《深夜食堂》 1.月老红绳1 肥瘦相间的羊肉,瘦肉鲜亮,肥肉犹如大理石,一串串整齐的摆放在烤架上,滋滋的冒着油,散发着阵阵扑鼻的肉/香,等到羊肉串烤的变色,再刷上特制的酱料,撒上孜然和辣椒面儿,那羊肉的肉/香被佐料一催,就更加浓郁了。 夏日的夜生活,烤串配啤酒,或者来一壶冰镇的乌梅汤,叮叮当当的冰块悬浮在剔透琥珀色的饮料中,撸/着烤串豪饮一杯,酸甜的滋味开胃解腻,一直爽到肚子里,真是太舒服不过了。 谢一在小饭馆的后厨忙碌着,他经营着这样一家深夜食堂,每天只有晚上营业,从晚上六点开始,一直营业到凌晨四点,深夜食堂的生意不错,旁边就是小区,回头客格外多。 谢一本是一个普通的小职员,在公/司上班,一个月工/资刚够自己糊口,不过他也没拖家带口,家里就自己一个人,至于女朋友,太贵因此还没交过。 谢一朝九晚五的工作,也没什么高升的机会,还有个“策划一时爽执行火葬场”的标配领/导,很多次都想着换工作,只是换工作也不容易,还没有找到更好的下家。 不过在那个时候,谢一突然接到了家里远房亲戚的委托,想要将这家深夜食堂托付给谢一,让谢一继续经营下去。 谢一从小做饭手艺就不错,毕竟他一个人过,总不能一直在外面吃,在家里吃又不能给自己毒死,因此练就了一副好手艺。 那远房亲戚拐了十八道弯,一直没什么来往,谢一甚至不知道在市里竟然还有这么一个远房亲戚.那远房亲戚说,经营这家深夜食堂的大儿子准备回老家去结婚了,结婚还要生孩子,可能不会回来了,因此小饭馆没人管理,就想托付给谢一。 谢一当时一口就答应下来,因为小饭馆晚上才开工,而谢一是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正好没什么冲/突。 起初很辛苦,谢一每天往这边跑,不过后来/经营起来,也不是很辛苦了,只是每周五和周末过来守着,其余时间就让店里的伙计守着。 如今已经接手了一年的深夜食堂,收益是越来越好,谢一这种没有什么宏图大志的人,似乎还挺满足的。 “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么?” “什么日子?你生日?” 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客人已经满座,正是最忙碌的时候,尤其今天还是周日,大家的夜生活还没结束,正在畅快的撸串喝啤酒,再配几十只麻辣小龙虾,吃的过瘾。 两个就住在旁边小区的常客今天也来了,都喝得脸红脖子粗,正在唠嗑。 “呸!”那发问的人说:“你生日!今儿是七月半,鬼门开啊!” 那人显然喝多了,神神叨叨的,说话声音也不小,另外一个人笑着说:“嗨,我就说嘛,你生日。” “你滚,我说真的,我家里特别信这个,今儿是中元节啊,一会儿阎/王爷就把鬼门关打开了,百鬼夜行,就要出来遛弯儿了,咱们喝完这瓶,赶紧回家吧,这日子还是别在外面溜达了,你没看到那么多烧纸钱的么?” 两个人说着,看向食堂的门外,店里好几个人也支耳听着他们的唠嗑,谢一都不由自主看向门外,门外正好是小区的丁字路口,算是大路口,几个人正在烧纸钱,火焰明明灭灭,旁边还有两个半大的小孩子,蹦蹦跳跳的玩耍着,嘴里唱着歌谣…… ——“七月半,开鬼门儿,鬼门开了,出鬼怪。鬼怪苦,卖豆腐,豆腐烂,摊鸡蛋。鸡蛋鸡蛋磕磕,里面坐个哥/哥,哥/哥出来上坟,里面坐个奶奶,奶奶出来烧香,里面坐个姑娘,姑娘出来串门,掉了脑袋回不来……” 谢一听着歌谣,忍不住打两个寒颤,另外那人说:“行行行,喝了这瓶!伙计,过来打包!” 谢一正要把烤串端给其他客人,因此没时间给他们打包,就喊了一声:“阿良。” 阿良赶紧去给那两个客人打包剩下的烤串和小龙虾。 阿良看起来二十五六的模样,身材高大,总是傻笑,笑起来憨憨的,特别无害,面容倒是英俊帅气的类型,只是架不住他傻笑,把男神一般的面容都给笑毁了。 阿良全名叫做井良,可是深夜食堂唯一的伙计,平日干活麻利,而且要求也不高,是谢一的得力干/将。 阿良去给客人打包,这时候说话就要十二点了。 “咚——咚——咚——” 挂在墙壁上的老式挂钟已经开始敲响,钟顶重檐庑殿,钟身丹楹刻桷,钟摆漆金屈曲,漆深色的老树皮挂钟,精雕着圆目怒瞪的三足金乌花纹,发出喋喋的走钟声,伴随着午夜十二点的鸣响,仿佛是催促灰姑娘离开舞会的诅咒,那声音浑厚沙哑,带着一股沧桑,和无尽的悲凉。 谢一吓了一跳,感觉今日这老挂钟的声音格外响亮,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这个挂钟是深夜食堂的标配,当时谢一接手食堂,本来打算把挂钟卸掉的,不过让人一看,竟然说这挂钟是个老古董,老物件,有灵性,特别值钱,因此谢一也就没卸掉。 一到晚上十二点,挂钟就会发出“咚咚”的浑厚响声。 “叮铃——” 随着挂钟的浑厚声音,门口的风铃被敲响了,深夜食堂的大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方才是满座的,不过很多人正好吃完了,也就结账离开,阿良麻利的擦桌子翻台,谢一身为小饭馆的老板,赶紧过去招呼客人坐下来。 第一个进来的客人是个美/女,年纪也就十六七岁的模样,谢一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美/女,温柔婉约,又透露/出一丝俏皮,长长的睫毛一眨,眨的人心头都酥了。 只是这美/女……穿着一身古装的紫黑色纱衣,走进来的步伐也飘飘然的,一头长发松散的挽着,皮肤白/皙到几乎透/明的程度,不止如此,她怀里头,还抱着一个黑漆漆的东西…… 骨灰坛子! 谢一僵硬的请那美/女坐下来,心想开店一年,什么奇葩客人没见过,但是还真没见过抱着骨灰坛子进来的。 “叮铃——叮铃——” 就在谢一招呼美/女就坐的时候,深夜食堂的大门风铃又被撞响了,今日明明是周日,明天大多数人都要上班,过了十二点却有这么多客人。 好几个客人从外面走进来,瞬间小饭馆就翻台了,又坐的满满当当。 谢一赶紧又引导着客人落座,一个看起来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穿的是西服革履,看起来像是刚刚加班完毕的商业精英似的,身材高大,长相英俊,不过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将尖嘴猴腮的错觉。 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小男孩,那小孩子大约四五岁的样子,竟然是个小秃瓢,没有头发,圆圆的小脑袋,穿着一件无袖带兔兔兜帽的小衣服,下面是兔兔的小短裤,踩着一双可爱的兔兔鞋,一蹦一蹦的跟在那男人身后,还把小肉手举得高高的,一定要那男人领着自己。 小男孩一蹦一蹦跟在后面,奶声奶气的说:“大圣大圣!” 那男人则是坐下来,赶紧把小男孩抱上椅子,说:“告诉你了别叫我大圣,你非要来凡间的饭馆儿吃饭的,你要是不老实,我就带你回去了。” 那小男孩浑然听不见似的,立刻翻开菜单,满眼惊喜,话痨一样的说:“大圣大圣,你看这个,这个好吃吗?大圣,那个是什么?那个好吃么?大圣,小龙虾是什么?大圣,麻辣味的小龙虾好吃吗?大圣你吃过吗?大圣……” 谢一听着那两个人的对话,眼皮一跳,赶紧就走开了,让客人先看菜单,一会儿过来点餐。谢一刚转身走开,就听那西服革履的男人突然大喊一声:“江流儿,你给俺老孙回来!别乱跑!再跑俺老孙打你屁/股了!” 谢一:“……”co……cosy? 今日小饭馆儿虽然人多,不过来的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客人,说话都像是从某某漫展刚出来似的,不过伙计阿良天生少根筋,就是傻笑,然后干活儿,动作十分麻利。 而谢一秉承着看不见听不见的原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吃完了,给了钱,也就会走了,然后各不相干。 谢一很快又去后厨忙碌,帮忙端菜送出来。谢一端着菜送到客人桌上,一抬头,就看到了小饭馆对街的居民楼,居民楼离得不远,大约二楼的地方黑/洞/洞的,居民可能已经都睡下了,却有个人影儿站在那里,女孩穿着红色的连衣裙,双手扒着自己下巴的位置,脖子上吊着一根红绳,竟然在上吊,以诡异的姿/势无助的踢着腿。 谢一顿时心中大骇,一个箭步冲出去,推开食堂的大门,风铃被撞得“叮铛——叮叮当”狂响,然而就在谢一冲出门想要冲进居民楼去救人的时候,仔细一看,那二楼的位置什么人也没有,黑/洞/洞的,一片平静。 谢一抬手揉了揉眼睛,心想难道这几天熬夜太困了,看花眼了? 他揉了眼睛,再次抬眼去看,这会儿二层的位置突然打开了灯,亮起了昏黄/色的光线,随即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走出来,往阳台上晾了一件湿衣服。 谢一松了口气,心想果然是自己看错了,就在他刚要转身回去的时候,又有个女孩走了出来,就站在那晾衣服的女人身边,两个人有说有笑,因为街道不宽,二层的位置看的很清晰,昏黄的暖光灯映衬着两个女孩的笑颜。 那后走出来的女孩,竟然一身红色连衣裙,就和刚才谢一恍惚中看到的上吊女孩一模一样! 两个女孩有说有笑,晾了衣服就准备从阳台回去,晾衣服的女孩首先走进去,似乎还招呼了一下那红衣女孩,红衣女孩也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那红衣女孩却突然转头,垂着眼目,瞬间与谢一的目光猛地撞在一起。 “啪”一下,二层的住户黑了灯,在黑/暗中,那红衣女孩的目光亮闪闪的盯着谢一,随即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 谢一感觉后背有些发凉,明明是大夏天,赶紧搓/着手臂,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他走回了小饭馆里,这时候正好那一身古装的长发美/女要结账,幽幽的说:“小哥,买单。” 谢一赶紧将账单打出来递给那美/女,递过去的时候美/女的手指不小心碰了一下谢一,谢一顿时感觉到一股冰凉凉的气息,就好像冰柜里的冷冻食品一样,冷的谢一赶紧缩回了手。 那美/女接过账单看了一眼,随即抬手挽了挽将自己的头发,轻笑了一声。 “咕咚!” 谢一没起子的咽了一口吐沫,那美/女的动作简直是风情万种,好像还对自己抛了一个媚眼…… 美/女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头发,轻声说:“小哥,你一会儿有事儿么?” 谢一有些发愣,这难道是邀请?他活了二十几年,还从没有女孩追过他,只是这女孩好像是未成年吧? 谢一说:“那个……还要、还要看店。” 美/女又笑了笑,随即抱起了怀中那黑漆漆的骨灰坛子,“哒!”一声搁在餐桌上,吓了谢一一跳,刚刚还有一些旖旎的感觉,全都被这阴森森的骨灰坛子给冲散了。 美/女爱惜的抚/摸/着自己怀中的骨灰坛子,一瞬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病娇之气,说:“公子,小倩盘缠用尽,甚是寒酸,我一看公子便知是好人,公子既不愿与小倩共修燕好,小倩又无以为报,这骨灰坛子便赠与公子,抵了这饭钱。” 谢一:“……”敢情是没钱吃饭。 美/女见谢一不说话,脸上有些着急,顿时露/出一副推销的面孔,说:“公子,你可不要小看小倩的骨灰坛子呦,公子可以用它腌咸菜,腌出来的咸菜延年益寿,包治百病,而且还能美肤养颜、美白淡斑、提拉紧致、消除皱纹、有反重力作用,比什么深海鱼子精华还厉害,不老传/奇!” 谢一听她一口气都不断的说下来,眼皮直跳,正思忖着怎么解决这个奇葩食客,“叮铛——”又是一声,深夜食堂的大门再次被推开了。 这次进来的并非什么奇怪的客人,起码看起来很正经。这客人的年纪在三十岁上下,打扮的非常简单,从头到尾一身黑色,不过大夏天的,手上却戴着一副黑色皮手套,将他修/长有力的双手全部护住,那黑色的手套让男人的双手充斥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性/感气息。 乍一看男人身材高挑,但其实是黑色给人的错觉,在男人的衣服下面,包裹/着流畅的肌肉,整个人充斥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威严。 男人不止身材有型,脸孔也是英俊出挑到离谱的模样,肤色比一般人白/皙,仿佛是剔透的宝石,双眼稍显狭长上挑,眼眸黑不见底,轻轻眯着,里面满满都是冷漠,嘴唇薄而凌厉,嘴角微微压着,但是他生的养眼,就算不笑,估计走在路上也少不了搭讪的人。 这男人看起来不像是吃饭的,反而像是踢馆的。 男人走进来,冷漠的目光在众人身上一转,随即就把目光定在了谢一身上,似乎是在打量,深入腠理的打量,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不知怎么回事,那黑如潭水的目光让谢一顿时一个激灵,只觉从头皮麻到骨子里…… 2.月老红绳2 男人走进来,站在门口只是短暂的一两秒钟,谢一却觉得过了几个小时那么久,那种打量的目光让人说不出来的奇怪。 还是伙计阿良反应快,赶紧迎上来,说:“客人,几位?” 那男人目光还是注视着谢一,脸上表情根本不动,只是压着的嘴角稍微动了动,说:“一位。” 谢一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引着那男人坐进去,正好有一张空台子,是两人位的。 男人身材比例好,大长/腿,比谢一足足高了快一头,大步走过去,坐在空台前,将他背上单肩背着的背包放下来,放在空位上,发出“空!”一声,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如此沉重。 谢一请男人先看菜单,如果要点餐叫他们就好,便转头离开了。 谢一这一转头,顿时发现那方才神神叨叨,穿着古装的美/女不见了! 谢一拉过阿良,说:“阿良,刚才坐这里的客人呢?” 阿良一脸奇怪的挠挠头,说:“怎么不见了?刚才也没人出门啊……” 谢一顿时有些发愁,那美/女不见了,还没给饭钱,桌子上还放着她那个“美/容养颜”的骨灰坛子! 谢一让阿良出去看看,也没有找到人,那长发美/女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突然消失不见,连个鬼影儿都没有了。 谢一只好把餐桌收拾了一下,然后将那晦气的骨灰坛子放在柜台后面。 刚进来的男人坐下来之后,就没有说一个字儿,只是打量着菜单,在谢一拿起骨灰坛子的时候,看了一眼谢一,随即收回自己的目光,又落在菜单上。 他的手指修/长,戴着黑色的皮手套,轻轻翻着菜单,那动作明明很普通,却像是弹钢琴一样优雅,又充斥着一股野性的力度,如果菜单有/意识,定然要脸红心跳。 男人翻着菜单,突听“喵——”一声。 谢一还以为有野猫混进了小饭馆里,抬头一看,并不是野猫,而是那男人的手/机铃/声…… 一个面瘫的男人,手/机铃/声竟然是小奶猫的叫/声。 “喵——” 又叫了一声,谢一更加确定了,男人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果然是短信铃/声。 黑色的手/机,看起来跟他一样严肃冷漠,手/机上挂着一个桃木剑的钥匙链,也就大约三厘米长,非常迷你,不过雕工不错。 最重要的是,他那严肃正经的黑色手/机背面,竟然贴着一张小猫的卡通贴纸…… 谢一:“……”这年头,好像都讲究反差萌来着…… 男人很快抬手示意点餐,谢一走过去,男人惜字如金,只是指着菜单上的字,谢一赶紧全都记录下来,男人身材高大,按说饭量不小是正常的,然而这个男人点的足够三四个人吃了。 谢一有点冒冷汗,干笑说:“客人,您点的菜有点多。” 男人的声音深沉沙哑,带着一股荷尔蒙式的磁性,只是淡淡的说:“吃不完我打包。” 谢一干笑了两声,说:“行。” 他说着,隔壁桌那个穿着一身兔兔装的小男孩就笑着说:“大圣大圣,辣个大哥/哥长得好帅哦!” 旁边西装革履却尖嘴猴腮的男人说:“你知道他多大么,你就说是大哥/哥,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万一是个老/爷爷呢?” 谢一点了餐,就去让后厨做了,他从后厨走出来,正好有人结账,谢一亲自过去,拿了账单递给那人。 那是一个老者,头发全白,续着长长的拖地胡须,穿着盘扣的暗红色衣服,看起来慈眉善目。 那老人看着账单,顿时露/出一脸为难,谢一起初没觉得怎么样,后来看着老人的为难,顿时心头大震,心想不会又是想要赊账的吧?因为刚才有个美/女用骨灰坛子赊账,因此谢一现在已经戒备起来。 那老人十分不好意思的说:“真不好意思小伙子,我今天出来没带保/镖,今儿过节,我的保/镖全都放假去了,我这老头/子记性不好,也没带钱,要不这样吧……我这个宝贝交给你抵债。” 他说着,从身边的公文包里掏出一条红色的绳子来,一根不粗的红色绳子,大红色的绳子外面竟然包着金闪闪的外衣。 老人将那绳子放在谢一手中,笑着说:“这可是好宝贝,上面是金的,可值钱了,我把这宝贝抵押给你,改天给你送钱赎回来,小伙子你看行不行?” 谢一看那老人长得慈眉善目,也不像是吃白饭的,而且那红绳子虽然奇奇怪怪,但是上面真是金的。 老人说着,又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谢一,说:“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电/话,你也可以打电/话给我。” 谢一接过名片,拿来一看,上面写着一排大字——xx保险(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婚姻部总监,月老。 谢一一瞬间就懵了,保险公/司还有婚姻总监? 婚姻总监那是什么? 老人已经拄着他的拐杖,拎着公文包站起来,笑着说:“小伙子,你也早点儿打烊吧,今儿放假,一直放到七月底呢,夜里头啊,尽量别在外面走动,尤其是你这样……哎呦香喷喷的小伙子。” 他说着,慈眉善目的笑着就走了,谢一还没反应过来,今儿放假?不年不节,放什么假,难道是周日?可是老人却说从今天一直放到七月底。 谢一不解的说:“阿良,今儿放什么假,还放到月底?” 阿良挠了挠头,耿直的说:“老板,今儿中元节,鬼放假吧?不是说鬼门从七月半一直开到七月底吗?” 谢一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心想今天来吃饭的都是神/经病么,怎么一个比一个神神叨叨? 时间差不多两点多的时候,那冷漠的男人准备结账走人了,谢一赶紧把他剩下的菜全都打包,足足打包了好几盒子,让谢一安慰的是,这男人虽然看起来冷漠了一点,实在不好相处,但是比刚才那神神叨叨的美/女和老人强多了,给了现金结账,很快就走了。 大长/腿十分惹眼,“叮铃——”一声推开深夜食堂的大门,直接走了出去,慢慢消失在黑夜之中,不知为什么,谢一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有一种深深的吸力,牵引着他的目光…… 谢一回过神来,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已经两点半多,明天谢一还要去上班,就让阿良在这里看店,自己回家准备睡觉去了。 谢一家就住在隔壁的小区,走五分钟就到,夏季的夜里头还有些小凉风,今天夜里头格外的凉爽,他从深夜食堂里走出来,然后往隔壁的小区走去。 小区门口有个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谢一遥遥看到一个黑衣服的男人从便利店里出来,提着吃剩下的饭盒,另外一手则是提着一个大塑料袋,走进了小区。 这么巧?也住这个小区? 谢一走进去,那男人虽然是大长/腿,但是并没有走远,进了小区之后,在花园旁边停了下来,将大塑料袋放在地上,他单膝跪下来,点在花园的石板路上,一身黑色的衣服,整个人仿佛是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王子,大长/腿单膝点地,一股苏气直扑而来,简直让人喷鼻血。 男人从塑料袋里拿出东西,谢一瞪眼一看……猫粮! 还有猫罐头等等。 男人把猫粮撕/开,从花园的长椅下面拿出一只大号食盆,将猫粮灌进去,把罐头也都打开,很快就听见“喵喵”的叫/声,好几只小野猫全都聚拢过来,摇着尾巴“喵喵”的吃猫粮。 谢一知道小区里有一些野猫,还不少,不过这些野猫平日里很怕人,没想到竟然和男人这么亲,一边喵喵的奶声奶气叫唤着,还一边用小/脸蛋亲/昵的蹭着男人的手背。 谢一有些吃惊,这男人别看这么冷漠,竟然这么有爱心? 男人倒好了猫粮,就长身站起来,掸了掸膝盖,准备进楼门了,恰好与谢一同路,两个人竟然一起走进了楼门,上了电梯。 “卡!”一声,电梯门关上,整个电梯只有他们两个人,谢一站在一个角落,男人站在一个角落,两个人站了对角,谢一按了电梯,空气一下就凝固住,那男人不说话,压着嘴角,目光却打量着谢一。 谢一感觉压力非常大,“哈哈”干笑了一声,说:“你……你也住这里啊?十七层?咱们同层啊,还是邻居呢。” 谢一说着,感觉自己像是搭讪,十分不好意思,更是尴尬了。 男人很冷漠,不过眼神自始至终在谢一身上。暗中打量的感觉,让谢一还以自己是个大坏蛋,或者是没穿衣服的暴/露狂…… 男人过了一会儿,空气都凝固到冰点了,这才“嗯”,用鼻子发了一声,淡淡的说:“昨天刚搬来。” 谢一一听他开口了,松了口气,赶紧又说:“是吗?咱们是邻居啊,你叫什么名字,改天再到我店里,给你打折。” 他说完,空气顿时又凝固了,谢一抬头去看电梯的显示屏,怎么还不到十七层,还不到! 那男人又打量了一下谢一,这才慢慢的说了两个字:“商丘。” 谢一反应了一下,原来男人的名字叫做商丘,谢一赶紧说:“我叫谢一。” 男人收回了目光,说:“我知道。” “啊?” 谢一狐疑的抬头看了看那男人,因为男人身材高大,因此他需要抬头,这种仰视的感觉很不好,因此谢一又收回了目光,盯着电梯屏幕,空气第三次陷入了凝固的冰点。 就在谢一觉得尴尬,还不到楼层的时候,那叫商丘的男人竟然主动开口了,说:“你炒的菜很好吃。” 谢一有些惊讶,抬头去看男人,笑着说:“诶?你怎么知道哪道菜是我的手艺?” 因为周五和周末小饭馆的生意忙碌,因此谢一总是去帮忙,也在后厨帮着炒菜,男人点的菜里面,的确有几个是谢一做的。 男人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垂目看了一眼谢一,眼神里竟然有些笃定的得意,随即报了几个菜名,谢一顿时傻了眼,真的这么准,那些菜全是谢一炒的,一样不多,一样不少。 谢一惊讶的说:“你这么厉害,怎么尝出来的?” 谢一说完,明显感觉到对方的嘴角竟然稍稍挑了一下,就算不是笑,也并不压着自己的嘴角了,用那双黑不见得眸子注视着谢一,英俊的让人窒/息。 男人声音不大,淡淡的说:“因为有你的味道。” “叮——” 十七层,电梯正好打开了,那英俊的男人迈开大长/腿,看了一眼谢一,踏出了电梯,直接走了。 谢一怔愣的站在电梯里,还抬手闻了闻自己的手臂,诧异的说:“味……味道?” 3.月老红绳3 “嘭”一声,那叫做商丘的男人也住这层,和谢一还是邻居,进了旁边的门,关门走了。 电梯门也要关闭,谢一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走出电梯,去开自己的门。 谢一正在开门,隔壁的房门突然发出“咔嚓”一声,竟然又推开了,谢一下意识侧头,就看到商丘又开门了,不过没有走出来,只是一手搭着门把,一手摊开。 低沉的嗓音说:“这个送你。” 他说着,手掌摊开,谢一顿时有些懵,一……一颗水果糖? 一颗橘黄/色的水果糖躺在商丘的掌心中,他还戴着那副皮手套,看不到他的手掌本来模样,只是黑色的手套在楼道昏暗的灯光下,简直苏气冲天,如果是个手控,一定会尖/叫出声。 那颗橘黄/色的水果糖,包着廉价的透/明包装纸,静静躺在商丘那酥炸天的手心中,竟然显得不那么廉价了,瞬间高大上起来,果然男神的带动力还是很大的。 第一次见面送水果糖,看起来其实挺诡异的,不过谢一只是迟疑了稍许,还是礼貌的伸手过去,说:“谢谢。” 商丘没有再说话,只是朝谢一稍微点头,随即反手带上房门,谢一似乎听到随着关门的声音,商丘低沉的嗓音似乎说了一句:“晚安。” 谢一没听清楚,赶紧把水果糖放在口袋里,然后拿钥匙开门,进了房间。 已经三/点钟,明天还要早起上班,谢一赶紧去洗漱准备睡觉,他洗澡出来,换了睡袍,擦着头,就看到了桌上的东西。 今天是奇葩的一天,午夜之后来吃饭的人虽然不少,但是竟然有好几个奇葩的客人,不只是神神叨叨,还流行吃饭赊账。 桌子上摆着四样东西,一个黑漆漆的骨灰坛子,一条艳红色包金的长绳,一张名片,还有一颗水果糖。 谢一有些好奇,走过去,伸手轻轻碰了碰那骨灰坛子,然后慢慢打开,在骨灰坛子被打开的一瞬间,谢一突然感觉到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吹得谢一猛地眯眼。 那一阵冷风过得很快,眨眼间便不见了,谢一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低头往骨灰坛子里一看,就是个破坛子,说不定就是腌咸菜的,连个骨灰渣子也没有,然而那黑色的坛子里竟然闪着光芒,金灿灿的。 谢一对着灯光去照那个骨灰坛子,里面果然有东西,半个巴掌大,谢一伸手掏出来,竟然是一根金羽毛! 金子雕刻的羽毛,每一根/毛都雕刻的活灵活现,仿佛是真的一样,入手沉重,分量不轻,谢一眼睛顿时就亮了,虽然那美/女吃饭只给了一个破坛子,不过坛子里竟然别有乾坤,这根金羽毛用来抵账的话,自己也不算亏了。 一根金羽毛,一根包金的红绳,谢一把那两样东西放在抽屉里,随即就上/床睡觉去了。 谢一灭了灯,时间夜了,很快就睡着了,四仰八叉的,还打上了轻微的小呼噜,就在黑/暗之中,摆在床头柜上的那颗橘黄/色的水果糖突然亮起了光芒,瞬间爆亮,又明明灭灭,仿佛是跳跃的火彩,慢慢消失了光芒…… 第二天谢一要上班,听到闹铃给吓醒了,赶紧洗漱穿上西装,整理了头发,带上自己的公文包就准备赶公交。 他临出门的时候,突然看到桌上的那颗水果糖,干脆快速抄起,塞/进口袋里,想着饿的时候吃了还能顶一顶。然后大步离开,锁上/门,上班去了。 在没有接手深夜食堂之前,谢一就是个普通职员,工/资刚够他糊口,幸亏谢一是个光棍儿,也不拖家带口,因此勉强糊口。 工/资不多,也没什么高升的几乎,不是谢一长得不够帅,只是谢一从没想过要交女朋友,毕竟支出太大,还要到处去约会,总不能让女方付钱,谢一没这个经济基础,所以虽然相貌不错,长相温柔,但是始终没有女朋友,身边的同事看着都着急。 谢一中午的时候跟着同事们来便利店买午餐吃,几个人成群的从公/司大楼下来,往便利店走,大家互相唠着嗑。 张姐笑着说:“哎,你们听说了么,红绳的事情。” “什么红绳的事情?张姐,您别瞎信这些。” 张姐说:“真的,可灵了,我有个朋友就去求了,真的特别灵。” 谢一奇怪的看着他们谈论红绳的事情,好像很多人都听说过似的,不过谢一白天要上班,晚上有空还要去深夜食堂看店,所以没什么太多的空闲时间,上网和看电视都很少,不知道他们说什么红绳。 只是提起红绳,谢一下意识想到昨天晚上,那个什么婚姻总监赊给他的红绳。 张姐说:“可灵了,那大仙是巫咸的后人,只要向他求一根红绳,那么你喜欢的人就永远不会变心,我那朋友就去了,她男朋友以前可花/心了,对她不冷不热,也不怎么上心,现在一心一意的,特别忠犬。” 众人不相信,男同事多半听个笑话,嘻嘻哈哈的调侃着张姐,不过有个女同事一脸惊讶的看着张姐,小声说:“张姐……这、这是真的么?” 她说话声音很小,看起来特别文静,连衣裙、马尾辫,脸上架着一副眼镜,其貌不扬的模样,还有些怯生生。 张姐连忙说:“小周,是真的……” 她说着,分明是和小周说话,却瞟了好几眼谢一,谢一没注意,张姐笑着对小周又说:“谢一那么木瓜,你可要主动出击,否则肯定要错过了,女追男隔层纱,你放心吧。” 那小周被说得不好意思,怕谢一听见,连忙叫张姐别再说了。 众人走进便利店,都去选自己喜欢的食物,小周想要和谢一说话,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走过来,谢一正在货架选紫菜团子,这个吃起来方便,不过一时没想好要什么口味,正在犹豫。 小周走过来还没说话,突然看到一只大长手从后面伸过来,越过了自己,很轻易的够到了货架上的紫菜团子,拿了两个金枪鱼口味的。 那手臂长而有力,手上竟然还戴着皮手套,将他宽大的手掌,修/长的手指,修饰的分外具有张/力,看起来让人莫名脸红心跳。 小周侧头一看,竟然是一个身材高大的英俊男人。 那男人拿了两个金枪鱼的紫菜团子,声音低沉的说:“金枪鱼的不错。” 谢一听到声音,侧头一看,惊讶的说:“商丘?” 小周本要和谢一套近乎的,哪知道突然杀出了程咬金,赶紧红着脸就退开了,谢一没注意小周,反而惊喜的对商丘说:“你也在这附近上班么?” 商丘拿了紫菜团子,放进购物框里,谢一低头一看,商丘的购物框里还有很多东西,大多数是猫粮和罐头。 商丘淡淡的点了点头,没有多说,挑完了就准备去交款离开了。 商丘走到收银台,收银的小姑娘差点被他迷倒,手忙脚乱的收银,商丘拿出手/机来扫码付/款,还是那只黑色又正经的手/机,手/机上坠着一个桃木剑的钥匙链,手/机背面还贴着一张小奶猫的贴纸…… 张姐也看到了商丘,小声拽着谢一说:“你认识这么帅的人啊!” 谢一说:“他是我饭馆的客人。” 张姐看到商丘手/机上的贴纸,说:“啊,好可爱啊,是个猫奴吧!我也是猫奴啊!” 张姐双眼放光的盯着商丘离开了便利店,眼中还有些不舍,说:“小谢,你有他电/话么?” 谢一摇了摇头,说:“没有。” 张姐一脸遗憾,随即感叹说:“这种喜欢小动物的男人,一般只有两种,一种是爱心裱,另外一种就是绝世好男人。” 谢一眼皮一跳,爱心裱都出来了?说:“张姐,那你觉得他是哪种?” 张姐一笑,说:“看他长得这么帅,那绝对是好男人了!” 谢一:“……”对这个看脸的世界无力吐槽。 中午偶遇了商丘,下午上班很正常,临下班的时候又加班,一直到十点多,谢一才下了班,疲惫的往家赶。 这城市不大,晚班车一般就在十点半,谢一差点错过了末班车,总之不太顺利,一头大汗的从公交车上下来,扯着自己的领带,感觉都要窒/息了。 他下了车,还没走进小区,就听到“喵喵”的叫/声,抬头一看,一个黑衣服的男人,大长/腿单膝跪在地上,正在给一只流浪猫喂食儿。 那酥炸天的单膝跪,不用猜了,就是商丘。 商丘伸手轻轻挠着那小猫的下巴,小猫舒/爽的抬起头来,对着商丘一顿喵喵乱叫。 谢一看着,心想他还真是喜欢猫呢。 谢一刚想走进小区,就听到身后有杂乱的声音,不知是什么怎么回事,回头看了看,就看到好几辆警车停在对面的小区门口。 那小区就是深夜食堂马路对过的小区,隔得很近,这小区里很多人都是谢一的老主顾了,谢一吃惊的看着那么多警车停在外面,还有救护车,全都风一般冲过来,“嘭!”一声打开车门,好多人冲下来,涌进了老旧的楼门。 很快很多人都过来围观,站在小区门口,就听到有人说:“哎,死人了,太可怕了。” “死人了?” “对对,据说是上吊死的,一个小姑娘。” “唉,这年头年轻人压力都大啊。” “真可怜了,一个挺好的小姑娘,我还认识她哩。” 正说着,就看到几个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抬着一个担架从楼门钻出来,担架上隐约躺着一个人,为什么是隐约?因为用白布盖得严严实实,已经死了,只能看到那隐约的体型,的确是女孩的模样。 医护人员赶紧抬着人往车上去,旁边的警/察疏散着人群,说:“别看了别看了,快散了,没什么好看的。” 谢一看着那白色的担架,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奇怪的念头,不等他的念头成形,“呼——!!”一声狂风,毫无征兆的吹来,夹杂着黑夜特有的阴冷,几乎打碎了夏日的炎热,扑面而来。 盖在尸体上的白布一下被疯狂吹开了一个角儿,萌的掀起来,尸体的面目顿时展/露了出来。 一个女孩。 穿着红色裙子的女孩。 脖子上缠绕着一圈圈红色的细绳,缠的让人窒/息…… 谢一脑子里“嗡——”的鸣响,是那个女孩!昨天晚上谢一在小饭馆看店,看到对面二层有个红衣服的女孩在阳台上上吊自/杀,后来冲出去的时候,发现是自己看错了,那女孩还和人有说有笑。 只是过了短短一天,那女孩子真的死了,还是穿着这么一条红裙子,脖子上缠着红绳,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甘。 谢一脑子路乱哄哄的,就在这一瞬间,谢一突然看到那担架上的女孩猛地眨了一下眼睛,随即嘴角翘了起来,在黑夜中露/出阴凉又诡异的笑容,就和昨天的笑容一模一样…… 谢一下意识退了一步,脑子里嗡嗡直响,没想到后背有人,“嘭!”一声和后背的人撞了个瓷实,他身材高大,谢一刚好撞在他胸口。 那人抬起手来,一把捂住谢一的眼睛,谢一只看到一抹黑色突然罩在自己眼睛上,随即什么都看不到了,后背的男人贴的很紧,两个人之间没有一丝缝隙,就听到他低沉的嗓音,轻微的气息洒在自己的耳边。 “嘘——不要看死人的眼睛。” 4.月老红绳4 “商丘?” 捂住谢一眼睛的男人身材高大,声音低沉的喷洒在谢一的耳朵里,让谢一没来由打了一个寒颤,后背窜起阵阵酥/麻,直窜到头顶上。 谢一虽然看不到那男人的样貌,也是昨天刚见面的半个陌生人,然而听声音就知道是商丘,甚至不开口,谢一也莫名其妙的笃定那人就是商丘。 果然,男人低沉的声音说:“是我。” 随着嘈杂的声音,很快担架抬上了救护车,警/察疏散着人群,时间也晚了,围观的人纷纷聊着八卦,就散开了。 这个时候商丘才慢慢松开手,谢一再往前看,已经没有那个白色担架了。 谢一连忙转过头来,商丘正要离开,也回头看了他一眼,声音不冷不热的说:“你体质特殊,不要看死人的眼睛……” 他说着,又深深的看了谢一一眼,配合着黑夜、黑衣、黑色的眼睛,嗓音带着深沉的磁性,淡淡的说:“你体质特殊,会被缠上。” 商丘说完,立刻调头就走了。 谢一完全懵在原地,不知道商丘说的是什么意思,明明都是中文,连在一起他愣是没听懂,会被缠上?被什么缠上?难不成是鬼吗? 商丘已经走了,他身材高大,一双大长/腿,很快走进小区,看不见了。 谢一站在原地,回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小区,总觉得阴森森的,不同于夏日的炎热,赶紧也抬步走进自己的小区,进了楼门,坐电梯上楼去了。 商丘已经不在了,估计是先他一步上了电梯回去了,谢一上了楼,打开房门,走进去,将东西随手扔在沙发上,今天加班疲惫的厉害,谢一连电视电脑都懒得打开,干脆直接走进洗手间准备洗澡睡觉了。 谢一打开洗手间的灯,走进去脱衣服准备洗澡,脱掉裤子的时候突然摸/到了口袋里的东西,是一枚水果糖。 橘黄/色的水果糖在暖光灯的照射下看起来还有那么一点可爱,小时候经常吃这种糖果,后来长大了,也就不吃这么廉价的水果糖了,现在看起来,还挺让谢一怀念的。 谢一干脆把水果糖剥/开,直接扔进嘴里,随即打开花洒冲澡。 水果糖扔进嘴里,根本没有预想的橙子或者橘子口味,竟然是一股莫名其妙的樟脑丸味道,还有点像洗涤灵,难吃的谢一张/开嘴都能吐出肥皂泡来。 谢一干呕了一声,转头想要把嘴里那“樟脑丸”吐掉,心想着不是商丘的恶作剧吧?可是看商丘一张男神脸,“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应该不会做这么低级的恶作剧吧? 谢一转头刚要吐掉水果糖,猛地就看到了镜子,一瞬间他脑袋里“嗡——!”一声,连水果糖都忘了吐。 他家是卫浴一体的洗手间,花洒旁边有个半身镜,平时漱口洗脸的时候可以在这里整理头发,卫生间根本不大,就是转身的距离。 谢一不小心看到了卫生间的镜子,家里就谢一一个人,然而镜子里,除了谢一,竟然还出现了别的东西,一抹红色的…… 红色的裙子…… “啪!!!!!” 就在这一瞬间,头顶的暖光灯毫无征兆的爆裂,无数的碎渣从天而降,谢一吓得快速抱头,护住自己的脑袋。 洗手间有窗户,不过拉着窗帘,灯泡爆裂之后洗手间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哗啦——哗啦——哗啦啦——” 窗帘不断的摆/动着,洗手间的窗户明明关着,窗帘却无风自动,不停的摆/动着,谢一从镜子里隐约看到那抹红色的裙子,还在那里。 不只是红色的裙子,而是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女孩…… 在上吊。 “嗬!” 谢一吓了一跳,地上都是玻璃碴子,脚下打滑险些坐倒在地上,转头去看窗户的位置,窗帘还在摆/动,果然有个红衣服的女孩,脖子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红绳,在他家的洗手间窗户上上吊了。 而那个红衣服女孩,竟然和刚才担架抬走的女尸一模一样! 谢一头皮发/麻,瞪大了眼睛,那女孩也瞪着他,七孔瞬间流/血,张/开嘴巴,嘴里仿佛是个黑/洞,牙齿尖利,声音带着机械音,嘶吼着:“骗我……骗我!骗我!!!你骗我!!!” 谢一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压根不认识这个红衣服的女孩,怎么可能骗她,骗她什么了?况且这女孩不是死了么? 难道…… 谢一头皮更是发/麻,猛地调头就跑,直接冲出洗手间。 “啪嚓——!!!” 就在他冲出洗手间的一瞬间,谢一感觉巨大的气流从洗手间涌/出,洗手间的镜子和灯泡碎渣喷/涌而出,客厅里的镜子和一些易碎的东西一瞬间也全都爆/炸了,就好像电影大片一样。 谢一被巨大的气流冲的往前一涌,“嘭!”一声砸在地上,顿时头晕眼花,他刚才在洗澡,根本没来得及穿衣服,洗澡穿衣服才奇怪,现在身上被玻璃碴子扎了好几下,疼得嘴里直嘶流,说:“这他/妈怎么回事儿!” 他说着赶紧从地上爬起来,那红衣服的女孩飘过来,在黑/洞/洞的房间里对着他狞笑,将脖子上上吊的红绳一圈一圈解下来,猛地甩过去。 “嗖——”一声,谢一赶紧爬起来就跑,那红绳却像是装了雷达一样,还带拐弯,猛地去缠谢一的脖子。 “嗬!” 谢一被勒的差点喘不过气来,向后一带,“咚!!”一声仰躺在地上,愣是摔了个王/八大翻个儿。 “嘭!!!” 谢一被拽在地上,差点勒死,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大门一阵巨响,大门一震,“轰隆”一声,竟然直接拍了下来,嘭一声砸在地上,把地板都给砸豁了。 “商丘!?” 谢一一眼就看到了来人,不知为什么,反正就觉得自己有救了。 商丘大长/腿一下将房门踹下来,快速冲进来,看到谢一和那红衣女孩,眯了眯眼睛。 红衣女孩见到有人来了,快速收紧红绳,猛地将谢一往后拽去,谢一还光着,地上都是玻璃碴子,被往后拽去,可想而知后果怎么样。 谢一大喊了一声:“我擦你大/爷别拽了!” 商丘的目光阴霾,快速在四周扫了一圈,猛地看到了掉在地上的包金红绳,突然一步抢过去,伸手一把抄起地上的红绳。 “嗖!!”一下,红绳打出去,商丘手臂力气极大,那红绳冲着红衣女孩面门猛抽。 红衣女孩大叫了一声,松了一下力气,向后扬去,但是缠绕着谢一脖子上的上吊绳没有解/开。 “啪!”的脆响,红绳没有打中女孩的面门,只是将她逼退,在空中发出一声撕/裂般的爆破声,可见商丘的手劲儿不一般。 那女孩被/逼退一些,商丘眼睛一眯,一抖红绳,红绳变化角度,“嗖!”又是一声,直接缠住了谢一的右手手腕。 谢一只感觉一股怪力,猛地缠住他的右手手腕,使劲将他拽过去。 “卧……” 卧/槽一声都喊不出来了,商丘这是生拽啊,上吊绳还缠在谢一的脖子上呢! 谢一根本喊不出来,感觉自己要窒/息了,商丘则是快速把红绳的另外一头缠在自己的左手上,避免谢一再被红衣女孩拉回去,与此同时商丘右手往腰间一探,一把拽下他手/机上的桃木剑挂坠,抖手一掷。 “啊啊啊啊啊!!!” 那红衣女孩的上吊绳一下被桃木剑切断,女孩疯狂的大喊着,黑/洞一般的嘴里露/出一层一层的尖锐牙齿,好像怪物一样,嘶吼着:“骗我!!!骗我的人都要死!!!” 她说着,却似乎怕了商丘,调头从碎裂的窗户直接冲了出去,瞬间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中…… 那女孩一下就消失不见,谢一“呼呼”的坐在地上粗喘着气,瞪大了眼睛,看着狼藉的房间,一地的碎玻璃碴子,轰然倒塌的门板,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 “呼……”一声,一件衬衫兜头罩下来,罩在谢一的脑袋上,谢一抬头去看,就见商丘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眼神在他身上转了一圈,随即就说:“先穿衣服。” 谢一登时闹了一张大红脸,赶紧把衬衫套在身上,刚才简直生死一线,谁还在乎衣服,不过现在倒是让谢一十分不好意思,毕竟他是个二十多岁的成年男人,刚才光着腚又跑又喊的,想起来忒他/妈丢人了…… 商丘看他手忙脚乱的套衬衫,然而只是一件衬衫,下面还光着,也是十分尴尬,然而谢一却无法在满是玻璃碴的房间中找到自己的裤子,这就更尴尬了。 商丘面色还是很淡然,只是又看了一眼谢一下面,谢一顿时头皮麻嗖嗖的。 商丘收回目光,淡淡的说:“你受伤了,这房间也没办法再住,收拾贵重物品,跟我来。” 谢一听着他的嗓音,看了一眼狼藉的房间,心头一堆的疑问,刚才被红衣女孩袭/击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如果不是商丘突然出现,自己就被那红衣女孩打牙祭了,因此现在谢一特别信任商丘,就刚才商丘那两下打,绝对是个厉害的练家子,简直让谢一奉若神明。 谢一想要收拾东西,不过手腕上还缠着包金红绳,不太好动作,绳子缠在自己的右手腕上,竟然还打了个结,单手不太好解/开,说:“你能先把这绳子解/开么?我去收拾东西。” 商丘没说话,只是点了两下头,仍然惜字如金,不过配合着他这张男神脸,恰到好处。 谢一就披着衬衫等着商丘解绳子,商丘伸手拽了两下绳子,竟然皱了皱眉,那完美无缺的面孔,突然蹙起眉头,说不出来的英俊迷人,散发着独特的荷尔蒙气息。 就在谢一感叹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帅的男人的时候,商丘突然说:“这绳子哪里来的?” 谢一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商丘看到了掉在玻璃碴子里的名片——xxxx保险(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婚姻部总监,月老。 商丘眯着眼睛,低声说:“姻缘锁。” 谢一听他自言自语,总之一句都没听懂,就见商丘抬了抬手,用那黑不见底,犹如一汪潭水的眸子紧紧盯着自己,又是那种后背酥/麻的感觉。 商丘声音低沉、淡然的说:“解不开了。” 谢一:“……”什、什么? 5.月老红绳5 传说在唐元和二年,有个叫做韦固的书生,韦固前往清河拜访友人,友人欲将清河太守的女儿介绍给他说媒。 韦固来到相约的地点,但是并没有看到有人,反而看到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老者坐在石阶上,背着一个大口袋,敞开口袋,里面装的全是书册,正在对着月亮翻阅书册。 韦固自认博学多才,然老者所翻之书,他愣是一个字也不认识,韦固请教老者,这是何书,为何自己不识得上面的字。 老者笑眯眯的说:“此乃天下之婚牍,你等凡夫俗子,则可认得?” 韦固又问老者手上拿的是什么,老者仍旧笑眯眯的说:“红绳。用来匹配姻缘,无论深仇旧恨、富贵贫贱、俊美丑陋,只要将这红绳一系,便成姻缘,一辈子也改不掉的。” 韦固不信这个邪,便笑问老者,您看小生的姻缘在何方,可是那清河太守的千金? 老者带着韦固走进一个市集,遥遥指着一个瞎眼的妇/人,说:“那盲眼夫人所抱的小女儿,便是你未来的夫人。” 韦固听罢了,觉得荒谬无稽,自己一介文人,怎么可能娶如此粗鄙的乡下人? 韦固便令自己的仆人,偷偷去刺死那个小女孩,仆从却不敢杀/人,瞒着韦固,只是刺伤了小女孩的眉间,回禀说女孩已经死了。 在那之后韦固遭到清河太守的拒绝,十六年转眼而逝,韦固事业有成,然而一直没有姻缘,后来他被刺史看重,做了参军,刺史器重他才华过人,想要将自己的侄/女许配与韦固,韦固欣然接受。 拜堂成婚之后,掀起大红的盖头,新娘子貌美如花,然双眉之间以贴花掩饰着一个伤疤,韦固心疼娘子,问起缘由。 原来新娘子从小父母双亡,被瞎眼的奶娘照顾,小时候遭遇贼人刺伤了眉间,后来新娘子的叔叔可怜她,便将她接到身边,视如己出。 韦固听罢诧异,原来他眼下的亲娘子,正是那十六年/前,被盲眼妇/人怀抱的小女孩…… 商丘声音很冷漠,淡淡的说:“唐代学人李复言将月韦固的故事收录在幽怪录续录之中,就是月老红绳的故事。” 商丘说着,抬了抬自己的是左手,左手上牢牢的系着一条包金的红绳,看起来除了贵重一些,好像没什么特殊的,然而怎么也解不下来。 刚才谢一已经试验过了,根本解不下来,明明只是一个活扣,但是谢一用了吃奶的劲儿了,就是解不开,绳子十分牢固,纹丝未动。 商丘一动红绳,牵扯在谢一右手上的红绳也动了动,谢一就听商丘很淡定的说:“如果我没猜错,这条红绳就是月老的姻缘锁。” 谢一脑袋里乱七八糟的,就在刚刚,大约五分钟之前,他被一个红衣服的女孩,不,女鬼袭/击了,他的房子满地都是玻璃碴子,一片狼藉,而自己的右手和商丘的左手还牢牢的捆在一起。 谢一默默抬起手来,捂住自己的脸,商丘被他的动作一牵扯,也抬了起来,谢一默默的搓了两把自己的脸,闭了闭眼睛,睁开眼睛,眼前还是一地的玻璃碴子,还有那该死的红绳…… 商丘态度很冷静,看了一眼谢一,说:“这里太乱,跟我来。” 谢一连忙说:“等等,别拽,哎……我、我没穿裤子呢!” 谢一慌忙套/上裤子,披着衬衫,还从玻璃碴子的“废墟”里将那张月老的名片捡起来,赶紧跟着商丘就去了隔壁。 商丘家住在他隔壁,两个人走进去,虽然是邻居,不过户型完全不一样,商丘家里大得离谱,比起谢一家那不到四十平米的小蜗居,商丘家里开阔舒坦不少,装修很简练,黑白基调,看起来严肃单调,就跟商丘这个人一样。 谢一走进来,商丘关上/门,说:“坐。” 谢一赶紧坐下来,他有些身心疲惫,沙哑着声音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商丘没坐下来,红绳其实不短,两个人之间还有点活动的空间,商丘低头看了一眼谢一,说:“先说什么?红绳?还是女鬼。” 谢一听他说“女鬼”二字,心里没来由突地哆嗦,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说:“女鬼。” 商丘倒是镇定,仿佛说起的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他一面站起来,一面往厨房走去,谢一被/迫跟着他站起来,也被拽进了厨房。 商丘身材高挑,抬起手来,直接将头顶的壁橱打开,从里面拿出来一袋方便面。 “哎!” 商丘一抬手,谢一也被/迫跟着抬手,结果商丘他家的壁橱太特么高了,谢一顿时感觉自己的身高被鄙视了,手腕上的红绳抻了一下,差点抻到了谢一的老腰。 商丘动作利索的将方便面的包装“嘶啦”一声撕/开,那动作干脆漂亮,手指纤长,却充满了力度的野性,只是撕包装纸而已,却仿佛是一种视觉艺术。 商丘一边烧水煮面,一边淡淡的说:“昨天是中元节,七月半,鬼门开,从昨天开始,一直到七月结束,地府的鬼门关会一直开着,这段期间阳府阴气最足,鬼怪也会得到阴气滋养……” 他说着,侧头看了一眼谢一,说:“像你这样体质的人,最容易吸引鬼怪。” 谢一诧异说:“为什么?我这样的人?怎么了?” 谢一说着,就看到商丘嘴角牵动了一下,但是很细微很细微,谢一差点就没看见,或者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就听商丘说:“闻起来……味道不错。” 谢一顿时后背爬起一阵鸡皮疙瘩,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商丘的话,配着他刚才的笑容,除了冷漠,怎么看起来还有点鬼畜?闷骚? 谢一抬起手来,闻了闻自己的手臂,压根儿没味道!自己又不是大姑娘,身上根本没有什么味道。 商丘见他闻自己的胳膊,摇了摇头,似乎十分不屑谢一的动作,转头继续烧水煮面,看起来他还没吃饭。 商丘继续说:“那女鬼就是对面小区上吊的女孩,她是冤死鬼,死的不明白,心中有怨气散不开,在楼下的时候,你看到了她的眼睛,再加上你身上的气味很特殊,自然吸引了女鬼。” 谢一顿时头疼的要死,说:“我这辈子都没有女人缘儿,现在竟然来了女鬼缘?” 商丘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女人缘?” 谢一顿时感觉到一股深深的恶意,虽然商丘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还是那样冷漠,但是谢一敢肯定,商丘这句反问,绝对包含了深深的恶意。 就听商丘继续说:“你身上阴气重,不如找/男人试试。” 谢一:“……” 谢一感觉这个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尤其从商丘这个冰山脸男神的嘴里说出来,能把人冻死。 谢一看着商丘煮饭,眼皮直跳,连忙说:“水要烧干了,把鸡蛋打进去……鸡蛋壳!鸡蛋壳!你干什么直接扔进去?你要吃水煮蛋吗?不是吃煮面吗!?” 商丘很淡定的环抱着自己的手臂,看起来身材高挑英俊,眯着一双黑不见底的眼睛,注视着在沸水中翻滚的,带着鸡蛋壳的鸡蛋。 谢一顿时服了,原来是个生活九级残废,亏得他动作那么好看,敢情是个假把式,谢一赶紧把商丘推到一边去,然后把锅里的水倒了,重新烧水,动作利索的给做了一碗煮面。 商丘在一边看着,声音低沉的说:“溏心的。” “啊?” 谢一突然听他说话,都没有反应过来,回头一看,商丘就跟门神一样,站在他身后,居高临下的抱臂看着自己,那模样压/迫感十足。 商丘见他发愣,重复说:“我喜欢溏心的,鸡蛋。” 谢一:“……”要求还挺多。 谢一把煮好的方便面盛出来,最后在上面放了一个溏心蛋,端给商丘,两个人坐在餐桌前,谢一就看着商丘吃饭。 不得不说,人长的帅就是有资本,商丘看起来高挑,其实身上都是肌肉,吃饭的时候手臂微微绷起,黑色的袖子下面充斥着一股喷薄欲出的野性,双手还是戴着黑色的皮手套,没有摘下来,苏的简直让人流鼻血。 谢一看着他的吃面条,刚才商丘说了那么多奇怪的话,而且看起来很能打,还有点神秘的气息,谢一好奇的说:“你是什么人?” 商丘正在吃面条,动作优雅,吃饭无声无息的,只是一碗平平无奇的面条,但是让商丘一吃,顿时感觉是什么美味的大餐,让人有一种垂涎欲滴的错觉。 商丘抬起头来,瞥了一眼谢一,淡淡的说:“猎魔人。” 谢一诧异的说:“猎魔人?”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过。 谢一又说:“你刚才那么及时的冲过来,是因为你知道有女鬼?” 商丘将煮方便面全都吃了,最后留下了溏心蛋,轻轻/咬开溏心蛋,里面金黄发橘的汤汁一下涌/出来,随着商丘一个吮/吸的动作,那汤汁就啜进了他的口/中。 商丘咬开溏心蛋,薄薄的唇角还蹭到了一些溏心蛋的汤汁,商丘眯着眼睛,注视着谢一,伸出舌/尖儿舔/了一下自己的嘴角,舌/尖儿一勾,溏心蛋的汤汁一下被他卷进口/中。 “咳!” 谢一不知怎么回事,只觉得嗓子发/痒,没来由咳嗽了一声,然后又使劲咳嗽了一声。 商丘淡淡的说:“这倒不是……你之前吃下的水果糖,其实是我做的定位符,你遇袭的时候,我有感知。” “呕——!!” 商丘还没说完,谢一已经开着扶着自己脖子干呕了,怪不得刚才嗓子痒,肯定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要不然水果糖有股樟脑丸和洗涤灵的味道,原来压根就不是水果糖! 商丘见他卖力的干呕,摇了摇头,说:“吐不出来的,省省力气。” 他说着,已经将半个溏心蛋直接吃掉,随即抬了抬手,牵扯了两个人手腕上的红绳,说:“不过现在也不需要定位符了。” 谢一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自己手腕上的红绳,突然想起来那个保险公/司婚姻总监的名片,赶紧把自己的手/机摸出来,然后对着名片上的电/话号码拨过去。 “您好,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谢一使劲呼噜了两把自己的头发,那婚姻总监的电/话怎么也拨不通,谢一重播的时候还试了试剪子刀子一类的,都弄不断这破红绳。 谢一瞬间有种想要砸手/机的冲动,抬头去看镇定的商丘,说:“电/话拨不通,现在怎么办?” 商丘脸色仍然很冷漠,配着他那张英俊的男神脸,好像随时都在喷/发荷尔蒙一样。 商丘镇定的将桌上的面碗端起来,淡淡的说:“洗碗,睡觉。” 谢一顿时有些懵,说:“睡、睡觉?!” 6.月老红绳6 商丘不理他的诧异,已经站起来,谢一无奈,也只能跟着商丘站起来,走进厨房,眼睁睁看着商丘准备洗碗。 谢一诧异的说:“你洗碗不摘手套?” 商丘看了他一眼,但是没说话,继续洗碗,谢一看不过去了,连忙把碗拿过来,说:“这哪是洗碗,这是砸碗吧?我来我来。” 他说着又把商丘推到一边,然后自己站在洗碗池前面洗碗,一个碗一个做面的锅,谢一本就是开小饭馆儿的,洗碗也是熟练工种,速度快,洗的又干净。 商丘站在一边,看着他洗了碗,说:“走。” 言简意赅,谢一赶紧把碗放好,就跟着商丘走,也不知道去哪里,看着商丘高深莫测的目光,谢一心想,商丘可能又给自己什么“惊喜”,毕竟今天晚上的惊喜已经很多了。 果然,商丘给了他一个惊喜,这个惊喜叫做——洗澡。 商丘带着谢一走进了浴/室,他家是卫浴分开的,浴/室特别霸气,整个面积比谢一家的客厅还要大,总之一句话,商丘要洗澡,谢一根本没办法把红绳抻开在门外等,最多只能拉开一段距离,还是没出浴/室。 谢一怔愣的说:“洗……洗澡?” 商丘一脸奇怪的看着谢一,说:“难道你不洗澡?” 谢一:“……”睡觉前,谢一的确是洗澡的,当然了,谢一觉得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偶尔犯懒直接倒了就睡,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 两个大老/爷们洗澡,那就太…… 谢一尴尬的看着商丘,商丘动作却很自然,已经开始脱掉他黑色的衣服了,谢一赶紧转头回避,只是又有些好奇,毕竟商丘身材高挑,黑色的衣服下面隐隐绰绰都是肌肉,说实在的,谢一长这么大,这辈子还没见过身材这么好的男人呢,虽然同为男人,但是谢一还是很好奇,不知这满脸冷漠的家伙,身材好到什么程度? 谢一听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偷偷转头看了一眼,在浴/室的暖光灯下,商丘整个人仿佛镀了一层柔光特效,并不显得那么冷漠了,身材果然高挑,但是并不是奶油小生,满身的肌肉,流畅野性,那力度那线条,简直是人神共愤。 谢一睁大眼睛,不由往下瞄了一眼,结果正好被商丘的目光逮了一个正着,谢一赶紧回过头,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不过头皮有些发/麻,也低头看了自己一眼,顿时满脸苦涩,心说身材这么逆天,那个地方也这么逆天?怎么长得?从小吃激素吗?! 商丘准备洗澡了,两个人有红绳绑着,谢一也跑不了,还被拽的一窜一窜的,无奈说:“你轻点!” 商丘没什么诚意,点了点头,还是拽的他一窜一窜的。 谢一奇怪的看着商丘,说:“你洗澡也不摘手套?” 确实没摘,全身上下,就那一副黑色的皮手套,给人一种又变/态又禁欲又鬼畜又喷荷尔蒙的感觉,谢一嗓子有些痒,赶紧又咳嗽了好几声。 商丘洗了澡,就该轮到谢一了,谢一看出来了,商丘这个人还有点洁癖,总之很认真,自己要是不认真点,可能会被鄙视。 谢一等着他洗完,虽然地方很大,但是总不能两个老/爷们一起洗,又不是青春年少的大学/生,等商丘走过来,赶紧自己窜进去。 跟刚才十分不同,商丘披上一件浴袍,也不怎么仔细擦,随即就抱着臂,靠着墙,目光“阴沉”的盯着他。 谢一头皮都麻了,商丘的眼神就跟在菜市场挑猪肉似的,一寸一寸的看着谢一,生怕是注水的猪肉,看的十分认真仔细。 谢一特别想要跟商丘说一句,大哥别看了,真没你的大…… 两个人好不容易洗了澡,谢一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赶紧就去睡觉了,时间根本不早,其他住户都已经熄了灯。 两个人走进卧室,也是大的离谱,商丘在床边坐下来,谢一则是局促的站在旁边。 就听商丘淡淡的说:“上/床,趴下。” 谢一愣了一秒,愣是反应不过来,随即才“啊?”了一声,说:“上上上……” 商丘听他突然结巴,抬起头来,奇怪的看着谢一,说:“你身上被玻璃片划伤了吧,趴下,我给你上药。” 谢一这才想起来,他家灯泡镜子全都爆/炸了,谢一当时在洗澡,弄了一身的玻璃碴子,虽然没什么大伤,不过小伤还是有的。 谢一松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没事没事,都是小伤。” 他说着,却感觉被商丘一把拽住,猛地拽过来,谢一“哎”了一声,直接趴在了床/上,商丘还是个行动派,直接动手要扒他的裤子。 谢一赶紧投降,说:“我来我来,我自己来!” 谢一趴着,看不见商丘的面容,却听到轻微的一声冷笑,肯定是商丘那个闷骚的死人脸在嘲笑他,说:“动作快点。” 谢一心想,催什么催,在男人面前脱/裤子,总要有些心理准备吧。 商丘拿了医药箱过来,东西非常齐备,看起来商丘是个老手了,处理伤口很利索,给谢一上了药,随即说:“行了。” 商丘说着,还拽着谢一去洗了手,把自己的手前前后后都洗的干干净净,看的谢一眼皮直跳。 两个人忙了一阵,这才真正去睡觉了,谢一本打算睡在地上,打个地铺,虽然床铺够大,但是两个男人睡一起有些奇怪,而且谢一这个人不喜欢自己睡觉的时候旁边有人。 商丘也理解,因为他也不喜欢,商丘这个人独来独往的,还带着一丝神秘,看起来很冷漠,不近人情,不好相处。 商丘同意了谢一打地铺的要求,正好是夏天,地上也凉快,只是红绳这个时候就显得不太够长了,床铺是加宽双人床,商丘只要一翻身,地上的谢一立刻“哎呦”大喊一声,直接给拽了起来,如此反复了三四遍,谢一身心疲惫,最后和商丘商量了一下,打算和商丘一起睡床/上。 商丘倒没有反/对,淡淡的说:“可以。” 谢一赶紧抱着自己的被子爬上来,这才松了口气,两个人中间距离很大,很快就安静下来,谢一迷迷糊糊的沉入梦乡,还在思考着,商丘这个人太奇怪了,睡觉也不摘他的手套? 谢一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因为实在太累,所以睡得很快,然而入睡了又不踏实,或许是之前被女鬼追的缘故,谢一做了一个噩梦…… 一个红衣服的女鬼,手中拽着上吊的红绳,在他身后紧追猛赶,谢一发疯的往前跑,只是四周一片黑/暗,永远也跑不到头,永远也甩不掉那女鬼。 女鬼张/开黑/洞一般的大嘴,嘶声力竭的喊着:“骗我!!!骗我!!你骗我!你骗我——!!” 谢一被她追的精疲力尽,“嘭!”一声猛的跌倒在地上,顿时就爬不起来了,女鬼冲过来,张/开锋利的双手,一把抓过来,就要用她的上吊绳勒死谢一。 “嗖!”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黑影突然从旁边黑漆漆的浓雾中一下窜出来。 “商丘!” 谢一大喊了一声,他看不清那人,但是他心里知道那人绝对是商丘,商丘一下从黑/暗中冲出来,手中拿的却不是包金的红绳,而是一把长弓,红色如火焰的长弓,搭着一支白色如皎月的长箭。 女鬼见到商丘,立刻吓得调头就跑,谢一松了口气,还倒在地上,连忙准备爬起来,说:“还好还好。” 他说着,却见商丘目光冷漠,仿佛不认识自己一般,眯着一双黑不见底的眸子,紧紧盯着自己,随即慢慢抬起红色的箭,瞄准自己。 “商丘?” “商丘!” “商……嗬!!!” 谢一大喊了一声,全身都被汗湿/了,“呼呼”的喘着粗气,在箭矢离弦而出的那一霎那,谢一忍不住大喊了一声,他看到那支白色如皎月的箭矢,一下射中了自己的眼睛。 “谢一?” “谢一?!” 谢一听见有人在叫自己,隐隐绰绰,就在耳边,猛地抽/了一口冷气,突然从噩梦中觉/醒出来,一下张/开双眼,两只眼睛瞪得老大,充斥着说不出来的恐惧,猛地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他的眼睛疼,很疼,明明只是一个噩梦,却感觉眼睛疼得要流/血,好像生生挨了一箭似的。 谢一捂住自己的眼睛,满脸都是冷汗,“啪!”一声,卧房里的床头灯被打开了,商丘翻身起来,扶住谢一的胳膊,说:“谢一,怎么了?” 谢一这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是商丘,他们在商丘的家里,外面已经要天亮了,灰蒙蒙的一片,说不出的压抑…… 谢一呼呼的喘着气,嗓子干涩的看着商丘,商丘的目光不像梦中那么冷漠,稍微有些关切的看着自己,还抬起手来,将谢一头上的冷汗擦掉。 谢一缓了一会儿,这才摇摇头,干涩地说:“没……没事,做噩梦了。” 商丘皱了皱眉,说:“你体质特殊,可能被女鬼的阴气影响了。” 谢一做了噩梦,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另外一个噩梦也开始了,因为他们手上的红绳还没解/开,那个不靠谱的婚姻总监还是没有开机。 谢一今天是去不了公/司了,毕竟和一个大男人拴在一起,实在太奇怪了,纵使对方是个帅哥…… 谢一打电/话给同事张姐,请她帮忙向经理请假,张姐说:“小谢,你今天也不来?!小周今天就没来上班!今天有个项目啊!经理一定要这两天完成,我一个人根本没办法做。” 谢一听着头疼,只好答应了张姐,自己过去把项目的资料和要用的东西拿回家来做,不过为了不引人注目,谢一打算午休的时候,等大家都出去吃饭,这才偷偷带着商丘过去。 两个人中午出发,公/司的同时都去午休吃饭了,谢一带着商丘,做贼一样进了公/司大厦,偷偷摸/摸上了电梯,不过因为商丘人长得太英俊了,因此回头率实在太高,也幸亏是商丘人太英俊了,因此没人注意他们两个人的手…… 谢一和商丘躲避了所有熟人,偷偷摸/摸的上了楼,推门进办公室,果然大家都去吃午饭了,谢一带着商丘往里走,走了几步之后却顿住了。 大家都去吃饭了,但是谢一的座位上却有一个人,那人背对着他们,只是露/出一个马尾辫来,看起来还是个女孩,年纪也不大。 谢一从背影就认出来了,是张姐说今天也请假的小周。 小周/刚入公/司一年,入公/司的时候是谢一带着她的,性格腼腆,不爱说话,只是平日里和张姐有些聊的,小周今天请假了,竟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谢一奇怪的往里走,说:“小周,你……” 他说着,“啪!!”一声,却被商丘一把扣住了肩膀。 商丘眯着眼睛,眼神阴霾的注视着坐在谢一位置上的女孩,声音低沉的说:“阴气……是死人。” “什么!?”谢一瞬间懵了。 “滴答——” “滴——答……” “滴……” 红色的血水顺着谢一的办公椅一滴滴往下/流淌,慢慢汇聚在一起,谢一猛地睁大眼睛,眸子快速闪动,商丘伸手轻轻碰了一下办公椅。 “吱呀——” 老旧的办公椅慢慢转过来,那坐在谢一椅子上的女孩也跟着转过来,她的躯干不翼而飞,只剩下头和四肢,脑袋手臂和腿分别用红色的上吊绳捆绑在谢一的办公椅上,从背面看起来,就仿佛是一个端坐的女孩子。 小周的五官极度扭曲,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滴答滴答的血水从她的五官淌出来。 “嗬!” 分尸和血/腥的直面冲击,让谢一抽/了一口冷气,猛地后退了一步,脚跟撞在了旁边的椅子上,险些向后仰倒过去,商丘“踏”一声,大长/腿一步踏上来,一把搂住了谢一的腰。 7.月老红绳7 “吱呀——”一声,谢一推开了深夜食堂的大门,阿良正在食堂里补货,看到谢一十分惊讶,说:“老板,今儿这么早来了?” 谢一满脸都是疲惫,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身黑色,还戴着黑色皮手套的商丘,两个人手上有红绳拴着,只是谢一现在疲惫的根本管不了这些。 阿良惊讶的注意到了他们手上的红绳,一脸奇怪的模样,不过他并不是什么好奇心重的人,只是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傻笑了一声。 谢一坐下来,疲惫的说:“别提了。” 谢一今天早上打电/话给张姐,想让张姐代替自己去找赵经理请假,只是张姐告诉他,小周今天也请假了,他们是一个组的,这两天还有个案子必须做完,因此谢一没有办法,只好带着商丘中午跑过去拿东西。 他们本想拿了东西就走的,毕竟手拴在一起,还是两个大老/爷们儿,看起来很奇怪,只是谁想到,到了公/司,谢一看到了请假的小周。 小周死了,而且还被人分尸,尸体的样子非常血/腥,更可怕的是,有人将小周的尸体绑在了谢一的办公椅上。 谢一和商丘这下也别想走了,在公/司留了很长时间,赶紧报了警,同事们回来的时候都吓得惊叫起来,也是因为这场景太可怕,因此没人注意谢一和商丘的手。 这下公/司是不用去了,大家都回家准备随时传过去问情况,谢一和商丘折腾了一中午,下午五点多才回来。 谢一坐在食堂的座位上,脑子里还回响着当时的场景,滴答滴答的鲜血从自己的办公椅上往下淌,那画面太令人震/惊。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要把小周的尸体绑在自己的椅子上? 谢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同样让他不能释怀的,还有那条绑着尸体的红绳,就跟偷袭他的女鬼用的上吊绳一模一样。 商丘也坐下来,看他一直在出神,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谢一这才回神,商丘没有说话,还是木着一张脸,不过似乎在安慰他。 已经下午五点,深夜食堂从晚上六点就开始正式营业了,很快谢一也来不及再细想那些,客人陆陆续续都来了。 为了避免客人看到奇怪的“捆绑系”,因此谢一就拽着商丘进了后厨,谢一在后厨帮忙,毕竟他的手艺不错,帮着厨子做做饭,上菜也能快一点。 谢一和大厨一起炒菜,商丘没事儿干,就站在一边,抱着臂,靠着旁边的门,一脸高冷男神的模样,不过别看他是高冷男神,但是却总是偷吃。 算起来他们中午开始就没吃东西,本想趁着大家吃午饭的时候去把资料拿回家工作的,哪知道遇到了死人的事情,谢一因为心中发堵,所以不想吃饭,不过午饭就没吃,如今到了晚饭点,肯定要饿了。 厨子看到商丘偷吃,还笑眯眯的特别亲和的说:“小伙子,你尝尝这个。” 商丘却抱着臂,没有去接厨子的菜,冷漠着一张英俊的脸,一本正经的淡淡说:“不必了,我喜欢他做的菜,因为有……” 他的话还没说完,谢一已经一个激灵,快速蹦起来,猛地捂住了商丘的嘴,生怕他语出惊人,又说什么因为有自己的味道。 谢一这两天经历了很多,因此已经七八分相信了商丘是猎魔人,剩下那两三分其实是自我挣扎,而厨子大/爷根本就是个普通人,也没经历过这些,听到这种暧昧其辞的话,估计自己二十几年的清/白就要交代了。 商丘被他突然蹦起来捂着嘴巴,顿时奇怪的看了一眼谢一,还皱了皱眉,谢一把一碗牛五花烧饭塞在商丘手里,说:“快吃,快吃,堵上你的嘴!” 商丘更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过商丘的确是饿了,就坐下来自己吃饭,谢一则是深深松了口气。 厨子大/爷还笑眯眯的说:“啊呀,老板,您们感情真好,年轻就是好啊。” 谢一:“……” 上好精选的牛五花,用酱料腌制,下面是白花花的米饭,浇上酱汁,一片片整齐的铺上肉,撒上一点芝麻,放上一朵切成花的开胃解腻酸萝卜,最后打一个温泉蛋进去。 商丘戴着黑/手套的手拿起筷子,轻轻将温泉蛋拌在米饭和牛五花上,很普通的动作,却让人看起来酥炸天,已经完全不能忍了,恨不得让人有种想投胎做筷子或者牛五花的冲动…… 谢一正偷偷瞄着,心想自己要这么帅,那就不愁女朋友了,正这个时候,商丘突然抬起头来,和谢一偷瞄的目光撞在一起,谢一有些心虚,说:“干……干什么?” 商丘则是淡淡的说:“给我杯水……谢谢。” 谢一无奈的走过去,打开一瓶黑乌龙茶,“咕嘟咕嘟”的倒进玻璃杯中,又扔了几个冰块进去,发出叮当叮当的清脆声音,浓浓的乌龙清香,配合着冰凉的冰块,嘘着凉飕飕的气息,玻璃杯瞬间变得朦胧起来。 谢一端给商丘,商丘就一边喝冰镇黑乌龙,一边吃牛五花烧饭,吃饭的时候不说话,脸色很冷漠,但是吃的很认真。 谢一在后厨帮忙,一晚上生意也不错,因为是工作日,谢一本以为十二点之后,客流量就会降低,毕竟以前都这样,工作日的白领们是没什么夜生活的。 不过没想到今天晚上,过了午夜之后人这么多,好多人陆陆续续走进来,开始翻台,又坐得满满当当。 谢一在后厨帮忙累了,就带着商丘坐在柜台后面,有柜台挡着,他们的手也看不到。 “店小二!” 谢一:“……” 谢一听见有人/大喊,抬起头来,就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向自己招手,那男人生的有些魁梧,但是并不纠结,看起来十分硬朗英俊,却梳着长头发,看起来有些奇怪。 阿良正在后厨忙着端菜,食堂里也没有其他伙计,那男人好像要结账,谢一只好站起来,把手背在身后,拿了结账单走过去。 谢一将结账单放在桌上,请那客人过目,客人只是看了一眼,随即“嘭!”一声巨响,吓得谢一一个激灵,还以为客人要拆食堂呢! 就看到那客人将一个长一丈二,重几十斤的长戟猛地撂在了餐桌上,桌上空掉的餐具被震得直蹦哒,发出“哒哒哒”的微颤声。 谢一奇怪的说:“客……客人?” 那男人则是豪爽的一拍长戟,十分自豪的说:“奉先出来的仓促,身上未带银两,这方天画戟乃是奉先的钟爱兵器,先赊着!待奉先夺下兖州,充了话费,就将画戟赎回来。” 谢一:“……”又来一个赊账的? 谢一眼皮猛跳,下意识的说:“兖州最后不是被曹操抢下来了么……” “什么?!” 那自称奉先的男人立刻大喊了一嗓子,说:“不可能!曹贼岂有此理!”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只手/机,手/机壳上印着——吕布男神,四个大字,看的谢一眼皮又是猛跳。 男人立刻拨通了电/话,对方一接电/话,他就铿锵有力的说:“该死曹贼!出来干架啊!把兖州还给奉先!” 手/机里的声音很大,谢一听得一清二楚,就听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说:“奉先你今儿没吃药么?兖州都夺了一千八百二十五年了,怎么还给你?孤正与郭嘉下棋呢,准备今/晚大战三百回合,你别来捣乱啊,正忙呢,孤先挂了!” 男人被挂了电/话,顿时火冒三丈,立刻站起来大步往食堂外面走,嘴里说着:“该死曹贼,奉先这就去抢回兖州!” 他说着,走出食堂,立刻不见人影儿了。 谢一:“……” 谢一看了看在食堂门口突然消失的“奉先”,又回头看了看放在桌上的方天画戟,顿时有些懵。 商丘倒是很淡定,将方天画戟一把抄起来,方天画戟长一丈二,重二十四斤,商丘抄在手中,却好像不费吹灰之力似的,在手心中掂了掂,淡淡的说:“方天画戟是上古玄铁锻造而成,驱魔僻邪……” 他说着,环视了一圈食堂,又说:“摆在你食堂里正好。” 谢一眼皮直跳,说:“这……可这东西也太大了。” 商丘看了一眼谢一,没有说话,不过戴着黑色的皮手套的手食指中指并拢,猛地在方天画戟的戟身上一弹,就听到“铮——”的一声金鸣之音,方天画戟瞬间缩小,竟然一下变得迷你起来,只有手掌那么大小。 谢一登时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就听到旁边一个奶声奶气的小孩子说:“哇!大圣!大圣!你快看,那个锅锅好腻害!” 谢一回头一看,原来那日来吃饭的商业精英又带着穿着兔兔装的小男孩来了,小男孩坐在商业精英怀里,手里玩着孙悟空的玩偶,一脸崇拜的看着商丘。 那商业精英不屑的说:“这有什么的,俺老孙的金箍棒也能变大变小!” 小男孩又说:“可是大圣你没有这个大锅锅帅!” 那商业精英瞬间炸毛了,说:“江流儿你这臭孩子,若再贫嘴,下次你师父出差,俺老孙就将你扔给如来老儿,让他天天教你功课。” 小男孩立刻可怜兮兮的说:“大圣大圣,我知错了,我……我再也不说你没别人帅了,就算你真的没有大锅锅帅,我也不说了,大圣、大圣你不要我了么,呜……” 谢一:“……” 谢一头疼的要死,感觉这一天又是“梦幻”的一天,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准备带着商丘离开食堂,回去睡觉了。 两人从食堂走出来,商丘却没有径直进楼门,而是在小区门口的便利店停下来,说:“我去买点东西。” 谢一跟着他走进便利店,就看到商丘果然往猫粮的架子走过去,拿了一包猫粮,还有好多罐头。 商丘熟练的拿完东西,结账,然后离开了便利店,来到了小区的花园中,从长椅下面将食盆勾出来,熟练的撕/开包装,将猫粮倒进去。 “喵——喵喵……” 小猫咪们似乎是闻到了香味儿,很快就全都跑出来,看到有陌生人的时候还有点怕生,小心的绕过谢一,挤在商丘身边,供着小屁/股吃着猫粮。 一群小猫咪,好多只,商丘抬手轻轻/抚/摸/着那些小猫咪,小猫咪吃的兴/奋,还喵喵叫着,奶声奶气的,谢一看的直羡慕,其实他也喜欢猫,但是他是个打光棍儿的,也不会照顾宠物,总觉得养坏了怪伤心的,因此没养过猫,看到那么多小猫咪围着商丘,看的直羡慕。 商丘突然伸手握住谢一的手,谢一一个哆嗦,睁大了眼睛看着商丘,两个人手握在一起,陡然间谢一的呼吸都加快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兴/奋了起来? 却见商丘拉着他的手,轻轻去抚/摸一只小猫咪,小猫咪根本没躲闪,商丘淡淡的说:“你身上阴气重,动物很敏/感,都会排斥你,不过你现在手上有我的气息,他们不会排斥你了。” 商丘的……气息? 谢一也不知道怎么了,一想到这个,顿时脸上有些发烧,赶紧摇了摇头,去逗那些小猫咪,真的超可爱。 “沙沙沙……” “簌簌……” 后背草丛有些动静,不停的摇摆着,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爬出来,谢一喂猫正高兴,连忙转头笑着说:“哈哈,这里还有一只小猫咪,来让哥/哥喂……”你…… 最后一个字还没出口,草丛快速摇摆着,猛地从里面扎出一个黑影,但那不是可爱的小奶猫,而是一个满脸是血的人头! “嗬!!” 谢一大喊了一声,下意识的向后退,随着“簌簌”的声音,草丛摆/动更大了,先是人头滚出来,然后是断裂的四肢往外爬,却始终不见驱赶,人头和四肢用一条红绳串起来。 “谢一哥……谢一哥……你不认识我了么?” 谢一被这血/腥的视觉冲击吓得差点懵了,定眼一看,竟然是小周!真的是小周!小周还是被分尸的样子,从草丛中一点点爬出来,脸上仰着狰狞的笑容,眼睛流着血,却发着光,毒蛇一般死死盯着谢一。 “谢一哥……谢一哥……” 她说着,断裂的四肢爬动着,朝谢一爬过来,嘴里喊着“谢一哥”。 谢一睁大眼了眼睛,嘴唇颤/抖了两下,看着小周爬过来,却在他要说话的时候,突然有人从后背捂住了他的嘴巴,谢一的声音顿时掐在了嗓子眼,没有发出来。 商丘站在他背后,身材高大,微微低头贴着他的耳朵,低声说:“冤鬼叫你不能答应,会被缠上。” 冤鬼…… 小周爬在地上,身上的红绳不断波动着,随着红绳的波动,血珠不断的被弹起来,落在地上,落在草叶上,那些小猫咪吓得立刻全都窜起来,飞快的逃跑了。 小周眼睛里的血/泪更多了,血脑袋在地上滚动着,嘴巴一张一合,呜咽的说:“谢一哥!谢一哥!你不认得我了么!?你为什么不认得我了?” 商丘垂着目光,一脸冷漠的看着地上的小周,声音发沉,镇定的说:“你已经死了。” 8.月老红绳8 “你已经死了。” 商丘的话低沉有力,仿佛是挂钟深沉沙哑的敲钟声,狠狠敲打在众人的心头上。 小周满脸都是血迹,哭的更是凶,大声的嘶喊着:“不不!你骗我!!你骗我——我没有,我好好儿的!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这个骗子!!” 小周嘶喊着,血粼粼的四肢上几乎要冒出黑色的浓烟,周围的空气一下/阴冷下来起码五度。 商丘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定定的站在小周面前,一句话也不说,还是用冰冷阴霾的眼神盯着小周。 谢一怕小周真的袭/击商丘,连忙大喊:“小周!” 小周脸上都是血/泪,嘴角扬起狞笑,狰狞的瞪着眼睛,注视着站在商丘后面的谢一,嗓子里发出喋喋的笑声,说:“哈哈哈哈……你叫我了,你叫我了,我会跟着你!” 谢一不知道这有什么问题,毕竟他二十几年都没信过这个,商丘却眯了眯眼睛,说:“你大可以试试看,你是新死的鬼,道行太低……” 他说着抱起手臂,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自己的臂弯,有些不耐烦的说:“看在你生前没有罪恶的份上,你自己选择,是我送你去轮回,还是你自己去轮回。” 小周瞪大了眼睛,全身的黑气腾腾的冒着,嗓子里发出哀嚎的声音,眼睛里的血/泪更多了,只不过片刻之后,黑气竟然慢慢的消失了,声音变成了痛苦,蜷缩在地上,血粼粼的四肢不停的拧动着,说:“我好/痛苦!我好/痛苦!我不想这样的,呜呜呜……” 谢一看小周趴在地上不断的哭泣着,心中不好受,不过为了避免说错话,也没有开口。 小周痛哭着,慢慢抬起头来,说:“我会去轮回,我会去轮回!但是求求你们,求求你们让我死得明白,我是被人杀死的!” 小周这幅模样,都被分尸了,肯定是被人害死的,只是不知道是谁,谢一有些忍不住,说:“是谁?” 小周使劲摇头,突兀的脑袋在地上不停的滚动着,哭泣说:“我不知道,我没看清楚……” 她说着,将自己脖子上的红绳扯了下来,轻轻放在地上,说:“我那天听了张姐的话,想去找那个巫咸国的大仙,求一条红绳,我……我只是想结束我的单相思,毕竟……毕竟……” 小周痛苦的抬起头来,她身上已经没有黑气了,满眼泪水的看向谢一,嘴里喃喃的说:“毕竟谢一哥……”你那么木讷,根本不了解我在想什么…… 谢一吃惊的说:“我?!” 商丘站在一边,并没有什么吃惊,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谢一,又看了一眼地上趴着的小周,随即还往小周/身上插了一刀,说:“你们没有缘分。” 谢一赶紧撞了商丘一下,示意他别这么直白的捅刀,小周则是苦笑说:“说得对,我们没有缘分……只是我痴心妄想,就在那天……我从大仙的地方出来,已经是后半夜了,大仙给了我一条红绳,我走在无人的马路上,被人袭/击了,我什么也没看清楚,什么都没看见,那人用红绳勒住我的脖子……” 小周回忆到这里,已经失声痛哭,小周今年刚进公/司一年,刚刚大学毕业一年,还是青春年少的年纪,就这样被人杀了,的确会觉得委屈。 谢一低声说:“所以小周是被人勒死,然后……分尸的?” 商丘则是抱着臂,淡淡的说:“看血迹和伤口,是活着被人分尸的。” 谢一顿时全身一凛,一股冰凉袭上头顶,活着?那是有多心狠手辣,才能对一个小姑娘下手?! 小周趴在地上哭泣,说:“求求你们,我只想死得明白,我会去轮回,我不会害人的,我只是想……死得明白,谢一哥……谢一哥……” 小周哭诉着,谢一心中本就不忍心,听到小周是为了自己去求红绳,然后才被害死的,心中更是不落忍,纠结的难受。 谢一闭了闭眼睛,声音有些沙哑,说:“我答应你。” 商丘仍然没有说话,只是抱臂站在一边,他的左手和谢一的右手用包金的红绳连在一起,淡淡的看了一眼谢一,也没有阻止。 小周听到谢一的话,顿时露/出一丝笑容,身上开始冒出青色的雾气,很快整个身/体都腾起雾气,一瞬间猛地化成了雾气,腾在空气中,只是有声音在轻声回荡着,“谢一哥,谢谢……谢谢你……你人真好,是我没有福气……” 她的嗓音回荡着,商丘已经抬起右手,戴着黑色皮手套的右手轻轻一摆,好像在晃动水波一样,那一团青色的雾气陡然间被风吹走,向远处飘荡而去,消失在浓/密的黑夜之中…… 谢一站在原地良久,看着小周消失的方向,地上没有血迹,没有被分尸的尸体,周围也恢复了夏日的炎热,一切都回归了正常,没有哭声,也没有庆幸的笑声,再没人会喊谢一哥…… 谢一微微垂了垂头,喃喃的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挺多管闲事的?我们现在这模样,还捆在一起,也给你招惹麻烦了。” 商丘眯着眼睛看他,脸上没什么太多的表情,注视了大约有两秒的时间,这时间对于谢一来说,却像是等着审判的两年那么长。 就听商丘声音低沉的说:“我以前和你一样。” 他说着,抬起左手,轻轻拽了一下,说:“走了。” 谢一有些诧异,被商丘拽着就走了,两个人回了商丘家,谢一想要打电/话给张姐,问问那巫咸国的大仙到底是谁,在哪里能找到。 之前对面小区上吊自/杀的女孩,和被分尸的小周,身上都有红色的绳子,谢一觉得这两个事/件可能不是偶然,或许有什么潜在的联/系,因此谢一想要问问张姐。 不过今天太晚了,张姐的手/机已经关机了,只能明天一早再打电/话。 第二天一大早,谢一就打电/话给张姐,张姐好像还没起床呢,惊讶的说:“你打听那个巫咸国的大仙干什么?也想去求红绳?” 谢一搪塞了一下,张姐给了他一个地址,随即神秘的说:“我听说那个大仙半夜十二点之后才会开门,所以你不要早去,晚上十二点之后再去,否则要吃闭门羹的。” 因为大仙半夜才开张,因此谢一也不能早去,就跟商丘说了一下今天自己的行程,一会儿去深夜食堂帮忙进货,反正这段时间也不需要上班了,晚上看店,十二点之后就去找那个巫咸国的大仙。 商丘点了点头,没有多话。 谢一眼睛转了转,总觉得商丘是不是有点生气,毕竟虽然平日里商丘看起来很冷漠,但是这两天谢一和他也是形影不离了,商丘这个人性格还稍微有点闷骚,不说话一来是不熟,二来就是生气了。 谢一迟疑的说:“商丘……你是不是因为昨天小周的事情,还有点生气?” 商丘正准备给自己做早餐,拿了一袋方便面,回头看了谢一一眼,谢一顿时觉得这一眼简直要了他老命,后背一阵阵发/麻,一直窜到脑袋顶,说不出来的奇怪。 谢一赶紧狗腿的窜过去给把他的泡面拿下来,放在一边,说:“我给你做早点,荷包蛋配烤土司怎么样?” 商丘抱臂站在一边,说:“溏心的。” 谢一立刻说:“溏心的溏心的。” 商丘见他这么狗腿,看着他的麻利的做饭动作,淡淡的说:“我之前也和你说过了,你体质阴寒,本就容易出事儿,不要因为自己的好心肠,最后反而害了自己。” 谢一特别受教的点着头,随即又狗腿的说:“不是有你呢么?你这么厉害。” 商丘挑眉看了他一眼,没有立刻说话,谢一顿时有些踟蹰,心想自己是不是又说错话了,毕竟小周的事情是自己答应下来的,跟商丘没什么关系,商丘还没正式答应,突然这么说,好像生硬的把人拽进来似的。 谢一正忐忑着,就见商丘嘴角微不可见的挑了一下,随即说:“眼光不错。” 随即松开抱臂的手,食指和中指轻轻晃了一下,说:“两个溏心蛋,谢谢。” 谢一:“……好。”商丘的闷骚已经满点了吧! 晚上的时候两个人照样在深夜食堂看店,顺便给商丘做晚饭。 今天深夜食堂也格外的热闹,来了很多美/女,一进门就看到了商丘,眼睛都要看直了。 那美/女一共七个人,穿的跟彩虹似的,红橙黄绿青蓝紫,而且全都穿着纱衣小抹胸,露着纤细的小蛮腰儿,白花花的闪的谢一眼睛都要瞎了。 商丘正坐在一个桌子前面吃他的晚饭,因为谢一跟他绑在一起,因此也坐在他旁边,谢一看到美/女眼睛都要直了,商丘皱了皱眉,“咳!”的咳嗽了一声,谢一这才收回目光。 那几个美/女笑眯眯的在他们旁边的桌子坐下来,频频向商丘抛媚眼儿,只是商丘根本当没看见,仿佛眼前就是一团空气。 其中一个红衣美/女实在看不过去了,就主动坐过来,坐在商丘旁边,谢一对面,近距离的抛了一个媚眼儿,笑眯眯的说:“这位小哥/哥,长得好俊呢,要不要跟姐姐们回洞府去快活快活啊?” 回……洞府? 谢一眼皮一跳,心想美/女看着这么漂亮,怎么一开口又是个脑回路不正常的奇葩? 商丘听她说话,终于转过头去,看了一眼那美/女,不过一句话没说,眼神很冷漠,只是从口袋里将自己的手/机掏出来。 黑色严肃的手/机,挂着一只迷你的桃木剑,“啪”一声,轻轻搁在桌上。 “啊!桃木!” 那美/女惊叫了一声,似乎很害怕似的,还用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仿佛那迷你的桃木剑会放出什么刺眼的特效光芒似的,然而在谢一看来,什么都没有,只能看到商丘手/机背面贴着的小猫贴纸,贴纸挺萌的…… 商丘眯着眼睛,冷冷的看了一眼那美/女,嘴角轻扬,似乎在笑,却是冷笑,说:“濯垢泉,盘丝洞。你的伪装道行不够高,回去再练练。” 那几个美/女一听,顿时一脸菜色。 谢一则是一脸懵,盘丝洞?那不是西游记里面的蜘蛛精吗!? 在西游记中记录着这样一个故事,开天辟地之后,盘/古陨落,他的眼睛化成了太阳,太阳孕育出三只金乌,这三只金乌,分别就是天地帝俊,日母羲和,还有至高之神东皇太一。 后来帝俊与羲和结合,生下十个小金乌,十个太阳为祸人间,一时间民/不/聊/生,因此有了司羿开弓射日的传说。 其实很多人都把司羿和后羿混淆,司羿和后羿并不是一个人,司羿乃是古帝尧的师父,教/导尧射箭,当时称为射师,因此叫做司羿。而后羿则是夏时代的一个部落长,同样善于射箭,所以很多人常常把司羿和后羿混淆,就成为了大家熟知的后羿射日。 司羿用红色的弓,白色的箭,射下了九个太阳,九只金乌陨落,化成了人间的九座汤池,濯垢泉便是其中之一。 西游记中盘丝洞七只蜘蛛精,便经常在濯垢泉沐浴戏水,勾引路人。 那些蜘蛛精伪装的很好,被商丘一眼就看穿了,当然吓得要死,更可怕的是,商丘的手/机上还挂着一只桃木剑。 桃木自古就有辟邪的说法,在唐代的时候,有在桃木上雕刻神荼和郁垒的习俗,因此传承了桃木辟邪的说法。 其实在上古的时候,桃木已经是辟邪的圣物,而且与司羿仍然有很大的关系。 司羿射日之后,变成了大英雄,虽然不是神圣,但是拥有不死之身,他的一个弟/子名叫蓬蒙,因为嫉妒和贪图司羿的不死之身,便用桃木棍刺杀了司羿。 司羿死后,变成了宗布神,手执桃木,牵猛虎,司管冥府万鬼,鬼神惧怕…… 那几个美/女看到商丘的桃木剑,害怕的厉害,说:“竟然是上古的桃木,算你有本事,不给调/戏就算了,还动刀动枪的!姐姐好歹也是大长/腿,多少男人神魂颠倒?” 她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纤细的美/腿,美/女穿的是短裤,那美/腿白生生,又细又白,还有肉,柔若无骨,看起来的确是宅男最爱。 谢一看她露得多,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商丘则是一脸冷漠,淡淡的说:“吃饭。八条腿,物种都不一样,有什么可看的。” 美/女:“……” 谢一:“……” 9.月老红绳9 谢一感觉,自从和商丘绑在一起之后,天天都处于懵的状态,没有一天不懵的。 那几个美/女听到商丘的话,很傲娇的缩回了自己的腿,自顾自吃饭去了,也不调/戏商丘了。 谢一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了,赶紧准备着和商丘一起出门,两个人出门的时候,刚好看到有人进门,就随手招呼了一下。 进门来的一个人身材高挑,穿着一身青色长袍,给人的感觉温柔亲和,双目狭长,微微上吊,嘴唇单薄,轻轻抿着,似乎随时都在微笑。 这青袍男人手里还拿着一把大扇子,羽毛做的大扇子,轻轻摇着。 另外一个人身材高大,也不能算是肌肉纠结类型,但是总有一米八的身高,看起来器宇轩昂,自带一股凛然的正气,还有点孤高的风格。 两个人坐下来,那高大的男人说:“孔明先生敢不敢与公瑾赌一把?” 那青袍男人笑眯眯的说:“赌?都督想赌什么?” 身材高大的男人还没出口,青袍男人已经笑着说:“都督若是与亮赌音律,恐胜之不武,天下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都督酒过三巡,仍能周郎顾曲,亮是自愧不如的。” 高大的男人说:“那你说,赌什么?” 青袍男人笑眯眯的说:“不若……就赌这第一盘端上来的佳肴,都用了什么香料?” 高大的男人顿时有些为难,青袍男人笑眯眯的用羽扇点了点自己薄薄的嘴唇,轻笑说:“都督可莫小看这口/中美色。” 谢一听着那两个人说话,顿时感觉更懵了,站在原地没动,眼神探究的去看那两个人,商丘已经拽着绳子走出深夜食堂。 谢一“哎”了一声,差点被拽倒,赶紧跟着也跑出去了,随即小声说:“里面那……那又孔明先生,又都督的,是、是谁啊?” 商丘没停步,大步往前走,只是回头看了谢一一眼,那眼神特别的耐人寻味,明明写着六个大字——没文化,真可怕! 谢一看到商丘的表情,明明是个面瘫脸,但是这个面瘫脸竟然还鄙视人,谢一当然知道孔明先生和都督是谁,只是……这时间是不是有些错乱? 商丘见他奇怪,淡淡的说:“哦,鬼门关了之后就好了。” 谢一:“……”明明是正经的中文,可是自己怎么听不懂! 两个人走出深夜食堂,准备往张姐所说的地址去。 地址距离这里并不太远,又是半夜,这城市不大,没有什么夜班公交,两个人就准备徒步走过去,这个地址谢一从没去过,很不熟悉。 路上也没有行人,两个人只能看着街排号自己摸索。 就听到“喵喵——”的声音,谢一下意识的去看商丘的裤兜,毕竟他的手/机铃/声就是奶猫叫。 不过这喵喵的叫/声并不是铃/声,一个小区门口围着几只小奶猫,正在不停的喵喵叫,看起来是饿了。 商丘往那小区看去,又转头看了看来的路上,招手说:“走。” 谢一虽然跟商丘认识的时间不久,但是也知道商丘要干什么去,商丘肯定是想去来的路上路过的那个便利店,买猫粮,毕竟商丘特别喜欢猫。 两个人果然进了便利店,买了些猫粮出来,还买了个食盆,然后往回走,那几只小猫还在那里喵喵叫,商丘走过去,蹲下来,将猫粮倒进食盆里。 小猫咪是第一次见他们,不知道是不是怕生,因此缩起来,差点掉头就跑,商丘跪在地上,将猫粮推过去,然后就慢慢的退开,谢一跟着他蹲在旁边,过了没一会儿,那些小猫咪就围拢过去,开始喵喵的吃猫粮,还摇着短/粗短/粗的小尾巴,那叫一个可爱。 商丘这才慢慢过去,伸手抚/摸小猫咪,那些小猫咪吃的高兴,也不怕生了,撒娇的喵喵叫,似乎觉得商丘的抚/摸很舒服似的。 谢一还从没见过男人这么有爱心的,毕竟大男人嘛,都是要面子的,有的人本身就不喜欢可爱卖萌的东西,有的人是为了面子,不去喜欢可爱卖萌的东西,而商丘不同,明明是个面瘫。 谢一看着他给小猫喂食,说:“你这么喜欢动物,家里怎么不养一只?” 商丘很快站起来,拍了拍手,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湿纸巾,拆开包装擦了擦手,随即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淡淡的说:“我对动物毛过敏,不能长时间接/触猫。” 他说着,抬起头来去看门牌,谢一则是惊讶的说:“你对动物毛还过敏?那这样吧,等我家重装好了,把那些小猫养到我家,你就可以天天来看了。” 谢一笑着说完,还抬头看着商丘,眼中露/出期待的目光,商丘则是低头看了看他,挑了一下眉,没有说话。 谢一后知后觉自己说的好像有点肉麻,顿时掉了一身鸡皮疙瘩,咳嗽了一声,说:“咱们快走吧,马上到十二点了。” 商丘则说:“已经到了。” 他说着,抬了抬下巴,示意谢一去看门牌号,谢一顿时吃惊的说:“到了,小区里?居民楼?!” 谢一还以为那个巫咸国的大仙儿有个什么店铺,哪想到竟然在小区里,怪不得一直找不到。 一个荒凉老旧的小区,已经十二点多了,大部分的楼闭了灯,整个小区陷入一片死气沉沉的寂静之中,根本没有一点儿声响。 门口有保安室,但是保安大/爷已经睡着了,根本没人看门,两个人直接走进去,也没有被盘/问,找到了门牌,进了楼门。 好像恐怖片里面的筒子楼似的,整个楼道阴沉沉的,墙壁被潮/湿的气息腐蚀了,上面斑斑驳驳,墙壁也脱落了,露/出里面洋灰的灰败深沉之色。 楼道的墙角堆放着生活垃/圾,大夏天的散发出一阵阵奇怪的气味儿,商丘皱起眉来,冷漠的脸上平添一丝不耐烦,看得出来,商丘还稍微有点洁癖。 两个人顺着楼梯往上走,楼梯扶手已经斑斑驳驳,有的地方干脆裂开了,他们走到二楼,谢一低声说:“就是二楼。” 商丘没说话,抬了抬手,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往前一指,谢一看到前面一间房子,竟然没有关门,大门是虚掩着的,里面黑/洞/洞的。 两个人轻声走过去,谢一感觉这里就跟鬼屋似的,有些阴森森,说不出来的奇怪。 商丘伸手拦住谢一,示意他跟在后面,自己则是走在前面,走过去,垂眼看了看半开的房门,慢慢伸手,“吱呀——”一声推开。 里面黑压压的,商丘推开门,站在门口没有立刻动,随即说:“里面没人。” 他说着,还补充了一句,说:“也没死人。” 谢一心想,后半句就不用补充了,这地方本就像是个鬼楼,再这么说,他心里有些发毛。 两个人往里走,黑/洞/洞的也不知道灯在哪里,谢一刚走了没两步,感觉脚脖子突然被抓/住了,身/子猛地一斜,再加上这地方有点阴森,差点喊出来。 “啪!”一声,旁边的商丘反应很快,一把捞住谢一的腰,将人接在怀中,与此同时手一按,天花板上的吊灯猛地亮了起来。 谢一觉得有什么东西抓着自己的脚脖子,低头一看,竟然是红绳! 满地的红绳,仿佛血液一样,交织成了一张血液的大网,扑在地面上,杂乱的散着,谢一低头一看,这强烈泼辣的视觉冲击让他有些头脑发木。 商丘将他扶起来,谢一赶紧也自己站起来,说:“谢谢。” 房子里只有满地的红绳,凌/乱不堪,仿佛被人打劫过一样,柜子桌子倒在地上,纸张也剪碎了扔在地上,连玻璃都给敲碎了。 谢一吃惊的说:“这……这是被砸场子了?” 商丘环顾了一圈,说:“人跑了。” 谢一说:“人跑了!?那说明他绝对有鬼啊。” 人去楼空,地上还一片凌/乱,看起来像是毁尸灭迹一样,这巫咸国的大仙儿绝对有问题,只是人都跑了,他们现在也没有目的地,不知道如何追。 商丘往里走,两个人将散落的纸张看了看,很难拼凑,剪得太碎了,就算能拼凑,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用的东西。 谢一有些苦恼,想到小周是因为自己才去求红绳,而自己也亲口答应了小周,如果真的查不出所以然来,他心里很难平静下来,谢一虽然看起来随和,却是个意外较汁儿的人。 商丘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先走。” 谢一也站起来,准备离开了,只是他突然一顿,连忙蹲下来,用手刨开地上的红绳和碎屑,商丘说:“小心扎手。” 谢一将地上的红绳刨开,赫然发现那堆碎屑之中,有一张撕/裂的照片,照片被撕/裂了,只剩下一个男人的头像。 谢一将那照片拿起来,随即皱眉,一副不解的模样,若有所思的说:“这男人……好像很眼熟?” 只是他又说不出来,好像在哪里见过,明明就在舌/尖儿上,却说不出来。 “叮叮叮叮——” 一阵尖锐的声音响起,谢一一个激灵,这才意识到是自己的手/机铃/声,赶紧把手/机掏出来,来电显示是张姐。 这大半夜的,张姐突然打电/话过来,不知道什么事儿,谢一赶紧把电/话接起来。 “谢一!!!谢一!!救命——救我!!” 谢一听到手/机里传出的尖锐惨叫/声,吓得一懵,说:“张姐!?你怎么了?你人在哪里!?” 张姐的声音凄惨的哭着,说:“救我!救我——是小周!!小周来了!!小周要杀我——她要杀我!!” 谢一吃惊的说:“小周?” 商丘皱眉说:“那个女鬼?” 他说着,立刻把谢一的手/机拿过来,低沉沙哑的说:“你在哪里?” 张姐哭嚎着,说:“我在家里,我在家里……不不不,不要杀我——救命、救——” “咔嚓!!!” 随着一声巨响,手/机里的声音突然断了,手/机显示——通话结束。 商丘眯了眯眼睛,说:“走。” 谢一赶紧要跟着商丘走,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瞥到了手中的照片,那张被撕/裂的照片。 谢一“啪!!”一声,突然一把抓/住商丘的手臂,商丘刚要出门,狐疑的转头去看谢一。 谢一脸上有些恍然,他的眼睛在昏暗的老旧房间中,仿佛是一对燃/烧着火彩的宝石,面色有些凝重,慢慢举起手中的照片,声音略微沙哑艰涩的说:“商丘,有个事情我想先跟你说。” 谢一这种严肃的表情很难见到,商丘眯了眯眼睛,皱着眉盯着谢一,语气倒是很平淡,说:“什么?” 10.月老红绳10 夜色浓重,闷热的夏夜,蒙着一层灰蒙蒙的浓雾,让人分外压抑。 谢一和商丘快速在路上跑着,他们这个地方小区门口根本没有出租车,尤其是夜间出租车,好在距离张姐的住所根本不远,两个人便立刻狂奔过去。 谢一“呼呼”的喘着气,跟着商丘冲进小区的楼门,电梯正好在楼上,两个人看着电梯磨磨蹭蹭不下来,顿时都着急了,对看了一眼,冲进楼梯间,直接跑上去。 张姐住的楼层在四层,不坐电梯很快也能爬到,“吱呀——”一声推开楼梯间的门,四层静悄悄的,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张姐的房门开着,里面黑/洞/洞的,借着楼道的光线,能看到里面好多东西倒在地上,就跟被人打劫了一样。 谢一赶紧跟商丘冲进张姐的房门,里面没看到人,也没有看到已经变成女鬼的小周,静悄悄的,一片黑/暗。 窗帘拉着,敝塞了所有的光线,地上一片凌/乱,简直举步维艰,两个人慢慢往里走着。 就听到“咔嚓——”一声,房门竟然自己关闭了,谢一和商丘回过头来,只是房子太黑/暗了,谢一还没看清楚,突然一阵风声从耳后升起,“嘭!!!”一声,谢一顿时感觉后脖子被人砍了一个手刀,闷/哼一下,瞬间陷入了黑/暗。 “咕咚!”一声,谢一顿时倒在了地上。 谢一迷迷糊糊的,脖子发/麻发酸,身/体也很别扭,总觉得非常不得劲儿,手臂尤其是,拧着关节直疼。 就在谢一迷糊的时候,“哗啦!!!”一声水响,突然兜头而下,谢一根本没防备,一下被浇了透心凉,鼻子里也呛了水,猛烈的咳嗽起来。 “咳!!”一声就睁开了眼睛,瞪大了眼睛去看。 四周已经开了灯,不再是那一片死寂的黑/暗,环境还是张姐的房间,地上一片凌/乱,就跟被打家劫舍了一样。 谢一有些懵,刚刚从昏迷中清/醒,还没反应过来,他手臂艰难,根本不能动,使劲挣了几下,这才发现被绑在身后,怪不得不得劲儿,更要命的是,自己身后竟然还有人,谢一使劲扭头去看,商丘就被绑在他身后,头发也湿/了,可能也是刚刚醒来。 谢一吓得一激灵,猛地抬头去看,就看到一个女人站在他们的面前。 “哐当!!!”一声,女人将手中空掉的水杯扔在一边,发出一声巨响,巨响让刚刚清/醒的谢一耳鸣不止,难受的厉害,摇了摇头,眯着眼睛去看那个逆光的女人。 女人穿着一身家居服,看起来很随意,长头发披在肩上,抱着臂,一脸笑眯眯的瞧着他们,那种笑容带着一种幸灾乐祸,还有……狰狞。 “张姐!?” 谢一声音沙哑的喊了出来。 女人果然是张姐,她动了动,从逆光的地方走出来,就是谢一的同事张姐,张姐年纪比他大一些,不过两个人是一期的同事,后来又分在一个组,因此化成灰谢一都认识。 张姐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半弯下腰来,伸手捏住谢一的下巴,谢一有些吃惊的瞪着她,张姐仿佛调/戏人一样,说:“是你们非要多管闲事的,那可怪不得我喽?” 谢一听着她的话,更是一脸奇怪,那奇怪和懵懂的表情似乎取/悦了张姐,张姐“哈哈哈”大笑起来,还拍了拍谢一的脸颊,说:“看在你们将死的份儿上,我实话告诉你,根本没有什么巫咸国的大仙儿。” 谢一惊讶的说:“没有?那小周……” 张姐脸色狰狞的说:“从头到尾,都是我骗她的!因为那个大仙……就是我啊!!” 张姐说到这里,脸色狰狞起来,借着冷光灯,张姐的脸色说不出来的扭曲,愤/恨的拧在一起。 谢一呼吸稍微有些急促,声音嘶哑,死死盯着张姐,说:“小周是你杀的。” 谢一说着,用那种叙述性和肯定性的语气,根本不是疑问。 张姐很轻/松的说:“是啊,是我杀的。” 谢一呼吸更加急促了,脸上稍微带了一丝狠劲儿,说:“小周那种人,从没得罪过你吧?平日/你有事儿,还是她帮你扛着工作。” 张姐“哈哈”大笑着,说:“对,小周是个老好人,她是个好人啊,她没得罪过我,但是她就是该死!!!” 张姐眯着眼睛,狠呆呆的看着谢一,脸色狰狞的挑着眉,说:“她是因为你死的!!”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巫咸国的大仙儿,一切都是张姐杜/撰出来的,那个深夜食堂小区对面,上吊自/杀的女孩,其实是张姐的表妹。 张姐的表妹来这个城市念书,合租的房间,有一天找到表姐,特别兴/奋的说…… 张姐狰狞的说:“她说她恋爱了!!她的男朋友长得很帅,对她特别忠犬,一心一意的,两个人商量着以后毕业了,一起租房子,然后结婚,组建家庭,生孩子,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 谢一说:“可笑?这有什么可笑的?” 张姐面色狰狞,看着谢一,一时没说话,反而是一直没说话的商丘,突然淡淡的说:“因为她得不到。” 这句话似乎激怒了张姐,张姐突然把手边上的东西全都扫在地上,发出“啪嚓!!!”一声巨响,玻璃碎片迸溅在谢一脸上,谢一“嘶——”了一声,他的手不能动,但是能感觉到脸上有血迹,悄然的滑/下来,带着一股温暖…… 张姐冷笑说:“对!你说得对,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 张姐以前有个男朋友,非常要好,本打算结婚了,只不过后来,他们都要去采办结婚的东西了,那男人突然过来跟她说对不起,男人的初恋情人从国外回来了,他放不下他的初恋,没办法和张姐结婚,就算结了婚也是不幸,他不能再对不起张姐,于是打算和张姐分手。 那件事情对张姐的打击很大,张姐在听说表妹恋爱了之后,心中愤/恨难忍,表妹天天和张姐分享自己的幸福,让张姐心中的仇/恨一天比一天扭曲。 张姐大笑说:“于是我勒死了她!!” 谢一难以置信的说:“她是你妹妹!” 张姐不理他,脸上竟然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兴/奋,好像是一个十足的变/态,继续回忆的说:“那之后我很幸福,我终于体会到了幸福,后来……后来我只是随口说了一句红绳的事情,小周就向我打听,她都是为了你啊!!哈哈哈,可惜啊,谢一你这人不明白,太木了,小周都是为了你才去死的!” 谢一呼吸猛地粗重起来,发出“呼呼”的喘气声,胸口气促的起伏着,眼睛里能喷/出火来,似乎下一秒就要扑上去,这个时候背后的商丘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感情波动,连忙用手指点了点他的手背。 两个人背靠背绑在一起,动作都不能太大,谢一感觉到商丘那冰凉的皮手套点在自己手背上,没来由的突然有些镇定下来。 张姐回忆的说:“我告诉了她一个地址,让她半夜再去,小周真听话,果然十二点之后过来了,我乔装打扮给了她一根红绳,小周真是天真的好孩子,千恩万谢就走了,仿佛明天就能和你在一起了一样……然后,然后我在路上,就用那根红绳,勒住她……” 谢一镇定下来,沙哑的说:“小周是活着的时候被分尸的,对么?” 张姐看着他,很坦然的说:“对。” 谢一眼睛有些赤红,似乎是回忆起了小周惨死的模样,声音更加沙哑,说:“你怎么下得去手。” 张姐笑着说:“因为我喜欢啊!上瘾啊,你知不知道那种快/感,麻到骨髓里!” 谢一听到这里,呼吸急促到了极点,反而冷静了下来,低声说:“我没有要问的了。” 商丘却说:“我有,那个男人呢,你的前男友。” 张姐听他说起这个,脸色变得奇怪起来,仿佛是幸福和狰狞拧成了一股绳儿,说不出来的奇怪和诡异。 张姐走到旁边,“吱呀——”一声,轻轻拉开了冰箱的大门,双开门大冰箱,“嘭!!”一下从里面猛地掉出一样东西,一下拍在地上,吓得谢一一个激灵。 是一个人! 一个僵硬的,已经死掉的男人! 张姐笑眯眯的走过去,搂着那冰冻的尸体,说:“什么前男友?他是我老公,永远都是,再也不会离开我了呢。” 谢一全身打哆嗦,并不是吓得,而是气的,他从没见过这么丧/心/病/狂的人,张姐的手上绑着三/条人命,而且谁也不知道,如果不是他们答应了小周去查这个事情,不知道张姐还要杀多少人。 商丘点了点头,说:“我也没有问题了。” 张姐爱/抚着那尸体的脸,笑着说:“没有问题了?那好呀,你们本能活下去的,但是谁让你们多管闲事,想要坏我好事儿,那就去陪小周吧?” 谢一没说话,表情仍然很淡然,商丘则是突然冷笑了一声,面瘫脸的男神竟然不吝啬的笑了一下,虽然是冷笑。 商丘说:“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 他说着,突然双手握拳,就听到“咔嚓!!!”一声,帮着谢一和商丘的绳子竟然瞬间就崩裂了。 张姐吓得“啊!!”大叫,快速后退,想要从房门逃出去,商丘却不给她这个逃跑的机会,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食指中指并拢,轻轻一挥,就听到“唰!!”的一声,手/机挂链的桃木剑突然震动了一下,爆发出白色的光芒,就在这暴盲的光芒下,突然拉长,一瞬间变成了正常桃木剑的大小。 商丘“啪!”一声握住桃木剑,剑尖一挑,瞬间搭在张姐肩膀上,眯眼说:“戏演完了,该动真格了。” 张姐吃惊的看着他们,谢一抖掉自己手上碎裂的绳子,扔在地上,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是半张照片,从大仙儿的房间里捡出来的。 谢一寒着脸走过来,将那半张照片扔在张姐的脸上,照片上的男人,和冰冻的尸体长得一模一样…… 谢一沙哑的说:“这是你的照片,我之前无意捡到过你的钱夹,你的钱夹里也夹/着这个男人的照片,不过是你和他的合照。” 张姐更是吃惊,瞪大了眼睛,谢一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晃了晃,上面竟然正在录/音,谢一挑/起一个笑容,说:“还有,谢谢你的配合,既然你对自己做过的事情供认不讳,那我们就报警了。” “不——!!不!!!” 张姐嘶吼着就要扑过去,但是商丘的桃木剑可不是好看的,剑背在张姐的肩膀上狠狠一点,张姐愣是“咕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站都站不起来,更别说扑过去抢手/机了。 张姐嘶声力竭的大喊着:“小谢!!小谢!!我是你张姐啊!别!!不——放过张姐吧!张姐只是一时糊涂!” 原来谢一一直觉得有些奇怪,但是说不出哪里奇怪,在看到那半张照片的时候,就更加奇怪了,让人恍然大悟的是张姐给他们打来的求救电/话,她说小周要杀她。 小周已经去轮回了,怎么可能再去杀她,张姐因为心虚,力求扮演一个受/害/者的形象,只是不知道,倒是这个形象,自己把自己出卖了。 谢一听到张姐的喊声,猛地想起来那张照片在哪里见过,原来是张姐的钱夹,后来谢一为了求证,跑到小区门口去问看门的大/爷,这里是不是住着一个巫咸国的大仙儿。 看门大/爷睡得好好儿,被他们吵醒了,一脸懵的看着他们,压根不知道什么的大仙儿,巫咸国的大仙儿,根本就是张姐一个人杜/撰出来的…… 大半夜的,警/笛的声音撕/裂闷热的黑/暗,小区门口闪烁着灯光。 谢一和商丘因为要作证,一直忙碌到天明,眼看着灰蒙蒙的阳光窜了起来,随即越来越亮,越来越亮,照破了四周的灰暗和阴霾,变得光鲜起来。 商丘和谢一走在路上,谢一脸上挂着浓浓的疲惫,感觉走路都要睡过去似的。 商丘突然淡淡的说:“你喜欢那个女孩么?” 谢一被商丘牵着往家走,都要睡着了,听着他的声音,“啊?”了一声,说:“什么?” 商丘说:“小周。” 谢一听到小周的名字,叹了口气,说:“小周进公/司就是我带着,说没点感情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当她是妹妹。” 谢一说着,又叹了口气,眼神有些迷茫,说:“我以前以为鬼可怕,原来人更可怕。” 商丘一时没说话,过了一会儿,面无表情的说:“有吃的么,饿了。” 谢一回头看了一眼商丘,商丘一身黑色的衣服,手中抓着一个贴着小奶猫贴纸,挂着迷你桃木剑的黑色手/机,身材高大,英俊有型,站在朝/阳之中,面色冷漠,却散发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温暖气息,让谢一安心。 谢一笑了一声,扯了扯手上的包金红绳,说:“回家。” 11.金羽翼1 谢一这几天都住在商丘家里,不过也没有赖吃赖喝,吃喝都是谢一在张罗,毕竟商丘是个九级生活残废,如果让他做饭,可能把这大好的房子给点着了。 谢一一边住在商丘家里,一边也在找/人修自己的房子,虽然只是四十平米,使用面积还不到四十平米的蜗居,但总归是自己家,也不能一辈子赖着商丘不成。 谢一的蜗居修了好长时间,这段时间张姐的事情还没解决完,还不用去公/司上班,谢一和商丘就天天晚上去深夜食堂帮忙,看看能不能偶遇一下那个婚姻总监。 就在谢一百无聊赖的坐在食堂里,等着上客人的时候,“叮铃——”一声,门上的风铃被撞响了,第一个客人走进了食堂,谢一本想站起来招呼的,结果一扭头,顿时看到了客人。 白发苍苍的,提着一个公文包,拄着拐杖,不正是那保险公/司里的婚姻总监么! 谢一顿时眼珠子都发光了,一步冲上去,商丘还坐着,手上绑着红绳,被他一拽,差点把椅子给带翻了。 月老走进来,笑眯眯的说:“啊呀,小伙子,你们食堂的服/务也太热情了,别忙别忙。” 谢一哪是服/务热情,他是急着要月老给自己解/开手腕上的红绳,他这些天仍然坚持不懈的给月老打电/话,哪知道名片上那个电/话就是打不通,天天都是关机。 月老一听,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条包金的红绳,随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捋着自己的胡须说:“嗨,这不是我这几天连休,上班是上班,休息是休息,休息时间坚决不开机。” 谢一:“……” 月老说:“没事儿没事儿,小伙子,来过来,我给你解/开。” 谢一赶紧把手伸过去,让月老去解红绳,谢一和商丘两个人都解不开的结子,月老伸手一勾,那活结就要开了,谢一瞪大了眼睛,一脸惊喜,月老的动作却顿住了,笑眯眯的说:“小伙子,你可想好了?你的命……啧啧啧,不好,不好啊,明明生的如此美味,在我这天下婚牍上却是天煞孤星,红绳一解,你二人便有缘无分了。” 说着,月老还惋惜的叹了一口气。 谢一:“……” 谢一眼皮一跳,真心没听懂那老者神神叨叨的话,月老见他执意,便把红绳解/开了。 商丘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抬起手来看了看,左右手恢复了自/由。 谢一还挺高兴的,毕竟被绑着这么多天,天知道他们怎么换衣服洗澡睡觉的,简直都是迷之尴尬,而且是两个糙汉子,不,只有一个糙汉子,那就是谢一,商丘一点儿也不糙,还有洁癖,人长的帅,身材好,还特别酷酷的,一对比起来那都是泪。 谢一和商丘的红绳算是解/开了,非常顺道儿。 刚巧谢一的房子已经重新收拾完毕,就搬回了自己的房子,商丘也没有阻拦,两个人又回归了邻居的状态。 商丘只是在谢一搬回去的时候,别有深意的说了一句,“你体质特殊,凡事多加小心。” 自从搬回去之后,其实谢一还挺想念商丘的,已经连续一个多星期没见到商丘了,有次谢一做饭做的太多了,还特意去敲商丘家门,不过商丘不在家,一直没人来应门。 后来谢一开始回去上班,大约有快半个月都没见到商丘,也没见到商丘在小区门口喂猫,那些小奶猫饿起来一直喵喵叫,谢一看得不忍心,就跑去便利店买了些猫粮,在花园的长椅下面,果然找到了食盆,然后把猫粮倒进去,给那些小猫吃。 这天是周五,明日不用上班,谢一喂了猫,就往深夜食堂去了,周五他是要看店到凌晨四点的。 他今天加班,推开深夜食堂的大门已经十二点多了,伙计阿良看到了谢一,赶紧迎上来,憨憨的笑着说:“老板,您可来了。” 谢一说:“怎么了?” 阿良挠着自己后脑勺,说:“老板,那边几个客人,说要吃您做的鬼包子呢!老板……鬼包子是什么,咱们这儿菜牌上没有啊!厨子也不会做!就等着您来呢。” 谢一心说,我怎么知道什么是鬼包子?!听着齁吓人的。 果然有几个客人,戴着黑色的大兜帽,身上还缠着黑色的锁链,看起来就跟刚从cosy会场出来似的。 那几个客人说:“哎,上次吃了老板做的小龙虾馅儿的鬼包子,那叫一个馋,眼看着咱们放风就要归去了,又要天天十八道酷/刑,挖眼睛剁手跺脚,这都是力气活儿啊,赶紧多吃点小老板的鬼包子吧!” “哎呦,说的我直馋,牛头哥你说的对!” 鬼包子? 那是烤包子吧? 谢一之前做了几个小龙虾馅儿的烤包子,客人们挺喜欢,不过只是临时加的菜单,那也压根不是鬼包子,鬼包子也太吓人了。 今天不知什么日子,过了十二点,深夜食堂的生意特别的红火,简直人山人海,一下全都坐满了。 谢一的深夜食堂有时候的确挺红火的,但是也不需要排号这么夸张,今儿竟然是特例,排号都排到二十几号去了。 谢一让阿良招呼客人点餐,自己在门口发号。 “哎呦,你也来了!” “你也来了啊!今天是最后的欢/愉了!” “哈哈哈让我想到垂死挣扎的日子了呢!真是怀念哦!” “你这老死鬼,放风完了只能等明年再来放风了。” “是啊是啊,所以今天赶紧跑来吃最后的晚餐,回了阴府里头,哪有这人间美味儿吃啊!” “说起人间美味儿,你不觉得小老板也是人间美味儿么?哎呦这叫一个香。” 谢一眼皮狂跳,抬起手来又闻了闻自己的胳膊,那边几个等号的客人正在聊天唠嗑,似乎特别有共同语言,这个时候就看到又有客人来了。 那客人是个看起来三十五岁往上,快四十岁的大叔,下巴上还有些胡茬子,但是你要是以为他是个邋遢的大叔,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这大叔穿着一身西装革履,长得英俊中透着一股斯文,尤其是那双眼睛,明眸生辉,总觉得眼神都能撒发出一股独特的荷尔蒙来。 谢一肯定,他这辈子就没见过长相这么好看的大叔,美大叔也是来吃饭的,谢一就准备给他发号,哪知道那大叔笑着说:“不用麻烦了,那是我认识的,一起的。” 他说着,就走进了深夜食堂,走到一个靠窗位置的座位,那是二人台,吃饭的是一个年轻人。 那年轻人穿着休闲装,身材高大,一看就是体魄纠结的类型,一张国字脸,看起来绝对是少见的型男,那身肌肉和商丘绝对有的比,塞着耳/机正在听音乐,一个人,对面正好空着,眼看着大叔就坐了下来。 年轻人一抬头,顿时愣了一下,随即把自己的耳/机一把拽下来,连声大喊:“刘邦老贼!?” 那西装革履的大叔笑眯眯的说:“项羽老弟,别来无恙啊?” 年轻人那火爆脾气,差点把桌子给掀了,说:“我与你不共戴天,不和你拼桌,你走开。” 大叔说:“老弟好生小心,这顿我请,总行了吧?” 年轻人见他赖着不走,恶狠狠的说:“当年在鸿门,羽就该一剑斩了你!” 大叔笑眯眯的说:“那你怎么舍得?” 谢一:“……” 项羽?刘邦?鸿门?谢一有点风中凌/乱,是那个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的鸿门宴?谢一觉得自己一定是看了假的鸿门宴。 就在谢一凌/乱的时候,突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谢一扭头一看,顿时眼睛都亮了,说:“商丘?!” 谢一身后站着一个黑衣男人,身材高大,比他足足高了半个多头,仍然是那样一身黑色,双手戴着黑色的皮手套,背上单间挎着一个运/动包,里面沉甸甸的,另外一手拿着一只黑色又严肃的手/机,手/机背面贴着一张小黑猫的贴纸,坠着一只桃木剑的钥匙链儿。 商丘听到谢一叫自己,稍微点了点头,谢一惊喜的说:“你这些天一直不在?” 商丘淡淡的说:“嗯,出差。” 他说着,又说:“拿号。” 谢一想了想,说:“今天人多,估摸/着要到三/点多去,等的时间太长了,要不你想吃什么点了,一会儿我给你送到家里去,反正咱们住隔壁。” 那边客人们一听,都好羡慕,有人说:“哎呀我也想和香喷喷的小老板住隔壁。” 另外一个人笑着说:“什么啊,小老板活得这么好看起来长命百岁的,你得等多少年才能让小老板住你隔壁啊,哈哈哈!” 商丘听了,点了点头,说:“谢谢。” 谢一赶紧招呼着商丘点餐,把菜单拿来,说:“别跟我客气。” 商丘点了一个小龙虾盖浇饭,也没多点,把菜单给谢一,就准备走了。 谢一接过菜单,“咚!!”一声,一瞬间竟然被人狠狠撞了一下,菜单猛地掉在地上,谢一被撞得一个踉跄,商丘赶紧伸手一把扶住谢一。 谢一定眼一看,竟然是个黑色纱衫的美/女,披散着头发,不就是之前吃饭赊账,赊给谢一那个骨灰坛子,自称小倩的美/女么? 那美/女冲过来,一脸慌张,连忙抓/住谢一,大喊着:“老板!老板!救命啊!快救救小倩!” 谢一有点懵,奇怪的看着那美/女。 美/女连忙对谢一说:“老板,您可还记得上次小倩赊给老板的那根……金羽毛?要有大祸了!老板您救救小倩!” 谢一更是懵,金羽毛,那根/插在骨灰坛子里的,他还记得,但是有大祸是什么鬼? 商丘此时皱了皱眉,抬手拨/开小倩抓着谢一的手,说:“进去说。” 小倩立刻同意,赶紧推着谢一往里走,谢一无奈,三个人进了深夜食堂的员工休息间,把门一锁。 谢一说:“怎么回事儿?” 小倩抹着眼泪,说:“小倩无家可归,请老板收留小倩,小倩愿与老板共修燕……”好……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商丘的手/机“咔”一声就放在了桌上,上面坠着的桃木剑钥匙链发出一声轻响,小倩顿时就不敢说话了,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而谢一看到的……只是商丘手/机背面的小猫贴纸,他觉得可能是自己的关注点有些歪。 商丘脸色很冷漠,面无表情,一点儿也没有怜香惜玉的样子,说:“长话短说。” 小倩赶紧可怜的说:“是……是这样的,那根金羽毛,是……是小倩偷来的。” “偷?!”谢一顿时睁大了眼睛,偷来的东西塞给自己了? 小倩赶紧说:“金羽毛本在树精姥姥手中,据说是上古神器,自开天辟地以来,盘/古陨落,左眼化成了太阳,太阳孕育出了三只大金乌,便是帝俊、羲和和东皇太一,听树精姥姥说,这跟金羽毛,就是东皇太一的一根羽翼。树精姥姥依靠金羽翼修得大功,一直控/制着我们这些冤死鬼,小倩也是不甘备受压/迫,帮她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因此才出此下策,偷盗了树精姥姥的金羽翼……但是,但是从那之后小倩一直被恶/鬼追杀,才想到这个办法,把金羽翼放在骨灰坛子里,暂时送给老板您保管,如今那些恶/鬼又追来了!” “等、等等……” 谢一连忙抬手制止小倩声情并茂的“演讲”,说:“树……树精姥姥?那有没有黑山老妖?” 小倩惊讶的说:“公子真乃神人!那黑山老妖还想强行占有小倩呢!” 谢一:“……” 小倩哭泣说:“求公子,可怜可怜小倩,金羽翼若是落入贼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谢一脑子里空荡荡的,因为没有什么概念,因此也不知道不堪设想是什么设想。 商丘听了一直皱着眉,顿了顿,语气很平淡的说:“跟我住。” 小倩一听,顿时羞涩起来,扭/捏的说:“这……这位大师,您……您阳气太盛,小倩若是跟大师您住,身/子受不得的。” 小倩说着,还羞涩的笑了一下。 谢一眼皮狂跳,看了一眼羞涩多/情的小倩,又看了一眼脸色冷冰冰的商丘。 商丘转头也看了一眼小倩,表情仍然淡淡的,但是谢一莫名体会出了“甚为鄙夷”这四个字。 就听商丘声音低沉镇定的说:“不是你,是他,跟我住,你住他家。” 商丘说着,指了一下谢一。 小倩:“……” 12.金羽翼2 商丘答应收留聂小倩,不过要谢一住在自己这边,让聂小倩住在谢一家里。 因为谢一把金羽毛就那么很直接的扔在了柜子里,一点儿防范意识也没有,所以大家准备赶紧去谢一家里看看,毕竟这根金羽毛听起来来头很大,好像很多人都在争夺一样。 在谢一看来,除了贵重点,雕工精致点,其实没什么太特殊的。 三个人准内离开了,正好后厨将商丘的饭做好了,小龙虾盖饭一份儿,之前商丘给谢一帮了很多忙,伙计阿良和厨子都认识商丘,一听是商丘的饭,就给他做了一个超大分量的,用了好多小龙虾。 三个人就离开了深夜食堂,往谢一家里去,路过小区花园的时候,商丘还想去买猫粮,谢一赶紧制止,说:“我下班的时候已经喂过猫了。” 商丘看了一眼谢一,随即说:“谢谢。” 谢一笑着说:“客气什么?走吧,这么晚了你还没吃饭,回去趁热吃,这可是我们店的招牌。” 聂小倩飘在后面,跟着谢一和商丘进了电梯,电梯门“叮——”的一声关闭,因为夜深了,就他们三个人,谢一有些好奇的盯着聂小倩看,偷偷的打量。 聂小倩长得是真漂亮,那副面皮,娇俏可爱,有一种让人心生可怜的感觉,特别能激发大男子主/义的保护欲,反正谢一觉得,自己这笔直笔直的直男肯定喜欢这种长相甜美的女孩子。 可惜了,聂小倩竟然是鬼啊! 聂小倩看到谢一打量自己,不由娇羞的抬起手来,用袖子遮掩着,对谢一抛了个媚眼儿,这个时候正好楼层到了“叮!”的一声,商丘直接从谢一和聂小倩中间走了过去。 谢一回过神来,连忙追着跑出去,尴尬的咳嗽说:“到了到了。” 他说着拿出钥匙把房门打开,走进去,打开客厅的一个抽屉,金羽翼就在抽屉里,抽屉连个锁都没有。 聂小倩一看,顿时吃惊的说:“老板,你就把金羽翼这么放着!我的坛子呢?” 谢一嫌弃的说:“你那坛子,谁知道腌过什么东西,我扔到晾台去了。” 聂小倩恨铁不成钢的说:“什么腌过什么东西,我那可是正八经儿的骨灰坛子,你知道不?小倩香消玉殒之后,这骨灰坛子就承载了小倩所有的法/力,孕育着小倩一身的天地造化!你懂不懂?” 谢一听得脑袋都大了,毕竟他以前没接/触过,小周的事情让他赶鸭子上架,谢一倒是知道这世上真的有奇奇怪怪的东西,但是奇奇怪怪的东西和正经的东西混在一起,谢一很难分出来哪个是奇怪的东西,哪个是纯粹神/经病的东西…… 谢一迷茫的摇了摇头,说:“不懂。” 聂小倩说:“亏老板你长得这么俊,原来这么笨,木瓜!” 谢一:“……” 商丘插手抱臂站在一边,看着那两个人说话,淡淡的说:“其实很简单,人的身/体上,肉是阳气,骨是阴气,人死了之后阳气散去,因此只剩下了阴气,便变成了鬼,骨灰是白骨火烧而成,因此聚拢了鬼所有的阴气,我看那坛子,就是她的骨灰烧制的……换句话说,你拿着她的骨灰,让她扫地,她不敢擦地。” 商丘难得一次说这么多,他一说完,谢一简直秒懂,眼睛顿时就雪亮了,转头看着聂小倩,聂小倩支支吾吾的扯着自己的袖子,说:“没文化真可怕,有文化更可怕啊!” 谢一笑着说:“得了,我现在就去阳台把你那腌咸菜的坛子拿回来。” 聂小倩瞪着眼睛,气呼呼的看着谢一跑到阳台去,转头又气呼呼的看始作俑者的商丘,商丘仍然抱着臂插着手,靠在门框上,他斜靠着的动作显得大长/腿特别逆天,九头身,黄金分割,有型又不夸张,嘴角竟然还擒着丝丝的笑容,看着谢一颠颠的跑到阳台去,好像特别宠溺似的。 聂小倩嫌弃的啧啧嘴,看着桌上的金羽毛。 其实聂小倩把金羽翼放进自己的骨灰坛子里,有一个很大的用意,那就是她的骨灰坛子带着野鬼的气息,那是一种很野蛮霸道的味道,在鬼魅之中,每个野鬼的气息都不一样,这种东西比活人的性别和年龄还要重要,毕竟鬼都是一身阴气,死了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因此性别和年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身上的气息。 聂小倩不说道行高深,但是起码有些道行,因此想用自己骨灰坛子的气息,将金羽翼的气息淡化,这样也不容易被其他鬼魅发现。 不过现在好了,老板竟然把金羽翼从骨灰坛子里拿出来了,也不知道那些追杀她的鬼魅是不是感觉到了金羽翼的气息,现在聂小倩只想让金羽翼赶紧放回骨灰坛子里。 谢一家四十平米,非常小,阳台也就是几步路,结果去了这么久,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商丘皱了皱眉,突然放开自己的手臂,快速往阳台走。 聂小倩见他突然蹙眉,连忙说:“怎么了?怎么了?” 她说着,就听到“啊!”的一声大喊,是谢一的声音。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呼——”一声,一股巨大的阴气,猛地席卷而来,冲着聂小倩和商丘的面门就扑了过来,是鬼魅! 商丘动作非常快,一身黑衣,在黑夜中仿佛是黑色的豹子,猛地蹿向阳台。 谢一本是去阳台拿那只骨灰坛子,他之前嫌弃这个太不吉利,就把骨灰坛子压箱底儿了,现在要取出来,费一些时间,哪知道就在他取出骨灰坛子的时候,一股阴风猛地从后背席卷而来。 谢一虽然感觉到了阴风,但那阴风就跟龙/卷/风一样,猛地将谢一掀飞,只是扎眼的功夫,谢一的身/子一下飞出了阳台,阳台外面没有装护栏,眼看着谢一就要直接飞出去,从十几层摔下去,摔成一个肉饼。 谢一反应还是快的,猛地伸手一抓,“啪嚓!!”一声,一把抓/住了阳台外面的空调室外机,谢一双手抱着,就看到有东西扑面而来,竟然是个骷髅脸,长着血盆大口。 “老板!!” 那骷髅头直冲而来,这个时候就听到聂小倩的一声大喊,谢一仰起头来往上看,白光一炸,“唰——”的一声,是商丘的桃木剑。 商丘冲过来,一把拽下手/机上的挂坠,直接飞掷出去,那钥匙链一样的桃木剑冲着骷髅脸飞过去,骷髅脸侧头躲过,与此同时,桃木剑发出白光,一瞬间从钥匙链的大小,猛地变成了正常桃木剑的大小。 “嗖——!!”一声,飞去来一下又削回来,那骷髅脸躲了一次,第二次没躲过去,“嘭!!!”一身被打中,发出一种惨叫/声,瞬间化成黑烟,一下飘散了。 谢一屏住呼吸,感觉那骷髅脸的黑烟还掉灰渣子,他抱着室外机已经很不容易,这下还满头满脸的灰渣子,让谢一不住咳嗽起来。 “抓紧了!” 又有好多骷髅脸冲过来,商丘和聂小倩被大批量的骷髅脸给缠住了,但是也阻隔了骷髅脸去袭/击谢一,谢一紧紧抱着室外机,双手发酸,他一直坐办公室,剩下时间就来看深夜食堂,根本没什么锻炼,这个时候就要了他的老命。 谢一在外面足足吊了差不多五分钟,简直要受/不/了/了,上面的骷髅脸反而越来越多。 突听聂小倩“啊”的喊了一声,随着她的大喊,一抹金光顺着谢一家的阳台一下掉了下来,竟然是金羽翼。 金羽翼猛地落下来,速度还不低,那些骷髅脸瞬间放弃了商丘和聂小倩,全都扎下来,快速追着金羽翼往下冲。 谢一就抱在外面的室外机,眼看有东西落下来,牟足了劲儿,腾出一只手,一把接住了那金光,入手沉甸甸的,竟然是那根金羽翼。 谢一刚接住金羽翼,就听到商丘低沉的嗓音喊道:“谢一!” 谢一猛地抬头去看,就看到那些骷髅脸下饺子一样从窗户全都跳出来,前仆后继的冲着谢一的脸就跳过来。 谢一大喊了一声,眼看那些骷髅脸就要冲过来抢金羽翼,谢一下意识的攥紧手掌,握着金羽翼的手掌被尖锐的羽毛一下刺破了。 “咯咯咯咯咯!!!” 窟窿脸大叫着冲下来,谢一感觉手掌一痛,脑袋里猛地一阵眩晕,耳朵里什么都听不清楚,商丘大喊着让他抓紧,谢一耳朵里却轰鸣一片,突然眼睛一闭,松开了手…… “老板!!” “谢一!” 商丘和聂小倩震/惊的喊了一声,谢一听不到,竟然一下松了手,猛地向下坠去,那些骷髅脸也前仆后继的,自/杀式的从高层往下跳,去追逐拿着金羽毛的谢一。 商丘眼看谢一瞬间淹没在黑/暗之中,顿时眼睛一眯,猛地一个翻身,直接从阳台跃出去,聂小倩喊了他一声,说:“你去干什么!你是肉/体凡胎啊,要死吗!” 商丘却不理她,直接双手一撑,从阳台翻出去,聂小倩探头一看,商丘一跃站在了下层的室外机上,动作快速,犹如一只黑色的老鹰,毫不停顿的顺着楼外的室外机,快速的往下纵越攀爬。 商丘一口气冲到了楼下,黑夜中的小区静悄悄的,没有预期的惨烈,地上也没有任何血迹,从楼上掉下来的谢一……不翼而飞了。 谢一手掌被金羽翼划破,整个人往下坠落,坠落到一半的时候,感觉周/身轻飘飘的,金羽翼发出太阳一般暖洋洋的光辉,一瞬间聚拢在谢一的周/身,仿佛是翅膀一样,快速下坠的气流变得扭曲,瞬间被扇动了。 谢一很困,很疲惫,他似乎看到有人冲着自己大喊,焦急的一跃也冲出了窗口,但是他太累了,瞬间沉入了黑甜梦乡…… “谢护卫!” “谢护卫!?” “公孙先生,谢护卫什么时候会醒啊?” “张龙你别吵公孙先生。” 谢一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耳边有说话的声音,他奋力的睁开眼睛,就听到周围的喊声加大了。 “快通知包大人!谢护卫醒了!” “醒了醒了!展大哥你快看,谢护卫真的醒了!” 谢一迷茫的睁开眼睛,他似乎在昏迷之前看到了商丘从窗口冲出来,声音沙哑的说:“商丘?!” 他说着一窜,就要坐起来,连忙有人扶住了他的手臂,声音很温和,仿佛如沐春风,说:“谢护卫,你身/子还未大好,万勿起身。” 谢一更加迷茫了,这才定眼看着自己身边的人,那扶着自己的人,长得如沐春风,一身红衣,头戴古典官帽,腰夸三尺青锋,带着一股正义凛然的气息,眼眉星目,英俊又不过分,见谢一看着自己,便点了点头。 “公孙先生,谢护卫是不是不对劲儿啊?” 谢一顺着说话人的目光,就看到了“公孙先生”,一个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大叔,不过这大叔身材纤细,带着一股文人气质,说不出来的让人踏实。 公孙先生说:“谢护卫受了重伤,让他好好休息。”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又进了房间,围在病榻边的人立刻全都站起来,对着那来人行礼,说:“包大人!” 谢一一脸懵的抬头去看,顿时心里“咯噔”一声,心想什么情况?刚才那如沐春风红衣护卫自己可能认不出来,那名叫公孙先生的书生自己可能认不出来,但是眼前走进来的男人,皮肤黝/黑,额头上还有个月牙的疤痕…… 谢一心说,我从小就看包青天长大的!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啊! 一边的赵虎说:“这……谢大哥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啊?” 张龙说:“指定是,毕竟受了这么重的伤呢。” 谢一顿时心里拔凉拔凉的,仔细分别了一下,根本没有那一脸臭屁的商丘,赶紧攥了攥拳,手掌里也什么都没有。 谢一连忙说:“金羽翼呢?谁看到了?” 王朝说:“谢大哥,何为金羽翼?” 马汉说:“可能是什么呈堂证物罢?” 谢一顿时心里更凉了,自己“跳个楼”,怎么变成了这样…… “不好了!不好了!!大人!”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冲进了房舍,看起来是找包大人来的,那侍卫连忙说:“包大人,不好了,孩子的哭声!又有人来报官,说他们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就三更半夜的时候,从井口里传出来,然后早上起来,家中的孩子便不见了!” 13.金羽翼3 “什么?又不见了!” 赵虎惊讶的说:“前些天,这不是刚好一点儿了么,咱们都加强守卫了,贼子竟然还能偷孩子?” 那侍卫说:“这次报官的是城西的程家,程家夫人丢/了孩子,正着急上火呢,几位大人,快去程家走一趟罢。” 谢一听得十分迷茫,他只记得自己被骷髅脸袭/击,握着金羽翼,然后一张/开眼睛,不仅仅环绕着一堆cosy的,连自己也开始cosy了…… 谢一说:“怎么回事儿?” 包大人捋着自己的胡须,说:“谢护卫受了伤,且安心在府上歇息,展护卫……” 他说着,旁边那红衣年轻人立刻抱拳说:“大人。” 包大人刚要说话,旁边的公孙先生便说:“大人,这不妥,一会儿展护卫还要送大人进宫面圣,圣上还要传问孩子失踪的事情,还是让展护卫护送您进宫去罢。” 谢一听着他们说话,似乎是人手调配不开了,自己醒过来之后没什么感觉,胳膊腿/儿都是好的,也想出去走走,顺便看看这是什么情况,总不能老闷在床/上。 谢一眼睛一转,咳嗽了一声,嗽了嗽嗓子,装作很正义凛然的说:“大人,谢……谢某身/子无碍,可以公干。” 谢一感觉自己学的真是像模像样,毕竟他小时候总是喜欢看包青天,一身大红官服,御前带刀的展昭可是他的男神,学这么两句,虽然是赶鸭子上架,但是谢一自己特别满意。 包大人立刻投过来赞许的目光,说:“张龙赵虎。” “是,大人!” 包大人又说:“你二人跟随谢护卫去城西的程家,切忌万勿让谢护卫太过操劳。” “大人,您放心罢!” 包大人还要进宫面圣,据说是因为开封府失窃孩子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所以皇上震怒,要开封府尹的包大人进宫去责问。 谢一起了身,赶紧给自己洗漱整理了一番,对着铜镜照了照,自己还是那副模样,只不过竟然有长头发,整齐的梳理着,梳成了发冠,看起来还真有几分风度翩翩…… 谢一一面整理,一面听张龙赵虎话痨一样给他科普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就在半个月之前,一向太平的开封府竟然发生了奇怪的事情,有人听到城郊一口枯井里传出婴孩的啼哭声,那人半夜赶路,就怕有鬼神拦路,于是赶紧跑掉了,然而就在第二天,一个平头百/姓家里丢/了孩子,于是前来报官。 说来也奇怪,开封府尹动用了很多人力去彻查这个事情,但是那孩子始终没有找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等到了后来,便接二连三的丢孩子。 赵虎瞪着大眼睛,说:“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很多人都听到了城郊枯井里传来哭声,有人说,只要那枯井里传出来哭声,就是要丢孩子了。” 张龙“啧”了一声,说:“我就不信这个邪!谢大哥,你信么?” 谢一干笑了两声,他本也不信的,但是不信,自己怎么跑到这里来的?商丘在哪里?谢一现在迫切的想要看到商丘。 三个人很快往城西的程家去了,那是一个大户人家,豪绅富贾,在宋朝这个富得流油的年代,豪绅富贾也是富得能掐出不少油的。 他们一进门,就听到了女人的哭声,哭喊着:“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儿子……呜呜呜,儿子你在哪里……” 就见一个年轻美/妇,披头散发,颓丧的坐在花园的地上,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想必就是丢/了儿子的程家大/奶奶了。 真别说,这程夫人虽然披头散发,脸色憔悴,但是模样看起来也就二十岁,甚至不到的模样,生的那叫一个如花似玉,特别漂亮。 好几个小丫头劝着程夫人,这个时候就有一个穿着绫罗绸缎的女人从旁边路过,也跟着几个小丫头,那女人年纪轻轻,绝对不到二十岁,但是生的有些刻薄,一张嘴也是刻薄。 女人笑着说:“哎呦,唱什么戏呢?给谁看呢?别整天哭哭唧唧,指不定那小公子就是被你给掐死了!想要嫁祸给我!” 那女人身后的小丫头都看不过去,连忙拦着女人,说:“二夫人,二夫人您别说了,咱们回房去罢。” “呸!你这死丫头,怎么向着外人!?” 那二夫人说着,抬手就要去打她的丫头,程夫人哭的眼睛都红肿了,捂着自己嘴哭咽说:“妹妹你说话为何如此歹/毒,我儿已经丢/了,如今你却要寒碜我,试问天底下的父母,谁会这么狠心害自己的儿子呢,况且……况且我儿还是程家唯一的血脉……” 二夫人一听“唯一”,顿时气得眼睛充/血,指着程夫人,撒泼的尖/叫说:“得意什么?我早晚给老/爷生个儿子!” 她说着,一甩袖子便走了。 谢一一进门还没开口,便看了一场家长里短的大戏。 那程夫人还在哭,谢一本想走走场面,安慰两句,不过那程夫人似乎还挺识大体的,连忙让丫头把自己的头发梳了梳,匆忙插上一只金钗,这一瞬间,青云松挽的程夫人,更是美的仿佛是从画儿中走出来的。 谢一一下就看怔了,旁边的张龙和赵虎连忙“咳咳”使劲咳嗽了好几声,谢一目光直勾勾的,实在太失礼。 谢一看的却不是美貌如花的程夫人,而是程夫人刚刚插在头上的发簪,一根金色的……羽翼发簪,这不就是那根金羽翼吗,竟然被程夫人当成了发簪! 谢一从阳台掉下来,手里就握着金羽翼,一下突然从自家阳台被抛到了宋朝的鼎盛时期,谢一想不到其他的理由,肯定是金羽翼搞的鬼,谢一想要回家,绝对和金羽翼脱不开干系,因此谢一这才看愣了。 程夫人显然也误会了什么,不好意思的回避了一下,连忙就走进了内室,随即程老/爷走出来了。 赵/龙和赵虎以前都见过程老/爷,因此根本不惊讶,谢一一看,顿时睁大了眼睛,这程老/爷……年纪大了点。 虽然宋朝流行老夫少妻,不过这程老/爷,恐怕要六十岁了罢?程夫人一脸不到二十的样子,那小妾更是绝对不到二十的模样,怪不得家里没什么血脉,程夫人能生下一个孩子,也算是不容易,这要是丢/了,恐怕程家要绝后了…… 程老/爷也十分憔悴的样子,被谢一盘/问了几句,程老/爷说:“我们根本没有听到动静儿啊!这些日子,不太平,家里的家丁夜里头都在守夜,连个苍蝇都飞不进来,但是就这样,我儿竟然丢/了!不翼而飞!谁也没有发现!对对……” 程老/爷脸上突然露/出惊恐的表情,颤/抖的说:“对了……就在昨天晚上,深夜的时候,我听到打梆子的声音,梆子敲了三声,那打更人还大喊着‘子时三更,平安无事——’,等打梆子的声音远了,我就听见……听见……听见了哭声,孩子的哭声!绝不是我儿的声音,那哭声还带着重音儿,我吓坏了不敢起来,今儿早上我问了家丁,家丁说是家里头那口井,正好是昨夜三更,打更人走了没多久,突然冒出了哭声,好些个家丁都听见了!又是这哭声,闹鬼啊!闹鬼啊!又是这哭声,我儿便不见了,这……这可怎么办!几位官老/爷,救救我儿啊!” 程老/爷肯定是爱惨了自己老来得子的儿子,连忙要给谢一下跪,谢一赶紧拦着,怎么说自己也是一千年后的人,这要是让古人给他下跪,简直折寿,以前谢一是不信的,现在不得不信。 谢一应承了一下,带着赵/龙赵虎盘/问程家的人,所有人都不放过,好多小丫头偷偷跟谢一说,可能是二夫人干的,不只是程夫人的小丫头,就连老/爷和二夫人本人的小丫头,也这么说。 谢一十分奇怪,那些小丫头口径竟然特别一致,说是二夫人是小妾,身份本就低微,嫉妒大/奶奶,况且大/奶奶生得美貌如花,虽然已经四十几岁了,但是甩了不到二十岁的二夫人不知几条街,现在大/奶奶又给老/爷生了儿子,老/爷自然宠着大/奶奶,二夫人是没戏了,等等。 谢一顿时有点懵,说:“等等……你们大夫人,四十多岁?” 小丫头们很正常的点点头,笑着说:“是呢,官老/爷听得没错儿,您想想看,大夫人天生丽质,老/爷疼爱,若不是因为常年无子,老/爷也不会纳小妾,如今小妾进门,仍然没有子嗣,反倒是大夫人生了个儿子,二夫人能不恨大夫人么,上次老/爷还发现二夫人偷偷扎小人儿诅咒大夫人呢,何其歹/毒!” 大夫人人品特别好,小丫头都帮她说话,而这二夫人就是个心肠歹/毒的恶/毒女配,简直是墙倒众人推。 谢一带着张龙赵虎从早上忙到了天黑,盘/问了所有人,除了二夫人,竟然没有其他可疑人物了,所有人都一致同意,是二夫人心存记恨,杀了小公子。 因为今天无果,众人就出了程家,赵/龙说:“谢大哥,这下怎么办,盘/问的我头都大了。” 谢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件事情他一定要搞清楚,毕竟那根金羽翼还在大夫人的头上戴着,就算想要回家,也得跟程家多套套近乎才行。 谢一想了一会儿,说:“首先听到哭声的那口枯井,你们识得位置么?” 赵虎说:“识得!这开封府,县十六,没有我不识得的……谢大哥,你要做什么?” 谢一笑了一声,说:“带路罢,咱们去看看那口枯井。” 张龙差异说:“谢大哥!现在去?天都黑了!” 谢一说:“不是子时才有哭声么?现在去我都嫌早,快走罢。” 张龙和赵虎没有办法,只好带着谢一走,毕竟三个大男人,阳气也足,又是天天刀刃见血的,还怕孩子的哭声么? 只是张龙和赵虎全都想岔劈了,他们的谢大哥,阳气才不足,足的是阴气…… 三个人来到城郊,和城西是个大对角,过来的时候不到子时,刚过了一更,也就是晚上七点到九点之间,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谢一探头往那枯井里看了看,黑/洞/洞的,压根儿没声儿,什么也没有,只是望不见底,土培井,井口倒不小,大约四十五厘米左右,已经干枯了,旁边歪着绳子和桶,已经有些发霉腐/败了,说不出来的颓废。 谢一蹲下来,把地上的绳子捏起来看了看,张龙睁大眼睛说:“谢大哥,你要干什么?” 谢一挑了挑眉,没说话,赵虎却突然说:“你们听……” 谢一和张龙连忙屏住呼吸,还以为有哭声,但是听了半天也没有哭声,反倒是“沙沙……”的声音,随即旁边的草丛发出“嗖!”一声,似乎有东西从里面猛地窜出来,一个黑影! “唰——” 张龙和赵虎立刻戒备,猛地抽/出佩刀,只不过谢一立刻看清楚了来人,那人一身黑色衣服,单肩背着一个黑色的运/动包,手上还拿着一个黑色贴着小猫贴纸的手/机,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商丘!?” 谢一看到那黑衣男人,顿时惊喜的感觉脑容量都不够了,快速跑过去,说:“商丘!你怎么也来了?” 果然是商丘,商丘看起来没什么变化,还是短头发,不止如此,带着很多家当,背包看起来沉甸甸的,虽然面无表情,不过看到谢一的一瞬间,似乎松了口气,淡淡的说:“来找你。” 不知为什么,谢一听到这句话,简直特别安心。 张龙和赵虎奇怪的打量着商丘,“刺猬”头,一身黑色的衣裳这么紧身,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儿,不过长得倒是玉树临风,没想到谢大哥认识,吓了他们一跳。 众人刚要说话,商丘突然皱了皱眉,抬起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放在嘴边比了一下,说:“嘘——噤声。” 众人没忘了旁边还有个“闹鬼”的枯井,连忙都闭了嘴,询问的看向商丘,商丘眯着眼睛,说:“听,哭声。” 大家仍然不敢说话,但是同时看向枯井,黑色笼罩着城郊,没有一点风,炎热的夏夜显得格外压抑,沉甸甸的压在胸口。 呜……呜呜…… 呜呜呜…… 一阵阵轻飘飘的声音,仿佛是风声,真的从枯井中缓缓冒了出来,一瞬间众人有种汗毛倒数的感觉。 商丘看了一眼枯井,又看了一眼谢一,说:“阴气很重,我下去看看。” 14.金羽翼4 “下去?” 谢一吓了一跳,赶忙拽住商丘,说:“这下面有哭声,你还要下去?” 张龙说:“是啊,太邪门了,这位义士,咱们还是通知了包大人再做定夺罢!” 商丘却执意要下去,将自己的背包“哐!”一声扔在旁边的地上,差点把土地砸了一个大窟窿,“唰”的拉开背包拉链,从里面掏出一根带锁头的绳子,仿佛是登山绳,还挺先进的那种。 商丘动作麻利,把绳子的锁头锁在自己腰上,另外一头锁在旁边的树干上,拽了拽绳子,确保保险。 谢一瞄了一眼他的背包,里面东西真是杂七杂八的,一些看不懂的纸张,还有很多零碎,例如风铃之类的,再有就是还装着一大包猫粮,上面用黄/色的促销胶带绑着——买猫粮送罐头!超值大促销! 谢一:“……”真会过日子…… 商丘见谢一盯着包里的猫粮,咳嗽了一声,说:“我下去,你们小心些,有事儿喊我。” 他说着,伸手一撑,快速的翻身上了井圈,然后拽住绳子的锁扣,肩膀一缩,顺着井圈顺进去,然后一点点放长锁扣。 张龙和赵虎都懵了,毕竟商丘刚才说有事儿喊他,这话好像是他们应该说的,危险的难道不是发出哭声的井底么? 井圈直径大约在四十五厘米左右,商丘身材高大,虽然看起来高挑,但是其实他身上都是肌肉,而且肩膀很宽,井圈不算小了,但是对于商丘来说,还是小了点,想要自/由活动,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商丘很快淹没在黑/暗的井中,谢一赶紧招手,让张龙把火把拿过来,谢一举着火把,往里面照,黑/洞/洞的,商丘下的很快,连个影子都不见了,谢一更是着急。 张龙说:“谢大哥,别着急,你朋友看起来忒有胆识,不会出事的。” 赵虎挠了挠后脑勺,说:“谢大哥,这位义士是谁啊,怎么以前没听谢大哥提起过?” 谢一支吾了一声,说:“哦……那个,刚交的朋友,萍……萍水相逢,义气知交……” 谢一心里苦,真特么编不下去了,果然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不过张龙赵虎少根筋,也没有怀疑,赵虎傻呵呵的笑着说:“真别说,谢大哥长得就够俊的,谢大哥的朋友长相也忒俊了,比白大侠还要俊哩,我这辈子还没见过比白大侠俊的人呢,真是大开眼界。” 谢一迷茫的说:“白……白大侠?” 张龙奇怪的说:“对啊,白大侠,陷空岛五义之一,锦毛鼠白玉堂啊!” 谢一:“……”石玉昆的三侠五义吗,谢一表示小时候超爱看的,三侠五义可是中/国武侠小说的开山鼻祖,谢一至今记得原著中这样评点白玉堂的容貌。 “只听楼梯声响,又见一人上来,武生打扮,眉清目秀,年少焕然。展爷不由的放下酒杯,暗暗喝彩……” 谢一眼睛都亮了,白玉堂,那可是他第一个男神,不知道能不能见面,如果见了面,定然要讨个签/名什么的,可怜他身上没有手/机,不然一定要合影签/名。 赵虎说:“对了,白大侠今儿不是还约了展大哥喝酒呢么?啥时候,每次白大侠过来,都会带好些酒菜给咱们打牙祭,咱们在这儿还没个着落,也不知是不是错过了。” 张龙笑着说:“嗨,你这还不知道么?白大侠喜欢夜里头来,不过子时绝不会来的,现在才一更,远着呢。” 谢一听他们两个人唠嗑,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不少,井口里越来越安静,连哭声都不见了,也不知是什么情况,谢一开始紧张起来,趴在井口旁边,用火把往里照,同时轻声喊着:“商丘?商丘?!” 里面没有声音,但是能回荡出谢一的喊声,带着重音,听起来极为诡异。 谢一越来越担心,使劲往里看了看,说:“不行,我得……”下去…… 他话的还没说完,就听到“呼——”一声,从井口里冒出了一个黝/黑发紫的东西,一瞬间冒出来,差点和谢一脸对脸嘴对嘴,吓得谢一一个猛,快速往后退了一步。 旁边人高马大的张龙和赵虎也吓着了,都“嗬!”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因为从井口里冒出来的不是旁的,竟然是一具干尸! 孩子的干尸! 众人都吓毁了,可不是谢一胆子小,谢一这些年一个人住,还喜欢一个人看鬼片,胆子绝对高于平均水平,但此时也不能淡定了。 “这……这……” 众人瞪大了眼睛,就看到那干尸孩子以一种身/体僵直的状态,慢慢从井里冒出来,就跟加了影视特效似的,还超逼真。 就在众人看傻眼的时候,干尸孩子终于全部从井口冒了出来,随即是商丘! 商丘托着那干尸,从下面单手就爬了上来,大长/腿“踏踏踏”踢着井圈,一下翻身跃出来。 商丘还对那干尸来了个苏气满满的公主抱,跃出来之后,轻轻放在地上,随即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罩在那干尸上。 因为是夏天,商丘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里面则是黑色的短袖t恤,t恤大约有三分袖,袖口也不算短,很正常的类型,不过在这年代看来那是真短,外套一脱/下来,他手臂上喷薄欲出的肌肉全都袒露了出来,看的张龙赵虎直咋舌。 商丘把那干尸孩子盖好,说:“就是他。” 谢一惊讶的说:“哭声?” 张龙说:“这……这也太邪乎了,我为官这么多年,还没遇到这样可怕的事情,这不是个孩子么,这么小,怎么……怎么变成干尸了?” 商丘眯着眼睛,盯着自己黑色的外套,说:“他身上的血全都被放干了,死了大约有半个月,男性,看年纪应该在五岁左右。” 商丘一开口,把验/尸的工作都做完了,张龙赵虎不由又佩服起谢一这个朋友来。 张龙说:“半个月?那不是枯井第一次传出哭声的时候么?” 赵虎说:“那便怪了,当时咱们也来过一次,令人下井打捞,但是什么东西也没有打捞上来,这会儿怎么就捞上来了?” 谢一想了想,说:“这还不明白?一共就两种可能,第一是下井的人有问题,第二就是有人之后又抛尸在这里。” 商丘点了点头,似乎很赞同谢一的观点,看了一眼谢一,说:“先回去。” 张龙赵虎使劲点头,说:“对对,把这孩子送回去,一直扔在这里,太可怜了。” 商丘沉吟了一下,说:“我饿了。” 谢一顿时有些无奈,商丘白长了男神一样的容貌,白白放射/了男神一样的光辉,竟然这么一本正经的说自己饿了。 谢一赶紧招呼大家把尸体背回去,说:“回去吃。” 众人赶紧从城郊赶回去,包大人已经从宫里头回来了,皇上无非是给他们施加压力,限时破案,毕竟开封府已经人心惶惶,一个国/家最重要的自然是孩子,现在孩子受到了威胁,各家各户都非常害怕,舆/论影响非常不好。 包大人这就去翻越卷宗,整理一下几起案/件的相关性,众人一起研究了一下,眼看着二更都过去很久,马上要三更了,大家都累得不行,就从议事的厅堂出来,准备回房间去。 谢一和展昭四大门柱差不多,都是护卫,只是大家等级不一样,因此都住在一起,便一同往房舍去,一进院子,就看到商丘坐在园中的石桌前,正在自斟自饮。 谢一去讨论案子之前,给他随便做了个炒饭,虽然是随便做的,但是谢一的手艺别提了,比厨房大/娘做得好吃多了。 米饭经过少油的炒制,镀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金色光泽,再加上肉丁菜丁,往里一炒,肉和辅料的香味顿时渗透进了米饭中,那叫一个喷香四溢。 不只是香,而且色香味俱全,打眼看去,还以为是一片珍珠落在了玉盘之中,有一种金玉满堂的错觉。 商丘慢条条的吃着饭,虽然只有一盘子炒米饭,连商丘最爱的溏心蛋也没有,但是商丘吃的优雅斯文,而且吃相特别认真似的,炒米饭都成了艺术品。 众人一看商丘吃炒米饭,再闻着那香味儿,都有些受/不/了/了,毕竟这一天工作量也是太大了,大家需要加个夜宵。 谢一卷起袖子,说:“这样罢,我去再炒些来。” 展昭却拦住他,笑眯眯的说:“谢护卫,不忙去,你听……有人送夜宵来了。” 谢一是听不见的,毕竟他虽然是护卫,但却是如假包换的现代人,根本不会飞檐走壁,也听不出飞花落叶,张龙和赵虎显然没有展爷功夫厉害,商丘却第一时间抬起头来,看向房檐的位置。 就听“哗啦——”一声,房檐上面猛地掠过一片白影,那速度之快,仿佛是惊鸿一瞥,缥缈而不定,谢一根本没看清楚。 就听一个清朗的声音大笑着,说:“我说展爷,是你这鼻子够灵的,闻到了这十八年的女儿红,还是想你白五爷了?” “唰——”一声,声音还没落地,那白影却先落地了,吓了谢一一跳,睁大眼睛看着那面前的白衣人。 男神! 白衣人穿着一身滚银边儿的白色华袍,却是武生打扮,袖袍缩口,头戴白玉冠,腰配秋水雁翎刀,那姿容完美精致,皮肤白/皙,但眉梢高挑,一看便是不好想与的人物。 展昭见来人,便笑着抱拳说:“白兄,展某可当不起这句展爷。” 白玉堂笑眯眯的说:“那算了,还是叫猫儿顺口些。” 展昭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 四大门柱看到白玉堂,眼睛发光,仿佛看到了他们的夜宵,都快速冲过去,白玉堂十分慷慨,把带来的酒坛子扔给大家,还有一些打包来的吃食。 谢一赶紧从大家的魔爪之下抢了一些吃食,献宝一样递给商丘,毕竟商丘出了不少力,谢一觉得按照商丘的胃口,那些炒米饭可能不够吃。 谢一递过去,商丘看了一眼,说:“不用,我吃你做的就行,因为有……” 谢一赶紧把吃食丢在桌上就去捂商丘的嘴,商丘这耿直的性子,万一在大家面前说有自己的味道,那就玩完了! 夜宵来了,谢一赶紧去厨房拿了几个酒碗来,就去厨房这个空当,一回来,谢一就发现商丘和他家男神打成了一片…… 白玉堂和商丘扎在一起,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走近一看,商丘手里竟然拿着一个黑色的东西,那不是手/机么! 后背贴着小猫贴纸,还坠着桃木剑钥匙链那个,绝对是手/机! 谢一探头一看,好家伙,商丘正在玩像素游戏吃豆人,白玉堂在旁边看的眼睛都直了,毕竟他可是金华白家的大少爷,含/着金汤匙出生,什么好玩意儿没见过,这手/机却当真没见过。 白玉堂激动的说:“这边这边,吃这个,要追上来了,快吃啊,吃吃吃……” 商丘似乎觉得他挺吵的,看了白玉堂一眼,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谢一从那眼神中看出了赤果果的鄙视。 已经过了子时,明日还要早起,大家都有公干,吃喝了一阵便要睡了,房间都是正好的,商丘和白玉堂算是外来客,可偏生府邸里没有客房。 白玉堂一贯是跟着展昭走的,留宿也蹭在展昭那里,但是今儿个有新玩意儿,拍着商丘后背,说:“我跟商兄一屋,我俩晚上正好交流交流。” 谢一:“……”还想跟商丘说一下程家夫人头上的金羽翼呢,毕竟谢一被突然扔到了一千多年/前,心中有很多疑问想要问商丘,还有商丘是怎么过来的,谢一本想趁着晚上问一问。 展昭倒是没什么意见,商丘却把手/机/关掉,站起身来,言简意赅的,淡淡的说:“你太壮,挤。” 白玉堂:“……”第一次被人嫌弃。 商丘说完,都没说话,对谢一招了招手,黑色的皮手套几乎融入黑夜,旁人都没看清楚,谢一顿时眼睛都亮了,立刻狗腿的蹦跶过去,说:“走走走,我都困了,这边走。” 说着,两个人就进了卧房,“嘭!”一身关上了门。 四大门柱吃饱喝足,也是哈欠连天的回房休息去了,白玉堂挑了挑眉,回头笑眯眯的说:“嘿,猫儿若是这么听话就好了,怎么着?咱们撸两把去?” 展昭无奈的说:“白兄,那叫比武。” 白玉堂插手笑着说:“不,就叫撸猫。” 15.金羽翼5 谢一和商丘回了房间,谢一赶紧就把房门给关上,一脸鬼鬼祟祟的模样。 商丘则是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谢一跑过来,坐在商丘旁边,特别激动的说:“商丘?!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我怎么到这儿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商丘听着谢一一连串的问题,似乎有些无奈,说:“你想先问哪个?” 谢一想了想,说:“我一下到了一千多年/前,是不是和金羽翼有关系?” 商丘淡淡的点了点头,竟然还赏给他一个聪明的眼神。 哪知道谢一突然一脸死灰,说:“完了完了完了。” 商丘皱眉说:“怎么?” 谢一说:“那金羽翼不见了啊,我记得明明在我手心里,但是我睁开眼睛之后压根儿没有,最麻烦的事,我今儿早上去程家查案子的时候,发现程家的夫人头上,戴着一根金羽翼的发簪,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根。” 商丘沉吟了一下,似乎这问题还挺严肃的,谢一说:“不会拿不到金羽翼,咱们就回不去了吧?你是怎么过来的?” 商丘淡淡的说:“因为你吃了我的定位符,所以我能找到你,但是如果没有金羽翼,我们很可能是没办法回去的。” 谢一惊讶的说:“金羽翼,到底是什么东西?” 之前聂小倩已经说过了,金羽翼这个东西,乃是太阳孕育出的三只大金乌之中,至高之神东皇太一的一根羽毛,但是具体用意没有说出来,只是说树精姥姥靠这个金羽翼控/制其他的冤死鬼。 商丘将水杯放下,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在桌子上轻轻的敲击着,说:“金羽翼具体是什么东西,还没有人清楚,因为在道儿上,金羽翼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东西,蕴含/着巨大的灵力是必然的,也有人说金羽翼相当于一种蝴蝶效应……” 谢一呢喃着:“蝴蝶效应?” 商丘说:“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条件,便能引发巨大的后果,这对于一个修灵的来说,无疑是一个具有放大功能的炉鼎。” 谢一听得稀里糊涂,毕竟他不是那片道儿上的人,只是听着觉得很严肃似的。 商丘顿了顿,又说:“还有人说并非是蝴蝶效应,而是庄周梦蝶,是真/实与虚拟的渗透,亦或者金羽翼本身就可以扇动时空……说法很多,至今也没有定论。” 谢一听的头更是大了,说:“这……明天我还要去程家一趟,到时候你也跟我去吧,看看那金羽翼到底是不是真的。” 商丘点了点头,谢一说:“那……那现在怎么办?” 商丘看了他一眼,很自然的起身往床榻走,淡淡的说:“夜深了,睡觉。” 谢一:“……”男神还是一如既往的镇定啊…… 明天一大早,谢一打算带着商丘去程家,毕竟程家的事情还没解决,还得让张龙赵虎他们查查那干尸小男孩的身份等等,总之明天的事儿很多,谢一今儿也累了,倒在榻上,很快就睡着了。 谢一躺在里手,商丘躺在外手,床榻不小,因此并不会觉得挤,两个人很快就都睡了。 谢一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觉胸口有些发沉,压得他透不过来气,那种压抑的感觉让他很快坠入了噩梦之中,在一个黑漆漆,又混沌的地方,谢一一直在徘徊,无边无尽,永远也走不出去似的。 他徘徊着,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光点,谢一急匆匆的朝着光亮走过去,很快便看到了那光亮的来源,是商丘! 商丘穿着一身黑色,却有些古怪,手里拿着火红如太阳的长弓,皎洁如月光的箭矢,正在搭弓射箭。 谢一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铮——!!”一声金鸣,商丘手中的箭矢已经脱弦而出,随着一股巨大的冲力,猛地向谢一射过来。 谢一捂住自己的眼睛,只觉得眼睛一阵剧痛,随着巨大的冲力,“咚”一声向后倒去,金光一闪,一只金色的金乌坠入了无边的深渊中。 谢一急促的喘着气,他感觉自己满头大汗,眼睛的疼痛很真/实,明明知道是做梦,但怎么也醒不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谢一感觉压住自己的重量挪动了一下,随即眼前的画面突然变了,眼睛已经不疼了,四周袅袅的雾气,好像置身于仙境一般,谢一有些迷茫,突然,有人从后面走过来,一把抱住了谢一。 谢一吃惊的回头,但那人的嘴唇贴住了谢一的脖颈,轻轻的摩挲,让谢一顿时抖了好几下,差点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背后的人伸手接住他,亲/吻从脖颈转移到了下巴,就在马上要亲到嘴唇的时候,谢一顿时看清楚了那个人的样貌。 “商丘?!” 谢一感觉自己是个笔直笔直的直男,只是面对商丘温柔的亲/吻,他竟然有种陷入沼泽的感觉,怎么也无法自拔。 谢一正在想入非非,顿时脑子里猛地一激灵,整个人都打了个颤,因为谢一突然想到,商丘不是戴着手套的么?那冰凉凉的触觉是怎么回事? “嗬!!” 谢一猛地就从梦境中脱离了出来,睁开眼睛,就看到黑/洞/洞的黑/暗中,一个小/鬼儿趴在自己的胸口上,正咧着嘴朝自己笑。 那小/鬼不知是不是在卖萌,只是骨/瘦/如/柴,样貌可怕,眼睛是两个黑/洞/洞的大窟窿,咧开的嘴巴仿佛野兽的大嘴。 谢一吓得大喊了一声,那小/鬼儿似乎被谢一这一喊吓了一个激灵,随即就听到“咚!!!”一声,似乎有人踹门进来,那小/鬼儿反应很快,一路“哇哇”怪叫着,瞬间从谢一胸口爬走,快速消失了。 “谢一!” 有人喊了一声谢一,从外面快速冲进来,谢一惊魂甫定,抬头一看,竟然是商丘! 现在还是深更半夜,谢一睡下没多久,竟然被鬼压床了,而且还是个小/鬼儿,就在商丘起身去上个厕所的空档。 商丘出去没多久,动作很轻,也没有吵醒谢一,哪知道他走了之后,就有个小/鬼儿爬进来,压在了谢一的胸口上,因此还做了两个“噩梦”! 商丘回来的时候听到谢一的大喊声,赶紧就冲了进来,那小/鬼儿跑得快,瞬间不见了,商丘一步踏过来,扶住谢一,说:“怎么样?有事儿么?” 谢一呼呼的喘了两口气,说:“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被鬼压床,怎么来了个小/鬼儿啊!怎么也来个美/女。” 商丘听他这么说,松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看起来谢一是没事儿。 商丘在房间里检/查了一遍,谢一从榻上爬起来,坐在桌子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子谁压压惊,端起来就喝,咕嘟喝了一口之后,“噗——!!!”一声就喷了出来。 商丘还在检/查房间,听到谢一喷了的声音,连忙回头去看,就看见谢一嘴里喷/出来的都是血,喷了一桌子。 谢一也吓得瞪大了眼睛,连忙擦了擦自己的嘴巴,抹了两手都是血,商丘快速冲过来,看了一眼谢一喝水的杯子,“咔嚓”一声将茶壶盖子打开。 血! 茶壶里全是血! 谢一“嗬……”的抽/了口冷气,说:“不……不可能啊,你睡觉前不是还喝了这壶茶么?怎么变成血了!?” 谢一说着,还呸呸了两口,感觉自己现在一身血,就跟案发现场似的。 商丘看了茶壶之后,便淡淡的说:“没事,那小/鬼的障眼法。” 他说着,似乎在安慰谢一,说:“恶作剧而已。” 谢一登时说:“什么?恶作剧?那是熊孩子么?” 商丘拽过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掏出一张黄符,然后贴在茶壶上,很快里面的血就变成了茶水原本的样子,说:“可以喝了。” 谢一干笑了一声,摇摇头,说:“我……我突然不是特别渴了。” 商丘说:“以前就说过,你体质特殊,闻起来不错,看起来小/鬼也喜欢跟你玩。” 谢一:“……”叔叔我已经过了玩耍的年纪了。 商丘倒是淡定,说:“继续睡吧,一会儿就天亮了。” 谢一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赶紧躺下来继续睡觉,这一觉睡得不踏实,刚躺下还没有两分钟的感觉,突然有人催命一般的拍门。 “砰砰砰!” “谢大哥!谢大哥!” “砰砰砰!” “谢大哥,商兄,别睡了!快起来啊,程家又出事儿了!” 谢一顶着一双熊猫眼起了身,赶紧披了件衣服过去开门,张龙那大嗓门喊着,还在拍门,差点拍在谢一胸口上,看到谢一出来,立刻着急的说:“谢大哥!快走快走!程家又出事儿了,据说昨天晚上闹鬼!” 谢一惊讶的说:“闹鬼?” 张龙说:“对啊,闹鬼!” 张龙嗓门太大,大家都住在一个院子里,其他人也都给吵醒了,商丘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从房舍中走出来,说:“怎么闹鬼?” 赵虎说:“说是昨天晚上,程家的那口井突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家丁就过去看,结果看到一个小男孩从井口爬出来,就是他们家失踪的少爷!” 小少爷失踪的那天,就有人听到井口里传出哭声,这都报了官,哪里也找不到,可怕的是,小少爷突然就从井口里爬了出来,不止如此,小少爷满脸是血,井口里的血水仿佛喷泉一样涌/出来,洒的到处都是…… 谢一说:“这么邪乎?” 张龙说:“还有更邪乎的,那下人吓得跑了,后来大家壮着胆子去看,井口根本没有什么小少爷,只剩下血水了,血泊中,还有婴孩的脚印儿,踩得程家到处都是,这可不是闹鬼么?程家现在都风言风语了,程家夫人也病倒了,据说程老/爷一面报官,一面找/人驱邪呢。” 谢一听着有些迷茫,不过说到这个,他莫名其妙的就想到了昨天晚上自己被恶作剧,迷茫的说:“血?” 哪知道他这么一说,商丘转过头来,盯着谢一的眼睛,只说了一个字:“血。” 商丘的声音淡淡的,并不是谢一那种疑问语气,带着一股低沉的笃定,说:“或许并非巧合。” 众人一阵奇怪,看着谢一和商丘若有所思,可他们什么也想不到。 展昭说:“谢护卫,血……代/表了什么?” 白玉堂还打着哈欠,昨天他和展昭比武,也就是撸猫,差不多天亮才睡下,这会儿正困着就给吵醒了,掸了掸自己的袍子,说:“是啊,谢兄商兄,血到底什么意思?你们俩就别心有灵犀了。” 心有灵犀这个词,到了现代已经衍生成不用多说就心领神会,然而在宋代,那意思明明是恋爱的双方心心相印…… 谢一:“……” 16.金羽翼6 之前丢孩子的事/件,只是屡屡传闻在午夜的时候能听到枯井里传出孩子的哭声,其他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事/件了,而这次,程家除了听到哭声,竟然还闹了鬼,很多程家下人都看到了。 因为这件事情比较棘手,所以大家都准备去程家看看,事不宜迟,大家起来之后洗漱一番,赶紧就都跟着去了。 众人还没走到程家,就看到有家丁在门口候着了,一脸焦急的样子,见到他们,立刻就迎上来,说:“几位官老/爷,您们终于来了,快快里面请!” 他说着,立刻高喊着:“快去叫老/爷来!” 大家被迎进厅堂,并没什么异样,没有看到张龙赵虎所说的血迹和脚印儿,估计在内堂里面,他们也不好直接走进去,要等主人家同意才行。 就听到“哒哒哒”的声音,程老/爷很快走了出来,拄着一个拐杖,和之前见的时候大不相同,显得一夜之间老了不少,本就不年轻了,此时像是个七老八十的。 程家的二/奶奶扶着程老/爷走出来,程老/爷面容憔悴,估计是被鬼给吓怕了,程家那小妾却是红光满面的,一点儿没事儿,没被吓到似的。 程老/爷一出来,连忙小步跑过来,差点老泪纵横,说:“谢大人!展大人!各位大人,求求你们一定要查清楚啊!我程某可从未做过什么亏心事儿,昨儿个夜里头,家里却染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好些家丁看到我儿满身是血的从井里爬出来,还满地跑,至今还留着些许血脚印!程某恐怕是我儿受怨未了!请大人们帮忙啊!” 程老/爷说着就要跪下来,谢一赶紧拦住,说:“程老/爷,这些事情咱们稍后再说,能否让我们先看看后院的水井和血脚印?” 程老/爷说:“对对对!看看看,请请。” 程老/爷一叠的答应着,随即对身边的小妾说了两句话,小妾并不像在程夫人面前那么趾高气昂,温柔的应了两声,柔情似水,随即就见程老/爷起身离开了。 众人有些面面相觑,不是说带他们去看后院的水井和血脚印么?怎么突然就离开了? 这时候小妾笑眯眯的说:“各位大人,昨儿个我宅子中闹鬼,因此老/爷一夜未眠,如今身/子骨儿受不得,贱妾便带几位大人去内堂看一看。” 众人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儿,便跟着那小妾一起往里走去,不过谢一琢磨着,这宋代礼仪教/化不是特别严格么?按理来说,怎么也该来个男丁领他们过去,或者是程家夫人,这二/奶奶不过是个小妾。 众人一直往里走,谢一笑了一下,说:“怎么不见程夫人?” 小妾轻笑了一声,面上露/出一种嘲讽,说:“大夫人呐?昨儿个闹鬼,给吓了个半死,现在卧病在床呢!” 他这么说着,商丘看了一眼那小妾,淡淡的说:“昨夜宅邸闹鬼,二夫人没有被吓到么?” 那小妾又笑了一声,甚是不屑,但是看清楚商丘的容貌之后,眼珠子差点瞪出来,随即捂住自己的嘴唇娇/笑,摆出一副娇羞状,娇滴滴的说:“这位官老/爷好面生呐,您有所不知,闹鬼这种事情,我从来不信这个邪!” 谢一心中暗暗地想,很好,我以前也不信这个邪…… 那小妾继续又说:“再者说了,就算真有闹鬼这一事儿,冤有头债有主,我又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儿,为何要害怕?” 商丘听到,竟然笑了一下,只是微挑嘴角,但是这个笑容并没什么恶意,也不是什么冷笑,看的谢一直发愣,因为商丘的招牌笑容可就是冷笑! 他一笑,小妾更是看直了,就听商丘说:“这么说来,你觉得大夫人心中不坦荡?” 那小妾虽然被商丘的笑容迷得晕头转向,不过却还残存着几分理智,说:“这可不是么,还是这位官老/爷明白事理。” 谢一听小妾总是针对大夫人,又想到宅子中的下人都不喜欢小妾,无论是伺候谁的下人,都一致认为是小妾把小少爷杀了,而此时小妾却一副坦荡荡的样子,着实令人奇怪。 众人说着,便走了出去,很快到了内堂,这一进去,张龙赵虎最沉不住气,顿时“嗬!”的抽/了口冷气,还小声喊了一句:“我的娘嘞!” 只见程家的内堂,地上斑斑驳驳全是血迹,乍眼一看,泼辣的血迹让人心慌不已,就在那些血泊之中,还有小孩子的脚印儿,看脚印年纪应该不大,还是个婴孩。 按理来说这个岁数的婴孩走路都不稳当呢,而这些血脚印竟然遍布了整个内堂,还往后院延伸过去,不止如此,天花板上墙面上也都是血脚印,仿佛那婴孩爬上了墙,顺着墙面踩上了天花板。 谢一觉得这血粼粼的画面感太强了,他甚至能想象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婴孩,在子时的黑夜里滴答滴答的淌着血,顺着墙面爬到天花板上,踩遍了整个程家。 小妾说:“就是这样儿了,后院也有,老/爷吩咐了,几位大人是查案的,可以进入后院。” 虽然进入后院多有不便,不过他们的确是来查案的,还是跟着小妾进去了,后院的地上也是斑斑驳驳一片泼辣的红,看的触目惊心,到处都是血脚印,血脚印越来越密集,最后聚拢到一口水井前面。 谢一低头看了一眼水井,说:“井里有东西么?” 小妾说:“没有,已经打捞过了,什么也没打捞上来,只是这井水……” 她说着,让人去打捞,结果打上来的井水,竟然全都是红色的,就跟血水一样,众人都没吃早点就来了,看到这一幕,胃里都恶心的想吐,一口井全都变成了血。 商丘眯了眯眼睛,谢一趁人不注意就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说:“商丘,这怎么回事儿?” 商丘看了一眼那井水,说:“障眼法,水还是普通的水,只不过被怨气遮蔽了。” “怨气?” 谢一似乎抓/住了重点,说:“你说程家失踪的孩子,已经……被杀了?” 商丘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谢一看到他点头,心中有些难受,那么小的孩子,如果真的是被他杀的,怪不得有怨气。 谢一让人再去盘/问程家的人,老/爷夫人家丁都盘/问一遍,小妾虽然说话刻薄,但是十分配合,下人们还是一致觉得是小妾嫉妒夫人美貌得宠,又生了儿子,因此对夫人下毒/手。 但是家丁们信誓旦旦,却没有任何证据。 所有人都盘/问过了,程夫人卧病在床,他们不便进去盘/问,但是隔着房门盘/问了一阵,程夫人说话的声音十分虚弱,说:“妾身丧子心疼,不便迎接各位官老/爷,还请见谅。” 程夫人也很配合,昨天晚上就在睡觉,还有几个丫头陪着,都可以作证,他们盘/问这功夫,大夫来了好几起儿,看起来程夫人真的病得厉害。 大家盘/问完,竟然也是束手无策,关键是程夫人不出门,谢一都没办法让商丘看她戴着的金羽翼。 商丘倒是不着急,拍了拍谢一肩膀,谢一就跟程家的人告辞,准备离开了。 大家走出门来,谢一还低声说:“太不走运了,她头上一定戴着金羽翼,可惜你没看到。” 商丘淡淡的说:“不用看到,我已经感觉到了。” 谢一奇怪的看着他,商丘说:“你忘了,我说过……味道。” 谢一心想,原来商丘是狗鼻子! 众人从程家出来,白玉堂扛着他的秋水雁翎刀,说:“这程家,也是够古怪的,白爷爷我肚子都饿了,走走走,先吃些早点,我请客!” 众人的确都饿了,还没上工就跑到程家去查案了,这时候再回去估计也没早点吃了,干脆都跟着白玉堂进了旁边的酒楼。 那跑堂儿的看到了白玉堂,顿时就跟见到了亲爹似的,立刻迎上来,笑着说:“白五爷!展爷!谢爷!快快,几位请进,上座!” 众人走进去,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坐下来,白玉堂点了几个菜,大早上就有酒有肉,看起来实在享受。 谢一虽然肚子饿,但是一想到刚才程家那血/淋/淋的样子,还有一堆血脚印,愣是有些食不下咽了,感觉嘴里没什么滋味儿。 商丘见到谢一吃的跟猫食似的,吃两口便不吃了,似乎看出什么来了,端起旁边的酒壶,给谢一倒了一杯酒。 谢一刚想摇手,毕竟自己在公干,大早上喝酒不太好,却听商丘淡淡的说:“你体质偏寒,程家昨夜闹鬼阴气太重,还是个小/鬼儿,阴气更重,喝点酒对你有好处。” 谢一一听,似乎觉得也是那么个道理,便稍微喝了一小杯,喝下去之后果然暖洋洋的,很有开胃的效果。 谢一好不容易觉得有点食欲了,便提起筷子和大家一起吃饭,这个时候白玉堂端着酒杯说:“说到这个血和小孩儿,我倒是想到了一些。” 展昭立刻说:“白兄想到了什么?” 白玉堂笑眯眯的说:“猫儿,你一会儿陪你白爷爷撸两把,我才告诉你。” 他这是一说,旁边的张龙赵虎王朝马汉都见怪不怪了,只有谢一“噗——”的一声差点喷/出来,因为“撸两把”这个词信息量好像有点大。 谢一眼珠子狂转,他当年看三侠五义的时候,的确看到了很多cp党,在大学耳濡目染的,也知道基情是个什么东西,谢一只是万万没想到,还真有基情!? 就在谢一胡思乱想的时候,展昭倒是坦荡荡的拱手说:“白兄若是想要比武,待展昭公干之后,定然奉陪到底。” 谢一眨了眨眼,比武?比武不说比武,还撸两把? 白玉堂这才满意,笑眯眯的说:“我曾听说过,这江湖的旁门左道上,曾有个见不得光的分支儿,据说教中男女都长生不老,犹如二八年纪。” 谢一惊讶说:“竟然还有这种事情?真能长生不老?” 白玉堂说:“这我就不知道了,也只是听说,但是他们有个偏方,这些教/徒相信,饮食稚童的鲜血,可以令他们长生不老、容颜永驻。” “喝……喝血?!” 旁边四大门柱差点喊出来,都一脸惊讶,白玉堂纠正说:“是喝稚童的血,别人的血不行,据说越小的孩子,血的功效越足……这种邪门歪道,大约二三十年/前,在白爷爷我老家金华猖獗了一段,老辈儿说,那时候金华乌烟瘴气,很多人家都丢孩子。” 谢一皱眉说:“喝小孩的血容颜永驻?这也太变/态了。” 商丘一直没说话,就听他们探讨案情,他端起酒杯来,将酒水仰头饮尽,随即酒杯“哒”的一声落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商丘的样貌本就出色,用四大门柱的话说,竟然比白五爷还好看,此时的商丘眯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嘴唇上镀着一层酒水光泽,让他薄而有型的嘴唇看起来有那么几分水润,平日里显得薄情的嘴唇,此时看起来竟然有点……柔/软? 谢一没来由的想起了昨天晚上做的“噩梦”…… “咕咚!” 谢一嗓子有些干哑,赶紧咽了一口唾沫,抹了抹自己额头的热汗。 商丘此时正好转头看他,两个人眼神一对上,谢一差点心虚的钻到桌子底下去。 不过商丘好像没看出谢一在想什么,只是突然说:“我有个办法,可以试一试。” 谢一一听,赶紧随着众人一起转移注意力,连忙说:“什、什么办法?” 17.金羽翼7 众人全都看向商丘,商丘眯着眼睛,不过还没说话,突听“踏踏踏”的声音,有人冲进了酒楼,一脸急慌慌的样子,竟然是开封府的官差,看到他们,连忙跑过来。 那官差说:“谢爷!您带回来的那个孩子尸体……苦主找来了,想要认领,请您回去走个过场。” 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谢一也有让人去找尸体的苦主,毕竟他们还想要了解一下这个孩子的情况,说不定会有什么突破口。 众人一听,都有些好奇到底孩子是什么人,为何会死在城郊的枯井,就赶紧把早点打包,准备回去再吃。 众人起身出了酒楼,匆匆往府衙赶去,他们进去的时候,就听到隐约的哭声,那苦主正在伤心的哭泣,是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壮年男人,一看就是普通百/姓。 大家走进厅堂,那男人还在哭嚎,看起来伤心不能自已,见到他们赶紧站起来,竟然“咕咚!”就跪下来,连连磕头,说:“各位官老/爷,谢谢你们将小儿的尸首找到,已经半个月了,小儿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是什么办法都用了,我这儿子,他……他去的好苦啊!他是个苦命的啊!” 谢一赶紧把那男人扶起来,让他坐在椅子上,随即说:“您是孩子的父亲,您家的孩子是第一个失踪的,能不能跟我说说,失踪的时候是什么情况?” 那男人一边哭,一边擦眼泪,抑制着自己的情绪,说:“能,能!当时……当时是这样的,我们爷俩儿住在城郊,在城郊还有一块地,不大,种些菜,往城郊的寺/庙送去,换些银钱度日……” 男人平日里没有任何仇家,是个老好人,他的老婆嫌他穷,跟人跑了,只剩下儿子相依为命,小儿子虽然年纪小,但是很是懂事儿,平常帮着父亲种地做饭,给寺/庙送菜的时候,也会跟着父亲一起去,搭把手,日子虽然清苦了一点儿,但是也没什么。 男人说:“那天……那天我们还是照常去寺/庙送菜,因为是初一,所以寺/庙的香火特别旺,还在那里碰到了程夫人。” 谢一奇怪说:“程夫人?” 男人说:“对对对,程夫人,我听说程夫人的儿子前两天也失踪了,唉,都是苦命的人。” 商丘眯着眼睛,说:“你继续说。” 男人接着又哭了,似乎回忆起了什么,说:“程夫人她心地善良,那时候我和我儿刚刚送了菜,管寺/庙的僧侣讨杯茶吃,就准备下山回去了,程夫人看到了我们,她特别喜欢小孩子,一直夸赞我儿子长得水灵聪慧,还请我们吃了点心,招呼我们进了别院……” 程夫人是大户人家,每次来敬香都会住一天,因此有个专门的小院儿。 程夫人请他们进门坐了,还拿了甜甜的点心给小男孩吃,小男孩以前没吃过这奢侈东西,吃得不亦乐乎。 男人回忆着,说:“程夫人当时很喜欢我儿,还说……说她的儿子才刚刚出生没多久,刚办了满月宴,过几年啊,就要读书了,请个老/师傅过去教书,他看我儿有灵性,是个读书的苗苗儿,说到时候一定然让我儿给程夫人的儿子做伴读,也读个书,将来才能成器……” 男人说着,已经是涕泪纵横,说:“我当时还千恩万谢,毕竟我一个字儿也不识,心想我儿子以后给程家的少爷做伴读,那也是能读书的人,必然会成大器,哪成想……哪成想他根本没有这个福气!就在那天,就在那天……” 男人和儿子留的晚了一些,就准备下山回家去了,男人去解了个手,回来之后儿子便不见了,不翼而飞,哪里都找不到,男人跑回去,还向程夫人求救,程夫人让家丁漫山遍野的找,就是没找到孩子。 男人哭泣着说:“我儿子就这么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一直没有任何消息,我报官,甚至请了法事,什么消息也没有,如今……如今倒是见着了。” 众人听着男人的哭声,都有些心中不忍,展昭拿了一块帕子递给男人,说:“节哀顺变罢。” 那男人说:“求各位官老/爷,一定要找到杀/害我儿子的凶手,否则我儿真的不能瞑目啊!” 众人点点头,谢一说:“您放心,这件事情我们会查到底的,人……您先敛走吧。” 男人哭着点头,很快有人抬着小孩子的尸身出来,用白布裹/着,准备给男人敛走,男人是穷苦人,也没什么讲究,直接带走就行了。 说来也奇怪,那尸体被包的严严实实,结果突然就来了一阵邪风,“呼——!!”一声,仿佛要将房顶上的瓦片子给吹翻一样,那包着尸体的白布一瞬间就吹了起来,发出“哗啦啦——哗啦啦——哗啦——”的声音。 男孩的尸体皱巴巴的,皮包着骨头,像是放血而死,整个模样有些惨不忍睹。 那男人看到儿子的尸身曝露/出来,顿时哭了起来,四大门柱赶紧过去帮忙,准备把尸体重新卷好,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白玉堂突然说:“等等!” 他说着,快步走过去,他是个有洁癖的人,但是面对尸体,表情非常严肃,皱着眉,眯着眼睛,低头看了看那尸体的脖颈位置,随即这才若有所思的站起来。 男人不知怎么了,最后还是抬着尸体先走了,准备敛起来下葬。 等男人走了之后,展昭才说:“白兄,可是有什么发现?” 白玉堂若有所思的说:“这……我不知是不是真叫白爷爷我给说准了?” 谢一奇怪说:“说准了什么?” 商丘此时最淡定,他坐在桌边,还喝了口茶,茶杯发出“哒”的一声搁在茶桌上,淡淡的说:“容颜永驻。” 白玉堂转过头来,拍了一下手,说:“对,你们还记得,在酒楼里,白爷爷我说的那个邪魔外道么?二三十年/前在金华横行霸道。” 张龙说:“白爷说的那个,专门喝小孩血,保持容颜的那个?” 白玉堂点头说:“对,我刚才看到了一眼那尸体的脖子,他是放干血而死的,但是身上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剩下的擦伤和撞伤都是死后投下枯井所致,这十分不合理,这么大的孩子,难道不知道挣扎么?” 谢一说:“他的脖子,有什么奇怪么?” 白玉堂说:“他的脖子上,有一个很细小的针眼,因为血放干,皮肤发皱,因此很难发现,这种针眼是三棱暗器,江湖上已经销声匿迹很久了,正是我说的那个邪魔外道管用的龌龊手法,针上粹了一种蒙/汗/药,能让人瞬间晕倒。” 王朝说:“还真是那些人?他们是要卷土重来吗!?” 马汉说:“若真是那个邪魔外道,肯定还有孩子要受难,咱们可要快些把这个邪/教给揪出来!” 谢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突然说:“商丘,你刚才在酒楼里说的,是什么办法?” 他这么一说,众人全都看向商丘,商丘淡淡的说:“其实很简单,作案的人很可能还会继续作案,我们找个孩子把他引出来。” 商丘见众人不解,解释说:“如今情势很紧张,失踪孩子的案/件发展到如今已经半个月的光景,开封府各个地界的人,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平头百/姓,都十分戒备,再加上官/府排查的力道很大,作案的人想要继续饮血,恐怕难度很大,他找不到孩子,如果我们给他暴/露一个孩子,你们说他会不会上钩?” 张龙挠了挠后脑勺,说:“这……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哪找孩子去啊。” 赵虎也说:“是啊,谁家人愿意把孩子当诱饵,这太危险了,肯定没人想用自己的孩子去套狼的。” 大家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商丘却稳稳当当的坐在椅子上,很悠闲的饮茶,淡淡的扫了一眼众人,说:“谁说一定要找孩子?” 他这句话把四大门柱又说蒙了,那贼子很可能就是几十年/前饮食孩子血浆的邪魔外道,他们不找孩子,怎么可能引蛇出洞呢? 商丘轻笑了一声,长身而起,言简意赅的说:“等着。” 他说完了,转身进了内堂,众人都在外面等着,谢一也有些奇怪,不知商丘要干什么,大家等着都有点饿了,就把带回来的早点拆开,全都围在一起吃早点。 就在大家吃早点和早茶的时候,就听到“哒哒哒”的声音,急促的脚步声,又有点轻飘飘的,从内堂转出来,众人抬头一看。 “噗——!!!” 茶水和点心瞬间全喷了,不只是一个人喷,所有人都震/惊的等着从内堂跑出来的人。 从内堂跑出来的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三四岁的萌包子,小豆包就到膝盖,圆圆/滚滚的,好像一只大号奶黄包,小/脸蛋儿肉肉的,白白/嫩/嫩,大眼睛,眼神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背着小肉手,就从内堂转了出来。 “这……这……谁家的孩子!?” 大家都惊讶着,就看那小孩子背着手跑出来,谢一突然觉得有些头皮发/麻,因为这孩子怎么看着如此眼熟,怎么那么像…… 他还没想完,那可爱的小豆包就“哒哒哒”的跑了过来,因为他身材不够高,所以手脚并用的爬上了椅子。 谢一看到他爬的这么吃力,小屁/股扭来扭去的使劲往上蹭,心中爱心大增,没忍住就托了一把他的小屁/股,把他托上了椅子。 哪知道那小豆包还回头看了自己一眼,那眼神很是“犀利”,看的谢一毛毛的,也不知道为什么。 小豆包爬上椅子,一屁/股坐在了谢一腿上,谢一怕给他弄掉下去,都不敢动了,僵硬着身/子。 小豆包用肉肉的小手抓起桌上的点心,往嘴里塞,那吃相可爱到爆棚,圆圆的小肉脸,老神在在的眼神,小大人儿一般,肉/嘟/嘟粉/嫩/嫩的小/嘴巴,嘴唇不/厚,但是显得水灵灵的,嫩的好想让人啃一下,绝对像果冻一样。 谢一“咳”的咳嗽了一声,感觉自己就跟怪叔叔似的。 这个时候展昭却笑了一下,那笑容让谢一又是后背发/麻,白玉堂也哈哈大笑,拍着桌子,说:“绝!绝了!” 谢一奇怪的看着他们,就听白玉堂抱拳说:“商兄,你这缩骨功,白某是佩服的!” “啊?!” 谢一大喊了一声,吓得他差点把身上的小豆包给甩下去,赶紧低头去看,说:“商丘?!” 不只是谢一惊讶,四大门柱比他还惊讶,眼珠子恨不得瞪下来,说:“商……商兄?我还以为是商兄的儿子哩!” 小豆包此时正在吃点心,肉肉的小手捧着点心,嘴边都是点心渣子,像是一只龙猫捧着点心吃,吃的速度还挺快。 小豆包此时却点了点头,似乎想要证明白玉堂的说法是正确的。 谢一更是吓了一跳,心想着原来这小豆包是商丘,那自己刚才还摸了……商丘的屁/股。 谢一一阵悔恨,怪不得小豆包看了自己一眼,眼神麻嗖嗖的。 谢一以前在武侠片里也看过缩骨功这个功夫,但是没成想还能缩成一个可爱的小豆包。 商丘嗖了嗖嗓子,简直就是演技帝,开口也是嫩/嫩的童音,说:“如今孩子也有了,就剩下套狼了。” 众人这才醒过神来,原来商丘所说的孩子竟然是自己。 商丘见大家还木可可的,无奈的摇了摇头,似乎一脸恨铁不成钢,不过他那q版的肉肉小/脸太可爱了,表情仿佛小大人儿,十分好笑。 商丘又抓起一块点心,肉肉的小手捧着往嘴里吃,还奶声奶气的说:“这个好次。” 谢一差点被他那漏风的口音给萌一脸血,连忙说:“这个我也会做,要是咱俩能回去的话,我给你做了吃,十顿八顿,做一辈子都没问题!” 谢一所说的回去,自然是回现代去。 商丘吃着点心,肉肉的小/脸儿上挂着好多点心渣子,听到谢一的话,坐在他怀里,回头看了谢一一眼,那目光,简直别有深意,幽深得不见底儿…… 18.金羽翼8 就在谢一不知道说错了什么话,正在尴尬的时候,展昭立刻抱拳说:“那展某立刻向包大人申请。” 众人都觉得商丘这个办法,也算是目前没办法中的办法了,毕竟官/府如今排查的很紧,百/姓也把自己的孩子看的很紧,那人想要再下手,肯定是难上加难,他们抛出一个诱饵,很可能就管用。 大家都去各自忙碌,展昭去找包大人申请,四大门柱去安排具体的人手,相对来说白玉堂就很闲了,毕竟他是江湖人,又不是官/府人。 不过今儿他也不闲着,因着展昭答应,如果白玉堂出去打听打听那邪/教的事情,回来就与他“撸猫”,白玉堂可是个武痴子,这么一听,立刻就干劲十足的出门打听去了,还放下话儿来,“这江湖上没有什么是白爷爷打听不出来的,如果有,那就多撸两次猫!” 谢一:“……” 众人全都离开了,各有各的事情,而谢一发现,最闲的可能是自己了,因为“自己”之前受伤的缘故,大家不让谢一干活儿,让他休息,正好带带“孩子”。 孩子自然就是迷你的商丘了…… 商丘还坐在他怀里吃糕点,不只是说话漏风,吃东西还漏,漏的谢一的大红官袍上全是点心渣子,但是商丘那小肉脸儿,真是太可爱了,让谢一根本没脾气。 谢一看着商丘粉嘟嘟的小/嘴巴一鼓一鼓的嚼着点心,还喝口茶润润嗓子,嘴巴就更是粉/嫩/嫩的,超级可爱,不由的说:“现在还没有申请下来,你为什么不先变回来?” 商丘抬眼皮看了他一眼,一脸小大人儿模样,奶声奶气的说:“因为缩骨功很麻烦。” 谢一觉得,光是听就觉得很麻烦,肯定是这个样子,于是也就没让商丘变回来。 商丘吃着东西,包大人请张龙来叫谢一过去,谢一就让商丘在房间呆着,自己过去一趟。 包大人已经听了展昭的申请,只是还有些犹豫,毕竟他们要确保诱饵安全,因此找谢一过来商议一番。 众人商议了一阵,错过了午饭时间,散会的时候已经下午了,天色都开始昏黄,谢一往自己房间走,一推开门,就看到有个小豆包趴在自己床/上。 谢一有些不适应商丘这个模样,稍微有些违和,商丘倒是适应的挺好,整个人像个小肉包,趴在床/上,正在玩自己的手/机,又是吃豆人。 桌上摆着一些吃食,还用碗罩着,一看就是特意给谢一留下来的。 商丘玩着游戏,背对着谢一,但是耳朵很灵敏,似乎知道他进来了,奶声奶气的说:“桌上有饭,不过可能凉了,你要吃去热一热。” 谢一把饭打开,果然凉了,不过也能凑合吃,就笑眯眯的凑合吃了,把事情和商丘说了一遍,包大人已经同意了他们的行动,明天开始就可以行动了。 谢一笑着说:“赶紧解决这事儿,之后还要想想怎么回去呢,也不知程夫人头上戴的,是不是真的金羽翼。” 谢一吃了饭,自己把碗筷收拾了一下,就拿去厨房了,回来的时候屋子里竟然雾气袅袅的,吓了谢一一跳,就看到一个木头的大澡盆,里面还坐着一个白/嫩/嫩的小豆包。 就谢一送碗筷的这会儿功夫,商丘竟然弄了水在洗澡! 谢一走进去,赶紧把门关了,免得商丘春光外露,不由好奇的探头看了看,真的在洗澡。 之前商丘可是黄金分割的身材,大长/腿,九头身,如今的商丘变得萌萌的,看起来肉肉的,标准的小孩子体型,头比较大,超可爱,被热水一泡,整个人粉/嫩/嫩的,还冒着热气儿,让谢一特别想跑过去掐一把那肉/嘟/嘟的小/脸蛋儿,只是谢一不敢…… 谢一坐在旁边看着商丘洗澡,因为好奇心,偷偷瞄了两眼澡盆,结果被商丘“锐利”的眼神给抓了个正着,顿时头皮发/麻。 商丘奶声奶气的说:“看什么?” 谢一尴尬的咳嗽说:“没……没什么。” 商丘说:“你想一起洗?” 谢一赶紧摆手,说:“不不不,不用了,你洗你洗!” 谢一只是记起来之前和商丘一起洗澡的时候,发现商丘长得就跟吃激素一样,他只是突然很好奇,缩骨功的话,那个地方会不会缩,不缩岂不是怪物了?如果缩的话,会不会特别疼? 谢一觉得自己越想越不可自拔,脑回路都不够了,一阵阵后背发/麻,想一想就觉得特别疼,下/体发寒! 商丘有洁癖,洗澡很仔细,谢一坐在旁边都快睡着了,天色慢慢昏暗下来,眼看着就要天黑了,商丘洗了澡,正好白玉堂从外面打听事情回来了,还给商丘带了一身“小衣服”,免得商丘穿的邋里邋遢的。 众人听说白玉堂打听回来了,都聚/集在谢一的房间里,等着听他打听的事情。 白玉堂笑眯眯的啜/着茶,说:“你们白爷爷出马,还没有不成的事儿,我打听到了一些。” 据说那什么的组/织在几十年/前十分猖獗,兴起一个鼎盛时期,起初这些人只是江/湖/骗子。 谢一惊讶说:“江/湖/骗子?” 白玉堂肯定的说:“没错,类似于江湖郎中,他们号称能用桃木治百病。” 后来因为有很多信/徒,队伍就壮/大起来,变成了教/会的模样,在江湖上也占据了一方,因为他们的发展形势类似于传销,因此很多人信这个邪,把自己所有的家当拿出来支持教务,这个组/织变得越来越大。 白玉堂说:“饮食稚童之血,是这个教中至高无上的奖励,只有有功勋的教/徒才会有这样的待遇,教中也专门有抓小孩子的教/徒,那就是比较低等的教/徒了,他们用的一手桃木针,针上淬了毒,其实就相当于麻药一类,专门扎落单的稚童。当年金华一带邪/教肆虐,丢/了几十个孩子,金华都变得/人/心惶惶。” 后来邪/教猖獗,激怒了百/姓,百/姓拿出了全部的积蓄,请江湖上的朋友围剿邪/教,邪/教因为太过猖狂招摇,也招致了众怒,被江湖人/士剿灭。 白玉堂说:“当年的事情之后,这个信奉桃木的邪/教就没有再出现过,不过围剿并不怎么彻底,有很多教/徒逃跑了。” 商丘眯着眼睛,皱着眉,若是在平日,绝对是帅炸了的表情,而此时他萌萌的,还穿了白玉堂带回来的小衣服,整个人就更是萌萌的,蹙着眉的动作让人想捏/捏他的小/脸蛋儿。 商丘奶声奶气的说:“桃木……桃木针……” 白玉堂扇着扇子,笑眯眯的说:“还有呢,白爷爷还打听到了正经儿的,这邪/教自称是大蓬仙人之后,你们谁听说过这号仙人么?” 谢一揉了揉额角,心想自己真没听说过什么大蓬仙人,只听说过大金鹏王,不过有点串频,那可是陆小凤的频道啊! 众人都没说话,似乎在思考有没有这号人,商丘突然说:“蓬蒙。” 大家一听,都没反应过来是谁,赵虎说:“啥?蓬蒙是啥子?” 商丘却若有所思,也不再说话,只是一个人目光闪烁的想着什么。 众人汇总了一下事情,确定了一下明天的动作,再三强调了商丘的安全问题,这才各自撤退准备休息,明日开始钓/鱼。 众人都离开了,谢一就自己弄了点水来,准备洗澡睡觉,商丘还在入定,谢一也没打扰他。 谢一弄了水,自己退去衣裳,然后坐进热水里,感觉实在太舒服了,这几天跑来跑去,身上乏的厉害,正好解解乏。 就在谢一感觉热水泡的很舒服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一双“阴森森”的目光盯着自己,仿佛要把自己烧出两个大窟窿来,回头一看,竟然是商丘! 商丘刚才还老僧入定,如今竟然已经不入定了,坐在床/上,手里捧着手/机,不过没在玩手/机,而是盯着谢一看。 谢一后背顿时有些发/麻,凉飕飕的,一直麻到脑袋顶儿,赶紧往下沉了沉,把自己的后背也沉进水中,只露/出脑袋,下巴都扎在水里。 商丘完全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就盯着谢一看,打量的那叫一个坦然,配合着他肉肉的小/脸蛋,简直更是坦然无比。 谢一都不敢洗了,赶紧擦了擦就裹上衣服。 因为商丘变小了的缘故,因此两个人睡在一起特别富裕,谢一还能翻身呢,睡得特别好,也没做噩梦,一觉睡到大天亮。 谢一迷茫的睁开眼睛,发现商丘竟然还没醒,肉/嘟/嘟的小/脸靠在自己胸口上,显得自己身材高大挺拔,那叫一个伟岸啊。 谢一实在没忍住,就慢慢抬起手来,做贼一样伸过去,轻轻捏了一下商丘的小/脸蛋,软/绵绵滑溜溜,还有点弹手,简直就是小面团儿。 谢一一捏还上瘾了,就在他想捏第二下的时候,商丘突然睁开了眼睛,那眼神犀利的吓了谢一一大跳,赶紧收回了手。 大家起的都很早,一起吃了早饭,然后就准备行动了,第一步自然是“招摇过市”。 如今人心惶惶,小孩子都不自己出门,商丘这个小孩子自然要单独行动,让凶手觉得他落单。 商丘需要一个人上/街,谢一他们就躲在暗处负责保护商丘,看看到底能钓上什么来。 吃了早饭,商丘就准备上/街了,谢一帮他整理了一下小衣服,看起来真的超可爱,谢一心想,自己要是有这么可爱的儿子就好了,不过首先要有个老婆,否则谁生儿子? 但是有个老婆还是不够的,一定要有个基因如同商丘一般强大的老婆,否则生出来的儿子也不是这么可爱啊。 谢一想了想,想找商丘这样姿色的老婆,可能这辈子都痴心妄想了…… 白玉堂还丢给商丘一个玩具,是个小兔兔的玩偶,白玉堂特意去买的,谢一还以为商丘不会要的,毕竟商丘平日里都酷酷的。 哪知道商丘就抱住了小兔兔,还装作一脸特别兴/奋高兴,两只小肉手使劲搂住小兔兔,用小/脸蛋蹭了蹭,蹦跶起来奶声奶气的说:“小兔兔小兔兔!” 谢一:“……”一瞬间差点给吓傻了,如果不是自己傻了,恐怕就是商丘傻了。 商丘奶声奶气的说完,突然又恢复了面瘫脸,说:“这样可以么?” 众人都是傻眼状,谢一恨不得封商丘一个演技帝,白玉堂拍着桌子哈哈大笑,差点断了气儿,频频给商丘竖大拇指。 大家准备妥当,就集体出门了,商丘抱着他的小兔兔蹦蹦哒哒的出去,然后在集市上招摇过市。 “哎呀,谁家的孩子,真可爱!” “现在丢孩子风声正紧呢,谁家的孩子,这么可爱到处跑,小心出事儿啊!” “哎呦,好可爱的孩子啊!” 商丘这个演技帝,别看平时是个面瘫,有的时候还稍微毒舌,一点儿不怜香惜玉,但是演技真是神乎其神,抱着兔子一直蹦跶着,萌倒了一片大/爷大妈。 商丘还免/费得到了一根冰糖葫芦,一手抱着兔子,一手举着超大的冰糖葫芦,他嘴巴粉嘟嘟的那么小,一张嘴根本咬不下来整颗的冰糖葫芦,于是就对着亮堂堂的冰糖又舔又啜的,弄得小/嘴巴上都是冰糖。 谢一顿时捂住自己的脸,感觉画面太污没眼看…… 白玉堂也藏在暗处,小声说:“嘿,这商兄,体魄不错,蹦跶了一天还没累呢,白爷爷我都饿了。” 谢一看了看天色,马上太阳就下山了,商丘体力的确不错,卖萌、蹦跶、吃糖葫芦,还抽空喂了喂野猫。 展昭叹气说:“看起来今天是没收获了,一会儿收了罢。” 谢一也点点头,这个时候却见商丘突然往反方向走去,谢一惊讶的说:“他干什么去?” 白玉堂收敛了笑容,眯眼正色说:“来了。” 商丘抱着小兔兔,蹦跶着往偏僻的地方去,夜色降临,街道上的人已经少了,商丘转了个弯,街道两边磊着很多麻袋,商丘一脸好奇的走过去,仰着头,眨着星光闪闪的大眼睛去看。 原来那些麻袋后面竟然有个人,一个穿着黑衣服,蒙着脸的人…… 商丘装作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谢一他们藏在暗处,都已经屏住了呼吸,双手攥拳,掌心里都是汗。 就在这个时候,那黑衣人突然扬起手来,一把捂住商丘的嘴巴,不让他喊出声,另外一手指尖藏着一根桃木针,猛地扎在商丘脖子上。 “咕咚!”一声,小兔兔掉在地上,咕噜噜的滚到一边儿,那黑衣人一把抓/住昏迷的商丘,踹了一脚碍事的小兔兔,左右看了看,带着商丘快速就走了。 谢一有些沉不住气,展昭赶紧压住他的肩膀,时候:“稍安勿躁,商兄没事儿。” 白玉堂低声说:“咱们追,抄他老窝!” 谢一赶紧说:“走!” 那黑衣人功夫不错,带着商丘一路猛跑,最后扛着昏迷的商丘一下跃进院墙之中。 谢一还以为黑衣人要出城去,哪知道越走越是熟悉,这个地方他来过,而且不只来过一次…… 谢一惊讶的说:“怎么、怎么是这里!?” 19.金羽翼9 那黑衣人带着萌萌的商丘从院墙翻进去,众人快速来到院墙门口,对着那院子都是一阵惊讶。 “程家!?” 黑衣人进了程家,众人不敢怠慢,赶紧跟上去,也都偷偷翻/墙进了程家。 那黑衣人扛着商丘,左拐右拐的,看起来十分小心谨慎,因为程家丢/了小少爷,还出现了闹鬼的事情,因此一入夜,程家就休息了,下人都不会随便走动,以防撞鬼,一切都静悄悄的。 黑衣人竟然走进了后院,然后打开一扇门,带着商丘走了进去。 众人看着那扇门,更是惊讶,白玉堂对众人招手,无声的指了指房顶。 大家赶紧上了屋顶,这个白玉堂最是拿手,想必开封的屋顶白玉堂是没少踩的,上去之后,熟门熟路的轻轻把一块瓦片掀了起来。 谢一往下一看,黑衣人和商丘果然都在,商丘还在装作晕倒的模样,躺在桌子上,黑衣人在旁边翻找着什么,至今没有解/开自己的黑面巾。 那黑衣人翻找了一阵,从一个箱子里翻找出了一个小碗,一把刀,还有一个树枝一样的东西。 黑衣人将那树枝一样的东西先拿起来,旋即跪在地上,竟然磕头膜拜起来。 谢一看的奇怪,黑衣人拿的可能就是普通的树枝,却对着树枝磕头,看起来还挺虔诚的,白玉堂此时压低声音说:“没错了,这就是那大蓬教的图腾,是桃木枝。” 谢一这才明白过来,敢情这黑衣人真的是白玉堂所说的邪/教教/徒。 那黑衣人一直在膜拜桃木枝,非常虔诚,随即拿起把小刀来,黑衣人蒙着脸,并看不清楚他长什么样子,只能知道身材苗条,看起来并不壮,但是功夫还可以。 只是黑衣人蒙着脸,却能看到双眼,那双发光锃亮的双眼,盯着商丘慢慢走过去,散发着兴/奋的寒光,就好像是个变/态一样。 谢一看到黑衣人拿着刀子朝商丘走过去,商丘却一动不动,顿时有些沉不住气,展昭伸手压住他的肩头,低声说:“等一下。” 谢一沉着气没有立刻动,那黑衣人已经走过去,贪婪的看着商丘,随即举起刀来,准备割在商丘的脖子上。 只是这一瞬间,商丘却猛地睁开眼睛,他的脸还是肉肉的,一张圆圆的苹果脸,看起来像个可爱的小豆包,又白又嫩的,然而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却让人吓了一跳,因为这个稚童的眼神太过威严,也太过危险。 那黑衣人吓了一跳,还没有反应过来,商丘已经猛地一个打挺,“嗖!”一下跃了起来,动作快速灵力,肉肉的小手一勾,就听到“哗啦!”一声,那黑衣人的面巾瞬间就给撤掉了。 黑衣人“啊!”的大喊了一声,连忙捂住自己的脸,只是已经来不及了,黑衣人的脸完全暴/露在了众人面前,是个女人…… 谢一完全沉不住气了,说:“程夫人!” 虽然他们蹲在房顶上,无法看清楚那黑衣人的正脸,但是随着商丘掀下她的面巾,黑衣人头上的黑巾也有些松散,露/出一根金色的发钗来,金羽翼! 那黑衣人竟然是程家的大夫人,也就是丢/了儿子的程家大/奶奶,她大喊了一声,连忙捂住自己的脸,似乎不想让人看到似的,恶狠狠的盯着商丘。 程夫人沙哑的开口说:“你看到了我的脸!!今天你非死不可!!!” 她说着就要冲过去,谢一在房顶上着急,说:“快走!” 众人连忙从房顶上冲下来,“嘭!!!”一声把门踹开,程夫人没想到有人冲进来,又是大喊了一声,她想要逃跑,可是这间房舍非常偏僻,连个窗子都没有,只有一扇门,还被谢一他们堵住了,根本没办法逃跑。 程夫人眼神闪烁了好几下,似乎特别害怕,她的眼睛不断乱转,肯定是在想什么狡辩的办法。 与此同时,程家的人现在草/木/皆/兵,一听到动静全都吓怕了,赶紧过来查看,程老/爷和小妾还有一些家丁就赶了过来,过来一看,都有些傻眼。 大/奶奶穿着一身黑衣,房舍里还有个陌生孩子,地上掉着一把刀,这情况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程夫人一瞬间就被包围了,顿时“嘤”的一声就哭了出来,程老/爷一脸懵,说:“这……这怎么回事儿?!” 程夫人一听,连忙哭着说:“老/爷!老/爷救我啊!妾身不知怎么回事儿,突然就被人绑/架了,醒来之后竟然穿成这样,老/爷,是有人想要嫁祸给妾身!妾身真的没有,什么都没干,没有吸血啊!” “吸血?” 谢一挑了挑眉,说:“谁说你吸血了?不过既然你供认不讳,我们就公事公办了?” 程老/爷虽然宠爱程夫人,不过他也不是老糊涂,程夫人穿成这样,还有把刀,身边有个陌生的小孩子,再加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程老/爷心中早就害怕都要死了,再听她说漏了嘴,赶紧往后退,吓得不行。 身边的小妾冷笑说:“好啊!还真是你这个歹/毒的女人!你连自己儿子都能下狠手,平日里还假仁假义,吃斋念佛,我呸!官老/爷,快!快把这个疯婆子抓起来!” 那小妾的话似乎激怒了程夫人,程夫人也是假装在哭泣,如今好了,小妾把她的假皮都给撕/开了,程夫人哭泣的脸上顿时露/出一抹狠色。 程夫人上一刻还在哭着,下一刻突然纵起,谢一大喊了一声:“商丘!!” 程夫人一步冲过去,猛地用刀子勾住商丘的脖子,厉声大喊:“都退下!!!否则我就杀了他!” 程家的人都吓傻了,尖/叫着往后退,程老/爷连忙大喊着:“别别!你到底要干什么!是不是你对咱们的儿子下的毒/手!!你还要干什么?!” 程夫人似乎疯了一样,哈哈大笑着说:“毒/手?怎么能说是毒/手呢?妾身也是逼不得已,若不是这些多管些事儿官兵,妾身又怎么会对自己的儿子下毒/手呢?他们把整个开封府查的这么严,妾身无法找到新鲜的稚童,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她说着,还颇有些悲伤,程老/爷和小妾听了都有些打哆嗦,后背发/麻,觉得她是个疯/子。 程夫人挟持着商丘,另外一手自怜的抚/摸/着自己的脸颊,说:“再者说了,那些也都是穷苦的孩子,天天没得吃没得穿,我也是替他们早些解脱,到得阴曹地府,好来世投个好人家呀!” 谢一皱眉说:“你这个疯/子。” 白玉堂说:“不疯怎么能喝人血?也不怕闹肚子。” 展昭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白玉堂,总觉得他说的有些不合时宜,不过若是都合时宜,那也不是白五爷了。 程夫人听他们打趣上,顿时吼道:“别跟我嬉皮笑脸的!!!都让开!!给我准备银两,还有出城的文书,快!!我现在就要走!” 程夫人说着,挟持着商丘快速往外退去,商丘却冷冷一笑,谢一看到商丘的笑容,别看他现在只是个孩子的模样,但是那笑容还真是有几分诡异。 谢一说:“我劝你不要。” 程夫人瞪着谢一,说:“谁也不能阻止我!!!否则我就……” 商丘此时冷冷的说:“否则你就怎样?” 程夫人吓了一大跳,因为她挟持的稚童,此时此刻声音却沙哑低沉,仿佛是一个成年男性的声音。 不只是程夫人吓了一跳,程老/爷和小妾也吓傻了,与此同时,就听到商丘冷笑一声,眼睛一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扣住程夫人手腕,程夫人手里握着刀,但是此时利器根本不管用了。 商丘手腕一转,就听到“嘎巴!”一声脆响,程夫人的手腕竟然拧断了,与此同时胸口被人狠狠一撞,“咚!!”一声,程夫人一下仰倒在地上,疼的“啊啊啊啊——”的尖/叫起来。 而刚刚还被她挟持,根本无力反/抗的稚童,一下就变化了,他的身/体快速抽展,好像变戏法一样,骨骼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一下从一个四五岁的稚童,抽展成了一个身材高大的成年男性。 可想而知,商丘那小衣服就撕/裂了,结实的胸肌,流畅的腹肌,充满野性和荷尔蒙的身材,慢慢展/露在众人面前。 谢一赶紧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来,快速冲过去披在商丘身上,让商丘不至于走/光,不过谢一的外袍对于商丘来说有点紧身,商丘空堂穿着一件外袍,还是紧身的,差点把肌肉的走向都勾勒出来,简直骚气的“无/法/无/天”! 若不是现在场景不对,谢一感觉自己都要流鼻血了,这才真叫秀/色可餐。 程夫人惊恐的大喊了一声:“缩骨功!?” 她说着,似乎十分害怕,知道今日遇到了高手,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快速往外冲,外面的家丁虽然多,但是都不敢拦丧/心/病/狂的程夫人。 程夫人冲出去,想要逃跑,快速的往外跑,一口气冲到院子里。 “啊啊啊啊啊!!!” 就在这时候,尖/叫的声音一下抛了起来,在黑/暗中回荡着,不只是程夫人的尖/叫,还有很多家丁的尖/叫/声。 众人冲出房舍,就看到有什么东西,从院子的水井里,慢慢的爬了上来。 先是一双孩子的手,随即是孩子的头,然后是血粼粼的孩子脸,慢慢的……慢慢的从井口爬出来,带着一身黑漆漆的怨气…… “我……我的儿子!!我儿!” 程老/爷大喊了一声,顿时一口气没喘上来,一下就昏/厥了过去,小妾扶着程老/爷,说:“老/爷!老/爷!” 从水井中爬上了一个小孩子,所有家丁也都吓着了,这众目睽睽的闹鬼,不过最受惊吓的是程夫人,程夫人厉色和那个尖/叫着:“鬼!!鬼啊啊!!!” 那小男孩就是程夫人的儿子…… 白玉堂打听的江湖消息果然是真的,那程夫人是大蓬教的传人,程夫人本就天生丽质,再加上保养好,看起来比常人年轻很多,不过后来她生了孩子。 生了孩子之后,程夫人感觉自己一下衰老了不少,身材走形,脸也出现了皱纹,一天比一天衰老,眼看着小妾都比自己貌美,程夫人心中已经按捺不住。 她在寺/庙无意间相中了第一个孩子,从此已经无法收手,后来因为官/府排查的实在严格,程夫人根本没有孩子血可以喝,最后竟然为了容颜永驻,把注意打在了自己的儿子身上,那个刚刚出生还没多久的婴孩。 婴孩从水井里爬出来,大声的哭泣着,冒着阵阵的怨气,眼睛流着血,在地上踩出一个个血脚印,慢慢向程夫人爬去。 程夫人尖/叫着,“嘭!!!”一声跌倒在地上,张龙他们赶紧冲过去将程夫人押/解起来。 那浑身冒着黑气的婴孩还在不停的往前爬,“滴答滴答”的冒着血,吓得成家的家丁不断的惊叫着。 商丘低头看了看在地上爬的婴孩,转头看了一眼房舍,立刻走进去,随即又走出来,他手里拿着一样东西,原来是商丘扮孩子的时候,在集市上买的糖,用油纸包着。 商丘把那油纸包拿过来,竟然冲着血婴孩走过去,一点儿畏惧也没有,将油纸包打开,放在婴孩面前,袒露/出里面的糖。 商丘声音很低沉,说:“投胎去罢。” 浑身是血的婴孩看了一眼油纸包里的糖,血粼粼的眼睛注视着商丘,随即抓起糖往嘴里塞,张/开血粼粼的大嘴,发出“呜——”的一声哭声。 随着婴孩的哭声响彻云霄,那带血的婴孩突然化作一缕青云,瞬间被夜风吹散了…… 众人看到这一幕,都松了口气,展昭挥了挥手,说:“把嫌犯带回去。” 张龙赵虎将程夫人押起来,程夫人却突然大吼了一声:“我是大蓬仙传人!!我是大蓬仙传人!我会容颜永驻!长生不老!永生不死!你们这些愚人!愚人!” 她说着,“嘭!!!”一声,竟然直接挣开了身材高大的张龙和赵虎,猛地冲了出去。 “嗬!” 谢一倒抽/了一口冷气,就看到程夫人快速向着那口水井冲过去,疯了一样,两眼赤红,纵身就往水井里跳。 “啊啊啊啊啊——” 随着程夫人一声惨叫,谢一根本没拦住,程夫人顿时跳进井中,那里面还有水,不是枯井,随即就是“咕咚”一声。 谢一一把抓过去,没有抓到程夫人,手心被刺了一下,摊开手一看,原来是那只金羽翼,金羽翼的边缘很锋利,将谢一的手心刺破了。 众人赶紧冲过来,展昭指挥着四大门柱从井里捞人,谢一刚才眼睁睁看着程夫人疯狂的跳下去,似乎有些疲惫,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 没一会儿,就听到王朝的声音,说:“捞上来了!” 马汉说:“淹死了……” 谢一脑袋里十分疲惫,迷迷糊糊的,“死了……死了……死了……”,马汉的声音都带着重声儿。 商丘见他不对劲,快速走过去,说:“谢一?怎么了?” 谢一迷迷糊糊的,抬起自己的手掌,他的手心里还握着金羽翼,金羽翼上,染着一些谢一的血迹。 谢一神志越来越模糊,浑身无力,“咕咚”一声靠在了商丘怀里,沙哑的说:“血……” 他说着,再没力气,一下陷入了黑/暗之中。 谢一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感觉头晕脑胀的,一缕光线洒在谢一的眼皮上,谢一身上稍微有了些力气,这才猛地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天花板、吊灯、床头柜,还有滴滴答答正在行走的闹钟。 谢一一阵惊喜,瞪大了眼睛,回来了?自己真的回来了! 谢一高兴的从床/上蹦起来,“嘭!!”一声,直接磕了吊灯。 “啊!嘶——” 谢一捂住自己的脑袋,感觉都要撞傻了,喃喃的说:“怎么回事儿?我长高了?” 他这一说话,顿时惊讶的捂住了自己的嗓子,一脸震/惊。 “咔嚓”一声,房门被推开了,聂小倩站在门口,面露惊喜的冲过来,说:“商丘!你醒啦!” 谢一:“……” 突然长高了,声音也变得低沉了,谢一低头一看,自己的双手戴着黑色的皮手套…… 谢一顿时头疼的要死,连忙说:“商丘在哪里?!” 聂小倩一脸看傻/帽的眼神看着他,说:“你没事儿吧?” 谢一则是根本没办法和她解释,赶紧跳下床,冲出卧室,就听到“咔嚓”一声,正好有人推开大门走了进来。 走进来的人一身t恤牛仔裤,长得清秀,身材高挑,嘴唇薄薄的带着笑容,好像特别好相与,是个标准的老好人形象。 谢一看到那人走进来,顿时都蒙了,因为那才是自己,不,那才是自己的身/体! 谢一冲过去,一把抓/住“自己”的手,因为现在身材高大的缘故,竟然是俯视着“自己”,激动的说:“商丘?!” 对方点了点头,似乎肯定了谢一的说法。 谢一顿时更懵了,自己怎么顶着商丘的身/体,商丘顶着自己的身/体,他们竟然互换了身/体。 谢一说:“怎……怎么回事儿?!” 商丘倒是很淡然,说:“可能是回来的时候发生了点意外。” 谢一捂住自己的脸,十分痛苦,商丘仍然十分淡然,看着谢一,说:“你可以放松点,我不太习惯‘自己’的脸上表情这么丰富。” 谢一捂着自己的脸,颓丧的说:“突然变得这么帅,你以为我习惯啊?” 商丘:“……” 20.息肌1 聂小倩迷茫的看着他们,总觉得两个人的对话特别奇怪,今天商丘的气质乖乖的,谢一反而高冷了起来。 聂小倩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商丘和谢一都没有理她,谢一其实也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他只记得自己被金羽翼扎了手,流了血,突然就眩晕了,随即没有了意识,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从北宋的开封府回来了,只是…… 只是好像有些意外,为什么自己顶着商丘的身/体,而商丘顶着自己的身/体!? 商丘顶着谢一的身/体,脸色很是冷酷,谢一好端端的一个暖男模样,竟然显得有几分冷漠,眯着眼睛的模样格外严肃,还透露着一股威严。 谢一心想,自己都没发现,原来自己长得这么威严? 商丘沉吟了一阵,说:“问题可能出在金羽翼身上,其他暂时没有想到。” 谢一立刻说:“会不会是……是穿回来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 商丘点头说:“可能是,你想再穿一次?” 谢一一听,立刻摇头加摇手,顶着商丘的高冷男神脸,睁大了眼睛,一脸卖萌的样子,看的商丘无奈的直摇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谢一赶紧说:“不用了不用了,咱们再想办法罢。” 商丘似乎也默认了谢一的话,毕竟金羽翼到底有什么特性,他们谁也不知道,如果贸然运用金羽翼,可能会招来祸端,也不是很保险。 聂小倩都懵了,看着他们两个人,反应了好一阵,说:“你们……你们合/体了!?” 谢一:“……” 谢一捂着自己脸,说:“这叫互换,什么合/体?” 商丘则是没说话,不过翻了个白眼儿,心中肯定也是无语极了。 聂小倩笑着说:“哎哎,都一样的,都一样的。” 谢一苦恼的说:“现在好了,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互换回去,我还要去上班,这可怎么办?” 聂小倩笑的一脸唯恐天下不乱,说:“好办啊,商丘代替你去上班,不就得了?” 谢一顿时有些后背发/麻的感觉,因为他不能想象自己一脸高冷的去上班,会不会把同事都给吓着? 商丘则是很淡定的抱臂说:“我可以代替你去上班,不过我们需要约法三章。” 谢一奇怪的说:“约法三章?” 商丘的约法三章其实很简单,不要用自己的身/体做奇怪的事情,不要和奇怪的人说话。 其实这两点都是为了谢一好,毕竟谢一如今顶着商丘的身/体,但是体质还是谢一自己的,属于极阴体质,容易招惹祸端。 最后一件事情…… 商丘淡淡的看了一眼谢一,随即注视着他的双手,沉声说:“不要摘下手套。” “手套?!” 何止是谢一奇怪,聂小倩也奇怪,手套底下到底有什么,谢一可是知道的,商丘洗澡洗碗都戴着手套,睡觉也不摘下来。 商丘只是说了这句话,就没有再多说了,一句也不肯透露,谢一就更是奇怪了,不过这属于商丘的隐私,所以谢一就是再好奇,也答应了。 谢一就没什么约法三章的,只是请求商丘帮自己上班,别被开除,就可以了…… 两个人约法三章之后,谢一突然想起来了,诧异的说:“你怎么还在这里?鬼门关不是关了么?” 聂小倩捋着自己的头发,笑眯眯的说:“是呀,不过小倩本是孤魂野鬼,鬼门关开不开,小倩都在阳府流浪。” 谢一点点头,聂小倩却又说:“不过有个不太好的消息,那就是……鬼关门好像关不上了。” “关不上?” 谢一一脸迷茫,不是说从七月十五开到七月底么?为什么突然关不上了? 商丘也眯了眯眼睛,看向聂小倩。 聂小倩说:“小倩也不知是何缘由,鬼门关本该关了,只是一直没有关闭,野鬼横行,肆虐阳府,十殿阎/王都出来彻查此事了!” 谢一越听越惊悚,说:“这……这很严重么?” 聂小倩点了点头,刚想说十殿阎/王都出来查看,当然言重了,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商丘已经淡定的说:“睡觉。” 谢一:“……” 聂小倩:“……” 还是商丘淡定,大家很快就各自去睡觉,当然是聂小倩住在谢一家里,谢一跟着商丘去了隔壁。 算起来他们被金羽翼带走,明明经历了很多天,然而被金羽翼扇动的时空,似乎是扭曲的,等谢一真正醒过来,竟然只是经历了短短几分钟,天还黑着。 谢一跟着商丘回去睡觉,第二天一大早,谢一还没睡醒,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迷茫的睁开眼睛,就看到有人在自己床边正在换衣服。 谢一没睡醒,脑子转不过来,突然看到自己的脸吓了一大跳,差点喊出来,定眼一看,这才想起来,原来那是顶着自己身/体的商丘。 商丘正在换衣服,谢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商丘回头看了他一眼,说:“时间还早,你睡吧,我一会儿去上班。” 谢一点了点头,迷迷糊糊就睡着了,觉得商丘低沉的嗓音特别好听,很有催眠的效果,还有那么点点温柔,于是抱着枕头就又睡了。 商丘换了衣服,就听到谢一打呼噜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谢一此时正顶着商丘高冷男神的身/体,趴在床/上,半张着嘴,打着小呼噜,甚至还要流口水。 商丘一脸嫌弃,眼皮都跳了两下,不过走过去把薄被给他搭在身上,这才离开了卧室,很快出门去了。 谢一迷迷糊糊的睡了个饱,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谢一揉/着自己的头发,看了看时间,十一点了! 谢一这才想起来,商丘已经去上班了,人家商丘帮自己上班,自己却在这里懒床,听起来太差劲了。 谢一赶紧翻身起来,快速去洗漱了一番,然后冲进厨房,准备给商丘做个午饭,然后一会儿送过去,免得商丘嘴巴那么刁,谢一想着,就觉得自己实在太贴心了。 因为时间来不及做复杂的,所以谢一只好做一个盖饭,也不知道商丘的口味什么样,于是就选了一个最保险的,宫保鸡丁盖饭。 谢一很快就忙叨上,别看商丘家里的橱柜都很高,但是现在谢一拥有高大的身材,那叫一个自豪,一伸手全都够到了。 谢一快速把米饭蒸上,然后开始洗菜切肉,动作那叫一个麻利,没一会儿宫保鸡丁就出锅了。 谢一找了一个便当盒,把米饭装进去,然后将做好的宫保鸡丁浇在上面,香辣的浇汁洒在米饭上,鸡丁、花生米和葱段裹/着浓浓的酱汁,顿时飘出一股让人垂涎欲滴的鲜香。 虽然只是一道普通的盖饭,不过谢一还是很有自信的。 谢一赶紧把便当盒装好,出门坐了公交车,往公/司去,准备给商丘送饭。 商丘今日第一天上班,不过没有露馅,只是同事们多少感觉到“谢一”有些不同了。 至于怎么不同,好像又说不出来,在女同事眼里,“谢一”的魅力好像直线上升,特别吸引人,很快就成为了公/司男神。 其实谢一的面容不差,而且还是温柔暖男型,身材不能说高大,但是也高挑,还有一双大长/腿,平日里人缘儿也不错,按理来说应该算是受欢迎的类型。 只是谢一体质太阴寒,女人的体质一般偏于阴寒,因此对谢一“不来电”,如今商丘顶着谢一的身/体,商丘可是阳气旺/盛的类型,再加上谢一的脸和身材不错,因此谢一顿时变得抢手起来。 谢一下了公交车,正好是午餐时间,还没往公/司跑,就看到几个人正在过马路,从公/司到马路对面的便利店去买东西。 正是谢一的几个同事,同时还有商丘! 商丘被众星捧月,平日里那些和谢一不怎么说话的女同事都围绕着商丘,态度十分殷勤,谢一看的都懵了,怎么回事儿? 谢一赶紧也跟着过马路,走进便利店。 商丘今日第一天上班,同事中午出来买午饭,商丘就跟着一起来了,他走进来,没理那些叽叽喳喳的同事,没有看午饭,而是注意到了便利店角落的一个货架。 货架上放着很多动画贴纸,有柯南的,美少/女战士的,还有起司猫和娘口三三的,商丘立刻走过去,拿起起司猫和娘口三三的贴纸看了看。 谢一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商丘站在货架面前,表情严肃,微微蹙眉,眯着眼睛,十分认真严谨的……看着猫咪贴纸,似乎在对比到底是起司猫可爱一点儿,还是夏目友人帐里的猫咪老/师可爱一点。 旁边还有几个女同事也看到了,谢一顿时想要捂脸,不知道会不会被嘲笑,哪知道那几个女同事立刻说:“谢一,你也喜欢猫咪吗?真是太好了,我也喜欢,我……我家里养了猫,不如……不如今天下班来我家玩儿吧!” 谢一:“……”这样也行?那可是公/司里公认的女神,竟然主动邀请商丘?! 商丘只是表情冷漠的将起司猫和娘口三三的贴纸一样拿了五张,到收银台去结账,冷淡的说:“我今天有事。” 他说着就走了,谢一真是给他捏把汗,不会被同事说高冷吧?毕竟那个女神平时好像有点玻璃心。 哪知道谢一就听到那女神捧着脸,一脸痴迷的说:“好酷哦!好帅!” 谢一:“……” 谢一赶紧过去给商丘送饭,商丘有些诧异,不过还是把便当盒接着了,说:“晚上回去我跟你看店。” 谢一挠了挠后脑勺,笑着说:“白天你都上班了,晚上再看店,怎么好意思呢,嘿嘿。” 商丘结了帐,跟着谢一一起走出便利店,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谢一,说:“不要傻笑。” 谢一赶紧咳嗽了一声,很想翻白眼,自己这是英俊的笑容! 商丘下班之后直接到了深夜食堂,食堂六点已经正式开门营业了,不过现在人还不是很多,谢一在忙活着。 商丘一走进食堂,谢一就看到他了,除了谢一,还有食堂的活计阿良也看到他了,立刻招手说:“老板!今儿怎么来了?” 商丘走进来,手里握着那黑色的手/机,手/机背面的贴纸从小黑猫已经换成了娘口三三,娘口三三抱着一个大酒瓶子,喝的满脸通红的模样。 商丘表情很淡定,点了点头,阿良一脸震/惊的说:“今天老板特别有范儿,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十二点之后,小饭馆的人就越来越多,果然像是聂小倩说的,鬼门关好像没有关上,鬼魂全都跑出来放风了,好些个人,不,谢一不能确定是不是人,一边撸串一边喝啤酒,正讨论着这个事情。 一过十二点,深夜食堂就剩下一些奇奇怪怪的食客了,坐在角落十人圆桌的地方。 明明是个十人圆桌儿,不过坐着的只有一个年轻男人,那男人身材高挑,西服革履,手上还拄着一根绅士手杖,看起来像是贵/族绅士一样,他面目清秀精致,桃花眼,一股风/流渣男的形象。 这年轻男人身后站着七八个黑色西装配墨镜的高大男人,看起来像是保/镖,一个个仿佛黑超特/警似的,明明已经午夜,也不把墨镜摘下来,一字排开,气势汹汹的守着那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一看就老有钱,把他们这里所有的吃的几乎都点了一遍,招手说:“小二,结账!” 阿良赶紧跑过去,谢一就坐在柜台后面,过了一会儿,就听到“嘭!”一声,那年轻男人将一张绿色的超大票子拍在桌上,十分豪爽的说:“两百亿,不用找了!” 谢一:“……”什么情况,不是遇到神/经病了吧? 阿良的表情也狠尴尬,因为拍在桌上的那个票子上分明是——冥币。 那冥币上,还印着年轻男人的头像呢,不过不是西装版,而是古装版,带着冕旒的形象。 年轻男人身后的一个高大男人说:“爷,这阳府,好像不能用咱们的冥币。” 年轻男人差异说:“什么?不能用?为何不能,冥京十王、十殿阎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现在咱的冥币也是国际硬通货了!” 另外一个保/镖说:“是啊爷,牛头哥说的对,这边好像都用阳府的流通货币。” 谢一听着那边的谈话就不淡定了,赶紧站起来去看看情况,商丘皱了皱眉,也跟着走过去。 那年轻男人还在科普冥币是国际硬通货,说不准你哪天就能用到等等。 阿良听得都要翻白眼了,见老板来了,一把抓/住商丘,连忙说:“老板,他们想要付冥币。” 商丘被阿良抓/住,不着痕迹的撇开他,还用餐巾纸擦了擦手,谢一直流冷汗,心想商丘的洁癖也够严重的,自己睡了他的床,不知道是不是还要换床单…… 年轻男人抬起头来,去看走过来的商丘和谢一,目光猛地一颤,狠狠盯住谢一,似乎有些激动和诧异,一个箭步就要冲过来。 谢一吓了一跳,如果对方是个如花似玉的美/女这么冲过来,谢一还考虑一下站着不动,但对方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一脸如/狼/似/虎的冲上来,谢一哪能不被吓着。 那年轻男人一步冲过来,就要去抓谢一,“啪!”一声被旁边的商丘抬手挡住。 年轻男人都没空理商丘,只是直勾勾的看着谢一,有些不确定,声音激动的说:“大人?” 谢一一脸迷茫,随即才想到自己顶着的可是商丘的身/体,于是转头看向商丘,商丘则是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21.息肌2 谢一看向商丘, 商丘也没有回答他, 只是若有所思。 谢一只好迷茫的说:“什……什么大人?” 那年轻男人盯着商丘看了好一会儿,又突然自言自语的说:“不对不对不对, 不可能……可能是长得有点像而已。” 后面那些“黑超特/警”也不知道发什么什么事情,刚才那个“牛头哥”说:“爷,怎么了?” 年轻男人又恢复了表情, 说:“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个故人。” 他说着抬了抬手,身后的“小弟”赶紧把年轻男人的公文包递过来, 年轻男人从里面拿出一个金的镶宝石的名片夹盒子,打开来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们,笑眯眯的说:“真不好意思,我今儿出门忘了换货币了, 现在身上没有你们这里的流通货币, 这是我的名片儿,明天店里一开门, 我就给你把钱送过来,你看行不行?” 那年轻人说话倒是十分体面,但是谢一总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拿过名片一看, 好家伙, 更是似曾相识。 ——xx保险(集/团)股份有限公/司, 第六分公/司总经理, 毕北 这年轻男人八成和之前神叨叨的月老是一个公/司的,没想到他们的保险公/司做的还挺大,竟然有这么多分公/司。 谢一看了名片,还有些迷糊,只觉得这人特有钱,名片夹子都是金镶宝石的,搞得跟暴发户似的,应该不是付不起钱的类型,或许真是忘带了。 只是这些天赊账的人有些多,而且都奇奇怪怪的,所以谢一还有些犹豫。 哪知道商丘站在一边,伸手拿过名片看了一眼,说:“没问题。” 他这么一说,那叫毕北的年轻男人笑着说:“好好,爽/快,你是这儿的老板是吧?你这朋友我交定了,那我明天再来。” 毕北说着,对那些小弟招了招手,于是就带着他的黑超特/警们走出了深夜食堂的大门,那架势前呼后拥的,出了门,立刻有辆黑色加长型豪车停在了门口,有戴白手套的小弟打开豪车的门,请毕北坐进去,那模样,可能是谢一一辈子都不能体会的土豪酸爽…… 谢一看着那土豪离开,心里十分感叹,又有些诧异,回头对商丘说:“这保险公/司的,你认识么?看起来这么有钱,怎么还吃饭赊账。” 商丘看这名片眯了眯眼睛,说:“可不只是我一个人认识。” 阿良去收拾桌子,商丘带着谢一回到了柜台后面,把名片交给谢一,说:“把这个保存着,明天要账用。” 谢一赶紧接过来,仔细收好,说:“你还没说,他到底是什么人呢?看起来派头不小。” 商丘笑了笑,说:“其实你应该也听说过,也算是家喻户晓。” 谢一惊讶的说:“明星!?” 商丘又笑了笑,不过摇了摇头,用沙哑的嗓音说:“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谢一莫名有些头皮发/麻,咽了口唾沫,迟疑的说:“阎……阎/王?” 谢一只是随便说说,毕竟他可不是那个圈子的人,活了二十几年,一下就要全都颠/覆了,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商丘却点了点头,肯定了谢一的说法。 谢一顿时有些头晕脑胀,感觉自己这个小庙,竟然迎了大佛,而这个大佛还赊账,就更是颠/覆了谢一的认知…… 商丘继续说:“看来聂小倩说的是真的,鬼门关关不上,十殿阎罗都出来查看情况了,这次的事情怕是不小。” 谢一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说:“那……那个保险公/司……” 阎/王竟然开了保险公/司,简直够接地气的,这保险公/司估计要赚的盆满钵满吧,太有商业脑筋了。 商丘很平静的说:“阴府一共有十殿阎罗,刚才他也说了,‘冥京十王’,看他的名片,应该是第六殿阎/王,卞城王毕。” 谢一赶紧端坐,听着商丘给他科普,他以前也听说过这些民间传说,据说阴曹地府不只是一个阎/王,其中第五殿的阎/王才叫做阎罗王,很巧的是,这位阎罗王就是他们刚刚旅游一圈的,北宋包青天包拯。 其他九个殿的阎/王各有各的封号,例如第一殿号秦广王,第二殿号楚江王,第三殿号宋帝王等等。又因为阎罗王包拯的名号最为响亮,所以很多人管十殿阎/王称作阎罗王。 商丘继续说:“六殿阎/王卞城王,司掌大海之底,北方叫魂大地狱。” 谢一听的更是迷迷糊糊奇奇怪怪了,诧异说:“叫……叫唤?” 商丘就知道他不理解,看了他一眼,解释说:“就是俗称的枉死城。” 谢一立刻说:“这个我懂!” 商丘淡淡的说:“不容易。” 谢一:“……”好像被鄙视了。 他们正说话,就听到深夜食堂的大门“嘭!!”一声,就跟要爆/炸一样,一脚被人踹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踢馆呢。 一个女人从外面走近来,她身材有些臃肿,但是并不能说很胖,一脚蹬开深夜食堂的大门,门上挂的风铃发出“叮当叮当”的声音,差点把玻璃给撞碎了。 女人一进来就冒着一股难闻的酒味儿,看起来是喝多了,进门来粗着嗓子大吼着:“十瓶啤酒!!快点!” 她说着,直接在一个空着的桌子坐下来,拍着桌子继续说:“啤酒!!快点,啤酒!!” 谢一这里不缺喝多了闹/事儿的食客,毕竟开店这么久了,什么没见过,连阎/王都见过了! 但是谢一这里还真没有一进门就喝多准备闹/事儿的食客。 谢一赶紧挥了挥手,示意阿良给她那啤酒,让她喝完了赶紧走。 深夜食堂一直营业到凌辰四点,那女人进来之后一直喝酒,喝了十瓶左右,一边喝一边漏,喝到了三/点多,客人都陆陆续续的减少了,那女人还在迷迷瞪瞪喝,喝着喝着还嚎哭不止。 深夜食堂一会儿就打烊了,谢一进了后厨准备做两道菜,给忙活了一晚上的商丘和阿良打打牙祭,做个夜宵什么的,他炒了两个小菜。 厨子还把新腌的下酒菜拿出来,让他们也尝尝味道,谢一端着菜出来,就听到那女人还在嚎哭,哭的客人们都捂耳朵。 阿良也是无奈,已经劝过了,但是不管用,对谢一说:“商大哥,要不你去劝劝?” 谢一:“……”差点忘了自己还顶着商丘的身/体呢,怪不得刚才厨子看自己炒菜,用一种发现新大/陆的眼神。 谢一也没有办法,最后一个小时打烊了,总不能看着那女人把客人都吵走吧? 于是谢一硬着头皮走过去,说:“这位客人,能不能请您……小声一点儿,不要影响到其他客人?” 那女人听着谢一的话,顿时抬起头来,眼神那叫一个凶狠,吓了谢一一跳,哪知道女人下一刻突然举起手中的酒瓶,塞在谢一怀里,说:“来啊!喝酒!喝酒!” 谢一都跑不掉,女人拉着他不让他走,非要谢一陪自己喝酒。 阿良在一边惊讶的看着,说:“还是商大哥女人缘儿足,老板您就没什么女人缘儿。” 商丘:“……” 其实谢一那不是什么女人缘儿,虽然谢一现在顶着商丘的身/体,的确帅气又有型,不过他身/体里阴气太强了,女性身上多半阴气也大,所以谢一俗称“妇女之友”,那女人一看就是心结阴郁,想找/人倾诉,于是就跟谢一看对了眼。 谢一被女人抓着,女人哭着诉苦,不过因为谢一听她诉苦,女人说话的声音也小了不少。 那女人喝着啤酒,涕泪交流,一把抹眼泪,一把抹鼻涕,呜呜的哭着说:“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那个男朋友,他是个混/蛋,渣男!” 那女人好像是遇到了渣男,刚刚被渣男甩了,因为失恋,而且非常不甘心,所以才到处买醉的。 女人叫做冯莹,她有个男朋友,那男朋友是他弟/弟的同学,两个人是大家不看好的姐弟恋,一来是年龄的问题,虽然都说女大三抱金砖,但是其实很多人都会介意。 再者就是冯莹和他男朋友门不当户不对,冯莹的小男友家里特别穷,据说冯莹的男友以前还因为偷东西进过局子,不过因为年纪太轻只能教育,这样的背影让冯莹的家里人很不看好。 不过两个人一直交往了很多年,就这么维持下来了,冯莹的男朋友对冯莹简直百依百顺,不能再体贴了,冯莹也因为知道男友家里经济条件不好,所以两个人一起约会从来都是冯莹付钱,还经常送男友一些东西,男友的妈妈生病住院的时候,冯莹还把自己的珠宝首饰拿给男友,让他去卖钱。 两个人一直很好,后来男友告诉冯莹,自己有一个出国深造的机会,能进国外的大企业,前途很好。 冯莹哭着说:“他说的好听,说自己配不上我,跟我门不当户不对,如果自己能出国读书,以后有出息,就来娶我,跟我结婚!” 不过男友家里条件很不好,没办法供他出国读书,毕竟出国的开销可不小。 那时候冯莹已经上班了,工作不错,挣得也不少,一个月有几万块,衣食无忧。 冯莹一听,立刻心动了,想送男友出国,等个几年,他们就可以结婚了,到时候男友有了出息,家里人也不会反/对了。 冯莹低声说:“我……我卖了自己之前的包和首饰,攒了几个月的工/资,一共几十万,我全都拿给他了!送他去读书,他信誓旦旦的告诉我,有出息之后一定会回来和我结婚,永远也不会辜负我!” 谢一听着,好像知道结局了,这渣男绝对是个陈世美。 果然,冯莹哭着说:“他出去这么多年,刚开始还和我联络,后来就搪塞很忙,没时间……我因为给了他一大笔钱,家里人和我生气,吵了好大一架,就为了他,我付出了多少!结果呢,结果呢!!” 谢一不知道怎么劝她,冯莹对着酒瓶一顿猛喝,随即把酒瓶“嘭!!”一声搁在桌上,说:“结果!结果他的确有出息了,据说被什么公/司看上了,外国一个大企业的千金小/姐看上了他,他进了公/司,成了空降,还要和那千金小/姐结婚了!!” 果然是陈世美…… 这事儿冯莹都不知道,毕竟男友一直糊弄她,说自己忙,没时间通话,电/话也没打,一般也没什么网络交流。 后来冯莹在上班的路上,偶然遇到了男友,还有男友的“未婚妻”。 冯莹压根不知道男友竟然都已经回国来了,他们简直是狭路相逢,当时男友正在陪着他的未婚妻逛街,冯莹路过,那两个人你侬我侬,在街上就难解难分的亲着嘴儿。 一瞬间冯莹都要气炸了,冲上去跟她男友理论,男友刚开始还有些底气不足,不过因为未婚妻就在旁边,怎么也要壮壮门面,于是就死不认账。 冯莹哭的直抽气儿,说:“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他根本不认账,不承认认识我,他的未婚妻也羞辱我,说我这么丑,这么肥的女人,怎么可能是他未婚夫的女朋友,简直是痴人说梦!” 冯莹说到这里,哭的更厉害了,说:“我承认我眼瞎,我给他钱,让他出国是我眼瞎,我自己作的,不赖任何人,我自己没看出他是个渣子混/蛋!可是他凭什么骂我!凭什么羞辱我!?” 谢一听着,叹了口气,那渣男和未婚妻的话是伤了冯莹的自尊心,因此冯莹才这么颓废酗酒的。 谢一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好,有些着急,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拍了拍谢一的肩膀。 谢一抬头一看,商丘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就跟背后灵似的,走路像猫一样,都不出声儿。 商丘递给谢一一张餐巾纸,谢一这才醒/悟过来,赶紧把餐巾纸递给冯莹。 冯莹虽然喝的醉醺醺的,哭的有些神志不清,不过还是接过餐巾纸,说:“谢谢。” 谢一赶紧摇手说:“没事没事,这样的渣男,不值你为他哭,喝……喝这么多酒对身/体不好,还是别喝了。” 谢一没安慰过女孩子,感觉自己稍微有些嘴笨,冯莹又说:“谢谢你,说出来好多了。” 深夜食堂里除了冯莹这桌,还有几桌零零散散的食客,因为冯莹刚才声音不小,所以很多食客都听到了冯莹的遭遇。 坐在角落的一桌食客说:“哎呀,这渣男呐,就该掏心挖肺,下阿鼻地狱!” 另外一个食客说:“对对,叫什么来着,‘用空心铜桩,链其手足相抱,煽火焚烧,烫烬心肝’!” 谢一听着,有点头皮发/麻。 旁边一桌食客听了,也参与了讨论话题,唠嗑说:“哎,其实那姑娘想要反击,很容易嘛,管赵飞/燕买点息肌丸,就是那个什么燃脂减肥,美/容养颜,还能香喷喷的丸子。” “是啊,那赵飞/燕,不是把刘骜迷的团团转吗?我听说赵飞/燕还在阴府申请了息肌丸的专利呢,正在打假,最近阴府打假很严呢,倒了一票微商。” “啥息肌丸,那是阴府的东西,你们看看这小姑娘一看就是活人,别出馊主意嘛!” “嗨,代/购啊!这年头代/购多方便啊,阴曹地府全球代/购,退税免邮,那个息肌丸这两天好像还有聚划算呢!” 谢一:“……”说的都是人话,连在一起他竟然没听懂。 冯莹发/泄完了,结了饭钱,就准备离开了,离开的时候还感谢了谢一。 谢一看着冯莹付的饭钱,顿时心中有些感慨,这回既不是冥币,也不是方天画戟,更不是骨灰坛子了,而是真正的红票票,谢一十分欣慰。 谢一看着冯莹离开的背影,还是觉得冯莹十分可怜,说:“这女孩子挺好的,怎么就遇到了这么一个渣男呢?” 商丘看了一眼谢一,淡淡的说:“夜宵凉了。” 谢一一听,赶紧跟着商丘去吃夜宵,十分感激的说:“你们还等着我呢,真是好兄弟啊!” 阿良笑眯眯的说:“商大哥你客气什么?” 商丘:“……” 三个人一桌吃着夜宵,谢一还喝了两杯啤酒,感觉这小日子,过的还不错,除了有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奇奇怪怪的食客,还有自己和商丘这奇奇怪怪的互换。 不过自己和商丘互换了身/体,怎么想也是自己赚了,毕竟商丘多帅啊,这辈子能做一回帅哥,太值了! 谢一夹/着厨子新腌的小海螺,用牙签一剔,立刻就出来了,那肉质,腌的进味儿,透彻!螺肉入口弹牙,愣是一个沙子也没有,十分清爽,丝毫不牙碜。 谢一一尝就知道,里面还加了点酒,满口醇香,别看这螺肉小了点儿,但是吃起来特别满足。 谢一说:“这螺肉腌的好,特别好吃,腌了几天?这么透彻。” 阿良笑着说:“别说,其实没腌几天,厨子大/爷说,是腌菜的坛子好,也不知道是不是质地好,反正吃起来特进味儿。” 谢一吃的美滋滋的,把海螺肉扔进嘴里,还大口喝了口啤酒,感觉贼爽,冰凉凉的啤酒顺着嗓子一直爽到肚子里,那叫一个过瘾。 商丘却突然皱了皱眉,沉声说:“什么坛子?” 谢一一脸迷茫,阿良笑着说:“就是那个……那个老板你那天赊回来的菜坛子,黑色的,这么大,像是骨灰坛子那个……” “噗——!!!” 他的话还没说完,谢一一口啤酒直接喷了,差点喷在商丘脸上,阿良一脸迷茫的看着那两个人,谢一的脸色巨变,刚才还一脸幸福满足,突然就变成了煞白色,还发青,喉/咙滚动就要吐的样子。 商丘则是快速站起来,直接进了后厨,然后就是水管子打开的声音,好像在漱口。 阿良仍然一脸不解,挠了挠自己后脑勺,继续吃着小海螺,还说:“哎,你们都不吃了?是不是喝酒喝得太快,上头了?” 商丘去漱口,谢一则是去吐了,两个人走出来之后脸色都不是特别好。 什么像骨灰坛子,那分明就是聂小倩的骨灰坛子! 忙活了一天,四点钟整,深夜食堂正式闭店,谢一吐得身心疲惫,跟着商丘两个人回家,准备去睡觉了。 明天是周六,不需要早起,两个人在家门口还遇到了聂小倩,聂小倩是个夜猫子,毕竟是孤魂野鬼,都是昼伏夜出的,看到他们回来,还上前打招呼。 聂小倩惊讶的说:“两位公子,为何一脸憔悴?” 谢一心说,因为刚吃了你的骨灰坛子腌的小海螺,能不憔悴么…… 谢一跟着商丘进了家门,两个人准备洗澡睡觉去了。 谢一拿了浴袍准备进浴/室,商丘突然一把抓/住谢一的手腕,吓了谢一一大跳,说:“怎……怎么了?” 商丘看了他一眼,没什么特别的表情,说:“手套,别忘了约法三章。” 谢一这才想起来,洗澡不能摘手套,他之前答应了商丘,赶紧点头说:“知道了知道了。” 刚才一瞬间,谢一还以为商丘要和自己一起洗澡呢…… 谢一进了浴/室,关上/门,看了看自己的手套,洗澡不摘手套,这也是人生头一回,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了,谢一还是要办到的。 谢一心想,不让看手套下面,洗澡总要脱衣服吧,看看身/体没关系吧?反正都是男人。 谢一这么想着,赶紧把衣服脱了,不过心里有些紧张,就好像自己脱的不是自己的衣服,而是别人的衣服一样。 额头冒着热汗,谢一哆嗦着把衣服给脱掉了,然后抬头看了看镜子里,这一看好家伙,实在太直观了,这视觉冲击,八块腹肌,胸肌也不小,看起来简直是穿衣显瘦脱衣有料,明明穿着衣服的时候显得很高挑,真是错觉。 关键还是那个地方…… 谢一脑门发/麻,这到底吃什么长大的,也太伟岸了。 谢一摸/着自己下巴,心想等换回来,自己是不是要去健身房练练?不然这也太伤自尊心了。 商丘等着谢一洗了澡,自己也准备去洗澡,浴/室的门“咔嚓”一声打开,谢一从里面走出来,不过满脸通红,为什么通红,他自己也莫名其妙,可能是洗澡的时候被全程默默羞辱,所以才会满脸通红吧? 商丘奇怪的看了一眼谢一,还抬手试了试他额头,商丘的手背搭在他额头上的一瞬间,谢一差点蹦起来,瞪大了眼睛,一脸见鬼的表情。 商丘则是说:“你生病了?脸很红。” 谢一赶紧说:“没有没有,水温有点高。” 第二天不用上班,下午才去深夜食堂,两个人起来之后准备出去转转,谢一决定去超市,给商丘家里买点补给,不然全都是泡面,吃起来太不健康了。 商丘也没有拒绝,他正好顺道去买点猫粮回来。 两个人就溜达着去旁边的超市,周六超市门口很繁华,还有很多发小广告的。 “帅哥,健身吗?” “游泳健身,瑜伽拉丁!” “帅哥,新开的健身房,就在超市旁边,很方便的,办张卡健身吧!” 虽然这年头很流行健身,谢一也很羡慕商丘的腹肌,不过谢一这个人有点宅,还特别懒,想想健身还行,真让他健身就难了。 谢一赶紧谢绝了,跟着商丘进超市,这时候正好看到了熟人,就是昨天晚上喝醉的那个冯莹,确切的说是冯莹的背影。 冯莹手里拿着一张/健身房的传/单,走进了超市旁边的健身房。 谢一也没有太注意,和商丘进了超市,他的目的是日用/品和补给,商丘的目的只有猫粮和猫罐头,商丘可是个标准的猫奴。 今天超市正好打折,商丘买了一摞的猫粮,谢一看的直咋舌。 两个人从超市出来,回家之后谢一做了午饭,两个人吃了饭几乎就五点多钟了,马上要去深夜食堂上工。 商丘拿了两包猫粮和猫罐头,和谢一一起下了楼,还是老样子,来到了小区花园,从长椅下面把食盆拿出来。 谢一也算是轻车熟路了,商丘不在的半个月,都是谢一在喂猫,谢一也帮忙,把罐头打开。 那些小猫咪很快“喵喵”叫着就跑过来了,全都围拢过来,摇着小尾巴去吃猫粮。 商丘看到那些小猫咪,表情似乎有些放松,轻轻笑了一下。 谢一也学着商丘的样子去摸那些小猫咪,不过小猫咪仍然不买账,毕竟谢一虽然顶着商丘的壳子,但是身/体里阴气还是很足,小猫咪比较害怕谢一。 谢一摸了两次,都被猫主/子巧妙的躲过去了,商丘见他一脸挫败,摇了摇头,伸手过去,抓/住了谢一的手背,握着谢一的手,轻轻去抚/摸小猫咪。 小猫咪这回没有躲开,还在谢一的手心里蹭了蹭。 谢一笑着说:“好可爱,还撒娇呢……这小猫也够聪明的,它就能分出咱俩来。” 商丘点了点头,说:“人总自以为是最聪明的。” 他刚说到这里,话头突然就顿住了,长身站起来,回头去看,谢一也跟着站起来,回头一看,原来有人过来了,不过他可没听见什么脚步声。 那人笑眯眯的走过来,一身西装,手里还拄着绅士手杖,后面一票黑超特/警跟着,架势十足。 就是昨天赊账的……阎/王爷。 毕北走过来,笑眯眯的说:“说得好,说得好,不过活人才自以为是最聪明的,死人就不这么认为了。” 毕北说着,抬了抬手,后面的小弟赶紧把一个箱子递过来,毕北接了递给他们,笑眯眯的说:“饭钱。” 谢一接过箱子,打开一看,差点“哗啦”一声就洒在地上,里面满满当当全是钱,一个个大钱砖,一张一张的票子叠在一起,然后抽真空密封成的钱砖,满满一箱子。 谢一只在赌钱的电影里看过这场景,还以为自己走错片场了呢。 商丘赶紧一伸手,“啪!”一声托住那黑箱子,让里面的钱砖别洒出来。 谢一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惊讶的说:“饭钱?这么多?这也太多了。” 毕北笑眯眯的说:“不多不多,你们这个深夜食堂的菜我挺喜欢的,以后会常来,这些钱就放你这儿,以后记账就行,省得每次来我要还带这些不实用的货币,不是我说啊,你们这儿竟然不能用冥币,冥币现在都是国际硬通货了,小伙子,攒着点儿,以后用得着” 谢一:“……”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 毕北又来吃饭了,毕竟钱都给了,谢一自然欢迎,众人走进深夜食堂,因为时间还早,空位很多,毕北挑了一桌就坐下来,之后陆陆续续又来了不少客人。 现在才六点多,刚开店没多久,也不是午夜,所以来的都是正常的普通人,没什么奇怪的食客。 “叮铛——”一声,深夜食堂的门又被打开了,走进来一男一女,两个人穿着打扮都挺时髦儿的,男人年轻英俊,不过长得有些花/花/公/子的模样。 女人则是个外国人,金发碧眼,身材苗条,不过有点飞机场,一马平川坦荡荡,但是架不住有钱,捯饬的很时尚,穿的都是顶级名牌。 两个人走进来,女人有些嫌弃的说了什么,是外文,反正谢一没听懂,不过表情能看懂,十分嫌弃。 男人看来是她男朋友,赶紧拿出餐巾纸来把桌子凳子都里里外外的擦了一遍,这才扶着女人坐下来。 谢一:“……”商丘有洁癖都没嫌弃自己的食堂。 两个人坐好之后,男人就说:“看什么呢,菜单呢,你们这服/务,真是够可以啊,小心我投诉你们!” 谢一把菜单递过去,那女人看到他,似乎眼前一亮,多看了好几眼,谢一觉得,那女人似乎对自己还抛了个媚眼。 她男朋友一看,立刻说:“滚滚滚,别站这儿碍事儿!” 谢一翻了个大白眼就转身走了,那男人和女人开始用外文交流,不是英语,谢一也听不明白,只觉得他们肯定没说好话,都是一脸嫌弃。 谢一走回去,听着那两个人说来说去,好奇的说:“他们到底说什么呢?” 商丘在旁边玩手/机,已经不是吃豆人了,而是在手/机上养了一只电子宠物猫,正在给猫主/子洗澡,于是养宠物的游戏瞬间变成了血/腥暴/力游戏,手/机里一直传出“喵喵喵——”的尖锐叫/声,还以为是虐/待动物的现场呢,谢一看得眼皮直跳。 商丘一边给猫主/子洗澡,一边说:“法语,他们说你的食堂又小又脏。” 谢一顿时十分气愤,说:“又小又脏他们还来!?” 商丘又说:“应该是在等人。” 他说着,就听到“叮铛——”一声,深夜食堂的大门又被推开了,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冯……冯莹?!” 谢一顿时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一脸惊讶的看着走进来的女人,为什么这么惊讶? 谢一昨天晚上才听冯莹吐了苦水儿,今天上午还见到了冯莹,虽然是个背影,如今再一见,谢一差点认不出来,因为变化太大了。 今天的冯莹穿着一件包身的连衣裙,v字领,有点低胸,裙子非常性/感有女人味儿,涂着红指甲,握着一个黑色小手包,脚上踏着一字带高跟鞋,长发披肩,上了淡妆,釉光口红莹润欲滴……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冯莹她……身材曼妙,简直是凹凸有致,胸围傲然不说,还有一个a4小蛮腰,简直是活脱脱的s曲线。 随着高跟鞋“哒哒”的轻快声,冯莹笑盈盈的从外面走进来,可以说是顾盼生辉,回头率百分之二百,没人不用惊讶的目光看着她。 谢一虽然也看着她,不过还是惊讶多一些,因为他们上午还看到了冯莹,冯莹去了一个健身房,身材还是那种有些臃肿的模样,就算不是很胖,但是半天时间就变成了魔鬼身材,这也太“奇幻”了! 冯莹走进来,笑着冲谢一打了个招呼,说:“小哥,你还记得我么,昨天真是谢谢你。” 冯莹瘦下来简直太漂亮了,跟小倩有一拼,关键是那身材,简直是宅男最爱,虽然瘦但是该有肉的地方有肉,冯莹冲谢一一笑,谢一都不好意思了,赶紧傻笑着说:“没事没事……” 他说着,就听到旁边“咳!”一声,回头一看,商丘咳嗽了两声,看了他一眼,谢一赶紧把自己的目光收回来,也咳嗽了一声。 “冯莹!?” 刚才那孔雀男一样的男人惊讶的喊了一声,噌的站了起来,呆呆的看着冯莹,说:“小莹!这……真的是你吗?” 谢一眼皮一跳,总觉得有一场狗血大剧要上演了。 冯莹和谢一打过招呼,转头看向那男人,然后走了过去,男人一阵激动,旁边的女人气愤的瞪了一眼那男人,说了一串法文。 冯莹走过去,在他们桌前坐下来,笑眯眯的说:“不好意思,我不是来跟他复合的,像他这种渣男,我眼瞎留着过年么?不过你们倒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儿。” 那男人似乎就是冯莹的男友,不,应该说是前男友了,长得倒是还行,但是一看就是个渣男。 男人立刻说:“小莹,你听我说!” 冯莹冷笑了一声,说:“不用,我没时间听你说废话,我今天约你们来这里,除了祝福你们,还为了告诉你一件事情。” 男人说:“小莹,你还是放不下我的,我知道……我。我和她只不过逢场作戏,你知道的,我真爱的还是你……” 谢一忍不住说:“真是渣男啊,他是不是欺负他未婚妻不会中文啊?” 冯莹一脸不耐烦的制止住了男人的话,说:“我只想告诉你,你长得又肥又丑不是你的错,但你人品不好还出来吓人,就是你的错了。” 男人一听,顿时就跟吞了一只死苍蝇似的,原来冯莹今天来不是求着复合的,而是来“报仇”的,谢一还记得昨天冯莹喝醉了,哭着说男人和他未婚妻羞辱冯莹,说冯莹又肥又丑。 男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冯莹说完,笑眯眯站起来要走,说:“好了,祝你们新/婚快乐。” 她说着,迈开步子就要走,高跟鞋发出“哒哒”的清脆响声,听起来十分欢/愉,冯莹脸上带着笑容,应该觉得十分解气。 男人却咽不下这口气,虽然深夜食堂此时人不多,但是因为店不大,所以很多人都听见了这个八卦,男人觉得丢脸丢大发了,此时他的未婚妻还用法文说了几句,肯定是骂他的,男人的脸色更是难看。 男人突然“嘭!!”一声拍桌子站起来,大步走过去,一把拽住冯莹,说:“等等!你别走!你……” 男人一脸要打架的样子就冲了过去,谢一一看,顿时有些沉不住气了,不知道那渣男会不会真的动手,赶紧要走过去。 结果这个时候,男人突然“啊啊啊啊——!!!”的大吼了一声,毫无征兆,吓得食客们都是一个激灵。 男人拽着冯莹,和冯莹面对面,不过因为视觉关系,所以谢一看不到冯莹的脸,正好被男人的背影给挡住了,但是男人看的清清楚楚。 他拽着冯莹的胳膊,刚把人拽过来,一句完整的话还没说完,吓得声音全都堵在了嗓子眼儿,冯莹回头的那一霎那,不再是那张让人神魂颠倒的美艳容貌,而是一张斑斑驳驳的骷髅脸! 刚刚还是一个令人惊艳的美/女,一瞬间脸上的肉仿佛灰土一样,皮肉变成了粉末,掉渣一样,“哗啦啦”的脱落下来,一瞬间整张脸变成了白色的骷髅,黑/洞/洞的眼眶,凹陷的鼻子,还有一张只剩下牙齿的血盆大口,那张血盆大口还在张/合/着。 随着男人的尖/叫/声,先是脸上的肉,然后是脖子,随即是胸口和手臂,顷刻之间,冯莹整具身/体的皮肉顷刻化成粉末,只剩下光秃秃的骷髅架子。 男人还握着骷髅架子的胳膊,吓得瞪大了眼睛,双眼失神,颤/抖的慢慢松开手。 “咔嚓!!!” 随着男人松开手,没有皮肉的骷髅架子一下倒在地上…… 谢一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大活人,血肉灰飞烟灭,突然变成了骷髅架子,一股阴冷袭上他的头顶,瞳孔剧烈收缩着,艰涩的说:“怎……怎么回事儿?!” 商丘一把握住他的手,轻轻拍了两下,声音低沉,似乎在安慰他,说:“冷静,不要被阴气影响。” 22.息肌3 变故来的太突然, 尤其现在这个时间段, 来吃饭的都是一些正常的普通人,这样一来, 深夜食堂里所有的食客都给吓着了,立刻发出“啊啊啊啊啊——”的惊叫/声,好多食客站起来就跑。 “嘭!!”一声冲开大门, 差点把玻璃门给敲碎,直接冲了出去,玻璃门上挂着的风铃被撞得“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 冯莹的前男友也是惊叫一声, 随即眼睛一翻,猛地跌倒在地上,昏/厥了过去,他那金发碧眼的女朋友尖/叫着站起来,也不管那渣男了, 跟着人群快速冲出去, 大叫着就跑了。 商丘安慰了一下谢一,别人都远离那骷髅架子的时候, 商丘竟然走过去,他蹲在旁边,眯着眼睛仔细看。 谢一有些害怕,虽然他之前的三观已经被颠/覆过了, 但是他保证, 这辈子还没见过一个大活人突然风化成了白骨的模样, 还风化的这么干净, 就好像…… 好像是被什么野狼野狗给啃食了一样。 商丘皱着眉,仔细的看着那具白骨,坐在角落里准备吃饭的毕北看到了变故,也立刻冲了过来,旁边还有很多“黑超特/警”保驾护航。 毕北也是蹙着眉去看那尸体。 谢一赶紧让阿良去报警,然后壮着胆子走过来,小声的对商丘说:“这……这怎么回事?” 商丘眯着眼睛,若有所思,说:“冯莹的皮肉,被啃食了。” “啃……啃食?!” 谢一更诧异了,什么东西能瞬间将冯莹的皮肉给啃食干净?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也太快了。 毕北立刻说:“牛头马面,尽快去彻查此事。” 他说着,身后两个身穿西装戴墨镜的“黑超特/警”立刻说:“是,爷!” 商丘看完之后就站起来,谢一奇怪的说:“那冯莹突然变瘦了,会不会跟啃食皮肉有关系?” 商丘点了点头,肯定了谢一的说法,说:“有关系,冯莹起初被啃食的是精血,有东西在吸食她的精血,而且贪得无厌,最后将带有阳气的皮肉也啃食的精光。” 商丘说的很平静,语气也淡淡的,然而在谢一听来,只觉得毛/骨/悚/然。 谢一说:“什么东西会吸食/精血?” 商丘说:“这就多了,吸血鬼、食尸鬼,还有一些孤魂野鬼,都会吸食别人的精血。” 谢一听着觉得这也太广泛了。 商丘想了想,突然挑眉说:“不过咱们身边,倒是有个‘专/家’。” 专/家? 谢一十分迷茫,不知道商丘说的是谁,很快警/察就来了,事情是在谢一的深夜食堂发生的,因此需要配合调/查,这几天深夜食堂被/迫闭店,不能继续经营,需要等事情有个眉目才能继续开店。 因为当时场景很混乱,所以好多食客全都跑了,冯莹的前男友当场昏/厥没跑成,被带走去盘/问了,那渣男的未婚妻不见踪影,还有一些食客也都不见了,这件事情进行的有些不顺利。 谢一和商丘配合了调/查,已经是深夜了,两个往回走,下了电梯之后,商丘并没有立刻带着谢一回去睡觉,而是敲了隔壁的房门。 聂小倩住在谢一家里,听见有人敲门就把门打开了,惊讶的笑着说:“二位公子,今儿收工这么早,才过了午夜,找小倩喝两杯么?” 谢一看到聂小倩,顿时觉得自己的胃都不好了,因为他今天还吃了聂小倩的骨灰坛子泡的小海螺,一想起这个,顿时嗓子有点痉/挛。 商丘看着聂小倩,说:“我们需要一个专/家。” 聂小倩一脸迷茫,商丘把啃食皮肉的事情说了一遍,聂小倩这才紧张的说:“公子!小倩冤枉啊!小倩已经从良了!” 谢一:“……”这说法,听起来怪别扭的。 聂小倩期期艾艾的说:“公子,真是的,小倩就是因为不想帮那树精姥姥做如此龌龊的事情,所以才偷偷盗走了树精姥姥的金羽翼,小倩可是个正经儿人,如今已经改/过/自/新了。” 商丘看着聂小倩为自己辩解,表情很是淡定,淡淡的说:“没人问你从良的问题。” 聂小倩:“……”一贯的不会怜香惜玉。 谢一解释了一下刚才在深夜食堂发生的事情,聂小倩惊讶的说:“这……这是不是跟鬼门关关不上有关系?看来真的要出大事儿了!” 谢一说:“所以依你之见,到底是什么在作祟?” 聂小倩说:“小倩真的闻所未闻,虽然有很多鬼怪都会吸食人的精血,还有一些外道上的修者也会用这种办法来提升自己的修为,但是听公子所说,一夕之间就把人的精血吸干,还啃得这么干净,这也太……” 聂小倩也没什么眉目,不过她鬼怪的朋友不少,毕竟活了那么长时间了,就打电/话准备去问问“道上”的朋友。 谢一就看到聂小倩拿出一只手/机来,其实和普通的手/机没什么差别,然后聂小倩就开始拨电/话号码了。 聂小倩:“喂,婴宁吗?我有个事情想要问你……” 谢一:“……”婴宁?是聊斋里面的那个婴宁么? 聂小倩:“喂,是花姑子么?好久不见了。” 谢一:“……”花、花姑子? 聂小倩:“西海三太子吗?小倩想请教太子一个事儿……” 谢一:“……”白龙马都出来了! 聂小倩打了好多电/话,说实在的,鬼活的久了,人脉网也是真不小,谢一在一边等着,刚开始很震/惊,不过后来就听得麻木了,干脆拿出手/机拨到计算器,然后开始算数。 商丘在一边等着,看到谢一在算数,写写画画的不知道做什么,说:“你在算什么?” 谢一叹气说:“算这个月的支出和收入啊,刚才又那么多客人没付钱就走了,亏了一大笔,之后配合调/查不能开店,不知道要维持多久,这个月会非常紧张。” 商丘说:“毕北不是刚给了你一笔钱么。” 一说到这个,谢一就有些扼腕,说:“虽然如此,但是那些钱是他留下来付饭钱用的,他还没有消费,我怎么能用那些钱?” 商丘听了,没什么犹豫,只是用一贯平淡的口气,淡淡的说:“你做饭,我养你。” 谢一怔愣了一下,随即嘿嘿傻笑说:“啊?那多不好意思。” 商丘的嘴角似乎挑了一下,不过很轻微,好像是错觉一样,说:“你这人,还挺有/意思的。” 聂小倩那边打电/话,这边就听到两个人对话,把电/话一捂,挥手说:“两位公子,闪瞎小倩的鬼眼了!这口狗粮,小倩不吃不吃!回去打情骂俏,小倩有消息会通知二位公子的。” 谢一:“……”打情骂俏? 谢一只好跟着商丘回了隔壁,时间已经不早了,虽然对于经营深夜食堂的谢一来说,还没有到睡觉的时间,不过今天看到了一个大活人突然被啃光了,这视觉冲击让谢一觉得很疲惫。 商丘说:“去泡个热水澡,驱驱身上的阴气。” 谢一点点头,不知道是不是商丘说的缘故,反正一遇到什么反常的事情,谢一就会觉得身/体很疲惫。 谢一去泡了热水澡,当然不能摘手套,毕竟他还顶着商丘的躯壳,泡了澡之后,除了吹头发,还要吹手套,谢一觉得自己也真是绝了。 商丘稍微有些洁癖,洗澡的时间有点长,谢一本想等他的,结果没等到,直接浑浑噩噩的就睡着了。 “你来了?” 谁? 谢一听到有人说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又在做梦,每次做梦都很奇怪,明明知道自己在做梦,可是却不能自已,无法自拔,又真切如斯…… 周/身一片昏暗,他根本看不清楚东西,只能听到耳边有声音,肯定有一个人在和自己说话,但是那个人是谁,他看不清楚,声音……倒是很耳熟,低沉,带着磁性,和稍稍的沙哑,听起来有些疏离,却十分温柔。 顿了一会儿,谢一又听到那个人在说话,他说:“眼下情势很乱,帝之嗣子被贬丹水,恐怕我不日就要返回商丘,你也要回自己的封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了。” 谢一有些迷茫听不懂,丹水?商丘?这些都是地名。 听到“商丘”这两个字的时候,谢一下意识的就想到了商丘,那疏离而温柔的嗓音,不正是商丘的嗓音么!? 咚!咚咚! 谢一的心跳猛然就飚了起来,耳朵里像是砸鼓。 “商丘?” 谢一喊了一声,只是他还是看不清楚周围,于是伸手去乱抓,没想到抓到了东西,宽大的手掌,带着温暖的体温。 那手掌也将谢一的手纳入,轻轻/握着,低声笑了一下,带着丝丝的沙哑,笑的很好听,就听那声音继续说:“说真的,我舍不得你回去。” 谢一感觉到随着说话的声音,那个人在靠近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只是身边的雾气太大,他看不清楚。 “你会想我么?” 那声音又响了起来,谢一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他还处在迷茫之中,然而那声音似乎也没有让他回答。 温热的触觉落在谢一的嘴唇上,谢一猛地睁大眼睛,一瞬间,在浓郁的雾气中,他看清楚了那说话的男人。 男人一身黑色的衣服,一头黑色的长发,眉目冷酷,却含/着淡淡的温柔,竟然真的是商丘! 商丘搂住他,亲/吻在谢一的嘴唇上,谢一都吓傻了,也不敢动,商丘重复的低喃着:“会么?你会想我么?” 谢一说不出话来,但是他感觉到自己的双臂不由自主的抬了起来,竟然主动圈住了商丘的脖颈,两个人随即一下倒了下来,谢一居高临下的看着商丘,竟然坐在他的胯上,低头献上了嘴唇…… 谢一感觉自己头皮发/麻,疯狂、肆意,那感觉好像是被潮水淹没,深入泥沼,越陷越深,却如此甘之如饴…… “嗬!!” 谢一猛地睁开眼睛,满头都是热汗,还喘着粗气,沉浸在自己古怪的梦境中,他这辈子都没交过女朋友,竟然梦到和男人做奇奇怪怪的事情,谢一能不受惊吓么? 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谢一还在失神,旁边的人也已经醒了,侧头看着谢一。 谢一发现有人注视自己,也侧头看过去,顿时看了自己的脸,这才想起来,商丘和自己还换着身/体,一觉/醒来看到自己的脸,还真是有些不适应。 就在谢一不适应的事情,商丘脸上很淡定,目光却很深沉的说:“你顶到我了。” 谢一:“……” 一瞬间,谢一的脸“嘭!”一声就红了,尴尬的直接窜起来,逃命一样跑出房间,“嘭”一声冲进浴/室的大门。 商丘看着他飞窜一般离开,不由轻笑了一声,还挑了挑眉。 谢一感觉自己糗大了,从小到大,应该没有比这个事情更糗的了,他刚刚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在和商丘做奇奇怪怪的事情,然后早上起来的时候,难免有些反应,然而这反应竟然让商丘发现了。 谢一捂着自己的脸,感觉这辈子的脸都丢光了。 而且商丘这身/子骨实在硬朗,谢一已经极力克制了,还去冲了凉水澡,压根儿不管用,谢一挣扎再三,只好决定自给自足。 等谢一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已经一个多小时之后,谢一满脸都是疲惫,胳膊酸的要命,他再一次肯定,商丘肯定是吃激素长大的,谢一从来没有打/飞/机打这么长时间,简直不能再酸爽! 谢一疲惫的走出浴/室,商丘正在打电/话,虽然顶着谢一的躯壳,不过动作还是挺帅气的,手/机贴着耳朵,站在阳台上,清晨温和的阳光洒在商丘的脸上,平白的镀上了一层温柔。 谢一看着商丘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也是蛮帅的么。 商丘正好打完了电/话,说:“好,一会儿我就过去看看。”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转过头来,正好和谢一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谢一还在“痴迷”于“自己”的英俊,结果被商丘撞了个正着,感觉自己跟个痴/汉似的。 商丘看到他,挑了挑眉,谢一生怕他说出什么尴尬的话来,毕竟刚才那场景实在太尴尬了。 不过商丘并没有说什么尴尬的话,而是说:“你不是想赚/钱么?” 谢一“啊?”了一声,没听懂。 商丘晃了晃自己的手/机,说:“我刚才接了一个驱邪的单子。” 谢一差点忘了,商丘可是有正经工作的人,虽然工作听起来不是那么正经——猎魔。 商丘是个猎魔人,刚才谢一在浴/室里打/飞/机的时候,商丘接了个电/话,有个夫妇家里染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在某某驱魔网站上看到了商丘的资料,于是想请他去驱邪。 不过有个问题,那就是商丘如今是谢一的模样,所以如果去驱邪,肯定要“商丘”出马。 谢一干笑说:“可是……可是我不会猎魔,也不会驱邪啊。” 商丘说:“没关系,有我呢。” 谢一听到这句话,莫名觉得特别安心,立刻就一口答应了下来,反正也没事儿干,今天不需要上班,深夜食堂也不能开门,跟商丘走一趟,还能赚/钱,当然再好不过了。 商丘听他答应了,立刻就去收拾东西,把他的黑色背包拿出来,拉开拉锁,里面都是零零碎碎的东西,当然还有猫粮。 商丘把猫粮和罐头拿出来,里面就剩下了驱邪的道具,谢一看的很迷茫,什么黄纸,什么桃木,什么风铃等等,总之很诡异就对了。 收拾好了东西,两个人就准备出门了,如果驱邪顺利的话,还能赶上吃午饭。 谢一笑眯眯的说:“午饭你想吃什么,在外面吃,还是家里吃?” 商丘背上背包,按照客户的地址,准备带着谢一去等公交,毕竟这两个人谁也没有车。 商丘听他说起午饭,很自然的说:“家里吃。” 谢一点了点头,说:“哦,那家里食材也不少,你想吃什么?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么?” 商丘表情还是淡淡的,说:“你做的我都吃。” 谢一:“……”莫名、莫名有点心潮澎湃。 可能作为一个厨子来说,听到食客这样的回答,应该都是会高兴的。 谢一咳嗽了一声,说:“哦、哦,好啊,那……那吃咖喱饭吧?你吃咖喱吧?” 谢一说着,顿时想要咬下自己的舌/头,为什么要结巴!? 商丘点头,回答的十分言简意赅,说:“吃。” 公交车很快就来了,因为这趟公交车是去市中心的,正好经过繁华的商业中心,所以周六日人特别的多。 商丘有洁癖,也不喜欢和人接/触,看到这么多人皱了皱眉,不过看了一眼时间,再等下去估计来不及了,于是带着谢一就上了公交车。 公交车简直就是沙丁鱼罐头,门都要关不上了,两个人上去之后根本没有地方扶,就算谢一现在身材高大,但是愣是没有扶手给他扶着。 车子很快开动起来,司机开车还一窜一窜的,不是很稳,谢一几次都要摔倒, 商丘看到他一晃一晃的,似乎看不下去了,突然抬手,双手按在了谢一的腰上。 谢一吓得一个激灵,顿时感觉麻嗖嗖的,一直从腰窜上了脑袋顶,莫名的咳嗽了一声,嗽了嗽嗓子。 商丘扶住他的腰,说:“抓着我。” “哦哦!” 谢一赶紧/抓着商丘,商丘也没有地方扶着,然而下盘稳当的厉害,别人左摇右摆的时候,他竟然纹丝不动,好像站在平地上一样,简直就是神了。 只是两个人这样互相扶着,距离有些近,谢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难道是做“噩梦”的后遗症,竟然浑浑噩噩的,有点飘飘然…… 过了两站之后,好不容易有人下车,车厢里相对宽松了一点点,除了下车的人,自然有人陆续上车。 谢一随着人群往后挪动,就听到车前门的地方有人在吵架,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 一个女人说:“没看车厢中这么挤么?别上来了!” 另外一个男人也跟着应和,两个人仿佛是情/侣,那男人说:“对啊,别挤了,你长得那么肥,上来是不是要交三份车票啊?下去下去,别挤了!” 女人笑着说:“什么三份车票啊,我看是四份,长得那么肥,肥人还爱出汗呢,一身汗味儿臭死了,车上这么挤,再蹭人一身,哎呦,想想就恶心。” 男人又说:“司机,开车啊,别让他上!” 谢一听着吵闹的声音,因为现在身材高大,正好一抬头就看到了前面。 一个男乘客在公交车下面,似乎是想要上车,那男乘客身材不高,但非常胖,看起来大约有二百多斤的样子,被门口站着的那对小情/侣轮流的骂,额头上全是汗。 旁边的乘客在看热闹,有的人窃笑,有的人不赞同的皱眉,但是都没有一个人喝止那对小情/侣的讥讽。 女人说:“哎呦?瞪我?不服气啊?我听说肥人不止丑,而且智商都被肥肉给糊上了!会弱/智啊!” 谢一实在听不过去了,提高声音说:“嘿!积点口德!” 那对情/侣没想到有人会突然说话,男的还要反驳回去,不过一看谢一,谢一现在可是商丘的样子,身材高大,面目冷酷,虽然身材高挑,但是不难看出一身肌肉,比那男人高了半个多头,一看就不好惹。 尤其现在谢一特别气愤,皱着眉,冷着脸,就将商丘的冷酷和威严发挥的淋漓尽致,那男人看到商丘这样子,顿时有点怂,一看就是欺善怕恶的,不敢说话了。 不过最后那个男乘客也没有上车,毕竟被这么多人看热闹,自尊心有些受不了,很快调头走了。 车子又开动起来,到了站谢一和商丘就下了车,那两个小情/侣还在背后瞪谢一。 需要驱邪的客户住在一个看起来颇为高档的小区里,两个人进了楼门,上了电梯,谢一有些紧张,毕竟他第一次做“大师”,不知道一会儿会不会穿帮。 商丘似乎看出他紧张来了,说:“不用紧张。” 谢一点了点头,正好到了楼层,两个人就下了电梯,这层就这么一个住户,商丘过去按门铃,很快就有人来应门了。 开门来的是一个中年女人,保养的非常好,穿着也时髦,身材苗条,只是脸色有些疲惫,脸上遍布着青色,眼底的黑眼圈特别严重,就跟严重肾亏似的。 谢一吓了一跳,商丘不着痕迹的打量了那女主人两眼。 女主人笑着说:“是商丘先生吧?快请进……这位是?” 女主人说着看向旁边真正的商丘,谢一有些尴尬,商丘却很自然,说:“您好,我是助理。” 女主人请两个人进来,男主人也在家,让两个人坐下来,谢一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那男主人。 好家伙,又是一个肾亏,那男主人身材高大,面目英俊,可以说是非常标准的帅哥了,虽然人到中年,不过身材也保持的特别好,穿着家居服,因为是夏天,所以是短袖,露/出的手臂上全是肌肉,那肌肉的程度竟然和商丘有一拼。 男主人笑着说:“快去倒茶来。” 谢一赶紧客气的说不用,女主人已经走进厨房去倒茶,男主人就对谢一说:“大师,你快帮我们看看,这家里头,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女主人说着也来了,把茶端给他们,有些忧愁的说:“是啊是啊,两位大师,最近这些日子,我和我先生,总觉得精神有些恍惚,有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我上次在超市里竟然还晕倒了。” 男主人说:“我有个同事,很信这个,我起初是不信的,但是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如今这事儿落在自己头上了,总觉得,真是太邪乎了,大师您帮忙看看。” 谢一挂着僵硬的微笑点了点头,有些僵硬的看向商丘求救,商丘说:“我们能到处看看么?” 男主人立刻说:“能,能能,两位请便。” 男主人站起来,准备带着谢一和商丘到处看看,女主人笑着说:“我给二位大师蓄点水吧。” 谢一连忙说:“不用了,不用客气了。” 女主人十分热情,把两个人的茶杯放在托盘里,就要站起来去蓄水,只是女主人站起来的一瞬间,突然发出“啊——”一声尖锐的惊叫/声。 众人都吓了一跳,回头去看,女主人惨叫着,瞪大了眼睛,“啪嚓!!”一声,直接把盘子和杯子全都扔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谢一和男主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商丘却突然皱眉,说:“糟了!” 他说着冲过去,只是已经来不及了,女主人之所以突然扔掉托盘和茶杯,是因为她察觉到了自己的双手有异样。 一双白/嫩纤细,保养的极好的双手,一瞬间皮肉风化,变成了粉末,“呼——”一下,只剩下了白骨。 女主人吓得惊叫着,脸色惨白,抬起手来,踉跄了好几下,更可怕的是,在女主人的惊叫/声中,女人的脸手臂、肩膀、躯干等等,一瞬间也跟着风化,皮肉快速褪去,仿佛黄蜂过境。 “啊啊啊啊!!!” 男主人也惊叫了起来,他刚要冲过去看情况,随着男主人的惊叫,女主人彻底化成了一具白骨,“啪嚓”倒在地上,与此同时,谢一就发现身边的男主人也开始“变化”了。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夫妇两个人,瞬间变成了白骨,全都倒在地上,那两具白骨都张着大嘴,似乎还保持着临死时的震/惊和恐惧…… “嗬!!” 谢一眸子一缩,险些一下坐在地上,男主人就在他身边,倒下来的时候直接砸到了谢一。 商丘赶紧把男主人的白骨抬起来,轻轻放在地上,谢一吓得不轻,嗓子发紧,额头都是虚汗,说:“怎么……怎么……” 商丘眯着眼睛,声音低沉,说:“又是这样。” 谢一说:“和冯莹一样?他们也是被吸干了精血?” 商丘点了点头,谢一抬手使劲抹了抹自己的脸,说:“现在可怎么办?” 商丘过去检/查了一下两具白骨,情况和冯莹一模一样,精血皮肉一瞬间全都啃干净了,却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按理来说,如果是被吸食了,总会留下蛛丝马迹,毕竟有流向问题,精血提/供给了什么人,或者是什么鬼怪。 但是商丘并没有发现这种流向。 商丘在检/查白骨,谢一不敢过去,总觉得阴气透骨,明明是大夏天的,但冷气一直吹到骨子里,让他不由瑟瑟发/抖。 谢一站在一边,无声的跺脚,搓/着自己的手臂,想要缓解一下自己的寒冷。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看到有东西卡在沙发的缝隙里…… 刚才女主人因为恐惧,大喊着后退,正好撞到了沙发,沙发被撞歪了一些,缝隙里掉进去的东西就歪了出来,是一张纸片。 谢一瞥了一眼,十分眼熟,赶紧蹲下来,把那张纸片从沙发的缝隙里夹出来。 商丘见他的动作,走过去,说:“怎么了?” 谢一拿到纸片的一瞬间,顿时震/惊的说:“商丘,你快看!” 宣/传/单…… 是健身房的宣/传/单。 这种宣/传/单,在大街上要多少有多少,尤其是现在兴起了一股健身热潮,毕竟现在无论是年轻人还是老人,都讲究养生健康了,一片健身房突然涌现出来,大街小巷都是发这种健身房宣/传/单的。 然而这张宣/传/单非常眼熟,谢一上次去超市的时候见过,当时有人发给谢一宣/传/单,谢一还看到冯莹进了这家健身房,就在当天晚上,冯莹变得纤细苗条,魔鬼身材,然后突然死在了众人面前。 谢一再看到这张宣/传/单,脑子里顿时“轰隆隆”,就跟过火车一样,冯莹去过这家健身房,而这对夫妇也去过这家健身房。 谢一有些不确定的说:“这是巧合么?” 商丘眯了眯眼睛,说:“我不相信巧合,去看看就知道了。” 谢一赶紧点头,两个人快速出了小区,往健身房赶去。 “游泳健身,瑜伽拉丁!” “帅哥,健身吗?办个年卡吧!” 谢一和商丘刚下公交车,就看到有人在发健身房的传/单,两个人拿了传/单,直接进了健身房。 那健身房不是很大,规模不算豪华,而且刚刚开业,人也不是很多,不过前台非常热情,一个长相甜美,身材苗条的小姑娘,赶紧接待了他们。 尤其商丘和谢一长相都不赖,那小孩姑娘就更是热情了,笑眯眯的说:“两位先生,游泳健身么?年卡非常优惠哦!” 谢一有些紧张,不知道那三个人的死是不是跟这个健身房有关系,咳嗽了一声,说:“我们能先看看设施么?” 小姑娘非常热情,说:“当然可以,我带二位去走走,二位想先看看什么,游泳池?还是健身器械?我们这里还有教练一对一的课程,当然也有大班课程,收费都是很优惠的。” 两个人跟着小姑娘一直往里走,谢一应付着小姑娘,商丘则是眯着眼睛仔细打量,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们顺着健身房走了一圈,小姑娘的手/机正好响了,要接个客户的电/话,谢一趁着这个空当小声的对商丘说:“有什么发现么?” 商丘摇了摇头,谢一顿时有些泄气,说:“不是健身房的问题么?” 小姑娘很快就回来了,谢一搪塞说还要再考虑考虑,就要和商丘先行离开了。 两个人还没走出健身房,就听到有人在叫他们。 “您好?请等一等,您好!” 谢一和商丘回过头去,没想到在这里竟然遇到了“熟人”。 说熟悉,也不算太熟悉,因为他们根本没说过一句话,而这个熟人,就是今天早上乘公交车时候,遇到的那个被情/侣奚落的男乘客。 男乘客好像也在这里健身,满头是汗的跑过来,气喘吁吁的,看到谢一十分惊喜。 谢一惊讶的说:“是你?” 那男乘客见谢一还认得自己,顿时露/出有些腼腆的笑容,他本身就运/动的脸红,这一下更脸红了,说:“你……你还认得我啊,我当时没有感谢你,真是谢谢你!” 谢一摆摆手,说:“没事没事。” 那男乘客说:“你……你叫什么名字?我叫何元飞。” 谢一刚想开口,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是商丘,连忙磕巴的说:“那个……商丘。” 男乘客笑着说:“啊,你叫商丘啊,真巧,我老家就是商丘的,你老家也是商丘的吗?” 谢一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男乘客说:“你在这里健身么?” 谢一听他这么问,突然想起来了,说:“啊……我在考虑呢,你在这里健身?感觉怎么样?” 男乘客笑着说:“挺好的。” 男乘客又说:“我刚健身完了,你有空么,我请你吃饭感谢你吧。” 谢一本想拒绝的,但是一想到可以打听事情,就看了一眼商丘,商丘没说话,似乎默许了。 谢一说:“那多不好意思,我请你吧。” 男乘客赶紧去换了衣服,于是三个人出来,就在隔壁的餐厅坐下来吃东西,男乘客看起来食量不小,不过在减肥,所以故意控/制了食量,点的也不多。 谢一的重点不在吃饭上,也没点太多,很快服/务员点把饮料送了上来。 谢一发现商丘竟然喜欢喝白桃乌龙,而且一定要加蜂蜜,继溏心蛋之后,谢一又发现了新大/陆,商丘这个男神似乎偏爱甜食。 谢一也给自己加了点蜂蜜试试,感觉挺新鲜的,稍微有点甘口,但是也不腻人,白桃的味道芳/香无限,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感觉。 谢一打听着,说:“你知道这个健身房,有没有什么快速瘦身的办法么?嗯……我的意思是,一天之内瘦下来。” 何元飞喝了口茶,惊讶的看着谢一,随即笑了笑,说:“一天?” 谢一自己也觉得跟开玩笑似的,解释说:“我有个朋友,特别着急减肥。” 何元飞说:“这不可能吧?如果真的有一天就能瘦下来的方法,我也不会被人嘲笑了,你说是不是?” 谢一心想,也是啊,何元飞在那个健身房健身,如果真的有一天就能瘦下来的办法,那么何元飞今天也不至于被公交车上的情/侣疾风嘲笑了。 难道问题不是出在健身房? 谢一有点百思不得其解,这个时候服/务员把菜端上来了,三个人就准备动筷子。 显然这个餐厅的菜不符合商丘的口味,商丘吃的不是很高兴,虽然商丘一贯比较面瘫,不过谢一还是能感觉到稍有不同。 众人正在吃饭,何元飞吃了两口,就跟吃猫食一样,放下了筷子,看起来是不想吃了,有些期期艾艾,稍微扭/捏的看着谢一。 谢一被注视的头皮发/麻,奇怪的抬起头来,果然何元飞看着自己,竟然有点腼腆。 谢一赶紧把嘴里那口咽下去,差点噎死他,说:“有什么事儿么?” 他说着,端起杯子准备喝口白桃乌龙顺顺嗓子,就听何元飞磕磕巴巴的说:“今天……今天真是谢谢你,我从小就很胖,很多人都嘲笑我,没有人站出来给我出头,今天你是第一个,我……我喜欢你,能和我交往么?” “噗——!!!” 谢一刚喝进去的茶,顿时一口喷了出来,瞪着眼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旁边的商丘倒是淡定,他有洁癖,似乎有点嫌弃谢一,拿了一张餐巾纸,递给谢一,让他赶紧把自己身上擦擦。 谢一手忙脚乱的擦着衣服,何元飞看见他的反应,顿时忧伤的说:“你……你是嫌弃我么?” 谢一连忙摇手,说:“不不,可是……我是男的啊。” 何元飞低声说:“我……我知道。” 谢一头皮发/麻,看何元飞的表情,好像不想放弃似的,于是灵光一现,立刻说:“其实,我有喜欢的人了,真的对不起。” 何元飞更是忧伤了,说:“是什么样的人?” 谢一顿时头疼了,什么样的人?他完全没有喜欢过人,回答不出来啊。 谢一求救的侧头看了一眼商丘,商丘似乎吃好了,自顾自的优雅的拿起餐巾纸擦了擦自己的嘴和手,喝了口乌龙茶,似乎不打算解救他。 而这个时候何元飞看到谢一侧头去看商丘,顿时一脸了然,似乎误会了,低声说:“我……我明白,那、那祝福你们。” 谢一惊讶的说:“啊?” 明白什么了?我怎么不明白? 旁边的商丘倒是从善如流,很淡定的放下玻璃茶杯,说:“谢谢。” 谢一:“……”什么情况?为什么要道谢? 23.息肌4 商丘道谢之后, 何元飞就露/出一脸失落的表情, 还有些苦涩, 一时间众人都没有说话。 谢一觉得尴尬的要死, 后知后觉的想,何元飞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刚才自己只是想要向商丘求救, 并没有说自己喜欢的人是商丘啊,如果是这样误会了, 那这黑锅就扣大了, 谢一心想, 自己可是直男啊! 就在谢一尴尬的时候,何元飞似乎有/意缓解这种尴尬, 说:“哦对了, 你们刚才问的问题,我突然想起来了。” 谢一惊讶的说:“什么?” 何元飞说:“就是那个减肥药啊,健身房有个陈教练, 游泳教练,确实在卖减肥药,我看到好几个学/员都跟他买药来着,不过估计没那么邪乎吧,一天就能瘦下来, 怎么可能?” 何元飞开玩笑的说:“我之前想买来着,但是……但是那药卖的挺贵的, 我手头没特别多富裕的钱, 你们知道的, 健身房的年卡就挺贵的,还要一次性办下来,我有个朋友,也是和教练的学/员,叫做冯莹,她就买了陈教练的药,要不你们问问她去?” “冯莹?!” 谢一惊讶的差点喊出来,何元飞说:“怎么了?” 商丘倒是很淡定,没有谢一那么震/惊,说:“冯莹也是陈教练的学/生?而且还买了陈教练的减肥药?” 何元飞点头说:“对啊,你们认识冯莹么?说起来她今天没来上游泳课,刚办的年卡啊。” 谢一越想越是觉得那个陈教练很可疑,冯莹是他的学/生,而且陈教练还卖了减肥药给冯莹。 谢一说:“那个陈教练,今天在健身房么?” 何元飞笑着说:“在啊,你们看,就在那儿呢!” 谢一顺着何元飞指的方向回头一看,就见餐厅的玻璃窗外面不远,就是健身房了,有个身材健美的男人站在健身房外面抽烟,正在和人说话。 何元飞说:“抽烟那个就是陈教练。” 陈教练和几个人说说笑笑,随即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掂了掂,和他说话的人立刻从兜里掏出了钱,递给陈教练,陈教练把那小瓶子交给对方,然后两边又说了几句话,就散了。 商丘眯了眯眼睛,突然站起来,说:“我吃好了。” 谢一见商丘要走,赶紧也站起来,连忙说:“不好意思,我们还有点急事儿,需要马上去办……” 何元飞笑了笑,说:“没事没事。” 谢一赶紧叫来服/务员结账,因为他们离开的匆忙,因此谢一结了账,然后匆匆追出去,就怕那个陈教练真是凶手,那商丘会不会有危险? 谢一冲出去的时候,正好看到陈教练往健身房里面走,商丘手里拿着一个小药瓶,这么一会儿功夫,商丘竟然真的把减肥药给买来了。 谢一跑过去,呼呼喘着气,说:“你……你买来了?!” 商丘没有说话,直接打开药瓶,那药瓶密封的很不结实,看起来就跟假药似的,商丘摊开手掌,倒出来几颗,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谢一也想凑过去闻,不过没什么味道,就是白色的小药片,看不出名堂来,他也不是医药专/业的。 谢一刚想说要不然委托给懂医药的人检/查一下? 结果商丘就捏起那小白药片,突然放在嘴边,轻轻/舔/了一下。 这动作吓得谢一后脖子发/麻,连忙大喊了一声,想要制止商丘的动作,不过商丘并没有把药片全都吃掉,只是舔/了一下,随即眯着眼睛,满脸都是不悦的说:“只是维c。” 谢一的思维都跟不上了,说:“什、什么?” 商丘将那些小药片倒回瓶子里,说:“这些药片只是普通的维c片,理论上确实有帮助燃脂美白的功效,不过也仅仅只是理论上。” 谢一惊讶的说:“所以不是陈教练?” 商丘摇了摇头,然后就转身准备离开了,谢一赶紧跟上去,晃了晃手里的小药瓶,说:“那这陈教练卖的就是假药了,你用多少钱买的?维c片的话,在医院开药只需要几毛钱吧?” 商丘淡淡的说:“一千五。” 谢一脸上没什么惊讶的表情,点了点头,隔了两秒钟,突然震/惊的说:“什么!?一千五!” 商丘似乎在想事情,被他这么一吵,皱了皱眉,谢一说:“一千五?这不是诈骗么?!” 商丘没说话,继续往前走,谢一追上去,心里扼腕着那一千五百块钱,商丘平时穿着也不算奢侈,看起来很朴素的样子,听说是个猎魔人,但是谢一完全不知道猎魔人的工/资是多少,所以也不知道商丘的家底儿有多少,只是住的房子挺豪华的,商丘好像也没有心疼那一千五百块钱,难道是个隐/形的有钱人? 谢一想着,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商丘,你刚跟何元飞说谢谢是什么意思?” 商丘正在想事情,听到这句话,似乎来了点兴趣,转过头来看着他,还挑了挑眉,说:“字面意思。” 谢一:“……” 谢一一瞬间脑袋都要爆掉了,看来何元飞果然是误会了,而商丘非但没有解/开这个误会,反而还从善如流起来。 商丘见他露/出一脸苦恼的表情,竟然笑了笑,说:“我帮你婉拒了他,你该感谢我。” 还要感谢? 谢一说:“怎么感谢?” 商丘想了想,淡淡的说:“突然想吃炸鲜奶了。” 谢一:“……”长得帅也是吃货。 两个人往回家走,健身房没什么收获,陈教练虽然看起来很可疑,但是八成是个单纯卖假药的,这个线索又断了。 商丘想吃炸鲜奶,但是他家里肯定没有这个食材,巧的很,深夜食堂有,食堂这几天关门不能营业,但是有很多食材储存着,放着也是放着,谢一打算带商丘过去,把食材拿回家,然后给商丘做炸鲜奶吃。 两个人边走边说,谢一说:“晚上你想吃什么?做个西餐,牛排怎么样?” 商丘好像没什么忌口,反正他之前一个人过的时候,一直吃方便面,也没有吃吐。 商丘点头说:“五分熟,配个八二年的拉菲。” 谢一顿时就给噎着了,说:“……不好意思,我是穷人。”还配八二年的拉菲!那么贵的红酒,不是要他的老命么。 两个人说着正好走到深夜食堂附近,有人立刻挥手示意他们,说:“老板!老板!” 竟然是阿良。 谢一刚想要迎上去,毕竟他是阿良的老板,结果差点忘了自己顶着商丘的躯壳。 商丘伸手拦了他一下,然后自己施施然的走了过去。 阿良迎上商丘,说:“老板,你有快递,就放在食堂门口了,给你。” 阿良说着,把一个小盒子放在商丘手里,谢一有些奇怪,快递?还是寄给自己的? 商丘拿着盒子看了一眼,果然是个快递,上面写着“谢一”收件,但是奇怪的是,没有任何地址,也没有电/话号码,这样的快递肯定是寄不出来的。 更重要的事,这好像并非是个快递包裹,因为外包装更像是个礼物盒,上面还系着细带。 阿良傻笑着挠着自己的后脑勺,说:“老板,这寄快递的人,审美肯定有问题,黑白黄的丝带,看起来太丧了啊!” 的确,黑白黄这三种颜色在葬礼上才会一起用,运送遗体的丧车一般都会挂着这三种颜色攒在一起的彩球。 商丘拿着那包裹,皱了皱眉,脸色顿时严肃起来。 谢一被他的表情吓到了,商丘一般都很严肃,看起来有点面瘫,但是相处久了会发现,商丘其实还是个暖男,起码喜欢小动物,平时也并不可怖,没有表现上那么不好相处。 如今商丘的表情却严肃的吓人,还带着一股寒意,让谢一后背发/麻,说:“怎么了?” 商丘将那礼物盒子慢慢翻过来,众人顿时“嗬——!!”的抽/了一口气,不只是谢一,还有阿良。 阿良震/惊的说:“这……这盒子怎么自己流/血了!?” 是血…… “滴答——滴答——”的从盒子的角落流下来,盒子底部已经有些阴湿/了,尤其是边角的地方,聚/集了很多血迹,黑红色的,“滴答滴答”的渗出来,弄了商丘一手。 商丘脸色阴霾,食指中指和大拇指轻轻捻了一下红黑色的血迹,还稍微闻了一下,随即快速的把礼物盒子给拆开。 谢一有些紧张的看着那礼物盒字,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样东西,是一只……血红的包子。 看起来挺普通的包子,个头不小,但是这只包子竟然冒着鲜血,血粼粼的往外涌,把盒子都打湿/了。 “滴答——” “滴答!” “滴答……” 血包子还在不断的冒着血,商丘冷着脸把盒子扔下,然后轻轻将那冒血的血包子掰/开…… “我的天!” 阿良喊了一声,谢一也吓得神/经一紧,那血包子里面,竟然夹/着一根手指,看起来像是食指,被鲜血染得斑斑驳驳,直直愣愣的竖在包子里,还和着包子的肉馅,看起来恶心的不行。 “呕——!!” 商丘伸手去捏那根手指的时候,谢一真的忍不住了,捂住自己的嘴想吐,恶心的他脑袋发木。 商丘脸色阴霾,不过表情很冷静,伸手将那手指拿出来看了看,说:“假的。” “假的?” 商丘点头说:“橡胶的,不是真的人手。” 他这一说,谢一和阿良才松了口气,重重的松了口气,阿良笑着说:“嗨,恶作剧啊!吓死我了。” 谢一也拍着胸口,商丘说:“恐怕这不是恶作剧,是恐/吓。” 谢一惊讶的说:“恐/吓?” 商丘点了点头,说:“手指是假的,但是血是真的。” 谢一睁大了眼睛,说:“什么……什么血?” 商丘捻着那粘/稠的血迹,眯着眼睛,神情阴霾的说:“不是人血,是猫的,刚死不久……” 他这么一说,谢一只感觉脑袋“嗡”一声,猫的血?也就是说有人杀了一只猫,弄了这么多血,想要恐/吓商丘? 不…… 或许不是恐/吓商丘,毕竟那盒子上写的是自己的名字,是“谢一”。 商丘轻轻捻着手指上的血,淡淡的说:“悲伤、恐惧……自卑。” 谢一没听懂他说什么,奇怪的看着商丘自言自语,说:“你说什么?” 商丘转头就走,往小区里走去,谢一赶紧跟上去,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商丘说:“恐/吓者的情绪。血属阴,人们的怨气也大抵都是阴气,刚才的猫血里附着了恐/吓者的情绪,悲伤、恐惧,还有自卑。” 谢一越听越不明白了,说:“为什么要恐/吓?” 两个人上了楼,就看到了聂小倩,聂小倩似乎在等他们,连忙迎上来,结果看到了商丘手里的血盒子,吓得说:“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商丘没理她,说:“有什么事么?” 聂小倩连忙说:“对了对了,之前两位公子让我打听什么东西能瞬间吸收精血,现在仿佛有些眉目了。” 谢一赶紧说:“什么东西?还真有这东西?” 聂小倩说:“只是有些眉目,但也不完全符合。” 商丘说:“是什么?” 聂小倩说:“息肌丸。” 谢一一瞬间有点懵,说:“赵飞/燕的息肌丸!?” 你逗我么…… 传说赵飞/燕和她的妹妹赵合德冠宠六宫,深得刘骜的喜爱,除了这俩姐妹姿色卓绝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息肌丸。 传说中息肌丸是一种神丹妙药,能燃脂美白,而且因为里面有麝香,将息肌丸放在肚脐里,等息肌丸融化之后,还可以体态生香,这种香味儿带有催/情功能,也是一种助兴良药。 虽然息肌丸传的神乎其神,但是谢一觉得,那也只是传说而已。 聂小倩说:“对啊,就是赵飞/燕的息肌丸,比你们阳府的减肥药厉害得多,真的能让人瘦下来,不过我刚才打电/话问过赵飞/燕了,也不能让人在一夕之间瘦下来,并没有那么邪性。” 商丘皱了皱眉,谢一说:“白忙活,也不符合啊。” 聂小倩笑着说:“公子,别急,虽然这并不符合,但是赵飞/燕告诉小倩,她这些天忙着在阴府申请息肌丸的专利,其实有个原因……” 她的话还没说完,商丘就皱眉说:“息肌丸的秘方,被偷了?” 他虽然说的是疑问句,但是语气十分肯定。 聂小倩拍手说:“对对,就是这样,赵飞/燕说她的秘方被人偷了。” 谢一有点迷茫,说:“被偷了?” 商丘眯眼说:“不只是被偷了,而且还被改良了。” 商丘说着,若有所思,走到了隔壁,打开门直接进去,谢一也赶紧跟上去,聂小倩看他们两进了房门,连忙说:“哎,两位公子,这就说完了?再聊聊天,别走啊!” “嘭!” 商丘一点儿也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直接关门走人了。 聂小倩:“……” 谢一跟着商丘进了门,总觉得乱七八糟的,有些把他搞糊涂了,毕竟这一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先是商丘的委托人无缘无故的变成了白骨,然后他们追查健身房无果,好不容易从何元飞那里听说了一些关于冯莹的消息,结果陈教练卖的只是维c片,这线索就断了,不只是断了,他们还收到了恐/吓的东西。 商丘走进来之后,直接去洗手,他手上有血,仔细的洗了好几遍,谢一不解的说:“为什么有人给咱们送来了恐/吓的东西,猫血?这也太变/态了吧。” 商丘洗着手,顿了顿,说:“或许……因为查对了方向。” 谢一更是迷茫,查对了方向? 商丘洗了手,拿了条毛巾将自己的手仿反复擦干净,谢一突然发现,其实自己的身/体也蛮帅的,商丘顶着他躯壳擦手的动作,也透露着一股浓浓的苏气。 商丘见他不解,解释说:“突然有人送来了恐/吓的东西,又是猫血,又是塑胶手指,还弄得血粼粼的,给人营造的无非是一种恐惧的视觉冲/突。” 谢一点头,他表示同意,因为拆开包裹的时候,真的很恐惧,虽然手指是塑胶的,但是到处都是血淋林的,视觉效果还是有的,再加上商丘说那是猫血,一股残/忍的不寒而栗更是从后脊梁窜上来。 商丘说:“有人想要恐/吓我们,为什么?或许因为我们已经踩到了他的尾巴。” 谢一听了之后脑子里一转,说:“健身房?” 商丘店头说:“或许咱们查对了方向,那个人感觉害怕了。” 谢一说:“难道是陈教练?他可是冯莹的教练,还卖过假药。” 商丘说:“这就不知道了,明天可以再走一趟健身房。” 两个人打算明天再去一趟健身房,晚上的时候也没有牛排炸鲜奶可吃,毕竟他们刚才的确去了深夜食堂,不过没带回来食材,而是带回来了一只血包子和橡胶手指,绝对不能当晚饭。 家里没什么太多的食材,谢一就决定做个简单却好吃的蛋包饭。 商丘有洁癖,他手上沾染了血迹,刚才已经洗过手了,谢一去做饭的时候,商丘又去洗澡了。 谢一就趁着他洗澡的空档,赶紧忙活他的蛋包饭,等商丘洗了澡之后,就可以吃晚饭了。 别看只是普通的蛋包饭,但是谢一做饭,绝对不能含糊,蛋包饭的食材一点儿也不普通,谢一弄了些笋子、香菇、青豆、大虾等等,将食材全都清洗干净,大虾剥壳切段,然后又弄了些米饭,准备一会儿和米饭一起炒香。 谢一的食材有些复杂,他在炒米饭的时候,商丘就洗完了澡,穿着一件浴袍,头发还湿/漉/漉的就走了出来。 谢一闻到了一股潮气,回头一看,险些被“自己”给电到了,毕竟以往二十几年谢一都没什么异性缘儿,没有女朋友,一方面是交女朋友太贵了,毕竟作为男人,约会啊都要付钱,逢年过节还要买礼物等等,否则太显得抠唆,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谢一的异性缘儿很差,没什么女孩子和他搭话。 所以谢一一直觉得自己的长相也就是一般,或者大众脸,但是商丘顶着自己的壳子,头发湿/漉/漉的,披着一件白色浴袍,衣带子松松散散一系,那感觉就好像是从偶像电视剧里走出来的小鲜肉似的。 谢一看的双眼发直,锅里的米饭差点给炒糊了,商丘低头看了看自己,随即说:“看什么?” 谢一这才回神儿,笑眯眯的说:“看我长得还挺帅的。” 商丘笑了一声,没有说话,只是靠着厨房的门,说:“炒饭?” 谢一说:“不是,你出去等吧,厨房油烟大,你不是有洁癖么?” 商丘没有立刻离开,只是看着谢一炒饭,白玉一般的米饭在炒锅中翻腾着,青色的豆子,奶黄的笋子,墨石的香菇,剔透的虾仁,看起来分外的欢快。 商丘眯着眼睛,看着谢一炒饭,说:“看你做饭,莫名有种……高兴的感觉。” “高兴?” 谢一回头看了一眼商丘,沾沾自喜的纠正说:“这叫幸福的感觉。” 商丘脸上难得有些迷茫,说:“幸福?” 谢一笑着说:“当然。我从小就没有家人,只有一些不愿意抚养我的远房亲戚,你知道么?我一直期盼着回到家里,有家人可以给我做饭,那应该就是一种幸福的感觉……不过后来长大了,发现这不可能,所以我就自己学会做饭了。” 商丘听了没有立刻说话,似乎在回味谢一的话,随即才慢慢的说:“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家人,从记事起,我已经是个猎魔人。” 谢一又回头看了他一眼,商丘的声音很低沉,带着一股磁性,还有一种幽然,那股声音仿佛能与人产生神奇的共鸣。 商丘淡淡的:“我并非有洁癖,只是感官比普通人灵敏,猫血的阴气残留在我的身上……” 他说着,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眯着眼睛,说:“我能感觉到它的挣扎……和绝望。” 谢一惊讶的看着商丘,差点忘了炒饭,一时间厨房里只能听到噼里啪啦的炒锅声音。 谢一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说:“好了好了,马上起锅了,快能吃了,帮我拿两个盘子。” 商丘转身帮他从壁柜拿两个盘子,结果商丘顶着的是谢一的躯壳,商丘家的壁柜太高,他刚好拿不到。 谢一看到商丘够不着盘子,一时没忍住,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肚子都要笑的爆/炸了,差点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这就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商丘看了一眼壁柜,又无奈的看了一眼谢一,随即说:“我出去等。” 谢一摆了摆手,说:“去吧去吧。” 谢一动作很麻利,炒饭之后就开始做蛋包饭的外衣了,金黄/色的鸡蛋,谢一记得商丘喜欢嫩一点的鸡蛋,特意把鸡蛋弄得软/软糯糯,还稍微有些溏心,将食材丰富的炒饭卷在里面,叠成蛋包饭的样子,在上面撒上番茄沙司,香喷喷的蛋包饭就出炉了。 谢一端着两个盘子走出去,放在桌上,笑眯眯的说:“尝尝。” 金灿灿的蛋包饭,在暖光灯下看起来异常软嫩,商丘拿起勺子,慢慢顺着蛋包饭的角切下去,勺子落下的一瞬间,软糯的蛋皮还流/出了溏心的汤汁,洒在里面食材丰富的米饭上,一勺舀起来,笋子香菇虾仁青豆,掺杂在米饭之中,和着软糯的蛋皮,入口细腻,层次丰富,清香、甘甜、咸鲜、爽口,那种味觉的碰撞,的确趋近于幸福。 商丘吃了一口,谢一笑眯眯的说:“好吃么?” 商丘虽然没说话,不过点了点头,谢一说:“我做的当然好吃。” 两个人吃了蛋包饭,鉴于商丘是生活九级残废,所以还是谢一去刷碗,然后洗澡,两个人也没什么事儿,谢一查了查那个健身房。 刚刚开业没多久,陈教练明天也有课程,是游泳课,何元飞和冯莹都是他的学/生。 第二天谢一和商丘准备再去健身房看看,两人到了健身房,先买了一次游泳,然后/进了更/衣室,准备换泳裤。 谢一和商丘走进更/衣室,就听到有人叫他们。 “商丘!” 那声音很兴/奋,显然十分高兴,因为叫的是商丘,所以谢一没什么反应,还自顾自的把背包放下来,准备塞/进储物柜里。 旁边的商丘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谢一。 “商丘!” 那人又喊了一声,谢一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商丘! 谢一赶紧转过头去,是何元飞。 何元飞背着一个背包走进来,因为身材很胖的缘故,他跑进来气喘吁吁的,满头都是汗,兴/奋的和谢一招手,说:“你也来了啊!” 何元飞是陈教练的学/员,今天陈教练有游泳课,何元飞肯定也要来上课的,因此并不算是什么偶遇,不过谢一有那么点尴尬,毕竟昨天何元飞才和自己表白过,而且还误会了什么。 何元飞兴/奋的和谢一攀谈,商丘在旁边已经换好了泳裤,谢一正准备脱衣服换泳裤,不过何元飞的眼神特别“犀利”,一直注视着谢一,谢一有点头皮发/麻,愣是不敢换衣服了。 商丘换好了衣服,把自己的东西放进储物柜里,随即就走了过来,脸上没什么特殊的表情,却不着痕迹的插在何元飞和谢一中间。 虽然谢一的身/体比商丘的身/体矮了半个头,但是谢一也不算矮,体魄还算是正常偏上的类型,插在中间,何元飞就看不清楚了,只好有些失落的走到一边去。 谢一见何元飞走开,这才松了一口气,笑着对商丘说:“谢谢啊。” 商丘没说话,抱臂站在一边,谢一赶紧换自己的泳裤,只是没有了何元飞,谢一还是感觉到一股视线紧紧盯着自己,好像要把自己穿出两个大窟窿一样。 谢一抬头一看,商丘抱着臂,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谢一:“……”看得这么专注,但是关键他看的是“自己”的身/体,谢一竟然无话好说。 谢一换好了泳裤,说:“好……好了,走吧!” 商丘这才点了点头,两个人走出更/衣室,进了游泳池,陈教练果然在那里,已经开始上课,陈教练的减肥课大多是女性。 谢一和商丘走过去,站在旁边看了看,刚开始就是岸上拉伸,讲解一下游泳减肥的窍门,也没什么特别的。 不过谢一发现,那陈教练果然不是什么好人,就算他不是凶手,但是也不是什么好人,那些学/员之中倒是有几个身材丰/满的,虽然不苗条,但是很丰/满的那种,谢一观察的那么一会儿,陈教练就揩了很多油,一直动手动脚的。 谢一和商丘看了一会儿陈教练,也不能总是盯着他看,就准备做做样子。 谢一看着游泳池,顿时有些头晕,说:“你会游泳么?” 商丘看了一眼谢一,说:“你不会?” 谢一说:“我是旱鸭子啊。” 商丘又看了一眼谢一,说:“鸭子会游泳。” 谢一:“……”这笑话真冷。 商丘目光环顾了一圈,随即说:“不需要下水。” 谢一更是瞠目结舌的看着商丘,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不过商丘一贯很有主意,听他的准没错儿。 谢一跟着商丘往前走,就看到商丘走到游泳池旁边,让谢一站在那别动,随即自己顺着游泳池的楼梯往下走,看起来要下水似的。 只是他还没有下去,突然手一打滑,整个人就倾斜了,谢一吓得“嗬——”了一声,赶紧想要伸手去捞他,但是有人比谢一动作更快,是旁边的路过的救生员,一把抓/住了商丘的手臂,说:“先生,没事儿吧!?” 谢一都没发现旁边刚好有游泳池的救生员路过,还是个女救生员,赶紧把要掉进水池的商丘拉上来。 商丘一上来,脸色带着无害的惊恐和后怕,勉强挤出微笑,对那女救生员说:“真是太谢谢你了,不过……我的腿好像抽筋了。” 女救生员赶紧扶着商丘往旁边走,说:“下水之前一定要做拉伸运/动,抽筋可不是小问题,来,我帮你。” 谢一心里也十分焦急,他本就是旱鸭子,之前大学的时候和同学一起来游泳,就是在水里抽筋了,呛水差点呛死,所以知道水里抽筋特别难受。 就在谢一焦急的时候,前面被女救生员扶着的商丘突然转头看了他一眼,还对商丘眨了眨眼睛。 谢一:“……”妈/的,差点忘了商丘是面瘫演技帝…… 女救生员带着“负伤”的商丘走到旁边的座位上,让他坐下来,还给商丘披了一块毯子,自己蹲下来给商丘按/摩腿部。 而商丘此时顶着一张暖男脸,毫不吝惜微笑,说:“太谢谢你了,帮我大忙了。” 女救生员说:“没什么,别客气,这是我的工作。” 谢一走过来,发现商丘这个演技帝已经成功和女救生员攀谈起来了,趁着按/摩腿部的时候,商丘说:“我看那边游泳教练的学/员很多啊。” 女救生员说:“减肥课,陈教练的减肥课很有效,报名的人也不少。” 商丘状似不经意的说:“有效果?那能不能让人一天瘦下来?” 那女救生员抬头看了一眼商丘,商丘正眨着暖男一样无害的眼睛,差点把旁边当背景布的谢一给闪瞎了,赶紧捂住自己的脸,实在不忍看了。 女救生员说:“怎么可能,减肥这种事情,都是循序渐进的,如果有人告诉你一天就能瘦下来,不是骗子,就是疯/子。” 商丘打听了一下,陈教练的课虽然有效,但是也没办法让人一天就瘦下来,整个健身房也没有听说有什么让人一天就瘦下来的减肥药。 商丘又观察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发现,就转身离开了,说:“走。” 两个人又回到了更/衣室,谢一说:“这就奇怪了,难道健身房的方向不对?可是我们收到了恐/吓啊。” 商丘也皱着眉,刚才那暖男脸,还有温柔的微笑,统统消失不见了,谢一咳嗽了一声,说:“介意我说一句题外话么?” 商丘侧头看他,说:“什么?” 谢一说:“你有没有想过出道儿当演员?” 商丘又看了他一眼,谢一本就是开玩笑的,谁让商丘演技已经满点了呢,而且他们没有任何收获,活跃一下气氛,免得丧气。 结果商丘却很正经的说:“没有。” 商丘说着,往前走,来到自己的储物柜前,说:“快点换了衣服走,一会儿那些学/员就要下课了。” 谢一知道商丘不喜欢和人有接/触,一会儿更/衣室就该人多了,于是点了点头,赶紧打开更/衣柜,拿衣服准备换上。 商丘也走过来,伸手准备打开换衣柜,就在商丘的手碰到换衣柜的一瞬间,商丘突然把手又收了回来,仿佛更/衣柜是滚/烫的火焰一样烧手。 谢一奇怪的说:“怎么了?” 商丘没有说话,只是皱了皱眉,脸色一下严肃起来,看的谢一莫名也严肃起来,每次商丘露/出这个表情,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谢一想要再问一句,商丘却说:“退后。” 谢一更是迷茫了,就听到“滴答——滴答——滴——”的声音,谢一顺着那声音看过去,发出声音的是商丘的更/衣柜,有什么东西,顺着商丘的更/衣柜边角,正慢慢的溢出来。 是…… “血!” 谢一低呼了一声,是血! 血液从商丘的更/衣柜边角一滴一滴的渗出来,越来越多,沿着更/衣柜快速的往下滑落,就在转瞬,已经在地上聚/集了一小洼。 游泳馆的更/衣室为了排水,都设置了小小的倾斜坡度,那渗出来的血液流/到地上,随即快速向他们站着的方向“伸展”、“蔓延”、“逼近”…… 谢一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急促了,商丘拦住他,让他站在后面,自己则是往前走,谢一有些紧张,连忙低声说:“商丘……” 商丘没有回头,只是抬起手来,制止了谢一的话,然后伸手拨了一下更/衣柜的密码锁。 密码锁不是自己设置的,都是一次性的,用的时候会打出一个小字条,现在密码锁已经被人打开了,并没有锁着。 商丘拨了一下密码锁,随即把柜子打开,随着“咔嚓”一声,血粼粼的柜门一下敞开了。 “啊啊啊啊啊——!!” “救命!!!” “死人了!!啊——” 这个时候,正好游泳课的学/员下课了,聊着天纷纷走进更/衣室,商丘的柜门正对着他们,那些走进来的人,吓得瞬间脸无血色,疯狂大喊着冲出去。 只见商丘的更/衣柜里,一团血肉模糊,肉泥纷飞,鲜血淋漓,整个柜子满目疮痍,商丘的衣物混合着鲜血和肉屑,还有各种器官内脏。 一瞬间谢一差点吐了,睁大了眼睛,感觉自己的瞳孔在急速的收缩,大量的血/腥味涌进肺部,恶心的他脑袋一阵阵发/麻发晕。 谢一突然想起他们收到的血包子,声音有些沙哑的说:“又是恶作剧?” 商丘则是脸色阴沉的说:“是人肉。” 人的? 谢一听到这句话,实在没忍住,嗓子滚动的越来越厉害,赶紧捂住自己的口鼻,脸色都憋青了。 商丘直视着那堆模糊一片的肉屑,眯着眼睛,说:“愤怒……报复……” 谢一沙哑的说:“什么?” 商丘说:“血液里附着的气息。” 谢一这才想起来,商丘说过,他的感知能力比其他人都要灵敏。 不过谢一就算不用感知,也能体会到,如果不是有深仇大恨,那肯定就是变/态,不然怎么可能把一个人剁成烂泥,这也太可怕了。 就在这个时候,商丘突然眯了一下眼睛,转过头来,眼睛快速的浏览了一下,沉声说:“他呢?” 谢一说:“谁?” 商丘没有回答他,只是目光快速闪动着,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随即说:“是他。” 谢一压根没听懂,说:“什么?谁?你说什么?” 商丘还是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阴沉的说:“回家去等我。” “什么!?” 谢一更是迷茫了,这里有人被剁成了肉泥,怎么可能回家去等他,谢一见他要走,立刻说:“你去哪里?!” 商丘稍微顿了一下步子,沉声说:“别跟来,可能有危险。” 他说着,随便抓了一件衣服,身形仿佛猎豹一样,快速窜出更/衣室,谢一想要追他,但是他跑的太快,只留给谢一一个模糊的背影。 谢一脑子里一团浆糊,全都是疑问,到底是谁,有什么危险,但是商丘说话全都说一半,还神神秘秘的。 谢一焦急的要命,左右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商丘柜子的血肉模糊的一团,顿时咬牙切齿的说:“商丘你大/爷!” 他好歹穿了件衣服,快速追出去,更/衣室外面已经没有商丘的影子了,谢一只能朝着商丘冲出去的方向追…… 24.息肌5 健身房后街的小巷子里, 有人背着一个运/动包快速的往前走去, 他的步伐很快, 呼吸很粗重, 因为身材很胖,满头都是大汗, 顺着鬓角往下/流,t恤已经湿/透了, 他的脚步依然很快。 就听到“踏踏踏”的声音, 有人似乎从后面赶了上来, 那人的步伐很稳健,不急不缓, 前面背着大运/动包的男人听到声音, 吓得回了一下头,满脸都是惊恐的表情。 “刚才游泳课的时候,没有看到你。” 商丘慢慢从小巷子的阴影中走出来, 他虽然顶着谢一的躯壳,身材不够高大,甚至有些纤细,但是气势一点儿也不输阵,从后面走上去, 站定在男人五六步开外的地方。 那背着大运/动包,满脸虚汗的男人就是何元飞。 何元飞听到他这么说, 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 随即说:“啊……刚才、刚才我突然肚子疼, 已经和陈教练请过假了。” 商丘没有继续说肚子疼或者请假的问题,而是若有所思的说:“我一直以为,那个血包裹代/表了恐/吓……” 何元飞眼神一晃,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但也只是一瞬间,随即说:“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啊。” 商丘仍然自顾自的说:“当然,血包裹的确代/表恐/吓,但是我想错,并不是因为查健身房的方向对了,才被恐/吓,而是……嫉妒。” 何元飞眼神又晃了一下,说:“我……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先走了,我还要赶公交呢。” 他说着,立刻转身往前走,试图穿过小巷子走出去。 商丘根本没有追上去,只是在他背后,语气淡淡的说:“你嫉妒我们的关系。” 商丘的话音一落,就听到“踏!”一声,前面的何元飞突然顿住了脚步,脚步声非常沉重,转过头来,狠狠的瞪着商丘。 商丘冷笑了一声,说:“我一直误解了这种恐/吓,直到我看到了更/衣柜里,被你剁成肉泥的尸体,那是公交车上奚落你的那对情/侣,对吗?我没说错吧。” 何元飞脸上有些狰狞,圆圆的脸盘子已经气出了棱角,咬牙切齿的看着商丘。 商丘是个猎魔人,他的感官比一般人都要强烈的多,之前商丘就说过,他并非是洁癖,只是碰到某个人或者某个东西之后,他能感觉到附着在上面的气息,非常强烈,这十分影响商丘的正常生活。 商丘在看到那两具被剁的乱七八糟的尸体的时候,突然就醒/悟了,或许尸体面目全非,已经变成了肉屑,谁也看不出来是谁,但是商丘能感觉出来。 何元飞狠狠的瞪了一眼商丘,但是很快稳定下来气息,说:“我真的听不懂,什么嫉妒?谁们的关系?我要走了。” 何元飞再次转过身去,准备离开,商丘还是不急不慌,仿佛胜券在握,挑了挑眉,薄薄的嘴唇张合,说:“他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你。” 何元飞听到这句话,一瞬间仿佛要爆/炸了,脸色咚就通红了,愤怒地转过头来,眼睛恨不得燃/烧起来,恶狠狠瞪着商丘,随即大踏步走过来,怒吼说:“为什么?!就因为我胖!?就因为我肥?!我没有你长得好看!?凭什么你们要以貌取人?!!” 商丘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没有半点害怕,淡淡的说:“因为你丑。” 何元飞被他的话激怒了,激动的喘着粗气,嗓子里发出“嗬——嗬——”的粗喘声,全身的肉都在颤/抖,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商丘淡淡的说:“不是你人丑,而是你心丑,你是杀/人犯。”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何元飞突然睁大了眼睛,看向商丘身后,就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非常急促,后面又有人追了上来。 谢一顺着商丘冲出去的方向追赶,只是他虽然顶着商丘高大的躯壳,但是体力跟不上,完全没有商丘那么强烈的爆发力,跑出来之后还问了前台这才知道商丘竟然去了健身房后面的小巷子。 谢一追过来的时候,就听到商丘说:“……你是杀/人犯。” “商丘!” 谢一冲过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何元飞,这里只有商丘和何元飞,商丘说的杀/人犯,无疑就是何元飞了。 何元飞给人的印象是个老好人,公交车上被人奚落长得肥,一句话也没有回嘴,看起来十分隐忍,笑起来还憨憨的,谢一一瞬间有些不敢置信。 谢一跑过来,商丘伸手拦住他,将他拦在身后,控/制在安全的距离内,随即才继续说:“我们一直以为冯莹化成白骨,还有那对夫妇化成白骨,都与健身房有关联,但是其实除了健身房之外,他们还和一个人有关联……” 谢一脑子里飞快地转着,突然想到了陈教练的游泳课,他还记得自己瞥了一眼学/员名单,顿时惊讶的看向何元飞,说:“是你?!” 何元飞没有说话,只是目光闪烁着。 商丘说:“冯莹和那对夫妇,和你都是同期的学/员,让我来猜猜,冯莹因为前男友的事情很痛苦,无意间找你吐了苦水,于是你就顺水推舟得给她一瓶毒药。” “不!!那不是毒药!!” 何元飞突然激动的大喊,脸上的表情非常狰狞,还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兴/奋,那模样就好像注射/了毒/品一样疯狂,他瞪大了眼睛,说:“那是……仙丹妙药,你们根本不会懂的,是息肌丸!息肌丸!仙丹妙药!” “息肌丸?” 谢一突然想起来,之前聂小倩说赵飞/燕正在阴府申请息肌丸的专利,就是因为息肌丸的配方突然失窃了,难道…… 何元飞的目光从兴/奋变成了阴沉,好像是林妹妹那自怨自艾的表情,说:“你们都不能明白!你们谁也不能明白!我这样有多痛苦!我并不是一生下来就这么肥,这么丑!是那个该死的医生,在我住院的时候开错了激素,让我一下变成了这么胖,怎么减也减不下来!” 商丘没头没脑的说:“变成白骨的那对夫妇。” 何元飞哈哈大笑说:“你真聪明!!就是他!那个男的!他给我用错了药,他的老婆当时还用钱打发我!他该死!!他们就是该死!” 何元飞疯狂的嘶吼着,又说:“你们不明白被嘲笑的痛苦,我走到哪里,都有人说我肥,说我智障!他们嘲笑我一身横肉,一身都是油,会散发出异味儿,非常恶心!!那两个人在嘲笑我的时候,你们也在场,难道他们不该死吗?!!” 谢一震/惊的看着脸皮扭曲的何元飞,听他说的满口正义,谢一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他一贯没什么脾气,为人比较温和,是个老好人,此时却忍不住,怒吼说:“那冯莹呢?!” 何元飞一瞬间怔愣了,因为他也没见过谢一发/怒,而且还这么怒不可遏。 何元飞缓了缓,说:“这赖不得我,是她主动问我要减肥药的。再者说了,她的死……是值得的,息肌丸还在完善,就差最后一点儿就能完善,如果息肌丸真的能让人在一夕之间变得身材苗条,那么将造福多少人?你们想过么,这是多么大的伟业!!冯莹的死,只是贡献……” 谢一冷笑了一声,说:“贡献?这么说来,你知道息肌丸有缺陷,所以才故意把息肌丸交给冯莹,既然说是贡献,你为什么不为你的伟业做贡献?” 何元飞反驳说:“我有什么错!是冯莹自己要吃的!我只是……只是做了件好事儿!再者说了,息肌丸成功的话,就再也没有人会嘲笑我了!!再也没有人!” 何元飞深深的看着谢一,说:“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咱们的未来……我那么喜欢你,你是唯一一个没有嘲笑我的人,还在别人奚落我的时候,帮助了我,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么?” 谢一听着他的话,顿时觉得后背发/麻,一股鸡皮疙瘩爬上来,好像是毒蛇一样在肆意逡巡。 谢一沉着声音,沙哑的说:“对不起,当时是我眼瞎,外表是没人可以决定的,但是我嫌弃你的所作所为,让人恶心。” 何元飞听着谢一的话,顿时嗓子里发出“呼呼”的粗喘声,就好像喘不过气似的,随时要倒在地上,他额头开始冒汗,汗珠噼里啪啦的滚下来,眼睛赤红充/血,仿佛要吃/人似的。 商丘看到何元飞的动作,早就开始防备,慢慢伸手拉过谢一的手,将人不着痕迹的挡在后面。 何元飞看到那两个人双手相扣的模样,顿时又误解了,他之前就是误解谢一和商丘是情/侣关系,所以才会送过去血包子,商丘储物柜里剁烂的尸体也是一样,都代/表着愤怒和嫉妒,是给商丘的恐/吓,只是何元飞没想到,就是这两样东西,彻底出卖了他。 何元飞“啊啊啊啊啊”的怒吼了一声,突然扔下他的背包,快速从里面掏出一把手/枪来,他在扔下背包的一瞬间,谢一赫然看到背包里全是血,血粼粼的,还有一些肉屑,和白花花的肠子屑,那肯定是用来装尸体的背包。 何元飞举着枪,对准商丘和谢一,嗓子里发出“嗬嗬”的笑声,笑的仿佛要干裂一般,说:“好啊!!既然如此,我就让你们去阴曹地府做鬼鸳鸯!!我成全你们!” 何元飞说着,就要扣动扳机,商丘眼睛一眯,快速伸手进口袋里,随便一掏,随即猛地抖手一掷。 就听到“嗖——!!”一声,一个黑色的东西猛地被商丘掷出去,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何元飞还没来得及扣下扳机,“啪!!”一声脆响,那黑色的东西击中了何元飞的手腕,手/枪一下落在地上,何元飞手腕瞬间流/血。 “啊啊啊啊——” 何元飞惨叫了一声,捂着手腕跌倒在地上,疼的他额头上全是冷汗,瑟瑟发/抖,手腕上的鲜血汩/汩的流/出来,好像被锋利的刀片划中了要害一样。 只是何元飞低头一看,“啪嗒”一声,那击中自己的黑色东西掉在地上,竟然是——一块巧克力。 上面还写着广告语,榛子夹心、丝滑浓郁…… 谢一都有些懵了,巧克力?! 还真是商丘的作风。 不过现在顾不得这些,商丘施施然走过去,将地上的手/枪捡了起来,低头看着何元飞,说:“你根本没有道行,谁在研究息肌丸?你在为谁卖命?” 何元飞捂着自己的手腕,瑟瑟发/抖的说:“我说!我说!!我有他的名片,在背包里,我拿给你们,上面有地址。” 他说着,慢慢伸手去拿背包,血粼粼的背包里真的掏出了一个名片夹子,只是何元飞打开名片夹,里面却没有名片,而是一根小树枝。 何元飞“哈哈”大笑一声,随即快速的将那截小树枝直接塞/进自己嘴里。 商丘反应很快,但是看到这一幕,却意外的没有阻止。 谢一看到他把东西塞/进嘴里,喊了一声,却来不及阻止。 何元飞哈哈大笑起来,说:“我马上能永生了!!我马上会去投胎!投胎成我想成为的人!” 谢一震/惊的看着他,何元飞将那树枝吞下去的一瞬间,顿时七窍流/血,黑血从他的眼睛里鼻孔里嘴巴里,源源不断的冒出来。 谢一说:“你服毒了!?” 何元飞七窍流/血,看起来十分痛苦,他的肠子应该在绞痛,整个人都蜷缩在一起,不断的痉/挛着,脸上的表情混合着狰狞和兴/奋,牙关得得发/抖的说:“不……死亡并不是终结……因为、我们还有……还有灵魂……” 谢一听他这么说,顿时感觉何元飞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不,更像是搞传销的神/经病! 商丘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态度很冷漠,淡淡的说:“别人的死亡并不是终结,因为他们的灵魂要进入冥京十殿,而你的灵魂马上要魂/飞/魄/散了。” “什、什么!?” 何元飞全身抽/搐着,他似乎也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劲儿,实在太痛苦了,黑血顺着他的耳朵灌出来,“滴滴答答”的,伴随着何元飞挣扎的呻/吟声,痛苦地哀嚎着。 商丘表情仍然淡淡的,说:“就像你骗了冯莹,他也骗了你,你吞下的不是永生,而是让你永世不得超生的符/咒。” 何元飞“嗬——!!!”的抽/了一口气,脸上满满都是绝望,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在灼烧,不断的燃/烧,等待着焚尽。 何元飞惊恐的大叫着:“救我!!!救我——救我!快救我,我知道他是谁!!!” 谢一立马看向商丘,商丘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何元飞顿时更是惊恐了,满脸都是死灰。 商丘眯眼说:“告诉我,给你息肌丸的人是谁。” 何元飞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眼泪伴随着黑血夺眶而出,嗓子抽/搐的说:“蓬——” 他高喊了一个字,顿时就没声儿了,头一歪倒在地上,尸体上一股青烟瞬间腾起,被风一吹,瞬间散了。 谢一怔愣的看着睁大眼睛的何元飞,说:“死……死了?” 商丘伸手拉过谢一,虽然他现在身材没有谢一高大,不过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让他去看地上的死尸,说:“走吧,解决了。” 害死冯莹和那对夫妇的人找到了,事情已经顺利解决,只是还有两件事情没能解决,第一就是何元飞的幕后人,他只说了一个“蓬”字,其他不得而知。 不过何元飞吞下了一根树枝,商丘说那树枝是桃木,这不得不让谢一联想到他们之前遇到了的那个邪/教组/织,自称什么大蓬仙人的。 另外一个没有解决的事情则是更为重要,那就是,谢一和商丘还没有换回来,仍然一筹莫展…… 周六日很快就过去了,谢一还要去上班,毕竟他除了深夜食堂之外,还有工作,商丘需要继续替他去上班。 谢一则是准备着深夜食堂重新开张,因为今天是深夜食堂重新开张的日子,所以谢一提前赶到了食堂,帮着阿良进货上货,收拾食堂等等。 阿良对“商大哥”仗义援手特别感激,憨厚的说:“商大哥你真是好人,老板他平时都做甩手掌柜,你却跑过来帮我开店。” 谢一:“……”你家老板知道你在背后吐槽他么? 阿良说完,还傻笑着就走了。 下午六点准时开店,今天重新开张第一天,小区里很多老主顾都来光顾了,一开店门,就有很多人上座。 谢一和阿良瞬间就忙碌上了,帮忙倒水拿菜单点餐等等,总之非常忙碌。 谢一忙碌着,就听到“叮铛——”一声,深夜食堂的大门又被推开了,随即进来了两个外国帅哥。 谢一有些惊讶,深夜食堂虽然口碑一直不错,都是小区的老主顾,最近因为鬼门关打开却关不上的缘故,还多出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老主顾”,但是还没有外国人。 走进来的是两个外国帅哥,一个身材高大,满身肌肉的样子,那肌肉纠结的胳膊看起来硬/邦/邦的,他穿着休闲装,看起来很随便,金发微长,下巴上都是胡渣,稍微有些不修边幅,但是看起来很随和英俊,透露着一股力的美/感。 的确是个帅哥,只是这个人……他手里怎么拎着一只大锤子!? 另外走进来的人,一身墨绿色的西装,三件套,这么热的天还穿着马甲,打着领带,整个人非常得体,黑色的头发向后背起,露/出他光洁的额头,精致立体的五官,身材高挑,黄金比例,脸上似乎带着雅痞的笑容,十分招惹小姑娘喜欢。 谢一为什么觉得是“似乎”带着雅痞的笑容?因为这个外国帅哥嘴上好像戴着一个铁嚼子!两只手上还戴着手铐,手铐的链子就抓在那高大外国帅哥的手里。 谢一:“……”何方神圣? 那两个人外国帅哥坐下来,被铐着的帅哥指了指自己的铁嚼子,身材高大的帅哥犹豫再三,这才将他的铁嚼子取下来,不过手上的镣/铐没有取下来。 那戴着镣/铐的男人笑眯眯的说:“亲爱的哥/哥,你不把镣/铐解/开,我一会儿怎么吃饭?” 拿着锤子的男人恶声恶气的说:“你以为我不知道,打开镣/铐你肯定会溜走。” 对方笑眯眯的说:“亲爱的哥/哥,可是你不打开镣/铐的话,别人会以为我们在玩什么……特别的游戏。” 他说着,还晃了晃自己的镣/铐,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这个点吃饭的大多数是“正常人”,还有很多小区里的老年人,果然都看着他们。 谢一一阵无语,不过因为见得多了,无语之后也是相当淡定的,没去管他们。 过了一个多小时,那两个外国帅哥应该是吃好了,准备结账,阿良过去给两个人结账,谢一隐约听到…… “不好意思,我出来的急忙,没有带人间的货币,我乃主神奥丁之/子,战争之神托尔,这是雷神之锤,能不能抵押在这里,我明天就拿了人间的货币赎回来。” 托尔…… 谢一站在柜台后面,顿时有种要晕倒的感觉,之前出现在深夜食堂里的怪人,还仅仅局限于什么聂小倩、月老、吕布、刘邦、项羽等等,现在已经冲出国际,连北欧神话的雷神都跑出来了! 阿良看着那大锤子,求助性的回头看谢一,谢一无奈的点了点头,阿良这才让托尔把大锤子抵押下来。 托尔还非常贴心的说:“锤子有点重,我帮你放到后面去。” 谢一:“……” 深夜食堂今天开业,来吃饭的人还挺多,中间有点小插曲,不过还挺正常的,只是谢一八点多钟的时候收到了商丘的短信,上面写着公/司聚餐,可能晚点回来。 谢一一看顿时就有点懵,公/司聚餐的确有,基本一两个月就一次,没什么奇怪的,但是谢一很难想象商丘替自己去聚餐的样子,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人间惨/剧”…… 因为谢一太忙了,只好给商丘回了个短信——别露馅。 深夜食堂过了十二点,那才是真正的重头戏,食堂里已经开始翻台了,小区里的住户渐渐都散去了,因为明天还要上班,几乎没有午夜还在吃饭的。 但是食堂一点儿也不冷清,就听到“叮铛——叮铛——”的声音,食堂门上的风铃总是被撞响,陆陆续续的食客走进来。 食堂的门又被打开了,两个人青年人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身穿深蓝色西装,衣装笔挺,拿着一个公文包,另外一个二十岁左右,一身白色休闲西服,没系领带,领口打开两个扣子,桃花眼笑眯眯的,看起来有些风/流。 两个人走进来,白色衣服的男人笑着说:“猫儿,难得咱们来一次阳府公干,我听说这里的酒菜比太白居还好吃,来来来,我请客,你可劲儿吃,回去跟我撸两把就好了。” 另外那蓝色西装的男人似乎有些无奈,叹了口气摇摇头,说:“白兄说笑了,这顿还是展某来请吧。” 白衣服的男人说:“哎呦,猫儿,就你那奉/公/守/法的那点儿工/资,还是算了吧。” 那两个人说说笑笑,走进来之后坐在角落,谢一听着声音觉得耳熟,抬头一看,顿时傻眼了,这不是展昭和白玉堂么?! 之前因为金羽翼的缘故,谢一和商丘去了一趟北宋,回来的时候还发生了点意外,至今没有对换回身/体,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还能碰到展昭和白玉堂。 只不过这两个人没有穿古代的衣服,反而穿的西装革履,看起来仿佛是精英一样。 白玉堂似乎发现有人看着自己,也抬头看去,正好看到了谢一,不过谢一此时顶的是商丘的躯壳。 白玉堂有些惊讶的说:“猫儿,你看,那不是商兄么?” 展昭也抬眼看过去,顿时有些惊讶,不过随即低声说:“白兄,商兄恐怕已经投胎转/世了,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白玉堂笑着说:“是是是,我知道,咱们做阴帅的,不能打扰活人的生活。” 虽然那两个人说话声音不大,但是谢一还是听见了,阴帅?那是什么?听起来好高大上。 “叮铛——” 今天食堂“人气”很旺,食堂大门又被推开了,有人笑眯眯的走进来,那叫一个前呼后拥,也算是食堂的常客了,老熟人,就是那xx保险公/司第六分公/司的总经理毕北。 毕北戴着墨镜,手执绅士杖,后面跟着一票黑超特/警,就走进了进来,他一走进来,坐在角落桌子的展昭和白玉堂就站了起来,对毕北拱手说:“大人。” 毕北挥了挥手,说:“呦,你们也知道这里的菜好吃啊?” 毕北捡了个圆桌坐下来,后面的黑超特/警照样站着,谢一把菜单递过来,毕北接过菜单,看起来心情不错,笑眯眯的说:“我今天来,除了吃饭,其实还要感谢你。” 谢一惊讶的说:“感谢我?” 毕北点头说:“对啊,就是关于何元飞的事情。” 谢一听他提起何元飞,还是有些唏嘘的,毕竟何元飞七窍流/血的死在他面前,谢一可能是被那股阴气影响了,还做过噩梦。 毕北说:“我听说你是个驱魔人?这次做的不错,那个叫何元飞的是我阴府的通缉犯,他杀的人中有福泽深厚,本不该早死的人,何元飞藐视阴府,篡改生死簿,罪/大/恶/极,这件事情能顺利解决,你是功不可没。” 谢一听着有些迷糊,这才想起来,毕北肯定把自己当成商丘了,毕竟他们还换着身/体。 谢一有些尴尬,咳嗽了一声,于是毕北一脸慷慨的说:“不用跟我客气了,这些是我代/表阴府奖赏给你的。” 他说着拍了拍手,身后的黑超特/警牛头就把一个大箱子,“嘭!!!”一声扔在桌上,随即“咔嚓”一声打开密码锁。 一瞬间,箱子就敞开了,毕北慷慨豪迈的说:“三千亿,我们阴府也是够慷慨的吧?” 谢一低头一看,好几伙,三千亿……冥币,全都印着毕北的头像,就跟大头贴似的,谢一敢肯定,还是用了美颜相机之后的效果…… 谢一干笑了一声,说:“这……呵呵……” 毕北拍了拍谢一肩膀,说:“阳府可能用不上这东西,不过没关系,等你百八十年之后,肯定会用上的,现在多攒攒冥币,到时候别忘了让人给你烧了。” 谢一:“……” 谢一真的很想翻个白眼,自己的深夜食堂都来了一帮什么样的人啊。 谢一虽然无奈,不过突然想起来何元飞幕后的主/使并没有揪出来,就跟毕北说了一下。 毕北听了蹙着眉,说:“桃木枝……蓬?” 谢一说:“何元飞只说了一个‘蓬’,其余的没来得及说出来。” 毕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可能是蓬蒙的后人,或者传人。” 谢一有些迷茫,说:“蓬蒙?嫦娥奔月那个蓬蒙?” 他这么一说,毕北鄙夷的看了一眼谢一,说:“我现在敢肯定你不可能是大人了。” 谢一说:“什么大人?” 毕北自言自语的说:“虽然长得像,但是性格一点儿也不像,我家大人才没这么二呢。” 谢一:“……”就当是夸奖了。 谢一说:“所以说,蓬蒙不是嫦娥奔月里面的那个蓬蒙了?” 毕北又赏赐给了谢一一个“文盲”的眼神,说:“蓬蒙这个人,说来话长,那是几千年/前的事情,当时部落混战,有个叫做尧的部落长很快脱颖而出,统帅了一方。” 谢一说:“尧,我知道,五帝啊。” 毕北继续又说:“尧统/治一方之后,虽然仍然有很多部落在冲/突,但是渐渐的,战争也稍微平息了下来,尧开始分封诸侯,将封地赐予这些有功劳的功臣们,其中有个功臣叫做羿,他是尧的射师,箭法出神入化,百步穿杨,被尧封在商丘这个地方……” “商丘……” 谢一轻声呢喃了一下,商丘这个名字其实很普通,就是个地名,谢一不知道商丘为什么要叫一个地名,很可能是因为他本来就是商丘人。 毕北说:“在被分封的这些部落之中,还有一方部落非常有名望,族长叫做太一,他被尧封在了南方……后来,太平了一阵子,但是部落之间的冲/突仍然不断。尧有一个长子,名叫朱,朱这个人是个传/奇性的人物,很多史书/记载着,尧的嗣子朱性/情残/暴,不仁不义,而且不孝顺祖/宗,因此被尧遗弃,不愿意传位与朱,而是将自己的帝位传给了舜……” 谢一也听说过这个说法,但是史学家对朱这个人的看法并不一样,有人说他残/暴不仁,然而朱却是中/国围棋的创始人,也有人说朱绝顶聪明,而且为人善良。 毕北似乎在回忆,慢慢的说:“嗣子朱聪慧过人,然而秉性优柔寡断,这样一来,尧心存疑虑,到底是把帝位传给自己的儿子,还是把帝位传给有德之人?当时可以继承帝位,而且有德的人,除了尧的嗣子,还有两个人,一个就是尧的老/师司羿,另外一个,则是后人所更为知晓的舜……” 虞舜在当时名望很高,也有自己的封地,他的声望要比尧的嗣子朱高很多。 “很快的……”毕北说:“部落里传出了谣言,说嗣子朱凶顽不明,而且不敬祖/宗,非常不孝,尧与自己的儿子产生了隔阂,在舜的建议下,尧将儿子朱封在了南方的丹水,后人便以丹朱作为嗣子的名字。” 毕北说着,顿了顿,笑眯眯的说:“很多古书都记载了古帝禅让的事情,大家都觉得上古的人没有私心,部落长的位置是禅让制,而非家天下,其实这些只是后世之人,神话上古的一厢情愿罢了,有一部史书,曾记载了上古的真/实……” 尧怀疑自己的儿子,将丹朱封在丹水,其实名为流放,在丹朱流放丹水之后,舜求见尧,发动了兵变,悄悄将尧软/禁了起来,对外只是说尧病重,无法管理政事,一切都有舜代为管理。 丹朱是个孝子,听说父亲病重,想要回来探望,但是被舜多方阻止,丹朱也是个聪明人,他发现了舜的计谋。 舜的地位很高,建树很高,大臣拥护,百/姓称赞,因此没人相信丹朱的话,都觉得丹朱是个凶顽的疯/子,企图尧的帝位,恶意中伤虞舜。 毕北继续说:“丹朱被/迫返回了丹水,他集结了一批人,准备杀回去营救自己的父亲,你猜猜,那些人是谁?” 谢一有些迷茫,这和他从小听说的神话传说,一点儿也不一样,然而仔细想一想,历/史都是残酷的,或许这样也说得通。 毕北见他迷茫,说:“是三苗,上古著名的伐三苗之战。” 丹朱被流放在南方,当时华夏部落几乎全都被舜控/制着,只有南方的苗蛮部落不在华夏的掌控之中,因此朱丹想请求三苗的帮助,同时朱丹还说服了自己的好友太一帮忙,太一和三苗,还有朱丹自己的部落,很快集结在一起,这让虞舜非常担心。 眼看大计就要完成,没有人能像他一样,把华夏部落推向历/史的顶峰,难道要将帝位拱手让给只知道下棋饮酒的丹朱么? 毕北说:“丹朱有三苗帮忙,虞舜也请来了援兵。” 谢一脑子里仍然一片迷茫,却在这一刻突然说:“是……司羿?” 毕北点了点头,说:“司羿不知道虞舜秘密囚/禁了帝尧,眼看三苗大军就要压境,如果攻进部落,那是多少人生灵涂炭?司羿答应了出征,讨/伐三苗……” 毕北说着,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慢慢叹出这口浊气,幽幽的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司羿又是射手中的好手,虞舜请司羿首先/射杀反叛大军的主帅,以平息这场生灵涂炭……” 毕北又顿了顿,说:“在这场三苗之战中,太一右眼中箭。” 谢一惊讶的说:“死了?” 毕北点了点头,说:“死了。虞舜依靠司羿打退了三苗大军,丹朱被擒,彻底压/制了这股‘反叛’。那时候司羿才知道,原来太一并不是普通人,他乃是盘/古之眼所孕育的三大金乌之一,至高之神东皇太一,东皇太一乃是上仙,脱离肉/身之后本该返回仙班,然而错就错在司羿也不是普通人……司羿曾经用红色的弓,白色的箭射下为祸人间的九只小金乌,因此已经肉/身成圣,不死不腐,司羿的弓箭乃是神物,东皇太一被弓箭射中,陨落了仙根,所以并没有返回仙班,而是堕/入轮回,永生承受轮回之苦……” 谢一说不出话来,听到这里,他觉得嗓子干涩、沙哑,他忽然记起那个梦来,梦中有个人告诉自己,帝之嗣子被贬丹水,他要回商丘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自己见面…… 毕北没发现他的怔愣,继续说:“司羿射杀了太一之后,曾去过昆仑山,他向西王母求得了一种仙丹灵药,是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不死药。” 司羿帮助舜平息了叛乱,呼声越来越高,舜想要继承帝位显得有些困难,即使司羿根本没有继承帝位的想法,舜开始忧虑重重,他知道,司羿这种人,也不适合作为华夏部落的族长,只有自己适合,只有他能将华夏部落推向巅峰。 “于是……舜找到了司羿的徒/弟蓬蒙,蓬蒙这个人,天资卓绝,但是他才是那个心肠凶顽的人,舜告诉蓬蒙,司羿手中有西王母赐给他的不死药,不死药乃是凤凰浴火重生,焚烧梧桐的产物,千年不可求一枚,司羿已经肉/身成圣,拥有不死之身,拿着不死药根本没用。蓬蒙听了他的话,心生歹意,旁敲侧击的询问舜,如何能破/解不死之身,舜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告诉蓬蒙……” 夸父追日,力竭而死,他死的时候,将手中的木棒抛下,于是木棒化作了一片桃树林,那片桃树林是千年灵木,不只是辟邪,还有破神的效果。 谢一不知道为什么,嗓音有些颤/抖,说:“蓬蒙……用夸父的桃木棒,杀死了司羿?” 毕北点了点头,说:“你一说起桃木,还有蓬,我一瞬间就想到了这里,不过上古对蓬蒙的事情,记载很少,蓬蒙这个人,在那之后似乎就消失了,按理来说,如果蓬蒙真的得到了不死药,那么必能升上仙班,但是仙班记录中,并没有蓬蒙这个人,后来他便消失了,无影无踪……” 谢一说:“再后来呢?司羿……” 他的话说到这里,就听到“叮铛——”一声,随即深夜食堂的大门被推开了,商丘一身黑色西装,手上拿着公文包,从外面走进来,看起来是刚刚聚餐回来。 商丘脸上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谢一,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声音有些沙哑的说:“谢一。” 谢一看到他,赶紧跑过去,顿时闻到一股酒味儿,说:“你喝了多少酒?我给你端杯水来,快坐下。” 25.腑1 商丘走进来, 在空着的桌子前坐下, 他还穿着西装, 打着领带, 脸上露/出一些不耐烦,蹙着眉, 伸手将领带拽松,随即打开了两个衬衫扣子, 那模样真别说, 谢一觉得还蛮帅的, 这么看来,“自己”也是很有前途的。 今天谢一的公/司聚餐, 商丘没办法推脱, 只好跟着大家一起走了,喝了不少酒,他平日里很少喝酒, 酒这种东西很神奇,具有水火的特性,同时也兼具阴阳的特性,喝酒会乱神,扰乱感官, 商丘是个驱魔人,因此并不常饮酒。 商丘喝了酒之后不太舒服, 谢一赶紧去弄了杯水端给商丘, 然后又让后厨做点醒酒的给商丘吃。 那边商丘刚喝了一口水, 就听到“叮铛——”一声,深夜食堂的大门又被推开了,几乎和商丘前后脚,有人进来了。 谢一刚要说“欢迎光临,左边坐”,结果就看清楚了来人,竟然是他们公/司的宅男女神! 和谢一是一个部门的,但是座位离得很远,那可是公/司里正经的宅男女神,不知道迷倒了多少男同事,不过宅男女神似乎不想谈办公室恋情,所以对周边的男同事都不冷不热的,上次在公/司旁边的便利店,谢一还看到女神主动和商丘搭话。 谢一没想到女神竟然来了深夜食堂,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还看了看自己的衣扣,谢一整理好衣服,抬头一看,正好和商丘的目光撞在一起。 商丘眯着眼睛,眼神幽幽的盯着自己,好像洞察了一切似的,随即说:“你们不合适。” 谢一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不是害羞的,而是被商丘道破了心思,实在不好意思,商丘又说:“男性对她趋之若鹜,一部分原因是女性的容貌,另外一部分原因则是因为女性的阴气,她的阴气太足了,不合适你。” 谢一:“……”真是谢谢你提醒…… 其实谢一也没想什么,毕竟办公室恋情很尴尬,如果真的分手了,以后见了面该怎么办,还能不能好好/工/作了? 女神从外面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商丘,高跟鞋“哒哒哒”的走过来,脸上笑眯眯的,挂着温柔的笑意,看起来有些殷勤,说:“谢一……” 女神可不知道他们互换了,还以为谢一突然变得魅力十足,从头到尾都散发着浓浓的荷尔蒙气息,让女神着迷不已,明明容貌根本没有改变,但是气质完全不一样。 商丘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女神期期艾艾的说:“谢一,我听说这是你开的店,所以……所以今天特意来看看,不过你看,外面末班车都没了,我这吃完了饭……” 谢一立刻扼腕,为什么都是一个躯壳,商丘顶着就这么魅力十足,自己顶着就那么不起眼儿,女神竟然主动示好! 女神说完,有些羞涩的看着商丘,商丘则是淡淡的说:“我帮你叫出租车。” 女神:“……” 谢一:“……” 女神顿时脸红彤彤的,咬了咬嘴唇,说:“女孩子深夜坐出租车也是很危险的,我……我有些害怕,谢一……我能不能,能不能今天住在你家……” 女神说完了,眼神羞涩又憧憬的看着商丘,谢一更是扼腕了,这么主动地邀请,简直就像是天上掉了大馅饼一样。 商丘却不为所动,看了他一眼,说:“不好意思,我和人同住,不方便让你留宿。” 他这么一说,女神瞬间误会了,还以为谢一有女朋友了,顿时焦急的说:“是……是谁?我认识么?能不能告诉我是谁?” 女神很是着急,因为她一直是公/司里的宅男女神,突然被人拒绝了,总要知道是被谁给比下去的吧? 商丘没说话,只是抬起头来,目光幽幽的往前看,女神赶紧顺着商丘的目光去看,谢一背着身擦桌子,旁边那桌正好吃完了,阿良正在给人点餐,谢一看他忙不过来,就帮忙擦了擦桌子。 谢一正在擦桌子,就感觉如芒在背,浑身都不得劲儿,凉飕飕的,阴森森的,不由转头一看,目光刚好和宅男女神撞在了一起。 谢一顿时有些激动,还以为会感觉到女神发出的电流,结果这电流安培数值有点高,谢一吓了一跳,女神的表情略微有些狠呆呆的。 谢一根本没听见什么事儿,莫名其妙被女神瞪了一眼,发现商丘也在看自己,女神的眼神狠呆呆的,商丘则是笑眯眯的,难得心情很好的样子,嘴角上挑,眼睛也在笑,谢一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应该是个桃花眼,笑起来真是……贼好看! 谢一差点被商丘的笑容吸进去,看的一瞬间有些发呆,结果又狠狠被旁边的女神瞪了一眼,谢一更是有些莫名其妙。 女神咬了咬嘴唇,一脸不甘心,说:“我……我知道了!” 她说着,转头就走出了深夜食堂,也没吃饭,门上的风铃发出“叮铛!!”一声,差点把玻璃给撞碎了,女神头也不回就走了。 谢一迷茫的走过来,说:“她怎么了?你不会很不客气的拒绝她了吧?” 商丘刚才还有些醉酒不舒服,现在已经心情很好了,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说:“没有。” 谢一狐疑的瞥斜着商丘,因为他觉得商丘说“没有”的时候,表情很诡异,相当的诡异。 商丘见他看自己,又说:“用了很巧妙的拒绝方式。” 谢一追问说:“那是什么方式?” 商丘没说话,只是看着谢一,还挑了挑眉,一瞬间,谢一只觉得心口“梆!”一下,就跟被人狠狠敲了一棍/子似的,感觉商丘的眼睛会放电,而且安培数值也很高。 谢一赶忙捂住自己的心口,突然觉得自己可能不太好,毕竟谢一要被“自己”给迷住了,这不成了自恋吗!? 谢一还以为商丘酒已经醒了,深夜食堂关门之后,两个人回了家,就准备洗澡睡觉了,谢一先去洗澡,毕竟他洗得快,不像商丘那么洁癖。 等谢一洗澡出来之后,就看到商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腿上放着东西,正低头看,表情非常严肃认真,蹙着眉,眯着眼睛,那种认真的模样,实在太帅气了。 谢一从浴/室出来,观察着“自己”帅气的侧脸,简直都要被自恋征服了,慢慢走过去,想看看商丘在看什么,走近一看,发现商丘竟然在看…… 猫咪贴纸。 谢一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给自己憋死,眼皮都在狂跳,说:“商丘,你去洗澡吧。” 商丘这才抬起头来,谢一还以为他酒醒了,原来压根儿没醒干净,只见商丘拿着两张/贴纸,还让谢一挑,“哪个可爱?” 谢一看了一眼抱着酒瓶子的娘口三三,又看了一眼抱着饭团的娘口三三,很想翻白眼,顺口说:“哪个都不可爱,我最可爱。” 谢一只是想表达一下作为一个男人对猫咪贴纸的不屑,因此随口说的而已,结果就发现商丘幽幽的看着自己。 谢一顿时后背一紧,心想难道自己的话侵犯了他神圣的贴纸,商丘的确很喜欢猫咪,当然还有猫咪贴纸,每个人的兴趣爱好不一样,自己不该如此贬低商丘的兴趣爱好的。 就在谢一反思自己要不要为了猫咪贴纸和商丘道歉的时候,商丘突然笑了一声,因为喝酒的缘故,商丘的笑声有些沙哑,挑眉看着谢一,低沉的嗓音说:“你的确很可爱。” “什……什么?” 谢一都懵了,商丘眯着眼睛,突然上身前倾,“嘭!”一下将谢一壁咚在沙发上,来了个结结实实的沙发咚。 谢一更懵了,毕竟自己现在顶着商丘的躯壳,按理来说更高大一点儿,而商丘却在壁咚自己,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谢一甚至能闻到商丘口腔中的淡淡的酒香,反之,商丘或许也闻到了自己身上的洗发露味道。 商丘眯着眼睛,低头看着紧紧/靠在沙发背上的谢一,慢慢凑过去,谢一现在非常违和,毕竟凑过来的是自己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近的谢一猛地闭起了眼睛,也不知道为什么紧张,这一霎那,随即温热的呼吸扫在了谢一耳边,商丘的嗓音低沉沙哑,带着浓浓的磁性,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魅力,可能就是小姑娘们俗称的,听声音就能怀/孕吧? 商丘的呼吸倾洒在他的耳畔,低笑了一声,随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颇为感叹的说:“好香。” 香!? 洗发露吗? 谢一不敢动,浑身僵硬,紧紧闭着眼睛,心想商丘发酒疯真可怕! 商丘感叹了一声之后,并没有立刻离开,随着谢一“嗬——”的猛抽一口气,商丘竟然用舌/尖儿,在谢一的耳/垂上轻轻一卷,随即快速的退开,走进浴/室中。 谢一都懵了,捂着自己的耳/垂,看着商丘离开的背影,商丘都没回头,只是摆了摆手,说:“谢谢款待。” 谢一:“……”酒疯/子要不得! 商丘平时是个面瘫脸,喝多了之后有点放飞自我,总之从冰山突然变成了鬼畜,不只是说谢一好香,舔/了谢一的耳朵,而且还…… 还把谢一的手/机上贴了好几个娘口三三的贴纸…… 第二天商丘还要代替谢一去上班,早上七点就起了,也没睡几个小时,起来之后终于是酒醒了,又恢复了一派严肃面瘫的模样。 谢一看着商丘那张面瘫脸,顿时狠狠松了一口气,感觉还是面瘫脸比较好,总比鬼畜脸强多了! 商丘很快去上班了,谢一去深夜食堂帮忙,商丘临下班的时候来了一个电/话,那时候深夜食堂正好也要开门了。 商丘说他接了一个案子,驱邪的,需要谢一帮忙。 商丘平时代替谢一去上班,如今商丘有了工作,谢一当然义不容辞的帮忙,于是就把店面交给了阿良,然后赶紧坐公交过去,半个小时之后正好商丘就下班了。 谢一赶到公/司门口的时候,商丘他们正好下班,同事们陆陆续续的走出来。 谢一远远的就看到商丘被簇拥着,当然是被一群女同事簇拥着,大家叽叽喳喳的包围着商丘,有说有笑的走出来,宅男女神也不例外,昨天似乎并没有受挫,仍然笑眯眯的和商丘说话。 不过商丘目光自始至终都很冷淡,仍然是那个高冷的面瘫男神,女同事们却一点儿也不在意,谢一甚至还听到有人小声说:“好帅哦!太酷了!和那些宅男就是不一样。” 谢一:“……” 女神见商丘要走,有些羞涩的说:“谢一,今天……今天我过生日,大家想去聚餐,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商丘已经淡淡的开口说:“不好意思,我有约了。” 他这话一说,女神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偏偏谢一正在往这边走,女神一眼就看到了走过来的谢一。 谢一被那目光盯得,瞬间都不敢过马路了,总觉得略惊悚。 女神昨天就误会了,今天又听说商丘有约了,可不知道他是搪塞自己,再看到了谢一,顿时就更肯定谢一和商丘在交往了。 不止如此,女神还敏锐的发现,谢一的手/机上,竟然和商丘贴了同款的猫咪贴纸,同款! 谢一被盯得不敢走过来,商丘则是主动走了过去,见谢一木着,说:“怎么了?走。” “哦哦……” 谢一赶紧追着商丘往前走,两个人过了马路,商丘低头看了一眼谢一手上的手/机,随即说:“品味不错。” 谢一奇怪的说:“什么品味?” 商丘说:“贴纸。” 谢一差点把一口老血喷在他脸上,义愤填膺的说:“这是你昨天晚上撒酒疯给我贴的,你贴的,不记得了么?” 商丘狐疑的看了一眼谢一,想了想,这才说:“略微有印象。” 谢一简直要被他气死了,说:“略微有印象?你撒酒疯还带断片儿的?你还……还……” 谢一说到这里,嗓子突然有些发涩,额头出汗,脸竟然红了,咳嗽了两声。 商丘说:“我还怎么样?” 谢一又咳嗽了一声,太尴尬了,还是别提了,说:“没、没什么。” 谢一本要搪塞过去,结果过了一会儿,商丘突然说:“多谢款待。” 谢一:“……不用谢。”妈/的,怎么记起来了…… 两个人上了公交车,因为是下班时间,而且商丘选择的公交车是出城方向,很多上班族的家都住在城区外围,工作地点在市中心,所以下班时间出城方向的公交非常拥挤。 谢一和商丘两个上了沙丁鱼罐头车,挤得都不行,人贴着人,谢一虽然身材高大,但是下盘有些不稳,商丘一手拽着扶手,一手扶着谢一的腰,谢一总觉得这个姿/势很奇怪。 车子走了一会儿,车上拥挤又沉闷,两个人也没什么话,商丘突然说:“喝酒会麻痹人的感官,释放出最深沉的欲/望。” “欲……” 谢一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掉了,他们在拥挤的公交车上,怎么讨论起欲/望了?谢一一点儿也不想和商丘讨论这个问题,如果可以,他应该跟一个美/女来讨论。 商丘又说:“你身上有猎魔人都渴望的气息。” 谢一听到这句,有些好奇,说:“什么气息?” 商丘看着他,这种淡淡的,波澜不惊的目光,莫名让谢一后背发紧,嗓子干涩,说不出来的奇怪。 就听商丘轻声说:“纯净。” 公交车起初人很多,但是下车的人多,上车的人少,车上的人最后越来越少了,谢一和商丘都有位置可以坐下来。 天色慢慢黑下来,公交车的路线很长,最后差不多就剩下他们两个人,谢一奇怪的说:“咱们这要去哪里?” 商丘看着窗外,说:“游乐园。” 谢一都给他吓着了,脑子里顿时飞出一个词——约会! 谢一赶紧摇了摇头,谁大晚上的去游乐园,这也不年不节的,游乐园再过一会儿就关门了。 谢一试探的说:“去……去游乐园干什么?” 商丘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说:“驱魔。” 谢一松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但是稍微感觉有些失落,说:“你接的是游乐园的案子?” 商丘点了点头,谢一心想,真是无奇不有,游乐园也能闹鬼? 的确,游乐园也能闹鬼,而且有个地方,专职闹鬼。 那自然是……鬼屋。 商丘带着谢一在城郊的游乐园下车,然后两个人径直去了游乐园里的鬼屋,鬼屋今天是封闭的,上面写着检修不营业。 他们走过去,很快有负责人过来,说:“是商先生吗?” 谢一赶紧咳嗽了一声,装作高深莫测的说:“我是,您好,这位是我的……我的助手。” 负责人和谢一握手,笑着说:“商先生一表人才啊,和网站上的照片一模一样。” 谢一心想,网站?驱魔人还有网站呢? 负责人带着两个人走进鬼屋,里面开着灯,灯火通明的,这和谢一之前去过的鬼屋都不一样,鬼屋明明应该是很阴暗,闭着灯,营造一种恐怖气氛的。 这个鬼屋里亮的犹如白昼,还真是……别出心裁呢。 负责人一脸苦恼的说:“商先生,不瞒你说,我们这鬼屋,真的闹鬼啊。” 谢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负责人解释说,他们的鬼屋本是很正常的,也就从这星期开始,陆陆续续开始真的闹鬼。 游乐园的鬼屋一向业绩不错,很多游客都来这里试试胆子,还有男朋友带着女朋友过来游玩的,刚好促进一下感情,试想想看,女友吓得哇哇大叫的时候,男友用有力的臂膀呵护她,是挺浪漫的一个事儿。 和每个鬼屋一样,鬼屋里都有专职扮演鬼怪的工作人员,这些工作人员披上古怪的衣服,躲在黑/暗的地方,等着游客来了,从背后搭一下肩膀,或者抓一下脚脖子等等。 但是从这个星期开始…… 负责人说:“我们的工作人员,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人……” 多了一个人? 鬼屋里多了一个扮演鬼怪的人,刚开始大家以为是恶作剧,毕竟这里是鬼屋,吓吓人很正常,以前也有小孩子来恶作剧吓人。 但是后来大家发现并不是这么回事儿,不是简单的恶作剧,因为那个多出来的人,他不是人,是鬼! 负责人脸色苍白的说:“真的是鬼!很多游客都看到了,被吓得不行,有游客看到那个鬼,他把自己的脑袋给拧下来了,就在游客面前!还有游客看到他把自己的舌/头给拔下来了,总之断胳膊断腿/儿的,我……我也亲眼看到了。” 鬼屋真的闹鬼,所以才迫不得已暂停营业,又因为怕那个鬼没有走,鬼屋里一直开着灯,照的特别敞亮。 谢一听完了一阵迷茫,毕竟他可不是驱魔人,商丘则是在周围看了看,蹙着眉,检/查了一遍,随即说:“不用担心,只是个小/鬼。” 他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些符纸,然后在手掌中叠了叠,别说负责人看不懂了,就连谢一也没看懂他在干什么。 不过负责人看到商丘的动作这么专/业,而商丘仅仅是个“助手”,因此非常高兴,兴/奋的将一个信封交给谢一,说:“商先生,这是定金,如果抓到了,一会儿还会奉上尾款,辛苦商先生了。” 谢一有些好奇,从负责人手里拿过了信封,心想不会是冥币吧?毕竟谢一给吓怕了,深夜食堂这些日子尽收冥币了…… 谢一打开那信封看了一眼,之前商丘也说了,接案子的钱,两个人五五分,而且谢一也很好奇,驱魔人这种职业,到底赚不赚/钱? 谢一不认识什么奢侈品牌,所以看不懂商丘的行头,只是能看出来商丘的房子很值钱,自己蜗居只有四十多平米,商丘住在隔壁,房子估计一百五十平米往上,能在市中心买这样的房子,应该不是很缺/钱。 信封轻飘飘的,谢一从中间把一张纸片抽/出来,竟然是支票,放眼望去…… 全是零! 谢一登时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盯着那张支票,使劲去数后面的零,定金——五十万! 而且不是冥币! 谢一拿着支票,回头看了一眼商丘,商丘还在干活,把奇奇怪怪的符纸叠好,放在角落里,没看到谢一那吃/人一般的目光。 负责人则是误会了谢一,说:“商先生,这……我们鬼屋也是小本买卖,实在无法再高了。” 谢一其实不是想抬价,只是被钱数吓着了。 商丘淡定的放好符纸,然后站起来,说:“好了。” 负责人说:“那……两位大师,接下来该怎么办?” 商丘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不过语气里蕴含/着淡淡的笃定,微挑了一下嘴角,说:“关灯,等鬼。” 负责人赶紧让人把灯关了,众人也离开了他们布置的地方,就等着那个捣蛋鬼自投罗网。 负责人请商丘和谢一过到监控室去喝/茶吃夜宵,把监控也都打开,商丘喝了一口茶,吃了一口点心,就放下了,没有再吃,谢一觉得可能不符合商丘的胃口。 别看商丘是个挺冷淡的人,似乎对什么都不太中意不太上心,其实嘴巴很叼。 谢一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商丘压根没看监控,谢一好奇的说:“你怎么不看监控?” 商丘说:“鬼是阴气,无法被监控录下来。” 原来如此…… 谢一受教的点了点头,就在这个时候,商丘突然一眯眼,随即嘴角一挑,笑意让人不寒而栗,说:“来了。” 商丘站起来,谢一赶紧跟着,他很好奇到底是什么鬼怪,这么无聊,竟然跑到鬼屋来吓人。 负责人有些不敢过去,就站在监控室里等着,商丘和谢一走进了鬼屋的那间房间。 “咔嚓——”一声,房门被推开了,谢一赫然看到房间里果然多了一个人,就在角落,他躺在地上,被五/花/大/绑,就跟蚕宝宝一样在地上扭来扭曲的,还在挣扎,连嘴巴都给绑住了,也没办法说话,嘴里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谢一惊讶的说:“真的抓到了?” 商丘听他这么说,笑了一声,似乎对自己的手艺非常自信,他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只捣蛋鬼。 谢一也跟着走过去,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明智的躲在商丘身后,探头看了看,这一看,好家伙。 竟然是个大美/人儿! 不对,大美鬼…… 谢一惊讶的说:“是个……是个美/女?” 那捣蛋鬼五/花/大/绑在地上,脸上带着泪痕,一头长发凌/乱不堪,配合着捆绑和泪痕,颇有些…… 美/女身材纤细,一身宽大的白衣服,长发遮掩着清秀精致的容貌,脸色虽然白了一些,但是真的惊艳到让人窒/息的程度,再加上身材娇/小,小细/腰不盈一握,更能激发男人的保护欲。 商丘睥睨了谢一一眼,摇摇头,还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说:“他是男鬼。” “什么!?” 谢一的三观都要被刷新了,比聂小倩还没美艳的……男鬼。 难道这年头已经流行,这么可爱,一看就是男鬼了么? 地上的捣蛋鬼“呜呜”的哭着,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商丘打了一个响指,捣蛋鬼嘴巴上的封条就打开了。 捣蛋鬼立刻哭起来,说:“呜呜呜呜……你们欺负人!” 谢一额角跳了两下,说:“你已经不是人了……” 那捣蛋鬼大眼睛水灵灵的,瞪了一眼谢一,谢一觉得被他瞪了麻嗖嗖的,因为那真的不像瞪人,反而像是抛媚眼儿…… 捣蛋鬼瞪着谢一,谢一倒是看清楚了他的脸,虽然的确长得美艳,但是稍微有些英气,仔细一看,还真不是美/女,应该说是个美男子,而且是现在小姑娘最喜欢的小鲜肉男神。 捣蛋鬼的眼睛很大,一双丹凤眼,眼尾稍稍往上勾,清澈中透露着一丝妩媚,很有吸引力的样子,他的双眼清澈见底,就好像……镜子一样。 捣蛋鬼的额心正中间,还有一个菱形的痕迹,看起来好像是宝石,白色的,但是又不像是宝石,更像是一块镜子碎片,能照出人的影像。 商丘可没有被捣蛋鬼的眼泪左右,只是抱着臂,一脸冷淡的说:“是不是你在这里恶作剧?” 捣蛋鬼可怜兮兮的咬着自己的下嘴唇,说:“没有没有,我只是……我只是在这里做义工。” “义工?!” 谢一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错了。 捣蛋鬼很诚恳的眨着自己的大眼睛,说:“对啊,义工,我只是想帮鬼屋的工作人员减轻工作负担啊,我是好人,不不,我是好鬼。” 谢一:“……”果然是捣蛋鬼。 商丘没有再说话,捣蛋鬼立刻说:“你不要把我交给驱魔协会的人,我没干坏事,我不要蹲局子。” 谢一突然觉得这信息量也挺大的,驱魔协会?还有专门的局子呢? 商丘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这由不得你。” 捣蛋鬼突然大喊着说:“等等!等等!我能把你们两个互换回去!” 他这么一说,谢一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说:“他……” 商丘也眯着眼睛去看捣蛋鬼,眼神阴霾,似乎在深究什么,说:“你在说/谎,你的道行不深。” 捣蛋鬼抗/议说:“我可是好几千年的大鬼!谁说我道行不深?我只是……只是在阳府玩的时间太久了,所以……所以阴气有点走漏而已。” 谢一根本听不懂,他只听得懂这个捣蛋鬼竟然说可以把他们变回去,更可怕的是,捣蛋鬼竟然一眼就看出他们被调换了! 商丘眯着眼睛打量捣蛋鬼,捣蛋鬼一脸坦然,而且十分得意的说:“我只是需要一些能量,不如你们放了我,不要带我去驱魔协会,反正我也没害过人,你们要是不放心,可以把我带在身边,等我补充了能量,我就把你们变回去,说/谎是小狗!” 谢一迷茫的说:“能量?” 商丘淡淡的说:“精气。” 谢一:“……” 商丘冷冷的看向那捣蛋鬼,说:“你以为我会放了你,让你来吸我们的精气么?” 捣蛋鬼说:“不不不,我真的不害人,我只吸一点点,再说了,你那么厉害,你道行那么深,我也没办法对你怎么样。” 商丘思考了一会儿,其实谢一也觉得捣蛋鬼说的特别诱人,毕竟他们能换回去。 商丘低头看了一眼绑在地上的捣蛋鬼,说:“我可以放了你,但如果你敢对谢一出手……我会让你魂/飞/魄/散。” 捣蛋鬼缩了缩脖子,撇嘴说:“好好好,我知道了,他是你的,他是你的,就算他香喷喷的,我也不吸他精气。” 谢一眼皮一跳,抬手又闻了闻自己的胳膊。 商丘没有怎么动,只是抬了一下手指,就听到“嗖——!!”一声,绑着捣蛋鬼的符/咒瞬间松开,一下变回了符纸,“唰!”的一声飞到了商丘的手里。 捣蛋鬼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自己的袍子,笑眯眯的说:“我叫青骨。” 这个名字真是奇怪,听起来还有点渗人,不过商丘似乎不在乎他到底叫什么名字,言简意赅的说:“走。” 来的时候是两个人,回去的时候又多了一个鬼,青骨看起来虽然娇/小可爱,不过他的确是个有些年头的老古董了,懂得伪装自己,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普通人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中学/生似的,长头发也梳了起来,特别活泼可爱,额头上的宝石掩饰成了一块菱形的伤疤。 青骨笑眯眯的跟着谢一和商丘,他似乎对谢一特别敢兴趣,围着谢一蹦蹦跳跳的,说:“谢一谢一,你好香啊,你让我闻闻好不好?” 谢一:“……”一个男人被说香,完全没有高兴的理由…… 青骨又说:“谢一,我看咱们俩这么投缘儿,不如我做你的保护灵,好不好?” 谢一奇怪的说:“保护灵?那是什么?” 青骨眨着大眼睛,笑着说:“就是保护灵啊,字面意思,我可以保护你,从此以后我也不算是孤魂野鬼了,也不需要怕那些驱魔人了。” 他说着,还看了一眼商丘,商丘没说话,脸色冷淡的继续往前走。 谢一听着青骨的话,说:“好像养宠物似的。” 青骨:“……” 青骨说:“好不好啊谢一,咱们现在就结契吧!” 他说着,激动的都跳起来了,抓/住谢一的手,旁边的商丘眼睛一眯,“啪!”一声就将青骨的手拨/开,淡淡的说:“离他远一点。” 青骨哼了一声,撅着粉嘟嘟的小/嘴巴,说:“独占欲这么强,你不也喜欢谢一的精气嘛!装的很高深莫测似的。” 谢一:“……”什么精气?为什么突然听不懂他们说话了。 商丘没说话,青骨嘟嘟囔囔的说:“口是心非的小妖精,哼!” 青骨叽叽喳喳的,就跟话痨一样,不过胜在颜值可爱,而且的确也没做什么坏事儿,众人就一路回了深夜食堂,深夜食堂这个时候还在营业,而且真是用餐高峰时段。 阿良忙的厉害,看到他们来了,简直就像是看到了救星,赶紧过去说:“老板,你可回来了,今天客人特别多……” 他说到这里,突然看到了跟在谢一和商丘身边的青骨。 青骨一身中学/生的打扮,梳着长辫子,大眼睛水灵灵的,身材纤细,小/腰不盈一握,如果不仔细看,果然是个标准的“美少/女”形象。 阿良看到青骨的一霎那,突然愣住了,整个人都愣住了。 阿良身材高大,长得也不赖,如果平时不是一副憨憨的模样,绝对是型男帅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常年在深夜食堂干活上货的缘故,他的手臂上都是肌肉,微微/隆/起,看起来特别有力。 阿良盯着青骨,眼神可以说是“直勾勾”的,惹得青骨笑了一声。 谢一看着阿良那一脸痴/汉表情,连忙“咳咳!”使劲咳嗽了两声,阿良这才恍然醒/悟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说:“你……你你你好,我、我叫井良。” 阿良这个傻大个儿,竟然还结巴上了! 青骨笑眯眯的说:“你好。” 谢一刚想要提醒阿良,青骨似乎是吸人精气的鬼,所以让阿良别离他那么近。 结果阿良像是鼓/起勇气一样,说:“你有男朋友么?” 谢一:“……” 谢一一瞬间差点摔倒,阿良也真是行动派的。 青骨仍然笑眯眯的,他笑起来丹凤眼更是好看,水灵灵的透着一股清透,说不出来的醉人,说:“没有啊。” 阿良盯着他,眼神有些痴迷,仿佛已经沉醉都无法自拔,脸上退去了那种傻愣愣的憨厚表情,目光深沉的不见底,声音沙哑的说:“你真好看。” 谢一瞬间都替阿良尴尬了,只是被称赞的一点儿也不尴尬,反而笑着说:“是吗?那你要多看看么?” 26.腑2 阿良呆呆的点头, 好像已经沉醉痴迷了一般, 谢一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赶紧用手在阿良眼前晃了晃, 阿良这才“啊?”的醒/悟过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说:“我……我去干活了。” 他说着赶紧就跑了。 谢一眼皮直跳,说:“……这什么情况?” 青骨则是抿着嘴唇笑, 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 眼睛里水光粼粼的。 商丘则是十分淡定的说:“像他这种靠吸食/精气的鬼魅, 都会一定的魅惑之术。” 谢一顿时眼皮更跳,看了一眼青骨, 青骨十分无辜的眨着大眼睛说:“虽然我会这种术法, 但是我刚才可没用,那是我的人格魅力。” 谢一无奈的说:“鬼格……” 因为青骨现在很虚弱,所以“静养”一段时间才可以帮助谢一和商丘互换回去, 青骨所说的“静养”的方法,最安全有效的就是待在人群密集的地方,这样他就可以吸收人群泄/露/出来的精元之气,来补充自己。 所以谢一只好让青骨在深夜食堂帮忙,毕竟深夜食堂只有阿良一个伙计, 很多时候都忙不过来。 因为青骨长得可爱,而且十二点之后大多都是奇奇怪怪的食客, 所以青骨第一天打工就和食客们搞好了关系, 当然, 也和同事阿良搞好了关系。 谢一看他们还挺和平的,就看了一眼后厨,想起了什么,对商丘说:“你等一下,我去后厨帮帮忙。” 商丘点点头,他已经习惯了,就走到柜台后面坐下来,然后拿出手/机来,自己开始玩宠物猫的游戏,先给小黑猫梳毛,逗它玩,然后喂食儿等等。 商丘蹙着眉,表情很专注的玩着他的宠物游戏,因为第二天是周六的缘故,不需要代替谢一去上班,所以商丘并没有着急回家,就一直等着谢一忙碌完。 过了好一会儿,谢一才从后厨走出来,手里还端着一个盘子,笑眯眯的走过来,献宝一样说:“看看,这是什么?” 商丘正好把电子宠物小猫哄睡着了,抬头一看,谢一将一个盘子放在了柜台上,竟然是炸鲜奶。 一股浓郁的奶香味儿扑面而来,合着煎炸的味道,只有一个字——醇。 金灿灿的炸鲜奶,外观圆圆/润润的,还摆了造型,下面垫着吸油纸,旁边放了一个小圆碟子,里面有一些炼乳。 谢一笑眯眯的说:“你上次不是想吃来着,刚出锅的,别烫着。” 商丘看着那炸鲜奶,嘴唇竟然挑/起来,笑了笑,说:“你还记得?谢谢。” 谢一当然记得,只不过当时没弄到炸鲜奶的食材,所以拖到现在才给商丘做,不过不代/表谢一已经忘了。 谢一见商丘难得一见的笑了,顿时差点被晃花了眼睛,商丘虽然是顶着自己的躯壳,但是笑起来的感觉一点儿也不一样,意外的有些温暖,好像还有点宠溺的意味,带着浓浓的苏气,虽然那笑容只是昙花一现。 谢一被那笑容给晃得愣了神儿,见商丘看着自己,就“哈哈”干笑了一声,说:“啊……我发现我自己长得还挺帅的。” 商丘摇了摇头,似乎觉得有些无奈,谢一把筷子塞给他,说:“快尝尝,有没有需要改进的。” 商丘拿过筷子,夹了一个炸鲜奶,放在嘴边轻轻/咬开,一瞬间炸鲜奶香脆的外皮就被咬裂了,里面浓郁而奶白的内芯儿快速涌/出来,还冒着热腾腾的气息。 商丘咬开外壳,舌/尖儿稍微卷了一下里面奶白的鲜奶,随即轻轻啜了一口,红色的舌/尖又快速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将溢出来的鲜奶卷进口/中。 “咕嘟!”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谢一看着商丘吃炸鲜奶,突然觉得……自己做的炸鲜奶特别好吃,有点眼馋…… 谢一咳嗽了一声,声音莫名沙哑的说:“好……好吃么?” 商丘吃完了一根炸鲜奶,点了点头,谢一傻笑了一声,说:“那就好。” 商丘看着谢一,突然笑了一声,随即说:“谢一,我有个问题。” 商丘有问题?! 真是太难得了,谢一心想,平时都是自己在扮演十万个为什么,今天商丘终于有问题了,那自己如果能回答,是不是形象就会突然高大英伟起来? 谢一咳嗽了一声,颇为自豪的说:“你问!” 商丘又笑了笑,那笑容差点把谢一晃花了,谢一突然发现,商丘其实并不吝惜自己的笑容,只是不喜欢在陌生人面前笑而已。 谢一还没想完,就听商丘说:“你是怎么把我的脸弄红的?” 脸…… 红?! 谢一被他一说,“腾”家伙,头顶上差点冒烟儿,连忙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有点烫,那怪谁呢?都怪商丘刚才那么暧昧的吃炸鲜奶! 谢一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看到商丘又笑了,但是谢一这次感受到了深深的恶意,商丘那笑容肯定带着嘲讽,谢一突然体会到了聂小倩曾经承受过的一万点伤害,真是感同身受…… 这个时候青骨就蹦蹦哒哒的跑过来了,他身材不高,刚好双手一搭就趴在柜台上,睁大了水灵灵的眼睛,笑着说:“哇,炸鲜奶,我想吃我想吃,我可以吃吗?” 谢一咳嗽了一声,鉴于刚才商丘嘲笑自己,于是谢一就点了点头,青骨还把阿良招呼过来一起吃炸鲜奶。 正好深夜食堂快打烊了,食客不是很多,大家都歇下来了,就吃个炸鲜奶,当是夜宵。 阿良笑眯眯的说:“商大哥的手艺也这么好啊,嘿嘿。” 谢一:“……” 青骨则是笑眯眯的吃着炸鲜奶,他长得好看,精致又纤细的样子,大眼睛总像是满含秋波,粉/嫩的嘴唇,就算不笑的时候,嘴角也是微微勾起,虽然唇/瓣薄薄的,但是上唇有些嘟嘟唇的感觉,看起来像是撒娇,无害又可爱。 青骨的嘴巴比较小,啜/着炸鲜奶的样子,实在有些不忍直视,总觉得异常龌龊,偏偏谢一做的炸鲜奶里面的鲜奶特别多,青骨一口咬开,“呲——”一声鲜奶就喷了,弄得嘴唇上都是,还有些溅到了鼻尖上衣服上,那模样更是不忍目睹。 青骨还将自己鼻尖上的炸鲜奶用食指蹭下来,然后送进自己口/中,轻轻的啜/着自己的指尖儿,那模样真是魅惑极了。 “咕咚!” 谢一明显听到了阿良吞咽的声音,阿良满脸通红,不过还是双目盯着青骨,眼里满满都是爱慕。 青骨对着阿良笑了笑,阿良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神,赶紧给青骨一张餐巾纸。 青骨把自己的嘴唇擦干净,不过鼻尖儿上有一点儿他自己看不到,阿良询问之后,才拿餐巾纸给他擦干净,动作是规规矩矩的,一板一眼的。 谢一有些无奈,难道阿良真的被青骨给迷住了?可是青骨是鬼啊,在这个条件下,仿佛男鬼女鬼都不重要了。 离打烊没多长时间的时候,深夜食堂的门“叮铃”一声被推开了,竟然是个老顾客,毕北。 毕北笑眯眯的走进来,还是那样的打扮,西装革履,绅士杖,黑墨镜,一帮子黑超小弟,每天都这么闪闪发光雍容华贵的。 毕北走进来,笑着说:“老板,我……” 他的话说到这里,突然看到了柜台旁边的青鬼,眼睛一眯,抬手猛地把自己的墨镜摘了下来,开着眼睛说:“是你……” 谢一有些迷茫,毕北竟然认识青骨?看起来还有点渊源的样子。 青骨倒是没说话,还是眨着大眼睛,一脸可爱的样子。 毕北则是被火烧了屁/股一样,突然说:“我想起来了,我还有点事儿,先走了。” 他说着,又带着一帮子小弟,快速前呼后拥的撤退了,只留下深夜食堂大门上风铃的轻响声。 谢一迷茫的说:“什么情况?” 青骨倒是没当一回事儿,转头对阿良笑眯眯的说:“我今天刚到这边来,还没有地方住,井大哥,你家里还有空房间么?我可以住在你家么?” 阿良一听,顿时都蒙了,连忙就要点头,谢一立刻打断他们的话头,说:“你住我家!” 阿良一听,挠了挠后脑勺,也就没说话。 青骨对着谢一耸了耸鼻子,似乎觉得谢一破/坏了他的大好计划。 很快深夜食堂就打烊了,谢一商丘带着青骨准备回去,阿良则是负责关门,依依不舍的对青骨招手告别。 青骨笑眯眯的说:“井大哥明天见。” 他说着,就蹦蹦跳跳的跟着谢一和商丘往旁白的小区去了。 谢一看着青骨蹦蹦哒哒的模样,无奈的说:“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我们变回去?” 青骨说:“别着急嘛,我现在能量不够,需要多吸收一些,我可是饿了很久很久的鬼了,饿着肚子怎么干活啊?” 他说着,眼珠子转了转,看向谢一,笑眯眯地说:“这样吧,我有个办法,能快速的恢复自己的能力,不如我们做……” 他的话还没说完,走在最前面的商丘已经突然转头,他手/机上的桃木剑猛的一亮,桃木剑的钥匙链瞬间变大,一下就搭在了青骨的肩膀上。 青骨吓了一跳,木着都不敢动了,商丘则是冷冷的说:“再有下次,就砍掉你的鬼头。” 青骨噘了噘嘴,说:“小气!谢一这么香喷喷,你敢说你没想过?” 商丘没说话,只是阴霾的看了一眼青骨,“唰”一声将桃木剑收回去,然后继续往前走。 谢一吓了一跳,刚才青骨的话还没有说完,害的谢一有点状况外,到底快速恢复能力的办法是什么?做什么?还和自己香喷喷有关系? 谢一心里疑惑的厉害,于是小跑过去,对商丘小声说:“商丘,青骨说快速恢复的办法是什么?做什么?” 商丘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让人麻嗖嗖的,好像深不见底,看的谢一不知道怎么的,从头麻到尾椎骨。 就在谢一还以为商丘不会告诉他的时候,商丘淡淡的说:“做/爱。” “做……?!” 谢一“咚!!”一下脸就红了,并不是因为青骨要和自己做/爱,谢一觉得自己的关注点有点歪,而是青骨的另外一句话,“谢一这么香喷喷,你敢说你没想过?” 谢一突然觉信息量有点大,这信息量会让他睡不着觉的。 谢一也不敢再问了,毕竟商丘的表情很淡定,也没什么特别的,好像说出来的并不是很惊人的话,只是普通的一句中文似的。 众人默默的走回了小区,青骨笑眯眯的说:“谢一谢一,我跟你睡一起好不好?” 谢一还没说话,商丘已经指着隔壁的门,说:“你睡那边。” 商丘让青骨和聂小倩睡在谢一家里,青骨跳起来反/抗,激动的说:“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和鬼睡在一起!” 谢一说:“你自己不也是鬼?” 青骨说:“可是聂小倩的阴气太重了,会把我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的。” 谢一:“……”什么鬼? 因为青骨可怜巴巴的,恨不得抱着谢一的腰做树懒,谢一也没有办法,最后和商丘商量了一下,反正商丘家里房间还有,让青骨睡在客房就好了。 众人回去之后已经不早了,眼看着就要天亮,毕竟夏天天亮的都早,于是众人都去洗澡,准备睡觉。 谢一洗了澡,青骨从客房探出一个小脑袋,对他小声说:“谢一,你可要小心哦,千万别被那面瘫脸啃得连骨头都不剩啊。” 谢一:“……” 谢一让青骨赶紧去睡觉,自己则是进了主卧,商丘还没有休息,看起来正在等自己似的。 谢一走进去,商丘从桌上把一张纸拿起来,递过来,说:“这是你的。” 谢一一看,竟然是那张支票,鬼屋负责人给的支票,定金是五十万,尾款是七十万,驱魔人一单子跑下来竟然一百多万。 商丘给了他那张五十万的支票,随即又回身,打开一个很普通的储物柜,竟然从里面拿出几摞抽真空的钱砖,又递给谢一。 谢一只感觉手上沉甸甸的,眼睛都看直了,那是个普通的柜子,还有点落土,从谢一住在这里之后,那个柜子就没打开过,也没有上锁,谢一以为那就是个放旧衣物的柜子,然而…… 那里面磊的全是钱砖,密密麻麻的,而且谢一发誓,绝对不是冥币! 谢一看的目瞪口呆,商丘则是淡淡的说:“之前咱们说好了,你来帮忙,咱们对半分,这是你的那份。” 谢一更是目瞪口呆,他这辈子第一次看到真/实的支票,还有这么多钱砖,比那个“暴发户”毕北还有钱! 真没想到,商丘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原来竟然是个隐/形的富豪? 谢一吃惊了一阵,赶紧说:“别别,这太多了,我没想到你这一单子挣这么多,我什么都没干,也没帮到忙,你别给我这么多。” 商丘有些狐疑的看着他,说:“你不喜欢钱?” 谢一很想翻个白眼,谁不喜欢钱,如果不喜欢钱,自己就不需要朝九晚五的上班,周五到周日还要在深夜食堂蹲/点了。 商丘似乎有些疑惑,谢一说:“喜欢是喜欢,但是我什么都没干,你给我这么多,我良心不安啊。” 商丘挑了挑眉,随即把支票拿回来,将那几落钱砖放在他手里,说:“先放我这里,你什么时候需要钱,自己去拿就可以。” 他说着,将那张支票又放回了储物柜里。 谢一抹了一把脸,说:“咱们商量一下,你好歹找个带锁的储物柜。” 商丘狐疑的看着谢一,好像一点儿也不怕别人抢/劫他一样,不过谢一仔细想了想,商丘那身手,应该是不怕的。 在谢一强烈的要求下,商丘同意谢一把自己的储物柜换一换,于是谢一搬着商丘那一摞一摞的钱砖,换到了带锁的柜子里,还有几张支票,五十万到几百万不等,谢一将这些贵重物品整理好,关上柜门,上了锁,这才嘘了一口气,竟然有这么多钱!驱魔人这么好做吗? 转移阵地之后,谢一感觉自己都要虚/脱了,不是累的,而是他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被吓的。 整理之后,谢一就上了床,准备赶紧睡觉,但是他竟然有些睡不着,商丘也上了床,把灯关上。 谢一想了想,说:“商丘,你说青骨到底是什么鬼?他是怎么死的?还跑到鬼屋去做‘义工’?鬼怪都这么闲得慌么?” 商丘侧头看了他一眼,说:“你不必担心他,青骨身上气息悬浊,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但是看起来是个罪孽深重的阴魂。” “罪孽深重?” 谢一有些吃惊,回想了一下青骨,大眼睛水灵灵的,长得娇/小可爱,说话的时候喜欢嘟着嘴巴,性格活泼开朗,只是稍微有一点点小任性,对比现在的熊孩子来说已经很可爱了,并不招人讨厌,反而是他的颜值,还挺招人喜欢的。 谢一忍不住说:“什么样的罪孽?” 商丘干脆直接侧身过来,侧卧着面对谢一,虽然现在商丘顶着谢一的躯壳,身材并不高大,但是眼神依然坚定,充斥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商丘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黑夜中,说:“杀戒。” 杀戒…… 谢一感觉自己可能有点受惊吓,看起来无害可爱的青骨,竟然犯的是杀戒?但是谢一又毫不怀疑商丘所说的话,脑子里只剩下一堆混沌的疑问。 商丘只是说:“你小心他……夜深了,睡吧。” 谢一点了点头,感觉商丘的嗓音低沉沙哑,真的有些昏昏欲睡,很快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第二天不用上班,不用早起,谢一还在迷迷糊糊的睡着,感觉身边有个超大的暖宝宝,于是主动靠过去,紧紧搂住那超大的暖宝宝,还用脸颊蹭了蹭那暖宝宝。 谢一还在享受暖宝宝的温暖,就听到“叮铃铃”的声音,是手/机铃/声,怀里的暖宝宝突然就动了一下,然后把谢一撇在一边。 谢一有点迷茫,揉/着眼睛醒过来,睁开眼睛才发现,没有暖宝宝,自己可能是在做梦,商丘站在床旁边,似乎也是刚起,正在接电/话。 不知道是什么电/话,应该不是什么好消息,商丘脸上有些不愉快,眯着眼睛,沉着嗓音说:“好,我马上过去。” 谢一听他这么说,就翻身坐起来,说:“怎么了?” 商丘将手/机扔在床/上,赶紧脱/下睡衣,换上出门的衣服,说:“游乐园出事儿了,负责人说昨天晚上鬼屋又闹鬼,而且还吓跑了一个游客,至今没有找到。” 谢一一听,“噌!”的坐起身来,说:“怎么会这样?青骨不是已经跟着咱们回来了吗?” 商丘换衣服,谢一赶紧冲出去去看青骨,青骨也是昼伏夜出类型的,此时还在懒床,抱着被子,睡觉的时候蜷缩起来,似乎很没安全感似的,他身材纤细,躺在大床/上就更显得格外纤细。 青骨似乎听见谢一走进来的声音,揉了揉眼睛,说:“唔?谢一,你想要和我做/爱了吗?” 谢一:“……” 游乐园的鬼屋又出事儿了,谢一和商丘准备走一趟去看看,因为这事儿跟青骨有关系,所以青骨也打算去看看,其是青骨是无聊的。 众人一起出发,在路上的时候,谢一还在问青骨,说:“鬼屋里还有其他的鬼怪么?” 青骨摇头说:“没有,就我一个。” 谢一说:“那就奇怪了,昨天晚上竟然又闹鬼了。” 青骨说:“肯定就我一个,我可是好几千年的大鬼了,方圆如果有鬼怪出现,我肯定能感知出来的,绝对没有。” 谢一说:“那就奇怪了,昨天还有游客丢/了,一直没找到。” 商丘眯着眼睛,说:“先去看看再说。” 众人很快赶到了游乐园,因为时间很早,所以游乐园还没开门,负责人赶紧带着他们走进去。 商丘询问了情况,那负责人说:“就昨天晚上,因为已经没有鬼怪了,所以我们就把鬼屋重新开张了。” 游乐园周五周六周日是延时开放的,晚上还有夜景和游/街,这样也可以给游乐园的酒店赚一些商机。 谢一和商丘带着青骨离开之后,鬼屋就开张了,因为鬼屋“检修”了好几天,终于开张了,很多游客都排队来玩,一开始很正常。 负责热说:“没有任何异样,工作人员也报告说很正常,但是……很快就不对劲儿了!” 负责人把他们带到鬼屋的工作室,里面有几个工作人员,看起来都很疲惫,那些都是装鬼的工作人员,谢一一看,竟然还有人受伤了,好几个工作人员的手都包扎起来,还有血迹渗出来。 负责人让工作人员给他们讲,工作人员回忆说,刚开始很正常,游客很多,随即就有游客大声尖/叫,不过他们这里是鬼屋,不尖/叫才怪呢。 刚开始大家也没发现异常,但是尖/叫的声音不对劲儿,嘶声力竭的尖/叫/声,游客都被惊动了,随即工作人员看到了一个白影儿飘过去。 工作人员说:“我敢肯定,我们没有那样的道具,那绝对不是我们的同事!” 一个白色的鬼魂儿,游客也看到了,大声的尖/叫着,鬼屋人很多,竟然引起了骚/乱。 游客惊叫着推搡着,往鬼屋外面冲,工作人员维持秩序,结果被推/倒了,其中好几个工作人员都被踩/踏伤了。 给他们回忆的工作人员姓张,小张头上也受伤了,还缠着绷带,说:“我这也是昨天踩得,手臂骨折了,还有游客从我头上踩过去,有高跟鞋踩着我的脸。” 工作人员多多少少全都受伤了,看起来十分狼狈,谢一大体浏览了一下,不得不说这些装鬼的工作人员还挺辛苦的。 小张说:“因为骚/乱,鬼屋就关门了,后来我们就排查了一下,根本没有看到什么鬼魂。” 商丘说:“监控呢?” 小张说:“昨天监控坏了。” 谢一惊讶的说:“等等,我们走的时候不是还看了监控?” 小张说:“是啊,就是那之后,就坏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是电路老旧的问题吧,现在还没修好呢。” 这下好了,监控也无法看,商丘之前说过了,鬼魂都是阴气,监控无法录下/阴气,所以如果想要知道真的是闹鬼,还是有人装神弄鬼,看看监控就可以了,但是现在好了,监控不能看。 小张又说:“那时候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本打算回宿舍了,结果保安突然跑来,说有游客走失了,就是从我们鬼屋冲出去的时候走失的。” 小张他们跟着保安一起帮忙四处寻找,一直在寻找,但是根本没有找到,找了一晚上,一直到现在,毫无收获。 小张说:“家属现在还在呢,在游乐园的休息室,一直在破口大骂,特别不好惹,现在可怎么办,只能有赖各位大师了。” 商丘想了想,说:“我想见见这位家属。” 负责人赶紧带着他们往游乐园的游戏室去,带他们去看家属,还没走进休息室的大门,结果就听到里面叽里咕噜的声音,说是叽里咕噜,因为谢一根本听不懂在说什么。 休息室里有一个尖锐的女声,说的是外文,大约是法文一类的,谢一学过英语,但是绝对没学过法语,所以压根听不懂。 只是那女人的声音非常尖锐,不停的拔高声音,肯定是在咒骂什么,还有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听起来正在焦躁的走动着。 负责人打开门,众人走进去,谢一一眼就看到了那位家属,真是冤家路窄…… 那家属是个外国女人,身材曼妙,金发碧眼,穿着吊单裙高跟鞋,手里拿着限/量款的宝宝,一身行头看起来十分不菲,竟然是冯莹的“情敌”。 也就是冯莹那个前男友的未婚妻,要不说是冤家路窄呢。 那女人看起来很激动,一直在说法语,大家基本没有听得懂的,最多只能用英语跟她交流,不过女人一激动就直接飙法语。 女人现在就很激动,说的话大家也听不懂,工作人员已经去找翻译了,但是大早上的,翻译还没有来。 商丘打量了一下那个女人,随即走上前去,跟那女人说了几句话,谢一一瞬间都懵了,商丘还懂法语? 女人和商丘在对话,但是大家都听不懂,谢一惊讶的说:“商丘真厉害,还懂法语?” 青骨说:“这有什么厉害的?活的足够久,什么都会懂的。” 谢一眼皮一跳,说:“这么说,你也懂了?” 青骨咳嗽了一声,说:“我可是喜欢中/国文化的鬼。” 谢一说:“这么说你也不懂。” 青骨噘/着嘴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商丘不知道和女人说了什么,很快就从女人手里接过了一样东西。 女人把手腕上的手链解下来递给了商丘,谢一看的十分迷茫,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商丘拿着手链走过来,谢一赶紧说:“怎么回事儿?” 商丘看了看手上的手链,说:“这条手链是她男朋友送给她,上面有那个人的气息。” 商丘刚才询问了一下那女人,女人果然就是冯莹的情敌,只不过现在冯莹已经不在了。 冯莹的前男友叫做康志,他的未婚妻,也就是眼前这位外国女人,叫做艾米。 康志去留学的时候认识了艾米,艾米是个大企业的千金小/姐,康志为了进入这个企业,于是和艾米开始交往了,康志长得不错,又会花言巧语,两个人很快就订婚了。 这次回国来,一方面是来结婚的,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艾米家里的公/司打算来这边发展,康志是这边的人,所以把康志分配过来,做区域经理的。 康志可谓是事业有成,又要抱得佳人归,昨天晚上康志和艾米约会,两个人就到了游乐园,看了花车游/街之后,就来了鬼屋,康志肯定是想要逞英雄,不过没想到遇到了闹鬼。 艾米回忆说,当时场景很乱,她随着大部/队跑出来,就和康志冲散了,一直在找康志,手/机也打不通,只好找到了咨询台,游乐园的工作人员也在帮忙找,但是竟然一直没找到人。 康志是个成年男人,而且十分精明,如果和女朋友走散了,绝对会给艾米打电/话,就算手/机在拥挤的时候丢失了,那么肯定也会走回来,回到鬼屋来。 但是一晚上,艾米没见到康志,工作人员也没有找到康志。 商丘拿着那条手链,谢一说:“发现了什么吗?” 商丘说:“游乐园不该来找咱们,应该报警。” 谢一有点懵,说:“为什么?” 青骨在一边说:“很明显啊,遗物上有那个渣男的死气。” “什么!?” 谢一差点喊出来,回头看了一眼艾米,随即小声说:“他……他死了?” 商丘点了点头,说:“除了死气,还有怨气,非正常死亡。” 谢一说:“那现在怎么办?” 商丘捏着那条手链,在手心里轻轻摩挲了一下,他的大拇指在宝石上轻轻的划过,随即眯了眯眼睛,只是这很轻微的动作,却苏的让人浑身一颤。 商丘说:“跟我出去走走。” 他说着,招呼了谢一,两个人就走出去,青骨赶紧跟着他们,艾米和游乐园的动作人员也跟上来。 谢一不知道商丘要去哪里,他在游乐园里漫无目的的走着,好像在逛街一样,只是手里总是摩挲着那条手链。 谢一看着他的动作,他记得之前商丘说过,商丘的感官比一般人要敏锐,或许商丘是在寻找康指的尸体。 他们走了一个半小时,游乐园比较大,而且商丘总是往偏僻的地方去,一直走下来很累,艾米是大小/姐,穿着高跟鞋,一路抱怨的厉害,工作人员也没有办法。 就在艾米用法语抱怨的时候,商丘突然就站定了,眯着眼睛看着前面。 谢一抬头去看,前面是个游乐项目的小山头,类似于儿童版的矿山车,山头上有个空洞,过山车就从那里面穿过。 不过因为之前矿山车出现了一些事/故,所以现在正在检修,并没有对外开放,矿山车的大门口贴着一张告示。 商丘看着大门,声音低沉的说:“在里面。” 工作人员有些惊讶,一边说不可能不可能,一边帮忙打开大门,责任人去打开大门的时候有些吃惊,说:“锁坏了!” 他推开门,发出“吱呀——”一声,大门后面是个类似于山洞的地方,为了营造矿山车的气氛,四周黑/洞/洞,还有点潮/湿,石壁上画着各种图案。 众人赶紧往里走去,把备用灯全都打开,不过灯光五颜六色,而且很暗淡,所以看起来气氛仍然十分诡异,环境也不够敞亮。 “踏踏踏……” 一瞬间四周只剩下了众人的脚步声,大家往里走去,随即就听到艾米“啊啊啊啊!!!”一声尖/叫,差点直接坐在地上。 血! 地上有血迹,滴滴答答密密麻麻,一直往前延伸,随即是一股臭味儿,现在是夏天,这里面没有开空调,而且还有些潮/湿,那浓重的臭味冒了出来,刺/激着众人的神/经。 青骨的声音轻飘飘的,说:“果然死了。” 艾米又是“啊——”的一声尖/叫,这回直接跌在了地上,吓得脸无人色。 他的未婚妻,康志就在前面,倒在地上,睁着眼睛仰躺着,满脸是血,然而康志的眼睛不翼而飞,只剩下两个大窟窿,眼球被摘掉了,不止如此,他大张着嘴巴,染血的西服扔在一边,胸腔被剖开了,白花花的肠子流的满处都是,器官却不见了。 谢一看到这一幕,顿时心跳加快,额头上冒出冷汗,手脚也变得冰凉起来,在艾米和工作人员的惊叫/声中,他“嗬——”的抽/了一口冷气,向后退了一步。 “闭眼,不要去看。” 商丘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谢一却着魔一样,瞪大了眼睛,注视着康志血/淋/淋的脸,黑/洞/洞的没有眼球的眼眶。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睛很疼,右眼很疼,“呼——呼——呼——”,谢一喘着粗气,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右眼还是很疼,眼前一片昏花,脑袋里一片混沌,他仿佛看到了一只金乌,“呼啦——”一声,腾空而起,突然振翅直冲高空。 “谢一!谢一!” 商丘的声音猛地将他从混沌中拉了出来,谢一已经满脸冷汗,商丘捧着他的脸,声音低哑的说:“谢一,看着我。” 谢一眼前都是重影儿的,喘着粗气,虚/脱一般看着商丘,声音颤/抖的说:“我……我眼睛好疼……” 商丘改为将谢一抱在怀中,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一般,嗓音低沉温柔的说:“嘘——没事了,乖孩子。” 谢一一直在瑟瑟发/抖,他虽然顶着商丘高大的躯壳,然而此时却像是个无助的孩子一样,脸色苍白,嗓子里发出低声的呜咽声。 商丘伸手搂住谢一,轻轻拍着,一直在轻声安抚他,旁边的青骨看着砸了砸嘴,明智的没说话。 谢一被安抚了一会儿,感觉稍微好了一点儿,突然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从商丘怀里站出来,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商丘说:“怎么样?” 谢一摇了摇头,只是不太敢去看那死掉的康志,康志的死状特别血/腥,但是谢一平日胆子也不小,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反常,看到康志被掏干净内脏,流/出来的肠子都没有这么大反应,反而是……眼睛。 那边工作人员和艾米都惊叫着,这场景实在太吓人了,有人连忙大喊报警,然后就跑去报警了。 现在好了,看着场景,应该不需要他们出手了,毕竟看起来根本不是鬼怪作祟,而是康志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被人拐过来,掏走了脏腑。 工作人员和艾米还在现场,谢一商丘和青骨就走出来,康志的事情已经没他们什么事儿了,于是两个人一个鬼就打算回家去,下午还要准备开深夜食堂。 谢一走出来,叹了口气,说:“之前还在想冯莹死的可怜,为了那么个渣男去找息肌丸,结果被人害死了,果然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康志转瞬也死了,就在冯莹死之后没多久,看起来也真是报应了。 谢一有些奇怪的说:“你们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才会器官都给掏走了?” 青骨耸了耸肩膀,说:“指不定他干了什么坏事儿呢。” 谢一说:“你真聪明,他的确干过坏事儿,不过当事人早就死了。” 青骨说:“像他这种尸体的气息都不纯净的,肯定不止干过一件坏事儿。” 青骨说完,又笑眯眯的挽着谢一的手臂,说:“哪像谢一哥/哥,气息这么纯净,好甜好甜哒,快来让我吸吸!” 谢一:“……”你当我是猫呢,还让你吸? 那两个人说着话,商丘一直走在前面没搭理他们,突然淡淡的说:“康志的眼睛和五/脏/六/腑被取走,手法很专/业,而且非常利索,是活着的时候取走的,应该不是出于仇杀的愤怒。” 商丘这么一说,谢一惊讶的说:“等等……手法专/业?你说杀死康志的人,是医生?” 商丘说:“就算不是医生,也是具有一定医学知识的人。” 谢一迷茫的说:“为什么要带走康志的器官?难道他的器官与众不同?” 青骨摆手说:“绝对不可能,他那尸体上一股恶臭味儿,器官也绝对不可能好到哪里去,虽然这世上有很多恶/鬼和恶灵,但是你要知道,就算是罪/大/恶/极的恶/鬼和恶灵,也喜欢气息鲜美甘甜的东西,我觉得不可能。” 谢一听的迷迷糊糊,青骨一边说还一边笑眯眯的盯着谢一看,谢一忍不住抬起手来又闻了闻自己的胳膊,真的没有甘甜的味道,鲜美就不得而知了…… 商丘的目光转了一下,就看到了矿山车外面有个垃/圾桶,那地方扔着一些东西,垃/圾不是很多。 商丘眼睛眯了一下,随即迈开大步走过去,谢一赶紧跟着跑过去,说:“商丘?怎么了?” 商丘走过去,单膝蹲下来,伸手直接将垃/圾桶旁边的一样东西给捡了起来。 谢一跑过去一看,说:“门票?” 是游乐园的电子票卡,游乐园进入都是实名制的,买门票的时候需要用到身/份/证,防止黄牛党倒卖加价。 这张电子卡十分方便,进入游乐项目的时候,直接刷卡就可以,里面有持卡人的电子信息和游乐项目的信息。 商丘把那张卡捡起来,正反面看了看,蹙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谢一蹲在他旁边,看着商丘大长/腿单膝点地的样子,这可是商丘的标准动作,如今商丘顶着谢一的躯壳,谢一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帅了。 就在谢一花痴“自己”的时候,商丘已经站了起来,掸了掸自己的膝盖,说:“回家吧。” 商丘站起来,把那张电子卡放进自己口袋里,就抬步往前走。 因为大家都没什么事儿可做,青骨还在深夜食堂打工,所以大家回去之后直接就去了深夜食堂帮忙,准备开店。 阿良在食堂门口忙碌着,从货车上将大箱子搬下来,准备送到后厨去,他刚搬下一个大箱子,转头一看,吓了一跳,身边竟然悄无声息的站了一个人。 不过阿良定眼一看,脸上顿时扬起傻笑,惊喜的说:“是你啊。” 青骨笑眯眯的站在阿良旁边,说:“井大哥,我帮你吧。” 阿良连忙搬着箱子说:“不用不用,你去里面坐会儿吧,不沉,一会儿我就卸好了。” 青骨又笑眯眯的,还露/出一脸羞涩的模样,白/皙的两颊稍微有些红晕,看起来十分娇羞,说:“井大哥,你人真好。” 阿良被他夸赞的有些轻飘飘晕乎乎,干劲儿十足的卸货物,谢一则是翻了个大白眼走进了深夜食堂,把那些卸下来的货物收拾归类。 商丘也过来帮忙,谢一小声说:“阿良不会被青骨给迷惑了吧?” 商丘挑了挑眉,说:“你看呢?” 谢一回头看了一眼食堂门口,透过透/明的玻璃,那两个人,不那一人一鬼正在说话,阿良被迷的团团转。 谢一有些担心的说:“他们俩……合适么?” 商丘动作麻利的将货物从箱子里拿出来,淡淡的说:“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前提是……井良不被青骨吸干。” 谢一:“……”我担心的就是这个好么! 深夜食堂从六点钟就开始开门了,很快有陆陆续续的食客来了,自从青骨来了深夜食堂之后,来食堂吃饭的男食客就变多了,而且看着青骨两眼发光,殊不知道青骨看着他们也两眼放光。 谢一见青骨那闪着狼光的眼睛,还扮作一脸无害清纯的模样,连忙过去小声说:“你克制点,别让我的食堂出人命。” 青骨噘了噘嘴巴,很无辜的说:“谢一哥/哥,你怎么这样呀,人家是好鬼,不会出人命的,再说了,我只是吸一吸他们泄/露/出来的气息,你放松点儿。” 谢一真的没办法放松,毕竟他的深夜食堂里有个吃/人精气的阴魂。 “叮铛——”一声,随着夜色深沉,来深夜食堂吃饭的食客越来越多,而且越来越“不正经”了。 “大圣大圣!我想次上次的拔丝红薯!甜甜哒!” 那穿着兔兔装的小男孩又来了,还是被尖嘴猴腮的精英西装男领着,小男孩依然特别有朝气似的,进了食堂就没停嘴的说话,怀里还抱着一只孙悟空的布偶,一直摆/弄着。 那精英男说:“不行,晚上不能吃这么甜的,小心长蛀牙,你昨天才去过牙科,你忘了扁鹊的大钻头了吗?” 小男孩赶紧捂住自己的腮帮子,眨着大眼睛,一脸恐惧的样子,精英男一看自己恐/吓成功了,还颇有些得意。 小男孩可怜兮兮的说:“大圣大圣,一口、一口都不行吗?” 精英男叠着腿,老神在在的说:“不行。” 小男孩泪泡泡在眼眶里打转儿,瘪着粉嘟嘟的小/嘴巴,嗓子里发出“呜”的声音,精英男一看,顿时有种抓狂的感觉,说:“江流儿,你这臭小子,眼泪攻势没有用的,我跟你说……好好好,我的小祖/宗,吃一口就一口。” 小男孩顿时破涕为笑,抱着怀里的布偶蹦起来,“mua!”的一下亲在了精英男的脸颊上,说:“大圣大圣你真好!” 精英男:“……” 谢一已经习惯了这些奇奇怪怪的对话,很淡定的给他们加单了一个拔丝红薯。 “叮铛——” 深夜食堂的门又打开了,这回也是熟人,当然并不是什么老熟人,是个回头客,上次来过一次,就是那奇怪的兄弟俩。 一个身材高大金发的外国人,拽着一个铁链子,铁链子拴着一个身材高挑的黑发外国人,那黑发外国人嘴上还戴着铁嚼子,怎么看怎么诡异。 那两个人坐下来,金发外国人说:“你可别想耍花样。” 他说着,在对方的示意下,这才将对方的铁嚼子给摘下来。 那长相精致的黑发外国帅哥笑眯眯的说:“亲爱的哥/哥,我能耍什么花样?” 谢一记得之前那个金发帅哥还把自己的大锤子给抵押在这里来着,今天肯定是来换回锤子的。 果不其然,今天那个金发帅哥带来了很多现金,准备把他的大锤子给赎回去,同时再吃一顿饭,因为深夜食堂的菜色太美味了。 谢一感觉自己的食堂好像要变成当铺了…… 谢一收了钱,把锤子还给了那自称是北欧神托尔的男人,托尔掂了掂自己的大锤子,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说:“还是这个用起来顺手。” 坐在他对面的精致男人笑了笑,说:“亲爱的哥/哥,如果咱们的父亲知道你吃饭没钱,把雷神之锤给赊了,不知道是什么精彩的表情?” 托尔瞪了对方一眼,说:“洛基,闭上你的嘴。” 那两个人说着话,小男孩已经从椅子上蹦下来,蹦蹦哒哒的走过来,咬着手指,抱着布偶,仰着头看着高大的金发帅哥,说:“你就是北欧战神托尔吗?” 小男孩说话奶声奶气的,托尔看到一个东方小孩子,努力扬起友善的笑容,说:“是啊。” 小男孩说:“那他是火神洛基吗?” 精致的男人笑眯眯的说:“亲爱的哥/哥,看来出名的不只是你一个人了?” 那小男孩一脸奇怪的说:“可是大圣给我买的故事书上,火神洛基不是战神托尔的弟/弟呀,洛基是托尔苏苏!” “什么?!” 托尔大喊了一声,说:“你一定是看了盗版的故事书!” 小男孩把一本写着音标的《北欧神话》“嘭”一声放在桌上,说:“你看你看,洛基明明是主神奥丁的结拜弟/弟,托尔是主神奥丁的儿子,这样算的话,洛基明明就是托尔的叔叔嘛!” 他这一说,托尔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写着音标的北欧神话故事,好像傻眼了一样。 对面的洛基则是愣了一下,随即拍着桌子大笑说:“乖侄/子,叫/声叔叔来听听。” 小男孩看着那边一个人瞪眼,一个人/大笑,歪着头一脸迷茫,精英男赶紧大喊说:“江流儿你给我回来,别到处捣乱!” 小男孩只好抱着自己的布偶和故事书蹦蹦哒哒的跑回去,精英男把他抱上椅子,谆谆教/导说:“别到处乱跑,小心我告诉如来,让他罚你念经,他们是漫画版的,不是故事书版的。” 漫…… 漫画版…… 谢一感觉自己需要静一静。 深夜食堂依旧如此热闹,青骨一来就更热闹了,好多正常的男性食客也过来搭讪,围着青骨笑眯眯的,阿良则化身为了忠犬,一直跟在青骨旁边,特别戒备的看着那些和青骨搭讪的人。 食堂关门之后,谢一商丘和青骨就准备回去休息了,第二天谢一起的不算晚,商丘还没有起床,毕竟周五到周日他们都在食堂,所以睡得比较晚。 商丘见谢一起床了,说:“有什么事去办么?” 谢一笑眯眯的说:“哦对了,我先出个门,去买辆车。” 商丘说:“车?” 谢一点点头,说:“对啊,买车,你有车本么?我之前就想买辆车,这样上下班也轻/松点,不过一直没有富裕的闲钱。” 这回可不一样了,商丘分给了谢一一部分驱魔费,谢一也不想买太贵的车,就是普通的那种家用车足够了,所以买辆车完全够用。 商丘听他说要出门,也起了床,反正今天是周日,也不需要去公/司上班,也没有任何驱魔的委托,就跟着谢一出门去看看车。 青骨听见动静,连忙也跑出来,说:“你们去哪里呀?” 谢一说:“出去看看车,你们鬼魂儿不都昼伏夜出么?你在家里睡觉吧。” 青骨一听,连忙说:“不要不要,我要跟着你们,我一个人在家里多寂寞,我讨厌一个人。” 谢一纠正说:“你不是一个人,你是一个鬼。” 青骨:“……” 青骨听到谢一的冷笑话,第一次无语了。 商丘却“呵”的笑了一声,似乎觉得谢一的冷笑话挺有/意思,不过青骨/感觉商丘那绝对不是什么善意的笑容,而是妥妥的被讥讽嘲笑了! 谢一和商丘出门买车,青骨一定要做跟屁虫,谢一也没有/意见,两个人一只鬼就出门了。 谢一的目标只是普通的家用车就足够了,最好十万块钱以下,如果奢侈点就二十万左右,不要太多了,太多实在太奢侈了。 他们转了一上午,走了好几个车店,谢一想要比较比较再做决定,看完车出来之后,就看到了隔壁的车店,是个奢侈品牌,看起来特别爷们高大的路虎。 说实在的,谢一喜欢那种见棱见角的车,路虎在他眼里是看得进去拔不出来的类型,不过这个价钱对于谢一来说算是豪车了,肯定买不起。 商丘见他看着隔壁的车店,眼中有些羡慕,挑眉说:“去看看?” 谢一连忙说:“别了,那个牌子太贵了。” 商丘说:“去看看又不花钱。” 谢一心想,也对,看看又不花钱,也不犯法。 他们走进车店,导购一眼就看到了谢一,瞬间满眼放光,谢一顿时有些头皮发/麻,低头看了看自己,没什么不妥啊,顶着商丘的躯壳,应该帅出了新境界,虽然是商丘一贯的一身黑,不过也不难看,反而觉得特别有型。 其实导购两眼发光,并不是看到谢一有什么不妥,而是觉得谢一实在太妥了! 谢一并不知道,商丘那一柜子的黑衣服,其实都是奢侈品,随便一件黑色t恤六七千,一件黑色外套一万多,一双鞋便宜的七八千,贵的一两万。 谢一这身行头,加上腰带这些零零碎碎的,怎么也有十万块钱,简直就是一个移动的土豪,这样的行头走出来,导购能不看着他两眼发光么? 偏生谢一是个“直男癌”对这些奢侈品一窍不通,感觉穿着挺舒服,和他在淘宝上买的二十块钱一件的t恤也没啥区别,就是没那么多线头。 导购十分殷勤的请他们进来,讲解着车子的性能,还请谢一试驾。 谢一有车本,不过一直没买车,其实他是个“老司机”了,驾龄有小十年,但是一次都没摸过车,只是看着眼馋,开车还需要磨合磨合。 谢一不敢试驾,不过摸/着方向盘,觉得特别喜欢。 虽然喜欢,但是也太贵了,已经超出了谢一的计划,谢一过足了隐,就打算撤退了,他从试驾的车子里出来,说:“青骨,商丘呢?” 青骨耸了耸肩膀,说:“不知道,去那边了,说一会儿回来。” 谢一点了点头,还以为商丘是去洗手间了,等了一会儿,商丘果然回来了,不过身边围着好几个导购,不止如此,那些导购手里还拿着各种文件,笑眯眯的说:“谢先生,车子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们。” 商丘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从导购手里把那些文件接过来,就在谢一还迷茫的时候,商丘把那些文件放在了谢一手里,说:“走吧。” 谢一低头一看,竟然是车辆发/票和保修手册! 谢一脑袋里顿时“轰隆——”一声,差点爆/炸了,说:“商商商……商丘!” 保修手册上还写着车辆持有者的名字——谢一! 谢一再仔细一看,竟然是性能最高的那款,也就是最贵的那款。 谢一惊得都要同手同脚了,商丘回头看他,一脸淡定的说:“怎么了?” 谢一感觉自己有些结巴,说:“车车车车车……” 商丘见他结巴,竟然破天荒的笑了一声,说:“怎么,不喜欢这个型号?” 谢一连忙说:“喜欢!可是……” 商丘说:“喜欢就行了。” 他说着,准备往外走,谢一赶紧追上去,说:“可是太贵了,我没这么多钱。” 商丘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说:“送给你的。” 谢一还是一脸纠结,这礼物也太贵重了,商丘又说:“反正咱们住在一起,都可以用。” 谢一心想,虽然是这么回事儿。 那边青骨笑眯眯的说:“哎呀,好甜/蜜啊,不分彼此呢。” 谢一被青骨调侃的,没来由就觉得脸颊有些发烫,幸好商丘没注意,大步走出了车店。 谢一赶紧追上去,他出门的时候,正好有人走进车店,一男一女两个小年轻,举止亲/密,看起来仿佛情/侣似的。 谢一跑出去比较急,不小心撞了一下那男人的肩膀,男人顿时恶声恶气的说:“看着点儿,赶着投胎啊!” 虽然对方态度很恶劣,不过是谢一不小心撞了对方,所以谢一还是很诚恳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那男人还要陪自己的女朋友,也就没再理谢一,转头对那女人笑着说:“艾米,咱们走。” 谢一听到这句,顿时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那两个人的背影,男的不认识,但是穿的西装革履,做了头发,看起来油头粉面,像是个小白脸儿,而那女的…… 竟然是个老熟人。 女人就是康志的未婚妻艾米,康志昨天在游乐园惨死,眼睛和五/脏/六/腑都被掏走了,艾米吓得狂叫不止,那场面何止是血/腥,结果第二天,艾米竟然挽着一个新的小鲜肉进了车店? 谢一奇怪的看了一眼车店,四周都是玻璃落地窗,因此里面看的清清楚楚,艾米挽着小鲜肉的胳膊,两个人举止十分亲/密,还亲了一下嘴儿,正在热络的看车。 谢一更觉得奇怪了。 “谢一。” 就在谢一盯着玻璃窗看的时候,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是商丘又走回来了。 谢一让商丘也看,果然是艾米,不是谢一认错人,商丘皱了皱眉,不过没说话。 一上午顺利买了车,商丘出马,果然干脆利索,谢一一辈子只敢看不敢买的车都被商丘一句话拿下了。 谢一觉得十分不好意思,就算说是两个人一起开,但是车主的名字写的是自己。 谢一说:“这样,我请你吃饭吧商丘。” 商丘挑了挑眉,不过没有拒绝,谢一专门在旁边找了一个特别高档的餐厅,是个西餐厅,金碧辉煌的。 众人走进去,大堂里面多半是双人餐台,桌上摆着玫瑰烛台和花卉,看起来浪漫温馨。 青骨跟着他们走进去,说:“喂喂,你们两个是要约会吗?考虑过做鬼的感受吗!” 谢一:“……”他怎么知道是这样的地方。 但是来都来了,还是要硬着头皮进去,侍者带他们去了一个沙发坐,能坐四个人,青骨一屁/股就坐在了谢一旁边,笑眯眯的说:“我要跟谢一坐,吸吸香气。” 谢一有些无奈,商丘也没有阻止,商丘就坐在了谢一对面,随手翻了翻菜单。 其实谢一平时不怎么吃西餐,今天纯粹是为了捡最贵的请商丘吃饭。 谢一说:“商丘,你喜欢吃什么?” 商丘看了一会儿,就招手把服/务员叫过来了,准备点单。 餐厅的招牌菜,红酒鹅肝配苹果蓝莓酱。 苹果派、草莓奶昔、焦糖布丁、蓝莓奶冻、巧克力熔岩蛋糕、樱桃开心果马卡龙、草莓分/子提拉米苏…… 商丘也没客气,一口气点了好多,谢一顿时额头青筋都要蹦起来了,怎么……怎么都是甜食?他们好像还没吃过午餐,应该不是下午茶时间。 谢一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商丘似乎喜欢甜食。 青骨则是皱着眉,一脸嫌弃的说:“点这么多甜的,你吃得了么?” 商丘点了自己想要的,就让他们请便,谢一点了一份咸的,免得冒胃酸,长相甜甜的青骨反而意外的不喜欢甜食,也给自己点了其他的东西。 甜点很快就送上来了,颜色鲜艳,散发着浓浓的奶香气,足足摆满了一张桌子,旁边的客人直看他们。 谢一挠了挠自己后脑勺,虽然这么点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既然商丘喜欢,也只能硬着头皮不好意思了。 商丘先拿过蓝莓奶冻,用精致的小勺子切了一下白/嫩/嫩,润/滑滑的奶冻,奶白色的奶冻弹力十足,顺着勺子仿佛丝绸一样被切下来一角。 商丘捏着勺子,又蹭了一下旁边亮晶晶甜丝丝的蓝莓酱,随即放入口/中,谢一能看到他的舌/尖儿轻轻一卷,将勺子上的蓝莓果酱舔shi干净。 只是这么简单的动作,“咕咚”,谢一却吞了一大口口水,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也饿了,竟然特别馋甜食,那种甜丝丝的香气,顺着空隙刺/激着谢一的嗅觉。 商丘突然抬起头来,正好看到谢一盯着自己的勺子,淡淡的说:“你也想吃这个?” 谢一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摇头说:“不不不,你吃。” 商丘又用小勺子切了一块奶冻,蹭上蓝莓酱,不过这次没有送入自己口/中,而是把勺子一转,竟然凑到了谢一嘴边来。 谢一吃了一惊,毕竟那勺子是商丘用过的,商丘刚刚还……舔/了一下勺子。 谢一看着勺子上晃悠悠的蓝莓奶冻,有些口干舌燥,心跳也变得快了起来,没来由的脸颊发红,呼吸都急促起来,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在商丘淡淡的目光注视下,谢一慢慢张/开嘴,将勺子含进了嘴里,学着商丘刚才的样子,将奶冻啜进口/中,舌/尖轻轻一卷,卷掉上面酸甜的蓝莓果酱。 那滋味儿…… 说不出来的让人心慌、心悸。 商丘见他吃完,说:“好吃么?” 谢一闹了个大红脸,磕巴的说:“好、好好好好吃……” 商丘听他又结巴,嘴角稍微挑/起来一些,笑了一声,突然稍微欠起一些身/体,伸出手来,商丘的手托住谢一的下巴,大拇指快速在谢一的嘴角一蹭。 谢一猛地一个激灵,差点蹦起来,神/经都绷紧了,睁大了眼睛。 商丘的大拇指上蹭上了一些蓝莓果酱,谢一一看,顿时无/地/自/容了,脸上更是火烧一样,赶紧拿起餐巾纸想要给商丘擦掉。 哪知道商丘动作流畅,一个磕巴也没打,直接将手放在唇边,轻轻一舔,那酸甜的蓝莓果酱,直接卷进了商丘的嘴里。 谢一:“……” 谢一一瞬间慌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商丘,商丘的嘴角似乎还噙着略微愉悦的笑容,看起来心情不错。 商丘淡淡的说:“甜的。” “轰隆——” 谢一感觉自己的脑袋要冒烟儿了。 青骨坐在旁边,嫌弃的看着他们,说:“喂,你们两个真当我是死的啊!” 商丘这才收回目光,看了一眼青骨,说:“鬼不是死的?” 青骨:“……” 众人正在吃饭,就听到侍者的声音说:“孙先生,艾米小/姐,这边请,预定的是观景位。” 谢一脑袋还在冒烟儿,听到声音下意识转过头去,刚才看车的那两个人竟然也到这里来吃饭了。 艾米亲/昵的挽着孙先生的胳膊,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走进来,说的是法文,谢一听不懂,不过看态度,那两个人关系可不一般,刚才还在亲嘴儿呢。 昨天艾米才死了未婚夫,今天就来跟小鲜肉约会,谢一觉得这个事情越来越奇怪了。 艾米和孙先生没有看见他们,在观景位坐下来,两个人要了一瓶红酒,一边调/情一边喝酒,时不时还摸个小手,看起来十分暧昧。 谢一奇怪的看了他们两眼,这才把目光收回来,小声说:“康志昨天才死了,他未婚妻今天就和别人来约会?” 就在他们消灭甜品的时候,艾米和孙先生先吃完了,两个人出了餐厅,没走远,直接进了对面的情/趣酒店。 谢一更加肯定了,艾米和那孙先生绝对有一腿,而且还是在未婚夫死掉之后。 众人吃了饭,就打算回深夜食堂去了,准备准备晚上开店,明天又是周一了,商丘要上班,谢一特意让商丘别留太晚,先回去睡觉。 谢一还是留在深夜食堂帮忙,一直到凌晨四点闭店,谢一打算带着青骨回去,不过青骨开始耍赖,想要住在阿良家里。 阿良当然同意,非常乐意,谢一却觉得很头疼,把青骨带到角落小声说:“你可别干什么坏事儿。” 青骨可怜兮兮的说:“怎么会呢,人家是好鬼,我不干坏事儿的,再者说了,你也想赶紧和商丘换回来吧?” 谢一说:“虽然我想换回来,但是你不能伤害阿良。” 青骨说:“你放心吧,我只是近距离的吸一吸他漏出来的精气而已,不会做什么奇怪的事情的,再说了,我像是那么饥/渴的鬼吗?” 谢一没说话,但是肯定的点了点头。 最后青骨还是跟着阿良走了,借住在阿良家里,谢一自己一个人关了深夜食堂的大门,然后往旁边的小区走。 谢一路过小区门口的便利店的时候,里面走出来一个人,他的胳膊打着绷带,谢一第一眼看过去觉得有些眼熟,第二眼再看过去,瞬间想起来了,竟然是鬼屋的那个工作人员,叫做小张的。 小张走出来,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应该是啤酒一类,和谢一是一个小区,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 谢一心想太巧了,小张竟然也住在这里? 就在这个空当,“呼——!!!”一声,似乎有一阵风吹过去,现在还是夏末,虽然入夜之后天气凉丝丝的,但是并不会冷,反而觉得有一种初秋的清爽。 然而刚才那股风,简直能把人的骨头吹透,阴森森。 “啊啊啊啊啊!!!” 随着阴风猛地掠过去,就听到前面的小张突然大喊了一声,塑料袋啤酒罐“乒乓”的掉在地上,有什么东西一下将小张掀翻在地。 小张发出嘶声裂肺的大吼声,谢一吓得一个激灵,抬头一看,是一个红色的影子,不,确切的说是一个满身是血的人,他快速的爬过去,一边爬,一边在地上蹭出粘腻的血迹,开膛破肚的肠子发出粘腻的声音,一点点遗漏在地上,拉出长长的拖痕。 是康志! “啊——啊——救命!!” 小张疯狂的大吼着,手脚并用的往前爬,害怕的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谢一看到这一幕,想也没想,拔腿就冲了上去,浑身是血的康志听到后面的声音,猛地回头来。 “嗬!!” 一瞬间,谢一看到康志的正脸,满脸是血,眼睛的位置是两个黑色的大窟窿,淌着血肉模糊的血/泪,随着他爬行的动作,白花花的肠子被挤出来。 康志嗓子里发出低吼的声音,说:“还给我……还给我!!!我的——我的内脏!!我的器官!!还给我!!” 他说着,快速的冲着谢一和小张爬过来。 小张吓得脸都青了,大喊着:“什么!你说什么!我不认识你啊!救命——救命!!!” 眼看着康志就要爬过来,突听“哆!!!”的一声,一把棕红色的桃木剑瞬间打了过来,一下插在康志眼前不到两厘米的地方。 康志被那桃木剑吓得往后一缩,似乎是惧怕什么,猛地一下缩进了旁边的阴影中,快速的消失不见了。 “商丘!?” 谢一看到那把桃木剑,顿时松了一口气,果然就听到“踏踏踏”的声音,一个黑色的人影走过来,他步伐很大,一把将桃木剑拔/出来,“唰——”的一声,那正常大小的桃木剑瞬间缩小,一下变成了钥匙链。 果然是商丘,商丘把桃木剑挂回贴着小猫贴纸的手/机上,说:“受伤没有?” 谢一连忙摇摇头,商丘来的太及时了,想受伤是不可能的。 小张还没反应过来,吓得瘫在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眼神涣散,满脸都是逃出生天的庆幸。 商丘眯着眼睛,脸色冷漠,居高临下的看着小张,如果忽略他手上握着的小猫贴纸手/机的话,那真是酷帅的没朋友…… 商丘声音冷漠的说:“康志的冤/魂为什么来找你索命。” 商丘的话虽然是疑问,但是说的非常肯定,小张听到他的话,似乎这才醒过来,顿时大叫说:“不!!我不知道啊!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不知道!!天呢!鬼!!是鬼……” 小张被吓得有些神/智失常,说:“救救我,救救我,我真的没干坏事儿啊!!” 商丘说:“康志是冤死鬼,他来找你,必然有原因。” 谢一也狐疑的看着那鬼屋的工作人员,他胳膊骨折了,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说:“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根本不认识他……不对!不对,我……我好像见过他!” 谢一说:“怎么回事儿?” 小张回忆说:“对对,我好像见过他,不过那时候他有眼睛,刚才太可怕了,我就……就没认出来。” 那天小张坐车去游乐园上班,他下了地铁之后,换了共享单车,骑车到游乐园,他的骑车路线正好会路过矿山车附近。 小张路过矿山车的时候,车胎被扎了,感觉特别晦气,心里又庆幸着幸好是共享车,不是自己的自行车,矿山车附近离鬼屋也不是太远了,小张只好自己走过去。 “当时……当时我听到矿山车那地方有人!” 谢一惊讶的说:“有人?” 小张说:“我当时没奇怪,还以为是检修的工作人员,不过里面好像有争吵的声音,我没注意,上班又要迟到了,就赶紧锁了车要走,然后听到‘嘭’的一声巨响,是从矿山车那边发出来的,我回头看了一眼,就匆匆一眼,矿山车通道窗户的那个位置,有个人站在那里,就是刚才那个人……” 康志面对着窗户,两眼死死盯着小张,因为距离不近,小张也不知道发生什么,还以为在检修,所以才弄出很大的动静,小张看了一眼,连那人的样貌都没记清楚,就匆匆跑去上班了。 谢一听着他的话,皱了皱眉,说:“不对啊,如果康志当时就出/事/了,时间对不上,你上班之前在矿山车那里看到了康志?可是康志不是在鬼屋之后才失踪的么?” 小张激动的说:“不!!我没说/谎!我绝对没说/谎,求求你们救救我!” 商丘没说话,却突然皱起眉来,似乎在思考什么,说:“走。” 他说着,抬步就走,谢一赶紧追上去,小张因为害怕,连滚带爬也追上他们。 商丘上了楼,直接推开家门走进去,谢一赶紧跟进去,小张也害怕的跟进去。 商丘把笔电打开,从口袋里拿出那天在游乐园垃/圾桶旁边捡到的电子卡,快速的打开了游乐园的官网,然后把电子卡的序列号输入进去。 持卡人姓名——康志。 谢一惊讶的说:“康志的电子卡?” 康志的电子卡为什么会扔在矿山车外面的垃/圾桶旁边,看起来很匆忙。 商丘浏览着电子卡的游乐项目记录,鼠标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随即“咔”一声定住了,商丘抬起手来,指着笔电的屏幕,声音阴霾的说:“康志的电子卡上没有检票进入鬼屋的记录。” 商丘的声音不大,却低沉有力,仿佛一把锤子,打在了谢一的心脏上,让谢一整个人一震。 康志压根没进入过鬼屋,电子卡上没有任何进入鬼屋的检票记录! 那为什么艾米说康志和她在鬼屋约会,然后遇到鬼屋闹鬼,这才被冲散失踪了? 谢一心头狂跳,说:“康志的未婚妻……在说/谎?” 27.腑3 谢一有些疑惑, 艾米是康志的未婚妻, 她为什么要说/谎?按照康指的电子卡显示, 康志根本没有进入过鬼屋, 艾米却说康志在鬼屋和自己走散了。 整个鬼屋的工作人员,还有游乐场的工作人员都在寻找康志, 而康志压根没有在鬼屋出现过,很凑巧的是, 鬼屋当天的监控还出了问题, 并不能证明康志到底在不在场。 谢一说:“艾米为什么要说/谎?这事情越来越奇怪了。”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 商丘的手/机竟然响了,周五到周日谢一是会在深夜食堂看店到打烊的, 也就说现在已经凌晨四点之后了, 商丘的手/机竟然还有电/话打进来。 是个陌生号码,手/机铃/声很单调,就是手/机自带的声音, 手/机一响,旁边犹如惊弓之鸟的鬼屋工作人员小张吓了一跳。 是个陌生号码。 商丘把手/机接通,声音很冷漠的说:“喂。” 对方说了一句什么,谢一没听清楚,不过应该是个女人的说话声, 随即商丘就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按了免提功能。 手/机听筒的声音一下变大了, 那女人的声音外放出来, 竟然是刚刚被他们提到的艾米! 艾米的声音很惊恐, 说:“我听说你是驱魔人,我家里闹鬼,请你来帮我看看!我有钱!我有钱!你要多少都有!” 谢一听见艾米的声音,震/惊的睁大了眼睛,那一口/中文虽然不流利,磕磕巴巴,但是说的还算是清晰。 当时在游乐场的时候,艾米明明不会说中文,还要找/人来翻译,对着商丘说话的时候也用的是法文。 谢一更加奇怪了,艾米明明会讲中文,为什么要隐藏自己? 谢一看了一眼商丘,商丘眯了眯眼睛,没有立刻说话,那边艾米很着急,说:“你要多少钱,只要你能保护我的安全,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你快点过来!我家里闹鬼!真的闹鬼啊!” 商丘终于不紧不慢的开口了,声音沙哑低沉,说:“什么样的鬼?” 艾米听到商丘的声音,松了口气,连忙又说:“是……是我的未婚夫康志!是康志!” 康志?! 谢一惊讶的又看了一眼商丘,商丘皱了皱眉,立刻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食指放在嘴边压了压,那边的小张听到康志的名字,差点惊叫出来,幸亏看到了商丘的噤声动作,才捂住自己的嘴,恐惧的睁大眼睛。 他们刚才也看到了康志,康志拖着他的肠子,爬过来找小张索命,可是小张肯定自己没有杀/人,他都不认识康志,只是那天上班的时候,不小心看了一眼康志而已,他甚至不能肯定那个在矿山车游乐项目里和人争吵的人就是康志本人。 商丘听到这个,又说:“说具体点。” 艾米的声音惊恐急促的说:“我……我在家里,家里就我一个人……然后,然后就看到有人走进了我家,我不知道是谁,听到了声音,我出去看……查看,结果……啊天呢太可怕了!是康志!他是我的未婚夫,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来他,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还让我去陪他,做……做他的鬼新娘!!救救我!你要救救我!你可是驱魔人!” 商丘和谢一对看了一眼,谢一更加迷茫了,也就是说,康志刚刚袭/击了小张,来找小张要自己的内脏,结果就跑去艾米家里,要和艾米冥婚? 谢一心想,这康志也是个好雅兴……反正思维挺跳跃的。 艾米惊恐的声音却不像是造/假的,特别的激动,说:“求你了!!快来救救我!你给我当保/镖,保护我的安全,我……我可以给你很多钱,你要多少有多少!这辈子都花不完!” 谢一听到这个,挑了挑眉,心想商丘可是个隐/形富豪,他柜子里都是钱砖。 商丘说话很慢,而且不容易开口,艾米似乎很着急,说:“你说!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快来保护我!我真的很害怕!呜呜呜……天呢!太可怕了!” 商丘想了想,自己明天要代替谢一去上班,毕竟明天已经周一了,请假是要扣工/资的,所以必须物超所值才行。 商丘淡淡的说:“三十万……” 艾米立刻说:“好!好!就三十万!三十万!我给你!给你!” 此时商丘却突然笑了一声,声线十分温柔的说:“欧元。” 谢一:“……” 如果没猜错,现在欧元兑换人/民币的外汇,最低是7.8,高的时候已经突破了7.92…… 那边艾米果然尖/叫了一声,说:“什么!?欧元!你……你怎么不去抢/劫!?” 商丘没说什么,只是很淡定的说:“我还有其他客户,没事的话我挂了。” “等等!等等!成交!三十万!三十万!” 艾米十分激动的说:“快过来!我很害怕!地址我发到你的手/机上,半个小时之内一定要过来!” 商丘笑了一声,说:“好。” 他说着直接挂断了电/话。 谢一都傻眼了,商丘简直是狮子大开口啊,一下就是三十万欧元,别说是让他请假一天了,就是让他请假一个月,谢一也乐意。 那边小张却紧张的说:“不不,你们不能走啊,别把我丢下,如果那个鬼又回来索命呢!我怎么办?” 谢一听小张这么说,似乎也觉得有点道理,说不定康志当时也看到了急匆匆去上班的小张,而且当时康志面/临危险,把小张当成了救命稻草,而小张根本没有注意就走了,所以康志死后怨气不消,想要找/人来报复。 如果真是这样,小张也是很危险的。 商丘却一点儿也不担心,说:“我有办法。” 他说着,打开房门,准备下楼,小张急忙说:“你……你去哪里?” 商丘说:“下楼,去找能保护你的。” 他说着直接走了出去,谢一赶紧也跟上,嘱咐小张在房间里呆着,千万别出来。 谢一跟着商丘进了电梯,狐疑的说:“能保护小张的?隔壁的聂小倩不行么?” 商丘摇了摇头,谢一也觉得可能不太靠谱,用聂小倩的菜坛子腌咸菜还差不多。 隔壁的聂小倩没来由就打了一个喷嚏,莫名觉得有人在背后骂自己。 谢一奇怪的说:“那咱们去找谁?你的朋友么?” 商丘看了一眼谢一,说:“你也认识。” “我认识?” 谢一指了指自己,顿时更加迷茫了,不知道到底是谁。 两个人乘电梯下了楼,先去便利店买了一袋猫粮和猫罐头,然后走到了小区的花园里,谢一看到商丘往花园走,还以为他又要开小差儿去喂猫。 果然就看到商丘走过去,拿出食盆,把猫粮倒进去,把猫罐头打开,很快一堆“喵喵”叫的小奶猫就跑了出来,摇着尾巴,一脸呆萌的凑过来吃夜宵。 谢一更懵了,他们明明是去找/人帮忙的,结果怎么跑过来喂猫了? 就见商丘伸手摸了摸那些小猫咪,语气和平静的说:“我要出门一趟,楼上有个需要保护的人,你们帮我看着他。” 他说完,那些小猫咪立刻昂着小脑袋,扎着小/胡子,“喵——喵——”的叫了两声。 谢一:“……”什、什么情况? 商丘挠了挠小猫的下巴,惹得小猫叫的更甜了,说:“好了,现在就去。” “喵~” 小猫咪们又叫了一声,然后排着队,一只跟着一只,甩着小尾巴,摇着小屁/股,迈着小猫步,就颠颠的往小区楼门里去,从谢一这个方向正好看到电梯的门打开了,小猫咪们排着队进入了电梯,然后一个落一个,一个落一个,很快落成了成/人的高度,垒起来用小猫爪子“吧唧”拍了一下电梯的楼层按钮,随即电梯门缓缓关上。 谢一:“……”猫……猫成精了! 商丘见谢一瞪着大眼睛,一脸吃惊的看着楼门的方向,拍了拍肩膀,说:“走。” 商丘说完了转身就走,谢一惊讶的追上去,说:“那……那些猫?不是普通的野猫?” 商丘看了他一眼,说:“是野猫,但不普通。” 谢一顿时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不一样了…… 艾米发来的地址在市中心,是一块富人聚/集区,市中心没有别墅,不过那片小区都是复式楼层,十分豪华,交通又方便,紧挨着各种高档购物中心,还有上班的金融区域。 商丘在小区门口打了一辆夜间出租车,谢一跟着他上了出租车,上了车之后才琢磨出来,商丘不找聂小倩帮忙,反而找了一堆的小猫咪,这么说来,聂小倩还没小猫咪靠谱呢,想想真是替聂小倩感到悲哀。 不需要半个小时,十五分钟两个人就到了小区门口,小区十分高档,谢一看着那奢华的小区,顿时十分羡慕,说:“这房子真漂亮。” 商丘看了他一眼,说:“你喜欢?” 谢一说:“漂亮房子谁不喜欢,不过这太贵了。” 两个人走进去,进了楼门,坐上电梯,很快来到了艾米家门口,大门也富丽堂皇的,看起来特别奢侈。 谢一按了门铃,里面传出戒备的声音,说:“是谁?!” 商丘看了谢一一眼,谢一立刻咳嗽了一声,说:“艾米小/姐,我是商丘。” 里面的声音渐渐变大了,是走过来的脚步声,随即把门打开,房间里灯火通明的,可能是因为刚刚闹鬼,所以艾米不敢关灯睡觉,把四周弄得十分敞亮,家里所有的灯全都打开了。 艾米长头发披散着,脸色很憔悴,黑眼圈也很浓重,看起来的确是被阴气影响的样子,家里可能真的闹过鬼,这和白日里她奢华娇/艳的样子一点儿也不一样。 艾米见到他们,连忙说:“你们一定要保护我!太可怕了!是……是康志回来了!天呢!康志!他要我去陪他,做他的鬼新娘!天呢!为什么会这样……” 艾米说着,瘫坐在沙发上,捂着脸开始呜呜的哭泣起来,谢一最见不得女人哭,但是也没有什么办法,哪知道那个艾米一边哭,一边从指缝偷偷看商丘。 谢一:“……”什么情况? 艾米虽然在哭,但是一边哭一边偷瞄着商丘,眼神还有些小羞涩? 商丘好像没有注意到这点似的,只是了解了一下情况,说:“可以带我们四周看看么?” 艾米连忙说:“好的,好的,当然可以。” 她说着,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将头发整理好,谢一感觉自己没有看错,艾米竟然对商丘抛了一个媚眼! 谢一一脸震/惊,商丘却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仍然像是没看见一样,谢一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己现在顶着商丘的躯壳,虽然谢一不想承认,但是按照自己的审美来说,明明自己现在更帅一点儿。 要知道,谢一以前可没有女朋友,也没有人追他,一直都是“单身贵/族”,压根没什么女人缘儿。 其实谢一没有女人缘儿,并不是因为谢一长得不好看,而是因为他身/体里阴气太足了,然而现在,商丘这个阳气足的人顶着谢一的躯壳,那种阳气的吸引力就好像一种喷/发的荷尔蒙。 有很多人都在奇怪,明明有的男人或者女人长得不好看,但是他的气质,或者给人的感觉,就是分外的性/感,吸引人。而有的人明明长相出色精致,脾气也友善,但是放在人堆儿里,就是一张大众脸,毫不出彩,其实这就是阴阳气息的问题。 如今的商丘顶着一个颜值不差,甚至中上等的躯壳,内含/着无限的阳气,艾米又刚刚撞了鬼,被阴气影响,正渴望渴求着这种阳气的温暖,所以一眼看上了商丘,也是正常现象。 艾米请他们稍等一下,说自己要去换一件衣服,自己现在这样子太不得体了,于是先进了卧室,让他们在四周随便看看。 商丘抱臂在周围看着,谢一凑过去,小声说:“你刚才看见没有?” 商丘说:“看见什么?” 谢一小声说:“那个艾米,刚刚死了未婚夫,昨天还和小鲜肉约会的艾米,给你抛媚眼儿来着。” 商丘回头看了谢一一眼,挑眉笑了下,谢一差点被他电到了,一股酥/麻的感觉从头一直延伸到尾椎骨,骨子里都变得酥/酥的,一碰好像就要散架了,谢一要重申,刚才艾米纳根本不叫抛媚眼儿,商丘这才叫抛媚眼儿! 商丘却淡淡的说:“没看见。” 谢一:“……” 谢一又说:“那你觉得,是康志的鬼魂来了么?” 商丘听他说这句话,蹙起眉来,说:“的确有阴魂来过,不过……” 他的话说到这里,就顿住了,谢一着急的说:“不过什么?” 商丘突然欠身过去,在谢一耳边低声说:“不像康志的气息。” 谢一只感觉自己耳边洒了一股热气,麻嗖嗖,软/绵绵,带着温热的体温,一直吹进耳朵里,麻倒了谢一半边儿,商丘说什么,他简直都听不清楚了。 谢一赶紧缩了缩脖子,呼噜了一把耳朵,咳嗽了一声,刚想说不是康志那是谁? “咔嚓!” 这个时候卧室门被打开了,艾米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的确换了一件衣服,但是换的……比较暴/露。 艾米换了一件睡衣,她刚才穿着家居服,此时绝对是睡衣。 一身细细小吊带的真丝睡衣,粉色的真丝之地,胸口、后背,还有裙摆的设计竟然是镂空蕾丝的,只有腹部一小块是不透/明的真丝,整体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个小抹胸,露的也太多了! 谢一差点捂上眼睛,艾米从里面走出来,走路时候裙摆还往上卷,大/腿/根儿都要着不住了,晃得谢一眼睛直疼。 旁边的商丘倒是淡定,就看着艾米走出来,好像艾米没什么变化似的。 艾米笑着说:“真是辛苦两位跑一趟,还要保护我了,两位想喝点什么,红酒?香槟?” 谢一赶紧摇手,说:“不用了不用了。” 艾米说:“不要拘束,两位。” 谢一和商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想要了解一下情况,艾米走过来,竟然要坐在两个人中间,中间的缝隙一点儿也不大,这要是坐下来,谢一觉得艾米肯定会坐在商丘腿上。 “叮铃铃——” 不过这个时候艾米的手/机正好响了,艾米侧头看了一眼,随即脸上的笑容就不见了,连忙抓起手/机,不好意思的说:“我去接个电/话。” 艾米很快拿着手/机进了卧室,关上了门,虽然关上/门,但是里面还传出了艾米的声音,声音很气愤,断断续续的。 “什么!?……公/司不是养废物的……像你这样的人,一抓一大把,我每个月给你那么多工/资,你就这点能耐……连这件事情都不能摆平……你就等着卷铺盖滚蛋吧!……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自己看着办!” 艾米的声音断断续续,虽然听不全,但是也能听出来,恐怕是工作问题,有人把什么事情搞砸了,让艾米十分生气。 里面的电/话声断了之后,卧室门这才打开了,艾米的脸色都给气红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随即笑着说:“两位,我有些困了,但是……但是我一个人不敢睡觉。” 的确是,刚刚家里闹鬼,一个人的确不敢睡觉。 艾米又说:“明天上午我还有重要的会/议,需要充足的睡眠,所以……所以可不可以请你来……贴身保护我?” 艾米说着,羞涩的看了一眼商丘。 贴身…… 保护…… 谢一随即瞪着眼睛看了一眼商丘,又看了一眼艾米,艾米这明明是想要钓小鲜肉的节奏! 谢一很是愤愤不平,自己以前怎么没人钓,互换身/体之后,反而被钓的次数增多了。 艾米又期期艾艾的说:“我……我怕康志还会回来,你能不能陪我……一起睡觉,我是说……在卧房里陪着我,这样我就不会害怕了。” 明摆着是邀请。 谢一心想,商丘可是个正经人,绝对不会同意什么贴身保护的。 谢一还没想完,就听商丘淡淡的说:“可以。” 谢一:“……”什么?耳朵好像产生了幻听。 艾米惊喜的说:“真的!?” 商丘还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说:“我们过来就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自然可以。” 谢一:“……”说的还冠/冕/堂/皇! 艾米立刻伸手拉住商丘的手,将他拉进卧室里,谢一也想跟上去,不过被艾米拦住了,艾米连忙准备关门,阻断了谢一进来的步伐,笑着说:“这位大师,你在一楼客厅就好了。” “咔嚓!” 房门关上了,艾米拉着商丘走了进去,谢一被/关在了外面。 谢一瞪着眼睛,看着紧闭的房门,里面还传出艾米的笑声,不知道为什么,谢一顿时感觉头顶要冒烟儿,气的。 谢一小声嘟囔着:“什么鬼?!” 他站在卧房门外,眼睛转了转,心想着原来商丘也不是什么正经人,难道是看上艾米了? 虽然艾米看起来很可疑,但是不得不说,的确是个美/女,而且是金发碧眼的美/女,身材又火/辣,还穿着那么一件火/辣的睡衣,简直没眼看。 一想到这里,谢一心里毛毛的,还有点酸丢丢的,莫名其妙酸丢丢的。 谢一感觉自己有些奇怪,不过转念一想就释然了,肯定是因为不想让商丘顶着自己的躯壳乱搞。 房门紧闭,里面还有点声音,谢一不甘心就这么去一层客厅守夜,眼珠子转了转,干脆小心翼翼的趴在门上,耳朵贴着门板使劲听里面的动静儿。 谢一使劲听了一会儿,没动静了,扒着门缝往里看,但是什么也看不到,隔了一会儿,就听到“咔哒”一声很轻微的声音。 门缝里的光线竟然熄灭了,卧室关灯了! 谢一瞪大了眼睛,心想不是真的睡了吧?! 谢一看着黑漆漆的门缝,感觉要被气炸了,真的很想踹一下门板,心想商丘你要是真的顶着我的身/体风/流快活,明天早上就跟你拼了。 谢一气愤愤的一步三回头走下了楼,来到一层的客厅坐下来,卧房在楼上,一层就是一些储物室,客厅厨房等等。 谢一无聊的走下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了看时间,已经五点多快要六点了,马上就要天亮了,等八点多钟的时候,谢一还要打电/话到公/司去请假。 谢一摸/到沙发上有个硬/邦/邦的东西,拿起来一看是电视遥控,便百无聊赖的按了按遥控,准备看看电视,反正没几个小时可睡了,不如看看电视。 谢一打开电视,这个时间太晚了,基本没什么电视节目,毕竟没人会看,时间段不太好。 谢一播着电视,频繁的换台,当地电视台正在插播新闻,谢一不爱看新闻,本想播过去的,不过屏幕一晃,他仿佛看到了熟悉的东西,于是又把电视播了回来。 怪不得眼熟,是游乐园。 游乐园又有人走丢/了,这回是一个孩子,不到十岁大的孩子,他的母亲哭的撕心裂肺的,请好心人帮忙找到自己的孩子。 母亲带和他的儿子去游乐园玩耍,毕竟马上要开学了,小孩子不喜欢上学,母亲为了哄孩子,也是抽空才能去一趟游乐园的,一切都很正常,小孩子玩得累了,赖在地上不走,母亲就让他乖乖的坐在椅子上,自己转身去买两个甜筒吃。 只是这么一转身的时间,儿子竟然不见了,没人看到小男孩跑到哪里去了,或者是被人带走了,很凑巧,那地方是监控录像的死角,因此也没有录到。 小男孩失踪了好几个小时,做母亲的非常担心,游乐园的工作人员也在帮忙寻找,但是根本找不到,一无所获。 新闻里那母亲哭得非常痛苦,请好心人看到他儿子和他联/系。 随即屏幕上展示了女人的联/系方式,还有他儿子的正面免冠照片。 一个不到十岁的小男孩,估计可能是小学二三年级的样子,大眼睛水灵灵的,小孩子的眼睛看起来都很灵动,长相可爱,是那种很惹人疼的模样。 谢一看着电视里小孩子的免冠照片,还在感叹,现在好像是多事之秋一样,游乐园竟然发生了这么多起事/故,真希望只是走丢/了,很快就能被找回来。 谢一这么想着,就准备换个台,结果就在这一霎那,电视发出“嘶啦——嘶啦——”的声音,还冒了两个雪花。 谢一惊讶艾米家里这什么破电视,这年头电视机竟然还冒雪花,是不是该换了? 谢一用遥控器去拨台,结果电视真的坏了一样,竟然拨不动,而且画面就锁死在了那个小男孩的免冠照片上,一动不动的,好像定格了。 谢一甩了甩遥控器,自言自语说:“什么破遥控器。” “哈哈!” 他正低头准备把遥控器的电池拨下来重装一次试试看,看看是不是没电了,或者接/触不良什么的,就听到一声小孩子的笑声。 谢一:“……” 谢一浑身一震发毛,顿时抬起头来,惊讶的往四周看,四周什么人也没有,灯火通明,艾米把家里灯都打开了,还没有关上,没有任何异常。 “哈哈!哈哈哈!” 却在这个时候,又有孩子的笑声回荡起来。 谢一瞪大了眼睛,猛地注视着卡死的电视屏幕,电视屏幕上,那张孩子的免冠照片竟然变了。 孩子水灵灵的眼睛慢慢弯起了弧度,嘴角也越来越上/翘,鼻翼两边的婴儿肥也嘟在一起。 他在笑…… 电视上的小男孩的免冠照片在笑! “嗬!!!” 谢一倒抽/了一口冷气,猛地站起来向后退,那小男孩的照片真的在笑,随着他的笑容夸大,发出“哈哈!”的笑声,清脆天真,穿透力很强。 谢一使劲按了两把遥控器,根本不管用,不换台,也不关闭,电视上的小孩子却越笑越是雀跃。 吓得谢一连忙窜起来要跑,只是这一霎那,电视上的小孩子动了,这回不只是笑,而是动了。 他扭/动着身/体,从电视里,从那张免冠照片里……爬了出来。 一边爬,一边发出“滴答——滴答——滴——”的声音,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冲面而来,谢一眼睁睁看着那可爱的小孩子从电视里爬出来,爬出来的时候伴随着刺鼻的血/腥味儿,小男孩的上半身已经爬出来了,不再是水灵灵可爱的模样,而是满身是血的模样,不停的渗着血水…… 谢一惊吓的声音全都卡在了嗓子眼儿,一个可爱的小男孩从电视里爬了出来,爬出来却血粼粼的,开膛破肚,拖着白花花的肠子…… 谢一快速向后退,“嘭!!”一声被沙发脚绊了一下,“咕咚”一下倒在了地上,他想要爬起来再跑,就听到“啪嚓!!!”一声巨响。 头顶上所有的灯一瞬间全都炸裂了,下雨一样,玻璃碴从天而降,谢一赶紧捂住自己的脑袋,商丘的脸那么帅,可别被玻璃碴给划毁容了。 谢一捂住自己的脑袋,这才想到,都闹鬼了,为什么自己会想到商丘帅不帅! 一瞬间,灯泡炸裂,四周猛地昏暗下来,一层还拉着窗帘,没有一点儿光线,只有电视机散发着幽幽的冷光,借着那森然的冷光,浑身是血的小男孩已经爬出了电视机,嘴里“哈哈”大笑着,拖着自己白花花的肠子,冲着谢一爬过来。 谢一吓得从地上窜起来,“啊……”了一声,手掌被扎了一下,环境太暗也看不清楚,肯定是被玻璃渣扎到了,疼得他一个激灵,隔着手套竟然还扎进去了。 谢一来不及管手掌,窜起来就跑,后面的小男孩已经爬过来了,大笑着,速度还挺快,“噌噌”的,一瞬间差点和谢一贴在一起,谢一吓得大喊了一声:“妈/的!商丘!” “嘭!!”一声,谢一的喊声一落,就听到二楼卧室的房门一下被撞开了,与此同时一个黑影快速冲出,是商丘! 他没有走楼梯,而是手臂一撑,猛地从二楼的栏杆翻了出来,快速一跃,从二楼跳了下来,“啪!”一声轻巧的落在一楼的客厅正中间,正好拦在谢一面前。 谢一“呼呼”的喘着粗气,看到了商丘,顿时狠狠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闹鬼、闹鬼了!是个孩子!” 商丘动作利索的跃下来,与此同时手中光芒一炸,桃木剑钥匙链瞬间变长,一下变成了桃木剑,“嗖——”的一摆,居高临下的拦住往前爬的小/鬼。 同时微微侧了一下头,借着电视机的冷光,商丘眯着眼睛,微微蹙眉,那表情该死的英俊,荷尔蒙好像都要炸裂了一样。 就听商丘嗓音低沉的说:“下次再叫我的时候,不用加上前缀。” 谢一:“……”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小/鬼似乎惧怕商丘的桃木剑,可能没有鬼怪不惧怕桃木,逡巡着不敢前进,有些瑟瑟发/抖的往后退,也不笑了,谢一心里吐槽着,明显是欺软怕硬。 就在这个时候,二楼卧室又有了声音,艾米从里面走出来,说:“怎么回事儿?楼下什么声音?” “哈哈!” 小/鬼猛地转过头去,血粼粼的眼睛盯着二楼方向的艾米,一刹那艾米和那小/鬼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啊啊啊啊啊!!!鬼、鬼!!!” 艾米凄惨的大喊了一声,声音十分高昂,随即身/体一歪,似乎受不了惊吓晕了过去。 “不好!” 谢一喊了一嗓子,但是他跑不过去,艾米一下失去了知觉,猛地从楼梯口就滚了下来,随着“咚咚咚”的声音,艾米好像是一只皮球,一个磕巴也不打得滚了下来,然后昏死了过去。 小/鬼“哈哈”笑了一声,看了一眼昏死的艾米,十分忌惮商丘的桃木剑,随即快速的往后退,退到电视机旁边的时候,“嗖!”一下就不见了踪影,好像被电视机吸回去了一样。 “嘶啦——嘶啦——” 电视机又冒了一个雪花,卡死的屏幕很快动了起来,已经不是新闻了,正在播放饮料广告。 谢一还有些懵,这一切都太快了,小/鬼莫名其妙的从电视里爬出来,现在又莫名其妙的跑了。 而商丘只是眯了眯眼睛,竟然没有拦那逃跑的小/鬼。 谢一说:“怎么回事儿?小/鬼跑了?你怎么不拦他?” 对比激动且迷茫的谢一,商丘则是淡定的多,将桃木剑挽了一个剑花,随着他帅气的动作,“唰——”一下,桃木剑瞬间缩小,变回了钥匙链,被商丘施施然的挂在了小猫贴纸的手/机上。 商丘这才淡淡的说:“那小/鬼身上的气息很纯净。” “纯净?” 谢一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更加迷糊了。 商丘说:“换句话说,他生前没有作/恶。” 谢一说:“那他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跑错门了?” 商丘摇了摇头,似乎暂时也没有想到,他们的确是来保护艾米的,但是袭/击艾米的鬼应该是康志才对,突然跑出一个素不相识的小/鬼,的确很奇怪。 商丘摇了摇头,随即皱了一下眉,说:“你受伤了?” 他说着,一把抓/住谢一的手腕,将谢一的手抬起来,谢一这才想起来,刚才灯泡爆/炸,黑漆漆的,玻璃碴子好像扎到了手心,不过是隔着手套的,所以不算太疼,只是一个小小的皮外伤。 商丘看了一眼,脸色阴沉,说:“过来,我给你处理伤口。” 谢一连忙说:“不用了不用了,只是皮外伤,扎了一个小口子而已,没事儿的,我觉得咱们应该看看艾米才对。” 艾米刚才吓的从楼梯上滚下来,她家楼梯可不矮,谢一怕她摔成脑震荡,或者直接给摔傻了。 商丘却不是很着急的样子,说:“没事。” 谢一:“……”总觉得可信度不太大。 商丘之一要给谢一清理伤口,因为灯泡全都爆掉了,没有东西照明,商丘把手/机放在桌上,打开电筒,拉着谢一的手靠近光源。 谢一戴着手套,自然是因为商丘和他的约法三章,那黑色的皮手套就没摘下来过。 不过此时需要清理伤口,谢一觉得,肯定要摘下来了。 商丘拉着他的手,动作很小心,将黑色的皮手套一点点往下退,退到掌心位置就不退了,谢一的掌心的确被扎了,还有玻璃碴子留在肉里,伤口不大,但是的确应该清理。 商丘动作小心温柔,一点点帮谢一把玻璃碴子挑出来,然后给他涂上药。 黑色的皮手套推到了掌心位置,谢一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伤口上,而是在皮手套下的手掌上…… 在手掌的正中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像是个纹身,不过竟然是金色的图案,因为皮手套没有完全摘下去,所以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图案。 金色的边缘有很多/毛茬儿,看起来…… 看起来就好像是金色的羽毛边缘。 谢一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手掌,说:“这个……” 商丘淡淡的说:“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有的时候会很疼,尤其见到日光的时候。” “还会疼?” 商丘点了点头,说:“之所以不让你摘下手套,就是因为会很痛苦,有的时候痛入骨髓,那种疼痛,就好像有人用刀子在刮你的骨头。” 谢一没体会过那种疼痛,因为至少他没有感觉过疼,谢一忍不住伸手轻轻摩挲着掌心那金色的痕迹,入手的感觉,更像是一块伤疤,不平坦。 谢一轻轻摩挲着,有些失神,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回过神来的时候觉得十分不好意思,毕竟这躯壳可是商丘的,他当着主人家就这么非礼商丘的身/体,虽然只是摸个小手,但是还是感觉很不好意思,略尴尬。 谢一赶紧咳嗽了一声,把手套戴好,站起来说:“艾米怎么办?要送医院么?” 商丘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艾米,说:“只是晕过去了,她命大。” 商丘说着,又说:“你去把她搬回卧室。” 谢一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我?为什么是我?” 他说着,看了一眼地上的艾米,艾米穿着小吊带,滚下楼梯的时候小吊带肯定滑/下来了,露了半个肩膀,要不是头发长挡着,露的就更多了。 谢一可是个大男人,而且还是成年男人,艾米衣服带子都掉了,裙子还翻着,自己要是去搬她,肯定难免有些触/碰,为了避嫌谢一也不愿意啊。 谢一立刻否决说:“我不去,你去。” 商丘淡淡的说:“不去。” 谢一:“……” 谢一深吸了一口气,说:“你们俩刚才还在卧室里亲/亲我我呢,你去搬她。” 他说完这句话,顿时感觉有点不对味儿,怎么又是那种酸丢丢的感觉? 商丘看了一眼谢一,不知是不是谢一错觉,总觉得商丘的心情瞬间好了一些,而且还笑了一声,说:“亲/亲我我?” 谢一翻了个白眼,还以为商丘在炫耀,毕竟商丘那种笑眯眯的口气可不多见。 就听商丘继续说:“我对她不感兴趣。” 谢一狐疑的看了一眼商丘,显然不是太相信,毕竟孤男孤女,半夜三更呆在一间卧室里,还穿的这么少,刚才商丘一口就答应了,也没拒绝,现在说对艾米不感兴趣? 商丘见他那怀疑的眼神,又笑了笑,今天真是微笑大放送,突然探身过来,在谢一耳边低声说:“她身上的味道,没有你香。” 谢一:“……” 谢一心想这个时候自己该说什么?谢谢么? 商丘又说:“算了,你也不想搬,就让她躺这儿吧。” 谢一对商丘这个喜欢甜食、喂猫,偶尔还傲娇的爱心婊已经无奈了,左右看了看,把电视机旁边的盖布拿过来,蒙在艾米身上,认命的把艾米抱起来。 不过艾米是个外国女人,虽然不能说身材高大,但是也不矮,而且骨架子竟然很沉重,谢一搬着她往楼上去,累的呼呼喘气,搬上楼梯之后,拖死狗一样拖着艾米进了卧室,把人扔在床/上。 商丘施施然的跟进来,走过去给艾米看了看情况,说:“只是晕过去了,没什么大事儿,稍微有点脑震荡。” 谢一惊讶的说:“脑震荡还不是大事儿?” 商丘说:“只是会头晕恶心。” 谢一累的瘫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左右看了看,卧室的床头柜上摆着一盒已经拆开的安/全/套,旁边还有个助兴香水,香水的瓶盖都拔掉的,但是好像没有喷,因为卧室里没什么特殊的气味儿。 谢一看着安/全/套和香水,顿时回头看了一眼商丘,商丘正坐下来,对着谢一抬起手来示意自己的清/白。 谢一撇了撇嘴,说:“累死我了,马上天亮了吧。” 商丘点了点头,说:“你休息会儿。” 谢一心想商丘还有点良心,于是靠在沙发上打算喘两口气,不过谢一太累了,靠着沙发竟然昏昏欲睡,眼皮很沉重,慢慢的就陷入了梦乡。 商丘听到谢一的呼吸慢慢绵长,侧头看了一眼,就知道谢一已经睡着了,谢一体质比较阴寒,刚才那小/鬼虽然气息纯净,生前没有干过什么恶/事,但是身上带着一股阴森的怨气,想必也是冤死鬼,所以阴气很重,对谢一是有一定影响的,此时感觉疲倦是正常现象。 谢一仰着头,后脑勺靠着沙发背,全身瘫/软,手臂和双/腿也大开着,十分没有形象的打着盹儿,身/子还有些歪,马上就要从沙发上出溜儿下去。 商丘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过去将谢一扶起来一些,此时的谢一已经完全睡熟了,整个过程不到两分钟,还打起了小呼噜,身/子坐不住,“咕咚”一下就歪在了商丘怀里。 商丘低头看了一眼,干脆让谢一躺下来,躺平在沙发上,将谢一的头枕在自己腿上。 谢一嗓子里还“咕哝”了一声,歪了歪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睡姿,似乎觉得睡得不是很舒服,觉得腿太硌人了。 商丘见他一脸嫌弃,睡得还挺挑剔的样子,忍不住摇了摇头,不过嘴角有些微挑,不由伸出手来,轻轻/抚/摸了一下谢一的脸颊。 商丘抚/摸之后,眼神突然有些深沉,看着自己的掌心,嗓音沙哑的低声说:“纯净的气息……” 谢一迷迷糊糊就睡着了,阳光洒在他脸上的时候,谢一有些紧张朦胧的要醒过来,但是因为睡得很少,所以并没有立刻醒过来,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啊——!!!” 就在谢一挣扎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嗓子高/亢的尖/叫,吓得他“噌!”一下就蹦了起来。 谢一猛地蹦起来,刚睁开眼睛,但是没看清楚,就听到“咚!”一声,脑袋一沉,额头竟然被撞了一下,虽然不是很重,但是撞得也有些懵,定眼一看,竟然是商丘。 谢一起的太猛,和商丘的额头撞在了一起。 商丘黑着脸,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谢一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自己睡在沙发上,躺在商丘腿上,起来的时候还撞了商丘的额头,他们两个人的姿/势怎么看怎么诡异…… “啊啊啊啊!!” 又是一声尖/叫,谢一已经没时间去想诡异的事情,连忙从沙发上蹦起来,说:“怎么了!?又闹鬼了么!” 尖/叫是从卧室的床/上发出来的,艾米突然在床/上惊叫,似乎是醒过来了,她的思维还沉浸在看到小/鬼的阶段,因此醒过来的时候十分紧张恐惧。 艾米惊叫着从床/上爬起来,她身上的盖布挣扎掉了,谢一赶紧转过头去,还连忙捂住了商丘的眼睛。 商丘有些无奈,拨掉谢一捂着自己眼睛的手。 艾米已经管不了自己的衣服有多暴/露了,惊叫着说:“鬼!!鬼!!!天呢!!救命——” 随即艾米又飙了一段法语,反正谢一听不懂了。 艾米跳下床,冲向商丘,十分紧张害怕的说:“大师!大师救救我!!天呢,有鬼!!他来找我索命了!” 商丘不着痕迹的躲避了艾米的手,蹙眉说:“索命?” 艾米愣了一下,随即说:“我……我是说,闹鬼了!对对,闹鬼了!是我的未婚夫!康志!是康志!他来找我了!” 谢一奇怪的说:“康志?艾米小/姐,你看到的是康志么?明明是一个小/鬼?十岁左右。” “不!!不!” 艾米突然大喊了两声,说:“不是,是康志,我看的清清楚楚,是我的未婚夫,他要找我做鬼新娘!呜呜呜呜!求你们……保护我!我不想死啊!天啊我不想死!” 谢一更是狐疑,看了一眼商丘,小声对商丘说:“她明明看到的就是一个小/鬼,为什么要说看到了康志?” 艾米情绪有些激动,黑眼圈更重了,看起来非常憔悴,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吓得艾米惊叫了一声。 艾米看到手/机,这才松了口气,颤巍巍的把手/机拿起来,说:“喂?” 似乎又是公/司的事情。 “不行,我现在没办法去公/司,我很疲惫……我要休息……什么?有问题?不肯调解私/了?你们怎么就不能让我清闲点儿?!事情已经闹得够大了!真是废物!……好了我会过去的,一会儿,就这样。” 艾米说着,把手/机挂断了,脸色不是很好看,说:“我要去一趟公/司,请两位先生保护我,钱我会付的。” 谢一没什么异/议,毕竟三十万欧元呢。 艾米需要换衣服,不过她不敢一个人在房间里呆着,一定要商丘和谢一陪着自己才行,谢一背过身去,小声对商丘说:“这个艾米怎么回事儿?为什么要说/谎?” 商丘竖/起食指和中指晃了晃,说:“第二次说/谎了,还记得康志的电子卡么?” 谢一当然记得,康志的电子卡根本没有进入鬼屋的记录,谢一他们也进过鬼屋,鬼屋的大门是刷卡放人的检票机,工作人员过去也需要刷卡,所以不刷电子卡是无法进入的,康志应该没有进入过鬼屋,艾米却说他们在鬼屋失散了,明显是说/谎。 现在艾米又开始说/谎,不知道在掩饰什么。 难道是艾米对自己的未婚夫下的手?可是那孩子怎么回事儿? 谢一觉得乱七八糟的,理不清楚,艾米很快换好了衣服,洗漱完毕,大家准备出发去公/司。 公/司就在附近,走路十分钟的路程,不过艾米要开车去,其实加上取车和停车的时间,大约也需要十多分钟。 谢一和商丘跟着艾米顺利进入了公/司,一进公/司,很快就有秘/书跑过来,说:“经理,这份合同需要您过目,客户已经在大/会/议室等待了,晚上还有个慈善晚会,上个月/经理答应参加了,需要为经理准备晚礼服么?” 谢一在旁边看着,感觉这个艾米还真是忙,看起来作为一个小职员也有小职员的福气,起码不会这么忙碌。 艾米看都没看就把在文件上签了字,说:“我先去见客户,晚上的慈善晚宴照旧,礼服就穿我上星期买的,对了给这两位先生拿两套西装来,他们晚上也要参加晚宴。” 艾米说着,看了一眼谢一和商丘。 谢一挑了挑眉,看起来他们晚上的行程已经订好了。 艾米嘱咐完了,就往会/议室去,走到会/议室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说:“我要去开个会,两位先生在隔壁等一会儿。” 可能是什么商业机/密,不能让谢一和商丘听到,谢一也乐得清闲,点了点头。 艾米又对秘/书说:“去把孙助理叫来,我一会儿开完会要看到他。” “是,经理。” 艾米很快进了会/议室,秘/书则带着谢一和商丘到了隔壁的休息间,里面很豪华,一个休息间的大小比谢一的蜗居还要大,真皮沙发、咖啡机、电脑电视一应俱全。 秘/书请他们休息一会儿,没有五分钟,就拿了两套西装过来,请谢一和商丘试穿,据说是晚上晚宴需要穿的衣服。 谢一没去过什么慈善晚宴,最多去的就是公/司年底的年会晚宴,当然那种格调也无法称之为晚宴。 秘/书请他们换衣服,就退出去了,体贴的关上了门。 谢一看了看衣服,两件黑色的西装,应该比平时谢一上班穿的要名贵。 谢一看了看左右,休息间虽然很大,但是没有隔间,就这么一块地方,两个人只能一起换衣服,多少有些别扭。 不过商丘一点儿也没有别扭,施施然就脱/下了自己的t恤,他穿的很简单,黑色的t恤,下面是休闲裤,商丘双手往上一举,t恤一下就被脱了下来,扔在沙发上,随即又把休闲裤脱了下来。 “咕嘟……” 谢一很难想象看着“自己的身/体”咽唾沫是什么样子,而此时他的确做到的,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明明看到的是自己,可是那种感觉很微妙,商丘好像是一个行走的荷尔蒙大宝库,别说女人看到他脸红心跳了,男人都会…… 谢一连忙转过身来,心里数着绵羊,然后也自己换衣服,商丘动作很麻利,他穿好衬衫西裤,还没有打领带,那边谢一刚刚脱完衣服,套/上衬衫。 谢一就感觉有一股“火/辣辣”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转头一看,原来是商丘。 商丘靠着沙发背,动作帅气潇洒,正在系自己的衬衫袖口,他的领口大开了两个扣子,松松垮垮的挎着领带,眼睛眯着,眼神有些飘忽。 谢一差点又被“自己”给电着,连忙回过头来专心换衣服,手忙脚乱的套/上西装外套,然后把领带打好。 谢一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商丘的外貌真不是盖的,如果一百分满分的话,谢一起码要给他一百五十分,毕竟要身高有身高,要腹肌有腹肌,要脸蛋有脸蛋,那地方也是吃激素长大的,肩宽窄臀大长/腿,标准的模特九头身,穿什么衣服都好看,更别说穿西装了,简直就是行走的少/女杀器! 谢一看了看,感觉真是太帅了。 谢一正在照镜子,就看到商丘从后背面走了过来,商丘站在谢一面前,抬起手来帮谢一整理了一下领子。 商丘的手似有似无的碰到了谢一的脖颈,谢一顿时感觉有些麻嗖嗖的,咳嗽了一声。 就听商丘说:“好了。” 谢一笑了笑,两个人离得很近,商丘的目光注视着他,深沉不见底,谢一总觉得气氛有些迷,说不清楚,反正心里有些紧张,心跳有些快。 就在谢一想要说些什么,缓解这种尴尬的时候,商丘突然说:“看来会/议已经结束了。” 果不其然,商丘耳朵非常敏锐,很快外面走廊就传来了高跟鞋的“哒哒”声,随即是艾米的声音。 谢一打开休息室的门刚要走出去,就看到那天和艾米一起买车吃饭的小鲜肉孙先生迎面走了过来。 原来小鲜肉也是艾米公/司的人,就是刚才艾米所说的“孙助理”。 孙先生走过来,艾米身后还跟着助理和一些公/司的高层,她一眼就看到了孙先生,大步走过去,孙先生扬起温柔的微笑,说:“经理……”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响,艾米竟然一句话没有,一巴掌甩过去,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了孙助理一个大耳勺。 身边的人都吓傻了,没人敢说话,一个个屏气凝神。 孙助理被打了一巴掌,脸上有些不甘,不过没有生气的意思,说:“经理,是我不好。” 艾米爆/炸一样说:“你也知道你自己是个废物,只是让你去和解私/了!现在好了,闹的我的客户都听说了风声,我的生意要怎么谈,你是不是想要滚蛋!?” 孙助理被骂了,不过仍然没有生气,脾气特别好的样子,连忙把手中的杯装咖啡递过去,说:“经理,别生气,我会努力补救的,喝点咖啡吧,这是我特意给经理排队买来的,排了四十多分钟呢,您最喜欢的咖啡。” 艾米冷着脸,从孙助理手中把咖啡接过来,就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艾米一把将冒着热气的咖啡直接泼在了孙助理脸上。 “啊……” 孙助理烫的直嘶气,旁边的人也吓坏了,不过他们似乎都知道经理的脾气,所以没人敢出声儿。 艾米瞪着眼睛,冷笑说:“咖啡你就自己喝吧!今天晚上的慈善晚宴要是再有/意外,你就不是卷铺盖回家的事情了,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她说着,冷哼一声,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转头走人了。 旁边的高层和秘/书赶紧也跟着走,不敢停下来。 谢一看着艾米发飙,眼皮直跳,心想着原来这个艾米这么火爆?脾气还挺大的。 孙助理高档的西服上全都是咖啡,脸上被泼的都红了,估计咖啡还是有些烫的,站在原地,脸上青筋直跳,但是也不敢回嘴。 谢一心想,做小鲜肉做成这样,也是够失败的。 谢一和商丘还要负责艾米的安全,赶紧跟上去,路过孙助理的时候,谢一没落忍,拿出一包纸巾来递给他,说:“赶紧擦擦吧,用冰块冷敷一下。” 孙助理显然没想到有人会递给自己纸巾,有些惊讶的看着谢一,接过纸巾,随即笑着说:“谢谢你。” 谢一摇头说:“不客气。” 说着赶紧跟着商丘往前走。 商丘的步幅很大,谢一追上去,就听商丘语气很淡的说:“不要随便跟别人说话。” 谢一奇怪的说:“啊?为什么?” 商丘侧头看了一眼谢一,他穿着一身西装,表情冷淡,带着一点儿严肃,微微眯着眼睛蹙着眉,又是那种荷尔蒙严重泄/漏的感觉。 就听商丘口气严肃又一本正经的说:“因为你太香了。” 谢一:“……”我就不该问! 一整天谢一和商丘都跟着艾米,不过艾米谈生意的时候不让外人看,并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也可能是因为白天阳气太足,所以并没有鬼怪白天出来找事儿。 百无聊赖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晚上谢一和商丘还要跟着艾米去慈善晚宴。 大约六点,公/司就下班了,艾米和一些公/司高层要去参加慈善晚宴,据说主办方来头不小,艾米想要趁着这次的机会和主办方谈个合作,因此就出了一些钱加入了慈善活动。 说是慈善晚宴,其实就是联络感情,网络人脉用的,因此艾米需要用这个机会和主办方攀谈攀谈,非常重要。 谢一和商丘坐在保/镖的车里,跟着艾米来到了慈善晚宴的会场,是个非常高档的酒店,金碧辉煌的,这次晚宴的格调非常高,整个酒店都被包下来了,来来往往的都是豪车,不停的有穿着奢华的男女从豪车上走下来,大家互相攀谈着。 艾米到了酒店需要换衣服,还要换恨天高的高跟鞋,秘/书就跟着艾米去换衣服了,谢一和商丘安排在宴厅里等候着,一会儿艾米就会过来。 谢一从没来过这么高档的地方,他以前听说过这个地方的自助餐不错,不过吃一次的价/格太贵,还不如在自己的食堂吃饭,干净卫生,而且特别实惠。 宴厅里已经人头攒动,各色甜点,摆盘精美的小食,还有各种各样的洋酒,整个宴厅一眼望不到头儿,简直像是进了电影里的宫殿一样。 谢一惊讶的看着周围,因为是第一次见,所以不敢乱碰东西,还想问问商丘以前来没来过这么高档的地方,结果一转头,商丘不见了。 这可把谢一急坏了,谢一赶紧四处寻找商丘,肩膀却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是商丘,狠狠松了口气,说:“你去哪里了?” 商丘没说话,不过手上端着一个很迷你的小盘子,递给了谢一,谢一瞪眼一看,好家伙,竟然是甜点! 小盘子比普通吃饭的盘子迷你太多了,包着金边,游走着精致的花纹,单看盘子就价值不菲,上面放了一块精致的奶油蛋糕,蛋糕上面还摆了一只迷你马卡龙,旁边用草莓果酱打了个花儿,精致极了。 商丘把甜点递给谢一,还递给了他一个精致的小叉子,说:“尝尝看,不错。” 谢一有些无奈,商丘竟然去拿东西吃了,而且一点儿也不怯场,不像自己有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 谢一用小叉子切了一个小角送进嘴里,绝对不是便宜的奶油,味道醇厚香甜,却一点儿也不油腻,吃起来反而清新可口,蛋糕也松/软,上面的马卡龙甜而香,彩色的外皮酥脆,里面夹/着开心果碎,干果的香气完全融入了马卡龙的香甜之中。 谢一尝了尝,点头说:“是挺好吃的。” 他说着,一抬头,就看到商丘盯着自己,幽幽的说:“我喜欢吃这个马卡龙。” 商丘说完了,就那么继续看着谢一,谢一顿时被盯得后背有些发/麻,可能因为刚吃完甜点的缘故,嗓子竟然有些发干发涩,赶紧咳嗽了一声,说:“那……那我回去给你做?” 谢一说完,商丘终于收回了幽幽的目光,淡淡的说:“好。” 谢一:“……”为什么从商丘淡淡的口气中,谢一体会出了一种莫名的……闷骚? 可能是为了奖励谢一的善解人意,商丘给他端了一杯饮料来,气泡饮料,调味很不错,没有酒精度数的,喝起来甜度正好,也不会醉人。 谢一觉得这个饮料也不错,正好缓解吃完甜食的干涩。 两个人在宴厅里站了一会儿,路过的人都会投来探寻的目光,多看谢一几眼。 谢一知道,因为自己顶着的这个躯壳长得太帅了,平时已经英俊的不行,这会儿西装革履,就仿佛是从童话故事中走出来的王子一样,谁不想多看两眼。 “是你们?” 有人看到了谢一和商丘,从远处走了过来,谢一循着声音一看,是深夜食堂的熟人,而且还预付了不少饭钱。 xx保险公/司的经理,毕北! 毕北端着一个高脚杯走过来,他一身银灰色的西装,看起来整个人绅士又骚气,仍然拄着一个绅士杖,绅士杖上的钻石在宴厅的灯光下熠熠生辉,差点闪瞎谢一的眼睛。 谢一心想,现在卖保险这么赚/钱么?! 毕北走过来,笑眯眯的说:“没想到能看到你们,我正想着明天去食堂吃个饭呢。” 谢一狐疑的看着毕北,毕北笑着说:“哦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是这次慈善晚宴的主办方。” 谢一:“……”果然卖保险很赚/钱,看这晚宴的手笔。 毕北很忙碌,过来和他们打了一个招呼,很多人想要和毕北攀谈,于是毕北就先走开了。 谢一和商丘继续等着艾米回来,艾米换衣服很慢,不过她身边有秘/书陪着,而且这里人这么多,阳气还是很足的,因此商丘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 商丘拿着小盘子在甜品区一直游走,谢一吃了几块甜品,甜的已经不行了,完全吃不下了,商丘的胃好像特别大,之前谢一也领教过了,能吃很多很多甜食。 最后谢一干脆站在角落,等着商丘自己去撑甜点。 商丘让他别乱走,就拿着盘子去撑甜点了,谢一一个人站着,很快有服/务员端着盘子过来,笑着说:“先生,需要点酒水么?” 谢一看了看,服/务员的盘子上有不少洋酒,谢一都不认得,不过其中一个高脚杯里的饮料和商丘刚才给他喝的颜色很像。 谢一就把那杯饮料拿了起来,说:“谢谢。” 服/务员礼貌的微笑,说:“不客气。” 谢一端着高脚杯,啜了一口,甜滋滋的,气泡比刚才烈了一些,不过总体来说非常好喝。 商丘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谢一站的位置空了,左右看了看,也不见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商丘皱了皱眉,说:“谢一?” 周围人群很多,都在各自攀谈,不见谢一的踪影,商丘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刚才嘱咐过了让谢一站在原地,谢一并不是那种不听话的人,但是现在谢一却不见了,这让商丘有些戒备。 之前谢一吃下过商丘做的定位符,就是那颗水果糖,商丘冷着脸,赶紧顺着定位符的定位往前走去。 角落里有个半开的门,往前走是洗手间和员工通道,商丘推开小门走进去,前面有服/务员候着,看着他走进来,微笑的说:“先生,洗手间前方右拐。” 商丘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定位符的气息越来越浓重,商丘顺着那股浓郁的气息一直往前走,很快就来到了墙角拐弯的地方。 “呼——!”一声,从黑/暗的地方突然冒出一个黑影,商丘下意识的反应,不过却猛地停住了动作。 那黑影突然扑出来,挂着一脸傻笑,“嘿嘿”的,兴高采烈的说:“商……商丘!吓到了你了吧!嘿嘿……” 商丘:“……” 那扑出来的黑影,就是谢一…… 谢一脸上有些发红,顶着“憨厚”的傻笑,看起来是喝的上头,已经醉的开始撒酒疯了。 谢一的确喝多了,他只是想喝气泡饮料,结果那杯饮料和商丘拿的一点儿也不一样,谢一觉得味道不错,喝了也不会立刻头晕,于是就多喝了几杯,三杯下肚,顿时感觉天旋地转,而且特别燥热,想要上厕所,迷迷糊糊就跑到洗手间来了。 商丘看到谢一,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过脸色不悦,盯着谢一看了一会儿,谢一完全没有被商丘不善的目光盯得发毛,醉醺醺的傻笑说:“吓到你了没有?吓到你了没有啊……” 商丘有些无奈,不悦的脸色也绷不住了,说:“不要顶着我的脸傻笑。” 谢一喝多了,如果是平时,商丘不让他傻笑,谢一肯定就克制了,可是此时他脑子里反应很慢,听说商丘不让他傻笑,谢一就“嘿嘿嘿”的笑起来,语气软/绵绵,慢吞吞的说:“哦……好啊!嘿嘿……” 商丘:“……” 商丘扶着谢一,说:“过来,我带你找个地方去休息。” 谢一看起来挺听话的,很自觉地让商丘扶着,把自己浑身的重量都靠在商丘的身上,软/绵绵的,跟没有骨头似的。 谢一嘿嘿嘿的傻笑着,说:“商丘?” 商丘扶着他往外走,谢一叫了他一声,商丘没答应,毕竟谢一正在撒酒疯,商丘看起来不想搭理他,结果谢一就不干了,立刻说:“商丘!商丘?商丘?” 谢一就跟复读机一样,没完没了的叫商丘的名字,商丘只好说:“做什么?” 谢一笑眯眯的,有些大舌/头,一看就醉的厉害,说:“商丘,我……我闻起来、闻起来怎么样?香么?” 商丘看了一眼醉醺醺的谢一,淡淡的说:“香,醉鬼。” 谢一听他这么说,立刻“嘿嘿嘿”又傻笑起来,说:“真的?是什么香味儿?红烧肉?是不是红烧肉……不不,咖喱的香味儿!诶,咖喱……咖喱也不好,嘿嘿嘿,我知道了……马卡龙!是不是马卡龙的香味儿,特别甜!” 商丘无奈的看了一眼谢一,似乎被他逗笑了,嘴角翘/起一些,说:“谁会把自己比作马卡龙,还是个男人?” 谢一听着,一脸迷糊的挠了挠后脑勺,说:“那是什么香味儿?清蒸螃蟹?红烧茄子?糖醋里脊!宫保鸡丁!?水煮肉……水煮肉是不是?我知道了,麻辣小龙虾!” 商丘扶着撒酒疯的谢一,叹了口气,似乎已经无奈到了极点,声音很低沉沙哑,仿佛自言自语的说:“是一种……让人兴/奋的香气。” “什么?” 商丘声音不大,声线还低沉,谢一喝醉了酒,脑袋里嗡嗡的,耳朵也不好使了,自然听不见他说话,说:“什么?什么香味儿?什么香味儿啊!我没听清楚……” 商丘见他又要撒酒疯,随口说:“煎饼卷大葱。” 谢一立刻“啊!”了一嗓子,痛苦的说:“不要!我不喜欢大葱!” 商丘只是随口说的,结果谢一抗拒的厉害,一定不要做大葱,打着挺儿不老实,说:“你让我也闻闻,你有没有香味儿!” 谢一打着挺儿,关键是他现在顶着商丘的躯壳,可以说是身材高大,宽肩窄臀,坠着商丘做秤砣,一点儿也不配合,非要抻着脖子,在商丘颈窝旁边蹭来蹭去,说:“让我……让我闻闻你香不香!” 谢一使劲凑过来,头发扫着商丘的颈窝,商丘脸色猛地就沉了下来,一把抓/住谢一的胳膊。 谢一虽然顶着商丘的躯壳,不过他不比商丘这个练家子手劲儿大,被他一拽,“嘭!!”一声就拽进了旁边休息室。 “咚!”一下,谢一只觉得头晕眼花,顿时就被压在了休息室的墙上。 休息室里没有开灯,静悄悄的,透过半掩着的门缝,还能听见走廊里侍者的脚步声。 “踏……踏……踏……” 脚步声仿佛是鼓点,敲击在谢一的心脏上,骤然的黑/暗让谢一眼前看不清楚东西,看不清楚商丘的轮廓。 谢一脑袋发胀,晕晕乎乎,就听到耳边有个沙哑的声音,低沉的说:“不要惹我。” “什么?” 谢一脑子里反应有些慢,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商丘,却有一只温热的手掌盖住了谢一的眼睛,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了,连那混沌的轮廓都看不清楚了。 商丘的呼吸声就在他的耳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低声说:“想尝尝么?” 谢一沙哑的说:“什、什么……” 商丘的嗓音带上了一抹笑意,轻轻的,有些酥人,说:“我的味道。” 谢一嗓子顿时干哑起来,他虽然醉了,但是莫名的越来越紧张,商丘温热的呼吸扫在他的鼻尖儿上,越来越灼/热,两个人的呼吸慢慢胶着在一起。 再有一秒,不,谢一觉得,或许都不需要一秒,他们的呼吸肯定就真正的胶着在了一起,他甚至感觉到了商丘烫人的体温…… “叮铃铃!!!” 就在这一霎那,黑/暗的休息室里突然响起了刺耳的手/机铃/声,商丘盖住谢一眼睛的手猛地落下来,动作迅捷,快速与谢一拉开距离,同时“啪”的一声打开了休息室的挂灯。 四周一下敞亮起来,谢一眼睛有些受不住突然的光线,稍微眯了眯,只是眯眼的一瞬间,商丘已经与他拉开距离,面色是一贯的冷淡镇定,转过身去将手/机接起来,说:“喂。” 手/机里的声音很快传出来,是那个秘/书,说:“先生,您看到我们经理了么?” 28.腑4 谢一一瞬间有种脱力的感觉, 差点顺着墙壁就滑坐了下来, 刚才那一刹那, 他以为自己要和商丘亲在一起了, 现在心跳还非常快。 商丘在旁边打电/话,谢一就靠着墙粗喘气, 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现在摸得应该是商丘的嘴唇, 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商丘的身材虽然高大, 但是嘴唇竟然莫名其妙的柔/软, 很温柔的触觉,让人欲罢不能。 谢一的指尖有些哆嗦, 轻轻/颤/抖了两下, 赶紧把手放下,仿佛是做错事的小学/生,害怕被抓包一样。 谢一松了口气, 但是心中又隐隐约约有些遗憾,所以商丘的味道,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到底也没有尝到…… 谢一这么想着,“咚!”一下脸都红透了,仿佛能滴下血来, 连忙使劲摇了摇头,自己遗憾个大头鬼啊! 商丘接着电/话, 打电/话来的是艾米的小秘/书, 小秘/书的声音很甜美, 不过听起来有些着急,说:“先生,您看到我们经理了么?” 商丘听到这个,皱了皱眉,说:“没有,她没有和我们在一起。” 小秘/书更着急了,说:“这……这可怎么办?经理不见了,一会儿还有演讲,马上就要开始了。” 谢一隐约听见讲电/话的声音,连忙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说:“怎么了?” 商丘将手/机的声音改成了外放,小秘/书说:“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刚才还跟着经理,经理让我陪着她换衣服,后来……后来孙助理就过来了,说是有份文件需要给经理签字,我就先出去了。” 孙助理过来的时候,经理已经换好了衣服,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小秘/书就到房间外面站着等,等经理签好文件。 “不过……不过我在门外面,听见里面好像有……有吵架的声音。” 谢一奇怪的说:“吵架?” 小秘/书说:“对啊,就是吵架,我也很奇怪,虽然经理平时脾气暴躁了一些,但是孙助理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你们也看到了,经理把咖啡泼到孙助理头上,孙助理都笑呵呵的没脾气的,怎么可能和经理吵架。” 谢一心想,那不是没脾气好么,你没看到那个孙助理偷偷咬牙切齿的么?只不过孙助理显然是你们经理养的小白脸儿,所以不敢发脾气,一直在克制自己。 秘/书又说:“里面吵得很凶,我就敲门问问,还被经理给骂了,不过之后很快孙助理就出来了,脸色很难看就走了,我进去的时候,经理还在看文件,可能是因为文件有什么问题,脸色也不好看。然后经理让我给她弄杯咖啡来,我就出去叫咖啡了,回去的时候……回去的时候就不见经理的人了!” 艾米不见人,电/话也打不通,哪里都找不到。 小秘/书着急的说:“现在怎么办?演讲一会儿就开始了,这次的慈善晚宴不能有错儿的,这下糟糕了。” 谢一让小秘/书别着急,他们马上去一趟艾米的房间,去看看情况,让小秘/书在那里等着。 很快两人挂了电/话,就准备坐电梯往酒店楼上走。 电梯里就他们两个人,谢一站在电梯里,突然有那么一点点尴尬,连忙咳嗽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但是商丘竟然一点儿尴尬也没有,仿佛刚才的壁咚不是他做的一样,面色坦然,十分淡漠,不过侧头看了一眼谢一,淡淡的说:“酒醒了?” 谢一干笑了一声,说:“啊……是啊,差不多。” 商丘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谢一真是尴尬的要死了,自己竟然撒酒疯,追着商丘闻他是什么味道,这不是变/态么?!太变/态了…… 电梯里的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谢一都要抓耳挠腮了,这才听见“叮——!!”一声,电梯终于到了楼层,谢一赶紧蹦起来就要走,不过电梯门还没有完全打开,谢一和商丘两个人身材也不纤细,出电梯门的时候就撞在了一起。 谢一的肩膀碰到了商丘,顿时感觉一股电流顺着肩膀猛地蔓延上来,一下袭上脑袋顶和尾椎骨,被电的一个激灵,连忙侧身闪开。 商丘见他快速闪开,只是挑了挑眉,谢一这才发现自己的动作好像有点失礼,就算不失礼也特别失态,连忙装作扶住电梯门,不让电梯关门的绅士动作,尴尬的对商丘又笑了笑。 商丘并没有说什么,走下电梯,随即没头没脑的说:“你说得对。” “啊?” 谢一有些迷茫,说:“我刚才说什么了么?” 商丘看着他,不吝惜的笑了笑,那笑容透露着一些温柔,还有点神秘的深沉,嗓音低沉的说:“你的香气,类似于马卡龙的甜味……让人兴/奋。” 他说着,迈开大步就离开了。 谢一:“……” 马、马卡龙!? 不对不对,重点明明是兴/奋! 兴/奋…… 谢一迷茫的心想,为什么吃马卡龙会兴/奋?谁能告诉自己? 谢一迷茫了一阵,见商丘快没影儿了,赶紧追上去,也不敢问商丘为什么吃马卡龙会兴/奋,只好跟着商丘往前走,两个人到了艾米的房间门口,小秘/书已经在等了。 小秘/书非常焦急,一直在看手/机的时间,见到他们差点哭出来,跑过来说:“两位先生,经理现在还没出现,手/机也打不通,一直打不通,马上就要演讲了,这可怎么办?” 谢一说:“你问过孙助理了么?” 小秘/书点头说:“问过了问过了,孙助理说他离开之后也没见到经理。” 商丘没说话,直接走进了艾米的房间,房间里井井有条,不知道艾米是自己走掉的,还是被人掳走的,因为房间里根本没有打抖挣扎的痕迹,一切都很正常。 商丘在房间里转了两圈,顺手拿起了桌上的一只杯子,那只杯子上有一个很鲜明的口红印记,显然是艾米曾经用过的。 商丘把杯子握在手里,眯了眯眼睛,似乎在感知艾米的气息,谢一知道商丘的感知能力比一般人都敏锐,连忙屏住呼吸站在旁边,等着商丘把杯子放下之后,才连忙说:“怎么样?” 商丘没说话,却摇了摇头。 谢一有些迷茫,是没事儿,还是什么意思? 小秘/书的手/机响了,她的表情要哭似的,说:“来了来了,主办方来催了,我去接个电/话。” 她说着就跑出房间接电/话,商丘这才说:“这房间里,没有任何艾米的气息,水杯上也没有。” 谢一惊讶的说:“什么意思?” 商丘说:“只有两个可能……” 他说着,晃了晃自己的手指,说:“一种可能是艾米从来没在这个房间呆过,第二种可能就是有人抹杀了艾米在这个房间里的所有气息。” 谢一听到这两种可能性,都觉得有些胆战心惊的,连忙说:“秘/书一直守在外面,艾米不可能没在这个房间呆过,那……” 商丘脸色有些发沉,说:“如果是第二种可能性,咱们就碰到了道上的‘朋友’。” 抹杀掉艾米气息的人,和商丘一样,都是“道儿”上的人,商丘无法感知艾米的气息,也就不知道艾米遇到了什么,是危险,还是临时有事自己走掉的。 不过如果是抹杀气息,那多半就是危险了。 秘/书接了电/话很快进来了,着急的说:“我要先去应付一下主办方,两位先生如果有经理的消息,给我打电/话就好。” 她说着,又急匆匆的就离开了,谢一看着助理急匆匆的背影,心想着当着助理也真心不容易。 商丘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艾米的气息抹杀的很干净,根本没有可利/用的东西。 就在商丘要离开的时候,谢一突然说:“等等……你看这个。” 他说着,突然蹲下来,从角落的沙发下面拽出一张纸来,a4纸大小,上面有很多字,看起来像是文件一类。 谢一将那张纸交给商丘,说:“快试试,这上面有没有艾米的气息。” 商丘把文件捏在手里,眯了眯眼睛,摇头说:“没有,这上面只有你和孙助理的气息。” 孙助理? 刚才小秘/书也说,孙助理拿着文件过来给艾米签字,这可能就是孙助理拿的文件。 谢一一听没什么用,顿时有些泄气,就要把文件扔在一边,却在这个时候,商丘“啪!”一声就握住了谢一的手腕。 谢一吓了一大跳,睁大了眼睛看着商丘,他的手腕被桎梏着,包裹/着偏高的体温,谢一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的后遗症,总之有些敏/感,被商丘抓着直哆嗦,说:“怎……怎怎怎么了?” 商丘只是从他手上将文件又拿了过来,浏览着上面的文/字,脸色发沉,说:“你看。” 谢一赶紧凑过去看文件,虽然只是一个文件的其中一页,不过谢一还是看懂了,毕竟他也是小职员,并不只是开食堂的。 文件上写到了城郊的游乐园。 商丘脸色阴沉的说:“艾米的公/司,是城郊游乐园的股东。” 谢一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说:“也就是说艾米是游乐园的老板之一,那为什么艾米要装作不认识游乐园的人?还有,之前她还装作不会说中文,没办法和游乐园的人沟通。” 商丘眯着眼睛,说:“艾米是游乐园的股东,她的未婚夫死在了游乐园里,而且艾米还曾经说过谎。” 商丘说着,谢一突然脑袋里一闪,连忙说:“还有!还有……你还记得晚上咱们遇到的那个小/鬼么,从电视机里爬出来的那个!” 商丘看向谢一,谢一连忙说:“那个小/鬼也和游乐园有关系,那时候电视新闻正在报道游乐园的失踪案/件,那个小男孩是在游乐园里失踪的……” 商丘沉声说:“而且那个小/鬼和康志死的时候都被开膛破肚,掏走了器官。” 康志的死,还有那个小/鬼都和游乐园有关系,而且死法一致,艾米又是游乐园的隐藏股东,谢一的脑子开始有些浆糊了。 商丘冷声说:“这不是巧合。” 他说着,招手说:“我们走。” 谢一赶紧跟着商丘出了房间,慈善晚宴已经开始了,毕北正在台上讲话,秘/书还在团团转的寻找艾米。 商丘看了一眼会场,带着谢一就走出了酒店,两个人打了车,直接回了深夜食堂。 商丘说:“我需要查一查游乐园到底有什么问题。” 谢一也觉得这的确需要查一查,康志是个渣男,间接害死了冯莹,也算是死有余辜,但是那小/鬼,看起来十岁左右,还是天真烂漫的年纪,也没有招谁惹谁,看这样子也被开膛破肚了。 两个人坐出租车到了深夜食堂,深夜食堂早就开门营业了,阿良在里面忙碌着,食堂里的新伙计青骨也跟着忙碌着,看起来今天的上座率也不错。 商丘和谢一走进去,阿良听到风铃/声,刚要招呼客人,看到是老板和商大哥进来了,连忙吃惊的笑着说:“老板,你今天好帅啊!” 谢一和商丘还穿着西装,直接从酒店回来的,因为非常焦急,所以根本没有来得及换衣服。 青骨一蹦一跳的跑过来,笑眯眯的说:“咦,你们穿成这样,去领证儿了么?” 阿良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憨厚的傻笑着,说:“领什么证儿?食堂的卫生许可证要换新的了么?” 青骨笑眯眯的说:“当然是结婚证啦!” 阿良一听,有些懵,然后诧异的看着谢一和商丘,眼睛里全都是“原来是这样”的光芒。 谢一顿时都无奈了,连忙翻了个白眼,说:“青骨瞎说的。” 阿良傻笑了两声,说:“我先去干活儿了。” 他说着,赶紧就去给客人点餐了。 青骨则是笑眯眯的,仍然打趣的看着谢一,把谢一看的直发毛,顿时想到了那黑/暗的休息室,还有那么一点点的遗憾。 青骨笑着说:“啊呀,谢一你脸怎么红了!你是不是被这个人/面/兽/心的人给非礼了?” 谢一说:“你别瞎说。” 青骨拍着手,说:“谢一你别不信我啊,我跟你说,你身上的香气对于鬼魅和修行者来说,就是一剂猛药啊!” 谢一迷茫的说:“啊?猛药?” 青骨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春/药!春/药懂了吗,加强版!” 谢一:“……”什么鬼? 谢一虽然很不屑青骨的说法,不过莫名其妙脸上有些发烧,心里想着,难道真是这样?之前聂小倩第一次见到自己,也要和自己修燕好来着。 谢一偷偷的打量了商丘一眼,不过商丘脸上表情很镇定,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还是一脸高深莫测的冷漠。 商丘反而瞥斜了一眼青骨,青骨说:“你可别否认啊,说/谎是小狗儿!” 商丘倒是没有否认,只是淡淡的说:“看起来你的灵力恢复的不错。” 他这么一说,青骨脸上顿时荡起了一股笑容,甜的谢一都要长蛀牙了,不只是甜/蜜,还有一种魅惑,差点晃瞎了谢一的眼睛,旁边的男性食客们全都看着青骨,那眼神儿如/狼/似/虎的。 谢一差点忘了,青骨可是吸人精气的小妖精…… 青骨笑眯眯的说:“啊呀,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谢一说:“看出来什么?” 商丘虽然没说话,抱着臂一脸冷漠,不过抬了抬下巴,示意谢一去看。 谢一顺着商丘的目光,转头去看,只是看到了正在忙碌着擦桌子的阿良,其他没有什么。 谢一还是很迷茫,又转头看了一眼笑的十分甜/蜜的青骨,更加迷茫了,不过眼睛一闪,竟然看到青骨的脖颈上有个红色的,很暧昧的痕迹。 那妥妥的是吻痕! 谢一顿时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使劲看着青骨,然后又回头去看阿良,压低声音说:“你……你不会真的把阿良怎么了吧!?才一个晚上!” 青骨嘟起自己粉嘟嘟的嘴唇,耷/拉着大眼尾,脸上全是无辜和无害,看起来就像是个纯情的美少年一样,可怜巴巴地说:“谢大哥,你怎么能这样看我呢……明明是井大哥对我怎么样了。” 谢一的眼珠子真的要掉出来了,说:“到底……到底怎么样了?” 青骨笑着说:“还能怎么样?当然是交往,然后……上/床啦!” 青骨说的很轻/松,又可怜兮兮的补充说:“井大哥好凶的,好像也没什么经验,起初弄得我好疼呢,嗯——不过后来蛮舒服的。” 谢一一点儿也不想听这个,青骨完全没有不好意思,和谢一分享着阿良到底是怎么“凶猛”,听得谢一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商丘站在一边,很淡定的说:“既然你们已经上/床了,你吸了不少精气吧?” 青骨说:“才没有,我只是吸了一点点!” 商丘也不跟他废话,说:“把我们调换回来。” 青骨有些发愁,说:“现在还不行,我昨天可是克制了,只吸了一点点,阴魂还很虚弱,你们不能这么不体恤劳动力啊。” 谢一说:“那还要等多久才能对换我们?” 青骨想了想,竖/起两根手指,在嘴边晃了晃,笑眯眯的看着谢一。 谢一迷茫的说:“二?什么意思?” 青骨笑着说:“再等我和井大哥上两次床。” 谢一:“……”为什么有人会把上/床挂在嘴边上!太羞耻了好么! 不过谢一看了看,好像觉得羞耻的只有自己一个人,青骨一脸雀跃,仿佛已经忍不住了,而商丘则是一脸淡定,说:“尽快。” 谢一心想,等等,什么叫尽快啊! 青骨笑着说:“我也想尽快,你们放心好啦。” 商丘要去查游乐场的事情,还有艾米的事情,谢一没有这方面的人脉,就钻进了厨房,想起之前答应给商丘做马卡龙,于是就琢磨琢磨怎么做马卡龙。 不过谢一琢磨着,突然想起商丘的话来,商丘说自己的味道就和马卡龙一样,而且让人兴/奋…… 谢一顿时满脸通红,马卡龙也做不下去了,这让他以后怎么直视马卡龙啊! 闭店的时候青骨还是跟着阿良走了,两个人也是神速,竟然就开始交往了,青骨一定要和阿良十指相扣,两个人还有二十厘米的最萌很高差,青骨身材纤细,阿良则是身材高大,站在一起其实莫名的挺登对的。 青骨还在撒娇,说:“井大哥,我腿好酸,你背我好不好?” 阿良自然二话不说就蹲下来,将青骨背在了背上,然后跟谢一商丘告别,背着青骨准备回家去了。 谢一还听到青骨在说:“井大哥,我们回去做嘛,做嘛。” 阿良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说:“你……你昨天受伤了,还是别做了。” 青骨一点儿也不害臊,说:“不要不要,做嘛,井大哥弄得我好舒服,我喜欢。” 谢一都听不下去了,赶紧跟着商丘回去。 小野猫们还守着鬼屋的工作人员小张,果然比聂小倩靠谱多了,他们回去的时候,就看到聂小倩也刚回来,而且还醉醺醺,穿着奇装异服。 聂小倩看到他们,笑着说:“诶哈哈,你们回来了哇!我刚刚参加了灶王爷的party!你不知道,灶王爷的餐厅刚刚升级为米其林三星餐厅,搞了好大一个party!好吃的都免/费,嗝!” 灶王爷? 还米其林三星? 聂小倩说着,直接趴在门口就要睡,谢一连忙说:“嘿,醒醒了,进屋再睡。” 聂小倩这才爬起来,说:“哦哦。” 她说着就要跟着商丘和谢一进屋,商丘一个淡淡的眼刀看过去,聂小倩立刻就爬回谢一那四十平米的小屋去了。 谢一叹了口气,果然猫都比聂小倩靠谱。 两个人进了门,小张还没有休息,见到他们非常激动,说:“你们终于回来了!” 商丘走进去,从柜子里把猫粮拿出来,还有好几个罐头,又弄了个水盆,那些小猫咪知道商丘要犒劳他们,立刻排着队甩着小尾巴,井然有序的跑过来,“喵喵”叫着吃猫粮。 商丘犒劳了小猫咪,这才坐下来,对小张说:“关于游乐园,我们想知道一些事情。” 小张当然是知无不言,就等着他们发问,不过商丘问起艾米的时候,小张也一脸迷茫,说:“什么?那闹/事儿的外国人是我们的股东?这……这我从来没听说过。” 商丘说:“你要帮我们打听些事情。” 小张立刻答应下来,毕竟现在他可把商丘奉若神明了。 商丘让小张明天去调/查游乐园的事情,他是内部人员,应该比较好下手,今天也晚了,大家就各自去睡觉了。 因为昨天就没睡好,今天大家都困了,谢一洗了澡,倒在床/上就要睡觉,他迷迷糊糊的感觉床铺有些塌陷,是商丘也洗完了,躺上/床来,然后关闭了夜灯。 一瞬间,夜灯“咔嚓”一声关闭,谢一顿时清/醒起来,一点儿睡意都没有了,脑子里只回荡着青骨的话,自己的香味儿对于商丘来说,是加强版的…… 谢一翻了个身,过了一会儿又翻了个身,总觉得浑身不得劲儿,一会儿又翻了个身,平均两分钟翻个身。 旁边的商丘一直没动,却突然说:“睡不着?” 谢一吓得一个激灵,立刻说:“没没没……睡着了!” 商丘也翻了个身,面对着谢一侧躺着,黑/暗中传来商丘低沉的笑声,带着一丝丝磁性,怎么听怎么苏。 谢一真想把自己的嘴巴缝上,睡着了还说话! 谢一正懊恼着,商丘低声说:“快睡吧。” 那嗓音真是好听,比任何催眠的曲子都有用,谢一感觉自己被蛊惑了一样,点了点头,真的闭上了眼睛,没有半分钟,就沉沉的陷入了睡眠之中。 商丘却没有闭上眼睛,目光深沉的盯着谢一,抬起手来,轻轻/抚/摸了一下谢一的脸颊。 第二天小张去游乐园查看情况,谢一和商丘为了确保小张的安全,也跟着去了游乐园。 两个大男人买了电子卡,一起进了游乐园,这感觉还挺奇怪的,现在是夏末,马上就要到学/生开学的时候了,游乐园也迎来了一个小高峰,很多大人带着小孩子来最后的疯狂,还有一些大学/生情/侣们。 谢一和商丘两个人格外突兀,尤其他们长得还都不错,回头率就更大了。 小张去打探情况,谢一和商丘也不能干等着,谢一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有些放不开,想要玩玩娱乐项目,但是又不好意思。 商丘似乎看出他的意思了,抬起手来,说:“我们去那边看看。” 两个人并排往前走,前面还有卖气球和鲜花的,好多男人买花和气球送给女朋友。 商丘见他一直看,就说:“喜欢?” 谢一连忙说:“不不不,我只是觉得挺新鲜的,一个大男人拿着气球多奇怪。” 谢一没要,商丘也就没过去,两个人往前走,什么旋转木马、小飞象之类的太儿童了,两个大男人不好乘坐,不过那边有个类似于翻滚过山车的项目,看起来特别刺/激,谢一有些跃跃欲试,想要试一把。 商丘就跟着谢一,两个人过去排队,因为时间还早,这个项目又太刺/激了,所以没多少人排队,没一会儿商丘和谢一就排上了对,两个人正好坐在第一排。 谢一有些紧张,他第一次玩这个,毕竟谢一从小没有父母,亲戚也不愿意收养他,自然没有人带着他来游乐园,这还是谢一的第一次。 谢一紧张的深吸了两口,很快四周的光线暗下来,模仿着高科技的声音开始倒数。 “噌——!!!”的一声,飞车一下冲了出去,顺着轨道,一开始就制/造了两个急转,失重的感觉,眩晕的感觉,俯冲的感觉…… “嗡——!!!”一声,谢一顿时感觉自己脑袋一片空白,那种腾空而起,又立刻俯冲的感觉,让他脑子里一下炸起了烟花,全身都在哆嗦,但并不是害怕,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兴/奋。 兴/奋的谢一手脚发/麻,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却能看到一只金乌,猛地振翅直冲云霄,裂开雪白的云层,不断的向上冲去…… “嗬!!!” 飞车终于停了下来,旁边都是惊叫的声音,谢一却倒抽/了一口冷气,猛地从那种幻境中拔了出来。 “谢一!谢一?” 谢一听到有人叫自己,这才回了神,发现商丘正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己。 商丘连忙伸手去扶他,感觉谢一的手臂和躯体都在打颤,不停的颤/抖,谢一也感觉自己身/体发软,走不动路似的。 旁边的工作人员都跑过来查看情况了,问他们用不用叫医护人员过来。 谢一觉得丢人丢大了,赶紧摇头,这一摇头又有些头晕,脸色顿时白了下来,商丘挎扶着他,说:“没事,我带我朋友去那边休息一下就好了。” 商丘扶着谢一走出人群,谢一这才松了口气,感觉实在丢人,自己第一次来游乐园,竟然就被围观了。 商丘让他在游乐园的长椅上坐下来,现在正好有花车游/街,很多人都围在道路两边观看,商丘和谢一就坐在长椅上,坐在那些兴/奋的人群后面。 商丘拍了拍自己的腿,说:“躺下来休息会儿,你的脸色不好看。” 谢一本想坚持一下,毕竟自己是个大男人,做个飞车就晕了,听起来有点丢人,但是他看了一眼商丘的腿,又有些忍不住想要躺下去。 商丘扶着他,动作温柔小心,让他躺在自己的腿上,谢一躺下去,顿时感觉很舒服。 商丘轻轻/抚/摸/着他的额头,说:“闭眼,休息。” 谢一点了点头,果然闭上了眼睛。 他有些疲惫,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在做梦,梦境飘忽不定,有人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那感觉就好像是商丘的手掌。 谢一能感觉出那种体温,就好像商丘…… “明天我就要走了。” 有人在他耳边说话,伴随着温柔的抚/摸,谢一知道自己在做梦,但是摆脱不了那种迷茫,他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人。 “你保重自己。” 他说着,竟然稍稍低下了头,吻在了谢一的嘴角上,谢一一个激灵,睁大了眼睛,他看清楚了那个人,一头长发,穿着黑色的袍子,长得和商丘一模一样…… 温柔的亲/吻落在嘴角,谢一本该很惊讶的,但是他却下意识的抬起手臂,挽住了那人的脖颈,然后迎上了自己的嘴唇。 黑衣男人低声笑了一下,说:“小一好主动。” 谢一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心脏跳得好快,两个人依偎着,仿佛是最了解对方的爱人,黑衣男人紧紧搂着他,说:“若有工夫,我会去看你的。” 谢一终于开口了,嗓音有些不受控/制,说:“恐怕都没什么工夫,射师大人不是很忙么?” 那黑衣男人低笑着,嗓音格外温柔,说:“为了你,一定会有。” 谢一也笑了一声,似乎是因为对方温柔的情话,伸手托住黑衣男人的手掌,慢慢托起来,放在嘴唇边,轻轻的吻了一下,笑着说:“给你留个印记……” “嗬!!!” 谢一明明在做梦,突然抽/了一口冷气,额头上全都是冷汗,猛地就清/醒了过来。 “谢一?怎么了?” 谢一睁开眼睛,原来他还躺在商丘的腿上,花车还没有走远,他只是稍微迷瞪了一小会儿。 谢一握住自己的手,手臂颤/抖,嘴里嘶着气,有些沙哑艰难的说:“手……手……” 商丘连忙低头去看谢一的手,谢一手戴着黑色的皮手套,隔绝了一切的光线,不过一直在微微颤/抖着,看起来很痛苦。 谢一感觉掌心的位置,有什么东西在灼烧,他想要摘掉手套去看看。 商丘连忙按住他的手,说:“别动,不能见光,忍一下。” 谢一额头上都是冷汗,虽然他顶着商丘的躯壳有些日子了,但是从来没有掌心疼过,这还是第一次,非常难忍,仿佛灼烧…… 好像烙印…… 商丘扶着他,谢一一直在哆嗦,过了大约十分钟,那种难以忍耐的灼烧疼痛这才缓解过去,谢一好像从水里被捞出来一样,已经没什么力气,靠在商丘身上粗喘着。 谢一没想到,自己只是玩了个飞车,竟然有这么多后遗症,先是眩晕无力,现在还手疼,看起来自己不该耍帅玩飞车的,早知道就去玩小飞象了。 两个人休息了一会儿,商丘的电/话就响了,是小张打来的,小张的声音有些慌张,说:“我……我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谢一一听,也顾不得难受了,赶紧跟商丘去和小张碰头。 小张急匆匆的走过来,脸色有些发白,把几张纸交给了他们,说:“你们快看看这个。” 商丘把纸张拿过来,展开来看,上面写的是一份明细,看起来像是列了一个表格,有时间日期,还有人名。 康志和那个小/鬼的名字都在上面,而且就在表格的最下方位置,日期很新鲜,这个表格上还有很多其他人的名字。 商丘脸色很难看,谢一快速的浏览着,他不知道这些时间日期有什么玄机,但是他敢肯定,这是个很重要的东西,毕竟康志和小/鬼的名字都在上面。 谢一指着其中一个人的名字,说:“这个……这不是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失踪人口案么?那个女教/师出去旅游,后来就失联了,一直没找到,微博上转发特别多。” 商丘听谢一这么说,脸色更是难看了,小张说:“所以这到底是什么表格?” 商丘脸色阴霾的说:“是一份任务表格。” “任务?!” 谢一和小张都有些吃惊,因为他们很难想象,表格上的死人,和任务有什么关联? 商丘点着表格上的日期,说:“这些日期虽然看似凌/乱,没什么关联,但是你们放大看看,每个月必有四个人名。” 谢一顺着商丘指的去看,果然如此…… 7月1日,7月4日,7月18日,7月25日 8月8日,8月19日,8月26日,8月27日 看似没什么关联,但是每个月必有四次日期出现。 商丘说:“这是一份任务,死亡名单。” 这么听起来有些可怕,但是不得不说,这表格上面的人,可能都已经死了。 商丘又说:“而且你们发现了没有,这个名单上的人,大多数是女性,当然还有孩子。” 小张说:“为什么是女性?” 谢一喃喃的说:“因为方便下手,反/抗能力相对低。” 小张吃惊的说:“这……这……拐卖人口么?” 商丘说:“不对。” 谢一突然抬头来,说:“是……器官!” 商丘点了点头,说:“恐怕如此。” 小张都听得懵了,器官?什么器官? 商丘说:“还记得康志么?他被人开膛破肚,内脏和眼睛都被取走了。” 而且当时商丘也说过,凶手是个有专/业医学知识的人,并不是愤怒杀/人,取走器官的手法非常专/业。 还有那个小孩子,从电视里爬出来的小/鬼也是开膛破肚,拖着白花花的肠子,说明小/鬼死的时候很惨。 小张脸色苍白,颤/抖地说:“他们不会在抓人卖器官吧?!” 商丘将那张纸收起来,说:“游乐园你不能呆下去了,回家去吧。” 小张也不敢呆下去了,如果游乐园真的暗地里掳劫女性和孩子贩卖器官,那这就是个屠宰场。 小张赶紧就离开了游乐园,商丘也带着谢一离开。 谢一说:“现在怎么办?如果游乐园真的做了这种事情,艾米这个幕后股东,肯定脱不开关系。” 商丘说:“所以咱们现在要查一查艾米。” 商丘给小秘/书打了一个电/话,想询问艾米的事情,不过小秘/书的电/话打了没人接,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谢一说:“不如咱们打给毕北吧?他不是和艾米有商业往来么?” 商丘点了点头,谢一把名片递给商丘,商丘就拨通了毕北的电/话,毕北很快就接了电/话,笑着说:“喂?” 毕北听说他们打听艾米,说:“你们不知道啊?不用找了,艾米死了。” 谢一也听见了毕北的声音,惊讶的说:“什么!死了!?” 毕北被谢一这一嗓门喊得耳朵直嗡嗡,说:“对啊,死了,千真万确,今天晚上还要开追/悼会。” 商丘一听,皱了皱眉,说:“我们想去。” 毕北笑着说:“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想去追/悼会呢,正好我不想去,那请柬给你们了。” 毕北说一会儿就让人把请柬送过来,商丘挂了电/话,谢一有些迷茫,说:“刚查出点眉目,艾米竟然死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不是凶手?” 商丘说:“不一定,没准反水了,毕竟要做这种事情,不是艾米一个人能完成的。” 谢一点头说:“也对,那和艾米反水的人是谁?” 商丘摇头说:“去追/悼会打听打听。” 毕北的效率很高,把请柬给了他们,下午两个人就去了追/悼会。 艾米身价不低,因此追/悼会非常隆重,很多人都会去参加,公/司的下属,还有一些合作伙伴全都会到会场,说不定游乐园的人也会派代/表过去,那这个代/表就相当可疑了。 谢一和商丘到了追/悼会,正式的还没有开始,都说婚宴和丧宴是网络人脉的最好机会,的确如此,来的人不少,毕竟都要给死人面子。 两个人走进去,很快就看到了艾米公/司的人,因为他们也去过艾米的公/司,多少能认出一些管理人员来。 小秘/书站在门口,眼睛红彤彤的,情绪非常萎靡,穿着一身黑色的套裙,旁边是孙助理。 身为艾米包/养的小鲜肉的孙助理,反而没有旁边的小秘/书情绪萎靡,孙助理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也不觉得悲伤,正跟人寒暄着,看起来想要抓/住这个网络人脉的好机会。 商丘和谢一走过去,小秘/书就认出了他们,上来给他们作登记,做一些手续之类的。 小秘/书眼睛红彤彤的,还在哭,谢一正好想要打听一下,于是递给了她一张餐巾纸,说:“快擦擦。” 小秘/书谢过谢一,把餐巾纸接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羞涩的擦了擦自己的脸颊,不过因为她没有照镜子,所以擦的不是很干净,脸上有职业妆,眼线哭的有些模糊。 谢一又拿出一张纸巾,给小秘/书擦了擦眼线,小秘/书更不好意思了,连忙说:“谢谢、谢谢你……” 商丘在一边抱臂看着,那小秘/书脸颊红彤彤的,谢一动作温柔体贴,小秘/书看着他的表情有些赧然,还有些心动的样子。 商丘状似不经意的咳嗽了一声,谢一连忙问:“你们经理这是怎么了?当时不还好好儿的么?” 一说起这个,小秘/书就哭得更是上气不接下气了,捂着自己的嘴巴,眼泪吧嗒吧嗒的就掉了下来。 谢一怕她哭得晕过去,就扶着小秘/书到旁边休息,追/悼会上哭的人肯定不会少,小秘/书也不算是突兀。 商丘看到谢一扶着小秘/书走过去,只是看了一眼,没有跟过去,转头看向孙助理,眯了眯眼睛,说:“我去那边看看。” 谢一见商丘要走,连忙站起来小声说:“你去干什么?” 商丘说:“去套套孙助理的话。” 孙助理是艾米的小鲜肉,康志死了第二天艾米就在和孙助理约会,看起来关系不同寻常,再者就是艾米对孙助理很暴躁,基本没给什么男人的尊严,孙助理看似不生气,其实是有些怀恨在心的,所以商丘怀疑孙助理也有原因。 谢一连忙拽住他,说:“等等,我们要分头行动么?可是……可是秘/书那边我应付不过来啊。” 商丘挑了挑眉,看了一眼谢一,说:“我倒觉得你应付的挺好?” 谢一:“……” 商丘说完就走了,谢一望着商丘的背影,摸了摸下巴,怎么觉得商丘方才说话的口气……酸丢丢的? 肯定是错觉。 谢一见商丘走了,赶紧又坐回去,跟小秘/书打探消息。 谢一问起艾米是怎么死的,小秘/书又哭的不行,连忙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但是我一直没找到经理,慈善晚宴的发言都是搪塞过去的,我很着急,公/司的人也不知道经理去哪里了,电/话也打不通,后来……” 后来小秘/书回了公/司,整个公/司大楼找了一遍,仍然没有人,小秘/书不死心,去了一趟艾米的公寓,还是没有人。 小秘/书又说:“就在我找不到人的时候,经理的家政打来了电/话。” 艾米在市中心有个复式,上次谢一去过,其实她还在郊区有个别墅,周六日去休息度假用的,她平时不过去,有家政定期打扫。 那天晚上家政打算去打扫,结果进了门之后,发现艾米的卧室门被锁上了,打不开没办法打扫,于是家政就给小秘/书打了电/话。 小秘/书有艾米的家里的备用钥匙,毕竟艾米有的时候很忙,需要什么东西都会让小秘/书去拿,有的时候也会让小秘/书当家政,洗衣服整理房间什么的,有个钥匙比较方便。 小秘/书哭着说:“我就开车去了经理的别墅,我和家政把卧室的门打开,呜呜……经理就在里面,躺在床/上,已经死了!肚子都破了,床/上都是血!” 她说着,捂着自己的脸,呜呜的哭泣,看起来受了惊吓,毕竟那种场面,谁不会受惊吓。 谢一想要安慰她一下,不过他虽然是妇女之友,但是不太会说好听的话,只好拍了拍小秘/书的肩膀。 结果小秘/书就一头扎了过来,窝在谢一怀里,谢一顿时扎着手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抬头,好死不死的正好和远处商丘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商丘在打探孙助理的事情,不过从远处投来了幽幽的目光,谢一顿时有一种被抓包的感觉,赶紧举起自己的手以示清/白,示意他根本没碰小秘/书。 小秘/书哭的很伤心,受了惊吓,瑟瑟发/抖的说:“太……太可怕了!!经理虽然平时暴躁了点,脾气不是太好,但是她……她到底是个好人,出手也很大方,工作不出错的话,也不会无缘无故的骂人,经理怎么就……谁这么狠心,把她的肚子都剖开了!而且……而且经理怎么从酒店就回了别墅去?” 谢一安慰了一下小秘/书,小秘/书这才感觉自己失礼,连忙从谢一怀里退出来,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泪,拽了拽自己的裙摆,说:“真不好意思。” 谢一摇手说:“没事没事,你也别太伤心了。” 小秘/书点点头,谢一又说:“那……除了你,还有谁有你们经理的备用钥匙么?” 小秘/书说:“有啊,孙助理也有。” 谢一立刻回头看了一眼,孙助理正在人群中攀谈,可以说孙助理的脸上没有一点儿悲伤,反而志得意满。 孙助理和人攀谈着,转身就离开了,往别的地方走,商丘立刻跟上去,谢一眼看着商丘跟着孙助理要离开,但是自己还要问小秘/书情况,毕竟刚刚问出了一点儿眉目。 “嘟嘟!” 谢一的手/机震了一下,拿出来一看,是商丘来的短信,很简练,上面就四个字——保持联/系。 谢一连忙抬头去看,商丘已经走到了追/悼会的门口,马上要跟着孙助理出去,不过他回头看了一眼谢一,抬起手来晃了晃手/机。 谢一看着他的动作,莫名觉得特别苏,而且稍微安心了一些,点了点头,很快商丘就出了追/悼会的大厅。 谢一连忙又询问小秘/书情况,小秘/书说:“我和孙助理都有经理的备用钥匙,毕竟我们的职务其实差不多,孙助理比我入职早一些,是前辈。” 小秘/书说,因为经理的工作很忙,孙助理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小秘/书和孙助理是一人一半平分工作的。 谢一感觉自己不会套话,不过必须硬着头皮套话,说:“孙助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小秘/书没有什么怀疑,说:“孙助理很厉害,他是我的前辈,平时工作都井井有条的,而且孙助理学历很高,本硕连读,是学医的高材生,而且还是海归呢!” 谢一脑子里“嗡!”的一下,说:“学医的?” 小秘/书点头说:“对,孙助理是学医的,学历是我们这些秘/书助理里面最高的,所以好多医药的投资,经理全都交给孙助理去投资,不像我,就会洗洗衣服……” 谢一觉得自己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小秘/书又说:“听说孙助理在校的导师也很厉害,是个外科的泰山北斗,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公/司当助理,可能是因为经理出手大方,工/资高吧。” “外科……” 孙助理不只是医生,而且还是外科医生,谢一更觉得自己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谢一立刻站起来,吓了小秘/书一跳,说:“怎……怎么了?我说了什么失礼的话么?” 谢一连忙摇手说:“不是,那个……我突然想去洗手间。” 小秘/书笑了笑,说:“这边儿,我带你过去吧。” “不用不用。” 谢一说:“我自己过去就行,你歇会儿。” 小秘/书点了点头,谢一赶紧朝着洗手间的房间走过去,拐了个弯之后立刻从后门走出了追/悼会的大厅。 殡/仪/馆很大,谢一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商丘,也不知道商丘跟/踪孙助理怎么样了,这么看来孙助理很可能是杀死康志的凶手,和艾米反水的人,谢一怕冒然打给商丘,会坏了商丘的事儿。 谢一只好拿出手/机给商丘发了一个短信——孙助理是学医的,他可能是凶手,你小心! 谢一刚把短信发出去,就听到“叮铃铃”的声音,电/话就冲进来了,不过不是商丘的电/话,而是小秘/书的电/话。 谢一把电/话接起来,就听到手里传出“呼呼呼”的声音,似乎在急速的奔跑着,随即是小秘/书惊恐的嗓音:“救命!!救救我——救我——” 谢一听到她呼救,连忙说:“你怎么了!?你在哪里!” 小秘/书急促的说:“我……我在二楼!我刚才哭的头晕想去休息室,但是突然有人要杀我!” 谢一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孙助理。 小秘/书说:“他还在追我!救我!求你救救我!!他手里有刀!啊——!我看到……看到他了,是……是孙助理……他为什么要杀我?!” 谢一听到小秘/书的惊呼声,连忙说:“不要慌!不要慌!你躲起来,快躲起来,我就在一层,马上过去!” 小秘/书哭着说:“快来!我在二楼的化妆间,求你快来……我能听到他的脚步声,他就在外面走,马上就要过来了,啊!!!!” 小秘/书突然惊叫了一声,随即手/机里的声音就断了。 谢一吃了一惊,连忙查看手/机,通话结束了,再打也打不通。 谢一急出了一脸的汗,连忙冲进楼梯间,同时拨打商丘的电/话,商丘很快就把电/话接通了,说:“喂?” 谢一的声音很急促,说:“商丘!孙助理是凶手!他是医学专/业毕业的,他要杀掉艾米的秘/书,我现在过去,就在二楼的化妆间……” 商丘皱了皱眉,说:“停下,谢一!” 只是商丘却没有听到谢一回话,手/机里的声音立刻就断了,再打过去竟然打不通。 商丘你看着手中的手/机,又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和某位千金小/姐攀谈的孙助理,烦躁的“草”的爆了一句粗口,然后调头冲进楼梯间,他的动作迅猛的仿佛一只猎豹…… 谢一正在给商丘打电/话,但是进入楼梯间之后,信号好像不太好,手/机顿时就断了,他压根没有听见商丘说什么。 谢一匆忙冲上二楼,一眼就看到了化妆间,那是个死人化妆用的,毕竟要办追/悼会,需要体体面面的。 谢一跑过去,一把拧开大门,里面静悄悄的,黑漆漆一片。 “咔嚓”一声,似乎有黑影在动,谢一立刻戒备上,就听到小秘/书的声音说:“是谁?” 谢一听到小秘/书的声音,连忙说:“是我,没事了。” 小秘/书这才从角落跑出来,她满脸都是泪痕,冲过来扑倒谢一怀里,哭着说:“我好害怕!我好害怕!他要杀我灭/口!谢一哥!” 谢一搂着小秘/书,轻轻拍她的后背,想要安慰一下受惊的小秘/书,当务之急是立刻离开这里,如果孙助理找到它们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谢一听到小秘/书的话,顿时身/体一僵,随即有些震/惊的说:“你怎么知道我是谢一……” 谢一和商丘互换了身/体,而驱魔网站上都是商丘的资料,艾米找到他们的时候也以为谢一就是商丘,所以谢一只好冒充商丘帮忙,小秘/书不可能知道自己才是谢一…… 小秘/书依偎在他怀里,突然抬起头来,嘴角挂着一丝笑容,但是那笑容一点儿也不柔/弱,反而阴森森的,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的狞笑。 小秘/书幽幽的说:“我当然知道。” 谢一猛地想要推开小秘/书,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小秘/书手里有东西,两个人离得很近。 “嘶!” 谢一感觉有东西扎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低头一看,手腕上有一个很小的红点,甚至没有出/血,随即天旋地转,眼前一阵阵发黑。 谢一牟足了最后的力气,想要逃跑,他立刻调头就跑,只是他根本跑不动,“嘭!!!”一声巨响,直接摔倒在地上,头磕到了化妆间的门框,一下陷入了黑/暗之中…… “谢一!!” 商丘快速从楼梯间冲出来,来到谢一所说的化妆间,但是化妆间里根本没有人,地上倒是掉了一只手/机,手/机摔碎了,屏幕裂开,那是谢一的手/机…… 商丘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氤氲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阴霾,仿佛马上就会下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商丘接起电/话,对方是青骨。 青骨说:“商丘,你让我查那个姓孙的小白脸儿,我没查出什么特别的,不过有个人倒是挺特别的,就是那个秘/书。” 商丘眯了眯眼睛,青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在说:“这个秘/书,三年/前就应该已经去世了,死因是尿毒症,没有肾移植的供体。” 商丘的呼吸有些粗重,第一次有些紊乱,脸上露/出一些狠戾,声音却很平静,说:“我知道了。” 青骨虽然听出商丘的声音有些不同寻常,但是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好挂了电/话,继续看店。 “嘭!!”一声。 深夜食堂的大门被推开了,商丘一身黑色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脸色不善,一脸的阴霾。 青骨看到商丘走进来,说:“诶,你回来的真快,谢一呢?” 商丘听他提起谢一,脸色更是难看。 青骨虽然平时活泼俏皮,但是并不是不会看脸色的人,眯了眯眼睛,说:“谢一有危险?” 商丘没有回答他这个,嗓音低沉的说:“马上把我和谢一对换过来,现在。” 谢一脑子里晕乎乎的,感觉天地都在旋转,眼前金星乱冒,他吸了一口气,闻到一股潮/湿腐臭的奇怪味道,呛得他难受的咳嗽了起来。 “你醒了?” 温柔的女人嗓音在谢一耳边回荡着,谢一迷茫的睁开眼睛,对上了一双温柔的眼睛,是那个小秘/书。 “嗬!!” 谢一抽/了一口冷气,猛地向后挫,戒备的看着对方。 他一动,身上就发出“卡拉卡拉”的声音,谢一都不用低头看,自己的双手被铁链子绑在后背,根本不能动弹。 小秘/书站在他面前,温柔的笑了笑,四周是个黑气的房间,类似于地/下室,潮/湿阴暗,还有一股恶臭的血/腥味儿。 谢一侧头一看,顿时嗓子滚动,差点吐出来,怪不得有腐臭的血/腥味儿,因为谢一旁边躺着一个开膛破肚的小孩子,就是那天游乐园失踪的小孩,器官已经被摘除了,白花花的肠子流了满地。 谢一皱着眉,恶狠狠的看着那小秘/书,说:“你干的!?你还是人吗!?” 那秘/书笑了笑,并没有否认,那种很无所谓的态度简直要激怒谢一。 小秘/书轻轻挽着自己的头发,笑着说:“我本来挺喜欢你的,你看,我也不想杀你,但是你自己凑上来的,非要自己凑上了!你查到了什么?” 谢一眯着眼睛看着那小秘/书,他的双手被绑了起来,根本活动不了,他轻微的挣扎了一下,试了试绑在自己手腕上的锁扣。 谢一心中十分紧张,现在看来,他上当了,眼前这个看起来无害的小秘/书,才是真正的凶手。 谢一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说:“从一开始,你就在误导我。” 小秘/书说:“哦?是么,我怎么没觉得。” 谢一冷眼看着小秘/书,脑子里飞快的转,观察了一下昏暗的四周,很冷静的说:“你打电/话给商丘,说经理不见了,还特意强调在经理失踪之前,孙助理去找过她,而且大吵了一架,你从一开始就在误导人。” 小秘/书不只是误导了这一点,就在刚才,她还在误导谢一,告诉谢一孙助理是学医的,而且是外科医生,再加上之前摘除器官的手法是医学专/业的手法,这些种种迹象都指向孙助理。 还有艾米的未婚夫康志死掉之后,艾米就和孙助理出去约会,还买了辆豪车,所以谢一的目光很自然的就停留在孙助理身上,觉得他不对劲儿。 谢一说:“但是我们都忘了,你才是最方便下手的人。” 慈善晚宴的那天,只有小秘/书跟着艾米去换衣服,孙助理吵架之后就走了,剩下了艾米和小秘/书,小秘/书说艾米让她去买咖啡。 “但是这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再有就是,你还有艾米家里的备用钥匙,是你把人杀了,开膛破肚,然后放回别墅去。” 小秘/书笑了笑,听着谢一的话,完全没有什么波动,仿佛就听了一个小故事,随即拍着手,发出“啪啪啪”的掌声,说:“说得真好,真动听,想必你也查出来了。” 谢一说:“是你和艾米合谋掳劫落单的游乐园游客,然后摘掉器官去卖?” 小秘/书笑了笑,说:“合谋?说的太难听了。” 谢一说:“你这是承认了。” 小秘/书说:“我可是在造福,为什么不敢承认?” 谢一冷笑了一声,说:“造福?你是个变/态吧?!” 小秘/书并不生气,又笑了笑,说:“你这么说我,真是不应该,你根本不了解我,为什么要这么说我。” 谢一看了一眼倒在旁边的小孩尸体,说:“我根本不想了解你这种变/态。” 小秘/书说:“我告诉你,我不是为了钱,我是为了造福病人!真正需要帮助的病人!” 小秘/书说着,眼神闪着光芒,和她平日娇/弱的模样一点儿也不一样,兴/奋的说:“你看,我在造福病人,你知道么,在三年/前,我就是这么一个需要帮助的病人,我得了重病,尿毒症……肾功能开始衰竭,我才二十多岁,从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儿,我为什么会得这样的绝症!连我的主治大夫都要放弃我!医生说了,最有效的办法……当然是换肾!我有钱,我愿意把我所有的钱拿来换肾,但是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这样的社/会,太残酷了,太冷酷!我没有家人,不是直系亲属没办法换肾,需要排队等供体!审核很繁琐,可我等不了了,没时间再等了!一个肾,一个肾啊,一直等,就那么一直等,等到我不行了,我死了!!” 谢一看着她,小秘/书的脸开始扭曲,表情狰狞,睁大了眼睛,眼睛里全是血丝,声音沙哑,喋喋的笑着,仿佛是鬼故事里的女巫,说:“我就那么死了,死在大家的冷酷之中!!不过好在后来有人帮我,我又复活了,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发誓要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病人……” 小秘/书的话还没说完,谢一已经忍不住低喝道:“住嘴吧你!帮助病人?你就摘掉活人的器官?!你就是个变/态,心理畸形,彻彻底底!” 小秘/书开始动了卖器官的念头,但是她只是一个小秘/书,没有太多的势力,所以小秘/书找到了艾米。 艾米家里很有钱,势力不小,倒卖器官非常暴利,在小秘/书的撺掇下,艾米动了歪念头,果然上钩了,和小秘/书合作,用游乐场当做掩护,抓一些落单的游客、女性、小孩,或者干脆是走丢的外地人,这些人反/抗力很弱,不容易闹出事情。 他们赚了一大笔钱,发了大财。 不过后来…… 小秘/书狰狞的笑着说:“后来康志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不过是个小职员,你说康志怎么攀上艾米的,艾米身为一个千金小/姐,真的看上了康志的样貌?公主爱上了穷小子,可能吗?” 谢一脑子里一闪,惊讶的说:“康志发现了你们倒卖器官的事情?” 小秘/书点了点头,说:“对,他发现了,但是他没有揭/发,你看,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圣母,康志提出要和艾米结婚的要求,并且敲诈了一大笔钱。” 原来康志并非是艾米的真爱,也的确如此,艾米在公/司里还包/养着孙助理,怎么可能真爱一个穷小子? 康志贪心不足,艾米已经答应他结婚了,但是康志还想要再敲诈一笔,这把艾米惹急了,最后艾米打算直接做掉康志。 康志的确没有去过鬼屋,只是艾米制/造混乱罢了,在鬼屋闹鬼之前,其实康志已经死掉了。 谢一说:“那艾米呢?你怎么把合伙人也给做掉了?” 小秘/书冷笑一声,说:“什么合伙人,我都说过了,我跟她不一样,她是为了钱,而我呢……我是为了造福那些可怜人,我不是为了钱,钱对我来说,太过庸俗了……艾米害怕了,她赚够了钱,就是个孬种!说半夜三更有小孩子拖着肠子来找她索命,她害怕了,不想干了!” 谢一说:“原来如此,你的老板不想干了,而你还想继续,所以你把艾米杀了。” 小秘/书说:“不,那不叫杀,艾米死有余辜,她并不是个好人,我只是了结了她,用她的器官帮助了苦命的人。” 谢一听着小秘/书这些话,就好像传销洗/脑似的,皱眉说:“你这个疯/子。” 小秘/书喋喋的笑着,说:“我不是疯/子,恰恰相反,你们才是,不,你们也不是疯/子,你们只是活在这世上最麻木的人,最可怜的人!好在……你遇到了我,我会把你的器官也摘下来,用你的器官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病人,你放心好了,你死的很高尚!” 谢一见她一步步走过来,心跳一下就飙了上去,自己也会像那个小孩子一样,被开膛破肚,白花花的肠子流/出来,被掏空所有的器官…… 谢一的心跳很快,额头上冒出冷汗,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快,就在小秘/书一步步走过来的时候,谢一突然冷静下来,压/制了自己的呼吸,说:“你不会杀我,起码不是现在。” 小秘/书听到他的话,怔了一下,随即说:“为什么?” 谢一看着小秘/书,注视着她的眼睛,说:“如果你要杀我,早就一刀解决了,为什么说这么多话?还要把我带出来,费这么多事儿。” 小秘/书笑了起来,低头看着被绑住手的谢一,说:“你很聪明,我越来越喜欢你了,要不是你多管闲事,一直在查我的事情,我也不想对你怎么样的。” 小秘/书半弯下腰来,脸色狰狞的说:“谢一……把金羽翼交出来!” 谢一一怔,心脏“梆梆”猛跳了两下,随即镇定下来,笑了笑,说:“原来你想要金羽翼?让我猜猜,你刚才说你三年/前得了尿毒症,现在却又活过来了……让你活过来的人是谁?” 小秘/书冷着脸,额角青筋直蹦,说:“你不需要知道!” 谢一看着她,试探的说:“你是那个什么大蓬仙人的教/徒?” 小秘/书眯着眼睛,说:“我说过了,不需要你知道,你只需要告诉我,金羽翼放在哪里了!” 谢一说:“自然在最安全的地方。” 小秘/书冷笑着,突然从旁边肮/脏的桌子上抽/出一把手术刀,捏着刀柄,用刀背轻轻的剐蹭谢一的脸颊,说:“你最好清楚自己的处境,如果你执意不说,我就直接杀了你,取了你的器官,然后去你家里找,要不然就是去你公/司找,你自己看着办吧。” 谢一心脏狂跳,冰凉的手术刀贴着他的脸颊,顺着他的脖颈,一点点滑/下来,滑/到他的胸口位置,随即小秘/书的手微微用/力,谢一已经能感觉到,手术刀的尖端扎在自己的身上,一使劲划开了衣服,冰凉的贴着胸口,微微的刺痛感让谢一无法淡定,喘着粗气,胸口起伏也变得快速起来。 小秘/书笑眯眯的说:“怎么?害怕了……告诉我,金羽翼在哪里,如果不说,我就……” 他的话还没说完,“哈哈哈哈——”一串笑声突然从后背冲过来,一瞬间猛的有一个黑影砸在了小秘/书的背心上。 “啊!!” 小秘/书猛地被砸的一窜,扑倒在地上,瞬间鼻血长流,谢一立刻从地上跳起来。 其实他刚才呼吸加快,并不单纯因为手术刀扎在他的胸口上,而是因为小秘/书的背后,静悄悄的出现了一只小/鬼。 是那个死掉的孩子的阴魂,满身是血,开膛破肚,肠子流在地上,眼眶也淌着血,那种可怕血/腥的模样一下吓到了谢一。 小/鬼突然跑出来,一下撞在秘/书的背心上,秘/书根本没有防备,谢一猛地跳起来,那小/鬼拿起旁边的手术刀,快速冲过来,“啪嚓!!!”一声巨响,直接把谢一的锁链给砍断了。 谢一的双手还有锁链,不过已经可以分开,立马就地一滚,快速跃起就要跑。 小秘/书大喊了一声,也从地上爬起来,她磕得不轻,鼻子人中和嘴巴的地方都是血,糊了一片,看起来十分狼狈,跳起来去抓谢一。 谢一一个箭步冲到门边,不过突然注意到那小/鬼,小/鬼没有要跑的意思,看着自己的尸首,就趴在一边,似乎想要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面,两只眼睛流/出/血/泪,嗓子里发出“呜呜”的哭声,好似悲鸣一般。 谢一听着那哭声,心里猛地被一拧,他的双/腿仿佛灌了铅,再也跑不动了,咬了咬牙,立刻调转回来,冲到小孩子的尸首面前,也不管那尸首腐烂血/腥,连忙双手一抄,直接将小孩子抱了起来,对旁边的小/鬼说:“跟我走!” 小/鬼看到谢一抱着自己的尸体,睁大眼睛看着谢一,连忙跟着谢一往外跑。 小秘/书眼见到嘴的鸭子要飞,立刻愤怒的大吼着,说:“谢一!!谢一!” 谢一抱着小/鬼的尸体,带着小/鬼快速往外跑,就在他一个箭步要冲出门的时候,手腕上的锁链忽然发出“哗啦!!!”一声脆响。 小/鬼把他的锁链斩断了,不用再辛苦的把双手背在身后,不过因为没有钥匙,链子还缠在谢一的手腕上。 “啪!”一声,锁链突然绷直,明明没有人拽着锁链,巨大的力道阻拦了向前冲的谢一。 “嗬——” 谢一被猛地一拽,“嘭!!”一声倒在地上,怀里的小孩尸体也摔在了地上。 砍断的锁链绷直,好像有巨大的力气,拽着谢一不断的往后去,谢一的胳膊差点给拽断了,不管怎么使劲坠着,就是没有办法。 小秘/书“哈哈”大笑起来,她手上捏着一根桃木树枝,树枝发着黑色的光芒,狰狞的注视着谢一,说:“你要去哪里!你要逃去哪里?!!” 谢一咒骂了一声:“妈/的,见鬼了!” 谢一拼命去拽锁链,锁链缠在手上,怎么也拽不开,拖拽着他向后去,眼看就要被小秘/书追上。 小/鬼皱着眉,叫了一声,立刻也冲回去,冲着小秘/书就扑过去,似乎要和小秘/书拼命,谢一吓了一跳。 “嘭!!!”一声,小秘/书手中的桃木枝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好像非常厉害,小/鬼冲过去,一下就被小秘/书打开,滚出好远,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谢一呼吸都屏住了,瞪大了眼睛看着被她甩在一边的小/鬼,小秘/书已经大步走过来,狞笑着说:“谢一,金羽翼在哪里?!让你逃跑!!” 她说着,“嗖!!!”一声将手术刀猛地扎下,冲着谢一的手掌扎下去。 谢一抽/了一冷气,反应快速,使劲一缩手臂,冰凉的手术刀没有扎穿谢一的手掌,不过“嘶啦”一声,将谢一的黑色皮手套给划坏了,手心里破了一些,流/出/血来。 小秘/书见一下没有扎中,立刻怒吼着又要把手术刀扎下来,不过就在这一霎那,小秘/书的动作顿住了。 谢一的黑色皮手套被划破,露/出下面的手掌来,他现在顶的是商丘的躯壳,商丘的手心里有一个金羽翼的烙印,金色的羽翼烙印在黑/暗中竟然散发出金灿灿的火彩,仿佛是一颗宝石…… 小秘/书震/惊的看着谢一手心里的金羽翼,立刻兴/奋的大叫着:“金羽翼!是金羽翼!!” 她说着,扑过来,疯狂的按住谢一,谢一手腕上的锁链拖拽着他,迫使谢一仰倒在地上,小秘/书将他按在地上,抓着他的胳膊,激动的握着手术刀,就要将谢一的手掌割下来。 小秘/书狰狞的笑着说:“金羽翼!是金羽翼!我马上就得到了!哈哈哈……我要你的手!我要你的手!” 冰凉的手术刀割在谢一的手腕上,谢一感觉一阵剧痛,刀刃已经割了进去,疼得他痉/挛起来,嗓子里发出“嗬……”的抽气声,不停的哆嗦着,额头冒出冷汗。 “啊……” 一刹那,谢一睁大眼睛,低吼了一声,掌心中的金羽翼烙印猛地绽放出剧烈的金色光芒,几乎能让人暴盲。 小秘/书被那金色的光芒刺得不得不闭上眼睛,只是短短的两秒时间,等小秘/书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儿了。 那一身黑色的年轻人仍然躺在地上,他的双手被锁链缠绕着,手腕的地方还有些流/血,手术刀卡在他的肉中,然而在下一刻,那黑衣服的年轻人猛地张/开双眼。 他的双眼冷酷,仿佛是深不见的寒潭,手腕快速的一翻,一把握住小秘/书的手术刀,双手一合一弯,“嗡——”一声,那手术刀竟然一下就被掰弯了。 沙哑低沉的嗓音轻笑了一声,说:“你要谁的手?” 小秘/书吓得眼神闪烁,猛地后退了一步,说:“你……你不是谢一,你是谁!?” 商丘一跃,直接从地上翻身而起,“滴答滴答”的血迹顺着手腕流下来,落在地上,他却一点儿也不在乎,只是冷冷的说:“杀你的人。” 29.童话1 谢一只觉得手腕生疼, 然而在下一刻, 却瞬间不疼了, 他脑子里一片眩晕, 天旋地转的,等稳定下来的时候, 猛地睁开眼睛。 “谢一!谢一?快醒醒!” 有人在谢一的耳边喊着他,声音很清脆, 带着一股严肃, 谢一有些反应不过来, 快速的浏览了一下四周,天花板、床头柜, 还有壁灯, 竟然是在商丘家里。 谢一也顾不得自己头晕,猛地坐起来,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一坐起来, 立刻看到了刚才说话的人,竟然是青骨。 青骨面色苍白,看起来十分虚弱,青骨平时都很活泼,谢一还是头一次看到他这么蔫蔫儿。 青骨连忙扶着他, 说:“商丘说你有危险,让我立刻把你们对换, 你感觉怎么样?这样的术法我也是第一次用。” 谢一已经顾不得青骨后面那些话了, 连忙说:“对换?!商丘呢?那商丘岂不是有危险?我要去找他……” 谢一说着, 赶紧从床/上翻下来,他一下床,顿时有些腿软,差点直接跪在地上,连忙用手撑住床沿。 谢一真的变回去了,是自己的身/体,身材虽然不矮,但是也不算高大,双手也没有戴着黑色的皮手套,更重要的事,他的手腕没有被割伤。 青骨赶紧追过来,说:“谢一,你别着急,商丘这个人不会那么容易就遇到危险的。” 谢一还是很急,非常慌,毕竟那个小秘/书看起来就是个疯/子,丧/心/病/狂,他怕商丘过去没有准备,万一吃了亏怎么办? 而且看起来那个小秘/书一点儿也不简单,之前商丘还说艾米的气息被人抹杀了,这么看来肯定是小秘/书抹杀的,毕竟小秘/书在找金羽翼,很有可能是大蓬教的教/徒。 一想到那个丧/心/病/狂的大蓬教,谢一就更加不淡定了。 青骨又说:“再说,你知道商丘在哪里么?” 这句话倒是把谢一问住了,他不知道商丘在哪里,当时是小秘/书把他扎晕之后带走的,是不是还在殡/仪/馆,谢一根本不得而知。 谢一愣了一下,说:“那……那怎么办?” 青骨说:“别着急,你没看出来么?商丘这个人不简单。” 虽然谢一也知道商丘不简单,但是商丘一过去手腕就受伤了,这让谢一心里还是不好受,更何况商丘再厉害,那也是人啊,谢一还是觉得担心。 谢一坐立不安,来回在房间里踱步,最后终于等不了了,说:“不行,我要去找他。” 青骨也拦不住谢一,赶紧跟着谢一往外走。 “咔嚓!”一声。 谢一刚要把大门打开,结果那门把自己就动了,大门突然被打开了,从外面走进一个人来。 那人穿着黑色的衣服,从头到尾都是一身黑,手上还戴着黑色的皮手套,只不过右手的皮手套被划坏了,稍微露/出一些手掌来,手腕的位置还有些流/血,染红了袖口,将黑色的袖子染得更加深沉。 “商丘!” 谢一猛地一愣,随即大喊了出来。 正是商丘,商丘站在门外,开门走进来,他身上有很多血迹,不过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事儿,神情还是很冷淡的,看到谢一点了点头。 谢一一时激动,猛地就冲上去,给了商丘一个大熊抱,死死抱着,商丘被撞得向后震了一下,随即有些发愣,不过只是转瞬一下,抬起手来拍了拍谢一的后背,说:“今天怎么这么热情?” 那边青骨看到商丘回来了,顿时松了口气,说:“还好你动作快,谢一都要急死了,刚才一直在家里转磨。” 谢一连忙说:“快进来,还有其他地方受伤了没有?” 商丘抬了抬右手,示意只有自己的右手手腕受伤了,又说:“其他地方不是我的血。” 谢一赶紧把医药箱找出来,上次商丘用医药箱给谢一包扎了玻璃碴的划伤,所以谢一知道医药箱在哪里。 商丘坐在沙发上,谢一赶紧给他包扎手腕,动作很小心,而且快速,清理上药再仔细缠上纱布,不要太紧以防不透气,又不能太松保护不了伤口。 谢一给他包扎好了手腕上的伤口,看到了商丘的皮手套也划坏了,连忙将他的皮手套摘下来,检/查了一下商丘的手掌。 商丘稍微有些抗拒,毕竟他的手套还从未摘下来过,上次商丘也说过了,他的手掌心有个金羽翼的烙印,有的时候会莫名的灼烧,尤其是见到日光的时候。 谢一也想到了这个,赶紧把旁边的灯关掉,四周一下就黑/暗下来,青骨坐在旁边打趣说:“诶?怎么关灯了,我还在旁边呢,你们别黑灯瞎火的做一些不和谐的事情啊。” 谢一翻了个白眼,赶紧检/查了一下商丘的手掌,并没有划伤,看起来很正常,但是他记得在自己和商丘互换的时候,手掌上的金羽翼烙印发出了一阵金光。 谢一不由得伸手去抚/摸商丘手掌中的烙印,因为怕他疼,所以动作很轻,仿佛是羽毛扫在商丘的手掌心里,轻轻的,痒痒的。 商丘感觉到谢一的抚/摸,突然呼吸一紧,“啪”一声,猛地一把握住了谢一的手。 商丘的手掌很大,手指纤长,骨节分明,整只手仿佛就是一件艺术品,令手控尖/叫的艺术品,平时戴着黑色的手套,看不清楚手掌的原貌,如今摘掉了手套,就更是让人赏心悦目。 商丘以前从不摘掉手套,算是一种自我保护,如今没有了手套,两个人的手还握在一起,这种赤诚相对的感觉让谢一很惊讶,他还是第一次握到了商丘的手,那种肌肤纹理的感觉,稍高的体温,谢一感觉的一清二楚。 还有,自己的心跳…… 谢一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心跳特别快。 商丘握住他的手,两个人一瞬间都没说话,就这样过去了一秒、两秒、三秒…… 时间好像会静止,在黑/暗中商丘的眼睛亮的发光,紧紧盯住谢一,谢一被他盯得浑身发/麻,嗓子莫名干涩,他想要抽走自己的手,但是被商丘握的死紧。 似乎有什么暧昧的气息在两个人中间流转…… 过了大约五秒钟,商丘才松开了手,表情很淡的说:“可以了。” 谢一连忙说:“哦哦……好,伤口别沾水,洗手洗澡的时候注意点儿。” 青骨在一边没注意两个人的暧昧,笑眯眯的说:“这有什么的,你帮他洗澡啊!” 谢一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赶紧抹了一把自己的脸,他觉得自己可能有些不太对劲儿,不然为什么要脸红啊! 谢一赶紧把灯打开,岔开话题说:“凶手怎么样了?还有那个小孩子。” 商丘说:“放心,已经交给警方了,那孩子的父母很快可以领到尸体。” 谢一听到这个,叹了口气,就算父母找到了尸体,那也于事无补了,毕竟孩子已经死了,而且死的那么惨。 谢一低声说:“真是丧/心/病/狂。” 商丘没说话,只是抬起手来,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嘎达”一声放在桌上。 谢一一看,是一支桃木枝,小秘/书控/制的那只桃木枝,好像有邪术似的。 商丘屈指敲了敲桌子,说:“看起来这个凶兽和大蓬教也有关系。” 谢一说:“对对,她还逼问我金羽翼在哪里,金羽翼竟然这么抢手。” 青骨坐在一边,说:“金羽翼是什么?” 谢一说:“你不是大鬼么?连你也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青骨坐在沙发上,晃着小白腿,说:“你不知道,鬼可不像人,有很强大的记忆力,鬼是没有阳气只有阴气的存在,阴气是固摄不住东西的,所以鬼的形态飘忽不定,我们残留在阳府,每天每时都要消耗自己的阴气,直到魂/飞/魄/散,所以记忆会一点点的消散,直到我们连自己残留在阳府的执念都忘记的一干二净为止……” 青骨说着,脸上难得带着一些悲哀,谢一迟疑的说:“那你……残留在阳府的执念是什么?” 青骨撇了撇嘴,说:“或许以前记得,但是现在不记得了。” 青骨就属于那种流浪在阳府时间太长,已经不记得自己的执念的人。 青骨说:“我只记得我想找一个人,他对我很重要,我亏欠了他……但是那个人是谁,长什么样子,和我是什么关系,我到底亏欠了他什么,甚至是男是女,我都不记得。” 谢一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当做安慰了,青骨平时嘻嘻哈哈的,难得愁眉苦脸一次,看起来还真不适应。 谢一打算活跃一下气氛,毕竟游乐园的事情终于解决了,也放下了一块心头大石,小秘/书复活了三年,如果不是他们,不知道还要做多少丧/心/病/狂的事情,还有多少人会被掏空五/脏/六/腑。 谢一笑了一声,说:“唉,可惜了,那三十万欧元,算是打了水漂儿。” 之前他们保护艾米,艾米同意了商丘的狮子大开口,一共三十万欧元,就算按照最低的汇率,也能对换二百多万的钱,那可不是小数目。 不过现在艾米死了,还是凶手之一,也没人能给他们钱了。 商丘却笑了一声,只是挑了挑嘴角,说:“这个不用担心,有人会来付钱。” 谢一惊讶的说:“啊?是谁?难道是孙助理?也不对啊,我估计孙助理现在有的忙了,警/察已经到他们那了。” 谢一又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到底谁会来付给他们三十万欧元。 多亏了青骨,商丘和谢一换回来了,谢一又变回了自己,虽然身材不高大,也没有肌肉,脸还没有商丘酷酷的,不过谢一还是比较喜欢做自己的。 商丘一身都是血,需要换衣服洗澡,谢一也就决定去洗个澡,虽然他的感官不怎么敏锐,但是从殡/仪/馆这种地方回来,还是应该洗个澡的。 谢一洗澡的时候对着镜子看了看,感觉有些不真/实,就伸手摸了摸,摸过之后才觉得自己的做法特别自恋似的,毕竟自/摸什么的…… 谢一换回了自己的身/体,其实还是很高兴的,从今天开始,自己又是谢一了,只是有一件事情,不是他特别的高兴,那就是—— 谢一的巨无霸大鸟鸟不见了,毕竟那是人家商丘的,谢一心想着,是不是应该找个机会和商丘探讨一下,到底吃什么能长成巨无霸? 两个人洗澡换衣服,时间就差不多了,准备去深夜食堂,一会儿就要开店了。 青骨跟着他们下楼,一起到了深夜食堂,阿良已经在了,阿良总是如此勤勤恳恳的,他的生活好像只有深夜食堂,从来不请假,按时到岗,而且工作的时候非常热情诚恳,也从不去什么地方玩,除了青骨,谢一也没听说阿良交过什么女朋友男朋友,连个普通朋友也没有。 他们走过去,阿良立刻就看到了,笑着说:“老板。” 谢一心中有些欣慰,因为阿良这声老板终于是冲着自己叫的,而不是冲着商丘叫的了。 阿良又对商丘说:“商大哥。” 商丘淡淡的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阿良则是心中狐疑,商大哥亲民了几天,突然又变的高深莫测了呢…… 青骨蹦蹦哒哒的跑过去,挂在阿良的背上做挂毯,笑着说:“井大哥!” 阿良见青骨跟自己亲/昵,的确很高兴,不过有点不好意思,青骨见他耳根都红了,就更是想要调/戏阿良。 不过青骨现在还虚弱,他刚用了灵力把谢一和商丘换回来,对青骨来说,还有些勉强。 青骨脑袋突然一晕,手上的力度猛地松了,瞬间就要从阿良背上掉下来。 阿良一惊,连忙反手托住青骨,说:“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青骨脸色不太好,灵力缺失就像普通人缺血一样,眩晕无力都是正常现象,毕竟灵力是维持阴魂的气息。 青骨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阿良赶紧抱着他进了深夜食堂,把他放在座位上。 谢一和商丘也赶紧跟进来,阿良让青骨坐着,自己去后厨给他倒杯温水。 谢一说:“你怎么样?” 青骨缓了缓,说:“没事,就是太虚弱了,你要是真担心我,就来跟我亲/亲一个,送我点精气。” 谢一一听青骨都能嬉皮笑脸了,肯定是没什么事儿,说:“你去跟阿良亲/亲吧。” 青骨笑眯眯的说:“不要,你比较香一点儿,人家就要和你亲/亲嘛!” 青骨说着,还撒娇,一股肉麻的口气,听得谢一鸡皮疙瘩都要掉了,不过青骨长相精致漂亮,估计很多人会买账的。 青骨刚说完,就感觉旁边射来一股幽幽的视线,抬头一看,是商丘。 商丘站在旁边,抱着臂,一脸冷漠的看着青骨。 青骨咳嗽了一声,说:“我差点忘了,这还有个窥伺谢香香的闷骚呢。” 谢一懵了,说:“谢香香是什么鬼?” 青骨笑着说:“你啊,浑身香喷喷的,就叫谢香香啦。” 谢一无奈的说:“看你没事儿了,都知道给人起外号了,这个名字太土了。” 阿良很快从后厨出来,端了一杯温水给青骨,青骨笑眯眯的说:“谢谢。” 阿良蹙着眉,一脸严肃的摸了摸/他的额头,说:“别客气,你身/体不舒服就先回家吧,额头凉的厉害。” 谢一心想,青骨是鬼啊,不凉才不正常呢…… 青骨摇头说:“不要不要,我要跟井大哥一起。” 阿良说:“那你乖乖休息,不要太累了。” 青骨立刻扮作乖/巧的样子,点了点头,好像一只可爱的小白兔一样。 深夜食堂很快就上人了,起初都是一些普通人,隔壁小区和对面小区的老食客,回头客,来吃饭的,还有一些退休的大/爷大妈,平时懒得做饭就过来打包两样儿回家去,食客络绎不绝的,越来越热闹。 青骨自告奋勇的到门口去当迎宾,谢一觉得不错,毕竟青骨长相真是相当漂亮,比那些网红脸可自然多了,在门口一站,当然招揽食客。 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青骨现在缺乏灵气,站在门口人来人往的,进入深夜食堂的时候青骨都能稍微吸一口,对青骨来说也好得快。 青骨站在门口,大约十一点多的时候,脸色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看起来和平时无异了。 阿良怕他累着,一定要青骨回来坐着,不让他在外面忙碌的迎宾。 “叮铛——” 深夜食堂的门又被推开了,随着风铃的响声,有人从外面走进来,回头客了,谢一的老熟人。 一身名贵的西服,手执绅士杖,被一群黑超小弟前呼后拥,自然就是毕北了。 毕北不像保险公/司的经理,反而像是个大佬一样。 毕北走进来,笑眯眯的对谢一和商丘说:“老板,来客人了。” 谢一赶紧走过去,把菜单递给他,毕北接过菜单看了看,随即挥了挥手。 “咚!!”一声,身后站着的一个黑超小弟将一个大箱子放在桌上。 谢一总觉得着场景似曾相识,那小弟把箱子“咔咔”两声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果然如此,钱砖! 整个箱子里满满当当都是钱砖,一块一块垒在一起,好像是一座钱砌的厚墙一样,看起来简直土豪的没朋友。 谢一看着那些钱砖,“咕嘟”咽了一口唾沫,不过做生意还是讲究诚信的,连忙说:“你上次放我这里的预付还够吃好多次的。” 毕北笑了笑,说:“老板你还真有/意思,我上赶着给你送钱来,你不会不要吧。” 谢一心想,我想要啊,可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毕北摆了摆手,不和他开顽笑了,说:“这不是给你的预付餐费,而是我代/表阴府给你的奖励金。” 谢一更加迷茫了,说:“奖励金?” 毕北笑眯眯的说:“您们刚刚帮助阴府抓获了一个一级逃犯。” 谢一还是不太明白,这个时候商丘走过来,抱着臂靠在旁边,淡淡的说:“那个倒卖器官的凶手,杀的很多人都是阴府生死簿上长命百岁的人,他们颠倒了制/度,篡改了生死簿,乃是阴府大罪。” 毕北说:“是啊,你们两个这次是帮了大忙,所以这是奖励金,务必收下。” 谢一看着箱子,这可比三十万欧元多太多了,怪不得之前商丘说有人会给他们送钱来,还真的送钱来了! 商丘也不客气,直接将箱子扣上,然后拎过来递给谢一,说:“收着吧,你应得的。” 谢一没想到自己竟然要变成富豪了,这简直是一夜暴富的节奏,驱魔人果然挣得很多,不过危险也是挺大的。 毕北是来送钱的,当然他也是馋了深夜食堂的那口菜色,所以就亲自跑来了一趟。 毕北送了这么多钱来,谢一当然要请客表示表示,让毕北等着,自己进了后厨,准备亲手给毕北炒两个菜。 毕北笑眯眯的看着谢一和商丘离开,青骨蹦蹦哒的过来给毕北倒柠檬水,倒好之后蹦蹦哒哒的就要离开了。 不过青骨还没走,毕北突然一抬手,一把扣住了青骨的肩膀。 “啊……” 青骨只觉得肩膀生疼,别看毕北身材高挑,一点儿也不高大的样子,但是手劲儿竟然不小,而且他身上阴气十足,毕竟是冥京十殿的第六殿的卞城王。 青骨吓了一跳,回头去看毕北,毕北眯着眼睛也在看他,低声说:“我能和你单独谈两句么?” 青骨狐疑的看着毕北,说:“我不认识你。” 毕北听着他这句话,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冷笑一声,说:“巧了,我认识你。” 青骨更是狐疑的看着比别,他没有撒谎,他不认识毕北,毕竟青骨在阳府飘荡的时间太长了,他的记忆早就松动了,随着在阳府飘荡需要消耗的灵气而消散,直到有一天,青骨会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 毕北眯着眼睛,压低了声音,说:“你要跟我装傻充愣么?你那两把刷子,我能不了解,咱们认识可不是一年两年,而是一千多年了。” 青骨越来越听不懂了,惊讶的说:“你认识我?” 毕北冷哼了一声,说:“你还是如此狡猾。” 他说着,沉着脸,低声说:“我警告你,离他远点。” 青骨说:“谁?” 青骨的问题似乎激怒了毕北,毕北冷声说:“我不管你为什么要装傻充愣,你害的他还不够惨么?离他远点,否则我对你不客气,可别怪我不看在同/僚的份上。” 青骨仍然没听懂,而且越来越听不懂了,但是他听着毕北的话,突然有一种心悸的感觉,隐隐约约有什么尘封在深处的东西在悸/动,想要破土而出,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混沌一片。 青骨皱着眉,脸色也严肃起来,收敛了一贯笑眯眯的俏皮模样,看起来还真莫名有几分威严,说:“你到底是谁?”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青骨!”的声音。 青骨立刻回过头,阿良从后厨走出来,端着盘子,叫了他一声。 毕北看到阿良走过来,就松开了扣着青骨肩膀的手,淡淡的看了一眼青骨,随即起身说:“你好自为之吧。” 他说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说:“走。” 身后的黑超小弟们连忙全都跟着毕北离开。 谢一刚从后厨走出来,抄完了第一个菜,就看到毕北要离开了,惊讶的说:“诶,你不吃饭了么?” 毕北看了一眼青骨,说:“气都气饱了,下次再吃吧。” 他说着,小弟推开深夜食堂的大门,前呼后拥着毕北就离开了。 谢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毕北刚才还有说有笑的,走的时候黑着脸,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良赶紧过来,说:“青骨,你没事儿吧?” 青骨笑着说:“没事没事,我刚才有些晕,是那个客人服了我一把,没事。” 阿良没有怀疑,说:“你不舒服就快过来休息,我一个人可以忙得过来。” 谢一今天是第一天和商丘换回来,心情不错,也没有注意这些,深夜食堂大约经营到十二点多的时候,谢一决定今天偷懒,给大家放个假,早点收摊回家。 其实谢一是准备做两个下酒小菜,答谢一下商丘,毕竟商丘救了他一命,如果不是商丘及时,自己就中了圈套,就算明白了谁是凶手,也无济于事。 谢一说要早收摊,大家都没有/意见,阿良正好担心青骨的身/体,于是大家就早早关了门。 阿良关上深夜食堂的大门,上了锁,众人就准备各自回家了,青骨这些天都住在阿良家里,不过今天却有些“扭/捏”,没有立刻跟着阿良离开,而是抓/住了谢一的手。 谢一惊讶的看着青骨,青骨抓着自己的手,藏在自己背后,虽然模样挺可爱的,但是谢一发誓,自己这辈子都没打算当小三儿…… 阿良说:“青骨,咱们回去吧,路过药店的时候我给你买点感冒药。” 青骨摇了摇头,双手抓着谢一的胳膊,探着头,说:“井大哥,我今天想住谢一家里,你自己回去吧。” 谢一:“……”什么情况?感情危/机?关自己什么事儿!? 商丘在一边也没说话,只是抱着臂看了一眼谢一,谢一立刻投去无辜的目光,真的不关自己的事,明明是烧到了池鱼! 阿良也有些惊讶,不过并没有强求,而是说:“那你好好照顾自己,不舒服的话早点休息,睡觉盖好被子,现在夜里头凉了,小心着风。” 谢一不得不说,阿良真是个大暖男,居家好男人类型,别看平时憨憨的,但是关键时刻这么温柔体贴。 青骨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阿良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说:“有事打我电/话,我一直开机。” 青骨又点了点头,阿良这才转身离开,还和青骨挥了挥手。 青骨看着阿良的背影,也挥了挥手,一脸依依不舍的模样。 谢一见阿良走远了,就拔掉青骨抓着自己的手,无奈的说:“你既然舍不得,干什么不跟着阿良回去?” 青骨叹气说:“我也想啊,但是我刚刚动用灵力把你们两个对换,现在灵力空虚,我怕如果跟着阿良回去,我怕自己忍不住……” 谢一说:“忍不住什么?” 青骨撇嘴说:“当然是忍不住做/爱啊!” 谢一:“……” 青骨见他不明白,又说:“我现在灵力空虚,我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把阿良吸干了,你懂么?” 说实话,谢一真的不懂,他们绝对不应该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共场合之上讨论做/爱和吸干这种事情,画面实在辣眼睛。 商丘则是淡定的多,直接抬步就走,也没理他们。 谢一赶紧追上去,说:“商丘,等等我!” 青骨也蹦蹦跳跳的跟在后面,众人路过便利店的时候,商丘去买猫粮,谢一去买了一些啤酒和食材,准备回家做夜宵吃,青骨则是一脸天真可爱的看着便利店货架上的保险套,一口气拿了十盒…… 众人回了家,谢一把自己买来的食材,还有从深夜食堂带回来的食材收拾了一下,全都抱进厨房去,然后让商丘和青骨休息一会儿,自己进了厨房去做夜宵。 上次商丘想吃马卡龙,其实谢一已经开始注意了,就准备做个马卡龙给他吃,不过一直食材不够,现在正好做一次试试看。 谢一在厨房里忙到着,做马卡龙的空档时间就去弄了些下酒小菜,小田螺、麻辣小龙虾、烧银杏、麻辣扇贝、炸花生米、盐水毛豆等等,虽然都是一些下酒的小零食,不过非常丰富。 谢一将麻辣扇贝盛出来,摆在盘子里,这个时候就听到脚步声,转头一看,商丘站在了自己背后,抱着臂靠在厨房的门上看着自己。 不得不说,谢一好久都没看见商丘的俊脸了,毕竟之前自己一直顶着商丘的躯壳。 商丘的脸真是赏心悦目,标准的大帅哥一枚,尤其是他不说话微蹙眉,再微微眯起眼睛的时候,那种严肃的样子仿佛会泄/露荷尔蒙,帅的一塌糊涂,就算谢一同为男人,也要承认,商丘的确是帅的一塌糊涂,真是让人嫉妒。 谢一忙碌着,说:“快好了快好了,你去外面等吧,这里有油烟太大了。” 商丘没有动,靠着门,淡淡的说:“外面太吵了。” “吵?” 商丘家里怎么可能吵? 商丘耸了耸肩膀,说:“青骨喝醉了,一直在撒酒疯。” 谢一:“……”刚买来啤酒,下酒菜还没炒好了,青骨竟然已经喝醉了。 商丘又补充了一句,说:“酒品比你还差。” 谢一顿时给气着了,自己酒品差?商丘的酒品也好不到哪里去好么,上次商丘喝醉了,还舔/了一下自己的耳/垂呢! 不,不是自己的,确切的来说是商丘的,因为那时候情况比较复杂,商丘和谢一的身/体还在互换,所以某种意义上就是商丘舔/了“自己”的耳/垂,另外一种意义上…… 就是谢一舔/了商丘的耳/垂? 嘭! 谢一感觉自己脑袋要炸烟花了,不不不,那不是自己做的,自己才没那么流氓呢。 那转念一想,当时在慈善晚宴的休息间里,岂不就是自己壁咚了商丘,还差点亲在了商丘嘴上? 嘭嘭嘭! 脑袋顶又开始炸烟花,那画面肯定辣眼睛! 商丘不知道谢一脑补了这么多,只是站在他后面,看着谢一做夜宵,说:“好甜。” 谢一听他说话,赶紧回了神,笑着说:“你鼻子还停灵的,我做了马卡龙,马上烤好了,哦……还有甜甜圈,你爱吃甜甜圈么?也是甜的。” 商丘突然笑了一声,声线苏的不行,自有一种迷人的风格,谢一狐疑的转头看了一眼商丘,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愉悦,难道是因为马上能吃到马卡龙了? 商丘却看着他,说:“我说你的味道,好甜。” 嘭嘭嘭嘭嘭…… 脑袋又开始炸烟花了,商丘却撩完就淡定的走了,直接走出了厨房,施施然去了客厅。 谢一则是愣了一会儿,连忙呼噜了一把自己的脸,然后专心做夜宵。 很快谢一就把夜宵做完了,马卡龙出炉,粉粉/嫩/嫩的颜色看起来还挺漂亮,虽然是第一次做,不过谢一的手艺一向不错。 还有甜甜圈,把烤好的甜甜圈面包放好,谢一在上面挤了打好的奶油,撒上糖霜和巧克力碎。 谢一端着夜宵出来,全都摆在客厅的茶几上,把电视打开,随便开了一个电影频道,大家就准备吃夜宵看电视,然后喝两瓶啤酒。 青骨果然已经喝醉了,他喝了五罐子的啤酒,倒在沙发上,抱着一个靠垫,撅着嘴巴正在哼唧,可能是因为喝的太急,所以醉了不舒服,脸颊红彤彤的,踢着小白腿/儿,那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不过商丘则是额角青筋都要蹦了,毕竟商丘有点洁癖,青骨在他沙发上打滚儿,靠垫踢得满地都是。 谢一赶紧拦着商丘,让他坐下来,把啤酒递给他,笑着说:“来来来,吃夜宵。” 青骨都不知道,在他喝醉之后,谢一可是救了他一命。 青骨喝醉了也不老实,一直在嘟囔,撒酒疯一样,说:“唔……一一,一一!” 谢一心想,很好,自己又多了一个小名,不过比谢香香好听多了,勉强同意。 青骨哼唧着说:“香香!你说喜欢到底是什么感觉呀?” 谢一听到青骨又开始叫自己那个土的掉渣的外号,顿时翻了个大白眼,不过听到他的问话,谢一没来由的瞥斜了一眼商丘。 商丘这个时候的目光正好也注视着谢一,两个人的目光瞬间撞在了一起,谢一一个激灵,赶紧收回自己的目光,咳嗽了一声,说:“你不喜欢阿良么?” 青骨哼唧说:“喜欢……喜欢啊,好喜欢……可是,可是我从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就是这种感觉么?和阿良在一起的时候,我心口好疼,总是心悸,好像要死了一样……” 商丘喝着啤酒,夹了一块扇贝放进嘴里,优雅的嚼着,冷淡地说:“放心,你不会再死了。” 谢一:“……”这笑话好冷。 青骨又开始哼唧上了,抱着抱枕,来回来去的在沙发上打滚儿,也就是他身材娇/小,换了谢一都没办法在沙发上打滚儿,一准就掉在地上了。 青骨抱着抱枕,嘴里嘟囔着:“唔……好香啊,好香……” 谢一回头一看,青骨正在非礼商丘的靠垫,商丘额头上的青筋都凸出来了。 青骨又说:“井大哥,亲/亲我,我想要井大哥亲/亲……井大哥好凶哦。” 谢一:“……” 谢一和商丘一边看电视一边吃夜宵,青骨就在沙发上一个人撒酒疯,非礼靠垫,还把靠垫当成了阿良,一直对着靠垫亲来亲去的,使劲蹭靠垫,弄得商丘一脸鄙夷的嫌弃。 谢一为了避免商丘杀鬼,赶紧给商丘剥小龙虾,商丘虽然很厉害,不过看起来没怎么吃过小龙虾,不知道怎么剥壳。 谢一就勤勤恳恳的给商丘剥壳,连扇贝都剔下来,送到商丘碗里。 谢一喝了两罐子啤酒,他对酒精非常敏/感,顿时脸红脖子粗的,已经醉了,小龙虾剥完斑斑驳驳的,只剩下一个龙虾尾巴,小的可怜。 商丘见他醉了,把他的啤酒拿下来,放在一边,说:“别喝了。” 谢一“哦哦”了两声,很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就默默坐在一边看电视,不过眼神发直,电影中间插播了广告,谢一就认真的看着广告。 商丘没喝多少酒,毕竟商丘明白自己的体质,他喝了酒之后感官会更加敏/感,简单来说就是放飞自我,说实在的,商丘从没太放飞过,所以不知道真/实的自己会做什么。 商丘吃了很多辣的,于是拿起谢一做的马卡龙,放在嘴边轻轻/咬了一下,粉粉/嫩/嫩的颜色,草莓的味道,瞬间弥漫在口腔中,甜的很香,却不粘腻,是商丘喜欢的味道。 商丘一口气吃了五个马卡龙,然后又盯上了谢一做的甜甜圈。 甜甜圈的造型非常好看,奶油夹在中间,上面是巧克力碎和糖霜,圆圆/润润的,只是看着就觉得有一种香甜的幸福感,甜食就这点好处,吃了会让人觉得幸福。 商丘拿起一个甜甜圈,先看了看,还拿过贴着猫咪贴纸的手/机,对着手里的甜甜圈照了一张。 谢一听到“咔嚓”的声音,醉醺醺的转过头去看商丘,就见商丘照了一张甜甜圈的照片,然后单手按了两下手/机,还把那张甜甜圈的照片保存成了壁纸。 这下好了,那只黑色严肃的手/机背面贴着小猫贴纸,屏幕上还是奶油嘟嘟的甜甜圈,简直可爱到了极点,很难想象他的主人是个高大的面瘫脸。 商丘设置完壁纸,就把手/机放在一边,开始攻略甜甜圈了,谢一做的甜甜圈可不是外面能比的,奶油十足,甜甜圈里夹得满满的奶油。 商丘一口咬下去,奶油“呲——”的一下就冒了出来,有些冒到了商丘的手指上,幸好现在商丘因为手腕受伤,回家之后就把手套给摘掉了。 谢一看着商丘指尖上的奶油,突然觉得那些奶油一定特别甜,特别美味,和其他的奶油都不一样,因为……染上了一股商丘的味道。 商丘没注意谢一的眼神,他咬了一口甜甜圈,发现奶油都冒出来了,如果再这么咬下去,很可能掉在地上或者桌上。 于是商丘稍微侧了一些头,先是将手指上的奶油舔掉,舌/尖一卷,轻巧的就蹭掉了冒出来的奶油。 随即商丘又发现,甜甜圈中间的空心也被奶油侵占了,如果再咬的话,奶油会从空心掉出来。 商丘将甜甜圈竖过来,舌/尖又是一卷,将甜甜圈中间空心的奶油全都卷走。 “咕咚!” 谢一嗓子发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口干舌燥,因为一只甜甜圈,确切的说,是因为商丘吃的那只甜甜圈。 谢一喝醉了,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商丘,商丘转头去看谢一,说:“你也想吃?” 商丘说着,端起甜甜圈的盘子,递给谢一。 谢一没有接过来,仍然直勾勾的注视着商丘,嘴巴有些不听使唤,嗓音沙哑的说:“你救了我,我还没谢你……不如让你闻闻我的味道吧?” 谢一说完,顿时觉得脑袋里有一刻的清/醒了,瞬间尴尬起来,自己说的话好像变/态啊! 就在谢一要说个冷笑话缓和气氛的时候,商丘突然“哒”一声将手中的盘子放下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不过眼神越发的深沉了,深不见底,嗓音淡淡的说:“好。” 谢一都懵了,好什么? 商丘却已经靠了过来,他手臂一撑,身材本就高大,此时撑起来,欠身越过小茶几,那小茶几对商丘来说,太过渺小了,根本不值一提。 谢一就看到商丘的俊脸慢慢靠过来,越来越近,这种感觉很奇妙,让谢一心脏“梆梆”的狂跳,犹如擂鼓一般,还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就如同青骨所说的,心悸…… 谢一不自主的屏住呼吸,眼睫颤/抖了一下,随即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闭上眼睛,可能是一种条件反射。 商丘的手掌箍/住谢一的腰,将人猛地拽向自己,谢一心跳得更快了,带着商丘体温/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颊上…… “咚!!!” “哎呦,好疼……” 就在谢一不知所措的时候,身后的沙发突然发出一声巨响,在上面不停鼓秋的青骨终于一个翻身掉了下来,重重摔在地上,竟然给摔醒了,一脸迷茫的说:“几点了……天亮了吗?” 谢一吓了一跳,猛地就清/醒了,一下睁开眼睛,昏暗中,商丘正看着自己,双眼深不见底,仿佛是冰凉的泉水,又好像是占有欲十足的圄犴。 两个人距离非常近,几乎就要贴在一起,商丘的手还束缚着他的腰,谢一连忙退开一步,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咳嗽了一声,说:“哈哈……我好像喝多了,我去睡觉了。” 谢一说着,赶紧逃命似的就跑了,进了卧室,这才狠狠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 谢一活了这么久,根本不认为自己是个弯的,如今竟然想要亲/吻一个人男人,肯定是因为喝多了。 青骨迷茫的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自己摔疼的屁/股,就接收到了商丘阴测测的目光。 青骨迷茫的说:“怎么了?咦,天还没亮啊……” 青骨说着,自顾自爬起来,进了客房睡觉去了。 商丘回到卧房的时候,谢一已经睡了,其实他还没睡着,不过在装死,因为实在太羞耻了,他还没有亲过女人,就两次差点亲到了男人。 谢一卷在被子里,绷着身/体装死,听到商丘走进来的声音,还有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声音,然后是床铺的声音,被子的声音,商丘也睡觉了。 谢一脑子里乱哄哄的,因为酒精的缘故,很快也睡着了,睡着的时候还在想,自己是不是单身太久了,该交个女朋友了? 第二天一大早,谢一需要去上班,商丘很早也醒了,不过他不用再代替谢一去上班。 谢一起来洗漱,商丘正在换衣服,谢一看到他,干笑了两声,还能想起昨天晚上的尴尬,说:“我一会儿去上班了,要给你做点午饭么?你想吃什么?” 商丘说:“不用,我中午出去找吃的。” 谢一点了点头,说:“哦哦,好的。” 青骨也起了床,伸着懒腰,揉/着眼睛,一脸渺茫的走进洗手间,说:“唔,谢一,你和商丘吵架了么?” 谢一心说,没吵架,但是发生了一些迷之尴尬的事情,还不是因为你! 谢一匆匆洗漱就要出门,临出门的时候,商丘突然叫住他,说:“谢一。” 谢一立刻停下来,回头说:“怎么了?” 商丘抛了个东西给他,发出“啪”一声,谢一赶紧接住,展开手掌一看,原来是钥匙。 而且是汽车钥匙。 商丘说:“开车去吧,方便。” 谢一接了钥匙,谢过商丘,赶紧就下楼去了,他差点忘了之前商丘还买了一台路虎。 谢一在车库取了车,就开着往公/司去了。 好些日子都没去上班了,谢一突然还有点怀念,他把车开到公/司,停在了公/司的停车场上,下车来锁车。 “谢一!” “哎,是谢一啊?!” 好几个穿着工作装的男女走过来,正好是谢一的同事,其中还有追求过“谢一”的公/司女神。 大家走过来,看到了谢一的路虎,有人笑着说:“谢一,买彩/票发财了?买了辆豪车啊!多少钱,怎么也得有一百万吧?” 谢一心想,自己没有暴富,不过有一个暴富的朋友而已。 女神看到了谢一,脸上有些羞红,羞涩的说:“谢一,早啊。” 谢一看到女神很是尴尬,毕竟之前女神突然追求谢一,那可是商丘的功劳,现在好了,女神不知道商丘和谢一换回去了。 谢一硬着头皮笑着说:“早。” 女神仍然十分羞涩,脸颊红红的,朔:“谢一,你晚上……晚上有时间么,我想请你吃饭……” 旁边好多同事,听到女神这么说,都在起哄,笑着说:“哎,这就不对了啊,你怎么只请谢一,不请我们啊。” “是啊是啊。” 同事们起着哄,女射脸颊红红的,十分不好意思,娇羞的看了谢一一眼,于是就踏着高跟鞋,“哒哒哒”就跑掉了。 工作很枯燥,谢一发现商丘的工作能力真的很强,他的任务都井井有条,而且有的还都超前完成了,让谢一一大早上有点无聊,不知道要干什么好,于是就查了查菜谱,看看还有什么菜色可以做的。 一上午就这么无聊的过去了,谢一准备跟同事们下楼去买午饭吃,大家一起下楼过马路,来到了对面的便利店。 谢一进了便利店,一眼就看到了货架前站着的男人,那男人一身黑色,因为现在天气有些转凉了,清爽了很多,所以他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薄风衣,风衣中长,衬托着男人的大长/腿,脚上踏着一双黑色的单靴,手上还是戴着黑色的皮手套,手里握着一只黑色的小猫贴纸手/机,正眯着眼睛,严肃的看着货架。 “商丘!” 谢一都不需要看,就知道商丘挡住的拿牌货架上肯定有小猫咪贴纸。 谢一喊了他一声,从后面迎上去,商丘转过头来,果然是他。 今天的商丘没有穿黑色的t恤,一身风衣单靴的造型,看起来像是贵/族绅士,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看到谢一的时候,面瘫的脸稍微松/弛了一些,竟然突出一丝笑容,差点把跟着谢一一起来的同事都给晃花了。 谢一没想到会遇到商丘,商丘看起来是买午饭来的,手上拿着一个便利餐盒,里面是扁豆炒面,他眼前的货架放着一些杂/志,果然有几排贴纸。 商丘正在考虑哪个贴纸好,最后选了一张橘猫的贴纸,胖乎乎的橘猫,外貌没什么特别的,但是圆圆/润润的十分喜人。 商丘拿了小猫咪的贴纸之后,竟然还顺手拿了一张甜甜圈的贴纸,然后就去柜台交钱了。 谢一看到商丘拿了甜甜圈的贴纸,顿时有些脸红,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商丘吃甜甜圈的样子,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又升了起来。 便利店有空位可以吃饭,商丘买了炒面,让人加热,就准备在这里吃了,谢一也买了一份同样的炒面,然后又买了两杯饮料,走到商丘旁边,送给商丘一杯饮料。 商丘侧头看了一眼,竟然是一杯奶茶,说:“谢谢。” 谢一笑着说:“我觉得你可能喜欢。” 两个人坐在一起吃饭,便利店又进来人了,好死不死正好是公/司女神。 女神走进来,和几个女同事说说笑笑的,一眼就看见了谢一。 谢一也看到了女神,总觉得大家都是同事,不打招呼好像不太好,于是连忙抬手打招呼说:“你们也来买午餐……” 啊…… 他的感叹词还没有说完,女神却像是变脸一样,有些冷漠的看着谢一,随即说:“谢一,你变了,以后我们除了工作,还是不要有私下的交流比较好。” 谢一:“……”什么情况?!早上不是还约自己吃饭呢么? 商丘看了一眼谢一,继续吃自己的炒面,他那身行头和炒面还真是不搭调,明明谢一和商丘吃的是一样的炒面,谢一就感觉自己吃的是路边摊,而商丘吃的可能是几百块钱的优雅版炒面。 商丘还笑了一声,端起奶茶轻轻啜了一口,说:“被甩了?” 谢一翻了个白眼,看着女神高傲的仰着下巴走了过去,说:“还不是你害的,而且八字都没一撇的事情。” 的确是商丘害的,毕竟之前吸引女神的可是顶着谢一躯壳的商丘,不得不说,其实女神的感官还挺敏锐的,谢一的确“变了”…… 两个人吃了炒面,喝了奶茶,谢一回去上班,商丘就自己回家去了,等着晚上下班的时候,谢一再去深夜食堂和商丘汇合。 六点之后深夜食堂就开始上人了,来的都是小区的正常人,谢一忙碌着,青骨和阿良撒着娇,阿良一脸的温柔宠溺,商丘还是一脸冷淡的坐在柜台后面,玩他的小猫电子宠物,或者吃豆人。 一切都非常正常,谢一突然有一种感叹,这样正常下去多好,期望别出什么岔子。 “小谢啊!” 深夜食堂的大门被推开了,非常热情的声音传过来,谢一赶紧迎上去,原来是隔壁小区的老食客,看起来六十岁左右,是区委会的大妈,平时特别热情,有什么事儿都会想着谢一。 那大妈走进来,拉着谢一的手,热情的说:“小谢,好些日子没见到你了,哎呦喂,都是我那侄/女,我侄/女从外地来读书,研究生,刚考过来的。” 谢一请大妈坐下来,把菜单递给她,笑着说:“研究生厉害啊。” 大妈说:“对啊,我那侄/女,长得特别俊,而且聪明,好读书,哎呦,就是有一点儿,不交男朋友,真是让人着急。” 谢一心想,人家才读研究生,着什么急交男朋友,自己都毕业这么多年了,不是也没有对象么,初吻还留着呢…… 一想到初吻,谢一没来由回头看了一眼商丘,商丘正在玩手/机,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机敏了,谢一看过去的时候,商丘正好抬头。 谢一赶紧转过来,装作没有去看商丘的样子。 大妈又说:“而且我那侄/女太单纯,觉得谁都是好人,哎呦,这可就麻烦了,社/会上坏人多多啊,还有很多坏男人,我就怕她交了坏人,这不是么……” 她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票来,放在桌上,谢一一看,是画展的门票。 最近市里闹得沸沸扬扬的,基本所有人都知道,博物馆要办一次画展,据说是世界顶级大师参展,规模非常大,门票自然也不便宜,电视上一直在宣/传这个事情。 谢一虽然没什么太高雅的欣赏能力,但是也很好奇这次画展,据说有“稀世珍宝”,一辈子都难得一见的真品画作。 谢一看到大妈拿出一张门票,有些奇怪,就听大妈说:“小谢呀,咱们都是知根知底儿的人,你看你,人长得俊,又稳重,有稳定工作,还经营着一个饭馆儿,一看就是上进的小伙子,特别好,大妈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不如这样儿吧,要不你跟我侄/女儿见见面面?” 谢一一听,好家伙,相亲呢? 谢一不喜欢相亲,毕竟觉得很奇怪,想要委婉的回绝的,如果他想要看画展,那可以自己买个门票,约上商丘一起去看。 谢一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自己脑子卡了,等等,商丘?!关商丘什么事儿,为什么要约上商丘一起去看画展,怎么听着,就跟……就跟约会似的? 谢一脑子里一团乱糟糟的,又想到自己两次都差点和商丘亲在一起,更是乱糟糟的,或许……自己真的该去相亲一个试试看? 谢一想要拒绝来着,但是想到这里,就没有拒绝。 大妈一听谢一不拒绝,立刻把票塞给他,生怕他后悔似的,说:“好好好,那就说定了,周六上午十点,你们在博物馆门口见面就行,我把侄/女的照片名字发给你,还有手/机号码,你到时候着找她。” 谢一客气的接了门票,说:“那就麻烦您了。” 大妈连忙说:“不麻烦不麻烦。” 谢一拿了门票,刚想转头,结果就看到自己后背站了个人,几步的地方,贴的很近,吓了他一大跳,竟然是商丘! 商丘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悄无声息的,那动作就跟猫一样,状似不经意的扫了一眼谢一手中的门票,然后径直走了过去。 谢一心头狂跳,不知道商丘听见没有,总有一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 相亲定在周六,周六早上谢一起了大早,他一起床,商丘也起来了。 谢一心虚的说:“你醒的好早,今天没事儿,你多睡儿吧。” 商丘淡淡的说:“我一会儿要出门。” 谢一心想,出门?难道是驱魔的任务么? 谢一也没多想,就去洗漱换衣服,谢一一贯不怎么注重外表,他有一套西服,上班穿的,其余的就是休闲装。 谢一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不知道相亲应该穿些什么,西服么?可是看起来像是工作装,会不会太严肃了? 休闲装不知道能不能进博物馆,毕竟这次的画展格调很高。 谢一正在踟蹰,商丘也洗漱完回来了,也要换衣服,看起来是要出门。 谢一心想商丘那么能撩人,公/司女神都被他迷住了,肯定能帮自己,便笑眯眯的说:“商丘,我那个……要去见一个朋友,你说我穿什么衣服好?” 商丘挑了挑眉看着他,说:“男的女的。” 谢一硬着头皮说:“额……女的。” 商丘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从他的衣服里捡了一个大背心,大裤衩子,还有一双运/动鞋给谢一。 谢一惊讶的说:“啊?穿得这么随便,会不会太随便了?” 商丘则是气定神闲,一本正经的说:“随和点好,容易亲近,毕竟女性的感官很纤细,穿的太正式,会让女性有防范意识。” 商丘扯得一本正经,听得谢一都懵了,似乎觉得是这么回事儿,还笑着说:“听你的。” 商丘也笑了笑,点了点头。 谢一就换上了那大背心,看起来就跟要去打篮球似的,商丘看了看窗外,又给谢一挑了一件“随便起来不是人”的外套,语气温柔体贴的说:“外面有些凉,穿个外套吧。” 谢一感动得一塌糊涂,自己要去相亲,商丘帮忙挑衣服不说,还怕自己着凉,简直是世纪好哥们儿。 谢一穿好了衣服,对着镜子照了照,他颜值不错,如果不是因为颜值还可以,穿这么一身行头,别人都要多看几眼,简直不伦不类,更别说是相亲了。 谢一整理了衣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呃……商丘,我能借你的车子用用么?” 相亲开车去的话,肯定事半功倍。 商丘则是露/出一些为难的表情,说:“一会儿我出门要用车。” 谢一说:“啊,那你用吧,我坐公交去。” 商丘则是善解人意的说:“你去哪里,我可以开车送你。” “不用不用。” 谢一赶紧摇手,自己去相亲,还让商丘开车送,实在太不好意思了。 于是谢一先出了门,穿着一身随便起来不是人的大背心,坐着公交车,就去相亲了。 谢一出了门,商丘则是挑眉笑了笑,自己也换了衣服,抓起车钥匙,关门走了。 谢一坐了公交车,很快到了博物馆,还有十五分钟才十点,博物馆门前人特别多,不过谢一提前看了对方的照片,所以能认出来女方。 谢一找了半天,就听到有人说:“您好,是谢一谢先生么?” 谢一回头一看,是他的相亲对象,这一看就尴尬了,对方穿着类似于小礼服一样的衣服,花了淡妆,看起来温柔贤淑,手上拿着一个小包包,还踩着高跟鞋。 而谢一…… 坐着公交,穿着打篮球的背心,外面还挎了一个休闲外套,脚下踩着运/动鞋。 谢一尴尬的笑了笑,因为他看到女方看着自己的眼神也迷之尴尬。 就在这个时候,“呼——”一声,一辆黑色的路虎猛地一个甩尾停在了他们身后的车位上,那路虎的车牌有些眼熟,看起来就像是…… 黑色的路虎停下来,“卡”一声车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年轻男人,那男人身材高大,宽肩窄臀大长/腿,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而且还是三件套,里面穿着一件黑灰色的马甲,束缚着他精瘦而充满肌肉的腰线。 男人手上还戴着黑色的皮手套,脸上戴着一副黑墨镜,走下车来的时候抬手看了看腕表,这一身行动,光那一块表,就不知道几百万。 是商丘…… 商丘走下车来,摘掉墨镜,谢一完全没想到竟然这么巧,还惊喜的迎上去,说:“商丘?你也来看画展,太巧了,我以为你要去工作呢。” 商丘也是一脸好巧的表情,谢一完全没发现今天商丘的表情有些“浮夸”,简直在飙演技。 商丘说:“你也来看画展,和朋友?” 说着挑眉看了看相亲的女方,女方突然看到一个大帅哥从豪车上走下来,还特别有风度,仿佛是贵/族绅士一样,一下就羞红了脸,连忙不好意思的说:“您好。” 于是两个人的相亲,买二送一,变成了三个人一起看画展…… 谢一其实对艺术一窍不通,不过因为这次画展的规模和宣/传力度很大,让人觉得不看这次画展的话,可能会损失一辈子,所以谢一很好奇也想看看。 本觉得和相亲对象来看画展,可能多少有些局促,不过现在好了,商丘竟然来了,谢一的局促也就不见了,兴趣盎然的,然而商丘忘了自己的“初衷”,到底是为什么会来和大妈/的侄/女相亲,完全是因为商丘。 三个人一起看画展,谢一什么都不懂,只是看个热闹,觉得有些画特别好看,商丘却能说的头头是道,学识非常渊博似的。 相亲的女方是个研究生,不过是理科生,对这些也不太懂,商丘一边走一边帮两个人解释画作,一些画作的创作背景,创作时代,还有创作的理念,竟然说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不只是相亲对象一脸崇拜的看着商丘,就连谢一也一脸的崇拜,说:“你懂的真多。” 商丘挑了挑眉,不知道是被谢一夸赞了,所以心情不错,还是今天本就心情很好,不吝啬的给了谢一一个笑容,说:“看得多了,自然就懂了。” 三个人一起“相亲”,相亲的过程其实相当尴尬,因为女方不负众望的看上了商丘,毕竟商丘体质阳刚,天生吸引异性,而且是行走的荷尔蒙宝库。 不过好在谢一对这方面少根弦儿,也没有觉得自己的相亲对象看上了别人,没太注意,所以别人看着他们尴尬,谢一都没觉得自己尴尬。 这次画展的重头戏在最里面的展厅,保护措施非常严密,旁边很多保安站岗,还有工作人员巡逻,展厅恒温,湿度也要严格把控,里面的参观者里三层外三层,而且还有大批的记者,不停的闪着闪光灯。 他们来的正好,这个时间段正好是画作的创作者开发布会。 那画家明显是个艺术人,穿着一身很奇怪的衣服,看起来很前卫艺术,长头发束起来,胡子拉碴,戴着一副粗边眼镜,正在给记者们讲解自己的创作心得。 画家说起话来有些神神叨叨的样子。 他们过去的时候,那个画家正在翻阅展示着自己的创作品,是一本画集,装帧非常奢华,书封是硬质的,上面镶嵌着金边还有宝石,竟然是闪闪发光的钻石。 谢一隐约听见,说这是一本——童话故事集。 里面的画作是一页一页的童话故事,画风鲜艳俏皮,颜色甚至有些泼辣,线条流畅,还有点印象派的感觉。 画家一页一页的翻着,最后定格在末页上,末页上画的是爱丽丝梦游仙境里面的红皇后。 红皇后占了足足一页,气势十足,每个头发/丝都画的鲜明,仿佛随时会活过来一样。 画家说:“这部作品的精髓就在这里……” 他说着,指了一下红皇后的权杖,红心权杖,红心的正中间镶嵌着一颗金色的宝石,看起来像是金子,但是比金子的颜色要通透,带着一股难以说明的火彩。 要知道油墨的色域可比电脑看到的色域要窄的太多,因此很多/情况下,在电脑上看到的鲜艳颜色,比如金色,只要一打印下来,就会失去那种光彩的本质,如果要印闪闪发光的金色,大部分需要用到胶印金墨。 而红皇后的权杖闪闪发光,显然不是普通的颜料和油墨,好像真的镶嵌了一块名贵的宝石在上面一样。 画家颇为自豪的说:“这是我用了五年时间,历尽千辛万苦才找到的原料,把原料研磨成细粉,制/作而成,这是整部画作的精髓所在,让我的作品……永垂不朽!” 谢一是听不懂的,但是觉得那金色还真好看,那种金光闪闪的感觉,就好像……金羽翼一样? 谢一和女方欣赏着画作,商丘因为身材高大,所以不用抻着脖子也能看,他仿佛鹤立鸡群,看得一清二楚,红皇后的权杖在展厅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嗬……” 谢一还在欣赏画作,突听旁边的商丘低喘了一口气,好像受伤了一样,谢一吓了一跳,连忙去看。 商丘右手微微颤/抖,左手扣住右手的手腕。 旁边的人还在欣赏红皇后的权杖,没有注意他们,谢一连忙低声说:“手腕的伤口疼么?” 商丘摇了摇头,说:“没事,老/毛病,掌心疼。” 原来是商丘掌心中的烙印在发疼,商丘说这是老/毛病,尤其是在见光的条件下,会疼的很厉害,所以商丘才一直戴着手套。 不过现在商丘也没有把手套摘下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特别疼痛,虽然商丘说没事,但是他额头上竟然冒出了一些冷汗,额角轻轻抽/搐着。 商丘是不轻易表露感情的人,能让他闷/哼一声,想必非常疼痛。 谢一赶紧跟女方说了一声,扶着商丘进了洗手间的休息室,让他坐下来休息一会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进了休息室就觉得好一些,不过一走进展厅,就觉得掌心又开始灼烧起来。 谢一担心商丘,跟女方道别之后,就准备送商丘回家去,谢一让商丘坐在副驾驶,自己开车。 商丘出了博物馆,已经感觉自己的手掌好了一些,不过谢一要送他回家,他也没说什么,坐在副驾驶上。 谢一把车子启动,一边开车一边说:“疼的还厉害么?咱们要不要去趟医院?” 商丘说:“没什么事儿了。” 他说着,看了谢一一眼,说:“画展都没看完,把你的朋友一个人放在那里,没关系么?” 谢一说:“没事,我一会儿打电/话问问她到家没有,再道个歉。” 谢一心想,毕竟商丘受伤了,还是应该先送商丘回来,而且自己见了女方,也没什么心动的感觉,可能不太合适。 果不其然,谢一送商丘回家之后,给女方打了电/话,对方只是说没关系,也没有说再联/系等等,看起来是吹了。 商丘的手莫名其妙的疼了一会儿,回来之后就好了,一点儿也没事了,晚上就照常跟着谢一去深夜食堂帮忙。 大约晚上七点左右,深夜食堂即将满座,从门口走近来一个食客,谢一刚要招呼人,一看竟然认识。 当然仅仅是自己认识对方,对方肯定不认识自己的,毕竟对方可是个名人,就是今天画展的主角,那个世界顶级的画家。 画家走进来,谢一请他在唯一一个空桌前坐下,那画家却没有立刻点餐,而是说:“我听说你们这有个叫商丘的人,是么?” 谢一一听,回头看了一眼柜台后面正在玩手/机的商丘,商丘耳聪目明,想必也听见了,抬头看了一眼对方,从柜台后面绕了过来。 那人看到商丘,似乎一眼就认出来了,立刻说:“商先生,我想请你帮我个忙,请一定要帮我啊!” 谢一有点莫名其妙,原来不是来吃饭的? 那画家说着,立刻把自己的手包放在桌上,拉开拉锁,“哗啦——”一声,从里面滑/出很多细细碎碎的东西来,小的像芝麻粒一样,大的差不多有蚕豆大小。 深夜食堂的光线是暖光,不算太亮,在这种光线下,那手包里滑/出来的东西熠熠生辉,差点晃瞎了谢一的眼睛。 钻石! 一包钻石! 好有钱…… 画家把手包放在桌上,说:“这是我的酬金,请一定要帮我这个忙!我听说你是驱魔人!” 商丘看着那些钻石,一点儿也没有心动的感觉,连睁大眼睛这个动作都没有,只是走过来,很淡然的在桌前坐下来,说:“是什么样的委托?” 画家说:“我的画!我的画!那本童话书不见了!丢/了!” 谢一惊讶的说:“今天在博物馆展出的那本童话书?!” 画家点头说:“对,就是那本!” 商丘淡淡的说:“那你应该报警,或者找私/家/侦/探。” 画家立刻说:“不不,应该找你!我听说你是最顶级的驱魔人!只有你能帮我找到,因为我的画……我的画,它活了!” 画家睁大眼睛,挑着眉毛,说话的时候五官浮动很夸张,那表情有点神神叨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跳大神儿的,或者是个江/湖/骗子大忽悠。 谢一眼皮一跳,说:“活了?” 画家却信誓旦旦的说:“对,活了!” 商丘皱了皱眉,屈指在桌子上敲了两下,突然说:“画灵。” 30.童话2 谢一看向商丘, 说:“画灵?那是什么?” 商丘没有立刻回话, 而是看着对面的画家, 说:“让我帮你找画也可以, 但是我有个问题。” 那画家连忙说:“你问你问!” 商丘淡淡的说:“红皇后的权杖,是用什么颜料画成的。” 画家一听, 顿时就愣住了,随即有些支吾的说:“这……我不能告诉你, 这是商业机/密, 我的画作精髓就在这里, 如果让别人知道了,恐怕会模仿……” 商丘突然笑了一声, 说:“我觉得不可能模仿……” 他说着, 就要站起来,表情淡淡的说:“既然你不说,那就请回吧。” 那画家有些着急, 说:“等等!我给你钱,我有很多钱,这些钻石都给你,你如果觉得不够,我还有!都给你!” 商丘只是站在桌子旁边, 低头看了一眼那敞开口的手包,淡淡的说:“我不缺/钱。” 谢一:“……”说得对, 商丘柜子里一堆的钱, 就那么随便的堆着。 画家更是着急, 眼看着商丘就要离开,连忙说:“好,好我说!但是你们要保密!必须保密才行。” 商丘这才重新坐回来,看着那画家,画家偷偷摸/摸的,压低声音,说:“我用了好几年时间,在国内国外寻找可以用的颜料素材,一直没有找到,直到……直到我找到了一根金色的羽毛!” 谢一差点喊出来,金色的羽毛,这不是金羽翼吗!? 他瞬间想到了在博物馆看到了童话书,红皇后的权杖上那抹金色的光芒,亮闪闪的,好像是宝石的火彩,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光辉感。 画家说:“金色的羽毛……太漂亮了,我看到它的第一眼,就着魔了,于是我把那金羽毛带回来,研磨成了细粉,加在颜料之中,那颜料瞬间就绽放出了光彩,夺目的光彩,太美了,这就是我想要的金色,能让我的画作永垂不朽的金色!” 画家一说到这个,表情更是愉悦了,目光雀跃着,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不断的痉/挛,因为兴/奋的。 商丘则是眯了眯眼睛,轻声说:“果然。” 谢一觉得商丘可能跟自己想到一起去了,这画家也太丧/心/病/狂了,竟然把金羽翼磨成了粉末,然后加入颜料之中,怪不得那金色那么漂亮。 现在好了,事儿大了! 谢一虽然不知道金羽翼具体是做什么用的,这一点甚至商丘都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金羽翼可是很多人都在寻找的东西,无价之宝,而且还有扇动时空的功效,而金羽翼现在被画家磨成了粉末,画成了红皇后的权杖。 怪不得红皇后会活了,不只是活了,红皇后可能还会拥有金羽翼的力量,那么…… 谢一觉得,可能要天/下/大/乱/了?这画面太美,想都想不出来。 商丘脸色不好看,说:“这委托我接了,我要去你的工作室看看。” 画家听他接了委托,立刻欣喜的说:“好好好!这是我工作室的地点,我的名片给你,你们什么时候要去看,我让保/镖来接你们。” 商丘淡淡的说:“不必麻烦了,就现在。” 商丘说着站起来,示意谢一跟上,谢一把看店的事情交给了阿良,赶紧跟着商丘出了门。 商丘让谢一开车,画家也是坐车来的,有司机开车,谢一都不需要找地址,只需要跟着画家的车走就行了。 谢一开车,商丘坐在副驾驶。 谢一说:“画灵到底是什么东西?红皇后真的活了么?” 商丘蹙眉说:“画灵是一种执念,画灵和字灵差不多,一般不会伤害人,是一种保护灵,毕竟他是通/过普通人的执念塑造出来的,但是也不排除一些执念深刻的恶灵,这些恶灵也会伤害人,不过都是一些小打小闹,因为灵力很浅,只会吓唬人,普通情况下,毫无威胁力。” 谢一挑眉说:“那现在就是不普通的情况了,因为那金色的颜料?” 商丘点头说:“的确,如果画作的颜料真的是金羽翼,后果不堪设想,活过来的不仅仅是红皇后一个人,而是整部画作。” 谢一回想了一下之前在博物馆看到的画作,那可是一本书啊,装订的童话故事集,他只看到了爱丽丝梦游仙境的段落,那本书那么厚,肯定还有其他故事。 如果这些童话故事的人都活了过来,那这情况还真是混乱,试想一下,什么白雪公主睡美/人红皇后满大街跑,估计还以为是儿童节的表演呢。 不过这可不单纯是表演,因为红皇后的权杖拥有金羽翼的力量,比一般的画灵要强大得多。 谢一虽然没怎么看过童话故事,但是这些家喻户晓的童话故事他还是略知一二的,红皇后好像是爱丽丝梦游仙境里的大反派,脾气很暴躁,只要稍有不开心,就会喊着杀头杀头,砍掉脑袋这类的话。 谢一说:“这画家真是能惹事儿。” 大家连夜开车到画家的工作室,工作室非常大,里面空荡荡的,布置的很艺术,画家带着他们走进去,让商丘和谢一随便看。 这里就是画家做颜料的地方,当时很秘密,因为画家怕别人盗取了自己的机/密,被别人模仿。 其实谢一觉得完全不需要这么机/密,因为金羽翼可遇不可求。 商丘走进去,看了看四周,谢一也跟着走过去,除了摆放的乱糟糟的颜料,堆得乱七八糟的画作和画架之外,没什么特别的东西,看起来的确是画画工作的地方。 商丘主要去看那些颜料,伸手去触/碰,虽然戴着黑色的皮手套,不过谢一知道,他肯定是在感应,毕竟商丘的感官非常灵敏,看看能不能感应到金羽翼或者那本画作的气息。 谢一不懂这个,就在旁边随便看看,身后的角落堆着很多画作,看起来是废弃的,或者是画家觉得画的不太好的,堆放的很随便,有的画架已经倒了,有的干脆没有画架,直接扔在地上。 那些画很抽象,谢一看不懂,实在太艺术了,其中有一幅黑漆漆的一团,看起来像是雾气一样,但是这团雾气竟然有眼睛,眼睛好像是黑夜中灯塔,非常的明亮,还带着光芒,好像闹鬼一样。 现在本就是夜里头,谢一看到这个画作,莫名其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感觉艺术离自己果然太远了,欣赏不来。 谢一看了一眼,就转头离开了,准备去问问商丘有什么特别的发现没有? 谢一走过去,突听身后“哒”的一声,很轻微,连忙回头去看,没有人,他身后就是那些画架,商丘画家还有保/镖都在前面。 谢一回头仔细看了看,原来是一个画架歪了。 他松了口气,继续往前走去,说:“商丘,有发现么?” 商丘摇了摇头,说:“没有发现,就是最大的发现。” 谢一迷茫的看着商丘说:“金羽翼的气息已经完全抹杀了,画灵的确活了,而且拥有的力量不小,咱们的麻烦大了。” 谢一一听,顿时头疼不已,画灵真的活了,而且不仅仅是红皇后,而是一堆的童话故事主角们。 商丘还要在四周看看,谢一在旁边老实的坐了一会儿,有点想要上厕所,就问了旁边的保/镖,保/镖把他带到洗手间门口。 工作室的洗手间非常大,看起来非常豪华,谢一谢过保/镖走进去,门“咔嚓”一声就自动关上了,谢一根本没有怀疑,然而就在这一霎那,“嘶啦——”一声,头顶上的吊灯闪烁了一下,猛地发出闷响,随即一下就灭掉了。 洗手间里漆黑一片,没有窗户,简直就是个大闷罐,一下黑得不见五指,谢一连忙伸手去摸索,免得自己摔倒,立刻说:“有人么?洗手间的灯好像坏了!” 保/镖就在外面,谢一说着,想要去拽门,但是门把发出“咔嚓”一声,竟然没拽动,洗手间的门锁死了! 谢一惊讶的连忙去转门把,怎么转也转不动,去转门把下面的锁头,但是锁头根本没有锁,谢一“咔嚓咔嚓”的拽着门把,洗手间的大门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砰砰砰!!!” 谢一使劲砸着大门,喊着:“喂!!有人么!!洗手间的门锁死了!!外面有人吗!” 保/镖跟着他过来的,应该就在门外,门板也不是太厚,谢一奋力砸着门,但是外面的保/镖竟然没有声儿。 四周黑漆漆的,黑/洞/洞的感觉让谢一很不安心,心里空落落有些慌张,他连忙摸出自己的手/机,把手/机打成电筒,想要给商丘打电/话,让他过来把洗手间的门打开。 只是谢一把手/机调成电筒之后,突然看到黑/暗中……有一双眼睛! 像是灯塔一样,散发着光芒,在洗手间的黑/暗中,比他的手/机电筒还要明亮,亮着惨白惨白的光芒,幽幽的注视着谢一。 “嗬——” 谢一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睛,猛地后退一步贴在门板上,那幽幽的眼睛一直看着他,随即慢慢的往前走。 谢一用手电去照他,对方根本不是人,只是一团黑气,飘忽不定的黑气,露着一双幽怨颓废的眼睛,慢慢的飘过来。 是画作,明明就是刚才谢一看到的画作,扔在角落废弃的。 谢一紧紧/贴着门板,使劲的砸着,说:“商丘!!商丘!开门!” 外面一点儿声音也没有,那黑气飘过来,盯着他,突然开口了是,嗓音幽幽的说:“我有什么错,要被这样遗弃……明明是他创造了我,为什么……要遗弃我……为什么要丢弃我……” 黑气飘忽着,随着他沙哑的声音,眼睛越来越亮,绽放着寒冷的光芒,随即“嗬嗬”笑了起来,嗓子里放出在吹哨,说:“你也是被遗弃的人么?” 谢一紧紧/贴着门板,呼吸都加粗了,脸色有些惨白,他的手捏着手/机,偷偷背在身后,屏幕上已经显示了拨通。 黑气大笑着,说:“我好孤独,你来陪我吧,我们一起,作伴……” 沙哑的嗓音说着,突然带起一股劲风,直接冲过来。 “嘭!!!!”一声巨响。 却不是黑气冲过来的声音,而是门板猛地被砸开的声音,谢一快速向斜面一扑,一下扑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洗手间大门一下被砸开了,声音猛地泄/露/出来,是商丘的嗓音,说:“谢一!” 谢一扑倒在地上,手/机都摔出去了,亮着电筒,屏幕上还显示着通话中。 商丘也拿着手/机,大长/腿一步迈进来,随即是保/镖和画家也冲进来。 “啊啊啊啊!” “什么东西!!” “鬼么?!” 画家和保/镖冲进来,都惊叫了一声,因为他们全都看见了那团黑气。 黑气大吼了一声,说:“不!!我不是!为什么要丢弃我!为什么要遗弃我!是你创造了我!!!我好恨啊——” 他说着,不断的嘶吼着,那团黑气撕扯着,扭曲成各种形状,张牙舞爪的就要冲过来。 商丘立刻冲过去,一把扶起倒在地上的谢一,伸手从他腋下穿过,一把将人抄起来,同时拽下手/机上的桃木剑。 “嗖!!”一声,商丘直接把桃木剑甩了出去,桃木剑像是个飞来去,快速的掷出去,一下穿透了黑气,又“啪”的一声飞回了商丘掌心。 商丘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掌五指一收,桃木剑已经轻巧的飞了回来。 那黑气还在不停的嘶吼,却在这一瞬间,猛地没了声音,黑气竟然一下变成了一幅画,合着画框,从半空直接掉在地上发出“哐啷”一声。 画家和保/镖都惊呼了一声,画家大喊着:“我……我的画!?天呢——我的画真的活了!这,这……” 商丘把谢一扶起来,说:“受伤没有?” 谢一掸了掸自己的膝盖,说:“没事,吓了一跳。” 他说着,把自己的手/机抓起来看了看,没有摔坏。 画家吓得面色惨白,说:“这是怎么回事儿?!大师!我的工作室真的闹鬼么?” 商丘淡淡的说:“不是闹鬼,是画灵,你用的颜料有问题,影响了画灵。” 他说着,看了下四周,说:“果然是金羽翼,除了那本童话书,整个工作室的作画多少都被影响了。” 谢一吃惊的说:“只是被影响就这么吓人了,那本童话书会成什么样子?” 商丘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画家用作颜料的东西果然是金羽翼,他竟然将金羽翼磨成了粉末,手法也是够大气的,就算谢一这种和修行根本不沾边的人,都觉得心疼不已。 工作室里除了活了的画灵,其余的没有任何发现,目前童话书的画灵还没有出现,起码他们没有在大街上看到红皇后游/街。 第二天谢一和商丘也出门去寻找线索,不过一无所获,红皇后的权杖可是金羽翼,而且有/意抹杀金羽翼的气息,换句话说红皇后现在开了挂,想要找到这些画灵恐怕难上加难。 谢一和商丘两个人在外面寻找了一天线索,晚上回到深夜食堂开店,今天的生意也格外红火。 “谢先生。” 谢一听见有人叫自己,而且叫的这么客气,还真有些不适应,平时大家都管他叫老板,小区的大/爷大妈一些长辈管他叫小谢,还真没人管他叫谢先生。 谢一抬头一看,竟然是那天相亲的女方! 谢一惊讶的看着她,心里竟然有点慌,难道女方觉得自己挺合适的,所以特意找过来了?想要和自己交往? 这么一想,谢一顿时觉得有些苦恼,因为他对女方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如果女方真的提出交往,怎么才能委婉的拒绝呢? 谢一正在苦恼,结果女方跟他打了一个招呼,就没有再说话了,反而是看着在一边玩手/机的商丘,有些羞涩的说:“商先生,您好记得我么?” 谢一:“……”什么情况? 商丘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女方,点了点头,不过没说话。 女方脸颊有些红,说:“商先生,我能……能请您吃顿饭么?那天……那天听您讲解画作,感觉您的学识非常渊博,我……哦我正好有个论文涉及到这方面,所以想要……想要请教您一下。” 谢一瞪大了眼睛,心说你不是理科研究生么,怎么还有这样的论文?! 借口,一定是借口! 商丘听了挑了挑眉,竟然没有回绝,而是看了一眼谢一,谢一被看的莫名其妙,就听商丘淡淡一笑,说:“可以。” 谢一:“……” 商丘这一笑,简直是“骚气外露”,帅的一塌糊涂,有些温柔,还带着一点儿狡黠,就好像那种很招女人喜欢的坏男人似的,而且是个性/感英俊的坏男人。 女方被商丘这一笑,差点迷得晕头转向,立刻说:“那……那我请商先生。” 商丘说:“就这里吧,现在。” 女方立刻说:“好好好,商先生,请坐。” 谢一:“……”自己看店,商丘竟然要约会?! 谢一瞬间搞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了,难道商丘喜欢这种温柔学霸型的? 商丘和女方找了个两人台坐下来,商丘抬起头来还看了猫在柜台后面的谢一一眼。 谢一也正盯着商丘,“阴测测”的盯着,被商丘的目光撞了一个正着,赶紧装着没事儿的转过头去。 却听商丘说:“老板,菜单。” 谢一深吸了一口气,把菜单拿起来,走过去,“咚!”一声拍在商丘面前。 商丘挑了挑眉,拿起菜单,绅士的递给女方,说:“喜欢吃什么?” 商丘的体贴让女方顿时羞红了脸,谢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肺都要气炸了,莫名酸溜溜的,难道是因为自己的相亲对象看上了商丘,所以自己吃醋了? 谢一把菜单递过去,转头就走了,回到柜台后面趴着去了,这时候青骨笑眯眯的走过来,用他的小胳膊肘撞了撞谢一,笑着说:“老板,吃醋啦?” 谢一翻了个白眼,说:“什么?” 青骨笑着说:“你还不承认?” 谢一没说话,青骨又说:“其实呢,你根本不需要吃醋的。” 谢一狐疑的看着青骨,青骨说:“因为你是谢香香呀!” 谢一:“……” 青骨说:“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谢一说:“我怎么没听出是正经的?” 青骨拍着谢一肩膀,笑着说:“你信我,你身上的香味这么浓郁,根本不需要吃醋,比如现在,你要是看不惯商丘跟别人约会,你就勾引他呀!” 谢一突然很想堵住青骨的嘴,说的什么乱七八糟,为什么连“勾引”这种字眼儿都蹦出来,自己是个男人啊,怎么勾引? 青骨信誓旦旦的说:“对自己有点信心嘛,不是说过了吗,你的香味儿对于商丘来说,那就是加强版的春/药,绝对一勾引一个准儿,商丘肯定要化身恶狼扑过来的!” 谢一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青骨,说:“你最近是不是看了什么奇怪的脑残剧?” 青骨哼了一声,颇为傲娇的撅着粉嘟嘟的嘴巴,说:“跟你说真的,如果不信,你可以试试看,你现在只需要跟商丘说两个字,商丘立刻冲过来,你信不信?” 谢一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青骨,严肃的摇了摇头,说:“不信,哪两个字儿?” 别看青骨个子没有谢一高,但是气势那叫一个十足,插着自己的小细/腰儿,笑眯眯的说:“睡我!” 青骨这两个字儿说完,谢一的脸“咚”一声就红了,与此同时旁边几桌食客纷纷转过头来,似乎发现了什么特大新闻似的,用一种发现新大/陆的眼神看着谢一和青骨。 不止如此,青骨还感觉自己后背上扎着两道视线,顺着看过去,其中一道是阿良的,他家的伙计可能把自己看成炮灰了! 另外一道…… 是商丘的。 商丘也在幽幽的看着谢一,那眼神高深莫测,带着一股让人麻嗖嗖的感觉,从头麻到尾。 青骨完全没发现自己说了什么劲爆的话,还晃着谢一,说:“怎么样怎么样?” 谢一额角青筋都在蹦,说:“什么怎么样,干活去。” 青骨噘/着嘴,哼哼了一声,不过还是抱着硕/大的柠檬水壶蹦蹦哒哒的去给客人们添水去了。 睡我? 谢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种羞耻到人神共愤的话,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再者说了,自己和商丘都是男人,这要怎么……怎么睡? 不过说到这里,谢一突然想到了商丘流畅的肌肉,还有吃了激素的某个地方…… 谢一咳嗽了一声,感觉自己想歪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谢一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呼噜了一把自己的脸,就在他胡思乱想脑补的时候,阿良走过来说:“老板,咱们后厨的调料不够了,我出去买一趟,很快回来。” 谢一一听,连忙说:“你别去,我去,我去小区门口的便利店买就行。” 阿良点了点头,谢一就让阿良看店,自己拿了钱和手/机,轻装简行,准备去小区的便利店临时买点,明天再进货。 谢一拿了钱,走出深夜食堂的大门,隔着玻璃还能看到商丘和女方聊得“热火朝天”,也不知道商丘说了什么,女方顿时羞红了脸,止不住的笑,看起来挺高兴的。 谢一心里顿时酸丢丢的,商丘不只长得帅,而且还特别能撩,这个事儿谢一是很有领教的。 谢一走出去的时候没忍住,隔着玻璃对商丘比了一个中指,比了之后顿时觉得身心巨爽,心情大好的走了出去。 商丘看到谢一对着自己比中指,没忍住笑了一声,那笑容和刚才的笑容都不一样,带着一种无限的宠溺,一瞬间晃花了女方的眼睛,怔愣着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谢一走出深夜食堂,往小区的便利店走,一共没几百米,很快就到了便利店,这家便利店谢一和商丘总是光顾,在这里买猫粮,有的时候会搞特/价,买猫粮送罐头等等。 谢一走过去拿了几个调料,调料的货架对着便利店的落地窗,谢一正在看调料的保质期,余光突然看到有一排人走了过去,从便利店门口路过。 谢一一愣,差点把调料扔在地上,睁大了眼睛瞪着窗外,竟然是七个小矮人!? 七个身材矮小,可能就到谢一膝盖的小矮人蹦蹦哒哒的从便利店窗外路过,他们戴着小帽子,赤橙黄绿青蓝紫,一个个排着队,扛着迷你的小铁锹,很快就蹦跶了过去。 谢一有些不敢置信,连忙揉了揉自己眼睛,再往外看到时候,外面突然什么都没有了,什么小矮人,花花绿绿的帽子,还有小铁锹,全都不见了。 谢一拍了拍自己胸口,难道是今天太忙了,一直跟着商丘到处找画灵,所以才产生了幻觉? 谢一拿了调料到收银台结账,还是决定把自己看到小矮人的事情回去跟商丘说一说,别真是画灵误了事儿。 收银员动作十分麻利,给他结了帐,谢一拎着塑料袋往回走,“嘭!”一声,小/腿被撞了一下,谢一还以为是野猫野狗一类的,毕竟撞得位置比较低,回头一看。 竟然是一只兔子! 不不,不是普通的兔子,是一只穿着衣服的兔子! 那只兔子穿着衣服,粉红眼睛的兔子穿着西装,戴着绅士帽,动作慌张的蹦跶着,因为匆忙,一下撞到了谢一的小/腿,白兔的帽子还被撞掉了,赶紧从地上捡起来,自顾自戴上,嘴里嘟囔着:“哦天呢!天呢我迟了!迟到了!天呢我要迟到了!太迟了太迟……” 那只白兔说着,戴好帽子,还从背心的口袋里掏出一只金色的怀表,“咔嚓”一声按开看了看时间,一脸慌张的说:“亲爱的亲爱的,太迟了太迟了!” 说着“嘟嘟嘟”就往前蹦跶。 谢一:“……” 谢一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只白兔,穿衣服的兔子,还在不停的看怀表,这不就是爱丽丝里的那只白兔吗?! 兔子先生快速的往前蹦跶,竟然朝着谢一的小区跑进去,谢一犹豫了一下,眼看着白兔就要不见了,谢一立刻抬步追上去,同时拿出手/机来,匆忙拨打商丘的电/话。 兔子跑的很快,但是他跑的一点儿也不远,进了小区之后没蹦跶多远,来到了一个井盖面前,然后把怀表揣进自己的背心口袋里,随即扒着地上的井盖,“轰隆——”一声把井盖给掀开了。 谢一吃惊的不得了,画灵,绝对是画灵! 那边商丘接通了电/话,谢一立刻压低声音说:“商丘!我看到画灵了!肯定是画灵!” 商丘还以为谢一打电/话来说什么,听到这个,脸上表情一下就严肃起来,说:“你在哪里,不要轻举妄动,注意自己安全。” 谢一躲在小区花园的大树后面,小声说:“我在小区里,花园旁边,我看到一只兔子,穿着西装,还在看怀表的兔子,它就在小区里,正在扒一个井盖……” 谢一觉得自己跟神/经病一样,兔子扒井盖,难道扒井盖去卖钱吗!? 就在谢一说话的时候,那兔子已经扒/开了井盖,然后猛地跳起来,说着:“太迟了太迟,我迟到了!” 然后“嗖!!!”一声,在谢一的惊呼声中,那只白兔子竟然一下跳进了井盖里。 谢一吓得赶紧跑过去,说:“商丘,那只兔子……那只兔子跳井了!?” 他说着跑过去,低头往井盖里看,是一口雨水井,里面深不见底,黑漆漆的一片,那兔子跳进去就不见了,然而还有奇怪的事情发生,井盖里竟然猛地炸出一阵金光,金灿灿的光芒,一下从井的深处冲出来。 谢一连忙伸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商丘那边听到了谢一的惊呼声,连忙说:“谢一?” 谢一说:“我没事没事,井盖下面很奇怪,竟然会冒出金光,兔子跳下去不见了。” 商丘的声音很匆忙,还有跑步的呼吸声,想必是匆忙的从深夜食堂跑出来了,谢一听着他急促的跑步声和呼吸声,突然心中有些得意的感觉,商丘似乎很着急,至于得意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 商丘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说:“你不要动,就在旁边等我,知道了么?” 谢一探头往井盖里看,里面还冒着金光,说:“你放心好了,我又不是疯了,怎么可能跳……” 井…… “嗬!!” 谢一还没说完,突然感觉自己后背被人撞了一下,“咚!”一声,力度还挺大,谢一本就探头去看,身/体前倾,被这么一撞,顿时重心不稳,瞬间一头栽进了井中,随着谢一一声大喊,直接掉了下去。 小区的井盖边,一直秃毛的丑小鸭扑腾着自己的小翅膀,睁着大眼睛,有些委屈的说:“我……我只想问问路,我迷路了,就算我长得丑,你也不至于跳井吧?我……我长得真的这么丑吗?” 商丘听见手/机里传出一声谢一的惊呼,随即声音就断了,商丘心脏猛地一提,说:“谢一!谢一?” 只是商丘怎么叫他,谢一都没有回应,几秒之后手/机就挂断了,商丘蹙着眉快速的拨回去,谢一的手/机却一直显示无法接通。 谢一刚说自己疯了才会跳井,结果就被撞得掉了下来,井里不断的冒出金光,谢一一直往下坠落,疯狂的失重感,让谢一怀疑自己是不是会被摔死。 就好像童话故事里说的,要掉到了地球的另外一端,一直往下坠,一直往下坠…… “噗通!!” 谢一只觉得后背一麻,自己终于落地了,这么高的距离摔下来,但是后背只是发/麻,并没有太疼的感觉,他脑子里晕乎乎的,眼前金星乱转,有点头晕脑胀的。 “太迟了太迟了!哦要迟到了!迟到了!快快快!” 谢一头晕脑胀的,却突然听到了那只兔子的声音,立刻从地上爬起来。 头顶上是深深的井,四周没有攀爬的梯子,四壁打磨的滑不留手,根本无法爬回去,后面没有路,而前面是一个长长的走廊,谢一看到那只穿着西装,戴着绅士帽的白兔。 白兔蹦跶着,不断的看着自己的金怀表,大喊着迟到了,快速的顺着走廊往前跳。 谢一抬头看了一眼头顶,根本爬不上去,连忙捡起地上的手/机,手/机没有摔坏,但是根本没信号,眼看着那只兔子就要跑掉,谢一连忙攥紧手/机,跟着兔子往前跑。 那只穿西装的兔子肯定是爱丽丝梦游仙境里面的兔子,谢一心想着,按照童话故事的节奏,白兔先生肯定要去参加茶话会,那么自己只要跟着白兔先生,就能顺藤摸瓜的找到红皇后,找到红皇后,肯定就能找到被磨碎做成权杖的金羽翼。 谢一赶紧追着兔子往前跑,不停的看着自己的手/机,一直显示没有信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信号。 走廊的尽头有很多门,那只兔子跑到其中一个门前,打开了门,然后钻了进去。 四周的门都长得一模一样,谢一看到兔子从门钻进去,也想跟着进去,万一跟丢/了就不太好了,只是他恐怕商丘下来之后不知道走哪个门。 谢一想了想,干脆把从便利店买来的调料直接摆在了门口,给商丘做一个记号,然后拉开门也走了进去。 门后面仿佛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童话故事的世界,好像是西方古典的背影,很多穿着西方古典服侍的人走来走去,谢一这个打扮看起来有些奇怪,被很多人都观摩着,幸好天有些黑,看不太清楚。 谢一赶紧往前走,就听到“迟到了迟到了”的声音,果然是那只兔子,兔子蹦蹦哒哒的跳着,速度还挺快,朝着人群外面跳。 谢一追着兔子往前走,心想肯定很快能到茶话会,结果他追了一阵,人烟开始稀少,随即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一座巨大的城堡,城堡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不停的有奢华的马车在城堡面前停下,盛装打扮的美/女们从马车上走下来,被绅士搀扶着走进城堡。 那只兔子蹦跶过去,把自己的金怀表踹进口袋里,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金色的请柬,蹦跶上城堡的台阶,然后把请柬交给城堡的卫兵,很快兔子就进入了城堡。 城堡?! 谢一感觉自己读了假的童话故事,兔子先生难道不是去茶话会,怎么可能去城堡?参加舞会么!? 明明应该出现的是被施了魔法,永远处于下午六点的茶话会,还有什么帽子先生、睡鼠、柴郡猫等等,怎么突然变成了城堡? 谢一很难想象,睡鼠柴郡猫参加舞会的样子,那画面简直太美了,没眼看,王子该是什么样子?纸牌人么? 就在谢一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突听“嘻嘻”的笑声从头顶上传来,谢一吓了一跳,立刻抬头去看。 他什么也没看到,身边只有一棵大树,头顶上什么也没有,月色很朦胧,随着那“嘻嘻”的笑声,谢一突然看到了一个月牙。 不,那不是月牙…… 而是柴郡猫的牙齿! 谢一记得,柴郡猫是一个会隐身的猫,有的时候只露/出牙齿,而树枝上浮动着一个月牙,看起来就是柴郡猫的牙齿了。 柴郡猫“嘻嘻”的笑着,声音很清脆,有点俏皮,随即说着:“可怜的灰姑娘,你想参加舞会,与王子共舞么?” 灰…… “灰姑娘?”谢一都有点懵了,心想着你是不是串频了?怎么突然变出了灰姑娘,而且这是和自己说话么?自己根本不是灰姑娘好么,性别都不一样,这柴郡猫怕是没有长眼睛。 柴郡猫笑眯眯的,不只是牙齿,随即出现了他的脸,慢慢的,柴郡猫的原形就出现了,一点点的展/露在谢一的面前。 谢一睁大了眼睛,眼睛里散发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因为那只柴郡猫,他肯本就不是猫! 确切的说,他是猫,因为的确长着猫耳朵,还有猫尾巴,黑色的猫耳朵从软/软的黑发中耸立出来,还一抖一抖,看起来十分可爱,黑色的猫耳里面是粉色的颜色,对比鲜明,看起来十分粉/嫩。 一条长长的猫尾巴,软/软的,黑亮黑亮的毛软/绵绵的,让人想要情不自禁的拽一把。 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对方是个长着猫耳朵和猫尾巴的人! 男人! 全身赤/裸的男人…… 猫耳男人身材纤细,小蛮腰不盈一握,皮肤莹白,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吹/弹可破,巴掌大的小/脸儿,精致的长相,魅惑的眼神,少年的身材,怎么看…… 怎么和青骨一模一样! 谢一惊讶的说:“青骨!?你怎么在这里?” 柴郡猫却笑着说:“灰姑娘,你想参加舞会么?” 谢一顿时差点被气死,说:“别cosy了,快带我出去,还有你是不是串频了,不是茶话会么?” 柴郡猫却像没听见谢一的话一样,兴致勃勃的说:“我会帮你参加舞会的,你会有一套美丽的裙子,金光闪闪,夺人眼目,你会是今天舞会上,最美丽的公主!相信我,我可是你的仙女教母!” 谢一听着青骨的话,顿时眼皮狂跳,说:“你看清楚我的性别了没?公主难道不是女性么?” 谢一说着,鄙视的说:“再说了,你长着猫耳朵还仙女教母?你先把衣服穿上吧。” 柴郡猫却说:“你见过猫穿衣服么?” 谢一:“……”竟然哑口无言。 柴郡猫笑眯眯的说:“好了,不要浪费时间了,我的公主,舞会马上就要开始啦!” 他说着,软/绵绵的小尾巴突然动了动,一瞬间亮光冒出来,一下包裹/住了谢一的全身。 谢一吓了一大跳,就见自己身上金光闪动,随即竟然真的变出了长长的裙摆,自己的运/动装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身金色的裙子。 谢一瞪大了眼睛,揪了揪自己的裙摆,说:“怎么回事儿?” 柴郡猫趴在树上,观察了一下谢一,说:“你穿裙子真好看。” 谢一:“……”真谢谢你的夸奖了。 柴郡猫有些不满意的说:“胸是不是小了点?” 谢一一听,汗毛都要炸起来了,连忙说:“不要胸不要胸!” 柴郡猫笑眯眯的说:“不要胸?你还真另类?你相信我,男人都喜欢胸。” 谢一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柴郡猫又自言自语说:“啊……不过现在好像流行微乳,比较时尚?” 他说着,目光在谢一的胸上逡巡着,说:“你有……a?” 谢一一口老血差点喷在他脸上,如果不是因为柴郡猫在树上,而且光溜溜的,谢一真想把他抓过来,揪他的尾巴,青骨果然很不靠谱,自己是个男人啊,又不是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 柴郡猫看着谢一脸色发青,竟然还夸奖着说:“你真漂亮,我敢断定,你是今天最漂亮的公主,绝对能迷倒王子!快去吧我的灰姑娘!” 谢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金色长裙,真的跟童话故事里的公主裙一样,谢一这辈子第一次穿女装,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寒碜样子了,一定特别牙碜。 不过其实谢一颜值不错,而且长相清秀,这么一打扮完全不难看,还有点小可爱,再加上他身材高挑,一点儿违和感都没有。 柴郡猫突然正色的说:“对了,我的灰姑娘,还有个重要的事情我要告诉你,那就是……当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第十二下的时候,你必须要离开舞会,否则……” 谢一一听,心里只剩下果然了,这什么串频的童话故事,已经从爱丽丝串频道了灰姑娘了,连午夜十二点的钟声都一样。 谢一没好气的说:“否则魔法就会消失,是吗?不用穿裙子了,真是太好了!” 柴郡猫则是一脸看白/痴的样子看着他,说:“不是啊,你怎么会这么想?” 谢一说:“那是什么?” 柴郡猫脸上的表情严肃正经,看起来还有点威严,眯着眼睛,嗓音压低,神神秘秘的说:“否则……会长胸!” 谢一:“……”你逗我吗! 谢一已经忍不了了,他一定要手脚并用的爬上树去跟青骨拼命,不过这个时候,突听一阵嘈杂的声音。 “天呢,是红皇后!” “红皇后也来参加王子的舞会了!” “嘘——小点声,听说她喜欢抓人杀头!” 谢一听到“红皇后”三个字,立刻转头去看,就看到一个奢华的队伍缓缓开到城堡面前,马车打开,一个穿着红色礼服裙的女人从马车上缓缓步下,她手中执着一柄权杖。 红心权杖的正中间有一抹金色的光辉,在黑夜中熠熠生辉,绽放着夺目的光彩,那种光辉和金羽翼一模一样! 谢一看到权杖猛地一愣,红皇后已经在簇拥下走进了城堡,谢一再回头去看青骨,那只光溜溜的柴郡猫已经不见了,不知所踪。 谢一想要把身上这该死的裙子脱掉,但是如果脱掉裙子,自己这打扮也太诡异了,和这里格格不入,没办法混入城堡接近红皇后。 谢一干脆跑过去,准备混入城堡。 “天啊!!” 谢一刚走到城堡门口,就听到有人/大喊了一声,而且是朝着自己喊的,谢一一个激灵,还以为自己穿帮了,毕竟他是个男人,穿着一件金色的露肩公主裙,怎么看怎么诡异吧。 随即是此起彼伏的声音。 “天呢!” “天呢!你快看她!” “哦——天啊!” 一声一声的“天”,吓得谢一冷汗直流,连城堡的守卫都用一种震/惊的眼神看着自己,谢一觉得,守卫可能在想,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粗犷的公主吧…… 就在谢一尴尬的想要混进去的时候,旁边的人/大喊着:“哦,好美丽的公主!我从没见过如此美丽的公主!太夺目了!” 接着也有人夸张的大喊着:“她好漂亮,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人!” “天呢,好美!太漂亮了,是哪个国/家的公主?他一定会是王子的新娘!” 谢一:“……”你们的眼睛没事儿吧?是不是这地方的审美不太寻常? 谢一虽然有惊,不过无险,在城堡守卫惊艳的目光下,顶着巨大的压力,硬着头皮走进了城堡。 谢一走进去的时候,还有人看着他不断的惊呼,“太漂亮了”,“哦公主”等等。 城堡的宴会厅里灯火通明,已经有很多贵/族千金在等候着王子的到来了。 谢一一走进去,本身热闹的宴会厅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唰——”一下,所有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谢一身上。 谢一顿时如履薄冰,就怕被人看出来自己是个男人,以为自己是变/态,赶紧找个角落钻过去,四处寻找着,想要看到红皇后在哪里。 不过那些看着谢一的人,并没有看出他是个男人,明明谢一长着喉结,而且没有胸,身材也比一般女人高不少,却一个个赞叹说:“哦!迷人的公主!她太美丽了!让我自行惭秽!”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王子!是王子!” 谢一有些好奇,没有找到红皇后,那就先看看王子,谢一抬头去看,就看到从二楼的阶梯上走下来一个男人。 那男人身材高大,长发束起,一身高贵的王子礼服,踏着一双白色的长靴,腰间挎着一把长剑,标准的童话王子造型,他缓缓的走下来,在众人爱慕的目光下。 谢一定眼一看,好家伙,那王子……不是阿良吗!? 阿良一身奢华的礼服,行动优雅,从二楼从下来,不过目光冷漠,神情颇有些高傲,目光在众人身上一扫,并没多做停留,似乎根本没有让他感兴趣的人。 谢一已经迷茫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青骨变成了柴郡猫,深夜食堂的伙计阿良竟然变成了高傲的王子? 谢一转念一想,难道是红皇后的权杖的问题? 毕竟金羽翼有扇动时空的能力,上次还把谢一扇到了北宋去,而这次更是混乱。 王子来了,好多公主千金都想要和王子共舞,这次舞会是为了王子选出王子妃而举办的,再过几年,王子就要成为国王,到时候王子妃就会变成王/后,千金小/姐们自然打破脑袋想要成为王子妃。 谢一对王子妃一点儿兴趣也没有,他只是想找到红皇后,明明刚才看到她进来了,但是现在却找不到人。 谢一在四周查看着,有些小心翼翼,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能开机,但是仍然没有信号。 那边王子从下来,看起来兴致缺缺,脸上都是冷漠和疏离,一点儿笑容也没有,和那个憨厚的伙计阿良一点儿也不一样。 王子在人群里敷衍了一下,随即就离开了,看起来像是要出去透透气,来到了露台上。 谢一在四周寻找了一会儿,都没有看到红皇后,又往前走了走,也走出了露台,露台非常大,从露台往下走,有楼梯可以直接通到楼下的花园。 谢一一路顺着楼梯往下走,本想在四周再看看,能不能找到红皇后,结果就听到花园里发出隐隐约约的声音,仿佛是谁受伤了的声音。 谢一仔细一听,好像是青骨的声音,带着哭腔? 谢一赶紧顺着声音往前跑,想要过去看看究竟,花园里种满了玫瑰花,像是一片玫瑰花海一样,四周黑漆漆的,花园里没有点灯,谢一勉强能看见一些轮廓,但是看不太清楚。 他往前走了几步,哭咽的声音就更大了,是从前面花坛传来了,谢一赶紧往前走,离得稍微近了一些,就听到果然是青骨的声音,在哭,可委屈了。 有花挡着,谢一不知道青骨怎么了,不过他隐约看到了猫耳朵和猫尾巴,肯定是青骨无异了。 青骨的声音呜咽着说:“放开我,好疼呀。” 谢一还以为青骨被人欺负了,立刻就要撸胳膊冲上去打架,结果就听到另外一个声音,那个人被花坛挡住了,只能隐约看到一双白色的长靴。 那声音低沉沙哑,轻笑着说:“小猫咪……” 那声音带着一股磁性,满含笑意,听起来有些许的鬼畜,让谢一浑身一震,因为实在太耳熟了,竟然是阿良! 谢一稍微探头看了看,一下就看清楚了那个人,果然是阿良,一身王子的打扮。谢一顿时满脸通红,感觉自己要张针眼,那两个人正在做不和谐的运/动。 谢一顿时都蒙了,王子和柴郡猫? 阿良的声音带着一股浓浓的鬼畜,脸色冷漠,勾着一抹笑容,抬起青骨的下巴,轻轻啜掉青骨脸上的眼泪,低声说:“嘘——别哭。” 青骨呜咽的说:“你不是要娶公主吗,呜呜,你不要我了。” 阿良此时有些温柔的说:“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别哭,我的小猫咪……” 谢一:“……”城里人真会玩,整一个扮演paly啊…… 谢一已经没眼看了,反正这里也没有红皇后,谢一就转身赶紧往回走,又走回来宴厅里。 红皇后依然没有出现,不知道在哪里。 突听“踏踏踏”的脚步声,似乎有人走进了宴厅,随即又是惊呼声,就跟谢一走进宴厅的惊呼声一样,谢一以为又来了什么美艳的公主呢,结果并不是。 “天呢!” “天啊!快看他!” “哦天呢,太可怕了!太好丑!!” “太丑陋了!他是世界上最丑陋的人!” “是丑陋恶/毒的巫师!” 谢一有些迷茫,童话故事里的巫师太多了,例如白雪公主的恶/毒后妈,野天鹅里面的反派等等。 谢一挤在人群之中,探头去看,宴厅的大门开启,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随着“踏踏”的脚步声,那个人影越来越清晰。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斗篷,斗篷的帽子戴在头上,整个人仿佛要融入黑夜,下面是黑色的紧身裤,衬托着男人笔直的大长/腿,一双黑色的长靴,一直到膝盖的位置,将男人修/长有力的小/腿勾勒的性/感极了。 巫师的腰上挎着一把长剑…… 桃木剑! 丑陋的巫师,竟然是商丘! 那高大的男人虽然戴着斗篷,半遮着脸,微微垂着头,众人只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下巴,但是谢一敢肯定,绝对是商丘,化成灰他都认识,只看身材就认识,毕竟前段时间谢一可一直顶着商丘的躯壳。 旁边的人不断的惊呼着,说:“好丑陋!太丑陋了!” 谢一眼皮直跳,这叫丑陋?商丘一身黑色,衬托着他标准的九头身,高大又性/感,随时随地喷/发着荷尔蒙。 商丘走进来,突然抬起头来,一瞬间,旁边围观的人都因为商丘的“丑陋”被吓着了。 商丘的目光抬起头来,顿时和谢一撞在了一起,谢一睁大了眼睛,不知道这个商丘到底是不是真的。 商丘的目光始终盯在谢一身上,随即竟然扬起一丝微笑,谢一一愣,那笑容太苏了,配合着他那黑色的斗篷,苏的让人狼血沸腾。 不过谢一仔细一捉摸,低头一看,难道商丘在笑自己的裙子?! 就看到商丘做了一个口型——过来。 谢一又惊又喜,真的是商丘。 他连忙穿过人群,旁人都不敢接近“丑陋”的巫师,谢一赶紧挤过去,惊讶的说:“商丘?!” 商丘没说话,不过点了点头。 谢一更是惊喜,说:“你也过来了!” 商丘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上下打量了一下谢一,笑了一声,说:“你这样挺好看。” 谢一:“……”绝对是嘲笑! 旁边的人看到谢一和丑陋的巫师说话,都十分惊讶,吓得不敢过来。 谢一连忙抓着商丘小声说:“商丘,我刚才看到红皇后/进来了,不过不知道在哪里,她手里有权杖。” 商丘低声说:“是权杖的问题,权杖是用金羽翼做成的,可以扇动时空,这里的时空是混乱的。” 商丘说着,目光扫了一下四周,又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权杖拿过来,如果画灵学会了运用金羽翼的灵力,那么他们很可能运用这种力量控/制阳府。” 谢一说:“那不就天/下/大/乱/了?” 商丘没说话,不过点了点头,确定了谢一的说法。 谢一干抹了一把脸,心想着那个画家也真是能找事儿,用什么做颜料不好,竟然用了金羽翼。 两个人正在说话,就听到音乐的声音响起了,很快四周的人开始共舞。 商丘抬起手来,将自己的兜帽摘下来,摘下兜帽的动作很普通,然而商丘的这么动作,差点把谢一给电到,修/长的双手戴着黑色的皮手套,轻轻一撩,随即露/出商丘立体深邃的五官。 商丘的头发全都向后背起,梳成了一个大背头的样子,都说只有五官没有瑕疵的人才敢梳大背头,的确是这样,商丘的五官深邃,轮廓硬朗,尤其是在这种昏暗的烛/光下,潭水一般的眼睛蒙上了一层迷离,好像脉脉含情,无比的温柔。 随着舞曲的音乐,商丘伸出手来,对谢一笑了笑,说:“能请你跳支舞么?” 谢一承认他被电到了,有些不可抗拒,只是他现在这个模样,穿着裙子,难道要跳女步?他从没跳过。 商丘托住谢一的手,另外一手搂住谢一的腰,谢一莫名嗓子有些发紧,两个人挨得很近,商丘还垂下头来,鬓发有些松散,微微垂下来,轻轻扫着谢一的耳朵。 商丘的嗓音低沉,压得很低,说:“自然点。” 谢一也压低了声音,说:“你跳女步试试看能不能自然?” 商丘没说话,低笑了一声。 音乐优雅清扬,很快就看到王子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人,当然是刚才在花园里一起玩扮演y的青骨了,不过青骨此时换了一身裙子。 青骨身材纤细,小蛮腰不盈一握,脸颊精致魅惑,穿上裙子完全没有违和感,反而漂亮的让人窒/息。 王子拉着柴郡猫的手走进来,朗声说:“我要宣布,我已经找到了我的未婚妻。” 音乐停下来,千金小/姐和公主们站在周围,看着王子拉着一个美丽公主的手,纷纷投去歆羡和嫉妒的眼神。 谢一眼皮狂跳,心想那画家都画得什么童话,乱七八糟的,也或许是因为金羽翼的缘故,一切变得乱七八糟。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啊——!”的一声大喊,众人抬起头来,就看到二楼的地方有人站在那里,一身血红色的长裙,手中举着一柄金闪闪的权杖。 “红皇后!!” “是红皇后!” “嘘——小声点,会被杀头的!” 谢一和商丘抬头去看,果然是红皇后,她居高临下,脸上的表情扭曲,恶狠狠的盯着宾客们,大喊着:“不!!王子是我的!是我的!王子要娶我!!不能娶别人!” 谢一:“……”红皇后也串频了…… 红皇后似乎非常激动,暴躁的大喊着,同时挥动着手中的金色权杖,嘶喊着:“我要让你变成这世界上最丑陋的恶龙!!变成一条肥硕难看的恶龙!!看你还怎么迷倒王子!王子是我的!只能娶我!!” “不好!” 谢一喊了一声,只见红皇后的权杖举起,指向青骨。 商丘皱了一下眉,立刻向前冲去,猛地踹了一下楼梯的扶手,紧跟着双手一撑,借力直接顺着楼梯的扶手一下荡上宴厅的二楼。 这是古老的宴厅,楼层之间非常高,商丘的动轻/盈,仿佛是一只雄鹰,猛地往上一蹿,窜起了一个常人根本不可能企及的高度,瞬间跃上去。 红皇后的权杖猛地冒出金光,一下打出去,金光冲着青骨而去,阿良一把将青骨牢牢抱在怀中,谢一一见,立刻也冲过去,“嘭!!”一声把阿良和青骨推出去。 谢一只感觉一股灼烧的气息涌动在自己身上,金光蹭到了谢一,谢一猛地倒在地上,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闷/哼,随即整个人天旋地转。 “呼——!!”一声,谢一的形态突然改变了,被金光笼罩着,双手竟然变成了翅膀…… 谢一还以为自己要变成恶龙,周围的人群惊叫着:“天啊!!!恶龙!丑陋的恶龙!!” 商丘冲上去,红皇后见到有人来了,立刻转身就跑,谢一被击中,突然倒在地上,看起来还很痛苦,商丘“啧”了一声,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立刻回身跳下二楼。 “谢一!” 商丘一步冲过来,谢一倒在地上,随着金光散去…… 谢一低头一看,这特么怎么是恶龙,说好的恶龙呢,竟然是一只金色的大鸟! 商丘眯起眼睛看着谢一,低声说:“金乌……” 谢一感觉自己要疯了,这什么诡异的童话。 谢一苦恼的拍着自己的翅膀,说:“我的确想要长大鸟,但不是变成大鸟啊!” 商丘见他似乎没什么事儿,挑了挑眉,说:“长大鸟?” 谢一哭笑不得的说:“长大鸟的事情一会儿再说,权杖呢?” 商丘抬头看了一眼,说:“被带走了。” 谢一说:“那现在怎么办?该去哪里找权杖?” 他正说着话,就听到“当——当——当——”的声音,竟然是午夜十二点的钟声。 舞会宴厅中巨大的金钟不停的敲响着,声音浑厚,转瞬已经连续敲了三声。 谢一猛地想起来之前柴郡猫和自己说的,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完之前一定要离开城堡。 不过现在谢一一点儿也不害怕,他还真不信自己现在这只大鸟能长胸! 商丘扶着谢一的手,现在是翅膀,说:“能走么?” 谢一活动了一下,感觉没什么不好的地方,一切都很自如,除了变成了大鸟之外。 谢一赶紧站起来,跟着商丘从宴会厅“走”出去,红皇后已经不见踪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谢一所到之处,有很多人惊恐的大喊着:“哦,恶龙!太丑陋了!好可怕!离他远一点儿,小心被吃掉!” 谢一:“……”你家恶龙张这样!明明是金色的大鸟! 商丘带着谢一追出城堡,午夜十二点的钟声还在不断的“当——当——”的敲响着,两个人顺着城堡的护城河往外走,谢一突然发出“嗬——”的一声,猛地一下栽在地上。 商丘听到动静,立刻回身,一把抄住谢一,谢一呼吸急促,身/体有些微微颤/抖。 他现在是金乌的模样,其实身材并不庞大,反而显得修/长优美,体态轻/盈,金色的羽毛异常滑/顺,每一根都非常鲜明,仿佛是流动的金色银河一般。 谢一团成团儿,在商丘怀中不停的颤/抖着,商丘说:“谢一?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谢一说不出来,只觉得身/体不对劲儿,一阵阵发虚,冷汗都流了下来。 “当——当——当!!!” 随着午夜十二点的最后一声钟声落下,谢一的身/体突然发出一阵金光,“嗬——”的一声,仿佛脱力一样,软倒在商丘怀中。 商丘只觉眼前金光一闪,谢一靠在自己身上的力道忽然加大了,连忙伸手托住,以防谢一摔倒。 一刹那间,金光慢慢消散,那金色羽毛的鸟突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谢一本身的样貌,只是…… 谢一的衣服没有了,无论是之前的休闲装,还是柴郡猫给他变出来的公主裙,全都没有了,变得光溜溜的。 谢一额头上全是热汗,只觉得有种脱力的感觉,根本爬不起来,还凉飕飕的,说不出来的奇怪。 商丘搂住谢一,先是一愣,随即稍微咳嗽了一声,说:“谢一?” 谢一“呼呼”的喘着气,还有些迷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完了,不会真的长胸吧?一定是开玩笑的。 谢一这才慢慢收回神来,更觉得不对劲儿了,他压根没长胸,然而十分尴尬。 谢一这才发现自己变回来了,而且没穿衣服,商丘搂着自己,一手从腋下穿过,箍/住他的腰,另外一手扶着谢一的肩膀,怎么看怎么觉得暧昧。 谢一吓了一大跳,连忙跳起来,商丘看了看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打量的谢一浑身发毛,商丘的眼神简直深不见底,让谢一想要找条地缝钻进去。 商丘这才慢条细理的将自己的斗篷摘下来,披在谢一身上,淡淡的说:“别着凉。” 谢一尴尬的把斗篷拢紧,虽然斗篷很大,也很宽,能把谢义从头兜到尾,但是里面是光膛的,怎么都觉得像是暴/露狂…… 谢一咳嗽了一声,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一瞬间都穿频到天鹅湖了,午夜十二点之后竟然又变回了原形,不知道明天早上会不会又变成金色的大鸟。 商丘皱眉说:“是金羽翼的灵力,看起来现在灵力还不稳定,不过画灵已经开始去动金羽翼的灵力了,剩下只是时间问题,等到画灵完全掌握金羽翼的灵力,我们想要从这地方出去,恐怕就不容易了。” 虽然身处童话故事,但是完全没有一点儿游览迪士尼乐园的感觉,反而觉得有些诡异,而且十分荒诞。 谢一说:“咱们要去哪里找红皇后?” 这句话也把商丘问住了,毕竟商丘也不知道在哪里能找到红皇后,如果这是单纯的梦游仙境的话,他们可以顺着茶话会顺藤摸瓜,但是这并不是一个单纯的梦游仙境。 商丘摇了摇头,往远处看了看,城堡那边还一团乱糟糟,毕竟刚被红皇后袭/击了,人心惶惶的,很多人都跑出来,赶紧驾着马车离开了。 黑夜中有个白色的影子一蹦一蹦的,一边蹦一边看着自己的金色怀表。 谢一立刻盯住那白影说:“那只兔子!” 竟然是那只穿着西装,一直在说迟到的兔子,那兔子肯定是梦游仙境的白兔先生。 白兔先生一蹦一蹦的,似乎也看到了他们,立刻受惊一样就要蹦走,商丘眯了眯眼睛,大长/腿一挎,白兔先生还想逃跑,结果一把就被拽住了耳朵,被拽了起来。 兔子蹬着小/腿/儿,说:“哦救命!救命,是巫师!天呢是丑陋的巫师!太可怕了!好丑!” 谢一:“……” 谢一虽然很想吐槽白兔先生的审美,不过没那个时间,说:“你知道去哪里能找到红皇后么?” 白兔先生一听,惊讶的看着谢一,说:“你要找红皇后,她会杀你的头的!红皇后太可怕了!还有她的权杖!” 谢一听到权杖两个字,就更确定要找红皇后了,毕竟他们就是为了权杖来的。 谢一说:“杀不杀头你别管,只管告诉我们去哪里找到红皇后。” 白兔先生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你千万不要说是我告诉你们的……” 白兔先生说着,举起自己的小爪子,指着前面的方向,说:“一直往前走,你们能看到奶油的湖泊,巧克力的高山……” 奶油湖泊,巧克力山? 谢一顿时想要扶额,还真是童话呢。 白兔先生继续说:“越过奶油的湖泊,巧克力的高山,你们就能看到一座燃/烧的山峦,红皇后就住在那座燃/烧的山峰上,那里有恶龙守卫,还有他的纸牌仆人和纸牌卫兵。” 谢一眼皮一跳,说:“火焰山?” 商丘笑了一声,淡淡的说:“不,是广州。” 谢一差点被商丘的冷笑话呛死,没想到商丘竟然也会讲笑话,而且说得这么一本正经。 白兔先生见他们仍然在谈笑,立刻正色地说:“千万不要招惹红皇后,她会诅咒任何一个踏入她管辖地界的人,把他们投入到火焰之中,烧成灰烬!而且红皇后的力量是无穷无尽的,没有人可以反/抗,太可怕了!” 说到红皇后的力量,其实也是源自于金羽翼的权杖。 谢一听完白兔先生说的,就让商丘把白兔先生给放了,白兔子立刻蹦蹦哒哒就跑了,一边跑还一边说:“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谢一他们现在有了目标,就准备上路了,虽然怎么听也觉得奶油湖泊,巧克力山很扯淡,然而没有别的办法,一旦画灵熟练催动了金羽翼,那么就不仅仅是童话故事变得扯淡,而且阳府也会被/干扰。 商丘走在前面,说:“跟紧了。” 谢一赶紧跟上去,不过他走路的时候总是感觉有风嗖嗖的吹进斗篷里,里面空荡荡的还凉飕飕,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两个人一直往前走,现在是午夜,黑漆漆的一片,谢一想要找衣服穿,不过商丘却说:“没几个小时就天亮了。” 谢一心想也对,等天亮之后,说不定自己又变成了金色的大鸟,也不需要穿衣服了。 “哐当!!”一声,谢一走着路,突然感觉踹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顿时有些懵,一个……油灯? 商丘也听到了动静,说:“怎么了?” 谢一拢着宽大的黑色斗篷,指着地上,说:“油……油灯?” 商丘走过来,弯腰将地上的油灯捡起来,是个看起来破破烂烂的油灯,谢一立刻就想到了小时候读过的一千零一夜故事,也就是天方夜谭,阿/拉/伯民间故事集,其中就有一个阿拉丁和神灯的故事。 这油灯的模样还真有点儿阿/拉/伯的风格。 谢一把油灯拿过来反复看了看,其貌不扬。 谢一举着神灯,说:“擦一擦真的能出灯神么?想要什么都能得到?我要是让灯神把红皇后的权杖拿过来,他会不会拿过来?” 谢一说完,就看到商丘用一种无奈的眼神看着自己,谢一挠了挠脑门,心说一千零一夜就是这么写的。 谢一也觉得是无稽之谈,不过下意识的就用手掌擦了擦油灯,就听到“嗖——”一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也没有东西冒出来,更别说是灯神了。 谢一失望的说:“根本没有灯神,商丘你说童话是不是骗小孩儿的……” 他说着,转头去看商丘,结果吓了一跳,刚刚商丘明明就在旁边,还一脸无奈,此时却突然不见了,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毫无征兆的,谢一竟然没有发现。 谢一有些慌了神儿,连忙喊着:“商丘!?商丘?” 四周很空旷,只有谢一一个人,商丘消失的悄无声息,他不可能自己走掉,毕竟这里人生地不熟,商丘不可能放谢一一个人,更别说是被人掳走的了,商丘本事那么大,谢一不相信商丘能一眨眼就被人掳走。 “商丘?!” 谢一又喊了一声,压根没人回应他,不过谢一手中的油灯突然颤/抖了一下,谢一吓了一跳,差点把油灯扔在地上。 随即油灯又颤/抖了一下,不停的颤/抖,似乎里面有一只老鼠,马上要蹦出来似的。 谢一眼皮狂跳,突然有些不确定,狐疑的冲着油灯说:“商丘?” 油灯猛地很惨抖了一下,颤/抖的比刚才都厉害。 谢一更是懵了,连忙使劲擦了擦油灯。 “嗖——”一声,一股黑烟从油灯里一下冒了出来,黑气冒出来之后立刻成型,展现在了谢一面前,真的是商丘! 谢一震/惊的说:“商丘你干什么呢?别cos油灯了!” 商丘盯着谢一,说:“不是我做的。” 谢一惊讶的说:“还能是我么?” 他说着,自己也觉得心里毛毛的,毕竟这里就自己和商丘,不是商丘,那除了自己还能是谁…… 商丘突然抬起自己的手,动作迅捷的摘掉自己右手的黑色皮手套,掌心中的金羽翼烙印在不断的发光,散发着金色的光芒,不过并不扎眼,也不灼/热,没有什么疼痛的感觉。 商丘摘下自己的手套,眯了眯眼睛,突然出手如电,一把抓/住谢一的手,谢一被他抓/住,丝毫不能反/抗。 商丘将他的手展平,在黑/暗中,谢一的右手掌心位置,竟然也有一个金色的羽翼光斑,散发着幽幽的金光,柔和、闪耀…… 谢一惊讶的摸了摸自己的掌心,一点儿也不疼,没感觉,如果不是在夜里放光,估计谁也发现不了。 谢一说:“这……怎么回事儿?” 商丘蹙着眉,声线有些深沉的说:“生死契。” 谢一还是迷茫,说:“那是什么东西?” 商丘说:“是一种术法的契约,一般是修行者和灵鬼缔结的服/从和被服/从的契约,除非结契的双方魂/飞/魄/散,否则死生契阔,都不会打破。” 谢一虽然还有些迷茫,不过他的重点似乎有点抓错了,谢一看了看左手的油灯,又看了看右手掌心的金色光斑,突然抬起头来看着一脸面瘫的商丘,说:“虽然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结契的,但是我想问问,咱俩谁是服/从,谁是被服/从?” 商丘看着自己手中的烙印,本还皱着眉,突然听到谢一这句话,眉尾轻微的抽/搐了一下…… 31.童话3 谢一见商丘不说话, 就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油灯, 又晃了晃自己的右手, 笑眯眯的说:“谁是服/从啊?” 谢一难得一副狡黠的模样, 商丘默默的看着他的动作,眉尾又跳了一下, 淡淡的说:“……我是。” 谢一随即笑起来,说:“诶, 那我不是赚大了?” 商丘叹了口气, 说:“你的关注点好像有点奇怪。” 谢一说:“虽然我也这么觉得, 不过还是觉得自己占便宜了。” 商丘有些无奈,说:“走吧, 趁着你还是人形的时候。” 这句话简直伤害了谢一一万点,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谢一拢着自己宽大的黑色斗篷,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归正常?我不想变成大鸟啊。” 商丘挑了挑眉, 说:“或许在找到红皇后的权杖之后吧。” 谢一有些苦恼,总之要先去找红皇后的权杖,但这绝对是一个艰辛的过程。 两个人脚程不慢的往前走,就在这个时候,商丘突然抬起手来拦住谢一。 谢一没有防备, 还在往前走,一下就撞在了商丘的手掌上。 商丘半抬着手, 手掌向后拦住谢一, 谢一只拢着黑色斗篷的身/子一下就贴在了商丘的手心里, 顿时感觉一个激灵,毕竟斗篷很薄,吓得他快速的退了一步,不由自主的有些脸上烧烫,心想着幸好是黑天。 谢一说:“怎……怎么了?” 商丘没说话,但是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抬头去看。 就看到前面的大树上,突然露/出一个月牙来,那月牙弯弯的,好像是笑眯眯的牙齿…… 不是好像,因为那就是笑眯眯的牙齿,绝对是青骨,不,柴郡猫…… 就见那月牙慢慢夸大,果然变成了人形,剔透奶白的肌肤,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猫耳和猫尾,那美艳魅惑的少年人就趴在树上,当然因为他现在是猫,所以根本没穿衣服。 谢一觉得又被辣了一次眼睛,虽然青骨身材挺好看的,但是不/穿衣服实在没眼看啊。 商丘倒是淡定的多,抬头看着青骨。 青骨对着他们摇了摇尾巴,说:“我的白雪公主,不能再往前走了。” 谢一:“……” 谢一心里默默的跑过了一万头草泥/马,已经被践/踏得凌/乱不堪,也学会了商丘的淡定,不过还是翻个白眼,说:“我几个小时之前还是灰姑娘,现在就变成了白雪公主?” 青骨趴在树上,晃了晃尾巴,说:“是吗,不好意思,我记性不太好。” 谢一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说:“为什么不能再往前走,我们在找奶油湖泊和巧克力高山。” 青骨说:“然后呢?” 谢一说:“那兔子说找到这两样就能看到广州,呸,火焰山了。” 谢一顺口差点把商丘的冷笑话给说出来,感觉自己都被商丘给传染了。 青骨摇头说:“不,你们找不到燃/烧的高山,回去吧。” 青骨说着,顿了顿,目光幽幽地看向谢一,说:“原路返回,从什么地方来,就从什么地方回去。” 谢一皱了皱眉,狐疑的说:“你说那口井?” 青骨没说话,不过点了点头。 商丘眯了眯眼睛,说:“你都知道什么?” 青骨说:“你救/了/我/一/命,让我免受诅咒的痛苦,我很感谢你,所以才要告诉你,不要往前走了,你们找不到燃/烧的高山,也不要去找红皇后,如果你们真的找到了红皇后……就永远也出不去了。” 谢一一愣,看向商丘,原来柴郡猫青骨竟然知道他们不是童话故事里的人。 商丘眯眼说:“你还知道什么?” 青骨不再说这些,而是说:“我说的太多了,这样是不对的。” 谢一说:“有人威胁你?是红皇后么?” 青骨又摇了摇头,说:“对不起,你救了我,但是我不能再说了。” 他说着,摇了摇尾巴,身/体慢慢在消失,很快的就只剩下一个月牙一般的笑容,说:“快回去吧,我的贝儿公主。” 谢一:“……”很好,又穿越成美/女与野兽了,谢一觉得柴郡猫这不是记性不好,是纯粹的脑子里有坑…… 谢一看着那月牙突然消失,一脸的奇怪,就在他要和商丘交流一句的时候,树梢上的月牙突然又出现了,只是猛地出现了一下,就跟闹鬼似的。 柴郡猫行色匆匆的说:“对了,差点忘了,如果你们执意要走,一定不要晚上前行。” 谢一说:“为什么?” 柴郡猫说:“因为晚上阴气重。” 会闹鬼么? 柴郡猫没有再说话,一下就消失的不见踪影,这回是真的走了。 谢一眼皮直跳,说:“神神叨叨的,咱们继续赶路么?” 商丘看了看四周,说:“这里的空间是金羽翼创造出来的扭曲的空间,没有太阳的时候的确阴气很重,咱们今天晚上留在这里休息,明天天亮再出发。” 谢一说:“啊?可是天亮我很可能就变成大鸟了。” 商丘挑眉说:“正好,飞着走比较快。” 谢一有些无奈,不过他的确也累了,毕竟从井里掉下来,而且还人生第一次穿了裙子,参加舞会,本以为商丘这样的人在童话故事里总该是个王子,结果出场竟然是丑陋的巫师,丑陋需要划重点。 另外王子和柴郡猫组了cp,还来了个小猫咪y,这一切都刷新了谢一的三观,谢一的确有些身心疲惫,想要好好休息一晚上。 商丘找了个比较平坦的地方,四周的树木稀疏,这样利于晚上露营,以免被野兽,或者奇诡的人攻击。 商丘坐下来,一条大长/腿踢直,另外一条大长/腿曲起来,黑色的紧身裤还有长靴衬托着他腿上流畅的肌肉,整个人看起来骚气的没边儿。 谢一拢着自己的黑色斗篷,慢慢也坐下来,不过他觉得不管自己怎么坐下来,都稍微漏了一点儿,虽然漏的不是太多,但是他里面没有衣服,所以看起来很奇怪。 谢一自己捣鼓着衣服,就感觉有人看着自己,抬头一看,是商丘。 商丘饶有兴致的看着谢一捣鼓斗篷,谢一的肤色比较白,黑/暗的夜里头,斗篷也是黑色的,谢一露/出来的肤色就和黑夜、斗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起来白花花的,十分扎眼。 谢一干咳了一声,感觉有些尴尬,最主要是商丘的目光也太专注了,看他谢一头皮发/麻。 谢一“卡!”一声,就将油灯放在地上,又咳嗽了一声,说:“那个,有点冷,你去捡些柴来生火,你会生火吧?” 谢一其实是想试试油灯,或者服/从被服/从的生死契管不管用,毕竟这么不平等的条约,不用白不用,不用的话绝对是傻/子。 谢一说完,就见商丘眼皮一跳,商丘没有立刻动,看着谢一。 谢一头皮发/麻,顿时感觉指使人,尤其是指使商丘这样的人,好像难度挺大的。 不过商丘只是沉默了一小儿,大约几秒钟的时间,然后就伸手一撑,从地上长身而起,真的去四周捡树枝生火去了。 谢一睁大了眼睛,一脸兴/奋的看着地上的油灯,还有右手的光斑,像偷了腥的小猫咪一样,笑的眼睛都弯了,心想真的这么管用。 那自己以后想让商丘干什么,商丘就干什么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空间的问题,如果他们找到了红皇后的权杖,回到了现实,还能不能让商丘服/从了? 谢一觉得自己肯定不是公主,有商丘这样的忠臣,自己明明是国王啊! 谢一享受着做国王的快/感,商丘很快捡来了树枝,然后把树枝架起来,看起来很有经验的样子,做成了火堆。 谢一看他弄好这些,说:“有了树枝要怎么生火?钻木取火么?” 商丘看了一眼谢一,仍然没有说话,不过并没有钻木取火,而是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本子,谢一觉得好像是个便签本,果然就看商丘从中间撕下来一页,“嘶啦”一声,动作很随便。 然后食指和中指夹/住那页便签,商丘的手指修/长,他的右手烙印还在微微放光,因为这个缘故,并没有戴上黑色皮手套,纤长有力的手指完全暴/露在谢一的目光下,谢一心里直感叹,好手啊! 商丘夹/住便签纸,“啪!”一声甩在树枝上,就听到“呼!!!”一声,那些树枝瞬间燃/烧起来,篝火直接窜天而起,烧的非常猛烈,随即才慢慢的柔和下来。 谢一吓了一跳,惊讶的看着火堆,只是扔了一页纸上去,竟然燃/烧了起来,这也太不科学了吧? 谢一非常好奇,把商丘放在旁边的便签拿起来,很普通的便签,硬外壳有些发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谢一打开便签,里面是普通的标签纸,不过纸张上面印了水印儿。 谢一借着跳跃的火光一看,第一页的水印儿是——升棺发财? 谢一有点懵,这水印儿,好像挺有个性的啊。 谢一又翻了一页便签,第二页的便签水印儿是——恶灵退散。 第三页的便签水印儿——急急如律令。 第四页的便签水印儿——早生贵子。 谢一:“……” 商丘则是淡淡的将便签纸拿过来,说:“这是便利型的符纸,平时用的时候撕一张就可以,方便。” 谢一眼皮直跳,说:“是挺方便的,而且涉猎这么广泛,现在驱魔看起来好高科技啊,我还以为像电视里演的,拿着十/字/架和银刀子呢。” 商丘捡了一根树枝拨/弄着火堆,说:“早点睡吧,你也累了。” 谢一的确想要早点睡,他虽然累了,但是竟然很兴/奋的睡不着觉,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一切都太荒诞了。 谢一侧卧下来,拢着自己的袍子,说:“商丘,你遇到过比这更不靠谱的事情么?” 商丘突然轻笑了一声,然后瞥眼看向谢一,笑容带着一丝宠溺,差点把谢一给电晕了,不过很快就听商丘说:“那不就是遇见你么?” 谢一:“……” 谢一发现商丘其实幽默细胞特别好,但是都是冷笑话。 谢一被商丘给“调/戏”了,有些不甘心,想要调/戏回去,目光就落在油灯上,笑眯眯把油灯抱在怀里,看着商丘。 商丘果然额角的青筋都跳了一下,说:“做什么?” 谢一挑眉说:“睡不着,不如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商丘仍然在拨火堆,淡淡的说:“我不会讲故事。” 谢一/诚恳的说:“可是我们是服/从和被服/从的关系啊。” 终于轮到商丘无语了,谢一看到商丘那种无奈的模样,顿时觉得自己赚大了,特别的酸爽,笑的在地上打滚儿。 谢一赚便宜了,笑的幅度有点大,结果黑色的斗篷就遮不住了,谢一的大/腿有点露/出来。 商丘看了一眼,表情很淡定的说:“你的大鸟露/出来了。” 谢一:“……”什么鬼! 谢一赶紧把斗篷拢紧,然后很想把早生贵子那个便签贴在商丘额头上。 他重新坐好,说:“那你讲讲你做驱魔人的故事。” 商丘的目光注视着火堆,淡淡的说:“没什么好讲的,都是些很无聊的事情。” 谢一以为他不想说,不过商丘说完这些,就陷入了回忆,目光仍然注视着火堆,淡淡的说:“我不记得自己是什么人,有什么亲人,我记事起,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也没有朋友……” 谢一一听,原来商丘这么“可怜”,连忙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的说:“那我就是你第一个朋友了?商丘的第一次啊。” 商丘看了他一眼,没想到竟然笑了一声,嘴角轻微上挑了一下,谢一终于明白商丘为什么平时都是面瘫脸了,因为面瘫脸已经够帅了,像他这样英俊的脸,稍微有点表情简直帅绝人寰,实在暴殄天物。 商丘继续说:“我有个师父,他说……我命中有恶业需要弥补,做驱魔人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谢一好奇的说:“恶业?什么样的恶业?” 商丘摊了摊手,把树枝放下来,顺手将黑色的皮手套重新戴在手上,遮蔽了金羽翼的烙印,说:“或许是杀/人放火,或者为奸作/恶。” 谢一立刻说:“不会的,你这人虽然臭屁了点,平时面瘫了点,但是你绝对是好人。” 商丘又看了一眼谢一,说:“好人卡?” 谢一示意他再继续说,商丘又说:“师父让我叫商丘,说这个名字和我有渊源。” 商丘的驱魔人生涯就这么两句话讲完了,不过谢一却越来越好奇,说:“你师父是不是特别厉害?毕竟能做你的师父。” 商丘说:“不了解,几年也见不到他一面。” 谢一点了点头,突然眼放精光的看着商丘,说:“那……你交过女朋友么?” 商丘淡淡的说:“没有。” 谢一听他说没有,连个磕巴也不大,挠了挠自己下巴,说:“你这么帅,没交过女朋友?” 商丘淡淡的说:“我命中有恶业,又是驱魔人,就是个煞星,身上凶气太重,这个行当太危险,谁愿意做驱魔人的女朋友?” 谢一心说,可是架不住你长的帅啊! 谢一顺口笑着说:“我也没有。” 他说完,就见商丘抬头看着他,两个人目光撞在一起,谢一突然感觉浑身一震,莫名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息在两个人之间流转着,非常尴尬。 谢一有些口干舌燥,轻轻咳嗽了一声,说:“啊……那个,我困了,先睡了啊。” 他说着,侧卧下来,赶紧闭上眼睛,商丘没有说话,还是那么坐着,拨/弄着火堆。 谢一躺下来,因为气氛尴尬,赶紧数绵羊睡觉,很快就睡着了,迷迷瞪瞪的时候,感觉有人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谢一睡得很熟,阳光洒在他眼睛上的时候,谢一才醒过来,睁眼一看,竟然天亮了。 谢一伸了个懒腰,想用手揉/揉眼睛,结果抬起手来往脸上一搭,顿时吓了谢一一跳。 手呢! 变成了两只金色的大翅膀,根本没办法揉眼睛啊,揉眼睛的动作变成了用翅膀自扇,“啪啪”有声。 谢一定眼一看,自己竟然已经变成了大鸟,果然是天亮就会变成大鸟,在做过灰姑娘白雪公主和贝儿公主之后,谢一又开始做天鹅公主了! 商丘就在旁边,看着谢一“自扇”,说:“醒了?咱们该上路了。” 谢一从地上爬起来,迎着朝/阳,他身上的羽翼散发着莹润的金光,谢一还以为大鸟在白天就不会那么亮了,毕竟晚上比较暗,亮的东西一对比会更亮。 哪知道自己这个大鸟,简直就是行动的电灯泡,闪闪发光的,即使在白天。 商丘灭了火堆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毕竟谢一现在是大鸟,就算再大的鸟,也不可能比一个成年男人的身量高。 谢一仰头看着,就觉得商丘的面目表情有些“狰狞”,连忙抖了抖,说:“商丘你不是被红皇后附身了吧?” 商丘挑唇笑了一下,那笑容太苏了,竟然还带着一种坏笑,有人常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有点坏的男人反而招人喜欢,商丘一直很严肃冷漠,突然挂上这么一丝笑容,简直性/感到了骨头里,太帅了…… 谢一差点看傻了,商丘则是淡淡的说:“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个赶路的好办法。” 谢一迷茫的说:“什么?” 商丘挑眉,注视着谢一,嗓音温柔的说:“骑大鸟。” 谢一:“……”我有一句mm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谢一立刻拒绝,说:“不行,你那么高,身上还都是肉,会把我压残的。” 商丘抬了抬手,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肉。” 谢一正义的说:“肌肉就不是肉了么?而且肌肉比肥肉还重。” 商丘无所谓的说:“你也知道,我现在是服/从你的状态,如果你不同意,我也没有办法,但是谢一……” 商丘的目光深深的注视着谢一,那目光里仿佛是最深沉的潭水,看起来温柔深邃,能把人吸进去。 商丘低沉的说:“如果我们能快点找到红皇后,就能快点阻止她研究金羽翼,你也想赶紧从这里出去,是么?” 谢一垂头丧气的,低着自己的鸟头,因为商丘说的是对的,谢一也想要赶紧从这里出去。 这里除了自己和商丘,好像没有不别的人了,别说借用交通工具了,汽车飞机都是浮云,连匹马都没有。 谢一最后妥协了,点了点他的鸟头,说:“好吧。” 商丘走过来,抬手抚/摸/着谢一的脖子,谢一现在是金乌的模样,被商丘轻轻/抚/摸/着,感觉全身到下都麻嗖嗖的,说不出来的舒服,他以前也没有女朋友,不知道自己脖子竟然这么敏/感。 谢一身上的羽翼抖了抖,嗓子里发出轻轻的呻/吟声,商丘笑着说:“真乖,那咱们走吧。” 商丘说着,真的一跨步,跨开自己的大长/腿,一下骑在了谢一背上。 “哎!” 谢一喊了一声,大叫着:“轻点!轻点啊你,我从来都没被人骑过,这是第一次,你轻点好吗!” 谢一喊完,突然觉得脸红心跳,因为他喊得好像有点……歧义? 商丘则是笑了一声,挑了挑眉,说:“放心,我会温柔的骑你的。” 谢一心里顿时把商丘骂了八百遍了,祖/宗十八代都慰问过了,商丘这个死人脸,只会讲一些冷笑话。 谢一被/迫和商丘达成了共识,而且还是在谢一自愿被骑的条件下,毕竟现在两个人是服/从和被服/从的关系,所以谢一不同意的话,商丘是没办法的。 谢一振翅飞起来,向天空冲上去,他本以为自己第一次变成大鸟,对于飞翔这种事情很陌生,然而翅膀真的展开,那种迎风俯冲,或者直冲云霄的感觉,莫名的让谢一激动,心里的涟漪猛地扩散开来,有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 谢一的飞行速度一点儿也不慢,两个人快速往前掠,谢一还玩上了瘾,笑着说:“原来这么有/意思啊,还挺好玩的。” 商丘则是被谢一肆意的飞翔弄得有些晕车的样子,难得一见的脸色稍白,紧紧/抓着谢一的羽毛,说:“慢一点。” 谢一听出商丘口气不太好,立刻大笑说:“我不。” 商丘现在也拿他没辙,只好不再说话,任由谢一在天上打滚儿、蛇形前进,仿佛谢一根本不是一只大鸟,而是一条蛇,起码也是个神/经病的大鸟。 有了谢一这个优秀的坐骑,两个人脚程快了不少,很快谢一就兴/奋的说:“快看快看,你看到了么?” 商丘眯着眼睛往下看,低声说:“湖泊。” 谢一兴/奋的说:“不是普通的湖泊,是奶油湖泊!那只白兔说的,我们找到了。” 商丘说:“看起来进度不错。” 他们下方是奶白色的湖泊,看起来波光粼粼,真的像是奶油一样,而且还散发着一种香甜的味道,闻起来甜丝丝的,特别好闻,就像置身于面包房一样。 谢一看到了奶油湖泊,就觉得干劲十足,按照这个速度的话,他们晚上说不定就能从这个扭曲的空间出去,回到深夜食堂去看店了。 谢一想的非常好,结果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晃了一下,谢一也不想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头晕目眩,天地都在旋转。 “谢一?” 谢一脑袋里猛地一晕,随即金星乱转,他听见商丘在喊自己,但是脑袋里晕的厉害,怎么也无法睁开眼睛,身/体一斜,竟然向下掉落。 两个人身在高空中,谢一突然失去知觉,带着商丘猛地从天上落下去,虽然下面是奶油湖泊,但是这种高度坠落下去,就算是水面也相当于一种固体,不拍死也会骨折。 谢一身上金光一现,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还没有天黑,更没有午夜,突然从金乌的模样变成了人形,浑身赤/裸,莹白色的肌肤被金光包裹/着。 “谢一!谢一!” 商丘喊着谢一,但是谢一已经陷入了昏迷,两个人快速下坠,商丘猛地一把抱住谢一,将人紧紧搂在怀中。 他身材本就高大,谢一远没有他身量高,更加没有他肩膀宽,商丘将人搂在怀中,护住他的脑袋,托住他的腰,将人保护的严严实实,完全压在怀里。 “嘭!!!!” 一声巨响,商丘搂住谢一,猛地往下扔了一页便签纸,随着这声巨响,谢一和商丘一下坠入湖水之中,不断的下沉。 谢一脑袋里昏昏沉沉的,他陷入了昏迷,感觉自己很累,很疲惫,说不出来的虚弱,他明明昨天晚上休息的很好,为什么会突然疲惫?就好像很久很久没有睡过觉了一样。 “唔……” 谢一嗓子里发出一声呻/吟,似乎有些转醒的意思,眼睫快速的颤/抖,慢慢睁开眼睛。 “嘻嘻,他醒了!” “他醒了,快看呢!” “真的醒了!” 谢一听见有人说话,迷茫的睁开眼睛,首先看到了好多水泡泡,在眼前一下一下的窜上去。 谢一更加迷茫了,四周是蓝色的,仿佛置身海底,还有小鱼游来游去,旁边竟然趴着几个人身鱼尾的人,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谢一吓了一大跳,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画面,人鱼? 他连忙向四周去寻找,好几条美/人鱼,有男性也有女性,自己突然又到了海的女儿的世界了么? 其中一条小人鱼笑眯眯的说:“你好,我叫艾莉儿。” 谢一吃惊的看着那小人鱼,还真是海的女儿? 小人鱼又说:“我是国王最小的女儿,大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谢一:“……”哪有大姐姐,我可是长大鸟的人! 谢一咳嗽了一声,说:“不好意思,我是男人。” 小人鱼吃惊的说:“男人?男人是什么?” 谢一差点忘了,人鱼公主艾莉儿可能才十五岁,而且十分单纯,没有见过人,一直生活在海底世界。 谢一解释说:“就跟你们这儿的雄性人鱼差不多。” 小人鱼更是吃惊,惊呼了一下,捂住自己的嘴巴,睁大眼睛,表情特别的浮夸,说:“真的么?一点儿也不像,我还以为是雌性,毕竟……毕竟你长得那么……那么娇/小。” 谢一真是谢她他,自己虽然没有到一米八的身高,但是也不算矮了好么,虽然很多小说里男人动不动就一米八以上,但是现实里二零一五年的全国男性平均身高只有一米六七,甚至不到一米七,所以谢一一直很自豪自己的身高,那是平均以上再以上的。 结果现在被小人鱼说娇/小,简直就是耻辱。 谢一不想和她讨论身高问题,就说:“我怎么在这里?我的朋友呢?” 小人鱼说:“你说那个高大的雄性?嘻嘻,他在外面呢,马上就过来,你等一下,我去叫他。”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管自己叫雌性,而且还说娇/小,管商丘就叫雄性,而且还添个前缀是高大,简直生无可恋。 小人鱼又说:“我还以为你们是伴侣,毕竟你们从天上掉下来的时候,那个雄性紧紧搂着你,把你保护的非常好。” 从天上掉下来? 谢一被她这么一说,才记起来,好像隐约是这么回事儿,他们还在飞着,结果自己突然晕过去了,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商丘不会被摔成馅饼? 就在谢一心惊胆战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贝壳做成的房门打开,商丘从外面走进来,一身的黑色,还是那么英俊帅气,散发着乱七八糟的荷尔蒙,好像是王子一样。 谢一见他没事儿,松了口气,说:“你没事吧?” 商丘摇了摇头,毕竟他会术法,如果是普通人从那么高的地方坠下来,绝对必死无疑。 商丘进来,其他小人鱼就退出去了,给他们把门贴心的带上。 谢一说:“这是哪里?” 商丘说:“我以为你读过童话故事。” 谢一一听,顿时抹了一把自己的脸,说:“这乱七八糟的童话故事。” 谢一看了看自己的手,说:“我……我怎么变回来的?现在午夜了么?” 商丘摇头说:“不是午夜,你突然就变回了人形,而且一直没有变回去。” 谢一惊讶的说:“诅咒解除了?” 商丘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儿,不过他们的确是掉进了奶油湖泊里,然后下面是小人鱼的世界,还有个艾莉儿公主。 谢一说了一会儿话,突然觉得有些虚弱,特别的累,只好躺下来,商丘扶着他躺下来,给他盖了被子,说:“你脸色不好,休息一会儿。” 谢一说:“我们什么时候赶路?” 商丘说:“这个不着急。” 他们已经来到了奶油湖泊,下一步就去巧克力高山,不过白兔先生虽然说得轻巧,但是奶油湖泊和巧克力高山根本不挨着,也不知道具体在哪个方向,如果走错了耽误时间。 刚才商丘去打听了一下,巧克力高山是个遥远的国度,那里是人类居住的地方,人鱼生活在水底,不与人来往,所以基本没人知道巧克力高山在哪里。 艾莉儿跟商丘说,他的父亲,也就是人鱼国王知道巧克力高山在哪里,但是父亲去外交了,晚些才能回来,而且今天是小人鱼的生日,生日宴会上父亲就会回来了,到时候让父亲给他们指路。 谢一听了点了点头,说:“那我……我稍微睡会儿,为什么突然这么困,很疲惫……” 谢一说着,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商丘见他脸色不好,抬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谢一下意识的蹭了蹭商丘的手心,好像一只小雏鸟。 小人鱼的宴会在今天晚上举行,非常的隆重,谢一睡了一会儿,很快就醒来了,被吵醒的,因为她们真的很能唱歌,而且声线跟海豚一样,谢一根本睡不着了。 外面的宴会准备的差不多了,商丘还是那件衣服,一身到下的黑色,不过谢一因为没有衣服,所以需要找件衣服来,小人鱼非常热情的给了他一套衣服。 结果却是人鱼的三/点装,谢一立刻严肃的拒绝。 小人鱼艾莉儿苦恼的说:“可是,雄性的衣服,你好像穿不了。” 谢一强烈要求雄性的衣服,艾莉儿只好给他找了雄性的衣服,其实就是游泳裤一类的,毕竟人鱼都不怎么穿衣服,能遮羞就行了。 谢一的要求也不高。 艾莉儿很快回来了,拿着一件衣服递给谢一,谢一一看,起码是男人穿的,就谢过了艾莉儿,艾莉儿走出去,谢一开始穿衣服,结果…… 谢一感觉自又被羞辱了,明明只是一个大裤衩子,但是真的太大了,无论是腰围,还是那个地方的尺寸,太大了根本没办法穿,一穿上就滑/下来,一穿上就滑/下来,谢一反复试了好几次,就算勉强挂着,一走路也会滑/下来,那岂不就是暴/露狂了么? 商丘只是默默的看着他和大裤衩子做斗/争,不时露/出一个迷人且戏谑的笑容…… 舞会很快就开始了,小人鱼的生日宴会,非常的热闹,人鱼国王也匆匆赶回来参加小女儿的舞会。 谢一和商丘也走进了宴会厅,大家载歌载舞的,谢一想要去问国王,到底怎么去巧克力高山,这样他们好赶路。 不过谢一还没去问,就听到“嘭!!!”的一声,从头顶上传来。 众人都听到了声音,抬头去看。 “哦,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事情?” “风浪吧?可能又有船只翻了。” 人鱼国王抬起权杖,头顶的水面自动出现了一面类似于镜子的东西,很快映照出了上面发生的事情。 谢一一看,原来在走剧情,海面发生了风浪,王子乘坐船只经过,船只被大风摧毁,王子坠入水中。 果然艾莉儿一看,就着急的说:“父亲,有人掉下来了,我们必须要救他!” 人鱼国王似乎很不同意,但是艾莉儿却不等他同意,已经快速的游上去。 谢一没当一回事儿,反正就是走剧情,不过掉下船只的人除了王子还有很多人,艾莉儿一个人救不了这么多,谢一和商丘也打算帮个忙。 他们从水面上去,谢一和商丘身上都有人鱼做的保护,所以并不怕水,而王子就不同了,差点被淹死,已经昏迷了过去,湿/漉/漉的被小人鱼带上了岸。 王子昏迷过去,一动不动的倒在地上,进气少出气多,看起来脸色苍白,好像随时要死掉一样。 小人鱼震/惊的说:“天呢,他死了!” 谢一心说不是吧,童话可不是这么写的。 谢一连忙跑过去,摸了摸王子的脖颈脉搏,果然还是有脉搏的,不过因为呛水非常微弱。 谢一说:“他呛水了。” 小人鱼不知道呛水是什么,奇怪的说:“呛水?是喝多了水么?他为什么要喝那么多?” 谢一翻了个白眼,没时间和小人鱼解释,赶紧把王子侧过来,使劲拍他的背。 王子一侧过来,立刻就吐出一口水来,“咳!!”的一声,不过并没有醒过来,看起来还是呛水。 谢一把他重新放平下来,快速的解/开王子的衣扣,还有皮/带,又去扯王子的裤子。 “啊呀——” 小人鱼突然惊叫了一声,谢一还以为红皇后来了呢,结果小人鱼却是看着你自己惊叫,还捂住了眼睛,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说:“你……你不是雄性么,怎么脱他的衣服?” 谢一:“……” 谢一说:“他呛水了,呼吸不顺畅,衣服这么紧会被勒死的,我这是在帮他。” 谢一一边说,一边快速解/开王子的衣服,王子穿的很紧身,估计要显露好身材,把衣服松开一些之后,谢一使劲压了压王子的胸,按/压着说:“吐水啊吐水啊。” 那王子咳嗽了两声,就不动了,谢一差点以为童话故事就这样结局了,旁边的商丘终于看不过去了,走过去让谢一起来,自己给王子按/压胸口。 “咳!!” 王子猛地咳嗽了一声,嗓子里发出吹哨子一样的声音,“哇”的一声,终于吐了出来,随即剧烈的咳嗽声,吐出了好几口水来。 谢一松了口气,说:“行了,他没事儿了。” 王子悠悠转醒,自动屏/蔽忽略了身边的商丘,还有小人鱼,竟然用一脸痴迷的表情盯着谢一,说:“美丽的姑娘,是你救了我?” 谢一差点就把王子拖回水里让他重新淹死了,说:“我不是姑娘。” 王子笑着说:“不必害羞,美丽的姑娘,你救了我,我要娶你为妻!” 谢一头疼不已,揉/着自己额角说:“我喜欢女人。” 王子惊呼了一声,说:“什么,你喜欢女人?” 王子用一脸惊世骇俗的模样看着谢一,谢一更是头疼,自己是个男人,喜欢女人难道很惊世骇俗吗? 谢一看向商丘投去求救的目光,商丘却不搭理他,抱着臂站在一边,事不关己的样子。 谢一连忙说:“不是我一个人就得你,小人鱼才是主要功劳,她把你从水里捞出来的,不如这样,你娶她好了。” 小人鱼一听,顿时露/出了羞涩的笑容,十分羞赧的抿了抿嘴唇,不好意思极了,不过那爱慕的小眼神还是赤/裸裸的。 哪知道王子说:“不行,她是人鱼,我们有生/殖隔离。” 谢一:“……”生……生什么?! 艾莉儿被拒绝了,脸上顿时一片通红,随即呜呜哭泣着就跑掉了,调头扎进了水中,“噗通”一下不见了。 谢一都有点懵,等等,说好的童话故事呢,难道一切都是骗人的?这什么鬼走向? 王子痴情款款的看着谢一,说:“美丽的姑娘,我还要在这附近逗留一天,如果明天你愿意做我的新娘,我将带你回我的国都。” 谢一干笑了两声,王子施施然的走了,谢一赶紧拉着商丘回到水底,准备问了巧克力高山在哪里,赶紧离开。 谢一和商丘回去,哪知道小人鱼哭的伤心,人鱼国王因为心疼小女儿,不愿意告诉他们巧克力高山在哪里。 谢一顿时有些泄气,商丘则是抱着臂,仍然一脸淡然,说:“做炮灰的坏处。” 谢一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商丘的冷笑话真是越来越多了,自己怎么能叫炮灰呢,这分明是被殃及的,他真想撬开王子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稻草。 谢一说:“现在怎么办?” 商丘说:“不怎么办,只能自己去找了。” 谢一也觉得是,没有办法,也不想再耽误时间了,赶紧启程才对。 谢一和商丘准备离开海底,不过还没出门,就有人走了进来,其实不是人,而是人鱼。 小人鱼艾莉儿眼睛红丹丹的走了进来,谢一看到艾莉儿顿时有些尴尬。 不过艾莉儿却主动说:“对不起,我刚才迁怒你们了,实在对不起。” 谢一听到艾莉儿道歉,顿时觉得艾莉儿真是小天使啊,看起来有转机,难道/人鱼国王会告诉他们巧克力高山在哪里? 就听艾莉儿说:“我……我真的很喜欢那个王子,你们能帮帮我么?” 谢一惊讶的说:“帮你什么?” 小人鱼看向商丘,说:“我知道他是巫师,能帮我把鱼尾变成双/腿么?我想变成/人类,这样王子就会喜欢我了。” 谢一一听,这走向?难道商丘就是海的女儿里面那个老巫婆么? 小人鱼又说:“如果你能把我的鱼尾变成双/腿,为了答谢你,我……我会告诉你们巧克力高山在哪里。” 谢一顿时有些心动,转头看向商丘,商丘却一脸不为所动的样子,谢一咳嗽了一声,商丘仍然不说话。 谢一赶紧干笑着说:“你等一下,我跟他说说。” 谢一说着,赶紧把商丘拽到角落,说:“你会这样的术法么?如果可以的话,咱们就能不走冤枉路了。” 商丘蹙了蹙眉,说:“会是会,但是这样的术法/会消耗精元,如果在这个扭曲的时空里遇到危险,那么我应对的会比较吃力。” 谢一说:“消耗精元?那你就补上啊,吃东西管用么?” 商丘看向谢一,看的谢一直发毛,总觉得自己就快变成了被吃的东西。 商丘看了他一会儿,淡淡的说:“吃东西这种方法补充的太慢,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通/过亲/吻、亲/昵、做/爱来弥补。” “等等,等等!” 谢一连忙制止了商丘的话,这太羞耻了,商丘却说的一本正经。 商丘又说:“如果你愿意帮我弥补精元,我可以答应她。” 谢一顿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帮商丘弥补精元…… 谢一喃喃的说:“怎、怎么弥补?” 商丘的语气还是淡淡的,说:“最少是接/吻。” 谢一瞬间舌/头都不会打弯儿,说:“接接接……接……” 他脸上都烧烫了,感觉实在说不出这个词儿来。 商丘又补充说:“舌吻。” 谢一这回真不淡定了,惊讶的都喊出来了,说:“舌吻!?” 他一喊完,小人鱼艾莉儿都回头看着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明明想要他们把自己的鱼尾变成/人类的腿,怎么还蹦出舌吻这么离谱的事情了? 谢一脸上通红,头顶要冒烟儿,商丘则完全没有不好意思,仍然淡定儿一本正经的说:“想必青骨之前跟你说过了,你身上的气息很纯净,是修者都喜欢的气息,对修补精元很有帮助。” 谢一听他这么一本真/经的解释,一点儿也没有觉得好转,反而更不好意思了,怎么听怎么别扭。 商丘说:“咱们虽然在童话故事里,但是这里是红皇后管辖的地界,随时都可能出现危险,你明白么?” 谢一当然明白,商丘不想随便浪费自己的精元,也是有道理的。 商丘抬了抬自己的手,说:“当然,我现在是你的服/从者,你如果不愿意,我也不能勉强你。” 谢一:“……”为什么觉得商丘的口气隐约中有些嘚瑟?明明自己是主人的扮演者,结果那个仆人却一脸得瑟,占尽了上风? 商丘也不急着催促,反而是小人鱼艾莉儿很着急,眼泪泡泡的看着谢一。 谢一一狠心,说:“可以!” 商丘点了点头,说:“那我现在就去帮她。” 商丘走过去,艾莉儿听说他要帮忙,立刻高兴的跳起来,说:“巫师,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巫师了!不过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么?巫师不都需要等价交换么?” 商丘回头看了一眼默默咬牙的谢一,嘴唇微挑,说:“已经有人帮你‘付钱’了。” 谢一就见商丘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空白的,这回不是便签了。 商丘又掏出一根钢笔来,在空白的小本子上写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也看不懂,就跟鬼画符似的,不过真别说,商丘写字的样子特别帅气。 商丘写完之后,“嘶啦”一声将鬼画符撕下来,递给小人鱼,小人鱼高兴的拿着鬼画符,兴/奋的说:“谢谢你们,等我变出了双/腿,我会亲自带你们离开海底,去找巧克力高山的。” 谢一听小人鱼这么说,立刻松了口气,小人鱼很快兴/奋的就离开了。 小人鱼一离开,谢一顿时有些紧张,咳嗽了一声,就见商丘走了过来,他的长靴发出“踏踏”的声音,黑色的裤子下面包裹/着肌肉流畅的大长/腿,让人看了要流鼻血。 谢一见他走过来,没来由觉得压力很大,下意识退了一步,没想到“咚”一下撞到了床腿而,一个不稳竟然倒在了床/上。 商丘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挑了挑眉,说:“你比较喜欢在床/上接/吻?” 谢一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赶紧从床/上跳起来,撸胳膊挽袖子,咬牙切齿的说:“来啊,谁怕谁!不就是接/吻吗,我……我可是个中高手!” 商丘笑了一声,说:“没女朋友还能成高手?” 谢一:“……”好想咬人,他都听见自己的磨牙声了。 而且谢一觉得,他怎么没看出商丘虚弱啊,只是写了一个鬼画符而已,完全没有任何虚弱的表象。 两个人离得很近,面对面站着,商丘比他高了不少,微微垂着头看着谢一,立体深邃的五官暴/露在谢一面前,甚至连细腻的毛孔都看得一清二楚。 “咕嘟……” 商丘明明是个男人,皮肤却这么好,脸上一点儿瑕疵也没有,谢一这才注意到,商丘的嘴角边上,竟然有一颗痣,在左下方,很小很小一颗,不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但是仔细一看,好像特别……性/感,尤其微微勾着嘴角的时候,那颗痣尤其勾人。 谢一感觉自己的呼吸都粗重了,咳嗽了一声,壮士断腕的说:“来……来吧。” 商丘却没有动,甚至摆出了一个双手插兜的姿/势,很没诚意的淡淡的说:“我刚才消耗的精元有点多,现在没力气,抬不起手来,只能麻烦你主动了。” 谢一:“……” 谢一硬着头皮,慢慢抬起手来,搂住了商丘的肩膀,因为商丘有些高,谢一要仰着脖子,突然觉得自己其实应该踩在凳子上比较合适…… 谢一鼓足勇气,仰起头来,死死闭着眼睛,将自己的嘴唇贴上去,虽然他刚才说自己是个中高手,不过其实真的没有经验,只是打肿脸充胖子而已。 谢一将自己的嘴唇送上去,他闭着眼睛是看不见的,但是商丘看得见,谢一的嘴唇并不太红,但是看起来很柔/软,最主要的是,散发着一股香甜的味道,如此迷人,让人兴/奋。 谢一主动送过来,商丘的眼神顿时深沉了,他梳着大背头,本就显得五官深邃立体,再一眯,脸上顿时现出一股掠夺的凶狠,如果此时谢一睁着眼睛,恐怕要被吓到。 “嗬!” 谢一感觉商丘的手突然搂住了自己的腰,像是一把铁钳子,狠狠钳着,另外一手托住了自己的后脑,谢一被他一动,有些想要退缩,没来由感觉紧张害怕。 但是商丘却不给他退缩的机会,稍微一用/力,将人扣在自己怀中,两个人的嘴唇瞬间贴在了一起。 柔/软、甘甜…… 谢一突然也体会到了这种感觉,商丘看起来冷硬,但是嘴唇意外的柔/软,带着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温柔。 不是碰一碰就完,商丘立刻加深了亲/吻,谢一想要换气,不过一张嘴顿时感觉自己落入了商丘的圈套,商丘的掠夺铺天盖地袭来,那种感觉仿佛大军压境,步步紧逼。 谢一脑子里一片混沌,一团浆糊,什么也想不了,紧紧/抓/住商丘的肩膀,仿佛是在抓最后一株救命稻草,鼻子里发出紊乱粗重的呼吸声。 简直…… 谢一形容不出来,等他感觉自己就要断气儿的时候,商丘终于松开了他,谢一一软,差点坐倒在地上,双眼迷离,带着水光,一时反应不过来。 谢一脑海里突然蹦出了青骨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太凶了。 谢一还在迷茫着,就听商丘笑了一声,说:“凶?我下次尽量温柔点。” 谢一完全不知道自己喃喃了出来,听着商丘的话,只觉得脑子里炸烟花,下次?温柔点?还是尽量? 哪有下次啊! 谢一呼呼的喘着气,缓了好一阵才缓过来,而商丘则是一派游刃有余的样子,怎么看商丘都才像是个中老手,而自己是个青瓜蛋/子! 商丘见他一直呼呼捯气儿,拍了拍他的后背,说:“还好么?” 谢一一点儿不希望商丘关心自己,这个时候小人鱼就跑过来了,兴/奋的说:“你们快看!” 谢一抬头一看,小人鱼的鱼尾果然变成了双/腿,不过……这身高,已经超过了谢一,直飙商丘,恐怕……比王子要高吧。 小人鱼变出了双/腿,于是告别了海底世界,准备带着谢一和商丘去父亲指的地方。 众人从水中上来,已经是第二天了,王子今天要离开海边,他一脸忧心忡忡的等待着,似乎还在等他美丽的姑娘谢一回心转意。 三个人从水中/出来的时候,王子兴/奋的大喊着:“哦!哦!我的新娘!天哪,你终于出现了,你是同意嫁给我了吗!我的新娘!” 王子说着,痴迷兴/奋的冲了过来,谢一一瞬间动作凌厉,直接躲到了商丘身后,惹来商丘一声轻笑。 王子冲过来,不过并没有去抓谢一,而是一把抓/住小人鱼,痴迷的说:“我的新娘,你看看,你多么漂亮。” 谢一:“……”什么情况? 小人鱼羞涩的不得了,羞红了脸颊,谢一心想,很好,童话故事又走上了正轨,古人诚不欺我,不过这画面…… 小人鱼身材高挑,比王子殿下高了半个多头,羞涩的依偎在王子的怀里,这画面太诡异,没眼看。 小人鱼终于如愿以偿的和王子生活在一起,王子为了表达感谢,准备送他们去巧克力高山。 王子说:“我知道那个地方,离我们的国度很近,就在附近,不过巧克力高山的国王很古怪。” 谢一说:“怎么古怪?” 难道和红皇后一样,也喜欢砍头杀/人? 王子说:“嗯……那个国王喜欢漂亮的新衣服,每时每刻都要换衣服。” 谢一:“……”皇帝的新衣!? 谢一虽然现在不是大鸟了,不过王子送他们过去,一路坐马车也很方便,黄昏之前他们就到了巧克力高山,城里非常热闹,似乎在庆祝什么,要搞什么庆典似的。 谢一说:“咱们是不是要找/人打听一下火焰山?” 他说着,想要找一个靠谱点的路人甲打听一下红皇后的火焰山,不过还没开口,就听到“踏踏踏!!”的声音,竟然是一队卫兵,快速的开了过来,随即将他们团团围住。 谢一吃了一惊,心想不会是红皇后的卫兵吧? 商丘也戒备起来,伸手拦住谢一,眯着眼睛看着走过来的卫兵。 然而下一刻,那些卫兵“哗啦!!”一声就跪了下来,随即高喊着:“国王万/岁!” 谢一有点懵,这什么情况? 随即有个像是大臣的人走了过来,连忙也跪下了,十分虔诚的说:“国王陛下,您的新衣已经做好了,请您过去试穿,那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衣服,愚蠢的人是看不到的。” 谢一更懵了,因为那大臣好像看着自己,国王? 那大臣说完,又对商丘说:“丞相大人,国王的新衣游/街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已经安排好了。” 为什么自己是那个不/穿衣服光着屁/股满处跑的国王?而商丘是丞相,自己宁愿当丞相,不,卫兵也行。 商丘挑了挑眉,看向谢一,谢一宁死也不愿意去穿那件新衣,不过没有办法,这么多卫兵拦着,也逃不掉,很快就被送回了王宫。 谢一和商丘走进金碧辉煌的宫殿,那大臣立刻兴/奋的指着衣架上空荡荡的空气,说:“国王陛下您看!哦~多美丽呦!这将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新衣,您看,按照您的身材,量身定制,多么合身,这颜色正衬您的肤色。” 谢一压根什么都看不见,瞪着眼睛,大臣还对商丘说:“丞相大人,您觉得呢?” 旁边的商丘轻笑说:“我也觉得很合适国王。” 谢一瞪了一眼商丘,商丘补充说:“很衬肤色。” 大臣一定要谢一换衣服,而且游/街马上要开始,谢一宁死不/穿,他可丢不起这么大的脸,光着膀子游/街,那不是跟精神病医院跑出来的一样么。 商丘把大臣打发出去,说:“我来帮陛下换衣服就可以了。” 大臣很快退出去,谢一瞪眼说:“你还挺入情入境的。” 商丘说:“情势所逼。” 谢一怎么没看出一点儿“逼/迫”的架势啊! 谢一说:“别说废话了,咱们赶紧跑吧。” 商丘说:“你现在是国王,正好找/人打听一下红皇后的住处。” 谢一心想也对,可是自己真的不想穿这种“新衣”啊。 谢一纠结着新衣服到底怎么穿的时候,突听“砰砰砰”的声音,有人使劲拍门,是刚才的大臣,大喊着:“国王陛下!!大事不好了!!老鼠大军打来了!老鼠大军打来了!” 老鼠大军?怎么突然又串频到胡桃夹子了!? 老鼠大军席卷而来,城里和王宫里乱成一片,卫兵们手指长剑快速跑出去抵/抗老鼠大军。 商丘皱了皱眉,拉住谢一,说:“走。” 两个人准备从大门出去,就听“吱吱吱”的声音,真的是老鼠,而且老鼠大军的体型非常巨大,每只老鼠都是商丘那身材的,恨不得长着八块腹肌,数量也不少,蜂拥而至,就跟黄蜂过境似的。 谢一说:“这是老鼠么?基因突变?!跟你一样也吃了激素了,怎么办?” 商丘拉住谢一,说:“从窗户走。” 商丘说着将他推上窗台,谢一往下一看,这可不是二楼,而是在城堡的高层上,这距离实在太高了,摔下去绝对变成肉饼了。 商丘也跃上窗台,看了一眼下面,说:“跟着我。” 他说着,肩膀一缩直接窜了出去,双手一抓,抓/住城堡外面的浮雕,动作灵动,仿佛是一只黑色的壁虎一样,游走在城堡的墙面上。 谢一瞪大了眼睛,他觉得自己没这个运/动细胞,但是身后的巨型老鼠要来了,只能一咬牙,也学着商丘的姿/势,肩膀一缩从窗户窜出去,双手抓/住浮雕往下爬。 但是这动作太高难度了,浮雕很难扣住,“哧——”一声,谢一手一滑,猛的一下,就要从城堡上掉下去。 “啪!”一声,商丘一手抓着浮雕,另外一手一把拽住谢一,说:“当心!” 谢一感觉心脏都要跑出嗓子眼儿了,连忙去扣紧浮雕,说:“别松手别松手,我马上抓牢了……” 谢一说着,却感觉身/体一沉,刚说别松手,商丘却突然松开了手,谢一吃了一惊,猛地抬头去看,不只是商丘松开了自己,他竟然也松手了,两个人瞬间从城堡上掉下来。 商丘似乎突然失去了意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而且脸色发白,双眼紧紧/合着,一点儿征兆也没有。 难道是精元受损的缘故? 谢一大喊着:“商丘!!商丘!” 商丘却醒不过来,眼看着就要摔成肉泥,谢一紧张的双手发/抖,“嗖——!”一声,谢一的身上突然炸起金色的光芒,犹如宝石的火彩,又像是跳跃的火焰,一瞬间从人形化作了金色的金屋! 金乌高鸣了一声,猛地展开翅膀,迎风一荡,俯冲下去,爪子一把勾住下坠的商丘。 商丘还昏迷着,完全没有醒过来的趋势,谢一抓/住他,飞快的振翅,地上的老鼠想要窜起来去咬他们,谢一尽量飞高,快速越过巧克力高山。 谢一带着商丘快速往前掠去,只是很快,谢一感觉自己也很吃力,非常疲惫,有种眩晕的痛苦感。 谢一出了很多汗,连忙俯冲下去,尽量压低,以免两个人再从天上掉下去。 “嘭……”一声轻响,谢一从金乌的模样突然变回了人形,一把抱住商丘,两个人直接从半空掉下来,幸亏距离地面不远,一下摔在地上。 商丘身材高大,还摔在了谢一身上,谢一直觉得自己要被压残废了,商丘仍然没有醒过来,脸色十分难看。 谢一从金乌变回人形,衣服自然是没有了,两个人还叠在一起,这场面十分尴尬,不过幸好周围没人,这是一片荒凉的山头,杳无人烟的。 “谢一?” 就在谢一庆幸没人看到自己光屁/股蛋/子的时候,突听有人叫自己,谢一吓得一个激灵,奋力将压在自己身上的商丘推下去,抬头去看。 竟然是艾莉儿,海底世界的小人鱼。 小人鱼还是人形的模样,惊讶的看着他们,说:“你们怎么在这里?” 谢一说:“我们被老鼠大军袭/击了……”虽然听起来很扯淡,但就是这么扯淡。 谢一说:“你呢?你怎么在这里?” 小人鱼眼泪泡泡的说:“我们也是,王子的国度被老鼠大军袭/击了,那是红皇后的兵马,还有纸牌卫兵,我是被/迫逃出来的。” 她说着,看着昏迷的商丘,说:“他怎么了?” 谢一也不知道商丘怎么了,小人鱼说:“要下雨了,他看起来生病了,快跟我来,这边有个山洞,把他带进去躲躲雨吧。” 谢一看天色不好,赶紧点了点头,把商丘的斗篷摘下来套在自己身上应急,然后从地上把人背起来,真别说,商丘太沉了,身材高大,骨架子也不轻,谢一也非常疲惫,没来由的疲惫,背着他出了一身虚汗。 小人鱼领路,幸好不远,前面是个山洞,谢一和小人鱼合力把商丘抬进去,谢一让他躺平,摸了摸/他的脸颊,有些发凉,呼吸也很微弱。 谢一着急的厉害,小人鱼说:“他看起来病的很厉害,你们在这里别动,我去试试看找点药过来。” 谢一觉得太危险了,红皇后的纸牌卫兵和老鼠大军就在不远的地方扫/荡,小人鱼一个人不知道会不会吃亏。 但是现在商丘离不开人,谢一不敢让他一个人躺在这里,只好点了点头,说:“你注意安全。” 小人鱼点了点头,很快就走出山洞,山洞里就剩下了谢一和商丘。 谢一不知道商丘怎么了,之前他为小人鱼变出双/腿,看起来也没什么损失,再者说了,不是还吸了……吸了自己的精元么? 怎么突然就不行了,看起来很虚弱,那脸色就好像失血过多似的。 谢一拍了拍商丘的脸颊,商丘还是那副样子,醒不过来。 “踏踏踏……” 谢一听到山洞/口有动静,连忙探头去看看,就怕是老鼠大军,或者红皇后的人。 山洞不深,一抬头就看到了,并不是什么老鼠,也不是红皇后的纸牌人,而是一只……丑小鸭。 秃毛儿的丑小鸭晃悠悠的往前走,山洞前面有个小水潭,估计是积水一类的,丑小鸭走向小水潭,自言自语的说:“反正没人爱我……反正我长得那么丑……别人看到我的脸宁肯选择自/杀,我也没有朋友……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呜呜,淹死我吧……” 丑小鸭说着,走向水潭。 谢一一看,顿时额角青筋直蹦,连忙出声说:“喂!” 丑小鸭不知道周围有人,惊讶的睁大眼睛,他估计在换毛,斑斑驳驳的,所以不太好看,但是丑小鸭是天鹅啊,高贵的天鹅。 谢一怕他“寻短见”,连忙说:“喂,你别跳河啊,你一点儿也不丑。” 丑小鸭似乎认出了谢一,随即委屈的说:“你说/谎,我就是很丑,我认得你,你是那个看到我就跳井的人。” 谢一:“……”一口老血差点喷在丑小鸭身上把它淹死,怎么是自己跳井,明明是丑小鸭把自己撞下去的。 谢一说:“你真的不丑。” 丑小鸭说:“我比其他鸭子都丑!” 谢一说:“你根本不是鸭子,你是天鹅,天鹅你知道吗?” 丑小鸭诚实的摇了摇头,谢一抹了一把脸,商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还在昏迷,自己变成了知心哥/哥,预防自/杀的心理专/家? 谢一说:“就是会飞的,长大之后特别漂亮的那种,看起来很高贵。” 丑小鸭一副不信的样子,谢一又说:“再说了,无论你是鸭子还是天鹅,你都淹不死的,这个你可以相信我,鸭子和天鹅都会游水啊!” 丑小鸭说:“真的吗,好吧我相信你,因为你也很丑!你是只丑大鸟!” 丑小鸭说着,还挺雀跃的。 谢一突然很后悔救它,还是让这只丑小鸭淹死算了,自己颜值没有商丘高,但是怎么也算是端正,常常被人夸奖一表人才啊! 谢一耐着性子,说:“既然你不想自/杀了,那我问问你,你知道红皇后住的火焰山在哪里么?” 丑小鸭立刻露/出一脸害怕的神色,说:“不要再去找红皇后了,你虽然很丑,但是你只是好鸟,我知道的!” 丑…… 好鸟…… 谢一完全没听出来这是夸奖,丑小鸭的夸奖也挺另类的。 谢一说:“你知道在哪里么?我一定要去,你要是知道燃/烧的高山在哪里,就告诉我。” 丑小鸭露/出为难的神色,纠结的看了半天谢一,说:“不……我不能说。” 谢一见他蹒跚着要走,连忙制止说:“等等,喂,你肯定知道,你告诉我,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 丑小鸭回头看着山洞里的谢一和商丘,说:“不要再找红皇后了。” 谢一有些狐疑,皱了皱眉,说:“你的话,和柴郡猫一模一样。” 丑小鸭说:“是吗,那他一定是你的朋友,他是为了你好,快回去吧,不要再找红皇后了。” 谢一说:“我必须拿到红皇后手上的权杖,一旦红皇后学会了运用金羽翼,不只是你们会被诅咒。” 现在的事情只是局限于扯淡,如果红皇后真的用金羽翼控/制了现世和阳府,谢一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丑小鸭看着谢一,又陷入了纠结,说:“你是我唯一的朋友,还是个好鸟,我只告诉你一只鸟,而且不要告诉别人是我说的,否则她不会放过我的。” 谢一说:“她?红皇后么?” 丑小鸭使劲摇头,说:“不,根本没有燃/烧的高山,红皇后不是坏人。” 谢一听得有些懵,说:“什么?” 丑小鸭重复说:“根本没有燃/烧的高山,你永远也找不到燃/烧的高山,也没有可怕的恶龙守卫,红皇后不是坏人,她只是脾气有些暴躁而已,是个急性子,嘴硬心软,根本不是坏人。” 谢一惊讶的说:“等等……不可能,可是她操控了金羽翼的权杖。” 丑小鸭说:“谢一,我们是画灵。” 谢一没听懂丑小鸭的话,不过丑小鸭突然说自己是画灵,这让谢一有些吃惊,脑子里一闪,有什么东西闪过去,却抓不住。 在井盖下的一切都是荒诞的,各种串频的故事,各式各样的荒诞,然而丑小鸭突然说了一句很真/实的话,他说自己是画灵。 这很违和,有什么东西似乎不一样了。 丑小鸭继续说:“画灵是绝对不可能伤害人的,即使画灵得到了金羽翼,我们有的只是……” 他的话说到这里,突然说不下去了,谢一脑子里更是混乱,就听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说:“忠诚。” 竟然是商丘醒过来了。 商丘脸色还是不好看,但是已经醒过来了,突然说了这两个字,没头没脑的。 丑小鸭却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就听到“嘭!!!!”一声巨响,山洞/口突然毫无征兆的落下铁栅栏,就像是监狱一样。 谢一吃了一惊,猛得跳起来去抓铁栅栏,非常坚固,根本打不开。 丑小鸭也吓了一跳,这个时候有人走了过来,是小人鱼。 谢一看到小人鱼松了口气,说:“艾莉儿,快想办法把这个打开。” 小人鱼看着他们,脸上却露/出狰狞的笑容,谢一看着那笑容,一瞬间有些震/惊,似乎明白了什么。 丑小鸭看到小人鱼,吓得连忙要跑,却被小人鱼一把抓/住,说:“你这叛/徒!你的忠诚呢!你不是画灵么!?” 丑小鸭痛苦的叫着,说:“呜呜,可是他是我的朋友,他是好鸟!” 谢一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商丘脸色仍然苍白,却慢慢从地上站起来,他扶着铁栅栏,却一点儿也没有囚徒的落魄,眯着眼睛,冷笑说:“没有燃/烧的高山,也没有守护的恶龙,红皇后并不是坏人,她只是一个忠诚的画灵,被主人操控的,不得不服/从的忠诚画灵……” 谢一突然明白自己刚才脑海里那抓不住的灵光是什么了,震/惊的说:“那个画家!?” 商丘点了点头,说:“从头到尾,都是圈套。” 他说着,看向自己的手,说:“咱们在海底的时候,被故意拖延了,海底里有吸收灵力的东西,慢慢抽走了我的灵力。” 谢一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商丘会突然晕倒。 小人鱼眯着眼睛,笑着说:“就算你们什么都知道,那又怎么样?精元损失,你们已经被困在这里了,无路可逃!” 顿了顿,小人鱼阴测测的说:“交出你们手上的金羽翼!只要交出金羽翼,我可以让你们其中一个人不死,只有一个机会,谁先回答,谁就能活下去,而另外一个……” 她说着,笑得更加狰狞了。 谢一和商丘没有说话,只是对视了一眼。 32.童话4 小人鱼说:“如果你们不交出金羽毛, 就等着被困在书里一辈子吧!” 谢一说:“可是就算我们交出金羽翼, 你也不打算放过我们, 是不是?” 小人鱼顿了一下, 笑着说:“虽然你很聪明,但是并不明智, 你没有选择,再不交出金羽翼, 主人就会把整本书都毁灭, 到时候你们也会一起跟着毁灭!” 谢一惊讶的说:“这本童话书不是他的心血么?” 小人鱼呵呵的笑着说:“心血……不, 只是一个试验田罢了,整本书都是主人的试验田, 主人的目标是更宏伟的, 你以为主人的目光是放在一本童话书上么?” 商丘淡淡的说:“现世。” 小人鱼说:“没错!是现世!等这里的试验成功了,金羽翼就会用在现世。” 谢一摸了摸下巴,说:“那这么说……你不过也是试验田里的一只试验品小白鼠了?” 谢一的话似乎戳到了小人鱼的痛楚, 她的脸瞬间抽/搐了一下,不顾很快又恢复了原样,声音低沉的说:“那又有什么问题……反正我们是画灵,忠于主人,本来就是为主人而活的, 没有什么区别!” 她说着,愤怒的吼着:“交出金羽翼!!!否则就杀了你们, 先从你开始!” 她似乎觉得谢一看起来比较好欺负, 所以第一个看向谢一, 恶狠狠的瞪着他。 商丘这个时候冷笑了一声,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握着山洞的铁栅栏,眼睛眯了起来,嗓子里发出“呵——”的一声,语气十分不屑,说:“就凭你?” 小人鱼转头看向商丘,商丘脸色苍白,他刚刚被吸收了灵力,多少有些影响,还昏迷了一阵,看起来吸收的灵力并不少。 小人鱼也冷笑一声,似乎并不怎么害怕商丘。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嗡——”一声,商丘双手一分,就好像掰弯了一根面条一样简单,竟然将山洞的铁栅栏徒手给掰向两边,铁栅栏瞬间就弯了,连个磕巴都没打。 小人鱼抓着丑小鸭,惊讶的大喊了一声,说:“这……这不可能,你的灵力不是……” 商丘低笑一声,直接从铁栅栏的缝隙里侧身走出来,看着小人鱼,眼神冰冷深不见底,说:“身为一个画灵,你该知道,不要在保护灵的面前,威胁他的主人……” 铁栅栏被掰弯,受惊吓的可不只是小人鱼一个,谢一也很受惊吓,商丘这是人手么,简直是神了,竟然能徒手把铁栅栏掰弯,看的谢一目瞪口呆的。 不过谢一听着商丘这句话,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而且听着商丘说“主人”两个字,总觉得那叫一个酸爽,稍微还有点脸红心跳的羞耻感。 小人鱼大叫着:“不可能!不可能!你的灵力已经被扭曲的时空抽走了!不可能……一定是什么出了问题!” 小人鱼说着,后退了好几步,直接把丑小鸭扔下,说:“我要去通知主人!” 她后退了两步,不过山路很崎岖,根本跑不到哪里去,眼看着小人鱼无路可逃,却在一瞬间,小人鱼突然跳进了丑小鸭想要淹死自己的小水沟里,那水沟的程度也就是湿/了鞋底儿而已,连丑小鸭都淹不死,更别说是一条人鱼了。 但是小人鱼跳进去,瞬间就不见了,仿佛坠入了汪/洋大海一般。 谢一连忙也钻出来,一把接住被抛出去的丑小鸭,说:“糟了,她逃跑了,我们追么?” 丑小鸭连忙说:“不要追,小人鱼去通知主人了,主人很快知道计划有变,你们会被困死在书里,谢一你虽然丑了点儿,但是你是一只好鸟,从井口退回去,这是唯一能走出故事书的办法。” 谢一:“……”发好人卡之前还要说一堆不必要的前缀…… 谢一看向商丘,商丘说:“不用追,我们的目的是拿回金羽翼的权杖。” 他说着看向丑小鸭,说:“你知道红皇后在哪里,带我们去。” 丑小鸭有些为难,瘪着小鸭子嘴,沉默了好一阵,说:“我……可我是画灵,我不能背叛主人。” 谢一说:“你说画灵是不会做坏事的,但是你的主人如果把我们困在书里,那就是做了坏事。” 丑小鸭十分纠结,说:“你是好鸟,你还是唯一不嫌弃我丑的人……” 丑小鸭说着,顿了好一会儿,谢一和商丘也没有催他,就听丑小鸭说:“好吧,你们跟我来,动作要快。” 他说着从谢一怀中跳下去,然后开始快步往前走,“吧嗒吧嗒吧嗒”的往前扭,说好的要快呢,谢一差点跪在地上,丑小鸭扭得也太慢了,照这个速度,小人鱼通风报信都走三个来回了,丑小鸭还没走出这个山头呢。 谢一还是把丑小鸭从地上抱了起来,说:“你指个方向,我来带你走吧。” 丑小鸭说:“谢一,你真是只好鸟。” 谢一眉头抽/搐的说:“没什么,不用谢……” 丑小鸭答应带他们去找红皇后,其实红皇后就生活在这个高山上,丑小鸭带这么他们一边走一边说:“主人一直在做实验,用他的童话故事,红皇后的权杖拥有特别的力量,具体是什么力量,我也不清楚。” 画家一直命令红皇后用权杖诅咒故事书的人物,其实是在实验,画家想要知道金羽翼到底能怎么扇动时空。 丑小鸭愁眉苦脸的说:“久而久之下来,故事书里的人都害怕红皇后……可是红皇后是个好人,她只是脾气暴躁而已,根本不想伤害别人,大家害怕她的诅咒,在街上看到她都会尖/叫躲避,红皇后只能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在人看不到的地方。” 丑小鸭窝在谢一怀里,叹气说:“我知道一个人的感觉,红皇后太可怜了,她心地那么善良,却不能和人相处,别人都会恐惧她,远离她。” 谢一听着丑小鸭的话,忍不住拍了拍他的小翅膀,丑小鸭肯定是有感而发,因为他长得有些像“异类”,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虽然这是一个童话,不过丑小鸭说到底可能还是个孩子,长久一个人孤独的生活着,也是非常痛苦的事情。 说话间,丑小鸭已经带着谢一和商丘到了红皇后的地盘,一个残败的城堡,更像是个小木屋,被诅咒的小木屋,也没有什么纸牌军/队,孤零零的木屋,杳无人烟。 商丘走在前面,示意谢一在后面,然后伸手推开了门,木门发出“吱呀——”一声,里面光线非常昏暗,隐约看到一个身穿火红长裙的女人,坐在一个木制的椅子上。 是红皇后! 红皇后没有华丽的城堡,没有华丽的宝座,也没有前呼后拥的纸牌卫兵,只有她一个人,坐在那里,手里握着一柄华丽的权杖,金羽翼做成的权杖。 红皇后见他们走进来,并没有任何的惊讶,只是淡淡的看着他们,说:“我知道你们会来,只是没想到你们来的这么快。” 谢一的目光忍不住看向红皇后手中的权杖,金羽翼的权杖,或许红皇后只需要挥一挥权杖,就会撕/裂时空,或者扇动时空,让谢一和商丘永远也不能给她捣乱。 不过红皇后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看着谢一怀中的丑小鸭,说:“你知道……背叛主人的下场吗?” 丑小鸭吓得颤/抖起来,瑟瑟发/抖,说:“我……我……可是谢一是我的朋友!” 红皇后没有等到想要的答/案,自言自语的说:“是的,自然是被毁灭。” 她说着,目光很平静,又说:“但我的所作所为就不是毁灭了么?一旦主人得到了金羽翼的灵力,我们都会被毁灭,我们不过是故事书,故事里荒诞的主人翁,只是主人创造出来的画灵罢了,早晚有一天,也会随着故事书而毁灭……” 红皇后一直在自言自语,根本没有看商丘和谢一一眼,随即就见红皇后慢慢站了起来。 商丘戒备的眯着眼睛看她,红皇后走过来,手执权杖,看向谢一,说:“大家都觉得我残/暴,但是我喜欢人类,人类的创造力很伟大,我的存在,不是为了毁灭……” 她说着,将手中的权杖递过去,竟然递给了谢一。 谢一惊讶不已,看了一眼商丘,商丘点了点头,谢一这才伸手过去,接住红皇后递过来的权杖。 红皇后也看向商丘,低声感叹说:“我好羡慕你,同样是身为灵,你却有这样的主人。” 她说着,转过身去,说:“快走吧,小人鱼已经去通知主人,为了不让你们逃跑,主人可能会毁掉故事书,快走,从井口回去,你们认得回去的路。” 谢一握紧权杖,说:“谢谢,你放心,我们出去之后,一定会阻止他毁掉故事书的。” 红皇后都没有回头,只是点了点头,背影有一种悲伤又孤独的感觉。 丑小鸭说:“我给你们带路,有捷径可以走。” 这个童话书本就是扭曲的空间,其实这一切都是一个圈套,谢一和商丘因为种种缘故逗留在故事书里,其实都是为了消耗抽取商丘的灵力,他们一旦虚弱到了极点,就没有任何危险了。 但是没想到,画灵竟然被谢一感动了,丑小鸭主动说出了陷阱。 丑小鸭带着他们走,谢一本以为要走好几天,毕竟来的时候很远,但是没想到并不需要,丑小鸭带着他们穿过爱丽丝的下午茶花园,很快就看到了来时候的通道,越过小门,就能看到那口深井了。 丑小鸭打开小门,看着前面的通道说:“快走吧,要来不及了。” 他的话才说完,就听到“轰隆——轰隆!!”的声音,一时间天旋地转的,通道天花板上的石砖不断的发出崩裂的声音,一块一块的掉下来,瞬间摔得粉碎。 “啪嚓!!!” 丑小鸭惊恐的看着四周,说:“来不及了,快走,快跑出去,谢一你是好鸟,你可以飞出去,快!” 谢一虽然听他这么说,但是自己根本不是鸟啊,变成鸟和变成/人谢一根本无法自己控/制,时灵时不灵的。 商丘连忙将谢一护在怀中,抬手护住他的脑袋,大小的石块石砖从天而降,“噼里啪啦”的打在地上,商丘护着他一路往前冲。 谢一往前跑着,就看到丑小鸭并没有往前跑,而是站在小门旁边,举起自己秃秃的,正在换毛的小翅膀,挥了挥,瘪瘪的小鸭子嘴好像很委屈。 谢一隐约听见他在说:“再见好鸟,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谢一心中有些不忍,但是四周一直在崩溃,天花板,墙壁不停的砸下来,谢一能听见那些石块砸在商丘身上背上的声音,商丘死死将他压在怀里,谢一根本没有受一点儿伤。 两个人冲到井口下面,井口的石块也在脱落,隐约能看见头上有一抹光亮,仿佛是一颗天上的星星一样渺茫。 商丘抬头看了一眼,说:“上来,我背着你。” 商丘想要背着谢一从井口爬上去,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谢一刚想说什么,商丘立刻说:“上来!” 谢一听着他的口吻,突然有种拒绝不了的感觉,连忙趴在商丘背上,商丘只是说:“抓紧权杖,别掉了。” 他说着,稍微吸了一口气,猛地向前助跑,就听到“踏踏”两声,商丘的黑色长靴踏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随着第二声助跑,商丘的身形猛地拔起,一下跃起老高,紧跟着“踏踏”又是两声,跃在半空的商丘猛地踢了两下井壁,那动作仿佛是电影里才能看的,竟然借着井壁往上直窜。 不过商丘不是在拍电影,也没有威亚和钢丝给他吊,他背上还背着一个成年男人,终究是要往下坠去的。 就在这个时候,商丘双手一抓,“啪!”一声,竟然扣住了井壁,两个人一下稳定在了半空中。 紧跟着商丘双手游走,不停的往上攀爬,带着谢一,就好像背了一只背包一样小小不言。 四周还在不停的坍塌,发出“砰砰”的撞击声,不断有石块从他们头顶砸下来,商丘的反应很快,但是就算再快,随着坍塌的加剧,铺天盖地的石块砸向他们,商丘还是避无可避。 谢一眼看巨大的石块就要冲着他们砸下来,商丘故意扬起上身,牢牢抓/住井壁,那意思是想要用自己的身/体撞击石块给谢一减震。 谢一睁大眼睛,这要是砸下来,头/破/血/流都是轻的,他呼吸越来越快,瞳孔猛地一缩,就听到一声高鸣,一瞬间谢一的身形突然散发出金色的光芒。 商丘背上猛地一轻,谢一已经变成了金乌,一只爪子勾住权杖,另外一只爪子勾住商丘的衣服,“呼——!!”一声,展开翅膀,快速向上冲去。 金乌飞行的速度很快,不停的转着,躲避着砸下来的石块,急速向上掠去,眼看就要到了井口。 “嘭!!!”一声巨响,一块巨大的石头从上落下来,正砸在谢一的头上,谢一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抽气声,一下失去了知觉,金光从身上淡去,瞬间又从金乌变回了人形。 “谢一!!!” 商丘感觉到下落的势头,猛地一把扣住旁边的井壁,快速的狠手一抓,谢一的手臂从商丘手中直接脱手而出,根本没有抓/住。 谢一快速的向下坠去,瞬间的眩晕消失,只是他已经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变成金乌,谢一眼睛一眯,用尽全身力道,把权杖往上一甩,大喊着:“商丘,接着!” “啪!”一声,权杖从井口里一下飞出,商丘猛地一把抓/住权杖,谢一下坠的力道更快了,瞬间消失了踪影。 商丘的脸色露/出一些狰狞,额角上的青筋直蹦,脸上氤氲着阴霾的气息。 然而就在这一霎那,忽听“呼——!!”一声,谢一竟然从井口里猛地跃了出去,并不是谢一又变回了金乌,而是一只白色的天鹅驮着谢一。 那白色的天鹅还不大,是一只小天鹅,毛色纯白,好像珍珠一样,看起来像是刚刚换好毛,竟然是丑小鸭! 丑小鸭驮着谢一,快速往上掠,在不断坍塌的井口/中盘旋而上,直接冲出了井口。 商丘看到谢一,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赶紧往上攀爬,两三下爬出井口,随着商丘跃出井口,一瞬间手中的权杖顿时化作了一根金羽翼,散发着金灿灿的火彩光芒。 丑小鸭带着谢一快速的跃出井口,将谢一放在地上,谢一“呼呼”的喘着气,感觉真是相当刺/激,就跟玩了一次蹦极似的,心脏都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当下瘫在地上就起不来了。 谢一上气不接下气儿的说:“我们……我们回来了么?” 商丘看了看四周,的确回来了,是他们住宅的小区,那口井其实就是下水井而已。 商丘点了点头,然后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谢一身上,说:“已经回来了,我建议你穿件衣服,否则小区保安会当你是神/经病。” 谢一:“……” 谢一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变成了大鸟,所以衣服都没有了。 他赶紧/套/上商丘的衣服,跳起来,说:“金羽翼拿到了,快走,咱们去找那个画家,他在毁童话书。” 商丘点了点头,丑小鸭则是扇了扇翅膀,说:“我不能跟你们去,毕竟我只是童话书里的画灵。” 谢一点了点头,说:“你放心,你们不会被毁的。” 商丘和谢一要去找画家,谢一说:“去哪里找?” 商丘说:“工作室。” 两个人赶紧冲到车库去取车,谢一开车,火速冲向画家的工作室。 工作室里没有开灯,黑灯瞎火的,好像没有人,谢一和商丘走进去,门却没有锁上,就听到一个人的声音“嗬嗬”笑着说:“背叛我的下场!背叛我的下场!不过是画灵而已!我还可以创造更多的画灵!!!” 就见黑/洞/洞的工作室里,一个男人佝偻着身/体,动作疯狂的撕扯着一本画册,不停的撕扯,嗓子里发出野狗一般的低吼声,看起来非常疯狂。 是那本童话书! 商丘走进去,大踏步往前走,黑色的靴子发出“踏踏”的脚步声,那画家听到脚步声,立刻惊恐的回头,一眼就看到了商丘。 商丘一身黑色,还是大背头,那模样真的仿佛是从黑夜中走出的巫师一样。 “啊!” “啪!!” 画家只是喊了一声,就被商丘一把抓/住了前襟,猛地举了起来,商丘的臂力惊人,一把将画家举起来,而那个画家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仿佛是只弱鸡,不断的踢着腿,大喊着:“救命!救命!画灵救我!!” 四周突然出现很多团黑气,那种长着眼睛,仿佛灯塔一样的画灵,涌现在四周,不过并没有立刻动弹,而是那样看着他们,似乎在犹豫。 画家见他们犹豫,立刻大吼着:“你们在干什么!!!快点保护我!救命!” 商丘则是冷笑一声,说:“画灵虽然都是忠诚的,但是你想过众叛亲离么?” 画家颤/抖着,见那些画灵不过来,惊恐的说:“我……我没做什么坏事儿,你放了我,放了我。” 谢一走过来,说:“你没做坏事?你刚刚差点弄死我们,还说没做坏事?” 他说着,赶紧把地上的童话书捡起来,童话书已经被折页撕页了不少,谢一一页一页捡起来,连忙将撕掉的页码夹在书里,以防丢失。 画家说:“我……我只是……只是开玩笑。” 商丘听了“嗬……”的一笑,说:“我这个人,也喜欢开玩笑。” 谢一心想没错,商丘也喜欢开玩笑,都是冷死人的冷笑话。 画家求饶的说:“我……我错了,我真的没做什么,况且……况且金羽翼已经在你们手上了,我也没有得到,你们放了我,我……我是个受/害/者,我并不是坏人!” 画家不断求饶的说:“我得了病,我得了病,我想要治疗自己,我也是迫不得已!” 画家说他得了病,不过其实是曾经得了病。 大约几年/前,画家在世界各地寻找最美丽的颜料,结果发生了一场交通事/故,当时大巴车侧翻,死了很多人,画家被送到了医院,因为抢救及时活了过来。 不过画家失血过/度,急需要输血治疗,那种缺血濒死的感觉,让画家记忆尤深。 之后他在医院接受治疗,伤口愈合了,又输了血,血色素上去之后就只剩下养身/体,很快医院就让画家出院了。 但是那种缺血的感觉根深蒂固在画家的心里,他很恐惧自己会缺血而死,那之后他只要身上有一点儿小口子,就会去医院,要求医院给他输血治疗,还大喊着自己会死,自己缺血。 画家身/体很正常,根本不缺血,医院当然不会给他输血。 画家惊恐的说:“那些庸医!庸医!我缺不缺血,自己能不知道么?!他们却不给我治疗,眼睁睁看我死!” 谢一眼皮直跳,这画家是个神/经病吧? 医院不给画家输血,画家就找一些私人医院,甚至是小作坊去输血,后来的结果可想而知。 谢一惊讶的说:“血液病?” 商丘冷笑了一声,说:“艾滋。” 画家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说:“都是那些庸医!如果不是他们不救我,我怎么可能去找那些没有营业执照的医院!!!我怎么可能会染上这种病!?我是画家,我是世界顶级的大师,我的作品会永垂不朽!!为什么我不可以?!” 谢一说:“所以,你就用画作当做试验田,想要研究金羽翼?” 画家说:“我只是想要救自己,我没错,我没错!!!” 他说着,看向谢一,说:“帮帮我!帮帮我!把金羽翼还给我,那是我救命用的!救我啊!” 商丘眯了眯眼睛,说:“是谁告诉你金羽翼可以救命?” 画家看着商丘,连忙说:“我说我说!我不认识他,我只是……只是接过一个电/话,他告诉我的。” 画家行走在各地的时候,捡到了一根金羽翼,非常漂亮,于是画家把金羽翼磨成粉末,做成了颜料,他起初根本不知道金羽翼的能力。 毕竟画家只是个普通人,商丘刚才试验过了,他不是修者,一点儿修为也没有,而且他制/造出来的画灵只是普通的画灵,没有更强大的能力,这都表明这个画家不可能知道金羽翼的能力。 画家只是想用金羽翼画画而已,但是没想到接了一个电/话,陌生电/话,电/话的另一头是个机械音,那个人告诉画家,金羽翼可以救他的命,而且谢一和商丘手中还有一根金羽翼。 画家当时很绝望,毕竟他的病一辈子治不好了,但是听到那个神秘人的话,画家顿时起了歹意,他想要得到商丘和谢一手中的金羽翼。 画家说:“都是那个人告诉我的,他还给了我你们的地址,让我去深夜食堂找你们,说你们一定会帮忙的!” 谢一皱了皱眉,竟然有人针对自己和商丘。 商丘眯着眼睛,突然伸手掏了一下画家的口袋,将他的手/机掏出来,然后“嘭!”一声将人扔在地上。 画家摔在地上,痛苦的说:“求你们了,把金羽翼给我,我要死了,我是病人,我得了病,你们得/救救我,我的作品会永垂不朽,为什么我不可以,我想长生不老,你们不能独吞长生不老!!” 谢一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着他,说:“有病就去医院。” 商丘都没理画家,打开画家的手/机翻了翻,很多陌生号码,有些是生意,有些是骚扰电/话,但是有一条陌生号码的电/话,显示通话时长为十三分钟。 商丘没说话,立刻按下了拨通按钮,随即按了外放。 “滴——滴——滴——” 电/话很快拨了出去,大约响了四声的时候,对方竟然接通了。 “喂。” 果然是个机械音,看起来故意用了变声器似的。 那声音带着一抹笑意,说:“我早就想和你谈谈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谢一一听,顿时睁大了眼睛,看了一眼商丘,商丘则是眯了眯眼睛,眼神阴霾的看着拿手/机。 显然对方有备而来,知道商丘回个他打电/话一样。 对方的声音很诡异,笑着说:“商丘。” 商丘阴霾的说:“你是谁。” 那人说:“你不是最厉害的驱魔人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 商丘淡淡的说:“我不需要对手。” 对方笑着说:“不,这由不得你。” 那人顿了顿,又说:“这次只是一个见面礼,我知道你们已经拿到了两根金羽翼,那就好好保存吧,只是我暂时放在你们那里保管的,早晚有一天我会取回来,哦对了……险些忘了,虽然你们拿到了金羽翼,但是我也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吧?” 谢一迷茫的看向商丘,他拿到了什么? 商丘则是脸色突然沉下来,手/机里的机械音说:“再见。” 说着,挂断了电/话。 谢一连忙问:“他拿到了什么?” 商丘脸色很不好,说:“我的灵力。” 谢一惊讶不已,原来商丘的灵力不只是在故事书里损失了,连现实里也损失了,画家被那个人当枪使了。 商丘把手/机扔在地上,随即对谢一说:“走吧,很晚了,回去。” 谢一抱着那本童话书,赶紧跟着商丘走,那画家爬着过来,一脸痛苦的说:“不,救救我,我病了!我病了!” 谢一回头看了他一眼,说:“病入膏肓。” 谢一和商丘走出工作室,赶紧上了车,已经半夜三/点多了,他们进入书本之后和现世并不是一个空间,时间也是扭曲的,幸好没过多长时间,不然自己和商丘突然消失,阿良不知道会不会报警…… 两个人开车回去,到了小区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了阿良和青骨。 阿良一脸焦急的说:“老板,你去哪里了?调料买回来了么?” 谢一:“……”调料,不知道扔哪里去了…… 阿良又震/惊的看着谢一,谢一只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下面光溜溜的,外套是商丘的,自然很大,那造型就跟男友衬衫似的,幸亏也是长,不然谢一就要走/光了,要知道他下面连个内/裤都没有…… 阿良震/惊的眼睛都不知道怎么看了,青骨则是笑眯眯的说:“啊呀,原来你们去车/震了呀?” “车……” 谢一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说:“你才去车/震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青骨笑眯眯的说:“我倒是想呢!” 阿良听青骨这么说,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说:“既然老板没事儿,我们就先回去了,食堂已经打烊了。” 谢一点了点头,赶紧让阿良带着青骨离开,青骨那小眼神,看的谢一直发毛。 已经是四点多,再过一会儿都要天亮了,谢一十分疲惫,抱着那本书,回去之后还要修复一下,不知道能不能修好。 两个人往小区里面走,刚要进楼门,就看到一个黑影从后面晃过来,黑压压的样子,鬼鬼祟祟的,看起来特别的阴森。 谢一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怪物,连忙回头去看,原来那东西体型不是很大,只不过被小区里的灯光把影子拉的很长。 谢一惊讶的说:“丑小鸭!?” 果然是丑小鸭,丑小鸭已经变成了小天鹅,白润润的毛,优美的体型,那气质就好像是芭蕾舞演员一样,尤其是修/长的天鹅颈,美到不能言语,就算是在天鹅里面,估计也是一只美天鹅了。 丑小鸭惊喜的说:“好鸟!” 谢一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这名字……不过总比谢香香好。 谢一惊讶的说:“你怎么在这儿,你不在书里?” 丑小鸭举起自己的小翅膀,揉了揉脑袋,有点呆呆的说:“我……我也不知道,我迷路了。” 之前出井口的时候,丑小鸭变成了小天鹅带着谢一飞上来,丑小鸭飞出了井口,不过因为那是他急中生智第一次飞,之后就不敢飞了,站在井口没勇气跳下去,很快井口里的光芒就消失了,变成了一只普通的井,丑小鸭没来得及回到书中,而变成了一个游走在外的画灵。 谢一揉了揉脑袋,看向商丘,说:“这怎么回事儿?” 商丘说:“缺少主人的画灵,就像缺乏了供体,灵力很快消磨殆尽,就会魂/飞/魄/散。” 谢一听着心惊胆战,说:“那……再找个主人可以么?” 商丘说:“理论上是可以的,不过要双方自愿。” 谢一指了指自己,说:“我呢?” 商丘没说话,谢一又说:“你对鸭子毛,不对,天鹅毛过敏么?” 商丘愣了一下,没想到谢一还记得自己对动物毛过敏,随即摇了摇头。 谢一立刻高兴的说:“那咱们养只宠物吧?” 商丘见他那么高兴,而且丑小鸭之前也救了谢一一命,就说:“随你高兴。” 谢一说:“太好了,走,小天鹅。” 丑小鸭十分苦恼的说:“好鸟,你不只丑,而且好笨哦,我不是天鹅,我是鸭砸!” 谢一:“……” 谢一商丘领着他们的新宠物丑小鸭上了楼,很快进了门,谢一把书交给商丘去复原,然后带着丑小鸭在房间里参观,说:“这是你的新家。” 丑小鸭惊喜的说:“哇——好鸟,你家里虽然布置的丑丑的,但是我终于有新家了,好高兴哦!” 谢一:“……”丑小鸭的审美是不是有问题? 谢一为了确定丑小鸭的审美,带着丑小鸭来到了商丘面前,指着正在复原童话书的商丘,说:“你来看看我们两个,谁帅?” 商丘正在复原,听到谢一的话,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谢一,没说话,只是笑了一声,那笑声颇为自信,谢一听出了浓浓的不屑,好像胜券在握一样。 谢一那叫一个气啊,虽然他知道商丘和自己好像不是一个段位的,但是商丘那自信未免太满了吧,就准备让丑小鸭给他打脸。 啪啪啪! 谢一已经脑补了那脆生生的巴掌声,顿时觉得好酸爽。 丑小鸭苦恼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说:“你们两个都好丑啊,一定要互相伤害吗?” 谢一:“……” 丑小鸭这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商丘被夸赞“丑”,不过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似乎还觉得挺有/意思,谢一仔细捉摸了一下,可能是因为从来没有人说商丘丑,所以商丘把这种经历当成了人生中难能可贵的一种经验了? 谢一垂头丧气的带着丑小鸭走了,先给他洗个澡,明天是周六,或许还要带着丑小鸭去一趟宠物医院,也不知道宠物医院有没有给鸭子,不对,天鹅做检疫的。 谢一去给小鸭子洗澡,小鸭子一直子哇乱叫,各种喊着:“啊!不要!不能……救命——不要!” 谢一觉得就跟屠宰场一样,在加上小天鹅已经蜕变成功,嗓音也变化了,变成了有点纤细的少年音,这样一来,就觉得谢一不干好事儿似的。 谢一无奈的对丑小鸭说:“嘘——嘘!别喊了,小心邻居投诉咱们扰民。” 其实谢一不是怕邻居投诉,而是怕邻居报警啊! 浴/室的门发出“咔嚓”一声,连商丘都走进来了,看了一眼谢一和丑小鸭。 谢一觉得商丘的眼神十分耐人寻味,他肯定都误会了什么。 丑小鸭明明是只小天鹅,但是就跟猫一样,特别怕水,一直挣扎,谢一赶紧叫商丘说:“快帮忙快帮忙,按住他,我要给他打浴液了!” “救命!不要——不要……” 谢一和商丘给丑小鸭洗完澡,已经五点半了,两个人都成了落汤鸡,也各自洗澡去了,洗完之后累得不行,几乎要虚/脱,谢一倒在床/上就起不来了,嘴里说:“妈呀,累死我了,养宠物原来这么累。” 商丘把丑小鸭放在客房,也回来准备休息,他关了灯,躺在床/上,两个人没说话,就要睡着了。 谢一迷迷糊糊的,突然想起商丘损失了很多灵力,脸色发白,立刻又醒了,说:“商丘,你睡了么?” 商丘“嗯?”了一声,嗓音很低沉,说:“还没。” 谢一连忙转过来,侧卧着,面对商丘,说:“你的灵力怎么样?之前脸色那么白,有没有事儿?用不用去医院?” 商丘摇了摇头,说:“慢慢会补上。” 他说着,话锋一转,又说:“不过现在感觉眩晕心慌气短,很难受。” 谢一一听,商丘难受的这么厉害? 连忙翻身起来,说:“那咱们还是去医院吧。” 商丘淡淡的说:“医生也帮不上忙。” 谢一着急的说:“那怎么办?” 谢一问完这句话,就听商丘淡淡的说:“没什么,只是难受了一点儿,你肯定不愿意帮忙的。” 谢一立刻说:“愿意,我愿意帮忙啊!你说怎么办?” 他说完,顿时觉得有点怪怪的,因为商丘脸色如常,而且挑了挑眉,那种感觉就好像谢一自己是小红帽,乖乖的把自己送到了商丘这个狼外婆面前一样。 果然就听商丘一本正经的,用严肃低沉,略带磁性的声线说:“接/吻,你愿意么?” 谢一:“……” 谢一咳嗽了一声,说:“那个……那个还有其他办法么?” 商丘挑了挑眉,说:“你是说亲/密或者做/爱?” 谢一连忙摆手说:“不不不,当我没说。” 他说着,抿了抿嘴唇,说:“你要是觉得……觉得有用的话,我就怕没什么用,毕竟我也不是修者。” 商丘慢慢靠过来,谢一能听见床铺发出“吱呀”一声,柔/软的床铺向他这一侧慢慢倾斜过来。 商丘的嗓音倾洒在谢一的耳畔,低声说:“不会,你很香,味道不错。” 谢一:“……”需要说谢谢夸奖么? 商丘说着,伸手抚/摸/着谢一的脖颈,那动作好像是安慰小奶猫一样,低声说:“可以吻你么?” 商丘的嗓音低沉沙哑,好像是恋人间的呢喃,那声音完全不像是在讨论弥补精元的问题,让谢一突然有一种错觉,因为商丘太温柔了。 谢一一瞬间有些痴迷,他好像中了美/人计一样,痴痴的看着商丘近在咫尺的俊脸,点了点头。 商丘低声笑着说:“乖孩子,知道怎么做么?我有些疲惫。” 谢一当然知道,主动抬起手来,环住了商丘的脖颈,只不过虽然是第二次做,但是仍然觉得这个动作很羞耻,好像主动索吻一样。 不是好像,因为商丘说自己疲惫,所以谢一必须主动索吻。 两个人离得很近,一点点的挨近,谢一感觉到商丘的气息胶着自己,那么暧昧,让人欲罢不能。 就在两个人嘴唇即将碰在一起的时候,“啪”一声,房门打开了,丑小鸭从外面蹒跚进来,看到相拥的两个人,猛地用翅膀捂住自己的眼睛,不过他翅膀有点短短的,特别迷你,捂不住眼睛。 丑小鸭惊讶的说:“天呢,你们那么丑,抱在一起实在太辣眼睛了!” 谢一:“……”什么鬼! 因为丑小鸭突然跑过来,所以商丘也没有吸取谢一的精元,只能作罢,安安心心的睡觉。 谢一说:“你怎么过来了?马上要天亮了,还不睡觉?” 丑小鸭说:“我一个人有点害怕,你们的房子布置的好诡异哦。” 谢一看了看房间布置,虽然有点单调,毕竟这是商丘的房子,布置的很严肃正经,但是和诡异也沾不到边儿,丑小鸭的审美也太另类了。 丑小鸭委屈的说:“我……我一个人害怕,能不能跟你们一起睡?” 谢一没什么意见,商丘则是已经躺下闭上眼睛睡觉了,谢一拍了拍手,示意丑小鸭过来。 丑小鸭很快就跑过去,扑腾了好几下爬上/床去,挤在了谢一和商丘身边,摇头晃脑的说:“晚安!” 谢一说:“晚安。” 丑小鸭睡在谢一和商丘之间,这让谢一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和商丘睡在一起迷之紧张,明明之前他们一直睡在一张床/上,不过那时候谢一没有注意。 马上就天亮了,幸好明天不需要去上班,谢一很快就睡着了,睡得特别香甜,或许也是累的缘故。 阳光洒在谢一的脸上,谢一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还沉浸在香甜的睡梦中,只是觉得胸口有些沉,好像被什么压着似的。 鬼压床? 谢一憋气的厉害,伸手推了推,没有推动,但是摸/到了什么滑溜溜的东西,特别滑,就像是绸缎一般,入手还面软/软的,有点肉肉/嘟/嘟的错觉。 皮肤? 谢一还困着,脑子里反应很慢,谁的皮肤?商丘的?可是商丘的皮肤怎么能这么软/绵绵,这么弹手,没想到商丘那一身肌肉超有手/感的! 谢一摸了两把,那压在他胸口的东西突然哼哼了一声,好像少年的嗓音,清澈软/绵,有一种棉花糖的通感,香甜软/绵。 “唔。” 又是一声哼哼,谢一脑子里一闪,突然有点清/醒,连忙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胸口上趴着一个小少年,年纪估计在十七八岁左右,不不,应该没成年,身材非常纤细,那小蛮腰不用一握,皮肤奶白,晶莹剔透,纤细的天鹅颈,优美的脊背,趴在他身上的时候,后腰还有诱人的小/腰窝,性/感的没话说。 谢一却瞪大了眼睛,一阵迷茫,怎么回事儿?自己睡个觉而已,竟然有个小/美/人趴在自己胸口,但是这小/美/人的性别是男,还长着小鸟鸟。 “咔嚓。” 房门这个时候推开了,商丘从外面走近来,一眼就看到了谢一和小/美/人儿。 谢一莫名觉得脑袋一麻,有一种被抓包的错觉,连忙抬起双手以示清/白,说:“我什么都没做!” 小/美/人被谢一的声音吵醒了,揉/着自己的眼睛,大眼睛水灵灵的,而且还是蓝色的,冰蓝冰蓝的,长长的眼睫,又黑又密,还自然卷翘,一眨眼差点把谢一扇飞出去。 粉嘟嘟的嘴唇好像果冻一样,打了一个哈欠,迷茫的说:“唔,好鸟,起床了么,我好饿哦。” 谢一:“……”好鸟? “丑小鸭!?” 谢一差点惊讶的喊出来,丑小鸭不是小天鹅么,怎么突然变成了人? 谢一求助性的看向商丘,商丘把一件衣服扔过来,蒙在丑小鸭头上,说:“可能是因为认主的缘故,你身上的气息纯净,让画灵修成了人形。” 谢一听不太懂这些,毕竟他不是修者,但是商丘能给出合理解释,说明不是太离谱儿。 小天鹅发现自己变成了人形,也非常诧异,他蹦下床,走到镜子面前去照,小天鹅身上披着一件衣服,不过衣服对他来说太大了,小天鹅这身材,估计也就一米六,谢一站在他旁边都能显得高大伟岸了。 小天鹅迷茫的看着镜子,镜子里的少年纤细羸弱,不盈一握,清纯优美,体态优雅的仿佛是一个芭蕾舞演员,一颦一顾都露着魅惑。 小天鹅看着镜子,却慢慢露/出了惊讶、震/惊、沮丧的表情,恨不得流/出眼泪泡泡,发自肺腑的说:“太丑了!我怎么变得更丑了……” 谢一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已经无奈了,小天鹅的审美有问题,谢一明明觉得超可爱的,能激发男人的保护欲,简直是个不能再可爱的宠物了。 一大早上就发生了一些“意外”,谢一去洗漱换衣服,然后交小天鹅也漱口刷牙,小天鹅什么都不会,也没有名字,谢一建议给小天鹅取个名字。 小天鹅自告奋勇的说:“我想好了,我要叫小丑!” 谢一默默的吃着早饭,商丘默默的吃着溏心蛋,两个人竟然默契的都没说话,小天鹅看到溏心蛋,那是商丘的最爱,商丘早上已经吃了两个,还剩下一个,小天鹅伸手捏过来,一咬,“噗呲——”一声,喷了满处都是,差点喷在商丘的脸上,最后橘黄/色的溏心呲在了商丘面前的盘子里。 商丘脸上青筋蹦了两下,谢一看的很明显,他知道商丘是个有洁癖的人。 谢一赶紧冲起来,连忙给商丘换了一个盘子,说:“放松,放松,深吸气。” 又连忙抽/了餐巾纸给小天鹅擦嘴,小天鹅满脸都是溏心蛋,黏糊糊的,一脸呆萌,谢一感觉自己养的不是宠物,而是儿子…… 谢一勤勤恳恳的给小天鹅擦嘴,说:“我知道了,不如叫你小白吧,你看皮肤这么白,而且人也……” 谢一耸了耸肩膀,小天鹅眨着大眼睛,深思熟虑了一会儿,说:“虽然我觉得小丑更好听,不过好鸟你说叫小白好,那就叫小白吧!” 谢一被小天鹅肯定了,大家吃了早饭,其实是中午饭,就准备出门了,小天鹅身材太娇/小了,需要给他买衣服,正好谢一要出门买点食材,好今天晚上做饭吃。 商丘没什么事儿,就准备和谢一一起出门,于是两个人带着宠物,不,儿子小天鹅就出门了。 小天鹅穿的是谢一的衣服,穿起来就跟套了个大/麻袋似的,走路生风,幸亏是中午,如果是晚上看到这画面,还以为是幽/灵来了。 先去给小天鹅买了两件衣服,别看小天鹅娇/小,但是那身材就跟模特似的,穿什么都好看,导购小/姐一个劲儿夸赞小天鹅。 不过小天鹅觉得自己太丑了,穿什么都好丑,衣服已经无法拯救自己了。 小天鹅最后换了一件衣服,谢一很满意,看起来超可爱,是个雪白的带帽衫,下面穿着短裤,露/出小天鹅的小白腿,脚上踩着小白鞋,休闲又舒服。 谢一交钱的时候,小天鹅感叹的说:“幸好你们比我丑,我一个人丑太孤独了。” 谢一默默的交款,商丘则是淡定的免疫了小天鹅的感叹。 买了衣服就准备去超市买食材了,别看商丘平时很冷淡的样子,但是每次买食材商丘都会跟着谢一,提提购物袋之类的,当然还要往购物车里塞东西。 商丘嘴巴很挑剔,偏偏有点购物狂的潜质,买东西很多,一直往购物车里扔。 谢一看着生鲜区的虾子不错,活蹦乱跳的,商丘又喜欢甜食,谢一打算给他做个果仁虾球吃。 商丘在一边看着,插着手没有帮忙挑,毕竟虾子太腥了,谢一挑着虾子,小天鹅转头就不见了。 小天鹅看到旁边的货架区有奇奇怪怪的东西,觉得很好奇,毕竟他是第一次来超市,就好奇的走过去。 那地方是宠物区域,各种猫粮狗粮,各种口味的罐头,当然还有一些给宠物玩耍的玩具,还有宠物的项圈。 小天鹅好奇的看着,就听到两个大妈在旁边议论着。 “哎,这个牌子的链子好,我家花卷儿咬不动,你不知道,花卷这个二哈,把链子都给咬断了。” “你家花卷儿就是太有活力了,不喜欢戴项圈,我家毛毛就不会,特别老实。” 那两个大妈说着,拿了一个项圈放在购物车里,一边聊天一边离开了。 小天鹅走过去,好奇的看着货架,上面有好多好多的项圈,小天鹅听那两个大妈说,这是给宠物戴的,自己不就是宠物么?原来这里的宠物都要戴这个啊。 小天鹅觉得自己特别聪明,连忙拿了一个项圈,然后欢快的跑过去找谢一。 谢一一转头,小天鹅不见了,吓得他赶紧就去找,不过没一会儿,小天鹅自己跑过来了,蹦蹦跳跳的,十分开心,声音脆生生,尾音软/绵绵的,说:“主人,主人!你看我戴这个好看吗?” 谢一:“……” 小天鹅已经把项圈戴在了脖子上,黑色的项圈,还挺粗,收缩口的,上面还有铆钉设计,看起来特别像sm专用,小天鹅纤细漂亮,透露着一股脆弱的美/感,戴着宠物项圈跑出来,嘴里还喊着“主人主人”。 “唰——”的一下,超市里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盯在了“主人”谢一的身上,那眼神赤果果的都是责备。 谢一隐约听见,“好变/态啊!” “是变/态吧!” “长的人模人样的,竟然这么变/态,那孩子成年了么,好可怜。” “要不报警吧?” 谢一:“……”终于明白什么叫坑爹了! 谢一转头向商丘求救,结果商丘则是抱着臂,一脸淡然的已经默默走开了,装作和谢一不认识一样。 超市之旅特别的激动人心,警/察叔叔果然来了,盘/问了谢一一顿,小天鹅还一直强调,“主人虽然很丑,但是他的心灵很美,他是好鸟!” 惊心动魄的超市之旅之后,谢一都不敢让小天鹅出门了,小天鹅很无聊,于是把商丘的便签符纸全都撕了,还叠了纸飞机。 谢一看到商丘那“阴霾”的眼神,赶紧把小天鹅带走,说:“不要动商丘的东西。” 小天鹅说:“可是我好无聊呀。” 好无辜…… 谢一说:“这样吧,你可以玩电脑。” 谢一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拿出来,放在桌上,交小天鹅上网,玩一些小游戏,小天鹅虽然没接/触过电脑,但是学得很快,而且很专注/入迷,似乎特别喜欢电脑。 小天鹅安静下来,苏醒终于松了一口气,就去做饭了,商丘则是冷漠的重新写便签符纸。 谢一进了厨房,准备做果仁虾球,想了想,点心的话准备做个老婆饼,老婆饼比较方便,而且还好吃,口味也清淡,接受程度广泛,商丘肯定喜欢。 谢一开始忙碌着,他在厨房呆了几个小时,终于忙碌好了晚饭。 果仁虾球,甘甜的水果清香,弹牙的开背虾,被炸得外皮酥脆,完全不需要剥壳,外壳反而炸的酥香可口,虾线也仔细的挑拣干净,一点儿不牙碜,吃起来绝对满足。 另外谢一还做了很家常的鱼香肉丝,麻婆豆腐,再有就是辣菜毛血旺,百叶黄喉鳝鱼鸭血午餐肉,用生菜和豆芽垫底儿,麻辣鲜香,辣的够劲儿。 谢一把菜摆好,就叫商丘和小天鹅来吃饭,商丘很快出来了,小天鹅过了一会儿才出来,看起来是玩电脑玩的入迷了。 三个人吃饭,小天鹅看起来也喜欢甜食,一直和商丘抢果仁虾球,最后连里面的辅料梨子都给抢光了,小天鹅还吃得一脸意犹未尽。 小天鹅身材娇/小,吃的却不少,吃了三大碗白米饭,拍了拍小肚子,说:“我吃饱了。” 谢一看他吃的特别快,吃完之后立刻又跑到房间去玩电脑去了,肯定是玩的入迷了,简直成了网瘾少年。 吃了饭,商丘主动去刷碗,谢一有点受宠若惊,怕碗都给砸了,不过商丘这么主动,谢一也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就让商丘去了。 谢一走进卧房,想看看小天鹅玩什么游戏呢,电脑就对着卧房的门,谢一走进去就能看到,并不是玩游戏,屏幕上密密麻麻都是字。 谢一有些惊讶,探头一看,竟然是小说,小天鹅在网上找了一个小说网站,正在浏览小说。 谢一还想夸赞小天鹅,虽然是看小说,不过小天鹅竟然在看书,说明是个好学的好孩子,自己的儿子真是有前途。 结果仔细一看,好家伙,一眼就看到屏幕的一句话,“不可以,我们都是男人。” 谢一:“……”等等,什么情况? 小天鹅见谢一进来,还兴/奋地拉着谢一说:“主人主人你看,这个叫晋江/的网站有好多好多有/意思的文章,主人,纯爱是什么意思,这个分类的文章你看过么?好高深哦,看起来好有/意思!” 谢一:“……” 谢一虽然没有看过,但是他好像听过,毕竟他在上大学的时候耳濡目染,也是听女同学们说过的,好像很多女同学特别喜欢这类的小说,用她们的话说就是……好萌哦! 谢一连忙说:“小白,咱们看点别的小说好不好?” 小天鹅眨着大眼睛说:“为什么呀?” 谢一咳嗽了一声,说:“呃……因为,你看这是俩男人,不如咱们看一个女人一个男人的?” 小天鹅又眨着大眼睛,说:“可是你和商丘也是两个男人呀,而且还是两个丑男人,但是你们也亲/亲啦。” 谢一不知为什么,突然好想哭,商丘洗了碗,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谢一一脸死灰的从房间走出去。 商丘挑了挑眉,说:“怎么了?” 小天鹅无辜的说:“不知道,我们在讨论你和主人亲/亲的事情。” 谢一还没走远,就在门外,感觉自己脑子都要炸了…… 谢一仔细考虑了一下,小天鹅只是在晋江上看纯爱小说,也没什么,总比拿着宠物项圈在超市里问奇怪的问题好,于是谢一就释然了。 只是第二天你早上起来,谢一突然觉得自己不能释然了,小天鹅兴/奋的跑过来,清脆的脚步声“哒哒哒”的。 谢一还没起床,本打算懒床,享受悠闲的周末生活。 小天鹅跑进来,特别兴/奋的跳上/床,还抱着谢一的笔记本电脑,晃着谢一的胳膊,撒娇一样的说:“主人,主人,你快看。” 说实在的,小天鹅颜值可爱,撒娇起来真是让人想要捏/捏他的小白脸蛋儿,谢一就侧头去看,说:“怎么了?” 小天鹅指着绿色的晋江文学城网站页面,说:“主人,我刚刚在这个网站注册了笔名,我准备写小说了。” “写……写小说?” 谢一顿时蒙了,说:“写什么小说?” 小天鹅自豪的拍着自己的胸口,说:“当然是纯爱了!” 谢一心想,我就知道! 小天鹅又激动的说:“主人主人,你看我已经写好了一段儿,你帮我先看看。” 谢一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他一点儿也不想看纯爱,于是对正站在床边正在换衣服的商丘说:“商丘给你看,他的文学造特别高。” 小天鹅将信将疑,商丘穿好衣服,挑了挑眉,小天鹅还是把笔记本抱过来给商丘看了。 商丘看了两眼,竟然笑了出来,那脸上的笑容说不出来,带着一股浓浓的宠溺,特别温柔,还有点无奈,笑着摇了摇头。 谢一顿时有些懵,小天鹅写了什么?竟然让商丘“会心一笑”?谢一顿时有点好奇了。 谢一坐起来,好奇的想要看看小天鹅写的小说,商丘则是笑眯眯的,看起来心情不错,说:“我劝你不要看。” 商丘说完,深深的看了一眼谢一,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商丘这么一说,谢一的好奇心就更加浓郁了,简直好奇死了,一定要看看小天鹅写的什么。 谢一招手让小天鹅过来,小天鹅很乖的把笔记本又抱给了谢一。 谢一低头去看,虽然只写了一段,也就一千多字,但是已经发表出去了,在绿色的页面上,黑色的字体很清晰,竟然写的是童话故事之旅。 内容是这样的…… ——谢一从一只大鸟变成了人,皮肤白白的,屁/股翘翘的,腰细细的,羞涩的向商丘索吻…… 索…… 索…… 索吻…… 谢一顿时脑子里“轰隆!!!”一声,先不说小天鹅的文笔怎么样,毕竟他是个画灵,不去画画非要写小说,但是就说这个内容! 谢一明明是认识中文/字的,但是这些字拼在一起,他竟然看不懂了,他终于明白商丘为何笑得一脸“会心”就走了出去,因为那根本不是“会心一笑”,而是诡异的笑…… 谢一连忙说:“等等,这发表了么?” 小天鹅诚恳的说:“已经发表了,我有十二个点/击啦,好多哦!” 谢一立刻说:“可是没有这情节啊!这什么情节?根本没发生过!” 小天鹅指着小说的标签说:“主人你好笨哦,你看,这里明明标着‘衍生’,说明是同人小说,而且你们的确亲/亲了,也是主人主动索吻的呀。” 谢一默默的抹了一把自己的脸,看着小天鹅一脸“你好笨笨”的纯洁表情,突然觉得,好像无/言/以/对呢。 小天鹅又说:“再说了,文学艺术都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再加工的,这很正常。” 谢一一脸死灰的说:“不,这不正常。” 小天鹅一点儿没觉得他家主人的表情一脸死灰,谢一起来去漱口,小天鹅还抱着笔记本,蹦蹦哒哒的跑过去,追在后面说:“主人主人,我已经想好下一个单元小故事了,我想写abo故事!还是你和商丘做主角哦!” 谢一迷茫的说:“abo?abo是什么?” 商丘已经洗完了脸,笑了一声,摇头说:“你肯定不想知道是什么。” 小天鹅兴/奋的说:“商丘是a,主人是吃了抑制剂伪装成b的o,主人来到了a的军校学习,遇到了身为教官的商丘,再一次训练中,主人的抑制剂丢失了,而且正好迎来了发/情期!还被教官撞见了,没有了抑制剂的控/制,主人被教官的气息所深深吸引!于是……” 谢一忍不住打断了小天鹅的话,说:“等等,所以你还是没告诉我abo是什么?而且怎么还有发/情期,那是什么鬼!?” 商丘笑了一声,看了一眼谢一,没有说话,直接从谢一身边走过去,还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天鹅则是灵感大爆发,赶紧抱着笔记本去记录了。 谢一突然觉得,把笔记本给小天鹅,是一个很不明智的举动,还不如让小天鹅去糟蹋商丘的便签符纸。 因为好奇心作祟,谢一在无聊的时候用手/机百度了一下什么是abo,看完之后顿时感觉脑容量都要炸裂了,连忙大喊着冲起来,说:“小白!我不要当o,我是a!!!” 谢一喊完之后,突然觉得自己的关注点,好像又有点歪? 谢一冲进房间,小天鹅却可怜巴巴的看着电脑,眼泪泡泡的,泫然欲滴,谢一看他那么可怜的样子,都不忍心让小天鹅把自己的设定改成a了,难道这么难改么? 小天鹅却可怜兮兮的说:“主人,评论里说我的文笔好差,唔……他们说我是小学/生。” 谢一一听,竟然还有这种事情。 №1 网友:xxxx 评论: 《童话之旅》 这文笔?小学/生还没开学么? 此评论发自晋江app №2 网友:oooo 评论: 《童话之旅》 这个设定我喜欢啊!天呢商丘超苏的!能看出大大写的很认真,只要多多磨练就好了! 此评论发自晋江手/机站 №3 网友:xxoo 评论: 《童话之旅》 天呢这文笔也是没治了,作者是小学/生吧,还是好好读书吧! 此评论发自晋江app 谢一看了之后,拍着小天鹅的肩膀,一脸气愤的说:“小白,别听他们的,你明明连小学都没上过。” 小天鹅还以为谢一要安慰自己,听到谢一的话,“哼”了一声,说:“主人是坏鸟!” 这个时候商丘从外面走了进来,小天鹅立刻站起来给谢一告/状,说:“主人欺负我,主人是坏鸟。” 商丘挑了挑眉,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颇有些戏谑的说:“这还不好办?多给你主人写几次发/情期。” 谢一:“……”发、发什么? 小天鹅似乎受了启迪,立刻说:“说的对哦,我现在就去写发/情期的大纲!” 还有大纲?发/情期也需要大纲?太严谨了吧? 商丘笑了笑,拍了拍小天鹅的脑袋,似乎还颇有些鼓励。 谢一瞪了一眼商丘,咬牙切齿的说:“不要瞎教小白。” 商丘说:“说正经的,我要出门一趟,有新的委托,你跟我一起去么?” 谢一想了想,反正自己没事儿,就说:“去哪里?” 商丘淡淡的说:“酒吧。” 商丘有了新的委托,竟然要去酒吧,天黑之后商丘谢一就准备去酒吧了,小天鹅非要一起去,因为他没见识过什么叫酒吧,小天鹅太显小,谢一本不打算带他去的,去了还以为是未成年,不过鉴于小天鹅在家里的破/坏力太大,什么都好奇,还喜欢用微波炉做溏心蛋,谢一怕他把商丘的房子燎了,于是还是带上了小天鹅。 三个人开车去酒吧,这是市里最有名的酒吧,谢一上学那会儿,还和同学来过,就来了一次,生日聚会,不过因为价/格太贵了,也就没再来。 他们走进去,商丘看起来熟门熟路,一个磕巴也不打,很快就有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迎上来。 那男人看起来三十五岁以上,是个大叔,下巴上还带着小/胡子茬,脸长得刚毅英俊,有一种坏大叔的魅力,如果他把胡子刮掉,肯定会年轻不少,不过不刮掉胡子,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性/感韵味。 大叔穿着西服,不过没打领带,领口打开两个扣子,外套也敞着,插着兜走过来,身材很高大,一走过来谢一就感觉到了,和商丘差不多高,只是稍微矮了一点儿。 大叔走过来,和商丘握手,笑着说:“商丘老弟,可把你盼来了。” 他说着,还看了一眼旁边的谢一,有些惊讶的说:“你不是一直一个人,怎么,终于想找个伴儿了?呵,这人味道真香。” 商丘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那大叔,给谢一介绍说:“这位是冯三爷,酒吧的老板。” 冯三爷笑了笑,说:“诶,介绍完了?不给我介绍介绍你身边这俩小/美/人儿了?” 谢一眼皮一跳,大叔的眼神有问题吧,小天鹅是小/美/人,自己怎么可能是,绝对近视眼。 商丘说:“冯三爷不需要知道。” 冯三爷哈哈一笑,也不生气,说:“啧啧,保护的这么好,玩真的?” 他说着,抬起手来,说:“请吧,这边坐,位置给你留好了。” 众人走过去,冯三爷带着他们找了个沙发坐下来,就在大堂,没有去楼上的包房。 冯三爷的目光在小天鹅身上转了两圈,说:“你叫什么名字?” 小天鹅看了看冯三爷,总觉得冯三爷的目光像是一只老鹰,很凌厉,而且这个大叔别看笑眯眯的,总觉得很凶,身材也高大,比小天鹅高了一个多头,西装下面的手臂上也隆着肌肉。 小天鹅立刻缩在谢一后面,连小脑袋都缩回去了。 商丘看了一眼冯三爷,冯三爷无辜的说:“只是问问名字,我又不吃/人。” 谢一还以为小天鹅害怕呢,毕竟小天鹅这么单纯,这里环境有些嘈杂,冯三爷还跟个大尾巴狼似的。 就听小天鹅诚恳的说:“这个叔叔,好……好丑哦。” 谢一:“……” 冯三爷:“……” 只有商丘最为淡定,毕竟商丘也被小天鹅说丑,而且小天鹅肯定他是最丑的,绝无仅有。 冯三爷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特别爽朗的说:“你说我丑?你还是第一个敢这么说的人,你真有/意思。” 商丘说:“说正经事。” 冯三爷收敛了笑容,说:“我这儿闹鬼,所以请你来看看。” 冯三爷说着,站起来带着他们往楼上去,说:“就是楼上。” 众人上楼的时候,商丘还给谢一介绍了一下冯三爷,冯三爷是酒吧老板,不过也不仅仅是酒吧老板。 严格说他不是道儿上的人,冯三爷不是修者,但是道儿上的人没有不知道冯三爷的,因为冯三爷的酒吧,是道儿上最大的消息集散地,有什么买卖,八成会在这里做。 冯三爷和商丘是老相识了。 冯三爷一边走一边说:“就那个包间,不知道怎么突然闹鬼,酒瓶突然爆/炸,空调滴/出/血迹等等,很奇怪,我冯老三经营这家酒吧十多年了,从来都是给人介绍抓鬼的生意,从来没闹过鬼,商丘老弟你一定给我看看,到底是什么鬼在我冯老三的地盘上闹/事儿。” 他说着,推开包间的门,商丘走进去,只是看了一眼,都没看第二眼,淡淡的说:“不用看了,你这个包房,死过人。” “死过人?!” 33.鬼胎1 对于死人这种事情, 商丘已经不陌生了, 毕竟他的职业就是和死人或者死后的人打交道的, 谢一竟然也不陌生了, 因为见识了好几次,不过小天鹅似乎有些害怕, 惊讶的睁大眼睛。 他是个画灵,并不是驱魔人或者阴魂, 还没见识过死人。 冯三爷说:“不可能, 死过人我竟然不知道?” 商丘看了一圈, 不为所动,只是稍微一停顿, 便说:“怨气很大, 感觉的出来,是个女人。” 冯三爷越听越奇怪了,但是根据冯三爷所说的, 酒瓶突然爆/炸,空调滴血水这等等的迹象,也的确是闹鬼。 冯三爷更是惊讶了,他在这里开酒吧十多年了,赚/钱就不必说了, 已经是这片地方最有威望的人,而且冯三爷还算是半个道儿上的人, 很多人都要仰仗冯三爷给他们介绍生意, 人脉是这年头最宝贵的财富, 谁敢招惹冯三爷这个人脉网? 敢在冯三爷地头上杀/人,并且还没被冯三爷发现的,真是有两把刷子。 谢一抬头看了一眼四周,说:“包房里有没有监控?” 冯三爷看向谢一,摇了摇头,笑着说:“我这个酒吧私/密性非常好,不在包房里设监控。” 商丘说:“那么冯三爷就查查这两天使用过包房的人,有没有女性失踪。” 谢一感觉商丘就跟个神仙一样,只要站在包房里一看,或者一感觉,甚至能感觉到死者是男是女长什么样子,也太神奇了。 冯三爷说:“这不用查,这个包房很高档,这几天用过包房的只有一伙人。” 商丘说:“是谁?有女性么?” 冯三爷笑着说:“这个嘛,女性有点多,是唐家大少,地产的唐家,你知道吧?” 商丘听了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是没听说过,不过谢一立刻说:“我知道,是不是唐一白?我们公/司和唐家也有人合作。” 冯三爷点头说:“对,就是那个人,那天唐一白公/司里的高层过生日,就预订了我这里的包房,公/司里来了很多人,除了这个包房,旁边的包房也被包了,从下班之后来这里,一直到早晨才离开,你说有多少/女性/吧。” 谢一一听有些苦恼,唐家集/团那么大的公/司,而且还是搞地产的,非常有钱,他们来这里玩,总少不了女人。 冯三爷说:“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就拜托商丘老弟了。” 商丘看着冯三爷,说:“冯三爷不必客气,咱们彼此彼此。” 冯三爷笑了笑,说:“那我就不跟商丘老弟客气了,事成之后,我自会答谢你。” 谢一听着他们说话,感觉肯定是笔大买卖,冯三爷看起来财大气粗的样子。 商丘还要在包房里仔细看看,谢一就准备带着小天鹅先下楼去了,毕竟小天鹅是画灵,只是一种灵力,这里死过人,阴气很足,会影响小天鹅的感官,小天鹅一直非常害怕,瑟瑟发/抖的。 谢一要带着小天鹅下楼去,商丘点了点头,说:“坐一会儿,我一会儿也下去。” 冯三爷热情的说:“我让酒保儿带你们坐会儿,酒水随便点,喝什么随意。” 冯三爷刚说完,商丘却说:“别喝酒。” 谢一也知道不能喝酒,喝醉之后太要命了…… 冯三爷让人领着谢一和小天鹅下楼去,笑眯眯的对商丘说:“呦,管的很严嘛?” 商丘没有搭理他,自己去看包房的四周,不知道能不能检/查出什么。 谢一领着小天鹅下楼去,又坐回了沙发上,酒保儿热情的给两个人弄了两杯没有酒精的饮料,还有一些小零食之类的,例如薯条、薯片、干果、水果之类的。 小天鹅下来之后就感觉好多了,开始吃薯条,他还没吃过薯条,觉得特别新鲜,就叼着薯条来回玩,好像个小孩子似的。 还把好几根薯条插在嘴上,做出古怪的鬼脸儿,不过做出来的鬼脸儿一点儿也不难看,反而特别可爱,害的谢一都像捏/捏他的小/脸蛋儿了。 两个人闲坐着,等着商丘,就听到男人的笑声,从旁边走过来,似乎看到了他们。 那男人年纪不大,二十五六的样子,身材高挑,穿着西装,看起来身价不菲,手腕上还戴着一块看起来就很昂贵的腕表。 脸孔长得颇为清秀,不过有点花/花/公/子的感觉,他喝醉了,走路直打晃,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没有加冰,晃晃悠悠的就走了过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小天鹅。 谢一知道小天鹅长得好看,毕竟小天鹅这种颜值真是不多见,也只有他自己觉得自己长的丑陋。 那男人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了小天鹅旁边的沙发上,笑眯眯的说:“小弟/弟,你真可爱啊,你想喝什么酒,我请客,怎么样,咱们俩来两杯?” 那男人醉醺醺的,似乎想要勾搭小天鹅,偏偏小天鹅一脸清纯,慌忙摆手说:“不不不,我不喝酒。” 男人哈哈一笑,伸手搂住小天鹅的肩膀,男人身材算然不高大,但是高挑,一搂就将小天鹅搂在怀里,小天鹅都没办法反/抗。 男人笑着说:“你还真可爱,来酒吧不喝酒,你是未成年么?来喝两杯,威士忌你喜欢么?可能有点烈,不过烈的好。” 谢一见男人调/戏小天鹅,赶紧把男人的手拨/开,说:“这位先生,请别为难我朋友好吗?” 男人抬起头来,已经醉的眼睛通红,迷茫的看着谢一,都有些看不清楚了,随即笑眯眯的说:“啊……又一个小/美/人,我更喜欢你这样的……” 谢一:“……”什么玩意? 男人抬手要去抓谢一的手腕,不过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人从侧面直接插了过来,“啪”一声握住了男人的手腕。 谢一抬头一看,是个不认识的人,来人身材高大,真是高大的没边儿,看这身高怎么也跟商丘一样,不止如此,这男人身材要比商丘壮,起码绝对不是商丘那种脱衣有料穿衣显瘦的类型,而是穿着西装也不显瘦。 那男人的西装下面都是纠结的肌肉,国字脸,脸孔非常冷硬,有一种型男的风范,他脸上还有一道伤疤,就在侧脸上,让脸孔显得更加凌厉,还有一种凶/恶的感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样子。 那男人穿着一身西装,不过西装相对来说不花哨,很严肃,而且扣子领带系的很严谨,握住那花/花/公/子的手腕,随即说:“少爷,您喝醉了,我带您回家吧。” 看起来是个保/镖。 谢一听保/镖叫那花/花/公/子少爷,顿时脑子里一闪,刚才就觉得这男人有些眼熟,这么一听,谢一突然想起来了,压根儿不是别人,不就是唐家集/团那个大少爷唐一白吗? 唐家集/团涉猎很广泛,最大的资产是地产,最近垄断很严重,谢一的公/司是个创意公/司,曾经和唐家集/团合作过几次,唐一白是唐家集/团的一把手。 别看唐一白现在很年轻,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别人家的二十五六才大学毕业找工作,或者还在家里待业,干脆直接做个家里蹲,但是唐一白不同,他从小经济头脑非常好,上中学的时候已经自己投资,高中的时候是学校里有名的富豪,成/人之后上大学的时候,就已经在唐家集/团里面帮忙,而且一路高升,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家庭背景,而是因为唐一白真的是难得的人才。 唐家集/团现在的老大还是唐一白的父亲,他父亲是老来得子,如今已经六十多岁,唐一白是家中的老大,母亲是唐家明媒正娶的夫人,门当户对,是个千金小/姐,不过唐一白的父亲和母亲只是商业联姻,没有什么感情。 唐一白的母亲生下他之后,没多久就过世了,唐一白从没见过自己的母亲,也很少见到自己的父亲,毕竟豪门水深,唐一白的父亲经常在外面应酬生意。 唐一白小时候有了第一个小妈,是父亲的情人,其实两个人在唐一白母亲在世的时候就在乱搞,不过碍于唐一白的母亲,一直很隐晦,唐一白的母亲过世之后,没有一年的时间,情人突然说自己怀/孕了,唐一白的父亲就名正言顺的把情人接进了家门。 后来唐一白有了一个弟/弟,小他三岁。 唐一白不止有一个小妈,长大之后,六十多岁的父亲又给他找了无数个小妈,他父亲就是个花/花/公/子,口碑非常烂。 如今现在还有小妈住在唐家的老宅里,就好像是个女主人一样。 唐一白不喜欢回老宅,对父亲的女人也颇有异/议,不过唐一白的父亲也没什么办法,平时找情人都遮着掩着,不是因为他作为父亲的威信不够,而是因为唐一白在公/司里的人脉和名声太大了,唐一白咳嗽一声,比他父亲咳嗽还厉害。 那保/镖说:“少爷,回家吧,老/爷刚才打来电/话,说很长时间没看到您,很担心您,请您今天回老宅去住。” 唐一白一听,更是生气了,脸色都变了,把威士忌的酒杯往保/镖身上一扔,说:“滚,我不回去!” 谢一还以为要听见酒杯砸在地上的声音,结果那保/镖只是抬手一接,酒杯和酒杯里的酒水一点儿也没洒出来,安安稳稳的接在了保/镖的手里,谢一甚至没有看出来那保/镖是怎么动作的。 旁边的小天鹅也看傻了,惊讶的说:“哇,这个丑哥/哥好厉害啊!” 谢一连忙捂住小天鹅的嘴巴,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保/镖接住酒水,放在一边,脸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不过还是耐着性子说:“少爷,跟我回去吧,您喝醉了。” 唐一白“啪!”的一声挥开手,说:“不,我要喝酒,你滚,去和女人聊天去,别管我!” 谢一一听,这唐一白怎么那么像闹别扭似的。 不过不管自己的事儿,谢一刚想要带着小天鹅开溜,免得引火烧身,就听到有“哒哒哒”的高跟鞋声,随即一个女人迎面走过来。 那女人穿着小吊带,现在已经是初秋的天气,虽然中午还是很热,暴晒,偶尔也会觉得闷热,但是早晚温度已经很低了,现在是晚上,穿这么一个小吊带简直冻死人。 女人也就二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比唐一白还年轻呢,“哒哒哒”的走过来,一脸关切的说:“一白,啊呀你喝醉了,快点跟姨回去吧,你这么多天没回家,你爸爸很担心你呢。” 谢一惊讶的看着女人,这姨年纪也太小了,难道是因为辈分高? 就听唐一白暴躁的说:“姨?你也配做我的长辈?!靠爬床混出来的长辈!我呸!就你这磕碜模样,也就是我爸老眼昏花才啃得下去,一嘴沙子,恶心!” 谢一终于听明白了,原来这女人就是唐一白父亲的情人,唐一白的便宜小妈,年纪这么小,怪不得唐一白生气呢,换成别人估计也会生气。 女人听了很委屈,却耐着性子,说:“一白,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是……但是我和你父亲是真心相爱的,世俗已经不能阻拦我们,希望你明白,而且我和你父亲也是关心你,一白你喝醉了,来,姨扶你回去吧。” 女人说着,伸手去搂唐一白,胸贴在唐一白身上,竟然有/意无意的磨蹭了好几下,谢一看的眼睛都瞪大了,这样也行?不是真心相爱的么,怎么突然开始勾搭儿子了。 唐一白脸色一沉,挥手打开那女人,说:“滚开!要点脸!” “啊呀!!!” 女人惊叫了一声,被唐一白一把推开,猛地斜地里一跌,一下就跌倒在了那保/镖身上,还发出一声惊呼。 保/镖下意识伸手扶住那女人,正好就搂住了女人的腰,女人的吊带都掉下来了,香/肩半露,一脸羸弱委屈的说:“唐狡,真是谢谢你,没有你我就摔倒了,哎呀,我脚腕扭了……” 谢一已经来不及吃惊,那女人刚刚勾搭了唐一白,又去勾搭唐一白的保/镖。 因为女人一歪的时候,把旁边的酒杯给碰洒了,一下撞在谢一身上,酒水“哗啦”一声洒了谢一满身都是。 简直就是飞来横祸! 谢一顿时就服气了,虽然他的衣服都是几十块钱一件的淘宝货,但是弄了一身酒渍还是很闹心。 唐一白冷眼看着女人赖在保/镖身上,冷着脸转身就走,看到了谢一和小天鹅,走过说:“跟我去喝酒,我请客!” 冯三爷和商丘还在楼上,听到下面混乱的声音,两个人从包房里走出来,站在楼梯口向下看了一眼,冯三爷挑了挑眉,说:“你家小朋友已经开始帮你接近唐大少了?” 商丘低头看着楼下,皱了皱眉,脸色也冷了下来,立刻迈开大长/腿,快速从楼上走下来。 唐一白想要拉着谢一和小天鹅喝酒,突然觉得有一片阴影罩下来,回头一看,是商丘。 商丘站在唐一白身后,一步跨过来,挡在当唐一白和谢一中间,说:“谢一是我的人。” 谢一只感觉“咚!”的一声,脑袋里顿时爆了烟花,不过转念一想,商丘很可能是在给他们解围,所以才不得不这么说的。 这时候那保/镖摆脱了女人,赶紧走了过来,商丘眯着眼睛看那保/镖,语气冷冷的说:“他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但你知道,不要轻易惹我。” 保/镖脸色也沉了下来,唐一白还不明所以,那保/镖赶紧拉住唐一白,说:“少爷,您喝醉了,我们回家吧。” 唐一白打着挺说:“不要!不要!你去跟女人调/情啊!放开我,我不走!我不回家!” 谢一眼皮一跳,这怎么跟吃醋的熊孩子似的? 唐一白还在大喊着:“唐狡,你这个混/蛋,放开我!放开我!” 保/镖却没有松手,唐一白挣扎的厉害,他干脆双手一抄,直接将唐一白打横抱起来,来了个公主抱,唐一白惊呼一声,顿时就老实了,似乎觉得很丢人,赶紧抱住头,遮住自己的脸。 只不过唐一白刚才在酒吧闹/事儿,那么多人都在围观,谁还能不知道被公主抱但是唐家大少? 酒吧终于安静下来,保/镖把唐一白抱走了,只剩下那女人,女人一眼就看到了商丘,估计是被惊艳到了,谢一第一次见到商丘的时候,的确也被惊艳到了,因为商丘长得太帅了,谢一敢肯定,绝对没有人的颜值能超过商丘。 毕竟小天鹅都承认商丘是之最——最丑的。 女人两眼放光,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当然不是把小吊带拉上去,而是推的更往下,恨不得酥/胸半露,扭过起来,说:“这位先生,真是谢……” 谢谢你三个字还没说完,商丘已经一脸不耐烦,直接拉着谢一说:“去洗手间擦擦衣服。” 女人彻底就被无视了,旁边还有看热闹的人,让女人颜面扫地,女人“哼!”了一声,仰着下巴,一脸高傲的就走出了酒吧。 谢一被商丘拽着,连忙说:“等等,等等,小白怎么办,别把他一个人放在这儿。” 冯三爷此时也下了楼,笑眯眯的说:“没关系,我来陪着你们朋友,不会出事儿的。” 谢一:“……”不会出事就怪了,冯三爷分明是个大尾巴狼啊!他怕自己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小白已经连骨头都啃光了! 商丘带着谢一进了洗手间,撕了纸沾上水,给谢一擦衣服上的酒渍,谢一看着自己这一身花,有些头疼,说:“算了别擦了,回家洗洗吧,这么多擦不掉的。” 商丘没说话,看起来很生气,脸色不是太好看,阴沉着脸,好像随时要下雨一样。 谢一有些迷茫,商丘不是要来生理期吧?怎么突然脸色这么臭?难道是工作不顺利? 谢一尴尬的笑了笑,说:“那个……你……你脸色不太好,遇到什么困难了么?” 商丘撩/起眼皮看了谢一一眼,看的谢一直发/麻,那种感觉就好像谢一去外面偷腥,被老婆发现了似的。 谢一想完,顿时心里爆了一句粗口,这什么诡异的比喻,商丘怎么突然变成老婆了!? 商丘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即不愉快的冷声说:“酒味儿很臭。” 谢一惊讶的抬起手来,闻了闻自己的胳膊,还真有点儿酒味儿,不过不是自己喝的,而是唐一白的。 唐一白喝的烂醉如泥,刚才和谢一靠的很近,难免沾上一点儿,但是也就一点点,而且是酒香,绝对不是酒臭,唐一白喝的那个酒,可是谢一一辈子都喝不起的好酒。 谢一惊讶的说:“不会啊。” 商丘强调说:“很臭。” 谢一无奈的说:“……好好好,臭。” 商丘的表情则是更臭,谢一被/迫去洗手,总不能在这里洗澡洗衣服吧?商丘则是抱臂站在一边,很臭屁的样子,一脸不高兴。 听着洗手间里的水流声,商丘终于淡淡的说:“酒味遮掩了你的香味儿。” 谢一:“……”因为自己压根没有香味儿吧! 谢一心里正在吐槽,商丘却突然欠身靠过来一些,因为他身材高大,所以还稍微弯了一些腰,竟然在谢一的耳侧轻轻一嗅,说:“现在好多了,甜的。” “轰隆!!!” 谢一脑子里顿时炸出一朵烟花,感觉脑回路都给炸成脑坑了! 谢一干咳了一声,脸上十分不自然,商丘则是很自然的说:“好了,回家。” “哦哦!” 谢一赶紧跟着商丘往外走,商丘还体贴的给谢一抽/了一张餐巾纸擦手上的水,两个人赶紧走出了洗手间。 冯三爷和小天鹅留在原地,等商丘和谢一去洗手间,小天鹅就坐在沙发上,晃着小白腿/儿,那动作看起十分幼稚,却衬托着小天鹅更加清纯可爱。 冯三爷咳嗽了一声,笑着说:“喝点饮料么?” 他说着,端了一杯鸡尾酒递给小天鹅,只是鸡尾酒,酒精海量很低,多半当饮料喝的,小天鹅没见过鸡尾酒,只是觉得样子好看,花花绿绿的,特别鲜艳,就端过来喝了一口。 一小杯就那么点儿,小天鹅喝掉之后,顿时就醉了,脸颊红扑扑的,眼睛也蒙上了一层氤氲水光,摇头晃脑的,有些坐不稳。 冯三爷有些吃惊,没想到他喝了一点儿鸡尾酒就醉了,虽然这不是冯三爷的初衷,但是看得小天鹅喝醉的样子,还真是有眼福。 小天鹅第一次喝酒,醉的不行,“咕嘟”一下就趴在了冯三爷怀里,喃喃的说:“唔……好奇怪,怎么转、转了?别……别转了,晕了……” 冯三爷忍不住笑起来,伸手剐蹭了一下小天鹅的小鼻梁,说:“你真可爱,从哪里能捡到你这样的宝贝?” 小天鹅“啊?”了一声,似乎没听清楚,说:“你说什么?” 冯三爷说:“我说你是宝贝。” 小天鹅红着一张小/脸,一本正经的说:“不不,我不是宝贝。” 冯三爷见他醉的厉害,忍不住调/戏说:“那你是什么?可爱的小猫咪?” 小天鹅摇头说:“不是,我……我是丑小鸭!” 冯三爷顿时被他逗笑了,小天鹅则是怔愣的看着冯三爷的笑容。 冯三爷觉得,这点儿自信自己还是有的,虽然看起来像是个邋遢的大叔,但是冯三爷身上充斥着一股颓废的性/感,特别能吸引小姑娘,很多年轻小姑娘都喜欢这样的大叔,冯三爷也从来不质疑自己的魅力。 小天鹅怔愣的看着冯三爷,冯三爷还以为小天鹅也被自己的魅力迷住了,刚要说话。 就听小天鹅一本真/经,而且一脸嫌弃,表情特别生动的说:“天啊……大叔你笑起来好丑,丑大叔。” 冯三爷:“……”这小家伙,是不是没按套路出牌?! 冯三爷都懵了,冯三爷是那种平时看起来有些颓废的大叔,但是仔细一看性/感到没边儿,如果冯三爷肯笑一下,恐怕酒吧里三分之二的人都要投怀送抱,第一次有人这么直接的说自己丑。 冯三爷怔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是么,真的这么丑么?” 小天鹅真诚的点了点头。 冯三爷笑着说:“不过我觉得你很漂亮。” 小天鹅摇头说:“不不不,你骗人,我是丑小鸭,我也好丑。” 冯三爷低头看着在自己怀里打滚儿的小天鹅,说:“哦?丑小鸭?不过我觉得你倒是像白天鹅。” 小天鹅迷茫的说:“天鹅?” 冯三爷眯着眼睛,说:“对,尤其是脖颈,有人告诉你,你的脖颈很性/感么?” 小天鹅还认真的摇了摇头,性/感是什么意思呀? 小天鹅摇头的时候,优雅的天鹅颈轻轻摆/动着,奶白色的肌肤泛着一些红晕,酒意一直红到了脖子根,将小天鹅烘托得清纯又魅惑。 冯三爷似乎有些忍不住,搂住小天鹅的细/腰,将人带在怀中,小天鹅本就在冯三爷怀里,这么一弄,变成了跨/坐在冯三爷的腿上,两个人面对面,小天鹅因为头晕,就顺手搂住了冯三爷的脖子。 冯三爷很满意他的动作,笑眯眯的说:“过来,我的小天鹅。” 小天鹅迷茫的看着冯三爷,冯三爷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有些重影儿,最后小天鹅感觉脖颈上一麻,还热/乎/乎的,稍微有些刺痛,偶尔又痒痒的。 冯三爷轻啜/着小天鹅优美的脖颈,奶白色的肌肤好像是加糖的牛奶,甘甜可口,让人有些上瘾。 小天鹅一下就软/了,抽/了一口气,深深地呼吸着,紧紧搂着冯三爷,说:“大叔、大叔,我的脖子。” 冯三爷笑着说:“舒服么?” 小天鹅一脸迷茫,随即喃喃的说:“舒服。” 冯三爷见他这么乖/巧,谆谆教/导的说:“还要吗?” 小天鹅更是一脸迷茫,朦胧的眼睛注视着冯三爷,说:“要,还要……” 谢一和商丘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幕,冯三爷在调/戏小天鹅,小天鹅乖乖的把自己送到大灰狼的嘴边上,典型的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谢一顿时冲过去,一个箭步,就将小天鹅从冯三爷怀里抱出来,小天鹅还一脸迷茫,睁着大眼睛对着冯三爷笑,傻呵呵的。 谢一顿时头疼,说:“小白,咱们该回家了。” 小天鹅醉醺醺的,说话慢吞吞软慢慢的说:“哦——好呀——” 谢一:“……” 小天鹅被谢一领着,还回头朝冯三爷挥了挥手,一脸甜甜的说:“丑大叔,再见。” 身为丑大叔的冯三爷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也跟小天鹅挥了挥手。 大家出了酒吧,坐上车,谢一开车,商丘坐在副驾驶,小天鹅倒在后座上,直接“呼呼”的打着小呼噜就睡着了,一边睡还一边说:“丑大叔,唔,好舒服,还要……” 谢一:“……” 商丘接了冯三爷的委托,这些日子要查一查到底死了什么人,可以确定的是一个女人,但是酒吧的包房没有监控,冯三爷会把二楼走廊的监控发给商丘。 谢一开着车,突然想起商丘在酒吧里对唐一白的保/镖说的话,不由有些好奇,说:“唐一白的保/镖,也是驱魔人么?他认识你?” 商丘淡淡的说:“不是。” 谢一说:“那你们就是以前认识了?” 商丘又说:“不认识。” 谢一顿时一头雾水,商丘解释说:“那个保/镖不是个普通人。” 谢一心想怎么不普通?好像叫做唐狡似的,似乎听唐一白这么喊的。 商丘继续说:“虽然他用了障眼法,也修出了人形,不过那个保/镖的真身,应该是狡。” 谢一没听清楚,说:“什么?狡?那是什么?” 商丘淡淡的说:“山/海/经里曾记载过这种东西,是野兽,形如野狼,长着豹子一样的斑点,狡诈诡异,秉性凶/残,但是出现在哪个国/家,哪个国/家就会兴盛。” 谢一惊讶的说:“等等,也就是说……他不是人了?” 商丘点了点头,说:“只是修成了人形,但是本质还是野兽。” 谢一顿时更加惊讶了,而且是震/惊,在自己的身边竟然出现了野兽,如果不是商丘说,谢一根本看不出来,不过转念一想,自己那深夜食堂里也有很多不明生物,也就释然了。 谢一琢磨了一下,说:“那唐家集/团那么能赚/钱,不会也和唐狡有关系吧?” 商丘点了点头,说:“多少有些关系。” 谢一啧啧舌,说:“啊呀,我什么时候能有这么一个吉祥物啊,那我的深夜食堂不就发大财了么?” 商丘看了一眼谢一,说:“有我就够了。” 不过车子正好过了一个凸起的井盖,稍微有些颠簸,谢一没听清楚,说:“你说什么?” 商丘没有再重复,而是说:“狡是一种很孤高的野兽,一般不会为人趋势,唐狡跟着唐一白,肯定有理由。” 谢一说:“什么理由?” 商丘挑眉说:“虽然我不清楚,但是这种理由很简单,多半是为了报恩。” 谢一不知道唐一白对唐狡有什么恩/惠,不过唐狡是野兽,唐一白对他那么呼来喝去唐狡都没生气,看起来这恩/惠应该不小,不然就是把柄。 回了家,小天鹅已经睡死了,谢一任/劳/任/怨的做便宜爹,把小天鹅抱进客房,大约给他擦了擦,免得商丘洁癖发作,然后自己也去睡觉了。 第二天谢一要上班,早早就起了,给挑剔的商丘,还有宿醉的小天鹅做了早餐,一人一只溏心蛋,不过商丘和小天鹅都喜欢溏心蛋,一人一只竟然没吃够,都贼上谢一那只溏心蛋了。 谢一很无奈,本来打算把溏心蛋给小天鹅的,毕竟小天鹅看起来小,应该让着他,但是商丘不乐意,商丘他不、乐、意! 商丘臭着一张脸,一定要和小天鹅抢谢一的溏心蛋,谢一最后都无奈了,只好默默的穿好外套,按着公文包就跑路去上班了,让商丘和小天鹅自己去解决溏心蛋的问题,希望别演变成世界大战。 谢一开车去公/司上班,今天他们组要出个外勤,地点竟然就是唐家集/团,之前他们组因为业绩优秀,被公/司分配了一个唐家集/团的创意项目,上周已经提交了创意方案,估计这次去就是洽淡修改的。 谢一跟着小组的人到了唐家集/团,那规模真是太宏伟了,不是他们这个小创意公/司可以比拟的。 谢一跟着同事走进去,被带到了一间豪华的会/议室,就听到“咔嚓”一声,唐家集/团的人已经来了。 来的是一个主管,也算是高层了,五六十岁的样子,有些白头发,身材那叫一个圆/润,有秘/书拉开椅子,“咕咚”一声就坐了下去,谢一差点觉得那把老板椅会当场崩了! 主管“嘭!!”一声将资料扔在桌上,态度十分不友好,谢一和同事们都捏了一把汗,觉得这次的洽谈可能会非常艰辛。 不过对方是唐家集/团的高层,而且还是客户爸爸,谢一也不敢说什么。 主管很牛逼哄哄的说:“你们谁是小组的组长?” “唰——” 大家把目光全都看向谢一,谢一顿时感觉压力更大了,干笑着说:“胡主管,您好,我是,我叫谢一。” 胡主管冷声说:“哼!我管你叫什么,你这是什么创意!?我们的要求不高,就是要创意,一定要创意,创意你懂么?你们这怎么做的创意?创意啊!创意!” 谢一顿时头都晕了,他们就是创意公/司啊,一直在做创意,当然知道什么是创意。 胡主管摊开他们的样稿,“啪啪啪”的拍着样稿,说:“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谢一心说,样稿啊! 胡主管又说:“我之前说,底色要什么颜色?!” 谢一弱弱的说:“蓝色。” 胡主管立刻说:“对啊,是蓝色!现在呢,你们呢,做的什么颜色!?” 谢一眼皮直跳,又看了一眼样稿,确认自己不是色盲,然后又弱弱的说:“是……蓝色啊。” 胡主管立刻“嘭!!”的拍了一声桌子,说:“胡说,这是蓝色吗?这是绿色!” 旁边的几个同事眼皮直跳,连胡主管的秘/书也眼皮直跳,连忙低声对胡主管说了几句话。 胡主管咳嗽了一声,又拍着桌子,“啪啪啪”的拍着样稿,说:“我要的是蒂芙尼蓝!蒂芙尼蓝!你懂什么叫蒂芙尼蓝么?世界上最昂贵的蓝!最美丽的蓝!而你们呢,这是什么蓝?脏兮兮的!清新一点儿!蒂芙尼蓝,你懂么?清新一点儿!你这明明是天空蓝!” 谢一:“……” 谢一心里都不淡定了,诚心找茬吧?这明明是粉蓝色啊!粉蓝色已经够清新了,还天空蓝?再者说了天空蓝也很清新好么,又不是pm2.5超标的天空…… 不过谢一不敢说出去,谁让对方是客户呢,只好赔笑说:“那我们……改成蒂芙尼蓝?” 胡主管说:“废话!给我赶紧改,今天下午就要改出来!否则你们就别干这个,有的是人想要给我们做创意!” 谢一额角有些出汗,今天下午?根本完不成啊,突然要换背景,怎么可能中午就赶出来,这胡主管肯定就是找茬。 谢一咳嗽了一声,说:“这个……蒂芙尼蓝是有颜色专利的,如果用这个颜色,费用方面……” 胡主管却大手一挥,说:“我不管。” 谢一心里的草泥/马都要狂奔到胡主管脸上了,什么叫你不管,这个时候傲娇什么啊! 洽谈很快就结束了,结果就是胡主管非要蒂芙尼蓝,要换背景,而且今天下午就要换好,下午一点半就要换好的样稿,否则免谈,合作就终止了。 而且胡主管还不让他们借用唐家的办公室,让他们出去找地方。 谢一和同事们拎着笔记本出来,感觉焦头烂额的,这周围根本没有咖啡厅,只有个便利店,幸好有位置,众人过去买点午饭,赶紧在便利店里赶工。 谢一看着笔记本上的粉蓝色,说:“这个胡主管,是不是成心的?” 同事愁眉苦脸说:“我也觉得是,毕竟是客户爸爸。” 另外一个同事压低声音,说:“你们不知道啊?” 谢一说:“知道什么?” 那同事说:“嗨,感情你们不知道。那个胡主管啊,和咱们公/司的女神有一腿!我昨天,就是周末,在电影院看到他们,还亲嘴儿呢,我早就听人说了,女神的业绩没咱们组高,但是想要接这个合作,经理很重视这个合作,所以没给他们组,分给了咱们组,毕竟咱们组业绩最高啊!八成是胡主管也想给女神,你说抽成那么多,能不给自己人么?他现在故意刻薄咱们,等咱们做不出什么蒂芙尼蓝,就把咱们撤掉,换成女神那组。” 谢一一听,顿时气得头都要炸了,说:“那就早说要给他们组,咱们还不用做了,废了一个星期的心血,结果现在是耍咱们的。” 同事说:“那有什么办法,咱们不就是三孙/子么,人家客户是上帝,稍微说点不好听的,咱么还要被投诉呢,这个月的绩效就吹灯拔蜡了,赶紧做吧。” 谢一有些愤愤不平,心想着还是深夜食堂好,起码自己是老板,没人给自己脸色看,这种好好/工/作,还要被人甩脸子真是太熬心了。 “谢一?” 谢一正在做蒂芙尼蓝,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回头一看,竟然是商丘和小天鹅。 唐家公/司离他们家不近,这里都能碰到商丘和小天鹅,也真是太巧了。 谢一看到商丘和小天鹅,顿时心情就好了不少,说:“你们怎么在这儿?” 商丘说:“陪小白来这边的书店,他要买书,我从窗外看到你了。” 便利店旁边就有个书店,小书店,估摸不大,小天鹅喜欢看书,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不过书店到处都有,他们住的小区旁边也有书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谢一纳闷的说:“你们不在家门口买?跑这么远?” 商丘挑了挑眉,有些高深莫测地说:“小白说只有这边的书店卖他想要的书。” 谢一顺口说:“什么书?” 商丘笑了一声,低沉的嗓音笑起来真的好听,说:“你肯定不想知道。” 他说着,便利店的门就推开了,小天鹅一脸天真烂漫的从外面跑进来,兴/奋的说:“商丘商丘!我买到了,买到了,真的有!还是签/名版的呢,这本abo特别好看!” 谢一:“……” 谢一下午还要上班,魔鬼任务,商丘和小天鹅在便利店买了一点午餐,和谢一一起吃完,就不打扰他工作了,商丘又带着小天鹅去附近转转。 两个人临走的时候,谢一还听他们说在谈论一会儿去哪里吃下午茶甜食。 谢一突然觉得,商丘和小天鹅真是合得来,都喜欢吃甜食,溏心蛋,当然有的时候也是为了甜食和溏心蛋“打架”。 一中午很快就过去了,谢一同事根本完不成,带着半成品就回去了,胡主管中午不知道去哪里吃大餐了,嘴边儿还挂着幌子,目测是黑椒牛排之类的? “嘭!”一声,胡主管坐下来,拍了拍桌子,说:“方案呢?” 谢一赶紧把半成品和之前的样品放过去,说实在的谢一还是觉得粉蓝色好看,而且也没有版权问题,资金用的也少。 胡主管见他们没做完,立刻就来了精神,说:“怎么回事儿!?我要的是样品,不是半成品!你们当是超市买的半成品食材呢!?回家还要我自己炒!” 谢一低声说:“我觉得你可能不会做饭。” 胡主管没听清他说什么,但是听见谢一呢喃了,就说:“你说什么呢!?别以为我没听见你小声说话!” 谢一干笑说:“我说,能不能请胡主管宽限一天,明天早上我们把样品拿过来。” 胡主管冷笑说:“明天早上?就是让你们换个蓝,换个背景,本身就是你们没有领会我要的蓝的意思,这么难么?没个效率,还明天早上?谁敢用你们这样的大/爷创意组?” 谢一真是怒了,气的不行,很想拍桌子起来,把样品扔在胡主管脸上。 就在这个时候,会/议室的“咔嚓”一声打开了,从外面走进两个人来,说:“做什么呢,这么吵?” 胡主管一看到那两个人,顿时秒变三孙/子,立刻站起来,哈要说:“少总,少总您怎么来了……” 谢一抬头一看,好家伙,这不是昨天在酒吧撒酒疯闹/事的唐一白么?还有他的保/镖唐狡。 唐一白也看到了谢一,似乎还记得,立刻惊喜的说:“诶,是你?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叫什么名字?” 胡主管看到这场景,顿时感觉不好,他们少总竟然认识创意公/司的人? 谢一说:“那个……谢一。” 唐一白看起来挺热情,没喝醉的时候挺/直爽的,说:“我叫唐一白。” 谢一心说我知道,你名气太大了。 唐一白说:“昨天真是对不起,唐狡说你的衣服弄脏了,我赔你一件吧,你穿多少码的?” 谢一连忙摇手,说:“不用不用不用。” 自己那衣服,几十块钱一件儿,根本不需要赔。 唐一白说:“你怎么在这里?谈工作?你们是创意公/司的?我听说今天上午有个洽谈来着,一直到现在?也是够辛苦的。” 唐一白似乎对谢一好感十足,聊得特别热络,不只是同事看傻了,旁边的胡主管也傻了,满头的冷汗。 谢一说:“啊……谈合作,不过遇到了点儿困难。” 他说着看了一眼胡主管,胡主管吓得冷汗涔/涔,连连给谢一打眼色。 唐一白惊讶的说:“什么困难,需要帮忙么?” 胡主管更是冷汗不止,那模样差点把西装都给湿/透了。 唐一白看向桌上的样本,拿起那粉蓝色的样品,说:“这是样板?我觉得不错,尤其是这蓝色,粉蓝色么?看起来挺清新的。” 他说着,胡主管立刻抢着说:“对对对,粉蓝色,清新!清新好啊!我正要通/过这个方案,少总说的没错!” 谢一一听,笑了一声,说:“胡主管?不用换成蒂芙尼蓝了?” 胡主管连忙诚恳的说:“不!不不不!这样最好,我就说嘛,粉蓝色最好,不用费事儿了。” 唐一白挑了挑眉,说:“合同谈完了,你下午还有事儿么?我请你去吃下午茶,当是昨天的赔罪了。” 谢一本想拒绝的,毕竟和唐一白不熟,不过刚才唐一白帮了大忙,而且商丘正好要调/查唐一白,谢一想了想,就点头说:“还是我请唐总吧。” 唐一白笑着说:“嗨,谁请谁不一样,走吧。” 胡主管吓得都不行了,悻悻然看着唐一白/带着谢一走了,大家走出会/议室,同事们还小声对谢一说:“行啊,谢一,不愧是组长,有一把刷子啊,连唐总你都认识?” 谢一其实不太熟,同事们刚刚出了一口恶气,心情都特别好,拍着谢一肩膀说:“组长加油!再跟他们谈两个大合同来!” 唐一白/带着谢一下了楼,唐狡就跟背后灵一样跟着,谢一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唐狡身材高大,比商丘的压/迫感大很多,毕竟商丘平时很冷淡,不愿意多看别人一眼,而唐狡不是,唐狡一直盯着谢一,就生怕谢一对唐一白不利似的。 谢一顿时冷汗都要出来了,唐一白说:“怎么了?他是不是特碍事儿?我让他回去。” 唐一白说着对唐狡说:“你先回公/司等我。” 唐狡则是皱了皱眉,说:“少爷,您昨天还在酒吧里惹事儿,我还是跟着您好。” 唐一白说:“我怎么惹事儿了,要不是你……” 他说到这里,就闭了嘴,横了唐狡一眼,干脆转头就走,带着谢一进了旁边的餐厅,一个特别高档的西餐厅。 两个人走进去,要了靠窗的位置,沙发坐,很宽敞,虽然是两人台,不过足够坐四个人了。 唐一白很绅士,请谢一坐下来,自己才坐下,将菜单递给谢一,笑着说:“喜欢吃什么?胡主管是不是为难你们来着,中午一定没好好吃吧?” 谢一惊讶的说:“你知道?” 唐一白冷笑一声,说:“就胡主管那德行?我能不知道?” 原来唐一白都知道,所以唐一白是特意来解围的? 唐一白说:“这个胡主管,是我弟/弟的人,在公/司里就跟蛀虫一样,我早晚要把他扒掉。” 谢一不知道这些事情,不过看起来道道儿很多,毕竟唐家集/团是个大家族企业,现在的老大是唐一白的父亲唐先生,一把手是唐一白,唐一白同父异母的弟/弟才二十三岁,还在上学,不过已经在公/司有职位了,是个空降,手底下一票蛀虫。 谢一看着下午茶,多半是甜点,还有三明治一类的,他就点了两样最便宜的。 唐一白见他局促,笑着又给他加了好几样,说:“别跟我局促,说了是赔罪的,昨天我喝多了,真是对不起。” 唐一白道歉,唐狡就站在身后,也没有坐下来,像是个尽职尽责的保/镖,这种态度根本看不出来他是个异兽。 谢一说:“没什么。” 很快下午茶就摆上来了,唐一白喝着红茶,一脸悠闲,叠着腿,说:“我觉得你那个创意不错,以后要是还有机会,我也会给你们做的。” 谢一说:“那就先谢谢唐总了。” 唐一白笑眯眯的说:“别客气,这是应该的,一来嘛,是你们的业/务水平的确跟得上,另外一方面嘛……我想追你。” 谢一刚喝了口水,差点把那口水给喷/出去,瞪着眼睛一脸惊讶的看着唐一白。 唐一白笑着说:“怎么了?我是个双性恋,男人女人都可以。” 谢一心里偷偷的补了一句,听起来好渣。 唐一白又说:“我喜欢你这类型的,怎么样?你有女朋友么?或者男朋友?” 身后的唐狡站着没动,不过眼皮稍微抬了一下。 随即就听到一个低沉的嗓音,不是很高兴,有些阴霾的说:“他没有女朋友。” 谢一吃了一惊,回头一看,竟然是商丘! 商丘带着小天鹅也在餐厅里,估计是吃下午茶,就在斜后面的桌子,他们进来的时候没有注意。 谢一顿时一头冷汗,看着商丘从那桌站起来,大长/腿走过来,谢一突然有一种被抓包的感觉,有点心虚。 小天鹅仍然继续吃着甜点,都没往这边看,商丘则是走过来,直接坐在了谢一身边。 唐一白打量着商丘,商丘也打量着唐一白,两个人之间仿佛有什么火花,不,说火花不太贴切,因为马上就要爆/炸了…… 商丘看着唐一白,淡淡的说:“不过你没希望。” 唐一白看着商丘,说:“怎么?难道你也在追求谢一,我们还是情敌了?” 谢一一听,顿时脸上就烧烫起来,刚要解释自己和商丘你并不是那个关系,结果就听商丘淡淡的说:“不,我们不是情敌……因为你不够资格。” 唐一白:“……” 谢一:“……” 唐一白还要和商丘挣这口气,就见商丘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摆在了桌上,推给唐一白,说:“认识她么?” 唐一白低头一看,是一张照片,推到了自己面前,他认识,一眼就认出来了,点头说:“认识,我的秘/书,赵娅,怎么了?” 唐一白说着,连忙朝谢一解释说:“我和秘/书可没什么,只是上下级的关系。” 谢一:“……”这都什么鬼啊! 商丘抱臂靠在沙发上,说:“这个女孩跟你一起去了生日宴会,对么?” 唐一白皱眉说:“对啊,就是前两天吧,胡主管过生日,一定要请大家去酒吧玩,大家都去了,我不去扫兴,也就去了,怎么了?” 商丘说:“没怎么,据我所知,这个叫做赵娅的女孩子,几天都没出现过了。” 唐一白说:“我当什么事儿,她请假了,请了年假,一共十四天的带薪假期,我批的。” 商丘眯眼说:“什么时候批的?” 唐一白想了想,说:“昨天?好像是昨天,昨天上午。” 谢一隐隐觉得不对劲儿,冯三爷的酒吧死了人,商丘说是个女人,他现在正在跟这个事情,如今突然拿出一个女孩子的照片来,谢一估计八成就是死者了。 但是唐一白却说,这个女孩昨天早上请了年假?那个时候,女孩不是应该已经死了么? 谢一有些惊讶,商丘说:“怎么请的假?当面?” 唐一白说:“不是,电子邮件。” 商丘皱了皱眉,谢一心中的想法更确定了。 唐一白奇怪的说:“等等,你问赵娅干什么?你们认识?不会有一腿吧?” 商丘没搭理他的八卦,看了一眼唐一白,说:“这个女孩死了。” “什么!?” 唐一白差点跳起来,说:“死了?怎么可能,她还请假了!” 唐狡也皱了皱眉,伸手搭在唐一白的肩膀上,说:“少爷,冷静点。” 唐一白有些不冷静,说:“怎么死的?什么时候?尸体在哪里?” 商丘却摇头,唐一白说:“摇头是什么意思?” 商丘淡淡的说:“不知道怎么死的,什么时候不能确定,大约是你们那天在酒吧的时候,尸体……至今没有找到。” 听到这里,唐一白更不淡定了,抹了一把脸,说:“等等,怎么死的,什么时候都不确定,尸体也没找到,你怎么知道死了,不是失踪?” 商丘没有说话,但是冷笑了一声,那态度看起来十分不友好,谢一无奈的撇了撇嘴,说出来唐一白可能不相信,但是商丘肯定是感觉到的。 商丘又说:“赵娅死在酒吧的包房里,这是可以肯定的,但是酒吧包房没有监控,无从下手。” 冯三爷给了商丘走廊的监控,很凑巧,那天的监控跳帧了,也就是说,有人捣鬼,他们却不知道是谁捣鬼。 唐一白顿时有些头疼的样子,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谢一连忙说:“唐先生,您回忆一下,那天聚会,赵娅有没有反常,或者什么时候失踪的?” 唐一白顿时更头疼了,脸上出现了烦躁的表情,说:“我……我想不起来,那天……那天我喝多了,直接醉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没意识看没看到赵娅。” 商丘眯着眼睛,说:“喝多了?” 唐一白见他不信,有些着急,身后的唐狡却说:“我一直跟着少爷,少爷的确喝多了。” 商丘说:“那你呢,见过赵娅么?” 唐一白表情有些不自然,看了一眼唐狡,这眼神被谢一发现了,谢一奇怪的皱了皱眉,不知道那两个人打什么眼色。 唐狡则是很平静的说:“少爷喝多之后,我送少爷去了酒吧的房间留宿,这一点酒吧老板冯三爷可以证明,我也没有再见过赵娅。” 谢一挠了挠后脑勺,听起来也合情合理。 唐一白把自己的名片放在桌上,说:“我的联/系方式,你们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打给我,我回去也查查赵娅的事情。” 谢一点了点头,把名片接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唐一白的手/机响了,谢一隐约看到是家里的来电显示,唐一白脸色不好,接听了手/机。 对方是个女人的声音,声音很尖锐,说:“一白,我是姨呀,你今天回家来吃饭吗?你弟/弟今天从学校回家来,你爸爸想你了,来家里吃一顿家宴吧。” 唐一白不耐烦的说:“不去,别打给我。” 他说着就挂断了电/话,心情似乎特别不好,说:“改天我再请你,我今天先走了。” 唐一白说着让唐狡去结账,自己则是穿好外套就走出去。 谢一看着手中的名片,说:“大家族也有大家族的苦恼啊。” 商丘说:“走吧。” 谢一低头看了看桌上的下午茶,还没吃呢,这样丢在这里太浪费了,说:“怎么办?” 商丘看了一眼,毕竟是甜食,于是抬手叫来服/务员,很优雅的说:“打包。” 小天鹅那边也吃好了,正在用手/机看小说,谢一和商丘叫他,就跟着颠颠的离开了餐厅。 三个人上了车,商丘给了谢一一个地址,说:“去这里。” 谢一一看,是个公寓名称,自己好像是司机一样,不过还是点点头。 谢一开车过去,不是很远,很快就到了,是个看起来很高档的公寓,住在这里的都是白领。 他们开车进去,因为车子是豪车,所以根本没有人阻拦他们,顺利就进去了。 商丘率先下了车,每个楼都有楼门锁,需要刷卡才能进,小区的住户都会刷卡进入,谢一锁好车,苦恼的说:“这怎么办?” 商丘却没有说话,只是观察了一下,随即大步走过去,朝着一个楼门过去,那楼门边正有个老太太提着菜篮子往里走,已经刷开了门。 商丘走过去,面瘫脸瞬间挂上了暖男的面具,而且微笑大放送,笑着说:“很重吧,我帮你提吧?” 那老太太笑着说:“啊呀,小伙子你真好,有点重,别累着你。” 商丘微笑地说:“没事,小心门,我帮你拉着。” 商丘说着,拉开了老太太刚刷开的门,请老太太先进,然后给谢一打了一个眼色,让他也跟进来。 谢一:“……” 谢一觉得现在的自己的表情一定特别傻,因为他的确是看傻眼了,商丘不只是一个爱心婊,而且还是十足的暖男婊! 谢一拉着小天鹅赶紧跟进来,大家进了电梯,商丘还热络温柔的和老太太聊天,老太太先下了电梯,电梯门一合上,商丘的脸顿时就变得冷漠下来,谢一都怀疑站在自己旁边的不是一个商丘了。 “叮——”一声,电梯到了楼层,商丘淡淡的说:“跟上,别愣神儿。” 谢一赶紧跟上去,心说我也不想愣神啊,是你藏得太深了! 三个人下了电梯,走到一个房门前,商丘从口袋里拿出便签本,然后撕了一页,用便签纸在门上的感应锁上一贴。 “滴——” 竟然就跟刷卡似的,一下就打开了。 谢一看的更是目瞪口呆,惊讶的说:“这、这也行?” 商丘施施然推门进去,谢一赶紧低声说:“这是哪里啊?咱们这样进来会不会不太好?” 商丘淡定的说:“没什么不好,赵娅家。” 谢一一听,原来是那个女孩子的家…… 三个人走进去,商丘例行公事检/查了一下四周,是个不错的公寓,看起来很高档,女孩子摆放东西井井有条,收拾得很干净。 商丘拉开冰箱门,双开门大冰箱,里面都是剩下的菜,还有一些保质期很短的食物,说:“冰箱里这么多剩菜,不会突然出远门,除非是‘被/迫’的。” 他说着,把冰箱门关上,又走进了女孩的卧室。 谢一也跟着走进去,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女孩的内/衣应该是晾干之后匆匆放在床/上了,还没有收进柜子里。 商丘却一点儿也没有不好意思,仿佛看到了很普通的东西,直接走进去,目光落在卧室的床头柜上,随手拿起一样东西。 谢一也走过去,探头一看,顿时睁大眼睛,惊讶的说:“安……安、安胎药!?” 谢一都懵了说:“给谁吃的?赵娅她自己吗!?” 商丘也皱了皱眉,谢一说:“天,赵娅不是怀/孕了吧?!她要是被人杀了,那……那她的孩子……” 谢一顿时觉得后背发凉,这已经不是死了一个女孩的问题了,有人杀了一个怀/孕的准妈妈,赵娅如果死了,孩子肯定也没命了。 商丘脸色不好看,又在周围看了看,没什么特别的发现,就带着谢一和小天鹅先离开了。 众人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要天黑了,谢一去做饭,商丘给冯三爷打了一个电/话,说了一下赵娅的情况,冯三爷人脉多,商丘让冯三爷去打听一下,赵娅的孩子是谁的。 冯三爷惊讶的说:“你的意思是……难道是情杀?” 商丘说:“不知道,但是总觉得有关系。” 冯三爷说:“好,这种八卦,肯定有人乐意说。” 谢一很快做好了饭,大家就一起吃饭,因为今天跑了好几个地方,谢一就给阿良打电/话,自己不去深夜食堂了,让阿良和青骨看店。 青骨听说自己不过去了,还颇为高兴,谢一都听见他高兴雀跃的后背音了。 谢一去洗澡,准备解解乏,他坐在浴缸里,泡着热水,顿时感觉舒服的不行,一天的疲惫都要被驱散了。 谢一享受着热水,抬起手来呼噜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将散下来的头发向后背起来,抬起手来的时候,谢一突然一愣,张/开手掌看了看。 不由得“咦”了一声。 “哗啦”一声,谢一赶紧站起来,“啪!”一下将浴/室里的灯关掉,一瞬间四周昏暗下来,浴/室里的灯光灭掉,只剩下一抹隐隐绰绰的光芒,时隐时现。 谢一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手掌,他的右手掌心中,竟然还有那隐隐绰绰的金羽翼光辉。 那不是生死契么? 谢一有些迷茫,生死契不是童话时空里的东西,自己摸了摸油灯,然后商丘被当成了灯神,那个时控扭曲错乱,所以才出现了不可思议的生死契。 自己现在都出来了,手掌上竟然还有生死契的印记? 金色的光芒淡淡的,若隐若现,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温暖感觉…… 谢一惊讶不已,连忙把自己擦干净,套/上浴袍,匆忙跑出浴/室,喊着:“商丘!商丘!商丘你看……” 谢一跑进卧室,商丘还没洗澡,坐在卧室的沙发上上,叠着腿,喝着茶,一手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半蹙着眉,看起来很严肃正经的样子。 谢一还以为他在干什么正经事儿,或许在研究赵娅的案子,就怕打扰了商丘。 商丘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谢一,说:“怎么了?” 谢一说:“啊……你在干什么?我不会打扰你了吧?” 商丘淡淡的说:“哦,没什么,随便看看。” 他说着,把手/机放在一边的桌上,说:“你洗好了?那我去。” 谢一连忙说:“我手上的印记怎么还有?” 他说着,把手掌伸给商丘看,商丘看了看他的手掌,皱了一下眉,说:“生死契……” 谢一说:“对啊,怎么还在?” 商丘似乎也不知道怎么会还在,他摘下自己的黑色皮手套,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两个人手贴的很近,在灯光昏暗的地方,隐隐发光,竟然好像是共鸣,又像是相互吸引,谢一感觉离得商丘越近,那种温暖的感觉就越是旺/盛,让他心里有一种蠢/蠢/欲/动的错觉。 商丘突然把自己的手收起来,脸色有些深沉,还轻微的咳嗽了一声,说:“我去洗澡。” 他说着转头就走了,谢一一阵迷茫,刚刚不是还在说生死契么?怎么突然就去洗澡了,给点征兆好么?! 谢一无奈的坐在沙发上,想要把自己的头发擦干,不小心碰了一下桌子,差点把商丘的手/机撞到地/下。 商丘的手/机没有屏幕锁,一撞就开了,谢一连忙接住,心想着应该提醒一下商丘,做个屏幕锁,否则现在手/机都连着各种银/行卡,快捷支付那么多,如果被盗刷就惨了。 谢一这么想着,无意间就看到了屏幕上的东西,绿色的底页,竟然是晋江app。 谢一惊讶不已,难道是被小天鹅同化了,商丘正在看小说?! 谢一有些好奇,就多看了一眼,商丘的手/机页面打开在一个叫做《致命吸引abo》的小说页面。 又是abo! 谢一愤愤的想着。 一看作者,竟然叫做——小丑。 谢一顿时有些不妙的感觉,总觉得后背发凉,于是鬼使神差的继续往下看了看,仔细看了看那小说。 小说写到了第五章,商丘正在看那页,不止如此,商丘不只是简简单单看小说,竟然还投了一万块钱的霸王票! 一万块钱! 这些都促使谢一好奇的往下看。 于是谢一看到了如下内容: 谢一:老/师,我……我好像不对劲,我好难受。 商丘:乖孩子,你想要我怎么做? 谢一:随……随老/师怎么做都可以。 商丘:还真是乖孩子,过来,我的小猫咪。 教官优雅的坐下来,一身黑色的军服衬托着他性/感的身材,伸出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来,轻轻扯了扯自己的领带和领口,叠起腿来,张/开手,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看着谢一乖/巧的走了过去…… 谢…… 一…… 乖…… 巧…… 小、猫、咪…… 谢一瞬间觉得脑袋都要炸了,要疯了,果然是这样,这不就是小天鹅写的那篇abo文吗,而且还用的是自己和商丘做主角,如果谢一没记错,小天鹅的设定里,谢一是个o! 还有一堆什么烂七八糟的抑制剂、发/情期等等。 谢一也不知道怎么,反正鬼使神差的竟然看完了,里面还有一段,谢一觉得特别眼熟。 商丘:谢一是我的人。你不是我的情敌,因为你没有资格。 谢一:“……”这两句话好像似曾相识,怎么觉得像是商丘对唐一白说的? 商丘洗完澡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谢一拿着自己的手/机,脸色十分绝望,但是脸颊上却有点殷/红,那表情纠结到了极点。 谢一看到他走进来,立刻狠狠地抬起头来,说:“这是什么鬼小说!?” 商丘耸了耸肩膀,说:“小白的文笔进步挺快。” 谢一听他这么说,顿时想起来了,也是啊,上次那个什么童话之旅里面,小白的描写还都是“白白的,翘翘的”诸如此类,这回竟然通顺了。 谢一这么一想,还颇有些欣慰,但是转念一想不对,差点被商丘带进沟里去!就算文笔进步了,也不能用自己写小说啊,而且谢一不要做o,他要做a! 谢一想着,突然又觉得自己想岔了,分明还是进沟了…… 谢一气的不行,想要找小天鹅去理论,最不济也要改设定! 不过这个时候谢一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谢一把电/话接起来,说:“喂。您好?” 对方的声音很低沉,听起来十分耳熟,是唐狡。 唐狡说:“谢先生么?商丘先生是否在您身边?” 谢一说:“啊,他在。” 谢一把手/机递给商丘,不知道唐狡怎么得到的自己的手/机号码。 商丘接过电/话,说:“喂。” 唐狡的声音难得有些急促,说:“商丘先生,我家少爷有些不好。” 商丘皱了皱眉,说:“怎么回事?” 唐狡说:“应该是被阴魂缠上了,具体的事情能否请商丘先生过来再说。” 商丘说:“地址发过来,马上过去。” 谢一惊讶的说:“怎么了?” 商丘说:“我要临时出门一趟,唐一白好像被阴魂缠上了。” 谢一更是惊讶,说:“唐一白被阴魂缠上了?是赵娅的魂魄么?” 商丘说:“这还不知道,要去看看。” 谢一不放心商丘一个人去,虽然商丘的确很厉害,说:“你等等,我也去,我给你开车。” 两个人快速换衣服,留下小天鹅在家里,不过谢一还是有点不放心,商丘说:“那我打电/话给冯三爷,让他过来。” 谢一说:“额……那我更不放心了。” 商丘:“……” 两个人火速出门,上了车,快速往发来的地址去了,是个别墅,在郊区,离得不近。 两个人到了别墅门口,很快有人请他们进去,里面十分热闹,大晚上的灯火通明,一堆医生,总觉得把一个医院的医生都请来了,大家都忙得团团转,给唐一白做各种检/查。 唐一白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不停的呻/吟着,满头冷汗,汗珠涔/涔的流下来,他本就高挑,现在这样子看起来有些脆弱。 谢一说:“他不会是食物中毒吧?看起来肚子疼?” 商丘皱了皱眉,走过去,抓起唐一白的手看了看,又看了看他的脸色。 唐一白疼得厉害,眼角都是泪珠,唐狡连忙抓/住唐一白的手,说:“少爷,一会儿就没事儿了。” 商丘没有立刻说唐一白是不是被阴魂缠住了,只是说:“让人都出去。” 唐一白现在意识混沌,唐狡立刻说:“都出去。” 看起来唐狡的地位也不低,那些医生和佣人赶紧退出去,一时间房间只剩下他们几个人。 唐狡说:“商先生,少爷到底怎么了?” 商丘淡淡的说:“还不确定,我要知道,唐一白最近有没有和人做/爱。” 谢一:“……” 这是什么问题?和阴魂有关系么? 谢一都懵了,唐一白不能回答,疼的已经没什么意识了,紧紧/抓着唐狡的手,嘴里混乱的呻/吟着。 唐狡没有立刻说话,商丘又补充说:“不是和女人,是承受方。” 谢一眼珠子乱转,心说,商丘就是厉害,信息量越来越大了! 唐狡稍微迟疑了一下,脸色凝重的说:“有。” 商丘皱眉说:“和谁?” 他说着,凝视着唐狡,唐狡也凝视着商丘。 谢一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果然就听唐狡嗓音低沉的说:“和我。” 34.鬼胎2 商丘顿了一下, 表情淡淡的说:“唐一白怀/孕了。” 谢一已经瞠目结舌在当地, 虽然他有那么一点点准备,但是还是感觉信息量太大了, 大的他脑容量和脑回路已经不够用了。 幸好唐一白因为疼痛已经昏了过去,应该是没有听见商丘的话。 唐狡则是震/惊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唐一白, 唐一白病的很厉害,疼得脸色苍白, 出了很多汗, 请了医生来也看不出所以然, 要不就说是食物中毒,可能需要洗胃,要不就说可能是肠痉/挛等等, 说都说不出确切得了什么病。 商丘一来, 却说身为男人的唐一白, 怀/孕了…… 唐狡说:“这不可能。” 商丘面无表情的说:“我要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做过, 在哪里做过。” 谢一:“……”这问题也就是商丘能岿然不动的问出来,换做别人都要脸红的吧, 毕竟是人家的隐私, 而且还是非常非常的隐私。 唐狡似乎也有些犹豫, 不过因为唐一白疼的非常厉害, 一点儿也不像是食物中毒和痉/挛,唐狡没见过怀/孕的人, 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他也只道怀/孕的人应该不会这么痛苦。 唐狡稍微犹豫了一下, 就说:“前两天,在冯三爷的酒吧。” 商丘皱了皱眉,那表情似乎在说果然。 唐狡虽然很冷漠,看起来样貌凶狠,但是意外的在乎唐一白,便把自己和唐一白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商丘。 其实唐狡和唐一白的事情是个意外。 商丘说的没错,唐狡是一个异兽,并不是普通人,他是一头野兽,在很久之前,唐一白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救了一只带着花斑的小奶狗。 那小奶狗脏兮兮的,全身都是伤口,看起来一副垂死挣扎的模样,那时唐一白年纪还小,也不像现在这么臭屁,是个可爱的萌宝宝。 小奶狗倒在他们家门口,佣人打算去处理掉,毕竟小奶狗身上都是伤口,很可能有什么传染病之类的,唐一白却救了小奶狗。 他把小奶狗带回家,带他去宠物医院看病,无微不至的照料,顺便说一句,唐一白听取了宠物医生的建议,还差点给小奶狗做了绝育手术…… 后来小奶狗的伤口都好了,活蹦乱跳了,然后那只小奶狗就偷偷跑掉了,再也没有回来,唐一白伤心了好一阵子,佣人都劝少爷再养一只更可爱的宠物,例如贵宾波斯猫等等,何必为了一只长着“赖斑”的土狗伤心呢,毕竟是只畜/生,什么也不懂。 不过后来那只畜/生回来了,只是大家都不知道他就是那只被救的“小狗”。 唐狡是唐一白的保/镖,从唐一白上高中的时候就一直雇/佣,当时唐一白有了一笔钱,也有很多的麻烦,唐狡在路上救了被绑/架的唐一白,唐一白就顺利雇/佣了唐狡。 上大学和上班的时候唐狡都会跟着他,虽然看起来冷硬,但是也算是无微不至,唐狡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恰巧唐一白也是。 唐一白因为和家里关系不好,生活有些放纵,倒不是真的坏,只是有些愤世嫉俗罢了。 那天胡主管过生日,一定要邀请大家聚会,他们在冯三爷的酒吧里要了两个大包房。 如今唐家最得势的就是唐一白和唐一白的弟/弟唐耦川,唐家老/爷几乎要退居幕后了,不怎么管事儿,这俩兄弟暗地里较劲儿,但是唐耦川想要超越唐一白独掌大/权,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们的差距太大了,毕竟中间还横着一个唐狡,唐狡虽然是野兽,但是他能给人带来财富,唐一白很大的财富都是唐狡带来的。 唐耦川要和唐一白较劲,收/买了一批公/司里的人,其中包括胡主管。 其实这次聚会只是个借口,唐耦川想要算计唐一白,他找了个酒女过来,准备给唐一白下点药,让唐一白和酒女胡天胡地,酒女怀了孕,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找到唐家来,倒时候唐耦川再添油加醋,唐一白就算不想娶酒女,老/爷/子肯定想要抱孙/子,也够让唐一白焦头烂额的了。 唐一白没想到唐耦川这么下作,他也去了聚会,喝了几杯酒,突然就醉倒了,他根本不知道酒里被人下了药。 唐耦川安排了房间,就在酒店里,唐狡当时被支开了,酒女就带着唐一白去了房间,后来唐狡才知道,他听到了胡主管和唐耦川的对话,顿时怒不可遏,连忙赶了过去。 酒女害怕唐狡,唐狡是个保/镖,而且长相很凶,酒女知道事情败露,赶紧就跑了。 唐一白中了药,醉的厉害,难受的厉害…… 唐狡面无表情,说话的时候很镇定,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说话内容,谢一都以为他们在说什么正经的公/务,结果说的却是唐狡和唐一白发生了奇怪的关系。 唐狡淡淡的说:“当时少爷中了药……” 谢一心里补充了一句,所以你就把人给做了…… 商丘听完了,一点儿也没有谢一的八卦,只是淡淡的说:“果然。” 唐狡说:“商先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商丘说:“还记得赵娅这个人么?” 唐狡点头说:“少爷的秘/书,我见过,商先生不是说她死了么?这事情和赵娅有关系?” 商丘说:“赵娅的确死了,而且我在她的家里发现了安胎药,赵娅当时应该怀/孕了。” 唐狡似乎被震/惊了,赵娅是唐一白身边的秘/书,按说如果怀/孕的话,肯定要提电子邮件,这样可以给赵娅假期和照顾之类的,毕竟秘/书的工作压力很大,什么事情都要赵娅来处理分配。 但是赵娅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和平时一样在工作,这么大的工足量对于一个准妈妈来说,还是太大了。 商丘又说:“赵娅死的时候,腹中的胎儿很可能也跟着一起死了,换句话说,如果腹中的胎儿求生欲/望强烈,或者他的母亲希望他的求生欲/望强烈,那么……” 唐狡脸色一沉,说:“鬼胎……” 商丘点了点头,谢一惊讶的说:“什么?鬼胎?在唐一白身上?” 谢一的话让唐狡脸色更沉了,商丘又说:“的确有这种可能,而且在我看来,唐先生的反应,有九成是这种可能性,毕竟胎儿死的时候,你们在酒吧里,距离不远,而且提/供了转/生鬼胎的机会。” 谢一都听懵了,总之一句话,唐一白真的怀/孕了,而且怀的不是正常的胎儿,而是一个死掉转/生的鬼胎。 商丘看了看唐一白的脸色,说:“他突然疼痛,是因为鬼胎受惊,鬼胎和普通的胎儿可不一样,鬼胎只有阴气,没有阳气,如果鬼胎受惊,就会吸收母体,确切的说应该是宿主的精元。” 听起来这个鬼胎挺可怕的。 唐狡沉思了一下,低声说:“可不可以打掉。” 打掉?谢一都懵了,虽然是个鬼胎,不过再怎么说也算是唐一白和唐狡的孩子,唐狡第一句话,毫无迟疑的就是让唐一白打掉,谢一总觉得唐狡这个人也是够狠的了。 商丘还没说话,唐一白已经有些转醒了,他刚才是疼痛的晕过去,意识有些昏迷,现在疼痛稍微好转了一些,又醒了过来。 唐狡见他醒了,连忙握住唐一白的手,说:“少爷,您感觉怎么样?好点了么?” 唐一白吃力的点点头,张了张嘴,吐出来的声音很微弱,唐狡就快速的跪下来,单膝点地,欠身过去听唐一白说话。 唐一白吃力的说:“我……我想喝水,嗓子好疼。” 唐狡一听,连忙去弄了一杯温水,将唐一白稍微抱起来一些,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动作很温柔的给唐一白喂水,谢一觉得,唐狡这么看也不是很凶狠的人。 唐一白说:“我怎么了?” 唐狡似乎还在考虑怎么和唐一白说,毕竟唐一白是个普通的男人,结果商丘已经淡淡的说:“你怀/孕了。” “噗——!!” 唐一白把第二口喝进去的水,全都吐了出来,一部分还吐在了唐狡身上。 唐狡一点儿也不嫌弃,赶紧拽了餐巾纸,给唐一白擦/拭,说:“少爷,烫到了没有?” 唐一白却已经顾不得喷/出来的水了,震/惊的看着商丘,说:“你……你说什么?你是蒙古大夫吧?!” 商丘居高临下的看着唐一白,嘴角稍微翘了一些,但是并不是真的笑,有点像是嘲讽,说:“我不是蒙古大夫,我是驱魔人,你怀/孕了,起码九成可能,剩下那一成,除非你没和唐狡做过,或者你并非承受方。” 唐一白这回不是喷水了,差点把血喷/出来,顿时满脸通红,震/惊的看着商丘,那眼神似乎在询问商丘怎么知道的。 谢一觉得商丘肯定是故意的,毕竟刚刚唐一白在无意间质疑了商丘的“专/业水平”,所以商丘在“恶意报复”,毕竟商丘是个闷骚男,而且还是暖男婊。 唐一白似乎转过味儿来了,立刻抬头去看唐狡,狠狠瞪了一眼,说:“你……是不是你说的!” 商丘还唯恐天下不乱,说:“是他说的。” 唐一白差点气死,尤其是当着谢一的面儿,他之前还要追求谢一,结果现在谢一都知道自己被人做了,脸面全都丢光了,气得他还是晕过去好。 唐狡见唐一白满脸通红,赶紧说:“少爷,别激动,小心肚子又疼。” 唐一白说:“唐狡,你大/爷,你让我怎么别激动!?” 商丘挑了挑眉,他的确是“恶意报复”,只是谢一想错了,一方面是因为唐一白刚才质疑了商丘的专/业水平,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唐一白之前说要追求谢一。 商丘又是淡淡的说:“你最好听唐狡的,不要太激动,小心动了胎气。” “什么?!” 唐一白大喊了一声,估计肚子已经不疼了,也估计是因为肚子的疼痛感已经无法和自己的震/惊比拟了,差点从床/上跳下来,大喊着:“动什么气?” 商丘低头看着他,很正经的重复说:“胎气。” 唐一白差点被气得翻白眼儿,唐狡赶紧扶着他躺下来,看起来唐一白是打死也不信的,谢一见他这幅模样,赶紧制止了商丘,好心的给唐一白解释了一遍。 赵娅死的时候怀了孩子,出事的时候,唐一白和唐狡就在附近,而且唐一白是承受方,再加上孩子的求胜欲/望强,所以转/生成了唐一白的鬼胎。 唐一白听着震/惊的瞪大眼睛,说:“不……不可能吧,我和唐狡都是男人!” 第二天唐一白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和唐狡发生了关系,脑海里一片乱糟糟的,隐约记得自己特别热情开放,一直求着唐狡,当时唐一白觉得很丢脸,安慰自己只是当被狗咬了一口,结果…… 结果被狗咬了一口,竟然还要怀/孕啊!? 商丘很平静的说:“你是,唐狡不是。” 他这话又让唐一白震/惊了,唐狡不是?不是什么?不是男人么? 唐一白震/惊的看向唐狡,一脸吃惊,想说你难道是女人?可是看到唐狡那高大的身材,纠结的肌肉,还有刚毅的脸孔,怎么看也不像是女人,再者说了,那天晚上的事情是真切发生的,唐一白至今还觉得后面不太舒服。 唐狡看到唐一白震/惊,叹了口气,说:“少爷,别担心,商先生是跟您开玩笑的,您只是吃坏了肚子,稍微休息一下就没事儿了。” 唐一白瞪了一眼唐狡,商丘那样子一点儿也不像开玩笑,就算商丘开玩笑,谢一也不会开玩笑。 唐一白说:“吃坏肚子这么疼,你当盲肠炎呢!?到底怎么回事儿?” 商丘耸了耸肩膀,说:“唐狡不是男人。” 唐一白更震/惊了,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仔细的打量着唐狡,唐狡感觉这事儿要是被商丘说出来,估计能把少爷气死,连忙自己招认说:“我是异兽,并不是普通男性,或许少爷听了会觉得无稽,但是这是真/实的,我是狡兽。” 商丘“好心”的给唐一白科普了一下什么是狡,一种凶悍、狡诈的野兽,虽然没有记载狡兽吃/人的典籍,但是事实证明,狡兽真的会吃/人,商丘以前做驱魔人的时候,接过这种委托。 唐一白瞪大了眼睛,看着唐狡,一脸的不可置信,唐狡见唐一白这么看着自己,苦笑了一声,说:“少爷,不要怕我,我永远也不会伤害你。” 不过唐狡会错了意,他以为唐一白是害怕他,其实并不然。 唐一白突然说:“你不会是小时候那只小花狗吧!?” “噗——” 这回是谢一喷了,谢一只是想喝口水而已,结果就听到了唐一白惊世骇俗的话,顿时喷了水,还呛着了自己,“咳咳咳”的不断咳嗽着。 商丘走过来给他拍了拍后背,说:“没事儿吧?” 谢一说:“差点呛死我。” 唐狡的确被唐一白小时候收养过,不过唐狡省略了一段,那就是唐一白给他取的名字。 那小奶狗长着豹子的斑点,像是只小土狗一样,小小的,虎头虎脑的,看起来特别呆萌,唐一白给他取了个名字。 叫做——小花! 谢一差点在地上笑的打滚儿,觉得肚子都疼了,很难想象身材高大的唐狡,一脸冷硬刚毅,他的小名儿竟然叫做小花,差点没把谢一给笑的交代在这里。 唐一白咳嗽了一声,说:“言归正传,快点给我解释,我怎么可能……可能……” 商丘说:“很简单,唐狡并不是普通男性,他是一只雄性的狡兽,狡兽的生/殖能力很强大。” 唐一白不死心的说:“什么?生/殖能力很强大?能让男人、男人……” 唐一白说半天,实在说不下去了,太丢人了,商丘则是“善解人意”的替他补充说:“的确能让男人怀/孕。” 唐一白:“……” 谢一理解唐一白现在的心情,肯定很想死,不过唐一白死之前,或许会拉着唐狡和商丘同归于尽…… 果然唐一白抬起头来,狠狠瞪了一眼唐狡,还有“善解人意”的商丘。 谢一整理了一下思路,说:“这……我有个问题,那这孩子……到底是唐一白和唐狡的,还是赵娅的?” 他这么一说,似乎问到了点儿上,唐一白也看向商丘,商丘淡淡的说:“胎儿生前肯定是赵娅的,不过已经死了,转/生成了鬼胎。” 他说着,面无表情的又说:“恭喜,是你们的。” 唐一白:“……”一脸死灰,根本没有喜悦的表情。 唐狡则是皱了皱眉。 唐一白喃喃的说:“怎么……怎么会这样,我特么真的怀/孕了!?” 商丘还是很“善解人意”,耸了耸肩膀,说:“下次你们再做的时候,不要把东西留在身/体里。” 谢一都尴尬了,这么直白的就说了出来,还真是商丘的范儿。 唐一白满脸通红,感觉已经不想说话了。 唐狡则是声音沙哑的说:“能打掉吗?” 唐一白本来满脸通红,听到唐狡的话,一脸震/惊的看着唐狡,脸色瞬间有些白了下来,似乎有些激动,额头突然又冒出了冷汗。 谢一见情况不对,赶紧说:“别激动别激动,鬼胎是不是又受惊了?” 唐狡也吓了一跳,连忙说:“少爷,放松点儿……” 他的话还没说完,“啪!”一声就被唐一白挥开了手,说:“别碰我。” 商丘挑了挑眉,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最悠闲,站在旁边抱着臂,很轻/松似的,说:“能打掉,但是风险很大。” 他说着,看向唐狡,又说:“比留下来的风险还大。” 唐狡脸上露/出焦虑的神情,说:“鬼胎是阴魄,我不能让少爷涉险,一旦控/制不好,鬼胎会把少爷的精元全都吸干。” 唐一白有些迷茫的听着他他们说话,他并不知道鬼胎是什么,原理是什么等等,不过听着唐狡这么说,好像是在关心自己,并不是想要摆脱责任,这让唐一白感觉稍微好了一点儿。 商丘说:“鬼胎如果稳定,就能顺利生产,如果不稳定,可能会对唐先生造成威胁。可以肯定的是,鬼胎是因为求生欲/望强烈,才转/生在唐先生身上的,所以想要打掉,风险很大,你们自己决定。” 唐狡嗓子滚动了好几下,看向唐一白,唐一白脸上一红,又瞪了他一眼,一脸外/强/中/干的模样。 谢一偷偷低声对商丘说:“你还兼/职妇科医生了?” 商丘笑了一声,挑了挑眉。 唐一白低声说:“我……我再考虑考虑。” 商丘点点头,狠狠/插了一刀,语气平静的说:“毕竟是你生,好好考虑,别让自己后悔。” 唐一白感觉自己的膝盖都要被/插碎了,满脑子都是你生你生你生,唐一白这辈子还没想过要结婚要孩子呢,更别说是自己生孩子…… 唐一白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暴脾气儿,说:“我现在有几个疑问,赵娅到底怎么死的,还有她怀了谁的孩子?现在我这个样子,赵娅的死也不是和我无关了。” 商丘淡淡的说:“还有尸体,尸体在哪里,至今没有找到。” 众人都是一片沉默,不知道该怎么讨论这个问题。 商丘突然说:“我已经让冯三爷去打听赵娅的事情,赵娅是唐先生公/司的人,唐先生想必也能帮这个忙,查查看赵娅有没有男朋友,或者最近和谁走的很近。” 唐一白点点头,说:“好,我会去打听的。” 他们正说话,突然有佣人敲门说:“少爷,二少爷来了,在客厅,说是想要探病。” 唐一白一听,顿时皱起眉头,似乎有些不耐烦。 唐狡说:“少爷,我去打发。” 唐一白说:“不必了,我自己去。” 唐狡似乎有些担心,唐一白说:“我现在没事儿了。” 正好商丘和谢一要回去了,毕竟时间不早了,他们开车回去还需要一段时间。 唐狡扶着唐一白,准备送谢一和商丘出门,正好走到了客厅。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轻人,二十出头的样子,和唐一白对比起来,更像是个花/花/公/子,而且坏透了那种,竟然挂相。 想必就是唐一白同父异母的弟/弟唐耦川了。 唐耦川见有人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商丘,因为商丘的长相太出彩了,十分惊艳,但是唐耦川第二眼也看出来,商丘这个人好像不好惹,眼神很冷漠,而且身材高大,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料。 唐耦川便把视线挪开了,落在了谢一身上,谢一的颜值也不错,清秀高挑,放在人堆里绝对是中上等,而且看起来脾气很温柔,偶尔有些小炸毛,总之比商丘温柔的多,好相处的多,也有/意思的多。 唐耦川把视线就黏在了谢一身上,谢一完全没觉得,还打量了一下唐耦川。 商丘则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唐耦川,唐耦川还想和谢一搭话,但是突然被扫过来的视线弄得一抖,顿时就不敢开口了,嗓子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一样。 唐一白先送两个人出门,商丘和谢一走到时候,还听见唐耦川说什么胡主管怎么样。 看起来是唐一白想要撸掉胡主管的职位,触动了唐耦川的利益,所以唐耦川借着探病的名义,过来和唐一白理论了。 两个人从唐一白的别墅出来,谢一开车,商丘坐在副驾驶,准备回家去了,本以为今天不去深夜食堂能早点睡,结果现在已经很晚了。 谢一开着车,说:“唐一白的孩子,能顺利生下来么?那生下来是什么?人么?小宝宝?” 商丘淡淡的说:“很难说。” 谢一以为他说顺利生产很难说,结果就听商丘继续说:“或许只是小奶狗。” 谢一:“……” 商丘又说:“毕竟唐狡是异兽,不过也或许是人,但是不管是什么,阴气都会很强。” 夜里不堵车,谢一和商丘很快到了家,推开门往里走,就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只差几步了,马上就要到终点,兔子呢?他还在睡觉呢!兔子醒来后往后一看,唉,乌龟怎么不见了?再往前一看,哎呀,不得了了!乌龟已经爬到了终点!” 龟兔赛跑? 谢一听着那低沉磁性的嗓音,正在绘声绘色的念着龟兔赛跑的故事,顿时额角一跳,那不是冯三爷的嗓音么? 之前他们出门,不放心小天鹅,所以叫了冯三爷来“看孩子”,果然是看孩子,冯三爷竟然给小天鹅讲龟兔赛跑的故事。 谢一走过去,推开客房的门,就看到小天鹅已经睡着了,趴在冯三爷怀里,穿着小睡袍,不过睡袍有些凌/乱,露/出小白腿,还有一截小细/腰,不知道被冯三爷占了多少便宜。 冯三爷一边讲着寓言故事,一边满眼精光的揩油,简直是一只大野狼。 冯三爷见他们走进来,抬起手来,放在嘴唇上比了一下,示意他们噤声,不要吵醒小天鹅,那动作真是温柔又体贴。 冯三爷像个好男人一样,把小天鹅轻轻抱起来,放在床/上,然后自己站起来,给小天鹅盖上被子,还在小天鹅额头上亲了一下。 小天鹅“唔”了一声,没有醒过来,睡得还是很香甜,嘴里嘟囔了一声:“唔大叔,你好丑哦……丑……” 谢一眼皮一跳,低声说:“冯三爷竟然还有看孩子的天赋?” 冯三爷笑了笑,示意他们出门再说,三个人出了客房,冯三爷把门带上,这才笑眯眯的说:“小白很乖,我们相处得很愉快。” 谢一眼皮更是一跳,愉快?小白不会吃什么亏吧? 冯三爷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晃了晃,屏幕上显示的是晋江app,绿色的底儿让谢一印象深刻,而且冯三爷打开的那页正是“小丑”的个人专栏,上面有两篇文章,《童话之旅》和《致命吸引abo》…… 冯三爷笑眯眯的说:“小白还把自己写的小说介绍给我看,嗯……写的不错。” 谢一:“……”好、好想死,不知道现在死还来不来得及。 冯三爷还翻开了一页,说:“主角都叫谢一呢,这篇里面谢一还是个omega?哦,师生cp?” 谢一连忙阻止冯三爷,说:“冯三爷,时间不早了,您还是赶紧回去吧。” 冯三爷笑眯眯的说:“对了,我今天想在这里留宿。” 冯三爷说着还看了一眼客房的门,谢一说:“这是商丘家。” 冯三爷看向商丘,商丘说:“留宿可以……睡沙发。” 冯三爷却笑眯眯的欣然接受,说:“行啊,我好久都没睡过沙发了。” 冯三爷也真是够拼的…… 小天鹅是被冯三爷的童话故事催眠的,第二天早上起来还有些迷茫,推开房门一看,冯三爷睡在沙发上,根本没有走,立刻兴/奋的跑过去,说:“你还在呀!” 小天鹅的声音脆生生的,特别甜,让早上起来的冯三爷一听,顿时感觉不太好了。 冯三爷笑眯眯的说:“睡醒了?嗯?不来个早安吻么?” 谢一从房间走出来的时候,就听见冯三爷大野狼一样的话,小天鹅一脸天真,不过还是踮起脚来,伸手挽住冯三爷的脖颈,在冯三爷的嘴唇上“吧唧”亲了一下。 冯三爷哪能放弃这个机会,狠狠吻了小天鹅一下,小天鹅还主动伸出小/舌/头,把自己送到冯三爷嘴边,简直服/务贴心。 谢一突然觉得,昨天晚上冯三爷肯定不只是给小天鹅讲寓言故事,还教了很多了不得的事情。 谢一怔愣的时候,小天鹅和冯三爷“早安吻”完毕,就看到了谢一,小天鹅颠颠的跑过去,甜甜的笑着说:“主人!” 谢一看到小天使一样的小天鹅跑过来,连忙接住他,稍微弯下一点儿腰来。 说实在的,小天鹅这身材,就跟小少/女似的,谢一都要低头才行。 小天鹅热情的跑过来,垫着脚,也学着刚才的样子,凑上去挽住谢一的脖子,甜甜的说:“主人,早安吻,丑大叔教的!” 他说着就要去吻谢一,谢一都懵了,他甚至看到了小天鹅红艳艳的小/舌/头。 何止谢一一个人懵了,那边冯三爷也懵了,没想到小天鹅这么热情的跑去给谢一“早安吻。 就在谢一以为自己要被小天鹅亲到的时候,小天鹅突然蹬着小/腿就被人给拽了起来,谢一抬头一看,是商丘。 商丘也从房间走了出来,穿的一身黑,非常整齐,脸色不愉的拎着小天鹅,就跟拎着一只小鸡仔似的,非常轻/松。 商丘将小天鹅扔给冯三爷,冯三爷松了口气,赶紧接着,然后谆谆教/导的说:“小白,给别人的早安吻不能亲在嘴上哦,最多亲在脸上,都可以不用亲。” 小天鹅一脸迷茫,说:“为什么?可是亲/亲叔叔就要亲在嘴上?” 冯三爷继续谆谆教/导说:“因为我是特别的,懂了么?” 小天鹅迷茫的说:“特别的?” 冯三爷笑着说:“没错,小白,知道我是怎么特别么?对你来说。” 小天鹅突然眼睛就亮了起来,恍然大悟的说:“我知道!大叔是特别的丑!” 冯三爷:“……” 谢一在浴/室洗漱,听到小天鹅的那就话,差点一下滑倒在地上。 谢一今天下班之后就到了深夜食堂,准备帮帮忙看看店,他过去的时候商丘已经在了,不止如此,冯三爷也成了他家的常客,当然是因为有小天鹅的缘故。 深夜食堂仍然人满为患,尤其是十二点之后,来了很多常客。 “叮铛——” 门口的风铃被撞响了,走进来一个人,十二点之后孤零零的一个食客,看起来有些可怜,谢一抬头一看,竟然是熟人,而且是正在怀/孕的唐一白! 谢一吓了一跳,连忙探头去看,唐一白就一个人,身后没有他的保/镖唐狡。 谢一赶紧迎上去,说:“唐先生?” 唐一白笑眯眯的说:“哎,你果然在这里啊,我听说你开了一家深夜食堂,所以特意过来看看。” 他说着,见了一张桌子坐下来,说:“老板,给我菜单看看。” 谢一把菜单递给他,又看了看深夜食堂的大门,还是没有唐狡。 唐一白似乎看出了他的狐疑,挥手说:“别看了,唐狡没跟着,他最近很烦人,我把他甩了,他找不到我的,你看,手/机我也关机了。” 唐一白说着,把手/机放在桌上,果然是关机了,唐一白还很嘚瑟的从自己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来,小小的,像是纽扣电池。 “唐狡这混/蛋,就跟看犯人一样,还在我身上放定位。” 他说着,把那小纽扣直接扔在了水杯里,“噗通”一声…… 谢一眼皮狂跳,说:“你一个人?唐狡肯定会担心的,毕竟你……” 唐一白赶紧挥手,说:“你都不知道我今天是怎么过的,唐狡一步不离的跟着我,就跟看犯人似的,我撒尿他恨不得站旁边扯纸!!你能忍么?!” 谢一:“……”这个…… 唐一白吐槽着唐狡,又说:“还有还有,给我弄了一大推补品,奇奇怪怪的味道,我喝了直想吐,现在嘴里还是苦味儿的。” 谢一心说你不是喝补品想吐吧,你是孕吐…… 总之唐一白要甩掉唐狡,自己来点夜生活,谢一很庆幸他来了自己的深夜食堂,幸亏没去酒吧喝酒。 唐一白看了看菜单,就开始点菜了,说:“诶,这个,看着就想吃,蜜/汁糯米藕……蓝莓山药、醋溜土豆丝、西蓝花炒虾仁……还有这个,再来个酸辣汤,等我看看再来个肉菜。” 唐一白点了一大桌子,谢一想了想,毕竟唐一白现在身/体特殊,而且还是个男人,所以唐一白点了餐之后,谢一亲自进了后厨去给他炒菜。 蓝莓芍药和蜜/汁糯米藕很快就端了上来,是两个小凉菜,清新爽口,特别的小清新。 唐一白今天几乎没吃什么正经的,吃了也吐,胃里一直不舒服,看到深夜食堂的蓝莓芍药和蜜/汁糯米藕之后,感觉津/液都在分/泌,特别的馋这口儿。 雪白雪白的山药,切成了小长条,上面浇上蓝莓酱。 别小看这道菜,蓝莓酱不是超市买的,那可是谢一自己亲自熬的,毕竟谢一做菜有些强/迫症,绝对不用半成品,普通的蓝莓酱里面全是调味儿,怎么能让山药的清新甘甜体现出来? 唐一白夹起小山药条,裹上一些蓝莓酱,直接送入口/中,冰凉凉,稍微有些凉牙,但是这个凉度对于想要清口的唐一白来说,太合适不过了,酸甜的味道,绝对不是香精和香料,水果的清香弥漫在口/中,先酸后甜,还有些清新的回味,简直绝了。 唐一白吃了蓝莓山药,又去夹糯米藕,粉红色的藕片,夹/着白生生的糯米,上面淋上谢一自/制的糖浆,糖浆里混合着桂花的清香,甜/蜜爽口,一点儿也不腻人。 唐一白吃的起兴,谢一很快又端来了西蓝花炒开背虾,这道菜也是清新爽口,吃多了绝对不腻人。 旁边的桌子坐着深夜食堂的常客,自然是一身西装革履的大圣带着兔兔装的江流儿来吃饭。 江流儿拽着大圣的袖子,说:“大圣大圣,你看那个大哥/哥,他怀/孕了哇!” 大圣连忙捂住江流儿的嘴,说:“别胡说,那明明是个公的,怎么怀/孕?” 江流儿说:“大圣大圣,我没有胡说,大哥/哥就是怀/孕了!” 大圣说:“瞎说小心人家打你。” 江流儿说:“真的真的,大圣!上次送子观音教过我怎么看怀/孕!” 大圣一脸震/惊的说:“你们上课都学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么偏门?” 江流儿很自豪的说:“大圣你不懂的,老/师说了,这样偏门的专/业以后好找工作,毕竟相关专/业的人才少,竞争压力也小。” 大圣:“……” 谢一炒了菜,还亲自端出来,唐一白见他一直忙活,连忙说:“坐啊,咱们一起吃,这么多我也吃不了。” 谢一也是怕唐一白一个人,真有个好歹,于是就坐在唐一白面前,让阿良又夹了一副碗筷,陪着唐一白吃夜宵,说:“你一个人跑出来,唐狡肯定着急了,吃完了就回去吧,我开车送你。” 唐一白笑着说:“着急?是该让他着急,都是他害得我,现在吃什么都想吐。” 唐一白恶狠狠的想着,要不是唐狡趁人之危,而且办了人还把东西留在里面,自己怎么可能变成这样,一想到这个,唐一白就要气炸了。 唐一白和谢一聊着天,吃着东西,真别说,谢一的手艺太好了,唐一白一天没吃什么东西,现在却吃了好多,总觉得好吃又不腻人,一点儿也不想吐,反而爽口开胃。 唐一白一个劲儿的夸赞谢一,谢一被他夸的都不好意思了。 唐一白又说:“对了,明天你们是不是要和我们公/司合作一个项目?有个创意广告要你们接。” 谢一说:“好像是,不过是个大广告,经理还没决定分给哪个组呢。” 唐一白特别好/爽的说:“我决定了,就给你们组,上次你们的样品我觉得不错,明天上午我也去你们公/司,亲自走一趟。” 谢一惊讶的说:“你要亲自来,你不是……” 唐一白挥手说:“不行,我要走走,不然会憋死的,再者说了,我不亲自去,估计胡主管又给你捣乱。” 这可是个大项目,如果这能落在谢一头上,抽成可是很多的,谢一有些不好意思,说:“那谢谢你了。” 唐一白豪爽的说:“谢什么,再者说了,你们组的创意和设计都是最好的,这是应该的,你要是非得客气,那就多给我做点菜吧,你的手艺太棒了!” 那两个人聊得越来越热乎,商丘从后厨走出来,端着一只盘子,走到了毕北面前,“嘭!”一声把盘子放下,然后转头就走。 毕北吓了一跳,身后的黑超小弟们都吓了一跳,还以为深夜食堂的这个伙计想要打架呢。 商丘脸色冷淡,放下盘子转身走回了柜台后面,这个时候青骨笑眯眯的走过来,说:“呦,谢一和别人聊得热火朝天,你是不是吃醋啦?” 商丘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青骨又说:“我可听说那个叫什么唐一白的,可是钻石王老五,黄金单身汉,有钱、有地位,样貌也不错,哎呀还追求过谢一,是不是?” 商丘又淡淡的看了一眼青骨,那眼神凉飕飕的,青骨却不为所动,仍旧说:“你是男人啊,别怂,就是干!否则谢香香那么香,那是多少男人和鬼怪的梦中情人啊,早晚被人抢走哦,你这个大闷骚!” 商丘一直不说话,只是低头看手/机,还编辑了一条短信,青骨自说自话也没有一点儿尴尬。 青骨说:“讷,你这么怂,是不是还没亲过谢香香的小/嘴呀?” 商丘在看了一眼青骨,青骨说:“嘻嘻,是不是被我说中,要恼/羞/成/怒了?” 结果商丘一脸平静,语气里却透露着浓浓的得瑟,说:“亲过。” 青骨都没听清楚,还在说:“我知道知道,没亲过……什么?!亲过?什么时候!” 商丘嘴角有些微翘,带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没有回答青骨的话,而是说:“还是舌吻。” 青骨:“……” 青骨一阵扼腕,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怎么不知道,而且看商丘闷骚的那个程度,绝对是很深很深的湿吻了。 唐一白还在和谢一热络的聊天,说:“明天中午谈完合作,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谢一说:“别别,我请你吧,不然多不好意思。” 唐一白笑眯眯的说:“谁请谁都可以,咱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谢一旁边坐下来一个人,正是商丘,商丘坐下来之后,淡淡的看着唐一白,面带“善意”的微笑,说:“你还要追谢一,怀着孕?” 唐一白:“……” 一瞬间,唐一白特别想要掀桌。 就在唐一白不淡定的时候,“叮铛——”一声,深夜食堂的大门又被推开了,唐狡满头热汗,从外面跑进来,看到唐一白,顿时松了口气。 唐一白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唐狡,顿时睁大了眼睛,又转头看向商丘。 商丘挑了挑眉,拿起手/机来晃了晃,那贴着小猫贴纸的黑色手/机屏幕亮着,上面分明有一条给唐狡发的短信,告诉唐狡唐一白在深夜食堂,让他速来带走。 唐狡满头大汗,看到唐一白松了口气,说:“少爷,您怎么突然跑掉了,手/机还关机。” 唐一白翻了个白眼,唐狡连忙把声音放温柔,说:“少爷,跟我回去吧,时间不早了,您该休息了。” 唐一白看向谢一,笑眯眯的说:“那咱们明天见。” 谢一点了点头,说:“早点去休息吧。” 唐一白让唐狡付了钱,就施施然的走出了深夜食堂的大门,走出去的时候,还觉得背后有一道阴测测的光芒注视着自己,回头一看,果然是商丘。 唐一白挑衅的扬了扬下巴,然后施施然走了。 青骨蹦蹦跳跳的跑过来收拾桌子,笑眯眯的拱了拱谢一,说:“谢香香。” 谢一:“……” 青骨说着,看了一眼商丘,说:“商丘要追你呦!” 谢一一愣,也看了一眼商丘,商丘没说话,表情都没有变,仍然一副冷静淡定的样子。 谢一的心跳反而飙升上去了,不过看到商丘那淡定的样子,还以为是青骨开玩笑,谢一笑了一声,说:“有空开玩笑,快去收拾桌子。” 谢一第二天到公/司之后,果然经理就过来了,说:“谢一,叫上你的组员,一会儿来会/议室开个会。” 大家一听,全都纷纷议论起来,同事们围过来,说:“哎,是不是唐家的事情?” “对啊,上次谢一你们组就和唐家合作了吧?我听说唐家的少总都夸奖你们的设计了。” “天呢,你们组是发了吧,这要是成功,得赚多少钱?” 好多人都在震/惊,也有人替谢一高兴,不过当然也有人嫉妒,还有人掐着半个眼睛看不起谢一。 大家正在讨论着,女神就从旁边走过去,高跟鞋“哒哒哒”的,“嘭!”一声,还狠狠挤了谢一一下,连个道歉也没有。 旁人看到了笑着说:“嘿,谢一你们抢了女神生意,我可听说女神和唐家集/团的胡主管有点什么,你们当心啊。” 谢一早就知道这事儿了,所以并没有太惊讶,很快带着组员去会/议室准备开/会了。 他们进入会/议室,很快唐家的人也到了,不过谢一放眼望去,竟然没有唐一白,不知道唐一白去哪里了。 进来的最大的官儿恐怕就是胡主管了。 不过胡主管今天态度特别好,十分殷勤,一点儿也没有趾高气昂,完全没有客户爸爸的感觉,反而像是个客户小孙砸。 胡主管笑眯眯的说:“我们相信谢先生团队的创意,也相信谢先生团队的设计,绝对没有问题的,哈哈哈。” 谢一眼皮直跳,胡主管就跟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似的。 总之会/议谈的特别顺,经理都开始怀疑谢一是不是唐家的私生子了,胡主管点头哈腰的,差点跪下来叫爸爸。 大家洽淡之后,签了合同,就准备散了,胡主管一直和谢一寒酸,还要请他吃饭,显然是巴结谢一。 谢一觉得,可能是因为唐一白之前要撸掉胡主管,所以胡主管害怕了,又觉得自己和唐一白关系不错,所以才想要巴结自己。 这的确是个好机会,谢一想问问胡主管关于赵娅的事情,就说:“胡主管,您认识一个叫赵娅的女孩儿么?就在唐家集/团工作,好像是个秘/书。” 胡主管一听,顿时脸色僵硬/起来,说:“这……你说赵娅,不知道你们是……?” 谢一笑着现编说:“哦,我们是朋友,以前一个大学的,她是我学/妹,之前听说赵娅在唐家集/团上班,不过最近联/系不上了。” 胡主管干笑说:“哦,我也不太熟悉,赵娅是少总的秘/书,我听说可能请年假了吧,现在秘/书的工作都是其他人在替补。” 谢一点了点头,不过看/护主管的表情有些僵硬,不知道胡主管是怎么了。 胡主管看了看腕表,突然说:“啊呀,我突然想起来了,有点急事还要做,这个……这个说好了请您吃中午饭的,真是不好意思。” 谢一十分善解人意,说:“没事没事,改天我请胡主管才是。” 胡主管干笑着就离开了,形色匆匆,一边离开还一边打电/话,不知道要说什么,反正鬼鬼祟祟的。 谢一觉得胡主管绝对听说了赵娅的事情,就算和她的死没有关系,肯定也听说赵娅不只是请了年假,而是出了事儿。 谢一赶紧把手/机拿出来,给商丘拨通了电/话,说:“商丘,我跟你说……” 电/话拨通之后,谢一迫不及待就要把自己的发现告诉商丘,不过商丘那边好像有点后背音…… “呕——!!!” “咳咳咳……” “少爷,少爷您没事吧?” “呕——” 谢一:“……” 谢一一阵迷茫,说:“商丘,你在哪里?” 商丘的声音倒是很淡定,说:“哦,没什么,我在唐先生家里。” 谢一心说,我听着就像啊,那呕吐的声音明明是唐一白的,还有叫着少爷的声音,明明是唐狡的。 商丘似乎听出了谢一的迷茫,解释说:“唐一白孕吐很厉害,唐狡不放心,让我过来看看。” 谢一:“……”怪不得今天唐一白没来公/司呢,原来是因为孕吐太厉害,根本没办法去公/司。 商丘说完,谢一就一阵沉默,随即唐一白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底气十足,大喊着:“商丘!你这个死人脸,谁孕吐啊!这种丢人的事情为什么要说出来!” 唐狡的声音说:“少爷,别激动,小心肚子疼。” 谢一眼皮狂跳,心说你们那边还真热闹。 商丘则是把他的思维拉了回来,说:“怎么了,有什么事儿么?” 谢一说:“对了,我发现胡主管好像有问题,我今天试探了一下胡主管,问他赵娅的事情,他好像知道赵娅死了。” 商丘眯了眯眼睛,说:“我知道了。” 谢一给商丘说完这个,就挂了电/话,准备继续去工作了,毕竟他是个上班族,没有商丘这个驱魔人的工作弹/性。 下午五点半,谢一准时下班,给商丘打了一个电/话,准备问他晚上想吃点什么,不过电/话接通之后,商丘却说:“我今天晚上不回去吃了。” 谢一惊讶的说:“啊?你去哪里?” 商丘淡淡的说:“跟/踪胡主管。” 谢一突然眼皮又开始跳了,这难道是驱魔人的日常任务么? 谢一虽然有些好奇,但是自己没有跟/踪的那把刷子,所以还是打算回家做饭得了,不过商丘让他把车子送过来,他需要用到车子。 谢一就开着车到了跟商丘汇合的地点,是个高档小区,商丘就站在小区旁边,谢一把车子停下来,说:“你站这儿干什么?” 商丘说:“等你。” 他说着,又说:“你回去吧,我晚一些回去。” 商丘也没用车,而是把车锁了起来,然后要进小区,谢一连忙拦住他,说:“哎等等,你去干什么?不是要用车么?” 商丘说:“一会儿用,现在要去看看胡主管的家。” 谢一:“……”这有点似曾相识,如果谢一没记错,上次他们就去了赵娅的家里。 不过赵娅已经是个死人了,所以根本不可能突然出现,而胡主管不同,胡主管可是活生生的,万一突然回了家,商丘被抓了个正着怎么办? 谢一实在不放心,说:“胡主管现在不在家?” 商丘说:“我看了他的行程,今天晚上他有应酬,没有/意外不会这么快回来。” 谢一抹了一把脸,那也是没有/意外的情况,他更不放心了,说:“算了,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如果有个意外还能照应着。” 商丘也没有拒绝,招了一下手,让谢一跟着,两个人很自然的走进了高档小区。 因为商丘一身都是名牌,虽然只是黑色的衣服,但是全都价值不菲,天气稍微有些凉,尤其是傍晚之后,商丘外面多加了一件黑色的薄风衣,不算是长款,但是别人穿一定是长款,毕竟商丘身材高挑。 谢一好像记得这款风衣,他在某个时尚杂/志上看过,价/格大约几万……美金。 小区的保安都是识货的,看到商丘那身打扮,根本没阻拦,就让他们进去了。 谢一抬头一看,真是太好了,小区楼门也是那种安全锁的,大家都有门卡,刷卡进门,他们没有卡,根本进不去。 商丘一点儿也不着急,谢一左右看了看,好像这时候没有提着菜篮子的老太太,老/爷爷也没有。 正在谢一着急的时候,就看到两个小女孩走了过来,应该是大学/生的样子,说说笑笑的往楼门走,在讨论着什么“好萌啊”。 商丘目光在那两个女孩身上一转,然后就大步走了过去,谢一顿时觉得自己这两个大男人跟着两个女孩子进楼门太不明智,别给当成是色/狼! 商丘施施然走过去,很自然的样子,等那两个女孩刷卡之后,商丘突然伸手拉住了门把,将门替她们拉开。 两个女孩吓了一跳,抬起头来去看,商丘身材高大,此时正面露“暖男”微笑。 不过那两个女孩看到两个陌生男人,还是有戒备的,就听商丘突然说:“这个小说我也在看。” 那两个女孩惊讶的看着商丘,兴/奋的说:“你是……” 她们说着,还用兴/奋的目光去看谢一,谢一有点懵,什么情况,他们认识?但是认识为什么要看自己,而且还用一脸狼光的表情看自己。 商丘则是抬起手来,伸出食指在唇边轻轻一压,低声说:“嘘——” 那两个人女孩立刻点点头,兴/奋的光芒更大了,特别热络的跟商丘说着话,就进了楼门,一边按电梯一边说:“你也在看这个小说呀,真的好好看,abo的题材真是百看不厌呢!” abo? 怎么又是abo? 谢一跟着他们上了电梯,默默的选择没有说话,只是心里吐槽。 一个女孩说:“是呀是呀!那个叫谢一的小受,好可爱啊,炸毛yd受,哎呦好主动,教官好撩人的!苏死了!又苏又帅!” 那个……叫…… 谢……一……的…… 小……受…… 谢一脑子里“轰隆——!!!”一声炸了烟花,再结合之前的abo来看,那两个女孩子看了什么小说,简直一目了然! 谢一在心里狠狠的爆了一个粗口,简直气死他了。 商丘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谢一,随即笑的又暖又苏,说:“嗯,我也挺喜欢谢一的。” 谢一:“……”喜喜喜…… 那两个女孩顿时笑起来,还给商丘打眼色,说:“啊呀,你家小受面前,不要说喜欢别人嘛!会吃醋的呦!” 谢一:“……”等等,呦什么?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商丘则是一笑,顺手搂住了谢一的腰,动作很自然,还稍微低下头来,鬓发蹭着谢一的耳朵,笑着说:“嗯?吃醋了?” “轰隆!!!” 谢一的脸瞬间红了,绝对红透了,能滴血,而旁边的两个女孩则是“嗷——!!”一声尖/叫出来,绝对狼血沸腾,满眼精光。 谢一感觉压力很大,被商丘搂着的腰有些发软,最要命的是,商丘不着痕迹的在自己腰上轻轻的按着,谢一有点莫名的发/麻,就跟过电流似的。 女孩笑着说:“啊呀!!好会撩呢!就跟alpha教官似的!” “天哦好萌!!我见到真人版了!” “叮——!” 在女孩们激动的声音中,电梯终于到了楼层,商丘搂着谢一的腰,带着几乎懵掉瘫/软的谢一下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关上,谢一还隐约听见那两个女孩说:“攻好帅啊!暖男攻吧!笑起来好温柔,小受有福气啦!” “我觉得攻还有点小/鬼畜呢!真会撩,哈哈好想围观午夜版哦!” 午夜什么!? 谢一一脸懵,商丘下了电梯,一下就收敛了暖男的表情,拍了拍谢一的后腰,说:“愣什么?走。” 谢一木呆呆的跟着商丘往前走,说:“刚才那两个女孩……” 商丘淡淡的说:“哦,可能是小白的书迷。” 谢一:“……”我就知道! 商丘带着谢一走到门边,拿出便签符纸,直接撕了一张,贴在门上,“嘀——”一声,房门很快就打开了,商丘直接推门走进去。 谢一赶紧也跟着走进去,连忙把门关上,胡主管果然不在家,家里黑漆漆的,也没有开灯。 谢一不敢开灯,商丘的眼睛在黑夜中非常的明亮,似乎根本不畏惧黑/暗,行走的很顺利,能绕开障碍物,谢一就觉得有些不顺畅了,连忙摸出手/机,按亮了手电筒,把光线调到最暗,勉强能看到四周。 两个人走进去,商丘在四周快走,谢一跟在后面,也不知道他在找什么。 商丘淡淡的说:“我今天接到了冯三爷的电/话,他说打听到了一些关于赵娅的事情,有人看到赵娅前段时间在和胡主管约会。” “什么?约会?” 谢一惊讶不已,毕竟胡主管看起来五六十岁的样子,相貌也很一般,还有啤酒肚,体形很胖,而赵娅…… 上次谢一见过了赵娅的照片,是个很清秀的小姑娘,长相水灵灵的,看起来斯文又腼腆。 很难想象这样的小姑娘竟然和胡主管在约会,也太不般配了! 商丘说:“有人看到他们坐在一辆车里,去过很高档的餐厅,还去过私人会所。” 谢一眼皮抽/搐的说:“这个……” 如果赵娅的孩子是胡主管的,那么赵娅的口味也太重了,而且胡主管那个年纪,恐怕算是老来得子吧? 谢一想了想,说:“就算赵娅和胡主管真的有什么,孩子是胡主管的,胡主管也犯不着杀/人吧?而且赵娅还怀着孩子呢。” 商丘摇了摇头,似乎也不清楚,说:“四处看看。” 两个人四处找,为了防止胡主管突然回来,两个人分头找,谢一打开胡主管的衣柜,想看看里面除了胡主管的衣服,还有没有其他人的,比如赵娅的。 这一打开,顿时睁大了眼睛,还真有,而且是女人的衣服! 谢一赶紧去翻,女人的吊带裙,还有文胸内/裤一类的,不过这款式实在太让人尴尬了,竟然是情/趣款…… 谢一小声说:“商丘!商丘你过来看。” 商丘赶紧走过来,谢一让他去看衣柜,说:“你看看,是赵娅的么?” 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厚道,不过谢一还是想让商丘感应一下,有没有赵娅的气息。 商丘倒是没有尴尬,很自然的拿起那件情/趣内/衣,商丘的手太苏,拿起丝绸的衣服,给人的感觉实在没眼看,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吸引力。 致命吸引? 谢一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个词儿,顿时感觉自己要坏掉了…… 商丘看了一眼,随即扔下,说:“不是。” “不是?” 谢一说:“不是赵娅的?” 商丘转头看了谢一一眼,很鄙视的说:“码数都不对。” 谢一一阵迷茫,露/出了十分直男的目光,商丘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无奈。 就在谢一迷茫的时候,商丘突然皱起眉来,“啪!”的一下握住了谢一的手,说:“有人来了。” 肯定是胡主管! 谢一吓得不敢动,商丘拉着他,但是胡主管要从大门进来,他们没办法从门出去,商丘就拉着谢一快速的躲进了衣柜,“啪!”的一声将衣柜的门带上。 谢一赶紧把手/机灭掉,屏住呼吸,都不敢动一下。 “咔嚓!” “踏踏踏……” 随着门被打开,有脚步声走进来,而且竟然还不止一个人,还有女人的说话声,听起来像是调/情似的,一阵嬉笑,两个人跌跌撞撞的进了主卧,谢一甚至能听到那两个跌在床/上的声音,因为他们就在旁边的衣柜里,离得太近了! 谢一紧张的不行,连忙屏住呼吸,商丘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紧张,伸手拉住谢一,拍了拍他的手背,在谢一耳边低声说:“嘘——” 谢一耳朵顿时红了,感觉烧得厉害,因为衣柜里很挤,谢一和商丘两个人身材还都不矮,尤其是商丘,身材可以说是高大的,根本无法直起腰来,只能稍微弯着腰,两个人挤在一起,那动作好像是商丘把谢一搂在了怀中一样。 轻微的呼吸扫在谢一耳边,谢一有些不自在,感觉身/体发/热,说不出来的别扭。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反正商丘的手就搂住了谢一的腰,真的将人搂在了怀中。 外面的声音还在调笑着,看起来是胡主管带了女人回来,谢一就怕他打开柜子,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商丘的姿态,也有些紧张的紧紧/抓/住商丘的衣服。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尴尬,胡主管和女人调着情,而柜子里的气息也越来越尴尬,谢一觉得商丘离得太近了,他们的呼吸甚至都胶着在一起,这让他忽然想起两个人的亲/吻。 虽然只是获取精元为目的,甚至不应该叫做亲/吻…… 谢一的眼睛慢慢熟悉了黑/暗,能看清楚商丘,他稍微抬起头来,就看到商丘正低头看着自己,两个人眼神猛地撞在了一起,说不出来的奇怪,好像有什么在蔓延,不断的蔓延开来,紧张的心情遍布了谢一的全身,但不是因为外面的人而紧张,而是因为眼前的人…… 谢一的呼吸变得有些紊乱,嗓子干涩的滚动着,商丘则是紧紧盯着他,一双眼眸在黑/暗中似乎要发光,幽幽的,深不见底,带着一种掠夺的凶狠。 谢一的嘴唇颤/抖了一下,眼看着商丘慢慢的低下头来,谢一紧张的不行,心脏差点跳出来,两个人的呼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谢一猛地就闭起了眼睛,死死闭着眼睛,好像等待着什么。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商丘的手突然一摸,从谢一旁边的衣服下面掏出了一样东西,用很低沉的嗓音说:“果然。” 谢一一阵迷茫,睁开眼睛,发现商丘根本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他刚才压过来,其实是想要掏谢一背后的衣服堆,商丘从里面掏出了一对儿东西,裹在衣服里面,藏得很严实。 一对耳环! 谢一瞪着那对耳环,顿时感觉眼珠子要瞪下来,原来商丘并不是要…… 谢一顿时闹了一张大红脸,商丘则是摊着手掌,笑眯眯的凑过来一些,低声在谢一耳边说:“谢一,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嗯?” 最后还有一声苏死人不偿命的尾音,简直苏到了谢一的骨头里,都麻嗖嗖的。 谢一瞪了商丘一眼,声音沙哑,也压低了说:“……做你大/爷!” 商丘挑了挑嘴角,点了点自己的手心,手心里托着一对儿耳环,在黑/暗中也显得熠熠生辉,看起来非常名贵的样子。 商丘低声说:“钻石的。” 谢一睁大了眼睛,钻石的?这么大的耳环,还是一对儿,要多值钱啊,反正谢一没见过这么大的钻石耳环。 商丘眯了眯眼睛,又说:“上面有赵娅的气息。” 他说着,翻了一下耳环,把耳环背面给谢一看,说:“还有……” 谢一眼神一晃,低声说:“血……” 商丘点了点头,耳环上面果然有血,就在耳环的背面,染上的,没有及时擦掉,已经干在上面了。 谢一更加惊讶不已,赵娅的耳环,上面还有血,赵娅的死和胡主管没有关系,谢一都不相信! “丁铃铃铃——!!”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谢一还以为是自己的或者是商丘的,不过并不是,而是从柜子外面传来的,是胡主管的手/机。 胡主管爆了一句粗口,女人也抱怨说:“谁啊,现在打过来?” 胡主管的声音说:“我老板,你先回去吧,明天我再找你。” 女人似乎有些不愿意,不过胡主管给了她一些钱,女人就踩着高跟鞋走了,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随即胡主管接起电/话,说:“是是是……好我知道了……您放心吧,我这就过去,好的唐总。” 唐总? 谢一和商丘对视了一眼,很快胡主管就起身离开了,然后是开门关门的声音。 谢一和商丘又在柜子里等了一会儿,商丘这才推开柜门,谢一感觉差点被闷死,连忙也跟出来,说:“赶紧走,小心胡主管又回来了!” 商丘却特别淡定,说:“别急,这么快跟上去,反而还会和胡主管一起坐电梯下楼吧。” 谢一一想,也是…… 商丘走过去竟然把灯打开,借着光线去看钻石,说:“成色不错,重量也可观,很值钱。” 谢一看他评点上钻石耳钉,连忙说:“什么值不值钱,这不是赵娅的耳钉么?怎么在胡主管这里,而且藏在衣服里,怎么看都不正常。” 商丘眯了眯眼睛,说:“或许是胡主管贪心,但是也有另外一种可能。” 谢一说:“是什么?” 商丘掂了掂手中的耳钉,说:“替人销/赃。” 商丘顿了顿,又说:“虽然赵娅是唐一白的秘/书,租了一个不错的公寓,但是你也见过赵娅的公寓,还有她的日用/品,应该是个月光族,恐怕没什么钱买这种昂贵的奢侈品。” 谢一觉得也是,这钻石耳钉太贵重了。 商丘眯眼睛,说:“八成是有人送的,不过我觉得胡主管这个情况,虽然有钱,但是也买不起这么贵重的耳钉。” 谢一揉了揉脑袋,说:“难道赵娅的男朋友另有其人?” 商丘说:“说不准。” 他说着,看了看腕表,谢一觉得商丘的腕表可能比这对耳钉还要值钱。 商丘说:“这么值钱的耳钉,如果是别人送给赵娅的,绝对有蛛丝马迹……现在咱们该走了。” 商丘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很淡定大步走到门口,推开门,带着谢一就离开了胡主管的别墅,简直就跟进出自家大门似的。 两个人上了车,谢一说:“我给唐一白打个电/话,问问他知不知道赵娅有一对儿钻石耳钉的事情,唐一白是赵娅的上司,应该有注意吧?” 谢一说着就要打电/话,不过商丘抬手阻止他,说:“等等,我打。” 谢一一阵迷茫,自己和商丘在一辆车里,自己打和商丘打/压根没什么区别啊? 不过谢一没有注意商丘那闷骚的表情,唐一白怀着鬼胎都不老实,一直在挑衅商丘,商丘怎么可能让谢一主动联/系唐一白呢,还不把唐一白给美上天去? 商丘把手/机拿出来,他还没有拨出电/话,电/话已经冲进来了,是唐狡打来的。 商丘接起电/话,说:“喂。” 唐狡的说:“商先生,少爷不好了!” 谢一都听见唐狡的声音了,惊讶的说:“唐一白怎么了?” 商丘皱了皱眉,唐狡说:“少爷肚子突然特别疼,一下就不行了,现在非常虚弱。” 谢一说:“不会这么快就要生了吧?” 商丘说:“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谢一觉得商丘都可以从驱魔人改行做妇科大夫了,电/话的另外一头很混乱,医生和佣人的声音很着急。 “快快快,止痛针!” “弄点热水来,热水!” “唐总,唐总!” 35.鬼胎3 唐一白突然出事儿, 谢一赶紧加大了油门, 往唐一白的别墅去,这倒是方便了, 他们已经去过一次,所以也认识地方。 很快两个人就到了唐一白的别墅, 里面已经忙成一团,谢一和商丘走进去, 佣人都来不及招呼他, 医生比上次还多, 不断的忙碌着。 谢一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唐一白的呻/吟声,特别的难受似的。 唐一白躺在床/上, 脸色苍白, 嘴唇还发紫, 不停的说着胡话, 额头上全是冷汗,身/体还在痉/挛的哆嗦着。 谢一一看, 虽然他身边没有朋友或者同事怀/孕过, 但是这样子可不像是要生了。 更像是…… 商丘看了一眼, 就说:“他中毒了。” 唐狡在旁边忙碌着, 听着商丘的话,顿时有些震/惊, 说:“什么?” 商丘又说:“毒素影响了鬼胎, 让其他人出去。” 唐狡赶紧让其他人全都退出去, 唐一白满头都是冷汗,唐狡赶紧用热毛巾给他擦掉流下来的汗珠,此时的唐一白完全没有平时那种嚣张高傲的模样,更像是个委屈的孩子,疼的都要出眼泪了。 商丘走过去,从背包里拿出他那叠便签本,然后“嘶啦”一声将其中一页撕下来,找了一个玻璃杯,将那页便签直接扔进杯子里,随即倒上温水。 谢一眼睁睁就看着便签好像泡腾片一样,发出“呲呲呲”的声音,然后它就消失不见了!融入了水中,而且没有任何颜色,就好像是普通的白水一样。 商丘将水杯递给唐狡,唐狡赶紧半扶起唐一白,让他靠着自己,然后温柔小心的给他喂水,唐一白喝了一口,嘟囔说:“什么味道……好辣……” 唐狡连忙说:“少爷,来,乖,再喝一点儿,喝了就好了。” 唐一白此时已经迷迷糊糊,听着唐狡的话,就张/开嘴来又喝了一口,唐狡哄着他,喝了差不多一杯的量。 谢一惊讶的说:“还是辣的?” 商丘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说:“符水当然有些味道。” 商丘又将钢笔拿出来,在那便签本的白页上写写画画,随即全都撕下来递给唐狡,说:“每天一张,给他做符水喝,你是狡兽,怎么做符水,不用我多说了吧?” 唐狡点了点头,赶紧把那些符纸收好,谢一不是有/意看的,但是他瞥到了一眼,毕竟那些符纸上写的的确是中文/字啊。 ——固肾安胎。 谢一:“……”商丘真的能转行做妇科大夫,不知道能不能治疗不/孕不/育,如果能的话,他可能比驱魔人赚的还要多…… 唐一白喝了符水,竟然真的慢慢有所好转,不那么疼痛了,而且也不出冷汗了,只是疼痛折磨的他有些虚弱,瘫在床/上就动不了了。 唐狡连忙给他擦汗,说:“少爷,好点儿了么?” 唐一白稍微点了带你头,虚弱的他几乎不能开口水话,好像底气都没有了,嗓子里只能发出粗喘的声音。 唐狡对商丘说:“多谢商先生。” 商丘说:“不用谢我,是鬼胎。” 谢一听得很迷茫,不是因为鬼胎受惊所以让唐一白疼痛难忍么,为什么商丘让唐狡谢鬼胎? 商丘解释说:“唐一白的确中毒了,吃的,你可以去查查家里或者公/司,有没有记恨唐一白,或者想要除掉唐一白的……这种毒素是可以立刻致命的,是鬼胎吸收了他的毒素,算是救了唐一白一命。” 唐一白听了有些惊讶,说:“鬼胎救/了/我/一/命?” 商丘点了点头,说:“鬼胎因为吸收了毒素,所以有些受惊,这才导致你腹疼。” 唐一白更是吃惊了,他从没想过鬼胎还会救人。 谢一也是,没想到这小家伙还没出生,就已经这么懂事儿了。 唐一白还很虚弱,有些迷迷糊糊的想睡觉,商丘却说:“正好有事情想问你们。” 他说着,“咔哒”一声,将一对钻石耳钉放在桌上,说:“这个你们见过么?” 就是商丘和谢一从胡主管家里带出来的钻石耳钉,一对儿的耳钉,成色看起来非常好,而且个头不小,戴在耳朵上肯定特别显眼。 唐一白看了一眼,起初没注意,毕竟这是女人的玩意儿,但是又看了一眼,迷糊的说:“有点……有点眼熟,不过我现在想不起来。” 谢一连忙说:“赵娅,是不是赵娅的?” 唐一白这么一听,说:“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是赵娅的,她之前有段时间戴着,就前段时间……因为这耳钉钻石不小,所以我注意了一下。” 唐一白又说:“怎么在你们这里?” 商丘眯了眯眼睛,说:“按照赵娅的经济实力,她自己买不起这对耳钉。” 唐一白瞬间有些迷茫,谢一看到他一脸迷茫,顿时有些扼腕,万/恶的资本家啊,显然唐一白一点儿也不清楚这对钻石耳钉多贵重,当然了,在唐一白这种人心里,这对儿钻石耳钉不过九牛一毛而已。 谢一说:“赵娅有没有可能在和胡主管交往。” “谁?” 唐一白瞪大了眼睛,谢一说:“胡主管,就是你们公/司那个胡主管,上次还难为我来着。” 唐一白抬手制止他的话,说:“等等,我知道是哪个胡主管,不用再描述了,我只是太震/惊了,怎么可能?!赵娅她才二十多岁,比我年纪还小,刚刚大学毕业没两年,胡主管都快六十岁了,当她爹还要拐弯,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而且赵娅这个人眼光很高。” 商丘眯了眯眼睛,指了指那对钻石耳钉,说:“这是在胡主管家里发现的。” 唐一白更是震/惊不已,说:“什么!?胡主管杀了赵娅?!等等……你们怎么去的胡主管家里?” 谢一突然觉得唐一白的思维还挺到位的…… 商丘说:“自然是有自己的办法。” 唐一白抹了一把脸,说:“胡主管没发现吧?” 商丘淡淡的说:“目前没发现,不过如果这耳钉真的是赵娅的,胡主管留着一对死人的耳朵,要么是为了钱,要么是非常重要,很快也会发现耳钉不见了。” 唐一白又抹了一把脸,突然喃喃地说:“我肚子不疼了,现在头有点疼。” 唐狡赶紧扶着唐一白躺下来,说:“少爷,别太担心,还有商先生和谢先生呢。” 唐一白心说就是因为他们两个自己才担心! 谢一说:“这么说来,赵娅没有和胡主管交往?” 唐一白信誓旦旦的说:“绝对不可能,赵娅眼光很高,而且赵娅是我的属下,胡主管是我弟/弟的属下,我们平时不对盘,手下的职员也是剑拔弩张的。” 商丘说:“冯三爷的消息,有人看到赵娅坐在胡主管的车里,去过餐厅,也去过高级私人会所。” “什么!?” 唐一白更是震/惊了,去餐厅和私人会所这种地方,那肯定是约会啊,还能干什么,总不能是去谈生意吧,毕竟赵娅只是个秘/书,也没什么生意可以谈。 唐一白都懵了,一脸反应不过来的样子。 商丘则是淡定的说:“去查查这个私人会所。” 他说着,将一个名片放在桌上,谢一一看,上面写着私人会所的名字,估计是冯三爷给他搞来的。 唐一白看到名片,就说:“好,我会找/人去查的,不过这个私人会所,查起来可能会很困难。这个会所我知道,很多富人都在那里享乐,而且隐私管理很严格。” 商丘将这个任务交给了唐一白,随即把桌上的那对儿钻石耳钉拿了起来,重新放回口袋里,说:“这就不留给你们了,毕竟唐先生已经被人盯上了,都中毒了不是么?” 唐一白:“……” 商丘又看向唐狡,说:“我不知道唐先生具体被谁盯上了,是不是和赵娅的死有关系,不过唐先生现在没事了,下毒的人可能不会善罢甘休。” 唐狡点头说:“多谢商先生提醒,我会注意的。” 商丘说完,也没什么停留,招了招手,示意谢一,然后就转身往外走去了。 谢一赶紧跟上去,跟上去之后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这动作怎么那么像招小动物似的?而且是宠物! 谢一和商丘上了车,就往家开去,他们回去的有点晚,不知道小天鹅吃饭了没有,反正这个时间肯定是没办法做饭了,谢一就从深夜食堂打包了几盒饭带回去。 两个人回到家里,没看到小天鹅,还以为他跑出去玩了,不过来到客房门口一看,好家伙,小天鹅正在认真“工作”。 小天鹅正在写他的小说…… 谢一对那小说一点儿兴趣也没有,起码是自己是o的设定,一点儿兴趣也没有,而且小天鹅坚决不改设定。 谢一说:“小白,来吃饭了。” 小天鹅却一脸认真的说:“哦,我还有点儿就写完了,你们先吃吧。” 谢一没办法,只好和商丘先吃了饭,给小天鹅剩下一部分,他们吃完之后,商丘准备去洗澡,毕竟他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大圈儿,商丘可是有洁癖的人。 商丘进了浴/室,小天鹅正好从客房出来,蹦蹦哒哒的说:“主人主人!” 小天鹅这么雀跃,谢一觉得他可能写的很顺畅。 小天鹅激动的说:“主人主人,我发了新文,你要不要看呀!” 谢一立刻头皮发/麻,拒绝说:“不,坚决不看,我喜欢女人。” 小天鹅撅起嘴来,甜甜的说:“主人,骗人是会变成比诺曹的!” 谢一说:“我怎么骗人了?” 小天鹅睁着大眼睛,说:“主人不是喜欢商丘吗?” 谢一:“……”等等,什么情况。 小天鹅笃定地说:“我看到你们亲/亲啦!” 谢一说:“那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的亲/亲你懂么?是在给商丘精元,再说了,你还和冯三爷亲/亲呢。” 小天鹅认真的说:“是呀,我喜欢冯三爷呀!” 谢一:“……”等等,情况更复杂了! 谢一发现了新大/陆,连忙说:“什么情况?你不是嫌冯三爷长得丑么?” 冯三爷看起来可是个花/心的大叔,小天鹅这么单纯,谢一怕自己“儿子”应付不过来。 小天鹅认真的说:“叔叔虽然的确长得特别丑,但是没有商丘丑!” 谢一已经把这句话自动翻译成了,冯三爷的确长得特别帅,但是没有商丘帅,仔细一想,也是成/立的。 小天鹅继续说:“但是我也很丑啊!叔叔说不会嫌弃我的!” 谢一:“……”好想哭,小天鹅以为自己特别丑,还感激冯三爷不嫌弃他丑,这世上没有人会嫌弃小天鹅丑好么! 小天鹅又说:“我想了想,叔叔是好人,而且还给我讲龟兔赛跑的故事,说我的小说写的特别好,所以叔叔虽然人长得丑了点,其实是个好人,于是……” 谢一顿时有些紧张,说:“于是怎么样?” 小天鹅眨着大眼睛说:“于是我答应和叔叔交往了。” 谢一心里顿时就爆了,他就知道,冯三爷这个老狐狸! 小天鹅还美滋滋的,说:“主人主人,我一会儿想去找叔叔,在他那边过夜,可以吗?” 小天鹅眨着纯洁的大眼睛,谢一却坚定的说:“不可以。” 小天鹅仍然眨着纯洁的大眼睛,一脸懵懂,声音软/绵绵的,还有点委屈,说:“为什么呀?” 谢一说:“因为……因为……” 他因为了半天,根本没有因为出来,小天鹅的目光太纯洁了,谢一实在说不出口,因为冯三爷那个老狐狸大野狼,很可能把你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小天鹅撅着粉嘟嘟的嘴唇,坐下来准备吃饭,刚一坐下来,突然“哎”了一声,好像很疼似的,皱着眉突然又站了起来。 谢一:“……”难道已经晚了! 小天鹅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喃喃的说:“唔,好疼哦,都是大叔太凶了。” 谢一突然很想落泪,心酸的泪…… 小天鹅刚吃了饭,就听到“叮咚——”的声音,有人按门铃,商丘正好洗了澡,套着一件浴袍,都没有系带子就走了出来,说:“谁来了。” 谢一一脸凶神恶煞,说:“丑大叔吧?” 小天鹅则是蹦蹦哒哒跑过去开门,十分欢快,一下就扑进了来人的怀里,果然就是冯三爷。 冯三爷笑眯眯的将小天鹅抱起来,一只手臂横着,直接让小天鹅坐在了自己的手臂上,虽然小天鹅身材娇/小,但是也不算太轻,毕竟他身上挺有肉的,冯三爷臂力惊人,竟然让小天鹅坐的稳稳当当的。 小天鹅坐在他手臂上,晃着小/腿/儿,还搂着冯三爷的脖颈,给了冯三爷一个见面吻,谢一简直都没眼看了。 商丘挑了挑眉,冯三爷笑眯眯的说:“小白今天在我那边儿过夜,明天我再把他送回来。” 商丘倒是没什么意见,点了点头,冯三爷就抱着小天鹅准备走了,谢一虽然很想棒打鸳鸯,但是看着小天鹅那么高兴,晃着小白腿和冯三爷聊天,还让冯三爷给他讲寓言故事,谢一就没办法开口,觉得自己不是爹,更像是个“后妈”! 冯三爷很快带着小天鹅走了,“咔嚓”一声关上/门,商丘说:“愣着干什么?” 谢一这才从自己的悲伤中回过神来,毕竟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被大灰狼叼走了,能不悲伤么? 谢一一抬头,就看到了商丘,商丘站在自己面前,浴袍的带子没有系上,松松垮垮的披着浴袍,头发湿/漉/漉的垂下来,因为遮住了一部分脸颊的缘故,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柔和,自有一种温柔的“特效”。 胸肌和八块腹肌袒露无疑,下面是肌肉流畅的大长/腿,商丘的肤色一点儿也不黑,在雪白的浴袍,还有黑色的内/裤衬托下,显得…… 谢一顿时“腾”一下,脸上就红了,赶紧说:“啊……我去洗澡。” 他说着,冲进浴/室,进了浴/室还隐约听见商丘轻笑了一声。 谢一赶紧去洗澡,打开冷水,直接浇了个透心凉,如今已经是初秋了,浇了之后顿时觉得太酸爽,打了好几个喷嚏。 谢一磨磨蹭蹭的从浴/室出来,商丘已经在卧室了,并不在客厅,谢一去收拾了餐桌,然后慢吞吞走回卧室,商丘正在看手/机,谢一以为他在工作,顺口说:“做什么呢?” 商丘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谢一,他坐在沙发上,头发还微湿,浴袍带子倒是系了,但是十分松散,而且浴袍没有扣子,只是中间系了一下,只要一坐下来,上面和下面就会松散。 那深深的大v领,恐怕一直要开到腹部,下面则是叠着腿,露/出肌肉流畅的小/腿,还有一小部分大/腿,隐隐绰绰的。 谢一顿时觉得,这样的视觉效果,比刚才还让人血脉偾张…… 谢一鼻子痒痒的,差点流/出鼻血来,他这辈子看女人都没流鼻血,看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竟然差点流鼻血,但是谢一不得不说,商丘这打扮实在太骚气了。 商丘则是淡淡的说:“小说,小白写的。” 谢一:“……”商丘什么时候也成小白的书迷了?! 商丘笑了一声,因为他现在就无比的骚气,笑起来更是骚气的更上一层楼,差点给谢一的眼睛晃瞎了。 商丘心情不错的说:“要看么,新设定。” 谢一立刻拒绝说:“不!不看,绝度不看,我对那个没兴趣。” 商丘耸了耸肩膀,也没有强求的意思,说:“挺有/意思的。” 谢一才不会上当,无非就是什么abo,而且自己还是o的设定。 商丘说:“这次你的设定很……伟岸。” 谢一狐疑的看着商丘,商丘嘴角还噙着淡淡的笑容,笑容大放松似的,不过笑的谢一心里毛毛的,总觉得商丘在钓/鱼,但是自己绝对不会上钩的! 谢一坚决说:“不看,我要睡觉了。” 商丘耸了耸肩膀,说:“可惜,只有三章。” 他说完,把手/机放在一边,也准备去睡觉了。 两个人躺在床/上,谢一先是担心小天鹅,会不会被冯三爷欺负,然后又想到赵娅的事情,还有胡主管,和那一对钻石耳钉,反正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一直睡不着。 旁边的商丘似乎睡着了,呼吸已经安静而绵长,谢一不敢翻身吵醒商丘,就一直僵直的躺着,后来实在睡不着,就把手/机拿出来,鬼使神差的搜了搜晋江文学城app。 谢一找到了app,又鬼使神差的下载下来,输入了小天鹅的笔名,果然已经有三篇文章了。 第一篇是《童话之旅》,这名字谢一就不想看,内容谢一更不想看。 第二篇是《致命吸引abo》,谢一再□□/对自己是o的设定,但是小天鹅决绝修改,还说这是尊重生活,又高于生活的改写。 现在多了第三篇,叫做……君临臣下? 谢一想了想,难道小天鹅开始写古代文了?还是历/史文了? 谢一好奇的点开,毕竟之前商丘说很有/意思,能让他说很有/意思的,实在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文。 一共就三章,差不多一万字的样子,谢一心想,很快就能看完。 谢一果然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这回自己的设定竟然是一国之君,而且是个皇帝,谢一顿时自豪起来,小天鹅果然是开窍了,怪不得商丘说自己的设定特别伟岸呢,一国之君啊,那肯定有很多很多后宫吧,美/女如云,挥金如土,简直不能再帅了! 谢一兴致勃勃的看下去,开头是这样的……用了不少的字数描写皇帝的龙榻,那叫一个奢华,谢一表示很喜欢,自己也能在几万平米的大床/上醒来了,太酸爽了。 谢一继续往下看,突然觉得不对劲儿,因为龙榻的帷帐中为什么传出呻/吟声,而且是低哑的男子嗓音,然后谢一看到了这句话——“商、商将军……不、不行,朕……” 然后商将军邪魅狂狷的说:“只是一点儿甜甜头,这就受不得了?要臣放了你,你知道怎么取/悦臣的,陛下?” 妈/的! 谢一差点爆了一句粗口,说好的九五之尊呢!说好的特别伟岸呢!身为一个皇帝,为什么开篇没有后宫,这是什么鬼设定! 谢一一边吐槽,一边竟然顺着往下看了下去。 商丘是个将军,立功之后从边关回来,听说皇上要立丞相的女儿为皇后,以此联姻拉拢重权在握的丞相,于是就有了龙榻的惩罚y…… 谢一一口气看三章,满脑子只剩下paly、y、y,大将军从头到尾充斥着一股邪魅鬼畜风,看的谢一直蛋疼! 下面的评论区则是一片和谐。 №1 网友:xxxx 评论: 《君临臣下》 天啊啊啊啊,太太!!!!你这个设定太萌了!!!是我想看的,我一直在找这个设定啊!!好苏!好萌!太太我爱你!!! 此评论发自晋江安卓手/机app客户端 №2 网友:oooo 评论: 《君临臣下》 将军好苏哦!!鬼畜温柔攻!我的最爱!哎呦皇上口嫌体正直,简直是个yd受嘛!哈哈哈哈好/棒!大大再来两万字h! 此评论发自晋江手/机站 №3 网友:xxoo 评论: 《君临臣下》 大大加油!!!这个设定好/棒,贼带感的!!将军不要大意的上吧! 一颗深水□□送给大大! 此评论发自晋江app客户端 谢一看完评论,顿时感觉读者肯定都瞎了,皇帝是九五之尊啊,明明应该在上面才是! 呸! 谢一顿时觉得自己脑袋抽/了,什么在上面,明明就该有美/女如云的后宫才对,为什么会和将军搅在一起! 谢一把手/机一扔,气愤愤的就准备睡觉了,这次他很快就睡着了,但是睡下之后并不安稳,一直在做梦,稀里糊涂的,脑子里不断的闪着刚才看过的小说片段。 “陛下……” “陛下……” 谢一简直不能自拔,一共三章的小说片段在自己脑海中闪来闪去的,而且还自动脑补了商丘那张俊脸,穿着一身戎装黑甲的模样,将头盔夹在手臂下面,腰夸宝剑,他跨步从远处走了过来。 谢一就直直的看着他,商丘走进来之后,将头盔一扔,“啪嚓!”一声直接随手扔在地上,随即将宝剑也卸下来,面带微笑的扔在一边,仍然发出“咔嚓”一声,然后大踏步走了过来。 谢一有些紧张,心脏“梆梆”乱跳,好像随时要跳出来一样,眼看着商丘一身黑甲大跨步走过来,“嘭!”一声,直接将谢一推/倒在软榻上,他低下头来,冰凉的铠甲抵在谢一的皮肤上,嗓音抵押的在他耳边笑着说:“让陛下久等了,臣……罪该万死。” “嗬!!!” 谢一猛地抽/了一口冷气,突然就从梦中吓醒了,简直太吓人了,他竟然梦到自己和商丘做不可名状的事情,都怪小天鹅写的小说,毕竟带入感太强烈了。 谢一喘着粗气,慢慢镇定下来,一看时间,还没到三/点呢,时间还早,谢一本想继续睡的,但是他发现自己因为刚才的梦,好像有点反应,怎么深吸气压/制都没有用。 谢一想要去浴/室解决,但是商丘睡得很轻,如果自己翻身下床,很可能被发现,万一被看到岂不是很尴尬。 谢一做了一会儿思想斗/争,侧头看着商丘的睡颜,突然莫名有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谢一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他没有去浴/室,而是偷偷的窝在旁边,把自己用被子卷起来,然后开始暗地里解决。 谢一心想,隔着被子,反正也没声音,肯定发现不了的。 他这么想着,尽量放轻动作,只是还没解决出来,突然就听旁边一直在熟睡的人,声音沙哑的说:“你的体/液气息很浓。” “嗬!” 谢一被吓得顿时就一个抽/搐,简直以秒计算…… 旁边的商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醒过来了,睁着眼睛,一点儿也没有刚被吵醒的样子,看起来眼睛里清明的厉害,半丝睡意也没有,正侧头看着谢一。 谢一都懵了,脸色“咚!”一下,顿时就红了,红的可以滴血,简直要无/地/自/容。 商丘却很淡定的说:“你的气息本身就很浓郁,尤其是体/液。” 谢一感觉自己都要爆/炸了,当然是羞耻的,赶紧跳起来,动作迅猛的就冲出了卧室,“嘭!”一声冲进了浴/室里。 商丘见他动作那么伶俐就跑了,好像是只兔子一样,不由得笑了笑,随即也起身,走到旁边的衣柜,打开衣柜翻找了一下。 谢一感觉自己没脸见人了,都是小天鹅的小说害的,他在商丘身边做羞耻的事情,结果还被商丘本人发现了,简直不能再好。 谢一把自己清理了一下,结果发现有个更好的事情,那就是跑的太快,没有带换洗的内/裤进来,他之前的已经被弄脏了。 谢一正想着,反正自己有睡裤,套/上也看不出来,出去之后再找吧。 就在谢一给自己打气的时候,“叩叩”两声,浴/室的门被敲响了,商丘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带着一丝笑意,说:“谢一,你没带换的内/裤,我觉得你可能需要。” 谢一:“……”好想死,可是现在死已经来不及了,他分明听到了商丘的笑声! “咔嚓”一声,浴/室的门被拉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谢一探头扒在缝隙上,说:“谢、谢谢……” 商丘把内/裤递过去,一脸暖男的微笑,说:“别客气。” 谢一赶紧接了内/裤,“嘭!”一声又撞上/门,丢人已经顾不了了,先换上再说吧。 谢一匆忙的换上,结果谢一一换,顿时感觉不对劲儿,因为这根本不是自己的,而是……商丘的! 大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咔嚓!” 浴/室的门又打开了,谢一从里面垂头丧气的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靠着墙,双手抱臂,一脸悠闲的商丘,商丘见他走出来,又笑了一下,十分歉意的说:“抱歉,我好像给你拿错了,你穿的是我的。” 谢一眼皮一跳,僵硬的不行,这分明是诚心的,无论是商丘脸上的笑容,还是商丘毫无诚意的语气,绝对是故意的,而且自己的衣服和商丘的衣服也不放在一个柜子里! 谢一心想,现在自己该说什么?没事儿我不介意?可是我介意啊,太大了!凉飕飕的感觉直灌风! 谢一像一只斗败的鹌鹑一样,垂头丧气跟着商丘回卧室睡觉,两人都躺下来,商丘关了灯,就在谢一松口气,准备自我催眠睡觉的时候。 就听到商丘突然说:“对了,小白的新小说好看么?” 谢一:“……”现在死是来不及了,只能选择和商丘同归于尽了! 谢一发现,商丘根本不是冰山男,而是闷骚男! 第二天谢一顶着大熊猫眼儿就起床了,那模样好像肾亏似的,谢一去了公/司,同事们都调/戏谢一,问他昨天晚上的夜生活是不是特别丰富。 谢一心想,真被你们说中了,特别丰富,一辈子都无法忘怀,因为太丢人了! 谢一临下班的时候,接到了商丘的电/话,说:“我正好在你公/司旁边,下班的时候一起走。” 谢一现在一接到商丘的电/话就觉得紧张,结巴的说:“哦……哦好、好啊。” 商丘轻笑了一声,电/话里的声音似乎有些失真,带着一种愉悦的性/感,笑声沙哑,荷尔蒙放出要从手/机里喷/出来,谢一不由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商丘说:“一会儿见。” 谢一默默把手/机按断,心想着同为男人,为什么商丘的嗓音那么性/感,连自己这个男人都感觉到了荷尔蒙的震荡? 因为商丘在等,所以谢一准备准时下班,一到五点半,立刻提着公文包就走。 同事笑眯眯的说:“哎,谢一,怎么了,今儿下班这么积极?” “组长恐怕是佳人有约吧?” “是是,我觉得也是,毕竟组长一脸肾亏的模样就来上班了。” “真不/厚道啊,自交了女朋友,也不给我们认识认识,怎么样组长,女朋友长得漂亮么?” 谢一被大家调侃着,听他们说女朋友,自动就脑补了商丘的脸,顿时有种占便宜的感觉,于是想了想,说:“漂亮。” 同事们没想到他承认的这么干脆,连声大喊:“什么啊!虐/狗么!烧死你们这对异性恋!” 谢一:“……”抱歉烧不死,因为商丘是个男人啊! 谢一赶紧坐电梯往楼下去,到停车场找车。 “谢一!” 有人喊自己,谢一回头一看,却不是商丘,因为声音很雀跃,绝对不是商丘,竟然是唐一白! 唐一白身边跟着唐狡,看起来已经没事儿了,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很有元气似的。 唐一白走过来,热络的说:“你下班了?我今天要去你的深夜食堂吃饭,咱们一起吧,唐狡开车来了,我送你。” 谢一还没来得及婉拒,就听到一个很冷淡的声音,说:“不用。” 唐一白刚还笑眯眯的,抬头一看,顿时露/出一脸冤家路窄的表情。 果然是商丘来了,商丘从不远的地方走过来,伸手搭在谢一的肩膀上,谢一严重怀疑他把自己当成了扶手架子,因为他搭得很顺手,很舒服。 不过在唐一白眼里看来,那就是彰显所有权。 商丘淡淡的说:“走,上车。” 谢一尴尬的对唐一白笑了笑,说:“我开车来了,要把车开回去,不然明天没办法上班了。” 唐一白似乎不死心,说:“那你带我一程吧,我把车放在这里,明天再来取。” 为什么不各自开车去深夜食堂呢? 谢一有些迷茫,再回来取车多麻烦。 商丘已经坐上路虎,冷淡的看着窗外,唐一白挑衅似的对商丘扬了扬下巴,不过商丘都不看他。 谢一也不敢拒绝,说:“那……不麻烦的话,上车吧。” 唐一白赶紧笑眯眯的坐上车,唐狡则是有些无奈,摇了摇头,不过也没有反驳少爷的做法。 毕竟少爷现在身/体不舒服,平时也吃不下喝不下的,总是去吐,心情也不好,整天都蔫蔫儿的,见到谢一心情会好一些,所以唐狡就陪着他过来了。 唐狡没有立刻上车,说:“少爷,我去把车子停到车位,您等一会儿。” 唐一白点了点头,心情大好的说:“去吧去吧。” 唐一白上了车,坐在后座上,见谢一转过去要去驾驶位,连忙说:“谢一,你来这儿坐吧,上了一天班很累吧,一会儿让唐狡开车,他开车很稳的。” 商丘听着皱了皱眉,回头看了一眼唐一白,唐一白笑眯眯的,一脸温柔又体贴的好男人表情。 谢一上了一天班,的确很累了,但是一看到商丘那眼神,顿时后背发/麻,正在僵持不下的时候,突听“乓!!!!!”一声巨响。 “嗬——” 谢一还在车下面,顿时感觉一股巨大的冲力袭来,商丘反应力迅速,犹如猎豹一样,猛地从副驾驶一下窜出来,“嘭”一声将谢一按倒在地上,拱起后背,将谢一整个人护在身下。 “啊——” “天呢!爆/炸了!” “怎么回事儿!有人受伤了!” 巨大的爆/炸冲击力,谢一在车下面,感觉的一清二楚,黑色的路虎车都被震得一晃,唐一白吓得不行,匆忙向外看去。 谢一感觉到强烈的震颤,他被商丘猛地扑倒在地上,似乎没有受伤,连忙说:“商丘!商丘你没事儿吧?!” 商丘快速从地上站起来,摇了摇头,不过谢一看到他背上有些血迹,从黑色的衣服里透出来。 “唐狡!!” 唐一白快速推开车门,从车上冲下来,爆/炸的车子不是别的,竟然是唐一白的车子,唐狡刚才去停车了,那辆白色的豪车已经破碎不堪,还着了火,火势熊熊燃/烧着,不知道唐狡在哪里。 唐一白吓得脑袋里一片空白,从车上冲下来,快速冲过去,谢一赶紧一把拉住唐一白,车子还在燃/烧,很可能继续爆/炸,唐一白这么冲过去很危险。 商丘则是快速走过去,一把抓/住扭曲的车门,“框!”一声直接拽掉,动作那叫一个凌厉彪悍,唐狡果然在里面。 发生了这么大的爆/炸,其他人都觉得唐狡必死无疑了,没想到唐狡只是有些创伤,流了不少血,西服也损坏了。 商丘抓/住唐狡的手,猛地将人从里面拉出来,唐狡也借力快速往外爬。 旁边的人都一阵惊呼,谢一赶紧拨打了急救电/话,唐一白立刻冲过去,扶住伤痕累累的唐狡,说:“唐狡!唐狡……你怎么样?” 唐狡脸上好多血,不过还笑了一下,说:“少爷,别担心,我死不了的。” 他说着,身/体突然一斜,猛地就失去了意识,一下压在唐一白身上。 唐狡身材高大,猛地压下来唐一白有些吃不消,谢一连忙帮忙撑住,大喊着:“商丘!” 商丘赶紧过来检/查,说:“没事,他死不了。”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看起来也不需要吃饭了,唐一白的车子突然爆/炸,幸好没有伤到唐一白,唐狡是狡兽,爆/炸的时候虽然在车里,但是会自救,幸亏没有生命危险。 众人火速来到了医院,唐狡刚刚抢救完,送到病房,脸色不是太好看,失血过多的样子,还有很多烧伤和划伤的痕迹。 医生要找家属谈谈,唐狡并没有家属,唐一白赶紧跟着医生去了解情况。 商丘背上也有伤口,谢一陪着他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回到病房的时候,就听到唐一白的惊呼声。 谢一赶紧冲进去,说:“怎么了!怎么了!?” 唐一白紧张的说:“唐狡不见了!” 谢一往床/上一看,真的不见了!唐狡刚才还好端端的躺着,因为已经没有生命危险,所以唐一白去了解情况,谢一就带着商丘去包扎伤口了,商丘背后的伤口有沙子,谢一怕他感染,不能耽误。 就这么一会儿时间,唐狡一个大活人,而且还是伤员,竟然就这么不见了? 唐一白非常紧张,谢一也不知所措,商丘却一脸淡然,看起来十分平静,走到病床边,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拉住被子的一角。 “哗啦——” “嗬!!” 随着被子被拉开,谢一和唐一白都惊呼了一声,看起来惊讶的不轻。 病床/上的确没有唐狡,不过被子下面鼓鼓的,竟然卧着一头野狼! 野狼灰色的毛皮,身上带着豹子一样的斑点,毛皮上都是斑斑的伤痕,还没有愈合,似乎正在熟睡,呼吸倒是很平稳。 那野狼的个头不小,因为蜷缩着,所以才被被子完全盖住,如果他展平绝对和一个常人身高无异。 谢一吓了一大跳,惊讶的说:“唐……唐狡?” 唐一白也十分惊讶,因为这只野狼的样子,真的和他小时候救过的一只小奶狗一模一样,不过那时候小奶狗只有巴掌大,看起来虎头虎脑,还憨憨的,走路都不顺畅,东倒西歪的,唐一白给他起名叫小花。 因为唐一白一直都没见过唐狡的原型,所以说实话他其实不太相信,如今亲眼见到了,虽然小花已经从萌萌的小奶狗长成了“巨无霸”,但是和小时后真的一模一样。 唐一白震/惊的说:“小……小花?” 病床/上的狡兽似乎听到了唐一白的声音,突然动了一下,睁开了眼睛,灰绿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闪发光,看了一眼唐一白。 谢一说:“这怎么回事儿?唐狡怎么变成这样了?” 商丘说:“不必担心,爆/炸的时候唐狡用精元自护,受了点伤,短期之内应该无法维持人类的形态。” 谢一顿时额头狂跳,那他们就不应该把唐狡送到医院来,至少要送到宠物医院,不然医院里突然多了一头狼,肯定会震/惊全院的,说不定会上明天的头条…… 唐一白说:“严重么?怎么才能变回去?” 商丘挑了挑眉,没来由就笑了一声,谢一觉得他笑的可能不怀好意。 商丘说:“办法很简单,补充精元就可以,补得快恢复的就快。” 谢一:“……”要说果然么,又是补充精元! 唐一白却一脸迷茫,说:“怎么补充精元,吃点补品么?哪里有卖这种补品的?” 商丘抱臂看向唐一白,说:“食补太慢,最简单的有效的办法就是……你和他做/爱。” 谢一已经很明智的关闭了自己的听觉系统,起码是掩耳盗铃,因为他就知道! 而唐一白则是一脸震/惊,“咚!”一下脸就红了,说:“你……你……你别开玩笑!” 商丘淡淡的说:“我从不开玩笑。” 骗子! 谢一心里默默吐槽,昨天晚上你就跟我开玩笑来着,一定是故意拿错内/裤给自己,害的自己出丑。 商丘又说:“唐狡缺乏精元,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从别人身上获得,你身上的精元气息虽然不醇厚,但是总比受伤的唐狡醇厚的多。” 唐一白听他这么一本正经的讲,顿时脸上更红了,脑袋都要冒烟儿,瞥斜了一眼病床/上的唐狡,唐狡侧着头,没有看他们,闭上了眼睛,看起来是有些累。 唐一白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嗫嚅的说:“可是我……我不方便啊。” 商丘挑眉说:“没什么不方便,鬼胎没有真/实的形态,你大可以放心。” 谢一简直都没耳朵听了,太猥琐了,为什么商丘会用一本正经的口吻,说这么猥琐的话。 唐一白咬了咬牙,这回恶狠狠地说:“可是、可是他现在是一头狼!” 商丘纠正说:“狡兽。” 唐一白呼噜了一把脸,他之前的确和唐狡做过,但是他保证,不是野兽的形态,就是普通人的形态,现在面对的确实是一头长得像狼一样的野兽。 商丘又说:“如果他现在不是狡兽的形态,你也不必和我讨论这个问题了。” 唐一白:“……”说得好像很有道理。 谢一:“……”机智的商丘简直不能反驳。 唐一白一咬牙,似乎做了什么决定,说:“那我……那我先把他带回去了。” 商丘点了点头,准备带着谢一离开医院,临走前似乎想起了什么,停了下来,转骨头来说:“对了,现在唐狡很虚弱,最好是你主动。” 谢一就看到唐一白的脸色先红后青,最后一脸铁青,说:“还得我主动?!” 商丘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轻笑了一声,招手让谢一跟上,两个人就走了。 谢一走出医院,默默的替唐一白捏了一把汗,总觉得商丘是故意戏/弄唐一白的。 其实今天唐一白来找谢一,是想告诉他那个私人会所的情况,唐一白让人去查了那个私人会所,但是私人会所对会员的隐私管理很森严,甚至有什么人入会都不对外,十分保密,因此什么也没查到。 但是据唐一白了解,那个私人会所的个人入会费是二十万,可以说是私人会所里顶尖豪华的会所了,所以唐一白觉得,胡主管虽然有钱,可能也不会入会,毕竟入会费只是相当于私人会所的门票,进去消费还要更贵。 谢一和商丘出来之后,坐上了车,说:“现在怎么办,那个私人会消息断了,餐厅有消息么?” 商丘摇了摇头,那家餐厅也是私/密性很好的餐厅,没有监控录像,因此只是有人看到胡主管和赵娅“约会”,但是也没有证据,冯三爷去餐厅问了,结果是餐厅的服/务员不认识胡主管。 到底认不认识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口风很严。 商丘说:“先回家。” 两个人到家,例行公事去深夜食堂看店,明天就是周六了,谢一不需要上班,也不需要早睡,一直等到四点多,深夜食堂关门,这才回家去了。 小天鹅难得没有去冯三爷哪里,因为他今天要赶着写小说,读者们一致催促,想要多看一点儿…… 时间很晚,谢一就准备睡觉了,临睡之前,商丘还在看小说,说:“小白新发了三章,要看么?” 谢一顿时犹如惊弓之鸟,立刻说:“不看!绝对不看!” 周六没什么安排,谢一睡到自然醒,商丘已经醒了,谢一看了看时间,马上要中午了,睡得还挺饱。 谢一翻身起来,商丘正在换衣服,谢一说:“出门吗?中午要吃什么?” 商丘回头看了一眼谢一,谢一这才醒过梦来,商丘今天穿的与众不同,根本不是平时的风衣休闲装,而是一身西服! 商丘穿了一身黑色的西服,里面的衬衫竟然是淡紫色的,从某个角度某个光线来看,就有些发粉,那颜色简直骚气的没朋友,衬衫和西装度非常合身,束着商丘精瘦的细/腰,显得瘦而有力。 商丘正在打领带,一条深紫色的领带…… 谢一眼皮一跳,脑海中蹦出三个字——基佬紫! 谢一赶紧咳嗽了一声,说:“你……去约会?” 商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对着镜子看了看,然后把西装外套的扣子系上,说:“不是我,是我们。” “什、什么?!” 谢一的脸瞬间有点红,他差一点点就信了,如果不是因为商丘脸上带着一丝丝笑容的话…… 商丘扔给他一套衣服,说:“换衣服,咱们出门,中午在外面吃。” 谢一连忙接住衣服,说:“小白呢?也跟我们出去吗?” 商丘淡淡的说:“早上被冯三爷接走了。” 谢一差点忘了,小白现在这热恋期,儿子都谈恋爱了,身为老/子的谢一还没找到女朋友呢,谢一一阵感叹。 谢一换了衣服,一件深蓝色的西装,看起来十分昂贵,和自己的身材一模一样。 谢一迷茫的说:“这是去哪里?” 商丘笑了一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他手上还戴着黑色的皮手套,这样看起来绅士又优雅,黑色的皮革给人一种野性的冲动,说不出来的性/感。 商丘说:“不是说了,去约会?” 谢一眼皮一跳,说:“鬼才信你。” 两个人出了门,正好遇到了隔壁的聂小倩,聂小倩惊讶的说:“两位公子,打扮的如此英俊,这是去何方呀?” 商丘走过去按了电梯,淡淡的说:“约会。” “叮——!” 电梯这个时候来了,轻响了一声,商丘和谢一就进了电梯,留下聂小倩一脸迷茫,喃喃自语说:“早上起来就塞了一嘴狗粮。” 两个人上了车,商丘给了谢一一个地址,谢一觉得自己一身西装,看起来就像是个车夫司机。 很快就开到了地方,谢一惊讶的说:“这……会所?!” 商丘点了点头,很自然的就要下车,谢一一把拉住他,说:“等等,这不是那个会所么?入会费二十万那个?!” 商丘点点头,说:“对。” 谢一说:“唐一白都没查出来,咱们要去查?怎么查?” 商丘挑了挑嘴角,但是并没有笑,应该是嘲讽的笑容,似乎在嘲笑唐一白没查出来,说:“跟我来。” 谢一:“……” 谢一只好胆战心惊的跟着商丘往会所里走,他这辈子都没去过私人会所,从没想过要进这种地方,因为实在太奢侈了,跟自己不符。 两个人走进去,很快有人来接待,长相很美艳甜美的迎宾小/姐,穿着高开叉的旗袍,笑得很公式化,说:“两位先生不是我们这里的会员吧?” 商丘一点儿也没有发憷,淡淡的说:“不是,不过很快就是了,我们想谈谈入会。” 迎宾小/姐笑着说:“好的,两位先生这边儿请。” 迎宾小/姐将两人引进一个单间儿,里面的布置实在豪华,谢一坐的都有些胆战心惊的,很快迎宾小/姐出去了,让他们稍等一会儿。 商丘见他绷得很紧,说:“放松,茶不错。” 他说着,将茶杯端给谢一,谢一接过来,也喝不出好坏,很快有人走了进来,是个美/女,也穿着旗袍,似乎要和他们洽谈入会的事情。 美/女笑着说:“两位先生,不知道怎么称呼。” 商丘淡淡的说:“商丘。” “商先生。” 美/女刚要说话,商丘已经将两样东西放在了桌上,一张纸,和一张银/行卡。 商丘看着那美/女,说:“资产评估,还有入会费。” 谢一看了一眼那张纸,上面写着好多零,他根本没有数清楚,美/女已经拿起那张纸,笑着说:“商先生真是爽/快人。” 商丘补充说:“银/行卡没有密码,里面有五十万,二十万入会,另外三十万是小费。” 谢一差点跳起来,三十万小费!这小费太特么多了! 商丘似乎看出来谢一“暴躁”,放在桌子下面的手在他腿上拍了拍,示意他不必激动。 美/女脸上一瞬间有些僵硬,虽然她在私人会所工作,不过三十万的小费,还是有些心动的。 美/女笑着说:“商先生,是不是还有些别的事情……” 商丘淡淡的说:“没什么特别的事情,我只是想问问,会所里的会员,有没有一个姓胡/的男人,是唐家集/团的员工。” 美/女笑了笑,说:“这……商先生,您别难为我了,我们这里管的很严,不让透露会员信息的。” 商丘也不着急,说:“我要在这里入会,想了解了解会所的人脉网,到底值不值入会,这不难吧?” 美/女想了想,说:“商先生说的有道理。” 她说着,把那张银/行卡收了下去,谢一看着美/女把银/行卡拿走,顿时有些扼腕,五十万就没了,不知道冯三爷报不报销。 美/女笑着说:“是这样的商先生,我们这会所里,只有一个姓胡/的会员,但是并不是唐家集/团的员工。” 谢一立刻皱眉说:“胡主管不是这里的会员?” 美/女笑着说:“虽然我不知道您二位说的是哪位胡主管,不过肯定没有,但是说起来唐家集/团,在我们会所里倒是有两位会员。” 商丘眯了眯眼睛,说:“是谁?” 美/女说:“唐家的当家老/爷,唐荣,还有一位唐家的二少爷,唐耦川,都是常客了,不过最近唐老先生似乎出差去了,还没来过。” 商丘问:“唐耦川呢?” 美/女笑着说:“经常来。” 商丘眯了眯眼睛,站起来就走,谢一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赶紧跟着走。 胡主管根本不是会所的会员,但是有人看到胡主管开着车,载着赵娅到了会所。 另外一方面,胡主管是唐耦川手下的得力干/将,这样一算下来,谢一觉得,或许赵娅的男朋友是唐家的二少爷唐耦川也说不定,而胡主管只是一个车夫。 这样解释的话,赵娅的耳钉也很好说明了,毕竟唐耦川是唐家的二少爷,这么一对耳钉对他来说,应该不算难事儿。 谢一和商丘快速出了会所,正好有电/话冲进来,谢一的手/机响了,按起来一看,是唐一白打来的。 谢一说:“唐先生?” 唐一白立刻说:“谢一,你们在哪里?” 唐一白的声音有些着急,谢一说:“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唐一白说:“不是我有事儿,是唐家的老宅,似乎在闹鬼,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们能帮忙来看看么?” 闹鬼? 谢一看了一眼商丘,商丘说:“走,去看看。” 两个人按照唐一白给的地址,来到了唐家老宅,老宅是一片别墅群,很豪华的样子,风格是欧式复古风。 谢一的车子刚开进去,就有好几个保/镖来迎他们,带着他们进了主楼。 唐一白就在客厅里,当然了,还有唐狡。 唐狡看起来……很可爱,当然也很凶悍。 唐狡还不能变成/人形,目前是野狼,或者是大狗的状态,身材非常彪悍,如果站起来恐怕有成年男人那么高,虽然追不上商丘的个头,但是可能快跟谢一一边高了。 身上充斥着流畅的肌肉,线条硬朗,灰色的毛皮十分有光泽,看起来伤口恢复的不错,灰绿色的眼睛看了他们一眼,趴在沙发上,待遇还不错,脑袋枕着唐一白的大/腿。 不只是唐一白在,唐一白的小妈也在,之前他们在酒吧就见过,唐一白的小妈还给商丘抛媚眼呢,如今又见到了商丘,那小妈眼神顿时就亮了起来。 谢一和商丘坐下来,谢一说:“具体怎么回事儿?” 唐一白说:“我也是刚被叫回来。” 唐一白的小妈连忙说:“哎呦,是闹鬼啊,太可怕了!” 唐一白因为看不惯自己的父亲那么多女人,所以不喜欢在家里住,他有自己的别墅,一般不回唐家老宅来,唐家的老/爷唐荣,还有唐家的二少爷唐耦川住在老宅,自然了,还有一群唐老/爷的姨太太们。 最近唐荣出差去了,他虽然已经要退出了,但是现在手上仍然有很多唐家集/团的合同,最近比较忙,已经出差了几天,还没有回来。 于是老宅里就剩下了唐耦川和小妈,小妈平时也出去玩,总之不闲着。 “就在昨天晚上,太可怕了,哎呦!唐耦川洗澡的时候,花洒里突然喷/出/血水,血水!不是幻觉,我亲眼看见的!挂灯全都爆/炸了!有一个女鬼!!绝对是女鬼,飘着就出现了!” 谢一皱了皱眉,刚想问女鬼长什么样子,结果商丘却淡淡的说:“唐耦川洗澡,你亲眼看见花洒里喷/出/血水?” 谢一:“……”等等,关注重点不对吧? 小妈被他这么一说,顿时咳嗽了一声,唐一白也震/惊的看向小妈,小妈连忙说:“因为……因为那花洒一直在流/血嘛,我后来看见的。” 唐一白一脸不屑,他也不想管这个事儿,如果不是因为父亲出差了,老宅出了事儿,自己这个做长子的不管不太好,唐一白才不想管这些破事儿呢。 商丘说:“然后呢。” 小妈赶紧说:“我吓坏了!佣人们也都吓坏了!真的太可怕了,那女鬼还喊着什么‘还我命还我命’,一直大喊着!唐耦川之后就跟中邪了一样,病倒了,发高烧,家里的医生都来了,吃退烧药也没有用,打了针了,现在还昏迷着,一直说胡话呢!” 还我命? 谢一都觉得这个事儿不正常了,他们刚刚打听到会所的会员里面有唐耦川,然后就听说了唐家闹鬼,唐耦川中邪的事情。 商丘说:“我们能去看看唐二少么?” 唐一白站起来,说:“跟我来。” 唐狡赶紧从沙发上窜下来,动作很利索,就跟在唐一白旁边,一刻都不离开。 谢一商丘跟着唐一白往里走,很快到了二层,唐耦川的卧室就在那里,唐一白打开门,里面还有很多医生,唐耦川躺在床/上。 看起来情况并不是太好,唐耦川满脸惨白,出了很多虚汗,不停的粗喘着,他在昏迷,但是似乎意识不清/醒,嘴里都是胡话。 大喊着:“不……不!冤有头债有主,不要找我!别找我!救命啊——救命啊!” 谢一惊讶不已,唐耦川这个样子,肯定是做贼心虚啊,他看了一眼商丘。 商丘没说话,走过去看了看,说:“只是吓的,心病。” 唐一白皱了皱眉,大家很快又走出来,谢一把会所的事情和唐一白说了一遍,唐一白震/惊不已,说:“难道是唐耦川?” 商丘说:“现在还不能肯定,毕竟赵娅的尸体没有找到。” 他说着,又说:“今天晚上我们留下来,看看那鬼魅还会不会出现。” 唐一白立刻让人给他们安排房间,说:“收拾两间客房。” “是,少爷。” 谢一和商丘就准备留下来,看看是不是赵娅的鬼魂跑过来找唐耦川索命。 商丘留下来,最高兴的就是小妈了,简直喜形于色,给商丘抛了好几个媚眼儿,不过商丘视而不见,很快走进了客房。 白天没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一切都很正常,谢一和商丘还研究了一下闹鬼的浴/室,花洒里面的水已经是正常的白水了,并没有什么血水,不过头顶的挂灯全都爆/炸了,这是肯定的,没办法复原,地上的玻璃碴子已经被清理了。 谢一看着头顶碎裂的吊灯,说:“是赵娅干的么?” 商丘皱了皱眉,随即摇了摇头,谢一有些迷茫,说:“看不出来?” 商丘说:“感觉不出来,气息很微弱,按理来说,如果是阴魂索命,那么阴气肯定会很强烈,但是这里并不强烈。” 谢一也听不懂这些,他们目前还不知道是不是赵娅,只能等着今天晚上看看了,也不知道那鬼魂会不会再来。 晚饭在唐家的饭厅用的,小妈特意穿的花枝招展,竟然穿了一件粉色的吊带裙,就跟睡衣似的,而且还特别短,一坐下来裙摆差点卷到肚皮上,谢一都不敢抬头夹菜,生怕看了会涨针眼。 小妈笑眯眯的,一脸殷勤的给商丘夹菜,说:“商先生,您辛苦了,尝尝这个,这个特别好吃!” 她说着,也没有换公筷,肯定是故意的,就想给商丘夹菜,商丘则是一抄旁边的公筷,立刻挡住了小妈夹过来的菜,淡淡的说:“不好意思,我有洁癖。” 谢一:“……”简直骂人不带脏字儿! 小妈脸皮差点抽/搐起来,分明气的不行,不过最后还是忍气吞声的将那筷子菜夹到了自己碗里,干笑了好几声。 唐一白则是全程无视小妈,唐狡蹲在地上,眼前有一个自己的食盆,里面的菜色其实和他们一样,当然不是狗粮。 不过唐狡不喜欢吃自己的,一定要跳到唐一白腿上,趴在唐一白怀里,让唐一白给他喂饭吃,好像一只撒娇的小狗似的。 偏偏他的个头一点儿也不小。 但是架不住唐家会“撒娇”,而且看得出来,唐一白特别喜欢“小动物”,唐狡一撒娇,他就没辙,自己都没怎么吃,一直都在给唐狡喂肉吃,唐狡吃的是大快朵颐,还时不时的舔舔唐一白的嘴角,唐一白根本不拒绝大狗狗的亲/昵。 吃了饭,因为昨天晚上闹鬼,所以佣人休息得也很早,都各自回房,家里头人心惶惶的,谁也不敢出门来。 谢一回了房间,唐一白给他们准备了两个房间,客房很豪华,非常舒服,谢一躺在上面,打了个滚儿,床铺特别柔/软,简直就是享受。 谢一正在享受床铺,“嘟嘟”一声,手/机震动了,有短信进来,一看是商丘的,商丘明明就住在他隔壁,竟然还发短信过来。 谢一拿起来一看。 ——晚上可能有阴魂,你身上气息很甜,一个人危险。 谢一满眼都是“很甜”,顿时想到了之前商丘说自己体/液的味道更浓郁,于是看着这样的短信,谢一都觉得满脸烧烫了起来…… “嘟嘟!” 又一条短信进来了。 ——过来。 谢一:“……” 谢一想了想,如果真的遇到了鬼怪,自己可能应付不来,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商丘好了。 于是出了门,真的到了隔壁,敲门走进去。 商丘见他过来,投给谢一一个赞许的目光,随即站起来说:“我去洗澡。” 谢一点了点头,自己在沙发上坐下来,等着商丘洗澡完了自己也去洗澡。 谢一就坐在沙发上等着商丘洗澡,突听“叩叩”的声音响起,是敲门声,时间已经不早了,不知道是谁过来敲门,商丘这个时候正好洗完,正在穿浴袍,说:“你去应门。” 谢一站起来,任命的走过去应门,他拉开门,根本没看清楚外面的人是谁,就听到“哎呀”一声,十分做作娇娆的喊声,“咕咚!”又是一声,有什么东西瞬间倒进了谢一怀里。 竟然是唐一白的小妈! 唐一白的小妈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了商丘的房间来,一开门就装作娇/弱的跌倒,但是他没想到,的确是商丘的房间,但是打开门之后却不是商丘本人。 谢一一脸懵的看着跌在自己怀里的人,唐一白的小妈紧紧搂着他的腰,一瞬间也没发现,还装作娇/弱的说:“人家好害怕,还孤单,还寂寞,还冷哦,快抱紧人家!” 谢一:“……”抱紧?我特么要报警了! 正这个时候,商丘已经穿好了浴袍,从浴/室里走出来,一走出来,立刻就看到了谢一和唐一白的小妈拉拉扯扯,衣/衫/不/整的样子。 商丘站在浴/室门口,眯了眯眼睛,挑眉看着谢一。 小妈这才发现自己扑错了人,立刻“啊呀!”叫了一声,然后护住自己酥/胸半露的胸口。 谢一则是高举双手,说:“等等,你听我解释!” 等等,为什么要解释? 商丘挑了挑眉,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声音也很温柔说:“三秒钟解释。” 谢一虽然还很迷茫自己为什么要解释,但是他看着商丘的笑容,下意识就觉得自己必须解释,于是语速惊人地说:“我什么都没做是她自己扑过来的再说我喜欢比较清纯一点的!” 谢一说完,就见商丘又笑了一声,声线温柔的说:“清纯?” 谢一:“……” 唐一白的小妈也没想到自己扑错了人,赶紧站起来,眼睛就跟黏在了商丘身上一样,毕竟商丘刚洗完澡,穿着浴袍,头发湿/漉/漉的向后背起,露/出他完美深邃的五官,看的唐一白的小妈不可自拔。 唐一白的小妈连忙期期艾艾的说:“商先生……您听我说,只是误会,我……我睡不着,想找您聊聊天,没想到一开门摔倒了,幸亏有谢先生扶着我……” 谢一干笑了一声,小妈还朝他说:“谢先生,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刚才就……啊啊啊啊啊啊!!” 谢一被她感谢着,话还没说完,唐一白的小妈却冲着谢一一阵大吼,就跟疯了一样。 谢一眼皮狂跳,说:“怎么了?” 唐一白的小妈没说话,说不出来,嗓子滚动颤/抖着,抬起手来指了指谢一背后的位置,然后“啊……”一声,直接翻了个白眼,“嘭”的倒在了地上。 谢一惊讶不已,连忙回头去看,他正对着门,背对着房间,没注意背后有什么,回头一看,顿时“嗬!!”的抽/了一口冷气。 外面黑/洞/洞的,窗户却贴着一张人脸,不,是一张血脸,女人的脸,五官黑/洞/洞的,正幽幽的往下淌血,血水蹭着窗户玻璃,“滴答滴答——”的淌着。 那女人的脸扭曲狰狞,大吼着:“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她说着,声音分贝非常高,“啪嚓!!!!”一声巨响,窗户玻璃竟然瞬间震碎了。 谢一低呼了一声,商丘动作迅猛,突然从斜地里猛地扑过来,一把抱住谢一,将人紧紧压在怀中,同时手腕一抖,“嗖——”一声,桌上的桃木剑钥匙链猛地变成了长剑,快速顺着破碎的玻璃打出去。 血脸怪叫了一声,“唰!”一下就不见了,桃木剑打空,商丘手腕一转,桃木剑猛地在空中挽了一个剑花,瞬间又飞回了商丘手中。 谢一被他压在地上,惊讶的说:“逃走了!?要追么?” 商丘眯了眯眼睛,说:“不必追了,不是阴魂,只是一段执念。” “执念?” 谢一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对于他来说都是新名词儿。 房间凌/乱不堪,地上都是玻璃碴子,小妈衣/衫/不/整的摔在旁边,还昏迷着。 谢一则是仰躺在地上,被商丘高大的身/体压着,谢一顿时感觉有点不对劲儿,他们两个人贴的太近了,商丘说话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边,让谢一的耳朵烧烧的。 谢一咳嗽了一声,撇开目光,说:“你……你先起来。” 商丘则是很没诚意的闷/哼了一声,谢一吓了一跳,紧张的说:“你受伤了?!” 商丘淡淡的说:“没有,只是后背的伤口有点疼。” 他说着,又一脸勉强的说:“没关系,我现在立刻起来。” 谢一连忙说:“别,等等,慢慢来,别把伤口再抻裂。” 商丘低笑了一声,又压回谢一身上,在他耳边轻声,说:“那我再躺会儿。” 谢一:“……”总觉得哪里不对。 36.鬼胎4 商丘压着谢一躺了一会儿, 谢一总觉得商丘这个重量压在自己身上, 差点给压残废了,半边身/子都不会动了, 麻嗖嗖的。 最重要的是,旁边唐一白的小妈还在呢, 不过小妈被吓晕过去了,倒在地上醒不过来。 谢一感觉商丘的呼吸一直洒在自己耳边, 痒痒的, 暖暖的, 有点特别别扭,无论他把头转头左边还是右边,那暧昧的呼吸就是跟着他的耳朵, 一直吹到心坎儿里似的。 谢一咳嗽了一声, 转移话题说:“为什么不追了, 那不是赵娅的魂魄吗?” 商丘听他这么说, 便笑了一声,说:“我一直在想, 赵娅的在哪里, 灵魂在哪里?就算是被杀, 也会有魂魄, 不过现在我明白了。” 谢一说:“所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商丘说:“如果我没有猜错,赵娅的尸体已经被人毁了, 而且灵魂也一起消磨了, 但是因为怨气太强, 或者出现了一些意外,意外的让赵娅的那股怨气残留了下来,只是一股执念罢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快也会被消磨殆尽。” 谢一十分惊讶,说:“被毁了?毁尸灭迹吗?” 商丘点点头,说:“很有可能。”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突然有人急匆匆的跑过来,大喊着:“谢一,商丘……” 他的话喊到这里,就看到了商丘的房间大敞着门,谢一和商丘倒在地上,当然是商丘压着谢一,两个人暧昧的叠在一起,小妈还倒在一边,地上都是玻璃碴,这场景…… 唐一白和唐狡听见爆裂的声音,赶紧跑了过来看看情况,结果就发现了这样诡异的一幕。 谢一顿时有些面红耳赤,连忙说:“刚才有鬼魂,不对,是执念袭/击我们。” 商丘这才没什么诚意的从地上站起来,随即也把谢一给拉了起来。 唐一白惊讶的说:“她怎么在这儿?” 其是唐一白不用问都知道,小妈穿这么一件衣服,又在商丘的房间里,肯定不干好事儿,毕竟小妈是什么样的人,唐一白最清楚了。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突听“啊啊啊啊啊啊——”的惨叫/声,那声音简直能把房顶震塌了,直冲云霄一般。 唐一白一惊,说:“是唐耦川的声音。” 众人赶紧冲出房间,顺着声音往唐耦川的房间跑,小妈还晕倒在地上没醒过来。 唐耦川发出一声大喊,佣人赶紧破/门/而/入,只看到窗子上“滴滴答答”的流下血迹,但是并没有鬼脸,看起来应该已经跑了。 谢一他们冲进来的时候,唐耦川还在不停的大喊着,说:“鬼!!!鬼啊——救命!救救我!救救我!是鬼啊就在窗外!!她还在流/血!!” 谢一也看到了窗子,窗子上都是血水,就和刚才一样,只不过没有发生爆/炸而已,赵娅的执念刚才肯定来过这里。 商丘走过去,淡淡的说:“刚才的血脸,长成什么样子,是唐先生认识的人么?” 唐耦川脸色惨白,看起来还发着高烧,特别虚弱的样子,听到商丘这句话,反而稍微镇定了下来,使劲摇头说:“没有没有,我没看清楚,毕竟太可怕了,不知道是不是认识的人,应该……应该不可能,就是……就是一张血脸,这也太可怕了!!” 商丘说:“是吗,有没有可能是唐先生公/司的员工?” 唐耦川戒备的看着商丘,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我唐家!” 唐一白这个时候走过来,说:“这位商先生是我请来驱魔的。” 唐耦川结巴的说:“驱……驱魔!?” 商丘淡淡的说:“这样说吧,唐家里果然有不干净的东西,而且执念很强,这件事情如果不查清楚,恐怕那段执念会一直残留在这里。” 唐耦川眼睛转了转,感觉心里有鬼似的,谢一又联想到那个会所有唐耦川的入会,顿时觉得唐耦川的嫌弃非常大,而且胡主管是唐耦川的人,胡主管自己也买不起那对钻石耳钉,或许胡主管就只是一个司机而已。 唐耦川眼睛乱转,说:“不不,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我有些累了,我想休息了。” 商丘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要往外走,不过又转回头来,看着唐耦川,将一样东西放在了桌上,说:“对了,唐先生认识这个么?” “咔哒”一声,商丘将那对钻石耳钉放在了桌子上。 在房间的灯光下,那对钻石耳钉熠熠生辉,看起来成色非常好,光辉璀璨,定然价值不菲。 只是这么一对好东西却吓到了唐耦川,唐耦川忽然“啊!”的尖/叫了一声,看着那对耳钉特别害怕,睁大了眼睛,瑟瑟发/抖的说:“不,我不认识……” 商丘没有多问,说:“那真是可惜了。” 众人都觉得唐耦川有问题,然而商丘根本不多问,转身走出了房间,谢一连忙追上去,低声说:“唐耦川绝对做贼心虚了,你怎么不继续问问他?” 商丘走出来,说:“不要逼得太紧,小心狗急跳墙。” 他说着,晃了晃手中的便签本,说:“我已经在他身上下了跟/踪符,唐耦川如果有什么异动,我会知道的。” 谢一好奇的看着商丘的便签本,上次他就已经领教过了,商丘撕了一页固肾安胎的符纸给唐一白喝了,结果唐一白就好了,感觉特别神奇。 谢一好奇的问:“这个便签本,不是驱魔人也可以用么?” 商丘把便签本递给他,谢一就翻了翻,商丘说:“符纸是已经把灵力灌注之后的产物,所以理论上普通人也可以用,但是根据潜力和灵力的不一样,符纸运用出来的效果也不太一样。” 谢一惊讶的说:“原来是这样,这么神奇。” 事/件其实已经基本清楚了,唐耦川绝对和这次的事情脱不开干系,不过唐耦川本人不承认,硬撑着不承认,就算被鬼吓死也不承认,所以谢一觉得赵娅的死肯定和他有关系,起码是他指使的。 第二天一大早,商丘就带着谢一离开了,因为执念是没有办法作祟的,只是会吓人而已,并不会害人,也没有能力害人,所以唐耦川如果不心虚,其实是死不了的,如果他心虚害怕,那也是会被吓死的。 谢一和商丘离开了唐家,只是让唐一白注意点这件事情,也不需要多担心,他们已经给唐耦川下了跟/踪符,剩下就等唐耦川露/出狐狸尾巴了。 谢一到了公/司,结果今天正好要临时出个外勤,而且还是去唐家集/团,和唐一白谈样品的事情。 于是谢一就下了楼,去停车场取车,没想到一下来之后,发现商丘还没走呢,两个人打了一个照面。 谢一惊讶的说:“你怎么还没走呢?” 商丘说:“突然想到了些事情要做,开车去,正要管你要车钥匙。” 谢一赶紧把车钥匙拿出来,说:“给你,那我就打车去了。” 商丘说:“你去哪里?” 谢一说:“出外勤,去找唐一白。” 商丘一听,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说:“顺路,我送你。” 谢一也没有多想,直接上了车,这回商丘坐在驾驶位,谢一就坐在了副驾驶,两个人开车出去,往唐家集/团去了。 谢一说:“要去哪里?” 商丘说:“去趟医院。” 谢一惊讶的说:“你生病了?” 商丘摇头说:“没有,只是想到赵娅怀/孕的话,肯定会去医院做检/查,我去医院碰碰运气。” 谢一听说他去碰运气,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多半是用钱碰运气,谢一可还记得商丘那三十万的小费呢,比他两年的工/资还要多! 简直土豪…… 两个人开车到了唐家集/团的大厦旁边,车子刚停下来,就听到“谢一!”的声音,唐一白竟然下楼来了。 谢一下了车,和唐一白打招呼,说:“你怎么出来了?” 唐一白笑眯眯的说:“当然是来接你了。” 谢一有些受宠若惊,毕竟他是来谈合作的,结果对方的少总亲自迎接,简直不能更受宠若惊了。 唐一白还带着唐狡,当然了,唐狡还是狡兽的样子,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变回人形的。 商丘看着谢一和唐一白热络的聊天,突然也从车上走了下来,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很自然的披在谢一肩膀上,低声说:“天气凉了,你穿的太少,小心着凉。” 谢一还在和唐一白热络的说话,结果突然被商丘温柔的攻势席卷了,还有些迷茫,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儿,不过因为商丘的嗓音太温柔了,听得谢一顿时有些头皮发/麻,脸颊发烫的感觉。 唐一白:“……”赤果果的昭示所有权么? 商丘突然变得温柔体贴,谢一突然明白刚才的受宠若惊都是小儿科,如今这才是真正的受宠入境。 现在是初秋,商丘风衣下面只穿了一件休闲黑衬衫,谢一怕他着凉,说:“我自己有外套,你还是穿上吧……” 谢一的话还没说完,商丘已经摇头说:“你着凉我会心疼的。” 谢一:“……”脸颊更红了,总觉得今天是商丘走错了片场! 那边唐一白太阳穴都在蹦,而且他发现谢一虽然自诩直男,不过只是反射弧长了点儿,已经被商丘吃的死死的了! 唐一白扼腕的时候,商丘已经重新上了车,坐在驾驶位,把车窗落下来,因为阳光有些烈,商丘要开车,还顺手戴上了一副黑墨镜,整个人就显得又酷又帅,黑色的衬衫袖子半卷着,很随意的样子,偏偏手上还戴着黑色的皮手套,皮革的性/感搭配着方向盘,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让人兴/奋不已。 谢一差点看傻了,商丘则是毫不吝惜的露/出一个笑意,说:“我先走了,中午给你打电/话。” “哦、哦……” 谢一连声答应着,商丘就开着路虎离开了。 唐一白拍了拍谢一肩膀,说:“人都走远了,别看了。” 谢一赶紧回过神来,笑着说:“只是觉得商丘戴墨镜真是帅啊,我要是这么帅就好了,绝对特别有女人缘儿。” 唐一白:“……”突然很可怜商丘,谢一的迟钝镇不是一星半点儿。 唐一白招呼着唐狡,大家就准备上楼去了,唐狡个头很大,不过看起来很听话似的,寸步不离的跟着唐一白。 他们走进大厦,前台小姑娘还和他们打招呼,走进电梯的时候,谢一还隐约听见前台小姑娘说:“啊,少总的狗狗真可爱啊!” 谢一低头看了一眼唐狡,这么大,怎么可爱了,现在的小姑娘审美绝对有问题,怎么跟小天鹅似的。 大家一起上电梯,唐一白叹了口气,谢一说:“怎么了?有烦心事儿?” 唐一白说:“是啊,账目有些问题,怎么也对不上,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账目好像还被平了,做的很严密。” 谢一是听不懂这些的,毕竟他是创意部门的,也不是会计财务,但是这么一听也是能明白的,肯定是有人利/用职务之便,挪用公/款,或者私吞钱款了。 毕竟唐一白的公/司很大,一旦出现这个问题,可能就不是小问题。 谢一顺口问:“多少钱出了问题?” 唐一白揉/着额角说:“是一个合同的钱款,整个合同就是个空合同,涉足的资金……大约几个亿吧。” 谢一:“……”自己和唐一白好像不是一个星球的人,几个亿啊!为什么自己身边都是有钱人!? 两个人要谈合同,很快进了会/议室,当然唐狡也在,现在公/司里的人都知道,少总突然特别喜欢狗,一直带着他的宠物,不管走到哪里。 唐一白和谢一都是爽/快人,因此合作和顺利就谈完了,样品也通/过了,需要改进的地方全都记录下来。 唐一白看了看时间,说:“中午了,走,咱们吃饭去,我请客。” 谢一点了点头,两个人带着唐狡就准备下楼找个餐厅吃饭。 唐一白笑着说:“我知道这附近有个餐厅特别好吃,火锅,辣的可过瘾了,咱们开车去,五分钟就到。” 唐一白/带着谢一往楼下的停车库去,虽然公/司大厦门口有也有停车位,但是其实是一些普通员工或者来访宾客的停车位,没有固定车位,都是先到先得的,像唐一白这样的高层,都会把车子停在地/下车库,吹不着晒不着的。 他们从电梯走下来,谢一就接到了电/话,是商丘打来的,说:“午休了么?我在唐家集/团附近,一起吃饭么?” 谢一一听,连忙看了唐一白一眼,小声说:“商丘就在附近,想要找我吃饭,咱们能不能一起去?” 唐一白翻了个白眼,说:“闷骚最可怕了。” 谢一有些迷茫,不知道唐一白说的是什么,唐一白说的当然是商丘了,谢一这根筋比较直,看不出来,但是唐一白可是个花/花/公/子出身,自然看得出来,商丘闷骚的程度已经人神共愤了! 唐一白有些无奈,给了一个地址,谢一赶紧把地址告诉商丘,说:“我们在地/下车库呢,一会儿就过去,五分就到。” 商丘说:“好,我也在附近,一会儿就到。” 两个人只是说餐厅的地址问题,就像是煲电/话粥一样,听得唐一白直翻白眼。 唐一白打开车子的中控锁,将车门打开,说:“别煲电/话粥了,不是马上就能见面了么,上车吧。” 谢一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心说小情/侣打电/话才是煲电/话粥好吗,我们这只是正经的必要的交谈而已…… 唐一白刚打开车门,突然就听到唐狡大叫了两声,他现在是狡兽,狡兽的叫/声和犬吠差不多,唐狡一直很“乖/巧”,突然躁动的大叫着,唐一白和谢一吓了一跳。 就看到暗地里窜出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来,突然就冲了出来,向他们冲过来。 唐狡大喊着,拦在唐一白面前,快速迎上去。 “啊啊啊啊!!” 一个男人被唐狡要在小/腿上,直接被甩出去,疼得惨叫不止。 谢一都懵了,说:“这是什么人!?” 唐一白也不认识,但是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人,连忙按下旁边的紧急按钮。 刺耳的警铃/声突然响起,那几个打/手连忙说:“草他娘,小白脸按了报警,快动手,抓了人走!” “快快!” 几个打/手冲过来,全都是一米八五往上,肌肉纠结的大高个,几个人和唐狡缠斗着,另外几个人来找唐一白和谢一。 唐狡本是狡兽,只不过他现在灵力损失,有些倒退,身/体里的灵力用不出来,只是比一般的动物凶猛一些而已。 唐狡拦住打/手,那几个打/手打不过唐狡,突然有人拿出什么东西,猛地往唐狡身上一按。 唐一白想要大喊小心,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竟然是□□,唐狡猛地一颤,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唐一白吓得不行,就要冲过去,那几个打/手却冲过来,一把抓/住唐一白和谢一,猛地塞/进车里,说:“快!保安要来了!得手了,快点走!开车开车!” 商丘正在和谢一说话,就听到手/机里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随即是打抖的声音,还有刺耳的警铃/声,和凌/乱的脚步声,随即是打/手的声音说:“得手了!快带走!” 唐一白和谢一被塞/进车里,打/手扭着两个人的手,将他们的手背在背后,用绳子使劲捆上。 唐一白受了惊吓,还看到唐狡被打,顿时腹部疼痛,落下冷汗,疼的他几乎不能忍。 谢一看着唐一白,连忙低声说:“不要太激动,唐一白。” 唐一白也不想太激动,但是他肚子很疼,怎么也平息不下来,流了很多汗,呼吸都粗重了,最后迷迷糊糊竟然要陷入昏迷之中。 谢一着急的不行,不过幸好刚才他正在和商丘通电/话,那些打/手出现的时候,谢一故意没有挂断电/话。 车子开得飞快,一直往偏僻的地方扎去,很快到了一个地方,打/手下了车,粗/暴的将谢一和唐一白也拉出来,说:“走!带上楼去!” 打/手们抓着谢一和唐一白,踉踉跄跄的上了楼,是个六层的小楼,看起来荒废了不少时间,就跟鬼楼似的,根本没有住户,到处都是蜘蛛网和尘土。 打/手带他们上了顶楼,打开一个门,将两个人直接推进一个小房间里,说:“老实点儿!” 打/手们说着,就“嘭!”的一声撞上/门,谢一隐约听见他们说:“人抓到了,快给老板打电/话,问问怎么处理,还有尾款的事情,怎么付尾款。” 谢一惊讶不已,竟然是有人雇/佣了打/手来处理他们,不过他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些了,见打/手出去了,连忙低声说:“唐一白!唐一白?” 唐一白已经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他额头上全是冷汗,毕竟唐一白怀着孕,而且还是鬼胎,因为刚才的事情,鬼胎肯定也受了惊吓。 谢一的双手绑在身后,根本没办法去帮助唐一白,唐一白倒在地上,不断的抽/搐着,嗓子里喃喃地说:“好疼……唔,疼……” 谢一见他脸色这么白,心里也着急,但是并没有办法,只好说:“唐一白,你忍一忍,忍一忍!” 唐一白勉强点了点头,但是根本忍不了,身/体抽/搐着,难受的粗喘着气。 谢一双手被绑在背后,屋子里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就是防止他们趟跑,谢一艰难的坐起来,挫到唐一白身边,说:“我帮你把绳子解/开。” 谢一和唐一白的双手都绑在身后,谢一根本没办法解/开自己的手,要说解唐一白的绳子,其实也很困难,但是总不能坐以待毙。 唐一白已经没什么意识,不断的痉/挛着,看起来十分痛苦,就听到他“嗬!”的一声低呼,随即竟然一下昏迷了过去,谢一吓了一大跳,还没来得及喊唐一白,就听到“咕噜”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滚在了地上。 谢一连忙回头去看,唐一白已经彻底昏迷过去了,脸色惨白,不过看起来有些释然,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身/体也不打颤了。 一样圆溜溜的东西顺着唐一白身上滚下来,一下落在了地上,发出“桄榔桄榔”的声音,好像一个小弹球一样。 玻璃的,透/明的,里面有东西,但是很迷你,谢一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东西,眯着眼睛仔细一看,里面似乎是个……小狗? 就在谢一迷茫的时候,那个小弹球突然“哐啷”的滚动了一下,与其说是滚动,不如说是颤/抖,颤/抖了一下之后,又颤/抖了两下,随即“咔嚓!”一声,弹球竟然裂开了! 裂缝越来越大,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似的,谢一吓了一跳,死死盯着那弹球,就听到“卡!”一声,弹球终于完全裂开了,裂成了两半,就跟鸡蛋壳似的,有什么东西顶着弹球的上半部壳子钻了出来。 谢一震/惊的睁大眼睛,真……真的是小狗!? 这也太迷你了! 比拇指还小的小狗? 小狗从弹球里钻出来,因为太迷你了,谢一甚至看不清楚小狗长什么样子,是什么花色的,不过肯定是带花色的,不是单一颜色。 那小狗摇摇晃晃的从弹球里爬出来,有点笨拙,“吧唧”一下就掉在了地上,摔得头晕眼花的,还摇了摇脑袋,从地上爬起来。 谢一刚想要仔细看看那小狗,结果小狗仿佛迎风生长一样,突然慢慢的变大,从一个不足大拇指大小的迷你小狗,一下长大了,身/体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就在谢一以为小狗是绿巨人的时候,小狗停止了生长,从一个迷你小狗变成了一个茶杯犬…… 一共就巴掌大小,奶白色的毛皮,的确带斑点,不过只有圆圆的小屁/股上有斑点,随着小屁/股一扭一扭的,看起来超级可爱。 小狗虎头虎脑的,有些憨憨的感觉,大眼睛圆溜溜,水光粼粼,看起来超可爱,还舔/了自己的爪子,想要去抹额头,不过因为身材太五短了,根本够不到自己的额头,急的小狗团团转,最后变成了摇尾巴,在原地一圈一圈的转,尾巴也太短了,再加上脖子短,所以根本咬不到,简直是这辈子不可能完成的心愿了…… 谢一差点被小狗给萌翻了,但是他突然意识到,这小狗……好像长得有点像唐狡? 只是毛色不像,但是那花斑也很像。 谢一差点把眼珠子掉下来,这不会就是唐一白和唐狡的儿子吧! 也太萌了…… 谢一突然觉得自己的关注点不太对,连忙咳嗽了一声,一脸怪蜀黍的表情,说:“来来,小不点儿,让叔叔看看你长牙了没有?” 小狗迷茫的看向谢一,似乎很聪明,知道谢一在和自己说话,蹦跶蹦跶的跑过去,身/体协调不是太好的样子,跑一步恨不得摔一下,东倒西歪的。 小狗艰难的蹦跶过来,对着谢一张了张嘴吧,真的听懂了一样,露/出尖尖的小虎牙。 竟然真的张牙齿了,不过还没长全,只有几颗小牙而已。 谢一眼睛放光,说:“小家伙,乖,帮叔叔把这个咬开,好不好?” 小狗歪了歪脑袋,给了谢一一个歪头杀,差点把谢一给萌坏了,见小狗一脸迷茫,谢一谆谆教/导他怎么咬绳子。 小狗刚出生,不过似乎牙齿已经很痒了,咬绳子对他来说是个游戏,于是小狗很欢快的蹦过来,蹦到谢一背后,“嗷呜嗷呜”的就开始咬绳子,用小虎牙使劲的磨着绳子。 谢一以为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毕竟小狗那么点儿,绳子很粗,但是谢一还没醒过梦来的时候,“啪!”一声,绳子已经被咬断了。 小狗还叼着绳子,摇头晃脑的走过来,把绳子扔在谢一面前,“嗷嗷”的叫了两声,奶声奶气的,特别的萌。 谢一的双手松开了,立刻从地上蹦起来,连忙把唐一白也给扶起来,唐一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似的,满身都是汗,虚弱的厉害,脸色惨白。 谢一赶紧给他松绑,轻轻拍着唐一白的脸,说:“唐一白?唐一白你醒醒,别吓我。” 唐一白醒不过来,谢一突然想到了商丘的符纸,连忙掏了一下口袋。 谢一现在穿的是商丘的外套,本想中午吃饭的时候还给商丘的,那便签本就在外套的口袋里。 谢一赶紧把便签本拿出来,翻了翻,还真有固肾安胎的便签纸,谢一已经管不得唐一白生了之后还需不需要安胎,连忙将那页撕下来,他们现在也没有水,没办法喝下去,谢一只好把符纸撕碎。 没想到一撕碎,符纸就变成了粉末,谢一赶紧把粉末倒进唐一白嘴里。 “唔……” 唐一白立刻就醒了,瞪大了眼睛,急/喘了两口气,差点被粉末给呛着,喃喃的说:“好辣……” 谢一见唐一白醒了,简直惊喜,说:“太好了,太好了你醒了!” 唐一白迷茫的躺在谢一腿上,还有些虚弱,抬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角,一股子辣椒面儿还有芥末味儿,特别的难吃,而且那股味儿还挺悠远绵长。 小狗看着唐一白醒过来,似乎觉得有些好奇,就跑过去,把自己的小爪子搭在了唐一白的脸上。 唐一白:“……” 唐一白突然看到了一只小狗,睁大了眼睛,说:“这里还有只小狗?” 谢一眼皮一跳,说:“额……这个,他好像是……是你儿子。” 唐一白眼皮也是一跳,说:“什么?!” 谢一重复说:“好像是你儿子。” 唐一白顿时额角狂跳,小狗凑过来,还舔/了舔唐一白的脸颊,似乎很亲/昵唐一白,“嗷嗷”叫了两声,奶声奶气的。 唐一白感觉了一下,肚子果然不难受,而且眼前这个小狗,的确长得挺像小时候的“小花”的,除了毛色不一样,还有花斑只长在小屁/股上,真的和唐狡小时候一模一样! 小狗见唐一白看着自己,立刻亲/昵的又“嗷”了一声,两只黑溜溜的眼睛放电一样,差点把唐一白给萌坏了。 谢一连忙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咱们要想办法出去。” 唐一白说:“怎么出去?除非从门口走,但是外面有人守着。” 的确有人守着,外面有很多打/手,正在请示他们的老板,请示之后估计就要解决他们了。 谢一走到窗口往下看了看,六层的楼,不算是太高,但是也下不去,偏偏这个老楼连空调的室外机都没有,外面光秃秃的一片,根本无法从墙壁爬下去。 只有两株老树兀立在外面,距离虽然比较合适,但是太矮了,不够高。 谢一看着窗外,说:“要是那两棵树能长高一点儿,咱们就可以顺着树爬下去了。” 唐一白也看了看外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鬼胎生出来的缘故,所以唐一白感觉身/体一下轻/松多了,只是还有些虚弱,但是毫无负担了。 唐一白刚要说“不可能的,怎么可能突然长高,差的那么远……”,结果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嗖嗖嗖——”的声音,地上的便签本竟然突然无风自动,自己翻阅了起来。 众人都吓了一跳,小狗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摇着小尾巴看着便签本,估计以为便签本在跟他玩,欢快的跳了起来。 便签本“哗啦啦”的自己翻/动着,突然停在了一页上,上面写着一个字——木。 “嘶啦”一声,那页便签纸突然撕了下来,随即飘上半空,一下变成了粉末,顺着窗户飘散了出去。 随即就是“簌簌簌……”的声音,谢一探头一看,瞠目结舌的说:“真……真……真的长高了!?” 唐一白也惊讶的睁大眼睛,说:“这是闹鬼了吗!?” 只见老楼外面的两株老树突然展开自己的枝桠,快速的舒展着,从只到三层的位置,突然伸展开来,慢慢拉长,竟然一下涨到了六层的窗户外面。 谢一虽然震/惊不已,但是已经顾不得这么多,说:“快走,咱们爬下去!” 唐一白赶紧跟着谢一,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小狗,小狗迷茫的瞪着大眼睛看着他们,唐一白赶紧把小狗抱起来,直接放进了自己的大衣口袋里。 大衣口袋对于小狗来说太大了,小狗直接“咕咚”一声就掉了进去,摇头晃脑的扒着口袋边缘往外看。 唐一白低声说:“乖乖的,别出来。” 小狗似乎听懂了,还使劲点了点小脑袋,那叫一个乖/巧听话。 谢一让唐一白打头阵,自己垫后,唐一白往下爬,谢一就听见门外有人说话。 打/手说:“老板说了,杀了他们,他们已经发现账目不对,解决了这两个人,咱们就能拿到尾款了。” “好,那就快点吧!” 谢一听着那两个人说话,然后听到了“踏踏踏”的脚步声,吓得一身冷汗,赶紧顺着窗外的老树爬下去。 他刚下去,就听到“咔嚓”一声,房门打开了,随即是打/手大喊的声音,说:“他/妈/的!逃跑了!那两个龟孙/子!” “不可能!我们的人都在外面,他们绝对跑不掉!” “仔细找找!” “窗户!窗户打卡了!” 谢一快速的顺着老树往下爬,听到打/手的喊声,抬头一看,就和打/手的目光撞了个正着,有打/手扒着窗户往下看,立刻大喊:“草他娘!他们顺着树爬下去了!!快追!” 打/手喊着,就从窗户跳出来,也顺着树往下爬,那打/手五大三粗,爬得很快,谢一赶紧往下爬,随即一跳,就地一滚,摔得他七荤八素的,顾不得疼痛,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自己错破的手背赶紧往前跑。 唐一白赶紧扶起谢一,说:“快走!走!” 两个人快速往前跑,后面的打/手紧追不舍,根本不放过他们,这附近都没有什么人烟,前面还是个施工的地方,杳无人烟的,而且一望无垠,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躲避。 谢一和唐一白快速往前跑,就听到口袋里的小狗“嗷嗷”的叫了两声,谢一回头一看,忍不住爆了一声粗口,说:“他/妈/的!” 唐一白回头一看,是那些打/手,有人开车过来了,正追在后面,马上就要追到。 那些打/手落下车窗,手里竟然还有枪,大喊着:“开/枪!老板不要活的!直接灭/口!!” “嘭!砰砰!!!” 谢一第一次见到真的开/枪,吓得他冷汗直流,幸亏那些打/手/枪法不行,根本不准,子弹打在地上,尘土四溅。 “当心!” 谢一看到打/手瞄准唐一白,猛地扑过去,一下将唐一白扑倒在地上,“嘭——”一声,子弹恨不得顺着两个人面颊掠过去,火/辣辣的生疼。 “咕噜”一响,唐一白倒在地上的时候太猛,口袋里的小狗一下滚了出去,“嗷呜”一声,摔得也是七荤八素,坐在地上摇头晃脑的。 谢一吃了一惊,小狗竟然滚到了车子附近,谢一和唐一白想要逃跑,眼看着车子就要开过来,越来越近,但是小狗滚过去了,他们根本没法/办逃跑,谢一和唐一白都没有想要放弃小狗的意思。 打/手追上来,快速跃下车子,都没注意小狗,直接冲过去要抓谢一和唐一白。 小狗似乎感觉到了危险似的,立刻蹦起来,虽然虎头虎脑,看起来憨憨的,但是露/出自己的小虎牙,摇摇晃晃的跑过来,拦在谢一和唐一白的面前,嘴里发出“嗷呜嗷呜”的声音,瞪着大眼睛,似乎在恐/吓对方,自己是很凶的! 打/手们突然看到一只小狗,根本没没当一回事儿,用枪指着谢一和唐一白,说:“草他娘,两个小白脸儿,跑这么快!找死!” 唐一白脸色有些发白,但是做了这么多年少总,总有些临危不惧了,深吸了一口气,镇定地说:“你们是打/手,无非就是要钱,谁雇/佣的你们?我也可以雇/佣你们,出双倍的价钱。” 打/手们对视了一眼,随即笑着说:“你以为我们傻啊!要是让你们逃脱了,肯定会去报警,到时候我们也玩完,别说拿不到钱了,没准儿小命都没有……再者说了,我们也是讲究信用的,人家老板已经交了定金,只差尾款了,你们两个就安心的下/阴曹地府吧……” 打/手说着,举起枪来,对准谢一和唐一白,小狗立刻“嗷呜嗷呜”的凶狠叫了起来,但是那些人根本不怕,没当回事,谢一手心里都是汗,连忙将唐一白挡在身后,低声说:“快跑。” 打/手们举着枪,笑着说:“送他们上路吧!” 说着,“砰砰砰”几声,那些打/手真的开/枪了,谢一猛地闭起眼睛,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结果等了半天,子弹却没有打过来。 就听到打/手们“啊!”的惊叫了一声,说:“鬼、鬼啊!!!” 谢一睁眼一看,打/手的确开/枪了,但是子弹并没有打过来,就在谢一面前,突然悄无声息的多出了一个人,那男人穿着黑/恶的休闲衬衫,下面是黑色的牛仔裤,踩着一双黑色的军靴,身材高大,露/出来的手臂肌肉流畅,背对着谢一,谢一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商丘!” 虽然只能看到一个背影,但是谢一已经确定无误,绝对是商丘! 商丘一手拿着小猫贴纸的黑色手/机,另外一手稍微一动,似乎甩了一下,就听到“卡拉拉”的声音,谢一低头一看,竟然是子弹。 商丘手里捏着的竟然是子弹,很轻/松的被商丘甩在了地上。 “鬼!鬼啊!!!” 那几个打/手惊叫着,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商丘则是脸色阴沉的定定站着。 “嗷呜!” 这个时候小狗似乎也发威了,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声,然后突然跳起来,冲着那几个打/手扑过去,直接咬在打/手的小/腿上。 “啊啊啊啊啊!!!” 别看小狗特别萌,特别呆的样子,但是脾气是很大的,尤其长了一嘴小尖牙,打/手们根本防备,被狠狠的咬了一口,疼的不行,一下倒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小/腿打滚儿。 小狗还转过去,扭着自己的小花斑屁/股,甩着小尾巴,“噼里啪啦”的扇着打/手的脸。 唐一白有些受惊,还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商丘竟然出现了,而且还他/妈徒手接子弹,真是不服气不行。 唐一白眼看着小狗用尾巴扇打/手,生怕打/手/狗急跳墙,赶紧跑过去把小狗抱起来。 小狗很颇有些脾气,哼哼了好几声。 其他打/手也惊叫着,但是他们手里有枪,而且人数很多,不相信真的有人能做到徒手接子弹,大喝:“他/妈/的!!开/枪!!崩死这孙/子!!” “弄死他!” 谢一第二次开到开/枪,还是有些紧张,尤其商丘看起来就是个肉/体凡胎。 只不过商丘根本没当回事,嘴角稍微一挑,冷笑了一声,他的指尖一动,就见那些打/手使劲扣动扳机,但是扳机仿佛卡死了一样,所有的手/枪都这样,一个也按不动。 打/手们震/惊不已,吓得去看自己的手/枪,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这个时候就听到“吼——!!!”一声,斜地里突然跳出了什么。 一头巨大的野狼! 是唐狡! 野狼冲出来,一下扑过去,“啊——”一个打/手惨叫一声,已经被唐狡扑倒在地上,咬住他的小/腿,快速的拖拽,动作凶猛异常。 其他打/手吓得不行,想要逃跑,但是根本来不及逃跑,谢一甚至没看到商丘是怎么动的,那些打/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七八个打/手全都倒在地上,疼的根本没爬不起来,商丘却很悠闲,似乎不费吹灰之力,说:“受伤了没有?” 谢一连忙摇手,说:“幸亏你来的及时,没有。” 他说着,商丘就看到了谢一的手背,从楼上跳下来的时候蹭伤的。 谢一见他看自己,说:“没事儿,小伤。” 商丘说:“一会儿去包扎一下。” 谢一点了点头,商丘就转过身去,走到车子旁边,打开车门,从里面掏出一根绳子来,然后用绳子将几个打/手全都绑起来。 打/手们连忙求饶,说:“求你放了我们吧!我们只是……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商丘没说话,只是寒着脸,从一个打/手怀里将手/机掏了出来,拨了两下,上面有几条短信,都是发给雇主的。 商丘看了看短信,随即编辑了一条短信。 ——已经得手。 手/机很快“嘟嘟”的震动起来,对方回了一条短信。 ——做干净了么? 商丘冷笑一声,又回了一条。 ——干净。 对方回得很快,言简意赅。 ——很好,来拿尾款吧,唐家老宅,我在家里。 商丘眯了眯眼睛,把手/机拿给唐一白看。 唐一白惊讶的说:“这……唐家老宅!?” 他说着,看了一眼手/机号,说:“这是唐耦川的电/话号码!” 唐一白说完,突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他刚才听到打/手说什么账目出了问题,现在又看到了唐耦川的手/机号,之前唐耦川还特别反常,这让唐一白不得不想到些什么。 谢一说:“你弟/弟要杀你?” 唐一白皱了皱眉,说:“我明白了,账目的问题,之前我不是和你说有个合同是空壳子么,很可能是唐耦川干的。” 商丘说:“不止如此,赵娅的死也和唐耦川有关系。” 他说着,拿出一个文件夹,放在手上掂了掂,看起来是医院得到东西。 谢一说:“这是什么?” 商丘笑了一声,说:“唐耦川一辈子都不想见到的东西。” 他说着,招了一下手,说:“走,去唐家老宅。” 谢一惊讶的说:“干什么去?” 商丘回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真是苏的不能忍,就听商丘笑了一声,说:“要尾款。” 众人赶紧上了车,商丘开车往唐家老宅去。 谢一说:“所以赵娅也是唐耦川杀的么?和账目有关系么?会不会是赵娅发现了唐耦川的假合同?” 商丘点了点头,说:“起码表面看起来是这样。” “表面?” 谢一和唐一白都有些惊讶,不知道这句“表面”是什么意思。 商丘看了一眼后视镜,谢一坐在副驾驶,唐一白和唐狡在后座,还有那只小狗。 商丘淡淡说:“儿子挺可爱。” 唐一白:“……”真的是我儿子!?一只小花狗…… 小狗似乎听见商丘夸赞自己,立刻蹦起来“嗷嗷”了两声,像是在和商丘交流一样。 唐一白顿时有些头疼,虽然他不介意儿子是只可爱的小奶狗,可是儿子如果真的是只小奶狗,那他儿子的事情就不能对外公开,毕竟唐一白是公/众人/士。 商丘则是好心肠的解释说:“是个狡兽,不过因为混血,血统不是很纯,长大之后也可以修成/人形。” 唐一白更加惊讶了,这可爱的小奶狗竟然是只狡兽,难道狡兽小时候都这么可爱么? 谢一好奇的说:“是小男孩,还是小女孩?” 商丘说:“男孩。” 谢一回过头来,仔细的看了看小奶狗,小奶狗很可爱,忽闪着大眼睛也看着谢一,好像要把谢一电倒一样,还耸了耸小黑鼻头。 谢一笑着说:“哎,你们看,他的小屁/股上的花斑,竟然真的是花啊。” 并不是唐狡身上那种豹子的斑点,花斑竟然簇成了形状,看起来像是一朵朵小花似的,看起来还挺可爱的。 众人一路开车往唐家老宅去,很快到了主楼门口,佣人看到少爷回来了,连忙欢迎,说:“大少爷。” 唐耦川此时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本以为他大哥唐一白已经死了,这样的话,唐家就是他的了,再也没有人跟他抢唐家。 唐耦川看起来心情很好,听到有人走进来的声音,还以为是打/手来了,结果走进来的人让他大吃一惊。 唐耦川猛地从沙发上蹦起来,说:“大……大哥!?” 唐一白打头走进来,冷冷的看着唐耦川,说:“怎么,见到我很惊讶?” 唐耦川冷汗都出来了,脸色惨白,说:“不……不是……大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唐一白冷笑说:“这是我家,我想回来不行么?” 他们说话的时候,有人从楼上下来了,是唐家的老/爷唐荣,唐荣刚出差回来,看到唐一白有些惊讶,说:“一白啊,你今天回来了,那就留下来吃个饭吧。” 唐荣说着从楼上走下来,看到唐一白身后还有人,惊讶的说:“你竟然带朋友回来了?” 唐一白却没空说这个,把打/手的手/机丢在客厅的桌子上,说:“晚饭看来是吃不了了。” 唐耦川低头一看,差点蹦起来,竟然是打/手的手/机,唐荣不知所以,也低头去看,这一看,顿时震/惊不已,喘着粗气,差点给气背过去,指着唐耦川说:“你……这是你的手/机号码!?” 唐耦川立刻否认是说:“不不不,爸,一定是搞错了!” “搞错了?” 商丘淡淡的说:“需要打/手对峙么?” 唐耦川吓得更是出冷汗,已经说不出话来,唐荣气的脸色通红,说:“你……你这畜/生!!你竟然要杀你自己的大哥!!一白虽然不是你同/胞大哥,但好歹你们也是兄弟!你……你……” 唐荣气的一下跌坐在沙发上,唐耦川还想要狡辩,说:“爸!爸,他是我大哥啊,我怎么……我怎么可能丧/心/病/狂到要杀我大哥呢!” 唐一白冷笑说:“别假惺惺了!上次给我下毒,还有在车上装炸/弹的人,是不是都是你?” 唐荣听到这个,更是气愤,唐耦川想要狡辩,唐一白又说:“哦对了,还有,你杀了我的秘/书,你手上已经有一条人命了。” 唐荣震/惊的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儿!你这孽种!!” 唐耦川连忙说:“不不,爸你听我解释,没有这回事儿的。” 唐一白说:“没有这回事儿?难道你没有杀赵娅么?因为你私吞公/款被发现了。” 唐耦川脸色惨白,唐一白又说:“有人看到赵娅被胡主管接走,说他们很可能在约会,我当时还很奇怪,原来和赵娅约会的人,并不是胡主管,而是你吧?” 唐耦川只知道否认,说:“不是!不是!” 商丘倒是淡定,直接在沙发上坐下来,还对旁边的佣人说:“麻烦拿医药箱来,可以么?” 旁边的佣人都傻了,赶紧点头说:“好好。”立刻跑走,拿了医药箱来,递给商丘,商丘施施然的接过去,说:“谢谢。” 他说着,拉着谢一也坐下来,谢一总觉得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下,自己和商丘坐下来,真是太不合适了。 不过商丘一点儿也不紧张,拉着谢一坐下来,打开医药箱,拿出药水来给谢一清理手背的挫伤,涂上药膏,又用纱布将谢一的手背仔细的包扎好。 唐耦川还要狡辩,说:“就算……就算我和赵娅真的有什么关系,我更不会杀她了!” 商丘这个时候笑了一声,他还在给谢一包扎伤口,看起来很清闲的样子,说:“我来猜猜,你接近赵娅的目的并不单纯,因为赵娅是唐一白身边的秘/书,大小事情都会通/过赵娅的手,你不甘心被自己的大哥控/制,想要做空唐一白,对么?” 唐耦川脸色惨白的说:“这……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商丘挑了挑眉,将那对钻石耳钉放在桌上,又说:“这是你送给赵娅的耳钉,为了讨好赵娅,这对耳钉价/格不菲,当然了,你的目的价/格更有吸引力,所以你不在乎这对耳钉,后来因为某件事情,你和赵娅反水了,赵娅威胁了你,于是你起了杀心,想要让赵娅永远无法威胁你……” 唐耦川颤/抖地说:“你……你胡说!!” 商丘则是继续说:“当然了,身为一个公子哥儿的你,肯定不会自己出手,于是你找到了胡主管,让他帮忙灭/口,胡主管借着自己生日的事情,让大家聚会在冯三爷的酒吧,于是找机会灭/口了赵娅,不过不巧的是,胡主管这个人比较贪婪,他看到了赵娅那对耳钉,想要占为己有。” 唐耦川的脸色更白,已经变成了白纸的颜色,瑟瑟发/抖的说:“不,你胡说!!你这是诽/谤!!我要告你诽/谤!” 商丘淡淡的说:“当然,我有证据,还有你们反水的理由。” 唐耦川颤/抖地说:“什、什么……” 商丘没有说话,却把那个文件夹打开,从里面掏出一沓文件,扔在了桌上。 “哗啦——”一下,文件散开,掉在地上,竟然是亲子鉴定报告! 众人一看,都是“嗬——”的抽/了一口气,赵娅的孩子,竟然是唐耦川的! 唐耦川看到那报告,顿时双眼乱晃,商丘则是说:“你送给赵娅耳钉,赵娅帮助你做空唐一白,但是后来赵娅发现,她得到的太少了,于是想要威胁你,用什么威胁?当然是孩子……赵娅一定找到你,说她怀了你的孩子,给你看了亲子鉴定,想要进你们唐家的门,做唐家的少太太,对么?” 唐一白震/惊的看着唐耦川,唐耦川哆嗦着,突然咕咚一下就跪了下来说:“我也是被/逼的,你们不要揭/发我!爸,哥!我是你们的亲人啊,你们不要揭/发我,是那个死贱/人赵娅不好,那个婊/子,不知道怀了谁的野种,拿个报告来就想要进我唐家的门,做唐家的少太太!?” 唐耦川这算是承认了,谢一惊讶不已,赵娅怀着唐耦川的孩子,唐耦川竟然狠心连自己的孩子一起做掉! 唐耦川说:“求你们了,不要揭/发我……是那个臭婊/子不好,她是什么出身?母亲不干不净,父亲还坐牢,这样的身份怎么配做我的妻子?说出去笑掉别人/大牙!我的妻子必须是千金小/姐,是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再者说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赵娅那个臭婊/子一直在外面有野男人,绝对有野男人,一份报告就想要讹/诈我,这不可能!孩子不可能是我的!” 众人都用震/惊的目光注视着唐耦川,谢一说:“你是疯了吧!?就算赵娅讹/诈你,那也是你们自己作的,孩子也是无辜的。” 唐耦川说:“我没有别的办法,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呜呜呜大哥!!爸!求求你们了,你们放了我吧!” 唐荣气的差点晕倒,摔在沙发上,说:“你这个孽子!!我……我打死你!!!” 唐荣说着,就要去揍唐耦川,不过这个时候商丘却站起来,施施然的拦住了唐荣的动作。 众人有些吃惊的看着商丘,没想到商丘在帮唐耦川。 商丘笑了笑,不过他的笑容没什么诚意,看起来更是冷漠,说:“唐先生,别着急,虽然唐耦川真的想要做掉赵娅,但是真正杀死赵娅的人,倒不是唐耦川。” 唐一白说:“那是谁?胡主管么?” 商丘说:“动手的的确是胡主管,但是胡主管可不是为唐耦川办事,他为另外一个人办事,也是为另外一个人,接赵娅道私人会所去幽会。” 众人都有些懵了,谢一说:“你……你的意思是说,赵娅的另外一个男朋友?” 唐耦川一听,立刻说:“没错!!没错!我就说赵娅她不是好东西,绝对有野男人!” 商丘转骨头来,在众人的目光下,注视着唐荣。 唐荣颤/抖了一下,商丘说:“今天我去了一趟医院,本想找一找赵娅的孕检报告,不过没想到找到了其他两样东西——亲子鉴定报告。” 谢一惊讶的说:“两样?” 商丘看了一眼谢一,脸上露/出了些笑容,似乎在夸奖谢一聪明。 商丘又把文件夹打开,从里面掏出来一搭报告,放在桌上,屈指字啊上面敲了敲,说:“你不是想知道赵娅的另外一个男人是谁么?” 众人看向那份报告,顿时震/惊不已,因为那报告上的样本对比人,竟然是——唐荣! 唐一白震/惊的说:“爸?!” 唐耦川也懵了,随即哈哈大笑说:“竟然是这样!!!” 谢一也注意到了,唐荣的对比报告的时间,可比唐耦川的对比报告的时间早,这样一来也就是说…… 商丘看着唐耦川,说:“恭喜你,孩子不是你的。” 他说着,转头看向唐荣,淡淡的说:“是你老/子的。” 谢一:“……”贵圈真乱。 商丘敲着报告,说:“唐荣的对比报告在先,你的对比报告在后,而这种亲子鉴定因为是私人机/构,并不是太深入……” 也就是说,孩子就算是唐荣的,但是赵娅非要说孩子是唐耦川的,鉴定也看不出什么…… 商丘看向唐荣,唐荣的表情和之前的唐耦川很像,已经瑟瑟发/抖,说:“赵娅的确怀/孕了,不过他先找到的人不是唐耦川,而是你,唐先生,果然是父子俩,你和唐耦川的想法一样,赵娅的背景根本不配做你们唐家的夫人,所以你拒绝了赵娅,不过被勒索敲诈了。” 唐荣还要狡辩,嗓子滚动了一下,艰涩的说:“是又怎么样!她就是该死,凭什么敲诈我!他还要告我强/奸!明明是她自愿的,这个贱/人!” 在场的人都震/惊不已,尤其是唐耦川,自己真的被老爹戴了绿帽子,不不,从这个先后来看,可能是自己给老爹戴了绿帽子。 商丘说:“胡主管的确杀/人了,不过是因为你的命令,正好唐耦川也找到了胡主管,胡主管就顺水推舟了,对么?之后你做贼心虚,所以出门了,说是出差,其实是想要自己不在场的证明。” 唐荣颤/抖着,看向唐一白,说:“一白,我是你爸爸啊,你肯定不会揭/发我的。” 唐一白一脸不可置信,随即眯起眼睛,说:“你这样的人,配做父亲么?” 唐荣有些激动,说:“一白!一白!我是你爸爸啊!!” 商丘淡淡的说:“赵娅的尸体,你是怎么毁掉的?我看过了,你不是修者,不可能连赵娅的魂魄也毁掉。” 唐荣一脸死灰,说:“有人……有人给了我一瓶药水,他说能化掉尸体。” 商丘眯眼说:“是谁?” 唐荣说:“是我的保健医生。” 商丘说:“人在哪里?” 唐荣说:“我有他的电/话,是他撺掇我杀/人的,真的,是那个保健医生,我只是跟他吐了吐苦水,说自己被勒索了,他撺掇我的!!我有他的电/话,你们去抓他,不要抓我!” 唐荣赶紧把电/话号码找出来,激动的递给商丘。 商丘拿过手/机看了看,随即把电/话拨了出去。 铃/声响了三声,对方终于接通了,一个带着笑意的沙哑机械音,说:“我们又见面了。” 商丘一听,皱了皱眉,将手/机打开免提。 那嗓音让谢一整个人一震,他认得出来那嗓音,不就是指使画家的那个神秘人吗?! 那声音笑着说:“看起来我们还真有缘分呢,不是么?” 商丘说:“你是谁?” 那声音笑着说:“故人。” 那人又说:“你肯定想知道,那个叫赵娅的女孩,有什么过人之处,让我这么针对她。” 那人说完,突然就挂断了手/机,一下就没有声音了。 谢一还在着急,就听到“嘟嘟”的声音,唐荣的手/机震动了,进来一条短信,带着照片的,是赵娅的照片。 背景应该是冯三爷的酒吧,在一个大包间里,就是那个死过人的包间,照片上的主人翁是赵娅本人,看起来是自/拍。 赵娅对着镜头摆了一个剪刀手,嘟着嘴巴,睁大眼睛,压着下巴,标准的自/拍动作,然而重点都不是这些,重点是赵娅的胸口别着一支金羽翼! 做成了胸针的样子,在昏暗的包房灯光下,熠熠生辉! 谢一惊讶的说:“金羽翼!” 商丘皱了皱眉,赵娅有一根金羽翼,看起来那个神秘人就是为了金羽翼而来的,撺掇唐荣杀/人,然后拿走金羽翼,为了灭/口,还抹消了赵娅的魂魄。 不过因为金羽翼的缘故,赵娅的魂魄虽然抹消了,但是执念还存留着,这就是商丘口/中的意外。 电/话号码再打过去就没人接了,那个神秘人似乎又失踪了。 商丘把手/机扔在桌上,看了一眼唐一白,说:“剩下就看你的了。” 他说着,招手往前走,谢一赶紧跟上几步,回头也看了一眼唐一白,唐一白脸色很难看。 谢一走出去还能听见唐荣和唐耦川哭喊的求情声。 谢一坐上车,说:“贵圈真乱。” 商丘说:“走吧,回家。” 谢一说:“唐一白会报警么?” 商丘启动/车子,说:“你说呢。” 冯三爷的委托解决了,谢一特别想要问问商丘,冯三爷给的委托费,有没有五十万那么多,要不然入会费和小费都挣不回来。 不过看商丘这个样子,接委托可能并不是因为钱,而是他愿意,如果他不愿意接的委托,可能给多少钱也不会接,毕竟商丘看起来酷酷的,而且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谢一的生活还要继续,经营深夜食堂、上班,也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当然了,偶尔还要教育小天鹅不要瞎写自己的同人小说! 周五晚上,谢一下了班就到了深夜食堂,准备开店,商丘已经在了,阿良和青骨也都在。 谢一进门的时候看到柜台上放着一份报纸,头版头条就是唐家集/团的新闻,唐荣唐耦川系人命官司,还有私吞公/款等等多项罪名,经过群众举报,终于落网。 而举报人就是唐家集/团现任懂事,唐一白。 谢一看着这个新闻,有些感慨,唐一白举报了自己的父亲和弟/弟,虽然唐一白看起来很看不上自己的父亲和弟/弟的做法,不过举报自己的亲人,那是需要多大的勇气? 谢一觉得,可能要找个时间去看看唐一白,不知道唐一白现在怎么样了。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叮铛——”一声,深夜食堂的大门竟然被推开了,唐一白从外面走了进来。 “唐一白!?” 谢一震/惊不已,还有些高兴,他正担心唐一白呢,突然就看到了唐一白,能不高兴么。 唐一白从外面走近来,后面跟着已经修成/人形的唐狡,怀里还抱着自家小儿子唐小花! 唐小花乖乖的窝着,还是巴掌大,超可爱的模样,见到谢一也十分高兴,“嗷呜嗷呜”的叫了两声,食堂里好多食客,看到这么可爱的小狗崽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唐一白很自豪的抱着自己可爱的儿子唐小花坐下来,谢一赶紧走过去,说:“你今天怎么来了?” 唐一白笑着说:“最近太忙,焦头烂额的,好不容易闲下来,就想到你的手艺了,我都馋了。” 自从那天唐一白和谢一一起被绑/架之后,两个人也算是共患难,自然关系就亲近了不少,唐一白过来,谢一非常高兴,热络的和唐一白聊天,还说:“吃什么?一会儿我亲自给你做。” 商丘站在柜台后面擦酒杯,眯着眼睛看着谢一和唐一白热络的聊天,谢一还要亲自炒菜给唐一白吃。 “啧啧,眼神好可怕。” 青骨从旁边端着盘子走过去,忍不住点评了两句。 商丘没搭理他,仍然注视着谢一,不过谢一正在和唐一白聊天,也没注意,只是感觉有点如芒在背的错觉,没当一回事儿。 因为谢一今天特别高兴,所以就早关门了,关门之后准备和唐一白喝两杯,商丘当然不能让谢一跟唐一白走,虽然还有唐狡和唐小花在场。 商丘淡淡的说:“去我家。” 谢一正愁没地方去呢,外面也不好,毕竟谁做的菜都没有谢一做的好吃。 大家要去商丘家里聚一聚,喝点小酒儿,青骨和阿良也跟着来了,幸亏商丘家大,客厅容纳这么多人也不嫌挤。 大家到了商丘家里,小天鹅被冯三爷接走了,谢一让大家等会儿,自己进了后厨去炒菜,还把昨天做好的泡芙从冰箱里拿出来。 冰激凌泡芙,还有奶油、巧克力、香草等等口味的泡芙,因为上次商丘顺口说了一句想吃泡芙,所以谢一特意做的。 谢一炒了几个小菜下酒,又把泡芙端出来,大家就在一起喝酒聊天,唐小花则是负责卖萌,他趴在桌子上,摇着短短的小尾巴,小屁/股上的花瓣晃来晃去的,特别可爱,伸着红艳艳的小/舌/头,一卷一卷的舔/着泡芙里的奶油。 对比起唐小花舔泡芙的可爱劲儿,商丘则是“邪魅狂狷”…… 商丘喜欢甜食,这是谢一早就知道的事情,商丘拿起一个冰激凌大泡芙,有手掌那么大,又拿了一把小勺子,很绅士优雅的用勺子舀着泡芙里面的冰激凌吃。 凉丝丝的冰激凌蹭在商丘的舌/尖上,冰凉微化的冰激凌散发着一股甜丝丝的奶油香气,甘甜诱人,顺着商丘的舌/尖、唇/瓣,送进口/中,整个动作充满了诱/惑力。 商丘眯着眼睛,尝了尝泡芙的味道,还伸舌/头卷了一下勺子,勺子上的冰激凌一下被舔掉,只剩下亮晶晶的勺子,镀着一层柔和的水光,在客厅的暖光灯照耀下,暧昧极了…… 谢一直勾勾的盯着商丘的泡芙还有勺子,他觉得自己可能喝多了,有点上头,脑袋里晕乎乎的,眼睛挪不开。 商丘看到他的目光,挑了挑眉,说:“你也想吃?” 还有很多冰激凌泡芙,冰箱里也还有,因为冰激凌需要冷冻,所以还有很多没拿出来,但是谢一不知道怎么了,就觉得商丘手里那个一定特别甜,而且甜而不腻。 谢一没说话,不过还是直勾勾的看着,商丘低笑了一声,今天或许也是微笑大放送,舀了一勺冰激凌,突然一欠身,就将勺子送到了谢一嘴边。 谢一眼神有些迷茫,盯着勺子上的冰激凌,莫名觉得好像有一种商丘的味道,那是什么味道?估计是荷尔蒙的味道…… 谢一慢慢张/开嘴,商丘就将那勺冰激凌送到谢一嘴里,谢一含/住勺子,感觉到凉丝丝的冰激凌在口/中融化、绽放……突然有些舍不得松口。 商丘眼神一沉,目光说不出来的深沉吓人,谢一嗓子滚动着,盯着商丘深沉的目光,嗓音沙哑的说:“还想要……” 商丘嘴角一挑,眯眼笑着说:“好啊,我喂你。” 商丘又舀了一勺冰激凌,不过没有送到谢一嘴边,而是自己含进了嘴里,随即抬起食指,修/长的手戴着黑色的皮手套,点了点自己的嘴唇。 谢一脸上发红,感觉自己可能魔怔了,真的慢慢靠过去,顺着商丘的动作,想要品尝那甘甜可口的冰激凌…… “谢一!谢一!喝酒……喝!!” 谢一还没靠过去,突然有人直/插过来,是喝醉正在发酒疯的唐一白,唐一白歪在谢一和商丘中间,“嘿嘿”傻笑着给谢一罐啤酒。 谢一脑子里顿时炸起烟花,不知道刚才自己要干什么,赶紧拿起啤酒,整瓶就闷了!喝完之后脑子里晕乎乎,“咕咚”一下就醉倒在了地上,睡着了…… 商丘眼神有些阴霾,盯着发酒疯的唐一白,那边唐狡见商丘目光“不善”,赶紧搂着唐一白,说:“少爷,乖,您喝醉了,咱们回家吧。” 唐一白醉醺醺的拍着唐狡的脸颊,“啪啪”有声,傻笑着说:“嘿嘿,小花儿小花儿,你怎么脸这么大了?长得好快哦!真可爱……来,让爸爸亲一个……么!” 唐狡无奈的抱着唐一白,招呼上唐小花,赶紧就走了,免得商丘杀/人灭/口。 其他人也喝醉了,青骨和阿良干脆留在商丘家里,商丘想把醉鬼谢一带回卧室去,不过谢一非要抱着沙发背不松手,嘴里还呢喃着:“唔……商丘,你肩膀好宽哦……” 商丘:“……” 商丘没有办法,只好自己去洗澡,出来的时候谢一还在客厅,抱着沙发不松手,商丘就给他盖了一个被子,自己回卧室去睡觉了。 谢一后半夜,快天亮才醒过来,迷迷糊糊的,头晕的厉害,宿醉十分难受,一个翻身“咕咚”一声掉在了地上,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睡在客厅里,怪不得掉地上了呢。 谢一爬起来,揉/着自己额头,看了看时间,还有点早,而且今天是周六,不需要早起上班,刚想要回卧室去休息,就见到有人站在客厅的角落。 谢一定眼一看,惊讶的说:“青骨?你起的这么早?” 昨天青骨和阿良留宿下来,谢一没想到青骨也起来了,还想和他打招呼,但是青骨的表情有些不同寻常。 谢一没来由心里咯噔一声,青骨的表情一点儿也不可爱,一点儿也不纤细,脸上带着一股冷漠和疏离。 谢一就见他站在客厅里,伸手拨/开墙壁上的一幅画,后面是个保险箱,青骨伸手过去,直接勾住保险箱的把手,“咔嚓!!”一声巨响,竟然将保险箱直接掰/开了。 保险箱里空荡荡的,只有两根金色的羽翼,在快要天明的昏暗中熠熠生辉,金羽翼上是商丘放着的一张黄符,就怕有什么鬼魅想要来偷金羽翼。 “青骨?” 谢一惊讶的看着青骨,青骨伸手进保险箱,很轻/松的将那黄符一把掀下来,扔在地上,黄符瞬间发出烧焦的声音,变成了黑色粉末。 青骨将那两根金羽翼捏在手心里,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谢一震/惊的看着这样一幕,说:“青骨!你干什么!?” 谢一的声音太大了,商丘睡得很轻,立刻从卧室也走了出来,走到谢一旁边,伸手将人拦在身后,寒声说:“你以为能带着金羽翼离开?” 商丘挑/起嘴角,冷笑了一声,又说:“就凭你?” 37.井宿天狼1 青骨看着他们, 手上捏着金羽翼, 说:“我等不了了……” 谢一说:“等什么?你为什么要拿金羽翼?” 青骨看着谢一,目光有些波动, 说:“我想知道自己的过去,我想知道我到底做过什么, 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 他这么一说,谢一不知道为什么, 突然心口有些发疼, 那种遗忘的感觉, 似曾相识,青骨的话好像一把尖刺,直直的扎在谢一心里, 让他的心脏几乎裂开。 商丘说:“不管你为了什么, 今天你休想拿着金羽翼离开这里。” 青骨冷笑一声, 说:“我知道你厉害, 你的灵力已经凌/驾在所有驱魔人之上,但是……” 青骨收敛了笑容, 看着手中的金羽翼, 幽幽的说:“但是你阻止不了我, 我要知道自己的过去……我要知道……自己亏欠了他什么。” 商丘脸色难看, 冷冷的盯着青骨的动作,谢一觉得这件事情有些棘手, 连忙劝阻说:“等等, 青骨, 你想想阿良,如果你这样做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青骨已经打断了他的话头,说:“我就是想过了。” 他说着,喃喃的自语说:“我想知道自己亏欠了他什么,我看着他的时候,心里总是很难受。” 谢一几乎听不见青骨在说什么,他的声音很小,像是自言自语,随即青骨抬起头来,说:“我想知道,我为了什么,一直飘荡在阳府,承受着随时魂/飞/魄/散的痛苦,却还要执着。” 青骨说完,看了一眼商丘,说:“我打不过你,不过……我也不想把金羽翼带走。” 商丘眯了眯眼睛,突然说:“谢一,回房间去。” 谢一不知道商丘什么意思,却见商丘推了自己后背一把,谢一一个踉跄,商丘的手劲儿很大,谢一猛地就栽进了房间。 就在他冲进卧室的一瞬间,黑/暗的客厅里竟然猛地亮起金光,谢一睁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这一幕,青骨竟然驱动了金羽翼。 青骨果然没有想要带走金羽翼,他只是驱动了金羽翼,金羽翼散发出耀眼的金色火彩,在黑/暗的客厅里,仿佛是晨起的朝/阳,光芒越来越浓烈。 谢一喊了一声:“商丘!” 商丘根本没看他一眼,快速冲过去,猛地向青骨逼近,青骨手中拿着金羽翼,向后一仰,“唰——”的一声快速后退,就像鬼魅一样。 谢一差点忘了,他就是鬼,他本身就是鬼魅,不过因为青骨平时看起来很乖/巧,就像是个可爱的少年一样,根本不会让人有戒心,所以谢一差点忘了他的本质。 商丘手心一张,“唰!”的一声,桃木剑猛地变长,夹/着风,快速的削向青骨的面门。 青骨连续躲闪,似乎不想和商丘纠缠,但是他也不想拱手将金羽翼让出去,只是说:“商丘,你要是再不停手,也会和我一起,你也想去看看过往中的自己么……” 谢一听着他的话,胆战心惊的,他知道金羽翼的灵力,可以扇动时空,然而他们都不会用金羽翼,金羽翼到底怎么用,除了扇动时空还有什么能力,谁也不知道,还是一个未知的谜团。 如果商丘被金羽翼带走了,那么怎么回来? 谢一眼看着金羽翼的光芒越来越大,心里越来越近,连喊了两声:“商丘!商丘……” 商丘只是冷着脸,快速去夺青骨手中的金羽翼,低喝说:“别过来。” 谢一当然知道不能过去,但是商丘马上就要被金羽翼卷走了,自己却无/能为力。 就在这个时候,“咔嚓”一声,客房的房门打开了,阿良从里面走出来,似乎是听到了客厅里发出的声音,说:“怎么了?大家起的都这么早?” 他的话刚说完,就看到缠斗的商丘和青骨,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说:“这是怎么了?” 阿良站的很靠前,就在商丘和青骨旁边,谢一这回急坏了,连忙说:“阿良!快过来!” 阿良一阵惊讶,商丘眯了眯眼睛,桃木剑突然脱手,“唰!”一下削向阿良面门。 青骨吓了一跳,猛地扑过去,一下隔开桃木剑,“嘭!!”一声,青骨被桃木剑的力气打的后退,一下撞在墙上,手中的金羽翼立刻脱手,“喀拉”一声掉在了地上。 青骨被击中胸口,阿良吃了一惊,立刻冲过去扶住青骨,说:“青骨?你怎么了?” 金羽翼掉在地上,一瞬间失去了金色的光彩,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这让谢一松了一口气,商丘的桃木剑“啪!”一声落入手中,“唰”的一甩,剑尖戒备的指着青骨,淡淡的说:“谢一,去把金羽翼捡回来。” 谢一连忙跑过去,金羽翼掉在了客厅的正中间,青骨受了伤,看起来伤的不轻,根本爬不起来,商丘正在僵持,谢一赶紧就把金羽翼捡起来。 只是谢一的手碰到金羽翼的一霎那,就听到“刺啦——”一声,一抹金光猛烈的从金羽翼上爆裂开来,昏暗的客厅被照的明亮,险些让人的眼睛暴盲。 谢一“嗬……”的抽/了一口冷气,随着眼前金光一闪,谢一猛地身/体瘫/软,“咕咚”一声倒在地上,瞬间失去了意识…… 谢一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只是去捡了个东西而已,果然金羽翼是个麻烦的存在,很多人想抢金羽翼,连青骨也想。 谢一这样迷迷糊的想着,感觉头晕脑胀,天旋地转的,十分难受,他想要睁开眼睛,不过怎么用/力都无法挣开,只好放弃,任由自己坠入黑/暗之中,不知道睡了多久。 “陛下……” “陛下!” “陛下醒了!太好了,老相爷,陛下醒了!” 谢一耳朵里嗡嗡的,好像是耳鸣,感觉自己听到了奇怪的对话,怎么跟电视剧里的对话似的,而且还是很多年/前的穿越剧…… 谢一迷茫的睁开眼睛,就看到身边围了很多人,他首先入眼的是一片黄/色,金灿灿的感觉特别土豪。 除了一片黄/色,就是身边的人,数不过来,很多人,里三层外三层的,有男有女,男的穿着打扮很奇怪,而且还掐着嗓子,大喊着:“太好了!老天显灵,陛下醒了!” 谢一还没怎么清/醒,眼皮一跳,觉得自己可能还在做梦。 随即就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似乎有人进来了,不同于身边的男女都穿着统/一的服侍,那刚进来的人穿的好像古装剧里面的官/府,还戴着官帽,官帽上镶嵌宝石。 那男人年记不清,留着长长的胡须,走进来之后老泪纵横,“咕咚!”一下就给谢一跪了下来,连声说:“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陛下您终于醒了!终于是醒了!” 谢一更是迷茫了,陛下? 谢一迷茫的看着周围,这才稍微有些醒过梦来,黄/色的龙榻,黄/色的帷幔,身边围绕着一堆宦官,还有很多宫女,大家都在忙碌着,惊喜的看着谢一。 而跪在谢一面前那个长者,可能是个官/员,谢一隐约记得刚才自己不太清/醒的时候,听到宦官叫他……相爷? 那不是宰相么?! 鉴于谢一之前也被金羽翼带走过,顿时脑子里“嗡——”的一声,心里“咯噔”一声,心想不是吧,金羽翼又害人,这回抛到哪里去了? 谢一仔细看了看那长者,长者也抬起头来看着谢一,见谢一目光迷茫,连忙说:“陛下,怎么了?可还有不适?” 谢一咳嗽了一声,说:“那个……我……我眼睛有些模糊。” 长者连忙说:“陛下余毒刚清,可能还会稍有不适,不过已经不碍事儿了,是老臣啊,张齐贤。” “咕咚!” 谢一差点掉到地上去,张齐贤! 谢一刚才就觉得了,这官服很有特点,看起来很简单朴素,这是典型的宋朝风格,包青天就是这风格的,谢一之前看过很多关于包大人的电视剧,因此熟悉这个风格,当然还因为亲临过现场,因此更熟悉这个风格。 谢一心说,好家伙,怎么又跑到宋朝来了?不过这回比之前的年代还要早一点儿,毕竟张齐贤就在眼前。 张齐贤可是宋朝早期的名相,说起来可能没什么名头,但是张齐贤有一个很大的功劳,那就是举荐有功,他向皇帝推举过寇准,寇准出身贫寒,而且秉性刚正,仕途并不顺利,可以说如果没有张齐贤的帮助,寇准很难登上仕途的巅峰,也很难在历/史中名留青史。 谢一看着张齐贤,心里都是“咯噔咯噔”的声音,就像大石头一下一下砸穿了地面掉下去,已经不知道掉到了地/下多少层。 谢一咳嗽了一声,尴尬的说:“啊……对,是老相爷。” 谢一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之前被金羽翼带走,是变成了开封府的护卫,而现在,直接高升了,变成了皇帝! 虽然让谢一做皇帝,谢一是很愿意的,自己也土豪了一把,但是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做皇帝,是不是要自称“朕”?如果穿帮了,或者被人看出来有什么不妥,会不会被当成是刺客,或者图谋不轨的反贼? 总之谢一满头都是冷汗,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口。 张齐贤也发现了谢一的异常,不过以为皇上是中毒的缘故,连忙说:“陛下的龙体可是还有不适?” 谢一干声说:“啊……是还有那么一点儿。” 张齐贤说:“那还是请揭榜的异士进来给陛下看看病情为上,千万可别是余毒作祟。” “揭榜?” 谢一一阵迷茫,张齐贤连忙解释说:“正是,陛下中了歹/毒,一直昏迷不醒,老臣和众位同/僚都无/能为力,只好发出榜文,重金悬赏有能解毒者,今日果然来了一位能人异士,只是这位先生似乎不是中原人,也不像是契丹人,穿着打扮十分奇怪,不过揭榜之后,两三下就将陛下的余毒清除,医术是相当了得的。” 张齐贤说着,让人去请异士。 很快就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很稳健的脚步声,塌在青石板的地上,听起来让谢一有些似曾相识。 “踏踏踏……” 随着脚步声将近,那能人异士被引进了殿中,谢一瞪眼一看,差点直接兴/奋的跳起来。 谁能让谢一这么兴/奋的跳起来,自然是……商丘。 那走进来的男人身材高大,果然不是中原人打扮,因为商丘穿着黑色的衬衫,黑色的休闲裤,黑色的军靴,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风衣,手上还戴着黑色的皮手套,目光淡淡的走进殿中,淡淡的看了一眼谢一,好像一切都不能让他吃惊似的,全都在掌控之中。 谢一惊喜的看着商丘,顿时就跟吃了一颗定心丸儿似的,商丘很快走过来,张齐贤说:“先生,陛下视物模糊,而且出冷汗,麻烦先生再给陛下医一医。” 商丘点了点头,就走过来,谢一连忙和他咬耳朵,说:“商丘,真的是你!” 商丘挑了挑眉,说:“还能是谁?” 谢一见到商丘就跟见到了亲人似的,立刻底气就足了,继续低声说:“我怎么到这里来的?金羽翼?” 商丘点了点头,似乎是肯定了谢一的想法。 果然是金羽翼,真的扇动了时空。 两个人咬耳朵的时候,张齐贤已经担心的说:“先生,陛下的余毒可清了?” 商丘说:“已经无事,多休息。” 张齐贤高兴的说:“太好了,多谢先生,多谢先生!” 他说着,深深的给商丘作了两个揖,看起来是真的高兴。 张齐贤又说:“真是太好了,幸亏有先生相助,这才不会误了陛下纳妃的事情。” “纳妃!?” 谢一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都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坏了。 商丘则是眯了眯眼睛,谢一突然觉得商丘的目光有点“不善”,虽然目光仍然很平静,但是好像在平静之下是惊涛骇浪似的。 张齐贤说:“陛下,老臣知道这样是难为陛下,但是……但是也是无计可施,契丹人逼/迫的太紧,自先皇以来,战争连年,百/姓受苦,如今好不容易盼来平定,契丹人愿以公主与我大宋联姻,实乃幸事,正好休养生息。” 谢一越听越迷糊,自己一醒来就要纳妃了,而且这个妃子好像还是契丹人?那不就是辽人么? 商丘一直没说话,不过谢一觉得他的目光越来越危险了…… 谢一连忙咳嗽一声,说:“老相爷辛苦了,先退下罢。” 张齐贤没有说什么,只是拱手说:“是,陛下。” 他说着,感叹的摇了摇头,就退了下去,很快退出了大殿,谢一连忙也让身边的宦官和宫女全都退出去。 宫人很是听话,全都应声,恭敬的退了出去,一下子殿里只留下了谢一和商丘。 谢一差点蹦起来,说:“商丘,这是怎么回事儿!?” 商丘挑了挑眉,淡淡的说:“如果你问纳妃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谢一:“……”这语气,怎么有点酸?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谢一说:“全部是怎么回事儿?咱们有被金羽翼抛出来了么?” 商丘摇头,纠正他说:“是你,不是‘咱们’。” 谢一差点忘了,自己摸了金羽翼,然后突然晕倒了,商丘估计又是千里迢迢找过来的,虽然他也不知道商丘是怎么找过来的…… 谢一连忙说:“那金羽翼呢!?” 商丘看着谢一,说:“我应该问你,扇动时空的时候,你还握着金羽翼。” 谢一震/惊了一下,随即赶紧在四周寻找,不过这是龙榻,也没什么能找的,当然找不到金羽翼。 谢一捂住自己的脑袋,说:“我不知道在哪里啊。” 商丘干脆在旁边坐下来,看起来很镇定的样子。 谢一想了想,又说:“青骨呢?他怎么样了?” 商丘听他提起青骨,冷笑了一声,说:“金羽翼扇动时空的时候,他也一起来了,但目前不知道在哪里。” 谢一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觉得这事情很乱,他们首先要找到金羽翼才行,如果没有金羽翼,谢一是无法回到现实的。 谢一又说:“你知道现在具体是什么时候么?宋朝的哪一年?” 这个问题似乎难不倒商丘,淡淡的说:“咸平六年。” 咸平…… 谢一庆幸自己不是个文盲,虽然谢一是个理科生,不过他知道“咸平之治”,咸平,那是宋真宗的年号。 谢一震/惊的指着自己,说:“我是宋真宗!?” 商丘点了点头,似乎仍然很镇定,谢一这回不镇定了,被金羽翼抛到了宋朝,第一次是做护卫,第二次直接晋升当皇帝了,真的是皇帝。 谢一先是震/惊,随即满脸惊喜的说:“我能见到寇准了么?” 商丘没说话,不过叹气的摇了摇头,谢一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的关注点好像有点歪。 不过谢一以前只在电视上看到寇准的形象,很多电影都以寇准为主角,谢一看过不少。 谢一想了想,这都不是重点的,重点是自己现在是皇帝,那就是坐拥天下了,想要找金羽翼还不简单?直接让人去找就行了。 谢一想到这里,笑眯眯的,还觉得自己挺庆幸的,毕竟宋朝是个混乱的年代,自己被抛到了北宋,而不是南宋,如今还是宋朝的早期,自己成了宋真宗,而且目前处于咸平之治,那可是太/平/盛/世。 相对于宋朝往后的几个皇帝,宋真宗可是个明君,宋真宗名作赵恒,成为太子之前,被立襄王,身边能人辈出,从小被人尊为少年天子,因为赵恒聪明伶俐,超出同龄人不知道多少倍。 关于赵恒,有很多趣事。赵恒的父亲乃是历/史上有名的“烛影斧声”的主角之一赵光义,也就是说,赵恒的伯伯乃是宋朝的开山□□赵匡胤。 在宋□□赵匡胤还在位的时候,赵恒是个不大的小孩,很是顽皮,有一天赵恒竟然爬到了赵匡胤的龙椅上玩耍,就在赵恒玩耍的时候,赵匡胤走了进来。 赵匡胤一生堪称传/奇,陈桥兵变、黄袍加身、杯酒释兵权、一统天下,他是个标准的集/权皇帝,看到有人坐在自己的宝座上,还是自己弟/弟的儿子,心里能怎么想? 当时赵匡胤抚/摸/着侄/子的脑袋,问他,龙椅好坐么? 年纪不大的小侄/子赵恒却表现出了超出同龄人,甚至是成年人的智慧,赵恒只说了一句话,挽留住了自己的小命,并且让赵匡胤另眼相看。 赵恒说,不过是听从天命罢了。 小时候聪明,长大了也的确有几把刷子,赵恒身边能人辈出,父亲赵光义因为烛影斧声的事情,不愿意立储,大臣们就力荐襄王,最终赵恒登上了储君之位,没两年登基为帝。 说起来宋真宗这个名号,可能还没有手底下的张齐贤、寇准这些人出名,但是有另外一个趣闻,绝对出名,谢一在电视上看到了好几次,那就是——狸猫换太子。 赵恒的妃子刘娥,与内监合谋,偷换皇子,这个皇子就是宋朝下一任储君赵祯,包拯奉旨千王陈州查办舞弊的时候,出了狸猫换太子的冤案,震/惊朝堂,此后这个故事也是经久不衰。 谢一有些庆幸,自己好歹是宋真宗,要是被抛到了南宋,那就有得受了。 谢一想了想,说:“我怎么中毒的?” 商丘摇头说:“不知道。” 谢一揉了揉额头,突然觉得做皇帝也不是太靠谱,连自己怎么中毒的都不知道。 谢一这么想着,不知怎么回事,竟然脑袋开了小差,直接想到了小天鹅写的小说去,那个什么君临臣下…… “咚!”一下,谢一的脸瞬间就红了。 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谢一让自己清/醒一点儿,现在不是想小说的事情,必要的是找到金羽翼,然后回到现实。 商丘看着谢一脸红,挑了挑眉,突然没头没脑的说:“哦对了,小白的新小说,已经写了十几万字了。” 谢一:“……”为什么商丘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啊,这么明显吗! 谢一差点装成鸵鸟,蒙在被子里闷死算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内监的声音说:“陛下,相爷寇准求见。” 谢一刚刚还想闷死自己,顿时眼睛就亮了,顿时满眼精光的说:“寇准?” 想什么来什么,谢一正想见见寇准呢,毕竟是历/史名人,自己被/迫来到宋朝,怎么也要见一见历/史名人,不然实在太冤得慌。 谢一坐起来,看了看商丘,商丘点了点头,谢一就咳嗽了一声,像模像样的说:“请相爷进来。” 没过一会儿,寇准就从外面走了进来,而且进来的不只是寇准一个人,还有刚才的老相爷张齐贤。 两个人走进来给谢一作礼,谢一有些紧张,不过还是像模像样的说:“不必多礼了。” 寇准很快平身站起,谢一忍不住打量了一眼寇准,三十岁左右年纪,看起来十分年轻,相比起来张齐贤则是有些显老,毕竟看样子也有六十多岁了,留着长长的胡须,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 谢一仔细打量着寇准,寇准的样貌不怎么出彩,看起来就是个大众脸,不过气质还是有的,有一种不卑不亢的感觉,果然是历/史名人。 谢一正在打量,站在一边的商丘“咳!”的咳嗽了一声,谢一这才醒过来,连忙收回目光,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那边寇准觐见,刚刚平身,就见皇上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目光盯着自己,那眼神让人无法参透,实在高深,看的寇准有些背后发毛,不知道皇上是不是已经猜透了自己的来意。 其实谢一压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因为看到了历/史名人正在惊喜呢。 寇准作礼说:“陛下,微臣此次前来,是想恳/请陛下,三思与契丹结盟一事!” 旁边的张齐贤看了一眼寇准,似乎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不过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看向谢一。 谢一有些迷茫,张齐贤看起来是倾向于结盟的,用姻亲的办法,而寇准是历/史上有名的主战派,这就不需要说了,难得这两个人的主张不一致,产生了分歧。 谢一不敢多说,毕竟自己没做过皇帝,于是高深莫测的说:“老相爷以为呢?” 张齐贤看到谢一把这个皮球踢给了自己,这才开口说:“陛下,老臣以为,结盟为上啊!” 寇准也看了一眼老相爷,说:“老相爷,契丹人来势汹汹,自先皇以来,我大宋就在契丹人面前吃尽了苦头,如今辽兵南下,屠/杀百/姓,掠夺财物,已经占尽了威风,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提出结盟义和,难道老相爷不觉得其中有诈吗?” 谢一看了看寇准,又看了看老相爷,他也是知道这段历/史的,宋辽之战打了那么多年,赵恒的父亲赵光义就在宋辽之战上吃进了苦头,雍熙惨败,辽兵一路南下,赵光义之后就改变了策略,不怎么敢正面冲/突,宋军一直处于被动。 宋辽之战打得太窝囊,寇准是标准的主战派,这个自然不会同意联姻。 张齐贤知道他的意思,叹气说:“我知相爷想要说什么,身为汉/人又何尝不想与契丹一战?这些年来,皇上一直想要收回燕云十六州,但是常年的苦战让百/姓苦/不/堪/言,我们能打,朝/廷能打,皇上愿意打,但是百/姓呢?我们的士兵呢?他们愿意打么?大儿子死在了战场上,却要送小儿子出征,百/姓心中怎么想?谁来为这些白发人送终养老?” 张齐贤拱了拱手,说:“陛下,再有就是,如今大批量壮丁都已经征召入伍,抵/抗契丹,无人耕种,国库即将空虚……如今契丹人提出义和联姻,这正是休养生息的大好时机,不管他们的用意在什么,老臣都以为,需要抓紧这次时机。” 张齐贤说的在理,寇准似乎还想要说什么,张齐贤又说:“相爷,老夫何尝不想打这一仗,老夫并不是畏战退缩,只是这一战,不能现在打啊!” 寇准听着他的话,有些沉默了,谢一的目光一直在寇准和张齐贤身上转来转去的,对于一个开深夜食堂的人来说,国/家大事似乎有些吃力。 谢一又清了清嗓子,感觉自己特别机智,说:“寇准,你以为呢?” 寇准被点了名,似乎有些沉默,看起来也觉得老相爷说的有道理,老相爷为人清廉,还是举荐寇准的人,说来是寇准的恩/师,寇准也知道他说的有道理。 寇准想了想,拱手说:“缓兵之计的确在理,只是……契丹人一直处于高位,如今却突然请和,绝对是个陷阱,如果契丹公主真的进入皇宫,恐怕会对陛下不利。” 张齐贤捋了捋胡子,也点了点头,谢一心里有些苦,他可不想结婚,求助性的看了一眼商丘你,商丘却没看他,似乎没听见似的。 张齐贤说:“的确如此,契丹人狡诈,很可能是一个圈套,陛下的安危尤其重要,这次纳妃大典,守卫必须森严,确保陛下万无一失。” 寇准立刻拱手说:“陛下,寇准有一人想要举荐,此人武艺超群,有深谙兵法,定然能保护陛下周全!” 谢一顺着他说:“不知是什么人?” 寇准说:“此人曾为先皇南征北战,也曾征战契丹,令契丹闻风丧胆,怯战溃退,此人曾任命为彰信军节度使,因手疾,轮换回京,正在养伤。” 他这么一说,张齐贤就皱了皱眉,摇头说:“不妥不妥,此人老夫也听说过,的确是人才,只是……只是他如今年事已高,恐怕比老夫年纪还要大,这要是把陛下的安危交给此人,老夫不甚放心。” 寇准一笑,说:“恐怕是老相爷许久未见此人了,他虽年纪已高,但是传说乃是井宿天狼星下凡,天生的战神,如今六十又九,却犹如青年,不久前回京,微臣还与他斗饮了一番,输的十分惨烈啊。” 张齐贤听着觉得惊奇,说:“想来,老夫有几十年未见过他了。” 谢一听着迷茫,说:“相爷所荐之人,到底是谁?” 寇准笑了笑,说:“陛下,不是旁人,正是高琼,高将军!” 高琼今天六十九岁,但是被寇准夸得神乎其神,因为他是百战不殆的战神,令契丹人都闻风丧胆,因此很多人都传说高琼乃是井宿天狼星下凡。 这么说来,高琼和包拯还是同/僚,不是传说包拯是文曲星下凡么…… 寇准又说:“高将军正在京中养伤,陛下不妨见一见高将军,耳闻不如目见,一见便知,微臣绝对所言不虚。” 谢一也有些好奇,比张齐贤还大的人,那在古代已经是高寿了,恐怕要到七十岁,能神奇成什么样子? 谢一点头说:“好,相爷安排罢。” 寇准和张齐贤立刻拱手,准备告退,张齐贤先退了出去,谢一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寇准,你等一等。” “微臣在。” 寇准很快停留下来,又重新作礼,谢一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说:“朕正在找一个叫做‘青骨’的人,此时关系重大,需要秘密勘/察,这事儿交给相爷,朕最为放心,一定秘密行/事。” 寇准虽然有些奇怪,但是为官这么多年,想必也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立刻拱手说:“是,寇准知道。” 谢一点了点头,寇准又拜礼说:“微臣这就去查,先行告退。” 很快,寇准和张齐贤全都退了出去,殿里又只剩下了谢一和商丘。 谢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吓死我了。” 商丘却笑了一声,说:“演得不错。” 谢一怎么觉得,商丘这表情就跟看热闹似的? 谢一有些苦恼的说:“已经让人去找青骨了,纳妃的事情怎么办?” 谢一求助的看向商丘,毕竟商丘平时都临危不惧,应该有什么好办法才对,结果商丘抱着臂,一脸淡然的说:“凉拌。” 谢一:“……”等等,刚才商丘是不是在讲冷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谢一有些苦恼,向后一仰,直接倒在龙榻上,真别说,又柔/软又大,看起来特别土豪。 谢一躺下来,想要休息一下,毕竟刚才接见两个宰相太紧张,恐怕穿帮,虽然没说多少话,但是感觉已经把力气都耗尽了。 “陛下!刘美/人求见!” 谢一听着内监的声音,叹了口气,翻了个白眼儿,感觉自己这个做皇帝还真是忙碌,一会儿是官/员,一会儿又是美/人的。 谢一就说:“朕累了,现在不想见。” 他正说着,就听到“哒哒”的脚步声,抬头一看,竟然有人走进了殿里,是一个穿着打扮很优雅的女人,想必就是内监所说的刘美/人了。 内监也跟了进来,连忙跪下来,瑟瑟发/抖的说:“这……陛下,之前陛下吩咐过,刘美/人不需要通传,所以……所以……” 谢一一阵头疼,那刘美/人已经进来了,就在谢一说不见的时候。 刘美/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年纪,年纪已经不小了,但是姿色不减,看起来温柔婉约,给人一种很好亲和,很好相处的感觉。 刘美/人柔柔的作礼,说:“陛下,不要怪郭公公,是娥儿听说陛下被歹人下毒,心中担忧,所以才过来看看的。” 谢一看着那刘美/人,不用说了,美/人是后宫嫔妃的称谓,这难道是赵恒的妃子? 谢一下意识的侧头看了一眼商丘,商丘正好也看着自己,“笑眯眯”的,眼睛眯起来,嘴角带着一丝笑容,看起来好像……冷笑似的。 谢一总有一种被抓奸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 刘美/人款款走过来,将带来探病的汤羹放在旁边,连忙对着商丘深深一礼,说:“娥儿听说有能人揭榜,医治好了陛下的病,想必就是这位商先生了,先生大恩大德,娥儿无以为报,请先生受娥儿一拜。” 刘美/人说着,就款款跪下来,真的给商丘拜了一下,商丘插着手站在旁边,也没说话,谢一咳嗽了一声说:“刘美/人还有其他事情么?朕今天乏了,若是无事,先退下罢。” 刘美/人这才站起来,宽慰的说:“陛下,娥儿知道您心中凄苦,不愿与契丹女子成婚,您心中……只有娥儿一个人……” 刘美/人说到这里,有些羞涩,顿时羞红了脸颊。 谢一:“……”什么情况?这个刘美/人,难道是赵恒宠爱的妃子么? 谢一转念一想,想到了她的姓氏,又想到了她的自称,顿时脑子里一闪,难道这就是刘娥?那个狸猫换太子的女主人? 提起女皇这个称谓,很多人都想到武则天,但是刘娥,其实也是其中之一。 在宋真宗去世之后,赵祯登基为帝,刘娥这个太后执掌大/权十年之久,是个名副其实的女皇,大家都把刘娥比作第二个吕后,刘娥的手段也非常凌厉,大/权在握,不比任何一个男人差,只不过刘娥的手段没有吕后那么狠辣而已,不过仔细想想,一个狸猫换太子的太后,手段可能也不会温柔到哪里去。 刘娥不只是狸猫换太子的女主人,而且还是赵恒的真爱,因为她可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戏/子皇后”。 刘娥出身卑微,为了糊口学了鼓儿词,唱词为生,而且还有个丈夫,刘娥遇到赵恒的时候,可是二嫁的女人。 刘娥因为出身太低,根本配不上身为皇子的赵恒,赵恒却像是被她勾了魂儿一样,当时身为父亲的赵光义震怒,亲自下旨将刘娥赶出京/城。 皇子和已婚戏/子苟合的事情才渐渐平息了下来,不过十五年之后,赵恒登基成为了新皇,还是对刘娥念念不忘,三十多岁的刘娥已经不如当年那么美艳,但还是把赵恒迷的团团转,赵恒把她接进宫中,封了美/人,独宠一身。 要知道美/人的品级已经不低了,尤其是对于一个二婚的戏/子来说,而且还有皇帝的宠爱,给了刘娥很多特/权。 谢一有些傻眼,刘美/人继续说:“可是陛下一定要以大局为重啊,能得陛下垂青,已是娥儿的大幸,娥儿不敢奢求太多,只盼着这辈子,能守在陛下/身边,与陛下长相厮守,娥儿不在意是不是美/人,也不在意……不在意陛下/身边有多少美/人。” 说着,刘美/人还抬眼看了一眼商丘,谢一都懵了,为什么他们说着话,刘美/人要看商丘? 商丘则是淡淡的回视着刘美/人,表情还是一贯的冷漠。 刘美/人期期艾艾的说着,谢一却没听太懂,好像是因为皇帝要纳妃了,所以刘美/人过来说自己不嫉妒,支持皇帝纳妃? 谢一不擅长这个,不知道怎么应付刘美/人,虽然皇帝对刘美/人伉俪情深,可是谢一压根对刘美/人没有感觉啊,只是觉得这人挺好看的,但是刘美/人的年纪比谢一真/实的年纪要大很多,谢一可不想找一个比自己大的对象。 刘美/人表态之后,就羞涩的抬眼去看谢一,谢一不知道该怎么办,又下意识的去看商丘求助。 刘美/人看到皇上和那个男子互换眼神,咬了咬嘴唇,说:“陛下/身边若是缺什么人了,娥儿能帮忙的,也会尽力帮忙的。” 刘美/人说着,又看了一眼商丘,谢一更懵了,等等,什么情况?刘美/人为什么老看商丘?难道被商丘的“美色”迷住了? 其实刘美/人在表达衷心,想要帮谢一成就好事,毕竟他误会了谢一和商丘之间的关系,但是谢一天生没那根筋儿,根本不理解。 就在谢一尴尬的时候,内监来报说:“陛下,相爷与高琼高将军求见。” 谢一顿时松了口气,心想来的是时候,真是太好了,连忙对刘美/人说:“朕还有正事要忙,美/人就先退下罢。” 刘美/人期期艾艾的说:“是……娥儿告退。” 说着就退了出去。 刘美/人退出去之后,商丘才看了谢一一眼,淡淡的笑着说:“红粉知己,嗯?” 谢一顿时感觉后背有些发毛,一股麻嗖嗖的电流一直通到脑袋顶和尾椎骨,说不出来的酸爽,有些心虚,但是也不知道心虚什么。 寇准和高琼一前一后很快走进来,寇准今年三十出头,正是当年,而身后的高琼据说比张齐贤年纪还大几岁,也就是六十多奔七十的年纪,古代五十岁知天命,七十岁已经快成神仙了,而且还能打仗,那就更是神仙中的神仙。 高琼身材高大,一身武将官服,跟着寇准大步从外面走进来,因为有些背光,所以谢一看不清楚他的脸,再加上高琼恭敬的垂着头,因此谢一就更是看不清楚他的脸了。 寇准和高琼两个人走进来,跪下来恭敬的行礼,谢一现在已经好奇死了,到底高琼长什么样子,一个快七十岁的人,还能年轻成什么样子? 不过看高琼这个身材,身量高大,肩膀很宽,身/子骨看起来也十分硬朗,应该不会太显老。 谢一说:“两位爱卿不必多礼了。” 寇准和高琼谢过,就都平身站了起来。 这一瞬间,谢一差点喊出来,而商丘也眯了眯眼睛,注视着那个叫高琼的男人…… 高琼这个人很有/意思,少师无赖,是个强盗,当时赵匡胤还没有成为皇帝,朝堂和江湖都是乱糟糟的,高琼落草为寇,成为了绿林好汉。 有一次高琼被抓,将在午门斩首,天色却突然变化,骤雨磅礴而下,很多人都说高琼有上天庇佑,不能斩首,趁着混乱,高琼从午门逃脱,后来参加过大小战役。 高琼身材高大,力大无穷,而且精通箭法和剑术,可以百步穿杨,战无不胜,当时都传说高琼乃是井宿天狼星,也就是战神下凡。 后来赵恒的父亲赵光义听说了高琼的大名,请他来做自己的贴身护卫。 高琼有几次和契丹人正面交锋,把契丹人打得服气,要知道自从赵光义开始,汉/人和契丹人的战役之中,很少有能胜利的,高琼就曾经胜利过,所以寇准才会举荐高琼。 高琼抬起头来,那一瞬间,谢一睁大了眼睛,因为高琼看起来,根本不是六十岁将近七十岁的年纪,而是一个三十出头,最多三十出头的年轻人。 他身材高大,五官硬朗,虎目凌厉,可谓是剑眉星目,天生的将才之风,面目表情十分冷硬,看起来不苟言笑。 在谢一看来,这些却不是重点,重点是…… 高琼竟然长得跟阿良一模一样! 谢一吃惊的看着高琼,高琼面目冷硬,一点儿也不胆怯,迎上谢一的目光,十分坦然。 之前谢一还让寇准去找青骨,但是青骨没有找到,竟然找到了阿良,不过阿良此时不叫做井良,而叫做高琼,乃是北宋名将。 寇准见谢一发呆,还以为有什么不妥,说:“陛下,此人便是高琼,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谢一简直震/惊不已,眼前的人和阿良长得一模一样,身高样貌都一样,只是性格似乎不太相似,而且真的很难看出高琼已经六十多就,明明就是年轻人的体格。 高琼拱手说:“高琼愿临危受命,誓死效忠陛下!” 谢一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只是点了点头,嗓子干涩地说:“将军言重了。” 寇准说:“陛下,如今乃是非常之时,契丹公主几日之后就要到达京/城,请陛下早作打算,微臣以为,不如封高将军为殿前都指挥使,全权保护陛下的安危。” 谢一不知道殿前都指挥使具体是什么职务,不过听起来是保全一样,咳嗽了一声,点头说:“相爷所言极是。” 寇准脸上露/出喜色,连忙说:“高琼,快谢恩。” 高琼屈膝跪下,叩首朗声说:“高琼谢过陛下!” 高琼被册封为殿前都指挥使,全权负责谢一的安全问题,契丹公主将于三日之后/进入京/城,到时候会摆宴迎接。 谢一一听“三日”,顿时觉得身上的汗毛都要炸起来了,三天之后自己要纳妃了?可是谢一根本连女朋友都没有过。 寇准和高琼离开之后,谢一已经顾不得高琼为什么和井良长得一模一样,连忙说:“怎么办?三天之后契丹的公主就要来了。” 商丘则是十分淡定,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幽幽的啜了一口,说:“你放心,历/史上赵恒是没有契丹妃子的。” 谢一一听这个,顿时拍了拍胸口,笑着说:“吓死我了,你早说我就放心了。” 商丘笑了一声,似乎有别有深意,“哒”的一声将茶杯放在桌上,又说:“也就是说,婚礼定有变数。” 谢一:“……”为什么要大喘气儿? 现在谢一面/临好几个问题,第一找到金羽翼,第二找到青骨,第三怎么逃婚。 一个问题已经够让谢一头疼的,一下还来了三个问题。 商丘倒是很镇定,说:“阿良就在这里,青骨一定要回来找他,咱们只要守株待兔就可以。” 谢一觉得的确有道理,点了点头,迷茫的说:“高琼已经六十多岁,怎么长得如此年轻?” 商丘听到这个,皱了皱眉,说:“这个高琼,并非普通人。” 谢一惊讶的说:“真的是天狼星下凡?” 谢一一直是不相信这个的,毕竟之前还听说包大人是文曲星下凡呢,不过现在想一想,发生了这么多诡异的事情,如果非要说高琼是天狼星下凡,谢一也信了。 商丘却摇头说:“不一定,不过这个高琼,是个修者,他体/内有不少灵力。” 修者? 谢一是不知道修者怎么看出来,总觉得高琼除了年轻点,好像和普通人无异。 三日之后公主就要到京,谢一想要在三天之内找到金羽翼,但是一无所获,寇准回报说,没有找到叫青骨的人,反正京/城里肯定是没有的,寇准还让人继续寻找。 也没有找到金羽翼,谢一又不敢声张,就怕金羽翼在这个年代也很抢手。 眼看三日就要过去,公主明日就要进/京,谢一苦恼的头发都要掉了,总不能真的和公主成亲吧? 谢一正在和商丘商量明日怎么办,明日公主进/京,谢一作为皇帝,需要摆宴迎接公主,公主住下之后,就要开始忙碌纳妃的事情了。 两个人在殿里,遣走了所有宫人,关上殿门,外面的人也听不见里面在说什么。 刘美/人来到殿门口的时候,意外的被内监给拦了下来。 内监颇为尴尬地说:“娘娘,您不能进去,陛下吩咐了,谁也不见。” 刘美/人惊讶的说:“我也不见么?” 内监更是尴尬了,说:“陛下说了,特别是娘娘。” 刘美/人皱了皱眉,随即笑着说:“既然陛下公/务繁忙,那我就不打扰了,只是……公公,最近陛下有宠幸什么嫔妃么?” 内监说:“陛下中毒以来,夜夜宿在寝宫,也没有接任何娘娘来寝宫留宿过。” 刘美/人点了点头,稍微放松了一点儿,不过似乎想起了什么,随即有说:“那……那个叫商丘的人呢?” 刘美/人似乎问到了点儿上,内监说:“商先生这几日倒是都在寝宫,门禁也不曾离开,陛下说了,余毒未清,所以请商先生守在一边,也是安心。” 刘美/人一听,又皱起眉来,似乎是误会了什么,说:“这样啊……” 谢一在殿里正准备睡觉,“阿嚏!”一声,就打了一个喷嚏,感觉有人背后说自己坏话似的。 谢一以为自己着凉了,赶紧钻进被子里,时间已经不早了,明日还要头疼宴请契丹公主的事情,谢一想要早点休息。 因为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谢一也不敢一个人留在宫里头,因此就找了个借口把商丘留下来,商丘每天都夜宿在皇上的寝宫之内,睡在龙榻之上,虽然宫人们不敢议论,但是后宫里已经开始传疯了,陛下突然换了口味,得了一个英俊的男宠,竟然食髓知味儿,连昔日里最宠爱的刘美/人都被冷落了。 谢一可不知道自己和商丘传了绯闻,仍然让商丘夜宿在寝殿里。 谢一钻进被窝准备睡觉,商丘就灭了灯,也躺在榻上。 谢一虽然想要早睡,但是又有些睡不着,忍不住鼓秋了几下,商丘的声音很低,说:“睡不着?明天就要见新娘子了,紧张的?” 谢一翻了个白眼,说:“你就别揶揄我了,我现在都要头疼死了,想要赶紧找到金羽翼回去。” 商丘说:“说不定公主长得漂亮,你见到人就不想回去了。” 谢一顺口说:“再漂亮也没你漂亮。” 谢一说完,就看到商丘幽幽的看着自己,连忙改口说:“你帅你帅。” 商丘这才低笑说一声,听起来就跟哂笑似的,说:“眼光不错。” 谢一偷偷翻了个白眼,就听商丘又说:“明天别走出我的视线,小心有诈。” 谢一“嗯”了一声,心说自己也不敢走出商丘的视线…… 夜已经深了,高琼走出府邸,一个人快速的往前走去,很快来到了一个宅子门口,打开偏门走了进去,宅子里悄无声息的,没有一个下人,却雕梁画栋,十分雄伟。 高琼一路走进去,很快来到了一个房门前,没有敲门,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房间是个卧房,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床榻垂下帷帐,白纱一般的帷帐在微风下轻轻飘荡着,里面隐约透出一个人影。 那人侧卧在榻上,身材纤细,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仿佛是个美/妇一般。 “哗啦”一下,帷帐撩/起一个角,伸出一只白/嫩的手臂,轻轻招了一下手,榻上的人低声笑着说:“你来了?” 那声音根本不是什么美/妇,有些清亮,好似少年的嗓音,又带着一丝性/感的沙哑。 高琼站在榻前,恭敬的低声说:“大人。” 那声音说:“过来。” 高琼走过去,走近几步,又恭敬的站在榻边,从帷帐里伸出来的手却一把抓/住了高琼的手腕。 高琼是个习武之人,快速反应,却突然抑制住了自己的动作,任由那白/嫩的掌心扣住他的手腕。 “呼!”一下,榻上的人稍微用/力,高琼不敢有违,顺着他的动作,猛地倒在榻上,双手一撑,以免压倒了榻上的人。 榻上的人轻笑了一声,说:“契丹公主明天就要进/京了罢?” 高琼保持着双手撑着的动作,说:“是……大人,需不需要卑将动手……” 对方却笑了一声,抬起手来,纤细的食指点在高琼的嘴唇上,轻声:“嘘——”了一下,说:“不用,不要做多余的动作,这一仗肯定要打,你放心好了,不需要我们做什么,契丹公主嫁不过来,你只需要等着打仗就好,还记得么,你有多久没有征战沙场了?” 高琼沙哑着声音说:“记得。” 榻上的人稍微仰起头来,对着高琼的耳朵轻轻呵了一口热气,笑着说:“那你可要好好感谢我呢,过不了多久……就要开/战了。” 高琼说:“是,大人。” 高琼想了想,又说:“大人,皇上的身边近日突然多了一个叫做商丘的男子,以卑将之见,那男子似乎不简单,身上灵力不少。” 榻上的人慢慢抬起手来,挽住高琼的脖颈,说:“是么?不过是个修者,不足为惧……” 他说着,欠起身来,将自己柔/软嘴唇送到高琼嘴边,低声说:“一个肉/体凡胎的凡人罢了……你做的很好,这是给你的奖励,需要我教你么?阿良……” 高琼的眼神顿时深沉了下来,声音有些沙哑,说:“大人……” 对方笑眯眯的注视着高琼深沉的眼目,那双眼目就好似一双贪婪的狼眼,随时要将榻上的人生吞活剥,偏偏榻上的人一点儿也不知死活,笑着说:“轻一些,别弄疼我。” “是,大人。” 清晨的阳光从窗外透进来,透过薄纱一般的帷帐,晨风微扶,帷帐发出“哗啦啦”的轻响声,榻上的人嗓子里发出一声轻响,慢慢睁开了眼目。 “大人。” 高琼已经醒了,而且已经洗漱更/衣,穿戴整齐,恭敬的站在榻边守着,静等着榻上的人醒来。 那人眨了眨眼睛,伸手挡住照在眼睛上的朝/阳,高琼立刻伸手过去,帮他挡住阳光,恭敬的低声说:“时辰还早,今日不必早朝,大人可再歇息一会儿。” 男子慵懒的卧在榻上,嗓音不如昨日清亮,沙哑的感觉更加浓郁了,嗽了嗽嗓子,低声说:“不,一会儿便有人来敲门,今日还有要事去办。” 高琼眼中露/出一丝疑惑,说:“不知是何要事,卑将可否替大人分忧?” 男子轻笑着伸出手来,高琼连忙扶着他坐起身,男子忍不住轻哼了一声,似乎是哪里疼痛,高琼有些紧张,说:“对不住,是卑将……” 男子抿了抿嘴唇,笑了一声,说:“无事,都说是奖赏你的,只是下次……可别再弄疼本座。” 高琼连忙应声,恭敬的说:“是,大人。” 男子说:“替本座更/衣,一会儿的要事,定要本座亲去不可。” 高琼应声,亲自出去弄来热水,恭敬的把衣物捧来,放在榻上,先替男子洗漱,随即双膝跪在地上,替坐在榻上的男子换上衣裳。 男子全程懒洋洋的,慵懒的靠在高琼胸口,纤长的食指轻轻卷着高琼的衣线,好像是一只正在晒太阳的小猫儿,用脸颊轻轻磨蹭着,低声说:“高琼,一会儿陪本座走一趟。” “是。” 男子突然笑了一声,说:“怎么,一大早上就这么有精神?” 高琼被他说得顿时一愣,随即脸上有些不自然,沙哑着声音说:“卑将该死。” 男子幽幽一笑,伸手搂住高琼的脖颈,靠在他的肩膀,埋首他的肩窝,轻轻吐着气,高琼的呼吸顿时更加紊乱,惹得男子一笑,说:“虽然本座也想与你欢好,不过现在不是适合,有人在外面,让他进来。” 高琼一惊,他完全没有听到外面有任何声音,连忙深吸两口气,压/制了自己的呼吸,快速走出门去,门外并没有人,但是下一刻,就有一个从者匆匆走来,拱手说:“高将军,不知国师可在?” 高琼引着从者进入房/室,男子已经穿戴整齐,脸上戴着一张穷/凶/极/恶的面具,看起来就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鬼差一般,虽然看不到神态,但是听语气仍然很慵懒,悠闲的呷着茶,说:“可是弓军总教头派你来的?” 那从者一惊,立刻说:“国师神机妙算!禁军弓军之中,不知出了什么问题,将士们突然染上恶/疾,而且还会传染,营中人心惶惶,实乃没有办法,才来惊扰国师大人!” 男子说:“不必多说,本座与高将军一会儿就到。” 那从者脸上立刻露/出喜色,连忙作揖,说:“谢国师!谢国师!” 从者作揖扣头之后,很快就先行离开了,那男子幽幽的饮了一杯茶,吃了一块点心,也不见怎么着急,还捏着一块点心,笑着说:“高琼,要食一块么?” 高琼连忙作礼,说:“卑将不敢。” 男子笑着说:“你就是太拘谨了,不过在榻上的时候,倒是一点儿也不拘谨。” 高琼脸上一僵,说:“卑将该死。” “走吧。” 弓军总教头已经在等了,军中突然有士兵感染恶/疾,不知道是真的生病,还是因为中毒,可怕的是这怪病会溃烂,而且还会传染,军中很多人都得了这病,痛苦不堪。 契丹公主就要进/京,弓军乃是禁军中的三科之一,何其重要,绝对不能有什么差池,但是御医也无/能为力,束手无存。 总教头平日里不信邪,虽知道朝中有个连脸面都不敢露的国师,自称是冥京十殿之中,一殿阎/王秦广王蒋歆在世。蒋歆字子文,乃是三国时期人,少师贪杯好色,为人狂/妄不羁,因“骨清”异于常人,死后执掌生死籍,专司人间生死,接引超生,有通/天彻地的本事,说哪里要打仗,哪里就会打仗,如果有人不尊敬,那么当地的人就会遭殃,祸及一方。 只是总教头是个粗人,只信真刀实枪的霸权,从来不信这些邪乎的歪/理。 如今因为没有任何办法,所以不得不让人去请国师过来,就盼着能有解决的办法。 在总教头着急的时候,就见有人走了进来,身段风/流纤细,犹如美/妇,脸上却戴着一张鬼面具,可怖之极,他身边跟着刚刚升/官为殿前都指挥使的高琼。 总教头顾不得其他,连忙作揖,请国师前去查看病患,国师一个字儿都不曾开口,只是进营房看了一眼那些生病的士兵,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纸。 那黄纸上半个字儿也没有,不曾看见什么鬼画符,鬼面具下国师的声音终于吐露/出来,并非是个娇柔的女子声音,而是略带沙哑,又显清凉的少年声音,说:“水。” 高琼赶紧让人取水来,国师便将那张黄纸从中间轻轻一扯,“嚓”一声直接撕碎,他双手白/皙纤细,十只纤长,撕起黄纸的动作都极为好看。 国师将那张黄纸三两下撕碎,直接仍在水中,说:“饮了。” 高琼立刻应声,亲自端着那碗水,走过去扶着病患饮下,随即退开到一边。 众人看着这离奇的一幕,尤其是总教头,他起初根本不肯相信,然而病患士兵脸上的溃烂犹如浮土一般,瞬间就被吹散了,一下烟消云散,再也看不到了。 总教头险些惊呼出声,连忙对国师作揖,说:“国师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请国师相救,营中还有诸多将士被这怪病折磨。” 国师没有说话,也看不到他鬼面具下的脸,只是从怀中又拿出几张符纸,轻飘飘的交给总教头,再没说一个字,在总教头感激涕零的声音中,带着高琼调头就走出了营房…… 谢一睡了一个好觉,虽然明天就要摆宴,不过因为商丘就在身边,所以谢一也没什么太担心的,很快就睡着了,睡得还挺香的。 第二天早上起来,宫人过来送洗漱的热水和衣物,悄悄进门来的时候,就看到陛下和那个商先生依偎在一起,陛下像是撒娇一样躲在商先生的怀中,商丘则是搂着谢一的腰。 商丘早就醒了,那些宫人进来的时候虽然很轻,但是也有动静,商丘比较机警,肯定会醒来,不过其实商丘醒的更早,因为谢一一直往自己怀里拱,就跟一只小奶狗似的。 谢一的被子被踢掉了,他晚上睡觉不老实,就去拽商丘的被子,商丘迫于无奈,把被子给谢一盖上,两个人盖了一床,结果不一会儿谢一又把商丘的被子也踢掉了。 天气比较冷,谢一没有被子一直瑟瑟发/抖,就跑到了商丘怀里,不停的拱着,想要取暖一样。 商丘有些不堪其扰,半夜就醒来了,而且睡不着,谢一八爪鱼一样抱着商丘,不撒手,还不断的蹭着商丘,以至于商丘后半夜都没睡,黑着一张脸。 谢一醒过来的时候感觉睡得特别饱,心情不错,不过一睁眼就看到了商丘的“臭脸”,黑的仿佛锅底一样,死死盯着自己。 谢一瞬间以为自己被“判了死刑”,后背发凉,结巴的说:“怎、怎么怎么了!?” 商丘冷笑了一声,垂眼看了看两人,谢一低头一看,自己还像八爪鱼一样搂着商丘,两个人的动作实在暧昧,腿叠着腿,手搂着腰的。 而且宫人们还在,都眼观鼻鼻观心,一脸我什么都没看到,但是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 谢一吓了一跳,赶紧松开手,往后搓了搓,干笑着说:“哈哈,早啊……” 商丘这才坐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他的衣裳全都被拽开了,差点开到了腹部,将带子系好,然后翻身下了榻,自顾自洗漱去了。 商丘虽然是短头发,但是穿上古装一点儿没有违和感,他穿着一身侍卫的劲装,将自己的桃木剑挎在腰间。 商丘身材比例本身就好,一系宽腰带,那细/腰精瘦精瘦的,满是肌肉,简直就是标准的模特身材,袒露无疑。 谢一看着商丘的背影,偷偷的咽了一口唾沫,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商丘的好身材太让人羡慕了吧,是个男人肯定就想要商丘这样的身材。 谢一低头看了看自己,摸了摸自己瘪瘪的肚子,虽然没有肌肉,但是幸亏也没什么赘肉,已经是万幸了。 从早上开始就很忙碌,黄昏的时候就要开始摆宴,刘美/人还跑过来捣乱。 谢一有些害怕后宫的妃子,所以拒绝见任何后宫的嫔妃,刘美/人却锲而不舍,一定要来见谢一。 谢一和商丘正在用午膳,无奈之下只好让刘美/人进来。 商丘被打断了吃点心,很不愉快的样子。 刘美/人很快款款走进来,提着一个小篮子,笑眯眯的献给谢一,说:“陛下,这糕点甜而不腻,娥儿记得最和您的口味,陛下尝尝嘛。” 谢一打开篮子一看,竟然是酥油鲍螺,还有冰酪。 这两样可是宋朝相当有名的小吃,酥油鲍螺其实就是形似螺蛳的酥皮小点心,有点像现在的酥皮泡芙,不过宫廷御膳可讲究多了,酥油鲍螺的样子非常精美,上面的花纹都细致到了发/丝。 冰酪其实就是早期的奶酪,滑腻爽口,看起来像是美/人儿的凝脂,味道浓醇爽/滑,就好像姿色绝伦,而且气质出众的美/人,怎么看也不会觉得腻歪。 这两样东西放在一起,简直是绝配,谢一看到这两样东西,下意识的说:“哎,商丘,你肯定爱吃这两个……” 谢一说完,兴/奋的看着商丘,就见商丘笑眯眯的看着自己,挑了挑眉,那表情……真是太僚了,一瞬间谢一差点被商丘的笑容晃花了眼,商丘看起来心情挺好,不知道为什么。 那边刘美/人的笑容却凝固了,她之前已经听到了风言风语,最近皇上宠爱一个男人,简直是万千宠爱于一身,如今自己给皇上带来了小点心,皇上竟然直接说别人爱吃。 刘美/人抿了抿嘴唇,干笑了一声,眼珠子转了转,说:“陛下最近日理万机,可有什么事儿……是娥儿帮得上忙的?” 谢一想了想,根本没有。 刘美/人见陛下不为所动,便笑了一声,暧昧的眼神看着商丘,随即又看谢一,说:“陛下……娥儿知道,陛下的宠爱是谁都不能独占的,娥儿有幸得到陛下万分之一的宠爱,已经是大幸,如今陛下……” 她说着,又看了看商丘,继续说:“陛下是如何想的,娥儿最清楚不过了,陛下定然十分为难,毕竟朝中老臣一个个古板木讷,不能体会陛下的深情,不如交与娥儿处理。” 谢一听得都懵了,什么深情款款?为什么一直在看商丘,莫不是刘美/人真的看上商丘了?毕竟商丘那么帅…… 谢一迷茫的说:“怎么处理?” 刘美/人一听,以为谢一默认了他和商丘的关系,心里又是嫉妒,又要掩饰的,说:“陛下,这还不好处理么?不如将商丘拨到娥儿宫中,对外就说商丘犯了过失,已经冲入内监,做了太监,这样一来,平日里陛下再与商丘恩爱,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了。” “噗——!!” 一口粥就这么喷了出来,谢一起初还没听懂,等听懂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制止自己,喷的那叫一个狂野不羁! 谢一睁大了眼睛,刘美/人赶紧用手帕给谢一擦着,说:“啊呀,陛下,你这是怎么了?” 谢一说:“没……没怎么,朕突然想起有要事,你先退下吧。” 刘美/人又被“轰”了出来,但是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转身离开了。 谢一赶紧擦着自己的嘴,说:“这个刘娥脑子里都是稻草么,他在想什么,她以为你是我的……的……” 谢一“的”了半天,竟然没好意思说出口,商丘则是很淡定的说:“她以为我是你的男宠。” 谢一差点又喷了,赶紧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脸上顿时一片烧烫,已经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干笑说:“她……她怎么看的,咱们俩可是纯洁的革/命友谊。” 商丘低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谢一则是心想,是吧,多纯洁,只是有一次因为商丘就要“重伤不治”,所以自己给输送了一些精元而已,那不能称之为亲/吻,因为连舌/头都伸了,但是那是为了救人。 谢一这么想着,越想越是不可抑制的回忆起了那个亲/吻,顿时更是面红耳赤。 商丘则是说:“想什么呢,陛下?” 谢一:“……”为什么这声陛下叫的这么苏。 黄昏的时候,谢一带着商丘就要去宴席了,这次的宴席非常重要,他们需要和辽朝和谈,不只是联姻,而是义和,因此意义重大。 朝中的重臣都要参加,毕士安、张齐贤、寇准全都需要到场,因为这次宴席还有契丹公主,因此皇帝的后宫女眷也会到场,当然还有负责安全问题的殿前都指挥使高琼。 高琼很早就到了,见到谢一和商丘过来,连忙迎上去,拱手说:“参见陛下。” 谢一点了点头,这几天他已经习惯别人跪来跪去了,相当淡定,说:“太尉不必多礼。” 高琼平身站起来,和谢一汇报了一下宴席的布兵问题,谢一听不太懂,倒是商丘眯着眼睛在四周看,似乎在检/查什么似的。 谢一倒是注意到了其他一点,那就是高琼的领子口,黑色的铠甲下面,有点点红,正好卡在领子上,看起来像是小虫子咬的,又像是铠甲磨得。 然后谢一就看到高琼另外一边脖颈上,竟然也有一个红印,这个红印比较靠上,就算谢一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了,毕竟他年纪老大不小,按说别人孩子都一箩筐了。 那是吻痕! 正儿八经的吻痕,如假包换! 谢一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再看,心想着,看起来那是相当激烈,高将军还真是老当益壮啊! 38.井宿天狼2 宴席很快就开始了, 商丘跟着谢一, 寸步不离,寇准张齐贤也坐在了席上, 这两个人是宰相里面的主战派,另外一个宰相毕士安则是主和派。 要知道因为宋朝和辽朝开/战已久, 一直没有讨到好果子,所以主和派的数量远远超过主战派, 很多老臣不是因为不忠心, 但是他们怕死, 怕士兵死,百/姓死,官/员死, 也怕宋朝的基业在自己的手中断送, 怕的太多, 因此比较保守。 这次的送亲队伍没有什么太大的契丹官/员, 但是公主本人名头不小,公主乃是萧太后的亲孙女, 如今谁不知道萧太后掌/权, 辽朝的一切大小事务, 不管是财力还是兵力, 都掌握在萧太后的手中,听说这个公主很受萧太后宠爱。 公主和使臣也走进宴厅, 坐了下来, 宴席很快就开始了。 谢一一直没怎么说话, 因为他知道自己说多错多,所以不敢怎么开口,幸好他手下名将如云,而且宰相们都相当靠谱,周旋在契丹人面前,一点儿也不落下风。 一个契丹将军笑着说:“想必这位就是高琼,高将军了吧?” 高琼并不入座,佩刀站在宴厅中。 那契丹将军又说:“早听说高将军是天狼星下凡,二/十/年/前一战已经英雄了得,如今二/十/年之后,高将军仍然如此英俊年少,你们汉/人果然有神明保佑啊!” 谢一觉得那人口/中话里有话似的,不过也没有在意,他主要就是坐着,高深莫测的微笑,尽量不喝酒,毕竟要保持清/醒。 契丹将军又笑着说:“只有美酒佳肴,无歌舞助兴,岂不是太闷,这样罢,让我们为汉/人皇帝献舞一曲,如何?” 谢一不知道他们要搞什么鬼,契丹将军很快拍了拍手,于是坐在席上的公主竟然站了起来,款款走向宴厅的正中。 众人有些惊讶,契丹人献舞,竟然找来了公主,这是什么说法? 公主脸上带着盈盈的笑容,从侍女手中接过来一把木剑,很快有侍女开始奏乐,公主便拿着木剑翩翩起舞。 那公主年纪不大,看起来也就是二八年纪,如果在现代恐怕还在上中学。 她手执木剑,那木剑上面还雕刻着花纹,似乎是专门舞剑所用,公主翩然起舞,身/子婀娜曼妙,随着琴瑟之声旋转舞动,小细/腰差点晃坏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 高琼站在一边戒备着,他是御赐的殿前都指挥使,需要全权负责谢一的安危,如今有个异族女人手指长剑,虽然只是木头剑,但是高琼仍然十分戒备,不敢松懈。 那公主长相十分秀气,说不上容貌美丽,比起刘美/人差的太远了,刘美/人二嫁还能得到皇上的独宠,除了性格婉约温柔之外,那姿容也是不必说的。 而这个公主,看起来有些太过普通,除了身段婀娜,舞动起来有如杨柳扶风之外,脸上毫无看点。 谢一看着公主舞剑,感觉也没什么好看的,只是那公主一边舞剑,一边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好像是铃铛一样的脆响,不过乐师侍女那边并没有类似的乐器,谢一有些迷茫,那铃铛的声音就是从公主身上传出来的。 随着公主的跳跃伸展,那铃铛的声音“叮叮当当”的响着,犹如黄莹啼鸣,说不出来的好听,心旷神怡。 谢一就这么看着,渐渐觉得有些痴迷起来,公主本身很普通的容貌,不知怎么的,在那铃/声之中,变得越来越漂亮,越来越漂亮,说不出的美艳动人,自带一种魅惑的色彩,谢一已经说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色彩了,让人怦然心动…… 甚至……甚至这个公主比商丘长得还好看…… 谢一这么想着,就感觉手臂手臂一痛,还是胳膊里面,那里的肉是最细的,自然最怕疼,谢一“啊!”的喊了一声,嘴里“嘶”了一下,感觉自己都要疼死了,绝对是青了。 就在他感觉疼痛的一瞬间,谢一猛地吸了一口气,突然从那怦然心动的“幻境”中清/醒了过来。 谢一迷茫的睁大眼睛,公主还在跳舞,面容又变的平平无奇。 谢一有些吃惊,就听到商丘的声音在耳边说:“比我还漂亮,嗯?” 谢一:“……”这、这这不是自己刚才心里偷偷想的么,怎么商丘也知道了!? 谢一心虚的抬头去看站在身后的商丘,商丘只是高深莫测的笑着,抬了抬下巴,让他去看四周。 谢一狐疑的去看四周,就看到众人的目光,都特别的诡异,就连七老八十的张齐贤和毕士安都露/出一种痴迷的神色,好像“老色/狼”似的,还有公/正严明的寇准,也一脸痴迷的盯着舞剑的公主。 就连太监内监,还有宫女嫔妃,都用那种痴迷的神色,深情的看着公主。 谢一快速的浏览了一圈,辽朝使臣则是完全没事,一个个都很正常,而这边所有的宋朝官/员全都有些问题,这让谢一有些受惊。 谢一的目光快速浏览,最终定在高琼身上,高琼也没有事儿,恐怕所有参加宴席的宋朝官/员中,也就只有自己、商丘和高琼三个人没有陷入痴迷了,虽然谢一也是刚刚才从痴迷中自拔/出来。 谢一惊讶的说:“这……怎么回事儿?” 商丘眯了眯眼睛,说:“听到铃/声了么?” 谢一说:“对对对,是有铃/声,公主身上戴着铃铛么?” 商丘说:“铃铛、木剑,还有公主腰间佩戴的鞭/子,若我没猜错,这个公主是契丹人的女巫。” “女巫?!” 谢一差点喊出来,怪不得这公主相貌平平,但是刚才谢一看的差点痴迷,不是差点,已经很痴迷了,所以这根本就是巫术? 谢一说:“那……那怎么办?再这样下去,我恐怕大家会出丑。” 商丘淡淡的说:“不是恐怕,这就是辽朝使臣的本意。” 谢一着急的看着四周,宋朝的官/员们一脸痴迷,还露/出傻笑的声音,真的和谢一刚才一样,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真美啊!” “真漂亮,简直是天上来的美/人儿……” “这么漂亮的美/人儿,让我做什么都行……” 谢一听着官/员们喃喃自语,看到对方契丹将军一阵阵冷笑,感觉再这样下去,大家都要出丑。 商丘去很镇定的说:“我有办法。” 他说着,低下头来,在谢一耳边附耳说了几句话,谢一点了点头,随即朗声说:“辽朝公主亲自舞剑,朕甚是欣喜,不如这样,朕也找一个人,与公主一同舞剑?” 契丹将军还以为所有的人都沉浸在了公主的巫术之中,没想到谢一竟然还清/醒着,契丹将军还没来得及说话,谢一已经挥了挥手,商丘就从宴席上走了出去。 商丘穿着一身黑色的侍卫服侍,将腰间的桃木剑摘下来,握在手中,对面的契丹公主看了看商丘,似乎有些不屑,笑眯眯的说:“你想和我比试比试么?” 商丘没什么诚意的说:“不敢。” “哆!” 两人的木剑猛地击在一起,声音不大,想必力道也不大,谢一却十分紧张,契丹公主是个女巫,不知道商丘能不能应付过来。 随着那木剑的“哆!”一声,四周的宋朝官/员有的发出惊呼声,猛地从幻境中醒了过来,最先醒过来的是寇准几个人。 寇准一脸渺茫,说:“我怎么了?这是……” 他说着,胡噜了一把自己的脸,就看到台上又有人上去了,那个人不是旁人,正是之前揭榜医好皇上,并且最近非常受宠的商丘。 “哆!” 又是一声,木剑第二次相击,又有些官/员从幻境中猛地清/醒过来,都是一脸迷茫,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自己到底怎么了,刚刚就仿佛中邪了一样。 契丹公主吓了一跳,眼看着自己的巫术失去了作用,立刻低声说:“你是什么人?” 商丘没有说话,只是挑了挑嘴角,当然不是什么正常的笑容,仿佛哂笑一样,带着一丝嘲讽,说:“公主的术法想要拿出来献丑,恐怕还要再练个几十年。” “你到底是什么人!?” 公主似乎有些着急,眼看着所有的宋朝官/员全都清/醒了过来,她的巫术竟然失灵了。 商丘没有再说话,不过眼目直直的看着公主,契丹公主上一刻还厉声呵问商丘是什么人,下一刻目光与商丘撞在一起,突然就变成了乖/巧的小猫咪,一下温柔了一下来,眼神痴迷的看着商丘。 谢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刚刚他还在紧张,结果发现契丹公主的眼神变得痴迷起来,就好像……刚才的自己似的? 契丹公主用一脸痴迷神情,紧紧的盯着商丘,好像一不注意都能流/出口水似的,仿佛就要拜倒在商丘的西装裤之下。 谢一顿时惊讶不已,心想着,商丘竟然也会这招?他是个男人啊?不过转念一想,如果自己也会这招的话,恐怕早就脱单了! 契丹公主被商丘“蛊惑”,完全陷入了痴迷,商丘这才收回桃木剑,施施然的将桃木剑别回腰间,随即转身走回了谢一身边。 而契丹公主则是一脸木讷的站在原地,痴迷的注视着商丘走回去的背影。 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那契丹将军知道,恐怕是遇到了高手,连忙让人把公主拽回来。 公主还沉浸在痴迷之中,根本不愿意走,差点撒泼,最后竟然是被侍卫给抗走的,辽朝使臣本想让宋朝的官/员出丑,哪知道竟然反将了一军。 契丹将军脸色黑成了锅底,却“啪啪啪”的拍着手,笑着说:“汉/人之中,果然能人辈出,汉/人皇帝已经得天狼星相助,如今又得了如此能人,真是让人羡慕啊!” 他说着,站起来,执起酒杯,对着一身侍卫装束的商丘敬酒,说:“汉/人皇帝已得天狼星,又有国师通/天彻地,如今一个小小的侍卫也有如此本事,真是了不得了不得。” 商丘并不拿起酒杯,看起来不怎么给面子,就站在谢一身后,连个眼神也不肯舍给那将军。 将军脸上有些僵硬,不过耐着性子说:“我们契丹,可是很注重巫文化的,这位高人若是愿意,不如跟我们回去,交流交流?” 谢一心里顿时不屑的想,还想挖墙脚了?商丘绝对不会跟你们走的。 果然,商丘还是连一个眼神都不舍给那将军,契丹将军自己撞了一鼻子灰,踢到了铁板,也只能硬着头皮哈哈的笑,然后装作没事人似的,自己把酒喝了,转头回到座位上,气的满脸发青。 此时公主好不容易从幻境中脱离出来,契丹将军坐回去,冷冷压低声音,说:“你说万无一失的,可以让那帮汉/人出丑,结果现在呢!出丑的反而是你,还要连带着我一起出丑。” 契丹公主觉得心口发悸,低声说:“是我的疏忽,我不知道汉/人之中竟然有这样的高人,我本以为只有他们国师是个高手,不过那国师一般喜静,深居简出,不愿意抛头露面,哪知道一个小小的侍卫竟然也有如此道行。” 契丹公主说着,又说:“无事,不用紧张,我们还有下策,你别忘了,我还收/买了一个汉/人官/员呢。” 契丹将军狠狠的说:“希望如此,别再有差错了,我的脸都要丢光了,若是这般回去,怎么对太后交待?!” “你放心。”契丹公主说:“已经安排好了。” 辽朝使臣想要耍些小手段,但是没有讨到好处,因此安分了不少。 就在大家“相谈甚欢”的时候,突听“啊!!!!”的一声,众人吓了一跳,女眷那边似乎有些混乱,很多人惊慌的喊了起来,还有人站起来逃跑。 谢一也站了起来,就看到远处一片混乱,有人/大喊叫着:“娘娘吐血了!” “御医!御医!” “娘娘吐血了,娘娘不好了!” 商丘赶紧一把搭住谢一的肩膀,说:“小心。” 他说着,让谢一跟在后面,自己先过去检/查。 因为宴席出现了混乱,大家也围过去,谢一探头一看,竟然是刘美/人! 刘美/人倒在地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时候,竟然在抽/搐,不断的痉/挛着,嘴里发出“嗬——嗬——嗬——”吹哨子一样的声音,好像是一条干涸的鱼,不断的弹跳着,非常痛苦。 谢一惊讶不已,刘美/人口吐鲜血,睚眦尽裂,眼珠子通红通红,旁人不敢碰她,御医还没有赶来。 商丘一把拨/开人群,大跨步迈进去,蹲下来单膝点地,检/查了一下不断抽/搐的刘美/人,皱起眉来,声音阴霾的说:“她中毒了。” “中毒!?” 旁人都惊讶的喊了出来,那边辽朝的使臣也过来,十分气愤的说:“这是怎么回事儿?竟然有人在这样重要的宴席上下毒,是不是有人想要谋害我们公主?” 张齐贤说:“各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御医还没敢来,刘美/人的样子却危在旦夕,商丘立刻从自己怀里将便签本掏出,拿起旁边的酒杯,将便签纸一团,快速往酒杯里一扔,“嘶啦”一声,那符纸一下容在水中,消失不见了。 商丘托起刘美/人的脖颈,让她仰起头来,将那酒水快速倒进刘美/人嘴里。 “呕——!!!” 刘美/人突然发出干呕的声音,随即一口吐出了污物,紧跟着不断的呕吐,吐出来很多东西。 旁人都惊叫着让开,谢一说:“她怎么了?” 商丘十分冷静,说:“中毒了,先给她催吐而已。” 御医这个时候风风火火的就跑了过来,赶紧抢救刘美/人,旁人看的都是心惊胆战。 辽朝使臣说:“今日的事情,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将要把尊贵的公主嫁到你们这里来,却在宴席上发生了投毒的事情,如果今天喝酒的是我们的公主,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必须将那歹/毒的投毒者抓起来,大卸八块,剁成肉泥!” 好端端的宴会,突然变得凌/乱不堪,不止如此,辽朝的使臣还没把公主嫁过来,已经越钜要管他们的事情了。 寇准皱了皱眉,说:“今日的事情,陛下一定会查清楚,给各位一个说法,公主受惊了,还是先请回驿馆歇息。” 那契丹将军冷笑一声,说:“相爷这么急着赶我们走,是不是心中有什么鬼啊?” 寇准皱了皱眉,谢一也觉得那将军是没事儿找事儿,结果这个时候,突然有人站出来,说:“陛下,微臣知道意图谋害刘美/人的贼子是谁。” 谢一看向那个人,不认识,没见过那个人,寇准却皱了皱眉。 这人名叫王淮,之前因为贪/赃枉法被寇准查过,寇准手段一向雷厉风行,不过当时他还没有拜相,权威不够高,王淮和另外一个贪/赃的人一起被查,对方行为较轻,不过之后却被/判了死刑,而王淮最后有些后/台,找了个替死鬼,竟然逃出升/天了。 王淮因为这个事情,一直怀恨寇准,只是寇准后来封相,又有张齐贤这个的老臣向着他,因此王淮根本无法扳倒他。 王淮朗声说:“给刘美/人下毒的贼子,就是寇准!” 张齐贤立刻喝道:“住口!王淮!你敢当堂诬陷宰相?!” “并不是诬陷。” 王淮拱手说:“陛下,您不妨让人搜一搜寇准,□□就在他身上,方才微臣亲眼看到他投毒刘美/人,意图谋害,还没有来得及将毒粉销/赃。” 寇准脸色铁青,说:“我寇准行的端做得正,不怕别人查。” 王淮冷笑说:“那便搜一搜!” 谢一见事情越来越乱,还有契丹人准备看热闹,就点了点头,毕竟他也相信寇准不会干这种事情。 高琼亲自走过去查看寇准,准备搜/身,商丘站在谢一后面,低声说:“看来这就是意外。” “什么?” 谢一没听明白,回头看向商丘,商丘说:“有人把东西放在了寇准身上,他自己都不知道。” 谢一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就听到高琼的声音说:“陛下,搜到了一物!” 众人立刻一片喧哗,竟然是一个小纸包,里面是粉末的东西,所有人都震/惊的不行,寇准自己也一脸吃惊,似乎不敢置信。 商丘是最为淡定的,低声说:“能把东西放在寇准身上的,而且悄无声息,不引人耳目,这个人……就在宴席上。” 契丹将军看到搜出了纸包,立刻眼睛里绽放精光,好像等的就是这一刻,立刻大喊着说:“竟然真的是他!” 寇准一脸吃惊,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他身上没有放这样的东西,肯定是有人放过来想要栽赃自己。 不过辽朝使臣那边使劲撺掇,步步紧逼,说:“今天不给个说法是不行的!我们护送公主前来,第一日就遇到这种下毒暗害的下作事情,怎么能放心将公主留在你们汉/人的地界。” 王淮也添油加醋的说:“陛下,兹事体大,请将寇准下狱勘/察,若不如此,恐怕会失了我大宋的国体啊!” 契丹公主则是装作一脸害怕,呜呜的哭咽着说:“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会有人无端端的吐血,真是太可怕了。” 契丹将军说:“汉/人皇帝!怎么,你们还要包庇下毒的贼子么?我可听说这刘美/人是你最宠爱的女人,连自己的女人被下毒了都不闻不问,不将贼子绳之以法,你们汉/人男人,就这点儿担当么?” 寇准听着那契丹将军出口不逊,呵了一声,说:“我寇准这辈子没做过亏心事,从不怕人勘/察。” 他说着,直接双膝跪地,给谢一跪下来,将自己的官帽摘下,恭敬的放在地上,说:“寇准自愿入/狱,配合纠察!” “寇准……” 谢一觉得这肯定是诬陷,长着眼睛的人都知道是诬陷,寇准下狱岂不是冤枉了好人,偏偏契丹将军在这里步步紧逼。 寇准已经抢在谢一前面,说:“寇准相信陛下,定能还寇准清/白!” 谢一听他这么说,又看了看张齐贤,张齐贤也点了点头,似乎觉得这是权宜之计,便也点了点头。 高琼立刻走过来,将寇准带下去。 那边王淮看着寇准被带走,简直是出了一口恶气,笑的幽幽的,特别小人得志。 刘美/人虽然吐了大多的□□,但是仍然中了毒,御医赶紧让人将刘美/人抬走,送回刘美/人宫中诊治。 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四周已经非常混乱,宴席也无法进行下去,辽朝使臣带着公主准备去驿馆下榻,宋朝官/员们也各自散去,很快宴厅就清冷了下来。 这时候突然有个人,哭着“噗通”一下跪在了谢一面前,谢一不认识他,看起来是个从者,长得也普通,是个大众脸。 那人跪在谢一面前,哭着说:“小人申宗古,乃是相爷身边的从者,皇上!皇上!请一定要彻查此事啊,我们相爷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做这种下毒的下作事情!皇上,请救救我们相爷啊!” 申宗古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谢一看着有些不忍,说:“你先起来把,这事情朕会查清楚的。” 申宗古哭的双眼通红,用袖子擦了擦眼睛,说:“是,是,谢陛下!” 宴席不欢而散,谢一带着商丘回到了寝殿,累得他直接倒在榻上,说:“你说,刘美/人中毒的事情,是不是那些契丹人干的?” 商丘走进来,将自己的佩剑摘下来放在桌上,说:“九成。” 谢一说:“那真是奇怪了,为什么他们要加害刘美/人呢?” 商丘看了看谢一,谢一穿着一身龙袍就在榻上滚来滚去,龙袍上立刻压了几个褶皱。 商丘无奈的摇摇头,走过去,将谢一身上的龙袍脱/下来,放在一边,说:“之前那契丹将军已经告诉你原因了。” “什么?” 谢一仔细回想了一下,并没有想到是什么原因。 商丘看着谢一,目光深沉的说:“因为皇上独宠刘美/人,刘美/人可是皇上您最喜欢的女人。” 谢一:“……”不知为何,总觉得商丘的口气有点酸,醋溜溜的,能炒一盘醋溜土豆丝了? 商丘又说:“有人想要陷害寇准,自然用你的心头宝来陷害,否则力度不够。” 谢一仔细一想,原来是这样,有人想要陷害寇准,所以就给刘美/人下毒,他们以为皇上最喜欢刘美/人,毕竟之前都是独宠后宫的,一定会因为刘美/人的事情发/怒,牵连寇准。 商丘淡淡的说:“看来契丹人可没什么联姻的诚意。” 谢一点了点头,说:“我也觉得是,如今怎么办?对了,我觉得那个王淮特别可疑,说不定他投靠了契丹人,下毒的没准就是他呢,然后来一个贼喊捉贼?” 商丘点点头,说:“所以我在他身上,放了一张定位符。” “什么?” 谢一都懵了,定位符? 谢一惊讶的说:“什么时候放的?我怎么没看见?” 商丘笑了笑,笑容在昏黄的灯光下,竟然显得异常的温柔,好像一个大暖男一样,谢一差点就陷入了这异常温柔的笑意之中,毕竟商丘长得太好看了,一笑起来,让谢一有一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冲动…… 结果谢一忘了商丘是个暖男婊…… 就听商丘说:“如果让你看见了,岂不是不用混了?” 谢一:“……”暖男婊!暖男婊! 谢一气的直咬牙,说:“那现在呢?我用不用派人去保护寇准,没准契丹人会在狱中下手,对寇准不利。” 他说着,就看到商丘又温柔的笑了笑,说:“不必了,我也在寇准身上放了保护符,不可能有人对他不利。” 谢一:“……”做皇帝也好失败。 谢一有些不甘心,说:“那现在我能干点什么?” 商丘笑了笑,仍然温柔的注视着谢一,说:“睡觉。” 谢一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无语了,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蔫蔫的准备睡觉。 商丘已经把一切都部署好了,如果王淮去联/系契丹人,他们会立刻知道,另外如果契丹人想要在狱中截杀寇准,商丘的保护符也会发作,不会让他们得逞,这样看来,谢一的确没什么可做的。 已经要接近午夜了,谢一就大约洗漱了一下,准备睡觉了,刚刚还很紧张,结果被商丘这么一说,好像没什么紧张的了。 谢一躺在榻上,商丘也洗漱完毕,不过还没有上榻,而是站在榻边,因为谢一躺着,所以这么看着商丘就觉得他身材更是逆天,颜值也是,简直让人羡慕嫉妒恨。 商丘正在脱衣裳,一边解/开衣裳一边说:“临睡前不去看看你宠爱的刘美/人?” 谢一:“……” 谢一眼皮一跳,商丘已经脱掉外衣,只着中衣躺在了谢一身边,随即一挥手,灭掉了烛火。 谢一想了想,突然有点坏主意,就翻了个身,凑过去,戳了戳商丘的后背,商丘转过头来看他,两个人离得很近,谢一脸上有些狡黠的笑容,就好像是偷吃小鱼干的小猫咪一样。 谢一想着,总让商丘占上风奚落自己,自己也该反击一把,就说:“你是不是吃醋了,也想让朕宠幸宠幸你,哦……对了,雨露均沾嘛。” 谢一说完,就见商丘用一种“深沉”的目光盯着自己,盯得他头皮发/麻,四肢发软,说不出来的呼吸紊乱。 商丘挑了挑眉,声音低沉的说:“雨露均沾?” 谢一顿时脸上一红,赶紧说:“我……我还是去睡觉吧。” 他说着,翻了个身,把被子蒙在头上,感觉自己气场还是不够,调/戏商丘就等于作死啊! 商丘也没有再和他说话,只是躺好,就闭眼睡觉了。 谢一脑子里都是刚才自己作死的画面,简直挥之不去,心里越来越佩服自己了,原来作死是这么一种冲动的快/感…… 谢一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梦中还为自己作死的勇气点了个赞。 就在谢一睡得正香甜的时候,突听一阵噪乱的声音,还有人/大喊:“有刺客!!有刺客!” 谢一猛地就被惊醒了,当然商丘也醒过来了,商丘立刻翻身坐起来,拿衣服披上,说:“你等着,我去看看。” 商丘说着,走到殿门口,拉开门说:“怎么回事儿?” 现在谁不知道商丘是皇上眼前的“大红人”,那可比之前的刘美/人还受宠,夜夜都宿在皇上的寝宫,虽然商丘没什么品级,但是没人敢招惹他。 侍卫一听,立刻说:“回大人,似乎是有刺客,但是具体小人也不知道,还未看到刺客。” 商丘点了点头,又回了殿里,谢一已经穿上外衣下了榻,说:“怎么了?” 商丘说:“不知道是哪里有刺客,但是目前没看到人。” 商丘说着,穿好衣服,抓起桃木剑佩戴在身上,说:“我出去看看,你在这里别动,外面有侍卫,我把高琼也叫过来保护你。” 谢一点了点头,说:“你小心。” 商丘点了下一头,没说话,就推开殿门走了出去,很快侍卫又把殿门关上。 谢一坐在殿中,就他一个人,外面围着很多侍卫,商丘走的时候特意让侍卫看/守着,过了一小会儿,谢一以为是高琼来了,外面有些脚步声,但是没有听见高琼参见的声音,而是听到“咕咚!”一声。 谢一有些奇怪,就看到窗户外面有黑影,似乎是侍卫倒了下去,随即又是“咕咚咕咚”几声,外面站着的侍卫全都倒了下去。 谢一顿时心头一紧,觉得事情不对,就听到“吱呀——”一声,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竟然是刘美/人! 谢一惊讶的看着对方,刘美/人只穿着中衣,衣服还有些湿,简直没眼看,但是谢一的重点不在这上面,刘美/人满脸铁青,眼神直勾勾的,就好像中邪了一样,径直往前走,冲着自己就来了。 谢一惊讶的说:“刘美/人?未经传召,你跑到朕的寝宫来做什么?” 谢一已经把自己所有的气势都拿出来了,然而好像没有吓到刘美/人,刘美/人仍然一步步往前走,眼神直勾勾的,冲着谢一走过来。 谢一感觉不对,赶紧错身要往殿外跑,随即大喊着:“有刺客!” 只是谢一还没跑出去,刘美/人却像被人触动了机括一样,快速的冲过来,“嘭!!”一下,犹如一只猛虎,一下扑在谢一身上。 谢一往前快跑,被刘美/人扑在背后,一下摔倒在地,下巴着地差点把牙都磕掉了,刘美/人身材纤细,却有一股怪力,死死压住谢一,低头就要咬谢一的脖子。 谢一低呼了一声,猛地一拧身,正面朝着刘美/人,一下卡主刘美/人的脖子。 刘美/人就跟灾/难片里面的丧尸一样,疯狂的低吼着,嗓子里放出吹哨一样的“嗬——嗬——”声,像是一只狼狗,垂涎欲滴的看着谢一。 谢一使劲架住刘美/人,对方分明是个纤细的美/人,但是力气却大的逆天,谢一一个成年男人,身材也不算瘦,而且是经营深夜食堂的,以前经常掂锅,那臂力虽然赶不上商丘,但是也不算弱了。 刘美/人却异常“凶猛”,谢一险些架不住她。 谢一出了一身的热汗,说:“我不打女人,但是你要啃我就另当别论了……” 谢一说着,猛地一发力,“嘭!!!”一声,直接踹在刘美/人腹部。 刘美/人“啊——”的大喊了一声,一下向后仰倒在地上,谢一赶紧从地上一咕噜爬起来,连忙朝外跑去,刘美/人立刻也爬起来,脸色铁青,眼睛直勾勾的也朝着外面跑去。 谢一冲出寝宫,快速的往前跑,“咕咚!!”又是一声,刘美/人紧追不舍,一下又扑上来,谢一猛地一下被扑在地上,额头“咚”的一下撞在了台阶上,顿时七荤八素,顺着台阶就滚了下去。 谢一感觉自己要死了,摔得天旋地转,肯定是脑震荡了,眩晕额心,还一阵阵的耳鸣,根本爬不起来,瘫在地上动不了,他勉强睁开眼睛,就看到刘美/人都是重影的,一步步走过来,一把抓/住谢一,张/开嘴巴。 “嗬!” 谢一只觉得脖子上一阵剧痛,刘美/人真的咬了下来,瞬间就出/血了,谢一能感觉到温暖的血液顺着自己的脖子流下来,随即越来越困,越来越困,陷入了一个朦胧的黑/暗中…… 刘美/人死咬着谢一的脖颈,很快谢一就失去了意识,刘美/人终于停手,松开嘴,谢一的脖子上血/淋/淋的,刘美/人慢慢站起来,随即抓着谢一。 谢一晕倒在地上,已经没有了意识,却突然睁开眼睛,他的伤口血迹慢慢变成了黑色,睁开的眼睛也是直勾勾的,脸色有些发青,就跟刘美/人一样一样。 刘美/人抓着谢一,将他拽起来,谢一觉得自己浑浑噩噩,好像沉浸在了黑/暗中,说不出来的难受,他意识混沌,可以说是毫无自己的意识,就跟着刘美/人木讷的往前走。 刘美/人带着谢一一直往前走,因为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受宠发的妃子,所以就算路上遇到了人,也不会阻拦他们,很快刘美/人就把谢一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小殿。 看起来是堆放杂物的地方,很是偏僻,里面脏兮兮的,都是浮土。 刘美/人带着谢一走进去,随即关上/门,拿起地上的一根绳子,看向谢一。 谢一意识还是很混沌,他看到刘美/人拿着绳子,但是自己不知道怎么了,好像中邪了一样,就自动伸出了双手,将自己的手腕递到刘美/人面前,让刘美/人把自己捆住。 刘美/人动作凌厉,将谢一紧紧捆住,谢一双手被绑在身后,随即十分困顿,就走到小殿的角落,倒在地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刘美/人随即从小殿走出去,然后关上/门,将小殿上了锁,将自己的中衣扒下来扔在小殿门口,随即找来了火种,往中衣上一扔,就听“呼——!!!”一声,中衣上的水竟然是油,瞬间着起大火,殿门是木头的,一下也被烧了起来。 小殿里面都是杂物,很多易燃的东西,瞬间燃/烧起来,整个小殿都被熊熊的大火包围着,刘美/人看到这里,嘴角一勾,挑/起一股狰狞的笑容,咬着后槽牙狞笑,随即赤身裸/体的走了。 商丘回到寝殿的时候,就看到殿外面倒着的侍卫,谢一不见了,高琼已经到了,但是没有见到谢一,正在让人去找。 商丘心里“咯噔”一下,是调虎离山,刺客的目标是谢一。 商丘快速走出寝殿,就看到寝殿外面的台阶上有一些血迹,而且血迹发黑,商丘蹲下来眯眼看了看,嘴里发出“啧”一声,似乎十分不耐烦。 商丘快速站起来,谢一身上有他的定位,所以商丘能够找到他,商丘快速的往前走,就听到前面十分杂乱,有人/大喊着:“失火了!!快救火!” “快救火!!” “幸好只是废弃的库房。” 商丘大步冲过去,就看到一个小殿冒着浓烟,火蛇吞吐,直冲云霄,将黑夜都给点亮了。 谢一在里面! 商丘感觉到谢一的气息,谢一一定在里看,他快速冲过去,宫人见到是商丘,连忙拦住他,说:“大人!” 商丘却不管这些,他冲到小殿门前,一眼就看到了殿门上的锁,眯了眯眼睛,“唰”一声抽/出腰间佩剑,随即是“咔嚓!!!”众人就见商丘手起剑落,挂在门上的锁一瞬间被一把桃木剑给砍断了,切口平/滑,就犹如切了一块豆腐一样。 商丘顾不得众人惊讶的目光,连忙提起一只水桶,“哗啦!”一下,将自己从头浇到尾,随即一步冲入浓烟滚滚的小殿。 小殿里杂物特别的多,乱七八糟的,很多东西都着火了,有些食物和衣物,都非常容易着火,商丘冒着浓烟冲进去,使劲挥了挥手,闪开碍眼的烟雾,他听到隐约的咳嗽声,似乎是被浓烟呛得咳嗽声。 商丘赶紧循着声音大步跑过去,果然就看到了谢一,谢一到在地上,皱着眉,双手还被绑在身后,不断的轻微咳嗽着,他脖子上还有血,似乎被什么撕咬了一样。 商丘大步冲过去,伸手抱起谢一,一下扯断他手上的绳子,轻轻拍着谢一的脸颊,说:“谢一,谢一?” 谢一的眼睫轻微颤/动了一下,商丘见他慢慢睁开眼睛,顿时有些欣喜,稍微松了口气,然而在谢一完全睁开眼睛的一刹那,商丘立刻皱起眉来。 “嗬!” 谢一猛地抽/了一口气,嗓音低哑,突然暴起,一把抓/住商丘,脸色发青,眼神直勾勾的,就要冲着商丘咬下去。 商丘手臂一震,猛地打开谢一的手,谢一“嘭!”一声倒回地上,随即快速弹跳起来,动作非常迅猛,那反应力就好像是一只身形矫健的猎豹。 “谢一!” 商丘喊了他一声,谢一却没有自己的意识,说实在的,谢一其实有/意思,但是他感觉自己被/关在一个黑/暗的牢/笼里,他能看到商丘,能看到商丘关心着急的表情,能看商丘冒着大火浓烟,冲进小殿救自己的身影。 但是他无法醒过来,自己在做什么,根本控/制不了。 谢一眼神发直,动作却非常快,一切都好像是身/体自己的反应,又好像是激发了谢一的潜力。 商丘出手出电,似乎是想要将谢一打晕带出去,但是谢一的反应竟然神速,“啪!”的一声,小臂直接格挡了商丘的手,随即往下一压。 商丘眼中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很难有什么事情让商丘惊讶,谢一的反应力却让商丘惊讶,是个练家子,而且是难得一见的高手。 商丘眯起眼睛,快速出手,谢一竟然都能三两下化开,谢一的脸上冷漠疏离,动作凌厉迅捷,丝毫不拖泥带水。 两个人转瞬之间快速的拆了二十几招,速度之快让人眼花缭乱,谢一竟然全都能一一化解。 商丘眯着眼睛,猛地/下盘一压,快速横扫,谢一拔身而起,“啪啪”两声,身形一挑,直接踏在墙面上,猛地借力向上跃起,谢一腿上的力气极大,竟然一下借力跃起老高,随即猛地一个翻身,双/腿一剪,动作发狠的冲着商丘的后脑踢过去。 商丘立时反应,快速抬手,胳膊挡住谢一踢来的腿,猛地一撞,谢一身在半空,根本没有着力点,被商丘一撞,快速向后跃起,“啪”一声稳稳落在地上。 两个人缠斗不休,小殿已经被烧得七零/八落,商丘还知道屏住呼吸,但是谢一没有自己的意识,只知道和商丘发狠打抖,打抖令谢一的血行加速,呼吸粗重,大量的浓烟吸/入口鼻,让他不停的咳嗽着,脸色越来越差。 商丘皱着眉,打算速战速决,不能再和谢一拖延下去,商丘做了一个假动作,谢一果然直攻过来,“嘭!!”一声,一拳直接打在商丘脸上。 商丘脸颊被猛地一击,偏斜出去,嘴角瞬间被打破了,但是商丘顾不得这么多,双手一合,一下钳住谢一的手臂,谢一的手臂好像落入了捕兽钳中,根本动弹不得。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轰隆——!!!”一声巨响,小殿的横梁被烧的不稳,突然从天上掉了下来,商丘眼眸一缩,猛地一把松开谢一的手臂。 谢一孩还在用/力和商丘较劲,突然向后倒去,商丘与此同时快速扑出,“嘭!!!”一声巨响,直接将谢一扑出去。 谢一只感觉天旋地转,一下仰倒着撞出去,紧跟着就是“轰!!!!”一声巨响。 眼前浓烟弥补,一瞬间,谢一就看到横梁带着火星砸下来,一下将商丘淹没。 “商丘!!!” 谢一猛地从意识的牢/笼中挣扎出来,他觉得脑袋里“轰隆”一下,瞬间像是疯了一样,不可控/制的意识一下被撕/裂,谢一狰狞的脸色出现了裂缝,随即有热/乎/乎的东西从眼眶里流/出来,并不是眼泪,而是黑血。 黑血汩/汩的流/出来,随即变成了鲜红的血液。 谢一眼看着商丘被横梁砸中,猛地从意识中清/醒了过来,他吓得全身发/抖,快速冲过去,就看到商丘趴在的地上,额头有些流/血,似乎是蹭伤,并没有砸中,不过商丘的手臂和腿被砸在了横梁下面。 商丘摇了摇头,似乎一时有些混沌,看了一眼谢一,嘴角一挑,沙哑着声音说:“你醒了?” “商丘!商丘!” 谢一冲过来,使劲去推横梁,横梁非常沉重,还有不断的木屑包着火星,从天上落下来。 “嘭!!”一声,谢一将横梁撞开,赶紧从底下将商丘扶起来,商丘的腿上都是血,受伤不轻,谢一拽着商丘,使劲将人背在背上,说:“我带你走!” 谢一身/子板远没有商丘高大,背着商丘十分困难,商丘声音沙哑的说:“你自己走。” 谢一想也没想,立刻说:“不可能。” 这一刹那,谢一还是蛮有威严的,这让商丘稍微愣了一下,随即轻笑说:“你的功夫不错。” 谢一根本没什么功夫,他都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了,赶紧背着商丘往外跑,但是小殿里浓烟密布,他根本不辨方向,也不知道往哪边跑才对。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有声音,似乎又有人冲进了小殿,竟然是高琼,高琼带人冲进来,喊着:“陛下!?” 谢一见到高琼,顿时松了口气,高琼快速冲过来,将商丘背在背上,众人冲出小殿,外面已经有人接应,赶紧往他们身上倒水,将身上的火苗全都扑灭。 商丘受了伤,虽然并不是太重,但是手臂和腿都受伤了,谢一急的不行,连忙说:“快叫御医!” 他说着,又说:“派人找到刘美/人!” 高琼立刻拱手说:“是,陛下。” 高琼很快让人去找刘美/人,然后送谢一和商丘回了寝殿,御医已经在了,快速的给商丘检/查,惊讶的是,商丘的手臂和腿都没有事儿。 之前谢一明明看到巨大的横梁砸下来,砸在了商丘身上,但是商丘的手和腿并没有骨折,只是流了很多血,看起来简直是奇迹。 有人说发现了刘美/人,高琼亲自过去一趟,准备把刘美/人带回来。 谢一有些蔫蔫儿的,眼眶上还挂着干涸的血迹,低声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商丘摇了摇头,说:“不必自责,我死不了。” 谢一抬头看了一眼商丘,商丘淡淡的说:“我说的是实话,并不是安慰你……我死不了,从很久之前我就知道了,很久很久之前,只是会受伤,受伤也会觉得疼痛,但是对普通人致命的伤害,对我来说都会很快愈合。” 他说着,点了点自己的腹部,很轻/松的说:“刚才可能撞断了肋骨,扎进了某个器官里,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谢一惊讶的看着他,“噌!”的一下蹦起来,震/惊的说:“撞断了肋骨?!你肋骨断了,你刚才怎么不跟御医说!” 商丘一愣,随即轻笑一声,摇摇头,说:“你的关注点,是不是有点偏?” 他说着,又说:“总是如此。” 谢一挠了挠后脑勺,商丘说:“已经没事了,不需要看。” 谢一说:“真的?” 商丘点了点头,说:“倒是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么?” 谢一仔细想了想,说:“现在没有了,刚才有些不受控/制,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他们正说着话,就听到大喊大叫的声音,原来是高琼把刘美/人带来了。 刘美/人神情癫狂,她身上披着一个类似于大被单一样的布,毕竟因为刘美/人刚才把自己的中衣脱/下来,中衣上有油,是助燃的东西。 刘美/人本就只穿一件中衣,现在可以说是赤条条的,所以高琼才给她裹了一件大袍子。 刘美/人神情癫狂,不断的乱喊着,但是好似没什么意识,脸色狰狞,咬着后槽牙,“嗬嗬嗬”的狂笑。 商丘皱了皱眉,看着那刘美/人,说:“她中的是蛊毒。” “蛊毒?” 谢一以前在电视剧里看到过,尤其是武侠片,但是没想到自己也亲身经历了一次。 原来刘美/人在宴席上中的毒,并不是普通的毒,而是蛊毒,御医给她解毒,治标不治本,刘美/人看似好了,就沉沉睡去,哪知道半夜突然就发疯了,把身边的侍女打晕,自己跑了出来。 刘美/人中了蛊毒,还袭/击了谢一,谢一被他咬伤,刘美/人的唾液碰到了谢一的血液,因此谢一也中了蛊毒,但是不同的是,谢一竟然自己醒了过来。 商丘眯着眼睛,回头看了一眼谢一脖颈上的伤口,那伤口已经被消毒,包扎了纱布。 商丘说:“你们两个都需要解毒,否则很可能被人控/制。” 谢一说:“解毒?怎么解?” 这倒是问住了所有人,商丘也不会解毒,他是个驱魔人,对用毒和解毒并不精通,商丘可以压/制毒素,但是不知道蛊毒会不会突然发作。 就在众人迟疑的时候,突然有人进来对高琼低语了几句,随即高琼拱起手来,说:“陛下,国师求见。” “国师?” 谢一从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号人物,不过转念一想,很多皇帝都会求长生不老,契丹人有自己的女巫,身为一个皇帝,身边有个什么会求雨的国师,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高琼拱手说:“国师说,可以为陛下和刘美/人解除蛊毒。” 谢一一阵惊讶,按理来说这个事情发生之后,知情的人都在这里,不可能宣扬出去,国师竟然已经知道了,而且还来到了宫中。 谢一惊讶不已,看向商丘,似乎在询问商丘的意思,商丘皱了皱眉,随即点了点头。 谢一就说:“请国师进来。” 很快,一个穿着白袍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他身材纤细,甚至略微有些娇/小,手腕上脚腕上戴着铃铛,走路摇曳生风,发出“叮铃叮铃”的脆响声,听起来好听极了。 那年轻人犹如美/妇,露/出来的双手白如凝脂,细腻纤长,只不过他脸上戴着一张鬼面具,就像被人扒皮抽筋的小/鬼,又像是地狱里跑出来的鬼差,看起来极为恐怖,就算那年轻人身材再曼妙,因为那面具,谢一也不敢多看第二眼。 年轻人走进来,只是大约行了一个礼,说:“陛下所中蛊毒,在下有解。” 商丘眯着眼睛去打量那个人,他的声音发闷,从面具后面透出来,闷闷的,听不真切。 商丘似乎对这个不敢露脸的人有所芥蒂,说:“国师不防先给刘美/人看看。” 国师也没有不愉快,拱了拱手,似乎已经领命,走到刘美/人身边,刘美/人张牙舞爪的,狰狞着一张脸,她本身姿容秀丽,可以说是少有的美/人儿,而此时狰狞着脸,一张脸都扭曲的变形,睁大了眼睛,狠狠瞪着国师,好像只要国师一伸手,刘美/人就会张嘴咬断他的手指。 刘美/人要袭/击国师,旁边的侍卫几乎按不住,刘美/人猛地蹦起来,就冲着国师冲过去,谢一大喊了一声:“当心!” 毕竟那国师看起来身材比刘美/人还要纤细,刚才谢一也领教了刘美/人的厉害,那股怪力简直惊人。 不过刘美/人还没冲到国师面前,高琼已经快速一步踏上拦在国师面前,“唰——”一声拔/出佩剑,剑柄“咚!”一声打在刘美/人肩膀上。 刘美/人“啊”的大喊了一声,猛地向后倒去,侍卫赶紧/抓/住刘美/人,不让她动弹。 高琼有些紧张的说:“大人,您没事儿罢?” 国师倒是淡定,毕竟也看不到他的脸,刚才刘美/人袭/击他的时候,国师都没有后退半步,十分冷静,此时淡淡的摇了摇头,说:“有劳太尉。” 高琼赶紧低头,随即就退到一边去了。 谢一摸了摸下巴,总觉得高琼特别紧张那国师,以谢一敏锐的第六感来说,谢一觉得这两个人似乎有一腿! 不过现在不是注意这个的时候,国师走过去,白生生的手伸进怀中,掏出一样东西,谢一仔细一看——镜子?! 谢一都懵了,国师好歹是个男人,竟然随身揣着小镜子?而且明明是要解毒,为什么拿出小镜子? 而且……谢一觉得,国师应该不是戴着面具照镜子吧?那面具也太丑了。 国师将镜子拿出来,商丘立刻眯了眯眼睛,似乎注意到了他手中的东西,脸上的表情顿时严肃了起来。 谢一低声和商丘咬耳朵,说:“怎么了?那是什么东西?” 商丘眯着眼睛,说:“孽镜。” “孽镜?” 谢一没听懂,就见到国师将那镜子拿起来,对着刘美/人,刘美/人不知道从镜子里看到了什么,顿时睁大了眼睛,随即满脸惊恐,牙齿上下相击,发出“得得得”的颤/抖声。 刘美/人似乎想要转头,但是她一转头,国师出手如电,“啪”的一声,一把捏住刘美/人的下巴,迫使她半仰着头,痛苦的盯着那镜子。 很快,刘美/人的眼睛竟然流/出了血/泪,就跟谢一之前一样,黑色的血/泪顺着眼眶淌下来,最后变成了鲜红色,刘美/人惨叫一声,一下晕倒了过去。 国师则是收回了小镜子,说:“已经好了。” 谢一看的目瞪口呆,说:“她从镜子里看到了什么?” 国师轻笑一声,笑声有些闷闷的,说:“孽镜中的一切,只有自己能看到,旁人是无从窥伺的。” 谢一听得似懂非懂,国师又走过来,要给谢一解毒,谢一坐下来,似乎有些害怕紧张,商丘站在他后面,伸手按住了谢一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好像在安慰谢一似的。 国师嗓音温柔的低声说:“陛下不用紧张,只管看着孽镜,不会有什么痛苦。” 谢一似信非信,双目慢慢得转过去,盯着国师手中的孽镜。 谢一不知道为何叫做孽镜,其实关于孽镜有一个典故,传说孽镜乃是冥京十殿之一,第一殿阎/王秦广王的法/器。 孽镜乃是通/天彻地的法/器,蕴含了秦广王的巨大灵力,有净化的作用,但是同时,孽镜也犹如其名,能找到人心中最为阴影的地方。 一个坦荡荡的人,在孽镜面前,看到的就是一片虚无光辉,其他什么也看不到,相反,人们在孽镜里会看到自己经历的最痛苦的事情,最肮/脏不堪,不可言明的事情。 冥京十殿的第一殿专/制接引亡灵,都会将亡灵引到孽镜之前,一观过往,好人藏不住,坏人更是藏不住,在孽镜面前,一切都是坦荡荡的,无从遮蔽。 谢一盯着孽镜,眼神突然有些迷离,因为他从孽镜之中,竟然看不到自己,也看不到旁人,但是只能看到商丘…… 商丘? 商丘的影像在孽镜里,谢一就直直的看着他,那影像突然变化了,自己出现在了镜子里,但让谢一惊讶的是,谢一正在和商丘做一些……暧昧的事情。 亲/吻、亲/昵,甚至是谢一不敢想象的亲/密事情,两个人如此疯狂,谢一紧紧搂住商丘的肩膀,在他的肩膀上留下难耐的抓痕,商丘则是温柔的搂着他,凶狠的掠夺着。 谢一震/惊的看着这一幕,随即镜子里的影像又开始变化,“嗖——”的一声,他甚至听见了风声,尖锐的东西,夹杂着风声,撕/裂了风声,猛地冲着自己直冲而来。 坐在镜子面前的谢一忍不住“嗬!!!”的抽/了一口冷气,他感觉很疼,他的眼睛,那尖锐的东西,一瞬间冲了过来,直接扎进他的眼睛里,“呼——”一声,一只金色大鸟突然振翅飞了起来…… “嗬……” 谢一大喊了一声,突然惊恐的挣扎着,竟然从椅子上掉了下来,猛地倒在地上。 “谢一!” 商丘见谢一不对,立刻冲上去,一把抱住谢一,谢一不断的喘着粗气,眼睛里流/出/血/泪,血/泪稍微有些黑,不过很快就变成了鲜红色,随即被透/明的眼泪冲散。 谢一浑身哆嗦着,瑟瑟发/抖,似乎惧怕着什么,粗喘着气,手脚冰凉。 商丘把他搂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低声说:“谢一?谢一,快醒醒。” 谢一一阵混乱,终于从幻境中清/醒了过来,他瞪着眼睛,眼泪还在往下/流,但是一瞬间有些迷茫,自己怎么了?为什么会哭?从镜子里看到了什么? 谢一顿时糊涂了,因为他不记得。 谢一赶紧站起来,他发现自己趴在商丘怀里,哭的十分痛苦,连忙尴尬的退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国师却淡淡的说:“陛下不必忧心,蛊毒已经解了。” 谢一迷茫的说:“那镜子……我从镜子里看到的,不记得了。” 国师笑了一声,说:“一贯如此,孽镜会窥伺人心,不过陛下放心,看过孽镜的人,都不记得自己看到了什么。” 谢一觉得很奇怪,无论是国师,还是孽镜,但是重要的是,他们的蛊毒解了,终于不用担心被支配了。 国师解了蛊毒,没有多说什么,就直接退出了寝殿,出宫去了,这个国师很奇怪,也不要奖赏,只是在需要他的时候出现,然后离开,看起来十分神秘。 高琼也退出了寝殿,寝殿里就剩下了谢一和商丘。 谢一连忙抹了抹自己的脸,幸亏不是冬天,不然就哭的皴了,不过在众目睽睽之下飙泪,谢一还是个大男人,感觉自己也是够丢人的了。 商丘说:“你中了蛊毒,虽然已经解毒,不过身/体虚弱,先休息吧,快天亮了。” 谢一也觉得很累,说:“你的伤,真的没事了吧?” 商丘摇摇头。 谢一很疲惫,尤其是看过孽镜之后,他隐约记得什么,在心里的最深处,但是隐约又不记得了,像是被尘封了起来。 谢一浑浑噩噩就睡着了,商丘活动了一下手臂,横梁砸下来的时候,商丘的肋骨断了,正好扎在器官里,除此之外,手臂和腿也断了,不过这些伤都不算什么,因为除了皮外伤,都会自己愈合,越重的伤愈合的就越快,商丘明白,自己是个不死之身。 但是至于为什么是不死之身,商丘自己也不知道。 商丘坐在榻边上,谢一已经睡着了,不知道梦见了什么,伸手抓了两下,突然抓/住了放在榻边上的手,脸上有些不安,梦呓着:“商……丘……” 商丘听到他的梦呓,就将自己的手放在谢一手中,没有抽/出来,另一只手轻轻/抚/摸了一下谢一的脸颊,声线温柔极了,说:“我在。” 可惜谢一睡得很熟,什么也没听见,只是牢牢的握住商丘的手。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谢一才醒过来,他体质有些特殊,蛊毒偏阴寒,谢一身/体有些受损,因此睡了很长一觉,总算是自我修复了一番。 谢一翻了个身,伸着懒腰坐起来,感觉自己是睡饱了,身边没有人,商丘也不在,毕竟已经是下午了,早就过了早起的时辰。 谢一坐起来,揉/着眼睛,就听到殿门推开的声音,商丘从外面走进来,手臂已经没有纱布,腿也能自如行走了,只是额头上还有伤口,嘴角也裂了。 谢一看到他的嘴角,顿时有些尴尬,因为他虽然被支配,但是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商丘的嘴角是他一拳打裂的,当然也是因为商丘想要做假动作,故意让谢一打的。 商丘一身黑色的侍卫装束,十分干练,衬托着他逆天的九头身,腰间挎着桃木剑,从外面走进来,说:“醒了?” 谢一点点头,说:“你怎么样?” 商丘说:“没事了。” 他说着,伸手活动了一下,示意给谢一看。 商丘说:“吃点东西,已经快到晚膳时间了。” 谢一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但是太阳都偏西了,看起来真的要晚上了,自己一觉差点睡了个对头儿。 内监和侍女们很快布膳,鱼贯而入,端着美味佳肴,摆满了桌子。 谢一不需要人伺候,让人全都下去,就留下自己和商丘用膳。 因为谢一受伤的缘故,今天准备的晚膳都是滋补为主的,而且清淡养生,没有太重口味的东西。 他肚子早就饿了,毕竟早饭和午饭都没吃,看着一碗海鲜粥特别亲切,闻着海鲜味儿就觉得香,赶紧给自己盛了一碗,然后又给商丘盛了一碗,献宝一样端过去,说:“多吃点。” 商丘挑了挑眉,接过粥碗,放在一边,谢一已经开始吃饭了,吃的狼吞虎咽,满嘴都是渣子,想必是饿坏了。 商丘看到谢一的吃相,忍不住笑了一下,不过谢一没有注意,商丘盯着海鲜粥,眼睛一动,随即拿起勺子。 商丘刚拿起勺子,突然“啪嚓”一声,就将勺子扔进了粥碗里,谢一吓了一跳,差点噎着,瞪着眼睛去看商丘。 商丘很没诚意,脸上都没有变色,嘴里“嘶”了一声,说:“手有点疼。” 谢一连忙将碗筷都放下,紧张的说:“手疼?是不是骨折的地方?” 商丘说:“可能是。” 谢一说:“连勺子都拿不住?还是让御医来看看吧!” 他说着,起身就要去叫人请御医过来,商丘拦住他,说:“不用,很快会自己好,去找御医很麻烦。” 谢一想想也是,毕竟商丘的愈合速度很快,看了御医之后不太好解释,但是商丘说手疼,总要弄些药镇痛之类的。 商丘看到谢一一脸关心紧张的样子,不由得挑了挑嘴角,当然是很轻微的挑嘴角,咳嗽了一声,还是面无表情的说:“只是稍微有些疼,不能自己吃东西而已。” 谢一一听,立刻中了圈套,蹦蹦哒哒就往商丘的陷阱里跳,说:“那我喂你吧?” 商丘挑眉说:“太麻烦你了。” 谢一立刻说:“不麻烦!你都不知道救了我几次命了,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做的。” 他说着,特别豪爽的凑过去,把自己的椅子搬到商丘旁边,挨近一点儿,然后端起粥碗,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吹凉一些,送到商丘嘴边,说:“尝尝看,这个挺好吃的。” 商丘抑制着嘴角的上挑,张/开嘴将谢一喂过来的粥吃掉,谢一有些兴/奋的,好像在求表扬,说:“好吃么?” 商丘点了点头,说:“不过没有你做的好吃。” 谢一一听,更是高兴,说:“那等咱们找到了金羽翼,回去之后给你做粥吃,弄个粥火锅怎么样?” 商丘挑眉说:“粥火锅?” 谢一说:“对啊,海鲜粥火锅,米汤熬出来的海鲜和肉,最后米粥的滋味儿特别鲜。” 商丘点头说:“好啊。” 谢一喂他吃饭,吃了几口之后,商丘就不吃了,谢一惊讶的说:“吃这么少?” 商丘则是蹙着眉,似乎有些不舒服,说:“没什么胃口,毕竟受伤损失了不少精元。” 谢一听到“精元”两个字,顿时眼皮一跳,不由想到了他们之前的吻,就是因为商丘缺失/精元,而谢一又是香喷喷的体质,所以分给商丘一点儿。 如今商丘受了伤,肋骨都断了,听起来就痛苦,还是因为救自己,如果不是商丘,断肋骨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谢一咬了咬牙,似乎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抬起头来看着商丘,说:“要……要不,我帮你补充点……” 谢一有点说不下去,感觉嗓子特别干痒,好像想咳嗽似的。 商丘却听不懂,十分正义的说:“补充什么?” 谢一一咬牙,硬着头皮说:“补充精元。” 哪知道商丘摇头说:“不必了,太麻烦你了。” 谢一立刻说:“不麻烦!真的!” 谢一说着,还往前凑了凑,生怕商丘不愿意似的。 商丘嘴角不可抑制的上挑了一下,说:“那谢谢你。” 谢一听着商丘同意,心中十分高兴,不过转念一想,等等,自己高兴什么?因为能和商丘接/吻!? 谢一被自己的想法给震/惊了,顿时脸上有些发烧,咳嗽了一声,就听商丘说:“抱歉,我的手有点疼,看来还是要你主动。” 谢一心想,这也没什么,反正自己是大老/爷们,主动点就主动点吧。 于是谢一鼓足勇气,深吸了一口气,慢慢靠过去,因为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所以谢一也算是“轻车熟路”的,抬手搂住了商丘的肩膀,眼睫颤/抖了两下,赶紧闭上眼睛,慢慢贴过去。 商丘看着谢一主动搂着自己,慢慢靠过来,不由的眯起眼睛,黑色的眼眸深不见底,里面似乎有汹涌的潮水在涌动似的,谢一没见到商丘的眼神,不然一定会被吓到。 两个人的嘴唇很快碰在了一起,谢一闭着眼睛,他看不见,但是感觉商丘的手臂猛地钳住了自己,那力气大得惊人,怎么一点儿也不像受伤手疼的样子?! 谢一吓了一跳,稍微有些退缩,商丘却紧紧钳住他,不让谢一退缩,引导着谢一青涩的唇/舌。 谢一感觉要被潮水淹没了,巨大的浪头打来,铺天盖地的席卷着他的理智,或许是被商丘感染了,也或许是期待已久,谢一颤/抖的厉害。 就在谢一即将没气儿的时候,商丘这才放开了谢一,谢一站不住,靠在商丘身上,眼睛还有些失神。 “呵——” 谢一听到商丘的嗓音在自己耳边轻笑了一声,心里忍不住爆了一声粗口,真特么苏到了极致。 商丘伸手抬起谢一的下巴,谢一还有些迷茫,顺着商丘的动作抬起头来,就对上了商丘的双眼,没有一贯的冷冰,带着一股温柔又戏谑的笑意,轻声说:“看来晚膳要推迟了。” 谢一一阵迷茫,顺着商丘的目光往下一看,顿时“腾”一下,脑袋里炸烟花,头顶差点冒烟儿,因为刚才的补充精元,情况有点微妙。 谢一实在不好意思,连忙后退,结巴的说:“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意外!绝对是意外!” 谢一恨不得找条地缝扎进去,商丘的面色却如常,仍然带着笑意,眯起的眼睛里深不见底,声音低沉又有磁性,轻声说:“我帮你?” 39.井宿天狼3 帮忙? 谢一听着商丘的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脑子里缺氧的缘故, 所以反应很慢,他想了很半天, 自己从来没有和任何人帮忙过,毕竟这种事情比较隐私。 “咚!”一下, 谢一的脸瞬间又红了,感觉如果现在在自己脸上磕个鸡蛋, 都能摊鸡蛋了, 估计还能摊出商丘喜欢的溏心蛋…… 谢一结巴的说:“不不不……不用了。” 商丘则是挑了挑眉, 说:“真的?” 谢一连忙点头,说:“真的,真的, 是真的, 千真万确……而且, 而且你手不是受伤了么, 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商丘则是一脸淡定的说:“没说用手。” “咕咚!!!” 商丘不紧不慢的说:“嘴, 怎么样?” 谢一听到了自己咽唾沫的声音, 太没起子了, 真的是咽唾沫的声音, 突然间脑袋冒烟儿,但是眼睛里差点露/出精光, 一瞬间觉得商丘的话, 真是太有吸引力了, 让他心跳飙升,脑袋里一团浆糊。 商丘低声说:“好么?” 谢一晕晕乎乎的,脑袋里的浆糊简直稠的拉不开栓,根本无法思考,只是听着商丘的话,然后经不住诱/惑的点了点头。 商丘低声笑了一下,说:“乖孩子。” 谢一听见商丘好像称赞自己了,但是因为脑子里反应慢,所以根本没听清楚,只是紧张的站在原地,看着商丘慢慢蹲下,最后单膝点地,这个动作就好像要求婚一样…… 谢一这辈子就没这么紧张过,他深吸了两口气,稳定下自己的心情,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叩叩”两声,似乎有人敲门,随即是高琼的声音在外响起,说:“陛下,卑将高琼,有要事求见。” 谢一一瞬间松了一口气,却感觉到深深的失望,他猛地清/醒过来,又是庆幸,又是失望,心里复杂的交织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商丘则是长身而起,耸了耸肩膀,淡定的说:“真可惜。” 他说着,转头过去,来到殿门边,就把大门打开了。 高琼从外面快步走进来,随即关上/门,似乎很神秘似的,说:“陛下,昨夜有人趁着纵火,在宫中盗窃。” 谢一有些惊讶,说:“盗窃?” 高琼说:“正是。” 谢一又说:“丢/了什么东西?” 高琼说:“堆放聘礼的偏殿被盗窃了,翻得凌/乱,卑将已经派人清点聘礼,似乎少了一个金盒子。” “金盒子?”谢一更是惊讶,说:“里面装的是什么?首饰?布匹?” 高琼说:“卑将查看了登记,金盒子应该不大,但是具体没有记载是什么东西,之前负责聘礼一事的,都是寇准相爷。” 谢一皱了皱眉,这事儿和狱中的寇准又有关系了,说:“去查查丢失的聘礼到底是什么东西,另外,派人到狱中去问问寇准。” 高琼抱拳说:“是,陛下。” 他说完,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又说:“陛下,卑将还有另外一件事情禀报。” 谢一说:“太尉但说无妨。” 高琼说:“陛下……国师方才遣人来告知卑将,说是朝中王淮,与契丹公主似乎有些瓜葛。” “王淮?” 就是那个举报寇准,说他亲眼看见寇准把□□下在了刘美/人身上的那个大臣,王淮和寇准交恶,如果是王淮勾结契丹人陷害寇准,这事情也说得通。 谢一皱眉,说:“朕知道了,你先去查聘礼的事情,另外封/锁京/城城门,若是有人偷盗聘礼,务必让他无法出城。” “是,陛下!” 高琼很快领命退了下去,谢一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衣服比较宽,并没有看出自己的尴尬来,否则真是跳河淹死自己算了。 高琼一走,殿里就只剩下了谢一和商丘,谢一立刻又紧张起来,趁着商丘还没说话,立刻很夸张的转移话题,说:“啊……你说王淮是不是和辽使臣勾结?” 商丘也没说什么,在桌前坐下来,看了一眼谢一,这才淡淡的说:“我刚刚感应到王淮有动作了,如果想知道他是不是细作,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谢一惊讶说:“有动作?是什么动作?” 商丘说:“你忘了?我在王淮身上放了跟/踪符,现在他往驿馆去了。” “驿馆!” 驿馆那不是契丹公主下榻的地方么?这么看来王淮果然和契丹公主勾结,八成陷害寇准,谋害刘美/人的人就是王淮。 商丘站起来,说:“驿馆,去么?” 谢一想了想,立刻说:“去!” 谢一可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穿着龙袍去,因此换了一身便服,商丘本就是黑色的衣服,正好大黑天行动,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谢一吩咐自己已经睡了,不要打扰,然后就跟着商丘悄悄溜出去,两个人出了皇宫,偷偷的往驿馆去。 他们到了驿馆附近的时候,正好看到了王淮,王淮怎么也是个京官,虽然没有宰相这么位高权重,但是因为家世好,平时也是前呼后拥的,今日他却一个人,偷偷摸/摸的,贼眉鼠眼的走在大街上,走一步回头看三眼,就这样逡巡前进着,真的是往驿馆来的。 王淮走到驿馆的后门附近,又看了看四周,好像准备偷偷进去,谢一戳了戳商丘,低声说:“现在怎么办?” 商丘说:“你在这儿等着,别动。” 他说着,立刻大踏步走上去,谢一眼睁睁看着他走到了王淮身后,王淮一眼就看到了他,毕竟商丘身材高大,特别扎眼,王淮刚要说什么,反正还没出声儿呢,就听到“嘭!!”一声。 谢一差点帮王淮喊出来,商丘竟然一个手起刀落,手刀砍在王淮的脖颈上,“嘭”一声,王淮都没哼哼,直接倒了下去。 商丘的动作十分潇洒帅气,当然也带着不屑,伸手一提,就提住了王淮的脖领子,将人揪起来,很快回到了谢一身边。 谢一差点喊出来,说:“你干什么?他看到你的脸了!” 商丘挑眉说:“我就这么面目可憎,见不得人?” 谢一:“……”这个时候了竟然开玩笑。 商丘说:“寇准入/狱,刘娥中毒,皇宫失火,连身为皇帝的你都差点被烧死,现在又丢/了聘礼,王淮来见契丹人,这一连串肯定不是巧合,你不想查?” 谢一说:“当然想查!我差点被烧死,而且你还因为失火受了伤,让我抓出那个龟孙/子,我一定要好好利/用作为皇帝的威严。” 商丘一笑,说:“如今眼下就有个查的办法。” 谢一立刻说:“怎么查?你快说。” 谢一说完,看到商丘幽幽的笑容,怎么感觉自己又蹦蹦哒哒的冲了过去,直接跳进了商丘挖好的坑里? 商丘声线柔和的说:“我可以帮你用符/咒易容,契丹人绝对看不出来,你易容成王淮的模样,去见契丹公主,套套她的话。” 谢一顿时睁大了眼睛,指着自己鼻子,说:“我去?” 商丘点了点头。 谢一紧张的说:“不行不行,我什么都不会,只会炒菜做饭,你总不能让我给契丹公主炒菜做饭吧?万一露馅儿穿帮了怎么办,我还没套出话来,就被抓/住了。” 商丘淡定的说:“我掩护你。” 谢一:“……”电视里经常听见这句话,结果主角肯定要狗带! 商丘抬起自己的手来,在谢一面前,晃了晃,说:“总不能让伤员去吧,陛下?” 谢一:“……”好想咬人,扑过去咬死商丘。 商丘卖可怜,还很没诚意的“嘶”了一声,但是商丘受伤都是因为救谢一,如果没有商丘,谢一指不定被烧成什么样子,被砸成什么样子,因此商丘说伤口疼,谢一绝对不能让他去干活儿。 谢一硬着头皮说:“好、好吧,你都把王淮打晕了,总不能什么都不干。” 商丘点了点头,说:“乖孩子。” 谢一:“……” 商丘把谢一带到一个死胡同里,然后开始给他易容,商丘用的是符/咒,真别说,符/咒简直就是一个百科全书,什么事儿都能干。 谢一见商丘给自己易容,嘴欠的说:“你的符/咒能不能治痛经?” 商丘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挑了挑嘴角,说:“下次你痛经的时候,我可以给你试试看。” 谢一:“……”就不该挑战商丘,谢一差点忘了,商丘是冷笑话之王! 很快就易容好了,非常方便,谢一是看不到自己的,毕竟他们没人随身带着小镜子,商丘点了点头,说:“不会露馅儿,去吧。” 谢一有些紧张,说:“真的没问题么?” 商丘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就在附近,如果有问题,叫我就可以。” 谢一虽然点了点头,但是还是觉得很不靠谱,这种赶鸭子上架的事情,简直糟糕死了,只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不可能打退堂鼓了。 于是谢一就咳嗽了一声,挺/起胸膛来,转头往驿馆里走,他打开后门,走进驿馆里,顿时就迷茫了,因为他不知道公主住在哪里。 驿馆可是很大的,很多院落,有不同的使臣住在驿馆里。 谢一站在原地迷茫,就听到“嘻嘻”的笑声,一个契丹侍女走过来,捂着嘴巴笑,说:“王大人,做什么呆着,快来呀,公主都等急了!” 谢一一听,一个激灵,不过很快稳定下来,说:“来了。” 侍女带着谢一往里走,根本没发现什么不妥,两个人走到一个房间门口,侍女就不走了,笑着说:“王大人,去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呢!” 她说着,打开门,直接把谢一推了进去。 谢一被推进去之后,一脸的迷茫,什么千金?不是来密谋的么,和春宵一刻有什么关联? 谢一踉跄的被推了进去,房间里非常昏暗,没有点灯,只有隐约的月光照进来,一切朦朦胧胧的。 谢一隐约看见前面的榻上卧着一个人,很悠闲的样子,看身段绝对是个女子了,定然就是契丹公主,连忙说:“公主。” 果然是契丹公主,公主笑了一声,说:“怎么了,呆/子,你过来呀!” 谢一听着契丹公主的笑声,顿时腿肚子转筋儿,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契丹公主好像是个巫女,会蛊惑的术法,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应付。 他慢慢走过去,还没走到榻边,契丹公主已经出手如电,一把抓/住了谢一,随即将人一拽,谢一“啊”了一声,直接倒在了榻上,摔了个七荤八素。 谢一迷茫的睁大眼睛,契丹公主趴在他身上,笑眯眯的说:“王大人,让人家好等呀,您不知道……春宵苦短吗?” 怎么又是春宵! 王淮不过是来密谋的吗,难道除了密谋,还要做点什么其他事情么? 谢一顿时汗毛都炸起来了,因为仔细一看,契丹公主的穿着实在奔放不羁,谢一赶紧撇过头去,都没眼看了。 公主笑眯眯的,抬手摸了摸谢一的下巴,好像调/戏谢一似的,谢一顿时起了一股鸡皮疙瘩,闻着公主身上的熏香味道,好像要把晚饭给熏出来了,这香味儿也太刺鼻了。 公主见他脸红,笑眯眯的说:“哎呦,王大人,还脸红呢,什么时候这么纯情了?又不是第一次了,你上次把人家弄得好疼呢!” 谢一:“……”什么鬼?王淮和契丹公主竟然是这种关系。 公主笑着说:“来嘛,别耽误了。” 谢一顿时头皮都要炸了,连忙清了清嗓子,说:“有人在查我们。” 公主听他突然这么说,脸色一沉,随即又笑起来,说:“怕什么?王大人难道胆子怂了?寇准如今已经在狱里头,张齐贤那个老匹夫一个人又翻不出天去,主战派已经被咱们遏制了,少了寇准这面大旗,小皇帝不足为奇。” 谢一听到他说起自己,顿时想要翻个白眼。 公主又说:“王大人,您想想好的,还差一点点,我们就能挥师南下了,汉/人现在大乱,内忧都解决不了,到时候别说是燕云十六州,就算是整个汉/人的都城,还有皇宫,那都是咱们的了!” 谢一心里咯噔一声,原来契丹人根本就没想要和谈,这一切不过是缓兵之计,想要拖延大宋的兵力而已,而且还想要从内部搞/垮主战派,好让契丹大军乘机而入。 谢一听得心惊胆战的,说:“既然这样,随便找个人来谈和不行了?公主费这么大劲,进/京联姻,到底是为了什么?” 公主一听,脸色黑了下来,随即翻身起来,不悦的说:“我们不是说好了,不问缘由么?” 谢一说:“我只是好奇而已。” 公主一笑,说:“好奇的人,通常死的都快。” 公主说着,坐到桌边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谢一就看到她的手慢慢放在了桌子下面。 契丹公主说:“你知道么?给刘美/人下毒,陷害寇准入/狱,你做的已经过多了,其实……你的利/用价值已经耗干了。” 谢一心里一惊,难道契丹公主对自己起了杀心? 就见契丹公主慢慢站起身来,她手上竟然多了一把刀子,在暗淡的月光下闪闪发光,慢慢的逼近谢一,笑着说:“说实在的,你的榻上功夫还不错,能够取/悦我,只不过……你问的太多了,好奇的人,都该死……” 她说着,扑上就要去捅谢一,谢一大喊了一声,立刻一滚,猛地从榻上滚了下来,斜地里扑出去。 契丹公主一下没得手,立刻晃动起来,就像一条水蛇一样,手腕上和脚腕上的铃铛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娇/笑着说:“还想跑么?你跑的出我的手掌心儿么?” 铃/声一响,谢一脑子里“嗡——”一声,感觉自己有些不受控/制,“嘭!”一下直接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根本爬不起来,只觉得浑身无力,连抬一根手指的力气头没有,慢慢倒在地上。 契丹公主走过来,笑着说:“要怪,就怪你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她说着,抬起匕/首,猛地向谢一的脖子扎下去。 谢一心里一紧,他现在根本没没有力气,张嘴都不行,更别说喊商丘了,心里拔凉拔凉的。 就在这个时候,“嗖——”一声,一个黑影猛地从门外冲进来,像是一阵疾风,根本没看清样子,契丹公主“啊”的短促喊了一声,随即就是“哆!!!”的一下,她手中的匕/首突然脱手而出,没有拿稳,一下掉在了谢一的耳边。 谢一吓得“嗬……”的抽/了一口冷气,紧紧闭上眼睛,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 只是他等了一会儿,没有感觉到疼痛,还听见了“呵——”的一声轻笑,那笑声苏的不能忍,紧跟着一只手轻轻/抚/摸在自己脸上,将自己的头发捋顺,别在耳后。 谢一震/惊的睁开眼睛,就看到契丹公主竟然晕了过去,倒在地上,匕/首就扎在自己旁边,商丘半蹲在旁边,用一种戏谑的目光看着自己。 谢一瞪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你来的也太慢了!” 商丘挑眉说:“我以为很及时。” 谢一看向那契丹公主,说:“她怎么了?” 商丘说:“没事,晕过去了。” 他说着,伸手把谢一扶起来,谢一刚才听到铃/声,现在身/体还是麻嗖嗖的,几乎动不了,商丘就双手一抄,谢一“啊”了一声,竟然被商丘直接公主抱了起来。 商丘一手托住他的后背,一手托住他的膝弯,说:“抱紧我的脖子。” 谢一也不敢不听,赶紧艰难的抱紧商丘的脖子,就怕他把自己给掉下去。 商丘把谢一放在榻上,然后转回去,将地上的契丹公主揪起来,扔在椅子上,用符纸五/花/大/绑。 谢一惊讶的看着商丘动作利索的做完这么多事情,喃喃的说:“你……你手不疼了?” 商丘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随即很没诚意的说:“嗯,好多了。” 谢一:“……”有一种日了商丘的心情! 商丘做完这些事情,很潇洒的倒了一杯茶,谢一刚想提醒,那是契丹公主用过的杯子,要是喝/茶,还是用其他杯子吧,不过他们也不是来做客的,竟然还要倒茶? 哪知道商丘不是自己喝的,他倒了一杯茶,手腕一抖,“哗啦!”一声,在谢一还没有来得及制止的时候,茶水一下全都泼在了契丹公主的脸上。 “嗬!!” 契丹公主大喊了一声,一下就醒了过来,惊恐的看着他们,随即目光定在商丘脸上,说:“你是……你是那个巫人!!” 商丘没说话,“刺啦——”一声,拉了一把椅子,在契丹公主面前坐下来,那动作真是潇洒极了。 商丘说:“我也很好奇,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公主冷笑起来,说:“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商丘也冷笑一声,挑了挑嘴角,说:“那我来告诉你,为了那份聘礼,对么?” 公主脸上突然变色,不只是公主,谢一也一脸惊讶,说:“聘礼?那个金盒子?” 商丘点了点头,说:“若我所料不错,就是那份聘礼的问题。也真是用心良苦,寇准下狱,宫中失火,一切都是为了浑水摸鱼,声东击西,你们的目标并不是和亲,也不是主战派,而是那份聘礼,是么?” 公主幽幽一笑,说:“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商丘说:“我想知道,聘礼是什么。” 公主重复说:“我说了,我什么都不会说了,有种的一刀杀了我!” 商丘站起来,掸了掸自己的衣裳,说:“杀了你是肯定的,但别急,总要一刀一刀来。” 谢一听着他们的对话,突然觉得商丘鬼畜气场全开,看起来平日里商丘对待自己已经是相当温柔了…… 公主冷笑说:“折磨一个弱女子,你是不是男人?!” 商丘挑眉说:“那就让你看看男人的做法。” 谢一顿时脑袋一疼,因为他突然脑补了商丘的下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替商丘说,你就算喊破喉/咙也没人管你的…… 公主眯着眼睛看商丘,商丘不急不缓的走过来,然后捡起地上的匕/首,在手掂了掂,说:“我问你话,如果你不答,我就用这把匕/首,在你原本不好看的脸上,再划几道,让你丑的彻底一点儿。” 谢一:“……”真特么毒舌啊。 公主果然要爆/炸,立刻吼着说:“你说谁丑?!” 商丘看着公主,没有说话,但是眼神一直盯着她,公主又要爆/炸,大喊着:“你敢动我一个试试看!!我是契丹的公主!太后不会放过你们的!!” 商丘说:“先考虑考虑你的脸吧。” 他说着,就把匕/首往前探,贴在公主的脸上,轻轻的拍了拍。 公主吓得瑟瑟发/抖,说:“你杀了我!我们契丹人是有骨气的!!!” 商丘笑了一声,说:“我不知道契丹人是不是有骨气,不过肯定没有你这么丑的。” 公子气的都要炸了,说:“我实话告诉你吧!就算你们抓了我,威胁我,都没有用的!!因为我们的人已经走了,昨天晚上,带着东西,连夜出城去了,现在你们根本已经追不到了!!!” 谢一吃了一惊,商丘眯了眯眼睛,说:“原来你是个弃卒。” 弃卒? 商丘笑了一声,说:“对么?契丹人也是狠心,把自己的公主派过来谈和,不过其实公主是个弃卒,只是吸引敌人目光的存在,等用完了,就要客死他乡了。” 契丹公主梗着脖子说:“不管你怎么说,我们的计划就要完成了!那个人已经跑了,而且你们永远也不知道他是谁!!!” 商丘眯了眯眼睛,似乎在略微思考,随即就说:“我之前就在想,王淮的确可以下毒栽赃寇准,但是他是怎么完成将□□包放在寇准身上这种事情的?这样的事情,必须是寇准身边贴身的人才能办到……” 他说着,顿了顿,看着契丹公主,说:“申宗古。” 谢一突然说出了一个人名,谢一一瞬间都不记得那是谁了,仔细一想,又记起来了,那天寇准在宴席上被下狱,寇准身边有个从者就叫做申宗古,申宗古还抱着谢一的腿哭诉,说他们家大人一定不会做这种事情,请谢一一定查明真/凶。 谢一惊讶的说:“竟然是那个从者?!” 契丹公主似乎有些吃惊,没想到商丘猜到了,脸上一瞬间的惊讶,随即想要否认,不过商丘已经说:“令人追捕申宗古,不能让他离开。” 谢一点了点头。 商丘转头看向契丹公主,眼神阴霾的说:“你们大费周章,不惜牺牲公主,那份聘礼,到底是什么?” 公主哈哈大笑,说:“当然是至宝!!至宝!!你们汉/人怀揣至宝,却不知道如何利/用,等着吧!等着吧!等我们契丹人拿到了这份至宝,就能所向披靡,杀你们个措手不及!!” 商丘皱了皱眉,抬手“嘭!”一下将契丹公主打晕,谢一吓了一跳,说:“你做什么?” 商丘不耐烦的说:“免得她呱噪。” 他说着,招手说:“走,先回宫去。” 谢一跟着商丘回宫,已经是深夜了,高琼竟然在寝殿外面候着,似乎有急事,不过因为谢一临走时安排过了,不让人进来,所以内监们一直拦/阻着。 谢一赶紧让高琼进来,高琼说:“陛下,卑将深夜去了狱中,相爷说,那份聘礼,是一枚女子首饰,谈和的时候,契丹人一定要把这枚首饰加入聘礼之中,才肯出嫁公主。” 商丘眯眼说:“什么样的首饰?” 高琼拱手说:“是一对金子打造的羽翼。” 一瞬间,谢一脑子里“轰隆——!!”一声巨响,简直要塌方了,竟然是金羽翼! 契丹人拿走了金羽翼,那他们要怎么回去,从这里回到现实,必须要金羽翼,而现在金羽翼被契丹人偷走了,怪不得契丹人要牺牲公主,他们竟然是为了金羽翼! 谢一有些着急,说:“城门封闭了么?” 高琼说:“已经封闭,只是……还没有消息。” 商丘说:“去查有没有一个叫做申宗古的出城记录,如果见到此人,立刻擒拿。” 高琼拱手说:“是!” 谢一头疼不已,这个事情变得复杂了,他本以为自己是皇帝,找个金羽翼很方便,找到之后他们就能回家了。 可是事情竟然发展成了这样,谢一被/迫卷入了宋辽之战中,想要拿回金羽翼,必须要和契丹人较劲到底,现在就盼着申宗古还没有出城。 可是昨天晚上契丹人就浑水摸鱼了,怎么可能一晚上还不出城,今天已经过了足足一日了。 果然,高琼深夜又回来了,城门有申宗古的出城记录,走的很匆忙,说是有要务,申宗古已经带着金羽翼不见了。 谢一又去提/审了契丹公主,契丹公主却大笑着,仿佛疯了一样,说:“得到了!!得到了!!我们得到了金羽翼!!我大辽士兵,当以一当百,你们就等死吧!!等死吧!” 契丹公主疯狂的大笑着,样子十分狰狞。 谢一心中有些担忧,金羽翼到底有什么力量,他们还不清楚,只知道金羽翼可以扇动时空。 如今已经够混乱/了,如果契丹人用金羽翼扇动时空,那么后果不堪设想,一切都会变得乱七八糟。 商丘说:“陛下,请下令追捕申宗古。” 谢一点了点头,很快下令,通缉申宗古,高琼赶紧领命,连夜去发布榜文。 申宗古逃出开封府之后,一直没有被发现,也就过了几天的时间,谢一还在梦中,突然听到“砰砰砰”的声音,有人急促的拍着殿门,谢一立刻就醒了,商丘翻身起来,说:“我去看看。” 商丘出去一会儿,很快就进来了,脸色很差劲,说:“前线急报,请你去议事。” 谢一惊讶不已,不过还是赶紧换了龙袍,就带着商丘出了寝殿。 大臣们已经齐聚在朝堂上,朝堂中非常喧哗,大家不停的议论着,寇准已经被从狱中放了出来,也站在班列中,正在和张齐贤说些什么,两个人面色都非常难看。 谢一走出来,众人立刻停止了喧哗,很快列队站好,准备开始朝议。 谢一坐下来,寇准立刻说:“陛下,前线军报,辽军从幽都府出发,大军二十万/人,正在全力攻击保州,保州上报,请求陛下派兵支援。” 二十万!? 虽然如今是咸平之治,看起来歌舞升平,百/姓过的也不错,但是在古代来说,二十万大军,数量已经相当可观了,毕竟古代的病死率非常高,成年男性可不好找。 众臣一听,都开始哗然起来,因为现在还是夜里头,大家都是连夜过来的,因此很多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辽军突然发兵二十万,实属少见,除了雍熙年间的作战,辽人近些年都是发兵几千,多数是骑兵,抢掠肆虐一番,并没有太大的作战势头。 “二十万!是不是因为咱们扣/押了他们公主的事情?” “不会吧,公主扣/押不过几天,辽军已经从幽都府到了保州,这对不上啊。” “幸好幸好,保州有大将杨延昭镇守,杨延昭的铁军定然不会让陛下失望的。” 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乱七八糟的讨论着。 谢一也觉得,如果是因为他们扣/押了契丹公主,所以辽人狗急跳墙的话,时间对不上,毕竟只有几天时间,就算有探子从开封出发,报告了辽人,但是辽军已经从幽都到了保州,这么长的距离,而且还是大规模行军…… 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性。 商丘站在谢一背后,低声说:“契丹人早有准备,里应外合。” 谢一也觉得若是如此,从头到尾,公主谈和只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他们用这个时间拖延战机,一方面制/造混乱,浑水摸鱼偷盗金羽翼,另外一方面偷偷发兵,暗中偷袭保州。 毕士安拱手说:“陛下,不只是保州被契丹人攻击,还有其他区域,据前线军报来看,契丹人有可能会绕过北面驻军,趁间隙往南方游走,请陛下,早作打算!” 他这么一说,大家又是一片哗然。 陈尧叟立刻站出来说:“相爷,这军报是否可靠?要知道契丹人一直居于幽都府,在北面圈有一方势力,而我大宋深处开封,黄河以南势力稳固,再加上保州有杨延昭这样的大将驻守,令契丹人闻风丧当,契丹人攻击保州都不一定会得逞,怎么可能越过保州,长驱直下呢?到时候保州无法攻克,难免又有大宋军/队,辽军孤军奋进,没有后援补给支持,这可是犯了兵家大忌,辽人绝不可能在不攻克保州的情况下,南下侵犯。” 他说着,拱手说:“因此,微臣觉得辽人此次攻势不足为惧,只要陛下派兵支援,死守保州,再加上保州大将如云,辽人定然会被打退。” 他这么一分析,朝臣立刻就安心下来,好像吃了定心丸似的,全都应和着陈尧叟的话。 谢一也觉得有道理,但是他可没忘了,宋真宗在历/史上最大的功绩,就是御驾亲征潭州,宋辽潭渊之战,就在这一线之间了。 谢一蹙着眉,又是赶鸭子上架,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的军事才华,结果现在却要主持战役,而且还是潭渊之战。 谢一沉吟了一下,说:“死守保州,的确是需要死守的,务必不能让辽军夺下保州,另外……” 他想了想,又说:“朕还要派兵支援潭州。” “潭州?!” 陈尧叟差点喊出来,根本不能理解谢一的话。 毕竟陈尧叟不是“过来人”,根本不知道潭渊之战是什么,而谢一是“过来人”,宋真宗年间,潭渊之战是最大的战役,也是宋朝抵/抗契丹人,打得最出色的一场战役,所以谢一不能让这场战役变成败仗,需要早作打算。 陈尧叟却不能理解,何止是他,就连张齐贤和毕士安也不能理解,毕竟潭州这个地方在黄河上,潭州被黄河横穿而过,分为北城和南城。 而潭州是开封府的门面,也就是说,如果辽军真的南下,兵临潭州的话,也就是达到了大宋的“城墙根儿”下面,这可是兵临城下的事情。 但是要知道,潭州可在黄河上,那时代还没有轮船,辽军是骑兵为主,彪悍凶猛的军/队,水战对他们来说非常吃亏,潭州城有黄河天险为屏障,易守难攻,而且还深入大宋内腹,怎么想辽人也不可能达到潭州来。 陈尧叟不信,毕士安和张齐贤两位老相爷也不怎么相信,反而是寇准和高琼觉得,陛下的这个忧虑也不为过。 最后还是决定支援保州,同时派兵潭州加强守卫。 谢一觉得当个皇帝真的很累,什么都要管,而且说好了的歌舞升平的太/平/盛/世呢,怎么还要打仗,而且边关混乱,天天都有百/姓被抢掠屠/杀,每天都会报到谢一面前,谢一最怕看那些奏章。 毕竟他觉得自己只是一个经营深夜食堂的小老板,会做点创意广告之类的,但是他真的没有治理国/家的天分,也没有行军打仗的天分。 但不知道为何,每每看到那些奏章的时候,谢一心里总有一些悸/动,那种心情似曾相识,仿佛尘封了很久很久…… 谢一躺在榻上,他头疼的要死,累的要死,偏偏却睡不着。 商丘走过来,坐在榻边,伸手按在他额头上,轻轻的给他揉/着头。 谢一抬起眼皮看了看他,叹气说:“刚开始我还觉得穿成皇帝很来劲儿,但是现在看来,真是太难了,而且金羽翼还没有着落,不知道去了哪里,按照现在这个势头来看,金羽翼恐怕是要送到幽都去。” 商丘的嗓音很轻,带着丝丝沙哑,不知是不是谢一的错觉,总觉得商丘的声线很温柔。说:“先睡吧。” 谢一点了点头,商丘按/摩的手法很舒服,让他觉得困乏的厉害,很快就沉沉睡去了。 大军支援保州,大宋名将杨延昭死守保州,辽人虽然有二十万大军,但是久攻不下,不到半月之后,攻击的势头已经开始转弱,转而攻击其他州。 就在群臣欢欣鼓舞,觉得他们再一次力抗契丹的时候,前线军报突然而至,谢一第二次半夜被人喊起来去上朝,准备朝议。 谢一带着商丘走进朝堂的时候,就看到大臣们一个个脸色苍白,人心惶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还说保州大捷,契丹人久攻不下,难道发生了很么变故? 谢一坐下来,寇准已经阴沉着脸,禀报说:“陛下,大事不好,前线军报,辽军真的以保州为幌子,引军南下了!” 谢一一听,心里“咯噔”一声,果然如此,辽军这次的目的就是潭州,而不是保州。 前线军报,辽军从有度出发,先攻击了保州,然后转而攻击其他区域,从定州到瀛洲,瀛洲打到祁州,从祁州又到翼州,迂回南下,一切都是幌子,目的就是长/驱/直/入,最后从翼州到洛州,从洛州越过天雄军,直逼潭州黄河以北的北城。 潭州可是开封的门户,如果北城被攻下,那么大宋的都城很快就要变成契丹人的都城了! 众臣一片哗然,之前信誓旦旦的陈尧叟也一脸震/惊死灰,嘴唇哆嗦着,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现在只能庆幸,陛下有先见之明,特意派兵去支援潭州,以至于潭州不可能被立刻攻下。 辽人南下的动作非常快,几乎是快马加鞭,不想多做停留,不想损失兵力,目的就是潭州,很明确,想要一举端掉大宋的老窝。 陈尧叟还有些不信,说:“这……陛下……可是辽人长/驱/直/入,他们……他们补给根本不足,怎么可能……不可能,如果咱们这个时候断了辽人的后路的话,辽人岂不是自取灭/亡?难道……难道还有什么后招?” 他这么一说,大家又害怕起来,纷纷的讨论着,脸色都非常苍白。 寇准主张派兵援助潭州,同时派兵去攻击辽人的后路,断他们的潦草,釜底抽薪解救开封。 陈尧叟却紧张的说:“但辽人若真有什么后招,那就是引军入瓮,该当如何是好?” 高琼拱手说:“陛下,卑将还查出,之前宫中失窃的聘礼,正在秘密的被送往岢岚。” “岢岚?” 谢一皱了皱眉,他这些日子天天看军报,自然知道岢岚是哪里,岢岚是此次辽军南下北端的补给站,可以说,二十几万辽军,全都靠岢岚发粮支持,因为岢岚十分重要,所以此次南下的总指挥萧太后,特意在岢岚设置了一万五千的宫帐军。 正规宫帐军可是辽人的精锐,一万五千/人聚/集在一起,不是小数目,可谓是守卫森严,辽人要把金羽翼送到岢岚,如果真的抵达了岢岚,那么想要抢回来,那就难上加难了。 寇准主张断辽人后路,同时死守潭州,又说:“如今辽人南下,虽然气势很大,但是他们一直未能夺下/任何一州,且损失过万,我大宋虽然处于劣势,但是也没有什么损失,只是士气不足,陛下,臣恳/请陛下,越过黄河,鼓舞气势,御驾亲征!” 寇准话音一落,朝中一片哗然,连毕士安这样的老宰相都一脸震/惊的看着寇准,说:“这……这太危险了,契丹人来势汹汹,怎可让陛下御驾亲征?陛下乃是万金之躯,我大宋之根本,若是陛下有个闪失,当如何是好?” 寇准拱手说:“陛下,如今我军气势不足,辽人来势汹汹,若是辽人真的在潭州得利,越过北城,那么大宋基业就危险了!” 他说完,有不少人主战,都纷纷同意,请求谢一御驾亲征,陈尧叟立刻站出来,说:“陛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他说着,又说:“契丹人来势凶猛,如果陛下御驾亲征,或许正好中了他们的下怀,陛下若有个闪失,我大宋该如何是好?不如……不如……” 他说着,有些期期艾艾,似乎也说不出口,但是最后仍然继续说:“不如请陛下考虑……迁/都!” “迁/都?!” “迁/都到哪里去?” “益州么?” “迁/都?这是耻辱!?我们怎么能被契丹人逼得迁/都,这若是说出去,成何体统?” 谢一皱着眉,看着朝堂,大臣们有的反/对,有的干脆直接开始讨论迁/都到哪里去,可以往四川迁/都,易守难攻,毕竟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谢一听着他们呱噪的声音,顿时有些烦躁,说:“够了!” 谢一一发火,朝堂中顿时就安静了下来,大家纷纷抬眼去看年轻的皇帝。 谢一低沉着嗓音,说:“迁/都就不用想了,有讨论到哪里避难的工夫,不如来想想怎么退敌。” 他这一说,陈尧叟就不敢说话了,寇准直接站出来,说:“陛下,如今眼前形势,只有气势对我军不利,其余并未有太多损失,保州力抗契丹,已经获得胜利,而前线契丹人孤军奋进,我军只要斩断岢岚后援,便可彻底打消后顾之忧。” 谢一虽然不懂军事,但是寇准说的的确有道理。 谢一说:“那按照各位所言,谁可以远赴岢岚,釜底抽薪?” 他这么一说,众人陷入了沉思之中,张齐贤拱手说:“陛下,老臣以为,大将杨延昭可以。” 杨延昭可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杨六郎,契丹人觉得,北斗七星的第六星主震幽燕北方,所以杨延昭被人看成是六郎星下凡,令契丹人闻风丧胆。 谢一也觉得杨延昭合适,张齐贤又说:“不过保州军数量不够,恐怕无法远赴岢岚完成偷袭,岢岚军驻守一万五,不只是数量可观,而且十分精锐。” 谢一想了想了,商丘突然说:“陛下不妨派遣两万骑兵,交由杨将军,远赴岢岚,釜底抽薪。” 两万骑兵对一万五辽朝宫帐军,数量是有绝对压倒的趋势,如果再加上连夜偷袭,或许可以取胜。 谢一点了点头,说:“这两万骑兵,该由谁去交接,各位爱卿可有举荐?” 众人听着,互相看了看,都不知道该举荐谁去。 如今他们的情势很被动,辽人已经往潭州而来,谢一想要用两万兵马,发往岢岚,釜底抽薪,断掉辽人的后路,但是这个发兵的过程,需要与辽军正面相迎,十分的危险,若是辽人得到了消息,在半路伏击他们,或许这两万骑兵,都无法成功的与保州的杨延昭汇合。 这的确是个艰巨的任务。 众人正在思索的时候,高琼突然踏出一步,拱手站在朝堂正中间,朗声说:“殿前都指挥使,高琼,愿领命!” 谢一垂首看着高琼,高琼身姿挺拔,一身黑甲,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看起来冷硬又冷酷,长得和阿良是一模一样,只是不苟言笑,脸上完全没有任何憨厚的迹象。 谢一思考了一下,都说高琼是天狼星下凡,战功卓著,如果让高琼领兵前去交接杨延昭,或许可以放心。 谢一点了点头,说:“高将军,朕就将这两万骑兵,交与你了。” 高琼一听,脸上顿时露/出喜色,目光更加深沉锐利,拱手说:“谢陛下!卑将定然誓死效忠,不负所望!” 谢一点了点头,又说:“高将军此次与杨将军交接,袭/击岢岚补给站,同时还要将契丹人从宫中偷走的东西,全须全影的给朕带回来。” “是,卑将知道!” 谢一眯了眯眼睛,笑着说:“好,那朕就等着高将军的好消息了,待高将军釜底抽薪之时,就是朕……御驾亲征潭州之日!” 他这么一说,朝堂中一片哗然,寇准张齐贤等人立刻跪下,山呼万/岁,其他主和派一听,皇上既然心意已决,完全没有迁/都的念想,也没有任何办法,只好跪下来,也拱手山呼万/岁。 朝议结束的时候,天边已经发亮了,谢一带着商丘从朝堂走出来,往寝殿去,商丘低声说:“今天气势不错,陛下。” 谢一笑了笑,听出商丘在调侃自己,说:“我可没想到,有一天要主持战役。” 谢一说着,叹了口气,幽幽的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金羽翼拿回来。” 商丘说:“快了,高将军不日就要启程,赶赴保州。” 谢一点了点头,看着天边的那抹朝/阳,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感慨…… 高琼领命,很快就要启程奔往保州,与杨延昭汇合,然后一同率领两万骑兵,奔赴岢岚。 明日一早,高琼就要启程了,为了秘密行/事,没有人送行,一切都是悄无声息的。 高琼从府中走出来,步履很沉重,在黑夜的开封街道上,慢慢的逡巡着,最后来到了一处府门前,他熟门熟路的走进去,推开大门,径直往里。 高琼很快走到一处房门前,但是有些犹豫,不知道是不是该抬手推门。 他犹豫了一刻,最终一咬牙,就准备转身离开,却听里面的声音说:“进来。” 高琼一愣,还是回身推门走进去,然后轻轻掩上/门,屋子里很昏暗,下人们都休息了,没有一点声音。 榻上垂着帷幔,有人躺在里面,撩/开帐帘,冲着高琼招了一下手,高琼慢慢走过去,立在榻边上,恭敬的说:“大人,卑将明日就要出征了。” 国师掀开帐帘子,拉住高琼的手,将他带上榻来,国师没有戴面具,一张脸孔美艳的仿佛是仙子,笑着说:“这不是你喜欢的么?” 高琼点头说:“是。” 国师又说:“那你在犹豫什么?阿良,你不喜欢征战的感觉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国师的声音软/软的,带着一股真诚,高琼点了点头,说:“是,卑将没有犹豫。” 国师一笑,竟然有些嫣然的感觉,伸手勾住高琼的肩膀,说:“今天我要奖赏你,待你凯旋归来,我仍然会奖赏你,你喜欢么?” 高琼死死盯着国师的脸,眼中透露/出难以自拔的痴迷,沙哑着声音说:“喜欢。” 国师轻笑说:“那还等什么?轻一点,温柔一点……” 高琼的目光深沉,猛地翻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国师十分顺从,还表现出了一些弱气,让他纤细的模样更显羸弱…… 夜色越来越深沉,房舍中已经没有了声音,一片寂静,只能听见隐约的风声,国师躺在榻上,脸色有些疲惫,眼圈红红的,似乎哭肿了,脸上有些无助,正陷入沉沉的梦想。 高琼坐在他榻边上,伸手轻轻/抚/摸/着国师白/皙的脸孔,声音低沉的说:“真想再看看你,永远也看不够……” 他说着,离开榻边,走到窗子旁边,抬起头来,看着天边的星空,就在那天边,有一颗星星名明明灭灭,即将陨落…… 第二天一大早,国师起的很晚,还是被下人吵醒的,他睁开眼睛,房舍里已经没有了高琼。 国师慵懒的躺着,说:“太尉呢?” 下人恭敬的说:“太尉一早便走了,还留了话,让国师注意身/子,保重身/体。” 国师轻笑了一声,似乎没当回事,只是说:“越来越婆妈了。” 高琼的两万骑兵,天没亮就出发了,奔出开封府,因为是秘密出征,所以没有人送行,谢一和商丘天色昏暗的时候就登上了城门楼,低头看着高琼一身黑甲,踏着黑马,腰别宝剑,已然飒沓出城…… 高琼的军/队巧妙的避过了南下的辽军,很快达到保州,前线捷报,已经与保州军杨延昭汇合,两个人率领两万骑兵,快速扑向岢岚,准备夜袭岢岚补给站。 朝中听说了高琼的捷报,听说他与杨延昭顺利交接,顿时都一片欢欣鼓舞,寇准也在准备谢一御驾亲征的事情,寇准张齐贤准备随行侍奉,还有两千宫人,也愿意同往。 老相爷毕士安则有些迟疑,连主和派都看出来了,这个老相爷有些退缩,虽然说得好好儿的,但是并不想随行往潭州去,毕竟潭州如今已经变成了辽军的围/攻地。 两个月,仅仅两月,辽军已经一路从幽都府长/驱/直/入,攻打潭州,南下的轨迹势/如/破/竹,毕士安害怕也是有原因的。 毕士安说:“不是老臣贪生怕死,高将军出征前一夜,老臣夜观星象,天狼星明灭欲坠,乃是大灾大祸的征兆,老臣请求留守都城,以保完全!” 他这么说,旁人也没有什么回绝的理由,毕竟已经有两个宰相,寇准和张齐贤愿意跟随谢一前往潭州了,这样一来,的确需要有位高权重的人,留守都城才对。 谢一也没有拒绝毕士安的请求,便同意了。 不到半个月,岢岚发出捷报,杨延昭亲自撰写捷报,上奏谢一,前线大捷,杨延昭的保州军与谢一派来的两万大军成功会师,他们没有回到保州,以防节外生枝,甚至都没有一点点的休息整顿,就在岢岚措手不及之时,杨延昭和高琼的两万骑兵,已经快速扑来。 天气越来越冷,深夜干燥的厉害,两万骑兵日夜兼程,在大风和深夜的掩护之下,扑向岢岚宫帐军,辽军虽然在这里设置了精良的军/队,一万五千兵马,但是被杀了一个措手不及,喊杀的声音铺天盖地,随着火箭顺风而来,囤积粮草的大营瞬间化成一片火海,岢岚辽军溃不成军,四散奔逃,高琼和杨延昭分队伍三股,从三个方向包抄,将一万五千兵马一网打尽,俘虏辽军近万/人! 捷报传到开封府,顿时朝中欢欣鼓舞,全都震/惊不已,谢一立刻让人把捷报传到潭州去,鼓舞潭州将士,与此同时,正式宣布,御驾亲征,谢一将会把皇旗,插在潭州城门上。 辽军南下首次被打的落花流水,并且后援已断,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这个时候又听说了皇帝要御驾亲征的事情,顿时有些狗急跳墙。 谢一的队伍即将出发,随行两千余人,包裹宰相、国师、将军,甚至内监宫女,很快浩浩荡荡的出发了,就在出发之前,主和派的陈尧叟还力劝谢一,不要御驾亲征。 谢一坐在马上,陈尧叟跪在马下,说:“臣不是怕死,只是害怕陛下受到伤害,如今辽人被断后路,已经狗急跳墙,近日多方传来契丹人抢掠百/姓财物粮食的报告,契丹人听说陛下御驾亲征,定然会在路途中截杀,陛下,这一路不会太平,请三思啊!” 谢一低头看着陈尧叟,说:“朕心意已决,爱卿的好意,朕心领了。” 陈尧叟见谢一绝然,只得叹气,队伍已经出发,陈尧叟还追着队伍一路小跑,大喊着:“陛下!陛下保重啊!陛下保重啊!!” 商丘回头看了一眼陈尧叟,声音很冷静的说:“放心,我会护他周全。” 御驾亲征的队伍很快出发,从开封府出来,到潭州城不过两天的路程,这期间寇准已经发出兵报,请各路驻军,尤其是河北驻军,聚/集潭州,前来勤王。 辽军已经被挫,各地驻军气势大增,接到相爷的军报,立刻清点兵马,聚/集黄河,准备勤王抗辽,一时间宋朝大军云集几十万,围堵潭州,都听说皇上会亲自前来,气势空前高涨。 谢一的队伍因为人多,走不太快,第一天出发很平静,一直到深夜都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众人在驿馆留宿,等第二天天明再走,谢一站在窗户边上,他可是第一次参加战役,而且还要亲自去打仗,也是第一次穿上几十斤重的铠甲,一路上差点累死,不过心中却隐隐有些激动,谢一觉得自己可能并非是个安分的人。 他站在窗口,就看到一个白衣人站在庭院中,抬头看着天空,他一身白色的衣裳,身材曼妙婀娜,只是脸上戴着一只鬼面具,看不见他的容貌。 国师抬头看着天空,似乎想要占星,不过天空上一片阴云密布,似乎要下雨,今日一个星星都看不见。 第二天天蒙蒙亮,众人就准备出发了,谢一骑在马上,感觉屁/股都咯疼了,不过还是要继续前进的,今日夜间,他们就能抵达潭州的南城,明日越过黄河,便可抵达潭州北城。 队伍一直走到黄昏,眼看胜利在望,却有士兵火速快马而来,下了马,低声和寇准说了几句,寇准脸色瞬间黑成了锅底,赶紧叫停队伍。 谢一一阵奇怪,寇准就快速前来,低声说:“陛下,探子来报,前方有契丹埋伏。” 谢一皱了皱眉,商丘询问了一下状况,契丹兵马埋伏/在这里,肯定不想让谢一御驾亲征,如果他们能半路截杀皇帝,那么就能搓一搓宋朝的威风,到时候宋朝群龙无主,必然要忙着立新皇,最少五年之内,无法抗击辽人。 寇准说:“陛下,前方危险,不能再继续走了,辽人派了三千骑兵,都是精锐,显然有备而来。” 他们是两千军马,而对方是三千骑兵,明显知道他们的底细,朝着他们而来。 商丘眯了眯眼睛,说:“我有办法。” 张齐贤说:“不知商先生所说的是何办法?” 众人火速扎营,稍作休息,大家进入营帐,讨论应敌的办法。 商丘将办法简单的说了一遍,张齐贤立刻反/对,说:“不行!绝对不行!皇上乃千金之躯,绝对不能当做诱饵,商先生,你这是大逆不道!” 商丘很淡定的说:“契丹人就是冲着陛下来的,如果陛下不出现,契丹人难道是好糊弄的?如今探子发现了契丹人的动静,如果之后探子没有发现契丹人的动静呢?我们不趁着此时将契丹伏兵一网打尽,只怕后患无穷。” 商丘的语气十分冷静,众人听得却心惊胆战,因为他说的很对,俗话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次他们发现了契丹伏兵,那下次呢?如果没发现,他们很可能被埋伏,三千契丹骑兵,足够让他们全军覆/灭的。 寇准皱着眉,一时没说话。 大臣们多数反/对,绝对不能冒险,商丘却仍然一副冷淡的样子,只是转头看着谢一,声线很温柔的说了两个字。 “信我。” 谢一看了看地图,又看了看商丘,终于开口了,说:“朕信他。” 众人很快安排,按照商丘的计划准备反伏契丹军,他们必须以少胜多。 黄昏时刻,队伍继续启程,奔向潭州南城。 寇准和张齐贤有些紧张,紧紧跟随着谢一左右,不敢离开一步,果然,没走多远,就听到一片喊声,从旁边的山头上,猛地冲下一股浓烟,那是骑兵马蹄踏着尘土造成的。 大量的契丹骑兵从山上冲下来,势/如/破/竹,准备杀宋军一个措手不及。 寇准立刻大喊着:“保护皇上!!!保护皇上!!” 他这么一大喊,契丹人立刻发现了谢一,吼声呼和:“穿白甲的是汉/人皇帝!!” 很快契丹军/队冲着谢一而来,寇准和张齐贤立刻护送谢一快速撤退,宋国军/队被契丹大军一冲,顿时有些四散奔逃,把行李补给往地上一扔,宫女内监就飞快的逃跑了。 马蹄嘶鸣,宫人喊叫,一时间乱七八糟,契丹骑兵看到这场景,立刻大喊着:“追击!追!俘虏汉/人皇帝!必要时,杀——!!” 谢一被寇准和张齐贤护送着,头盔都已经掉了,有些混乱不堪,众人慌不择路一路快跑,往前冲击,将辽军的一面冲开,快速逃窜。 辽军在后面紧追不舍,宋军丢盔卸甲,辽军越追越勇,还在后面放箭,“嗖——!!”的一声,一只飞箭从后面射过来,一下射在谢一的手臂上。 “嘭!!!”一声,谢一被巨大的冲击带的猛地掉下马背。 “皇上!!” “陛下!” 张齐贤年纪大了,根本跑不动,寇准立刻飞身下马,一把抄起谢一,大喊着:“陛下中箭了,快!快!掩护陛下!” 他说着,将谢一扶上马背,随即自己也跃上吗,众人快速继续往前奔逃。 后面契丹军看到白甲的人中箭,立刻大喊着:“追!马上就要追到了!!” 谢一手臂中箭,寇准看的心惊胆战,谢一一边策马狂奔,一边说:“没事,卡在盔甲上。” 幸亏盔甲几十斤重,天天穿着终于有了用武之地,那箭矢虽然尖锐,但是力度不够大,一下扎在了盔甲上,只不过冲击力太大,谢一又策马狂奔,所以一下栽下了马背,也是盔甲太重,所以谢一一时间没爬起来,大家都以为他中箭了,谢一心想,自己也是个实力派的演员了! 众人一路狂奔,带着零星的宋国军/队,直接冲入了峡谷之中,后面辽军也冲了进来,峡谷艰难崎岖,前面宋军的速度就降了下来,后面辽军越追越紧。 “快!就在前面!” “抓/住汉/人皇帝!” “杀——!!!” 一瞬间,杀声震天,却不是契丹人喊的,杀声从四面八方涌来,一时间震彻山谷,契丹军顿时有些慌,抬头一看,峡谷的四面八方,突然涌/出黑压压的军/队,宋军竟然早有准备,已经在此伏兵,就等着他们入瓮。 原来谢一根本不是败逃,只是做了一次诱饵罢了。 辽人顿时知道自己中计了,宋人狡诈,竟然用皇帝作为诱饵,引他们进入山谷,当时因为马上就要抓/住皇帝,而且谢一还装作中箭,所以辽人没有防备,全都冲入了山谷。 一瞬间辽军混乱,但是山谷狭窄,他们进来的时候有条不紊,进入的并不困难,但是现在慌乱不堪,想要退出去,简直就像扎进了死胡同一样,又都是骑兵,更难退出。 这个时候就听到“嗖——!!!”一声,一只火箭冲天而降,猛地射中了一名契丹将军。 “啊——”一声大吼,那契丹人顿时坠下马背,额心中间,身上顿时着起火焰,巨大的火焰惊吓到了辽军的马匹,马匹混乱,不停的打挺嘶鸣。 “砰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辽军立刻被马匹摔下马背,不止如此,马匹乱跑,不停的踩/踏,来不及逃命的辽军被踩/踏的乱七八糟,不断惊呼着。 有的辽军逃跑,有的辽军却要誓死抓/住谢一,不少辽军纵马冲进来,冲着谢一扑过去。 谢一身边几乎没有什么兵马,毕竟所有的宋军都要埋伏/在这里,他们一共才两千兵马。 辽军还想要誓死一搏,就听到“嗖嗖嗖”的声音,火箭从天而降,只要是靠近谢一的人,顿时就被火箭刺中额头,无一例外。 “啊!!” “在那里!!” “他在天上!!” 众人抬头一看,就看到山谷的山巅上,似乎有个人站在那里,那人一身黑甲,手握长弓,正在搭弓引箭,隐约能看见,他半眯着眼睛,双手戴着一副黑色皮手套,箭头灼灼然跳动着火焰。 “冲!!” “杀上去!” 契丹人说着,就冲上去,但是没有一个人可以扑上来,商丘就站在山巅上,几乎百步穿杨。 谢一都看傻了眼睛,此时已近黄昏了,商丘一身黑衣,手执长弓,身形高大挺拔,虽然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却帅气的没边儿。 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在谢一的心底跳跃着,似乎要破土而出,总觉得这场景异常的熟悉,也异常的让人心悸…… 辽军很快就被俘虏,三千/人溃散不堪,商丘终于收了箭,快速从山上策马飞驰而下,来到谢一面前,说:“受伤没有?” 谢一摇摇头说:“没事儿。” 寇准和张齐贤这才松了一口气,狠狠松了一口气,他们简直是兵行险着,如果不是谢一说了那句“朕信他”,寇准和张齐贤就算有二百个脑袋,越不敢抗这个任务。 队伍受到了一堆阻碍,但还是点兵出发,大家收拾行装,把掉下的东西捡回来,很快扑向潭州。 潭州城里早就接到了御驾亲征的消息,潭州城守城快速派兵迎接,很快就看到了疾行而来的部/队。 部/队虽然有些疲惫,但是马蹄声飒沓不止,听起来仿佛是擂鼓的鼓声,令人心中澎湃鼓舞。 守城一眼就看到了身穿白甲的谢一,连忙上前迎接,拜下朗声说:“潭州守城,拜见陛下,陛下万/岁!” 谢一来不及说这些,让守城平身,说:“今日在南城邪/教,明日一早,大军前往北城。” “是,陛下!” 守城说:“请陛下先行进府歇息。” 谢一摇头说:“不,朕先上城楼再说。” 守城一听,顿时心中有些感慨,连忙大声称是,引着谢一商丘,还有寇准张齐贤等人,往城楼登上。 潭州不管是南城还是北城,最近都在交火,契丹人因为被断后路,因此已经孤军奋战,没有退缩的资本了,所以越发的凶猛。 谢一登上城楼,天色已经黑/暗,他能看到四周一片火光,隐约听到喊杀的声音,但是却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 谢一招了一下手,寇准立刻将一面皇旗擎出来,恭敬的交给谢一,谢一手执皇旗,走到城楼前面,将皇旗“咔嚓!”一声,插在城楼之上。 一时间,城楼上的守军顿时下跪,高声山呼万/岁,与此同时,城门下的守军仰望着城楼,也朗声山呼万/岁,喊声一声一声的传出去,回荡着,远处不知是不是看到了皇旗,也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喊声,竟然有阵阵的喊声回荡回来,也在山呼万/岁,那声音仿佛是回声,一声声,经久不息…… 守城看着皇旗,忍不住有些热泪盈眶,这两个月,契丹人长/驱/直/入,在听说朝中有人建议迁/都益州的时候,说实在的,潭州守城以为自己要被放弃了,只是他有些不甘心,一直死守潭州。 哪知道,让他没想到的是,皇上不只没有弃守潭州,反而让河北各路军马前来勤王支援,最让人感动的是,在这种非常之时,皇上竟然愿意御驾亲征。 守城有些热泪盈眶,激动的不能自已,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士兵突然登上城门,急促的说:“报——!!杨将军已经进入南城,请求拜见陛下!!” 谢一一听,偷袭岢岚的军/队已经凯旋了,顿时一阵欣喜,杨延昭和高琼回来了,带来了捷报,当然了,也带来了金羽翼,日前谢一已经接到了军报,金羽翼就在杨延昭手中,快马加鞭的赶往潭州,与他们汇合。 谢一连忙说:“快请。” 他说着,赶紧下了城门,跟着守城往府邸去,准备会见凯旋的将领们。 商丘也跟着走,国师一路上没什么话,不过也一道跟着他们,听说高琼凯旋的消息,也想一起去会见。 谢一自然没什么意见,就带领着随行官/员一起迎接杨延昭。 “踏踏踏”的脚步声,杨延昭一身黑甲,快速从外面走近来,他已经不年轻了,但是身材挺拔,面容硬朗,头盔夹在手臂下面,另外一手托住一个金盒子,快速走了过来。 谢一一眼就看到了那金盒子,里面定然是金羽翼了! 杨延昭大步走进来,快速跪下,朗声说:“卑将杨延昭,拜见陛下。” 他说着,将那金盒子呈上去,寇准赶紧亲自托住金盒子,呈给谢一,“咔嚓”一声,将金盒子打开。 里面果然是金羽翼,一对,正好两只,绝对错不了,那雕工栩栩如生,每一根羽毛都像是真的一样,谢一认识。 谢一欣喜不已,他们终于找到了金羽翼,这样就能回到现实了。 就在谢一欣喜的时候,国师突然说:“杨将军,为何不见高将军?” 杨延昭跪在地上,将头盔也“咔哒”一声放在地上,从怀中取出一个长条形的布包,双手托着,呈给谢一。 谢一见他脸色深沉,有些奇怪,就将那布包打开,里面竟然是一把断剑,那把短剑十分眼熟…… 商丘眯了眯眼睛,低声说:“是高琼的。” 似乎在肯定商丘的话,杨延昭声音低沉的说:“陛下,殿前都指挥使高琼……在岢岚不幸战亡。” “不可能!” 杨延昭的话音还没有落地,国师突然厉喝了一声,说:“他不可能死,他怎么可能死!?” 40.井宿天狼4 国师的情绪有些失控, 说:“不……不可能, 他是……他是神仙!他是天狼星!怎么可能会死,绝对不可能……” 杨延昭跪在地上, 垂着头,沙哑着声音, 低声说:“高将军在突袭岢岚的时候,领兵五千, 从北面包抄岢岚后路, 不幸被契丹军突围……万箭穿心, 当场殉国,遗体……遗体在运送回来的途中,又遭遇了契丹人的伏击, 队伍冲/突涣散, 遗体已经……已经找不到了。” 谢一听着这些, 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高琼一生忠贞报国,最后的归宿却极为惨烈, 虽然身为一个将军, 死当马革裹尸, 然而最后高琼的尸体都没有找到, 如果被契丹人找到了尸体,那就是死无全尸, 就算不被契丹人找到尸体, 那尸体也会曝尸荒野, 死不瞑目…… 谢一有些不忍听这个,国师则是喃喃的说:“不可能……不可能……他会回来的,绝对会,这不可能……” 国师说着,快速走出大堂,抬头去看天空,昨天是阴天,今天的天空非常明亮,天上的星星闪烁着,但是唯独缺了一颗,那本该是很明亮的一颗星星,悬挂在天上,冷酷又神秘,然而此时的天狼星位却是空缺的,什么也没有…… 国师看了好几次,反复的确认了好几次,天狼星的星位上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就好像高琼永远也回不来了。 国师双/腿一软,“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似乎有些崩溃,嘴里喃喃的说:“怎么……怎么可能,不会的,你会回来的,就算是死了……我们说好的。” 谢一走出大堂,就看到国师瘫坐在地上,心中不忍,想要上前搀扶他,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寇准张齐贤等人快速从外面冲过来,大喊着:“陛下!!陛下不好了!!辽军正在攻打北城!辽军主帅萧挞凛,亲率部/队,正在北城门下进攻!!” 他们刚刚达到南城,南城的士气已经受到了鼓舞,不知道是不是辽军那边惧怕,所以想要先下手为强,竟然连夜强攻。 寇准拱手说:“皇上,北城吃紧,请求陛下率兵,亲自援助北城!鼓舞北城将士的气势啊!” 谢一听了,没有一点儿犹豫,说:“准备启程,现在就走。” 寇准赶紧应下来,连忙去准备渡河。 如今已经天黑了,黄河的另一头杀声震天,哄乱一片,萧挞凛得到消息,汉/人皇帝已经到了潭州南城,汉/人军/队的气势大震,如果让汉/人皇帝跨过南城越到北城,那么北城也将久攻不下,他们的后路已经断了,如今只能孤进,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谢一没有休息,赶紧跟着大部/队准备渡河,国师一直瘫/软在地上没有说话,因为戴着鬼面具也看不清楚他的脸,谢一对南城守城说:“请将军帮忙照顾国师。” 守城赶紧拱手,说:“这是卑将的分内之事。” 他们正说话,就见商丘抬了抬下巴,国师竟然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慢慢朝他们走过来,跟上他们的部/队,因为脸上的面具,谁也看不清楚国师的表情,然而国师的声音沙哑,粗哑着嗓音说:“是时候血/债血偿了……” 大军很快渡过黄河,来到北城,如今的北城城门已经陷入了一片火海,说不出的苍凉悲壮,城中百/姓受到惊吓,北城守城一面控/制城门战役,死守城门,绝对不能让辽人攻入城池,另外一面组/织城中百/姓撤离北城,渡黄河往南城去。 毕竟北城已经变成了辽军最后的围/攻点,守城不能下赌注,也不能用百/姓的生命做赌注,还是早做万全打算的好。 谢一他们到来的时候,第一波百/姓正在组/织撤离,妇孺老弱先行,壮丁自愿上城门杀敌。 一船的百/姓,火光/明灭,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说:“是皇旗!” “是皇上来了么!?” “是皇上!是皇上!” “援兵来了!皇上来了!” 百/姓们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山呼声,很多本已经要渡船离开的百/姓纷纷跳下船只,决定留守北城,与北城共存亡。 谢一还在船上,就看到前方火光冲天,百/姓的山呼声一声声直冲云霄,仿佛是跳跃的火种,一声一声的扩散出去,一直扩散到城门楼下。 前方的战士们还没有看到皇旗,也没有见到皇上,然而他们听到了山呼的声音,那是百/姓的山呼声,也是家人们的山呼声,顿时精神全都一振,大喊着,一时间北城被山呼的声音包围着,气势冲天,南城很快也听到了声音,大旗在黑夜中招展,也有山呼声冲上云霄,南北呼应着。 城楼下的辽军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突然就听到宋军大喊起来,声音很高/亢,都被吓了一跳,有些退缩,很快,竟然看到城门楼上的旗帜被摘了下去,还以为他们要投降,但是紧跟着,一面皇旗树立在了城楼上。城楼上,隐隐绰绰的火光中,竟然站着一个穿着龙袍的年轻男子。 城楼下的士兵看到皇旗,又都震天大喊起来,辽军发现势头不对,连忙向后撤离一些,然后火速报告主帅。 萧挞凛也在城楼之下,看到城楼上的皇旗,顿时眯了眯眼睛,他们已经无路可退了,岢岚被袭/击,粮草所剩无几,这些日子都靠抢掠活下来,如果这一战撤退或者败北,那他们就彻底战败了。 萧挞凛立刻下令,加速攻城,并且瞄准射杀城楼上的汉/人皇帝。 谢一站在城楼上,俯视着楼下的火海、杀海,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嗖嗖嗖”的声音,从城楼下面快速的冲过来,是弩箭,辽人已经开始放弩箭,意味再明显不过了,就是想要射杀他们。 “皇上!城楼上不安全,快些撤离吧,请皇上进府休息。” 谢一看着底下火光攒动,眯了眯眼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种场景似曾相识,让他有一种说不来的心惊和心悸,他在哪里曾经见到过这样的场景,让他心中仿佛要开裂一样。 谢一低着头,低声说:“不,朕不走。” 寇准和张齐贤吓了一跳,他们想要皇帝御驾亲征,只是为了士气,并没有真的让皇帝上战场,如今情况紧急,皇上已经来到了最前线,已经是幸事了,但是如果出现了意外,他们根本无法担待。 寇准连忙说:“陛下……” 他的话还没有开口,谢一已经说:“朕是来御驾亲征的,不是来走过场的。” 寇准还没有说完,所有的话却都卡在了嗓子眼儿里,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了,眼眶却有些微红,快速跪下来,叩头说:“陛下英明!” 张齐贤知道自己也劝不动皇上,只好守在左右。 商丘看到两位相爷一脸心惊胆战的样子,很淡定的说:“放心,我护他周全。” 辽军的攻势越来越迅猛,好像背水一战,不断的有弓箭射上来,不过宋军已经做好了准备,盾牌手组成了铜墙铁壁,阻拦在城楼上,射上来的弓箭全都被挡住了。 就在和这个时候,突然有人说:“国师?国师呢?国师怎么不见了!?” “刚刚不是还在这儿么?” “看!!在那里!在那里!!” 众人听到声音,抬头一看,就看到国师竟然站在城门楼的顶子上,他一身白衣,戴着可怕的鬼面具,站在那里分外显眼,不只是宋军,辽军也看到了国师。 “嗖——!!!” 国师手中拿着一把长弓,猛地搭箭引弓,就听到一声鸣响,一支长箭犹如鬼魅一样,在黑夜中穿梭,撕/裂黑/暗,一下飞了出去。 “啊!!!!” 一个宋军将士摔下马背,还以为就要被辽军的马匹踩成烂泥的时候,突然一支飞箭从天而降,瞬间扎中了那辽军士兵的额头,辽军士兵大喊了一声,猛地跌落/马背。 “嗖!!!” “嗖——” “嗖嗖嗖……” 弓弦的声音不绝于耳,一瞬间有一种万箭齐发的感觉,在黑/暗的夜里,国师却能百步穿杨,一箭都没有射歪,也没有伤及友军,辽军中箭,纷纷落/马,哀嚎的声音响彻云霄。 “他在那里!!!” “瞄准他!!” “快把他射下来!” 谢一震/惊不已,国师站在城门顶上,简直就是一个活靶子,辽军主帅中萧挞凛很快让人瞄准国师。 飞箭穿梭着,国师却毅然的站在城头上,商丘突然低声说:“最后一支了。” “什么?” 谢一几乎没有反应过来,商丘解释说:“最后一支箭,他没有箭矢了。” 谢一心里“咯噔”一下,没有箭矢的话,那就赶紧下来吧,这样会被当做活靶子的! 谢一只觉得自己想什么来什么,就听到“啪嚓!!!”一声,随即将士们忍不住惊呼出声,就连一贯镇定的寇准和张齐贤也大喊了一声。 就见辽军的飞箭直冲国师的面目,“啪嚓”一声脆响,国师中箭,不过幸好那支飞箭只是打中了国师面门上的鬼面具。 鬼面具瞬间碎裂,“哗啦啦”的碎裂开来,向下脱落,众人能看到鬼面具的碎片,一片片从自己身边脱落下去,借着微弱的月光,谢一睁大了眼睛,因为他看到了国师的那张脸…… “青骨?!” 是青骨,国师的鬼面具之下,是青骨那种美艳又娇/小的脸。 青骨平日里都笑眯眯的,好像很无害似的,身材又纤细,更是给人一种无害的感觉,然而此时的青骨,眯着眼睛,脸上有一丝血迹,估计是面具崩裂的时候划伤了他的面颊。 青骨脸上阴霾着一种发狠的气息,鬼面具碎裂的一瞬间青骨随着巨大的冲力猛地从城楼上跌了下去。 “啊!!!” “抓/住他!!” 城楼上的士兵大喊着,有人想要伸手去拽青骨,但是下坠的力道太快了,根本拽不住。 青骨一下落入城楼下,就在众人还以为他要被摔成肉泥的时候,青骨突然凌空一个翻身,猛地拧了一下/身/子,白色的衣袍在黑夜中仿佛是一只大雁,“唰!”一下稳稳落在地上。 契丹人看到青骨落入城楼下,立刻大喊着射杀青骨,弓箭手瞄准,纷纷向青骨射箭。 青骨手中只有一把长弓,还有最后一支长箭,根本没有其他兵刃,众人都“嗬!”的吸了一口气,感觉提心吊胆的,又觉得青骨几本没什么存活的可能性了。 青骨手里拿着长弓,却不用最后一只长箭,猛地一抡长弓,“啪!!!”一声,将一个契丹将士直接砸下马背,随即快速翻身上马,压低身/体,紧紧/贴着马背,快速往前突进。 “天!!他要干什么!” 将士们大喊着,让青骨回来,两军交锋非常激烈,前方辽人数量太多,他们不能贸然前进,更别说青骨一个人突进了。 谢一吓了一跳,商丘眯眼说:“他要杀萧挞凛。” 寇准和张齐贤惊喊出声,这怎么可能完成!? 商丘没有说话,却突然拿过旁边弓箭手的长弓和箭矢,猛的拉弓,眯眼。 “嗖——!!!” 商丘的第一支箭射/了出去,众人“嗬!!!”的一声惊呼,眼看着辽军士兵的刀就要砍下青骨的脖子,一支飞箭直冲而来,那辽军士兵猛地大吼一声,直接坠落/马背都不动了。 商丘眯着眼睛,嘴角跳了一下,冷笑一声,随即又是一箭。 “嗖嗖嗖——” 商丘的箭法也是百步穿杨,而且在黑夜中犹能视物,每一箭正好起到了给青骨开路的作用。 青骨一路长/驱/直/入,辽军顿时大骇,大叫着:“保护将军!!” “快!保护将军!” “撤!撤退!” 青骨驱马冲入敌军包围,此时商丘的弓箭已经无法达到这种距离,众人眼看着一抹白影冲进去,青骨冲进去的一刹那,猛地丢下长弓,直接攥着长箭,疯了一样发出一声低吼。 随即一片安静,众人已经看不清楚那白影,前方一片虚无缈缈,大家心里都是一阵揪心,因为后果已经可想而知,商丘虽然掩护青骨冲入了敌军,然而敌军人数众多,萧挞凛又是主帅,想要擒贼先擒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在一片静默之中,商丘突然说:“来了。” 众人能听到他的声音,随即就看到一个白影真的回来了,他的马已经不见了,一身白衣染血,几乎变成了红色的衣裳,肩头多出来了一个大包,在黑夜中看不出来是什么,走得近了,众人才看清楚,他肩头上竟然扛着一个人,而且是一个死人,正是头部中箭的辽军主帅萧挞凛。 青骨真的射杀了萧挞凛! 宋军顿时一阵震/惊,随即发出山呼之声,呼声震彻云霄,震耳欲动,谢一甚至感觉到,城门楼都在震颤着。 青骨一身是血,扛着萧挞凛的尸体就走了回来,慢慢步上城楼,后面的辽军失去了主帅,根本不敢追击,一个个方寸大乱,副手已经下令推军。 看着辽军像是潮水一般撤退,宋军的欢呼声直冲而上,寇准和张齐贤险些老泪纵横,就听到“踏踏踏”的声音,青骨已经步上了城楼,“嘭!”一声,将萧挞凛的尸体扔在城楼上。 辽军主帅被射杀,辽军撤退,宋军终于迎来了胜利,保住了潭州,众人兴/奋不已,欢呼大喊着,当然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谢一就把事情交给了寇准和张齐贤。 青骨将尸体扔下,就慢慢的往前走,好像有些失神,他身上很多伤口,有的深可见骨,脖子上也有一道伤口,深深的,几乎砍断了青骨的脖子。 然而青骨却像没事人一样,慢慢的往前走,谁也不看,谁也不理,一句话也不说,失/魂落魄的。 谢一看的心惊胆战,总觉得青骨流的血,每一秒都能让他丧失性命,连忙说:“包扎一下伤口,止血吧。” 青骨侧头看了一眼谢一,他一侧头,脖子上的伤口就外翻起来,一点儿也不夸张,谢一甚至看到了青骨的颈椎,白生生的骨头…… 青骨没有说话,看了一眼谢一,继续往前走,谢一追着他,商丘也跟上两步,突然低声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青骨终于站定了,说:“你刚才帮了我,想听个故事么?” 谢一奇怪的看着青骨,青骨仿佛已经沉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眼睛懵懂,张/开嘴,轻轻的说:“我叫蒋歆,乃是冥京十殿的一殿阎/王,被/封秦广王,执掌孽镜,引导幽冥生死……或许这听起来很无稽。” 或许的确是这样,但是在谢一看到青骨深可见骨的伤口的时候,就不这么觉得了,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这样的伤口,早就要了青骨的命。 那是一段很遥远的事情了,青骨名叫蒋歆,字子文,他是三国时期的人,年少的时候狂/妄不羁,好色贪杯,不务正业,但是他知道,自己骨清,天生与众不同,死了反而比活着好,死了之后可以成为神仙。 后来在一次围剿土/匪的行动中,青骨就死了,他真的成为了神仙,他来到了阴曹地府,被留在阴府成为了第一殿的阎/王。 青骨成为了阎/王,心中十分高兴满足,于是他穿着一身白衣,还像原来一样,骑着白马,回到了生前的地方,有人看到了青骨,觉得不可思议。 青骨就告诉那个人,自己是一殿阎/王,乃是神明,这里的人都要祭拜自己,否则就会有灾/难发生。 当时人们不相信,还以为青骨是骗子,并没有当一回事儿,青骨知道之后非常生气,这里的人不知教/化,不敬神明,对子视若无睹,于是不久之后,当地发生了灾/难。 后来青骨第二次出现在这里,他告诉当地人,如果还不敬自己,仍然会发生灾/祸。 百/姓们吓怕了,连忙给青骨起庙、供奉,将所有好的东西都献给青骨。 青骨觉得很满足,百/姓爱戴自己,崇敬自己,那种虚荣的感觉,冲昏了青骨的脑袋,让他高兴,欢心。 “我很高兴,虚荣,这都是我想要的,我得到了我生前得不到的东西……” 后来青骨就这样,一直行走在阳府之中,他遇到了一个年轻人,那个年轻人没有正经的名字,他叫做井,因为是井宿下凡,因此叫做井。 年轻人是天狼星下凡,因此被人厌恶,他到哪里,哪里就会发生灾/祸,百/姓们总是请一些法/师或者巫师来做法,清除他,驱赶他。 年轻人没什么朋友,总是一个人,明明是神明,但是看起来十分落魄。 青骨说:“我主动和他搭了话,我们成为了朋友,我还给他起了名字,叫做阿良。” 是井良!井良竟然是天狼星! 青骨在谢一震/惊的目光下,继续回忆的说:“我们一直在一起,因为只有我看得起他,他很感激我,对我百依百顺,这种感觉太好了,我很喜欢,沉迷其中……” 天狼星乃是战神,战争的象征,其实天狼星嗜血弑杀,但是因为不想人间百/姓惨遭肆虐,所以他一直克制着自己的本性。 而青骨告诉他,这没什么的,战争无非是一种推动的利器,百/姓都是这样,如果只给他们甜头,他们永远不知道感激,不给他们一点苦头看看,他们不会敬重你,不会觉得你说的话是真的。 后来只要有人得罪了青骨,不敬重青骨,或者说青骨的坏话,青骨就让天狼星发动战争,一方面天狼星对青骨百依百顺,另外一方面,青骨也在游说他,明明只是最真切的本性而已,不需要掩饰。 时间一点点的推移着,一直到了宋朝年间,契丹人看到了秦广王的画像,有人调笑说秦广王长得像是小妮子,说了一些不干不净的话,当时青骨非常生气,于是想要降落灾/祸给这些契丹人,要让他们尝受灭国的痛苦。 青骨沙哑着声音说:“阿良是神明,我一直觉得,他不会离开我,不会放我一个人,然而……” 他抬起头来,看着天空,天空上的星星繁多,然而唯独看不到那颗代/表征战的天狼星。 青骨哽咽着说:“他走了……我都做了什么?是我害了他……” 青骨正说着,就听到“沙沙”的声音,谢一吓了一跳,猛的回头,竟然看到有人站在自己背后,这个人还是老熟人,是毕北! 不过此时毕北没有穿着西装,也没有绅士杖,而是一身黑色的长袍,竖着长发,冷冷的站在青骨身后,说:“你也知道,是自己害了他?” 毕北简直神出鬼没,淡淡的说:“我还以为,你自己根本没有这个觉/悟呢……大哥。” 青骨听着他的话,慢慢回过头来,脸上都是眼泪,看起来非常无助痛苦。 毕北说:“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大哥,因为以后都没这个机会了。” 他说着,随即正色的说:“一殿秦广王滥用职权,引天狼星屠戮阳府,引阳府民/不/聊/生,改变天命,罪/大/恶/极,乃革去天狼星仙骨,永世……不得超生,押/解秦广王回冥府受罚。” 青骨听着他的话,突然屈膝跪在了毕北面前,毕北吓了一跳,说:“你这是做什么?” 青骨跪在地上,低声说:“我没求过任何一个人,但是求求你,该永世不得超生的人是我,天狼不过是听我的命令,我才是主/谋!他不过是我的一颗棋子!让我永世不得超生,我愿意,我甘心受罚,让我换他……” 毕北听着他的话,叹了口气,说:“你知道自己都干了什么好事儿么!?你……” 毕北说到这里,似乎说不下去了,随即声音有些沙哑的说:“我尽力。” 他说着,抬了抬手,青骨的双手“唰”的一下缠满了锁链。 青骨双手被缠着锁链,抬手从怀中拿出了那面小镜子,孽镜乃是接引亡灵所有的法/器,能分别亡灵的好坏,如果是好人,他心中一片空明,在孽镜中就看不到东西,如果不是好人,他心中阴霾,阴影颇多,那么就会在孽镜中,看到很多前尘往事。 青骨双手托着孽镜,眼睫颤/抖着,挂满了泪珠,看向孽镜,谢一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但是肯定是不愉快的事情,青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越来越狰狞,眼泪断线一样从眼眶里流/出来,趟满了全脸,他嘴唇哆嗦着,嘴里喃喃的说:“阿良……阿良……” 他或许看到了和阿良认识的这几百年间的种种,也或许看到了阿良万箭穿心,尸体被辽人践/踏的场景,他肯定看到了很多,让青骨浑身哆嗦着,有一种崩溃的感觉。 “啪嚓!!!!”一声巨响,就在这一刹那,孽镜突然崩碎,巨大的崩裂声响彻云霄。 商丘一把搂住谢一,猛地将人按在怀中,将谢一死死护住,孽镜的碎片四散,毕北赶紧也护住自己,那些碎片纷飞,一下划伤了青骨的额头,额头上猛地流/出/血迹,留下了一个菱形,类似于小镜子的伤疤…… 青骨轻轻/松开手,“哗啦”一声,手中仅剩下的孽镜碎片也都掉在地上,很快那些碎片就像是冰一样,融化不见了。 青骨喃喃的说:“走吧。” 谢一一脸吃惊,青骨是秦广王,也就是和毕北一样,同样都是阎/王,而井良竟然是天狼星。 这么看来,青骨在现实中是鬼魂,说明他已经永世不得超生,而井良投胎转/世,和普通人没有区别,或许是在受罚。 谢一心中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这就是青骨想要找到的,想要看到的往事…… 商丘抬手拍了拍谢一的肩膀,说:“咱们该回去了。” 他说着,将金羽翼放在谢一手心里。 的确,他们来这里不过是意外,谢一一直想要回去,回到自己真正的生活之中…… 谢一感觉十分混沌,脑子里不是很清/醒,他有些迷迷糊糊的,但是想到了很多,想到了青骨,想到了阿良,想到了阿良的死,天狼星的陨落…… “嗬!!” 谢一猛地深吸了一口气,突然从环境中惊醒,一下睁开了眼睛,已经/天/亮了,外面阳光有些刺眼,谢一抬手挡了挡自己的眼睛,一眼就看到了青骨! 青骨坐在地上,阿良也躺在地上,阿良还没有醒过来。 青骨伸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颊,那动作十分怜惜,十分小心,十分的谨慎。 青骨低垂着头,脸上都是悲伤的神色,他的额头正中间,有个菱形的伤疤,类似于小镜子,原来那是孽镜的划痕。 谢一看着他,有些不确定,低声说:“你……想起来了么?” 青骨没有说话,点了点头,还是轻轻/抚/摸/着阿良的脸颊,说:“我要找回来的东西,已经找回来了,可是……可是还不如不找回来。” 青骨喃喃的说:“我被带回阴府,背叛永世不得超生,因为毕北给阿良求情,阿良失去了仙骨,投入轮回,被/判永受轮回之苦。” 因为青骨的道行灵力很大,所以成为了鬼魂之后,一直在阳府游荡着,并没有立刻魂/飞/魄/散,他的灵力支持着他。 青骨说:“我去找到过阿良,好几世都找到过阿良,但是我无/能为力,因为我已经是个没用的鬼魂了,阿良承受着轮回之苦,因为杀业缠身,他每一世都要承受无穷无尽的疾苦,是我害的,而我无/能为力……” 后来渐渐的,因为时间太长了,实在太长了,青骨的灵力也支撑不住自己了,他开始消磨,意识不太清/醒,变成了真正的孤魂野鬼,已经不记得自己要干什么,他知道自己在找一个人,但是找到那个人干什么?报仇?报恩? 青骨喃喃的说:“早晚有一天……我会魂/飞/魄/散,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他说着,突然站起身来,谢一惊讶的说:“你去哪里?” 青骨笑了笑,说:“我要离开了。” 谢一说:“离开?那我要怎么和阿良解释?” 青骨笑了起来,低头看着阿良,说:“你就说……我变心了,看上了新的小鲜肉,他被我甩了。” 一瞬间谢一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心里一拧,青骨和阿良经历了这么多,如今青骨想了起来,却要离开。 谢一想要叫住青骨,不过还没开口,商丘已经开口说:“井良为了你,甘愿永世不得超生,恐怕他为你制/造第一次杀业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了自己的后果,如今你却要一走了之,不打算弥补什么吗?” 青骨回头看着商丘,目光很深沉,突然笑了一声,说:“有些事情,是没办法弥补的……” 他说着,又说:“我找回了自己要找的东西,而你还没有,等你找回了,就会明白我的意思了……大人。” 青骨说着,因为声音越来越小,所以谢一根本没听见青骨最后的两个字,他说完,转头就走了,直接走出去,消失不见了。 谢一还想拦他,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阿良似乎有些要醒过来…… 阿良这些日子有些低落,情绪很低落,因为青骨走了,青骨好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不见了,按照青骨的话说,他找到了新的小鲜肉,和别人走了,甩了阿良。 可是这毫无征兆,阿良有些不能相信,毕竟自己和青骨的关系一直很好,青骨很粘着自己,完全没有吵架,更别说这么突然的事情了。 阿良为此还请了几天假,把青骨常去的地方都走了遍,但是仍然没有找打青骨。 谢一明白,青骨可是鬼魂,如果他想要躲着阿良,恐怕阿良是找不到他的。 谢一也有些担心,说:“青骨如果不和阿良在一起,没有精元可以吸收,是不是魂/飞/魄/散的会更快?” 商丘点了点头,说:“理论上如此,而且青骨的灵力已经不多了,早晚的事情,或许早一点。” 商丘说的轻/松,谢一心里不太好受,说:“这可怎么办?” 商丘说:“别操心别人的事情了。” 谢一抗/议说:“什么别人的事情?你想想看啊,青骨走了,阿良这么深情,已经失落了这么久了,他请了好几天假啊,阿良一请假,咱们里就要在店里忙,我白天要上班,晚上要看店,这么忙,就没有时间给你做什么甜甜圈、泡芙、马卡龙了,你说对吧?” 谢一讲着歪/理,商丘挑了挑眉,看着谢一那狡黠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情大好。 谢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讲歪/理的时候,情绪外露很多,而且还带着一丝丝讨好,这样的情绪让谢一的气息特别的香甜,胜过甜甜圈泡芙马卡龙一百倍,吸了一口可能都要糖尿病了! 商丘笑了一声,说:“也对。” 谢一顿时拍了一下手,说:“对吧,所以你也想想办法,怎么把青骨找回来,你不是最厉害的驱魔人么,这么厉害,找个鬼魂简直小意思。” 商丘看着谢一给自己盖高帽,笑了笑,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倒是有个办法。” 谢一立刻兴/奋的说:“就知道你有办法,什么办法?” 商丘笑眯眯的,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抬起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点了点自己的嘴唇。 谢一一阵迷茫,商丘说:“上次被砸伤,精元还没有恢复,你如果帮我输送点精元,我就说这个办法。” 谢一:“……”讨价还价!?不不,这是坐地起价! 谢一有些不好意思,就听到深夜食堂里角落一桌的江流儿奶声奶气的说:“大圣大圣,输送精元为什么要点嘴巴?” 说着还学着商丘的动作,抱着大圣玩偶,也点了点自己的嘴巴,还眨着大眼睛,一脸的懵懂。 大圣:“……”大圣突然哀嚎了一声,“嘭!”一下趴在桌上。 江流儿一脸奇怪,说:“大圣大圣,你怎么了?” 大圣抬起头来,谆谆教/导江流儿说:“你这小秃瓢儿,不准做这么下/流的动作!” 江流儿更是一脸懵,说:“下/流?下/流是什么?可以上流吗?大圣大圣,下/流/到底是什么?” 大圣:“……” 谢一:“……” 商丘也不着急,就要去帮忙端盘子了,谢一一咬牙,硬着头皮说:“好!” 商丘笑了笑,突然举起三根手指晃了晃,说:“三次,刚才我可能忘了说。” 谢一:“……”他/妈/的! 谢一心里突然爆了一句粗口,怎么觉得这不是输送精元的问题,商丘好像在调/戏自己似的? 一定是错觉…… 谢一心想,反正都亲过两次了,而且也不少块肉,反而谢一十分堕/落的觉得很舒服,既然舒服也不少块肉,而且自己和商丘都没有女朋友,那就……亲就亲吧! 谢一点头答应,商丘笑了笑,对他挑了一下眉,谢一瞬间有一种被电到的感觉,怎么觉得刚才商丘在撩自己? “叮铛——”一声,深夜食堂的门被推开了,阿良从外面走进来,脸色有些疲惫,已经是十二点之后了,阿良才过来。 阿良走过去,对谢一说:“不好意思老板,你们回去吧,剩下的我来看店。” 谢一见他脸色不好,说:“没事,反正今儿周五了,明天不用早起,一起看店吧。” 阿良/知道谢一关心自己,点了点头,说:“谢谢。” 谢一拍了拍阿良肩膀,说:“干什么这么见外啊。” 商丘这个时候从旁边走过来,抬手拨/开谢一放在阿良肩膀上的手,然后挤到两个人中间来,谢一差点被商丘给拱开,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大屁/股商丘! 商丘挤在两个人中间,对阿良说:“今天打烊之后,带你去个地方。” 阿良一阵奇怪,说:“商大哥,去什么地方?” 商丘没说话,又去忙碌了。 谢一也有些迷茫,很快就到了四点,大家忙碌着闭店,然后就跟着商丘走了,商丘开车,不远,停下了的时候何止是阿良蒙了,谢一都懵了。 酒吧! 冯三爷的酒吧! 阿良先下了车,谢一赶紧拽住商丘,小声说:“喂喂,我让你想办法找青骨出来,你怎么带阿良来酒吧?” 商丘挑眉说:“找个新的伴儿?” 谢一说:“你存心捣乱是吧。” 商丘一笑,没头没尾的说:“你觉得青骨喜欢阿良么?” 谢一说:“当然喜欢,不然青骨为什么离开?” 商丘又说:“那你觉得青骨身为秦广王,占有欲怎么样?” 谢一想了想,说:“偏执。”而且高高在上,可以看得出来,无论是国师和高琼,还是青骨和阿良,青骨一直处于上风,这是毋庸置疑的。 商丘笑了笑,说:“一个偏执的鬼,如果看到阿良交了新的女朋友,或者男朋友,你说会怎么样?” 谢一顿时睁大了眼睛,镇静地说:“你说青骨就在周围?” 商丘点了点头,说:“他说离开,但是肯定就在周围,你别忘了,阿良可是受苦的命,每一世都有不断的疾苦,如果青骨都不帮他,还有谁帮他?” 谢一顿时对商丘的佩服犹如滔滔洪水了。 商丘打了一个手势,说:“我们要做的,就是给阿良找/女朋友,或者男朋友。” 谢一赶紧跟着下了车,一起进了酒吧。 冯三爷看到他们来了,特别的热情,对谢一尤其热情,谢一都觉得也有些后背发/麻了,感觉冯三爷这老狐狸,是不是不干好事儿。 冯三爷笑着说:“呦,今天定然刮东风,把几位贵客吹来了,我给你们找个好地儿。” 谢一说:“小白呢?今天也住你家?” 冯三爷笑眯眯的说:“嗯,小白已经睡了,我走一圈过场,就回去陪他。” 谢一心说,你还是别陪他了,很危险啊! 冯三爷笑眯眯的又看着谢一,谢一头皮发/麻,说:“你干什么?” 冯三爷说:“商爷还在呢,我怎么有胆子干什么,再者说了,我冯老三,可是很专一的。” 谢一:“……”想吐。 冯三爷笑眯眯的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晃了晃,说:“你看最近小白新写的小说了么?” 谢一:“……”为什么连冯三爷都在看小白的小说!? 谢一终于知道冯三爷在笑什么了,不怀好意! 冯三爷说完就走了,要回家去陪小白,谢一忍不住偷偷拿出手/机,把晋江app打开,他之前收藏了小白的专栏,赶紧打开一看,真的有新小说,而且还是衍生分类。 点进去之后,谢一第一眼就去看主角栏,很好,明摆着写着——谢一、商丘! 又是同人! 谢一忍着心中剧痛,看了看内容简介,这是一个相当复杂的故事,谢一眼珠子差点掉下来,小天鹅之前已经写完了abo,如今换了设定,不是abo了,但是让谢一更是头皮发/麻。 “小哥儿?小哥儿是什么意思?” 谢一有些迷茫,继续往下看了看,很好,有解释,就是双性,嗯,很好…… 故事发展在架空古代,小哥儿可以出嫁,也可以怀孩子。 怀——孩——子—— 轰隆隆…… 谢一感觉有火车在自己脑子里碾过,好吓人…… 谢一鼓足勇气继续看下去。 身为小哥儿的谢一在家里是庶子,备受排斥,被人看不起,地位非常低,不过因为谢一长得好看,有富家子弟看上了谢一,家里人毅然决然的准备把谢一嫁出去,嫁给那个富家子弟,做第nnnn房姨太太。 谢一看到这里已经天雷滚滚了,姨太太是什么鬼,好想冲过去和小白拼命。 不过在谢一嫁过去的当天,风/流的富家子弟竟然突然暴毙死了,于是谢一被看成了丧门星,家里不把他接回去,富家子里家里又看不起他,而且富家子弟的夫人们想着办法要琢磨谢一。 于是就在这个是时候,身为攻君的商丘就出场了,商丘的身份不能再狗血,是当朝相爷,而且是那个富家子弟的叔叔,商丘是本家家主身份,地位非常崇高,那富家子弟不过是分家,靠着本家的面子已经混的风生水起。 商丘看到了谢一,对谢一一见钟情,于是狗血的故事就这么发生了。 以为这样就完了,不不不,远远没完,原来身为小哥儿的谢一,其实并不是亲生的,他真正的身份,乃是太子爷! 因为当年发生了宫变,太子爷被人暗害,贴身太监为了保住太子爷的性命,拼命送他出宫,当时谢一还很小,不记事情。 于是位高权重的相爷商丘,扶持了太子爷登基为帝,两个人开启了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 “没、没没……” 谢一看得满脸通红,这什么鬼?没羞没臊?他没看错吧!? 商丘端了两杯酒走过来,递给谢一一杯,谢一看着他走过来,赶紧把手/机/关上,以为商丘没见。 哪知道商丘坐下来,笑了笑,很淡定的说:“写的不错?” 谢一:“……” 商丘轻轻啜了一下酒水,舔/了舔自己性/感的嘴唇,舌/尖儿一勾,那感觉实在骚气的没朋友,声线沙哑的低笑说:“没羞没臊?” 谢一:“……”好想死,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谢一这次来的目的是给阿良找/女朋友或者男朋友,所以赶紧就岔开了话题,说:“阿良呢?” 商丘抬了抬手,阿良坐在吧台上,正在喝酒,似乎在喝闷酒,一杯一杯的,喝的还挺快。 谢一觉得他这么喝下去,一会儿就绝对醉了,于是想要给阿良寻觅一些看起来不错的人。 期间也有人过去搭话,不过阿良态度都很冷淡,没说什么,那些人踢到了铁板,很快就离开了。 谢一有些迷茫,因为跟阿良搭讪的人,多半是纤细类型的男人,竟然很少有女人,难道阿良自带弯的气场? 阿良不怎么说话,一直喝酒,很快就醉了,谢一觉得这个办法可能行不通,看了看时间,可能天亮了,就说:“阿良,回去吧?” 阿良喝的已经酩酊大醉,说不出话来,点了点头,就准备离开酒吧了。 谢一和商丘走在后面,阿良走在前面,因为喝得醉,走路有些东倒西歪的,“咚!”一声,似乎不小心撞到了什么人。 谢一一看,竟然还是个残疾人。 一个穿着银灰色西服的男人,年纪看起来三十四十岁的样子,不是很年轻,但是保养的很好,坐在轮椅上,看起来很温和的模样。 那男人虽然是个残疾人,双/腿似乎不太利索,但是穿的非常名贵,一眼看过去绝对知道是有钱人。 他后面还跟着一个年轻人,年轻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左右,可能更小,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戴着白手套,看起来像是佣人一样。 那年轻人的头发半长,束起在脑后的位置,再加上他的西装,整个人看起来就跟从电视里走出的执事一样,身材纤细高挑,面容清秀又温柔。 阿良不小心撞了一下那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身后的年轻人赶紧稳住轮椅,说:“先生,没事吧?” 那中年人摇了摇头,也没怎么生气,阿良有些混沌,不太清/醒,口齿不清晰的道歉,一抬头,就看到了满脸担心的年轻人。 年轻人身材纤细,的确有那么一点点像青骨,但是脸就长得一点儿也不像了。 阿良却不太清/醒,看到那年轻人,还以为是青骨,连忙冲上去,一把抓/住那年轻人的手臂。 年轻人吓了一跳,阿良已经“嘭!”一声将人紧紧搂在怀中,说:“青骨,青骨!别走,别走了……” 年轻人似乎有些懵了,赶紧想要挣扎,阿良的臂力却大的出奇,箍/住年轻人,狠狠的搂在怀里,说:“不行,我不会让你走的,青骨。” 谢一和商丘一见,赶紧挤过来,酒吧里人不少,即使马上就要关门了,不过还是很多人在活动着,看到这一幕都在起哄看热闹。 谢一赶紧拦住阿良,说:“阿良,那不是青骨!” 阿良却醉的不轻,说:“不,青骨……青骨……” 阿良的态度非常强/硬,紧紧搂着那年轻人,年轻人挣脱不开,挣扎了一下,随即冷静了下来,竟然抬手环抱住了阿良,声音柔和的说:“我不会走的。” 阿良听到他的话,这才渐渐冷静了下来,商丘赶紧把阿良拽起来,阿良似乎有些困了,没什么力气,就被商丘托着往外走。 谢一尴尬的说:“抱歉,抱歉,真是对不起,我朋友喝醉了。” 年轻人没说什么,气质很好,微笑的对谢一摇了摇头,说:“没事。” 谢一松了口气,幸好碰到了一个好说话的人,如果是较真的人,不知道会不会动手打架。 谢一道了歉,赶紧追出去,年轻人就回到了那中年人身边,说:“先生,我推您回去。” 中年人点了点头。 商丘的计划暂时失败了,阿良对任何人都没有兴趣,也不想重新谈恋爱。 谢一周一要去上班,早上起来就出了家门,开车去公/司,今天有个新的合作项目要谈。 经理特意把谢一和他们小组的人找到了办公室,和他们说明这个项目。 经理说:“这次咱们的项目合作方,不是企业,而是个私人,不过这个私人老板相当有钱,出手也大方,所以咱们得谨慎对待,知道么?” 谢一当然知道,客户爸爸么,只要有钱就行。 同事说:“经理,是什么人啊,咱们竟然接私人的活儿。” 经理把资料放在桌子上,让他们看,说:“有钱人,因为腿脚不方便,所以你们要亲自过去一趟,这是地址,还有资料,路上看看。” 众人点了点头,把资料带着,就准备出趟外勤,去找这个客户了。 大家上了车,谢一开车,其他人也跟着沾光坐了坐路虎,同事在一边读着资料,免得谢一开车看不了。 同事说:“原来是这个廉辰安!怪不得经理说是有钱人啊!” 谢一有些迷茫,说:“廉辰安?是谁啊?” 同事说:“不是吧谢哥,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平时不看电视么?无论是娱乐八卦,还是财经频道,都有这个廉辰安出现啊,而且霸屏很久了,尤其是最近!” 谢一平时要上班,周五到周日要去深夜食堂看店,所以还真没太多时间看电视,谢一不追星,另外一方面也没有经济头脑,所以财经和娱乐,他都不看…… 同事倒是极为八卦的,好几个人给谢一科普着,说:“钻石王老五啊!知道么,老有钱了!今年三十八岁,虽然这个年纪对很多小孩儿来说已经算是大叔了,不过人家在有钱人里面,还真不算是大叔,正当年,好多零零后,甚至零五后都在追求他啊!” 谢一眼皮直跳,说:“等、等等,零五后?!” 自己是不是太落伍了? 同事笑眯眯的拍着谢一的肩膀,说:“组长现在觉得自己老了吧,要服老啊,你这个年纪都没有女朋友,这才叫真正的大叔呢。” 另外一个同事插刀说:“主要是没钱。” 谢一:“……”好想开进沟里,同归已尽吧!不过转念一想,是商丘的车,还是算了。 廉辰安在商圈里的大名,简直是如雷贯耳,恐怕廉辰安本人是诸多商圈大腕中,最想合作的那个人,很多比廉辰安更有钱的人,都要求爷爷告奶奶的和他合作。 为什么? 答/案很简单,有钱又有技术的人,估计就是漫威里的超级英雄了,而廉辰安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只是有钱,而且有技术。 廉辰安掌握着最高超的电脑技术,可以这么说,世界上没有一个黑/客能超过廉辰安,他可以黑进任何一台电脑。 这些日子廉辰安的大名在网络上更是响亮,因为他研究出了一款新的软件,据说可以改变整个世界,同时还要举办一次展览。 其实谢一他们就是为了这次展览去的,他们的任务是负责展会的设计。 谢一听着廉辰安的事情,不禁啧啧舌,说:“这个人真是厉害了。” 同事说:“对啊,厉害啊,有钱,但是目前还没结婚,不是因为花/心,据说是因为太痴情了。” “痴情?” 谢一有些惊讶,同事说:“我也是听八卦新闻说的,说这个廉辰安啊,有两个好友,都是从高中开始的同学,后来一起上了大学,工作也一起白手起家,可以说这三个人简直是患难与共啊!但是狗血的是……” 另外一个同事说:“我知道我知道,绝对有一个人是女的,对不对?” 同事点了点头,说:“聪明!他们三个人白手起家,经营了一个公/司,后来廉辰安出了车祸,就变成了残疾,一辈子站不起来,那个女人和他的好友结婚了,啧啧啧,你们说,这三个人在一起怎么合作?” 谢一眼皮直跳,真是狗血啊,这剧情怎么比小白的文还要狗血? 后来廉辰安和他的朋友事业越做越大,就在他们宣布开发了一个新软件的时候,廉辰安的朋友突然坠楼身亡了。 谢一惊讶的说:“坠楼身亡?” 同事点头说:“对,我看网上有人说是廉辰安想要独吞那套软件技术,所以把他朋友弄死了,不过警方调/查的结果,是他那个朋友自己坠楼身亡的,是个意外事/件。” 同事又说:“你想想看啊,他们将要大赚一笔,朋友却意外坠楼身亡,这事儿谁信?起码他朋友的老婆是不信的,于是大家闹掰了,廉辰安昔日的女神和他现在老死不相往来,还一直在找证据,证明廉辰安是谋杀,这事情一直闹了两年,也就不了了之了。” 谢一摸了摸下巴,说:“富人圈就是乱啊。” 同事说:“谁说不是呢?” 众人开车,很快到了廉先生的工作室,竟然是一整座大楼,就在繁华区,比他们的公/司还要大很多倍,看的谢一差点流口水。 他们在前台登记,带上宾客的挂牌,就跟着迎宾小/姐上楼了,坐电梯到了最顶层,迎宾带他们到了一个会/议室门口,笑着说:“廉先生马上就到,请各位稍等一会儿,喝杯水。” 很快有秘/书端了水过来,是那种特别高档豪华的玻璃瓶子的水,一瓶就老贵老贵的那种。 谢一喝着水,感觉富人的水,和他们的味道都不太一样。 很快就听到“咕噜咕噜”的声音,是轮椅转动的声音,大家立刻全都站了起来,果然,“喀拉”一声,会/议室的门打开了,廉先生从外面进来,他一身银灰色西装,坐在轮椅上,看起来很好相处,面相很温柔。 谢一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男人,这不是阿良周五晚上在酒吧里撞到的那个中年人么? 不止如此,他后面还有人,推着廉辰安的轮椅走进来,就是被阿良死死抱住,误认为是青骨的年轻人。 年轻人还是黑色西装的打扮,束着长发,戴着白手套,十分恭敬规矩的站在后面。 廉辰安似乎也认出了谢一,笑着说:“各位请坐。” 大家赶紧坐下来,和廉辰安握手,廉辰安笑着说:“没想到今天还能碰到熟人。” 他说着,看了一眼谢一,同事们顿时一阵惊讶,谢哥竟然还认识廉先生,深藏不露啊! 谢则是有些尴尬,因为他根本不认识廉辰安啊,他们只是遇到过一面,也不能说是认识吧。 廉辰安看出谢一的局促,笑着说:“别紧张,我和冯三爷是多年的老友,冯三爷介绍我说,谢先生团队的水平很高。” 谢一这才明白,原来是冯三爷介绍的,他就说啊,廉辰安怎么会突然找到他们,而且他们的公/司一般都是对接公/司客户的,不对接私人客户,毕竟公/司还有个保/障,私人客户说白了很多无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谢一笑了笑,说:“廉先生,我们在路上大体看过您的要求了,请问这次会场的设计,您有什么具体的需要么?” 廉辰安抬了抬手,后面的年轻人很快走过来,把笔记本打开放在桌上,笔记本看起来很高科技的样子,没有品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装的,毕竟廉辰安是搞电脑技术的。 投影也非常高大上,年轻人声线清朗,有条不紊的介绍着上面的内容,众人赶紧记录下来。 年轻人看起来很专/业,和他们对答如流,所有的专/业知识,包括电脑方面的,还有创意广告方面的,竟然全都清楚,一清二楚。 谢一总觉得,让年轻人自己来设计,估计也可以的,真是压力山大……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谢一总觉得,年轻人虽然专/业,但是有些不谙世事的感觉,专/业的很古板,就好像是……编程好的机器人一样。 会/议很快结束了,因为两边都很爽/快,而且廉辰安想要什么,早就决定好了,不会像其他客户一样,坐在会/议室里现想,或者一边想一边变动。 两边又握了手,相谈很是愉快,谢一他们就准备离开了,离开的时候年轻人还追上来,给了他们一人一份伴手礼,实在非常客气,打开一看,竟然是一人一瓶红酒,老贵的那种。 回去的时候,谢一的同事们还在讨论,说:“廉先生也太特么爽/快了,这种客户给我接一沓好不好!还有伴手礼,天呢,咱们赚发了,这瓶酒虽然不是顶级,但是也好几千一瓶,我还没喝过这么贵的红酒呢,拿回去给我女朋友做烛/光晚餐用。” 谢一也没喝过这么贵的红酒,准备拿回去给商丘尝尝看,这么想着,同事就调笑着说:“哎哎,谢哥,想什么呢?一脸猥琐,是不是也想拿回去给你的梦中情人喝啊?我跟你说,有喜欢的人,别犹豫,该出手时就出手,极速表白,杀她一个措手不及,然后分分钟带上/床!” “哈哈哈哈!你们干什么呢,别教坏谢哥啊!” “对啊,谢哥多清纯。” 谢一:“……”等等,什么?喜欢的人?还……还带上/床? 谢一都懵了,自己刚才的表情,那么引人遐想么?他只是想要把红酒拿给商丘喝而已,毕竟商丘是个吃货,而且喜欢甜甜的东西,红酒甜而香,商丘应该喜欢而已。 自己的表情,那么可怕么? 谢一一路上开车都朦朦胧胧的,脑子里都是“喜欢喜欢喜欢……表白表白表白……上/床/上/床/上/床……” “谢哥!红灯了!红灯啊!” “天呢!谢哥!!电线杆子!!” “单行!!单行!谢哥别进去!要逆/行了!!” 谢一一路懵懵懵懂懂的就开回了家,到了家门口,终于有些清/醒,就看到同事们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说:“谢哥,别带着大家一起翘班,咱们还要回公/司报告的,否则经理会杀了咱们。” 谢一:“……”好想抱头痛哭,怎么开回家来了? 就在谢一准备发动/车子,开回公/司的时候,车窗被“叩叩”敲了两声,谢一落下车窗,就看到商丘站在外面。 虽然路虎的车型很高,但是商丘身材高大,所以还要稍稍弯下腰。 天气有些凉了,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薄风衣,没有系扣子,在秋风的吹拂下,哗啦啦的作响,看起来潇洒极了。 商丘还戴着一副大墨镜,顺手摘下墨镜,这一瞬间,同事们“嗬——”的抽/了一口气,可能都在想,太帅了。 商丘说:“谢一?这么早下班了?” 谢一赶紧磕巴的说:“不不不……不是,我正要回公/司。” 商丘点了点头,说:“我刚回家,有事打电/话。” 说着,就站直起来,还和谢一挥了挥手,谢一赶紧发动/车子,一瞬间同事大喊着:“谢哥!!那是倒车档!!你不能看那帅哥长得帅,就要杀/人灭/口啊!” 谢一赶紧一个刹车,差点撞到了商丘,把倒车档换下去,红着脸赶紧把车子开走了,商丘看着开的摇摇晃晃的车子,不由的挑了挑眉。 谢一明天还要去展览会场踩点,所以今天打算早点睡觉,就没有去深夜食堂看店,睡到快天亮的时候,大约五点钟左右,手/机突然响了。 谢一迷迷糊糊的,商丘有起床气,差点把谢一的手/机从窗口扔出去,幸好谢一反应及时,蹦起来挽救了自己的手/机。 谢一接起电/话,对方是冯三爷,说:“谢一,你朋友喝醉了,把他带回去吧。” 谢一迷茫的说:“朋友?谁?” 冯三爷说:“井良啊。” 谢一一听,头都大了,瞪了一眼商丘,商丘还有起床气,没来由被瞪了一眼,谢一赶紧挂了电/话就穿衣服,商丘说:“去哪里?” 谢一说:“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带阿良去酒吧,阿良现在学坏了,往酒吧跑,喝醉了,冯三爷让我把他接回来。” 商丘没办法,只好也爬起来,开车送谢一过去,他怕谢一一个人搞不定。 阿良醉的还行,谢一进去的时候,阿良不在酒吧的大堂,冯三爷指了指洗手间,说:“去吐了。” 谢一没办法,赶紧带商丘进了洗手间,就看到阿良抱着水池,正在狂吐不止,好像要把心肝肺脾肾都吐出来似的。 谢一不忍心,赶紧过去劝说,阿良没什么意识,吐了之后用凉水撩着自己的脸,漱了漱口,看到谢一走过来,又认错了人,一把抱住谢一,说:“青骨……” 一瞬间,商丘的脸都黑了,立刻走过去,拽住阿良,把阿良和谢一拽开。 谢一揉了揉额角,说:“轻点轻点,把他带回去吧。” 两个人拖着烂醉如泥的阿良准备回去,就听到洗手间里有轻微的声音,好像是哭泣的声音,天蒙蒙亮的时候很是吓人。 谢一还以为遇到了鬼呢,一下汗毛倒竖都不敢走了,就听到那声音说:“先、先生,别……” 另外一个声音笑了起来,沙哑温和,说:“小羽,你知道我腿不好,自己来,嗯?……乖孩子。” 谢一顿时脑袋里“轰隆!”一下,竟然是洗手间y的现场版,中大奖了! 谢一尴尬的想要离开,不过那声音十分耳熟,仔细一想,竟然是廉先生,另外一个声音也很耳熟,声线很清朗,是他身边那个年轻人。 谢一顿时感觉同事们的科普实在不靠谱,什么痴情,廉先生明明已经有恋人了,而且还是他身边类似于助理的年轻人。 谢一不敢听墙角,赶紧和商丘抬着人就走了。 天已经亮了,谢一也不用睡了,洗漱之后换了衣服,就准备出门去上班了,今天商丘需要用车,他接了一个驱邪的案子,谢一就坐公交去了公/司。 下午谢一还要去会场踩点,商丘说下午他就能赶回来,到时候去会场接谢一。 谢一虽然表示不用,太麻烦他了,不过商丘决定的事情是改不了的。 下午谢一和同事到了场馆,展览馆非常大,全都被廉先生给包下来了,这两天场馆设计,再布置两天,就准备开始展览了,时间很紧迫。 大家走进场馆看了一圈,他们之前也给其他公/司布置过场馆,就在这里,所以也算是轻车熟路,很快就开始策划上。 大家策划着,廉辰安还亲自来了,他坐在轮上,还是那样子,被身后叫做小羽的年轻人推着,身后还跟着工作室的一些助手。 廉先生很客气,也不刻薄,说:“各位辛苦了,因为时间有限,所以还请大家多担待。” 谢一真是好欣慰,廉先生不像其他客户爸爸一样那么尖酸刻薄,态度客气又温和,让谢一这些设计师倍感欣慰。 谢一客气的说:“廉先生您言重了。” 他正说着,突然有人/大步走进了场馆,门口的保安拦着他,但是那人却直接闯进来,态度非常强/硬。 是个中年男人,有些秃顶,穿着一身昂贵的西装,看起来是个有钱人,很巧他们之前和这个人合作过,姓钱,是个大公/司的一把手。 钱先生大步走进来,冲着廉先生就冲过来,好像要打架一样,年轻人赶紧拦在面前,廉先生却抬起手来,制止了他的动作,说:“廉羽。” 廉羽立刻退回来,站回廉先生身后。 廉先生看着对方,笑了笑,说:“场馆还没布置好,展览也没有开始,钱老板如果是看展览的,恐怕早来了几天。” 那钱先生却一脸冷笑,说:“我可不是来看展览的,我是来跟你合作的。” 廉先生笑了笑,说:“之前我已经和钱老板说的很明确了,这次的产品我们不需要合作,也不会卖给任何人,请钱老板明白。” 钱先生冷笑说:“廉辰安,你别给脸不/要/脸,是觉得我们给的钱不够么?还是准备拿乔抬高价/格?” 廉先生态度仍然十分好,旁边很多人多围观过来,对着那撒泼的钱老板指指点点,廉先生却笑眯眯的,也不生气,说:“钱老板可能还没听清楚,我已经说过了,这次的产品,我们不会卖给任何人,也不是为了钱。” “不是为了钱!?” 钱先生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说:“说的真动听,难道还是为了慈善事业了?姓廉的,我们公/司跟你谈了两个月,你一直墨迹着不松口,好好好,我再给你最后两天时间,如果你还给脸不/要/脸,别怪我到时候把你做的那些亏心事,全都抖了出去!” 廉先生仍然很镇定,也很温和,说:“看来钱先生是没有别的事情了,那就请便吧。” “咱们走着瞧!” 钱先生放下了狠话,一脸狠色,立刻调头走出了会场。 廉先生也没有不愉快的表情,说:“不好意思,让各位看热闹了。” 众人都很尴尬,没想到遇到了疯/子,赶紧摇了摇头,都说没事儿。 谢一之前听同事们说过,廉先生的朋友突然坠楼身亡了,是意外事/故,当时没当一回事儿,现在一听钱先生的话,突然就想到了这个。 不过这事情也不能肯定,而且谢一也管不了,就赶紧带着同事们去旁边设计了。 谢一他们一回避,廉先生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脸上都是阴霾,廉羽低声说:“先生,需不需要我去处理?” 廉先生抬起手来,示意不用,廉羽说:“可是,如果展览的时候,他又跑来闹会场,先生……” 廉先生抬起手来,说:“没人会信他的话。” 廉羽还想说什么,但是也没再说,点了点头,很顺从的说:“是,先生。” 之后就有些尴尬了,谢一和同事们赶紧弄完会场,下了班,今天就打算回去了,大家一起走出会场的时候,就看到了一辆黑色路虎停在马路边上。 商丘坐在驾驶位,一身黑风衣,戴着大墨镜,看起来骚气的没边儿,还特别的酷帅。 商丘看到谢一,打开车门走下来,说:“谢一。” “唰!”一下,或许是因为商丘太帅了,所以他一叫谢一,大家的目光全都转了过来,死死盯着谢一。 谢一挠了挠下巴,赶紧上了车,为了避免尴尬,还热情的准备搭大家一程。 今天来了不少同事,不只是他们一个组的,因为会场需要设计的很多,所以还有其他组来帮忙。 肯定不是所人都能坐进来的,其他人不顺路的就准备自己打车走,或者坐地铁,不过有些小姑娘看到商丘,立刻拔不出眼睛了,腼腆羞涩的要同车。 大家上了车,谢一坐在副驾驶,商丘开车,后面的女同事想要问问商丘,搭讪一下。 就羞涩的说:“谢一,你的朋友是做什么的,住在哪里啊?” 女同事已经鼓/起勇气,谢一一听,就知道那些女同事八成是看上了商丘,本想替商丘搪塞一下,结果就听商丘淡淡的开口说:“我们同/居。” “噗——!!” 谢一一口水就喷了出来,差点全都贡献给了挡风玻璃! 从后视镜里,谢一看到同事们的表情十分震/惊…… 谢一连忙补救说:“啊……我……我是商丘的房客。” 不过谢一的补救似乎有点尴尬,女同事们只当他是在搪塞,就在谢一自欺欺人,觉得自己补救的还不错的时候…… 商丘看了看他,淡定的说:“今天晚上吃什么?明天我有一个案子,可能晚点到家。” 同事们:“……” 谢一:“……”别、别误会…… 41.机器1 车上瞬间非常尴尬, 没有人说话, 谢一缓解尴尬,不过商丘总是捣乱。 谢一讲了一个冷笑话, 车上的气氛虽然还是很凝重,不过和谢一一个组的男同事似乎也在帮忙给谢一活络气氛, 谢一顿时感激涕零。 就在这个时候,商丘突然说:“上次的甜甜圈, 多加点糖霜, 我喜欢糖霜, 明天早上我想吃溏心蛋。” 谢一:“……”谢一差点从副驾驶蹲下来抱头,后面的女同事们又一次陷入了无声的尴尬之中。 商丘则是一脸镇定的补充说:“溏心蛋,两个。” 谢一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 敷衍着商丘, 想让他把这个事情揭过去。 后面的女同事很快说:“不好意思, 我突然想到有急事儿, 前面地铁口停车,可以么?” 商丘倒是从善如流, 很快停下了车, 女同事们赶紧下了车, 尴尬的挥手告别, 然后就走了,背影急匆匆的。 和谢一一个组的男同事也下了车, 不过并没有立刻走, 而是走到副驾驶, 拍了拍谢一的肩膀。 谢一看他的表情,顿时觉得他误会了什么,连忙说:“我需要解释一下……” 同事连忙打断他的话,说:“不,不用解释,你放心吧,我能理解。” 谢一惊讶的说:“理解什么?” 同事则是挑了挑眉,又看了看商丘,那表情再明显不过了,绝对是误会了! 谢一刚要说话,同事已经善解人意的说:“放心,我不会乱说的,你们快回家吧。” 同事说着,赶紧也往地铁站里走,留给了谢一一个善解人意的背影…… 谢一默默的搓了一把自己的脸,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商丘,说:“你故意害我吧?” 商丘则是一脸平静,好像小天使一样,脸上都是“我听不懂你的话啊”的表情,说:“什么?” 谢一:“……”差点忘了,商丘是资深的暖男婊、爱心婊。 谢一斗不过商丘,老老实实回家给商丘做晚饭去了。 第二天谢一还要跑去场馆,这些天都要连续去,早上起来商丘吃着溏心蛋,异常满足,因为今天小天鹅本要在家里吃饭的,不过一大早冯三爷就来了,说是自己今天有假期,要带小白去周边游,很早就走了。 谢一也给小天鹅做了两个溏心蛋,小天鹅没吃早饭就走了,于是这两个溏心蛋就被商丘承包了。 谢一眼皮直跳的看着商丘吃溏心蛋,说:“你吃这么多鸡蛋,会不会消化不良?我要不要给你准备胃动力药?” 商丘没说话,只是将最后一口溏心蛋放进嘴里,随即还轻轻的戳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舔/了舔自己的嘴角。 谢一“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也不知到怎么了,总有些面红耳赤的感觉,赶紧把商丘的皮手套扔给他,说:“小心手疼,赶紧戴上。” 商丘则是笑了一下,声线温柔的说:“谢谢关心。” 谢一:“……” 谢一伺候完了“商丘大/爷”,很快就出门了,今天商丘还是要用车,谢一自己坐车去展馆。 谢一一路上就在想,用什么表情面对他的同事们呢?这是一个很艰巨的任务。 谢一走进场馆的时候,很多同事已经在了,他一走进去,叽叽喳喳的同事们突然一片寂静,瞬间安静了下来,然后停顿了有两三秒那么多,随即才干笑着和谢一打招呼。 谢一:“……”这么明显?! 谢一硬着头皮走进去,同组的同时连忙过来,和谢一勾肩搭背的说:“行啊谢哥!你老公有点眼熟。” 谢一顿时头顶冒烟儿,翻了个白眼说:“你老公!” 同事笑着说:“哎,要我是个弯的,我也想找这么帅的,太帅了好么,到底叫什么名儿啊?” 谢一没好气的说:“去去去,一边去。” 同事说:“谢哥,别害羞啊。” 另外一个同事说:“我怎么说有点眼熟呢,之前在咱们公/司对面一直买猫粮那个,还买便当的帅哥,是不是他?” 谢一都无奈了,这些臭小子记得还挺清楚,以后不能让商丘在自己公/司旁边晃,会引起误会的。 很快大家就上工了,没时间调侃谢一,赶紧都各自去忙各自的,谢一这才松了口气,也去忙碌自己的了。 吃午饭的时候,同事们还在调侃谢一,一直问谢一那个人叫什么名字,谢一无奈的说:“商丘,他是我的房东而已。” 同事笑着说:“商丘,商哥是河南人吗?房东啊!房东好啊!” 谢一总觉得他笑的不怎么好。 同事又说:“商哥干什么的,什么工作?他那身行动,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奢侈品,而且还是限/量款,贼贵,现在有钱都买不到。” 谢一支吾了一下,总不能说是驱魔人,于是说:“自/由职业吧,平时也不去上班。” 同事们扼腕,说:“什么?自/由职业?那我也辞职自/由职业去了,这么赚/钱,能买那么贵的衣服,太羡慕了!” 另外一个同事说:“就你,还自/由职业?家里蹲吧!哈哈哈……” 同事们爆笑了一阵,一个人拍着谢一肩膀,说:“商哥多大了,一个人住外面,家里有兄弟姐妹吗?” 谢一狐疑的看着他,说:“你查户口啊?” 同事笑着说:“当然了,谢哥你可是我们的组长,没有你这么辛勤劳作的组长,我们可是吃不消的,所以自然要给组长的男朋友查户口了,帮你看看是不是好人。” 谢一顿时头疼不已,说:“真的不是,不是我男朋友,我没有男朋友,我性向笔直笔直的!” 同事们戏谑的看着谢一,说:“笔直笔直的?那谢哥你交过女朋友么?” 谢一:“……” 突然无/言/以/对,感觉膝盖好疼,都要被这帮子损友把膝盖给插碎了! 谢一吃了饭,借口自己要去洗手间,就站起来走了,赶紧喘口气,真想给商丘打个电/话,告诉他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儿。 谢一进了洗手间,洗了洗手,这个时候镜子里突然一晃,似乎他身后有人,谢一没太注意,抬起头来,没看到镜子里有人。 洗手间的大门是开着的,而且正对着走廊,谢一估计是刚才有人走过去,所以才在镜子里一晃而过,他并没有当回事儿,继续洗手,然后抽/了几张纸,准备把手擦干净。 就在他在擦手的时候,镜子里又是一晃,绝对是一个黑影,并不是谢一看错了,这黑影第二次晃了过去,谢一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 因为现在展会的东西已经开始陆续搬进来了,这次展会非常宏大,很多专/业领域的人都会来,毕竟展会的技术和产品都是最高端最先进的,廉先生还雇了很多保安,就恐怕会有人来盗窃。 谢一心想着,不会是小偷吧?这么鬼鬼祟祟的。 于是谢一赶紧把纸张团起来扔在纸篓里,立刻追着那黑影走出了洗手间。 黑影一闪就过去了,似乎一直往前走,谢一顺着洗手间的通道往前走,前方好像是员工电梯,运送大件物品的货梯。 前面没有开灯,谢一迷茫的继续往前走,什么也没看到,不过隐约看到了一个人影,在前面晃来晃去的,谢一赶紧追上去,猛地推开电梯间的大门。 “轰!”一下,电梯间的大门一下敞开了。 谢一顿时傻眼了…… 因为电梯间里没有什么可疑的小偷儿,而是廉先生和他的助理廉羽。 廉先生一身银灰色西装,衣冠楚楚,坐在轮椅上,看起来像是个温柔绅士一样,而廉羽…… 则是一身黑色西装,双手戴着白手套,跨/坐在廉先生身上,两个人竟然在……接/吻。 谢一顿时感觉看了不该看的事情,上次在洗手间他就听见了,恐怕廉先生和廉羽是情/侣,不过那时候隔着洗手间的门,对方没有看到他,这次可不一样,他刚才猛地推开电梯间的大门,这下就尴尬了。 廉羽吓了一跳,赶紧从廉先生身上下来,廉先生则是镇定多了,脸色也没有变,还是如常的镇定绅士,就在这个时候,“叮——”一声,电梯来了,廉先生先下了电梯,笑着对廉羽说:“场馆的事情交给你了,我先回工作室了。” 廉羽连忙说:“是,先生。” 很快,电梯门缓缓关闭,谢一眼皮狂跳,感觉自己尴尬的要死,就像偷/窥狂一样,不好意思的冲廉羽笑了笑,说:“我不会乱说的。” 廉羽也笑了笑,态度很温和恭敬,说:“谢先生,不知您怎么到这边来了。” 谢一赶紧说:“我刚才看到一个人影往这边走过来,我以为是小偷,就跟在后面过来了。” 廉羽说:“并没有什么人过来。” 谢一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下巴,说:“那……那可能是看错了或许是只野猫跑进来了。” 廉羽点了点头,说:“谢先生,不知道场馆设计的怎么样了?” 谢一赶紧跟廉羽回报,这才缓解了一些尴尬。 两个人很快回到了场馆,其他人都在,已经过了午休时间,大家又开始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谢一也回去赶紧工作。 其他人都没有发现谢一的尴尬,还让谢一来搭把手。 今天他们的设计基本就快好了,明天再收一下尾,基本就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了,廉先生很好说话,没什么苛刻要求,也不会让人突然换背影,或者换这个换那个,因此大家工作的都挺愉快的。 廉先生一直没有出现,下午都是廉羽在旁边,大家直接问廉羽的意见就可以了。 谢一和同事们正在忙碌进门大厅的最后设计,就听到“轰!!!”一声,随即是“啪嚓!!”一下,廉羽站着的地方,头顶上有个灯泡,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闪了几下,猛地就要爆/炸。 谢一就在旁边,看的真切,顿时想也没想,赶紧冲过去,“嘭!!!”一下就将廉羽扑倒在地上。 两个人倒在地上,滚了出去,那爆/炸的灯泡碎渣纷纷落下来,有些可怕。 众人都吃了一惊,连忙过去扶起谢一和廉羽,说:“没事吧?” 谢一摆了摆手,说:“我没事我没事。” 廉羽站起来,说:“多亏了谢先生。” 头顶上的灯泡突然爆/炸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大家赶紧把地上的玻璃渣子清理了,让场馆的人来换灯泡,不过场馆的人不在,临时有事出去了,没有人管换灯泡。 谢一干脆说:“我来吧,换个灯泡而已。” 同事说:“谢哥,这有点儿高,还得爬梯子,等着场馆的工作人员过来吧,本来就是他们的事儿。” 场馆的工作人员一时半会儿过不来,谢一也不想等,太耽误时间,就是拧个灯泡而已,于是把梯子拿过来,放在下面对准,让同事们扶着梯子,自己登高上去,准备换灯泡。 谢一以前在家里也自己登高换灯泡,这好像是每个人的必备技术,这次就是爬的比较高而已,没什么可担心的。 谢一爬上去,站在梯子顶,抬手把灯泡托起来,准备拧上去,不过就在这一瞬间,谢一似乎看到了一个黑影,“唰!”的一下从面前飘了过去。 非常阴冷,带起一股寒风,像是冰块一样。 谢一吓了一跳,抬起头来,但是那黑影又消失了,什么也没有,好像是谢一的错觉。 “谢哥?怎么了?不好拧么?” “是不是口对不上啊?” 谢一听到下面的同事说话,赶紧应了一声,说:“没事没事,对上了。” 同事们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谢一赶紧把灯泡拧上,然后准备下来,就在这一瞬间,“嗖——”的一下,谢一这次没看到黑影,但是他感觉到一股凉风,紧跟着就是大家的大喊声。 “谢哥!!!” “天呢!!” “谢哥!” 谢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梯子突然发出“啪嚓!!”一声,竟然散架了,瞬间就肢解了,谢一感觉脚下的支撑一下消失了,身/体后仰着就往下坠,都来不及反应。 “嘭!!!”一声响,谢一摔得晕乎乎的,一瞬间眼前有些发黑,只觉得手臂特别疼,疼得他流了一头冷汗。 “谢哥!” “谢哥!!” 大家叫着冲过来,把谢一从地上扶起来,谁也没想到梯子突然就散架了,还有好几个同事被散落的梯子给砸中了,不过并没有大事儿,最厉害就是青一块而已。 但是谢一不一样,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手臂顿时就不会动了,满脸都是冷汗,还有些意识不清/醒。 众人都有些受惊,赶紧扶着谢一,说:“快快,送医院吧!” 谢一迷迷糊糊就到了医院,头部有些脑震荡,不止如此,手臂扭到了,倒不至于骨折,不过肿起了好大一块,还是右手,非常不方便。 大家带着谢一做了一连串的检/查,因为谢一有些脑震荡,吃不下东西,所以医生给他开了输液,下午要在医院输液,输完液可以离开,回家躺一躺,没什么大碍。 谢一难受的厉害,手臂肿了,还脑震荡,感觉自己脑袋差点摔成了豆腐脑。 谢一坐在输液室,同事们忙前忙后帮忙开药交费取药等等,还有同事陪着谢一,说:“谢哥,怎么样,好点儿没有?” 谢一点了点头,说:“稍微还有点晕,没大事儿了。” 同事们这才松了口气,说:“哦对了,谢哥,你的手/机刚才掉了,我一直帮你拿着呢。” 谢一把手/机接过来,用左手艰难的将手/机塞/进口袋里,手/机摔了一个角,角落的屏幕有点“粉碎性骨折”,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同事又说:“一会儿输完液,谢哥你就回家去吧,只剩下一个尾巴了,我们能搞定。” 谢一说:“那麻烦你们了。” 同事说:“这有什么麻烦的?你好好休息……哦对了,我刚才用你手/机打电/话给商哥了,他说马上就过来了,正在往这边赶呢。” 谢一惊讶的睁大眼睛,感觉一瞬间头都不晕了,说:“你给商丘打电/话了?!” 同事说:“对啊,怎么了?” 谢一无奈的说:“你怎么给他打电/话啊,他今天好像还有个案子,下午都没时间。” 昨天在车上的时候商丘说过了,他今天有个案子,可能有晚点回家,现在应该在忙着案子吧。 同事说:“当然是因为商哥是你男朋友啊,你受伤了,商哥肯定要知道的。” 谢一连忙说:“真不是,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同事笑眯眯的,一脸我懂的表情,说:“你放心好了,我们不会乱说的,经理根本不知道,再者说了,因为谢哥我们才拿到的这个项目,知道提成有多少吗,这次赚大了,那些女同事也不敢乱说的,不然没提成了,她们也懂的……哎不是我说,商哥真是太抢手了,毕竟那么帅么,你看看昨天那些女同事变脸的速度啊,那叫一个伤心,哈哈特别逗……” 谢一:“……” 同事继续说:“对了,商哥也很紧张你啊,他听说你受伤了,那叫一个紧张,说马上就赶过来。” 正说话,输液室的门就被推开了,火急火燎的,同事立刻说:“哎,商哥来了!” 商丘竟然真的来了,他额头上有些汗珠,将风衣脱/下来挂在手臂上,看起来急匆匆的,大步走过来,说:“怎么受伤了?” 谢一见他真的来了,有些吃惊,毕竟他们只是房客和房东的关系,虽然很多人误会了,再者说,今天下午商丘有个案子,现在恐怕在忙案子,谢一没想到他突然就过来了,绝对把案子放在一边了。 说实在的,一瞬间谢一心里还有点悸/动,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同事说:“场馆灯泡坏了,换灯泡的时候梯子突然散架,谢哥从梯子上掉下来了,手臂扭伤,有点脑震荡。” 商丘一听,脸色立刻就不好了,沉下脸来,谢一连忙说:“已经没事儿了,输液之后就能回家了。” 同事赶紧站起来,笑着说:“你们聊吧,那我先回场馆去了。” 谢一点了点头,同事很快出去了,输液室里就剩下谢一和商丘,谢一说:“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很忙么?” 商丘把风衣放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看了看他的输液器,还有一会儿才能离开,说:“刚要去见雇主,就接到了你同事的电/话,说你出/事/了,我就把案子推了推,明天再去。” 商丘又说:“医院这边堵车,我把车子放在旁边,走过来的。” 谢一看了看商丘的衬衫,湿的不轻,现在这样的天气,虽然中午还是很暴晒,但是下午之后就秋高气爽了,商丘的衬衫湿成这样,肯定不是走过来的,而是跑过来的。 谢一心里非常感动,说:“不好意思让你跑一趟。” 商丘说:“没事,一会儿输完液我去开车,你等一会儿下楼。” 谢一想和他一起走过去,商丘说:“你不是脑震荡么,少走点路。” 谢一执拗不过商丘,等着输完液,商丘找了护/士来,护/士给谢一拔针,商丘买了一瓶水给他,让他坐着等会儿,自己先去取车。 商丘取车的地点果然不近,谢一等了好一会儿,商丘才给他打电/话,谢一下了楼,坐上商丘的车,两个人一起往家去了。 进了家门,商丘让谢一坐在沙发上,说:“你歇着。” 然后自己去卧室换衣服,随即进了厨房。 没错,厨房! 谢一顿时后背一紧,难道商丘要做晚饭? 可是商丘不是厨房杀手么?他记得上次商丘煮面的时候,把整个鸡蛋都扔进了汤锅里,差点吓死谢一! 谢一还记得商丘想吃溏心蛋,结果把鸡蛋放进了微博里,准备转一个溏心蛋。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幸亏商丘都是买猫粮给楼下的小猫咪们吃,不然谢一觉得,他肯定把猫咪们都给毒死了! 谢一有些不放心,不过他现在手臂很疼,还有些脑震荡,所以就老老实实的在沙发上坐着了。 谢一很无聊,拿出手/机来看,鬼使神差的打开了晋江app,找到了小天鹅的专栏,点开看了看。 谢一觉得真是没有让自己白点开,因为高产的小天鹅竟然又开新文了! 类别是——衍生。 也就是说还是同人! 谢一赶紧低头看了看主角栏,果然又是谢一和商丘! 谢一觉得,自己是被吓大的,在经历了abo和小哥儿、没羞没臊之后,谢一觉得没什么事情能把他给吓倒了,绝对没有任何事情可以! 于是谢一心态很轻/松的点开了小天鹅的新文,新文简介是这样的,谢一是一个深夜食堂的小老板…… 这和谢一的基本生活很相似,谢一觉得很正常,就继续往下看了。 有一天谢一在去深夜食堂开店的路上,被一辆卡车给撞了,然后直接碾过。 谢一看到这里,忍不住爆了一声粗口,真是血/腥暴/力,小天鹅不愧是自己的亲儿子啊! 谢一还以为自己被压成了纸片儿鬼,但是并不是这样的,因为小说里死了之后一般不到阴曹地府,而是会发生穿越这种事情。 于是深夜食堂的小老板谢一穿越了,穿到了……兽人的世界。 “兽人?!” 谢一大吼了一声,在厨房里的商丘都听见了他的吼声,连忙走出来查看情况,谢一尴尬的干笑了两声,说:“呵呵、呵呵,没事儿,我刚刚睡着了……做噩梦,撒呓挣呢。” 商丘挑了挑眉,淡淡的说:“是不是看了小白的新文,所以做梦了?” 谢一:“……”为什么商丘也看过?! 他差点忘了,商丘可是小白的书迷呢! 商丘淡淡的说:“挺有/意思的。” 他说着,转头又进了厨房。 谢一不得不承认,刚才他还觉得自己不可能被吓到,毕竟自己是吓大的,结果现在真的有些胆战心惊,头都不晕了,手心里都是冷汗,赶紧继续往下看,看看下面是不是变成了惊悚鬼故事。 谢一穿越到了兽人世界,变成了一只鲜少的雌性…… 雌性?! 谢一这回只是在心里吼了一声,幸亏没有大吼出来,不然太丢人了。 兽人的部落在打仗,谢一这个小雌性就穿越到了战后的战场上,被善后的兽人部落发现,于是因为谢一这个小雌性非常稀有,所以谢一被抓了起来,当成了宝物,进献给了兽人首领——商丘。 很好商丘出现了。 接来就是小说的高/潮部分了,于是兽人首领将谢一囚/禁起来,脖子上拴着锁链,开口就是“我的小猫咪,你看起来很美味,给我生几个孩子吧。” 谢一哀嚎了一声,捂住自己的脑袋,感觉又开始头疼了,一定是脑震荡的后遗症,赶紧把手/机一扔,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了,谢一觉得自己还是太嫩了,竟然觉得除了abo和小哥儿就没有什么题材可以吓到自己了,实在太嫩了! 谢一一脸惨白的倒在沙发上,实在不敢再看手/机了,于是打开电视准备解解闷儿,但是也没什么好看的,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谢一朦胧之中,竟然闻到了一股糊味儿,说不出来的奇葩,特别呛嗓子,谢一还在睡眠之中,虽然有些糊味儿,但是并没有立刻醒过来。 突听“乓!!!!”的一声,这下谢一给吓醒了,连忙蹦起来,瞪大了眼睛,就看到厨房里浓烟滚滚的冒出来。 谢一吓了一跳,赶紧冲进厨房,动作那叫一个迅猛,商丘果然在厨房里,他竟然在用高压锅,他肯定都不知道高压锅是什么东西! 高压锅里有黑乎乎的东西,好像黑/暗料理一样,锅子本身也黑乎乎的,燃气灶燃着火,差点把锅子给烧着了! 谢一冲进去,快速推开窗户,一把拧关燃气灶,随即垫着一块布,将高压锅端起来,扔进水池里。 商丘则是一脸无辜的站在旁边,说:“我还没做晚饭,一会而才能吃。” 谢一叉着腰看他,没好气的说:“一会儿也不能吃,肯定会被毒死。” 商丘没说话,耸了耸肩膀,随即说:“我只是想帮忙。” 这么一说,谢一顿时感觉特别的罪恶感,下午商丘还为了自己推了工作,跑到医院,现在还在做饭,谢一感觉自己刚才的话太不应该了。 连忙放软/了声音,说:“晚上吃个简单的吧,西红柿鸡蛋面怎么样?” 商丘没有任何异/议,谢一就站在旁边,指挥商丘做/鸡蛋西红柿面,很简单的面条,谢一觉得,自己在旁边看着,绝对出不了什么岔子。 首先要做西红柿鸡蛋,于是就在谢一转了一个头的时候,就听到“咕咚、咕咚”两声,商丘不知道什么时候打了一大锅水,然后很潇洒的将整颗鸡蛋和西红柿全都扔进了汤锅里! 整颗的! 谢一都要疯了,商丘则是一脸正义,说:“放盐么?” 谢一终于忍不了了,简直要爆/炸,把商丘轰出了厨房,然后把水倒掉,将水煮西红柿和水煮鸡蛋全都捞出来,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开始做/鸡蛋西红柿面。 谢一做好了面,让商丘端出去,两个人就开始吃面了,谢一松了口气,他挽救了商丘的房子,这么高档的装修,几百平米的房子,如果烧毁了,那就太可惜了! 虽然很简单,只是鸡蛋西红柿面,但是那味道别提多美味了,毕竟谢一最拿手的就是做饭了。 商丘吃的很快,看起来也很喜欢,毕竟有一点点甜味儿,商丘就是喜欢带甜味儿的东西。 谢一吃起来面来就有些困难,毕竟他右手受伤,拿不了筷子,只能用左手拿筷子,但是谢一不会用左手,最后干脆直接用勺子,把面条砍断,然后舀着送进嘴里。 但是这么吃也很麻烦,因为面条滑溜溜的,尤其是汤面,会把汤汁溅的满处都是。 商丘看到谢一艰难的吃着饭,就把碗放下来,随即走到了谢一面前坐下来。 谢一说:“怎么了?” 商丘淡淡的说:“我喂你。” 谢一顿时有些脸红,说:“不用不用,我自己能吃。” 虽然这么说,但是商丘看起来很强/势,一定要喂谢一,说:“你以前也喂过我。” 谢一心想也对,之前商丘手臂受伤的时候,自己也喂过他,没什么好奇怪的。 商丘把谢一的碗端起来,用筷子夹了面条,送到谢一嘴边,还特意吹了吹,看看热不热,简直是无微不至,配合着商丘那种暖男表情,谢一差点分不出他到底是暖男还是暖男婊了…… 面条是带汤汁的,吃的时候肯定会有汤汁溅出来,毕竟不是自己的手,谢一感觉自己的脸颊上溅上了汤汁,刚要用餐巾纸擦一擦,结果就看到商丘突然探前一些,俊脸顿时放大,差点吓到了谢一。 随即脸上一阵温热,商丘竟然靠过去,突然伸出舌/尖儿,在谢一的脸上轻轻一卷,就将那汤汁给卷进了口/中,随即低声一笑,说:“谢谢款待。” 谢一:“……”吓得心脏差点裂了! 而始作俑者商丘却一脸没事的表情,继续给谢一夹面条吃,看起来很淡定,很冷静,好像他刚才什么都没做似的,就像是谢一的臆想…… 谢一吃了饭,商丘主动要求去刷碗,说:“一会儿我帮你洗澡。” 谢一感觉汗毛都竖/起来了,说:“不不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商丘说:“你的手不能沾水。” 谢一立刻表态说:“没事没事,不沾水,不会沾水的。” 谢一说着,赶紧逃命似的跑了,商丘则是挑了挑眉,端起碗走进厨房。 谢一在浴/室里,就听到厨房出来的声音,“啪嚓!!嘭……兵、乓!哗啦——” 不知道的肯定还以为是在搞装修…… 谢一无奈的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心想,反正只是刷碗,也不见明火,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出不了多大事儿。 谢一洗了澡,虽然有些艰难,但是好歹还算顺利,就从浴/室出来,走到厨房面前一看,好家伙!虽然没出人命,但是商丘家里的厨房差不多要重新装修了! 谢一震/惊的指着水池,说:“水池怎么了?!” 只见水池竟然裂开了! 裂、开、了! 地上都是水,滴滴答答的,已经汇流成河,地板上还有碗的碎渣,调味料也打翻在地上,和了泥。 商丘耸了耸肩膀,说:“我刚刚想把那只锅也刷了。” 谢一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又是那只高压锅,绝度不是商丘的错,绝度是那只高压锅太可恨了,总是欺负商丘! 谢一感觉自己这一天甚为惊心动魄,收拾好了厨房之后已经快要累死了,赶紧就上/床睡觉去了。 第二天谢一准备去场馆再看看,虽然他已经负伤了,但是总觉得不去看看不安心,毕竟马上就要开始展览了。 商丘不放心他,就开车带着谢一过去,他到场馆的时候,同事们都在,看到谢一来了,惊讶的说:“谢哥你怎么来了!?” 商丘把车子停在门口,没有下车,同事们就热络的和商丘打招呼,说:“商哥!送谢哥来上班啊!” 商丘则是点了点头,他虽然不喜欢说话,也总是冷着一张脸,不过竟然和谢一的同事打成了一片,看起来十分诡异。 商丘说:“下班的时候我再来接你。” 谢一想说不用了,自己只是扭到了手,脑震荡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没什么事儿,但是商丘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就开车走了。 女同事们投去歆羡的目光,感觉商丘真是个好男人,虽然看起来冷淡,但是对爱人非常体贴,最主要还是长得帅。 今天是场馆的最后一天,下午收工之后,谢一和同事聊着天就从场馆里出来,果然看到了商丘。 商丘的车子停在外面马路边,而商丘本人不在车子里,已经下了车,正单膝点地的跪在路边上,旁边围着几只小奶猫,商丘不知道从哪里弄了猫粮来,正在喂给它们。 商丘长的本身就惹眼,现在还围着一群小奶猫,就更是惹眼了,大长/腿又酷又帅,小奶猫又萌又软,简直就是一道扎眼的风景。 谢一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当然还有同事们。 同事们看到小奶猫,都觉得特别可爱,忍不住过去逗逗,商丘则是站起来,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脱/下了自己的风衣,披在谢一身上,说:“刚才有点下小雨,比较凉。” 谢一:“……”突然这么能撩! 女同事们简直对商丘又爱又恨,爱的是商丘太帅了,而且虽然长着一张面瘫脸,对谁都很冷淡的样子,但是对谢一真的很体贴,实在温柔。 恨的是,这样的好男人交了一个男朋友…… 谢一赶紧和同事们告别,就上了车,商丘开车,往家去了。 谢一坐在车上,拿出几张票来,说:“周六的展览门票,廉先生给的,你周六有事儿么?咱们一起去看展览啊?” 谢一还生怕商丘对这种高科技没什么兴趣,可是这展览难得一见,据说网上已经抢不到票了,廉先生出手大方,给了他们好多张票,还请他们看展览,谢一真的很心动。 谢一赶紧游说,说:“据说是顶级的展览,难得一见,这旁边有家甜品店不错,看完展览还能吃点甜品。” 谢一说着,商丘挑了挑眉,侧头看了他一眼,说:“你在约我。” 谢一:“……”某、某种意义上,是这样的。 商丘笑了一声,说:“好。” 谢一都忘了尴尬,连忙高兴的说:“太好了!” 周六当天,谢一和商丘就准备去看展览了,谢一起床的时候,商丘已经起了,谢一进了浴/室去洗漱,随即回到卧室去换衣服。 他一进卧室,差点被闪瞎了眼睛,因为商丘的打扮,实在太……骚气了。 商丘今天竟然穿了一件黑色的西装,经典黑,而且还是收腰款,因为天气稍微转凉的缘故,里面还穿了马甲,打着一条领带,西装裤衬托着他的大长/腿,细/腰窄臀,配上宽肩大长/腿,这组合说不出来的帅气,荷尔蒙简直都要爆裂了。 商丘正在整理自己的领带,见到谢一进来,挑眉说:“怎么样?” 谢一都懵了,感觉眼睛都拔不出来了,随即才结巴的说:“好……好好看,不过你怎么穿成这样?” 商丘很自然的说:“不是要去看展览么?” 谢一心想,也是,不/穿正式点,可能会被拦在外面,毕竟这次展览都是顶尖的。 谢一打算也穿个稍微正式一点的衣服,商丘帮他挑了一件,竟然也是西装,谢一总觉得这样怪怪的,就好像要去约会似的。 两个人穿好衣服,吃了早饭,就下楼去了,商丘取了车,准备开走,谢一连忙说:“等等,等等。” 商丘说:“怎么了?” 谢一说:“阿良还没来。” 谢一挠着下巴,笑着说:“我也给了阿良一张票,带他出来放松放松,你知道的,阿良最近特别没精神,让他看看展览,或许心情就好点了。” 商丘:“……” 于是商丘穿着一身昂贵的西服,谢一也穿着体面,好像要约会似的,很快阿良穿着一身休闲装,变成巨大瓦数的电灯泡,就坐进了商丘的车子后座。 阿良看了看前面两个人,突然说:“我们不是要去看展览么?” 谢一说:“是啊!看展览,怎么了?” 阿良说:“不,没什么,我只是以为你们要去集体相亲。” 谢一:“……” 商丘黑着脸,启动了车子,很快就往展会开去了。 谢一可不知道商丘是怎么想的,谢一的确实在约商丘,不过因为看到阿良情绪低落,而且他们的票有多余的,所以干脆叫上了阿良。 展会人非常多,虽然时间还早,但是门口已经人头攒动了,就等着开门放行。 门口的安检也非常的严格,很多商圈名流都来参加这次的展会,似乎想要得到廉先生的合作机会。 廉辰安已经在了,一身/体面的西装,坐在轮椅上,却丝毫不显得弱势,身后跟着廉羽。 廉羽推着轮椅,恭敬的站着,廉辰安似乎在和人攀谈应酬,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像是一个标准的商人。 这次会展还来了很多记者,都准备采访廉辰安。 廉辰安那边很忙碌,不过看到了谢一,立刻就对旁边的人说:“抱歉,失陪。” 廉辰安很快让廉羽推着,就往他们这边走,谢一赶紧和廉辰安打招呼,说:“廉先生。” 廉辰安笑了笑,说:“谢先生能来,真是赏脸,听说您受伤了,实在抱歉,医药费一会儿我让廉羽打给你,补偿方面,谢先生需要的话尽管提出来。” 谢一赶紧摇手,说:“没事没事,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扭伤了手,稍微有点肿,现在没事儿了。” 廉先生笑着说:“谢先生太客气了。” 众人说着话,就看到有人走了进来,还是个熟人,就是之前来会场找茬的钱老板。 钱老板走进来,走到廉先生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廉先生,说:“廉先生,你想的怎么样了?” 廉先生对谢一歉意的笑了笑,随即就跟钱老板去旁边说话了。 钱老板说:“今天来了这么多人,都是来跟你合作产品的,怎么样,反正都是卖产品,咱们也都是知根知底儿的人,不如卖给我,我们公/司给出的条件也很优厚,不是么?” 廉先生笑了笑,说:“不瞒钱老板,我廉某人是什么样的人,你还真不知道。” 钱先生顿时有些生气,低声说:“姓廉的你别给脸不/要/脸!” 廉先生不为所动,说:“这句话你已经说了很多次,怎么,钱老板你还没说腻么?” 钱老板冷笑一声,说:“你再拿乔,我就把你以前做过的好事儿,当众抖落出来!看看你还有没有资本跟我拿乔。” 廉先生笑了笑,说:“所以我到底以前做过什么事儿,让钱老板这么念念不忘?” 钱老板说:“杀/人的事情!” 廉先生还是很淡定,看着钱老板,钱老板被他这表情激怒了,说:“好!你等着瞧!早晚我会找到你杀/人的证据!” 廉先生耸了耸肩膀,说:“不会有的。” 钱老板气的直喘粗气,眼睛都红了,冷哼一声,大踏步往前走,说:“你等着!” 钱老板说着,气愤愤的转头就走,还狠狠瞪了廉先生一眼。 廉先生没说什么,让廉羽推着自己回去,然后继续和其他人交谈。 今天场会真的非常盛大,有很多机器人,都是廉先生自己做出来的,很多高仿真的机器人。 谢一惊讶不已,毕竟平时没有接/触过机器人,最多的接/触可能就是扫地机器人了,除此之外,没有什么更智能的东西。 这次场会有很多智能人形的机器人,好多人全都围在旁边,估计也和谢一一样,没见过这种高科技的东西。 每个场馆人都特别多,简直要挤破脑袋才能看到,还有很多小孩子在场馆,叽叽喳喳的,谢一身材并不十分高大,垫着脚往前看,但是怎么也看不到。 阿良则是兴致缺缺,站在旁边,也没什么兴趣看似的。 商丘则是不喜欢人多的地方,皱着眉,很多人都在挤他,还有几个小姑娘,看起来就是初中生,很前卫的样子,染着头发,画着浓妆,穿着超短裙,瞟了好几眼商丘,可能是觉得商丘特别帅,故意挤他。 商丘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脸色黑的要爆/炸一样,谢一赶紧拉着商丘,说:“哎,你看那边人少,咱们去那边吧。” 谢一真怕商丘发火,把那几个中二病的小女生给揍了。 谢一拉着商丘走到了旁边的地方,那地方人比较少,因为不是人形机器人,所以参观的人也少,是个方块机器,就跟商场里面的电子地图似的,上面有个大显示器,写着——真心话。 这机器可能因为其貌不扬,所以没人围观,谢一就带着商丘在旁边,好奇的戳了戳那机器。 原来是类似于测谎仪一类的东西,把手指放在感应的贴片上,就能开始测谎。 谢一以前只在电视上看到这种东西,觉得非常新鲜,就对商丘说:“来来,你试试这东西。” 商丘见谢一跃跃欲试,就把手放在了贴片上,很快屏幕上显示了一些基础问题,名字,性别之类的,起初很基础款,屏幕上能看到线条走向。 商丘回答一个问题,就有一个线条走向,走向是绿色,就代/表回答的是真话,如果是红色的还会有报警声,那就是假话。 谢一按了几个问题,都很简单,不过看起来很有/意思,商丘见他玩的那么高兴,就陪着他玩了一会儿。 谢一说:“来来来,换我,我也想玩。” 商丘就把手挪开,让谢一把手贴上去,自己开始摁那些问题按钮,问题按钮非常多,也非常全面,录入了很多很多。 商丘起初也是按一些简单的按钮,姓名性别喜好之类的,他划着屏幕,很快就看到了一个问题,随即挑唇笑了笑,按下了按钮。 机器的女声十分柔和,说:“你现在有喜欢的人么?” 谢一心里一跳,没来由的就下意识看商丘,顿时更是心跳加速,特别的紧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手掌竟然出汗了! 谢一嗓子里有些干哑,张了张嘴,说:“没、没有。” “嘀!嘀!嘀!嘀!嘀!!!” 一瞬间测谎仪的警报就开始拉响,一声一声的还以为是火警的警报呢,四周的参观者都吓了一跳,“唰!”的一下把目光转过来,谢一吓得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下意识的说:“真没有。” “嘀!嘀!嘀!嘀!嘀——” 商丘挑了挑眉,让谢一把手从贴片上放下来,警报声这才算是消失了。 谢一顿时有些面红耳赤,干笑着说:“这破机器,可真不靠谱。” 结果廉先生也不知道从哪里走过来,正好路过,笑眯眯的说:“这机器的测谎率可是百分之九十九,非常精准,恭喜谢先生恋爱了。” 谢一:“……”廉先生怎么突然跑出来插刀?! 商丘看着谢一,嘴唇稍微噙着一些笑意,说:“哦?是谁?” 谢一说:“什么是谁?” 商丘笑着说:“你喜欢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谢一突然觉得商丘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一种信心满满的感觉! 谢一坚持说:“一定是出了问题,我、我真没有。” 商丘也没有太较真儿,笑了笑,说:“去那边看看么?” 谢一赶紧松了一口气,就跟着商丘去那边看看不知道有什么其他好玩的。 廉先生帮他们带路,介绍一些机器都是干什么用的,这个时候记者突然骚/动了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人群也杂乱/了起来。 谢一回头一看,好像是有个中年女人从外面走进来,记者一下将那女人包围了,不清楚是什么情况,难道是明星? 廉先生看到那女人,顿时脸色有些不好,谢一就更是狐疑了,难道来找茬的? 女人一直往里走,她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穿着不错,手上拿着很贵的包包,踏着高跟鞋走进来,旁边的记者一路跟随,都在说:“曹女士,请问您和廉辰安廉先生之间的绯闻是真的么?” “曹女士,有人说看到你结婚之后,还在和廉先生亲/密来往,是不是真的,请问您有没有婚内出轨?” “请问曹女士,您丈夫已经去世几年,有没有打算和廉先生发展恋情?听说你们在大学时期曾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记者一路围追堵截,谢一都听懵了,原来这女人就是同事口/中的绯闻女主角? 谢一还记得同事给他的科普,廉辰安是白手起家,他有两个合作伙伴,当时三个人经营了一家公/司,另外两个合作伙伴,一个男人一个女人,都是廉辰安的高中兼大学同学,三个人关系很铁,不过狗血就狗血在了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上面。 这个曹女士和廉辰安的好友结婚了,于是廉辰安成了孤家寡人,不久之后,他们的产品即将问世,廉辰安的好友,也就是这位曹女士的丈夫,突然离奇坠楼身亡,判定是意外坠楼。 很多人都在传,因为这个产品价值昂贵,所以廉辰安杀/人灭/口,也有人说是因为情杀,好友抢了廉辰安的女朋友,所以廉辰安要下此毒/手,总之大家都觉得是廉辰安杀了他的好友,不过因为廉辰安势力非常大,又是个黑/客,所以没人能抓/住他的把柄。 廉辰安绯闻很少,几乎没有,大家都说他很痴情,忘不了自己的初恋情人,在这样盛大的展会上,初恋情人突然现身,记者们简直要原地自爆了,能不兴/奋么,全都闪着闪光灯,就算没什么,也要给拍出点什么来。 廉羽推着廉辰安,就看到曹女士走了过来,廉羽说:“先生,用不用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曹女士走了过来,对廉辰安说:“辰哥。” 廉辰安表情很平静,他本该是个身材高大的人,看得出来肩膀很宽,并不瘦弱,站起来肯定身量可观,只是如今他坐在轮椅上,比曹女士矮了不少。 曹女士说:“辰哥,我有几句话,想要和你单独谈谈。” 廉辰安平静的抬着头,看着曹女士,随即对廉羽说:“廉羽,把我推到那边去。” 他说着,指了指会场的工作室,廉羽没有任何犹豫,赶紧把廉辰安推过去,后面很多记者跟着,都想跟进工作室去拍摄,但是没人能进去。 廉羽推着廉辰安进去,曹女士也走进来,很快廉羽关了门,站在门边上等着。 廉辰安看了看廉羽,说:“你先出去,我一会儿就回去。” 廉羽点了点头,说:“是,先生。” 廉羽没有半点犹豫,很快出了工作室,关上/门的时候听见曹女士说:“辰哥,我还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廉羽没有多听,直接关门走了出去。 记者们还堆在门口,准备拍点什么,谢一看着,忍不住啧了啧舌,看起来廉辰安正在和廉羽交往,结果初恋情人突然来了,这是前任见现任的狗血戏码啊。 谢一正在看热闹,商丘电/话响了,好像是案子的事情,说:“我去那边接个电/话。” 谢一点点头,说:“你去吧,我在这儿玩这个,你一会儿过来找我。” 商丘很快去旁边接电/话,谢一就在玩着机器,也怕给按坏了,所以不敢多按。 谢一一抬头就看到了廉羽,有些犹豫,还是走过去,说:“你不吃醋么?” 廉羽转过头来看着谢一,眼中露/出一些懵懂,说:“吃醋?” 谢一抬手指了指工作室的方向,说:“廉先生和那个曹女士,以前交往过吧?” 廉羽点了点头,说:“先生在大学的时候和曹女士在交往,一直延续到工作中。” 谢一说:“那你……那你不吃醋么?曹女士突然过来,廉先生还和她单独谈话,毕竟你们……” 廉羽似乎有些明白了,恭敬的站着,笑了笑,说:“不,谢先生,您想错了,我和先生并不是恋人的关系,我只是他的助理。” 谢一惊讶不已,廉羽似乎看出了谢一的惊讶,解释说:“廉先生没有结婚,也没有恋人,不过需要发/泄,所以我帮助先生而已。” 谢一更是吃惊不已,这么听起来,怎么觉得廉辰安是个渣男,两个人是炮/友的关系么?这也太开放了。 谢一尴尬的说:“如果廉先生和曹女士要复合,你岂不是很吃亏?” 廉羽说:“如果廉先生准备和曹女士复合,我会为他们高兴,毕竟我的命都是先生给的,我愿意为他做些事情,也愿意看到先生幸福。” 谢一更肯定了,这廉先生可能是个大渣男,而廉羽太深情了,但是如果连这种事情都不嫉妒的话,那还是爱情么? 谢一是不知道什么是爱情的,毕竟他没谈过恋爱,但是总觉得如果自己喜欢一个人,绝对不会不吃醋不嫉妒的,这是一种本能吧。 谢一想着,忍不住目光乱转,就定到了商丘身上,商丘正在角落打电/话,不过他长得高大帅气,走到哪里都很扎眼,有几个女孩子似乎注意到了商丘,想要过去搭讪。 谢一看到这一幕,顿时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醋溜溜似的,下一刻谢一就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难道是吃醋?! 不不不,绝对不是,自己笔直笔直的…… 他们正说话,突然听到“嗡——!!!”一声,四周的音响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突然发出一声怪响,就好像被什么影响了一样,又好像是野兽的吼叫/声。 随着一声怪响,场馆所有的电灯一瞬间全都暗了下来,猛地憋掉。 谢一吓了一跳,场馆没有窗子,这个场地都是封闭的,只有墙面上亮着荧光的安全标识,四周突然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有人尖/叫起来,这场馆里很多孩子,不断的发出尖/叫/声,似乎受了惊吓,大喊着:“妈妈!妈妈!” 随着孩子的尖/叫/声,人群受了惊,不断的奔跑着,谢一“嘭!!!”的一声被撞倒了,一下倒在地上,随即有人一脚踩在他手背上,疼的谢一“嘶……”了一声,旁边有廉羽的声音,大喊着:“谢先生!” 廉羽在黑/暗中却能行走自如,似乎看得非常清楚,一把抄起谢一,别看他身材纤细,但是竟然臂力惊人,双手一抄,直接把谢一公主抱起来。 谢一瞪大了眼睛,感觉幸亏现在灯都憋了,不然自己就糗大了,廉羽的身材看起来很纤细,要不然上次阿良怎么喝醉之后把廉羽认成是青骨了,比谢一矮了一些,但是竟然轻而易举的就将谢一公主抱了起来,简直吓人。 就在谢一庆幸四周很黑的时候,“啪!!”的一声,来电了! 四周一下亮堂了起来,旁边还有好多人,大人孩子名流等等,就看到廉羽公主抱着谢一,稳稳当当,就跟举着一只来之不易的奖杯一样,谢一顿时感觉好多目光射在自己身上,吓得谢一都不敢动了。 廉羽则是庆幸的说:“太好了,我刚刚启用了备用电,谢先生没有受伤,不过衣服上都是果汁,还是去一趟洗手间吧。” 谢一:“……”好丢人!! 这个时候商丘一个箭步冲过来,说:“谢一,受伤了没有?” 谢一赶紧从廉羽怀里跳下来,说:“没事没事,只是手背被踩了一下,不过没大事,衣服脏了。” 商丘把他检/查了一遍,手背有点青,其余没事儿。 商丘松了一口气,谢一刚要说些什么,结果一个不稳,竟然被商丘直接搂进了怀里,商丘身材高大,搂着谢一,下巴放在他的头发上,轻轻的磨蹭着,说:“你吓死我了。” 谢一顿时心脏狂跳,感觉自己的心跳已经要飙升到每分钟二百五了! 商丘的胸膛很宽阔,靠起来特别的安心,关键是如果没有人围观的话,那就更好了…… 谢一赶紧推了推商丘的胸口,说:“我身上有果汁,别蹭你一身,我去洗手间擦擦。” 场馆是不允许带饮料进入的,矿泉水可以,不过来了不少孩子,其中自然包括有熊孩子,不知道是哪个熊孩子的果汁在混乱中洒了,泼了谢一一身。 谢一赶紧往洗手间去,廉羽站在后面,好心的提醒说:“谢先生,您一顺边儿了。” 谢一:“……”不用提醒也可以!他刚才好像听到了商丘的笑声! 谢一进了洗手间,感觉晦气死了,他这身衣服是最贵的意见,赶紧把外套脱/下来,衬衫也湿/了,一片奶白,又有点发黄的果汁痕迹,不知道的还以为谢一去做了很么不可名状的事情呢。 谢一认命的用纸擦着西装外套和衬衫,先把多余的果汁沾下来再说。 洗手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发出“咔嚓”一声,谢一还以为是商丘进来了,不过不是,竟然是廉先生。 廉先生一个人进来的,廉羽没有跟着,他脸色有些疲惫,进了洗手间,拿出一根烟来,点燃,放在嘴边吸了一口。 谢一看着廉先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总是挥之不去的“渣男”两个字。 廉先生看见谢一正在看自己,笑了笑,说:“你的衣服脏了,我在工作室有备用的西装,谢先生不嫌弃的话,可以换上。” 谢一想要拒绝,不过自己这样子很难看,如果这么走回家,肯定会被观摩的,于是只好点了点头。 谢一准备推着廉先生出洗手间,去工作室拿衣服,结果到了洗手间门口,谢一去拧门把,却听到“咔嚓咔嚓”的声音,门把拧不动,洗手间的门好像锁住了。 谢一有些奇怪,“咦”了一声,赶紧去拧门锁,想要打开门锁,不过门锁打开之后,洗手间的门还是拧不动,他们似乎被锁死在洗手间里了。 谢一皱眉说:“门坏了?” 他说着,掏出手/机准备给商丘打电/话,商丘就在洗手间外面,但是手/机竟然没有信号。 廉先生皱了皱眉,也掏出手/机,手/机同样没有信号,两个人都有些惊讶,为了展览的事情,他们在这里已经逗留了几天时间,洗手间里都是有信号的,不会被屏/蔽,不知道怎么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轰隆——!!” “啪嚓!!!” “嗬——” 谢一倒抽/了一口冷气,洗手间的灯突然就憋了,一瞬间玻璃灯泡爆裂,不断的从天而降,碎片纷落,谢一赶紧捂住自己的脑袋。 “怎么回事儿!?” 谢一大喊了一声,廉先生似乎也受惊了。 灯泡全都憋了,门锁住了,手/机没有信号,他们似乎被困在了洗手间里。 谢一连忙走到门边,“砰砰砰!!!”的拍着门,大喊着:“有人吗!!商丘?!商丘!!我们被锁死在里面了!!” 四周黑漆漆的,只有自己和廉先生,就在谢一拍门的时候,突然看到旁边的镜子里有一个阴影。 洗手间是有窗户的,月光洒进来,隐约能看到一个大概,镜子里有个阴影,像是一个人…… 谢一确定,这和上次自己见过的阴影很像,绝对是一个人! 那是一个人影,飘在半空中,在窗户外面,被照在了镜子里。 谢一吓得“嗬!”又抽/了一口冷气,廉先生似乎也看到了那个阴影,说:“他……” 但是他只说了一个字,就没有再说下去。 镜子里,那阴影似乎在对他们笑,裂开了黑/洞/洞的大嘴,无声的微笑,随即就是“呼!!!”一声,洗手间里竟然着火了,熊熊大火,毫无征兆的燃/烧起来。 谢一推着廉先生的轮椅退到门边上,也顾不得那阴影了,使劲“砰砰砰”的拍着大门,大喊着:“商丘!!商丘!!!” 外面的人似乎听不到他们的喊声,那阴影对着他们笑,随即就消失在了黑夜中,火蛇吞吐,不断的灼然过来,惹得谢一出了一头的汗,他想去弄水灭火,毕竟这里是洗手间,但是水龙头根本打不开,也卡死了,不止如此,因为着火,水龙头都是金属的,非常导热,一下将谢一的手掌烫的都是水泡。 “商丘!商丘——!” 谢一大喊着,大火/热得他满头是汗,谢一将自己的西服外套和廉先生的西服外套脱/下来,使劲扑着火,但是都没用。 “嘭!!!!”一声巨响,洗手间的门突然一下被撞开了,谢一一阵惊喜,因为他看到了商丘! 商丘从外面冲进来,还有廉羽,两人快速扑进来,一眼就看到了谢一和廉先生,赶紧带着他们往外跑。 谢一急促的说:“商丘,刚才好像有鬼,一个阴影!” 商丘脸色阴霾,说:“我知道,感觉到了,快走,这边!” 不只是洗手间,竟然连场馆都着火了,火蛇窜天而起,遍布四周,参观的游客大喊着,不断的逃窜着,四周乱成一团。 眼看着大火就要将安全出口也吞没,商丘从口袋里摸出那便签本,撕下一张,突然甩了一下。 黄/色的纸上“哗啦!”一身被甩出去,火苗仿佛遇到了克星一样,瞬间被/逼的往后退去,一下将安全出口的大门袒露了出来。 商丘低声说:“快走,阴魂执念太深,火焰还会烧起来。” 谢一赶紧跟着商丘往前跑,游客也都快速往前冲,期间还有好多人因为匆忙摔倒在地上,谢一和商丘赶紧把那些人拽起来拉着就跑。 大家快速的冲出场馆,外面已经听到了火警的鸣笛声,人山人海的,全都站在门口翘首以望。 谢一冲出来,顿时就瘫在了地上,感觉自己都要喘不过气了,使劲咳嗽了起来,浓烟呛得他嗓子难受。 谢一感觉自己的肺都要咳嗽出来了,不停的咳嗽着,商丘赶紧走过来,单膝跪在地上,平时都是商丘给小猫喂食,才会用这种苏气的不能忍的动作,谢一心想着,难道自己也要变一回猫? 就在这个时候,商丘果然拿出一样东西,嘶啦一声撕/开包装,好像是一块水果糖似的,谢一还没反应过来就塞在了他嘴里。 别看水果糖的外形纷纷嫩/嫩,但是吃起来真的很难吃,有一股樟脑丸的味道,差点让谢一吐出来。 商丘却钳住他下巴,说:“直接咽下去,对你好。” 谢一下意识的就咽了下去,不是因为樟脑球对自己好,而是因为商丘这个动作,商丘捏着他下巴,一副调/戏良家妇女的样子…… 谢一赶紧“咕咚”一声把樟脑球咽下去,咽下去之后还有些面红耳赤,就觉得嗓子一下通透了,胸腔里也没有那种扎人的疼痛了,呼吸瞬间通畅了不少。 廉先生也从场馆冲出来,廉羽连忙检/查廉先生,说:“先生,受伤没有?” 廉先生摇了摇头,说:“放心,我没事,多亏了谢先生。” 廉羽立刻对谢一说:“多谢谢先生。” 谢一摆手说:“没事。” 陆陆续续有游客冲了出来,虽然情况紧急,但是因为商丘的一道黄符,似乎没有人员损伤,最多就是因为踩/踏混乱受了伤,大家都没什么事儿,也算是有惊无险。 结果这个时候,突然有个中年妇女,大喊着:“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在里面!!” “谁……谁救救我儿子!!” “我儿子在里面!救救我儿子!” 女人突然大喊起来,疯了一样抓/住身边的人,大喊着:“救救我儿子,他在里面,他还没出来!!” 谢一惊讶的看着会场,商丘刚才说过了,那鬼魂的怨气很强烈,他的符/咒只能压/制大火,很快就会烧起来,如今看起来符/咒已经失效了,火焰吞吐着直冲而上。 这样的大火,谁敢去救人?全都等着消防,那女人却疯了一样,说:“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场馆的工作人员呢!我的儿子在里面!你们!你们!” 她说着,指着廉先生,说:“你们不是主办方吗!?怎么会失火!!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们偿命!!” 廉先生皱着眉,廉羽突然站起来,说:“我去。” 他说着,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廉羽竟然转头一下冲进了火海之中。 谢一吃了一惊,大喊着:“廉羽!” 他说着,转头看向商丘,说:“快想想办法!” 商丘脸色阴沉,扯下一张黄符,这回不是抵/抗火势的黄符了,在人不注意的时候甩手扔出去。 大火还在肆虐,但是很快的,就听到“啊啊啊啊啊——”一阵惨叫/声,大家还以为是孩子或者廉羽的惨叫/声,一股浓烟从场馆里猛地冒出来,是那个刚才袭/击他们的阴影。 商丘的黄符让阴影顿时现象,阴影似乎怕极了商丘的黄符,惨叫着从场馆里逃出来,瞬间消失不见了。 随着那阴影的消失,消防也赶过来了,场馆里的火势很快得到了控/制,但是廉羽和那孩子还是没有出来。 过了一会儿,就在大家焦虑的时候,商丘突然说:“回来了。” 就看到场馆的浓烟中,廉羽抱着一个男孩子,快速从里面跑出来,那孩子似乎呛了烟,已经晕过去了,但是没有大碍,身上都没有烧伤。 而廉羽不同,廉羽身上都是烧伤,半张脸烧的通红,下巴已经有些漆黑了,他身上的衣服也黑漆漆的,零零碎碎,双手满是烧伤的疤痕,抱着孩子一步步走出来。 “我的儿子!!!”廉羽走出来,快速将孩子放下来,女人立刻冲上去,孩子没什么事儿,很快就醒过来了。 谢一震/惊的看着廉羽,廉羽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的皮肤,只有一双眼睛还亮晶晶的,脸色也非常平和,他甚至不觉得疼一样。 谢一冲过去,激动的说:“打救护电/话!救护车马上就来!” 廉羽则是说:“谢先生,不用着急,我不需要去医院。” 谢一没听懂,说:“什么?!” 商丘皱了皱眉,看着廉羽,廉先生此时转着轮椅过来,说:“廉羽是机器人,回去换个皮肤就可以了。” 谢一一听,顿时惊讶不已,脑子里都懵了,商丘似乎已经想到了一样,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怪不得廉羽说,他的命都是廉先生给的,原来廉羽根本就是个人形机器人,只不过因为做的太逼真,所以谢一根本没看出来。 怪不得廉羽什么事情都做得井井有条,非常工整严密的样子,但是却有些不谙世事,而且感情也特别大度,毕竟他是机器变成的产物。 廉羽笑的很温和,说:“谢先生不用担心。”他说着抬起手来看了看自己烧伤的手臂,明明里面还有白生生的骨头,也没看到机器电路。 廉羽继续说:“只是稍微有点疼。” 42.机器2 谢一惊讶的说:“有点疼?” 廉羽笑着说:“先生为了仿真, 所以也做了痛觉, 不过只是一种仿真处理,并不是真的。” 廉羽竟然是一个机器人, 而且还是一个仿真的,有痛觉的, 高科技的机器人,如果廉羽自己不说, 谢一肯定一辈子都发现不了, 只是会觉得廉羽这个人有些大度的奇怪。 廉辰安说:“真不好意思, 没想到展会会变成这样,我还需要处理一下会场,谢先生和商先生没有受伤吧?” 谢一没有受伤, 只是之前有些受惊而已, 并没有大事儿, 就摇了摇头, 商丘本来就没有受伤。 廉辰安还需要处理会场,招了招手, 示意廉羽推着自己, 廉羽赶紧走回廉辰安的身边, 推着廉辰安的轮椅走了。 谢一看着廉羽的背影, 明明知道他只是一个机器人,身/体都是仿真的, 说不定骨头就是电路等等, 但是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隐隐约约的。 商丘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受伤没有?” 谢一赶紧摇了摇头,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说:“糟了!阿良!你看到阿良了么!?” 他们是和阿良一起来的,不过看展览的时候没有一起,刚才发生了火灾,出来的匆忙,一堆人堆在外面,谢一也没看到阿良。 商丘眯了眯眼睛,赶紧和谢一四处寻找阿良,人群里没有阿良,他们走出一段之后,这才看到了阿良,阿良有些受伤,他的外衣被烧掉了,手臂似乎扭了一下,伸手托着自己的手臂,脸色焦急的在寻找什么。 谢一连忙冲过去,说:“阿良!!” 阿良看到谢一,激动的说:“老板,我看到青骨了!他就在附近!” 刚刚会场起火,阿良被困在会场之中,青骨就突然出现,把阿良救了出来,不过救出来之后,只是一个扎眼的功夫,立刻就不见了。 阿良在周围一直寻找,找了半天,怎么喊青骨就是不出来。 阿良有些激动的说:“他就在附近,就在附近……” 谢一安慰了一下阿良,心想着青骨可是鬼魂啊,就算就在附近,他自己不想出来,阿良肯定是找不到他的。 谢一见他有些失/魂落魄,手臂还扭伤了,说:“先回去吧。” 阿良不想走,但是也找不到人,最后还是被谢一和商丘带走了,三个人开车回家,感觉这次的事情还挺惊险的。 不过最让人震/惊的还是廉羽。 周日谢一在家,没什么的事情做,商丘则是要接一个委托,委托其实是谢一布置场馆受伤那天接的,本该那天下午去,不过最后没去成,因为赶到了医院,就把委托推了推。 后来委托方一直没有时间,所以两边就约定了周日上午去见个面。 谢一一听,原来说那天推迟的委托,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就说:“需要帮手吗?” 商丘正在穿衣服,套/上薄风衣,挑眉看着谢一,谢一总觉得那表情特别戏谑,转念一想也对,商丘那么厉害,自己只会帮倒忙,当然不能算是帮手了。 谢一这么一想,不由得老脸发红,十分不好意思。 商丘却说:“好啊,走吧。” 谢一听他说好,立刻就蹦起来,套/上外衣跟着商丘出了家门,两个人准备开车过去,因为谢一这几天手臂还没有完全大好,所以还是商丘开车。 车子往市中心去,很快到了一个高档小区,看起来很别致,反正一般的白领是住/不/起这样的小区的。 商丘把车开进去,停在了临时车位上,然后就带着谢一下了车,两个人往小区楼上去。 小区的楼门口也是有楼门锁的,需要住户刷卡进入,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本想按门铃,请委托方从楼上开门的,不过正好有人路过,准备进门。 是两个女孩子,用门卡刷开了门,看到他们,立刻惊讶且惊喜的说:“哎,是你们!” 谢一迷茫的看着那两个女孩子,其实谢一稍微有点脸盲,如果不仔细记住,那是记不住的。 尤其他没什么印象,这两个女孩子看起来年纪不是太大,自己的社交圈子应该没有这样的年轻小姑娘吧? 谢一这么想着,就看到商丘的脸,“唰——”的一下变了,瞬间伪装成了暖男,笑了笑,和那两个女孩子打招呼,还绅士的替她们来开门,这表情和动作,差点把谢一给吓死,还以为商丘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一样。 趁着拉门的动作,谢一就听见商丘压低了声音,在自己耳边轻声说:“调/查胡主管的时候,那两个女孩,还记得么?小白的书迷。” 小白的……书迷?! 谢一猛地就记起来了,只要这么一句话,他就记起来了,因为印象真的很深刻,她们在谢一本尊面前,讨论小白的文,还说谢一和商丘怎么怎么般配等等。 谢一顿时吃了一惊,要不然觉得这小区有点眼熟了,竟然是一个小区,简直不能再好了…… 那两个女孩子能再见他们,特别的惊喜,和商丘攀谈上了,说:“你看最新的小说了么,太萌了,是兽人文呢!” 商丘淡定的点了点头,说:“看了。” 谢一以为商丘在敷衍他们,结果两边竟然讨论上了剧情,什么“谢一”被兽人部落抓起来囚困y了,商丘是兽人王等等。 谢一心里恶/毒的吐槽着,还兽人汪呢! 那两个女孩讨论的不可自拔,笑着说:“哎呀,谢一好yd呀!” 谢一迷茫的说:“yd?是什么意思?” 那两个女孩突然爆笑起来,似乎自己说完都不好意思了,两个人也不回/复谢一,正好到了楼层,那两个女孩就先下了电梯,说:“拜拜,回头见。” 商丘一脸暖男的和她们告别,电梯门一关上,瞬间暖男脸就消失了,换上了一副平日里的冷淡又酷的脸。 谢一还在迷茫,抬头看着电梯的显示面板,说:“所以,yd是什么意思?” 商丘笑了一声,说:“你不想知道的。” 谢一顿时感觉头皮发/麻,但是那两个女孩的意思是,小白在文里把自己写得很yd,所以谢一还是很想知道yd到底是什么意思的。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了,他们到了楼层,谢一还在后面问,说:“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告诉我吧。” 商丘大步走出去,站在门前,按了门铃,就听到里面有应门的声音,随即就在对方要打开门的时候,商丘突然回头看着谢一,然后淡淡的说:“淫/荡。” “什……” 什么!? 谢一的话还没说完,大门已经打开了,有人来应门,谢一的脑袋“嘭”一下差点炸开花,感觉正在火车一样“呜呜”的鸣着笛…… 门一打开,应门的人站在他们面前,谢一就顾不得脑袋冒烟儿了,因为这个应门的人,他们认识,正是之前在会展上遇到的,廉辰安的绯闻女友——曹女士! 谢一惊讶的看着曹女士,不过曹女士和他们没什么交集,因此不认识他们。 曹女士先看到了商丘,顿时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谢一敢肯定,曹女士肯定意外,驱魔人竟然这么帅? 曹女士笑了笑,说:“两位是驱魔人吧,快请进来。” 商丘和谢一走进去,走进去的时候,商丘还回头朝谢一笑了笑,做了一个yd的口型,气的谢一头脑一热,抬手就拍了商丘的臀/部一下。 “啪!”一声,还挺响亮,谢一的手掌瞬间都感觉麻掉了。 这一下大家都听见了,商丘眯着眼睛,特别危险的看着谢一,谢一顿时满脸通红,因为连曹女士都转过头来了,看着他们,随即说:“是不是绊在门槛上了,小心点,我们家这个门槛有点高。” 谢一连忙说:“是是是,真不好意思。” 商丘则是眯着眼睛,一脸笑眯眯,却十分危险的盯着谢一,稍微落后一点儿,压低声音,声线沙哑的说:“咱们回家算账。” 谢一:“……”一时痛快…… 曹女士请谢一和商丘坐下来,给他们倒了两杯水,目光在商丘身上转来转去的,谢一知道,商丘阳气足,所以特别吸引异性,不过没想到连中年女人都吸引。 商丘也不介意曹女士看自己,坐在沙发上,将自己的风衣扣子解/开,敞开风衣,这简单的动作,因为商丘戴着黑色的皮手套,所以解风衣扣子的动作,变得特别骚气,简直骚气得没边了,看的曹女士眼睛都直了。 谢一偷偷翻了个白眼儿,看了看周围,找/人来驱魔的话,应该发生了一些很奇怪的事情吧?不过这家里看起来很普通。 商丘淡淡的开口说:“曹女士,能简单说一下情况么。” “哦哦,好的。” 曹女士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是这样的,我觉得……我觉得近些日子,我家里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好像有不干净的东西。” 谢一说:“什么奇怪的事情?” 曹女士说起这个似乎有些害怕,瑟瑟发/抖的说:“是……是这样……我那天睡觉,半夜给热醒了,想要开空调,结果我躺在床/上,就……就看到对面的窗户外面,有个黑影,黑、黑影像是一个人,但是太黑了,我看不清楚,我吓得赶紧就把灯打开了!” 谢一看了看窗户外面,这可是十几层的高楼,有人能飞檐走壁站在高层窗户外面凝视曹女士么? 曹女士受惊的说:“我……我真的好害怕,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那之后,每天晚上睡觉都很可怕,好像有什么人在凝视着我,监/视着我,我好害怕。” 她说着,伸出手去,竟然要抓商丘的手,说:“商先生,我真的好害怕,我该怎么办?” 不过商丘比她的反应快多了,一抽手,曹女士抓了一个空,根本没有抓/住,十分尴尬的笑了笑,赶紧转移话题,说:“还有,我在浴/室的时候,也看到窗户外面有东西,都是天黑之后,太……太可怕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商丘淡淡的说:“这不好说,我们能四处看看么?” 曹女士连忙说:“能能能,两位请吧。” 商丘和谢一站起来,首先进了曹女士的卧室,曹女士帮忙他们指着窗户,说:“就……就是这扇窗户。” 她刚说完,突听“叮铃铃!!!”的尖锐声音,吓的曹女士“嗷——”一嗓子就叫了出来。 谢一被曹女士这一嗓子也吓得不轻,但是现在是大白天,鬼魂又不是都像青骨来头那么大,怎么可能大白天就到处跑。 原来不是鬼魂,而是电/话铃/声,是曹女士家里的座机。 曹女士不好意思的说:“我……我先去接个电/话。” 曹女士赶紧去了客厅接电/话,商丘和谢一留下来继续看卧室。 谢一说:“我怎么觉得,曹女士是做贼心虚啊?” 商丘挑眉说:“何以见得?” 谢一摸/着下巴说:“第六感。” 商丘又挑了挑眉,似乎在调侃谢一,谢一说:“你想啊,这个曹女士,丈夫去世了几年,她昨天才去了会场勾搭廉先生,今天就在这里勾搭你。” 商丘在卧室里转了一圈儿,桌上有扣着的东西,竟然是个相框,翻起来一看,原来是曹女士和一个男人的合影,看起来那男人就是她已故的丈夫了,毕竟两个人戴着婚戒,而且这还是婚纱照。 说实话,曹女士已故的丈夫真的没有廉先生长得好,长相不端正,有种贼眉鼠眼的感觉,而且身高也不高。 谢一听廉羽说,廉先生在大学的时候已经和曹女士在交往了,但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工作之后,曹女士就和廉先生这位好友交往起来,最后还结婚了。 谢一咂咂嘴,心想这曹女士的口味真是多变,品味也不稳定,毕竟刚才她还要搭讪商丘,但是选择丈夫的品味并不是太好,不过说不定他丈夫有什么内在美呢? 商丘看完了照片,又把相框扣了下来,随即转头走到其他地方,顺手打开了衣柜。 谢一刚要阻止他,说:“万一看到什么尴尬的衣服就惨了……” 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商丘已经手快的把衣柜打开了,里面并没什么尴尬的衣服,这衣柜里面全都是男人的衣服! 谢一这才发现,卧室里有两个衣柜,另外一个可能是曹女士本人的。 谢一说:“她丈夫都去世这么多年了,还留着丈夫的衣服?曹女士难道很深情?” 商丘笑了一声,挑了挑嘴角,似乎是冷笑一样,说:“这些衣服大小尺码不太一样。” 谢一狐疑的看向那些男人的衣服,果然如此,大小尺码不一样,就算同是西装,也是有大有小的,大的那套按照她丈夫的身高绝对穿不了。 谢一更是迷茫了,商丘却关上了衣柜,从卧室走出来,又去看其他地方。 谢一就一直跟着走,曹女士很快回来了,不好意思的笑着说:“真不好意思,是学校打来的,关于我女儿的事情。” 商丘和谢一又在沙发上坐下来,谢一惊讶的说:“您还有女儿?” 曹女士说:“对,六岁的女儿,特别淘气,一点儿也不听话。” 很多人都会这么说自己的孩子,不过说话的口气带着溺爱,是有点夸张的口吻而已。 商丘说:“曹女士,您的婚姻如何?” 曹女士连忙说:“我……我丧夫都五年了,丈夫叫做葛山,我以前和丈夫感情非常好,我们很恩爱,很多人都知道,唉,只是葛山命不好……” 她说着,有些要哭,抹着眼泪说:“我至今都爱着葛山,为了他,一直没有再找对象,也没有再结婚,我一个女人,还要带着一个小女儿,实在是难。” “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被按响了,曹女士抹了抹眼泪,说了一句抱歉,就先去开门了。 商丘坐在沙发上,叠着腿,一副很悠闲的样子,说:“我可不觉得曹女士和她丈夫感情好。” 谢一惊讶的说:“为什么?” 商丘说:“桌上的相框是扣着的,如果曹女士为了她丈夫一直不结婚,相框扣着竟然不扶起来?还有衣柜里的男士衣服,大小尺码都有,可能有不少男人都会在她家里留宿。” 商丘说着,又抬了抬手,说:“她的手上也没有婚戒,那婚纱照里是戴着婚戒的,刚才我看了一眼,婚戒不小心掉在了曹女士的床脚边,一直没有捡起来。” 谢一听着商丘的话,觉得一愣一愣的,心想也对,如果曹女士真的对她丈夫深情,怎么可能昨天去见廉辰安呢?廉辰安可是有嫌疑杀了他丈夫的人。 脚步声传来,曹女士和一个小女孩从外面走了进来,走到客厅里,那小女孩不知道跑去哪里了,一身都是土,脸上身上还有很多水彩笔的痕迹,衣服都不能要了,不知道去哪里涂鸦过。 女孩走进来,六岁大,可能是小学一年级的样子。 曹女士说:“你看看你,跑去哪里了!?今天开始去声乐班的,你去干什么了!老/师刚给我打电/话,说你一天都没去学校,也没有请假,谁教/会你逃学的?!” 女孩一副不在乎的样子,看了看商丘和谢一,说:“你又把男人带回来了,这回还是一口气两个男人。” 谢一:“……” 曹女士顿时脸上一红,气的说:“你说什么,找打是不是!?” 女孩径直走进来,把书包一扔,“嘭!”一声扔在沙发上,不过谢一坐在那里,正好扔在了谢一身上,都是土,顿时扬起一片尘土,呛得谢一直咳嗽。 旁边的商丘也皱了皱眉,别忘了他是有洁癖的人。 谢一赶紧站起来,曹女士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对不起,真是不好意思。” 女孩则是走过去,坐在了谢一之前的位置上,看着商丘,说:“我看你长得不错,我妈都快四十了,你要是和她睡肯定会吃亏的,这样吧,让那个丑八怪跟我妈睡,你跟我交往,怎么样?” 谢一:“……” 谢一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因为信心量太大了,这女孩子才六岁而已,才六岁!竟然开口就睡睡睡的,而且她说丑八怪的时候,指的竟然是自己。 谢一觉得自己虽然不是特别帅,但是也是一般偏帅的类型吧,怎么就变成了丑八怪呢! 而且那女孩六岁就要和商丘交往?! 曹女士听了,脸色顿时红成了猪肝色,连忙冲过来,把女孩一揪,说:“你这小死崽子,你干什么!说什么呢!看我不打死你的!” 曹女士说着扬起手来要打她,但是还没打下去,那女孩已经对着曹女士又踢又打,还掐人,嘴里喊着:“你打我,我就先打死你!我踹死你!” 谢一看的真是目瞪口呆,他见过熊孩子,但是还没见过这么混的孩子,相比之前,谢一之前见过的熊孩子真是分外可爱了。 商丘看到这一幕,从口袋里拿出几张便签纸,放在桌上,说:“看起来曹女士今天没时间,那我们改日再约吧,这是符纸,曹女士放在枕头下面,可以确保这几天不会有怪事发生。” 曹女士连忙感激涕零,那女孩趁着曹女士分心,挣开她的桎梏,非常气愤的往自己的房间走,路过谢一的时候,还要狠狠踩他的脚。 谢一立刻反应,赶紧闪开一步,那女孩竟然对着谢一比中指,嘴里说着:“草/你/妈!” 谢一脑子里“轰隆”一声,气的他差点头顶冒烟儿,毕竟他身边都是比较有家教的人,从没见过这么可恨的熊孩子。 谢一抬头看了看,曹女士在和商丘说话,商丘正在说符纸怎么用,谢一就一把抓/住那女孩。 女孩叫着说:“怎么着,打人啊?还想打女人了?你要不/要/脸?!” 谢一已经气到不会生气了,挑眉笑了笑,说:“打女人?你这乳臭未干的样子,还女人?” 女孩瞪着眼睛,说:“你敢欺负我?!” 谢一惊讶的说:“这就叫欺负了?” 他说着,指了指商丘的方向,压低声音说:“你看到了么,那边那个帅哥,就喜欢大胸的姐姐,你这小屁孩,一辈子没戏了。” 女孩怔了一下,随即“哇”的一声就哭了处来,谢一顿时感觉心里特别爽,原来欺负熊孩子这么爽,女孩还要踹谢一,谢一连忙把人放开,就开门走了出去。 商丘也跟着走了出来,曹女士不好意思的说:“真是不好意思,让二位看热闹了。” 商丘和谢一很快就进了电梯,准备离开,谢一还沉浸在自己反扳一局的快/感之中,就听到商丘淡淡的说:“我喜欢大胸的姐姐,嗯?” 谢一:“……”差点忘了商丘听力这么好…… 谢一连忙尴尬一笑,说:“不不不,权宜之计,总不能让我在一个小屁孩面前失了气势吧,再说了……你也不想和她交往是不是。” 商丘淡淡的说:“哦?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了。” 谢一硬着头皮干笑说:“不客气。” 商丘也没有再说话,就听到“叮——”一声,电梯到了一层,商丘走出电梯之前,笑眯眯的说:“差点忘了,咱们回家还要算账。” “算账?!” 谢一已经忘了,他刚才好像打了商丘的屁/股一下! 谢一顿时头皮发/麻,根本不想回家了,感觉自己回家就是死路一条! 商丘开车,谢一坐在副驾驶,还是很快就回了家,两个人进了家门,谢一还没来得及脱/下外衣,刚换了鞋,突然身/体一轻,竟然被商丘一把抱了起来,还是公主抱,吓得谢一大喊了一声,说:“商丘!你干……干干干干什么……” 他吓得都结巴了,商丘则是笑意深沉的凝视着谢一,大步将他抱进卧室里,笑眯眯的说:“不干、什么。” 谢一顿时“咚!”一下脸就红了。 商丘直接踢开卧室门,就将谢一扔在了床/上,谢一头皮发/麻,赶紧爬起来就要跑,结果被商丘一把按住了腰,顿时就跑不了了,感觉就跟泰山压顶似的,连忙求饶说:“商丘!你大人/大量放了我吧!” 商丘一笑,说:“嗯?这么快就求饶了?” 谢一:“……”突然觉得走错了频道!! 商丘不理他的求饶,伸手将谢一的裤子扒下来,谢一今天穿的是休闲装,没有系皮/带,而且是松紧的休闲裤,一拽竟然就拔下来了,顿时感觉凉飕飕的,更是头皮发/麻,脑子里“轰隆轰隆”的被火车碾过,吓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说:“商商商……商……哎!” 他还没说完,就听到“啪!”一声,瞬间面红耳赤,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就在谢一打算求饶,说他们一人一下扯平的时候,就听到有脚步声。 回头一看,竟然是阿良站在门口,不只是阿良,还有小天鹅和冯三爷。 阿良一脸吃惊,看到谢一的样子,赶紧回避,脸上颇为不好意思,小天鹅则是一脸懵懂,冯三爷笑眯眯的说:“啧,进展这么快?玩情/趣的时候一定关门……不用谢了。” 冯三爷说着,替他们好心的关上了门。 “咔嚓”一下,谢一觉得时间都静止了,空气都凝固了,自己都要被吓死了! 家里竟然有人,还这么多人,全都看了一个正着,谢一感觉自己不需要活了,直接跳楼算了,但是现在跳楼也晚了,可能晚节不保! 谢一赶紧跳起来大喊:“等等,你们听我解释!!” 谢一跳起来,不过因为裤子不整齐,“嘭”一下被绊倒,就要大头朝下栽下去,商丘反应很快,一把抄住谢一,将人牢牢搂在怀里。 谢一顿时脸上就红了,连忙退开,拽着自己裤子就跑了。 商丘看着谢一逃跑的背影,不由得挑眉笑了笑。 谢一走出房门,阿良小天鹅和冯三爷都在客厅里,阿良脸皮儿薄,不太好意思,冯三爷则是笑眯眯的。 谢一说:“你们听我解释。” 冯三爷笑着说:“不用解释了,我们理解。” 阿良则是说:“老板,商大哥是好人,你一定要珍惜啊。” 谢一:“……”到底谁是老板,阿良怎么被商丘收/买了?! 商丘正好从卧室走出来,笑着说:“谢谢,我们会的。” 谢一:“……”商丘又开始讲冷笑话! 谢一颓丧的坐下来,感觉今天真是丢人丢大发了,同时颓丧的还有阿良,昨天青骨明明还出现了,但是很快就逃跑了,阿良没有抓/住他,因此今天情绪也不高。 谢一见阿良没什么精神,突然“嘭!!”一声拍了一下桌子,说:“阿良,去约会吧!” 阿良“啊?”了一声,就感觉有人幽幽的盯着自己,目光不善,赶紧摇手说:“老板,我……我那个……” 谢一翻了个白眼,说:“我说,你去约会,你不是说昨天看到青骨了么,说明青骨就在附近,你如果去约会,说不定能把他引出来。” 阿良说:“真的管用么?但是和谁约会?” 谢一说:“找个女朋友之类的。” 阿良说:“这样不好吧,骗人不太好,我也不能利/用别的女孩啊。” 谢一说:“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呢,找外援支持啊,找个朋友扮演你的女朋友,不就行了?!” 阿良惊讶的说:“是啊……不过,老板,我没有什么女性朋友,你有么?” 谢一:“……”膝盖好疼。 说实在的,谢一也没有什么女性朋友,他的女性朋友都是同事,不过上次因为商丘的缘故,女同事们都误会了,现在谢一变成了她们统/一的“情敌”,已经是众矢之的了,肯定没人帮忙。 众人正苦恼着,商丘突然屈指敲了敲桌子,说:“我有认识的人。” 他说着,拿起手/机翻了翻,找了一个电/话,很快拨了出去,说:“喂。” 手/机声音不小,有点漏音,谢一就听到一个很柔/软的声音笑着说:“商哥?想我了?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商丘则是淡淡的说:“想你给我办件事。” 对方笑了一声,说:“呦,商哥要我办事儿,绝对是办大事儿,就来,地址发我。” 对方十分爽/快,听声音就知道是个美/女,那声音软/绵绵的,还嫩/嫩的,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妩媚。 商丘给她编辑了一个短信发过去,把要做的事情写了一下,然后写着下午六点,在某个餐厅见面,准备约会。 商丘办事儿简直干脆利索,说约会就约会。 很快商丘的短信就响了起来,是对方发了一张照片过来,主要是给阿良看,毕竟是阿良的“女朋友”,总要认识一下,别到时候找不到人。 商丘把手/机递给大家,真的是个美/女,而且是大美/女,看起来是那种成熟且完全熟透了的美/女,大眼睛,弯弯的眉毛,稍稍蹙起来的时候显得很无辜无害,嘴唇薄薄的,却特别有型,显得异常性/感,还涂了斩男色的口红,关键是……胸真大! 谢一瞄了好几眼商丘,说:“你朋友?” 商丘笑了笑,说:“同事。” 也是驱魔人?这么漂亮! 谢一有些扼腕,自己怎么遇到的驱魔人不是帅就是美,难道这个行当要看脸么? 大家都约好了,下午就准备出发了,因为怕青骨出现又跑了,所以谢一和商丘作为外援支持,也会到场。 大约五点半左右,他们就到了餐厅,已经约好了位置,谢一和商丘特意约了两个位置,斜对角,这样方便观察。 阿良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上,正在等他的“女朋友”,谢一和商丘则是坐在斜对面的角落,看的清楚,也方便抓人。 谢一和商丘坐下来,这地方适合情/侣约会,虽然才五点半,但是都是小情/侣,一个个的交头接耳的谈笑着,谢一和商丘突然变得特别扎眼,好几个小情/侣都看了过来。 服/务生走过来,还给他们的桌上点了玫瑰花形的红蜡烛,旁边的花瓶里也插着一根玫瑰花,看起来实在浪漫的要死。 谢一心想,没事没事,反正就是来吃饭的,谁规定两个男人就是情/侣了? 很快服/务员走过来,笑着说:“商先生,您预定的九九九天长地久情/侣套餐,现在要下单么?” 什么!?情/侣套餐?还九九九?!我还感冒灵呢! 商丘则是淡定的点头,说:“再开一瓶红酒。” 服/务生当然高兴,很快就离开了。 谢一就听到旁边的小情/侣羡慕的说:“啊呀,老公,你看人家出手多阔气,我们为什么不来个九九九呀,吃着四百块钱的团购套餐,人家还开了瓶红酒呢!” 谢一:“……” 谢一稍微探身过去,小声说:“为什么点情/侣餐啊,这样会被人误会的。” 商丘则是没什么诚意,淡淡的说:“打掩护。” 的确是掩护了,因为大家都误会了! 谢一和商丘坐好,很快上了餐前小面包和汤之类的,红酒也打开了,简直就是一顿烛/光晚餐,还很浪漫。 商丘拿起酒杯,轻轻的摇着高脚杯,看起来特别的优雅性/感,荷尔蒙都要喷到谢一脸上来了,最主要的是,商丘一身奢侈的衣服,还戴着黑色皮手套,试想想看,戴着黑色皮手套端着红酒的高脚杯,那样子,别提多骚气,多……装/逼了。 谢一呷了一口红酒,感觉还挺好喝,绝对不便宜,和阿良约会的女方还没来,不过倒是有别人来了,竟然是廉先生。 廉羽推着廉先生从外面进来,同时进来的还有其他人,就是昨天才看到的曹女士! 看起来廉先生是要和曹女士吃“烛/光晚餐”,他们走进来,廉先生一眼就看到了商丘和谢一,让廉羽推着他过来打招呼,笑着说:“两位,真是巧啊。” 谢一观察了一下,廉羽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皮肤全都好了,果然是因为机器人的缘故,换了皮肤之后就没什么事儿了,一点儿伤疤也没有留下来。 廉羽也笑着和他们打招呼,因为廉先生约了人,所以他们不便多说,廉羽就推着廉先生回去了,说:“先生,我需要回避么?” 廉先生说:“不必,一会儿就走。” “好的,先生。” 谢一看着廉羽和廉先生的背影,耸了耸鼻子,说:“廉先生不会真的要和曹女士复合吧?” 商丘似乎一点儿也不感兴趣,说:“不知道。” “哒哒哒哒……” 是高跟鞋的声音,服/务生打开门,果然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是一个美艳的女人。 谢一敢发誓,他这辈子就着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比之前发来照片还要漂亮。 大/波浪头发,还是金色的,眼睛水灵灵的,含/着秋波,鼻梁高/挺,嘴唇粉/嫩/嫩,看起来又成熟又清纯。 那女人一走进来,全场的男人,起码四分之三都在盯着她看。 女人穿了一件长风衣,束着小细/腰,因为来的很匆忙,似乎有些热,一进来就甩了甩长发,将自己的风衣脱/下来,她里面穿的是深v露背的小礼服,红色的礼服非常塑形,将女人凹凸有致的身材袒露无疑,简直让人喷鼻血。 谢一看的目瞪口呆,他只是在电视里看过身材这么好的人,真/实的还是第一次。 “叩叩!” 谢一目瞪口呆的时候,商丘就敲了敲桌子,挑眉说:“好看么?” 谢一还没反应过来,说:“好……” 他说到这里,突然后背发/麻,总觉得商丘的神色不善,好像有眼刀扎在了自己身上,连忙改口说:“啧,好一般。” 商丘笑了笑,说:“是吗,我也觉得。” 谢一:“……”商丘的审美绝对有问题! 对了,谢一突然想到,商丘不是用眼睛看人的,而是用鼻子闻人的,他更注重气味是不是够甜? 谢一想着,突然有些想歪了,难道在商丘眼里,自己比那大美/女还要好看? 这么一想,谢一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突然沾沾自喜上了,简直高兴的要飞起来…… 大美/女走进来,笑眯眯的冲着阿良的位置走过去,路过谢一和商丘的时候,还伸手勾了一下商丘的下巴。 谢一:“……”目瞪口呆! 刚刚那个大美/女,是不是在调/戏商丘?! 商丘脸色不好,拿起旁边的湿毛巾,擦了擦自己的下巴,看起来是洁癖症发作了。 大美/女在阿良对面坐下来,吓了阿良一跳,笑眯眯的自我介绍说:“我叫倪缨。” 阿良尴尬的笑了笑,说:“你好,我是井良。” 倪缨笑了笑,说:“很高兴和你这样的帅哥约会。” 阿良更是尴尬了,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时间气氛有些凝固。 谢一斜着眼看了看他们那桌,顿时更是惊讶,他似乎发现了新大/陆,因为那个倪缨大美/女,竟然和阿良差不多高,怪不得刚才觉得她走过的时候有点怪怪的,原来是因为身材太高了,就跟模特一样。 廉先生那边相谈甚欢,而阿良和倪缨这边就显得有些气氛尴尬了,就听到“嘟嘟”一声,商丘的手/机响了,商丘拿起来看了一眼,就递给谢一去看。 谢一赶紧接过贴着小猫贴纸的手/机一看,顿时差点笑喷了,一口红酒差点就交代在商丘的脸上,是倪缨发来的一条短信。 ——你们的朋友真有/意思,不知道聊些什么,正在给我介绍他工作的深夜食堂,菜色都说了一个遍。 “嘟嘟”,又是一条短信。 ——我差点被他认真的模样迷住了。 谢一揉了揉额角,把手/机递给商丘,商丘则是也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 ——别欺负人,他是我朋友。 “嘟嘟”,倪缨的短信很快又回来了。 ——啊呀,商哥的朋友,真的好想欺负呢! 谢一:“……” 谢一默默的抹了一把脸,小声说:“你这个朋友,是不是有点鬼畜?” 他这么一说,斜对面的倪缨好像听见了一样,立刻回头看了谢一一眼,还冲他抛了个媚眼,撅了噘嘴,好像来了个飞吻似的。 谢一顿时被“电”了,不过电流有些大,差点触电身亡,总觉得倪缨听见自己的话了一样。 商丘淡淡的说:“忘了跟你说,这样的距离,她应该能把你的话听的比较清楚。” 谢一:“……”马后炮! 嘟嘟! 商丘的手/机又响了,肯定是倪缨发来了短信,不过这次商丘没有给谢一看。 ——你家小朋友好可爱,闻起来真香,好可口。 谢一就看到商丘皱了皱眉,眯着眼睛,打了几个字。 倪缨那边很快也接到了商丘的短信,上面很简单的几个字——别碰我的人。 倪缨笑了笑,随即就把手放在一边。 谢一好奇的说:“她又跟你说什么?” 商丘很没诚意的说:“没什么。” 谢一真是好奇死了,不过商丘不告诉他,这个时候谢一的手/机也响了 “嘟嘟!” 谢一拿起来一看,竟然是阿良发来的求救短信。 ——老板,救命,我们没得说了,很尴尬。 谢一忍不住想笑出来,看起来阿良已经把深夜食堂所有的菜谱都背完了,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 43.机器3 谢一把短信拿给商丘看, 商丘看了看, 随即抬起头来,凝视着谢一, 谢一被他看得突然心脏狂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因为商丘的表情实在太严肃正经了。 商丘终于开口了,声线沙哑, 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口气, 说:“接/吻吧。” “接……” 接/吻?! 谢一都懵了, 睁大了眼睛,因为商丘一直盯着他,所以谢一顿时脸颊就通红了, 难道是他们要接/吻? 谢一结巴的说:“啊?接……接/吻?会不会太快了?”我还没表白呢, 虽然接/吻已经有两次经验, 不过那都事出有因。 等等…… 表白?! 谢一顿时更懵了, 这是什么想法,和商丘表白?不不不, 自己是个笔直笔直的直男。 谢一脑子里混乱这, 天人交战, 想着到底要不要表白,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商丘挑/起嘴角, 笑着说:“我说, 让阿良他们假接/吻。” 谢一:“……”话不说全了!害得自己误会了。 谢一突然觉得自己想的驴唇不对马嘴, 顿时羞耻的想把脑袋扎在桌子下面才好。 商丘则是面带微笑,一脸戏谑的笑容,说:“你觉得呢?接/吻怎么样?” 谢一赶紧咳速了一声,说:“哦、哦,好啊,我觉得挺好,这样青骨在旁边的话,就能刺/激到他了。” 商丘笑眯眯的,欣赏着谢一羞耻的发红的脸,心情大好的给倪缨发了一个短信。 倪缨接到了短信,笑眯眯的对阿良说:“井先生,你的朋友让咱们来个接/吻。” 阿良也吓了一跳,说:“接/吻?” 倪缨笑了笑,伸出娇/艳的小/舌/尖儿,轻轻/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说:“你觉得呢?” 阿良赶紧给谢一编辑短信,说自己这样不好吧,毕竟是演戏,总不能占别人姑娘便宜等等。 谢一觉得,怎么看也是那姑娘想占你便宜…… 阿良可不想和刚见面的人接/吻,但是青骨一直没出现,阿良也觉得可能是自己演得不够真切,毕竟他一直在给倪缨推荐深夜食堂里的招牌菜…… 谢一给阿良发了好几个短信,只是假接/吻,错位吻而已,而且青骨那脾气,如果阿良和别的女人靠的近一点儿,肯定都会炸毛的,说不定就管用了。 阿良没有办法,最后“铤而走险”的答应了,倪缨则是没什么心理负担,笑眯眯的稍微凑过去一点儿,献上自己的红/唇。 阿良眼皮狂跳,总觉得倪缨在逗自己玩,于是阿良特别特别缓慢的靠过去,就好像是只蜗牛一样,一点点的靠过去。 谢一也有些紧张,不知道青骨到底会不会出现,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突发/情况。 餐厅的门打开了,一个小姑娘从外面走了进来,那小姑娘就是曹女士的女儿,之前谢一领教过了,熊孩子一个。 小女孩走进来,直接走到曹女士和廉先生面前,曹女士惊讶的说:“你……你怎么来了?!” 小女孩冷笑一声,端起桌上的酒杯,“哗啦!”一下就朝着廉先生泼去。 廉羽反应很快,赶紧挡在廉先生面前,“哗啦”一声,酒水一下泼在了廉羽的脸上,廉羽“啊……”了一声,似乎是眯了眼睛,连忙捂住自己的脸。 廉先生顿时有些吃惊,连忙伸手拉住廉羽,说:“廉羽,廉羽?!” 廉羽捂着自己的眼睛,似乎很疼痛似的,嘴里发出难耐的通呼声。 那小女孩被吓了一跳,随即梗着脖子说:“别装了,泼一杯酒就要死似的!哼!” 她说着,转头对曹女士说:“你这个贱女人,我不管你和多少男人睡,但是我告诉你,这个廉辰安是杀了我爸的人,你要和他睡,我就一刀捅/了你!” 曹女士尖声叫着,说:“你!你怎么跟大人说话呢!看来是我平时太纵容你了!” 小女孩却不以为意。 廉羽看起来很痛苦,捂着自己的眼睛,几乎要跪在地上,不停的喘着粗气,身/体也开始痉/挛。 廉辰安搂着他,说:“廉羽!廉羽!” 因为有人闹/事儿,还是个小姑娘闹/事,所以很多人都看向这边,阿良和倪缨的接/吻算是泡汤了。 谢一赶紧跑过来,说:“廉先生,需要帮忙么?” 廉辰安搂着廉羽,看到谢一和商丘,说:“麻烦帮忙开车,我要送廉羽立刻回去。” 谢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廉羽一向很坚强,如果只是酒水眯了眼睛,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廉先生一把将廉羽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廉羽搂住廉先生的脖颈,还在瑟瑟发/抖。 谢一赶紧推着廉先生的轮椅往外走,商丘也跟上去,阿良都傻眼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倪缨则是十分无奈,给商丘发了一条信息——我帮你结账了,一会儿还钱。 她发了信息,赶紧就去买单,把这两个桌子都买单。 谢一和商丘推着廉辰安和廉羽上了车,很快开车往廉辰安的工作室去。 廉辰安在后座上,怀里抱着廉羽,廉羽还在呻/吟着,很痛苦的样子,廉辰安低声说:“好孩子,没事儿,我现在要关闭你的开关,睡一会儿,睡一会儿就好了。” 廉羽眯着眼睛,他的一双眼睛变成了金灿灿的颜色,注视着廉辰安,轻轻点了点头,看起来十分乖顺似的。 廉辰安抬手在廉羽的头发里轻轻的摩挲,像是安抚孩子一样,随即一用/力,廉羽嗓子里发出“唔”的一声,头一歪,瞬间闭上了眼睛。 谢一惊讶不已,说:“他怎么了?” 廉辰安松了口气,说:“廉羽的电路进水了,回去要清理一下,我暂时关掉了廉羽的开关,以免电路烧毁。” 谢一有些惊讶,廉辰安解释说:“廉羽的眼睛很怕水……该死!” 他说着,伸手抚/摸/着廉羽的脸颊,动作有些爱惜,十分小心翼翼。 商丘开车,火速开往廉辰安的工作室,到了工作室,谢一去推廉辰安,商丘直接把廉羽打横抱起来,那动作不像是公主抱,反而像是抗麻袋的,谢一突然觉得商丘公主抱自己的时候还挺温柔的…… 众人上了楼,廉辰安快速的推开了工作室的门,将廉羽放在桌子上,桌上堆着很多零件,乍一进来的时候没有开灯,现在又天黑了,差点吓了谢一一跳,桌上竟然全都是“断胳膊断腿”! 商丘“啪”的一声把壁灯打开,谢一这才看清楚,原来是零件,估计昨天廉辰安就是在这里给廉羽换的皮肤等等,桌上还堆着烧的黑漆漆的双手。 廉辰安将他放在桌上,准备拆开廉羽,谢一从没见过机器人,所以有些好奇,而且他真的不相信廉羽是机器人,因为廉羽本身太真了,正好趁这个机会看一看。 廉辰安伸手在廉羽的脸颊抚/摸,随即就听到“咔嚓”一声,廉羽的脑壳竟然被扣了起来。 谢一“嗬——”的吓了一大跳,里面竟然还有脑子,还在动呢! 谢一差点直接吐出来,捂住自己的嘴,连忙转过身去。 商丘则是很淡定,注视着廉辰安。 廉辰安打开廉羽的脑壳,没有螺丝,是卡扣的,卡扣在里面,这样看起来就像是个真人一样,没有破绽,打开脑壳之后,用脑壳的卡扣直接打开了脸。 商丘眯了眯眼睛,廉羽的眼睛竟然是金色的,两只眼睛都是金色的,里面有丝丝的放射性细线,平日廉羽“工作”的时候,眼睛可能就是灯泡的原理,会亮起来,这样就变成了和常人无异的深琥珀色,一断电之后,就露/出了里面的“灯丝”,是金色的丝线,看起来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 廉辰安连忙用特制的手帕,将廉羽眼睛上的水全都吸掉,然后用小吹风机给廉羽把眼睛吹干,说:“他的眼睛非常怕水,这种设计是无法做成防水的,稍微有一点水都可能引起廉羽的异常……” 廉辰安说着,顿了顿,又说:“所以廉羽的感情虽然非常拟真,但是我没有给他编辑伤心的感情,他不会有任何忧愁,毕竟如果廉羽真的哭出来,会害死自己。” 谢一听着,终于明白了廉羽为何/在感情上那么“大度”,原来是因为廉辰安的编程问题。 谢一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廉羽,廉羽摘掉脑壳和脸之后,里面做的也很仿真,不过他没有血液,肯定是不会流/血的,血液换成了电路,一丝丝的电路错综复杂,一些关键的电路包裹在“骨头”里,也是为了安全。 廉辰安小心的给他擦干净,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将廉羽的脸放上去,随即是脑壳,也重新装回去,发出“咔嚓”一声,这才全部装好。 廉辰安伸手进廉羽的头发里,轻轻的摸了一下,说:“廉羽的开关也是指纹识别的,只有我的指纹能让廉羽启动。” 简直太先进了,这么保险。 廉辰安说着,伸手轻轻一按,廉羽的身/体突然动了,好像有了呼吸,胸膛开始欺负,虽然起初很稳若,不过缓缓的,廉羽睁开了眼睛,两只眼睛还是金色的,不过张/开的一瞬间,慢慢变成了深琥珀色,其貌不扬的颜色。 廉羽张/开眼睛,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似乎不觉得疼了,对廉辰笑了笑,说:“谢谢先生。” 他说着坐起来,从桌上跳下来,廉辰安则是说:“该我谢你才对,不过你要避开一切有水的东西,知道么?” 廉羽说:“知道了先生,已经将您的命令编入程序。” 谢一:“……”原来编程这么容易?谢一还记得自己上学的时候,学编程,那只小乌龟怎么也不听自己,简直要气死谢一了,差点砸电脑…… 廉辰安说:“多谢你们,这次要不是因为你们帮忙,廉羽很可能有危险,廉羽是我的心血。” 谢一摇了摇头,说:“没什么,举手之劳。” 廉辰安笑着说:“正好我有个广告要请人来做,上次和谢先生合作的非常愉快,这个广告交给谢先生的话,肯定不错。” 谢一有些惊喜,廉先生出手大方,这个月业绩肯定不愁了,要知道谢一的工/资可是和业绩挂钩的。 廉辰安又转向商丘,说:“我还想请商先生,接一个委托。” 商丘说:“是什么。” 廉辰安说:“是我的委托。” 他说着,请大家都坐下来,廉羽很快端来了咖啡,还有一些甜点,笑着说:“请用。” 商丘倒是不客气,喝着咖啡,还往里面扔了四块方糖,看的谢一眼皮直跳,放这么多糖,真的不会糖尿病么? 商丘一边喝甜咖啡,一边吃甜点,廉辰安说:“其实不瞒商先生,我这工作室,最近总是有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似乎不太干净。” 谢一有些惊讶,因为他们今天早上刚听曹女士说,她家里有奇怪的事情发生,似乎有不干净的东西。 商丘点了点头,示意廉辰安继续说,自己都没说话,专心吃点心,一样点心就两块,不过种类很多。 谢一看着商丘吃的这么专注,也想尝尝,就拿起一块点心,哪知到商丘把自己那快吃完了,就伸手将谢一手中的那快点心很自然的拿走,放在嘴边咬了一口。 谢一:“……” 谢一瞪着眼睛,看着商丘虎口夺食,气的不行。 商丘则是耸了耸肩膀,很无辜且没诚意的说:“你也要吃?” 他说着,把咬了一半的点心放到谢一嘴边,谢一嫌弃的撇了撇嘴,最后也没吃,商丘就把点心给吃了。 廉辰安看着他们,笑了笑,说:“真羡慕你们的感情,看起来商先生和谢先生是好朋友了?” 谢一干笑两声,说:“对对,好朋友!” 廉辰安笑着说:“我以前也有不错的朋友,还是不错的商业伙伴,可惜……” 商丘扫/荡了最后一块点心,简直是风卷残云,喝光咖啡,将咖啡杯“卡”一声放在桌上,叠着腿,说:“葛山?” 廉辰安一愣,点头说:“对,就是他……不过都是过去式了,没什么好谈的,咱们还是来说说我的委托吧。” 廉辰安的工作室闹鬼,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些日子都有征兆,就从会展之前开始的,只是廉辰安不信邪,所以没有注意,但是直到会展结束,那场莫名其妙的大火,还有洗手间突然被锁住,洗手间窗外的黑影,都让廉辰安不得不信邪了。 谢一被他这么一说,突然记起来了,当时他和廉辰安被/关在洗手间里,洗手间的大门卡死了,窗户外面突然出现一个黑影,廉辰安说了一个字,“他”,似乎有所指似的,但是当时情况紧急,所以谢一没注意,此时回想一下,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廉辰安说:“我的工作室有不少助手,很多人都说工作室会莫名其妙的憋灯泡,有的时候灯泡会爆/炸,洗手间的门反/锁,加班的助手还会看到窗户外面有黑影在飘,很多奇怪的事情。” 这些事情,和曹女士之前看到的也比较吻合,和会展里发生的事情也比较吻合,谢一觉得这些委托可能不是巧合。 曹女士、廉辰安,再加上谢一之前频繁听说的廉辰安的三角恋绯闻,谢一不得不想,难道是曹女士的丈夫葛山,回来报仇了? 谢一有些狐疑,看向商丘,商丘则是表情很冷淡,说:“这里没有闹鬼的气息,如果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那么廉先生要小心了,因为这个鬼魂肯定会一些术法,故意掩藏了自己的气息,也就是说……有备而来。” 廉辰安点了点头,商丘说:“廉先生和什么人有仇么?” 廉辰安笑了笑,说:“这……我是生意人,理论上是没有仇人,但是您也知道的,想我死的人,可能不在少数。” 的确,之前的钱老板就是一个。 商丘态度还是很冷淡,而且说话很直,说:“关于葛山呢。” 他这么一问,廉辰安的脸色顿时有些冷了下来,不太好看,谢一感觉他摸了廉辰安的逆鳞。 廉辰安虽然脸色很冷,但是缓了一下,就变得正常起来,说:“不知道二位是不是听说了什么,葛山已经去世五年了,虽然很多人都说我和葛山有纠葛,是我要独吞公/司,所以才对葛山下手的,但是我想跟二位先生说……我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 廉辰安展开手,说:“二位也看到了,这里只是一个工作室,我已经不在那家公/司工作了,在葛山去世之后,公/司的所有股份,我已经全都转让给了葛山的妻子曹女士,如今这个工作室,是我自己白手打拼出来的。” 的确是这样,五年/前,葛山坠楼身亡之后,廉辰安就离开了公/司,放弃了大笔的股份,所以曹女士现在还能享受如此优越的生活。 不过廉辰安虽然放弃了公/司,自己出来打拼,但是五年间越来越好,已经不是当年的公/司可以比拟的了,所以很多人想要挖廉辰安的素材,也就有了很多新闻,说廉辰安杀了葛山等等,或者是为情杀/人。 商丘点了点头,将两张符/咒交给廉辰安,说:“一张是定位符,你带着,如果有危险,我会找到你,另外一张是救命的符/咒,如果有危险的事情发生,它会替你抵挡一次。” 廉辰安将符/咒收下来,放在自己的西装口袋里,说:“多谢商先生。” 商丘又在四周走了走,给廉辰安的工作室里放了不少黄符,最后开了一个清单给廉辰安,廉辰安看了一眼,让廉羽去拿钱。 廉羽拿来一张银/行卡,递给商丘,说:“商先生,这是您的委托金,没有密码。” 商丘拿过来,点了点头,招了招手,就准备带着谢一走了。 两个人下了楼,天黑的厉害了,坐上车,准备往家走,毕竟倪缨那边还没解决。 谢一狐疑的说:“你觉得是葛山来报仇了么?” 商丘说:“可能,不过这个葛山,死了只有五年,道行却已经不低了,懂得掩饰自己的气息,在曹女士家里,还有工作室里,都没有鬼怪的气息。” 谢一摸了摸下巴,说:“那……廉先生的话,都是真的么?” 商丘轻笑了一声,说:“是真的,但是不全。” 谢一惊讶的胡搜:“什么意思?” 商丘说:“廉辰安定然知道葛山的死不只是坠楼这么简单,另有隐情,但是不愿意说出来。” 谢一更是惊讶了,难道廉辰安真的是杀/人凶手? 商丘又说:“还有,在说到葛山的死的时候,不知道你注意没有,廉辰安看了一眼廉羽。” “和廉羽有关系?” 商丘点了点头,说:“可能,具体是什么关系,恐怕只有廉辰安自己清楚了。” 谢一说:“廉先生这么多猫腻儿?” 商丘挑眉说:“不过猫腻儿可能维持不了多久了。” 谢一迷茫的说:“啊?为什么?” 商丘幽幽一笑,那笑容谢一很清楚,荷尔蒙喷/发,却好像哪方要遭难一样,带着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鬼畜气场。 商丘眯着眼睛说:“我给廉先生的追踪符,的确有定位的作用,不过……还能窃/听。” 谢一:“……”阴险! 两个人回了家,刚进了小区,就看到有人坐在小区的花园里,大黑天的,一个身材曼妙的女人坐在花园里,简直就像是要约炮一样。 那女人身边围着一堆的小猫咪,地上放着商丘搁在长椅下面的食盆,里面有猫粮,还有一个食盆放了牛奶,小猫咪们正喵喵叫着,兴/奋的摇着小尾巴,吃的津津有味的。 谢一惊讶的说:“倪缨!?” 倪缨笑眯眯的看向他们,招了招手,说:“呦,约会回来了,这么晚?” 谢一:“……” 谢一走过去,蹲在地上看那些小猫咪,说:“这么小的猫咪不能喝牛奶的,可能会生病。” 倪缨突然笑了起来,似乎觉得谢一的话取/悦了自己,说:“你真可爱。” 她说着,就要伸手撩谢一的下巴,好像要调/戏谢一似的,商丘走过来,伸手一拨,将倪缨的手拨/开。 倪缨撅了撅嘴,好像撒娇一样,说:“讨厌,碰都不让碰。” 她说着站起来,踏着高跟鞋,高跟鞋的跟其实不太高,还比谢一高出快一个头,足足跟商丘一般高,谢一都要抬头仰视倪缨。 倪缨笑眯眯的对谢一说:“这些可不是普通的小猫咪,放心给它们吃吧,什么牛奶香肠巧克力冰激凌小鱼干儿,它们都吃的,饿极了的话,人肉也可以。” “人肉?!” 谢一吓了一跳,正好有秋风吹过来,弄得他一个哆嗦,震/惊的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些喵喵叫的小奶猫。 倪缨顿时哈哈大笑,似乎谢一的表情有取/悦了自己,笑眯眯的说:“你男朋友真有/意思。” 这句话是对着商丘说的。 谢一连忙摆手说:“不不不,我们不是,他不是我男朋友。” 倪缨挑了挑眉,笑着走近一步,说:“小哥,那你觉得我怎么样,你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谢一总觉得倪缨虽然长得好看,但是像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类型,连忙摇了摇头。 倪缨说:“什么嘛,人家不如那个硬/邦/邦的臭男人吗?” 商丘是硬/邦/邦的臭男人,说得好! 谢一忍不住在心里给点了个赞。 商丘脸色沉着,把一张银/行卡扔给倪缨,说:“你的出场费,可以走了,没有密码。” 谢一一看,这不是刚才廉先生给他们的银/行卡么,原来倪缨假扮阿良的女朋友也有“出场费”的。 倪缨拿着银/行卡,笑眯眯的说:“这就对了,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以后如果还有这么好的委托,记得联/系我。” 她说着,拿着银/行卡就要走。 商丘突然说:“等等。” 倪缨站住,回头说:“怎么,商哥现在才想起来请我上楼坐坐?” 商丘则是淡淡的说:“卡里有二十万,你的委托金似乎没这么高,十万是今天的费用,另外十万我要你查查一个叫葛山的人。” 倪缨皱了皱眉,商丘笑了一声,在谢一看来,帅是帅,但是表情“贱嗖嗖”的,说:“毕竟亲兄弟,明算账。” 倪缨:“……” 倪缨第一次有些无语,笑了一声,说:“行,我先走了。” 谢一明天要上班,回了家之后直接睡了,虽然他很好奇倪缨是什么人,不过商丘不说,谢一只知道倪缨也是驱魔人,和商丘同行,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认识的。 周一是很忙碌的一天,尤其他们接到了好几个合作,一个当然是廉先生的,另外一个很巧,竟然是钱老板的广告合作。 谢一和同事们需要跑到钱老板的公/司去洽谈一下,九点多钟在公/司打卡,很快就出门了。 谢一开着路虎,同事们蹭车,就往钱老板的公/司去了。 同事说:“谢哥,你和商哥最近怎么样?” 谢一说:“什么怎么样?” 同事笑着说:“感情生活啊!” 谢一顿时脸上一红,说:“滚,一边去。” 同事们笑眯眯地说:“嘿,谢哥别害羞啊,像个爷们儿一样!” 谢一:“……” 另外一个同事说:“咱们说点正经的,我听说那个钱老板,特别的刁钻刻薄,非常难搞,今天咱们可能是摊上大事儿了,各位同志,请你们做好战亡牺牲的准备!” 同事笑着说:“哪有各位同志,只有谢哥一个人。” 谢一翻了大白眼,幸亏他的这些同事虽然平时没个正经,关键时刻还是嘴上有把门儿的。 钱老板这个人很难对付,那在圈子里是很有名儿的,谢一也有所耳闻,其实早就做好奋斗一天的打算。 他们到了公/司楼下,把车子放在门口的停车场,随即就进了公/司大楼,结果就被前台拦住了,前台很不靠谱的说:“不好意思,没有预约你们不能进去。” 谢一都迷茫了,说:“等等,我们有预约的,上个星期就约好了,是钱先生叫我们来谈广告合作的。” 前台说:“广告合同?真不好意思,钱总的广告合作方已经来了,就在那边。” 谢一回头一看,真特么不靠谱,竟然是他们对头公/司的人,就在大厅的沙发区域坐着呢,看到他们还挑衅的站起来,走了过来。 一个男人走到谢一面前,说:“哎呦,这不是谢一么?怎么过来了?啊!我差点忘了,上周五的时候,我们公/司临时接下了钱老板的广告合作,也就是说,钱老板毁约了,你们已经出局,不过还没签合同,也不算毁约吧?” 谢一顿时脑子都要爆/炸了,什么奇葩都有,今天就让他给碰上了,简直不能再好,那个不靠谱的钱老板显然耍了他们。 谢一气的不行,旁白的同事知道被耍了,就要揍人,抡起胳膊要打,谢一赶紧把人拦下来,同事说:“谢哥你别拦我,我今天就揍死这龟孙/子!” 男人笑眯眯的,一脸欠揍,还在挑衅,钱老板此时也从电梯上下来了,正好看这一幕,立刻说:“干什么干什么?在我这里闹/事儿么?保安呢?把这些不相干的人给我轰出去!” 他正说着,就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公/司的玻璃大门又打开了,一行人从外面走近来,看起来像是保/镖一样的人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一些穿着职业装的人,有男有女,派头很足,每个人穿的都是名牌西装,比谢一的行头不知道贵多少倍。 那些人中簇拥着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那男人身材高大,犹如鹤立鸡群,一身经典黑西装,身材挺拔,衬托着逆天的大长/腿,细/腰精瘦,特别有力度似的。 那人脸上戴着墨镜,英俊帅气的不能直视,手上竟然还戴着……黑色的皮手套。 “商总!!商总,您来了!快请快请!” 钱老板就跟见了亲爹一样,快速从后面迎上来,“嘭!”的一下挤开谢一,跑到那西装男人面前,特别热情的伸手想要握手。 谢一差点给挤一个跟头,同事连忙说:“谢哥,没事儿吧!” 谢一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因为他现在很惊讶,很震/惊! 那西装男人将墨镜摘下来,都没有搭理钱老板,径直走到谢一面前,说:“没事吧。” 谢一瞪大了眼睛,震/惊的都说不出话来了,旁边的同事反应更大,几乎喊声震天。 “商哥?!” 这么大派头,竟然是商丘?! 钱老板一看,顿时蒙了,说:“两位……两位认识?” 商丘脸上没什么表情,说:“我朋友。” 钱老板一脸扼腕,连忙说:“这……这,原来是商总的朋友,真是巧啊!巧啊!太巧了!正好今天我和谢先生有个广告及合作要谈,真巧!” 谢一挑了挑眉,冷笑说:“我以为我们出局了?” 钱老板立刻说:“没有没有没有!请请,商总,谢先生,请!” 那边刚才和谢一嚣张的男人顿时傻了眼,钱老板变脸太快了,一脸供奉亲爹的模式,请商丘和谢一上楼。 谢一的同事们顿时提气,简直昂首挺胸的就进了电梯。 众人上电梯,谢一还很懵,小声的说:“你不是驱魔人么?怎么到这里来了?还商总?” 商丘低声笑了一声,声线很温柔,故意稍微弯下腰,看似很亲/昵的在谢一耳边低语,钱老板一看,顿时悔得肠子都青了,这两个人关系这么好? 商丘往谢一耳朵里呵了一口热气,轻笑说:“投点小钱,副业。” 谢一:“……” 44.机器4 商丘一秒变成有钱人, 还和谢一那么亲近, 钱老板毁的肠子都青了,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叮——”一声, 电梯停下了,众人下了电梯, 钱老板很热情的说:“请请、商总,这边请。” 他又对谢一说:“谢先生, 咱们也是老合作伙伴了, 之前我们和贵公/司也有不少成功的合作, 都非常欣赏贵公/司的广告设计,这样吧,谢先生先到这边的休息室等一等, 一会儿我就过去。” 商丘则是淡淡的一笑, 在谢一眼里那真是装/逼到了极点, 说:“何必这么麻烦呢, 钱老板也是生意人,知道时间有多可贵, 反正谢先生合作的广告项目, 就是咱们要谈的项目, 不如一起吧, 正好我也想看看谢先生的广告创意。” 谢一:“……”谢先生…… 钱老板哪里敢不同意,连忙点头, 就差鞠躬了, 说:“是是是, 这边请。” 钱老板请着商丘和谢一过去,谢一十分好奇,悄悄的和商丘咬耳朵,低声说:“你到底投资了多少钱?” 商丘没说话,只是笑了笑,然后举起了一根手指头,谢一这对投资毫无概念的人,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过谢一肯定的是,商丘过来绝对不是谈工作这么简单,还有另外的内/情。 众人进入了宽敞的会/议室,简直是最豪华的会/议室里,比谢一的蜗居还大,钱老板亲自给商丘和谢一端上了咖啡,同事们也跟着沾光坐下来,那叫一个扬眉吐气啊。 谢一笑眯眯的喝了一口咖啡,喝过之后就觉得这咖啡质量真好,就是苦的太过瘾了,估计因为装/逼,所以没放多少糖,还是黑咖啡。 果然旁边的商丘端起来喝了一口,顿时苦的皱了皱眉,那脸色如果能用温度衡量的话,刚才是常温二十四五度,现在就是冷冻的零下二十四五度,因为真的太苦了,商丘喜欢吃甜食。 谢一窃笑了一下,特别想给现在的商丘配音——宝宝不高兴了! 谢一窃笑着,钱老板就见商丘的脸色很难看,但是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可能商丘还在为自己刁/难他朋友的事情生气。 结果谢一就欠了欠身,咳嗽了一下,说:“不好意思,咖啡太苦了,能给我一包奶,四个方糖么?” 钱老板都懵了,随即心想谢一果然是个土包子,这么贵的咖啡,还要加奶和放糖,简直暴殄天物。 不过还是特别客气的吩咐秘/书拿给谢一,秘/书虽然觉得四块方糖计量比较大,但是还是照办了,而且给他拿了一罐子的方糖。 于是众人就见到谢一拿起那包奶,撕/开盖子,却没有将奶放进自己的咖啡杯里,而是倒进了旁边商丘的咖啡杯里。 众人一下都懵了,紧跟着就听到“咕咚!咕咚、咕、咕咚!”四声,谢一夹了四块方糖,也很顺手的扔进了商丘的咖啡杯里,方糖冒着小气泡,很跨就融化了,一杯黑咖啡,瞬间变成了牛奶咖啡,恐怕众人都闻见空气中的奶香和甜味儿了。 钱老板一阵吃惊,还以为谢一在搞恶作剧,心里冷笑,看吧,商先生一定会生气的,到时候看谁能护着你们。 哪知道下一刻,商丘就慢慢端起了杯子,放在嘴边呷了一口,咖啡氤氲的热气袅袅的,好像柔光一样,将商丘的脸孔软化的很柔和,看起来温柔又英俊,还特别有男人味儿,轻笑了一下,随即说:“谢谢。” 谢一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下,很自豪的说:“别客气。” 毕竟谢一可是唯一知道这个英俊臭屁的男人的私人喜好的…… 钱老板吃惊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干笑着说:“这……这,商先生,我们谈合作吧。” 商丘点了点头,秘/书赶紧把合作的合同方案拿出来,谢一最怕看合同,因为他压根看不懂,条条款款变来变去,十分的麻烦,全都是文/字游戏,看的眼花缭乱的。 不过商丘却拿起来合同看,微微蹙着眉,看起来很认真,那表情真是挺帅的,都说工作的男人最帅,这句话一点儿也不假。 商丘看完之后,笑了一声,说:“我们确实有和钱老板合作的诚意,但是看起来钱老板没有。” 钱老板听了顿时大惊失色,就差跪在商丘面前了,说:“这这这……这,商总,这冤枉啊,从何说起呢!?” 商丘点了点文件,说:“你们的技术这么落后?” 钱老板说:“冤枉,冤枉啊!我们这技术,可是世界领尖的!” 商丘幽幽一笑,很有气场的说:“我不要什么领尖,我要的是最好,之前钱老板也是这么承诺的,不然我为什么投资这么多钱?虽然这些钱对我来说是小钱,但是我还是希望它能物尽其用。” 谢一瞥了一眼合同,上面有好多零,零零零零,看不清楚的零,也不知道具体多少钱,反正肯定不只是小钱。 钱老板还想硬撑,说:“这……可是这技术已经……” 商丘终于转上了正题,淡淡的说:“我听说刚刚举办过一个展览,就是这方面技术的展览,有个廉先生这方面开发不错,钱老板何不把他们的技术买过来。” 这么一说,钱老板顿时懊悔的说:“商总,商总呦!您可听我说,这个廉先生,指的是不是廉辰安?” 商丘点了点头,谢一突然明白了,商丘投小钱,不是来投资的,而是来找情报的! 这情报也是怪值钱的! 商丘点了点头,说:“对,就是这位廉先生。” 钱老板神神秘秘的说:“我实话告诉你吧商总,也就是我和商总的关系亲/密,所以才把这事儿告诉你,廉辰安……不能和他合作啊,他就算技术再好,也不能合作啊,因为……他是杀/人凶手啊!” 谢一惊讶的睁大眼睛,不过明治的没说话,而是让商丘继续问,商丘做出一副疑惑的表情,说:“这话怎么说?” 钱老板为了可信,说:“真的,这事儿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廉辰安在没有成/立工作室的时候,不是和朋友一起创建了一个公/司么?就是这个事儿,他的合作伙伴和我认识,是多年的好友了,叫做葛山,葛山有个老婆,那真是如花似玉啊……” 谢一心里默默的想,曹女士也叫如花似玉?那商丘就天香国色了呢! 钱老板继续说:“廉辰安人品有问题,杀/人、抢人老婆,就没有没做过的!当时葛山找到我,说他开发了一个软件,具有跨时代的意义,这个软件绝对能卖大价钱,想要和我们公/司合作,这是大好的机会,我当然愿意合作,给他出了个钱,就等着一手买卖了,结果呢?!结果啊……” 结果葛山说这软件是他们公/司做的,也就是说,是葛山、曹女士和廉辰安三个人合作的,于是自己一个人说了不算,要回去和大家商量一下,再卖给钱老板。 钱老板就在想啊,反正葛山和曹女士是夫/妻,曹女士肯定会支持葛山的,他们在公/司里占了大头,廉辰安也就答应卖了。 钱老板眯着眼睛说:“然后你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么?我就再也没见到过葛山!那天看新闻,才发现葛山竟然已经死了!而且死因是意外坠楼!我们要谈合作啊,多少钱的合作啊,葛山能意外坠楼?这不可能的,为了钱他都不能坠楼!你们猜怎么着?后来我看到,那个软件被廉辰安给卖了,卖的不是我们,好大一笔钱,哼哼,这不是很明显了么,廉辰安想要赌独吞那笔钱,杀了他的合作人葛山,葛山一死,曹女士带着一岁的女儿,简直就是孤儿寡母,还有什么威胁?整个公/司还不都是他的了!?真是险恶啊!” 原来大家传闻廉辰安杀/人,还有这样的内/情在里面,怪不得钱老板总是信誓旦旦的说廉辰安杀/人了,因为葛山之前找到过他谈合作,最后无疾而终。 不过谢一有些迷惑,说:“这……可是最后廉辰安不是把整个公/司都送给了曹女士么?那这么说他也没有得益。” 钱老板笑了一声,说:“嗨,这就是亏心事儿做多了,你懂么,河边走多了总要湿鞋,害怕了呗!能有什么?!再者说了,葛山的老婆可是廉辰安念念不忘的初恋情人,估计是想要讨好曹女士,但是曹女士根本不领他的情!” 谢一脑子里转了转,廉辰安想要讨好曹女士?这看起来可不像,之前曹女士找过廉辰安好几次,怎么看都是曹女士想要和廉辰安重/修旧好。 谢一觉得疑点还是很多,而且想不明白。 钱老板总结说:“所以啊,廉辰安这人人品就有问题,我们这样的公/司,钱倒是其次,讲究的就是信/誉,和商总是一样的,绝不可能和廉辰安这样的杀/人犯合作。” 商丘点了点头,说:“的确要讲究信/誉,但是也要讲究效率,你们这个技术方案,我觉得欠缺诚意,就算不找廉辰安合作,也需要再改改,看来我改天再来吧。” 他说着就要站起来,钱老板脸色都变了,那么多零的投资,就这样要泡汤了,钱老板连忙说:“这……商总,不如我们再谈谈……” 商丘笑着说:“我一会儿还有会谈,没时间和钱老板闲谈了,钱老板如果改好了技术,随时联/系。那就回头见了。” 商丘说的特别拽,配着这那张英俊的脸,表情简直酷到了极点,谢一和同事们都心底里暗搓搓的给商丘点了个赞,太酸爽了! 钱老板也拦不住,只好眼睁睁的看着摇钱树离开,因为他们的合作没谈好,所以谢一他们也不需要广告了,就跟着一起离开。 出了公/司大门,就在大门口,同事们已经欢呼雀跃起来,说:“哈哈哈,太爽了!看那钱秃子的脸,哈哈哈都青了!” “商哥干得好!” “扬眉吐气啊!简直是跟着商哥有肉吃!” “咳咳!” 谢一见他们说的大声,连忙咳嗽了两声,毕竟他们还在人家公/司的大门口,商丘排场太大了,很多人都往这边看呢。 商丘谈完合作要离开,谢一则是要和同事们回公/司,商丘说:“那晚上回家见。” 谢一点了点头,商丘就坐进豪车里,很快就有司机开着豪车离开了,谢一心想着商丘真是有钱。 结果就听到“诶——!!!”的声音,像是起哄一样,其实本身就是起哄,身后的同事们笑着说:“哎呦,晚上——回家——见——” 谢一:“……” 同事笑着说:“好恩爱啊,天呢谢哥,你真是人生赢家啊,商哥长得那么帅,还喜欢小动物,最主要还是个钻石王老五!你简直赚发了!” 谢一翻了个白眼,说:“我们真不是那关系!” 同事们点头说:“是是是,我们知道,心知肚明,你放心好了谢哥!” 谢一:“……”说了等于白说…… 谢一和同事回了公/司,下班之后就准备回家去了,他将路虎停在小区的停车位里,然后下了车,锁好车门往家走。 如今是下班时间,小区里人很多,来来往往的,不少还是谢一的深夜食堂的常客,都很热络的和谢一打招呼。 谢一一直往里走,路过小区的花园,看到那群喵喵叫的小奶猫,突然想到之前倪缨说的话,这些小奶猫可不同寻常,如果饿起来的时候,那是吃/人的。 谢一一个激灵,赶紧调头就跑,看的小奶猫一阵迷惑,还歪了歪头,“喵——喵——”的叫了好几声。 谢一转头跑进了小区门口的便利店里,然后去货架上了拿了两大包猫粮,又买了一箱牛奶,最后还多拿了几个食盆,这才松了口气,十分轻/松的走出了便利店,往小区的花园走去。 谢一把食盆一个一个摆好,一字排好,确保每个小猫咪都有一个食盆,然后倒上猫粮,又倒了几大碗的牛奶。 小猫咪顿时“喵喵”叫着全都围过来,摇摆着小尾巴,欢快的吃着猫粮,“喵喵喵”的舔/着盆子里的牛奶。 谢一之前上大学的时候,室友偷偷养过小野猫,小猫特别喜欢喝牛奶,因为谢一体质偏阴,所以小猫咪不喜欢亲近谢一,不过谢一喝牛奶的时候,小猫咪都会一脸馋的靠过来,央求着谢一,那模样别提多可爱了。 不过小猫不能喝牛奶,所以谢一只好做坏人,现在这些小猫咪不同寻常,所以谢一也不用做坏人了。 谢一喂着猫,趁他们吃东的时候,伸手摸了摸小猫咪的毛,那叫一个柔/软,还想搓搓肉垫子,不过小猫吃的正尽兴,谢一也不忍心打扰它们。 “喵——” “喵喵喵!” 谢一正搓/着小猫咪,有几只小猫咪就抬起头来,似乎有些戒备,身上的毛都炸起来了,圆溜溜的猫眼眯起来,盯着谢一身后的位置看。 一只小猫咪叫了起来,随后其他小猫咪也都叫了起来,竟然放弃了吃猫粮舔牛奶,全都冲着那个方向喵喵叫,就跟触动了什么机括一样。 谢一有些迷茫,转头去看那个方向,没什么人,小区的花园里这个时候最安静,小孩子都被下班的大人带走了,没人在这里呆着。 不过花丛里竟然在微微颤/抖着,似乎有什么东西躲在里面,难道是一只新的小猫咪? 谢一走过去,低头一看,并不是什么新的小猫咪,而是一个小女孩! 真是冤家路窄,这小女孩不是别人,正是曹女士的女儿! 谢一惊讶不已,因为曹女士家离他们这里太远了,小女孩怎么会在周围?这周围也没有学校或者幼儿园。 小女孩被谢一发现了,顿时一跳,猛地窜起来,对着谢一就踹了一脚,正好踹在谢一的迎面骨上,疼得不行,力气还挺大,谢一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女孩又一把拽断了旁边的花,连根刨起来,“呼啦!”一声,直接扔在谢一的脸上。 谢一可是个好脾气的人,这回也不淡定了,瞬间迷了眼睛,满脸满嘴都是土渣子,气得他一把抓/住要跑的小女孩。 小女孩“啊!!”的大叫了一声,立刻又踢又打的,说:“放开我!放开我!不然我就要喊人了!!” 谢一顿时脑补了一句话,你就算喊破喉/咙也没人救你! 谢一不放手,小女孩立刻大喊着:“人口贩子!!人口贩子!救命啊!救命——” 谢一冷笑一声,说:“人口贩子?看来我真得卖了你才行,是吧?” 小女孩一点儿也不怕,说:“你敢!!我会报警的!” 谢一笑着说:“好啊,那我先报警吧,这是我家的小区,你一个小女孩,跑了几公里,是不是跟/踪我?怕不是什么跟/踪狂吧,我先把你送进局子,放心,你这么小,不会蹲局子的,顶多进劳/教所。” 小女孩横着眉,说:“你吓唬谁呢!?” 谢一说:“吓唬你这个乳臭为干的小屁孩!” 小女孩气的大叫,就要冲着谢一的手背咬下去,谢一一松手,把她扔在地上,说:“别再跟着我,否则我真的报警,看到时候是你母亲还是你老/师去捞你。” 那小女孩说:“我呸!你这个怂包!变/态!恶心的同/性恋!就是廉辰安那个杀/人犯的同/伙!你等着的,我早晚弄死你!” 谢一一听,这小女孩虽然小时候就没有父亲,但是好歹有母亲,自己这种小时候就没爹没妈/的人也没她这么缺教养,气的要撸胳膊,旁边的小奶猫立刻呲着牙,呲着毛,冲着小女孩发出“呜呜”的声音,似乎要攻击小女孩。 虽然小奶猫很可爱,但是架不住这么多只,而且都眯着猫眼,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小女孩还不信邪,结果那些小奶猫全都扑起来,吓得她立刻大叫一声,站头就跑了。 谢一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女孩早晚有人教育她。 谢一喂了小猫,还有些插曲,就上了楼,回了家,商丘已经回来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跟大/爷一样,果然有商总的派头,说:“这么晚?” 谢一说:“哦,刚刚在楼下喂猫,又碰到曹女士的女儿了,她竟然跟/踪我到了小区里。” 商丘皱了皱眉,随即说:“那小女孩戾气太重,你小心她。” 谢一点点头,说:“我知道,不过我好歹是个纯爷们儿,她不过是个小女孩,没事儿的。” 商丘换了个电视台,随即笑了笑,说:“对了,今天我帮你们出了口气,你想怎么报答我?” 谢一想也没想,就开玩笑的说:“以身相许怎么样?” 哪知道他说完,就看到商丘抬起头来,目光阴霾的盯着自己,那眼神深沉到了极点,仿佛酝酿着大风暴,看起来简直危险到了极点…… 谢一尴尬的笑了笑,刚要找个借口开个玩笑,结果商丘却淡淡的说:“好啊。” 谢一“咚”的一下脸就红了,赶紧说:“那……那个我去做饭了!” 谢一赶紧冲进厨房,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脸上烧烫的厉害,已经没脸见人了。 谢一一边做饭,一边心想着,难道自己真的那么不笔直么?不然为什么两次三番的见到商丘脸红? 可是,没准是商丘太帅了? 谢一抓了抓头发,就算商丘太帅了,也只有不直的男人才会怦然心动吧? 不不不,谢一绝对不承认那是怦然心动的感觉,因为他这辈子还没对女人怦然心动过呢! 谢一一阵混乱,拿出菜和肉来切,“剁剁剁”的切着,还有点走神儿,突然“哎”了一声,疼得他一个激灵,低头一看,好家伙,手被切流/血了! 谢一做了这么多年的饭,还是个开饭馆的,竟然切到了自己的手,简直就是耻辱。 这个时候商丘从外面走进来,似乎听到了他的通呼声,脸上还有一丝紧张,说:“怎么了?” 谢一连忙说:“没事没事,不小心切到手了。” 商丘站在厨房门口,抱臂挑了挑眉,说:“你在切什么?” 谢一一愣,说:“切……” 菜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低头一看,就看到案板上竟然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谢一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菜和肉都放在一边的料理台上,甚至还没有拆开包装,全都在袋子里。 谢一:“……” 谢一顿时好想死,肯定是刚才他在考虑自己到底是弯的还是直的太入迷了,所以根本没注意这些。 谢一的手还在流/血,商丘走进来,拉住他的胳膊,说:“一会儿再做饭,过来先止血。” 谢一灰溜溜的跟着商丘就出了厨房,商丘把家里的医药箱拿出来,放在桌上,让他坐在沙发上,准备给他止血包扎。 谢一摆手说:“没事没事,不用这么麻烦,一会儿就好了,都不需要包扎,我以前学做饭的时候也切到过手,直接啜一啜就好了……” 了…… 他的话音还没落下,就看到商丘很自然的捧起谢一的手,然后张/开薄而性/感的嘴唇,直接把谢一受伤的食指含进了口/中。 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谢一仿佛被定格了,他动不了,只是感觉一阵阵电流从他的食指指尖儿流转过来,而且电流变得越来越猛烈,一阵阵窜上来,窜上他的大脑,大脑变得一片空白,又蹿上他的尾椎骨,说不出来的酥/麻。 谢一嗓子里干渴极了,他感觉到商丘的舌/尖儿轻轻一卷,还轻轻啜了一下,又痒又刺痛,说不出的奇怪。 谢一脸上红的都要滴血,商丘则是很淡定,轻轻啜了一下,然后给谢一上药,小心的包上纱布,一本正经的说:“你的血液也很甜。” 谢一:“……” 谢一有些混乱,一整个晚上都不在状态,他做了几个简单的菜,水煮肉没放辣椒,糖醋排骨没放酱油,醋溜土豆丝没放醋…… 谢一看着这一桌子丰盛的美味佳肴,挑了挑眉,白花花的水煮肉,毕竟没放辣椒,白花花的糖醋排骨,毕竟没放酱油,还有白花花的土豆丝,一桌子灿烂的白色,当然还有白花花的米饭。 谢一:“……” 谢一尴尬的说:“要不……要不咱们去深夜食堂吃吧。” 商丘却端起碗来,拿起筷子,说:“不用了。” 商丘说着,就开始吃饭,竟然吃的很自然,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谢一也硬着头皮吃了点,盐水煮肉,糖味儿怪异的排骨,还特别腻人,最能吃的就是土豆丝了,除了少了点酸味,但是不能算怪异。 一顿饭吃的是惊心动魄,谢一赶紧洗了澡,就跑到床/上去做鸵鸟,准备睡觉了。 商丘没什么事儿,就看了看小天鹅的小说,于是也准备洗澡睡觉了。 谢一因为睡得早,半夜的时候就醒了,睁眼一看,才十二点多一点儿而已,平时这个时间深夜食堂客流量正高着。 谢一准备继续睡觉,不过还没睡着,就听到了奇奇怪怪的声音,非常奇怪,类似于某种不可名状的声音,就在卧房里。 谢一睁开眼睛,一阵迷茫,那声音还不小,听得谢一非常尴尬,旁边的商丘都醒了,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谢一,谢一顿时面红耳赤,心想你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哼唧! 商丘坐起身来,把灯打开,从床头柜上把自己的手/机拿过来,谢一顿时就听清楚了,果然是从商丘的手/机里传出来的,谢一震/惊的想,等等,商丘的手/机铃/声这么奔放么?不对啊?以前不是喵喵叫么? 商丘很淡定的把手/机打开,看了一眼,说:“是廉先生的窃/听启动了。” 谢一震/惊的说:“窃、窃/听!?” 商丘点了点头,仍然一副很淡定的样子,谢一说:“等等,窃/听这些,不太好吧?” 谢一说着,就听到手/机里源源不断的传出奇怪的声音,一个主角是廉辰安廉先生,当然廉先生不是一个人唱独角戏,还有另外一个主角,听起来很隐忍,谢一熟悉这个声音,确信是廉羽无疑了! 廉羽的声音还在说:“先生,这样可以么?” 廉辰安的嗓音低哑,说:“乖孩子,真乖。” 谢一:“……”廉辰安简直是个黑心啊。 商丘很淡定的把手放在一边,说:“黄符可能是觉得廉先生有危险,所以才会开启窃/听。” 危险…… 难道说太激烈了? 商丘很淡定的把手放下,然后关了灯,准备睡觉了,谢一惊讶的说:“等等,咱们要听全过程么?” 商丘说:“如果我关掉声音,廉先生发生什么意外的话,不太好。” 谢一心想也是,但是他真的不想听现场版啊,还这么高清,幸亏没有画面! 谢一浑浑噩噩的睡着了,在奇奇怪怪的伴奏之下,然后他做了一个噩梦,一个主角是自己,其实刚开始只有一个主角,就是谢一在唱独角戏,结果噩梦就开始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竟然被商丘抓包了,于是商丘开启了另外一个主角的模式,之后的梦境,谢一不敢回忆。 第二天早上起来,谢一就被惊醒了,黑眼圈特别的足,不止如此,感觉自己还“画地图”了,商丘已经起床了,不在房间,这让谢一松了一口气。 谢一赶紧想要毁尸灭迹,这时候“咔嚓”一声,商丘正好从外面走了进来,吓得谢一顿时就缩进了被窝里。 商丘进来穿外套,看起来准备出门了,说:“我今天有委托,先走了。” 谢一赶紧点头,说:“嗯嗯嗯,拜拜!” 商丘穿上外套往外走,就到卧室门口的时候,突然回头,看了一眼谢一,挑了挑嘴角,说:“你昨天晚上做了什么梦?” 谢一“啊?”了一声,商丘淡淡一笑,说:“一直在叫我的名字。” 谢一“咚”一下,感觉自己的脑袋肯定又冒烟儿了,想要辩解一下,毕竟梦到商丘也不一定是什么猥琐的梦。 不过谢一还没说话,商丘已经笑着说:“还让我大力一点?” 谢一:“……”大、大大大…… 商丘看着怔愣且满脸通红的谢一,笑了笑,很潇洒的走出了卧室,随即是开门关门的声音,商丘出门去了…… 谢一哀嚎了一声,把自己的头埋在枕头下面,感觉自己还是死一死算了,不然太丢脸了。 谢一今天要去廉先生的公/司,毕竟之前廉先生说有个合作给他们,不过之前他们先去了钱老板的公/司,今天才有时间。 谢一和同事们往廉先生的公/司去,同事们调侃着说:“哎,谢哥,不是吧,夜生活太复杂了?怎么这么大的黑眼圈儿啊,昨天还没事儿呢。” 另外一个同事说:“哈哈,是不是商哥太厉害了?” 谢一脑袋瞬间冒烟儿,因为他听了同事的话,瞬间脑补了昨天晚上的噩梦,的确……的确挺厉害的,但是那是噩梦! 同事笑眯眯的说:“我跟你说,谢哥,别害羞,就是干啊!我一看就知道,商哥是那种贼正经的人,这种人都腼腆,别看在工作上他们特别精益求精,但是在感情上,根本不会撩,你要主动撩才行!” 啥? 贼正经? 还腼腆? 不会撩人? 谢一怀疑他的这个同事是用眼睛还是用鼻子看出来的?他说的是商丘本人么? 同事拍了拍谢一的肩膀,说:“主动出击,我跟你说谢哥,商哥这么好的男人,有钱有貌,还有身材,这么温柔,喜欢小动物,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竞争肯定特别激烈,你要是不主动,小心商哥被人抢走了!” 谢一惊讶的想,抢走?就商丘平时那副臭屁的模样? 不过转念一想,倪缨似乎对商丘有兴趣,倪缨可是个大美/女啊,身材那叫一个标志,脸长得简直就跟狐狸精似的,还和商丘是同行! 谢一顿时脑子里警铃大震,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我还没表白呢。” “啥?!没表白!” 同事们齐声大喊了一声,把谢一给吓得,顿时就有些懵了,等等,自己说了什么,表白?不对不对不对,表白是什么鬼? 谢一简直苦恼至极,难道自己真的弯了?因为商丘太帅了…… 同事们连忙说:“谢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么好的男人,一定要表白啊,你看商哥这个人吧,虽然有钱,还经营的一手好公/司,但是我觉得,他本人的感情肯定特别脆弱,就是那种敏/感型的,如果你不表白,就这么抻着,肯定让他特别没有安全感,说不定哪天谁表白了,你就没戏了!” 感情脆弱? 敏/感型? 谢一特别想问,咱们看到的是一个商丘么? 同事深沉的拍着谢一的肩膀,说:“你听我的谢哥,别犹豫,找个时间,鲜花红酒,烛/光晚餐,再约个情/侣套房!就一句表白嘛,准成!” 情……情/侣套房…… 谢一心里直打鼓,同事看他犹豫,立刻拍着车子,说:“谢哥,是不是男人啊?!” 谢一被他一拍,差点给拍傻了,说:“别拍别拍,拍坏了,这是商丘的车。” 同事一听,又说:“你看看你看看,一百万的路虎,商哥给你用,多体贴,多男人味儿,谢哥你要是不主动表白,太不男人了,看不起你。” 谢一:“……” 同事们很热情,说:“这样吧,周六,就这周六,红酒玫瑰,烛/光晚餐,情/侣套房,我们哥儿几个都帮你准备着,你只要约了商哥出来,我们帮你搞定浪漫!” 谢一怎么听着特别不靠谱,刚才被同事们忽悠的,谢一心里的确有些紧迫感,心想着,自己要是真的弯了,反正没有父母,亲戚也都是一些远方的,没人管他,弯了也就弯了,而且自己是个男人,主动表白出击什么的,都不是难事儿。 但是……但是也要真的弯了啊,他还想再考虑考虑了,毕竟是终身大事,这完全是赶鸭子上架啊,太匆忙了! “哎,真说定了,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是啊是啊,谢哥你放心,我们搞浪漫,那是很拿手的!” “到了到了,停车。” 谢一就这样被同事们忽悠了,把车停在廉先生的工作室门口,下了车,还浑浑噩噩的,就被同事们拉着往前走,进了工作室的大厦,上楼去谈合作去了。 他们刚进门,顿时冤家路窄,就碰到了昨天遇到的老熟人,当然是钱老板。 钱老板虽然口口声声说廉先生是杀/人犯,不和他这种人品有问题的人合作,但是还是因为商丘那好几个零,过来游说廉先生卖技术了。 钱老板和他们一起上楼,廉先生当然见了谢一他们,让助理去打发钱老板。 谢一他们走进会/议室,廉先生已经在了,廉羽端来咖啡,笑着说:“几位请用。” 谢一看到廉辰安和廉羽,顿时觉得尴尬的要死,毕竟昨天晚上听了两个人的现场版,何其激烈,而且就因为这个现场版,才让谢一做了噩梦。 谢一尴尬的笑了笑,廉先生很快就开始说自己想要的广告要求了,大家也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因为廉先生为人比较和善,没什么特别苛刻的要求,主要是他要什么样的广告,都会提前说明白,不会变来变去,所以非常靠谱,谢一他们也是一点就通的人,会谈很融洽。 廉先生看了看时间,笑着说:“到午餐时间了,我这个瘸子真是麻烦你们过来跑腿了,这样,我请你们吃午餐,一定赏个脸。” 谢一连忙客气了两下,不过没有拒绝,廉羽推着廉先生,带着谢一和同事们,就进了廉先生的专用电梯。 这电梯是廉先生专用的,平时没有其他人用,谢一他们上楼的时候也没有坐这个电梯。 这部电梯可是最豪华的,而且因为廉先生腿部残疾的缘故,所以电梯里的设计都方便廉先生,例如按钮比较低等等。 众人上了电梯,同事们没见过,一阵感叹,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廉先生则是笑眯眯的,也没嫌弃,反而觉得同事们都是真性/情,这年头这样的同事可不多见。 他们从顶楼下来,降到一半的时候,突听“卡!”一声,因为很轻微,所以大家都没注意,结果就在这个时候,电梯里的灯光瞬间暗了下来,包括电梯里的控/制面板,瞬间也憋了,只剩下那些荧光的按钮在黑/暗中发着光。 众人发出“嗬!!”的一声惊呼,电梯又发出“卡!!”一声巨响,紧跟着突然急速下降。 “啊啊啊啊!!!” 虽然电梯里都是大男人,但是这种强烈的失重感和失控感还是让众人全都惊叫了出声,吓得大喊起来。 电梯快速降落,他们刚才在大厦的一半,这要是掉下去,十几层的距离,再加上底下还有三层,绝对摔成了肉泥! 四周漆黑一片,廉羽的声音是最镇定的,毕竟他是机器人,立刻说:“大家不要惊慌,电梯发生了事/故……是人为事/故,报警被卡死了,我马上就能修好。” 众人根本听不清楚廉羽在说什么,而且电梯里的面板都是黑的,也就是说,根本没有通电,整个电梯在自/由落体,怎么可能修好电梯。 再者说了,廉羽说话的时候一直站着没动,手都没抬起来去戳面板,根本什么都没干,众人根本不相信他能让电梯停下来。 谢一感觉到失控的下坠感,让他一颗心脏都要裂开了,仿佛要从腔子里拖出来,那种逼近死亡的感觉,却那么似曾相识…… 众人都没有注意,谢一的眼睛在黑/暗中竟然开始散发出丝丝的金光,一点点变成了金色,比廉羽的眼睛还要璀璨的金色。 “嘭!!!卡!!!” “刺啦——!!!” 就在这个时候,电梯下坠的力道突然就稳了下来,电梯里的光线猛地亮了起来,电梯面板又恢复了正常,廉羽赶紧按了电梯里面的报警,然后按了楼层。 也不知道廉羽刚才干了什么,总之电梯突然就停了下来,电梯门缓缓打开,众人死里逃生,全都快速扑出去,瘫在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 “谢哥!” 众人全都出来,廉羽也推着廉先生出来,却看到谢一倒在电梯里,竟然昏过去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同事赶紧要冲进电梯把谢一拉出来,廉羽立刻说:“我去。” 他说着,跑进电梯里,直接将谢一打横抱起来,带出电梯,然后放在地上。 谢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刚才一瞬间,突然感觉特别沉重,一下就昏死了过去。 有人在拍他的脸颊,动作很轻,在他耳边不停的呼唤着。 “谢一!” “谢一……” 谢一迷茫的睁开眼睛,第一眼竟然看到了商丘,谢一还以为自己做梦,不过第二眼看到了很多其他人,他的同事,还有廉先生和廉羽。 众人见他醒了,都松了一口气,谢一坐起来,惊讶的说:“商丘,你怎么在这儿?” 同事拍着胸口说:“谢哥,你吓死我们了,刚才电梯事/故,你昏死过去,我们打电/话把商哥叫来的。” 谢一隐约记得刚才的电梯事/故,一下就失去了意识,而且现在感觉眼睛痒痒的,抬手揉了揉。 商丘连忙拦住他的动作,说:“别揉你的眼睛,有些充/血,闭一会儿。” 谢一点了点头,赶紧闭上眼睛。 这个时候廉羽说:“这并非是偶然的电梯事/故。” 他这么一说,众人都惊讶的看着廉羽,说:“怎么回事儿?!” 廉先生介绍说:“想必大家也知道廉羽并不是普通人。” 谢一记得,之前廉先生说廉羽是机器人,而且他还亲眼看到廉羽被/拆了脑壳,里面的确是电路。 廉先生说:“廉羽是机器人,也不是普通的机器人。” 同事们一阵惊讶,都十分崇拜的看着廉先生,毕竟这么仿真的机器人,外皮这么像普通人,也只有廉先生这样的技术才能做出来了。 廉先生继续说:“这个大厦里所有的电子设备,最终端都会无线连接廉羽,也就是说,廉羽是终端控/制,所以一旦有问题,廉羽也能最先发现。” 廉羽说:“刚才的电梯事/故是人为的。” 商丘眯了眯眼睛,脸色阴沉的说:“谁?” 钱老板来谈合作,当然被拒绝了,脸色非常不好看,一阵阵发狠,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被人拦住了去路,一堆的保安。 钱老板说:“怎么回事儿?干什么你们!?不谈合作竟然还要动粗了?信不信我报警!?” 就听一声轻笑,廉辰安坐在轮椅上被推了出来,笑着说:“那钱老板还是赶紧报警吧。” 钱老板看到廉辰安,顿时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眼神惊慌的晃动着,不过很快又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谢一和商丘,还有同事们也跟着过来,钱老板否认他干了什么事情,更否认电梯事/故。 钱老板看起来有恃无恐,根本没有一点儿害怕,说:“你说我捣鬼,那你调监控啊!我今天过来就在会/议室里看你助理的臭脸,其余的什么也没干过。” 钱老板这么有恃无恐,众人都觉得有猫腻儿,廉辰安让人播放监控,果然监控记录了钱老板进入大厦,然后/进入会/议室的场景,随即就是出来,碰到了廉辰安他们,其余的竟然都没有钱老板? 众人一阵吃惊,商丘却眯了眯眼睛,说:“这里,跳帧了。” 众人仔细一看,不注意还真看不出来,真的跳帧了,瞬间跳了一会儿,但是因为剪切的很好,根本没看出来。 钱老板顿时有些慌,不过还是说:“你们的监控自己跳帧了,关我什么事,没事我走了!” 廉辰安这个时候却笑着说:“别急。” 他说着,对其他人说:“我刚才说过了,廉羽是终端控/制,这座大厦里所有的电子设备信息,全都会传/送到廉羽这里备份。” 他说着,招了招手,廉羽很走过来,将监控视/频从头又放了一遍,很快他们就看到了没有跳帧的版本,竟然如此神奇,钱老板从会/议室出来之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和一个工作室的员工碰了头。 说了几句话,随即廉羽又调出员工的监控视/频,员工去了保全部,在电梯上动了手脚,然后又去了监控室,抽/了帧。 钱老板看着监控,瞪大了眼睛,震/惊的说:“不可能!!不可能!!” 廉辰安笑眯眯的说:“看来我该替钱老板报警。” 钱老板还是一脸震/惊,但是目光却盯着廉羽,震/惊的说:“不可能!不可能!你是机器人!!不可能有这样智能的机器人……不可能,廉辰安你的技术做不到!” 廉辰安冷下脸来,挥了挥手,说:“保全。” 保全很快冲进来,将钱老板止住,扭送出去,准备送去局子。 谢一没想到遇到这样的事情,简直是有惊无险,众人死里逃生,都十分庆幸。 谢一商丘和同事们从大厦下来,同事们做贼一样拍了拍谢一的肩膀,咬耳朵说:“谢哥,别忘了,周六约商哥出来,剩下的我们包了!” 谢一还想再挣扎一下,不过商丘已经说:“怎么了?” 同事们立刻说:“没事没事没事!” 谢一和同事们回了公/司,下班的时候商丘还特意过来接谢一,问问他眼睛怎么样了。 同事们在后面做鬼脸,和谢一悄声说:“犹豫什么,谢哥,这样的好男人,抓牢了!” 谢一翻了个白眼,跟同事们告别,商丘开车,带着谢一就回家了。 两个人上了楼,走到家门口,谢一低头一看,不知道是谁那么讨厌,在他们家门口用粉笔画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三角圆和方块的组合图形,就跟鬼画符似的。 商丘眯了眯眼睛,看起来脸色不善。 谢一惊讶的说:“这……这是什么?” 商丘说:“应该画的是黑诅咒的阵法,但是画的不对,是个半吊子,这样的图形很容易招鬼。” 谢一震/惊的说:“诅咒?!” 这也太夸张了,谢一转念一想,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他下班的时候,被曹女士的女儿跟/踪了,今天门口发现了粉笔印迹,那画图的效果也像是出自孩子之手,歪歪扭扭的。 谢一说:“是曹女士的女儿?不至于这么恶/毒吧?” “退后,要来了。” 来什么? 谢一还没来得及问商丘,就听到“嘭!!!”一声,房门一下被冲开了,一股阴气迎面扑来,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仿佛是鬼夜哭一样。 谢一顿时吓得不行,感觉后背发/麻,结果房间里竟然传出蹦迪一样的声音,还有五颜六色的光在里面闪。 谢一眼皮一跳,说:“怎么回事儿?” 里面的声音很大,好多人笑着,还在说冷笑话,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手里还拿着“吕布男神”的手/机壳,谢一一眼就认出来,自称“奉先”的那个男人,还把“方天画戟”赊给了他,至今谢一都不敢相信。 男人走出来,笑着说:“哎,小老板回来了!” 谢一走进去一看,好家伙,人挺全,大圣、江流儿、刘邦、项羽、孔明、公瑾,还有一堆八条腿的,谢一差点看傻了眼了! 谢一目瞪口呆的站在门口,男人说:“诶?不进来么?” 谢一说:“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他不记得什么时候把深夜食堂搬到商丘家里来了。 男人惊讶的说:“不是小老板你把我们招过来的么,你看,地上的法阵。” 男人说着,还指了指地上的鬼画符。 谢一顿时有些头疼,说:“这不是我画的。” 男人惊讶的说:“啊?不是你画的?我说嘛,小老板的画功也太差了,圆都画不好。” 谢一:“……” 男人又说:“正好,我准备了钱,把方天画戟赎回来。” 男人说着,递给谢一一个小口袋,塑料口袋,里面哗啦啦有声,谢一打开口袋一看,差点被家里的光给晃瞎了眼睛,一塑料袋子的钻石! 谢一都怀疑男人去抢银/行了,这么多钻石,虽然都不大,但是价/格也是相当可观了,最重要的是,竟然是拿塑料袋装着,就这么带过来了,路上没有被抢/劫已经是好事儿了。 他们正说话,电梯突然响了,有人从电梯上走下来,谢一还以为是邻居什么的,被看到这些奇奇怪怪的场景就不好了,不过从电梯里下来的不是什么邻居,而是一个大美/女。 身材高挑,大长/腿,穿着深v裙子,外面披着大风衣,那风衣的长度反正谢一是穿不了的,看起来又高贵又美艳。 “倪缨?!” 倪缨从电梯里走下来,挑了挑眉,笑着说:“开party?” 谢一:“……” 因为是个误会,所以大家就从商丘家里出来,还是去深夜食堂准备吃饭去了。 谢一商丘和倪缨进了家门,商丘说:“有事?” 倪缨笑眯眯的坐在沙发上,翘/起腿来,那大长/腿真是太长了,又细又白的,穿着大风衣,还光着大/腿,这打扮真是了…… 倪缨说:“怎么?没事儿就不能来了?” 商丘淡淡的说:“没事不欢迎。” 倪缨一脸委屈的说:“商哥,你好伤人呢!” 不过转脸又一副很淡定的样子,把一沓资料放在桌上,说:“收了你钱,当然要给你办事儿了,这是廉辰安的资料。” 谢一赶紧把资料拿起来看了看,倪缨笑着说:“这个廉辰安,很多事情都非常保密,而且他的工作室系统非常严密,我可是费了不少劲儿才拿到的资料。” 谢一打开廉辰安的资料,看了看,有些奇怪,倪缨笑眯眯的说:“小哥你也觉得奇怪吧,廉辰安的大学成绩很一般,并没有他的朋友葛山好,甚至还没有他的女朋友曹女士的成绩好。” 但是就是廉辰安脱离公/司,自己开始创业之后,廉辰安的技术突然发挥到了顶峰,好像就是大器晚成一样,突然发生了蜕变。 可以说现在的廉辰安拥有世界最顶尖的技术,简直无可超越,但是资料表示,在以前廉辰安并没有表现的太突出。 资料里还有一些事情,竟然和钱老板说的很相似,葛山他们开发了一款很值钱的软件,准备卖给钱老板,已经谈好了价/格,但是葛山说有廉辰安的参与,要回去问问意见。 结果葛山一去不复返,根本没有回来,而且还离奇坠楼身亡了。 谢一惊讶的看着资料,说:“等等,葛山坠楼的时候,廉辰安竟然在场?” 倪缨点头说:“而且还做了笔录,不过后来因为有监控录像为证,所以和廉辰安没有关系,葛山是失足坠楼的。” 谢一十分迷惑,不知道当时廉辰安和葛山在说什么,除非葛山情绪激动,不然不可能失足坠楼。 倪缨说:“葛山死后,廉辰安很快离开了公/司,公/司就留给了曹女士,离开公/司之后,廉辰安反而发挥的越来越好。” 谢一说:“那……廉辰安和曹女士之间,还有联/系么?” 倪缨笑着说:“我知道,有一种说法,都觉得葛山的死是情杀,其实是这样的……” 廉辰安和曹女士在大学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葛山是廉辰安的朋友,三个人就成了好友,一直维持到了工作中,但是很不幸的是,曹女士发生了一场意外事/故,当时有车失控,撞向曹女士,廉辰安反应很快,扑过去救了曹女士。 谢一惊讶的说:“所以说,廉辰安是这样才残疾的?” 倪缨点了点头,说:“这里也有当时的资料,因为肇事司机酒驾,廉辰安为了救曹女士,变成了残疾。” 这么看起来,廉辰安对曹女士也是用情至深。 倪缨耸了耸肩膀,说:“因为廉辰安变成了残疾,所以提出来和曹女士分手的事情。” 谢一一愣,说:“额……然后呢?” 倪缨笑着说:“然后曹女士就真的和廉辰安分手了。” “等等……” 谢一都懵了,说:“这是不是没按剧本演?这才是真真的狗血吧?” 倪缨笑着说:“我也觉得是,曹女士和廉辰安分手之后,葛山以探病为由,借着机会追求曹女士,后来两个人就在一起了,然后结了婚,还有一个女儿。” 倪缨顿了顿,说:“小哥,你想想看,如果你女朋友在你出事儿之后和你分手了,虽然是你主动提出来的,但是你的前女友分手之后,竟然和你铁哥们儿混在了一起,你会怎么想?还会痴情前女友么?” 谢一想了想,不太可能,不过他还没说出来,商丘应淡淡的说:“他没女友,也没前女友。” 倪缨一笑,说:“哦,差点忘了,小哥还是处/男。” 谢一:“……” 倪缨拍了拍资料,说:“好了,事情就是这样的,我能调/查的都调/查好了……哦对了,最近曹女士总是去找廉辰安,有些复合的意思,不过我觉得可能不是因为真爱,而是因为曹女士的公/司,出了点问题,她挪用了大批公/款,最近合同又不顺利,如果拿不到好的合同,没有钱财运转,财务漏洞就会被发现,所以曹女士可能是想要廉辰安最新研究出来的软件技术。” 谢一心想,真是烂七八糟。 倪缨报告完了资料,笑眯眯的说:“你看我这么辛苦的给你们找资料,留我过夜么?” 商丘淡淡的说:“好走不送。” 倪缨:“……” 倪缨一阵无语,商丘十分冷淡,谢一则是笑眯眯的冲倪缨挥了挥手,体会到了一种狐假虎威的爽感…… 夜色深沉了,一个小女孩趴在小区的花园附近,仰着头往上看,就等着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只是她等了半天,都没有什么发生,已经过了午夜,小女孩似乎觉得累了,而且花园里那些小猫咪还虎视眈眈的瞪着小女孩,似乎要扑过来咬她。 小女孩对着那些小奶猫呲牙咧嘴,找了好多石子丢过去,最后骂咧咧的就走了。 已经过了午夜,小女孩才回家,曹女士在客厅里急得不行,见她进来,立刻暴躁的说:“你干什么去了!老/师说你一天都没上课,我都出去报警了!你一个小孩子,才上一年级,整天逃课,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小女孩根本不理她,直接走进卧室,“嘭!!”一关门,还上了锁,任由曹女士在外面谩骂,自己蹲在卧室里,从书包里翻出一盒粉笔,然后地上画来画去。 又是一堆鬼画符一样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曹女士在外面骂了大半个小时,但是那小女孩混不吝,曹女士嗓子都哑了,转头准备回自己房间。 就在这个时候,“咔嚓”一声,房门被打开了,小女孩竟然从里面走出来,曹女士刚要骂人,就看到小女孩的表情不对劲,双眼直勾勾的,眼神很阴森,整个人身上还冒着黑烟,就好像要着火一样。 曹女士“啊!”的大叫了一声,敞开的门里,地上的鬼画符还冒着黑烟,似乎发着光。 小女孩一步步走出来,逼近曹女士。 曹女士吓得想要去拿商丘给他的符/咒,但是这才想起来,她把符/咒带去公/司,好像忘带回来了。 小女孩走近曹女士,曹女士吓得尖/叫说:“救命!!救命——你是谁?!” 小女孩张了张嘴,声音却是低沉的男人声音,嗓子喋喋的笑着说:“不认识我了么?我是你的丈夫啊!!!” 小女孩说着扑过来,一把攥/住曹女士的脖颈。 “啊啊啊啊!” 曹女士吓得大喊了一声,因为惊吓,还有缺氧,瞬间晕了过去…… 谢一和商丘都要睡觉了,突然手/机响了,是谢一的手/机。 谢一拿起来一看,同事发来的,竟然给他定了一家餐厅,市里出名的情/侣约会的餐厅,特别小资,更别说浪漫了,周六晚上七点,这个时间段很难定,还有一个预约的房间号,就是餐厅旁边的酒店,也是高档的情/侣酒店。 谢一一看,顿时头疼不已,正好这个时候,商丘从外面走进来,他刚洗了澡,头发湿/漉/漉的背起来,穿着一件白色的大浴袍,整个人看起来帅气的没边儿。 “咕嘟!” 谢一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然后咳嗽了一声,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嗓子顿时干哑的厉害,然后结巴的说:“商、商商商商……商……” 好想死…… 商丘看着他,挑了挑眉,说:“你的舌/头怎么了?” 谢一连忙嗽嗓子,说:“不,舌/头没、没没没没……没事!” 商丘又笑了笑,说:“有事要说?” 谢一连忙说:“那个……是……那个,周六晚上你有事儿么?我想请你吃饭。” 商丘似乎有些惊讶,说:“请我吃饭?” 谢一点了点头,商丘随即说:“好啊。” 谢一顿时松了口气,不过转念一想,他们每天都一起吃饭,突然说请吃饭,听起来真是很奇怪。 就听商丘笑眯眯的说:“不过比起出去吃,我更喜欢你做的。” 谢一心里一阵感动,差点被商丘那暖男的口吻给感/化的当场说一些冲动的话,例如表白? 不过就听商丘还有下一句,淡淡的说:“只要别再吃水煮肉、糖醋小排,就可以了。” 谢一:“……”收回前言,商丘这个暖男婊! 约好了商丘,谢一给同事们发了一个短信回/复,很快同事们短息你就来了。 ——谢哥,好样的,别怂就是干! 谢一心想,我也想干啊,那我也得干的过啊! 这些日子谢一过的浑浑噩噩,但是倒也平静,只是靠近周六的时候,谢一是越来越紧张,周六一白天,谢一就跑出门去了,也没告诉商丘自己去哪里,只是找了个借口,说:“我加班!” 然后“嘭!”一声冲出门就走了。 周六白天谢一都没出现,其实是去同事家里密谋去了,毕竟晚上要“举大事”,做一番大事业,谢一没有经验,比较紧张。 谢一紧张的坐在同事家里的沙发上,同组的同事都过来密谋了,谢一说:“这……是不是不太好,我觉得还是……” 同事使劲拍了一下谢一的肩膀,说:“谢哥,别怂!这个时候反悔没丁丁!” 谢一一愣,说:“这么严重?” 同事信誓旦旦的说:“事关男人的尊严!” 谢一觉得也是,同事继续忽悠说:“而且谢哥你想想看,你们两个以后在一起了,回想起来,是你表白的,然后把商哥套的牢牢的,你感觉怎么样,扬眉吐气不,是不是特别有底气?觉得自己就跟个爷们儿似的!” 谢一听着起初觉得是那么回事,但是最后一句话,怎么听怎么别扭,说:“什么叫就跟是个爷们儿似的!?” 众人密谋了一阵,眼看六点多了,同事们给谢一打扮了一下,穿上西装,打上领带,还把头发给背起来,弄了个大背头。 谢一之前看着商丘梳大背头,觉得特别凌厉英俊,而自己梳起来,怎么觉得有点……有点怪怪的,总觉得五官都露/出来,太过清秀了? 谢一平时不怎么拾掇自己,同事们给他一打扮,笑着说:“谢哥我跟你说,你从来没这么顺眼过,走吧,准成!” 约的是七点,他们到的时候还有点早,走进去却看见商丘已经在了,因为是高档餐厅,所以商丘也穿了西装,一身银灰色的西装。 虽然只看到了一个背影,商丘背对着门口坐着,但是谢一已经感觉到了“怦然心动”的冲动,因为商丘穿银灰色的西装,真是太骚气了,荷尔蒙简直喷了一脸,旁边的服/务生都看呆了。 商丘叠着腿,坐在沙发椅子上,还伸手支着下巴的位置,动作简直优雅的没边儿。 谢一心脏“咚咚咚”的狂跳,不过一瞬间,他就看到了旁边的服/务员,然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 谢一都懵了,立刻转头看向同事,压低了嗓音说:“你们靠谱不靠谱!?我这身行头怎么和服/务员撞衫了?!” 同事们这才恍然大悟,说:“谢哥,我说怎么有点怪怪的,还真像!” 另一个同事说:“呸,像什么,你们仔细看,我们谢哥的领带花纹比较粗一点,服/务员的领带花纹比较细,我觉得粗的好看!” 谢一真想爆粗口,果然有人误会了,一个富太太冲着谢一说:“waiter!我的牛排要的五分熟,这起码是七分熟了,给我重新换!” 谢一:“……” 因为这边声音比较大,所以商丘就转头看了一眼,刚好看到了谢一,同事们见商丘转过头来,立刻拍了拍谢一的后背,说:“谢哥,上!征服他!” 谢一:“……” 同事们说完,立刻就逃窜出了餐厅,还给谢一发了短信——别忘了烛/光晚餐之后还有情/侣房,明天早上十二点交房,别睡过头了,特/价房三折,只有一晚,续房可是全价,太贵了! 谢一:“……”有一句mm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商丘已经发现了谢一,谢一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做在了商丘对面,商丘上下打量了一下谢一的行头,随即笑了一下。 谢一觉得自己肯定被嘲笑了,毕竟他和服/务员撞衫了,都怪这个餐厅太高档,自己这身西服已经老贵了好么! 商丘笑了笑,嗓音温柔低沉的说:“今天很帅。” 谢一顿时脸上有些不自然,咳嗽了一声,说:“哪天都很帅吧?” 商丘点了点头,说:“也对。” 谢一赶紧装作翻菜单,结果打开之后,竟然是英文法文对照的,中文很小很小,藏在角落里,看的谢一很费劲,而且每个菜的名字都很长,xxx配xxx配xxxx,这类的名字,不过价/格谢一是看得懂的,太贵了! 谢一有些尴尬,不知道自己带的钱够不够,这个时候手/机又响了,果然又是同事发来的短信。 ——谢哥别慌,我们有一张餐厅的六折卷,你大约能点一个套餐! 谢一:“……” 谢一心说,diǎo丝还来这么高档的地方,简直吓得肝颤。 商丘却很自然,看了看菜单,说:“这里的牛柳很好吃,非常嫩。” 谢一紧张的看了看,套餐里好像没有,如果单点的话,自己带来的钱好像不够了! 商丘则是招手叫来了服/务员,直接点餐,根本没要打折的套餐,而是点了单品,都是那种超贵的。 谢一看的心惊胆战,偷偷编辑短信,准备让阿良给自己送钱来,不然今天晚上就交代在这里了。 商丘却笑眯眯的说:“别紧张,今天我请。” 谢一尴尬的看着商丘,商丘说:“你请我吃饭,我很高兴。” 谢一咳嗽了一声,说:“不好意思。” 商丘说:“没事。” 他说着,给谢一倒上红酒,优雅的端起酒杯,他还戴着黑色的皮手套,毕竟商丘的手背有的时候会刺痛,尤其是见光的情况下,在这种地方还是戴着皮手套为好。 商丘端起酒杯,优雅的轻晃着,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和我说?” 谢一“咕咚”一口,直接将红酒给闷了,虽然倒的不是很多,但是一口闷了还是有些顶人,谢一到酒气冲上头顶,顿时有点懵,晃了晃,感觉胆子大了不少,咳嗽了两声。 谢一盯着商丘,嗓子有些干哑,说:“商丘,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商丘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商丘皱了皱眉,随即把手/机拿起来。 谢一惊讶的说:“怎么了?” 商丘皱眉说:“廉先生的黄符被催动了。” 谢一更是惊讶,说:“廉先生遇到危险了?” 转念一想,有点脸红,不会又是那个啥太激烈了吧? 随即就听见商丘的手/机发出了声音,是追踪符的窃/听。 廉先生的声音说:“你是曹女士的女儿?你来这里干什么?这么晚了。” 曹女士的女儿,大晚上跑去找廉先生? 随即就听到女孩的声音,有些呆板,说:“我是来给你送信的,你今天是不是过的很不顺利,因为你的奴/隶不见了,对么?” 谢一听得有些懵,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但是廉先生的声音已经降下来几度,很冷的说:“你把廉羽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女孩的声音仍然呆呆的说:“你的奴/隶,是个不该存在的东西,他不是你一手制/造出来的机器人,你心里最清楚,因为你根本没有这样的技术,机器编程无法完成这些。” 廉辰安沉声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女孩又说:“你听不懂没关系,但是廉羽在我手里,他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你知道的……眼睛。” 廉辰安的呼吸声突然粗重了不少,说:“不要动他!” 女孩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都特别的呆板,仿佛她才是个机器人,说:“这是送你的见面礼,有人想见你,今天晚上十二点,不要报警,不要找/人帮忙,你来,就能见到廉羽,如果你不来,廉羽就会被/拆掉,七零/八落,哗啦!” 女孩最后还做了一个拟声,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的。 廉辰安的声音冷冰冰的,说:“谁要见我?” 女孩呆板的说:“一个……被你害死的故人。” 随即是廉辰安的声音说:“等等!站住!” 不过女孩显然没有站住,她的声音已经消失了,随即是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廉辰安在拆女孩刚才给他的见面礼,手/机里紧跟着传来“嗬——!”的一声,是廉辰安吸冷气的声音。 谢一震/惊的说:“见面礼到底是什么?” 商丘摇了摇头,眯着眼睛,死死注视着手/机,说:“能肯定的是,那个女孩被鬼怪控/制了。” 45.机器5 “看来牛柳要晚点吃了。” 商丘说着, 看了一眼谢一, 立刻站了起来,说:“走。” 谢一赶紧也站了起来, 心说打断的真特么是时候,不过转念一想又有些庆幸, 毕竟这是赶鸭子上架,谢一实在太紧张了。 商丘去结了帐, 两个人立刻出了门, 上了车, 直接往廉辰安的公/司赶去,幸好商丘还没有喝红酒。 廉辰安和人约了今天晚上十二点,现在时间还早, 谢一和商丘到了工作室楼下, 工作室已经下班了, 他们到了前台也没有人阻挡, 一路冲到楼上。 刚要冲进廉辰安的办公室,就看到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有人从里面出来, 转着轮椅, 必然是廉辰安本人了。 今天廉辰安身后没有站着廉羽, 他脸色苍白,表情很不对劲, 看起来非常焦虑, 谢一还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廉先生, 毕竟廉先生本人应该是一个优雅又从容的大亨,绝对不是这样落魄的人。 谢一惊讶的说:“廉先生?” 廉辰安看到他们也很惊讶,咳嗽了一声,说:“两位怎么过来了,今天下班了,我刚好……刚好要回家了。” 谢一一看,廉辰安肯定是不把那件事情告诉他们了,不过很巧,他们已经窃/听到了,虽然手法不太光彩。 商丘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话,简直就是单刀直入,说:“廉羽呢?” 廉辰安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眼睛晃动了两下,说:“他……我让他出去买东西了……” 商丘很淡定的接话说:“可惜他没回来,是么?” 廉辰安吃惊地看着他们,随即快速看了看左右,连忙退回了办公室,让谢一和商丘也跟着过来,然后“嘭!”一声关上大门。 商丘走进来,淡淡的说:“我们是你可以信任的人,如果你执意和鬼做交易,廉羽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了。” 他这么一说,廉辰安似乎更加焦虑了,使劲呼噜着自己的脸,深深的叹了口气,说:“我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不太寻常……我只是,只是让廉羽去买点东西,他出去之后很长时间没回来,我一直等着他,等到了下班之后,廉羽也没给我发信息,你知道的,廉羽……廉羽是个智能机器人,一切都是信息化的,他却没有联/系我,我很担忧……” “然后有人来找你了。” 廉辰安突然抬头,看着说话的商丘,似乎有些不可置信,这些商丘竟然全都知道。 廉辰安面色苍白的说:“是葛山的女儿,一个六岁的小女孩,突然跑过来找我,那表情可一点儿都不像是六岁的小女孩,非常的恐怖,而且嗓音沙哑,就好像……好像是另外一个人在跟我说话一样。” 廉辰安紧张的看了看四周,商丘说:“放心,他不在这里。” 廉辰安这才放松/下来,说:“他给了我这个,让我带着这个东西,去一个地方,亲自去,一个人,不能报警,也不能找驱魔人做帮手,否则就拆掉廉羽!” 他说着,将一个小盒子拿出来,“咔哒”一声放在桌上,说:“就是这个。” 谢一伸手要去拿,不过被商丘制止了,商丘亲自拿起来,然后轻轻打开,就听到轻微的声音,盒子打开了。 谢一“嗬!!”的抽/了一口冷气,差点直接跌坐在地上,因为里面的东西他一辈子也没有这么直观的看过,竟然是…… 一只眼睛!! 那眼睛里藏着金灿灿的金丝,看起来闪闪发光,十分漂亮,而现在,它只是一只脱离了本体的眼睛,怎么可能不吓人。 谢一惊讶的说:“廉羽的?!” 廉辰安点点头,说:“是廉羽的,我一眼就认出来,是廉羽,他抓了廉羽,还挖下了他的眼睛。” 商丘看到盒子里还有一张小卡片,拿出来看了看,小卡片上照着一个工地现场,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卡片背后写着。 ——带着眼睛,十二点来见我,否则…… 廉辰安烦躁的呼噜着自己的头发,说:“我必须去,我必须去……廉羽虽然只是一个机器人,但是对我……” 商丘却没有让他说完,打断了他的话头,说:“廉羽对你重要,还是廉羽的眼睛对你重要?” 廉辰安一愣,震/惊的抬起头来,瞪着商丘,一脸的不可置信,似乎商丘道破了什么天机一样。 谢一听得有些迷茫,不知道什么意思。 廉辰安嗓子滚动了好几下,艰涩的说:“这几年来,廉羽一直陪着我,我起初以为他只是一个机器人,能为我工作,分担我的压力,然而我错了……他不只是一个机器人,还是我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无论如何,我不能让他出事。” 廉辰安压低了嗓音,说:“我必须去,一定要去。” 商丘点了点头,没有要阻止的意思,说:“这工地,你知道在哪里么?” 廉辰安立刻说:“知道。” 半夜十二点,夜已经深了,虽然是大城市,不过路上的人也变得稀少起来,尤其是这种施工的地方。 这里并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廉辰安五年/前上班的公/司,也就是说,廉辰安当年和葛山曹女士三个人合作开起来的公/司。 不过因为发生了很多事情,所以廉辰安将股份都送给了曹女士,然后走了,于是葛山死了,廉辰安走了,这个公/司就变成了曹女士一个人的。 好景不长,经过五年的光景,公/司迅速颓废,差点被败光了,曹女士贪/污公/款,又挪用公/款,再加上公/司运转不好,资金马上就要败露,也没人帮她忙,于是曹女士想着把公/司一部分卖掉。 公/司正在施工,一半的土地要卖给其他企业,这栋老楼将要被/拆掉,现在已经施工到一半了。 “骨碌碌……骨碌碌……” 廉辰安转着轮椅,腿上放着那个盒子,果然是独身一个人,来到了施工的工地。 工地上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他就这么一人转着轮椅往前走,戒备的看着左右。 “救命!!!救救我——!!” 廉辰安被声音吓了一跳,猛地循着声音抬头去看,竟然在头顶上,头顶上一段距离,有个人双手拴着绳子,被吊在半空中。 曹女士?! 竟然是曹女士。 曹女士看起来落魄极了,她身上穿的还是家居服,睡衣款的,在夜风的吹拂下,仿佛是个白衣女鬼,如果不是这个白衣女鬼一直在瑟瑟发/抖,那还真是挺吓人的。 曹女士蓬头垢面,大喊着:“救我!!!廉辰安!是廉辰安吗!救救我!!我要死了——救命——救命——有鬼啊!!!”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呼!!!!”的一声,紧跟着是曹女士“啊啊啊啊”的尖/叫/声,差点吓晕过去。 廉辰安只觉得背后有风,突然回头一看,一个黑漆漆的脸猛地贴了过来,吓得廉辰安快速转动轮椅后退。 “呵呵呵呵……” 那个黑影突然大笑起来,发出喋喋的笑声,说:“廉辰安,我的好兄弟,你终于来了!” “是你……” 廉辰安惊讶的看着那黑影。 黑影说:“当然是我,你应该早就猜到了,报应早晚有一天就要来了!!现在就来了!” 廉辰安看清楚了对方,冷冷的一笑,说:“报应?!我一辈子没做过亏心事,看来是你的报应吧,葛山!” 黑影似乎被他的话激怒了,大叫着说:“你的报应!!!都是因为你!!你害死了我——害死了我!!!” 廉辰安冷冷的看着他,说:“我不想跟你谈这些无聊的事情,我来这里,是为了见廉羽。” “啧啧啧!多深情。” 黑影说着,招了招手,就听到“刺啦——刺啦——刺啦——”的声音,葛山的女儿,那个六岁大的小女孩,双眼无神呆滞,手上拉着一样东西,从工地的深处走了出来,那拖着的,竟然是廉羽! 廉羽整个人已经断电了,一只眼睛空了,黑/洞/洞的,只剩下一个窟窿,另外一只眼睛倒是完好的。 他满脸都是伤疤,看起来是用刀子泄愤刮伤的,几乎没有一块好的皮肤,头上的头盖骨被人撬开了,当啷在地上,发出“刺啦——刺啦——”的拖拽声。 “小羽!!!” 廉辰安看到廉羽这个样子,顿时整个人都暴躁起来,狠狠瞪着黑影,说:“我已经来了!你为什么对廉羽下狠手!!” 黑影笑眯眯的,看着小女孩把廉羽拖拽过来,黑影则是俯下/身去,伸手摸了摸地上的廉羽,轻轻的抚/摸/着他划花的脸,随即一把抓/住廉羽翻起来的头盖骨,就听到“咔嚓!”一声,竟然给拧断了。 “嗬!” 廉辰安倒抽/了一口冷气,他实在看不下去,虽然廉羽是机器人,但是那是他一手做出来的,对于廉羽,廉辰安心中有说不出来的感觉,这么多年来,廉辰安白手起家,全都是因为有廉羽在身边陪伴着他。 黑影甩了甩那片头盖骨,笑眯眯的说:“别害怕,别着急,他只是断电了,哦……对了,是我用水灌进他的眼睛里,所以确切的说,廉羽是短路了。” 廉辰安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越来越粗重,狠狠的盯着黑影,说:“你到底要干什么?!” 黑影立刻暴躁的说:“我要干什么?!我要杀你了你!!因为你!我才会惨死!!!我死了之后,你却越来越富有!!这公平么?!” 廉辰安冷笑的看着黑影,说:“因为我你才会惨死?不,葛山,你还没有认清楚现实,或许是你死的太久了,所以才会忘了,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你偷东西!” “胡说!!!你胡说!!!” 黑影大叫着,廉辰安却被他激怒了,嗓音沙哑的说:“需要我给你重新说一遍吗?!是你偷了我开发的软件,说是你自己做的,想要去卖给钱老板!最后被我发现了!” 五年/前,廉辰安和葛山还是好兄弟,大家在一个公/司工作,廉辰安开发了一个软件,非常厉害的软件,据说具有划时代的意义,葛山无意间发现了这个软件,感觉自己要赚发了,就跑去找了钱老板。 钱老板跟他们有几项合作,葛山狮子大开口,和钱老板谈妥了价/格,不过就在最后做买卖的时候,钱老板发现这个软件不全,这肯定不能买,买来就吃亏了。 钱老板按住了资金,要求葛山给他们全部的软件,葛山背着廉辰安卖软件,不知道这个软件并不全,这下没有了办法,钱都拿了一半,总不能吹了。 于是葛山在被/迫的条件下,找到了廉辰安,当时廉辰安非常愤怒,因为葛山偷了自己的东西! 葛山还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大家好,卖了钱大家一起平分等等,但是关键那软件是廉辰安自己一个人开发的,和葛山曹女士都没有半分关系。 现在葛山因为软件不全,才找到了廉辰安,廉辰安怎么可能不愤怒? 廉辰安告诉葛山,这个软件不卖,让他把钱老板的钱都还回去。 葛山非常生气,前面的钱都挥霍的差不多了,怎么可能还回去? 后来,就在当天晚上,也是十二点的时候,廉辰安收到了一条短信,让他十二点到公/司大楼的顶层来见面,葛山说自做了错事,已经不想活了,准备见廉辰安最后一面。 廉辰安吓坏了,赶紧赶过去,就是这座大楼,不过现在已经拆掉了,只剩下了施工现场。 葛山站在楼顶上,廉辰安才想宽慰他,自己不会当回事儿的,没什么比生命更重要,之前是气话等等,毕竟他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 然而其实是个圈套,葛山只是假装跳楼,为了博得廉辰安同情的圈套,两个人谈崩了之后,葛山还要推廉辰安下楼,当时情况很危险,也亏得廉辰安是个瘸子,他的轮椅卡在了栏杆上,最后得以逃出生天。 而葛山因为失足,直接从大楼上面掉了下去,可想而知,摔成了肉泥。 葛山说:“都是你的错!!!我和你做了那么多年的朋友,只是一个软件而已,你却把我逼死了!!!” 廉辰安冷笑说:“什么都让你说了,偷东西,卖钱,还用跳楼来威胁人,最后果然自己跳楼了,能赖谁呢?” 葛山哈哈哈大笑说:“好!!好!!你现在嘴痛快了,我让你也不/得/好/死!!你就来陪我吧!!” 廉辰安眯着眼睛盯着他,说:“我已经来了,履行你的承诺,将廉羽放了。” 葛山只是笑,满脸的狰狞,突然伸手,“咔嚓!!”一下,竟然掏了廉羽的脑子,将他的脑子拿出来,一掂一掂的放在手掌上。 曹女士还被吊着,看到这一幕,顿时“啊啊啊啊啊”的尖/叫出来,吓得不行。 葛山抬起头来看着她,说:“还有你!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在我死后你都干了什么!很好,你不是想要和廉辰安复合吗,我成全你们!!!” 葛山说着,突然抬起手来,就听到“轰隆”一声,随即是曹女士“啊啊啊啊——”的尖/叫/声,头顶上的钢筋竟然突然断裂,一直往下坠落。 曹女士被拴在钢筋上,瞬间往下掉,大喊着,嗓子都劈了,与此同时在下面的廉辰安也快速的抬起头来,眼看着钢筋就要砸下来,但是廉辰安根本没有办法动,他毕竟是个瘸子,没有了廉羽,他甚至不能自如的转动轮椅。 “先生!” 钢筋砸下来的一刹那,廉辰安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那嗓音很熟悉,带着一丝急切,短路在地上廉羽突然睁开了眼睛,虽然他只有一只眼睛,金色的眼睛散发着光芒,猛地一下扑出去。 廉辰安吃了一惊,廉羽已经短路了,竟然突然醒了过来,直接冲过来,将自己从轮椅上猛地扑下去,“嘭!!!”的一声巨响,钢筋就要砸下来。 廉羽虽然扑倒了廉辰安,但是因为钢筋太大,他们根本逃不出去,廉辰安一把搂住了廉羽,随即一个翻身,竟然将廉羽搂在身下,双肩鼓/起来,准备做迎接的姿/势。 廉羽镇定的躺在地上,呆呆的看着廉辰安,廉辰安眼睛通红,嗓音沙哑,低声说:“小羽,我的好孩子……” 他说到这里,就听到“嘭!!!!!”一声巨响,不过并没有迎来黑/暗或者剧痛,廉辰安的身上突然散发出一阵光芒,猛地炸裂开来,坠落的钢筋突然稳定在半空,曹女士“啊啊”大叫着昏死了过去。 廉辰安也是一阵惊讶,就看到自己身上放着的黄符在发光,瞬间啪嚓一下裂开。 葛山看到这一幕,顿时大叫着:“不不!不可能!!!谁也不能破/坏我的好事!!!” 原来是商丘放在廉辰安身上的黄符,给他挡了一次致命伤害,葛山一看,立刻亲自冲过去,大吼着就要袭/击廉辰安和廉羽。 不过葛山冲过来的一刹那,就听到“刺啦!!!”一声,葛山还没碰到廉辰安,他的四周突然出现了屏障一样的东西,眼看着就要将他捆死,葛山立刻大吼了一声,直接冲上天去,想要从上面逃跑。 “嘭!!!”一下,屏障从天降落,一下将上冲的葛山打得懵了,黑影“唰”一下降落到了地上。 葛山惊讶的睁大眼睛,说:“不可能!不可能!!” 他说着,困在屏障里,使劲的捶打着四周的墙壁。 这个时候,就看到两个人影,慢慢从旁边走出来,商丘脸上带着冷笑,说:“多谢廉先生的配合,这才有时间催动法阵。” 抓/住葛山的是大型法阵,虽然商丘灵力很强,但是无法瞬间催动,需要一些复杂的程序,当然这个过程需要时间,廉辰安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商丘让他尽可能的拖延时间,这样一来,葛山就会被法阵困住。 葛山大吼着,使劲砸着法阵的屏/蔽,发出“砰砰砰”的巨响声,说:“不!!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报仇!” 商丘只是冷冷一笑,说:“会放你出去的,不过你的下半辈子可能要在地狱里度过了。” 他说着,谢一就看到有熟人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很多黑超特/警,很悠闲的走过来,是毕北。 毕北笑眯眯的说:“呦,辛苦了,鬼魂儿我们就带走了。” 商丘点了点头,葛山大吼着,但是根本没有其他办法,毕北立刻让鬼差将葛山勾起来。 葛山突然哈哈大笑着说:“不会就这么完了的!!不会就这么完了的!!大人会替我报仇的!!大人会替我报仇!让你们都死无葬身之地!!!” 毕北皱了皱眉,说:“你们还是有组/织的了?” 谢一有些惊讶,狐疑的看着葛山,说:“大蓬?” 葛山狞笑着说:“看来你们还挺有能耐,知道我们大人的名字!” 商丘幽幽一笑,说:“你不过是个失败的弃卒,而已,谁会管你。” 他说着,挥了挥手,特别有范儿的样子,毕北就让鬼差勾着葛山离开了,自己也说:“烂摊子我带走了。” 廉辰安根本不想去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搂着怀里的廉羽,廉羽看起来虚弱极了,奄奄一息的样子,最重要的是,他短路之后,竟然又动了。 没有廉辰安的指纹启动,廉羽是不可能突然动的,然而刚才一瞬间,廉羽突然醒过来,扑过去撞开廉辰安。 廉羽躺在廉辰安怀里,目光很平静,他只剩下了一只眼睛,眼睛里散发着阵阵的金色光芒,说:“先生,谢谢你。” 廉辰安摇着头,说:“廉羽,你放心,我会修好你的,我们马上就回去,给你换皮肤,你会完好如初的。” 廉羽笑了笑,说:“我相信先生,毕竟我的命都是先生给的,看到先生没事儿,我真的很开心。” 他说着,仅剩的一只眼睛,还有那空洞/洞的眼眶,突然涌/出一些清亮的液/体来,一瞬间廉辰安都懵。 是眼泪! 廉羽只是一个机器人,因为怕水,所以廉辰安根本没有给他设计眼泪这种多余的东西,可以说廉羽的身/体里根本没有液/体,就连血液汗液这种东西都不会有,怎么可能有眼泪? “别哭!廉羽!好孩子,别哭!” 廉辰安非常的紧张,连忙去哄廉羽,只是廉羽的眼泪却犹如断线一样留下来,喃喃的说:“我会不会就这样看不到先生了,先生……我身上好疼。” 廉辰安心里发紧,紧紧搂怀里的廉羽,突然一颤,就发现廉羽已经慢慢合上了眼睛。 “廉羽!!!廉羽!!” 廉辰安发疯了一样大吼着,商丘走过来,将一样东西扔给他,说:“走,回工作室,把这个给廉羽装上。” 廉辰安伸手一接,摊开手掌一看,竟然是廉羽的另外一只眼睛…… 商丘开始,送大家回工作室,谢一看着窗外的小女孩和曹女士,说:“这两个人怎么办?” 商丘淡淡的说:“曹女士贪/污公/款,有人会想要跟她说清楚的,至于那个孩子……” 商丘顿了顿,挑了挑眉,说:“她画了鬼阵,引鬼上身,还差点坑了曹女士,你说曹女士会饶了她么?” 谢一也挑了挑眉,众人赶紧往工作室去,他们刚离开工地不远,就听见了警/笛的声音,快速的往工地包抄去了。 廉辰安抱着廉羽,众人快速的进了工作室的大厦,上了楼,将廉羽放在桌子上,廉辰安很快就去准备东西,给廉羽换皮肤,准备修复电路。 商丘站在一边,说:“眼睛最后放上去。” 廉辰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仍然照办了,时间过得很快,转眼竟然要天亮了,快六个小时,廉辰安一刻都没休息,一直在修复电路。 谢一实在没撑住,后来睡着了,靠着沙发,动作非常难拿,商丘就坐在旁边,伸手揽住他的肩膀,将人轻轻放过来,让他躺在自己的腿上,将自己的风衣脱/下来,盖在谢一身上。 廉辰安修复好了所有电路,将廉羽的皮肤也修复好,扣上脑袋骨,手里拿着那只金色的眼睛,深深的凝视着平躺在桌子上的廉羽。 商丘淡淡的说:“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这个眼睛的金色,代/表什么?” 廉辰安看向商丘,点了点头,说:“大约在五年/前,我在旅游的时候,无意间捡到了一根金色的羽毛……” 因为很好看,所以廉辰安就打算收藏起来,但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根金色的羽毛好像能激发人们的潜质,廉辰安带着金色的羽毛,就能写出最出色的代码,就能开发最顶尖的软件。 这一切让廉辰安痴迷不已。 后来因为软件的事情,葛山坠楼,廉辰安受到了打击,离开了公/司,颓废了很长一段时间。 廉辰安说:“我把金羽翼的羽毛做成了廉羽的眼睛,起初只是觉得好看,但是后来……” 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廉羽竟然“活”了,虽然他还是个机器人,但是跟活人没有差异,他有自己的感情,虽然感情很单薄,他听话,又智能,能控/制一切的软件。 廉辰安苦笑说:“其实……我并没有媒体上说的那么神奇,我也不是什么顶尖的大师,一切都是廉羽,廉羽才是那个顶尖的大师,我发现他无所不能,因为那只金羽毛。” 廉辰安说着,打开柜子,将一根金羽翼拿出来,递给了商丘,那上面缺了几根/毛,毕竟只是一对眼睛,用不了多少羽毛。 金羽翼虽然秃了一块,但是看起来仍然闪闪放光。 廉辰安低头看着廉羽,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颊,说:“做一个机器人,只需要一点点金羽毛,所以我也想过,再做几个机器人,这样我就会更轻/松,收获的更多……只是,当我听到廉羽叫我先生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一个廉羽就够了,我何必这么贪心呢?” 商丘将金羽翼收在口袋里,说:“你的想法是正确的,就是这个东西,差点害死了廉羽。” 廉辰安看着商丘,商丘解释说:“有人在找金羽翼,还不清楚是什么人,葛山的鬼魂死了只有五年,却有如此的道行,肯定是有人在帮助他,而作为交换条件,就是让他拿到金羽翼……” 电梯事/故的时候,廉羽对外表达了很强的控/制能力,这种能力是一个机器人不能达到的,当时葛山就在周围,发现了廉羽的本质,他并非是一个机器人那么简单。 一方面要帮幕后的人找到金羽翼,另外一方面,葛山也要找廉辰安报仇,这简直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不过很可惜,葛山不是什么成大事的人,一切都让他给搞糟了。 商丘看了看桌上的廉羽,说:“廉羽虽然是个机器人,但是他身上有金羽翼,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的机器人了,我希望你能明白。” “我明白……” 廉辰安说着,将那只金色的眼睛,轻轻的卡在廉羽的眼眶里,一瞬间,根本不需要廉辰安的指纹激活,廉羽就睁开了眼睛,两只眼睛金灿灿的,带着说不出来的光辉,紧紧盯着廉辰安。 “先……生……” 廉羽嗓音有些艰涩,但是带着微笑,眼睛里全都是清澈,还有对廉辰安的崇拜。 廉辰安看着廉羽,心里顿时涌起一股酸涩,一把搂住廉羽,紧紧搂在怀中,说:“小羽,小羽……” 谢一醒过来的时候,听到了一些小小的动静,把谢一给吵醒了,他有些迷茫,睁开眼睛,瞬间觉得自己可能张针眼。 因为廉辰安将廉羽搂在自己腿上,两个人正在拥/吻,简直吻得难解难分。 谢一赶紧捂住自己的眼睛,感觉还是不看的好。 商丘则是拍了拍谢一,说:“走吧。” 谢一点点头,两个人赶紧就溜了,因为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些什么,他们可不想再看现场版了。 谢一坐在车上,感觉要困死了,还没睡醒,手/机就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同事们发来的短信。 ——谢哥!!你去哪里了!酒店怎么没入住?!三折也是花钱的! 谢一无奈的看了看手/机,什么酒店,都因为昨天那个发疯的葛山泡汤了,说起来其实谢一还有些小小的失望,毕竟他还想看看豪华得情/侣套房是什么样子呢。 廉先生的事情顺利解决了,廉先生为了感谢谢一和商丘,还特意过来了一趟,廉羽推着廉先生来了深夜食堂。 简直就是虐/狗,因为廉羽和廉先生的手上,竟然都戴着钻戒,而且还是那种超大克拉的钻戒,总觉得都能当砖头用了! 而且廉先生对廉羽的态度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感情很隐忍,如今却不加掩饰的宠溺,偏偏廉羽是那种感情很直白,虽然没有太多感情波动,但是也不掩饰的人。 于是就开启了日常虐/狗的状态,廉先生宠溺,廉羽接受,这简直不忍直视。 谢一无的看着那两个人,说:“你们特意跑过来虐单身狗么?” 廉羽则是一脸吃惊的看着他,说:“谢先生,您和商先生不是在交往么?” 谢一差点喷/出来,幸好商丘刚才进了后厨没出来,连忙压低声音说:“什么?没有,谁说的?!” 廉羽说:“是谢先生的同事们说的。” 谢一:“……”那些不靠谱的大嘴巴! 廉羽疑惑的说:“难道没有么?谢先生你这么喜欢商先生。” 谢一顿时更加头疼了,说:“等等,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廉羽歪着头,说:“看到的。” 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谢一顿时更加绝望了,难道自己下意识的“这么喜欢”商丘么,毕竟廉羽的眼睛可是金羽翼做成的,不是一双普通的眼睛。 谢一顿时头疼的要死,他本来想着,正好表白被打断了,那就再考虑考虑,毕竟是终身大事。 但是现在…… 廉辰安笑了笑,说:“谢先生和商先生这次帮了大忙,我就当一次媒人,怎么样?” 谢一狐疑的说:“媒人?” 廉辰安笑了笑,廉羽就从公文包里拿出来一页文件放在桌上,是彩页的文件,上面写的是某某度假胜地,海滨城市等等。 看彩页宣/传,那是特别的漂亮,谢一生活的地方没有海,顶多看到点山泉,因此觉得特别新鲜,宣/传页照的海水碧绿碧绿的,还有蓝天白云和比基尼。 谢一一瞬间脑补的却不是穿着比基尼的大胸姐姐,而是穿着游泳裤的商丘,八款腹肌,大胸肌,还有笔直的长/腿…… 谢一摸了摸鼻子,差点流鼻血…… 廉辰安说:“据说这片度假不错,我在这里买了一栋别墅,还没去住过,临海,风景不错,谢先生和商先生帮了我们大忙,这栋别墅,就送给你们,好好度假。” 谢一吃惊的看着廉辰安,心里差点大喊出来,有钱人啊!直接送别墅!太阔绰了吧? 不过协议转念一想,说:“这个……不太好,别墅太贵重了,要不这样吧……你借我用几天,我们去度假回来,就还你别墅。” 廉辰安笑了笑,说:“谢先生是个实诚人,以后还望多和谢先生合作。” 他说着,伸手和谢一握了握手,然后将一个公文包递给他,说:“房卡,还有海滨的度假卡,既然谢先生不要别墅,这里面的度假卡就请随便刷,当是我的一点点谢礼。” 廉辰安和廉羽很快就走了,感觉甜甜/蜜蜜的,牙齿都要给他们甜出蛀牙了。 谢一把公文包打开,里面有地址,房卡,还有一张度假卡。 谢一把度假卡拿出来看了看,其实就是一张银/行卡,海滨和银/行合作发行的,海滨的配套设施都可以刷这张卡,很方便。 谢一拿着房卡和度假卡,看着商丘端着盘子从后厨走出来,顿时笑的奸诈狡猾,度假啊,海滨啊,穿着泳裤什么的,看来应该不错? 商丘端着菜出来,交给了阿良,让阿良去上菜,转头看着谢一,挑了挑眉,说:“想什么坏主意呢?一脸猥琐。” 谢一惊讶的摸/着自己的脸,说:“一脸猥琐?” 谢一把公文包给商丘看,说:“你看,廉先生送来的,请咱们去度假。” 商丘看了看宣/传页,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挑唇一笑,那叫一个邪魅狂狷,简直就像是霸道总裁一样,说:“不错。” 谢一惊喜的说:“你也想去?那太好了!” 他说着,又说:“咱们再带着阿良一起去!” 商丘:“……” 谢一根本没注意商丘的脸色瞬间沉了八个度,已经黑成了卡其色…… 谢一还在滔滔不绝的说:“阿良最近心情不好,带他出去度假的话准不错,到时候咱们在沙滩上烧烤,哎呀馋死我了……” 商丘有些无奈,不过没说什么,点了点头,说:“那就准备准备,你请年假。” 谢一拍手说:“好,我有十几天的年假,咱们这回绝对玩个够本……” 他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说:“等等,把阿良都带走了,那我的深夜食堂谁看店?” 深夜食堂只有阿良一个伙计,阿良都跟着他们出去度假了,总不能让厨子一个人又做饭又上菜又擦桌子又结账吧? 简直是压榨劳动力…… 商丘见他一脸小奶狗的委屈表情,不由笑了笑,说:“我倒是有个办法。” 谢一说:“什么办法?” 商丘只是笑了一声,扫了一眼深夜食堂里的食客们,这时候吃饭的食客们都感觉后背一凉,麻嗖嗖的,总觉得自己可能要中招。 江流儿奶声奶气的说:“大圣大圣,我怎么感觉开冷气了?” 大圣说:“小屁孩赶紧吃饭,开什么冷气,都秋天了。” 谢一请了年假,很快就要出发了,阿良本来不想去的,不过因为谢一盛情难却,还是跟着一起走了,临走之前,商丘将谢一的深夜食堂,托付给了食堂里的食客们。 谢一其实有些不放心的,毕竟那些食客,总是来赊账,赎回东西的时候还给那么多,很不靠谱的样子,谢一真怕他们把自己的深夜食堂给败光了。 不过商丘让他放心,说:“经营食堂对他们来说,应该是小意思。” 食客们都在食堂门口准备送谢一和商丘阿良离开了,连连带头,感觉颇为自豪。 因为商丘说了,只要他们帮忙看店,那么每天就可以免/费吃一顿饭,这是何等的好事儿啊,只是看店而已,小意思。 商丘笑眯眯的又说:“毕竟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丢不起这个人……哦不,鬼。” 食客们:“……” 海滨距离不近,他们需要坐飞机去,商丘开车,很快众人就启程了,开车去机场,阿良坐在后座上,其实情绪还不是很高,谢一则是十分兴/奋,因为他要去海边享受沙滩和海风,当然还有商丘的肉/体! 一想到这个,谢一就要流口水了。 众人很快通/过安检,上了飞机,因为没有网上划坐,他们到机场又有些晚了,这时候还是出行黄金周,简直人满为患,飞机几乎都要坐满了,他们三个人本想坐一排,不过竟然没有三个连在一起的位置了。 都是隔开的位置,谢一没有办法,只好划了三个隔开的位置,其中有两个位置在一排,中间只隔了一个人,不知道谁这么缺德,靠窗三个位置,他偏偏选在中间。 阿良比较惨,离他们很远。 大家上了飞机,谢一和商丘坐下来,谢一想着,一会儿跟那个中间位置的人说说,看看能不能调换一下,让他坐在最旁边,这样自己就能和商丘挨着了。 陆陆续续乘客都上了飞机,中间的位置一直没有人坐,就在谢一以为对方不上飞机的时候,一个高个子的大姐姐,拉着行李箱,踏着高跟鞋,戴着大墨镜,一身时尚性/感的打扮,那大胸简直呼之欲出,身材苗条又婀娜,款款的走了过来。 谢一敢肯定,飞机上的男人都在看她,因为实在太惹眼了。 那女人身材很高挑,因为长得漂亮,一堆空少冲过来给她提箱子,准备放在头上的行李架上,结果空少们冲古来全都灰溜溜的就走开了。 因为那大姐姐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要高。 大姐姐动作很利索,直接把手提箱举起来,“嘭!”一声放在行李架上,然后扣盖子,摘下大墨镜,动作一气呵成,冲着谢一抛了个媚眼儿,笑着说:“小哥,好有缘呢。” 谢一惊讶的说:“倪缨!” 中间这个位置竟然是倪缨的,谢一顿时觉得很合情合理,毕竟除了倪缨,谁这么变/态,一定要选在中间坐。 倪缨走过来,直接坐在了商丘和谢一中间,一点儿电灯泡的感觉也没有。 她坐下来,把风衣一脱,深v领的短裙就露了出来,虽然外面穿的很暖和,但是脱/下来之后,裙子简直卡在倪缨的大/腿/根儿,大白腿呼之欲出,看的谢一差点吓一跳,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空/姐正好走过来,正在发毯子,谢一赶紧要了一条,然后将毯子递给倪缨,说:“你……你盖吧。” 倪缨笑了一声,说:“小哥,好体贴呀。” 谢一干笑了两声,感觉有不善的目光盯着自己,抬头一看,原来是坐在最里面的商丘。 倪缨笑着说:“小哥,你们去干什么?度蜜月么?” 谢一正要喝饮料,差点喷了,尴尬的笑了笑,说:“去玩一玩。” 倪缨说:“海边去玩么?小哥你要小心啊,别被商丘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你不知道,他这个人,很色的。” 谢一:“……” 商丘似乎实在忍不下去了,拍了一下倪缨的肩膀,说:“你跟我换。” 倪缨不换,说:“不要,人家要挨着体贴的小哥,否则你肯定会把小哥啃得乱七八糟的。” 啃得乱七八糟是什么鬼啊! 商丘要换座位,倪缨不换,最后商丘使出了撒手锏,就是把阿良叫过来,让阿良跟谢一换位置。 倪缨一看,说:“好好好,算你狠,我跟你换还不行?” 倪缨被/迫和商丘换了座位,坐在最里面靠窗的位置,但是也不闲着,竟然隔着商丘和谢一聊天。 起初谢一也觉得尴尬,不想和倪缨聊天,不过聊着聊着,发现倪缨其实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为人直爽,也不会计较什么,还很热情的给谢一介绍海边好玩的东西,哪里吃烧烤最好等等。 谢一和倪缨聊得特别开心,两个人都欠这身,商丘就靠坐在椅子上,那两个人隔空聊天,越来越上瘾,还开始隔空传递东西,倪缨的平板上有很多之前去海边照的照片,拿给谢一看。 谢一看的惊讶不已,说:“真漂亮!” 倪缨说:“对吧,我跟你说,现在更漂亮,后面还有好多照片。” 谢一一张一张的翻,结果脸上突然一红,商丘眯了眯眼睛,还以为是倪缨自己的照片,海边,自然是穿什么比基尼之类的。 商丘脸色不善,看了一眼谢一,谢一赶紧捂住平板,故意竖/起来,似乎不想让商丘看到,还对倪缨说:“我能……我能拷走一些照片么?我说是风景的……” 倪缨冲他抛了个媚眼,笑着说:“好哦,小哥。” 商丘额角青筋直蹦,突然坐起来,一把抓/住平板,谢一吓了一跳,但是手速没他快,根本抢不过商丘,就被商丘夺走了平板。 商丘脸色难看的拿过平板一看,结果那平板上根本不是倪缨的比基尼照片,而是商丘! 估计是抓拍的,反正商丘没有正对镜头,他侧着头,而且明显看出是在行动中,画面有些花,不过背景是沙滩,商丘穿这一个黑色的泳裤,双手还戴着黑色的皮手套,袒露着流畅的肌肉,这造型简直别提多撩了,就算说是在玩情/趣,谢一都信了! 商丘看到照片,顿时楞了一下,倪缨“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空/姐都要过来查看情况了。 倪缨笑着说:“好玩么!这是上次咱们去接案子的时候,我给你拍的,你都不知道!” 商丘看了一眼谢一,谢一感觉脸都烧没了,太丢人了。 商丘则是撇了撇嘴,说:“删了,拍的太丑。” 商丘虽然很不屑的样子,不过嘴角竟然有些笑意,毕竟谢一要拷走的不是倪缨的照片。 大家闹了一阵,飞行也就三个小时,很快就到了,倪缨竟然和他们顺路。 商丘说:“你来这边干什么?” 倪缨笑眯眯的说:“没什么,只是接了委托而已。” 下了飞机,众人就打车,迫不及待的往别墅赶去,倪缨也是个有钱人,他是来接委托的,但是在这边有别墅,竟然和他们住隔壁,就在旁边的小楼里,大家顺路一起过去。 倪缨临走的时候还给谢一抛媚眼儿,说:“晚上沙滩见,咱们一起烧烤啊,我还想尝尝小哥的手艺呢。” “好啊,晚上见!” 谢一说着,还抬手和倪缨挥了挥手,两个人感情突然热络了起来,商丘冷冰冰的目送倪缨走远,倪缨最后还对着谢一舔/了舔嘴唇,那模样简直诱/惑极了,看的商丘又是脸色不善。 谢一商丘和阿良进了别墅门,别墅特别大,一共三层小楼,还有电梯,看起来特别豪华,装修是简约风,蓝白格调,特别配合海边的蓝天白云,一股说不出啦的清新感扑面而来。 现在是下午,大家需要休整一下,晚上再出门去玩,这边海边沙滩上,晚上夜生活很丰富,沙滩烧烤,唱歌跳舞什么都有,因为是度假城市,海水干净,空气也清新,都是来娱乐的,怎么可能没有夜生活享受? 谢一特别高兴,在这种烂漫的情况下,如果自己表白的话,那简直不能更好了,一定会瞬间俘虏商丘的“芳心”的! 谢一给自己打气,准备挑一件好看的沙滩裤晚上穿。 谢一进了一间房间,商丘刚要提着箱子走进来,就被谢一婉拒了,他拦在门口,不让商丘进来,毕竟一会儿还要打扮一下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加英俊帅气,所以不能和商丘住在一个房间。 他们在家都住在一个房间,其实是因为之前的月老姻缘锁,两个人不能离开太远,不过之后姻缘锁解/开了,也成了习惯,就一直睡在一个房间了,反正床也够大。 如今到了别墅,谢一却拦在门口,商丘脸都黑了,谢一则是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直接把房门一关,差点撞到了商丘的鼻子…… 谢一关上/门,松了口气,赶紧去准备自己的大计。 谢一正在挑选衣服,突然感觉身上有些痒,就伸手挠了挠,这么一挠顿时更痒了,又挠了挠。 谢一撩/开胳膊一看,红了一片,看起来像是蚊子包,不过也不像,毕竟红了一大片。 等谢一收拾好行李,再一看,何止是自己手臂上,脸上脖子上身上都红了,肿起来好多包,看起来特别吓人。 商丘还在房间里收拾自己的衣服,就听到谢一一声大喊,连忙冲出门,一脚踹开谢一的卧室门,“嘭!!!!”一下,差点将别墅的门给踹掉了。 谢一在房间里,也没有受到袭/击,但是脸上红红的,可不是羞红,长了很多包,鼓/起来的大白包,一片一片的。 谢一都懵了,还想去挠,说:“我这是被蚊子精给咬了么!?” 商丘连忙拉住他的手,说:“别闹,不是蚊子包,走,去医院。” 谢一都懵了,他们是来旅游的,结果第一站竟然是去医院?! 商丘打了车,带着谢一去医院,司机大/爷特别热情,说:“哎呦小伙子,你这是风团啊。” 谢一惊讶的说:“什么东西?” 司机大/爷说:“体质不好,风团啊,就是过敏体质,你是外地人吧,来我们这边肯定不习惯,这里海风大,还潮/湿,风团就怕这个,一吹风,一潮/湿,就会起大包。” 谢一顿时都要疯了,肿成这样,还怎么表白,自己英俊的文外表不会就这么交代了吧? 两个人去了医院,商丘赶紧给他挂号,医院人倒是不多,很快就看上了,果然就是风团,谢一是过敏体质,其实是因为谢一身/体里阴气比较强,所以很敏/感。 这里风大潮/湿,谢一水土不服,再加上敏/感,因此就起了很多包,医生给他开了药,吃的和抹的,抹药之后就不痒了,不严重的话,一个多小时大包就下去了,严重的话好几天都不见好。 谢一这叫一个苦恼,去洗手间的镜子看了看自己,大包已经好点了,起码不是那么肿了,但是也没有全好。 商丘倒是没嫌弃他,前前后后的给谢一跑,挂号开单子结账取药,跑了好几趟,谢一就坐在原地坐着。 谢一看着医生写的病历,就跟商丘的鬼画符有异曲同工之处,他等的很无聊,就在这个时候,突听有喧闹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 谢一抬头看过去,好几个护/士架着一个年轻男人,那年轻男人十分不配合,一直踢打着,喊叫着。 “放开我!放开我!” “我不是疯/子!!我是秦泽远!我不是疯/子!” “你们放开我!!救命啊——” 谢一听到“秦泽远”三个字,顿时抬头看了一眼,下意识的反应,因为他的大学同学,而且还是同寝室的好友,就叫做秦泽远。 他们大学的时候关系很好,大学毕业之后,谢一去工作,接手了深夜食堂,秦泽远要回老家找工作,所以就没有什么太多的联/系了,不过春节的时候还会发发短信,联络一下。 谢一听到秦泽远的名字,赶紧抬头看了一眼,不过不是,可能是重名,毕竟谢一还记得自己的大学同学的样子,对方长得一点儿也不像。 秦泽远这个人,学习成绩拔尖,因为家里很穷,是个穷小子,需要奖学金支持,但是除了学习成绩,其他都很平庸,尤其是长相,而眼前这个人。 他虽然穿着病号的衣服,但是整个人看起来特别英俊,有一种……奶油小生的感觉。 脸孔长相特别的精致,鼻梁高/挺,还是那种不需要修容和高光,就又小又挺的鼻梁,下巴略微有些尖,唇红齿白的,皮肤也白白/嫩/嫩的,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少爷。 谢一坐在那里,旁边的护/士台有两个护/士在聊天,也看到了大喊的病号,就小声的说:“哎,那个病号,又发疯了?” “嗨,每天一次。” “什么情况?真的是精神病啊?” 另外一个护/士说:“你不知道啊?他在咱们医院特别有名,乔家的小少爷,乔泽远啊,家里特别有钱的那个乔家,之前这小少爷被送到咱们医院的时候,车撞了,奄奄一息,后来极力抢救,你猜怎么着?变成了植物人!” “植物人?他这是醒了?” 护/士点点头,说:“对啊,植物人没几天,就醒了,也真是命大,但是啊……疯了,你看看,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谢一又看向乔泽远的方向,那乔泽远大喊着:“救命!!救救我——放开我!!有人要杀我!!有人要杀我!!你们放开我!别送我回去!我会被杀的!!” 乔泽远挣扎着,但是那些护/士还是架着他,送他回了病房,“嘭!!”一声就把门关上了,隔断了里面的声音,不过乔泽远喊得卖力,外面还是能听见。 谢一眼皮一跳,看起来疯的真不轻。 谢一也没有太注意,就继续等着商丘,那边情况好像稳定了不少,喊声也没有了,很多护/士从病房里出来,陆陆续续走了。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咔嚓”一声,房门竟然打开了,那植物人疯/子的乔泽远偷偷摸/摸,赤着脚从病房里跑了出来,一脸鬼鬼祟祟的样子。 谢一吓了一跳,心想精神病跑出来了,结果乔泽远一眼就看到了谢一。 那表情太诡异了,先是一怔,随即慢慢睁大眼睛,越睁越大,就在谢一以为乔泽远的眼睛要瞪得爆裂的时候,乔泽远大吼了一声:“谢一!!!” 谢一:“……”精神病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谢一都懵了,那乔泽远看到他,惊喜万分,冲着谢一就冲过来,大喊着:“谢一!!谢一救我啊!救命!有人要杀我!!” 他冲来,一把抓/住谢一的手。 乔泽远激动的说:“是我啊!谢一,我是秦……” 他的话还没说完,好几个护/士和保安就追了过来,大喊着:“乔先生又逃跑了!快抓/住乔先生!” 乔泽远似乎被吓了一跳,顾不得谢一了,赶紧跳起来就跑,直接冲进了旁边的楼梯间,谢一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那些护/士和保安就“蹬蹬蹬”的顺着楼梯间追下去,简直像是猫和老鼠…… 谢一迷茫着,就将商丘走了过来,他似乎也听到了这边的骚/乱,拿着药走过来,说:“怎么了?” 谢一说:“没事……其实我也没搞明白……” 谢一没明白怎么回事儿,那人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但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就跑掉了。 商丘拿着药,说:“走吧,医生让你注意休息。” 谢一就跟着商丘离开了医院,回到别墅去。 这个病不能吹风,不能潮/湿,而且不能根治,体质一不好,立刻就会显露/出来,尤其是旅游的时候要格外注意,水土不服也是诱因。 谢一顿时就苦恼了,沙滩,能不潮/湿不吹风么?他们晚上还约好了沙滩烧烤呢! 天黑下来之后,倪缨就过来敲门了,谢一这个时候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起码脸上胳膊上没有了,只是腹部稍微还有些痒,抹药非常管用。 倪缨请他们出去玩,谢一则是一脸哀怨,他是很想去,但是不敢吹风,万一真的又起一身包怎么办? 倪缨一听,说:“嗨,小意思。” 谢一顿时惊讶不已,看着倪缨,说:“你有什么好办法么?” 倪缨说:“这都是小小不言的事情,你现在这样,即使体抗力太差了,因为你阴气很强,所以非常脆弱,但是商丘不一样啊。” 她说着,看向商丘,笑眯眯的说:“商丘阳气足,你让他给你渡口气,今天晚上就能痛痛快快的享受海滩了。” 谢一眼睛顿时就亮了,立刻转头看向商丘的嘴唇,商丘没说话,不过有些闷骚的看着谢一,似乎想要谢一主动提出来似的。 倪缨则是笑着说:“当然,我阳气也足,我给你渡气也可以呦,小哥。” 谢一惊讶的说:“啊?你是女人,怎么阳气还会足?” 商丘却打断了他们的话,说:“你可以出去了。” 倪缨很快被赶出了大门,商丘“嘭!”一声把门关上,谢一则是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商丘,说:“真的……真的渡口气,就能不起大包了?” 商丘看着他那希冀又兴/奋的小眼神儿,不由得笑了一声,点了点头,随即自己坐在了沙发,拍了拍自己的腿,说:“所以……要来么?” “要要要!” 谢一连个磕巴都没打,立刻冲上去,不过冲到商丘面前的时候有点犹豫,商丘坐着,有点矮,这个姿/势太难拿了,谢一折腾了半天姿/势,最后干错跨/坐在了商丘腿上。 商丘很满意谢一这个姿/势,说:“搂着我脖子。” 谢一抬起手来,搂住商丘的脖子,因为有两次经验,谢一感觉自己简直轻车熟路,对于渡气这个事情,一点儿也不陌生,不过这次好像是商丘给自己渡气。 谢一觉得可能会有所不同,但是事实证明,好像没什么不同,都是那么激烈…… 因为谢一这次要被渡气,而且他怕渡的不够自己会起大包,所以就使劲啜了两下,这一啜,谢一就听见商丘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像是要吃/人的野兽一样。 商丘的眼神都深沉了,特别的危险,好像在生气似的。 谢一反省了一下自己,难道是……咬着商丘的舌/头了?不、不能够啊。 “嘭!!”一声,商丘突然发难,谢一一下折在沙发上,商丘来了个结结实实的沙发咚,吓得谢一睁大了眼睛,他迎上商丘的目光,感觉那是个牢/笼,自己深陷其中,好像怎么也逃不出来似的。 两个人的呼吸慢慢胶着着,谢一的外套被他扯了下来,就在谢一混乱的时候,突听“咔嚓”一声,有人开门走了进来,两个人在客厅的沙发上,阿良开门进来之后,一眼就看到了十分激烈的二人,顿时面红耳赤说:“不好意思,我什么都没看见!” 说着,“嘭!”一声,又带门出去了。 谢一:“……” 商丘很自然的站起来,将谢一也给拉了起来,说:“多穿件衣服,出门吧。” 谢一终于能去沙滩了,不过不能光着膀子,于是穿着大背心沙滩裤,跟着商丘往沙滩上走,阿良也在沙滩,看到他们还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的冲谢一笑了笑。 谢一觉得阿良绝对误会了,他们可是很纯洁的渡气,并不是阿良想的那种事情…… 众人到了沙滩,就听到倪缨的声音,笑着说:“嘿,这边儿!” 谢一抬头一看,差点闪瞎了,倪缨穿着比基尼,那一身白花花的,简直露的不能再露,纤细的大长/腿,不过一走动的时候,腿上竟然有肌肉,看起来流畅不夸张。 最重要的是,倪缨的胸太大了,每走一步都在颤/动,谢一不好意思看,赶紧低下头来。 倪缨租了烧烤的炉子,还买了好多串好的食材,都摆在一边,准备烧烤了,见到他们来了,赶紧说:“老板小哥,快点来烧烤啊,我都要饿瘪了!” 谢一赶紧走过去,食材特别齐全,还有作料也非常齐全,各种各样的蘸料调料酱料,众人全都围在烤炉旁边,当然是谢一掌勺,开始给大家做烧烤。 倪缨笑眯眯的坐在一边儿,翘着腿/儿,端着一杯鸡尾酒,一边喝一边打量谢一,说:“小哥,渡气了么?看起来你气色不错呀?” 谢一咳嗽了一声,说:“啊……是、是啊,好多了。” 倪缨又说:“看起来相当激烈啊,小哥你的嘴唇都肿了。” 商丘瞪了倪缨一眼,倪缨哎呦了一声,说:“还不让人说了?” 倪缨说着,站起来,将自己的纱质外衣一脱,然后款款走向海水,准备去游泳了。 倪缨的身材火/辣到没边儿,尤其是大长/腿又白又直,如果说商丘是谢一见过最帅的男人,估计倪缨就是谢一见过最漂亮的女人了。 果然很多人都看着倪缨,露/出痴迷的目光,还有人吹口哨,倪缨下了水,游了一阵,“哗啦!”一声又钻出/水面,长发背起来,湿/漉/漉的向后背起,又性/感,又……凌厉。 长发全都背起来之后,莫名显得异常凌厉。 谢一烤好了一些,阿良吃的不是很踊跃,谢一戳了戳商丘,低声说:“你说青骨跟来了没有?” 商丘挑眉说:“不知道。” 谢一说:“青骨一直躲着,咱们怎么才能把他揪出来?” 商丘想了想,谢一又说:“上次接/吻都不管用,不过也是被打断了。” 商丘拿起一根羊肉串来,羊肉串鲜香极了,倪缨找的食材特别新鲜,肉块切得方方正正,没有一块筋头巴脑,一块红色的瘦肉,一块白色的肥肉相间排列,羊肉的肥油烤的滋滋作响,油香渗透了瘦肉,让瘦肉不柴,肥肉不腻,配上孜然辣椒面儿,那叫一个香。 商丘吃的特别优雅,淡淡一笑,说:“那就下/药吧。” “下下下、下下……下/药!?” 谢一吃惊的不行,正好倪缨走过来,笑眯眯的说:“啊呀,你们好猥琐,要给谁下/药啊?听起来好有/意思。” 谢一:“……” 商丘抬手指了指阿良,说:“他。” 谢一立刻说:“靠谱么?这样好么?” 商丘没说话,倪缨说:“靠谱靠谱!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听起来特别靠谱的。” 谢一:“……” 倪缨拿出一张黄符,就跟变戏法一样,在手心里轻轻一搓,黄符就变成金色的粉末,散落到了一只鸡尾酒的酒杯里,笑眯眯的摇了摇酒杯,倪缨说:“我早就想试试这张催/情的黄符管不管用了。” 谢一眼皮一跳,说:“你……你都写了什么黄符?” 倪缨笑眯眯的说:“无聊嘛。” 她说着站起来,端着鸡尾酒的酒杯,就朝阿良走了过去,商丘则是淡定的又拿了一串羊肉串吃。 谢一心中忐忑万分,感觉很不靠谱,但是那边阿良似乎有心事,所以想也没想,直接抬头就把鸡尾酒给闷了。 谢一此时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求那张黄符不靠谱…… 谢一这么想着,突然就听到有人/大喊着:“谢一!谢一!!” 谢一抬头一看,竟然是从医院跑出来的病号,他还穿着病号的衣服呢,有些灰头土脸的,弄得一张奶油小生的脸黑漆漆的,像是从煤堆里滚了一圈儿。 乔泽远冲过来,一路大喊着:“谢一!!是我啊!秦泽远!我是小秦子啊!!!老四老四!我是老四啊!你不记得我了么!” 谢一惊讶的看着乔泽远冲过来,谢一的大学同学就叫秦泽远,而且在寝室排老四,所以大家也叫他老四,可是对方明明长得和秦泽远一点也不一样,而且还是什么乔家的小少爷。 乔泽远冲过来,呼呼喘着气,一把抓/住谢一的手,激动的说:“谢一!!救我!!我怀疑我已经死了!不不不……我也不知道自己死没死,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我变得这么帅!妈/的,怎么变得这么帅……我没整容啊,哪有这么多钱去整容!等等,这特么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好像有人要杀……” 他的话说到这里,突然定格了,谢一都懵了,确切说是被乔泽远给绕蒙了,乔泽远说话语无伦次的,谢一根本没听懂。 就在谢一屡思路的时候,乔泽远突然顿住了,谢一还以为他被人当场谋杀了呢,一动不动的,两眼直勾勾的,注视着前方。 足足过了三秒钟,乔泽远突然感叹了一声,说:“女神……” 谢一转头一看,顺着乔泽远的目光,就看到了倪缨,倪缨刚才给阿良去送酒,此时端着一个空酒杯,施施然的走了过来,身材曼妙,凹凸有致,白的发光,在昏黄灯光下,款款走来。 乔泽远顿时看傻了眼睛,瞪大了眼睛,几乎要流口水,用一种痴迷的,或者是色/眯/眯的眼神,说:“好……好、好漂亮!她她太漂亮了……” 谢一:“……” 倪缨走过来,看到他们旁边多了一个人,笑眯眯的说:“新人吗?” 不过倪缨一走近,乔泽远突然发现,这个女神,好像……比他高……一头,足足一头! 乔泽远仰视着女神,震/惊不已,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大喊着:“少爷在那里!” “追!快追!” “少爷!!!” 乔泽远一听,顿时沉不住气,回头看着那些冲过来的保/镖,又十分舍不得倪缨,说:“女……女神,你叫什么名字?” 倪缨笑了一声,似乎觉得十分有/意思,说:“倪缨。” 眼看着那些保/镖就要追过来,乔泽远还一脸花痴的说:“倪小/姐……我们……我们回头见,我先走了!” 他说着,赶紧调头就跑。 谢一:“……” 乔泽远跑过去,保/镖们很快就追着乔泽远跑了,谢一都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商丘则是淡淡的说:“乔泽远在商圈里口碑很差,离他远点。” 谢一刚想问商丘是怎么知道的,不过转念一想,商丘平时的副业是搞点小投资,商总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事情呢? 乔家是个大家族,在好几个城市都有发展,国外也有不少发展,是个很厉害的豪门世家,不过最近乔家的老太爷过世了,乔家小少爷本要继承家产,但是不凑巧,竟然出现了意外事/故,被车撞了,因为有好心人路过,所以送到医院很及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变成了植物人。 乔家小少爷吃喝嫖赌抽,几乎样样都占全了,人家都说,乔家是一代不如一代,乔泽远这可能是坏事干多了,遭报应了。 不过没成想,乔泽远就这么醒了,也没做几天植物人,醒了之后发生了更严重的事情,那就是傻了,变成了疯/子…… 谢一是不知道乔泽远是什么样的人,不过商丘让他远离乔泽远,谢一还是点头答应的,毕竟他也不想惹事儿。 众人继续做烧烤,谢一烤了一会儿,突然说:“等等,阿良呢?你那个符/咒管不管用?” 倪缨耸了耸肩膀,说:“不知道。” 谢一赶紧给阿良的手/机打电/话,但是一直没人接,简直要急死人了,他突然觉得商丘和倪缨都特别不靠谱,刚才自己肯定是脑抽,才会同意商丘下/药的办法。 谢一他们赶紧去找阿良,竟然在别墅门口发现了阿良的手/机,摔在地上没人理,一直在响。 谢一赶紧把手/机捡起来,说:“阿良是不是遇到了危险?” 他说着,看到别墅的大门没关,立刻心里一紧,赶紧冲进大门,商丘和倪缨则是慢悠悠的走在后面,商丘淡淡的说:“现在进去我怕你尴尬。” 谢一则是没听清楚,已经冲了进去,就听见里面隐约传出河/蟹的声音,阿良的嗓音低沉沙哑,一声声的喊着青骨。 谢一竟然还听见了青骨的声音,带着哭腔,求阿良放过自己。 阿良则是说:“还走么?回答我青骨,乖,回答我。” 青骨的嗓音哭唧唧的,哪有什么第一殿阎/王的威信,说:“不走、不走,阿良……” 谢一:“……” 谢一赶紧红着脸退出来,给两个人把大门关紧了,小声的对悠闲的商丘和倪缨说:“这都能成?” 商丘耸了耸肩膀,倪缨则是笑眯眯的说:“有的时候呢,就别说废话,直接掀翻了就上!” 她说到这里,笑眯眯的看着商丘,又去看谢一,商丘的目光也幽幽的,若有所思似的,最后两个人都把目光定在谢一身。 商丘“呵——”的低笑了一声,说:“言之有理。” 谢一顿时眼皮一跳,总觉得后背有点凉…… 46.画皮画骨1 因为阿良和青骨在别墅里面, 而且很可能是客厅, 所以谢一和商丘也不好进去打扰,倪缨笑眯眯的说:“怎么样, 今天晚上到我那里去睡?” 倪缨肯收留他们,也是好事儿, 谢一和商丘就跟着倪缨去了旁边的别墅,两栋别墅其实就挨着, 和这边的格局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倪缨给谢一和商丘准备了两间房间, 随即说:“我差点忘了, 你们一直是同/居的,所以要住一起吗?” 谢一的脸“咚”一下就红了,连忙摆手说:“我我我……我去睡觉了。” 他说着, 推开门冲进去, 直接冲进浴/室, 准备洗澡睡觉了。 倪缨和商丘还站在门口, 倪缨笑眯眯的看着紧闭的房门,说:“唉, 你家/宝贝儿还挺腼腆的。” 商丘看了一眼倪缨, 施施然的往隔壁走, 说:“不是谁都像你这么厚脸皮的。” 说着, “嘭”一声关上了门。 谢一洗了澡,因为今天又是赶飞机, 又是去医院, 还吃了一晚上烧烤, 所以其实谢一很累,赶紧冲了一个澡,准备睡觉了。 谢一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很快就睡着了,幸亏没做什么奇怪的梦,只是梦到在一直烤羊肉串,一直烤羊肉串,烤的特别累特别累。 这个时候就听到“砰砰砰”的声音,谢一有些迷茫,不知道这是什么声音,毕竟他还在梦里烤羊肉串呢,结果那声音却一直响,起初谢一以为是烤炉要爆/炸了,结果那声音太真/实了,把谢一从梦中弄醒了过来。 抬头一看,不由得“嗬——”的抽/了一口冷气,竟然是一张人脸! 一张脸贴在他的玻璃上,谢一睡觉匆忙,没有拉窗帘,而且这边都是别墅群,还有保安巡逻,治安看起来不错,谢一一个大男人,窗户锁好了,就是没拉窗帘而已,哪知道睡着睡着,突然蹦出一张人脸来! 那张人脸贴在窗户上,别墅没开灯,因为是深夜,别墅周围也不设置路灯,以免影响住户睡眠,因此只能借着暗淡的月光,那张人脸很模糊,看起来因为贴着窗户,还有些扭曲。 “谢一……” “谢一……” “谢一!!” 那人脸突然喊叫起谢一的名字来,声音低沉沙哑,还像矬子在打磨东西,那诡异的声音,配合着诡异的人脸,还有诡异的黑夜,让谢一顿时毛/骨/悚/然。 “啊!” 谢一大喊了一声,连忙抓了东西就去扔那人脸,竟然是自己的手/机,但是谢一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嘭!”一下砸过去,那人脸似乎在窗户外面,反正没有砸到,但是似乎被谢一吓了一跳,也发出“啊”的一声。 此时睡在隔壁的商丘被惊醒了,就听到“嘭!!!”一声,直接把门踹了下来,从外面就冲了进来。 谢一看到商丘冲进来,顿时放了心,结果那人脸大喊着:“等等!误会!是我啊谢一!秦泽远!我是秦泽远啊!” 那人脸大叫着,稍微远离了一些窗户,谢一这才看清楚,根本不是闹鬼,而是个人,他站在一楼的窗户旁边,正好只露/出一张脸来,刚才因为害怕被人发现,所以压着嗓子,压低了声音去叫谢一,就跟闹鬼一模一样! 谢一瞪着他,什么秦泽远,秦泽远才不长成这样,明明一点儿也不一样。 “簌簌簌簌!” “少爷在那边!” “快去快去!” 似乎有人过来了,数量还不少,那乔泽远频频回头去看,连忙对谢一说:“谢一!我是你的大学同学,老四啊!谢一!你救我!有人要杀我!!” 他说着,那些人似乎跑近了,乔泽远没有办法,立刻调头就跑,很快不见了。 谢一根本没闹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这会儿倪缨也过来了,走过来一看,瞪着眼睛说:“谁把我家的门踹下来了?” 谢一立刻指向商丘,商丘耸了耸肩膀,对谢一说:“收拾东西,过来跟我睡。” 谢一赶紧乖乖的跳下床,把自己的被子枕头包上,追着商丘就跑到了隔壁,虽然不是闹鬼,但是谢一也有些怕了,赶紧跟着商丘就走了。 倪缨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的门板,气的不行。 谢一跟着商丘回了房间,赶紧把自己的东西放好,然后就准备上/床睡觉了,不过他睡了一会儿,没有睡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打断的缘故,刚才还很困,现在竟然没什么困意了。 谢一脑海里蹦出“秦泽远”三个字,秦泽远是他的大学同学,他们大学寝室四个人,现在还保持着联/系,就上个月,还在打电/话,有人似乎想要发起同学聚会等等。 谢一有些奇怪,那乔泽远真的是植物人变成了神/经病? 谢一总是有些担心,不知道这事情会不会牵连到真正的秦泽远。 他这么想着,就坐了起来,哪知道旁边的商丘只是呼吸平稳,根本没睡着,立刻说:“去哪里?” 谢一说:“哦哦,手/机!我的手/机刚才扔出去了,忘捡回来了,我想去捡回来。” 商丘则是说:“我去。” 谢一点了点头,说:“谢谢。” 商丘去的很快,毕竟就在隔壁,很快又回来,将手/机递给谢一,谢一一看,边角有点磕碰,不过手/机整个还是很皮实的,并没有摔碎。 他把手/机按亮,找到了里面的电/话,眼看商丘又躺了下来,为了不扰民,决定发个短信之类的,但是又不放心,找到了电/话号码,在想要不要拨过去。 商丘虽然没看他,似乎知道谢一要干什么,说:“打电/话吧。” 谢一赶紧把电/话拨出去,还是深夜,电/话一直响,但是没人接,谢一开始有些紧张,难道那个人真的是秦泽远?秦泽远发生了什么事情之类的? 因为谢一见多了奇奇怪怪的事情,所以一发生什么,他忍不住就开始发散了。 就在谢一紧张的满手是汗的时候,对方突然接听了电/话,嗓音很暴躁的说:“卧/槽谢一!你知道现在几点吗?两点啊!什么急事儿两点打电/话,我刚刚还梦见和女神约会呢!” 谢一一听,顿时有些懵,是秦泽远,嗓音也一模一样,口气也很像。 谢一听到秦泽远的声音,顿时松了一口气,然后说:“啊……那个……不好意思啊,手/机可能中病毒了,自己在拨号。” 秦泽远:“……” 秦泽远的声音顿了一下,随即说:“那你跪安吧!” 谢一赶紧把电/话挂了,扔在一边儿,随即躺了下来,商丘说:“放心了?” 谢一点头说:“还行吧。” 不过转念想了想,又说:“乔泽远一个大少爷,为什么要说自己是别人?” 商丘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不过他身上并没有特别的气息。” 连商丘都说没有奇怪的气息,那是不是乔泽远本身就是个神/经病? 谢一很快就又睡着了,因为海边夜风比较凉的缘故,谢一很快就滚到了商丘身边,团成一个团,靠在了商丘怀里,还紧紧搂着商丘的腰。 第二天早上起来,倪缨来找他们,敲门进来之后,就发现了这样一幕,谢一靠在商丘怀里,似乎还在睡觉,没有醒过来,商丘则是搂着谢一,那表情有些“嘚瑟”。 倪缨皱了皱眉,撇嘴说:“真叫人恶心。” 商丘说:“别羡慕我。” 倪缨一笑,拨了拨头发,说:“你看我这长相,只要随便招招手,男人就会贴上来,还羡慕你?” 商丘打量了一下倪缨,随即淡淡的说:“真叫人恶心。” 倪缨:“……” 倪缨挥了挥手,说:“我知道一个地方的海鲜自助不错,一会儿要去么?” 商丘说:“等他睡醒。” 倪缨似乎有些受/不/了/了,转头出门,说:“你们先恩爱着,出门叫我。” 谢一都不知道有人进来了,睡得还挺香,一直睡到了自然醒,正好就到了中午。 谢一醒过来的时候,商丘已经起床了,很遗憾他没看到自己依偎在商丘怀里的样子。 谢一打着哈欠坐起来,还伸了个懒腰,商丘从外面走进来,说:“起了?倪缨说找到一个不错的海鲜自助。” 谢一正好肚子饿了,到海边来,自然要享受沙滩,然后就是海鲜了。 谢一连忙从床/上跳下来,说:“马上就好,我去洗漱。” 他说着,赶紧冲进浴/室去洗漱,倪缨已经在等了,看到他们,笑眯眯的说:“呦,couple,终于来了?” 谢一听着倪缨的话,连忙说:“你别瞎说。” 倪缨笑了笑,挑眉看了一眼商丘,随即走过去,挽住了谢一的手臂,说:“那我们走吧。” 谢一被倪缨挽住,倪缨可比自己还高,虽然是个大美/女,但是这感觉太奇怪了。 三个人从别墅区出来,就到了沙滩附近的一家餐厅,这家餐厅非常高档,是个海鲜自助餐厅,价/格不菲,环境自然也不错。 三个人走进去,要了一个四人台,坐下来准备吃饭,谢一早上没吃早饭,正是饿着,这种时候最适合吃海鲜了。 大家坐好之后,就准备去拿各自喜欢的东西了,谢一立刻就去拿大螃蟹,拿了三只大螃蟹,来海边怎么能不吃螃蟹呢? 然后就是谢一的挚爱了,虾子、皮皮虾、鲍鱼、扇贝,谢一喜欢这种肉质比较饱满的海鲜,吃起来特别有满足感。 商丘坐在原地,倪缨和谢一端来一大堆的东西,看起来像是要把他们撑死一样,谢一还在跃跃欲试的端东西,商丘有些无奈,但是也没有阻止。 倪缨因为穿着高跟鞋,地板又有些打滑,所以走了一圈就坐下来,看着商丘的笑容,顿时说:“好/恶心,你笑起来,真是灾/难片。” 商丘看了一眼倪缨,淡淡的说:“谢一喜欢就行。” 倪缨:“……” 倪缨一阵无语,随即说:“受/不/了/了,谈恋爱的男人,智商是不是都低?” 商丘不以为意,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好像你不是男人一样?” 他正说着,谢一就端着盘子走过来,满满一大盘子的生鱼片,只是看着就知道特别的满足,满满都是幸福感。 谢一把盘子放在桌上,笑眯眯的说:“哎,你们在讨论什么?” 倪缨立刻说:“在讨论我的罩杯到底有多大?” 谢一还没吃就差点被噎死了,诧异的看了一眼商丘,怎么在讨论这么猥琐的事情? 这种事情,谢一也只有在大学的时候,和室友们讨论过,出了大学之后,谢一就没干过这么猥琐的事情了。 谢一赶紧说:“我……我再去那边拿点甜点。” 谢一赶紧走过去,以免尴尬,总觉得倪缨在调/戏商丘,商丘的小宇宙马上就要爆发了一样,以免殃及池鱼,谢一赶紧就跑掉了。 他走到甜品区,这个时候刚刚开餐,甜品区是没有人在拿的,全都堆在海鲜区域抢最新鲜的。 谢一在旁边走来走去,慢慢的挑选着,结果就感觉腰上一紧,竟然有东西顶着自己,硬/邦/邦的,还是个圆口。 耳边有人低声说:“别动,小心我开/枪了。” 谢一吓了一跳,这情节不是警/匪电视剧里面的桥段吗?这里可是自助餐厅啊,怎么会有人用枪顶着自己? 不过那声音特别耳熟,竟然是植物人变疯/子的乔泽远。 乔泽远低声说:“我只想让你帮我个忙,别出声,跟我悄悄过来。” 谢一从没被枪顶着过,没什么经验,也不敢动,只好随着乔泽远的动作,慢慢的转身,乔泽远顶着他的腰,带着他慢慢往前走,到了一张角落的桌子旁边坐下来。 谢一坐下来,乔泽远坐在他对面,此时的乔泽远已经不是一身病号装了,而是一身很体面的西装,衬托着他奶油小生一样的脸孔,有钱人家的基因就是不一样啊。 乔泽远盯着他,说:“谢一!我是秦泽远啊!秦泽远!我们是大学同学!” 谢一皱了皱眉,说:“不可能,我昨天还给秦泽远打了电/话。” “什么!?” 乔泽远大叫一声,说:“你打电/话了?!有人接么?” 谢一狐疑的看着他,不敢再说,就怕乔泽远是个变/态,真的跑去找秦泽远的麻烦。 乔泽远见他盯着自己,连忙说:“谢一!我真的是秦泽远啊,你要信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变成了这样!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顿时眼睛差点变成了桃心,谢一转头一看,原来是倪缨走了过来,倪缨今天穿着红裙子,那是丝绸质地的,包裹/着她修/长的身形,臀/部挺翘,大长/腿纤细却充满力度美,因为高跟鞋打滑,所以走路的时候步子很小,仿佛是优雅的猫步,看起来媚/态横生。 倪缨走过来,还轻轻/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乔泽远敢肯定,他已经感觉到了那股芳/香! 倪缨走过来,笑眯眯的说:“嗨,小哥,我们又见面了。” 她说着,靠过去,乔泽远坐着,她站着,倪缨伸手搂住乔泽远的脖颈,另外一手顺着他的肩膀往下滑,乔泽远瞬间睁大了眼睛,差点流口水。 就在要滑/到什么地方的时候,倪缨一笑,抬手竟然握着一个小酒瓶,像是小香槟,笑眯眯的摆了摆,说:“小哥,这就是你的枪吗?口径好大呀!” 乔泽远还一脸痴迷,看到那小香槟,顿时就脸色煞白了,连忙看向谢一,谢一顿时也明白了,原来刚才顶着自己的枪,是乔泽远即兴发挥,拿了饮料台上的小香槟…… “嘭”一声,商丘坐在了谢一旁边,冷冰冰的看着乔泽远,低声说:“离他远点。” 他说着,招了招手,谢一赶紧站起来,就准备跟着商丘走了。 乔泽远连忙喊着:“谢一!!谢一!等等,我能证明我是秦泽远!谢一!你信我啊,我找不到其他人帮忙,有人要杀我!我能证明自己……” 他说着,立刻语速超快的说:“我知道你大学暗恋的女神,是学校的校/花,英语系的,叫做汤予柔!” 谢一:“……” 谢一的步子突然就顿下来了,与此同时感受到了商丘投来的目光。 商丘低声说:“暗恋?” 谢一还来不及说什么,乔泽远又说:“咱们寝室四个人当时相约去追女神,看看谁能第一个追到,其他人就负责给他打饭一个学期,不过最后谁也没有追到,女神跟隔壁系的校草好上了。” 谢一:“……” 谢一现在已经哑口无言了,只是震/惊的盯着乔泽远,乔泽远又说:“还有,我记得老大过生日的时候,咱们都是第一次去酒吧,你喝多了,还抱着我表白呢,说爱我爱得海枯石烂!” 商丘幽幽一笑,说:“海枯石烂?” 谢一差点蹦起来,连忙说:“我信你了,我信你了!都说了是喝醉的,喝醉的不算数!” 乔泽远说:“那可不行,那是我人生第一次被表白,虽然是被男人,而且还是自己的好兄弟,你表白的时候还被人看到了,学校里很长一段时间都以为咱们是真gay……” 谢一就差冲上去捂住乔泽远的嘴巴了,感觉再说下去,自己内/裤都要给拔掉了,简直糗大了,那些都是他人生最糗的事情了。 商丘这个时候也不走了,反而坐下来,淡淡的说:“你还知道谢一多少糗事?” 乔泽远自豪的说:“大学里的糗事都知道。” 商丘似乎很有兴趣似的,谢一头疼不已,连忙也坐下来,说:“这样吧,咱们还是谈谈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好么?” 乔泽远惊讶的说:“你终于相信我了!?” 谢一心想着,不相信也不行啊,但是心里还有疑惑,说:“你到底怎么回事儿?” 乔泽远顿时也露/出一脸迷茫,说:“我……我不知道啊!” 那天乔泽远还是秦泽远,大约就是几天之前吧,公/司裁员,他被辞掉了,本身就没有多少工/资,每个月都是月光族,所以秦泽远需要找工作。 秦泽远找不到工作,家里经济条件也不好,结果就在这个时候,他还遇到了昔日的女神汤予柔,汤予柔正在和别人约会,看起来特别的有钱。 秦泽远感觉十分不顺心,于是就拿着仅剩下的存款,到酒吧去买醉,他当天喝醉了,醉的不省人事,老板要打烊了,酒保把他扶出来,让他在门口打车。 “不过那个时候,出租车不好打,毕竟是早晨起来,后来……后来可能睡着了,好像是睡在大马路上了,不记得了……但是我一睁开眼睛,就在医院里了!” 秦泽远一睁开眼睛,就变成了乔泽远,他在医院里,穿着病号的衣服,很多护/士医生给他做检/查,惊喜的说:“乔先生!乔先生您终于醒了!简直是奇迹!天呢!奇迹!” 他当时很奇怪,自己喝醉了酒,醒过来怎么还变成世界奇迹了?这也太夸张了。 结果他发现,自己的病历卡上的名字不对,而且自己竟然是个植物人,刚刚醒过来的植物人,还变成了一个大少爷! 秦泽远听说过乔泽远这个人,大少爷,就在他买醉的那天出了事儿,被汽车撞了,谁知道是不是真正的意外,反正乔泽远即将继承家业的时候,被撞成了植物人,当时酒吧里很多人都在讨论这个事情,不止如此,那天和女神约会的钻石王老五,据说就是乔泽远的伯伯。 秦泽远变成了大少爷,乔家那么有钱,一瞬间秦泽远感觉自己赚大了,如果真成这样,自己好像也没什么损失,就是有些意外,不知道自己原本的身/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远远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竟然有人要杀他,确切的说是杀乔泽远,可是现在他就是乔泽远! “我呆在医院不安全,非常不安全,总有个五大三粗的护/士过来,在我病房门前逡巡,似乎要找机会,还有我那个伯伯,一看就不是好人,他都五十岁了,竟然还跟女神约会,要不是钱多,谁跟他约会?!” 谢一说:“那你为什么不回乔家去?你现在不应该是乔家的家主了么?” 乔泽远揉/着自己的脑袋,说:“当然不可能那么简单,我和你想的一样,有人要杀我,我住在医院不安全,我的确想回乔家去,但是现在乔家也不安全,我昨天晚上被/迫回去了,他们竟然说我身上有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一定要找道/士给我驱邪,还要用钉子钉我,说那样不干净的东西才会被驱逐出去。” 谢一惊讶的说:“那还不被钉死了?!” 乔泽远说:“没错啊!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只是买了醉,结果就变成了这样,谢一,我现在只能请你帮忙了,一会儿保/镖肯定会找到我,我要是回了乔家,肯定要被钉死,我不信教啊,我不要当耶稣!” 谢一:“……” 谢一无奈的翻了一个大白眼儿,他现在确信无疑了,乔泽远一定就是秦泽远,因为这么危险的时候还满嘴不正经。 倪缨笑了笑,说:“小哥,这还不简单么?他们找/人驱邪,你也可以啊。” 她说着,抬了抬下巴,示意乔泽远看向商丘,说:“这位可是有名的驱魔人,肯定比你家里找的道/士要强得多,你带上他,不就可以了……当然了,价/格不菲。” 乔泽远看向商丘,震/惊的说:“你是驱魔人?你能救我么!如果你能救我,我给你钱,反正乔家有那么多钱!” 商丘则是没什么心动的感觉,毕竟商丘本身就很有钱,而且是个隐/形富豪,平时根本看不出来。 谢一焦急的看向商丘,毕竟秦泽远是他的朋友,谢一不可能见死不救的。 商丘顿了一会儿,才说:“帮忙可以。不过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乔泽远立刻说:“你说,是什么条件?!” 商丘却不看他,而是看向谢一,说:“我说他。” 谢一惊讶的说:“啊?我答应你条件?” 商丘点了点头,谢一说:“什么条件?” 商丘说:“现在没想好,以后再说。” 倪缨笑眯眯的说:“他一定现在就想好了,就是不想现在说,你看他猥琐的笑容。” 谢一还真没看出商丘的笑容猥琐,也没有犹豫,就点了点头,说:“好,我答应了。” 乔泽远立刻说:“太好了,我是有救了么!” 倪缨说:“你们就去玩吧,我一会儿还有委托,吃了饭我就要去工作了。” 倪缨不和他们一起去乔家,乔泽远是非常的失落的,毕竟倪缨长相太漂亮了,比他们的校/花还漂亮一百倍,那身材,那气质,简直就是女神姐姐,根本是校/花不能比的。 倪缨和他们告辞,甩了甩头发,踏着高跟鞋就走了,很快搭了一辆出租车,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之中。 乔泽远痴痴的看着,一脸的痴迷,感叹说:“她太性/感了!” 谢一看了一眼乔泽远,无奈的说:“嘿,擦擦你的鼻血,顺道把口水也擦擦。” 乔泽远抬手抹了一把,还真流鼻血了,连忙捂住自己的鼻子。 “少爷!” “少爷!可找到您了。” 乔泽远一看,真的是保/镖来了,还开着豪车,说:“少爷,您该回老宅了。” 乔泽远因为这回有了外援支持,所以根本不怕回去,很配合的坐进了车里,看的保/镖们直发懵。 谢一和商丘也坐进车里,乔泽远昂着下巴,一副暴发富户的样子,说:“看什么看?!我朋友,不能带回家去玩么?” 保/镖们立刻就不敢看了,说:“是是,少爷。” 很快,车子就发动了,往乔家的老宅开去,老宅在郊区,距离不近,乔泽远坐在最里面,然后是商丘,旁边是谢一,谢一和乔泽远中间隔着商丘,乔泽远想要和谢一说话,但是他不太敢,因为商丘总是冷着脸,而且身材高大,还戴着黑色的皮手套,看起来就更黑/手党似的…… 一路畅通无阻,三/点不到就开到了乔家老宅,众人被请进去,佣人赶紧端上茶点,谢一有些懵,这看起来就跟电视剧里的豪门世家一模一样,特别的气派。 乔泽远坐在沙发上,喝着茶,很快就听到“咔嚓”一声,又有人走了进来,就是之前和女神约会,乔泽远的大伯,如今已经五十来岁。 乔泽远的大伯叫做乔玺,在乔家公/司里举足轻重,乔泽远的父亲死的早,乔家一直是老太爷在掌/权,老太爷不中意儿子们,倒是非常溺爱小孙/子。 乔泽远本人其实没什么建树,吃喝嫖赌抽样样都占全了,偏偏乔泽远会说好听的,老人家又喜欢孙/子,把老太爷哄得是团团转,最后要把家业交给乔泽远。 乔玺这个做大伯的,自然不愿意了,毕竟挨了这么多年,自己都五十好几了,怎么也该轮到自己来做家主,哪知道老/爷/子这么糊涂,竟然把产业交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白脸儿! 乔玺从外面走进来,看到乔泽远,笑眯眯的,装作一副好长辈的样子,说:“泽远啊,你可算是回家了,之前你遇到了车祸,还住院了,伯伯我很担心啊,可惜了,那时候我在国外谈生意,哎……” 谢一一听,在国外谈生意?这不是说/谎么?乔泽远回忆的时候,那天乔玺根本就在国内,而且也在这个市里,还在和大学时候的女神汤予柔约会吃饭,怎么可能在国外。 乔玺又说:“听人说你车祸醒来之后,就有些神神叨叨的,但是别害怕泽远,你是我的侄/子,我不会害你的,一会儿道/士就来了,让他给你驱驱邪,等驱邪好了,你就可以继承我乔家的家业了!” 乔泽远冷笑一声,说:“驱邪?怕不是大伯想杀了我吧?” 乔泽远简直是直球,而且一下打在了乔玺的脸上,乔玺瞬间都蒙了,这么不按套路出牌?他们这些人讲究的就是脸面,明争暗斗很多,但是从来不往脸上打,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还回来,或者有求于人。 哪知道乔泽远一个直球就扔在了乔玺脸上,乔玺鼻梁子都要给他打歪了。 乔玺脸色难看,说:“泽远,大伯也是为了你好,你可不要不知好歹啊!” 乔泽远不理他,带着谢一和商丘上了楼,“嘭!!”一声关上/门。 楼下的乔玺仰头往上看,脸色顿时狰狞,随即对保/镖说:“大师来了没有?我已经等不及给乔泽远那个贱/人上钉板了!” 保/镖说:“先生放心,已经在路上,很快就到了。” 乔泽远进了屋,顿时就怂了,连忙说:“怎么办怎么办?” 谢一翻了个白眼儿,还以为他不害怕呢。 商丘则是气定神闲,说:“我倒要看看乔玺请来的是什么人。” 今天乔玺请人来给乔泽远驱邪,驱邪之后乔泽远就可以继承家业了,这么大的事情,乔家的人都来看热闹,叔叔伯伯,表兄堂兄之类的,不管是分家还是本家,全都跑了过来。 这些人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乔玺要是真的干掉了乔泽远,没准他们还能浑水摸鱼,捞点好处。 五点左右,很多人都在乔家集/合,准备看热闹了,佣人已经过来请乔泽远下楼去。 乔泽远紧张的要死,说:“他们不会真的给我上钉子吧?” 谢一可没见过驱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上钉子,商丘则是站起来,施施然的掸了掸自己的衣服,首先走出了房间。 因为来的人很多,这次驱邪的活动就在宴厅里举行,众人走进去的时候,就看到很多人,全都用看热闹的眼神盯着他们。 乔玺端着一杯酒,正在和人攀谈,看到他们,笑了笑,热情的说:“泽远你来了,来,给你引荐一下,这是我请来的大师,本市最有名的驱魔人。” 请来的人穿着一身道/士的衣服,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只说自己叫做张天师,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样。 谢一惊讶不已,还以为驱魔人都像商丘或者倪缨这样,没想到果然还是有电视剧里演的那种,看起来就像是个神棍一样。 张天师手里拎着一个大铃铛,看到乔泽远立刻走过来,铃铛叮叮当当的响着,响的谢一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聋了。 众人全都坐下来,乔泽远也坐下来,他有些紧张,张天师一手拿着铃铛,一手拿着黄符,嘴里“咿咿呀呀”的走了过来,谢一就坐在乔泽远旁边,看着这架势,眼皮狂跳。 谢一小声的对商丘说:“这……这不是江/湖/骗子么?真的能驱邪?” 商丘挑了挑眉,说:“再看看。” 张天师走过来,围着乔泽远绕了好几个圈儿,随即手中铃铛狂响,将黄符一下甩了出去,大喊着:“妖魔鬼怪,速速现形!!” 就在谢一以为那张黄符会甩在乔泽远脸上的时候,黄符突然“哗啦!”一声,无风自动,一下变了方向,飘悠悠的落在了谢一面前,发出一声轻响,随即就不动了。 张天师顿时有些惊讶,旁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满脸奇怪的看着张天师,谢一其实也是如此,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奇怪的看着自己脚边的符纸。 商丘则是皱了皱眉。 张天师一脸惊讶,赶紧又抽/了一张符纸,一手摇铃铛,一手捏着符纸,在乔泽远身边狂绕,大喊着:“妖魔鬼怪,速速现形!!!” “哗啦!” 符纸扔向乔泽远,乔泽远也没动,众人也没动,房间里也没有太大的气流,一声轻响,符纸又飘了出去,拐了一个弯儿,落在了谢一面前。 谢一迷茫的看着符纸,抬头迷茫的看着张天师。 张天师大喊着:“不可能!不可能!” 他说着,回身把铃铛“嘭!”一扔,然后跳起来去抓桃木锏,将黄符扎在桃木剑上,不知道走的什么牛鬼蛇神的步伐,还在地上转来转去,舞着他的桃木剑和黄符。 谢一惊讶的看着这一幕,顿时眼皮狂跳,难道驱魔人都这样,而商丘和倪缨其实是异端才对,看起来真的很像江/湖/骗子。 张天师走着蛇步,大吼着:“三界之内,六/合之中,顺之者吉,逆之者凶……逢凶化吉,化殃为祥,急急如律令!!” 张天师喊完,桃木剑一甩,就听到“哗啦!!!”一声,差点甩到了乔泽远的脸,乔泽远赶忙躲了一下,那黄符一下从桃木剑上甩下来,冲着乔泽远的脸冲过去,但是这一霎那,突然又改变了方向,好像谢一是个吸铁石,而黄符是个铁皮,“啪!!”一下,第三张黄符又落在了谢一面前。 众人一片哗然,乔玺则是脸上无光,不知道张天师在搞什么。 张天师突然大吼一声:“大胆!!何方妖孽,竟然扰乱驱邪,快快现身!!” 谢一都懵了,因为张天师竟然冲着自己喊的,还举起剑来对着自己。 谢一眼皮一跳,说:“你说我?” 张天师说:“妖孽!还敢装傻充愣!你身上阴气强盛,扰乱本天师驱邪,该当何罪!不管你是几千年的大鬼,今天本天师都叫你速速现形!” 他说着,回头抓起自己的工具,谢一也没看清楚是什么,商丘则是一皱眉,猛地站起来,一把拉住谢一,将人拉向旁边。 “哗啦!” 一声水响,那张天师竟然拿了一个小坛子,里面是黑漆漆的血,带着一股腥臭的味道,直接泼了出去,因为谢一被商丘及时拉开,那碗血一下就泼在了别人身上。 乔玺都没反应过来,感觉脸上一湿,还腥臭腥臭的,旁边的人有的尖/叫出声,有的则是大笑出声,看来这次热闹看的不错。 乔玺抬手一抹,竟然是血,还臭的! 自然是血,而且是黑狗血,能驱邪的! 张天师一看没泼中,立刻大吼着说:“大胆妖孽!哪里逃!!吃我一记黑驴蹄子!” 谢一心里爆了一声粗口,妈/的你是猴子派来的逗比么? 那张天师真的从包里拿出一只黑驴蹄子,直接扔过来,不过完全没有砸到谢一,毕竟商丘就在他旁边,那只黑驴蹄子一下飞出去,“嘭!!!”一声砸中了宴厅的桌子,桌子上的酒杯直接横着飞出去,一下又泼到了乔玺的脸上。 先是黑狗血,现在又是酒,乔玺简直怒不可遏。 那边张天师大声说:“你到底是何方妖孽,还有你,竟然助纣为虐,你可知这妖孽阴气深重,可能有几千年的道行,不知道吃了多少小孩心脏!” 谢一眼皮更是狂跳,忍不住伸手压了压自己的眼睛,自己要是有几千年的道行,早就冲上去给那张天师一拳了。 张天师似乎不服气,一定要抓/住谢一这个“妖孽”,猛地甩出两张黄符,黄符发出“嗖嗖”的声音,无风自动,在空中不停的飞舞,众人看得惊讶不已,全都睁大了眼睛。 商丘眯了眯眼,冷笑一声,眼看黄符直冲过来,商丘只是抬手一挡,黄符还没到跟前,突然发出“啪嚓!!”一声,竟然四分五裂了,一下变成了粉末,瞬间飘散在空中。 张天师一愣,随即大喊着说:“好好好!我今天遇到了高手,我不如你,我叫我师父来!” 谢一:“……”打不过终于要叫大人了么? 乔玺脸色狰狞,青筋狂跳,他今天是让张天师给乔泽远上钉板的,哪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害得自己还出了丑,现在满身都是血,还有酒水,别人都已经笑掉了大牙。 乔玺气的刚要骂人,张天师就说:“我师父就在附近,马上过来!” 他的话音刚落,宴厅的大门就打开了,“咔嚓”一声,也没有人去碰宴厅的大门,沉重的大门自己打开,好像是个自动门一样。 随即就听到“哒哒哒”的脚步声,很清脆悦耳,竟然是高跟鞋的声音,众人就看到一个穿着真丝吊带儿红裙子的高挑女人从外面走了进来,那身材,比维密天使还天使,前/凸/后/翘的,走着猫步,脸上还笑盈盈的,轻轻拨了拨自己大/波浪的卷发。 在场所有人几乎都看呆了,起码是所有的男人,他们似乎还没见过这么正点的美/女,比什么电视上的模特明星都要好看,而且还透露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魅惑气息。 “倪缨?!” 谢一都懵了,张天师搬了救兵,结果倪缨走了进来? 果然就听到张天师大喊了一声:“师父!!这里有妖孽作祟!” 他说着冲过去,连忙说:“师父,弟/子无/能,无法擒住妖孽,还请师父出手!” 谢一:“……” 商丘则是淡淡的看着倪缨,说:“你徒/弟?” 倪缨看了看场景,黑狗血还滴答滴答的从乔玺脸上滴落下来,地上躺着黑驴蹄子,杯子盘子碎了一地,满地的黄符踩的烂七八糟,这场景真是…… 倪缨笑了笑,说:“哎呀,误会一场。” 他说着,转头对张天师说:“这是你师伯。” 张天师惊讶的看着商丘,说:“那妖孽的帮手竟然是师伯?!” 倪缨翻了个白眼,说:“够丢人了,快滚。” 张天师一听,赶紧拎上自己的包,夹/着尾巴就逃之夭夭了。 乔玺气的不行,本是要乔泽远出丑的,还能直接解决了乔泽远,结果现在好了,出丑的竟然是自己,旁边很多乔家的人,不过都不是直系,所以他们是无法继承乔家家主的地位,今天只是来看热闹的,看谁的热闹都一样看,所以也没人介意,都笑眯眯的。 乔玺气的冷哼一声,调头就走出了宴厅,一边走还一边踢打着身边的保/镖,说:“你们这些废物!让你们干掉什么好!” 乔泽远根本不知道上钉板的酷/刑就这样变成了闹剧,有惊无险,顿时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脸得瑟的说:“大家远道而来,那就尽兴的玩吧。” 好端端一个驱邪会,让乔泽远变成了party,很快整个老宅里都开启了晚宴,乔玺在楼上换衣服,就听见下面不断的吵闹的声音,气的恶狠狠的盯着楼下的乔泽远,说:“咱们走着瞧!” 乔泽远突然觉得,自己这样也挺好,现在危险解除了,自己马上就要变成乔家的家主了,比以前那个穷小子要好得多,但是乔泽远心里还有些担忧,因为之前谢一打电/话的时候,对方是接了电/话的,谢一说那声音和秦泽远一模一样,而且态度也没听出什么诧异,起码谢一这个大学同学都没听出来。 乔泽远可是有家人的人,他怕家人会受到威胁。 谢一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就解决了,秦泽远这个穷小子马上就要成为乔家的家主。 乔泽远端着酒杯走过来,四周特别的吵闹,乔泽远找到谢一,低声说:“谢一,你说接电/话的是什么人?” 谢一摇摇头,说:“不知道。” 乔泽远说:“不会是真正的乔泽远吧?难道我们互换身/体了?” 谢一对这方面不了解,转头去看商丘,商丘正在喝红酒,他端着高脚杯,虽然没有西装,但是端着酒杯的动作特别的优雅,充满了苏气,尤其商丘还戴着皮手套。 旁边好几个乔家的人频频看过来,应该是一些千金小/姐,似乎都看上了商丘,毕竟商丘的外貌长得太出色了。 商丘淡淡的说:“不清楚,要亲眼看看才知道。” 乔泽远说:“亲眼看看?” 他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说:“你们能帮我忙么?我想知道到底发生没什么事情,这也太离奇了。” 谢一的确想帮乔泽远的忙,毕竟他们大学的时候是好朋友,商丘则是一脸冷淡地说:“那要看看你的报酬如何了。” 乔泽远说:“钱?” 不过转念一想,之前商丘要的可不是钱,乔泽远立刻领悟了,一拍手,说:“行行,只要你们帮我查清楚这件事情,你想要什么样的情报我都有,我的手/机里还有好多张谢一大学时候的照片呢,他穿着内/裤的都有!” 谢一有点懵,怎么说到这个方面的?商丘则是笑了一声。 乔泽远又说:“不过要先搞清楚事情的原委才行,毕竟手/机还在对方手里。” 商丘点了点头,说:“没问题。” 谢一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做交易,似乎还谈到了自己,什么穿着内/裤的照片? 谢一刚要跟乔泽远说些什么,乔泽远则是跟商丘勾肩搭背的,虽然他勾着商丘的肩膀挺困难,低声说:“兄弟,谢一可是个呆头鹅,你要甩直球啊。” 商丘没说话,谢一看着他们密谋,不知道干什么,凑过去想听,不过商丘已经走开了。 谢一眯着眼睛,说:“你刚才跟商丘说什么了?” 乔泽远笑眯眯的说:“没什么啊,只是教他怎么泡妞儿。” 谢一惊讶的说:“啊?泡妞儿?!” 乔泽远还是笑眯眯的,不过下一刻眼睛突然就顿住了,两眼变成了桃心,差点流哈喇子。 谢一不用看都知道,他一定看到了倪缨。 倪缨站在旁边,端着红酒轻轻的晃着,好多男人请她跳舞,不过倪缨全都拒绝了,倪缨的目光一转,正好就和乔泽远撞在一起。 乔泽远顿时十分紧张,抓/住了谢一的衣服角,低声说:“谢谢谢谢谢……” 谢一说:“不用谢我。” 乔泽远说:“谢一!我我我我我……我现在好/紧张,我是不是该去过去跟女神告白?!” 谢一无奈的说:“你的女神有点多,还记得校/花么?” 乔泽远立刻说:“不不不,校/花那种俗气的花,才不能和女神相提并论呢!她是我的真命天女,现在我的心脏噗通噗通的狂跳。” 谢一说:“那我建议你现在去看看医生,可能是心脏/病。” 乔泽远:“……” 乔泽远瞪了一眼谢一,说:“你该鼓励我!” 谢一摊了摊手,说:“我是觉得你不应该做无用功,毕竟……倪缨长得挺漂亮不是么?” 乔泽远立刻说:“是,太漂亮了!你看她多性/感!” 谢一点点头,说:“所以跟你不般配。” 乔泽远:“……” 谢一又说:“起码从身高看来。” 乔泽远咬牙切齿的说:“你什么时候这么毒舌了?” 谢一笑眯眯的,乔泽远则是鼓足了勇气,非要走过去勾搭倪缨。 乔泽远走过去,笑的一脸绅士,其实是猥琐,对倪缨说:“美丽的小/姐,我能请你跳支舞么?” 倪缨一笑,还冲乔泽远抛了个媚眼儿,说:“小哥你要请我跳舞?好呀。” 乔泽远没想到这么成功,其他人请倪缨喝酒跳舞,都被拒绝了,而只有自己是特别的,难道自己在倪缨心里是与众不同的? 谢一眼睁睁看着乔泽远请了倪缨跳舞,身高差那叫一个“萌”啊,简直就是噩梦,乔泽远到倪缨下巴位置,应该整整差了二十厘米,果然是情/侣的完美身高差,不过前提是男方高,而不是女方高…… 乔泽远简直是依偎在倪缨怀里的姿/势,那画面真/实…… 谢一感叹的说:“没眼看。” 商丘则是笑了一声,说:“挺和谐?” 谢一心想,男神又开始讲冷笑话了。 因为乔泽远成功的请了倪缨跳舞,接下来又请倪缨喝酒,在男人们嫉妒羡慕的目光下,简直享受到了极点。 很快,美/女已经酒意浓重,看起来是喝醉了,有些站不住,靠在乔泽远怀里,有些撒娇一样,修/长白/皙的食指在他胸口打转儿,带着轻微的鼻音,笑着说:“我有些醉了,你能拿扶我去休息吗?” 休息!? 乔泽远感觉自己的春天就要来了,连忙说:“好好好,好啊!来来来,我们走!” 乔泽远扶起倪缨,倪缨身上软/绵绵的,感觉没有骨头似的,但是因为身材高,而且还不轻,乔泽远感觉自己要被压瘪了,不过还是需要努力,就让倪缨把手臂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架着人往前走。 谢一吃惊的看乔泽远抬着倪缨往前走,倪缨看似是醉了,乔泽远一脸亟不可待的猥琐模样,谢一顿时给倪缨捏了一把汗,觉得倪缨可能要吃亏,刚想上去阻止,就被商丘按住了肩膀。 商丘没让他过去,这个时候就看到醉酒的倪缨突然回过头来,还对着谢一眨了眨眼睛,哪有一点儿醉酒的模样? 谢一:“……”不知道谁要吃亏,但是乔泽远完全是自找的,谢一也就管不了了。 商丘说:“不早了,去睡吧,明天还要查秦泽远的事情。” 谢一和商丘很快到了客房,乔泽远早就安排好了,不过是一人一间,谢一回了房间,有些踟蹰,万一再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呢? 于是谢一抱着自己的被子和枕头,悄悄出了房间,在商丘的门口踟蹰了好一阵,如果自己这么进去,会不会被商丘笑话? 谢一踟蹰着,就听到“咔嚓!”一声,房门突然打开了,商丘已经洗了澡,穿着一身浴袍,带子松松垮垮的系着,露/出流畅的肌肉,头发也湿/漉/漉的,向后背起,低头看着谢一。 谢一吓了一大跳,商丘则是淡淡的说:“你要在外面站多久?” 谢一:“……”差点忘了商丘的耳力惊人!还不如刚才直接进来,太丢人了…… 乔泽远扶着倪缨走进房间,倪缨脚下一歪,“啊呀”一声,软/绵绵的叫了一嗓子,乔泽远扶不住她,两个人“咚!”下就倒在了床/上。 大床松松/软/软,弹力十足,乔泽远看到美/人儿近在咫尺,感觉心神摇荡,他似乎闻到了倪缨的体/香,对对,绝对是体/香,很柔和自然,让人心旷神怡。 倪缨笑眯眯的凑上去,红/唇在乔泽远的嘴唇上啄了一下,这一下差点把乔泽远都弄懵了,倪缨笑着说:“小哥,你看起来好可口。” 乔泽远傻笑着,一脸痴迷的说:“你……你也是。” 倪缨说:“真的嘛?那太好了,我们是两/情/相/悦呢。” 乔泽远一听两/情/相/悦,高兴的头脑空白,鼻涕泡儿都要冒出来,自己真是走运,竟然撞了桃花运,这样的大美/女竟然喜欢自己! 乔泽远傻呵呵的笑着,就听到“咔嚓!咔嚓!”两声,手腕一凉,就举过了头顶,竟然被铐住了! 乔泽远顿时蒙了,抬头一看,自己的双手被一副凉冰冰的手铐给铐着,锁在了床栏上。 乔泽远震/惊的刚要说话,倪缨就伸手过来,白/皙细腻的食指压住他的嘴唇,低声说:“嘘——你可不要临阵脱逃哦,我们玩个有/意思的,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先去洗澡……” 洗澡? “咕咚!” 乔泽远顿时被这两个字弄得心神摇动,吞了一口唾沫,说:“好,好啊!” 倪缨笑着说:“希望你看到我卸妆之后的样子,不要吓坏。” 乔泽远心想,倪缨这样的大美/女,就算化妆技术堪比ps,卸妆之后绝对不可能丑到哪里去,再说了,身材还有呢,大胸怎么也不会不翼而飞吧? 乔泽远就是喜欢大胸的姐姐。 乔泽远一脸期待的看着倪缨走进了浴/室,虽然被绑在床头,但是也甘之如饴,突然特别的兴/奋,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乔泽远美滋滋的。 水声终于断了,时间还不短,随即就是“咔嚓”一声,浴/室的门打开了,“呼——”一下,热腾腾的雾气吹出来,好像仙境一样,袅袅升烟。 随即,一双白生生的玉/足从浴/室里踏出来,没有穿鞋,闪亮亮的水珠,旖旎的顺着那双玉/足流下来,踏在木制的地板上,留下一个暧昧的足印。 乔泽远不是个足控,但是看着那双玉/足,感觉所有血液都集中在了脑袋顶,当然还有其他位置。 随着玉/足的出现,还有纤细白/皙的小/腿,弧度优雅魅惑,紧跟着是白色浴袍,系着带子但是很松垮,然后乔泽远看到了…… 腹肌…… 嗯,还有胸肌…… 乔泽远瞬间都蒙了,瞪大了眼睛,倪缨已经完全从浴/室里走出来了,白色的浴袍对于倪缨的身高来说有些小,里面看的一清二楚。 乔泽远顿时五雷轰顶,抬头去看,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头发全都向后背起,他一头长发,却不显得娘气,五官凌厉,见棱见角,鼻梁高/挺,稍微有些鹰鼻,嘴唇薄薄的,整个人看起来凌厉又鬼畜,还透露着一丝狠辣的气息。 乔泽远瞪着眼睛,没控/制住自己,大喊了一声:“胸、胸呢?!” 说好了是f的大胸姐姐,怎么进了一趟浴/室,卸了妆之后,胸都给卸没了!? 倪缨站在乔泽远面前,低着头,幽幽的看着他,笑着说:“哦?你这么喜欢?” 他的嗓音低沉沙哑,完全就是个男人,不过和之前美/女姐姐的声音的确有些相似,估计一直用的是假声。 倪缨笑眯眯的一扬手,“砰砰!”一声,乔泽远感觉有什么东西砸在了自己身上,低头一看,妈/的,是胸! 硅胶的! 假的! 倪缨笑眯眯的坐下来,乔泽远顿时头皮发/麻,说:“你……你是男的!” 倪缨笑着说:“嘘——我挺中意你的,你刚才不是还色/眯/眯的?” 乔泽远大喊着:“谁色/眯/眯的!?你……你这个变/态!” 倪缨笑了笑,伸手拨了拨手铐,发出“哗啦”的声音,说:“我们不是两/情/相/悦么?” 谢一睡着睡着,就听到一声大喊,一下就醒了,给吓得,顿时坐了起来,睁大了眼睛,说:“怎么回事儿?!” 商丘则是十分淡定,说:“杀猪呢。” “什么?” 谢一顿时懵了,因为他还没睡醒,所以没听懂,脑子里懵懂的在想,怪不得乔家的菜这么好吃,原来猪肉都是现杀的? 谢一躺下来,商丘坐在旁边,半靠着还没睡,谢一惊讶的说:“一点多了,还不睡么?” 商丘摆了摆手/机,说:“看完就睡。” 谢一还以为他忙着工作的事情,就侧头看了一眼,他还是有些好奇,结果看到了奇怪的画面,那就是绿色的app! 化成灰谢一都认识,绝对是小天鹅写小说的那个晋江app。 谢一顿时头皮发/麻,说:“你不会在看小白的文吧?” 商丘倒是淡定,点了点头,说:“之前落下不少,准备补回来。” 谢一眼皮狂跳,出于好奇,说:“他又写了什么惊悚的东西?” 商丘笑眯眯的看了谢一一眼,谢一顿时觉得自己可能问了不该问的事情。 商丘把手/机递给谢一,谢一定眼一看,原来商丘在看小白之前写的那个古代文,也就是那个“小哥儿”题材的文章。 文章已经入v了,需要购/买才能看,商丘的app冲了很多钱,还砸了不少霸王票,小白的文章都购/买过,所以可以随便看。 谢一没想看文章,只是顺便浏览了一下下面的回/复。 №1 网友:xxxx 打分:2 噢噢噢噢!!生了生了生了!!谢一又生了啦!!太好了!! 此评论发自晋江app №2 网友:oooo 打分:2 天呢!又生了,还是双胞胎!!这是第几个孩子了?! 此评论发自晋江手/机站 №2 网友:xxoo 打分:2 哈哈哈哈!不负众望,谢一生了一对双胞胎,一共十一个孩子了!!商丘男神加把力啊,让谢一生他二十个!! 此评论发自晋江手/机站 谢一顿时头皮发/麻,点进了文章里面,只是随便点了一页,原来因为是“小哥儿”的设定,所以是个双性人,竟然可以生孩子。 没错,生、孩、子!! 而且一口气还生了十一个!十一个! 谢一顿时都要疯了,差点把商丘的手/机扔出去,商丘把手/机接过来,笑着说:“小白还新开了一个文。” “又新开!?” 谢一真不淡定了,商丘去继续看文了,谢一就把手/机拿出来,打开app,果然看到小白新开了一个文,这回是现代都市文了,没有穿越,没有小哥儿,没有abo,更加没有兽人。 谢一顿时脸上扬起了“狰狞”的笑容,很好,看小白还怎么雷人! 谢一点进去看了简介,故事情节果然是现代都市,很简单的设定,商丘是个总裁,这其实很符合商丘的设定,毕竟商丘会投点小钱,做个商总之类的。 而谢一的设定是商丘的助理,特别的s倾向,公/司里的人全都怕他,觉得谢一特别不近人情,冷酷严厉等等。但是哪知道夜深人静之后,谢一却是个标准的m,还是yd的m。 谢一顿时哀嚎一声,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哀嚎声,怎么跟刚才吵醒自己睡眠的声音那么像? 都充满了绝望…… 第二天一大早,谢一和商丘准备去查看秦泽远的事情,首先就要查到秦泽远现在在哪里。 他们打算去找乔泽远,再具体问问情况。 谢一敲了敲房门,不知道乔泽远有没有醒过来,就听到里面有动静,随即“咔嚓”一声,房门打开了,谢一“嗬!”的发出一声抽冷气的声音,瞪大了眼睛看着开门的人。 身材高大,长头发,眉眼轮廓却无比硬朗,透着一股狠相,他穿着浴袍,嘴里叼着一根烟,似乎刚睡醒,看到谢一和商丘,很自然的说:“哦,小乔还没醒呢。” 谢一瞪着眼睛,话都说不出来了,商丘倒是自然,直接走进去,谢一跟着木呆呆的走进来,刚想要问这个男人是不是倪缨的哥/哥或者弟/弟之类的,不然长相怎么这么像? 结果脚下“嘭!”一声,似乎踢到了什么,低头一看,好家伙,胸……假的…… 谢一顿时眼皮狂跳,突然脑补了一些惊悚的事情,果然走进去一看,乔泽远躺在床/上,还没睡醒,脖子上全是吻痕,看起来憔悴又可怜。 谢一顿时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心想着谁让他精/虫上脑了,都是自己作的…… 倪缨坐下来,商丘皱着眉看他,说:“烟掐了。” 倪缨笑着说:“是是是,你家小朋友体质太阴,体质敏/感,吸烟味儿不好。” 他说着,就把烟掐了,叠着腿,笑眯眯的让谢一打量自己。 谢一惊讶的说:“你……你是男人?” 倪缨毫无诚意的说:“怎么?我没告诉你吗?那肯定是忘了告诉你。” 谢一:“……” 他们说话的时候,乔泽远就醒了,一醒来就看到了倪缨,顿时吓得立刻跳起来,大喊着:“谢一!!救命啊!” 他刚跳起来,谢一立刻就闭上了眼睛,一脸瞎了眼的表情,倪缨则是一笑,说:“你太开放了,这样我会吃醋哦。” 乔泽远低头一看,自己没穿衣服,还有好多吻痕,顿时羞耻的又钻回被子里,恶狠狠的瞪着倪缨。 倪缨笑着说:“别这么看我,会让我兴/奋的,再说了,昨天晚上我们可是两/情/相/悦呢。” 乔泽远气的说不出来,直哆嗦。 商丘则是说:“没时间说废话,我们要查秦泽远的事情,需要问你一些问题。” 乔泽远赶紧说:“好好,你问。” 乔泽远先去洗漱,商丘和谢一等了一会儿,倪缨也洗漱好了,又换回了真丝红裙,化了妆,当然也戴了假胸,乔泽远差点又被他的化妆技术给迷住! 乔泽远唾弃了一下自己,现在还觉得嘴唇被啃得生疼。 商丘说:“你自己的生辰八字知道么?” 乔泽远家里在农村,很注重这个,当然知道,立刻就写下来交给商丘。 商丘一看,皱了皱眉,谢一连忙说:“怎么了?” 商丘看着那生辰八字,旁边的倪缨也笑了一声,说:“哎呀,真巧呢,你的生辰八字,和这乔小少爷一模一样,怪不得你会上了他的身,而且我和商丘都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妥的气息。” 谢一惊讶的说:“所以乔泽远和秦泽远的生辰八字一模一样?” 商丘点了点头。 生辰八字对于修行者来说,那是很重要的东西,乔小少爷的生辰八字早就不是秘密了,毕竟这种上流名人的生辰八字,很多人都会拿出去卖钱,商丘和倪缨都知道乔泽远的生辰八字。 商丘又问了一些秦泽远的私人问题,乔泽远都知无不答,非常配合。 随即倪缨就站起来,说:“看来我又要充当私/家/侦/探了。” 他说着,很快就走了。 乔泽远看着他走远的背影,那背影简直销/魂,却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鬼畜男,乔泽远扼腕,感觉心都在滴血。 倪缨出去了半天,下午就回来了,动作很快,非常效率,“啪!!”一声,就将一沓照片甩在众人面前,摊了一桌子。 乔泽远赶紧拿起来,全都是“自己”,不,确切的说,全都是秦泽远,已经不是自己了。 照片上的人是秦泽远无疑,上面还有拍摄的时间,都是今天,也就是说,秦泽远还活着,好好的活着,起码是有人顶了秦泽远的皮。 倪缨坐下来,笑眯眯的说:“这个秦泽远,简直是风生水起啊。” 乔泽远说:“什么意思?” 商丘拿起其中一张照片,屈指敲了敲,说:“他身上的衣服,这套西装怎么也有两万块钱。” “两万!” 乔泽远都要喊出来了,他一辈子,当然是身为秦泽远的一辈子,都没穿过上千的西装,怎么可能穿两万的西装? 乔泽远说:“我之前还失业了,存款也没有两万,他是顶着我的皮去抢银/行了吗!?” 倪缨说:“不见得哦。” 他说着,从众多的照片中挑出一张,放在大家面前,谢一惊讶的说:“这是尚文公/司?!” 谢一认识这个公/司,广告产业里的巨头,他们寝室四个人,都是学创意的,所以秦泽远的工作方向其实和谢一一样。 乔泽远震/惊地说:“他在这个公/司上班?” 倪缨点点头,说:“对,我今天拍到的,还去小小的打听了一下,秦泽远是这个公/司的新晋员工,工作不久,但是人缘儿非常好,他还有个同事,你们猜是谁,老相识了。” 谢一和乔泽远猜不到,商丘则是不想和倪缨废话,倪缨笑着说:“就是当年你们大学寝室一起追的校/花啊,叫什么来着……汤予柔是吧?” 谢一:“……” 谢一顿时感觉周/身的温度冷了起码八度,商丘好像变成了一个冰箱或者空调。 乔泽远震/惊说:“秦泽远进了这个公/司,还和汤予柔做了同事?” 倪缨“啧啧啧”了三声,食指轻轻摇动,笑眯眯的说:“不全对,秦泽远和汤予柔可不只是同事,他们现在正在交往,今天晚上七点半,还有一场约会,先吃烛/光晚餐,然后去开房,你懂的。” 乔泽远这回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谢一的眼珠子何尝不要掉下来,校/花和秦泽远交往了?还要开房?! 谢一可记得当年他们追校/花的时候,闹出了好大的笑话,还被校/花给奚落了一顿,简直是糗事,校/花对他们四个人的看法都不太好,怎么秦泽远竟然就和校/花交往了起来,还发展到要开房的地步了? 倪缨笑眯眯的说:“不得不说,这个秦泽远,可做的比你成功多了。” 乔泽远瞪着眼珠子,愤愤然的看着倪缨,说:“多谢你的夸奖!” 倪缨伸手勾了一下乔泽远的下巴,眯着眼睛,声音魅惑的说:“你瞪眼的表情好可爱。” 乔泽远顿时脸上一红,差点被他蛊惑了,顿时脸上又青,似乎觉得倪缨是在戏/弄自己。 倪缨又说:“当然了,还有一些奇怪的东西,我搞到了视/频。” 他说着,把手/机放在桌上,按了播放键,里面是一段监控录像,应该是电梯的。 电梯里只有秦泽远一个人,他站在电梯的角落,按了楼层,电梯缓缓关门,因为电梯监控没有声音,所以看起来有些诡异,莫名的紧张。 随着电梯面板的楼层跳动着,秦泽远突然也跳动了起来,真的是跳动,如果有声音,一定是“砰砰砰”的声音,谢一顿时皱起眉来,眼皮狂跳,他真的怕秦泽远把电梯坠下去,连三岁的小孩子都知道,坐电梯不能这么跳。 秦泽远莫名的跳动起来,好像特别亢/奋,虽然做了一系列诡异的动作,扭/动着,好像一只蜕皮的蛇一样,又好像是衣服穿的不舒服,不停的扭/动着,手脚以怪异的姿/势摆/动,随即又挥来回去。 很快楼层就到了,秦泽远就在半秒之间,恢复了正常,又变的衣冠楚楚,从电梯里大步走了出去…… 谢一惊讶的说:“这……这是神/经病吧?!” 乔泽远则是看的胆战心惊,手心里冷汗直冒,说:“不行,他看起来不正常,我要通知我的家人!” 旁边的商丘一直没说话,只是乔泽远要打电/话的时候,突然一摆手,直接拿桌上的葡萄将乔泽远的手/机打掉了。 “啪嚓!”一声。 乔泽远惊讶的说:“干什么!?” 商丘冷冷的说:“你要害死自己的家人么?” 乔泽远一阵吃惊,倪缨说:“不要轻举妄动,如果不干净的东西侵占了你的肉/身,你家人也不会术法,告诉他们,只会把他们牵连其中。我今天跟着秦泽远,查了一下,他还没有和你的家人联/系,你的家人在乡下应该暂时安全。” 乔泽远有些不安,毕竟电梯里的视/频太诡异了,就跟见鬼了一样,让人毛/骨/悚/然的。 谢一看向淡定的商丘,说:“你有办法么?” 商丘眯着眼睛,拿起那张秦泽远和汤予柔的照片,说:“今天明晚上他们会去餐厅约会,我们可以先去看看。” 谢一点了点头,商丘就看向乔泽远和倪缨,说:“去预约一台桌子,你们两个今天晚上去那里约会。” 乔泽远顿时大叫起来,就跟炸毛的猫似的,说:“什么!?和他约会!?我不干!” 倪缨幽幽一笑,说:“当然了亲爱的,是我……干。” 乔泽远瞬间脸都青了,商丘淡淡的说:“你还想不想查?” 乔泽远说:“当然想查。” 商丘又说:“那就老实做掩护。” 乔泽远没办法,只好答应了一声,准备订位,倪缨也笑眯眯的跟上去,说:“亲爱的,你说晚上我穿什么衣服去?” 乔泽远白了他一眼,说:“记得戴你的胸就行!” 倪缨笑眯眯地说:“看来你很中意我的胸,要不然借你试试?” 乔泽远炸毛的说:“你滚!” 谢一看着那两个人的背影,有些无奈,不过竟然有人能降住乔泽远,谢一其实对倪缨也是另眼相看的。 商丘则是把桌上的照片全都收起来,敲了敲,说:“换衣服,一会儿去约会。” “约会?” 谢一惊讶的看着商丘,不过商丘已经把照片收拾起来,开门走了出去,谢一看着商丘走出去,脑子里转了转,好像生锈了一样。 谢一心想着,商丘指的肯定是去查秦泽远,乔泽远和倪缨去约会,那商丘说的也太简练了,差点让他误会…… 47.画皮画骨2 大家要去约会, 乔泽远就给大家找了几件西服, 毕竟他们出来度假,谁也没有带正装。 乔泽远身材不高大, 不过幸好乔家少爷以前胖过,所以西服倒是有大号的可以给商丘穿, 不过商丘穿着度假的衣服,还真进不了那个餐厅。 谢一比乔泽远的身材还稍微高一些, 穿上乔泽远的西装, 那西装顿时变得骚气起来, 让谢一觉得自己很奇怪。 灰色的西装,还是收腰款的,本就已经够瘦了, 再加上谢一的身材比乔泽远高一些, 结果就变成了细/腰款, 那收腰的程度简直让人发指, 勒的不行,谢一感觉自己都不用吃饭了。 衬衫也瘦得不行, 系上扣子之后, 感觉都要崩开了, 谢一突然觉得自己的胸好像都勒出来了, 看起来怪怪的。 而且不知道乔泽远是什么审美,竟然给他搭配了一条亮紫色大花的领带。 谢一看着这领带, 顿时感觉骚气的没边儿了, 这是要去餐厅么?怎么感觉跟去夜店似的。 谢一想要拒绝穿这么一身骚气外露, 不符合自己审美的衣服,不过商丘换好了衣服,推门进来一看,顿时挑了挑眉,嘴角还挂着一些笑意,说:“很适合你。” 谢一惊讶的低头看了看自己,说:“真的么?” 商丘点了点头,因为他的表情太真切了,所以谢一顿时觉得,其实这一身也不错? 商丘也换上了西服,经典黑,不过同样是一条紫色的领带,看起来乔泽远偏爱这种骚气的领带。 商丘戴着紫色的条纹的领带,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魅力,特别的晃眼。 当然,还有他那副黑色皮手套,平添了一副禁欲气息,莫名奇妙还有点鬼畜…… 众人准备的差不多了,乔泽远一身白色西装,倪缨则是换上了黑色的礼裙,深v露背高开叉。 乔泽远则是有些“不齿”,说:“你是把能露的地方都露/出来了么?” 倪缨笑了笑,冲乔泽远抛了个媚眼儿,说:“老公,你吃醋了么?” 乔泽远:“……” 这一声老公,差点叫的乔泽远半边瘫痪,一个没注意感觉脚下打滑,如果不是谢一扶了他一把,真的坐在了地上,瞪着眼睛说:“你别瞎叫!” 倪缨笑着说:“可是我们不是要去约会么?难道男女朋友之间不喜欢这么叫?” 乔泽远瞪眼说:“你是女的么?” 倪缨摆手说:“虽然不是,但是我不介意你喊我老公。” 乔泽远都要炸毛了,要跳起来和倪缨拼命,谢一感觉没眼看,没耳朵听,实在尴尬,哪知道还有更尴尬的。 倪缨笑眯眯的继续说:“昨天晚上你就喊得不错。” 乔泽远:“……” 谢一:“……” 商丘则是很淡定,淡淡的说:“出发吧。” 众人很快就出了别墅,往餐厅去,其实谢一觉得乔泽远说的很对,倪缨把能露的地方都露/出来了,而其余的地方,肌肉太多,根本不能露…… 乔泽远开车,倪缨坐在副驾驶,商丘和谢一坐在后面,谢一第一次坐这种跑车式的豪车,还有些小兴/奋,就听前面的乔泽远忍无可忍的说:“你再摸/我腿,我就把你扔下去!” 倪缨笑眯眯的说:“你也可以摸/我的,不吃亏。” 谢一对天翻了个大白眼,心想乔泽远竟然也有今天。 大家很快到了餐厅门口,不过今天竟然没有车位,已经爆满了,众人只能把车子停在对面的地/下车库,大家停好车走出来,刚一走出来,还没过马路,就听到“呜——!!!”一声,一辆大卡车飞驰而过,扬起一片尘土来。 谢一都没看清楚,就听见有人/大喊了一声,大卡车过去之后,地上竟然倒着一个老者,躺着起不来。 旁边路过的人虽然看到了老者,但是怕被讹/诈上,似乎都没有要帮忙的意思,那老者躺在马路中间,怎么也起不来,看起来是被剐蹭到了,手臂出/血,腿似乎有点骨折。 乔泽远看到这样一幕,顿时就要冲过去,倪缨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就跟碾住了一只小鸡仔一样,乔泽远根本动不了一下。 商丘说:“等等,你们看。” 乔泽远顺着马路看过去,就看到马路对面有人从餐厅里突然冲了出来,那个人应该刚才坐在餐厅的落地窗面前,看到了这起交通事/故,立刻就从餐厅里冲了出来。 秦泽远! 谢一和乔泽远同时惊讶,真的是秦泽远,真真切切。 因为谢一大学毕业之后,还和秦泽远有联/系,过年的时候大家还传传照片什么的,所以一眼就能认出来。 秦泽远从餐厅急火火的冲出来,直接冲到马路中间,其他人全都不管那老者,秦泽远却跑过来,立刻跪在地上,给老者的手臂止血,同时拿出手/机来,拨打了急救电/话,好像还在一直安慰着老者,和老者说话。 谢一震/惊的看着这样一幕,又歪头看了看乔泽远。 秦泽远这个人,谢一是了解的,有点糊涂,但是特别仗义,乐意助人,很热心,看到这样一幕车祸,真正的秦泽远肯定也会这么做,起码刚才秦泽远和乔泽远都要跑过去救人,如果不是倪缨按住了乔泽远,估计他已经跑过去了。 商丘眯着眼睛看他的动作,随即抬起头来看了看餐厅的方向,落地窗之后的餐桌上还有其他人,是一个女人,估计刚刚的约会被这起交通事/故打断了。 那女人谢一和乔泽远也都认识,真的是校/花汤予柔! 汤予柔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吊带裙,整个人看起来温柔清秀,比在学校成熟了很多,整隔着窗户看着一幕。 商丘看了看汤予柔,又看了看秦泽远,淡淡的说:“昂贵的餐厅约会,昂贵的西装,看来这秦泽远没有你说的那么落魄。” 乔泽远之前说过,他突然变成乔泽远之前,被公/司辞退了,没有工作,也找不到工作,就去酒吧买醉,醉着醉着就变成了这样,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而眼前的秦泽远,穿着名贵的西服,在高档餐厅里和女朋友约会,约会的对象还是昔日的校/花,简直变成了人生赢家,再加上他乐于助人,热情善良,简直就是一个十佳好青年。 秦泽远眼看着救护车过来了,这才放心的离去,那老者一直谢他,想要他的联/系方式,但是秦泽远都没有给,只是说是应该该做的。 秦泽远看着老者台上救护车,这才转身进入了餐厅,坐回落地窗前的位置,校/花给了秦泽远一个亲/吻,两个人看起来十分亲/密似的。 乔泽远站在对面扼腕,说:“我都没亲过校/花呢!” 倪缨笑眯眯的伸手挽住乔泽远的手臂,撒娇说:“人家不比校/花好看么?” 乔泽远:“……”如果戴着假胸,的确是女神,关键是假胸! 商丘招了招手,众人很快就进了餐厅,乔泽远和倪缨是约会,所以定的是两人台,商丘和谢一也定了一台桌子,四个人分两拨坐下来。 谢一和商丘离得较远,方便从远处观察,而倪缨和乔泽远则就坐在他们身后,有沙发椅隔开,但是能清楚的听见他们说什么。 秦泽远看起来很体贴,是个好男人,帮汤予柔切牛排,两个人很快就坐到一面去,靠在一起,秦泽远搂着汤予柔的腰,用叉子喂她吃牛排。 汤予柔娇/笑着说:“晚餐之后咱们去哪里呀?” 秦泽远说:“去开房,你觉得呢?” 汤予柔脸上一红,说:“你真讨厌!哪有人交往两天就要去开房的。” 秦泽远则是笑眯眯的说:“两天零四个小时。” 汤予柔似乎被他的甜言蜜语攻略了,慢慢靠过去,搂住秦泽远的脖颈,两个人竟然开始接/吻。 乔泽远看的头皮发/麻,因为他眼中看到的是自己的皮囊在和汤予柔接/吻,总感觉怪怪的。 倪缨则是端着酒杯,笑着说:“你还对校/花余情未了么?嗯……胸也不是太大。” 的确,校/花的胸可不能和倪缨的比,毕竟是假的,要多大有多大,一点儿都不犹豫! 乔泽远翻了个白眼,不想和他说话,倪缨则是侧头挡住他的视线,因为倪缨身材高挑,所以他一歪头,乔泽远就看不到了,怎么伸着脖子都不行,除非站起来,可是站起来偷看人家情/侣接/吻,怎么也觉得十分诡异。 乔泽远咬牙切齿的说:“你到底要怎么样?” 倪缨用修/长的,还染着酒红色甲油的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笑眯眯的说:“你不亲/亲人家么?” 乔泽远看着他的动作,顿时“咕咚”一声,很没起子的咽了口唾沫,毕竟现在倪缨可是女人装束,是乔泽远最喜欢的成熟妩媚型,隐约还能看到沟,当然不是真的,此时正冲着乔泽远撒娇示弱,那样子还挺招人的。 倪缨说:“你对我这么冷淡,会引人怀疑的。” 他说着,往前欠了欠身,主动献上红/唇,乔泽远觉得自己这时候应该推开倪缨的,毕竟倪缨是个鬼畜的变/态,但是他又很没起子,看到这样的场景,顿时想要占便宜,总觉得这时候倪缨总不能鬼畜,自己不占便宜太亏了。 这么想着,乔泽远就撑起来一些,伸手按在桌上,含/住了倪缨的嘴唇,倪缨嗓子里还嘤咛了一声,好像很弱气似的,不停的换气,仿佛乔泽远的吻非常高超,已经沉醉其中一样。 一吻之后,乔泽远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尴尬,好像有了点反应,都是倪缨一直在不停换气,害得他想入非非。 乔泽远尴尬的说:“我……我去趟洗手间。” 倪缨没说什么,只是抬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都被啃得破皮了,乔泽远也是够狠的。 谢一那边眼看着乔泽远站起来,往洗手间去,说:“乔泽远真不靠谱,蹲/点竟然还去洗手间。” 不过幸好有倪缨坐在那里,不过很快,商丘的手/机就响了,商丘拿起来看了一眼,脸色不善,随即推给谢一看。 短信是倪缨发来了。 ——我去洗手间,解决点私人问题,你们好好蹲/点儿。 谢一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心想着倪缨也去洗手间?不会在洗手间里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吧? 谢一虽然这么想,但是毕竟这是餐厅的洗手间,他觉得那两个人不可能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所以没太担心,但是很快谢一发现不对劲,惊讶的说:“十五分钟了,那两个人相约去大号了么?” 商丘则是淡淡的说:“半个小时能回来就不错。” 谢一:“……”突然悟/到了什么。 倪缨和乔泽远进了洗手间不出来,那边秦泽远和校/花汤予柔已经结账了,似乎要去开房。 谢一特别着急,乔泽远和倪缨不出来,那两个人却要离开了,他们必须跟上去。 秦泽远带着校/花准备出门,一晃眼,似乎看到了谢一,秦泽远十分惊讶的走过来,说:“谢一!?我没看错吧,你竟然来了这边?!” 谢一一愣,没想到被秦泽远发现了,竟然还走过来打招呼,谢一暗暗地观察了他一下,并没有什么异常,似乎一切都挺正常的。 校/花也看到了谢一,但是并不惊讶谢一,而是惊讶谢一身边的男人,毕竟商丘的长相太过出彩了。 汤予柔笑着说:“谢一,好久不见了呢,你的变化真大。” 她说着,频频看了好几眼商丘,有些羞涩的说:“谢一,这是你朋友么?一起出来吃饭?看起来感情真好呢。” 谢一刚要说一些敷衍他们的话,商丘已经率先淡定的开口了,说:“男朋友。” 汤予柔:“……” 谢一:“……” 谢一一瞬间都懵了,就好像汤予柔懵了一样,汤予柔的表情顿时变化,先是懵,随即一点点的龟裂,尴尬的气氛在周围蔓延着,谁也没想到商丘不按套路出牌。 秦泽远则是突然笑了一声,拍着谢一肩膀,说:“天呢,你终于把自己嫁出去了,太好了,这样吧,我今天赶时间,改天咱们聚聚,咱们寝室好久没聚在一起了。” 谢一尴尬的点头,保持着僵硬的笑容,眼看着秦泽远带着汤予柔走了,两个人上了一辆车,不能算是豪车,但是也是商/务款了,并不是很便宜那种,很快开车走了。 谢一“噌!”的一下站起来,连忙说:“追啊!” 商丘则是淡定的说:“不用追,我刚才在他身上放了追踪符。” 谢一一听,顿时松了口气,傻笑着说:“原来你刚才是用那种办法转移视线啊,还真管用。”就是太难为情了,一瞬间谢一都信了! 商丘淡淡的看了一眼谢一,说:“走吧。” 谢一惊讶的说:“等等,不管他们了?” 商丘待定的带着谢一上了车,直接把乔泽远的车子开走了,说:“给他们打个电/话,让他们快点完/事儿,打出租过去。” 谢一赶紧听话的拿出手/机,给乔泽远打电/话,但是乔泽远的电/话一直没人接,急的谢一不行,毕竟乔泽远现在是多事之秋,不知道还会不会发生什么,万一有危险就惨了。 谢一焦急的说:“乔泽远不接。” 商丘说:“打给倪缨。” 谢一很快打给倪缨,倪缨接的也不快,就在谢一焦急的还以为打不通的时候,电/话终于接通了,谢一立刻说:“倪缨!?你们在哪里?!没遇到危险吧?” 随即就是乔泽远的声音突然传出来,说:“妈/的……谢一,救命——!” 谢一一听,还以为真的有危险,毕竟乔泽远的嗓子都沙哑了,还带着哭腔,似乎遇到了什么困难的事情。 但是很快他又听到了倪缨的声音,笑眯眯的说:“没什么危险,除了小乔可能有些肾亏,其余的都挺好。” 谢一顿时有点懵,随即就听到乔泽远的哭声,说:“轻点……。” 然后是倪缨的声音,沙哑低沉,好像一只野兽,带着危险的气息,说:“不听话的孩子,嗯?我要看看你的表现了,说说看,是我好看,还是你的校/花好看?” 乔泽远的声音立刻说:“你好看!你好看……真的,是你好看……” 谢一:“……” 谢一连忙羞耻的挂了电/话,改为发短信过去,感觉自己刚才就不应该打电/话。 商丘开车带着谢一,很快到了一个酒店门口,商丘走到前台,直接报了一个房间号,说:“帮我开这个房间,一天。” “好的先生。” 前台小/姐虽然很快答应,不过显然愣了一下,随即目光在谢一和商丘身上晃来晃去,谢一有点奇怪,前台小/姐这眼神太让人“毛/骨/悚/然”了,总觉得跟小白的书迷有异曲同工之妙…… 前台小/姐很快办了手续,然后商丘刷卡,拿了房卡,没一句废话,带着谢一去坐电梯。 谢一转身离开,隐约听见前台小/姐说:“哇好萌啊!!!小攻小受都好帅,尤其是小攻哇,帅的流鼻血!你看他那身材,天呢绝对是脱衣有料,小受有福气啦!” 谢一听得眼皮直跳,什么跟什么?可能不是在讨论他们。 商丘走进电梯,把房卡交给谢一,拿出自己的手/机,给倪缨发了一个地址,还有房间号,让他们快点。 “叮——”一声,电梯就到了楼层,楼层还挺高,他们下了电梯,商丘指了指他们房间的隔壁,说:“秦泽远和汤予柔在这里。” 谢一点了点头,赶紧刷开房门,推开门走进去,结果这一推门,顿时傻眼了,从房间里面飘出一股很奇怪的香味儿,好像是玫瑰,又有点麝香檀香的味道,总之说不出来的旖旎。 映入眼帘的更是旖旎万分,红色的窗帘,房间打着暧昧的暖色灯光,高大的透/明浴/室,透/明浴缸,巨大的桃心双人床…… 这竟然是情/侣套房! 怪不得楼下的前台小/姐一脸诧异的看着他们! 谢一顿时感觉自己没脸见人了,不过想想也对,秦泽远和汤予柔在约会,怎么可能不定情/侣套房,他们追过来就在隔壁,肯定也是一样的套房。 谢一感觉自需要冷静一下,他不敢坐在床/上,赶紧找了把椅子,随手拉开了柜子,想看看有没有免/费水喝,毕竟这家酒店看起来很高档,一般都有免/费水。 结果一拉开柜子,里面“哗啦”一声,竟然一应俱全,全都是情/趣用/品,包装精致,还附有说明书产品介绍,和价目表…… 谢一顿时脸色都涨红了,商丘倒是淡定,走过来,很自然的拿起一个盒子看了看,看的谢一更是不好意思了。 谢一尴尬的说:“倪缨他们到哪里了,怎么还不来?” 商丘则说:“还没完/事儿。” 他说着,在谢一对面坐下来,然后脱掉了自己的西装外套,虽然商丘穿的是乔泽远以前的衣服,那时候乔泽远还有些胖,但是仍然比较小,谁让商丘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料的人呢? 商丘的衬衫紧紧的贴着,一坐下来,勾勒着他的胸肌和腹肌,裤子也是,有点瘦,紧紧包裹/着商丘的大长/腿,还有窄臀,偏偏那个地方就跟吃急速长大似的,简直要爆裂了!看的谢一鼻子痒痒的,好像要流鼻血…… 谢一咳嗽了一声,已经不知道说些什么转移视线了,商丘则是看着谢一,目光很平静,突然挑了挑嘴角,说:“上次你请我吃饭,不过因为廉先生的事情打断了,你似乎有事情要和我说,什么事情?” 谢一被他提起这个,顿时心里“砰砰砰”的乱跳,他当时约商丘出来吃饭,是因为同事们撺掇他表白! 谢一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表白,结果因为廉辰安的事情打断了,之后谢一也想过表白,不过因为时间不对,感觉还是应该找个浪漫点的时间,所以他就想到在沙滩度假的时候再说。 但是…… 谁知道度假也有/意外,又碰巧遇到了乔泽远的事情,所以就又耽误了。 眼下的情况,情/侣套房,暧昧光线,还有一堆奇奇怪怪的用/品摆在面前,谢一顿时嗓子有些干涩,咳嗽了一声,十分紧张,手心里都出汗了,说:“那个……那个……” 谢一紧张的说不出话来,毕竟这可是他人生头一次,别看之前室友们打赌追校/花,但是其实谢一只是说笑的,并没有付诸行动。 这还是谢一第一次,还是面对男人,因此十分紧张。 谢一咳嗽了两声,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就要说出来什么。 “叩叩叩!!” 谢一:“……” 突然有人敲门,谢一的勇气顿时像是被扎漏的皮球,“呲——”一下就没了。 商丘站起来,走到门边去开门,倪缨和乔泽远就站在外面,乔泽远无端端被商丘不善的目光盯了一下,顿时觉得全身发冷,都有点不敢进门了。 倪缨则是笑眯眯的说:“情况怎么样?” 谢一赶紧说,他们进去一会儿,还不知道呢。 倪缨笑着说:“这有什么难的?” 他说着,走到墙边上,拿出一张黄符,贴在墙上,伸手一点。 整面墙突然波动了起来,随即变成了透/明的。 谢一和乔泽远都吓了一大跳,因为墙变成透/明色之后,他们就看到了秦泽远和汤予柔,就在他们面前,非常近! 桃心的大床靠着墙,那两个人正在激烈的翻滚着,好像还没有做到关键的事情,不过已经很激烈了,衣服裤子甩的满地都是,看的谢一脸上涨红,连忙说:“他们看不到咱们吧?” 倪缨笑眯眯的说:“当然看不到。” 谢一顿时松了口气,但是还是非常尴尬,商丘和倪缨则是很淡定的抱臂看着。 乔泽远眼皮狂跳,心想着自己都没有占过校/花便宜,这假冒的秦泽远则是占尽了便宜。 倪缨笑着说:“看来这个秦泽远,可比你成功多了?” 乔泽远没好气的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谢一无奈的看着那两个人吵架,这边还在做奇奇怪怪的事情,总觉得今天真是难忘的一天。 就在谢一还以为自己要看现场版的时候,突听“砰砰砰”的声音,竟然有人敲门,当然敲的不是他们的门,而是秦泽远和汤予柔的门。 那两个人锲而不舍,似乎不想理外面的人,敲门的声音却不断,一直敲着,还说:“客房服/务!” 秦泽远似乎有些暴躁,说:“我没叫客房服/务!” 但是外面的人仍然一直敲门,不开门就不走似的。 谢一顿时觉得有些奇怪,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商丘眯着眼睛听了听,说:“是个女人,不过显然不是客房服/务。” “咔嚓”一声,秦泽远被/迫去打开房门,果然不是什么客房服/务,一个穿着很时髦的女人站在外面,是个妙龄女人,和汤予柔年纪差不多的样子。 那女人看到秦泽远,“啪!!”一个耳光就扇过去,乔泽远瞬间捂住了自己的脸,感觉这一耳刮子真是疼。 女人冲进来,汤予柔听到外面的动静,连忙过去看看,惊讶的说:“小晴?你怎么来了!?” 被叫做“小晴”的女人暴跳如雷,冲过去又是“啪!!”一声,简直迅雷不及掩耳,直接给了汤予柔一个嘴巴,冷笑说:“婊/子!你也配这么叫我!?” 这一变故简直始料未及,好像要开启泼/妇打架的模式。 叫做小晴的人十分暴躁,汤予柔则是捂着自己的脸,哭泣说:“你……你为什么打我,我以为咱们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闺蜜。” 秦泽远也跑过去扶住汤予柔,说:“予柔,你怎么样?” 小晴冷笑着,说:“哎呦,好一个闺蜜!你上周勾引我男人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们是闺蜜呢!?” 汤予柔立刻说:“小晴,你说什么,我、我听不懂……” 小晴说:“你听不懂!好好好,那我就直说了,上周你借着职务之便,勾引了乔家的乔先生!你明明知道乔先生是我的男人!” 他这么一说,谢一的目光“唰!”的一下就落在了乔泽远身上,乔泽远同时感受到了另外一道不善的目光,则是从倪缨那里传来的。 乔泽远立刻举起双手以示清/白,说:“我不认识她!对天发誓!” 汤予柔还想装傻充愣,小晴则是把东西一甩,“哗啦!”一声,全都甩在汤予柔的脸上,是一堆照片。 照片纷纷掉落在地上,因为墙是透/明的,他们看得还挺清楚,乔泽远则是瞬间松了口气,拍了拍自己胸口,说:“你们看,我是清/白的。” 照片上的绯闻主角的确是汤予柔和乔先生,不过不是乔泽远,而是五十来岁的乔玺。 这个场景之前乔泽远也见过,汤予柔和一个有钱人在吃饭,就是乔泽远的伯伯。 不只是吃饭,竟然还有开房的照片。 汤予柔瞬间就蒙了,脸孔一下变了,瞪着眼睛说:“窦晴你竟然偷/拍我?!” 窦晴笑着说:“你勾引我男人,我拍你怎么了?!我还把你的裸/照发到网上呢!!” “你敢!” 场景真的要切换成泼/妇打架了,有些不能控/制,汤予柔大喊着:“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乔玺包/养的情/妇之一罢了,还想独占乔玺?!我告诉你,你就是个丑陋的婊/子!乔先生腻了你!我就是比你好看,比你有魅力!” 窦晴笑着说:“你比我好看!?比我有魅力!你别逗了好吧!你男朋友,他,对对就是他,他跟我上过床,你知道吗?!” 谢一:“……”贵圈真乱。 秦泽远眼看着战火烧到自己了,连忙说:“没这回事儿。” 窦晴冷笑说:“男人都是这样,提起裤子就不认人,好啊,我有证据,我留着照片呢!” 她说着,从包里拿出手/机,汤予柔尖/叫着:“你这臭贱/人!还留照片!?你贱不贱!” 窦晴笑着说:“你睡我男人,我也睡你男人,礼尚往来而已!” 他说着,就要把照片拿出来给大家看,她打开手/机,翻出照片,点开的一霎那,那些照片却变成了黑色,一片黑色,就好像手/机突然掉电了一样。 窦晴有些吃惊,连忙按了两下,却不是真的掉电,而是照片全都变成了黑色,其余的照片没有什么问题,只有那些她要给汤予柔看的照片有问题。 “怎么、怎么会这样?!” 窦晴吃惊不已,六七张照片都变成了黑色,刚刚还好好的。 商丘看到汤予柔的手/机,皱了皱眉,不过没有说话。 那边汤予柔和闺蜜窦晴掐上了,演变成了动手打架,秦泽远在拉架,但是怎么也拉不开,最后无奈报了警。 商丘他们不打算再看年度好戏,就先从酒店出来。 乔泽远说:“这怎么回事?那些照片怎么了?” 倪缨笑着说:“一些小法术而已,那个叫窦晴的人,很显然被人阴了。” 谢一也觉得很奇怪,秦泽远身上没有什么异常,倒是窦晴身上有些异常,手/机被人施了法术。 谢一说:“我们不跟了?” 商丘说:“定位符已经放好了,我也在窦晴的身上放了一个。” 谢一回想了一下,刚才他们离开酒店的时候,那两个人撕的正起劲,警/察都来了,他们过去的时候没有停顿,商丘竟然就在窦晴身上放了追踪符,简直神不知鬼不觉的。 秦泽远没什么奇怪的事情,就好像是真的秦泽远一样,为人热情,乐于助人,还有点好色,除了秦泽远混的比以前好了不少之外,并没有什么异样的事情发生。 乔泽远苦恼的揉/着自己的头发,说:“再这样下去,我都要怀疑自己是精神分/裂了。” 目前没有什么特别的线索,除了秦泽远在电梯里的诡异行为之外,并没有/意外的收获了。 不过第二天,谢一就接到了秦泽远的电/话,竟然是打来问他参不参加同学聚会的,秦泽远组/织了一次同学聚会,请了很多大学同学,就是在周五晚上,大家一起相约去酒吧玩。 谢一接到电/话有些吃惊,他们在调/查秦泽远,没想到对方就送上/门来了,谢一当然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说:“好啊,当然去,大家很久没见面了。” 秦泽远笑着说:“对了,带上你男朋友啊,别忘了带家属,有对象了都不给我们介绍,我们可是要把关的!” 谢一顿时一愣,随即才想到,商丘在餐厅说他是自己的男朋友,没想到秦泽远还记得! 谢一顿时干笑了两声,说:“啊……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商丘正好洗了澡,从浴/室走出来,谢一一脸为难地看着他,商丘挑了挑眉。 谢一硬着头皮说:“秦泽远打电/话来想要同学聚会,这周五酒吧,还让我……让我……” 谢一支吾了好半天,干醋咬牙说:“让我带上男朋友。” 商丘笑了一声,完全没有谢一的视死如归,说:“挺好。” 商丘说完,就直接走过去,准备把头发吹干,然后睡觉。 谢一:“……”这态度,也太淡定了吧?! 周五有同学聚会,就在这市里,谢一正好想去打听一下,因为秦泽远已经提出来了,正好商丘不放心他一个人去,也就以家属的身份一起跟着去。 因为是去酒吧,就不用穿正装了,商丘穿了黑色的风衣,配着黑色短靴,黑色的裤子只到脚踝以上,露/出商丘性/感的脚踝,说不出的有魅力。 两个人晚上出门,谢一开车,往酒吧去,一路上有些紧张,商丘淡淡的说:“紧张什么?” 谢一当然紧张,因为第一次做商丘的男朋友,虽然是“假装”。 谢一干笑了两声,说:“没……没什么。” 两个人到了酒吧门口,停好了车,就下来往里面走,他们预约了一个大包间,看这个时间,肯定已经有人先到了。 被服/务员领到包间门口,能听见里面隐约的欢笑声,看起来已经玩的很嗨了。 谢一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吱呀”一声,一瞬间商丘却突然伸手一把搂住谢一的腰,猛地一带,带着谢一又退出了门去。 紧跟着就听到“嘭!!”一声,有东西从天而降,竟然是黑板擦,上面还沾满了粉笔末! 谢一顿时都傻眼了,这不是学校里的桥段么,竟然还给用上了。 里面的人本以为下一个进来的会中招,结果看傻了眼睛,商丘反应迅速,一把拉开了谢一,而且动作十分优雅,还有点小暧昧,黑板擦掉下来,粉笔末竟然一点儿也没有沾到谢一身上。 何止是里面的人傻眼,谢一也傻眼了,看了半天,秦泽远则是第一个站起来,笑着说:“谢一来了!还有他男朋友!” “天呢!好帅啊!” “这是谢一的男朋友吗?太优质了吧!” “我赛,谢一哪里找的男朋友,也介绍给我吧!” 因为商丘进门的时候就露了一手,一下就变成了焦点,很多人全都围过来,众星捧月一样围着商丘,谢一差点被挤出去。 商丘则是十分体贴,已经变脸成了暖男男友,笑眯眯的搂着谢一,让他坐下来,还递给了谢一一杯饮料。 谢一都看傻眼了,商丘变脸真是够快的,突然又变成了暖男婊…… 众人来的都差不多了,嘻嘻哈哈的开始闹腾,首先是聊天,都说说自己的近况。 秦泽远说:“我之前特别倒霉,被公/司裁员,落坡了好一阵!没有公/司录用我,我就去酒吧买醉,不过现在好了,我进了尚文公/司。” “天呢!尚文!” “秦泽远你厉害了,现在月薪是不是得两万那么多?” “尚文太厉害了,那不是巨头吗!” 秦泽远被大家夸奖着,毕竟他们是大学同学,都是一个系的,所以行业的动向大家都很明白,秦泽远一说,众人就用歆羡的目光看着他。 谢一听着秦泽远说话,竟然和乔泽远说的差不多。 秦泽远又说:“嗨,哪有那么多,我还在实习呢,指不定之后怎么样呢,混一步算一步吧!” 谢一想要打听秦泽远的事情,看看有没有什么端倪,就装作热络的说:“老四,你之前在公/司做什么工作的?” 谢一想要试探一下秦泽远,秦泽远笑着说:“嗨,就是小职员,我还记得最后一个工作是做个四折页,结果真特么的衰,刚刚交了稿子,经理就让我滚蛋了,你们说,是不是特别混/蛋?” 谢一一瞬间有些迷茫,为了试探秦泽远,谢一昨天晚上已经和乔泽远对过口供了,问了很多细节问题。 谢一又说:“之前你的那个饮料广告设计,红茶的是不是?我还看了。” 秦泽远惊讶的说:“哎,你还知道我的设计,都太烂了,真不好意思说出来。” 秦泽远又说:“不过不是红茶,你记错了吧,是运/动饮料。” 谢一刚才的确故意说错,没想到秦泽远真的听出来了,而且还纠正了。 大家继续聊着天,就说起了一些学校的事情,秦泽远笑着说:“还记得那时候咱们追校/花吗?” 一说起这个,大家都哄笑起来,当年在学校很有名,因为他们都残败了,还被校/花奚落了一番。 “哎,我听说你现在和校/花在一起,是不是真的啊?” 秦泽远笑着说:“刚开始交往。” “行啊你!” “老四!给我们长脸啊!” “你真的拿下了校/花!行啊!” 大家聊着天,喝着酒,气氛一直很热络,谢一算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去试探秦泽远。 有人笑着说:“谢一,你总是跟秦泽远说话,你男朋友要不开心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暗恋秦泽远呢!” 谢一:“……” 商丘则是笑了笑,看起来脾气特别好,特别温柔暖男的样子。 大家又开始盘/问商丘,说:“商丘,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谢一心里替他回答,驱魔人。 商丘笑着说:“没什么工作,自/由职业。” 大家有些惊讶,因为商丘的行头看起来很贵,在场很多人都有眼力,商丘这身衣服,随便一件裤子都要一万多,风衣更别提了,限/量款,好几万块钱,鞋子也是某某品牌今年秋季刚刚走秀的品牌,至少现在市面上是买不到的,必须有人有关系才能买到。 不过这些谢一看不出来,只是觉得商丘的衣服都挺简约的。 商丘又说:“平时投点小钱。” “玩股票吗!?” “我也玩股票,总是赔,老是割肉,那叫一个心疼啊!” “风险很大吧,不过应该赚得也多。” 商丘笑着说:“还行,有多有少,有赔有赚。” 因为商丘颜值太高,而且穿的很豪气,所以很多人都想要和商丘套套近乎。 “哎,最近什么股票好,介绍介绍。” “对啊,我们也想赚点钱。” “商丘你持仓最多的什么股份?” 谢一一听这个,顿时头有些疼,虽然他是理科生,但是数学特别差,一听到数字就觉得疼痛脑胀的,平时深夜食堂他也不怎么管账。 商丘笑了笑,说:“商典集/团。” 他说完,立刻有人应和他,说:“对对对,最近商典集/团的走势特别好,似乎是和廉辰安合作的缘故,商典集/团已经买/断了廉辰安的技术软件,肯定可以长期持有的。” “你买了多少股啊?” “商丘这么有钱,肯定有几万股吧?” “哈哈哈太夸张了吧,几万股,那要多少钱啊。” 商丘端着一杯酒红,呷了一口,动作看起来十分优雅,没有立刻接话,旁边的同学就问谢一,说:“你男朋友持了多少股?” 谢一根本不知道商丘投资的事情,不过同学聚会,其实很大程度就是攀比聚会。 商丘笑了笑,说:“不多,百分之七十三。” 一瞬间,包间里竟然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咚咚咚”的音乐声,还有五颜六色的灯光晃来晃去,谢一也都愣住了,百分之七十三,那不是股东吗?! 果然商丘总是能给他惊喜…… 好几个同学都反应过来,随即惊讶的说:“天呢,商丘你是股东啊,天啊,我见到真正的总裁了。” “商丘长得这么帅,还是股东呢!” “又有钱,长得还不赖,怎么找了个男人。” 也不知道最后谁说了一句,顿时一下又冷场了,上次是震/惊的,这次则是尴尬的,因为人多,那人又在人群中说了一声,所以大家也不知道是谁说的,但是听的还挺清晰的。 谢一顿时有些尴尬,商丘则是十分淡定自若,说:“我以前没交过朋友,本来也没打算找/男人,不过谁让谢一魅力太大了呢?” 商丘说的真真假假的,旁边一堆人起哄,说:“虐/狗啊!□□爱了吧!” 这尴尬的场面终于是给化解了,还好商丘镇定,要是谢一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大家为了缓解气氛,秦泽远提议开始玩游戏,其实很简单,无非是什么国王游戏,或者真心话大冒险之类的。 气氛终于缓解了不少,不过有很多人因为知道商丘是有钱人,而且还是巨有钱的那种,竟然想要挖墙脚,给商丘敬酒,还坐的很近等等。 谢一看着顿时心里有些奇怪,说不出来,有点酸溜溜的,结果一个没注意,就中招了。 “哈哈,谢一!” “谢一快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谢一根本不擅长玩这个,他还没选,其他人就已经说:“大冒险吧!大冒险!这个有/意思!” “那就让谢一对在场的其中一个人表白!然后再热/吻两分钟!” 谢一:“……”这真的不是整蛊吗? 旁边的人起哄说:“什么啊,谢一是有男朋友的,肯定会选男朋友啊!” “对啊对啊!” 谢一心里却十分苦,因为他的男朋友是假的啊,他从来没想过告白是以真心话大冒险的形式出现的,而且还要热/吻两分钟! 商丘就淡定的坐在沙发上,叠着腿,看着谢一,那模样十分优雅,看起来还有一种胜券在握的自信,说不出来的英俊迷人。 谢一干咽了一口唾沫,反正自己都给商丘亲了好几次了,虽然都是事出有因,但是一回生二回熟嘛,再者说了,他也想着要告白,就当是一次预热准备了。 谢一站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有些紧张,感觉心脏“咚咚咚”的狂跳不止,连忙端起桌上的酒,一口闷了。 旁边有人笑了起来,说:“谢一,上啊,别怂!” 谢一闷了一杯酒,顿时感觉头有些晕,但是胆子是壮了起来,感觉周边的人都模糊了起来,他的眼睛里只有商丘,商丘坐在沙发上,就那么温柔的看着他。 谢一似乎受到了蛊惑,慢慢的走过去,站在商丘的面前,深吸了好几口气,呼吸急促,就像要喘不过来似的,憋了好半天,终于满脸通红,嗓音沙哑的说:“商丘……我、我喜欢你。” “噢噢噢噢!!!” “热/吻!热/吻!热/吻!” “告白了,哈哈哈!谢一好样的!” 谢一听着周边哄乱的声音,却好像听不见一样,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商丘,迫切得想要知道商丘的反应是什么,虽然只是一次真心话大冒险,会不会觉得厌恶,或者反感? 商丘脸上没有出现什么多余的表情,依然很平静,好像发生的事情很普通寻常一样,微笑的说:“我也喜欢你。” “梆梆梆!!” 一瞬间,谢一的心脏猛地敲了起来,就跟打梆子似的,敲得谢一感觉耳朵都要聋了。 商丘还是坐在沙发上,都没有动,只是把叠着的腿放下来,抬起手,摊开双手掌心,说:“谢一,来。” 谢一感觉自己受到了蛊惑,实在太蛊惑了,他听着商丘温柔的嗓音,慢慢走过去,顺着商丘的动作,竟然坐在了商丘的膝盖上。 商丘搂着他的脖颈和后腰,将人往前一带,两个人的嘴唇立刻贴在了一起,激烈的纠缠着,呼吸也胶着在一起,不停的缠/绵。 谢一忍不住双手搂住商丘的脖颈,感觉到商丘的手掌轻轻的抚/摸/着自己头发,好像鼓励和安抚。 包间里瞬间又安静了下拉,众人都目瞪口呆,本来只是想/做个游戏而已,大家起起哄,哪知道这两个人亲起来,竟然有一种迷之羞耻的感觉,商丘的动作温柔,却占有欲十足,简直萌炸了在场所有人的少/女心。 谢一则是被商丘吻得都懵了,脑子里一团浆糊,只能跨在商丘的腿上,被商丘引导着。 谢一感觉自己要断气了,商丘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笑了一声,在谢一耳边低声说:“放松,换换气。” 谢一呼呼的喘着气,趴在商丘的肩膀上好一阵,这才缓过神来,顿时满脸通红,因为众人全都看着他们,这实在太丢人了。 商丘并没有什么尴尬,说:“两分钟,够了么?”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看了看时间,比两分钟要多的多,绝对够了! 谢一真心话大冒险之后,大家又开始继续玩,看样子似乎打算每个人都轮一圈才行。 谢一坐了一会儿,深吸了几口气,感觉有一团火气在燃耗,平息了好一阵都不行,他借口上厕所,赶紧站起来,推门走了出去。 谢一走进洗手间,赶紧洗了洗脸,感觉刚才跟做梦一样,他跟商丘告白了,不过不知道商丘有没有当真,八成是没当真的。 谢一洗着脸,就听到“吱呀——”一声,商丘从外面走进来,微笑的看着谢一,说:“还好吗?” 谢一为了避免自己表情尴尬,装作继续洗脸的样子,说:“哦哦还好……” 商丘却笑了一声,说:“不过你把我舌/头咬破了。” “噗——” 谢一只是洗脸,却差点被水给呛死!都怪商丘说一些奇奇怪该的话。 商丘完全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还伸出舌/尖儿来,果然被咬破了,还有点儿流/血,刚才太激烈了,谢一完全没有感觉自己咬了商丘。 谢一不好意思的说:“我……我给你要点冰块镇一镇吧!” 商丘笑着说:“别紧张,没事。” 谢一想要岔开话题,说:“那个秦泽远,好像没什么问题,就跟真的一样,如果不是乔泽远也记得大学的事情,我现在都要怀疑乔泽远真的是精神分/裂了。” 商丘摆了摆手,谢一惊讶的看着他,说:“怎么了?秦泽远有什么问题么?” 商丘说:“没问题,但是也就是因为太没问题了。” 谢一都给他搞蒙了,没问题还有问题?那到底是有没有问题?! 商丘知道谢一迷惑,说:“你想想看,秦泽远记得很多大学时候的事情,甚至是一些细节问题,他还纠正了一些你记得模糊的事情,这样合情合理么?” 谢一被他这么一说,顿时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秦泽远是他们寝室的老四,平时是个马大哈的性格,仗义但是迷糊,就连上什么课都会记错,但是就在刚才,他们都离开校园这么多年了,秦泽远竟然把课表背的清清楚楚,当年发生的一些糗事,也说得清清楚楚,连细节也还原的非常好。 商丘又说:“他记得太清楚了,而且完全没有回忆的磕巴,反而像是在背诵。” 的确如此,谢一这才惊觉,顿时觉得很不对劲儿,说:“他真的是假的?但是他长得和秦泽远一模一样?怎么回事儿?” 商丘眯眼说:“不是一模一样,他本身就是秦泽远,起码皮囊是,不过具体什么情况还不好说,秦泽远身上没有特别的气息,如果他是鬼怪,那么道行可能不低。” 都让商丘说道行不低,那么看起来这个秦泽远很可能很难对付。 谢一和商丘在洗手间待了一会儿,还是要回去的,两个人往回走的时候,就看到了秦泽远,他出来加啤酒,正好从前台回来,不过秦泽远没看到他们,走了几步之后,站在拐弯的地方就不动了。 随即秦泽远抬起手来,手抬到头顶的位置,顺着头顶往下一划,那动作有些奇怪,不知道在干什么,从头顶往下划,滑/到脸颊附近,又继续往下,一直凌空动作,手里什么都没有,但是他就如此反复的做了两三次,随即才继续往前走去。 谢一看到这样诡异的一幕,又是在昏暗的酒吧里,看的他直傻眼,说:“秦泽远中邪了么?” 商丘眯眼说:“刚才倒是没有感觉到邪气。” 谢一一脸的困惑,赶紧跟着商丘进了包间,两人进去,就被众人调侃了一阵,秦泽远也跟着调侃他们在洗手间呆的时间太长了等等。 凌晨两点多,谢一和商丘就离开了,其他人还准备继续喝,来个通宵之类的,不过谢一真的坐不住了,因为他有些喝高了,不知道自己嘴里有没有把门儿,会不会说出什么来,最后还是跟着商丘离开了。 谢一喝的有些醉,刚才还强撑着,现在就不行了,商丘打了车,带着谢一坐进去,谢一醉醺醺的傻笑,说:“嘿嘿嘿,我今天干了一件特别伟大……伟大的事情!” 司机大/爷一看谢一醉醺醺的,连忙说:“小伙子,后面有塑料袋,你照顾着点,别让他吐我车上。” 商丘点了点头,让谢一躺在自己腿上,谢一抱着商丘的膝盖,继续傻笑,说:“嘿嘿嘿!好伟大哦!” 商丘笑了一声,说:“你干了什么伟大的事情?” 谢一笑眯眯的张/开嘴巴,不过随即又用食指压住自己的嘴唇,说:“嘘——不能告诉商丘。” 商丘差点没笑出来,说:“为什么不能告诉商丘?” 谢一这回不理他了,只是说:“不能说,不能说……” 他说着,把头埋在商丘腿上,似乎醉的厉害,就要睡觉了,商丘也怕他晕车,所以就没有叫他,把自己的风衣脱/下来,盖在了谢一身上。 哪知道谢一没有睡着,只是换了个折腾的方式,竟然伸手戳了戳商丘的要害位置。 商丘坐着,谢一趴在他腿上,这姿/势太方便谢一捣鬼了,谢一戳了戳商丘,害得商丘头一次感觉到“一个激灵”是什么样子的。 商丘低下头来,一把抓/住谢一捣鬼的手,说:“做什么?” 幸亏谢一身上盖着大风衣,前面的司机大/爷看不到他们在干什么,不然谢一这个动作太猥琐了。 谢一被抓/住手,动不了,就喃喃的,诚恳的,慢吞吞的,软/绵绵的说:“哇……好大啊!” 谢一感叹了一下,商丘顿时额角青筋直蹦。 谢一被拽住双手,特别的不满,因为他除了感叹之余还想再戳戳,但是双手被制住,根本无法满足谢一的好奇心,只好继续感叹,说:“好雄伟,你吃激素长大的么?” 谢一不撩则已,一撩就这么放得开,商丘额角青筋直蹦,说:“你再动,回去我就办了你。” 谢一迷茫的看着商丘,说:“怎么办?” 商丘眼神有些深沉,说:“你说呢?” 谢一虽然醉着,但是看到商丘的眼神,突然觉得特别可怕,好像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谢一下意识的喃喃的说:“别……别吃我。” 商丘冷笑一声,心说谢一醉了之后还挺有自觉,比平时自觉多了。 结果就听谢一大喊了一声:“我会做饭,吃/人是犯法的!” 前面的司机大/爷都被他吓了一跳,干笑着说:“小伙子醉的不轻吧?” 之后谢一就一路大喊着:“我会做饭!别吃我!” “我还会做甜甜圈!肯定比我甜!” “别拽我……我不想当红烧肉……” 司机大/爷:“……”小伙子年纪轻轻,怎么就傻了呢。 谢一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丢脸,一直闹腾,撒酒疯,商丘额角青筋直蹦,终于将谢一成功带回来,付了车钱,将谢一一把打横抱起来。 谢一却一直打挺,大喊着:“别吃我!别吃我……” 倪缨和乔泽远其实早就睡了,但是听到动静竟然都给吵醒了,乔泽远眼皮狂跳,说:“这也太激烈了吧?搞得跟屠宰场似的。” 倪缨笑了笑,说:“情/趣吧。” 乔泽远鄙视的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变/态呢?” 倪缨挑了挑眉,他现在不是女装,肌肉袒露无疑,伸手搂住乔泽远,说:“宝贝儿你不也乐在其中?” 乔泽远大喊着:“你滚!谁乐在其中,你这个变/态!” 他说着蹦起来,转身就跑,准备把倪缨关在门外,但是没想到倪缨反应里很快,大长/腿一伸,“嘭!”的一下直接把门踢开,笑着说:“宝贝儿,你要是逃跑的话,我会很有兴致的。” 乔泽远:“……”变/态! 谢一那边大喊大叫着,商丘忍无可忍,也是几乎抱不住打挺的谢一了,干脆一把将谢一扛起来,扛在肩膀上,大头朝下的姿/势。 商丘扛着他往里走,打算把谢一带到房间里就地正/法,毕竟谢一太闹腾了,在出租车上竟然敢撩自己,而且还那么放得开。 商丘感觉自己今天不办了谢一,就不是个爷们儿。 商丘扛着谢一往里走,谢一大喊着:“放我……放我下来!天啊……唔……我说真的,我要吐啊!!” 商丘还以为他又闹腾,就没当回事,结果没想到是真的,谢一“呕”的一声真的吐了出来,直接交代在了商丘的后背上,谢一身上还披着商丘的大衣,结果大衣也被交代了。 商丘的脸色瞬就沉了下来,他可是有洁癖的人,赶紧把谢一放下来,谢一一放下来,立刻冲进洗手间,“呕呕”的狂吐不止。 商丘听着里面的呕吐声,虽然脸黑,但是还是有些担心,干脆把脏掉的衣服脱掉,直接冲进洗手间里。 商丘一冲进去,顿时觉得谢一不值得可怜,因为谢一就是酒疯/子。 刚才谢一冲进浴/室,竟然直接吐在了洗手间的浴缸里!现在浴缸已经惨不忍睹,更可怕的是,谢一吐完之后,坐在地上,抱着旁边的洗手台柱子,一脸痴迷的“么么么”亲着,还不停的呼噜着柱子,喃喃的说:“商丘,你好滑啊……” 商丘:“……” 谢一感觉自己迷迷糊糊的,睡得很不踏实,不过后来倒是好一点儿了,觉得舒服多了,神清气爽的。 第二天阳光照在眼睛上,谢一这才醒了过来,顿时觉得有些头疼,一定是宿醉的缘故。 他只记得昨天在酒吧喝酒,剩下全都不记得了,睁开眼睛之后,发现是在乔泽远家里,连天花板都这么豪华。 谢一迷茫了一阵,他只记得喝酒,不记得自己回来了,不过肯定是山丘带自己回来的。 谢一一动,就看到了旁边的商丘,商丘竟然没有醒过来,眼睛下面还有一些乌青的痕迹,看起来像是睡不足,或者……肾亏一样? 商丘没醒过来,谢一想要悄悄去洗漱,结果发现自己压根没穿衣服,他一翻身,被子歪了,顿时也看到了商丘,差点被晃瞎了,也什么都没有! 谢一“轰隆!!!”一声,感觉犹如五雷轰顶一样,难道自己昨天晚上和商丘…… 可是一点儿也不疼,除了宿醉之外,什么不良反应也没有,谢一虽然没吃过猪肉,但是他看过小白的同人文啊,每篇里面都有长长长的不可描述的内容,还有没羞没臊的内容。 所以谢一还是知道一些的,起码会觉得疼痛,当然是承受方,毕竟谢一以前没交过男朋友。 但是现在谢一完全不疼痛,这让谢一惊讶不已,瞪着眼睛看着商丘。 商丘还没醒过来,蹙着眉,看起来没睡好,眼睛下面都是乌青。 “肾亏?” 谢一脑子里灵光一现,随即喃喃的说:“难道我昨天晚上把商丘……”办了? 看商丘“憔悴”的样子,自己也太禽/兽了吧!? 谢一迷茫又兴/奋着,赶紧跳下床,穿了衣服进洗手间。 其实昨天晚上商丘的确想/做什么来着,但是因为谢一太闹腾了,所以商丘什么都没做,而是收拾谢一而已,谢一吐了满身,又醉醺醺的都是酒气,商丘这个洁癖怎么可能让他这么睡觉。 这样一来,其实商丘才刚刚睡下,难怪会很疲惫。 谢一洗漱之后,悄悄出了门,打算做点早餐给商丘,结果就碰到了乔泽远,乔泽远拉住他,说:“我赛,你们昨天晚上太激烈了吧?我们隔着那么远都听见了。” 谢一一听,顿时就更坚定了,自己真的把商丘给办了! 乔泽远说:“你怎么起得这么早?不累吗?” 谢一顿时笑眯眯的说:“没事,不累啊,倒是商丘挺辛苦的,你们家厨房借我用用。” 谢一说着,很欢快的进了厨房,乔泽远而是一脸敬佩的看着谢一的背影,说:“忠犬啊!” 倪缨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笑眯眯的搂住乔泽远的肩膀,说:“宝贝儿,你要是这么忠犬就好了。” 乔泽远翻了个白眼,说:“不喜欢找别人去啊。” 倪缨笑着说:“呦,还吃醋了?” 商丘醒过来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香味儿,甜甜的味道,随即是房门“吱呀”一声推开,谢一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端着很多东西。 一碗甜粥,里面放了很多枸杞蜜枣之类的,因为知道商丘喜欢甜的,所以放了蜂蜜,很多很多的蜂蜜,让甜粥变得甜而香,而且蜂蜜还有细滑的作用,让米吃起来软糯滑口。 谢一还蒸了一些奶黄包,是现成的,现做是来不及了,只能把半成品蒸一蒸,一脸殷勤的就端了过来。 商丘坐起来,慢条条的穿好衣服,看着谢一献殷勤,狐疑的挑了挑眉。 谢一连忙把粥端过来,说:“商丘,喝粥。” 商丘还以为谢一这个酒疯/子记起来昨天晚上干了什么好事儿,所以才来赔罪的,根本没多想,洗漱之后就端着粥喝,细滑软嫩,入口生津,虽然只是一碗粥,但是味道别提有多香甜。 商丘还算中意这碗粥,昨天晚上的火气也就消了一些,就听谢一笑眯眯地说:“商丘,你……你身/体怎么样?” “身/体?” 商丘也算是少有的迷惑,说:“什么身/体?” 谢一说:“就是……那个……你有没有哪里疼,我是不是太粗/鲁了,不过我是第一次……” 商丘听着,起初还没听懂,后来就懂了,眼中带着笑意,嘴角一挑,不过这笑容很像冷笑,谢一顿时感觉后背一紧,总觉得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架势。 就听商丘淡淡的说:“那恐怕你第一次还保留着。” 谢一“啊?”了一声,迷茫的看着商丘,商丘说:“你昨天晚上喝醉了,吐在浴缸里,把我的大衣也吐了,还抱着洗手台亲。” 谢一听的一愣一愣的,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商丘这么一说,谢一还真的回忆起了一点儿什么,顿时脑子里“嗡嗡”作响,说:“真……真的么?” 商丘挑眉一笑,别提多“温柔”了,说:“你觉得呢?” 谢一顿时哀嚎了一声,捂住自己的脑袋,似乎还真是这样,那些断片儿的思路慢慢的回笼,让谢一尴尬癌都要发作了,尤其是谢一记得自己抱着洗手台狂亲,就跟接/吻狂魔一样,似乎还说商丘很滑之类的。 简直想死…… 谢一头瞄了两眼商丘的眼神,心里觉得,如果自己寻短见,请商丘代劳的话,商丘肯定会十分乐意的。 谢一赶紧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对不起,你的大衣我赔,真不好意思!” 商丘笑了笑,“温柔”的说:“不用了,不过是十二万的大衣。” 谢一:“……”骂人不带脏字,毒舌男,暖男婊!昨天还装的温柔体贴的男朋友,今天就原形毕露了。 谢一虽然这么吐槽着,但是不敢说出来,毕竟是自己理亏。 两个人说着话,就听到乔泽远的声音说:“好香啊!” 随即“叩叩”两声敲了敲门,乔泽远说:“谢一,你在吗?” 谢一赶紧说:“在在,我在。” 乔泽远很快走了进来,倪缨也走了进来,他今天没穿女装,换了一身简练的亚麻休闲装,看起来整个人像是一个优雅的贵公子一样,头发还背起来,露/出硬朗英俊的五官,有点混血儿的立体感。 谢一还是第一次看倪缨穿男装的样子,说实话,倪缨真是人才,女装妩媚,男装英俊,简直就是男女老少通吃,当然,化妆技巧也是一级棒了。 倪缨走进来,坐在桌边,说:“我刚刚收到的,只是昨天晚上,你们同学聚会散了之后,拍到的监控录像。” 同学聚会的地方,其实是乔家的产业之一,所以倪缨让乔泽远留了个心眼儿,散了之后,就让人把监控录像送过来。 倪缨早上看了看监控,发现了一条很有/意思的监控录像,主角就是秦泽远了。 他把笔记本打开,给大家播放监控,商丘还淡定的吃着粥,香甜的味道说不出来的诱人,不过只有商丘一碗,其他人都没得吃,只能干看着。 电脑屏幕上光线昏暗,是包间门外,秦泽远站在那里,看起来刚从包间出来,门外没有人,秦泽远就站定之后,把手举到头顶。 “哎,又是这个动作!” 谢一连忙指着屏幕,说:“我昨天也看到他做这个动作了。” 秦泽远站在那里,手举过头疼,然后往下划,划过脸颊,还继续往下划,可是他旁边什么也没有,不知道在干什么。 乔泽远眼皮一跳,说:“这家伙,没病吧?” 不过转念一想,秦泽远可是自己,这么说自己不太好。 众人看了一遍视/频,可以说大家都没看懂,谢一说:“他到底在干什么?” 他说着看向商丘,不过一想最能发现端倪的商丘也没看出来是什么意思,倒是倪缨笑了一声,说:“我知道了。” 谢一惊讶的说:“什么?” 倪缨笑眯眯的,颇为自豪的说:“这种事情,你们这些糙老/爷们儿是不会知道的。” 乔泽远不屑地说:“好像你不是糙老/爷们儿似的。” 倪缨笑眯眯的勾起自己的一缕头发,他的头发向后背起,梳成了马尾的样子,黑色的发/丝缠绕在手上,笑盈盈的看着乔泽远,有些暧昧。 乔泽远外/强/中/干的说:“到底在干什么?” 商丘眯了眯眼睛,似乎突然明白了,说:“梳头。” 乔泽远惊讶的说:“梳头,你逗我!?他就那么两根短毛儿,至于这么大动作?” 商丘沉着声音说:“梳的是长发。” 这话让谢一顿时后背一麻,感觉毛/骨/悚/然的,秦泽远在梳头,梳的是不存在的长发? 乔泽远惊讶的说:“长……长发?快快,倒过去,再看一次。” 乔泽远说着,就去按监控,哪知道一按,按错了键,包间外的监控变成了包间内,而且还倒过头了。 电脑屏幕上播放着昏暗的酒吧包间,人数很多,商丘一身黑色风衣,坐在沙发上,而谢一则是脸颊有些微红,坐在商丘的腿上,双手勾着商丘的脖颈,两个人正在热/吻,谢一不停的变化着角度,就算视/频不够清晰,也能看的出来他们吻得有多激烈。 “轰隆!!” 谢一瞪大了眼睛,说:“等等!拨错了!不是这个!快、快关上!” 乔泽远震/惊的看着谢一,说:“真够激烈的!” 商丘脸上都没变色,好像电脑里播放的不是自己一样。 谢一脸皮薄,简直无/地/自/容,恨不得和笔记本同归于尽…… 48.画皮画骨3 谢一都无/地/自/容了, 商丘这才说:“我打算去尚文走一趟。” 乔泽远成功的被他转移了注意力, 说:“走一趟?什么意思?你又要去调/查他?” 商丘看了看乔泽远,没有立刻说话, 不过笑了一下。 乔泽远觉得商丘笑起来,真的挺渗人的。 倪缨也笑了笑, 说:“好,我知道了, 那我就扮演你的秘/书吧, 商总。” 他说着, 准备把笔记本关上带走,谢一松了口气,毕竟刚才那监控拍的太尴尬了, 要是多看一会儿, 谢一怕自己就要阵亡了, 毕竟当时谢一是当事人, 哪知道有这么的……激烈? 商丘突然淡淡的说:“监控考我一份。” 谢一:“……” 大家都各自去准备,商丘让倪缨打电/话去预约和尚文公/司的会/议。 商丘可是商典集/团的老板, 想要和尚文公/司合作个项目, 而且还亲自来参加会/议, 简直让尚文公/司受宠若惊, 赶紧就答应下来,还想请商丘去喝酒。 周一早上, 商丘就带着“助理”谢一, 还有秘/书“倪缨”, 外加合作伙伴乔泽远一起到了尚文公/司。 之前乔泽远也应聘过尚文,但是没有应聘上,如今走进尚文公/司,那感觉真是不一样,前呼后拥的,他还以为乔家很厉害,原来商丘也这么厉害,而且不显山不露水,是个隐/形富豪。 尚文集/团的高层总经理连忙迎出来,都迎出了门口,他们刚刚下车,就看到尚文的总经理笑眯眯的站在大厦门前,差点跑过来替他们开车。 尚文的总经理赶紧上前,说:“商总,乔先生,路上辛苦了,来来,快请。” 商丘下了车,将自己的西装外套扣上,乔泽远也学着这个动作,感觉自己就像是个暴发户一样,不过其实也确实如此,他并不是什么大少爷,而是突然就暴富成了大少爷,至今还不知道为什么。 商丘笑了一下,笑容十分公式化,伸出手去,说:“周总。” 尚文的总经理受宠若惊,赶紧和商丘握手,说:“商总,我们公/司老早就想和您谈合作了,只不过您一直比较忙,如今才抽/出时间来,没想到还亲自走一趟,真是辛苦了。” 商丘说:“毕竟是为了利润,大家都辛苦了,请吧。” 谢一站在后面,乔泽远就拽了拽他的袖子,低声说:“喂,你老公还挺有派头啊!” 谢一刚想点头,商丘谈合同都是这么有派头,虽然谢一以前也只见过一次,就是那次和钱老板谈合作,把钱老板怼的脸色都变了。 不过谢一还没点头,突然发现了乔泽远的用词,非常不恰当,当即压低声音说:“什么老公?!” 乔泽远也压低声音说:“你老公啊!” 谢一白了他一眼,说:“别瞎说。” 乔泽远惊讶的说:“不是吧老三,你们亲都亲了,还不是你老公,你也忒开放了?” 谢一眼皮狂跳,说:“那是个误会,你懂么,当时在玩真心话大冒险。” 乔泽远说:“可你们当时亲的好激烈啊,怎么也不像是应付惩罚游戏啊?” 谢一想了想,硬着头皮说:“我还没表白。” 他的话一说完,乔泽远差点跳起来,大喊着:“什么!?你还没……” 乔泽远没说完,谢一已经一把拉住他,并且狠狠跺了一脚乔泽远,乔泽远疼的一个激灵,这才想起来他们还在谈合同,商丘和周总在前面客套,他们本是在后面偷偷咬耳朵的,结果乔泽远声音太大了,众人全都看向他,而且一脸不解。 乔泽远“呵呵”干笑说:“哎……我是说,真是太期待了,能和周总合作。” 周总连忙说:“不不不,乔先生您太抬举我们了。” 众人这才进入了大厦,周总引着他们就要去会/议室。 商丘笑着说:“周总,能带我们先参观一下么?” 周总连忙说:“可以可以,当然可以,请。” 众人先从一楼开始参观,乔泽远和谢一在后面跟着,乔泽远说:“我赛老三,我真是对你另眼相看了,没表白你们就唑上了!?” 谢一眼皮狂跳,什么叫唑上了!?真不应该一时口快就告诉了乔泽远。 谢一没说话,乔泽远说:“兄弟,要我帮忙吗?” 谢一说:“帮什么忙?你就够忙了,帮也是帮倒忙。” 乔泽远和谢一勾肩搭背的说:“别这么说啊,太伤人了,咱们兄弟谁跟谁啊,这事儿我帮你,一定把你老公拿下!” 他们正说话,就看到了熟人,正是秦泽远。 秦泽远抱着一沓子资料,肯定是刚从复印室出来,正在和身边的人说话,看起来关系还不错,特别有人缘的样子。 秦泽远和同事看到商丘他们,连忙驻足,周总笑着说:“哎,你来的正好,小秦啊,我听说你和商总的助理是同学,来来,打个招呼。” 秦泽远赶紧走过来,笑着说:“商总您好,谢一。” 商丘点了点头,说:“前不久刚见过秦先生,工作能力很强。” 周总说:“可不是吗,刚进公/司,是个新人,但是创意那是真的好啊,咱们两个公/司如果合作,那么广告肯定要交给小秦来做的。” 秦泽远笑着说:“周总您太抬举我了,我还是个新人,现在只能帮忙印印资料而已。” 他这么一说,周总立刻瞪着眼睛,说:“复印资料?还这么多,他们是不是欺负新人?我招你来是因为的创意头脑,可不是做这种杂活儿的,谁让你印的资料,一会儿把名字报给我,我会处理的。” 因为秦泽远是谢一的同学,所以和商丘也认识,周总是个明白人,在商丘面前要做足了脸面,特意做出帮着秦泽远出头的样子。 秦泽远则笑着说:“没有没有,周总您误会了,我只是要来复印,顺手帮个忙而已。” 他都这么说了,周总也不好再说什么,本身也只是做个样子而已。 商丘笑了笑,眯着眼睛,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眼秦泽远,秦泽远很快就走了,抱着资料回去。 周总说:“请,商总,这边是市场调研部门,那边是……” 他们一路走,倪缨低声说:“这个秦泽远,做事简直滴水不漏,刚刚在咱们面前告了他的同事一状,而且还要装好人,心机不浅……不像我们小乔,就是个傻白甜。” 乔泽远立刻瞪眼说:“你说谁是傻白甜?!” 倪缨笑眯眯的说:“傻白甜可是褒义词哦。” 乔泽远炸毛的说:“你骗鬼呢?!还有……你……你的假胸撞到我了!” 谢一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儿,那两个人在外面还要打情骂俏,谢一也是醉了。 很快众人参观了一圈,就进入了会/议室,商丘假装谈合作,不过没什么诚意,看起来只是借口而已,倒是周总牟足了吃奶的劲儿,想要巴结上商丘。 商丘看了看手头的资料,说:“周总,你们的市场调研报告怎么没有?” “这……” 周总顿时有些慌了,说:“这……商总是这样的,之前市场调研部门有个员工辞职了,他没有交接,写了辞职信就走了,很多东西都在他手里,这个……” 周总又说:“没关系没关系,我们马上把调研报告拿过来,肯定还在他的办公桌里。” 周总说着,赶紧站起来就走,出了门,脸色都黑了下来,连忙叫了秘/书,说:“快去。” 秘/书火急火燎的跑到市场调研部门,周总也跟着过去,商丘他们并没有跟出去,而是坐在会/议室里喝/茶吃点心,等着周总把报告找回来。 谢一就看见商丘很悠闲的把手/机拿出来,叠着腿,端着红茶,悠闲的拨了两下手/机,谢一不是故意看的,但是他看到了不得的画面! 商丘竟然在周总身上放了追踪的东西,还能看到画面,周总非常的匆忙,画面一直在摇晃,很快坐电梯到了市场调研部门。 谢一惊讶的睁大眼睛,说:“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商丘已经眯起眼睛,食指搭在嘴唇上,“嘘——”了一声,还对谢一眨了眨眼睛。 简直是明骚易躲,闷骚难防,谢一差点被电晕了。 商丘拿着手/机,低头去看周总的路线。 周总到了市场调研部门,立刻让人去找那个辞职的职工的办公桌。 办公桌上井井有条,看起来很正常,不过桌上稍微落了点灰土,看起来有些日子没人用了。 周总站在一边,旁边很多职工帮忙找资料,每个职工都有一个柜子,抽屉里全都翻遍了,资料很多,但是没有那份资料。 “咔嚓”一声,有人拽了拽柜子,说:“周总,这个柜子上锁了。” 周总说:“钥匙呢?” 职工们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知道他把要是放在哪里了,有人说:“这钥匙人/事/部是不是还有备用?” 秘/书说:“周总,需要我去人/事/部走一趟么?” 周总烦躁的说:“来不及了,快点,把这个柜子给我撬开,商典集/团的合同绝对不能黄,赶紧把柜子撬开!” 很快就有人过去要撬柜子,不过这种柜子可能不太好撬,需要耗时,就在这个时候,秦泽远突然走了过来。 秦泽远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上,谢一连忙仔细去看,说:“他怎么过来了?” 随即就听秦泽远说:“周总,钥匙在花盆底下。” 众人都吃了一惊,秘/书赶紧去把桌上的小花盆拿了起来,果然下面放着一个钥匙! “快快,试试钥匙对不对!” 秘/书赶紧把钥匙拿过去,插/进了锁眼里,一转,果然转动了,柜子立刻就打开了,连忙拉开柜子,翻找里面的资料,真的有那份他们需要的调/查报告。 周总高兴坏了,拍着秦泽远的肩膀,说:“你怎么知道钥匙在花盆底下?你之前和他认识么?” 秦泽远是刚刚到公/司的职员,而这个突然辞职的员工,在秦泽远来之前就已经走人了,所以他们两个根本不可能有交集。 秦泽远则是笑着说:“当然不认识,不过我刚才看到花盆有些歪,就想着下面可能有东西,还真让我蒙对了。” 周总说:“你观察力真细致,公/司就缺乏像你这样细心的新人。” 秦泽远被周总夸奖了,连忙谦虚两下,随即就离开了。 谢一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又看了看乔泽远,说:“我现在终于相信秦泽远是假的了,他太聪明了,我认识的老四不可能这么聪明。” 乔泽远无奈的说:“谢谢你的夸奖啊!” 他们说着,商丘就说:“回来了。” 商丘很快把手/机/关上,放进口袋里,这个时候周总果然回来了,带着市场调研的报告。 大家开始谈合同,商丘志不在此,因此谈的特别快,很快就拍板同意了,周总得到了一个大合同,那真是相当高兴,想邀请商丘吃饭,不过商丘婉拒了,说他们还有其他工作。 商丘带着众人从尚文公/司离开,还碰到了秦泽远,秦泽远特别乐于助人,这会儿正在帮着公/司的女同事们修咖啡机,咖啡机似乎坏了,有些接/触不良,秦泽远趴在地上,伸手去够柜子后面的电线,笑着说:“只是电线松了,没有问题的。” 众人出了尚文公/司,坐进车子里,谢一说:“秦泽远的确有问题,可是完全没什么把柄可抓,现在怎么办?该查点什么?” 倪缨笑眯眯的说:“其实也不是完全没什么收获。” 乔泽远说:“什么收获?” 商丘淡淡的说:“那个突然辞职的员工。” 谢一有些不明白,他们明明查的是秦泽远,怎么突然拐到那个员工身上去了? 商丘对倪缨说:“你去查查那个员工的资料。” 倪缨坐在车上,笔记本放在腿上,她穿着女装,西装裙,开叉很大,叠着大长/腿,因为是西装裙,所以下面还穿了丝/袜,更是衬托着大长/腿布灵布灵的闪。 乔泽远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放在倪缨的大长/腿上,看了好几眼,结果就被倪缨撞了个正着,笑眯眯的说:“想摸/摸么?” 乔泽远立刻说:“谁想摸,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是变/态呢!” 谢一无奈的看了一眼后视镜,乔泽远一脸炸毛的表情,不过满脸通红,看起来似乎被倪缨言中了。 倪缨笑眯眯的看了一眼乔泽远,乔泽远岔开话题,说:“你怎么喜欢扮女人?有瘾么?” 倪缨笑了笑,说:“这个么……就说来话长了。不过……” 他说着,点了两下笔记本,笑眯眯的说:“我已经查到了那个职工的资料了。” 乔泽远惊讶的说:“你不会黑进了尚文公/司的人事库吧?” 倪缨有些自豪的说:“小意思,别夸我。” 他说着,看了看资料,随即又开始查了些什么,很快皱眉说:“有点不对劲儿。” 谢一说:“怎么了?” 他在开车,看不到笔记本上的内容,感觉都要好奇死了,说:“到底怎么不对劲儿?” 倪缨说:“这个员工上周就提出了辞职,很突然,也没有任何交接,最主要的是,他辞职之后,所有的银/行卡,还有网络消费,甚至是网络足迹就都终止了。” 谢一有点懵,现在这个社/会如果不用网络,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什么支付宝微信刷卡消费,这些都会留下足迹,然而倪缨刚刚说,那个人辞职之后就没有任何痕迹了。 除非是要做世外高人,否则很可能…… 商丘皱了皱眉,说:“给我名字,我让冯三爷查查。” 倪缨很快把那个员工的名字给了商丘,商丘打电/话给冯三爷,冯三爷人脉比较广,查人不是问题。 众人回到了乔家,正好看到乔玺在家,因为之前做法的事情,乔玺当中/出了丑,所以这些天脸色非常不好看,恶狠狠的盯着乔泽远。 乔玺冷笑说:“大侄/子,你天天把一些狐朋狗友带回乔家老宅来,恐怕不怎么好吧?” 乔泽远则是笑了笑,说:“我是乔家的家主,愿意带什么人进来,大伯您恐怕管不了吧?” 乔玺的脸色瞬间就僵硬了,随即说:“乔泽远,你还不是乔家的家主,到你继任乔家之前,我给你一个忠告,夹/着尾巴做人,以免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乔泽远才不吝他这套,说:“我能告你恐/吓了。” 乔玺冷哼一声,抬腿就走,“嘭!!!”一声撞门走了。 谢一见乔玺一脸狠相,说:“你还是小心点他。” 乔泽远说:“我知道,不是有你们呢么。” 谢一有些无奈,倪缨则是笑眯眯的说:“是啊,姐姐保护你。” 乔泽远对着倪缨做了一个鬼脸,说:“我呸!” 他说着,有些狐疑,说:“你今天……胸是不是变小了?” 倪缨一笑,说:“看来你还挺关注我的,因为西装裙的胸围太小了,所以我今天换了一个,只有d。” 乔泽远:“……变/态。” 众人跑了一天,谢一可不想听乔泽远和倪缨讨论def什么的问题,赶紧就进了房间,放倒在床/上,在床/上打了个滚儿,伸了个懒腰。 这个时候商丘也跟着进来了,说:“把西装脱了,滚出印子了。” 谢一只好爬起来,开始脱自己的喜欢,外套衬衫和西裤这些都会出折子,谢一干脆全都扒了,扔在一边的沙发上,商丘一转头,就看到谢一赤条条的模样。 只剩下内/裤/袜子,还有脖子上挂着的一条领带…… 那光景…… 因为解领带很费事儿,所以谢一没有把领带解/开,只是拽松了,把衬衫一脱,这样领带就变成了一个套圈,摘下来的话下次直接套/上就能用,这本身是很普通的举动,只不过谢一现在的这个模样,让人觉得有些奇异。 商丘挑了挑眉,谢一刚开始还没注意到,不过他感觉到一股很扎人的视线,像是针一样扎在他身上,转头一瞧,就看见商丘笑眯眯的看着自己,顿时“咚”一下脸就红了,赶紧把领带摘下来扔在一边,然后直接滚进被子里,在被子里鼓秋着换上家居服。 商丘欣赏了一番风景,随即坐在沙发上,就看着谢一的被子一会儿鼓/起来一个大包,一会儿又鼓/起来一个大包,在里面折腾了好半天,脸都憋红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谢一在自我帮助呢。 商丘笑眯眯的欣赏着,手/机发出“喵喵喵——”的声音,是有电/话进来了。 商丘说:“冯三爷的电/话。” 他说着把电/话接起来。 谢一不知道冯三爷说了什么,赶紧趁这个时间把家居服穿好,然后掀开被子跳下床去,商丘已经挂了电/话,脸色不是太好看。 谢一惊讶的说:“怎么了?” 商丘说:“那个职员应该是死了。” “死了!?” 谢一现在已经震/惊不已,不过刚才倪缨就说过了,没有任何职工的信息,包括消费或者网络足迹,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如果不是去当/世外高人了,那么可能结果就不乐观。 乔泽远听说这个消息也非常震/惊,说:“死了?怎么死的?” 冯三爷人脉很广泛,他打听了一下,结果真的有人见过这个职员,但是他们不知道名字,恰巧看到了他的尸体,长相和他们提/供的差不多。 谢一说:“尸体在什么地方被发现的?” 商丘说:“市里的一家酒吧。” 他说着,把冯三爷发来的酒吧名字和地址拿出来给大家看,乔泽远立刻大叫一声,说:“这是我那天去的酒吧!!我失业之后,去那里买醉!醒过来之后就变成了乔泽远。” 倪缨眯了眯眼睛,笑着说:“看来咱们要去这个酒吧看看了?” 乔泽远去过这个酒吧,醒过来之后就变成了“发疯的植物人”,而那个突然失踪的员工也去过这个酒吧,尸体还是在酒吧里找到的,谢一觉得这不可能是巧合了,他们的重点或许应该放在酒吧上。 众人打算晚上去一趟酒吧,因为是去酒吧,所以没必要穿西装,谢一穿了一身很休闲的衣服,商丘还是一身黑,但是魅力透露无疑,两个人到客厅的时候,就听到二楼乔泽远的房间里传出争吵的声音。 乔泽远和倪缨总是吵来吵去的,而且还是乔泽远单方面的,所以谢一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过他们很长时间不下来,商丘脸色不好看,谢一就好心的站起来,上楼去劝劝架,让他们赶紧出门。 谢一走上楼去,隐约听见乔泽远说:“卧/槽,你是不是变/态啊,你心理畸形啊,不行,这个……这个也太大了!衣服会撑/爆的!” 倪缨笑着说:“我以为你喜欢大一点儿的,所以特意准备的。” 乔泽远的声音很坚定,说:“不行!不行!你这样我绝对不会让你出门的,简直就是怪物!” 倪缨说:“你们直男不都喜欢大胸的姐姐么,越大越好?” 乔泽远的声音接近暴走,非常洪亮的大吼一句:“那也不能这么夸张,你这特么都有……都有z了!” 倪缨的声音撒娇的说:“哪有这么夸张。” 谢一听着着声音,顿时不敢往前走了,感觉他们在讨论了不得的事情,反正是自己绝对不会这么大声讨论出来的。 就在谢一准备回头下楼,以免引火烧身的时候,“咔嚓……嘭!!”一声,房门竟然打开了,随即从里面扔出一样东西来,那东西夹杂着愤怒的怒火。 “嘭!!”一声巨响,直接扔在了谢一面前,谢一吓得立刻驻足,差点就扔在了脸上,低头一看。 假胸…… 这么大?! 众人终于出门了,在商丘不善的目光下,乔泽远和倪缨终于妥协了。 乔泽远穿的很像花花大少,倪缨则是一身性/感的小裙子,怪不得乔泽远不让他换大的垫子,因为那小裙子是胸口透/视的,要是换成大的,那风光简直能让人流鼻血,不过谢一觉得,现在倪缨已经够有魅力了,如果自己还是喜欢女人的话…… 谢一突然有些惆怅,什么时候已经有这样的感叹了,自己竟然喜欢男人了。 不过谢一想了想,他可能不喜欢男人,但是谁让商丘的颜值已经突破了性别了呢…… 倪缨伸手挽住乔泽远的胳膊,做亲/昵的小鸟依人状,不过因为倪缨身材太高挑了,就算小鸟依人,也特别的尴尬。 最尴尬的是乔泽远,倪缨挽着他,乔泽远刚好到他下巴,目光平视的时候,余光总能看到倪缨的胸,弄得他满脸通红的。 众人在吧台上坐下来,商丘和倪缨都太惹眼了,很快有很多男人女人过来搭讪,把谢一和乔泽远都挤到了一边儿去了。 乔泽远看到倪缨被人搭讪,还笑眯眯的和人攀谈,顿时干了一碗陈年老醋,直接把桌上的威士忌给闷了,没加水没加冰的,烈的很,直冲脑袋,闷得太快太多,感觉一瞬间脑门都要炸了。 谢一眼皮一跳,说:“那不是醋,是威士忌,一杯很贵的。” 乔泽远:“……” 乔泽远看了看谢一,谢一没喝酒,抱着一杯苹果味的苏打水,上面还插了一支小伞,薄荷绿的酒杯,呲呲的冒着泡,其实还挺好看的,不过东西也太小清新了。 乔泽远鄙视的说:“老三,你就喝这个?不来点男人喝的酒?” 谢一连忙说:“真谢谢你了,咱们今天是来查情况的,不是来喝酒的,我喝酒误事儿。” 乔泽远带头说:“也是,你那天被商丘扛回来,就跟杀猪似的,特别血/腥暴/力。” 谢一:“……”果然是多年的损友,现在谢一更加相信,乔泽远就是秦泽远了。 谢一和乔泽远有些无聊,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来酒吧时间太早了,所以没什么发现,他们打听了一下,谁也不认识那个员工。 商丘和倪缨那边一点儿也不无聊,总是有新人贴上来,让他们打听。 谢一坐在吧台上,托着腮帮子,他不喜欢来这种地方,吵闹,非常开放,很尴尬,就例如他们旁边的一对男女,舌吻已经十分钟了,谢一都怀疑他们会把舌/头给唑下来,不止如此,那声音就好像是吃饭吧唧嘴一样,让谢一连气泡饮料都喝不下去了。 乔泽远也嫌弃的皱了皱眉,拱了拱谢一,说:“你和商丘是怎么认识的?” 谢一回想了一下,说:“他来我店里吃饭。” 乔泽远说:“就这么简单?” 谢一翻了个白眼,说:“你不是更简单,直接就说倪缨长得好看,搭讪就服你。” 乔泽远被他说起这个,顿时悔不当初,说:“谢一,你要是和商丘表白了,一定要当攻,top你懂不懂?!不然太疼了!” 谢一眼皮一跳,乔泽远拉住他,说:“我说真的,特别疼,真的要人命啊,不过……虽然后来的确是有那么一点点……爽到了。” 谢一眼皮变成狂跳,看着乔泽远一副心神荡漾的模样,心想乔泽远没药可救了。 两个人正说话,旁边似乎有些小骚/乱,几个五大三粗,不知道是不是喝嗨了,光着膀子的男人围着一个女人,似乎在调/戏那女人,女人向旁边的人求救,都没人理她。 谢一一看,顿时不淡定了,连忙站起来,说:“嘿,干什么呢?” 乔泽远也是个热情肠,特别的仗义,也跟着站起来走过去,那几个男人身材高大,光着膀子纹着纹身,不过似乎不想闹/事儿,看到有人过来,就全都散了,还对那女人说:“等着,下次找你玩。” 那女人似乎惊魂甫定,十分紧张,感谢的看着谢一和乔泽远,说:“太谢谢你们了。” 刚才因为那些混混太高大了,所以谢一根本没看到女人长什么样子,那女人被围在中间,挡住了她的面貌,结果现在混混都走了,谢一和乔泽远就看的清清楚楚。 他们都认识,不过那女人不认识他们,因为是上次在酒店偷/窥到了的…… 女人就是上次来大闹酒店,和校/花汤予柔大打出手的闺蜜窦晴! 窦晴可不认识他们,还以为第一次见面,刚才那几个混混对他拉拉扯扯的,窦晴不愿走,要不是谢一喊了一声,窦晴就要被带走了。 窦晴看着谢一,虽然觉得谢一不够高大,但是刚才那么多人都不吱声,只有谢一出声,这种英雄感绝对是少不了的。 窦晴有些羞涩,笑着说:“我叫窦晴,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因为窦晴也和秦泽远有点什么,所以谢一准备趁这个时间打听打听,就摆出一副和善的面孔,说:“我叫谢一,你一个人么,我请你喝杯酒吧?” 窦晴本想邀约的,没想到被邀约了,连忙羞涩的说:“好啊。” 谢一给乔泽远打了一个颜色,乔泽远则是眼皮狂跳,压低了声音,说:“你是不是从来没请女孩子喝过酒?” 谢一说:“你怎么知道的?” 乔泽远说:“因为你刚才邀约的表情特别猥琐,如果不是因为你刚刚救了她,我估计她都要报警了。” 谢一:“……” 谢一摸了摸自己的脸,什么猥琐,那是和善!看起来温柔又英俊的笑容,每次商丘都是这么笑的,谢一只是现学现卖而已。 谢一和窦晴走到吧台坐下来,乔泽远坐在一边儿,那两个人说说笑笑的,谢一其实在套近乎,想问问关于秦泽远的事情。 谢一只喝汽水,窦晴就要了两杯酒,笑着推给谢一一杯,说:“这是我最喜欢的,鸡尾酒,度数很低,你尝尝看。” 谢一干笑了笑,心想着鸡尾酒应该不会醉,就端过来尝了一口,随即睁大了眼睛,说:“真的很惊艳。” 窦晴笑着说:“是吧,看来咱们俩口味一样呢,以前没见过你,我是这家酒吧的常客,你第一次来嘛?” 谢一说:“我来这边度假,临时找了个酒吧。” 谢一又说:“对了,我有个同学,听他提起过你,你们是朋友么?” 窦晴说:“什么同学,这么巧呀?” 谢一说:“叫秦泽远,我们大学的时候是室友。” 他这么一说,窦晴脸色就僵硬了,干笑了两声,说:“就是点头之交,也没有太多的交情。” 窦晴显然是对刚刚救了自己的谢一有兴趣,这样一来,她自然不会承认和秦泽远有什么关系了,毕竟他们的关系不简单。 谢一说:“秦泽远也会来这家酒吧么?” 窦晴不想谈这个,不过他都问到了,就说:“是啊,我们就是这里认识的,他是常客。” 谢一一听,顿时觉得靠谱,所有的事情,无论是秦泽远,还是乔泽远,还是那失踪的员工,全都关联到了这家酒吧上。 谢一顿时觉得自己简直是福尔摩斯,特别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商丘,炫耀一下自己的能力。 乔泽远那边坐着,看谢一和窦晴聊天,明显窦晴对谢一有/意思,不过谢一少根筋,傻呵呵的根本不明白。 乔泽远想到之前谢一说还没和商丘表白,顿时眼珠子一转,赶紧拿出手/机来拍照,找了个很好的角度,从这个角度拍过去,就是一个完整的错位吻。 而且谢一一脸套话的样子,看起来表情僵硬而“猥琐”,配合着错位吻,就像是个怪蜀黍一样。 乔泽远坏笑着,把照片发给了商丘。 商丘那边正在打听,他打听到了,那个失踪的员工,还有秦泽远都是这家酒吧的常客,员工的尸体在酒吧后面的垃/圾堆里被人发现的,酒吧的后厨倒垃/圾,看到了一具尸体。 不过因为酒吧里经常发现打人闹/事儿的事情,所以也见怪不怪了,可能是失手把人打死,然后抛尸在垃/圾堆了。 商丘正在打听,就听到手/机“嗡”的震动了一下,拿起手/机一看,是乔泽远发来的短信,一张照片,谢一和窦晴亲/昵的坐在一起,还有个亲/吻,不过商丘眼睛何其毒/辣,一看就是知道是错位吻。 虽然如此,商丘脸上还是比较阴霾的。 商丘站起来,说:“失陪一下。” 他说着,就冲谢一走过去,走过去的时候,正好窦晴说:“我知道有家酒店,他们家的红酒很好喝,咱们今/晚……要去尝尝么?” 谢一一脸迷茫,酒店的酒红好喝?是说酒店的餐厅么?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搭住了谢一的肩膀,一只宽大的手掌,还戴着黑色的皮手套,看起来苏的让人喷鼻血,当然不用说了,就是商丘。 谢一还没反应过来,商丘已经站在他背后,谢一坐在高脚凳上,比商丘矮一点儿,商丘突然低下头来,在谢一嘴唇上很自然的一吻,声音低沉沙哑的说:“宝贝儿,你今/晚不是有约了么?” 谢一:“……”什什、什么情况! 谢一只感觉嘴唇上一热,轻轻柔柔的一吻,好像是羽毛刷过去似的,蜻蜓点水,快的一眨眼就没了。 商丘很自然的楼主他的肩膀,态度亲/昵,看着谢一一脸怔愣,笑着捏了捏谢一的下巴,说:“咱们不是约好了?” 商丘突然出现,窦晴的脸色瞬间尴尬起来,因为她刚刚钓的人,竟然是个弯的!起码是双向的,而且怎么看也不像是个top。 谢一还傻着眼,窦晴已经说:“啊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一些重要的事情,我先走了。” 她说着,踏着高跟鞋,“哒哒哒”就走了,步履匆忙的样子。 谢一:“……” 商丘在窦晴的位置坐了下来,挑眉看着谢一,谢一这才后知后觉的有些脸红,连忙端起鸡尾酒,一口就闷了,说:“你怎么过来了。” 谢一可不知道是乔泽远捣鬼,商丘只是淡淡的说:“打听到了一些消息,所以过来跟你说说。” 谢一“哦哦”两声,说:“什、什么消息?” 他们确认了尸体就是那个员工,商丘也打听到了秦泽远和窦晴的事情,那两个人就是在这里认识的。 商丘说:“秦泽远搭讪的窦晴,然后去开了房,后来和窦晴也一直有联/系。” 谢一听着,感觉有些迷茫,虽然酒吧很有问题的样子,或许是重要的关联所在,但是他们好像还是没有发现根本似的,总觉得缺了什么。 正在谢一迷茫的时候,秦泽远就进来了,他从门外走进来,穿的很休闲,看起开是来放松的。 乔泽远立刻说:“他来了。” 秦泽远走进来,看起来和这儿的人很熟,打着招呼,然后坐在了吧台的另外一边,正好没有看到他们。 谢一透过人群,看着秦泽远,秦泽远和酒保说说笑笑,要了一杯酒,和旁边的美/女搭讪,正好窦晴从旁边走过去。 秦泽远看到了窦晴,连忙叫住她,窦晴看到秦泽远脸色则是不好看,甩开秦泽远的手,说:“跟你那贱/货去约会吧!” 秦泽远连忙说:“窦晴,你别生气,上次是我一时糊涂,我现在改了,你听我说好不好,汤予柔怎么能和你比……” 窦晴不理他,“啪!”的一声甩开手,似乎觉得不够,一把抢过旁边的酒杯,“哗啦!”一声,泼在了秦泽远脸上。 众人始料未及,不过这一幕似乎也不少见,大家都笑眯眯的看着,也没人来阻止。 窦晴泼了酒,冷笑一声,转身便离开了。 秦泽远看了看自己,也没有太生气,就站起来,往洗手间的房间走去。 乔泽远看着他们,低声说:“他可真是够渣的,两边都想占着?” 商丘突然站起来,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谢一说:“你去干什么?” 商丘眯着眼睛说:“秦泽远被跟/踪了。” 他说着,谢一和乔泽远都吃了一惊,被跟/踪了?被谁?他们怎么都没有发现? 商丘站起来走向洗手间,谢一赶紧跟上去,那边倪缨也要跟上去,乔泽远赶紧拉住他,说:“等等,等等,你这样一身女装怎么进男洗手间?” 倪缨笑了笑,说:“差点忘了。” 乔泽远:“……” 谢一和商丘去了洗手间,谢一刚想进去,商丘就拦住了他,说:“嘘——” 两个人并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门口附近,就看到秦泽远站在洗手间的洗漱台前,并没有进入隔间,也没有去上厕所,正在擦自己的衣服。 衣服上泼了酒,肯定是擦不干净的,只能稍微擦干一点儿,又把自己的头发擦了擦,脸洗了洗。 等搞完这一切之后,秦泽远并没有离开,而是对着镜子举起了手…… 又来?! 谢一看着秦泽远的动作,对着镜子又开始梳头,可是秦泽远根本没有一头长发,但是他目光认真,似乎在研究自己的“长发”,对着镜子,一遍一遍的举起手来梳头,有的时候梳到一半,似乎还觉得自己的动作不太漂亮,放下手重新开始。 谢一看的毛/骨/悚/然,心想着秦泽远是被女鬼附身了么?不然他就是个变/态! 谢一看了一会儿,秦泽远就对着镜子梳头,大约有五分钟那么长时间,谢一压低声说:“跟/踪他的人在哪里?” 商丘没说话,但是抬了抬下巴,谢一顺着他的目光去看,商丘让他往里看,可是洗手间里只有秦泽远一个人,再无他人。 不过谢一仔细一看,洗手间的墙后面,隔断洗漱和卫生间的墙附近,有个白色的纸片。 没错,是纸片。 那纸片贴在墙上,悬在半空,确切的说,是纸片的“手”扒着墙面。 纸片竟然还有手! 谢一睁大了眼睛,他看到了一个纸人,大约三节手指那么大小,藏在墙后面,似乎也在看秦泽远梳头。 谢一压低声说:“那是什么东西?!” 谢一以前从没见过这种东西,商丘则是淡定的多,说:“纸人,有人在派来跟/踪秦泽远的。” 秦泽远梳了一会儿头,似乎觉得梳好了,这才转身准备离开,那纸人有点笨拙,赶紧缩到墙后面,把自己的手也缩回去,商丘则是赶紧拽着谢一转身。 眼看着秦泽远就要走出来,商丘转过身来之后,突然“嘭!”一声,双手一撑,一下将谢一壁咚在了洗手间外的墙壁上。 一瞬间,谢一感觉心脏都要蹦出来了,睁大了眼睛,微微仰着头看着商丘,商丘的目光深沉,慢慢低下头来,也注视着谢一的眼睛。 两个人之间似乎有胶着的气氛,暧昧的胶着着,不停的流窜,让谢一觉得后背发/麻,有电流冲到头顶,又电的尾椎骨麻嗖嗖的。 商丘慢慢低下头来,就在两个人嘴唇即将碰在一起,谢一眼睫快速眨动,想着自己要不要闭眼的时候,商丘突然说:“他走了。” 谢一脑子里“轰隆”一声,差点炸开锅,商丘直起身来,看了看背后,原来商丘刚才在打掩护! 谢一侧头去看,就看到了秦泽远的背影,不只是秦泽远,还有刚才的纸人。 那纸人只有三节手指那么大,就是一张纸,很单薄,不过是张符纸的样子,黄/色的,上面掏了两个窟窿,就当做眼睛,谢一敢肯定,是用铅笔或者圆珠笔之类的戳的,毛刺儿都没有剪掉,非常简陋,嘴巴则是一个弧形的大窟窿,看起来特别怪异。 纸人有点笨拙,趁人不注意,穿梭在人群之中,偷偷跟着秦泽远。 谢一惊讶的说:“这纸人是什么东西?” 商丘说:“式神,找上秦泽远的人,看来是个天师,或者是驱魔人。” 商丘和谢一走回来,乔泽远赶紧迎上来,说:“喂!有发现么?” 他说着,奇怪的看了一眼谢一,说:“奇怪,你很热吗?怎么脸这么红?” 谢一翻了个白眼,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秦泽远因为衣服脏了,很快就离开了酒吧,商丘他们也离开了酒吧,回去的路上把事情说了一遍。 倪缨说:“有人在跟秦泽远,还是个天师或者驱魔人?” 秦泽远的生活其实很简单,上班,约会,不约会的时候来酒吧找夜生活,平时又乐于助人,表现的非常聪明,知道进退,起码公/司的周总很器重他。 秦泽远下班之后就一个人出来吃饭,他刚刚加班完,天色已经黑了,走进了一家看起来比较高档的私家菜馆儿。 自从知道有人跟秦泽远之后,谢一他们也开始跟着秦泽远,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众人见他走进了餐厅,就把车子停在路边,也准备进入餐厅,谢一刚要下车,突然就被人拽住了,商丘一把拉住他,说:“等一等,看来正主出现了。” “正主?什么正主?” 谢一有些惊讶,顺着商丘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真的是鬼鬼祟祟,他穿着一身休闲服,不过把带帽衫的帽子扣在了脑袋上,拉锁拉到头,只露/出一个下巴,还缩着肩膀,走路左顾右盼,看起来就像是个猥琐的跟/踪狂一样。 谢一眼皮一跳,说:“他是……” 商丘说:“应该就是在跟秦泽远的人。” 谢一都懵了,不是说天师或者驱魔人么,怎么变成了一个猥琐的跟/踪狂,他这身打扮虽然足够低调,但是动作太不靠谱了,一点儿也不自然,都快赶上舞台剧了。 戴着兜帽的男人身材纤细,从背影看就像是个少年人一样,他走到餐厅门口,推门进去,门口的迎宾小/姐直看他,但是出于礼貌,还是将男人引了进去。 谢一说:“咱们走?” 商丘说:“走。” 众人走进去,果然看到了秦泽远,坐在靠窗的位置,他背对着大门,因此没看到他们,而那个跟/踪狂似的少年坐在了秦泽远的斜后面,斜着眼睛盯着秦泽远,好像在监/视他,不过这监/视的功底太差了,引得秦泽远抬起头来,看了那少年一眼。 少年还戴着兜帽,被秦泽远看了一眼,秦泽远还对他友好的点了点头,笑了一下,少年则是板着脸,转过头去,当做没看见。 商丘四个人坐下来,倪缨笑眯眯的说:“现在还有这么可爱的天师呢,技术真是够差的。” 商丘拿起餐单来,随手翻了翻菜单,对谢一说:“想吃什么?” 谢一看了看菜单,果然是私家菜,其实谢一一直不理解私家菜,可能就是“老贵”的代名词,一个糖醋里脊要九十八,不知道里面包的是不是金里脊。 谢一用菜单掩护着自己,说:“看来他是发了,竟然来这么贵的地方吃便餐。” 乔泽远也是扼腕,自己当时落魄潦倒,出去买醉,而现在的秦泽远风生水起,周旋在那么多女人之中,把了校/花不说,还被领/导看重,就差走上人生巅峰了。 乔泽远突然觉得倪缨说的很对,这个秦泽远比自己要成功多了…… 秦泽远要了三个菜,一个汤,一碗精致五谷饭,吃的还挺津津有味的,而那少年监/视着秦泽远,看了看菜单,随即兜帽都吓得掉了下来。 喃喃的说了一句:“这、这么贵!?” 旁边正好有服/务员走过去,看了一眼少年,少年连忙咳嗽了一声,赶紧一脸装/逼的看着菜单。 少年的兜帽掉下来,露/出了他的面孔,看起来大约十六岁左右,身材高挑纤细,还是个少年的模样,长相非常清秀,大眼睛高鼻梁,长睫毛,唇红齿白的,按理来说这样的长相,也应该和乔泽远似的,像是个奶油小生,但是少年的五官组合在一起,就变得其貌不扬起来,扔在人堆儿里,是那种让人看了就会忘的类型。 少年一脸扼腕的看着菜单,不同于少年的扼腕,商丘可是财大气粗,尤其在吃饭方面,这些日子因为在外面,吃不到谢一做的菜,所以只能从菜的数量上弥补质量了。 商丘虽然问大家想吃什么,不过很快找来了服/务员,要了糖醋里脊、菠萝古老肉、西湖醋鱼、松鼠鳜鱼、糖醋小排、可乐鸡翅、蛋黄焗南瓜、胭脂脆藕等等,甜点要的杏仁豆腐、杨枝甘露、糖水腐竹、醪糟汤圆、红糖冰粉等等…… 谢一听得眼皮直跳,乔泽远则是一脸嫌弃,说:“够了够了,我还没吃就觉得已经腻死了,怎么都是甜口的?能要个咸菜吗?” 商丘看了一眼乔泽远,笑了一下,乔泽远顿时觉得后背有些发/麻,不知道为什么,总觉的大祸临头。 就听商丘说:“给他一碗咸菜。” 服/务员差点笑场,不过很有职业素质,介绍说:“我们店有秘制咸菜,点炸馒头片的话,会附赠一份哦。” 商丘说:“那就给他点一份馒头片。” 乔泽远:“……” 大家点了菜,那边的少年就显得非常可怜了,服/务员站在他旁边半天,少年咳嗽了一声,说:“有……有盖饭么?” 服/务员笑眯眯的,挂着职业微笑,说:“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里不提/供盖饭。” 少年又说:“那有团购活动吗?” 服/务员还是笑眯眯的说:“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里一直没有什么团购活动,不过有充值办卡的活动,充值三千元,送一份杨枝甘露,还有一道一百元以下的任选热菜,生日还会……” 少年已经听不下去了,打断了他的话,谢一明显看到少年的脸色都青了,声音变得沙哑,说:“那……有西红柿炒鸡蛋么?” 他说到这里,商丘淡淡的说:“我刚才想点来着,给忘了。” 乔泽远立刻阻止他,说:“别加了,这道菜也是甜口的!” 倪缨纠正他,说:“酸甜,像你一样宝贝儿。” 乔泽远:“……” 服/务员笑着说:“有的先生,有机番茄炒蛋,在这里,七十八元。” 少年的脸色更青了,谢一仿佛能读懂他的心声,一定在说,妈/的西红柿炒鸡蛋七十八元,你逗我呢! 少年咳嗽了一声,说:“就要这个,再加一碗米饭……米饭多少钱?” 服/务员微笑地说:“精致五谷杂粮饭,二十元一碗。” 少年的脸色比哭还难看,点了点头,说:“行了,就这俩样。” 服/务员很快抱着餐单就走了,还说:“祝您用餐愉快。” 相对少年的尴尬,秦泽远则是很从容,吃的慢条斯理。 上菜速度很快,商丘这边已经上了不少菜,果然都是甜的,空气中更弥漫着一种甜丝丝的香味儿,不过对于不喜欢甜口的人来说,这一大桌子菜只有一个字——腻! 商丘拿起筷子,优雅的尝了尝,似乎不是特别满意,相对谢一的菜来说,做的油大了些,尤其出锅点的明油,不够清爽,看起来油不是特别好。 不过也算是凑合了。 少年的有机番茄炒蛋很快端上来了,很小一碗,很小很小一碗,比米饭还小的一碗,少年一脸痛/心/疾/首的把番茄炒蛋倒在米饭上面,然后拿着筷子就巴拉巴拉的往嘴里送,吃的那叫一个豪爽爷们。 少年正吃着饭,吃的狼吞虎咽的,谢一都觉得他可能是难/民,看起来特别可怜似的,真想带回家,给他吃两顿饭。 就在少年吃的满脸都是番茄酱汁的时候,突然抬起头来,就见秦泽远站起来,似乎要去洗手间,抬步往前走去,服/务员很快热情的指引秦泽远往洗手间去。 少年一看,赶紧把碗筷一推,用袖子擦了擦嘴巴,跳起来就往前冲。 商丘拍了一下谢一,说:“走。” 乔泽远也想站起来跟上去,被倪缨一把拉住,说:“你去干什么,坐下,咱们吃饭。” 乔泽远很想跟上去,因为他真的对这一大堆甜口的菜不感兴趣。 商丘带着谢一往洗手间走,两个人走进去,就看到少年正守在洗手间的洗漱台前,似乎准备堵着秦泽远。 商丘不动声色的走进去,少年人看了他一眼,似乎没注意,谢一就跟着商丘往里走,走到了里面的隔间。 谢一扫了一眼隔间,顿时睁大了眼睛,因为里面的隔间门全都是开着的,没有一个是关着的,里面也没有一个人! 谢一下意识的看向窗户,洗手间的窗户倒是开着的,上面还有一个脚印。 谢一抹了一把脸,顿时有些无奈,自己都看出来了,怕是秦泽远从窗户跑了,而那少年竟然还守在外面拦着。 商丘转头走出隔间,来到了洗手台附近,少年人还抱臂装酷,但是很快/感觉到,那高大的男人正盯着自己。 商丘眯了眯眼睛,盯着少年人,少年人狐疑的抬头去看商丘,皱了皱眉。 商丘冷笑了一声,说:“你被人发现了,知道么?” “什么?” 少年人有些惊讶,随即说:“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商丘说:“这不要紧,要紧的是秦泽远已经跑了。” “什么!?” 少年人一听,蹦起来就往里冲,看到打开的窗户,爆了一句粗口,爬上窗户就要去追,别看他年纪不大,但是动作挺灵动的,就好像一只猫咪,身/体特别柔/软,一下窜上窗户,就要从窗户追出去。 商丘出手如电,“啪!”一声扣住少年人的肩膀,说:“你是什么人。” 少年吃了一惊,似乎觉得肩膀疼,脸色瞬间就白了,疼得他嘶流了一声,大喊着:“十六!” 石榴? 谢一有点懵,这是什么……咒语么? 就在谢一懵的时候,“咒语”还真的起效了,就听到“呼——”的一声,一阵阴风突然吹了过来,与此同时洗手间里的灯管发出“噼啪噼啪”的声音,就好像要打雷下雨一样,所有的灯泡和灯管全都在闪动,巨大的阴气席面而来,谢一冷的差点打哆嗦。 阴风吹过,一个黑影猛地冲来,向着商丘的面门,谢一甚至连“小心”都没说出口,那阴风已经与商丘交了五手。 谢一看的眼花缭乱,但是商丘动作凌厉,而且有条不紊,似乎根本不放在眼里。 少年人看着阴风和商丘纠缠,赶紧跳上窗户就要跑,谢一一咬牙,大步冲过去,他比少年人高了不少,步子也大不少,一步冲过去,猛地拽住少年人的帽子。 少年人刚要从窗户跳下去,就被拽住了帽子,勒的眼珠子睁大,说:“你要勒死我啊!” 他说着,谢一已经一把将少年人抱住,感觉自己就跟抱大型的哈士奇似的,少年人在他怀里又踢又踹,扑腾着打着挺。 那阴风似乎发现谢一对少年人有威胁,顿时就要冲过去,商丘则是冷笑一声,挑了挑嘴唇,黄符一甩,瞬间变成了黑色的锁链,“哗啦!”一声,缠住了阴风的双手。 猛地一下,阴风瞬间现形,周围的黑色雾气散去,展现出一个穿着黑色袍子的男人。 那男人一头长发,没有梳起来,直接散下来,脸色苍白,下巴有些尖,双眉高挑,鹰钩鼻,薄薄的嘴唇,五官长相凌厉,带着一股狠戾的气息。 少年被谢一“抱住”,一时间跑不了,商丘又锁住了那阴魂,少年大喊着:“你们干什么,为什么阻止我抓坏人?!” 商丘淡淡的看着少年,似乎有些不屑,说:“抓坏人?秦泽远已经发现你了,你是在捣乱。” “谁说我是捣乱?” 少年人很不服气,说:“我可是天师!大天师!你们这些小喽啰,信不信我让十六咬你们?!” 谢一眼皮一跳,说:“石榴?水果也会咬人么?” 少年被他气着了,说:“十六!是数字的十六!不是水果的石榴!” 谢一这才明白,原来这男鬼叫做十六,可能不是名字,只是一个编号而已。 谢一还是有些迷惑,为什么叫十六? 商丘说:“恐怕是他第十六个式神。” 少年人得意的扬起下巴,说:“怎么样,怕了吧?我有十六个式神!” 商丘笑了笑,满脸“善意”,说:“酒吧里那个笨手笨脚的纸人,恐怕也是你的式神了?” 少年人说:“什么笨手笨脚,那是老七!专门搞侦察活动,他是个间谍!” 谢一眉头一跳,感觉着少年是不是美剧看多了? 秦泽远发现有人跟/踪他,直接从窗户跑了,商丘他们抓到了那少年,把少年带了出来。 乔泽远和倪缨没想到他们从洗手间里把少年给带了出来,而且还带出来一只鬼。 幸好商丘在锁链上上了障眼法,所以服/务员和客人们看不到那只冒着阴气的鬼。 少年人不配合,不想和他们走,谢一说:“我们也在调/查秦泽远,咱们可以互通有无。” 少年人说:“你们肯定没有我查到的多,跟你们互通有无,我很吃亏的,而且我从来都是独行侠。” 谢一低声说:“我还是绿箭侠呢!” 乔泽远则是笑着说:“我喜欢钢铁侠,有钱。” 少年被“羞辱”了,顿时羞红了脸,瞪着他们,一脸威/武不能屈,淫/贱不能移的表情。 商丘则是淡淡的说:“一句话,你跟我们走,饭钱我们付。” 他的话一出,少年人顿时眼睛都亮了,说:“你不能骗人!骗人是小狗儿!” 商丘挑了挑眉,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说:“一碗鸡蛋炒西红柿,我还是付得起的。” 少年补充说:“还有一碗白米饭呢。” 谢一觉得他在挑衅商丘的底线…… 最后因为商丘请少年吃了鸡蛋炒西红柿和白米饭,所以少年人就跟着他们走了,准备互通有无。 乔泽远开车,倪缨坐在副驾驶,商丘和谢一坐在后座,现在还多了两个人,一个身材高大的阴魂,还有一个少年。 四个男人是绝对坐不下后座的,于是阴魂坐了下来,少年直接坐在了他腿上,别看阴魂十分狠戾的样子,但是少年坐在他腿上,阴魂一下也不动,看起来很听话似的。 少年说:“你先把锁链解/开,他是我的式神,不咬人的。” 谢一说:“你刚才还让石榴咬我们。” 少年拒绝承认,说:“我没说!” 谢一:“……”年轻就是好啊,中二还会耍赖。 商丘手指一摆,锁链发出“哗啦”一身就解/开了,阴魂的双手又恢复了自/由,搂住少年的腰,怕他从车上栽下去。 商丘说:“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人昂着下巴,说:“我……我可是大名鼎鼎呢,你们先说自己叫什么名字,不然我不会告诉你们的。” 谢一觉得争论这个没什么意思,为了节约时间,就说:“我叫谢一。” “谢一!?” 少年人震/惊的说:“你是不是有家深夜食堂?!” 谢一有点纳闷,说:“是啊。” 少年人颇为激动,说:“我听说你家食堂做饭特别好吃,好多鬼都去你家吃饭,量大而且便宜,我老早就就想去试试了,不过我案子太多,还没时间。” 谢一干笑了一声,好多鬼? 何止是好多鬼去吃饭啊,他家深夜食堂现在就托付给了那些鬼,说起来谢一现在还有点紧张,不知道自己的深夜食堂有没有被/拆了? 少年人一脸崇拜的看着谢一,还握着谢一的手,商丘眯了眯眼睛,将少年人的手打开,少年人说:“我叫张枢,天枢的枢,你可以叫我张天师,这是我的式神,排行十六。” 十六对谢一点了点头,似乎因为张枢和谢一的关系突然近乎了,所以十六对谢一的态度也友好了一些,不过还是很冷淡。 张枢对商丘说:“你叫什么名字?” 商丘淡淡的说:“商丘。” “啊!!!” 乔泽远突听一声大喊,还以为车子变成了案发现场呢,吓得他一脚刹车踩下去,一身都是冷汗,结果后座上的张枢差点从十六的腿上跳得撞到车顶。 十六赶紧伸手拦住,护住张枢的脑袋,说:“大人,小心。” 张枢兴/奋的大喊了一声,两眼冒着星星,盯着商丘说:“你你你你……你就是商丘?!天呢!你是商丘!你真的是商丘?!我是你的粉丝啊!能能能……能给我签个名儿吗!?签……签我t恤上可以么!?” 谢一:“……”什么鬼? 张枢瞬间从猫科就变成了犬科,一脸崇拜的看着商丘,商丘则是淡定的说:“不行。” 张枢连忙说:“没关系没关系。” 大家下了车,进了乔家,乔泽远也介绍了一下自己,张枢则是“一脸冷漠”,不认识乔泽远,只是说:“和秦泽远名字差不多。” 倪缨笑着说:“小弟/弟你好,我是倪缨。” 张枢又“嗷”的大叫了一声,说:“倪缨!你就是商丘的师/妹吗,我是你的迷弟!我还买过你的写/真,你真漂亮,本人比照片漂亮太多了!能跟我合影么?” 乔泽远:“……”什么鬼? 师……妹…… 谢一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被刷新了,张枢就没发现这师/妹高了点么? 倪缨十分友善,跟张枢合了影,张枢美滋滋的看着自己的手/机,特别的兴/奋,说:“你是我的偶像,我就想成为你这样厉害的驱魔人。” 谢一坐下来,说:“现在可以互通有无了么?” 张枢立刻十分乐意,说:“可以可以可以!” 他说着,拿出一张委托书来,一直放在怀里,皱皱巴巴的,署名竟然是那个失踪的员工。 张枢将委托书放在桌上,说:“我也是受人之托,收了订金的,所以才会去查秦泽远。” 谢一看到委托书,有些惊讶,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原来张枢是个天师,他其实初出茅庐,也没什么委托,现在这个行业竞争激烈,谁也不会给这么一个不出名的天师委托任务。 这是张枢第一个委托任务,有人找到了张枢,请他帮忙调/查。 张枢一脸斗志,说:“这是我第一个委托,所以我一定要完成。” 谢一心想,可能那个员工找到张枢,是因为其他人的委托费都太贵了吧?商丘动着十几万,倪缨也要十几万,而张枢的委托书上写着……三百块钱,还备注打车费和一切费用不报销。 怪不得刚才张枢吃不起鸡蛋炒西红柿呢,原来不报销的。 张枢说:“我的委托人说他被人跟/踪了。” 谢一惊讶的说:“被人跟/踪?” “对。” 不过那个人不知道被跟/踪了,他只知道自己被人监/视着,有人一直看着他,那种目光带着一种研究,仿佛自己是实验品一样,这种监/视持续了大约一个星期左右,那个人十分害怕,所以不得不找了人来调/查。 张枢说:“但是,我的委托人突然死了。” 谢一他们也知道,那个员工突然死了,尸体被酒吧的人发现了,酒吧的人说很可能是打架斗殴死的。 张枢却说:“不,不是打架斗殴,身上根本没有任何伤口,我看到了尸体。” 谢一觉得张枢也是贼大胆子,竟然去看了尸体。 张枢说:“我觉得我的委托人死的很离奇,他在死前一周左右,突然中止了和我的委托,没说任何原因,我偷偷的调/查了一下,工作上也风生水起,交女朋友,结交上流,然后突然暴毙,好像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将他杀死的,我在酒吧混了一些日子,就调/查到了秦泽远,秦泽远也是同样如此,本来很落魄,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就崛起了。” 谢一听得有些迷糊,失踪的员工和秦泽远目前的状态很像,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张枢又说:“哦对了,我还拍了视/频。” 他说着,把自己的手/机交给谢一,翻到了相片,里面果然有很多相片,还有视/频,看起来都是偷/拍的,而且偷/拍的技术不怎么好。 张枢很自豪的说:“看吧,我就说吧,我的式神可是间谍,师从名门,你们看看有没有,有用的照片。” 谢一翻了翻,照片很多,张枢看起来也喜欢漂亮的大姐姐,还拍了很多大姐姐的照片,就跟猥琐痴/汉似的。 谢一“啊”了一声,说:“你们看这个视/频。” 梳头…… 张枢探头一看,说:“对对对,你们说这个秦泽远是不是个变/态,或者他心里是个伪娘之类的,简直人/妖啊,总是搞这种动作,娘们唧唧的。” 乔泽远就坐在旁边,听着张枢骂秦泽远,心里顿时感慨万千。 视/频里秦泽远正在梳头,还是他们看到过的动作,就是这几天拍的,看来张枢也注意到了秦泽远这个习惯。 谢一纳闷的说:“他到底在干什么?” 张枢说:“难道被女鬼附身了?” 谢一又看了看其他照片,张枢坐着,十分无聊,十六端给他一杯水,张枢喝了一口,就凑过去,笑眯眯的看着倪缨,说“我想问问,你有男朋友了么?” 倪缨笑了笑,说:“抱歉啊小弟/弟,有了呢。” 他说着,看了一眼乔泽远,张枢一脸失望,也看了一眼乔泽远,撇了撇嘴,表情十分的精彩。 乔泽远顿时大叫着:“喂小屁孩儿,你这是什么表情啊?” 张枢没说话,不过表情依然很鄙视,很惋惜,感觉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一样。 张枢又转头去看商丘,说:“你有女朋友么?不不我没别的意思,我不是喜欢男人,我只是好奇,想问问。” 商丘看了张枢一眼,淡淡的说:“没有。” 张枢又说:“那你有喜欢的人了么?” 商丘这回没有说话,不过眼睛很明显的动了一下,扫到谢一身上,谢一根本没有注意,低着头还在看手/机。 张枢却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喜的说:“我的天呢,你喜欢……喜欢……” 他说着,压低声音说:“你喜欢男人?道上人知道么?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这是咱们的小秘密。” 乔泽远眼皮一跳,对倪缨低声说:“这孩子怕不是傻/子吧?” 谢一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突然说:“你们快看!” 他说着,把视/频交给众人,是秦泽远和窦晴在一起喝酒的视/频,两个人坐在吧台上,背着身,看不见表情,但是很亲/昵的样子。 这个时候窦晴从包包里拿出一只小梳子,把手举到头顶,然后顺着自己的长发,一划,从头梳到底,因为她的头发黑长直,特别的柔润,所以动作简直一气呵成。 和秦泽远的动作一模一样…… 谢一镇静地说:“这……怎么回事?” 商丘眯了眯眼睛,沉着声音说:“模仿。” 49.画皮画骨4 乔泽远一脸糊涂, 说:“什么模仿?” 很庆幸的是, 这时候张枢也一脸糊涂, 两个人表情那叫一个相似, 说:“啊?不好意思我没听懂。” 商丘却不跟他们说话,而是站起来说:“看来该查查这个酒吧,还有没有失踪的人。” 倪缨也站起来, 说:“这个我去查。” 张枢坐在一边挠头发, 说:“好吧,我就当自己听懂了。” 倪缨和乔泽远出门去查酒吧的事情, 这个时候正好是晚上,酒吧的人正多,其他人就留在乔家。 商丘和谢一打算回房间去休息,毕竟这一天跟/踪也是挺累了的,张枢却跟在后面,惊讶的说:“哇!哇!你们两个住一个房间, 太酷了!” 谢一:“……” 商丘看了看身后的房间,说:“你住那边, 最顶头的房间,现在可以回房间了。” 张枢回头看了一眼走廊顶头的房间, 有些委屈的说:“啊?我不能住你们隔壁吗?我想住你们隔壁。” 商丘则是淡淡的说:“不行, 你太吵。” 说完, “嘭!”一声就关上了门。 张枢站在门口, 看着紧闭的房门, 表情突然又变的兴/奋起来, 笑着对十六说:“天哦,他们同/居。” 十六淡淡的说:“只是住一起而已,如果这么说,我们也同/居。” 张枢一听,顿时拍了一下手,说:“这么说来,我和十六个式神都在同/居?!” 十六无奈的摇了摇头,总觉得自己跟了一个傻主人…… 谢一回了房间,说:“秦泽远在模仿窦晴么?那窦晴会不会有危险?” 商丘摇了摇头,说:“等倪缨他们回来再说,现在还不好说。” 他们只是看到秦泽远和窦晴的梳头姿/势一样,还说不太好,还是要等倪缨和秦泽远回来之后,做进一步的肯定。 商丘准备去洗澡,谢一就在房间里休息,因为太无聊,就打开了晋江app,看看小天鹅又干了什么好事。 事实证明小天鹅的总裁坑还没写完,继上次谢一看到那个兽人坑,自己生了十一个包子之后,感觉已经没什么能吓倒自己了,于是就点开了那个总裁坑。 商丘:谢一,你在玩火…… 商丘:过来,想要什么,自己说出来。 商丘:嘴里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么,你这口是心非的小妖精。 轰隆轰隆轰隆…… 有一列超长火车从谢一的脑子里碾了过去,碾的谢一感觉自己的脑袋里都成了脑坑! 谢一还在看雷文,结果沙发对面的墙壁突然晃了一下,一下变成了虚的,就跟上次商丘在酒店一样,墙面突然消失了。 谢一一惊,抬起头来,就看到张枢站在墙后面,正在手舞足蹈的,对着旁边一脸冷淡的十六说:“哇你看!我的新术法成功了,竟然真的能用来偷/窥,下次我们再跟/踪人,就用这套术法吧,太好用了,隔着墙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哎,你看你看,谢一就在那呢!” 他说着,又对十六说:“嘘,小点声,别让谢一发现,可别拖我后腿。” 十六站在旁边,他比张枢高太多了,而且还是飘在半空中,一身黑色的袍子,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淡淡的看着张枢,眼中有些无奈。 谢一:“……”这孩子怕真是个傻的。 谢一站起来,将手/机放在一边,然后朝着张枢的方向走过去。 张枢一看,立刻供着十六的胳膊,说:“来了来了,你看,他过来了,是不是要睡觉了?可是他还没洗……” 洗澡啊…… 张枢的话还没说完,谢一已经走过来了,和他有一墙之隔,然后抱臂站在张枢面前,就那么看着张枢。 张枢顿时有些慌,然后拍着十六的胳膊,说:“不要惊慌,我们是干大事儿的人!他肯定是在看墙上的东西,是不是有什么壁画之类的?” 十六已经无奈的摇了摇头。 谢一一笑,说:“我肯定是在看你。” 张枢说:“看我?不可能,我用的可是高级术法……” 他的话说到这里,顿时惊得挑了起来,就好像受惊的小奶猫一样,跳起来老高,呲着一身毛,惊讶的说:“你怎么看得到我!?” 十六似乎觉得主人太丢人了,走到一边坐下来,不管他的事情。 谢一抱臂说:“看来你的术法还要再练几年了。” 张枢像是斗败的鹌鹑一样,噘了噘嘴巴,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斗志,说:“这只是我第一次实验而已,下次就不会出错了。” 谢一说:“但愿如此。” 已经被发现了,张枢干脆就拉着谢一聊天,直接从给墙面跨过来,一屁/股就坐在了床/上,说:“商丘干什么去了?” 谢一看了看床,心想着辛亏商丘没看见,商丘要是看见张枢穿着滚了一天的脏衣服,就坐在他睡觉的位置上,估计张枢这条小命就玩完了。 谢一回头指了指浴/室,说:“洗澡。” 张枢立刻兴/奋起来,说:“洗澡?天哦,男神在洗澡,我能偷看吗?!” 谢一:“……” 张枢立刻又说:“不不不,偷看不好,不像我十佳少年天师的作风,可是那是男神洗澡啊,过这村没这店了,好想看看男神是不是有十八块腹肌!” 十八块? 谢一无奈的看着张枢天人交战,说:“我确定你如果用刚才的术法去偷看商丘洗澡,你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张枢:“……” 张枢一下很犹豫,大眼睛都无神了,其实他不说话的时候长的很可爱,起码不难看,但是一说起话来,那简直是……神采飞扬? 张枢突然抬头看向谢一,目光非常犀利,笑着说:“你看过男神洗澡吗?” 谢一:“……” 虽然没看过,但是谢一之前和商丘换过皮囊,所以谢一近距离的观察过商丘的身/体,光/明正大的,根本不需要偷/窥洗澡什么的。 一想到这里,谢一顿时脸颊有些发烧。 张枢立刻笑着说:“肯定是看过!” 谢一连忙说:“没看过,你赶紧回去吧,一会儿商丘就出来了。” 张枢说:“对对对,不能让男神知道我想偷/窥他洗澡,我先回去了,替我保密哦!一定保密!” 张枢说着,一步三回头的跨过墙去,然后撤销了术法,说:“十六,咱们睡觉吧,今天是不是轮到你给我当抱枕了?” 十六淡淡的说:“不,大人,我确定是老七。” 张枢说:“就是你,还想耍赖?!” 商丘很快从浴/室出来了,一边擦头一边走过来,随即眼神锐利的盯着床,沉声说:“该换个床单了。” 乔家的佣人临时进来换床单,折腾了好一阵,谢一才洗澡睡觉了。 他们睡觉的时候,倪缨和乔泽远还没有回来,不知道是不是明天早上才会回来。 谢一睡得迷迷糊糊,就感觉身边的人突然坐了起来,谢一吓了一跳,还以为倪缨回来了,就睁开了眼睛,迷茫的看着旁边的商丘。 商丘坐起来,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压低声音,说:“嘘……有人。” 谢一有些吃惊,揉了揉眼睛,就看见商丘已经下了床,然后慢慢走到门边上,轻轻拉开房门。 谢一赶紧也跟着下床,轻手轻脚的走到房门边上,心想着难道乔家进贼了? 商丘从卧房走出去,谢一赶紧跟上,就听到“簌簌簌”的声音,还真是有人,黑灯瞎火的,有人在乔家乱转,而且不知道在找什么,发出“簌簌簌”的声音。 商丘带着谢一,两个人轻声下了楼,声音是从一楼传来的,没有开灯,不知道是不是手电光,总之一个房间里传来幽暗的光亮,同时还有“簌簌簌簌”的翻找声音。 商丘慢慢靠过去,那声音还是持续着,似乎根本没有发现他们,商丘猛地一脚踹开房门,发出“嘭!”的一声,那声音一下就停住了。 谢一也冲进去一看,就看到了张枢! 那房间竟然是厨房! 张枢坐在地上,他没有开灯,当然也没有手电光,而是打开冰箱之后的冰箱灯! 冰箱大敞着,双开门的大冰箱,敞开之后能把张枢也装进去,而张枢坐在地上,面前堆了很多东西——牛奶、奶酪、剩米饭、咸鸭蛋、榨菜、生圆白菜、巧克力等等,总之什么都有。 张枢嘴巴上有些花,正把巧克力塞/进自己的嘴里,听到“嘭”的一声踹门声之后,顿时睁大了眼睛,一脸受惊的样子,差点被巧克力给呛着。 谢一瞪眼,说:“三更半夜的,你坐在这儿干什么,我们们还以为遭贼了呢。” 商丘看着他的吃相,眼皮一跳,说:“的确是遭贼了。” 张枢鼓着嘴巴,赶紧把巧克力咽下去,随即说:“我……我只是有点饿,晚上吃的那碗鸡蛋西红柿我没吃饱啊,米饭太少了。” 谢一:“……” 张枢说着,还要把那颗圆白菜拨/开封皮就吃掉。 谢一赶紧制止了他,简直就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谢一有些无奈,赶紧从冰箱里把馒头拿出来,看着上面有个牙印,肯定是张枢吃过的,不过因为冷藏的馒头太硬了,可能张枢不喜欢。 谢一把馒头放进蒸锅里,然后又拿出了两个鸡蛋来,打碎放在一个碗里,又往里洒了一些调料,等馒头蒸好之后,将馒头切片,裹了金灿灿的鸡蛋液,往锅里一炸。 顿时鸡蛋的香味就飘了出来,张枢看的目瞪口呆,擦了擦自己嘴边上的口水,肚子里发出“咕噜——”一声。 谢一给张枢炸了两个馒头,张枢吃的是狼吞虎咽,馒头片里面香/软,外面酥脆,裹/着很多蛋液,蛋液已经炸的又香又嫩,配合着谢一的调味儿,简直是绝了。 张枢吃着炸馒头片,顿时赞不绝口,恨不得把一整片馒头片一口吞下肚,含糊的说:“好次好次好次……” 就在张枢吃饭的时候,大门打开了,是倪缨和乔泽远回来了,两个人看起来是累坏了,闻到了一股香味儿,赶紧就进了厨房,和张枢抢了两片馒头片吃,简直就是虎口夺食。 谢一说:“情况怎么样?” 倪缨笑了一声,说:“和商丘想的一样。” 张枢含糊的说:“一样?似神马一样?” 倪缨说:“酒吧里还有很多人失踪,而且我打听过了,他们都是一个状态,之前都有过失意的时候,全都来酒吧买过醉,但是后来,这些人突然峰回路转了,变得得意起来,不论是事业还是感情方面,大约都是一个星期左右,这些人就没有再出现过。” 谢一说:“这情况和秦泽远很像,还和之前那个失踪的员工很像。” 乔泽远点了点头,说:“对啊,不止如此,我们还找到了酒吧的监控视/频。” 因为乔泽远是个大少,马上又要继承乔家的产业,所以花点小钱买通酒吧的保安,根本不算什么。 他买通了酒吧的保安,让保安给他们看监控。 倪缨和乔泽远锁定了一个近期失踪的人,让保安调取了监控录像,就发现这个失踪的人,竟然也模仿过别人的动作。 在监控录像中,他模仿一个人在颠腿,刚开始动作很生涩,显然在揣摩,不过后来就揣摩的非常好了。 倪缨说:“我们也打听了这个被模仿的人,之后没过几天他就风生水起了,一个星期左右,差不多就没再来过酒吧。” 谢一惊讶的说:“所以说,是有一个人在故意模仿其他人,然后一个一个的寻找目标?” 商丘蹙着眉,点了点头,说:“而且这个人,用的都是目标本身的皮囊,一来是皮囊没变,二来是模仿的很像,三来……看来他道行不浅,懂得掩藏自己的气息,所以谁也没有看出来。” 商丘说的道行不浅,恐怕是真的有几把刷子,谢一开始有点紧张起来,也觉得毛/骨/悚/然。 这么看来,这个模仿其他人的嫌犯,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案了,还是个惯犯,他总是占据前一个人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狩猎下一个目标,模仿到自己满意的程度之后,就开始夺舍。 谢一说:“这样说来,窦晴不是危险了?他一直在模仿窦晴!” 商丘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恐怕窦晴就是他下一个目标,梳头的动作是最好的体现。 窦晴有危险,但是她自己根本不知道,谢一觉得他们应该帮帮窦晴,起码不能见死不救,而且只要守着窦晴的话,就能让秦泽远自己上钩,到时候他们就可以直接抓/住秦泽远了。 谢一说:“我可以约窦晴出来,我有她的电/话。” 他说着,把手/机拿出来翻了翻。 商丘看到谢一很快找到一串电/话号码,顿时脸色不善的说:“什么时候有窦晴的号码了?” 谢一还笑眯眯的说:“上次在酒吧里,我们帮了窦晴一把,窦晴就把号码给我了。” 差点忘了,之前窦晴还勾搭过谢一,如果不是因为商丘出现,窦晴可能还要和谢一套近乎。 他们打算把窦晴约出来,然后保护起来,这个任务当然要交给谢一了。 谢一给窦晴打了一个电/话,虽然是三更半夜,但是窦晴显然有夜生活,还没有睡,说:“真是意外,怎么会给我打电/话,你不是已经有男朋友了么?” 谢一:“……”现在忘了窦晴还在误会着。 谢一咳嗽了一声,说:“我……那个,我想约你吃个饭。” 窦晴笑了笑,说:“你约我吃饭,那你男朋友呢?” 谢一顿时又被噎着了,还没说话,窦晴已经说:“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还是觉得女人好?” 谢一:“……” 谢一听见商丘手指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听起来毛/骨/悚/然的。 窦晴说:“也不是不可以了,明天咱们见面吧,我明天有时间。” 谢一听窦晴松口了,赶紧说:“行行行,那就明天。” 窦晴说了一个餐厅地址,笑眯眯的说:“我会去的。” 随即就挂了电/话,谢一也松了一口气,挂上电/话。 谢一挂上电/话,笑着说:“搞定了!” 倪缨笑眯眯的挑了挑眉,说:“看来谢一的魅力也不小呢。” 他说着,就招了招手,准备带着乔泽远回房休息去了,谢一一脸迷茫,张枢则是吃完了馒头片,心满意足的拍着自己的肚子,也回去休息了。 一下子厨房只剩下谢一和商丘两个人,商丘黑着脸,谢一觉得商丘可能睡眠不足,所以气压很低。 第二天谢一要去“约会”,其他人都会跟着,毕竟要保护窦晴,以免成为那个人的下一个对象。 不过乔泽远就去不了了,乔泽远今天要继承乔家的家主,今天有个宴会,从中午开始一直到晚上,繁琐的过程,乔泽远身为主人翁,必须要参加。 一大早上起来,乔泽远就在准备这个事儿了,觉得意外头疼,虽然继承家主是好的,但是这过程也太繁琐了。 乔泽远起了床,正在穿西装,他低着头,纠结着自己的衣服,这个时候倪缨走过来,他今天没穿女装,穿的一身很休闲的男装,看起来高大帅气,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迷人气质,像倪缨这样也是成功,扮女人的时候妩媚,当男人的时候英俊,简直就是人生赢家。 倪缨走过来,笑眯眯的看着乔泽远整理衣服,随即坐在沙发上,招了招手,乔泽远眼皮一跳,总觉得倪缨这个动作,就跟招小狗儿似的。 不过乔泽远还是走过了过去,恶声恶气的说:“干什么?!” 倪缨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将人一带,乔泽远就猛地跌在了倪缨身上,倪缨将他搂着,让乔泽远跨/坐在自己的膝盖上,乔泽远顿时觉得这个动作有些羞耻,推了推倪缨,说:“干什么,我要打领带了,一会儿就去公/司,没时间跟你闹。” 倪缨笑了笑,说:“我知道你今天忙,我帮你打领带。” 倪缨说着,那表情简直不能拒绝,撒发着迷人的荷尔蒙气息,听得乔泽远半边都酥了。 乔泽远只好让倪缨给自己打领带,倪缨拿出一条新的领带,说:“看,我给你选的,好看么?” 乔泽远没想到倪缨还会送给自己东西,一条崭新的领带,看起来价/格不菲,乔泽远心里顿时还有点小感动。 倪缨一反常态,动作温柔的乔泽远把领带打上,笑着说:“一个人去公/司小心点,你那个伯伯不是还想算计你呢么?” 乔泽远听着他温柔的嗓音,不好意思的说:“知道了,你很婆妈啊,我要走了。” 倪缨却不放手,说:“还有点时间,你穿的这么整齐,今天由其的帅。” 乔泽远刚想说自每天都很帅啊,倪缨却跟上一句,说:“尤其是这身西装,禁欲的想让我替你扒掉。” 乔泽远:“……” 乔泽远出门的时候差点迟到,脖子上和耳根后面还种了两个小草莓,捂着自己脖子就冲出了大门,赶紧上车准备去公/司了。 他今天很忙,要先去公/司,然后有个宴会,从中午开始,一直到晚上,今天结束之后,乔泽远就正式成为了乔家的家主。 其他人则是要赶去保护窦晴,所以今天就只能分头行动了。 谢一他们都准备好了,看到倪缨施施然的出来,大家就准备出门了。 距离谢一的“约会”还有些时间,大家则是去勘探一下窦晴的工作环境。 窦晴是个女白领,一个秘/书,平时生活上也没什么威胁,主要是在酒吧里认识的秦泽远,两个人就勾搭上了。 不过秦泽远显然不是因为喜欢窦晴,所以才和她勾搭上,而是因为窦晴是他下一个目标。 谢一有些迷糊,说:“他既然要勾搭窦晴,怎么还勾搭上了汤予柔?这样脚踏两条船,就没想到被发现么?” 商丘笑了一声,说:“他和汤予柔交往,显然是因为乔泽远的缘故,你可别忘了,所有被他模仿的人,都会风生水起,事业和爱情双丰收,秦泽远追求汤予柔,可能完全是因为一种示/威。” 谢一说:“示/威?” 商丘淡淡的说:“示/威他这个入侵者,比原主还要成功,原主干不了的事情,他都能做到。” 谢一有些嫌弃的说:“这种人是不是心理变/态啊?” 张枢说:“可真是心理变/态,简直就素心理畸形!” 谢一眼皮一跳,回头看向张枢,张枢正抱着一个纸袋子,袋子里全都是刚买的热狗,还热腾腾的,张枢一边说,一边往嘴里塞,说话都含糊的,鼓鼓囊囊。 十六则是伪装成了普通人的模样,把长发束起在脑后,穿了一身黑色西装,看起来就像是张枢的保/镖一样,他手里也抱着一个纸袋子,里面也满满都是热狗。 刚才他们路过热狗的早餐摊,张枢因为肚子饿,所以一口气买了二十只热狗,看的谢一眼皮狂跳。 谢一说:“你是不是有甲亢?” 张枢说:“我这么胖,怎么可能有甲亢?” 他说着,把自己的裤腿/儿撸起来,谢一还以为张枢挺瘦的,看起来十分纤细,竟然也是穿衣显瘦的类型,不过他不是脱衣有料,而是脱衣有肉。 张枢的小/腿/儿挺匀称,看起来也挺纤细的,但是仔细一看,上面都是小肉肉,小/腿肚子的弧度挺好看,然而肉可不少。 谢一顿时就挫败了,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心想着张枢怪不得生活过得这么拮据呢,因为吃得太多,胃口太大了,这么大胃口,早晚把自己给吃穷了。 他们在窦晴上班的地方徘徊了好一阵,就等着“约会”了,商丘给了谢一一个耳/机,让他塞在耳朵里,一会儿是约会,所以只有谢一和窦晴可以坐一个桌子,其他人都要坐在其他地方观察。 谢一戴着耳/机,他们也方便联/系。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谢一就进了餐厅,找到了预约的位置,坐了下来等着窦晴,其他人全都在斜对面的桌子坐下来,商丘的位置正好看着谢一。 谢一一个人等的很无聊,就翻了翻菜单,借着菜单的掩护,和其他人聊天,毕竟他戴着耳麦呢。 张枢也在饭菜单,兴/奋的说:“天哦,这里有生鱼片,生鱼片好吃吗,我还没吃过这种东西呢,看起来好/恶心!” 谢一:“……” 张枢又说:“这里有甜甜圈,我的最爱啊,一天不吃甜食我就觉得要发疯,一会儿给我点五个,不,六个。” 就听旁边的商丘说:“我要十个,谢谢。” 谢一:“……” 这两人是打算来一场吃甜甜圈大赛吗?! 就听到“哒哒哒”的声音,是窦晴进来了,她踩着高跟鞋,穿着一身职业装,包臀的小裙子走起路来一皱一皱的,看起来身材特别好。 谢一赶紧站起来,窦晴也走过来,笑眯眯的说:“你来的真早。” 谢一笑着说:“我擅自给你点了一杯酒水,希望你别嫌弃。” 谢一把酒水推给窦晴,窦晴一看,是上次酒吧里喝的那种鸡尾酒,上次是窦晴介绍给谢一的,这次谢一又介绍回了窦晴。 窦晴一笑,说:“你还记得我的喜好,像你这样贴心的男人,现在可真是不多了,果然是gay么?” 谢一:“……”等等,怎么贴心就变gay了? 其他人坐在远处,但是能听见说话,谢一的耳麦可以扩音,其他人能通/过谢一的耳麦听清楚他们的对话。 张枢笑着说:“因为现在很多直男癌啊,我身边就有个直男癌。” 他说着,看向十六,十六坐在位置上,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一脸嫌弃的看着张枢分给他的一只甜甜圈,似乎不是很感兴趣。 谢一尴尬的笑了笑,说:“窦小/姐,我觉得您可能误会了。” “不!” 窦晴立刻否定,谢一刚想要解释,结果窦晴说:“不,别叫我窦小/姐,叫我晴儿。” 谢一刚想喝口咖啡压压惊,结果差点喷/出来,晴儿?! 耳/机里传来商丘的咳嗽声,“咳!”一声,咳嗽的没什么诚意,不过却给谢一施加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谢一干咳了两声,看着窦晴,干笑说:“晴……晴晴……” 他的话还没说完,窦晴已经说:“叫晴晴也不错。” 谢一:“……” “咳!”耳麦里又传来商丘的咳嗽声,谢一觉得,商丘今天是不是感冒了,总是嗽嗓子。 窦晴伸出手去,覆盖住谢一的手,谢一吓了一跳,窦晴主动的说:“我知道你怎么想的,肯定是腻歪了你男朋友,对不对?就算那个人再帅,也是个男人,我看他长相就知道,自负、高傲、臭屁,而且占有欲强,大男子主/义,你现在就受不了他了……” 谢一听着窦晴说话,感觉窦晴可以不做秘/书了,去做心理医生吧? 商丘则是黑着脸,大家都听见窦晴的话了,张枢和倪缨笑的东倒西歪的,似乎对窦晴的话十分赞同。 窦晴又说:“我不同,我是温柔的小女人,你会喜欢的,谢一哥,甩了他,和我交往吧。” 谢一干笑了两声,把手抽回来,总觉得这情况不太对劲儿,怎么变成相亲了?他明明是来告诉窦晴有危险的。 谢一咳嗽了两声,说:“窦小/姐,我们先来谈谈秦泽远这个人吧。” 他这么一说,窦晴脸色一僵,随即说:“你调/查我么?我的确和秦泽远上过床,不过我们不是男女朋友,那就是个渣男,谁没遇见过几个渣男啊!” 谢一努力的把话题引到秦泽远身上,他已经很努力了,其他人听着一直发笑,当然除了面瘫脸的十六,还有一脸黑的商丘。 倪缨还抽空给乔泽远发了发短信,问问他情况怎么样。 乔泽远的短信很快就回来了。 ——宴会已经开始了,晚上正式继承,今天忙死了,累得我腰疼。 倪缨笑眯眯的回了一条。 ——难道腰疼不是我的功劳么,宝贝儿?昨晚你也很热情。 乔泽远的短信飞快地回来。 ——滚蛋! 两个人打情骂俏一会儿,乔泽远虽然一直让倪缨滚蛋,但是倪缨一发信息,他就会立刻回/复,特别及时。 乔泽远端着一杯红酒,站在人群之中,很多名门小/姐,还有商业伙伴都过来和他攀谈。 乔泽远以前就是个小职员,所以根本不会应付这些,只能看似很高冷很高深莫测的应付着。 乔泽远被那些人缠怕了,又怕自己露馅儿,所以就赶紧跑到没人的地方,想要躲起来。 这边都是酒店的员工用的通道,所以基本没什么人过来,那些员工也不会和乔泽远攀谈。 乔泽远找个房间坐下来,刚休息了一会儿,就听到了脚步声,好像有人过来了,朝着他的房间走过来。 乔泽远还以为是谁走过来了,赶紧就躲了起来。 “咔嚓”一声,房门打开了,有人从外面走进来,还是两个人,乔泽远躲在里面,偷偷往外看,结果真是冤家路窄,先进来的那个人就是他大伯乔玺。 乔玺今天也来参加宴席,不过不是来恭喜的,估计是来砸场的,他看起来脸色不善。 后面还有一个人也跟了进来,是个穿着服/务生衣服的人,乔泽远看了一眼,顿时如遭雷劈,竟然是秦泽远! 秦泽远穿着一身服/务生的衣服,今天是工作日,他本该去上班的,结果竟然在这里,扮演起了服/务生?! 昨天他们终于查出了一些眉目,如今占领秦泽远皮囊的人,是个很难对付,而且道行不浅的人,他一直侵占其他人的皮囊,模仿他们的动作,乐此不疲的夺舍。 那个人把秦泽远当成了目标,趁着秦泽远酒醉,夺舍了他的身/体,而秦泽远的魂魄被挤出躯壳,秦泽远没有道行,也不会术法,躯壳活着,灵魂却飘荡着,这样根本不算是死亡,所以无法进入阴曹地府轮回,这样一来,魂魄就要无意识的在阳府飘荡。 魂魄是阴,阳府阳气太盛,这些被挤出来的魂魄又没有道行,根本不知道怎么保护自己,最后的结果就是很快魂/飞/魄/散。 秦泽远被挤出来的时候,恰好乔家大少爷乔泽远被车撞死,又因为乔泽远和秦泽远的生辰八字一模一样,所以秦泽远的魂魄被挤出去的一霎那,就阴差阳错的吸进了乔泽远的躯壳中,现在还得以存活着。 乔泽远眯着眼睛,拿出自己的手/机,调成静音,小心翼翼的朝外拍摄,拍了几张秦泽远和乔玺站在一起的图片,那两个人说话声音很低,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特别小声,生怕别人看到似的。 乔玺又说:“嘘——隔墙有耳,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上楼来,我们换个地方说。” 秦泽远点了点头,两个人就走了出去。 乔泽远一听,顿时感觉自己抓到了大新闻,赶紧把这些照片发给倪缨,然后也偷偷摸/摸的跟着出了房间,他抬头一看,就看到了秦泽远和乔玺上了二楼,那两个人不知道谈论什么,看起来在密谋一样。 倪缨那边还在看热闹,结果就接到了短信,短信是乔泽远发来的,一堆图片,倪缨打开了一瞧,顿时惊讶的说:“秦泽远?!” 商丘眯了眯眼睛,把照片拿过来看,是秦泽远和乔玺的照片,两个人在说话,还是连拍。 商丘看着那些照片,脸色顿时不好,连续的翻着照片,看得人眼花缭乱,张枢差点晕了,说:“你在干什么?” 商丘说:“看唇形。” 张枢顿时一脸敬佩的看着他,说:“你能看出来那些人在说什么吗?” 旁边的十六倒是先开口了,说:“乔泽远危险了。” 倪缨吓了一跳,商丘点着那些照片,说:“秦泽远说有人监/视。” 倪缨一听,根本淡定不了,赶紧给乔泽远打电/话,乔泽远很快就接起来了,声音特别小,激动的说:“倪缨,我发现秦泽远了,他竟然和乔玺混在一起,不知道两个人在密谋什么,我跟着他们呢。” 倪缨立刻说:“立刻离开那里!是圈套!他们故意把你引过去的!” 乔泽远听到倪缨的话,顿时有些懵,他已经在二楼了,因为刚才看到了秦泽远和乔玺上了二楼,所以乔泽远特意跟/踪过去的,他此时已经到了那个房间的门口。 乔泽远想要后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房门发出“咔嚓”一声,秦泽远打开了方面,正站在门口,对着他微笑,说:“不进来吗?” 倪缨先是听到了秦泽远的声音,随即就听到了“啊……”一声短促的喊声,还有噼啪的声音,最后是“咕咚”一声。 乔泽远还没来得及逃跑,秦泽远突然伸出手来,他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东西,突然放电,乔泽远根本没有防备,猛地被电的喊了一声,“咕咚”一下就倒在了地上,瞬间失去了意识。 秦泽远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人,这个时候房间里又有人走了出来,是乔玺。 秦泽远幽幽一笑,说:“你这侄/子挺有/意思,最近有人一直在查我,就是他么?” 乔玺说:“现在怎么办?” 秦泽远说:“不怎么办,我之前想要换皮成窦晴的,不过现在看来,计划有变,变成乔家的接/班人……似乎也不错呢。” 倪缨听见乔泽远的呼声,连忙大喊着:“乔泽远!乔泽远!?” 不过没人回应他,很快手/机发出“嘟”的一声,就挂断了。 张枢惊讶的说:“怎么办!?乔泽远被那个变/态抓/住了?你们谁知道今天乔泽远去哪里参加宴会吗?” 商丘摇了摇头,倪缨却说:“我知道。” 他说着,把手/机的定位调出来,一个小红点正在闪烁着,目前处于静止的位置,显示在某某大酒店。 倪缨说:“我今天早上送给乔泽远一条领带,上面有定位,其实是来防止乔玺出阴招的,没想到真的派上用处了。” 秦泽远出现了,商丘他们需要临时改道,谢一听着耳/机里的声音,猛地松了一口气,说:“对不起窦小/姐,我临时有事,先走了!” 他说着留下几张餐费,放在桌上,然后赶紧站起来就走,窦晴还在和谢一说话,没想到谢一走的这么匆忙。 回头一看,就看到谢一大步冲着一个男人跑过去,定眼一看,竟然是之前在酒吧里见过的男人,谢一的“男朋友”! 谢一赶紧跑出餐厅,说:“怎么回事儿,秦泽远怎么和乔玺勾搭上了?” 众人赶紧上了车,倪缨开车,一脚油门踩下去,追着那小红点冲出去。 乔泽远浑身发/麻,头脑不清/醒,全身动弹不了,感觉自己可能是瘫痪了,一直在痉/挛的哆嗦着,他从没有这样的体验,实在太可怕了。 乔泽远费尽力气的睁开眼睛,眼前的环境似乎还在酒店里,他双眼发花,看了好一阵才看清楚,的确在酒店里,乔玺就站在他面前。 乔泽远吓了一跳,戒备的看着乔玺,他双手不能动,原来绑在了身后,倒在地上,挣扎不起来。 乔玺笑着说:“我劝你省省力气。” 乔泽远看着乔玺,他说不出话来,一张嘴恨不得流口水,感觉自己差点被电傻了,只能恶狠狠的瞪着乔玺。 乔玺旁边还站着一身服/务员打扮的秦泽远。 秦泽远笑眯眯的看着他,说:“都是因为你多管闲事,我听说最近很多人都在查我,是不是你的功劳?啧啧啧,一个乔家大少爷,泡泡妞儿,享享福,花花钱,比什么不好?反而要管起闲事来了,这些都怨你自己多管闲事,怨不得别人。” 乔泽远挣扎了好半天,这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说:“你……这个……变/态!” 秦泽远笑了笑,不以为意,说:“我怎么是变/态呢?想必你也查清楚了,我不是变/态,我是个成功者,幸亏有我这样的成功者,帮助了那些失败者,你想想看,如果不是因为我,那些人注定一辈子都失败,永远抬不起头来,一直失败到老死,何其可悲?” 乔泽远瞪着他,但是无/能为力,秦泽远笑眯眯的说:“我本要夺舍窦晴的,但是你这么慷慨,又是乔家的少爷,即将成为乔家的家主,恰好……我正需要资金运转,那我就接受你的慷慨了。” 旁边的乔玺说:“别忘了我的那份,我可是一直资助你的,你当了乔家的家主之后,可别忘了我。” 秦泽远笑着对乔玺说:“你放心好了,我做乔家的家主,最多一个星期,你也清楚的,任何的肉/身,都无法承受我,目前我还没有找到可以长时间承受伤害的肉/身……一个星期之后,乔家家主突然暴毙,你不就是乔家合法的继承人了么?” 乔玺听他这么说,立刻“呵呵”的笑起来,说:“好,成交了!” 乔泽远瘫在地上,根本没办法反/抗,眼睁睁看着秦泽远走过来,秦泽远脸色狰狞,笑的十分诡异,用一种贪婪的眼神盯着他,就好像是捕猎的豺狼一样。 乔泽远瞪大了眼睛,眼看着他就要过来,猛的牟足一口气,一下双/腿蹬出去,“嘭!!!”一声巨响,秦泽远竟然被踹了一个大跟头。 乔泽远也没想到他能把秦泽远踹一个大跟头,还以为对方是什么“世外高人”呢,乔玺也吓了一跳,连忙扶他起来,说:“你搞什么鬼!?” 秦泽远咒骂了一声,说:“这句破烂身/体要撑不住了。” 乔玺说:“那还不赶紧夺舍?!” 秦泽远连忙又走过去,乔泽远刚才已经用了最大的力气,现在身/体瘫在地上,连喘气都艰难,根本就是砧板上的肉,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啪嚓!!!”一声巨响,酒店的窗户突然就打碎了。 那可是隔音的双层玻璃,一下被打碎,从外面呼啦啦的冲进来一片东西,像是蝙蝠一样,冲进来之后直往秦泽远和乔玺的头上扑。 乔玺惨叫了一声,跌倒在地上,吓得不轻,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堆会飞的纸人! 纸人扑簌簌的冲进来,冲着秦泽远和乔玺面前冲去,虽然没有太多的攻击力,但是能扰乱他们的视线。 秦泽远大吼了一声,纸人是有术法的人控/制的,这样一看,肯定是有人来帮忙了,秦泽远气愤的站起来,一把抓/住地上的乔泽远,就要夺舍。 “啪!!!”一声,又有东西从外面突然卷进来,一下抽在秦泽远的脸上,是一串白色的鞭/子。 鞭/子抽/打在空中,发出撕/裂的声音,一下将秦泽远抽/出老远,撞在地上,脸颊都飞肿了起来。 乔泽远惊叫一声,因为当时秦泽远就抓着他,两个人那么近,如果鞭/子稍微抽歪一点儿,估计自己的脸都也要肿了。 乔泽远惊讶之余,就看到窗户口有人从外面直接跳了进来,竟然是倪缨! 乔泽远从没觉得倪缨这么帅过,他一身休闲服,看起来虽然很随意,但是显得高大英俊,手中缠着一串白色的鞭/子,仔细一看,那鞭/子是一节一节的白骨串成的,散发着惨白的光芒。 乔泽远大喊了一声:“倪缨!” 秦泽远摔在地上,还想要爬起来去劫持乔泽远,倪缨鞭/子已经又挥了一下,秦泽远的脸差点被打开花儿,已经皮/开/肉/绽了。 乔泽远看的眼皮直跳,连忙说:“轻点!轻点,那是我的肉/身!” 倪缨赶紧越过去,把乔泽远护住,然后看了一眼秦泽远,说:“你的肉/身已经将近极限,恐怕拿不回来了。” 乔泽远震/惊的说:“什么……他要逃跑!乔玺!!” 乔玺趁大家混乱,想要逃跑,已经跑到了门那边上,手拉在门把上。 倪缨却没有去追,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发出“嘭!!!”一声,一下被人从外面踹开,猛地砸了下来,乔玺毫无防备,一下被砸中,大喊了一声,“啊——”的一下倒在地上。 乔泽远就看到了一双大长/腿,商丘一脚踹开门,姿/势帅气,又干脆利索,冷着脸从外面走进来,谢一也跟在后面,笑眯眯的说:“乔先生,听说您是出资人?要跑到哪里去啊?” 乔玺倒在地上,门板撞在他脸上,顿时鼻血长流,捂着自己的鼻子,大叫说:“不不不!我不是!!我没干坏事,我只是……我只是拿钱从他那里换一些保健药而已!” 谢一皱了皱眉,说:“什么保健药?” 乔玺立刻说:“就是……就是抗衰老的保健药,只是保健药而已,没有别的,是他找上我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秦泽远倒在地上,趁着乔玺说话的时候,慢慢爬起来,似乎想要从窗户逃跑,商丘和倪缨看了一眼秦泽远,但是都没有阻止。 秦泽远还以为他们没有发现,突然暴起,就要跳窗户,还大喊了一声,“你们根本抓不住我!!” 他说着,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乔泽远睁大了眼睛,“嗬——!”的倒抽/了一口冷气,说:“跳、跳楼了!?”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嗖——嘭!!!”一声,刚刚从窗户跳出去的秦泽远,突然一下又飞了回来,像个沙包麻袋一样,被“嘭!”的一声扔在了地上。 乔泽远:“……” 就看到一个黑影,快速的从打开的窗口略进来,发出“呼——”的一声响动,带起一股巨大的阴气,黑色的袍子微微晃动,看起来暴戾又狠辣。 是十六。 十六从窗户略进来,一下堵住了窗户的位置,冷冷的低头看着秦泽远。 随即听到“哎呦……哎呦……”的声音,却不是地上的秦泽远发出来的,而是窗口外面发出来的,一个少年的声音说:“天哦,我爬不动了,拉我一把,快拉我一把,十六十六十六……” 十六无奈的看了一眼窗户外面,又快速掠出去,一阵风一样,不到一秒钟,就见十六双手公主抱着张枢,从外面进来,将张枢放在地上。 张枢一屁/股坐在上,“呼呼”的喘着气,说:“妈耶,累死我了。” 秦泽远和乔玺被拦在房间里,根本跑不出去,乔玺吓得差点跪地求饶,而秦泽远则是脸上被抽开了花,而且身/体似乎要支撑不住他的魂魄了,正在不断地抽/搐着。 秦泽远的动作很诡异,手脚不协调的晃动着,扭/动着,好像在整理自己的皮囊一样。 谢一皱了皱眉,说:“不是说他道行很高么?怎么……” 怎么这么轻/松就被止住了,难道是因为皮囊支撑不住的缘故?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秦泽远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粗喘气,又像是喋喋的笑声,异常的诡异,说:“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制住我了?休想!!!” 他说着,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竟然是一根针管,然后一扬一落,快速的扎在自己的脖子上,猛地就一推针管。 谢一吓了一大跳,那针管特别粗,就跟给牛打/针用的针管似的,针头也特别粗,可能是因为里面的液/体比较粘/稠。 竟然是金色的液/体,里面的液/体带着金色的亮闪,看起来就像是一瓶子金沙香水似的,在昏暗的灯光下,直晃人眼。 商丘猛地反应,他的动作极快,一把拽下自己手/机上的桃木剑钥匙链,快速甩手扔出去。 “啪!!!”一声。 钥匙链凌空翻转着,猛地从迷你的大小突然变成了正常桃木剑的大小,一下打在那跟金色的针管上。 “啪!”一声,针管一下从秦泽远的脖子上脱落下来,“哐啷”一声掉在地上,那里面还有三分之一的金色液/体。 秦泽远大吼了一声,就跟虎口夺食一样,秦泽远突然大吼起来,非常疯狂狰狞,刚才还奄奄一息,此时就跟打了激素吃了毒/品一样,猛地一下窜起来,冲去就要抓针管。 商丘冷笑一声,快速往前抢出一步,桃木剑飞回来,“嘭”一下砍在秦泽远的手背上,秦泽远的手背立刻像是被烫了一样,发出“刺啦——”一声烧焦的声音。 与此同时,商丘“啪!”一声将金色的针管踹开。 谢一赶紧把那针管捡起来,看着里面的液/体,有些粘/稠的金色,针管里金沙在流淌,这颜色就好像金羽翼的颜色一般。 秦泽远大吼着:“还给我!!还给我!!!” 他说着,突然暴起,似乎比刚才厉害了不少,身上冒出一股烧焦的味道,竟然还有黑烟,好像随时要自燃一样。 乔泽远说:“他中邪了么!?” 倪缨皱眉说:“看来他的道行不高,之所以看起来不错,都是因为刚才那管药。” 秦泽远发疯一样去攻击商丘,商丘动作快,反应力也惊人,发疯的秦泽远似乎都不是他的对手,他右手执着桃木剑,左手一挥,“啪!”的一声,一条黄符打出去,那黄符就跟活了一样,“嗖——”一下缠住了秦泽远的脖颈,猛地一拽。 “嗬!!!” 秦泽远大吼一声,他的肉/身已经将近极限了,魂魄却如此亢/奋,本就承受不住,再加上商丘的黄符,顿时就要着火,烧焦的味道更加浓郁了。 商丘迷了眯眼睛,黄符猛地一下变了形状,瞬间变成锁链,快速的将秦泽远锁住。 “放开我!!!放开我——” 秦泽远大吼着,身/体在灼烧,一点点变成灰烬,脱落下来,乔玺吓得哆嗦着,“咕咚”一下歪头晕了过去。 秦泽远的身/体很快就要燃/烧殆尽了,他的目光贪婪的注视着谢一手中的金色针管,嗓子里发出豺狼一般的的吼声,突然眼神变得贪婪,说:“我知道了……多美鲜美,永恒的肉/身……” 谢一只觉得秦泽远的目光像是毒蛇一样,让人后背发凉,倪缨低喊一声:“不好!” 商丘似乎也感觉到了,一瞬间“嘭!!!”一声,秦泽远的身/体突然爆/炸了,血肉横飞,黑色的血液和灰烬四散,溅了众人一头一脸,倪缨赶紧扑倒乔泽远,乔泽远这还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 商丘顾不得扑倒,立刻冲向谢一。 谢一一瞬间眼睛猛地就呆滞起来,感觉有什么阴冷的东西,一下蹿进了自己的身/体,紧跟着意识就消散了,他好像被没人控/制了一样。 谢一眼神呆滞,却突然开口,说:“不要再过来,否则我可不知道会做些什么。” 商丘猛地驻足,眼神阴霾的看着谢一,说:“你以为能控/制他的肉/身么?” 秦泽远笑着说:“我怎么没发现,我一开始就该发现的,谢一的肉/身,多么香甜,多么美味,散发着一种……诱人的香味儿。” 他说着,抬起手来,闻了闻自己的手背,还伸出舌/尖来,轻轻的舔shi了一下自己的食指,那表情有些说不出来的邪性。 张枢惊讶的说:“谢一被附身了吗?!” 谢一眼神仍然呆滞,说:“都是因为你在他身边,掩盖了谢一香甜的气息,不然我也不需要费劲的去寻找合适的肉/身了,所幸虽然兜了些圈子,不过还是找到了。” 他说着,拿起手中的金色针管,里面还有三分之一的金色液/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下扎在自己的脖子上,猛地一推。 “嗬——” 谢一似乎感觉到疼痛,眼神猛地挣扎了一下,随即“咕咚”一下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谢一!!” 商丘喊了一声,猛地踏出一步,却看到谢一突然举起手来,似乎在阻止商丘的动作。 与此同时,谢一慢慢的抬起头来,众人均是“嗬……”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因为谢一的眼睛,竟然变成了金色,仿佛是那管金色液/体的颜色,又好像是金羽翼的颜色,在昏暗的光线下,熠熠生辉。 谢一的眼神非常奇怪,呆滞、阴霾、挣扎,随即嗓音沙哑的吼着:“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不对,一定是哪里出错了……为什么不受控/制!!!” 谢一慢慢从地上站起来,看起来有些艰难,先是一条腿曲起,好像是单膝下跪的动作,同时抬起手来,一把拔下自己脖子上的针管,“嘭!”一声扔在的地上,砸了个粉碎。 谢一的眼睛还是金色的,闪烁着吓人的金色光芒,他一句话没说,只是嘴角带着一丝笑容,不似平时的温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威信,嘴角一挑,带着一抹哂然的冷笑。 谢一的声音沙哑,说:“就凭你?” 他说着,伸手在自己胸前,做了一个向外拽的动作,谢一的身/体不断的颤/抖着,发出“嘶啦——!!”的声音,也冒出了一些烧焦的味道。 倪缨着急的说:“谢一的身/体要禁不住负荷了!” 他说着,就要上去帮忙,商丘却眯着眼睛,一把拦住了倪缨,说:“等等。” 倪缨说:“等什么!?谢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有你后悔的!” 商丘却依旧拦着他,说:“他能做到。” 谢一眯着眼睛,金色的眼睛散发着光芒,似乎拽着某种无形的东西,嘴角挂着冷笑,却同时发出惨叫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 随着一声惨叫,众人就看到一股黑烟,被谢一从身/体里猛地拽了出来,商丘立刻动作,桃木剑一甩,“哆!”一声闷响,把想要逃跑的魂魄一下钉在了地上。 谢一将魂魄从自己的身/体里拔/出来,猛地发出“嗬……”一声,似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一样,双手一垂,就要向下倒去。 商丘一把接住谢一,将人抱在怀里,摸了摸/他的额头,入手一片冰凉。 倪缨赶紧冲过来,看了看谢一的情况,翻了一下他的眼皮,说:“金色的液/体是什么东西?像是催化剂,激发了谢一身/体里的阴气,他现在身上阴气太强,肉/身要承受不住负荷了。” 张枢惊讶的说:“那会怎么样?” 倪缨没说话,不过表情看起来很严重,张枢看了一眼地上的灰烬,那是刚刚承受不住负荷,而爆裂的秦泽远的肉/身…… 商丘皱着眉,把谢一搂在怀里,低声说:“谢一,谢一看着我。” 谢一的眼神有些迷茫和无力,双眼还是金色的,嗓子颤/抖,手脚冰冷,在商丘的怀中瑟瑟发/抖着。 商丘搂着谢一,突然低下头去,张枢和乔泽远不约而同的“嗬!”了一声,抽/了一大口冷气,就见商丘一下吻住了谢一的嘴唇。 谢一嗓子里发出“唔”的一声,似乎十分渴望,虽然没有力气,却还是双手缠住商丘的脖颈,欠腰主动去/吮/吸商丘的嘴唇。 乔泽远看的目瞪口呆,心想着什么情况? 张枢也是目瞪口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男人和男人接/吻,这画面,太劲爆了吧? 十六伸手捂住了张枢的眼睛,说:“大人,您还未成年。” 张枢说:“快了!再有两个月我就成年了!” 十六淡淡的说:“那也是未成年。” 谢一深深的啜/着气,从商丘的口/中掠夺津/液、气息,还有那种说不出来的温暖和眷恋。 两个人就这样深深的交换着气息,直到谢一要喘不过气来,谢一眼神迷离,呼呼的喘着气,声音沙哑低沉的说:“还要……” 他说着,双手一松,猛地陷入了沉睡。 商丘赶紧一把将谢一打横抱起来,说:“谢一需要休息,走。” 谢一感觉自己迷迷糊糊的,他很累,非常疲惫,像是脱力一样,陷入了梦想之中。 他做了一个梦到,梦到一只金色的乌鸦,它停留在枝头上,身上冒着金色的光芒,那亮眼的光芒,似乎超过了天上高悬的太阳。 金色的乌鸦就这样低头看着谢一,谢一仰头看着那只乌鸦,时间仿佛静止了。 突然,金色的乌鸦动了一下,歪了歪头,随即猛地振翅高飞,一下窜上天际。 谢一还以为它要飞走了,就见那只金色的乌鸦冲上云霄,金色的光芒越来越小,越来越小,马上就要消失在谢一的视野之中,就在这个时候,那光芒却突然变大,金色的乌鸦猛地从天上又俯冲下来。 不像是一只乌鸦,反而像是一只老鹰,翅膀兜着风,急速的俯冲,带着金色的光芒,冲着自己直冲而来。 谢一仰着头,还以为自己会被那种耀眼的精光晃花眼睛,但是没想到谢一竟然毫无畏惧那种金光,睁大了眼睛,那只那只金乌俯冲而下。 “呼——!!”一声,他仿佛听见了翅膀兜风的声音,金光一现,乌鸦一下冲了下来,扎进了谢一的身/体里…… “嗬!!” 谢一猛地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天花板,而且是乔家的天花板。 谢一抽/了一口气,旁边本就有人坐着,连忙出声询问,说:“谢一,感觉怎么样?” 谢一侧头一看,原来是商丘,商丘伸手握着他的手,虽然隔着黑色的皮手套,不过还是能感觉到商丘的体温,让人温暖。 谢一摇了摇头,说:“没事,没什么感觉。” 众人听见说话声,连忙都从外面进来,看到谢一醒了,都十分惊喜,张枢说:“谢一你可醒了!男神都要急死了,你不知道啊……” 他说着,已经被商丘赏了一个眼刀,十六赶紧从旁边走过来,拉着张枢往外走,说:“大人,谢先生刚醒,让他休息吧。” 张枢被拉出去,还在说:“喂,我还没说完呢!” 谢一眨了眨眼睛,商丘说:“没什么。” 谢一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针眼已经不见了,也不觉得疼,没什么异样的感觉,医生进来检/查了一下/身/体,没有什么问题。 众人有担心的反复询问情况,谢一有些迷惑,说:“没什么事儿,要是说有什么不同寻常……好像还挺神清气爽的?一点儿也不疲惫。” 他这么一说,不知道为什么,大家不约而同的全都看向商丘,谢一更加迷茫了。 其实是因为商丘当时当机立断,给谢一送了很多阳气,中和了谢一身/体里不断激发出来的阴气,阳气对活人是有益处的,谢一自然神清气爽了。 商丘说:“没什么事也要多休息,躺下来。” 商丘说话的声音很温柔,谢一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躺下来,其他人也就不打扰谢一休息了。 谢一卧床一天,其实已经没事儿了。 秦泽远的身/体被夺舍,承受不住,肉/身已经灰飞烟灭了,这样一来,乔泽远就没办法再回去,顺利继承了乔家的家主位置,也算是因祸得福,成了名流上层。 至于乔玺,乔玺估计吓傻了,有些疯,精神出了问题,已经住进了医院。 夺舍秦泽远的鬼魂不知道是什么来历,被抽/出谢一体外之后,没有多久就魂/飞/魄/散了,魂/飞/魄/散的时候还死性不改,笑着说有人会替自己报仇的。 谢一觉得有点问题,夺舍秦泽远的鬼魂没有多大的道行,但是因为有那种金色的液/体,所以激发出了灵力,那么是谁给了他金色的液/体? 度假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大家准备返程,这次来谢一是打算在沙滩上表白的,结果也没成功,不过还是有好事儿的,那就是青骨出现了,阿良怎么可能放青骨走,一刻都不离开,恨不得一直拽着青骨的衣服, 大家到了机场,准备坐飞机回去,乔泽远就是这个市里的人,所以不会跟他们一起走,张枢倒是要和他们一起走,因为张枢本就不是这边的人,他只是接了委托,所以才过来的。 张枢要和谢一他们回去,尝尝深夜食堂的菜色,其实他心水很久了,自从吃了谢一的炸馒头片之后,更是念念不忘。 大家在机场集/合,就准备出发,倪缨又换了一身女装,在机场拉着箱子,简直比空/姐还漂亮,就是一个行走的照片,回头率百分之二百。 他们进入了候机室,就看到有人已经坐在候机室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很悠闲的喝着咖啡。 谢一惊讶的说:“乔泽远?!” 果然是乔泽远,他身边没有多少行李,提着一个看起来价值不菲的公文包,看到他们打了个招呼。 倪缨笑眯眯的走过去,说:“你怎么来了?舍不得我么,宝贝儿?” 乔泽远一脸嫌弃的说:“谁舍不得你啊,我只是去谈合作,乔家的公/司要在那边发展而已。” 倪缨笑着说:“是吗。” 说着,竟然“啪”一声拍了一下乔泽远的屁/股,当庭广众之下,乔泽远顿时满脸通红,说:“你……你这个变/态!你再打我……打我那里,我就咬死你!” 倪缨挑了挑眉,拢了拢自己的头发,暧昧的对着乔泽远的耳朵吹了一口气,说:“用什么咬死我?” 乔泽远:“……” 众人有些无奈,坐下来不理他们打情骂俏。 谢一对身边的张枢说:“看着你的女神突然变成了男人,有什么感想吗?” 张枢却少根筋的说:“太酷了!女神变成男人也是男神,不知道女神有没有男装的写/真,我也想收一套。” 谢一:“……” 众人登上了飞机,乔泽远说:“对了差点忘了跟你们说,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 谢一说:“什么奇怪的事情?” 乔泽远说:“那个酒吧啊,酒吧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关门了,毫无征兆,我找到了那里工作的酒保,酒保说突然就不让他们上班了,也没有理由,现在那间酒吧人去楼空了。” 谢一有些惊讶,商丘则是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 众人回去的时候已经天黑了,路上飞机晚点,交通管/制,一直不能降落,降落之后又没有位置停机,一直磨蹭到了十二点多。 出来之后又排队打车,简直累的精疲力尽,谢一本打算直接回家睡觉算了,但是心里不放心深夜食堂,毕竟深夜食堂所托“非/人”,而且离得他们的小区也很近,就干脆停在了深夜食堂门口。 出租车停下来,谢一顿时懵了,看着出租车窗外的霓虹灯,五光十色,好像是酒吧的灯光,还有点蹦迪的感觉,隔着窗户都能听到“咚咚咚”的音乐声,实在非主流。 谢一只是看了一眼,对司机说:“师傅,不是这里吧?” 出租车司机说:“是啊,xx街道深夜食堂,你看,招牌还在呢。” 谢一顿时睁大了眼睛,真的看到了“深夜食堂”的招牌,玻璃门上还有他家的那个风铃,是深夜食堂没错,只是这风格…… 谁重新装修了!? 谢一赶紧走下出租车,推开大门走进去,“叮铛——”一声,因为里面的音乐声音太大,伙计都没有听见风铃响。 深夜食堂里面真是热闹,而且“人”满为患,简直是座无虚席,竟然还扩建了,变得特别大,还变成了双层的小楼,座位多了起码两倍,里面的装修风格十分诡异,就跟进了鬼屋似的…… “咚咚咚……” 音乐还在响,里面群/魔乱舞的,有人终于看到了谢一,还以为是客人,连忙跑过来,一脸殷勤的说:“客人,几位呀……哎嘛,是小老板回来了!” 谢一没想到自己只是去度假,深夜食堂就变味儿了,不过客流量也变大了,仅限于十二点之后的客流量,谢一顿时有些头疼,赶紧用了两天把深夜食堂的诡异装修撤换下来。 真别说,把那些零零碎碎的布置扯下来,感觉清爽多了,不止如此,而且店面变大了,双层楼,环境也变得敞亮了,看起来还不错。 只不过店面变大了,人手就显得有些不足,所以谢一打算招/聘,再招点伙计厨子之类的。 阿良把青骨带回来了,也算是大喜事一件,周六的时候,谢一特意准备了一顿丰盛的大餐,把青骨和阿良也叫过来,大家准备好好吃一顿。 酒腌小花螺、蒜蓉扇贝、蒜蓉鲍鱼、炒海肠、炒象拔蚌、清蒸皮皮虾、辣炒蛏子、蒜香大虾等等。 谢一把从海边带回来的海鲜全都做了,简直就是一顿丰盛的海鲜大餐,超市里的三文鱼还特/价,谢一就买了一块,切成厚片,弄了些酱油和芥末。 大家聚在一起吃饭,张枢因为听说有好吃的,所以也赶过来蹭饭,吃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为了满足商丘喜欢甜食的欲/望,所以谢一还特意做了很多甜品,酸梅汤、杨枝甘露、水果西米捞、甜甜圈、老婆饼等等。 不过商丘还是有些不太满意,那就是谢一家里的酱油有点咸,虽然是那种吃生鲜特制的酱油,但是商丘喜欢甜口的酱油,这个酱油的味道是纯粹的咸口,而且还有点豆子的生味儿。 谢一没有办法,只好弄了些白糖,准备放在酱油里,给商丘的酱油填点甜味。 商丘往自己的酱油碟子里放了三大勺白糖,谢一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说:“你干脆直接蘸白糖吃算了。” 商丘抬头看了一眼谢一,谢一只是开玩笑的,但是商丘却送了他一个“善意”的笑容,说:“听起来不错。” 然后众人就看到商丘夹起一块厚切三文鱼,毫不犹豫,特别果断的就将三文鱼切片放进了放糖的碟子里,一滚,那手法娴熟、优雅,鲜/嫩的三文鱼很好沾糖,一下裹满了白花花的糖渣子。 于是商丘很优雅的将那块裹满了糖渣子的三文鱼夹起来,送入了口/中,因为裹得糖太多了,吃的时候还有些“咯吱咯吱”的声音。 一桌子人,只有张枢用一种跃跃欲试的目光看着商丘,问:“好吃吗?” 商丘淡淡的说:“不错。” 青骨一脸嫌弃的对谢一说:“你是怎么忍他一身怪癖的?” 谢一:“……” 50.血玉1 谢一感觉回了深夜食堂还真不错, 起码清闲了好多天, 又开始了正常的上班和开店的日子。 唯一不太正常的是…… 商丘又多了一个怪癖, 他的嗜糖症估计已经到达了晚期的阶段, 开始喜欢上生三文鱼刺身沾糖了。 谢一感觉这个绝对不能忍,他的确也喜欢甜口一些的酱油,但是如果没有甜口一些的酱油, 咸口的酱油沾三文鱼也是可以的, 绝对不会想到裹一层糖渣子。 自从商丘自己发明了那种吃法之后,就欲罢不能, 一直让谢一去买三文鱼,连着好几天,他们的晚餐吃的都是三文鱼,谢一蘸酱油和芥末,商丘裹糖吃。 于是无奈之下的,谢一给商丘做了焦糖炙烤三文鱼, 这种也是甜的,总比三文鱼直接裹白糖要健康多了, 否则谢一怕商丘哪天一定得上糖尿病。 商丘对一切甜食都喜欢,这道焦糖炙烤三文鱼简直深得商丘的心意, 商丘终于放弃了三文鱼裹白糖的怪癖。 谢一的深夜食堂因为扩建, 所以人手不够, 想着招/聘一些伙计, 结果好多鬼都跑来应聘, 其中不乏很多有名气的鬼, 不过谢一有些头疼,他只想要一个正常的活计。 “叮咚——”一声,深夜食堂的大门推开了,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谢一抬头一看,竟然是张枢和十六。 张枢跟着他们过来之后,并没有住在商丘家里,而是自己去找委托赚/钱了,两个人走进来,谢一都看傻了,惊讶的说:“你们俩……刚掏垃/圾回来了?” 张枢一身脏兮兮的,满脸都是污泥,十六虽然看起来高冷面瘫,但是也阻挡不住他脏兮兮的黑袍子,两个人就好像是难/民一样。 张枢走进来,大眼睛水亮亮的,透露着可怜兮兮的光芒,说:“老板,有饭吃么?!” 谢一:“……” 因为还没到营业时间,所以店面很空旷,谢一就让张枢和十六坐下来,然后让厨子抄了几个菜,一人满满一大碗米饭给他们吃。 张枢果然像是难/民,吃的“西里呼噜”,旁边的十六动作则是优雅多了。 张枢狼吞虎咽的吃完,基本上席卷了三分之二,吃完之后肚子显然鼓了不少,就像是个小皮球一样,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打了个嗝,说:“吃饱的感觉真好啊。” 谢一:“……” 张枢将筷子放下来,擦了擦自己的嘴巴,抬起头来看这谢一,说:“老板,我是来应聘的!” 谢一眼皮一跳,看着张枢,说:“你不是天师么?来应聘伙计干什么?” 张枢理直气壮的说:“我男神不是也在你这里当伙计?” 谢一说:“他只是来帮忙,再说了,你还没满十八岁,我们不能用童工。” 张枢脸上顿时露/出一丝“邪魅狂狷”的笑容,“嘭!”一声,将一张/东西拍在了桌上,说:“你看!” 谢一低头一看,原来是身/份/证,还是张枢的。 张枢的身/份/证上的照片特别可爱,张枢虽然五官精致,但是乍一看是个大众脸,不过证/件照却拍的特别好看,嘴角微微勾着,两眼有神,看起来是个很有精神的少年。 张枢指着自己的身/份/证,说:“我已经满十八周岁了,不久之前!” 谢一:“……” 张枢又像是一只小狗一样,扒着谢一的衣服,说:“老板,我不要工/资,只要你给我口饭吃,当然……再给我一个睡觉的地方就可以了。” 谢一有些无奈,他的深夜食堂的确需要人手,就不知道张枢靠不靠谱了,张枢看出谢一的动/摇,立刻又指着十六说:“他他他,他可以做免/费劳动力,买一送一!老板你不亏的!” 谢一顿时额角有些疼,连忙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十六靠谱多了,就当是买十六,送张枢了? 谢一终于点了点头,张枢立刻就欢快的跳了起来,一会儿深夜食堂就要营业了,谢一让他赶紧去换个衣服,这样脏兮兮的可不行。 商丘今天有委托,他从外面回来,直接把车子停在了深夜食堂旁边的车位上,就下了车,过来看看。 “叮铛——” 商丘推开了深夜食堂的门,“蹭!”一个影子就窜了过来,张枢一脸殷勤的拿着菜单,笑着说:“欢迎光临!客人,您几位呀?” 商丘:“……” 因为张枢长得可爱,所以深夜食堂十二点之前来吃饭的大/爷大妈都被可爱的张枢给俘虏了,恨不得张枢一劝就多点两个菜,还夸张枢长得好,听话。 张枢还给自己编了一个身世,说是自己家里特别穷苦,没有钱供他读书,偏偏张枢很做脸,自己考上了这边的名牌大学,于是张枢就出来一边读书,一边打工,每天只吃一顿饭,把饭钱省下来寄回家一部分,让家里的弟/弟妹妹们能吃上好的。 谢一听着眼皮狂跳,大/爷大妈们则是感动的要落泪,说:“哎呦,小张,你是好孩子!来来来,再点三盘宫保鸡丁,给小张打包!这年头好孩子太少了,哎呦真是可爱。” 谢一:“……” 不同于张枢,十六穿上制/服,那叫一个禁欲高冷,很多来吃饭的小姑娘都看上了十六,小姑娘们偷偷的看着十六,窃窃私/语,于是大/爷大妈来得多,小姑娘也来得多,还有很多女孩拽着自家男朋友过来,深夜食堂的生意竟然挺红火的。 因为有张枢和十六帮忙,生意也不是那么紧张了,商丘今天晚上要吃焦糖三文鱼,谢一只好让大家看店,自己回家去做三文鱼。 商丘正在家里,坐在客厅上,竟然破天荒的看上了电视。 谢一惊讶的说:“啊?你竟然看电视?” 商丘淡淡的说:“只是听说小白今天有采访,所以看看。” 谢一吃了一惊,说:“什么采访?” 商丘抬了抬下巴,谢一看向电视,真的是小白,小白上镜好可爱啊,竟然是小白的文章要改编成影视了,所以有个简短的小采访。 谢一有些奇怪,说:“哪篇要拍成网剧?” 商丘挑了挑嘴唇,说:“总裁那篇。” 谢一:“……”就不该问,谢一已经脑补除了这个网剧有多么“邪性”! 谢一进了厨房去做三文鱼,商丘就在沙发上看电视,很快三文鱼就做好了,毕竟不费工费,谢一把焦糖三文鱼端出来,按照商丘的要求,厚厚一层焦糖,几乎和三文鱼是一比一的模样。 商丘看到焦糖“砖”三文鱼,优雅的拿起筷子,刚要夹起三文鱼,就听到“叮咚!叮咚!”的声音,是门铃响了。 他们家的门铃几乎不响,因为没什么人来拜访,商丘的委托也只是接电/话而已。 谢一赶紧走站起来,说:“来了来了。” 他说着走过来,“咔嚓”一声打开门,一霎那,有个圆/滚滚的东西扑了进来,“吧唧”一下抱住了谢一的小/腿,谢一瞬间有些懵了,低头一看,竟然是唐小花! 好久不见的唐小花。 唐小花抱着谢一的小/腿,在地上使劲的跳跳跳,那动作超级可爱,如今的唐小花已经是小宝宝的样子了,戴着小狗耳朵的帽子,和普通的宝宝一模一样,而且更加可爱。 唐小花“嗷呜嗷呜”了两声,对着谢一眨大眼睛,似乎还不会说话,不过下一刻,唐小花就抱着谢一的小/腿,奶声奶气的说:“麻麻!麻麻!” 商丘刚要吃三文鱼,就听到了唐小花的声音,眯着眼睛看了看唐小花。 唐小花感受到了商丘不善的目光,抬起头来,仰着脑袋看商丘,然后立刻放弃了谢一,“哒哒哒”的跑过去,他腿脚还不是很稳,跑起来摇摇晃晃,晃晃悠悠的,带帽衫上还有两只小狗耳朵,忽闪忽闪的,别提多可爱了。 唐小花跑过去,“吧唧”一下又抱住商丘,嘴里奶声奶气的喊着:“麻麻!麻麻!” 谢一:“……” 就听一声轻笑,唐一白从外面走了进来,当然身后跟着唐狡。 唐一白笑眯眯的说:“不好意思,我家小花管谁都叫妈,不过我觉得商丘当妈不错,要不要来当我们家小花的干妈?” 商丘只是幽幽一笑的看着唐一白,唐一白突然觉得商丘的目光别有深意,特别的可怕似的。 事实证明的确是这样的。 商丘不教好,把唐小花抱了起来,抱在自己怀里,然后给唐小花喂焦糖三文鱼吃。 唐小花可是狡兽,并不是普通的小宝宝,在吃东西方面,特别的热情,商丘一喂他,他立刻张/开嘴巴,“嗷呜”一口就把焦糖三文鱼吃掉了。 唐小花咋了咂嘴巴,似乎没有吃够,又管商丘要焦糖三文鱼。 唐一白一看,连忙说:“喂,你别把我们家小花也培养成嗜甜的怪癖。” 商丘则是耸了耸肩膀,说:“没办法,谁让我是他干妈呢?” 唐一白:“……” 唐小花什么都吃,商丘喂了他好多三文鱼,唐小花吃的高兴起来,还一颠一颠的,坐在商丘怀里踢着小/腿/儿,把头上的帽子都给颠下来了。 帽子“噗嗤”一声滑/下去,结果就露/出了唐小花的小脑袋,那帽子根本不是狗耳朵的帽子,上面竟然是两个大窟窿,小狗耳朵就长在唐小花的头顶上,从帽子上的两个大窟窿穿出去。 谢一满眼精光的看着唐小花的小狗耳朵,说:“好可爱!” 唐一白很自豪的说:“我儿子,能不可爱么?” 谢一伸手去摸唐小花的狗耳朵,唐小花很配合的让谢一摸,还一抖一抖的,看起来特别舒服,嗓子里“咕噜咕噜”的,谢一说:“你确定他真的是小狗,而不是小猫么?” 唐狡说:“谢先生,我确定他不是小狗也不是小猫,而是狡兽。” 谢一:“……” 唐一白说:“好了,言归正传,其实我今天来呢,是有原因的。” 谢一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唐一白拿出两样东西,递给他们,谢一一看,竟然是门票,展览的门票。 最近市里要搞一个宝石展览,展览之后还有拍卖会,世界顶级的雕刻大师会出席这次展览,展览上会展出很多珠宝,但是其中有一件珠宝,堪称世界精品。 那就是一块红色的宝石,这块红宝石有拳头大小,被一个富商买下来,然后高价请来了这位雕刻大师雕琢这枚宝石,在这个展览之后,红宝石也将被拍卖。 谢一早就听说了,这次的展览特别高雅,主要是好多宝石和珠宝,据说这枚红宝石,像血一样红,而且火彩出众,特别的剔透,简直是价值连/城,不仅如此,还代/表着爱情。 谢一在深夜食堂看店的时候,听很多小姑娘说过,据说这红宝石是爱情的象征,如果有人能带着他心上人去看一眼这红宝石,那么就能在一起一辈子,比月老的红绳还管用呢! 谢一之前也想去展览看看,不过因为这次是珠宝展览,门票价/格惊人,所以谢一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没想到现在唐一白竟然主动送了门票过来。 唐一白说:“怎么样,去看看吧,大好机会,一共就展览两天,然后就拍卖了。” 谢一的确非常心动,想要去看看,唐一白还给了他们两张门票,这样一来的话,他和商丘都能去,那红宝石可是代/表着爱情,说不定机会好的话,可以来个即兴表白什么的。 谢一跃跃欲试,商丘则是十分淡定,笑了笑,说:“你有什么企图?” 唐一白连忙说:“企图?什么企图?我没有企图啊!” 商丘挑眉说:“那我们就不去了。” 唐一白顿时揉了揉额角,说:“好好好,我说我说,是这样的,那个主办方是韩长恕,韩家的大公子,他没几个能耐,不过他家里的资底儿丰厚,我听说这个韩家一直想要和商典合作,你可别告诉我不知道什么是商典。” 商丘笑了一声,说:“原来你是想用我做跳板。” 唐一白说:“啊呀,大家都是生意人,别说的这么难听吗,咱们三个公/司不是三个领域么,而且是互相合作,又不冲/突,到时候一起赚/钱,再说了,我也不是空手套白狼,我有诚意的。” 商丘说:“诚意是什么?” 唐一白立刻说:“我儿子给你们玩!” 唐狡:“……”抬手揉了揉额角。 唐小花则是一脸情况外,眨了眨大眼睛,老实的坐在商丘怀里,吃着焦糖三文鱼。 谢一顿时眼睛都亮了起来,连忙对商丘说:“快快快,答应他!” 商丘见谢一一脸兴/奋,笑了笑,说:“好,我会去的。” “太好了!” 唐一白拍掌说:“那就这么说定了。” 唐一白和唐狡很快就走了,当然也把唐小花给带走了,谢一还没玩够,意犹未尽的,不过唐一白说要等合作成功之后,才会把儿子送给他们玩。 唐小花则是一脸懵懂,还以为叔叔们要陪自己玩,特别的高兴。 周六周日是展览,下周开始就将要拍卖,那块红宝石自然是最后拍卖,压轴出场。 周六一早,谢一和商丘就起了床,准备去看展览了,这次展览的格调不低,而且唐一白还想要商丘把韩家大少爷钓上来,所以自然要穿正装。 商丘比较中意经典黑,因为天气转凉,里面穿了马甲,黑色马甲衬托着商丘的细/腰,又细又有力度,还把臀/部给勾勒出来了,窄臀还挺翘,谢一正在换衣服,从镜子里看到商丘的臀/部,顿时吞了一大口口水,不只是腿长两米八,臀/部还这么好看,简直是人类公敌啊! 商丘正在打领带,就感觉到两股热辣的视线,回头看了一眼,刚好看到谢一从镜子里盯着自己,不由的笑了笑,还挑了挑眉。 谢一被抓包了,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收获目光。 商丘却走过来,说:“你身/体没事吧?” 谢一被他这么一问,顿时脑补到了星河系外,总觉得自己脑子里突然多了很多坑,都是因为小天鹅的同人文乱写。 不过商丘问的自然是上次谢一被扎了一下,还输送了三分之一管的金色液/体。 谢一赶紧摇头,说:“没事没事。” 商丘说:“别累着,身/体不舒服就说。” 谢一赶紧又点头,说:“哦哦哦。” 总觉得商丘说话特别温柔,温柔的谢一有点脸红心跳的。 谢一扼腕的想,看来自己是真的弯了,与其说自己变成了gay,还不如说是颜控误人,谢一心想,给大家一个忠告,千万别做颜控,否则有想哭的一天…… 谢一的领带是上次打好的,直接往脖子上一套就行了,不过这样子看起来歪歪扭扭,越拽越别扭。 商丘刚刚整理完自己,看到谢一正在拽领带,就走了过来,说:“要我帮忙么?” 谢一连忙说:“不不不,不用不用,我马上能弄好。” 不过谢一有些紧张,毕竟商丘就在旁边站着,一直在看他系领带,谢一顿时连怎么系领带都给忘了。 虽然谢一上班要穿正装打领带,不过从来都是把领带圈往脖子上一套,然后拽两把就行了,他已经很久没有系过领带了,所以有点生疏。 谢一一着急就把领带给解/开了,解/开之后顿时有些后悔,因为他突然手脑不协调,怎么也系不好。 旁边的商丘似乎看不过去了,拍了拍椅子,让谢一坐过来,谢一只好灰溜溜的坐过去。 商丘站在谢一背后,谢一坐在椅子上,前面是镜子,商丘半弯下腰来,低头在谢一的耳边,说:“看镜子,这样系……” 他说着,双手开始动作,商丘的手戴着黑色的皮手套,看起来苏的不能忍,在室内昏黄的灯光下,有一种苏气冲天的感觉,商丘的呼吸就洒在谢一的耳边,温热,痒痒的,一下一下瘙/痒着谢一的神/经。 谢一紧张的抿着嘴唇,他虽然看着镜子,但是并没有看怎么系领带,而是一直盯着商丘看,总觉得自己的眼光真是太好了,越看商丘越好看,撒发着荷尔蒙的气息,总觉得要留鼻血。 “谢一。” “啊?” 商丘低头看着他,淡淡的说:“你流鼻血了。” 谢一:“……” 谢一感觉这辈子的脸都丢干净了,赶紧仰起头来,就要去洗手间,结果被商丘一把拉住,将他的脑袋托着,不让他仰头,说:“你是小孩子么,别抬头,小心呛血,你流的太多了。” 他说着,赶紧弄了纸给谢一止血,谢一简直面红耳赤,当然是被羞辱的,两个人忙了一阵,可算是止住了鼻血,谢一丢人丢到了家,所以蔫蔫儿的,都不敢再看商丘,怕自己没起子,把鼻血再刺/激出来。 商丘则是皱眉说:“不知道是不是上次金色液/体的问题,身/体要有什么不舒服,一定及时说出来。” 谢一胡乱地点着头,掩饰着自己的尴尬,真不是金色液/体的问题,而是商丘太帅了,看着看着就不自觉的流鼻血了。 因为谢一流鼻血的缘故,他们到展览馆的时候都已经是中午了,唐一白发了无数的短信给他们。 ——韩大少一会儿就要走了!!他下午不在! ——人呢!你们俩是不是私奔了!? ——在滚床单么!?商丘这么持久,时间也太长了吧! 谢一看着唐一白发来的短信,脸上顿时有些烧烫,他虽然不知道商丘持久不持久,不过……吃激素长大的,看样子应该还行吧? 商丘开着车,说:“怎么了?” 谢一连忙把手/机收起来,干笑着说:“就没事没事,唐一白等急了,在催咱们呢。” 到了展览馆,地/下停车库还排队停车,商丘排队,就让谢一先下车去展馆,和唐一白汇合。 谢一火急火燎的赶到展馆,好不容易看到了唐一白,唐一白一脸震/惊的说:“怎么就你一个人,商丘呢?” 谢一喘着粗气,他是跑过来的,说:“地/下车库排队,商丘在存车。” 唐一白顿时无奈的说:“怎么他去存车了?韩大少马上就要走了,你过来韩大少也不会和我谈合作啊,商丘来才有用。” 谢一:“……”似乎被鄙视了呢。 他们正说着,就听到唐狡说:“少爷,韩先生过来了。” 韩长恕是韩家的独生子,韩家在这边的资金非常雄厚,韩老/爷/子口碑良好,是曾经的泰山北斗,因为有手腕,而且仗义,所以很多人都愿意和韩老/爷/子合作。 韩老/爷/子已经要退隐了,他把公/司留给了韩长恕,现在韩长恕已经成为了韩家的掌/权人,只不过韩老/爷/子独树一帜,只把公/司留给了儿子,把自己的所有资金财产,包括钱房子车子等等,全都捐了,只留下自己养老的。 很多人不理解韩老/爷/子的做法,有钱不给儿子花,反而捐了,不过韩长恕手腕也是遗传了韩老/爷/子,从小经济头脑就特别好,做事也是雷厉风行,韩老/爷/子虽然没给他钱,但是自己混的是风生水起。 韩长恕的口碑也非常好,唯独一点不太好,那就是好美色,特别喜欢美/人,而且男女都可以,是个出了名的花花大少,不仅如此,其实还是个自恋的孔雀男。 韩长恕正好往这边走,他马上就要离开了,下午有个商业会/议,所以不能久留,只是来走个过场而已。 他准备过来和唐一白打个招呼,然后就离开的,没想到走过来的时候,看到唐一白正在和人说话。 那个人自然是谢一了。 谢一的长相不错,只不过命不是太好,大学的时候他可是寝室里最帅的了,但是因为不解风情,半个“直男癌”,所以没有女生缘,还没那些长相普通,会说甜话会撩妹的男孩子出名。 后来/经营深夜食堂,遇到了商丘,这一对比下来,就更显得颜值普通了。 但是说实话,谢一的颜值根本一点也不普通,尤其是远看的时候,有一种高冷神秘的感觉,而近看的时候,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温柔感觉,第一眼的印象就是温柔,一定特别好相处,相处起来也特别的顺心。 韩长恕看到谢一,顿时挑了挑眉,似乎十分有兴趣,就走了过来,唐一白还在想着怎么挽留韩大少。 韩长恕主动说:“唐先生,你公/司的人么?这么面生?” 唐一白说:“我朋友。” 他说着给谢一和韩长恕引荐对方,韩长恕长相优雅,身材高大,肩膀很宽,型男的身材,偏偏长着桃花眼,看起来花/心挂相,而且那打扮,看起来就是个活脱脱的孔雀男,特别的骚气,他的西装是收腰的,西装的领子上都是银色的金属花纹,西装的口袋里还叠着一块方巾,方巾上同样绣着银色的花纹,就连皮鞋也不是纯黑的,上面也有一些花色,远远一看,简直就是一个行动的骚包。 谢一赶紧笑了笑,说:“韩先生,您好。” 韩长恕伸出手来,和谢一握手,笑着说:“像谢先生这样的美/人儿,我真想早点认识。” 谢一一愣,眼皮狂跳,难道这个孔雀男看上自己了? 韩长恕和谢一握手,握了好几秒,还不松手,谢一想要抽/出来,不过韩长恕身材高大,比谢一高了半个头,手劲儿也大,还捏了捏谢一的掌心,谢一顿时头皮发/麻,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谢一”,有人叫了他一声,谢一顿时感觉“亲爹”来了,回头一看,果然是商丘。 商丘停好了车,可能是跑过来的,因此有些热,他已经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搭在手臂上,露/出里面紧身的马甲,衬托着商丘的身材,宽肩细/腰,两米八的大长/腿,踏着优雅的步子,就走进了展厅。 商丘的颜值可谓是登峰造极了,一瞬间,展厅里所有的人都看向商丘,用一种惊讶且惊艳的目光。 韩长恕打量了一下走进来的商丘,商丘是闷骚,韩长恕是明骚,说白了其实本质都一样。 商丘走过来,主动和韩长恕握了握手,说:“韩先生。” 韩长恕似乎觉得自己见到了劲敌,笑着说:“这位是……” 唐一白见到商丘,也跟见到了救星一样,说:“这位是商典集/团的董事,商丘。” 韩长恕立刻露/出惊讶的目光,笑着说:“商先生这么年轻,果然是年轻有为。” 商丘淡淡的看向韩长恕,说:“韩先生也不赖,不是么?” 唐一白本想靠着商丘,来谈这笔合同的,结果没想到事情变得有点尴尬,那两个人,一个明骚一个暗骚,竟然暗地里开始较劲儿,最尴尬的自然是唐一白了,唐一白心想,完了,这回搞砸了。 韩长恕笑着对谢一说:“谢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我请你吃顿午饭?” 商丘淡淡的说:“韩先生中午不是有应酬么?” 韩长恕笑了笑,说:“应酬算什么?这些事情都可以退掉,怎么能有谢先生重要呢?我一见谢先生,就觉得我们有缘,是不是谢先生。” 谢一:“……”神棍么?还有缘? 谢一尴尬的笑了笑,正好有人从旁边走过来,穿着一身西装,手上拄着绅士杖,身材高挑,看起来优雅又绅士,身后还跟着好几个黑超小弟。 谢一一看,竟然是毕北,没想到毕北也来看展览了。 毕北走过来,韩长恕似乎也看到了,笑眯眯的说:“呦,毕先生。” 毕北似乎也不待见韩长恕,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诚意的说:“韩先生。” 韩长恕笑着说:“毕先生也对我们的珠宝感兴趣?我还以为毕先生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呢?” 毕北没理他的戏谑,韩长恕稍微凑过去一点儿,低声说:“这样吧,毕先生要是跟我睡一晚上,那颗红宝石,我送给你,怎么样?” 虽然韩长恕压低了声音,但是大家站的都很近,尤其这种高雅的展览没什么人说话,非常安静,所以韩长恕的声音,大家听的是一清二楚。 毕北的脸顿时就红了,当然不是羞涩的,而是气氛的,想他堂堂冥京十殿的六殿阎/王,执掌枉死城,手上还有个地狱,干的都是扒皮抽筋的活儿,如今竟然有人调/戏他! 毕北瞪着眼睛,愤/恨的抬起脚来,“嘭!”的一踩,不过韩长恕反应很快,一下就收回了脚,还“啪!”的一声,拍了一下韩长恕的臀/部,那声音真是惊人,吓得谢一都没眼看了。 毕北气的脸上要冒烟儿,韩长恕说:“逗着玩呢,别当真。” 毕北恶声恶气的说:“我要是当真,你早就死了不知道几百回了!” 韩长恕笑眯眯的说:“这么说来,你肯定暗恋我,像你这样的美/人儿,你只要说出来,我肯定满足你的,一夜七次,怎么样?” 毕北:“……” 毕北气的头顶冒烟,这个时候有人走过了过来,看起来是秘/书,和韩长恕说了几句话,韩长恕说:“我一会儿就去。” 他说着,转头对谢一笑眯眯的说:“谢先生,晚上赏个脸,我请你吃顿便饭,怎么样?” 他似乎怕谢一拒绝,立刻笑着说:“唐先生也一起来么?” 谢一肯定是要拒绝的,他忍受商丘这个闷骚和怪癖狂就很辛苦了,怎么能再忍受一个明骚,赶紧想要拒绝。 不过还没开口就被唐一白拉了拉衣服角,低声说:“谢一,帮个忙啊。” 唐一白想要和韩长恕谈合作,吃饭当然是大好的机会,简直是机不可失。 谢一感觉压力山大,不过唐一白看起来可怜兮兮的,让谢一又不忍心拒绝,谢一想了想,干脆咳嗽了一声,说:“韩先生请吃饭,我怎么能不赏脸呢?” 他这么一说,韩长恕立刻笑着说:“好,谢先生爽/快人,那咱们晚上见。” 他说着,转头对秘/书说:“去约个餐厅,约好之后把地址和时间告知谢先生。哦对了,再去帮忙我买个花,999朵玫瑰,晚上我要送给谢先生。” 谢一:“……”为什么要买花!? 而且买花还要当着别人面说,韩长恕果然是个孔雀男。 韩长恕很快就转身离开了,一脸笑眯眯的样子,看起来特别的得逞。 谢一看着韩长恕离开,就感觉自己后背发/麻,如坐针毡,回头一看,商丘正淡淡的看着自己。 商丘没说话,不过转头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也不知道打给谁,很快就挂了电/话。 韩长恕终于离开了,众人就往里走,欣赏展览品。 谢一奇怪的说:“你怎么也过来了?” 毕北是保险生意,突然跑到这边来,难道是因为想要参观? 毕北说:“当然是有任务,但是具体是什么,不能说。” 众人一路往里走,展览馆里陈列着很多珠宝,看的谢一眼花缭乱的,宝石在灯光之下熠熠生辉,看起来璀璨夺目,谢一没见过什么世面,自然看的很入迷,商丘则是很淡定了。 过了一会,商丘的手/机就响了,接了一个电/话,电/话内容谢一没听见,不过他刚才瞥到了来电显示,是张枢打过来的,不知道那两个人在密谋什么,看起来神神秘秘的。 再往里走,最里面的单独展厅,就是这次陈列品中最值钱的红宝石了,拳头大小,据说非常夺目,而且象征着爱情,似乎是一块有灵性的宝石。 众人往里走,都想见识见识这块有灵性的宝石。 单独的展厅门口人很多,似乎都在排队,因为里面限流,而且还要过单独的安检,所以放行的很慢。 众人顺着安检的人流往前走,谢一探着头往前看,人山人海的,看起来特别的壮观。 展厅门口有不少保安,都穿着黑色的西装,看起来就跟毕北的黑超小弟似的。 不过有/意思的是,那保安的头头,竟然是个女人,女人身材纤细,也穿着一身西装,看起来特别的干练,盘着马尾辫,绝对是个美/人。 唐一白说:“这女人是韩家特意请来的安保组长,据说来头不小,以前还做过佣兵,是这次展览的安全顾问。” 谢一眼皮一跳,说:“你确定不是因为她长得太好看了?” 他这么一会说,就听到旁边的商丘“咳”的咳嗽了一声。 前面的安检非常严格,众人一直排队等着,那安全顾问的确长得很好看,身材高挑,不过看起来满脸冷漠,特别能打的样子,叫做费彤。 好不容易排到他们,大家把口袋里的钥匙手/机全都掏出来安检,谢一站过去,费彤就拿着安检的仪器在他身上测试,谢一观察了一下那个安全顾问,别看她纤细,但是肯定有肌肉,而且肌肉不少的样子。 因为谢一有些好奇,多看了那人两眼,还被费彤给瞪了一眼,估计把谢一当做登徒浪子了…… 众人安检之后,把自己的东西拿上,商丘的手/机是小猫贴纸的样子,和谢一的手/机放在了一个小筐子里,筐子从安检机器上运出来,旁边有几个小姑娘,正好看到了这一幕,还以为那手/机是谢一的。 “你看,那个大男人手/机上贴贴纸啊!” “对哦,好奇怪!” “说不定是被孩子或者老婆贴的?” “那也很奇怪啊,毕竟是个大男人,这样不会被人误解是娘娘腔吗?” 谢一:“……” 谢一无奈的拿起旁边的手/机,此时商丘也安检完毕,整理着自己的西装走了过来,施施然的拿起了自己贴满小猫贴纸手/机,然后揣进口袋里。 旁边的几个女孩子还没走,谢一就听见她们这么说。 “天啊!那个男人好帅!!” “妈耶帅哥!” “怎么能这么帅!原来小猫贴纸的手/机是他的!太萌了有没有!” “反差萌啊,真是帅死人了。” 谢一:“……”对这个看脸的世界绝望了! 商丘把手/机放在口袋里,看向谢一,说:“怎么了?” 谢一干笑一声,说:“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太帅了。” 商丘挑了挑眉,说:“现在才觉得?” 谢一翻了个白眼,差点忘了,商丘可是个闷骚。 其他人也全都安检进来,众人往里走,里面限流很严格,所以人并不多,看起来很方便,大家都能看到那件展览品。 一颗红宝石,静静的放在展柜中,在展厅的光线下,绽放着说不出来的火彩,那种感觉,总觉得让人惊心动魄,是一种难以言会的心悸。 谢一惊讶的看着那颗红宝石,感觉自己的眼睛几乎挪不动了,死死的盯着,那红宝石,似乎和他产生了一种共鸣,让他的心脏瑟瑟发/抖。 “谢一?” “谢一?!” “谢一,发什么呆?” 谢一“啊?”的一声,这才从怔愣中惊醒,看了看身边的人,唐一白一直在叫他,还在他面前晃了晃手,说:“你怎么了?中邪了么?” 商丘皱着眉,伸手摸了一下谢一的额头,说:“身/体不舒服?” 谢一赶紧摇手,说:“不是不是,我只是……刚才有点走神。” 毕北站在旁边,眯着眼睛看那块红宝石,神情非常严肃,但是一句话都不说。 谢一有些奇怪,说:“这红宝石……真的代/表爱情么?怎么看起来有些奇怪,总觉得特别……血/腥。” 商丘只是看了一眼那红宝石,摇头说:“这不是红宝石。” 谢一惊讶的说:“那是什么?” 唐一白也很惊讶,他之后还想要竞拍这块红宝石,结果商丘说这不是红宝石。 商丘说:“这是一块血玉,你说得对,看起来很血/腥,因为血玉代/表的是死亡,看样子这块血玉有些年头,才会如此晶莹剔透。” 他说着,转头看向毕北,说:“看来你这次来展馆的目的,就是它吧?” 毕北说:“不瞒你们说,周一的拍卖会,我是势在必得的……商丘说的对,这块的确是血玉,而且是难得一见的宝物,乃是我阴府的至宝,可以镇邪,在我阴府,几千年来吸收着鬼怪的阴气,里面的灵力不可估测,如果让有心人得到了这块血玉,后果不堪设想。” 谢一惊讶的说:“它不过是块玉石,有这么大的能耐?” 毕北笑了笑,说:“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这里人似乎有些多,毕北不方便在这里说,就打算带着众人去展览馆的咖啡厅说话。 他们走的时候,记者在门口蜂拥着,似乎在围堵什么人,幸亏不是围堵他们的,而是在围堵这次红宝石的雕刻大师杨先生。 因为今天和明天会展出红宝石,所以身为雕刻大师的杨先生也会在场,杨先生这些年很少参加活动,也没有什么作品,大家一直很期待,这次杨先生好不容易参展,而且据说还会亲自讲解自己的灵感,所以记者自然会兴/奋了。 谢一他们出来的时候,就听到有记者喊着:“是杨先生!” “在那边!” “杨先生来了!” 就见安全顾问费彤和几个保/镖护送着一个头发半百的老人,看起来就是杨先生了,杨先生身/体坚朗,穿着中山装,住着拐杖,健步如飞,虽然年纪已经不小,但是看起来精神头还是不错的,身边又有费彤保护着,很顺利的就突破了记者的包围,直接进入了展厅。 谢一只是看了一眼,他对收藏和雕刻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建树,只是觉得这些珠宝挺漂亮的,看个新鲜而已,就跟着其他人去了咖啡厅。 咖啡厅因为贵,所以很冷清,谢一坐下来,给自己要了一杯卡布基诺,看了看菜单,商丘不喜欢苦的,所以喝咖啡不适合,就给商丘推荐了一款草莓沙冰。 大家都点了饮料,无非是黑咖啡,卡布,最不济就是拿铁,最后端上来之后,一桌子棕黑色,只有商丘面前的被子是透/明的高脚杯,里面是粉/嫩/嫩的草莓色,上面还放了两个大草莓,打了奶油泡儿,顶头洒了一堆草莓粉和彩色巧克力糖豆,看起来少/女心炸裂! 毕北眼皮一跳,看着商丘,商丘则是从容优雅的将自己的小猫贴纸手/机放在桌上,然后拿起长把的勺子,舀起一烧浓浓的奶油,直接放入口/中,动作仍然优雅,而且性/感。 不过旁边的唐一白和毕北,甚至一向面瘫的唐狡都眼皮狂跳了几下,此时谢一就感觉特别的自豪得意,因为之前看过商丘用三文鱼卷白糖,如今看到他吃草莓沙冰,已经没什么太多的惊讶了。 商丘吃了一口,说:“味道不错。” 他这么一说,谢一都觉得有些新鲜,想要尝尝了,商丘就舀了一勺,送到谢一嘴边上,说:“尝尝么?” 谢一正好想尝尝,于是就很自然的张嘴直接吃掉了,毕竟他们两个人都住在一起,总是在一起吃饭,其实这种动作老早就做过了,也不会像别人一样见外,吃个饭还要用公筷什么的。 谢一吃了一口草莓冰沙,怪不得商丘说不错呢,可能服/务员手抖,给他把糖浆放多了…… 毕北嫌弃的说:“你们俩别恩爱了,还间接接/吻上了。” 谢一被他这么一说,顿时才有些不自然,他刚才只是想尝尝商丘说的好吃的草莓冰沙,完全没想到间接接/吻。 商丘则是很淡定的一笑,说:“不间接的也做过。” 毕北:“……”明晃晃的炫耀。 谢一赶紧说:“不不不,别误会,是渡气,额……我是说……” 毕北赶紧抬起手来,说:“好了,我明白,别解释了,越描越黑。” 谢一:“……”总觉得毕北不明白! 毕北说:“咱们言归正传,说说红宝石的问题,我今天告诉你们这个事儿,其实是有原因的。” 商丘一笑,说:“我知道,你怕我们跟你抢竞拍。” 商丘似乎一句话戳了毕北的心窝子,毕北尴尬的笑了笑,说:“你说对了,我听说了,商典最近动作很大,出手豪气,所以……” 商丘悠悠然的吃沙冰,将草莓用小叉子插起来,放在嘴边,轻轻/舔/了一下上面的奶油,将奶油卷入口/中,他似乎很喜欢奶油的甜味儿,享受的眯了眯眼睛,说:“所以我要听听这块血玉的具体来头。” 谢一对血玉完全不感兴趣,因为自己是个穷diǎo丝,根本不能竞拍,反而看着商丘舔那颗草莓,顿时觉得草莓似乎特别香甜,“咕嘟”咽了一口唾沫,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感觉自己可能又要流鼻血了。 毕北有些妥协了,说:“我刚才说过了,这块血玉,乃是我们阴府的至宝,放在阴府的地狱中,能克制那些阴魂恶/鬼,几千年来,血玉吸收了大量的力量。” 商丘屈指叩了叩桌子,说:“说说血玉是怎么成为血玉的。” 血玉不是普通的玉,里面也不是有什么红色的矿物质导致的,古代下葬有含玉的习惯,一些有钱有地位的人,会手里握着玉,或者嘴里含/着玉下葬。 在活人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将玉石顺着嗓子咽下去,这块玉长年累月下来,被阴气滋养,就变成了血玉。 所以一般情况下,血玉阴气极重,是不适合拿来放在阴府里镇邪的。 毕北说:“我知道你心中的疑问,我没说/谎,我实话告诉你们吧……这块血玉,据说是当年东皇太一的。” “东皇太一?” 谢一之前听毕北讲过,东皇太一是东方的至高之神,在楚文化中,被供奉的非常高深莫测。 当年三苗一战,叛军丹朱和三苗被舜的部落击败,导致这次失败的关键,就是射师司羿一箭射死了当时身为丹朱党派的东皇太一。 东皇太一右眼中箭,眼睛的鲜血滴落在了一块玉石之上,玉石本就通灵,更别说是东皇太一的鲜血了,这块玉石没有被人含在口/中,却变成了血玉。 东皇太一中箭之后,本该回归仙班,只是因为司羿乃是肉/身成圣,他的弓和箭足以射杀神明,东皇太一的阴魂被/迫坠入轮回。 毕北说:“这块血玉虽然是至阴之物,但是上面染上了东皇太一的鲜血,就像酒一样,拥有了阴阳的两面性,一方面它阴气很重,另外一方面却因为正气很足,所以足以克制地府的阴邪。 他这么说着,谢一突然陷入了沉思,他在梦里见过这个场景,一支箭飞速的冲来,射在了东皇太一的眼睛里,东皇太一最后化作了一只金乌,不知去向。 商丘眯了眯眼睛,看着毕北,似乎也陷入了沉思,只是沉思些什么,他自己心里也不太清楚。 毕北又说:“你们也知道,鬼门从七月半开到七月末,本该已经关上了,但是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鬼门关一直没有关上,百鬼夜行,很多地狱中关/押的鬼怪全都跑了出来,肆虐阳府,其实就是因为血玉失窃,没有了血玉的正气制衡……我听说这里要举办展览,所以特意来看看,没想到真的是血玉。” 他说着,看向众人,说:“血玉回归阴府,对你们的阳府也是好事,所以拜托各位,这次的竞拍,我是志在必得,请各位帮个忙。” 谢一看了看商丘,又看了看唐一白。 唐一白说:“我是有打算竞拍,不过在商典集/团面前,我的那些钱可能不够看。” 他说着看向商丘,商丘则是专心吃着沙冰,转眼间沙冰都要吃完了,淡淡的说:“我知道了。” 他这么一说,毕北才松了口气。 众人在展览馆呆了一下午,因为毕北要确保血玉的安全,所以一直守着,就没有离开过,不过很快就要到了闭馆的时间,众人纷纷离开展览馆,如果没看够的只能明天再来看了。 大家都准备离开,谢一就看到那个雕刻大师杨先生,还在单独的展览站着,他似乎对自己的作品非常痴迷,目光深沉,仿佛充满了爱恋的看着那块血玉。 谢一跟着众人离开,走出展览馆,他一出门,就看到了一辆加长版豪车停在门口,好多人都在驻足,因为今天来了不少记者,记者们不知道是什么大人,纷纷在旁边拍摄着。 结果韩长恕的秘/书从上面走下来,恭敬的对谢一说:“谢先生,韩先生已经在餐厅等候了,派我来接您过去。” 谢一:“……”原来是韩长恕那个孔雀男,怪不得这么大排场。 毕北还有事,他晚上有个应酬,就跟大家作别,很快离开了,谢一之前都答应了,所以只好硬着头皮上车,唐一白和唐狡也坐上车。 商丘最后坐进来,坐进来的时候正在打电/话,有点神神秘秘的。 谢一瞥了一眼,是给张枢打电/话,不知道干什么。 豪车很快在餐厅门口停下来,其实距离展馆不远,特别豪华的餐厅,富人聚/集地,反正是谢一喝口白水都喝不起的地方。 秘/书走下车,替他们打开车门,谢一刚走出来,就看到了韩长恕,韩长恕竟然穿了一身红色的西装,虽然是暗红色的,上面还是布满了花纹,皮鞋也是红色的,领带是暗红黑条纹,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一个行动的巨型骚包,不止如此,他站在门前,手里还捧了一把红色的玫瑰花,很大一把。 谢一下意识要逃跑,韩长恕已经走过来,笑眯眯的说:“送给你的,谢一,你喜欢花么,999朵玫瑰。” 谢一顿时头疼欲裂,幸亏这种高档场所没有狗仔,否则谢一感觉自己明天都要上头条了! 谢一看向唐一白,向唐一白求救,毕竟是唐一白让自己来的,唐一白刚要“救驾”,就听到“噌——”一声,一辆车子停在了旁边,张枢从车子里跳下来,当然还有十六。 两个人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面包车,看起来是运货用的,停在高档的餐厅面前,真是格格不入。 张枢下了车,就跟商丘打了一个招呼,说:“东西带来了。” 商丘点了点头,韩长恕顿时有些奇怪,不知道商丘带了什么东西,要用包面车来装,看起来很奇怪。 韩长恕就抱着一把玫瑰花,很骚气的站在餐厅面前,静静的看着商丘,好像觉得商丘肯定比不过自己似的。 张枢把后备箱打开,十六就从里面抱出一样东西,看起来个头很大,快有正方一米的样子,是个巨型的礼品盒子,上面系着粉红色的大蝴蝶结,粉/白色的包装纸上画的全都是可爱的小熊,简直让人少/女心炸裂。 十六将礼品盒子放在谢一面前,谢一吓了一跳,低头去看,说:“这是什么?” 商丘笑了笑,那笑容很淡然,但是充满了浓浓的得瑟,一股闷骚的气息。 商丘说:“送你的,打开看看。” 谢一有些好奇,就拉了一下粉色的蝴蝶结,蝴蝶结拉开之后,“呼啦”一声,盒子就散开了,一瞬间,一股玫瑰的芳/香猛地冒出来,浓郁的花香情人心脾。 粉/白色的包装纸“哗啦”一声散在地上,露/出里面的东西,竟然是一只红色的玫瑰小熊! 无数只玫瑰组成了一只小熊,可爱的小熊还绑着欧式宫廷风的领结,火红色的玫瑰熊,看起来大约六十厘米左右,简直又可爱又惊喜。 商丘淡淡的说:“1314朵玫瑰。” 谢一这个“直男癌”都不知道玫瑰还有这种玩法,其实这是最近特别流行的永生花玫瑰熊,属于有钱人用来撩妹的东西,因为最小号的玫瑰熊,一只也要几万块钱,大号的一只要小十万块钱。 谢一肯定猜不到这只玫瑰熊的价/格,毕竟他从来没想过送花这么贵。 谢一还在惊讶玫瑰熊实在太可爱了,商丘说:“喜欢么?” 谢一说:“喜欢喜欢,可是这个会不会凋谢?要不要浇水?” 商丘笑了笑,说:“永生花,不用浇水,也不会凋谢。” 谢一说:“那太好了,咱们放在家里,还是放在食堂里?放在食堂里会不会被熊孩子玩坏?那还是放在家里吧,不然玩坏了太可惜了。” 商丘又笑了笑,挑眉说:“听你的。” 那边韩长恕眼皮直跳,竟然被人瞬间比了下去,而且打得是落花流水,赶紧把自己的玫瑰花扔给秘/书,让秘/书带走。 韩长恕咳嗽了一下,说:“各位,请进吧。” 谢一对那只玫瑰熊简直爱不释手,把玫瑰熊小心的抱起来,别看是玫瑰花做的,但是还挺结实,抱在怀里基本把谢一的视线都挡住了,商丘拉住他的手臂,说:“我扶着你,注意脚下,有台阶。” 谢一笑眯眯的抱着那只玫瑰熊进了餐厅,韩长恕直扼腕,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是撩人手段顶级的,哪知道今天竟然遇到了对手,给了韩长恕一个惨痛的挫败。 众人走进餐厅,结果就遇到了熟人,竟然是刚刚和他们分开的毕北,毕北约了人谈生意,今天晚上有应酬,原来这么巧,就在这里应酬。 毕北应酬的对象是个美/女,双方都带着一些人,场面还挺大的,看到韩长恕一行人走进来,毕北也有些吃惊。 韩长恕笑眯眯的和毕北打招呼,随即又对那美/女说:“常小/姐,您真是越来越漂亮,越来越年轻了,我刚才差点不敢认您了。” 常小/姐被韩长恕那甜言蜜语一说,有些不好意思,韩长恕说:“常小/姐今天有饭局,咱们改天再聚,到时候我请,就咱们两个人,常小/姐一定要给我面子,好么?” 常小/姐似乎对韩长恕有些意思,羞红了脸,看着高大的韩长恕,羞涩的说:“那我……我等韩先生的电/话了。” 韩长恕笑着说:“一定。” 他说着,还托起常小/姐的手背,亲了一下,常小/姐差点被韩长恕给迷晕了。 谢一眼皮一跳,感觉孔雀男又开屏了…… 众人进了包间,坐下来吃饭,因为刚才商丘胜了一筹,韩长恕挫败,所以韩长恕一直想要挽回自己的面子。 不过有句话说得好,近水楼台先得月,谢一和商丘住在一起,谢一喜欢吃什么,商丘是一清二楚,而韩长恕则不是,韩长恕看谢一点了很多甜食,还以为谢一喜欢吃甜的,就主动给谢一夹了好几次甜食,谢一看的眼皮直跳,总觉得还没吃就腻住了。 他哪知道这些甜食是谢一点给商丘的,最后谢一就偷偷把韩长恕夹过来的甜食全都拨到了商丘的盘子里。 商丘今天吊/打韩长恕,晚上又吃了很多高档的甜食,感觉心情不错,韩长恕就不行了,完全被吊/打,遇到了一个完全攻克不了的劲敌。 韩长恕借口去洗手间,就走出了包间,他想去洗手间抽根烟,结果推门一看,洗手间里已经有人了,毕北趴在洗手池上,狂吐不止,看起来是喝高了。 韩长恕走进去,瞬间心情有大好了,刚才被吊/打了那么半天,现在看到了毕北,怎么能不把毕北当沙包呢? 韩长恕笑着说:“我记得常小/姐酒量不错,怎么,毕先生喝不过了?” 毕北抱着水池子狂吐,难受的要死,他醉醺醺的,掬起水来洗脸漱口,西装外套都弄/湿/了,手脚有些不协调的将自己湿/乎/乎的西装外套脱掉,扔在地上,瞪了一眼韩长恕。 韩长恕被他瞪了一眼,毕北此时脸颊透露着不正常的殷/红,眼睛里都是水光,西装外套扔在地上,衬衫也湿/了,紧紧/贴着胸膛,湿掉的衬衫有些透光,看起来简直是风景别致…… 韩长恕被他一瞪,反而笑了起来,走过去,捏住毕北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笑着说:“之前我就觉得毕先生长得好看,这么一看,真是风情万种。” 毕北喝的晕乎乎的,“啪!”一声打了一下韩长恕的手,说:“放手。” 韩长恕才不放手,笑眯眯的说:“就不放,再说了,我现在放手的话,你就该倒在地上了,你根本站不住。” 毕北喝高了,脑子里一片混沌,拍了好几下韩长恕的手,那动作就跟撒娇一样,看的韩长恕心里痒痒的,突然觉得毕北的模样自己特别喜欢。 毕北打着他的手,嘴里嘟囔的说:“你这个该死的孔雀,总是抢我生意,要不是因为你……你上辈子福/报积攒的太多,嗝……怎么可能生意这么好……哼,要是有机会,真想亲自勾了你的魂儿!” 韩长恕可不知道毕北是什么人,他还以为毕北只是保险公/司的总经理呢,韩家也有涉及保险行业,因为和毕北算是同行,竞争比较激烈,的确抢了毕北几单生意,而且生意不小,两个人的梁子就这么结下来了。 韩长恕听毕北说要勾自己的魂儿,可不知道是真的鬼差勾/魂儿,要死人的那种,还以为毕北说的什么,挑唇一笑,说:“你现在已经够勾/魂儿了,我的魂儿都被你勾走了。” “你干什……唔。” 毕北脑子里反应慢,心想着孔雀男还是个抖m,喜欢别人勾/魂儿,也真是够奇葩的了,只是他还没想完,完全误解的韩长恕已经低下头来,一下吻住了毕北的嘴唇。 毕北瞬间蒙了,睁大了眼睛,连打人都忘了,证愣在原地,因为反应慢,都不知道反/抗,任由韩长恕亲/吻,韩长恕可是个中老手,毕北是个工作狂,单身了几千年,算是个老处/男了,突然被韩长恕舌吻,只觉得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席卷着他,好像潮水一样,一头一头的打过来,几乎要他吞没…… 谢一喝多了饮料,想要去一趟洗手间,刚推开洗手间的一个门缝,就看到了如此劲爆的一幕。 毕北的西装扔在地上,衬衫脱了一半,扣子都崩了,正在和人拥/吻,而对方就是那个孔雀男韩大少,两个人吻得难解难分,韩长恕的掌心顺着撕/裂的衬衫钻进去,引得毕北阵阵的颤/抖着。 谢一看的目瞪口呆,感觉发现了新大/陆,不过也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调头就跑,回了包间。 商丘说:“这么快?” 谢一其实没上厕所,支吾说:“洗手间在检修。” 商丘挑了挑眉,谢一赶紧又低头吃东西。 过了大约五分钟,包间的门就被推开了,韩长恕从外面走进来,谢一狐疑的看着他,心想着这么快?不会有什么难言之隐的病吧? 结果韩长恕走进来,走到光线下面,众人顿时都震/惊的看着他,韩长恕脸上竟然有个红彤彤的五指印,显然被人扇了一巴掌,还挺劲爆的。 韩长恕黑着脸,看起来也没什么喝酒的意思了,大家又说了几句话,就准备早早收工了。 谢一还发现,韩大少的嘴巴竟然破了,说话也有点大舌/头,似乎被人给咬了似的。 他们从包间出来,正好毕北那边也谈妥了合同。 毕北竟然换了一件衣服,衬衫西装都换了,和常小/姐握手,把常小/姐送到车上,就准备也离开了。 毕北转头一看,正好看到韩长恕,顿时脸上很不自然,瞪了他一眼,咳嗽了一声,赶紧坐进车里,说:“开车。” 韩长恕被毕北瞪了一眼,脸上的巴掌印还生疼生疼的,看起来都要肿了,不由抬手摸了摸,不过刚才毕北在洗手间里,喝醉的模样,简直媚到了骨子里,让韩长恕一想,就觉得一阵阵发/麻,可惜了后来毕北反应过梦来了,赏了韩长恕一个大嘴巴,还冲着他下面踹了一脚,要不是因为韩大少也是练过几手,韩家的小弟/弟就差点被断送了。 韩长恕看着毕北离开,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然后就对众人说:“时间不早了,我送大家回去吧。” 众人上了车,有专门的司机开车,准备先送谢一和商丘,谢一没喝酒,正好可以开车,他们的车子停在了展览馆门口,谢一请韩长恕送他们到展览馆就可以了。 车子往展览馆开,距离很近,还没又开到,就听到“嗡——嗡——嗡——”的声音,竟然是报警的声音,从展览馆里面传出来,现在还没到十二点,又是周六,街上有不少人,听到展览馆报警的声音,很多人都围过去看看情况。 展览管理也有保安,听到报警声,赶紧全都往血玉的展厅冲去。 韩长恕可是这次宝石的持有方,听到报警,连忙冲下车,直接冲进了展览馆里。 今天毕北刚说了血玉的重要性,展览馆就突然发出了警报声,商丘眯了眯眼睛,说:“呆在车上,我去看看。” 商丘说着,开门下了车,谢一赶紧跟着窜下去,拉住商丘的手,说:“一起去吧!” 商丘低头看了一眼,谢一拉着他的手,似乎没觉得有什么,不过这动作似乎让商丘挺满意的,商丘点了点头。 两人跟着冲进展览馆,里面灯火通明,保安全都出动了,还有很多保/镖,这些保/镖身手利索,一看以前就做过佣兵,出身绝对不凡。 商丘带着谢一冲过去,进了血玉的展厅,谢一忍不住“嗬!”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展厅的展柜空了,而且非常巧妙,竟然是打开了展柜的玻璃,取走的血玉,展柜非常完整,根本没有一点儿碎裂,应该是用钥匙取走的。 而身为安全顾问的费彤倒在地上,她头上有血,显然受到了袭/击,还在昏迷着。 韩长恕冲过去把费彤扶起来,说:“费小/姐?费小/姐!?” 费彤似乎没有/意识,被晃了几下,这才稍微有些清/醒,十分迷茫,说:“我……我这是怎么了?” 韩长恕把费彤扶起来,让她坐在一边,费彤吃惊的看着空荡荡的玻璃展柜,说:“这……这不可能!” 商丘皱眉说:“你被人袭/击了,很可能是偷走宝石的人,你看到他的长相了么?” “没有!没有看到!” 费彤说:“我今天值班,例行公事过来检/查,突然就被人砸了后脑,什么都没看到,是谁……抓到了么!?” 她这么说着,其他人都沉着脸,一看就是没抓到的样子。 韩长恕说:“立刻去调监控!” 旁边的保/镖赶紧答应,全都去调监控。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有人“啊啊啊啊啊——”的叫了一声,谢一吓了一跳,众人赶紧过去,原来是场馆的保安。 保安指着地上,地上竟然掉落了一个西服外套。 韩长恕一看,立刻说:“是杨先生的衣服!?” 谢一惊讶的说:“那个雕刻大师?” 保安之所以惊叫,是因为地上的西装上好多血,而且就在西装的下面,还有一只断手,手指狰狞的蜷曲着,看起来非常痛苦,手指上还戴着一枚戒指,那枚戒指就是杨先生自己雕刻设计的。 费彤惊讶的看着带血的手掌,还有那带血的戒指,吓得也惊呼了一声。 韩长恕瞪着眼睛,说:“怎么会这样?” 商丘则是眯了眯眼睛,走过去,直接从韩长恕西装口袋里把那骚包的方巾给拽了出来,说:“借用。” 他说着,垫着手帕,将地上的西装拽起来一些,露/出了完整的手。 果然是杨先生的,很多人都认得,杨先生的左手受过伤,当年遭到过绑/架,缝过几针,上面还有伤口,再加上那枚他自己设计的戒指,绝对错不了了。 商丘淡定的将断手捏起来看了看,指了指地上,说:“从血迹喷洒的程度,和这个断手来看……是活着被切下来的。” “活着?!” 众人都惊叫了一声,竟然是活着切下来的,谁这么残/忍?带走血玉的人?! 谢一看着这血/腥的场面,下意识捂了一下自己的嘴,嗓子滚动,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悸/动在自己身/体里蔓延着,他的手在颤/抖,但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莫名的兴/奋…… 商丘将那断手放下来,垫着方巾,掏了一下西装的口袋,西装里有东西,车钥匙等等,竟然还有一张卡片,商丘把卡片交给众人。 费彤惊讶的说:“恐、恐/吓信!” 杨先生的口袋里竟然装着一张恐/吓信,上面的字不多,用红色的油漆笔写着,如果他不交出红宝石,就将他多余的东西剁下来,首先从他干活的双手开始…… 众人都有些吃惊,震/惊不已,商丘说:“监控有么?” 韩长恕说:“有,我让人去调监控。” 众人很快来到了监控室,韩长恕让人把监控调出来,闭关之后,场馆里就剩下了工作人员,不过还有杨先生。 杨先生站在展厅里,一直看着红宝石,就跟一座雕像似的,一动不动,看起来杨先生非常喜欢自己这部作品,因为再过一天,这部作品就要被拍卖了,当然所得的一部分会交给雕刻的杨先生,不过这部作品是会被卖出去,所以杨先生十分不舍,想要多看一看。 大约十一点半左右,杨先生一直凝视着红宝石,一直到十一点半左右,这才离开了场馆,监控记录着杨先生的一举一动,他在工作室拿了自己的外套和公文包,离开了场馆,一直走出去。 谢一有些狐疑,杨先生都离开了,怎么又回来了,还有大衣和断手?难道抢/劫了血玉的劫匪,又把杨先生劫持回来了? 十一点之后,一直没人进来,大约十一点四十五左右,有人走进了展厅。 “是队长。” 保/镖说着,指了指屏幕,屏幕上是费彤,费彤例行公事进来检/查,她在展厅里走了一圈,然后停在了展柜面前。 韩长恕看起来些着急,说:“快进,快进一点儿。” “等等。” 商丘却立刻制止了他的行动,就在这一刻,屏幕里的费彤竟然动了,她越过了展厅的隔线,来到了玻璃展柜旁边,然后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把钥匙,插/进展柜里,打开了展柜…… “唰!”一下,众人的目光全都看向费彤,费彤也大惊失色,脸色苍白,哆嗦着说:“不不不,我不可能,我没干这些,韩先生您信我!我没做过这些!我只是例行检/查,要走的时候被人砸了脑袋,这不是我!” 屏幕上还在继续,费彤用钥匙打开了展柜,将血玉拿出来,她一转头,监控器就拍得一清二楚,特别的清晰,绝对是费彤没错了。 韩长恕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说:“你监守自盗?” “不是!” 费彤大声的辩解着,激动的要冲过去,说:“韩先生,您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我没有啊!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绝对有人陷害我!” 她有些激动,想要和韩长恕辩解,激动地走上一步,就听到“哗啦”一声,竟然有东西从费彤身上掉了下来,众人低头一看…… 钥匙。 费彤更是大惊失色,脸色苍白如纸,哆嗦着说:“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 “钥匙?” “天呢,队长真的拿了钥匙?” “队长监守自盗?” 费彤激动的喊着:“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如果是我,我完全可以避开监控不是吗?!我是这里的安全顾问,想要给监控做点手脚不是很容易吗!为什么要对着监控做这些事情,明显有人栽赃陷害我!” 众人觉得似乎有些道理,但是监控上明明白白的记录着,费彤也不能洗清嫌疑,谢一看的有些糊涂,迷惑的看了一眼商丘,商丘皱了皱眉,似乎在想什么,但是没有说话。 51.血玉2 费彤大喊大叫着, 旁边的人却戒备的看着她, 连她的组员都不相信她, 不过韩长恕倒是有些相信的样子, 说:“我也觉得费小/姐不可能干这种事情,监控是不是另有其人?” 他这么一说,费彤立刻松了口气, 说:“太好了, 韩先生您相信我,太好了……我……” 他说着, 商丘突然指了指监控屏幕,原来监控屏幕一直没有按停,还在继续播放,监控里费彤取出了血玉之后,并没有自己带走血玉,很快, 屏幕里就进来了一个人,一个穿着带帽衫, 裹得严严实实的人,看不出身材, 好像故意让人觉得他是个大胖子一样。 那个人走进来, 对于费彤的大大方方, 他简直就是鬼鬼祟祟, 还戴着口罩和鸭舌帽, 头很低, 一直没抬起来,有/意避开摄像头似的。 费彤很快走过去,和这个奇怪的人交接了一下,他们简短的说了两句话,费彤就将血玉交给了这个奇怪的人,奇怪的人将血玉揣进口袋中,很快就转头离开,一直避开摄像头,什么也看不见。 众人看着监控,顿时目瞪口呆,有人/大叫着:“费彤还有同党!” 费彤想要否认,这个时候监控竟然坏掉了,一片花白,里面什么也没有了,除了雪花。 安保赶紧检/查监控,但是怎么检/查都没用,只有那一段费彤偷血玉的录像,之后就没有了。 费彤惊慌的大叫着说:“假的!一定是假的!” 商丘看着费彤,说:“那个戴着棒球帽的人是谁?” 费彤眼神更加惊慌,随即否认说:“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这不是我,这分明不是我,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她的话说完,商丘只是淡淡的看着她,注视着她的眼睛,随即又很淡然的说:“她说/谎。” 众人本来就觉得费彤在说/谎,现在还有一个人出现了,很可能是这个人带走了血玉,在带走血玉的时候遇到了杨先生,然后将杨先生也带走当了人质。 费彤一直不交代和她交接的人是谁,大家谁也没有办法,最后只好报警,毕竟这里还有一只断手,很快警方就来了,把费彤带走,保护了现场。 韩长恕似乎有些疲惫,还要配合调/查。 谢一和商丘就准备回去了,谢一出去的时候,轻轻拱了拱商丘的手臂,低声说:“这个韩长恕,不是暗恋费小/姐吧?不然为什么别人都不相信,他倒是相信费小/姐?而且这块血玉丢失的话,韩长恕的损失是最大的。” 商丘摇了摇头,说:“先回家。” 两个人回了家,这一天可算是惊心动魄了,谢一还没忘了自己的罗曼蒂克玫瑰熊,抱着回了家,摆在客厅里。 他们回去的时候,小天鹅在家,屋子里的灯还亮着,听到动静走出来看了看,说:“你们回来的好晚哦。” 他说着,看着桌上的鲜花熊,惊讶的说:“哇,这个是什么,好丑哦!” 谢一:“……”他差点忘了小天鹅的审美异于常人,那是怎么写书的!他的粉丝审美是不是也很夸张? 小天鹅看了看桌上的鲜花熊,然后就回房间了,他这么晚没睡,其实是因为要赶稿子,还在码字。 谢一也就不打扰他了,说:“记得早点睡。” 小天鹅乖乖的答应了一声,但是一点儿也没有早睡的样子。 谢一去洗澡,洗好之后就累的躺在床/上,准备闭上眼睛睡觉了,不过他一闭上眼睛,就看到金乌的血喷洒在一块石头上…… 谢一有些迷茫的睁开眼睛,这个时候商丘也洗澡出来了,他穿着一件浴袍,以前还系个带子,现在都敞胸露怀了,幸亏穿着内/裤,不至于走/光。 谢一看着而商丘走过来,顿时脑袋有点发/麻,好身材简直一览无余,让人羡慕嫉妒狠的。 商丘站在旁边,笑眯眯的低头看他,说:“你脸很红?” 谢一:“……” 谢一咳嗽了一声,说:“有点热。” 商丘看了看墙上的温度计,挑了挑眉,说:“后半夜还有雨,没想到你这么贪凉。” 谢一也看了一眼温度计,今天气温特别低…… 商丘吹干了头发,就准备上/床睡觉了,他躺下来,关上灯,但是没有立刻睡觉,而是拿出手/机来,翻了翻。 谢一都不需要看,已经猜出来了,商丘除了有吃三文鱼蘸白糖的癖好之外,现在还有睡前必/看小说的癖好,而且只看小天鹅的小说。 谢一忍不住翻过身来,狐疑的说:“你看着主角是自己名字的小说,心情怎么样?” 商丘想了想,说:“还不错?” 谢一:“……”为什么自己没这个想法?商丘心太宽了吗! 商丘专心看小说,也就一会儿工夫就看完了,笑着说:“小白刚刚即兴发挥了一点儿。” 谢一有些迷茫,被商丘说的都有些好奇了,就偷偷的打开手/机,装作看新闻一样,点开了晋江app,小白的小说刚刚有更新,就是刚才更新的,只有一章三千字的章节,很短小。 谢一点开一看,还是那篇总裁文,商丘买了一个玫瑰花熊送给谢一,谢一高兴的不行,主动搂住了商丘的脖颈,和商丘拥/吻,于是有了一个客厅y,还把不明物体溅在了玫瑰花熊上…… 谢一顿时有种要疯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总觉的小白写的小说,画面感极强,也可能是因为总是出现生活中的东西,例如那只玫瑰花熊,这让谢一以后怎么直视那只玫瑰花熊! 谢一很快催眠自己睡觉,晚上他做了一个梦,先是梦到金乌,然后梦到了血玉,总之梦境很辛苦,最后竟然变成了春梦,梦到了在客厅里和商丘这样那样没羞没臊,最后真的溅了玫瑰花小熊一脸。 谢一迷茫的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太阳升的老高,从外面照进来,洒在谢一的脸上,谢一没醒过梦来,脑海中还都是自己和商丘这样那样的场景。 就听到“咔嚓”一声,房门打开了,商丘从外面走进来,谢一迷茫的看着他,然后又有人跟着走了进来,是小天鹅。 谢一这时候脑子里才“轰隆!!!”一声,自己刚才都想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小天鹅蹦蹦跳跳的走进来,笑着说:“主人主人!” 他说着,就要扑过去,谢一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小天鹅“鬼压床”了,但是他这次感觉不太对,自己好像画了“地图”,不能让小天鹅发现,连忙大喊着:“等等!别过来!” 小天鹅惊讶的睁大眼睛,看着谢一,还给了他一个歪头杀,说:“主人,你抽筋儿了吗?” 谢一:“……”都是你的小说! 谢一欲哭无泪,掩饰的说:“有有有……有事儿吗?” 小天鹅点了点头,说:“主人,我想请你和商丘做我的书模。” “啥?” 谢一觉得自己可能是老了,不然为啥听不懂什么是书模? 原来有公/司签约了小天鹅的书,出书之后要拍电视剧,所以先给小天鹅宣/传一下,拍个书封之类的,需要两个书模,说白了就是模特,拍个封面和插图之类的。 谢一不想去,因为他知道小天鹅写的是什么,而且自己就叫谢一,万一被人误会了怎么办? 不过小天鹅给出的条件相当诱人! 公/司很大方,给书模的价钱很高,谢一看的眼睛都直了,有些无法抗拒的样子。 于是谢一这个俗人,就这么妥协了下来。 当天就可以拍摄,不过是拍摄两组照片罢了,其实很简单,当然小天鹅也邀请了商丘,毕竟主角是两人。 小天鹅因为还有文章要更新,所以不能离开家,就给了他们一个地址,让谢一和商丘过去就可以了。 反正是周日,两个人都没事儿,今天本来打算再去看展览的,但是现在血玉都丢失了,警方介入,他们也无法看展览了,所以干脆赚点外快。 两人到了公/司大楼,竟然还是个不小的公/司,大厦有三十几层,两个人按照地址,坐了电梯上去,按了十七楼,据说十七楼有拍摄棚。 公/司的人还挺多,不少人坐电梯,商丘一身黑色,穿着黑色的长风衣,整个人看起来冷漠疏离的模样,但是脸长得太好看了。 旁边有人忍不住搭讪,说:“你是新签的人么?以前没见过你。” 那个人搭讪着,商丘看了一眼,态度还是很冷漠,到了楼层,很快就直接下了电梯,谢一赶紧跟着也跑了出去。 十七层是个专门的拍摄棚,他们到了楼层,就有人来接他们了,是个女人,看到谢一和商丘,十分惊喜的说:“天呢!小白亲自介绍的人就是不一般,太像了!!这气质!分明就是谢一和商丘嘛!” 谢一听着这话,顿时觉得有些头疼,因为他们就是谢一和商丘啊! 女人赶紧引着他们进了化妆间,说:“先坐下来,化妆师马上给你们化妆,一会儿再去换衣服,换好了我们就拍摄,一共两组招牌,下午咱们就搞定了。” 女人动作很麻利,很快就走了出去,谢一以前都没化过妆,他坐下来,商丘坐在他旁边,很快进来了几个化妆师,给谢一化妆的是个女人,给商丘化妆的是个男化妆师。 谢一突然觉得有些尴尬,因为那女孩子身材不高,有些纤细,偏偏是个大胸,穿着一个t恤,化妆的时候一低头,谢一就要闭眼睛,可是人家姑娘自己根本没发现,搞得谢一实在尴尬。 谢一心想,自己也太怂了,明明以前喜欢胸大的,现在看到胸大的都要闭眼。 女孩特别热络的和谢一聊天,笑着说:“啊呀,你的皮肤真好啊,好有弹/性,而且一点儿皱纹也没有,满满都是胶原蛋白呢……” 谢一干笑了一声,为什么一点儿自豪感也没有。 女孩又说:“哇,你的眼睫毛好长,都不需要贴假的。” 谢一心里吐槽,什么?男人也要贴假睫毛? 女孩笑眯眯的说:“你平时怎么保养皮肤呀,这皮肤真好。” 谢一干笑说:“没什么保养。” 女孩又说:“真叫人羡慕,没怎么保养就这样了,不像我们,保养半天还没你的皮肤好。” 女孩热络的和谢一聊天,不过谢一根本听不懂,前期还能听懂,无非是夸他皮肤好之类的,后期女孩子就给他介绍起化妆品来,告诉他怎么打造轻薄裸妆,什么颜色的口红抹起来自然有气色,能顺利俘获小攻放心。 谢一:“……”俘获什么? 谢一有点羡慕商丘那边是个男人给他化妆,但是仔细一看,也不羡慕了,还是觉得妹子好,起码不是很违和。 因为给商丘化妆的化妆师显然是个小娘炮,长得一点儿也不娘炮,但是动作相当娘炮,化妆的时候一直翘着兰花指,说话也细声细气,频频给商丘抛媚眼,稍微弯一下腰就露/出了自己的内/裤边缘,还是粉色的,特别低腰。 那化妆师还瞧瞧的附耳对商丘说:“今天晚上我有空,你呢?” 商丘看了他一眼,然后淡淡的说:“没空。” 化妆师:“……” 谢一好不容易被荼毒完,对着镜子照了照,感觉自己的脸变得白了,就好像小白脸儿一样。 谢一本来皮肤就不黑,化妆师给他脸上拍了粉,还抹了口红,对着镜子有些夸张,感觉唇红齿白的,活脱脱一个小白脸。 商丘也站了起来,好像样貌没有多大改变,毕竟商丘底子就好,看到谢一挑了挑眉,谢一总觉的自己被嘲笑了,简直要命。 很快负责人就带着他们去换衣服,拿出两套西装来,递给商丘,说:“先选一件,一会儿换第二件。” 商丘顺手拿了一件黑色的西装,看起来还有些燕尾服的样子,特别的精致骚气。 负责人看到商丘拿起那件西装,就将一件白色的衣服递给了谢一。 谢一伸手一接,差点被压倒在地,特别的沉,白花花的,看起来还有蕾丝边儿? 谢一有些懵,仔细一看……婚纱! 谢一结巴的说:“这这这……这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怎么会是婚纱?我是男的。” 负责人笑眯眯的说:“当然了,差点忘给你们看剧本了,咱们拍的是这个情景。” 负责人说着,把一摞纸交给谢一,谢一快速的翻了翻,是小天鹅的小说,很多地方用黄/色的记号笔给画了出来。 需要拍摄的是小天鹅的新书,还没发表呢,小天鹅写的都是同人耽美,为什么谢一会穿女装婚纱,答/案很简单,因为小天鹅的新书里,谢一是个女、装、癖! 谢一差点爆粗口,心说倪缨才是女装癖,打死也不/穿这个! 负责人又把另外一件衣服递给他,说:“一共两组,你也可以先穿这个。” 谢一狐疑的接过衣服,打开一看…… “轰隆隆!!” 顿时五雷轰顶,不止如此,还有一条长长的火车从自己脑子里碾过去,简直要了人命。 谢一脸色都青了,是一件……围裙。 谢一赶紧翻了翻那几页纸,一共两个拍摄场景,第一个是婚纱,拍摄的时候要表现的幸福和娇羞,还有戴戒指和拥/吻。 第二个镜头竟然是围裙! 商丘要过生日,女装癖小娘炮的谢一不知道送什么,最后想了半天,就自己穿上了围裙,然后等着商丘下班回来。 商丘敲门没人应,还以为谢一出去了,就自己用钥匙打开门,开门的一刹那就看到谢一站在玄关,风光无限。 然后女装癖小娘炮的谢一就说:你想先吃饭,先洗澡,还是先要我? 谢一看到这里已经要摔剧本了,还以为小天鹅已经写不出来更雷人的东西,没想到竟然无极限。 于是商丘二话不说,一脸狠相的将小娘炮谢一直接扛起来,不过没有带回卧室,而是将人放在了餐桌上。 商丘一脸邪魅狂狷的说:我肚子饿了,当然是先吃饭,不过我们换个新鲜的吃法…… 于是邪魅狂狷的商丘就把生日蛋糕抹在了小娘炮谢一的身上,然后开始了各种羞耻的吃吃吃…… 谢一看到这里,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商丘则是十分淡定的笑了笑,似乎还觉得剧本挺有/意思,正认真的看着。 谢一:“……” 婚纱和真空围裙,任选一个,谢一感觉这分明就是以退为进的策略,这么一看,婚纱太亲和了好吗! 谢一最后无奈的换上了婚纱,随即一片人都在惊呼。 “哇!太漂亮了!” “好好看啊!” “身材真棒!” 因为谢一没有胸,所以特意选的是那种不注重胸的款式,大裙摆,束着腰,谢一终于知道为什么要化的这么白了,不白能看么,一个糙老/爷们穿着婚纱,这本书看封面肯定就把读者吓跑了。 商丘也换上了西装,黑色的燕尾服,看起来优雅又英俊,透露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迷人气质,目光看到谢一的时候,笑了一下,还稍微露/出了一丝丝温柔。 谢一差点被商丘的笑容电到,不过怎么想都觉得商丘那肯定是嘲笑,自己这样子奇怪到了极点。 “好了好了,来开工!” 谢一拽着自己的大裙摆走过去,商丘也走过来,低声说:“很好看。” 谢一真想狠狠踩一脚商丘,不过他这么大的裙摆,好像根本没办法踩人,搞不好还会自己摔一个跤。 准备拍摄了,商丘的手搂在谢一的腰上,谢一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两个人离得太近了。 摄影师还在说:“靠近一点!靠近一点!” 谢一不由自主的垂下眼睛,商丘比他高半个多头,正好搂着谢一,呼吸喷洒在谢一的耳朵边,谢一感觉自己的耳朵肯定都红了。 “对对对!就是这表情!” “好好,下一步!来个错位吻,错位吻会不会?” 谢一:“……”不会。 商丘轻笑了一声,随即就靠了过来,谢一下意识想躲,毕竟这里人这么多,实在觉得尴尬,商丘就搂住他的腰,将人往前一带,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说不出来的暧昧。 谢一心想,错位吻就错位吻,又不是没吻过,他抿了抿嘴唇,就看到商丘一点点的靠了过来,谢一眼睫颤/抖着,慢慢闭上了眼睛,就在这个时候,嘴唇上一热,带起一股战栗。 谢一惊讶不已,说好的是错位吻呢,商丘竟然直接贴了上来。 那边摄影师没想到不是错位吻,还在拍摄着,“哗哗哗”的闪着闪光灯,说:“好好好!非常唯美!非常好!对对对,就这样!” 除了错位吻,还有额头杀,然后商丘单膝下跪的求婚等等…… 总之拍完之后谢一已经筋疲力尽了,因为这组拍的太理想了,所以负责人就开恩没让他们拍摄围裙装,谢一已经感激涕零了。 两个人卸了妆,已经差不多是晚饭时间,准备出去找点吃的。 两个人从拍摄棚走出来,就看到有人笑眯眯的抱臂靠在旁边的走廊墙上,那人好像一只花孔雀一样,今天竟然穿的是绿色丝绸面儿的西装,整个人简直就是一只大绿叶,而且闪闪发光,丝绸面儿上绣着花纹,看起来骚包到了极点。 领带也是绿色的,鞋子也是绿色的…… 韩长恕! 谢一心里偷偷的想着,你怎么不给自己加个绿帽子? 韩长恕靠着墙,抱臂站着,笑眯眯的看着他们,说:“两位,辛苦了。” 谢一说:“韩先生您怎么在这里?” 韩长恕笑眯眯的说:“毕竟这是我旗下的公/司。” 韩长恕又对谢一说:“你刚才的婚纱照,特别好看。” 谢一:“……”一点儿也不想要谢谢他的夸奖…… 商丘冷淡的看着韩长恕,说:“韩先生不是为了这句话,所以才特意守在这里这么长时间的吧?” 韩长恕笑了笑,说:“当然不是,其实我这次呢……是专门来找你的。” 谢一顿时脑补了韩长恕突然喜欢上商丘的画面,总觉十分“血/腥”。 韩长恕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换个地方?” 商丘没说话,不过抬步往前走,韩长恕领着他们进了电梯,是高层专用的电梯,然后一直到了顶楼,下了电梯很安静,静悄悄的,地上还铺着地毯。 韩长恕走在前面,引着两个人往里走,推开一间门,说:“请进。” 两个人走进去,谢一顿时吃了一惊,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办公室。 好像被人洗劫了一样,地上全都是文件,凌/乱不堪,摆设的装饰品扔了一地,碎的乱七八糟,就连头上的吊灯都砸在地上,粉碎的一塌糊涂,旁边的文件柜也敞开,里面的文件到处纷飞。 谢一眼皮直跳,说:“这是……” 韩长恕笑了笑,说:“请坐,随便坐。” 他说着,自己迈进去,随便找个能下脚的地方坐下来,商丘也走进去,谢一赶紧跟着走进去。 韩长恕看了看四周,说:“如二位所见,其实我今天请二位过来,是想委托一下。” 他说着,看向商丘。 韩长恕又说:“我今天上午没有事儿,就没来公/司,一直在家里呆着,中午到了公/司,我平时不喜欢别人动我东西,所以这层跟一直没有人,但是我今天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像是被洗劫了一样,但是什么东西都没丢失,只是乱七八糟的扔了一地,仿佛有人在寻找什么似的。 韩长恕耸了耸肩膀,说:“我调取了楼层的监控录像,没有任何人上了这层,监控录像也没有跳帧,但是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他说着,把桌上的笔记本打开,然后差了一个u盘进去,是一段监控录像,想必就是韩长恕看的那段。 监控录像里这个房间还是完好的,一切井然有序,到处都摆放着名贵的古董或者装饰品,突然窗户开了。 先是开了一个缝隙,随即越开越大,越开越大,然后整个房间被狂风席卷了一样,所有的东西先后被扔在地上,翻来翻去。 韩长恕猛的将画面定格,指着画面说:“你们看,这里有个黑影。” 商丘眯了眯眼睛,看着韩长恕指着的位置,的确有个黑影,看起来很缥缈。 商丘看了眼韩长恕,似乎有些探究。 韩长恕没明白商丘的眼神,说:“怎么了?” 商丘说:“你找我是对的,因为你的办公室的确闹鬼,这个黑影是阴魂,而且是附了障眼法的阴魂,也就是一般人根本看不到,你却能看到有黑影。” 谢一瞪大了眼睛,看着屏幕,惊讶的说:“那我……我也看到有黑影,模模糊糊的,好像没什么形态似的。” 商丘倒是不惊讶这一点,淡淡的说:“毕竟你身/体里有我的阳气。” 他这么一说,韩长恕似乎误会了,有些扼腕的表情。 谢一:“……”只是渡过气,没有其他的! 谢一赶紧打岔的说:“真的是鬼魂?” 商丘点了点头,说:“你还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韩长恕调整了一下坐/姿,笑着说:“从昨天晚上到今天,太多了,我们从昨天晚上说起吧。” 昨天晚上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了,费彤被带走了,韩长恕作为主办方,血玉的持有人,也跟着走了一趟,配合调/查。 韩长恕是不相信费彤偷走血玉的,因此想再和费彤谈谈。 商丘说:“你这么信任她?” 韩长恕笑了笑,说:“因为在两个月之前,我被人绑/架了,是费小/姐看到我,并且把我救下来的,当时我和费小/姐非亲非故,她看到我被人绑/架,并没有不理会,那时候费小/姐还受了一些伤。” 商丘淡淡的说:“所以你聘请她作为展览的安全顾问。” 韩长恕点点头,说:“费小/姐很专/业,而且救过我的命,我这个人虽然不正经,但是倒也知恩图报。” 韩长恕不相信费彤偷走了血玉,所以打算再和费彤谈谈,或许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费彤的情绪很激动,一直和韩长恕说不是自己偷走了血玉,韩长恕问她视/频里那个和她碰头的男人是谁,费彤就是不说,刚开始很惊慌,后来干脆说自己那时候已经晕过去了,根本不知道是谁,视/频里的人压根不是自己。 费彤的话有些前后矛盾,所以韩长恕都有所怀疑了,就在这个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费彤突然大叫有人拽她。 她坐在椅子上,却突然仰倒下去,动作很扭曲,好像真的有什么拽住她一样,而在那一刹那间,韩长恕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 “就好像是……半张人脸……” 韩长恕回忆的说:“那之后费彤得情绪更激动了,好像疯了,谁也问不出话来,我就自己回家了,还以为是昨天太累了,所以才会眼花。” 之后韩长恕回了家,他在市中心有房子,是个复式两层房子,交通相当方便,每天都有钟点工来定时打扫。 韩长恕回去之后,很快就睡了,第二天也就是今天,睡到中午,下午才来的公/司。 韩长恕说:“我到了公/司,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你们以为这样就完了么?那一定要跟我回家去看看。” 韩长恕到公/司发现乱七八糟的办公室的时候,异常的惊讶,他还没惊讶完,家里的钟点工就给他打电/话了,钟点工每天下午过去,在韩长恕下班之前确保收拾好。 然而今天钟点工到了之后,就发现韩长恕的家被翻的乱七八糟,赶紧给韩长恕打了电/话。 韩长恕把手/机拿出来,打开图片,翻了几张递给他们,说:“我还没回家,不过这是钟点工给我发来的照片,我觉得和我办公室一样。” 商丘拿过手/机看了看,皱了皱眉,说:“他们在找东西。” 韩长恕说:“找什么东西?” 商丘摇了摇头,说:“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你确实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商丘说着,将手/机还给韩长恕,说:“不介意的话,我们要去你家里看看究竟。” 韩长恕当然不介意,赶紧站起来,说:“我还没回家,正好咱们一起回去。” 他们下了楼,韩长恕开车带着商丘和谢一往自己的房子去,就在附近,很近,众人坐电梯上了楼,钟点工已经走了,韩长恕打开房门,里面乱七八糟。 同样,有一扇窗户开着,地上全都是纸张,厨房里调味料洒了满地都是,所有的柜子都清空了,看起来要把韩长恕的家翻了一个遍似的。 谢一迷茫的说:“这是在找东西么?他们要找什么?” 韩长恕耸了耸肩膀,说:“我怎么知道?不过我知道的是,我家里有不少值钱的东西,就比如那个……” 他指了指地上一个碎裂的瓶子,说:“正经的元青花,绝对值钱,但是现在被砸的粉碎,所以应该不是为了钱吧?” 谢一瞪着眼睛看着地上的瓶子,据说现在元青花已经炒到了天价,不知道韩长恕这个瓶子值多少钱,看的谢一直心疼。 商丘在房间里走了一圈,说:“气息很微弱,明显掩饰了自己,用了障眼法。” 韩长恕坐下来,有些疲惫的说:“对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神/经太紧张了,我总觉得昨天晚上,我回家这一路上,有人一直跟着我,但是我回头又看不到,当时天还很黑,所以我也看不清楚,总之奇怪的事情很多,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韩长恕说着,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丝绸的西装,里面是丝绸的衬衫,韩长恕把那骚包西装外套直接扔在沙发背上,就听到“哗啦!”一声,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西装口袋里滚了出来。 “骨碌……骨碌碌……” 那东西很小,一直滚过来,就撞在了谢一的鞋边,谢一低头一看,是一只金扣子,扣子还挺大,不像是衣服的扣子,应该是袖扣一类的。 谢一把金扣子捡起来,总觉得有些眼熟,刚要递还给韩长恕,商丘突然拦住了他,说:“等等。” 他说着,将那金扣子拿过去看,韩长恕也看到了那枚金扣子,咳嗽了一声,说:“怎么了?” 商丘看了他一眼,说:“这金扣子不是你的吧?” 韩长恕又咳嗽了一声,说:“啊,对啊,是毕北的……” 昨天晚上毕北和韩长恕在洗手间狭路相逢,然后发生了一些不可名状的事情,毕北赏了韩长恕一个大嘴巴,还差点把韩长恕的小弟/弟给废掉,当时那是相当的激烈,毕北的袖口就掉了下来,因为他走的匆忙,所以韩长恕捡到了,但是没来得及还给他。 商丘才不想听这些经过,不过似乎确认了什么,说:“果然是毕北的。” 韩长恕说:“毕北的怎么了?” 韩长恕可不知道毕北的真/实身份,他除了是保险公/司的总经理之外,主职可是冥京十殿中第六殿卞城王,主管枉死城,手下还有十六个小地狱。 所以韩长恕都不知道自己调/戏了什么样的人物,只是给他小弟/弟一下,已经很温柔仁慈了。 毕北深居阎/王高职,他身上的灵力可不小,这样一来,毕北所用的东西也有不少的灵力,毕北的袖口上自然沾染了他的灵力,韩长恕口袋里揣着这只袖口,所以或多或少受到灵力影响,就跟谢一一样,所以这两个人才能看到已经使用了障眼法的阴魂,也就是黑影。 韩长恕说:“现在怎么办?我觉得有人在跟/踪我,而且他能悄无声息的把我的家和公/司翻得乱七八糟,这很危险,关键我都不知道他是谁,要干什么,在找什么。” 谢一也觉得这样很危险,毕竟他们不清楚那个阴魂的目的。 商丘突然说:“我想请问韩先生,你的血玉是从什么地方收/购来的。” “血玉?” 韩长恕一脸懵的说:“什么是血玉?” 他仔细想了想,这次展览的藏品都是自己收/购来的,里面好像真的没有一块血玉,都是一些宝石,没有玉石。 商丘说:“被盗走的红宝石。” 韩长恕更是懵了,说:“等等,你都把我弄糊涂了。”‘ 谢一好心解释说:“那东西不是普通的红宝石,是血玉。” 韩长恕听了血玉的由来,当然谢一没说是东皇太一的血染成的血玉,只是说了一般情况下血玉的由来。 韩长恕顿时惊讶不已,说:“什么?不是红宝石么?这么坑爹,这么可怕的玩意也有人偷?” 商丘说:“你从哪里收来的。” 韩长恕连忙说:“我不知道卖家的名字,有人主动找上我,出/售这块红宝石……不对你们说是血玉,我看成色不错,那个人说他着急用钱,只卖三千块钱,我当时想这人是傻的吧,我要捡漏了,拳头一样的红宝石他只卖三千块钱,我立刻就给了他现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了,本来只想捡漏的,没想到惹这么多麻烦……等等,我跟被人跟/踪这事儿,也和血玉有关系?” 商丘说:“暂时还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个东西肯定会有很多人想要。” 韩长恕一个人不安全,毕竟他不是修者,身边虽然有保/镖,但是保/镖也不是修者,按照闯进房间和办公室的阴魂的修为来看,留几张黄符可能挡不住。 谢一和商丘只好留下来保护韩长恕,韩长恕听说他们要留下来,自然是高兴的,笑着说:“谢一,我们可以一个房间,到时候可以聊聊天什么的。” 谢一见他笑眯眯的,已经被人跟/踪了还不正经,有些无奈,说:“我觉得韩先生最好和商丘一个房间,毕竟我什么都不会。” 韩长恕看了一眼商丘,说:“我跟他一个房间?你开玩笑吗?” 商丘淡淡的说:“没开玩笑。” 因为韩长恕目前受到威胁,所以谢一和商丘晚上不能走了,准备留下来保护韩长恕,而且为了保险起见,商丘要和韩长恕一个房间,不过也不能放着谢一不管,所以最后三个人一个房间。 韩长恕的床特别大,他想要和谢一睡一起,让商丘去睡卧室的沙发,但是情况最后演变成了,商丘和谢一睡床,韩长恕睡沙发,韩长恕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大家分配好了睡觉的地方,时间还早,不到休息的时候,商丘的电/话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商丘接起来,说:“喂?” 对方是个委托,而且姓杨! 商丘听了电/话,皱了皱眉,说:“好,我马上过去。” 他说着,挂了电/话,韩长恕就着急了,说:“等等,你去哪里?” 商丘说:“失踪的杨先生家里刚刚打来了电/话,说是家里好像进了不干净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 韩长恕一听,这不是跟自己一样了吗?! 雕刻大师杨先生失踪了,现场留下了一只断手,还有一封恐/吓信,目前警方正在全力寻找杨先生,但是还没有任何消息,甚至生死未卜。 杨先生家里也没有杨先生的消息,而且家中还突然闹鬼了,家里一直有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杨先生的房间被翻的乱七八糟,把家里人都给吓着了,怀疑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商丘觉得这事情有蹊跷,韩长恕和杨先生家里都被翻的乱七八糟的,说不定和血玉有关系,商丘觉得有必要去杨先生家里走一趟,看看究竟。 韩长恕说:“我呢?我跟着你们一起去?不然你们把我一个人丢下来,我怎么办?” 商丘本想给他留几个黄符,毕竟韩长恕跟着他们也不方便,但是韩长恕坚决不同意,万一黄符抵挡不住那些奇怪的鬼怪呢。 商丘想了想,说:“我叫人来保护你。” 韩长恕说:“谁?” 商丘没说话,只是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韩长恕,然后拿出手/机来打电/话。 韩长恕看到商丘黑色手/机上的小猫贴纸,突然觉得他叫来的人可能特别不靠谱。 谢一还以为他会叫张枢过来,心想着也是真不靠谱了,商丘说了几句话,言简意赅,电/话里的人似乎起初不太愿意,不过后来,商丘又说了一句:“和血玉有关。” 那个人于是立刻同意了,没有半句废话,很快挂了电/话。 商丘挂了电/话,大家就等着,很快听到了门铃的声音,韩长恕站起来去开门。 “咔嚓”一声,大门打开了,韩长恕顿时有些吃惊,看着门外的人。 门外的人一身银灰色的西装,手里拄着绅士杖,身材高挑,看起来绅士英俊,长相还有些小清秀。 “毕北?” 韩长恕见到毕北,似乎有点高兴,说:“你怎么来了?” 他说着,就见毕北一脸嫌弃,抬起绅士杖,拨/开韩长恕,都不用手,然后径直走进去,好像走进了自己的家一样。 韩长恕:“……” 毕北走进去,嫌弃的看了看左右,地上乱七八糟的,谁也没收拾,好像打劫了一样,都没地方下脚。 毕北走到沙发旁边,看着商丘和谢一,谢一惊讶的说:“你找的人是毕北?!” 不过转念一想,毕北可比张枢靠谱多了,而且毕北正在追查血玉的下落,所以毕北肯定愿意出力。 毕北嫌弃的看着左右,又嫌弃的看着韩长恕,说:“行了,他交给我了。” 商丘点了点头,说:“我们去一趟杨先生家里,有事打电/话。” 商丘说着,招了招手,就示意谢一跟着他,两个人很快出门去了。 谢一虽然走了,但是毕北突然出现了,而且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韩长恕突然有点小激动,因为上次在洗手间里,韩长恕尝了一点儿毕北的“味道”,总觉得甘之如饴,而且回味无穷,简直是食髓知味。 毕北坐在沙发上,就觉得有人用“猥琐”的目光盯着自己,他手中的绅士杖“啪啪”戳了两下地板,挑眉笑着说:“好看么?” 韩长恕没想到毕北突然笑了起来,毕北长相有点小威严,毕竟是阎/王,但是又有点优雅绅士,身材纤细高挑,一笑起来,简直是“风情万种”。 韩长恕有点看的入迷,说:“好看好看……” 他刚要夸奖毕北,结果就听到“嗖!”一声,毕北手中的绅士杖突然一下冒出黑烟,随即一瞬间竟然变成了一把明晃晃的长剑。 没有剑鞘的长剑,开了刃,还有血槽的长剑。 毕北抬起长剑来,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剑背,动作非常温柔怜惜,“哆!”一下,直接甩出去,韩长恕都没来得及躲闪,只觉得双/腿之间生风,有什么东西一下剁在了自己两脚之间。 低头一看,就是那把长剑,长剑剁在地板上,还在晃动,发出金属的嗡鸣声,在昏暗的灯光下,惨白的剑光晃着韩长恕的眼睛。 毕北笑眯眯的说:“再看就切了你。” 韩长恕:“……” 谢一和商丘出了门,用了韩长恕的车子,赶紧往杨家的位置去。 两个人到杨先生家里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杨先生家里人不少,父母都健在,还有妻子和女儿,杨先生突然就失踪了,没有任何征兆,之前警方已经通知他们了,杨先生的家人看到杨先生的手的时候,都非常震/惊。 要知道杨先生可就是靠手吃饭的,现在他一条手臂断了,简直就是噩耗,而且到现在生死未卜,如果不及时止血的话,可能都没有生还的可能性了。 商丘和谢一走进去,杨先生的妻子引着他们进了杨先生的房间,房间很乱,和韩长恕的房间一样,翻得乱七八糟,好像在找东西,但是名贵的东西一样也没有丢。 杨先生的女儿年纪很小,看到有黑影在家里晃来晃去,刚刚开始大人根本不相信,但是看到这个场景就相信了。 现在小姑娘受了惊,发着高烧,还在昏迷着。 商丘看了一眼四周,说:“孩子的眼睛比较干净,有的时候的确能看到奇怪的东西。” 商丘让人带路,先去看看那个孩子。 小女孩还没上学,年纪不大,躺在床/上,脸颊红彤彤的,一看就是高烧,还说胡话,样子非常可怜。 谢一看着都不落忍了,商丘走过去,伸手摸了摸那小女孩的额头,让杨先生的妻子去弄点温水来。 杨先生的妻子赶紧跑出去弄温水,商丘就把一张黄符拿出来,轻轻一晃,黄符瞬间变成了粉末,散在杯子里。 很快杨先生的妻子就跑了回来,商丘把热水倒进杯子里,然后轻轻晃了晃,让杨先生的妻子将水喂给小女孩。 小女孩迷迷糊糊的喝了水,喝下之后没有两分钟,似乎就退烧了,效果非常惊人,已经不说胡话,迷迷糊糊睡着了。 杨先生的妻子一看,简直高兴的不行,说:“太谢谢您了!实在太谢谢您了!” 商丘摇了摇头,说:“你先照顾着,我去别的地方看看。” 杨先生的妻子简直把商丘奉若神明,说:“请便,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 商丘带着谢一走出小女孩的房间,进了旁边杨先生的房间,谢一说:“那女孩怎么了?” 商丘说:“小女孩阴气本就重,而且抵/抗力不好,被阴魂影响了,寒邪入体。” 商丘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地上乱七八糟的,和韩长恕那边的情况几乎一样,他蹲下来在四周看,谢一也蹲下来,虽然不知道找什么,但是还是帮忙看。 谢一突然“嗯?”了一声,从乱七八糟的纸堆里拎出一张纸来,因为这张纸上面写的是朱/红大字,所以谢一一眼就看到了,赶紧交给商丘,说:“你看!” 是恐/吓信,和杨先生西装外套里的恐/吓信差不多,笔记也差不多,内容也差不多,无非是恐/吓他交出红宝石,否则怎么怎么样。 商丘皱眉看了看恐/吓信,说:“走,去问问有没有人知道。” 商丘和谢一拿着这封恐/吓信给杨先生的妻子看,杨先生的妻子吓了一大跳,说:“这……这,我没见过这个东西,其实……说实话,他的房间,我们一般不进去。” 杨先生其实有点怪癖,他工作很痴迷,他的卧房就是自己的工作室,所以一般不让人进来,尤其是最近要雕刻红宝石,杨先生看的很重要,不是在工作室,就是在家里研究,反正没日没夜的。 杨先生的妻子说:“我们的关系并不是太好,他有什么事情也不愿意和我说,总是说我不能理解他,毕竟我对珠宝玉石,还有这些雕刻没什么欣赏力,最近又忙着照顾孩子,孩子准备报小学,所以我们好些日子都没说话了,他根本没提过有恐/吓信的事情。” 杨先生和妻子关系不好,恐/吓信也没有让家里人知道,妻子只是知道他要参加什么展览,对他很重要,连展览是哪天都不知道,杨先生还说妻子没有欣赏力,所以不用去等等。 谢一心想,这什么丈夫,既然妻子没有欣赏力,当时就别娶啊,娶了之后就知道自己的工作,孩子也不管,责任心也没有,工作再好也是个渣男啊。 杨先生的妻子帮不上什么忙,抱歉的笑了笑,说:“真不好意思。” 商丘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发出“喵喵喵”的声音,有人打电/话过来,商丘很自然得拿出手/机,一点儿也没有不好意思,在杨先生的妻子惊讶的目光下,接起了电/话,说:“喂?” 对方是韩长恕的声音,大喊着:“商丘?!卧/槽……这边……” 手/机里的声音非常嘈杂,还有巨大的背后音,不知道具体在干什么。 商丘皱了皱眉,韩长恕的声音说:“商丘,救命!我们被袭/击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商丘说:“在家里被袭/击了?毕北呢?” 他的话一出,韩长恕那边稍微沉默了一点儿,声音很弱的说:“在酒吧……毕北喝醉了……” 谢一:“……” 谢一也听见了手/机里漏出来的声音,他们竟然在酒吧,而且毕北还喝醉了,谢一突然感觉这个发展简直是谜一样! 谢一和商丘离开之后,韩长恕就无聊了,还以为能和毕北单独相处,发展一下良好的感情之类的,哪想到毕北十分沉默,就拿着他那根“凶器”一样的绅士杖。 韩长恕很无聊,都准备睡觉了,结果接到了电/话,是秘/书打来的,韩长恕这才想起来,他今天约了人在酒吧谈生意,现在时间快到了。 韩长恕恍然大悟,还是很重要的生意,他想去酒吧,毕北自然不让他出去,毕竟现在韩长恕被人跟/踪,可能有危险。 韩长恕说:“真的很重要的生意,你跟我一起去,我请你喝酒,怎么样?” 毕北显然不为所动,韩长恕一咬牙,说:“这样吧,你要是跟我一起去,我保证再也不抢你们生意。” 毕北眯着眼睛看韩长恕,韩长恕立刻举起手来,说:“我对天发誓。” 毕北挑唇笑了一下,说:“不必对天发誓,对着阴曹地府发誓就可以。” 韩长恕:“……”怎么觉得阴测测的? 要知道毕北他手里可是有个公/司的,是他们的第六分公/司,毕北以前生意不错,就是因为韩长恕,这些年的业绩急速下滑,偏偏韩长恕上辈子福/报太多,所以是长命百岁的祸/害,一直跟毕北抢生意。 毕北虽然是阎/王,但是在阳间发展是需要资金的,总不能消费冥币吧。 毕北似乎有些心动,韩长恕顺口说:“行,我对阎/王爷发誓,可以了吧?” 毕北笑了笑,说:“我记住了。” 韩长恕:“……”仍然怪怪的,好像毕北是阎/王爷似的。 时间有限,毕北开车,就带着韩长恕去了酒吧,两个人进了酒吧,简直是刚刚好。 谈合作的对方是个女人,其实心仪韩长恕很久了,只不过不是韩长恕的菜,一来年纪太大,二来长得不嫩,三来太高壮了,都不符合韩长恕的胃口,韩长恕就喜欢纤细点的,长相温柔点的,如果那个时候能热情似火就更好了,这么看来,毕北最符合他的要求。 不过因为谈合作,对方很有钱,所以还是需要逢场作戏的。 韩长恕和毕北走进去,笑着说:“真不好意思,我迟到了,罚酒三杯,我自罚。” 女人笑眯眯的说:“韩先生您真是客气了,这位是……” 毕北还没说话,韩长恕已经说:“我助理。” 毕北:“……” 韩长恕坐下来,和那女人攀谈,两边都没有带人,只有韩长恕和女人两个人,毕北就跟电灯泡似的,全称戒备的看着四周,怎么觉得这两个人是来约会的? 其实就是来约会的,女人答应和韩长恕谈合作,不过要韩长恕和自己约会一次,撩妹可是韩长恕的强项,似然就答应了下来。 韩长恕坐在吧台上,笑眯眯的哄着女人开心,给她叫了几杯烈酒,心想着灌醉了省事儿,灌醉了就不用自己赔笑脸了。 女人小鸟依人的靠在韩长恕肩膀上,韩长恕身材高大,别看他是个孔雀男,但是长相和身材都有孔雀男的资本,他比毕北足足高了半个头,但是个女人靠在他肩膀上,竟然不显得韩长恕高。 女人的肩膀和胳膊都比韩长恕宽了一圈,差点把韩长恕压个半残,还要陪笑脸。 韩长恕和那女人“你侬我侬”,毕北坐在一边,没有喝酒,他酒量不好,只要了一杯汽水,目光有些阴霾的看和韩长恕,心想韩长恕果然是个火鸡,到处留情,上次真应该把他的小弟/弟给踹废了。 韩长恕正在敷衍那个女人,结果就收到了一股不善的目光,侧头一看,就见毕北“阴测测”的盯着自己,韩长恕顿时就误解了,难道毕北吃醋了? 他这么想着,伸手搂住那女人的肩膀,女人肩膀很宽,韩长恕差点没够着,和女人贴着耳朵说了几句话,似乎在哄人。 就见那女人瞬间笑了起来,花枝乱颤的,差点把酒吧的椅子给笑倒了,毕北看的眼皮直跳。 韩长恕笑眯眯的,让酒保给毕北调了一杯酒送过去,看起来是鸡尾酒,度数不太高的那种,毕北就没有拒绝,毕竟看着韩长恕撩妹很无聊,不知道还需要多长时间。 韩长恕给那女人劝酒,他酒品很好,那女人则是喝不过韩长恕,喝了也就半个小时,被韩长恕甜言蜜语一劝,一杯一杯下肚,顿时就醉了,“咕咚!”一声,趴在吧台上,差点把杯子撞下去。 韩长恕大功告成,笑眯眯的掏出女人的手/机,体贴的给她的秘/书打了一个电/话,请秘/书来接女人。 韩长恕把女人送走,松了口气,转头一看,毕北竟然也醉了! 毕北喝了三杯那种甜酒,没想到这样就醉了,他一个人坐在沙发坐上,仰着头,脸颊通红,似乎要睡着了,旁边有人路过,是个美/女,看到毕北一副“秀/色可餐”的样子,似乎也心动了,走过来,摸了摸毕北的脸颊,说:“小帅哥,今/晚没伴儿么?要不要我来安慰你?” 她说着,低下头来,就要献上红/唇。 就在这个时候,韩长恕大长/腿一下迈过来,伸手拦住那女人,笑眯眯的说:“不好意思,这是我的人。” 那女人看了看韩长恕,似乎认识,说:“呦,韩大少啊,原来是韩大少的人,真不好意思。” 她说着,就转身离开了。 韩长恕笑了笑,转头准备和毕北说话,刚一转头,就听到“啪!!!”一声,清脆响亮,周围的音乐声都盖不住,众人全都转过头来,他们虽然没有看到现场版,毕竟转瞬即逝,但是看到了韩大少脸上的五指扇红。 一个明晃晃的巴掌印。 韩长恕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刚刚帮毕北赶走了一朵桃花,一转头,毕北迷迷糊糊就赏了他一个大嘴巴,嘴里喃喃的说:“烦……苍蝇……” 韩长恕:“……” 韩长恕有些无奈,摸了摸自己脸颊,疼得要命,简直吃亏,连忙哄着毕北,说:“好了好了,苍蝇我帮你赶走了,咱们回家去吧,你喝醉了,来慢点,跟我走。” 韩长恕把声音放得特别温柔,毕北迷迷瞪瞪的,头一歪,靠在韩长恕的肩膀上,那动作特别乖/巧,还蹭了蹭,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就被韩长恕半搂半抱着准备离开。 韩长恕把毕北抱上车,有些迫不及待,都来不及开回家,毕北迷迷糊糊的样子实在撩人,因为热,还拽了拽自己的衣领子,把领带抽下来,“唰——”一声从桌椅上扔下去。 韩长恕感觉自己“咕咚”咽了一口唾沫,他从没觉得自己这么急色过,立刻靠过去,吻住毕北的嘴唇。 毕北没有拒绝,反而搂住他,低声感叹着:“怎么……好舒服。” 韩长恕被毕北夸奖了,顿时沾沾自喜,得意起来,低声在毕北耳边说:“还有更舒服的,喜欢么,小北……” 毕北“嗯?”了一声,他醉的厉害,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胡乱的点了点头,韩长恕顿时兴/奋不已,笑着说:“真乖。” 韩长恕说着,又亲了亲毕北的额头,有些迫不及待的去退他的衬衫。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韩长恕突然看到一个黑影,“唰——”的一下飘了过去,从他们的车窗外,因为天太黑,还以为是错觉。 韩长恕皱着眉,动作慢了一点儿,眯眼去看窗外,“嘭!!”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撞在了车窗玻璃上,好像是一股黑烟。 不,不是黑烟! 韩长恕仔细一看,他竟然辨别出了黑烟的模样,一张人脸,紧紧/贴在车窗玻璃上,双眼盯着韩长恕。 “嗬!” 韩长恕倒抽/了一口冷气,毕北却醉的厉害,嘟囔了一声:“真吵……” 然后还在座椅上翻了个身,调整了个姿/势,准备睡觉。 韩长恕看到了那黑影,紧紧/贴着车窗玻璃,吓了一跳,连忙去拍毕北的脸,但是毕北喝醉了,根本没有/意识…… 商丘和谢一赶紧出了杨家的大门,上了车,商丘开车,把电/话给了谢一,谢一接着电/话,说:“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了?你们到底在哪里?!” 韩长恕的声音很急促,竟然还有后背音,是毕北的,哼哼唧唧不知道在说什么,声音发闷,好像呻/吟一样。 韩长恕说:“我们被鬼追了!我擦他娘!现在躲在酒吧的地/下仓库里,我发给你地址,卧/槽这地方阴森森的。” 谢一说:“毕北呢?” 韩长恕说:“除了喝醉了,没什么事儿。” 随即谢一就听到毕北的声音,豪迈的说:“喝!!喝——我没醉,来大战三百回合啊!老/子弄死你!老/子可是阎/王爷!勾了你的魂儿,勾……勾/魂儿……” 韩长恕显然没信,还以为他说的是醉话,连忙说:“嘘——是是是,阎/王爷大人,您小点儿声,别把那些鬼引过来,你……现在别扒衣服,已经够勾/魂儿了。” 毕北的声音嘟囔着:“热……” 谢一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完全不知道他们只是去了一趟杨家,怎么发展成了这样,还要临时跑回去救驾? 商丘说:“让他们别动,尽量别出声,别呼吸。” 谢一重复了商丘的话,韩长恕震/惊的说:“别出声我能做到,别呼吸怎么做到啊?” 旁边又有画外音插/进来,毕北笑嘻嘻的说:“我能,我能,因为我是阎/王爷哦!” 韩长恕连忙说:“嘘——你别出声就行了!” 商丘火速开车往韩长恕说的酒吧去,正是夜生活的时间,酒吧人特别多,都没有发现地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在蹦迪喝酒。 两人走进去,就绕到了员工通道,直接步行下了地库,下面是员工停车场,还有一个地窖,用来存放库存酒的地方。 两个人走下去,就听到“轰!!!!”一声巨响,似乎是什么炸裂的声音,地窖里一箱酒突然爆/炸了。 随即就听到韩长恕的闷/哼声。 韩长恕本想和毕北在车里做些不可名状的事情,结果没想到竟然撞鬼了,因为当时韩长恕吻了毕北,他身/体里有毕北的灵气,所以一霎那看清楚了那阴魂的脸,吓了个半死。 毕北还醉着,根本叫不醒,韩长恕开着车,直接从小门冲进了员工停车场,因为没人,所以没有引起骚/乱,那鬼魂被他们甩开。 韩长恕抱着毕北,不敢停留,把车丢/了做诱饵,就藏在了酒窖里,赶紧偷偷给商丘打电/话。 韩长恕听说商丘他们要到了,还在高兴,突然感觉一阵阴风吹过,凉飕飕的从后背掠过来。 韩长恕一阵吃惊,猛地睁大眼睛,就看到一股黑烟瞬间扑过来,不过不是冲着韩长恕,而是冲着毕北去的。 韩长恕脑子一热,猛地就冲过去,一下扑倒毕北,“嘭!!!”一声,韩长恕将毕北压倒在地上,与此同时听到一声巨大的爆裂声,旁边的酒箱子一下爆/炸了,木屑横飞,夹杂着酒液和玻璃碴。 “嗬——!” 韩长恕的后背瞬间被炸开了,一下变得血粼粼,肉屑里都是玻璃碴,更寸的是,那是一箱子威士忌,全都喷/出来,洒了韩长恕后背都是,简直就是酷/刑,疼的他满头冷汗,脸色顿时苍白下来。 韩长恕颤/抖着,巨大的爆裂声让毕北吃了一惊,猛地有些清/醒,酒浆从天而降,纷纷洒下来,落在毕北脸上,还有血液。 “韩长恕?!” 毕北猛地清/醒过来,韩长恕苦笑了一下,瞬间有些无力,猛地一软,直接压在毕北身上,顿时失去了意识。 商丘和谢一听到一声巨响,赶紧冲过去,就看到有黑烟密布,快速的席卷过来,冲着韩长恕而去,似乎想要将韩长恕带走。 商丘眯了眯眼,一把拽下桃木剑的钥匙链,“嗖——!”一声甩出去,桃木剑在空中掠过,猛地炸出白光,一下变大,“唰”的向那些黑烟削去。 一瞬间,一律黑烟被瞬间剁成了两半,还伴随着惨叫的声音,剩下的黑烟稍微有些迟疑,更是疯狂的冲着韩长恕而去。 商丘冲过去,一下拦在那些黑烟面前,黑烟被激怒,快速的围拢上来,发出怒吼的声音。 谢一赶紧跑过去,毕北将韩长恕交给谢一照顾,手一撑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手中的绅士杖一闪,突然变成了一把长剑。 谢一扶着韩长恕,韩长恕疼的失去了意识,皱着眉,后背都是伤口,谢一想要给他止血,但是又有好多玻璃碴子,根本不敢去碰。 那边浓烟密布,不过一个商丘已经完全能拦住了,还有毕北来帮忙,那些黑烟疯狂惨叫着,毕北一甩长剑,说:“留一个活口。” 商丘淡淡的说:“可能来不及了。” 他说着,就看那些被制/服的黑烟顿时四分五裂,一下变成了粉末,瞬间不见了。 毕北有些吃惊,说:“符/咒?” 谢一惊讶的说:“他们怎么了?” 商丘说:“类似于敢死队,没完成任务。” 他说着,收回桃木剑,“啪”一声挂在手/机上,走过去拽起韩长恕,韩长恕本在昏迷,被商丘的动作一带,顿时疼的喊了一声,说:“嘶……我是伤员啊!轻、轻点儿……” 商丘淡淡一笑,笑容优雅又迷人,说:“你自找的。” 韩长恕:“……” 韩长恕顿时有些哑口无言,被商丘拽着站起来,毕北冷冷的说:“谁让你非要出来泡妞,现在好了吧。” 他虽然这么说,不过还是走过去扶着韩长恕,韩长恕龇牙咧嘴的,被他们带出了地库。 韩长恕说:“我到底招谁惹谁了?为什么有人要杀我?” 商丘摇头说:“他们不是要杀你,而是要抓你,如果要杀你,刚才你已经死了。” 韩长恕有些迷茫,更听不明白了,抓自己干什么,要钱么? 众人上了车,韩长恕伤的不轻,说:“麻烦送我去医院,谢谢。” 毕北想了想,说:“不去医院,看来有人盯上你了,你暂时跟我去个安全的地方。” 他说着,给了商丘一个地址,商丘看了一眼,似乎就明白了,立刻开车过去,路线似乎还挺熟悉的。 谢一好奇的说:“什么地方?” 毕北言简意赅的说:“我家。” 韩长恕一脸兴/奋,刚想着能登堂入室了,结果商丘就淡淡一笑,嗓音低沉沙哑的说:“阴曹地府。” 韩长恕:“……” 其实商丘说的是实话,并没有戏/弄韩长恕,的确是阴曹地府,毕北的家,毕北可是十殿阎/王之一,当然住在阴曹地府。 车子一直往前开,已经是半夜,越来越偏僻,韩长恕都感觉已经开出城了,反正是个不认识的地方。 韩长恕想闭眼睛休息一会儿,哪知道一睁眼,车子就停了下来,停在一个巨大的牌楼面前,上面写着——活人止步。 牌楼旁边还有几个“黑超特/警”,穿着黑色的西装,大黑天戴着黑色墨镜,笔挺的站着,看到他们的车子过来,似乎想要阻拦,毕北把车窗降下来看了他们一眼,那几个黑超特/警立刻恭敬的说:“大人。” 车子很快通行,看的韩长恕一愣一愣的,在一个四合院门前停了下来,上面写着四个大四,果然是——阴曹地府。 韩长恕感觉自己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已经产生了幻觉,“阴曹地府”四个字在自己眼前转来转去的,最后真的受不了,“咕咚”一歪,倒在毕北肩膀上,就晕了过去。 谢一惊讶的说:“他没事儿吧!?” 毕北淡定得多,说:“没事,祸/害遗千年,他命挺长的。” 谢一:“……” 众人进了四合院,毕北让人把韩长恕抬进去,这里可是阴曹地府,要什么名医没有,一抓一大把,而且都是现在阳府根本找不到的名医。 什么扁鹊华佗,统统全有,止个血挑个玻璃擦子什么的,简直小意思。 毕北让人去给韩长恕治疗,又让人给谢一和商丘安排了住处,因为时间晚了,今天就让他们住在这里。 谢一有点小兴/奋,因为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阴曹地府,除了门外的大牌楼和四合院的门脸有点阴森吓人之外,其实其余的还好,房间里面也都是现代化的东西,电脑电视一应俱全,还有咖啡机。 谢一和商丘一人一间房间,谢一走进去,环视了一周,感觉很新鲜,就左边摸一下,右边摸一下,他走到咖啡机面前,除了咖啡,还可做热橙汁,热可可,热奶茶之类的,总之看起来很先进,旁边还有个注册商标,画着一个美/女的大头像,下面写着——孟婆牌。 谢一眼皮一跳,孟婆? 反正从这个商标来看,竟然是个大美/女。他是知道孟婆汤的,据说鬼魂投胎之前都要喝孟婆汤,忘掉前尘旧事,然后孟婆汤会化作涕泪,在你下一辈子流/出来。 谢一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喝过孟婆汤,反正他是不记得味道怎么样了。 谢一有些好奇,就打了一杯热橙汁,喝点热橙汁准备一会儿洗澡睡觉了。 “嗖——”的声音,暖洋洋的水流就从咖啡机里流了出来,流进杯子里,简直是黑/暗料理,谢一惊讶的睁大眼睛,因为这热橙汁,竟然是蓝色的,还带着蓝光! 谢一眼皮直跳,果然是阴曹地府,简直是黑/暗料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喝过正经的热橙汁。 有一股香味儿,谢一试探的端起来喝了一口,顿时“呕——”一声,差点吐了出来,这根本不是热橙汁的味道,有一种宫保鸡丁的汤汁味道,而且滑不留口,直接顺着嗓子眼儿就咽下去了,谢一想吐都吐不出来。 谢一干呕了半天,根本吐不出来,赶紧把那杯黑/暗料理的热橙汁放在一边。 商丘进了房间,先去洗了澡,毕竟他是有洁癖的人,商丘还没从浴/室出来,就听到有“咔嚓”一声,似乎有人推开他的房门走了进来。 商丘皱了皱眉,赶紧把水关掉,将浴袍套在身上,随便系了一下走出来,从浴/室走出来一看,竟然是谢一。 谢一从外面走进来,表情有些不对劲儿,迷迷瞪瞪的,好像喝醉了一样。 商丘皱眉说:“谢一?” 谢一看到商丘,眼神直勾勾的,不只是直勾勾,里面还充满了崇拜和恋慕的情绪,慢慢走过来。 商丘越看越是奇怪,又说:“谢一?” 他说着,谢一已经走到面前,商丘抬手去摸/他的脸颊,谢一的脸颊有些红,还以为他发烧了。 谢一也抬起手来,竟然握住了商丘的手,然后低下头来,一脸羡慕和爱慕的摸了摸商丘的袒露/出来的腹肌。 商丘稍微吸了一口冷气,目光变得深沉,看着一脸探究的谢一,谢一动作有些慢,却特别撩人,声音软/绵绵的,喃喃的说:“好帅啊……” 商丘咳嗽了一声,说:“谢一你怎么了?” 谢一缓缓的摇了摇头,睁大了小天使一样的眼睛,亮晶晶的注视着商丘,张了张嘴,声音有些艰涩的说:“我……我喜欢你……” 商丘一愣,狐疑的看向谢一,说:“什么?” 谢一又重复了一遍,这次比上次流畅多了,声音也更加沙哑,说:“我喜欢你。” 他说着,又说:“我也喜欢和你接/吻……” 商丘心里猛跳一下,随即抬手摸了摸谢一的额头,说:“你是不是喝了什么东西?” 谢一慢吞吞的说:“啊……果汁……”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大喊着,隔着门都听得特别清楚,“谁把我刚研制出来的川香吐真水给拿走了?!” 谢一也听见了那声音,还歪了歪头,一脸懵懂的说:“吐……真水,那是什么?” 商丘则是眯眼笑了笑,说:“不用管那个,刚才你说的话,再说一遍。” 谢一迷茫的说:“果汁?” 商丘笑眯眯的说:“上一句。” 谢一似乎想起来了,立刻说:“我喜欢你……” 商丘的声音温柔又沙哑,说:“还有呢?” 谢一乖/巧的说:“喜欢和你也接/吻。” 商丘“呵……”的一笑,笑容苏气的不能直视,说:“真乖,那要接/吻吗?” 52.血玉3 谢一听见商丘的话, 就好像是一个渴望糖果的小孩子一样, 立刻乖/巧的点头, 眼睛还瞄着商丘的嘴唇。 商丘被他的表情弄得想笑, 自己走到沙发上坐下来,然后来了拍腿,温柔的说:“过来。” 谢一赶紧走过去, 看着商丘的大长/腿, 商丘又笑了笑,说:“坐下来。” 谢一听话的坐在商丘的腿上, 不过有些不解风情,竟然是正着坐的,商丘挑了挑眉,说:“反过来。” 谢一又点了点头,听话的转过来,跨/坐在商丘的腿上, 商丘微微仰着头,谢一微微垂着头, 谢一的眼神里满满都是爱慕,还有些崇拜, 这种表情让商丘非常受用。 商丘抬起手来, 轻轻/抚/摸/着谢一的脸颊, 说:“想要接/吻的话, 你可以自己来了。” 谢一听到他的话, 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立刻低下了头,不过只是在商丘的嘴唇上啄了好几下,这样啄了几下,立刻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谢一满足了,商丘被他逗得可一点儿也不满足,抬手钳住他的下巴,低声说:“教过你,搂着我的脖子,嗯?” 谢一非常听话,睁大了眼睛,很快搂住商丘的脖颈,商丘轻笑说:“乖孩子,给你的奖励。” 他说着,抬起头来,含/住了谢一的嘴唇,谢一鼻息发出一声喟叹,睁大的眼睛快速颤/抖了两下,随即慢慢闭上。 商丘感觉到一股甜香的气息,说不出来的甜/蜜,比这世上/任何的甜品都要吸引人,甜而不腻,带着一种沁人心脾的感觉。 一吻不是很激烈,商丘已经非常克制自己,谢一有些发/抖,拼命的换着气。 这个时候商丘长身而起,一把将谢一打横抱起来,慢慢走到床边,将谢一放在了床/上。 谢一仰躺着,迷茫的看着商丘,商丘淡淡的说:“睡觉吧。” 谢一似乎有些不解,迷茫的看着商丘,眼中带着一丝丝渴望,商丘却笑了一声,抚/摸/着他的脸颊,说:“我可不想让你这醉鬼明天后悔,睡觉吧。” 谢一有些听不懂,不过脑袋里迷迷瞪瞪的,反应很慢,听商丘让他睡觉,他就乖乖的点了点头,准备睡觉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到“叩叩叩”的声音响起,还有“砰砰砰”的声音,似乎是谁在敲门,门外有人奶声奶气的说:“老板老板!我是江流儿呀!” 谢一听到江流儿的声音,顿时睁开了眼睛,商丘走过去开门,果然是江流儿,之前谢一只在深夜食堂看见过江流儿,不过现在不同了,因为这里可是阴曹地府,鬼魂们的大本营。 江流儿抱着一只大圣玩偶,蹦蹦哒哒的跑进来,笑着说:“老板老板,我们在开party!老板也来参加吧,很好玩哒!” 谢一一听,顿时眼睛就亮了起来,他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如今喝了吐真水,本性自然暴/露无遗,立刻说:“好啊!” 江流儿拉住谢一的手,把他拉起来,然后一个小豆包抱着大圣玩偶,就拽着谢一“哒哒哒”的从房间里跑了出去。 商丘有些无奈,赶紧换了衣服,把浴袍换下去,头发还有些潮/湿,但是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赶紧走出房间。 今天阴曹地府的鬼怪们本来打算继续去深夜食堂狂欢的,毕竟那里的菜色好吃,不过临走的时候却听说深夜食堂的小老板来了。 “天呢!小老板终于死了!?” “喜大普奔!” “以后小老板是不是就是我们阴曹地府的,阎/王大人会不会把他留下来当公/务员?” “别想了,好像只是来做客,人家小老板的福/报多着呢,命还很长呢!” 谢一根本不知道,刚刚有很多人误以为自己死了,所以差点开香槟庆祝来着。 谢一被江流儿拽过来,阴曹地府大的出奇,走了一段之后,就听到“咚咚咚”的音乐声,重金属声音,简直震耳欲聋,前面有一个露天的天井,已经变成了开party的地方,头顶上悬着各色彩灯,不停的旋转着,将地上投影的色彩斑斓,穿着各异的鬼怪们都聚/集在天井,喝酒跳舞侃大山,反正十分热闹。 谢一看了看,他的反应虽然有点慢,不过竟然有很多认识的人,江流儿的“监护人”大圣当然也在,还有之前看到的戴耳/机的年轻人,据说叫项羽;一身衣冠楚楚的美大叔,据说叫刘邦;赎回自己方天画戟的吕布,还拿着他那“吕布男神”的手/机壳,谢一还发现,他的手/机壳应该是新的,因为虽然还是“吕布男神”这几个字,但是壳子上多了其他的字,上面还写着——三国第一帅、战神、高富帅、帅帅帅,等等。 “嘿!谢一!” 谢一听到有人叫自己,转头一看,原来是韩长恕,韩长恕看起来已经好了,起码不像刚才进来那么要死不活了,毕竟这里华佗扁鹊要谁有谁,而且还有阴曹地府的特/供药,虽然他们这里只接收死人,但是千万别怀疑他们的医/疗水平。 韩长恕后背的伤口在短短的时间竟然已经愈合了,而且一点儿也不疼了,这边开party,有人邀请了韩长恕,韩长恕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就是普通的party,刚刚还受到了惊吓,当然要用这些压压惊,于是就来参加了。 韩长恕端着一杯酒,这里的酒杯特别有新意,有一种暗黑风,酒杯竟然是骷髅头的样子,就连冰块也雕成了骷髅头,切冰可是一门艺术,能切成这样,简直是艺术品了。 韩长恕笑眯眯的喝了一口酒,说:“谢一,你也来了,喝点什么吗?” 谢一摇摇头,嫌弃的看了一眼韩长恕手中的酒杯,平时谢一还会收敛点自己的感情,不过现在他的川味儿吐真水效果还在,所以感情表露的非常到位。 韩长恕看到他嫌弃的目光,耸了耸肩膀,这个时候有人走了过来,是几个美貌的小/姐姐,穿着堪比比基尼,踏着高防水台的大高跟,“哒哒哒”的走了过来,笑眯眯的说:“呦,帅哥,来玩呀!” 谢一认识她们,这些小/姐姐们之前来过深夜食堂,商丘说她们是“大长/腿”,其实是说蜘蛛精,倒也的确是大长/腿了。 韩长恕可不知道这些,小/姐姐们年轻貌美,身材还性/感爆表,韩长恕差点看傻了眼,说:“这……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天堂么?” 那几个小/姐姐被逗笑了,说:“哎呦,哪来的傻孩子呀,真是可爱,姐姐们疼你,好不好?” 另外一个小/姐姐说:“帅哥,跟我们回洞府玩玩,怎么样?” 韩长恕还在震/惊毕北家里的人颜值这么高的时候,就听到小/姐姐们说“洞府”两个字,顿时有些迷惑,说:“洞府?那是什么地方?” 小/姐姐说:“我家啊,坐享齐人之福的地方。” 谢一这个时候就插嘴说:“盘丝洞啊!西游记都没看过,没文化真可怕!” 韩长恕:“……” 韩长恕还以为小/姐姐们和谢一一起开自己顽笑,毕竟普通人谁会相信这些?就算韩长恕刚刚经历了一些不普通的爆/炸和追杀,但是突然遇见了七个美貌如花,性/感撩人的小/姐姐们,也联想不到蜘蛛精啊。 韩长恕一脸迷茫,旁边又有人来了,比蜘蛛精更美貌的小/姐姐,身材婀娜,纤细犹如柳条,身姿摇曳,走过来的时候身上还散发出一种撩人的淡香,说不出来的好闻。 那小/姐姐走过来,笑眯眯的搭上韩长恕的肩膀,白如柔荑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笑着说:“小哥儿,买药吗?” 韩长恕都懵了,说:“啥?你是卖药的?传销吗?” 小/姐姐说:“小哥儿,瞧你说的,谁是传销啊,人家可是有冥京十殿颁发的正经牌照哦,允许经商的,还有还有,你看,阴曹地府专利,保真呐!来一瓶吗,息肌丸,你看你这么胖,怎么把妹呀!” 韩长恕:“……” 信息量有点大,冥京十殿?还有专利,息肌丸,自己还胖?! 韩长恕第一次听别人说自己胖,自己这身材,八块腹肌,大高个,就算是模特都比不了,竟然有人说自己胖! 小/姐姐转头又对谢一说:“啊呀啊呀!好可爱的小弟/弟!” 她说着绕过来,伸手摸了摸谢一的脸,惊讶的说:“你怎么保养皮肤的,啊呀啊呀,好滑好弹哦!快快快,让姐姐多摸两下!” 她说着,又要摸谢一的脸颊,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唰——”一声,一把桃木剑猛地横在谢一和那小/姐姐中间。 赵飞/燕吓得“啊!”的尖/叫了一声,不过很可惜,她的尖/叫/声被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给盖了下去。 商丘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上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掂了掂手中的桃木剑,赵飞/燕立刻说:“啊呀,就是摸一摸啦,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说着,就逃窜跑了。 韩长恕一脸懵,说:“什么情况!?” 因为深夜食堂的小老板过来了,所以今天的party异常“激烈”,很多人都围着谢一,谢一就笑眯眯的坐在人群中。 谢一的吐真水效果还在,商丘拦都拦不住。 好多人围着谢一,说:“小老板小老板,你皮肤这么好,怎么保养的啊?” 谢一的语速有些慢吞吞,迷茫的说:“没保养啊……” 又有人说:“小老板小老板,你这么可爱,和姐姐交往好不好?” 谢一的语速还是慢吞吞的,说:“不行,我有喜欢的人了……” 众人顿时扼腕,说:“是哪个鬼!?竟然要独占小老板,咱们过去立刻把他灭了!让他永世不得超生,魂/飞/魄/散!魂/飞/魄/散!” 韩长恕:“……”到底什么鬼! 人群叫嚣着,结果谢一就慢吞吞的转过头去,看向了商丘,商丘不喜欢这么热闹的地方,不过谢一喝了吐真水,还在这种地方,他也不放心,因此就坐在一边等着。 他本来已经不耐烦了,不过谢一看过来的时候,商丘还是非常受用的,一瞬间,“唰!”一下,所有的目光都跟着谢一转到了商丘的身上。 商丘虽然已经习惯了众星捧月的眼神,但是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还是让他很受用的。 所有的鬼怪全都看向商丘,商丘笑了笑,抬了抬手中的酒杯,那笑容里面满满都是闷骚。 刚才叫嚣着要让那人魂/飞/魄/散的鬼怪们瞬间闭嘴了。 “哎呀!好般配呦!” “天哦,郎才郎貌,天造地设呦!” “神仙眷侣呢!祝福祝福呀!” 韩长恕:“……”变脸比翻书还快,到底什么鬼! 因为阴曹地府刚刚听说美味的小老板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顿时八卦心大起,要知道的,他们这些鬼怪齐聚深夜食堂,其实也是有原因的,原因当然是深夜食堂的美味气息,小老板的气息比他做的菜都要美味。 如今小老板就要被一个驱魔人独占了,鬼怪们虽然不甘心,但是也没有办法,只剩下八卦了。 “小老板,小老板,你们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谢一一脸迷茫,说:“啊?什么地步?” “你有没有被吃干抹净!?” 谢一仍然一脸迷茫,说:“吃……吃什么?” 众人看到谢一这个表情,随即都是一脸放心的拍着自己胸口,笑着说:“还好还好,并没有。” 商丘则是脸色有些黑,拉着谢一说:“走吧,回去休息吧。” 谢一特别听话,立刻站起来,跟着商丘就要走。 身后的鬼怪们大喊着:“小老板,坚持住啊,守住贞操!我们挺你!!” 商丘额头上青筋都要崩裂了,拉着谢一往卧室走,于是这个party上的正常人就只剩下韩长恕了。 韩长恕也是一脸迷茫,他参加过这么多party,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他好像和这个舞会格格不入,因为这好像是个化装舞会。 好多穿着怪异的人走来走去,不少人和韩长恕搭讪。 “你身上的气息好好闻哦,虽然不如小老板,但看起来福/报深厚呢,怎么到这儿来了?” 韩长恕:“……”压根听不懂。 韩长恕喝了几杯酒,酒劲儿还挺大,就有些困了,这个时候又来了好几个小/姐姐,笑眯眯的邀请韩长恕继续喝酒,韩长恕根本喝不下了,就摆摆手,准备回去睡觉,毕竟他今天还受伤且受惊,准备早点休息。 哪知道那些小/姐姐不放人,说:“别走嘛,留下来玩玩呀,好不容易来了个香饽饽。” 韩长恕正在被人纠缠着,就听到了脚步声,众人似乎也听到了脚步声,回头一看,都是受了惊吓的表情,赶紧就松了手。 韩长恕回头去看,原来是毕北来了,毕北没有穿西装,竟然穿的是中式的衣服,一身长袍,看起来竟然还有些古典风,就跟要去拍艺术照似的。 不过韩长恕不得不说,这身衣服,真是太配毕北了,气质太合适了,黑色的长袍,上面绣着银色的细线,看起来威严又霸气,偏生毕北是身材高挑的类型,因此穿上黑袍之后,就显得更加纤细,细/腰上束着一条黑色的四指宽带,将毕北整个腰都束缚住,看起来简直又细又有力度,让韩长恕差点流口水。 毕北走过来,那些纠缠韩长恕的人立刻化作鸟兽散尽,韩长恕有些吃惊,说:“他们那么怕你?” 毕北幽幽一笑,说:“不怕我的人,可真不多见。” 韩长恕以为毕北开玩笑,就挑了挑眉,说:“你长得这么好看,总这么严肃就可惜了。” 韩长恕说着,抬手去摸毕北的脸,又说:“你那个绅士杖,没带着吧?” 毕北没说话,就在韩长恕的手要碰到他的脸的时候,“嗖——!!”一声,一把长剑猛地从毕北身后凌空飞起,就跟被什么东西牵引着一样,剑尖对准韩长恕。 韩长恕吓了一大跳,旁边“咚咚咚”的音乐还响着,五光十色的灯光还亮着,那灯光晃着长剑的光芒,差点把韩长恕给闪瞎了。 韩长恕吃惊的看着毕北的长剑,然后鼓/起勇气,伸手摸了摸周围,并没有什么细线,根本不是牵引的。 毕北看他的傻样儿,顿时笑了一声,说:“这里很安全,但是对你这种活人来说,也不□□全,所以晚上不要瞎走,一不小心被吃了,可别哭鼻子。” 韩长恕没听出毕北的话的“深邃”,还笑着说:“被吃?谁能吃我?我倒是想吃了……” 你…… 你还没说完,那把长剑又是“嗖——”的一声,指向韩长恕,韩长恕立刻闭嘴,一脸恭敬的笑着说:“晚安。” 毕北也笑眯眯,声线温柔,有些沙哑的说:“夜晚才刚开始。” 韩长恕听着他的话,莫名其妙打了一个哆嗦,就看到有黑超特/警走过来,对毕北拱手说:“大人,新的一匹已经带到了第六殿,请大人亲阅。” 毕北说:“知道了。” 他说着,转头迈开步子,就往前径直走去,韩长恕看着毕北的背影,越看越是喜欢,尤其是毕北穿着这身衣服的样子,简直别有情/趣,看的韩长恕心里蠢/蠢/欲/动的。 谢一被商丘带回去,他喝了点酒,本身脑子里就混混沌沌的,现在更是一团浆糊,倒在床/上就要睡觉。 商丘看着倒在床/上,四仰八叉,还打着小呼噜的谢一,有些无奈,只好勤勤恳恳的给谢一换衣服,带他去洗澡,然后又抱回来,放进被子里。 谢一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感觉睡得很香甜,他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傻呵呵的和商丘表白了,好说了很多羞耻的话。 谢一醒过来的时候,窗户外面还黑漆漆的,翻个身,按了一下床头的手/机,一看已经十点多了,而且是早上十点。 谢一这才想起来,他们好像在毕北家里,也就是阴曹地府,应该是不会天亮的吧? 谢一伸了个懒腰,坐下来,刚要起身,突然看到自己身边有人,是商丘! 谢一顿时脑子里“轰隆——”一声,感觉不妙,因为他和商丘明明分配了两个房间,而现在自己睡在商丘旁边。 谢一脑袋里有一些思路缓缓的回笼,但是他一直以为那种思路只是做梦而已。 商丘其实早就醒了,听到一声哀嚎,慢慢睁开眼睛,看着谢一,说:“早。” 谢一脸上全是尴尬,结巴的说:“早……早早早啊……” 商丘低笑了一声,撑起身来,突然欠过去一点,在谢一的嘴唇上轻轻一吻,只是简单地一啄,谢一顿时睁大了眼睛,一脸震/惊的看着商丘。 商丘说:“怎么,不记得昨天的事情了?” 谢一支吾着,商丘又说:“你昨天对我表白,还强吻我。” 谢一顿时震/惊不已,说:“我我我我……我强吻你!?” 商丘脸不红心不跳,点头说:“对,你强吻我。” 谢一使劲回忆,根本没有想到这个情节,但是因为昨天他喝了奇怪的东西,所以谢一有些不能相信自己,商丘这么一说,他立刻就信了。 谢一顿时捂着自己的脑袋,说:“我我我……” 商丘笑眯眯的看着他,说:“怎么?” 谢一说不出话来,他现在心情紧张死了,自己昨天简直作死,竟然强吻了商丘,也不知道商丘愿不愿意。自己昨天晚上表白,不记得商丘是怎么回答的了,现在想再问问,可是又不好意思问出口。 谢一正在纠结的时候,商丘突然说:“对了,昨天我晚上忘回答你了。” 谢一说:“什么?” 商丘说:“你表白的事情。” 谢一顿时心头狂跳,说:“你……你……” 商丘见他一直结巴,就笑眯眯的探身过去,又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说:“看来我们是两/情/相/悦。” 谢一一瞬间惊喜的已经说不出话来,说:“真、真的?!” 商丘笑眯眯的说:“当然是真的,不然你昨天/强吻我,怎么还能活到现在?” 谢一一想,也是这样的,自己竟然强吻了商丘,如果商丘不喜欢自己,自己肯定已经去毕北那里报道去了。 谢一惊喜不已,说:“这……我……” 商丘挑了挑眉说:“太高兴了?” 谢一的确是太高兴了,毕竟商丘长得那么帅,而且还那么有钱,谢一只是个小职员,经营了一家深夜食堂而已。 商丘见他一直傻笑,说:“怎么傻笑?” 谢一笑着说:“总觉得自己捡了一个大馅饼儿。” 商丘听到他的比喻,顿时笑了一声,说:“我是馅饼儿?” 谢一连忙说:“不不不,只是个比喻。” 商丘看着谢一,声音有些低沉沙哑的说:“那你就是甜品了,让我尝尝够不够甜,嗯?” 谢一顿时被商丘的鼻音弄得一颤,“咕咚”一声两个人直接倒了下去,商丘给谢一来了个结结实实的“床咚”,谢一顿时有些脸红,感觉实在太羞耻了,商丘竟然这么会撩! 不过谢一心想着,反正已经表白了,而且是两/情/相/悦,那也没什么好矫情的,不过有些紧张,抿了抿嘴唇,眼神里有些渴望的看着商丘。 商丘一笑,说:“你这眼神,可不妙呢。” 谢一不知道自己眼神什么样,咳嗽了一声,两个人的嘴唇刚要碰到一起,就听到“叩叩叩!!”的声音。 商丘顿时眼皮一跳,本不想理会,结果“叩叩叩”又是三声,随即传来了毕北的声音,说:“虽然不想打扰你们,但是我有正事和你们说。” 谢一顿时不好意思,赶紧翻身起来,商丘也翻身起来,走过去开门,说:“怎么了?” 毕北站在外面,已经换了西装,手上拄着绅士杖,说:“刚刚听到的消息,费彤逃跑了。” “什么!?” 谢一都听见了,连忙窜过来,说:“费彤逃跑了!?怎么跑的?” 毕北点点头,说:“路上说。” 谢一和商丘赶紧换了衣服,就跟着毕北准备离开,三个人上了车,就看到韩长恕大喊着跑过来,说:“别放我一个人,让我上车,让我上车!” 韩长恕大长/腿快速跑过来,赶紧窜上车。 毕北坐在前面开车,韩长恕就直接窜进了副驾驶,谢一和商丘坐在后面。 毕北一个油门踩下去,就听到“噌——”一声,车子猛地窜起来,高速起步,一下冲出去。 韩长恕还没系安全带,差点撞傻了,感受到了车子凶猛的推/背力度,赶紧把安全带系上。 谢一看着韩长恕一脸惊慌的样子,说:“你怎么了?” 韩长恕回过头去,说:“谢一,你没事儿吗!这里太可怕!” 谢一眼皮一跳,说:“没事儿啊?” 韩长恕激动的说:“我昨天晚上起来上厕所,就听到楼道里有人的声音,大半夜的不睡觉,很奇怪,还咯咯咯咯咯的笑,笑得直渗人!” 韩长恕越说越激动,手舞足蹈的比划着,说:“是个孩子的笑声,我就心想哪个熊孩子大半夜不睡觉,还在别人门口笑!” 谢一更是眼皮一跳,心想着这可是阴曹地府啊,试探的说:“你就打开门去看了?” 韩长恕说:“当然啊!我就开门去看!!!卧/槽!你特么猜我看到了什么?!” 毕北听他说的激动,淡淡说:“别挥手,妨碍我开车。” 韩长恕激动的说:“我看到了一个小孩子啊!这不是重点,那小孩子没有脑袋!他没有脑袋!他站在走廊里,黑漆漆的走廊里,正在踢足球!!而那被踢的足球就是他的脑袋!地上的脑袋滚到我脚边,那种骨碌碌的滚过来,撞在我脚上,你们能理解吗!吓死我了!地上的脑袋还笑着跟我说,叔叔你要和我一起踢球吗?!” 韩长恕说到这里,顿时哀嚎了一声,捂住自己的脑袋,他眼睛下面都是黑眼圈,看起来是没睡好,说:“我特么当时都要吓死了!还踢足球呢!!而且他为什么要叫我叔叔啊,我明明是哥/哥!” 谢一听着韩长恕的叙述,顿时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他实在没忍住,本来很可怕的事情,结果让韩长恕这么一叙述,谢一顿时想到了韩长恕这个花花大少,吓得要尿裤子的样子。 毕北则是淡定的感叹说:“我们这边小孩少,没人陪他玩,只能自己踢足球。” 韩长恕都要疯了,说:“等等,重点不是踢足球好么,他踢的是自己的脑袋!” 毕北还是很淡定,说:“忘记告诉他,别吓坏了‘外地佬儿\''。” “外……外……”韩长恕正经的说:“我是本地人。” 谢一:“……” 谢一忍着笑,肚子都笑疼了,韩长恕转过头来看他,说:“严肃点,你们差点就看不到我了,差点吓死!” 毕北淡淡的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副驾驶的韩长恕,说:“相信我,你就算吓死了,也能看到我们,只是换了一种更融合的方式。” 韩长恕:“……”不明觉厉…… 韩长恕叙述着昨天可怕的事情,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转过头来,说:“你们俩怎么搞的,从一上车就拉着手,还十指紧扣,虐/狗么?” 其实谢一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都老大不小了,而且还是个大男人,竟然和商丘在玩十指紧扣,不过商丘执意要这么握着,谢一其实也挺喜欢,就没挣脱。 商丘淡淡的一笑,那笑容里满满都是闷骚,说:“专虐花/心狗。” 韩长恕瞪着眼睛,感觉到一股挫败,只好转过头来,说:“你们一大早上去哪里?怎么不带我?” 毕北说:“你在这里比较安全。” 韩长恕震/惊的说:“安全?踢足球吗?!” 其他人都默默的无视了韩长恕,商丘说:“费彤是怎么逃跑的?” 韩长恕一听,更是震/惊了,说:“费小/姐逃跑了!?” 毕北说:“我听说费彤精神有问题,被转送到了医院,第二天早上,也就是刚刚传来的消息,说是费彤打伤了护/士,自己逃跑了。” 毕北开着车,正在往医院的路上开,韩长恕说:“费小/姐为什么要逃跑?” 毕北说:“那谁知道?我不管他为什么要跑,我只想要那块血玉。” 众人没有废话,赶紧往医院去,一路风驰电掣的,开到医院,那里已经有很多警/察了,毕竟费彤是嫌疑人。 他们走进医院,当然不能进费彤的病房,不过还是坐电梯上了楼,韩长恕说:“你们要干什么?费小/姐不是已经跑了吗?还来医院干什么?” 谢一是明智的没说话,毕竟自己是个门外汉,毕北则是一脸感叹,说:“门外汉问题还这么多。” 商丘淡淡的说:“毕竟隔行如隔山。” 韩长恕:“……” 韩长恕看向谢一,觉得谢一是最温柔的了,谢一则是友好的对他笑了笑,然后耸了耸肩膀,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他们上了楼,门口有人把守,韩长恕小声说:“怎么办?咱们进不去。” 商丘看了一眼病房门,人是挺多的,但是这些拦不住他们,商丘打了一个手势,说:“这边走”。 他说着带着众人绕到了病房后面,病房后面没人把守,因为那地方压根儿没有门,连个窗户也没有。 韩长恕说:“我们来这里干什么,我说……” 他的话还没说完,商丘已经抬手一甩,“啪!”一声,一张黄符甩在墙上,随即商丘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轻轻一点,就听到“哗啦——”一声,犹如流水的波动,实体的墙面突然波动起来,变成了清澈见底的水波一样。 韩长恕顿时看的目瞪口呆,商丘没有废话,说:“进去。” 毕北第一个进去,韩长恕更是目瞪口呆,看着他穿过墙面,就那么直接走了进去,然后商丘让谢一跟上,谢一赶紧也穿过墙面。 其实谢一有点小好奇的,穿过墙面之后摸了摸自己身上,竟然没有潮/湿,似乎很有/意思似的。 然后商丘也进了病房里,只剩下韩长恕,韩长恕刚要穿过去,就听到“咚!!!”一声巨响,他的脑袋磕在了墙上,顿时砸了一个大枣儿! 谢一听到“咚!”一声立刻回头,就看到墙面有恢复了,已经变成了实体,惊讶的说:“怎么回事?” 商丘淡淡的说:“没事,只是符/咒的时效比较短。” 那边韩长恕撞在墙上,那叫一个结结实实,顿时头晕眼花,向后一倒,“咕咚”一下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谢一有些担心的说:“他没事儿吧,用不用把他接进来?” 商丘淡淡的说:“没事,听这个响声,可能要晕一会儿,正好老实点。” 谢一:“……” 毕北说:“咱们时间不多。” 商丘走到病房的病床边,这是一间单人间,只有一张床,商丘顺手拿起床/上的被子。 商丘的手上戴着黑色的皮手套,拿起被子的动作特别的苏气,不过商丘接下来的动作,就跟变/态一样…… 商丘拿起被子,竟然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谢一眼皮一跳,商丘则是皱了皱眉,似乎觉得不太好闻,说:“可以走了。” 谢一差点忘了,商丘是个“狗鼻子”,似乎能闻到特殊的味道,反正是谢一闻不到的味道。 他们在病房里停留了不到半分钟,商丘就如法炮制,把后面的墙打开,众人就走了出来,韩长恕还老老实实的躺地地上,头上一个大枣子,没有醒过来。 商丘拉住谢一的手,对毕北说:“把他扛上。” 毕北非常不情愿,说:“我可是阎/王,你竟然让我抗他?” 商丘笑了笑,不过笑的没什么诚意,说:“毕竟是你要找血玉的。” 毕北撇了撇嘴,只好将地上的韩长恕拽起来,韩长恕身材高大,比毕北高了半个头,拽起来还挺费劲的,半扛半扶着往前走。 众人很快到了车库,坐在车子里,毕北带着韩长恕坐在后座上,商丘开车,谢一坐在副驾驶。 商丘很快把车子开出去,说:“气息我已经知道了,现在就需要费些时间去找了。” 韩长恕在车上一摇一摇的,迷迷糊糊的就醒了过来,因为他刚才昏迷着,根本坐不住,所以就躺了下来,而韩长恕身材高大,所以躺下来就躺在了毕北的腿上。 韩长恕醒了之后刚要跳起来大骂商丘的半吊子,结果就看到一双“美/腿”,被西装裤包裹/着,又修/长又纤细,而且还充满了力度,并不是那种病弱的美,让韩长恕顿时哈喇子差点流下来。 韩长恕装作昏迷,抱着毕北的腿蹭了蹭,毕北刚开始没发现,还以为商丘开车不稳,还伸手扶了两把韩长恕,结果后来因为韩长恕蹭的太明显了,所以毕北就发现了。 毕北抬手就按在韩长恕额头的大枣上,韩长恕“嗷——”的一声叫了出来,就跟屠宰场一样,立刻就蹦了起来,说:“杀/人犯法啊!” 毕北笑了笑,说:“你不是没死吗?” 韩长恕看到毕北一笑,顿时有一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感觉,看的都痴迷了,越开越是好看。 毕北说完就不理他了,专心的看着窗外,韩长恕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说:“咱们要去哪里?” 毕北和商丘都不理他,谢一好心的说:“去找费彤。” 韩长恕惊讶的说:“知道她在哪里了?” 谢一:“……”说来你可能不信,我们虽然不知道费彤在哪里,但是我们有“缉毒犬”商丘。 他们从中午,一直开车到下午,简直是穿城而过,路途非常遥远,而且越走越是偏僻,韩长恕都以为他们要把自己拉到深山老林去埋了。 谢一也有些疑惑,说:“这都到郊区了吧?” 他说着,商丘突然停下了车,前方竟然有个建筑,好像是个库房之类的,看起来很破败,大铁门都生锈了。 商丘把车子停下来,拉起手刹,说:“到了。” 毕北第一个下了车,韩长恕赶紧也跟上,韩长恕下来之后,想要和商丘谢一说话,结果那两个人还不下来,回头一看,那两个人竟然在车里吻上了,简直虐/狗。 其实韩长恕误会了,商丘和谢一并没有吻上,商丘刚才感受了费彤的气息,一路上都在追踪,现在可算是找到了,自然需要放松一下。 费彤的气息可不是商丘的大爱,当然要吸两口谢一的香味儿。 商丘突然探身过来,谢一也以为商丘要吻自己,商丘还来了个车咚,将他咚在了副驾驶上,不过并没有亲过来,而是在他耳边轻轻的嗅了一口,吸了口气,声音沙哑的说:“好甜。” 谢一“咚”一下脸就红了,怎么感觉比接/吻还要羞耻?而且谢一觉得自己都变成猫了,商丘的动作简直就是吸猫啊。 商丘和谢一下了车,毕北和韩长恕已经在等了,韩长恕说:“在里面么?可是感觉这已经废弃很久了。” 众人往前走去,韩长恕还要说话,商丘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指在嘴唇上压了一下,那动作在谢一眼里看起来特别的苏气,在韩长恕眼里看起来特别的闷骚。 不过众人都立刻噤声,跟着商丘慢慢往前走去,放轻脚步。 众人很快围拢到库房旁边,的确是个库房,不过四周都是涂鸦,还堆放着很多稿件,谢一低头一看,竟然是设计作品,堆放的非常随意。 谢一有些惊讶,还都是珠宝的设计作品。 众人来到窗户边,探头往里看了看,里面黑漆漆的,采光不怎么好,但是有人在里面,看的还是非常清楚的,是个女人,就是费彤! 费彤已经换下了病号的衣服,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毕竟她要穿城而过,一直穿着病号的衣服太惹眼了。 费彤在库房里,似乎有些着急,她的步伐非常凌/乱,带着一些嘈杂,似乎在翻找什么,不停的翻着,将库房找的乱七八糟的。 谢一有些狐疑的看着费彤,又转头去看了看商丘,商丘眯了眯眼睛,就把目光转到库房破碎的玻璃上。 库房很老旧,有一块玻璃破碎了,商丘轻声走过去,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便签本,撕下一页,然后将那页便签从玻璃的缝隙里塞/进去。 “哗啦”一声轻响,便签顺着玻璃塞/进去,飘飘悠悠的掉在了地上。 韩长恕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结果就听到“啊啊啊啊啊!!”的喊叫/声,里面的费彤突然大叫起来,高声大叫着:“见鬼!!什么东西?!啊……” 商丘听见费彤大叫的声音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进去了,商丘走到门边上,大长/腿“嘭!”的一蹬,他脚上穿着低帮的靴子,猛地一蹬,大铁门轰然一声就打开了,那动作帅气的没边儿。 商丘踹开门,率先走进去,众人走进来,就看到费彤已经被五/花/大/绑,便签纸竟然变成了锁链,费彤在地上不断地挣扎着,但是根本无法逃脱。 费彤大叫着说:“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她说着,看到了韩长恕,说:“韩先生,快放了我!” 韩长恕看着费彤,说:“你为什么要装疯卖傻?还从医院逃跑?” 费彤眼神晃动了一下,说:“我……我也是不得已,韩先生,我没有监守自盗啊,我想查明白这件事情,况且杨先生还下落不明,我想洗清自己的嫌疑,肯定是有人陷害我,我如果留在医院,会被人杀死的!!!” 毕北狐疑的说:“什么人要杀你?” 费彤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但是千真万确,我没说/谎,有人要杀我,我能感受到,非常危险的气息,我在医院短短的一个晚上,就出现了好几次医/疗事/故,我的输液器里竟然有空气,你们能想象吗!有人要害我!他们在跟/踪我!” 谢一皱了皱眉,费彤说有人跟/踪她,很凑巧了,韩长恕也说过同样的话,再加上之前发生的事情,韩长恕和杨先生家里都被人翻找过,这事情还是和血玉有关系。 谢一总觉得,或许是有人在找血玉。 费彤使劲挣扎着,说:“你们相信我,我是无辜的!” 商丘淡淡的说:“监控上你从展柜里偷走了宝石,这要怎么解释?” 费彤眼神晃了晃,说:“不不不,我没道理这么做的,我一定是……是中邪了!” 商丘低笑一声,嘴角一挑,带着一丝冷笑,说:“费小/姐,你是在质疑我的专/业水平么?你当时可没有中邪。” 商丘说着,走过去,他大踏步走过去,动作非常凌厉,带着一股威严,还有说不出来压/迫性,费彤吓得大喊起来,韩长恕连忙说:“等等,等等,她好歹救过我一命。” 不过商丘并没有想要动粗,只是一把将地上的费彤抓了起来,然后将她拎起来扔在椅子上,说:“既然你不说,看来我们只能自己找找了?” 商丘说着,回头看着费彤,说:“你刚才在找什么?” 费彤连忙说:“没……没有,什么都没找。” 商丘挑了挑眉,就没有再理费彤,而是在四周寻找。 费彤被绑着坐在原地,没有任何办法,眼看着众人全都分散去找。 这里看起来是一间工作室,四周光秃秃的,堆着好多资料,桌上都是画纸,还有一些设计,有的有署名,有的扔的乱七八糟,团成了纸团。 谢一看着上面的署名,说:“这是……杨先生的工作室?” 其他人似乎也发现了这点,十分惊讶,看向费彤,韩长恕说:“杨先生还有这样一件工作室?你怎么知道的?” 费彤没有说话,商丘却一笑,从桌上一堆的纸里面,抽/出了一张相片纸,拿起来晃了晃,说:“因为这个。” 众人看过去,就看到商丘手中拿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有两个人,态度很亲/密,而且躺在一张床/上,互相拥着,这张应该是自/拍,他们对着镜头在笑。 谢一震/惊不已说:“费彤和杨先生?!” 谢一震/惊,那是因为杨先生有妻子,而且还有个快上小学的小女儿,结果现在他们发现了费彤和杨先生的亲/密照,还躺在床/上! 而且看样子绝对不是杨先生结婚之前的照片,绝对是最近的照片,面容都没什么变化,发型也没什么变化。 谢一震/惊不已,说:“你和杨先生……” 商丘淡淡的说:“你是小三儿。” 费彤立刻反驳说:“不!我不是!我们是有真感情的!他的妻子根本不理解他,我们才是真爱!” 谢一:“……” 谢一眼皮一跳,哪个出轨的人都说自己是一时糊涂,要不然就是真爱。 韩长恕说:“啧啧,原来杨先生还是个渣男。” 毕北斜眼看向韩长恕,韩长恕连忙说:“别看我啊,我可不是渣男,我没结婚,也没有交往对象,杨先生结了婚,还有个女儿。” 毕北挑了挑眉,说:“这么说,你还渣的轻了点?” 费彤说:“你们既然已经知道了,我和他是真爱!我们是有真感情的,我怎么可能偷宝石,而且也不会伤害他,更不会砍掉他的手,不是我/干的,相信我啊!” 商丘没理她,继续在桌上翻找,其他人也在四周翻找,费彤坚决不承认自己偷了宝石,也不能解释自己在场馆里干的事情。 众人在四周翻找了一阵子,谢一一个转身,不小心碰到了一幅画,就听到“哗啦——”一声,那副画倒在地上,竟然散开了,画框后面藏着很多东西,一沓子的照片。 谢一赶紧把画扶起来,然后将地上的照片捡起来,谢一捡起照片,不由得“啊!”了一声,众人连忙去看。 这些照片里的人都是费彤,当然了,这可不是自/拍,而是偷/拍,角度都非常奇怪,类似于偷/窥或者跟拍,就跟狗仔一样。 费彤吃饭的、工作的、坐公交的,甚至在家里床边的照片,还穿着睡衣,都拍得一清二楚。 不止如此,每张照片后面还有备注,例如费彤在西餐厅里吃牛排的照片,备注写着“五分熟,喜欢菲力,咖啡加奶,两块放糖”。 谢一奇怪的看着这些,另外一张照片,是费彤在书店的照片,费彤拿着一本书,低头在看,背面写着“侦探小说,恐怖小说,悬疑小说”。 谢一看着那些照片,突然觉得不寒而栗,这些照片,好像在研究一个人似的,而且事无巨细,条条框框都非常仔细,就连费彤喜欢用什么牌子的洗手液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谢一奇怪的看着这些,小声说:“这是杨先生写的?他对费彤也是真爱?记录的这么详细?” 看笔记是杨先生,杨先生的字体很有特点,有点类似于花写,撇捺都非常突出,看起来就知道是个艺术人。 商丘眯了眯眼睛,说:“我可不这么觉得。” 韩长恕说:“对啊,谁喜欢一个人会这么记录,太变/态了吧?” 商丘的说法是有根据的,说:“你们看看这些。” 原来那沓子照片可不只是费彤一个人,竟然还有其他人,照片前面是费彤的,后面还有一摞,主角竟然就不是费彤了,而是另外一个人。 是一个男人,也是偷/拍和跟拍,有那个男人去酒吧的照片,去餐厅的照片,回家的路线等等。 在一张男人去酒吧的照片后面写着“gay,xx酒吧常客”。 谢一惊讶的看着这些照片,眼皮直跳,说:“这是什么意思?” 韩长恕则是震/惊的看着那个男人的照片,说:“这个人我认识!” 毕北则是赏给了韩长恕一副白眼球,韩长恕赶紧说:“等等,别误会,我没跟他睡过!” 谢一:“……”不用说的这么露骨吧? 韩长恕连忙说:“当时我在招/聘这次展览的安全顾问,这个人和费彤都是候选,不过因为费彤救过我一次,所以我就选择了费彤。” 商丘眯了眯眼睛,说:“候选?” 商丘说:“对对对,这个男人身手也很利索,我发誓我不知道他是gay。” 毕北根本没理他,只是觉得这个事情越来越蹊跷了。 商丘这个时候一笑,不过露/出来的是冷笑,拿着那罗照片走过去,抽/了一把椅子,放在费彤面前,然后施施然的坐了下来,坐下来之后,还翘/起了大长/腿,看起来特别悠闲。 费彤紧紧盯着他,说:“我能说的都说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商丘说:“你能说的都没有说,所以我们想要帮助你说出来。” “哼!” 费彤冷笑了一声,说:“帮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商丘已经将照片一张一张的摆在费彤面前,费彤惊讶的看着那些照片,起初都是她自己的,但是角度很奇怪,后面还有很多备注,商丘用冷漠的口气给她念着备注。 费彤的表情越来越奇怪,不过还是死撑着,说:“他爱我爱的深而已,想要更了解我而已,我能理解,毕竟我也爱他,爱情是没有对错的,不是么?” 谢一心说你是脑残吗,还没有对错的?这都什么年代了,怕是在读中二吧? 商丘笑了笑,还是没什么诚意,估计很少有人见过商丘正经的笑容,要么是冷笑,要么是哂笑,要么是嘲讽,要么就是很没诚意的笑容。 商丘淡淡的说:“那杨先生的爱,除了深沉点,还挺广博的。” 他说着,又将剩下的照片,一张一张全都摆在费彤面前,费彤看着那些照片,脸色渐渐扭曲起来,说:“不……不可能!!” 商丘说:“其实你心里已经有所怀疑了,不是么?不然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我们帮你解/开了心中的疑惑。” 商丘顿了顿,大长/腿一扫,将那些照片全都踢开,这动作帅气又冷酷,看的谢一差点流哈喇子。 商丘淡淡说:“现在可以回答我们的问题了么,你在场馆里,到底有没有偷宝石。” 费彤全身都颤/抖着,身上绑着的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一直哆嗦着,费彤的脸色不好看,可以说是难看到了极点,露/出一种扭曲和愤/恨的表情,说:“他骗我!!他一直在骗我!!!” 费彤怒吼了一声,吓得韩长恕一抖,赶紧把毕北护在身后,毕北眼皮一跳,伸手拨/开他的手,瞪了韩长恕一眼。 费彤吼完了,似乎发现完了,这才说:“我说……是我。” 韩长恕顿时有些不可置信,说:“真的是你!?你监守自盗?” 费彤淡淡的说:“监守自盗?不,我还不算,我只是帮手而已,真正监守自盗的,另有其人。” 谢一脑子里一闪,说:“杨先生?” 费彤看向谢一,说:“聪明。” 韩长恕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被刷新了,他的合作人杨先生,宝石的雕刻大师,和自己的安全顾问,两个人合伙偷盗那块宝石。 那块红宝石被人说成是爱情的象征,讽刺的是,费彤和杨先生只不过是地/下情人关系,而且这层关系,似乎还在待定。 费彤说:“是他!!是他偷走了宝石!!绝对是他!” 她有些激动,脸上都是愤/恨,说:“我们约好了,我拿到钥匙,去偷宝石,然后交给他转手……” 谢一说:“所以监控里,那个带帽衫的男人是杨先生?” 费彤冷笑说:“就是他!” 费彤已经招了,把他们的计划和盘托出,两个人因为是情/侣关系,所以费彤很信任杨先生,杨先生说自己是真爱费彤的,想要和费彤在一起,但是他有老婆,还有女儿,这样一来如果离/婚,他的损失非常大,没有办法和费彤长相厮守,所以谈们需要一笔钱…… 杨先生游说费彤,那时候费彤正好刚刚接到了韩长恕的委托,成为了安全顾问,费彤起初有些不想/做,但是后来因为抵不住诱/惑,一来是钱财,那块红宝石绝无仅有,世上只有这么一枚,绝对值钱,二来是为了杨先生的甜言蜜语,杨先生太了解费彤了,在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别人比杨先生更能理解费彤,费彤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想/做什么,杨先生都能如数家珍,比他以前那些不懂风情的男朋友,或者油嘴滑舌的男朋友要体贴的多。 费彤深陷其中,于是同意和杨先生合谋。 费彤厉声说:“可是呢!!这一切都是假的!他根本就是利/用我,我起初只是有些怀疑,但是看到这些照片,我真是笨,被一个男人给害成了这样!!还是一个有妻子女儿的老男人!” 两个人合谋,计划说的很清楚,费彤利/用职务之便,拿到钥匙,然后取出宝石,交给杨先生脱手,杨先生负责关闭监控,带走红宝石,费彤就装作被人打晕的样子,晕倒在地,等待着别人进来,装作受/害/者。 只是事情完全不是这个样子,发生了一些岔子,费彤只是想装作晕倒,没想到突然有人从后面打了她,费彤真的晕倒在地,直到商丘谢一他们赶来。 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还触动了警报,很多警/察全都过来查看情况。 费彤当时有些慌了,但是她告诉自己没事,因为监控已经关掉了。 费彤哈哈地笑着说:“我没想到!!我被他阴了!!当我看到监控的时候,我就想到了,我可能是被他阴了!!因为监控根本没关,监控录下了我大摇大摆取走宝石的样子!” 谢一狐疑的说:“那你为什么当时不告发杨先生?” 费彤顿了顿,商丘突然说:“那只断手。” 费彤点了点头,说:“他是艺术人啊,靠手吃饭的!我觉得事情不对,就考虑到了是不是他陷害我,想要自己独吞宝石,但是后来我们看到了断手,一瞬间我又怀疑了,可能他是被人绑/架了,突然杀出了程咬金来陷害我们,我觉得他可能也是受/害/人之一……因为我……我是那么的爱他啊!!” 谢一想了想,觉得也对,杨先生跟/踪了费彤那么久,把费彤的喜好摸得一清二楚,费彤对他深情不已,也坚信杨先生对自己深情不已,所以她有所怀疑之后,在看到断手之后,又开始动/摇了。 费彤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的照片,说:“这该死的贱/人!!他太阴很了不是么!!我看到这些,才终于明白了!” 杨先生不爱费彤,他是做了两手准备的,他早就想要偷盗红宝石,才不是为了和费彤的未来,因为他除了研究费彤之外,还去研究了一个男人,也就是说,如果当时是另外那个男人接到了安全顾问的任务,那么恐怕杨先生此时就在和那个男人交往了。 谢一忍不住感叹说:“真够渣的。” 费彤说:“他不惜把自己的手剁下来,就是想要我为他守口如瓶!” 现在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和费彤交接的人是杨先生自己,杨先生带走了血玉,而且为了逼真,还把自己的手给剁了下来。 费彤冷笑说:“真是够狠的,他对自己真是够狠的,为了一块宝石,竟然把自己的手剁下来。” 毕北说:“那可不是一块普通的宝石。” 费彤有些心灰意冷,说:“我知道,价值连/城是不是?” 毕北没有再说话,商丘说:“你和杨先生交往了这么长时间,他有没有说过什么,或者有没有什么隐蔽的藏身地点?” 毕竟杨先生断了一只手,他需要休息。 费彤想了想,说:“我不了解他……” 她说着,突然想起什么,说:“对了,我以前听他说过,如果以后我们有钱了,他会带我去我们的新家,他好像准备买个房子,我知道地址,他一直说是惊喜,没让我去过。” 费彤说着,把地址给他们。 商丘看了一眼地址,说:“立刻走。” 费彤被商丘拽起来,连忙说:“我已经全都说了,我是被陷害的!你们饶了我,放了我,让我离开行不行?” 商丘淡淡的说:“不行。” 费彤惊叫说:“为什么?!” 毕北说:“因为很多人都在那块宝石,你是最后接/触过宝石的人,肯定会找上你,你忘了……有人跟/踪你,不过那并不是人罢了。” 是鬼怪,毕竟那是块血玉,蕴含/着巨大的灵力,血玉甚至能镇住阴曹地府的恶/鬼,而且吸收了几千年的灵力,可以说如果有人得到血玉,把血玉当成是修/炼器皿的话,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商丘拽着人,众人上了车,准备往费彤说的地址去,因为车子的空间有限,所以后排坐三个人有点挤,尤其毕北和韩长恕身材都不算纤细。 韩长恕找到了借口,一直挤着毕北,还把手放在他腿上,毕北瞪了他一眼,低声说:“你要再乱动,信不信今天晚上还有人找你去踢球?” 韩长恕:“……”不得不信。 众人离开了仓库,快速往地址敢去,此时已经有些天黑了,谢一都感觉肚子饿了,他们中午为了找费彤,穿城而过,都没有时间停下来吃东西,随便买了些面包在车上吃的,直到现在,都没吃过正经的东西,简直是又渴又饿。 商丘侧偷看了一眼谢一,说:“累了?有没有不舒服?” 之前谢一还被注射过金色的液/体,所以商丘有些担心,谢一摇摇头,说:“没有,就是肚子饿了。” 他说着,商丘立刻一个刹车踩下去,后面的韩长恕还要搞小动作,结果把自己的舌/头咬到了,说:“什么情况?到了?怎么突然停车了。” 商丘淡淡的说:“去趟便利店。” 商丘淡定的就走了,一分钟之后从便利店里出来,拎着一个塑料袋,打开车门,将塑料袋交给谢一,谢一拨/开一看,竟然是盒饭。 谢一有些惊喜,赶紧掏出来,他肚子正饿着,后面的韩长恕也闻到了盒饭的味道,虽然盒饭的味道没什么新鲜的,也不算香,但是韩长恕也跑了一天,肚子很饿,闻到香味受/不/了/了,赶紧说:“谢一,来来来,快给我一盒。” 谢一有些无辜的看了看塑料袋,说:“只有一盒。” 韩长恕顿时瞪着眼睛,看着又专心开车的商丘,说:“怎么就买一盒!?” 商丘淡淡的说:“找你男朋友去。” 谢一坐在副驾驶,美滋滋的吃着盒饭,顿时一口差点喷/出来,商丘则是说:“喝点水。” 谢一赶紧喝了点水,韩长恕就瞪着眼睛,坐在后座上,幽幽的看着谢一吃饭,对毕北说:“你饿么?” 毕北说:“无所谓,我不需要吃饭。” 韩长恕眼皮一跳,还以为毕北说自己不饿,不过这表达方式有些奇怪。 韩长恕的眼神太可怜了,就好像被遗弃的大型犬一样,谢一没忍住,把饭盒里的一个小豆包丢给了韩长恕,韩长恕赶紧吃了,感激涕零的说:“谢一,你太善良了,简直是我的再生父母。” 谢一笑眯眯的回头说:“乖儿子。” 韩长恕:“……” 车子很快就停了下来,竟然是一处别墅,房子不小,大家下了车,因为费彤被五/花/大/绑着,所以不能下车,恐怕引起恐/慌,所以就没让她下车。 众人把车门一关,让费彤老实坐在车里,然后就去敲门。 这边是别墅群,人还挺多的,正赶上回家吃饭的时间,旁边有不少人路过。 商丘走过去敲门,里面有脚步声,很快有人过来开门,打开门的却是一个老太太,老太太拄着拐杖,说:“你们是……?有事儿吗?” 谢一看到一个老太太,顿时有些吃惊,结果这个时候就听到“哒哒哒”的声音,一个小豆包跑了出来,她手里抱着洋娃娃,说:“姥姥姥姥!我想出去玩!” 谢一低头一看,是个小女孩,竟然是杨先生的女儿! 杨先生的女儿似乎也认出了他们,惊喜的说:“大哥/哥!” 谢一狐疑的看了看左右,这地方恐怕不是杨先生和费彤的爱巢,费彤可能又被骗了,杨先生也真是够大胆的,竟然用老婆娘家的地址当成爱巢的地址。 老人家也知道外孙女的事情,听说是救了外孙女的人,赶紧道谢,请他们进来坐坐。 谢一摆手说:“不不不,不用了,我们只是来看看小家伙,她好点就行了。” 小女孩似乎很喜欢谢一和商丘,见谢一和商丘要走,有些恋恋不舍,摆了摆小肉手。 众人从别墅出来,谢一说:“看来杨先生肯定不在这里了。” 大家走回来,谢一拉开车门,顿时惊讶的说:“啊?等等,费彤呢!?” 众人往里一看,真的没有费彤,费彤刚刚还五/花/大/绑,车上还有黄符,费彤毫无修为,根本不可能挣开自己逃跑。 商丘看了一眼,突然眯了眯眼睛,一把抓/住谢一,说:“后退!” 他说着,一把将谢一搂在怀中,猛地扑出去,韩长恕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毕北一把推出去,随即是“轰!!!”一声巨响,车子竟然猛地爆/炸了,爆裂出巨大的火花,一下冲天而起。 “嗡——!!” 谢一耳朵里都是嗡鸣的声音,类似于金属的摩擦声,人群的惊呼声连成一片,好像怪兽的吼声一样。 谢一被商丘紧紧搂在怀中,还被震得有些发懵,眼前黑了一瞬间,耳边有人在叫他。 “谢一……” “谢一?” “谢一!” 谢一眼前发花,他的眼睛眯着,一双眼睛变成了金色,不过完全睁开的时候,又恢复了深琥珀色。 商丘担心的看着他,商丘一贯很冷漠镇定,此时的表情却焦急又担心,说:“谢一?!” 谢一这才恢复了意识,毕北韩长恕都在旁边,说:“谢一你没事儿吧?” 谢一摇了摇头,说:“没事,就是有点耳鸣。” 他说着,被商丘扶起来,连忙说:“费彤呢?” 商丘皱眉说:“不见了。” 费彤不见了,应该不是自己跑的,毕竟她没有修为,自己打不开/锁链。 谢一说:“现在怎么办?” 商丘说:“别着急,我们知道费彤的气息,能找到她。” 毕北赶紧打了个电/话,让人给他来送车,众人等着车子,韩长恕说:“那你们能不能根据气息,追踪到杨先生?那样我们不是就能拿回血玉了么?” 他说完,就见商丘看了他一眼,眼神竟然有些鄙夷,毕北则是对他翻了一个大白眼,说:“血玉啊,他手里拿着血玉,只要他拿着血玉,任何人都别想追踪到他的气息。” 韩长恕说:“这么厉害?” 毕北说:“不然为什么那些鬼怪攻击你,攻击费彤,甚至去攻击杨先生的家人,为什么不直接攻击杨先生本人?” 商丘淡淡的说:“因为他们压根找不到杨先生。” 正说着,车子很快就来了,还来了好几辆车,好多黑超小弟,韩长恕都看傻眼了,众人上了车,商丘开车,立刻按着气息追踪过去。 不过越追踪越觉得不对劲儿,谢一惊讶的说:“嗯?这里?不是那个仓库么?咱们怎么又回来了?!” 商丘把车子停下来,说:“在里面。” 众人赶紧下了车,全都冲进仓库里,“嘭!!”一声将门踹开。 “嗬!!”一声,仓库里竟然有人,那人吓了一大跳,猛地睁开眼睛,似乎刚才在昏迷,刚刚被吵醒了一样。 是费彤! 费彤倒在地上,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震/惊的看着四周,说:“我怎么了?” 费彤一脸迷茫,谢一狐疑的看着她,说:“你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费彤说:“不……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怎么又回来了,刚才……刚才不是在别墅?” 商丘皱了皱眉,让费彤回忆,费彤说:“刚才你们走过去敲门,然后……然后好像有人过来想要问路,她敲了敲车窗。” 谢一听得更是迷糊了,说:“然后呢?” 费彤也一脸震/惊,说:“然后我就不知道了!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刚刚有/意识就是你们冲进来!” 商丘说:“那个敲车窗的人,长什么样子?” 费彤说:“我没看清楚,是个女人,只知道是个女人,她……她嘴边好像有个痣……” 费彤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毕北的人突然说:“大人,有发现。” 他们说着,就叫毕北过去,众人觉得情况不对劲,都走到角落去看,角落有个类似于集装箱的东西,之前他们把这个仓库都找了一个遍,里面应该装的是空的画框。 不过此时画框全都被掏了出来,而集装箱里面,装着其他的东西…… “嗬!” 谢一抽/了一口冷气,猛地后退了一步,他的眸子在昏暗中猛地闪了一下金色的光芒。 血,全都是血,集装箱变成了一口棺/材,里面躺着一个男人,他没有左手,不过左手的地方被包扎了,看起来止血很及时。 韩长恕震/惊的说:“是杨先生!” 杨先生已经死了,集装箱里好多他的血迹,他睁大了眼睛,死不瞑目的样子,满眼都是震/惊,和不敢相信的表情,表情扭曲狰狞,仿佛死前遭受了什么痛苦的虐/待,他的右手保持着半握拳的姿态,商丘比了一下,他活着的时候很可能握着那块血玉,不过现在没有了。 商丘蹲下来看了一眼,说:“刚死,不超过十分钟,血玉不见了。” 费彤也看到了这一幕,顿时惊叫着说:“不……不是我!!绝对不是我/干的!有人想要嫁祸给我!!” 事情本来已经很清楚了,杨先生偷走了血玉,现在好了,杨先生死了,线索一下就断了,血玉却不见了。 毕北头疼的看着集装箱里的尸体,摆了摆手,说:“叫人来处理。” 商丘狐疑的看了看四周,这里除了费彤的气息,还有杨先生的气息之外,并没有其他人的气息,有人来过这里,但是掩藏了自己的气息。 商丘想了想,突然对谢一招了一下手,说:“走。” 谢一惊讶的说:“去哪里?” 韩长恕也说:“喂,你们去哪里!?” 商丘说:“你们处理尸体,我们去把血玉拿回来。” 谢一也有点蒙,不过商丘说走,他立刻就跟上去,商丘出了仓库,直接上了车,谢一也赶紧上车,车子“嗡——”的一一声就开了出去。 谢一惊讶的说:“你知道谁是凶手?” 商丘点了点头,淡淡的说:“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他死的很痛苦。” 谢一注意到了,不过杨先生露/出来的地方没有伤口,除了他自己切断的左手,他们还没有来得及仔细检/查其他的。 商丘挑了挑眉,说:“的确挺痛苦,他的男/根被切掉了。” 谢一顿时头皮发/麻,感觉下/体一紧…… 53.血玉4 谢一说:“凶手是谁?” 商丘眯了眯眼睛, 说:“一个痛恨杨先生, 而且自始至终知道杨先生出轨的人……” 他说着,抬起手来点了点下巴, 说:“她这里还有颗痣。” 谢一被他这么一说, 顿时脑子里一闪, 惊讶的说:“不……不会是……” 商丘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谢一满脸惊讶,车子飞快的往前行驶着, 一路快速的往他们的来路行驶去。 谢一说:“等等, 咱们怎么又回去了?” 商丘说:“你忘了?那个小姑娘在别墅,她肯定也在。” 别墅离仓库可不近,他们这一来一回,浪费了不少精力, 到了别墅的时候天都彻底黑透了, 还是商丘狂踩油门的结果。 两个人下了车, 四周静悄悄的,已经没有人烟。 商丘走上去, 按了按门铃, 谢一跟在后面等着,因为时间太晚了, 这房子里还有个学龄前的小姑娘, 所以睡觉肯定都早, 这个时间应该已经睡下了。 等了很长时间, 才有人来应门,是之前那个老太太,看到他们,惊讶的说:“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商丘说:“打扰了,我们有重要的事情,想和您的女儿聊聊。” 那老太太有些惊讶,说:“她已经睡下了,这……” 商丘又说:“是关于她丈夫的事情。” 商丘说到这里,就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有人从楼上走了下来,说:“妈,您去睡觉吧。” 原来是杨先生的妻子从楼上下来了,她穿着家居服,看起来是刚刚被吵醒的样子,不过脸上有些苍白,谢一观察了一些,还有点出虚汗,像是长途跋涉的模样,又像是心虚的模样。 因为商丘说是杨先生的事情,所以老太太就离开了,杨先生的妻子说:“妈,你能帮忙照顾一下孩子吗?” 老太太点了点头,就上楼去了。 杨先生的妻子走过来,请他们进来,笑眯眯的说:“两位,还没有感谢你们上次救我的女儿,快请进吧,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两个人走进来,杨先生的妻子请他们坐在沙发上,说:“我给你们倒点水。” 商丘淡淡的说:“不必了,我们这时候还来打扰,是想告诉你杨先生的事情,杨先生的尸体被找到了。” 杨先生的妻子愣了一下,随即面色有些复杂的呆立在原地,商丘挑了挑眉,说:“你好像一点儿也不惊讶杨先生已经死了,之前警方只是通知了你,杨先生失踪了。” 杨先生的妻子连忙说:“不,不不,我很惊讶,只是……只是我太悲痛了。” 商丘淡淡的说:“悲痛?不过据我看来,你脸上的表情是愤/恨……” “这……”杨先生的妻子有些惊慌,连忙说:“愤、愤/恨?这话从何说起呢,商先生,我听不懂您说的话了。” 商丘说:“听不懂没关系,我也不是想和你谈论杨先生的问题。” 杨先生的妻子戒备的看着商丘,说:“那你……” 商丘直视着杨先生妻子的眼睛,说:“杨先生死前,手里拿着一块宝石,我要那块宝石。” 杨先生的妻子咳嗽了一声,说:“商先生您说什么,我……我听不懂。” 商丘说:“我说过了,听不懂没关系,我要那块宝石。” 杨先生的妻子似乎被商丘的口气吓着了,连忙说:“商先生您救了我女儿一次,但是也不能这么任意妄为,我说了我听不懂,况且这里是我家,你们深更半夜的过来,口气还这么无理,信不信我现在打电/话报警!” 商丘挑了挑眉,嘴角又挂起了他的招牌冷笑,还叠起腿来,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很放松的说:“我正有此意,电/话就在这里,你可以用座机,也可以用手/机,都随意,不过我觉得你可能不敢,毕竟……你杀了自己丈夫。” 杨先生的妻子脸色苍白,被他这么一说,更是一哆嗦,脸色白的像纸,颤/抖着坚持说:“我……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商丘眯了眯眼睛,说:“难道你要我当着你的女儿,再说一次么?” 谢一明显看见杨先生的妻子脸色瞬间变得更加惨白,她似乎有些着急,连忙说:“不!不要!求求你们!” 她这么一说,显然是承认了,似乎有些崩溃,直接瘫坐在沙发上,捂着嘴巴低声的哭泣着,说:“都是他的错!!全是他的错!难道我有错吗!?他起初只是痴迷于艺术,谁让我嫁给了一个搞艺术的男人呢,我……我以为自己的情敌只有那些珠宝设计,谁知道,谁知道我太天真了……” 杨先生看起来是个喜新厌旧的人,当年他追求妻子的时候,也相当用心,浪漫的约会,亲自设计宝石戒指,宝石项链,宝石耳环等等,只不过他成功娶了妻子之后,就不那么上心了。 杨先生醉心于艺术,妻子以为有了孩子之后就会好一些,其实不是,孩子仿佛就是妻子一个人的,和杨先生没有任何关系,女儿一年都见不到父亲几面,后来时间越来越长。 妻子知道丈夫一心扑在事业上,所以心里虽然有怨言,但是也没有说出来,只是安心带孩子。 “只是……只是我那天看见他和一个女人走在一起,然后两个人进了餐厅,亲/密的吃饭,还……还接/吻了!” 杨先生的妻子回忆着,对象应该就是费彤了,谢一没想到杨先生的妻子竟然看到了这样一幕,后来杨先生和费彤还去开房了,妻子给杨先生打电/话,杨先生却不耐烦的责骂他,说自己在工作,别打过来等等。 杨先生的妻子冷笑说:“你们以为他只出过这一次轨么?并不是,我知道这事情之后,心里就有一个疙瘩,我找/人去查了,他就是个不/要/脸的!” 原来杨先生可是一直为艺术献身的,他之前也有过几次出轨的经历,有的时候是为了搞定展览,有的时候是为了能设计某个宝石,反正理由很多,杨先生总是有出轨的理由。 妻子恶狠狠地说:“你们说,他是不是个人/渣?!直到有一天……直到有一天,我的女儿从学前班回来,她拉着我……拉着我问我,她今天看到爸爸了,为什么爸爸和一个阿姨亲/密的走在一起……我就起了杀心。” 谢一听着她的话,心里不是很舒服,说:“杨先生真的是你杀的?” 妻子的双手有些颤/抖,说:“不……不是,我只是个普通的女人,怎么可能杀一个力气比我大的男人?” 谢一有些恍然,说:“你还有帮手?” 的确如此,看杨先生的死状,简直干脆利索,都没有什么挣扎,杨先生的妻子长相温柔,身材也纤细,应该无法/制/服一个比她高大的男人。 妻子颤/抖地说:“但是我……我看到他哀嚎着,直到咽气儿!” 商丘皱了皱眉说:“你的帮手是什么人?” 杨先生的妻子仍然颤/抖着,很害怕的说:“我不知道,他们……他们自己找上了我,只是说让我做诱饵,这样能把人引出来,然后杀了他。” 商丘又说:“除了杀了杨先生之外呢?” 杨先生的妻子说:“还有……还有你说的那块宝石。” 商丘说:“宝石现在在哪里?” 杨先生的妻子说:“在……在我手里。” 谢一有些迷茫,如果有人帮助杨先生的妻子杀了杨先生,那么当时为什么不把血玉拿走,反而让杨先生的妻子保存着血玉? 商丘说:“立刻去取宝石,宝石放在了哪里?” 杨先生的妻子说:“在……在我女儿的枕头下面。” 他这么一说,商丘“啧”了一声,说:“上楼,那东西很危险。” 杨先生的妻子虽然没有听懂,但是看到商丘的表情,也知道事情很严重,赶紧起身上楼,她冲上楼去,“嘭!”的一下推开房门,老太太陪着她外孙女,吓了一跳,惊讶的说:“怎么了?” 杨先生的妻子说:“没、没事,还是让两位先生再看看孩子,毕竟上次孩子发了高烧,妈你去睡吧。” 老太太有些狐疑,不过还是转头走出了房间,小姑娘看到了商丘和谢一,特别的高兴,笑眯眯的说蹦起来,说:“大哥/哥!” 小姑娘从床/上跳下来,蹦到了谢一怀里,谢一赶紧伸手接住,小萝莉又小又可爱,简直像是洋娃娃一样,谢一抱着感觉超幸福,不像之前遇到的熊孩子,果然可爱的小孩子谁都喜欢。 商丘赶紧走到床头,把枕头一掀,果然,血玉就在下面,在灯光下,散发着莹透的光芒。 商丘一把将血玉拿起来,就在这一霎那,突听“呲——!!”一声,随即还有一股烧焦的味道,商丘猛地闷/哼了一声,“啪嚓!!!”一声,将血玉直接丢在了地上。 “商丘?!” 谢一吓了一大跳,赶紧把小姑娘给她母亲抱着,然后跑过去扶住商丘,商丘黑色的皮手套竟然被烧焦了,他快速的拔下自己右手的黑色皮手套,掌心中被烫的有些流/血。 商丘皱了皱眉,低声说:“我明白为什么那些人不立刻拿走血玉了。” 谢一看到商丘的手掌也明白了,因为血玉竟然这么厉害,把商丘的手掌都给灼烧了。 杨先生的妻子惊讶的说:“怎么回事?我刚才带着回来,一点儿事也没有。” 血玉是有灵性的东西,里面蕴含/着大量的灵力,如果是有灵力的人,或者修行的人贸然去碰血玉,都会被里面的灵力灼伤,毕竟血玉放在阴曹地府已经几千年,这股巨大的灵力非常肆意。 血玉好像是个双刃剑,可以提高修者的修为,但是也可以伤害修者,所以修者不能在毫无保护错事的情况下,去碰血玉。 看起来那些人忽略了这个事情,所以暂时不能取走血玉,况且血玉在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手里,比在他们手里还要安全。 商丘说:“那些人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取走这块宝石?” 妻子说:“明天早上。” 商丘皱了皱眉,说:“这里你们不能呆着,我把血玉拿走,你们也离开,现在就走。” 他说着,杨先生的妻子虽然没怎么明白,但是心里害怕,赶紧抱着女儿准备离开,结果就听商丘突然说:“来不及了。” 他说着,就听到“啪嚓!!!”一声巨响,杨先生的妻子“啊啊啊啊”的大叫出声,窗户玻璃一下就破碎了,猛地向内喷溅。 众人快速往前一扑,猛地扑在地上,商丘一把护住谢一,玻璃碴子全都溅在商丘背上,谢一一点儿事也没有。 随即有几个黑影,快速的从窗户外面涌进来,冲向那块血玉。 血玉掉在地上,安安静静的躺在地板上,那些黑影扑过去,前仆后继的冲向血玉,似乎想把血玉拿起来,不过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嘶声力竭的大吼声,那些扑向血玉,只要碰到血玉一个边角的黑影,全都瞬间消/亡,变成了黑色的粉末,发出凄惨的大吼声。 然而那些黑影只是大吼着,却仍然前仆后继,似乎想要把血玉捡起来一样。 谢一看了一眼窗口的位置,那些黑影数量很可观,还在源源不断的往里涌进来,不止如此,竟然还有个金属的方盒子,打开了放在旁边,看起来是个容器,那些黑影似乎想要把血玉放进那个容器里带走。 小女孩吓得哇哇大哭,躲在母亲怀里,埋着头颤/抖着。 商丘猛地一拍,借力跃起,手中一抖,钥匙链瞬间变成了正常大小的桃木剑,剑尖一挑,眼看那些黑影就要把血玉从地上兜起来,扔进容器内,就听到“啪!”一声,商丘的剑尖一下击中血玉,血玉发出一声轻响,快速向旁边飞出去,发出“啪!啪啪啪……骨碌骨碌骨碌——”的声音。 血玉飞出去,猛地掉在地上,弹跳了几下,随即开始骨碌起来,一下撞在了谢一的脚边上。 谢一低头一看,睁大了眼睛,还以为自己的鞋要报废了,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不是修者啊,什么也不管,只是一个普通人,那么这么说来,自己拿着血玉根本没有问题? 血玉滚过来,那些黑影也快速的冲过来,商丘猛地一窜,拦在黑影面前,双方立刻缠斗起来,动作快的惊心动魄。 黑影有很多,还在源源不断的涌进来,而商丘就一个,谢一看的非常紧张,商丘却说:“快走!带他们退出去,上车,我一会儿追上你们。” 谢一点了点头,连忙拦着杨先生的妻子和小女孩后退,退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房间,商丘将他们护的滴水不漏,那些黑影想要抓他们,也想要血玉,而且还对商丘下了狠手。 谢一看着房间里面胶着的场面,咬了咬牙,又冲了回去,猛地蹲下,一把抓起来地上的血玉。 因为有人碰血玉,所以那些黑影突然暴怒了起来,疯狂的扑过来,商丘眯了一下眼睛,喝道:“谢一!” 谢一眼看着那些黑影冲过来,扑向自己,他手里拿着血玉,并不像杨先生的妻子虽说的,没有任何感觉,这块血玉烫的出奇,一会儿是烫的,一会儿却是冷的,好像是冰/火两重天,在谢一的手掌心中不断的孕化着,谢一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他眼看着血玉在自己的掌心里,像是冰块一样,慢慢融化,一点点的融化,但是却不会从掌心流下去,反而融化进入了掌心。 “嗖……”的一下,血玉化作了一滩剔透的血水,猛地融入了谢一的掌心,谢一只觉得身上一震,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血液里流窜进去,甚至是进入腠理和骨髓,和他融为一体…… “嗬——” 谢一抽/了一口冷气,身/体像是要爆/炸一样,有什么在膨/胀,就在那些黑影冲过来的一霎那,谢一的嗓子里突然发出一声低吼,“嘭——!!!!”一声巨响,好像是爆/炸一样。 商丘刚要冲过去,猛地感觉到一股巨大的灵力,瞬间爆破,一下将他震出去,“嘭!”一声摔在地上,地上的玻璃碴子都被这股巨大的灵力卷起来,发出“簌簌簌”的声音,快速的随着灵力的风浪,快速冲向窗外,地上的金属盒子瞬间被刮了起来,“嘭!!”一声击/打在窗户上,周围的黑影就在这一霎那,发出厉吼声,随即“嗖……”一下化作了黑色的粉末,顺着窗口全都被刮了出去。 商丘护住自己的眼睛,眯着眼睛站起来,他亲眼看到那灵力爆裂,瞬间将那些野鬼全都消灭殆尽,不过是一个扎眼的功夫。 谢一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身/体很难受,双手颤/抖,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流淌着,好像电流。 谢一身上有些疲惫,“嘭”一下就要跪在地上,商丘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搂住谢一,谢一一下倒在商丘怀里,意识有些朦胧。 商丘紧张的看着谢一,说:“谢一?谢一!” 他说着,托起谢一的手掌,不过谢一的手掌中没有任何烧伤和灼伤的痕迹,一切都很正常,而血玉消失了,就消失在谢一的掌心里,看谢一刚才的反应,那巨大的灵力爆破,很可能血玉已经与谢一融合为一体了。 商丘皱了皱眉,似乎有些想不通,为什么血玉会选择一个普通人融合,难道是在自保? 不过那些野鬼被消灭了,看起来暂时是安全了。 谢一颤/抖着,突然有一股巨大的灵力融合到他的身/体里,自然不可能突然适应,看起来不是太舒服。 商丘一把将他抱起来,谢一特别老实的躺在他怀里,似乎知道自己做了错事一样,商丘安慰的说:“没事,放松点,我带你去检/查一下。” 两个人快速从别墅出来,杨先生的妻子抱着小女孩,还有那个老太太,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惊心动魄的。 商丘让他们离开这里,毕竟那些鬼怪知道他们的住处,然后自己带着谢一上了车,让谢一躺在后座上,快速开车出去。 谢一躺在后座上,迷迷糊糊的,感觉还是很难受,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横冲直撞似的,胸腔都要炸裂了。 就在这个似乎,“蹭!”一声,商丘突然踩了刹车,谢一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又遇到了野鬼,结果并不是,而是毕北和韩长恕追来了,毕北开着车,看到他们立刻停下来,说:“你们干什么去……” 他的话还没说完,商丘已经从后座上将谢一抱起来,上了毕北的车,说:“谢一需要诊治。” 毕北一看谢一的样子,连忙快速踩油门,车子直接冲出去,说:“他怎么了?受伤了么?” 商丘将谢一搂在怀里,轻轻/抚/摸/着他的额头,安抚的说:“没事,闭眼睡一会儿。” 谢一点了点头,有些艰难的闭上眼睛,靠在商丘怀里。 商丘这才淡淡的对毕北说:“血玉和谢一融合了。” “血玉……” 毕北呢喃了一句,随即差点开着车就跳起来,说:“什么?!血玉和谢一融合了!?” 韩长恕一脸迷惑的看着激动的毕北,说:“很了不起么?” 毕北则是还没缓过来,吃惊的说:“了不起?!他已经不是了不起三个字能解释的了,就好像……好像谢一是个穷光蛋,但是他突然中了几千个亿,还是英镑!!” 毕北实在太激动了,韩长恕想了想,说:“那还真是有钱。” 毕北现在已经不想理韩长恕了,他脑子里乱哄哄的,冥京十殿的至宝被谢一一个普通人给融合了,这消息要是传出去,别说冥京十殿没有脸面,还有更可怕的事情,恐怕天底下所有的鬼怪,都会去找谢一,想要融合谢一吧…… 毕北揉了揉额头,感觉这事儿大了,说:“血玉怎么会融合谢一,不是有灵性吗,它是不是瞎啊!” 韩长恕说:“虽然我不知道血玉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我见过好几次,好像的确没有眼睛。” 毕北差点一回手把韩长恕敲晕,感觉韩长恕这张臭嘴太气人了。 众人火速回了阴曹地府,赶紧叫了医生给谢一看情况,这里要多少名医有多少名医,上次韩长恕是领教过了,有个名医白发苍苍,自称是扁鹊,还有另外一个更离谱,告诉自己叫华佗。 韩长恕心说,我还神农尝百草呢! 谢一被送进病房急救,商丘就急躁的在外面走来走去,为了保险起见,所以谢一融合了血玉的事情,毕北谁也没有告诉,而且还再三强调韩长恕,绝对不能说出去,否则就是害死了谢一。 韩长恕挥手说:“你放心吧,谢一长得那么好看,我也不想害他啊。” 他这么一说完,立刻挨了两下眼刀,第一下是毕北的白眼,还稍微柔和一些,第二下则是商丘的眼刀,差点把韩长恕给剜死。 毕北让人给商丘的手掌也包扎了一下,没什么大事儿,只是烫伤了一下,商丘包扎好手掌,结果这个时候病房门就打开了,众人都没想到,谢一直接从里面自己走了出来。 然后自称扁鹊和华佗的两个老大夫也走了出来,笑眯眯的还和谢一谈天说地,说:“哎呦小伙子,下次我们也要去深夜食堂尝尝看,你那个什么来着……麻辣小龙虾么?老夫我还没吃过呢!” “是啊是啊,我倒是想吃铜锅涮肉,那是什么东西,脸盆也能涮肉吗?” “啊呀,现在的小年轻,什么都能想得到,咱们老喽,老喽……不服老是不行的。” 商丘看到谢一走出来,连忙跑过去,说:“怎么样?” 谢一已经没事儿了,抬了抬手,说:“没事儿了,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 两个老大夫说:“小伙子身强体壮,壮的跟头牛似的,没事没事,就是受了点惊吓,老夫还以为需要抢救呢!做了几个检/查,啥事儿都没有,别瞎担心。” 说着,还“砰砰”的拍了两下谢一的后背,谢一差点被两个老/爷/子给拍到十八层地狱去,老/爷/子真是老当益壮,手劲儿不小。 商丘又检/查了一下谢一,发现真的没事,这才松了口气,伸手搂住谢一,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心,简直就是额头杀,而且还特别温柔。 谢一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商丘这么温柔,让他也没有拒绝,连忙说:“你的手包扎了么?” 商丘抬起手来,笑了笑,说:“没事,已经包扎了。” 韩长恕看到那边秀恩爱,往毕北身边蹭了蹭,还没开口,毕北已经说:“离我远点。” 韩长恕:“……” 因为时间不早了,谢一和商丘准备住下来,而且商丘也担心谢一的身/体,如果血玉融合的不好,还能让名医看看,因此就留在了阴曹地府。 韩长恕为了赖着毕北,所以也没走,他压根不知道这里是真正的阴曹地府,冥京十殿,一直耍赖不走,简直是撒娇无极限,根本没考虑自己高大的身材,撒起娇来有多辣眼睛。 毕北看着韩长恕,说:“我头一次看到有人愿意留在这里不走的,随便你好了。” 韩长恕还不知道自己追求的对象可是阎/王大人,笑眯眯的追着毕北,说:“毕北,我听说今天晚上还有party,你也参加吗?” 今天晚上果然有party,其实每天晚上都有,过了十二点,大家一般都去深夜食堂开party,不过小老板没在深夜食堂,所以他们干脆在老家开party了。 谢一也受到了邀请,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精神头十足,还不想睡,所以就准备和大家一起玩玩。 天井亮着五光十色的灯,“咚咚咚”的音乐声震耳欲聋,韩长恕端着一杯酒,正在和人跳舞,简直是骚气外露,很快和阴府的长住客打成了一片。 谢一说:“对了,费彤那边,你们处理的怎么样了?” 毕北又换上了黑色的长袍,说:“我处理的,你放心。” 谢一说:“那个杨先生真是太渣了,费彤也好不到哪里去。” 毕北说:“放心吧,恶/有/恶/报。” 他们说着,就听到“哗啦哗啦”的声音,似乎有一队人从远处走了过来。 谢一眯着眼睛一看,那队人很奇怪,打头的是两个黑超特/警一样,西装笔挺的男人,手里拿着锁链,一个黑西装,一个白西装,锁链穿着一堆人,那些人有的哭哭啼啼,有的大喊大叫,后面则是跟着一些穿着古代官兵衣服的人,手里还拿着大刀,驱赶着前面的人。 “呜呜呜……” “我不想死啊!我还不想生死啊……” “我是被害死的!!我是被人杀的!放我回去!” 谢一差点忘了,这里是冥京十殿的第六殿,也就是枉死城,肯定有鬼魂来报道的。 那些人走过来,霸占天井开party的鬼怪们赶紧让路,那些士兵还高声喊着:“鬼帅开路,阴兵借道——” 韩长恕那边正在跳得嗨,结果就被打断了,端着酒杯走过来,笑眯眯的说:“呦,cosy?太真了吧,我从没见过这么真的,那是什么?黑白无常吗?” 毕北:“……” 黑白无常带着刚死的鬼走过去,谢一眼尖,顿时看到了其中有个人很眼熟,竟然是费彤! 费彤似乎也看到了他们,连忙大喊着:“救我!!救我啊——我不想死……为什么我会到这里来啊?!韩先生,韩先生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啊,我还救过你的命,你不记得了吗……” 韩长恕根本状况外,心想着参加个party为什么一直喊救命,还笑着说:“一起来玩啊。” 费彤听到这句话,已经成了鬼魂的她都要吓飞了,不堪置信的看着韩长恕,面目狰狞的大骂说:“疯/子!!” 韩长恕:“……” 韩长恕有点懵,看着费彤被带走,那些士兵还大喊着:“鬼帅开路,阴兵借道——” 韩长恕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转头看向毕北,说:“什么情况?” 毕北冲他幽幽一笑,也没有解释,看着韩长恕“傻呵呵”的样子,还挺有趣的。 谢一惊讶的说:“费彤死了?” 毕北点了点头,说:“车祸,准备送到孟婆那里喝汤。” 谢一遥遥的看到前面那队人,走到一个大门前,有的往左边走,进了枉死城,有的则是被锁链锁着,继续往前走去,费彤挣扎着,嘶声力竭的大喊着,仍然被拉着越过了枉死城,继续往第七殿走去。 等阴兵借道之后,天井又开始“咚咚咚”的音乐声,鬼怪们又开始蹦迪了。 十二点之后,简直就是阴曹地府的狂欢,大家都洒了欢儿一样,毕北对韩长恕冷冷淡淡的,他虽然也参加party,但是看起来有点高冷,别人也不会拉着毕北去跳舞。 韩长恕有些奇怪,说:“为什么没人拉着你去跳舞?” 毕北挑眉说:“你见过职员拉着上司去跳舞的么?” 韩长恕想了想,还真没见过。 这时候商丘走过来,拍了一下毕北的肩膀,都没有说话,抬了抬下巴,示意毕北跟他去那边说话。 毕北就站了起来,和商丘两个人走到另外一边去,似乎要说什么“悄悄话”。 商丘和毕北离开,韩长恕就和谢一坐在天井的沙发上,韩长恕看了看毕北的背影,笑眯眯的说:“腰真细。” 谢一:“……” 韩长恕对谢一说:“你和商丘在交往?” 谢一咳嗽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点了点头,韩长恕说:“那你危险了,我一看就知道,商丘这个人,吃/人不露骨头啊!你小心。” 谢一有些无奈,说:“你还是自己小心吧。” 韩长恕说:“我小心什么?” 谢一说:“你要追毕北,可要小心点。” 韩长恕没当一回事儿,说:“毕北的确嗯……有点辣人,不过这才带劲儿。” 谢一翻了个大白眼给他,这个时候旁边有人经过,听到了他们的话,就是赤橙黄绿青蓝紫的七只蜘蛛精,穿着比基尼的小/姐姐们连忙跑过来,一脸超有兴趣的说:“什么,你要追我们boss?!” 韩长恕看了看那些小/姐姐们,笑着说:“对啊。” 小/姐姐们立刻兴/奋了。 “哎呦,天啦撸,有人要追我们boss啦!” “年龄差我老喜欢了!贼萌的!差了几千岁,还是年下呢!” “就是就是,天哦,小鲜肉要追boss,真是大新闻,绝对惊动地府啊!” 韩长恕听着她们的话,顿时额头有些跳,心说小/姐姐你们口音怎么变成东北味儿的了? 那些小/姐姐们赶紧给韩长恕支招,告诉韩长恕他们boss喜欢什么。 韩长恕惊讶的说:“什么,上面还有五个哥/哥,下面还有四个弟/弟?他们家还挺大的?” 小/姐姐:“对啊对啊,大舅子和小舅子一定要先搞定,不搞定是不行的。” 谢一听着他们的谈话,眼皮直跳,赶紧自己走开了,他可不想听什么“追男人攻略”。 谢一想了想,毕竟自己已经追到手了,虽然表白有些阴差相错,但是结果可喜可贺。 谢一走到旁边,看了看饮料机器,简直多种多样,他看到橘子汁儿,顿时有些犯怵,这个时候一个戴着耳/机的青年走过来,谢一认得他,好像是项羽! 之前谢一在小饭馆听到他和刘邦的谈话,简直不敢相信,当然不是因为谢一不知道历/史,而是不知道历/史人物会出现在他的深夜食堂。 不过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谢一可算是相信了。 项羽走过来,打了一杯橘子汁。 随着“哗啦啦”的声音,果然一堆蓝幽幽的液/体流了出来,流进了透/明的玻璃杯里,看着这样的液/体,谢一心惊胆战的。 项羽毫不犹豫,直接把玻璃杯里的橘子汁喝掉了。 谢一刚想阻止他,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不过项羽喝掉之后,好像没有任何不对劲儿,谢一有点迷惑,也自己打了一杯,稍微用舌/尖舔/了一下,真的是橘子味儿的,根本不是什么川香口味,果然上次是有人灌错了! 谢一就把那杯橘子汁喝掉了,虽然有点像黑/暗料理,不过喝起来感觉还行。 谢一于是拿着杯子,好奇的看着那些饮料机,打了一点可乐,可乐是白色的,奶白的,好像牛奶;打了一点雪碧,雪碧是鲜红的,就跟鲜血一样;又打了一点凉茶,凉茶竟然是翠绿色的,就跟放了染色剂似的,不过味道还不错。 谢一一路把所有的饮料都喝了一遍,然后最后看到了“香浓/热巧克力”,于是谢一就想到了商丘,这种东西商丘肯定喜欢喝,于是新拿了一个杯子,打了一杯。 一按按钮,热巧克力就出来了,竟然非常粘/稠,这根本不是热巧克力饮料吧,分明就是热巧克力糖浆,特别浓/稠,杯子都拉不开栓了。 谢一拿着这杯子,有点嫌弃,不过心想商丘可能就喜欢这种调调,还是准备拿给商丘。 谢一坐回沙发去,那些小/姐姐已经走了,韩长恕有点喝多了,想要喝点东西解解酒,看到谢一端了杯子来,就管谢一要水喝,谢一低头看了看杯子,眼睛有点发光,心想让韩长恕先尝尝,万一不好喝就不给商丘喝了。 于是谢一笑眯眯的把杯子递给了韩长恕,韩长恕眯着眼睛,看都没看直接喝了一大口。 “噗——!!!” 韩长恕不喜欢甜的东西,喝了一大口浓/稠的巧克力,果然酒都醒,说:“这是什么东西!?你要甜死我么!” 谢一听他这么说,顿时笑眯眯的转头又去打了一杯新的热巧克力,果然很甜,那就适合商丘喝了。 谢一打了热巧克力回来,就看到韩长恕木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嘴角上还挂着热巧克力的幌子。 谢一眼皮一跳,说:“你不是酒醒了么?” 韩长恕木呆呆的说:“是……啊……酒……醒……了……” 谢一:“……”什么情况?新玩法? 谢一坐下来,等着商丘回来,韩长恕就坐在旁边,谢一和他聊了几句天,韩长恕说话总是木呆呆的,不过竟然异常的“真诚”。 谢一问他,为什么喜欢毕北,韩长恕回答着:“好……看……想……干……” 谢一:“……”还挺/直白的。 谢一有点受不了他的直白,这个时候商丘就回来了,他刚才和毕北说了一下血玉的事情,谢一融合血玉的事情一定要保密,毕竟谢一不是修者,万一有人找上来,谢一就有麻烦了。 商丘走过来,谢一立刻抛弃了“真诚”的韩长恕,将杯子递过去,笑着说:“给你,热巧克力,特别甜。” 商丘笑眯眯的伸手拉住谢一的手,端起来喝了一口,果然特别点,那热腾腾热气都冒着一股甜滋滋的味道。 商丘回味了一下,因为巧克力太粘/稠了,所以粘在他的嘴唇上一点儿,商丘轻轻一勾舌/尖儿,将嘴边上的巧克力勾进去,那表情真是太勾人了! 谢一感觉自己“咕咚”一声,都咽了一口唾沫,有点觉得口干舌燥。 商丘低声笑着说:“没有你甜。” 谢一心想,什么,自己那么齁嗓子?! 时间不早了,商丘准备带着谢一回去睡觉,两个人前脚刚走,毕北也回来了,看到了沙发上的韩长恕,韩长恕木呆呆的,有点奇怪。 毕北说:“韩长恕?火鸡?嘿,你怎么了?” 韩长恕慢慢抬起头来,傻呵呵的对着毕北笑,说:“好……看……” 毕北眼皮一跳,韩长恕又说:“想……干……” “嘭!!”一声,韩长恕顿时就顶上了熊猫眼,不过还是傻呵呵的看着毕北。 这个时候孟婆就跑了过来,说:“哪个挨千刀的!把我新研究的巧克力吐真水给拿走了!!!” 毕北:“……” 毕北低头偶看了一眼看桌子,韩长恕面前放了一杯,不过另外还有一杯,似乎也被人喝过了。 毕北忍不住眼皮一跳,回头看了一眼商丘和谢一离开的方向。 进了客房,谢一先去洗澡,出来的时候吓了一大跳,就看到商丘站在浴/室门口,跟门神一样,大黑天的,简直吓人,而且眼神相当不对劲儿,有点……狂野? 闷骚都快变成明骚了,紧紧盯着谢一,盯得谢一觉得自己心跳都要飞出来了,心想着他们才确定关系,难道今天就要…… 谢一这么想着,顿时咳嗽了一声,心脏跳得飞快。 不过商丘只是这么看着他,谢一发现他的眼神怎么有些……木可可的? 谢一迷茫的说:“你怎么了?” 商丘则是突然上前,一把搂住谢一,然后埋首在他耳边,轻轻嗅了一下,声音沙哑的感叹说:“好香,好甜。” 谢一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商丘的情话简直满点了。 谢一不敢动,就那么站着,商丘则是就那么搂着他,一直在嗅,两个人僵持了十多分钟之后,谢一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谢一知道不对劲儿之后,商丘又抱着谢一嗅了半个小时,谢一觉得如果自己是猫的话,此时肯定已经被吸秃了!! 最后谢一使出浑身解数哄着商丘,这才把商丘哄好,两个人睡觉的时候,商丘也一直抱着谢一嗅,不停的闻,而且一直在用沙哑性/感嗓音说:“好香,好甜。” 谢一内心是痛苦的,只是撩算什么大丈夫? 最后谢一被撩的都麻木了,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第二天谢一才知道,原来自己给商丘打得那杯竟然是孟婆新研究出来的,巧克力味儿的吐真水,谢一顿时有些后悔,没有问些问题,商丘肯定都会乖乖回答。 韩长恕昨天也喝了巧克力味儿的吐真水,毕北是知道的。 韩长恕一早上起来,就发现自己和毕北睡在一个房间,当然自己睡在沙发上,毕北睡在床/上,但是已经够让他激动的,这是历/史的突破! 毕北穿着一身黑色的浴袍,丝绸质地,看起来身材高挑,身段风/流,笑眯眯的看着韩长恕,韩长恕差点被他把魂儿都勾走了。 结果毕北笑眯眯的扔给他一张纸,韩长恕捡起来一看,上面竟然是自己的生辰八字、银/行卡密码、保险箱密码,还有各种商业机/密。 毕北笑眯眯的说:“昨天晚上你可真乖,问什么说什么。” 韩长恕:“……” 毕北又说:“下次你要是再抢我生意,我就把这个放在网上,哦对了,你昨天还爆料,自己十二岁的时候还尿床呢。” 韩长恕:“……” 商丘和谢一回了家,谢一还要去上班,又回归了普通的生活,血玉融合在谢一的手心里,根本没有什么异常。 谢一今天下班直接就去了深夜食堂看店,食堂十分热闹,青骨阿良张枢十六都在帮忙,还有商丘,前面不是很忙,不过后厨就有些忙不过来了。 谢一就进了后厨去帮忙,他和厨子两个人炒菜,还是有些忙碌。 谢一看着远处的调料罐子,犯懒不想走过去,心想要是它自己飘过来就好了,不过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刚想叫厨子递给他一下,结果那调料罐子突然就浮空飘了起来。 “嗬……” 谢一轻微抽/了一口冷气,厨子也没有注意,那调料罐子,就在厨子背后,自己飘了起来,飘悠悠的窜过来,稳稳的落在了谢一的手心里。 谢一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心,直到菜发出糊味儿,厨子赶紧说:“老板!你的锅要糊了!” 谢一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把调料罐子放下来,将锅里的菜拨了拨。 谢一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手,心想着,难道是和血玉有关系,总不能是调料罐子活了吧? 谢一想了想,又看向另外一边,他需要一个萝卜花点缀盘子,萝卜花堆在一边,谢一就看了一眼那萝卜花。 果然,就看到那萝卜花,飘悠悠的又飞了过来,只是有点不稳,左摇右摆的,就好像是初学走路的小婴儿一样。 谢一满眼都是惊喜,眼看着萝卜花就要飘过来了,结果“吧唧”一声,谢一也不知道怎么搞得,那萝卜花就自己掉在了地上…… 谢一有些惊讶自己的能力,回了家之后,也试着用了用,商丘回房间去看小天鹅的新小说了,就是那本谢一是女装癖的小说。 谢一进了浴/室,想了想,就在浴/室里对着洗发露的瓶子招了招手,“忽悠”一下,洗发露的瓶子就凌空拔了起来,突然往这边飞过来,谢一吓了一大跳。 紧随着谢一受惊吓的心理,那瓶子也忽悠的更猛烈了,左摇右摆的,随时要掉在的地上似的。 谢一赶紧冲过去,一把抱住洗发水的瓶子,以免洗发水砸在地上,自己还要收拾东西。 谢一在浴/室里玩了半天,感觉特别有/意思,难道因为血玉,自己也有灵力了,他从没想过有灵力是这么简单方便的一件事情。 谢一美滋滋的从浴/室出来,商丘就进了浴/室准备洗澡,谢一吹干了头发,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突然眼睛一亮,笑眯眯的就走了出来。 谢一轻手轻脚的摸/到浴/室门边,摸了摸门,又摸了摸墙面,也想学着上次商丘的样子,把墙变成透/明的,这样就可以偷看男神洗澡了。 谢一这么想着,他摸/着浴/室门的手突然绽放出一丝丝金光,谢一根本没注意自己的眼睛也一霎那变成了金色。 紧跟着浴/室大门竟然一下变成了透/明的,真的是透/明的! 谢一吓了一大跳,连忙把手收回来,瞪大了眼睛,因为怕自己惊呼,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里面哗啦啦都是水流的声音,商丘就在浴/室里,雾气蒙蒙的,隐隐约约,那叫一个朦胧暧昧,风光无限好啊。 谢一觉得,他此时此刻不应该捂嘴,应该捂住自己的鼻子,以免鼻血掉在地上,而里面的商丘根本没有发现似的,还在正常的洗澡。 谢一心里感叹着,男神果然吃激素长大的,简直让人羡慕嫉妒恨。 “谢一?” 张枢从客房出来,准备打杯水喝,结果就看到了谢一,谢一站在浴/室门前,一脸痴/汉的捂着自己的鼻子,重要的是,浴/室的门竟然上了术法,变成了透/明的。 张枢睁大了眼睛,说:“你干的?!” 谢一赶紧摆手,说:“嘘——嘘——小点声。” 与此同时,浴/室的大门又变回了原样,张枢差点惊呼出来,说:“天!这术法好高深,你怎么做到的!?” 谢一赶紧拉着张枢,进了他的卧室,然后关上/门,十六也在卧室里。 谢一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说:“小点声小点声,我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可能是血玉。” “血玉?” 十六看向他们。 谢一抬起手来,说:“血玉好像融合在我的身/体里了,我现在可能有点心想事成的能力?” 十六皱了皱眉,张枢却一脸兴/奋的说:“血玉!太酷了吧,谢一你会不会变成最厉害的驱魔人,压过商丘!天呢,是血玉啊!” “嘘——嘘——” 谢一赶紧让他噤声,张枢捂住自己的嘴巴,说:“嘘——我小点声。” 谢一说:“这事情别和别人说。” 张枢立刻说:“你放心,我们俩也有小秘密了!谢一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强大?!” 谢一:“……”这孩子中二病又犯了吧? 张枢特别崇拜谢一身上融合了血玉,谢一其实也想学两手,就让张枢教自己。 张枢说:“你想学什么?跟我学就对了,我告诉你,我可是所有科目优毕业的!” 十六则是淡淡的看着张枢,张枢立刻说:“你是我的式神,所以也代/表我,不算是代/考的。” 谢一:“……”原来那些优是十六的考/试成绩…… 谢一想了想,说:“嗯……我想学怎么用术法掂锅。” “掂……” 张枢睁大了眼睛,伸手拢着耳朵,说:“什么?excuse me?掂锅?!你要用术法掂锅,血玉它会哭的!” 谢一一本真/经的说:“可是掂锅很累啊,我要是会用术法掂锅,不是很方便么?” 张枢一脸服了他的表情,商丘洗了澡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谢一和张枢在厨房里,也不知道做什么,好像在做夜宵,其实是张枢这个半吊子在教谢一用术法掂锅,张枢是个半吊子,谢一根本没吊子,两个人差点把家里的锅给掂坏了,哪里是掂锅,就是把锅抛上天,然后直接扔在地上,发出“嘭!!!”一声巨响,隔壁的聂小倩都过来看情况了,还以为有什么恶意袭/击呢。 谢一的掂锅有点失败,最后还是乖乖回去睡觉了。 谢一回了卧室,就看到商丘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书,还是实体书,谢一心想,商丘终于弃暗投明了,看上正经的书本了,不看小天鹅那些小说了。 谢一走过去,说:“看什么呢?” 商丘挑了挑眉,说:“我以为有夜宵吃。” 谢一咳嗽了一声,说:“嗯……没做成功。” 商丘笑着说:“还有你做不成的食材?” 谢一干笑了两声,和食材无关,而是那个锅,已经摔漏了…… 商丘将手中的书递给谢一,说:“刚寄来的。” 谢一拿起来一看,竟然是一本小说,小说名字是《嫁给我》,看封面真是太眼熟了,一个穿着婚纱的……男人,还有一个穿着西装的帅哥。 谢一差点把书摔在地上,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这不是他们拍的“婚纱照”么,幸亏没有围裙照了! 商丘笑眯眯的说:“拍的挺好看。” 他们去韩长恕公/司拍的那组照片,已经做成了书封,看起来那是相当的温馨,西装帅哥搂着怀里的婚纱新娘,低头温柔的拥/吻着新娘的额头。 这一幕简直萌炸了好多少/女心,尤其那帅哥是男神脸,看起来温柔又性/感,十分迷人,然而新娘是个平胸! 谢一简直接受不了自己穿婚纱的样子,而且为什么自己脸上稍微有点红?绝对是被ps了,谢一不承认自己当时被额头杀的时候脸红了。 商丘笑眯眯的将书放在一边,探身在谢一耳边,轻声说:“咱们什么时候去拍个真正的婚纱照?” 谢一脸上“咚!”的一下就红了,说:“你穿婚纱!” 商丘笑眯眯的说:“我穿的话,恐怕会被人当成恐龙。” 谢一没忍住,就笑了出来,因为他已经脑补了身材高大的新娘,不仅是平胸,而且胳膊上全是肌肉,腹部还有八块腹肌,绝对的“女汉子”! 因为时间已经晚了,两个人就打算睡觉了,谢一明天还要去上班,商丘例行公事给谢一了一个额头杀,谢一感觉自己真是容易满足,而且是个没谈过恋爱的人,就更容易满足了,美滋滋的享受了额头杀之后,就睡觉了。 第二天谢一去上班,商丘开车把他送到公/司门口,说:“中午我有个委托,就不过来了。” 谢一挥了挥手,说:“你忙就别来了,下午我坐车回去。” 商丘笑了一下,说:“不,下午我就回来了,下班接你。” 因为商丘执意,谢一也挺得意的,就答应了,商丘和谢一告别,很快开车离开了,谢一看着商丘离开的方向,看了一会儿,才准备转身离开。 他一转身,“嗬!”的吓了一大跳,原来同事竟然站在他身后,同事们笑眯眯的说:“哎呦谢哥!一脸幸福啊,都荡漾起来了,是不是成了?!” 谢一翻了个白眼儿,同事们说:“什么,没有五星级情/侣套房也成了?怎么成的?谢哥你说了多少甜言蜜语,你老实说吧,一看商哥就是那种特老实的人,不会说情话。” 谢一:“……”商丘不会说情话,特老实? 说起来怎么成的,其实谢一心里挺羞愧的,竟然是因为吐真水,不过吐真水这东西好像只出现在警/匪剧里,所以谢一就算说出来,同事们也不会信的,于是谢一就开始吹牛,把牛头吹到天上去了,说自己追商丘的过程,有多么多么惊天地泣鬼神。 偏偏同事们也都是光棍儿,听得津津乐道,还一脸崇拜的看着谢一。 “行啊,谢哥都把商哥搞定了,能个儿!” 谢一美滋滋的,中午出来吃午饭,本来想和同事们一起吃的,大家还缠着让他讲攻略商哥的办法,结果就遇到了张枢。 张枢看到谢一,立刻挥手说:“谢一!谢一!” 同事们一看,一个看起来未成年,也就十六七岁的少年人,那少年长得唇红齿白的,皮肤白白的,眼睛大大的,还水灵灵的,看起来那叫一个漂亮无害,而且特别可爱,还很有活力。 同事们惊讶的说:“你弟/弟?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可爱的弟/弟?” 谢一心说不是弟/弟,是“童工”。 因为张枢在附近,所以谢一就让同事们自己去吃饭,自己跟着张枢走了。 谢一奇怪的说:“十六呢?” 张枢笑眯眯的说:“嗨,今天我接了两个委托,一个两百块钱,一个一百五十块钱,同一个时间,都是上午十一点的,两分钱我都想赚,所以就让十六伪装成我的样子,去应付一个委托,我刚刚完/事儿,估计十六还没完/事儿,我们约好了,一会儿在这儿碰面。” 张枢说着,带着谢一进了一家简餐厅,看起来很便宜的那种,谢一以前也来过这里吃饭,便宜又大碗儿,特别经济实惠,适合工作餐。 两个人找了个四人台,毕竟他们要等人,谢一听着张枢说两百块钱和一百五十块,顿时眼皮狂跳,商丘接个委托恨不得两百万,而张枢竟然两百块钱都是多的,简直是贫富差距啊。 张枢点了糖醋里脊盖饭,谢一点了烧鹅饭,张枢想了想,给十六点了一份菠萝古老肉盖饭,说:“老板,多放糖!” 谢一眼皮一跳,说:“你确定十六喜欢多放糖的么?” 张枢一脸小天使的样子,眨着大眼睛,说:“他主人喜欢,他当然也喜欢了。” 谢一:“……”说得好有道理,竟然无从反驳。 两个人吃着盖饭,十六一直没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百块钱的委托工作量太大了,还是有事情耽搁了,总之两个人把饭都吃完了,张枢看着那盘菠萝古老肉流口水,最后没忍住也把那盘子给吃完了,别看张枢瘦瘦的,却是个大胃王。 张枢吃完了,拍了拍自己肚子,说:“十六好慢啊。” 谢一看了看时间,他马上要到上班时间了,不能和张枢一起等着,就准备去一趟卫生间,然后回去上班了。 张枢去结账,谢一去了卫生间,谢一从卫生间出来,推开门,顿时有些懵,一下就愣住了,惊讶的看着外面。 按理来说,卫生间外面应该是就餐厅大堂了,但是他一推门,看到的却是黑/洞/洞的四周,好像关了灯一样。 不,这时候是中午,就算关了灯,也一定不会这么黑。 谢一闭了闭眼睛,使劲摇了摇头,但是四周仍然一片黑/洞/洞的,谢一再回头,也是一片黑/洞/洞,卫生间不翼而飞,而他刚刚从卫生间出来,手还是刚刚洗过,甚至上面还潮/湿着,结果卫生间却突然丢/了! 谢一惊讶的看着四周,一片黑/洞/洞,看不见任何东西。 “张枢!?” 谢一大喊了一声,没人回应他,没人理他,谢一有些紧张,连忙拿出自己的手/机,他按亮手/机,手/机明明发出了光芒,但是四周仍然一片黑/暗,不仅如此,手/机竟然没有信号。 谢一大喊着:“张枢!!张枢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张枢!!” 谢一大喊着,却没人理他,他使劲往前跑,一片黑/暗,永远也跑不到头,谢一累得满头大汗,黑/暗让他心里慌张无比,累的直接瘫坐在地上,呼呼的喘着气。 谢一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领带也扯下来,他慌得厉害,身边没人应答他,手/机也没有信号,怎么也打不出去,张枢不知道去了哪里,餐厅的老板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周围的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怎么回事儿……” “怎么会这样……” 谢一脑子里乱七糟的,他一直跑,一直寻找,就这么一直转,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四个小时,就这样过去,一直到十个小时,谢一有些懵了,手/机上的时间没有静止,十个小时被/关在这种黑/暗无边的空间中,他肚子饿,非常渴,再加上奔跑,感觉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迷迷糊糊的,歪倒在地上,虚弱的喘着气。 谢一脑子里一片混沌,他的身/体已经接近极限,还有一种憋闷的感觉,好像随时要爆/炸一样,目光有些呆滞,很累,慢慢闭上眼睛,在他闭上眼睛的一刹那,突然又睁开眼睛,双眼变成了金色,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好像是一对金色的火焰在跳动着。 “谢一……” “谢一!!” “谢一你怎么了?!” 有人在叫他,谢一迷茫的听到耳边有声音,还有人在晃他,谢一艰难的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一片黑/暗,而是毕北。 毕北满脸惊慌,伸手把地上的谢一扶起来,说:“谢一!谢一你怎么样?” 谢一一脸迷茫,声音沙哑的说:“毕……北……” 他睁开眼睛,在黑夜中,双眼竟然是金色的,毕北扶着他,惊讶的看着他的眼睛,不过也顾不得这么多,说:“谢一?” 谢一记得自己在餐厅,然后是一片黑/暗,怎么也跑不出,最后陷入了昏迷,之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就听到“蹭!”一声,一辆车子猛地停了下来,胡同太窄了,路虎进不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快速的从胡同跑进来,“踏踏踏”的脚步声传来,商丘快速冲了过来。 商丘一把搂住谢一,说:“谢一?” 他说着,伸手摸了摸谢一的额头,谢一迷茫的说:“我……我怎么了?有点……有点冷……” 商丘赶紧把人搂在怀里,毕北说:“谢一身/体里的灵力在激荡,应该是遇到了什么危险,身/体里融合的灵力在保护谢一。” 不过谢一的肉/身是普通的肉/身,就是一个普通人,禁不住这种巨大的灵力激荡,就好像消化不良一样,自然会很痛苦。 商丘立刻低下头来,含/住谢一的嘴唇,谢一感觉商丘的口/中渡过来温热的气息,非常温暖,从他的唇角溜进来,顺着嗓子吞咽进来,然后是四肢百骸。 谢一“呼呼”的喘了两口气,使劲勾住商丘的脖颈索取,看的旁边的毕北都不好意思了,想着要不要回避一下。 谢一这才稍微舒服了一点儿,挣扎着要起来,说:“对了,张枢呢!?” 毕北说:“没事,他只是昏过去了,十六在照顾他,比你的情况好多了。” 谢一迷茫的说:“这……怎么回事儿?” 原来谢一和张枢在餐厅吃饭之后,十六来到餐厅,没看到那两个人,打张枢的电/话也没人接,问了店老板,店老板记忆深刻,十六一说他就记起来了。 说是那两个人突然跑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身材高一些的那个男人先跑出去,也就是谢一先跑出去,然后少年也跟着追出去,老板还感叹,幸亏是给钱了,就跟不要命似的冲出去。 十六觉得事情不对,赶紧出去找,然后给商丘打电/话,商丘也给谢一打电/话,但是同样没人接。 谢一听着这个,立刻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看,果然,上面三十几个未接电/话,还有一堆的短信,但是谢一压根没看见,他能在黑/暗的空间中看到时间,看到手/机电量,但是竟然没有看到短信和电/话。 谢一仍然十分迷茫,说:“那是怎么回事儿?难道是我和张枢突然发疯了?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商丘没说话,不过皱着眉和毕北对视了一眼,谢一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商丘把谢一带回家,张枢也醒了过来,惊讶的看着谢一,说:“你没事儿!?你醒了!太好了!” 张枢也给他们复述了一下当时的情况,用张枢的话来说,那就是太诡异了。 张枢当时在交钱,就看到谢一从卫生间走出来,还想跟他说句话,问他有没有零钱,老板好像找不开,结果谢一就跟中邪了一样,突然冲出去,大喊了两声张枢,然后一直往前跑,冲开店门,跑了出去。 张枢当时懵了,赶紧丢下钱就追,张枢悔恨的说:“我的一百块钱,老板还没找呢,不知道明天去会不会找给我……” 谢一一阵无奈,说:“然后呢?” 张枢说:“你就一直跑啊,我大喊着你看车,你都不看,疯了一样,我一路追你,追到一个小巷子,你身上……身上突然发出一股金光,我就没意识了。” 商丘和毕北听了,顿时脸色都有些发沉,谢一说:“怎么了?” 毕北说:“恐怕是有心人知道你融合了血玉,所以在故意试探血玉的灵力,黑/暗的空间,消磨意志,是最能激发潜力的办法……” 他说着,顿了顿,又说:“我也是因为感受到了巨大的灵力波动,所以才会派人出来看看,没想到找到了你。” 商丘脸色不善,伸手握住谢一的手,说:“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 谢一感觉到商丘拉着自己的手,这么多人还都在,有点不自然,咳嗽了一声,但是不忍心放开,也回握住商丘的手。 商丘淡淡的说:“明天开始,我跟你一起上班。” 谢一惊讶的说:“啊?跟我一起上班?可是我是去上班啊,你也不能总是跟着我。” 商丘则是淡淡的说:“我刚刚把你们公/司买下来了。” 谢一:“……”刚刚他不应该惊讶的,因为惊讶需要留到现在用,他差点忘了,眼前的商丘,不只是驱魔人,还是邪魅狂狷的霸道总裁呢! 张枢则是感叹的说:“哇!好酷啊!不愧是男神……” 张枢刚醒过来,他受到了谢一的灵力冲击,还是很虚弱的,一脸惨白的又开始犯中二病了,感觉这孩子真是个傻的。 十六一脸无奈的将张枢公主抱起来,抱着他回房间,说:“大人,休息一会儿,您现在很虚弱。” 张枢一路感叹的就被十六给抱走了,毕北也准备回去了,说:“你们多小心。” 商丘说:“放心。” 毕北说着,就出门去了,商丘给谢一盖上被子,摸了摸/他的额头,说:“没事了,快睡吧,你肯定累了,休息一会儿。” 谢一点了点头,说:“谢谢你。” 商丘低笑了一声,在谢一嘴唇上一吻,挑眉说:“不客气,等你身/体好点,我会讨谢礼的。” 谢一感觉自己的段位还是有点低,商丘的话让他脸红心跳的,总觉得商丘手段也忒高了,说他没谈过恋爱谢一都不相信! 谢一也累了,朦朦胧胧就睡着了,睡着睡着,突听身边有动静,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总觉得自己特别警觉,立刻就睁开了眼睛,睁眼的一瞬间,眼睛还是金色的,慢慢恢复了深琥珀色。 原来是商丘起了身,谢一看了看窗外,还是黑夜,低声说:“唔?怎么了?” 商丘说:“没事,你睡吧。” 谢一有点狐疑,还是坐了起来,商丘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谢一就听见卧室外面有很轻声音,似乎有人出了门,谢一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三/点多,竟然有人这么早就走了? 谢一惊讶的说:“谁出门了?” 商丘走到窗户边,低头看了一眼,说:“十六。” 谢一更是惊讶了,十/六/大半夜出门去了? 商丘看了一眼谢一,说:“我去看看。” 谢一赶紧跳起来,说:“一起去吧。” 商丘想了想,也不放心谢一,就走过来,拉住谢一,自己一跃,大长/腿猛地跃上窗户,他们家在十几层,谢一惊讶的睁大眼睛,说:“你不会要从这跳下去吧?” 商丘笑眯眯的说:“不……” 他这么说,谢一松了口气,商丘却一把将谢一抱了起来,笑着说:“是我们……抱住我的脖颈。” 谢一都没来得及反应,商丘真的从打开的窗户跳了出去,谢一差点喊出来,连忙死死搂着商丘的脖颈,不过他们并没有坠楼,也没有摔成馅饼,商丘搂着他,往下一跳,精准的“踏”一声,踏在了下三层突出的阳台上,谢一不看还好,一看都懵了,不到十厘米的凸出阳台! 商丘如法炮制,整个人好像一只身形灵动又矫捷的猫,不,是猎豹,因为更具有力度,夹杂着风声,快速跳了下来。 谢一落地的时候双/腿直发软,真不是他怂,而是商丘贼大胆子。 商丘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拉着腿软的谢一往前走,很快就出了小区,他们藏在暗处,十六的影子立在那里,很快有人又走了出来。 一个身材高挑的背影,看不清容貌,但是看身高应该不是十六的大人张枢,而是另有其人。 那人开口了,声音像是个大叔,稍微还带着一点点烟嗓儿,但是很温柔,说话也慢吞吞,听起来温吞却柔和,给人一种温柔又心安的感觉。 男人说:“事情怎么样?” 十六很恭敬的抱拳说:“谢一已经完全融合了血玉。” 男人温柔的嗓音,轻声呢喃着:“谢一……” 十六又说:“大人,下一步呢?” 男人说:“需要你做的事情,自会通知你,记得,监/视住他,他可不简单……” 谢一有些迷茫,“他”指的是谁?难道是自己?自己不简单?想想也觉得不可能,那是谁?难道是商丘么? 最重要的是,难道十六的大人不是张枢么?十六竟然不是张枢的式神!那他跟在张枢身边,是为了什么? 十六恭敬的说:“是。” 男人挥了挥手,说:“你可以下去了。” 十六点了点头,随即恭敬的抱拳,很快退了下去。 商丘带着谢一没有动,那男人也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夜风一吹,长摆的衣袍犹如鬼魅,轻轻飘荡着,他抬头看着月色,嗓音略带沙哑,低低的呢喃着:“谢一……谢一,我们很快要见面了。” 54.制造1 十六并没有什么反常举动, 看起来和平时一样, 就好像昨天晚上并没有偷偷溜出去, 也没有见奇怪的人一样。 谢一有些奇怪,他想知道十六见的是什么人, 但是十六一点儿也没有透露出来,谢一旁敲侧击的去问张枢,张枢似乎并不知道十六去见过什么人。 十六是张枢的式神, 张枢说在很多年前,他就捡到了十六,十六当时是一只孤魂野鬼,没有主人,没有主人的孤魂野鬼,很快就会消亡,毕竟阳府的阳气太重, 而鬼怪身上都是阴气, 这样一来,等阴气消磨殆尽, 这个鬼魂野鬼也就要消失了。 张枢遇到十六的时候, 十六就坐在某个马路的马路牙子上, 他身材高大, 面容冷硬, 看起来却疏离而迷茫, 眼神中一片空虚, 似乎连自己为什么游荡在阳府都已经记不清楚了。 张枢看到了十六, 当时他手里拿了一只大包子,还是羊肉馅儿的,特别膻气,张枢已经咬了一口,然后走过去,笑眯眯的问他是不是饿,要不要来一只羊肉包子。 不过十六似乎很嫌弃这种羊肉馅儿,尤其是膻气的羊肉馅,很高冷的看了一眼张枢,就没有再理他。 张枢那时候已经有十五个式神了,但是那十五个式神都是小纸片,其实就是纸人,说白了根本不能算是式神,所以张枢很需要一个式神,毕竟他要成为最伟大的天师。 所以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张枢就追着十六走,堪比泡马子,恒心毅力简直无人能比,磨得十六没有任何办法,因此十六就成为了张枢的式神。 每个式神收服的过程肯定都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因为一旦结契,就需要非常忠诚,否则可能魂飞魄散,所以每个式神都不容易收服,而张枢这个,可能是最容易收服的式神了吧…… 十六的身份也很简单,不过不简单的是,他作为孤魂野鬼的时候,为什么游荡在阳府,谁也不知道,张枢也没问过。 自从十六那天出去见了一个陌生人之后,就再也没有做过什么奇怪的事情,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谢一在家里休息了两天,就准备去公司上班了,这回商丘和谢一真的变成了同事,两个人可以一起去上班了,商丘开车,谢一坐在副驾驶,一起往公司去。 到了公司楼下的时候,谢一准备下车,商丘拉住他,笑眯眯的说:“不给个告别吻?” 谢一顿时有些无奈,毕竟他们都在一起上班,也不算什么告别吧,不过商丘强烈要求,不让谢一下车,谢一只好探身过去,在商丘的嘴唇上轻轻一吻。 说实在的,商丘今天真是帅呆了,他平时不穿西装,不过今天因为来上班,所以特意穿了正装,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侧头亲了一下谢一的嘴唇,这种动作看起来苏气冲天,还真有一股总裁范儿! 谢一亲完了,就和商丘告别,然后下了车,商丘要把车子开到地下车库去存起来。 谢一刚下车,就听到“哦——!!!”的声音,好像起哄一样,回头一看,竟然是他的那些同事。 谢一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同事们肯定看到了他和商丘亲吻! 同事们走过来,勾肩搭背的,笑着说:“好甜蜜啊,谈恋爱的人就是不一般啊,商哥今天送你来的,缠缠绵绵还不忍心下车了。” 谢一翻了个大白眼,同事们打趣着就往里走,快进楼门的时候遇到了很多其他组的同事,还有之前谢一心中的女神,同组的同事嘴上都有把门,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于是立刻就不谈这个话题了,改为聊八卦。 一个同事说:“哎,知道么,今天新老总上任了。” “新老总?” “不是吧你,这都不知道,我跟你说,咱们公司被人收购了,现在来了一个新的老总,据说年轻有为,而且特别帅,是个钻石王老五呢!” “真的?!我见过的老总都是秃顶啤酒肚,你别跟我开玩笑啊。” “谁跟你开玩笑了。” 女神的两个闺蜜立刻拱了两下女神,说:“啊呀,看来你有机会了,什么老总不被你迷倒啊,快呀,给咱们搞几个大合作来!” 众人上了电梯,女神众心捧月,大家开始谈论今天女神穿的多优雅,耳环是香奈儿的,鞋子迪奥的,包包是古驰的,穿起来多配她等等。 谢一就站在一边,静静的等着,电梯到了之后,就跟着同组的同事们下了电梯,准备去工作了。 谢一他们组最近业绩非常好,很多公司都点名找他们来合作,因此最近很忙,当然了,工资也是水涨船高,虽然忙碌了一些,但是谢一他们组的工作效率向来很高,搞设计却从来不加班,所以同事们也是干劲十足。 大家很快都忙碌起来,其他组还在为了创意理念争执的时候,谢一他们已经协商好了,把效果图交给总监浏览,等到批示下来,他们就能进一步工作了。 这时候大家就闲了下来,相约去茶水间休息一会儿,喝杯咖啡侃大山之类的。 同事笑眯眯的说:“看到了么,刚才c组的还在争执哪个版本还看,是圆的还是方的。” 另一个同事说:“你看我们就不争执。” 同事说:“因为我们都是直男癌的审美啊!” 大家顿时哄笑起来,结果同事指着谢一说:“对对对,谢哥不是,谢哥已经不是直男了。” 谢一:“……” 谢一喝着咖啡,差点喷他一脸。 同事打趣说:“对嘛,谢哥已经不是直男了,毕竟谢哥和商哥已经交往了啊,还那么甜甜蜜蜜,对了对了,说到交往,之前女神不是追过商哥,也追过谢哥吗?你们算不算情敌啊,情敌竟然开始交往了,这是小说情节吗?” 谢一无奈的说:“去去去,什么情敌。” 大家打趣着,就听到“咔哒”一声,竟然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谢一抬头一看,是公司的女神。 女神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随即笑着举了举手里的杯子,说:“我来打杯咖啡。” 女神走过来,打了一杯咖啡,谢一就坐在一边儿的沙发上,女神走的时候,还“啪”的一声,踢了一下谢一的鞋。 谢一有些吃惊,自己的腿也不长啊,没伸那么长,女神走过去竟然撞到了自己? 谢一抬头一看,顿时被女神瞪了一眼,他现在确定了,绝对不是意外,是女神故意踢到的。 女神走了出去,同事低声说:“她不是听到了吧?” “不能够吧?她走进来的时候咱们早就不说了,除非她一直在外面站着。” “真不安全,走走走,咱们还是上工去吧。” 众人回了办公室,就等着总监的批示,如果合格他们就继续做了,结果等了很半天,没有等到人,反而总监亲自走了过来。 谢一有些懵,不知道什么情况,总监发个邮件或者qq就行,怎么还自己走过来了? 总监看到他们,一脸的高冷,表情很不对劲,谢一心理隐隐约约觉得有点不对,难道他们的设计太难看了?可是谢一还觉得挺好看的,设计的很有感觉。 总监看着他们,说:“你们过来,来我办公室。” 谢一和同事们有些发懵,还是站起来,跟着总监去了他的办公室。 众人走进去,总监也不让他们坐下来,自己坐下来,看着那几个人罚站,脸色不善的说:“知道我为什么把你们叫过来了?” 众人当然不知道,你看我我看你的,难道他们做的真的太难看了? 总监冷声说:“你们的设计是我们公司最好的,这无可厚非,但是要管好你们的私生活!尤其是谢一,刚刚人家客户不知道从什么渠道,听说了谢一的事情,突然就终止了合同,说是影响企业形象,你们这个案子,已经可以不用做了。” 谢一有点懵,说:“什么?合同终止了?” 总监说:“对,已经终止了,说是你的私人生活不检点。” 谢一更是懵了,旁边的同事是暴脾气,立刻说:“不是,总监,到底怎么回事儿,我们谢哥怎么了?” 总监说:“你们还问我?人家客户不知道怎么回事,听说了谢一是同性恋,觉得谢一做出来的广告,影响他们的企业形象和文化,会造成反面的影响,所以终止了合同,而且还不想赔偿违约金!” 谢一顿时一愣,对方怎么知道自己的事情的? 同事们也都愣住了,总监说:“私人的事情,我不想管,但是不能影响到工作,再有下次,不管你们的业绩多高,也给我卷铺盖离开。” 谢一和同事们从办公室出来,谢一抿了抿嘴唇,说:“不好意思,案子丢了……” 同事们连忙说:“谢哥你说什么话,要是没你,我们也做不出这些设计来。” “现在我就想知道,人家客户是怎么知道谢哥的事情的?” “哎呦我这暴脾气,非要抓到那嚼舌头根子的!” 他们正说话,就看到女神和两个闺蜜从旁边走过去,一个闺蜜笑着说:“真有你的,这案子咱们拿到了?” 另外一个闺蜜说:“那当然了,谁让谢一是同性恋呢,真够恶心人的,人家客户一听,吓得连忙就终止合同了,怕得艾滋呢!” 那几个人从旁边走过去,好像很高兴,完全没看到谢一他们在休息室里。 同事们听到这里,顿时脑子里都要炸了,之前他们在休息室喝咖啡,凑巧女神走进来,哪想到女神真的都听到了,而且远远不止听到,还出去乱说。 同事们顿时气的不行,谢一根本没拦住,那几个人立刻牛一样冲了出去。 “啊!你们干什么?!” 谢一赶紧也跟着冲出去,就看到那几个同事已经把女神和她的闺蜜拦住了,旁边还有很多人路过,都因为闺蜜的尖叫声所以停留了下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同事一脸凶神恶煞的瞪着女神,说:“我还觉得纳闷是怎么回事儿,原来是你他妈到处乱说!” 女神听到他嘴里吐脏话,说:“你放尊重点。” 同事气的不行,说:“我放尊重点?!我不放尊重点现在就上去抽你了!你以为你是个女人我就不敢打你了?!你他妈蹲墙角偷听别人说话,还跑出去乱说,我不打你都觉得手痒!” 他说着就要冲上去揍人,谢一赶紧拦住他,架住他的胳膊,示意旁边的同事帮忙,哪知道大家都因为这件事情被气着,另外一个竟然也要撸胳膊挽袖子的过去抽人。 女神大喊着:“干什么你们!这里可是公司!你们是不是不想干了,还想在这里撒泼了!” 闺蜜说:“就是,你们自己丢了案子,赖得了别人吗,谢一就是同性恋!同性恋!同性恋!说不定还有艾滋呢!他是为什么不让别人说?!公司的人都该知道,恶心!艾滋!……啊!” 闺蜜这么说着,谢一也听不下去了,立刻一把放开了同事,然后自己走过去,那闺蜜还肆无忌惮的说着,结果突然大叫了一声,因为谢一突然冷着脸走过来,表情似乎还有点吓人,面目可以说是冷酷狰狞了,谢一以前说话做事都很温和,根本没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他走过去,眯着眼睛,不知道为什么,闺蜜突然觉得有一股让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死死顶住了她的呼吸。 “啪嚓!”一声,谢一根本没有动,闺蜜的高跟鞋突然断掉了,一下滚在地上,摔了个大马趴,穿裙子竟然没有打底裤,摔在地上还走光了。 闺蜜大叫了一声,顿时就哭了起来,旁边的女神和另一个闺蜜害怕的大喊着:“你竟然动手打人!你是不是男人?!” 谢一冷笑一声,说:“我动没动手,大家也不是瞎的,凭你一张嘴就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女神立刻说:“打人了!!打人了!!保安!保安——” 这边闹得非常大,同事们都是暴脾气,还有很多人在围观,很快保安就冲上来了,还有总监,总监气急败坏的,吼道:“今天老总新官上任,你们他妈是不是不想干了,在这里吵吵!还打上架了?!不想干都给我卷铺盖回家!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结果就听到“哒哒哒”的声音,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从远处走了过来,身段婀娜,前凸后翘的,穿着一件红色的西装裙,踏着十厘米的红色高跟鞋,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从远处走了过来。 美女的大波浪头发随着走动一晃一晃,不止如此,胸前的“凶器”那也是滂湃汹涌,怎么看都觉得应该有f那么大,差点从西装裙里爆出来,大家都公认公司的女神,结果突然走出来这么一个美女,还出现在了公司里,小姐姐简直美丽性感到让人喷鼻血。 谢一:“……” 谢一看着那小姐姐走过来,却眼皮一跳,因为小姐姐身材太高了,比谢一还高了很多,竟然是倪缨! 倪缨又换上了女装,而起还戴上了他的假胸。 倪缨走过来,笑眯眯的说:“不好意思,先生听说这里打架了,要见他们。” 总监一听,顿时慌了,说:“这这这,倪秘书,这是个意外,我会教训好他们的,就不劳烦……” 倪缨一笑,说:“不好意思,我只是过来带路的。” 这下女神和闺蜜都慌了,就连谢一的同事也慌了,他们在公司打架,结果竟然被新上任的老总给发现了,还要叫去办公室。 同事们心想,完了完了,肯定完了,说不定会被辞退,不过那也没办法,他们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气,咽下去了就不是男人啊,大不了没工作了去谢一的深夜食堂端盘子,再找工作。 众人这么想着,一脸壮士断腕的表情,谢一则是心里有些无奈,毕竟他是知道新上任的老总是谁的,还能是谁,当然是商丘了! 众人坐电梯上了顶楼,倪缨领着他们往前走,很快就到了办公室门前,这一层都是老总的办公室,特别安静,大家都是一脸忐忑,就连总监和女神都是一脸忐忑。 倪缨走过去敲门,笑眯眯的说:“先生,人带来了。” 随即就听到里面一个声音说:“进来。” 倪缨推开门,笑着说:“请进。” 大家陆陆续续的走进去,女神和她的两个闺蜜,谢一和他的三个同事,还有一个总监,人不老少,也得亏是老总的办公室大,不然根本站不下了。 同事们不敢说话,吓得大气儿不敢喘,这个时候有点怂了,就低着头,也没敢抬头看,根本没看见商丘坐在办公椅上。 商丘一身黑色的西装,坐在办公椅上,抬手支着自己的头,看起来很悠闲的样子,另外一手轻轻的扣着桌子。 女神一走进来,顿时傻眼了,她本想开口求求情,卖卖惨的,结果抬头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商丘! 坐在老总办公椅上的人,竟然是商丘! 今天刚刚上任,刚刚收购了这间公司的人,竟然就是谢一的男朋友商丘! 女神的脸一下就惨白下来,旁边的闺蜜们还不知道商丘是谁,以前没见过,只是看到了老总的样子,顿时被帅的天昏地暗的。 商丘支着头,扫视了一眼众人,嘴角带着一股微笑,不过笑容不是很真诚,有一种招牌微笑的感觉。 总监连忙说:“是……是这样的。” 商丘抬起手来,说:“是什么样子的,我已经清楚了。” 他一开口,同事们顿时一愣,然后狐疑的抬起头来,果然看到了商丘,不由的睁大眼睛,差点把眼珠子给掉出来,诧异的大吼着:“商哥!?” 他们这一吼,总监差点傻眼了,闺蜜们也一脸的懵,女神脸色更是不好看了。 商丘淡淡的说:“事情我都听说过了,客户因为谢一的隐私问题,所以终止了和我们的合同,这种出尔反尔的客户,以后我们公司不要接,有钱并不是上帝,我们经营的是公司,不给人擦屁股,听清楚了么?” 总监顿时额头冒汗,说:“听……听清楚了……” 商丘淡淡一笑,又说:“很好,那么接下来说一下,是谁把谢一的隐私泄露出去的?” 他这么一说,女神顿时慌张的说:“是客户逼我说的,我……我也没想到会成这样。” 女神这么一说,就算是承认了,同事们更是气愤,什么逼她说的,分明就是想要抢合同,所以故意这么说的,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商丘说:“既然你已经承认了,那么你可以离开了。” “离……离开?” 女神吓了一跳,说:“回办公室吗?” 商丘点了点头,女神松了一口气,商丘却冷笑着说:“去办公室,收拾你的工作,然后卷铺盖回家。” “商总!” 女神还想要求清,商丘冷冷的说:“这里是公司,工作的地方,不是给你表演陷害别人的地方,要表演只好请你另谋高就。” 女神脸面无光,气的牙齿得得打颤,狠狠瞪了一眼谢一,顿时转头冲出办公室,还呜呜地哭了起来。 旁边的同事们看着都觉得特别酸爽,只剩下闺蜜和总监一脸惨白,留着冷汗。 商丘的举动可谓是雷厉风行,总监被降了职位,变成了主管,两个闺蜜被全公司通报批评。 谢一的同事们顿时觉得特别解气,简直是心满意足的就回去上班了,回去的时候还和谢一说:“天呢谢哥,商哥什么时候变成咱们老总了,这也太惊喜了吧?总要给点提示啊,你不知道,刚才我进办公室的时候,都想好了要是丢了工作,晚上就到你的深夜食堂,给你端盘子去了!” 另外一个同事说:“我会洗碗!” 第三个同事说:“那我就只会吃了。” “你这吃货!” 谢一看着他们贫嘴,有些无奈,大家很快回了办公室,这事情估计已经传遍了,新上任的老总,竟然是谢一的男朋友,刚才还有人听说谢一是gay,一脸很不耻的样子,结果现在好了,人家就算是gay,也是高级的,男朋友竟然都这么高级! 女神卷铺盖回家了,谢一和同事们继续忙别的案子,这个时候手机就震动了,进来了一条短信,打开一看,是商丘的。 ——没有其他麻烦了吧? 谢一看了看,给他回复了条。 ——这也太高调了吧,别人会不会觉得我走后门? 很快短信又回来了。 ——走后门?我们还没试过。 谢一看着商丘的短信,顿时脸上有些发红,恶狠狠的按着手机。 ——跟你说正经的呢! 商丘又回了一条。 ——我还想再高调点,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宝贝。 谢一:“……”商丘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说话这么能撩! 就在这个时候,“叩叩”两声,大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这办公室里人特别多,都是普通职员,有人敲门,大家抬头去看,就看到商丘站在门口。 商丘抬手看了看腕表,他手上戴着黑色的皮手套,大家自然不知道商丘的皮手套是干什么的,只知道看起来苏炸天。 商丘看了一腕表,说:“谢一,去吃晚饭?” 谢一:“……”果然更高调了! 同事们顿时起哄起来,笑眯眯的。 正好也到了中午时间,大家都要休息吃午饭,谢一就硬着头皮,在众人的注目下站了起来,同事们就是高瓦数的电灯泡,简直都是直男癌,一点儿也没有让人家小情侣单独相处的念头,全都凑过去起哄。 最后大家一起去公司的食堂吃饭,谢一觉得,其实这样也不错,最起码不会显得太尴尬,不然真的一天之内,全公司都知道自己和商丘的关系了,这也太高调了。 众人来到公司的食堂,然后去排队买饭,大家一路嘻嘻哈哈的,谢一买了饭,先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其他人还没过来,谢一就看了看旁边的饮料店,捉摸了一下,还是站起来,去买了一杯布丁奶茶。 谢一买了之后走回来,正好商丘和同事们也打饭回来了,大家坐下来,谢一就把布丁奶茶推给商丘,商丘看了看,说:“谢谢。” 同事们起哄说:“哎呦,好甜蜜哦!布丁奶茶,会不会把牙甜掉啊!” 另外的同事说:“商哥,谢哥这么能撩,你吃得消么?” 商丘一笑,淡淡的说:“目前还没吃。” 他这么一说,同事们顿时炸了窝,说:“什么,商哥!?你怂不怂,还没吃!?” “盖棉被纯聊天吗?!” “动筷子啊商哥!” 谢一:“……”什么鬼! 众人吃了饭,简直成了公司的焦点,就像商丘说的,他想更高调一点,现在终于做到了。 众人吃了午饭,商丘把空掉的盘子全都摞起来,很绅士的送到回收台去,众人一起走,商丘要坐专用电梯,他们去员工电梯。 商丘笑着说:“今天周五,晚上等我,咱们出去吃饭。” 谢一点了点头,同事们笑眯眯的说:“我知道了,约会!” 约会?! 其实谢一和商丘交往之后,好像还没有约会,毕竟他们一直住在一起,根本没有什么改变,要说是改变,那就是亲亲多了一些,大多数是很纯洁的亲吻,嘴皮子一碰,好像真的没有约会过。 晚上下班之后,谢一正好把工作忙完,大家都准备回家,谢一走到楼下,看到商丘把车从地库开出来,停在停车场门口,降下车窗,说:“谢一。” 谢一看着商丘和自己打招呼,顿时压力山大,因为旁边的同事都在看自己,他赶紧跑过去,上了车,商丘开车走了。 谢一不知道商丘要去哪里,不过也没问,车子很快停在一家餐厅门口,谢一一看,很眼熟的餐厅啊,就是那天谢一想要告白,请商丘吃饭的餐厅。 商丘停下车子,笑眯眯的侧头去看谢一,说:“烛光晚餐,旁边不远还有五星级情侣酒店,你的三折卡浪费了,不过没关系,我定了三晚。” 谢一听,顿时“咚!”的一下脸就红了,商丘竟然知道! 之前同事们密谋着让谢一告白,还订了旁边的五星级的情侣套房,据说特别豪华,而且第一个晚上打折,折扣惊人,住起来特别划算,不过后来因为廉辰安的事情给打断了。 没想到这事情商丘竟然还知道,谢一顿时感觉脸皮都给烧没了。 商丘下了车,给谢一打开车门,两个人很快走进餐厅,商丘预约了靠窗的观景位,餐已经点好了,服务员先将红酒端了上来。 商丘端起酒杯,和谢一碰了一杯,笑着说:“喝一点儿?” 谢一酒品不好,不过酒壮怂人胆,商丘在旁边订了酒店,还是三晚,正好是周五周六周日,谢一心里梆梆乱跳,总觉得如果不做点什么,肯定太浪费酒店钱了。 谢一端起酒杯,顿时一口就闷了里面的红酒,香甜可口,而且回味无穷。 谢一啧了啧嘴,脸颊瞬间有些染红,说:“好喝。” 商丘笑了笑,抬起手来,竟然摘下了自己的黑色皮手套,谢一有些吃惊,他看到商丘的手掌里,有个淡金色的花纹在发光,商丘之前说过,他的手怕见光,尤其是日光,虽然现在天黑了,没有日光,不过也有灯光,商丘却突然摘下了手套。 商丘抬起手来,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托住谢一的下巴,然后用大拇指在他嘴唇上慢慢滑过,只是一瞬间,谢一感觉到嘴唇上麻嗖嗖的,特别舒服。 商丘将他嘴边的酒渍轻轻蹭下来,然后收回手来,舌尖一卷,将大拇指上的酒渍卷进口中。 谢一脑袋里“咚!”一声,好像投了一颗炸弹一样,瞬间炸成了脑坑。 商丘做完这个动作,施施然又戴上了手套。 很快菜品就上来了,谢一低头一看,有点傻眼,怎么全都是甜食!? 除了甜食,只有一块牛排,牛排还配了红酒蓝莓酱,理论上来说,也是稍微有点甜的。 剩下全是甜品,甜甜圈、巧克力、焦糖布丁、提拉米苏、重芝士蛋糕,抹茶摩提、蓝莓奶冻,等等等等…… 谢一:“……”刚才的喜悦顿时都灰飞烟灭了,商丘这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舌之欲,把店里所有的甜品都点了一遍么!? 谢一看着这些菜,顿时额角狂跳,说:“额……还没有没其他菜了?上全了么?” 商丘笑了笑,说:“还有一道。” 他说着抬手招了招服务员,很快服务员就端着最后一道菜上来了,那压根不是菜,仍然是甜品! 一个很大的透明高脚杯,里面装着黄叽叽的芒果绵绵冰…… 服务员将绵绵冰放在桌上,然后依次放下六碗芒果果酱和六碗芒果果肉,公式化的微笑说:“先生,您的香芒佳人,六倍果酱,请慢用,祝您用餐愉快。” 六……倍…… 虽然每碗果酱其实都不大,用精致的玻璃小器皿撑起来,看起来很好看,但是六倍,是不是也有点多了?! 谢一一脸绝望的看着桌上的甜品,商丘立刻将六碗果酱全都倒进了绵绵冰里,谢一眼睁睁看着绵绵冰,变成了绵绵糖浆,商丘还舀起一勺,“热情”的送到谢一嘴边,说:“尝尝看。” 谢一干笑着张嘴吃了,顿时感觉自己的舌头都麻木了,一股甜滋滋的味道,拉不开栓,不喝水根本咽不下去! 商丘却吃的很自如,连续吃了两口,感叹说:“没有你甜。” 谢一心里吐槽着自己,被迫的,心想自己哪有这么齁嗓子,绝对得糖尿病啊! 两个人吃着饭,门口有人走了进来,那人看到商丘,顿时一脸惊讶和喜悦,赶紧走过来。 谢一就看到一个小娘炮朝着他们走了过来,粉裤衩看得一清二楚,已经露在西装裤外面了,头发捯饬的一丝不苟,脸上上了妆,还涂了一个荧光珊瑚粉的嘴唇。 他走过来,惊喜的说:“商丘!” 商丘回头看了一眼对方,皱了皱眉,似乎想不起来他是谁了。 那男人笑着说:“商丘,是我呀,我之前委托过你,我是方鑫呀!” 谢一不认识那男人,不过一看就知道,这个叫方鑫的男人绝对对商丘有意思,而且不是一星半点的意思。 方鑫和商丘搭讪,商丘只是点了点头,方鑫还不走了,竟然坐在了商丘旁边,他们坐的是二人台的沙发坐,虽然是二人台,但是其实座位很宽松。 方鑫坐在商丘旁边,亲昵的说:“好巧呢,我今天来这里见一个客户,一会儿就完了,不如我们……一会儿去叙叙旧,我知道有一家不错的酒吧,旁边还有一家不错的酒店,如果喝醉了的话……” 他说着,暧昧的看了一眼商丘,商丘都没理他,说:“方先生,我现在在约会,可以请你离开么。” 他这么一说,方鑫顿时一愣,抬起头来去看谢一,似乎他才看到谢一,很不起眼的样子。 方鑫震惊的说:“你在约会?和他?他根本没有我长得好看!” 谢一:“……” 方鑫瞪了一眼谢一,因为碰了钉子,似乎有些不高兴,不过还是对谢一下了战书,说:“你等着,是我先遇到的商丘,我会把他追到手的,我才不管你们有没有交往。” 说着,方鑫就高傲的灵哼了一声,然后离开了。 谢一眼皮狂跳,说:“你怎么惹上这种人的?” 商丘耸了耸肩膀,谢一觉得他真是男女通杀,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喜欢商丘,看起来自己压力很大啊。 因为吃的太甜,谢了喝了不少酒,而且还喝了不少水,所以感觉肚子特别撑,想要去上厕所,谢一就起身去了洗手间。 他进了洗手间,在洗手台处洗手,就听到一个很“妩媚”的声音,说:“我在外面谈生意呢!你能不能别给我没事儿找事儿,我天天工作养活你们娘俩不容易了,还老怀疑我出轨,真是够可以的了,没事我就要挂了,我还有客户要见。” 谢一听着这声音有些耳熟,就听到“咔嚓”一声,洗手间隔间的门打卡了,竟然是那个方鑫走了出来,谢一有些懵,这小娘炮竟然还有老婆和孩子?那他刚才还公然和自己下战书,要追求商丘? 谢一顿时眼皮一跳,心想着渣男啊。 方鑫看到谢一,瞪了他一眼,就匆匆走了出去,谢一很快也从洗手间走了出去,洗手间旁边有几个包间,专门供人请客谈生意的,私密性比较好。 那包间没关门,谢一不是故意要看的,但是看得清清楚楚,刚才方鑫还在追求商丘,结果现在就跟一个女人,应该是口中的客户,亲亲我我的。 两个人搂在一起,方鑫笑着说:“这个合同准没错,你签了之后咱们俩都好,这样一来,我就能借着合同的事情,天天去你们公司找你了,这样不好么?免得我们偷偷摸摸的,我家里那黄脸婆总是问我为什么不回家。” 谢一听到这里,顿时有点磨牙,还真是个渣男,自家里有妻子,外面还搞着,竟然还要追求商丘,这样的人要敢跟自己下战书? 谢一顿时就不往前走,偷偷躲在包房门外面,往里看了看,女人似乎还有些犹豫,不过架不住方鑫甜言蜜语,说:“那你给我看看合同吧。” 方鑫立刻高兴起来,亲了那女人一下,然后把自己的笔记本打开,打开到了合同的页面,让女人去看。 谢一心想着,怎么想办法教训一下这个渣男呢?说不定他的电脑里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或者和妻子孩子的合照之类的,如果播放出来给客户看,那就有好戏看了。 不过谢一也没办法进去,也没办法动他的电脑,所以根本无法做到。 就在谢一惋惜的时候,突听里面的客户“啊——”的尖叫了一声,然后立刻站起来,“啪!!!”一声,一个大嘴巴抽在方鑫脸上,方鑫都被打蒙了,因为动作太猛,桌上的笔记本掉了下来。 笔记本里还传来“嗯嗯嗯”的激情声,谢一瞪眼一看,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笔记本竟然真的播放出了奇怪的画面,而且还是方鑫的自拍,和男人女人的都有,还有视频的,都是不雅的证据。 客户看到这一幕,尖叫着,说:“你……你竟然骗我!还说我是你的真爱!你这个渣男,去死吧!” 说着还狠狠地踢了一脚方鑫,然后踏着高跟鞋走了。 谢一有点傻眼,眼看着客户要出来,谢一赶紧转过身去回到了洗手间,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手心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但是那笔记本却真的出现了故障,难道是血玉……? 谢一顿时有点惊喜,自己真的心想事成了? 方鑫追着客户跑出包间,在大厅又被客户甩了一个嘴巴,客户施施然的就走了。 谢一这时候才笑眯眯的从洗手间出来,晃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商丘挑眉看着他,说:“这么慢?” 谢一说:“那个……有点事情耽搁了。” 商丘也没有多问,两个人吃晚饭,就准备去旁边的酒店了,说实在的,谢一心里有些紧张,毕竟商丘长相英俊,身材性感,那个地方又跟吃了激素一样,对比起来自己好像有点白斩鸡,好像没啥看头,万一商丘看了自己之后,没兴趣了怎么办? 谢一心中忐忑,还特别的紧张,就跟着商丘出了餐厅,两个人都喝了酒,准备徒步走过去,也就五分钟的路程。 谢一和商丘走在大街上,周五晚上正是夜生活开启的时候,尤其是这种繁华区,人非常的多,商丘却执意和他手拉手的走,谢一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不舍得松开手,总觉得这种感觉特别好,而且似曾相识,有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庆幸感,也不知道在庆幸什么。 两个人往前走着,谢一突然“嘶……”了,脑袋里出现了一霎那的空白,天旋地转,瞬间有强烈的眩晕感。 “谢一?” 商丘看到谢一走路不稳,立刻一把搂住谢一的腰,谢一猛地一歪,就要倒下来,似乎短暂的失去了意识。 谢一脑子里一片空白,但是能看到一辆呼啸的大卡车迎面而来,“嘭!!!”一声,顿时血溅了一地都是。 谢一短暂的一阵眩晕,紧跟着就恢复了意识,商丘搂着他,谢一慢慢自己站起来,揉着自己的脑袋。 商丘担心的说:“怎么样?是不是哪里难受?” 谢一却说不出话来,因为刚才眩晕中看到的东西,就在眼前,一辆大卡车,“呼——”一声呼啸而来,冲着他们本该经过的路口冲过去,就听到“嘭!!!!”一声,大卡车一下冲到了便道上,撞到了墙上,与此同时都是惊叫声。 “有人受伤了!!!” “天呢快报警!” “叫救护车!” 谢一顿时蒙了,如果他刚才没有眩晕,此时估计自己和商丘就已经被那卡车撞到了。 商丘眯着眼睛,看着前面的事故,好多人受伤,卡车司机也受了伤,地上还倒着一个中年男人,撞的浑身是血,似乎要不行了。 商丘赶紧拉着谢一跑过去,旁边的人都在大喊大叫,虽然大喊着报警,叫救护车,但是大家都慌了,没人动作。 谢一赶紧拿出手机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商丘则是蹲下来,连忙按住那中年男人的大腿,他将男人的腿稍微抬起来一些,下面垫上东西,然后使劲按住他的腿,还有男人的额头也在流血,鲜血汩汩的,男人似乎还有些脑震荡,已经昏迷了过去。 谢一看着满地的鲜血,双手有些发抖,商丘抬起头来,看着“惊慌”的谢一,说:“谢一,我需要你的帮忙。” 谢一赶紧蹲下来,两个人赶紧在救护车来之前,给中年男人临时止血,处理伤口。 这场车祸好多人受伤,不过这中年男人受伤最为严重,看起来他是个教授,穿的文质彬彬,戴着眼镜,提着公文包,不过此时昏迷不醒,身上倒是放着身份证。 很快救护车就来了,将伤患全都送上车子,谢一和商丘也跟着到了医院,一晚上乱糟糟的。 中年男人的家属闻讯火速就赶来了,据说是中年男人的弟弟,今年刚刚工作,比谢一还小了一些,冲过来的时候很慌张,听说他们救了中年男人,差点跪下来。 众人在手术室外等着,听说这次抢救的医生是这所医院最厉害的外科专家,大家等了一会儿,谢一就看到两个有些眼熟的人从外面走了过来。 谢一一愣,之前在毕北家里,也就是阴曹地府看见过这两个人,一个穿着黑西装,一个穿着白西装了,两个人手里拿着平板电脑,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 这不是黑白无常吗? 谢一心里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黑白无常都来了,或许他们也没有救下来那个中年男人。 谢一看了看那个男人的弟弟,他弟弟还在手术室外面焦急的走来走去,期盼着手术室的灯暗下去。 谢一看了一眼商丘,商丘也注意到了,黑白无常来了,他们可不是等病人手术的,看起来是要来勾魂的,估计那中年男人命数已尽,所以特意把他带到阴曹地府去轮回的。 就在这个时候,手术室的灯灭了,很快有人从里面走出来,先是护士,然后才是医生,还穿着手术服,戴着帽子和口罩。 男人的弟弟立刻冲过去,说:“医生!医生,我是家属!我是他弟弟,我哥怎么样了?!” 谢一心里有些发沉,因为黑白无常就站在旁边,护士走出来没跟他们说话,不知道去安排什么了,后走出来的医生摘下了帽子和口罩,然后将自己的手术服也脱下来,动作慢条斯理的,看起来有些温暖。 一脱下帽子和口罩,整张脸顿时袒露了出来,看起来有四十岁了,他嘴边有淡淡的笑纹,不过看起来并不难看,也不会觉得显老,反而文质彬彬的,有一种温柔的气质,给人很可靠的感觉。 医生对那个中年男人的弟弟笑了笑,说:“手术有点意外,不过病人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腿部受伤比较严重,手又骨折,头部受创,这个还需要观察,不过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他这么一说,谢一顿时吃惊的睁大眼睛,就连旁边的黑白无常也睁大了眼睛,商丘则是眯了眯眼睛。 黑白无常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平板电脑,似乎有些不相信,反复核对了好几次,然后拿出手机来打电话,似乎要和冥殿确认一下。 他们通了电话,谢一隐约听见黑白无常说什么,生死簿被篡改了等等,黑白无常挂了电话,直接就转头离开了。 谢一有些惊讶,小声对商丘说:“生死簿被篡改了?谁这么大能耐?” 商丘摇了摇头,他现在只知道,医生把那个中年男人救活了。 中年男人脱离了生命危险,转到了看护病房去,他的弟弟对谢一和商丘千恩万谢的,谢一和商丘很快也准备离开这里了。 时间不早了,抢救的时间很长,眼看着马上就要天亮了,谢一觉得自己可能和那个情侣套房犯冲,不然为什么总是无法住那间套房? 谢一和商丘从病房出来,准备下楼去,路过医院茶水间的时候,就看到了主刀的医生,那医生已经换了一件白大褂,正在茶水间抽烟。 他手指修长,果然是动刀的外科医生,纤细的食指和中指轻轻夹着香烟,放在嘴边轻轻的啜了一下,随即吐出烟圈,微微仰着头,露出天鹅一般修长的脖颈。 医生似乎听到了他们的脚步声,转过头来,把烟掐掉,扔进烟缸里,然后主动走过来,笑眯眯的伸出手来,和谢一商丘握手,说:“听说是两位帮忙做的紧急处理,要是没有两位帮忙,刚才那个病人恐怕已经推到停尸间去了。” 谢一心想,难道是自己和商丘把那个人救活的?但是也不太可能,他们只是做了最简单的止血包扎。 商丘和那个医生握了握手,说:“还是医生的手术技术好。” 那医生笑了笑,他笑起来的时候更温柔,一双稍微狭长的眼睛里流淌着神采,嘴唇边的皱纹轻轻牵起,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总觉得那嘴边的笑纹都变得性感起来。 医生笑着说:“谬赞了。” 他说着,又说:“今天我值班,还要去查房,就先走一步了。” 医生说完,很快就离开了。 谢一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那医生笑起来给人的感觉很舒服,说不出来的舒心。 商丘突然说:“走吧。” 两个人出了医院,打了夜班车,谢一因为太困了,在出租车上直接就睡着了,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家了,而且都已经是中午了。 好端端的约会就这么结束了,似乎有点让人心塞。 虽然周五就这么浪费了,不过幸亏还有周六日,但是很不凑巧,周六中午,谢一刚起床,就接到了公司的电话,说是要临时加班,有个什么大项目,需要赶时间,谢一也没有办法,只好去了公司。 一直忙碌到周一,简直是连轴转的节奏,周一早上,商丘和谢一开车去公司上班,谢一还是在门口下车,然后商丘开到车库。 谢一进了公司大门,就遇到了同事,同事正在等电梯,看到谢一赶紧打招呼,不只是同组的同事,其他组的同事,就连没怎么接触过的财务部的同事都和谢一打招呼,让谢一有点受宠若惊。 毕竟谢一现在是大红人了,而且还是老总的男朋友。 他们上了电梯,同事说:“咱们之前好像要接一个合同来着,不过后来商哥没同意,给驳回了,说是让其他组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谢一没听懂,说:“什么?说具体点。” 同事说:“就是有个公司要和咱们合作,特意指明要咱们组出这次案子,不过商哥驳回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据说要分配到e组去。” 谢一也有些纳闷,商丘肯定不会给他使绊儿,不知道是什么合作,不让他们接手。 同事说:“对方是金鑫集团的,说是出个护肤品的设计广告,还是那个集团的总经理亲自点名的咱们呢,那个总经理叫什么来着?” 另一个同事说:“方鑫吧?” 谢一:“……”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原来谢一周六日去加班的时候,方鑫就找到了他们的公司,点名道姓要谢一给自己公司设计一款护肤品的广告,不过方鑫可不是真心和他们合作的,而是准备给谢一难看。 毕竟方鑫把自己和谢一当成情敌来看。 商丘知道这件事情,已经特意给总监说过了,这件事情不要给谢一他们组,分配到其他组去,如果合作方不同意,那合同谈不拢可以不谈。 因为商丘的态度强硬,所以方鑫也没有办法,不过还是让人放出话去,说谢一很怂之类的。 谢一听到这个事情,顿时翻了个白眼,心想着方鑫这个大渣男,自己已经有老婆孩子了,竟然还跑出来勾搭男人,而且商丘是自己的男朋友,当自己是死的么? 商丘到了公司,刚坐下来,就收到了谢一的邮件,谢一要接手这个案子,让他不用担心自己。 商丘有些无奈,给谢一打了一个电话,谢一很快就接起来了,说:“喂?” 商丘说:“这件事情我能解决。” 谢一说:“不,当然是我解决,有人下战书了,我要是不接,岂不是太不像个爷们儿?” 商丘笑了笑,说:“是么?” 谢一说:“当然是,我可是你男人!” 商丘又笑了一下,说:“你高兴就好。” 谢一听着商丘的话,顿时感觉耳朵有点痒,被商丘的语气和笑声给苏到了。 谢一挂了电话,很快商丘就让人把合作拨给了谢一,谢一给组员紧急开了个会,大体说了一下情况。 同事们顿时义愤填膺,说:“什么?!一个有老婆孩子的大渣男还想窥伺我们商哥!?这种人最恶心了,就该人道毁灭!” “对对,给他点颜色看看!” “是啊,还敢下战书?咱们谢哥也不是吃素的!” 同事们倒是“万众一心”,大家很快就出发了,方鑫公司的护肤品要在某个酒店做一次大型活动,会邀请很多嘉宾,因此要在酒店布置广告,广告的size需要他们去勘探一下现场。 谢一和同事们开车到酒店,方鑫已经前呼后拥的在酒店里等着了,那叫一个气派,显然是来下战书的,差点穿金戴银。 同事小声的说:“不是吧?这人也太娘炮了吧?一看就不是直的?这样也有人愿意嫁给他?” “长得根本没办法和我们谢哥比。” “就是就是,谢哥,上,摆平他!” 谢一突然觉得,自己这几个同事,分明就是来看戏找茬的,一点儿也不像是助阵的! 方鑫昂着脖子,一副上帝的口吻,说:“方案是什么样子,我想你们也知道,场馆里都要布置上我们的广告,还有酒店外面,我们租了一块广告牌,也要放上广告。” 谢一看了看周围,赶紧让同事们开始动手,测量一下酒店宴厅的大小,然后设计一下广告尺寸。 同事们小声的说:“这特么娘炮逗咱们玩呢吧?一点儿没有合作的诚意,还要咱们亲手量尺寸?你说这宴厅的尺寸就算了,外面那是现成的广告牌啊,我问酒店工作人员尺寸,他竟然笑着告诉我,方总不让说!” “就是故意的!” “肯定是想浪费咱们时间,到时候咱们没按时交稿,他们指不定怎么寒碜咱们呢。” 谢一说:“那就动作快点,我最喜欢打脸的戏码了。” 同事们笑眯眯的说:“谁说不是呢?” 大家量好了宴厅的尺寸,然后就出去准备量广告牌的尺寸了,广告牌特别的高,需要蹬着梯子上去,明显有现成尺寸,但是就不告诉他们,只能自己动手来量。 谢一和一个同事爬上去,其他两个人在下面看着,说:“你们抓紧了,别掉下来!” 谢一和上去的同事身上都有安全绳,拴着腰部,就好像擦玻璃的绳子似的,蹬着梯子往上爬,很快就到了广告牌的地方,两个人合力开始量尺寸。 就在这个时候,谢一突然听到“咔嚓”一声,紧跟着竟然是广告牌的玻璃突然倾泻,“轰——!!”一下,仿佛是野兽的怒吼声,猛地倾泻而下,冲着他和同事的头就拍下来。 广告牌的尺寸很大,这要是拍下来,他们必然被拍成肉饼,就算不是拍成肉饼,也会摔下去摔成肉饼。 “啊啊啊啊!!” “谢哥!!” “天呢!” 下面的人大叫着,工作人员也惊叫着,眼看着广告牌的玻璃罩突然砸了下来,谢一牟足一口气,猛地一把推在同事的胸口上。 “嗬!!”一声,同事一下荡了出去,他身上系着安全绳,从梯子上一下冲了出去,猛地被拽在半空中,并没有受伤,只是手臂有些擦伤。 就在这个时候,“轰隆!!!”嘭!!!一声,谢一被玻璃罩子整个砸在了下面,身上的安全绳猛地就被划断了,一下从高空落下来。 “啪——嚓!!!” “谢哥!!!” 众人大喊着冲过去,就看到一股尘土飞起来,巨大的玻璃罩掉在地上爆炸了,炸起来的尘土完全将谢一掩埋在下面。 谢一感觉到巨大的压力顶着自己快速的往下坠去,腰上的安全绳啪一声干脆利索的就断了,谢一感觉自可能死定了。 只是在他下坠的时候,众人都没看清楚,谢一的周身突然亮起金色的光芒,一下将谢一包裹住,在玻璃罩子砸碎的一瞬间,金光也紧紧护住谢一的周身,一块玻璃茬子也没有扎到谢一身上。 谢一落在地上,脑袋猛地一阵发麻,顿时就陷入了昏迷。 “谢哥!!” “谢哥天呢!” “快叫救护车!!!” 众人大喊着,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然后把安全绳上的同事放下来,酒店的保安将碎裂的玻璃全都搬开。 同事们冲过来一看,顿时松了一口气,谢一头部没有流血,身上一滴血也没有,玻璃碴子虽然多,但是也没有扎到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大事儿。 但是同事们可不相信从这么高空的距离摔下来会没事儿,救护车快速赶到,火速送谢一去就近的医院。 十分凑巧,谢一被送到医院,正是那天周五他们送中年男人去的医院。 谢一被送到了医院,同事们办各种手续,给商丘打电话。 商丘听说谢一出事了,顿时语气都寒了下来。 同事说:“商哥,你快过来吧!谢哥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不知道怎么样,他妈的,安全绳竟然一下就断了,肯定是那个方鑫搞的鬼,出了事之后就没看到过他,不是他妈逃跑了吧?谢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带着菜刀去跟他拼命。” 商丘的声音很冷静,却异常的冷漠,说:“不用你跟他拼命。” 商丘问了医院地址,很快就拿着钥匙,直接坐电梯下了车库,同时给倪缨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处理方鑫。 倪缨惊讶的说:“谢一出事儿了?你真当我是你秘书啊,算了,看在谢一的面儿上,你放心,交给我就对了。” 谢一迷迷糊糊的,他躺在手术台上,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就对上了一双温柔的眼睛,手术大夫戴着帽子,口罩,但是谢一仅凭那双眼睛,顿时就认出来了,是哪天救了中年男人的医生。 医生眼神很温柔,笑着说:“你没事儿。” 谢一点了点头,他想要说话,但是疲惫的说不话来。 医生的话仿佛催眠一样,低声说:“你的灵力消耗很大,会觉得困倦,这很正常,闭眼睡吧。” 谢一甚至没听见他说什么,只是看着他的眼睛,然后就觉得很困很困,异常的想要睡觉,慢慢闭上了眼睛终于沉入了睡眠。 商丘赶过来的时候满头大汗,路上还赶上堵车,根本没办法开车过来,他把车子停在路边,直接跑着过来的,他到的时候,大家都等在手术室门前,异常的焦急,气氛很胶着。 商丘冲过来,正好手术室的灯暗了下来,门打开了,医生从里面走出来,商丘也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医生,医生说:“谁是家属?” 商丘立刻走过去,说:“我是。” 医生看着商丘,说:“你是他的……?” 商丘都没有停顿,毫不犹豫,说:“爱人。” 医生笑了笑,说:“病人情况很稳定,我觉得……他可能不用进手术室。” 同事惊讶的冲过来,说:“怎么回事儿?他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还有玻璃拍着,没事儿吗?” 医生轻描淡写的说:“命大吧,右手骨折,轻微脑震荡,除此之外,什么事儿也没有,身上甚至没有一个玻璃碴子。” 同事们都一阵惊讶,随即感叹的说:“太好了!” “是啊,谢哥一定是猫托生的!那么高都没事!” “可吓死我们了,没事就好!” 谢一甚至都不用转危重看护,直接进入了普通病房,很快被护士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谢一睡着了,睡得还挺香,两颊红扑扑的,并不虚弱。 众人赶紧跟着进了病房,进去之后发现真是太有缘了,那个中年人也在这个病房里,病房是双人间,那个男人的弟弟认出了他们,赶紧过来问情况,听说只是骨折就松了口气。 那弟弟说:“幸好你们没事儿,我哥这儿真是要命,医生说没什么大事儿,但是他撞到了头,有些想不起来事情,记忆力减退非常厉害,有的时候只能记住几分钟前的事情,有的时候转瞬就把什么都忘干净了,他甚至不认识我是谁了。” 商丘没时间听这个,他现在非常担心谢一。 不过谢一似乎没事儿,很快就转醒了,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一堆人看着自己,顿时有些受宠若惊。 商丘见他醒了,松了一口气,抚摸着谢一的脸颊,说:“你吓死我了。” 谢一嗓子有点干,异常沙哑,说不出话来,商丘就弄了些温水,轻轻将谢一搂起来,让他靠着自己,喂了他一点儿温柔,动作非常温柔小心。 谢一的右手被绑住了,毕竟是骨折,坐起来还稍微有些头晕。 同事们赶紧询问谢一,谢一说:“没事了,谢谢你们。” 这个时候有人走进了病房,是个身材高大的医生,他身上别着名牌,看起来是个实习的小大夫,应该是大学生,分配到这边来的。 那高大的医生面相憨厚,一直带着傻笑,走进来之后说:“三十二床,醒了么?感觉怎么样?我需要做点记录。” 那高大的医生是病房医生,这个病房就两个人,算是高档病房了,医生主要负责这两个病患,有任何问题都可以去找这个医生。 医生自我介绍叫做源烽,一个外科医生,问了谢一一些简单的问题,然后就让谢一好好休息,如果有问题可以叫他,按铃就行。 源烽刚要离开,隔壁床的中年男人就醒了,突然醒了,一睁眼就大喊着:“救命——救命!!!有人要杀我!有人要杀我——” 他这么吼着,就要跳下病床,病人的腿部大出血还没有完全好,这么大动作的挣扎,伤口很可能撕裂,源烽一看,赶紧跑过去,压住病患,说:“不要动,你的伤口要撕裂了。” 病人一把抓住源烽的手臂,说:“救救我!救救我——有人要杀我!!他!他!!他们要杀我!!” 病人像是疯了一眼,指着周围的人,先是指着自己的弟弟,然后指着商丘,指着旁边的同事们。 谢一都懵了,眼皮直跳,难道这个病人是个疯子?这不是外科病房么?车祸的后遗症? 他弟弟似乎已经习惯了,赶紧安抚的说:“是我啊大哥,大哥你别这么样,休息一下,被动,会撕裂伤口的。” 那病人不停,一直要蹦下床,源烽赶紧阻止,病人用没受伤的腿,一脚踹开他弟弟,“咚!”一声,踹的人直发懵,顿时跌坐在地上。 病人猛地跳下床就要逃跑,手上还扎着针都不在意。 源烽一看,赶紧一把抄住那病人,源烽身材高大,国字脸,长相憨厚,别看他平时总是傻笑,但是一身怪力,一看就知道身上都是肌肉,与其说他是个医生,还不如说更像是个健身教练。 源烽双手一抄,就跟抄住一只鸡仔一样,直接把病人抄起来,放在床上,不让他逃跑。 病人大喊大叫着,把很多护士和医生都引过来,就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很快有人走进来。 是之前给谢一做手术的医生。 他一走进来,源烽也不知怎么的,脸上突然一红,似乎有些腼腆,说:“不好意思,三十一床又有点不稳定了。” 医生走进来,病人还在大吵大闹,不过医生走到他病床前的一瞬间,那病人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似乎有些迷茫,说:“我……我刚才怎么了?” 病人的弟弟连忙松了一口气,说:“大哥,你终于醒了么?” 病人一脸迷茫,已经不大吵大闹了,只是说:“这是哪里?你是谁?” 谢一:“……”看来病的不轻,应该转到隔壁科室去。 医生走进来,安抚了一下那病人,说:“没事的,放轻松,是脑袋里有血块压迫了神经,只是暂时性的意识和记忆退化,很快会好起来的。” 那医生似乎天生有一种人格魅力,让病人相信他,那病人立刻就稳定下来,点了点头,说:“谢谢你,医生。” 医生笑了笑,说:“这没什么。” 他说着,转过头来看着谢一,走过来,从源烽手中将记录拿过来看。 那医生身材高挑,穿着白大褂,又架了一副无边的眼镜框,看起来儒雅又知性,一副很有学问的样子。 源烽将记录递给他,还偷偷的瞄了那医生一眼,谢一觉得自己这脑回路比较长的人都看出来了,源烽绝对是喜欢这个医生。 医生看了看源烽的记录,说:“有什么不适么?恶心想吐,或者眩晕,表达不清之类的?” 谢一赶紧都摇了摇头,说:“没有,刚才有点头晕,现在好多了。” 医生又伸出白皙的食指,放在谢一眼前,让他盯着自己手指看,手指左右摆动了两下,似乎要看谢一的眼睛还有反应力。 医生的手指白皙又好看,修长带着一种性感的优雅,虽然只是一双手。 旁边的源烽忍不住都盯着那双手看,赶紧咳嗽了一声,以免自己太失态了。 医生笑眯眯的说:“注意休息,骨折的手臂别沾水,适当活动,其他没有什么。” 他说着,把自己的名牌递给谢一看,医生是这个医院的副院长,外科专家,今年竟然已经四十六岁了,竟然保养的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他的面目虽然很普通,眼睛稍微有些狭长,看起来毫不起眼,但是气质优雅的让人觉得他是个贵族。 医生叫做宋汐。 医生很快都退出去,同事们留下来招呼谢一,不过因为同事们还要上班,所以也很快也离开了,就剩下谢一和商丘。 当然还有三十一床的病人和他弟弟。 那病人睡着了,老实了不少,他弟弟出门去买午餐,谢一躺在病床上输液,看了看商丘,说:“对不起,给你惹麻烦了。” 商丘握住谢一的手,说:“不会,好好休息,头晕么?一会儿能吃饭么?” 谢一说:“不晕了,已经没事儿了。” 商丘说:“我一会儿在周边看看,有没有清淡点的,给你买回来。” 谢一点了点头,说:“谢谢。” 商丘挑了挑嘴唇,说:“不用谢毕竟……收利息的。” 他说着,探身在谢一的嘴唇上亲了一下,这个时候病人的弟弟很快回来了,只是买了医院食堂的菜,端进来准备一会儿给病人吃。 谢一看着那些菜,没什么胃口,商丘自然知道谢一嘴巴比较刁,毕竟没人做饭比谢一好吃了。 商丘就准备出去买点吃的给他,正好倪缨和乔泽远听说谢一住院了,要来探病,已经快到医院了,说:“自己一个人呆着,老实点,有事按铃知道吗?倪缨他们马上到了,无聊就和他们聊聊天。” 谢一点了点头,说:“放心,你去吧。” 商丘千叮咛万嘱咐,这才起身准备离开,又把一张符纸放在了谢一的上衣口袋里,谢一看了看,觉得有点奇怪,自己只是住院而已。 他可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个香饽饽,有多少鬼怪想要谢一身体里的灵力。 商丘下楼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倪缨和乔泽远,打了个招呼,倪缨和乔泽远就上了楼,准备去探病。 谢一看着商丘离开,自己无聊的翻了翻手机,他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手机竟然也没事,特别完好,连个磕痕都没有,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这个时候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谢一还以为倪缨和乔泽远来了,一抬头,却看到是那个长相很温柔的外科主任宋汐。 宋汐走进来,朝着谢一走过来,说:“家属呢?” 谢一一听,有些不好意思,说:“去买晚餐了。” 宋汐点了点头,站在谢一病床前,说:“谢一。” 谢一有些狐疑,抬起头看着宋汐,宋汐笑眯眯的,嘴唇边的笑纹轻轻牵动着,看起来更加温柔了,一双眼睛仿佛会说话,紧紧盯着他。 宋汐轻笑说:“你不记得我了么?我们又见面了。” 谢一脑子里“嗡——”的一声,总觉得这句话似曾相识,但是宋汐的眼睛仿佛会催眠,谢一慢慢陷入了睡眠之中,头一歪,靠在枕头上睡着了。 宋汐抬起手来,刚要碰到谢一,就听到“咔嚓”一声,房门被推开了,有人走进来,乔泽远一边给商丘打着电话,一边说:“恩恩,我们进来了,咦?还有人?” 倪缨有些戒备的看着站在谢一病床前的男人,一身白大褂打扮,宋汐看着他们,说:“病人的输液快完了,没人看着?” 他说着,跨过谢一,伸手按了一下按钮,倪缨抬头一看,果然输液要完了,不过谢一睡着了,似乎没注意到…… 55.制造2 商丘从楼上下来, 就去旁边的铺子买吃的, 旁边没多少吃东西的地方,都是小铺子,看起来有点乱糟糟的,很多从外地跑来的家属拉着大包小包挤在里面。 商丘转了一圈,只在附近看到了一家比较高档的餐厅,于是就走了进去, 还是比较快就能打包的菜。 商丘买了鲜虾肠粉、皮蛋瘦肉粥、冰/火菠萝包等等, 还打包了两个热菜, 一个比较滋补的炖汤,当然了, 商丘也没忘了打包几样甜品,然后拎着塑料袋就出了餐厅。 他刚走出去, 就有人给他打电/话,商丘接了电/话, 说:“我知道了。” 他说着,走出餐厅,不过没有立刻回去,而是上了车,稍微开出去一点,到了前面路口的岔路里, 是个死胡同, 车子开不进去, 他就把车子停在了那个地方。 里面传出哀嚎的声音, “哎呦……哎呦别打了!!我的脸!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要告你们!你们都完蛋了……哎呦疼,别打了,求求你们了,我给你们钱!” 商丘双手插在大衣里面,冷着脸走过去,小/胡同里几个混混正在殴/打一个男人,那男人已经鼻青脸肿,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商丘走过去,那几个混混就停手了,男人仰起头来,看到是商丘,立刻爬过去,想要抱住商丘的腿,大喊着说:“商丘!商丘!我是方鑫啊!救救我……这些人要打死我!!” 商丘低头冷眼看着地上的方鑫,这回连个招牌式的冷笑都没给他施舍,淡淡说:“你放心,他们不会打死你,有分寸。” 方鑫惊讶的睁大眼睛,说:“你……是你!!” 商丘淡淡的说:“是我。” 方鑫说:“你……我要报警!!!你竟然雇人打我!!我要告你!” 商丘淡淡一笑,似乎方鑫说了什么天方夜谭的冷笑话一样,他摆了摆手,说:“继续吧。” 当然这句话不是对方鑫说的,而是对那些混混说的。 混混们立刻又过来,把方鑫拽回去就是一顿暴打。 商丘一边往外走,一边听着方鑫的叫/声,淡淡的说:“不要打死了,也别打残废,明天他还要亲自看着董事会把他赶出自己的公/司。” 方鑫听着商丘的话一愣,随即大吼着:“商丘!!!你怎么这么恶/毒?!你……你就为了谢一那个贱/人,你这么对我!?!” 商丘都没有回头去看方鑫,没听到他的话一样,走到胡同口坐上车,伸手摸了摸放在副驾驶的塑料袋,还是温热的,赶紧就开车往回去了。 谢一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外面天都黑了,他睁开眼睛,病床前竟然坐着人,是倪缨和乔泽远。 乔泽远看到谢一醒了,笑着说:“你挺能睡的啊!” 谢一一脸迷茫,说:“我……我睡着了?” 乔泽远眼皮一跳,说:“你不会脑震荡复发了吧?” 他说着伸手去摸谢一的额头,谢一拍开他的手,说:“去,一边儿去。” 谢一仔细回想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很奇怪,也不记得到底什么情况了,反正迷茫的睡了一觉。 谢一似乎突然想起什么,说:“商丘呢?” 倪缨看了看时间,说:“估计要回来了,他去给你买晚饭了,不记得了?” 谢一这才记起来,原来是商丘去买吃的了。 就听到“咔嚓”一声,商丘从外面走了进来,拎着好几个大包的塑料袋,恨不得像是把餐厅都搬过来了,说:“饿了么?” 他说着,将东西放在桌上,乔泽远第一个说:“好香啊,饿死我了!” 倪缨无奈的看了一眼乔泽远。 这个时候隔壁床的病人突然醒了,不知道是不是闻到了香味儿,所以突然就睡醒了,他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走进来的商丘,突然满眼的惊恐,说:“救命!!救命——救命啊啊啊啊啊!!!” 病人突然大喊起来,又要从床/上跳下来,旁边的弟/弟伸手去扶他,说:“大哥,怎么了?” 病人看到旁边的弟/弟,也一脸惊恐,说:“救命!你是谁!?你们一定是一伙的!要杀我!你们是来杀我的!!” 那病人说着就要从床/上跳下来,他的腿还没好,从病床/上跳下来之后直接跪在了地上,把输液器都给拽出来了。 谢一赶紧按了手边上的呼叫铃,很快病房医生源烽就走了进来,说:“怎么……”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又在发疯的三十一床病人,连忙过去制止,又是一阵鸡飞狗跳,过了一阵之后,都把宋汐给叫过来了,想要请示一下用不用加点药剂之类的。 宋汐走进来,看了一眼那病人,温柔的说:“没事,不用担心,放松一点儿。” “有人要杀我!!!” “他!他!他!还有他!!他们要杀我!!!” 病人现在情绪非常疯狂,先是指着商丘,然后指着他自己的弟/弟,最后连病房医生源烽都指着,源烽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他只是刚来上班的实习医生,似乎有点搞不定这个事情。 宋汐走过去,说:“好好,那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儿么?” 病人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大吼大叫,不过后来似乎因为累了,所以就慢慢的安静了下来,好像把刚才的事情给忘了,毕竟他的记忆力减退十分厉害,十分钟之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于是就安静下来。 病人的情绪稳定下来,医生就出了病房,源烽走在宋汐后面,有些支吾的说:“谢谢您,副院长。” 宋汐笑了笑,嘴唇边的笑纹看起来温柔又性/感,说:“不客气。” 源烽咳嗽了一声,说:“那个……您一会儿下班了吗?我……我想请您吃个饭,可以么?” 宋汐笑眯眯的看着源烽,说:“抱歉,我有约了。” 源烽有些失落,不过还是说:“不不不,没事儿。” 宋汐随即就走了,进了办公室,准备换下白大褂,一会儿下班了。 因为谢一并没有什么事儿,所以住院是不允许陪床的,晚上家属就要回家去了,早上起来之后才能进入病房。 不过隔壁床因为生活不能自理,偶尔还会发疯,所以就需要陪床,他的弟/弟是允许陪床的。 商丘看了看谢一,说:“要不然今天晚上我留下来。” 谢一摇头说:“不用不用,你回去吧,我真的没事,只是手臂骨折了而已,明天我做个检/查,估计就要出院了,也不用在医院里住着。” 商丘点了点头,说:“那就好好休息,我给你放了一张黄符,贴身带着。” 谢一“嗯”了一声,商丘站在病床边,低下头来,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说:“晚安。” 谢一有点不好意思,幸亏隔壁床和他弟/弟都没有看见。 商丘准备回去,不过一路上都在给谢一煲电/话粥,商丘回到小区的时候,还去喂了喂猫,谢一听见小猫咪喵喵叫的声音,顿时感觉挺好。 有敲门的声音,病房门被推开,源烽走外面走了进来,说:“今天我值班,有需要的就按呼叫铃。” 谢一和隔壁床的弟/弟点了点头,源烽例行公事检/查了一下,然后就退了出来。 商丘说:“我到家了,你快点休息吧,病人就要早点睡。” 谢一看了看时间,这种时间对于谢一这种开深夜食堂的人来说,实在太早了,不过因为医院没有什么娱乐项目,也只能早早休息了。 商丘说:“明天做了检/查,没事我就带你出院了,回家养着。” 谢一和商丘告别,准备睡觉了,商丘笑眯眯的说:“谢一,不给我一个晚安吻吗?” 谢一顿时就被噎着了,怎么晚安吻?隔着电/话亲么,隔壁床要是看见了,自己的威严就扫地了。 不过商丘的声音很有诱/惑力,装作可怜的说:“不可以吗?” 谢一一听,顿时罪恶感都爆棚了,想了想,就快速的“啵”了一下手/机,然后立刻挂断。 商丘都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的时候谢一已经把手/机挂断了,只能给他发了个短信——晚安,晚安吻我收到了,很甜。 谢一感觉商丘真是能撩,把手/机收起来,准备睡觉,隔壁床的弟/弟笑着说:“给女朋友打电/话吗?” 谢一顿时尴尬的说:“啊……是啊,他太粘人了。” 病人的弟/弟笑着说:“恩爱多好啊。” 谢一随便跟病人的弟/弟聊了聊天,然后就听见手/机又响了,进来一条短信 ——我粘人? 谢一一看,顿时懵了,随即才想起来商丘给他的那个黄符,肯定也是有窃/听功能的!他差点忘了商丘是个暖男婊,心机爆棚的那种! 随即手/机又是“嘟嘟”一声,冲进来一条短信,谢一打开一看,这回是张照片了,而且是商丘的自/拍,商丘看起来去冲了一个澡,穿着白色的浴袍,松散的系着带子,八块腹肌起码漏了六块,胸肌也流畅的起伏着,看起来风光无限,差点把谢一的鼻血给辣出来。 下面还有配字——如果太想我,可以用这个自己解决。 最后还配了一个标点组成的卖萌表情。 谢一顿时额角青筋直蹦,连忙把那条黄符拿出来,对着那条黄符,特别正经严肃的,压低声音说:“你去死啊!” 很快手/机震动了起来——怕你舍不得。 谢一顿时额角青筋蹦得更快了,黄符果然是窃/听器啊,不过谢一又不能拿掉黄符,毕竟是商丘留在他身边,确保安全的。 谢一拿起枕头对着黄符锤了好几下,手/机就震动了一下——黄符只是传/送声音和影像,你这么锤它,我也不会疼的。 谢一:“……” 谢一无奈,只好自己睡觉去了。 一晚上都没有什么事情,除了隔壁总是突然就发疯之外,十分钟之前他还正常着,十分钟之后就突然疯狂起来,没有任何征兆,一直说有人要杀他。 第二天早上起来,谢一有个检/查,很巧,对床的病人也有,因为现在时间太早,家属还不能进入病房,所以谢一只好自己去做检/查,幸亏不是什么难办的检/查。 对床的弟/弟推着病人,也准备去做检/查,三个人就同行过去。 这个时候有一个护/士叫住了弟/弟,似乎有点事情要和他说,弟/弟就拜托谢一先推着那个病人去监察室,他很快就赶过去。 谢一点头答应,推着那病人往电梯间走,准备等着电梯。 病人现在很老实,什么都没干,就坐在轮椅上,似乎在打盹儿一样。 谢一低头看了一眼病人的标牌,就在他手上挂着,像是个手环一样,叫做李杰,是个很普通的名字,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和他撞名重名。 很快电梯就上来了,可能因为时间尚早的缘故,“叮——”一声,电梯就停到了他们面前,缓缓开门,里面没有人。 谢一推着李杰走进去,他们要往楼上去,谢一抬手按了楼层,然后低头来继续看李杰的手环,年纪有五十岁,这个年纪可不小了,而他的弟/弟才二十多岁,看起来年纪差的还挺大的,都能做爹了。 很快电梯关上了门,电梯里就只有谢一和李杰两个人,谢一抬头一看,顿时觉得不对劲,刚才按的楼层按钮没有亮起来,他们的电梯正在往下走。 谢一叹了口气,还以为自己没按住电梯按钮,导致了他们现在下行,一会儿下到一楼还要再上来。 谢一无奈的抬起手来,按了一下楼层,结果楼层不亮,检/查区的楼层不亮,谢一又顺手按了其他楼层,仍然不亮,没有一个可以亮起来的。 就在这个时候,电梯里的灯光一闪,“咔嚓”一声,与此同时,电梯的控/制面板终于亮了起来,但是并不是谢一刚才按过的楼层,而是地/下三层! 谢一顿时都懵了,地/下怎么亮了?他根本没碰过。 电梯正在缓慢下降,除了电梯的控/制面板坏了之后,其余的并没有问题,他们从十几层一直降落到地/下三层。 “叮——!!” 电梯门突然动了,但是不是他们前面的那扇门,而是身后的电梯门。 这个电梯是双开门的,背后突然有动静,吓了谢一一跳。 谢一赶紧回过头去,身后黑漆漆的,应该是地/下停车场一类的地方,谢一赶紧推着李杰出去,这个电梯很可能坏了,他们不能再坐这个电梯,万一出现了事/故就惨了。 谢一推着李杰出来,李杰还很正常,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很平静的坐着,好像睡着了一样。 两个人从电梯出来,准备等旁边的电梯,那电梯就在二层,而且是下行,谢一觉得太幸/运了,赶紧按上。 可是他们明明按上了电梯,但是那电梯却不下来,最多到了地/下二层,就直接上去了,也没有显示满载。 谢一一脸奇怪的看着电梯,使劲按了按,说:“什么破电梯?!” 李杰的腿不能动,他们也不能爬楼梯,只能等着电梯,谢一抬头看了看,那边标注着有员工电梯和货梯,谢一赶紧就推着李杰往员工电梯和货梯过去。 前面有个大门,就像病房区域隔开走廊的大门一样,谢一伸手推开,推着李杰往里走,准备穿过走廊,到对面的电梯间去。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谢一看清楚了这里,这里并不是地/下车库,而是…… 停尸房! 谢一吓得一个激灵,怪不得身边凉丝丝的,竟然是个停尸房,他们被坏了的电梯带到了停尸房来,而现在,他们还要穿过停尸房,走到另外一头去等货梯。 货梯,应该是运送尸体的电梯吧…… 谢一感觉全身发毛,一阵阵阴气从停尸房里传出来,真的是阴气,谢一敢肯定不是冷气,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肯定的。 谢一推着李杰,赶紧从旁边的走廊穿过去,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李杰突然动了一下,他转过头去,一直看着停尸房的大门。 李杰的目光有些呆滞,配合着这里幽暗的灯光,实在觉得瘆人,谢一赶紧加快了脚步,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哐哐哐哐!!!”的声音响了起来,竟然是从停尸房里传出来的! 谢一顿时瞪大了眼睛,转头去看,就见停尸房里的柜子,那一个个存放尸体的柜子,突然发出“哐哐哐哐”的声音,一个比一个颤/抖的激烈,不停的哆嗦着,似乎有东西要从里面跑出来一样。 谢一吓了一大跳,连忙推着李杰就往货梯的方向冲去,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停尸房里发出“喀拉!”一声,那些柜子终于打开了,随即“呼!”的一声,有手从里面伸了出来,惨白的一只手,看起来毫无血色,是个死人! 要爬起来了! 谢一吓得不轻,这情节他只是在恐怖电影里见过,从来没在实际中见过,虽然没有背影音乐和特效,但是已经够恐怖的了! 谢一赶紧推着李杰的轮椅快速往前跑,李杰则是睁大了眼睛,说:“来了!!!来了——” 谢一听着他疯狂的大喊声,心里咒骂着,这特么好了,特效音乐都有了! 谢一咒骂了一声,赶紧推着李杰跑,随着李杰的大吼声,就听到“哐哐哐”的声音竟然不绝于耳,所有的柜子都响动了,随即是“卡!咔嚓……喀拉!”的声音,好几个柜子全都打开了,一个个尸体从里面爬了出来。 谢一“卧/槽”的大喊了一声,说:“鬼片突然变成末/世片了,这特么是丧尸吧!” 一个个尸体从柜子里爬出来,双眼无神,瞪着他们,然后快速的冲过来,就好像有人打开了他们的机括一样。 谢一带着李杰逃跑,但是因为李杰腿脚不利索,根本没办法跑的太快,他们还没有冲向电梯间,很快就已经被尸体追了上来。 李杰这个时候好像突然清/醒了一样,大喊着:“小心!!” 谢一也想小心,他猛地向前一扑,将李杰从轮椅上扑倒下去,两个人“咚!!”一声扑在地上,李杰疼的大吼了一声,但这时候也没有办法。 后面的尸体没有扑到他们,立刻又冲起来去抓他们,谢一拽住李杰,要把他从地上拽起来,后面的尸体已经前仆后继的赶过来,伸手就要抓谢一。 就听到“啪!!!”一声,刚要碰到谢一的尸体猛地被一下弹开,与此同时,就听到“刺啦——”一声,谢一身上的黄符起了保护作用,替谢一抵挡了一次伤害。 谢一看着地上的黄符,连忙一把抄起李杰,轮椅已经被尸体撞开了,谢一只好扶着李杰,李杰单腿蹦着,两个人快速往电梯间冲,只是电梯根本不在地/下,一个在检修,另外一个在十几层,他们根本没有时间等。 就在这个时候,谢一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商丘,谢一赶紧接起来,商丘的声音很急促,说:“谢一,不要慌张,进楼梯间,把门关上!” 谢一听到商丘的话,商丘的话具有让人安心的魔力,连忙拖着李杰,两个人冲入楼梯间,“嘭!!!”一声关上/门,谢一顿时咒骂了一声,说:“草,锁头是坏的!” 他说着,眼看那些尸体就要冲过来,连忙对李杰说:“用/力顶/住门,千万别松手!” 幸亏此时的李杰能听懂别人说话,点了点头,和谢一一起,两个人用/力顶/住门。 外面的尸体疯狂的冲过来,真的好像灾/难片似的,根本不需要特效,已经“活灵活现”了,那些尸体疯狂的拍着门,冲撞着玻璃,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谢一连忙说:“商丘?!商丘你还在吗?现在怎么办?!” 商丘的声音从手/机里漏出来,说:“我在,不要紧张,谢一你记得么,血玉在你身/体里,现在我教你落下结界。” 谢一以前根本没做过这种事情,不,他做过,谢一突然想到,之前唐一白被绑/架的时候,他就用过商丘的便签本,让一株树生长起来,他们顺着那株树爬了下去。 商丘告诉谢一落下结界的办法,谢一听的是云里雾里,连忙学着商丘的话,就听到“嘭!!!”一声巨响,一道金光从谢一的手中落下,一霎那耀眼无比,那种金光似乎都能灼伤人的眼睛。 旁边的李杰被/迫松开手,猛地遮住自己的眼睛,大吼了一声,他因为遮着眼睛,所以根本没看到,谢一的眼睛在落下结界的一霎那,突然变成了金色,仿佛是金色的火焰在跳动。 谢一看到李杰松开手,本以为他们要完,外面的“丧尸”会冲进来,结果没有,尸体不断的拍着楼梯间的大门,但是根本没有尸体能冲进来,楼梯间的大门散发着金光,似乎有什么无形的介质,阻断了那些丧尸。 谢一惊喜的说:“我……我成功了!!” 商丘的声音立刻说:“做的好,现在,谢一……逃命。” 谢一听到商丘的话,这个时候才从喜悦中醒过梦来,咒骂了一声,赶紧架着李杰,快速的从楼梯间往上爬,说:“坚持一下,咱们快走!” 李杰现在也没疯,一手扶着楼梯间的扶手,一手架着谢一,艰难的往上攀爬。 李杰一边爬,一边呼哧带喘的说:“你……你救了我!” 谢一看了他一眼,说:“你现在认识我?” 李杰说:“你是我那个病友?同一个房间的。” 谢一松了口气,说:“谢天谢地,你这么配合。” 两个人一边往上爬,李杰一边说:“有人要杀我……” 谢一狐疑的看了一眼李杰,还以为李杰又要疯了,结果李杰看起来很清/醒,他说:“我没有疯,真的有人要杀我,因为我手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谢一狐疑的说:“什么东西?” 李杰说:“我不能说,但是我想雇/佣你。” 谢一奇怪的说:“雇/佣我?” 李杰说:“对,雇用你,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驱魔人!我想雇用你保护我,去取那件东西,你听着,如果那件东西被拿走了,后果不堪设想,它很强大,非常强大,每天都在比前一天/强大,如果这样下去,所有人都会死,而我……制/造了那个刽/子/手!” 谢一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感觉李杰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脸上出现的是兴/奋,而不是害怕或者自责。 李杰说:“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们想要毁灭,不……我不能做这个刽/子/手!” 李杰脸上的表情很挣扎,说:“你救了我,我只能信任你一个人!保护我,我会给你酬劳……” 谢一连忙说:“等等……等等,可是我不是驱魔人啊,真的,刚才只是一个意外。” 李杰说:“但你融合了血玉!血玉不会融合在一个没用的人身上,它是千年灵玉,东皇太一的血!” 谢一听到李杰这么说,顿时吃了一惊,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血玉的事情?!” 李杰睁大了眼睛,说:“我是刽/子/手!” 谢一总觉得也有点不寒而栗的感觉,李杰充满了神秘感,神神叨叨的。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突听楼梯间发出“嘭!!嘭!!!”两声,谢一吓了一跳,还以为尸体从楼上也扑过来了,结果楼梯间的门被冲开,一个黑影从外面快速冲进来。 楼梯间很黑,这层还没有灯,灯泡坏掉了,谢一看不清楚对方的脸,但是他不需要看清楚,因为那人冲出来的一瞬间,谢一已经感受到了,绝对是商丘无疑。 高大的黑影冲进来,看到了谢一,松了口气,猛地冲过来,一把抱住谢一,说:“受伤了没有?” 谢一摇头说:“没有。” 他还没说完,商丘已经死死抱着他,快速低下头来,含/住了谢一的嘴唇,谢一“唔”了一声,光/天/化/日之下,谢一就被商丘强吻了,旁边还有其他人,幸亏这一吻并不长,不然谢一要尴尬死了。 商丘说:“跟我走。” 他说着,伸手一把架起旁边的李杰,李杰身材跟谢一差不多,只是因为中年发福,有些微胖,商丘一把架起他,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众人直接从楼梯间出去,进入了走廊。 走廊里有灯,也有窗户,一进入走廊,李杰就看清楚了商丘,一刹那,李杰似乎就疯了,突然大喊着:“有人要杀我!!!他要杀我!不不不,我不会给你们东西的!我不会!!” 李杰疯癫的大喊着,还对着商丘又踢又打,上嘴就咬,这里是一层,引来了不少人都在围观。 商丘没有办法,直接伸手一捏李杰的脖颈,李杰“嗬!!”一声,顿时就晕了过去。 谢一说:“额……他没事吧?” 商丘淡淡的说:“会安静几个小时。” 谢一和李杰从停尸间逃出去之后,那里却又有了声音,“踏踏”的脚步声,有人走进了停尸间,他穿着一身白大褂,架着一副无边的眼镜,不过却是一副平光镜。 那个人身材高挑,白袍让他看起来格外禁欲,因为今天天气有些凉,他穿了一件高领的灰色衣服,看起来知性十足,又十分温柔。 那个人手里拿着一只手/机,正在打电/话,语气很悠闲,说:“对,你说的没错,血玉已经和谢一融合了,而且融合的还不错,我刚刚看到谢一落下的结界……非常完美。” 他说着,那些砸着结界的尸体似乎就发现了他,全都疯狂的冲向白袍的男人。 男人笑了一下,嘴边的笑纹优雅而性/感,说:“稍后再聊,我有点事情要做,十六。” 电/话里的人恭敬的说:“是,大人。” 男人说着,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揣进白袍的口袋里,那些尸体已经快速的冲过来,就要冲着男人撕咬,男人却没有怎么动弹,只是双眼注视着那些尸体,一瞬间,男人的眼睛突然变成了血红色。 那些尸体毫无征兆的发出大吼声,然后直接全都摔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男人低头看着那些尸体,说:“真是会给人惹麻烦。” 谢一和商丘带着李杰回到了病房,他的弟/弟已经在等了,可能是到了楼上的监察室,看到没有人,所以非常焦急。 谢一当然不会说刚才遇到了什么事情,只是说李杰又发病了,弟/弟有些不好意思,连忙道歉。 李杰的弟/弟看到了商丘,有些惊讶,说:“病房这么早就让探视了?” 商丘没有说话,走到旁边坐了下来,让谢一过来,准备给他检/查一下。 谢一没有受伤,之前商丘的黄符给他抵挡了一次伤害,之后谢一又落下了结界,那些尸体根本没有碰到谢一。 谢一将刚才李杰那些奇怪的话和商丘说了一遍,不过到底怎么回事儿,他们还并不清楚。 之后商丘陪着谢一去做了检/查,检/查结果下午才知道,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他就可以出院了。 谢一百无聊赖的呆在病房里,李杰又恢复了神/经兮兮的样子,看起来不太正常,也不记得之前和谢一说过的话了,什么制/造刽/子/手之类的,看起来就像是李杰的臆想,简单来说就是神/经病…… 病房里有电视,正在播放新闻,谢一无聊就看了一眼,竟然是认识的人,方鑫! 方鑫上了电视,不过有些鼻青脸肿,如果不是有名字,根本认不出来他了,方鑫被自己的公/司董事会开除了,这简直就是一个劲爆的大新闻,同时还被警/察找上了,说他和毒/品有关系。 谢一挑眉的看了看电视,转头对正在削苹果的商丘说:“你干的么?” 商丘也挑了挑眉,他正在削苹果,一条苹果皮,都没有断,而且削的好像工艺品一样,红色的外皮又薄又平,一圈圈的转下来。 不仅如此,商丘削苹果的动作也非常的苏气,他坐在病房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撩/起眼皮去看谢一,商丘的眼睫又长又密,虽然不卷,但是异常的迷人,谢一感觉被他一撩,整个人都飘飘然的,他现在不想吃苹果,很想吃商丘才对。 商丘笑着说:“不是我/干的。” 谢一才不信,商丘说:“我只围观。” 谢一:“……” 很快就有人从病房外面走进来,是宋汐,医院的副院长。 因为今天有点凉,而且还是早上,宋汐穿了一件稍微高龄的灰色衣服,看起来更加温柔,衬托着他的天鹅颈,嘴边带着笑纹,脸上架着一副无边的眼镜。 他走进来,身后跟着病房医生源烽,源烽把昨天晚上的情况简单的说了说,今天早上需要例行查房。 宋汐看到商丘,笑了笑,说:“来的够早的。” 商丘没说话,继续削苹果,看起来十分高冷似的。 其实商丘对别人都很高冷,最多是招牌式冷笑,还有嘲讽的笑容。 宋汐看了看谢一的报告,说:“下午检/查结果出来,没事的话你就可以出院了,感觉怎么样?” 谢一简单的回答了宋汐的问题,宋汐嘴角总是挂着笑容,看起来特别好相处,特别温柔似的。 宋汐说:“看起来不错,记得右手别用/力,毕竟骨折了。” 谢一点头说:“谢谢宋医生。” 宋汐说:“别客气。” 他说着,又去问三十一床李杰的病情,李杰还是老样子,只是今天早上在停尸间似乎清/醒了一阵子,现在就是神神叨叨的模样,总是说有人要杀他,问他是谁,他就把房子里所有的人都指一遍,而且谁也分不清楚,连自己的弟/弟都不认识。 因为没什么事儿,中午商丘就把谢一带出去吃午饭了,谢一也需要活动活动,两个人到了旁边的餐厅,给谢一要了一碗滋补的粥,还有几个小菜,商丘当然是一堆的甜食。 吃了饭,谢一和商丘就准备回去了,因为谢一穿着病号服,所以商丘很理所当然的拉着谢一的手,别人还以为谢一比较虚弱,需要人扶着,所以也没有当一回事儿。 他们进入病房的时候,里面没有人,现在应该是吃饭时间,中午医生护/士都在休息,应该不会有什么检/查,但是病房里竟然没人。 谢一怕发生什么事情,毕竟早上在停尸房的事情,不知道是针对谢一还是针对李杰的。 正好病房里进来了一个护工,给他们把暖壶的水满上,谢一就说:“您好,看到三十一床的病人了么?” 那护工说:“哦,刚才宋院长来了,说是要给三十一床临时加一个检/查,家属带着他去了。” “临时检/查?” 不只是谢一,连商丘都觉得很奇怪,怎么突然加一个检/查,而且还是中午吃饭时间? 正好这个时候病房医生源烽从门口路过,谢一就叫住了源烽,说:“源医生,三十一床今天临时加了检/查吗?” 源烽有些奇怪,说:“似乎没有。” 他说着,翻了翻手中的文件,确定了一下,说:“没有检/查,怎么了?” 谢一顿时心里一沉,感觉事情不对劲儿,连忙看了一眼商丘,两个人赶紧走出了病房。 护工说李杰有个检/查,是宋院长安排的,但是源烽是病房医生,如果有检/查,肯定会记录下来,源烽却说没有检/查。 谢一和商丘赶紧出了病房,往楼上的监察室去,两个人在电梯间正好遇到了宋汐,宋汐手里拿着一盒盒饭,从电梯上下来,看到他们还打了个招呼。 谢一狐疑的看了一眼宋汐,宋汐笑眯眯的说:“怎么了?” 谢一说:“宋院长给三十一床加了一个检/查?” 宋汐点头说:“十八楼,正在做检/查。” 他说着,又把手里的文件递给谢一,说:“恭喜你可以出院了,这是你的检/查报告。” 谢一赶紧接过来,没时间说话,总觉得宋汐给人的感觉怪怪的,跟商丘进了电梯,按了十八楼。 “叮——”一声,电梯很快升到了十八层,电梯门缓缓打开,两个人下了电梯,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十八层根本不是监察室,而是妇科病房! 他们一进去,立刻就被护/士拦住了,说:“男士止步,男士不能进来。” 谢一顿时有些尴尬,赶紧和商丘又退回电梯里,说:“这怎么回事儿?停尸房里的袭/击和宋医生有关吗?” 商丘摇了摇头,谢一烦躁的晃了晃手中的文件夹,说:“李杰告诉我,他制/造了一个刽/子/手,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说着,就听到“哗啦”一声,有东西掉了下来,从那沓文件里,是刚才宋汐给他们的检/查报告。 商丘蹲下去将那东西捡起来,是一个小卡片,竟然是李杰的名片,写着某某研究所,背面有个手写的地址,上面的字迹很清秀,但是也显得非常锐利,如果字如其人,那么这个字应该是宋汐写的。 谢一狐疑的说:“这是什么?” 商丘眯了眯眼睛,没有立刻说话。 两个人回了病房,李杰和他弟/弟一直没有出现,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谢一可以出院了,也没什么行李,直接换下病号服就可以走了,上了商丘的车,商丘将那张名片拿出来,说:“我先把你送回家,然后我去这个地址看看。” 谢一说:“不行,别把我送回去,咱们一起去。” 商丘似乎有些不同意,毕竟谢一手臂骨折了,之前还有轻微的脑震荡。 谢一又抢着说:“你把我带在身边更安全。” 商丘听他这么说,似乎无/言/以/对,笑了笑,说:“说得对。” 他说着,一脚油门踩下去,立刻开车往前冲去,顺着这个地址找过去。 商丘开着车,还让倪缨给他查了查李杰工作的这个研究所,倪缨无奈的说:“你真当我是秘/书?我现在正在和小乔约会,你打来的太是时候了。” 商丘则是淡淡的说:“是么,你也不想我在你们上/床的时候打过去,对么?” 谢一:“……”说的如此直白 倪缨:“……” 倪缨顿了顿,说:“我查完了给你回电/话,商总!” 商丘笑了一声,没什么诚意,说:“好。” 他挂了电/话,很快就开车到了地方,竟然是个小区,名片上还手写了楼门号和门牌号。 楼门有楼门锁,不容易上楼,两个人正在想办法,谢一想着,商丘是不是又要用自己的暖男气场去搞定楼门锁了? 结果这个时候正好有人经过,而且还是熟人,是刚刚下班回来的源烽。 源烽看道他们十分惊讶,傻呵呵的笑着说:“你们也住在这里,真巧啊?” 源烽下了班,穿着便装,没有白袍,少了一股禁欲的气息,果然更像是健身教练,他穿着短外套,整个人身材高大,大长/腿,宽肩膀,一张国字脸,五官刚毅,一看就是那种老实的居家好男人。 谢一干不笑了一声,说:“啊……来拜访个朋友。” 源烽看到谢一手臂不方便,主动刷卡打开楼门,请他们进去,三个人进了电梯,源烽直接按了楼层,正好是他们要去的十四层,简直太巧了。 源烽说:“你朋友也在十四层住?真巧,不会是之前隔壁一直在装修的那间吧?已经搬过来了么?我还以为还是没人住呢。” 谢一压根不知道情况,所以一直保持微笑,没有接话,这个时候商丘的手/机响了,倪缨打来的。 商丘很快接起电/话,倪缨说:“这个研究所,根本就是皮包公/司,没有任何业/务,但是资金却源源不断,李杰是研究所的所长,不过这里显示,他一个月前已经被辞退了,而且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商丘说:“什么?” 倪缨说:“这个研究所的所有工作人员,包括打扫卫生的清洁工,在一个月之内,全都死了。” 商丘眯眼说:“死了。” 倪缨说:“对,死因各种各样,什么都有,病死,自/杀,跳楼,车祸等等,只有李杰一个人还活着,但是现在也神志不清了,不是么?” 其他的倪缨根本查不出来,研究所研究什么根本没有资料,更奇怪的是,这个研究所归在一个富豪名下,那个富豪一直暗恋倪缨,当然是女装的倪缨,倪缨利/用方便去打听了一下,那富豪压根不知道自己有个什么研究所。 倪缨说:“因为你让我查的事情,小乔正在跟我闹别扭,你说你怎么赔偿我吧。” 商丘淡淡一笑,说:“谁让你利/用‘职务之便’,自找的。” 倪缨:“……” 正好楼层到了,商丘就挂了电/话,他们按照门牌号,找到了那个房子,正好就是源烽隔壁的房间,源烽笑着说:“我住这间。” 他说着拿出钥匙,打开门就进去了。 谢一看着隔壁的房间,说:“这什么意思?我们没有钥匙,怎么进去?” 商丘伸手搭在门把上,说:“因为根本不需要钥匙。” 他说着,直接一拧门把,门竟然真的开了,不需要钥匙,里面果然是刚装修完,还没散完味儿,有点难闻。 李杰和他弟/弟赫然就躺在房间客厅的沙发上,而且处于昏迷状态。 商丘走进去,谢一赶紧把门关上,说:“他们怎么了?” 商丘过去探了探鼻息,说:“没事,一会儿就醒了。” 谢一惊讶的说:“这怎么回事儿?宋医生干的吗?他为什么要把李杰带出医院?” 商丘皱着眉,似乎也不能回答谢一,就在这个时候,房间里的座机突然响了,谢一有些吃惊,看向座机。 商丘走过来,没让谢一动,直接把座机拿起来,说:“喂。” 听筒里很快传出来一个柔和的声音,笑着说:“商先生。” 商丘皱眉说:“你是宋汐。” 宋汐的声音没有否认,笑着说:“看来我的确让人难以忘怀呢。” 商丘说:“开门见山吧,你引我们过来,到底为了什么。” 宋汐笑着说:“当然是为了……把谢一从你身边抢过来。” 商丘立刻眯了眯眼睛,脸上露/出一种森然的表情,谢一不知道他们说什么,毕竟宋汐的声音很小,他甚至听不见是宋汐的声音。 不过商丘的表情特别危险,让谢一感觉周边的气温都冷了好几度。 商丘没有立刻说话,听筒里传来宋汐的笑声,说:“开玩笑的,别当真。” 商丘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宋汐说:“你太有/意思了,我险些忘了正事儿……” 他说着,顿了顿,说:“谢一身后的电视柜里,有一份录像影/碟,不妨拿出来看看,你们要的答/案,就在里面。” 商丘冷声说:“包括你是谁么?” 宋汐笑着说:“这个……当然很难包括。” 商丘没有再说话,“啪”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谢一说:“怎么了?” 商丘说:“没事。” 他说着,走到电视柜旁边,低头拉开下面的抽屉,抽屉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录影/碟,商丘把影/碟拿出来看了看。 这个时候谢一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一条短信,陌生号码,写了几个字。 ——卧室里有笔记本。 谢一有些惊讶,拿给商丘看,商丘环视了一下四周,在沙发腿上看到了一个小纽扣,恐怕是监/视器,毕竟他们进入这个房间之后,一举一动都被宋汐观察着,包括谢一的站位,他身后有个电视柜,还有他们拿出了影/碟等等细节。 商丘将那纽扣抠下来,扔在地上,对着那纽扣笑了笑,挑了一下眉,“啪!”一声,大长/腿一踹,军靴的后跟直接将那纽扣给踩碎了。 “嘟嘟。” 谢一的手/机又响了,进来一条短信,还是陌生号码。 ——你男人脾气不太好。 谢一惊讶的看着地上踩碎的纽扣,商丘则是很淡然,直接走进卧室,把书桌上的笔记本拿出来,拿到外面的桌子上。 这个时候沙发上的李杰和他弟/弟就醒了过来,两个人都有些发懵,他弟/弟立刻跳起来,说:“怎么回事儿!?这里是哪?!” 谢一安抚了一下他,说:“别慌,这里很安全,不过我们也想知道怎么回事儿。” 李杰看起来浑浑噩噩的,还是那种神神道道不清/醒的表情,毕竟他之前出车祸太严重了,李杰的弟/弟倒是清/醒,赶紧给他们回忆了一下发生的事情。 宋汐说李杰临时有个检/查,让他现在就去做,他们就一起上楼了。 “当时在电梯里,宋汐站在我后面,我确定是他,突然出手砸晕了我,我没反应过来,直接就晕了。电梯里一共就那么几个人,不可能再有别人砸晕我!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商丘淡淡的说:“对于你兄长的工作,你知道多少?” 李杰的弟/弟挠了挠后脑勺,说:“这个……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他是个科学家,差不多吧,怎么说,研究员吗?不太清楚,因我是个学渣,我大哥是个学霸,很聪明,我也不能理解他的工作,他也从来不跟我说。” 谢一说:“也就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李杰的弟/弟不好意思的说:“差不多。” 商丘坐下来,打开笔记本电脑,电脑有密码,商丘看着登陆界面,这个时候谢一的手/机又响了,进来一条短信。 ——试试你的生日。 谢一有些惊讶,左右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附近肯定还有监/视器,不然宋汐怎么能这么清楚他们在干什么? 商丘立刻站起来,让李杰的弟/弟检/查自己身上,他去给李杰检/查。 李杰的弟/弟突然说:“这是什么?黄纸?” 他说着,从自己身上拿出一张符纸,与此同时,商丘也从李杰的身上拿出一张黄符。 谢一惊讶的说:“宋医生也是驱魔人?” 商丘说:“看起来懂得术法。” 他说着,将那两张黄纸扔在桌上,手一抖,“啪!!!”一声,钥匙链的桃木剑一下扎在黄纸上,黄纸发出“嗖嗖”的声音,仿佛被火焰燃/烧,猛地就灰飞烟灭了。 李杰的弟/弟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谢一走过去,把自己的生日输入了登录界面,结果真的就进去了,进去之后还有更让人吃惊的,这笔记本特别落伍,超厚的那种,很多年/前的款式,谢一刚开始只是觉得眼熟,毕竟他以前上大学的时候,给自己买的第一台就是这种笔记本。 不过当时这种笔记本很流行,因为性价比高,是学/生的最爱,所以他们宿舍基本都有一台这样的笔记本,毕竟他们学的是平面,当然要有笔记本完成作业。 谢一只是觉得眼熟,但是没想到,一打开桌面更眼熟了,桌面用的一张照片做背景,竟然是谢一! 当然还有一个女孩。 商丘眯了眯眼睛,看着笔记本电脑的背影图,谢一和女孩站在一起,女孩摆着剪刀手,看起来两个人还挺高兴的。 商丘说:“这是谁?” 他的话刚说完,就听到“嘟嘟”一声,谢一的手/机又响了。 ——别误会,房间里已经没有监控了,我只是觉得,你们应该打开电脑了。 嘟嘟。又进来了一条短信。 ——看到桌面了么?谢一的女朋友。 商丘看到短信,皱了皱眉,谢一赶紧把手/机手/机来,摆手说:“不是不是不是,不是我女朋友,误会误会。” 商丘挑了挑眉,看着谢一,谢一连忙说:“我……我上大学的时候帮助过一个学/妹,所以……咳,学/妹主动追我,我就那个……不过他们交往第二天她就提出分手了,说我和她想象中的不同,我发誓,我连她手都没摸过。” 李杰的弟/弟都傻眼了,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商丘看着谢一,笑了笑,笑的谢一直瘆得慌,谢一赶紧把桌面换了一下,换成了系统自带的桌面,可是电脑特别老旧,太卡了,卡的一塌糊涂。 谢一气的不行,心里咒骂着宋汐,不知道宋汐从哪里搞来的这台电脑,这台电脑他工作之后就给卖了,卖废品了,没想到竟然跑到宋汐手里去了。 商丘把影/碟放进电脑里,电脑慢的人神共愤,谢一都着急了,李杰的弟/弟也非常着急,商丘则是十分淡定,李杰是一个唯一在状况外的人,不知道在干什么,似乎之前闹累了,有点想睡觉。 “第3134次实验……” 电脑突然发出了声音,影/碟终于成功播放了,一瞬间,在状况外的李杰突然睁开了眼睛,瞪着眼睛看着那张影/碟,挣扎着从沙发上跑下来,要去看笔记本里的录像。 谢一赶紧去扶他,李杰瞪大了眼睛,眼睛里都是惊恐,还有兴/奋,身/体瑟瑟发/抖,抱着笔记本电脑,看着里面的内容。 影像很花,录制的不太好,里面有人在说话,是李杰的声音,似乎在做什么实验,看实验次数就知道,这个实验做了很久很久。 录像很快就没有了,谢一还以为后面都没有了,但是李杰不放开笔记本电脑,仍然抱着,就听到“嘶啦嘶啦”的声音,竟然又有了影像。 像是李杰的自/拍,他还站在实验室里,面对着镜头,非常的疲惫,说:“我受够了,受够了这一切……” 李杰说的没头没脑的,谁也没有听懂,他继续说:“我不能在这样做下去,我在为他们制/造刽/子/手!!制/造杀/人的武/器,甚至是毁灭一切的武/器!我不能再这样下次,这是错误的……我做了很多错事,但是幸好没有错到底,现在还能挽救,我将实验结果藏了起来……我知道这是错的,但是我又不甘心,相反这份实验结果,如果用在正确的地方,也能制/造出好的东西,我不甘心让它就这么消失灭迹,如果我死了,我希望还有人能找到这份实验结果,用在正确的地方……它在……” 他的声音说到这里,突然有“咔嚓”一声,李杰似乎被吓了一跳,是有人走进了实验室,李杰的视/频立刻中断了。 谢一听的迷迷糊糊,不明白到底是什么,难道他们在制/造生化武/器?或者其他的什么?反正是一些科幻大片儿里才能看到的事情。 李杰抱着笔记本电脑,眼神发直,说:“我……我记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谢一连忙说:“你想起来了什么?” 李杰激动的抓着谢一的手,说:“我只相信你,只有你才能帮我,你过来,我把实验结果的地址告诉你,你一个人去找到,一定要找到,千万不要相信任何人,任何人!” 谢一觉得李杰可能是更疯癫了,不过还是走过去,李杰对着他招手,让谢一附耳过去,谢一有些迟疑,商丘就站在他身后,对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会保护谢一。 谢一附耳过去,李杰神秘的说:“那份试验品,是……” 他说到这里,一顿,目光顺着谢一往后看,似乎看到了什么,因为谢一俯下/身的动作,他看到了站在谢一后面的商丘,还有自己的弟/弟,目光一紧,眸子突然收缩,惊恐的大吼着:“救我!!!有人要杀我!!” 谢一差点被他喊聋了,一瞬间都懵了,连忙揉/着自己的耳朵,说:“怎么回事儿?!你不是要告诉我地址吗?” “地址……对对地址!” 李杰又开始发疯,说:“地址?什么地址……我们在哪里?不是在医院吗?怎么回事儿?我……我叫什么名字来着?” 谢一:“……” 谢一无奈的揉了一下自己的脸,转头看向商丘,说:“现在怎么办?” 谢一觉得李杰可以去当大片的编剧了,总是说到重点的时候就掐断。 商丘走过去,说:“我试试。” 他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张黄符,一下贴在了李杰的额心上,李杰的弟/弟吓了一跳,说:“等等,这都怎么回事儿?” 谢一赶紧拦住李杰的弟/弟,说:“没事,放松点,相信商丘。” 李杰的弟/弟一脸糊涂,坐在旁边直揉脸,现在也只能相信商丘了。 商丘给李杰贴的是镇定的黄符,说:“实验的结果在哪里?” 李杰却一脸呆滞,喃喃的说:“在……在……在很冷很冷的雪山上……” 谢一:“……”还在北极呢! 谢一这么想着,就听李杰说:“不……不对,在……在很冷很冷的南极……” 谢一:“……”我开玩笑的! 谢一一脸无奈,李杰仍然呆滞的说:“很冷很冷,到处都是冰,一望无垠,就在那里……” 商丘问了一会儿,李杰一会儿说是雪山,一会说是南极,真的还说了北极,谢一说:“我觉得一会儿可能连爱斯基摩人都出来了。” 商丘站起来,摇了摇头,说:“他的记忆力很混乱,这已经是最理想的结果了。” 谢一说:“雪山?北极南极?” 商丘眯眼说:“或许不在雪山,也不在南极和北极,但是在一个和这些东西都靠边的地方。” 谢一已经迷茫了,问李杰的弟/弟说:“你大哥去过什么地方么?最近。” 李杰的弟/弟摇头说:“不不,我肯定他没去过外地,因为大哥的工作问题,他从不出本市。” 谢一说:“那就奇怪了。” 商丘突然皱了皱眉,说:“等等。” 他说着,低下头去,伸手进李杰的口袋里,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是一串钥匙。 李杰出车祸的时候,当然有一些随身物品,这串钥匙就是其中之一,没想到李杰竟然一直放在身上。 商丘将那串钥匙拿起来,五六把的样子,上面坠着一个破旧的钥匙链。 “雪山?!” 谢一差点喊出来,惊讶的睁大眼睛,看着那破旧的钥匙链。 钥匙链上挂着一个钥匙扣,上面画着一个雪山,背面写着——雪山滑冰场。 很冷的地方,还有雪山,难道说的是滑冰场? 商丘笑了一声,说:“看来咱们找对了,这个钥匙扣是电子钥匙。” 谢一有些吃惊,说:“还等什么?赶紧走吧。”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座机又响了,商丘走过去把电/话接起来,对方果然是宋汐的声音,说:“看来你们已经找到了我想找的东西,真有效率。” 商丘说:“所以呢,你要过来明抢,还是暗偷?” 宋汐笑了笑,说:“偷鸡摸狗,不是我的作风,明抢的话,说实话我打不过你。” 商丘冷笑一声,说:“算你有自知之明。” 宋汐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们,你们所在的地方已经不安全了,现在立刻离开,不要立刻去找试验结果,甩掉跟/踪你们的人再说,当然了,怎么甩掉跟/踪者,我就不班门弄斧了,也不要相信任何人。” 商丘淡淡的说:“包括你?” 宋汐笑了一声,说:“暂时包括吧。” 商丘挂了电/话,对谢一说:“走。” 谢一点了点头,他们把李杰弄上轮椅,戴上李杰的弟/弟,赶紧就出了门,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了源烽。 源烽还穿着家居服,似乎是要下楼扔垃/圾,见到他们很惊讶,尤其是看到了李杰更惊讶,说:“据我所知……李杰还没出院吧?” 谢一干笑着说:“太闷了,出来走走,晚上之前一定会回去。” 源烽看着他们上了电梯,自己都怔愣的没赶上电梯,说:“晚上一定回去啊,今天还有查房的!” 谢一说:“知道了!” 众人下了楼,赶紧上车,商丘让李杰和弟/弟坐在后座上,谢一坐在副驾驶。 谢一说:“我们现在去滑冰场么?” 商丘摇头说:“不,先甩掉跟/踪的人。” 谢一惊讶的回头去看,没发现跟/踪的人,不过商丘都这么说了,谢一还是深信不疑的。 他们在外面开车,简直就是游荡,有一种做孤魂野鬼的感觉,从南到北,中午在外面吃了顿饭,上车继续游荡,谢一感觉自己都晕车了。 商丘则是淡淡的说:“可以睡一会儿。” 谢一感觉他们还要游荡很长时间,于是就点了点头,靠在旁边睡觉,商丘还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盖在了谢一身上。 谢一睡醒一觉,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天都黑了,他们的车子在繁华区停下来,是某个高档购物中心,雪山滑冰场就在这个购物中心里面。 谢一看到购物中心就知道,他们终于甩开了跟/踪者,到了地方。 众人下了车,走进购物中心,里面人很多,但是他们不逛商场,而是径直往购物中心里的滑冰场走过去。 刚走了一半,谢一他们就碰到了熟人,今天竟然碰到了很多次,是今天轮休的源烽医生。 源烽穿着一件驼色的大衣,站在购物中心里,似乎在等人,一直左顾右盼的,抬起手来还看了看腕表,似乎有些着急。 他们可不想遇到熟人,因此避开源烽准备往前走,就在这个时候,突听“源烽”,似乎有人叫他。 谢一回头一看,竟然是宋汐。 宋汐穿着一件灰色的长风衣外套,脖子上围着围巾,看起来他很怕冷似的,从外面走了进来,笑眯眯的看着源烽。 源烽看到宋汐,脸上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谢一眨了眨眼睛,心想难道宋汐在和源烽约会?这个购物中心可是约会圣殿,当然是男女约会的圣殿,因为女孩子都喜欢这个购物中心,所有奢侈品牌,例如爱马仕香奈儿迪奥古驰缪缪全都在这里,想买什么都有,还有很多可爱的蛋糕店。 谢一没有多想,赶紧跟着众人往里走,朝着滑冰场去了。 源烽看着宋汐从外面走进来,一脸的惊讶,说:“宋院长。” 宋汐笑着说:“现在不是工作时间,不用这么叫我。” 宋汐又说:“你在等人?有约会?” 源烽赶紧摇头,说:“没有,没有。” 宋汐笑眯眯的看着他,脸上难得露/出一些不好意思的表情,他一贯温和,但是看起来也很疏离,突然露/出一些红晕,表情更加生动起来,看起来异常的性/感,尤其是他嘴唇边的笑纹,透露/出一种香甜的气息,让源烽顿时有一种,想要轻轻/舔shi,尝尝到底是不是甜味的冲动…… 宋汐不好意思的说:“我知道这儿新开了一家餐厅,正在推出双人情/侣套餐,我一直想去尝尝,不过……我没有女朋友。” 源烽一听,顿时有些懵了,惊讶的看着宋汐,宋汐走过去,低声说:“如果你不在等人,能不能跟我搭个伙,去尝尝那个套餐?” 源烽差点高兴坏了,恨不得全医院的护/士都看出来了,源烽绝对喜欢宋院长,不过宋院长没那份心思,如今宋汐突然提出来要和源烽吃情/侣套餐,虽然只是“搭伙”,但是源烽当然乐意,连忙说:“好,当然好!” 宋汐笑了笑,说:“真是谢谢你,那……走吧。” 源烽点了点头,跟着宋汐往前走,转头看了一眼身后,不过身后的位置已经什么人都没有了。 谢一他们进了滑冰场,工作日下班时间的滑冰场人也不少,看起来还挺热闹的。 他们走进去,谢一看着一大排的柜子,说:“咱们难道要挨个儿试么?” 商丘耸了耸肩膀,说:“看来只能如此了。” 商丘按着钥匙扣,从头开始挨个实验柜子,滑冰场不算太大,但是柜子总也有一百来个,整整两大排,非常壮观,而且现在有不少客人,他们挨个试的话,难度很高,可能会被人当成是变/态,或者是小偷。 不过幸好商丘颜值比较高,看起来就不像是坏人…… 众人试了半个多小时,一个一个的试过去,就听到“嘀!!”一声,钥匙扣在碰到一个柜子的时候,柜子突然响了一声,猛地弹开了。 柜门打开,商丘连忙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是一个包裹,密封的很严实,贴着好多胶布。 商丘拿出桃木剑的钥匙链,轻轻一划,桃木剑钥匙链似乎削铁如泥,一下就将胶布给划开了。 商丘打开包裹,里面放着一些东西,大多是纸质的资料,写着密密麻麻的字,谢一一看就头疼了,他的化学一向不好,这上面竟然很多化学公式,根本看不懂。 除了一沓子资料,里面还有一张照片,商丘把照片拿出来,展开给大家看。 照片上是那个实验室,他们在录影/碟里看到过,实验室的病床/上,躺着一个人,李杰也入镜了,就在那病人的身边。 “病人”有些奇怪,他身上绑着绷带,白色的绷带将他裹得像个木乃伊一样,连头部都给裹上了,但是这个“病人”的身材真是没话说,九头身,大长/腿,绷带裹得很紧,能清楚的看到勾勒出来的腹肌形状,八块腹肌一块不少,胸肌也不小,肩膀宽而有力,那流畅的身材简直和商丘媲美。 “病人”平趟在床/上,看不到面貌,但是能看出他的脸部轮廓硬朗,鼻梁高/挺,五官很是深邃,下巴的位置绷带稍微有些松,微微露/出一些下巴,线条非常流畅。 照片的背后写着几个字——17号。 谢一有些奇怪,说:“什么17号,这是什么意思?” 商丘皱了皱眉,说:“可能是试验品。” 谢一惊讶的说:“一个人?” 李杰似乎也看到了那个照片,目光变得呆滞起来,不知道在想什么,陷入了沉思,难得的没有大喊大叫。 就在这个时候,李杰的弟/弟突然走过来,拍了拍谢一的肩膀,说:“我有话想和你们说,关于……关于我大哥的,我看到这些,突然想起来了,这些太危险了!” 谢一惊讶的说:“你知道这些是什么?” 李杰的弟/弟说:“我刚想起来的,之前我大哥说过,先把这些放起来,太危险了。” 商丘把资料重新锁回柜子里,将钥匙扣装在自己口袋里,李杰的弟/弟要和他们借一步说话,众人就走到了滑冰场的旁边。 谢一说:“到底是什么事?” 李杰的弟/弟说:“我大哥在做一种实验,帮人做实验,一直都在失败,但是突然有一天,他们好像弄到了一种什么能量,说是从什么人身上得到的。” 商丘听到这里,突然皱了皱眉,因为他猛地想到,那个神秘人之前从自己的身上得到了一小截灵力,就是画灵的那次。 李杰的弟/弟说:“我大哥用这种能量开始了实验,那种能量一天比一天/强大,他每一天都能复制前一天的能量,从而无限的翻倍,最后接近无穷……” 商丘眯了眯眼睛,说:“你不是说对自己兄长的工作,一无所知么?这可不像一无所知。” 李杰的弟/弟说:“我之前不能说。” 谢一说:“为什么?” 李杰的弟/弟说:“因为……” 他说着,就听到那边发出“啊!!!”一声尖/叫,众人回头一看,李杰不知道去哪里了,而那个储物的柜子门被拽掉了! 商丘和谢一走到旁边和李杰的弟/弟说话,李杰坐在轮椅上,抬头看着那个柜子,眼睛里都是迷茫,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踏踏”的声音出现在李杰身后,是脚步声。 李杰回头一看,是个穿着短外套的男人,黑色的外套,黑色的裤子,黑色的军靴,黑色的皮手套,还戴着黑色的鸭舌帽。 那男人慢慢抬起头来,李杰看到了他线条流畅的下巴,然后看到了他的脸,是商丘。 商丘站在李杰的面前,就他一个人,声音沙哑的说:“跟我走。” 李杰看着他,但是没有动,眼睛里似乎有些动/摇,越来越害怕,就在这个时候,商丘突然走过去,一把抓/住李杰,另外一手拽住储物柜的柜门,“框!!!”一声,储物柜一下就豁开了,柜门被拽掉,商丘从里面粗/暴的抓出资料和相片。 因为动作太粗/暴,“哗啦”一声,一张照片飘飘然的落在地上,照片上是那个浑身绷带的男人,高大的身材,只露/出线条流畅的下巴。 李杰的眼神变的惊恐,而清明…… 李杰颤/抖的看着商丘,声音瑟瑟发/抖的说:“你……你是十七号……” 商丘没有说话,只是嘴角挂起一丝狰狞的冷笑,一把抓/住李杰,将人猛地从轮椅上拖下去,拽着大步走出了滑冰场…… 56.制造3 “让您久等了, 祝您用餐愉快。” 服/务员将摆盘精美的菜品放下来,然后就恭敬的退了下去。 宋汐和源烽坐在餐厅里, 现在是晚高峰的用餐时间, 餐厅里多半是附近下班的白领,还有就是下班来约会的情/侣,很少看到像宋汐和源烽这样, 两个男人坐在一起的情况。 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这个位置是源烽挑选的, 正好可以看到餐厅楼下的滑冰场,滑冰场在商场的天井部分, 从天井的位置往下看,就能一览无余,很多人在滑冰场上滑冰,人数不少。 源烽坐下来之后, 就低头看着那滑冰场。 宋汐笑了笑,给他倒了一杯酒,说:“你喜欢滑冰?” 源烽这才回过神来,说:“啊?不……不是,我不会滑,只是……只是看着觉得新鲜。” 宋汐笑着说:“那下次,我们一起去试试看怎么样?” 源烽有些受宠若惊,说:“真的?” 宋汐笑了笑, 说:“这还有假的?不过……” 宋汐说这, 将酒杯递给源烽, 说:“前提是……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什……什么?” 源烽顿时有些懵了,惊讶的看着宋汐,眼神之中竟然还有一些惊慌,干笑说:“宋院长……您、您在开玩笑吗?” 他的话说到这里,宋汐就把手伸过来,轻轻覆盖在源烽的手背上,他的手纤细修/长,源烽的手很大,这样覆盖上去,根本盖不住,看起来对比鲜明,一个白/皙,一个是小麦色,般配的紧。 源烽有些吃惊的看着宋汐,宋汐笑着说:“别紧张,你说的,开玩笑的。” 源烽点了点头,笑容有点发干涩,端起酒杯来稍微喝了一口。 宋汐眯了眯眼睛,笑的更加温柔了,他已经四十六岁了,但是看起来并不显老,不过嘴边上有些笑纹而已,但是这些笑纹又让他显得绅士而性/感。 源烽喝了一口酒,盯着宋汐嘴边的笑纹,宋汐说:“不吃点东西么?” 源烽连连点头,赶紧拿起刀叉,说:“我……我不太会用这些,宋院长您别介意。” 宋汐摊了摊手,笑着说:“请便。” 他说着,自己也喝了一口红酒,眼神淡淡的看着源烽,说:“今天本该你值班的,为什么要和别人换班?” “啊?” 源烽还在吃牛排,惊讶的抬起头来看着宋汐,宋汐说:“希望我没记错值班表,我以为你有约会,不过现在看来,你没什么约会。” 源烽放下刀叉,咳嗽了一声,说:“不,不是……是别人跟我换的,他说明天有事儿。” 宋汐笑了笑,说:“这样啊……我还以为自己打扰了你的约会呢。” 源烽连忙说:“没有没有。” 源烽又拿起刀叉,开始吃东西,宋汐优雅的切了一块牛排,送进嘴里,然后把/玩着桌上的餐刀,突然说:“你搬家了么?” 源烽抬起头来看着宋汐,一脸迷茫,宋汐说:“你今天住在我朋友隔壁,临时搬的家吗?据我所知,你不是住在南城么?” 源烽听他这么一说,顿时觉得有些食不下咽,表情也慢慢凝固住了,抿了抿嘴唇,他是个国字脸,抿嘴唇的动作让他整个人的形象都变得有些奇怪了,不再是憨憨的模样,反而有些发狠。 宋汐说:“我知道你喜欢我……” 宋汐突然这么说,源烽又吃了一惊,睁大眼睛看着他,宋汐又说:“不是对领/导的喜欢,当然那了,谁会喜欢领/导呢?是出于性/欲的喜欢。” 源烽听到这里,突然有点不好意思。 宋汐却一脸坦然的说:“其实你也不错,如果有机会的话,我的确想养一条小狼狗。” 源烽似乎有些听不懂他的话了,他眯着眼睛,脑袋发重,猛地一下丢开刀叉,趴在了桌上,粗重的喘着气。 宋汐笑着说:“放松。” 他说着,用雪白的餐巾纸擦了擦嘴唇,温柔的说:“只是一点安眠药而已,以防你这只小狼狗……会咬人。” 他说着,站起身来,越过餐桌,来到了源烽身边,低下头来,俯身在源烽耳边,笑着说:“我知道你是谁……” 他说着,还在源烽耳边呵了一口气,轻轻吹了一下,在他的嘴唇边一吻,然后起身走人…… 滑冰场的换衣间里突然发出惊呼的声音,李杰的弟/弟大喊着:“天呢!那边似乎发生了什么!我大哥还在那里!” 他说着就要跑过去,商丘却突然抬手拦着他,说:“你的大哥?李杰真的是你的大哥么?” 李杰的弟/弟一脸吃惊的看着商丘,说:“你……你什么意思?!” 谢一也有些发懵,看向商丘。 商丘淡淡的说:“只是有些怀疑罢了,你对你大哥似乎不是很了解,除了他的工作。” 李杰的弟/弟说:“因为……因为大哥他……他本身就很孤僻。” 商丘点了点头,说:“但最主要的原因是……你根本不是他的弟/弟。” 李杰的弟/弟还要辩解,商丘冷淡地说:“你是一个修者,你现在的戒备动作已经暴/露了自己。” 谢一吃了一惊,没想到李杰的弟/弟竟然是假的,而且还是个修者,这样一来,他们的行踪就被暴/露了,白白用一天在外面兜风了。 李杰的弟/弟突然笑了一声,笑容有些狰狞,说:“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商丘说:“不是,你就死。” 李杰的弟/弟笑着说:“你以为我接到了这个任务还能活着吗!我们并不信奉今生,你懂吗?” 谢一眼皮一跳,不信奉今生,难道信奉的是来生吗? 李杰的弟/弟狞笑说:“那个背叛者已经被带走了,我的任务完成了,完成了!你们永远也别想找到李杰,就算你们找到他,还有十七号,十七号是一个无限膨/胀的能量体,我知道你厉害,但问题的关键是,十七号……就是你的能量体啊!” 谢一听到这里,脑子里“嗡——”的一下,刚才他们看到的那张照片,背面写着十七号,照片上的实验体用绷带裹/着,只露/出一个流线型的下巴来,根本看不出来是谁。 当时谢一还在想,这个人的身材和商丘一样高大,但是他没想到,只是这么随便一想,竟然变成了事实! 十七号的实验体,就是商丘的能量体,而刚才李杰的弟/弟已经说过了,这截能量取自商丘的灵力,他们通/过实验,让商丘的这一小截能量,不断的自行翻倍,每一天都是前一天的一倍,不断的打滚儿,算起来商丘丢失灵力的时间也不短了,这样一来,已经算不清楚能量到底翻了多少。 商丘眯了眯眼睛,李杰的弟/弟声音沙哑的说:“他就是你……但他比你强大!终有一天,会取代你!我知道你厉害,但你却打不过自己的心魔!” 商丘听到这里,笑了笑,说:“他只是一个残次品,不然你们也不会费尽心思的去找李杰了。” 李杰的弟/弟脸色有些扭曲,似乎因为被商丘说中了。 谢一看着对方,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说:“他……他怎么了?!” 他还没说完,李杰的弟/弟已经“嘭!!”一下倒在地上,身上抽/搐,冒起了黑烟。 商丘招手对谢一说:“服毒了,而且是没有来生的毒药,咱们走。” 这场景有点眼熟,之前也有人在他们面前服毒,就像制/造“息肌丸”的那个人,有人答应了他的永生,永生从死亡开始,不过这种毒药只能让人魂/飞/魄/散,压根看不到来生是什么东西。 商丘带着谢一快速走出滑冰场,滑冰场里因为发生了事/故,客人受惊,保安人员已经全都跑过来了。 谢一着急的说:“怎么办?李杰被抓/走了,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十七号。” 商丘倒是镇定,说:“别着急,我在他身上放了定位符。” 原来商丘早有准备。 商丘带着谢一从商场的后门走出去,别看前门非常的繁华,后面却是在一个小/胡同里,非常窄小,前面还有叫喊的声音,说:“放开我!!!你放开我!放开……” 谢一听到了喊叫的声音,说:“是李杰!” 商丘也听到了声音,连忙迈开大长/腿,快速向前冲去,前面果然有人,穿着一身黑色,现在天色已经黑透了,四周也没有路灯,陷入了一片黑漆之中,根本看不清楚那人长什么样子,尤其他还戴着鸭舌帽,包裹得很严实。 李杰被他拖着,轮椅不见了,挣扎在地上,大喊着:“救我!!救我——” 拖着李杰的人看到了商丘,动作一顿,随即“嘭!”一声就将李杰扔在了一边,随即将自己的帽子摘下来扔在地上,发出又一声“嘭”的闷响,随即活动了一下手腕,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 谢一看到他摘下帽子,一瞬间真的懵了,是商丘!竟然有两个商丘! 不,不是商丘,只不过是一个不断膨/胀的能量体而已。 那个人长得跟商丘几乎一模一样,脸上冷冰冰的,没有任何表情,不过也没有商丘的招牌式冷笑,整个人仿佛是一台机器一样,他的目光十分平静,冷冷的看着商丘。 商丘稍微抬起手来,说:“后退,我缠住他,你去把李杰带过来。” 谢一点了点头,说:“好。” 商丘又说:“小心点,别受伤,我会心疼的。” 谢一听到他这个时候还说这种话,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然而就在这一刻,商丘却像是猎豹一样,快速扑出,黑色的风衣在黑夜之中猎猎生风,仿佛要撕/裂整个黑夜。 对方也是怒吼了一声,显得无比暴躁,快速的冲上来,“嘭!!!”一声,商丘猛地抬起大长/腿一踹,被制/造出来的能量体向侧面躲去,速度非常快。 商丘一下踹空,一脚踹在后面的胡同墙壁上,但是丝毫没有停留,猛地“踏踏踏”三下,直接借着墙壁跃起,紧跟着一个翻身,大长/腿一剪,一下剪住能量体的脖颈。 “嘭——!!”一下,能量体被商丘一下带倒在地上,这地方没人过来,地上有尘土,一瞬间尘土都被激了起来,谢一几乎看不清楚那两个人。 谢一看不清楚,但是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趁着那两个人缠斗,连忙冲过去,扶起李杰。 李杰摔在地上,身上都是土,他一路被拽过来,也就是拖行,后背的衣服都磨坏了,已经有些流/血,但是整个人竟然是清/醒的,他睁大了眼睛看着谢一,十分激动的说:“谢一!谢一!” 谢一说:“你竟然认得我?!” 李杰说:“我当然认得我,我现在是清/醒的,快,资料呢,快把资料找到!” 谢一被他这么一说,顿时就想起来了,滑冰场的柜子被拽坏了,里面的资料不见了,地上只剩下一张照片。 谢一在旁边看了看,根本没有资料,十七号逃出来的时间不长,这样算来的话,资料还在十七号的身上。 李杰也想到了这个,连忙说:“一定要拿到资料!一定要!” 谢一说:“那到底是什么?” 李杰说:“是抑制剂!专门给十七号做的抑制剂,我研究了两个月的实验成果,如果十七号真的成功注/入了这个抑制剂,后果不堪设想。” 李杰上学的时候就是个学霸,不过他是个怪胎,所以没人喜欢他,他一直比较孤僻,后来因为高智商,跳级进入了大学,大学毕业之后,没什么工作,竟然失业了,他找不到工作,因为不太合群。 不过后来有人找到了他,他甚至不知道雇主是谁,被逮到了一个实验室里,这栋实验室都是他的,李杰刚开始很高兴,因为这些高科技的设备,都是他梦寐以求的。 起初雇主只是让他研究一些很简单的东西,似乎在考验李杰。 李杰全都完成了,之后,雇主给了他一些研究课题,包括那金色试剂药水。 一说到这里,谢一顿时就懵了,这不是之前他被注射的那种金色药剂么,应该类似于兴/奋剂一类的东西,反正注射之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兴/奋感,几乎要膨/胀的爆裂了。 李杰说:“那不是兴/奋剂,只是一种激发潜能的东西,能开发出潜在的潜能,要知道,这种潜能,是无穷无尽的。” 李杰发现了这种激发潜能的主要因素,就是其中散发着金光的东西,他很奇怪,就私自研究了这种东西,至今李杰都不知道这种东西是什么,金光闪闪,带着一种温暖的光辉。 然而李杰知道,他需要大量的这种东西,因为着金光闪闪的东西,绝对是世间瑰宝。 后来有人送来了一段能量,让李杰来开发,李杰就想到了金光闪闪的试剂,他用试剂结合了能量体,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李杰说:“能量体自行膨/胀了,每一天都在不断的膨/胀,复制着前一天的能量,越来越大,永不休止!我当时高新坏了,因为我做出来的是一个终极!就像宇宙一样无穷无尽,永无休止,可以吞噬一切,不断的来膨/胀自我……但是我错了,这种能量体,虽然厉害,但是他就是一个刽/子/手,我制/造出来的是一个刽/子/手,当我意识到这里的时候,还有补救的办法……” 李杰制/造出了十七号,但是十七号是个刽/子/手,他的雇主会把十七号带走一段时间,然后又带回来,每次这个时候,十七号都伤痕累累,他身上带着血,带着伤,李杰偷偷看过十七号的报告,十七号竟然去杀/人的,替他们杀/人,抢/劫,甚至是贩毒,扩张他们的经济来源。 李杰开始后悔,他制/造出了一个刽/子/手,这不是他想要的。 幸好十七号有缺陷,正因为十七号本身就是一个宇宙,不断的膨/胀下去,所以他的肉/身是坚持不住自己的能量的,早晚有一天,他会因为膨/胀而自我爆/炸,因此十七号需要一种特制的抑制剂。 李杰说:“我已经做出了抑制剂,但是我不能再骗自己什么也不知道,所以我把抑制剂偷偷带走了,资料上面有我的抑制剂位置,绝对不能让他们找到,如果让他们找到,他们会在十七号膨/胀到极限的时候,打下抑制剂,这样就没有人可以制住十七号。” 谢一听到这里,突然有些明白了,他明白了为什么李杰总是冲着商丘大喊,总是冲着弟/弟大喊,因为李杰的弟/弟压根就是来监/视他的人,而商丘,李杰看到商丘,就好像看到了刽/子/手的十七号,因此就算他失忆了,还是有自保自救的意识,所以才大喊大叫,可是别人只当他是个出过车祸的疯/子。 资料在十七号身上,商丘正在快速的和十七号缠斗,因为十七号本身就是商丘的一段灵力,而且商丘的灵力已经不断的膨/胀了自己,因此商丘就算再厉害,打起来竟然也有些吃力了。 商丘手中握着桃木剑,十七号则是握着一把匕/首,匕/首与桃木剑撞击,发出“哆哆哆哆”的声音,不绝于耳,速度非常快,就像电光火石一样。 因为天色太黑,谢一压根就看不清楚。 就听到“嗤!!!”一声,商丘的桃木剑猛地一扎,随即是“啊啊啊啊——”的声音,十七号突然发出惨叫的声音,他的手竟然一下子被桃木剑钉在了地上。 谢一看的头皮发/麻,毕竟十七号和商丘长得一模一样,而商丘下手却一点儿也不含糊,好像照镜子一样,看着自己的脸,因为疼痛不断的扭曲变形,狰狞可怖。 商丘眼睛一眯,“嘭!!!”一声,猛地一脚踹过去,十七号脸颊顿时一歪,“咕咚”一下倒在地上,他的手背插在地上,又挨了一下,吐出一口血来,牙齿都掉了两颗,似乎已经逃无可逃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十七号突然暴起,不是冲着商丘,而是冲着自己,他猛地对着自己的手臂快速砍下去,“咔嚓!!!”一身巨响,竟然手起刀落,匕/首直接砍断了自己被钉在地上的手臂。 鲜血“呲——!!”一声就喷了出来,十七号丢掉手臂,快站起来,直接一个翻身,向后逃窜,不愧是有商丘那样的大长/腿,直接一个窜身,抬腿一踹,借力就直接翻上了胡同的院墙,快速跃下,直接跑了。 李杰大喊着:“不!!别让他跑了!!!资料里有抑制剂的制/作方式!” 商丘却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看着十七号翻/墙逃走的方向,谢一赶紧扶着李杰冲过去,李杰激动的说:“资料!!!如果他们得到了那份资料……” 他说着,就听到“嘭!”一声,商丘一个抖手,就将一个夹子扔给李杰,李杰打开一看,竟然是那份资料,就在刚才,已经被商丘给抢下来了。 李杰松了口气,说:“太好了!!制/作方式在这里,这些制/作方式很复杂,如果没有资料,他们根本就做不出来。” 商丘没说话,手指尖一抖,一张黄符落在地上,就听到“呼——!!!”一声,黄符落地的一瞬间突然着火了,熊熊大吼,不断的燃/烧着。 商丘冷冷的说:“丢进去。” 李杰自然知道商丘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让李杰把资料毁了,不过这是李杰这辈子最大的发明了,李杰自然有些不舍得,他咬着牙,一脸的痛/心/疾/首,还是颤/抖着手将那份资料直接扔进了火堆中,“呼!!!”一声,大火直接吞噬了资料,瞬间消失殆尽了。 谢一松了口气,说:“现在好了。” 李杰说:“不,还有一件事情,我们必须去完成。” 谢一说:“什么事情?” 李杰说:“你忘了?我刚才跟你说过了,抑制剂已经成功做出来一份,现在资料虽然毁坏了,但是还有那份成功做出来的抑制剂没有毁坏,我们需要把它找到,然后销毁。” 谢一惊讶的说:“抑制剂在哪里?” 李杰说:“我们动作要快,十七号看过资料,抑制剂的制/作过程很复杂,他不可能记下来,但是成品抑制剂的位置,他可能已经记下来了,他必然回去找抑制剂,毕竟十七号马上就要膨/胀到了极限。” 谢一催促的说:“所以成品在哪里?” 他说到这里,就看到李杰突然睁大了眼睛,眼睛里又开始一片呆滞,说:“我……我在哪里!?” 谢一:“……” 谢一差点上去踹他,就算谢一不是急脾气,也快变成了暴脾气了,说到关键位置他竟然又不记得了。 谢一气的不行,对商丘说:“现在怎么办?” 商丘却没有说话,谢一觉得有点不对劲,赶紧转过头去,说:“商丘?怎么了?” 他一转过头去,这才发现,商丘脸色有些惨白,他的皮肤本就不黑,是那种偏白/皙的肤色,此时却更加惨白,在暗淡的月色下,谢一看的触目惊心。 谢一吓了一跳,说:“商丘!?” 他说着,赶紧过去扶商丘,这一下就闻到了很浓重的血/腥味儿,与此同时手上摸/到了什么温热,却黏糊糊的东西,抬手一看,竟然是满手的鲜血。 商丘受伤了! 谢一震/惊的看着商丘,顺着方向看过去,就看到商丘伸手捂住自己的腹部,他的腹部竟然开了一个大口子,正在“汩/汩”的流/血。 谢一吓得双手颤/抖,说:“商……商丘!” 商丘这个时候才轻声说:“没关系,你忘了我跟你说的?我死不了,只是小伤而已。” 商丘虽然说自己死不了,但是在谢一看来,已经不算是小伤了,恨不得肠子都要流/出来了,而且商丘脸色还非常苍白。 商丘被谢一扶着,声音有些沙哑,呼吸略微粗重,说:“十七号的能量已经膨/胀了不少,如果他得到了抑制剂,我们就要费一些功夫了,你去问问李杰抑制剂成品在哪里。” 谢一连忙说:“什么抑制剂的成品?!你在流/血!我们先去给你止血!” 商丘似乎还要说什么,谢一却非常强/硬,说:“闭嘴,听我的!” 商丘一愣,随即笑了一声,说:“好,听你的。” 谢一这才觉得自己刚才态度有些强/硬,不好意思的说:“再说了,李杰他现在又不记得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 他说着,扶着商丘,说:“能走么?” 商丘点了点头,说:“没问题。” 谢一把自己当成了拐棍,让商丘把手臂架在自己的肩膀上,扶着商丘,还要拽着李杰,生怕他丢/了,众人往前走了几步。 就听到“嗬——”一声,竟然是商丘的闷/哼声,商丘平时都是游刃有余的,谢一从没见过他受过这么重的伤,不过就算商丘受伤了,也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商丘闷/哼了一声,突然身/体意外,“嘭!”一声就倒在了地上,他身材高大,一下就将谢一也压在了地上,旁边的李杰被谢一拽着,瞬间也倒在地上。 谢一听到“嘭!”一声,连忙爬起来,就看到商丘倒在地上,眼神有些涣散,喘着粗气,伸手按在自己的伤口上,黑色的皮手套已经染成了红色,还轻笑说:“没事……” 谢一看着他的样子,心口一阵阵发紧,不断的抽/出着,说:“商丘!商丘你坚持一下!” 商丘点了点头,却慢慢闭上了眼睛,那一霎那谢一感觉自己要疯了,商丘的脸颊都有些冰凉了,谢一克制不住的颤/抖着。 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跪在商丘面前,突然低下了头,含/住商丘的嘴唇,给商丘渡气。 商丘的嗓子立刻滚动了一下,随即也含/住了谢一的嘴唇,似乎找回了一些意识,像是野兽一样,贪婪的吮/吸着,谢一瞬间就感觉自己的唇/舌被咬破了,似乎要被商丘生吞活剥一样。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就在这个时候,谢一突然听到有人笑眯眯的说话,抬头一看,胡同口竟然站着一个人,穿着灰色的长风衣,围着一个围巾,似乎有些怕冷,把长风衣拢紧,轻轻缩着肩膀,笑眯眯的说:“虽然渡气很有用,毕竟你的气息很甜美,不过我建议从科学的角度来说,还是输血吧,也避免浪费。” “宋医生!?” 站在胡同口的竟然是宋汐。 宋汐笑了笑,大步走过来,一把拽起旁边的李杰,说:“上车,来我家。” 商丘因为失血过多,已经陷入了昏迷,谢一根本没有犹豫,立刻背上商丘,连忙跟着宋汐走,他的车就停在了胡同口,大家上了车,火速的往宋汐家里开去。 很快就到了小区,宋汐拽着糊涂的李杰,谢一背着满身是血的商丘,路上竟然还遇到了宋汐的爱慕者,一个看起来年轻的小姑娘,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谢一都要吓死了,幸亏天色黑,而且那小姑娘被宋汐迷得晕头转向的,不然谢一真的很难想象,那小姑娘发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会不会尖/叫着报警。 众人上了楼,宋汐打开门,谢一扶着商丘进去,将他轻轻放在沙发上。 宋汐看着谢一,笑着说:“我去搞点血来。” 谢一连忙说:“谢谢你宋医生。” 宋汐挑眉说:“不必谢我,如果要谢我的话……也让我尝尝你甘美的气息吧?” 谢一顿时眼皮一跳,宋汐笑着说:“开玩笑的。” 他说着,直接出门去了。 商丘一直在昏迷着,中途醒了一次,谢一问他话,但是商丘似乎听不到,仍然没有什么意识,只是紧紧/握着谢一的手,似乎要确保谢一的安全,宋汐还没有回来,商丘的血已经流了满沙发都是。 谢一看的触目惊心的,咬了咬嘴唇,又低下头去,含/住了商丘的嘴唇…… “咳咳!” 这个时候房门竟然悄无声息的打开了,宋汐从外面走进来,笑眯眯的看着他们,谢一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起身来,说:“宋医生。” 宋汐走进来,将血放下来,还有输液器,给商丘扎在胳膊上输液,动作干脆利索,然后又给商丘止血。 宋汐和谢一两个人合力将商丘搬到了卧房的床/上,宋汐将商丘的衣服剪开,不由得“啧啧”了两声,当然不是感叹商丘的八块腹肌或者流畅的胸肌,而是感叹商丘腹肌上的伤口。 那伤口血粼粼的,看起来特别狰狞,到处都是肉屑,看的谢一头皮发/麻。 宋汐说:“扎进去之后还转了几圈,幸好是短匕/首,不过也算是祸/害遗千年。” 宋汐说着,快速的给商丘清理伤口,然后止血,止血再加上输血,商丘的脸色瞬间就好不少,呼吸也越发的平稳了起来。 谢一看着商丘的脸色好转,顿时松了口气,说:“谢谢你宋医生。” 宋汐擦了擦自己的手上的血,将手套摘下来,说:“不必谢我,毕竟……” 他说着,看向谢一,目光十分柔和,似乎透过谢一正在看着什么,或许是在回忆往昔,慢慢抬起手来,抚/摸/着谢一的脸颊,低声感叹的说:“毕竟是我欠你的。” 他说到这里,突然感觉手臂已经,不由得“嘶……”了一声,低头一看,商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竟然抬起手来,捏住了宋汐的胳膊,冷笑一声,声音沙哑的说:“别碰他。” 宋汐无奈的放下手来,谢一见到商丘醒了,顿时高兴的好像一只小奶狗,摇着尾巴就跑了过去,兴/奋的说:“商丘!” 他跑过去,小心翼翼的避开商丘的伤口,说:“还疼么?感觉怎么样?” 商丘抬起手来,擦了擦谢一脸上的血迹,应该是商丘自己的血,蹭在了谢一的脸上。 商丘低声说:“没事了,让你担心了。” 谢一摇了摇头,说:“你没事就好了,差点吓死我。” 商丘说:“下次不会了,好么?” 谢一点了点头,宋汐站在一边,无奈的说:“让他休息,虽然情话说的很动听,但是病人还是需要多休息。” 谢一也觉得自己打扰了商丘的休息,赶紧说:“你快休息吧,快休息。” 商丘皱了皱眉,说:“抑制剂的成品……” 他说到这里,谢一就说:“这些先别管,你先休息,血输完之前,哪里你都不能去。” 谢一说的十分强/硬,商丘则是笑了笑,说:“听老公的。” 谢一一愣,随即就是一个大红脸,感觉脑袋里“咚咚咚”的开始炸烟花,那叫一个不好意思,尤其旁边宋医生还在呢! 宋汐有些无奈的说:“李杰脑袋里还有血块,现在记忆不好,但是我们会在你休息的这段时间之内,把抑制剂的成品地址问出来。” 商丘点了点头,看着宋汐,淡淡的说:“你到底是谁?” 宋汐笑了笑,说:“你的情敌。” 谢一一愣,有点懵的看向宋汐,商丘则是眯着眼睛,一脸狠相,似乎马上就要从床/上冲下来了。 宋汐笑眯眯的往卧室外面走,说:“开玩笑的。” 说着,“咔嚓”一声带上/门。 谢一还有点蒙,商丘伸手拉住谢一的手,说:“离他远点。” 谢一说:“宋医生肯定是开玩笑的。” 商丘说:“那也离他远点。” 谢一点了点头,说:“行行行,你先休息。” 商丘拉着他的手,因为失血过多,很快又陷入了睡眠之中,不过幸好这次是睡眠,而不是昏迷。 谢一轻轻的抚/摸/着商丘的脸颊,每次都看到商丘很了不起的一面,突然看到商丘面色苍白的样子,真是吓了一跳,谢一不知道商丘以前的日子是怎么过的,或许也是这样在刀尖上过活,说不定还有很多次大出/血的经历,只不过自己没有亲眼看到而已。 谢一坐在商丘旁边,就这么一直坐着,卧室的房门轻轻被推开,宋汐站在门边上,说:“不想打扰你发花痴,不过有事情要和你说。” 谢一看了一眼商丘,商丘睡得还很好,血还有一段时间才能输完,于是站了起来,把手从商丘的手心里悄悄抽/了出来,然后跟着宋汐走出了卧室。 两个人站在客厅里,谢一说:“怎么了?” 宋汐说:“我需要你的帮忙。” 谢一说:“帮忙?什么帮忙?” 宋汐说:“咱们现在要找到抑制剂,但是李杰总是想不起来,问什么也说不出来,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忙。” 谢一还是没有听懂,宋汐拿出一张黄符来,在谢一面前晃了晃,说:“我需要你帮我窥伺他的记忆。” 谢一更是懵了,说:“这个……这我不会啊。” 宋汐笑了笑,说:“没关系,我可以教你,问题是,这种窥伺记忆的事情,需要动用很大的灵力,我的灵力显然不够,里面的商丘现在是个睡美/人儿……” 睡美/人儿…… 谢一突然觉得这个比喻还不错,因为商丘长得真的很好看,睡美/人当之无愧。 宋汐说:“所以只有你的灵力足够,你融合了血玉,记得么?” 谢一有些狐疑的看着他,说:“你怎么知道我融合了血玉?” 宋汐笑眯眯的说:“别这么惊讶,我还知道你很多事情,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宋汐这么说,谢一顿时有种后背发/麻的感觉,宋汐笑眯眯的说:“怎么样?要学么?我可以教你,怎么驱动灵力,别说窥伺别人的记忆了,你现在灵力无穷无尽,就算想要学读心术,也只是一个弹指的时间。” 谢一对读心术似乎不太感兴趣,感觉应该很麻烦。 宋汐见他衣服兴致缺缺的样子,神秘的说:“我还可以教你一些小法术,例如……捆绑。” 谢一惊讶的说:“捆绑?干什么用?抓坏蛋么?” 宋汐笑着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说:“或许……在床/上用。” 谢一:“……”医生好重口!不过突然觉得很有兴趣! 谢一顿时眼睛就亮了,宋汐笑着招手说:“跟我来,先干正事,你去看看李杰的记忆。” 宋汐拿着黄符,带着谢一进了客房,李杰就在那里,吵闹着,看起来又糊涂了,反正认不出他们,一直喊着有人要杀他。 宋汐走过去,将黄符直接贴在李杰的身上,李杰猛地就镇定了下来,好像有些迷迷糊糊要睡觉的趋势。 谢一惊讶的说:“他怎么了?” 宋汐说:“别担心,是镇定的黄符,让他感情波动别太大了,你要进入他的思维,感情波动就像是水波,如果太澎湃了,很可能把你溺死在里面。” 谢一瞪大了眼睛,说:“所以是有风险的?!” 宋汐耸了耸肩膀,没有说话。 谢一瞪了他一眼,总觉得被宋汐算计了,不过他们的确需要抑制剂,这样就能让十七号自行爆/炸了。 谢一看着商丘的伤口就觉得生气,那个十七号下手也太狠了,匕/首捅/进去之后,竟然还反复的转,商丘的伤口上全都是被搅烂的肉屑,看起来触目惊心的。 宋汐说:“可以开始了,专心就足够了。” 谢一看着宋汐,说:“你知道么……你现在像个大忽悠。” 宋汐笑了笑,没有说话。 谢一闭上眼睛,感觉自己特别的专心,可是压根什么也看不到,难道自己专心就能看到被人的想法了?这也太…… 荒谬了…… 只是谢一还没有想完,他突然感觉脑袋里的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画面。 “第1902此实验……” “第2888次实验……” “第2986次实验……” “失败!” “失败!” “失败!” “十六号试验品失败了!” “销毁十六号试验品,继续第十七号实验!” “不,等等,不要销毁,大人自有打算……” 谢一迷茫的看着这一切,脑海里不断的闪烁着奇怪的画面,这些画面朦朦胧胧的,不断的乱转着,他好像看到了十六号,十六号也裹/着绷带,看不清楚什么样子…… 谢一脑子里乱哄哄的,这是李杰的记忆,记忆很糟乱,就如同宋汐所说的,好像在大海中漂泊,漫无目的,只要有一个海浪打来,他的一叶扁舟就要被撞翻,然后彻底的淹死在这片汪/洋大海之中。 “大哥。” “大哥……” 谢一看到李杰的记忆中真的有个弟/弟,不过那个弟/弟长得和他们之前遇到的一点儿也不痛,转瞬间,他看到了李杰痛哭的模样,有一个声音告诉李杰,“病人抢救无效,已经死亡……” 谢一有些吃惊,李杰的弟/弟原来早就死了,不止如此,也是那家医院,被推进了太平间。 谢一觉得李杰的弟/弟有些眼熟,不知道在哪里见过,就在李杰的弟/弟被推入太平间的一霎那,谢一记起来了,当时太平间的尸体诈尸,好多尸体都在追赶他们,其中有一个尸体就是李杰的弟/弟,只是谢一当时没有注意,当然,疯癫的李杰也没有注意。 “谢一……专心……” 谢一似乎听到了宋汐的声音,好像在安慰自己,他连忙沉下心来,深吸了两口,努力的在这片汪/洋大海中,寻找着掉进海中的那一根银针。 突然,谢一看到了什么,李杰穿着实验者的白大褂,偷偷摸/摸的似乎在做什么,他把试管中的药剂倒进了一个小瓶子里,然后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中,从实验室带了出去。 谢一觉得似乎有些门道,赶紧就追随着李杰的这段记忆,就往前看,果然就看到李杰把东西带回了家,然后拿出一根钢笔来,就好像施华洛世奇的水晶笔一样,他把钢笔拆开,将里面装饰的碎钻全都倒出来,随意的扔在一边,然后将自己的试剂小心翼翼的倒进那根钢笔里,装饰的碎钻变成了试剂。 试剂倒进去的一瞬间,慢慢结晶,竟然变成了一个个碎钻的样子。 谢一惊讶的看着这一幕,李杰做好了这个步骤,把钢笔又重新装上,然后放进了一个精美的盒子里,盖上盖子,裹上包装纸,弄了一个蝴蝶结,似乎要当礼物寄出去。 他将钢笔放在一个快递盒子里,上面贴了地址,但是谢一看不清楚,他突然感觉自己非常疲惫,看不清楚那些字,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字太小了,他只能隐约看到,李杰塞了一张贺卡进去,上面写着“祝老同学……”几个字,其余的他也看不到了。 谢一很疲惫,有一种精神透支的感觉,想要睡觉,沉浸在李杰的回忆之中。 “谢一!” “谢一!你灵力要透支了!快出来!” “谢一,快出来!” 谢一好像听到了宋汐的声音,但是就是无法自拔,他好像从扁舟上翻了下来,然后沉入了汪/洋大海之中,慢慢的下沉,下沉,准备沉入深深的海底…… “哗啦!!”一声,就在这个时候,谢一突然感觉到窒/息的感觉,水流呛进了他的鼻腔中,让谢一猛地就有些清/醒,他奋力的挣扎,一下挣脱了出来。 “谢一!” 这回不是宋汐的声音,而是商丘的声音,谢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商丘站在自己面前,他面色还是有些苍白,一手捂着自己的腹部,一手搂着谢一,有些着急的看着他。 谢一迷茫的瞪大眼睛,他感觉到自己身上湿/淋/淋的,明明只是意识里溺水,没想到真的呛水了,侧头一看,旁边还真有个水壶,敞开了盖子,里面几乎没有水了,自己则是湿/淋/淋的,像是落汤鸡。 谢一迷茫的说:“我怎么了?” 商丘见他醒过来,松了一口气,脸色却阴沉下来,说:“你差点就出不来,知道么?” 谢一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好像在窥伺李杰的记忆,商丘的脸色很难看,说:“不要有下次,我不想让你出任何事儿,别让我担心,好么?” 谢一见他脸色苍白,虽然看起来很凶,但是一副很关心自己的样子,连忙说:“好好好,你千万别生气,小心伤口。” 商丘摸了摸/他的脸颊,说:“我没生气,只是担心你。” 他说着,转过头来,冷冷的看着宋汐,说:“谢一不该碰撞这些。” 宋汐站在旁边,说:“我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欠妥当,没什么安全措施,但是那是因为谢一的灵力,足够自救,你说他不该碰这些,我可不敢苟同。” 谢一见那两个人剑拔弩张的,连忙说:“先别吵,我看到了抑制剂成品!” 商丘和宋汐转过头来看着谢一,谢一赶紧把刚才看到的说了一遍,商丘挑眉说:“你看到的还挺重点的。” 谢一知道自己被奚落了,有点蔫蔫儿的,商丘说:“不过总比没有强,一根水晶笔,还有老同学。” 谢一说:“现在怎么办?怎么才能找到带着水晶笔的老同学?” 商丘从身上摸出手/机,说:“我去给倪缨打个电/话,他有人脉。” 谢一点了点头,商丘站起来,去给倪缨打电/话,倪缨虽然有些抱怨,但是还是答应给他们找这个人,如同大海捞针。 倪缨需要一些时间,众人剩下只能等时间。 商丘刚才突然下了床,他还没有输完血,这下又回到了床/上,宋汐给他重新输血,谢一坐在一边陪着。 商丘拍了拍床,让谢一也上来,谢一摇手说:“你躺着吧,我不累,我坐这儿就行了。” 商丘笑了一声,说:“我怕你又被人拐跑了。” 谢一:“……” 谢一无奈,只好也躺上来,这个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正好休息,谢一就是怕自己一趟上来就要睡着了,商丘搂着他,让他靠在自己的手臂上。 商丘的手臂有些硬,硬/邦/邦的上面全是肌肉,但是靠在上面竟然异常的让人安心。 有种个迷迷糊糊要睡觉的感觉。 谢一尽力睁大眼睛,以防自己睡着了,毕竟商丘还在输血,不过谢一刚才运用灵力,第一次用了这么多灵力,感觉有些透支,特别的困乏,迷迷瞪瞪,磕头虫一样,一点一点的就要睡着了。 商丘看着他挣扎的样子,有些好笑,侧过去,亲了亲他的额头,低声说:“乖宝贝,睡吧。” 商丘的声音太温柔了,谢一听着他的话,好像催眠一样,很快沉入了睡眠。 宋汐进来给他拔输液器的时候,就看到谢一已经睡着了,靠在商丘怀里,带着一种依赖的感觉。 宋汐把输液器收起来,看着谢一的模样,似乎有些深沉,陷入了沉思之中。 商丘突然开口,压低了声音,淡淡的说:“羡慕?” 别看商丘脸色还有些发白,但是因为输血,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脸上有些自负和得瑟的感觉,看着宋汐。 宋汐笑了一声,说:“的确挺羡慕的。” 他说着,转头走出了卧室。 商丘皱了皱眉,看着宋汐的背影,眯了眯眼睛。 谢一睡很香,朦胧间,他似乎看到了商丘,不过商丘没有穿黑色的长风衣,看起来穿了一件黑色的长袍,静/坐在那里,不知道在干什么,竟然还有一头长发,披散在肩膀上,看起来有些仙风道骨的。 谢一怔愣的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很帅,帅的没边。 这个时候商丘突然转过头来,笑着说:“过来。” 谢一慢慢走过去,顺从着商丘的说法,他走过去,商丘拉住他的手,将谢一带到怀里,伸手搂着他,两个就这么亲/昵的坐在一起,商丘将他环在怀中,亲了亲谢一的耳朵。 谢一感觉自己的耳朵痒痒的,商丘的动作有些暧昧,轻轻的舔/弄着他的耳/垂。 谢一颤/抖着,呼吸越发的急促起来,商丘则是轻笑了一声,说:“要么?” 谢一迷茫的看着商丘,商丘长长的黑发散下来,轻轻拂在他的脸颊旁边,让谢一心里也痒痒的,谢一抿着嘴唇,嗓子艰难的滚动着,抬起手来,挽住他的脖颈,沙哑的说:“……要。” 谢一迷茫的睁开眼睛,竟然已经/天/亮了,商丘就躺在他旁边,脸色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看起来情况不错,谢一动了一下,刚要看看商丘的伤口,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他竟然……“画地图”了。 谢一顿时想起昨天晚上的梦,他梦到和商丘做了不可名状的事情,就因为这个梦,自己在商丘旁边“画了地图”。 谢一顿时感觉都要无/地/自/容了,赶紧跳起来要跑,不过商丘很机警,他一动,商丘就醒了,“啪!”一声,下意识的握住了谢一的手腕,说:“去哪里?” 谢一连忙说:“去……去厕所,我……我尿急。” 商丘挑了挑眉,松开手,却笑着说:“这里没有可以换洗的内/裤。” 谢一:“……”没脸见人了! 谢一直接冲进卫生间,好久都没出来,宋汐听到“嘭!!”的一声,还以为有人遇袭,结果是谢一“尿急”去洗手间,让他白担心一场。 谢一从洗手间走出来,脸上还都是尴尬,不过万幸的是,商丘正在打电/话,似乎是倪缨打来的,一大早就打来了,商丘和宋汐都在听电/话。 谢一走过去,商丘已经挂了电/话,说:“倪缨打来的,有消息了。” 虽然谢一只给了一个“老同学”这样的字眼,不过倪缨还是有门道的,几乎把李杰从小学开始的同学都给查了一个遍,没有查出太多的所以然来,不过很巧的是,今天正好有个老同学聚会,是李杰的大学同学聚会,倪缨说他们不妨亲自去看一看。 商丘说:“聚会是下午五点,我需要洗个澡,换件衣服。” 谢一说:“洗澡?!不行你不能洗澡,你身上还有伤口,不能沾水。” 他这么说,就看到商丘竟然当众解/开了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往下脱,谢一都懵了,真的很想过去捂住宋汐的眼睛,或者干脆保住商丘,让他别突然抽风,会变成暴/露狂的。 商丘把上衣全都脱/下来,露/出精壮的八块腹肌,谢一顿时瞪大了眼睛,当然不单纯被那性/感的腹肌给吸引了,最重要的是,商丘的伤口竟然已经完全愈合了,只剩下一个看起来稍微有些狰狞的伤疤。 宋汐耸了耸肩膀,说:“果然祸/害遗千年。” 谢一惊喜的说:“好了?!” 商丘挑眉说:“不信你摸/摸?” 谢一真的不信,因为昨天晚上还一副狰狞的样子,肉屑横飞,就差点成了肉馅儿了!现在竟然完全好了,只是稍微有点伤疤,不过伤疤的颜色也已经很浅很浅,趋近于肤色了。 谢一真的伸手过去,直接摸了摸,商丘腹部猛地一缩,肌肉一下绷紧,谢一还以为他疼,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 商丘却一笑,声音沙哑的说:“没事,只是再摸下去,恐怕要出事儿……” 宋汐似乎看不了他们你侬我侬的秀恩爱了,说:“卧室里有衣服,不过都是我的,穿的了就自取吧,下午五点咱们出门,去同学聚会。” 谢一和商丘点了点头,赶紧进了卧室,商丘有点洁癖,想要去洗澡,谢一就给他找了找,宋汐身材高挑,虽然不矮,但是真的不壮,商丘要穿他的衣服,必须是那种超宽松版的,不然就成了紧身衣了,看起来太奇怪。 商丘洗了澡,浴袍都没有多余的,只能裹/着一条浴巾走出来,浴巾对于商丘来说太小了,好像随时要从胯上掉下去一样,谢一赶紧把找出来的衣服扔给他,说:“试试大小。” 一套亚麻的休闲服,灰色的上衣,是宽松版本的,但是让商丘穿着,胸肌和腹肌的形状微微有些袒露,手臂上肌肉的流畅走势也一清二楚,那叫一个骚气外露,谢一连忙捂住鼻子,差点流鼻血。 裤子也是如此,配套的亚麻休闲裤,商丘虽然是大长/腿配窄臀,但是他的窄臀好像有点翘,亚麻的休闲裤也是撑得骚气外露,谢一实在没忍住,“啪!”一声,伸手直接拍了一下商丘的臀/部。 其实拍了之后就后悔了,因为太硬了,没有弹弹的手/感,拍的他掌心生疼,商丘却一瞬间转过头来,眯着眼睛,阴测测的看着他,说:“嗯?长本事了?” 谢一赶紧投降求饶,说:“意外……意外,刚刚是意外,你的裤子有点脏,我帮你掸掸!” 他说着,还装模作样的轻轻拍了商丘的裤子两下,商丘一笑,笑的那叫一个“妩媚动人”,谢一顿时就被美/人计给迷惑了。 商丘冲他勾了一下食指,谢一竟然真的走过去了,不过走到面前很后悔,赶紧想要逃跑,但是还没逃走,就被商丘一把搂在怀里,将他捞过来,直接按在沙发上。 谢一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扒掉了裤子,“啪啪”两声,虽然不疼,但是太羞耻了,他竟然被打屁/股了。 谢一顿时满脸通红,感觉自己脸皮都要烧没了,挣扎着说:“商丘……你……你大/爷,我刚才只打了你一下,你打我两下!你过来我要打回去!” 商丘笑了一声,说:“你再扭?我可不客气了。” 谢一起初没听懂,不过后来有点懵,有什么凶器抵着自己,反正很凶猛,吓得谢一后背发/麻。 就在这个时候,“叩叩”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宋汐的声音在外面说:“小点声好么,房间不隔音。” 谢一:“……”脸都丢光了!真想和商丘同归于尽啊! 商丘将谢一放开,深吸了两口,说:“回去跟你算账。” 谢一一听,气的说:“你还跟我算账,信不信我咬你?” 商丘挑了挑眉,笑眯眯的踏过去半步,捏住谢一的下巴,在他嘴上亲了一下,说:“用哪里咬,嗯?” 谢一:“……”毫无征兆,就输得一塌糊涂…… 中午是谢一做饭,用宋汐家里的食材随便做了做,宋汐也会点厨艺,就帮忙一起做饭,商丘抱臂靠着门框,看着那两个人做饭。 宋汐说话温柔又优雅,一看就品味不错,很有教养的样子,说实话谢一觉得他人很好,两个人交换了一下做饭的心得,很快就成了朋友。 谢一打开排烟机,稍微有些噪音,这个时候宋汐就说:“哪天你要是厌烦了商丘,欢迎来我这里。” 谢一有些吃惊,刚要想要拒绝,哪知道靠着门的商丘竟然听见了,排烟机的噪音根本没办法影响他的听力。 商丘淡淡的说:“柏拉图么?” 谢一:“……” 宋汐笑的十分优雅,说:“就好像你现在不是柏拉图一样?” 谢一:“……” 等等,他们俩都当自己是死的! 五点钟的时候,众人准时出发,往同学聚会的地方赶过去,当然要带上李杰。 宋汐就伪装成了李杰的私人医生,毕竟李杰现在也需要照顾,而谢一和商丘,两个人各有身份,倪缨已经给他们走好了伪装。 谢一就伪装成了某个同学的弟/弟,据说这个同学的弟/弟和他们一个学校,上大学的时候经常和他们来往。 商丘则是贴上了一些小/胡子,伪装成了五十岁的大叔。 不过谢一发现,商丘贴上胡子之后完全不显老,反而显得特别性/感,怪不得有人说有胡子的男人性/感,那种成熟又颓废的荷尔蒙差点又让谢一流鼻血。 谢一觉得自己该锻炼一下自己的意志,坚强一点,以免以后“误事儿”。 众人走进了聚会的地方,虽然都是一帮快五十岁的人,但是精神头不小,竟然约在了酒吧,虽然相对比较高级优雅的酒吧,不过消费水平是真的高。 谢一看着那酒吧就觉得肉疼,总觉得自己赚的那些钱,就要倒贴回去了,不过幸好,据说商丘很有钱,至于到底多有钱,谢一纸巾还没摸清楚,只知道商丘投点小钱,随便就能把他们公/司买下来…… 众人走进去,刚一开门,就听到哄笑的声音,大家起哄着,说:“来了来了!!我们的大帅哥!” 谢一还以为他们说商丘,结果刚走进去,就是“啪!”的一声,迅雷不及掩耳,谢一顿时挨了一个嘴巴,幸亏打得不是太疼,谢一都懵了! 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保养很好的女人怒目看着谢一,说了一个名字,好像是谢一伪装成的名字,说:“真不管相信,你竟然还来!” 谢一:“……”什么、什么情况?! 旁边的人起哄说:“哈哈哈,年度大戏!” 这时候又有个女人起来,期期艾艾的说:“小慧,你不要打他!是我……是我不好,是我一直爱慕他,不是他故意出轨的……” 谢一:“……”出轨?听起来挺严重的。 那个叫小慧的女人瞪着眼睛,说:“你以为你跟他上/床了了不起啊?!我告诉你,你根本不是他的真爱,他还勾搭了你姐姐,你压根都不知道!” 第二个女人顿时惊叫着说:“什么!?你说什么!?” 小慧说:“我说什么?不信你给你姐姐打电/话问问啊!” 那两个女人顿时开始互相骂街,然后打了电/话,又开始大骂起来,这回是三个人在互骂,还有电/话里的那个人。 谢一:“……” 商丘看了一眼谢一,说:“原来你这么抢手?” 谢一看着商丘的眼神,顿时有些头皮发/麻,压低声音,说:“这不是我,别误会。” 商丘幽幽一笑,说:“当然,你只有一个前女友。” 宋汐一听,顿时就笑了起来,谢一这才想起来,自己那个笔记本电脑,宋汐找回来的,桌面是自己和那个传说中的前女友。 商丘这小肚鸡肠的,竟然这么小心眼儿,现在还记得呢。 谢一小声说:“那是误会。” 商丘说:“鉴于你之前没告诉我,我会给你一点点小小的惩罚。” 商丘说话的时候,面带微笑,那模样又性/感又成熟,看得谢一心里砰砰直跳,不过不知道是什么惩罚。 就在谢一心里乱跳的时候,商丘突然低下头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含/住了谢一的嘴唇,来了一段舌吻,谢一都懵了,完全没反应过来,湿吻在空气中蔓延开来,嘈杂的酒吧都安静下来,那边骂街的两个女同学突然就安静了下来,然后“嘤”一声哭泣着掩面跑了出去。 商丘笑眯眯的说:“谢谢款待。” 谢一:“……” 旁边的同学也都怔愣住了,只有李杰不知道情况,还在吃东西,宋汐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揉了揉额角。 谢一回过神来,赶紧干笑着说:“误会……误会……呵呵、呵呵……” 旁边的同学则是拍着他的肩膀,说:“行啊,终于开始钓男人了啊!我还想着你什么时候对男人出手呢!” 谢一一阵头疼,那些同学则是又开始嘻嘻哈哈的喝酒。 突然有人站起来,说:“来来来,明天是咱们班导的生日,大家联/名写个生日贺卡,一会儿咱们午夜去敲班导的家门!” 那人说着,就拿出一张空白的贺卡,然后开始传递,让大家都写一些祝福的话。 谢一抬头一看,顿时就看到了一个人,手中拿着一根类似于施华洛世奇的水晶笔,在贺卡上开始写字了。 旁边的人还说:“呦,这水晶笔很贵吧!” 那人笑眯眯的说:“别人送的。” 谢一一听,顿时脑子里“嗡——”的一下,水晶笔,再加上别人送的,顿时紧张了起来,那根水晶笔,跟谢一在李杰的记忆中看到的一模一样,绝对一模一样! 谢一连忙戳了两下商丘,抬了抬下巴,示意商丘去看那根水晶笔。 商丘也点了点头,注意到了水晶笔,那个男人正拿着水晶笔写字,写了几个字之后,将就贺卡传/送到另外一个人手中,然后把水晶笔别在了自己的口袋里。 这个时候那人站起来,说:“喝多了,我去趟洗手间。” 那个人很快起身走出了酒吧的包间。 谢一和商丘对视了一眼,赶紧也站起来,拉着李杰,让宋汐跟上,赶紧走出了酒吧包间,也是借口去上厕所。 众人走出来,就看到那个人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没走两步,很凑巧的,就遇到了一个人,那人身材高大,穿着一身简练的休闲装,形色匆匆,正好迎面走过来,和他们打了一个照面。 “源医生?” 竟然是源烽,没想到源烽这种实诚人也会来酒吧这样的地方。 源烽看到他们,打招呼说:“你们来这边玩么?我和同事过来的,就在那个包间。” 谢一点了点头,眼看着那个带着水晶笔的人就要消失了,谢一不敢停留,源烽正好也要回去了,双方就告了别。 众人往前继续走,谢一突然说:“等等,宋汐呢?” 商丘回头去看,没看到宋汐,皱了皱眉,又看了一眼前面,说:“别管他,他不简单,不会有事的。” 谢一也觉得宋汐不简单,可能是自己走掉的,但是不知道原因。 谢一商丘带着李杰快速往前走,就要追进洗手间,李杰突然像是醒过来了一样,说:“谢一!?谢一!看到你实在太好了。” 谢一:“……” 谢一松了口气,说:“你认识我了?那太好了,我们找到了抑制剂的成品,就在那个人手里,他的那根水晶笔,你还记得么?” 李杰这回真的是醒过来了,起码是暂时的,说:“记得,当然记得!我怕有人能找到,所以送给了我大学的老同学,也是我的好朋友,唯一不觉得我是疯/子的人。” 谢一说:“那还等什么,赶紧拿回来,十七号现在正在寻找那个东西,你的老同学带着抑制剂,肯定就危险了。” 李杰却一把抓/住谢一,惊讶的说:“等等,你干什么去?不是他!” “不是他?!” 谢一瞪着眼睛,看着洗手间里的男人,他的口袋里明明别着一根水晶笔。 李杰说:“不是他,我根本不认识他,他不是我的同学!” 商丘一听,顿时眯起眼睛,说:“走。” “走?” 他这么一说,突然有人在他们背后说话,声音阴测测的,说:“走?已经来不及了。” 谢一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竟然是十七号,他的右手没有了,从胳膊肘的位置被斩断,当然是他自己斩断的。 和商丘一模一样的脸,不过脸上闪烁着狰狞的光芒。 他的目光从商丘身上扫过去,反而定格在谢一身上,用光阴测测的语气说:“真香……适合吞噬掉。” 商丘的目光猛地就沉下来,似乎十七号动了他的逆鳞。 商丘伸手拦住谢一,说:“带上李杰,去找宋汐。” 谢一不放心商丘,毕竟距离昨天已经过去了一天,也就是说,十七号的能量,在理想的状态下,比昨天又翻了一倍,昨天商丘已经受了重伤,虽然现在已经好了,但是还是让人担心,谢一不能留下商丘一个人。 但是自己什么也不会,留在这里根本不是办法,还有李杰,李杰更是什么都不会,身上还有伤口。 谢一咬了咬牙,对商丘说:“不许受伤。” 商丘看了一眼谢一,挑了挑嘴角,说:“听你的。” 谢一拽住李杰,说:“走!” 李杰赶紧跟着谢一往外跑,十七号想要去追,商丘已经将十七号拦在原地,他的手一抬,四周猛地落下结界,旁边路过的人立刻就看不到他们了。 商丘同时手腕一抖,“唰!”的一声,桃木剑瞬间变长。 十七号冷笑着,脸色狰狞的看着商丘,说:“我将取代你!!” 商丘却不以为意,嘴角噙着冷笑,淡淡的说:“我杀过很多鬼怪,你就是下一个……” 谢一带着李杰赶紧往酒吧外面跑,两个人从酒吧冲出来,一路上都没有看到宋汐,不知道宋汐跑到哪里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拦住了他们,说:“李杰!你是李杰吗!我是你的老同学啊!” 谢一抬头一看,就是刚才别着水晶笔的男人,他走过,拦住谢一和李杰的路,一脸亲/热的套近乎。 谢一戒备的看着那个男人,拦着李杰后退,那男人笑着说:“怎么,你们不认识我了?!我们可是老同学啊。” 谢一冷声说:“我们没时间叙旧。” 那男人狞笑起来,说:“可是我的大人想要和你叙旧,大人可是久闻你大的大名,也想一睹这甘甜的气息呢。” 他说着,突然发疯一样冲过来,谢一连忙带着李杰后退,然后就在这个时候,那男人不知道怎么落下的结界,谢一一下撞在了后背的结界上,顿时退无可退。 男人冲过来,伸手就去抓谢一的肩膀,谢一抬手去挡,只是下意识的反应,“啪!”一下,手肘一曲,竟然一下打在了男人手臂的麻筋上,男人“啊!”的大叫了一声,向后退去,“咕咚”一下倒在了地上。 谢一吃了一惊,抬手看着自己的手,那男人也吃了一惊,冷笑说:“竟然还有两把刷子,不过也只是强虐之末罢了!” 他说着,又冲起来,再次冲向谢一,谢一这回慌了,刚才可能只是凑巧,总不可能第二次凑巧吧? 就在这个时候,奇迹的事情又发生了,“嘭!!!”一声,男人冲过来,再一次被弹开,同时发出哀嚎的声音,这次男人竟然还“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手掌上有灼烧的痕迹。 一瞬间,谢一的身上绽放出不可思议的金光,瞬间护住了谢一,将那男人逼开,不止如此,谢一的眼睛一瞬间变成了金色。 李杰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喃喃的说:“我……我遇到神明了么?!” 源烽走在漆黑的路上,他绕进一个小路,走到一辆车子面前,将后备箱打开,后备箱里竟然是一个中年男人,被/封着嘴巴,绑着手脚,惊恐瞪着源烽。 源烽笑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憨憨的,但是竟然透露/出一丝诡异的狰狞,说:“老同学送给你的那跟水晶笔,在哪里?” 后备箱里的男人惊恐的摇头,挣扎着,想要呼救,但是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源烽一笑,声音有些沙哑,低沉着说:“我不想动手,但是你要配合。” “源医生。” 突然有人叫他,那声音有些清澈,带着一丝小小的沙哑,伴随着“踏踏踏”的脚步声,慢慢走了过来,竟然是一个灰色风衣的男人,慢慢走了过来。 宋汐。 宋汐围着围巾,缩着肩膀,似乎觉得有些冷,笑着说:“源医生,对病人需要有些耐心,不是么?” 源烽皱了皱眉,随即脸上又换上了一副憨厚的表情,说:“宋院长,我……” 宋汐则是笑着说:“你是一只装乖的小狼狗,不过跟错了主人,其实我还挺中意你的,我一直很想养一只宠物,不过我所在的小区不让养狗……” 57.制造4 源烽看着宋汐站在他的面前,面带微笑, 不过突然觉得后颈有些发凉。 源烽声音艰涩的说:“宋院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宋汐笑了笑, 说:“真的么?” 他说着, 慢慢往前走去,源烽有些戒备,往后退了两步,但是很快退到了车子旁边, 一下靠在了后备箱上, 而宋汐还是慢慢往前走, 笑眯眯的看着源烽。 源烽后背抵着后备箱,看了一眼后备箱里的人, 宋汐却没有看后备箱, 一步一步的走过来,他比源烽矮了不少,仰着头看着源烽。 就在源烽要说话的时候, 宋汐突然欠身过来,靠近源烽,源烽吓了一跳, 睁大了眼睛, 一瞬间有些发木。 宋汐凑过来, 慢慢靠近, 一点点的挨近源烽, 将自己的嘴唇献上去。 就在两个人嘴唇贴上的一霎那, 源烽狠狠打了一个抖, 而宋汐竟然发出了一声喟叹的声音。 源烽似乎被人打开了机括,猛地一把搂住宋汐,将人狠狠搂在怀中,宋汐则是轻呼了一声,很配合的抬起手来,搂住了源烽的脖颈,双手勾着。 两个人胶着的交/缠,源烽疯狂的热/吻着宋汐,看着宋汐有些丢盔卸甲,不复冷静的样子,心中好像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宋汐腿脚发软,靠在源烽怀里,轻轻的笑着说:“你这么喜欢我么?” 源烽低头看着宋汐,宋汐仰起头来,手还勾着源烽的脖颈,露/出一个微笑,随即就听源烽突然发出“嗬!”的一声,宋汐勾着他脖颈的手突然动了一下,手指中竟然夹/着一根针,一下扎进了源烽的脖子里。 源烽短促的惊呼了一声,猛地推开宋汐,宋汐早有准备,后退两步站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大衣,笑眯眯的看着源烽。 源烽“嘭!!”一声撞在后备箱上,使劲摇了摇头,然而他的手劲儿有些萎靡,好像没睡醒一样,眼皮越来越重。 源烽声音沙哑的说:“你……” 宋汐笑着说:“真迫不及待,我要养宠物了。” 源烽看着他,皱着眉,努力让自己清/醒,只是那都是无济于事,很快他就要沉入睡眠之中。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嘭——!!!”的一声巨响,就像是什么爆/炸了一样,然而并非是爆/炸,宋汐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气息波动,吃了一惊,喃喃自语的说:“谢一?” 宋汐脸上有些吃惊,赶紧回神,走过去,看着马上要昏迷过去的源烽,笑着说:“不好意思,我有点急事儿,水晶笔我拿走了,先委屈你在后备箱里躺一会儿。” 他说着,直接将源烽扔进后备箱里,然后把后备箱里的男人放出来,给他松绑,随即就要扣上后备箱盖子。 源烽马上就要失去意识了,双眼半睁半闭的看着宋汐,声音有些艰难的说:“你……你喜欢谢一吗……” 宋汐一愣,随即笑着说:“别吃醋。” 他说着,“嘭!”一声盖上后备箱盖子。 谢一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要爆/炸了,一股巨大的灵力在自己身/体里东窜西撞的,那伪装成李杰老友的男人被一下震了出去,与此同时结界都被震裂了,发出“哗啦!!!”一声,好像一块玻璃,猛地碎裂消失。 谢一一下倒在地上,他感觉自己呼吸有些困难,不断的粗喘着,眼睛已经变成了金色,还散发着跳跃的火彩。 那个男人顿时有些害怕,惧怕谢一的灵力,然而谢一倒在地上,看起来很艰难,紧紧扣住自己的脖颈,艰难的呼吸着,那个男人似乎觉得现在是个好时机,于是从地上爬起来,抹掉嘴边的鲜血。 男人走过来,小心翼翼的,生怕又被谢一的灵力给伤到,他走过来,蹲在地上看着谢一呼吸困难的样子,狰狞的笑了起来,说:“你知道么?就算没有抑制剂也可以,只要把你抓回去,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他说着,一把抓/住谢一的胳膊。 谢一很痛苦,不停的在地上挣动着,男人拽住他的胳膊,就要将人带走,谢一眯着眼睛,呼吸艰涩,一把也拽住了那个男人的胳膊。 男人一愣,回头看向谢一,说:“别做无谓的挣扎了!” 谢一看着那个男人,艰难的说:“不……不是我。” 男人听他说着,随即就感觉一股凉风从自己背后而来,“呼!!!”一声,男人竟然没有反应过来,猛地一下就踢在了背心,“嘭!!”一声直接栽过去,一下越过倒在地上的谢一,在地上滚了好几下才停了下来。 一个黑影从后面快速的走过来,竟然是商丘! 商丘冲过来,一把扶起谢一,说:“怎么样?” 谢一艰难的摇头,但是他感觉自己要爆/炸了,非常难受,猛地瞪大眼睛,说:“当心!!” 商丘感受到了谢一的灵力波动,快速的追过来,那边十七号紧追不舍,一直缠着商丘,也追了过来。 商丘背对着十七号,十七号膨/胀了商丘的灵力,已经接近了极限,动作迅捷无比,举起匕/首就要冲着商丘的后背扎过来。 谢一瞪大了眼睛,快速扑过去,一下将商丘扑倒在地上,“嘭!!”一声,十七号扎了个空,很快又开始扑过来,商丘一把将谢一扶起来,手中的桃木剑一甩,拦住冲过来的十七号。 十七号准备和商丘缠斗,商丘又要保护谢一和李杰,似乎有些吃亏,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嗬!!”一声闷响,十七号猛烈的挣扎起来,他的头向后扬去,不断的发出“嗬、嗬!嗬……”的声音,然后就是“咔嚓”一声。 十七号的脑袋竟然瞬间掉了下来,“咕咚”一下滚落在地上。 谢一吓了一大跳,十七号的脑袋掉在地上,喷/出很多鲜血,这才让他们看到了身后的人,那人身材没有十七号高大,因此被挡了个结结实实,现在十七号的脑袋掉了,正好矮了一截,就露/出了男人的样子。 是宋汐! 宋汐手中拿着一根银丝一样的东西,看起来闪闪发光,削铁如泥一般,他身上溅了不少血,有些嫌弃,还踢了一下十七号的脑袋,嘴里很轻/松的,说:“啧,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冒充李杰老友的男人一看大十七号都被/干掉了,顿时惊慌失措,害怕的看向他们,随即一咬牙,嘴里有什么东西突然破裂了,整个人猛烈的抽/搐起来,突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竟然服毒自/杀了。 谢一看着地上的脑袋,顿时有些头晕,紧紧/抓/住商丘的手臂。 商丘看出谢一的不正常,连忙把谢一一把抱起来,说:“先离开这里。” 宋汐没有什么意义,抓/住李杰,就准备开车离开这里,众人上了车,宋汐开车,往自己的家里开去,车子“嗡——”的一声窜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落在地上的十七号的脑袋,突然动了一下,在地上不断的滚动着,很快五官的一面从上滚上来,嘴角露/出一丝狰狞的笑意。 宋汐火速开车,到了旁边的一个小/胡同的时候,突然停车,下了车把一个后备箱打开,谢一虽然很难受,但是还有/意识,惊讶的看到那后备箱里竟然装的是源烽! 源烽昏迷着,没有/意识,宋汐把源烽从里面拽出来,又扔进了他们车子的后备箱里,然后继续开车。 宋汐坐在驾驶位,说:“我刚刚拿到了水晶笔,里面是抑制剂,这些抑制剂可以给谢一用。” 商丘眯眼说:“给谢一用?” 谢一听得迷迷糊糊,反正是听不懂的,倒在后座上,躺在商丘的腿上,难受的蜷缩起来,他感觉身/体要爆/炸一样。 宋汐点头说:“谢一身/体里的灵力太多,他的肉/身其实很强大,但是关键在于谢一自己根本不会运化,这样下去很可能会出问题,这个抑制剂可以暂时给谢一用来缓解。” 商丘淡淡的说:“安全么?” 宋汐笑了笑,说:“当然安全,不然为什么十七号拼了脑袋也要来抢这个抑制剂?” 宋汐火速开车回了家,将车子停下来,商丘扶着谢一从后座上下来,谢一走路很艰难,脸涨得通红,好像已经接近了极限,难受的厉害。 商丘连忙将人抱起来,说:“嘘——没事,闭眼睡一会儿好么?” 商丘说话很温柔,谢一顿时感觉到一股安心,好像真的没事了一样,点了点头,靠在商丘怀里,闭上了眼睛。 宋汐从后备箱里直接把源烽拽出来,源烽还有些迷糊,似乎没有完全醒过来,但是已经有了一些意识。 源烽看到了商丘和谢一,眯了眯眼睛,被宋汐拽着往楼上去。 众人进了宋汐家门,宋汐将门关上,然后拿出黄符贴在门上,快速的下了一个结界,又拿了一条黄符,直接绑住源烽的手。 将他的手背在背后,把人扔在沙发上,宋汐笑眯眯的抚/摸/着源烽刚毅的脸庞,说:“休息一下,主人一会儿过来看你。” 源烽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 宋汐立刻站起来,将怀中的水晶笔拿出来,交给商丘,说:“里面的就是抑制剂,给谢一服下。” 源烽看着他们,突然开口说:“如果你们用了抑制剂,会后悔的。” 宋汐转头看他,笑着说:“谁后悔。” 源烽说:“我没有开玩笑,抑制剂是给十七号用的,如果你们用了抑制剂,大人会很生气。” 宋汐笑了笑,走过来,半蹲在沙发前,和源烽平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说:“你现在是我的宠物了,小狼狗,我不喜欢你提起前主人,不过既然你提起来了,不妨告诉我,他是谁?” 源烽猛地摇了一下头,甩开宋汐的手,说:“我是不会说的,也不可能说。” 商丘没时间离他们,连忙抱起谢一,将他带进卧室里,谢一蜷缩着,倒在床/上,不停的打着摆子,商丘有些犹豫,这些抑制剂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如果给谢一吃了,不知道会不会有副作用。 就听到“咔嚓”一声,卧室的门被推开了,李杰竟然从外面走进来,他的眼睛里一片清明,竟然突然又有些好转。 李杰匆忙的过来,说:“快!快给他服下,用水挑开,一比五,谢一之前肯定被注射过一种金色的药剂。” 商丘看着李杰,说:“那种药剂,也是你研究的。” 商丘的话不是问话,李杰点了点头,说:“是,是我,那是一种催动人/体潜能的催化剂,很多人的肉/身根本禁不住他们的能量潜能,谢一就是其中之一,快给他服下,对他有好处。” 商丘眯了眯眼睛,连忙倒了一杯水,李杰把水晶笔拆开,将里面的水晶倒进水中,一倒进去,水晶顿时就融化了,和白水融为一体。 商丘连忙扶起谢一,谢一意识已经开始有些混沌了,怎么也喝不进去,商丘连忙一仰头,将水含进口/中,然后渡给谢一,看的李杰心惊胆战的,说:“你千万别喝掉。” 商丘将水渡给谢一,似乎非常有用,谢一顿时就安静下来,意识也找回来了,只是有些粗喘气。 商丘连忙说:“感觉好点么?” 谢一点了点头,说:“好多了,不难受了。” 商丘让谢一躺好,自己坐在一边,伸手抚/摸/着谢一的头发,说:“乖,睡一会儿,你的脸色不好看。” 谢一点了点头,却拉着商丘的手,似乎有些后怕,毕竟刚才宋汐一下就剪掉了十七号的脑袋,而十七号长得跟商丘一模一样,那颗脑袋掉在地上,还咕噜了一下,那种视觉冲击让人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商丘握着他的手,说:“我就在旁边。” 宋汐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见谢一似乎没事儿了,就转头回到了客厅,坐在上沙发上,叠起腿来,看起很悠闲的样子。 源烽双手被绑在背后,坐在一边,说:“你喜欢谢一,可惜谢一不喜欢你。” 宋汐转过头来看着源烽,笑着说:“都说了,你不必吃醋。” 源烽瞪了一眼宋汐,脸上有些暴怒,说:“你到底要干什么?!” 宋汐说:“我想要你做我的宠物。” 他说着,靠过去一些,笑眯眯的看着源烽,冲着他的唇角呵了一口气,说:“我会给你奖励,你也不吃亏,对么?” 源烽顿时脸上有些红,连忙后错了一些。 宋汐看着他的表情,笑着说:“真有/意思,你不适合做坏人,为什么不跟着我?” 源烽看着宋汐,脸上似乎出现了一些裂缝,说:“我只会忠于大人。” 宋汐笑着说:“好吧,其实我也很欣赏你的愚忠,毕竟是我看上的宠物,当然要忠心,即便现在忠心的不是我……” 源烽皱眉说:“你这人真奇怪。” 宋汐挑了挑眉,说:“我们做个交易,你告诉我,你的大人是谁,我放了你,怎么样?” 源烽这个时候突然笑了一声,说:“我不能说,也说不出来。” 宋汐眯了眯眼睛,源烽说:“是真的。” 宋汐有些狐疑,不过很快想到了什么,突然伸手去扯源烽的衣服,“嘶啦”一声,别看宋汐看起来温柔无害,但是他的动作很利索,直接就将源烽衣服撕/开。 源烽没有动,还是坐在沙发上,袒露/出心口的位置,他的心口上,有一个看起来像是伤疤一样的东西。 宋汐有些惊讶,抬手摸/着那个伤疤,源烽一动不动,直到宋汐惊讶的说:“木头人?” 源烽点了点头,说:“木头人是没有嘴巴的,不是么?” 宋汐有些惊讶,狐疑的看了看源烽。 木头人其实是一种很隐晦的术语,道上的人都很清楚,就是傀儡的意思,源烽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只傀儡,他甚至没有生命,而是主人赋予了生命。 之所以叫做木头人,是因为傀儡根本没有嘴,并不是指说话的嘴,而是指“出卖主人的嘴”,因此就算源烽想说,也根本说不出来一切出卖主人的事情。 源烽说:“你留着我没用。” 宋汐看了看他胸口的伤疤,笑了笑,说:“我的手艺也不错,说不定可以把你改成我的木头人?” 源烽看着宋汐,突然说:“可能你没有时间了。” 宋汐皱了皱眉,就在这时候,突听“嘭!!!”一声巨响,整栋楼似乎都在摇晃着。 宋汐吃了一惊,卧室里的谢一和商丘也感受到了,商丘连忙翻身而起,说:“有人追来了。” 谢一有些吃惊,说:“怎么会有人知道我们在这里?” 商丘第一时间去看李杰,不过李杰又开始疯疯癫癫了,似乎没什么意识。 商丘连忙带上谢一,走出卧室,眯着眼睛看着沙发上坐着的源烽。 宋汐也看向源烽,说:“你透露了我们的地址?” 源烽目光很平静,说:“我是木头人,你难道忘了么?” 宋汐连忙站起来,说:“看来我们要临时转移阵地了,走。” 他说着,准备带着众人离开这里,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嘭!!!!”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直接从外面的窗户冲了进来。 他们这层是十七层的高楼,外面是凌空的,没有任何可以攀爬的建筑物,一个黑影却从外面冲了进来,直接冲破玻璃。 “啪嗒”一声落在地上,众人一看,竟然是刚才被宋汐割掉脑袋的十七号! 十七号竟然又活了过来,他的脑袋被缝在了身/体上,好像随时都要掉下来一样,不是很结实,简陋的缝线牵扯着皮肉,每一下都发出“嘶啦嘶啦”的声音,听起来感觉生疼。 “嗖!”一下,商丘一甩桃木剑,桃木剑已经变成正常大小,直接拦住谢一。 商丘将谢一护在身后,说:“带他走。” 宋汐连忙上前,一把抓/住谢一,谢一挣扎了一下,说:“我不走,我们不能留商丘一个人。” 商丘回头看了一眼谢一,说:“我能应付。” 宋汐说:“谢一,跟我来,让商丘应付,十七号的目标是你,你服下了他的抑制剂,你难道忘了?” 谢一却不想走,毕竟之前商丘受过重伤,在十七号身上吃了亏,虽然商丘很厉害,但是十七号是商丘的复制体,而且能量不断的膨/胀,谢一知道商丘能搞定,但是搞定的代价非常大,就算商丘说自己死不了,但是仍然会受伤。 十七号的目光盯在谢一身上,就好像谢一是他的口粮一样。 谢一不走,商丘对宋汐说:“还等什么!带他走!” 宋汐叹了一口气,突然说:“其实我们可以拖延时间,时间一到,十七号就会承受不住自己的能量爆/炸,如果我计算的没错,就在今天晚上。” 十七号冷笑说:“足够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的了!” 商丘淡淡一笑,摆了摆手中的桃木剑,说:“还真敢说。” “嘭!!!”一声,十七号突然冲过来,匕/首和商丘的桃木剑一下撞在一起,动作快得惊人,商丘脸上露/出一丝狠色,也快速的迎了上去。 谢一看的眼花缭乱,源烽就坐在沙发上,好像不关自己的事儿一样,宋汐保护着谢一。 “嘭!!!”的一声,商丘和十七号同时大长/腿一踹,两个人胸口都被击中,一下向后倒去,“砰砰!”两声,商丘摔过来,一下撞在茶几上,玻璃茶几发出“咔嚓!!!”一声,竟然直接撞碎了,十七号则是向后撞去,直接撞在墙上,背后有个壁挂电视,电视也一瞬间被撞得粉碎,那两个人的力气显然不小。 商丘撞在茶几上,快速的一个翻身,看起来一点儿也不狼狈,谢一却看得触目惊心,赶紧冲过去,说:“受伤了么?!” 商丘摇了摇头,淡淡的说:“没事,你离开这里,一会儿我会和你联/系。” 谢一摇头说:“我不会走的。” 商丘似乎有些无奈,看了一眼谢一,突然伸手搂住谢一,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宋汐站在一边,说:“现在可不是亲/亲我我的时间。” 商丘笑了笑,说:“反正只是拖延时间。” 那边十七号似乎被他激怒了,猛地大吼着就冲过来,商丘脸色一沉,脸上露/出阴霾的表情,桃木剑一挑,快速的迎上十七号。 商丘和十七号的动作都是迅雷不及掩耳,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十七号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商丘几乎都有些要招架不及了,谢一看的满头冷汗,说:“怎么办!?” 宋汐皱了皱眉,说:“走!十七号要爆/炸了。” 十七号的能量正在翻倍,他的肉/身已经饱和,现在还在不停的自我翻倍膨/胀,最后的结果就是爆/炸,十七号的动作越来越快,显然是能量正在翻倍。 谢一听到这里,连忙说:“商丘!商丘!” 然而商丘想要脱战,根本不可能,十七号紧紧缠住他,脸上都是狰狞的笑容,大吼着说:“就算我要死!!要会拉着你!!哈哈哈——” 十七号大笑着,突然脸色变得狰狞扭曲起来,谢一看得触目惊心,大喊着:“商丘!” 宋汐连忙拽住谢一,不让他过去,毕竟十七号马上就要自爆了,但是宋汐突然感觉手臂一痛,谢一竟然弹开了宋汐的桎梏。 “嘭!!!!!”一声巨响,就在十七号身上发出光芒,即将爆/炸的一刹那,谢一快速扑出去,一把抱住商丘,两个人顺势跌出去,巨大的爆破冲力推在谢一背上,商丘反应很快,一把抱住谢一,只是已经来不及了,两个人快速的向前冲去。 “啪嚓啪嚓”的声音,天花板几乎都被炸漏了,房间里的玻璃木头全都碎成了渣子,谢一之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冲力,谢一扑向商丘的一瞬间突然席卷而来,两个人虽然像侧面冲出去,但是仍然被巨大的崇礼席卷着,“啪嚓!!!!”是一声巨响,窗户玻璃被撞碎了。 宋汐大喊了一声,心脏都要提到嗓子眼儿去了,眼看着那两个人直接冲出窗外,宋汐快速冲过去,低头一看。 商丘一把手扣住窗户,一手搂住谢一的腰,谢一被巨大的爆破冲的有些耳鸣,神情萎靡,但是仍然有/意识。 宋汐赶紧把两个人从窗户拽上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商丘从窗口爬上来,连忙去检/查谢一,刚才爆破的一瞬间,谢一冲过来护住商丘,商丘都傻了眼,毕竟那么强烈的爆破,而且就在商丘眼前,谢一突然给他做了挡箭牌,带着他冲出去,肯定会受伤。 商丘检/查着谢一,然而谢一身上并没有伤口,一个挫伤都没有,只是瘫坐在地上,有些耳鸣,还有头晕,感觉爆破的后遗症还没有好。 商丘连忙搂住谢一,说:“太危险了,下次不能这么做。” 谢一则是一脸迷茫的看向商丘,说:“你说什么!?大点声,我耳鸣啊!” 宋汐有些无奈的看着谢一和商丘,商丘也是一脸无奈,就凑过去,含/住了谢一的嘴唇。 谢一有点懵,不过刚死里逃生,十七号又自爆了,简直可喜可贺,谢一虽然脸皮比较薄,但并不是个矫情的人,就也搂住商丘,回吻着商丘。 商丘笑眯眯的看着谢一,脸上都是温柔,低声在他耳边,用性/感令人沉醉的声音说:“我爱你。” 谢一耳鸣还没好,大声的说:“什么!?你不能大点声吗!我听不到啊!” 宋汐在旁边禁不住都翻了一个白眼儿,心想着商丘简直闷骚到了极点。 宋汐说:“这里炸的乱七八糟,咱们换个其他地方亲/热,可以吗?” 他说着,走过去,把一直坐在沙发上根本没动的源烽拽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铃铃铃——”的声音,竟然是宋汐家里的座机响了起来,宋汐看了一眼源烽,源烽也看了一眼宋汐,说:“你想知道我的大人是谁,接电/话。” 宋汐低头看着座机,随即打开了免提。 “喂。” 座机里传出一个声音,带着电流的声音,显然是用了假声,笑着说:“你们以为十七号死了?那就大错特错了。” 商丘皱了皱眉,座机里的声音又说:“我手里有十七号的能力复制,十七号不过是一个代名词,还有很多很多的十七号,十个,一百个,甚至一千个,一万个,只要我愿意。” 商丘看着座机,冷冷的说:“只要你愿意?那也不必打电/话来虚张声势。” 座机里的人沉默了一阵,说:“我只是……需要一个不会自爆的肉/身而已,目前我已经物色到了一个,你们猜,他是谁……” 源烽第一时间就看向了谢一,谢一服下了抑制剂,当然是这个最好的肉/身。 商丘冷冷的看向座机,说:“那你尽管试试。” 他说着,手起刀落,桃木剑“啪!!!”的一声,直接将座机打了个粉碎。 宋汐看着粉碎的座机,摊了摊手,说:“电/话和你有仇么?” 商丘没说话,只是对谢一说:“快天亮了,回家吧。” 宋汐看了看自己的房间,已经毁的不成样子,而且发生了爆/炸,估计警/察和消防马上就要来了,宋汐捡了几样衣服,带上源烽,说:“看来我也要离开这里了。” 谢一说:“你去哪里?你还有其他住的地方么?” 宋汐看向谢一,说:“怎么?你舍不得我,想要和我同/居?” 他说到这里,商丘的目光就沉下来,冷冷的盯着宋汐,谢一说:“我们把你的房子都毁了,你要是没地方住,其实……可以暂时住我那里。” 宋汐笑了笑,说:“我只对你感兴趣,可不想和聂小倩同/居。” 谢一有些懵,为什么宋汐连自己家里住着聂小倩竟然都知道? 宋汐说完,拽着源烽,说:“不打扰你们亲/热了,再说了,我新养了一只宠物,还需要调/教,先走一步,如果你想我了……” 他说着,拿出一张名片,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说:“打给我,无论什么时候。” 谢一接过名片,道了谢,宋汐就带着源烽走了。 商丘走过来,拿过谢一手中的名片看了看,然后装进自己的口袋里,说:“没收。” 谢一:“……” 十七号自爆了,不过据说还有很多十七号,但是他们目前没有看到这些十七号,商丘和谢一的生活又恢复了正常。 商丘正职是驱魔人,副业是好几个公/司集/团的老总,下班之后还会在谢一的深夜食堂帮忙端盘子,生活可谓是多/姿多彩。 谢一感冒时候还去了一趟医院,准备找宋汐医生叙叙旧,结果奇怪的是,医院里的确有宋汐副院长,也有一个实习医生叫做源烽,很可惜,宋汐和源烽并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两个人,而他们身边的人根本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还是照常的工作,生活…… 最近天气已经凉了不少,完全进入了深秋,看起来马上就要进入冬天一样,深夜食堂里上了各种火锅,例如日式寿喜锅、老北/京涮羊肉、重庆辣火锅等等,最近因为天气凉的缘故,很多客人都来点个火锅,然后一直吃到深夜。 深夜食堂的生意不错,不过伙计还是够用的,所以谢一也不怎么忙碌,只是偶尔去帮帮忙,看看店,公/司里也非常顺心,谁让他是老总的男朋友呢? 除了谢一每天都会碰到“情敌”,而且情敌数量巨大之外,其实没什么不好的。 只是商丘的魅力太大了,尤其是变成了他们公/司的老总之后,很多人都在追求商丘,而且压根就不在乎商丘已经有自己这样优秀的男朋友,这让谢一十分苦恼,每天下班上班的时候,谢一还在场呢,就有很多人跑过来表白,真当自己是死的。 于是谢一让商丘留了胡子,准备把他英俊的脸孔遮一遮,但是留了胡子之后,商丘反而不显老,看起来更性/感了,透露着一种颓废的迷人,更加成熟稳重,谢一差点忘了,现在很多小姑娘都喜欢年纪大一点的大叔,于是一帮小姑娘趋之若鹜,谢一顿时十分后悔,又让商丘把胡子给刮了。 总之无论商丘留胡子,不留胡子,或者只穿五块钱的大背心,别人都觉得他帅的绝无仅有。 这天谢一接到了一张请帖,请帖竟然是从毕北家里发过来的,其实也就是阴曹地府,邀请谢一和商丘去参加party。 谢一之前也参加过两次阴曹地府的party,很疯狂,喝一些奇怪的酒水和饮料,然后在跳井蹦迪,能遇到很多奇奇怪怪的人,当然还有历/史名人,偶尔什么洛基托尔还会来串个门,加强一下东西方的友好邦交和交流,总之多/姿多彩。 谢一接到请帖,反正没什么事儿,就打算去参加party,party的地点就在阴曹地府,时间是午夜之后,商丘当然跟他一起去。 两个人开车到了阴曹地府门口,因为是熟人了,直接就走了进去,里面十分热闹,已经开始蹦迪了,一堆历/史名人,“咚咚咚”的蹦迪,这场面简直可以用“疯狂”两个字形容。 “哎!谢一!” 谢一听到有人叫自己,回头一看,竟然是有些日子没见的韩长恕! 韩长恕穿着一身骚包的粉色西服。 对,是粉色,绝对不是谢一色盲,而且还是亮粉色,嫩粉色。 是现在最流行的睡衣款丝绸西装,下面也是粉色印花的睡衣款丝绸西装裤,整个人都粉唧唧的,谢一顿时眼皮一跳,心里蹦出两个字——基佬,真的,基佬感十足,而且韩长恕还是那种身材高大,肌肉流畅的类型,穿着一身粉色的西装,别提多违和了,骚气都突破银河系了! 韩长恕看到谢一,特别热情的打招呼,举着酒杯说:“谢一!你也来了!” 韩长恕身边围着一堆漂亮的小/姐姐,什么貂蝉西施杨玉环赵飞/燕之类的,简直是环肥燕瘦,沉鱼落雁,倾国倾城,大家谈笑着,韩长恕嘴巴特别甜,很会哄人,将这些美/女们逗得花枝乱颤。 韩长恕举着酒杯,笑着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朋友,我去打个招呼,各位美/女姐姐先喝着。” 那边美/女们笑着说:“快回来呀,一定要让我当模特。” “我也要我也要。” 谢一不知道他们说什么,总之很热络,韩长恕从人群中好不容易才挤过来。 谢一奇怪的说:“当模特?什么模特?你不会又在忽悠人吧?” 谢一可是当过模特的人,就是之前小天鹅的书模,韩长恕公/司给拍摄的,简直坑爹,他一个大男人,身材也不算纤细,竟然让他穿婚纱,能不是坑爹么。 韩长恕笑着说:“不不不,这回不是什么书模,也不是平面模特,是有跨时代意义的!” 谢一眼皮狂跳的看着他,说:“韩大忽悠。” 韩长恕:“……” 就在这个时候,毕北从旁边走了过来,他穿着一身黑色长袍,衣服有些宽大,衬托着腰很细,面容清秀又有些高冷,看起来颇具威严。 韩长恕看到毕北,顿时有些流口水的样子,谢一敢打赌,他至今不知道毕北是谁,肯定还以为这里只是一个奇妙的化装舞会。 韩长恕看到毕北,立刻抛弃了谢一,说:“你等等,一会儿我回来给你说模特的事情。” 谢一挥着手,说:“不回来也没事儿。” 韩长恕:“……” 韩长恕笑眯眯的跑过去找毕北,毕北端了一杯酒,坐在天井的八仙椅上,也不去跳舞,就看着热闹的party。 韩长恕赶紧走过来,坐在他旁边,笑着说:“我请你跳支舞,怎么样?” 毕北斜了他一眼,笑眯眯的说:“怎么,上次吐真水还没喝够么?韩大少除了十二岁尿床之外,还有其他事情想和我说?” 韩长恕:“……” 韩长恕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的又回来了,谢一和商丘捡了一张桌子,坐下来喝饮料吃东西,韩长恕就走过来,唉声叹气的说:“我这辈子,还没在男人身上碰过钉子。” 谢一说:“那你在女人身上碰过钉子么?” 韩长恕说:“也没有,只在毕北身上碰过。” 谢一说:“那就对了!因为毕北不是人啊!” 韩长恕眼皮一跳,说:“你这么说毕北,不太好吧?” 谢一:“……”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 很快,party最重要的环节开始了,今天阴曹地府也准备了火锅,而且是巨大的火锅,大家可以围拢过去涮锅过吃,不过因为火锅太大了,所以就没有座位,大家都是端着碗站在旁边涮着吃。 谢一走过去一看,天呢这火锅太大了,他之前见过电视上采访巨大的火锅,可以让两百人一起吃火锅,就觉得那种火锅够大的了,现在这个火锅更大,谢一已经估算不出来能让多少人同时吃火锅了,总觉得刷进去的东西肯定找不到。 韩长恕也惊讶的说:“天呢!这么大!” 谢一和韩长恕很吃惊,商丘和毕北站在一边,却一点儿也不吃惊,毕北还很引以为傲。 阴曹地府的小哥/哥小/姐姐们赶紧过来吃火锅,江流儿抱着大圣玩偶,也蹦蹦哒哒的跑过来,因为他够不到火锅,还要让大圣抱着,一会儿要吃苕粉,一会儿要吃萝卜的。 谢一感叹着大火锅,想要回去也找/人打一个这么大的火锅,商丘则是很善解人意的给他科普着说:“这是阴曹地府十八层地狱里面,专门给恶/鬼下油锅用的刑/具,恐怕阳府的工匠是打不出来的。” 谢一:“……”什、什么!?下油锅! 谢一顿时吃什么的胃口都没有了,竟然是刑/具,阴曹地府的人拿刑/具涮火锅,还真是什么都不耽误! 韩长恕不知情,还吃得津津有味,一边吃一边给大家说刚才模特的事情。 原来韩长恕不知道怎么勾搭上了廉辰安,廉辰安正在研究一款软件,就和韩长恕合作了一下。 是一块游戏软件,仿真游戏,其实就是虚拟网游,戴上头盔就能玩的仿真游戏,能让玩家身临其境,已经不局限于什么3d技术了。 谢一一听,感觉还挺好玩的,他早就听说有什么虚拟网游了,但是没有玩过。 韩长恕正在开发这款软件,用的就是廉辰安的技术,据说是最高科技的虚拟网游,其他游戏根本无法比拟,体验感觉对非常惊人,如果能做好,是跨时代的里程碑,现在他的游戏还在测试阶段,所以需要一些模特,参考这些模特做成游戏里的npc。 谢一在上大学的时候可是游戏迷,什么游戏都玩过,听到这个顿时觉得很有/意思,韩长恕想请阴曹地府的小/姐姐们去做模特,毕竟阴曹地府的小/姐姐们长的都很漂亮,环肥燕瘦什么样都有,现在玩游戏的还是男性用户偏多,所以女性npc一定要漂亮,当然了,为了保证女性玩家的兴趣,所以男性npc也要帅气才行。 所以韩长恕也想请谢一和商丘帮忙,想要以他们为模特,建造几个npc试试效果。 谢一听着挺心动的,但是又有些迟疑,万一去了之后,又像上次的书模那样坑爹,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 韩长恕则是瞧瞧摸过来,和谢一咬耳朵,说:“我保证,不做什么奇怪的事情,绝对很轻/松,只是把你的数据输入软件就可以了,我这款系统非常高深,可以把文/字形象化,只要输入你的身高体重,体貌特征,就能完美的虚拟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npc。” 谢一听的迷迷糊糊,他不懂这些高科技的东西,韩长恕解释说,这个系统很高科技,就比如输入一段小说文/字进去,不需要再建模,系统就会自动的将文/字形象化,建立一个和文/字一模一样的空间。 npc也是如此,只需要谢一配合,采集一些谢一的体貌特征,这样就能虚拟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谢一npc了。 谢一觉得很有/意思,韩长恕还说:“游戏正在测试中,这样,如果你给我做模特,再游说商丘也来做模特,到时候游戏完成,我请你第一批做测试,来试玩怎么样?” 谢一听着更心动了,感觉太有/意思了,他以前没玩过这种虚拟游戏,总想尝试一下,不过现在虚拟游戏不流行,比较高端,因此消费很高,谢一一直没机会尝试。 谢一想了想,对韩长恕招了招手,让他附耳过来,韩长恕赶紧/靠过去,就听谢一说:“可以是可以是,不过你得给我点福利。” 韩长恕说:“什么福利?你尽管开口!” 谢一笑眯眯的说:“嗯……我想一进游戏就是999级!让商丘是1级!” 韩长恕一听,顿时明白了谢一的意思,谢一肯定是现实生活中是1级,而商丘是999级,所以感觉很不平衡,所以在游戏世界中想反过来。 很多打游戏的人也是发/泄对现实生活中的不满。 韩长恕是没什么意见的,毕竟是测试而已,立刻拍板说:“成交了!” 谢一笑眯眯的说:“那好。” 两个人密谋着,韩长恕就感觉到两股不善的目光冲着自己扎过来,转头一看,一股是来自商丘的,估计是因为他和谢一离得太紧了,而且一直在咬耳朵。 另外一股则是毕北的,韩长恕看到了毕北,立刻美颠颠的跑过去,邀请毕北一起测试他们的游戏。 谢一答应了韩长恕去做游戏模特,商丘听说谢一对这款游戏有兴趣,也没什么意见,周六的时候就跟谢一一起去了韩长恕的公/司。 韩长恕就在,正在让人调试主机,看到他们来了,特别的热情,连忙迎上去,今天的韩长恕穿了一件明黄/色的西装,看起来就跟个移动的龙袍似的,看的谢一眼皮直跳。 韩长恕热情的带他们走到里面的办公室,就看到很多机器整齐的码放着,看起来数据很多,里面有一台电脑,韩长恕就在电脑前坐下来,笑着说:“来来来,咱们输入一下数据,很快就可以建出npc了。” 谢一有点不相信,不过还是配合的把自己的数据输进去,身高体重面貌特征等等,那电脑好像是个3d打印机一样,很快就显示出了谢一的体貌特征。 谢一一看示意图,还真是挺像的,几乎就一模一样。 韩长恕也让商丘把自己的体貌特征输进去,立刻也建立出了商丘模样的npc。 韩长恕摩拳擦掌的说:“好了,已经可以了,马上就可以投入到游戏中。” 他正说着,就看到有人走了进来,谢一抬头一看,竟然是毕北,惊讶的说:“你也是来做模特的?” 毕北说:“不是。” 韩长恕热情的邀请毕北过来,笑着说:“毕北是来测试游戏的。” 谢一惊讶的说:“现在就可以了?” 韩长恕说:“要不然是划时代的高科技呢,当然就可以了,整个npc生成,只需要一二分钟的时间,现在好了,已经生成了,只需要把游戏情节输入,就可以玩了。” 韩长恕说着,拿出一个光碟,说:“就这个了。” 他说着把光碟放进去电脑里,里面记录了很多小说,韩长恕随便点了一个小说,游戏系统立刻开始分析,很快就显示已经加载成功。 韩长恕说:“可以试玩了。” 韩长恕带着他们进了一个看起来像是休息室的地方,有很多真皮沙发上,能做能躺,旁边放了几个游戏头盔,只要戴上头盔,就能身临其境的享受游戏了。 谢一有点不太相信,毕竟以前没玩过,就坐下来,商丘坐在他旁边,韩长恕当然凑到毕北旁边去,一脸殷勤。 谢一赶紧拽了拽韩长恕,说:“哎,我的福利准备好了么?” 韩长恕指着他的头盔说:“你看,这显示了,已经给你存好了,999级,保证你能大杀四方!” 谢一顿时美滋滋的,看了一眼商丘的头盔,有个小显示屏,旁边果然显示——1级。 谢一更是高兴了,瞥了一眼韩长恕的……999级。 毕北的……1级。 谢一心里只剩下果然两个字。 大家把头盔戴上,谢一有些紧张,说:“我都忘了问,这是个什么游戏?古风的?西幻的?竞技流?” 韩长恕说:“哎,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你放心,难度应该不高,我用的小白的小说做蓝本,不过abo是什么东西啊?” 谢一听着他说难度不高的时候,已经轻/松的按下了启动按钮,然后他隐约听见韩长恕说……小白的小说……abo…… 谢一顿时想要把头盔摘下来,只是游戏已经启动了,甜美的女声想起,欢迎来到《致命吸引abo》游戏,我是您的游戏向导…… 谢一:“……”妈/的,他就知道! 谢一眼前的场景突然变换了,已经不是什么头盔,真的身临其境,他站在一个看起来很高深莫测的地方,四周都是高科技的建筑,不过看起来倒是像一个小村子一样。 谢一低头看了看自己,竟然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而且还是那种二次元漫画里,帅出天际的黑色军装,雪白的衬衫袖口,黑色的修身军装,到膝盖的大长军靴,腰上有一条三指宽的皮/带,上面还有军辉,不过谢一不认识这种标志,如果谁认识,可能小天鹅认识,毕竟这是他写的abo小说,不用问了,一定是耽美! 谢一看了看左右,竟然没有人,不过有个系统提示,他左手带的手表叮咚的响了一声,谢一抬起手来,系统提示自己就跳了出来,简直秒杀iwatch! 【系统】欢迎来到《致命吸引abo》,请点/击任务栏,开始您的新手村人物吧! 谢一:“……” 谢一好歹也是玩过游戏的人,没有着急做新手村的任务,而是将自己的人物栏打开,看了看自己的状态。 id:谢一 等级:999 性别:男/omega 状态:良好 国/家:雅诺帝/国 身份:将军 …… 谢一看着这些数据,目光已经无法停留在999上了,顿时吃惊的能吞下自己的控/制面板。 omega!!! 谢一觉得自己差点不认识这些字母了,这特么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abo中俗称的o吗!?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谢一”的声音,有人叫他,谢一赶紧回头一看,竟然是商丘! 对比谢一999级的高强装备,商丘简直就是一身白装,破布衣服,看起来像是难/民一样,两条袖子已经坏了,露/出商丘的胳膊,商丘的手臂上肌肉流畅,这一身不起眼的白装看起来,竟然让他意外的性/感! “咕咚!” 谢一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商丘打量了一下谢一,挑了挑眉,笑着说:“这身打扮很适合你。” 谢一自己低头看了看,心想那当然,自己可是999级,虽然是个omega…… 谢一想到自己的属性,忍不住就偷偷查看了一下商丘的属性。 id:商丘 等级:1 性别:男/alpha 状态:良好 国/家:斯婪帝/国 身份:??? 谢一看到这里,顿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觉得韩长恕太不靠谱了,为什么自己999确实omega,而商丘1级却是alpha?这也太不公平了。 谢一和商丘偶遇了,两个人都在一个新手村,不过没看到韩长恕和毕北,估计在其他的新手村,等出了新手村,大世界都是一样的。 谢一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控/制面板,显然商丘没玩过网游,根本什么都不会,只是穿着自己的一身白装,站在原地“秀身材”。 谢一把控/制面板弄好,然后发送了好友申请,很快毕北和韩长恕就加了他们好友,这下可以用好友说话了。 谢一让商丘等一会儿,然后给韩长恕发私/聊。 你悄悄的对【韩长恕】说:韩大忽悠!!! 【韩长恕】悄悄的对你说:怎么了? 你悄悄的对【韩长恕】说:为什么我是omega?! 【韩长恕】悄悄的对你说:omega是什么?你要买表么?我建议你买点好的啊,omega这个牌子的表不是太好啊。 你悄悄的对【韩长恕】说:…… 谢一查看了韩长恕的人物栏,结果惊讶的发现,韩长恕虽然不知道什么是abo,但是韩长恕的任务栏写着——alpha! 于是谢一有查看了毕北的人物栏,毕北是——beta! 这样看来只有自己是omega,真是不能再好了。 韩长恕为了要和毕北单独相处,所以就带着毕北开了后门,去了其他的新手村。 不过这游戏说到头就只有四个玩家,谢一、商丘、毕北、韩长恕,四个人是最先测试的玩家。 谢一想了想,算了,虽然自己是omega,但是自己可是999级的大神,都不需要风/骚的走位,直接平砍就能砍死所有史诗级的野怪。 谢一于是重新振作了一下精神,就带着商丘这个新手小白,准备开始他们的虚拟游戏生涯了。 商丘没玩过游戏,都不知道怎么聊天,也不知道控/制面板在哪里。 商丘的职业是刺客,估计是进入的时候自己选的,谢一没有选职业,因为他已经是999级了,职业是已定的,看起来韩长恕还有点体贴,给他选的是牧师。 能打能加,还有防御盾,谢一一直觉得,牧师在游戏里可是撩妹专用的职业,尤其是撩商丘这种新手小白。 他们的第一个任务是打蜜蜂,两个人走到npc旁边,新手村第一个npc是村长大人,村长大人竟然是韩长恕的原型,穿的那叫一个骚包,什么村长,恨不得穿的跟总统似的。 村长大人说:“最近村子里蜜蜂变异,已经成为了隐患,家家户户都不敢出门,谢一,你能帮助我们解决这个问题吗?” 出现了两个选项: a.乐意效劳 b.不感兴趣 谢一当然选a,毕竟这是新手村的任务,都很简单,直接无脑输出就可以了。 结果他接了任务,就看到和自己组队的商丘任务接取失败了,显示商丘选择了b,不感兴趣。 谢一:“……” 谢一无奈的看向商丘,说:“你该选a。” 商丘脸上没什么表情,穿着白装,手里拿着一把破刀,一点儿也不高科技,说:“我的确不感兴趣。” 谢一:“……”怎么会有人这么玩游戏,游戏会哭的! 谢一强/制让商丘选了a,然后跟商丘组队去打蜜蜂了。 两个人跟着任务走,来到了野怪区域,果然就听到“嗡嗡嗡”的声音,谢一立刻摩拳擦掌,该到自己大展身手的时刻了,简直不能再好了,平时都是商丘耍帅,这回轮也该轮到自己了! 两个人往前走,进入了树林,结果谢一就傻眼了…… 变异蜜蜂! 这么大!? 怪不得老远就听到了“嗡嗡”的声音,每一只变异蜜蜂都像牛犊子一样大,这还是“普通变异蜜蜂”,谢一还看到了一个“变异蜜蜂首领”,如果不出谢一所料,一会儿村长npc肯定让他们去消灭首领,那个变异蜜蜂的首领,就跟一只恐龙一样! 谢一看着这变异蜜蜂,平常的蜜蜂很小,谢一都看不见它们的眼睛,而这些蜜蜂巨大的复眼让人看了就发憷,吓得谢一干咽了一口唾沫,心里给自己打气,我可是999级的大神! “叮咚——” 谢一刚这么想着,左手的手表就响了,抬起来一看,系统消息。 【系统】:实在太令人气愤了,您的好友【韩长恕】被【变异蜜蜂】残/忍的杀/害了,快快为他报仇啊! 谢一:“……”难道不是999级么?! 就在谢一看着系统发呆的时候,谢一突然看到一个影子,就是商丘,商丘快速的迎着变异蜜蜂就冲了上去,果然还是像平日里那么帅气英俊,动作快捷,虽然穿着白装,手里拿着大砍刀,但是依然帅气无比。 就在谢一睁大眼睛,想要看着商丘如何帅气的时候,变异蜜蜂一闪翅膀。 “呼——!!!”一声。 【系统】:实在太令人气愤了,您的好友【商丘】被【变异蜜蜂】残/忍的杀/害了,快快为他报仇啊! 谢一眼睁睁看着帅气的商丘,“咕咚”一下倒在了地上,系统显示你身边有重伤的队友,是否想要拉活他? 谢一默默的走过去,看着躺在地上挺尸的商丘,然后点了自己的救人技能,用身上的权杖将地上的商丘缝了起来。 商丘从地上站起来,掸了掸自己身上的土,有些嫌弃的说:“游戏都这么无聊么?” 谢一:“……” 打蜜蜂的任务是在非常难,商丘这个一级根本打不过,谢一这个999级竟然要边跑边打蜜蜂,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们杀了四只蜜蜂,回去找村长交任务。 他们回去找村长的时候,谢一的手表还在不停的“叮咚叮咚叮咚”的响。 【系统】:实在太令人气愤了,您的好友【韩长恕】被【变异蜜蜂】残/忍的杀/害了,快快为他报仇啊! 谢一和商丘终于领到了第二个任务,这个任务和平一点儿,就是采蘑菇,让他们去采点蘑菇回来熬汤喝。 同时商丘完成了一个任务,给了第一件装备,没袖子的衣服终于换下去了,虽然看起来仍然很平民,但是架不住商丘长得帅。 谢一和商丘提着小篮子,顺着任务路线往前走,准备去采蘑菇,放眼望去,就看到了一片花海,五颜六色的花海,好像人间仙境一样,看起来非常漂亮,配合着游戏里浪漫的黄昏,简直美到了极点。 两个人往前走,很快走进了花海,任务提示这里有不少蘑菇可以采,商丘去勤勤恳恳的采蘑菇,谢一就坐在花海里,开始研究控/制面板,他记得每个游戏都有一些玩家互动的动作的,于是把互动调出来看了看。 正好商丘采完了蘑菇走过来,把蘑菇分给谢一一些,两个人完成了任务,就可以回去找村长了。 不过谢一没有让他离开,而是让商丘站着别动,然后自己发起了一个【公主抱】的互动。 谢一眼睁睁看着自己力大无穷,一把将商丘给公主抱了起来,商丘似乎有些吃惊的看着谢一,谢一顿时得意起来,笑着说:“怎么样!我伟岸么?” 商丘一笑,很配合的勾住谢一的脖颈,想要亲他一下,不过很快皱了皱眉,商丘的破旧的腕表发出了系统提示。 【系统】:您不能亲/吻未背您标记过的omega 商丘动作有点定格,谢一说:“怎么了?” 却见商丘突然一笑,把自己的系统消息给谢一看,说:“原来你是omega?” 谢一看到那系统消息,顿时脸上一红,一把将商丘扔下来,强调说:“不不不,那都是浮云,我是999级的大神!” 商丘淡淡的说:“999级的omega。” 谢一:“……” 谢一和商丘采了蘑菇,回去交给村长,村长高兴的说:“哦!这么多蘑菇!太好了,谢谢你们,喝点蘑菇汤再走吧!” 谢一低头一看,村长已经把洗都没洗的蘑菇,带着泥扔进了锅里,开始咕嘟咕嘟的煮了起来,堪比黑/暗料理。 谢一赶紧谢过,干笑着就带着商丘离开了,继续他们的下一个任务。 下一个任务竟然是单人护送任务,不过npc就一个,需要一个人一个人的护送,谢一让商丘在原地等着,和他解除了组队,然后先接了任务,去试试这个护送任务的难度。 商丘因为是游戏小白,所以就在原地老实的等着,谢一就带着护送任务的目标,开启了任务。 谢一跟着队伍往前走,一路都没发生什么事情。 “叮咚——” 【系统】:实在太令人气愤了,您的好友【韩长恕】被【毕北】残/忍的杀/害了,快快为他报仇啊! 谢一还以为韩长恕仍然在大战变异蜜蜂,结果并不是,韩长恕竟然被毕北“残/忍的杀/害”了! 谢一有些好奇,结果就看到韩长恕在好友栏里远程喊话。 【好友】韩长恕:我错了!我再也不看了! 【好友】韩长恕:别开红! 【好友】韩长恕:救命啊!杀/人灭/口了! 谢一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时候,反正肯定是韩长恕的错。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护送目标突然说:“不好!我感觉到了杀气!” 谢一:“……”这台词儿…… 随即就听到“哗啦!”一声,竟然有好多士兵从旁边围拢过来,全都穿着军装,手中按着高科技的枪,看起来怎么也有两百人,数量相当可观。 谢一吓了一大跳,这是新手村的任务么?这么多人? 不过不要慌,谢一可是玩游戏的资深老司机了,这种不可能完成的设定,一般都不是让你打赢的,说不定不需要打架。 那些士兵冲上来,围着他们,说:“看!是那个星际通缉犯!” “雅诺帝/国的人!” “旁边那个人我好像认识!” “是雅诺帝/国的将军!” “我听说雅诺帝/国的将军是个omega!” “太好了!现在omega那么稀少!抓/住他,献给国王!” 谢一顿时有点懵,等等,什么情况? 就在谢一还发懵的时候,那些士兵已经冲了过来,大喊着抓/住谢一。 谢一吓了一跳,不过幸好他可是999级的大神,那些士兵不过是70级的野怪。 70级…… 谢一顿感觉不太对劲,70级?这里是10级以内的新手村,怎么突然变出70级的怪了?韩长恕的游戏也太不靠谱了。 不过就算是70级,和999级也相差甚远,所以谢一并不担心,事实证明,那些士兵也打不过谢一。 有人/大喊着:“好厉害!怎么办!” “别让那omega逃跑了!” “快快快!用新研制出来的omega香氛!” 谢一心说那是什么东西,结果就闻到了一股甜丝丝的香味儿,顿时感觉身/体一软,“噗通”一下直接跪在了地上。 谢一感觉不对劲,想要临时下线,结果按了系统的下线按钮,什么反应也没有,香甜的味道让谢一顿时就失去了意识,一下陷入了昏迷。 “太好了!” “抓/住了!” “omega!现在omega太少了!献给国王!” 谢一感觉迷迷糊糊的,最可怕的是下线按钮竟然不管用,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迷茫的睁开眼睛,进入眼帘的竟然是黑色的墙壁。 谢一有点懵,赶紧坐起身来,就听到“哗啦哗啦”的声音,他的手脚上竟然挂着锁链,而且看起来锁链还很高级,上面流动着蓝紫色的东西,像是电流一样。 谢一低头看了看锁链,然后又看了看周围,竟然是监狱,黑色的铁栅栏拦住了去路,谢一赶紧把系统调出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系统的下线按钮失灵了,简直不能再好,也就是说谢一被困在这里无法下线了。 他想要给商丘传/送消息,结果系统显示,您所在的地图不允许这样做…… 谢一顿时有些绝望,他是来玩游戏的,不是来蹲监狱的! 谢一把地图调出来,自己果然在监狱,而且显示的地址是:斯婪帝/国监狱。 谢一又看了看游戏的解释说明,其实游戏设立的abo就像是很多古风游戏的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一样,当然还有很多对抗阵营,谢一所在的雅诺帝/国和斯婪帝/国就是那种仇/恨对立阵营。 谢一:“……” 谢一坐在地上,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不能下线,在这里也不能联/系其他人,只能离开之后再说,可是旁边好多守卫,还有这奇怪的电流手铐。 谢一正在发呆,就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而且不是一个人,而是一队人走了过来,是一队士兵,手里都托着高科技的手/枪。 他们走到谢一的监狱门前,看着谢一,队长说:“看看,这是谁?雅诺帝/国所向披靡的战神将军,如今却沦落到了做我们阶/下/囚的是日子。” 身后的士兵配合的笑了起来。 队长又说:“啧啧,还是个香甜可口的omega,浑身散发着香喷喷的气息。” 谢一:“……”这孩子怕是傻的…… 队长说着,招了招手,有人过来把监狱大门打开,说:“带走。” 谢一戒备的看着他们,立刻站起来,向后搓了搓,说:“去哪里?” 队长说:“去哪里?你可是稀有的omega,当然是带你献给我们尊贵的国王陛下,要知道,你们这些omega最大的用处,可不是上战场打仗,而是……生孩子。” 谢一差点踹他,这什么鬼剧情。 不过他手上有电流的手铐,根本没办法挣扎,队长让人拽住手铐,带着谢一一路走出了监狱。 谢一本想着找机会逃跑,但是根本没办法逃跑,一路上戒备森严,很快从监狱走进了一个看起来非常高科技的城堡,巍峨的城堡直通/天际,一路上也有严格的守卫。 士兵们带着谢一往前走,上了高科技的电梯,很快升到了顶楼,带着谢一进入了一间豪华的房间,就跟童话故事里的宫殿一样。 谢一被/迫走进去,那些士兵却没有跟着进去,而是站在门口,队长说:“床/上有衣服,国王陛下马上就到,快点换上,如果你惹了国王陛下不愉快,下场可能很惨……” 他说着,就退出了房间,“嘭!”一声关上大门。 谢一一个人呆在房间里,连忙松了口气,回头一看,果然就看到了那件衣服,他好奇的拎起来看了看,顿时脸色就变了。 这跟没穿不是一样?!不不不,比没穿还要命,简直就是情/趣套装,而且还特别暴/露! 谢一把衣服扔在地上,使劲踩了两脚,赶紧调出自己的控/制面板,已经出了监狱,果然信息可以发送了。 谢一先是给商丘发送了好多消息,问他在哪里,是不是安全等等。 但是商丘竟然都没有回/复,不知道是不是也被抓了。 谢一又给韩长恕和毕北发送消息,这回立刻就有回/复了。 【好友】谢一:韩长恕你这什么破游戏!!!! 【好友】韩长恕:怎么了? 【好友】谢一:我被抓了,我现在在什么斯婪的城堡里!这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下线按钮不管用?! 【好友】韩长恕:不能够啊,我试试…… 【好有】韩长恕:***!还真不管用!!! 【好友】毕北:…… 【好友】谢一:现在怎么办?! 【好友】韩长恕:没事没事,我在游戏里设置了紧急下线按钮,就是防止这种事/故,你只要找到一个npc就可以紧急下线了 【好友】谢一:excuse me!!我现在被抓了,怎么找到那个紧急下线的npc?那个npc叫什么!? 【好友】韩长恕:叫谢一…… 谢一:“……” 谢一顿时都要疯了,看来毕北也一样,因为他们都被/关在了游戏了,需要找一个叫做谢一的npc才能紧急下线,最要命的是,谢一现在还被敌方阵营抓到了,身为一个稀有的omega,正准备献给对方阵营大头/目! 谢一调出商丘的位置,想看看他在哪里,结果发现商丘的位置是——斯婪帝/国城堡。 谢一顿时一阵兴/奋,一阵欣慰,商丘竟然来救自己了,简直太好了,韩长恕真是不靠谱,果然是大忽悠,还是商丘靠谱。 然而这个时候,就听到“踏踏踏”的声音,门外似乎有人来了,随即是士兵们的声音,嘹亮的喊着:“拜见国王陛下!” 就听到一个低沉的嗓音说:“你们在外面等着,不必跟进去。” “是,国王陛下!” 谢一顿时心脏都提到嗓子眼来了,竟然是敌对阵营的国王来了,这下自己要惨了。 谢一挣扎不开手铐,正想着跳窗的时候,“轰!”一声,房门打开了,一个穿着华贵国王服饰,身披猩红色斗篷的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好像是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王子一样,身材高大,肌肉流畅又性/感。 那个男人走进来,直接关上了房门,谢一定眼一看,差点喊出来,竟然是……商丘! 商丘已经不是一身白装,换上了华贵的国王衣袍,腰间别着一把缀满宝石的宝剑,头上戴着一个蓝宝石的王冠,西式贵/族的打扮,让商丘整个人又帅出了新高度。 谢一惊讶的说:“商丘?!” 商丘笑了笑,挑了挑眉,谢一为了确保的确是商丘,而不是商丘模样的npc,连忙查看了一下对方的人物信息。 果然是玩家。 id:商丘 等级:8 性别:男/alpha 状态:良好 国/家:斯婪帝/国 身份:斯婪国王 谢一之前还记得身份的位置是三个问号,当时谢一没注意,还以为是因为商丘只是新手玩家,所以没有任何身份可言,结果…… 谢一一般是庆幸,一边是惊讶,说:“你怎么在这里?” 商丘笑着说:“听说忠心的士兵们要献给我一个闻起来香喷喷,充满诱/惑力的可爱omega,所以我就过来了。” 谢一:“……”商丘突然不会说人话了,好可怕! 谢一有些无奈,不过见到商丘就安心了,他想要离开这里,然后找到紧急下线的按钮。 谢一把控/制面板关上,不过这一瞬间,他突然瞥到了自己的状态栏不是“良好”,字竟然变长了。 id:谢一 等级:999 性别:男/omega 状态:【提示】因为omega香氛的影响,据您的发/情期还有五天。 发……什么?! 58.ABO1 谢一对着控/制面板发呆, 表情极其“惊悚”, 商丘走过来, 说:“怎么了?” 谢一立刻回过神来, 说:“没……没什么……” 商丘皱了皱眉,随即笑了起来,说:“因为发/情期?” 一瞬间谢一“咚”的就脸红了,说:“你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商丘笑着说:“我也学会了查看控/制面板。” 谢一:“……”不是说好了游戏小白吗! 谢一连忙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反正还有五天时间,自己早就下线游戏了。 谢一把自己无法下线的事情和商丘说了一遍, 商丘也是有好友聊天的, 所以看得一清二楚,但是刚才因为不太方便,所以没有参与他们的聊天。 谢一说:“我们要赶紧找到一个叫谢一的npc!” 他说着, 就看到商丘看着自己,谢一也觉得这么说起来自己就跟个神/经病似的,但是关键是韩长恕他神/经病好么,npc竟然和自己一个名字, 连改都不改。 谢一又说:“总之很紧急,咱们快走吧。” 商丘拉住他,说:“恐怕不行。” 他说着,带着谢一在窗口站定, 推开窗户往下看, 就看到城堡此时竟然人山人海的, 源源不断的人从外面走进来, 似乎有什么庆典一样热闹。 谢一说:“怎么回事儿?” 商丘说:“雅诺帝/国战败, 使臣送来义和的财宝,一会儿还有战胜的舞会,今天晚上人太多,根本无法出去,不如让韩长恕去找那个npc。” 谢一想了想,觉得也是,就发信息给不靠谱的韩长恕,让韩长恕和毕北一起去找那个npc,毕竟如果不能下线,他们都会被困在这里,所以也是大家的问题。 而此时此刻,雅诺帝/国和斯婪帝/国开/战,雅诺帝/国战败,将军谢一还被俘虏了,雅诺帝/国的使臣带来了义和的财宝,准备求见斯婪帝/国的国王。 谢一真是太感谢韩长恕了,自己的阵营和商丘还不一样,不一样就算了,竟然还不是友好,不是友好就算了,来个和平或者中立也可以,结果竟然是仇敌! 这是要玩相爱相杀的梗么! 谢一身为这个游戏设定里为数不多的omega,还是敌对阵营的将军,真是太好了,此时此刻已经成为了俘虏,献给了敌方国王,幸亏这个国王是商丘。 谢一跟韩长恕交涉之后,就放松/下来,毕北也想下线游戏,所以帮助谢一去找那个npc,现在谢一就安心的在这里休息,等等消息就可以了。 商丘比较忙,毕竟是国王,八级的,还没出新手村的国王…… 他刚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突然就有人来敲门,说:“国王陛下,实在不好意思打扰您,是关于雅诺帝/国使臣的事情。” 商丘毕竟要扮演这里的国王,就让谢一在房间里休息一下,别让他乱跑,自己过去一趟。 谢一连忙挥手说:“去吧去吧,这里好吃好喝的,我才不会乱跑。” 商丘点了点头,亲了一下谢一的额头,然后就往门外走去,谢一被商丘亲了一下,听到“嘭”的关门声,顿时感觉自己浑浑噩噩的,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好像只凭一个亲/吻,而且还是纯洁的额头杀,就要冲动了一样。 头晕脑胀的,有一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他第一次感觉到商丘是香喷喷的,那种香味很难以描述,带着致命的吸引力,让谢一很想再闻闻。 谢一感觉自己有些不对劲儿,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脸,拉开控/制面板。 自己的人物栏其余的都没有变,只是状态栏又有些变化了。 状态:【提示】因为omega香氛的影响,和身边alpha的影响,据您的发/情期还有两天。 两天?! 怎么回事儿,这系统竟然和韩大忽悠一样不靠谱! 谢一赶紧打开聊天系统。 【好友】谢一:韩长恕!!!!! 【好友】韩长恕:又怎么了?我们已经在去找npc的路上了,不要催不要催! 【好友】谢一:我是不想催!!!但是你的控/制面板一直催我!我的状态栏…… 想了半天,才继续对着自己的手表小声语/音着。 【好友】谢一:我的状态栏不太好!你得给我想想办法。 【好友】韩长恕:你不是得绝症了吧!? 【好友】谢一:我*********** 【好友】韩长恕:谢一你国骂的水平也真是惊天地泣鬼神了? 谢一顿时气得七窍生烟,要不是现在不能从这里出去,要不是自己是个战败国的俘虏,而且还是个马上就要发/情的omega,谢一就冲过去和韩长恕开红了,反正韩长恕能被新手村的毕北砍死,自己这个游戏老手就不信砍不死他! 【好友】谢一:都是你的破游戏,把我分成了omega!我特么现在有两天都到发/情期了,你给我找点抑制剂来! 谢一鼓足勇气说完,等了很半天…… 【好友】韩长恕:所以omega到底是什么? 谢一:“……” 就在谢一无语的时候,韩长恕的好友信息又发来了,谢一点开语/音,就听到…… 【好友】韩长恕:说实话刚才你那段,我就听懂了“发/情期”,所以抑制剂是什么? 【好友】毕北:…… 【好友】商丘:还有两天发/情吗?很好 谢一:“……”差点忘了商丘也是好友!! 谢一都要疯了,只好和韩长恕偷偷的私/聊,管他要抑制剂,结果韩长恕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抑制剂。 你悄悄的对【韩长恕】说:什么!?你没看过小白的abo小说吗?! 【韩长恕】悄悄的对你说:没看过啊,怎么了? 你悄悄的对【韩长恕】说:没看过你就用他的小说做游戏背景?! 【韩长恕】悄悄的对你说:因为现在小白很红啊,ip很火! 你悄悄的对【韩长恕】说:你去死吧!死孔雀! 【韩长恕】悄悄的对你说:一言不合就骂人…… 谢一在房间里等着商丘,那叫一个焦急,因为他的发/情期竟然只有两天了,原因是闻过了什么omega香氛,而且身边还有alpha的缘故,这个alpha不用说了,当然就是商丘,所以说,他一定要和商丘保持距离才行。 谢一倒在房间的大床/上,还真别说,估计是什么高科技的床垫,特别舒服。 谢一在上面打了个滚儿,等着商丘回来,让他动用国王之便,去给自己找抑制剂去,反正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别问谢一怎么知道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当然是因为谢一看过小天鹅的abo小说…… 谢一迷迷糊糊的都要睡着了,就听到“咔嚓……”一声,似乎有人把门打开了,谢一迷茫的揉了揉眼睛,以为是商丘回来了,说:“嗯?商丘……” 然而他没听到商丘的声音,只是听到“咕咚!”一声,似乎是咽唾沫的声音。 谢一眼皮一跳,赶紧就睁开了眼睛,猛地一个翻身坐起来,瞪着门口。 果然有人进来了,但并不是商丘,而是一个陌生男人,谢一不认识他,不过幸好有游戏面板,偷偷打开查看了一下。 这里只有他们四个玩家,其他人都是npc,这个男人也是个npc,国/家属于斯婪帝/国,身份是个将军。 状态栏:【提示】谢一的爱慕者! 谢一:“……”爱慕者!? 那个男人站在门口,看着谢一吞口水,就好像谢一是一只香喷喷的烤鸭一样,马上就能卷饼吃掉。 谢一当下有些戒备,这才想起来,刚才忘了让商丘把自己的手铐给解掉了,现在太不合算了,如果遇到什么危险,自己的手戴着手铐,就算有999级,也打不过啊! 不过好在是游戏,于是谢一偷偷的给商丘发了信息,因为有人在场,所以谢一悄悄用了打字。 你悄悄的对【商丘】说:你在哪里,救命,有人跑进房间来了! 那个人看到谢一,吃惊的说:“天呢!雅诺将军!我终于见到您了,我……我是您的仰慕者!” 谢一干笑了一声,说:“不过我不认识你。” 那个人立刻说:“我虽然是斯婪帝/国的人,但是我对将军完全没有恶意,相反的,我非常崇拜将军,忠诚善战!要……要知道您可是个omega,但是却成为了斯婪帝/国最大的敌人,连很多alpha都做不到这种事情!所以我非常崇拜将军!” 谢一又干笑了两声,那个人走上前两步,谢一更是戒备的看着他。 那男人说:“将军!我愿意偷偷把你放掉,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离开商丘这个暴君!放你自/由!来!快跟我走!” 他说着就要去抓谢一的手,谢一连忙躲了一下,说:“等等,你可能误会了什么。” 男人说:“不,我绝对没有误会,您留在这里很危险,一定会被商丘那个暴君糟蹋的!快跟我离开这里……” 他说着,突然嗅了一下鼻子,说:“天呢,你……你好香,看起来好美味,我能……我能享用您吗……” 那男人说着,好像中魔了一样,突然靠过来,就要去亲谢一的脖颈,谢一吓了一大跳,连忙躲闪,不过因为他手上戴着手铐,也不能做太大的动作,有些不方便。 男人一脸着迷的说:“您真漂亮,还这么香,请让我标记您,我会好好疼爱你的……” 谢一顿时一阵鸡皮疙瘩,心说这都是什么情况啊,也太可怕了,这都是什么狗血情节! 这个时候系统还“叮咚——”一下,发出了提示音。 【系统】:提示,有beta已经被您吸引。 谢一:“……”这提示简直像是马后炮一样! 男人冲过来,盯着谢一的脖颈,睁大了眼睛,好像要流口水一样,嘴里喃喃的说:“都是你……都是你勾引我的,哦天呢,你这么妩媚动人,是你勾引我的!” 谢一:“……”这频道是不是有点问题?! 就在男人冲过来的一刹那,房门“嘭!!!”一身被踢开了,有人/大步从外面走进来,一把抓/住男人,往后一甩,“嘭!!”的一声,那男人摔在一边儿,吓了一跳,抬头一看,竟然是斯婪帝/国的国王,他口/中的暴君商丘! 商丘大步走进房间,连忙检/查了一下谢一,谢一看到商丘,顿时松了口气。 男人跳起来,大喊着:“暴君!我不会让你动雅诺将军的!你休想得逞!” 商丘看着那男人,突然挑/起嘴角笑了一下,因为他此时此刻的打扮,还有嘴唇边的冷笑,竟然真有那么两份暴君的感觉。 商丘眯眼说:“我想你搞错了,我们是两/情/相/悦的。” 他说着,都不给谢一反驳的机会,立刻低下了头,一手搂着谢一的腰,另外一手托住他的后颈,毫不犹豫的含/住了谢一的嘴唇。 谢一吓了一大跳,睁大了眼睛,不过很快听到了系统提示,没有标记是不能这么做的,两个人其实只是一个错位吻。 而那男人突然发出惊叫的声音,说:“不可能不可能!呜呜呜呜……” 商丘错位吻之后,就直起身/体来,冷冷的说:“带下去。” 士兵赶紧将那个闹/事的男人带走,谢一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与此同时,谢一又闻到了一股“香甜”的气息,从商丘身上飘过来,这让不钟爱甜食的谢一,竟然有些痴迷,谢一的眼神顿时迷离起来,好像被蛊惑了一样。 不对不对,是发/情期! 谢一赶紧回过神来,连忙摇了摇头,商丘笑眯眯的拿出钥匙,给谢一打开手铐,说:“好了。” 谢一活动了一下手腕,这才感觉轻/松不少。 商丘又说:“一会儿有舞会,你一个人呆在这里我不放心,你跟我一起去。” 谢一也觉得不放心,说不定是什么时候就会跑出来一堆的神/经病,毕竟这里可是小天鹅的abo小说游戏…… 商丘让人给谢一准备了一套衣服,也是军装,一股浓浓的禁欲系,黑色的军服,束着腰,身上都是金属银的点缀,看起来有一种清冷的禁欲美。 当然了,在谢一眼里,觉得自己真是英气逼人,腰板挺/直,他早就觉得自己穿军装帅气了。 这个时候商丘从背后走过来,伸手搂住谢一,谢一心脏“梆梆”一跳,就跟打梆子似的,就差喊一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了。 谢一连忙挣扎,商丘笑着低声说:“你这样穿真好看。” 他说着,还在谢一的脖颈上轻轻吹了一口气,谢一虽然没吃过猪肉,但是也看过猪走,abo小说里最重要的就是标记,简单粗/暴来说,就是咬脖子,有个什么腺体之类的地方,据说会得到很大的快/感,然后omega身上就能留下标记者的气息等等。 谢一从不知道自己的脖子这么敏/感,被商丘一吹,双/腿一软,直接就给跪了。 商丘也吓了一跳,连忙一抄,将谢一抄起来,还以为他哪里不舒服,结果看到谢一面红耳赤的样子,不由笑了起来,说:“这么敏/感?” 谢一瞪了他一眼,赶紧推开商丘,说:“从现在开始,咱们俩需要保持距离!” 商丘挑了挑眉,说:“你要是忍不住的时候,欢迎随时来找我。” 谢一强调说:“绝对不会!” 商丘笑眯眯的说:“毕竟还有两天。” “叩叩叩!” 有人过来敲门,说:“国王陛下,舞会要开始了,雅诺帝/国的使臣也已经到了。” 商丘说:“我知道了。” 听起来还挺有派头的。 谢一也换了衣服,就跟着商丘往外走,两个人从顶楼下来,往城堡的宴会厅去,一路上全是士兵守卫,手里还托着高科技的武/器,看起来特别的森严。 舞会大厅已经有很多人,商丘走进去,简直就是众星捧月,本来热闹的舞会大厅突然安静了下来。 “国王陛下!” “是国王陛下!天呢,国王陛下好英俊!” “是啊,国王陛下绝对是最英俊的alpha了,没人能超过他!这世界上恐怕所有的omega都想要被他标记吧!” “就连我这个beta都想被他标记呢!!” 谢一:“……”你们都没病吧! 商丘走进去,还故意停顿了一下,等待了一下谢一,这一个动作,让舞会里所有的人都“唰”的一下把目光聚/集在了谢一身上。 谢一顿时感觉压力山大…… “那是谁?!” “一个omega?!” “天呢,你闻闻看,太香了,竟然是omega!我还以为咱们斯婪帝/国的omega要灭绝了呢!” “他可不是咱们斯婪帝/国的人,他是雅诺帝/国的,你不认识他么!雅诺帝/国的将军啊!那个omega将军!” “天啊!我还以为是传说,没想到是真的,竟然真的有omega将军,哦你看他,那么娇/小,那么妩媚,那么勾人心魄!” 谢一顿时翻了个大白眼,娇/小妩媚?!你们的眼睛是不是瘸的?自己这身材虽然不算是非常高大,但是绝对也不娇/小好不好,自己的长相也顶多算是清秀,绝对和妩媚不沾边。 商丘停留一下,谢一就顶着巨大的压力往里走。 他们走进去,就有人说:“国王陛下,雅诺帝/国的使臣求见。” 商丘点了点头,很快雅诺帝/国的使臣就走了进来,带进来无数的珍奇异宝,几个使臣缓缓而入,走在最前头的人低垂着头,看不清面容。 他走过来,单膝跪在地上行礼,因为雅诺已经是战败国,需要求和,所以使臣需要跪拜敌方阵营的国王。 谢一站在一边,无聊的看着,反正和自己没有关系,结果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使臣抬起了头来,一瞬间谢一都要吓到了。 那个雅诺帝/国的使臣,和谢一长得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他是用谢一原型制/造出来的npc! 谢一顿时就惊喜了,这简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那个叫做谢一的下线npc竟然就在自己面前。 谢一恨不得立刻扑上去,一把抱住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npc。 众人也可看到了,这个使臣竟然长得和雅诺帝/国的将军一模一样。 “哎呀,好可惜,明明这么娇/小动人。” “是啊是啊,明明这么可爱,但是谁让他是个beta呢。” “竟然是个beta,我就说像谢一将军这样的极品很难找到的!” 使臣听到众人的窃窃私/语,脸上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甘心,抬起头来,对着商丘露/出一个“妩媚”的微笑,还抛了一个媚眼。 谢一差点被他电死,真的是妩媚的媚眼儿,吓得谢一手脚冰凉,自己的脸还能做出这样的表情变化呢? 那使臣说:“雅诺帝/国使臣谢二,拜见斯婪国王!” “噗——!!!” 谢一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刚才看到和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npc抛媚眼儿,想要喝口水镇定镇定心神,哪知道npc报了姓名,竟然叫做……谢二! 【好友】谢一:韩长恕你这个不靠谱到底有多懒了!!! 【好友】韩长恕:#迷茫表情# 谢一真想切了韩长恕,起名字都不好好起,谢二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谢一质问韩长恕,韩长恕似乎突然兴起来了点什么。 【好友】韩长恕: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我记得小白的小说里是有这么一个人物,和你长得一模一样,你们是兄弟,他是你的情敌啊! 【好友】谢一:…… 情……敌…… 【好友】韩长恕:商丘的追求者 【好友】商丘:看来我挺抢手? 【好友】毕北:…… 那个谢二,真的不是开玩笑,就是小天鹅的小说里这名起的名字,谢一严重怀疑,自己可能还有几个弟/弟妹妹叫做谢三谢四谢五谢六之类的…… 谢二是雅诺帝/国的人,和谢一一样,毕竟他们是兄弟,其实谢二就是谢一的资料原型做成的npc,所以和谢一长得就是一模一样,一点儿也没有改变。 不同于谢一,谢二是个beta,他虽然是雅诺帝/国的人,但是爱慕斯婪帝/国的国王,也就是商丘。雅诺帝/国战败,谢二就主动提出要做使臣,出使斯婪帝/国。 大家都知道,斯婪帝/国的国王是个暴君,喜怒无常,雅诺帝/国的常胜将军又被他们俘虏走了,所以没人敢去做使臣,雅诺帝/国的国王就允许了谢二的请求,让谢二带着各种珍奇异宝求和,同时把他们的将军换回来。 谢一偷偷拉开控/制面板看了一眼。 id:谢二(npc) 等级:90 性别:男/beta 状态:【提示】爱慕斯婪帝/国国王,您的情敌1号 国/家:雅诺帝/国 身份:雅诺帝/国使臣 谢一:“……”情敌1号?所以还有几个情敌? 不止如此,情敌1号的字眼还是有链接的,谢一一时好奇,就点开了情敌链接,原来是个界面。 界面的名称叫做“情敌战斗力分析系统”。 谢一十分感慨,这游戏做的还真是……贴心呢,连情敌的战斗力都有分析。 情敌id:谢二 情敌编号:1号 情敌等级:90 情敌性别:男/beta 情敌战斗力:99999+ 谢一有点懵,这么高的战斗力? 谢二献上宝物,很快舞会就开始了,这是斯婪帝/国的战胜舞会,按理来说谢二身为雅诺帝/国的人,应该感觉到羞辱才是,但是谢二一点儿也没有羞辱的感觉,反而主动献舞。 是的,献舞。 谢二先去换了一件衣服,然后施施然走了出来,谢一顿时把眼珠子都要掉下来,恨不得掀了桌布冲上去围住谢二。 毕竟谢二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他穿的这么暴/露,看的谢一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只见谢二穿着一身金灿灿的衣服,好像是用金子做成的,很多镂空的地方,只遮住了少许,简直少之又少,他一走进来,全场都在惊叹着,商丘都挑了挑眉。 谢一气的隔空瞪了商丘一眼,商丘则是对谢一笑了笑。 谢二开始跳舞了,跳得那叫一个翩然,本来身上就穿的少,结果现在一跳起来恨不得就遮不住了,谢一感觉实在无/地/自/容。 【好友】谢一:那个叫做谢二的人!到底是不是咱们要找的下线npc啊啊啊啊啊!!我要疯了 【好友】韩长恕:不是啊! 【好友】谢一:不是?!你逗我?!可是他跟我长得一模一样啊! 【好友】韩长恕:我都说了是叫做谢一的npc,和你长得一模一样,不是谢二啊! 【好友】谢一:…… 很好,也就是说,还有人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npc。 全场都被谢二的舞蹈给惊艳了,不停的说:“天呢,好动人,真是美艳。” “可惜他是个beta不是么?如果是omega就完美了!” “是啊是啊!” “这年头omega多难找,我反而觉得没有谢一将军好,禁欲的美/感,让人想要扒下他的军装!” 谢一:“……” 谢二还在跳舞,商丘笑眯眯的看着,谢二/不断的给商丘抛媚眼儿,谢一觉得心里头醋溜溜的,虽然谢二是用自己的原型做的,但是谢一还是觉得醋溜溜的,尤其商丘看的津津有味! 谢一气的不行,端起旁边的酒杯,直接闷了一杯酒,结果酒的度数有点高,谢一喝了一杯之后,顿时就感觉不行了,差点站不稳,猛地扶了一下旁边的桌子。 那边商丘还在看表演,谢二仿佛是一直旋转的陀螺,不停的转转转,金色的小裙子飘起来,为什么会穿小裙子! 谢一撇了撇嘴,心想着,商丘这个渣男,渣男!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一把拽住了谢一,谢一迷茫的看过去,是个不认识的人,那个人低声说:“将军,是我,我们来救你了!” 谢一更是迷茫,“啊?”了一声,他有些醉了,所以身上的omega信息素不由自主的泄/露的更多,尤其马上就要到发/情期,谢一根本没什么自觉。 那个人顿时吞了一口口水,强自镇定的说:“将军,是我啊!我们是来带您回国的!快,跟我们走!” 谢一脑袋里晕乎乎的,就被拽着往外走,这个时候舞会人很多,谢二还在献舞,博得了全场的眼球儿,绝对是逃跑的大好时机。 谢一被拽着往外走,浑浑噩噩的浑身没劲儿,哪知道坐在国王宝座上的商丘目光一直跟着谢一,看到谢一被拽走,立刻站起身离开。 谢二还在跳舞,看到国王突然离开了座位,有些吃惊,回头一看,商丘脸色不善的朝着谢一走了过去。 谢一被男人拽着往走,“啪”一声就被人拽住了另外一条手臂,实在烫人,就好像烙铁一样,紧紧箍着谢一的胳膊,谢一都不用看,绝对是商丘,因为只有商丘能让他感觉到这种心率过速的心跳感。 商丘一把抓/住谢一,说:“要带我的王/后去哪里?” 他这话一说,就听到“嗬——嗬——嗬——”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好多人都惊讶的看着他们。 谢一则是喝多了,没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雅诺帝/国的人本来是来“劫法/场”的,准备把他们的将军带走,结果听到这句话,也是“嗬!!!”的抽/了一口冷气,惊讶的说:“你说什么?!” 商丘态度非常强/硬,一把将谢一拽了过来,说:“我说这是我的王/后。” 雅诺帝/国的人,还有斯婪帝/国的人全都吃惊的睁大眼睛,虽然这个世界的设定omega非常稀少,但是谢一也是敌方阵营的人,而且还是个将军,可以说两边人是仇敌状态。 商丘可是斯婪帝/国的国王,如果想要得到一个仇敌的omega,完全可以占有,或者当做是男宠就可以了,但是商丘竟然说谢一是他的王/后,两边人都是吃惊不已。 最吃惊的当然是谢二了。 谢一迷迷糊糊的,就听到系统的提示音“叮咚——” 【系统】:提示,谢二情敌战斗力飙升,请注意! 谢一:“……”飙升了?受了什么刺/激? 商丘搂着谢一,将他搂在怀里,亲/昵的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谢一迷迷糊糊的,因为这地方酒劲儿真的太大了,他一口闷下去直接就迷糊了,所以根本没有反/抗,就老实的让商丘亲在他的额头上,还蹭了蹭商丘的下巴,看起来特别的亲/昵。 谢一蹭着商丘的下巴,这亲/昵的举动让在场所有人都好羡慕,毕竟谢一可是在场唯一的omega,omega果然就是不同,众人都想着,如此的妩媚,如此的勾人! 谢一根本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商丘搂着他的腰,说:“多谢各位参加舞会,既然大家是我爱人的旧部,那么三天之后,就一起参加婚礼吧。” “婚礼?!什么婚礼?!” 有人惊讶的说着,商丘则是淡淡一笑,十分宠溺的低头看着谢一,笑着说:“自然是我和谢一的婚礼。” 斯婪帝/国的国王要和雅诺帝/国的将军结婚,而且还是国王和王/后的关系! “叮咚!” 【系统】:提示,谢二情敌战斗力飙升,请注意! 谢一脑子里晕乎乎的,一阵迷茫,心想着怎么系统来回提示,都提示重复了。 哪知道此时此刻谢二已经愤/恨到了极点,他心中一直爱慕着商丘,然而就因为自己是个beta,所以商丘选择了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谢一,分明他们长得都一样,而且谢一一点儿也不解风情! 谢二有些咬牙切齿,但是不能表露/出来,还款款的走上前去,敬酒说:“恭喜哥/哥和斯婪国王呢,真是好替你们高兴呀!” 谢一:“……”莫名打了一个哆嗦,掉了一地鸡皮疙瘩,原来“自己”要是骚气起来,真是无人能敌啊! 商丘只是说了一句“多谢”,然后就一把打横抱起谢一,说:“不好意思,谢一喝醉了,我先带他去休息。” 众人看到暴君国王温柔的抱起谢一,都是瞠目结舌,一脸不可置信。 商丘抱着谢一往回走,到了顶层,将谢一放在床/上,谢一打着滚儿,还打挺儿,在床/上滚来滚去的,嘴里嘟囔着说:“渣男!渣男!唔……渣男!” 商丘听他一直嘟囔,还以为谢一喝醉了叫水,赶紧倒了一杯温水,准备喂给谢一,结果就听到他说什么渣男。 商丘说:“嗯?什么渣男?” 谢一迷迷糊糊的靠着商丘,说:“说你呢……渣男!” 商丘一笑,说:“我?” 谢一醉醺醺的,指责着商丘,说:“渣男!看到别人露肉一脸色/眯/眯的表情!渣男!” 商丘有点懵,随即才想起来,原来谢一说的是自己刚才看谢二跳舞的事情。 商丘捏着谢一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说:“嗯?是谁说要保持距离的?” 谢一理直气壮的说:“那你也不能看别人!” 商丘一听,顿时笑了,谢一的占有欲还蛮强的,不过这让他很喜欢,低头亲了一下谢一的额头,如果不是因为系统总是提示不能这样做,不能那样做,商丘早就亲谢一的嘴了。 说起来真是不科学,这明明是一个abo游戏,结果系统总是如此的纯洁,最多来个额头杀还有错位吻。 商丘说:“我只是在想,如果我家谢一这么穿,是不是很迷人。” 谢一一脸看白/痴的表情,含糊的说:“我……我才不会这么穿!你穿!你穿……” 商丘挑了挑眉,说:“你确定能看!” 谢一醉醺醺的,似乎也脑补了一下,然后捂住眼睛,嘴里低声哀嚎着,好像已经看到了,说:“眼睛瘸了,瘸了……辣眼睛……” 商丘气的不行,咬了一下他的耳朵,说:“小坏蛋。” 谢一使劲推商丘的头,说:“别靠太近,难受……” 商丘一笑,熟门熟路的挑出谢一的任务栏,查看了一下,果然状态栏已经更新了提示。 状态栏:【提示】因alpha信息素影响,已经进入发/情期。 商丘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谢一的后颈,谢一顿时一个激灵,好像是干渴的小鱼,又像是一只撒娇的小猫咪,或者一只嗷嗷待哺的小雏鸟,满脸渴望,用醉醺醺的眼睛看着商丘。 商丘觉得虽然这个游戏不靠谱,不过福利还是很不错的。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叩叩叩”的声音,竟然有人敲门,商丘本来不想去管,但是敲门的声音竟然锲而不舍,商丘只好让谢一先躺好,给他盖上被子,说:“嘘——等我一会儿。” 谢一感觉有火焰在自己的胸腔里燃/烧着,说不出来的难受,眼睛湿/漉/漉的,都要哭了,但是没什么力气。 商丘把谢一裹好,以免春光外露,然后走过去开门,一打开门,竟然是谢二。 谢二站在门外,还穿着那身跳舞的衣服,和谢一长得是一模一样,笑眯眯的看着商丘,声音柔柔的说:“国王陛下,您肯定喝醉了,我给你端来了醒酒茶,这可是我们雅诺帝/国特产的醒酒茶,非常管用的。” 商丘看是谢二,不想多说,毕竟刚才谢一已经吃醋了,商丘可不想让谢一再吃醋,刚要拒绝谢二,谢二突然“啊呀”一声,十分刻意的往前一扑,想只要撞进商丘的怀里。 商丘如今虽然才八级,还是个崭新的新手,但是他的反应力还在,快速向旁边闪了一步,谢二扑了一个空。“咕咚”一声直接摔在地上,竟然摔了个大马趴,手里的杯子也掉了,弄了自己一头一脸。 谢二惊叫了一声,有些期期艾艾的说:“国……国王陛下……”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有人从房间里走出来了,竟然是谢一。 谢一从里面气势汹汹的就走了出来,哪像是个娇/弱的omega,把谢二从地上扶起来。 谢二刚想要娇/弱的说:“谢谢哥……” 第二个“哥”字,还没说完,谢一已经把他扶起来,然后“嘭!!”一声直接关上了房门。 谢二站在门外,差点撞到了鼻子,房门猛地一关,将里面的一切隔绝,根本看不见了。 商丘见谢一气势汹汹的样子,不由的笑了笑,挑了挑眉。 谢一果然还醉着,说:“还笑!” 商丘温柔的说:“刚才我老公的动作特别爷们。” 谢一听他喊自己“老公”,喝醉的脸颊本来就红,现在更红了,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俗话说,酒壮怂人胆,谢一说:“别贿/赂我,说好听的也没用,今天我就要办了你!” 商丘有些惊讶,挑眉说:“怎么办?” 谢一顿时有些语塞,不过还是外/强/中/干的说:“我一定让你哭爹喊娘的求饶!” “好啊。” 商丘一笑,说:“真是迫不及待了。” 他说着,走过去,一把抱起谢一,用的可不是公主抱,而是一只手臂直接把谢一抱了起来,让谢一坐在自己的臂腕上,就像抱着一个小孩子一样。 谢一都懵了,商丘是不是怪力男,否则自己一个成年男人,怎么用一条手臂抱起来的? 谢一顿时有些退缩,差点就怂了,商丘笑眯眯的说:“首先,我们先来标记一下,以免系统总是提示不能这么做。” 谢一眨了眨眼睛,有些迷茫又认真的说:“会……会疼么?” 商丘见他一会儿气势汹汹,一会儿又软/绵绵的样子,不由得一笑,亲了亲他的额头,说:“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可能会很爽。” “嗬!” 谢一猛地抽/了一口冷气,商丘真的咬了他脖子一口,那感觉真是一言难尽。只是谢一根本来不及体会,下一刻莫名其妙的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谢一有点懵,感觉自己喝醉了,脑海里还有些断片儿,他竟然主动伸展脖颈,让商丘标记他,然后…… 然后谢一真的不记得了! 谢一懵的睁开眼睛,就看到商丘睡在他旁边,伸手搂着自己,仿佛是亲/昵的小情/侣,相拥而眠。 谢一心里“咯噔!”一声,不会吧,真的做了?!可是自己真的断片儿了,除了标记,好像不太记得了…… 谢一连忙拉开自己的状态栏看了看。 状态:已经进入发/情期 后面竟然还有其他栏,突然多出了一个伴侣。 伴侣:商丘(斯婪国王) 谢一:“……”真的……真的做了?! 那可是谢一的第一次啊,竟然全都不记得了…… 谢一想着,旁边的商丘似乎醒过来了,皱了皱眉,长长的眼睫颤/抖了一下,好像睡美/人一样,看的谢一差点流口水。 商丘睁开眼睛,就看到谢一痴痴地看着自己,不由的笑了一声,也翻身坐起来,在谢一嘴唇上亲了一下。 因为两个人已经是伴侣关系,所以系统没有提示不能这样做。 谢一有些局促,说:“那个……我……我们,那个……” 商丘似乎知道他想问什么,一提起这个,脸色竟然有些阴霾,谢一顿时看不懂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原来商丘阴霾是有原因的,这个游戏虽然是个abo游戏,不过系统极其纯洁,没有被标记之前,是不能做亲/密的举动的,昨天商丘好不容易标记了谢一。 然而系统直接把接下来的事情给【哔——】掉了! 真是给【哔——】掉了,就是【哔——】的一声,然后系统“叮咚——”的提示了起来。 【系统】:您已经与谢一结成伴侣。 然后系统显示:第二天…… 整个晚上就这么被【哔——】的一下和谐掉了! 谢一听的都懵了,拉开自己的控/制面板看了看,果然也同样是这样。 【系统】:您已经与商丘结成伴侣。 【系统】:第二天…… 谢一又看了看,除了什么情敌战斗力系统之外,还多了一个伴侣系统。 上面写着商丘的名字,还有亲/密值。 亲/密值:***** 亲/密值最高五颗星,现在已经是五颗星了。 谢一震/惊不已,怪不得商丘脸色这么阴霾,因为系统实在太纯洁了,纯洁的都不像是个abo游戏,初/夜就这么给河/蟹掉了。 商丘淡淡的说:“不知道什么才能下线。” 谢一:“……”下线之后商丘可能会做一些不可名状的事情。 谢一一半庆幸,这游戏太和谐了,没办法做不可名状的事情,不过另外一半有些小小的失落…… 斯婪国王和雅诺将军的婚礼就在两天之后了,整个城堡都忙碌了起来,因为婚礼很紧张,但是这又是国王娶王/后的大典,而且对方是雅诺的将军,还是战神将军,所以大家都不敢怠慢。 谢一则是百无聊赖,有人进来给谢一量身定做衣服,给谢一看画册等等,问谢一喜欢哪款礼服。 谢一翻了翻画册,顿时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都是裙子!? 谢一一阵迷茫,结果旁边的npc还说:“王/后,小人觉得这款裙子很适合您呢,能露/出您迷人的颈背。” 谢一:“……”什么鬼!? 谢一坚决不/穿裙子,即使自己是个omega,佣人也没有办法,只好忧愁的捧着画册去找国王陛下请示一下。 “叮咚——” 谢一的控/制面板震动了一下,抬起手来按了一下手表,就看到好友界面有消息。 【好友】韩长恕:哈哈哈哈哈 【好友】韩长恕:哈哈哈谢一!!! 【好友】韩长恕:哈哈哈哈哈哈…… 【好友】谢一:……你疯了!? 韩长恕一直在好友界面咆哮版的大笑不止,看的谢一眼皮直跳,总觉得韩长恕不正常。 【好友】韩长恕:谢一你要和商丘结婚了吗!!我都收到你们的请柬了! 【好友】谢一:…… 【好友】韩长恕:斯婪国王的婚礼,迎娶雅诺帝/国的战神将军,神话一般的爱情结合,哈哈哈哈哈哈…… 【好友】谢一:…… 【好友】韩长恕:放心,我们会去参加婚礼的! 【好友】谢一:你还是老实的去找那个下线npc吧!我要下线! 【好友】商丘:我也要下线。 他们用好友板块聊天,突然商丘就出现了。 【好友】韩长恕:为什么你也要下线,你们不是要结婚了吗,盛大的婚礼,下线干什么去啊? 【好友】商丘:因为系统不让我** 【好友】韩长恕:什么?不让你什么?你有两个字被和谐了 【好友】商丘:做、爱 【好友】谢一:…… 【好友】韩长恕:哈哈哈哈哈!!! 【好友】毕北:…… 谢一看着商丘的发言,顿时无/地/自/容了,谢一想要把聊天频道关上,一面看到商丘语出惊人,不过他看到了另外一个惊人的事情。 【好友】谢一:!!!!!! 【好友】商丘:? 【好友】韩长恕:咋了? 【好友】毕北:怎么了谢一? 【好友】谢一:毕北!!!你怎么和韩孔雀结婚了?! 【好友】毕北:…… 【好友】韩长恕:#得瑟表情# 【好友】毕北:别误会,只是为了传/送方便 【好友】韩长恕:#得瑟表情#伴侣系统有个瞬间传/送的功能 【好友】韩长恕:毕北现在是我老婆了! 【系统】实在太令人气愤了,您的好友【韩长恕】被【毕北】残/忍的杀/害了,快快为他报仇啊! 【好友】韩长恕:老婆!老婆!我错了!别开红啊! 【好友】韩长恕:老婆!不对……老公我错了,别杀了,会掉级的!我要掉级了! 【好友】谢一:…… 谢一默默的打开韩长恕的任务栏看了一眼。 id:韩长恕 等级:998 果然掉级了…… 好友栏一片血/腥,少/儿/不/宜,谢一就默默的关掉了好友栏。 商丘因为是国王,非常忙碌,正好也利/用职务之便,去搜索和谢一长得一模一样,而且名字一模一样的人,不过目前还没有搜索到。 中午的时候,商丘没来得及过来吃饭,就给谢一发了一个私信。 【商丘】悄悄的对你说:我还在开/会,你先吃吧,乖乖吃饭 你悄悄的对【商丘】说:吃饭我当然会,但是这里的饭太诡异了! 谢一坐在餐厅里,现代化又豪华的餐厅看起来很宏伟,长长的餐桌,上面点着电子蜡烛,为了营造一种罗曼蒂克的气氛,华贵的餐盘,缀满宝石的刀叉,谢一都怀疑这种东西放进嘴里会不会被扎到…… 然而…… 饭菜真是诡异到了极点,谢一压根看不出来那是什么。 第一道菜推过来,佣人将华贵的餐盘摆在桌上,揭开盖子,谢一顿时吃了一惊,盘子里的东西好像还在动! 一只类似于章鱼脚的东西,不停的扭/动着,脚上都是大吸盘,粗度可能有谢一的四根手指并起来那么粗,简直就是一个触手怪! 谢一吓得眼皮一跳,说:“这……这是什么!?” 旁边的佣人说:“回王/后,这是亚斯迪克罗曼蒂尼兽刺身。” 佣人说着还拿来一个小碟子,类似于日式刺身的酱油碟,然后拿来一个精致的小银壶,把调料汁倒进去,谢一以为是酱油,结果倒进去是红艳艳的东西,就跟辣椒水一样,不,绝对是红色素一类的东西。 谢一眼皮直跳,佣人把“酱油”倒出来,又把旁边宝石的小罐子打开,从里面舀出了一勺“芥末”,这芥末竟然是荧光蓝色,在餐厅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啪叽”一声放在调料的小碟子里,荧光蓝融合了红艳艳的红色,看的谢一睁大了眼睛,还冒着沼泽一样的小气泡,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不知道发了什么化学反应。 谢一有点懵,佣人还热情的说:“王/后,您是喜欢吃厚切,还是薄切?” “呕——!!!” 谢一真的忍不住了,捂着嘴巴要吐,干呕了一声,旁边的佣人吓坏了,连忙大喊着:“快快,把这个撤掉,小人差点忘了,雅诺帝/国不临海,王/后可能吃不惯海鲜。” 不要侮辱海鲜好么! 谢一已经说不出话来,他怕自己反驳的时候会吐出来,此时他胃里一阵阵痉/挛着。 佣人赶紧把那个什么亚兽的触角抬走了,然后又端上来一盘,说:“王/后,这道菜您一定喜欢,小人专门让大厨做了雅诺当地的特产,黑胡椒当尼迪克索兰曼肉,五分熟。” “喀拉”一声,盖子又掀开了,谢一顿时睁大了眼睛,随即“呕——”一声又要吐了出来。 妈/的,那个什么曼的肉放在铁板上,眼睛还在转,果然是五分熟!可是谢一觉得可能只有一分熟!! “天呢!王/后大人,您没事儿吧!” “王/后大人一定是生病了!” “连自己国/家的特色菜都不吃了!” “快叫医生!叫就军医过来!” “啊呀!!黑胡椒当尼迪克索兰曼肉太新鲜了,自己跑啦!” “啪叽啪叽!” “快抓/住它!” “别让它跑了!” “天呢,王/后昏/厥过去了!!!” “天呀,王/后毕竟是omega,太脆弱了,快抓/住那个五分熟!真是的,小人就说应该烤制八分熟,当尼迪克索兰曼兽的生命力太顽强了……” 谢一:“……”压根什么也没听清楚,恶心的谢一直接晕了过去…… 商丘听说谢一突然昏/厥,吓了一跳,毕竟虽然系统说他们已经结合了,但是他真的什么都没做,完全给【哔——】掉了,但是商丘也有点不确定,不知道谢一是不是因为第一次做那种事情,所以身/体有些受不了。 商丘从会/议上直接就出来了,大踏步回了卧房,直接推门进去,里面军医差不多有二三十个,可以说是人山人海,用各种高科技的设备检测着谢一。 谢一躺在床/上,好像还没恢复意识,脸色有些惨白,死死皱着眉。 商丘赶紧走过去,坐在床边,伸手抚/摸了一下谢一的脸颊,谢一额头上还有些冷汗,说:“怎么回事?” 佣人连忙说:“国王陛下息怒!国王陛下息怒!不知道怎么回事,王/后用午膳的时候,突然就……就晕倒了,毫无征兆。” 旁边一个佣人说:“可能是被五分熟的当尼迪克索兰曼兽吓到了,毕竟王/后是个娇/弱的omega……” 谢一醒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句,他的确是被这个什么当尼迪克索兰曼兽给吓晕过去了,因为太恶心了,眼珠子还在铁板上转呢,突然就蹦了起来,这特么哪里是五分熟,还说是因为当尼迪克索兰曼兽的生命力太顽强了! 但是谢一绝对不承认是自己精神力太脆弱,什么娇/弱的omega,自己可是纯爷们儿! 谢一觉得可能自己有点感冒,没食欲,看见那些恶心的东西想吐,不过谢一转念意向,是个正常人看到那些触手系和转眼睛的铁板烧都会想吐的…… 这个时候军医赶紧过来,说:“国王陛下!国王陛下!大喜讯啊!” 谢一迷茫的看向军医,就算自己没有感冒,也不用大喜讯这几个字吧? 商丘皱眉说:“快说。” 军医说:“国王陛下,王/后怀/孕了!” 王/后什么? 谢一一脸迷茫的看着军医,军医还手舞足蹈的,特别高兴似的说:“国王陛下,王/后真的怀/孕了,目前身/体非常健康!王/后是纯正的omega,应该非常适合受/孕!天呢!真是大喜事!” 谢一:“……” 谢一顿时都懵了,根本没反应过来他们口/中的王/后是谁,直到军医说王/后是omega! 谢一猛地惊醒,他差点忘了,这是abo世界,abo除了有发/情期,更重要的事,omega无论男女都能生孩子! 谢一差点又昏死过去,明明系统已经把【哔——】给和谐掉了,他们压根就没有【哔——】过,谢一也没感觉到身/体有什么不适,竟然就…… 就怀/孕了! 所谓的柏拉图也能怀/孕吗?还是因为商丘那两个额头杀? 商丘也愣了一下,随即皱眉的脸上顿时划开一丝惊喜和温柔,说:“谢一!” 谢一看着他满脸惊喜,自己则是一脸惨痛,商丘拉住谢一的手,连忙让他躺下来,说:“快,好好休息,千万别累着。” 谢一:“……” 军医赶紧去开药了,商丘把佣人全都遣出去,就留下了谢一和自己。 谢一躺在床/上,一脸死灰,商丘却喜形于色,说:“有什么不舒服么?” 谢一从没见过商丘笑的这么厉害,连忙说:“你别笑了,我瘆得慌。” 商丘又笑了一声,低下头来亲了亲谢一的额头,谢一连忙抬手挡住,说:“别!我怕自己再怀了!” 商丘此时心情是非常好的,谢一怎么说他都高兴,说:“肚子饿么?你等一会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谢一强调说:“绝对不要刺身和铁板烧!” 商丘笑了笑,说:“我知道。” 商丘很快出门去了,让谢一老实的躺在床/上,虽然弄食物其实很简单,不需要一国之君的商丘去亲自准备,可是谢一对食物的“要求”有点高,所以商丘还是准备亲自去一趟。 谢一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还没有消化完这个惊人的消息,他打开了自己的控/制面板,果然就看到状态栏上又有改变。 状态:怀/孕中…… 谢一:“……” 怀/孕的后面还有链接,谢一就点了进去,竟然是个宝宝系统! #宝宝系统# 宝宝id:未知 宝宝性别:未知 宝宝特征:可调式 怀/孕进度:3/10 谢一有点懵,3/10的意思是怀/孕三个月了么?这么快,可是他刚刚感觉没胃口,而且还是被刺身和铁板烧给吓的! 还有点懵的是,他的宝宝特正竟然可以调试! 谢一打开具体调试,一堆的调整按钮,眼睛鼻子嘴巴等等,都可以调试百分之多少像父亲,百分之多少随即。 谢一想了想,如果宝宝长得像是个迷你的小商丘,不知道多可爱,于是谢一就把特正调试到最大值,百分之九十像商丘,然后按了确定 宝宝特征很快就被保存了。 谢一正玩得不亦乐乎,安慰着自己,反正是游戏,又不是真怀/孕,不怕不怕,就听到“叮咚——”一声,有信息进来了。 【好友】韩长恕:哈哈哈哈哈哈 【好友】韩长恕:谢一!哈哈哈哈哈 【好友】谢一:…… 谢一看到韩长恕笑就觉得可怕。 【好友】韩长恕:恭喜怀/孕啊!!!什么时候生宝宝,我要吃红鸡蛋啊! 【好友】谢一:!!!!谁****的告诉你的?! 【好友】商丘:我 【好友】韩长恕:商丘 【好友】毕北:…… 谢一顿无/地/自/容了,商丘这个大嘴巴,这种事情竟然告诉了韩孔雀,简直没脸见人了。 因为谢一怀/孕的缘故,韩长恕一定要来参加他们的婚礼,毕北也没有办法,只好也答应了来参加他们的婚礼。 婚礼就在眼前了,准备的差不多,城堡里的人又得到了消息,今天大消息,王/后竟然怀/孕了。 要知道斯婪帝/国根本没有omega,他们最多的就是beta,beta的生育力非常低,婴儿的死亡率也非常低,基本没有顺产,所以斯婪帝/国人口并不旺/盛,现在百分之九十七的人口,都是“试管”婴儿,利/用高科技培养出来的婴儿,在体外完成孕育。 而现在,他们的国王有了一个omega王/后,王/后还怀/孕了,简直比打胜仗还要令人振奋,谢一至今不知道为什么振奋! 今天黄昏婚礼就要开始了,谢一留在房间里试衣服,商丘做为国王非常的忙碌,从早上起床之后,就一直忙着见不到人,不过幸好他们有聊天面板,可以忙里偷闲。 在谢一的强烈要求下,商丘没有给他准备裙子,按照商丘的原话说,裙子还是在床/上穿就好,只穿给商丘一个人看…… 谢一穿了一身白色的军装,对比黑色的冷清,白色看起来禁欲又纯洁,仿佛是一只雪白的天鹅,出淤泥而不染,整个人看起来无比高洁。 “天呢!好美艳的omega!” “我都被他迷倒了!” “王/后太迷人了!” 谢一听着佣人们窃窃私/语,偏偏谢一是999级的大神,所以听得清清楚楚,特别想翻白眼。 谢一的颜值算是帅哥,但是和商丘比起来就有些差距了,再加上谢一的性格不咋呼,也不喜欢出风头,所以在生活里一直不怎么引人注意,没人这么夸奖过谢一,谢一听起来还真觉得挺别扭的。 他换好了衣服,让佣人都出去,准备着一会儿参加婚礼,说实在的,虽然是游戏里的婚礼,但是仍然有些小紧张。 “叩叩叩!” 有人敲门,谢一说:“请进。” 进来的人竟然是谢二,谢二走进来,看到谢一,很牵强的笑了笑,说:“恭喜哥/哥。” 虽然和谢一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游戏系统定义为情敌,谢一敷衍的点了点头,谢二说:“哥/哥,我真羡慕你呢!” 谢一没说话,谢二期期艾艾的说:“明明……明明是我……是我先爱上国王的!你却把他从我身边夺走!就因为你是一个omega,因为你能生!而我只是一个卑微的beta!!” 谢一:“……”等等,什么情况?你才能生! 谢一见他情绪激动,说:“麻烦你出去。” 谢二冷笑一声,说:“不!!我要把我的一切都夺回来!” 谢一看了看谢二,真不是他说,谢二才90级,战斗力也不行,而谢一可是开了大后门的大神,999级,就算没有风/骚的走位和操作,也照样一个平a就秒杀了谢二。 谢二阴冷的看着他,说:“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难受?呼吸困难,眩晕想吐?” 谢二这么说着,谢一突然真的感觉到了,谢一眯起眼睛,说:“你……” 谢二笑着说:“你放心好了,你是omega啊,很抢手的,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只是把你卖掉而已,想要购/买omega的人很多呢,至于一会儿的婚礼嘛……就由我替你参加吧,反正我们长得都一样,我喷一些omega芳/香剂,国王陛下一定看不出来的。” 谢一脑子里一片眩晕,听着谢二的话,猛地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老大,这omega长得真好看!” “是啊,看的咱们直心/痒!” “这可能卖大价钱呢,咱们有买主了,在w无人区,一会儿带过去。” “买主是什么人啊?” “谁知道是什么人,只说点名要这个叫‘谢一’的omega,咱们把人带过去,就能赚发了!” 谢一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说话,他迷茫的睁开眼睛,竟然已经黄昏了,自己在一个密闭的飞船舱里,旁边有几个人在说话,五大三粗的,看起来像是野蛮人一样。 谢一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脑子里的意识慢慢回笼,谢二想要代替自己参加婚礼,还往自己身上喷了omega芳/香剂,不知道商丘会不会中招。 谢一心里有些着急,暗搓搓的调出控/制面板,查看了一下,原来是几个野怪,级数只有10级,还是新手村的野怪。 谢一调整了一下自己,看了看控/制面板上的技能,他第一次用这些技能,也没看清楚哪个是哪个,时间很紧急,于是就随便点了一下。 “呼!!!”一声。 然后是“啊!什么情况!?”“救命——”“哎呦!英雄!好汉!将军!不要打了!” 谢一可是999级,而那些混混虽然身材高大,但是只是十级小怪,谢一两个技能直接把那几个人给砍倒在地,几个混混在船舱里滚来滚去的求饶,说:“饶命啊!饶命啊!” 谢一第一次体验到了商丘拽拽的感觉,平时都看到商丘酷帅,现在终于也体验了一次,成就感就是不一样。 谢一将自己的牧师/法杖“嘭!”一声插在一个混混脸边上,说:“你们是什么人,刚才说的买家是什么人?” 混混们争先恐后的说:“我们只是一些小小的逃犯啊!混口饭吃而已,谢二把你卖给了我们,我们正在找买家,w无人区有人想要接手,我们也不清楚他们是什么人,只是说要把你带过去就行了。” 谢一有些迷茫,难道是因为自己是omega的缘故? 谢一这么想着,就听到“叮咚——”的提示音。 【系统】:婚礼即将开始,倒计时120秒 谢一一看,只剩下120秒了,那不就是两分钟么?! 任务栏突然多出了两个任务。 【主线任务】抢婚:商丘国王马上就要和谢二结婚了,但是他的真爱是谢一,谢一你必须马上赶到婚礼现场,否则来不及了! 【支线任务】解救谢二:谢二被一伙w无人区的非法份/子盯上了,这伙非法份/子企图掳走谢二,盗取谢二的资料原型,实体化带出游戏,谢一你必须赶在非法份/子将谢二实体化之前解救谢二,否则来不及了! 谢一都懵了,抢亲!?还要解救情敌? 还有w无人区的事情? 谢一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仔细想一想,这个游戏从一开始就不对劲了,他们进入新手村打怪的时候,韩长恕这个999级都被变异蜜蜂给扇死了,后来下线按钮失控,他们被/关在了游戏里。 谢一一直以为只是意外,毕竟是刚刚进入测试的游戏系统,不过没想到,竟然是有人捣鬼,一些人想要抓/走谢二,要知道谢二的原型可是谢一的各项数据。 如果真是按照支线任务所说,有人想要把谢一的数据实体化,带出游戏,那么谢一觉得,他可能已经猜到是什么人在捣鬼了。 毕竟谢一之前吃掉了十七号的抑制剂,现在谢一的身/体是一个非常理想的容器,而韩长恕的游戏系统可以3d打印一个一模一样的谢一…… 情况突然变得有些复杂,谢一没想到玩游戏也有/意外发生,赶紧就让那些混混把飞船开回去。 混混们不敢有违,赶紧将飞船调头,不过他们的飞船速度非常慢,有点破旧,一直发出“突突突”的声音,眼看就只有不到半分钟时间了,谢一紧张的要死,心里咒骂着,也不知道商丘能不能分辨出来自己和谢二,毕竟他们长得真的一模一样,数据原型都一样。 飞船仍然突突突的,一直飞不快,谢一有些着急,突然想起了毕北的话,伴侣系统好像有瞬间传/送。 谢一赶紧把系统面板调出来,果然看到了传/送。 【系统】您是否想要传/送到您的伴侣身边? a.是 b.我再考虑一下 谢一现在真是庆幸商丘标记了自己,赶紧点了是。 婚礼很快就要开始了,商丘已经来到了宴会大厅,很多人全都等待在了宴厅里,要知道今天可是斯婪国王和雅诺将军的婚礼,这两个帝/国是目前最强大的两个国/家,开/战已经连续几千年,如果真的能联姻,其实也是一件好事儿。 尤其这个世界的人都信奉强/权,斯婪帝/国的国王/权/利至高无上,而且是个强大的alpha,而雅诺帝/国的将军是稀少的omega,这样看起来,还真是绝配。 参加婚礼的人很多,韩长恕和毕北特意也过来了,他们有商丘寄过去的请柬,很顺利就进了宴厅。 韩长恕一身999级军装,简直就是一只行走的花孔雀,很多人投来惊艳的目光,想要勾搭韩长恕,韩长恕笑眯眯的说:“婚礼场面还真大,咱们什么时候补办一个?” 毕北幽幽的看了一眼韩长恕,韩长恕连忙举手表示清/白,说:“别!别开红,这里人太多,我怕你误伤到别人。” 毕北说:“那就闭上你的嘴。” 韩长恕连忙捂着自己的嘴,一副乖/巧小媳妇的样子,看起来贱兮兮的,弄得毕北实在没辙。 “天呢!好美!” “哦好美!” “是王/后!” “你闻啊,好香甜的omega信息素!” 顺着众人的惊呼声,商丘也看了过去,就看到“谢一”被人簇拥着,从宴厅外面走了进来。 然而谢一竟然穿着一身白色的婚纱裙,头上戴着白纱,露着肩膀,v字领,几乎露/出肚脐,满脸赧然的微笑,从外面走了进来。 韩长恕眼皮一跳,说:“额……今天的谢一怎么如此娇羞?” 毕北:“……”总觉得哪里不对。 商丘看到“谢一”,皱了皱眉。 “谢一”在众人的惊叹声中,款款走来,却迟迟不见商丘拉住自己的手,只好自己挽住商丘的手臂,娇羞的说:“国王陛下。” 商丘低头看着娇羞的“谢一”,皱了皱眉,脸色突然阴冷下来,说:“你不是谢一。” 谢二被揭/穿了,顿时有些惊慌,不过强自镇定的说:“国王陛下,您说什么,我是您的王/后呀!我们快点举行婚礼吧!” 商丘脸色阴霾,打开谢二拽住挽住自己的手,说:“谢一在哪里?” 谢二慌张地说:“国王陛下,我……我就是谢一……”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嘭!!!”一声,宴会厅里突然乍起一股金色的火焰,众人吓了一跳,全都纷纷让开,惊恐的看着那团金色的光芒,光芒的能量非常逼人,众人惊呼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金色的光芒跳跃着,慢慢的消弱,竟然从那团金色的光芒中走出一个人来,那人穿着白色的军装,仿佛是一只洁白的天鹅,随着军靴发出“踏、踏”的声音,慢慢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谢一?!” “天呢!怎么又有一个王/后!” “到底谁是王/后!?” 谢二惊慌极了,瞪大了眼睛看着谢一,说:“你!!怎么回事儿!国王陛下,他是假的,我才是谢一……你明明!你明明已经……你回来干什么!?” 谢二已经语无伦次,满脸的狠色,狠狠瞪着谢一。 谢一缓缓的从金光中走了出来,心想着终于轮到自己帅一回了,于是在众人惊叹的目光下,故意用一种淡淡的口吻说:“当然是……抢婚了。” “叮咚!” 【主线任务】抢婚成功! 59.ABO2 抢婚? 在场众人都是一阵惊讶, 一会儿看着谢一,一会儿看着谢二。 商丘则是快步走过来,检/查了一下谢一,说:“怎么样?身/体没事吧。” 毕竟谢一可是怀着孕的人,虽然只是游戏里的怀/孕…… 谢一之前还有些担心商丘如果认不出自己怎么办,不过在看到谢二的时候他就不担心了,毕竟就算商丘的鼻子失灵, 闻不出自己的味道,但是谢二穿的这么可怕, 只要商丘眼睛不瞎,肯定就能分辨出来。 反正谢一是永远也不会穿婚纱的, 打死他也不/穿! 谢二看到商丘走过去, 立刻大叫着:“我才是王/后!我才是王/后!是我……是我啊, 国王, 国王陛下您看看我!我们明明长得都一样, 我才是王/后啊!” 谢二疯了一样,要冲过去和谢一拼命。 不过谢一现在是999级的大神, 谢二这个90级根本碰不到他的衣服边儿, 谢一一下闪身躲过去, 终于体会了一次做大神的感觉,他现在可算是明白了商丘平时心里有多酷帅了。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 谢二发疯一样冲过来, 却没有碰到谢一的一片衣服角。 谢二发狂的大喊着, 像是个泼/妇一样, 商丘皱了皱眉,说:“把这个假冒王/后的人带下去。” “是!” 很多士兵冲进来,端着高科技的武/器,冲着谢二冲过去,谢二看到这么多士兵,还有他们手中的武/器,顿时就吓得呆住了,大喊着:“国王!!国王陛下!我……我是谢一……我是谢一啊!我们明明长得一模一样,只因为他是omega吗?!只因为他能生孩子!?国王陛下,没有人再比我爱你了!!” 谢一听着谢二的话,揉了揉耳朵。 叮咚…… 系统又响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儿,谢一打开控/制面板看了看。 【支线任务】在情敌面前,舌吻斯婪国王。 谢一:“……” 这什么鬼支线任务?! 反正是支线任务,所以谢一也没有任何/在意,不做就不做了,但是他仔细一看,支线任务后面竟然还有倒计时,秒表不停的走着,时间在消逝,最后还写着奖励,如果支线任务做完,奖励战斗力,如果支线任务做不完,还会有惩罚,惩罚竟然是掉级! 掉级! 因为之前韩长恕被毕北杀的掉了一级,所以谢一的999现在无人能敌,而现在,如果谢一也掉级的话,岂不是跟韩长恕一样了? 不一样…… 谢一仔细一看,压根不一样,因为上面写着,会掉100级! 这什么霸道的游戏?! 谢二还在不停的大吼着,眼看着支线任务的时间就要消逝完全,谢一气的咬牙切齿,出去之后一定要让韩长恕把这个abo的游戏彻底清除,简直要人命。 谢一心想反正是游戏,亲一下又不会掉块肉,连宝宝都怀上了,还有什么事情比男人怀/孕更惊悚的?! 谢一一脸“狠相”,就在众人以为谢一要和谢二冲上去打架的时候,谢一突然转过身来,狠狠瞪着商丘。 商丘都没注意,结果谢一大步走上来,简直气势汹汹,走到商丘面前,突然发现商丘有点高,自己那些气势在商丘面前不值一提…… 于是谢一就踮起了脚,一把搂住商丘的脖颈,虽然他感觉自己踮脚有点不够爷们儿,但是情势所逼,不踮脚他真的够不着啊! 谢一猛地仰起头来,含/住了商丘的嘴唇。 商丘一愣,随即一把搂住谢一,狠狠的回吻着谢一,立刻把主导权争夺了回来。 谢一“唔”了一声,紧跟着是四周一片怔愣,随即陷入了悄无声息之中,连挣扎大喊的谢二都没有说话了,怔愣的看着这一幕,大家都被omega的主动给弄傻眼了。 在这个世界,omega是精神纤细,腼腆羞涩的类型,所以omega里面出一个将军,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了,omega突然强吻斯婪国王,听起来更是天方夜谭的事情,因此大家都一脸的震/惊。 “哦,天呢!看!多热情的omega!” “王/后太妩媚了!还热情!国王真是有福气!” “我从没见过如此热情不做作的omega,天呢,他好妩媚!” 谢一被商丘吻得气喘吁吁,耳朵里还听着围观群众的声音,心里已经咆哮着践/踏过了不知道多少头草泥/马,但是他现在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因为谢一感觉差点断气。 商丘结束一吻,声音沙哑的贴着谢一的耳朵,带着一股狠劲儿,说:“真想现在就干/你。” 谢一:“……”别说的这么直接可以不可以!小心又被游戏【哔——】掉! 谢一做完这些事情,看了看游戏的任务,果然已经完成了支线任务,得到了游戏的奖励,奖励给他们不少战力值,谢一美滋滋的查收了战力值,一抬头,就看到韩长恕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看着自己。 谢一:“……” 谢一心里顿时冒出一堆国骂,他差点忘了韩长恕和毕北是熟人,竟然有熟人在游戏里,而且还来参加婚礼了! 谢一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商丘则是说:“把犯人带下去,开始婚礼吧。” “是,国王陛下!” 士兵带着谢二准备走出婚礼的宴厅,众人也纷纷开始祝福国王和王/后,尤其王/后还身怀有孕,简直是斯婪帝/国的大喜讯。 【好友】韩长恕:我**,谢一你行啊!好霸气! 【好友】谢一:别这么说,毕竟我是999级,我会骄傲的#自豪表情# 【好友】韩长恕:我说的那个强吻! 【好友】谢一:…… 【好友】商丘:#羞涩表情# 谢一咬牙切齿的看着控/制面板,商丘这个面瘫竟然还发了一个羞涩表情,害的谢一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毕北则是无奈的看着他们用控/制面板悄悄聊天。 谢一突然想起来了,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他们,他们现在无法从游戏下线,很可能是因为有些人在捣鬼,除了他们,还有其他人也进入了游戏。 然而谢一还没来得及说这么多事情,就听到“嘭!!!!”,宴厅里突然乌烟瘴气的,像是什么□□一样,突然冲天而起,一下遮蔽了整个宴厅的视线。 谢一吓了一跳,说:“怎么……” 他说着,立刻“咳咳咳”的咳嗽起来,连忙捂住口鼻,这些烟雾有一种刺鼻的味道,他的呼吸的非常刺痛。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大喊着:“刺客!!刺客!是刺客!!!” “保护国王!” “启动艾兰比尔应急预案!” “保护王/后!” “刺客要劫走囚犯!” 谢一心里咯噔一声,果然系统就开始提示了。 【支线任务】解救谢二。 谢一连忙挥了挥手,驱散烟雾,果然是那些人来了,他们是冲着谢二这个npc来的,因为谢二的数据和谢一是一模一样的,所以其实得到了谢二,也就相当于得到了谢一的数据。 只是谢一还有些奇怪,自己是玩家,实体化的人,所以才能从游戏里出去,而谢二虽然和自己一模一样,但是从头到尾都是虚拟的数据,这样的虚拟数据,怎么才能实体化带出游戏? 刺客从外面冲进来,宴会厅里一片混乱,商丘一把抓/住谢一,连忙推给毕北,说:“谢一怀/孕了,帮我照顾他。” 谢一:“……”别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啊,听起来还是很吓人的。 毕北赶紧拦住谢一,商丘转瞬已经快速的冲过去,他一身华贵的衣服在烟气中穿梭,虽然商丘没有游戏里的武力值,但是他本人的反应速度还在,快速冲过去,躲开几个刺客的袭/击。 谢一看的目瞪口呆,原来商丘还这么厉害,即使商丘现在才……8级! 商丘快速避开刺客,直接冲到谢二面前,谢二大喊着:“天呢!国王!是国王来救我了!!我就知道国王你是爱我的!国王我也爱你!!” 谢一:“……”什么情况? 商丘冲过去,猛地一下借力跃起,“嘭!!”一声直接踹在了抓着谢二的刺客身上。 就在谢一觉得商丘帅气的没边的时候,突听“嘭!!!”一声,韩长恕第一个捂住了眼睛,说:“天……刺客怎么999级?” “什么!?” 谢一和毕北都懵了,一瞬间“嘭!!!”的一下,商丘突然被刺客一震,猛地向后撞去,紧跟着就是众人“啊啊啊啊啊”的惊呼声,国王陛下竟然被刺客一下甩了出去,“咚!”的压塌了宴会桌子,上面的酒杯,各种刺身铁板烧,甚至是炖肉,都因为太新鲜了,直接从盘子里“啪叽啪叽啪叽”的爬了出来,在地上满地跑,洒了欢儿一样窜来窜去。 “啊!” 毕北喊了一声,吓得连忙后退好几下,是那个什么什么兽的章鱼须子,像是触手一样,之前谢一领教过了,特别恶心。 韩长恕看到毕北受到惊吓,立刻跑过来英雄救美,说:““别怕,我帮你踹开它!” 毕北不是害怕,他是讨厌有触手的软体动物,尤其是那些吸盘,密集的让毕北有点恐惧症,觉得很恶心。 韩长恕想要英雄救美,结果“吧唧”一踹,顿时喊着:“妈呀!!!它黏在我的靴子上了,毕毕毕毕毕北!!!帮我弄掉啊!” 毕北:“……” 商丘动作非常帅气、迅捷,然而被999级的刺客一下扔了出去,好像力量非常悬殊,砸在宴厅的桌子上,顿时桌子都给砸塌了。 谢一一看,连忙冲过去,扶起商丘。 谢一心想终于是自己大展身手的时机了,于是很正义的让商丘退到一边,虽然他们都是999级,但是谢一刚刚完成了奇葩的支线任务,得到了不少战力值,所以谢一觉得,他对抗刺客的话,应该完全没有问题。 商丘捂着胸口,差点被砸的吐血,平日里都是商丘所向披靡,今天差点被人秒杀,商丘黑着脸站起来,冷冷的盯了一眼旁边正在和章鱼须子做斗/争的韩长恕。 韩长恕还在踹章鱼须子,就被商丘莫名其妙的瞪了一眼,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不明觉厉。 商丘压根不知道,其实韩长恕是清/白的,商丘1级完全是谢一的要求…… 谢一猛地冲过去,那些刺客没当一回事儿,然而完全不是这样,别看现实生活中谢一根本不能打,但是谁让这里是游戏呢? 谢一就跟开了外/挂一样,那些刺客显然不敌,连忙想要抓/住谢二撤退。 谢一冲过来,“嘭!!!”一声,直接将一个刺客甩出去,然后一把抓/住谢二,说:“快过来!” 谢二被他拽得一个踉跄,猛地摔在地上,不过也算是有惊无险。 谢一则是一个翻身,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地上,还轻轻弹了一下自己的军装,那叫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看起来特别的高深莫测,好像世外高人似的。 商丘连忙过来,说:“受伤没有?” 谢一笑眯眯的说:“没有,我是谁啊?” 他那叫一个得意,毕竟刺客都被他打得落花流水的。 叮咚—— 看吧,肯定是支线任务完成了,毫无难度。 谢一打开自己的控/制面板,然而…… 【支线任务】解救谢二:第一阶段失败。 什么?! 谢一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什么叫做第一阶段失败,不是成功了吗,谢二就在自己面前啊,已经从刺客手里解救了出来,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失败呢? 谢一还没有反应过来,旁边的谢二已经发威了,突然大吼着:“为什么!!!为什么!我们长得都一样,国王陛下却只是关心你!!!就因为你是一个能生孩子的omega?!!不——我不甘心!!!” 谢二突然发疯,吓了谢一跳。 还有更吓人的,谢二从地上爬起来,狰狞的喋喋大笑着,脸都给笑变形了,十分扭曲,说:“你不想让我被人抓/走!!我偏偏要!我就要跟他们走!” 谢一一瞬间还以为自己耳聋了,或者耳鸣了,或者出现幻听了。 然而谢二震得跳起来直接跑到刺客身边,说:“我跟你们走哦!快走!” 谢一:“……” 眼看谢一已经把谢二拯救了出来,然而谢二却自己自投罗网,谢一觉得此时一张嘴,绝对就会被游戏系统给和谐掉,因为他心里的粗口怎么也说不完! 谢一气的不行,谢二已经冲过去,那些刺客本以为没戏了,结果受宠若惊,赶紧/抓/住谢二。 谢一不甘心,还要撸胳膊挽袖子继续去抢人,那些刺客突然甩出东西,“嗖——”的一声。 商丘猛地眯了一下眼睛,快速冲过来,“嘭!!”一下将谢一扑倒在的地上,就看到竟然是黄符,直接从他们身边窜了过去,一下扔在地上,发出“轰隆!!!!”一声,就好像是一颗大炸/弹一样。 虽然没有人受伤,但是烟尘太大,还有巨大的轰鸣声,谢一再爬起来的时候,就看到谢二已经不见了,肯定是被那些人带走了。 谢一气的踹了一脚地上的盘子,说:“该死!” 韩长恕和毕北赶紧冲过来,毕北说:“谢一,你没事儿吧!?” 谢一说:“我能有什么事儿?” 韩长恕说:“你怀/孕了啊!” 谢一:“……” 刺客突然出现,掳走了谢二,其实也不能算是掳走,毕竟是谢二主动跟着刺客走的。 谢一赶紧把事情和大家说了一遍,众人有些惊讶,韩长恕一脸庆幸的说:“看吧,我就说我的游戏不可能出现这么低级的错误,原来是有人捣鬼啊。” 谢一:“……” 谢一说:“现在怎么办?他们到底怎么才能把谢二的虚拟数据实体化?” 毕北皱了皱眉,表情有些严肃,说:“金羽翼。” 谢一吃了一惊,说:“金羽翼?” 毕北点头说:“他们手里肯定有金羽翼,金羽翼可以实体化谢二,到时候只要他们找到了下线的按钮,就可以把实体化的谢二直接带出游戏。” 谢一着急的说:“那现在怎么办!?” 商丘眯了眯眼睛,说:“我立刻派人去搜/查谢二。” 毕北说:“游戏已经被这些人破/坏了,他们就算实体化了谢二也没有任何办法,当务之急,咱们需要找到紧急下线的npc,如果我们提前找到这个npc,直接紧急下线,然后将这些人关在游戏里面,他们就算有金羽翼,就算实体化,也没有办法从游戏里出来,不过……反之的话。” 谢一说:“如果那些人先找到了下线的npc……” 商丘眯了眯眼睛,说:“那我们就会永远地被/关在游戏里。” 大家说着话,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韩长恕,韩长恕一直听着他们分析,没有插话,结果现在就觉得三股视线刺在自己身上,冷冰冰的,韩长恕顿时变成了众矢之的。 韩长恕连忙举手投降,说:“不赖我啊,我这游戏没问题的,都怪那些人,是他们蓄意破/坏我的游戏,不然根本不会有问题!” 然而说这些都没用…… 毕北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韩长恕,说:“尤其现在是在游戏里,我们的灵力几乎排不上用处,韩长恕还给咱们设置成了新手。” 毕北看了看自己的等级——11级。 而商丘的等级更是喜人——8级。 商丘淡淡的说:“我让人去搜/查有没有一个和谢一长得一模一样,名字也一模一样的npc。” 毕北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幸好商丘现在还开了外/挂,是个帝/国的国王,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很快搜/查就已经颁布下去了,他们现在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等时间。 韩长恕还一脸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样子,惊讶的说:“这里就是王宫,天呢你看那边,城堡!我的游戏不错吧,效果真是壮观。” 谢一都懒得理他,直接回了卧室,很快军医进来,说是国王吩咐的,要给谢一做检/查,谢一十分无奈,做什么检/查,不过是游戏里怀/孕了而已。 商丘很快也走进来,说:“乖,做个检/查,不然我会心疼的。” 谢一:“……”商丘的情话简直满点了,谢一都怀疑他是不是在游戏里修/炼了什么情话的生活技能! 谢一无奈,只好配合着军医做了检/查,检/查结果很正常,没有任何异常,刚才谢一上/窜/下/跳的都没事儿,看起来宝宝很坚强。 婚礼被终止了,晚饭还是要吃的,众人忙碌了这么长时间,就坐在一起准备吃晚饭,谢一旁敲侧击的问了问他们平时吃的是什么,毕北回答都很正常,就是米饭,肉,或者面包一类的,还有酒和牛奶这些饮料。 很快,华贵的餐盘被端了上来,谢一也不知道是什么菜,总之一掀盖子,谢一早有准备,韩长恕却“啊!”的一声喊了出来。 看起来应该是类似芥末章鱼一样的小凉菜,然而里面真的不是章鱼,也不知道是什么,还散发着绿油油的荧光,估计也是太新鲜了,眼睛和触手还在动,在盘子里不停的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搅拌着自己的触手和眼珠子。 “呕——!!!” 谢一虽然镇定,但是看到这一幕也不行了,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就要吐,要吐的可只是谢一一个人,韩长恕也捂住自己的嘴巴,就跟孕吐反应一样。 毕北眼皮直跳的看着那盘“芥末章鱼”,嗓子滚动着,看起来如果不是顾及到自己是冥京十殿的阎/王之一的话,也会吐出来。 只有商丘最淡定,挥了挥手,说:“端下去,弄些普通的就好。” 很快佣人们把“高科技的菜”都端了下去,端上来的是最淳朴不值钱的面包牛奶和香肠之类的。 谢一这才松了口气,原来高档的食物才是他们看到的那种惊心动魄的样子,而贫民吃的食物,其实就是面包香肠和牛奶,比较正常,怪不得毕北和韩长恕是第一次见这种高档食物。 韩长恕吐了半个小时,终于才缓过来一些,面包和香肠,感觉特别亲切,连忙冲到餐桌边,徒手抓着就往嘴里塞。 商丘很体贴的把面包切开,给谢一抹上果酱,递给谢一。 谢一虽然不想吃饭,没什么胃口,但是是肚子里其实很饿,闻到酸酸甜甜的果酱还挺开胃的。 谢一就吃了一个面包,商丘又给他弄了一根香肠吃,毕竟谢一现在怀/孕了,营养要均衡,支持面包的话是不行的。 商丘伺候着谢一吃饭,自己也弄了一些吃。 韩长恕感动的说:“天啊,人间美味,太好吃了,我从来不知道面包香肠这么好吃,这什么肠?肉质好/嫩啊!” 他这么说着,谢一也点头附和说:“对啊对啊,特别嫩,一般香肠不是没什么肉/感,就是肉质太老,这个做的刚刚好。” 商丘听他们夸赞香肠,也咬了一口,结果商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人品太好了,反正中彩了,他咬开第一口香肠,就看到了香肠的“眼睛”。 不,确切的说,是做香肠的食材的眼睛,就是那个上次谢一吃铁板烧的什么什么兽,五分熟还会把吧唧吧唧跳的那个,肉质当然很嫩。 商丘咬第一口,就看到香肠里夹/着那个兽的眼睛,于是商丘很淡定的把香肠放在一边,还把面包盖在眼睛上,眼睛太新鲜了,还“咕叽”的转了一下。 商丘淡定的做完这个事情,说:“谢一,吃好了么?咱们先去休息?” 谢一吃饱了,这是进入游戏以来,他吃的最好的一顿饭,面包配果酱,香甜可口,香肠肉质鲜/嫩,也是回味无穷,还喝了一大杯牛奶,有助于睡眠。 于是谢一站起来,说:“吃好了,走吧。” 商丘带着谢一准备回去休息,韩长恕还没吃够香肠,就继续留下来吃。 谢一前脚刚走出餐厅,还没有多远,就听到韩长恕高/亢的吼声:“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谢一吓了一跳,还以为又有刺客,转头就要去解救韩长恕,不过被商丘一把抓/住,说:“没事,还有毕北呢。” 他们刚走不久,韩长恕也中彩了,咬到了一口眼睛,而且还是半半拉拉的,吓得韩长恕大吼出来,又是吐得天昏地暗。 谢一压根不知道,还觉得晚餐挺好吃的,回了卧室,洗了个澡,就倒在大床/上打滚儿。 商丘沐浴之后,从浴/室里走出来,就看到谢一在床/上打滚儿,笑着轻拍了一下谢一,说:“别趴着。” 谢一顿时一个激灵,翻身跳起来,说:“你又打我屁/股!老/子跟你拼了,你这个八级的新手!” 谢一一个猛虎扑食直接冲过去,商丘连忙搂住他,生怕谢一摔着,带着人往床/上一倒,将人搂在怀里,笑着说:“别闹,累不累,休息吧。” 谢一确实挺累的,毕竟今天被绑/架,又赶回来抢亲,还要解救情敌等等,就老实的躺好,准备睡觉了。 商丘的手臂垫在谢一脖颈下面,给他垫高枕头,这个动作简直像是小情/侣一样,还伸手环住谢一的肩膀,看起来很亲/昵。 谢一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感觉特别安心,商丘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说:“快睡吧。” 谢一睡了一个好觉,感觉睡得特别饱,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商丘已经醒了,不过躺着没动,还是让谢一枕着自己的手臂,长长的眼睫颤/动着,眼神很温柔的看着谢一,声音还带着起床的沙哑,笑着说:“醒了,嗯?” 该死的鼻音,简直性/感死了,谢一差点喷鼻血,就点了点头。 商丘亲/吻了一下谢一的额头,笑着说:“早安吻。” 两个人起来穿衣服准备吃早饭,看看有没有npc或者谢二的消息。 谢一神清气爽的起了床,一出门就碰到了韩长恕,吓了谢一跳,韩长恕就跟被家暴了一样,眼睛竟然是青的,好像国宝大熊猫。 谢一眼皮一跳,说:“你……怎么又掉级了?” 韩长恕:“……” 韩长恕咳嗽了一下,说:“无敌太过寂寞。” 谢一:“……” 就在韩长恕臭贫的时候,突然有士兵跑过来,竟然是有消息了。 商丘虽然只有八级,不过不愧是斯婪帝/国的国王,权威就是大,只用了一个晚上,士兵就已经回来报了,说是有人看到了那个npc,而且很凑巧的是,掳走谢二的人,也正在那边活动。 w无人区! 谢一一听,竟然是那片无人区,原来那些人早有准备,要把谢二带过去,也是因为听说下线的npc在那里活动。 商丘立刻让人准备飞船,即刻启程,他们要去w无人区。 w无人区是一片地貌多变的区域,因为地理环境非常恶劣,所以没有任何帝/国势力渗透到那里,就好像是一个死区一样。 w无人区有沼泽、沙漠、原始森林,据说还有随时会喷/发的火山,在那片区域里,还有很多凶猛的野兽,而且w无人区还有一个守护神。 谢一惊讶的说:“守护神?” 士兵说没人见到过守护神,因为见到守护神的人都已经死了,但是听说守护神浑身漆黑,就仿佛是一个披着黑色袍子的女巫一样,神秘莫测。 因为那个地方是死区,所以也会聚/集很多从帝/国里逃窜出来的囚犯,因此非常混乱。 不过就算再混乱,他们也要过去。 很快飞船就准备好,从这里到w无人区,最少需要三个小时的飞行过程。众人上了飞船,顿时都有些惊讶,就好像谢一在电视上看到的迪拜私人飞机一样,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到底有多豪华。 里面还有一个巨大的游泳池,简直就是调/情的好地方。 韩长恕想和毕北去游泳,不过毕北只是白了他一眼,就坐在沙发上休息去了,韩长恕一脸狗腿的样子,跑过去坐在旁边,和毕北聊天。 谢一也坐下来,他有点嗜睡,明明早上刚起床不久,还没到中午,不过坐下来之后就迷迷糊糊的特别困,也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缘故。 谢一迷迷糊糊的侧着头,靠在沙发上打盹儿,隐约间看到毕北的脖颈上有个红色的痕迹,好像蚊子包一样。 不过谢一那时候已经要睡着了,迷迷瞪瞪的,脑子转不过来,就睡了过去。 商丘吩咐完飞船的航线,走过来一看,谢一已经睡着了,就拿了张毯子,轻轻的给谢一盖上,然后坐在旁边,伸手把人搂过来,让他靠着自己睡。 谢一在睡梦中,看起来很粘人似的,迷迷糊糊搂住了商丘的腰,还蹭了蹭商丘的胸口。 那边韩长恕看到这两个人无比亲/昵的样子,顿时觉得特别羡慕,赶紧过来跟商丘取经。 三个小时的飞行,谢一一直在睡觉,根本就没有醒过,很快他们就要着落了,已经到达了w无人区的境内。 士兵过来报告,商丘吩咐着落,没有吵醒谢一,准备让他再多睡一会儿。 谢一迷迷糊糊的,就听到“咚!!!”一声,紧跟着整个飞船都向一侧偏斜过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谢一还在睡梦中,顿时就给吓醒了,一下从沙发上被抛了下去,商丘猛地一窜,动作好像一只凌厉的猎豹,一把抱住谢一,“嘭!!!”一声,两个人直接撞在地上。 “啊!” 那边毕北也大喊了一声,直接从沙发上倒了下来,“咚!!”一声撞在旁边的柜子上,毕北撞过来之后,韩长恕也滚了过来,“嘭!”一下撞在毕北身上。 韩长恕是身材高的类型,并不是小白脸类型的花/花/公/子,撞在毕北身上差点把他压死。 飞船似乎受到了袭/击,正在不停的报警,韩长恕却没有立刻爬起来,而是难得有机会在毕北身上揩油,结果毕北还没发威,“嘭!”的一声,因为飞船的倾泻,有个果盘突然砸了过来,“咚!!!”一声直接扣在了韩长恕的脑袋上。 韩长恕根本没反应过来,顿时给敲晕了过去。 毕北:“……” “怎么回事?!” “保护国王!!保护王/后!!” “飞船故障!飞船故障!!!需要紧急迫降!” “正在遭受易木亚水兽的袭/击!” 谢一一下就给撞醒了,迷茫的说:“什么……” 情况…… 谢一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飞船又是一歪,从透/明的窗户看出去,有触手须子卷住他们的飞船,不停的拉拽着。 飞船是在天上飞行的,而那触手怪的须子竟然是从水里直冲上来,卷住了他们的飞船,可见这触手怪有多庞大。 谢一整个人都懵了,触手怪的触手卷着飞船,不断的拉扯,就要把他们扔进海中。 旁边的士兵还惊恐的说着:“易木亚水兽不是最温顺的吗!?怎么突然袭/击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那个章鱼怪突然发力,露/出了一半身/体,“轰——!!!”一声从水中猛地跃了起来,随着哗啦的水声,谢一看到了巨大的眼珠子,像是水母一样的躯体,全身透/明,每个血管都要比他的腰还要粗得多,竟然还长着尖锐的獠牙,看起来凶神恶煞的样子。 谢一大喊着:“这叫温顺?!” 水兽大吼着,张/开的嘴巴就像是个黑/洞一样,要吞噬他们的飞船。 叮咚…… 【支线任务】驱赶易木亚水兽。 谢一心想游戏系统还不如直接让自己当鱼饵去喂那只大怪兽呢,还驱赶!? 谢一看了一眼奖励和惩罚。 奖励是武力值,而惩罚…… 则是一个月的发/情期! 发/情期! 谢一心里怒吼着,发/情期不要钱!为什么这么大甩卖!发/情期也是有尊严的好不好! 谢一气的从地上爬起来,气势汹汹的往前走,商丘赶紧拦住他说:“谢一?” 谢一则是一脸淡定的说:“在飞船里等我。” 他说着,大步走过去,一掌按下紧急开仓的按钮,就听到“嗖!”的一声,高科技的舱门打开,外面狂风怒吼,差点把谢一直接带出去。 谢一眯了眯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助跑了两步,直接从飞船跳了出去。 “天啊!!!” “王/后好厉害!” “王/后竟然会御风之术!不愧是雅诺的将军!” “天呢,这是我见过最厉害的omega!你看他的身姿,太美了!” 谢一在一片赞叹声中,直接冲出了船舱,商丘赶紧冲到船舱门口低头往下看,易木亚水兽看到有人从船舱冲出来,立刻放弃了飞船,直接松开了飞船,用须子去卷谢一。 商丘有些担心,不过事实证明,现在的谢一就是传说中的“大神”,“嗖——”一下快速的闪过去,身上金光乍现,顿时被金色的火焰包裹/住。 易木亚水兽的须子快速的席卷着谢一,谢一动作更快,“嗖嗖嗖”几声,众人只看到成片的金光不断的乱闪,随即是“嘭!!!!”的一声,易木亚水兽突然落入水中,激起巨大的水花。 “天呢!!” “王/后打败了易木亚水兽!!” “王/后太厉害了!” 谢一看着那只巨大的水母落入水中,顿时松了口气,耳边听着飞船上爆发出来的欢呼声,顿时感觉做大神真是太美好了,特别有成就感。 谢一想要回到船舱,不过这个时候突然觉得肚子有点轻微的疼痛,谢一没当一回事儿,不过那种疼痛竟然迅速扩张了,让人有些难忍。 谢一额头上顿时冒出豆大的汗滴,呼吸也有些困难,脸色突然苍白起来。 商丘站在舱门旁边,看到谢一有些不对劲,立刻说:“谢一!”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哗啦!!!!”一声,易木亚水兽突然又从水中冒了出去,直冲谢一而去,谢一吃了一惊,他想要闪开,但是竟然有些力不从心,使不出力气,全身无力,肚子阵痛,痛的谢一好像要昏死过去。 “哇——!!” 就在易木亚水兽冲向谢一的一瞬间,突然天空被什么遮蔽了,好像阴天一样,一声乌鸦的大吼声,震耳欲聋的,黑色的翅膀突然从天际席卷而来,仿佛是黑色的龙/卷/风一样。 一只巨大的乌鸦,能遮住半边天的样子,从天际突然俯冲而下,“哗啦!!”一声,就在易木亚水兽即将袭/击谢一的一刹那,那只巨大的乌鸦一爪子就将易木亚水兽抓了起来,直接从水里拽了出来。 易木亚水兽不停的扭/动着透/明的躯体,挥动着触手,但是都没有用,那只巨大的乌鸦大叫着,毫不停留,捕捉了自己的猎物,“嗖——!!!”一声直接飞走了,带起一股巨大的气流。 “守护神!” “是守护神!!” “天呢!守护神救了王/后!!” 谢一肚子绞痛,身上的力气仿佛渐渐被抽干了一样,他凌空站着,意识却一点点消磨,猛地一下跌落下去。 “嗬!!” 众人抽/了一口冷气,不知道谢一是不是受伤,突然就从半空跌落下去。 商丘眯了一下眼睛,一下直接从舱门窜了出去,快速向下坠去,他手中握着一根锁链,“啪!!”的一手甩出去,直接锁在飞船的舱门上,然后自然下坠的快速释放锁链的长短,快速的往下坠去。 谢一已经失去了意识,根本没有反应,商丘快速跳下来,一手拽住锁链,一手“啪”一声搂住谢一的腰。 “嘭!” 锁链就在这一霎那,已经放到了最长的距离,如果再晚一点,商丘也无法抓/住谢一。 谢一昏迷过去,一点儿意识也没有,汗珠从额头上滚下来,脸色一片惨白。 商丘不敢耽误,韩长恕和毕北冲过来拉锁链,众人可算是把谢一和商丘有惊无险的拉上来。 商丘抱着谢一,大喊着:“军医!” 军医快速冲过来,需要给谢一做一些检/查,不过他们现在情况不太好,刚才飞船被易木亚水兽弄坏了,需要紧急迫降,落地之后才能检/查。 飞船很快迫降在w无人区的一片森林旁边,迫降的飞船直接将森林挫平了三分之一,这才停了下来。 商丘抱着谢一,冲下飞船,军医赶紧跟上来,给谢一检/查,士兵们则是整理物资,准备扎营,毕竟这里环境太恶劣了。 谢一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肚子很疼,一阵绞痛,疼的他浑身无力,一下就失去了意识,等他朦胧醒来的时候,就听到身边有人惊喜的说着:“国王,国王陛下!太好了!王/后生了!王/后生了!” 谢一脑子里一团浆糊,根本没听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听到身边一阵阵的欢呼声,不知道在干什么,难道在搞什么party? 谢一昏昏沉沉的睡着,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渐渐的才感觉好了一些,慢慢有了些力气,他迷茫的睁开眼睛,四周是房屋,不过有些简陋。 是他们刚刚建立的营帐,在这种高科技的年代建房子简直是太容易的事情了,不过因为时间仓促,因此不怎么豪华罢了。 谢一躺在床/上,一脸的迷茫,肚子不疼了,身上也不难受,感觉神清气爽的,谢一顿时松了口气。 他慢慢坐起来,四周没有人,房间门关上,不过房间门外传来声音,好像有人说话,听声音是商丘的,毕竟商丘的声音那么苏,特别有辨识力。 谢一慢慢坐起来,手边突然碰到了什么东西,滑溜溜的,还有点热乎,谢一一阵迷茫,掀开被子看了看,顿时更迷茫了…… 一颗……大金蛋?! 金蛋大约有六厘米左右,金灿灿的,散发着金灿灿的光芒,四周没有开灯,光线非常昏暗,金灿灿的蛋似乎会发光,从被子里刨出来的时候,简直要亮瞎谢一的眼睛。 谢一顿时瞪大了眼睛,心说这颗金蛋老值钱了! 就在这个时候,“咔嚓”一声,商丘推开房间门,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谢一醒了,松了口气,赶紧走到床边坐下来,说:“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谢一摇了摇头,还在看那只特别土豪的金蛋,也不知道商丘从哪里找过来的。 商丘则是笑着说:“我们的宝宝,是不是特别可爱?” “啊?” 谢一一阵迷茫,抬头去看商丘,宝宝? 商丘则是低着头,一脸温柔的看着谢一手上的大金蛋。 谢一:“……”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谢一瞪大了眼睛,说:“等等,一颗蛋?!” 他赶紧打开自己的控/制面板,谢一之前记得有个宝宝的界面,果然宝宝已经出生了,宝宝界面竟然换成了……孵化界面。 孵化…… 蛋宝宝id:未知 蛋宝宝状态:良好/开心 孵化程度:5/10 谢一:“……” 谢一顿时懵了,这个游戏也太有效率了吧,蛋宝宝刚刚出生,竟然已经孵化到一半了,那指不定今天就能破壳了? 谢一看着手里土豪的金蛋,消化了半天,说:“这……” 商丘笑眯眯的说:“可爱么,像你。” 谢一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说:“你才是秃子。” 金蛋/蛋虽然特别土豪,但是就是一颗蛋啊,怎么可能像自己。 谢一刚说完,就听到“叮咚——”一声,系统有提示进来了。 【系统】提示:蛋宝宝状态-15 谢一赶紧打开蛋宝宝的孵化界面,果然状态已经改变了。 蛋宝宝状态:一般/宝宝不开心,宝宝才不是秃子 谢一:“……” 蛋宝宝竟然还卖萌了! 谢一顿时有些头疼,赶紧哄着蛋宝宝,哄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蛋宝宝的状态才恢复了+15的状态,蛋宝宝也是有小情绪的。 蛋宝宝还需要孵化,谢一就陪着蛋宝宝,士兵们去寻找紧急下线的npc,当然也要顺便去找自愿被掳走的谢二。 韩长恕和毕北听说谢一的蛋宝宝出生了,全都过来“参观”。 商丘给蛋宝宝准备了一个镶金带银,缀满宝石的红色软垫子,看起来特别豪华,简直是土豪级别的,将蛋宝宝放在软垫子上,就不怕磕了碰了,毕竟蛋宝宝看起来特别易碎。 韩长恕看到蛋宝宝一脸的羡慕,说:“看起来好有钱啊,特别土豪的样子。” 毕北也没见过蛋宝宝,说:“里面真的有东西么?现在是什么状态,鸡蛋黄和鸡蛋清?” 毕北这么说完,谢一的系统又提示了。 “叮咚——” 【系统】提示:蛋宝宝状态-5,宝宝才不是鸡蛋黄和鸡蛋清 谢一看到系统提示,立刻掐着毕北脖子让他给蛋宝宝九十度鞠躬道歉,毕北道歉之后,蛋宝宝的状态才恢复了良好。 毕北擦了擦冷汗,说:“养孩子真不容易。” 韩长恕笑的一脸贱兮兮,对毕北说:“不如我们也养个宝宝吧,你看多可爱啊。” 毕北立刻给了他一个眼刀,韩长恕连忙说:“宝宝其实就跟灵兽啊,跟宠差不多,这么可爱,而且之后还可以用来打野怪,下副本也可以帮忙,简直就是利器啊!反正我们都结婚了,顺道也生个宝宝吧。” 韩长恕把宝宝说的天花乱坠的,毕北只是笑了一声,说:“你去自交吧。” 韩长恕:“……” 韩长恕追着毕北说:“别啊,自交怎么生的出来啊!我的游戏系统没有这么雷!毕北,你考虑考虑啊!” 叮咚—— 【系统】提示:宝宝状态+15,围观看热闹,宝宝超开心~ 谢一:“……”金蛋/蛋看起来是个小恶/魔呢。 谢一陪着宝宝玩,蛋/蛋的孵化速度真是太快了,只是过了一中午的时间,竟然已经变成了9/10的样子,看起来就差一点点了。 谢一赶紧把蛋宝宝抱起来,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然后跑出卧室,准备去找商丘看看,一会儿蛋宝宝可能就要破壳了,当然要找商丘一起来看。 谢一抱着蛋宝宝从卧室出来,别看这个基/地是新建的,但是还挺大,谢一不知道往哪边走,不过幸好有游戏系统,拉开控/制面板,果然有地图。 地图上还有各种npc的位置,好友的位置,谢一找到了商丘的位置,在指挥室,就顺着走廊往前走。 结果刚走到一半,突然看到地图里有几个小红点,小红点是野怪和仇敌的意思,谢一赶紧搜索了一下。 地图上的几个小红点并不是野怪,竟然是仇敌。 谢二! 谢二竟然带人混进了基/地,正在快速的移动,而且正在向指挥室移动,就在谢一前面不远的地方。 谢二进来绝对没好事儿,谢一赶紧把蛋宝宝往怀里一揣,拔腿快速往前跑,同时给商丘发信息。 【好友】谢一:商丘!! 【好友】谢一:谢二来了!还有其他人,往指挥室去了! 谢一发了信息,快速的往前冲,谢二就在他前面不远的地方,谢一从后面冲上去,果然就看到了谢二,身边好像还跟着几个打/手。 谢一不给他们反应的几乎,立刻冲过去,“呼——!”一声,谢二根本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当胸被人狠狠一踹,“嘭!”一下跌出去,直接撞到了墙,摔得七荤八素的。 “是你!!!” 谢二尖/叫着,从地上爬起来,脸色非常狰狞,恶狠狠的看着谢一,说:“抢我的国王!我要杀了你!国王陛下是我一个人的!!” 谢二从地上爬起来,在身上一掏,拿出一样东西来,好像是什么高科技的武/器,看起来像是一把枪的样子。 系统立刻跳出了提示/警告,显示谢二拿着的是橙色武/器,也就是游戏里最高级别的武/器。 “嘭!!”一声,谢二突然开/枪,谢一赶紧闪过去,现在就庆幸自己是个大神,技能全都满点,而且庆幸自己是个牧师,能给自己加血,而且还能加护盾和各种buff…… 谢二大吼着,就跟疯/子一样,连开了数枪,新建的基/地很快就冒起了青烟,不停的有石块从天上掉下来,“砰砰砰”的落在地上。 谢一猛地向侧面扑出去,就地一滚,闪开谢二的攻击,这个时候就听到“咕噜”一声,十分清脆,有东西从谢一身上掉了下去。 谢一定眼一看,竟然是金灿灿的蛋宝宝! 金蛋/蛋掉在了地上,从谢一怀里滚了出去,“骨碌碌”一阵滚动,顺着走廊一直往前滚,随即撞到了墙,这才停止了滚动。 谢二似乎看到了金蛋/蛋,顿时睁大了眼睛,更加狰狞了,说:“你!!你这个该死的人!!你根本不配给国王生孩子!!” 他说着,对准那颗金蛋就要开/枪,谢一吓了一跳,连忙冲过去,“嘭!!”的一下打在谢二的背心上,谢二往前踉跄,暂时放弃攻击金蛋,回头就开/枪去打谢一。 两个人几乎是近身搏斗,谢二的橙武因为近身,威力反而小了。 “嘭!!砰砰——” 谢二/不停的开火,但是都没有打到谢一,谢二的打/手立刻也冲过来帮忙,谢一虽然是个大神,不过谢二的打/手也都是999级的,一下子有些应接不暇。 “嘭!!!”一声,谢二狰狞的扣动了扳机,一瞬间橙武发出光芒,猛地打出一颗子弹。 谢一还以自己要中弹了,就在这一刹那,“当!”的一声,地上的金蛋/蛋突然蹦了起来,自己蹦了起来,猛地冲了过来,“啪嚓!!!”一声巨响,清脆的碎裂声,金蛋/蛋竟然直接拦在了谢一面前,随着那声清脆的响声,金蛋/蛋被子弹击中,一下爆裂开来。 “啊!” 金蛋/蛋爆裂的金色碎片划伤了谢二的脸颊,巨大的爆裂冲击力将谢二和几个打/手猛地向后震去,谢一也被震的往后一仰,耳朵里“嗡嗡”作响,差点给震晕了过去。 “谢一!” 谢一听到了商丘的声音,“踏踏踏”的脚步声快速的逼近,商丘快速冲来,一把抄起谢一,谢一头晕脑胀,眼前发花,使劲摇了摇头,说:“蛋!蛋……” 他仔细一看,地上一堆的碎片,金色的碎片,看起来就像是金色的蛋壳一样,被炸得七零/八落。 谢一心脏猛地一紧,金蛋/蛋刚才突然冲过来给他挡了一枪,蛋壳炸裂,还剩下1/10就要孵化成功了,然而现在…… 商丘搂着谢一,说:“你看。” 谢一抬起头来,就看到金蛋/蛋炸裂的浓烟慢慢消失,竟然从烟尘之中走出一个人来,他身上包裹/着金色的光芒,黑色的长发,背对着谢一,谢一看不清容貌,但看背影,应该是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 年轻人稍微侧了一下脸,谢一顿时瞪大了眼睛,商丘!? 不不不,不是商丘,因为这个年轻人看起来比商丘年轻一些,商丘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的模样,而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应该差不多十六七岁的模样,介乎于成年和未成年之间。 容貌有百分之九十多像商丘,简直神似,但是更年轻,眉眼间也没有商丘的冷酷,看起来像是像是个暖男…… 百分之九十多? 谢一突然想起了之前自己设置宝宝的特征,好像就设置了九十多像商丘…… 蛋宝宝? 谢一吓了一大跳,可是他家蛋宝宝不是个宝宝么,也就五六厘米大,怎么从壳子里破壳之后,竟然一下迎风招展得这么大了?! 也吃激素了? 蛋宝宝的壳子碎了满地,年轻人身上裹/着一层金光,黑色的长发在金色的光芒下熠熠生辉,他的眼睛一只金色,一只深琥珀色,竟然还是异色双瞳,稍微侧着头,眯着眼睛笑了一下。 刚刚还觉得是个暖男,蛋宝宝笑起来的一刹那,谢一突然觉得蛋宝宝真是像极了商丘,竟然还有点鬼畜的感觉。 谢二吃惊的看着这一幕,旁边的打/手也吃惊的看着这一幕,连忙冲过来帮忙。 蛋宝宝笑了一下,眯起眼睛,他的眼睛似乎比商丘还要狭长一些,眯起来的时候满满都是危险,薄薄的嘴唇发出“啧”的一声,似乎有些不耐烦。 “呼——!!!”一声,一阵飓风突然刮起,那些打/手和谢二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剩下惊叫和惨叫的声音。 韩长恕毕北还有士兵们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惊心动魄的一幕。 谢一吃惊的嘴里都能吞下一个大鸡蛋了,瞪大了眼睛,说“这……这是咱们儿子?” 商丘挑了挑眉,说:“看起来战力不错?” 谢一查看了一下控/制面板,很好,战力果然很好,而且蛋宝宝的状态也有改变。 状态:战斗型 果然是战斗型,简直就是坦/克里的战斗机! 谢二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五/花/大/绑,“嘭”一声扔在地上,蛋宝宝简直酷帅到没朋友,如果忽略他光着屁/股的话…… 毕竟蛋宝宝是刚刚破壳出生的,所以没有衣服也正常,刚才他金光闪闪的,身上还包裹/着金色的光辉,所以大家没注意他是光着屁/股的,现在不一样,金色的光辉慢慢淡去,虽然蛋宝宝遗传了商丘,身材高大,宽肩窄臀大长/腿,不止如此,而且竟然刚刚出生就有腹肌,看起来简直性/感迷人,然而还是光着屁/股的…… 谢一赶紧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不知道够不够蛋宝宝穿,毕竟蛋宝宝身材高大,结果就听到“噗!”一声,高大的蛋宝宝突然一下,发出一种类似气球撒气儿的声音,高大的蛋宝宝就在众人面前,突然撒气儿了,猛地缩水,从一个身材起码一米八以上的年轻人,猛地一下变成了一个小婴儿。 谢一刚刚还要给他穿衣服,蛋宝宝突然缩水,这让谢一吓了一大跳,连忙一把抄住半空掉下来的蛋宝宝,以免他掉在地上。 这下衣服绝对够大了。 韩长恕和毕北看傻了眼睛,韩长恕说:“你……你儿子还会变形呢?!” 谢一抱着怀里蛋宝宝,赶紧把衣服给他裹上,然后查看了一下控/制面板。 状态:卖萌型 谢一:“……” 商丘立刻让人把五/花/大/绑的谢二抓起来,谢二还想挣扎,但是根本无法挣脱,被人拽着关了下去。 谢二找到了,这下谢一就放心多了,不怕那些人把谢二带出游戏了,接下来他们只需要找到下线npc,然后紧急下线,把那些人关在游戏里就可以了。 谢二找到了已经不是什么大事了,大事是王/后的蛋宝宝已经破壳了,不仅仅破壳,而且刚才还威风了一把,简直是虎父无犬子。 谢一抱着缩水的蛋宝宝进了卧室,赶紧检/查了一遍,蛋宝宝特别萌,和刚才那种酷帅的样子一点儿也不一样,萌萌的大眼睛,圆溜溜的,眼尾还向下耷/拉着,看起来特别无害,一只眼睛是金色的,一只眼睛是深琥珀色的,再加上清澈又迷离的眼神,两只眼睛简直水汪汪的,让人看了就喜欢。 蛋宝宝长着一只圆溜溜的苹果脸,笑起来的时候两个腮帮子鼓鼓的,谢一特别想捏一把。 皮肤弹弹的,白/嫩/白/嫩的,就好像牛奶一样,小肉手也软/软的,还喜欢吃手,一脸弱气的样子,看起来相当无害。 系统是这样显示的。 宝宝id:未知 宝宝等级:1级 宝宝性别:男/alpha 宝宝状态:良好,卖萌型 宝宝身份:斯婪小王子 谢一惊讶的看着他家蛋宝宝,竟然还是个alpha?不过仔细一想,刚才蛋宝宝两三下就把谢二给绑了,整个人就像是个黑色的龙/卷/风一样,是个alpha也不足为奇。 小宝宝睁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众人,似乎觉得自己和商丘长得很像,异色的大眼睛眨啊眨的,张了张粉嘟嘟的小/嘴巴,吐了个小泡泡出来,奶声奶气的说:“粑……粑粑!” 小宝宝竟然会开口叫爸爸了,简直萌死了众人,商丘笑眯眯的伸手过去,小宝宝就握住了商丘的手指,高兴的叫着:“爸爸!爸爸……” 谢一那叫一个羡慕,赶紧凑过去,指着自己说:“来,叫我一声听听。” 小宝宝睁大了眼睛,就好像一只小天使一样看着谢一,差点把谢一看化了,那大眼睛里面能倒映出谢一的影子,简直装满了星辰大海,异色的眼睛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麻麻!” 小宝宝脆生生地喊了一句,喊完之后,还咯咯笑了起来,笑的活脱脱是一个小天使。 他一喊完,谢一顿时石化了,韩长恕和毕北也有些石化。 随即韩长恕“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说:“天呢!!这孩子好聪明啊!” 韩长恕“夸奖”了小宝宝,小宝宝坐在床/上,披着谢一的白色军装,一副懵懂的样子,不过他的确很聪明,立刻就明白了,然后用小肉手拍着自己的小胸/脯,学着说:“充……充、充明!” 小宝宝一脸自豪的模样,口吃还不利索。 商丘笑着说:“聪明。” 小宝宝立刻说:“充明!” 商丘又说:“聪明,聪……” 小宝宝眨着大眼睛,学着说:“聪……聪!充明!” 韩长恕差点被逗死了,说:“太可爱了,他在卖萌吗?” 谢一则是一脸悲壮,为什么小宝宝要喊自己妈啊,自己这么爷们儿! 小天使简直成了众人的新宠,因为实在太可爱了,所以很多人都喜欢,连佣人也喜欢,毕北都忍不住逗逗他。 大家抓/住了谢二,剩下就是去找npc,士兵还在w无人区地毯式搜索,用上了各种高科技的搜索设备,w无人区比较大,但是最多也只需要一天时间,明天早上之前,肯定就能完成搜索任务,只要那个npc在这片大/陆上,绝对能找到。 他们抓到了谢二,相对就轻/松了一点,不过谢一觉得那些人说不定不死心,回来劫走谢二也说不定,还是需要加强守卫的。 小宝宝食量很大,而且喜欢吃肉,特别喜欢吃肉,一次能吃一大盘子肉,什么肉都吃,什么芥末章鱼,这个刺身那个铁板烧,连他们之前遇到的易木亚水兽都吃,吃的还津津有味,众人都吃不下这种东西,就把黑/暗料理交给了小宝宝来解决。 晚上的时候,谢一就把小宝宝放在婴儿床里,毕竟还是个小宝宝,而且处于卖萌型的阶段,吃过之后就很困,水灵灵的大眼睛特别朦胧,迷迷糊糊就要睡着了。 谢一低头亲了亲小宝宝嫩/嫩的脸颊,小宝宝咯咯笑了一声,抵不住困意,窝在婴儿床里睡着了。 商丘凑过来,说:“也亲/亲我。” 谢一无奈的说:“你是小宝宝么?” 商丘则是十分大言不惭,说:“我不是小宝宝,但我是你的宝贝。” 谢一:“……”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明天早上就能找到npc,明天又有的忙了,谢一打算今天早点休息,不过商丘却不这么想,给了谢一一个床咚,双手撑在谢一耳侧,居高临下的看着谢一,笑着说:“有没有打算……再要一个小宝宝?” 谢一一听,顿时头皮发/麻,虽然的确在游戏里要宝宝很简单,很轻/松,而且宝宝也很可爱,但是……但是还是很奇怪啊,毕竟谢一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虽然这个世界设定男人也可以是omega,男人和omega生孩子之间不冲/突,但是谢一这个正直的大好青年还是感觉很冲/突。 最要命的是…… 系统【哔——!】的一下就到了第二天! 这才是最要命的好不好,实在太违和了,他们明明什么都没做,自己却怀/孕了,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一辆火车从你面前“污污污——”的呼啸而过,而你没有坐上火车,反而被火车拖着狂奔不止,太坑爹了! 商丘凑过来,低头含/住了谢一的嘴唇,幸亏标记之后,亲/吻是可以的,商丘的亲/吻很温柔,却带着一种掠夺的霸道,谢一忍不住搂住了商丘的脖颈。 商丘轻/按了一下谢一的后颈,谢一顿时头皮发/麻,一股电流猛地窜上脑袋,游荡在四肢百骸,嗓子里顿时发出一股甜腻的呻/吟声,那声音甜腻的谢一自己都一个激灵。 谢一睁大了眼睛,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商丘则是一笑,说:“真好听。” 谢一简直要无/地/自/容了,感觉这世界的设定太奇怪了,为什么omega最脆弱的地反在后颈,简直莫名其妙,被商丘轻轻/吻了两下后颈,谢一差点爽晕过去。 商丘一笑,脸上带着温柔又苏气的笑容,然后…… 【哔——哔——哔——】 【系统】提示:三个小时之后…… 谢一:“……” 谢一迷茫着就接到了系统三个小时之后的提示,然后就看到了商丘阴霾的脸色,心里只剩下了“果然”两个字。 商丘脸色不好,毕竟被系统坑了第二次了。 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早日脱离游戏,否则所有的事情都会被【哔——】掉。 谢一已经刚打算睡觉了,毕竟这样白白的流失掉了三个小时,结果就听到隔壁似乎有声音传来,还是毕北和韩长恕的声音。 【附近】毕北:不行,真的不行…… 【附近】韩长恕:嘘——乖,很快就好,忍一下。 【附近】韩长恕:抱紧我的脖颈,对,真乖 【附近】毕北:求、求你了……不行…… 谢一:“……”什么情况?! 商丘也看到了附近的系统,因为就在他们附近,所以语/音自动被系统捕捉,化成了文/字,显示在了聊天系统内。 谢一一阵惊讶,韩长恕和毕北这是……怎么没被系统【哔——】掉?! 商丘似乎也注意到了,立刻翻身下床,说:“你睡觉吧,我出去一会儿。” 谢一眨了眨眼睛,就看到商丘出了卧室,然后“咔嚓”一声关上/门,紧跟着就听到隔壁的门在响。 “咚咚咚!” “砰砰砰!” 是商丘在拍门的声音,然后谢一打开了控/制面板,就看到附近的聊天频道果然有人在说话。 【附近】韩长恕:我****!!是谁啊!坏我好事! 【附近】商丘:为什么你没有被系统和谐掉? 【附近】韩长恕:因为我给自己的系统开了后门啊。 谢一:“……”开后门! 【附近】商丘:现在也给我的系统设置一个。 【附近】韩长恕:不行啊,我们现在在游戏内部,不出去我怎么设置啊? 【附近】韩长恕:毕北!毕北!开门啊!让我进去!开门啊! 【附近】韩长恕:毕北!别害羞啊,你不开门我走窗户了 【附近】韩长恕:啊!?等等,为什么又开红啊 【系统】:实在太令人气愤了,您的好友【韩长恕】被【毕北】残/忍的杀/害了,快快为他报仇啊! 谢一头疼的看着控/制面板,就听到“咔嚓”一声,他还以为是商丘从外面进来了,结果是窗户发出的声音,竟然有个黑影在窗户外面。 【好友】谢一:有人来了! 黑影在窗户外面,“嘭!!!”一声,直接打碎了玻璃从外面冲了进来,谢一赶紧一个翻身下床,把婴儿床里的蛋宝宝抱在怀里,快速冲到门边。 “嘭!!”一声,这个时候房门一下冲开,商丘从外面一步冲进来,果然就看到了闯进房间里的人。 估计又是那些想要实体化数据的人,那些人从窗户外面冲进来,看到了谢一,立刻说:“带走!” 谢一怀里抱着小宝宝,小宝宝似乎被吵醒了,有些不高兴,嘟着粉/嫩/嫩的小/嘴巴,一脸开心的样子,嘴里还嘟囔了两声。 “嘭!!!”一声巨响,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基/地突然天摇地晃的,巨大的爆/炸声让房间都开始颤/抖,似乎马上就要坍塌似的。 “有刺客!!” “有刺客要劫囚!” “集/合!!快集/合!!” 基/地天摇地动的,商丘一把拉住谢一,说:“走!” 谢一怀里还抱着小宝宝,被商丘拉着往前冲,后面的打/手紧追不舍,商丘手腕一转,“嗖——”的一声,猛地甩出黄符,只可惜这里是游戏,商丘等级太低,他的黄符发出“啪!”的一身管爆声,然后就跟哑巴的鞭炮一样,然后就没有什么然后了。 商丘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谢一突然感觉到让商丘做一个新手是多么错误的决定。 那边韩长恕还穿着睡袍,毕北脖子上全是吻痕,眼睛还有点肿,也从房间冲了出来。 韩长恕说:“妈/的,这是要毁副本吗!要塌了!” “快走!” 商丘带着众人快速冲出基/地,往安全的地方撤离,士兵也跟着从基/地里冲出来,先后退入树林,立刻整理队列,架起武/器,准备反击。 那些打/手来的人并不是很多,就仗着出其不意,而且商丘还是八级的新手,不过商丘虽然是个新手,他的军/队火力却非常强大,还有树林作为屏障,那些打/手根本进不来。 情况立刻被控/制住,就在大家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小宝宝突然“啊啊”了两声,肉肉的小手指着黑漆漆的树林深处。 “沙沙……” “簌簌簌……” “踏、踏、踏……” 似乎有人在慢慢地移动,从树林里有条不紊的走了出来,月光从树叶的空隙上洒落下来,抛洒在那个走出来人的脸颊上,隐约的月光让众人看清楚了他的脸。 商丘! 不对,是以商丘为原型的npc,因为拥有商丘的数据,所以从外形上来看,和商丘一模一样。 那个npc披着一件灰色的斗篷,整个人看起来高深莫测,像是世外高人一样,手上拿着一把权杖,平静的看着他们。 就在谢一惊讶的时候,那npc突然开口了,笑的异常“甜美”,说:“啊呀!被你们发现了,我是《致命吸引abo》游戏里的隐藏npc哦!你们竟然找到我了,好/棒/棒呦!” 谢一:“……”什么、什么情况?!这商丘是个话痨,说话还有点……还有点娘炮…… 商丘眼皮一跳,目光不善的看向韩长恕,韩长恕连忙举手表示清/白,说:“你听我解释,是系统随机分配的npc,不关我的事。” npc顶着商丘的脸,话痨一样,说:“既然你们找到我了,我可以完成你们一个心愿呦!只要是和游戏相关的,尽管提出来吧!” 谢一立刻说:“让我们紧急下线游戏。” npc笑眯眯的说:“啊呀,不行呦,我只能完成内部相关的,紧急下线不可以呦!” npc呦的商丘青筋直蹦,面色不善,谢一想了想,心想着既然不能下线,就让商丘满级吧,这总算是和游戏相关的心愿吧。 如果商丘能满级的话,他们也不至于这么狼狈了。 谢一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商丘淡定的说:“我要韩长恕的系统后门。” npc说:“什么系统后门,可以说具体点吗?” 商丘仍然很淡定的说:“做/爱。” 谢一立刻大喊着:“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谢一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刚要阻止商丘,结果npc已经非常和蔼的说:“好的呦!你的系统后门已经开启了,之后就不会出现【哔——】的现象了!你的愿望已经完成了,祝你游戏愉快呦!” 谢一:“……”突然很想哭,明明可以满级,为什么要开系统后门! npc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笑眯眯的,十分善意的提醒说:“虽然系统后门已经开启,但是近期之内最好不要和你的伴侣做【哔——】的事情呦,因为你的伴侣怀/孕了。” 怀…… 谢一刚刚受了商丘开系统后门的刺/激,结果又听到了这个惊人的消息,拉开控/制面板一看,果然宝宝栏里出现了第二个分栏! 60.ABO3 谢一受了打击, 瞬间有些要晕过去的感觉,韩长恕则是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商丘,有种蠢/蠢/欲/动的感觉,想要和商丘讨论一下怎么样才能如此“高产”。 最高兴的可不是商丘,而是作为大哥的金蛋/蛋,金蛋/蛋高兴的坐在谢一怀里,嘴里“啊啊”了叫了好几声, 奶声奶气的说:“弟/弟……弟/弟!” 他说着,还拍了拍谢一的腹部。 谢一:“……”还没出生呢, 金蛋/蛋就已经知道是个弟/弟了。 那些偷袭的人不敢进来,在外面逡巡了一阵, 随即就散了, 商丘让人整理带来的设备, 重新扎营。 很快有士兵来禀报, 他们带来的设备有些被毁坏了, 就像是寻找谢一npc的设备,本身已经快要搜索完了, 但是现在损坏, 需要修补, 修补之后还要一整天的时间搜索w无人区。 谢一一听,说:“所以那些人的目的其实不是谢二, 而是毁坏咱们的设备, 让咱们没办法找那个npc?” 商丘皱了皱眉, 说:“看来的确如此, 咱们如果只是靠设备的话,会让他们钻了空子。” 谢一感叹说:“高科技果然不靠谱。” 毕北淡淡的说:“不靠谱的是韩长恕吧。” 他这么一说,众人都转头去看韩长恕,韩长恕正在逗/弄金蛋/蛋,看得出来,韩长恕似乎特别喜欢小孩子,金蛋/蛋坐在谢一怀里,被韩长恕逗得差点笑的流口水。 韩长恕突然感觉到三股惊人相似的的怨愤气息,顿时头皮有些发/麻…… 韩长恕连忙赔笑说:“这样吧,咱们改智能为人工,明天一早,地毯式搜索这片无人区。” 商丘只是淡淡的笑了一声,说:“你知道这片无人区有多大么?” 韩长恕:“……” 商丘又说:“你知道这片无人区有多少沼泽和沙漠么?当然,还有原始森林。” 韩长恕:“……” 商丘第三次开口,说:“你知道这片无人区有多少食人的怪兽么?” 韩长恕:“……”好、好想哭…… 如果不用靠科技的设备搜索,人工地毯式搜索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因为这片无人区非常大,超过这个设定里任何一个帝/国,占地面积巨大让他们的工作量很大,同时无人区环境恶劣,要不然叫做无人区,沼泽沙漠随时都能要人命,还有就是这里有很多食人的野兽,非常凶猛。 这些都给搜索带来不便,用机器是最快速有效的,不过现在机器损坏了,需要时间来修补,当然时间可能不需要太长,天亮之前就可以修好,然后继续搜/查,明日天亮之前就可以搜/查出结果。 怕就怕那些人又来捣乱,所以他们要做两手准备。 商丘淡淡的说:“天亮之后,咱们分头行动,能找一点是一点。” 众人都点了点头,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韩长恕一脸无辜的看着他们,心想这和自己刚才说得好像没啥区别啊,你们为什么附和商丘,不附和自己? 金蛋/蛋坐在一边,看着无辜的韩长恕,“咯咯”的笑了起来,韩长恕似乎成功的取/悦了金蛋/蛋…… 马上就要天亮了,大家也没心情再睡觉,恐怕那些人又会冲过来捣乱。 谢一看了看四周,是一片森林,这里天气变化无常,要天亮的时候特别冷,谢一就弄了些树枝过来,生了一堆火。 在这个高科技的设定世界中,篝火几乎要灭绝了,一般都不用明火,因为不安全。 众人围坐在篝火旁边,太阳从地平线上慢慢的升了起来,一会儿大家都要去分头寻找下线npc,幸亏他们有游戏的聊天系统,这样可以随时联络。 谢一坐在地上,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打开背包栏翻了翻,竟然找到了一些可食用的东西,当然都是灰色的垃/圾材料,显示可以直接丢掉的,卖店都卖不了多少钱。 不过在谢一看来,这些东西实在太美好了! 因为都是食材,而且是普通的食材。 例如:低等的猪肉、劣质的鸡肉、看起来不太好的牛肉、看起来怪怪的鹿肉。 一把不知名的野菜,其实是美味的菜心;一筐看起来很差劲的野菜,其实是生菜;一篮可能有毒的蘑菇,其实是香菇平菇等等…… 谢一看到这些,顿时觉得这些都是人间美味了! 谢一赶紧把食材都从背包里拿出来,然后让人把锅子支在火上,众人都不知道王/后要干什么,只有商丘明白,谢一肯定是要做饭了。 谢一又看了看佐料,没有太多的佐料,只是简单的盐、糖之类的,竟然还有蒜头,已经够让谢一欣慰的了。 谢一打算做个野味烧烤,直接涂上盐,在火上烤一下就可以了,然后用锅子把菜心和生菜炒一炒,这样肉和菜一样都不少,最后还可以做个鸡肉野菜汤,寒冷的天气喝一碗汤也是不错的。 谢一动作很麻利,众人就看到王/后竟然在干粗活,吓得旁边一些佣人差点尖/叫起来。 一个omega竟然在干粗活儿,如果omega干粗活,那要beta还有什么用? 佣人恨不得百米冲刺跑过来,不过被谢一拒绝了,因为他觉得如果自己说想吃东西,那些佣人肯定会弄来高档的水兽肉之类的…… 谢一将生肉都拿出来,然后涂上盐,用盐腌一会儿,确保一会儿烤制的时候喷香四溢,而且进味儿。 然后谢一又把菜心和生菜都洗了洗,洗的干干净净放在一边,就在谢一把肉串放在树枝上准备烧烤的时候,金蛋/蛋不老实了,金蛋/蛋弄了一片生菜叶子,把生菜叶子直接扣在了脑袋顶上,顶着水灵灵的菜叶子,嘴里“啊啊”的说了什么,然后冲着谢一叫,奶声奶气的说:“麻麻!麻麻……” 谢一:“……” 金蛋/蛋似乎在确认自己这样好不好看,新帽子合不合身,兴致勃勃的看着谢一叫麻麻。 金蛋/蛋叫了一会儿,发现麻麻不理他,于是只好转头去看粑粑。 商丘则是把金蛋/蛋抱在怀里,笑着说:“特别可爱。” 谢一:“……”顶片菜叶子能可爱,商丘简直是昧着良心说话啊! 不过金蛋/蛋被商丘逗笑了,顶着菜叶子使劲摇着小脑瓜,看起来玩的特别好。 别看商丘一副生人勿近,平时里十分冷淡的样子,但是对儿子真是又体贴又温柔,一直陪着金蛋/蛋玩。 谢一赶紧把腌制好的肉放在火上烤制,香味很快就被/逼了出来,肉/香阵阵的飘散着,还有“呲呲呲”油腥声音,油腥在肉块上不断的跳动着,看起来简直引人食欲,尤其是谢一好久都没吃过正常的食物了。 虽然只有盐和糖,但是谢一的手艺不错,盐提味儿,糖提鲜,两个按照比例混合起来,再加上烤制的火候独到,简直就是外焦里嫩,喷香四溢。 谢一将烤好的第一块烤鸡肉拿下来,鸡肉最容易熟,取下来之后放进小碗里,交给商丘。 商丘抱着金蛋/蛋,用小刀子将碗里的烤鸡肉一点点的切碎,喂给金蛋/蛋。 不过切碎什么,好像都不需要,因为别看金蛋/蛋刚出生,但是已经牙尖嘴利,吃起肉来丝毫不含糊,刚开始商丘还给他撕碎,然后一点点的喂给他,不过后来金蛋/蛋吃的太高兴了,就自己抱着一大块肉,直接往嘴里塞,吃的是津津有味的。 别看鸡肉的肉质无法烤的很嫩,他们这里也缺乏让肉质细/嫩的食材,但是谢一的调味儿真心好吃,而且大家都没吃过如此“鄙陋”的食物,因此这样一来,就觉得特别的新鲜,鸡肉的香味儿传的十分悠远,大家都眼睁睁的看着小王子吃烤鸡肉,吃的那叫一个幸福。 旁边很多眼馋的人,韩长恕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谢一觉得他有特殊的技能,那就是用口水浇灭篝火。 第二块烤肉也出炉了,经典的烤五花肉,一大块烤猪肉,肥瘦相间,外皮烤的是焦香四溢,把所有的肥油都给逼了出去,取而代之的就是烧烤特有的香气,诱人味蕾。 瘦肉嫩,肥肉焦香,谢一烤肉的水平绝对不是吹的,吃的时候再稍微沾点盐,那叫一个原汁原味儿。 谢一赶紧把烤五花肉递给了流口水的韩长恕,就怕他真的把火堆浇灭了。 韩长恕赶紧把烤肉拿过来,不过看到了旁边的毕北,献宝一样将烤五花肉切成小块,殷勤的喂给毕北。 毕北是领教过谢一厨艺的人,谢一的饭菜特别有吸引力,因此也就忽略了韩长恕一副大灰狼的模样。 众人吃的都是津津有味,谢一还在烤牛肉,烤牛肉的空档就去炒了个菜,蒜蓉菜心和蒜蓉生菜,弄了点鸡肉碎渣放进锅里,又弄了点蘑菇和菜叶子扔进锅里,煮了一锅热汤。 四周一下变得香喷喷的,大家都在赞叹王/后的巧手,简直太厉害了,真的难以想象那是一个纤细的omega做出来的,太厉害了! 谢一听着众人的夸奖,虽然觉得这些夸奖有点不对味儿…… 金蛋/蛋吃的尽兴,商丘先喂他吃了一块烤鸡肉,然后是五花肉,然后是牛肉,还有鹿肉,谢一还烤了香菇等等,金蛋/蛋最后喝了一大碗蘑菇汤,“咯”的一声打了一个大饱嗝,吃饱了就有些犯困,这可能是小孩子的通病。 金蛋/蛋吃的高兴了,就歪在一边儿,准备睡觉了。 商丘给他盖上小被子,营地还没有建成,金蛋/蛋只能睡在临时的小床铺上,不过他现在个头小,婴儿床不需要太大地方,直接摆在野外就可以。 金蛋/蛋很快就睡着了,粉嘟嘟的小/嘴巴还吹着小泡泡,一脸吃的很满足的样子,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商丘把大儿子哄好,这才过去吃饭,大家都在吃了,谢一还在烤制,商丘走过去,说:“累不累?” 谢一说:“没事,只是烤肉而已,这有什么累的,还没深夜食堂的工作量大呢。” 谢一刚要侃侃而谈自己刚刚接手深夜食堂的时候,又上班又看店的,那才叫累呢。 不过商丘已经开口说:“但是你现在怀着宝宝。” 谢一:“……”日了商丘这个小妖精! 谢一心里非常悲壮,不过安慰着自己,幸亏是游戏,幸亏是游戏,也不会掉跨肉,算了算了,不杀商丘了,杀/人犯法,但是转念又一想,游戏里杀商丘又不犯法! 韩长恕正在殷勤的给毕北把烤肉切成小块,就听到“叮咚——”的系统提示。 【系统】:实在太令人气愤了,您的好友【商丘】被【谢一】残/忍的杀/害了,快快为他报仇啊! 韩长恕:“……” 韩长恕转头一看,什么情况?孩子的妈把爹给砍了,不只是砍了这么简单,谢一砍了之后,还要勤勤恳恳的把地上躺尸的八级国王给缝起来,谁让谢一是个牧师呢,可以拉活。 这边两个人玩“砍人”的情/趣,那边在津津有味的吃着,谢一拉活了商丘之后,赶紧去看自己火上烤着的五花肉,结果回头看,五花肉没了! 谢一有些无奈,就走到韩长恕面前,说:“五花肉呢,不会又被你拿走了吧?” 韩长恕赶紧举起手来,说:“报告,在你们打情骂俏的时候,我也在和我老婆打情骂俏,绝对就没有偷吃五花……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毕北开红给砍了。 【系统】:实在太令人气愤了,您的好友【韩长恕】被【毕北】残/忍的杀/害了,快快为他报仇啊! 毕北砍了人之后,施施然的拍了拍手,然后继续吃五花肉。 【好友】韩长恕:…… 谢一有些纳闷,如果不是韩长恕把五花肉拿走了,还能是谁拿走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士兵跑过来,说:“报告!!国王陛下,营地里丢失了很多物资!” 商丘皱了皱眉,谢一说:“那些人不会/阴魂不散的又回来了吧?” 商丘让士兵待命,寻找树林里是不是有什么可疑人物,结果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 谢一和商丘去看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发现连汤锅都不见了! 有个小偷混入了他们的军营,偷走了烤肉和物资,现在连汤锅都不放过! 然而这个人出现的悄无声息的,这么多人守卫着,竟然说进来就进来,说离开就离开,有点让人匪夷所思。 这个金蛋/蛋揉/着眼睛从婴儿床里爬出来,“啊啊”的拍了拍地,谢一低头一看,竟然是个鸟爪子的印记,不过这鸟爪子有点大…… 谢一有些惊讶的看着那爪子印,难道小偷是只鸟? 他们的物资丢/了不少,这里环境这么恶劣,如果物资丢失的话,还需要从斯婪帝/国传/送过来,点对点传/送不需要浪费很长时间,但是要是再丢,就很苦恼了。 谢一想要想个办法把“小偷”引出来才行。 不过他们的食物都吃光了,烤肉已经没有了,汤锅都丢/了,谢一翻了翻背包,想要看看有什么可以用的食材,用香味儿把那小偷引出来。 谢一找了半天,最后只在背包里找出一个“脏兮兮的土块”,仔细一看,什么土块,压根就是一块红薯!的确看起来有些脏兮兮的。 谢一把红薯洗了洗,然后放在火上去烤,烤红薯没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的就是这个世界里大家肯定都没吃过烤红薯。 而且吃烤红薯的人都知道,大冬天的,看见马路边有个小摊贩在卖烤红薯,那是多大的诱/惑力,暖烘烘的,还飘散着一股香甜的气息,被寒风一吹,那叫一个香甜,简直就是致命的诱/惑。 虽然现在不是冬天,但是w无人区的天气喜怒无常,现在也差不多了。 谢一立刻把红薯放在火上烧烤,结果小偷还没引过来,商丘就不行了,因为红薯是甜的啊,而且这块红薯看起来含糖量特别高,红薯的瓤子是一种金红色的质地,又糯又香。 商丘爱吃甜食,闻到烤红薯的香甜,特别想吃,谢一最后没有办法,只好给他掰了一小块烤红薯,先给商丘解馋,然后确定烤红薯的香味足够霸道之后,让大家全都躲起来,准备钓小偷。 众人都躲了起来,韩长恕有些不确定的说:“只是一块红薯啊,而且还齁甜齁甜的,你们确定小偷会上勾么?” 韩长恕不怎么喜欢甜食,所以他对烤红薯有多美味,似乎不太能理解。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金蛋/蛋突然把手指放在嘴边上,嘟着嘴巴发出“嘘——”的声音,让大家噤声,像模像样的。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哗啦——”一声,天边已经亮了,此时太阳已经升起来了,然而随着哗啦一声,天边突然又暗了下来,谢一抬头一看,是那只巨大的乌鸦! 之前他们的飞船遇到了易木亚水兽,被水兽的触手袭/击,就是这只巨大的乌鸦从天边突然飞来,一下将水兽抓/走的,所以也算是变相的救了大家一次。 那只巨大的乌鸦展开翅膀,从天空俯冲下来,冲着一块相对于它来说非常渺小的……红薯。 韩长恕压低了声音,说:“它那么大,够他吃么?那红薯比它的牙缝还小吧?” 商丘淡淡的说:“乌鸦是没有牙齿的。” 韩长恕:“……” 那只巨大的黑色乌鸦从天而降,俯冲下来,比任何一个猛禽看起来还要可怕,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熠熠生辉,猛地落在地上。 就在众人以为那只乌鸦会把他们的基/地给砸出一个大坑的时候,乌鸦一落地,突然黑色的烟雾一闪,两只翅膀突然缩小,黑色的烟雾慢慢散去,突然显现出一个人形来。 巨大的乌鸦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个身材纤细,从背影看相当婀娜的美/女,她的头发又黑又长,披散在白/皙的脊背上,随着她弯腰去拿红薯的动作,瀑布一般的黑发从白/皙的脊背上滑落下来,那风景真是暧昧无限。 韩长恕惊讶的低声说:“是个美/女?!” 他刚说完,就看到毕北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韩长恕连忙咳嗽一声,改口说:“太丑了,长得太磕碜了。” 韩长恕说完,金蛋/蛋就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嘴里奶声奶气的说:“漂酿!漂酿!” 韩长恕笑着说:“哎呦,你们家儿子不一般啊,刚出生还没断奶呢,就会把妹……” 了…… 韩长恕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那美/女已经伸手去火上把红薯取了下来,但是因为太烫,“啪叽”一下红薯就掉在了地上,红薯“骨碌碌”的一滚,正好往他们这边滚了不少,那美/女连忙追过来,一转身,蹲下去捡地上的红薯。 这一瞬间,众人就看到了美/女的正脸…… 什么把妹,绝对是把汉子! 那美/女,是个如假包换的汉子,因为大家都看到美/女的鸟鸟了…… 年轻人露了正脸,年纪大约在十七八岁的样子,看起来还有一些青涩,他身材非常纤细,尤其是小细/腰,像杨柳一样婀娜生姿,风一吹好像都要断了一样,皮肤奶白,和他的乌鸦原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年轻人的脸真的只有巴掌大,巴掌大点的都比他的脸大,下巴有些尖尖的,但是两颊有点肉/嘟/嘟的,似乎还有些婴儿肥,并不是网红的蛇精脸,看起来竟然真的可爱又妩媚,大眼睛,长长的眼睫,长得好像精致的娃娃一样。 那只黑乌鸦变成/人形,蹲在地上去捡红薯,然后快速往嘴里塞,吃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就在这个时候,金蛋/蛋已经先发制人,一瞬间变成了成年人的样子。 【系统】提示:你的宝宝已经进入战斗型。 谢一吓了一跳,系统还没叮咚完,金蛋/蛋已经快速变大,然后突然冲了出去。 “啊!” 那黑乌鸦惊叫了一声,似乎被突然冲出来的人吓了一跳,快速向后,想要逃窜,但是金蛋/蛋的速度非常快,简直是迅雷不及掩耳,猛地冲出去,“嘭!!!”一声巨响,直接将黑乌鸦扑倒在地上。 谢一:“……” 谢一觉得现在自己的嘴里肯定能塞下一个鸡蛋,不,是两个,因为金蛋/蛋他之前都是穿着小孩子的衣服,突然变成了战斗型,也就是成年男人的模样,小孩子的衣服瞬间报废,所以现在金蛋/蛋是赤身裸/体的。 于是众人眼前的话面就有些限/制级了,稍微有点少/儿/不/宜,然而他们中间唯一的少儿,正是画面中的其中之一主人翁。 金蛋/蛋的衣服报销了,那只黑乌鸦变成/人形就没有衣服,金蛋/蛋突然冲出去,将黑乌鸦扑倒在地上,双手一撑,支在黑乌鸦的耳朵两侧,把人圈了起来。 谢一顿时想要捂眼睛,为什么他儿子刚刚出生就这么苏,简直苏炸天呢,果然是遗传了商丘吗。 谢一想要赶紧过去,结果还没来得及过去,就看到儿子笑眯眯的低头盯着那只黑乌鸦,随即笑了一下,挑唇一笑,因为他的面容有百分之九十都像商丘,那笑起来简直邪魅狂狷,随即迅雷不及掩耳的低头,直接在黑乌鸦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黑乌鸦的人形像个美/女一样,嘴唇也是粉/嫩粉/嫩的,软/软的像棉花糖,被金蛋/蛋亲了一下,还迷茫的睁大眼睛,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终于看不下去了,谢一赶紧冲过去要把自家耍流氓的儿子揪起来,不过其实不需要。 【系统】提示:您的宝宝能量耗尽,已经从战斗型转化为卖萌型。 谢一:“……” “噗!”的一声,金蛋/蛋果然撒气儿了,从地咚着黑乌鸦的样子,突然一下就撒气变成了小宝宝,“啪叽”一下掉在了黑乌鸦的胸口上,果然是卖萌型,于是冲着黑乌鸦甜甜的笑了一声,嘴里奶声奶气的说:“漂……漂酿!漂酿!么!” 金蛋/蛋说着,又在黑乌鸦的脸颊上么了一大口,差点还流下了口水印! 黑乌鸦都蒙了,根本没有反/抗,直接被“抓/住”了。 谢一赶紧给金蛋/蛋裹/住小衣服,然后教育的说:“要穿衣服知道么?不能随便变大。” 金蛋/蛋一脸纯洁的看着谢一,嘴里奶声奶气的说:“大!变大!金蛋/蛋大!变大!” 谢一:“……”他们讨论的问题难道这么猥琐? 黑乌鸦根本没想到自己被人抓/住了,立刻大喊着说:“放开我!我是这里的守护神!你们已经触怒了守护神,我要……我要诅咒你们!” 谢一挑了挑眉,说:“守护神为什么要偷东西吃?” 黑乌鸦似乎被谢一一句话噎着了,顿时有些语塞,瞪大了眼睛,抿着嘴唇,嘟囔说:“谁……谁让这里的东西太好吃了呢,比易木亚水兽还要好吃。” 谢一脑补了一下满身触手的水母怪,然后对比了一下自己做的各种烤肉,感觉这样的对比简直是对自己厨艺的一种侮辱! 谢一说:“我们不想难为你,只是要你把物资还给我们就可以。” 黑乌鸦说:“还就还,反正里面也没有好吃的。” 不过黑乌鸦已经把那些物资放回了自己的宝库。 谢一眼皮一跳,说:“宝库?” 黑乌鸦很自豪的说:“你真笨,每条恶龙都有自己的宝库啊!我也有自己的宝库。” 谢一说:“你……是恶龙么?” 黑乌鸦说:“那当然,我是这里最邪/恶的恶龙!” 韩长恕低声说:“完了,这只乌鸦怕是傻的,连自己是什么品种都不知道。” 黑乌鸦耳朵特别灵敏,立刻看向韩长恕,说:“你说什么,我就是恶龙!我自己很清楚!我是这里的守护神恶龙!” 谢一有点头疼,揉了揉脑袋,怕是守护神也是他自己封的,这孩子有点中二病。 黑乌鸦把自己的宝库地点告诉了谢一,让谢一带人去搬物资,怪不得来无影去无踪的,因为黑乌鸦的原型特别庞大,一爪子就能把很多物资抓/走,一震翅能飞很远,当然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谢一给黑乌鸦找了一件衣服披上,黑乌鸦还很嫌弃的说:“我不喜欢穿这些奇怪的衣服,会磨坏我美丽的羽翼。” 谢一:“……” 金蛋/蛋则是坐在商丘怀里,拍着手说:“不!不/穿!不/穿!漂酿!” 黑乌鸦听着金蛋/蛋的话,顿时觉得后背有些发凉,还是赶紧把衣服裹紧点,虽然会磨坏自己的羽翼,但是怕冷又是另一回事了,总觉得那个小宝宝盯着自己,从头到尾都感受到了说不出来的寒意呢! 黑乌鸦坐在地上,说:“喂,我不会逃跑的,我说话算数,说还给你们物资,就会还给你们物资,我能不能把那个甜甜的东西吃掉?” 谢一顺着他指的方向转头一看,原来是红薯,红薯被黑乌鸦掰了一半,一半已经吃了,另外一半掉在地上,黑乌鸦看来是喜欢吃红薯,所以想要把另外一半也吃了。 谢一看他可怜兮兮的,红薯都没吃过,刚想要答应,结果商丘就淡淡的说:“不可以。” 黑乌鸦顿时惊讶的说:“为什么!?” 商丘又是淡淡的说:“因为这一半是我的。” 谢一:“……” 一块红薯引发的血案! 商丘把红薯施施然捡起来,然后剥掉脏了的外皮,施施然的吃了起来,坐在怀里的金蛋/蛋也“啊啊”了两声,商丘虽然喜欢甜食,但是竟然也很疼爱儿子,把“心爱”的红薯分给金蛋/蛋吃了一块。 黑乌鸦看到商丘和金蛋/蛋分食红薯,气的眼圈一红,竟然要哭了! 要哭了! 为了一块红薯! 谢一赶紧说:“别哭别哭!还有别的可以吃!” 谢一简直觉得要人命,黑乌鸦看起来像是个孩子,商丘就是个“熊孩子”,还有金蛋/蛋这个混世魔王,谢一感觉自己是幼儿园大班儿的老/师。 不,小班儿! 谢一赶紧把背包打开,没有翻找到红薯,结果看到了一块土豆,土豆可不是甜的,不过这难不倒谢一。 谢一找到一个土豆,又找到了一块黄油,再加上之前还有点糖,立刻把土豆蒸熟,然后念成泥,加热了黄油和糖,绊在土豆里。 实在太香了,黄油化开的味道,香醇的黄油味弥漫在空气中,再加上糖的甜味,空气里顿时变得甜/蜜起来,谢一绊土豆泥的时候,就感觉到无数的视线扎着自己。 鸡蛋/蛋、黑乌鸦,当然还有爱吃甜食的商丘,三个人都看着自己,谢一突然觉得一个土豆,似乎也有点不够吃了…… 幸亏韩长恕和毕北对甜食都不怎么感兴趣。 谢一最后把黄油土豆泥平均分成了三分,然后交给了商丘、金蛋/蛋和黑乌鸦,三个人终于不打架了,黑乌鸦也不哭了,开开心心的吃起了土豆泥。 黑乌鸦睁大了眼睛,说:“太好吃了!这是什么?!我从没吃过如此的美味。” 谢一心想,可怜的孩子,连土豆都没吃过,就跟难/民似的。 金蛋/蛋第一次吃土豆泥,其实商丘也是第一次这么吃土豆,很快就把土豆都吃完了,两三口,不亏是父子,吃完之后就盯着黑乌鸦的土豆碗。 黑乌鸦差点呛着,被土豆,谢一连忙对商丘和金蛋/蛋说:“一人一份,吃完了就别看了。” 金蛋/蛋抗/议的卖萌,可怜兮兮的眨着大眼睛看着谢一,谢一顿时十分罪恶感,不只是金蛋/蛋卖萌,商丘竟然也“卖萌”,一张帅脸,略微狭长的眼睛稍稍一耷/拉,看起来满满都是失意。 谢一差点疯了,只是一个土豆而已! 黑乌鸦终于保住了自己的三分之一土豆,快速吃完,意犹未尽的舔/着自己的手指头,他刚才是用手抓着土豆泥吃的,现在就觉得自己手上也有黄油和糖的味道,特别好吃,手指都变得甜滋滋的了。 黑乌鸦一个没注意,金蛋/蛋已经爬过来,然后学着黑乌鸦的样子,突然含/住了黑乌鸦的手指,黑乌鸦吓得不行,差点喊出来。 谢一赶紧把调/戏人的儿子抱回来。 黑乌鸦因为吃的就尽兴,就说:“我听说你们在找什么人?这一片我很熟悉,如果你再给我做饭吃,我可以帮助你们找/人。” 谢一一听,惊讶的说:“你很熟悉w无人区?” 黑乌鸦自豪的拍着自己的胸口,那小身板被拍的发出“砰砰砰”的声音,谢一都怀疑他的肋骨会不会断掉?! 黑乌鸦说:“我可是这里的守护神,w无人区最恶/毒的恶龙,在这里生活的人我全都认识,你们要找谁,只管问我就是了!” 谢一太惊喜了,这样就好了,不需要设备就能搜索下线npc了。 谢一立刻说:“我们想找跟我长得一模一样,而且叫做谢一的人,这里有这样的人么?” 黑乌鸦一听,立刻说:“我说你怎么这么眼熟,你叫谢一?太巧了,真的有!” 谢一高兴的说:“太好了,那咱们现在就去找吧!” 黑乌鸦却坐着没动,说:“现在去找?你想先找哪个?” 他这么一说,谢一有点懵,说:“额……那个,哪个?难道有很多和我长得一样,而且叫做谢一的人么?” 黑乌鸦摆了摆手,说:“不多,这片w无人区里,只有九十九个。” 谢一:“……” 谢一一瞬间脑袋差点炸了,转头狠狠的瞪了一眼韩长恕。 韩长恕立刻说:“不关我的事儿啊,系统自己提取的npc,可能是因为模特人不够多吧,竟然提取了这么多一样的npc……” 不只是谢一,商丘和毕北的眼神就足够能杀死韩长恕的了,而且是死二百回。 黑乌鸦说:“所以你们先从哪里开始找起?” 谢一:“……”真是把谢一给问住了。 于是谢一决定,分头行动,谢一、商丘和金蛋/蛋带着黑乌鸦,其他人就拿着黑乌鸦给他们的坐标,大家赶紧分头去找下线npc,如果找到了真正的下线npc,就呼叫其他人,因为那些捣乱的人也在寻找下线npc,所以他们的行动还挺紧张的。 商丘现在是奶爸,抱着儿子,跟着谢一和黑乌鸦,众人轻装简行往前走,谢一发现自己背包里有根甘蔗,就把甘蔗拿出来,当做是棒/棒糖奖励,交给了黑乌鸦。 黑乌鸦一边走一边啃甘蔗,吃的津津有味,商丘不喜欢甘蔗,虽然是甜的,但是渣子太多,而且有的时候还会扎牙床,还需要把嚼完的碎渣吐出来,实在麻烦,商丘讨厌麻烦的事情。 谢一走着走着突然想起来了,他忘了告诉黑乌鸦,甘蔗嚼一嚼要把碎渣吐出来,不然太硬了。 结果谢一转头一看,就看到黑乌鸦津津有味的吃着甘蔗,一点儿都没吐出来,“咯吱咯吱咯吱咯吱”的嚼,然后“咕咚”一个伸脖子,全都咽了下去。 黑乌鸦抹了抹嘴巴,还感叹的说:“这叫什么来着,还真有嚼劲儿!” 谢一:“……甘蔗。” 谢一有些担心的说:“你……嗓子没事儿吧?” 黑乌鸦一脸迷茫,说:“嗓子?怎么了?没事儿啊。” 众人冲着黑乌鸦给出的坐标走,一边走一边和韩长恕毕北联/系。 【好友】谢一:你们找到了么? 【好友】毕北:还没有,这片是沙漠,很难行进 【好友】谢一:幸好我们这边是草原 【好友】韩长恕:妈/的我一嘴沙子啊,幸亏要到了! 【好友】韩长恕:你们呢? 【好友】商丘:到了 谢一抬头一看,果然坐标就要到了,黑乌鸦说:“快看快看,那山坡上就是。” 草原上有个小山包,不是很高,有个人影儿站在那里,因为离得远,看不清楚是谁。 黑乌鸦则是说:“快走,就是他!” 众人赶紧加速往前走,离得近了,果然是“谢一”! 和谢一长得一模一样的npc,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远方,一脸的焦急,那表情好像……白莲花一样。 谢一已经顾不得“自己”的表情有多白莲花,赶紧说:“你是紧急下线的npc么?” 谢一问着,那npc却驴唇不对马嘴的说:“好忧伤哦,我的老公商丘突然生病了,我想为他做点什么,可是我笨手笨脚的,什么都做不了,连采个蘑菇都摔伤了膝盖,我的膝盖受伤,不能再去采蘑菇了,好心人,你们能帮我在草原上采点蘑菇吗?” “叮咚——” 【支线任务】帮助谢一采蘑菇,做蘑菇汤给谢一的丈夫吃。 谢一:“……”槽多无口好不好!!! 老公是什么鬼,为什么说自己笨手笨脚,在草原上采蘑菇是什么鬼,为什么不采珍珠!? 谢一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说:“我们是来找紧急下线的npc的,请问你有没有紧急下线的按钮?” npc一脸忧伤的看着谢一,等谢一问完了,叹了一口气,说:“好忧伤哦,我的老公商丘突然生病了,我想为他做点什么,可是我笨手笨脚的,什么都做不了,连采个蘑菇都摔伤了膝盖,我的膝盖受伤,不能再去采蘑菇了,好心人,你们能帮我在草原上采点蘑菇吗?” 谢一:“……”为什么要重复一遍!? “叮咚——” 【系统】提示:采蘑菇支线任务已经接取,是否需要重新接取任务?(重新接取任务,任务进度会被强/制刷新) 谢一都要疯了,无论是谁和他说话,这个npc只会说这么一句,只有接任务,或者不接任务两个选项,这是个任务npc,但是问题是,谢一不敢肯定这个任务npc有没有隐藏系统,万一有隐藏系统的话,他们如果不做这个任务,岂不是就错过了? 谢一只好硬着头皮把任务接下来,然后带着众人去采蘑菇。 【好友】谢一:韩长恕!!看你干的好事!我们在采蘑菇,我还以为回到了新手村呢! 【好友】韩长恕:你们也在做任务? 【好友】谢一:是啊!你们碰到的也是任务npc? 【好友】毕北:不做任务不会说其他话 【好友】韩长恕:你们庆幸吧,只是采蘑菇,我们的任务是采集斯歌蒂娅兽的粪便! 【好友】韩长恕:粪便啊!!! 【好友】商丘:恭喜了 【好友】韩长恕:…… 谢一他们采了蘑菇,只有黑乌鸦玩的特别尽兴,因为他没采过蘑菇,觉得采蘑菇特别新鲜。 很快他们就回到了npc旁边,npc笑着说:“太谢谢你们了,这样我就可以给我老公做蘑菇汤了,虽然我笨手笨脚的,但是老公喝到我做的蘑菇汤,一定会很高兴的,是吗?” 谢一把任务交了,给了一些奖励,想要再问问题,那个npc就只会说:“我真的很爱我的老公,我们是天生一对儿!” 商丘笑了笑,说:“我觉得也是。” 谢一:“……” 显然这个npc并不是他们要找的下线npc,于是众人又开始跟着黑乌鸦继续去寻找其他谢一npc,一共九十九个…… 黑乌鸦倒是觉得很有/意思,谢一认命的跟着往前走,金蛋/蛋长得很快,一天时间竟然就会自己下地跑了,虽然跑的踉踉跄跄,但是跟小地出溜儿似的,追都追不上。 尤其是下坡的时候,谢一觉得他家儿子可能会骨碌下去…… 附近就有一个谢一npc,非常近,他们很快就找到了那个npc,谢一以为他们是幸/运的,毕竟只是采蘑菇,很快,第二个谢一npc就开始让他们采集排/泄物了,没听说过的飞行兽排/泄物。 黑乌鸦则是一脸嫌弃,说:“那种鸟最恶心了,他们喜欢吃/屎,粪便臭的要死。” 商丘是个洁癖,自然不会做这种事情,谢一都要绝望了,心想着如果自己能从游戏里出去,一定要胖揍一顿韩长恕,让他的游戏这么不靠谱。 众人走了一天,找到十几个谢一,那边韩长恕和毕北也找到了十几个谢一,但是都是地图任务npc,并没有找到隐藏下线npc。 谢一他们累得不行,做了一天的任务,唯一庆幸的是,商丘的等级提高了,从八级一下升到了三十八级,一共上升了三十级,也是不容易。 谢一他们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休息,谢一翻了翻背包,从里面找出一些原料,竟然有点面粉,就准备做个饼子,烤饼子吃。 只是普通的烤饼子,里面放了点盐,并没有什么没特殊的,但是黑乌鸦特别喜欢吃,说:“唔唔!真好吃,唔好吃!比易木亚兽好吃多了!好吃好吃!” 黑乌鸦好像是个吃货一样,别看他身材纤细,但是真的和能吃,吃了一大张饼子,吃完之后肚子都有些鼓/起来了,但是竟然还觉得意犹未尽,商丘和谢一已经把饼子吃完了,就剩下金蛋/蛋没有吃完饼子,毕竟他个头小,吃的时候比较“斯文”。 金蛋/蛋吃着饼子,肯定是故意的,一脸“幸福”状,笑眯眯的弯着眼睛,吃一下感叹一声,奶声奶气的说:“好次,哇,好次……” 黑乌鸦馋的要流口水,紧紧盯着金蛋/蛋吃饼子,一脸的“痴迷”。 金蛋/蛋“终于”发现了黑乌鸦的目光,小肉手举着对他来说巨大的饼子,说:“好次!” 黑乌鸦馋的不行,说:“你分我一点。” 金蛋/蛋立刻摇头,将饼子抱在怀里,黑乌鸦更是馋了,特别想吃饼子,可是谢一背包里的面粉都用完了,没办法再做饼子。 金蛋/蛋似乎改变了想法,把饼子掰下来一半那么多,一手举一半,然后递给黑乌鸦。 黑乌鸦立刻高兴了,赶紧去接,不过这个时候金蛋/蛋又把饼子收了回来,使劲摇头,随即用饼子指了指自己的粉嘟嘟嘴。 金蛋/蛋一边指着自己的粉嘟嘟嘴,一边撅起嘴巴来,做出亲/亲的表情。 黑乌鸦眼皮一跳,看着金蛋/蛋调/戏自己,嫌弃的说:“你又不是小母龙,我才不亲你。” 金蛋/蛋一脸委屈,扇呼着大眼睛,拍了拍手上的饼子,特别遗憾的样子,摇了摇头,就要自己吃饼子。 谢一看的眼皮直跳,他家儿子竟然是演技帝,而且不靠台词,眼神就够传神了! 黑乌鸦见他要吃饼子,顿时就受/不/了/了,连忙说:“等等,等等!” 金蛋/蛋立刻停住动作,撅了撅自己的小/嘴巴,粉嘟嘟的超可爱。 黑乌鸦则是一脸扼腕,硬着头皮把自己的脸凑过去,金蛋/蛋立刻高兴的将饼子塞在黑乌鸦手里,然后两只小肉手抱住黑乌鸦的脸颊,因为他太小了,抱起来还有些吃力,然后“吧唧!”一声,就亲在了黑乌鸦的嘴唇上。 黑乌鸦还以为他要亲自己的脸颊,顿时感觉亏大了,瞪着眼睛,使劲擦了擦自己的嘴唇,这动作似乎取/悦了金蛋/蛋,金蛋/蛋就是喜欢看黑乌鸦炸毛的样子,顿时又“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似乎十分有/意思。 谢一:“……”儿子是混世魔王,难道商丘小时候也这么调皮? 谢一瞥了一眼商丘,商丘在收拾行李,今天晚上准备在这露营了。 商丘铺好了一张床,让谢一躺下来,说:“你休息吧,累不累?” 谢一现在可不是普通人,是怀了二胎的王/后,当然金贵了,商丘扶着他躺下来,给他盖好被子,服/务简直殷勤备至,就差拍着谢一入睡了。 谢一看着商丘如此殷勤,感觉不使唤白不使唤,就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让商丘也躺下来。 商丘看了一眼金蛋/蛋,金蛋/蛋在和黑乌鸦玩,当然了,其实就是调/戏黑乌鸦,反正自己不吃亏,于是商丘放心了,就躺在谢一旁边。 谢一伸手挑了一下商丘的下巴,也学着金蛋/蛋的样子,准备调/戏商丘,说:“来,给大/爷唱个曲儿。” 商丘挑唇笑了一声,说:“我唱歌走调。” 谢一惊讶的说:“真的?” 商丘说:“真的。” 谢一立刻说:“太好了,我一定要听!” 商丘:“……” 商丘在谢一眼里可是神一样的级别,当然了,除了生活技能有点九级残废之外,其他技能都是满点,商丘突然说自己唱歌跑调,谢一自然觉得新鲜了。 谢一一要听商丘唱歌,不然就在地上打滚儿,商丘怕他滚出去着凉,连忙把人搂在怀里,给他盖好被子,说:“好,我唱歌给你听,唱什么?” 谢一想了想,眼睛一亮,说:“《忐忑》!” 商丘:“……” 谢一见商丘不说话,又说:“《小苹果》!” 商丘:“……” 谢一看着商丘的表情已经笑得不行了,拍手说:“我知道了!这个适合你,绝对适合你,绝配!《我是女生》!” 商丘:“……” 商丘看着谢一调/戏自己,突然凑过去,一下含/住了谢一的嘴唇,谢一“唔”了一下,顿时一个激灵,商丘的舌/尖直接撬开了谢一的牙关,冲进去横冲直撞,一路攻城略地,简直可以说是疯狂。 谢一被吻的气喘吁吁,商丘捏着他的下巴,声音沙哑的笑着说:“还调皮么?嗯?” 商丘的嗓音本就是男神音,还有低沉的尾音,性/感的要人老命,再加上谢一刚被吻了,顿时满脸通红,赶紧一扯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头。 商丘则是笑了一声,搂着谢一,说:“我给你唱个摇篮曲吧?” 其实商丘也不会唱摇篮曲,他不知道歌词,但是调调儿好像知道个大概,就开始哼哼,真别说,没有一个调儿哼在点子上,谢一这个从小学开始,音乐课成绩徘徊在及格边缘的人,都觉得自己比商丘的乐感强。 然而商丘的嗓音好听,低沉沙哑,带着浓浓的磁性,哼起来竟然别有一番风味,好像呻/吟似的,谢一差点就硬了! 谢一赶紧催眠自己,或许今天做任务太累了,真的很快就睡着了,窝在商丘怀里,感觉特别的好。 谢一很快就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听到“叮咚——”的声音,应该是系统提示。 谢一迷茫的看了一眼时间,才晚上,而且是晚上三/点,时间太早了,系统竟然这么勤快? 谢一瞥了一眼系统。 【系统】提示:您的宝宝太贪玩了,自己跑掉了! 【支线任务】寻找贪玩的宝宝:您的宝宝太贪玩了,自己跑掉了,这么小的宝宝在w无人区迷失,真是太让人焦心了,快快找到你的宝宝吧! 谢一看了一眼系统,刚要继续睡觉,突然一个激灵,猛地翻身而起,旁边商丘睡得轻,一下也醒了,说:“怎么了?” 谢一又反复看了一遍系统提示,左右看了看,果然不见金蛋/蛋了,立刻说:“儿子跑了!” 商丘赶紧起来检/查,就看到金蛋/蛋的位置果然没了,被踹开了! 金蛋/蛋才刚刚学会走路,竟然就跑掉了,简直不让人省心。 黑乌鸦还在熟睡,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大黑天的被拽起来,听说是混世小魔王,不,斯婪小王子不见了。 系统没有给任何提示,只是让他们寻找金蛋/蛋,黑乌鸦揉了揉眼睛,坐起来,说:“这个好办,我帮你们找他。” 谢一说:“怎么找?” 黑乌鸦说:“闻啊!” 谢一差点忘了,乌鸦是食腐鸟,这种鸟的嗅觉都非常灵敏,便于寻找食物。 黑乌鸦站起来,耸了耸鼻子,在空气里闻了闻,招手说:“这边走吧。” 谢一和商丘你跟着黑乌鸦一路往前走,很快进入了一出森林,到处都是盘曲的树木,恨不得地上都没有落脚的地方,树林里好多小动物,类似于小松鼠一样的动物,特别的可爱,但是大晚上的,那些“小松鼠”眼睛闪闪发光,好像荧光的一样,一张嘴还露/出蝙蝠一样的牙齿,“嗖!!!”的一下,后腿极其发达,一下就从这棵树蹦到了十米开完的另外一棵树上。 谢一:“……” 黑乌鸦仰头看着那些“小松鼠”,吸溜了一口口水,好像很眼馋,说:“这些是蒂娜鼠,肉质可鲜美了,不过疯起来要人命,毕竟他们是成群结队的。” 黑乌鸦带着他们一路往里走,就在这个时候,商丘突然抓/住谢一,“嘘”了一横,谢一连忙抓/住黑乌鸦,将人一下带到旁边的大树后面,三个人躲在树后,黑乌鸦一脸迷茫。 随即就听到“沙沙沙”的声音,竟然有人从旁边走过去,而且数量不少,是一队人的脚步声。 很快就看到了几个人影,从他们不远的地方经过,虽然天色很黑/暗,但是看的清清楚楚,那些人穿着统/一的打/手衣服,还推搡着一个人,那个人手上锁着黄符锁链,被推搡着往前走。 竟然是一个谢一npc! 谢一吃惊的看着这一幕,那些打/手找到了一个谢一的npc,npc还傻乎乎的巴拉巴拉的说着任务,“小村子要过冬,却突然来了一批野兽,您能帮我……” 一个打/手说:“妈/的,这npc是话痨吗!?” 另一个打/手说:“别管这些,带回去就是了,这是第几个了?” 打/手说:“二十几个吧,我都记不清楚了。” 谢一一听,顿时睁大了眼睛,他们竟然已经找到了二十几个npc了,不知道中间有没有下线npc。 谢一看了一眼商丘,商丘没有说话,但是打了一个手势,示意跟着他们。 谢一小声说:“儿子怎么办?” 黑乌鸦说:“没事没事,也是往这个方向的。” 众人追着那些打/手往前走,npc一直话痨的说着任务,反复说着,就没停下来过,很快他们竟然来到了一处大楼面前。 那些打/手走进楼里,谢一惊讶的看着,说:“打/手的老窝么?这里竟然还有这样的建筑。” 黑乌鸦则是说:“重点是……” 他说着嗅了嗅鼻子,说:“你儿子好像也进去了。” “什么!?” 谢一吓得都要蹦起来了,金蛋/蛋竟然自己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简直要人命。 商丘看了看,门口有守卫,而且人不少,商丘眯了眯眼睛,说:“我去引开他们。” “等等。” 谢一赶紧拦住他,说:“别去,你才三十多级,那些人都999级!” 谢一查看了一下,那些打/手肯定破/坏了游戏系统,他们的级数都是999级,最高的,和谢一一样,商丘这个三十多级的人过去,肯定就是以卵击石。 谢一先用聊天系统给韩长恕和毕北发了一个坐标,让他们过来集/合,然后打开背包找了找,果然找到了一样东西,坏笑着从里面拿出来。 商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是个小管子,有点像是试管一样。 谢一坏笑着晃了晃手中的小瓶子,说:“居家旅行,常备良药。” 他说着,将小管子一掰,掰/开之后立刻顺着窗户往楼里一扔,然后就带着商丘和黑乌鸦躲在一边,很快就听到楼梯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倒在地上的声音。 谢一顺着窗户往里一看,果然那些打/手全都晕倒了,谢一拿出来的竟然是迷/药! 谢一把窗户打开,散散味道,然后带着人就从窗户爬了进去,那些打/手倒在地上,手里还都抱着橙武,谢一把橙武捡起来,三个人一人一把,抱着武/器往里走进去。 谢一打开地图,游戏系统就是好,地图有显示整栋楼,不过因为是未知区域,而且还是不安全区域,所以没有踩过的地图都是黑色的,一片阴云密布,看不清楚是不是有仇敌或者野怪,所以谢一他们虽然有地图,还是需要小心前进。 一楼没有人,众人就顺着楼梯快速往上爬,很快到了二楼,黑乌鸦突然说:“等等,这块味道很大。” 谢一说:“什么味道?” 黑乌鸦说:“当然是你儿子的味道了!” 他说着,赶紧往前走,追着那味道去了。 很快就听到“咯咯咯”的声音,竟然是金蛋/蛋! 金蛋/蛋摇摇晃晃的走在前面,要摔倒的时候还知道扶着墙面。 “叮咚——” 【系统】提示:您的宝宝找到了,就在前面! 谢一赶紧跑过去,一把抄起金蛋/蛋,金蛋/蛋还以为谢一在跟他玩,立刻咯咯的笑了起来,说:“麻麻!” 谢一没好气的说:“我不是你/妈,我是你老/子!” 金蛋/蛋歪了歪头,眨了眨大眼睛,似乎很聪明,立刻笑起来,奶声奶气的说:“老砸!老砸!” 谢一:“……” “嘘——” 商丘将食指搭在嘴唇上,众人立刻就不敢说话了,商丘招了一下手,众人向旁边的走廊躲进去,果然很快就有脚步声,是一队巡逻的打/手走了过去。 那些打/手还在说:“已经抓到二十六个谢一了,还是没有下线npc么?” “不知道,好像没有,十七号还在做实验。” “十七号和谢一的肉/身融合了么?” “没有吧,哪有这么容易。” 谢一听,十七号?! 他们之前已经解决了一个十七号,那个十七号因为商丘的能量翻倍而自爆了,不过神秘人打电/话来说,他还有很多的十七号,这些十七号其实都有个通病,那就是他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能量,能量总是在不断的翻倍,长此以往肉/身就会坚持不下去,容器容纳不了那么多能量,最后就会爆/炸。 而谢一吃掉了抑制剂,谢一的身/体可以说是最合适的容器了,韩长恕让谢一作为模特,3d打印了谢一的数据,也就是说,任何一个npc都是最好的容器,不过这些npc还是数据,他们需要把数据实体化,并且带到线下。 现在这里么多npc都在这里,谢一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十七号和这些打/手之前,把下线npc找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谢一不能想象这么多谢一跑出游戏是什么样的壮观光景。 打/手很快走过去,金蛋/蛋指着前面的地方,说:“啊!啊!” 谢一也听不懂他说什么,不过金蛋/蛋似乎很焦急,让他们过去,谢一就抱着金蛋/蛋走过去,金蛋/蛋指着一张大铁门,铁门有窗户,谢一往里一看。 好家伙!一窝“谢一”! 全都是谢一,一模一样,全都是npc,谢一看到这么多自己,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与此同时,那些npc也看到了谢一他们,立刻兴/奋了起来,那么多谢一全都跑到门边上来,惊讶的看着他们,有的喜悦,有的惊讶,叽叽喳喳的,多半都是话痨。 “天呢!快看!” “斯婪国王!国王好英俊!” “好想嫁给国王!” “听说国王陛下有十四块腹肌!” 谢一:“……”你们是不是对腹肌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国王好帅哦!” “好想给国王生猴子!” “我想给国王生十四个猴子!” 那些npc顶着谢一的脸,一个个花痴的看着商丘,商丘笑眯眯的说:“看来我还挺受欢迎。” 谢一翻了个白眼,心想你什么时候不受欢迎,商丘不管走到哪里,都是沾花惹草招蜂引蝶的类型,就算商丘本人一直冷着脸,也照样有一堆的俊男美/女贴上来,自动找上/门。 那些npc叽叽喳喳的,谢一怕他们把人引过来,连忙说:“小点声!小点声!” “天啊,那是斯婪的王/后!” “听说是雅诺的将军,长得也就那么一般嘛!” “好像是omega,可是这个omega怎么一点儿也不漂亮。” “就是就是啊,什么呀,这样就能做斯婪的王/后吗。” 谢一:“……”怎么听起来这么酸,你们跟我长得一模一样好么! 谢一正无奈着,就听到“嘭!”一声,大楼里的灯光突然亮了起来,随即就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有人从黑/暗的地方走了出来,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手上提着一把黑色的桃木剑,甚至也戴着黑色的皮手套,和商丘的打扮一模一样。 然而不是npc,是十七号! 和之前的十七号一模一样,表情也一样的狰狞扭曲,连桃木剑这回都一样了,冷笑着走过来,看着他们,说:“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商丘立刻皱起眉来,将谢一拦在身后,手腕一抖,桃木剑“唰”的一声出现在商丘的掌心中,两个人商丘几乎一模一样,当然,商丘现在是一身斯婪国王的衣服,并不是一身黑色。 商丘一把将自己的披风拽下来,劈手扔在一边,动作非常帅气,帅气的谢一差点忘了商丘是三十八级的小号! 十七号快速的冲过来是,手中的桃木剑猛地直砍而下,商丘也一下迎了上去。 谢一连忙查看对方的人物栏,上面赫然写着999级! 谢一刚想阻止商丘,“嘭!!!”的一声巨响,商丘手中的桃木剑一下被砍的直接脱手而出,“啪!”一声飞过来,直接插在谢一脚边,差点就扎到了谢一,与此同时,商丘被十七号当胸踹了一下,猛地向后倒去,一下撞在大铁门上,发出“轰!!”的一声巨响。 不是商丘的反应能力不行,而是商丘的级数太低,这里是游戏,十七号是999级,就好像开了外/挂一样,商丘的桃木剑打在十七号身上,根本没反应,而十七号一下踹过来,简直要踹断商丘的肋骨。 商丘压住自己胸口,“呕”的一声,竟然吐出一口血来。 谢一现在后悔死了,不该让商丘是新手小号,可是他进游戏的时候,根本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情,还以为只是娱乐而已,看来占便宜的心里绝对不能有。 十七号狰狞一笑,甩了甩桃木剑,快速冲过来,似乎想要置商丘于死地,商丘胸口闷疼,肋骨似乎断了,站不起来。 金蛋/蛋“啊啊”的大喊了两声,谢一连忙将金蛋/蛋一把塞/进黑乌鸦怀里,然后“啪”一声将地上的桃木剑拔/出来,猛地冲过去,“当!!!!”一声,直接挡开十七号的狠手。 十七号被震得往后一退,随即冷笑说:“你打不过我的!只是自寻死路!!” 十七号狰狞的大笑着,快速冲过来,再次攻击谢一,“砰砰砰”几下,谢一根本反应不过来,用的都是下意识,快速的格挡着十七号的攻击,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谢一真的挡住了十七号的攻击,没有一个漏掉。 商丘捂着自己的伤口,黑乌鸦抱着金蛋/蛋,赶紧冲过去,扶起商丘。 谢一现在虽然挡住了所有攻击,但是一直是被动,完全落了下风,商丘皱了皱眉,突然扔过去一样东西,“嗖!”一下,竟然是一张黄符。 黄符因为游戏的缘故,也没有多少威力,扔过去之后飘悠悠的落在谢一和十七号中间。 因为十七号知道商丘的厉害,所以黄符扔过来的时候,还有些戒备,哪知道那些黄符扔在地上,就好像是一堆草纸似的,连个反应都没有。 十七号看着地上的黄符,冷笑说:“你就这点能耐了!?你在取/悦我么?!啊?!哈哈哈哈……” 十七号大笑着,商丘却十分镇定,捂住自己的胸口,声音有些沙哑低沉,说:“谢一,集中精神,我现在教你怎么使用黄符,这些黄符上面都有我的灵力,你只需要将灵力引出来就足够了。” 谢一根本不知道怎么用黄符,但是商丘这么说了,就算是赶鸭子上架,谢一也要试试。 谢一手中握着商丘的桃木剑,剑尖一点地上的黄符,猛地一甩,黄符好像贴在了剑尖上,一下就被吸了起来,黄/色的符纸,朱砂的红字,一下爆出金色的光芒,黄符猛地炸亮,十七号似乎有些吃惊,一脸的不可置信。 “嘭!!!!”一声巨响,黑乌鸦赶紧将怀里的金蛋/蛋护住,一股巨大的冲击感一下迎面打开,众人被冲的都是往后一仰,“咚!”一下撞在墙壁上。 “啊啊啊啊——” 十七号突然斯吼了一声,黄符炸裂,十七号被黄符一下击中,半张脸都炸烂了,不可思议的大吼着,似乎不敢相信,毕竟谢一根本不会灵力,他只是一个新手! 十七号被炸烂了半张脸,谢一赶紧趁机架起商丘,众人立刻跑进楼梯间,十七号的大吼声还隐隐约约的传来。 谢一架着商丘进入了楼梯间,幸好这是游戏,谢一还是个牧师,赶紧给商丘治疗了一下,断掉的肋骨重新接上,商丘的血槽又满血了。 商丘按了按胸口,松了一口气,谢一说:“没事吧?” 商丘摇了摇头,说:“没问题。” 黑乌鸦说:“咱们这样逃跑也不是办法,你们不是要找那些谢一吗,二十多个都在这里,咱们怎么把他们弄出去?” 而且现在守卫已经惊动了,他们想要把人救出去,肯定是难上加难,一救还是二十多个,数量太庞大了。 商丘皱眉说:“刚才那些打/手说,十七号正在做实验。” 谢一说:“对,好像要融合那些npc当容器。” 商丘点了点头,说:“我们需要找到他的实验室,十七号刚刚受了重创,一定会去实验室,他的身/体被黄符击中,容器已经受损,更容易爆裂……我们可以顺藤摸瓜,找到给十七号融合肉/身的介质,如果咱们可以拿到介质,十七号根本不足为惧,自己就会爆/炸。” 谢一有些好奇,说:“这种介质是什么?” 商丘淡淡的说:“如果我没有猜错,融合肉/身的介质,还有将数据npc实体化的介质都是一种东西。” 谢一被他说得更加好奇了,说:“是什么东西?” 商丘说:“金羽翼。” 谢一吃了一惊,原来是金羽翼,不过也不怎么吃惊,毕竟金羽翼在谢一眼里是一种很神秘的东西。 之前李杰做实验,做出的那种激发潜能的金色试剂,就是金羽翼的提取物,所以神秘人手中一定会有一根金羽翼,而且是至少一根。 商丘的意思是拿到金羽翼,这样他们就没有威胁了。 黑乌鸦说:“关键是怎么拿?实验室一定戒备森严。” 谢一也觉得如此,商丘皱了皱眉,他现在被等级限/制,就算十七号受损,他估计也不是十七号的对手,这对一直无往不胜的商丘来说,还真是一种“新鲜”的体验。 谢一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说:“我有办法了!” 黑乌鸦说:“什么办法?” 谢一说:“当然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黑乌鸦一脸迷茫的看着他,说:“你要老虎崽子干什么!?” 谢一:“……”没文化,真可怕。 谢一说:“融合肉/身的时候肯定要用金羽翼,如果我做诱饵,那么我肯定就能近距离的接近金羽翼……” “不行。” 谢一这么说着,商丘立刻打断他的话,说:“太危险了,而且你现在还在怀/孕,我不会让你去的。” 怀/孕…… 谢一被他这么正经的说出来,感觉脑子都一抽/了。 谢一连忙说:“不会有危险的,你忘了吗,我们有伴侣技能啊!” 夫/妻之间可以瞬间传/送,这是伴侣系统的福利,当时也是因为这个福利,所以毕北才答应和韩长恕结婚的,因为韩长恕总是走错路,而且还迷路,就是个路痴! 商丘听着还是皱了皱眉,说:“我的灵力受制,到时候如果有危险,我无法帮助你。” 谢一安抚的说:“你可以教我用符/咒,刚才我用的就挺好,不会有危险的,我拿到金羽翼,立刻就传/送到你这里,而且在我转移他们注意力的时候,你们还可以趁机浑水摸鱼,把这些npc放走。” 商丘似乎还是很不赞同,一直皱着眉,不得不说,商丘皱着眉的表情简直帅呆了,有一种忧郁的性/感。 商丘似乎有些松口,在谢一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低声说:“注意安全,不要冒险。” 谢一连忙点头,说:“我知道,我胆子那么小,不会冒险的。” 黑乌鸦抱着金蛋/蛋站在一边,迷茫的说:“额……谁能给我解释一下,我至今不知道这和老虎崽子有什么关系?” 谢一:“……” 61.ABO4 “队长,又抓到了一个!” “喀拉”一声, 实验室的大铁门被推开了, 几个打/手从外面走进来, 推搡着一个手脚上戴着镣/铐的人走了进来。 那被叫做队长的人就站在实验室里,灯光非常昏暗, 他听到声音, 猛地转过头来,一张被炸伤的脸斑斑驳驳,就是十七号! 十七号刚刚被商丘的黄符炸伤,哪里还有商丘那般英俊的长相, 一张脸坑坑洼洼的, 就好像雨打的沙滩,看起来特别狰狞。 十七号转过头来, 看着新抓来的谢一,眯了眯眼睛。 谢一跟商丘他们说好了,自己做诱饵,让打/手们故意抓/住,打/手们想要十七号和谢一的肉/身融合,这样一来, 谢一就可以接近金羽翼,到时候拿到金羽翼之后, 就可以用夫/妻技能瞬间传/送到商丘身边。 谢一被推搡着走进来, 看到十七号的脸, 吓了一大跳。 十七号脸色十分狰狞, 上下打量了一下谢一,谢一穿的衣服是白色的军装,和那些被抓的npc是不一样的,十七号刚刚还在和谢一缠斗,被谢一炸伤了脸,因此记忆尤深。 十七号脸色狰狞的说:“你?” 他说着,大步走过来,跨到谢一面前,说:“真的是你!哼哼!” 十七号说着,一把捏住谢一的脸颊,下手特别狠,谢一感觉脸颊生疼,恐怕都要给捏出印子了。 十七号说:“你刚才不是很厉害么?” 谢一使劲甩了一下头,甩开十七号的手。 十七号狰狞的说:“把他带过来!” 打/手们赶紧把谢一推搡着过去,实验室里很昏暗,前面有一张简陋的大铁床,十七号指了一下,谢一就被打/手们推搡着到了大铁床旁边,使劲按在了铁床/上。 特别的凉,也不知道是不是谢一现在有“身孕”的缘故,总之感觉铁床特别凉,躺在上面特别不舒服。 “咔嚓!!卡!卡!咔嚓!” 四声响动,谢一的手脚顿时被铁床/上的铁铐固定,牢牢锁住,打/手这才离开了谢一,端着武/器站在一边儿。 谢一装着挣扎了一下,这样看起来更加真/实一点,果然引来了十七号的发笑。 十七号说:“不必挣扎了,就乖乖等死吧,我会把你的灵魂逼出肉/身之外,然后夺舍你的肉/身,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杀你的,你的灵魂将在游戏里一直游荡,直到消磨殆尽,怎么样?我够不够仁慈?” 谢一冷笑了一声,十七号似乎被激怒了,说:“死到临头,你笑什么?” 谢一说:“我笑你是痴人说梦,这是我的肉/身,你怎么可能把我的灵魂逼出去?” 十七号说:“这一点,你就不需要操心了,我自然有自己的办法。” 谢一说:“说大话,谁都会说。” 十七号瞪了谢一一眼,说:“本来想让你轻/松点去死,但是现在你可别怪我。” 他说着,挥了挥手,很快有人捧来一个巨大的盒子,盒子非常严密,上面好多锁,还有电子锁之类的,打/手将盒子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谢一侧头去看,看不见盒子里是什么,但是恐怕就是金羽翼无疑了。 十七号抚/摸/着那只盒子,说:“我先融合了你的肉/身,然后再去找下线的npc,你觉得怎么样?” 十七号说着,伸手将盒子的锁打开,然后输入了电子密码,最后上面还有一张黄符,他掀开黄符,慢慢打开盒子,盒子打开的一瞬间,里面爆裂出一股金光,金色的光辉将整个昏暗的实验室都点亮了,看起来熠熠生辉! 谢一睁大了眼睛,等金光散去,果然看清楚了,就是一根金羽翼,隐隐散发着光辉,每一根金色的脉络都清清楚楚的。 十七号从盒子里将金羽翼捧出来,说:“拥有了金羽翼的灵力,我就能将你从肉/身里逼出来,你放心,这个过程很简单的,不需要你配合什么。” 谢一眯着眼睛去看那根金羽翼,金羽翼上有的羽毛已经脱落了,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扒掉的,毕竟之前李杰用金羽翼做过实验,研制了一种激发人潜能的药剂,金羽翼缺了点毛,像是个豁牙子一样。 十七号将金羽翼拿起来,慢慢的走过来,谢一紧紧的盯着,然后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叮咚——”的声音。 系统现在竟然响了起来。 这种拟真游戏就是好,因为你打开控/制面板的时候,只有你自己能看到。 谢一把控/制面板打开,就看到了系统提示。 【系统】提示:因不明外物影响,您的宝宝马上就要早产了。 谢一:“……” 老/二竟然在这个时候要跑出来捣乱,最重要的是,谢一还没来得及调整宝宝的外观,毕竟这一路太忙了,而且宝宝怀上的也太突然了。 谢一有点着急,就希望十七号再走的近一点儿,不然自己根本够不着金羽翼。 与此同时,谢一就感觉到肚子里一阵阵绞痛,果然和上次一样,竟然真的要生了,而且老/二还是个早产儿。 谢一忍着疼痛,额头上滚下汗水来,脸色也变得惨白起来。 十七号拿着金羽翼正在做准备工作,一个打/手说:“队长,他的情况不太对吧?” 十七号转过头,就看到谢一脸色苍白,牙齿“得得得”的打抖,也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十七号还以为谢一在做什么手脚,立刻说:“快,检/查他!” “是,队长!” 那些打/手赶紧过来检/查谢一,不知道谢一是不是在搞什么鬼,十七号看情况不对劲,怕谢一死了,如果谢一突然死了,灵魂脱离肉/身之后,肉/身就会急速毁坏,这样不适合/十七号融合,十七号需要的是一个鲜活的肉/身夺舍,而不是一个尸体。 十七号将金羽翼放在一边,也过来查看,谢一疼的脸色苍白,整个人都不太好了,撇眼看着金羽翼。 众人都没有注意谢一的动作,谢一的手被手铐锁着,不能动弹,但是手指尽量伸长,去够旁边的金羽翼。 金羽翼就放在桌子边,谢一使劲的用手指勾住,一点点蹭过来,疼得他额头上全是冷汗,一阵阵打抖。 谢一呼吸都变得紊乱起来,用手指勾住金羽翼,终于牢牢的握在掌心里。 十七号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说:“结果怎么样!?” 一个打/手惊讶的说:“队长,他竟然怀/孕了!” “怀/孕?” 十七号听到一愣,随即狰狞的笑起来,说:“新生的婴儿灵力充足,夺舍之后我正好会虚弱,用来补补身/体是最不错的。” 谢一听到十七号的声音,气的牙齿打颤,虽然只是游戏系统的宝宝,但是总归是谢一的宝宝,十七号不只是打伤了商丘,而且还要威胁他家/宝宝的安全。 谢一看着十七号,眯着眼睛冷笑,说:“那你也要可以夺舍,恐怕你现在根本没有夺舍的机会了!” 十七号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谢一已经说:“废话不说了,咱们再见吧。” 他说着,立刻按下了伴侣技能的按钮,一瞬间,十七号根本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喀拉!!!”一声,铁床/上的手铐竟然自己动了一下,全都散了下来,而铁床/上锁着的谢一,一眨眼竟然不见了。 “队长!金羽翼不见了!!” “队长,谢一带走了金羽翼!” “怎么办?!” 谢一按下了按钮,一瞬间眼前一黑,随即就感觉有人将自己抱住了,怀抱十分温暖,然后小心翼翼的将自己额头上的汗水擦掉,说:“谢一?谢一?” 谢一额头上都是冷汗,身/体一阵阵打抖,手里紧紧/握着金羽翼,慢慢睁开了眼睛,就看到自己躺在商丘怀里,他们在一个黑漆漆的地方,应该是藏起来了。 黑乌鸦抱着金蛋/蛋站在一边,说:“谢一,你怎么了?怎么一直出汗?” “铃铃铃铃——!!!!” 大楼突然响起了警报,所有的地方灯光全都亮了起来,包括他们躲藏的地方,看起来谢一和金羽翼的失踪,让十七号非常焦虑,整个大楼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踏踏踏!” “快追!” “这边找!别让人跑了!” 有人不断的从外面跑过去,声音非常嘈杂,谢一连忙挣扎着站起来,说:“没时间了,咱们要快点走。” 他说着,看向商丘,说:“那些npc呢?” 黑乌鸦连忙说:“别提了,好像掉进蛤/蟆坑里一样,不过已经被放走了。” 谢一说:“金羽翼也拿到了,快走。” 商丘淡淡的说:“只是还有一个问题,下线的npc仍然没有找到,毕北那边也没有找到,正在赶来和咱们汇合。” 谢一也管不了这些了,一来是他肚子疼,宝宝马上就要出生了,二来是他手上有金羽翼,必须先离开这里才行,否则就是自投罗网了。 商丘要背起谢一,谢一连忙说:“不……不行,我肚子疼,不能压。” 商丘连忙一把将谢一打横抱起来,直接来了一个稳稳当当的公主抱,黑乌鸦抱着金蛋/蛋,说:“我打头阵。” 他说着,悄悄推开门,确认没有人,招手让商丘带着谢一出来。 众人从一个杂物间出来,从大楼的楼上往下跑,但是人实在太多了,到处都是打/手,还有npc谢一没跑出去,或者有笨手笨脚的跑回来的,简直乱成一团。 “那边!!!” “那边有人!!拽起来!” 谢一听到声音,已经疼的迷迷糊糊,商丘是谢一抱稳了,说:“嘘——没事,睡吧,累了的话就闭眼休息一会儿。” 谢一点了点头,他的确累得不行了,全身打着冷颤,紧紧蜷缩在商丘的怀里。 打/手从四面八方冲过来,黑乌鸦可是猛禽,再者说了,谢一做饭这么好吃,绝对要保护谢一才行,不然以后都吃不到美味的烤地瓜了。 黑乌鸦掩护着他们撤离,不过打/手很多,出口和窗户都给/封死了,一下子根本没有办法逃出大楼,还有源源不断的打/手支援冲过来。 “别让他们跑了!!” “金羽翼!!他们手里有金羽翼!” “抓/住他们!” “嘭——!!!” 就在谢一他们被打/手围住的时候,突然大铁门发出“嘭”的一声爆/炸声,门边上的打/手都被炸了出去,一股巨大的尘土扬起来,呛得众人咳嗽起来。 谢一迷迷糊糊的也被呛着了,捂着自己的口鼻,十分难耐的咳嗽着。 商丘连忙给他遮住,免得谢一吸/入太多尘土,就在这个时候,烟尘里突然走出两个人影来,打头的金光闪闪,就差头顶上标注999级了,竟然是韩长恕。 韩长恕一脸的得意,从外面冲进来,后面才跟着毕北。 那些打/手看到有人来了,纷纷跑过来准备去抓韩长恕,韩长恕手里还拎着一个包,立刻从里面掏出东西,竟然一个个黑漆漆的炸/弹! 韩长恕笑着说:“我特意去杂货店买了一包炸/弹,绝对够你们吃的!” 韩长恕说着,把炸/弹一个接一个的扔出去,那些打/手根本没有办法近身,毕北连忙说:“扔准点,别炸到自己人!” 韩长恕说:“放心放心!” 韩长恕让毕北去救人,自己用炸/弹掩护他们,毕北赶紧把谢一他们从大楼里掩护出来,后面打/手想要追过来,但是根本追不到他们,已经被韩长恕的炸/弹炸了个落花流水。 众人快速从大楼跑出来,商丘抱着谢一,快速的往外跑,外面是个树林,树木盘曲复杂,打/手想要在后面追很难,众人就往复杂的地方跑,很快甩掉了身后的打/手们。 “不……不行了,慢点跑!” 黑乌鸦抱着金蛋/蛋,呼哧带喘的大喊着,说:“你儿子太沉了,怎么这么多/肉!” 金蛋/蛋此时则是抗/议的挥了挥小肉手,“啊啊”了两声,似乎觉得自己并不胖。 商丘看了看后面,发现那些打/手没有追上来,就说:“休息一下。” 他说着,准备将昏睡的谢一放下来,结果就听到“咕咚!咕噜噜噜噜——”的声音,有什么东西从谢一身上掉了下来,然后“骨碌碌”的滚出去,直接敲在一棵树上,好像是…… 一颗粉叽叽的鸡蛋? 只有鸡蛋大小,粉叽叽的,看起来特别少/女心,有点公主粉的感觉,散发着暖洋洋的光辉。 众人刚看清楚是一颗蛋,结果那颗粉叽叽的“鸡蛋”一下撞到了树干,“咔嚓!”一声,随即就不动了。 众人吓了一跳,金蛋/蛋立刻说:“啊!啊……弟/弟!” 谢一也被这声音吵醒了,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碎在地上的蛋壳,粉叽叽的“鸡蛋”撞在树干上,看起来特别脆弱,壳子特别薄的样子,瞬间就给撞碎了,碎了一地,看起来太惨痛了。 谢一吓得脸色都白了,赶紧从商丘怀里下来,他现在感觉已经完全没事了,肚子也不疼了,也不出虚汗了,这就说明他第二个蛋宝宝应该已经生出来了,而且已经“破壳”了,不是自然破壳,摔碎的…… “呜呜呜呜……” 就在众人怔愣的时候,一块比较大的鸡蛋壳动了动,粉叽叽的蛋壳下面传出来呜呜的哭声,哭的很微弱,听起来十分弱气,不停的抽泣着。 谢一连忙跑过去,将蛋壳小心翼翼的拨/开,生怕碎裂的蛋壳太尖锐,把下面的小宝宝给划伤。 蛋壳拨/开,“嗬!!!”众人都齐刷刷的抽/了一口冷气,因为粉叽叽的蛋壳下面,小宝宝的头发竟然也是同款粉色,同样粉叽叽的,看起来像是小公举一样! 淡粉色的头发,很淡很淡的粉色,看起来一点儿也不杀马特,反而特别的少/女心,小头发像缎子一样垂下来,又长又直,微弱的日光下,竟然布灵布灵的闪烁着,看起来好像是宝石一样,散发着莹润的光泽,奶白色的皮肤,不知道是不是冷,所以有点瑟瑟发/抖。 不只是皮肤白/皙,小家伙的后背,竟然还长着两只小翅膀! 白色的小翅膀从奶白色的脊背伸出来,轻轻/颤/抖着,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粉叽叽的鸡蛋本身就只有一个鸡蛋大小,小家伙就更是小了,像是个拇指公主一样,不过并不是小婴儿的样子,反而像是个五六岁小豆包的样子,背后的小翅膀非常迷你,整个人就像是个小天使一样,不过那小翅膀太小了,谢一一度觉得,可能是装饰,因为这大小根本飞不起来,就好像是……去迪士尼乐园买的背部装饰一样…… 小宝宝哭唧唧的,特别弱气的哭声,看起来很委屈,谢一赶紧/小心翼翼的把他哭乱的头发轻轻梳理一下,然后就看清楚了小宝宝的小/脸儿。 黑乌鸦惊讶的说:“天呢!他好可爱!长得和你一样,谢一!” 他这么一说,众人都看清楚了,小宝宝虽然非常迷你,只有拇指公主大小,但是他眉眼清秀,竟然跟谢一长得一模一样,如果金蛋/蛋和商丘有百分之九十相似,那么小宝宝和谢一就是百分之百相似,而且因为迷你的缘故,显得眉眼特别精致可爱。 金蛋/蛋一听黑乌鸦这么说,顿时不干了,拍着自己的小胸/脯,肉肉的小手指着自己,奶声奶气的说:“我!我……可耐!我可耐!” 黑乌鸦:“……” 小宝宝坐在谢一的手心上哭唧唧,一边哭一边颤/抖,精致的小白手还揉/着自己的眼睛,哭的好伤心似的,最重要的是,他没穿衣服,一边哭,下面的小鸟鸟就一边颤/抖着…… 商丘赶紧走过去,从背包里拿出一块手帕来,递给谢一,谢一小心翼翼的给小宝宝穿上“衣服”,不过手帕对于小宝宝来说实在太大了,所以谢一只好把手帕对折之后再给小宝宝穿上。 小宝宝披上了手帕做的衣服,似乎有点好奇,就没有再哭,睁着大眼睛,一脸迷茫的看着谢一,然后抱住谢一的大拇指,用自己肉肉的小/脸颊蹭了蹭,背后卖萌的小翅膀还轻轻/颤/抖着。 大家都要被粉叽叽的小宝宝给萌翻了,如果不是长着小鸟鸟,谢一都觉得他可能是个小公主了,谁让他这么萌呢。 谢一家的老/二出生了,因为长着白色的翅膀,所以谢一准备给他起小名叫小毛毛,而老大的小名就叫做金蛋/蛋。 金蛋/蛋为此非常抗/议,因为金蛋/蛋这个名字一点儿也不霸气! 谢一笑眯眯的说:“那……叫你金贝贝?” 他说着要给金蛋/蛋改名字,金蛋/蛋就抱住谢一的手臂,不让他把自己的名字改成金贝贝…… 谢一其实只是逗他玩的,打开了宝宝系统,调出小毛毛的分栏,准备看看宝宝情况。 小毛毛果然是早产儿,所以各项指标只是一般,不是良好,看起来也特别弱气,小天使一枚,绝对不像老大那样混世魔王。 谢一看着宝宝系统,定眼一看,差点叫出来。 宝宝id:谢一(暂定名,可修改) 宝宝等级:1级 宝宝性别:男/omega 宝宝状态:一般(早产儿,请注意) 隐藏系统:紧急下线。 谢一差点直接跳起来,众人看不到他的控/制面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谢一震/惊的看着小毛毛,小毛毛坐在谢一的掌心,很好奇自己的小鸟鸟,正一纯洁小天使的样子抖鸟鸟玩。 谢一说:“谢一!谢一!” 黑乌鸦眼皮跳,小声说:“他疯了吧?” 韩长恕说:“不会是刚才被人做实验傻了吧?” 谢一没好气的说:“我说他叫谢一!他叫谢一!” 谢一说着,指了指自己掌心里的小毛毛,小毛毛似乎听见有人叫自己,抬起头来,睁着大眼睛看着大家,还眨了眨大眼睛,眼睫长的差点把大家都扇飞了。 谢一激动的说:“这是紧急下线的npc!他叫谢一!” 众人顿时都吃了一惊,韩长恕说:“别逗我!?你儿子!?” 小毛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晃着自己奶白色的小脚丫,他玩够了小鸟鸟,又开始玩自己的小脚丫了,正在数自己的脚趾头,数来数去的,非常忙碌的样子。 毕北说:“找了这么半天,他才刚刚出生?!” 毕北说着,狠狠瞪了一眼韩长恕,韩长恕说:“我也不知道啊,我的确设置了,谁知道竟然变成了谢一的儿子,肯定是因为系统被那些人给破/坏了,所以有些紊乱。” 韩长恕又嘿嘿的笑着说:“行了行了,那太好了,咱们下线吧,把那些人关在游戏里。” 虽然这么说,不过谢一顿时就看了看金蛋/蛋,还有坐在自己掌心里,正在玩自己手指的小毛毛。 金蛋/蛋和小毛毛都是游戏系统的宝宝,他们并不是玩家,因此如果紧急下线的话,金蛋/蛋和小毛毛不能跟着他们一起下线。 最重要的是,那些打/手和十七号也会被/关在游戏里,这样一来,这个游戏就不能再被开启了,也就是说,他们紧急下线之后,就再也看不到金蛋/蛋和小毛毛了。 小毛毛不会说话,只是眨着大眼睛,不过似乎能感觉到谢一的情绪波动,从谢一的掌心里站起来,抱住他的手指轻轻蹭了蹭,似乎在安抚谢一似的。 他这么一安抚,谢一就更是舍不得了。 这个时候金蛋/蛋就从黑乌鸦的怀里窜出来,直接跳在地上,然后指了指商丘,商丘手里握着那根金羽翼。 金蛋/蛋指着金羽翼,“啊啊”了两声。 谢一似乎想起来什么,说:“金羽翼是不是可以实体化数据?” 商丘说:“理论上应该是可以的,但是实际上谁也没试过,而且……” 商丘顿了顿说:“我现在灵力受制,无法/制衡金羽翼。” 商丘的灵力受制,无法/制衡金羽翼,不用说了,毕北也是,而谢一和韩长恕都不会应用灵力,这下似乎走进了死胡同。 “沙沙沙!!” “踏踏踏踏……” “前面有声音,快追!” 谢一吓了一跳,商丘眯起眼睛,说:“打/手来了,你们先走。” 如果是平时,谢一根本不担心商丘,但是现在这种事情,商丘的灵力都约束在三十多级的小号里,商丘一个人断后肯定会有危险。 打/手很快冲了过来,一个狰狞的声音说:“谁也别想走!!” 谢一一看,原来是十七号来了,十七号炸的满脸花,还丢/了金羽翼,脸色狰狞的不能直视,金蛋/蛋一看,顿时嘴里“啊啊”的说:“丑!丑!吃藕……” 谢一:“……” 虽然以貌取人是不对的,但是谢一真的想附和他家金蛋/蛋,说的没错,这么丑还出来吓人。 十七号手中握着类似于商丘的桃木剑,狰狞的笑着说:“下线的npc……” 他说着,看向谢一手中的小毛毛,小毛毛似乎被十七号的目光吓着了,连忙缩了缩,躲在谢一的手指后面。 谢一将小毛毛放进自己的口袋里,轻轻点了点他的小脑袋,说:“别出来,乖乖的。” 小毛毛立刻点了点头,特别乖/巧,直接缩进了谢一的口袋里。 商丘手掌一张,“唰”的一声,桃木剑出现在商丘的手掌中,如果不是十七号被扎伤了脸,这两个人恐怕一模一样。 商丘冷冷的看着十七号,十七号大吼了一声,直接冲过来,“哆!!”一下,两把桃木剑一下击在一起,谢一顿时提心吊胆的,商丘现在的等级太吃亏了。 果然,商丘应付的有些吃力,全都靠自己的反应速度来躲闪,谢一手心里全都是冷汗,有些不知道怎么帮忙才好。 旁边还有很多打/手要冲过来,这个时候毕北说:“谢一!快,紧急下线!” 谢一一听,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金蛋/蛋和小毛毛,小毛毛扒着他的衣服口袋,仰着头,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谢一。 谢一心里有些发酸,这个时候金蛋/蛋突然从黑乌鸦怀里跳下来,直接跑过去,把将谢一口袋里的小毛毛抱出来,小毛毛伸手搂着哥/哥的胳膊,小模样十分委屈。 金蛋/蛋抱着弟/弟,仰头看着谢一,别看他只是个小宝宝,但是因为长得像商丘,表情看起来也特别坚定,不容置疑。 金蛋/蛋说话不利索,奶声奶气的说:“粑粑……下线、下线!” 谢一心口一拧,虽然只是游戏的小宝宝,说起来就跟跟宠和灵兽一样,但是谢一心里舍不得这两个小宝宝,尤其这还是自己和商丘的小宝宝。 就在谢一还在犹豫的时候,“嘭!!!”一声巨响,十七号狰狞的大笑着,一下将商丘踹开,商丘“嘭”一下,后背直接撞在树干上,微微蹙了一下眉,嗓子滚动,但是没有张/开嘴,连闷/哼一声都没有。 十七号快速的跟上来,举起桃木剑,冲着商丘的腹部就要扎进去,大吼着:“去死吧!!” 谢一睁大了眼睛,大喊着:“商丘!” 一瞬间,就看到金光爆线,光芒突然爆裂开来,从商丘的身上,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从商丘的口袋里。 那根金羽翼突然发出刺眼的光芒,一瞬间光芒将商丘整个人包裹/住,似乎形成了一张无形的护盾,护盾将商丘牢牢护住,十七号的桃木剑一下扎在护盾上,竟然没办法刺伤商丘。 十七号睁大了眼睛,说:“不可能!!” 他这么说着,表情十分狰狞,众人也吃了一惊,金羽翼竟然保护了商丘。 “嘭!!!!!”一声,震耳欲动的,金羽翼突然发出爆/炸声,金光瞬间扫向四周,周边的打/手也被金色的光芒击中,根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猛地向后扬去,一下失去了知觉。 金羽翼散发着强烈的光芒,将昏暗的森林都给点亮了。 毕北连忙说:“谢一!现在,下线!” 谢衣看了一眼金蛋/蛋和小毛毛,金蛋/蛋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弟/弟,小毛毛趴在金蛋/蛋手臂上,冲着谢一摇了摇小白手。 谢一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按下了紧急下线的按钮。 一瞬间,四周突然黑了下来,就好像停电了一下,瞬间漆黑一片,谢一猛地陷入了昏迷之中。 “啊啊……” “啊、啊!粑……粑粑……” “麻麻!” 谢一感觉有人拍自己的脸,轻轻的,好像是羽毛瘙/痒着自己的脸颊一样。 谢一一阵迷茫,眼前有些发黑,使劲睁开眼睛,感觉头有点重,摇了摇头,发现自己的头上戴着东西,是游戏的头盔! 他们从游戏里出来了! 谢一连忙将头盔摘下来,“嘭!”一声扔在旁边,就看到自己身边竟然还有人,是金蛋/蛋和小毛毛。 小毛毛趴在自己的脸旁边,正笑眯眯得看着自己,小天使一样的容貌,眨着长长的眼睫。 谢一惊喜的不行,没想到金蛋/蛋和小毛毛竟然跟着他们一起从游戏出来了。 不止如此,竟然还有黑乌鸦! 黑乌鸦嘴里“唔唔”的,怀里抱着一个花盆,花盆里有半个仙人掌,另外半个仙人掌在黑乌鸦的嘴里,“咯吱咯吱”的咬着,满脸惊喜的说:“唔!这是什么食物,太好吃了,我以前都没吃过!” 谢一:“……”可喜可贺,黑乌鸦也从游戏中/出来了,但是谢一怀疑以黑乌鸦的生存能力,可能活不过一个星期…… “谢一。” 谢一转头一看,是商丘,商丘把头盔摘掉,扔在一边,赶紧冲过来,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谢一,说:“有没有受伤?” 谢一说:“这是我要问你的吧,你跟十七号打的时候,受伤没有?” 商丘淡淡“嘶”了一声,突然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说:“这里好像有点疼。” 谢一顿时紧张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又把肋骨给打断了,谢一现在可不是牧师了,这里也不是游戏,他不可能把商丘的肋骨一下就接好。 谢一紧张的说:“快,快让我看看!” 商丘特别配合,摊开手让谢一看,隔着衣服也没有办法看,谢一就去解/开他的衣服。 这个时候旁边有人走过来,将头盔一扔,是韩长恕。 韩长恕说:“装什么大头蒜啊,游戏是虚拟的,就算受伤也不会带出来的。” 谢一:“……” 谢一一愣,看向商丘,商丘则是笑眯眯的抓/住谢一正在解自己衣服的手,用苏死人不偿命的口气说:“这么主动?回家再脱也不迟。” 谢一:“……”日了商丘了! 毕北也摘下头盔走过来,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说:“终于出来了。” 众人还在之前他们玩游戏的那个休息室里,一切都没有变化,谢一看了一眼时间,游戏里的时间和他们不匹配,这才过去了不到一个小时。 很好,不到一个小时,他们连儿子都有两个了! 哦对了,还带出来了一个宠物,黑乌鸦。 黑乌鸦吃完了仙人掌,咬了两口花盆里的土,“呸呸呸”的使劲吐,说:“真难吃,这么牙碜!” 谢一:“……” 谢一惊讶的说:“咱们儿子怎么也跟着出来了?” 商丘说:“可能是因为这个。” 他说着,平摊开手掌,手掌里金光闪闪的,是一根金羽翼,他们从十七号那里抢过来的。 商丘说:“虽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不过金羽翼将他们实体化了。” 谢一也搞不懂怎么回事,但是可喜可贺,他们成功从游戏里逃出来,而且得到了一根金羽翼,还收获了两个儿子和一个宠物。 有惊无险,而且收获颇丰。 又回到了现实生活中,谢一开始养儿子的生活,以前谢一的生活只有上班、深夜食堂,现在不同了,多了一点养儿子。 金蛋/蛋和小毛毛都非常可爱,金蛋/蛋是个小混世魔王,平时喜欢捣乱,而且偶尔灵力充足的时候,还会变成大人到处跑,小毛毛则不同了,特别的乖/巧,粉叽叽的头发让他看起来像小公主一样,文静内敛,小模样特别惹人喜欢。 不过因为小毛毛身材太“娇/小”了,所以还不能出门,不过小毛毛长得挺快,每天都能看到在长个子,估计一两个月就可以向四五岁孩子一般大了。 黑乌鸦也成功入驻了商丘家,幸亏商丘家里空间比较大,客房很多,小天鹅和黑乌鸦成了邻居,两个人一黑一白,一个审美有问题,一个是吃货。 小天鹅见到黑乌鸦的时候,顿时一脸震/惊,说:“太……太丑了!” 黑乌鸦不知道小天鹅的审美有多奇葩,小天鹅如果说一个人丑,那就是美,太丑了,肯定是太美了,黑乌鸦是新人,肯定不了解,顿时就被打击了自尊心。 要知道黑乌鸦可是w无人区的神明,他一直觉得自己黑色的羽毛美出了新高度,像是黑色的宝石一样,深邃又迷人,结果小天鹅说他太丑了! 黑乌鸦一顿时间都很失落,这个时候金蛋/蛋就发挥了“暖男”的特性,安抚了黑乌鸦,奶声奶气的说:“虽然你很丑,但素……但素我不会嫌弃你吃藕的!” 黑乌鸦听到金蛋/蛋的话,顿时还挺感动的。 谢一:“……”一家子活宝! 小毛毛则是个正经的小天使,一直都不嫌弃黑乌鸦丑,也不会嫌弃小天鹅丑,当然了,也不会嫌弃小天鹅的丑大叔丑,总之小毛毛是个治愈系,大家都很喜欢小毛毛。 小毛毛还喜欢用面包渣子投喂黑乌鸦,平时就爬上客厅的桌子,坐在桌子边上,晃着自己的两条小白腿,然后摆着大面包,黑乌鸦喜欢吃面包,小毛毛一投喂,他就会颠颠的跑过去,那样子根本不像是只乌鸦,而像是只小奶狗。 小毛毛和黑乌鸦很玩得来,金蛋/蛋就会吃醋,于是就把家里所有的面包都吃了,肚子撑得跟一只皮球似的。 谢一第二天早上去找面包,本来打算当作早饭吃的,结果一打开柜子,里面的面包全都空了,只剩下面包纸了,不止如此,谢一还发现柜子里有“入侵者”! 就是始作俑者的金蛋/蛋! 金蛋/蛋吃了面包,还躺在柜子里,小肚皮圆/鼓/鼓的,差点顶着柜子顶。 谢一把金蛋/蛋从柜子里拎出来,金蛋/蛋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表示自己是无辜的,说话不是特别利索,但是极力为自己辩解着,已经展开了卖萌攻势。 谢一可不听他辩解,于是谢一做了一个伟大的决定,他决定把儿子们送到幼儿园去。 经过这两个月,金蛋/蛋已经长成了五岁孩子的样子,而小毛毛也在慢慢生长,虽然还没有长到五岁的样子,但是三四岁总有了,不会像之前那样渺小,于是谢一准备把他们送去幼儿园上学,有老/师管/教着他们,这样一来,谢一也就放心多了。 商丘对此没有任何意见,完全同意,金蛋/蛋上学第一天,抱着谢一的小/腿不放手,一点儿也不想去幼儿园,而小毛毛这是非常乖/巧,被商丘拉着,站在家门口等着哥/哥哭闹。 小毛毛穿着衣服,把自己的翅膀遮起来,还背着一个萌萌的小书包,粉叽叽的头发扎了起来,扎在脑后,看起来就跟个小姑娘似的,还是可爱的小姑娘。 金蛋/蛋哭闹无效,其实谢一看着金蛋/蛋顶着一张迷你商丘的脸哭闹,还挺喜感的…… 最后金蛋/蛋和小毛毛还是被送到了幼儿园去,正好谢一要上班,商丘也要接委托,晚上把他们接回来,不耽误时间。 商丘唯一有/意见的是…… 自己和谢一儿子都有两个了,但是他们还没有真正做过,之前在游戏里,都是被游戏【哔——】的就给和谐了,如今他们从游戏里出来,没人可以和谐他们了,然而有了两个儿子,儿子都太小了,刚开始肯定不能自己睡,尤其是金蛋/蛋太调皮,更不能自己睡,所以商丘已经禁欲两个月了。 再这样禁欲下去,商丘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谢一去上班,商丘身为老总,把谢一送到公/司,就去翘班了,逛了逛商场,买了两个宝宝床来,然后让人把宝宝床送到家来,趁着谢一不在家,给两个小家伙安排了两间房间,床放进去,弄了床垫和被子。 于是谢一这天下班回家,接了金蛋/蛋和小毛毛回去,赫然发现,小家伙们的被子已经全都从卧室里搬出去了。 商丘一副很正直的样子,说:“儿子长大了,也该学着独/立点。” 对于金蛋/蛋没有任何异/议,毕竟他比较调皮,晚上睡觉也不老实,如果自己有房间,就可以尽情的玩耍了,小毛毛则是非常听话,老实的点了点头。 晚上的时候,商丘给两个儿子洗了澡,送回房间,给儿子们盖上被子,然后就回了房间。 谢一也去洗澡了,等他回房间的时候,就看到房间里已经关了灯,隐约能看清楚商丘躺在床/上,盖着被子,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睡了。 谢一不想打扰他,连忙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小心翼翼的上了床,掀开被子钻进去。 “嗬!!” 他这一钻进去,谢一顿时吓得差点喊出来,商丘竟然没穿衣服,连个内/裤都没有,可以说是光溜溜的,谢一吓得刚要跳起来,商丘已经先一步将谢一咚在了床/上。 卧室里黑漆漆的,看不太清楚,不过这种事情也不需要看太清楚,商丘的脸近在咫尺,滚/烫的呼吸就喷洒在谢一的耳畔,低下头来,亲了亲谢一的耳朵。 谢一顿时心脏好像擂鼓一样“梆梆梆”的跳,他想要伸手去推商丘,但是不敢动,因为商丘压根没穿衣服,感觉很别扭。 商丘笑眯眯的说:“谢一,我们来做点晚上该做的事情,嗯?” 谢一心脏狂跳,瞬间就被商丘撩到了,其实说的也是,他们儿子都有两个了,而且谢一也表白过了,一直仅限于亲/吻,还没做过其他事情,而且商丘颜值这么高,简直美色误人,谢一怎么能经得住诱/惑。 谢一脸上有些不自然,不过还是点了点头,看起来十分乖顺。 “砰砰砰!!!” 难得谢一这么主动,然而就在谢一被商丘弄得晕头转向,两个人准备进一步交流/感情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吱呀”一声,房门就被推开了,小毛毛抱着枕头从外面跑进来,粉叽叽的头发一颠一颠的,吓得谢一赶紧把被子裹/住自己。 小毛毛一脸委屈,奶声奶气的说:“粑粑……打、打雷了,毛毛害怕……” 小儿子那模样太委屈了,实在可人疼,只是谢一现在太尴尬了,绝对不能让儿子看见,还是金蛋/蛋善解人意,从外面跑进来,抱起小毛毛,说:“弟/弟乖,粑粑现在要吃/人的!” 小儿子一脸奇怪,说:“粑粑为什么要吃/人?好凶哦……” 金蛋/蛋赶紧把跑过来的弟/弟抱走了,谢一则是羞愤致/死,赶紧让商丘穿好衣服去看看儿子。 夜里下了一场秋雨,一直在打雷,小毛毛特别害怕,最后没有办法,谢一只好抱着小毛毛睡觉,商丘一脸黑的睡在旁边。 金蛋/蛋则是装的一脸害怕,直接钻进了黑乌鸦的房间里。 黑乌鸦的声音从房间里爆出来,说:“你怎么钻过来了!!” 金蛋/蛋的声音奶声奶气的说:“打雷雷!我害怕!” 黑乌鸦的声音又大吼着:“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害怕!?” 商丘的幸福夜生活就此被打断了,之后几天都在下秋雨,小毛毛很害怕打雷,所以就天天和谢一一起睡觉觉,弄得商丘根本没时间做奇奇怪怪的事情。 商丘和谢一有了两个儿子,阴曹地府的人都慕名而来,全都齐聚在深夜食堂看萌娃。 深夜食堂又多了一个伙计,当然就是黑乌鸦了,黑乌鸦长相漂亮,就是生活技能太缺乏,而且缺根筋,最喜欢吃烤红薯面包渣,还有……仙人掌。 阴曹地府的鬼怪们都聚/集在深夜食堂,等着看小小老板们,今天人多的出奇,大家都要忙不过来了。 过了午夜十二点,小毛毛困得已经睁不开眼睛,趴在谢一肩膀上就睡着了,金蛋/蛋却活力十足。 吃饭的顾客太多,大家都忙的四脚朝天,张枢和十六却不知道躲在哪里,今天竟然没来上工,而且也没有请假,谢一有点奇怪,不知道张枢出了什么事情,给他打电/话也没人接,最后还变成了关机。 “叮铃——”一声,深夜食堂的玻璃门被推开了,有人从外面走进来,竟然是张枢和十六。 不过今天张枢有点特别,一天没看到人,看到人之后竟然变成了……残疾。 张枢拄着拐杖,一条腿被包成了包子,一瘸一拐的蹦进来,十六扶着他,不止如此,张枢脸上还有个五指扇红的印记,好像被抽/了一巴掌似的。 谢一惊讶的说:“你怎么了?” 张枢沮丧极了,说:“嗨,别提了,今天太倒霉了!我算是倒霉死了。” 谢一问他怎么回事儿,原来张枢接了一个委托,本来今天上午就能解决的,结果那家里寄居的鬼特别难缠,张枢从楼梯上滚了下去,结果骨折了! 谢一听的瞠目结舌,张枢又气氛的说:“还有更可恶的,那个鬼竟然是个恶/鬼!委托人的女儿不信鬼神,还以为是我摸她屁/股!” 谢一挑眉说:“所以你被人抽/了一巴掌?” 张枢摇头说:“不不不,我就据理力争,告诉她那是鬼在摸她屁/股,而且我不喜欢屁/股这么瘪的,所以不是我摸的。” 谢一:“……” 张枢捂着自己的脸,可怜兮兮的说:“你猜怎么样?她打我!她竟然动手打人,我都告诉她不是我摸的了!” 谢一干笑了一声,说:“她只给你一个嘴巴,算是手下留情了。” 张枢惊讶的瞪着眼睛,说:“老板,你怎么知道的?!她就是这么说的,难道你当时在场?不对啊……” 谢一:“……” 谢一拍了拍张枢的肩膀,说:“十六,你先带他回去休息吧。” 张枢立刻说:“别别别,不用,我身残志坚,可以干活的,我今天委托搞砸了,那个委托人的女儿坚持说我是色/狼,不给我委托费,我的腿还骨折了,去了一趟医院,花了好多钱,我这个月要揭不开锅了,绝对不能请假!” 谢一没办法,只好让张枢坐在柜台后面收钱,希望张枢别给自己算错账。 金蛋/蛋和小毛毛一下就成了阴曹地府的名人,好多鬼怪慕名而来,小毛毛有点怕生,金蛋/蛋却一点儿也不怕生,特别自豪的样子。 金蛋/蛋是个混世小魔王,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很快阴曹地府的鬼怪也知道了,因为金蛋/蛋除了欺负人,竟然还欺负鬼,简直就是贼大胆子。 其实说起来,欺负鬼也没什么,金蛋/蛋还是最喜欢欺负黑乌鸦,不过今天他不能欺负黑乌鸦,还要讨好黑乌鸦,因为金蛋/蛋闯祸了。 金蛋/蛋今天从幼儿园回来,特别老实,一点儿也没有闹腾,乖/巧的好像他才是小毛毛一样。 金蛋/蛋吃饭的时候,还主动把一个奶黄包让给了黑乌鸦,黑乌鸦吓得差点噎死,反复确认了好几次,这才把奶黄包吃掉了。 谢一对此非常欣慰,还以为金蛋/蛋长大了,终于弃暗投明了。 其实并不是这样,而是金蛋/蛋闯祸了,需要黑乌鸦的帮忙。 金蛋/蛋吃过饭,就让弟/弟去找爸爸们玩,然后自己进了黑乌鸦的房间,关上/门,垫着脚把门锁上。 浴/室里有“哗啦啦”的声音,黑乌鸦在洗澡,金蛋/蛋就走过去,直接把们推开。 “嘭”一声,黑乌鸦吓了一大跳,睁大了眼睛,说:“你干什么来了!” 金蛋/蛋抱着肉肉的小胳膊,一副酷帅总裁的模样,上下打量了黑乌鸦一番,这才说:“好小哦!” 黑乌鸦顿时面红耳赤,说:“你不是更小!?” 金蛋/蛋摇头说:“我现在是卖萌型,所以才小,我还会长身/体,我变成战斗型就大了,很大很大的!” 金蛋/蛋说这,还张/开小肉胳膊比划了一下,比划了一个“辣么大”! 黑乌鸦顿时额角青筋直蹦,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讨论大小的问题! 金蛋/蛋说:“其实我有事情想请你帮忙!” 黑乌鸦冷笑一声,说:“啊呀,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金蛋/蛋叉腰说:“你要帮我,因为你晚饭的时候吃掉了我的奶黄包。” 黑乌鸦瞪眼说:“是你让给我吃的!” 金蛋/蛋说:“我不管我不管,反正你吃了。” 说着还跺了两下脚,萌力十足,但是黑乌鸦已经气的头顶升烟,根本没觉得萌。 黑乌鸦无奈,只好穿好衣服,两个人出了浴/室,问金蛋/蛋是什么事情要自己帮忙,除了吃,黑乌鸦想不到有什么可以帮助他的。 其实很简单,金蛋/蛋闯祸了,今天他上学的时候,掀了老/师的裙子。 黑乌鸦瞪大眼睛说:“你掀……” 金蛋/蛋抱着臂,一脸苦思冥想的说:“我可不是故意掀开她的裙子,是有虫虫飞进去,但是老/师一直在尖/叫,还要请家长!” 黑乌鸦:“……”不尖/叫就有鬼了好嘛! 金蛋苦恼的说:“你就扮成我的家长吧。” 黑乌鸦瞪大了眼睛,说:“我当你家长?!我不会啊。” 金蛋/蛋安抚的拍了拍黑乌鸦的肩膀,说:“没关系,我帮你。” 黑乌鸦说:“你怎么帮我?” 金蛋/蛋说:“你扮成我麻麻,我自己做粑粑!” 黑乌鸦:“……”突然有些听不懂了呢。 金蛋/蛋要被老/师请家长,但是不敢告诉谢一和商丘,怕被商丘粑粑打屁屁,所以就让黑乌鸦扮成自己的“妈妈”,金蛋/蛋他可以变大,变成“战斗型”,长大之后有九成神似商丘,因此可以充当请家长的爸爸。 黑乌鸦觉得这个事情特别不靠谱,但是金蛋/蛋坚持,而且还从妲己姐姐那里借来了一件女装。 黑乌鸦暴躁的说:“等等,为什么要穿女装?!” 金蛋/蛋说:“因为老/师布吉岛我麻麻是男人。” 黑乌鸦:“……” 黑乌鸦默默的拎起那叫女装,立刻吼道:“不行!这太暴/露了!” 毕竟是妲己姐姐心爱的小裙子,还是金蛋/蛋卖萌得来的。 第二天早上,谢一要临时出外勤,去其他地方拿个合同,然后再赶回公/司,所以要提早出门,谢一本打算让商丘去送小家伙们上学,就不用送自己去上班了。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金蛋/蛋主动的奶声奶气的说:“可以让小黑送我们去上学!” 黑乌鸦是一百个不愿意的,因为这是金蛋/蛋的陷阱,谢一却不知道情况,就跟着商丘去上班了。 金蛋/蛋看他们出门,立刻催促黑乌鸦去换女装,黑乌鸦为了一个奶黄包,感觉自己跳进了一个大坑里,差点把自己埋了。 妲己的衣服是露背的小裙子,还是低胸的,可黑乌鸦是个平胸,而且外面是秋天了,冷得厉害。 黑乌鸦换上女装,认命的送金蛋/蛋和小毛毛去上学,然后被请家长。 金蛋/蛋进入幼儿园之后,立刻就饶了一个弯,从幼儿园后面爬了出来,和黑乌鸦汇合,然后猛地一下变成了成/人的样子,真别说,金蛋/蛋成/人的模样遗传了商丘百分之九十,帅的实在可以。 金蛋/蛋赶紧从小背包里把爸爸的衣服拿出来穿上,和黑乌鸦站在一起,竟然有点“郎才女貌”的感觉,十分登对。 金蛋/蛋变成成年模样,身材高大,脸上带着苏气的笑容,伸手搂住黑乌鸦的腰,笑着说:“老婆。” 黑乌鸦差点直接揍他,不过因为金蛋/蛋变成“战斗型”,他可能打不过…… 两个人很快去了老/师的办公室,其实金蛋/蛋不一个人过来,也是有原因的,原因是金蛋/蛋不知道自己这个造型能维持多久,再有就是,金蛋/蛋他说话不是太利索,装酷帅是没问题的。 两个人进去,老/师顿时被金蛋/蛋的外形给迷住了,一脸怔愣,迟疑的说:“你是……?” 金蛋/蛋脸上挂起一股暖男的微笑,老/师顿时又是七荤八素的。 黑乌鸦翻了个白眼,开始和老/师交涉,老/师因为被金蛋/蛋迷住,就说:“哎呀,小孩子贪玩一点,正常的,他也说了,是有虫子飞进了我的裙子里,不要太苛求小孩子了,回去好好说说就行了,千万别打孩子,也不要骂孩子,不能给孩子心理创伤的,要鼓励教育。” 黑乌鸦:“……”什么鬼? 因为事情顺利解决,金蛋/蛋心情大好,临走的时候还放电,将一块巧克力糖放在老/师的手心里,笑着说:“很甜,你尝尝?” 老/师顿时差点被迷晕,痴迷的看着金蛋/蛋,金蛋/蛋施施然就离开了,一场请家长的危/机就如此的解决了。 之后金蛋/蛋回家还求谢一做草莓大福吃,小毛毛正好也想吃,于是谢一就给大家做了草莓大福,金蛋/蛋特别乖/巧懂事的把自己的一个草莓大福让给了黑乌鸦,当然是“封口费”。 谢一不知道情况,仍然十分感动,金蛋/蛋真是长大了,这么谦让。 第二天是周六,商丘想出去约会,和谢一两个人,不过谢一会错意了,觉得两个小家伙长得挺快,正好大家去商场给儿子挑挑衣服。 于是一家子就出门,外带还有黑乌鸦。 商丘的约会变成了一堆电灯泡助阵…… 大家进商场,给两个小家伙买了点衣服,黑乌鸦其实也没有什么衣服,就那么一身,还是谢一的,他和谢一的身材差不多高矮,穿着还挺合适的。 谢一打算也给黑乌鸦买两身,毕竟黑乌鸦在深夜食堂帮忙,一直没有要工钱,只是住在商丘家里,管饭就可以。 小家伙们买完衣服,就带着黑乌鸦去买衣服了,黑乌鸦长得漂亮,又是衣服架子,绝对是现在标准的奶油小生模样,什么都好看,导购小/姐一直给他们推荐,谢一也选了几件,让他去试试。 黑乌鸦进了换衣间去试衣服,他把衣服都脱/下来,正在穿上试穿的衣服,结果这个时候,突然看到镜子里有个东西从试衣间挡板下面的空隙钻了进来,黑乌鸦还以为是什么鬼怪跑进来了,吓得差点大喊出声。 结果并不是,仔细一看,是金蛋/蛋! 金蛋/蛋扭着小屁/股,竟然从挡板下面钻了进来。 黑乌鸦压低了声音,说:“你干什么来了?” 金蛋/蛋钻进来,坐在地上,仰着头欣赏黑乌鸦换衣服,一脸正义小天使的样子,说:“我怕你一个人不会穿衣服,所以来帮忙。” 黑乌鸦咬牙切齿的说:“你不进来就是帮忙了!” 黑乌鸦穿了一身黑色,短款的大衣,一根细/腰带束着小细/腰,看起来腰/肢纤细,而且特别有韧性的样子,虽然和商丘一样都是黑色的衣服,但是商丘穿起来就霸气侧漏,而黑乌鸦穿起来则是异常漂亮。 大家买了衣服,中午找了个餐厅准备吃饭,商丘当然点了一堆的甜食,点餐之后,谢一准备去个洗手间,就站起来离开。 商丘也跟着离开,嘱咐金蛋/蛋和小毛毛说:“乖乖坐着。” 小毛毛的头发扎起来,谢一的恶兴趣,还给扎了两个小马尾,别人都以为是个可爱的小姑娘,乖乖的点头,特别乖/巧,两只粉叽叽的小马尾,好像缎子一样,一颠一颠的点头。 金蛋/蛋也点点头,但是一脸小魔王的样子。 黑乌鸦不去洗手间,坐在原地看着两个小家伙。 谢一正站在洗手台前洗手,突然有人从后背抱住了自己,谢一吓了一跳,抬头一看,竟然是商丘,商丘也进了洗手间。 谢一的水还开着,商丘伸手过来,握住了谢一的手,谢一说:“干什么?” 商丘笑眯眯的说:“帮你洗手?” 商丘握住他的手,然后关上水,弄了洗手液,滑溜溜的洗手液蹭在谢一手上,两个人手指交/缠,指缝轻轻磨蹭,那感觉实在太暧昧了,谢一顿时闹了一个大红脸,说:“我……我自己能洗手!” 商丘说:“乖孩子要好好洗手。” 谢一说:“我可不是咱们儿子!” 商丘低笑一声,亲在谢一耳边,笑着说:“当然了,你是我老公。” 谢一听着这一声“老公”,半边差点酥了,简直被商丘的美/人计给迷惑了,就任由他给自己洗手,除了暧昧一点,服/务还是很到家的。 商丘给谢一冲干净洗手液,随便抽/了一张手纸,擦了擦谢一手上的水,声音有些沙哑的说:“一会儿才上菜,还有些时间。” 谢一心跳的飞快,已经陷入了美/人计之中,低声说:“去……去隔间里。” 商丘低笑说:“听你的。” 就在这个时候,“咔嚓”一声,洗手间的门被推开了,有人从外面走进来,是个年轻女人。 那年轻女人走进来,还没进入里面的女洗手间,突然看到了商丘,立刻迎上来,笑着说:“是商先生吗?” 商丘皱了皱眉,好事儿又被打扰了,他不认识这个人,不过谢一认识,这不是幼儿园的老/师么? 幼儿园的老/师刚刚才请了金蛋/蛋家长,昨天“商丘”还给了老/师一个巧克力糖,撩的老/师晕头转向的,今天老/师又看到了“商丘”,自然过来打招呼。 老/师走过来,羞涩的说:“今天没跟您妻子一起来吗?” 商丘:“……”商丘觉得她肯定是认错人了。 那老/师又羞涩的说:“昨天你给我的糖,很好吃。” 谢一眼皮一跳,什么鬼?商丘昨天什么时候偷偷去见过老/师了? 老/师又说:“你儿子自从昨天请家长之后,特别乖呢,中午也有乖乖的睡午觉,下午吃水果也很老实,哎呀真是听话。” 谢一:“……”请、家长、?! 甜品先上了,金蛋/蛋遗传了商丘,特别喜欢吃甜品,刚要大快朵颐,小肉手拿起桌上的刀叉,结果就看到粑粑们气势汹汹的走了出来,阴影直接落在头顶上。 金蛋/蛋扬起小/脸蛋,卖萌的笑着看着粑粑们,谢一说:“你什么时候被请家长了?” 金蛋/蛋:“……” 金蛋/蛋还没说话,旁边的黑乌鸦已经举手表示清/白,说:“全都是他的主意,我也是迫不得已,被/逼无奈,被/逼着穿女装,我也是受/害/者!” 金蛋/蛋:“……” 金蛋/蛋用小肉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黑乌鸦顿时就把事情给和盘托出了,果然是猪队友。 金蛋/蛋举起小手,奶声奶气的说:“粑粑,我需要三分钟自/由陈述时间。” 小毛毛则是抱着一个巨大的草莓巴菲,巴菲的颜色和他的头发颜色还挺相似,看起来特别异常的少/女心,小毛毛用大勺子舀着,一点点往嘴里塞,睁着大眼睛,看热闹一样看着粑粑和锅锅。 金蛋/蛋是个调皮捣蛋精,谢一深刻怀疑,商丘小时候是不是也这么调皮捣蛋。 谢一周一要去上班,商丘开车,例行公事先把儿子们送到幼儿园,然后带着谢一去公/司。 公/司现在已经被商丘收/购,商丘就是老总,老总的车很多人都认识,每天老总都带着他的男朋友一起上班,简直是羡煞旁人。 毕竟商丘可是个钻石王老五,不只是这个公/司的老总,而且还是商典集/团的老总,这么说下来,简直是个富可敌国的大人物。 很多人都觉得商丘喜欢一个小职员,而且还是男人,简直不可思议,因为谢一不是最帅的,也不是最性/感的,甚至之前都没有人追过谢一,谢一能把他们老总套的死死的,也只有出现在童话故事里了。 然而现实生活中,是没有童话故事的,很多人都等着看热闹,看着商丘什么时候把谢一甩掉。 商丘停了车,把车子停在大厦门口,每天都如此,让谢一先下车,自己才把车子开进地/下车库,这样免得谢一再走一段路。 商丘侧过身去,给他亲自解/开安全带,然后在谢一额头上亲了一下,来了个额头杀,说:“中午一起吃饭?” 谢一看了看腕表,说:“我一会儿要去一趟客户那里,不知道中午能不能赶回来,如果能回来我给你打电/话。” 商丘笑了笑,他穿着衬衫西装,看起来英俊迷人,透露/出一股成熟男性的荷尔蒙,低声说:“好,等你电/话。” 谢一差点被商丘的笑容迷住,毕竟商丘这样温柔的笑容,可只对自己一个人展/露。 谢一下了车,进了大厦,很多人过来打招呼,一些人是因为和谢一熟悉,一些人则是因为想要讨好商丘,拉近关系。 谢一走进办公室,和同事们集/合,准备出门去客户那里,同事一边走一边说:“谢哥,知道么,最近好多人都在酸你。” “酸我?” 谢一一脸迷茫,说:“我又抢了他们的案子么?” 同事说:“嗨,不是案子。” 另外一个同时笑着说:“是你抢了她们的男人。” “啊!?” 谢一都懵了,更是一脸迷茫,同事们笑着说:“商哥啊!好多人都贼着商哥,我就看到好几个人给商哥递情书,其中还有男人呢!他们都猜测着商哥什么时候把你甩了呢!” 另外一个同事说:“说真的,你们什么时候扯证?去外国扯证也行啊,不然办个婚礼吧?” 谢一干笑了一声,心想着,儿子都有了,还要什么婚礼啊…… 众人去见客户,果然中午没有忙完,谢一就不打算回来了,不过他们落了一个文件资料,下午还要用,一个同事就赶回来拿资料,一会儿还要匆匆赶回去。 正巧了,谢一今天中午不回来跟商丘吃饭,小家伙们却来了,今天幼儿园下午放半天假,黑乌鸦就去把金蛋/蛋和小毛毛接回来,不过小毛毛想爸爸了,中午想见爸爸,黑乌鸦就充当保姆,带着两个小家伙过找商丘,正好一起吃个午饭。 同事匆匆赶回公/司的时候,就听到有人议论着。 “看吧,商总把谢一甩了!” “原来商丘连儿子都有了,还有一个闺女,谢一不过是情人。” “真是,我就说嘛,商总那么高的门槛,谢一一个打工的,根本迈不过去的。” 同事听着奇怪,结果就看到商丘在门口站着,一身西服革履,旁边竟然还有一个美/女! 那美/女长发束成马尾,也是一身黑色的,但是小细/腰那叫一个纤细,和商丘还穿的是黑色/情/侣装呢!脸长得精致又妩媚,身边还带着两个小孩子! 商丘正和那个黑衣服的“美/女”说话,将粉/头发的“小姑娘”抱起来,亲了亲“小姑娘”的脸颊,露/出了一个难得的笑容,然后就走进了旁边的餐厅里。 同事听了传闻还不信,但是亲眼看到就要炸了,立刻给谢一打电/话。 谢一和其他两个同事正在吃便饭,接到电/话还以为他找不到文件在哪里,哪知道对方声音老大,直接喊着说:“谢哥!!不好了!!商哥出轨了!” 谢一的手/机声音不大,但是架不住同事嗓门大,谢一听得都懵了,旁边两个同事也听见了,直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看花了吧。” “谢哥!你快回来!商哥正跟那个女的吃饭呢,就在xxx餐厅,你快来啊!我绝对没看错,快点来抓奸!那个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长得那叫一个妖/艳,还一脸白莲花的模样,我跟你说这样的人最不好对付了!你要是不当场抓奸,到时候那女人绝对来个死不认账你知道吗!” 谢一听得一愣一愣的,商丘出轨了?绝对不可能,简直是刷三观的事情,反正谢一是不相信的。 但是同事们急得要死,非要开车带着谢一回去,路上还说:“谢哥,你们最近那方面生活怎么样?” 谢一迷茫的说:“哪方面?” 同事痛/心/疾/首的说:“当然是性方面了!” 谢一听,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支吾说:“还……还没有……” 同事一听,更是痛/心/疾/首,说:“谢哥,你怎么这么糊涂呢,没有这方面,怪不得商哥要出轨啊。” 谢一听的直发懵,同事们开始教/导谢一关于爱情的事情,谢一眼皮猛跳,说:“搞得你们好像有女朋友似的?” 同事们:“……” 大家很快回了公/司,那个同事还在蹲/点,蹲在餐厅外面,一脸不是好人的样子,餐厅的保安都出来三次询问情况了。 同事赶紧拽住谢一,说:“谢哥,快进去,就在里面,有说有笑的,我看的清清楚楚!” 谢一被同事们推进去,果然就看到了商丘,商丘背对着门口,因此并没有立刻看到他,而坐在商丘对面的只是金蛋/蛋小毛毛,还有黑乌鸦。 那个被描述成了白莲花绿茶婊,很难对付的女人……应该就是黑乌鸦了。 果然很难对付啊…… 谢一顿时头疼难忍,他就说八字没一撇的事情,同事们却说的跟真的一样。 “谢哥!别怂!” 同事们还在雄赳赳气昂昂的助阵,一副要踢馆的样子,商丘听到声音,转过头来,有些惊喜的看到谢一,站起来说:“怎么回来了?” 与此同时,金蛋/蛋和小毛毛也看到了谢一,立刻蹦起来,“哒哒哒”的冲过来,两个小家伙都穿着小兔子的风衣,兔子耳朵一颠一颠跑过来,小炮弹一样,“吧唧吧唧”两声,一个人抱住谢一的一条小/腿,奶声奶气的说:“粑粑!粑粑!” 同事们:“……”什么情况!? 62.十六1 小包子们看到谢一特别高兴, 蹦蹦跳跳的喊粑粑, 那叫一个亲/昵, 还把小/脸蛋往谢一的腿上蹭, 小毛毛是那种喜欢撒娇喜欢粘人的类型,金蛋/蛋则是看着小毛毛撒娇,也喜欢跟风撒娇,展开卖萌攻势的小家伙。 结果同事们差点被萌惨了。 何止是同事了,谢一差点都被萌惨了, 赶紧把两个小家伙一手抱一个给抱起来,左一个右一个,亲了两下小/脸颊, 小毛毛特别亲/昵的朝着谢一转过另外一边脸颊,意思是让爸爸再亲/亲。 金蛋/蛋则是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脸颊…… 同事们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了, 而且仔细一看, 那个“小女孩”,头发粉叽叽的那个, 明明是个“小谢一”, 长的就是一个翻版, 只是因为小, 所以更加精致了,一模一样,一点点都不差。 这难道不是商丘的孩子?而是谢一的! 商丘才是那个痴情种?! 但是, 另外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小男孩长得比较像商丘, 众人已经不知道什么情况了, 不过看起来大家都认识,所以肯定不是捉奸了,情况十分尴尬。 同事们干笑着就准备溜了,说:“谢哥,下午去客户那里汇合啊!我们先走了!” 谢一:“……” 谢一无奈的看着那几个人跑走,商丘则是说:“吃饭了么,坐下来休息会儿吧。” 谢一看时间还有,再有就是儿子们太可爱了,所以就坐下来和儿子们玩会儿。 小毛毛一直黏在谢一怀里,谢一就给他喂饭吃,金蛋/蛋根本不需要别人给他喂饭,食量简直惊人。 “欢迎光临。” 谢一抱着小毛毛正在给他喂饭,就听到有人走进了餐厅,迎宾小/姐迎着他们往里走,路过谢一这桌。 “谢一?还真是巧呢。” 谢一抬起头来,一眼就看到了宋汐,还真是巧,竟然在这里能碰到! 宋汐本是市里一家医院的副院长,然而在李杰的事情解决之后,谢一再去那家医院,宋汐这个副院长竟然换人了,还是叫做宋汐,但是长得都不一样了。 谢一严重怀疑,其实眼前这个男人根本不叫做宋汐,宋汐只不过是个化名而已。 今天的宋汐穿着一件灰色的长风衣,因为最近天气凉,宋汐肯定是怕冷的类型,脖子上的围巾已经变厚了,这一身装束看起来不怎么扎眼,但是优雅又稳重,是那种女孩子非常喜欢的温柔大叔型。 宋汐微微一笑,嘴角边的笑纹看起来成熟又性/感,透露着优雅,和谢一打招呼。 不只是宋汐,宋汐身后竟然还有人,谢一定眼一看,好家伙,是源烽! 源烽是神秘人阵营的人,也是个懂术法的人,宋汐上次离开的时候,把源烽也带走了,同样的,医院里那个叫做源烽的实习医生也不是他,估计用的也是化名。 源烽跟在宋汐后面,双手叩着在胸前,宋汐和他们打招呼,源烽就站在后面,木着脸,脸上没什么表情。 谢一好久没看到宋汐了,他觉得宋汐这个人虽然神秘了点,但是为人还是不错的,就笑着说:“你怎么在这里?” 宋汐笑着说:“当然是吃饭了,顺便带我的小狼狗逛逛街。” 宋汐说着,侧头看了一眼源烽。 谢一:“……” 总觉得源烽如果是狼狗的话,估计是个成年的大狼狗,因为他身材真的很高大,比宋汐高了半个多头呢。 宋汐和谢一聊上天了,而且有一种不打算走,就坐下来聊天的意思,他看到了谢一的儿子们,笑着说:“这是……?” 谢一笑眯眯的请他坐下来,说:“这是我儿子。” 宋汐一点儿惊讶也没有,说:“长得真可爱。” 小毛毛坐在宋汐怀里,仰头看着宋汐这个帅叔叔,帅叔叔长得好温柔,说话也温柔,一上来就夸奖小毛毛,小毛毛自然被这个帅叔叔圈粉了,立刻扬起肉/嘟/嘟的笑脸,甜甜的笑着说:“苏苏、苏苏好!” 商丘:“……” 商丘看到宋汐已经很醋的慌,宋汐总是对谢一表达的很暧昧,但是奈何谢一缺根筋根本看不出来,商丘可是看的真真切切的,因此对宋汐没什么太多的好感。 宋汐还坐在了谢一旁边,因为座位不够多,所以源烽就站在他后面,没有坐下来,也没说话。 不过谢一倒是发现了,源烽走路的时候,双手也叩在身前,并不是因为源烽喜欢这样走路,而是因为…… 源烽的两只手上有镣/铐,双手无法分开,因此搭起来放在胸前。 而且源烽脖颈上也戴着围巾,不知为什么,源烽已经有些微微出汗了,但是不把围巾摘下来。 宋汐和谢一攀谈着,不过很快谢一就要去上班了,所以只好提前离开,就留下了宋汐和商丘聊天,当然还有不明情况的黑乌鸦、金蛋/蛋和小毛毛。 谢一离开之后,气氛真是无比精彩,源烽突然说:“我去一趟洗手间。” 宋汐点了点头,说:“可别想着逃跑。” 源烽没说话,站起来就去了洗手间。 商丘则是抱着臂坐着,小毛毛很喜欢温柔的叔叔,所以一直在和宋汐玩耍,商丘看着自己儿子傻兮兮的投敌,淡淡的说:“不要离谢一那么近,还有我儿子。” 宋汐抬起头来,笑了笑,说:“为什么?因为我有威胁么?什么威胁?难道是抢走谢一的威胁?” 商丘没有说话,不过板着嘴角,宋汐优雅的一笑,说:“虽然我的确很想抢走,但是看起谢一对你死心塌地的呢。我只有一种办法从你身边把谢一抢过来,就是在你不在乎他的时候。” 商丘冷笑了一声,说:“那你的计划可能要落空了。” 宋汐笑眯眯的说:“希望永远也没有这一天,不过,谁知道呢?” 商丘眯着眼睛,金蛋/蛋扎着一个溏心蛋正在吃,吃的满脸都是金灿灿的溏心,根本没听爸爸和叔叔毫无营养的对话,而小毛毛是听不懂,看一眼爸爸,看一眼叔叔,然后又看了一眼桌上的甜品,好像甜品的吸引力更大,就伸手去抓大泡芙吃。 宋汐笑着站起来,说:“不好意思失陪了,我的小狼狗进洗手间这么久不出来,可能又想逃跑。” 他说着就往洗手间走去。 宋汐走进洗手间,里面没有人,但是有两个隔间的门是关着的,宋汐走过去,准确的找到了其中一个隔间。 隔间的门是锁着的,门锁显示是红色,宋汐伸手过去,轻轻在门锁上一点,“唰——”的一下,门锁瞬间变成了绿色,一下就转开了。 宋汐推门走进去,一副施施然的样子,然后回身关门。 果然,源烽在里面,不过他并没有上厕所,而是坐在隔间里面,因为餐厅很高档,所以洗手间的设置也非常干净高档,而且空间不小。 源烽坐在洗手间里面,他双手戴着撩/开,已经将脖颈上和宋汐的同款围巾解了下来,围巾扔在地上,露/出源烽脖颈上的东西,竟然是个……项圈! 黑色的粗项圈上密密麻麻写满了红色的字,是用朱砂写的,应该是符/咒一类的。 源烽身材高大,面容硬朗,脖子上加一个项圈看起来异常的暧昧,有一种喷薄欲出的野性性/感。 宋汐没有把重点放在他的项圈上,而是很遗憾的看着地上的围巾,说:“我送你的围巾,不喜欢么?” 源烽冷冷的说:“我更应该喜欢你送我的这个,不是么?” 源烽点了点自己的项圈。 宋汐微微一笑,稍微走过去一点,直接跨/坐在源烽身上,伸手搂住他,说:“怎么,最近甜头没吃够,又想着逃跑?你已经是我的宠物了,不是么?” 源烽没说话,只是瞪眼看着宋汐,宋汐却笑眯眯的,慢慢靠过去一点儿,笑着说:“嗯?看来是该给小狼狗吃点甜头了?” 源烽看着宋汐把自己的嘴唇献上来,呼吸顿时就急促了,随即恶狠狠的说:“你自找的。” 谢一下午去了客户那里,回来的很早,剩下时间就在公/司度过,等着下班,下班的时候商丘跟他一起走。 虽然公/司里的猜测不少,但是商丘依然和谢一有说有笑的,所以大家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 但是流行着一种说法,那就是谢一其实是狐狸精转/世,不然为什么能把商丘迷得晕头转向,谢一都有儿子闺女了,商丘竟然还如此痴情谢一。 下了班,谢一就跟着商丘准备回家去了,两个人坐上车,刚出了地/下车库,还没开到马路上,就看到了熟人,竟然是宋汐! 中午碰到了,下午又碰到,也只有谢一觉得特别巧了。 谢一连忙打招呼,说:“宋汐!” 宋汐笑眯眯的走过来,当然,后面跟着源烽,源烽还是中午的样子,围着围巾,双手扣在身前。 宋汐笑着走过来,谢一顿时就看到宋汐和中午好像有点不同了,因为宋汐的下巴上竟然有个牙印儿,他虽然围着围巾,但是脖颈的上方还是有一个红色的吻痕,好像故意留的那么高,让人看到似的。 不止如此,宋汐走路都有些别扭,看起来挺吃力的,虽然宋汐整个人仍然很优雅自然。 谢一顿时都不敢多看了,觉得异常尴尬。 宋汐说:“真巧。” 谢一高兴的说:“是啊!” 商丘:“……” 宋汐说:“我正想到你的深夜食堂去用晚餐。” 谢一一听,热情的说:“啊?你去深夜食堂?那我们同路啊,你上车吧,我们载你。” 商丘一听,老大不愿意,不过商丘是个面瘫脸,而且还闷骚,绝对不能让谢一看出来自己小气,所以只是优雅的笑了笑,说:“宰你。” 谢一可听不出来商丘的小动作,根本没当回事儿,宋汐还笑着说:“方便吗?会不会打扰你们。” 商丘微笑着看了一眼宋汐,那眼神凉冰冰的,宋汐却没什么诚意,说完之后直接就上了车,坐在后座上,源烽也跟了上来。 小家伙下午不/上/课,就在深夜食堂玩耍,毕竟黑乌鸦也要在深夜食堂帮忙,没人在家里照看小家伙们,所以小家伙们干脆来了食堂玩耍。 不管是正常人,还是阴曹地府的鬼怪,都特别喜欢两个小家伙,谁让两个小家伙颜值那么高的,上至大/爷大妈,下到哥/哥姐姐,都特别喜欢小家伙们。 同龄人呢? 同龄人当然也特别喜欢两个小家伙,大家都吵着要嫁给金蛋/蛋,然后娶了小毛毛…… 谢一听着怎么觉得那么别扭呢! 众人开车往深夜食堂去,小毛毛一眼就看到了宋汐,立刻奶声奶气的说:“苏苏!苏苏!” 然后“吧唧”,给宋汐的小/腿来了一个甜/蜜蜜的熊抱,商丘顿时醋意滔天,自家儿子都要被自己的“情敌”给收/买了。 小毛毛特别喜欢宋汐,可能是因为小毛毛喜欢那种比较温柔的人,宋汐是个笑面虎,小毛毛太单纯,根本看不出来,只是觉得他是个温柔的叔叔,于是自然喜欢了。 宋汐和源烽在深夜食堂吃饭,谢一亲自下厨,给他们炒了几个菜,一直吃到十二点之后,宋汐都没有走,阴曹地府的人都来这来开party,看到宋汐这个美大叔,好多人都过去调/戏搭讪。 一直吃到很晚,谢一明天还要去上班,所以把店面交给大家,就准备先回去睡觉了,宋汐这个时候也要离开了,然后说:“糟了,误了末班车。” 谢一刚想说话,商丘淡淡的说:“还有夜班车,出门路口右拐,步行三百米,不用谢。” 谢一:“……” 谢一转头对商丘说:“咱们家还有客房,不如让他们住下来吧,时间太晚了。” 商丘笑眯眯的,让自己看起来特别绅士,说:“只有一间空客房,宋先生和源烽是两个人,不太方便。” 他刚说完,宋汐已经说:“方便,我和源烽住一间就可以,真是太感谢了。” 商丘:“……” 宋汐和源烽住下来,两个人就跟着商丘和谢一回去,谢一给他们找来浴袍,让他们洗澡的时候换。 宋汐先去洗澡,商丘去看小家伙们睡得怎么样,谢一就坐在客厅里,很快宋汐洗了澡走出来,热气腾腾的,看起来好像仙境一样。 宋汐穿着浴袍,带子松松垮垮,竟然有胸肌和腹肌,腹肌虽然没有商丘的八块那么夸张,但是流畅又自然,腹肌的走势柔和,看起充斥着力度和禁欲的美/感。 谢一惊讶的说:“你有腹肌啊!怎么练的?” 商丘走出小家伙的房间的时候,就听见宋汐说:“是啊,想摸/摸么?” 商丘:“……” “咔嚓”一声,一间客房门被推开了,十六从里面走出来,正好和大家打了一个照面,看到了宋汐,目光一顿,随即很自然的转过去。 谢一说:“十六,张枢怎么样了?” 十六说:“烧退了,大人想喝水,我去给他弄点温水。” 之前张枢被人当做色/狼,揍了一拳,还从楼梯上滚了下来摔断了腿,以为这就完了?其实不然,张枢不老实,因此腿摔断之后就错位了,而且还有点发炎,也不知道怎么弄的,竟然发起了高烧,烧了两天多,看起来特别吓人。 谢一就给他放了假,让他好好养病,十六一直照顾着张枢。 商丘本想今天做点什么的,但是因为有“客人”在家里,谢一面皮薄,实在不敢做什么。 第二天大家上班的时候,还把宋汐给一起送了出去,宋汐下了车,对谢一说:“真谢谢你们,下次我还去深夜食堂。” 谢一笑着说:“欢迎啊!” 商丘则是低声说:“别来了。” 宋汐听见了,不过当做没听见,仍然笑眯眯的,和他们挥了挥手,就带着源烽离开了。 今天谢一没什么任务,看了看自己的日程安排,他的年假马上就要过期了,一天还没用过,谢一想着出去玩玩,准备着怎么把年假用光,还可以带着儿子们去游乐园之类的,一定很不错。 临下班的时候,商丘有一个推不掉的应酬,必须要去参加,当然不是他们这个小公/司的,而是商典集/团的应酬。 商丘过来找谢一,谢一只是个小组长,不是总监,也不是执行总监,所以没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就坐在大办公室里,和其他人一样,有个隔板隔开而已。 商丘一走进来,顿时就成了焦点,所有人都看着他,而商丘偏偏十分高调,朝着谢一走过来,然后靠着谢一的隔板,低头看着谢一。 谢一顿时感觉压力山大,简直不能再好了,所有的人全都看着自己。 商丘则是语气温柔的说:“晚上我有个应酬,你开车回家吧。” 他说着,把车钥匙交给谢一,又说:“辛苦你一个人去接儿子了。” 又是回家,又是接儿子的,说的特别暧昧,谢一顿时更成了焦点,感觉万剑扎心!对对,太扎心了! 商丘一走,谢一立刻给他编辑了一条短信。 ——下次别这么高调,同事们都看着呢!你可以叫我去你的办公室! 商丘短信很快回来了。 ——我就想要这么高调,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的。 谢一:“……”好……好苏…… 谢一顿时有些想捂脸,苏一脸鼻血,商丘人长得帅就行了,怎么还这么苏! “嘟嘟!” 手/机又震动了,第二条商丘的短信就进来了。 ——再说,把你叫到办公室,我会想利/用办公室做奇怪的事情,你懂么? 谢一:“……”不懂!办公室y什么的,他绝对不懂! 不过谢一竟然自动脑补了一段办公桌,或者大落地窗什么的,顿时感觉自己狼血都要沸腾起来了…… 谢一下了班,拿着钥匙开了车,准备去幼儿园接金蛋/蛋和小毛毛,他开到幼儿园门口的时候,幼儿园还没下课,谢一就在车里稍微等一会儿。 突听“叩叩”的声音,有人敲他的车窗,谢一抬头一看,竟然是宋汐! 真是太巧了,最近总是频繁的碰到宋汐。 谢一赶紧把车窗降下来,笑着说:“你怎么在这儿?” 宋汐冲着谢一微笑,说:“知道今天商丘不跟着你,所以特意来找你。” 谢一听他这么说,还以为宋汐开玩笑,他看了看左右,竟然没看到宋汐家养的小狼崽子,还真是新鲜了,平时宋汐和源烽简直是形影不离的。 宋汐说:“怎么了?” 谢一说:“源烽呢?” 宋汐笑着说:“在那边,排队的那个窗口,我让他去排队买泡芙了。” 谢一一看,不由笑起来,说:“那个窗口人特别多,每天都排队,商丘特别喜欢那里卖的泡芙。” 宋汐笑了笑,谢一说完之后才有些后知后觉,自己竟然一脸“幸福”的提起了商丘,太丢人了。 宋汐则是说:“不见得,我觉得他最喜欢吃你做的泡芙。” 谢一更是尴尬了,简直要无/地/自/容了。 宋汐说:“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事情和你说。” 谢一说:“什么事情?” 宋汐笑眯眯的看了一眼源烽排队的方向,说:“不能让我家宠物听到的事情……” 谢一顿时一惊,源烽并不是他们这一阵营的,难道和那个神秘人,或者金羽翼有关系? 宋汐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谢一,说:“这个给你,你可以去看看。” 谢一接过名片,上面是个人名,叫做张甜,是个女人,某某集/团的总经理,看起来还是个很有钱的人。 谢一说:“这是什么意思?” 宋汐笑了笑,说:“问问商丘可能会知道。” 谢一一脸懵,宋汐突然伸手握住了谢一的手,这动作让协议吓了一跳,结果宋汐握着他的手,将名片放进了他的口袋里,笑眯眯地说:“他来了。” 他说着,谢一就看到源烽已经排队回来了,拿了几盒子泡芙走过来。 谢一赶紧把名片收好,源烽走过来,把泡芙交给宋汐,宋汐将其中三个盒子泡芙递给了谢一,剩下一个盒子自己拿着,说:“我先走了。” 谢一和宋汐告别,宋汐很快带着源烽就离开了。 谢一有些奇怪,等他们离开了,这才掏出口袋里的名片看了看。 谢一接了小家伙回家,然后去深夜食堂看店,直到关门打烊的时候,商丘竟然还没应酬完。 谢一给商丘发了一个短信,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商丘说不用给他留门,自己带了钥匙,可能很晚,让他先睡吧。 谢一心想这么晚了,那就让他别回来,直接睡公/司,商丘在公/司里有休息间的,明天也免得跑来跑去,还能多睡一会儿。 不过商丘之一要回来,并不做夜不归宿的男人。 谢一先睡下了,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轻轻/抚/摸自己,他有点困,迷茫的睁眼看了一下,发现是商丘回来了。 商丘还穿着西装,身上有些酒气的味道,拉松了领带,那模样性/感的让人飙鼻血! 谢一差点直接就给苏的睡不着了,商丘低声说:“乖,继续睡吧,我去洗个澡。” 如果不是时间太晚,谢一一定要办了这个西装半解的小妖精! 第二天早上谢一醒了,商丘因为才睡下没多久,因此没有醒过来,还在睡觉,谢一难得欣赏商丘的睡颜。 睫毛好长,眼睫一抖一抖的,投下一小片阴影,眼睫都如此性/感,简直不能描绘。 谢一盯着他的眼睫看,突然有点心/痒,就伸手过去,准备轻轻的拨一拨商丘的眼睫,反正这么长,应该没感觉的吧? 谢一这么想着,伸手过去,结果刚碰到,“啪”一声轻响,就被商丘握住了手腕,谢一一惊,商丘直接睁开了眼睛,笑眯眯的说:“知道挑衅我的下场么?” 谢一惊讶的说:“你没睡着么!?” 商丘说:“你用那么热烈地眼神看着我,我当然醒了……” 他说着,顿了顿,又说:“下面也醒了。” 谢一一愣,随即满脸通红,天地良心,自己只是碰了碰他的眼睫而已,而且只碰一下! 商丘想要做点不可名状的事情,但是小家伙们已经嗷嗷待哺,早上起来都饿了,“哒哒哒”的冲进了谢一和商丘的房间,叽里咕噜的爬上/床来,一左一右抱住谢一撒娇,把商丘都给挤到另一边去了。 金蛋/蛋说:“爸爸!肚肚饿!” 小毛毛也说:“饿!饿!饿……” 小毛毛一边说一边伸脖子,就好像小天鹅一样,谢一还以为他要念骆宾王的诗呢…… 谢一没办法,只好起来给小家伙们做早饭吃,吃了早饭,把小家伙们送去幼儿园,谢一和商丘就去上班了。 谢一突然想起来昨天宋汐给他的名片,赶集拿出来给商丘看。 商丘还在开车,听到谢一提起宋汐,顿时皱了皱眉,说:“他昨天找你去了?” 谢一说:“是啊,还给了我这个,让我问问你。” 商丘侧头一看了一眼,是张名片,上面有人名,叫做张甜,某某集/团的总经理。 商丘只看了一眼,谢一说:“你认识她么?” 商丘点了点头,但是又说:“不算认识。” 谢一说:“什么意思?” 商丘说:“张家的千金小/姐,主要的产业在隔壁市,所以很少有合作,没见过面,那不算认识,但是最近张家千金要结婚了,所以在广发贴,我收到了请柬,另外……” 另外商丘最近还收到了一个委托,张甜正在找天师和驱魔人,小天鹅的丑大叔冯三爷问过商丘要不要接着案子,钱很多。 当然了,商丘自己已经不愁钱了,所以商丘不在乎钱,只是在乎案子本身是不是枯燥无味。 不过商丘连这个案子内容都没听,就拒绝了,因为张小/姐在隔壁市,商丘不想跑过去,离得太远,谢一和儿子都在这边,商丘走不开。 商丘说了一下事情,大体就这样了。 谢一有点奇怪,说:“要结婚了,为什么请天师和驱魔人?” 商丘摇了摇头。 谢一又说:“最奇怪的是宋汐,他为什么要给我张小/姐的名片?而且……而且宋汐避开了源烽,我觉得这件事情很可能和金羽翼有关系。” 商丘听到这里,皱了皱眉。 隔壁市的张家千金小/姐要结婚了,这是大事情,很多人都接到了请柬,当然商丘也接到了,商丘还没说去不去,谢一对此很感兴趣,正好谢一想要出去度假,最重要的是,他有点好奇宋汐是什么意思。 商丘没有办法,只好顺着谢一的意思,谢一正好有年假,请了年假,准备带着儿子们去凑凑热闹,吃点喜酒,顺便到隔壁市去度假,据说现在看红叶不错。 小家伙们听说要出去玩,都特别的开心,金蛋/蛋最近在幼儿园调皮捣蛋都已经玩腻了,没什么新鲜的,所以想要出去玩玩,而且强烈建议带上黑乌鸦。 金蛋/蛋是有理由的,一定让商丘带着黑乌鸦,理由就是爸爸们做【哔——】的事情的时候,黑乌鸦可以帮忙看孩子! 商丘觉得言之有理,毕竟他们是去度假的。 很快众人就出发了,去隔壁市开车就可以,一路上走走停停,就当旅游了。 他们到达隔壁市的时候是下午,因为商丘参加婚礼,张家有些受宠若惊,专门有人迎接着商丘。 张家其实是个名门望族,搞医药的,可以说是医药界的泰山北斗了,但是就是现任当家年轻的时候,搞了一个事/故出来,医药事/故肯定不是小事/故,所以张家顿时就没落了,萎靡不振好长一段时间。 张家的当家就是张甜的父亲,叫做张书义,张书义有个门当户对的夫人,不过年轻的时候很多风/流债,夫人和他的感情并不好,张书义的情/妇一个接一个,私生子和私生女也是一个接一个。 张书义的夫人只生了一个儿子,在张书义拥有很多私生子和私生女之后,夫人终于给他生了一个儿子,那肯定是张家的继承人了。 不过很可惜,张书义的这个小儿子被人绑/架撕票了,据说是因为绑匪想要赎金,但是当时张家的夫人已经过世,在家里当家做主的是张书义特别得宠的一个情/妇,也就是张甜的母亲。 张甜的母亲想要除掉那个小少爷,所以故意拖延了时间,晚告诉了张书义,后来绑匪以为他们不给钱,就直接将小少爷撕票了。 小少爷一死,张家的大/权就落在了张甜的母亲手上,那时候张家出了医药事/故,张书义闹得焦头烂额的,也没时间管家里的事情,就让张甜的母亲得了势。 在小少爷被撕票之后,张书义的那些私生子私生女也相继被撕票,最后张家凋零,竟然只剩下张甜一个继承人,虽然是女人,但是好歹还是个血脉,张书义后来情/妇也不少,不过也没又再生下儿子,连个女儿也没有。 张家现在落寞了,虽然在普通人眼里还是很富有的,但是在商丘眼里就只是一只秃了的鹌鹑,所以商丘能来参加婚礼,简直是张家莫大的荣幸! 张书义亲自带着女儿和未来的上/门女婿过来迎接,谢一他们的车子刚到了张家山庄的大门口,就看到有人笔杆条直的站在那里。 很快车子停下来,众人就看到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英俊男人从司机的位置下来,绕到副驾驶拉开车门,随即下来一个穿着稍微有些随便,西装一看起来就不是很昂贵的年轻男人。 张书义顿时会错意了,还以为副驾驶是商丘,毕竟谁想到商丘本人竟然自己开车呢? 张书义立刻抢上来,握住谢一的手,热情的说:“商总!商总!幸会幸会啊!” 谢一顿时一阵尴尬,嘴角都在抽/搐,眼皮直跳,说:“这……不好意思,这位才是商总。” 他说着,指了指旁白的“司机”。 张书义都懵了,惊讶的看着商丘,仔细一看,确实是这样,因为商丘全身倒下都是名牌,经典黑的西装,经典黑的皮鞋,白色的衬衫,稳重的蓝色领带,看起来不是很张扬,但是闷骚到了极点,全都是限/量款,也贵到了极点! 张书义一阵尴尬,连忙对商丘说:“商总您好!幸会幸会!” 商丘都没有和张书义握手,因为商丘就算戴着手套,也有洁癖,不喜欢和别人有肢/体接/触。 张书义赶紧给商丘引荐自己的女儿,张甜就站在旁边,大约三十岁上下的模样,可能还没到三十岁,画着浓妆,这种天气穿着一件红色的小礼裙,好看是好看,但是太冻人了! 张甜看到商丘,顿时一阵惊讶,随即露/出痴迷的目光,好像不太在乎旁边未婚夫的感受。 未婚夫则是一直笑眯眯的,似乎也不在意是的,谢一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毕竟是上/门女婿,也就是倒插门,可能没有在意的权/利。 这种豪门联姻谢一以前没见过,但是也听说过,再有就是,看小天鹅的狗血小说也看到过,好像没什么太多的真爱。 看起来张甜和他的未婚夫也不是什么真爱,只是逢场作戏罢了。 张甜看上了商丘,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情,眼睛恨不得扎在商丘胸口上,还一直往下打量,那目光根本不是一个女孩子家该有的,起码不是第一次见面的女孩子家该有的,太奔放了。 谢一顿时有些吃醋,虽然谢一这个人比较温和,但是醋劲儿其实还挺大的,占有欲也不是一丢丢,不着痕迹的背着手,轻轻掐了一下商丘的小臂。 不过商丘手臂上都是肌肉,根本掐不动,反而像是调/戏一样。 商丘立刻反手抓/住了谢一的手腕,谢一想要挣扎,结果根本挣扎不开,商丘还拉着他的手从背后露/出来,谢一顿时老脸都丢光了,因为他们此时竟然是十指相扣! 商丘在张书义和张甜惊讶的目光下,笑着说:“这是我爱人,谢一。” 张甜立刻露/出一股嫌恶的目光,但是并不是嫌恶商丘,而是嫌恶谢一,不屑的看了一眼谢一。 张书义则是干笑着说:“哎呀,这位先生也是幸会啊!来来来,别在这儿站着,这边是客房楼,请,商先生请。” 张书义引着他们去客房楼,谢一则是打开后车门,小包子们立刻全都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吓了张甜和张书义一大跳,竟然还拖家带口的! 客房楼是为了婚礼准备的,其实就是一个六层的小楼,不是别墅的样子,不过小楼装修的也很精致,有电梯,每个房间都是套间,自带浴/室卫生间,还有书房和会客室。 张书义领着他们去了客房楼,安排他们住在最大的客房里,又给黑乌鸦安排了一间客房。 张家的上/门女婿一直默默的跟在一边,都没有说话,不过目光却在谢一身上转了几圈,似乎有点兴趣似的。 那个上/门女婿身材高大,身高差不多有一米八五以上,跟商丘差不多高,但是并不是穿衣显瘦的类型,就算穿着西装,看起来也非常壮,脖颈上还纹着纹身,看起来面相有些狠,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挂相,不太像好人似的,总觉得像是小混混。 张书义客套了几句,就退出去,让他们休息了,今天晚上没什么事儿,明天晚上有个晚宴,不过不是婚宴,只是让大家交流交流,促进一些合作的休闲晚宴罢了。 谢一进了房间,坐在沙发上,抱着金蛋/蛋和小毛毛,顿时觉得自己富可敌国了,两个小家伙都很可爱,虽然金蛋/蛋调皮了一点。 商丘把西装脱/下来,扔在一边,也坐下来休息,毕竟开了一天的车。 谢一说:“真是奇怪了,你说张小/姐要结婚了,请什么天师?” 商丘说:“不知道。” 谢一说:“难道有人要害她?你说是不是那个未婚夫?” 商丘挑了挑眉,谢一说:“总觉得那个未婚夫不是好人的样子,看起来挂相。” 商丘点头附和说:“那就离他远点。” 其实商丘并不是因为那个未婚夫挂相,而是因为那个未婚夫一直盯着谢一看,眼神还特别玩味,所以商丘才让谢一离他远点。 晚上吃饭,可以送到房间来,也可以去客房楼的餐厅,谢一决定去餐厅转转,毕竟一直在房间也很无聊。 谢一商丘带着金蛋/蛋小毛毛,还有黑乌鸦,众人就去了客房楼的餐厅,人还真不少,毕竟这次张甜结婚,据说是下了血本的,请了很多人,大家都是冲着明天的酒会来的,人多人脉自然就多,想要多交流交流。 他们进了餐厅,一下就变成了焦点,因为商丘的大名简直如雷贯耳,谢一都不知道商丘如此有名。 刚走进来,就有人殷勤的走过来说:“这位是商先生吗?” 商丘脸色很冷漠,不喜欢和别人多说,干脆淡淡的说:“不是。” 谢一:“……”好耿直的商先生! 商丘带着谢一在一张空桌上坐下来,餐厅是自助餐的形式,格调却不是一般自助餐能比的,金蛋/蛋立刻眼睛就亮了,他别喜欢吃肉,还喜欢吃甜食,这里简直是肉食和甜食的天堂。 金蛋/蛋立刻撒欢儿的跑出去拿东西吃,不过因为他个头不够高,所以就拽着黑乌鸦,一定要黑乌鸦抱着自己去拿东西。 谢一也有些饿了,就去取东西吃,商丘带着小毛毛坐在原地等着,小毛毛特别听话,抱着一杯牛奶正在“砸砸砸”的喝着,喝的一脸都是猫胡子,粉叽叽的小头发没有梳起来,差点泡进牛奶里。 商丘把小毛毛抱在腿上,小毛毛喝牛奶,商丘就小心翼翼的给小儿子把粉粉叽叽的长发梳起来,为了方便吃饭,梳成了一个小团子。 小毛毛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团子,还捏了捏,别看商丘平时很冷漠,但是当奶爸真有一手,梳头发也好看,而且还很懂得哄儿子欢心。 商丘笑着说:“行了。” 说着还亲了一下小毛毛的脸颊,小毛毛简直即是谢一的缩小版,咯咯笑起来,还缩了缩脖子,超级可爱的样子。 旁边有很多千金小/姐准备过来和商丘搭讪,结果看到这一幕,顿时就不敢过来了,商丘连儿子都有了,而且看起来还这么大! 谢一去取餐,看到了很多甜品,心想着商丘肯定喜欢,就拿了盘子准备夹一些,正好有人从他旁边走过去,急匆匆的,冲着一盘子新端上的三文鱼厚切就冲过去了。 谢一转头一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仔细一看绝对没看错,竟然是张枢! 张枢身残志坚,腿上还打着石膏,拄着拐杖,一手端着盘子,正往自己盘子里划拉三文鱼切片。 谢一一看,他还不如直接把三文鱼的盘子端走得了,旁边好多上流的千金小/姐或者少爷,本来看到张枢的颜值还想上去搭讪的,结果现在一看,都退散了,太丢人,没起子,好像是刘姥姥冲进了大观园…… 谢一眼皮一跳,想要确认是不是张枢,毕竟张枢应该在隔壁市,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了? 不过这会儿就有人走过来了,是十六,十六扶住张枢要撞歪的拐杖,说:“大人,慢一点。” 谢一已经确认了,果然是张枢,就走过去说:“你怎么在这里?” 张枢惊讶的说:“啊!老板,你也在这里啊!” 谢一说:“你不是在家养病吗?怎么突然跑到这里来了?” 张枢嘴里塞着一片三文鱼,吃的很粗/鲁,说:“哦哦……是这样的,我接了一个案子,就是这家的主人张甜张小/姐给我的案子。” 谢一一阵惊讶,冯三爷之前准备让商丘接的案子,不过商丘没接,嫌弃太远,没想到竟然让张枢接到了? 张枢一脸傻笑,说:“虽然我还瘸着,但是已经不发烧了,二十万啊!张小/姐真是财大气粗,一出手就是二十万,我就是脖子断了也要过来!” 谢一:“……”对于商丘来说,应该不算财大气粗的委托…… 张枢因为最近骨折,消耗了不少钱,所以想要接案子,就跑过来了。 因为碰到了熟人,张枢也过来和他们一起吃饭,不过谢一很快就后悔了,因为张枢吃相太丢人了,一大盘子一大盘子的三文鱼堆在他们桌上,别人看得眼皮直跳。 除了张枢丢人,商丘也挺丢人的,因为看到了三文鱼,所以商丘又开始想念自己的三文鱼裹白糖了,招手叫来佣人,管佣人要了一罐子白糖。 于是商丘很优雅的将白糖倒出来,放在一个盘子里,然后夹了生鱼片,往白糖上面一滚,三文鱼刺身顿时变成了白花花的样子,白糖绵绵的,直往下掉,裹得已经裹不住了,商丘这才将三文鱼放进嘴里,吃相也是极其优雅的。 谢一:“……”看着就觉得要得糖尿病的样子! 谢一只好闷头吃饭,金蛋/蛋和小毛毛吃饭都不需要别人催促,特别乖/巧,只是金蛋/蛋吃饭的时候都不老实,一直在逗黑乌鸦,黑乌鸦炸毛得都快把毛炸秃了! “谢一。” 有人叫谢一,谢一听着很耳熟,回头一看,竟然是宋汐! 真是太巧了,已经不知道最近巧遇了多少次宋汐了。 商丘则是眯了眯眼睛。 宋汐和源烽从远处走过来,两个人都穿着西装,难得的是,源烽这回没有戴手铐。 宋汐笑着说:“你果然来了。” 谢一说:“你怎么也在这里?” 宋汐笑眯眯的说:“来参加婚礼。” 他说着,看向商丘,说:“我可是有请柬的。” 这个时候正好张书义从外面走进来,想要和大家客套客套,看到宋汐就说:“宋先生!您也来了,真是给我面子,给足了我的面子了!” 宋汐笑眯眯的说:“张小/姐结婚这么大的日子,宋某当然要过来捧场了,先恭喜张先生了。” “客气客气!” 张书义和他们客套了一阵,然后又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原来宋汐是以某富商的名义过来参加婚礼的,也是有正经请帖的人。 谢一心想,原来自己身边这么多有钱人,只有自己最穷苦。 宋汐和他们说了一会儿话,笑眯眯的说:“我的宠物该喂食了,我先失陪了。” 谢一一脸迷茫,宋汐的宠物?难道不是源烽吗?喂食?吃饭么?为什么要离开餐厅喂食? 谢一不解的看着宋汐,宋汐招了招手,带着源烽离开了餐厅,往客房楼楼上去了。 两个人离开餐厅,上了电梯,“嘭!!!”一声,随着电梯门一关,源烽一下就将宋汐按在电梯壁上。 宋汐只是轻笑了一声,不在意他的粗/暴,说:“这么想/做?看来你很喜欢我。” 源烽不管不顾,低头去就吻宋汐的嘴唇,含/住他的嘴唇疯狂的掠夺,宋汐很配合,主动搂住源烽的脖颈,说:“别着急……” 宋汐离开之后,谢一就问张枢说:“你接了张小/姐的案子,那张小/姐为什么要结婚的时候请天师和驱魔人?” 张枢嘴里塞得都是吃的,吃的津津有味,正在吃一个大甜甜圈,一咬“呲——”一声,甜甜圈的奶油瞬间呲到了十六脸上。 众人一愣,十六顿时脸都黑了,奶油好像是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一样挂在十六脸上。 张枢也是一愣,随即“哈哈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的,使劲拍着桌子,在十六不善的目光下,张枢赶紧帮十六把奶油擦干净,不过不是用纸,而是用手,擦干净之后,竟然还送到自己嘴边,舔/了舔手指,张枢长得好看,就是缺根筋,都不知道那动作有多魅惑。 金蛋/蛋看了看自己盘子里的甜甜圈,若有所思,似乎有所启发似的,斜眼看了看旁边的黑乌鸦。 结果张枢的甜甜圈事/件还没过去,黑乌鸦已经暴怒的大喊着:“你是不是故意的?!” 黑乌鸦的脸上也挂上了不明白色物体,当然是金蛋/蛋呲上去的。 谢一:“……”头疼的要死,金蛋/蛋太调皮了。 张枢闹够了,这才言归正传,说:“是这样的,我的雇主说,她前些日子受到了威胁,有人给她寄恐/吓信。” 谢一说:“那应该找警/察啊?” 张枢点头说:“我刚开始也觉得是这样,不过那封恐/吓信好像另有玄机,我照下来了,给你们看看。” 张枢把手/机拿出来,给大家看里面的照片,是一张白色的卡片,结婚贺卡一类的,张甜因为最近要结婚,收到了很多贺卡,结果这个贺卡很奇怪,没有署名,打开只有一句话,血红的大字,好像是用血写出来的一样。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就是这样一句话,没有标点,但是配合着血红的大字,让人毛/骨/悚/然的。 谢一惊讶的说:“就是这个?” 张枢点头说:“我看过实物,上面有怨气和死气,应该是出自鬼怪之手,还有其他奇怪的事情……” 张甜要结婚了,未婚夫是倒插门,因此婚礼在张甜家里举行,也就是这里,张家的别墅群,一个看起来很壮观的山庄。 这片山庄是张家的老宅了,张甜要结婚,自然要翻新房子,但是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刚刚翻新的房子里面闹鬼,新房一夜之间被泼了血,到处都是血水,佣人进去打扫的时候,就听到滴答滴答的声音,新床血/淋/淋的,还淌着血,顺着血红色的床单往下/流。 佣人吓坏了,赶紧告诉老/爷和小/姐,一时间山庄里闹得沸沸腾腾的,很多人都传这个不吉利,但是小/姐和未婚夫的婚事却不打算推迟,因此找来了驱魔人。 谢一听着觉得特别邪乎,说:“听起来怎么像是报仇?” 张枢耸了耸肩膀,说:“那谁知道?” 他说着,把泡芙塞/进嘴里,含糊的说:“我告诉泥萌,窝还听缩了一些事情!” 谢一无奈的说:“先把泡芙咽了再说,我怕你噎着。” 十六则是稍微躲开一点,怕他吃泡芙的时候又滋在自己脸上。 张枢咽了泡芙,说:“我跟你们说,我听说这个张小/姐,和她的未婚夫,根本不是因为互相喜欢才结婚的,而且他们俩私下里关系特别差。” 谢一也看出来了,张甜和未婚夫没什么感情。 张枢又说:“好像是张小/姐有什么把柄,落在了未婚夫手里,所以才被要挟结婚的,具体我也不知道。” 总之张家水很深。 张枢还说:“对了对了,你们知道么,张书义家里子嗣凋零,好像是因为诅咒。” “诅咒?!” 谢一第一次听说,感觉很新鲜,这平时都是在电视剧里才能看到的。 张枢说:“对啊,我在他们家里转了一圈,感觉很阴森,好多阴气,而且不是因为老宅念旧沉积下来的阴气,而是怨气,我觉得张书义生不出孩子来,多半是因为这些怨毒的诅咒。” 谢一说:“难道是张书义的原配夫人的诅咒?” 张枢耸肩说:“不知道了,我就负责这次婚礼能好好的进行下去。” 众人听够了八卦,吃完了饭,就回房去休息了,第二天有酒会。 因为酒会格调不小,谢一也不想给商丘丢人,所以特意带了一件比较不错的西装。 第二天下午,酒会就开始了,很多人全都来到了张家的宴厅,这个地方过两天就会摆上喜宴。 谢一穿着一件黑色的西装,和商丘简直是绝配,衣服是商丘送他的,可以说是情/侣款,两件限/量版,不过谢一和商丘身材不一样,所以穿起来感觉也不太一样。 金蛋/蛋也穿着一件小西装,因为底子好的缘故,看起来特别的可爱,还有点小英俊,戴了一个小礼帽,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特别招人喜欢。 小毛毛就更别说了,小毛毛没有穿小西装,因为太小了挑不起来,穿了一件萌萌的兔兔装,带帽衫上戴着一双兔耳朵,走路的时候一颠一颠的,兔兔外套里面是个欧式宫廷风的小花边衬衫,领口系着小花领结,再加上小毛毛是长头发,整齐的束起来,看起来就好像是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小王子一样,笑起来的时候特别二次元,大眼睛长睫毛,一笑特别暖心,这才是标准的小暖男,看起来特温柔。 众人到了宴会厅,张枢和十六已经在了,张枢还拄着拐杖,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但是就算残疾,也阻止不了张枢吃饭的“野心”,别人都是来攀谈的,张枢则是端了一个大盘子,上面垒着大闸蟹,一个一个的垒起来,好像垒了一个城堡一样。 张枢看到他们,立刻窜过来,说:“老板,吃一个吗,蟹膏特好吃!现在正好是吃螃蟹的时节,超甜的!” 谢一尴尬的笑了笑,说:“算了,还是你自己吃吧。” 商丘则是淡淡的说:“没人告诉你蟹膏是什么吗?” 张枢一脸迷茫,说:“什么?怎么了?不能吃吗?” 商丘一笑,说:“能吃,而且还很补,适合你。” 张枢一脸迷茫,金蛋/蛋则是聪明的说:“我叽道!是公蟹的性/腺分/泌物!” 张枢:“……”回答的如此科学! 他们正讨论蟹膏的问题,就有人走了过来,原来是张小/姐的未婚夫,张小/姐的未婚夫笑眯眯的端给他们酒水,说:“几位今天一定要尽兴,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找我。” 张小/姐的未婚夫完全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张家的主人,其实也是这样,张家只有张甜一个继承人了,还是个女孩子,所以以后无论如何,张家肯定都有一半会是他未婚夫的,所以说是主人也不为过。 张小/姐的未婚夫说完,目光一直粘着谢一,谢一去拿吃的,张小/姐的未婚夫就走了过来,还有/意无意的撞了一下谢一,谢一稍微侧开一些,张小/姐的未婚夫就跟上来一些,谢一最后没有办法了,只好转头去看他。 张小/姐的未婚夫这个时候就低声说:“你长得虽然不是顶尖的,但是气质不错,你是商丘的情人吧?他包的你?多少钱一晚?” 谢一脑袋顿时都要气炸了,张小/姐的未婚夫果然不是个好东西,谢一很冷淡的说:“不好意思,不是他包的我,是我包的他。” 谢一说完,直接大步走人了,张小/姐的未婚夫一愣,差点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的时候谢一已经走了,张小/姐的未婚夫没当真,还以为是谢一忽悠自己,盯着谢一的背影看了好久。 谢一走回去,就碰到了宋汐,宋汐举着一只酒杯,冲着谢一笑了笑,谢一刚想过去打招呼,就被人拉住了,转头一看,原来是商丘,商丘也去端了一杯酒。 谢一走不过去,宋汐就走了过来,身后自然跟着小狼狗源烽,宋汐走得近了,谢一一看,宋汐的脖子上吻痕变多了,因为今天不能戴围巾,吻痕特别暧昧,而且有新的有旧的,有的都青紫了,看起来特别激烈。 宋汐却不在意这个,笑着说:“这里的酒很好喝,看起来张家是下了血本儿了,今天可要好好尝尝。” 谢一也觉得这里的酒好喝,但是不敢喝多了。 他们聊着天,就听到一阵喧哗的声音,随即就看到前面有些骚/乱,不过并不是出了什么事/故,而是有人走进了宴厅。 这人走进来的骚/动水平,竟然和商丘差不多,看起来是个大人物,谢一抬头顺着看过去,看不太清楚,但是能看出一个大约,那个人穿着一身灰色的西装,看起来很低调,身边一个人你都没有带。 男人的西装十分特体,带着一条同款银灰色的领带,打扮的虽然低调,但是看得出来非常有钱,他的头发两鬓有些灰色,是时下染发最流行的灰色,不过看起来并不是染出来的,比染发更自然一些,这种情况其实很常见,就像是有人头发发黄,有人头发是琥珀色一样。 双鬓的头发发灰,让男人看起来沉稳大气,男人的年纪估计在四十岁左右,也可能不到,不过因为灰色的双鬓,所以让他显得老成,倒不老气。 男人五官端正,鼻梁高/挺,身材高大,也非常高挑,标准的九头身模特身材,再加上下巴上微微有些胡子茬,看起来十分性/感。 不过男人的样子可不像冯三爷那样,看起来是个花/心的大叔,男人看起来温柔极了,尤其是一双眼睛,他眼睛的瞳孔颜色发浅,又时常眯着,这样一来,就显得特别温柔关切,男人还戴着一副眼镜,这样给人的感觉像是个有学识的教授。 他从外面走进来,顿时一片骚/乱,好多人都围过去打招呼。 “梁先生!” “梁先生今天来了!” “梁先生上次那个合同……” 好多人围着那个梁先生,谢一有些好奇,说:“这是什么人?” 宋汐笑眯眯的说:“他叫梁弃……丢弃的弃。” 宋汐后半句说着,不知为什么看向了商丘,商丘看到梁弃走进来,怔愣了一下,商丘可是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 谢一也看到了商丘的怔愣,毕竟宋汐后半句冲着商丘看,眼神很是“暧昧”,谢一顿时有些奇怪,难道商丘和这个梁弃认识? 商丘只是怔愣了一下,随即很自然的收回了目光,没有再去看梁弃。 宋汐科普了一下梁弃,梁弃很有钱,财大气粗的类型,他手里的集/团和商丘的商典集/团可以比肩,而且不分伯仲,可见多有钱。 然而梁弃做的产业,可不是什么it或者地产,梁弃手里握着一堆农业、食品公/司,还有一些花卉公/司,旗下有不少餐厅,高档的餐厅,平民的餐厅都有,几乎市面上叫的上名字的餐厅,都有梁弃的入股。 谢一虽然没听说过梁弃这个人,毕竟他不在上层走动,但是一听说他手里的餐厅,顿时就羡慕了,原来这些知名的餐厅,都是梁弃旗下的,而且做得非常出色。 谢一开了一家深夜食堂,也是开餐厅的,梁弃做的这么出色,谢一自然要崇拜了。 就是经营食品农业为主的产业,梁弃能跻身如此上流,很多人都争抢着和梁弃合作。 宋汐笑眯眯的说:“梁先生……可不简单呢。” 他们正说着,突听黑乌鸦大喊了一声,说:“毛毛不见了!” 谢一吓了一跳,平时都是金蛋/蛋到处跑,今天小毛毛竟然不见了! 其实小毛毛没有到处跑,他只是个头太小了,很多走来走去,还有人穿着大裙摆,小毛毛被“呼噜”一下直接盖进了一个姐姐大裙摆里,大裙摆很大,兜了两下,小毛毛摔了一个大屁墩儿,等大姐姐的裙摆离开之后,小毛毛就和爸爸们隔开了。 小毛毛爬起来想要跑回去,但是突然发生了骚/动,梁先生从外面走进来,好多人就全都涌过来,推着小毛毛往前走,小毛毛吓得瞬间就哭了,哭唧唧的藏在一个桌子腿旁边,以防被人踢到。 梁弃被很多人纠缠着,笑起来温柔又稳重,不过也有些疏离,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哭声。 梁弃循着声音走过去,将桌布一掀开,就发现桌子下面藏着一个小豆包,小豆包粉叽叽的头发束起来,穿着一件小兔兔大衣,里面欧式宫廷小衬衫,衬衫领子上系着小领结,可以说是可爱到爆棚了,尤其现在还哭唧唧的,天然醉酒妆,眼影都不需要打了,哭唧唧的,可怜兮兮的抱着桌子腿,当然是小毛毛了。 小毛毛刚才被人踢了两下,有些可怜,粉叽叽的头发都散下来了几缕,突然看到了一个叔叔,有些怕生的缩了缩。 梁弃半蹲下来,不过他半蹲下来还是比小毛毛高了不少,于是干脆单膝跪在地上,伸手过去,说:“怎么了小宝贝,怎么一个人哭,过来,叔叔抱你。” 小毛毛看着梁弃,他说话很温柔,表情也很温柔,小毛毛吸溜了两下鼻子,有些迟疑的张/开小手,梁弃赶紧伸手过去,将小毛毛从桌子下面抱了出来。 小毛毛的兔兔鞋在梁弃的西装上踩了两下,不过梁弃也没有在意,哄着小毛毛,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看起来很贵的手帕,给小毛毛擦着眼泪和鼻涕。 又从口袋里一掏,变魔术一样,竟然变出了一朵小粉花,和小毛毛的头发颜色特别相似。 小毛毛惊讶的看着小粉花,都忘了哭了,睁大眼睛,说:“发发!发发!” 小毛毛的发音似乎逗笑了梁弃,梁弃把那朵小粉花别在小毛毛头上,小毛毛抬手摸了摸,梁弃温柔的说:“很配你。” 小毛毛听不懂,但是觉得叔叔一定是夸奖自己,就咯咯的笑了起来。 谢一正在找自己小儿子,就看到有人抱着小儿子走了过来,就是刚才被众星捧月的梁弃! 小毛毛老老实实的窝在梁弃怀里,见到谢一之后立刻奶声奶气的喊着:“爸爸!” 谢一赶紧把小毛毛接过来,小毛毛伸手搂住谢一的脖颈,粉色的小头发使劲拱了拱,好像撒娇一样,特别委屈。 谢一安抚着儿子,梁弃则是和商丘握了握手,笑着说:“商先生,久仰大名。” 商丘则是淡淡的说:“梁先生言重了。” 谢一看着那两个人,好像第一次见面一样,不过总觉得怪怪的。 梁弃没有多说什么,就走到其他地方去了,小毛毛还挥着小肉手和梁弃告别。 梁弃刚离开一会儿,商丘突然说:“我去个洗手间。” 谢一不疑有他,点了点头,自己和黑乌鸦带着两个小豆包。 商丘去洗手间有一会儿,宋汐突然走了过来,笑眯眯的说:“怎么就你一个人?” 谢一说:“商丘去洗手间了。” 宋汐笑着说:“是吗?我正好看见商丘的老熟人,刚才也进洗手间了。” 谢一惊讶的说:“啊?老熟人?” 宋汐说:“就是刚才哪位梁先生。” 谢一一听,更是惊讶了,因为刚才商丘还和梁弃握手来着,两个人看起来第一次见面似的,如果是老熟人,为什么要装作没见过的样子? 谢一有点狐疑,宋汐笑眯眯的说:“我可以帮你免/费看孩子,你要是想去洗手间看看,就去吧。” 谢一醋劲儿可是很大的,而且占有欲也不小,当下就把金蛋/蛋和小毛毛托给了宋汐,赶紧朝着洗手间过去。 不过谢一走到洗手间门口的时候,商丘就正好从里面走出来,谢一狐疑的绕过商丘,往洗手间里看了看。 商丘说:“怎么了?” 谢一进了洗手间看了一圈,里面竟然没有人,隔间的门也都是开着的。 谢一狐疑的看了看商丘,商丘说:“看什么呢?走吧。” 两个人出了洗手间,宋汐正在和两个小家伙玩,等他们过来就自己走了。 今天的宴会很是热闹,除了来了商丘和梁弃这样的大人物,还有张小/姐的前男友,简直是一场好戏。 张小/姐的前男友已经结婚了,其实和张小/姐还算是门当户对,但是不知道什么情况,几年/前就分手了,分手的理由众说纷纭,狗血的是,前男友还结婚了,妻子是张小/姐的闺蜜…… 如今张小/姐要结婚,张小/姐、闺蜜、前男友、未婚夫齐聚一堂,简直就是一场年度大戏,结果不出所料,前男友因为和张小/姐说话,引来了闺蜜的“误会”,闺蜜在宴席上直接和张小/姐翻/脸了,扬言要张小/姐好看,还说知道张小/姐一些肮/脏龌龊的事情。 张小/姐也当场翻/脸,让人把闺蜜请出了宴会厅。 这场酒会一点儿也不单调,大家都在看好戏。 最后酒会悻悻然不欢而散,谢一和商丘就带着小豆包们准备回去睡觉了。 今天商丘似乎有些反常,自然是见过梁先生之后,从最开始那个发愣开始。 谢一心里有些狐疑,难道真的和同事说的那样,因为自己和商丘没有那种生活,所以已经产生了危/机? 梁弃肯定是商丘认识的人,而且身份那么高,又优雅成熟,长相也好看,虽然是个大叔的模样,不过胜在不显老。 怎么看都和商丘特别衬! 谢一对比了一下自己,而自己……一个小饭馆的,梁弃有很多大饭店;自己是个小职员,而梁弃简直是总裁级别…… 简直不能比。 谢一的危/机意识都冒出来了,感觉自己的“情敌”太强劲了,应该发起主动攻势才可以! 谢一想了想,回去的时候,趁着商丘洗澡,就把小家伙们托付给了黑乌鸦,让小家伙们和黑乌鸦一起睡。 金蛋/蛋特别高兴,还举着小拳头,对谢一说:“爸爸加油!” 谢一:“……”难道自己要办了商丘这个小妖精的心情,全都写在了脸上吗? 小毛毛则是一副纯洁的小样子,连黑乌鸦都不知道谢一要干什么,谢一觉得自己还是有救的。 商丘还在沐浴,突听“咔嚓”一声,浴/室门竟然推开了,商丘回头一看,原来是谢一进来了。 商丘不由挑了挑眉,笑着说:“怎么,一起么?” 谢一看着商丘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禁不住老脸发红,果然“策划无限好,执行火葬场”,谢一现在感觉自己有点手脚发/抖,需要一鼓作气干翻商丘这个小妖精。 谢一咳嗽了一下,装作淡定的书:“好、好啊。” 结果打了磕巴,看起来外/强/中/干的, 谢一硬着头皮过去,商丘微微一笑,直接将谢一按在浴/室的墙壁上,来了个标准的壁咚,笑着说:“今天这么主动?” 谢一一咬牙,说:“别说废话了,做不做?” 商丘笑着亲/吻谢一的脸颊,说:“当然,别急……” 谢一更是老脸发红,怎么搞得好像自己特别猴急似的,但是看情况好像也的确是如此,谢一连忙咳嗽了一声,想要更稳重一点。 商丘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一把将人抱起来,而且不是公主抱,直接让谢一坐在他的手臂上,抱着往外走,说:“我们去卧室,第一次要是在浴/室里,恐怕你明天要爬不起来。” 谢一顿时抗/议的说:“谁爬不起来,你才爬不起来!” 商丘挑了挑眉,一下将谢一扔在沙发上,被谢一挑衅的已经没有耐心走进卧室,笑着说:“那……拭目以待?” 谢一感觉商丘挑衅了自己作为纯爷们的尊严,于是发狠的一张嘴,咬住商丘的耳/垂,果然就听到商丘“嘶”了一声。 谢一心里得意极了,心想着,哼哼,怎么样,疼了吧,谁让你惹我。 结果还没想完,就看到商丘那要吃/人一样的眼神,黑色的眼睛深不见底,里面仿佛有火焰在跳动,特别的吓人,仿佛是一头尝到了血/腥的豹子一样。 谢一现在有些退缩了,但是商丘完全不给他任何机会。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嘟嘟”一声,商丘的手/机响了,两个人都没有注意,毕竟现在箭在弦上,就差最后一哆嗦了,谁会去注意一只手/机。 结果沙发旁边的手/机又是“嘟嘟”响了一声。 商丘终于不耐烦的拿起手/机来,进来了两条短信,极其简练。 ——楼下。 ——现在。 商丘看了短信,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拿起旁边的衣服披上,低头亲了亲谢一的额头,说:“太晚了,今天你也累了,快去睡觉吧。” 他说着,将谢一体贴的抱回卧室,给他盖上被子,简直像是个暖男……婊一样! 谢一都懵了,等等,什么情况,自己这么卖力了,结果商丘一半就要开溜,可能是跟短信有关系,但是谢一没看到内容。 商丘让谢一睡觉,等谢一“睡着”之后,就自己穿好衣服,悄悄带门出去。 熟睡的谢一连忙一个打挺就蹦了起来,立刻蹦下地,穿着睡衣就跑出门去,探头探脑的看了看左右。 金蛋/蛋大晚上的肚子饿,指使黑乌鸦吃去拿吃的,黑乌鸦认命的端着吃的回来,就看到谢一鬼鬼祟祟的走在走廊里,吓了黑乌鸦一跳。 黑乌鸦惊讶的说:“大晚上的,你去干什么?” 谢一立刻说:“捉奸!” 黑乌鸦一脸迷茫,说:“啊?” 63.十六2 谢一没时间和黑乌鸦多说,生怕把人追丢/了, 赶紧冲着楼梯间跑过去, 商丘应该是坐电梯下去的,电梯的楼层已经到二楼了。 谢一赶紧冲进楼梯间, “踏踏踏”的往楼下跑,闹得黑乌鸦一脸迷茫,不知道什么情况,只好端着吃的回房间去了。 谢一冲到楼下,就看到电梯停在了一层, 没有人按, 商丘肯定已经出去了。 他从客房楼出来, 看了看左右,并没有看到商丘, 不知道/人去哪里了,谢一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根本无从找起。 谢一迷茫的看了看四周,结果就看到一个黑影跑过去,谢一的眼睛顿时就亮了, 快速冲过去,跟着跑过去。 那黑影果然和一个人碰头了, 看起来像是幽会一样,虽然谢一看不清楚, 但是看到那黑影和一个女人碰头了, 绝对是女人。 谢一赶紧躲起来, 心里醋溜溜的看着,那两个人一碰头,竟然就抱在了一起,看样子还不断的滋滋滋亲了起来,亲的那叫一个火/热。 谢一差点醋死,女人的声音较弱的说:“商哥……哦,商哥,你好猛哦!” 谢一:“……”什么鬼? 而且那女人的声音特别耳熟,谢一一听就听出来了,竟然是张家小/姐张甜,张甜可是要结婚的新娘子,竟然大半夜跑出来和别人幽会? 谢一看的醋劲儿冲天,那两个人还亲的滋滋有声,谢一心想,虽然和女人抢男人很不爷们儿的样子,但是总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于是谢一刚要冲出去,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大晚上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就跟鬼拍肩似的,吓得谢一汗毛都要竖/起来了,火头一看,果然见鬼了,是商丘! 商丘站在他背后,有些惊讶的说:“你怎么跑下来了?” 谢一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背后的商丘,又看了看前面,那边女人还在和商哥亲的滋滋有声,难道不是商丘?还是见鬼了?! 谢一说怔愣的:“你……你……他?” 商丘往前看了看,说:“张甜的前男友。” 谢一这么一听,顿时想起来了,张甜的前男友好像叫范嘉商,果然也是商哥。 谢一松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你大晚上的跑出来,我不放心。” 商丘笑了笑,说:“有什么不放心的,回去吧。” 谢一狐疑的眯着眼睛说:“你刚才去干什么了?” 商丘说:“没什么。” 商丘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要带过,简直毫无诚意,不过看起来也是不太会说/谎的样子。 谢一眯着眼睛看他,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好你们个奸夫淫/妇!!” 谢一吓了一跳,回头去看,原来今天晚上抓奸的可不止他一个人,现在新娘的未婚夫也跑过来抓奸了,真是一场好戏。 张甜和他的前男友在幽会,没想到未婚夫跑过来了,三个人就这样僵持上。 未婚夫指着张甜的前男友说:“已经结婚了竟然还在外面你勾三搭四,你信不信我告诉你老婆?!哼哼,我看你老婆也是个有钱有势的千金小/姐,她要是知道你出轨,你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吧?!” 张甜的前男友说:“还威胁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干过什么肮/脏龌龊的事情!逼急了我,我就把你这些事情全都抖落出去!看看咱们到底是谁好日子到头了!” “你说什么!?” “怎么着,还想动手打人了,来啊,把客人都吵出来,我看看咱们谁脸上无光!” 那边两个男人骂街,一点儿也不逊色泼/妇,骂的特别起劲儿,谢一有些无奈,他不想看什么出轨争风吃醋的事情,就拉着商丘准备回去了。 两个人进了客房楼,商丘突然回了一下头,谢一没看见,就在黑/暗的花园花坛边上,竟然坐着一个人,那个人穿着一身银灰色的西装,叠着腿坐着,等谢一和商丘回去之后,他才悠然的点起一根烟来,优雅的吐着烟圈儿,正是梁弃。 黑乌鸦回了房间,伺候着金蛋/蛋大/爷吃夜宵,小毛毛不吃夜宵,但是精神头也很大,一点儿也不想睡觉,就在桌子上爬来爬去的玩。 黑乌鸦喂金蛋/蛋吃饭,所以没时间照顾小毛毛,小毛毛就顺着桌子走到了窗户口的位置,坐在窗台上,晃着自己的小脚丫。 外面很黑很黑,不过小毛毛看起来夜视力还不错,好奇的低头看去,就看到黑兮兮的花坛边上竟然有一个人坐在那里,而且还是熟人。 小毛毛顿时笑了起来,对着坐在花坛边的梁弃挥着小肉手。 梁弃也抬起头来,一眼就看到了小毛毛,小毛毛热情的挥着手,梁弃也就微笑的抬起手来,和小毛毛打了个招呼。 小毛毛看到梁弃和自己打招呼,立刻笑的更是灿烂了,站在窗台上直跺脚,看起来特别高兴似的。 黑乌鸦看到小毛毛扒着窗户,吓了一大跳,连忙跑过去,拉住小毛毛说:“小祖/宗,你要是掉下去,老板就不给我吃烤红薯了!” 金蛋/蛋:“……” 黑乌鸦把小毛毛抱着,有些奇怪小毛毛为什么朝下看,就探头看了一眼,结果什么也没看到,外面黑漆漆的,因为时间太晚了,所以连个人影儿都没有。 小毛毛低头去看的时候,果然也没有人影儿了,花坛旁边空了,好像压根没有人在那里过。 小毛毛撅着粉嘟嘟的小/嘴唇,看起来有些不高兴,被黑乌鸦抱着去睡觉了。 婚礼很快就开始了,张甜的婚礼搞的非常隆重,其实是张书义想利/用这次的婚礼,笼络一些人脉,重振张家。 看起来这次的婚礼也非常成功,因为来参加婚礼的人已经超出了预期。 那天酒宴上,商丘和梁弃的出现,让很多富商全都跟风跑过来参加婚礼,都是想要和他们攀谈的。 因此婚礼当天,临时多了好多宾客。 婚礼的酒席很快就开始了,新郎和新娘子还没有到,宾客已经云集,大家不断的攀谈着,各自拉着交情。 商丘和谢一带着小宝宝们走进宴厅,人多的出奇,很多人全都跑过来和商丘联络感情,差点把谢一给挤出去。 商丘顿时被人围住,里三圈外三圈的,谢一拉着小家伙们站在外面,心想有钱人就是累啊…… 谢一看了看,干脆带着小家伙们先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金蛋/蛋和小毛毛都喜欢吃东西,谢一就发了一个小家伙一个盘子,两个小家伙跟着爸爸去拿自己喜欢吃的东西。 谢一走到取餐区域的时候,就看到已经有人在那里了,其他人都在攀谈,只有一个人这么没品味,已经开始席卷美食了,当然不是别人,就是张枢! 张枢身残志坚的端着盘子,往里面落高食物,十六就站在一边,默默的看着他家大人,似乎觉得挺丢人的,不过是十六个天生的面瘫脸,所以根本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默默的看着。 谢一突然觉得,有的时候面瘫脸其实也挺好的…… 小家伙们看到了张枢,还挺亲切的,金蛋/蛋和张枢一起讨论着哪个甜点好吃等等。 小毛毛好奇的站在一边,咬着自己的手指,看起来像是个小王子一样,眨着大眼睛,随即看了看哥/哥和张枢大哥/哥刚刚装好的盘子,满满一大盘。 小毛毛突然眼睛一亮,伸着脖子,垫着小脚丫,桌上有个大盆子,精美的大盆子里面装着甜甜的酱汁,小毛毛早就想尝尝这个酱汁了。 于是就听到“吧唧”一声,小毛毛用尽全力,舀了一勺酱汁,然后直接扣在了金蛋/蛋和张枢刚刚装满的盘子上。 谢一:“……”有点懵。 因为小儿子刚刚做了一个黑/暗料理,那就是在大儿子和张枢的甜品盘子上,盖了一层蔬菜沙拉酱…… 不止如此,小毛毛还抱起旁边的巧克力糖豆罐子,“哗啦哗啦”的摇了两下,把糖豆洒在那盖满蔬菜沙拉酱的甜品上面,随即小毛毛甜甜的笑了一下,笑的特别可爱。 金蛋/蛋:“……” 张枢:“……” 张枢额头一跳,对谢一说:“老板,小老板的味觉是不是应该纠正一下?” 谢一:“……” 小毛毛咬着手指,看着众人的表情,似乎觉得自己做了错事,大眼睛吧嗒吧嗒的眨着,好像要流眼泪一样,可怜兮兮的看着爸爸哥/哥和大哥/哥。 谢一于心不忍,刚要安慰,结果旁边就走过来一个人,笑着说:“看起来很美味呢。” 那人说话声音沙哑,因为是大叔了,嗓音有些低沉,但是完全不显老,反而显得成熟稳重,是那种青瓜蛋/子一样的年轻人不能比拟的稳重。 梁弃走过来,他的话似乎逗笑了小毛毛,小毛毛立刻认出了梁弃,说:“苏苏!” 梁弃笑着弯下腰来,毕竟他身材高大,不弯腰的话,很难和小毛毛说话,看起来会有压/迫感。 梁弃说:“不过,这种沙拉酱可不是就着甜品吃的。” 小毛毛一脸迷茫的表情,梁弃就拿了一个碟子,装了一些蔬菜沙拉,然后将小毛毛刚才拿的酱汁淋在上面,用叉子摘了一块沙拉递到小毛毛嘴边儿,说:“尝尝看,好孩子。” 小毛毛立刻张/开嘴巴,将那沙拉吃掉,顿时大眼睛就亮了,一蹦一蹦的对梁弃说:“好次!好次!” 梁弃笑了笑,忍不住摸了摸小毛毛肉呼呼的小/脸蛋,小毛毛似乎喜欢叔叔的触/碰,两只手抱着梁弃的手,蹭了蹭自己的小/脸蛋,那撒娇的模样简直萌呆了。 梁弃成功的解决了小毛毛要哭的危/机,简直就是哄孩子小能手。 谢一有些崇拜的看着梁弃,梁弃则是微笑的和谢一打招呼,说:“谢先生。” 谢一赶紧和梁弃握手,说:“梁先生您好。” 梁弃说:“我听说谢先生在业内做的不错,我手头上有个产品,正好需要平面广告,到时候不知道能不能联/系谢先生。” 谢一有些受宠若惊,说:“可以,当然可以。” 梁弃笑了笑,说:“真的很期待和谢先生合作。” 谢一公式化的笑了笑,梁弃又说:“听说您是商先生的爱人,对么?” 谢一一愣,随即想起来宋汐的话,据说商丘和梁弃是“老熟人”,而且看宋汐的意思,两个人关系还很“暧昧不明”。 谢一这么一想,立刻就大方的承认了,好像在昭示所有权一样,毕竟占有欲这种东西,不只是商丘一个人有。 谢一笑着说:“不瞒梁先生,是这么回事儿。” 梁弃笑着说:“不知二位什么时候摆个酒宴?到时候一定要请我参加。” 这事情简直八字没一撇的事情,毕竟他们不是一男一女,而且谢一也没想那么高调。 谢一只是笑了一下,没有说话,梁弃又说:“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谢先生只管跟我开口就可以,毕竟……” 他说到这里,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点了点头,示意失陪了,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梁弃在转身离开的时候,幽幽的低声说着:“毕竟你对我有恩……” 不过谢一没听见,看着梁弃匆匆而来,然后又匆匆离开,似乎有些奇怪。 张枢这是说:“这个梁先生,什么来头?你们竟然认识?” 谢一说:“不是我们认识,他好像和商丘认识,很厉害的一个富商吧。” 张枢一听,又说:“怪不得,和商丘认识就对了。” 谢一狐疑的说:“怎么了?” 张枢说:“因为他是个修者啊,虽然掩藏了自己的灵力,但是多少会露/出一些,普通人是看不出来的,不过呢,像我这么厉害的天师,那就一眼看出来啦!” 谢一:“……”怎么还自卖自夸了? 商丘应付着人群,很快就走了过来,给谢一端了杯饮料过来。 商丘刚走过来,人群就有些骚/乱,竟然是因为有人吵架,而且吵架的人竟然是张甜的前男友和新郎官。 按理来说张甜的未婚夫今天是新郎,现在应该不在会场才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张甜的未婚夫竟然在酒宴上,张甜的前男友正在和他吵架。 张甜的前男友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就是个黑/道儿!手脚不干不净的,是道上的小混混儿!能倒插门张家,指不定你做了什么不干净的手脚呢!” 张甜的未婚夫冷笑说:“今天是我和甜甜的好日子,你这个不相干的人,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现在还在出言不逊,就别怪我让人把你赶出去了!” 张甜的前男友也是冷笑,说:“赶我出去?你还没和张甜结婚呢,已经这么大派头了?!这里还不是你说了算,你这个小混混想要倒插门进张家,癞哈蟆想吃天鹅肉吧!” 那边吵得如火如荼,宾客们全都围观过去看个究竟,张甜还在化妆,因此没有出现,张家的当家老/爷赶紧跑出来,脸色难看的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张书义跑出来了,张甜的前男友有所收敛,张甜的未婚夫则是趾高气昂的样子,一脸天不怕地不怕的。 一场闹剧,因为今天张甜前男友的妻子没有到,所以其实收场也比较快,如果张甜的闺蜜也在这里,那恐怕就无法收场了。 那天酒宴上,张甜的闺蜜因为和张甜撕/破脸皮,所以今天婚礼没有出现,只是他的老公还是过来参加了,何止是参加了,酒宴当天夜里头,那两个人还背着闺蜜在花园里幽会来着。 谢一看着这四角恋有些头疼。 酒宴马上就要真正开始,大家都开始往宴厅里面走,然后入座坐下来,酒席的桌子已经摆好了,一个个大圆桌,上面摆满了珍馐美味,刚才那些自助餐对比起来,只是“开胃小菜”而已。 因为托了商丘的福,所以谢一竟然坐在了主桌上,主桌上其实都是张甜的亲戚,当然还有一些顶尖的富豪,例如商丘和梁弃。 谢一第一次看到了张书义的老婆,也就是张甜的母亲,其实应该说是小老婆,在张家小少爷被撕票之后,这个女人才慢慢得势,最后被扶正了,不过这也不能磨灭张甜的母亲当年是个小三的事实。 张甜的母亲看起来也就三十岁的样子,保养的特别好,怪不得能把张书义给迷得晕头转向。 她那身材简直火/辣,前凸后撅的,不止如此,还是真空上阵,婚礼上要夺女儿头筹似的,深v领,身上除了重点部位,全都是蕾丝镂空,穿了比不/穿还要命。 她款款的走出来,恨不得全场一半的男人都在看她,而且眼睛发直。 竟然还包括了黑乌鸦,金蛋/蛋不高兴的看和黑乌鸦,黑乌鸦则是惊讶的说:“她的衣服里是不是揣了两个红薯啊?!” 谢一:“……”这话要是让张夫人听到了,黑乌鸦的鼻子估计要被打塌…… 小毛毛旁边坐着的就是梁弃,小毛毛一看,顿时特别高兴,小毛毛因为体型有点小,坐在宝宝椅上,还高兴的蹦哒了两下,奶声奶气的说:“苏苏!”叫的那叫一个甜。 梁弃笑眯眯的,手从口袋里伸出来,竟然带出了一支粉色的小花,别在小毛毛的长发上。 小毛毛立刻乖/巧的说:“发发!蟹蟹苏苏!” 梁弃笑着说:“不用谢,喜欢么?这朵小花跟你一样可爱。” 小毛毛被梁弃夸奖了,圆嘟嘟的小/脸蛋瞬间红扑扑起来,奶白中透着粉红,可爱的好像一只小苹果,让人想要咬一口。 小毛毛奶声奶气的说:“稀饭!稀饭!” 梁弃听着小毛毛的发音,忍不住笑了一声,说:“真乖,看起来是个好孩子呢。” 小毛毛又被夸奖了,立刻拍着自己的小胸/脯,说:“毛毛系……系好孩纸!” 梁弃虽然和小毛毛的年龄差很大,但是看起来玩的还挺好,起码梁弃很会哄孩子。 谢一也有些惊讶,梁弃笑着说:“习惯了,我家里也有两个孩子。” 谢一惊讶的说:“梁先生已经结婚了?” 梁弃摇头说:“没有,只是两个养子而已。” 其实梁弃这个岁数,要是结婚了有两个儿子,也真不让人惊讶。 小毛毛因为要吃东西,总是欠着肉肉的小屁/股去够东西吃,所以非常不方便,最后小毛毛干脆爬出了宝宝椅,但是不是让谢一抱着,竟然跑到梁弃怀里,让梁弃抱着他吃东西。 谢一连忙说:“毛毛,爸爸抱你吧。” 梁弃则是说:“没关系,你儿子很乖/巧。” 小毛毛则是使劲的点了点头,看起来很喜欢梁弃,窝在他怀里,小皮鞋在梁弃身上顿时踩了两个小脚印。 梁弃没有在意,把小毛毛抱在怀里,让他坐着的舒服点,然后给小毛毛夹菜吃。 小毛毛歪着小脑袋,粉叽叽的头发软/软的,蹭在梁弃的下巴上,又软又柔,感觉特别可爱,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猫咪一样,而且很乖/巧,喜欢撒娇,但是又不让人觉得厌烦,那种被依赖的感觉,是梁弃喜欢的。 其实婚礼很枯燥无味,宋汐和他家的小狼狗,还有张枢十六他们都不坐在这桌,大家也没办法聊天,只能各自吃饭,很快,新娘子和新郎终于走出来了。 之后还有繁琐的各种过程,司仪已经绞尽脑汁活络气氛,奈何刚刚有一场好戏,所以气氛看起来仍然很尴尬,很多人都在看热闹。 小毛毛吃饱了,拍了拍自己的小肚肚,可是婚礼还没有完成一半,似乎有些无聊,梁弃就笑着说:“乖孩子,叔叔给你讲个故事听,好不好?” 小毛毛就喜欢听故事,立刻点头说:“好!” 他一点头,粉叽叽的小马尾就一翘一翘的,看起来可爱极了。 梁弃轻轻/抚/摸/着小毛毛的头发,说:“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 有一个美丽的姑娘,她在野外行走,看到了一个巨人的足印,很大很大,姑娘一时好奇,就踩/踏了巨人的足印,没想到竟然怀/孕了,生下了一个不知道父亲是谁的婴儿。 一来不知道父亲是谁,二来婴儿实在奇怪,所以姑娘觉得婴儿是祸端,就将婴儿遗弃在了狭窄的小巷子里。 然而奇迹的事情发生了,婴儿好像有神灵保佑,经过的牛马都会避开小婴儿,没有一个踩/踏在婴儿身上的。 姑娘没有办法,第二次把婴儿丢弃,这回她把婴儿带到了树林里,但是树林里有人,姑娘没有丢成。 于是第三次,姑娘把婴儿丢到了冰河上…… 梁弃微笑着说:“当时天气很寒冷,冰河结冰了,天寒地冻的,一个小小的婴儿躺在河面上,没一会儿就会被冻死。” 小毛毛听着梁弃的话,眨着大眼睛,竟然有些要哭泣的样子,委屈的说:“辣个小婴儿好口怜!” 梁弃说:“是啊,可能是他命大,就在母亲狠心的以为冰河可以冻死小婴儿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 一只金色的大鸟从天边飞了过来,好像一轮火红的太阳一般,从天而降,带着足以融化隆冬的温暖,闪闪发光,金灿灿的散发着自己迷人的光辉。 那只金色的乌鸦落下来,展开它巨大的金色翅膀,用自己的金羽翼盖住婴儿,给婴儿取暖。 姑娘看到了这一幕,那是一只金乌,天上的神明,神明从天而降,保护了这个孩子,姑娘觉得这是天神的启示,于是跑到冰河上,将孩子抱了回去,好生抚养…… 梁弃笑着摸了摸小毛毛的头发,说:“后来婴儿真的长大了,都是那只金乌的功劳。姑娘还给婴儿起了名字,因为三次被丢弃,所以姑娘决定给婴儿起名叫做……弃。” 小毛毛吸溜了一下自己的眼泪鼻涕,说:“那只大鸟鸟系好人!” 梁弃笑了一声,说:“可不是吗……不过他可不是人,他是天神。” 小毛毛听得似懂非懂的,眨着大眼睛,看着梁弃,梁弃有些感叹的低声说:“真是他的儿子,长得这么像。” 婚礼还在进行,张甜已经很幸福的被新郎牵着手,往宴厅的台阶上走去,司仪还在夸张而又热情洋溢的讲解着。 张枢则是很没起子的吃着东西,根本不在乎结婚的事情,只要婚礼现场别出乱子,没有鬼怪捣乱就可以了。 十六看着张枢大快朵颐,站起来说:“大人,我去趟洗手间。” 张枢来不及说话,“唔唔”了两声,点了点头,示意他去。 十六径直往洗手间里走,进了洗手间,并没有走进隔间,而是站在洗手台附近,过了没一会儿,外面突然有人走进来,穿着一身灰色的西装,戴着无边的眼镜,是宋汐。 宋汐走进来之后,站在洗手台旁边,打开热水洗了洗手,笑着说:“情况怎么样了?” 十六十分恭敬的说:“还没有什么发现,大人。” 宋汐点了点头,说:“盯紧他。” 十六点头说:“是,大人。” 宋汐又笑了笑,说:“不要小看他,越是看起来无害温柔的东西,最后越是扎手。” 十六又恭敬的说:“是,大人。” 宋汐洗了手,撤了一张餐巾纸擦了擦手,随即笑着说:“我知道,你喜欢他。” 他这么一说,十六顿时有一瞬间的慌张,随即低声说:“十六忠心于大人,绝不会改变。” 宋汐笑着说:“这点我知道,我不需要你表明忠心,十六……我只是想提醒你,你喜欢的人是一根刺,虽然看起来很渺小,但是一旦这根刺扎在了你的肉里,就会钻进你的腠理和骨髓,甚至顺着血液流淌,那是一种致命伤。” 十六低着头,抿着嘴唇,脸色有些严肃,说:“是,多谢大人提醒。” 宋汐说:“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你去吧。” 十六抱拳说:“是,大人。” 宋汐点了点头,十六则是恭敬的退出了洗手间,等他退出去没多久,源烽就从外面走了进来,眯着眼睛说:“十六是你/的/人?” 宋汐笑眯眯的说:“嗯?你都听见了,这么不乖,不是让你在外面乖乖等我?” 源烽见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脸上有些许的狰狞,又重复说:“十六是你/的/人!?” 宋汐笑了笑,说:“那你以为呢?十六是谁的人?” 源烽没说话,宋汐笑着说:“怎么?吃醋了?” 他说着,抬起手来,轻轻/抚/摸/着源烽的下巴,源烽的下巴上有些胡子茬,宋汐虽然比他矮了不少,但是气场一点儿也不输,明明看起来很温柔,不过时不时就透露/出一丝小/鬼畜。 源烽拍开他的手,宋汐笑着走过去,改为伸手搂住源烽的脖颈,仰起头来,张/开嘴轻轻的舔/吻着源烽的下巴,源烽的呼吸一下就粗重了,眯着眼睛,眼神里都是暴/虐,好像是一头饿极了的野狼。 宋汐笑着说:“你放心好了,十六只是我的式神,跟了我很多年,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你不需要吃醋,论宠物……我只有你这么一只小狼狗。” 源烽恶声恶气的说:“我该谢谢你么?” 宋汐一笑,食指顺着他的胸口往下划,停在了一个地方,让源烽的呼吸陡然又粗重起来,眼睛都要赤红了。 就听宋汐说:“当然,不过要用这里谢……” 源烽深吸了一口气,想要稳住自己的呼吸,但是好像根本没有办法,顿时一把抓/住宋汐,将人猛地掀翻在洗手池上,宋汐感受着他粗/暴的动作,只是说:“轻点,你弄疼我了。” 源烽沙哑着声音说:“是你自找的。” 他说着,就听到“啊啊啊啊啊——!!!”的尖/叫/声,从宴厅里传来,洗手间离宴厅还有段距离,能传到宴厅里的声音,那就是尖/叫/声了。 宴厅里顿时混乱成了一团。 谢一还在剥螃蟹吃,黑乌鸦还在兴致勃勃的吃他的拔丝红薯,眼看着婚礼就要成功了,新郎和新娘携手走上台阶,司仪高/亢的声音大喊着,让新郎和新娘一起切下蛋糕。 那两个新人慢慢走过去,两只手握在一起,拿着一把切蛋糕的小刀子,就在要切下蛋糕的一霎那。 “嗖——!!!”一声。 谢一还在闷头苦吃,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他们的桌子是一号桌,距离高台最近,突然随着“嗖”一声,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溅在了谢一脸上。 谢一一愣,抬手一抹,竟然是血! 他刚要往台上看,商丘一把捂住了谢一的眼睛,低声说:“死人了,别看。” 小毛毛还在吃甜点,也听到了“嗖”的一声,好奇的仰起头来,不过他什么也没看到,就被梁弃给挡住了,梁弃突然站起来,挡住了小毛毛的视线,他反应很快,在加上小毛毛坐的地方有点偏,所以血迹没有溅到小毛毛身上,全都被梁弃挡住了,梁弃半边都是血迹,银灰色的西装滴答滴答的流着血。 “啊啊啊啊啊!!!” “啊——!!” “救命!!!!” 新娘子张甜首先大喊了一声,随即是全场爆出尖/叫/声,因为就在刚才一霎那,张甜看到和自己一起握着刀子的新郎,脑袋瞬间飞了出去,还发出“咕咚!”一声,直接掉在了地上,顺着高台的台阶,“咕咚咕咚咕咚——”的就滚了下去,眼睛睁着,新郎的脸上甚至还保持着切蛋糕的喜悦,脑袋却已经脱离了脖子。 而高台上,竟然有一根被染红的细线,很细很细,高度正好在新郎的脖子位置,张甜因为比新郎矮了不少,所以幸免于难。 新郎的脖子没有了,但是身/体还站着,握着新娘的手,张甜“啊啊啊啊——”的大叫起来,喊了一声救命,使劲挣脱新郎的手,“嘭!!”一声,新郎的身/体倒在了地上,鲜血迸溅张甜一头一脸,身上全都是血迹。 张甜大叫着,婚宴上新郎的脑袋突然不见了,见了血,简直成了杀/人现场,而且表演的淋漓尽致。 一瞬间宴厅里全都是大喊的声音,不断的大叫着。 十六刚从洗手间走出来,就听到尖/叫的声音,宴厅瞬间乱作一团,十六赶紧冲出去,大喊着:“大人!大人?!” 张枢腿脚不方便,他刚才还在啃鸡腿,因为离得远,所以没有被喷到血,但是场景也够可怕的了。 张枢吓得直接把嘴里的鸡腿都吐了,会场太混乱,张枢一条腿还在骨折,根本站不稳,“嘭!”一下被撞倒在地上,想用黄符,结果黄符也被人踢到一边儿,气的张枢站不起来,差点被人踩了。 十六赶紧从旁边冲过来,一把抱起张枢,说:“大人,受伤了没有?” 张枢连忙说:“没有没有!但是新郎官受伤了,而且是致命伤!” 梁弃抱着小毛毛站起来,金蛋/蛋坐在位置上,看了一个掉脑袋的全过程,但是竟然一点儿也不害怕,异色的双瞳里面丝毫没有波澜,反而是旁边的黑乌鸦吓得傻了眼,金蛋/蛋还用小肉手拍了拍黑乌鸦的肩膀。 “啊啊啊啊!” “啊——” “杀/人了!!” 宾客们大叫着,张甜也冲下来,连滚带爬的摔在地上,她的父亲张书义吓的也是大喊着:“保/镖!!保/镖!” 商丘这个时候却站起来,在众人的瞩目下走上了高台,先是看了一眼那挂着血迹,还在滴答滴答流/血的银线,又看了一眼地上新郎的尸体,没有脑袋的尸体。 新郎刚才颓然倒地,他的口袋一震,里面有东西掉了出来,商丘眯了眯眼睛,他戴着手套,所以并不会破/坏什么,就将那张卡片从新郎的口袋里取了出来。 是一张贺卡一样的东西,打开来上面只有一句话,非常眼熟! 红色的血字,和之前张甜收到的恐/吓信一模一样。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商丘按着卡片走下来,保/镖已经冲进来,张书义还让去报警了,商丘把卡片拿给张甜看,张甜还在不断的颤/抖着,似乎很害怕,看到卡片的时候,“啊——!!”的尖/叫了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谢一不知道什么情况,赶紧跑过去看,惊讶的说:“这……这卡片!?” 旁边突然有人高声大喊着:“是小少爷!!是小少爷!绝对是小少爷!!回来报仇了!!!” 那人看起来是个佣人的样子,年纪不小了,怎么也有五十来岁,突然特别激动。 会场里还有很多人,听到佣人的话自然非常好奇,但是张书义已经喝止,说:“瞎说什么!快把她带下去!” 保/镖们赶紧把那女佣人架起来,直接带走了。 谢一皱了皱眉,总觉得有些隐情,据说张家的小少爷十几年/前就撕票了,那时候还是个小学/生,现在十多年都过去了,突然提起这个事情,谁都会觉得奇怪。 而且张书义还不让外人说,就更是奇怪了。 张枢的拐杖被人踩坏了,被十六扶着走过来,连忙说:“张先生,这不是普通的犯罪,真的和鬼怪有关系!” “你别危/言/耸/听!” 张书义显然不信,说:“我知道我女儿请来了一个神棍,但是我不信这些,我已经让人去处理了,肯定会找到杀/人凶手,这里不需要你!” 张枢还想说话,但是张书义喝止了,很快宴厅就被清理了,大家都被请了出去,纷纷往客房楼去。 谢一有些奇怪,说:“这真的和鬼怪有关系么?” 商丘皱着眉,点了点头,说:“应该是。” 谢一惊讶的说:“怎么说?” 商丘说:“很简单,那根银线,一般情况下,想要用钢丝杀/人,都要在快速的移动之下才能完成,但是刚才新郎只是走上去切了蛋糕,并没有快速奔跑,如果不是用术法,根本无法完成,不过……” 商丘顿了顿,眯眼说:“不过刚才在宴会厅里,我没有感觉到鬼怪的气息,不知道是不是掩藏的太好。” 谢一心想,商丘都没看出来,如果真的是鬼怪,那就是个厉害的鬼怪了。 不过这事儿张书义谁也不让管,张甜因为受到惊吓,所以病倒了,被佣人带走了,张枢是张甜雇/佣的人,张书义都发话了,张枢也管不上。 因此大家只好回到了客房楼。 张枢一脸郁闷的说:“张小/姐的未婚夫死了,你们说,她会不会不给我结款啊?” 谢一:“……” 谢一一阵无奈,说:“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张小/姐和他的未婚夫都收到了贺卡,而未婚夫死了,很明显张小/姐也受到了威胁,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事。” 张枢说:“对啊!那怎么办?现在我也没办法见到张小/姐,说好的二十万,我才收了定金。” 谢一说:“收了定金已经不错了。” 张枢一脸可怜巴巴的说:“什么啊,定金只有两百块,还不够我买火车票过来的呢。” 谢一:“……”看来张枢这次要倒贴钱了。 张枢一脸苦恼,说:“算了,我回去休息了,我的腿好疼,刚才骚/乱的时候,有人踩了我的腿两下。” 谢一问他要不要找医生来看看,张枢挥手说:“还医生呢,张家现在这么混乱,怎么可能有医生来给我看病,我自己休息会儿就好了。” 十六说:“大人,回去我看你看看。” 张枢点了点头,就跟着十六走了。 谢一回了房间,小毛毛还一脸不在状况的样子,他刚才根本没看见发生了什么,只是身边的大姐姐大哥/哥们都尖/叫不止,也不知道怎么了。 金蛋/蛋贼大胆子,也没有被影响到,谢一被溅了一点,准备去浴/室洗一洗。 婚礼中午举行,直接就被打断了,不过大家也没能休息,很快就有警/察过来盘/问,大家全都被盘/问了好长时间,吃过晚饭之后还有盘/问,最后很晚才各自回到客房楼。 谢一被盘/问完了,放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商丘和梁弃站在客房楼下面正在说话,商丘抱着小毛毛,金蛋/蛋和黑乌鸦在花坛附近玩耍,金蛋/蛋肯定又在欺负人了,给黑乌鸦头上别了一堆的草,就跟要拉出去卖似的。 商丘怀里的小毛毛则是头上别着一朵粉色的小花花,笑的甜甜的在和梁弃说话,多半是梁弃哄着他在玩。 谢一走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小毛毛凑过去,“吧唧”一下亲在梁弃的脸颊上。 梁弃愣了一下,小毛毛脸上红扑扑的,咯咯笑了一声,似乎也有点害羞,扎在商丘怀里,埋着头不出来了。 谢一:“……”什么情况?! 商丘说:“问完了?” 谢一点了点头说:“精疲力尽的。” 感觉这次婚礼参加的太倒霉了,竟然死了人,而且新郎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杀死的,就好像犯罪电影里的场景一样。 张枢也被调/查完了,走过来,和他们碰了面,说:“天呢,我都要被问死了,不知道张小/姐怎么样了。” 商丘抬了抬下巴,说:“在那里,看起来不错。” 众人抬头看过去,顺着商丘指的方向,就看到了张小/姐。 张小/姐刚刚还受了惊吓,满脸的惨白,不过经过一下午,竟然调整过来了,脸色也红/润起来,而且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还有一种如释重负的笑容,简直得意到了极点。 好像并不是死了未婚夫,而是死了劲敌一样,如释重负的笑容。 谢一有些奇怪,说:“这张小/姐的样子,有点奇怪吧?” 张枢说:“她中午的时候,不是满脸震/惊吗?” 他说着,摸了摸下巴,说:“我觉得这事儿不行,我得管管,毕竟我接了委托的定金。” 谢一插刀说:“二百元?” 张枢:“……” 张枢一阵扼腕,随即说:“就算只有二百元,那也是订金,我接了这个委托,不能砸了自己的名声。” 商丘淡淡一笑,幽幽的说:“你的名声?” 张枢:“……”想哭。 谢一说:“虽然你想管,但是从什么地方管起?看起来张书义不想让外人来插手这件事情。” 张枢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那个女佣人!” 谢一被他一提醒,也想起来了,那个女佣人,女佣人说是小少爷来报仇了,长了耳朵的人都知道,当年小少爷被撕票的事情,肯定另有隐情,但是张书义不让说。 谢一也觉得这是个关键,张甜的未婚夫,竟然和小少爷的死有关系,这联/系看起来很奇怪。 毕竟小少爷是在十几年/前死的,十几年/前的话,张甜还没有和他的未婚夫认识,这就很奇怪了。 张枢看起来信心满满,让十六扶着自己上楼去,说:“我要先睡会儿觉,一会儿午夜之后,去偷偷找那个女佣人问问情况。” 张枢说着,就信心满满的走了。 谢一无奈的摇了摇头,总觉得张枢有点不靠谱的样子,不知道他偷偷过去,会不会被全山庄的人发现。 谢一被盘完的累了,回去洗了澡,就准备睡觉了,小毛毛今天跟谢一睡,谢一也是怕小家伙看到了血/腥暴/力的现场,所以有心理阴影,不过其实小毛毛什么都没看见。 金蛋/蛋则是一定要和黑乌鸦一个房间,黑乌鸦反/抗也没有效果,最后只能这么分配了。 谢一抱着小毛毛,简直就是个暖宝宝,而且还是粉叽叽头发的暖宝宝,超可爱版本。 小毛毛的小翅膀从后背露/出来,平时都掩藏在衣服里面,勒的很难受,睡觉的时候就从睡衣后面扎出来,轻轻忽闪着,像是个小蝴蝶一样,头发/丝丝软/软的,缎子一般,抱起来超级可爱。 小毛毛也很乖/巧,被谢一蹂/躏在怀里,一点儿也不反/抗,乖乖的让爸爸蹂/躏着,捏/捏脸颊,摸/摸头发,揉/揉小翅膀之类的。 商丘洗澡出来,就看到儿子差点被谢一给揉瘪了,赶紧走过来,说:“好了,快睡觉吧。” 小毛毛早就困了,蹂/躏的时候差点就睡着了,谢一这才放过了小毛毛。 商丘上了床,躺在谢一和小毛毛中间,谢一不干了,说:“你躺过来干什么,一边儿去。” 商丘搂住谢一的腰,轻轻/吻了一下谢一的下巴,说:“当然是抱着老公睡觉了。” 商丘开启了美/人计模式,而且还没有节操的喊“老公”,哪有一点儿冷酷男神的模样,害的谢一差点心神荡漾。 谢一板着脸说:“叫老公也没用!” 商丘说:“真的?” 谢一说:“当然是真的。” 商丘笑着凑在谢一耳边,低声说:“老公?” “咕咚!” 是谢一咽唾沫的声音…… 商丘见他不理自己,又低声说:“老公。” “咕咚咕咚!” 咽了两口唾沫…… 商丘第三次说:“老公……” 谢一:“……”妈/的,商丘这小妖精! 谢一立刻翻身而已,一下床咚了商丘,说:“再叫就让你后悔!” 商丘老实的让谢一咚着,只是说:“嘘——小心吵醒儿子。” 谢一这才觉得自己声音太大,小毛毛已经睡着了,小翅膀呼扇了两下,揉了揉眼睛,“唔”了一声,似乎在说梦话,嘴里叨念着:“唔……小发发、苏苏……” 商丘笑了笑,趁着谢一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含/住了谢一的嘴唇,温柔的亲/吻着,渐渐变成了掠夺性的热/吻,把谢一吻得气喘吁吁的。 商丘低声在他耳边说:“谢一,可以么?” 谢一耳朵酥/酥/麻麻的,脸上顿时红了,声音沙哑的说:“儿子在旁边……” 商丘笑着说:“那我们去浴/室?” “咚!咚!咚!” 谢一还没回答商丘,就听到惊天动地的声音,惊讶的说:“地/震了吗?” 小毛毛都给砸醒了,一脸奇怪的看着两个爸爸抱在一起,而且还面红耳赤的。 小毛毛立刻爬起来劝架,非要拉开商丘和谢一,说:“爸爸!爸爸不要打架!” 商丘:“……” 谢一看着儿子一脸焦急的小天使模样,连忙承认错误,说:“好好好,爸爸不打架。” 小毛毛这才松了口气,一脸欣慰的表情。 外面还在“咚咚咚”,不知道在干什么,好像在砸夯一样。 谢一眼皮狂跳,让商丘过去看看,商丘把门打开,结果就看到张枢正从他们门口跳过去。 谢一惊讶的看着张枢,说:“你在干什么?” 张枢说:“我准备去偷偷询问那个女佣人。” 谢一眼皮跳得更疯狂了,说:“偷偷?!” 商丘揉了揉额角,说:“十六呢?” 张枢说:“我让十六先过去探探路。” 谢一说:“那你的拐杖呢?这么跳过去楼都要砸塌了。” 张枢痛/心/疾/首的说:“我的拐杖被踩坏了啊,没有准备备用的,这东西谁准备备用的?” 谢一一阵无奈,总觉得如果让张枢一个人过去,肯定会被警/察当做可疑人物抓起来的。 谢一其实也有点好奇,打算和张枢一起去看看,商丘自然会陪着谢一,就把小毛毛托付给了黑乌鸦。 三个人从客房楼出来,往佣人们住宿的地方去,张枢已经让十六去先/摸索了。 十六在楼下等着他们,说:“地方我找到了,那个人被张书义关起来了,门口没有保/镖,但是门被锁了起来,一下午那个佣人都没能出门。” 谢一一听更加惊讶了,说:“关起来了?非法监/禁吗?” 张枢摸/着下巴,说:“肯定有猫腻儿!” 众人快速的往佣人住宿的地方去,虽然张枢不靠谱,谢一不会术法,但是好在商丘和十六靠谱。 他们很顺利的到达了佣人住宿的地方,三层小楼,商丘带他们直接从二层翻进去,进了二层的走廊,找到了那个锁住的房间。 房间被锁住了,他们没有钥匙,但是根本拦不住商丘,商丘托起门上的锁看了看,然后伸手一拽。 就听到“卡!!”一声脆响,谢一睁大了眼睛,就看那只大锁竟然拽坏了。 张枢一阵崇拜的说:“天呢,好厉害,能给我签/名吗!我也想学这种徒手开/锁的技能!” 谢一:“……” “是谁?” 屋子里传出佣人惊慌的说声音,众人赶紧推门走进去,那女佣人吓了一跳,说:“你们是什么人!?” 张枢连忙摆手说:“不不,我们不是什么人。” 谢一:“……” 他这么一说,那女佣人更是害怕了,说:“不……不要杀我,我不会乱说了!别杀我!” 谢一连忙说:“您别害怕,我们不会对你不利,我们只是想来问问当年小少爷的情况。” 那女佣人惊讶的说:“小少爷?” 谢一点了点头,女佣人有些迟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而且看得出来她很害怕,毕竟这里是张家。 女佣人迟疑着,看到了张枢,顿时有些想哭,说:“小少爷要是活着……应该……应该就像你这么大了。” 她说着,突然哭出来,已经泣不成声。 大家都慌了,四个大男人,其中一个还是式神,也就是鬼,都没有哄女人的经验,最后大家都把目光放在了谢一身上。 谢一瞪眼小声说:“你们看我/干什么!?” 张枢说:“因为老板看起来最温柔。” 谢一低声说:“别给我戴高帽子。” 张枢又说:“你看你看,我这年纪和她家小少爷这么像,一说话她肯定哭,适得其反是不是,难道让十六那张面瘫脸安慰人,别把人家吓得半身不遂了是吧?再说老板娘,老板娘也是一脸肌肉坏死的样子。” 老板娘…… 因为现在需要谢一安慰人,所以商丘明智的没有说话。 谢一倒是对这句“老板娘”很受用,就勉为其难的咳嗽了一声,说:“您别哭,我们想要问问当年小少爷的情况,没准可以帮的上忙。” 那女佣人哭了一阵,也是怕把人吵过来,呜咽着说:“我……我不是张家的佣人,是跟着小/姐嫁过来的。” 原来这佣人其实是张书义原配夫人的佣人,和她的小/姐关系很好,小/姐为人不刻薄,很大方,因此佣人十分感恩。 小/姐生了小少爷之后,没多久就去世了,佣人哭着说:“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是多半是有人搞鬼,我家小/姐是中毒死的,慢性中毒,根本没得/救……” 谢一有些吃惊,豪门世家竟然真的跟宫斗宅斗似的,这也太夸张了,还有中毒? 小少爷的母亲死了之后,张家没有女主人,张书义的情/妇全都跑出来作妖,张甜的母亲就是张书义最得宠的情/妇之一,当时势力很大,小少爷的日子根本不好过。 后来小少爷突然被绑/架了,那些日子张书义正好在外地谈生意,这样一来,家里就剩下了张书义的情/妇,绑匪开了条件,让他们送钱过去,但是没人敢送过去,大家都推搡着,反正小少爷死了正好,死了就没人跟他们争夺张家的钱财了。 当时佣人很着急,就提出自己拿钱去赎回小少爷的事情,那几个情/妇不愿意,张甜的母亲,还有张甜也是百般阻挠,那时候张甜才十六岁,但是已经被她母亲教/导的特别势力,恨不得让他的弟/弟早点去死。 佣人最后拿着钱赶过去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时间太晚了,他们激怒了绑匪,佣人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了一地鲜血,绑匪撕票了。 谢一有些奇怪,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和张甜的未婚夫有什么关系? 佣人还没说完,又说:“我……我看到了一个绑匪,那其中的一个绑匪……就是张甜的未婚夫!” 谢一惊讶的睁大眼睛,张甜的未婚夫竟然是当年的绑匪之一? 他突然想到张甜的前男友说过,张甜的未婚夫是个小混混,而且路子不是太正经,和张甜绝对不是门当户对的样子。 张甜突然和绑匪结婚,显然不是什么正常的事情,谢一觉得,说不定是被绑匪威胁的,张甜可能是有小辫子被绑匪攥在手里,估计十几年/前绑/架撕票的事情,也有张甜的一份参与。 谢一说:“所以您觉得是那个小少爷被撕票,所以回来报仇了?” 佣人摇了摇头,说:“不,不不,小少爷虽然被撕票,但是后来他回来了。” “什么意思?” 谢一感觉自有点蒙了,没明白,明明小少爷被撕票了? 商丘皱眉说:“那个小少爷没有死?” 佣人说:“对,小少爷没有死,他回来了,完好无损的回来,我明明看到了一地鲜血,但是他竟然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当时大家都吓坏了,尤其是张甜和她的母亲,张书义从外地回来,看到唯一的嫡子没事,也松了口气,但是这时候张甜和他的母亲开始撺掇起张书义。 说哪里有人能从绑匪手上逃脱的?而且还安然无恙,受伤都没有,简直太奇怪了,说不定就是小少爷自己搞的鬼,联合了绑匪来演一出戏,为了博得张书义的怜悯和注意。 张书义特别宠张甜的母亲,张甜的母亲一说,张书义就信了八分。 佣人说:“小少爷……小少爷就疯了!” 谢一没听明白,说:“疯了?” “对,疯了!真的疯了……” 张甜和她的母亲诬陷小少爷,说小少爷太不懂事儿了,为了博得张书义的眼球,竟然闹这么一出,害得老/爷担心。 张书义信以为真,狠狠的骂了小少爷一顿,还打他,当时小少爷不过是个六岁的孩子,刚上小学,十分无助,就大声的喊着,自己其实已经死了! 已经死了? 谢一心想,难道是鬼?! 佣人却说,小少爷喊着其实自己已经被撕票了,那些绑匪,因为愤/恨没人给他们送钱,所以先剁掉了小少爷的手指,一根一根全都剁下来,就把小少爷按在车子的机器盖子上,砍掉了手指之后,又割下了小少爷的耳朵,最后还是没有看到送钱的人,干脆直接杀了小少爷。 谢一听的毛/骨/悚/然的,后背一阵阵发愣,张枢打了一个抖,似乎有些害怕,十六走过来拉住张枢,说:“大人?” 张枢说:“没事,我的腿站太久,有点酸了。” 十六就让张枢靠着自己,自己当做张枢的拐棍。 女佣人说:“少爷说着自己的死法,大家都吓傻了少爷说自己其实已经死了,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死了之后,又活过来了,而且完好如初。” 谢一惊讶的说:“死了?又活了?” 他说着,看向商丘,似乎在询问商丘有没有这样奇怪的事情,商丘点了点头,低声说:“确实有这样的案例,这种人拥有特殊的异能。” 原来竟然还有这样的人,那张家的小少爷看起来就是拥有异能的人。 但是张家的人没人信张家的小少爷,异能听起来简直是天方夜谭,所以张书义在张甜和她母亲的撺掇下,将小少爷送进了医院,而且还是私人医院。 那个医院是隶属于张甜母亲名下的私人医院,张甜的母亲给主治医生打了招呼,还有护/士护工之类的,统统打了招呼,好好招待这个小少爷,让他快点好起来。 可想而知…… 女佣人哭泣着说:“呜呜呜……我去看过小少爷,天呢……呜呜呜太可怕了……小少爷被折磨的体/无/完/肤,体/无/完/肤,他们说是让小少爷恢复健康的治疗,其实那都是酷/刑!什么样的酷/刑都有,鞭挞、水刑,还有各种窒/息,我听到小少爷大喊着‘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那声音太凄厉了。” 后来女佣人去见了小少爷,好像探监一样,小少爷伤痕累累,躺在病床/上,体/无/完/肤,满身都是绽开的伤口,就好像一朵朵鲜花一样…… 女佣人哭着说:“小少爷请我杀了他……他竟然请我杀了他,我做不到,我告诉少爷会好起来的,我回去告发张甜和老/爷的情/妇,我确实这么做了,但是……但是老/爷不相信,根本不信我的说法,我还被禁足在山庄里不让出门,过了半个月,我终于找到机会出门去医院,去看小少爷,可是……” 女佣人说到这里,喃喃的说:“小少爷……自/杀了。” 谢一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谢一已经想到了,小少爷会用这种方式解脱自己。 女佣人哭泣着说:“天呢!!小少爷他自/杀了!真的自/杀了,用一根钢丝!!” “钢丝……” 谢一似乎明白了什么,这不是和张甜的未婚夫一个死状吗? 女佣人找到小少爷的时候,小少爷已经死了,他用一根钢丝,不知道哪里找来的,很钝,拴在了床头上,另外一头拴在医/疗器械的柜子上,削掉了自己的脑袋…… 那个时候,小少爷才七岁,在医院里整整呆了一年,按照平常人看来,还是个小学一年级的孩子。 谢一听到这里,觉得毛/骨/悚/然,是多大的痛苦,才能让小少爷对自己下狠手。 女佣人已经变成了嚎啕大哭,捂着自己的嘴巴,不想让别人听到。 商丘却皱了皱眉,说:“不对。” 女佣人说:“怎么?什么不对?” 商丘说:“小少爷拥有异能,他没有死。” 谢一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想起来了,小少爷拥有异能,怪不得之前他求女佣人杀了他,杀了他其实是一种真正的解脱,说不定现在小少爷还活着。 商丘说:“没有鬼怪的气息,因为他可能根本不是鬼怪,但是他懂得术法,而且懂得不少,是个高手。” 让商丘承认的高手,说明很厉害。 谢一说:“这样下去,张甜,还有她的母亲,张书义这些人可能都危险了,很可能是小少爷回来报仇了。” 商丘点了点头。 张枢说:“这样的败类算了吧,还是别救了,我真该把那两百块钱扔在张甜脸上,算我接错了委托,怪不得这么紧张,原来是做贼心虚!” 商丘却摇了摇头,说:“因果报应,如果小少爷这么报仇下去,杀业太重,就算是修者,最后也无法修得正果,只会坠入魔道。” 谢一不懂这些,他只是知道,一个六岁的孩子,承受的太多了,已经十几年都过去了,他一直沉浸在痛苦中,积攒着自己的实力来报仇,这样的生活,实在太痛苦了。 谢一皱了皱眉,说:“张枢,你的两百块钱定金,不能白拿。” 张枢一愣,说:“什么?我还要保护张甜?” 谢一摇头说:“不,如果这些都是真的,我们需要揭/发她,订金就是她自己下的。” 张枢一听,顿时说:“说得好!老板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他刚说完,突然接收到两条不善的目光,一条是来自商丘,另外一条来自十六。 张枢笑眯眯的说:“只是普通的喜欢,我们现在怎么办?” 谢一摸了摸下巴,说:“去找张甜看看。” 众人都点了点头,赶紧从女佣人这里离开,往主人家的主楼走去,张甜有自己单独的别墅,当然新房是不能住了,她又住回了自己的别墅。 众人往前走去,谢一心里久久不能平息,毕竟他刚才听了一个很悲惨的故事,虽然只是听女佣人讲述,但是谢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软,总觉得撼动很大。 众人往前走着,刚刚能看到主楼的位置,结果突然听到“啊啊啊啊啊啊——”的尖/叫/声,那声音竟然是从高处传来,随即是“嘭!!!”一声。 什么东西从楼上直接掉了下来,一下砸了下来,随即是“啪嚓!!!”一声,主楼下面停了一辆限/量版的跑车,跑车顶直接被砸碎了,跑车发出“嗡嗡嗡——”的报警声。 商丘猛地眯起眼睛,说:“不好。” 他说着快速向前跑去,像是一头黑色的猎豹,直接消失在黑夜之中,众人赶紧追过去,结果就看到主楼外面,跑车砸了一个大坑,玻璃碎裂,跑车上面竟然躺着一个人,就是张甜! 张甜七孔流/血,死状非常惨,脑浆都给摔出来了,还哪有什么千金小/姐的样子,四周七零/八落的。 商丘第一个冲过去,都不需要走过去看,已经没救了,而且是绝对没救了,谢一跑过来,看到横流的脑浆,顿时皱了皱眉,觉得异常恶心。 张枢跑过来之后直接背过身去,“呕——”就吐了出来,说:“我的妈,太……太可怕了……” 张甜砸在跑车上,穿着睡衣,但是睡衣而别暴/露,不是那种摔下来砸掉的,而是被脱掉的,竟然连内/裤都没穿,看起来好像在做什么不和谐的事情,但是张甜的未婚夫刚刚去世,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做这种事情才对。 与此同时,主楼里传来大喊的声音,是佣人的声音,大叫着,说:“救命!!!救命——抓凶手!!他杀了小/姐!!” 有人仓皇的从主楼里跑出来,衣/衫/不/整,是个男人,竟然就是张甜的前男友,前男友冲出来,后面有人/大喊着,很快保/镖被惊动了,全都围过来,把张甜的前男友给抓了。 张甜的前男友脸色苍白,裤子拉链都没拉上,裤腰带也没有系,大喊着:“不不不!不是我!是她自己跳下去的!!她自己!” 张书义和张甜的母亲也被惊动了,全都快速的跑过来看,结果就看到张甜脑浆横流的样子,吓得两个人差点昏死过去。 佣人非常肯定是前男友杀/人,而且是亲眼看到的。 佣人还拿出了证据,是一张小字条,前男友写给张甜的,就在下午的时候,张甜的未婚夫刚死,前男友写了一个字条给张甜,让张甜晚上给他留门,两个人要约会。 下午的时候,字条就被佣人看到了,但是佣人不敢多说,晚上的时候,果然有人来了,佣人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张甜的前男友,毕竟前男友已经有老婆了,还是张甜的闺蜜,但是两个人藕断丝连,自然要偷偷摸/摸的。 佣人本来已经要睡觉了,只是例行检/查一遍,结果就听到小/姐的房间突然冒出喊声,说:“不要!!不要!!救命啊——救命——” 佣人冲过去查看情况,门没有锁,冲开门的时候,就看到前男友把张甜直接推出了窗外,这个过程佣人看的清清楚楚。 前男友大喊着:“不!!不是我!我的确想找她约会!可是……可是我没有杀/人啊!她故意勒索我,她勒索我,一直喊着不要,然后自己从窗户跳下去的,中邪了一样,不管我的事情啊!” 佣人和前男友各执一词,佣人说前男友杀/人,前男友说张甜勒索他,自己跳下去的。 前男友给张甜递了纸条,张甜也很配合,晚上约会的时候,本已经干柴烈火,结果张甜突然反/抗,要勒索前男友,不给她钱的话,就要告诉闺蜜,前男友家里和闺蜜家里有很多合作,而且十分惧内,想要和张甜好好谈。 张家这些年落寞了很多,一蹶不振,张甜趁机勒索前男友,前男友没有答应,张甜就大喊着前男友要强/奸她,冲着窗户口喊。 前男友激动的说:“真的!!是真的!!她要勒索我,一直在喊,我想阻止她,就到了窗户,可是张甜突然中邪了,突然就中邪了,真的,她好像看到了什么,一下睁大眼睛,吓得脸色苍白,然后从窗户猛地跳下去,我当时下意识去抓她,我是要救她,不是推她啊!!” 当然,前男友的话没人信,因为听起来太离奇了。 谢一看着张甜的尸体,感觉有点恶心,捂着嘴皱了皱眉,说:“这怎么回事儿?” 商丘低声说:“我倒是比较相信那个范嘉商的说法。” 谢一说:“为什么?” 前男友的说法怎么听怎么觉得诡异。 商丘说:“因为从张甜坠楼的角度,高度,还有力度来说,这种四层楼,就算从天台跳下来,也不能摔成这样的效果。” 的确,简直是脑浆迸溅,如果是前男友推的,那前男友的比例应该可以参加举重了,而且还是世界冠军,再者就是,推人跳楼,抛物线更大,但是按照这个角度来算的话,张甜能掉在那辆跑车上,角度并不太大,更像是自己跳楼。 谢一低声说:“是那个小少爷,来报仇了么?” 商丘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那边张枢还在吐,把一天的都吐出来了,最后实在不行了,十六跟大家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先送张枢回去休息了。 张枢十六刚走,就听到“啊!”的大喊声,张甜的母亲惊叫了一声,医护人员把张甜的尸体从跑车上搬下来,结果就看到跑车上有一张卡片,已经被砸烂了,上面流着脑浆,血红的大字写着——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张甜的母亲惊叫着,“嘭!!”一声,高跟鞋没踩稳,直接摔在地上,坐了一个大屁蹲,与此同时,一张卡片从她的口袋里掉出来。 “啊啊啊啊!!” 竟然又是那张血字的卡片,不知什么时候就放在了她的口袋里。 张甜的母亲尖/叫着,说:“他来了!他回来报仇了!!救我——!!” 这一夜鸡飞狗跳的,张书义本不信邪,结果已经没辙了,据说请来了一个非常厉害的驱魔人,想要抓鬼。 第二天早上,大家齐聚在餐厅,都讨论着张家高家请来的驱魔人,据说驱魔费一开口就是一千万,而且是现付,没有定金,直接全付。 那驱魔人被传的神乎其神,大家都有些好奇。 “听说了么,据说是去魔界的顶尖,排名第二的!” “怎么不找排名第一的?” “嗨,张家落寞了,请不起啊,这你还不知道?” 谢一听着,有点狐疑的看着吃早饭的商丘,糖牛奶,四勺,配甜甜圈和蛋挞,全都是高糖的食物。 谢一眼皮直跳,说:“你不会是那个排名第一的吧?” 商丘笑了一声,挑了挑眉,没有说话,但是那闷骚之情谢一已经理解了。 谢一又说:“那……第二是谁?” 商丘没有回答,旁边的人还在讨论着。 “听说这第二是个美/女!” “对,特别漂亮,我看过照片!” “身材超火/辣的!” 谢一已经有些眼皮狂跳,心中隐隐约约有个人选,结果就听到“哒哒哒”的高跟鞋声,有人说:“来了!” 谢一抬头看去,那人穿着一身红色的连体裤,踏着黑色的高跟鞋,身材果然超火/辣,大/波浪卷发,从外面带风走了进来,好多人惊叹着,太漂亮了!好火/辣! 谢一:“……” 是倪缨!还是女装的! 倪缨从外面走进来,坐在谢一旁边,正在逗小毛毛开心的梁先生突然站了起来。 小毛毛见梁先生要走,有些不高兴,拽着梁先生的手,说:“苏苏!苏苏!” 梁弃拍了拍小家伙的小脑袋,似乎赶时间,不过小毛毛不想松手,还把自己宝贝的甜牛奶拿给梁弃喝,看起来特别大度。 梁弃揉了揉额角,动作稍微慢了一点,结果就听到倪缨突然大喊了一声:“师父?!” 餐厅里所有人本身都看着倪缨,结果倪缨一声大喊,所有人就把目光全都聚/集在了被喊的人身上——梁弃。 谢一有些吃惊的看着梁弃,又看了看商丘,据说倪缨是商丘的师/妹,或者师/弟,所以…… 商丘和梁弃是……老相识来着? 64.十六3 谢一顿时想要捂脸, 他之前干什么来着,对,吃醋…… 吃了商丘师父的醋,还以为商丘和梁弃有点什么, 这么一想简直觉得自己该钻进地缝里才行。 倪缨一脸惊讶的喊了一声师父, 旁边的人也都是一脸惊讶的看着梁弃, 他们只知道梁弃是一个非常有钱的人,至今未婚, 绯闻几乎没有人, 就是正经的生意人。 但是没想到是倪缨的师父,倪缨可是驱魔人里排名第二的人,这样一喊师父,难道梁弃也是那个圈子的人? 众人都有些狐疑, 倪缨赶紧坐下来,还有些兴/奋的看着梁弃, 说:“师父, 您老人家去哪里玩了?” 梁弃微笑着看着倪缨, 总觉得他的笑容已经很干了。 这个时候有人走进了餐厅, 是宋汐和他的小狼狗源烽,两个人走进来之后, 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了。 谢一看到宋汐, 立刻就窜过去, 一把抓/住宋汐的手臂, 旁边的源烽猛地眯了一下眼睛, 就要隔开谢一,不过宋汐抬手制止了,笑着说:“谢一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说。” 他说着,带着谢一到了隔壁桌子坐下来,谢一小声说的说:“你害死我了,都是你说商丘和梁弃关系暧昧!” 宋汐笑着说:“是啊,暧昧。” 谢一说:“什么暧昧,人家是师徒关系!” 宋汐笑了笑,没什么诚意的说:“哦,师徒啊。” 谢一说:“你原来不知道?那你就乱说。” 宋汐笑着说:“不,我可没乱说,暧昧的意思是,不清楚。” 谢一:“……”突然很想咬宋汐,牙根都痒痒了! 谢一那边和宋汐咬耳朵,谢一有点炸毛的样子,宋汐则是一脸温柔笑意,好像还挺喜欢“调/戏”谢一的,两个人凑得还挺近。 源烽站在隔壁桌,因为宋汐不让他过去,源烽双手/交叠在身前垂着,其实手腕上还有镣/铐,所以也不能过去,他手腕上的镣/铐是宋汐的符/咒做成的,别看宋汐平时很温柔,但是镣/铐通电,用宋汐的话说,调/教小狼狗,就是要让小狼狗服/从,还有小心被反咬一口。 那边商丘看着倪缨和梁弃耍宝,其实梁弃不让商丘正面认他,是有原因的,原因就是,梁弃的岁数太大了,他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样子,甚至还不到四十岁的样子,但是梁弃是个修者,实际年龄可不只是四十岁这么小。 如果普通人知道梁弃是商丘和倪缨的师父,那可能认为梁弃是个老妖怪了,梁弃以前在驱魔的圈子很出名,但是因为年纪太大了,所以就选择了教/徒/弟,自己淡出,这么多年过去了,驱魔的圈子老人已经过世的过世,差不多没人认识梁弃了。 梁弃也不在这个圈子走动,反而去经商,隔三差五出去旅游,生活还挺轻/松的,当然梁弃还收养了两个义子,就是商丘和倪缨。 商丘看着倪缨一上来就把师父的老底儿掀了,无奈的揉了揉额角,不过当他看到谢一和宋汐咬耳朵的时候,心里突然有点不爽,酸不溜丢的,商丘承认,自己太霸道了,占有欲太强,他也知道谢一需要私人空间,但是占有欲却仍然在膨/胀,平时已经克制很多了。 商丘看了一眼梁弃,又看到了一眼坐在宝宝椅上,和梁弃玩耍的小毛毛,立刻站起来,走到了谢一旁边,谢一还在指责宋汐耍自己,结果就看到了商丘,赶紧就住嘴了。 宋汐却笑眯眯的说:“谢一,你真有/意思,下次咱们再聊吧,跟你聊一会儿,一天心情都会好呢。” 他说着,站起来,招了招手,带着源烽进了餐厅里面,找了一张清净的桌子坐下来吃早茶。 谢一气愤愤的瞪了一眼宋汐的背影,心想宋汐看起来温柔,结果是个黑心的。 商丘却以为宋汐走了谢一都舍不得,还一直恋恋不舍的用目光追着人家背影,商丘立刻吃醋了,低头在谢一的嘴边快速一吻。 这里人这么多,谢一吓了一大跳,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说:“你干什么?!” 商丘从善如流的说:“当然是想干/你。” 谢一:“……” “嘭!”脸突然很红!感觉羞耻的要爆/炸了。 谢一脸上通红,不过外/强/中/干的瞪着眼睛说:“我/干/你!” 商丘险些被他逗笑了,说:“行,那咱们今天晚上试试?” 谢一见他一脸挑衅的样子,立刻说:“试就试!我……我让你下不来床!” 商丘眯了眯眼睛,笑着说:“胆子越来越大了。” 谢一和商丘公然在公共场合讨论了一下晚上的事情,然后就回了桌子,继续吃饭,谢一是非常尴尬的,因为他之前怀疑梁弃和商丘有点什么。 倪缨却不知道这一节,还大大咧咧的说:“你们也在这里,那还请我过来干什么?” 商丘淡淡的说:“你便宜。” 倪缨:“……” 倪缨差点一口血吐在商丘的早茶碗里,商丘则是一脸嫌弃,皱了皱眉,抬手让佣人换了一副碗筷。 倪缨炸毛的告/状说:“师父,你看他!” 梁弃揉了揉额角,说:“别叫我师父。” 倪缨立刻说:“师父!徒/弟做错什么了么?别赶我出师们啊!” 梁弃:“……” 梁弃已经无奈了,毕竟他现在的岁数,再加上这张脸,肯定会被人觉得是老妖怪的,梁弃可不想对着媒体分享自己“青春永驻”的秘方。 最后还是用案子转移了倪缨的注意力,当然还有谢一家的小宝宝。 金蛋/蛋看起来五六岁大的样子,特别可爱,长得和商丘九成相似,看起来萌萌的,乍一眼是个小天使,其实是个混世魔王,但是很会装怪,奶声奶气的叫倪缨“大哥/哥”。 倪缨惊讶的说:“你怎么知道我是大哥/哥?” 金蛋/蛋则是笑眯眯的看着倪缨,然后小肉手拍着倪缨的胸/部,说:“烤红薯!烤红薯!” 旁边吃饭的黑乌鸦一听烤红薯,顿时眼睛就亮了,在外人看来,就是一脸色/眯/眯的盯着倪缨的胸看,垂涎欲滴! 倪缨:“……” 小毛毛则是一个真的小天使,看起来最大四岁,个子有点小,其实他现在个子已经不小了,毕竟他是从拇指公主那么大小长过来的,生长速度也是可以的。 小毛毛一头淡粉色的头发,今天梳了双马尾,当然是谢一的恶兴趣,穿着一身小老虎的衣服,当然也是谢一的恶兴趣,因为在餐厅里,气温并不低,所以小毛毛的老虎带帽就背在后面,张着的老虎嘴一点儿也不凶,反而看起来特别萌。 小毛毛大眼睛,粉嘟嘟的小/嘴巴,小鼻子也一点点,特别的可爱,而且乖/巧。 倪缨一看到小毛毛特别喜欢,最重要的是因为小毛毛是缩小版的谢一,长得不像商丘,看起来特别和蔼可亲。 倪缨震/惊的看着小毛毛,然后说:“天呢,谢一你闺女长得太可爱了!” 谢一:“……” 谢一一阵无奈,小毛毛则是没听懂,毕竟他不知道儿子和闺女的区别,眨着大眼睛看着倪缨,倪缨刚好像是在夸奖他,于是奶声奶气的说:“蟹蟹姐姐。” 倪缨差点被萌坏了,抱起小毛毛蹂/躏了一番,小毛毛肉肉的小/脸颊差点被蹂/躏变形了,不过不哭不闹,就乖乖的窝在倪缨的怀里任他蹂/躏。 梁弃都看不下去了,说:“来。” 小毛毛立刻不给倪缨蹂/躏了,连忙爬出来,让梁弃抱着,还把自己头上的小花拿下来,别在梁弃的耳朵边。 梁弃虽然长相温柔,但是是个男人,而且还是四十岁的大叔,所以这样一看,梁弃别着一朵花,也是很奇怪的,小毛毛却拍手说:“苏苏好看!好看!” 梁弃笑着说:“是吗,真是乖宝贝。” 倪缨看着梁弃哄小毛毛,顿时眼皮一跳,小声的对商丘说:“师父他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上身了?哄孩子这么温柔,当年带我的时候怎么没这么温柔?” 他说着,突然恍然大悟,说:“对,肯定是当年更年期,所以比较暴躁,我知道男人更年期都比较晚。” 商丘:“……” 商丘没说话,只是递给倪缨一个自求多福的目光,结果倪缨就“哎!”大喊了一声,椅子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塌了! “轰隆”一声,直接坐在了地上,吓得倪缨赶紧捂住自己的裙子,因为裙子太短,差点走/光,走/光不要紧,反正是男人也不怕看,可是就因为他是男人,小鸟鸟万一被看到,会很吓人…… 小毛毛一脸奇怪的看着漂亮的大姐姐突然坐在地上…… 倪缨从地上爬起来,佣人赶紧给他换了一个椅子,倪缨说:“行了行了,咱们言归正传吧。” 谢一把他们知道的事情和倪缨说了一遍,倪缨有些吃惊,说:“看来这个人来头不小啊?我的雇主什么都没说。” 谢一说:“你的雇主是谁?张书义么?” 倪缨挥手说:“不是,张书义的那个老婆。” 原来是张甜的母亲! 张甜的母亲昨天晚上收到了一张卡片,和张甜、未婚夫的一模一样,而之前收到卡片的张甜和未婚夫都已经死了,所以张甜的母亲才这么惊慌,吓得她惊魂失色的,想要找/人来保护自己。 当然,谢一觉得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张甜的母亲肯定心虚,她心里有鬼,当年小少爷受的苦,张甜的母亲肯定要负责一大部分。 倪缨说:“这么听来,那小少爷虽然可怜,但是他已经连杀两个人了,还有一个是他同父异母的姐姐,这杀业已经够重的了。” 商丘淡淡的说:“接下来,如果我没有猜错,小少爷的这个小妈,甚至是张书义这个做爹的,都会被报复,如果他真的报复成功了,将会坠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谢一虽然听着有点迷茫,十八层地狱在他的脑海中没有怎么成形,毕竟他以前去阴曹地府,也只是参加party,还挺和谐的。 但是总觉得事情很严重,小少爷本是个可怜的人,完全不需要这样受苦。 倪缨拍手说:“这还不好办?咱们把那个女人保护起来,然后等小少爷过来,咱们就抓/住他,别让他杀/人,不就得了?” 谢一说:“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当年绑/架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张甜她们做的,如果真是她们做的,我们需要找证据,这样也能让事情大白。” 倪缨说:“走,直接去问问那个女人就知道了。” 众人吃了饭,就准备去问问张甜的母亲,梁弃已经圈外人了,就不去了,正好带着金蛋/蛋和小毛毛。 梁弃黑乌鸦和两个小家伙准备回客房去,刚出了电梯,就看到有人站在电梯间,正在吸烟。 客房是禁烟的,所以有人想要吸烟,只能到这边来,电梯间旁边有个吸烟室。 宋汐站在窗口,修/长的食指中指夹/着一根烟,轻轻吐着眼圈,他没有戴围巾,脖颈上有些明显的吻痕,看起来性/感极了。 梁弃看到他,稍微顿了一下,就转头看向黑乌鸦,说:“先带小家伙们回去吧,我有点生意上的事情,想和宋先生谈谈。” 小毛毛不松手,一定要梁弃陪着自己,梁弃笑着说:“毛毛乖,一会儿我就过去。” 小毛毛虽然不愿意,但是还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就松了手,让黑乌鸦抱着,往房间走去了。 黑乌鸦和小家伙们走远,宋汐笑了一声,脸上没什么温柔的表情,说:“我可不记得自己和梁先生有什么生意上的合作。” 梁弃说:“你易容了?” 宋汐笑了笑,说:“是啊,我可不像弃伯,毕竟我是个人人喊打的丧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我,没有弃伯你这么光/明正大呢。” 宋汐的口气有些带刺儿,梁弃是听出来的,说:“当年的事情……” 宋汐摆了摆手,将没有抽完的烟直接按在烟缸里,笑了笑,说:“不,别扯那么远,太远了,我也不想听……” 他说着,转过头来,笑着说:“我只想告诉你,离谢一远一点。” 他说着,越过梁弃,径直往前走去,梁弃看着宋汐的背影,低声说:“朱丹。” 他的话一出,宋汐猛地顿了一下,不过他没有转头,只是低声说:“他早就死了。” 宋汐说完,迈着大步直接走了,消失在客房楼的走廊上。 谢一他们找到了张甜的母亲,张甜的母亲身边围着团团的保/镖,看起来非常紧张,有人进来都要再三确定身份。 张甜的母亲看到倪缨,可说:“你就是那个特别厉害的驱魔人?” 倪缨笑了笑,说:“张夫人,关于委托的事情,我想再了解一下。” 张甜的母亲很紧张,说:“你说你说。” 倪缨说:“我想知道,十几年/前,你家里小少爷绑匪绑/架,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他这么一说,张甜的母亲愣了一下,随即眼神很惊慌,说:“你……你说的什么话?!你什么意思!全/家上下都知道,我虽然是小少爷的后妈,但是我……我比亲妈还要照顾他,怎么可能让人绑/架他?!你是不是来保护我的,问这些做什么!?” 倪缨挑了挑眉,还全/家上下都知道,之前那个女佣人就不觉得他照顾小少爷。 倪缨说:“问这些当然是想要更好的保护张夫人了。” 张甜的母亲说:“我已经把钱给你了,就是让你保护我的,别的你不用管!只是保护我的安全就可以了!” 倪缨说:“好吧,既然张夫人不配合问话,那就只能让张夫人配合行动了,这些天张夫人尽量呆在这个房间里,不要有走动,除了保/镖,不要和任何人与接/触,包括你家里的佣人。” “你什么意思!?” 张甜的母亲虽然吓坏了,但是趾高气昂的说:“你的意思是要软/禁我了?!我给你钱,雇/佣你,你凭什么这么和我说话?!凭你胸大吗!?长得像个狐媚子一样!” 倪缨听得一愣,随即才明白,原来张甜的母亲嫉妒字胸大,倪缨的胸当然大,毕竟是硅胶的,要多大有多大,efg任选! 张甜的母亲还在发飙,“嘭!”一声,房间门就被踹开了,商丘冷着脸从外面走进来,当然还有谢一。 张甜的母亲刚要大叫,结果就见商丘“嘭!!”一声,扔下来一个盒子,说:“就凭这个。” 张甜的母亲有些奇怪,是个包裹,不过已经被/拆开了,上面署名是张甜的母亲。 张甜的母亲一看,顿时怒火冲天的说:“我的包裹,谁让你们打开了?!万一你们偷了我的东西怎么办?!你拆我包裹,我能告你你知道吗!?别以为你长得帅我就可以不告你!” 谢一:“……” 谢一说:“张夫人,您的包裹里有阴气,所以我们才贸然拆开的,里面一样都东西都没少,你可以自己打开看看。” 张甜的母亲显然不信,说:“我和别人说话,轮到你这个娘娘腔小白脸儿插嘴了吗?!” 谢一:“……”娘娘腔?! 谢一现在都怀疑张甜的母亲长的是鸡眼,自己明明这么纯爷们! 商丘你听到张甜的母亲出言不逊,顿时脸色沉下来,一脸的阴霾,一把拆开了包装,打开盒子。 “啊啊啊啊啊!!!” 张甜的母亲大喊了一声,吓得她花容失色,脸色瞬间惨白,不断的颤/抖说:“啊啊啊啊!拿开!拿开!这是什么!是谁的!?” 盒子一打开,里面是防水设计,竟然一盒子的血,还有几根手指! 真的是手指!而且是人的,看起来不像是假的。 谢一已经不是第一眼看了,他们刚才等着倪缨的时候,有人送了包裹过来,就放在张甜母亲的楼下,张甜的母亲在山庄里有自己的一栋别墅,那快递盒子就放在别墅旁边,佣人们却说不是他们送来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商丘看到盒子就皱眉了,说里面阴气很重,于是两个人把盒子打开,发现了里面的东西,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而是断掉的手指,而且绝对是人的,还是女人的手指。 商丘眯眼说:“你女儿的,看流/血的程度,是死后被切下来的。” “什么?!” 张甜的母亲大叫着,说:“怎么会这样?!尸体不是已经运走了吗,天呢!!!怎么会这样,有人要恐/吓我!有人恐/吓我!天呢!救救我!救救我!!” 倪缨说:“现在你肯听我们的了么?” 张甜的母亲立刻说;“我听!我听!我全听你们的!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救我,一定要保护好我!” 小少爷已经寄来了恐/吓,看起来效果惊人,张甜的母亲差点吓成了精神分/裂。 谢一他们需要一个保护的计划,当然是派人守着张甜的母亲,大家排了一个班,谢一商丘一组,张枢十六一组,倪缨梁弃一组,大家分别保护张甜的母亲,一组四个小时,可以说是不间断的守卫了。 谢一和商丘先守第一班,第一班很正常,可能也是因为大白天的缘故,所以没什么事情发生,张甜的母亲起初很紧张,但是因为外面都是保/镖,里三层外三层的守着,所以张甜的母亲又开始放松/下来。 谢一和商丘在房间里坐着,坐在沙发上,张甜的母亲坐在一边,开始搔首弄姿,还站起来换衣服,也不去洗手间换衣服,对着谢一和商丘两个大男人,竟然要开始换浴袍,大白天要去洗澡。 谢一吓得赶紧转过头去,让商丘也转过头去,商丘都没注意张甜的母亲搔首弄姿,一直看着自己的手/机。 张甜的母亲如柳扶风一样扭着小/腰,走进了浴/室,很快水声就蔓延开来。 谢一松了口气,探头去看商丘的手/机,说:“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商丘侧了侧手/机,让谢一看清楚。 谢一顿时就看到是晋江app的绿色软件,密密麻麻的都是文/字,绝对是在看小说,第一排文/字是这样的——谢一感觉自己要融化了,紧紧攀住商丘,说:“好喜欢,重一点,商哥……” 谢一:“……” 谢一感觉汗毛瞬间炸了起来,直接从沙发上就蹦起,说:“你看的这是什么鬼!快关掉,快关掉!” 商丘看的是小天鹅新的小说,小天鹅新写了一个小说,也是雷萌雷萌的,背景是在古代,而且还有点神话色彩,据说谢一是一只狐狸精! 而商丘是某某王爷,商丘外出打猎的时候,捕获了一只小狐狸,不过因为看到小狐狸很可怜,所以就没有忍心杀掉他,取他毛皮,而是放掉了小狐狸。 小狐狸并不是普通的狐狸,而是一只修/炼得道的狐狸精! 于是三更半夜的时候,狐狸精过来报恩了,开启了和商丘王爷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的没羞没臊的生活。 谢一看着商丘的手/机,满篇都是舒服喜欢不要还要之类的词,顿时头皮发/麻,他还没喊出来,浴/室里突然发出“啊啊啊啊啊!!!”的尖/叫/声。 谢一吓得一个激灵,商丘立刻站起来,眯了眯眼睛,快速冲到浴/室门口,“嘭!!”一声把浴/室的门踹开。 门一踹开,里面烟雾袅袅的,张甜的母亲大惊失色,跌倒在地上,当然没穿衣服,看到商丘进来,就要冲过来搂住商丘,商丘都不搭理她,直接把人拨/开,而且还一脸嫌弃。 张甜的母亲大叫着:“看!!!救命!救命!!” 谢一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原来是镜子,镜子被热气一蒸腾,竟然现出了几个大字——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就是之前张甜的母亲接到的恐/吓信内容。 张甜的母亲尖/叫着,那几个大字就在镜子上,突然就出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 张甜的母亲大喊着:“有人要杀我!!他就在这里!啊啊啊啊——救我啊!” 商丘看了看镜子,伸手摸了一下,随即十分淡定的走出了浴/室门,张甜的母亲不敢洗澡了,赶紧跟着跑出来。 谢一说:“怎么回事儿?真的有人混进来了?” 可是商丘都没有发现?那还不是神仙了? 商丘说:“没有人,只是一些小把戏而已,玻璃上的字是提前写上的,无色的,遇热显色而已。” 谢一松了口气,原来没有人,只是有人提前在张天母亲的浴/室里做了把戏而已,想想看,如果是大黑天的洗澡,那效果就更惊人了。 不过这也能证明,的确有人想要杀张甜的母亲,而且用镜子上的字,还有断手指来恐/吓张甜的母亲,显然不想让张甜的母亲好过。 张甜的母亲受了惊,老实了一段时间,四个小时之后,谢一和商丘就回去了,接下来轮到张枢和十六值班。 谢一有些不放心张枢,毕竟张枢看起来不太靠谱,而且他的腿还骨折了,行动不便。 张枢笑着说:“放心把,我不靠谱,十六也靠谱啊!没事没事,十六帮我呢!” 谢一觉得也是,十六比较靠谱,于是就放心的和商丘走了。 金蛋/蛋和小毛毛好几个小时没见到谢一和商丘,有些想念爸爸了,谢一和商丘回来之后,小毛毛就抱着谢一和商丘,一会儿抱这个,一会儿抱那个,总是来回撒娇,看起来又软又萌,简直要萌化了谢一。 金蛋/蛋则是“成熟稳重”多了,坐在一边,看到商丘的手/机开着,就想要玩手/机,拿起来摆/弄着,大眼睛眨了眨,看到了一个绿色的图标,就点了进去。 商丘之前看小说没有退出,还保持着那个界面,金蛋/蛋一点进去,眨了眨大眼睛,歪着头。 别看金蛋/蛋只有五六岁的样子,还是个混世魔王,但是金蛋/蛋可是神童,认字水平和成年人差不多,而且懂得很多。 金蛋/蛋看着小说,笑着奶声奶气的朗读出来说:“谢一夹/紧了一些,说,‘商哥快,再快一些,最喜欢商哥了!’” 谢一听着金蛋/蛋奶声奶气的话,顿时一个激灵,连忙跳起来,就看到金蛋/蛋那坐在上,晃着小肉腿,正在朗读小说。 谢一一个百米冲刺,立刻冲过去,一把抢过商丘的手/机,金蛋/蛋则是一脸纯洁的长着大眼睛,看着谢一,小天使一样。 同样也是小天使的小毛毛好奇的看着他们,一脸迷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谢一:“……” 十六和张枢值班也没有发生什么问题,接下来倪缨和梁弃过去,虽然谢一不太放心倪缨,但是倪缨的武力说起来也很高,虽然梁弃的武力值谢一没领教过,不过梁弃可是商丘和倪缨的师父,自然不需要担心。 入夜第一班又轮到了谢一和商丘,两个人需要守到十二点,然后交给十六和张枢。 张甜的母亲因为没有任何事情可做,一天到晚只能呆在房间里,所以早早睡下了,看起来她已经老实了不少,不像上午当着商丘的面搔首弄姿了。 谢一守到最后有点困,迷迷糊糊就睡着了,靠着商丘的肩膀,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现在十一点多了,商丘就没有吵醒谢一,把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再等不到一个小时,十六和张枢就来接/班了。 谢一睡得很香,差点都忘了自己在值班,门悄悄打开,十六和张枢从外面走进来,谢一都没有醒过来,商丘还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两边交接之后,商丘直接将谢一抱起来,也没有吵醒他,抱着谢一出了房间,直接回客房楼去了。 谢一被商丘放在床/上的时候,才“嗯?”了一声,说:“我睡着了?” 商丘笑着说:“没事,已经回来了,快睡觉,你累坏了。” 谢一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就有些沉沉的要睡去了,迷糊中还在想,今天好像要和商丘干到底的,不过他太困了,歪头直接继续睡了。 商丘有洁癖,准备去洗澡,把灯光上,让谢一继续睡觉,他进了浴/室没多久,谢一睡的正香,结果商丘的手/机就响了。 商丘的手/机二十四小时不关机,放在床头柜上,一响起来“喵喵”的,是小猫咪叫的铃/声,谢一被吵醒了,揉/着眼睛爬起来,看了看商丘的手/机,来电显示是张枢。 谢一一看是张枢,恐怕他们遇到了危险,连忙坐起来,左右看了看,商丘在浴/室,里面还有水声,不过商丘耳朵灵敏,似乎听到了手/机铃/声,把水关掉了,赶紧推开门走出来。 “咕嘟!” 谢一很没起子的咽了一口唾沫,因为匆忙,商丘现在可以说是风光无限好,谢一差点直接喷鼻血。 商丘大步走出来,抬手将自己的湿发全都背起来,随便围了一块浴巾,露/出性/感的人鱼线,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情况紧急,谢一一定要扑上去试试那人鱼线是不是用笔画出来的! 商丘赶紧接起电/话,果然是张枢打来的,张枢急促的说:“商丘!我刚才看见张书义有些鬼鬼祟祟的,你们在哪里呢?” 商丘皱了皱眉,说:“张书义?” 张枢和十六在张天母亲的房间值班,因为太无聊了,张枢就扒着窗户往下看,竟然看到了一个人,现在快要一点了,那个人鬼鬼祟祟的,一个人探头探脑,左顾右盼的走在无人的山庄里,样子很戒备,张枢仔细一看,这不是张书义吗?! 张书义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要干什么去,张书义觉得有问题,就让十六去盯梢,然后给商丘打了电/话,问问商丘要不要去看看。 商丘听了皱了皱眉,谢一赶紧爬起来,幸好没换衣服,说:“咱们去看看?” 商丘点了点头,快速把衣服套/上,两个人赶紧就出了客房楼。 按照张枢说的地方,果然看到了十六,十六正在盯梢,看到他们过来,就说:“在那边。” 黑/暗中远远的看到了一个,就是张书义,张书义一个人站着,似乎很焦急,在等人似的。 很快有人走过了过来,和张书义碰头了。 谢一连忙低声说:“来了来了,这是谁?” 商丘眯着眼睛看,虽然天色黑,但是商丘眼力很好,看的很清楚,和张书义碰头的,也是来参加婚宴的宾客之一,一个医药公/司的。 张家以前就是搞医药的,所以认识医药公/司的人并不奇怪。 商丘不做医药生意,不过隐约认识这个人,现在很出名的一个医药公/司,叫做康享药业,这是个负责人。 张书义要是和康享药业的人谈生意,不用偷偷摸/摸,而且三更半夜,现在都快要一点了,竟然在这里偷偷见面,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张书义和康享药业的人说了几句话,十六说:“大人一个人盯着,我不放心,我先回去了。” 谢一点了点头,让赶紧回去。 没想到还没有半分钟,商丘接起电/话,张枢打来的,但是接起来之后,不是张枢的声音,而是十六的声音。 十六声音低沉沙哑,有些急促,说:“大人受伤了!” 张枢受伤了,昏迷不醒,而且断掉的腿又断了,看起来受到了攻击,最重要的是,张枢昏迷不醒的时候,张甜的母亲不见了! 谢一和商丘一听,都皱起眉来,赶紧往那边跑,他们到了张甜母亲的房间,果然看到张枢受伤了。 张枢还在昏迷,昏迷的时候都皱着眉,看起来腿很疼,骨折的小/腿又受了重创,脸色苍白,模样非常可怜。 十六正在照顾张枢,商丘走进去看了一圈,房间里没有人挣扎的痕迹,要么是张甜的母亲自己走的,要么就是进来的人太厉害了,直接把张甜的母亲就带走了,让她根本来不及挣扎。 倪缨和梁弃也听说张甜的母亲失踪了,全都赶过来查看情况。 就在这个时候,商丘的手/机震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电/话,商丘皱了皱眉,直接接起来,接起来之后还有画面,一个视/频电/话。 视/频里传出尖/叫的声音,“啊啊啊啊!!”的尖/叫/声,还是女人的声音,很尖锐,大喊着:“不要……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谢一一下就听出来了,虽然他没看到画面中有人,但是这声音,绝对是张甜的母亲! 画面是一个房间,看装修应该是张家山庄里的房间,但是张家山庄里的房间装修格调比较统/一,想要找到这样一个房间,简直像是大海捞针,全都排查一遍,最快也要找半个小时左右。 画面里有张甜的母亲惊叫的声音,除此之外,竟然还有其他人,一个男人的声音,大喊着:“不不不!不要杀我!!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谢一有点懵,竟然还有其他人,是张甜的父亲张书义。 张书义刚刚还在和康享药业的人私会,结果一转眼竟然被抓/走了,还和张甜的母亲关在一起。 随着咔嚓一声,很快就有了声音,第三个声音,不是张甜母亲的,也不是张书义的,而是一个刻意隐藏自己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电流,根本听不出来是谁。 那声音显然也是之前录好的,随着“咔嚓”一声播放键,开始说话了。 “欢迎二位,不介意我们做个小游戏吧?” 明明是一个视/频电/话,但是众人只能听到声音,根本看不到人影,视/频没有找到张甜的母亲和张书义。 张甜母亲的声音大喊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求求你放了我吧!!!” 那电流声已经是录好的,因此根本不会回答张甜的母亲,只是笑着说:“在这个房间的抽屉里,有两把刀子,一个钝一点,一个锋利无比……” 张书义大喊着:“你要干什么!?” 那电流的声音笑着说:“很简单,我们做个小游戏,在我说开始之后,你们就可以去抢这两把刀子,我需要你们其中一个人,割掉对方的一根手指,只要割掉手指,你们就可以从这里出去,如果不配合,或者让我不高兴,那你们两个……都只有死路一条。”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求求你放了我吧!” 张甜的母亲大喊着,张书义也惊慌失策,听到割掉手指的时候,已经一头冷汗了。 电流的声音又说:“当然,你们是夫/妻,如此恩爱,也可以和平协商,到底谁要奉献手指,不管是谁,只要你们之中有人掉了一根手指,我都会放你们离开这里。 张书义大喊着:“你是谁!!!你是谁!?” 电流声音不会回答他,只是很悠闲的说:“开始。” 他的话音一落,整个房间都安静了,随即就是一声大吼,房间里传来杂乱的声音,是跑步声,还有“砰砰”的推挤声,张书义大吼着:“你这贱女人!!臭婊/子!” 张甜的母亲大喊着:“放开我!!放开我!” 随即是“嘭!!!”的一声,电/话视/频的手/机被人碰到了,一下掉在地上,这下画面角度虽然很奇怪,但是他们能隐约从镜子里看到,张甜的母亲正在和张书义搏斗。 那两个人泼/妇打架一样,滚在地上,抓着对方的头发,抠着对方的脸,两个人脸上瞬间已经/血糊糊的,抓了好几个血道子,全都争抢着赶到柜子旁边。 “嘭!!!”一声。 柜子直接被他们撞翻了,里面果然有两把刀子,“咔嚓”一身掉在地上,那两个人疯了一样去抢刀子,互相推挤着,死咬着,大喊着。 “你这臭婊/子!这些年都是我供你吃供你穿,供你败家!现在要你一根手指头怎么了?!” “你放开我!!看看这些年张家败落成什么样子,我给你做了这么多年情/妇,花你钱怎么了?!” 那两个人不停的咒骂着对方,死咬着对方,不停的发出惨叫的声音。 谢一看着手/机上这一幕,顿时觉得汗毛倒竖,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从后背升上来。 商丘说:“我们要找到这个房间。” 他说着,指了指手/机屏幕,说:“从镜子里照出的月亮高度,还有采光来看,可以排除一大部分房间。” 录像的手/机被张甜的母亲还有张书义碰到了,本该找不到月亮和月光,现在却已经可以看到了,商丘眯着眼睛,说:“那边符合,走!” 众人赶紧跟上去,跟着商丘快速往前跑,商丘的手/机里仍然传出惨叫的声音,大喊的声音,咒骂对方的声音。 “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年是你和你那贱女儿雇的绑匪!!想要杀我儿子!?” “哈哈!既然你知道,还听信我们的话!你以为我不知道呢?!你觉得你的原配夫人给你戴绿帽子,那儿子不是你的,所以你才故意听信我的话!我今天就告诉你吧,小少爷是你亲儿子,绯闻是我让人去做的!!哈哈哈哈,你自己亲手逼死了自己的儿子!” “你这个贱/人!荡/妇!贱女人!我今天就砍死你!!” 那两个人的咒骂声盘随着大吼声,谢一感觉都要快要来不及了。 他们冲入别墅的一瞬间,谢一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的电/话,谢一赶紧接起来,按了扩音。 果然是那个机械的声音,笑着说:“你们很聪明,但是来不及了。” 谢一连忙说:“我知道你是受/害/人,我们并不是要帮张书义,而是要帮你,你这样报仇下去,只能毁了自己!” 那电流的声音笑着说:“不,我只有报仇,才能得到重生。” 那声音信誓旦旦的说着,仿佛是一个疯/子,又说:“谢一,你不了解我,你也救不了我,因为我早就是一个心灰意冷的死人了,没有什么,是我不能承受的。” 他笑了笑,又说:“你听……” 随着那机械音的声音一落,手/机显示已经断线,随即就是“啊啊啊啊啊!!!”的惨叫/声,从商丘的手/机里,还有别墅的楼上传出来。 竟然真的关在这里! 众人快速冲上楼,“嘭!”一脚踹开门,就看到里面一杂乱,所有的东西全都倒在地上,地上好多血迹,刀子也掉在地上,除此之外,竟然还有一根断手指,“滴答滴答”的淌着血。 张书义滚在地上,不断大叫着,翻滚着,看起来很疼,而张甜的母亲则是捂着自己的脸,她的脸被划花了,满脸都是血/淋/淋的,也在惨叫不止。 谢一看到这一幕,差点吐出来,商丘赶紧冲进去,给张书义的手指止血,张书义不断的惨叫着,商丘皱眉说:“死不了。” 张书义断了一根手指,冲起来就要跟张甜的母亲拼命,大喊着:“你这个贱女人!假女人!” 张甜的母亲捂着连哭泣,不过这里还是张家,有人冲进来了,张甜的母亲就改变了策略,连忙装着可怜的样子,捂着脸说:“老/爷!老/爷我也是迫不得已啊,如果不是这样,那丧/心/病/狂的就要杀了老/爷……老/爷您原谅我吧,我也是有苦心的呀!” “啪!!!” 张甜的母亲说着,张书义已经冲过去,一个大嘴巴抽在张甜的母亲脸上,张书义断了手指,张甜的母亲脸上破相都是伤口,两个人同时惨叫了一声,都非常疼。 张书义却吼着:“你这贱女人!!鬼杀不了你,我要杀了你!!!” 张甜的母亲大喊着救命,张书义简直已经失去了理智,要掐死张甜的母亲。 谢一看到这混乱的一幕,顿时头疼欲裂。 商丘也很头疼,所以直接两个手刀,把张甜的母亲和张书义给劈晕了。 众人揉了揉额头,都觉得十分头疼,把张甜的母亲和张书义分开。 谢一说:“现在怎么办?” 商丘想了想,阴沉的说:“下结界。” 这么一闹,已经是深夜了,商丘把张甜的母亲扔回房间,然后下了结界,确保绝对没人可以从结界外面进入。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几个值班的人,这回又多加了一层防守,看起来应该是没有破绽了。 张书义那边,一早上起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闹腾,也没有杀过来和张甜的母亲拼命。 不知道怎么回事,山庄里突然来了一批人,竟然是那个康享药业的人,来了好些人,还带来了很多医药器材之类的,和张书义见了面。 谢一有些纳闷,张书义昨天刚断了手指,今天要做生意?这看起来不太切合实际,而且张书义还火急火燎的和那些人见面,怎么看也不像是做生意,反而像是要保命似的。 谢一很奇怪,倪缨主动说:“我去看看,打听打听消息。” 谢一连忙说:“注意安全。” 倪缨笑着说:“啊呀,谢一你这么关心我?” 谢一:“……”一不小心就被调/戏了。 商丘则是淡淡的说:“需要我给乔泽远打电/话么,告诉他你在外面沾花惹草?” 倪缨赶紧挥手说:“别别别,不要不要,小乔醋劲儿可大了,我/干完这票还要回去陪我家小乔呢,本来是来捞/钱的,谁知道这么棘手?” 倪缨很快出了结界,走出房间去了,房间里只剩下谢一商丘、张枢十六,还有梁弃。 张甜的母亲因为受了惊吓,一直躺在床/上,都没起来过。 张枢的腿又骨折了,第二次受到重创,普通生活肯定不会影响,但是他的那条腿多多少少不如以前。 不过张枢大咧咧的,现在已经恢复了不少,脸色不怎么苍白了,只是躺着不能起来,毕竟他的腿很疼。 谢一说:“你之前遇到了什么?看到是什么人了么?” 张枢摇头说:“没有,十六出去之后一直很平静,一个黑影突然就冲进来,我根本没看那不见他的脸在哪里,直接踹断了我的腿,哎呦,真是疼死我了,然后一下就把我劈晕了,我都没来得及反/抗。” 张枢受伤不轻,还有些轻微的脑震荡,十六一直在照顾张枢,说:“少爷,去休息一会儿吧。” 张枢也有些累了,准备去休息,不过没有离开房间,张甜的母亲卧室是个套间,一间主卧,旁边还有一个书房,一个浴/室,一个卫生间,套着一个客厅。 张甜的母亲在主卧休息,十六就送张枢去书房,书房里有一个沙发床,正好躺下来休息。 张枢睡着之后,十六才从书房出来,也来到客厅坐下来,他沉着脸,面色很阴霾,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谢一第一次见十六欲言又止,想要问问到底什么情况,是不是张枢的伤势不太好? 结果这个时候,“嘭!!”一声,倪缨推开门冲了进来,还以为有东西在咬他尾巴呢,看起来风风火火的。 倪缨冲进来,众人一脸惊讶的看着他,说:“怎么了?” 倪缨火急火燎的说:“我打听到了!” 谢一连忙说:“打听到了什么?” 这个时候,张甜的母亲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说:“我想去洗个澡。” 谢一说:“别离开房间就好,房间有结界,外面的人走不进来。” 张甜的母亲已经吓坏了,自然不会随便离开,进了浴/室,关上/门,都没有锁门,很快有水声传出来。 众人见张甜的母亲进了浴/室,就问倪缨到底怎么回事儿。 倪缨低声说:“那个康享药业,好像不太对头。” 倪缨刚才去打听康享药业,他的人脉不错,不过打听来的事情都很普通,就是一个迅速崛起的药业集/团,老总很年轻,年轻有为等等。 但是倪缨刚才还去偷听了一下,竟然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倪缨说:“那些人在说什么十六不听指挥……” 他这么一说,大家的目光,“唰!”一下全都聚/集在十六身上,十六则是表情很淡定。 倪缨连忙说:“不是这个十六,是那个十六号。” 谢一说:“十七号之前的十六号?!” 倪缨点头说:“对,就是十六号。” 十七号是个试验品,用商丘的灵力翻倍做成的,但是因为他本身具有缺陷,抑制剂又打在了谢一的身/体里,所以十七号算是失败了,每个十七号不管多厉害,最后都是自爆的收场。 而十六号,据说是一个失败品,不过到底怎么失败,谁也不知道,连李杰也不知道。 十六号很神秘,没人提起过他,他到底是什么,大家也不清楚,而康享药业的人突然说起十六,而且还说十六号不听指挥。 倪缨说:“康享药业的人和张书义说起这个,还说要除掉十六号。” 谢一惊讶的说:“张书义和他们有关系?” 商丘皱了皱眉,说:“张书义不是修者,也没有灵力,那些人为什么要和张书义合作?” 倪缨摇了摇头,说:“这就不知道了,不过康享药业的人说,只要张书义合作,他们可以保张书义的安全。” 谢一说:“那张书义的价值是什么?” 众人都说不出来这个,只能继续去查,商丘打了一个电/话,给冯三爷,毕竟冯三爷人脉多,让他去查查康享药业。 冯三爷的速度不是吹的,半个小时就把资料发过来了,发到了商丘的邮箱,打开之后就是康享药业的全部资料。 康享药业有自己的实验室,资金很充足,康享药业的老总新官上/任,在他老爹去世之后,只继承了第三个年头,算是年轻有为,这三年的成就已经超过了他老爹的全部成就,现在是蒸蒸日上,而且已经打算开发其他领域。 除此之外,其他都很正常,看不出来有什么不正常的事情。 大家看了资料,都有些奇怪,他们心中的狐疑没有得到解答。 这个时候书房的门打开了,张枢揉/着眼睛从里面走出来,十六赶紧站起来,扶着张枢说:“大人,怎么了?” 张枢说:“唔,没事儿,想上厕所而已。” 十六扶着张枢准备去厕所,谢一突然说:“洗澡的那个还没出来吗?快一个小时了吧?” 倪缨说:“女人洗澡就是慢。” 谢一呼听他这么说,又看了看他的打扮,总觉得特别别扭…… 谢一说:“安全起见,咱们还是去问问吧。” 他说着站起来,走到浴/室门边上,“叩叩叩”的敲了三声门,说:“张夫人?你洗好了么?” 里面没有声音,谢一又提高了声音,说:“张夫人!?” 里面仍然没有声音,谢一顿时有些奇怪,又使劲敲了敲门,不过这个时候商丘已经站起来,大步走过来,说:“别敲了。” 他说着,直接推开门,因为张甜的母亲害怕,所以洗澡没有锁门,他们推开门,就看到张甜的母亲坐在浴缸里,仰着头,好像睡着了,闭着眼睛。 谢一赶紧回过身去,说:“吓死了,原来是睡着了?” 商丘却没有回避,眯着双眼盯着浴缸,说:“她死了。” “什么!?” 谢一差点跳起来,赶紧冲过去,张甜的母亲没有穿衣服,坐在浴缸里,仰着头,看起来像是睡过去了,不过走近一看,根本不是,因为她的表情异常痛苦。 脸部扭曲,头发全都湿/了,而且还有呛水的迹象,这狰狞的模样,好像受了水刑一样,不止如此,浴缸的后面,还扔着很多纸片,都是被浸/湿的,这让谢一联想到那种把纸片泡湿,乎在人脸上让人窒/息的刑罚。 谢一吃惊的看着这一幕,张甜的母亲已经死了,而且死前受到了折磨,不止如此,而且是在结界内,没有人打破结界,从头到尾,只有倪缨一个人进出过结界,再没有其他人。 谢一吃惊的说:“怎么……怎么会这样?!” 商丘没有说话,不过面色不善,直接拉开房间大门,挥手撤掉结界,从里面走了出来。 谢一看到商丘大步离开,赶紧赶上去,说:“去哪里?” 商丘说:“去找张书义。” 谢一跟着他快速往前走,他们来到张书义的别墅门口,果然听到张书义的大喊声。 “鬼!!鬼啊!!鬼!!是鬼找我来了!救命——” 谢一和商丘赶紧冲进别墅,不过张书义好端端的,除了断掉了一根手指。 张书义脸色惨白,地上掉着一张卡纸,上面写着血红的几个大字——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张甜的母亲死了,张书义成了最后一个被报复的对象,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还活着,自然张书义收到贺卡。 商丘看着那张贺卡,说:“这里不安全,那个人就在这里,我们需要把张书义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谢一有点懵,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但是他怎么听着有点……不靠谱?毕竟转移的过程中漏洞肯定很多,才是最不安全的。 不过张书义听起来特别赞同,说:“对对对!我不能在这里呆下去了!我要离开这里!去安全的地方!” 商丘说:“收拾一下东西,今天晚上就走。” 谢一更奇怪了,商丘说完,转头离开,说是要去准备一下东西,谢一赶紧跟着他走出别墅,小声说:“商丘?怎么回事儿?真的要带张书义离开山庄?” 商丘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带着谢一回了房间,关上/门,竟然还下了一层结界,这才说:“我们中间……有内鬼。” 谢一吓了一跳,说:“我们?这不可能吧!” 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人,要说谁不知道的话,可能就是梁弃了,谢一不太熟悉梁弃,不过梁弃是商丘和倪缨的师父,也是商丘和倪缨的养/父,这样一来的话,应该也是熟悉的人,但是商丘却说,他们中间出现了内鬼。 谢一一脸不可置信,商丘坐下来,看起来很镇定,说:“你仔细想想……第一次发生意外,是什么时候?” 第一次发生意外,是张枢给他们打电/话之后,张枢被袭/击了,张甜的母亲被掳走。 谢一有些狐疑的看着商丘,商丘又说:“我下的那个结界,这世上我可以肯定,连我师父在内,没有人可以强行突破结界。” 商丘说话很有自信,但是也很有威信,令人不容置疑,谢一也相信商丘的能力,不然的话,那个神秘人也不会盗取商丘的能力来翻倍十七号了。 商丘说:“根本不可能有人强行突破结界,更别说,有人突破结界,我还不知道了。” 谢一想了想,说:“你是说……” 商丘点了点头说:“当时他就在房间之内,也就是在我们之间。” “这……” 谢一狐疑起来,说:“可是,张夫人死的时候,我们都在一起,在谈论康享药业的事情,” 商丘低笑了一声,说:“不,有一个人没有和我们在一起,他当时在书房休息。” 谢一惊讶的差点喊出来,说:“张枢?!” 商丘点了点头,然而在谢一的印象中,张枢是个很不靠谱的天师,术法半吊子,为人也半吊子,大咧咧的,有点马虎鲁莽,平时却很热心,就像是个半大的孩子一样。 如果说是张枢杀/人,谢一怎么也不敢相信,毕竟那个人想出来让张甜的母亲和张书义自相残杀的办法,不止如此,他还在婚礼现场,割掉了张甜未婚夫的脑袋,砍掉了张甜的手指,这些事情听起来都非常可怕。 谢一怎么想,也觉得不可能是张枢,因为张枢并不是这种伶人毛/骨/悚/然的人…… 但是,这么一分析,答/案又很简单,只有张枢有这个可能性。 谢一说:“那……张枢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这么一说,自己也明白了,张枢……他也姓张,很可能就是当年被绑/架的小少爷,因为有异能,最后送到了医院,受了那么多苦,最后被/迫选择自/杀,用钢丝割断了自己的脑袋…… 这一切,所有人的死法,都是报复,割断脑袋、割断手指、还是有水刑,全都是小少爷的报复。 商丘说:“所以我才想要转移张书义,故意给他一个破绽,布一个陷阱,让他跳下来。” 谢一说:“可是……这么看来那个小少爷很聪明,这个陷阱,他会跳下来吗?” 商丘笑了一声,说:“不会也得会。” 他说着,顿了顿,又说:“他为了报仇,已经杀红了眼,张甜,当年的绑匪,还有张甜的母亲都死了,只剩下自己的父亲,一切的始作俑者,你说他会放弃么?” 谢一听着,心里有些发沉,当然,不会放弃,因为那个电流的声音也说了,只有这样才会重生…… 商丘说:“前几项杀业可以说是为了报仇,但是不管如何,他只要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就会遭到天谴,这是毋庸置疑的。” 谢一点了点头,说:“那也只有这样了。” 两个人准备了一番,很快大家都听说了商丘要把张书义转移出去的事情,张枢惊讶的说:“转移?这太不安全了。” 不过商丘已经决定,其他人都无法改变,众人只好严密的计划了一下,然后准备晚上转移张书义。 天黑之后,大家在做最后的准备,他们准备把张书义转移到郊区的别墅去,离这里很远,虽说是张书义的别墅,不过张书义没跟别人说过,很私/密,那是他会小情人的地方。 差不多十一点多,张书义就包的严严实实,从别墅里走出来,做贼一样赶紧上了车,谢一开车,商丘坐在副驾驶,很快众人就准备出发了。 除了他们的一辆车,还有倪缨和梁弃的车子跟着,商丘特意让张枢留下来。 张枢没有什么异/议,很爽/快的就答应了,毕竟他的腿还骨折着。 车子很快行驶出张家的山庄,往郊区的别墅而去,几乎是两个大对头,开车的话需要三个多小时,而且还是不堵车的状况下。 谢一开着车从山庄出来,商丘就坐在副驾驶上,车子上也有结界,张书义很害怕,坐在后座上,不断的东张西望,似乎在看看有没有对他不利。 车子大约行驶了两个多小时,已经进入了郊区,还有半个多小时就能到达张书义的私/密别墅,一路上都非常的平静,没有任何不妥的事情发生。 谢一心里有些着急,难道张枢没有上钩,如果是放弃了报仇还好,但是如果只是识破了他们的陷阱,所以才没有跳进来,那样就不好办了。 后排的张书义小声的说:“开快点,再快点,马上就要到了,到了就安全了!” 谢一不敢踩油门,怕张枢赶不及跳进陷阱里。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谢一突然看到眼前有东西一晃,像是一只猫一样,黑影一闪,吓得谢一一个刹车踩下去,“噌!!!”一声,车子就急速刹车停了下来。 后排的张书义大喊着,戳到了他断掉的手指伤口,说:“怎么了!?怎么了!” “噤声!” 商丘不耐烦的低喝了一声,张书义立刻住了嘴,但是表情非常害怕,左右看着,生怕有什么东西冲出来。 “喵——喵——” 谢一松了口气,说:“原来是一只野猫。” 他说着,重新启动/车子,开着车子继续往前去,因为夜深了,路上根本没车,他们行驶的速度不算太快,结果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嘭!!!”一声,路边的树木突然急速生长,猛地长出枝桠。 车子“嘭!!!!”一声直接撞在了枝桠上,谢一只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咚!”一下,顿时感觉头晕眼花,眼前一片混黑,马上就要陷入黑/暗之中。 他迷迷糊糊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人影,从黑/暗中慢慢走出来,他的腿似乎有些不利索,原来是断了,等他走得近了,谢一这才看得一清二楚,他拄着拐杖,一下一下艰难的走过来,是张枢…… 车子发生了剧烈的撞击,前排的商丘和谢一顿时晕了过去,后排的张书义被撞了一下,疼得他吱哇乱叫,但是并没有晕过去,而是被卡在了车子里。 车子撞击的时候侧翻了出去,张书义卡住了大/腿,根本没有办法自己爬出去,艰难的大喊着:“救命——救命——” 不过后面倪缨和梁弃的车子还没有赶上来,自然没有人搭理他。 这个时候,就看到一个黑影,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发出“沙沙……踏!沙沙……踏——”的声音,很慢很慢的走过来。 张书义翻在车子里,从车窗艰难的看出去,首先看到了骨折的腿,那个人架着拐杖,随即慢慢低下头来,经历弯腰,冲着张书义笑起来,说:“你好,需要帮助吗?” 是张枢! 张书义看到张枢,庆幸的松了一口气,说:“你是那个张天师,快快,把我拉出去,我们撞车了!” 张枢笑了笑,说:“好啊。” 他说着,不过没有动手,只是稍微抬了抬手,就听到张书义顿时一阵痛哭的哀嚎声,他的腿被压住了动不了,张枢一抬手,张书义整个人就往上拔,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气拽着,疼得他的腿要撕/裂一样。 “啊!” 张书义大喊了一声,终于从车底下被拽了出来。 张书义大吼着,倒在地上,不断的喘着气,张枢蹲在他的面前,笑眯眯的看着他,说:“怎么样?” 张书义喘着气,说:“谢……谢谢你……咱们赶紧走吧!” 张枢说:“怎么走?车子还翻着,谢一和商丘还在里面。” 张书义连忙说:“别管他们了!车子一会儿就要爆/炸了!快点离开这里!你送我到别墅去,我给你钱!你要多少钱,就有多少钱!” 张枢笑了笑,说:“是么?不过我不要钱,我只想要……”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后勃颈被一个尖尖的东西抵住了,商丘的嗓音出现在张枢的背后,说:“那你要什么?他的命么?” 张枢挑了挑眉,不过没有太多怔愣惊讶的表情,说:“我就知道,这是一个陷阱。” 刚刚还压在车子下面,昏迷不醒的谢一和商丘已经醒过来了,商丘的桃木剑抵在张枢的脖子上,说:“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过来?” 张枢笑了笑,说:“因为有些陷阱,就好像是飞蛾扑火,我当然有我必须来的理由。” 谢一说:“你真的是当年那个小少爷?!” 张枢笑了笑,说:“不……我不是,他已经死了。” 谢一以为他说的当年那个无力反/抗的小少爷已经死了,只是皱眉的看着张枢。 这个时候,一脸唯唯诺诺的张枢突然从地上站起来,他佝偻的身形慢慢伸展,竟然变得高大起来,“嘶啦”一声,从脸上将一张人皮面具撕下来。 竟然不是张书义,而是梁弃! 梁弃甩掉手上的人皮面具,笑了笑,说:“我的演技还能过眼么?” 张枢笑了笑,说:“险些就让我信了。” “险些?” 谢一有些吃惊,说:“你是什么意思?” 张枢还被商丘的桃木剑抵着,也没有任何反/抗,说:“我知道,真正的张书义,现在和倪缨在一起。” 谢一皱眉说:“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过来自投罗网?” 张枢笑了笑,说:“在回答你之前,先听我讲一个小故事,你们会感兴趣的。” 众人都有些狐疑的看向张枢,然而张枢却自顾自的开始讲述那个小故事。 当年小少爷在医院里自/杀,用钢丝隔断了脑袋,这几乎用尽了他全部的力量。 别人以为小少爷死了,然而其实这才是真正的解脱,小少爷的脑袋虽然断了,但是他又活了,他拥有再生的异能,好像是一个不死的人,从停尸间逃了出去,终于死里逃生。 当时的小少爷,不过是个七岁的孩子,他虽然绝望,虽然愤/恨,但是没有任何能力,甚至几乎要活不下去了。 张枢笑眯眯的说:“你们知道么,他被饿过两次,经受内脏消化内脏的痛苦,一共两次,但是他都死不了,在绝望中,带着无限的绝望重生了……” 后来,老天爷可怜,小少爷终于学会自己糊口了,虽然还是很穷苦,但是能自己活下去了,这真是万幸。 也是老天爷开眼,张书义因为医药事/故的事情,张家落寞了下来,终于得到了一点点应有的报应。 张家即将面/临破产的危险,这个时候,张书义看到了小少爷,在无意间,他看到了小少爷,那个死在医院里,割掉了自己脑袋的小儿子! 张书义当时吓坏了,但是他心里隐隐约约又开始相信,他的小儿子真的可以永生,因为就在小少爷死后不久,医院突然说小少爷的尸体丢/了,不见了,哪里都找不到。 张枢哈哈大笑了起来,说:“张书义这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就用一些亲情的话,哄骗他!说相信他,想要他回家,这些年非常想念他等等……而那傻孩子,竟然信了,也是太年轻,见到自己的父亲跪在面前,不停的认错,抽自己嘴巴,他心软/了,于是那个傻孩子跟着张书义回了张家,你们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谢一听到这里,心里已经隐约不想听下去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张书义不知道又干了什么遭雷劈的事情。 张枢笑容很冷静,好像在说有/意思的见闻,慢条斯理的说:“张书义把那个傻孩子带回去,但是没有带回家,他联/系了一些人,康享药业的人。” 谢一惊讶的说:“康享药业?!” 张枢点了点头,说:“张书义那时候面/临破产,而那个傻孩子竟然是个拥有异能的人,研究价值可见一斑,于是张书义起了歹心,他把那傻孩子卖给了康享药业,做实验的小白鼠,而且当着康享药业的面,直接用刀子痛死了他的儿子,任由他的儿子哀嚎,挣扎,求饶,都没有用……活活的就被张书义那个畜/生给扎死了,不过你们也知道了,他不会死,死透了之后,果然活过来了,康享药业的人非常高兴,欣然向张书义买走了那个孩子,后面的事情,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谢一听着,只觉得遍体生寒,张枢说:“所以,我想要张书义死,他比雇/佣绑匪的张甜,还有说瞎话陷害人的情/妇还要可恨。” 谢一嘴唇动了动,说:“张枢……” 张枢笑着说:“好了,现在我可以回答你们的问题了。” 谢一有点懵,差点跟不上张枢说话的跳跃性。 张枢好心的提示说:“为什么我知道他不是张书义,却还是过来了?” 商丘皱了皱眉,张枢笑着说:“因为,要杀张书义的,不是我啊!” 他这么说着,商丘突然低声说:“糟糕。” 这个时候商丘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是倪缨打来的。 张枢笑着说:“接电/话吧。” 商丘把电/话接起来,倪缨的声音急促的说:“商丘!不好了!草他娘,可恶……十六把张书义杀了!” 65.十六4 “大人。” 十六推开房门, 张枢的腿骨折了, 还躺在床/上休息, 他走进去,站在床边等了一会儿,张枢并没有醒过来,也没有说话,就静静的躺着, 好像睡着了一样。 十六低声说:“商先生他们一会儿要把张书义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 他这么一说, 躺在床/上的张枢才轻微的动了一下, 但是仍然没有睁开眼睛, 也没有说话。 十六继续说:“大人,这是个陷阱。” 他的话说到这里,躺在床/上的张枢终于翻了个身,看着十六说:“十六, 你怎么了?” 十六低头看着一脸不解的张枢, 皱了皱眉,说:“大人, 这是个陷阱,显然是商先生想要把你揪出来的陷阱。” 张枢看着他,任然一脸不解,说:“你在说什么?” 十六有些着急, 说:“大人, 您不能去。” 他这话一出, 张枢的脸色终于变化了一下, 盯着十六的目光有些不善,说:“既然你知道,那也就知道我必须去。” 十六低声说:“如果你真的杀了张书义,绝对会得到业报的,所以大人不能去……不过,我明白大人的意思,我可以替大人去。” 张枢眯了眯眼睛,看着十六,似乎有些听不懂他的话,说:“你?” 十六重复说:“我可以替大人去。” 张枢笑着说:“去做什么?” 十六声音很平淡,说:“杀张书义。” 张枢瞬间就笑了出来,说:“你去?你为什么要去?” 十六淡淡的说:“因为您是我的大人。” 张枢的笑容差点凝固了,有些发冷,说:“是吗,我还以为宋汐才是你的大人。” 十六脸上表情淡淡的,看着张枢,却没有再说话…… 众人听到倪缨电/话里的声音,都有些发愣,他们一直提防的是张枢,却没想到十六突然出现捣乱,竟然直接把乔装的张书义给杀了。 张枢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也听到了手/机里的声音,说:“看吧,不需要我动手。” 商丘眯了眯眼睛,他还没有说话,就听到“噌——!”一声,竟然有车子开了过来,不过不是倪缨的车子,而是一些陌生车辆,这半夜三更的,竟然有四五辆汽车停在了附近,在他们的车子旁边停下来,然后快速的下来好几个人。 商丘立刻戒备,一把拉住谢一,与此同时就听到“砰砰砰!!!!”的响声,竟然是开/枪的声音。 商丘拉住谢一一扑,将谢一护在怀里,猛地躲开那些射过来的子弹,往地上一看,顿时眯了眯眼睛,阴霾的说:“银弹。” 谢一有些吃惊,银一般都是驱邪用的,这些人竟然用银弹攻击他们。 张枢和梁弃也快速扑倒在地上,别看梁弃是商丘的师父,实际年龄已经非常大了,但是梁弃的迅速一点儿也不含糊,猛地扑出去,快速躲在汽车后面。 谢一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商丘说:“看来不是冲着咱们来的。” 谢一顺着商丘的目光一看,果不其然,这些人竟然是冲着张枢来的,张枢躲在一棵树后面,刚才开/枪的时候,张枢往侧面扑倒,和他们的方向不一样,现在就变得孤助无缘,不止如此…… 张枢似乎还受伤了,他的小/腿本就受伤了,已经第二次骨折,谢一觉得张枢很可能是为了取得他们的信任,所以才第二次骨折的,现在就导致他行动不便,再有就是,他紧紧捂住自己的腹部,一直在痉/挛着,额头上都是汗滴,冷汗从脸上流下来,脸色也异常苍白。 谢一惊讶的说:“他受伤了!” 张枢的样子看起来非常不好,粗喘着气,不停的痉/挛着,因为伤到了腹部,很可能有内脏被打破了,看起来非常痛苦。 那些人下了车狂开/枪,但是只开了一波,随即就停了下来,似乎在查看情况。 谢一他们用车子掩护着,就听到那些人低声说:“十六号在那里!银弹只能暂时抑制他,杀不死,一定要带走!” 谢一听到这里,有些震/惊,原来张枢就是十六号?! 他们之前还以为十六才是十六号,毕竟十六的名字和十六号一模一样,但是没想到张枢才是。 张枢看起来不是很好,但是他们距离张枢有点远,那些银弹的杀伤力不小,商丘打了一个颜色给谢一,对梁弃说:“师父,你带着谢一,我过去救人。” 谢一连忙拦住他,说:“等等,你怎么过去,那么多人等着开/枪呢。” 商丘看了一眼谢一,只是说:“你想救他,对么?” 谢一说:“是这样没错,可是……” 他的胡还没说完,商丘已经拍了拍他的手背,低声说:“你忘了,我也不会死。” 他说着,猛地小/腿发力,竟然一下从车子后面直接窜了出去。 “开火!!!” “有人!!” “开火!” 一时间那些人有些乱/了,拼命的开火,剧烈的开火声让谢一觉得震耳欲聋的,但是他不敢眨眼,看着商丘冲着张枢冲过去。 商丘避开子弹,从地上随便抄起一把石子,猛地一下扔出去。 “啊!!” “啪嚓!” “嘭——” 好几个打/手全都被石子击中,直接倒在地上,还有的手/枪被石子击中,手/机瞬间被打碎。 商丘快速扑过去,一把抓/住张枢,张枢疼的满脸是汗,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商丘拽住他,幸亏张枢身材并不高大,被商丘托着掩护在大树后面。 刚才商丘一个人,现在变成了两个人,而且还需要掩护着受伤的张枢过去,似乎有点困难。 谢一看到商丘已经到了张枢身边,那些打/手也成功的被吸引了,立刻悄悄摸上车子,梁弃也跟过来,两个人上了车,谢一说:“咱们去掩护他们。” 梁弃突然说:“不用了。” 谢一有些不解,结果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黑影冲了出来,犹如飓风一样,突然席卷而来,带着一股暴/虐的寒气。 “呼——!!”一下,那黑影已经冲过来,直接逼近那些打/手,掀了打/手的“老窝”。 谢一定眼一看,竟然是十六! 十六冲过去,一下就吸引了打/手的炮火,商丘一看,立刻拽住张枢,快速的从树后窜出来。 十六掩护着他们,说:“先走!一会儿我们会和!” 商丘没有迟疑,立刻拽住张枢,快速上了车,自己也蹿上车去,谢一一个油门踩下去,车子猛地向前窜去。 张枢受了重伤,被扔在后座上,梁弃也在后座上,帮助张枢看了看伤口,语气有些阴霾,说:张枢需要急救,开快点。” 谢一已经快把油门给踩漏了,急速开车往前走,很快就到了张书义所说的别墅,他们快速下车,谢一有钥匙,连忙打开别墅大门,大家带着张枢进去。 谢一冲进房间去找医药箱,幸亏这里虽然长时间没人居住,但是东西都很齐全,真的有医药箱,而且很齐全。 谢一赶紧把医药箱取过来,张枢躺在沙发上不断的痉/挛着,此时的沙发已经遍布血迹了,到处都是鲜血,看起来非常刺眼。 梁弃看了看,说:“子弹需要取出来,银弹对他有影响。” 谢一赶紧把医药箱交给他,梁弃打开医药箱,拿出了一些自己需要的东西,摆在旁边,随即又说:“可能会有点疼,咱们没有麻药。” 张枢虚弱的点了点头,笑着说:“什么样的疼……我没有人受过?放心吧……” 他说着,差点昏死过去,嗓子里发出“嗬!!”一声,猛的痉/挛起来,梁弃已经开始动手了。 张枢一阵阵翻白眼,几乎要昏死过去,为了分散注意力,声音沙哑的说:“刚才的故事,还没有讲完……” 谢一说:“先保存体力,不要说话。” 张枢却摇了摇头,说:“我只是想分散一下自己的痛苦……” 张枢的故事还没有讲完,张书义把自己的小儿子送到康享药业之后,也就几个月的时间,小少爷死了。 谢一惊讶的说:“死了?什么意思?他不是不死之身吗?” 张枢笑了笑,声音还是非常沙哑,说:“你以为他们在研究长生不老么?不,不是这样……他们在研究一种,可以让不死之身,彻底死亡的药剂,这是一种很危险的东西。” 商丘眯眼说:“小少爷已经死了,那你是谁?” 张枢笑着说:“好,问得好,我很多次都想知道自己是谁,但是我得到的,只是一个无用的代码……” 谢一震/惊的说:“十六号?” 张枢点了点头,说:“我就是你们口/中的十六号,你们真傻啊,我并没有十五个纸人式神,十六之所以叫十六,是因为我想让他帮我分担注意。” 事情似乎有点迷茫,谢一有些理不过来了,张枢笑着说:“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也许可能就是他们创造出来的十六号,我本是一个人被研究着,整天受苦,没日没夜,只要他们高兴的时候,我都要忍受痛苦,比死亡更彻底的痛苦,直到有一天……他们带来了我的病友。” 张书义的儿子。 十六号和张书义的儿子做了病友,两个人都被研究着,不过很快,十六号的病友死了,这回事彻底的死了,以往每一次,小少爷死掉之后,都会复活,无论是砍掉脑袋,取出内脏,还是水刑电刑,然而这一次,他们用了一个类似于钻石的晶体,不知道是什么,注射在小少爷的手臂上,然后…… 张枢笑着说:“他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谢一心里一阵抽痛,因为张枢的笑容,他明明很难过,却在微笑。 张枢继续说:“因为十六号太不稳定,所以需要一个肉/身容器,这个时候小少爷正好死了,他们就让我用小少爷的肉/身作为容器……” 不过,小少爷的怨念太深,毕竟他才那么小,经历了这么多,怨念和执念残存在小少爷的肉/身上,十六号一上身,就接收到了小少爷的执念。 小少爷和十六号达成了一个协议,他们订立了一个契约,当然实验室的任何人都不知道,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张枢说:“他要我为他报仇……我答应了。” 十六号夺舍的时候,看到了小少爷的怨念,他不过是个七岁不到八岁的孩子,但是执念和怨念很深,十六号看到他的过往,种种的过往,因为十六号从不知道什么是家人亲人,所以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但是这一刻,他突然觉得,小少爷比自己更可怜,因为给十六号痛苦的人,不过是实验者而已,而施与小少爷痛苦的人,却是他的至亲之人。 十六号答应给小少爷报仇,小少爷也答应了十六号一件事情,等到报仇之后,小少爷的肉/身就自愿属于十六号了,这样一来,十六号虽然算是夺舍,但是就算阴曹地府的阎/王都管不了这种自愿的事情了。 张枢笑了起来,他很痛苦,梁弃已经把银弹“喀拉”一声取了出来,扔在地上,张枢还在痛苦的呻/吟着,却笑了起来,说:“现在……我终于完成了承诺,虽然最后一个人不是我杀的,但我替他报仇了,我替他报仇了!” 谢一看着张枢的笑容,或许是小少爷的执念太深,所以张枢的执念也如此深刻,张枢的笑容好像解脱一样。 谢一说:“那些人为什么要杀你?” 张枢喘着粗气,梁弃在帮他缝合伤口,张枢低声说:“那些就是实验室的人,他们要抓我回去,因为我是背叛者,十六号不过是个废品,实验的失败品,他们要我去执行任务,卧底在你们身边,但是我没有按照他们的指使去办事。” 商丘说:“他们的指使是什么?” 张枢笑眯眯的看着商丘和谢一,说:“你们知道吗,孩童的元阳是最强的,那些人想要你们的儿子。” 谢一一听,顿时皱起眉来,他一贯是个老好人,但是此时心里也是一团怒火在烧,商丘就更别说了,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比冰窖还冷。 张枢笑了笑,说:“你看吧,我没有对你们的儿子下手,所以你们救我一命,也算是扯平了。” 商丘这个时候却说:“看来扯不平。” 众人全都看向他,商丘低声说:“嘘——打/手来了。” 他说着,伸手把灯关上,整个别墅一下陷入了寂静的黑/暗之中,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商丘低声说:“别出声,尽量别呼吸。” 众人点了点头,全都屏住呼吸,就听到“咔嚓”一声,别墅大门真的被人推开了,有人从外面走进来,而且源源不断,看来打/手数量不少。 商丘让众人别动,然后自己悄无声息的压低身/子,快速往前扑去,就听到“啊!!!”的惨叫/声,还有刀子扎入肉的声音。 “啊!!” “有人!!” “开火!!” “别开火,小心误伤!” 随即又是一阵惨叫/声,谢一听着声音,商丘应该瞬间已经放倒了四五个打/手,不过还有更多的打/手从外面涌进来,因为商丘一身黑色,方便行走在黑/暗中,所以那些打/手一时间发现不了,已经开始惊慌。 “开火!!开火!!这边!” “开/枪!!” “别开……啊!” 四周一片混乱,众人藏在沙发后面,张枢身上的银弹被取出去,伤口也缝合了一下,似乎稍微好了一些,只是有些失血过多,看起来还是很虚弱,不过张枢并非什么娇气人,毕竟他可是十六号。 商丘突然从侧面摸了过来,按住谢一肩膀,低声说:“来,跟我走。” 众人赶紧跟着商丘走,他们悄无声息的,从侧面直接上了别墅二楼,上去之后暂时躲在一间杂物室里。 谢一赶紧检/查了一下商丘,商丘压根没有受伤,武力值好像逆天一样。 商丘低声说:“楼下人太多,我需要把他们一网打尽。” 谢一说:“要怎么做?” 商丘突然笑了笑,从口袋里将一张符纸拿出来,说:“画阵。” 商丘想要画阵,这需要一点时间,楼下的人混乱/了一阵想要突破上来,商丘的阵法还没有布置好,梁弃说:“我去应付一阵。” 商丘点了点头,谢一有些担心,毕竟他没见过梁弃的武力值。 梁弃从房间出去,谢一他们也看不到情况,只能听到打/手的喊声。 “在那里!” “这边!!” “有人!开火!!快!” 随即是“砰砰砰”的声音,开火的声音乱七八糟的,显然还有打/手自己中枪了,惨叫/声和大喊声混为一谈。 商丘突然说:“好了。” 他说着,抬起头来看着张枢,说:“我现在需要一个诱饵。” 张枢脸色仍然苍白,笑着说:“我知道,我会做诱饵。” 那些打/手追着梁弃,就听到有人/大喊一声,说:“在那里!!十六号!” 打/手们立刻抬头去看,就看到张枢站在那里,拄着拐杖,他身上全是血,衣服上都是,看起来非常可怖。 打/手们追着张枢冲上来,张枢立刻转身离开,那些打/手果然全都追着张枢,张枢却突然消失在一间房间门口。 那些打/手不疑有他,直接冲进去,就看到张枢坐在房间尽头的一张椅子上,正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打/手们顿时有些迟疑,就在这一瞬间,突听“啪!”一声,房间里的灯竟然打开了,谢一站在灯边,直接打开了屋子里的灯,白色灯光很刺眼。 那些打/手后知后觉的发现屋子里竟然还有人,张枢已经笑眯眯的指了指他们脚下,打/手们低头一看,自己竟然踩在什么东西上面,像是鬼画符一样。 商丘就站在一边,手里捏着一张黄符,灯打开的一瞬间,商丘手中的黄符突然无风自动,“唰!”一下绷直,随即地上鬼画符一样的法阵猛地亮起光芒,从底下伸出很多黑色的枝桠,直接将那些打/手全都困在了法阵中间。 打/手们大惊失色,但是已经无法逃离,全都被一网打尽。 他们把打/手全都抓起来,梁弃从外面走进来,说:“虽然不想这么说,不过我们有麻烦了。” 谢一迷茫的说:“怎么了?” 他们刚刚把打/手一网打尽,结果现在竟然有麻烦了?听起来怎么那么不对劲? 这个时候,突听脚步声走了进来,又有几个打/手从外面走了进来,梁弃所说的麻烦,就是他们手中的人质。 十六刚才冲出来帮他们掩护,让他们先逃走,结果没想到十六就被他们抓/住了。 那些打/手架着十六走进来,就站在一楼的客厅里,仰头看着楼上,说:“我知道你们在上面,我们手里有人质,想要交换十六号。” 打/手们抓了十六做人质,谢一说:“现在怎么办?” 商丘淡淡的说:“走,出去看看。” 众人从房间里走出来,低头看着楼下,果然十六被他们抓/住了,那些人将十六绑起来,用的是黄符。 打/手们显然不懂什么术法,不过新进来的人不一样,一群打/手簇拥着一个白大褂,那白大褂手里拿着一把刀子,正抵着十六的后勃颈。 白大褂显然是他们的领头,仰着头向上看,说:“我们的目的只是把反叛者十六号带回去,并没有其他意思,想要几位高台贵手,你们把十六号交给我,我就把人质还给你们。” 商丘淡淡的说:“那方便说一下,十六号为什么是反叛者么?” 白大褂一笑,说:“看来十六号真的反叛了,竟然和你们串通了起来。” 张枢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双手扒着栏杆往下看,十六站在楼下,仰着头也在看他,刀子就在他的脖子边。 白大褂说:“十六号,别人不知道这个刀子上萃了什么,你肯定知道,这是一把银制的刀子,上面萃了一种类似于钻石晶体的毒素,不管他是什么,只要我的刀子下去,他就足够死的透彻,甚至魂/飞/魄/散,你明白么?” 张枢的双手紧紧扣住栏杆,指甲已经陷进去了,脸上出现了一抹狠色。 十六却始终没有说话,只是抬着头看着他们,目光很平静。 张枢这个时候突然笑了一声,说:“我已经不是十六号了,张枢的肉/身已经属于我了,请叫我张枢。” 白大褂看着他的笑容,皱了皱眉说:“十六号,看来你真是执迷不悟!你就不怕我把他的魂魄打散么?!” 张枢笑了笑,很无所谓的说:“恐怕你不知道吧,在你们让我做卧底的时候,也有人在我身边安插了卧底,他就是卧底,所以你想把他怎么样,都随便你,你以为自己在威胁谁?会管用么?” 他的话说的非常冷淡,十六就站在一楼的客厅中间,仰头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那白大褂却气愤异常,因为气愤,抵着十六脖子的刀子稍微有些斜。 就在这一霎那,张枢突然双搜一撑,不顾自己的腿骨折,也不顾自己腹部上还有伤口,猛地一下翻过栏杆,直接从二层跳了下去。 “嘭!!!”一声,谢一吓得大喊:“张枢!” 张枢猛地从上面直接翻下来,原来他刚才不过是分散那个白大褂的注意力罢了,张枢冲下来,一下将那白大褂扑倒在地上,白大褂被巨大的冲击力扑倒在地上,张枢的动作非常狠,白大褂的腿“咔嚓”一声,直接压得骨折了。 白大褂痛苦的“啊啊啊啊——”嘶吼了一声,随即就是“咔嚓”又一声,白大褂的胳膊也被掰断了,张枢仿佛是一头野兽,而且是杀红眼的野兽,一把掰断白大褂的手臂,直接将他手上的刀子夺下来,“嚓!!!”一声,扎在了白大褂的眼睛里。 “呲——” 鲜血喷溅出来,张枢脸上狰狞的笑了起来,嘴角翘着,看着把白大褂痛苦的嘶吼,笑容更加怕人了。 张枢狞笑着说:“你以为自己威胁的是谁!?去死吧!” 白大褂身/体抽/搐了一下,一个字都没说出来,随即就是“哗啦”一声,从眼部快速的腐蚀,竟然一下变成了一堆粉末,消失在地上。 那些打/手始料不及,看到这一幕,吓得立刻大喊,全都对着张枢和十六开/枪。 十六猛地暴起,冲过去护住张枢,“嘭!”一声,却被张枢一下反压在地上,开/枪的声音不绝于耳,张枢很快中弹了,身上斑斑驳驳的,没有一块好的皮肤,却把十六牢牢护在身下。 上面的众人也是始料未及,商丘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快速的从楼上翻身而下,那些打/手根本不是商丘的对手,很快全部都给制住。 “大人!大人!!” 开火的声音平息了,十六快速翻身而起,将张枢抱在怀里,张枢身上中弹,血都流成了河川,似乎应奄奄一息,脸色苍白的好像蜡烛一样。 张枢抽/搐着,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十六脸色难得有些改变,复杂的看着张枢,说:“大人,你扑过来干什么?!” 张枢抽/搐着,嗓子沙哑,低声说:“这是……这是银弹。” 十六是鬼,银制的器/具都有驱邪的功效,十六就算是道行高深的鬼,被银弹打中,也会有些损失的。 张枢又说:“我……我死不了……” 十六紧紧抱住他,说:“大人,你太傻了,你说得对,我不过是个卧底而已。” 张枢摇了摇头,伸手紧紧/抓/住十六,他说话已经非常艰难了,说:“你……为我杀了张书义……你还记得么。” 十六没有说话,他搂住张枢,因为张枢在他怀里轻轻/颤/抖了一下,突然就不动了,张着眼睛,身/体发冷。 谢一吓了一跳,说:“张枢!?” 张枢没气儿了,一瞬间的事情,十六伸手盖在他的眼睛上,将他的眼睛轻轻合上,然后抱起浑身是血的张枢,说:“走,我们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 众人离开了张书义的别墅,找了一个酒店住下来,倪缨也过来和他们汇合,倪缨和黑乌鸦带着金蛋/蛋和小毛毛,两个小家伙都没有事儿。 金蛋/蛋和小毛毛见到谢一,立刻腻过来,尤其是小毛毛,金蛋/蛋还自持身份,毕竟他可是老大,弟/弟的大哥,当然不能太腻歪,不过小毛毛就不同了,晃着粉叽叽的小头发,特别腻歪的靠在谢一怀里,小胳膊搂着谢一的脖颈,蹭来蹭去的。 谢一都快被小毛毛那粉叽叽缎子一般的小头发给蹭花了,商丘看到儿子和谢一腻歪,有些吃醋,插手站在一边,结果小毛毛也凑过去,使劲蹭商丘的脖颈。 商丘顿时有些招架不住,绷着的脸都绷不住了。 套间里有些声音,似乎是十六在说话,众人一听,赶紧全都冲进卧室,果然看到张枢已经醒了。 十六帮小少爷复仇成功,现在的张枢是不死之身了,他之前身上中弹,那么多子弹,血都要流干了,脸色苍白,死的透透的,不过此时竟然又睁开了眼睛,而且他身上一点儿伤也没有,全都消失了,就仿佛重生一样。 张枢躺在床/上,还有些迷茫,眨动着长长的眼睫,慢慢睁开了眼睛,一堆人围在旁边,梁弃给他检/查了一下/身/体,说:“没事了。”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十六赶紧过来,说:“大人,要喝水么?身/体难受么?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饭?” 张枢还有些迷茫,被他问的直发愣,随即才摇了摇头,说:“没事,我现在很好。” 他的声音也不沙哑了,听起来很正常,腿部也不骨折了,没什么痛苦,底气很足的样子。 谢一这才稍微放松一些,张枢看着他们,说:“谢谢。” 谢一说:“别谢了,先休息一下吧,昨天晚上正是惊心动魄。” 张枢点了点头,商丘却说:“昨天晚上那个领队是什么人,穿着一身白大褂的?” 张枢说:“是实验室的人,我认识他。” 谢一说:“实验室?和康享药业有关系么?不过他已经死了,太可惜了。” 张枢说:“没什么可惜的,一个喽啰而已,他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能问的我之前早就套过话了。” 张枢也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一遍,这个白大褂的喽啰,的确是康享药业的人,不止如此,他们运用的资金,也都是康享药业的资金,还有很多事情都和康享药业有联/系。 张枢说:“但是具体,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也只是一个试验品,知道的并不多。” 谢一点了点头,说:“你先休息吧。” 众人全都退出来,十六守在一边,没有退出来,反而坐了下来,说:“大人,快休息吧。” 张枢却没有闭眼,看着他,说:“我知道你是宋汐的人,卧底身份已经曝光了,你完全没有卧底的价值了,回去吧,回到你真正的大人身边。” 他说着,闭上了眼睛,似乎要休息了。 然而张枢下一刻却感觉嘴角被人亲了一下,吓了他一跳,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十六放大的面孔。 十六低声说:“大人,讨厌我么?” 张枢捂着自己的嘴,有些瞠目结舌的样子,随即抿了抿嘴唇,低声说:“我没有十五个纸人式神,你是我唯一的式神……” “当然,我知道。” 张枢眼睛难得有些发红,看起并不是伪装的大大咧咧,也不是杀/人时候的凶狠狰狞,稍微有些脆弱,看起来像是个少年的模样。 张枢嘴唇颤/抖着,十六伸手搂住他,低声说:“大人,只要你开口,只要你开口……” 张枢一直在颤/抖,声音也打颤,低声说:“别走……你是我的。” 十六难得笑了一声,亲了亲张枢的额角,说:“当然,我是大人的。” 张枢紧紧搂着十六,似乎怕他答应了还走一样,并不放手,眼泪顺着眼眶流下来,瞬间像决堤一样,哭的好像能把屋子淹了似的。 十六叹了口气,他知道张枢委屈,无论是作为十六号,还是为真正的张枢报仇,他都很委屈,十六号不比当年的小少爷承受的少,所以他才执意要替当年的小少爷报仇,因为他们感同身受…… 张枢一直哭,十六有些无奈,突然低下头,含/住了张枢的嘴唇,张枢顿时就不哭了,睁大眼睛,因为这是结结实实的舌吻。 张枢没这个经验,十六引导着他,张枢很快不哭了,只是抽噎着,有些打嗝,声音都变了,变得甜腻起来,说:“十六……这样、这样太奇怪了。” 十六笑着说:“可是我想这样对待大人很久了,很久……” 谢一先是听到卧房里有哭声,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的委屈,实在太委屈了,不过后来哭声好像有点变味儿,还是哭声,但是这哭声……十分奇怪。 最后哭声变成了张枢哭噎着控/诉十六有多禽/兽…… 实验的事情和康享药业有关系,谢一觉得这个联/系肯定很大,说不定康享药业其实就是个幌子,也或许康享药业的人,就是他们要找的神秘人也说不定。 商丘准备去调/查调/查这个康享药业,同时也让冯三爷和倪缨去打听。 康享药业的老总,现在是新官上/任的第三年,叫做平远琛,他的父亲是康享药业的创始人,当时还有一个合作伙伴,也是世家关系,康享药业传到这一代才第二代,不过发展的蒸蒸日上。 众人因为要打听康享药业的事情,特意到了冯三爷的酒吧。 周日的晚上,酒吧十分热闹,冯三爷没有给他们订包间,只是坐在一楼的沙发上,众人坐在一起,上了几杯没什么度数的酒。 冯三爷笑着说:“你们儿子呢?” 谢一说:“在家,商丘的师父陪着呢。” 冯三爷一听,说:“你师父?我还没见过,据说是个世外高人?” 商丘没说话,只是说:“这个平远琛,到底是什么来头?” 冯三爷笑了笑,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去看,前面吧台上坐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男人的西装搭在椅背上,衬衫松开了两个扣子,袖口也打开,将袖子卷上去,这样子看起来还挺潇洒的。 冯三爷说:“看到那个人了么?众星捧月的,就是平远琛。” 谢一连忙仔细打量,这个男人看起来三十出头的样子,估计也就是三十一二,据说这个年纪的男人最有魅力,是最成熟稳重,最能吸引异性的年纪。 的确是如此,平远琛看起来的确是成熟稳重,又能散发荷尔蒙的男人,他们看不到平远琛的正脸,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偶尔平远琛和身边的美/女说话的时候,还能看到他的侧脸。 平远琛不是奶油小生的类型,身材高大,从后背来看,肩膀很宽,衬衫非常合身,绷着的衬衫勾勒出平远琛身上的肌肉,绝对不是中看不中用的类型,看起来身材锻炼的很好,大长/腿不用站起来就知道很逆天,他坐下的时候曲着腿。 侧脸的时候能看到他的半面,五官端正,长得一张男神脸,面容又干净,微笑起来特别有吸引力的那种,不过看起来平远琛就是个商人,笑起来有些虚伪。 但是平远琛钱多,旁边的美/女显然不在乎他有多虚伪。 谢一打量了一下,没看出什么来,冯三爷笑着说:“这个平先生,在富豪榜上那可是了不得的人物,新官上/任第三年,而且才三十二岁,已经挤到了富豪榜的第四位,而且康享药业还在蒸蒸日上,估计进前三也就是时间问题。” 谢一想了想,突然说:“那个……介意我问一下第一是谁吗?” 冯三爷看着谢一,一脸“不是吧”的表情,说:“第一?你男人啊。” 谢一顿时有种压力山大的错觉,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汗珠,看了一眼商丘。 商丘笑眯眯的,有点深藏不漏似的,举起自己的酒杯,和谢一示意了一下。 谢一心想,什么情况,商丘这么有钱,竟然还去做驱魔人,所以赚/钱是副职,竟然还赚这么多钱,自己这个赚/钱为主业的人,又开深夜食堂,又去上班,结果估计还没有商丘的一根头发赚/钱呢! 冯三爷又说:“除了身价,平先生这个人也比较有看点。” 谢一说:“什么看点?帅?” “咳!” 谢一刚说完,就听到旁边的商丘突然咳嗽了一声,没什么诚意的咳嗽,谢一吓了一跳,赶紧改口说:“嗨,也就是一般帅。” 冯三爷:“……” 冯三爷无奈的继续说:“是平先生这个人不容小觑,大家都知道康享药业是他老爹和他老爹的朋友联手开起来的,不过他老爹在三年/前过世了,并非正常死亡,而是被人绑/架,然后撕票了。” 谢一惊讶的说:“怎么又是撕票?富人圈子里是不是动不动就绑/架撕票啊?” 冯三爷挑眉说:“不少见,不然为什么有钱人带这么多保/镖?” 谢一看着商丘说:“不会也有人绑/架你吧?” 商丘笑了笑,脸上都是大写的——闷骚! 谢一想了想,也是,谁能绑/架得了商丘,怪不得商丘身边没有保/镖呢。 冯三爷又说:“而且大家都传说,绑匪其实是平远琛自己雇的,送钱过去的人也是平远琛,钱都给了,绑匪还是撕票了,大家都有些不相信,最重要的是,之前平远琛和他爹的关系就不太好,两个人有很大的分歧,在公/司里也有很大的分歧,虽然平远琛是独生子,不过这两个人势同水火,你能想象到,一个公/司里,还是半家族企业,爹和和儿子各有党派,而且针锋相对么?” 谢一说:“贵圈真乱。” 冯三爷说:“而且这个平先生,手腕很厉害,黑白都很吃得开,很多人这么传,也算是有原因的,不过当然了,平先生一直否认那些绑匪是他雇的,那些绑匪至今都没有查到是什么人。” 来和平远琛搭讪的人一点儿也不少,而且谢一觉得平远琛可不只是黑白吃得开,他男女都吃得开,美/女搭讪就算了,还有一堆男人过来搭讪平远琛。 不过平远琛只是喝酒,偶尔聊个天,没有要去开房的意思。 冯三爷说:“你们打听的太巧了,正好,平远琛要订婚了,你们可以去他的订婚宴上看看。” “订婚?!” 谢一差点喊出来,那边平远琛似乎听见了,回头看了一眼,谢一赶紧卧倒,直接倒在沙发上,商丘身材高大,他倒在后面立刻就被挡住了,谁也看不到。 谢一倒在沙发上,小声的说:“他订婚了还来这种地方?” 冯三爷笑着说:“谢一,这你就不懂了,这个圈子里订婚的人,哪有什么真爱,家族联姻罢了,还记得我之前跟你们说,康享药业是他爹和他爹的朋友一起创办的么?” 谢一点了点头,商丘说:“平远琛订婚的对象,就是世家的女儿吧?” 冯三爷点头说:“还是商老弟懂这个,就是这么回事儿,平远琛订婚的对象,是他世/博的女儿,平远琛今年三十二岁,可以说是正当年,你们猜猜,他的订婚对象,今年多少岁?” 谢一说:“总不能是女大三抱金砖吧?” 冯三爷笑着说:“不大,反而小,平远琛的订婚对象,今年刚刚满十八岁。” 谢一惊讶的说:“天呢,他们的年龄差都快赶上订婚对象的实际年龄了。” 冯三爷耸了耸肩膀,说:“是苏家的千金小/姐,叫做苏雪,今年刚刚满十八岁,一直在国外,就没到国内过,这回特意回来,就是为了定亲的。没办法,谁让苏家已经落寞了?平远琛却发展的越来越好,苏家估计是想抓/住平远琛这金龟婿,重振苏家来着。” 谢一“啧啧”了两声,他是不能理解的,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豪门世家,没有面/临联姻的苦恼。 冯三爷说:“订婚宴就这些天,估摸/着到时候肯定会邀请商老弟的,你们想要再了解了解平远琛,就只能趁这个时候去了,平远琛这个人,隐私观念很强,其他我是查不到什么了。” 商丘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冯三爷帮了个忙,商丘邀请他过些天来家里做客,原因其实很简单,当然是因为谢一要过生日了。 商丘准备隔天办个生日宴会,毕竟以前谢一过生日都是自己一个人,现在不同了,拖家带口,还有很多朋友,自然要办个生日会了。 张家的事情解决之后,他们就回来了,谢一要去上班,他的年假用完了,每天又开始早起。 谢一早上起来准备去给小家伙们做早餐吃,商丘也醒了,一个翻身,就将谢一咚在了床/上,不让他起来,凑过去在谢一嘴边亲了一下,说:“还有点早,一会儿再起。” 谢一看了看时间,的确也有点早,而且商丘美/人计太成功,已经炉火纯青,尤其是大早上的,谢一容易冲动。 商丘亲在他嘴唇上,谢一差点狼血沸腾,直接搂住商丘,一点儿也不矫情,直接回吻商丘,两个人吻得简直是如火如荼,谢一都感觉自己要被商丘生吞活剥了,商丘的眼神实在可怕,让谢一突然有些退却,但是又莫名的兴/奋激动。 商丘眯着眼睛,拉开谢一的睡袍,蓝色的睡袍“哗啦”一声散开,谢一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想要钻进被子里,商丘笑眯眯的说:“帮我也脱掉,好么?” 谢一感觉自己脑子里“嗡!”的一下,脑补了很多不和谐的画面,激动的他差点喷鼻血,双手颤/抖的伸过去,轻轻一拽,直接把商丘的睡袍也给拽开。 八块腹肌,简直完美,谢一感觉自己鼻子痒痒的……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哒哒哒”的声音,两个小家伙已经在外面拍门了,蹦蹦跳跳的说:“爸爸!爸爸起床啦!上班班要迟到啦!” 谢一:“……” 商丘脸黑的翻身起来,把自己的睡袍系了系,过去开门,想把两个小家伙轰走然后继续,不过奈何谢一脸皮薄,所以绝对不可能再继续,赶紧就系上带子窜出卧室,准备去洗漱了。 谢一给小家伙们做了炸荷包蛋,当然是溏心的,商丘一个人吃了两个,金蛋/蛋也要吃两个,但是因为金蛋/蛋还不大,所以谢一怕他吃两个消化不了,毕竟鸡蛋的蛋黄营养太高了。 金蛋/蛋为此表示非常抗/议,要从卖萌型变成了战斗型,不过金蛋/蛋的战斗型维持不了太长时间,没一会儿就发出“噗!”的一声,然后缩水了! 谢一把金蛋/蛋和小毛毛托给黑乌鸦照顾,就跟着商丘一起去上班了。 到了公/司门口,谢一下了车,商丘去把车子开进地/下车库,谢一刚下车,同事们就从后面窜过来了,拍了一下谢一的肩膀,笑着说:“嘿!蜜月怎么样?” 谢一说:“什么蜜月?” 同事们笑着说:“还不承认?年假都请了!” “就是就是,不是度蜜月去了吗?” “去了哪里?商哥这么有钱,蜜月一定特别浪漫吧!” 谢一想了想,见鬼,死人,又是跳楼又是掉脑袋的,浪漫……应该算不上吧? 众人嘻嘻哈哈的走进办公室,今天是周一,早上有例会,周一还有很多积压的事情要处理,再加上谢一之前“度蜜月”请了年假,所以有很多年假期间的事情也要处理。 一转眼一上午就过去了,大家忙的四脚朝天,中午才稍微好一些,就算再忙也要吃午饭。 谢一准备给商丘打个电/话,问问他中午在哪里吃,如果商丘有应酬,他就跟同事们一起去吃饭了。 结果打了商丘的电/话,却没有打通,谢一有些奇怪,怎么没有人接,他一边走,一边继续打商丘的电/话。 前面的同事已经走出了办公室,谢一就听到他们“嗬!!!”的一声,那抽气声就跟看到了案发现场一样,吓得谢一那根筋一下就绷紧了,连忙冲出来,说:“怎么了怎么了!?” 他一冲出来,也是“嗬!!”的抽/了一口气,怪不得商丘的电/话没人接,因为商丘就在他们大办公室的门口。 一身经典黑的西服,西装笔挺,英俊迷人,手里竟然还捧着一大把玫瑰花,红色的玫瑰娇/艳绽放,看起来无比抢眼。 商丘本就帅气,再加上这么一大捧玫瑰花,又是公/司的老总,自然更加英俊帅气,旁边很多同事都停下来看情况。 谢一第一反应是太帅了,第二反应则是想要逃跑,因为太高调了! 商丘却不给他逃跑的机会,抱着玫瑰花走过来,笑着对谢一说:“谢一,生日快乐。” 他这么一说,同事们才想起来,今天是谢一的生日,他们忙的都快给忘了! 商丘将玫瑰花送给谢一,就差单膝跪地了,谢一只好在众目睽睽之下,把玫瑰花接住,说实话太沉了,虽然实在非常高调,但是喜欢的人给自己送花,肯定没人讨厌的。 商丘送了花,邀请谢一去吃午餐,同事们就不当电灯泡了,大家全都散开。 今天是谢一生日,晚上还有生日会,中午商丘也定好了位置,请谢一去旁边一家很高档的餐厅吃烛/光午餐。 两个人走进去,迎宾小/姐很快引着他们去了二楼,在临窗的景观位坐了下来,桌上摆着玫瑰花,点着桃心的蜡烛,看餐具就知道价/格不菲。 两个人坐下来,商丘笑眯眯的说:“喜欢吃什么?” 他说着把餐单递给谢一,自己看了意外一张,谢一看了看,价/格真的很贵,但是他突然明白商丘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吃了,因为厚厚一本餐单,有三分之二都是甜品! 各式各样的甜品。 商丘笑着说:“听说这里的甜品样式很多,如果好吃你回去也做点。” 谢一:“……”他就知道,商丘这闷骚!绝对有私心! 两个人坐下来吃饭,商丘基本点了他家所有的甜品,谢一一个劲儿说吃不了,商丘则是一脸正义的说:“我都想尝尝。” 谢一:“……” 而且商丘让服/务员先上甜品,很快甜品就陆续端上来了,没有主餐已经摆了一大桌子,根本摆不下了,旁边路过的人直另眼相看。 “平先生,您这边请。” 谢一听到“平先生”三个字,下意识的抬头看,就看到有人从旁边走过去,真的是平远琛。 平远琛就一个人,似乎是来吃便饭的,坐在他们后面的位置,谢一正好能看到平远琛。 平远琛只要了一份很普通的午餐,吃的也很快,吃完就离开了,不像商丘,吃了一大桌子甜品,竟然没有吃腻。 谢一下午还要上班,商丘跟他约好了,晚上下班在大厦门前等,商丘开车,两个人一起回家。 本身都约好了,的确是挺好的,但是没想到,临下班的时候突然来了工作,谢一几乎要疯了,不知道主管怎么回事,突然让他留下来加班,谢一说自己有事,主管也不听,一定要让他留下来。 同事们小声说:“主管他是疯了吧,今天怎么突然不正常?” “是啊是啊,平时主管都挺正常的?” 谢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没有办法,和商丘约好了一起回去,晚上还有生日宴会,邀请了很多人,不过看起来要泡汤了,谢一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资料,最后无奈给商丘打了电/话,让商丘晚上先回去,自己看看能不能快点应付完。 商丘听他失落的口气,安慰说:“没关系,别着急。” 谢一说:“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很快就下班了,谢一的生日宴就这么泡汤了,其他同事都离开了,主管打了一个电/话,让谢一去大/会/议室。 谢一没有办法,无奈的站起来,拿着资料往大/会/议室去。 他到了大/会/议室门口,发现大/会/议室关着门,而且里面没有开灯,不知道是不是主管还没到,谢一就推门先走了进去。 里面很暗,谢一的眼睛还不能完全适应,看不清楚东西,就听到“咔嚓!”一声,灯没打开,门却自己关上了,谢一刚要去开灯,突然被一只手拉住了,抓/住谢一的手腕,一把将谢一箍在怀中。 谢一心头一跳,刚想反/抗,结果就听到“呵”的一声轻笑,分明就是商丘的声音! 果然是商丘,那低沉的嗓音在他耳后,笑着说:“惊喜么?” 他说着,“啪!”的一声,会/议室的灯打开了,里面就只有商丘和谢一,根本没什么主管,大/会/议室的桌上摆满了红色的玫瑰花,桌上还摆着一个双层的大蛋糕,写着生日快乐。 谢一有些吃惊,随即才想明白,主管突然抽风,看来不是主管自己愿意抽风,而是商丘逼着主管抽风! 这一切都是商丘的“预/谋”! 谢一看到鲜花和蛋糕,当然惊喜,不过也有些无奈,说:“不是说回家过生日?” 商丘笑着说:“当然,回家要过生日,不过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 商丘一看就是闷骚到了极点,想要给谢一单独庆祝生日,所以才搞了这些惊喜。 “咔嚓!”一声,商丘竟然把大/会/议室的门给锁上了,笑眯眯地看着谢一,谢一顿时感觉后背发/麻,后勃颈子都冰凉冰凉的,说:“干什么?” 商丘笑眯眯的说:“嗯……这里没人打扰咱们,当然是……” 谢一:“……”商丘是不是中午吃了不干净的甜品,脑子里都是浆糊!他竟然要玩办公室y! 谢一连忙往后退,说:“好汉,有事好商量!” 商丘笑眯眯的,表情非常温柔,笑着说:“好啊,那咱们商量商量,你喜欢落地窗,还是会/议桌?” 谢一顿时头皮更麻了,说:“你……你说你是不是变/态!” 商丘挑了挑眉,说:“如果你说是性癖的话……” 谢一:“……” 商丘脸皮太厚了,自己抗不过去,他已经退到了落地窗旁边,商丘挑眉说:“嗯?你喜欢落地窗?” 谢一连忙投降,声音有些弱,说:“会……会/议桌。” 商丘一笑,说:“真乖。” 他说着,一把将谢一抱起来,直接放倒在会/议桌上,上面布满了花瓣,花瓣顿时飞起来,那样子好像是电影特效是的,看起来就跟仙境一样。 谢一感觉羞耻到了极点,瞥到了旁边的蛋糕,连忙说:“蛋/蛋/蛋……蛋糕!咱们先吃蛋糕吧!我特别想吃蛋糕!” 商丘笑了笑,竟然松口说:“我们想到一起去了,我早就想对比一下,看看是蛋糕甜还是你甜。” 谢一听着商丘游刃有余的情话,简直要羞耻死了,已经没脸见人了,感觉商丘蓄谋已久。 说起来的确是这样的,商丘的确蓄谋以求,在谢一没有表白之前,其实闷骚的商丘就已经蓄谋了,很多人不相信一见钟情,其实商丘也不相信,但是商丘对味道很敏/感,尤其是谢一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太过香甜。 那天商丘刚刚完成了一个驱魔任务,本身很累,倒不是身/体上累,而是那些鬼怪的气味很难闻,让商丘觉得很累。 商丘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旁边的小餐馆,一家不大的餐厅,白天不营业,只有晚上六点之后才会营业,那天正好,商丘闻到了从深夜食堂里飘出来的香甜气息,不同于任何甜点的味道,香甜中带着一丝丝的甘醇,像是甜酒,让人欲罢不能。 谢一还想要抗争一下,结果还没喊出声,商丘就笑着打断他,说:“嘘——值班的保全还没走。” 谢一这么一听,赶紧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不敢出声,瞪大了眼睛。 商丘似乎特别满意他的反应,说:“真乖,好好享受。” 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谢一有点手足无措,和想象中的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但不知道为什么,又沉溺其中,明明有点疼,但是食髓知味。 花瓣全都被扫到了地上,先是办公桌,然后商丘充分利/用了蛋糕作为道具,最后还是轮到了落地窗。 谢一中途晕了过去,不过没多长时间,醒来的时候感觉有些疲惫,浑身软塌塌的,倒不会觉得哪里疼的不行,就是很别扭。商丘已经衣冠楚楚,正在整理自己的领带,看到谢一醒了,过来说:“怎么样?难受么?” 谢一顿时老脸通红,声音也异常沙哑,说:“别……别问我。” 商丘笑了笑,亲了一下谢一的嘴唇,说:“咱们回家去吧,儿子还在家里等着给你过生日呢。” 谢一也想回家,但是他感觉自己跟废了一样,酸/软酸/软的,说不出来的别扭,走路有点费劲,一瘸一拐的,路上还碰到了保全人员,别不知道是不是被看出了什么端倪,反正谢一心里特别心虚忐忑。 商丘干脆直接将谢一打横抱起来,谢一眼不见为净,直接闭上眼睛,在商丘怀里装死,被商丘一路抱到停车库,放在车上。 商丘还体贴的给谢一整理了一下靠椅的角度,说:“你累了,休息一会儿。” 谢一心里恶狠狠的说,你也知道啊!简直快要累死了! 谢一本以为自己只昏过去一会儿时间,结果一看车里的时间,竟然已经过了十二点了,他们明明五点半下班! 两个人开车回去,谢一在路上睡了一会儿,到家的时候醒了,赶紧调整了一下自己,让自己看起来不是很奇怪,然后打开了门。 “小老板来了!” “老板来了!” “天呢!老板今天怎么这么香?!” “香的我都要窒/息了!” “天啊!老板脖子上的是什么!?” 谢一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嘶”了一声,疼得要命,那地方被商丘咬了一下,不知道有没有见血,但是肯定青了,生疼生疼的! 他这一“嘶”,热闹的生日宴突然就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眼睛都看着谢一,然后看着商丘,然后又去看谢一。 结果人哇的哭了出来,说:“怪不得小老板这么香,原来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 谢一:“……” 谢一抬手闻了闻自己的胳膊,压根就没有香味好么! 商丘走进来,把门关上,伸手搂着谢一的腰,笑着说:“你身上的味道太性/感了,收一收。” 谢一:“……”不要一本正经的说瞎话啊,自己真的没闻到! 金蛋/蛋和小毛毛也跑了出来,两个小家伙穿的跟小天使一样,简直盛装打扮,粉叽叽的小毛毛肯定被人“蹂/躏”过,毕竟阴曹地府有很多怪蜀黍和怪阿姨,今天生日会请的人很多,大家都围着两个小家伙打转儿。 也不知道是谁的手艺,把小毛毛的长头发给束起来了,还盘成了一朵大花,下面有几律散下来,浓浓的一股小/美/女的气息! 不止如此,小毛毛还穿着襦裙,对对,古装的那种小襦裙,粉叽叽的小裙字,带着小抹胸的那种,小毛毛小小的,当然也是一马平川,但是这么穿着竟然超可爱,真的像是个小姑娘一样。 小毛毛跑过来,“吧唧”就保住了谢一的小/腿,说:“爸爸爸爸!” 谢一差点被小毛毛可爱死了,笑眯眯的摸了摸小毛毛头上的盘起来的小包子,粉叽叽的头发软/软的。 不过说实在的,他现在腿软,小毛毛这个小不点抱着他的小/腿晃,谢一差点都坐在地上。 商丘很好心的扶着谢一,没让他跌倒,倪缨笑着走过来,说:“啧啧,一看就知道,商丘一脸淫/魔相儿!恭喜你们啊,儿子都半岁了,终于是做了!” 商丘:“……” 谢一:“……” 商丘一个眼刀扔过去,倪缨赶紧就岔开话题,说:“对了,师父说一会儿过来。” 他正说着,“叮咚——”一声,果然有人按门铃,谢一回身去开门,梁弃站在门外,手里还提着礼物。 梁弃今天穿了一件黑灰色的大衣,没有穿西服,里面是黑灰色的衬衫和裤子,看起来老成稳重,绝对是个好男人的样子,他下巴上的胡茬子稍微多了点,看起来就更是性/感稳重。 梁弃走进来,小毛毛立刻就抛弃了谢一,立刻跑过去,一颠一颠的,奶声奶气的喊着:“苏苏!” 小毛毛的小襦裙有点大,跑起来的时候嗖嗖生风,结果就绊倒了自己,“吧唧”一下,直着就扑了出去,众人都吓了一跳,梁弃赶紧一把接住“投怀送抱”的小毛毛。 小毛毛跌在梁弃怀里,有惊无险,有点懵,不过很快咯咯笑起来,似乎觉得还挺好玩的。 梁弃松了口气,伸手勾了一下小毛毛的小鼻梁,说:“坏小孩,不要跑知道么?” 小毛毛抱住梁弃的手,耸了耸小鼻子,说:“苏苏抱!苏苏抱!” 梁弃把小毛毛抱在怀里,就跟着众人进去,生日会异常的热闹,毕竟有阴曹地府的鬼怪来参加。 鬼怪们平时都在深夜食堂吃饭,今天带来了阴曹地府的很多“特产”,有谢一之前很熟悉的xx味道吐真水,他见识过了川香的,还有特浓巧克力的,这回孟婆小/姐姐还带来了棉花糖味道的,经典原味薯片味道的吐真水,简直什么奇葩味道的吐真水都有。 还有各种变大变小的零食,谢一不知道为什么要变大变小,妲己赵飞/燕这样的美/女则是围着商丘,一方面是商丘长得帅,另外一方面是商丘有钱,她们围着商丘,其实是推销。 商丘很快拿着一盒子“保健品”走了过来,当然是买来的,谢一看到他拿着一个盒子走过来,说:“这什么东西?” 商丘看了看,说:“保健品,据说很管用,立竿见影。” 谢一一听,别又跟息肌丸似的,立竿见影也不一定是好事儿,就说:“那要是阴天呢,立根竿子也看不到影子。” 商丘一笑,说:“说的也是,还要我亲自试试才行。” 谢一低头一看,就见那保健品盒子上写的——一夜x次,金枪不倒! 谢一:“……”excuse me?! 大家狂欢着,有人推来了蛋糕,然后开始切蛋糕吃,小毛毛差点扎进蛋糕里,吃的粉叽叽的头发上都是蛋糕,梁弃坐在一边,似乎对这种甜食不太感兴趣,就用手纸帮小毛毛擦掉身上头发上的奶油。 谢一看到奶油,顿时就想到了不怎么和谐的事情。 谢一不敢吃蛋糕,因为一吃就尴尬,商丘倒是吃的挺好,吃的时候还笑眯眯的看着谢一,谢一就更加尴尬了! 谢一喝了不少酒,最后变得醉醺醺的,实在太困了,想要睡觉,因为时间晚了,商丘就把谢一抱起来,说:“谢一醉了,你们玩吧,我送他回房间。” 那边赵飞/燕赶紧把保健品的盒子塞/进商丘怀里,冲着商丘挤眉弄眼的。 商丘带着谢一回了卧房,谢一喝的有些醉,头疼得不行,迷糊的说:“柜子……柜子里有醒酒的药,给我拿一颗。” 商丘让他躺下来,打了杯水,然后拿了药给谢一吃,谢一吃了一颗,喝下水,还是不太舒服,商丘去洗澡了,谢一头疼得不行,好久都没喝过这么多酒了,就爬起来,迷迷糊糊看到桌上有个小盒子,还以为是醒酒的药,他晕的厉害看不清楚,把盒子拆开,随便拆了两粒,直接合着水送进嘴里。 商丘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谢一急匆匆拆开保健品,直接送进了嘴里,那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特别霸气! 谢一吃了药,倒在床/上,吁了口气,看到商丘进来,不由得“咕咚”咽了一口唾沫,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商丘突然觉得很“激动人心”,特别亢/奋。 商丘笑了笑,走进来,把门关上,然后“咔嚓”上锁,笑着说:“看来今天咱们不用睡了。” 谢一一脸迷茫,不过很快就领教到了这句话的真谛,谢一觉得自己很不对劲,应该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或者中了什么邪,因为明明觉得很累,晚上他们在公/司刚刚做过,结果大半夜的,谢一简直控/制不了自己的“洪荒之力”,简直热情似火。 商丘则是一脸温柔的笑意,满满都是闷骚,说:“真拿你没办法。” 时间很晚了,小毛毛有点困了,揉/着自己的大眼睛,梁弃就把小毛毛抱起来,说:“小家伙,去睡觉吧。” 小毛毛点了点头,窝在梁弃怀里,被梁弃抱回了卧室,梁弃本身打算生日会之后离开的,但是小毛毛不让他走,非要梁弃留下来,还要梁弃陪着自己睡觉觉,梁弃也没有办法,小家伙会撒娇,根本不忍心拒绝他。 梁弃只好留下来,让小毛毛先睡觉,然后自己去洗澡,借一床被子。 梁弃打算去找商丘借一床被子,不过很可惜,商丘房间锁门了,而且似乎在做不可名状的事情,不方便打扰,最后梁弃只好回来,幸亏小毛毛年纪还小,体格也非常小,两个人盖一场被子也不会觉得冷。 梁弃走回来,就看到小毛毛竟然在吃糖,粉叽叽的头发都蹭开了,窝在床/上正在吃糖,吃的津津有味的,地上全都是糖纸,上面写着——阴曹地府特产,xxx奶糖。 梁弃一阵无奈,他差点忘了小家伙爱吃糖,赶紧把地上的糖纸都捡起来把,把小家伙藏在小襦裙里的奶糖全都搜出来,说:“乖孩子,晚上不要吃糖,走,去漱漱口。” 小毛毛不愿意,撅着小/嘴巴,不过还是被梁弃带去漱口,漱口之后才乖乖睡觉的。 小毛毛睡觉很老实,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梁弃其实是个机警的人,平时不喜欢别人在他身边,但是小毛毛看起来可爱又无害,所以梁弃也没有在意。 第二天大家起的都不早,梁弃还没有完全醒来,感觉自己怀里有人,扒着自己的脖颈,很亲/昵的窝在自己怀里,香香/软/软的头发蹭在梁弃的下巴上,很柔/软,仿佛让人的心坎都变/软/了。 梁弃搂住怀里的小家伙,不过这一搂,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低头一看,最多三四岁大的小毛毛消失了,转而代之的竟然是一个看起来十三四岁大的少年,好像是个初中生一样,少年一头粉叽叽的头发,而且是长发,配合着他莹白的皮肤,巴掌大的小脸,窝在梁弃怀里,两条纤细的手臂还搂着梁弃的脖颈,长长的眼睫颤/抖着,慢慢睁开,嗓子里咕嘟了两下,随即展开一个甜甜的微笑,声音又软又萌,带着一股奶声奶气的错觉,说:“苏苏,苏苏抱!” 梁弃:“……” 谢一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听到小毛毛的房间有动静,“咔嚓”一声,门突然打开了,梁弃从里面走出来,行色匆匆的样子,谢一有些狐疑,探头一看,顿时怔愣在原地。 比昨天晚上自己吃了保健品还要惊讶的事情就在谢一眼前,小毛毛的床/上坐着一个小少年,小蛋脸儿精致极了,像是精致版的谢一,还有一分神似商丘,软/软萌萌的样子,一头粉叽叽的头发有些微乱,身上裹/着被子,隐露/出奶白色的皮肤,迷茫的坐着,揉/着自己大大眼睛,说:“苏苏?” 苏苏好奇怪,突然就跑掉了。 谢一瞪大了眼睛,这个时候就听到孟婆的大喊声说:“谁把我变大的奶糖拿走了?!” 变……变大? 66.喵的报恩1 金蛋/蛋刚睡醒,揉/着大眼睛从旁边的房间走出来, “咔嚓”一声打开门, 结果就看到好多人站在弟/弟的房间门口。 金蛋/蛋一脸没睡醒的样子, 说:“弟/弟肿了么?” 小毛毛在房间里, 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变化,看到金蛋/蛋, 就跳起来, “哒哒哒”的跑过来, 然后一把将金蛋/蛋抱了起来。 现在的小毛毛身材像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少年一样, 并不算矮,很高挑, 就是身材纤细了一些,他一把将地上的金蛋/蛋抱起来, 别看金蛋/蛋特别萌, 但是吃得多, 体重也不轻, 就跟个小秤砣似的, 小毛毛将金蛋/蛋抱起来竟然都不费吹灰之力。 金蛋/蛋登时就吃惊了,一来是吃惊“巨人”弟/弟, 二来是吃惊弟/弟竟然把自己扛起来了,还转圈圈举高高, 嘴里奶声奶气喊着“锅锅!”, 三来……是巨人弟/弟为什么不/穿衣服? 还是商丘眼疾手快, 一步冲过去, 直接给急速生长的儿子披上了一件衣服,因为小毛毛虽然长大了不少,但是体型相对商丘来说仍然娇/小,所以一件长风衣顿时从头兜到尾,完美。 小毛毛还一脸不明情况的状态,抱着金蛋/蛋,连金蛋/蛋都一起兜住了。 小毛毛眨眨眼睛,金蛋/蛋从黑色长风衣下面冒出头来,说:“快放我下来,快!” 小毛毛又眨了眨眼睛,好像锅锅不喜欢这么和自己玩,就把金蛋/蛋放了下来。 小毛毛低头看着金蛋/蛋,说:“锅锅,你怎么变矮了?我终于比你长得高了!” 小毛毛说着,特别喜悦的蹦了起来,黑色长风衣披在肩膀上,瞬间要掉,旁边的梁弃赶紧给他按住。 谢一往房间里一看,就看家桌上放着很多阴曹地府特产奶糖,有的只剩下糖纸了,有几颗还是完好的…… 为什么阴曹地府总是设计这种,作用奇奇怪怪的吃的呢,简直是祸从口入! 小毛毛突然变大了,这可是个大事/件,金蛋/蛋第一个不干,毕竟自己是哥/哥,小毛毛才是弟/弟,小毛毛如此可爱漂亮,竟然突然长成“大姑娘”了,而自己这个威严的哥/哥竟然还是个小胖墩儿! 金蛋/蛋不干,其实谢一也不干,因为小毛毛小小的超可爱,自己还没养够小公主呢。 最重要的是,恐怕那些特产奶糖会有什么副作用。 大家坐下来讨论了一下,孟婆小/姐姐再三表示,没什么副作用,因为她压根不知道有什么副作用,还在最后的实验阶段,这个奶糖的作用倒是可以说一说,就是让人变大,而且是一夕之间长大。 梁弃听着孟婆的话,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小毛毛特别喜欢梁弃苏苏,之前吃早饭的时候,一直坐在梁弃苏苏怀里,现在也要,一定要坐在梁弃的怀里。 现在的小毛毛长得像个小少年一样,坐在梁弃怀里,还伸手勾着梁弃的脖子,用粉叽叽的头发蹭着他撒娇,的确像个小天使一样,而自己呢? 梁弃觉得,小毛毛像个小天使一样,在旁边的人眼里,自己可能像是个变/态大叔一样…… 梁弃头一次感觉压力有点大,不过一放下小毛毛,小毛毛就哭,毕竟他现在心里年龄才半岁而已。 梁弃最后已经放弃了,说:“奶糖的时效是多少?” 孟婆立刻笑着说:“不长不长!一颗奶糖只有十天到半个月的时效!” 谢一第一反应就是去找奶糖,看看小毛毛吃了多少块奶糖! 梁弃则是伸手揉/着自己的额角,说:“不用找了,他最少吃了十多块。” 也就是六十天到五个月的变大时效,这不是半年都出去了吗! 小毛毛特别喜欢梁弃苏苏,就算是变大了也喜欢,毕竟小毛毛实际年龄只有半岁,他变回去之后看起来也只有三四岁的样子,所以喜欢撒娇腻着人都是正常的,不过现在看起来有点暧昧。 倪缨一大早上起来就看了闹剧,连忙兴/奋的拉着商丘说:“干得好啊!” 谢一眼皮直跳的看着他们密谋,就听倪缨继续说:“你儿子把师父套牢了!太棒了我跟你说,你可占了大/便宜了,以后师父就要管你叫爸了!” 商丘没说话,只是揉了揉额角,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回头去看,倪缨一回头,结果就看到梁弃站在他背后,笑眯眯的样子。 不过梁弃是个笑面虎,倪缨以前小时候捣乱,没少被罚,看到梁弃这么笑起来,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赶紧说:“师父好啊!师父起的这么早?徒/弟今天有委托,我先走了!” 倪缨说着,风一样就窜出了商丘家的大门,“嘭!”一声撞门跑了。 谢一有些头疼,这样一来,就不能把小毛毛送到幼儿园去了,可是小毛毛什么都不懂,所以也不能送去读书,让他上中学,他肯定不知道怎么做。 于是这样一来,谢一只能把小毛毛放在家里,自己平时上班的时候,让黑乌鸦带着。 谢一突然觉得黑乌鸦还真是“好用”,本来想当宠物养的,结果现在竟然变成了保姆! 就在谢一思考的时候,突听黑乌鸦大喊了一声,声音是从小毛毛的房间传出来的,谢一赶紧冲过去一看究竟,结果就看到金蛋/蛋坐在沙发上,正一脸坏笑而幸福的吃着阴曹地府奶糖,吃的那叫一个开心。 小毛毛追着梁弃走过来,一看到哥/哥再吃奶糖,立刻跑过去也要和哥/哥一起吃,不过金蛋/蛋不分给他,毕竟小毛毛已经给吃了十几颗了,剩下都是自己的,自己也要长大大! 黑乌鸦一脸憔悴的看着他吃奶糖,金蛋/蛋吃的火速,就差把糖纸全都塞在嘴里吃掉了。 谢一也是一脸憔悴,因为他们都脑补出来了,如果金蛋/蛋长大,可能会……鸡飞狗跳? 其实金蛋/蛋有战斗型,只不过他的战斗型维持的很短暂,需要吃得饱饱的状态下才能变形,而且维持不了太长时间,总是“噗”一声就缩水了。 奶糖刚刚吃完是没什么反应的,所以看不出来金蛋/蛋怎么样,还是被小毛毛一个高兴就扛起来举高高,金蛋/蛋满脸都写着“放我下来,我不要面子啊!”的表情,平时金蛋/蛋是个混世小魔王,看到这样子的金蛋/蛋还觉得挺可爱的。 谢一还要去上班,今天可不是休息日,也没时间吃早饭了,毕竟他们起的不早,而且谢一今天腰酸背疼,毕竟昨天自己吃了很多保健品,而且自作自受,完全没人逼着他吃。 一想到这个,谢一就头疼,他今天酸疼无比,所以根本没无法做早饭,梁弃就留下来给小家伙们做早饭,让他们上班去了。 梁弃可是个居家好男人,零绯闻,而且生活能力都不错,不然的话怎么把商丘和倪缨拉扯长大的,做出来的饭也是香喷喷的,虽然梁弃没有谢一手艺好,也不会做甜食,但是都没什么问题,起码小家伙可以吃饱。 谢一和商丘就下楼去,准备上班,商丘去车库取车,因为今天谢一看起来“疲劳过/度”,所以商丘就很体贴的让他站在楼门口等着,自己下车库去取车,然后开上来,这样谢一可以少走点路,毕竟车库是地/下的,下去还有下坡路,走起来很不方便。 谢一站在一边,就看到了小区花园里的小猫咪,小猫咪们躲在椅子底下,“喵喵”叫着,看起来是饿了。 谢一抽空走到便利店,买了一包猫粮,几个罐头就走了出来,然后把猫粮和罐头打开,小猫咪们立刻就全都涌了过来,“喵喵”叫着吃谢一的食物。 谢一觉得有些奇怪,以前小猫咪们就算有吃的,也不会靠的谢一很近,商丘说是因为自己身上的阴气太重了,小猫咪们对这个感官很敏/感。 不过今天不是,小猫咪们全都冲过来,特别亲/昵,有的还使劲拱谢一的手背,像是对谢一撒娇一样。 谢一忍不住抬手摸了摸,笑着说:“小家伙今天怎么这么能撒娇?” 谢一摸了摸小猫咪的脑袋,小猫咪舒服的嗓子里“咕噜咕噜”的,其他小猫咪也凑过来,也要谢一摸,谢一突然受宠若惊,简直应接不暇。 这个时候商丘就开车过来了,看到谢一在喂猫,降下车窗,谢一说:“你看他们,今天都很热情啊!” 商丘笑着说:“你身上有我的气味,那些小猫已经熟悉这种味道了。” 谢一听着商丘的话,顿时“咚!”一下脸就红了,他突然记起来了,之前小猫咪们不喜欢谢一触/碰,商丘拉着他的手去触/碰就没问题,因为有商丘的气味儿。 而昨天…… 昨天真是万分羞耻,没羞没臊的一天,谢一吃了保健品,一直缠着商丘,现在身上肯定都是商丘的气味儿。 商丘看着谢一蹲在地上,脸突然红了,就笑着说:“想到什么了?” 谢一赶紧摇了摇头,就要上车,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花园的角落里,竟然还有一只小猫咪。 是一只小白猫,可爱的不行。 这只小白猫肯定是“外来人口”,反正谢一以前没见过这只小猫咪,它长得非常特别,看起来小猫咪的毛发还给染色了,通体纯白,眼睛是翠绿色的,不过它的右边小/腿/儿上,有粉色的花纹,看起来像是花瓣一样。 反正谢一是没见过自己长花瓣的小猫咪,应该是染色的吧?宠物店里很多提/供染毛的服/务。 那只小猫咪全身雪白,躲在角落里,似乎不敢过来,有点怕生。 谢一看到它可怜兮兮的,就主动拿起一盒小罐头,走过去,小猫咪却受惊了,连忙逃窜开,看起来异常怕生。 小猫咪四肢有点短促,短萌短萌的,跑的时候却跑得很快,“跐溜——”一下就不见了。 谢一只好把罐头放回去,给小猫咪们吃,然后自己上了车,跟着商丘去公/司了。 两个人很快到了公/司,幸亏没有迟到,谢一现在和商丘的关系不同寻常,大家都知道谢一是老总的男朋友,虽然很多人不说,但是总觉得谢一攀关系,所以谢一可不想迟到耍大牌。 到了公/司门口,商丘例行公事准备去地库放车,谢一刚要下车,正在解安全带,结果商丘突然侧过来,给了谢一一个结结实实的车咚,在他嘴唇上温柔的一吻,笑着说:“中午一起吃饭,嗯?” 嗯什么嗯!想要苏炸天吗?! 谢一心里吐槽着,但是脸上有些红,赶紧/抓起自己的手/机,胡乱的点了点头,就直接车子。 谢一冲进大厦楼,辛亏没有同事在周围看到,不过谢一低头一看,自己的手/机……突然变的这么萌? 谢一拿着的手/机是黑色的,上面贴着小猫帖子,萌萌的,还挂着一个桃木剑的钥匙链。 谢一顿时有些头疼,自己刚才太慌张了,抓错了手/机,于是赶紧跑出大厦,希望商丘还没去地库。 不过他跑出去的时候,发现商丘的路虎已经不见了,估计是去地库了。 谢一有些无奈,只好拿着商丘萌萌的手/机往回走,地库有专门的电梯,商丘估摸/着要上楼了,看来自己只能去商丘的办公室还手/机。 但是一想到商丘的办公室…… 谢一顿时面红耳赤,真的不敢去啊,有心理阴影! 谢一刚要走进大厦,突听“嘭!”的一声,吓了他一跳,就见到不远的地方有个小女孩,看起来应该是未成年,年纪估计也就在十六七岁的年纪,不过穿着一个高跟鞋,说起来,也不算太高,大约五厘米吧,这种高度相对于谢一公/司的女同事来说,简直小巫见大巫。 不过那女孩竟然摔了一跤,看起来摔的还挺狠,直接扑倒在地上,女孩穿的是裙子,扑倒在地上难免有些不“雅观”,旁边都是行色匆匆的白领,走来走去的也没有人扶她。 最要命的是,有几个从便利店出来的小混混,正好看到了,不扶女孩也就算了,竟然还要拿出手/机照女孩的裙底。 谢一一眼,顿时正义感爆棚,立刻就走过去,故意挡住那几个小混混,然后将女孩从地上扶起来,让女孩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说:“没事吧?” 那女孩有些怯生生的样子,不过谢一帮了她,就冲谢一笑了笑,那笑容有点“傻呵呵”的,但是特别甜美,让谢一突然就想起了小毛毛,小毛毛的笑容也这么甜美。 女孩谢过谢一,不过说话有点磕巴,而且特别生硬,似乎不太擅长说普通话似的,但是也没有口音,谢一这时候才看清楚,女孩的眼睛竟然是绿色的,看起来好像是外国人,就算不是外国人也应该是混血之类的,怪不得说话不是很利索。 谢一帮助了女孩,女孩笑着指了指他的手/机,磕巴的说:“你……好可爱,猫咪!” 谢一差点以为自己被人夸奖了好可爱,不过女孩指着谢一的手/机,说实在的这不是谢一的手/机,谢一的手/机才不这么奇葩贴这么多猫咪贴纸呢,因为谢一知道,自己的颜值扛不住这么卖萌,也只有商丘那颜值,才肆无忌惮的卖萌,别人还要说:“哇好帅啊!反差萌!” 谢一干笑了一声,没想到商丘的手/机还能撩妹? 那女孩看起来十六七岁,风华正茂,长相很斯文,皮肤是奶白色的,黑色的头发披散下来,也不算很长,大约是锁骨发的样子,整个人腼腆又羞涩,说话磕巴,声音还很小,看起来真是可爱到了极点。 谢一心里扼腕,如果自己没有弯掉,如果自己不是两个儿子的爹,估计是喜欢这样羞涩腼腆的女孩子的,可惜…… 就在这个时候,女孩突然缩了缩脖子,似乎有些害怕似的,商丘突然也感觉周围的气温下降了三到五度,转头一看,竟然是商丘,商丘大步走过来,很自然的搂住了谢一的腰,然后低下头来,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笑着说:“宝贝儿,干什么呢?” 谢一:“……” 那女孩有些怕生,看到有人走过来了,谢了谢一,赶紧就调头跑掉了。 就听商丘低声笑着说:“还学会沾花惹草了?” 谢一连忙说:“误会!都是你的手/机沾花惹草,以后不许贴小猫贴纸。” 谢一觉得自己特别机智,抢白了一顿商丘,商丘挑了挑眉,态度很诚恳的答应了,看起来有些奇怪,让谢一有点狐疑,但是因为要上班了,谢一赶紧窜进大厦,赶紧去打卡签到。 同事们简直慧眼如炬,看到谢一的时候,半开玩笑的说:“谢哥!怎么今儿看起来如此精神啊?!” “肯定是被爱情滋养的!你们这些单身狗不懂不懂!” “就说的好像你不是单身狗一样!” 谢一听他们瞎说,顿时说到点子上了,赶紧咳嗽了一声,说:“去去去,赶紧把那个六折页做出来给我。” 同事们一看谢一的反应,顿时都是“诶!!”了一声,然后凑过来,小声说:“谢哥,真是被爱情滋养的?昨天不是你生日么?难道你们去开房了?” “开开开……” 谢一顿时都变成结巴了,说:“开你头啊!” 另一个同事说:“对啊,完全不需要开房,直接带回家就行了!” 谢一都要被他们调侃的羞耻死了,最主要是因为昨天虽然头一次,但是都很劲爆,先是办公室y,结果回家又吃了保健品,简直通宵y,滋养的都过头了。 谢一找了个借口就去工作了,中午吃饭的时候,谢一就和商丘去了公/司食堂,大家一起吃的饭,商丘要喝奶茶,但是排队的地方很多女同事,就让谢一去排队。 谢一嫌弃的说:“不去,我又不喝,你自己去。” 商丘笑着说:“我过去,不是怕你吃醋么?” 谢一:“……” 其实说的也是,商丘长得那么帅,还是老总,一过去肯定很多女同事都和商丘搭讪,谢一又是那种占有欲不弱的人,看了肯定会吃醋。 最后谢一认命的去给商丘买奶茶,商丘还嘱咐说:“两倍糖,谢谢。” 公/司里的这个饮料店,奶茶特别甜,谢一经常看到女同事去买奶茶,都会说半糖或者少糖,哪有商丘这样,一上来就要两倍糖的,大家都这么要老板还不亏死了?不过好像大家也不会这么要…… 谢一去买奶茶,其他人就找了位置,谢一回去时候,就看到同事们正在和商丘聊天,看到谢一走过来,还“哦!!!”的起哄谢一。 谢一都懵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商丘却笑眯眯的,镇定自若的坐着,不止如此,还有点小闷骚。 谢一奇怪的看着他们,同事们笑着说:“谢哥,你们好恩爱啊!什么时候摆婚宴,一定要请我们吃喜酒啊!让哥们也沾沾光,早日脱单啊!” 谢一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为什么突然说到这个问题上,结果低头一看,就看到商丘的手/机摆在旁边,手/机上已经没有小黑猫的贴纸了。 早上谢一这么一说,商丘竟然真的给撕掉了,但是上面贴了其他的贴纸,竟然是……谢一的照片!! 谢一终于知道同事们为什么这么起哄了,商丘也太羞耻了,竟然把谢一的照片贴在了手/机背面,还贴了好几张,黑色的手/机贴着照片,看起来特别扎眼。 商丘笑眯眯的,还一副特别爱惜的样子,同事们不起哄就怪了,真是太羞耻了。 商丘却一本正经的说:“对了,明天我要去见个客户,你跟我一起去。” 谢一:“……哦。”真谢谢你生硬的岔开话题啊! 第二天商丘要去见客户,这个客户不是别人,正是他们要调/查的康享药业! 商丘为了调/查康享药业,特意放出消息,商典集/团要入股康享药业,成为合作伙伴,至少入股百分之七,这可是个大手笔,所以康享药业的老总,也就是平远琛,特意邀请商丘共进晚餐,并且参观康享药业的药厂。 谢一知道这是一个很好的查看办法,但是自己是设计公/司的,搞平面设计,广告折页这样的事情,虽然是商丘的员工,但是跟商典集/团,一毛钱关系也没有,自己为什么要去见客户啊? 商丘则是很理直气壮的说:“携伴。” 谢一:“……” 双方约见是第二天中午,康享药业的老总平远琛专门请他们吃饭,就在康享药业不远的一家豪华餐厅里,甜食做的很出众。 谢一顿时有些头疼,看来平远琛这个人做了不少准备,脸商丘喜欢甜食都知道。 商丘带着谢一到了餐厅,平远琛早就在了,看起来等了很长时间,特意早到了。 他们一走进来,平远琛立刻看见了,笑眯眯的站起来。 其实谢一和商丘早就见过平远琛了,只是对方不知道而已,在冯三爷的酒吧里。 平远琛当时在喝酒,和一些美/女聊天,他已经有了未婚妻,还去那种地方,不过看起来和未婚妻也只是商业联婚,据说平远琛都没有见过小自己十四岁的未婚妻。 平远琛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也是经典黑,看起来是标准的商人,客客气气的,主动迎上来和商丘握手,然后又和谢一握手,笑着说:“两位,请吧。” 平远琛没带任何人,定了一个四人台,靠窗的位置,看起来很随和,不过大家都传闻平远琛可不是个善茬儿,还有人传闻他撕票了自己的父亲。 平远琛坐下来,很优雅体贴的让谢一和商丘点餐,商丘一点不含糊,直接点了自己喜欢的甜食,一桌子甜食。 平远琛却笑眯眯的,似乎没有出乎他的意料,还给商丘推荐甜食,说:“这个餐厅的焦糖布丁做的非常地道,商总一定要尝尝。” 商丘一听,果断的加了焦糖布丁。 餐品端上来,谢一一抬头,突然看到他们斜对面桌子坐了一个人,是一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小姑娘,那姑娘谢一十分眼熟,奶白的皮肤,锁骨发,头发又黑又亮,而且长着一双绿色的眼睛,让人记忆深刻,昨天才遇到过。 那女孩坐下来,举着菜单,双手举着,露/出一对大眼睛。女孩的眼睛很大,圆溜溜的,尤其睁大的时候,好像一只小猫咪一样,眼睛里流淌着翠绿色的光华。 女孩坐下来之后就用餐单作掩护,一直往这边看,起初谢一还以为那个女孩是在看自己,毕竟自己和她有交集,但是后来,谢一发现并不是这样,那女孩的目光好像一直盯着平远琛看,而且特别的专注。 女孩看了一会儿,点了一些吃的,几样甜品,看起来不是吃正餐来的,还点了甜牛奶。 很快女孩的甜品都上了,还有杯热腾腾的甜牛奶,女孩惊喜的看着牛奶,眼睛睁得更圆了,因为很烫,没有用吸管,直接伸舌/头舔/了舔牛奶,那模样像极了一直可爱的小猫咪,特别可爱。 谢一看了几眼,就感受到旁边有目光刺着自己,赶紧把眼神收回来,对着商丘干笑了两下。 商丘温柔的回笑,对面坐着的平远琛就说:“两位感情真好。” 谢一干笑了两声,点了点头。 那女孩吃了几口甜品,然后又开始看平远琛,这回没有了餐单,从包包里拿出一个小镜子,看起来是补妆用的粉饼,自带小镜子那种。 女孩举着粉饼,因为脸小有优势,躲在粉饼后面掩护着,眼睛还是滴溜溜的看着平远琛。 平远琛是个机警的人,被女孩这么注视着,自然注意到了,突然侧头看了一眼,那女孩似乎有些受惊了,赶紧拿粉饼作为掩护,直接拍了拍,用小粉扑往自己脸上拍去,拍了自己两下鼻子,然后又拍额头。 “噗……” 谢一没忍住,差点把苏打水给吐出去,因为那姑娘手里拿的小粉盒竟然不是粉饼,而是腮红!还是很艳/丽的那种红色,一把拍在鼻子上,顿时就跟酒糟鼻似的,然后又拍在额头上,额头瞬间红了,上色还挺厉害,好像被人打了脑门似的。 那女孩显然很紧张,使劲拍了好几下,每一下都跟不要钱似的,瞬间拍了个满脸花…… 平远琛一看,不由也笑了一下,不过稍微有些克制,毕竟笑话一个女士是不好的。 女孩起初没明白什么意思,平远琛笑的时候,女孩显然还看愣了,稍微怔愣了一下,随即有点脸红。 不过很快女孩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睁大了眼睛看着小镜子,赶紧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和鼻子,不过不怎么管用,毕竟拍的太多了,她一抹,简直就跟案发现场似的,摸得乱七八糟的。 女孩的表情有点颓丧,赶紧起身去洗手间,看起来是要去卸妆的。 谢一忍着笑,虽然有些不/厚道,但是那女孩拍的一脸腮红,看起来特别有/意思。 谢一刚才弄洒了苏打水,要去洗手间擦一擦,就起身去了洗手间,他走进男洗手间,赫然发现有个穿着小裙子,留着锁骨发的女孩站在镜子面前,正在擦自己的脸,脸上腮红倒是很少了,但是脸已经给擦红了! 谢一震/惊的看着那个女孩,然后又退出去看了看男洗手间的标志,更是怔愣不已,咳嗽了一声,尴尬的说:“不好意思女士……这是男洗手间。” 那女孩听到有人说话,回头看了一眼,一脸迷茫,过了一两秒,谢一都尴尬了,她好像这才反应过来这是男洗手间一样,赶紧跳起来就跑,就像一只炸毛的小猫咪似的,窜出男洗手间。 商丘也找了个借口走进洗手间,他刚走过来,就看到那女孩风一样直接窜过去。 “阿嚏!” 商丘莫名打了一个喷嚏,还咳嗽了两声,谢一顾不得那女孩走错了洗手间的问题,说:“你感冒了吗?最近天气比较冷,多穿点衣服。” 商丘摇头说:“不是感冒,可能早上喂完猫身上沾了点。” 谢一差点忘了,商丘对猫咪过敏,主要是猫咪的毛,不能长时间接/触,所以商丘每次喂完猫,恨不得要洗澡。 吃了饭,众人就要离开了,他们在门口上车,有专门的豪车接送,准备去看康享药业的药厂,毕竟商丘要入股,需要借口考察一番。 众人刚上车,那个女孩也从餐厅里走出来了,形色匆匆的样子,看起来是在找/人。 不过他们上了车,那女孩没注意,所以一脸遗憾的走了过去,往后走去,和他们方向正好相反。 就在这个时候,路边上却有几个混混走过来,似乎是看女孩子落单,而且穿的用的也不错的样子,而且那女孩长得实在无害,还细胳膊细腿/儿的,看起来没什么力气,那几个混混就围了上去。 他们的车子已经启动了,突然看到女孩被几个混混围住,那几个混混还动手动脚的,大白天的,也不偏僻,竟然要掀女孩的裙子,女孩一紧张,鞋跟一歪,还崴了脚。 谢一看到这一幕,立刻就要下车,不过有人比他动作还快,平远琛看起来也不是那种很冷漠的人,和他平时笑面虎的商业狐狸感觉一点儿也不一样,竟然意外的很有正义感。 平远琛让司机停车,立刻下了车走过去,那几个混混看到有人来了,有些害怕,但是仗着他们人多,所以还是硬着胆子,伸手戳着平远琛的胸口。 他们只有司机,没带保/镖,谢一连忙说:“要不要去帮忙?” 司机却笑着说:“谢先生放心吧。” “嘭!!!”一声,随着司机的话音一落,一个小混混突然被踹倒在地上,其他几个小混混吓得不行,想要一起上,别看平远琛平时形象很绅士,但是打起架来一点儿也不手软。 平远琛干脆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给女孩,笑着说:“能帮我拿一下外套么?” 女孩赶紧接住,有些害怕的看着那些混混,混混们一拥而上,平远琛脸色猛地沉下来,眼睛里都是阴霾,快速迎上去,一把抓/住一个混混的手臂,猛地一个过肩摔,“咔吧!”一下,那混混的手臂似乎就脱臼了,“嗷嗷”的滚在地上大吼着。 其他几个混混冲过来,全都被平远琛揍倒在地上,爬到爬不起来。 平远琛这才从女孩手中拿过自己的西装外套,然后很绅士的给女孩打了一辆出租车,送女孩上车,这才转身离开,穿上西装,回到了车里。 平远琛笑着说:“不好意思两位,让两位久等了。” 商丘说:“没什么。” 车子很快开到了药业的药厂里,药厂都是非常自动高科技,规模很大,这是康享药业的其中一个药厂,也是现在正在用的,最大规模的一个药厂。 康享药业最近蒸蒸日上,是因为平远琛整合了一下公/司,平远琛带他们进去,介绍着这个药厂,也没有避讳自己和父亲的分歧问题。 商丘直接提出来,谢一还以为会尴尬,结果平远琛一点儿也没有尴尬,笑着说:“我和家父的确有些分歧,家父为了降低成本,主张将一些制药外包出去,其他工厂顶着康享药业的外皮制药,最后销/售出去的药,也会打着康享药业的旗号,个人觉得这点有些不妥。” 在平远琛的父亲去世之后,平远琛接手了康享药业,一来是因为半家族企业,二来也是因为平远琛在公/司里股份很多,而且举足轻重。 平远琛接手之后,就开始大肆整合公/司,将那些外包全都砍掉,这三年来整合的已经差不多了,不过因为他的整合,所以很多企业里的老人也会对平远琛有/意见。 平远琛的口碑对半分,有人说平远琛非常正直,起码不做假药,但是也有人说平远琛就是个阳奉阴违的人,看起来是个正直的人,其实什么缺德事情都做过,手上系了好多条人命,还有他爹的人命。 平远琛对于这些“绯闻”不是很在乎,笑着说:“只是听个乐呵而已。” 平远琛带着他们换了消毒服,才进了药厂,一切都非常高科技,几乎没有人工参与,看起来很安全,也没什么特别的。 谢一发现,这个平远琛就是个标准的商人,赚/钱,但是看起来也没有为/非/作/歹,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表面功夫太好了,还是本人就这样。 大家从药厂的车间出来,换下防护服,平远琛又要请他们去库房看看,装箱之后的运送会在这里进行,很多大卡车,这里就有不少工/人了,穿着统/一的衣服,忙忙碌碌的,看起来一个人都没闲着。 “嘟嘟!!” 大铁门外有响声,是一辆大卡车准备开进来,铁门外有门卫,门卫检/查了卡车的通行证,然后让卡车的司机签字,这才放行,让卡车开进药厂来,准备拉下一批货物。 那辆卡车开进来,速度不慢,很快就要到库房门口,谢一他们站在旁边看着,一堆药/品准备装箱离开。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看到了一个黑影,“嗖!”一下从旁边窜过去,竟然是一只小白猫! 那只小白猫猛地窜过去,似乎要从卡车前面横窜,吓得众人一跳,小猫咪似乎也被吓着了,一下就愣了,卡车猛地一个刹车,差点就把小猫咪给撞到。 小猫咪反应过来,猛地一窜,直接蹭着卡车窜了出去,“嘭!”一下,撞到了旁边的药/品箱子,顿时撞了个七荤八素,脑袋晃了两下,“咕咚”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这怎么有只猫!!” “有只猫!” “不会给撞死了吧!?” 商丘是喜欢猫的,看到那只小白猫倒在地上,赶紧过去查看,平远琛意外的竟然也喜欢猫咪,赶紧跑过去查看。 那小白猫身上红彤彤的,看起来触目惊心,还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谢一也跑过去查看,跑近了松了口气,并不是血,不知道什么,红丹丹的一片,好像是……腮红粉一样,蹭的小白猫一身都是。 不过小白猫的确受伤了,它的腿被刮伤了,有点流/血。 平远琛把地上的小白猫抱起来,进了办公室,让秘/书拿来药箱,准备给小白猫包扎。 小白猫还在昏迷,估计是刚才横穿的时候撞到了脑袋,撞得可不轻,“咚”的一声。 平远琛给小白猫清理了小/腿的伤口,然后小心翼翼的包扎上,这时候谢一才注意到,这小白猫,好像就是出现在他家小区花园里的那只,很怕生,小奶猫的右边前腿上,竟然有些粉色的花瓣痕迹。 “喵……” 小白猫似乎醒来了,大眼睛慢慢睁开,真的是绿色的,果然是那只小猫! 这里距离商丘家其实很远,谢一有些惊讶,难道这只小白猫竟然是流浪猫么?不然为什么会跑这么远,但是看起来毛色很干净,眼睛又好看,应该是什么名贵的品种才对,怎么会是流浪猫? 小白猫醒过来,似乎还有些晕,要爬起来,结果摇了摇脑袋,“咕咚”一下又倒了下去,平远琛赶紧接住它,说:“老实点小家伙,你受伤了,来,别动。” 小白猫睁着绿色的大眼睛,不过好像有些瑟瑟发/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怕生,毕竟谢一第一次见这只小白猫的时候,小白猫也逃跑了,连罐头都不吃。 那只小白猫“喵喵”叫了两声,有些害怕,从平远琛怀里猛地窜出来,一下落在地上,小/腿受伤,似乎有点疼,不过还是快速的一窜,就要逃跑。 小猫咪动作灵敏,快速挤出办公室门,直接逃跑了。 中途有个小白猫捣乱,不过参观还是顺利完成了,平远琛送谢一和商丘上车,谢一和商丘就准备回公/司去了。 两个人回了公/司,差不多就要下班了,今天下班不用接金蛋/蛋和小毛毛下学,因为金蛋/蛋和小毛毛两个人暂时都不用上学了,金蛋/蛋吃了两颗阴曹地府的特产之后,两个小家伙都长大了。 金蛋/蛋虽然只吃了两个奶糖,但是身材高大,突破了一米八,直逼商丘,小毛毛虽然矮了点,但是他吃的奶糖比较多,几个月之内都是少年的模样,两个人压根就不需要去幼儿园了,唯恐引起骚/动。 商丘开车,带着谢一回家,两个人刚到楼下,就看到了金蛋/蛋,金蛋/蛋和小毛毛在楼下的花园里玩耍,正在喂小猫咪。 一同的当然还有黑乌鸦和梁弃。 小毛毛很粘着梁弃,梁弃坐在旁边的长椅上,小毛毛蹲在地上喂猫咪,蹦跶着跑起来,就窝在了梁弃怀里,非要坐在梁弃腿上。 以前小毛毛也是这么坐在梁弃苏苏和爸爸们腿上的,并没有什么不妥,不过现在…… 看起来好像是情/侣。 刚开始梁弃还有些不适应,不过现在梁弃已经免疫了,小毛毛跑过来,他就很自然的把小毛毛搂在怀里,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金蛋/蛋一看,也想效仿,就“欢脱”的跑过去,“吧唧”一下坐在黑乌鸦腿上,谢一隔着车窗,都听见黑乌鸦发出一声惨叫,说:“金蛋/蛋你想压死我啊!” 金蛋/蛋一米八以上的身量,变成大人的形态,其实就是他的战斗型,妥妥的八块腹肌人鱼线,一下坐在纤细的黑乌鸦身上,差点把黑乌鸦的腿给坐断了。 金蛋/蛋则是一脸鄙夷的看着黑乌鸦,还指了指旁边的弟/弟和梁弃。 黑乌鸦差点吐他一脸血,说:“你不适合撒娇,真的。” 谢一看到儿子们,赶紧下了车,儿子们立刻全都跑过来,以前是“哒哒哒”的跑过来,然后“吧唧”抱住谢一的小/腿,一人抱一只,特别的萌,现在是跑过来之后,金蛋/蛋给了谢一一个熊跑。 谢一差点被儿子给搂死,金蛋/蛋肩膀很宽,谢一的目光瞬间即被堵死了,什么都看不见,眼前就跟一座墙似的。 商丘还在车上,准备把车子开到地库去,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鼻子很痒,“阿嚏”打了一声喷嚏,然后又开始咳嗽。 谢一说:“你没事吧?看来真是感冒了。” 商丘皱了皱眉,嗅了嗅,就从驾驶位上下来,走到后座,把车门拉开。 小毛毛眼尖,立刻说:“猫咪!猫咪!” 小毛毛指着后座的椅子下面,有一点点空隙,一个白团团的东西窝在座椅下面,两只小耳朵轻轻的颤/抖了一下,似乎是睡着了,不过马上就要醒来了。 谢一吃惊的不行,这只小白猫……好像很眼熟。 竟然窝在他们的车子里,怪不得刚才商丘一直打喷嚏,而且这只小白猫不就是在药厂里被大卡车险些撞到的小白猫吗,小/腿上还有包扎的纱布,脸上粉红粉红的,不知道染了什么颜料。 小白猫似乎醒过来了,迷茫的睁着大眼睛,看到谢一他们,吓了一跳,这个时候小毛毛就把小白猫抱了起来,搂在怀里,惊喜的说:“好可爱的小猫咪!” 小白猫还在发愣,就被小毛毛抱住了,小毛毛似乎天生有一种治愈的气场,小猫咪窝在毛毛怀里,竟然有点放松/下来,不那么炸毛了。 小毛毛立刻说:“爸爸!我们能养他吗?” 谢一:“……”这个……的确谢一也喜欢小猫咪,商丘也喜欢小猫咪,但是……商丘对猫过敏,短时间接/触还好,时间一长就会打喷嚏咳嗽。 不过小毛毛一脸小天使的模样,表示自己可以照顾小猫咪,商丘就同意了。 小毛毛得到了新的宠物,特别高兴,不过也没有抛弃他的“旧宠”梁弃苏苏,拉着梁弃就上了楼。 小白猫受了伤,而且身上脏兮兮的,不知道蹭了什么,一堆红色的东西,小毛毛打算给小白猫洗个澡。 谢一准备去做饭,商丘不能长时间接/触猫咪,所以小毛毛就拉着梁弃去给小白猫洗澡。 简直就是案发现场,小白猫叫的那叫一个惨,谢一商丘在厨房都听见了。 谢一说:“为什么猫咪都不喜欢洗澡?” 商丘耸了耸肩膀,两个人就听着“喵——喵——喵喵喵!!!”的声音炒菜。 小毛毛给小白猫冲澡,小白猫在浴缸里滑溜溜的爬不出来,小家伙简直是虚胖,白毛瞬间都瘪下去了,挣扎着一直往外跑,差点把腿上的绑带都给挣扎开了。 小毛毛连忙说:“苏苏,快抓/住它!” 小白猫一个蹦跶,直接冲了起来,从浴缸里冲了出去,“喵喵”叫着冲出去,梁弃有些无奈,小白猫直接从他旁边跑出去,小毛毛在后面追。 小毛毛一身都被小猫咪给弄/湿/了,从头到尾,粉叽叽的头发贴在身上,家居服也湿/了,有点透,他追着小白猫跑,结果浴/室的地板有点滑,“跐溜——”一下,小毛毛一个打滑,“啊”的一声就要摔倒。 梁弃立刻放弃了去追小白猫,赶紧一把接住毛毛,小毛毛摔在梁弃怀里,有点发蒙,不过似乎不疼,就仰着头看了看梁弃,毫不吝惜的给了梁弃一个甜甜的笑容。 梁弃一愣,随即咳嗽了一声,把小毛毛扶起来。 小白猫从浴/室里逃窜出来,一路冲进了厨房,不知道是不是闻到了香味儿。 谢一从厨房出来拿东西,回去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刚做的一盘子炸小黄花鱼,全都“殒身不恤”了!一盘子小黄花鱼,只剩下骨头,吐得那叫一个干净,一点儿肉渣子也没有。 偷吃的小白猫则是仰在一边,还用肉肉的小爪子抱着盘子,正在舔盘子。 小毛毛在外面还在找小白猫,正在问哥/哥有没有看到自己的小白猫。 谢一:“……” 谢一无奈的把小白猫抱出去,交给小毛毛,一大盘子的炸黄花鱼全都被它吃掉了,小白猫的小肚子都鼓了起来,仰着差点翻不过来。 谢一有些无奈,总觉得家里又进来一只活宝。 小白猫全身雪白,前腿的位置果然有粉红色的花纹,是洗不掉的,看起来特别可爱。 小白猫就在谢一家里住下了,正好小毛毛也不需要去幼儿园了,就在家里照顾小白猫,小白猫起初很怕生,不过后来就稍微好了一些,和小毛毛也比较亲近。 不止如此,和谢一也很亲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谢一和商丘做过的缘故,谢一身上很突出的阴气得到了中和,而且谢一的气息本就透露着纯粹,闻起来令人心旷神怡,所以小白猫很亲近谢一。 晚上睡觉的时候,小白猫经常会直接窜上谢一的床铺,然后窝在谢一旁边,这个时候商丘就不能过来,毕竟商丘对猫咪过敏,时间长了会打喷嚏,小白猫就一副要霸占商丘床铺的样子。 商丘做梦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要和猫咪争宠。 这天谢一和商丘下了班,商丘准备带谢一出去吃个晚餐,然后看个电影,再在旁边的酒店住下来,度过一个完美的周五,免得回家去又被儿子们打扰。 毕竟商丘现在刚刚开荤,自然是怎么吃也吃不够的,谢一知道商丘什么打算,顿时有点头皮发/麻,说实在的,谢一以前是个青瓜蛋/子,没做过这种事情,第一次做觉得还挺舒服的,但是商丘也太猛了,自己吃了“保健品”都赶不上,总觉得像是要被榨干了一样,每次做完都腰酸背疼,第二天浑浑噩噩,同事们都笑他是不是纵/欲过/度。 谢一心想,就是纵/欲过/度! 因此谢一对这种事情有点小害怕,但是看到商丘又会被美/人计迷惑,只能唾弃自己“太好色”了! 两个人下了班,正准备去餐厅吃饭,商丘问谢一想吃什么,谢一都不需要问商丘想吃什么,因为商丘肯定想吃甜食。 以前他们总是去西餐厅,毕竟甜食很多,还有很多下午茶,不过谢一今天想换换口味,就决定去吃老北/京涮肉,虽然听起来很没有情调的样子,不过有豌豆黄、小豆凉糕、驴打滚、艾窝窝这些甜口小吃,也是甜口的,商丘一定喜欢。 商丘听着谢一数这些甜口的小吃,立刻就同意了,只要是甜口的,商丘就喜欢。 谢一记得,上次他和商丘还有同事们去吃午间工作餐,公/司旁边新添了一个日式便餐,几个人就进去了,谢一要了一份照烧鸡排饭,同事们纷纷要的都是炸物饭,商丘也要了一碗炸虾饭,端上来的时候发现炸虾饭里有半熟温泉蛋,商丘很喜欢吃溏心蛋,温泉蛋也是喜欢的。 于是商丘管服/务员又添了三个温泉蛋,然后还要了一碗糖。 谢一当时就觉得情况很不对劲,同事们还一脸迷茫,半熟温泉蛋他们知道,拌米饭吃很好吃,拌上之后米饭细细滑滑的,吃起来特别嫩,再加上拌饭的酱油,往上一淋,米饭变成了淡琥珀色,那叫一个好吃。 商丘加了三个温泉蛋,果然一起都倒进米饭里,然后就见他把服/务员送过来的糖倒进了拌米饭的酱油里,然后搅了搅,确保白糖和酱油融合,但是谢一觉得,肯定不会融合,因为已经饱和了! 随着同时们惊诧的目光,商丘就淡定的把那碗甜酱油直接浇在了米饭和温泉蛋上。 众人:“……” 商丘有多爱吃甜食,大家已经可见一斑了,只要是甜食,谢一觉得他都喜欢吃,所以想豌豆黄小豆凉糕这样美味的甜食,谢一觉得商丘肯定更喜欢吃了。 两个人准备去吃饭,结果就收到了倪缨的电/话,倪缨说:“商丘,你怎么在哪里?我看到平远琛了!” 平远琛今天晚上有饭局,餐厅距离他们很近,关键是这个饭局是平远琛的相亲宴! 平远琛第一次和苏家的女儿苏雪见面。 平家和苏家是世家关系,平远琛的父亲,和苏雪的父亲是好友,两个人都是白手起家,创办了康享药业,不过后来苏家有些甩手掌柜的意思,所以康享药业就干脆成了平家的家族企业。 平家和苏家有定亲,当时平远琛已经不小了,但是苏家执意要和平远琛定亲,要知道苏雪和平远琛相差十四岁,如今苏雪才十八岁,平远琛已经三十多岁了。 苏雪一直在国外长大,根本没有回国过,这次特意回国,是因为苏雪已经满了十八岁,要过来和平远琛举办订婚宴,但是两个人压根儿没见过,所以这次两个人特意出来见个面。 倪缨和乔泽远两个人在约会,结果就看到了平远琛,听说这个事儿,立刻给商丘打了电/话。 商丘本打算和谢一去约会的,但是这个事情牵扯到康享药业,苏家也是当年康享药业的创办人之一,所以谢一和商丘都想知道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康享药业的幕后人,到底是不是那个神秘人,和金羽翼有没有关系,和十六号十七号到底有没有关系。 还有就是,谢一很关心,丹迪还有多少个十七号存在。 看起来涮羊肉今天是没办法吃了,豌豆黄小豆凉糕都要等以后再吃了,谢一和商丘赶紧去了那家餐厅,看起来很高档的西餐厅,正好适合约会。 谢一和商丘走过去,第一眼没看到平远琛,平远琛很低调,但是乔泽远和倪缨就不是了…… 乔泽远穿着一副花/花/公/子的样子,倪缨则是穿着露背的小礼裙,不站起来还好,看起来美艳动人,站起来身高能顶/破天。 关键是…… 谢一怎么觉得,倪缨的胸今天更大了? 倪缨似乎观察到了谢一的目光,羞涩一笑,说:“小乔比较喜欢大的。” 谢一:“……”什么鬼! 商丘说:“平远琛呢?” 倪缨指了指前面,原来平远琛坐在靠窗的沙发卡座,沙发背比较高,只能看到平远琛的头发。 谢一说:“苏雪来了么?” 倪缨摇头说:“还没来,不过差不多了,他们约的七点半。” 好好的约会,变成了四个人吃饭,商丘一点儿也不客气,直接拿起餐单看了看,然后加了一堆的甜品,乔泽远看着他加甜品,眼皮直跳。 倪缨则是笑眯眯的对商丘说:“嘿,我听说师父他老人家最近都住在你们家?” 商丘淡淡的看了一眼倪缨,说:“怎么,你想师父他老人家了?” 谢一:“……”梁弃如果听见你们一口一个老人家,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倪缨笑着说:“没有,我就是比较急切地想知道,师父他老人家,什么时候能变成你儿/媳/妇。” 他这么一说,自己都忍不住啊哈哈大笑起来,商丘也是一笑,笑的有些阴险,就将手/机拿了起来,摆了摆,说:“我录/音了,一会儿就发给师父。” 倪缨差点大喊出来,说:“别啊!大哥!你饶了我吧!” 谢一和乔泽远直抹脸,说好的女神呢! 谢一有些无奈,正好这个时候有人进来了,迎宾小/姐殷勤的说:“是苏雪女士么?请这边走。” 谢一听到声音,立刻回头,一眼就看到了苏雪。 这不就是那天把腮红拍在鼻子上额头上的那个女孩吗?之前在公/司门口还遇到过,苏雪不小心摔倒了,谢一去给她解围,苏雪把商丘的手/机认成自己的了,还说他的手/机可爱,商丘吃醋来着,后果就是把小猫贴纸摘掉,换成了谢一的照片。 谢一惊讶不已,苏雪似乎也看到了他们,还甜甜一笑,朝谢一打了一个招呼。 苏雪之前还有些怯生生的样子,这会儿不知道时不时心情很好,竟然朝谢一打招呼。 谢一尴尬的笑了笑,因为此时商丘的手正搭在谢一的腿上,暧昧的摸了摸,笑着说:“又沾花惹草?” 谢一立刻说:“没有,天地良心。” 乔泽远则是说:“天呢!谢一你怎么认识这么可爱的女孩,这种类型不是你喜欢的么?” 谢一立马否认,说:“不是!” 乔泽远笑着说:“哈哈,还想否认,你大学的时候说的,咱们可是大学同学啊!” 谢一脸部表情都僵硬了,转头看向商丘,商丘摸/着谢一的腿,一下一下的“爱/抚”着,说:“看来回家之后,我们有必要讨论一下你喜欢的类型。” 谢一说:“没……你别听他乱说,都是瞎说的,我那是敷衍他们一下,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真的!” 商丘笑着说:“真的?” 谢一说:“千真万确!比真金还真!” 商丘一笑,淡淡的说:“也是,谢一你这么热情,看起来也不是一般女孩子能满足的。” 谢一:“……”日了商丘这个小妖精! 乔泽远则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说:“我天呢!谢一你竟然还是热情如火的类型啊?没看出来啊!对,商丘脖子上还有个吻痕呢!” 谢一侧头一看,商丘脖子上还真有吻痕,的确是谢一弄得,但是谁让当时谢一怎么求饶,商丘都不放了他,所以谢一就狠狠的咬了他一口,没想到现在变成了这么暧昧的吻痕…… 谢一感觉已经要羞耻致/死了,捂着自己的额头,深深的叹息着。 苏雪走过去,平远琛看到有人走过来,立刻站起来,结果就看到了苏雪,原来是认识的,不由有些惊讶,随即笑着说:“原来是苏小/姐。” 苏雪看到平远琛,不知道怎么的,就没有见到谢一那么“亲切”,有些紧张,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怯生生,反正小心翼翼的,慢慢坐下来。 平远琛很惊讶这个女孩就是苏雪,之前他们也算是有些交集,还替苏雪解过围。 平远琛打量了一下苏雪,身材大约一米六,甚至都不到一米六,和平远琛相差二十多厘米,标准的情/侣身高。 苏雪皮肤白净,甚至是奶白色,看起来特别文静,有些内向,还很斯文,一双绿色的大眼睛,水灵灵的,有的时候会怯生生的偷偷看人,那表情竟然有些勾人。 平远琛一直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妻长什么样子,他也没怎么在意,毕竟只是商业联婚,不过没想到眼前这个女孩就是苏雪。 说实话,上次帮助这个女孩的时候,平远琛就在想,这个女孩长得很斯文,有些弱气的模样,特别符合平远琛的审美,平远琛一向喜欢这种乖/巧可爱的类型,只不过很不凑巧,他马上要和未婚妻订婚了,所以不能搞这些绯闻。 上次平远琛还有些遗憾,只好把女孩绅士的送走,结果现在看到了苏雪,顿时觉得,其实商业联姻也没什么不好的。 平远琛绅士的说:“苏小/姐看看想吃什么?” 苏雪有些内向,不敢怎么说话,但是点了一杯牛奶,看起来她很喜欢牛奶。 谢一观察着平远琛和苏雪,苏雪一直怯生生的,没怎么说话,平远琛很绅士,看得出来,平远琛对苏雪很有好感,无微不至的样子。 谢一有些想去洗手间,就跟大家说了一声,往洗手间去了,他去了洗手间,在洗手台洗手,刚刚洗了手,就觉得也有点不对劲,结果是自己的皮/带坏了! 谢一低头一看,好家伙,皮/带扣竟然坏了,皮/带耷/拉在裤子上,谢一只好低头去搞自己的皮/带。 这个时候就听到“哒哒哒”的声音,是高跟鞋的声音,一个穿着小裙子的女孩,竟然从外面匆匆走进了男洗手间! 谢一瞬间傻眼了,那女孩一转头,他看清楚了,竟然是苏雪! 又是苏雪,上次她就进了男洗手间! 谢一赶紧把自己的裤子拽着,尴尬的说:“女士……这是男洗手间。” 苏雪吓了一大跳,看着谢一拽着裤子,赶忙就调头跑了。 谢一:“……”真的没有在耍流氓! 谢一皮/带坏了,给商丘打电/话过来让他救场,商丘的裤子比较紧,把皮/带给了谢一,谢一这才从洗手间中解脱出来,出来之后还被倪缨和乔泽远嘲笑了一阵。 谢一坐下来之后,才发现苏雪从洗手间里走出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她的小/腿竟然受伤了,刚才没有注意,现在一看,苏雪一瘸一瘸的,可能是因为腿疼,再加上高跟鞋太高的缘故。 平远琛是个绅士的人,看到苏雪的腿受伤了,关心的询问,苏雪摇摇头,声音很小,也很软,说:“没事……之前,之前被车刮了一下。” 平远琛决定绅士一把,送苏雪早点回家,两个人吃了晚饭,也没有在外面多逗留,平远琛没喝酒,请苏雪上车,要了苏雪一个地址,就开车带着苏雪往回去。 他们一出门,谢一和商丘立刻也起身准备跟上,两个人上了车,开车尾随着平远琛的车子。 谢一说:“有些奇怪,苏雪看起来是个挺正常的女孩……” 他还没说完,商丘就咳嗽了一声,谢一赶紧说:“说正经的呢,平先生也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怎么看康享药业也不像是不正常的企业,那些研究的人到底是谁?” 商丘说:“没准藏得深,张书义的确和康享药业做过交易,不过那时候还是平远琛的父亲在当家。” 两个人跟着前面的车,车子开了一阵,谢一觉得越来越眼熟,真是原来越眼熟,竟然直接开到了谢一和商丘家的小区门口! 真的是他们住的小区门口,因为谢一还看到了金蛋/蛋和小毛毛,金蛋/蛋正拉着黑乌鸦喂猫咪,虽然天黑了,但是在花园里还没回去,小毛毛似乎有些困了,窝在梁弃怀里,已经睡着了。 谢一更加惊讶了,说:“苏雪和咱们住一起?” 商丘皱眉说:“应该不是。” 谢一也觉得,如果是住在一起,他们早就该发现了啊,这栋楼都是常住户,也没有租出去,况且苏雪刚刚回国,如果真的是刚住进来,他们肯定知道。 苏雪肯定不住这里,但是为什么要来这里? 平远琛在小区门口停车,外来车辆不让进去,平远琛就下了车,替苏雪打开车门,然后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苏雪肩膀上,毕竟天气有些凉,尤其是晚上,苏雪还穿着裙子,怕她着凉。 夜已经黑了,平远琛很绅士的送苏雪走进去,商丘和谢一没下车,就坐在车里观察着,结果苏雪走到了一个楼门口,竟然就是他们住着的那栋楼。 苏雪站在门口,似乎打算和平远琛作别了,要把西装外套脱/下来还给平远琛,平远琛没让她脱,说:“天气冷,你披着上去吧,别着凉。” 苏雪有些犹豫,平远琛很坚持,苏雪就没有脱外套,小声的说:“那我……那我走了。” 平远琛微笑的看着苏雪,突然拉住她的手腕,苏雪吓了一跳,平远琛说:“不请我上楼坐坐?” 苏雪一愣,随即脸上显然很不愿意的样子,还垂下了头,不看平远琛的眼睛。 说实在的,平远琛年纪轻轻,才三十二岁,就已经跻身了第四富豪,说明身价不菲,而且人长的帅,身材高大,可说是男人女人都想投怀送抱的类型,然而苏雪似乎不太买账。 平远琛本身就很中意苏雪,苏雪是他喜欢的类型,现在看到苏雪不买账,心里更加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征服欲。 平远琛一笑,说:“逗你玩的。” 苏雪这才松了口气,竟然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苏雪脸蛋长得好看,还有点混血,不过胸/部稍微平了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材太纤细的缘故。 平远琛见他这么松口气的样子,笑了一声,没有放开苏雪的手,反而将她拉进怀里,搂住了苏雪的腰,说:“小坏蛋,那么不想让我上楼么?” 苏雪一阵紧张,因为平远琛搂的有些紧,而且越来越近,那张英俊的脸孔慢慢放大,竟然含/住了苏雪的嘴唇。 苏雪一瞬间都懵了,睁大了圆溜溜的绿色/眼睛,平远琛感觉到苏雪的青涩,引导着她的亲/吻。 苏雪都没有挣扎,很快沦陷,似乎青涩的什么也不懂。一吻之后,苏雪双眼迷茫,差点站不住,平远琛扶着她,亲在苏雪耳边,说:“喜欢么?” 苏雪一阵迷茫,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声音有些颤/抖,嘴唇哆嗦着,说:“喜……喜欢?” 平远琛笑了笑,说:“上楼去吧,早点休息,好么?” 苏雪已经一脸呆萌呆萌的表情了,好像还没反应过来,平远琛亲在他的额头上,笑着说:“晚安吻。” 苏雪眨了眨大眼睛,平远琛说:“快进楼门吧,你再看下去,我可要跟你上楼了。” 苏雪立刻使劲摇手,差点把平远琛给逗笑了,说:“吓唬你的,我不上去。” 苏雪这才送了口气,和平远琛告别,果然就进了楼门。 她进去之后,平远琛站了一会儿,就转身离开了,走出小区,上了车,就在他上车之后,谢一看到苏雪竟然又从楼门里悄悄的探出头来。 谢一惊讶的说:“她怎么又出来了?” 商丘说:“恐怕她就不住这里。” 所以才不让平远琛上楼的,毕竟上去之后可能就要穿帮了。 苏雪扒着门框,一直在看平远琛,平远琛启动了车子,准备离开。 谢一说:“现在怎么办?还要跟平远琛吗?” 商丘没说话皱了皱眉,突然说:“等等,不对劲。” 谢一没听明白怎么回事儿,商丘已经一个油门踩下去,路虎“噌”的发出一声,猛地启动,向前窜去。 谢一这才看清楚,平远琛的车子里,竟然有东西! 平远琛心情不错,苏雪是他喜欢的类型,而且还是他的未婚妻,这样看起来,收成不错。 平远琛上了车,就准备回去了,他开启车子,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后视镜,结果猛地一愣,就看到后视镜里竟然有样东西,他的车子里还有东西。 不,不是东西,而是一个缺胳膊断腿的人,更像是一个鬼,飘在车子里,一张血脸冲着平远琛就冲过来。 “噌!!!” 平远琛一个刹车,猛地停下车子,那血脸冲过来,平远琛反应很快,一把拉掉安全带,猛地打开车门,快速一扑,直接从车子里扑下来,就地一滚,动作非常灵敏。 那血脸大吼着:“拿命来!!!!还我命!还我命!报仇——报仇——!!” 他大吼着,一张脸斑斑驳驳的,从车子上也冲出来。 平远琛动作很快,冲下车,快速的翻身而起,就要逃跑,那斑驳的血脸激动的大吼着,周/身散发着黑漆漆的厌恶,突然随着他的大吼,旁边一辆停着的空车就动了,“轰!!!”的一声,冲着平远琛直冲而来,平远琛连忙躲闪。 谢一看到这一幕,说:“鬼魂吗?!” 商丘连忙打开车门,说:“看起来还是冤鬼,怨气很足。” 他说着,快速下了车,谢一赶紧跟着也下了车。 那冤鬼大吼着,非常激动,旁边的空车全都自己启动,冲向平远琛,更可怕但是,附近还有一个公交车总站,里面停着很多空的公交车,大型公交车突然启动了,疯了一样,带呼啸就冲向平远琛。 “嘭!!!!”一声,商丘立刻落下一层结界,瞬间拦住冲过的公交车,与此同时,就看到一个白影,“唰——”的一下冲过来,一下撞到了平远琛,那白影和平远程猛地向侧面撞出去,正好躲过了公交车。 平远琛被撞得一懵,磕在地上,定眼一看,这才发现,撞过来的竟然是一只小白猫! 而且这只小白猫似乎还是“熟人”,它的腿上还有伤口,裹/着纱布,没有完全好起来,不就是那天在药厂里,差点被卡车撞到的小白猫么。 小白猫扑倒平远琛,连忙窜起来,对着平远琛“喵喵”叫,咬着他的衣服使劲拽,示意平远琛快走。 旁边又有车辆被启动了,快速冲过来,商丘的结界快速一转,再次拦在平远琛面前,冲过来的车辆被无形的结界阻挡,根本无法撞过来。 谢一赶紧跑过来,那冤鬼看到有人帮助平远琛,似乎很失控,大吼着:“杀/人犯!!杀/人犯!!还我命来——你会遭报应的!迟早!迟早!!” 血脸说着,“唰!”的一下就消失不见了。 67.喵的报恩2 平远琛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 那血脸突然不见了, 地上乱七八糟的, 都是空着的汽车,根本没人动它们,刚才却自己启动了。 平远琛呼呼的喘着气,额头上都是汗,他刚才被小白猫扑倒在地上, 手臂蹭到了,有些流/血, 把袖子都给染红了。 小白猫看到冤鬼消失了, 这才松了口气,也累得直接瘫在了平远琛身上。 小白猫也蹭到了, 白色的毛上面染上了一些红色, 这回不是蹭的什么红色的颜料了, 是真正的血,小白毛黏在一起, 一撮一撮的。 谢一看到冤鬼消失, 赶紧跑过来,说:“平先生, 你没事吧?” 平远琛摇了摇头, 喘着粗气说:“没事, 幸亏这只小猫救了我。” 小白猫也受了伤, “喵喵”叫了两声, 谢一赶紧把小白猫抱起来, 小白猫明明应该在家里,怎么突然就跑出来了? 商丘收了结界,立刻大步走过来,走到平远琛面前,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平远琛的手臂受伤了,一拽就疼,不过幸好只是擦伤,不太碍事。 商丘没有说话,却突然伸手,平远琛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见商丘伸手到自己的脖子附近,一勾,从自己的脖颈上勾出一条项链来。 是一块玉佩的样子,血红色的,应该是红色的翡翠,看起来非常水润,颜色也正,肯定值不少钱。 商丘眯着眼睛说:“你戴着辟邪的玉坠,那个冤鬼其实伤不了你,只是吓唬吓唬你。” 刚才商丘就有些疑问,冤鬼的怨气很足,如果想要杀平远琛,根本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直接动手就可以了,完全不用吓唬平远琛。 平远琛不知道怎么回事,说:“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难得也有平远琛不镇定的时候,谢一看了一眼商丘,随即说:“平先生受伤了,我家就在附近,去包扎一下伤口吧。” 平远琛说:“那就麻烦了。” 谢一抱着小白猫,商丘把车子开过来,众人上了车,平远琛说:“这只小猫是你们家的?” 谢一说:“上次去平先生药厂的时候,这只小猫窝在我们车里了,就捡回家去养了。” 平远琛点了点头,说:“刚才它救/了/我/一/命。” 小白喵窝在谢一怀里,“喵喵”叫了两声,蹭了蹭谢一,好像和谢一很亲/昵似的。 其实小白猫和商丘也很亲/昵,不过很不凑巧,商丘过敏,所以不能和小白猫玩太长时间,喂个食还可以,时间再长就要打喷嚏了。 众人很快到了小区,平远琛一阵惊讶,说:“这……你们和我未婚妻竟然住在一个小区?” 谢一心想何止呢,还住在一个楼里,可惜他们从来都没看见过苏雪。 众人走进了楼门,果然平远琛又有些惊讶,真的住在一个小区,一栋楼里,真是太巧合了。 不只是巧合,电梯间里竟然有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就扔在地上,平远琛一看,这不是自己的西装外套吗?刚才给苏雪搭在肩膀上,怕她冷,让她穿着先回家,下次再还自己。 而此时,那件黑色的外套被扔在了电梯间里…… 平远琛自负是个情场高手,虽然他并不算渣男,但是很多人都喜欢平远琛,平远琛和平远琛的西装外套,从没受过这样的待遇。 平远琛有些尴尬,当做没看见那件西装外套。 大家坐电梯上楼,就听见鸡飞狗跳的声音,原来是小白猫不见了,小毛毛很伤心,正在找小白猫。 谢一把门打开,小毛毛立刻扑过来,说:“爸爸!猫咪不见了!” 不过他刚说完,小白猫已经自动跳到小毛毛的肩膀上,小毛毛一愣,随即喜笑颜开的,赶紧抱住小白猫,说:“你跑哪里去了,我和梁弃苏苏都很担心你呢。” 而此时刚刚进门的平远琛则是一阵惊讶的看着谢一,谢一的儿子,看起来怎么也有十三四岁的样子,好像是中学/生的小少年,长相和谢一简直一模一样,这种儿子是做不了假的,然而谢一的本身年龄…… 最大应该不会超过三十岁,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可能还更小?怎么竟然有这么大一个儿子,那是多少岁的时候有的孩子? 而且之前平先生准备和商丘做生意的时候,做了做私底下的功课,知道商丘有个心头宝,那就是谢一,谢一竟然有了儿子,还是商丘的心头宝? 平远琛顿时都愣住了,有些反应不过来,还是小毛毛看到平先生受了伤,还在流/血,都染红了袖子,皱着眉,说:“这个苏苏的手受伤了。” 叔叔…… 平远琛感觉一下就被人叫老了,虽然平远琛三十二岁了,但是一般这么大的孩子见到平远琛,都叫大哥/哥的,就算是往年轻了叫,也该叫大哥/哥,没想到小毛毛张口就是叔叔,这让平远琛有点受打击。 谢一让平远琛坐在沙发上,自己去拿医药箱,这个时候梁弃从房间里走出来,小毛毛抱着小白猫立刻扑过去,说:“苏苏,猫咪受伤了!” 梁弃赶紧接住扑过来的小毛毛,生怕他摔倒,毕竟小毛毛的实际年龄还没有半岁。 梁弃一抬头,就和平远琛打了一个照面,别看平远琛年轻,不过已经和很多大人物合作过,当然包括梁弃。 之前平远琛和梁弃合作过一个药类食品,也不算是保健瓶,梁弃主张做成平价商品,现在在超市就有销/售,销/售的还不错,总之很成功。 平远琛看到梁弃,顿时吃了一惊,梁弃倒是淡定的和平远琛点了点头,将小毛毛抱起来。 别看梁弃看起来四十岁的样子,但是他身上都是肌肉,将小毛毛抱起来丝毫不费吹灰之力,而且不是公主抱,就是抱小孩子一样,让身材比较娇/小的小毛毛坐在他手臂上,小毛毛怀里还抱着小白猫。 梁弃说:“坏小孩,怎么不/穿鞋?” 小毛毛说:“地板很干净!” 梁弃说:“现在天气凉了,小心冻坏你,过来,咱们给猫咪包扎一下伤口,猫咪和你一样,太贪玩了。” 小毛毛和小白猫同时耸了耸鼻子,小毛毛说:“我才不贪玩呢!” “是吗?”梁弃笑了笑,就抱着小毛毛进了房间,去给小白猫包扎去了。 平远琛知道梁弃这个人平易近人,但是商业上的人全都是笑面虎,平远琛因为和梁弃有过合作,所以深知他就是个老狐狸,哪有笑的这么和蔼可亲的时候? 平远琛还有些懵,谢一拿来了药箱,说:“平先生,我帮你清理一下伤口。” 平远琛笑了笑,说:“麻烦了。” 不过谢一还没有动作,商丘已经走了过来,说:“我来。” 他说着,从谢一手中把清理伤口的纱布和药水拿过来,其实是因为商丘的占有欲太强了,他不想让谢一碰平远琛而已。 谢一也没强求,就坐在一边,看着商丘给平远琛包扎伤口,动作干脆利索,就是不怎么温柔,平远琛一直咬着后槽牙,看起来是挺疼的。 谢一趁着包扎伤口的时候,就说:“平先生,刚才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儿?” 平远琛被问到这个,顿时有些苦恼,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商丘倒是单刀直入,说:“那个冤鬼说你是杀/人犯?” 平远琛笑了笑,说:“这是不可能的,相信商总也知道,商圈里很多诽/谤的事情,我这个人不招别人待见,所以有几个负/面新闻也是正常的。” 商丘说:“平先生对这种事情其实还挺镇定的?以前也遇到过?” 平远琛笑着说:“还真别说,是这样,我这几个月老是遇到这种事情,所以才戴了这个。” 他说着,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翡翠,说:“据说这东西是辟邪的,我就戴了,戴了之后似乎还好一点儿,但是仍然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大约在几个月前,平远琛就总是会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当时平远琛可是个无/神/论者,但是亲眼见鬼,也是不得不信的,而且每次出现的鬼怪都不一样。 平远琛自己也很纳闷,说:“我平远琛不能说手段干干净净,但是也没有这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拘小节,但是这种根本问题是不敢动的,所以也不知道会遇到这种事情。” 商丘淡淡的说:“这块翡翠念头不小,平先生戴着安全。” 平远琛说:“多谢两位了,今天时间不早了,那我先回去了?” 谢一看了看时间,说:“平先生不如留下来过夜吧,现在时间晚了,外面可能不安全。” 刚才平远琛就受到了袭/击,的确不怎么安全,不过这还要看主人家的意思。 商丘的确觉得不安全,不过平远琛到底是不是“敌人”,还不好说,他是康享药业的老总,而且现在还有冤鬼跑出来说他是杀/人犯,很多事情都指向平远琛,他们还是小心为妙。 商丘说:“客房很久没人住了,我去收拾一下。” 平远琛非常感谢,就坐着没动,商丘起来收拾客房,谢一也跟上去,因为他们家客房并不是很久没人住了,之前谢一过生日的时候,倪缨和乔泽远还住过,东西都是新的,刚洗过。 商丘进了客房,从口袋里拿出几条黄符,放在旁边的床头柜里,垫在柜子底。 谢一说:“这是干什么?” 商丘说:“有备无患,现在还不知道平远琛是敌是友,如果他是制/造十六号的那些人,我们需要做些防范。” 谢一听着觉得也对,制/造十六号的那些人,手段那么狠/毒,张枢受了那么多苦,如果平远琛真是那些人的头领,那么藏的也是够深的。 商丘简单布置了一下,就走了出来,说:“平先生可以用浴/室,浴袍已经放在床/上了,都是全新的。” 平远琛连忙感谢,他刚才受到袭/击,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儿,现在看起来脏兮兮的,正想洗个澡。 平远琛去洗澡,因为现在在别人家,所以一切从简,很快就洗完了,穿上浴袍出来,和谢一商丘打了一个招呼,就进了客房,准备休息。 平远琛坐在床/上,看起来有些累了,毕竟刚刚经历了跳车逃命等等的事情,也算是疯狂。 他躺下来,关上灯,盖着被子,很快就要睡着了,结果就听到“吱呀——”一声,房门他锁上了,不可能被打开,平远琛算是机警的人,就看到窗户竟然开了,有个白色的小家伙从窗户的缝隙蹦进来,一跳一跳的特别灵活似的。 平远琛一看,原来是救了自己的那只小猫咪。 平远琛赶紧坐起来,将那只小猫咪抱到床/上,笑着说:“小家伙,你怎么来了?” 小猫咪刚才救了平远琛,不过这小家伙看起来不怎么喜欢平远琛,第一次就是,平远琛给它包扎完伤口,小猫咪就受惊的跑了,简直是用完就甩的类型。 这是第二次了,小家伙似乎很抗拒他的触/摸,瞬间炸毛,后背上的小白毛都要立起来了,小爪子都冒出来了,十分锋利的样子,但是看起来有点外/强/中/干,冲着平远琛呲牙咧嘴的,反而像是卖萌。 平远琛差点被它萌坏了,毕竟平远琛是个猫空,他喜欢猫咪,很早就想养一只,不过平远琛工作很忙,又不想让别人照顾自己的宠物,所以一直没有真的养猫。 平远琛轻轻呼噜着小猫咪,小白猫刚开始还张牙舞爪的,不过很快就舒服的嗓子里“咕噜咕噜”直响,自己往平远琛手上蹭,撒娇一样,就差踢腿了,萌的不行。 而且这只小白猫不是女王大人型的,四肢有些短,并不很纤长,身/体圆/滚滚的,虽然是虚胖,但是看起来那叫一个可爱。 平远琛抱着它躺下来,笑着说:“来小家伙,咱们睡觉喽。” 小白猫窝在平远琛怀里,还有些挣扎,不过平远琛累了,很快就睡着了,怀里抱着小猫咪。 小白猫绿色的大眼睛在黑/暗中散发着光芒,看到平远琛睡着了,就没有再动,等他彻底睡着了,立刻从平远琛怀里退出去,小心翼翼的跳下床,然后来到平远琛的衣物旁边,用小爪子使劲刨。 车本、钥匙、身/份/证、钱、银/行卡等等…… 平远琛的衣服里东西很多,小白猫全都给他刨出来,似乎在找什么是的,但是好像没找到,懊恼的用小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就在这个时候,平远琛似乎有些要醒,也不知道是不是小白猫动作太大,吵醒他了,平远琛翻了个身。 小白猫吓了一跳,赶紧连滚带爬的跑回去,不过床有点高,刚才跳下床很潇洒,对于小白猫这种小短腿/儿来说,上去太艰难,它抓/住床单,使劲往上爬,就跟爬山一样,艰难的爬上去。 就在小白猫想要重新窝回平远琛怀里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一下旁边的床头柜。 “喵!!” 小白猫感觉自己被电了一样,床头柜里有一张符纸,是显形的符纸,一瞬间,小白猫差点被电晕了,紧跟着觉得有点奇怪,猛地抬手摸了摸自己,耳朵还在,尖尖的小猫儿,尾巴也在,一晃一晃的,但是…… 但是自己的手变成了人手! 自己的模样变成了人形! 小白猫受了惊,平远琛这个时候就要醒过来,它要逃跑已经来不及了。 平远琛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一声猫咪的惨叫,还以为自己压到了小白猫,于是赶紧睁开了眼睛,结果映入眼帘的并不是小白猫,而是皮肤奶白,巴掌大的小/脸,锁骨发,绿色的双瞳满满都是惊吓的……苏雪? “苏雪?” 平远琛突然看到了自己的未婚妻,顿时有些惊讶,他这是在商丘和谢一家里,怎么可能会看到自己的未婚妻,尤其…… 未婚妻竟然长着一对猫耳朵,身后的猫尾巴因为受惊,直/挺/挺的支棱着,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活脱脱像极了那只小白猫。 平远琛觉得肯定是自己做梦,不然不可能这么离奇。不过因为是做梦,平远琛似乎也没有太在意。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太中意苏雪了? 平远琛看着顶着猫耳的苏雪,笑了笑,伸手捏了捏苏雪的猫耳朵,说:“真可爱,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了,你真的很像一只小猫咪,怪不得我这么喜欢你……” 苏雪睁大了眼睛,眼看平远琛越来越近,含/住了自己的嘴唇。 只是当平远琛真正要下嘴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苏雪是……一只小公猫? 平远琛都有些懵了,苏雪两只眼睛挂着晶莹的眼泪,整个人无力招架,特别的青涩,雪白的小猫耳从黑色的头发中冒出来,不停的抖着,雪白的小猫尾巴也不停的轻扫着,又羞涩又不安。 然而未婚妻竟然真的是一只小公猫?! 平远琛更相信自己是在做梦了,不然不可能这么离奇,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苏雪这个模样真的太有吸引力了,虽然以前也有男性追求过平远琛,但是平远琛对男人没什么兴趣,现在却不同了。 平远琛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太荒唐的梦,他梦到自己和苏雪做了,然而他的未婚妻却是一只小公猫,但是意外的两个人很契合。 平远琛第二天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身边躺着的是那只小白猫,什么也没有改变,一切都是很正常的,唯独不正常的是自己,竟然做了那种奇怪的梦。 谢一和商丘已经醒了,小毛毛又丢/了猫咪,正在找,小白猫也醒了,看到平远琛,顿时炸起毛来,那样子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好像还有点羞涩似的。 毛毛喊着小白猫,小白猫立刻炸毛的就跑掉了,跑的时候还有一瘸一瘸的,样子很奇怪。 平远琛住宿了一晚上,感谢了之后就离开了,自后几天他们都没有看到平远琛。 这天谢一要和同事们去见客户,地方还挺远,在郊区附近,估计中午赶不及回来吃饭,就跟商丘说了一声,商丘把车钥匙交给谢一,让谢一开车去,免得打车或者坐车都不舒服。 谢一拿着车钥匙,带着同事们就上了车,同事们笑着说:“哎,有谢哥就是好啊,还能坐路虎。” 另外一个同事说:“谁让谢哥找了一个好男人呢?” “那你也去找啊!” “不行不行,我哪有谢哥这么清秀,迷不倒总裁的,所以我决定找个女总裁。” 众人一阵调笑,都觉得这个同事是疯了,女总裁肯定是眼瞎才会找到他。 大家一路开玩笑,很快就到了附近,这边有点荒凉,不过房/价低,租写字楼也便宜,同事们用导航查看着,就听到“嘭!!!”一声。 远处有一团青烟升起来,好像是什么东西爆/炸了一样。 谢一吓了一跳,说:“怎么了?” 同事说:“嗨,谢哥,你不知道啊,那好像是康享药业的药厂,今天康享药业的老总在这里监/督爆破,据说是要把不用的药厂全都拆掉,然后建新的。” 同事们正好查完了导航,他们要去的方向就在康享药业的药厂附近,那药厂好几年都没人用了,大约三年左右,但是一直站着地皮。 平远琛上台之后,一来是整合了一下不规矩的外包,另外一方面就是拆/除了很多块废弃的药厂,准备新建其他的,以免浪费。 他们路过康享药业的药厂,真的看到了平远琛,不过他们在车子里,平远琛没看到他们,谢一自己开车过去了,马上要到见客户的时间,也没时间和平远琛打招呼。 谢一和同事们见了客户,已经是中午了,想要在附近吃个饭,但是附近似乎没什么餐厅,还是要开车往市区走才行。 谢一他们开车着,又路过了康享药业,结果这个时候就听到“嘭!!!!”一声,他们距离很近,这次爆破的声音太大,随着剧烈的爆破声,就看到康享药业药厂最大的那栋楼,从中间折断,“轰隆——!!!”一声,直接坍塌了,一股青烟砸下来,尘土飞扬,连谢一他们的视线都给遮蔽了。 谢一一个刹车踩下去,“轰!!!”一声,一块大石头从他们面前蹦下来,如果不是因为谢一反应快,路虎的前机器盖子就要给砸一个坑了! 谢一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同事们也都惊呆了,诧异的说:“天呢,现在爆破都这么刺/激?” “啊啊啊啊!!!” “救命——” “塌了!!” 谢一听到里面传出惊呼的声音,随即很多人从里面蜂拥冲出来,纷纷惊慌逃命。 谢一连忙说:“什么爆破!出事/故了吧!” 里面的人惊恐的往外冲,大吼着,都受了惊吓,互相推挤着,里面还有很多受伤的人哀嚎着,被压在坍塌的大石下面。 谢一看到这一幕,立刻拉开车门跳下车,同事们大喊着:“谢哥,去哪里?!” 谢一大喊:“打救护电/话,救人啊!” 同事们赶紧拿出手/机打电/话,随着谢一一路冲进去,里面的人受了惊,能跑的全都跑了,不能跑的全都被压在石头下面,有些人受伤不轻,已经昏迷了。 谢一一眼就看到了一个中年男人,秃顶的中年男人被压在了石头下面,有点半昏迷的样子,声音很微弱的喊着:“救命……救命啊——” 谢一赶紧冲过去,连忙说:“不要闭眼,我们马上救你。” 那中年男人使劲点头,说:“谢谢!谢谢!一定救救我。” 谢一和同事们赶紧扒着石块,这个中年男人还算是幸/运的,他只是被波及了,旁边没有什么危险的碎石,扒/开石块,就把他从里面拖了出来,赶紧拖到安全的地方。 谢一和同事们又从里面救出几个人,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却累得四个人满头大汗的。 谢一呼呼的喘着气,看了看四周,说:“平远琛呢?你们谁看到平远琛了?” 那个秃头中年人立刻说:“在……在药厂里,我最后看到平总的时候,他在药厂里!” 谢一心头一震,刚刚突然坍塌的就是药厂,这样一来…… 谢一赶紧调头往前跑,同事们赶紧也追上去,救护车还没有来,平远琛埋在下面,不知道是不是有危险。 他们冲过去,大楼并没有完全坍塌,但是已经坍塌了三分之二,看起来很危险,就在大楼的一个角落,谢一一眼就看到了平远琛,平远琛昏迷不醒,被重物压着,额头上,脸上都是血,看起来伤的非常严重。 谢一赶紧带着同事们冲进去,抬着重物,说:“平先生?!平先生!” 平远琛似乎没什么意识,伤到了脑袋,额头上还滑/下血水来,同事们抬着重物,谢一连忙去叫平远琛,使劲拍了两下平远琛的脸。 平远琛这才稍微有些意识,双眼睁开的时候还被血水眯了,说:“谢一?” 谢一见他醒了,松了口气,说:“平先生,我们现在救你出去,千万别睡,睁着眼睛知道么?” 平远琛吃力的点了点头,苦笑一声,说:“我的腿被压住了。” 谢一说:“没关系,我们叫了救护车,很快就到,你们这里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就坍塌了?” 平远琛摇着头,说:“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今天我是来监/督爆破的,有很多高层都在场,但是只是爆破旁边的小楼……这座……这座主楼没想爆破,不过刚才……刚才突然就听到一声巨响,紧跟着我就没有/意识了……” 平远琛说话越来越吃力,越来越没有精神,谢一和同事们使劲抬着重物,“嗡——!!”的一声,重物终于被抬了起来。 同事们一阵欢呼,赶紧把平远琛从下面拽出来,平远琛的腿只是受伤,但是没有骨折,不过他脖子上的翡翠被砸断了,掉在地上。 商丘之前说这翡翠是辟邪的,看起来还挺好用,谢一就想捡起来还给平远琛,然而这个时候,有同事拍了拍谢一的肩膀,随即低声说:“谢……谢哥……” 谢一还在使劲够着那块翡翠,说:“怎么了?” 同事们说:“谢哥……咱们好像见鬼了,你看那边!” 谢一吓了一跳,赶紧抬头去看,这是大白天的,还是中午,虽然是在楼里,这里漆黑一片,但是这时候见鬼,这鬼也太顽强了吧? 谢一转头一看,真的有鬼!就是上次那个冤鬼,缺胳膊少腿的,而且脸上都是血,一张血脸非常斑驳,看起来可怖至极。 那冤鬼突然“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说:“拿命来!!拿命来!!!看你这会怎么逃走!杀/人犯!!” 他说着,直接冲向平远琛,平远琛腿部受伤,没办法逃跑,翡翠还掉在地上摔碎了,简直要命。 同事们第一次见鬼,“啊!”的惊叫了起来,谢一赶紧一把拉住平远琛,将他的胳膊架在自己脖子上,说:“别喊了!快走!” 同事们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跟着谢一逃跑,谢一突然觉得,自己不愧是组长,没有商丘这种大神级人物的时候,自己的镇定稳重,以及高大上就凸显出来了…… 不过谢一没时间沾沾自喜,赶紧带着平远琛往前跑,同事们跑在前面,突然不跑了,惊讶的说:“谢哥!!门呢?!门怎么没了?!” 他们明明是从这个方向进来的,但是门突然不见了,前面黑/洞/洞的竟然全都是墙,就好像鬼打墙一样。 谢一看了一眼也懵了,明明是爆破的楼,已经残破不全,为什么门不见了,那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谢一脑子里一片慌乱,随即说:“没事没事没事,障眼法而已!” 同事们一听说障眼法,立刻冲着自己以为是门的方向,直接冲过去,“咚!!!”一声,差点磕傻了! 谢一额角直蹦,听着就觉得疼,连忙大喊着:“别撞墙啊,他来了!快跑!” 同事们赶紧跟着谢一转变了方向,快速的往其他方向跑,这个时候也不便东南西北了,找了路就冲过去,想要把那冤鬼甩掉。 众人跑的气喘吁吁,就跟不要命一样,快速的冲进一个破败的房间,把门“嘭!”一声关上,急促的喘了两口气,累的已经不行了。 平远琛腿部受伤,根本没力气再跑,直接然软在地上,脸色非常苍白。 谢一赶紧让同事们给平远琛止血,包扎他的伤口,然后自己拿出手/机来,给商丘打电/话,请求外部支援。 谢一的手/机还没有立刻打通,商丘不知道去哪里了,手/机响了一次没人接,差点急死谢一了,这个时候同事们却缺根筋一样,说:“我去,咱们也太刺/激了,竟然见鬼了!” 谢一差点翻个白眼,这个时候手/机终于接通了,商丘“喂”了一声,说:“谢一,在哪呢?要回来了么?” 谢一赶紧说:“回不去了,我们被鬼袭/击了!” 商丘一听,立刻皱起眉来,说:“你们在哪里?什么样的鬼?” 谢一说:“就是那天袭/击平先生的鬼,又来了。” 商丘说:“让他戴好翡翠。” 谢一着急的说:“翡翠断了!” 商丘的声音立刻沉吟下来,谢一说:“那个鬼搞了爆/炸,还有障眼法,我们现在逃不出去,平先生受伤了,怎么办?” 商丘说:“流/血了么?” 谢一说:“流了,流了好多,都快失血过多了!” 商丘又说:“立刻给他止血,血气的味道很大,冤鬼可以靠血迹的味道找到你们。” 谢一一听,吓得不行,结果就听到“呼——!!!”的声音,阴气缭绕,好像从远处要冲过来了。 谢一忍不住爆了一生粗口,说:“卧/槽!真的来了!” 商丘说:“我教你画法阵,你身上有灵力记得么?” 谢一的确有灵力,他身上有李杰的抑制剂,这让灵力很安稳,不至于躁动,令谢一难受,但是谢一身/体里的确真/实存在着灵力,上次金色的药剂催动的,一股异于常人的潜力。 商丘没时间多说,毕竟他现在无法立刻赶过去,立刻教谢一画法阵,谢一随便捡了一块地上的碎石头,毕竟这里爆破了,碎石头到处可见。 先在地上画了一个圈,按照商丘的说法就是固摄住灵力,不要让法阵的灵力外泄。 谢一一边画,一边觉得身/体里有东西在流动着,不断的激荡着,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兴/奋感,随着他的手,随着那块破石头,竟然快速的散发出金光来。 旁边的同事们睁大了眼睛,一脸诧异的看着谢一。 “卧/槽……谢哥好厉害!” “别我/草了!你们看!!!” “妈/的!” 同事们大喊了一声,谢一不想分心,但是他也看到了,那只血脸“呼!”一下贴在了破碎的玻璃上,马上就要冲进来,谢一吓得手一抖,差点把石头扔出去,赶紧稳住自己的手腕,把最后一笔划上。 随着“喀啦”一声,石头掉在地上,法阵猛的发出金色的光芒,一瞬间那冤鬼吓得往后缩了两下,不敢越过那层破碎的玻璃。 同事们全都靠在一起,惊恐的看着那冤鬼,不过冤鬼不敢进来,大家僵持了一阵,同事们又放松/下来,说:“天呢,谢哥你太厉害了,可以去赚外快了!” “是啊是啊,比那些神棍厉害多了!” “谢哥超厉害啊!” 谢一的法阵生效,差点沾沾自喜,手/机又响了,商丘的声音说:“法阵生效了么?” 谢一说:“生效了!生效了!” 商丘说:“站在法阵内,不要乱动,冤鬼伤不了你们。” 谢一说:“好,我知道了,那接下来呢?不会一直这么站着吧?” 商丘说:“我在路上,一会儿就到,你问问冤鬼为什么要袭/击平远琛。” 谢一“嗯”了一声,抬头看向那个冤鬼,冤鬼的脸贴着碎裂的玻璃,恶狠狠的看着他们,不过他们站在法阵内,冤鬼似乎没有办法袭/击他们。 平远琛的意识有些模糊,瘫在地上,靠着后背的墙。 谢一对着那冤鬼说:“你为什么要袭/击我们?” 那冤鬼“嗬嗬”的笑着,说:“报仇——报仇!!!” 谢一说:“爆/炸是你制/造的?” 冤鬼没说话,但是在狰狞的看着他们,似乎已经默认了,谢一说:“什么深仇大恨,让你连累这么多人?外面那么多人都受了伤。” 那冤鬼又是“嗬嗬”的笑了起来,说:“深仇大恨!深仇……大恨!!!” 同事们小声说:“谢哥,这个鬼怕不是傻的,怎么神神叨叨的?” 谢一觉得他的同事全都缺根筋,刚开始说刺/激,现在又说冤鬼的坏话,简直不能再好了, 冤鬼冷冷的喊着他们,说:“深仇大恨!!深仇大恨!!半年之前,这里也发生过一次爆/炸!” 谢一有些奇怪的看着冤鬼,冤鬼幽幽的说:“那次爆/炸死了很多人,包括我在内,你们看看!你们看看!!就是他的工厂,让我变成了这个模样,我的胳膊被炸掉了,腿被炸断了一半,脸也毁了,就这样葬身在一片火海之中,然而他们!!他们的做法是什么?!在爆/炸着火之后,努力转移药/品,我们呢?!我们这些打工的人,全都被活活烧死,活活炸死,根本没有人来抢救!!我们呢就不是无辜的人么?!你说,这算不算是深仇大恨!深仇大恨!!!” 平远琛几乎已经快没有/意识了,听到冤鬼的话,却说:“不可能!” 冤鬼冷笑着说:“杀/人凶手!!!你还想狡辩!还想狡辩!!杀了你!拿命来!你们不可能一直呆在法阵里,法阵的能量也是有限的,等法阵的能量消退,我一样可以抓到他!” 平远琛虽然虚弱,却坚持说:“不可能,这个药厂,三年/前就废弃了,一直都在搁置,就算发生爆/炸,也不能有人炸伤,因为根本没有人在使用这个药厂。” 冤鬼说:“废弃!?半年之前这个药厂还在使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在这里工作,天天都能听到哭号的声音!他们带了很多人过来,做活/体实验!每天都有,如果你们不信,就去看看,这座楼的后面,就是他们的停尸地,所有研究失败的尸体,全都埋在地里!” 谢一听着一震,顿时想到了十六号的实验。 平远琛却异常惊讶,说:“不可能,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情,这是个废弃的药厂,一直打算拆/除的……” 他说着,竟然挣扎着站起来,谢一见他摇动,连忙一把抓/住平远琛,说:“平先生,你去哪里?!” 平远琛挣扎着,靠着墙站着,说:“我要去楼后面看看。” 谢一说:“你不能走出去!走出去就危险了。” 平远琛说:“我平远琛一辈子没干伤/天/害/理的事情,如果真的有人用我的药厂做这种事情,我绝对要知道。” 那冤鬼隔着窗户,看着他们,目光幽幽的。 平远琛执意要走,谢一想要拦住他,但是根本拦不住,平远琛自己直接迈出了法阵。 同事们都吓得很吸了一口气,不过那冤鬼没有立刻袭/击他,反而转过身来,似乎要带路似的。 谢一赶紧跟着,同事们也跟上去,果然四周都是在障眼法,冤鬼从一面墙直接窜过去,那面墙看起来是实心的,但是走过去的时候,什么阻碍也没有,直接就从墙面穿了过去,走出了大楼,来到了外面。 大楼后面有一个大花园,不过上面没有种花,看起来很惨败,一片荒凉的样子,谢一跟着走过去,平远琛已经快速蹲下来,用石头刨着地上的土。 冤鬼就这么冷眼的看着他们,谢一赶紧也蹲下来,刨起地上的土,同事们也来帮忙,人比较多,刨起来很快,上面一层已经被掀开了,里面的土的确经常被人刨似的,土很松,而且颜色不太正常,有点发红。 平远琛因为失血,还在刨土,几乎要昏过去,就在这时候,同事们顿时喊了一声:“妈/的!” 谢一一看,土下面竟然有东西,惨白的,是人! 非常惨白,毫无血色,真的是死人! 而且不止一个,那些死人都没有穿衣服,乱七八糟的叠在坑里,这里活脱脱像是个大型葬坑一样。 因为没有衣服,能清晰的看见那些尸体身上的伤疤,针眼,还有各种实验的伤口,有的直接开膛破肚,狰狞可怕。 那些尸体有的已经腐烂的,有的已经变成了白骨,有的则看起来还挺“新鲜”。 谢一已经被眼前这一幕震/惊了,恶心的他差点吐出来,同事们则是不淡定的喊了一声,说:“这特么谁干的?太丧/心/病/狂了吧?” 平远琛则是一脸怔愣的看着那个“葬坑”,满眼的惊讶,说:“这……这是怎么回事?” 冤鬼冷冷的看着他,说:“这都是你的药厂的杰作!!杰作!!杀/人犯,拿命来吧!!” 冤鬼说着,就要冲向平远琛,谢一吓了一跳,还没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如果这个时候冤鬼真的杀了平远琛,那就不好办了。 “嗖!!!” 就听一声破空的声音,一把桃木剑快速的旋转打来,一下打在冤鬼的手背上,冤鬼发出“啊——!”一声哀嚎,猛地收回手来,他手上立刻留下一个被灼烧的痕迹。 谢一看到那把桃木剑,立刻惊喜的抬起头来,就看到一个黑影更快速的掠过,一下跃到谢一面前,将他拦在身后,保护的严严实实。 “商丘!” “商哥?!” 众人都是一阵惊喜,没想到商丘这么快就赶到了,商丘还穿着西装,因为天气有些凉,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的长风衣,双手戴着黑色的皮手套,手中拿着那柄桃木剑,整个人看起来简直英俊出了新高度,完全没有任何违和感。 冤鬼看到桃木剑,顿时有些急害怕,却不甘心,大吼着:“报仇!!我会再来报仇的!!!” 他说着,“唰!”一下又消失了。 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感觉商丘一出现,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分外的令人安心。 谢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还好还好。” 商丘说:“受伤了没有?” 谢一摇头说:“我没事,平先生有点严重,还有,咱们得赶紧报警!” 商丘却淡淡的说:“不必了。” 谢一一阵狐疑,同事们也有些狐疑,商丘却很镇定的指了指身后的“葬坑”,众人看过去,都是“嗬——”的一声,狠狠抽/了一口冷气! 那个埋着无数尸体的葬坑,突然变得空空如也,只剩下一层白色粉末,看起来像是墙皮一样的东西。 同事们惊讶的说:“也是障眼法!?” 商丘蹲下来查看了粉末,说:“这倒不见得,已经全都化了。” 这里明明埋着很多死人,但是一见光,竟然全都化成了粉末,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闻所未闻。 这下子没办法报警了,简直死无对证,他们也没有任何证据。 平远琛失血过/度,就要昏迷了,前面救护车也来了,众人赶紧把他送上救护车,这才松了一口气。 今天的经历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而且同事们第一次见鬼,都觉得特别的刺/激,晚上的时候还到了谢一的深夜食堂吃饭聊天。 过了十二点都没走,十二点一过,深夜食堂就陆陆续续的来了很多奇怪的食客,例如大圣江流儿孟婆等等。 同事们还很兴/奋,就把自己见鬼的经历讲给了这些十分“热心”的食客们,竟然相谈甚欢。 谢一看着同事们少根筋的和鬼讲见鬼的故事,把阴曹地府的鬼怪们逗得前仰后合,顿时有些无奈。 阴曹地府中当然不缺美/女,历/史上那些有名的美/女都在都在这里了,环肥燕瘦,沉鱼落雁,什么样的美/人儿都有,同事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美/女。 美/女姐姐们推销着自己的保健品,息肌丸之类的,同事们傻呵呵的还买了好多,这才离开。 临走的时候,还跟谢一说:“天呢,谢一你这里的美/女食客太多了,我要是有这样的女朋友,做鬼也风/流啊!” 谢一干笑了两声,心想你要是有这样的女朋友,肯定是已经做鬼了…… 平远琛住了一段时间医院,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谢一和商丘就带着张枢去了一趟那个药厂,那地方已经被隔离带隔离了,但是难不倒他们。 众人进去看了一圈,张枢就是十六号,所以很熟悉那些研究人员的手段,看到地上的粉末,直接就说:“不用看了,就是他们。” 谢一说:“这么说来,康享药业真的和那些人有勾结?或许说那些人就是康享药业的人?” 张枢说:“这还不清楚,还有康享药业的平远琛也很奇怪,虽然看起来不像有什么嫌疑,但是很多人都传平远琛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当年就是他花钱绑票了自己的父亲,所以平远琛到底有没有嫌疑,这还不知道。” 谢一点了点头,觉得张枢说的有道理,而且平远琛是康享药业最大的头/目,如果平远琛不知道的话,那些人是怎么瞒着平远琛,运作这些实验的呢? 谢一有些迷茫,不过第二天,他们就接到了平远琛的邀请,请他们去吃饭,美名其曰是谈生意,不过其实并不是。 他们约在一个餐厅,谢一和商丘准时赴约,平远琛已经在了,他的样子已经恢复了,之前只是失血过多,没有伤筋动骨,因此没什么病根,这些日子调养了一下,体质看起来还不错,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平远琛看到他们进来,就笑了笑,说:“商总,谢先生。” 众人坐下来,平远琛开门见山的说:“我也不兜圈子了,其实是这样的,我之前遇到了很多奇怪的事情,心里也有些疑惑,住院这段时间,就自己查了查,不过……很可惜的是,我们也没查出来。” 平远琛刚开始是不信鬼怪的,但是一直被鬼怪袭/击,现在他的药厂底下还挖出了那么多尸体,尸体奇异风化成了粉末,这都让平远琛觉得很奇怪。 平远琛说:“我听说商总除了做生意,还兼/职做驱魔人,而且非常有名望。” 谢一心说,不你说错了,商丘兼/职才是做生意,他的主职是驱魔人…… 平远琛又说:“我想请商总来帮我个忙,查查这件事情,实在太蹊跷了。” 谢一他们正巧很想查这个事情,平远琛如今撞上/门来,自然就却之不恭了,商丘淡淡一笑,说:“平总看得起,我的确知道一些皮毛。” 商丘谦虚的样子一点儿也不谦虚,反正谢一看起来觉得他挺闷骚。 平远琛邀请他们来查查这件事情,正中下怀,而且还要请他们去公/司,可以随便查看药厂的资料账目,和一切有用的东西。 平远琛笑着说:“我相信商总的为人。” 平远琛也是个老狐狸了,毕竟他和商丘是合作伙伴,也是竞争关系,这么说就给商丘戴了一个高帽子,让商丘不好多看他公/司的机/密。 商丘其实对这些也没有太多的兴趣,说:“我想知道,那个药厂的负责是谁。” 平远琛一听这个,就皱了皱眉,说:“一共有三个负责人,其中两个已经过世了,一个是我的父亲,另外一个是我未婚妻,苏雪的父亲,我父亲和苏叔叔都不在了,最后一个是我公/司里的高层……” 其实这个高层谢一见过,就是那天爆/炸之后,谢一第一个救出来的那个秃头中年男人。 那个中年男人是他们企业里高层,为人很老实,一直在他们企业做了十一年,也算是中流砥柱了,平远琛当年才二十多岁,还在上大学,在公/司里帮忙的时候,中年男人就已经在了。 平远琛说:“我问他的时候,他却说根本不知道,那天跟我去监/督爆破的时候,才是第一次去药厂,其余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这里有个药厂。” 谢一听了顿时觉得有些奇怪,这就很奇怪了,三个负责人,其中两个已经过世了,还有一个什么也不知道,这简直就是死无对证啊。 谢一觉得有些头疼,说:“那这个药厂,废弃的三年之内,有没有什么记录?” 平远琛摇了摇头,直接打开公文包,拿出一落资料,放在桌上,给他们看,说:“这是药厂的资料,很简单,废弃之前制/作的是感冒药,废弃之后就再也没有显示,资料看起来都很正常,不过……” 平远琛说:“这种感冒药因为有副作用,已经被叫停了,很早就叫停了,但是叫停之后,这个药厂还在运作,我查看了电水的用量,都是正常运转的用量,而药/品却没有产出。” 商丘没有说话,看了看那些资料,脸色很难看,资料很多,都是这些年的,平远琛很谨慎,连用水用电都查了,如果不是因为查了水电,根本就看不出来这个药厂还在继续工作。 谢一也看不到那些资料,毕竟他只是一个搞设计的,没这种经济头脑,深夜食堂经济方面的,都是让阿良来算的。 他们看着资料,谢一就准备起身去一趟洗手间,他走进洗手间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穿着小裙子的背影,锁骨发,因为已经第三次在男厕所撞见了,所以谢一压根就不惊讶,都不需要看她的脸,谢一已经知道了,无奈的扶着额头说:“不好意思苏小/姐,这里是男厕所……” “啊!” 果然是苏雪,苏雪发出一声惊呼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嗓音竟然有些沙哑,不止如此,她一回头,谢一更傻眼了,苏雪的脖子上有明晃晃的吻痕! 吻痕啊! 这些日子平远琛一直在查公/司的事情,而且还受了伤,应该没时间和苏雪做奇怪的事情吧? 而苏雪是平远琛的未婚妻,脖子上却有明晃晃的吻痕,简直热情似火,吓得谢一都觉得苏雪进男厕所不怎么令人惊讶了! 苏雪赶紧从男洗手间出去,谢一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看了看苏雪的背影…… 谢一浑浑噩噩的去洗手间,然后浑浑噩噩的出来,感觉自己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和平远琛说这件事情,毕竟苏雪是他的未婚妻,可是如果是两个人暧昧的吻痕,自己这么说出来很尴尬。 谢一就干脆当做没看见,准备往回走,走了几步之后,就看到有人趴在屏风后面,正是刚才遇到的苏雪! 苏雪趴在屏风后面,探头探脑的,不知道在干什么,好像在偷看什么,谢一有些迷茫,说:“苏小/姐,需要帮忙吗?” 苏雪吓了一跳,就跟炸毛的小猫咪似的,立刻跳起来,惊讶的看着他,然后“跐溜!”就跑了,跑的时候因为穿着高跟鞋,差点直接栽倒在地上。 谢一一脸迷茫的看着苏雪,等她走了之后,谢一就顺着屏风看过去,竟然正好看到平远琛,商丘坐的位置被挡住了,只能看到平远琛。 谢一纳闷的想着,难道苏雪是个……痴/汉? 总感觉怪怪的。 谢一走回去,那两个人还在研究资料,商丘打算去找那个现在唯一的负责人聊聊。 因为之前那个负责人也受了伤,所以还在家里养伤,平远琛把电/话地址交给了商丘,商丘就以合作为借口,给那个人打了一个电/话。 对方姓胡,胡经理一听商丘要过来,连忙答应。 商丘和谢一告别了平远琛,直接开车往胡经理住的地方去,很快就到了地方,就在市中心,不是别墅,不过是个小楼,非常高档,每个小楼只有一个住户,其实也相当于别墅了。 两个人走进去,谢一惊讶的说:“这种环境,肯定很贵吧?胡经理竟然这么有钱?” 商丘看了看周围,说:“这边离深夜食堂也不远,环境也不错。” 谢一一听,顿时眼皮一跳,说:“你想干什么?” 商丘笑了笑,说:“总觉得咱们的房子有点小,毕竟你总是捡一些奇怪的东西回家。” 谢一很想反驳,但是仔细一想,自己的确捡了很多奇怪的东西,例如写小说的小天鹅,总是被蛋/蛋惹得炸毛的黑乌鸦,看起来是半吊子,其实术法很高深的十六号张枢,等等…… 总之捡的很多,客房都要不够用了。 两个人按了门铃,很快胡经理就亲自来开门了,笑着说:“快请进!” 他说着,看到了谢一,十分惊讶,说:“谢先生竟然也一起来了,那天多亏了谢先生,我在家养伤,还没来得及登门道谢。” 胡经理伤到了手臂,手臂骨折,其他倒是还好,请他们进门来,家里没有什么人,连个佣人也没有。 谢一环视了一下,简直富丽堂皇,很有钱的样子。 商丘也注意到了,双方先坐下来问了问胡经理的病情,顺便就聊起了那个爆/炸的药厂。 胡经理说:“说里也真是奇怪,我们平总也问过我,我竟然是那个药厂的负责人,我还真是不知道,如果不是和平先生去那个药厂,我都不知道还有那么一个废弃的药厂,真是匪夷所思,不知道是不是当时搞错了。” 胡经理似乎对那个药厂一无所知,看起来也是个老实人的样子,很快就听到“咔嚓”的声音,有人用钥匙打开了房门,走进来一个中年女人。 那中年女人一身名牌,还都是限/量版,穿的非常豪华,从头到尾这一身行头,恐怕也得有几百万,还不算手上提着的爱马仕包包。 中年女人有些发福,但是穿的很时尚,看起来喝了酒,走路摇摇晃晃的就进来了。 胡经理连忙说:“见笑了,见笑了,这是我太太。” 他说着,赶紧让中年女人上楼去睡觉。 谢一他们见了胡经理,却一无所获,胡经理似乎什么也不知道似的。 谢一说:“唯一知情的两个人已经去世了,这应该不是巧合吧?” 他们一无所获,线索似乎就断了,只能知道药厂和那些实验的人绝对有关系。 而最近/平远琛是越来越忙,因为平远琛的订婚宴就要开始了。 因为最近/平远琛身边事/故频发,为了安全起见,平远琛的订婚宴就设在平远琛的私人别墅里,有个大宴会厅,正好能宴请好友。 苏雪的家人都在国外,父亲已经不在了,母亲是苏雪的小妈,因此也不管苏雪,这次订婚宴,女方只有苏雪一个人过来,没有什么长辈跟着,看起来不是很重视苏雪似的。 不过平远琛很喜欢苏雪,商业联姻能有这样的妻子感觉也不错,因此并不想怠慢苏雪,也不想委屈她。 平远琛拿了一枚鸽子蛋一样的钻石,让人去镶嵌,定做了对戒,看起来无比的豪华。 因为最近/平远琛身边事/故很多,所以商丘和谢一一直贴身保护着平远琛,平远琛去取对戒的时候,谢一和商丘也跟着,那对戒真的像鸽子蛋一样大,看起来非常闪耀,在灯光下一晃,眼睛差点瞎了。 谢一惊讶的看着这么大的钻戒,商丘笑着说:“喜欢?” 谢一摇头说:“不是,就是我没见过世面,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钻戒,你说戴在手上会不会把手坠断了?” 商丘笑了一声,说:“我们可以做一对戒指,当然,低调点的。” 商丘这么说,谢一突然有些狐疑,因为商丘这个人闷骚到了极点,低调点?怎么觉得不太可能似的。 他们取了对戒,平远琛要回别墅去安排一下,明天就是订婚仪式,平远琛可不想在订婚仪式上出现纰漏。 商丘和谢一也去了平远琛的私人别墅,占地面积非常大,几个别墅合并起来的,看起来像是一块别墅群一样,订婚宴的大厅已经在准备了,为了安全起见,商丘过去看了一圈。 不止如此,商丘还跟着平远琛进了房间,在平远琛的房间里查看了一圈,暂时没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 商丘拿出黄符来,拉开柜子,放进柜子里,墙角边,桌子底下这些不起眼的地方。 淡淡的说:“这些黄符是显形用的,也可以抵挡恶意的伤害,如果有鬼怪靠近你,一旦碰到黄符就会显形,晚上你待在房间里是安全的。” 平远琛点了点头,说:“多谢商总了。” 第二天就是订婚宴,商丘和谢一自然也接到了邀请,当然梁弃这种大人物也收到了邀请,带着小毛毛金蛋/蛋他们也起来的。 金蛋/蛋穿了一身黑色的西服,看起来简直和商丘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是又比商丘的面容温柔一些,所以小小年纪竟然开始招惹桃花了,他一走进宴厅,好多千金小/姐都看上了金蛋/蛋,毕竟金蛋/蛋长得像商丘,大家都以为他们沾亲带故,可能是亲戚,所以说金蛋/蛋的身家自然也不菲了。 金蛋/蛋被一群美/女围绕着,还耍帅的举着酒杯,当然酒杯里不是酒水,只是加冰的雪碧罢了,看起来游刃有余,就是传说中人在花丛过,片叶不沾身的类型,看的谢一额角狂跳。 黑乌鸦则是一脸嫌弃,站在一边嗤鼻。 不同于金蛋/蛋吸引女性,小毛毛简直是男性的杀手,小毛毛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西装,看起来禁欲又高挑,整个人充斥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温柔气场,而且还有点怕生,怯生生的拉着梁弃的袖子,躲在梁弃背后。 好多男人看到小毛毛,立刻就被吸引了,如果不是梁弃在身边,很多人都会跑过来搭讪,还有人趁梁弃不注意,问小毛毛是不是梁弃的携伴,还把名片塞给了小毛毛。 梁弃则是笑眯眯的让小毛毛把那些想要勾搭他的名片,全都交给自己,小毛毛本身也不想要那些名片,就老实的交给了梁弃苏苏。 很快订婚宴就要开始了,来了很多熟人,毕北、韩长恕、唐一白、唐狡,倪缨、乔泽远等等全都来了,谢一这回更清楚了,果然真的除了自己,身边的人都超有钱,幸亏今天自己穿的是商丘给他挑选的西服,不然就丢大人了。 谢一还看到了胡经理,胡经理虽然伤了手臂,还没有好,但是老总订婚一定要来参加,他那个穿金戴银的太太也跟来了,正在和别的贵妇聊天。 订婚宴很快就开始了,平远琛走出来,很快随着众人的惊呼声,苏雪也走了出啦,今天苏雪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裙,还是露肩的款式,衬托着苏雪奶白色的皮肤,削瘦圆/润的小肩膀,黑色的锁骨发垂下来,稍微当着一些肩头,看起来更是分光无限。 苏雪慢慢走出来,可能是因为高跟鞋有点高,不是很稳当,平远琛一看,立刻走过去,亲切的扶住自己的未婚妻,伸手搂住她的腰,说:“小心。” 苏雪似乎有些腼腆,连忙说:“谢谢……” 声音还小小的,特别弱气,看起来特别可爱,能激发平远琛的征服欲。 平远琛不由想到了那天在谢一家里做的梦,他梦到自己的未婚妻变成了长着雪白猫耳和猫尾巴的小公猫,虽然是小公猫,但是竟然也是如此诱人。 平远琛扶着苏雪走到台子上,司仪已经开始主持了,接下来就是平远琛给未婚妻戴上订婚戒指。 平远琛将戒指的红色小盒子打开,场中所有的贵妇太太们都惊呼了一声,还有那些未结婚的千金小/姐们,立刻露/出羡慕的惊叹声,可见平远琛的订婚戒指有多惊人。 不过苏雪却没有为这种订婚戒指而惊叹,只是呆萌呆萌的站着,似乎有些紧张,正在搓自己的长裙,那动作还挺可爱的。 平远琛托起苏雪的手,笑着说:“我帮你戴上。” 就在平远琛即将把订婚戒指戴在苏雪手上的时候,突听一声:“等等!!” 有人/大吼了一声,然后冲了出来,出乎谢一和商丘的意料,并不是鬼怪来闹/事,而是……苏雪的前男友。 一个年轻男人走出来,大喊着:“小雪!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你不要嫁给平远琛!我可以带你私奔!我们已经交往了七年,你不能就这样丢下我!” 七年…… 苏雪现在才十八岁,七年的话,从小学开始交往? 谢一顿时想要捂脸,现在的孩子这么热烈奔放? 有人突然跑出来抢亲,还声称自己和苏雪交往了七年,平远琛的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在场很多富豪,其实都是暗中较劲的那种,虽然的确也有合作伙伴,但是真心来贺喜的很少,看到这样一幕,顿时全都兴/奋了起来,等着看热闹,不知道苏雪是会选择财大气粗的平远琛呢,还是会选择交往了七年之久的前男友呢? 前男友的出现可吓坏了苏雪,瞬间炸毛,就跟一只小白猫似的。 没错,其实他就是一只小白猫,而且平远琛那天晚上不是做梦,他何止是一只小白猫,而且他还是一只小公猫,那天晚上的确和平远琛做了,小白猫感觉特别神奇。 小白猫可不是真正的苏雪,本来在场所有人都没有见过苏雪,毕竟苏雪在国外生活,小白猫本以为可以冒充的,没想到突然杀出了前男友! 还自称和苏雪交往了七年,小白猫差点炸毛了。 他有些害怕,万一被/拆穿了,会被会被人说是妖怪? 小白猫一紧张,顿时很害怕,不想让“前男友”看到自己的脸,怕被认出来,于是就一头扎进了平远琛的怀里,还紧紧搂着平远琛。 平远琛一愣,自从前男友出现,他的气压就降了十几度,旁边的人也等着看热闹,哪知道苏雪一句话没说,竟然直接扎在自己怀里,还有点瑟瑟发/抖,看起来很无助的样子。 平远琛顿时就心软/下来了,立刻搂住怀里的苏雪安慰,随即说:“把这位闹/事的先生请出去。” 那前男友根本没看见苏雪的脸,见到苏雪扎进平远琛怀里,还以为他选择了平远琛,哪知道是因为小白猫是冒充的,不能让他看到长相,所以才炸毛的扎进平远琛怀里的。 前男友一阵哀嚎着,特别痛/心/疾/首,大叫着:“小雪!!小雪!!!我是爱你的!小雪!你为什么不选择我!” 一场闹剧,前男友很快被保/镖带着出去了,大家还想看看闹剧,结果很快就结束了。 平远琛将戒指戴在苏雪手上,让苏雪也把戒指戴在自己的手上,司仪笑着缓解尴尬,说:“那么我们让他们亲一个,怎么样?” 台下很多人起哄,小白猫顿时有些羞红脸,因为他突然想起了那天的事情,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真的很舒服。 平远琛笑了笑,搂住小白猫,低头吻在他的嘴唇上,小白猫吓得抖了一下,十分青涩,这种表现取/悦了平远琛,不由加深了亲/吻。 小白猫被他吻得气喘吁吁,直接瘫在了平远琛的怀里,虽然只是订婚,但是弄得平远琛有一种冲动,想要将会撩人的未婚妻就地正/法。 很快宴席开始了,平远琛有些忍不住,就拉着小白猫从旁边溜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小白猫一脸迷茫的看着平远琛,不知道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平远琛笑着榜小白猫整理了一下他的头发,说:“这条裙子很配你。” 小白猫心想,才不配呢,自己平时都不/穿,因为衣服会磨损他的毛皮,小白猫可是很以自己的毛皮为傲的,雪白雪白的,很多花色的猫都很羡慕他的! 小白猫睁着一双绿色的大眼睛看着他,有点怯生生的,好像还有点害怕,那种表情成功的取/悦了平远琛,平远琛稍微靠过去一点,笑着说:“别害怕,我不会做什么的,我们可以先从约会做起。” 小白猫听着他说不做什么,松了口气,毕竟他现在还很疼,虽然那天的事情很奇怪很舒服,但是真的很疼,现在还疼着呢,而且平远琛太粗/鲁了,像是一只大老虎一样。 平远琛这么说着,突然皱了皱眉,就看到小白猫的锁骨发下面,竟然有吻痕,刚才被头发挡住了,所以没看见。 平远琛的脸色立刻变了,伸手撩/开小白猫的头发,果然是吻痕,而且不只是一个,看起来快要褪色了,估计是几天之前留下来的。 小白猫吓了一跳,平远琛的脸色很难看,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听平远琛沉着声音说:“这是谁干的?” 小白猫听着他的声音,瑟瑟发/抖,他也看不到什么东西,毕竟在脖子上,一脸狐疑的看着平远琛突然发火,平远琛说:“是你那个前男友么?” 小白猫狐疑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有点疼,突然想起来了,就是平远琛干的,那天使劲咬他脖子,咬的疼死了,现在竟然还问自己谁干的。 小白猫很生气,想要亮爪子挠平远琛,平远琛看起来也很生气的样子,往前走了几步,小白猫顿时有点怂了,气场不够大,连忙往后退了几步,结果就在这个时候,撞到了后面的桌子,不小心踩到了什么。 是商丘留下的符/咒…… “喵——!” 一声,小奶猫感觉过电一样,瞬间人形就维持不住了,一秒就显出了原型,“嘭!”一下,整个人都缩小了,猫耳朵和猫尾巴瞬间就冒了出来,随即一下变成了小白猫的样子。 平远琛吓了一跳,下意识伸手去接,小白猫从半空落下来,一下落在平远琛怀里,如果不是因为亲眼所见,平远琛根本不相信,自己的未婚妻突然变成了一只小白猫,而且还是……小公猫? 平远琛震/惊的说:“你是那天的小白猫?” 小白猫突然“喵喵!”叫了起来,使劲用小爪子扒着平远琛,平远琛顺着小白猫的方向一看,竟然是一个黑影从外面窜了进来。 谢一和商丘在宴厅里,突然发现平远琛和苏雪不见了,这个时候商丘突然皱了皱眉,就看到几个人从宴厅的侧面上了楼,往别墅楼上去了,那几个人鬼鬼祟祟的,遮着自己的西装,看形状竟然有枪! 商丘连忙拍了一下谢一,低声说:“走。” 谢一赶紧跟着商丘也顺着楼梯上了二楼,他们才上去,就听到“嘭!!!”一声,随即是“喵——”的声音,平远琛的房间门被一下冲开了,平远琛怀里抱着一只小白猫从房间里冲了来,与此同时,房间里竟然还有打/手也冲了出来。 平远琛抱着小白猫冲出来,门外还有几个打/手,就是刚才上来的那几个,想要里应外合,不过没想到后面还跟着商丘和谢一,商丘一步踏上去,猛地一个横扫,直接将那几个打/手扫倒在地,劈手夺下手/枪,一转手/枪,枪托“嘭!!!”一声砸在打/手的头上,动作一气合成,打/手瞬间就倒在地上,头/破/血/流的昏迷过去了。 看打/手的打扮,竟然和之前追杀十六号的组/织一模一样。 平远琛没想到会出现打/手,说:“怎么回事儿?!” 商丘却皱眉说:“走,又来人了。” 谢一说:“没时间说了,你的未婚妻呢?快叫她一起走!” 平远琛怀里抱着小白猫,小白猫“喵喵”的叫了两声,谢一这才注意到,他家的小白猫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平远琛则是指着怀里的小白猫,说:“就是他!” 谢一压根反应不过来,一脸迷茫的看着平远琛和小白猫,什么他? 68.喵的报恩3 谢一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那些打/手已经从房间里冲出来了, 商丘一把拉住谢一, 说:“走!” 众人快速往前冲, 这个时候平远琛怀里的小白猫突然“喵喵”叫了起来, 平远琛不知道他在叫什么, 但是小白猫特别的躁动, 平远琛连忙低头去看, 就见小白猫卖萌一样拍着自己的爪子,不停的喵喵叫。 平远琛诧异的说:“怎么了?” 小白猫又是“喵喵喵”叫了好几声, 使劲拍着自己的小爪子, 实在太萌了, 他的爪子是雪白雪白的,爪子下面还有软垫, 粉/白色的软垫,看起来想要捏两下的那种。 小白猫拍着爪子, 一脸着急, 平远琛这才明白,原来是戴在小白猫手上的钻戒掉了,刚才因为小白猫突然变成了猫咪的样子, 手太小了, 钻戒自然就掉在了地上。 平远琛没有停下来, 赶紧跟着往前跑, 说:“那东西就别要了, 我还有几颗原石, 以后再给你做!” 他这么说着,赶紧抱着小白猫,追着商丘谢一往前跑。 三个人带着一只猫咪,快速进入了平远琛的书房,赶紧关上/门,那些打/手还在寻找。 书房里静悄悄的,也没有开灯,还能听到楼下宴厅里欢笑的声音,谢一喘着粗气,突然发现那些打/手好像也是静悄悄的寻找他们,并没有大肆扰乱订婚宴。 谢一有些奇怪的低声说:“那些打/手,好像有点奇怪?” 商丘点了点头,也压低了声音,说:“他们不想制/造骚/乱。” 他说着,掂了掂手里的枪,研究了一下,说:“是麻/醉枪,不是真的子弹。” 平远琛更是惊讶了,不是要他的命,那是要他干什么? 商丘说完,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说:“打/手在外面。” 他这样一说,众人都屏住了呼吸,就听到“咔嚓”一声,果然书房的门被推开了,打/手从外面走进来,小心翼翼的,似乎在勘/察平远琛是不是在里面一样。 那打/手慢慢走进来,是两个人的脚步声,后面还跟着一个打/手,商丘让众人不要动示意了一下,随即自己慢慢走了出去。 众人都有些担心,小白猫睁大了眼睛,绿油油的眼睛在黑/暗中还放光。 他们看不到,商丘已经走出了他们的视线,结果就听到“咔嚓!”的声音,一声轻响,随即是“啊……”的一声闷响,应该是打/手发出来的,打/手直接倒在地上,另外一个打/手很快也发出闷/哼的声音,接下来接就听到商丘说:“出来吧。” 众人赶紧走出去,就看到两个打/手倒在地上,都中了麻药,商丘将那把枪一转,直接插在自己的腰带上,然后招手说:“从窗户走。” 商丘先走到窗边,拿出一根绳子来,绑在窗边,从窗户把绳子垂下去。 谢一惊讶的说:“你哪来的绳子?” 商丘说:“打/手身上的。” 谢一更惊讶了,看向平远琛,说:“他们带着绳子,要绑/架你吗?” 平远琛也不知道,根本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毕竟今天是他的订婚宴,平远琛虽然是富豪,但是真的没遇到过什么绑/架或者勒索事/件。 商丘走到谢一面前,说:“抱着我的腰。” 谢一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因为要从这里滑/下去,绳子就是一根光秃秃的绳子,估计自己滑/下去手就烂了,幸好商丘手上戴着黑色的皮手套,顺着绳子滑/下去没问题。 谢一赶紧抱住商丘,两个人跃上窗台,商丘直接抓/住绳子,往外一悠,真他么太刺/激了,谢一连忙闭起眼睛,总感觉这种失重的感觉特别熟悉,让他有一种在飞的感觉。 “嗖!!!”一声,两个人顺着窗户直接跳了下去,虽然这里楼层不高,但是平远琛的别墅设计的每一层都很高,所以还是有些距离的。 商丘带着谢一,“啪!”一声,很轻巧的落在地上,整个人过程只是眨眼之间,商丘就好像一只黑色的猫咪,不,他的身手更像是一只黑色的猎豹,凶猛而悄无声息。 上面的平远琛见他们跳了下去,赶紧也要跳,小猫咪是搂不住平远琛的腰的,毕竟对于小猫咪来说,平远琛的腰简直是虎背熊腰,所以平远琛让小白猫搂住自己的脖颈。 然后平远琛带着小猫咪从楼上顺着绳子滑/下来,绳子有些粗糙,平远琛的掌心果然划破了,有点斑驳,上面还有绳子毛儿,总之是疼得不行,但是他们顾不得这些。 商丘立刻去开车,平远琛下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商丘的车子,赶紧准备过去。 他抱着小猫咪跑过去,结果没走两步,竟然遇到了客人,是胡经理的太太,她正在外面打电/话,结果就看到了平远琛,好像有些惊讶,还想和平远琛说话。 不过平远琛走的匆忙,根本没理她,直接上了商丘的车,打开后车门,上了车,快速关门。 平远琛坐上车,松了口气,说:“我这样出来,没问题么?那些打/手会不会对宴会上的客人不利?” 商丘淡淡的说:“看起来那些打/手是要偷偷解决你,并不想引起骚/动,而且看他们的枪,他们根本没想杀你。” 平远琛狐疑的说:“那想干什么?” 谢一说:“麻/醉枪,还有绳子,看起来很简单了,就是想要绑/架你。” 平远琛有些奇怪,说:“要钱?” 商丘笑了一声,商丘的笑容真是很难见,不过谢一的确每天都看到商丘闷骚的笑容,其他人就很难见到了。 平远琛不解的说:“不是要钱,那是要什么?” 商丘说:“这就要问平先生自己了。” 平远琛说:“问我?什么意思?” 商丘淡淡的说:“这些打/手,都是康享药业的人。” 平远琛一听,震/惊的说:“不可能,我公/司的人,为什么要对我不利?” 商丘没有再说话,谢一则是说:“是真的,具体情况一会儿再说。” 商丘开着车,带着大家往自己家里去,很快到了楼下,众人上了楼,金蛋/蛋小毛毛都在,黑乌鸦和梁弃也在,不过小天鹅又被冯三爷接走了,而青骨阿良张枢和十六在深夜食堂帮忙,并没有在家。 小毛毛看到平远琛抱着的小白猫,顿时高兴的说:“猫咪!我还以为你又丢/了!” 小白猫赶紧从平远琛怀里跳出来,直接跳到小毛毛怀里,亲/昵的蹭了蹭。 谢一坐下来,说:“平先生,请坐,我们现在来说一说吧。” 平远琛连忙坐下来,他真的很想说一说,因为他心里很多糊涂的事情,例如那些打/手,商丘说是康享药业的人,那就是自己人要抓自己,还有小白猫,自己的未婚妻就在自己眼前,大变活人,一下变成了猫咪,而且还是小公猫,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平远琛根本不会相信。 平远琛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说:“我现在已经糊涂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商丘和谢一把之前参加张家结婚宴的事情说了一遍,康享药业的人和张家的公/司联合,张书义卖了自己的小儿子给康享药业的人研究。 平远琛顿时震/惊的说:“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们公/司竟然用活人做研究,这也……” 平远琛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使劲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说:“这事情是很多年/前的事情,那时候我还没有在公/司里,都是我父亲和苏叔叔在管理公/司,所以我并不清楚,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我接受这些年里,康享药业绝对没有人用活人做实验,这太丧/心/病/狂了吧?” 谢一说:“可刚才那些打/手,和之前的人是同一路,着装都是统/一的。” 平远琛都给搞蒙了,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似乎想不明白怎么回事儿,毕竟平远琛可是康享药业的老总,除了他,还有谁能控/制整个康享药业? 谢一说:“这事情和苏家也有关系,平先生,您的未婚妻呢?她可能也有危险。” 平远琛听他说起这个,揉了揉自己的脸,说:“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 他说着,看向小毛毛怀里的小白猫,说:“就是他。” 怎么又是“就是他”三个字,谢一都忽然觉得自己听不懂人话了! 平远琛就见他们都看自己,解释说:“苏雪就是他,我也不相信,但是刚刚在卧房里,他好像踩到了商总留下来的符纸,突然就变成了小白猫。” “喵——!”小白猫叫了一声,奶声奶气的。 谢一震/惊的看着自家的小白猫,一脸的不可思议,商丘眯了眯眼睛,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符纸,在小白猫面前轻轻一掸。 “呼!”一下,符纸上散落下来的金粉,散落在小白猫的身上,小白猫突然被白光包围着,然后瞬间变大。 小毛毛还抱着小白猫,看着小白猫变大,惊讶不已,结果小白猫变成了少年的模样,比小毛毛还要大一些,小毛毛顿时给压在了小白猫下面。 关键是小白猫现在光溜溜的,把小毛毛压在了沙发上,还来了个沙发咚! 平远琛一看,赶紧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眼疾手快的就套在了小白猫身上,吓得他一头冷汗,怎么说这只小白猫也是自己的未婚妻,不能走/光了。 梁弃也是眼疾手快,一把将小毛毛抱起来,小毛毛正好喜欢坐在梁弃苏苏怀里,以前都是这么坐的,最近梁弃苏苏却不让他这么坐,理由是小毛毛太沉了,小毛毛因此很伤心。 难得有机会,小毛毛立刻坐在了梁弃腿上,笑眯眯的搂着梁弃的脖子,撒娇一样用粉叽叽的头发拱着梁弃的下巴。 梁弃顿时觉得压力有点,安抚的摸了摸小毛毛的粉色头发,小毛毛特别喜欢梁弃摸/他的头发,也像一只小猫咪一样,撒娇的窝在梁弃怀里。 谢一震/惊的看着小白猫,说:“你……你的未婚妻是一只小白猫?” 平远琛纠正说:“现在可能是未婚夫了。” 谢一里立刻注意了一下小白猫,对对,这只小白猫在他们家住了很久,谢一可以确定,是一只小公猫,不是小母猫! 谢一抹了一把脸,说:“这怎么回事儿?” 怪不得之前苏雪和平远琛约会之后,平远琛会把苏雪送到这里来,而这个小区很久都没有人搬进来了,他们这栋楼里都是熟人,绝对没有苏雪这号人,原来苏雪根本就是住在他们家里! 平远琛说:“我更不明白怎么回事了。” 众人都看向小白猫,小白猫则是喵喵叫了两声,随即才挣扎着出了平远琛怀里,想要回到小毛毛怀里,不过小毛毛此时正窝在梁弃身上撒娇,没时间和小白猫玩。 小白猫十分哀怨,想要去找谢一,不过他身上没穿衣服,只披了一件平远琛的衣服,所以平远琛才不会让他过去。 小白猫只好分外哀怨的说:“他……他不是好人!” 平远琛被控/告了,谢一下意识的瞄了一眼小白猫脖子上的吻痕,再加上小白猫哀怨的眼神,谢一突然脑补了平远琛用强,小白猫不愿意的场景…… 平远琛也有些惊讶,自己的“未婚妻”说自己不是好人呢。 小白猫似乎很害怕平远琛,之前第一次见到平远琛,在药厂里,小白猫被卡车蹭了,平远琛给他包扎,小白猫就自己跑掉了,其实就是因为小白猫害怕平远琛。 小白猫说平远琛不是好人,其实是有原因的,原因是他的主人这么说。 小白猫的主人就是真正的苏雪,苏雪是苏家的千金小/姐,和平远琛从小就定亲了,如今苏雪刚好满十八岁,该回国来和平远琛举办一场定亲宴,但是苏雪非常忧伤。 小奶猫听主人说,平远琛不是好人,他手里的康享药业绝对有问题,而且害死了自己的父亲,所以不想嫁给平远琛。 苏雪的确回过来了,不过已经逃婚了,小白猫是苏雪的宠物,当时冰天雪地的,是苏雪将他带回了家,所以小白猫一直想要报恩。 于是小白猫就装成了苏雪,反正苏雪已经逃婚了,别人不可能知道,而小白猫在苏雪身边生活了一段时间,知道她的各种习惯等等。 小白猫想要查出平远琛到底是不是坏人,还有苏雪的父亲到底是怎没死的。 小白猫控/诉的说:“好多人都说他杀了自己爸爸!” 平远琛抹了一把自己的脸,说:“我没有杀/害自己的父亲。” 商丘淡淡的说:“很多人传闻平先生和令尊的关系并不好?” 平远琛坚持说:“我们的关系的确不好,工作上有很大的分歧,但是这不代/表我就会丧/心/病/狂的杀了我父亲,还有苏叔叔,我也不知道苏叔叔是怎么过世的,我一直以为是生病过世的。” 谢一皱了皱眉,说:“平先生,你父亲被绑/架的事情,具体是什么样子的?” 平远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似乎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还被自己的“未婚妻”控/诉不是好人,让他有些疲惫,说:“我不知道绑/架他的人是谁,那时候我就接到了一个电/话,说……” 他的话音刚到这里,商丘突然抬起手来,制止了平远琛的话,谢一说:“怎么了?” 商丘眯着眼睛说:“有人在门外。” 谢一惊讶的说:“什么人?是不是青骨他们回来了?” 梁弃似乎也听见了,说:“人不少。” 谢一说:“不会是那些打/手吧?” 商丘点了点头,说:“很可能就是那些打/手。” 平远琛说:“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商丘已经站了起来,说:“这里不能停留了,咱们走。” 他们又要离开,这里已经暴/露给了那些打/手,虽然他们不知道怎么暴/露的,但是的确已经暴/露了。 去哪里是个问题,需要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首先把平远琛的事情捋顺一下才行。 谢一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咱们找宋汐吧?” 一听到宋汐,商丘就皱了皱眉,说:“不行。” 谢一说:“为什么不行?” 哪知道商丘用特别正义的,而且口气淡淡的说:“我吃醋。” 谢一:“……” 小毛毛一脸好奇的看向商丘,说:“爸爸不是喜欢吃甜的么?怎么喜欢吃醋了呢?” 商丘仍然用一本正经的口吻说:“就是因为不喜欢吃醋。” 谢一一阵无奈,伸手揉了揉额角,说:“哪还有谁靠谱?难道我们要找倪缨?” 商丘没说话,这个时候梁弃反而说:“找宋先生也不错。” 梁弃这个做师父的都给商丘拖后腿,商丘也没办法,相对起来,倪缨的确不怎么靠谱。 谢一赶紧给宋汐打了电/话,宋汐之前给过他名片,上面有私人电/话。 只响了一声,宋汐很快就接了起来,笑着说:“谢一?真难得,想我了么?竟然这么晚了打给我?” 谢一尴尬的笑了笑,说:“其实……” 他的话还没说出来,结果就听到电/话听筒里突然传出奇怪的声音,似乎是宋汐突然哼了一声的声音。 随即是源烽的声音,好像背景音一样漏了出来,说:“别捂着嘴,让谢一听听你的声音。” 谢一:“……”好像打的不是时候。 谢一尴尬的要死,想要挂上电/话,宋汐的声音猛地拔高,似乎要哭出来一样,抖了几下,然后听筒里就剩下了“呼呼呼”的声音,好像跑了几千米一样。 宋汐的声音带着沙哑,不过已经极力平复了,笑着说:“谢一,怎么了?” 谢一咳嗽了一声,连忙说:“其实……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宋汐笑了一声,说:“是么?我很乐意效劳。” 谢一和宋汐说好了,宋汐开车到附近接他们,外面打/手似乎在撬门,想要进来。 商丘的家在高层,绳子是不够长的了,商丘让众人不要动,自己走到门边上,伸手拉住门把。 外面的打/手还在撬门,锁眼发出卡拉卡拉的声音,结果还没打开,大门突然发出“咔嚓”一声,然后“嘭!!”一声往外砸去,与此同时,就听到打/手“啊!!”的大喊声,直接撞了个鼻血长流,猛地倒在地上就起不来了。 其他几个打/手差点也被撞倒,顿时受了惊,连忙托起手中的枪,冲着商丘就要开火。 那些打/手手里仍然拿着麻/醉枪,门外有好几个人,大约五六个,数量可以说是非常壮观了,谢一说不出来的紧张,而商丘却完全不当一回事儿似的。 众人只听到外面有不停的大喊声,紧跟着就是“砰砰砰”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一样,谢一探头一看,好家伙,是那些打/手,打/手一个个全都倒在地上,鼻青脸肿的,昏迷不醒。 商丘说:“可以走了。” 他说着,还掸了掸自己的衣服,一股浓浓的闷骚气息。 谢一:“……” 众人赶紧从旁边走过去,就在这个时候,地上一个打/手突然动了一下,似乎要爬起来,抓/住旁边的麻/醉枪,“啪!”的一声就开了枪。 不过因为那个打/手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准头不行,根本没有打到商丘,反而“嗖!”一声,麻/醉枪直接打在了小毛毛身上。 小毛毛只是觉得身上有些麻木,随即就不能动了,还昏昏沉沉的。 谢一一看,着急的要命,赶紧去查看小毛毛,商丘也过去查看,金蛋/蛋动作非常利索,“嘭!!”一脚,直接踢在那个打/手的头上,看起来凶猛极了。 值得一说的是,金蛋/蛋也是个弟控,别看平时金蛋/蛋像是混世魔王一样,也会欺负小毛毛,但是小毛毛可是他亲弟/弟,如果别人敢欺负小毛毛,哥/哥是要发威的。 商丘检/查了一下小毛毛,小毛毛中了麻/醉枪,身上木木的不能动,还有些昏沉,但是都不严重,似乎没什么副作用。 梁弃赶紧把小毛毛抱在怀里,抚/摸/着小毛毛的头发,说:“乖,没事,睡一觉,没事。” 小毛毛昏昏沉沉的就沉入了睡眠之中,听着梁弃的话,好像有魔力一样。 众人赶紧下了楼,他们刚走出小区,就看到一辆黑色的多坐商/务车开了过来,直接降下车窗,开车的是源烽,宋汐坐在副驾驶上,笑着说:“谢一。” 谢一看到宋汐也挺开心的,毕竟之前他们关系不错,因此商丘看着才会吃醋。 谢一过去和他打招呼,宋汐让他们上车,宋汐很有先见之明,竟然开来了一辆多座的商/务车,看起来挺宽敞的。 众人赶紧上了车,源烽没什么表情,等他们上了车,就一脚油门踩下去,准备开车去宋汐家。 宋汐笑着说:“真想不到谢一你会给我打电/话,我期待你这个电/话很久了。” 他一上来就用这么暧昧的语气,商丘脸色当然不好,不过也没有发作,只是和谢一坐在一起,还要高调的是十指相扣。 宋汐看了看后座,笑着说:“你儿子……长得挺快?” 他们上次见面还是在张书义家里,当时小毛毛和金蛋/蛋才那么一点点,结果现在已经长大了。 谢一说:“一言难尽……” 宋汐笑了笑,也没有再问,很快众人就开车到了宋汐的别墅,宋汐已经换了住址,这个地方看起来很安全,旁边的别墅还没有住人,这片别墅就他们一户已经入住了,安静的厉害。 众人赶紧进了门,梁弃抱着昏睡的小毛毛也进来,宋汐给小毛毛安排了一个房间,梁弃抱着他进去,让小毛毛躺下来,给他盖上被子,整理了一下头发,确保小毛毛没事儿,这才放心下来。 宋汐笑眯眯的说:“喝点什么?” 谢一说:“不用了不用了。” 宋汐摘下自己的围巾,搭在一边的衣架子上,说:“谢一,跟我就不要客气了。” 他这么一说,商丘的脸色更是不好看,宋汐笑了笑,自己进去端了些热茶出来给大家。 谢一一抬头,就看到了宋汐脖子上的吻痕,刚才他戴着围巾,所以根本看不见,现在摘了围巾,简直太清晰了,一个个吻痕清晰可见,看起来特别的暧昧,足见源烽的占有欲有多强悍。 众人坐下来,商丘这才对平远琛说:“你可以继续说了。” 之前他们说到平远琛的父亲,平远琛否认自己杀了父亲。 平远琛喝了一口热茶,似乎在回忆当时的情况,说:“我当时突然就接到了电/话,不知道是谁,号码加密了,告诉我我的父亲在他们手上,还有我父亲的视/频,让我过去救他,条件他们会再开,不让我报警,否则就撕票我的父亲。” 三年/前,平远琛二十多岁,已经在公/司里做了几年,做的不错,那时候大家都知道,平远琛和父亲不和,主要是有些想法不统/一,在公/司里各有自己的党派,私下里其实来往也很少,平远琛有自己的房子,逢年过节才回去一趟。 平远琛很疲惫的说:“不是我不想和父亲/亲近,是真的没办法亲近,我父亲这个人,私生活很私/密,连我这个儿子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或者晚上在哪里过夜。” 当时父亲被绑/架了,平远琛很震/惊,毕竟父亲身边有不少保/镖,他打电/话给保/镖,结果保/镖说先生没有让他们跟着,打电/话给父亲,接电/话的是绑匪。 那时候平远琛真的信了,他第一次遇到绑/架的事情,所以根本没有经验,也没有报警,听着绑匪的下一步指示。 绑匪说让平远琛用家里的一些珠宝去换父亲,平远琛当时松了口气,如果要现金,他还要去变现,十分不容易,只是要珠宝,那就容易多了。 绑匪提出要求,要他们家的钻石,平远琛知道/家里有一批钻石,不知道是父亲什么时候搞来的,每个都有鸽子蛋那么大,非常值钱,但是这时候钻石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 平远琛按照绑匪说的,自己带着钻石,开车来到了一个地方,然后将那些钻石放在垃/圾桶旁边。 后来钻石被拿走了,但是平远琛没有再联/系上绑匪,实在没办法了,他报了警,警/察找到了他父亲的尸体,据说是被撕票了。 平远琛明明已经把钻石给了绑匪,结果绑匪还是撕票了平远琛父亲。 等这事情之后,公/司里突然传出来绑匪是平远琛自己雇/佣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了他父亲,好独吞康享药业。 这样的不利传闻后来太多了,平远琛已经不怎么在意了,毕竟商业对手都会这样重伤别人。 谢一听着有些迷糊,说:“你家不是搞医药的么,怎么有这么多钻石?” 平远琛说:“我不知道,之前也没听说父亲喜欢收藏钻石,不过保险箱里的确有这么一箱钻石,一小箱,我没数,但是大约也有二十来颗。” 二十来颗鸽子蛋,简直富可敌国了! 宋汐这个时候却说:“钻石?什么样的钻石?” 平远琛连忙举起自己的手,他手指上还戴着订婚戒指,大小没有鸽子蛋那么大,但是差不多了。 平远琛说:“就是这样的钻石,我上/任之后要拆一些废弃的老药厂,这是在其中一个药厂的废弃仓库里找到了的,大约有十来颗,每颗都这么大的钻石。” 谢一听,心说你家真是开药厂的么?怎么更像是做珠宝生意的? 宋汐看到那钻石,顿时严肃起来,把平远琛手上的戒指摘下来,说:“这不是什么钻石。” 平远琛说:“不是钻石?那是什么?” 宋汐以前都是笑眯眯的,很温柔稳重的模样,突然收敛了笑意,竟然给人一种威慑力。 宋汐看了看那戒指,说:“这是一种特殊的药剂,在钻石一般的外壳下面,其实是液/体,如果你这个戒指再多打磨一点,估计里面的药剂液/体就要流/出来了。” 平远琛说:“药剂?什么药剂?” 宋汐笑了笑,说:“见血封喉的药剂,可说是一种毒药,但是比毒药更可怕,毒药只能杀死一个人的一辈子,而这种药剂,会让不死之身也瞬间瓦解。” 谢一听着他的话,顿时想起了张家的那个小少爷,小少爷曾经是不死之身,不过进了实验室不到半年,竟然就死了,张枢这才得到了小少爷的肉/身,不过张枢并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杀死小少爷的,只是说在他身上做实验。 他这么一说,平远琛是个圈子外的人,所以不能明白,但是其他人全都严肃了起来。 宋汐说:“真巧,我也在跟康享药业的事情,我打听到康享药业这些年来,都在研究一种可以杀死神明的药剂,已经有大批量的生产了。” 谢一惊讶的说:“杀死神明?” 宋汐说:“对,这种药剂的原理很简单,就是效仿了夸父的桃木棒。” 传说夸父追日,力竭而死,最后将手中的桃木棒抛下,遇到土地,桃木棒化作了一片桃树林,这片桃树林可以说是桃木的始祖了,因为拥有夸父的神力,所以桃木是驱邪的象征,并且这片桃木林里的桃树,拥有杀死神明的力量,可以让神明的不死之身瓦解。 宋汐笑眯眯的看向商丘,说:“传说中司羿的徒/弟蓬蒙,就是用这片桃木林中的桃木,做成了桃木棒,然后刺杀了司羿,司羿是射日的大英雄,还帮助舜平定了叛乱,已经使用有不死之神的肉/身神圣,不过还是被蓬蒙的桃木棒刺死了。” 商丘听着宋汐的话,宋汐的目光还一直注视着商丘,这让商丘眯了眯眼睛,觉得很奇怪,不知道宋汐是什么意思。 宋汐说:“这个钻石里面的药剂很强大,如果他们真的批量生产了,我想咱们在做的各位都有危险,不是么?” 谢一惊讶说:“所以这人想要绑/架平先生,为的就是这些药剂?” 毕竟之前平远琛在废弃的药厂里找到了一箱十几个这样的钻石,也就是说,平远琛手里有十几个足以杀死神明的药剂,怪不得那些人想要绑/架平先生,因为他们不能让这些危险的东西流落在外面。 谢一说:“那平先生现在是不是很危险?” 商丘点了点头,说:“那些人在没有找到药剂之前,都会想要抓/走平先生审问。” 小白猫喵喵叫了两声,说:“那……那他到底是不是好人呀!” 平远琛无奈的说:“我现在都快变成受/害/者了,你说我是不是好人?” 小白猫还是不确定的看着他,绿色的眼睛转来转去,是在确定平远琛说的话。 谢一说:“所以那些药剂到底在哪里?” 平远琛刚要说话,宋汐却打断了他的话头,笑着说:“等等,隔墙有耳。” 他说着,还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源烽,源烽一直没说话,就坐在一边,见到宋汐看自己,表情很冷淡的说:“你怕我说出去?我也得能说出去。” 他说着,撩/开自己的袖子,众人就看到他的袖子下面,手腕的地方有一颗红痣,就跟朱砂似的。 商丘说:“你们结契了?” 源烽说:“我倒是不想结这种不太平等的契约。” 源烽手腕上有印记,他和宋汐结了契约,当然宋汐是被服/从,而源烽是服/从,而且是被/迫服/从。 宋汐笑眯眯的说:“我不是怕你太忠心了,毕竟你是一只小狼狗,不是么,先去房间等我。” 宋汐说着,低下头来,还亲了一下源烽的额头,好像奖励一样,源烽很懊恼,站起来撞开宋汐,自己走进了房间,“嘭!”一声关上/门。 宋汐笑了笑,说:“可以说了。” 平远琛有些不明白他宋汐和源烽的关系,还以为两个人是情/侣,但是看起来也不太像,总之怪怪的。 平远琛说:“我不知道是那么奇怪的东西,根本没有藏,就放在家里的保险箱里了。” 商丘说:“我们要在那些打/手找到之前,把保险箱里的药剂全都取出来。” 谢一点了点头,商丘又说:“还有,打/手没有得到药剂,一定不会对平先生放松的,你这些日子不能去公/司。” 谢一说:“可是,如果不抓/住那些人,平先生岂不是一直不能过正常生活?” 商丘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关键问题是怎么抓/住那些拥有危险药剂的人。 他们认识的人里面,张枢是不死之身,商丘也是不死之身,但是这两个人在这种药剂面前,都像普通人一样,是脆弱的。 所以这批药剂必须要清理干净,否则指不定什么时候,十七号就会带着药剂出现,到时候太危险了。 宋汐则是悠闲的喝着茶,笑眯眯的说:“其实我有个好办法,能确保平先生的安全,也可以引蛇出洞,让我们发现这些人的老窝。” 谢一立刻说:“什么办法?” 宋汐笑着说:“让商丘来易容伪装平先生,不就可以了么?” 他这么一说,谢一立刻皱眉说:“不行,太危险了,那些人的药剂可以杀死商丘。” 宋汐淡淡的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谢一还是觉得太危险了,商丘则是淡淡的说:“我同意。” 宋汐笑了笑,说:“你看,他都同意了,你完全不需要担心……毕竟,祸/害遗千年嘛。” 谢一还是很紧张,不像宋汐那么放心,毕竟这样太危险了,而且康享药业里肯定有内/奸,不然那些人是怎么运用康享药业的废弃药厂来做实验的,药厂的地/下还埋着那么多少尸体,如果商丘易容成了平远琛,去公/司上班的话,实在太危险了。 商丘则是握住谢一的手,说:“不用担心,没事,真的,我不会和你说/谎。” 宋汐笑了一声,似乎是觉得他们肉麻,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说:“我要先去睡觉了,你们慢慢研究。” 他说着,转身走进了卧房,卧房没有开灯,宋汐一走进去,顿时就被一把拽住,好像被老虎钳住了脖子一样,“嘭!”一下抵在了卧房的门上。 宋汐都不用看,笑眯眯的说:“怎么?等的不耐烦了?” 源烽沙哑的声音说:“你说呢?你这么不信我,干脆把我放了,也免得我出卖你,不是么?” 宋汐笑眯眯的搂住源烽,说:“可是我一直想养个宠物,你是最好的宠物。” 源烽说:“有没有人说过你的性格很恶劣?” 宋汐笑着说:“没有,因为我对别人很温柔,你是特例,你在主人眼里是不一样的,应该高兴,不是么小狼狗?” 源烽冷笑了一声,说:“是吗?” 宋汐突然惊呼了一声,难得脸上出现了一丝红晕,不是一向的游刃有余,说:“怎么又……” 源烽眯着眼,好像一头野兽一样,说:“主人该喂食了……” 时间很晚了,众人也想休息了,商丘准备扮成平远琛的样子,如果有人来抓平远琛,正好顺水推舟,找到他们的老窝。 虽然有点危险,但是的确很方便,是最好的办法。 而平远琛只是需要躲起来,就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小白猫自告奋勇的保护平远琛的安全。 小白猫拍着自己的小胸/脯说:“我已经是一岁半的猫了!” 一……岁……半…… 平远琛听到小白猫的年纪,瞬间有些压力,毕竟小白猫竟然才一岁半,还那么小,虽然猫的年纪和人不能等同,但是乍一听,一岁半,还是让他压力很大。 如果没有记错,那天晚上根本不是梦,他和一岁半的小猫咪做过了,而且当时平远琛以为是做梦,所以有点粗/鲁,做的很疯狂,小猫咪一直哭泣着。 不行,一想到这里,平远琛觉得自己又要禽/兽了…… 今天太晚了,大家赶紧都去睡觉,之后商丘还要易容成平远琛的样子去公/司。 已经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宋汐从床/上起来,他腰疼的厉害,旁边的源烽一下就醒了,说:“去哪里?” 宋汐说:“去喝杯水,嗓子疼。” 源烽说:“我帮你拿。” 宋汐笑着说:“不用了,睡你的。” 他说着翻身起来,直接走出了卧室。 客厅外面的阳台上有些亮光,明明灭灭的,是有人在那里抽烟,梁弃靠着阳台的栏杆,正在吸烟,仰着头看着外面的天空,秋高气爽的时候,天空异常的深邃,能看到几颗星星。 宋汐倒了一杯水,并没有立刻回房间,看着梁弃的背影,说:“不睡觉,是在忏悔自己做过的事情么?” 梁弃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我不会后悔。” 宋汐冷笑一声,说:“他救过你,你却恩将仇报,还说不会后悔,商丘果然是你的徒/弟吧?” 梁弃回头看了一眼宋汐,说:“当年的事情,商丘不知情。” 宋汐笑了笑,说:“那你知情么?” 梁弃突然没有话了,只是夹/着手里的烟,也没有再抽,让烟蒂慢慢燃/烧着。 宋汐说:“为什么不说话了?” 梁弃仍然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微不可见。 宋汐冷笑了一声,说:“还真是我的好伯伯!” 梁弃淡淡的说:“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宋汐说:“你没想到的事情太多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咔嚓”一声,房门被推开了,小毛毛揉/着眼睛从里面走出来,头发睡得乱糟糟的,说:“苏苏……” 梁弃赶紧把眼掐掉,扔进烟灰缸里,走过去将小毛毛抱起来,说:“怎么不/穿鞋?” 小毛毛搂着梁弃的脖子,说:“没看到鞋。” 梁弃被他逗笑了,说:“快去睡觉,时间太晚了。” 小毛毛说:“我一睁眼苏苏就不见了。” 梁弃说:“好,我陪你回去睡觉。” 他说着,抱着小毛毛要回房间,宋汐站在后面,看着梁弃和小毛毛,淡淡的说:“现在想弥补,不是已经晚了么?早晚有一天,他们都会知道。” 梁弃的脚步顿了一下,不过没有回头,还是抱着小毛毛往里走,进了房间,关上/门。 小毛毛躺在床/上,一滚,就滚到了梁弃怀里,搂着梁弃的腰,把脑袋枕在他胸口处,说:“苏苏,你怎么不开心,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和我说说。” 梁弃笑了一声,捏了一下小毛毛的小鼻尖,说:“快睡觉了,小/鬼。” 小毛毛抗/议的说:“我不是小/鬼!” 梁弃笑着说:“好好好,快睡觉了,我的宝贝。” 小毛毛听他这么说,立刻笑了起来,扎在梁弃怀里,乖乖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平远琛按理来说需要上班,商丘就易容成了平远琛的样子,商丘的易容术不用说,再加上符/咒的掩藏,非常逼真,连平远琛自己本人都快分不出来了。 谢一不放心商丘,但是为了不让人起疑心,所以没有办法,只好自己也去公/司上班了。 公/司的老总不来上班,没打电/话,但是谁也不敢质问,因此并没有什么,大家都很正常的继续工作。 谢一心里一直想着商丘,生怕他出事,一上午都在给商丘发短信,两个人就没断的联/系,商丘一直报告着自己在做什么。 “嘟嘟!”,短信又来了。 ——午休了,准备吃饭,你吃饭了么? 谢一看了看,他正跟着同事们在食堂排队。 ——在排队,今天人很多,外面有点下雨,大家都没有出去吃。 “嘟嘟!”,商丘的短信进来的很快。 ——多吃点,长点肉,抱起来舒服。 谢一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差点把手/机砸了。 后面的同事还在和他说话,结果就看到谢一突然脸红了,不由笑着说:“呦,谢哥,和嫂/子说话呢?!” 谢一听“嫂/子”这两个字,顿时觉得同事真是小天使,真贴心,没错,商丘就是他们嫂/子! 谢一又开始和商丘发短信聊天,告诉商丘同事们管他喊嫂/子,商丘一点儿也不介意,看起来脸皮很厚。 谢一吃了饭,下午没什么活儿做,有些百无聊赖。 “嘟嘟!”,商丘的短信又来了。 ——下午无聊?那过来吧。 谢一一看,吃了一惊,赶紧给他发短信。 ——过去?过去干什么? 商丘的短信很快进来了,很简练,而且非常正义。 ——谈合作。 谢一一看,顿时笑了起来,给上级报备了外勤,很快抓上车钥匙就走,同事们看到他要出门,说:“谢哥,去哪里?” 谢一说:“外勤!” 同事们一阵诧异,说:“外勤?等等,我们穿件外衣。” 谢一连忙说:“不用不用,你们不用跟着,我去谈就可以。” 同事们更是吃惊了,什么?出外勤组长一个人去?还是谈合作,怎么应对的过来?而且以前每次都是大家一起去的,这次怎么突然就谢一一个人去? 同事们狐疑的看了看出外勤的表,今天下午临时加了谢一的外勤,去的是康享药业。 同事们都很奇怪,说:“谢哥走的时候还那么高兴?真是奇怪了。” 谢一当然高兴,因为他是要去见商丘,一上午都提心吊胆的见不到商丘,商丘一谈合作为借口让他过去,谢一当然高兴了。 谢一开车到了康享药业门口,秘/书引着他,公式化的微笑说:“谢先生,平总已经在等了,请跟我来。” 显然,秘/书都没有看出平先生不是平先生…… 秘/书将他带到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里面就传出了声音,说:“进来。” 秘/书推开门,说:“平总,谢先生来了。” “平远琛”坐在办公桌后面,看起来还挺有派头的,直接点了点头,秘/书就走了出去,请谢一走进去。 秘/书还体贴的关上了门。 谢一笑眯眯的走进去,打量了一下四周,说:“你这里也蛮气派的么?” 商丘易容成了平远琛的样子,挑了挑眉,说:“的确,落地窗和办公桌都不错,里面还有一个休息房。” 谢一听“落地窗”和“办公桌”,顿时脸上就红了,瞪了一眼商丘,知道商丘是打趣自己,毕竟他们的第一次就是这种配置。 商丘让谢一坐下来,说:“谢先生,今天想谈谈什么生意?” 谢一听他这口吻,顿时笑了起来,配合的说:“随便谈个几个亿的生意吧。” 商丘笑了笑,说:“那正好了,我这里有个项目,很适合谢先生,做成的话,净收益可不止几个亿这么简单,就不知道谢先生有没有/意向了。” 谢一听商丘还和自己演上瘾了,就说:“是什么项目?这么大利益,不会要签卖/身契吧?” 商丘笑着说:“谢先生说对了,就是卖/身契,项目的内容是做商夫人。” 谢一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说:“什么夫人,是你老公!” 商丘一笑,说:“好啊,老公。” 真是从善如流,虽然商丘顶着平远琛的脸,但是谢一仍然被迷倒了,说叫老公就叫老公,商丘真是放的开,脸皮也够厚的。 不止如此,商丘突然站起来,走到谢一面前,低头就去亲谢一的嘴唇,谢一吓了跳,说:“你……你这样子太奇怪了。” 商丘说:“可是摘下来很麻烦,重新戴上也很麻烦。” 他说着,眯了眯眼睛,低声在谢一耳边说:“你不想我么?闭上眼睛……” 谢一好像受到了蛊惑一样,感觉只是听商丘的声音,耳朵就要怀/孕了,抿了抿嘴唇,眼睫颤/抖着,真的闭上了眼睛。 商丘再次吻上了谢一的嘴唇,这次谢一因为看不到,完全没什么违和感,两个人一上午没见,好像小别胜新/婚似的,毕竟也才是刚刚开荤不久,谢一也热情的回吻着。 结果就听到“啪嚓!”一声,秘/书小/姐端着咖啡进来了,看到这火/辣辣的一幕,吓得把手里咖啡被都给扔了。 惊天大秘密!平总竟然是渣男,刚刚和苏雪订婚了,结果就在这里撩汉,还吻得如此老练! 谢一:“……” 商丘则是没有什么负罪感,说:“下次把门锁上。” 谢一无奈的说:“没有下次了!” 两个人谈生意,其实也没什么生意好说,就一起研究了研究康享药业的账目,这一天过得很平静,没人来劫持平远琛,很快就下班了。 商丘笑着说:“谢先生,赏脸的话,一起吃个晚餐,如何?” 谢一忍不住笑了起来,说:“据我说知,平先生不喜欢甜食吧?” 商丘这么一听,脸上顿时有些抽/搐了,谢一顿时觉得酸爽无比,他竟然用甜食扳回了一局,果然,甜食是商丘的心头好啊!不让他吃甜食,就跟剜了他的肉似的! 两个人下班出来,商丘开着平远琛的车,是一台很豪华的宾利,还是限/量版,带着谢一去吃晚餐。 两个人到了餐厅,下了车,就并肩走了进去,哪知道他们走进去的时候,有人看到了他们,不是别人,正是谢一的同事们。 谢一下午火急火燎的去了康享药业,而且下班的时候都没出现,同事们下了班准备一起吃个饭再回家,毕竟都是光棍儿,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回去也就是打个游戏之类的,并没有太多的事情可做,不如在外面大家聚一聚。 没成想这么巧,竟然就遇到了谢一,不止如此,谢一竟然还和平远琛进了一家很高档的餐厅! 同事们顿时警铃大震,嫂/子不在,谢哥竟然和平先生去吃饭了,而且两个人有说有笑,靠的那么近,竟然如此亲/密的样子。 在同事们心中,嫂/子的地位那是不可动/摇的,虽然嫂/子一看就腼腆,不会说情话,但是这样的人特老实,特可靠,特别适合成家! 谢一要知道同事们给商丘的定义是腼腆不会说情话,还老实,肯定要当街吐血三升,喋血路边了! 同事们立刻放弃了吃饭,连忙追着他们进了餐厅,找了一个他们看不到的位置连忙坐下来,偷偷的观察着。 谢一不知道自己被“跟/踪”了,同事们之前有了抓奸商丘的经验,已经变成了职业狗仔,绝对不会被人发现。 商丘和谢一坐下来吃饭,谢一笑着说:“克制,克制啊,千万别点甜食。” 商丘没什么特殊的表情,点了一堆辣的,全都是辣的,还嘱咐服/务员,多放辣。 谢一就苦了,太特么辣了,商丘还体贴的给他点了一份碳酸饮料,这下好了,喝饮料的时候差点把舌/头“炸下来”,本身嘴里就火/辣辣的,一喝碳酸饮料,那叫一个酸爽,总觉得辣的都苦了,据说现在有种辣椒不能生吃,吃一颗就会致/死,绝对是被辣死的,和自己现在一样! 谢一被辣的不行,已经吃不下了,还喝了好多水,商丘则是笑眯眯的,说:“吃饱了么?去我家?” 谢一白了他一眼,还去他家呢,现在谢一就想暴揍商丘,谢一没好气的说:“喝水喝多了,我要去厕所。” 商丘笑着说:“好,我结账。” 谢一就站起来往洗手间去,其实谢一不是想去厕所,他是想去洗手间,用凉水泼泼脸,降降温,因为刚才吃辣的太多了,简直辣出了一头白毛汗,大秋天的,热得不行。 谢一刚进了洗手间,就看到有人跟进来了,还以为是实验室的那些人,结果多虑了,竟然是同事们! 这里是个高档的餐厅,同事们平时绝对不会来这里,谢一看到他们,顿时有些惊讶。 同事们进来之后,“咔嚓”一声竟然把门锁了,全都围上来,脸色不善的样子。 谢一惊讶的说:“你们怎么过来了?” 同事们立刻恨铁不成钢的说:“谢哥!还问我们呢!你干什么呢!” 谢一迷茫的说:“我怎么了?” 同事们说:“谢哥你还装傻,我们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谢一更迷茫了,说:“到底怎么了?” 同事们痛/心/疾/首的说:“谢哥你竟然背着嫂/子偷腥!” “偷……” 偷腥?! 谢一都懵了,同事们立刻拿出了正剧,竟然是手/机拍的视/频。 一按播放,立刻就显示出“平远琛”和谢一亲/密的举动,真的很亲/密,有说有笑,谢一翻白眼的样子都有。 同事们说:“你看!你还对平先生抛媚眼!” excuse me?! 那是抛媚眼儿吗,那明明是翻白眼啊! 同事们说:“谢哥,嫂/子那么好的人,虽然腼腆了一点,不会说情话了一点,但是绝对老实,绝对忠犬,这么好的男人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谢哥你竟然身在福中不知福!” “等等……等等……” 谢一想让他们打住,因为那个本身就是商丘,就是他们口/中的嫂/子,但是……但是他又不能说出去。 同事们看着谢一的目光,就像看着一个花/心大萝卜一样,说:“谢哥,你不能做渣男啊!” 谢一:“……” 谢一没办法,又不能解释,只好低头认错,同事们看到他认错了,说:“谢哥,我们知道你是一时糊涂,如果你保证不再犯,今天的事情就算了,谢哥你没做什么出轨的事情吧?如果真出轨了,那就不能算啊!” 谢一翻了个大白眼,说:“出你妹啊,没有!” 同事们这才松了口气,说:“还好还好,悬崖勒马,幸亏有我们这些好兄弟及时阻拦了你的渣男本性,没想到谢哥你竟然也有渣男属性。” 谢一都欲哭无泪了,感觉自己这渣男的帽子,今天是扣定了! 商丘见他去洗手间半天没出来,都已经结了账了,还是没出来,现在是非常时刻,所以商丘怕谢一遇到什么事情,赶紧站起来往洗手间去,一推门没推开,里面锁死了。 商丘连忙说:“谢一?谢一你在里面么?” 同事们一听,立刻说:“奸夫来了!” 谢一:“……”什么鬼! 商丘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还以为谢一遇到什么,说:“谢一?你怎么了?” “咔嚓!”一声,洗手间的门打开了,商丘看到几个同事,顿时有些吃惊,随即松了口气,不是遇到危险就行。 哪知道那几个同事把他凶巴巴的给包围了起来,看起来要打架似的,谢一顿时头疼不已。 那几个同事说:“平先生,我们谢哥已经是有老公的人了。” 谢一:“……”说好是你们嫂/子,怎么一开口变成了我老公? 同事们又说:“对,儿子都有了,所以我们希望你不要插足别人的婚姻!” 商丘看着他们,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平远琛”,同事们继续说:“我们谢哥的老公,那是地/下绝无天上仅有,帅的惨绝人寰,高大英俊,那身材,八块腹肌你有么?大长/腿到你脖子,又痴情又有钱!所以你想勾搭我们谢哥,没戏了!” 商丘一听,竟然慢慢笑了起来,毕竟那些同事们在夸奖商丘。 同事们根本不知道他们在本人面前夸奖了本人,说:“严肃点!” 商丘咳嗽了一声,说:“你们可能是误会了,我和谢先生是普通朋友关系。” 同事们说:“一说普通朋友,肯定就不是普通朋友!” 谢一:“……” 在“平远琛”的再三/保证之下,同事们终于放过了他们,还威胁“平远琛”说,如果有下次,就把这个视/频交给商丘看! 谢一头疼不已,被同事们给拽走了…… 经过那次被抓奸之后,谢一再也不敢和“平远琛”见面了,两个人有两三天没见,商丘一直扮演着平远琛,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谢一很想见商丘,说实在的,他很想商丘,谢一的占有欲也不弱,见不到商丘的时候心里总有种蠢/蠢/欲/动的感觉,就跟小猫爪子似的,挠啊挠的。 但是同事们把他看的太紧了,实在没办法。 于是商丘想到了一个办法,一个绝对的好办法。 那就是让谢一易容,易容成平远琛的未婚妻苏雪的样子,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约会了。 谢一听着破主意,差点把公/司的房顶给拆了,什么?让他易容成苏雪,苏雪的性别可是女啊! 之前小白猫装成了苏雪的样子,可是人家小白猫身材娇/小,看起来特别纤细,谢一承认自己是个清秀长相,但是身材也不矮,虽然没有商丘那么高大,但是起码是个正常男人的身高,他要是装成苏雪的样子,别人以为恐龙来了呢! “谢哥,你的快递!” 同事把一个盒子放在谢一桌上,商丘的短信正好来了。 ——收到快递了么?你的易容道具包。 谢一:“……”易容道具包都来了,商丘肯定是策划良久的! 谢一带着易容道具包进了洗手间,里面东西很简单,一条去裙子,一双袜子,一顶假发,一双高跟鞋,还有几张符纸。 谢一看着裙子,粉色的,嫩粉色的,一看就是少/女穿的,很好,苏雪的确是少/女,才十八岁,假发是锁骨发,和小白猫当时的发型一样,看起来顺顺滑滑的,还有那双袜子…… 竟然是吊带袜! 谢一都要疯了,他才不会穿这种变/态的吊带袜! 谢一把吊带袜一扔,硬着头皮穿上裙子,感觉大/腿凉飕飕的,突然有点后悔把袜子扔了,因为他愣了,现在是秋天啊,尤其是晚上,天黑之后更冷了。 幸/运的是,商丘很体贴,给他找了一双后跟不是太高的高跟鞋,还是粗跟,站着挺稳当的,戴上假发,谢一仔细一看,怎么是洛丽塔风格。 商丘简直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谢一气的不行,干脆不去见商丘了,刚刚决定的时候,结果一个短信冲进来了。 ——易容好了么?想你了。 想……你……了…… 谁说商丘不会说情话的,还腼腆?! 谢一看着短信,默默的又把假发给扣在了脑袋上,然后按照商丘的办法,用符/咒易容。 等一切都大功告成之后,谢一顿时有点懵,他进的好像是男厕所,这样穿着怎么出去? 谢一只好窝到厕所没人了,这才偷偷摸/摸出去,出去之后因为鞋子有点高,差点崴了脚,这个时候旁边有人,正好扶了谢一一把,说:“女士,你没事吧?” 谢一一看,头皮发/麻,竟然是他的同事,不过谢一易容还不错,同事们没有发现,谢一慌慌张张的就走了,也不敢道谢,毕竟一张嘴,声音就不对啊。 幸亏谢一的裙子领子比较高,看起来禁欲保守,把他的喉结给遮住了,不然真是分分钟穿帮。 谢一快速走远,还听见后面几个同事说:“那个女孩真漂亮啊!” “咱们公/司的么?” “这么冷的天,穿着裙子不知道冷不冷。” “是啊。” 谢一:“……”真的很冷啊! 尤其是出了门之后,真的很冷,他有些后悔了,现在都要冻死了,不过很快,就听到“嘀嘀”的声音,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谢一面前。 车门打开,“平远琛”从里面走出来,笑着打量了一下他,说:“老婆今天真漂亮。” 谢一气的抬头去踹他,结果商丘反应很快,一把挡住他的膝盖,还顺手揩了把油,笑着说:“动作别太大,走/光的话我会吃醋的。” 谢一气的不行,被商丘拉上车去,上了车,车还没开,商丘就将人车咚在了椅子上,狠狠吻住谢一的嘴唇,笑着说:“早就想让你这么穿了。” 谢一翻了个白眼,说:“你是变/态么?” 两个人是去约会的,找了一家看起来很好的餐厅,因为现在商丘是平远琛,谢一是苏雪,所以可以光/明正大的约会了,因为谢一很冷,商丘还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搭在谢一的腿上,也算能挡点风。 两个人进了餐厅,坐下来点餐,谢一还想用甜食气一气商丘,哪知道商丘说:“今天不吃甜食,因为宝贝已经够甜了,一会儿吃宝贝就够了。” 谢一顿时满脸没通红,商丘总是一本正经的说这种奇怪的话! 谢一干脆不理他,自己点餐,两个人吃着饭,有人从外面进来了,竟然是熟人,当然是“平远琛”的熟人。 是平远琛公/司的得力老将胡经理,还有胡经理的太太,两个人似乎也是来吃饭的。 胡经理一眼就看到了他们,连忙走上来,说:“平总,苏小/姐,这还真是巧啊,我太太说今天想吃这地方的提拉米苏,没想到遇到了平总和苏小/姐。” 商丘点了点头,胡经理看得出来,两个人正在约会,所以也没有多打扰,只是打了一声招呼,就带着太太坐了下来,离他们不是很远的地方。 谢一害怕穿帮,因此刚才没有说话,等他们离开了,这才小声说:“胡经理怎么来了,你不会穿帮吧?” 商丘笑着说:“在公/司天天看到胡经理,要穿帮早就穿帮了。” 商丘又说:“你刚才怯生生的样子,特别惹人疼。” 谢一:“……”好想咬死这个不/要/脸的商丘! 两个人吃着饭,商丘拿出一张房卡来,笑着说:“隔壁情/侣房,我定了一晚。” 谢一一看,顿时有些脸红,这不是他之前定过两次的那个五星级情/侣房么,不过虽然定过两次,不过都没有入住,商丘竟然又订了。 商丘笑着被房卡交给谢一,说:“吃好了么?吃好了我们过去?” 谢一连忙说:“没没没……没吃好呢!” 商丘笑着说:“是么,我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毕竟宝贝你这样子太可爱了。” 谢一:“……”谢一简直无力吐槽商丘的审美,磨磨蹭蹭吃了一会儿,商丘去结账,两个人就出了餐厅,很快去了隔壁的酒店。 两次都没能来酒店,第三次谢一真的进来了,而且还穿着女装,挽着商丘的手臂,简直“小鸟依人”,自己都快掉一地鸡皮疙瘩了。 商丘已经关好了房卡,两个人上了电梯,电梯门一关闭,商丘立刻将谢一壁咚在了电梯里,谢一吓了一大跳,紧跟着就被商丘吻住了。 谢一心跳飞快,因为商丘现在易容了,所以谢一干脆闭上了眼睛,配合的搂住商丘,商丘笑着说:“宝贝真热情,不过还是要回房再说。” 两个人下了电梯,跌跌撞撞的往房间去,结果路上竟然又遇到了熟人,就是胡经理和胡太太,谢一和商丘亲密,被撞了正着,幸亏现在他们是苏雪和平远琛的样子,不然谢一感觉丢脸丢大了! 胡经理尴尬的笑了笑,说:“平总,真巧啊,那不打扰了。” 他说着,就带着太太进了旁边的房间,竟然就在他们隔壁! 谢一这下尴尬的要死,商丘却一脸平静稳重的样子,似乎并没有什么,施施然走进房间,关上了门。 谢一说:“你脸皮太厚了!” 商丘淡淡的说:“没什么,毕竟是平先生的锅。” 谢一:“……”说的也对,毕竟商丘现在是平远琛…… 情/侣房非常大,而且是个套房,看起来很豪华,浴/室一看就不正经,竟然是透/明的,浴缸都是磨砂透/明的,巨大的双人浴缸,还有水流按/摩功能,可以说是非常豪华了。 前两次浪费了情/侣套房,谢一简直扼腕。 商丘笑眯眯的看着他,说:“一起洗么?” 谢一咳嗽了一声,说:“那个……我先去,你等着。” 商丘就没有拒绝,说:“好,我叫瓶红酒上来。” 其实商丘是想叫点吃的上来,毕竟谢一食量不小,不过谢一刚才扮演的是苏雪,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所以肯定没什么太大的食量,谢一也不敢吃,商丘看出来了。 商丘怕谢一饿着,毕竟一会儿还要做大运/动量的运/动,肯定要消耗不少体力,不先把谢一喂饱了怎么行? 谢一进了浴/室,商丘打电/话给前台,叫了客房服/务,随即把西装外套脱/下来,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浴/室的方向。 浴/室水汽蒙蒙的,谢一在里面,商丘就坐在外面欣赏,里面的谢一很快发现了,不过因为雾气蒙蒙的,看不清楚,谢一伸手擦了擦玻璃,然后对着商丘比了一个中指。 商丘一笑,笑眯眯的看着谢一,挑了挑眉,竟然还吹了一声口哨。 “叩叩叩!” 有人来敲门,说:“先生,您的餐点。” 商丘听到声音,就站起来,迈开大长/腿,走到房间门口,打开门锁,拉开门。 不过站在门外的并不是什么酒店的服/务人员,而是胡经理的太太,胡太太站在商丘面前,看见商丘露/出一丝惊讶,脸上竟然挂起一阵狞笑,猛地一扬手。 “啪!”一下,她的手里竟然有麻/醉枪,瞬间打在商丘的胳膊上,麻/醉枪看起来效果很强,商丘的手臂立刻就不能动了,抬不起来,紧跟着整个人都有些昏沉,“嘭!!”一声,直接跌倒在了地上。 谢一刚好洗完澡,披上浴袍,就听到“嘭!!!”一声,吓了他一跳,赶紧走出去查看,结果房门开着,房间门没有人,也没看到商丘点的晚餐和红酒,倒是有一个拖拽的痕迹! 谢一连忙追出房间,楼道里空无一人,他冲到电梯间,电梯都没有动,没有正在运行的,不是停在一层,就是停在某个楼层没人按。 谢一快速冲进楼梯间,一路快速往下追,但是都没有看到人。 商丘突然不见了,谢一听到“嘭”一声,似乎是跌倒的声音,人就不见了,哪里也找不到,谢一快速回了房间,就听到“嘀——嘀——嘀——”的声音,竟然是从商丘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传来的。 谢一赶紧把手/机拿起来一看,屏幕亮着,上面竟然有个跟/踪显示,小红点正在不停的移动着。 谢一赶紧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拨通了宋汐的电/话,着急的说:“不好了,商丘被人带走了!” 宋汐一听,笑着说:“真的?可喜可贺。” 谢一:“……” 69.喵的报恩4 如果不是因为宋汐笑着,谢一可能觉得自己一瞬间没听清楚呢, 不过转念一想宋汐和商丘总是针锋相对, 他觉得自己好像没听错似的。 谢一默默的说:“我……还是自己去追吧。” 宋汐笑着说:“别挂谢一,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会帮忙的, 地址发给我。” 谢一一听, 赶紧把地址发到宋汐的手/机上, 然后把浴袍换下来, 赶紧跟着手/机上的追踪出了门。 宋汐看到谢一给自己发来的地址, 伸了个懒腰, 说:“看来今天又要夜不归宿了。” 他说着站起来换衣服, 源烽坐在沙发上没有立刻动,宋汐笑眯眯的说:“怎么?吃醋了?” 源烽没说话,看了一眼宋汐, 说:“我只是好奇你和谢一到底是什么关系?” 宋汐笑了一声,说:“朋友关系。” 他说着,拍了一下源烽肩膀, 说:“走了, 有任务了。” 谢一拿着商丘的手/机, 手/机上正亮着红点, 一闪一闪的,显示着商丘的位置, 已经出了酒店, 正在往旁边移动着, 移动速度并不快,看起来并不是开车。 谢一出了酒店,赶紧跟着往前走,很快就看到小红点不动了,谢一追过去的时候发现,小红点的位置竟然是一个很小的宾馆。 宾馆是一个六层的居民楼,小红点停了下来,虽然谢一知道具体的位置,但是不知道是哪一层,于是就直接走进去,挨个楼层走上去。 宾馆很简陋,用的是居民楼,条件也不是太好,六层的小楼根本没有电梯,谢一走进去的时候,前台正在看电影,盯着自己的电脑发笑,根本没有注意谢一,谢一没有在这里入住,但是走进去也没人管他。 他一路上了楼,按照小红点的位置去找,应该是03房间,每层的03房间位置都是一样的,毕竟格局一样,谢一从二层开始找,一层一层的找上去,幸亏墙壁薄,只要靠着就能听清楚。 谢一一路找到第四层,刚想要离开,却突然听到里面有一声闷/哼的声音,谢一吓得立刻驻了足,屏住呼吸,贴这门板仔细听,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说:“平先生,怎么,还不醒来吗?装死到什么时候啊!” 谢一心头一震,平先生?! 那不就是商丘吗!? 谢一看了一眼门牌号,403,虽然自己这样贴着也能听清楚,但是恐怕被人看到了惹麻烦,谢一果断调头冲到楼下前台,直接把钱拍在前台的桌上,“啪!”一声,看起来真是财大气粗的样子,说:“给我404的房间!” 那前台有些发懵,不过谢一给的钱很多,所以前台直接给他开了404,就要一晚,还是门钥匙,谢一抓了门钥匙,立刻冲上楼去,一边呼呼的跑着,一边把地址发给宋汐。 宋汐还在车上,源烽开车,他坐在副驾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拿起来看了一眼,随即就笑了起来。 源烽说:“怎么了?” 宋汐笑着说:“没什么,只是有些惊讶,谢一竟然找我去开房。” 源烽一听,立刻看向宋汐,目光有些阴沉,宋汐只是笑了笑,说:“嗯……环境挺简陋的。” 谢一在404窝着,墙壁果然很薄,贴着墙壁完全能听见隔壁的声音,一个女人在说话,威胁着商丘。 谢一觉得那个女人的声音有些耳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明明就是刚刚听到过的样子。 谢一这么想,突然脑子里一闪,差点喊出来,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是胡太太! 竟然是胡太太! 之前他们查出废弃药厂的负责人是平远琛的父亲,苏雪的父亲,还有胡经理,不过他们去问胡经理的时候,胡经理是一问三/不知,当时他们也没有再追问,现在想一想,胡太太的确有天时地利。 再有就是,那天平远琛在订婚宴上遭到了袭/击,谢一商丘他们把平远琛救出来,然后带到了商丘家里,这事情打/手应该是不知道的,但是他们在宴会厅门口遇到了胡太太,胡太太正在打电/话,后来他们到了商丘家里,就被打/手突袭了,这事情令人匪夷所思,不知道是谁泄/露了他们的地址,现在想起来,根本就是胡太太。 胡太太的声音很嚣张,她声音尖细,说话的时候不停的大笑,因为墙壁薄,听的是一清二楚。 “嘟嘟!” 谢一正在趴着墙壁听,结果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宋汐的短信。 ——已经到404,开门。 宋汐还挺机警的,没有直接敲门,谢一赶紧跑过去开门,打开门就看到了宋汐,笑眯眯的,穿着一件灰色的长风衣,围着围巾,看起来很暖和的样子,旁边跟着一成不变的源烽,不过源烽脸色可不好看。 谢一让他们走进来,宋汐直接找了个椅子坐下来,毕竟这个简陋的小屋子里没有沙发。 宋汐叠着腿,笑着说:“怎么样?那个祸/害死了没有?” 谢一:“……” 谢一抹了一把脸,低声说:“就在隔壁,我想看看什么情况?你能不能用那种术法,就是可以让墙壁变成透/明的那种术法。” 宋汐一笑,说:“可以,不过先取点小报酬,亲我一下,怎么样?” 他这么一说,谢一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源烽似乎生气了,一步踏过来,拽住宋汐的胳膊,将人“嘭!!”一声直接抵在墙上,狠狠的吻了下去。 谢一看的一脸懵,差点直接捂眼睛,也不好出声阻止那两个人,源烽看起来愤怒极了,带着一股暴怒的掠夺,整个人好像是点着的炮仗一样,差点将宋汐生吞活剥。 谢一敢肯定,如果自己不在旁边,今天宋汐一定会被源烽就地正/法,幸亏自己在旁边…… 源烽将宋汐的嘴唇咬出/血了,这才松开,施施然的站在一边,宋汐抹了一把自己的嘴唇,“嘶”了一声,不过还是笑眯眯的,没有说话,抬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黄符,“啪”一下贴在了墙上。 一瞬间,白色的墙壁突然变得扭曲走形,晃来晃去的,很快真的变成了透/明的样子。 隔壁果然是胡太太,还有伪装成平远琛的商丘,商丘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双手扣在椅子上,正对着他们的方向坐着,胡太太则是背对着他们,似乎根本没有发现,墙壁已经被宋汐施了术法。 商丘坐在椅子上,看起来像是刚刚醒过来一样,胡太太提着一个箱子,放在床/上,然后“咔嚓”一声打开,笑着说:“我只需要平先生配合一件事情就可以,如果你配合,我们就好聚好散,如果你不配合,就别怪我用一些手段了。” 随着“咔嚓”一声,床/上的箱子打开,就看到里面有很多奇怪的东西,好像刑/具一样,什么都有,注射器、镊子、药瓶、针等等,还有很多注射/液/体,装成小瓶子,一瓶一瓶的摆在那里。 谢一的心脏顿时提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绑在椅子上的商丘突然抬起眼皮,似乎看了一眼他们的方向,但是不着痕迹。 谢一一愣,商丘这是发现他们了! 宋汐则是笑了一声,低声说:“倒是有两把刷子。” 看起来商丘真的发现他们了,不过胡太太就没有那两把刷子了,看起来并没有发现他们。 谢一低声说:“怎么办?咱们什么时候去救商丘?” 宋汐说:“不要着急,看看胡太太会做什么,况且……她只是一个经理的妻子,的确可以插手康享药业的药厂事情,但是康享药业绝对还有其他地方也在为实验提/供基础,包括大量的资金,这样看来,胡太太的背后恐怕还有人……” 宋汐顿了顿,不紧不慢的又说:“再者说了,我们要找的是那种类似于桃木棒功效的药剂,现在胡太太还没有祭出撒手锏,只要不是那种药剂,我觉得商丘都能撑下来。” 谢一听着一身冷汗,如果胡太太真的动用了那种药剂呢? 宋汐像是看出来谢一的担忧了,说:“只要商丘不说出那十几颗‘钻石’的下落,胡太太不敢杀他的,当然……吃点小苦头,就当还债了。” 宋汐最后说的很轻,谢一因为心急,根本没听见他说什么,只是看着胡太太已经有动静了。 胡太太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钻戒,竟然就是小白猫那天丢失的对戒,另外一枚在商丘手上戴着,毕竟要以假乱真,所以商丘就戴着平远琛的钻戒,不过这枚钻戒早就被宋汐调换了,只是外形像而已。 胡太太托着那枚钻戒,笑眯眯地说:“这枚钻戒真好看呀,你说是不是?” 她说着,直接把钻戒戴在了自己的手上,然而尴尬的事情发生了,钻戒有点小,毕竟小白猫伪装成了苏雪的样子,才十八岁,而且身材纤细娇/小,平远琛是按照小白猫的手指粗细定做的钻戒。 胡太太把戒指往无名指上一戴,好家伙,只能卡进第一个关节,毕竟胡太太看起来五十多岁了,已经年老发福,平日里又养尊处优的,所以手指不细,而且很粗。 胡太太顿时脸上发烧,又试了试小拇指,小拇指能卡到第二节中间,再也下不去了,肉都要卡的坏死了。 这时候绑在椅子上的商丘突然“呵呵”的笑了起来,胡太太恼/羞/成/怒的说:“笑什么?!” 商丘笑着说:“没什么,只是太好笑了,不是么?” 胡太太顿时被激怒了,说:“你以为自己现在是什么立场!?有点自觉,我可以直接杀了你,让你受各种痛苦!” 商丘只是淡淡的说:“如果你可以直接杀了我,早就动手了。” 商丘简直一言中的,胡太太气的不行,冲过去“啪!!”一声,直接给了商丘一个耳刮子。 谢一听的直捂脸,就看到商丘的脸被打到一歪,声音特备响亮,宋汐挑了挑眉,说:“啧,我早就想这么做了,不过扇嘴巴不够爷们儿。” 谢一突然觉得叫宋汐过来,可能并非一个明智的选择…… 胡太太使劲抽/了他一个嘴巴,说:“看来不让你吃点苦头,是不行的了!说,你把这样子的钻石放在哪里了?应该还有十三颗,你手上的也算是一颗,剩下的十二颗在哪里?!” 商丘装傻充愣的说:“原来是图财?” 胡太太冷冷一笑,说:“钱?你觉得我缺/钱么?” 商丘说:“作为一个经理的妻子,应该是不缺/钱的,但是胡经理是我公/司的人,我觉得他应该也没有这么多钱养你。” 胡太太说:“你真会开玩笑,家里的钱可都是我自己弄来的,怎么是那个没能耐的养我?我告诉你吧,我根本不缺/钱,我有的是钱,所以我不是图财。” 商丘笑着说:“那就奇怪了,你是图什么?” 胡太太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来,背对着商丘,然后拿起箱子里的两个小瓶子,放在一起,撞了撞,发出“叮铛”的脆响声,笑着说:“我图什么,你根本不配知道,只是把钻石交出来就可以,如果你不配合,我就只好用一些不太美好的手段了。” 商丘说:“是什么手段?” 他说着,朝着谢一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谢一心里很紧张,想要过去救商丘,不过商丘竟然给他们打了一个颜色,趁着胡太太转过身去,捣腾他的药瓶的时候。 谢一吃了一惊,商丘真的看的到他们,还给他们打眼色,不让谢一轻举妄动。 宋汐低笑了一声,看起来心情不错,说:“看来商丘也想自己吃点苦头,很有觉/悟嘛。” 胡太太说完,转过身来,给商丘看自己手上的东西,掂了掂两个小瓶子,说:“你知道么,我手上拿的是什么?” 商丘看了一眼,似乎已经知道了,不过嘴上说:“请我喝香槟么?” 胡太太冷笑一声,说:“我看你真是贱的厉害,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喝香槟?哼哼!” 胡太太说着,拿了一个注射器,然后使劲一抽,将其中一个小瓶子的液/体抽/了出来,说:“这是兴/奋剂,知道做什么用的吧,能让你的大脑,甚至是你的肾都兴/奋起来。” 胡太太说着,笑着看着商丘,说:“说实话,我觉得你长得不错。” 商丘说:“我可不觉得你长得不错。” 胡太太顿时又被商丘气着了,恶狠狠地说:“那我们走着瞧!” 他说着,走过去,直接将注射器扎在商丘的臂弯位置,商丘“嗬!”粗喘了一声,注射器推进的过快,一股冰凉的液/体直接窜进商丘的血管里,猛地扎进去,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谢一顿时一阵紧张,差点没忍住冲过去,宋汐一把拦住谢一,低声说:“谢一,冷静点,那不过是兴/奋剂,真正要商丘命的,是那些‘钻石’,你想想看,那些人手中有二十多颗钻石,如果十七号带着钻石出现,不只是商丘,所有人都要没命。” 谢一听到宋汐的话,似乎有些冷静下来,可是胡太太往商丘身上扎了东西,似乎是什么抑制剂,谢一根本无法淡定下来。 商丘低哼了一声,随即使劲摇了摇头,似乎在保持清/醒,不过谢一看的清楚,商丘竟然在悄悄对自己示意,谢一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不过已经不再挣扎了,宋汐这才慢慢松开了收。 胡太太给商丘扎了一针,笑着说:“好玩吗?是不是特别刺/激,这可是高浓度的兴/奋剂,比你平时喝咖啡强多了。” 商丘没说话,只是抿着嘴唇,他的嘴唇显然在哆嗦着,不过看起来并没什么事儿,只是高度亢/奋而已。 胡太太笑着说:“甜心,怎么不说话呢?你以为好戏开始了么?重头还在后面儿呢!来,我们再来。” 她说着,拿起另外一个小瓶子晃了晃,说:“这里是抑制剂,不过可比你平时吃的安眠药剂量大多了。” 商丘的嗓音有些颤/抖,好像抑制不住的兴/奋,眼睛都亮了起来,沙哑的说:“我平时可不吃安眠药,毕竟没做亏心事,晚上睡得很好。” 胡太太冷冷的说:“看你还嘴硬!?我先给你打兴/奋剂,再给你打抑制剂,你觉得会怎么样?不如咱们实践一下?” 商丘没说话,只是抿着嘴唇,很快胡太太走过来,如法炮制的将抑制剂直接打在了商丘的另外一条手臂上,猛地一推。 “嗬!” 只是抑制剂,但是商丘的表情比刚才痛苦一些,他的脸部肌肉猛地抽/动了一下,看起来有些狰狞。 谢一从没见过打兴/奋剂又打抑制剂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连忙问宋汐,说:“打了兴/奋剂,又打抑制剂,会怎么样?” 宋汐淡淡的说:“致幻,有一种眼前忽明忽暗,如云里雾里的感觉,时而在高空,时而一脚坠入深渊,瞳孔收缩不定,说不定脑子里还会有一种奇/痒无比的感觉,怎么也抓不到。” 宋汐这么说着,谢一顿时感觉毛/骨/悚/然,说:“怎么办?” 宋汐仍然用淡淡的口吻说:“还不到时候。” 旁边的源烽突然插话说:“你怎么这么清楚?” 宋汐笑眯眯的看了一眼源烽,说:“你难道不清楚么?” 源烽笑了笑,没说话,宋汐又说:“你这样的小狼狗,怕是没少被实验吧?竟然还这么忠诚?” 源烽只是看了一眼宋汐,没有再说话。 宋汐不依不饶的说:“相对比起来,我这样的主人,是不是特别温柔?” 就在宋汐和源烽说话的时候,隔壁的商丘已经闭上了眼睛,他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嘴唇,不过薄薄的嘴唇在轻微的颤/抖着,看得出来商丘似乎不太舒服。 胡太太狰狞的说:“是不是特别舒服!?现在告诉,那些钻石在哪里?!” 商丘仍然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睛,抿着嘴唇。 胡太太气的立刻又抓起一把的兴/奋剂和抑制剂,说:“那看看我们能耗多久!我可记得,千万别把你打死了!” 商丘都没施舍胡太太一个眼神,只是闭着眼睛,胡太太气愤的拿起兴/奋剂,又一下扎进商丘的胳膊里。 “嗬……” 商丘嗓子里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吼声,非常沙哑,听得谢一心里一揪,胡太太打完了兴/奋剂,直接灌了抑制剂,又打进商丘的另外一条手臂。 商丘粗喘了两声,胡太太狞笑着,说:“好受吧!告诉我,钻石在哪里?!” 商丘这时候才慢慢睁开了一丝眼睛,他的额头上全是汗水,慢慢滚下来,却不说话,瞳孔一阵阵的收缩,又放松,有点涣散,双手背在身后攥成拳,不停的痉/挛着。 宋汐“啧啧”了一声,说:“我怕商丘把手铐挣开,那样就露陷了。” 商丘的手铐发出“哗啦哗啦哗啦”的剧烈抖动声,胡太太听着这声音,得意起来,说:“怎么?还不说吗?你已经吃了两对儿,还要在吃两对儿吗?我一共带了八对儿,绝对够你吃的了。” 商丘没说话,额头上滚下汗水,不停的往下淌,眼神撩了胡太太一下。 胡太太气的不行立刻又给商丘打了一对针剂,三对针剂下去,商丘的眼神有些迷离,似乎看不清楚一样,使劲摇了摇头。 谢一感觉自己已经忍不住了,宋汐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抑制着他的动作,商丘又对着他们的方向摇了摇头,谢一的呼吸都粗重了,说不出来的愤怒。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叮铃铃”的声音响了起来,是胡太太的手/机。 胡太太现在心情不好,商丘吃了三对药剂,但是仍然没说出钻石的下落,有人突然打电/话来,胡太太难免会迁怒,结果低头一看,当胡太太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立刻表情就变了,赶紧接起来,说:“先生。” 众人听不到对方的声音,只是看胡太太刚才还嚣张跋扈,瞬间就变得乖了,一脸恭敬的样子,说:“没有呢,平远琛拧得很,还没有说钻石的下落。” “不不……先生,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可以搞到的!” “是……是……先生,我这就带他过去。” 谢一只能听见胡太太的说话声音,对方的声音根本听不到,但是不难听出来,商丘的“努力”终于有成果了,胡太太背后果然有人,而且已经上钩了,那个人似乎不耐烦了,想要亲自审问商丘。 胡太太挂上电/话,将商丘从椅子上松/下来,因为致幻的缘故,商丘根本站不稳,被胡太太拖着直接出了房间。 宋汐没有让谢一立刻去追,只是说:“先别动。” 他说着,走到窗户的位置,然后打开窗户,就看到胡太太拽着商丘走了出去,然后上了一辆车,快速开走了。 等车子走了,谢一他们才追出宾馆,也上了车,是宋汐的车,谢一直接窜上驾驶位,把商丘的手/机架在手/机的架子上,追着那个快速移动的小红点就去了。 宋汐坐在副驾驶,源烽坐在后面。 宋汐看着谢一火急火燎的样子,说:“你真的那么喜欢商丘?” 谢一看了一眼宋汐,说:“那你呢?喜不喜欢源烽?” 源烽坐在后排,突然被他们提起,不由看像宋汐,宋汐转头看了一眼源烽,笑着对谢一说:“如果我们的喜欢是一种喜欢,那我很赞同你喜欢商丘。” 谢一仔细想了想,突然想到,好像宋汐好几次说,要把源烽当做宠物来着…… 谢一:“……” 众人追着信号一直往前走,很快就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看起来年久失修的样子,上面挂着一个老旧的牌子,写着——康享药业第xx药厂。 竟然又是康享药业的药厂?! 谢一把车子开到路边的草丛,直接下了车,宋汐也下了车,不过没有让源烽下车,伸手拦住他,笑着说:“你在这儿等我们。” 源烽冷冷的看着他,说:“你信不过我。” 宋汐一笑,没有说话,带着谢一就要走。 谢一和宋汐一直往前走,摸黑靠近药厂,谢一突然低声说:“你是担心源烽吧?不是因为信不过他。” 宋汐忍不住看了一眼谢一,笑了笑,说:“知我者,唯谢一莫属?” 谢一说:“别给我扣帽子。” 宋汐笑着说:“如果我没有猜错,这里可能是那些人比较靠谱的大本营,里面肯定有不少实验室,我在源烽身上看到了很多实验的痕迹,我怕他进去会发疯,影响咱们救人。” 谢一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招了招手,两个人赶紧往里走。 刚走几步,宋汐突然一把拉住谢一,“嘭!”一声轻响,直接将谢一拉回来,壁咚在了旁边破旧的院墙上,低声说:“嘘——屏住呼吸。” 宋汐比谢一高一些,他身材高挑,但是也没有高出太多,壁咚着谢一比较吃力,却挑着眉,做出一脸游刃有余的模样。 谢一抬起手来,把他的围巾稍微拉起来一些,盖住他的脖颈,然后靠近宋汐,在他耳边用极低极低的声音说:“吻痕露/出来了。” 宋汐:“……” 宋汐差点笑出来,不过这个时候果然有人来了,是一辆车开了出来,停在了大门口的位置,随即几个打/手先下了车,然后十几个白大褂,后排的座位上还有人,那个人也下了车,被打/手和白大褂簇拥着。 是一个男人,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看起来五十来岁,保养的倒是挺好。 谢一皱了皱眉,看着那些人往里走,说:“那些人又抓了实验体来?” 宋汐也皱了皱眉,说:“这人看起来很眼熟。” 他这么一说,谢一也觉得眼熟,但是怎么也想不出来,宋汐突然说:“平远琛的父亲。” 谢一一怔,说:“什么?平远琛的父亲?不是早就死了么?被撕票了,好多人还说是平远琛雇的绑匪?!” 宋汐嘴角一挑,说:“越来越有/意思了。” 平远琛的父亲和那些白大褂打/手进了药厂里面,谢一和宋汐赶紧往里走,结果就在这个时候,谢一手上的手/机突然失去了信号。 谢一一愣,随即说:“不好了,商丘丢/了!” 宋汐说:“别紧张,咱们已经在他的大本营了。” 谢一虽然知道不能紧张,但是出事的是商丘,他还是很紧张。 商丘被人带进了一个密封的房间里,靠在一张铁床/上,他现在还在云里雾里,脑子里乱糟糟的,如同宋汐所说,一会儿身在云端,一会儿一脚踩空,剧烈的致幻效果折磨着他,让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兴/奋,抑制剂并没有起到抑制/作用,反而促进了致幻,让他的感官更加疯狂剧烈。 商丘闭着眼睛,脑子里飞快的旋转,打/手从他身上搜下了信号器,胡太太惊讶的说:“这……这怎么办!?” 这个时候就听到“轰隆——”一声,密封的大门开启了,有人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说:“不用害怕,不过是几个打/手保/镖罢了。” 胡太太看到那中年男人,立刻说:“先生,我马上能问出来的。” 商丘睁开眼睛,去看走进来的那个人,他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但是已经不用说了,他看清楚了。 商丘在商圈里混虽然只是副业,但是因为混的太出色,因此认识很多人,包括眼前这个人,已经死了三年,假死了三年的康享药业创始人,平远琛的父亲。 商丘睁着眼睛,有些没焦距的看着他,平先生走过来,笑着说:“你是我的好儿子,虽然我们在工作上,有很大的分歧,但是现在……” 平先生笑着说:“只要你告诉我,剩下那十二颗钻石在哪里,我保证你会没事儿的,毕竟你是我的儿子,而且还是独子。” 商丘没有立刻说话,似乎在喘粗气,随即沙哑的说:“药厂地/下的尸体,都是你的杰作?” 平先生笑着说:“别这么说,你是我的儿子,有这么跟爸爸说话的么?” 商丘又说:“三年/前绑/架和撕票的事情,是你自己一手操办的?” 平先生一脸坦然,说:“有些事情,是活人不方便去做的。” 商丘淡淡的说:“你知道已经有人盯上你了,所以就选择假死,因为康享药业需要一个替死鬼,那就是不着你待见的亲生儿子。” 平先生的脸色一变,随即又缓和下来,说:“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是我的亲儿子,我不会害你的。” 商丘说:“我告诉你也可以,但是我想知道事情的原委。” 平先生幽幽一笑,说:“原委?好啊,反正你是我的儿子,我就告诉你好了。” 平先生的父亲,也就是康享药业的创办人,其实刚开始和友人苏家合作,创办的康享药业非常正常,不过后来,有人找到了他,平先生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人,跟着很多信/徒,他们管那个人叫做“大人”。 “大人”的胸前别着一支桃木枝,自称不老不死,手底下很多信奉的教/徒,想要和平先生合作,合作的报酬就是让平先生长生不老。 平先生提/供他们资金,提/供他们场所,让他们进行试验,做很多奇怪的事情,起初平先生非常害怕,因为这些试验竟然是用活人来做的,不过后来,因为利润太高,而且真的能长生不老,所以平先生就和那些人长期合作了下来。 苏家的人和平先生一起创办的康享药业,后来似乎打探到了一些关于平先生的事情,不过苏家没有制止平先生,只是当了甩手掌柜,要和平先生分红,才不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并且和平先生立了字据,让平先生的儿子,娶自己的女儿。 因为苏家知道,平先生这么做,日后肯定会非常有钱,苏家其实是想敲诈平先生一把。 不过后来,因为苏家的人知道的太多了,所以那个大人让人将苏雪的父亲给除掉,苏雪总觉得父亲死的很离奇,但是找不到任何正剧。 因为很多事情都指向平先生,因此平先生打算干脆假死,正好假死之后也方便不少,而且康享药业在风口浪尖上,很多人都怀疑,很多天师驱魔人都开始调/查他们,因此平先生设计了绑/架的事情,让自己的儿子去赎人,不过最后还是撕票了,再让人散播出去平远琛不是好人,野心勃勃,杀了自己父亲的消息。 这一下,平远琛变成了众矢之的,果不其然,那些之前去查平先生的天师驱魔人,果然都去查平远琛了,这个主意了已转移的非常好。 只是没想到…… 平远琛上台之后,竟然把一些外包都给终止了,不止如此,还要拆/除很多废弃的药厂,要知道这些药厂可都是他们真正的根据地,如此一来,就触怒了平先生的利益。 更可怕的是,平远琛检/查一个废弃的药厂的时候,无意找到了一个小箱子,打开之后是十四颗鸽子蛋一般的钻石,平远琛拿了两颗做成了对戒,另外还有十二颗。 那十四颗钻石,其实压根不是钻石,而是类似于桃木棒的试剂,可以杀死不死之身的试剂,这种试剂做起来很复杂,一共只有三十多颗,想要再做几乎是天方夜谭的事情。 因此平先生很着急找回那些“钻石”,雇/佣了打/手去抓平远琛。 商丘听着平先生的话,眯了眯眼睛,平先生说:“好了,你现在也知道了……我知道,你一向是个规矩的孩子,这些事情在你听来,都很奇怪,很匪夷所思,但是都是真/实存在的,你把那十二颗钻石交给我,我们一起合作,一起长生不老,不好吗?!” 商丘淡淡的说:“十三颗。” “什么?” 平先生有些懵,似乎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商丘淡淡说:“十三颗,你们手上只有一颗,我手上戴着的……是假的。” “你说什么!?” 平先生一愣,随即大声质问商丘,商丘一笑,说:“你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识。” 他说着,众人就听到“啪!!”一声,商丘猛地一下挣断了铁床/上的镣/铐,镣/铐发出一阵巨响,直接崩裂,“啪”一下打在平先生的脸颊上,平先生顿时被抽/了一个跟头,旁边的胡太太也给抽到了,可见力气多大,平先生脸上顿时抽/了一个血道子,皮/开/肉/绽的。 商丘猛地一个翻身,直接从铁床/上窜起来,旁边的打/手吓了一跳,商丘反应速度非常快,手中一转,桃木剑发出“嗖!!!”的一声,在掌心中飞快旋转,随即快速变大,变成了一把普通长短的桃木剑。 “啊!” 胡太太一声大吼,商丘已经剑尖一挑,直接将胡太太手中,小白猫的那枚钻戒勾走。 商丘看着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平先生和胡太太,嘶啦一声将自己的面具撕下来,露/出本来的容貌。 平先生吓得大吼一声:“你是谁?!你不是平远琛!” 商丘笑着说:“所以你连自己的儿子都认不出来,还谈什么条件?” “抓/住他!!!” “快!抓/住他!!” “别让他跑了!他手里有试剂!” 平先生大吼着,那些打/手快速冲过来,商丘却一笑,根本不当一回事儿,刚才他还因为兴/奋剂和抑制剂不停的颤/抖着,结果现在,竟然一点儿事都没有,好像刚才那脆弱的根本不是他一样。 商丘猛地跃起,大长/腿一剪,立刻一下剪住一个人的脖颈,“咔嚓!”一拧,借力跃起,速度飞快的往前冲去,那些打/手根本拦不住商丘,“嘭!!”一声,直接被踹到墙角,疼的在地上直打滚儿。 一屋子的打/手拦不住他,商丘手里还握着一颗钻石,施施然走到门边,将密封的大门打开,然后以把抓起地上的平先生。 平先生说:“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胡太太刚要起来去帮平先生,已经被商丘大长/腿一蹬,直接踹在地上,冷笑一声,说:“当然是要你带路了。” 谢一和宋汐冲过去的时候,就听到“哎呦哎呦”的声音,赶紧跑进去一看,就看实验室的大门敞着,商丘拽住平先生,平先生脸上还有一道血道子,看起来狼狈极了。 而商丘则是一脸很淡定轻/松的样子。 谢一赶紧冲过去,说:“商丘!” 商丘见到谢一,还轻笑了一下,谢一紧张的说:“你怎么样?!” 商丘低下头来,亲了一下谢一的额头,说:“别担心,没事。” 商丘的恢复能力很好,的确刚开始在注射兴/奋剂和抑制剂的时候有些痛苦,和常人无异,不过很快就自我恢复了。 宋汐说:“先去找那些药剂,你们一会儿再叙旧。” 商丘拽住平先生,走出了实验室,冷声说:“带路。” 平先生笑了起来,说:“我是不会带路的!” 商丘笑了笑,说:“你不带路,是因为你不知道我的手段。” 他说着,晃了晃手中的钻戒,说:“如果你执意不说,我们留你也没有用,干脆让你尝尝自己的实验成果。” 平先生的眼神晃动了一下,商丘继续说:“让你亲自试试看,是你家大人的长生不老管用,还是这枚钻石管用。” 商丘说着,竟然徒手将戒指锁住钻石的爪子掰/开,然后从里面将钻石取出来。 平先生看到这一幕,顿时惊恐的说:“怪……怪物!!你是怪物!” 商丘幽幽一笑,说:“不少人这么说我,你不是头一个。” 宋汐则是说:“废话那么多。” 他说着,直接一拳揍过去,“嘭!!!”的一下,平先生发出一声惨叫,直接揍倒在地上,脑袋撞到了地板,瞬间磕的晕乎乎的,爬都爬不起来。 谢一顿时有些傻眼,宋汐看起来也挺暴/力的。 宋汐蹲下来,一把抓/住平先生的脖颈,说:“你放心,我不主张杀了你,但是我也有千百种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们先试试?” 平先生哆嗦着说:“我……我不会屈服的……” 宋汐一笑,变戏法一样拿出两根针剂,发出“啪啪”的脆响,碰了碰,说:“兴/奋剂和镇定剂,你们的老把戏了。” 平先生惊恐的说:“不……不……” 宋汐又是一拳打过去,“嘭!”一声,还甩了甩手,不耐烦的说:“那还不带路?” 平先生似乎被宋汐这两下吓怕了,爬起来给他们带路,往里一直走,走到一个偏僻的房间门口,上面挂着牌子,是杂物室,看起来很普通,不过伸手去摸门就不同了,杂物室的门竟然是很厚的安全门,用炸/药都炸不开的类型。 平先生颤/抖地说:“我有指纹和虹膜识别,但是据说里面还下了符/咒,你们是打不开的。” 宋汐掐住他的脖子,把人按过去,让他虹膜识别,随即按了指纹,说:“能不能打开,用你说么?” 平先生刚一识别完,宋汐已经一个手刀,将人劈刀在地上,随即施施然推门进去。 谢一啧了啧舌,也跟着走进去。 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看不到,就是一个空的房间,谢一一阵奇怪,说:“怎么什么也没有?” 商丘淡淡的说:“障眼法。” 他说着,举起桃木剑,“啪!”的一劈,就听到“啪嚓!!!”一声,好像是玻璃碎裂的声音,眼前突然出现了裂痕,紧跟着“哗啦!!!”一声,一张黑色的,画着桃木枝的符/咒飘飘悠悠的落在了地上,与此同时,有什么碎裂了,前面的场景突然变化,竟然出现了东西。 一个柜子,里面摆放了一只箱子,商丘走过去,把箱子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是“钻石”,二十多颗的样子。 商丘说:“拿到了,走。” 众人拿到了钻石,赶紧就要返回,结果这个时候就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很多打/手快速冲了过来,竟然还有野鬼,从四面八方窜过来。 商丘一把拉住谢一,将烫手的山药扔给宋汐,说:“走!” 宋汐接住那个箱子,瞪了一眼商丘,不过还是抱着,跟着前面两个人往外冲,外面人很多,商丘护住谢一,将他紧紧搂在怀里,以免谢一受伤。 宋汐在后面大喊着:“人太多了!” “啪!!”一声,就听到商丘一声闷/哼,一颗子弹竟然打中了商丘的小/腿,而且还是银弹。 商丘“啧”了一声,腿一抖,不过硬生生站住,并没有倒下去。 “商丘!” 谢一喊了他一声,商丘低声说:“没事。” 他说着,却把谢一推给宋汐,说:“箱子我拿。” 宋汐稍微迟疑了一下,还是把箱子交给商丘,商丘说:“我开路。” 他说着,快速往前走去,谢一就看见地上都是血迹,商丘的小/腿一直在流/血,他还还穿着平远琛的西装,大踏步往前走去,动作一点儿都么有停顿。 宋汐赶紧/抓/住谢一的手腕,说:“谢一。” 谢一看着商丘的血迹,他们顺着商丘的血迹一直往前走,谢一心里一阵阵揪紧,前面的打/手似乎全都出动了,源源不断的冲着他们冲过来。 众人快速从药厂出来,那些打/手虽然多,但是都不是商丘的对手,商丘一手拿着桃木剑,一手拿着抢来的手/枪。 众人从药厂出来,打/手还在源源不断的追着他们,商丘的西裤已经被血迹染红了,不过脸色还是如常,只是失血的感觉似乎让他有些暴/虐。 “别让他们跑了!!!” “打他的腿!他的腿受伤了!” “快开火!!” 谢一听到声音,就看到后面又有打/手追过来了,而且他们似乎知道商丘的腿受伤,所以都冲着商丘的腿扫射。 “嘭”一声,商丘的脚步突然顿了一下,膝盖猛地一弯,桃木剑“啪!!!”一声就扎在了上,一下撑住商丘的身/体。 商丘的小/腿又中枪了。 就听到“噌——!!!”一声,一辆越野车快速从旁边开出来,猛地停在他们面前,说:“上车!” 原来是源烽,源烽看到他们远远出来,又听到了交火的声音,立刻把车子开了过来。 宋汐拉着谢一就要上车,谢一说:“商丘还在那里!” 宋汐说:“你先上去!” 他说着,就听到“砰砰砰”几声开火的声音,那些打/手逼得近了,简直成了近距离扫射,谢一眸子猛地一缩,劈手拨/开宋汐,突然往前一跃,一下窜过去,猛地抱住商丘。 “谢一!!” 宋汐大喊了一声,那一瞬间,谢一动作快的出奇,宋汐根本拦不住他,眼看着他冲过去,一下用后背护住商丘,竟然将商丘搂在怀里。 商丘一瞬间也有些怔愣,想要抓/住谢一倒过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不过下一秒,他们并没有见到谢一中弹,就看到一抹炸眼的金光,“呼!!!”的一声,一下将商丘和谢一包裹/住,那些打/手都给吓傻了,“砰砰砰”的声音,子弹好像打在金属板上一样,根本无法打透,一瞬间金光化形,竟然变成了两只巨大的翅膀,从谢一的后背蝴蝶骨出伸出来,将谢一和商丘紧紧包裹/住。 金色的翅膀有些残缺,似乎缺失了很多跟羽翼,牢牢将两个人锁住,护的滴水不漏。 谢一也有点懵,不知道发生了很么事情,不过他预想中的中弹根本没有发生,一点儿痛觉也没有,只是后背的地方有点痒痒的,那种感觉,好像……长牙一样? 宋汐看到一抹金色,又看到谢一的后背突然长出金色的翅膀,顿时睁大了眼睛,喃喃的说:“太一……” 谢一后背的翅膀只是短暂的维持了几秒瞬间,甚至不到五秒,瞬间就快速消失,仿佛是海市蜃楼一样,一下消失不见了。 那些打/手先是吃惊,随即又要开火,商丘一把搂住谢一,突然举起枪来,猛的朝上打了一下,药厂上架着一个巨大的管道,不知道实则做什么用的,商丘一下将管道打破。 那管道年久失修,打破之后“嘭!!”一声,直接爆裂,成片的从头顶上坠落下来,砸中了那些打/手。 商丘趁机一把抓/住谢一,两人往前冲,猛地跃上车去,源烽立刻踩下油门,打/手还冲着他们的车子一顿开火,商丘从车窗里探出来,“砰砰砰”三枪,立刻放倒了几个开火的人。 源烽把油门踩得恨,车子快速冲出去,商丘这才坐回后座上,将车窗关上,动作非常干脆利索。 谢一赶紧检/查商丘,说:“你中枪了,快让我看看!” 商丘淡淡的说:“没事,让我先看看你。” 谢一不知道他要看什么,商丘把人搂过来,让谢一侧过去看他的后背,谢一的后背上根本没有翅膀,但是他的蝴蝶骨的位置,微微有些发红,又一道红色的痕迹。 商丘手指轻轻的摩挲着那道痕迹,谢一觉得有些痒,忍不住缩了缩肩膀,说:“咦?我的衣服怎么破了?可是我刚才没有中枪啊!” 坐在副驾驶的宋汐忍不住摇了摇头,说:“箱子拿到了么?” 商丘把箱子扔给是宋汐,宋汐打开来看了一眼,果然是钻石,二十多颗的样子。 谢一不管那些钻石,赶紧给商丘检/查伤口,商丘把西装裤撩/起来一些,说:“没事了,子弹没有留在里面,射穿出去了,伤口马上就好。” 果然如此,商丘的不死之身,完全在于他的伤口愈合能力惊人,自我修复能力也惊人,虽然是银弹,对商丘的愈合能力有一定的阻碍,但是仍然在快速的愈合,看起来差不多没事了。 谢一又说:“兴/奋剂和抑制剂呢?” 商丘被他这么一说,突然靠在谢一肩膀上,说:“嗯……似乎还有点头晕。” 谢一紧张的要死,赶紧搂着他,让他躺在自己腿上,说:“快躺下,这样舒服点了没有?” 商丘板着嘴角,非常严肃的说:“如果谢一能亲/亲我,就更好一点儿了。” 谢一一愣,前面的宋汐说:“公共场合就不要亲/亲我我了。” 商丘才不管什么场合,躺在谢一腿上,伸手勾住谢一的脖颈,亲在谢一的嘴角上,说:“谢谢你刚才救我。” 谢一有些不好意思,说:“我……我什么都没做。” 商丘笑着说:“你救了我一次,那我只能以身相许了?” 谢一一听,咳嗽了一声,低声在商丘耳边说:“真的?” 商丘说:“当然是真的。” 谢一看着他的俊脸,顿时吞了一口口水,感觉自特别没起子,又低声说:“那我下次要在上面!” 商丘一听,顿时笑了起来,说:“这么伟大的志向?” 谢一说:“当然,我也是纯爷们儿,你……你让我一次。” 商丘没什么犹豫,说:“好啊。” 谢一顿时睁大了眼睛,就跟打了兴/奋剂一样,说:“真的?” 商丘说:“真的。” 谢一说:“骗人是小狗!” 商丘笑了笑,说:“我也想让你在上面。” 谢一顿时一阵兴/奋,没想到这么好就成交了,一想到自己即将征服苏炸天的商丘,谢一就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马上要开锅了! 宋汐坐在前面,他是耳聪目明的类型,自然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众人开车出去,和平远琛汇合,直接把那十几颗钻石拿到,放在一起,然后马不停蹄的继续开车,商丘说:“去找毕北。” 众人很快来到了阴曹地府,现在是午夜之后,阴曹地府无比热闹,正在开party,韩长恕也在,看到谢一他们,顿时笑着说:“哎,谢一!” 不过今天谢一不是来叙旧的,也不是来参加party的,而是来给他们送东西的。 毕北看到那些钻石,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按照谢一说的地址,准备派阴兵过去查看,不知道那些实验室里还有什么东西。 毕北叫来了黑白无常亲自去查看,竟然还有展昭和白玉堂,谢一好久都没见过他们了,据说是去任务了,才回来,刚回来就又有任务,立刻跟着黑白无常两大鬼帅出门去了。 谢一他们暂时留在阴曹地府,毕竟这里比较安全,商丘需要“养伤”,虽然伤口都好了,但是谢一不放心。 宋汐和源烽也在暂时留在这里,源烽长得英俊帅气,看起来还很高大的样子,体魄很好。 阴曹地府里的小/姐姐们立刻看上了源烽,全都围过来给源烽介绍商品,各种补品,保健品等等。 源烽看了看,孟婆新研制出了果茶味道的吐真水,闻起来又香又清新,宋汐很喜欢喝/茶,家里放着很多茶,源烽则是对这些菜没什么兴趣,不过转头看了一眼宋汐,就把孟婆的果茶拿走了一包。 因为时间晚了,再不睡就要天亮了,所以宋汐就进了阴曹地府的客房休息,源烽过了一会儿才跟进来,手里端着一杯茶,冒着香喷喷的果味。 宋汐看到他端着茶进来,笑了笑,说:“好香。” 源烽走过来,将茶递给宋汐,说:“我知道你肯定喜欢,所以给你沏了一杯。” 宋汐不疑有他,直接端起来尝了一口,说:“嗯,真香。” 源烽见他喝了,就坐在一边,暗暗地观察宋汐,宋汐很快把一杯茶都喝了,似乎有些醉茶的样子,反应也慢了,没有脱衣服就倒在了床/上,甚至都没脱鞋。 源烽走过去,坐在床边,宋汐翻了个身,搂住源烽,源烽慢慢低下头来,试探的说:“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跟你进药厂?你不信我?” 宋汐迷茫的睁着眼睛,眼神朦胧的看着源烽,喃喃的说:“我……” 源烽“嗯?”了一声,说:“怎么?” 宋汐喃喃的说:“我怕你看到实验室,心里不舒服。” 他说着,伸手摸/着源烽的脸颊,竟然满眼痴迷,说:“你身上很多实验的伤口。” 源烽一愣,有些吃惊,他一直以为宋汐不信任自己,怕自己去打报告,所以多加提放自己。 源烽眯了眯眼睛,低声说:“那你喜欢我吗?” 宋汐看着源烽,双眼朦胧,眼神有些颤/抖,源烽嗓音放得很温柔,说:“你喜欢我么?” 宋汐牵了牵嘴角,说:“喜……喜欢……” 源烽一瞬间似乎有些高兴,这么乖/巧的宋汐可不多见,低下头来,迫不及待的亲/吻他的嘴唇。 宋汐这个时候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的源烽一愣,随即快速直起身来,盯着宋汐。 宋汐似乎笑得肚子疼,刚才醉茶的感觉完全不见了,捂着肚子在床/上打滚儿的笑,笑的源烽脸色非常难看。 源烽说:“你没喝果茶?” 宋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擦着自己的眼泪,说:“喝了,但是……但是那东西对我来说不起作用。” 他一边说一边笑,也不在意源烽难看的脸色,说:“你这么喜欢我么?我以为你会趁我喝了吐真水,问我到底是谁,目的是什么之类的,你却问我这些问题?” 源烽不再理他,黑着脸转过身去,大踏步要走出房间,宋汐一跃而起,一把按住房门,不让源烽拉门出去,笑眯眯的说:“别走,开玩笑的。” 源烽冷冷的说:“我不喜欢开玩笑。” 宋汐笑着说:“我以为你会爱屋及乌呢。” 源烽不理他,宋汐则是靠着他的肩膀,声音沙哑的低声说:“抱我。” 商丘和谢一回了房间,谢一累得不行,感觉今天这一天太刺/激了,直接倒下来,看着天花板,说:“我觉得那个五星级的酒店不太适合咱们,可能八字犯冲,不然为什么每次都用不了那个情/侣套房?” 商丘笑了一声,说:“那咱们下次预定其他家?” 谢一认真的说:“我们明天早上是不是还要去结房?” 商丘说:“十二点之前。” 谢一苦着脸,说:“亏大了!根本没住,还要交房钱。” 商丘笑着说:“你很想住?” 谢一想了想,那超大浴缸看起来不错,还行吧,如果能在那超大的浴缸里征服商丘这个小妖精,那简直太酸爽了。 商丘见到谢一脸上突然露/出“狰狞”的笑容,挑了挑眉,笑着说:“想/做吗?在车上答应你的。” 谢一一阵兴/奋,不过还是说:“算了,你今天受伤了,我怕累坏了你。” 商丘挑眉说:“不是你主动,我享受就可以了么?” 他这么一说,谢一觉得也对,再者说了,商丘这小妖精,总是诱/惑自己,自己要不把他就地正/法,他就不知道自己老公是谁! 于是谢一立刻露胳膊挽袖子,大早上的,阴曹地府的鬼怪都嗨够了,准备回去睡觉,路过客房的时候就听到谢一有气无力的喊声:“商丘,你大/爷的!竟然骗我!” 商丘笑着说:“我可没骗你,宝贝,你看你自己是不是在上面?” 毕北销毁了三十多颗钻石,这些东西做起来很难,因此销毁之后,可以说是短时间内,根本无法重做,不止如此,毕北派出去的鬼帅们,还把药厂的老窝端了,查出了很多东西。 虽然之前那个药厂地/下的尸体全都变成了灰烬,不过现在不同了,鬼帅们又查出了很多尸体,平先生假死的事情被曝光了,很快就被抓了起来。 平远琛终于可以恢复自己的真/实身份了,回到康享药业当老总,不过平远琛总觉得自己的秘/书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尤其是他吃饭感谢商丘和谢一的时候,秘/书总用一种渣男的眼神刺着他,让平远琛觉得莫名其妙。 不止如此,平远琛那天下班回家,还遇到了几个男人,应该是谢一的同事,因为双方正在合作项目,所以见过几面,那几个同事竟然也说平远琛是渣男…… 平家和苏家的事情解决了,平远琛不是渣男,平远琛也不是坏人,小白猫的任务就完成了,准备回到苏雪身边。 平远琛舍不得小白猫走,毕竟他觉得自己是喜欢小白猫的,虽然对方是只一岁半的猫,而且是小公猫,但是平远琛不得不承认,小白猫对他来说很有吸引力。 不过小白猫拒绝了平远琛,他要回到苏雪身边,因为苏雪救了他一命,小白猫要回去继续报恩了。 平远琛最近有些不太高兴,因为小白猫要回去报恩,平远琛还要装作绅士体贴,甚至很“虚伪”的帮小白猫买了一张飞往国外的机票…… 小白猫拿了机票,这周日就要起飞了,最后这几天仍然住在谢一家里,小毛毛其实很舍不得小白猫。 小白猫可是小毛毛的第一只宠物,小白猫要走了,小毛毛自然很伤心,还偷偷躲起来哭鼻子,梁弃发现他的时候,已经哭成了桃花儿眼,那叫一个可怜兮兮的。 谢一看到小儿子哭成这样,顿时心疼不已,商丘看了看小儿子,说:“其实我有办法。” 谢一狐疑的说:“什么办法?” 商丘一笑,那笑容简直融化天地,帅的惊天地泣鬼神的,不过让谢一有点不寒而栗,就听商丘说:“好办法。” 明天小白猫就要走了,其实他也有些舍不得小毛毛的,小毛毛也是个好主人,不过因为苏雪之前对小白猫有恩,小白猫又是个认死理的人,所以要回去报恩。 小毛毛在房间里,有些不确定的说:“可是……可是我这样是骗人吧?这样真的好吗?” 商丘则是抱着儿子,谆谆教/导的说:“这只是善意的谎/言,没有关系的,再说了,毛毛也舍不得小白猫,对不对?” 小毛毛点了点头,谢一眼皮狂跳的看着商丘教自己儿子“骗人”,感觉头疼欲裂。 小毛毛被商丘鼓励着,就走出了房间,小白猫正在收拾行李,小毛毛走过去,演技很差的说:“那个……那个我先跟你说件事情。” 小白猫奇怪的看着小毛毛,小毛毛说:“我……我听到平先生说,他……他今天晚上和苏雪有个约会。” 小白猫瞬间就炸毛了,说:“我主人?” 小毛毛点了点头,然后磕磕巴巴的把约会地址告诉了小白猫,小白猫顿时炸毛了,赶紧就冲出了家门,电梯没来,就直接冲进楼梯间,“蹬蹬蹬”下楼去了。 谢一趴在门缝里往外看,眼看小儿子演技差到家,有些不忍目睹,哪知道小白猫竟然上钩了! 商丘笑眯眯的拍了一下谢一的肩膀,说:“放心吧,我的办法,准成。” 谢一眼皮一跳,说:“我……只是觉得,你的办法不会造成骚/乱吧?” 今天平远琛的确要见苏雪,而且是真正的是苏雪。 不过平远琛不是和苏雪约会,也不是相亲来的,而是解除婚约,毕竟之前平远琛已经和“苏雪”订婚了,但是平远琛知道,自己喜欢的那个“苏雪”是小白猫,小白猫要离开这里,不过平远琛目前心里还容不下其他人,所以不可能和真正的苏雪结婚,况且真正的苏雪也有个交往了七年的男朋友。 小白猫赶到餐厅时候,隔着玻璃,一眼就看到了平远琛,还有真正的苏雪,两个人相谈甚欢,有说有笑。 毕竟苏雪也不想订婚,平远琛这么一说,两个人都正有此意,当然有说有笑了,平远琛还体贴的给苏雪倒了一杯红酒,两个人碰了一下杯子。 小白猫躲在外面,默默的蹲在地上画圈圈,心里感觉特别的不是滋味儿。 小白猫总觉得怪怪的,按理来说,平远琛是个好人,而且长得帅,又有钱,这样算起来的话,和他家主人特别般配,如果他们约会,小白猫应该高兴才是,如果他们真的成了,小白猫就有了一个男主人,当然是平远琛。 可是一想到这里,小白猫就百爪挠心的,特别难受,几乎想要挠墙。 这个时候商丘和谢一“刚巧”来吃饭,正好碰到了在外面挠墙的小白猫,就邀请小白猫一起来吃饭,小白猫正巧不能近距离观察,于是就同意了,三个人一起进去。 平远琛背对着他们,自然是看不见的,而苏雪又认不出来化形的小白猫,也不认识谢一和商丘,所以自然没注意他们。 三个人在后面一桌坐下来,平远琛恭维着苏雪,说:“苏小/姐知书达理,长得漂亮,谁要是谁娶你,肯定是有福气的。” 苏雪听他这么会说好听的,顿时笑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说:“平先生也是年轻有为呢。” 平远琛习惯游走在花丛中了,很自然的说了一句:“听起来咱们还挺般配的。” 小白猫正好听见了,差点把盘子给挠了,“刺棱刺棱”的,谢一耳朵都耳鸣了! 那两个人相谈甚欢,小白猫在后面会错意,吃干醋,而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吃醋。 那两个人吃了饭之后,平远琛就准备送苏雪回去了,苏雪就住在旁边的酒店,因为是临时过来解除婚约,过两天还要去国外,因此就住在酒店。 平远琛送她出餐厅,酒店就在旁边,平远琛送她,体贴的脱/下西装外套,披在苏雪身上。 小白猫顿时又吃干醋了,闷闷不乐的说:“他们去哪里呀。” 商丘用唯恐天下不乱的口吻说:“开房吧。” 谢一:“……”什么鬼! 商丘结了帐,众人赶紧跟出来,果然就看到他们进了酒店,因为商丘的故意误导,小白猫真的以为他们要去开房,顿时有些炸毛了,说:“我主人会吃亏的!” 小白猫赶紧跟上去,进了酒店。 平远琛自然不会和苏雪开房,只是把他送上去,都没有上电梯,和苏雪告别,苏雪把外套还给他。 平远琛准备离开酒店,这个时候却接到了商丘的短信。 ——xx酒店,419房间,有急事和你商量。 平远琛一看这房间号,顿时额角直跳,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不过是商丘发来的,商总在人前一直是很冷静沉稳,又睿智的形象,之前还帮了他,所以平远琛一看短信,不疑有他。 正好他就在这个xx酒店,等了下一班电梯,直接上楼去了。 小白猫进了酒店,已经跟丢/了,苦着脸说:“不知道他们去了哪个房间。” 商丘淡淡的说:“我去问问前台。” 可怜小白猫什么都不知道,商丘去前台转了一圈,前台自然不可能告诉他们客人的房间号,商丘却走回来,说:“知道了,咱们上楼。” 小白猫还是不疑有他,就冲上电梯,谢一眼皮直跳的跟着他们,低声说:“你这样也太缺德了,平先生会恨死你的。” 商丘小声说:“平先生会感激我们的。” 他们到了楼层,出了电梯,一眼就看到了在门前等着的平远琛,平远琛看到他们有些高兴,小白猫则是炸毛的扑上去,对着平远琛又咬又啃,说:“你这个坏人!坏蛋坏蛋!” 平远琛看到小白猫挺高兴的,结果被小白猫挠了好几下,又咬又啃的,还怕小白猫摔着,赶紧把人一把搂住,都不明白怎么回事儿。 这时候商丘口从口袋里把房卡拿出来,刷卡,打开门,将两个人推进去,然后“嘭!”的一声关上/门。 平远琛:“……” 小白猫:“……” 平远琛是和苏雪解除婚约的,所以并没有移情别恋,小白猫闹了误会,两个人又在酒店,还是情/侣套房,小白猫这么吃醋,平远琛顿时就明白了,怎么可能放过小白猫。 谢一感觉商丘都可以改行去做月老了,比月老的红绳都厉害,月老很可能会失业。 因为商丘之前受伤的缘故,所以谢一这些天一直给商丘做各种好吃的,这天早上谢一起了床,已经不知道做些什么好吃的了,甜口的早点都给商丘做了一个遍,什么奶黄包、流沙包、叉烧包等等。 谢一在厨房里发愁,这时候小毛毛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粉色头发跑过来,搂住谢一撒娇,说:“爸爸,我想吃煎饼,外面有卖的,大大的,里面还有薄脆的辣种!” 小毛毛一比划,谢一差点萌炸了,赶紧就答应给小毛毛做煎饼吃,正好正愁早上吃什么,于是就决定做煎饼了。 商丘起了床,去洗漱之后,到了厨房门口,就看到谢一正在摊煎饼,他看到鸡蛋,立刻说:“六个鸡蛋,不要太熟,谢谢。” 谢一:“……” 商丘喜欢吃嫩的鸡蛋,煎饼里的鸡蛋也是这样,而且一开口就要六个!六个!谢一吃煎饼,最多要两个鸡蛋,商丘不亏是商丘,一开口就要六个! 谢一无奈的从冰箱里拿出六个鸡蛋来,放在旁边,还抽空看了看商丘的腹部,腹肌仍然硬/邦/邦的,谢一都怀疑他这么吃下去,会把腹肌给吃成一整块啊! 毕竟鸡蛋的胆固醇那么高…… 商丘看他打开冰箱,就从后面过来,越过谢一,伸手扶住冰箱门,这个时候就展示出了商丘优越的身高,很多小姑娘喜欢男朋友的背后杀,因为从背后搂住,或者壁咚什么的,很浪漫。 而此时,商丘就冰箱咚着谢一,谢一翻了个白眼,他可不喜欢背后杀,因为这样很鄙视自己的身高!明明自己是个正经的纯爷们,身高也不矮。 商丘微微抬起头来,将自己的下巴放在谢一的头顶上,谢一炸毛的呼噜了两把,说:“别找了,冰箱里已经没有饮料了。” 谢一之前在冰箱里屯了一些草莓牛奶,还有各种饮料,因为小毛毛也喜欢甜食,粉粉的草莓牛奶和小毛毛的头发颜色很相似,看起来就可爱。 哪知道小毛毛没喝多少,全都被商丘喝光了,一次一大瓶,还嫌人家不够甜。 商丘看了一圈,果然没有饮料了,就顺手从冰箱里把一个瓶子拿出来,说:“这是什么?” 生活九级残废的商丘,根本没见过什么事炼乳。 谢一说:“炼乳。” 商丘看了看配料表,发现可能是甜的,于是把罐子拿出来,递给谢一,说:“不要给我抹咸的煎饼酱,就用它。” 谢一:“……”excuse me?炼乳煎饼?! 谢一眼皮狂跳,不过商丘坚持,谢一只好把煎饼酱替换成了炼乳酱。 浓浓的炼乳酱把煎饼皮都给粘住了,里面还裹了六个大鸡蛋,商丘捏着煎饼,一口咬下去,“咔嚓”一声薄脆都给炼乳泡的有点软/了,里面浓/稠的白色炼乳,“噗嗤”一下,漏出来好多,滑落在商丘的嘴边、下巴和手背上。 “咕咚!” 谢一没起子的吞了一口口水,炼乳煎饼他不知道好吃不好吃,但是这样的商丘看起来性/感极了,一定好吃! 70.黑山老妖1 滴答…… 商丘一咬煎饼, 炼乳直接流了出来, 滴在商丘的手背上,因为今天是阴天,而且还是早上, 在家里,所以商丘就没有戴手套, 煎饼里的炼乳直接滴在了商丘的手背, 然后慢慢滑开。 谢一一愣, 目光不由自如的看着那雪白的炼乳,好像突然有点想吃炼乳呢,不知道为什么。 商丘则是发现了谢一的目光,笑了笑,那笑容中竟然还带着一抹戏谑, 抬起手来,放在嘴唇边,轻轻一啜,那滴雪白雪白的炼乳就被商丘含在了口/中。 “咕咚!” 谢一又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连忙站起来说:“我……我我我、我吃好了,去洗手间。” 谢一赶紧跑到洗手间, 不过还没关门,“嘭!”一声,洗手间的门又被推开了。 商丘笑眯眯的从外面走进来, 一脸施施然的表情, 谢一说:“你进来干什么?我要上厕所。” 商丘笑着说:“我觉得你上厕所不单纯, 可能需要我帮忙。” 谢一顿时翻了个白眼,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上厕所还需要帮忙,不过下一刻谢一就被商丘亲了,刚刚觉得炼乳美味真是太幼稚了,因为谢一立刻尝到了煎饼味儿的炼乳,你以为是可丽饼的香甜,那就太天真了,毕竟煎饼里可有葱花和香菜。 商丘不讨厌吃香菜,因为可以给煎饼提鲜,但是不要放太多,葱花的话,一定要香葱,绝对不能是普通的葱,如果是普通的葱就不放,反正要求很繁琐。 此时此刻,谢一就尝到了,混合香葱和香菜的炼乳味儿,那叫一个酸爽…… 谢一现在都开始怀疑商丘的味觉是不是失灵了,不然为什么喜欢这么奇葩的东西? 上班差点就迟到,因为两个人在洗手间做了一些没羞没臊的事情…… 后来因为商丘吃炼乳味煎饼的事情传出去了,深夜食堂里,一过十二点,竟然开始流行吃炼乳了,毕竟商丘吃炼乳的场景真是太令人难以忘怀了,很多小哥/哥小/姐姐小/鬼鬼们都开始流行吃炼乳,以吃炼乳为荣。 什么炼乳配牛排、炼乳通心粉、炼乳钟水饺等等,总之吃炼乳成了一股风/潮,终极演变就是吃涮锅不沾老北/京的麻酱,也不蘸四川成都的油碟干碟原碟,而是……蘸炼乳! 谢一看着这一屋子不是正常的人,顿时头疼的要死,他还听到阿良说:“最近咱们店的炼乳销/售的特别好,还有客人打包打走炼乳呢,看来进货的时候要多进点。” 谢一:“……” 谢一在深夜食堂守着,这个时候有人就进来,“叮铛叮铛——”几声,进来的人看起来是中学/生的样子,不过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这些中学/生不知道是不是要夜不归宿了,而且看起来好像还喝了酒,很嗨的样子,一边唱歌一边就进来了。 一个中学女生说:“看,这家店开着,叫深夜食堂,我们可以在这里喝第二波。” 几个人说着,找了个台子坐下来,其中有几个中学女生,穿的竟然异常暴/露,秋天已经很深了,虽然还不到冬天那种程度,但是外面不到十五度的气温,她们上面穿了一件厚的低领没袖子毛衣,下面竟然只穿了一件小小的打底/裤,是很流行的下衣失踪穿法,下面还套着一双大黑靴子。 虽然这年头怎么穿都是个人愿意,别人管不着,但是谢一看着,顿时就觉得替她们冷,毕竟自己这个皮糙肉厚的大男人都觉得冷,更别说是小姑娘了。 那几个小姑娘显然也很冷,有点哆哆嗦嗦的,但是还是为了美,所以只好美丽冻人了。 他们走进来,招手要菜单,谢一赶紧拿过去,好几个小姑娘就看到了谢一,笑着说:“小哥长得好可爱啊!” 谢一一瞬间回了回头,还以为青骨站在自己身后,不过并没有,他身后没有人,只有谢一自己一个人,谢一顿时额角有点跳,好可爱,说的是自己么? 十二点之后,深夜食堂人很多,那些人有些喝醉了,不让谢一离开,就让他站在旁边记录点餐,但是也不点,只是拿着菜单一页一页的翻,翻完之后又让谢一介绍有没有什么推荐菜,这个菜是什么,那个菜是什么之类的。 谢一一直忙着给他们介绍,毕竟客户是上帝,幸亏其他客人都是阴曹地府的“熟人”,所以也不算是怠慢了。 今天金蛋/蛋和小毛毛都在深夜食堂,还没有回家去,看着爸爸很忙,就都懂事的帮忙照顾店面。 谢一给那些中学/生点了餐,然后就准备去让后厨做,这个时候那几个中学/生立刻拍着桌子说:“饮料呢,酒呢!快点上啊,别让我们干坐着!什么服/务啊!” 谢一有些无奈,总觉得今天深夜食堂里进来了几尊大佛,就让小毛毛帮忙把饮料和酒送过去。 小毛毛拿着饮料和酒放在他们桌上,几个女生眼睛立刻就亮了,说:“哇,好可爱啊,你和老板是亲戚么?” 小毛毛有点怕生,点了点头就要离开,却被一个打扮得很前卫的女生抓/住了胳膊,拉着他不让他走,说:“别走啊,你叫什名字?上初中么?在这附近上学?怎么在学校里没见过你,你要是我们学校的,肯定是校草/你知道么?” 小毛毛有点手足无措,尤其那女生穿的比较暴/露,打底/裤跟没穿一样,动作一大,就露/出内/裤了,小毛毛赶紧捂住自己的眼睛。 那动作差点把那些学/生给逗笑了,又开始调/戏小毛毛,说:“哎,你这么清纯,是处/男吗?” 小毛毛还太小,根本听不懂什么是处/男,一脸迷茫的看着那些人,那些人哈哈大笑起来,态度好像是在动物园看猴子,两个女生拉住小毛毛,说:“走吧小哥/哥,今天跟我们去开房,我们技术很好的呦!” 旁边还有个男生,竟然也凑热闹说:“什么啊,你看他,细皮嫩/肉的,长得比你们都好看,怎么能跟女生玩,摆明了是被男生……” 商丘在后厨里正在帮忙,当然也偷吃点炼乳,谢一刚刚进了后厨,端着菜出来,就看到自己儿子被调/戏了,而且那些人说话太难听了,谢一刚想放下东西过去,结果就被大儿子金蛋/蛋拦住了。 金蛋/蛋不让他过去,也不知道为什么。 “叮咚——!” 深夜食堂的门一瞬间被推开了,有人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竟然是梁弃! 梁弃这两天有些忙,毕竟他也要糊口饭吃,康享药业出了问题,很多合作自然出了问题,包括和梁弃的合作,所以梁弃需要处理,好几天都没有过来了,只是偶尔打个电/话,然后也匆匆的挂掉了,为此小毛毛很不开心。 没想到梁弃今天来了,而且这么晚。 梁弃的车子就停在外面,没有熄火,直接就下了车,急匆匆的大步走进深夜食堂,脸色很难看,几步走过去,一把打掉那男生的手,将小毛毛拉在身后。 那个男生被拍的疼,大喊了一声,说:“你干什么!?” 几个女生则是拉住他,低声说:“哇塞,帅哥啊!” “天呢,我从没见过这么帅的大叔!” “老了点,但是真的很有魅力,好想跟他睡啊!” “别抢,是人家先看到的啦!” 小毛毛看到梁弃,顿时特别高兴,连忙抓/住梁弃的袖子,眼巴巴,一脸小忠犬的样子看着梁弃,而且还是个小奶狗,梁弃刚才的气愤差点被小毛毛的表情给冲的烟消云散了。 那男生不依不饶的说:“大叔你干什么?!看上这小子也要懂得先来后到的!” 梁弃冷笑了一声,说:“这是我侄/子。” 那男生一听,顿时有点吓着了,原来是见到了长辈,怪不得一脸这么凶的表情,不过仍然不想怂,毕竟旁边很多女生在场,不能丢/了面子,说:“你侄/子怎么了?我又没干什么!看什么看,找打架吗!?难道你也看上了你自己侄/子,想要日……” “嘭!!!” 男生的话还没说完,直接被揍倒在的地上,“啊——”的惨叫了一声,差点把门牙给打掉了,捂着自己的嘴,一摸竟然流/血了。 那男生倒在地上爬不起来,旁边几个女声“啊啊啊啊”的尖/叫出来,分贝特别大。 “打人了!!!” “餐馆的打人了!!” “快报警啊!” 梁弃则是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男生,他身材本就高大,更别说那个男生趴在地上了,梁弃冷冷的说:“别让我再看到你,说实话,我就算打死你,也没人敢管……现在就滚。” 那男生被梁弃的眼神一下给吓怕了,顿时颤/抖了两下,吓得直接窜起来就跑了,弄得那些尖/叫的女生都懵了,连忙大喊着男生,也全都跑出了深夜食堂。 小毛毛有一点害怕,紧紧/抓着梁弃的袖子,梁弃看着他们离开,这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转过头来,声音很温柔的说:“没受伤吧?” 小毛毛摇了摇头,梁弃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要走,小毛毛赶紧拉住他的袖子,可怜兮兮的说:“苏苏,你又要去忙了吗?” 梁弃笑了笑,说:“叔叔我去锁车,车子还开着呢,总要锁上吧?” 小毛毛看了看外面停着的车子,车子还没有熄火,就点了点头,不过没有撒手,还是怕梁弃逃跑一样。 梁弃没辙了,就说:“那你跟叔叔一起去锁车,好不好?” “好!” 小毛毛顿时高兴起来,跟着梁弃蹦哒哒就出去了,粉叽叽的头发束着马尾辫,一蹦起来直晃悠,散下来的更多了,看起来异常慵懒性/感。 那之后,那个中学男生就没来过了,但是其中一个中学女生还来过深夜食堂,竟然还要请小毛毛和她交往。 那个女生今天到了深夜食堂,刚刚开店,因此人不算太多,她进来之后直接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就看到了小毛毛,小毛毛正站在柜台后面,帮忙擦酒杯。 那女生笑着对小毛毛招手,小毛毛记得她,有点害怕,所以不想过去,那女生竟然主动走过来,说:“帅哥,你叫什么名字?” 小毛毛摇了摇头,不想告诉她,那女生就说:“帅哥,你跟我交往吧!” 小毛毛有点迷糊,交往?是什么意思? 那女生还以为小毛毛不为所动,立刻说:“做我男朋友嘛!人家超好的,那方面也很有经验哦!保证让你舒服!而且人家超喜欢你的,你那么帅,找我这样的不是很好,我可是我们班的斑花儿呢!” 这个时候谢一和商丘从后厨走出来,就看到了那个女生,谢一皱了皱眉,那女生似乎看到了商丘,顿时眼睛就亮了起来,一脸喜新厌旧的样子,立刻抛弃了小毛毛,盯着商丘。 毕竟商丘可是英俊成熟的类型,而且一看身材就好,好像行走的荷尔蒙一样,随时都会外露,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很冷漠的气场,让女生更是想要接近了。 商丘这种男人,显然比小毛毛这样青涩的人招人喜欢,女生刚想接近商丘,结果商丘招了招手,小毛毛立刻跑过来,低声说:“爸爸!” 女生瞬间都蒙了,什么!?连儿子都有了,而且儿子这么大了!? 梁弃今天也来了,不过十二点之后才来的,他答应小毛毛今天过来,小毛毛今天就没有回家去,一直等着,等到坐在柜台后面都睡着了,从椅子上出溜下去,直接窝在柜台后面就睡着了。 梁弃走进来的时候没看到小毛毛,还以为他不在呢,就打算去商丘家里找,毕竟他今天来晚了,小毛毛还小,可能已经回去睡觉了。 梁弃刚准备离开,就听到“咚!”、“哎呦!”的声音,竟然是从柜台后面传出来的。 梁弃赶紧去看,就看到小毛毛捂着自己的脑袋,大眼睛水灵灵的,差点哭出啦,似乎撞到了头,捂着脑袋可怜兮兮的样子。 梁弃一看,估计是刚才睡觉迷糊,就给撞到了,连忙弯腰过去,将小毛毛扶起来,说:“疼不疼?叔叔给你吹吹。” 小毛毛立刻就让梁弃给吹吹,特别听话的样子,梁弃搂着小毛毛,说:“小家伙,还不睡觉么?” 小毛毛说:“等苏苏。” 梁弃说:“叔叔来的太晚了,下次你就回家去睡觉,好么?” 小毛毛使劲摇头,说:“不好,想见苏苏,睡觉就看不到苏苏了。” 梁弃差点给他萌化了,说:“真乖。” 因为时间晚了,谢一就让梁弃送小毛毛和金蛋/蛋回家睡觉去,可是金蛋/蛋精神头旺/盛,还不想回家,梁弃只好送小毛毛回去睡觉。 两个人从深夜食堂出来,小毛毛一直拉着梁弃的手,亦步亦趋跟在旁边,说:“苏苏,今天来了一个大姐姐,她说要跟我交往,让我做她男朋友,还说自己那方便很有经验,是什么意思啊?” 梁弃一听,顿时脸色就不好了,说:“毛毛,这种事情要拒绝知道么?” 小毛毛一脸懵懂,说:“拒绝?” 梁弃说:“对,要拒绝,你还太小了。” 小毛毛更是不明白,抗/议的说:“我已经很大了!” 说着还伸手比划了一下,说的奶声奶气的,梁弃差点被逗笑了,勾了一下他的小鼻子尖儿,说:“是啊是啊,小毛毛变成大毛毛了,但是你还是要拒绝。” 小毛毛说:“为什么要拒绝呢?” 梁弃想了想,说:“如果你和别人做朋友,就没时间和叔叔玩了,这样叔叔很孤单,很可怜的。” 小毛毛一听,立刻着急的说:“苏苏不要难过,我不和别人做朋友,我只做叔叔的朋友!” 梁弃揉了揉小毛毛的头发,粉叽叽的头发好像缎子,入手简直丝滑无比,让人揉/着很着魔似的,总想多揉两下,感觉小毛毛像是个小天使一样,总能治愈人心。 第二天谢一起床做早饭,结果就听到“哒哒哒”的声音,小毛毛已经气床了,昨天晚上梁弃留在商丘家,所以小毛毛今天精神特别好,一脸欢脱的样子就起来了,还笑着跑过来抱住谢一的腰。 谢一被小毛毛扑了一个满怀,感觉从早上开始就被治愈了,揉了揉小毛毛的头发,说:“乖,今天早上想吃什么?” 小毛毛想了想,说:“苏苏喜欢吃水晶虾饺,我萌吃虾饺吧,爸爸!” 谢一笑着说:“那是梁先生,那你喜欢吃什么?爸爸给你做。” 小毛毛又想了想,还来了个歪头杀,说:“嗯……我喜欢吃苏苏喜欢吃的东西!” 谢一没办法,准备着把之前做好的虾饺拿出来放在火上蒸一蒸就可以吃了,这倒是方便,然后转身打开冰箱,从冰箱里拿商丘的“新宠”炼乳酱,就知道商丘一会儿肯定要吃虾饺蘸炼乳。 商丘发现炼乳真是好东西,什么三文鱼蘸炼乳也很方便,不像砂糖和白糖,还要自己裹,炼乳只要一蘸,就是浓浓的一层,一蘸一瓶,吃个够! 谢一把炼乳从冰箱里拿出来,结果就听小毛毛说:“对了爸爸,我要和苏苏交往,做苏苏的男盆友!” 谢一:“……”啊? 谢一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结果小毛毛发现自己的发音好像不太多,纠正说:“男盆友!男……朋、男朋友!” “啪嚓!” 谢一直接把商丘的炼乳酱交代在地上,摔碎了…… 商丘一进厨房,就看到了让人痛/心/疾/首的一幕,小毛毛则是一脸纯洁,眨着大眼睛看着爸爸,不知道自己说了多惊天动地的话? 梁弃起床之后没看到小毛毛,就过来厨房找,小毛毛立刻美颠颠的跑过去,说:“苏苏,一会儿吃苏苏喜欢的大虾饺!不过爸爸喜欢的炼乳摔碎了!” 梁弃笑着说:“宝贝真乖,过来,洗脸了么?跟叔叔去洗脸。” 小毛毛于是就被梁弃带走去洗漱了。 谢一则是怔愣的看着那两个人的背影,商丘则是默默把地上的炼乳酱弄起来,碎片扔进垃/圾桶里,打开冰箱门看了看,淡淡的说:“幸好还有十九瓶。” 谢一家里双开门的大冰箱里,整整两个冰箱门上,全都放着商丘从超市买来的炼乳…… 谢一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连忙说:“等等,重点是你的炼乳吗!?” 商丘淡淡的说:“不,重点是你摔了我的炼乳。” 谢一:“……”日了商丘这个小妖精! 谢一无奈的抹了一把脸,说:“重点明明是你小儿子要和梁先生交往!” 他说着,大儿子从房间走出来,打着哈欠,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和商丘九分相似的脸,却掀着睡衣正在挠自己的肚皮,不过人家肚子上也有八块腹肌,和商丘简直一模子刻出来得,所以挠肚皮这种土的掉渣的动作,让大儿子金蛋/蛋做起来,还显得特别英俊呢…… 金蛋/蛋一出门就听见爸爸的话,打着哈欠说:“啊?弟/弟终于和梁叔叔交往了?可喜可贺。” 谢一:“……”大儿子的态度是不是有点太随和了?! 商丘拍了拍谢一的肩膀,看起来像是安慰一样,说:“再拿一瓶炼乳吧。” 随即就转身走开了。 晚上的时候,那个要和小毛毛交往的女生又来了深夜食堂,今天梁弃没有上班,专门陪着小毛毛。 那女生一进来,就要去找小毛毛说交往的事情,小毛毛已经和梁弃说好了,会拒绝那个女生。 于是女生过来,小毛毛就义正辞严的说:“对不起,我不能和你交往。” 女生吃惊的说:“为什么!?我长得这么好看!难道你有喜欢的人了?是谁,比我好看吗?我会介意的,你现在就甩了她!” 梁弃坐在一边没说话,只是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结果就听到小毛毛仍然义正辞严的说:“因为我已经答应做苏苏的男盆、朋友了。” “噗——” 梁弃难得被呛着了,呛得他直咳嗽,这和小毛毛昨天说的怎么不一样,昨天还是做朋友呢,今天怎么变成男盆友了?! 谢一从旁边路过,幸好他已经是第二次听了,所以相当淡定的就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深夜食堂的门正好被推开,倪缨和乔泽远过来吃饭,倪缨一进门就听到了这惊天大秘密,立刻兴/奋溢于言表的说:“卧/槽不是吧!小毛毛你终于拿下师父了!师/兄!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师父终于变成你儿/媳/妇了!” 众人就看到一向女神范儿的倪缨,冲进来爆了一生粗口,一口的男神呛,还挺粗犷的,一瞬间深夜食堂的里的花花草草差点被吓着。 梁弃:“……” 这事儿梁弃自己怎么不知道? 不过那女生很快被气跑了,也算是一种途径。 谢一在深夜食堂里忙道,很快又来人了,是常客,毕北。 不过最近毕北有点忙,毕竟谢一和商丘之前给毕北找了个大活儿,阴曹地府很多阴兵和鬼帅都出动了,去端那些人的老窝,药厂的老窝全都被端,销毁了很多奇怪的药剂,包括那些能杀死神明的药剂,这可是个大工程。 神秘人的组/织受创非常严重,一段时间都消失匿迹了。 虽然毕北忙了点,但是也算是好事儿,今儿毕北看起来是抽空过来的,却有些愁眉不展。 谢一将菜单递给他,说:“立了大功,还愁眉不展的?” 毕北叹了口气,说:“你不知道,虽然是端了那些人的老窝,但是抓到的都是小喽啰,那个组/织的头/目都没有抓到,不止如此,我最近打听到了,那些人被咱们逼得狗急跳墙了,想要针对商丘。” 商丘倒是一脸淡然,站在柜台后面擦酒杯,他今天是下班之后直接过来的,因此还穿着西装,这几天连续低温,深夜食堂里开了暖风,商丘就把西装外套脱/下来,里面穿着白衬衫,黑色的马甲,束着挺拔有力的腰身,简直喷了深夜食堂里所有人一脸荷尔蒙,还在擦酒杯,就跟酒吧里的调酒师一样,浓浓的禁欲风直扑而来,不过在谢一看来,还有点闷骚…… 谢一惊讶的说:“为什么要针对商丘?” 毕北说:“当然要针对商丘,他是最厉害的驱魔人,而且又几次捣乱,你说那些人能不针对商丘么?” 谢一说:“那……怎么针对?” 毕北说:“我听到了一些消息,那些人好像在道上正在寻找当年夸父追日抛下的桃木棒。” 谢一听过好几次,夸父追日,力竭而亡的时候抛下了一根桃木棒,桃木棒化作了桃树林,这片桃树林就成了桃树的始祖,桃树辟邪,因此而来。 桃木棒足以杀死不死之身的司羿,对于商丘来说,肯定也是起作用的。 毕北有些苦恼的说:“那桃木棒已经许多许多年不知所踪了。” 谢一说:“丢/了么?” 毕北点头说:“那只桃木棒因为可以杀神,所以自古以来被人争抢,也发生了不少厮杀的事情,后来相传,那只桃木棒落在了一个剑客手中,那剑客生性孤僻,阴晴不定,从来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非常神秘,很少有人看到那剑客,桃木棒之后也不知所踪了。” 谢一也有些苦恼,说:“那怎么办?” 毕北抬头看了看谢一,谢一顿时有一种中圈套的感觉,毕北就笑眯眯的说:“所以,我想请你和商丘帮个忙。” 谢一:“……”总觉得自己的感觉成真了呢。 谢一狐疑的说:“帮什么忙?” 毕北则是说:“隔墙有耳,你们跟我来阴曹地府吧。” 谢一有些无奈,又不能拿商丘的生命开玩笑,于是只好带着商丘,跟着毕北去了阴曹地府。 正是十二点之后,阴曹地府里面撒欢儿似的开party,韩长恕果然也在,看到了毕北,立刻腆着脸凑够来,不过被毕北果断拒绝了,带着谢一和商丘两个人往前走去。 他们进了一个房间,没想到孟婆小/姐姐竟然也在。 谢一看到孟婆,顿时感觉后背发/麻,总觉得不太靠谱。 毕北这才说:“我们希望你和商丘,能回到过去,找到那个剑客,把桃木棒直接带回来,这样一来,咱们就可以在那些人找到桃木棒之前,从根源解决问题。” 谢一惊讶的说:“回到过去?” 毕北点点头,说:“你放心,我们已经研究出这种回到过去的技术了,而且绝对可靠,孟婆研究出来的。” 谢一:“……”听起来,毕北好像再说,“你放心,绝对不可靠”似的呢…… 谢一迟疑地说:“既然你们有技术,为什么自己不回去?” 毕北一听他说这个,就说:“我也想自己回去,但是我们执/法人员,不能知/法犯法啊。” 谢一眼皮一跳,说:“也就是说,这是犯法的了?” 毕北连忙说:“不不不,对你们来说不算犯法,毕竟你们是活人,不是阴曹地府的人。” 谢一松口气,说:“幸好。” 毕北又笑着说:“只是在你的功德簿上记上一笔黑而已,等你死了才生效呢。” 谢一顿时瞪着眼睛,说:“那还不都一样!” 毕北说:“没关系没关系,你听我说完,但是如果你们拿到了桃木棒,那就功德无量了,到时候绝对将功补过,而且还是大补!” 谢一说:“我还十全大补丸呢!你真不适合推销,看着像传销。” 毕北:“……” 毕北说:“总之很安全,况且有商丘在你身边,还怕什么?” 商丘听毕北给自己扣高帽子,插着手说:“那倒是。” 谢一立刻说:“现在不是闷骚的时候!” 毕北:“……” 商丘:“……” 不过因为事关商丘的安全,所以谢一还是决定,就算是“犯法”,也得铤而走险了,幸亏还能将功补过。 孟婆听他们答应了,“嘿嘿嘿”笑了一阵,很兴/奋似的,带着他们出门去,准备带他们去看那个穿越时空的机器。 大家很快来到了河边,河边束着石碑,上面写着——忘川河,旁边还有三生石,河上有浮桥,河里有几个漩涡,看起来是轮回道了。 所有人死了之后,鬼魂都要被拉到冥京十殿审核,好人进入人道,投胎重新做人,坏人就要在地狱受苦,然后投胎到其他的轮回道去,例如畜/生道,恶/鬼道等等。 谢一看着那些漩涡,有些头晕,正巧碰到一些要投胎到畜/生道的鬼魂,正在下饺子一样,“噗通噗通”的往下跳。 谢一看的眼皮也跟着跳,这个时候,孟婆就从自己的包包里掏出两个东西来,谢一只注意到孟婆的包了,竟然是香奈儿2018早春的蓝色透/明包,没想到孟婆竟然这么时尚! 孟婆从包里拿出来两个发簪,而且是女士发簪,交给谢一和商丘,说:“看到发簪上的牡丹花了么?从正东数第七片叶子是机/关。” 谢一顿时头晕眼花,赶紧从正东开始数叶子,终于数到了,心里顿时一痛国骂,心说特么的不就是最上面那片叶子么!为什么那么多鬼话! 孟婆又说:“穿越的要领,就是在你们跳下去的时候,入水之后按下那片叶子,这样机/关就启动了,你们不会坠入轮回,而是坠入过往,回到过去,等你们找到桃木棒之后,再按下机/关,就会回到现代来,到时候我们把你们打捞上来。” 谢一迷茫的说:“跳?跳什么?” 孟婆说:“跳河呀!往人道里跳,记得千万别跳歪了,旁边是畜/生道,如果你们用畜/生的躯体,我觉得很难取回桃木棒了。” 谢一:“……”靠不靠谱啊! 孟婆将两个牡丹钗子交给他们,谢一眼皮狂跳的说:“在轻生之前,我还有个疑问。” 毕北笑眯眯的说:“你说。” 谢一说:“为什么要把穿越的道具,做成女士的发钗?爷们儿一点不好么?” 孟婆笑眯眯的说:“因为我喜欢啊。” 谢一:“……” 毕北催促说:“快跳吧,早跳早超生。” 谢一心想,怎么催着自己死似的。 谢一说:“好吧,给点最后的注意事项,总有点提示吧,例如别破/坏过往等等。” 毕北一脸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他,说:“你们就是去拿桃木棒的,当然要破/坏过往。” 他说着,想了想,又说:“啊,如果是提示的话……千万别死。你们那个年代,我肯定还不认识你们,如果你们死了,可能会被孟婆灌下孟婆汤,然后踹进轮回,到时候就没人救得了你们了。” 谢一:“……”听起来这个提示,特别靠谱呢。 毕北说:“行了,跳吧!” 谢一真想把毕北直接扔进去。 谢一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商丘,商丘说:“我准备好了。” 谢一说:“其实……其实我不会游泳。” 毕北“安慰”说:“没事的,淹不死人,很快就冲出去了,别忘了按机/关。” 谢一听着,怎么觉得轮回道那么像冲水马桶?很快就冲出去了? 两个人准备好,深吸了一口气,互相看了一眼,屏住呼吸,顿时就全都跳入了水中。 “噗通!噗通!”两声,两人相继入水。 孟婆突然说:“啊呀,商丘是不是跳歪了一点,那边是恶/鬼道啊!” 毕北淡淡的说:“还行吧,不进畜/生道就行了。” 谢一一下扎进水里,顿时感觉天旋地转,真特么是冲水马桶啊,根本看不见商丘,瞬间就被冲走了,赶紧按下开关。 谢一眼前白光乱闪,眼睛差点暴盲了,更重要的是,冲水真的太厉害了,谢一手里的发簪,“嗖!”一下就被冲了出去。 谢一顿时有点懵,想要去够发簪,但是根本够不到,一下被凌空抛了起来,谢一脑海里只有“死定了”三个字,瞬间昏/厥了过去…… “师父师父!” “师父?” “师父怎么了?又入定了?” 谢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混混沌沌,感觉自要被冷死了,好像泡在冰块里一样,整个人哆嗦着,颤/抖着,牙齿“得得得”的相击。 耳边似乎有人说话,但是很奇怪,谢一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谢一冷的要死了,这才挣扎的睁开眼睛,入眼是灰色的天空,天色有些阴沉,好像要下雪是一样的阴沉,旁边雾蒙蒙的,自己竟然在一个小河沟里,河水没有结冰,还在流淌,冲着他一荡一荡的,冷的要死,自己全身都湿/透了。 “嗬!” 谢一吓了一跳,因为他看到河边蹲着三个人,那三个人/大马金刀的蹲着,托着腮帮子,全都看着自己。 谢一瞪大了眼睛,这三个人谢一全都认识,不就是他那三个同事们! 但是有点不同寻常,因为这三个人全都是古装打扮,留着长发,束起来,背着行囊,特别的奇怪。 一个人说:“师父是不是出定了?” 第二个人说:“好像是?但是怎么傻乎乎的?” 第三个人说:“别是被妖精附身了吧?” 谢一连忙爬起来,“哗啦!”一声,然后朝着河水看了看自己,模样没有改变,还是自己的脸,但是头发长了,而且竟然穿着一身古代书生的衣服,他连忙摸了摸自己身上,发簪呢!? 第一个人说:“妈呀,师父是不是想女人了?” 第二个人说:“可能是,师父在自/摸啊!好饥/渴!” 第三个人说:“不不不,我觉得师父是在找东西。” 谢一差点翻了个白眼,自己当然是找东西啊,那个发簪呢!真的不见了,自己可不想一辈子困在这里! 谢一连忙说:“你们看到发簪了么?一个这么长的发簪,上面是牡丹图案……” 那三个人看着谢一,好像脸上写着“不、靠、谱”三个字。 第一人称摇了摇头。 第二个人说:“师父,谁家姑娘送给你的?” 第三个人说:“师父,不是说好了,不钓姑娘的么!?” 谢一:“……”好想哭啊! 谢一连忙从水里爬起来,赶紧上了岸,那几个人还搭手帮了他一把,让谢一很是欣慰。 谢一爬上来之后,赶紧让那三个人生火,自己都要冻死了,把湿衣服烤烤,他背上还背着一个包袱,也松/下来,扔在一边。 “嘭!”一声,里面东西还挺多,谢一好奇的解/开,就看到里面是各种书籍,书籍泡水了,估计也不能用了,还有很多锅碗瓢盆之类的,最后还有一把剑。 被一块破白布抱着,谢一把白布打开,那三个人似乎很怕这块白布,吓得往后搓了搓。 谢一迷茫的看着他们。 第一个人说:“师父,这是你兜脑袋的白练,别随便拿出来,很吓人啊!” 第二人说:“是啊,师父你昨天刚兜了一个夜叉的脑袋!” 第三个人说:“那夜叉还是公的,长得很凶的那种。” 谢一一脸迷茫,什么兜脑袋,我还尿不湿呢! 谢一把白布解/开,就看到里面的剑,合着剑鞘,恨不得长毛,看起来特别的丑陋,还特别简陋。 谢一伸手去拔,“咔嚓”一声,没扒/开,竟然锈掉了,卡死在里面了。 谢一顿时觉得自己穿的很不靠谱,就把那把破剑扔在一边,没有再搭理,然后烤干自己。 那三个徒/弟还有干衣服,谢一赶紧换上,说:“你们谁见到商丘了?” 第一个人说:“师父,商丘是谁?” 第二个人说:“笨/蛋啊,一定是那个送给师父牡丹发簪的姑娘!” 第三个人说:“师父,她长得漂亮不漂亮?” 漂亮! 当然漂亮! 但是商丘不是姑娘啊,现在谢一特别有一种想要跳河的冲动。 商丘不见了,发簪不见了,自己身边有三个不靠谱的徒/弟,现在谢一都闹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 谢一旁敲侧击着自己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人,原来那三个徒/弟分别叫做一心、二旬和三思,都是谢一路上捡到的徒/弟,而谢一呢,更是了不得! 谢一现在的身份竟然是一个剑客,而且大名鼎鼎,叫做——燕赤霞! 谢一差点懵了,说好了是回到过去了,怎么进入了聊斋?如果谢一没有记错的话,燕赤霞不是聊斋故事里的人物吗?一个抓鬼的剑客! 谢一都懵了,他看过很多版本的聊斋,燕赤霞的样子大多是大胡子,不修边幅等等,可自己这模样打扮,好像是个书生模样,不过仔细一想也对,原著里面对燕赤霞的描写,就是个书生。 宁采臣第一次见到燕赤霞的时候,还以为他是赶考的书生,似乎就应该是这样一身打扮才对。 谢一顿时揉了揉自己的脸,感觉生无可恋,这要怎么办?桃木棒感觉是遥遥无期了,首先找到商丘才对,还有自己那根牡丹发钗。 师父一脸的绝望,一心说:“师父,你没事儿吧?” 二旬说:“师父,你是不是被冻坏了脑子啊!” 三思说:“我就说啊,师父你别老做那种好怪里怪气的修行啊,会冻坏脑子的!” 谢一真想给他们三个大耳勺,但是仍然默默的把自己的衣服烤干,准备整理一下思路,然后上路去找牡丹发簪。 他们烤干衣服的时候,已经天黑了,今天看起来要下雪似的,总之天气很不好,似乎不太适合赶路。 一心说:“师父,咱们找个地方休息吧。” 二旬说:“是啊师父,找个人家借宿吧!” 三思说:“我都要饿瘪了,最好有点热汤喝!” 谢一也觉得特别冷,如果半夜下雪,他们在这里就要冻死了,肯定要找个借宿的地方,不过这地方看起来光秃秃的,好像没什么地方借宿。 谢一带着三个徒/弟把火灭了,然后背上包袱往前走走看,一边走一边看地上,试试看能不能见到发簪。 三个徒/弟跟在后面,一心说:“师父是不是脖子疼?” 二旬说:“可能颈椎不舒服。” 三思说:“也可能在想什么新的抓鬼术法?” 谢一翻了个白眼,没有搭理他们,继续往前走,走了没一会儿,赫然看到前面你竟然有个庙/宇,看起来非常巍峨,但是又有点阴森,大门上都是土,看起来荒废了。 谢一一眼就看见上面的字——兰若寺! 谢一吓得赶紧调头就走,他可不想遇到聂小倩宁采臣,还有什么树精姥姥黑山老妖之类的,他现在只想找到商丘,拿到牡丹发簪,然后去找桃木棒,离开这里。 谢一调头就走,三个徒/弟都傻眼了,一心说:“师父,去哪里啊!?这里可以住宿!” 二旬说:“师父可能想找个更舒服一点的地方。” 三思说:“师父果然是师父!” 三个人叽叽喳喳的跟在谢一后面,谢一现在就想让商丘赶紧出现,毕竟商丘每次都会出现,之前自己好像吃了商丘的定位符,就是那颗水果糖,所以商丘总是能找到自己。 一直到天黑下来,商丘也没有出现,四个人走的累了,三个小徒/弟现在改口了,还不如住刚才的破寺/庙呢。 就在大家累坏的时候,前面竟然真的有户人家,小徒/弟们顿时高兴坏了,赶紧跑过去敲门。 “砰砰砰”的,里面有人应门,是个姑娘的声音,说:“谁呀?” 一心说:“姑娘,我们是路过的道/士,想要在您这里借宿。” 那人都打开了门,是个看起来二八年纪的小姑娘,看到他们四个大男人,吓得“咚!”一下又要关门。 二旬赶紧推着们,不让她关,说:“姑娘!姑娘我们是好人啊!开门让我们进去!” 三思说:“姑娘我们都要饿死了,累死了,外面可冷了,让我们进去吧!” 姑娘受了惊,说:“不要啊!救命!你们松手!我要叫人了!” 谢一顿时眼皮狂跳,连忙拨/开三个小徒/弟,说:“姑娘,我们不是坏人。” 那姑娘看着谢一,谢一面向比较温柔,看起来不像是坏人,那姑娘顿时脸有些红,说:“是……是吗?” 谢一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为什么那女孩看着自己脸发红,不过女孩似乎松口了,就说:“我爹爹马上就回来了,你们先进来吧。” 众人连忙进去,家里只有女孩的一个母亲,父亲据说在山里打猎,不过也打不着什么,马上就回来了。 女孩家里还挺好客,给他们准备了热水和饭菜,三个小徒/弟吃的那叫一个狼吞虎咽,谢一突然觉得,自己可能不像是燕赤霞,反而像是……唐僧,带着三个徒/弟,就差一匹白龙马了。 女孩的母亲坐在旁边,说:“刚刚小女多有得罪,也是最近这边不太平。” 一心说:“怎么不太平?你快说说看,我们师父可厉害了,抓鬼抓妖,没有他抓不到的!” 谢一被扣了高帽子,自己可是个假的燕赤霞,总感觉他们在坑师父! 那女孩和母亲一听,顿时震/惊的睁大了眼睛,说:“真的?” 女孩的母亲说:“太好了太好了!那我们就有救了!” 谢一狐疑的说:“到底是什么事情?” 女孩的母亲说:“最近这附近,总是闹妖怪!” 三思说:“闹妖怪!太好了,我们师父抓妖就跟吃饭一样,又快又好!” 谢一:“……” 女孩的母亲放低了声音,说:“小点声,不能得罪那妖怪,我们这附近,兰若寺旁边,有座山,那山里头有山神,据说山神法/力无边,可以呼风唤雨,但是并不是什么好的妖怪,别人都偷偷的管他叫……黑山老妖!” 黑山老妖…… 都没进兰若寺,怎么又是黑山老妖啊! 谢一有点生无可恋,女孩说:“那山神好生厉害,手下有一片凶狠的夜叉,还有很多鬼怪,女鬼骗取壮丁的信任,然后杀死他们,将他们的灵魂带到山里头,给黑山老妖做苦工,剩下的鬼怪则是抓取年轻的女子,抓到山里头去,献给黑山老妖呢!” 这和聊斋其实差不多。 这附近已经丢/了很多女孩,男人也死了不少,所以都人心惶惶的,能搬走的都搬走了,可是女孩家里很穷,只能靠在山里打猎为生,如果搬走的话,根本没有生计,也是死路一条,所以女孩们不能搬走。 这附近搬走的人太多,黑山老妖生气了,山神发/怒了,就要殃及了旁边的金陵。 现在整个金陵也是人心惶惶的,最近两天,也丢/了不少/女孩,全都是突然失踪,官/府也管不了,捕快也抓拿不到,因此大家就说是黑山老妖作祟。 女孩的母亲说:“真是造孽哦!造孽呦!大家都给吓怕了,请了一个大和尚过来,大和尚竟然说,要在金陵选出一个最美丽的姑娘,祭祀给黑山老妖,这样山神才能息怒,才能保证金陵的太平啊!” 谢一皱眉说:“还有这样的事?” 那祭祀过去的姑娘,岂不是绝对有去无回了?而且这种事情,最是八字没一撇了。 谢一这个人有点怂,除此之外正义感还爆棚,听那女孩的母亲说着,就觉得很气愤。 没想到三个小徒/弟也是很气愤。 一心说:“什么?送姑娘?还是最漂亮的姑娘?!” 二旬说:“那黑山老妖不过是个妖怪,竟然还要最漂亮的姑娘!” 三思说:“就是,我们还打光棍儿呢!” 谢一:“……” 谢一赶紧让三个人住口,觉得现在自己是最靠谱的人了。 小姑娘却嘻嘻笑了起来,说:“三位道长真有/意思。” 那三个人被小姑娘一笑,顿时神魂颠倒的,活脱脱的色胚。 姑娘的母亲说:“求求道长了,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吧!” “啊啊啊啊!!!” “救命!!救命啊——” 门外突然有大喊的声音,谢一有点懵,那女孩赶紧把门打开,就看到一个大汉跑过来,女孩认识。 那大汉冲过来,脸上都是血道子,说:“完了!完了!黑山老妖来了!黑山老妖把你爹抓/走了!!” 女孩一听,吓得花容失色,女孩的母亲直接一下就晕了过去。 谢一赶紧接住那女孩的母亲,女孩哭的不行,抽噎着,说:“我爹爹在哪里!求您带我去!我要去救我爹回来!” 那大汉却害怕,怎么也不带路,一溜烟儿就跑了,三个小徒/弟在后面气的大骂,但是大汉头也不回。 女孩的母亲晕过去了,女孩哭的不行,谢一头疼欲裂,他们刚才还住在人家,吃了人家的饭菜,这事儿不能不管,但是他们不知道女孩的父亲在哪里丢的,这么大的一座山,根本无法去找。 不过谢一还是拿上行囊,带着三个徒/弟出门去找,让女孩和母亲在家里,千万别出门。 他们出了门,一路出去找,整个山头阴森森的,按理来说,这里是金陵的城郭,应该没有这么冷才对,但是整个山头蒙着一层黑雾,不止如此,还随时要下雪的样子。 一心搓/着胳膊说:“看起来肯定是妖气!” 二旬说:“好冷啊!” 三四说:“师父,妖怪在哪里啊?” 谢一也不知道在哪里,他压根不会什么术法。 四个人一直往前走,走了整整一圈,天都亮了,也没有看到是什么妖怪,整个山头静悄悄的。 他们天亮之后回到了女孩家里,女孩的父亲仍然未归,女孩的母亲病倒,女孩则是一直在哭。 谢一总觉得这样不是办法,说:“你不是说金陵的人也糟了黑山老妖的祸患么?我们去金陵城看看,打听打听。” 那女孩哭着谢他们,一张小/脸儿都惨白惨白的了。 众人告别了女孩和女孩的母亲,就出来往城里走,按照女孩指给他们的路,女孩还想要把家里唯一的骡子送给他们当脚程,可是他们一共四个人,骡子就一匹,而且萌萌哒,看起来跟宠物似的,就那么点儿,谢一真是不忍心骑。 而且谢一觉得,骑上可能就变成了低配版的唐僧,他不要变成和尚,他还想日翻商丘这个小妖精呢! 众人一路往城里走,一心说:“师父,咱们要是抓到黑山老妖,你说那姑娘怎么谢咱们?” 二旬说:“肯定会送咱们一堆热/乎/乎的饼子,路上粮食就不愁了!” 三思说:“你笨啊!什么热/乎/乎的饼子,姑娘肯定要以身相许啊!师父有艳福了!要走桃花运啊!” 谢一无奈的看着他们畅想未来,说:“不是我扫兴,我们连黑山老妖的一根/毛都没看到呢。” 徒/弟们:“……” 众人进了金陵城,城里很萧索,没什么人,集市上却人头攒动的,谢一以为是在做生意,不过走过去一看,好像不是,很多人吵吵嚷嚷的,似乎在讨论什么事情,争辩什么事情。 谢一凑到后排往前看,看不清楚,但是隐约能听见有人在说话。 “张家的女儿最漂亮!” “宋家的女儿好看!” “要我说,邹家的闺女最好看!” 谢一:“……”不是说黑山老妖肆虐么,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不过仔细一听,还真是和黑山老妖的事情有关系,这些仍竟然在选最漂亮的姑娘祭祀的事情。 被点名的人家,害怕的赶紧说:“不不不,我姑娘的了天花,丑的厉害!” “不不,我闺女昨天摔了一跤,毁容了!” “我姑娘脚臭!” “我闺女不是处子之身!” 一心啧舌说:“天呢,这些做爹的,为了不让闺女当祭祀品,也是够绝的。” 二旬说:“说得这么惨,还嫁的出去吗?” 三思则是叹气说:“可怜天下爱父母心呢。” 谢一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看着他们讨论谁家姑娘最适合嫁给黑山老妖。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走过来,大声说:“等等!乡亲们!听我说!你们听我说!” 那人声音很洪亮,众人全都看过去,谢一就看到一个穿着捕快衣服的人站在那里,他佩着腰刀,举手示意大家,国字脸,长得很是正派的样子。 大家似乎都认识他,是李捕快,金陵城里的捕快,丢女孩的事情,一直都是他在跟进的。 那捕快走过来,三两步踏上高台,说:“乡亲们,如今有贼人作祟,拐骗我金陵城的女子,大家切不可危/言/耸/听,也不要轻信江/湖/骗子,更不要做献祭的事情,我们还是应该从头查起,将那拐骗女子的贼人抓/住才是!” “天呢,他不敬神明!” “那可是山神啊!” “对啊,这样说会遭报应的,山神那么厉害!” 那李捕快见大家不信他,说:“各位听我说,当务之急,我们应该把自己的见闻汇报一下,这样方便李某来查案,有谁见过黑山老妖的面目,请一定过来跟我……” 他说着,不知道怎么回事,声音突然断了,竟然抬手压住自己的胸口,表情突然变得扭曲狰狞起来,台下众人还等着他说话,看着他的样子,纷纷有些奇怪。 谢一皱了皱眉,说:“他怎么了?” 一心说:“是不是想拉肚子?” 二旬说:“看起来是胃疼?” 三思说:“肯定是吃坏东西了?” 他们这样说着,就听到“哇——”一声,台上的李捕快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突然就吐了出来,而且吐的还是血,脸上的表情苦痛狰狞,顿时一歪,竟然大头朝下栽下来了。 而下面的百/姓吓得纷纷躲开,李捕快从台阶上一路滚下来,吓得谢一赶紧冲上去,一把抓/住李捕快。 李捕快滚下,顿时就昏迷了过去,血是黑色的,看起来像是中毒了一样。 百/姓们立刻喧哗起来。 “天呢!他不敬山神,被山神惩罚了!” “他罪有应得!千万别连累我们啊!” “对啊对啊,谁让他不敬神明的!” 谢一看着那些人,只好把李捕快拽起来,让三个小徒/弟帮忙,把李捕快送到官/府去。 哪知道官/府的人也怕得厉害,觉得李捕快是多管闲事,说他们管不了神明,只能抓盗贼,而这事儿根本不是盗贼干的。 李捕快中了毒,大家以为是黑山老妖的意思,谁也不敢亲近李捕快,赶紧商量着献祭的事情。 献祭的事情很快就敲定了,就在今天晚上,非常的急切,毕竟李捕快触怒了黑山老妖,金陵的百/姓怕被责罚,赶紧选出了一个姑娘,就是邹家的姑娘,准备用她去献祭黑山老妖。 今天晚上邹家的姑娘就要穿上凤冠霞帔,被送到山里头献祭。 谢一他们从官/府出来,就有个人,探头探脑的走过来,突然拉住谢一,说:“道长,救救我们家小/姐吧!” 谢一有点懵,原来那人就是邹家的家丁,听说谢一是个非常厉害的剑客,当然也抓鬼,路过他们这里,所以就想请谢一帮忙。 谢一正好为了黑山老妖的事情而来,听他们一说,立刻就跟着那家丁走了,来到了邹家宅邸。 邹家是个大户人家,邹老/爷的夫人那是如花似玉,怪不得女儿是全金陵最美的姑娘了。 邹老/爷看到他们,立刻“咕咚”一声就给跪了,老泪纵横的说:“几位道长!几位道爷!求求你们,救救我女儿啊!我没有儿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可以说是掌上明珠了,千万不能送给黑山老妖那个祸/害啊!求求你们,救救我女儿啊!” 谢一赶紧让邹老/爷起来,说:“您先别跪啊!” 邹老/爷说:“我听说几位道长是最厉害的,求道长大显神通,除了那妖怪!” 一心拍着谢一胸口说:“放心,你找对了,我们师父的确很厉害!” 二旬说:“你看,我们师父着裹宝剑的白练,那都有来历的,可是用来兜恶/鬼的头用的,足足装过九百九十九个恶/鬼的头,已经成了宝物!” 三思说:“你放心吧,我们师父一定把黑山老妖拿下!” 谢一:“……”这几个徒/弟真是给他长脸,谢一自己心里都发憷! 邹老/爷一听,立刻站起来,也不跪了,拉着谢一的手说:“多谢道长!多谢道长!道长快请进,好酒好菜都给道长端上来!” 这是糖衣炮弹。 谢一觉得,自己不能中招,因为他根本不会抓妖怪啊。 邹老/爷坐下来,说:“去,把小/姐请出来,还有礼物拿出来。” 家丁很快进去,随即就闻到一股香喷喷的味道,一个女子的身影聘婷而来,就是那邹小/姐了。 邹小/姐捧着一个宝盒,款款走来,来到谢一面前,盈盈一拜,果然是个美/人儿,不过还是没有商丘好看。 旁边的三个徒/弟立刻咳嗽了几声,整理起自己的衣服和头发来,谢一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儿,很是不屑,毕竟自己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样的姿色,和商丘差远了! 那邹小/姐走过来,给他们见了礼,然后“咔嚓!”一声打开宝盒,谢一顿时眼睛就直了,跟刚才三个小徒/弟的目光差不多! 因为那盒子里,竟然放着一根牡丹发簪,和谢一丢的那根一模一样! 那邹小/姐声音很温柔,小声说:“这是家中祖传之宝,据说是唐时候就传下来的,一直流传到现在,乃是小女的嫁妆,若是恩公可以除掉黑山老妖那个祸患,救小女与水火之中,小女愿带上嫁妆,伺候服侍恩公,绝无二心。” 旁边的三个小徒/弟不淡定了。 一心说:“天呢,师父真的撞了桃花运。” 二旬说:“师父!师父!答应啊,邹小/姐好美啊!” 三思说:“师父怕不是已经看傻眼了吧?” 谢一无奈的心想,跟你们似的没见识? 谢一咳嗽了一声,邹小/姐他不想要,但是这个发簪,他必须要! 于是谢一说:“除妖降魔,这是我分内的事情。” 邹小/姐立刻高兴的说:“太好了!谢谢道长!” 谢一说:“先不必谢我,只是这件事情,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邹老/爷说:“其实我们已经有办法了。” 谢一惊讶的说:“什么办法?” 邹老/爷说:“如果道长想要降妖除魔,肯定要避开金陵的那些百/姓,今天李捕快突然吐血,大家都认定了是山神降罪李捕快,所以必须要祭祀,以道长一人之力,肯定无法阻止祭祀。” 谢一想了想,点点头,说:“说得对。” 邹老/爷说:“不如……请道长换上嫁衣,戴上凤冠霞帔,再盖上红盖头,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就能替换小女,直接进山,祭祀的时候也能见到黑山老妖,直接出其不意的将其抓拿!” 一心拍手说:“哇!好办法!” 二旬说:“邹老/爷好聪明!” 三思说:“有道理!” 谢一:“……”有道理你妹啊!到时候黑山老妖肯定是被自己的女装给吓死的,不是被自己的术法给降服的! 谢一尴尬的说:“我……我穿女装?怕是……” 邹小/姐掩嘴嫣然一笑,说:“道长,您和我的身量差不多,穿我的凤冠霞帔,刚好的。” 谢一不信邪,站起来和邹小/姐比对了一下,这邹小/姐,身高在女生里面,真是挺高的了,竟然真的和谢一差不多…… 古代的嫁衣都宽松,所以谢一穿完全没问题,谢一顿时心里有点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商丘那种大高个,八块腹肌,更能吓死黑山老妖了…… 事情就这样说定了,晚上就准备祭祀,因此他们要动作快点,三个徒/弟唯恐天下不乱,簇拥着师父进去换衣服,谢一换上了一身喜服,看起来特别喜庆,衬托着他的皮肤很白,再加上他也是长发,一挽头发,戴上凤冠,简直跟个美/女似的! 三个小徒/弟可劲儿的夸他漂亮,穿的正合适等等,气的谢一把他们全都赶了出去。 如果不是为了那根发簪,谢一才不会这么拼命呢,幸亏商丘现在不在,不然他看到自己穿成这样,可能要笑死了。 晚上就准备祭祀,敲锣打鼓的队伍在天黑之前已经到了邹家门口,似乎生怕邹小/姐跑了似的,现在邹小/姐已经躲了起来,谢一穿着那身衣服,准备上花轿。 “等等!” 原来是李捕快,李捕快脸色还苍白,竟然又跑过来了,说:“邹老/爷,你不能把女儿祭祀出去啊!” 邹老/爷生怕李捕快误事,这样就穿帮了,赶紧说:“李捕快,你不要再不敬神明了,快快走开,别妨碍良辰吉日!” 众人立刻轰着李捕快,让他快点离开,李捕快没有办法,大喊着:“邹老/爷,不能去啊!这是羊入虎口,邹老/爷……” 邹老/爷却不理他,催促着谢一上花轿,旁边有人突然说:“等等,我们要看看新娘子。” 谢一吓得手心里都是冷汗,毕竟自己可是个冒牌货,还是个男人,万一露馅了就惨了,邹老/爷也一直拒绝,不过旁边的人一定要查看新娘子。 最后没有办法,谢一只好把心一横,旁边的婢女给他打起盖头,只是打起了一点点。 “哇!” “天呢!” “不愧是金陵第一美/人!” “好美啊!” 谢一:“……” 谢一还在等死,没想到迎来了一片赞叹,顿时都蒙了,婢女只打起了一点点盖头,旁边的人赞叹着,邹老/爷连忙说:“快放下快放下!万一被山神知道,有人看了他的新娘子,会发/怒的!” 盖头放下来,谢一这才松口气,还是震/惊着那些人的审美,轿子很快抬起来,往山里走,他们抬到深山里,已经天黑了,山里弥漫着黑色的雾气,更是黑/洞/洞的一片。 “嗖——”一声,似乎有风吹过来,阴森森的。 百/姓很害怕,把花轿扔在地上,直接就跑了,大喊着:“来了!来了!快跑啊!” 谢一一阵紧张,那些百/姓全都跑走了,不过心里又有些希冀,毕竟自己还有三个徒/弟呢。 而此时,三个小徒/弟偷偷摸/摸跟着花轿进了山。 一心说:“咦?人呢?” 二旬说:“雾太大了,我觉得该往这边走,往南!” 三思说:“你笨哦,往北!” 三个人一路走,结果一看,竟然出了山,二旬说:“你看,应该往南吧!” 三思说:“行行行,听你的,往南就往南!” 一心说:“你们别吵了,再吵师父真的被黑山老妖嘿嘿嘿了。” 二旬说:“嘿嘿嘿是什么意思?” 三思说:“你笨哦,就是那个那个!” 谢一的三个徒/弟不靠谱,根本没追上来,谢一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花轿里,一阵阴风吹来,将花轿的帘子直接打起来,随即是“嘻嘻嘻”的笑声,几个女人的声音飘了过来。 谢一从盖头看下去,只能看到裙摆,几个穿着紫衣服的女子走了过来,说:“大人的新娘到了呢,快带新娘子去见大人吧!” “来嘛,妹妹跟我们走!” “妹妹身上气息好美味哦,我都要心动了呢!” 谢一被几个冰凉凉的手抓着,簇拥着他一路往前走,他又不敢摘盖头,怕自己露/出真面目吓坏了这几个女鬼。 女鬼簇拥着谢一,很快越过障眼法,直接进入了一个山洞中,而山洞竟然别有洞天,里面是一座巍峨的宫殿,雕梁画栋,异常壮观宏伟。 谢一被女鬼们拽着往前走去,很快进了一个房间,女鬼们让他坐在房间里,榻上冰凉凉的,好像坐在冰上一样,周边也凉丝丝的,异常的阴冷,就好像进了棺/材一样。 谢一坐在那里,女鬼们嘻嘻笑着,说:“大人就要来了!” 有风声,似乎有人进来了,不过不是脚步声,而是飘进来的,谢一感觉到了一阵阴风,就听到女鬼说:“树精姥姥。” 那树精姥姥的声音一会儿男一会儿女,十分奇怪,说:“这就是大人的新娘?气息闻起来倒是很美味,就不知道长什么样子了。” 一个女鬼说:“树精姥姥,还是别看了,大人马上就要来了,大人如果看到了,怕是不好。” 树精姥姥说:“你这小妮子,敢违逆我!?” 女鬼连忙说:“小倩不敢!小倩不敢!” 谢一:“……”聂小倩?! 谢一还没吃惊完,紧跟着就听到“大人来了!大人来了!”的声音,这回是脚步声了,很沉稳的声音,一步步走进来。 肯定是黑山老妖了! 树精姥姥没看成谢一的面目,不过黑山老妖一进来,她就乖了,说:“大人,祭品已经带到了。” 黑山老妖没说话,不过挥了挥手,树精姥姥就带着一众女鬼,应了一声,全都恭敬的退了出去,“吱呀”一声,带上了门。 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谢一坐在榻上,只能从盖头下面的缝隙看到,身材应该很高大,一步步走过来,站在谢一面前,就停住了,半天也没动。 谢一吓得要死,心里腹诽着那几个小徒/弟,你们倒是出现啊,不知道跑去哪里了,不知道是不是中途又看到美/女就跑了? 其实谢一冤枉他们了,其实他们是迷路了而已…… 谢一紧张的抓紧了榻上的单子,甚至不敢呼吸,就听到“呵……”一声轻笑,站在他面前的黑神老妖终于动了,笑声竟然异常的……苏? 带着一股沙哑和深沉,听起来好像有点耳熟? 单是这一个单音节,也耳熟不到不行。 黑山老妖伸过手来,隔着盖头,捏住了谢一的下巴,让他微微仰起头来,这下好了,盖头盖在谢一脸上,还是仰着头,所以根本无法“偷/窥”了,谢一心里顿时警铃大震,难道黑山老妖知道自己在偷/窥他? 就在谢一心里担心的时候,突然感觉隔着绸子的盖头,有什么东西盖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凉丝丝的,还在不断的摩挲着。 谢一顿时脑子里一懵,剧烈的挣扎起来,抬腿就去踹,结果黑山老妖反应很快,“啪!”一声挡住,一下将谢一按倒在榻上。 盖头和凤冠猛地就散开了,掉在一边儿,虽然眼前很黑,很昏暗,但是谢一顿时一眼就看见了黑山老妖的真面目!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绸子长袍,长袍上坠着银线,四指宽的黑色腰带,束着挺拔有力的腰,长发松散的挽了一下,两缕鬓发垂下来,衬托着黑山老妖俊/逸的令/人/发/指的脸。 双目微眯,鼻梁挺/直,嘴唇薄而有型,噙着一丝笑容,给谢一来了一个结结实实的榻咚,在谢一的嘴唇上快速的一吻,笑着说:“我的新娘子要逃跑么?” 谢一瞪大了眼睛,惊讶的说:“商丘!?” 71.黑山老妖2 这么帅的黑山老妖?! 谢一差点流/出口水来, 很没起子的“嘶流”了一声, 赶紧擦擦自己的嘴巴, 防止口水真的流/出来。 没想到商丘留长发这么好看,有一种禁欲又闷骚的感觉,简直是个大美/人儿! 商丘见谢一看呆了自己,不由得一笑, 这一笑更是倾国倾城,看的谢一魂儿差点飞了。 就听到商丘的嗓音几乎贴着谢一的耳朵, 声音低沉沙哑的说:“夫人,我们圆房吧?” 谢一这才一个激灵,赶紧从美色中挣扎出来,连忙托住商丘的下巴,不让他再亲自己,说:“这怎么回事儿啊!” 黑山老妖竟然是商丘, 那这边作祟的山神,不就是商丘了?谢一现在有点懵。 商丘见他不让自己亲,只好翻身坐起来, 叠着腿坐在榻边,那动作看起来又优雅,又有魅惑力,果然是个妖精啊,不愧是老妖! 商丘淡淡的说:“没什么, 只是跳下来的时候, 好像跳错道了。” 谢一:“……” 谢一一口老血就要喷在商丘脸上, 他就说自己跳下去的时候孟婆和毕北在喊什么,至于喊什么他也没听清楚,原来是这个缘故。 谢一恶狠狠的对商丘说:“你怎么不跳进畜/生道呢!” 商丘淡淡一笑,说:“嗯?相比鬼怪,你难道更喜欢动物?没想到你口味还挺重?” 谢一:“……”好想哭,商丘如此厚脸皮,太污了! 谢一白了他一眼,说:“对了,那根发簪呢!牡丹发簪,你的还在吗?” 商丘似乎立刻捕捉到了关键词,挑眉说:“还?” 他说着,从怀里拿出来,直接别再谢一的头上,谢一现在是女装,也是长发,刚才一躺把头发撞散了,被商丘这么松散的一挽,简直风情万种,看起来特别好看。 谢一抬手摸了摸,赶紧把发簪拿下来,果然是牡丹发簪,连忙说:“我的不见了,来来来,我们赶时间,赶紧/抓了你去换发簪!” 商丘听了一笑,说:“你舍得拿我去换发簪?” 谢一说:“这有什么不舍得的?你不是黑山老妖么?肯定神通广大,你到时候自己跑出来不就完了?” 商丘笑着说:“夫人对我如此信任,夫君心里好生安慰。” 谢一听他还拽上了,翻了个白眼,商丘却拦住他,说:“说真的,这个地方晚上不能行走。” 谢一迷茫的说:“啊?为什么?” 商丘说:“这里因为地势的缘故,一直积攒阴气,金陵城中很多人病死暴死之后,也会把尸体拉到这里掩埋,因此就成了正经的积尸地,阴气太盛,普通人在这里行走都会迷路,像我夫人这样香喷喷的人,恐怕会有危险。” 谢一听他说着说着就没正经,说:“滚,重新说,谁是你夫人!” 商丘笑着抬起谢一的下巴,轻轻一吻,温柔神情的说:“你啊。” 谢一:“……”差点沦陷,差点被他蒙混过关! 谢一打开他的手,说:“我是你老公!重新说!” 商丘淡淡一笑,从善如流的说:“老公。” 谢一这才美滋滋的说:“就算我不能走,你不是很厉害么,我跟你一起走,还有危险?” 商丘笑了笑,似乎对于谢一的夸奖十分受用,不过却说:“如果是没有投入恶/鬼道的我,应该是没问题,毕竟我是驱魔人,可以净化鬼怪,不过现在么……” 谢一一脸懵的看着他,说:“不行了么?!” 商丘笑的还是很自然,说:“可能有点问题,我身/体里现在都是邪气,净化肯定是不行的了,不过我手头上有不少鬼怪,你要是想要划地盘,还是没问题的。” 谢一顿时脑补了一下鬼怪的地盘之争,顿时脑袋生疼,他们这是聊斋吧,应该不是黑/帮电影…… 谢一连忙抬手按了按自己的额角,说:“算……算了,那还是明天再走吧,反正就一个晚上。” 商丘说:“所以,夫人我们安寝吧?” 谢一瞪了他一眼,商丘立刻开口说:“夫君我们安寝吧。” 谢一这才偷笑的躺下来,赶紧要把自己的凤冠霞帔摘下来扔了,毕竟商丘可是熟人,可以不需要害怕穿帮了。 商丘坐在一边,看着谢一脱衣服,笑着说:“夫君这么迫不及待洞房了?” 谢一:“……”总说日了商丘这小妖精,如今商丘真的变成了小妖精,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被打脸…… 谢一突然想起了什么,坐起身来,说:“对了!” 商丘说:“怎么了?” 谢一说:“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猎户,四十多岁的年纪?” 商丘说:“猎户?” 谢一说:“对对对,我来的路上,有猎户的女儿哭诉他的父亲被黑山老妖抓/走了,我答应帮她把她爹找回来的,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猎户?” 商丘眯着眼睛,说:“嗯?猎户的女儿?” 谢一一听,赶紧就起双手示意自己的清/白,说:“只是因为外面太冷,猎户的女儿收留了我们一晚,而且我也不是一个人,我还有三个徒/弟呢!” 商丘挑眉说:“孙悟空猪悟能沙悟净?” 谢一:“……”吐槽神功啊! 谢一赶紧把猎户的事情说了一遍,金陵也在传,是黑山老妖作祟,男丁会被妖怪吸干,然后把灵魂带回来修建宫殿,女的就抓起来,准备给黑山老妖做小妾,所以金陵丢/了很多女孩子,人心惶惶的。 谢一说:“说,是不是你干的!你有多少个小妾了?” 商丘笑了笑,说:“当然不是我/干的,我没有小妾,不过有个夫人,还没圆房呢。” 谢一听他又调侃自己,板着嘴角说:“说正经的!” 商丘说:“猎户我倒是见到了一个,在找你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倒在地上的男人,就把他救起来了,他现在的确在我这里,还在休养,元气损失很大。” 谢一惊讶的说:“他还活着?太好了,谢天谢地。” 商丘笑眯眯的说:“不用谢天也不用谢地,你该谢谢我,怎么谢谢你夫君?” 谢一白了他一眼,没时间和他说这个,连忙翻身下榻,说:“来来,我们去看看那个猎户。” 谢一执意要去,商丘也没有办法,说:“总要把衣服穿起来?” 刚才谢一把凤冠霞帔都给摘了,现在只穿着一件中衣,经过商丘这么一提醒,赶紧穿上,一边披上红色的袍子,一边说:“你这儿有没有多余的衣服?我不想穿女装啊,还是喜服。” 商丘则是昧着良心,脸也不变色的说:“没有。” 谢一显然不相信,不是那么好骗的,商丘则是一本正经的说:“你见过鬼换衣服么?他们不是一直一套衣服的?” 谢一仔细想了想,好像也对? 于是谢一就穿好红色的喜服,还是女版的,满足了商丘极大的恶兴趣。 商丘带着他走出门去,黑山老妖的宫殿非常大,看起来异常宏伟,两个人一直往前走,穿过了一个庭院,庭院上空也弥漫着阴森的黑色雾气,商丘说这是阴气,也是多亏了这些阴气,所以商丘在这里根本不需要戴手套,他的手心里只是隐隐约约有个伤疤而已。 他们穿过庭院,再往前就很清净了,没有人在这里走动,谢一和商丘走进去,商丘说:“就在那里面。” 谢一赶紧走过去,不过还没有走近,已经听到里面的大吼声:“救命!!救命啊——我被妖怪抓了!!救命!!谁救救我?!” 谢一眼皮一跳,说:“你不是救了他么?怎么抓了他?” 商丘耸了耸肩膀,看起来很无辜的样子,说:“我的确救了他,不过这个猎户似乎不相信我是好人。” 商丘说着,似乎想到了自己跳进了恶/鬼道,现在已经不是好人了,于是改口说:“好鬼。” 谢一:“……” 谢一嫌弃的看了一眼商丘,如果自己不知情,可能也不会认为他是好鬼的,毕竟长得一脸狐狸精的容貌,看这样子非奸即盗! 商丘笑了笑,低声说:“狐狸精的容貌?狐狸精应该没我好看。” 谢一顿时睁大了眼睛,说:“你你你……你怎么知道我想的什么?!” 商丘笑了笑,说:“一般猎魔人都不会修读心术这类的术法,毕竟在现代人/权和鬼权、妖权是很重要的,不过黑山老妖似乎会这些小术法。” 谢一心里顿时有些发憷,心说自己在心里偷偷日了商丘这个小妖精好几次,不知道商丘是不是也读到了。 商丘淡淡的说:“加上这才,一共才两次,看起来你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还想了很多次?” 谢一:“……”想哭。 商丘又说:“别哭,你一哭我更想欺负你了。” 谢一:“……”妈/的,变/态! 商丘笑着说:“这不算变/态吧?只能说是一些小小的……性癖?” 谢一顿时炸毛的说:“我没跟你说话,你不要回答我!” 商丘立刻受教的点头,说:“下次注意。” 谢一无奈的看着商丘,说:“他在里面喊一下午了么?你放了他啊。” 商丘摊了摊手,说:“我放了,房门根本没锁,但是这个猎户不走,说是有诈。” 谢一顿时一阵无语,说:“如果是一个老妖怪说要放了我,其实我也不相信的。” 他想了想,说:“没关系,明天我离开的时候,把他也带走就行了。” 商丘点了点头,说:“前提是他跟你走。” 谢一摸/着自己下巴想了想,说:“其实……我有个办法,你过来。” 他说着,拉着商丘往旁边走,让商丘站在一处假山后面,说:“别出来,一会儿听到什么声音,也别出来,还有……不许笑。” 商丘有些无辜的说:“我没笑。” 谢一说:“我说一会儿呢,不许笑!” 商丘点了点头,反正他也不喜欢笑,不笑应该没什么。 谢一让他藏好,自己就走过去,来到猎户的房间门口,突然深吸一口气,然后“嘭!!!”一声,一脚踹开猎户的大门,猎户吓得“啊!”的大叫了一声,看着谢一都懵了。 谢一再好看,再清秀,也是男人的样子,不能以假乱真,尤其现在头发也没有挽成女人的样子,披散下来,看起来更不像是个女子了,不过他穿着女子的喜袍,看起来当真奇怪极了。 猎户都忘了叫了,谢一则是突然冲上去,说:“别怕,我是道/士!你女儿让我来救你的!” 他一这么一说,猎户惊讶的说:“你认识我女儿?!” 谢一赶紧说:“现在情况危险,这周边有很多黑山老妖的爪牙!我们长话短说,时间非常紧迫,现在是晚上,山里阴气太重,不方便从这里救你出去,我明天一早就来带你出去,这段时间你千万不能声张,不要大喊大叫,降低那些妖怪的警戒心,知道么?!” 猎户听得一愣一愣的,随即说:“知道!知道!道长,求求你救救我!” 谢一说:“放心,为民除害是我该做的事情!” 猎户千恩万谢,差点跪下,谢一又说:“不好,妖精要发现我了,我先引开妖精,你千万不要出声。” 他说着,赶紧又冲出门去,“嘭!”一声将猎户的房门关上,然后松了一口气,施施然走到假山后面。 商丘站在假山后面,竟然有些双颊殷/红,因为商丘是恶/鬼的缘故,所以脸色是惨白的,几近透/明,白的发光的类型,突然双颊染上两抹嫣红,那真是风情无限。 谢一差点看呆了,商丘则是颤/抖着,嘴角板着,似乎在……憋笑。 谢一顿时反应过来,说:“说了不许笑!” 商丘说:“你真有做神棍的天赋,有没有想过入行?” 谢一炸毛的说:“我咬死你这个小妖精!” 他说着,直接冲上去,跳起来抱住商丘,就要往他脖子上咬,商丘连忙托住他,怕他摔倒,谢一双/腿一夹,还夹/住了商丘的腰,狠狠咬商丘的脖子。 商丘顿时“嘶……”了一声,疼的抽/了口气,谢一炸毛了,那可是真咬,不过…… 谢一顿时有点头皮发/麻,说:“你……你这人是抖m吗!这都能兴/奋?” 商丘笑了笑,说:“夫君,我们回房?还是幕天席地?” 谢一顿时面红耳赤,没好气的说:“回房!驾!” 谢一把他当做坐骑,商丘也没有/意见,背着谢一往回走,路过猎户门口的时候,猎户还压低声音,很小很小声音的说:“道长……道长——你没事儿吧?” 谢一咳嗽了一声,说:“没事,这只小妖精已经被本道长驯服了,道长我还要去驯服其他小妖精,你安心等到天亮。” 他说着,赶紧拍了拍商丘,让他快走,别一会儿穿帮了。 商丘背着他往回走,说:“你还想驯服什么小妖精?” 谢一干笑说:“这不是开玩笑呢么?” 商丘阴测测的冷笑了一声,笑的谢一觉得自己要遭殃一样。 谢一勾了两缕商丘的头发攥在手里,当然也没用/力,说:“得驾!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 商丘听他还唱上了,微笑着说:“一会儿你不骑都不行。” 谢一:“……” 猎户的事情解决了,谢一就安心等着明天早上离开这里,把猎户交给他女儿,然后回去找邹家,就告诉他作妖的不是黑山老妖,然后把那只牡丹钗子拿过来,这样他们就可以安心的开始寻找桃木棒了。 谢一想的很好,商丘背着他回了房间,“咚!”一下将人掀翻在榻上,谢一这时候才知道怕了,连忙说:“大侠,饶命啊。” 商丘将自己四指宽的黑腰带“嗖!”一抽,直接扔在一边,笑眯眯的说:“你才是大侠,燕赤霞,不是堂堂剑客么?” 谢一:“……”为什么燕赤霞会被黑山老妖威胁啊! 商丘又笑眯眯的说:“对了,你刚才不是要骑小毛驴么?不过小毛驴没有,倒是有大马。” 谢一都听不下去了,说:“你……小心我把你就地正/法,我告诉你我可是剑客!” 商丘笑眯眯的,谢一看着他的动作,简直风情万种,顿时“咕咚”眼了一声唾沫,刚才的骨气都不见了,顿时中了美/人计,一脸痴迷的看着商丘。 商丘笑眯眯的靠过去,谢一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了,毕竟刚刚经历了很多离奇的事情,还以为见不到商丘,没想到商丘就突然出现在了谢一面前,这让谢一十分惊喜。 谢一也并非是个矫情的人,尤其是被美色冲昏头的时候,谢一干脆来了个先发制人,直接也玩了个榻咚,商丘挑了挑眉,十分配合。 就在两个人如火如荼的时候,突听有人/大吼着:“师父!!!我们来救你了!!” “师父别怕!黑山老妖你放了我们师父!” “师父?!” 一心二旬三思不知道怎么冲进来的,不过现在真的冲进来了,三个人冲进来之后,就看到他们师父和黑山老妖滚在一起的一幕。 一心顿时有些懵,说:“这……什么情况?” 二旬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说:“额……不太清楚。” 三思则是恍然大悟的说:“你们笨啊!师父竟然把黑山老妖擒住了!” 谢一:“……” 谢一一身冷汗都会给吓出来了,幸亏还没做什么,不然老脸丢给丢光了! 谢一赶紧起来,把外袍套/上,那三个小徒/弟兴/奋的说:“天呢!师父,你擒住了黑山老妖!” “师父你好厉害啊!” “师父你果然是最厉害的剑客啊!连黑山老妖这种棘手的妖精都还能搞定!” “是啊是啊,师父威/武!” 谢一:“……”差点被他们吓得再也不能威/武啊! 商丘脸色黑漆漆的,一派阴沉,也把自己的黑袍子套/上,那几个小徒/弟还围着他们师父表达自己的崇拜之情。 谢一说:“你们怎么来的?” 一心说:“师父,我们来晚了,因为刚才迷路了!” 二旬说:“对,迷路了,黑漆漆的一片,看不清楚,都是一心,说往东走,我们就走回金陵去了。” 三思说:“师父师父,多亏了我,我的方位感特别好,我带他们找过来的。” 谢一干笑着说:“好啊,那你很棒/棒嘛……” 三思根本听不懂这些网络语言,只当是谢一夸奖自己,顿时美滋滋的说:“谢谢师父夸奖!” 谢一:“……”三个小徒/弟的智商没得/救了! 商丘被打扰了好事儿,脸色很黑,小徒/弟们则是缠着师父,告诉他们怎么收服的黑山老妖。 谢一心里这叫一个艰难,只能随便编纂,不过当事人的商丘就在一边,编的谢一压力很大。 最后谢一说:“等等,如果不是黑山老妖作祟,那些姑娘被谁抓/走了?” 商丘说:“这一带鬼怪很多,可能性都比较大。” 谢一顿时头疼不已,说:“那怎么办?那些姑娘不能不管吧?” 一心说:“只能出去再打听了。” 二旬说:“对啊对啊,那个李捕快可能知道,他一直在跟丢姑娘的案子。” 三思说:“李捕快还关心师父了,着急师父的安危!” 商丘眯起眼睛,说:“李捕快?是什么人?” 谢一连忙摇手说:“不不不,不是什么人!” 一心说:“李捕快就是金陵城里的捕快。” 二旬说:“国字脸,人长得端正!” 三思说:“特别正派,听说师父代替邹小/姐做祭品,很关心师父呢。” 谢一:“……”三个徒/弟把自己卖了! 商丘危险的看着谢一,谢一连忙说:“真的,和我没关系,压根就是萍水相逢!” 一心说:“对啊,萍水相逢。” 二旬说:“是啊,我们都不知道李捕快的名字,只知道他叫李捕快。” 三思说:“哎,你们笨哦,萍水相逢,那是缘啊!” 谢一:“……”等等,老三怎么又坑自己! 商丘笑眯眯的说:“缘分?” 谢一赶紧说:“徒儿们,你们先出去,我和我新收服的小妖精有话要说。” 一心说:“师父,说什么啊?” 二旬说:“对啊师父,我们也想听。” 三思说:“你们笨哦!当然是调/教小妖精了!我们快走吧。” 那三个小徒/弟一边说着一边就离开了,还体贴的关上了门。 商丘笑了一声,说:“你想怎么调/教我?” 谢一说:“误会啊!” 商丘一笑,猛地将谢一扛起来,直接扔上榻,说:“娘子,春宵苦短。” 三个小徒/弟走到门外面,就没有再动了,全都趴在门边上,从门缝里往里看,不过商丘就知道他们没走,已经在房间里下了结界,根本看不到什么东西。 一心说:“看不到啊?” 二旬说:“嘘……能听到声音?什么声儿?怎么像是哭声?” 三思说:“天呢,师父好厉害,黑山老妖都被师父调/教哭了!” 谢一浑浑噩噩就睡着了,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嗓子都沙哑着,毕竟哭的太累,到处也酸疼,不过还算是清爽,看起来商丘已经帮他整理过了。 谢一顿时又老脸发红,看了看四周,竟然不见商丘,商丘不知道去哪里了,虽然已经是白天了,但是四周仍然很昏暗,看起来还是阴森森的。 商丘早就起了,其实现在已经不早了,毕竟昨天两个人折腾了很晚,商丘起来之后,给谢一弄了些洗脸水,还有早餐什么的,不过早餐很难找到,因为这里都是妖精鬼怪,一般吃生的,商丘又是个九级残废,不过他想要表达的暖男一点儿,所以准备亲自给谢一烤点肉吃,可商丘也没有下厨的经验,下厨的画面简直堪称血/腥暴/力,破/坏力十足,所以需要一点时间。 谢一醒来的时候,商丘还没有下厨回来,当然谢一不知道他去下厨了,如果谢一知道,一定会用自己毕生的功/力阻止他的…… 谢一有些不舒服,正好就躺下来,没动晃,等着商丘回来,毕竟他们一会还要下山,需要走路,谢一打算现在保存体力。 商丘可是黑山老妖,就是这一片的山神,这山里头很多鬼魅全都崇拜商丘,自动归顺在商丘门下,商丘的崇拜者不只是有女鬼女妖,还有很对男鬼男妖之类的。 昨天晚上,商丘宠信了金灵送来的祭品,据说大人还特别喜欢这个祭品,宠爱有加,这下子把所有的鬼怪们都给酸着了。 一大早上起来,大家就听说,大人因为怕这个普通的人类饿着,还亲自去给他烹饪食物了,众鬼顿时更是酸溜溜的,非要一睹尊荣不可。 聂小倩也在那些鬼怪里,这个时候树精姥姥从远处走过来,那些小/鬼们惧怕树精姥姥,毕竟树精姥姥是他们这群鬼怪里修为最高的,虽然赶不上黑山老妖的千分之一,但是也不容小觑。 小/鬼们不敢说话了,树精姥姥笑着说:“都干什么呢?一大早上,不去睡觉吗?晚上还要干活儿呢。” 小/鬼们一听,赶紧都散了,准备回去睡觉,树精姥姥却叫住聂小倩,说:“小妮子,老身有话和你说。” 聂小倩是怕极了树精姥姥的,赶紧就停下来,说:“姥姥,是什么话?” 等所有鬼怪都散了,树精姥姥才看向聂小倩,说:“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气,毕竟你可是大人未来的新娘子不是么?可是大人不知道怎么的,偏生喜欢一个普通的姑娘,却不喜欢你这绝色的美/人儿?就因为那祭品身上有活人的气息啊!” 聂小倩心里本身就酸溜溜的,他们这些鬼怪,没有一个不崇拜商丘的,也没有一个不想和商丘鱼/水之欢的,现在一个普通女子得了先机,怎么能让聂小倩甘心。 而且本来在这些鬼怪之中,聂小倩可是最有可能的,现在完全没可能了。 树精姥姥幽幽的笑着说:“你长得这么好看,比那普通女子,不知道美上多少倍,老身我都替你不服不忿呢!” 聂小倩心里虽然酸,但是也不敢做什么,就说:“姥姥,您若是没有什么别的事儿,小倩就先……” 她的话还没说完,树精姥姥已经抓/住她的手,说:“小倩,你就不想,把大人从那女子身边夺回来吗?” 聂小倩眼神晃动着,树精姥姥笑着说:“这个送给你。” 聂小倩低头一看,树精姥姥往她手里塞了一样东西,竟然是一根小锥子。 树精姥姥笑着说:“你去诱骗那女子,用什么都好,趁她不注意,将这小锥子扎进她的脚底,这样那女子就会化成鬼魅,永世不得超生,她变成了鬼,就和我们没有什么区别了,到时候你还是最好的,最美的,最能吸引大人的,也是大人未来的妻子,不好么?” 聂小倩拿着锥子,听着树精姥姥的话,顿时要被蛊惑了一样,树精姥姥拍了拍她的肩膀,就转身离开了。 谢一还在养/精蓄锐,结果就听到“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进来了,谢一还以为是商丘回来了,抬头看,竟然是聂小倩! 聂小倩他还是认得的,和来深夜食堂的时候长的一模一样,谢一看到聂小倩还有些亲切感。 聂小倩走进来,笑眯眯的说:“夫人……” 谢一差点直接从榻上栽下来,夫人你大头鬼啊! 聂小倩走过来,话音也顿时卡住了,惊讶的说:“夫人……你,你胸好平啊?!” 谢一:“……”我又不拯救世界,根本不需要d啊! 聂小倩仔细一看,惊叫着说:“什么!?你是个男人!?” 谢一干笑了一声,说:“是……是啊。” 聂小倩顿时脸上有一种天塌地陷的表情,说:“难道……难道大人喜欢男子?我岂不是没有机会了么?” 谢一一阵惊讶,等等,聂小倩怎么喜欢商丘?剧本是这么写的么?! 聂小倩盯着谢一,一甩袖子,袖口里“嗖!”的一声就冒出了一个小锥子,尖尖的,说:“你竟然是个男子,大人竟然喜欢男子,我岂不是没有希望了,好!我今日就跟你鱼死网破!” 谢一大喊着:“什么节奏啊!” 他说着,直接窜起来,聂小倩冲过来,要用小锥子扎他,谢一赶紧调头就跑,说:“别冲动!” 聂小倩说:“你抢我大人!抢我男神!我跟你拼命!” 谢一连忙说:“他不是男神!是男鬼啊!顶多是男神/经病!” 聂小倩一听不干了,说:“你!你已经得到了大人的身/子,结果还侮辱大人,我今天跟你拼命!” 谢一没想到商丘还有这么多狂/热粉丝,赶紧跳起来躲开,心说你拼的是我的命啊,你已经死了,不能再拼了! 谢一一边躲一边说:“等等,你喜欢的不是宁采臣吗?绝对不是黑山老妖!” 聂小倩一愣,随即脸上有些羞红,说:“什么……什么宁采臣,我和宁生清清/白白的……呸,谁喜欢那个呆/子,你、你千万不要乱说!” 谢一:“……”怎么突然就娇羞上了?! 谢一一看聂小倩的反应,就知道他肯定喜欢宁采臣那个呆/子,连忙说:“既然喜欢宁采臣,那咱们大家也没什么冲/突,把凶器放下,我们好好说话!” 聂小倩羞红了脸,说:“都叫你不要乱说,那呆/子连我穿紫衣服和粉衣服都分不出来,我才不喜欢他!” 谢一连忙说:“这好啊,分不出颜色,说明是正经的直男啊!” 聂小倩一脸迷茫,说:“直男是什么意思?” 谢一说:“就是喜欢女人的,你看你和宁采臣多般配!” 聂小倩又是羞红了脸,说:“你讨厌,不许乱说。” 谢一松了口气,聂小倩说:“你、你怎么知道宁生的事情的?连树精姥姥都不知道。” 谢一说:“我是大侠啊,我会未卜先知。” 聂小倩先是羞涩,随即脸色一变,说:“不行!你既然什么都知道,我不能留你!如果你说出去,树精姥姥一定会杀了那呆/子的!” 谢一好不容易才和聂小倩套近乎,结果聂小倩的态度又转了一百八十度,拿着小锥子就冲古来,谢一说:“别动手!有话好好说啊,别随便扎人!” 聂小倩追着谢一满房间跑,谢一大喊着商丘,没见人影,喊着自己的徒/弟,也没有人影儿,被追的上/窜/下/跳的,又不敢跑出去,怕遇到更多的鬼怪。 赶紧拿起自己的锈剑去挡隔聂小倩的小锥子,“嘭”的一声,谢一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聂小倩突然“啊呀!”大喊了一声,直接被谢一的锈剑给弹开了。 “嘭!”一声狠狠摔在榻上。 谢一也有些懵,自己这么厉害?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也没感觉到什么洪荒之力啊? 聂小倩被打的都懵了,随即大喊着:“你敢打老/娘?!” 画风怎么突然又变了?不该是娇滴滴的小娘子么,怎么突然变成了女汉子了? 谢一赶紧拦住她,说:“误会误会,刚才一时失手,你不打我我也不打你,咱们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 他的话还没说完,聂小倩已经冲过来,大喊着:“谈个屁!” 谢一:“……” 谢一见她冲过来,连忙用锈剑去挡隔,“嘭!!!”又是一声,“哎呦!”聂小倩第二次大喊,又被弹开,第二次摔在榻上。 谢一看的清清楚楚,石头的榻,上面还铺着软垫,肯定起到了减震的作用,但是石头榻已经裂开了! 谢一惊讶的又看了看自己的掌心,难道自己真的有燕赤霞的功/力?他岂不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了么?听起来太厉害了! 聂小倩都懵了,随即又要和谢一拼命,毕竟两次被谢一这个凡人“羞辱”了,谢一见她又要冲起来,头疼不已,连忙用锈剑挡在身前,干脆过去压住聂小倩,夺下她的小锥子,说:“我们有话好好说可以吗?” 聂小倩却惊恐的看着他压住自己的锈剑,大喊着:“救——救命啊——救命啊!” 谢一有点懵,一个拔都拔不开的锈剑而已,怎么聂小倩怕成这样? 就在这个时候,“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了,商丘和三个小徒/弟从外面走进来。 一心惊讶的说:“师父,你在做什么!?” 二旬恨铁不成钢的说:“师父,你怎么连女鬼都不放过?!” 三思感叹的说:“师父真是威猛,女鬼直喊救命。” 谢一都懵了,因为自己现在的姿/势……在众人看起来,好像是把聂小倩压在榻上,聂小倩还惊恐的喊着救命,这……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商丘则是危险的看着谢一,谢一赶紧松开手,说:“有点小误会。” 商丘微微一笑,笑容简直倾国倾城,不过众人看了有点毛/骨/悚/然,就听他幽幽的说:“你们先出去,我和他有点话说。” 商丘这么一说,聂小倩赶紧窜起来就跑,一心二旬三思也全都跑出了房间,贴心的关上房门…… 谢一他们准备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了,眼见是下午,谢一才整理好,不是他磨蹭,而是商丘太禽/兽。 谢一让商丘乔装改版一下,于是商丘去换了一件纯白色的长袍,头发松散的挽着,那模样简直像是一个白衣飘飘的侠客,完全不像是什么黑山老妖,看起来仙风道骨的,一股仙气扑面而来。 谢一去把猎户带出来,众人就准备下山了,谢一给猎户介绍说,这是自己的四个徒/弟,说:“这是一心,这是二旬,这是三思,这是……” 谢一顿时有点磕巴,他完全没有给商丘想名字,突然让他想,谢一又是理科生,所以一时想不出来,就顺说朔:“这是四喜丸子。” 猎户惊讶的看着商丘,商丘也算是玉树临风,俊/逸无比,竟然叫这么一个名字,感叹的说:“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谢一被逗得不行,谁让上午的时候商丘那么折腾他?现在是报仇的时候了,就招手说:“丸子,提上行李,咱们启程了。” 商丘:“……” 商丘无奈的看了一眼小人得志的谢一,只好把谢一的包袱提上,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块白练,还有一把锈剑。 商丘直接先提起那块白练,随即就看到…… 一心:“嗬!” 二旬:“嗬!!” 三思:“嗬!!!” 那三个人齐齐抽/了一口冷气,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谢一眼皮直跳,说:“你们三个,傻了么?” 一心磕巴地说:“师师师……师父!!” 二旬指着商丘说:“师父!师/弟拿起白练了!!” 三思说:“白练是师父包鬼头用的,正气极重,一般鬼怪摸了就会魂/飞/魄/散化成一汪清水!” 谢一吓了一跳,商丘现在可是恶/鬼,又是妖精,不过商丘提着那白练,一脸泰然的样子,完全没什么事儿,只有三个小徒/弟大惊小怪的。 谢一松了口气,就看到商丘去提锈剑,一瞬间,“啪!”的一声,锈剑突然绽放出一股金光,似乎是什么烫手的东西,商丘竟然发出“嗬”的一声低呼,“喀拉!”一声,锈剑就扔在了地上。 谢一赶紧说:“怎么了?!” 商丘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有点灼烧,说:“没什么,不过这把剑,看起来正气更强。” 谢一有点迷茫,一把锈剑而已,扒都扒不开,怎么就正气强了? 谢一只好自己把锈剑背上,商丘帮他提着白练,商丘穿了一身白,提着白练,看起来还挺搭配的。 众人一路往山下走,在黄昏的时候就找到了猎户家,把猎户送回了家中,猎户的女儿惊喜非常,一定要留他们吃饭住宿。 谢一则是赶紧谢过,说:“我们还要进金陵城去,改日再打扰吧。” 猎户的女儿说:“恩公改日一定要过来,让小女尽地主之谊。” 她说着脸上有些羞涩,频频看向商丘,谢一一看,顿时心里警铃大震,心想着商丘就是个沾花惹草的祸/害模样! 猎户的女儿羞涩的说:“不知……不知这位恩公叫什么名字?还让小女铭记于心。” 商丘没有说话,似乎没注意那猎户的女儿,倒是谢一现在表情明显吃醋了,感觉还不错,挺可爱的。 谢一说:“这是我小徒/弟,四喜丸子!” 猎户的女儿:“……” 众人告别了猎户一家,赶紧往城里去,天黑之前可算是回到了城里。 城里一入夜,天黑下来,已经没有人走动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黑山老妖肆虐”的缘故,反正看起来很萧条。 他们走到邹家门口,谢一敲门,半天没人应,一直敲门,这才有人来应门,战战兢兢的说:“谁啊?” 谢一说:“是我!谢……” 他说到这里,觉得不对,赶紧改口说:“燕赤霞……” 大门“咔嚓”一声就打开了,是之前那个家丁,看到谢一,顿时“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吓得谢一顿时不知所措。 那家丁连忙说:“大侠!你可来了!!” 谢一说:“怎么了?” 那家丁说:“黑山老妖……黑山老妖来了!!” 众人都下意识的去看商丘,谢一心里直扑腾,心想着这家丁真厉害,竟然一眼就看出商丘是黑山老妖? 家丁又说:“黑……黑山老妖把我们家小/姐劫走了!!” 谢一顿时有点懵,说:“什么?” 那家丁重复说:“黑山老妖不知道怎么发现的,总之把我们家小/姐劫走了!就在昨天晚上,太可怕了!” 这绝对不可能,黑山老妖摆明了就是商丘,商丘昨天晚上和自己在一起,压根不可能劫走邹小/姐,可是邹小/姐却不见了! 家丁赶忙带着众人进去,邹老/爷也在,宅邸里人心惶惶的,听说谢一回来了,赶紧都过去。 邹老/爷老泪纵横的说:“大侠!你救救我闺女啊!救救我闺女啊!” 说着就要跪下来,谢一赶紧拦住,说:“现在不是跪的时候,你先把事情原委给我说说。” 邹老/爷赶紧给他们讲述事情的原委,昨天他们把谢一送到山里头,就回来了,一切都非常正常,邹老/爷还在高兴自己保住了女儿。 只是没想到…… “大半夜的,我女儿突然大喊了起来,喊着救命,但是只喊了一声,我们都吓坏了,赶紧出来看,家丁也全都出来了,但是没看到我女儿,只看到了这个……” 他说着,从自己袖子里颤巍巍拿出来一样东西,谢一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是牡丹花的叶子!而且是金子做的。 那根牡丹钗子上掉下来的! 谢一惊讶的说:“邹小/姐戴着那根发簪?!” 邹老/爷说:“是啊,有什么不妥么?” 邹小/姐戴着发簪,被掳走了,也就是说,谢一的发簪被掳走了,不只是掳走了,而且还掉了一片叶子,敢情给弄坏了! 谢一差点疯了,不知道钗子坏了之后,还能不能回去,万一失灵的怎么办? 事情还有后续,他们只听见了邹小/姐的大喊声,而且是一声,冲进邹小/姐房间里,发现里面没人,还有挣扎的痕迹,但是没有看到贼子。 众人追出宅邸,还是没有看到邹小/姐,但是看到了晕倒在地上的李捕快! 谢一说:“李捕快?” 邹老/爷点头说:“对,李捕快受了重伤,现在还在我这里养伤,一直没能回官/府去。” 谢一说:“那李捕快肯定看到邹小/姐被劫走的过程了,快带我们过去。” 邹老/爷赶紧带着谢一众人去客房,李捕快一直昏迷着,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大夫也没办法,他们过去的时候,大夫还在呢。 众人走进客房,果然李捕快躺在那里,脸色惨白,还有点干瘪,商丘只是看了一眼,说:“他命大。” 李捕快的样子,离死就差一脚了,可能是邹老/爷他们及时赶到,所以掳走邹小/姐的贼子没有要了李捕快的命。 李捕快躺在榻上,双眼紧闭,商丘走过去,只是抬手轻挥了一下,白色的袖子一抖,发出“哗啦”一声,紧跟着李捕快突然“嗬——”了一声,猛地就睁开了眼睛,似乎喘不过气一样,使劲倒着气儿。 众人看到商丘一下就将李捕快弄醒了,都震/惊不已,邹老/爷连忙说:“这位大侠是……?” 谢一咳嗽了一声,说:“这是我小徒/弟,叫做四……” 他的话还没说完,商丘已经一把捏住谢一的腰,捏的谢一一个激灵,魂儿差点飞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商丘的手法特别的色…… 商丘淡淡的说:“我叫商丘。” 李捕快醒过来,顿时有些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随即紧张的说:“快!快救人!邹小/姐!” 邹老/爷一听他这么说,立刻就要老泪纵横,谢一说:“李捕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已经昏睡了一天了。” 李捕快一听,顿时震/惊不已,说:“我已经昏睡一天了?!那邹小/姐……” 他说着,看向邹老/爷,邹老/爷又开始哭了,他不说话,李捕快也能明白了。 李捕快回忆说:“我昨天在路上碰到了您的三个徒/弟……” 李捕快昨天晚上极力反/对他们把“邹小/姐”当做祭品嫁出去,但是反/对没有效果,被村/民架走了,后来李捕快不甘心,想要上山去阻止,结果走到一半,就看到了迷路走回来的三个小徒/弟。 小徒/弟们告诉李捕快不用紧张,因为过去的并不是邹小/姐本人,而是他们神通广大/法/力无边的师父。 李捕快松了口气,不过有些担心谢一的安全,三个小徒/弟又告诉他不用担心,因为他们正要去援助师父,只不过突然迷路了而已,马上就赶过去。 李捕快于是稍微放心一些,想着燕大侠本身就是个大侠,又有徒/弟相助,应该没有问题。 谢一听到这里,顿时心里默默的想,没问题就有鬼了,幸亏黑山老妖是商丘。 李捕快说:“于是我返回,想要去邹家看看,确保邹小/姐的安全,结果我刚周到邹家附近的时候,突然就听到有人/大喊的声音,有人劫持着邹小/姐出来……” 谢一说:“你看到那个劫持者的样子了么?” 李捕快摇摇头,说:“没有,并没有看到,因为那人戴着鬼面具。” 鬼面具? 李捕快说:“那人好像会妖法似的,我还没来得及喊人,突然就觉得非常困顿,猛地就晕了过去!” 谢一说:“你也没看到那人长什么样子?” 李捕快摇头,说:“非常邪乎,别说他戴着鬼面具了,就算他没有戴鬼面具,他出手的速度也非常邪乎,我根本看不清楚。” 一无所获,而且李捕快很虚弱,按照商丘的说话,显然是被人吸了元气,所以非常虚弱,说了几句之后,有些喘粗气就昏睡过去。 众人吃了一惊,还以为李捕快不行了,说着说着话就不动了,商丘探了一下他的鼻息,说:“没事,睡过去了,让他养养身/子就行。” 谢一有些愁眉苦脸,果然作祟的不是黑山老妖,肯定另有其人,但是是谁也不知道,李捕快完全没有给他们可用的信息。 谢一走出李捕快的房间,说:“现在怎么办?牡丹发簪还在邹小/姐那里。” 一心说:“牡丹发簪?那是什么?” 二旬说:“定情信物吧?” 三思说:“你们笨哦,不是邹小/姐的嫁妆吗,看来师父是喜欢邹小/姐的。” “嫁妆?” 商丘眯了眯眼睛,谢一顿时觉得自己早晚有一天会被三个徒/弟坑/害死,他们坑师父的技巧,已经满点了! 商丘淡淡的说:“其实想要知道邹小/姐被带到哪里去了,也并不是难事儿。” 谢一惊讶的说:“怎么知道?” 商丘没说话,只是走到邹家门口,来到了家丁指示的,李捕快昏迷的地方,那地方有一棵大树。 商丘走过去,站在大树面前。 一心说:“师/弟他在做什么?” 二旬说:“不知道啊!” 三思说:“你们真笨啊,肯定是在面壁思……” 过…… 他的话还没说完,结果那棵大树突然冒出青烟,随即从树下面的土里钻出一个人来。 一心二旬三思惊诧的大喊着:“土地公公?!” 谢一:“……” 这土地公公有点太高壮了? 谢一就见青烟慢慢化形,并不是矮矮的土地老头的模样,手里也没有拿着树枝惦着葫芦,反而是一个高大男人的形象,那男人下/半/身是树木的样子,上半身则是古铜色的,一身肌肉纠结,袒露在外,没有穿衣服,看起来异常健美。 那高壮的男人化形之后,很恭敬的说:“大人,您找我?” 谢一:“……”怎么也是黑山老妖的小弟? 谢一惊讶不已,商丘则是很淡定的说:“昨天晚上,邹小/姐被人劫掳,你可看见了?” 那高壮的男人说:“看见了。” 高壮的男人诉说着事情的经过,和李捕快说的差不多,一个戴着鬼面具的人掳走了邹小/姐,邹小/姐的发簪在挣扎的时候掉了一片叶子,都怪孟婆设计的发簪那么逼真,叶子很脆弱的样子。 那戴着鬼面具的男人带着邹小/姐,打伤了李捕快,后来邹家的家丁倾巢出动,那男人就带着邹小/姐,往兰若的方向走了。 谢一:“……”兰若,这名字好耳熟。 金陵的东面郊区,有个兰若寺,这是聊斋里面写的,这里也是聂小倩故事的发生地,宁采臣在这里遇到了燕赤霞和聂小倩。 金陵城里丢/了很多姑娘,不是黑山老妖所为,显然就是有人为了摄取女子们的阴气。 商丘说:“兰若附近可有什么鬼怪作祟?” 树妖想了想,说:“兰若寺附近,有个狐精,据说道行不浅,不知是不是大人要找的。” 商丘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你可以退下了。” 商丘看起来很有范儿,那树妖立刻恭敬的就退了下去,引得三个小徒/弟赞叹不已,说自己也想要这么高大上。 他们现在稍微有了一点线索,掳走邹小/姐的人,往兰若寺的方向走了,而兰若寺附近有个狐狸精,最近金陵城丢/了很多女孩,那贼人很可能是为了吸取阴气,如果是个狐狸精的话,也算是符合的。 虽然只是一些线索,听起来还不确定,非常渺茫,但是为了谢一的牡丹发簪,谢一是不打算放弃的。 众人赶紧连夜往兰若寺的方向赶去。 他们在路上正好路过猎户家,猎户看到他们,还以为他们办事儿回来了,特别热情的邀请他们在这里住宿。 过夜是不必了,毕竟他们还要重要的事情,但是可以打听一下,毕竟这猎户就住在附近。 猎户听他们打听兰若寺里的狐狸精,顿时大惊失色,说:“那狐狸爷爷,是个神明啊!” 谢一惊讶的说:“等等,这狐狸精……是个男狐狸?” 猎户说:“正是,是个狐狸大仙,咱们这以前附近的居民都知道,不过这附近的村/民都走/光了,也只剩下咱们这一户了。” 猎户说,那狐狸大仙是个求子神仙,以前他们这一代,凡是没有孩子的,都去兰若寺求子,不是拜神仙,而是拜那个寄居在兰若寺的狐狸大仙。 在这个时代,提起狐狸的话,已经是狡诈的象征了,和现代差不多,狐狸代/表着奸诈、诡/计,甚至还有不忠等等,但是在上古时代,狐狸是很多部落的图腾,大禹的妻子涂山氏,就相传是九尾狐,还有诗为证,“绥绥白狐,九尾庞庞”,其实涂山氏就是以狐狸为图腾的一个部落。 狐狸在上古象征着生育,上古人/民崇拜生/殖,生/殖对于上古人来说,是一种神奇的现象,男性生/殖和女性生/殖崇拜很多,而狐狸非常能生,在上古就是一种神明。 猎户他们祭拜狐狸大仙,其实也是因为这种生/殖崇拜。 猎户说他们老一辈的人,都会去祭拜狐狸,那狐狸已经在兰若寺很多很多年。 有人说狐狸大仙是好狐狸,帮助人们求子,也有人说狐狸大仙是个坏狐狸,会掠夺美丽的女子回去做新娘子,反正说法不一,也没有人真正见过狐狸大仙。 猎户却是相信狐狸大仙的,因为他说自己的女儿就是求来的,反正狐狸大仙很厉害。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的,不过他们确定了,这一趟肯定要走。 众人先回到商丘的地盘上,先做点前期准备,聂小倩听说大人回来了,赶紧过来迎接,没想到谢一也回来了。 谢一可不敢招惹彪悍的聂小倩,躲得远远的。 商丘打听兰若寺的事情,聂小倩顿时就慌了,还以为谢一和商丘说了宁采臣的事情了。 聂小倩说:“大人,我知道,那臭狐狸就是个色胚!活脱脱的色胚!” 谢一还以为那狐狸大仙色了聂小倩呢,其实并非这样,兰若寺这地界是个分水岭,没有确定的地盘划分,之前商丘也说了,这块地方对于妖魔鬼怪来说,是风水宝地,虽然已经被黑山老妖基本占领了,但是还有很多孤魂野鬼和妖怪凑热闹,地盘纷争很频繁。 兰若寺是个寺/庙,多少残存着一些正气,因此没有人在这里划地盘,时间一长了,这地方就有些混乱,很多鬼怪在这里扎堆,变得乱七八糟。 聂小倩她们也去过兰若寺,那里就有个狐狸精,专门勾引路人。 聂小倩说:“这狐狸不/要/脸,明明是个公的,竟然连我们的生意都抢!” 谢一:“……”他肯定抢过宁采臣,不然聂小倩不会这么激动的。 聂小倩说这个狐狸精,神出鬼没,而且非常阴险狡诈,一有危险就会藏起来,绝对不会让人发现,所以不能这么直接去,必须下一刻圈套。 谢一惊讶的说:“圈套?什么圈套?” 聂小倩说:“嗨,还能什么圈套,美/人儿计呗!对待色胚,就要用美/人计啊。” 谢一感觉自己心口好疼,每次都中了商丘的美/人计,难道自己是个色胚么? 商丘则是幽幽一笑,微微弯下腰来,凑在谢一耳边说:“放心,你再色一点我也喜欢。” 谢一差点忘了,商丘会读心术,连忙蹦起来大吼:“我一点儿也不色!” 一心说:“师父怎么了?” 二旬说:“好像炸毛了呢?” 三思说:“一看就戳到师父痛楚了!” 聂小倩:“……” 大家要想个办法,把狐狸精引出来,不能让他躲起来,谢一想了想,突然把目光放在三个小徒/弟身上,然后幽幽一笑。 一心说:“师父为什么看着我们笑?” 二旬说:“目光好像很慈爱呢!” 三思说:“我怎么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谢一笑眯眯的说:“我想到办法了。” 商丘说:“什么办法?” 谢一搓/着掌心,一脸坏笑的说:“养徒千日,用徒一时,你们三个选一个,把自己打扮成姑娘,咱们钓那狐狸出来。” 一心惊讶说:“啊?!姑娘!” 二旬摇手说:“不不不,我长得太丑,五大三粗,一点儿也不像姑娘!” 三思说:“你们笨啊,四喜丸子最像了,多漂亮!” 谢一摇手说:“不行不行,你们师/弟是我的鬼,怎么能去色/诱狐狸精呢。” 一心说:“可是,师父,我们也是你的徒/弟啊。” 二旬说:“对啊,再说了师父,我们长得也不好看,完全没办法打扮成姑娘。” 三思还没说话,一心和二旬突然对视了一眼,齐刷刷看向三思,一心说:“三思长得不一样,特别俊!清秀!好看!贼耐看!” 二旬说:“没错,三思心思还细,平时最聪明,比我们师/兄弟都聪明!” 三思一听,有些飘飘然,说:“那当然了!” “啪!” 谢一使劲拍了一下桌子,说:“全票通/过!” 三思还在状况外,说:“通/过什么?” 谢一笑着说:“你,女装,色/诱狐狸精。” 三思:“……” 要给三思打扮成女装,这事情聂小倩来,毕竟聂小倩是女鬼吗,可别小看古代的化妆技术。 众人全都退出去,只剩下聂小倩和三思在房间里,谢一有些担心,说:“我那傻徒/弟不会被鬼吃了吧?” 一心说:“师父你放心。” 二旬说:“聂小倩这么漂亮的女鬼,不会饥不择食的。” 谢一:“……”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因为是晚上,谢一昨天晚上和商丘做没羞没臊的事情没睡好,现在有点困了,浑浑噩噩靠着商丘就睡着了。 半个时辰之后,门“吱呀”一声就打开了,聂小倩先从里面出来,昂着下巴,特别自信的样子,说:“快点出来啊,给大家看看我的手艺。” 谢一揉/着眼睛,结果就看到一个小/美/人儿从房间里走出来,头发松松散散的挽着,鬓角垂下来,遮着脸侧,显得脸就那么巴掌一般大,白/皙的皮肤,脸颊上稍微有些胭脂,还是冷色的胭脂,如果是黄皮就磕碜了,可是衬托在白/皙的肤色上,就显得又清纯,又冷艳,嘴唇是斩男色的水红,晶莹剔透,按着一袭淡粉色的裙衫,外面罩着一层淡紫色的纱衫,那身段简直只有两个字——风/流! 谢一瞪大了眼睛,惊讶的说:“我的天,好漂亮啊!” 商丘“咳咳”的咳嗽了一声,谢一立刻改口说:“我说聂小倩的手艺……” 聂小倩沾沾自喜说:“当然好看。” 谢一看着三思,摸/着自己的下巴,心想着如果让聂小倩给商丘化化妆,不知道多漂亮。 他这么想着,结果被人捏了一把腰,顿时一个激灵,这才想起来,商丘会读、心、术!自己刚才那点邪念,肯定会被商丘读走了! 果然人不能有坏念头啊…… 三思虽然不愿意,而且还笨手笨脚的,总是踩到自己的裙子,但是真别说,颜值摆在那里,而且“笨笨的女孩子”格外招人喜欢呢…… 众人来到兰若寺附近,为了不引起狐狸精的注意,只能让三思一个人靠近。 谢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徒/弟,去吧!” 三思在做最后的挣扎,拽着袖子,说:“师父,我可不可以不去?” 谢一正义的说:“男子汉大丈夫,何故怕一只狐狸?!再说了,你这是为民除害,徒/弟,别怕,师父掩护你,上!” 他说着,三思顿时一脸壮士断腕,就被大家推了出去。 三思被推出去,回头看,那些人果断不见了。 三思没有办法,他其实特别怕鬼,赶紧战战兢兢的往兰若寺进去,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人,天气很阴,又是大半夜的,就听到“呜——呜——呜——”的风声,好像鬼夜哭一样。 三思走进寺/庙,结果就听到“吱呀——”一声,吓得他顿时差点叫出来,瞪眼一看,原来是有人走进了寺/庙。 一个书生,穿着白色的袍子,背着一个筐,从外面匆匆进来,就三思进了兰若寺这段时间,外面竟然突然下起雨来,那书生显然被淋了个透心凉。 三思看到是个书生,这才放心下来,那书生看到三思,也吓了一跳,说:“对不住对不住,在下是上/京赶考的学/生,路过这里,没想到这里已经有人了。” 那书生生的身材高大,并不像是奶油小生,然而一张脸却长得精致……魅惑,上挑的狐狸眼,鼻梁高/挺,嘴唇薄薄的,唇形却非常丰/满有型,好像随时都在微笑,有一种顾盼神飞的风采。 三思看到那书生,顿时心中“砰砰”一跳,简直要给迷住了,他见过最好看的人,一定是商丘了,这个书生可以说是第二好看的人,而且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让人看了眼睛就拔不出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书生身上竟然还有一股香喷喷的味道,特别的好闻,似乎是檀香的味道,又混合着一点儿花香,说不出来的诱人。 三思以前只是看着漂亮姑娘流口水,现在没想到看着英俊的书生也流口水,感觉自己可能被师父带坏了,不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管是姑娘还是书生。 三思赶紧抹了抹自己的口水,说:“没事没事,我也是路过。” 那书生笑了笑,就说:“那……多有打扰了。” 他说着,拎着自己的破筐走进来,将东西放好,和三思坐的有些距离。 这时候一阵风吹过来,发出“呜——!!”的一声,那书生似乎胆子有点小,完全和他人高马大的样子不匹配,吓得直接窜到三思身边,一把抓/住了三思的手腕。 三思也吓了一跳,书生连忙说:“对不住对不住!学/生失礼了,让姑娘见笑了。” 书生的手掌很大,特别有力,但是脸长得太好看了,受惊的时候有点像小白兔,三思压根忘了小白兔没有这么大体型的,差点还忘了自己穿着女装。一脸怪笑着说:“没事没事没事!你坐我旁边就好。” 书生靠着三思坐下来,两个人的胳膊偶尔碰到一起,书生总是会连忙道歉,看起来有些胆小,但是很温柔的样子。 三思美滋滋的,想要调/戏一下书生,结果这个时候,“啪嚓!!”劈了一个惊雷下来。 三思吓了一个激灵,因为没有征兆,那书生吓得直接“咚”一声扑过来,然后将三思撞倒在了地上,两个人顿时扑在一起,三思被结结实实的地咚了。 三思怔愣的睁大了眼睛,书生的俊脸近在咫尺,书生眯着一双狐狸眼,看着三思,嘴里喃喃的说:“姑娘……你……你真漂亮。” 三思被他诚恳的语气弄得一愣,竟然有些晕晕乎乎的,因为两个人离得近,三思还闻到书生身上的香味,更是晕晕乎乎的。 书生一笑,挑/起嘴角,慢慢低下头来,三思竟然没有反/抗,还顺从的搂住了那书生,两个人的嘴唇就贴在了一起。 书生的声音沙哑低沉,“呵呵”一笑,说:“自己送上/门来的,那我就笑纳了?” 三思好像被蛊惑了一样,眼神中透露着痴迷,书生笑眯眯的说:“你还真招人喜欢呢。” 他说着,勾了一下三思的衣带,“哗啦”一声,衣带仿佛绽放的花瓣,剥落下来,而三思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阵阴风从外面猛地席卷而来,那书生突然眯起眼睛,猛地翻身而起,不过已经来不及了,阴风突然而至,闪电一般“啪!”一声击中在书生的肩头。 书生闷/哼一声,倒退两步,商丘已经快速掠到他的面前,两个人转瞬之间过了数十招,谢一和两个徒/弟赶紧从外面冲进来。 三思都懵了,众人冲进来的时候,那股香味儿才散掉,三思一下醒了过来,谢一跑过来,说:“傻徒儿,你没被非礼吧?” 一心说:“师父,你看师/弟的嘴唇都肿了!” 二旬说:“不不不,师/弟是乐在其中,我看到了他刚才还抱着那只狐狸呢。” 三思一脸懵的说:“什么狐狸!?” 谢一恨铁不成钢的说:“师父让你来用美/人计,不是让你中美/人计的,那个书生就是狐狸精啊!” 三思这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的拍手说:“怪不得长得那么好看呢!” 谢一:“……”白担心他了! “嘭!!”一声巨响,兰若寺的承重柱差点给商丘拆了,那书生被商丘一下踹到墙角,捂着自己胸口,显然站不起来了。 谢一赶紧跑过去,说:“等等,下手轻点,我们还要问话!” 书生倒在墙角,显然不是商丘的对手,因为受了伤,已经显露了原形,压根不是什么书生,他一身白色的袍子,头顶上冒出白色的狐狸耳朵,身后竟然还有九条狐狸尾巴,毛/茸/茸的,好像一朵绽开的大花。 书生咳嗽了一声,差点吐血,看清楚来人之后,顿时“哈哈”大笑,似乎有什么东西取/悦他一样。 谢一说:“你笑什么?” 狐狸精笑着说:“一个是大名鼎鼎的燕赤霞,一个是万鬼之王的黑山,你们两个竟然一起出手,我为什么不能笑?这不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么?” 谢一:“……”似乎是有些好笑呢…… 谢一说:“我们没空跟你扯这些,只是想知道,邹家的女儿是不是掳走的。” 狐狸精很直接的说:“不是。” 一心说:“说的这么快一定有诈!” 二旬说:“没错,坏人都不会说自己是坏人!” 三思说:“啊?他长得这么好看,不会说/谎吧?” 谢一:“……” 谢一真想撬开三思的脑袋瓜子看看,怎么会让三思出演美/人计呢,三思简直是意志最不坚定的那个! 狐狸精却说:“我说的是实话,不过……” 商丘淡淡的说:“不过什么?” 狐狸精说:“我正巧看到了是谁掳走邹小/姐,而且因为一时好奇,还悄悄的跟上了他们,那些人打伤了我,如果不是因为我受伤在先,我绝对能和你过三十招以上。” 商丘低头俯视着狐狸精,淡淡一笑,用一种很睥睨的口气说:“二十五招。” 狐狸精:“……” 谢一说:“那你告诉我们那些人是谁?” 狐狸精说:“可以,不过我有条件。” 商丘淡淡的说:“败军之将,还想谈条件?” 狐狸精倒是镇定,说:“那个地方很危险,我现在受伤了,急需要补充精元修补我的伤口,不然我说不定没带你们到哪里就已经死了,所以也不算谈条件。” 商丘说:“你要怎么样?” 狐狸精眼睛一转,那表情狡诈极了,却透露/出一股妩媚和性/感,笑眯眯的看向三思,说:“我需要他的精元,帮我修补伤口,让他陪我一晚。” 谢一刚想正义凌然的说,想要我出卖徒/弟,做梦吧! 结果三思立刻一脸迫不及待的说:“好啊好啊!” 一心:“师/弟怕不是傻的吧?” 二旬说:“师/弟看来蓄谋已久了。” 商丘淡淡说:“成交。” 谢一:“……” 72.黑山老妖3 小徒/弟都这么主动了, 谢一这个做师父的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那狐狸精把小徒/弟拖走了。 兰若寺很大,狐狸精带着三思去了隔壁的大殿,三思还一脸关心的问着:“你哪里受伤了,严不严重?放心没关系, 我会轻轻的!” 一心说:“……看来师/弟已经乐不思蜀了, ” 二旬说:“我怎么觉得师/弟会被啃得连渣子都剩不下来。” 谢一:“……” 谢一说:“我们现在怎么办?” 商丘淡淡的说:“等他们完/事儿,让那狐狸带咱们去找邹小/姐。” 也只能这样了…… 众人聚/集在一起,结果隔壁声音特别大,三思小徒/弟异常“豪放”。 “等等,不是我来吗?你受伤了乖乖躺下就行。” “嘿嘿, 你长得好漂亮……哎!轻一点!” 谢一:“……” 三思被那狐狸精带走之后,谢一都困了,眼看都要天亮了,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那狐狸精抱着三思回来了, 狐狸精看起来简直神清气爽,而三思小模样很可怜, 已经睡着了,被放在大殿的地上也没醒过来。 一心说:“唉,可怜的师/弟。” 二旬说:“为了降妖除魔的事业都已经献身了。” 三思睡得迷糊,嘴里嘟囔着:“唔……舒服, 再来!” 狐狸精笑眯眯的走过来, 坐在众人面前, 他将头上的耳朵,还有身后的九条尾巴都收起来,说:“我叫涂九弦。” 商丘则是淡淡的说:“我没兴趣知道你的名字。” 涂九弦说:“我早就听说这片山头上有个鬼王,只是没想到,鬼王竟然和道/士混在一起。” 商丘没搭理他,说:“什么时候可以走?” 涂九弦耸了耸肩膀,说:“我随时都可以走,看你们了。” 三思还没醒过来,又马上要天亮了,谢一心想还是等一等吧。 就在这个节骨眼,突然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竟然有人走进了兰若寺,还是好几个人,有男有女,打扮的像是商旅路人,匆匆跑进兰若寺,看到里面有人,笑着说:“竟然已经有人过来避雨了!” 谢一打量了一下那几个人,两个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那女人是妙龄年纪,他们进来之后,也没有去其他大殿,就挤在他们避雨的大殿里,让谢一有点奇怪。 那妙龄女子坐下来,眼神频频去看商丘,似乎是被商丘的容貌给吸引了,忍不住过来搭话说:“这位小哥,你们从哪里来?也是在这里避雨么?” 商丘没有说话,那妙龄女子也不嫌冷场,继续说:“我听说这山里头有恶/鬼,隔三差五就出来害人呢!着实让人害怕,小哥,你怕不怕?” 商丘仍然没有说话,谢一顿时心里警铃大震,这女子摆明了是想要和商丘套近乎啊? 女子突然抬手去抓商丘的手,说:“小哥,小女子很害怕呢!” 谢一看着那女子当着自己面,就勾搭商丘,立刻想要暴起,结果就在这一瞬间,商丘猛地抬起手来,“啪!”一声,反手扣住了那女子的手腕。 女子“哎呦!”吓了一跳,娇羞的说:“小哥,你做什么?” 商丘冷冷一笑,说:“不做什么,只是想看看你手心里的符/咒。” 他说着,一拧女人的手腕,女子疼的大喊了一声,她的手腕一转,手心平坦,上面竟然真的用朱砂写了几个字。 谢一看不懂是什么字,涂九弦一笑,说:“显形符?” 那女子似乎被发现了,另外两个男子也突然暴起,大吼着:“黑山老妖!你哪里跑!今天我们师/兄弟就要替天行道,收了你这恶/鬼!” 商丘冷冷的说:“我哪里也不跑,不过就凭你们?” 那几个人说:“黑山老妖,你这是承认了么!?你作/恶多端,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那三个人说着,全都冲上来,冲着商丘而去。 一心说:“天呢天呢,师父打起来了!” 二旬说:“师父师父,快躲这边,小心被打啊!” 谢一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其实他心里也不怎么担心,毕竟商丘看起来很厉害,那三个人似乎不是商丘的对手。 三个人冲向商丘,商丘稳稳当当的坐着,根本没有动,只是手腕一翻,袖袍发出“哗啦——”一声,那三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大喊了一声,全都摔在地上,就跟武侠片一样,看的谢一瞠目结舌的。 这边已经打上了,三思却睡得特别香,完全没有被打扰一样,还砸了砸嘴,迷糊的说:“美/人儿……亲个小/嘴!” 谢一真想撬开三思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稻草。 那几个人打不过商丘,目光一转,就落在了谢一身上,谢一顿时头皮发/麻,为什么看自己,自己可是燕赤霞,难道看起来最好欺负么? 其中那个女子指着谢一说:“他们一定是同/伙!先抓那个!” 谢一:“……” 还真看自己好欺负? 谢一心说你们是半吊子么,自己可是大侠燕赤霞啊。 那女子说着冲上来,“嗖——”一声拔开佩剑,冲着谢一就砍,谢一赶紧向旁边侧闪,女子不依不饶的追上来,大喊着:“妖精!哪里跑?!” 商丘见到那女子去难为谢一,顿时脸色一沉,不过另外两个男子还在和商丘纠缠,他们似乎也发现了,商丘虽然打不过,但是谢一是他的软肋。 一个男子大喊着:“师/妹!快将那妖怪拿下!” 另外一个男子说:“没错!师/妹,将那妖怪拿下,我们就有人质了!” 商丘顿时脸色冷的可以,“嘭!!!”一声,直接一下将其中一个男子踹飞出去。 涂九弦一直在旁边坐着,没有动晃,此时看到那几个人攻击谢一,便笑着说:“柿子专门找软的捏,也真是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的做法了。” 他说着,刚想起来帮忙,结果那女子攻击谢一的时候,谢一闪身躲过去,“啪嗒”一声,有东西从他身上掉了下来。 是那块白练,据说是燕赤霞用来兜恶/鬼脑袋的,因为兜的恶/鬼太多了,所以已经变成了法宝,就算再厉害的恶/鬼,用这个白练一兜,也会变成了一汪清水。 那白练“吧嗒”一声掉在地上,女子顿时就懵了,也不去攻击谢一了,谢一还想趁机逃跑,哪知道那女子突然大喊了一声,说:“师叔祖!!” 谢一:“……”什么情况? 女子“咕咚”就跪了下来,态度和之前已经翻了一百八十度,连忙叩头说:“徒孙不知道师叔祖大驾!徒孙该死!徒孙该死!” 谢一一愣,那女子大吼了一声,其他两个男子也愣住了,随即看向地上的白练,满眼都是惊讶,连忙冲过来叩首,说:“师叔祖!师叔祖!” 原来这三个不靠谱的,竟然是燕赤霞的徒孙辈儿,谢一不知道竟然还有这种关系,不过现在好了,刚才还喊打喊杀的,现在全都跪在地上磕头了。 谢一被那几个人磕头,顿时底气十足,说:“黑山老妖已经被本师叔祖收服了,你们就放心吧。” 那三个人一听,说:“原来是这样,实在太好了,我们险些做了多余的事情,还望师叔祖见谅。” 谢一说:“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那女子说:“我们三个人途径金陵,听说这片山上有黑山老妖作祟,不只是我们,还有很多正道之士也听说了这里有妖怪作祟,我们一路过来,就碰到了好几拨人。” 谢一听了皱了皱眉,不知道是谁放出的消息,这下好了,商丘是黑山老妖,据说是万鬼之王,而他们的“线人”涂九弦是狐狸精,如果有很多正道之士来多管闲事,不知道需要费多大功夫才能找到邹小/姐。 商丘也皱了皱眉,说:“看来我们要即刻启程了。” 谢一也表示同意,必须避开这些正派人/士,不然这次遇到的是同/门,下次不知道还要费多大劲儿。 众人立刻收拾行囊,准备出发,涂九弦叫着三思,不过三思看起来有些累,迷迷糊糊的说:“嗯?还没天亮呢,再让我睡一会儿……” 他说着就又闭眼睡觉了,涂九弦似乎没有办法,直接把他扛起来,背在背上,三思还搂着涂九弦的脖颈,嘿嘿嘿傻笑说:“小/美/人儿,你好香啊!” 谢一:“……” 谢一他们赶紧告别了这一帮子徒孙,就准备离开兰若寺,让涂九弦带路,去找掳走邹小/姐的人。 结果他们刚出兰若寺没多久,迎面就走来了三个人,这回可不是谢一的同/门了,不过很巧,这三个人谢一都认识!而且还是老相识了。 打头的那个人看起来非常年轻,二十岁的模样,穿着一身黑色长袍,手执长剑,看起来气度非凡,非富即贵的样子,竟然是毕北! 毕北现在年轻了一些,但是绝对是毕北没错了。 他身后跟着的是毕北的两员大将,鬼帅黑白无常! 谢一看到毕北,顿时心里“咯噔”一声,就见毕北长剑“唰!”的一摆,那动作非常凌厉帅气,直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毕北语气冷冷的说:“黑山老妖作/恶多端,本王奉命捉拿你归案。” 谢一顿时一阵绝望,说:“怎么是你,中二病发了么?你怎么也过来捣乱啊!我们已经够忙了!” 毕北被他说的一愣,转头看向黑白无常,说:“本王认识他们么?中二病,是为何病?” 黑白无常摇摇头,说:“大人,不清楚啊,从未听说过这种稀奇古怪的疾病。” 谢一:“……” 73.黑山老妖4 毕北说:“黑白无常, 将黑山老妖拿下!” “是,大人!” 谢一见那些黑白无常要动,连忙说:“等等,有话好好说!毕北!” 毕北看着谢一,说:“不要和本王套近乎, 本王的名讳也是你叫得的?” 谢一顿时有些无语,差点望天,怎么毕北现在这个时候是中二期么?难道还是青/春/期,总觉得根本无法说通啊! 难道要和毕北说, 我们过来都是因为你, 是你让我们来这边找桃木棒带走的,但是现在几百年/前的你却在阻拦我们! 说出来毕北肯定都不相信…… 黑白无常就要动手,涂九弦已经把背上的三思扔下来, 扔给谢一, 然后笑眯眯的说:“很久都没动手了,今天试试身手。” 他说着,就听到“铮——!!!”一声, 涂九弦反手猛地一抓, 他背上还背着一个长条形的东西, 用白色的布裹/着,一把将白布拆开, 拿东西发出一声铮鸣, 竟然是一把古琴。 不过这张古琴有九根琴弦。 起初的古琴只有五根琴弦, 对应着金木水火土和宫商角徵羽, 不过后来因为文王思念其子伯邑考,多加了一根琴弦,是为文弦,武王伐纣的时候,也多加了一根琴弦,是为武弦,之后古琴就变成了七根琴弦。 而涂九弦手中的古琴,和其他人显然都不一样,他一手托住古琴,看起来臂力很大,另外一手在上面轻轻一拨。 “铮——” 一声轻响,谢一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只是听到了一声琴音罢了,他没什么音乐的天赋,因此不知道这声琴音好听不好听,不过就见商丘皱了皱眉,对面的毕北和黑白无常竟然露/出了一丝惊/骇的目光。 一心说:“原来狐狸精还会弹琴呢?” 二旬说:“哇!这张琴看起来老有钱了!” 三思说:“嘿嘿嘿,真好听……” 商丘立刻说:“把耳朵捂起来,琴音有蛊惑作用。” 谢一没觉得怎么样,不过三个小徒/弟看起来已经傻呵呵了,有点不辨东南西北,而且似乎没听到商丘的话一样。 对面的黑白无常皱着眉,随即快速冲过来,手中的大杖一甩,迎着涂九弦的脸面就打上去。 涂九弦猛地一躲,一只手稳稳的托住古琴,另外一只手仍然在快速的波动着古琴,不停的弹奏着。 黑白无常似乎被影响了,发招的速度有些慢,并不是太连贯,涂九弦一个人对两个,竟然游刃有余,而且还笑起来,说:“我看阴曹地府的鬼帅,也不过如此嘛?” 黑白无常气的冲过来,涂九弦嘴角一挑,脸上挂上一股说不出来的魅惑笑容,手腕一转,就听到“卡!”一声,琴背里竟然还藏着一把长剑,被涂九弦一把拉出来,“嘭!!”一声,直接打在黑无常的肩膀上,剑柄拉出的力度也非常大,黑无常顿时闷/哼一声,直接给撞了出去,白无常侧身躲过,不过涂九弦反应很快,直接一个横扫。 黑白无常显然不是涂九弦的对手,涂九弦的长剑并没有拉出古琴,直接又是“卡!”一声将自己的长剑归还了古琴之中。 毕北皱了皱眉,手中长剑一摆,突然直接迎面冲了上来,涂九弦还要伸手去拨琴弦,商丘已经开口说:“毕北乃是冥京十殿的卞城王,不是你的琴音可以蛊惑的。” 涂九弦似乎有些不信邪,弹奏了两下,毕北果然没有被琴音蛊惑,快速掠来,涂九弦“啧”了一声,琴藏剑陡然出手,把长剑全都从琴中拔了出来,引剑出鞘,同时手腕一转,把古琴扔了出去,说:“帮我接着!” 谢一赶紧伸手去接古琴,以免古琴被摔坏,放在旁边地上,就这么个空当,毕北已经和涂九弦缠斗上了。 琴声中断,蛊惑的效果也就没有了。 一心惊讶的说:“怎么回事?” 二旬迷茫的说:“我是谁?” 三思狐疑的说:“我在那里?” 谢一:“……” 谢一内心是崩溃的,心想你们够了! 涂九弦刚才很轻/松的就应对了黑白无常,不过现在应对毕北,就不是那么轻/松了,如同商丘所说,毕北乃是冥京十殿的卞城王,虽然现在还在青/春/期,但是灵力可不是吹出来的。 涂九弦被毕北连连逼退,虽然毕北也得不到好处,但是两个人胶着的厉害。 商丘眯了眯眼睛,说:“你退下。” 涂九弦虽然不是很高兴被商丘“呼来喝去”,但是似乎现在也没什么特别的办法,只好猛地一掠,快速向后退去,毕北抓/住这个空当,还想冲上去刺伤涂九弦,一瞬间黑影已至,猛地将毕北逼退。 毕北抬眼一看,商丘已经猛地掠到了自己面前,速度奇快无比。 毕北“啧”了一声,紧跟着总觉得眼花缭乱,根本无从应对,商丘的动作快的出奇,毕北完全没办法接招,只能用下意识反应。 “嘭!!”一下,毕北赶紧把长剑横在胸前格挡,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一下迎胸冲上来,商丘一脚将他踹开。 毕北“咚!”一声向后直冲,直接撞在树干上,这才停了下来,树干发出“吱呀”一声,中间竟然还裂开了一套裂缝。 黑白无常均是一脸惊讶的看着商丘,见到毕北受伤,还要上去帮忙,毕北则是抬手拦住他们,说:“他手下留情了。” 商丘淡淡的看着毕北,说:“我今日还有要事,如果改天还要讨教,照样奉陪。” 他说着,招了一下手,示意众人离开,三个小徒/弟立刻全都追在后面,前呼后拥的。 一心说:“天啦!师/弟你好厉害!” 二旬说:“就是啊师/弟你好厉害!这门功夫要学多久,快教教/师/兄啊!” 三思说:“没错没错,学了之后我就可以用这个对付小/美/人儿了!” 谢一:“……” 涂九弦:“……” 商丘带着他们大摇大摆就走了,毕北也没有让黑白无常过来追,谢一这才松了口气,心想这都什么事儿? 众人甩掉了名门正派,又甩掉了毕北他们,终于可以干正事儿了。 涂九弦带着他们准备往抓/走邹小/姐的老窝而去,说:“那个地方很隐蔽,而且有障眼法,如果不是因为我听到异动,悄悄跟随着他们,估计是发现不了的。” “他们?” 谢一似乎发现了涂九弦的重点,说:“人很多么?” 涂九弦说:“绝对不少,不然我也不会被打伤了,似乎是一些教/徒,在做什么祭祀的庆典。” 谢一听到“教/徒”两个字,顿时心里一阵警铃大作,因为他突然就想到了那个崇拜桃木的组/织。 果然就听到涂九弦说:“那些人对着桃木祭拜,看起来诡异的紧。” 谢一说:“果然是他们。” 涂九弦说:“你们认识那些人?” 谢一点了点头,涂九弦说:“那些人仗着人多,而且还有桃木,如果不是他们手中有桃木,我也不会被打伤。” 涂九弦带着众人往前走,说:“在前面,就在金陵的城郭外面,并不是太远,但是前面有一段路雾气很大,就算是孤魂也会在这段路里迷失,再有就是……” 涂九弦转过身来,对他们说:“他们人不少,咱们这样白天就冒冒失失的走进去,很可能会被逮个正着。” 谢一也觉得是,毕竟他们这么多人,一共六个人,自己就够拖油瓶的了,还要带着三个不靠谱的小徒/弟。 谢一想了想,说:“这样吧,先把我徒/弟送回城里去,然后我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三个小徒/弟已经泪如雨下。 一心嚎啕大哭的说:“师父,你不要我们了吗?!” 二心撕心裂肺的说:“师父!你要抛弃我们吗?” 三思泪流满面的说:“师父别扔下我们,我们要跟着师父!” 谢一已经相当无奈了,不想带着三个小徒/弟,毕竟很危险,可是那三个人一定要跟着他们,而且保证乖乖的。 谢一也没有办法,于是众人只好先找个地方,等等时间,天黑之后再过去。 涂九弦带着他们往自己的洞府去,也就在附近,先落个脚,黑天之后准备出发。 谢一有些奇怪的说:“既然那片地方雾气很大,你怎么追上掳走邹小/姐的人的?” 涂九弦笑着说:“害怕我骗你们?用鼻子闻啊?天底下的气味儿,很难骗过我的鼻子。” 他说着,回头看向谢一,笑着说:“我见你第一次就闻到了,你身上有他的气味儿……” 涂九弦指了指商丘,笑眯眯的说:“你们做了起码三次以上。” 谢一一愣,顿时老脸发红,干脆默默的选择不说话了。 涂九弦笑眯眯的转过头去,又对着一心说:“而且我还闻到了你身上有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一心惊讶的说:“不……不同寻常的味道?” 他说着,抬起手来,嗅了嗅自己的胳膊,说:“我的确好几天都没洗澡了……但是绝对没臭味!” 谢一:“……” 涂九弦笑着摇手说:“的确是臭味,但是并不是嗅觉上的臭味,而是一种恶臭无比的味道……” 谢一眼皮狂跳,根本没听懂涂九弦在说什么,涂九弦又说:“他神身上有股……弑杀好战,好勇善斗的味道。通常这种味道都属于……” 他说到这里便不说了,似乎故意吸引大家的目光,然后住口不提,一直吊着大家似的。 二旬连忙说:“所以到底是什么味道?” 三思说:“对啊,你快说啊。” 涂九弦冲着三思说:“那你亲我一个?” 涂九弦说完,还以为三思会有点反/抗精神,结果就听三思立刻说:“好啊好啊!” 涂九弦:“……” 不过三思还没有亲过去,商丘已经淡淡的说:“阿修罗的味道。” 谢一有点迷茫,阿修罗? 谢一只知道,很多人用修罗场来比喻很残酷的战场,后来又变成了很多衍生意义,其实这个词起源于佛教,阿修罗是佛教六道轮回中的其中一道,仅次于天/道,凌/驾于人道,也是善道之一,阿修罗的意思就是“非天”,相对于天人的一种反称。 其实阿修罗也是善良的,只不过因为阿修罗全部好勇善斗,所以不能轮回进入天/道,又因为他们经常发动战争,所以才有了修罗场这个词的由来。 众人全都看向一心,一心则是一脸迷茫。 商丘说完这句话就没有再说这个问题,而是说:“前面有人来了。” 他们还没有到涂九弦的洞府,前面竟然有人来了,众人仔细一看,是李捕快! 李捕快脸色还不是很好,身边带着几个小捕快帮手,正在搜山。 李捕快看到谢一,立刻冲上来,说:“燕大侠,你没事儿吧?” 谢一说:“没事,李捕快你怎么过来了?” 李捕快说:“你们走了之后我不放心,所以就找/人来寻,看看能不能找到邹小/姐。” 他说着,看向谢一,说:“邹小/姐她……” 谢一摇了摇头,说:“还没找到,不过没关系,我们已经有线索了。” 李捕快惊讶的说:“真的?那李某愿尽微薄之力!” 商丘站在一边,居高临下的看着那李捕快,显然很不喜欢李捕快,毕竟李捕快和谢一的模样太亲/密了。 谢一摇手说:“不不不,这次真的是妖怪作祟,虽然李捕快你可能不相信,不过实在危险,我们已经发现了那些人的老巢,等天黑之后就过去,李捕快你带着人先回去吧,等消息就可以了。” 李捕快还想帮忙,但是他脸色惨白,之前中了毒,之后又差点被吸干,现在又搜了一晚上山,脸色难看的可以,身边的小捕快也说:“是啊李大哥,还是先回去吧,你看你脸色都不好了。” 李捕快似乎没有办法,说:“那我先回去了,也避免给你们拖后腿,燕大侠,你自己也要小心啊!” 谢一连忙说:“我知道了,你们快回去吧。” 李捕快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往回走。 一心摸/着下巴说:“嗯……我觉得这个李捕快……” 二旬摸/着下巴说:“好像对师父……” 三思也摸/着下巴说:“有点意思……” 谢一:“……” 三个小徒/弟说完,就听到商丘“哼”的冷哼了一声,那态度很是高傲,谢一一回头,就看到抱着臂,一脸不以为然的商丘。 商丘淡淡的说:“这李捕快,有我的样貌出众么?” 谢一:“……” 涂九弦哈哈大笑起来,说:“怎么还自卖自夸起来了?我终于见到比我们狐狸精更自恋的人了?” 谢一压根不想回答这种羞耻的问题,虽然商丘说的没错,恐怕这天底下,已经没人的容貌能超过商丘了,然而商丘一定要谢一回答,佛则就是闹、别、扭! 谢一只好硬着头皮说:“他……他当然没你出众了。” 他这么一说玩,一心二旬三思全都“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不过商丘这才满意了,淡淡的说:“走吧。” 众人来到涂九弦的洞府,还以为狐狸的洞府会骚气无比,哪知道涂九弦竟然还是个爱干净的狐狸,洞府里面井井有条,而且非常整洁,东西全都一应俱全,一看就知道,是个很会享受的狐狸精。 众人走进去,里面有间卧室,有个书房,还有个茶室之类的地方,涂九弦将自己的琴放下来,说:“现在离天黑还有很长时间,你们请便吧。” 涂九弦自己进了卧房准备休息,其他人则呆在茶室和书房,谢一和商丘“霸占”了书房,让小徒/弟们呆在茶室。 谢一把锈剑和白练扔在石桌上,说:“你说涂九弦说的是什么意思?一心到底是什么?” 商丘坐下来,给自己沏了一杯茶,还挺会享受,这才说:“我也有所察觉了,你的大徒/弟来历不简单。” 虽然这么说,但是谢一根本不知道一心的来历啊,他醒来之后就已经有三个徒/弟了,感觉自己像是低配版的唐三藏啊! 商丘说:“佛教中有一支好勇善斗的非天,就叫做阿修罗,他们身上的气息非常霸道,你徒/弟身上的气息虽然已经极力收敛了,不过还是稍微有些外泄。” 谢一听起来,总觉得很了不起似的,不过他听说过的阿修罗,都身材高大,英勇无比,而一心…… 不能细想,细想的话,谢一感觉阿修罗的形象都要被破/坏了。 商丘说:“过来,休息一会儿,晚上还有的忙。” 谢一也觉得挺累了的,这几天晚上都没有好好休息。 涂九弦进了卧房,看起来有些洁癖似的,把自己脏掉的外套脱/下来,结果就看到一个人影探头探脑的扒着门框往里看,竟然是三思。 涂九弦说:“你在那里干什么?” 三思嘿嘿傻笑着说:“没事,看看就走。” 涂九弦挑了挑眉,说:“嗯?那你准备看什么?” 三思看着涂九弦,没感觉就被蛊惑了,嘿嘿嘿的顺嘴说了真话,说:“想看你换衣裳!” 涂九弦:“……” 涂九弦一直觉得,三思应该是吃亏的那方才对,因为他采了三思的一点阳气,当然了,涂九弦有所克制,所以三思看起来并没什么不好的地方,也没有虚弱的地方,但是涂九弦的确用他的阳气来修补了自己的伤口,看起来三思的确是吃亏的那边,千真万确。 然而怎么现在看起来,三思肯定觉得自己是占便宜的那方? 三思扒着门框,看着涂九弦,涂九弦挑了挑眉,一笑,笑的那叫一个“百媚生”!三思差点流哈喇子,一脸忠犬的样子。 涂九弦说:“只是看看?不进来?” 三思立刻蹦起来冲进来,说:“来了来了!” 他的声音连书房的谢一和商丘都听见了。 谢一:“……”小徒/弟总是很着急得把自己就卖出去了。 他们在涂九弦的洞府一直休息到晚上,天黑之后就准备出动了,众人跟着涂九弦离开了洞府。 洞府离那些人的老窝不算远,也就半柱香的时间。 众人一路往前走,很快雾气弥漫开来,谢一已经看不清楚身边的东西了,突然感觉有人抓/住了自己的手,不需要看到都知道,肯定是商丘。 商丘的手掌很大,和他十指相扣,因为雾气太大了,所以谢一没有挣开,就和商丘扣在一起,不过商丘一点儿也不老实,两个人手指轻轻摩挲着,来回来去的,弄得谢一痒痒的,心里也麻嗖嗖的,如果不是干正事儿,真想就地正/法了这个撩/拨自己的小妖精。 众人一路往前走,雾气越来越大,越来越昏暗,已经是天黑了,四周却白茫茫的一团,雾气把黑夜都给遮蔽了。 涂九弦说:“等等,有点不对劲!” 谢一惊讶的说:“怎么了?” 涂九弦轻轻嗅了两下,随即捂住自己的口鼻,说:“雾中有毒!” 众人吓了一跳,连忙全都捂住自己的口鼻,不过看起来已经来不及了,三思因为之前和涂九弦做过没羞没臊的时候,的确丢失了一些元气,因此抵/抗力是最差的,顿时第一个不支,“嘭!”一声摔倒在地上。 “师/弟!” 一心和二旬喊了一声,涂九弦反应最快,一把抄住三思,说:“撤退!有埋伏!” 商丘抓/住谢一,压根就没有松手,涂九弦抱住昏迷的三思,赶紧带着众人撤退。 谢一脑子里一片混乱,怎么会有埋伏? 就在这个时候,四周突然出现“嗖嗖嗖”的声音,是黑影,无数的黑影冲出来,竟然是无数的恶/鬼,全都冲向他们,不停的吼叫着,嘶喊着,冲着他们疯狂的冲过来。 “啊!” 二旬大喊了一声,被一直恶/鬼直接抓/住了脚踝,一个不稳,“嘭!!”一声摔在地上,脸颊蹭着土地,整个人身/子往后拖,感觉自己要死过去一样,被一股巨大的力气飞快的往后拖拽着。 谢一大喊着:“二旬!” 商丘拉住谢一,说:“你等着,我去!” 他说着,松开了谢一的手,一掠就冲了过去,与此同时一心猛地也跃过去,他的动作飞快,快速的一把抓/住二旬,二旬有些痛苦的“唔!”了一声,恶/鬼还抓/住他的脚踝,一心也不敢松手。 商丘已经掠到,一下将那恶/鬼撕/裂,黑鬼的魂魄被撕/裂,发出凄惨的大吼声,随即二旬的脚腕一抖就被松开,一头扎进一心的怀里。 一心将他一把抱起来,说:“快走!” 二旬脚踝破了,流了很多血,瑟瑟发/抖的靠在一心怀里,还惊讶的说:“一心你竟然抱得动我!你不是比我还矮么?!” 一心没时间和他说这个,只是抱着二旬快速的往前跑,准备和大家汇合。 恶/鬼从四面八方冲过来,就好像跳楼大甩卖一样不要钱,谢一跟着众人往前跑,突然就听到:“黑山老妖!在那里!我看到他了!” 商丘口/中“啧”了一声,这种时候竟然还有名门正派来捣乱。 雾气中一片混乱,而且竟然还不是一个名门正派,不知道从哪里来了这么多名门正派,混杂在一起,见到面还打架。 “黑山老妖是我们平天门的!” “呸!谁先抓到黑山老妖,就是谁的,现在可别说大话!” “明明是我们长一教先收到的消息!你们来捣什么乱?!” “什么?平天门!你们也在,两年/前的那笔账我们还没来得及算一算!正好现在来算吧!” 谢一心里咒骂了一声,这特么都什么事儿! 身边兵器相接的声音,名门正派的大吼声,还有各种各样的厮打声混成一片,伴随着浓重的雾气,谢一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嘭!” “砰砰砰……” “怎么回事儿?!” “雾里……雾里有毒……” 谢一眼目昏花,顿时“咕咚”一声栽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谢一眼前昏花,感觉黑压压的一片,还在转,耳边有人在和他说话,轻声的呢喃着,说:“等这次事情过去了,我就辞去射师一职,和你一起归隐,怎么样?” 谢一有些迷茫,他好像听到了商丘的声音,很温柔的嗓音。 谢一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头长发的商丘,穿着一身黑色的袍子,自己则是躺在商丘怀中,不由自主的笑了笑,说:“辞去射师?你的功劳那么大,恐怕不是想走就能走的。” 商丘笑了笑,低下头来,在谢一的嘴角上一吻,说:“你在南方,我的封地在商丘,相隔太远,你这一回去,我可又要受相思之苦了……我已经想好了,等这次消停下来,我就辞去射师的官衔,好么?” 谢一不知为何,嘴角有些微翘,好像不由自主的就笑了起来,说:“你舍得?” 商丘则是低声说:“为了你,什么都舍得,你才是我最舍不得的,小一……” 谢一有些迷茫,又觉得有些熟悉,眼前一直在转,不停的旋转着,晕的厉害,最后又陷入了黑/暗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师父……” “师父……” “师父,快醒醒!” 谢一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只觉得嗓子无比沙哑,不知道是不是吸/入毒气的缘故,总觉得难受,想要咳嗽,呼吸不畅。 谢一迷茫的睁开眼睛,只是睁开眼睛这个动作,就废了他很大的力气。 “师父!你终于醒了!” “太好了!” 谢一抬起头来,就看到了一心和二旬,没有看到三思,还有涂九弦和商丘。 这地方看起来像是个牢/房,石头的牢/房,有黑铁的栅栏拦着,谢一靠在墙角,他的双手和双脚都被镣/铐锁着,上面还坠着沉沉的铁球,似乎是怕他逃跑。 谢一下意识的摸了摸,身上什么也没有,显然被搜干净了,锈剑和白练都没有了。 两个小徒/弟就在身边,赶紧扶着谢一,二旬说:“师父,你怎么样?” 谢一摇了摇头,说:“二旬,你的腿怎么样?” 他说着,低头一看,就看到二旬的脚腕上都是抓痕,有的深可见骨,而且还有些溃烂,伤口是黑色的,有中毒的迹象,不止如此,二旬整个人也比较虚弱,嘴唇发紫。 谢一说:“你中毒了?” 一心说:“咱们必须离开这里,师/弟的腿上有尸毒,我需要一些解毒的药材。” 谢一点了点头,但是自己这样子,怎么能离开? 一心压低了声音,说:“牢/房外面有鬼侍的守卫,我刚才听了,一共二十五个。” 二旬虽然脸色很苍白,嘴唇是紫色的,但是很惊讶的说:“你怎么听出来的,好厉害啊?” 谢一也比较惊讶,一心怎么听出来的?虽然他这个师父的确是假的,但是他也压根没听出来啊! 一心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对谢一说:“一会儿我去引开那些鬼侍,师/弟受伤了,劳烦师父照顾。” 谢一总觉得,一心有点不同寻常了,不是平时里总是“哇”“呀”“啊呀”的那种了,听起来很干练,总之有些奇怪。 二旬说:“你要怎么引开他们?” 一心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站起来,随即双手一分,就听到“咔嚓”一声,一心手上的锁链竟然直接拽开了,好像拽的是豆腐一样! 一心淡淡的说:“就这样。” 他说着,立刻也把二旬和谢一身上的锁链拽开,然后竟然徒手一分,掰/开了牢/房的锁链,直接走出去。 谢一和二旬看的目瞪口呆,二旬惊讶的说:“天呢!一心是巨灵神吗!?他的力气好大啊!” 谢一听到这里,突然想起来了,一心不是巨灵神,因为不只是巨灵神的力气才大,还有一个种/族也是力大无比,他们身材高大,好勇善战,据说可以只手遮住太阳或者月亮,那自然就是…… 阿修罗。 外面的鬼侍果然被一心给吸引了,立刻大吼起来,随即就听到一阵混乱的声音,谢一连忙拉住二旬,说:“能走吗?” 二旬点了点头,赶紧站起来,结果根本没站住,“嘭”一下又摔了回去,疼得他“嘶”了一声,满脸苍白的。 谢一赶紧一把抱住二旬,说:“我背你。” 他说着将二旬背在背上,赶紧背着他往外冲,外面的鬼侍果然都被一心引走了,两个人快速往前跑,冲出了牢/房,是一个山洞,看起来阴森森的,四周都黑/洞/洞的,没有一点儿声音,也没有一个人烟,谢一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只能靠方位感,可是自己的方位感是最差劲的! 谢一随便找了一个方向,赶紧往前跑,结果跑了半天也没跑出去,不过竟然跑到了一个药舍里,一股冲天的药味儿弥漫着。 谢一本想跑过去,但是突然想到二旬的伤口,立刻背着二旬跑了进去,二旬是中毒了,这不能耽误,他们进去之后,看到了琳琅满目的药,一个个非常多,有药材,也有成药,因为品种杂乱,所以都有标注,这倒是方便了谢一。 谢一赶紧把二旬放下来,放在一个隐蔽的地方,以防有人突然跑进来,然后自己去拿药,有的上面标注了解毒,但是也不知道解什么毒,于是谢一干脆全都拿着,兜在怀里跑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吱呀”一声,竟然有人推开药舍的门走了进来。 谢一赶紧蹲在二旬身边,他们身前有个大炼丹炉,挡住了视线,因此进来的人看不到他们。 谢一不敢出去,怕被人发现,拿出伤药来,小心翼翼的给二旬敷在伤口上,二旬不断得颤/抖着,看起来很疼痛的样子,但是不敢出声,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巴,哆嗦着。 外面走进来两个人,站在门口的位置,一个人说:“大人,我们抓到了燕赤霞,还有他的两个徒/弟。” 谢一一下就认出来了这个人的声音,非常耳熟,因为太有特点了,一会儿是男嗓,一会儿是女嗓,这不就是树精姥姥么! 另外一个人开口了,声音很普通,听起来有些耳熟,但是记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普通了,所以才会有熟悉的错觉。 那个大人说:“黑山老妖抓到了么?” 树精姥姥说:“这个……还没有。” 那个大人说:“废物!黑山坏我好事,血月之前,必须要将黑山抓/住,否则他一定会阻拦我们的祭典。” 树精姥姥似乎很害怕那个人,说:“是!请大人放心,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那个大人说:“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快点去办,还有那些女子,给我关好,不要有任何差池,等待血月之时,用她们的鲜血祭典金羽翼。” 树精姥姥说:“是,我这就去检/查一下那些祭品。” 那个大人没有再说话,很快就是开门的声音,那大人先走了出去,谢一没敢探头,又听到了一阵远去的脚步声,这回他才探头去看,果然是树精姥姥。 树精姥姥转过身去,朝着外面走。 谢一没想到,竟然是商丘身边出了内鬼,说什么是黑山老妖抓了姑娘,其实是树精姥姥干的,没准树精姥姥还顶着商丘的大名在外面作/恶,所以才给商丘招来了恶/名。 而且谢一还听到了“金羽翼”三个字,还有那些姑娘,原来失踪的姑娘都没有死,要等待血月之时。 谢一想要跟着树精姥姥,去看看那些姑娘,如果他们逃出去了,好找/人来救那些姑娘,不过二旬受伤了,不知道怎么样了。 树精姥姥很快走出去,二旬似乎跟他想到一块去了,连忙低声说:“师父,咱们赶紧跟上去。” 谢一说:“你的脚踝没事么?” 二旬说:“那个药特别神奇,已经消肿了!” 谢一低头一看,果然如此,二旬的脚腕不肿了,看起来挺正常的,只是稍微还有些伤口。 谢一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赶紧带着二旬走出去,两个人出了药舍,树精姥姥还没走远,他们趴在药舍门口往前看,已经看不到那个大人了,树精姥姥一直往前走,然后在尽头拐了弯。 谢一和二旬赶紧跟上去,很快就走到了尽头,谢一和二旬走到尽头,拐了弯,但是并没有看到树精姥姥。 二旬惊讶的说:“人呢?怎么突然不见了?” 谢一皱了皱眉,结果就在这个时候,背后竟然有风声,谢一下意识的撞了一下二旬,侧身闪开,“嘭!!”一声,两个人撞倒在地上,摔了个结实,紧跟着就是“噼啪!!!”一声,旁边石墙差点被扎穿。 谢一瞪眼一看,树精姥姥就在他们身后,站在不远的地方,她身上冒出黑色的枝桠,扎在石墙上。 树精姥姥“哈哈”大笑着,说:“我听说有两个小老鼠逃跑了,没想到在这里?” 她说着树枝又开始横扫,“唰!!”的一声打过去,谢一拉住二旬,全靠下意识的躲闪,没想到一瞬间竟然真的闪了过去,树精姥姥似乎也有些吃惊,说:“燕赤霞果然名不虚传,看来不拿出点真本事来是不行的了。” 树精姥姥冷笑一声,身后同时伸出无数的树枝,发出“嗖嗖嗖”的声音,不断的扫过去,谢一顿时有些应接不暇。 “嘭!!!”的一声巨响,谢一被树枝一下扎中肩膀,猛地就带飞了出去。 “师父!” 二旬大喊了一声,谢一疼的脑袋里晕晕乎乎的,感觉肩膀无力,手臂软塌塌的就垂了下来,疼的一阵阵痉/挛,不停得颤/抖着,血水顺着手臂滑/下来,一汩/汩的,源源不断,好像要流干了一样。 而树精姥姥的树枝还像钻头一样不停的旋转着,想要扎穿谢一的伤口。 谢一疼的一把握住那树枝,树精姥姥大笑着说:“别着急,我不会弄死你的,因为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让你去把黑山老妖引过来。” 谢一疼的直耳鸣,几乎听不清树精姥姥在说什么,“唰!”一下树枝从他的肩膀直接抽/了出来,谢一顿时一个激灵,猛地就失去了知觉,直接昏晕了过去。 等谢一醒过来的时候,一心就在身边,还有二旬,二旬也在身边,二旬还在昏迷着,一心担心的看着他们,说:“师父,你和师/弟怎么了?” 谢一也一阵迷茫,他记得自己遇到了树精姥姥?肩膀很疼,肩膀差点被他的树枝扎穿了。 “嘶……” 谢一一动,就证明了刚才的想法,真的很疼,一动似乎就要撕/裂,疼的谢一一个激灵,手臂也软/绵绵的。 谢一看向自己的肩膀,红了一片,不过已经简单的包扎过了,显然是出自一心之手。 一心说:“师父,别动,伤口要撕/裂了。” 谢一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总觉得很奇怪,他们明明遇到了树精姥姥,然后呢? 就没什么然后了,昏迷了过去,醒过来竟然就看到了一心,还有那个树精姥姥的“大人”到底是谁? 就在谢一迷茫的时候,二旬似乎也醒过来了,皱了皱眉,睁开了眼睛,谢一和一心赶紧去查看二旬。 二旬也是一脸迷茫,说:“我们在哪?!那个老树精呢?!” 一心说:“我发现你们的时候,你们就在这里,师父受了伤。” 谢一和二旬都很迷茫,记忆都在遇到树精姥姥,结果就没有了,不过现在不是迷茫的时候,谢一说:“快,咱们要去找商丘他们,那个山洞里有很多被抓来的姑娘,还有金羽翼,他们要在血月的晚上用姑娘的鲜血祭祀金羽翼!” 一心皱了皱眉,说:“血月……” 谢一说:“对,什么时候会出现血月?” 一心抬起头来说:“就是今天晚上。” 谢一吓了一跳,立刻抬起头来,看向天上,因为之前雾气很浓重,所以他们看不到月亮,不知道月亮有什么变化,现在抬头一看,果然是血月,月亮挂在高空中,是一轮满月,颜色已经变成了灰红色,正在慢慢像血红色转变,等时间一长,就变成了真正的血月。 谢一惊讶不已,说:“来不及了。” “谢一!” 谢一突然听到有人喊他,捂着自己的伤口站起来一看,竟然是商丘! 不只是商丘,还有涂九弦和三思,竟然都在,看到谢一,商丘立刻冲过来,说:“谢一。” 谢一肩膀受伤了,血气很大,商丘一眼就看清楚了,说:“你受伤了?” 谢一说:“没事没事。” 谢一连忙把树精姥姥的事情说了一遍,那些姑娘压根不是黑山老妖抓的,而是树精姥姥,树精姥姥是个叛/徒。 谢一说:“可是我刚才昏迷过去了,不记得怎么走出来的,也不记得那个老巢的方位。” 一心却说:“我记得,我可以带路。” 商丘也抬头看了眼血月,只是言简意赅的说:“走。” 一心带路,众人连忙往前走,他们并没有进入那片雾气弥漫的地方,不知道是怎么走漏了风声,总之那些人的老巢竟然换了地方,并不是之前那片雾气弥漫的地方了,不过距离并不是太远。 一心带着他们快速往前走,谢一一边走,一边捂着伤口,渐渐觉得有些吃力,走动的时候撕/裂了伤口,伤口一阵阵发疼,而且不断的在冒血,他能感觉到湿/乎/乎热/乎/乎的血珠。 谢一疼的额角冒汗,商丘也闻到了血气,说:“等一等,先别走了。” 众人全都停下来,谢一脸色发白,说:“要来不及了。” 二旬说:“师父你的脸色不好,先别走了。” 三思说:“是啊,快点止血。” 商丘的脸色也不好看,赶紧给谢一重新包扎伤口。 谢一躺在商丘怀里,看着他给自己包扎伤口,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眼熟。 他突然记起昏迷时候做的那个梦,梦中自己也是这么躺在商丘怀里,商丘一头长发,古装打扮,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他说要辞官,和自己去隐居…… 谢一迷茫的看着商丘,商丘见他一直看着自己,虽然眼神有些阴霾,不过还是很温柔的说:“怎么了?伤口很疼?” 谢一摇了摇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伤口,他的手伸上去,摸/到自己的肩膀,结果碰到了一样东西,硬/邦/邦的,在自己背上背着。 谢一一阵迷茫,回头看了看,竟然是那把包着破布的锈剑? 谢一更是迷茫了,锈剑? 自己在牢/房醒来的时候,记得并没有锈剑,锈剑被搜走了,还有白练,也被搜走了,毕竟他们是不可能让犯人带着武/器的。 然而现在…… 谢一迷糊的想着,自己怎么拿回锈剑的?一点印象也没有。 谢一陷入了沉思中,旁边人见他发呆,都喊着:“谢一?谢一?” “谢一?” “师父怎么了?” 谢一听着大家喊自己的声音,但是感觉很遥远很遥远,明明睁着眼睛,意识却在沦陷,不断的消磨,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回荡着…… 杀了他! 杀了他…… 谢一听着脑袋里回荡的声音,眼神突然变得呆滞,喃喃的说:“杀了他……” 二旬惊讶的说:“什么?师父你说什么?” 三思说:“师父说要杀谁?树精姥姥么?” 商丘猛地一皱眉,与此同时,就听到他说了一声:“退开!” 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商丘猛地一下将众人拦下,与此同时,谢一突然从地上翻身而起,“唰!”的一声将自己后背的锈剑拿出来,锈剑一抖,白布瞬间抖开,露/出里面合着剑鞘,锈迹斑斑的长剑。 谢一眼神呆滞,已经完全丧失了神志,手执长剑,目光呆滞的扫着,注视在商丘身上便定格了,喃喃的说:“杀了他……杀了他……” 三思说:“完了完了,师父傻了!” 二旬说:“幸好幸好,小师/弟很厉害,肯定能打过师父……” 的…… 二旬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谢一突然拔身而起,手中长剑合着剑鞘,突然像商丘席卷而来,商丘“嘭!”的一下挡住谢一的长剑,但是并没有立刻反击,而是说:“谢一!” 谢一完全没有/意识,眼神极其呆滞,黑/洞/洞的一片,无神的盯着商丘,嘴里喃喃的说:“杀……杀……” 二旬和三思都是一脸惊讶,谢一刚才那一下动作非常凌厉,而且异常迅猛,简直不像他们师父! 刚才还说小师/弟肯定有胜算,但是现在看来,商丘不想真的出手,怕伤到谢一,谢一却发狠的攻击。 谢一合着剑鞘显然不是很顺手,猛地扒了一下长剑,但是长剑竟然没有出鞘,不知道锈剑是不是真的锈住了,总之并没有拔/出鞘来。 谢一干脆合着剑鞘对商丘一阵猛攻,嘴里发出沙哑的嘶吼声,仿佛是一个疯/子,肩膀上的伤口不断的冒着血,发出撕/裂的声音,谢一却一点儿也不觉得疼痛。 商丘无论怎么叫他,谢一都没有反应,而且两个反应速度都非常快,谢一的动作凌厉刚猛,商丘的反应迅捷无比,旁人在一边根本无从插手,如果贸然跑过去帮忙,反而是多此一举。 大家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这个时候,就听到“哈哈哈哈”的笑声,有人突然从远处而来,那声音忽男忽女,就是树精姥姥。 树精姥姥快速而来,笑着说:“怎么样?我的新傀儡如何?” 商丘一听,顿时皱起眉来,谢一显然是被控/制了,被树精姥姥做成了傀儡,已经没有了自己的意识。 树精姥姥笑着说:“没想到燕赤霞的肉/身如此好用。” 她说着,大吼着:“还等什么!?杀了他!!” 谢一似乎接收到了命令,立刻眼睛一眯,竟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威严,佩着他一身白色的袍子,突然拔身而起,白色的袍子在灰红色的月光映照下,咧咧生风,猛地举起手中的锈剑,冲着商丘直接砍下来,手上毫不留情。 商丘闪身躲过去,架住谢一的锈剑,只不过那锈剑竟然正气很足,商丘坠入恶/鬼道,根本没有办法去碰锈剑,被烫的“嘶啦”一声,匆忙抽手。 树精姥姥见谢一虽然厉害,但是根本没有办法打伤商丘,不由得“啧”了一声,招了招手,身边的鬼侍突然涌动起来,全都冲向他们。 涂九弦冷笑了一声,说:“这么些小喽啰就想班门弄斧了?” 他说着,“嗖!”一声从古琴中抽/出长剑,快速一摆,直接冲那些鬼侍迎上去,抛下一句话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涂九弦猛地冲上去阻拦那些鬼侍,商丘和谢一纠缠,涂九弦的那句话,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然而这一瞬间,一心突然暴起,猛地冲向树精姥姥。 树精姥姥似乎一点儿也不把一心看在眼里,见他冲过来,手腕一摆,身后“嗖嗖嗖”几声,树木的枝丫猛地伸长,冲着一心直冲而去。 众人紧张的不行,就看到一心动作凌厉,快速在横飞的树枝间穿梭着,二旬惊讶的说:“妈呀,一心怎么那么厉害?!” 三思也十分惊讶,说:“天呢,大师/兄不愧是大……” 师/兄…… 话还没说完,突听“啪嚓!!!”一声,一根树枝从后背直冲而来,一心似乎没有注意,“嚓!!!”一声巨响,那树枝直接扎进了一心的后脑中,顿时血水横飞,吓得二旬和三思大喊了一声。 一心整个人瞬间被树枝直接挑飞上天,随即又一个树枝快速扫过来,“啪嚓!!”又一声,树枝好像是一把钢刀,直接斩在一心的脖子上,“嗖——”一下,树枝还扎着一心的后脑,另外一根树枝斩断了一心的脖子,一心的身/体“咚!”一声掉在地上,头还挂在树枝上。 二旬和三思差点吓死过去,睁大了眼睛,看着血粼粼的一心,尸首分离的样子。 树精姥姥疯狂的大笑着说:“哈哈哈,就这样也敢来寻死?!” 她说着,就听到“咔嚓!”的声音,一心倒在地上,没有头的尸体突然动了一下,吓得树精姥姥的笑声都终止了,瞪大了眼睛。 就见那地上的尸体弹动了两下,随即猛的扭曲了起来,不断得颤/抖着,随即像是蝉蜕一样,手臂的皮肤裂开,从里面长出了新的手臂,却比一心的手臂要粗了整整一大圈,然后是腿,是腰,竟然还长出了新的脑袋…… 二旬和三思刚才吓得说不出话来,现在又看着一心变戏法,更是吓得不知所以,都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了! 一心从地上蝉蜕出来,他的身高本是师/兄弟中最矮的一个,然而蝉蜕之后,手臂上起伏着肌肉,腹部是标准的八块腹肌,身材高大挺拔,脸部轮廓明明还是一心,但是竟然变得硬朗异常,一双眼睛仿佛是老虎一样,张着怕人的鹰钩鼻,眼神很锐利。 二旬看着一心没事,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后知后觉的说:“什么!?这下我就成师/兄弟中最矮的一个了!?” 三思拍了拍他的后背,说:“师/兄,节哀顺变。” 一心从地上一跃而起,因为他突然“蝉蜕”,自然是没有衣服的,但是一心的样子只是让人害怕,看起来性很残/暴,衣服已经忽略的一点儿也不让人奇怪了。 一心猛地直冲而去,动作非常凌厉,嘴角挂着狞笑,他一笑起来脖颈上青筋凸起,看起来更是怕人。 一心冷笑着,树精姥姥操控树枝,那些树枝飞快的横冲直撞,然而一心的身/体仿佛是铜墙铁壁,那些树枝根本扎不/穿他。 “啪!!”一声,一心反而攥/住了那些树枝,猛地一拽,“咔嚓!!”脆响,树枝瞬间被掰断。 树精姥姥“啊啊啊啊”的惨叫说一声,竟然流/出了鲜血,鲜血从树枝里喷溅而出,“刺啦——”一声。 一心更是狞笑不止,声音低沉嘶哑的说:“很久没有真么畅快了……” 他说着,又冲上去,冲着树精姥姥快速冲来。 树精姥姥害怕的大吼了一声,和商丘缠斗的谢一突然一下收到了命令,谢一顿时一个收身,猛地掠向树精姥姥。 谢一快速拦在树精姥姥面前,手中的锈剑一摆,“啪!”的一下挡住一心的攻击。 一心的手没有抓到树精姥姥,被锈剑一挡,顿时“嘶啦——”一声,差点烧焦了,猛地就缩了回来。 树精姥姥看看躲避过去,立刻说:“快点!解决他们!!” 那边鬼侍被涂九弦拦住,一心突然又变得这么厉害,让树精姥姥有些始料未及。 谢一挡在树精姥姥面前,和一心快速的过了三招,谢一的速度凌厉,再加上手上有锈剑的缘故,一心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众人僵持不下,这个时候树精姥姥似乎也发现了,再这么僵持下去,涂九弦解决了鬼侍,她肯定讨不到好,再加上马上就要血月了,快要来不及祭祀,所以不能再拖延下去。 树精姥姥立刻招手,谢一很快回到树精姥姥身边,树精姥姥笑着说:“我们换一个玩法,这样下去太没意思,不如……” 树精姥姥笑眯眯的说:“我卸掉他的一只手臂?” 他说着,一把抓/住谢一的手臂,按在谢一肩膀上的伤口上。 “嗬……” 谢一顿时觉得疼痛,他嘴里虽然发出痛呼的声音,但是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呆呆的,眼神仍然非常呆滞,没有一点反应。 商丘厉喝说:“你敢!” 树精姥姥笑着说:“我知道你心疼他,那不如这样……用你的一条手臂,换他的一条手臂。” 商丘眯着眼睛,冷冷的盯着树精姥姥,树精姥姥说:“我没时间和你们耗下去,快点,是你的手臂,还是他的手臂?” 她说着,对谢一说:“砍下自己的手臂。” 谢一听了,毫无犹豫,竟然真的抬起手来,因为锈剑无法出鞘,所以谢一干脆用手直接要折断自己的手臂。 “嗬……” 肩膀本就受伤,现在稍微一动就疼,更别说是折断了。 商丘立刻说:“等等。” 树精姥姥笑着说:“我就知道,快动手吧。” 众人都看向商丘,商丘没有多说一句话,抬起了自己的一条手臂,树精姥姥说:“等一等,我要亲自来,以免你使诈。” 树精姥姥说着,慢慢走过去,手掌一张,掌心里突然变出了一个长长的树枝,好像刀子一样,锋利无比。 树精姥姥狞笑着说:“好啊!你终于要成为我的手下败将了!太好了!” 她说着,举起自己手中的树枝,猛地就要砍下去。 谢一站在她身后,眼神忽然颤了一下,黑/洞/洞无神的眼睛颤/抖着,竟然突然出现了一丝理智,锋利的树枝朝下砍去,商丘面如表情,仿佛那根本不是自己的手臂一样。 就在这一瞬间,谢一嗓子里发出一声低吼,眼神快速的颤/抖着,“嗬!!”一声大吼,突然挣扎了出来,向前一跃。 谢一就站在树精姥姥后面,距离树精姥姥很近,毕竟他现在是傀儡,被树精姥姥控/制着,所以树精姥姥根本没有注意。 谢一突然暴起,猛地向前一跃,合着剑鞘的锈剑一下扎在树精姥姥的手上。 “啊啊啊啊!!” “咔嚓!!!” 树精姥姥握着树枝的手,顿时被锈剑扎中,锈剑似乎有极强的腐蚀性一样,树精姥姥本就是妖物,被锈剑的正气迅速腐蚀,“啪嚓”一声,竟然连根断了,一下掉在地上。 树精姥姥大吼了一声,疼痛让她暴/虐,挥动着自己的另外一条手臂,快速的一震,想要去打谢一。 商丘大喊了一声:“当心。” 谢一已经从傀儡中挣扎出来,但是他的反应速度仍然非常惊人,猛地一跃而起,白色的靴子“啪!”的一声踏在树精姥姥的树枝上,整个人向上一拔,与此同时往下一压,“咔嚓!!!”又是第二声。 树精姥姥另外一条手臂也是应声而断,直接掉在地上。 “啊——!啊啊啊啊!!” 树精姥姥大吼着,不断的哀嚎着,旁边的鬼侍都给吓怕了,拼命退缩,毕竟谢一简直是手起刀落,直/接/干掉了树精姥姥的两条手臂。 二旬惊讶的睁大眼睛,说:“天呢!” 三思震/惊的感叹着:“我们的师父不可能这么厉害!” 谢一自己也有些发懵,抬手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他的双手颤/抖着,握着锈剑颤/抖着,似乎有源源不断的力量在充盈着,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心底里翻腾着一种兴/奋,说不出来的兴/奋…… 谢一颤/抖的说:“我……我怎么这么厉害了?” 商丘赶紧冲过来检/查他的伤势,说:“快压住伤口。” 谢一这时候才觉得肩膀疼,“嘶”了一声,说:“好疼。” 商丘帮他压住自己的伤口,那些鬼侍已经全都退散了,疯狂的逃跑,树精姥姥倒在地上,疼的站不起来。 众人这才放了心,二旬赶紧跑过去检/查一心,说:“一心你没事吧!?” 一心摇了摇头,他还光着膀子,当然下面也没穿衣服,赤/裸的站在众人面前,不过并没有什么羞涩,也没有一点不自然,面目非常冷硬,分明和一心还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过看起来好像变得冷酷多了。 二旬赶紧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一心披上,不过因为一心太高大,二旬之前还比一心高,现在他的衣服给一心穿,刚刚好遮住屁/股,这身高差也是没谁了,看起来冷硬的一心骚气无比…… 树精姥姥在地上哀嚎着,谢一说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说:“赶紧走,时间来不及了!” 树精姥姥却趴在地上大吼着:“不!!你们休想……休想……” 她说着,眼睛里爆裂出一阵光芒。 就在这一瞬间,二旬突然目光呆滞起来,猛地捡起地上锋利的树枝,手往前一探。 “嗤!!!”一声。 众人就看到眼前鲜血横飞,二旬目光呆滞,突然冲过去,把树枝一下送进了一心的腹部,树枝很长,猛地就扎穿了一心。 “嗬——” 一心低吼了一声,快速握住二旬的手,二旬想要转动树枝,但是因为力量悬殊,根本无法做到。 一心一手抓/住树枝,另外收突然抓/住二旬的手臂,猛地将人一带,就在众人始料未及变故的时候,第二个变故又发生了。 一心猛地将二旬拽过来,两个人的嘴唇瞬间吻在了一起。 二旬目光还呆滞着,剧烈的挣扎着,一心将人紧紧箍在怪中,两个人唇/舌交/缠,二旬呆滞的眼神渐渐变得迷茫起来,最后有些慢慢挣扎,猛地从呆滞中挣扎了出来。 一心放开二旬,动作很自然,仿佛他刚才做的并不是亲/吻二旬这种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 一心放开他,这才面无表情的将树枝从自己的腹部一点点抽/出来,每抽一下,都带出来很多血水,发出“滋啦啦”的声音。 “嗖!”一下,终于全部抽/了出来,“啪嗒”一声扔在地上,只是粗喘了一口气。 谢一睁大了眼睛,说:“你……你的伤口。” 一心很轻/松的说:“没关系,很快会愈合。” 他说着,松开自己的手,众人就看到伤口已经差不多快要愈合了。 谢一更是惊讶不已,商丘则是看向一心,说:“你是罗睺。” 一心没有说话,不过点了点头。 谢一迷茫的说:“罗睺?那是什么?” 涂九弦也投过来惊讶的目光,看着一心,商丘淡淡的说:“罗睺是阿修罗王中的其中一个,据说你罗睺力大无穷,统领阿修罗大军,并且可以只手遮天,遮挡日月光芒。” 听起来总觉得很了不起呢…… 因为马上就要血月,谢一他们必须找到那些姑娘,还有金羽翼,众人赶紧把树精姥姥抓起来,五/花/大/绑,准备回去找那些姑娘。 涂九弦说:“这树精姥姥怎么办?” 谢一想了想,说:“好办,交给阴曹地府吧?” 毕北没想到主动被黑山老妖联/系了,不过他赶到地方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黑山老妖,而是看到了一个被五/花/大/绑的树精姥姥,两条手臂都断了,已经半死不活的样子。 毕北吃惊不已,说:“这怎么回事?” 黑白无常也是吃惊不已,黑无常皱了皱眉,说:“大人,您看……” 毕北低头一看,顺着黑无常指的地方,顿时更是吃惊不已,树精姥姥的两条手臂断裂的地方,有灼烧的痕迹,而且是正气灼烧的痕迹。 毕北震/惊的说:“这……桃木棒……” 众人跟着一心赶到树精姥姥的老巢,里面虽然有鬼侍,但是并不是他们的对手,商丘一个人就能解决,大家很顺利的走进去,找到了关/押姑娘的牢/房。 里面少说也有二十几个姑娘,吓得全都瑟瑟发/抖,见到有人进来更是瑟瑟发/抖。 谢一赶紧说:“我们不是坏人,是来救你们出去的。” 那些姑娘虽然害怕,不过谢一身上阴气强,说白了就是妇女之友,姑娘们看到他,天生戒心很低,信任感很高,倒也是省事儿。 众人赶紧给姑娘们把锁链解/开,一心比较粗/暴,直接用拽的,因为阿修罗生性残/暴,那种暴怒的气息很外露,姑娘们看着他拽锁链,差点被吓坏了。 把姑娘们全都救出去,还有金羽翼准备要找,因为马上就要祭祀,所以金羽翼已经被拿出来了,就在祭祀的地方摆着,鬼侍已经被解决了,谢一赶紧把金羽翼拿上。 金羽翼散发着淡金色的光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血月阴气比较重的缘故,金羽翼的光芒有些炙热,像是一个…… 暖宝宝一样。 原谅谢一的形容词比较贫乏,但是谢一仍然觉得,金羽翼的光芒像是暖宝宝一样,特别的温暖,让累了一天的谢一感觉暖洋洋的,有源源不断的力量从金羽翼上流淌到他的手心里。 “你们看!” 三思惊讶不已,指着谢一的伤口,谢一肩膀上的伤口竟然愈合了,而且还散发出淡淡的金光,很快金光消散,谢一肩膀上的伤口竟然已经找不到了,而且连疼都不疼。 谢一也吃惊不已,说:“这太神奇了。” 商丘说:“咱们先离开这里。” 众人赶紧走出树精姥姥的老巢,谢一说:“对了,我们之前还听到树精姥姥和另外一个人说话,树精姥姥管他叫大人,是个男人声音,听起来有点……” 谢一还没说完,突听有“簌簌簌”的脚步声,还有亮光,竟然是灯笼的光芒,往前一看,很多人上山来了,是那些名门正派,还有官服的人,李捕快也在其中,看到他们震/惊不已,大喊着:“燕大侠!燕大侠!你们没事儿吧?!” 已经是血月了,灰红色的月亮,变成了正经的血红色,仿佛要滴下鲜血,挂在高空中,异常的阴沉,又异常的明亮。 李捕快和众人冲过来,看到了姑娘们,十分惊喜的说:“太好了,你们都没事,姑娘们也救出来了!燕大侠你们太厉害了!” 姑娘们看到了官/府的人,全都赶紧跑过去,一个个哭的不能自已,像是泪人儿一样。 李捕快显然很高兴,谢一抬头看了看血月,又看了看那些名门正派,再看了看李捕快,不由得皱了皱眉,随即和商丘对视了一眼。 谢一突然说:“李捕快,我们除了发现了这些姑娘们之外,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李捕快惊讶的说:“什么奇怪的东西?” 谢一说:“是一根……金色的羽毛?” “金色的羽毛?!” 李捕快吃惊的说:“在哪里?快拿给我看看!我是说……可能是什么呈堂证物,千万别弄坏了,快拿给我!” 谢一说:“李捕快,我怎么不觉得,这金羽翼是呈堂证物?而且我觉得你也不这么认为。” 李捕快脸色一僵,说:“燕大侠,你说什么,我……我怎么听不懂啊?” 谢一笑了笑,说:“大家要送美/女祭祀山神的时候,你突然中毒,当时也没人接近你,所以百/姓们都觉得,很可能是山神发威了,所以你才会中毒,但是他们都没有想到,还有一个狠直接很简单的原因,那就是你可能给自己下毒。” 李捕快的脸色更是僵硬了。 谢一继续笑眯眯的说:“还有更巧的,邹小/姐失踪的时候,正巧遇到了你,大家都没看到事情的经过,只是看到你昏迷在地上,太巧了,你差一点点就死了,不过还是差一点。” 涂九弦这个时候笑着说:“不是还有最巧的么?我带你们去抄那些人的老窝,在山上遇到了李捕快,然后咱们天黑再去老窝的时候,人去楼空,还遭遇了埋伏。” 商丘淡淡的说:“还有这些正派人/士,无缘无故得到了消息,汇聚在金陵的城郭。” 谢一点头说:“是啊,真是太巧了,一切都这么巧合呢。” 二旬立刻说:“原来你是内/奸!” 三思说:“李捕快是坏人!” 他这么一说,那些姑娘都害怕起来,身边的正派人/士也纷纷看向李捕快。 “我们的确是收到了秘密消息。” “没错我们也收到了,说是黑山老妖在这里作祟!” “对对对,我们也是。” 李捕快有些慌张,说:“你们说什么,我……我真的听不懂。” 谢一说:“装傻充楞没关系。” 商丘淡淡的接话说:“把命留下就行。” 他说着,目光一沉,突然拔身而起,李捕快还在说:“我……我听不懂啊……” 结果就在商丘抢过来的时候,突然暴起,挡住商丘的攻击,“哈哈”大笑起来,说:“想不到你们还挺聪明,金羽翼我是势在必得,你们这些蝼蚁!!” 他说着,躲开商丘的攻击,快速向谢一冲去,商丘却不放过他,猛地一转,反手搭在李捕快肩膀上,五指一收,“咔嚓!!”一声,险些捏碎了李捕快的琵琶骨。 李捕快大吼一声,却没有停顿,看起来像是要鱼死网破,直接冲向谢一,与此同时,就看到李捕快的身/体突然冒出青烟,一瞬间竟然脱离了肉/身。 谢一身上有金羽翼,李捕快冲向他,谢一快速的后退两步,一心和涂九弦直接迎上去,“啪!!”的一声,架开李捕快,李捕快被阻拦,嘶吼着。 姑娘们和捕快们,还有正义之师都吓坏了,全都四散奔逃,场景一时间乱七八糟。 商丘立刻冲上去,再次与李捕快缠斗,李捕快脱离了肉/身,显然动作更加凌厉,只是因为脱离了肉/身,没有阳气保护,也稍微有些受限,再加上商丘本身厉害,他根本不想应付商丘。 李捕快快速的一跃,想要从商丘身边溜走,商丘五指成爪,钉住了李捕快的胳膊,李捕快虽然现在是鬼魂的形式,不过很不巧,商丘也是,商丘坠入恶/鬼道,现在也是鬼魂,所以根本不受阻碍,李捕快逃不了,干脆一咬牙,怒吼着,整条手臂一下被他拽了下来。 商丘皱了皱眉,李捕快脱离了自己的手臂掠向谢一,谢一眼看他就要冲过来,连忙提起锈剑阻隔。 李捕快大吼着:“金羽翼是我的!!!是我的——” “啪!!!!”的一声巨响,李捕快的阴气直冲而来,与此同时,谢一感觉到了一股重击,手中的剑鞘竟然不堪重负的爆裂开来,剑鞘碎裂,锈剑发出“嗡鸣”的声音,瞬间破鞘而出,炸裂出一股白光。 众人差点被那光芒暴盲了眼睛,连忙伸手去挡,剧烈的光芒一下闪过去,李捕快整个人/大吼了一声,瞬间被那锈剑的光芒吞噬,只是一眨眼的时间…… 李捕快的鬼魂转眼消磨,谢一都有点蒙了,看着自己手中的锈剑。 根本不是一把剑,也没有锈,因为它压根就是一块破木头,竟然还散发着一股香味儿,没有剑尖,说是一把剑,更像是一个……木棒? 商丘看着那“锈剑”,眯了眯眼睛,说:“桃木棒。” 谢一听,顿时惊讶的说:“什么?桃木棒?一直在我背上背着?” 74.东皇之羽1 被劫走的姑娘们找到了,桃木棒也找到了, 竟然就在谢一的背上背着, 一直都打不开的锈剑就是桃木棒…… 现在就只剩下……牡丹发簪了! 谢一顿时感觉前途无限明亮, 因为邹小/姐他们也找到了, 于是谢一很殷勤的送姑娘们回到金陵城。 他们回到金陵城的时候,天色刚刚蒙蒙亮,也不知是不是天公作美,反正今日是个晴天, 火红的大太阳从地平线蹦起来, 百/姓们听说姑娘们被救回来了, 都特别高兴, 争先恐后的从家门冲出来欢迎他们。 邹老/爷也赶紧跑出来,从邹家宅邸一直跑到了集市,可是看到了他们,也看到了自己的女儿, 邹老/爷老泪纵横的厉害,一定要感谢他们, 请他们进邹家喝杯热茶,吃点淡饭。 因为大家都劳累了,的确也饿了,想要吃口东西,正好邹老/爷相请, 而且还有牡丹簪子准备要过来, 所以谢一就腆着脸答应了。 他们一路往邹家走, 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气氛有点怪怪的,为什么怪怪的?因为邹小/姐的眼睛好像有点问题,总是瞟着谢一的方向,而且嘴角似笑非笑的。 谢一顿时有种后背发/麻的感觉,心想着邹小/姐这青春妙龄,别是关在牢/房里,被冻得嘴歪眼斜了吧? 邹小/姐给谢一抛了一路媚眼儿,谢一没领会,反而特别担心邹小/姐,如果真的生病了,牡丹发簪的事情,会不会被拖延之类的? 谢一的直男特性可以说是发挥的淋漓尽致了…… 众人到了邹家,邹老/爷让人安排他们先休息一下,然后就吩咐厨子去做饭,毕竟现在是大早上的,厨子的确都起来准备做饭,但是做的是早饭,邹老/爷让人改成正餐,厨子们又忙碌了起来。 谢一刚进了房间,佣人抬来热水,准备沐浴一个,洗个澡再说,在山上奔波一天,全身都脏兮兮的,结果就听到“叩叩叩”的声音,有人在敲门。 谢一走过去把门打开,邹小/姐就站在门口,一副羞涩的样子,娇滴滴的说:“恩公……” 她说着就要拜下来,谢一赶紧拦住她,说:“邹小/姐,不必行礼,有什么事儿么?” 谢一这么一问,邹小/姐顿时面红耳赤,抿着嘴唇,“嘻嘻”一笑,随即又给谢一抛了一个媚眼儿,谢一压根没领会,根本会错意了。 邹小/姐抛了媚眼儿,顿时害羞极了,而且谢一还一直盯着她,让她更害羞了,于是不好意思的调头就跑,谢一顿时有点懵了,还没说话呢,怎么调头就走啊,难道耍自己吗? 邹小/姐调头就跑,还撞上了走过来的商丘,邹小/姐也不顾这些,羞涩的就走了,还回头看了一眼谢一。 谢一一脸莫名奇妙的表情,也不知道邹小/姐是什么意思,反而是商丘,一脸凶狠的就走了过来,直接进门,“嘭!”一声关上/门。 谢一吓得说:“干干干干……干什么啊!?” 商丘幽幽一笑,挑眉看着他,说:“你说了算。” 谢一都懵了,商丘把他扛起来扔在榻上,他动作像极了谢一去超市挑肉,挑好了直接扔进购物筐里…… 谢一说:“我说什么了?我什么都没说!” 商丘笑着说:“你刚才连说了五个干。” 谢一连忙说:“你不能曲解我的意思啊,我说的是‘干什么’,不是让你……让你……” 谢一实在说不出来了,太难以启齿,硬着头皮说:“你要曲解我的意思,我还干/你呢!” 谢一说完,顿时觉得商丘的表情十分耐人寻味,谢一后背发/麻,头皮发/麻,总觉得自己大难临头,连忙求饶说:“好汉,我刚才一时口快,你就当没听见。” 商丘却说:“不,我听见了,你才是好汉,野心不小。” 谢一哭的心都有了,理所当然他也的确哭出来了,而且商丘还顾及到他肩膀上有伤口,所以十分“温柔体贴”了。 他们的早饭,差点变成了中午饭,过去吃早饭的时候,邹小/姐坐在谢一身边,又是频频看过来。 邹小/姐还给邹老/爷打眼色,邹老/爷十分宠溺的笑着说:“燕大侠,我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 谢一吃的满嘴油光,因为他真的饿极了,刚开始就很饿了,商丘还拉着他做剧烈的运/动,真的快饿死了,吃的那叫一个没起子。 听见邹老/爷叫自己,赶紧放慢速度,伸了伸脖子,差点被肉噎死,赶紧喝了一口水。 邹老/爷笑着说:“燕大侠,还记得之前老夫的承诺么?” 谢一迷茫的看着邹老/爷,邹老/爷说:“老夫之前说过了,只要燕大侠帮忙,这牡丹发簪……” 他说着,就将一个盒子拿出来,放在桌上,推到谢一面前,谢一顿时睁大了眼睛,饭也不吃了,真的是只想带他的牡丹发簪回去,太好了! 邹老/爷却又后话,说:“就是我小女的嫁妆了!” “噗——” 谢一被饭噎着了,本想喝口茶顺顺嗓子,结果还没咽下去,顿时全都喷了出来。 他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商丘,商丘果然笑眯眯的,也正看着他,脸上的笑容高深莫测。 邹小/姐很羞涩,娇滴滴的说:“爹!好羞人呢!” 邹老/爷说:“这有什么羞人的?之前不是说好了,如果燕大侠能为民除害,就让你嫁给燕大侠吗?难道你不愿意?” 邹小/姐更是羞涩,说:“人家……人家……啊呀,爹!女儿愿意啦!” 说着,邹小/姐立刻起身,羞涩的跑走了,留下一串“嘻嘻嘻嘻”的笑声…… 谢一:“……”为什么没人问自己愿不愿意啊!你们是不是遗漏了什么重点? 一心二旬和三思全都看着谢一,露/出一种,师父您保重的表情。 涂九弦则是一脸看热闹,喝着小酒,吃着肉。 商丘笑眯眯的,一句话没说,似乎要看谢一的表现似的。 邹老/爷把那根牡丹发簪放在谢一手里,说:“燕大侠,这事儿就说定了,我膝下无子,等以后,我邹家的家产,也都是燕大侠的,以报答燕大侠的恩/德啊!” 谢一:“……” 谢一呵呵干笑了好几声,但是他是不会放下手里的牡丹发簪的。 一顿饭吃的不上不下,都塞在胃里了,谢一吃了饭,就拿着牡丹发簪回了房间,商丘竟然没跟进来,谢一心想,不是真的吃醋了吧? 谢一赶紧把牡丹发簪拿出来,然后把之前的碎片也拿出来,拼在一起,没想到放在一起之后,那牡丹发簪竟然自己自动“愈合”了,又成为了一个整体,谢一顿时欣喜若狂,这下能回家了! 于是谢一赶紧揣着牡丹发簪,偷偷摸/摸的摸进商丘的房间,一推开门,顿时雾气缭绕,商丘竟然在洗澡。 谢一摸过去,趴在澡盆边上,欣赏这美/人沐浴图,笑眯眯的伸手拨了拨热水,热/乎/乎的特别舒服。 商丘则是看了他一眼,湿发撩/起来,向后背起,这动作太性/感了,差点让谢一流鼻血,没起子的嘶流了两下鼻子。 商丘淡淡的说:“驸马爷,你怎么过来了?” 谢一一听,哎呦喂,这酸的,小模样儿! 谢一嘿嘿傻笑着说:“吃醋了,是不是?” 他说着,还一下一下的戳着商丘的肩膀,就跟挑衅一样,压根不知道自己是在戳“老虎”。 商丘额角青筋直跳,说:“你再戳,信不信我现在办了你?” 谢一惊讶的说:“不是吃饭前刚……刚那个什么的吗?” 商丘很是自豪的说:“随时都可以。” 谢一:“……”真的好自豪啊!? 谢一连忙咳嗽两声,说:“说正经的。” 商丘淡淡的说:“这不正经么?” 谢一说:“当然不正经,你脑子里都想的什么?” 商丘可以说是分外真诚的说:“干/你。” 谢一:“……”好想哭。 谢一连忙把自己怀里的牡丹发簪拿出来,商丘一看到牡丹发簪,顿时又不高兴了,脸色就阴霾下来,不过真别说,商丘沉着脸的时候,特别有魅力,那样子超严肃。 谢一说:“牡丹发簪咱们已经拿到了,现在就走吧!” 商丘淡淡的说:“我以为你乐不思蜀了呢。” 谢一说:“别说那个了,快走吧走吧,你的发簪呢,也拿出来。” 商丘将衣服直接披上,走过去取发簪,说:“咱们直接消失了,你的未婚妻怎么办?” 谢一知道商丘还在吃醋,连忙讨好地说:“凉拌!咱们快走吧,我都想儿子们了。” 商丘又说:“你那几个徒/弟呢?” 谢一说:“不用管不用管,师父我刚才受酷/刑的时候,他们几个都不出声,现在咱们把他们甩掉。” 商丘笑了笑,说:“真是个好师父呢。” 两个人这么说定了,相约把三个小徒/弟甩掉,就要按动发簪,谢一连忙说:“等等,你不/穿多点衣服?那边很冷的,已经深秋了吧?” 商丘淡淡的说:“反正过来的时候,衣服也是换了的。” 谢一心想也是,自己过来的时候,现代的衣服换成了古装,而且还有长头发了。 于是两个人就按动了发簪,果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四周场景开始改变,又是那种被冲进冲水马桶的感觉,简直令人窒/息! “嗬!!” 谢一一阵眩晕,差点晕过去,醒过来的时候脑袋里还晕乎乎的,感觉早上吃的早饭全都要吐出来了,睁眼一眼,毕北正看着自己,还有拿着2018早春款香奈儿包包的孟婆小/姐姐。 谢一看到他们特别激动,特别想哭。 侧头一看,差点惊讶的喊出来,商丘特么怎么只披了一件衣服,还是刚才那模样,只不顾头发变短了。 因为风光无限好,惹得要投胎进六道轮回的鬼魂们全都痴迷的看过来,谢一赶紧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商丘身上,不过外套有点小,更显的禁欲了…… 毕北咳嗽了一声,说:“桃木棒呢?” 谢一赶紧把桃木棒交给毕北,是一把剑的模样,不过没有剑尖,其实更像是桃木锏。 毕北看了看,说:“果然是这个,太好了。” 谢一把桃木棒交给毕北,这才松了口气,赶紧准备带着走/光的商丘回去了,这一趟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商丘做了一把黑山老妖,而谢一做了一把燕赤霞,谢一总觉得,就跟角色扮演似的,想起来还挺羞耻的…… 谢一已经迫不及待的回家了,金蛋/蛋和小毛毛都在家里,金蛋/蛋正在欺负黑乌鸦,小毛毛则是老老实实的,因为梁弃不在的缘故,显得很无聊,正在看电视。 他们一回来,小毛毛立刻蹦起来,跑过来扎在谢一怀里,甜甜的喊着:“爸爸!” 谢一差点给萌化了,想要金蛋/蛋也给他来个熊抱,然后甜甜的喊一声爸爸,结果被金蛋/蛋给鄙视了…… 谢一算了算时间,小毛毛吃的那种奶糖比较多,应该还能维持一段时间大人模样,不过金蛋/蛋,差不多也就快缩小了。 一想到金蛋/蛋马上要缩小了,谢一就非常高兴,因为金蛋/蛋长大之后人高马大的,一点儿也不可爱,还是小包子的金蛋/蛋可爱。 同时高兴的自然还有黑乌鸦,金蛋/蛋长大的模样太恶劣了,总是欺负黑乌鸦,还是小点好,小点起码让黑乌鸦觉得自己的气场足一点儿。 虽然在谢一看来,黑乌鸦根本没那种东西…… 谢一的生活又恢复了正常,不需要cosy了,第二天就去上班了。 商丘开车带他,车子在公/司门口停下来,商丘亲自帮他解/开安全带,笑着亲了一下谢一的额头,说:“中午一起吃饭?” 谢一刚想答应,不过想了想,说:“不行,我今天有外勤,约了十点多,估计中午回不来了。” 商丘立刻露/出一脸落寞的表情,看的谢一心中负罪感飙升,连忙说:“我中午给你打电/话。” 商丘说:“好,出外勤注意安全。” 谢一美滋滋的从车上下来,还沉浸在商丘温柔的攻势之下,结果就被人拍了肩膀,回头一看,就是他的三个同事。 谢一现在看到他们,顿时心里有些压力山大,毕竟之前经历过不少。 谢一同组包括自己,一共四个人,谢一是组长,还有三个组员,他们其实几乎是一期进公/司的,因为谢一是组长,所以同事们管他叫谢哥,并不是因为谢一年长。 谢一这时候再打量那三个同事,一心叫做罗睺,他的名字就叫做罗睺,谢一觉得自己早就该料到的,可是谁会往这种方面想? 罗睺是四个人中身材最高大的,不过平时总是一脸傻呵呵的样子,谢一压根没想过他就是神话传说中的罗睺,阿修罗王。 另外两个同事,二旬的真/实名字叫做安旬,看起来很精明,怪点子很多,但是其实也傻兮兮的。 但是最傻兮兮的,莫过于三思了,三思真/实的名字叫做陈思,每次都是傻呵呵点钱卖自己的类型。 三个同事今天有事一起来的,其实他们租房子住在一起,所以每天早上都一起来上班。 安旬看到谢一,笑眯眯的说:“谢哥,一大早上脑袋上就冒桃花!” 陈思说:“是啊是啊,你不知道刚才有多少同事围观。” 谢一心说我怎么没看见有人围观,肯定就是你们三个围观,罗睺则是一脸傻笑。 谢一看着他们,并没有着急说话,直到把大家看的发毛了,这才走过去,拍了三个人肩膀一人一下,随即感叹无比的说:“见到你们真好。” 他说完,转身走进了大厦里。 安旬迷茫的说:“谢哥没事儿吧?” 陈思说:“怕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罗睺说:“可能是。” 众人一起上了楼,九点上班,十点他们要出外勤,到其他公/司去谈合作,其实差不多打卡之后就要准备出门了。 大家拿上东西,登记上外勤,就准备出门了,临出门的时候,还看到商丘突然走了过来。 商丘可是他们公/司的名人,毕竟是老总,而是年轻有为,最重要的是……还有个男朋友。 商丘一走过来,“唰!”的一下,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然后顺着商丘的目光,“唰!”的一下又把目光聚/集在了谢一身上。 谢一感觉自己都要被目光刺穿了,商丘却一步步稳稳的走过来,穿着经典黑的西装,梳着大背头,竟然还一只手插在西装裤里,他以为自己t台走秀吗,自己这么帅,心里没个数,还跑出来祸/害人间! 商丘走过来,将车钥匙放在他手心里,说:“钥匙,开车去,一会儿中午给我打电/话。” 谢一硬着头皮说:“哦……谢谢。” 商丘没再说话,只是笑了笑,商总难得露/出笑容,简直是回眸一笑百媚生,整个公/司都没颜色了…… 于是谢一就在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中站起来,硬着头皮走出去,带着同事们准备去谈合作了。 安旬拍着谢一的肩膀,说:“谢哥,行啊!一下又成了公/司的焦点了!” 陈思也笑着说:“那是,我们谢哥可是总裁夫人!” 谢一立刻说:“呸,什么总裁夫人,我是总裁他老公!” 谢一说完雄心壮志的话,罗睺就嘿嘿傻笑,谢一顺着罗睺的目光转头一看,就发现商丘原来他压根没走,而是去旁边的茶水间,倒了一杯咖啡! 商丘笑眯眯端着咖啡杯子,斜靠在茶水间的门框上,那姿/势显得商丘的腿长到逆天,总有一种腿长两米八的错觉! 老总的办公室难道没有秘/书给倒咖啡么?竟然让老总自己跑到员工茶水间来倒咖啡,差评! 商丘肯定听见了…… 商丘笑眯眯的走过来,一只手端着咖啡,另外一手还是插在西裤口袋里,路过谢一的时候,突然低下头,在谢一的耳边低声说:“老公,嗯?” 谢一:“……”耳朵要怀/孕了…… 两人说完悄悄话,商丘就施施然的走了,安旬兴/奋的说:“哇塞!商哥帅呆了,他刚才跟你说什么,那表情好撩啊!” 陈思也说:“是啊是啊,谢哥你脸好红啊!” 罗睺又是嘿嘿嘿的傻笑。 谢一带着众人去了合作的公/司,今天他们第一天谈生意,据说是个不好惹的客户,之前也有过一次合作,当然不是他们组,那个组有个女孩,竟然被客户给骂哭了,对方毫不怜香惜玉,因为对方的老总就是个女人。 据说是个女强人,在工作上有点刻薄,当然也不是坏人,只是工作心很强,嘴上也不留余地,因此把女同事给骂哭了,后来就没人敢接他们的单子,这回单子很大,所以主管就找到了他们组。 谢一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众人进了会/议室,就等着对方公/司的人过来。 很快听到“哒哒哒”的高跟鞋声音,四个人同时紧张起来,“吱呀”一声,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打头的是一个女人。 二十多岁的年纪,应该没有谢一大,但是穿着很稳重,盘头、黑色工作套裙,黑色丝/袜,黑色高跟鞋,手上拿着一沓子资料,眼睛上还架着黑色的眼镜,看起来一丝不苟。 谢一:“……”真巧,是熟人。 谢一敢肯定,她一定姓邹…… “邹总,这位是谢先生。” 谢一:“……”果然。 眼前这个女人,可不就是他们在古代遇到的邹小/姐么,简直一模一样。 邹小/姐走过去,直接坐下来,态度很傲慢,说:“客套话我就不说了,没那么多时间,之前我也和你们公/司合作过,知道你们的斤两,我直接长话短说,中午还有其他重要的会/议。” 他一开口,谢一就默默擦汗,其他几个同事直打眼色,怪不得之前女同事都给骂哭了,这节奏的确不怎么好相处。 不过邹小/姐工作上还是很利索的,言辞表达也很到位,没有一会儿三变,把要求全都罗列出来,还打印出来交给他们。 谢一拿起来看了看,并不是很苛刻的要求,的确都能达到,似乎挺简单的,就爽/快的同意了。 邹小/姐说:“行,既然是这样,那我也不跟几位耽误时间了,我一会儿还要去见个客户,失陪了。” 她说着站起来直接走了。 谢一还有一些细节问题,就跟她的秘/书确定了一下,等他们从公/司出来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中午饭肯定要在外面解决,是回不去的了。 众人看了看,四周没什么餐厅,只有一个很简单的快餐店,卖汉堡薯条之类的。 众人就走了进去,谢一去占位,其他人去点餐,真是太巧了,谢一占位坐下来之后,旁边竟然有人要和他拼桌,毕竟他坐的是四人桌,却只有一个人,这里地段很繁华,但是餐厅稀少,白领们要吃午饭,很多人都跑到这边来吃快餐。 谢一赶紧拒绝了,说自己还有三个同伴,那人有些失望,只好等到旁边的人吃完了,坐下来,把东西放下。 很快,那个男人的同伴也来了,两个人看起来是各自买各自的。 谢一听见“哒哒哒”的高跟鞋声,抬头一看,好巧,那男人的同伴竟然就是邹小/姐! 邹小/姐看到他,只是点了点头,就坐了下来。 谢一还以为邹小/姐是和同事吃饭,所以也没有打扰,结果就听那男人说:“邹小/姐今年多大了?” “读的什么大学?” “平时工作几点下班?” 谢一:“……”什么情况?相亲吗? 在快餐店相亲,谢一以前也的确见过,但是从没见过要和人拼桌相亲的,如果刚才不是因为谢一有同伴,那男人就跟他拼桌了! 谢一一脸迷茫,那男人还在询问,邹小/姐从头到尾没有询问过,显然是对那男人不感兴趣。 后来同事们买来午饭,回来一看,这情况很是尴尬,合作的客户在自己旁边相亲,这情景能不尴尬吗? 众人匆匆吃了午饭,就准备离开了,哪知道很巧,他们出门的时候,邹小/姐也吃了午饭,正好碰上。 大家准备回去,因为之前情况很尴尬,谢一也没给商丘打电/话,于是一边取车,一边打算给商丘打电/话,邹小/姐正好和她的相亲对象出门来了,站在快餐店的门口,准备告别。 就在商丘接通电/话的一刹那,邹小/姐突然大喊起来:“抓贼啊!!!” 谢一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竟然是个抢钱包的贼,邹小/姐的钱包捏在手上,毕竟她的工作套装没有口袋,正拿在手上,光/天/化/日还是繁华区,竟然有人公然抢钱包。 邹小/姐大喊了一声,旁边的相亲男竟然吓傻了,都不敢动,眼看那贼就要跑了。 谢一看到贼冲着自己这个方向冲过来,连忙伸脚去绊,就听到“噗通”一声,那个贼太慌张了,直接摔倒在的地上,谢一赶紧把钱包抓起来。 商丘就听到电/话里一阵杂乱,连忙说:“谢一?谢一?” 谢一抓/住钱包,还给邹小/姐,这才松了口气,不过那贼跑得快,已经没影儿了,连忙说:“啊?我在呢。” 商丘说:“怎么了?” 谢一说:“没事没事,刚才碰到抢钱包的了。” 商丘急忙的说:“没受伤吧?” 谢一说:“没有,我一会儿就回去了,别担心。” 商丘叹气说:“怎么能不担心,我一刻不在你都有麻烦。” 谢一心说冤枉,我只是伸张正义,帮忙把钱包拿回来而已,不过商丘这说话的语气,让谢一挺喜欢的,总觉得无限宠溺。 邹小/姐连忙感谢了谢一,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谢一帮她把钱包抢回来的缘故,邹小/姐的态度竟然温柔了不少,还羞涩的说:“我……我请谢先生喝杯咖啡吧,当是答谢了。” 谢一赶紧说:“不用了不用了,我还要回公/司去,邹小/姐不是还有会/议么?我也不打扰了。” 邹小/姐有些期期艾艾,最后还是走了,不过给谢一留了自己的私人电/话。 众人上了车往回走,安旬说:“你们看那邹小/姐,怕不是喜欢上了我们谢哥!” 谢一无奈的看了一眼安旬,说:“别瞎说。” 陈思也说:“我觉得也是这样的。” 罗睺傻笑了两下,说:“真的。” 谢一更是无奈了,压根没当回事儿,回了公/司,商丘过来检/查了一下谢一,确定他没受伤,这才松口气。 谢一和商丘晚上下班一起走的,同事们和他们道别,今天同事们打算去酒吧,谢一很是不信的看着他们,因为他的同事们并不是玩的很疯的那种人,平时都不会去酒吧的。 安旬神秘的说:“陈思的那个女神,今天去酒吧过生日,谢哥,怎么样,你也来吧,给陈思打气,陈思今天要表白的!” 罗睺傻笑说:“对对对,表白的。” 陈思则是一脸春/心荡漾的样子,完全不能自拔。 谢一眼皮一跳,陈思暗恋隔壁公/司的前台妹子,这已经不是秘密了,隔壁公/司的前台妹子的确很漂亮,但是谢一觉得,同事们一出谋划策,陈思的暗恋就算是要完了。 于是谢一还是婉拒了,免得到时候陈思失恋,自己被殃及。 谢一跟着商丘回去,两个人都没回家,直接到了深夜食堂,深夜食堂现在时间还早,又是工作日,因此来的都是一些相熟的顾客。 看到谢一和商丘走进来,连忙全都打招呼,尤其是商丘,别看商丘平时冷冷淡淡的样子,但是和他打招呼的人最多,因为商丘帅啊!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很少有人不是颜控,而且大家都是重度骨灰级颜控,商丘下班回来穿的是西装,都说男人穿西装最帅,商丘穿西装,帅得简直就是“天仙”! 金蛋/蛋和小毛毛也在深夜食堂帮忙,看到谢一来了,小毛毛仍然给了一个热情的拥/抱,奶声奶气的喊爸爸,简直治愈了谢一一天工作的疲惫。 小毛毛今天很高兴,因为梁弃会过来,已经和小毛毛说好了,正在赶过来的路上,还给他带好吃的。 梁弃果然很快就来了,小毛毛也非常热情了给了梁弃一个拥/抱,说:“苏苏!” 还一蹦,让梁弃抱着,也是梁弃身材高大,不然哪受得了小毛毛这个小炮弹。 梁弃笑着说:“宝贝,乖不乖?” 小毛毛立刻说:“乖!要奖励!要奖励!” 梁弃笑了笑,说:“来。” 因为梁弃苏苏来了,所以小毛毛和梁弃去了员工休息室,谢一和商丘在深夜食堂帮忙,大家都很忙碌。 今天客人特别多,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工作日,可能是因为商丘穿着西装出现的缘故,一传十十传百,来吃饭的源源不断,竟然连蘸料的盘子都不够用了。 谢一记得休息室的箱子里有还有一些蘸料盘子,于是就准备去休息室拿点盘子过来。 结果谢一一推开门,顿时石化在当地,差点裂开了! 就看到梁弃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小毛毛则是跨/坐在梁弃的腿上,双臂搂着梁弃,简直热情似火,两个人正亲/吻在一起。 谢一:“……”什、什么情况? 做爹的心在颤啊! 小毛毛听到声音,睁大了眼睛回头一看,看到了爸爸,顿时笑眯眯的蹦起来,一点儿也没有做贼心虚的感觉,反而是梁弃,咳嗽了一声,摸了摸自己鼻子。 小毛毛蹦起来,抓/住谢一的袖子,说:“爸爸!爸爸,我要娶苏苏!” 谢一:“……”信息量有点大,等他消化一下…… 谢一觉得自己和商丘去找桃木棒,可能没用太长时间,然而回来的时候,已经乾坤变色,小毛毛竟然在和梁弃交往。 谢一在心里捋顺了一下关系,梁弃是商丘的师父,商丘是小毛毛的爸爸,这辈分差着呢,如果他家小毛毛真的和梁弃交往的话,那这辈分怎么算?梁弃难道是他的儿/媳/妇?! 小毛毛则是完全没有那种担忧,而且还扬言要娶梁弃。 谢一把这惊天地泣鬼神的消息告诉了商丘,商丘淡淡的说:“哦。” 谢一惊讶的说:“哦是什么意思?” 商丘换了一种说法,说:“听到了。” 谢一抹了一把脸,说:“我能问问你师父的真是年龄么?” 商丘难得笑了一下,看了看谢一,说:“你可能不想知道。” 谢一:“……” 就在谢一在纠结的时候,有人推开了深夜食堂的大门,“叮铃——”一声,风铃响动着,一个穿着工作套装的女人走了进来,竟然是邹小/姐! 邹小/姐显然是特意找来的,看到了谢一,顿时露/出一脸笑容,快速走过去,说:“谢先生,你真的在这里啊。” 谢一:“……”什么情况? 商丘眯了眯眼睛,邹小/姐他是认识的,邹小/姐那满脸欣喜的笑容,他也是能看懂的。 谢一尴尬极了,想要客套两句,结果商丘走过来,很淡定的说:“这位客人,店里没有位置了,用餐的话需要排队。” 邹小/姐去取号排队,谢一的手/机就响了,安旬打来电/话,说:“谢哥!谢哥!惊天大秘密!刚才邹小/姐给我们打电/话,打听你的消息!” 谢一眼皮狂跳,说:“然后你就说我开了一家深夜食堂?让她过来找我?” 安旬说:“不是啊!不是我说的,是陈思说的!” 结果手/机还有后背音,陈思的声音大喊着:“不是我说的!是罗睺说的!” 罗睺也在,说:“是安旬说的!” 很好,三个人还踢皮球了。 安旬又说:“明明是你们说的!哎等等,我觉得不管是谁说的,最重要的是,邹小/姐好像对你有/意思谢哥,这时候千万不能让商哥知道,商哥这人一看就知道,隐忍、默默奉献、什么事情都放在自己心里,知道的话肯定心里难受,又不说出来,所以谢哥你千万别让商哥知道啊!” 谢一:“……”隐忍?默默奉献?不说出来? 你说的真是商丘么?! 谢一差点忘了,之前同事们给商丘的定义还是腼腆,羞涩呢…… 商丘已经知道了,而且一点儿也不隐忍,他安排了邹小/姐领号,然后就施施然的走了回来,眯着眼睛说:“这怎么回事?宝贝你不想解释一下么?” 谢一委屈的说:“……想,听我解释。” 谢一只是帮助邹小/姐拿回了钱包而已,根本没做多余的事情,结果竟然变成了这样。 邹小/姐一直在排队,十一点多的时候终于吃到了饭,想要请谢一帮他点餐,不过商丘自然是不肯的,亲自过去帮邹小/姐点餐,幸好商丘颜值太高了,不然谢一真的觉得他们的深夜食堂会被投诉的! 邹小/姐吃了饭已经很晚了,大约一点钟,特意去前台结账,因为他看到谢一站在那里,正在给人结账。 邹小/姐眼疾手快的走过去,谢一一抬头,顿时笑容就僵硬了。 邹小/姐结了帐,说:“谢先生家就住在这附近吧,开了这么一家餐厅,菜色太好吃了。” 谢一干笑了两声,邹小/姐说:“谢先生,我好像……好像有些醉了,走不动了,不知道能不能……” 住你家…… 邹小/姐的话还没说完,谢一立刻说:“能!” 邹小/姐顿时眼睛一亮,特别兴/奋地看着谢一,谢一绕过柜台,说:“我这就去给邹小/姐打车!” 邹小/姐:“……” 谢一冲出深夜食堂的大门,在门口打了一辆出租车,把邹小/姐风风火火的送上出租车,邹小/姐的目光十分哀怨,看着谢一。 谢一却压根不看邹小/姐,因为不敢看啊,赶紧让出租车离开了。 看着出租车离开,谢一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一晚上简直惊险刺/激,又是小毛毛和梁弃交往,又是邹小/姐来捣乱的,最后谢一疲惫的就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谢一到了公/司,同事们还唯恐天下不乱。 安旬说:“谢哥,昨天晚上怎么样?商哥没误会吧?” 陈思说:“是啊是啊,商哥可是好男人,千万别让商哥伤心。” 罗睺说:“是啊。” 谢一:“……” 众人进了公/司,一上班,主管就过来了,他们还没插科打诨完,眼看着主管来了,赶紧全都装乖。 主管走过来说:“今天公/司进来一个新人,你们组一直少一个人,就把新人派给你们了。” 陈思一听,连忙说:“主管,我们这边人手够用啊。” 主管说:“那也不行,每个组都是五个人,你们组四个人,这样不平衡,新人可是名牌大学毕业的,还是海龟,给你们是捡便宜了,放心吧。” 主管虽然这么说,但是大家都不觉得是便宜,毕竟他们的工/资比较特别,分别是基础工/资加上提成和绩效。 而公/司为了保持组内和平,每个组的业绩提成其实是组长组员的综合,然后除以组内人数,也就是说,大家的工/资其实都差不多。 按理来说,人多的话,业绩多,除以人头数是没有问题的,和人少差不多,但是架不住新人根本带动业绩,压根没有人脉,所以新人前期进入组内,都是拉低工/资的。 众人一阵苦恼,最近的工/资好不容易变多了,结果竟然空降了一个小新人,一听什么名牌大学毕业,那必然没有工作经验啊。 陈思说:“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如果是个美/女就好了。” 谢一眼皮狂跳,说:“美/女?你不是暗恋隔壁的前台妹子么?怎么还想着美/女?” 一说到隔壁的前台妹子,陈思就兴/奋了起来,说:“对对对,你猜怎么着!我今天成功的约了她,下班之后去街角新开的那家餐厅吃饭呢!” 谢一震/惊的说:“你约了她!?这么牛?不过……街角那家新开的餐厅,不是那个日料么?人均一千五,你吃得起么?” 陈思一脸自豪的说:“放心,我把全部家当都带来了,除了这个月的房钱,我还有两千块钱。” 谢一:“……”这个月还没怎么过呢。 两千块钱?刚够一个人的人均,要知道日本料理的价/格浮动很大,因为这种人均显然是点一份套餐的价/格,两三片生鱼刺身,一碗饭或者一碗面,再加上沙拉甜点之类的。 但是如果请女孩过去吃饭,怎么也要点个刺身拼盘吧,不能一人一份饭就打发了,那可贵了。 所以说,陈思准备两千块钱吃饭,那是绝对不够的! 于是陈思很自豪的说:“你放心,我管安旬和罗睺都借了一千块钱!” 现在就是四千块钱了,真的好多! 陈思笑眯眯的说:“谢哥,你再资助我一点儿吧!” 谢一无奈的要死,头疼不已,泡妞还要找/人借钱! 不过因为是陈思的终身大事,所以谢一还是打算借钱给他的,谢一手头的卡里有不少钱,毕竟他还有个小饭馆,又有商丘这样的隐/形富豪“包/养”,所以最近手里头闲钱还是有的,他的卡里有几万块钱,可以随时取,直接交给了陈思。 陈思一听里面有几万,顿时震/惊地说:“谢哥,你去抢银/行了!?” 谢一无奈的翻了个大眼白,安旬说:“不用抢银/行,抢商哥就行了。” 罗睺笑着说:“是啊是啊。” 谢一:“……” 其实谢一还有些担心,因为如果按照古代的算,陈思可是和涂九弦好上的,也不知道现实里面有没有涂九弦这个人,如果有的话,陈思和那前台妹子岂不是有缘无分? 谢一摇了摇头,心想着算了吧,可能也没有涂九弦这个人。 他正想着,就听到同事们“嗬!!!”的抽/了一口气,一个个震/惊不已的样子,谢一奇怪的转过头来,就看到主管已经带着新人走了过来。 并不是什么大美/女,而是小鲜肉。 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标准的九头身,头发背起来,露/出精致的五官,精致的让人心惊,一双狐狸眼,鼻梁高挑,嘴角似笑非笑,眼神顾盼神飞,自有一种性/感的风情,简直是行走的……狐狸精! 涂九弦! 谢一差点懵了,刚想着涂九弦可能不会真/实存在,结果涂九弦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同事们都看呆了,一脸吃惊,陈思干脆说:“天呢,他是我们组的新人吗,好帅啊!” 涂九弦走过来,笑眯眯的说:“谢谢前辈夸奖,我叫涂九弦,请多指教。” 谢一:“……” 谢一惊讶的看着涂九弦,涂九弦笑眯眯也看着谢一,谢一突然觉得,陈思应该自求多福了。 本来组里来了个新人,大家都觉得很受打击,结果因为新人颜值太高了,瞬间所有的人都开始殷勤的做“前辈”了,特别热情的指导着新人的工作。 涂九弦笑眯眯的说:“谢谢前辈们,不过我怕耽误前辈们工作,不如请陈思前辈帮我指点指点吧。” 被点名的陈思分外高兴,顿时差点跳起来,其他人则是一点儿也不高兴,蔫蔫儿的就走了。 于是陈思就走到涂九弦的位置上,帮忙去指点。 安旬低声说:“陈思竟然想要独占帅哥。” 罗睺点了点头,说:“是啊。” 安旬又说:“幸亏不是美/女。” 罗睺有点透说:“是啊是啊。” 安旬继续说:“现在特别后悔借给他钱,让他去泡妞。” 罗睺却说:“可是你才借了一千块钱,谢哥借了几万块,就算没有你的钱,陈思也能去泡妞啊。” 安旬白了他一眼,说:“咱们是不是统/一战线?” 罗睺很干脆的说:“是啊。” 安旬说:“那你应和就可以了。” 罗睺很受教的点头,说:“哦哦,好的。” 谢一:“……” 谢一突然觉得,组内双双对对的,自己成了超大瓦数的电灯泡…… 谢一去了一趟茶水间,正好碰到了来给小新人倒咖啡的陈思,陈思一脸荡漾的说:“谢哥,我跟你说,新人真的长得好帅哦!而且特别虚心,一口一个前辈,我从来没被人喊过前辈啊!” 谢一斜眼看着陈思,陈思这个前辈现在跑过来打杂,简直愿打愿挨,一手端着一杯咖啡。 谢一突然说:“我问你,是你的前台妹子好,还是涂九弦好?” 陈思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着谢一,说:“谢哥,你没事儿吧?一个男人一个女人,怎么比较?” 谢一:“……” 谢一拍了拍陈思的肩膀,深沉的说:“我说真的,你考虑考虑,希望你别做渣男。” 陈思一脸懵,说:“什么?渣男?什么鬼?” 陈思蒙掉的走回去,还给涂九弦说今天自己下班之后要去约会,还要表白,隔壁的前台妹子多美多美之类的。 谢一听的都不忍直视了。 涂九弦笑眯眯的听着陈思和他夸奖隔壁的前台妹子,说:“是吗,看起来前辈很喜欢那个女孩了?” 陈思立刻说:“当然了!” 涂九弦又说:“如果前辈表白成功,岂不是要和她开始交往了?” 陈思说:“表白成功当然交往了,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涂九弦顾盼神飞的双眼突然失去了光彩,有些失落的说:“那样的话,前辈的心思都扑在女朋友身上,我会不会很碍事?毕竟我是新人,有很多不明白的问题想要请教前辈。” 陈思一听,心里那叫一个罪恶感,连忙说:“不不不,你放心好了,就算我交了女朋友,也不会冷落了兄弟们的。” 涂九弦有些半信半疑,那表情真是太惹人怜了,毕竟他是狐狸精,天生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吸引力。 涂九弦很快起身,说去洗手间,结果去洗手间的路上就碰到了安旬,安旬笑眯眯的和小新人打招呼。 涂九弦就说:“前辈,听说陈思前辈晚上要去约会,不知道去哪里?餐厅选好了么?如果没有的话,我可以给点意见。” 安旬说:“嗨,早就选好了,那个前台妹子选的,就是街角新开的日式料理店,老贵的那个。” 涂九弦说:“哦,是那个。” 安旬根本不知道自己出卖了陈思,和小新人说了话,一起从洗手间出来,回了办公室。 晚上的时候,陈思准备去见前台妹子,约会然后表白,因为那个餐厅人均太高,所以同事们都没有勇气陪同,只好给陈思打气,然后各自下班回家了。 谢一第二天去公/司的时候,难得看到罗睺安旬两个人,竟然没看到陈思,惊讶的说:“陈思怎么了?” 安旬说:“他昨天晚上没回来啊!” 谢一吓了一大跳,说:“夜不归宿?!” 罗睺傻笑说:“可能成了吧?” 谢一有点不相信,众人一同上楼,进了办公室,结果就看到了陈思,不过陈思并没有春风得意,而是蔫蔫的趴在桌上,还是那身西服和衬衫。 众人立刻反应过来,陈思怕不是成了,而是没成吧? 他们一走进办公室,陈思立刻抬起头来看向他们,顶着一个大熊猫眼,看到他们立刻“嗷”的一声就扑了上来。 谢一差点懵了,几乎被他撞倒,说:“怎么了?”不是被前台妹子非礼了吧? 陈思说:“谢哥!我被甩了!” 安旬说:“嗨!吓死我了,我以为什么事儿呢。” 罗睺也说:“对啊,这种小事儿,别摆出天塌地陷的表情,吓死我们了。” 谢一一脸汗,说:“你们别瞎捅刀,陈思,到底怎么回事儿?” 陈思哭诉说:“我昨天和她吃饭,然后表白了!她却跟我说,她有男朋友了!!” 谢一惊讶不已,说:“有男朋友了?” 安旬说:“什么?有男朋友了?!那还同意和你吃饭?” 罗睺说:“我只想问,你花了多少钱吃饭。” 安旬说:“对对!花了多好钱?!” 陈思痛/心/疾/首的说:“六千多。” 谢一:“……”怪不得这么憔悴呢,肯定是心疼的。 安旬还插刀说:“什么?!六千多,陈思你这也月要吃土了!” 罗睺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说:“不是吧,我觉得陈思连土都吃不起了。” 陈思:“……” 谢一:“……” 陈思哭诉的时候,涂九弦就走进了办公室,陈思立刻抛弃了谢一,扎进了涂九弦怀里,看的谢一眼皮直跳。 涂九弦一听,嘴角明明在笑,不过嘴里说:“没事没事,前辈这么优秀,肯定会有人喜欢前辈的,我就很喜欢前辈。” 陈思一听,立刻说:“还是你懂行!” 安旬说:“我觉得他是心疼那六千块钱。” 罗睺傻笑说:“是挺心疼的。” 陈思听到六千块钱就想哭,心都在滴血,打了水漂了。 陈思说:“不行!太衰了!今天晚上谁也不许走,我要去酒吧撞桃花!” 谢一眼皮一跳,就听陈思说:“我就不信了,我这么帅,还能找不到女朋友?!今天晚上都跟我去酒吧!” 谢一十分无奈,涂九弦倒是第一个说:“好啊,我陪前辈去。” 陈思又是感激涕零的说:“还是新人好!” 商丘今天晚上有应酬,不能跟谢一一起回家,谢一就想了想,正好跟他们去酒吧,免得那三个不靠谱的,再加上一个狐狸精,再把酒吧给拆了? 谢一给商丘报备了一下,毕竟商丘醋劲儿可是很大的,如果不报备的话,去酒吧这种地方,谢一的下场很严重。 商丘听说他要去酒吧,笑了笑,说:“不许沾花惹草。” 谢一说:“我什么时候沾花惹草了?我也要有这种魅力啊!” 商丘笑着说:“邹小/姐?” 谢一说:“那是意外!真的,我只是帮她拿回了钱包而已。” 商丘说:“我家/宝贝的魅力,可是不容小觑的。” 谢一听他说着说着就串了频道,不由得眼皮狂跳,说:“我不跟你说了,一会儿我们下班直接去,我挂了。” 商丘这回才正经点,声音很温柔的说:“别多喝酒,小心宿醉。” 谢一顿时觉得耳朵又要怀/孕了,说:“知……知道了。” 下班之后,众人浩浩荡荡的就出发去酒吧了,捡了一个比较近的酒吧进去,陈思扬言要带个女朋友出来,今天一定要脱处…… 那雄心壮志,听得谢一眼皮直跳,真是不好意思了,太中二病了吧!? 因为陈思是来找/女朋友的,自然不能要包间,于是就坐在大堂,他们找了一片连着的吧台。 一坐下来,顿时就有人过来搭讪,不过不是搭讪陈思的,而是搭讪涂九弦。 涂九弦是正经的狐狸精,血统纯正,到哪里都能散发魅力,他们从公/司直接出来,大家都穿着衬衫,把西装脱在了车里,其实衣服都差不多,但是涂九弦就有特殊的魅力,能够招蜂引蝶。 很多女人跑过来搭讪,其中竟然还有好几个男人,也跑过来和涂九弦搭讪,涂九弦全都笑眯眯的拒绝了。 陈思倒是没有人过来搭讪,毕竟他的长相不算顶尖,最只是清秀,身高的话,在男人里面不算太高,也不算太壮,也是中流的样子,因此混在这种多/姿多彩的酒吧里,就显得很平淡了。 再加上他身边坐着一个超大瓦数的涂九弦,就更是被遮掩了光芒。 陈思一连喝了好几杯烈酒,顿时就醉了,晕晕乎乎的趴在吧台上,差点打呼噜,涂九弦说:“前辈,你喝醉了。” 陈思立刻说:“不!我没醉!我要泡妹子!” 他这么一说,附近有人路过,不由的都笑了起来,有一个美/女大姐姐走过去,一看就是很性/感很会玩的那种人,似乎觉得陈思有/意思,笑着想要搭讪。 不过她刚开口,手还没搭在陈思肩膀上,涂九弦已经突然回头,眯着眼睛看了那女人一眼,美/女大姐姐吓了一跳,涂九弦虽然长得特别漂亮,但是眼神太凶了。 毕竟……狐狸是野兽,吃肉的。 美/女大姐姐吓得赶紧缩回了手,说:“什么嘛,原来是有主儿的。” 说着就匆匆走掉了。 陈思喊了半天,也没人过来搭讪,一半是不想过来,一半也是不敢过来。 陈思醉醺醺的,有些不行,感觉自己胃里不舒服,说:“我……我要吐,要吐……” 涂九弦一听,赶紧说:“来前辈,我扶你过去。” 陈思就被涂九弦扶着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安旬还说:“陈思没事儿吧?” 谢一心说,损友还难得关心一下陈思,结果安旬继续说:“看来六千块钱的打击够大的。” 罗睺说:“是啊是啊。” 谢一:“……”果然是自己想歪了。 涂九弦带着陈思进了洗手间,别人看到他们要吐,都躲得远远的,陈思趴在洗手池撒欢儿,要吐又吐不出来,难受的厉害,脸都憋红了,只是干呕了两下,什么都没吐出来。 涂九弦赶紧说:“前辈,吐不出来别吐了,我送你先回家吧。” 陈思迷迷糊糊的,使劲摇头说:“不……不回家,我要……我要脱处……” 涂九弦扶着他,陈思根本站不住,差点坐在洗手间地上,一脸沮丧的说:“我……我真的很无趣么?长得也不好看,工作也不……不出色,也不会甜言蜜语哄女孩……” 涂九弦说:“谁说的?前辈长得很可爱。” 陈思一脸迷茫,说:“啊?可……可爱?” 涂九弦又说:“当然。” 陈思说:“你一定是敷衍我,我要是有你长得一半帅就好了,你看你……身材高大,脸长得好看,简直没死角,是不是身上还有肌肉,让我摸/摸!” 他说着,真的伸手过去,按在涂九弦的腹部上拍了拍,就跟挑西瓜一样,涂九弦瞬间就笑了,说:“前辈,这样就算摸了?你在挑瓜么?” 陈思说:“那……那要怎么?” 涂九弦眯了眯眼睛,一双狐狸眼满满都是算计,说:“要我教教你么?” 陈思说:“啊?我是前辈,你还能教我?” 涂九弦笑着说:“当然了,不是工作上的,我的确有的可教。” 陈思说:“教……教什么?” 涂九弦笑着说:“教你……最想要的。” 他说着,将陈思拉进了旁白的隔间里,然后“咔嚓”一声锁上/门,笑眯眯的说:“来前辈,我先教你……接/吻。” “接/吻?” 陈思迷迷糊糊的说:“好啊好啊,我学我学!” 涂九弦说:“真乖,要像这样搂住,对,再热情一点,主动一点。” 陈思和涂九弦进了洗手间很久,谢一不知道那两个人是不是吐死在洗手间里了,就站起来准备去看看,走进洗手间之后,发现里面并没有人,起码明面上没有人。 谢一转了一圈,准备出去,心想着难道已经走了,毕竟陈思醉的厉害,他准备给涂九弦打个电/话,问问涂九弦是不是带陈思回去了。 谢一刚把电/话打出去,还没走出洗手间,就听到“叮铃铃——”的声音,竟然是电/话响了,从隔间里传出来。 随即是陈思的声音,惊呼了一声,隔间的门发出“嘭!!”一声,撞击的声音。 谢一:“……”似乎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谢一赶紧把电/话挂了,匆匆跑出了洗手间。 安旬见他出来,看了看后面,没发现陈思,惊讶的说:“谢哥,陈思不会真的想不开吧?” 谢一抹了把汗,说:“没有……他……他不在洗手间里。” 安旬说:“吓死我了,原来是走了啊。” 罗睺还应和合说:“喝太多了吧,回去早点睡也好。” 涂九弦和陈思当然没走,还在洗手间呢,安旬这个时候起来准备去洗手间,说:“我去趟洗手间。” 谢一“噌!”的站起来,说:“等等!” 谢一大喊了一声,都吓到了安旬,安旬说:“怎么了?” 谢一说:“那个……就是……洗手间现在……不能去……” 谢一绞尽脑汁,安旬惊讶的说:“洗手间怎么了?” 罗睺说:“检修么?还是在打扫卫生?” 安旬说:“怎么看谢哥这态度,洗手间里好像藏着一只狐狸精似的?” 谢一:“……”你说的没错,真的有狐狸精…… 而且陈思很可能还在大战狐狸精! 安旬真的想去上厕所,谢一拦不住,只好跟着一起去,免得尴尬,还能机智应对一下,罗睺也就一起去了。 三个人往洗手间走,谢一心里祈求着,千万别尴尬,千万别尴尬,结果一进门,真的不想什么偏偏来什么。 那两个人已经从隔间里转战出来了,陈思坐在洗手池上,涂九弦站在他面前,两个人正在热/吻,简直天崩地裂一般的热/吻,真别说,陈思简直热情如火啊。 众人一进去,全都石化了,随即三个人很默契,默默的退出来,谢一还以为他们要走了,结果就看到安旬和罗睺全都趴在门口,偷偷往里看。 安旬小声说:“我的天,我没看错吧,那是陈思和小新人?” 罗睺说:“没错没错!” 安旬又说:“天呢!” 谢一还以为他们接受不了之类的,结果就听安旬说:“陈思怎么这么热情!?” 谢一:“……”他差点忘了,在古代的时候,罗睺和安旬还有点暧昧呢,应该接受能力挺强的。 安旬又说:“我就说了吧,陈思这是要独吞小新人的节奏!太坏了!” 谢一拍了拍他们肩膀,说:“别看了别看了,小心长针眼。” 他说着,揪着那两个人赶紧走。 众人从洗手间走出来,正好迎面有几个人走过来,喝的醉醺醺的,一个个五大三粗,深秋天气光着膀子,肩膀上还都是纹身。 那些人排成一排走过去,洗手间旁边的路比较窄,他们走的这么豪放,难免碰到,“嘭”一下,其中一个人就撞到了安旬。 安旬那小身板,本就是同事中最矮的一个,差点被撞飞了,那撞到安旬的人还气哼哼的说:“他/妈/的!不想活了!?你他/妈敢撞我!?” 安旬吓了一跳,后背还生疼,罗睺赶紧扶住他,说:“没事儿吧?” 那些人却不依不饶,说:“他/妈/的,撞人不道歉么!?” 安旬不是没脾气的人,顿时就要爆/炸,谢一看了看,他们人少,那些人还都一个个肌肉纠结,根本打不过,连忙说:“不好意思,我朋友喝醉了。” 那几个人就是找茬,看谢一道歉了,就哼哼的说:“算你长眼,识相儿!滚吧!” 安旬气的不行,那几个男人一愣横相就走了。 谢一连忙带着他们要走,安旬说:“要是我长得再高一点,我一定打趴他们!” 谢一说:“算了,别惹那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们走出去,因为都喝酒了,只好打车,不过正好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响起来了。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罗睺:“……” 安旬惊讶的说:“谢哥,你少/女心爆棚啊,什么时候换了这么萌的手/机铃/声?” 谢一也十分无奈,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手/机铃/声这么萌,肯定回头率百分之两千了! 想也知道,是商丘给他换的,两个人用的同款铃/声,毕竟商丘特别喜欢猫。 谢一接起电/话,是商丘打来的,说:“回家了么?” 谢一说:“正要回家呢,不过喝了酒,没办法开车,想着打车呢。” 商丘说:“别打车了,地址告诉我,我已经应酬完了,过去接你。” 谢一惊讶的说:“你应酬没喝酒么?” 商丘笑了笑,说:“当然没喝,就准备给你做车夫呢。” 谢一笑眯眯的说:“那好吧,你过来吧,地址发给你。” 谢一把地址用短信发给商丘,挂了电/话,旁边两个人用一脸齁的表情看着他。 安旬说:“行啊,谢哥你虐/狗一把好手啊!” 罗睺笑着说:“我都打电/话准备报警,说谢哥你虐/待动物了。” 众人等着商丘,罗睺突然说:“哎,不好,我把钥匙落在酒吧里了,你们等等,我回去找一找。” 谢一惊讶的说:“钥匙?” 安旬说:“一起去找吧?” 罗睺连忙制止说:“别,不用,我自己去吧,你们等着商哥,我马上回来。” 罗睺很快进了酒吧,他们就在外面等着,过了大约十五分钟,商丘都来了,罗睺还没出来。 安旬说:“我去找他吧?” 他说着,就要进酒吧,结果罗睺就匆匆跑出来了,众人惊讶的看着他,这深秋天气,又是大晚上的,气温还不到十度,罗睺竟然出了一头汗。 谢一惊讶的说:“你去干什么了?” 安旬说:“马拉松吗?” 罗睺笑了笑,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说:“哦,找钥匙,跑了好几圈打听。” 安旬说:“找到了么?” 罗睺点头说:“找到了找到了,你看。” 他说着从口袋里拿出钥匙,谢一眼尖,惊讶的说:“你的手怎么红了?这是要青啊。” 罗睺的拳头竟然红了一片,明天绝对要青,淤血的节奏。 罗睺赶紧把手缩回来,说:“没事没事,刚才没注意,碰了一下。” 安旬说:“你真笨,回去记得抹药水。” 罗睺说:“知道了,嘿嘿。” 众人很快就坐上车,准备离开了,离开的时候,谢一看到后视镜里,一堆人从酒吧里跑出来,正好是那些刚才找茬安旬的人。 那些人从就把冲出来,一个个竟然鼻青脸肿的,正四下找/人似的,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谢一一脸狐疑,商丘则是从后视镜看了一眼罗睺。 陈思又是夜不归宿,第二天众人到了公/司,就看到了陈思,陈思虽然顶着大熊猫眼,但是竟然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笑着看他们,神秘的说:“我终于谈恋爱了,你们猜对象是谁?” 谢一望天,安旬看地,罗睺嘿嘿傻笑。 陈思立刻说:“小新人啊!涂九弦!惊喜不惊喜?!我们在交往!” 谢一:“……哦,好惊喜啊。” 陈思说:“你们怎么都不惊讶?” 安旬翻了个白眼说:“昨天我们在洗手间看到你们亲的滋滋有声啊!” 陈思有些不好意思,傻笑着说:“啊?真的?我怎么没看到你们,肯定是太专注了,你们不知道,涂九弦太帅了!” 正好涂九弦从外面走进来,应该是早就来了,手里没有包,但是提着好几个塑料袋,里面是粥和早餐,笑着说:“前辈,早饭来了。” 陈思立刻“嘿嘿嘿”傻笑着跑过去,说:“有皮蛋瘦肉粥吗?” 涂九弦笑着说:“当然有,前辈你最喜欢的,街对面便利店的是冷的,我觉得微波炉打的不好,就跑到前面的广式茶楼给前辈买的,趁热喝,还有艇仔粥。” 陈思说:“啊?!还有艇仔粥,都想喝怎么办?” 涂九弦笑着说:“那就都喝。” 陈思说:“可是我喝不了两碗。” 涂九弦给他打开盖子,说:“没关系,前辈喝剩下的我喝,小心烫。” 谢一:“……” 安旬:“……” 罗睺:“……” 这才是花式虐/狗…… 陈思和涂九弦顺利交往了,安旬幽幽的叹气说:“唉,我也想谈恋爱,找个男人都行!” 罗睺还是嘿嘿傻笑,不过没有说话。 众人中午出来吃饭,商丘也准备跟他们一起,就打算去那个广式茶楼,毕竟早餐的粥太好喝了,把大家的馋虫给勾出来了。 众人下了楼,在楼下等着商丘,商丘刚过来,说:“走吧。” 就这个空挡,突然有人围了上来。 谢一起初没注意,还往旁边侧了侧,以为那些人要过去,结果那些人停在了他们面前,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谢一抬头一看,竟然是昨天晚上在酒吧里找茬的几个男人。 更让谢一惊讶的是,他们一个个鼻青脸肿,不知道遭遇了什么。 那几个大汉还有帮手,带了好多人,手里拿着刀子钢管之类的,围住他们。 陈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惊讶的说:“怎么搞的?” 打头的鼻青脸肿的男人冷笑说:“怎么搞的?现在想装傻充愣了?!昨天把我们打成那样?以为就这样算了?!” 安旬说:“等等?谁打你了?你昨天找茬,今天还想找茬?” 那人说:“好家伙,还不认账了?!不然我们这鼻青脸肿的,还能是自己走路摔得?!” 安旬撇了撇嘴巴,心想谁知道呢。 谢一则是庆幸,幸好商丘在场,只要商丘在,绝对就不怕了,昨天/道歉的时候,谢一心里也是一百个不服气,今天终于有撑场子的了,谢一恨不得立刻拍着商丘的肩膀,让他上!揍他们! 那几个人指着罗睺,说:“就是他!他化成灰我也认识,昨天晚上他打的咱们大哥!” 安旬更是惊讶了,说:“你们认错人了吧?” 罗睺没说话,皱了皱眉。 那几个人冲上来,抡起棍/子就要打安旬,毕竟安旬站的比较靠前,安旬吓了一跳,抬手想要挡,但是预期的疼痛却没有到来,而是听到“啪!”的一声。 谢一刚想让商丘帮忙,毕竟安旬身材还没他高,谢一怕安旬吃亏,不过商丘倒是淡定,一脸看热闹的样子,很悠闲的双手环抱,靠在自己的车子上,打算看戏,如果有杯茶,他一定会喝一口的。 安旬听到“啪!”一声,睁眼一看,就见有人已经抢在自己面前,一把攥/住了那打/手的铁棍/子。 竟然是罗睺! 罗睺站在他面前,背对着安旬,因此安旬看不到罗睺的表情,而此时罗睺的表情异常的狰狞,眯着眼睛,压着嘴角,脸色阴沉。 抬手握住打/手的铁棍/子,猛地一拧,打/手顿时惨叫一声,赶紧松手,差点被罗睺给绞断了手! 75.东皇之羽2 “罗……罗……” 安旬叫了两声, 因为怕那些打/手真的打罗睺, 只是没喊出来,罗睺已经将打/手的铁棍/子一掰, 打/手发出一声惨叫,直接夺下了对方的铁棍,然后猛的屈膝一顶,膝盖顶在铁棍上, 就听到“嗡——”一声, 不细的铁棍顿时就完成了l型。 那些打/手都愣住了,众人看得也是目瞪口呆。 谢一顿时松了口气,看起来罗睺一直都是在装乖,就跟在古代一样, 那样他就放心了, 谢一只是怕罗睺吃亏。 商丘还是抱臂站在一边看着,很悠闲的样子,似乎等着完/事儿,赶紧去吃茶楼,茶楼有很多甜味儿的点心,例如流沙包, 一咬满满都是流沙,还掺杂着浓浓的蛋黄香气,一想到这个, 商丘有点不耐烦了。 罗睺一下掰弯了铁棍, “嘭!”一下, 劈手将铁棍扔在一边,发出“哐啷啷——”的声音,那些打/手跟看鬼一样看着他。 不过打/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于是那带头的大喊了一声:“草他娘的,给我一起上!” 他说着,其他打/手大吼了一声,全都冲上来,去打罗睺,安旬这回给吓着了,毕竟刚才只有一个人,现在是这么多人,他们手里还握着刀子,万一真的扎了怎么办? 安旬想要抢上来拉罗睺,罗睺却抬手挡住安旬,说:“别伤着你,往后站。” 他说着,打/手已经冲过来,举起刀子朝着罗睺扎过去,罗睺根本没放在眼里,猛地手腕向下一压,“啪!”一声,打/手立刻哀嚎了一嗓子,手中的刀子就被劈手而出。 “嗖!!” 罗睺抢过刀子,根本不停留,直接抖手一掷,刀子在打/手们的尖/叫/声中,飞快的扔了出去,顺着打/手的衣服领子窜了过去,“哆!!”一声钉子了后面的墙面上。 打/手们看到这一幕,顿时都目瞪口呆,一脸死灰的看向罗睺,罗睺眯着眼睛,脸上都是不耐烦,表情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压着嘴角,说:“我脾气不好,快滚。” 那些打/手吓得瑟瑟发/抖,听到罗睺的这句话,简直如蒙大/赦,全都飞快的跑掉了,连铁棍和刀子也不捡了,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 安旬吃惊的看着罗睺,简直久久不能回神,罗睺已经转身走了回来,脸上还有些怒火,不过和平时的样子差不多。 安旬刚要反应,这个时候旁边的陈思已经第一个反应,惊讶的说:“天呢,罗睺你好厉害!你刚才帅呆了!” 他说着还冲上去使劲拍了拍罗睺的肩膀,涂九弦瞬间有些吃醋,毕竟陈思说的太真诚了…… 罗睺听陈思夸奖他,还有点不好意思,赶紧收敛了怒容,傻笑了一声,说:“不不不,没什么。” 陈思立刻说:“真的太帅了!没想到你这么能打啊!教教我,教教我,我也想这么帅!” 涂九弦瞬间就跟泡进了醋缸一样,赶紧拉住陈思,说:“走吧,咱们去吃午餐,一会儿餐厅人满了,还要等位,那咱们只能换一家餐厅了?” 陈思一听这个,顿时说:“对对对,我的茶点,还有粥!” 涂九弦这么一说,果然管用了,陈思不再一口一个罗睺好帅,赶紧就走了,谢一松了口气,赶紧也招呼着商丘,众人一起出发了。 商丘早就想吃茶点了,刚才罗睺打架的时候,商丘就很不耐烦了。 众人抬步走出去,安旬这才跟着走,罗睺就走在他旁边,安旬说:“谢谢你啊。” 罗睺傻笑了两声,说:“不用谢。” 安旬说:“咱们认识这么久,我都不知道你那么能打呢。” 罗睺还是傻笑,说:“哦,以前上学的时候总是打架,所以就会了。” 安旬说:“你上学的时候喜欢打架?你上学的时候不是特别老实么?” 他这么一说,陈思又听见了,挤过来插话说:“对了对了,罗睺和安旬是不是一个大学的?” 罗睺傻笑说:“是啊。” 别看他们几个人是同一期进公/司的,不过罗睺和安旬才是一个大学出来的,谢一和陈思都是后认识的。 罗睺是工科男,安旬才是学设计的,不过后来因为罗睺找不到工作,也懒得找工作,所以安旬发什么简历,他就发什么简历,没想到真的就进来了。 谢一听他们科普,顿时看了一眼罗睺,心说罗睺也真是痴心啊! 众人进了茶楼,赶紧点了午餐,然后开始大吃特吃,陈思还在说罗睺刚才多帅多帅,涂九弦感觉自己吃的不是叉烧包,而是醋烧包啊!心里都醋的慌了! 涂九弦突然捂着自己的胃部,说:“嘶……” 陈思的注意力成功的从罗睺身上转移过去了,看向涂九弦,说:“你怎么了?” 涂九弦一脸诚恳的说:“没事,前辈你们继续聊天吧,我只是稍微有点不舒服。” 涂九弦这一招以退为进用的真是恰到好处,陈思一听怎么可能不管他,连忙说:“是不是吃太快了?” 涂九弦说:“不知道,我去一趟洗手间,前辈你不用管我。” 他说着,却装作弱不禁风,站起来的时候歪了一下,撞在了陈思的肩膀上,当然是轻轻地撞了一下。 别看涂九弦长得漂亮精致,让人看见了心里怦怦乱跳,但是他身材高大,如果真的撞在陈思肩膀上,估计把桌子就给撞翻了,因此只是装装样子。 毕竟涂九弦是个狐狸精,这装样子是很溜很溜的,看起来我见犹怜。 涂九弦一脸羸弱的样子,陈思急得不行,说:“我怎么能不管你,来我扶你去洗手间吧。” 他说着,就扶着涂九弦,涂九弦人高马大的,把头靠在陈思的肩窝上,跟没骨头一样,嘴里却说:“真是麻烦前辈了,要是没有前辈,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呢,前辈真的很可靠。” 陈思被他一夸奖,简直美得都要飞上天了,哪个男人不喜欢听别人说自己可靠? 陈思美颠颠的说:“没有啊没有啊,一般可靠了。” 谢一:“……” 于是陈思一脸美滋滋的,就被涂九弦这只狐狸精给拐到洗手间去了,谢一觉得这是第二次洗手间y,绝对没错,他们可能不需要等陈思下午上班了。 众人吃着饭,流沙包是单数,很快就吃剩下了一个,最后一个流沙包就装在笼屉里,静静的躺在桌上,商丘的目光紧紧锁住那只流沙包,与此同时,对面的安旬也如/狼/似/虎的盯着那只流沙包。 罗睺则是嘿嘿傻笑,喝着自己碗里的粥。 谢一顿时想要捂脸,真是够了,那只是一只流沙包,还是放过它吧! 商丘想吃,安旬也想吃,那两个人全都盯着,安旬在吃的面前,可不认识商丘是他们老总,气氛简直紧张到白热化。 谢一现在就庆幸,陈思在洗手间里,不然还有一个人来抢流沙包。 谢一机智的说:“这样吧,一人一半。” 安旬说:“谢哥你来掰,这样公平!” 谢一无奈的说:“你们以为幼儿园的小饭班儿呢?!” 商丘一身经典黑的西装,优雅的坐着,淡淡的说:“嗯,谢一你来掰我放心。” 谢一:“……” 谢一无奈的掰了流沙包,流沙包特别良心,里面的流沙很多,一掰就要漏,谢一赶紧把两半流沙包分别交给商丘和安旬。 安旬接过来咬了一大口,然后才嘟囔着说:“唔!谢哥你偏心,你给商哥的那半大!” 谢一:“……”何出此言呢,明明一样大,你都咬了一口了才这么说! 商丘却笑眯眯的说:“当然,因为谢一是我老公。” 他说的简直行云流水,一个磕巴都没打,谢一顿时脸上“咚!”就红了,红的透透的。 安旬嘟囔着说:“虐/狗是吧。” 商丘十分得意,拿着他那半流沙包,看到了谢一手上沾了一些流沙,突然抬起谢一的手,谢一刚想擦,就被商丘握住了,一脸不解,只见商丘低下头来,竟然含/住了自己的手指。 谢一吓得浑身汗毛都要炸起来了,瞪大了眼睛,商丘动作很温柔,仔细的将谢一的手指弄干净,将上面的流沙收拾的一点儿也不剩。 谢一红着脸,整个人都木可可的了。 那边安旬看到他们的小动作,立刻说:“我也要!我也要舔流沙!你那半本身就大!” 谢一闹了个大红脸,安旬真的要扑过来,谢一顿时头疼不已,好在一边的罗睺特别机智,抬手说:“服/务员,再加两笼流沙,带走!” 罗睺成功的化解了一次,流沙包引起的世界大战,最后结果就是商丘和安旬一人带了一笼流沙包离开,回公/司当下午茶去了。 谢一下午有工作,他们到了公/司之后,还差几秒钟上班的时候,陈思和涂九弦可是回来了,两个人简直踩着点,陈思一脸憔悴却荡漾的样子。 谢一眼皮直跳,说:“你没事儿吧?” 陈思小心翼翼的坐下来,低声说:“有事,要过劳死了……” 谢一:“……” 陈思又说:“所以谢哥,下午少给我派点活儿。” 谢一狞笑了一声,说:“不可能的。” 陈思嘿嘿嘿傻笑着说:“谢哥谢哥,你不知道,小新人真的好猛啊,他身上肌肉超多的,力气也超大,他能……” 谢一连忙制止了陈思的话,说:“等等,别说了!” 陈思还嘿嘿嘿傻笑,那边涂九弦端了两杯咖啡过来,递给陈思一杯,笑着说:“前辈,喝点咖啡,免得下午没精神。” 陈思一脸痴迷的看着涂九弦,说:“哦,好啊,谢谢你。” 涂九弦说:“不用谢,应该的。” 涂九弦走了之后,陈思还一脸的痴迷,对谢一感叹的说:“谢哥,你说他怎么能这么帅?” 谢一:“……”他们组有个傻的,谢一想着,现在申请换组,是不是已经来不及了! 谢一下午接了个案子,有人来公/司和他们讨论,竟然是邹小/姐介绍的,当然了,邹小/姐也来了一趟,看到谢一十分不好意思。 案子的雇主是邹小/姐的闺蜜,也是一个大集/团的千金小/姐,再过一阵就是这位千金小/姐的生日了,她想要办一个生日宴会,想请人设计她的会场。 谢一他们也可以设计会场,以前接过类似的案子,不过生日会还没有涉及过,不过女孩子的生日会么,无非就是梦幻、浪漫等等,谢一觉得自己心里有数。 他们下午去开/会的时候,那个千金小/姐没有过来,不过派来了代/表,代/表是千金小/姐公/司的总经理,官阶很大的那种。 王经理看起来四十岁出头的样子,但是和梁弃的四十岁可不是一种模样,梁弃给人很绅士的样子,而这个王经理,一看就是很少运/动,而且吃的太多,一点儿也不健康,现在已经是深秋了,外面很冷,大厦都快开暖风了,他脸上却冒着油,挺着啤酒肚,坐在椅子上还抖腿,因为身材太庞大,椅子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邹小/姐这个闺蜜叫做郝玲,家里是做奢侈品生意的,经营化妆品之类的,也有高档的定制/服装等等,最近这几年做的风生水起,因此特别火爆。 这个王经理看起来没什么审美,反正跟奢侈品一脸无缘的样子,不过据说是个大头,还是空降,郝家的人呢,无论是千金郝玲,还是郝玲的父母,都特别看重王经理。 这次郝玲过生日,又是王经理一手主持的,经过邹小/姐的介绍,王经理准备看看谢一他们的创意。 最主要是,谢一的创意如果成功的话,他们是要亲自去会场把关的,邹小/姐也出席这次的生日会,就能名正言顺的和谢一“巧遇”了。 王经理说:“我们小/姐的生日会在海滨小岛,当然了,是我们小/姐自己包下来的小岛,别看现在这边气温很低了,那个小岛的温度,还在三十五六度这样,完全适合游泳,所以我们小/姐想要的是一个……狂野、野性、放纵本性的游装派对!” 谢一:“……”什么?怎么跟自己想想的一点儿也不一样…… 谢一都懵了,还以为自己没听清楚,旁边几个同事也有点蒙。 谢一以为的生日会,就是穿着公主裙,众星捧月的切蛋糕开香槟之类的,看来谢一还是太年轻了,压根儿不知道富人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谢一和同事们赶紧设计了一个“狂野”的生日会图样,王经理其实也不懂,只是瞎看了看,就说:“很好很好,就是这个了,足够狂野!” 谢一:“……” 在邹小/姐的夸赞之下,王经理很快拍板了,这样一来,谢一他们成功接到了这个合作,不过合作的地点可不在本市,也就是说,他们需要出差一趟。 郝小/姐出手很大方,出差费用一律报销,而且还请他们来生日会,也就是去小海岛度假。 谢一想了想,能去度假,真是太好了,不过不让带家属,谢一本想带着金蛋/蛋和小毛毛一起去的,现在好了金蛋/蛋和小毛毛都带不上不说,好像商丘也去不了…… 商丘听说他要出差,顿时脸色就不好了,一脸生人勿近的样子,说:“直接推了。” 谢一无奈的说:“我都答应了,这样不太好吧?” 商丘一脸不高兴,谢一赶紧说:“这样吧,要不然我赶紧去看看,就去两天,看看场子,然后交给同事们,我就回来,怎么样?” 商丘还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说:“就两天?” 谢一立刻对天发誓,保证说:“对对对,就两天。” 商丘淡淡的说:“勉强。” 谢一:“……”好一个闷骚的傲娇。 谢一很快就要出发,让金蛋/蛋和小毛毛乖乖在家里呆着,然后拉上行李,就跟着同事们往机场敢去。 众人进了机场大楼,过了安检,准备着登机,很快就看到有人走过来了,竟然是邹小/姐,谢一还以为邹小/姐会坐商/务舱之类的,没想到邹小/姐竟然也跟他们一起。 安旬撞了撞谢一的手臂,说:“邹小/姐来了,小心我们给商哥打小报告啊!” 谢一压低声音说:“你少打了?” 邹小/姐走过来,一脸好巧的说:“你们也乘这架飞机,真是巧呢!” 谢一干笑一声,和邹小/姐握了握手,邹小/姐说:“谢一,你的座位号是多少?” 谢一拿起来一看,50c。 是比较大的飞机,一排九个座位,三个挨在一起,中间有一排过道,谢一是50c,是挨着过道的座位。 邹小/姐一看,顿时兴/奋的说:“我是50a,一会儿问问旁边的人,能不能换座位,关于合作的事情,我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你呢。” 谢一更是干笑了,心想着,千万别换,千万别换,不然到时候同事们打小报告,自己就完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邹小/姐坐在谢一身边,和谢一攀谈,很快就听到登机提示,谢一赶紧站起来,准备登机,结果这个时候,有人拍了一下谢一的肩膀,谢一回头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 商丘! 商丘也拉着一个行李箱,站在谢一后背,低垂着头,嘴角挂着一丝微笑,挑眉看着谢一。 谢一见到商丘,简直就跟见到了爹一样,说:“你怎么来了!?” 商丘晃了晃手里登机牌,上面赫然写着——50b 谢一一见,顿时高兴的差点欢呼出来,真是太幸/运了,商丘你竟然是中间那个座位,也就是说,自己不用和邹小/姐挨在一起了,也不需要被同事们打小报告了。 众人很快登机,谢一美滋滋的说:“你怎么来了?” 商丘帮他把行李提起来,他一手提一个行李,动作还非常的轻/松,低垂着头,在谢一耳边说:“怕宝贝想我。” 谢一翻了个白眼,说:“谁想你?你想我就直说。” 商丘淡淡一笑,说:“好,我想你,我弟/弟也想你了。” 谢一惊讶的说:“啊?你还有弟/弟?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商丘却笑了起来,笑容优雅绅士的说:“昨天晚上你还和我弟/弟亲/密交流了一番。” 谢一:“……” 谢一顿时满脸通红,心想着日了商丘这个小妖精,竟然面不改色地说这种毫无营养的冷笑话! 众人上了飞机,上去的时候人很多,谢一赶紧把自己的箱子拿过来,免得商丘太累了,不过一回头,自己和商丘竟然隔开了,过道/人太多,还有很多人在往行李架上放行李,一放行李就堵塞了交通,谢一和商丘隔开的还有点远。 不过商丘鹤立鸡群,比空少还高,给他打了一个手势,让他先走,坐到位置上去。 谢一赶紧推着行李往前走,很快就到了50座位那排,准备把行李托起来放在行李架上,不过谢一的行李有点重,托起来有点费劲。 这个时候一双手突然伸过来,帮谢一托了一下,将行李塞/进了行李架中。 谢一顿时闻到了一股香香的桃花味儿,那种香味儿很优雅,虽然淡淡的,但是非常沁人心脾。 谢一回头一看,就见一个年轻人站在自己身后,年轻人的身材和他差不多高,穿着一身西装,看起来优雅绅士,还有一种难以言会的贵/族气质。 那年轻人看起来二十几岁,一张脸孔清秀又精致,头发有些微长,散下一些碎发,其他的头发绑起来,束在脑后,这种装束看起来更像是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王子。 年轻人看着谢一,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他笑起来的时候有些高深莫测,又有些温柔,显露/出几分魅人的气息,那股淡淡的桃花香更浓重了。 年轻人凝视着谢一,突然抬起手来,将谢一蹭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顺着谢一的耳朵轻轻一摸,嗓音带着笑意,说:“找到你了。” 谢一一脸迷茫,说:“抱歉,咱们认识么?” 那年轻人却不回答他,只是说:“嘘——我要走了。” 谢一更是一脸迷茫,那年轻人越过谢一,往后继续走去,谢一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年轻人已经走远,这个时候商丘推着行李走了过来,说:“怎么了?” 谢一这才回过神来,摇摇头说:“没什么?”只是遇到了一个很奇怪的人。 众人都上了飞机,商丘坐在中间,谢一坐在过道旁边,邹小/姐坐在了最里面,邹小/姐想要和商丘换位置,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同事们则是坐在了他们后排,大家有说有笑的,飞机很快起飞了。 谢一说:“你怎么过来的?一会儿到了你住哪里?” 商丘没说话,不过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谢一,谢一打开一看,很好,请柬! 郝小/姐的生日会请柬! 谢一怎么就想漏了,像商丘这么有钱的人,郝小/姐能不请他出席? 商丘笑眯眯的把请柬拿回来,收回口袋里,不过接过请柬的时候,突然欠身往前,谢一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要众目睽睽的吻自己,连忙架起手来要阻止。 结果商丘并不是要吻他,而是嗅了嗅,说:“你身上怎么有香水的味道?” 谢一赶紧解释说:“我没喷香水,刚才有个男人帮我把箱子放上去,他身上有点香味儿,好像是桃花味儿。” 商丘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不过似乎是不喜欢这股味道,其实谢一觉得还好,毕竟只是淡淡的。 邹小/姐想和谢一搭讪,但是根本没办法说话,商丘身材高大,横在中间,邹小/姐几乎看不到谢一,谢一中途就睡着了,歪着头,靠着商丘的肩膀,睡得很瓷实。 商丘见谢一睡着了,还叫空/姐拿来了一条毯子,给谢一盖上,动作非常温柔,又小心翼翼的。 飞行三个多小时,谢一睡得迷迷糊糊,飞机已经要落地了,商丘在他耳边轻声说:“谢一?小懒猫,再不起来,我要吻你了。” 谢一迷迷糊糊的,睡得身上很懒,就是睁不开眼睛,听到商丘的声音特别“烦人”,于是干脆伸手一勾,直接勾住商丘的脖颈,然后往上一贴,直接/吻住了商丘的嘴唇。 “嗬!!!” 突然抽气的人自然是邹小/姐,飞机停了,邹小/姐刚想站起来,结果就看到了这样惊人的一幕,谢一突然搂住商丘,还强吻了一个男人! 谢一听到抽气声,这才迷茫的睁开眼睛,他还没睡醒,根本不知道刚才强吻了商丘,揉/着自己眼睛,就见邹小/姐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 商丘则是笑眯眯,笑的十分优雅。 飞机停稳之后,邹小/姐逃难一样快速下了飞机,闹得谢一一脸迷茫,说:“怎么了?我身上很臭么?” 商丘笑了笑,说:“不,很香,谁知道她怎么了?” 商丘说着去弄行李,谢一还是很奇怪,看着邹小/姐匆匆离开的背影,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安旬这个时候兴/奋的拍着谢一的肩膀,说:“谢哥,行啊!刚才真是让我们大吃一惊!” 谢一迷茫的说:“怎么了?” 陈思说:“谢哥你刚才强吻了商哥啊!当着邹小/姐的面!” 谢一:“……”终于明白邹小/姐为什么大惊失色了! 商丘取了行李,还对谢一说:“下次要吻的时候,提示我一下,我好配合你。” 谢一:“……”得便宜还卖乖! 众人下飞机的时候,谢一还闻到了一股香香的桃花味道,不过只是一下飘散过去,谢一回头去看,压根没有看到那个人年轻人。 他们下了飞机,郝小/姐的保/镖就来接他们,直接开车往海边去,然后坐快艇上小岛。 这边气温真的很高,肯定有三十度往上,他们穿着西装,差点给闷出白毛汗来。 上了小岛之后,气温更是高了起码三度,热的不行,果然这地方适合游泳,这么热的天气不下水的话,感觉会被晒掉一层皮。 他们上了小岛,远远看见水里有人游泳,王经理站在一边,说:“这位就是我们郝小/姐。” 那郝小/姐还在游泳,看到他们就走了上来,从水中走出来。 安旬和陈思顿时“哇”的一声,因为郝小/姐那身材真是太棒了,前凸后撅的,他们已经目测不出来是多大的胸了,穿着比基尼,简直呼之欲出,浓浓的女人味儿扑面而来。 安旬和陈思一脸色/眯/眯的样子,谢一赶紧拱了两个人一下,涂九弦有点弱气的说:“前辈,我不如郝小/姐么?” 陈思连忙咳嗽说:“不是不是,你比她好看,你只穿泳裤的话,更比她好看!” 涂九弦笑了笑,说:“我带了泳裤,晚上穿给前辈看,好么?” 陈思顿时睁大了眼睛,说:“真的?要看要看!” 谢一:“……”没救了。 郝小/姐从水里走出来,立刻就戴上了墨镜,简直太时尚了,不愧是经营奢饰品的千金小/姐,游泳竟然也化妆了,而且还是浓妆艳抹,身上蹭了金灿灿的油,走在撒海滩上,太阳一照,差点闪瞎了谢一的眼睛,谢一心想,怪不得郝小/姐自己要戴墨镜呢。 郝小/姐过来,抬着下巴,看着商丘你,说:“你就是谢一?” 谢一:“……”我才是。 王经理说:“小/姐,这位才是谢一。” 郝小/姐摘掉自己的墨镜,还戴了美瞳,绿色的美瞳,眸子大的出奇。 郝小/姐笑眯眯的看着商丘,说:“那这位是……?” 王经理也不认识商丘,郝小/姐那样子,肯定是对商丘非常感兴趣,她说着还走过来两步,想要摸商丘的胸口。 商丘穿着西装,不像谢一他们把外套都脱了他穿的还很讲究,一丝不苟的,见郝小/姐走过来,也没有躲闪,而且双目微垂,很认真的看着郝小/姐,似乎在端详。 那种注视的目光,让郝小/姐整个人都火/辣辣的,异常的兴/奋。 这可把谢一给醋坏了,因为商丘的身材高大,目光一垂,谢一还以为他看的是郝小/姐的胸呢! 郝小/姐的手去摸商丘胸口,商丘却没有躲闪,不过下一刻突然在郝小/姐手里塞了一样东西。 是请柬! 郝小/姐有些狐疑,打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商丘两个字。 郝小/姐顿时大惊失色,连忙说:“原来是商总!商总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来之前应该知会我们一声,我好亲自过去迎接商总呢!” 郝小/姐的态度瞬间变了一百八十度,商丘则是淡淡的说:“我和公/司的人一起过来,比较方便。” 郝小/姐更是吓了一跳,没想到谢一他们这个小设计公/司,竟然是商丘旗下的,赶紧笑着说:“有劳各位亲自跑一趟了,快请吧。” 郝小/姐把众人请进了旁边的别墅,佣人过来上茶,很快郝小/姐的父母也过来了,毕竟商丘是一尊大佛,不能怠慢。 郝家不愧是主要经营化妆品的,郝小/姐的父母看起来特别年轻,尤其是郝小/姐的母亲保养的特别好,和郝小/姐简直就像是姐妹一样。 谢一他们简直是沾了商丘的光,他们不像是来设计的,反而像是客人一样,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谢一说:“我们什么时候能看看生日会的会场?” 郝小/姐说:“什么时候都可以,谢先生方便就行。” 谢一点了点头,第一次感觉自己像是客户上帝,这感觉其实还不错…… 郝小/姐给他们安排了房间,非常豪华的客房,其实只是商丘的房间,不过因为他们沾光,所以也全都住进了客房楼,很豪华的套房,两人一间。 郝小/姐不知道谢一和商丘的关系,肯定不能让商丘和谢一合住一件,所以给谢一也单独安排了一件房间。 谢一没住那个房间,拎着自己的行李,偷偷跑进了商丘的房间,商丘房间没锁门,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给他留的门。 谢一跑进去,关上/门,把行李放在一边,看了看四周,不由感叹起来,有钱人真是懂得享受啊,客房都这么漂亮? 谢一把行李放下,想要偷偷的去偷袭商丘一把,就悄悄的摸进去,想要吓唬吓唬商丘。 他推开卧室的房门,小心翼翼的走进去,里面似乎有个人影,谢一立刻一个猛虎扑食冲过去,大喊着:“哈哈!被我抓到了吧!” 他一冲过去,顿时感觉不太对劲,因为商丘他……光溜溜的。 谢一闹了一个大红脸,赶紧退开一步,就看到商丘的西装和衬衫都脱掉了,下面还穿着一个泳裤。 谢一惊讶的说:“你准备游泳去么?怎么还换上泳裤了?” 商丘淡淡一笑,说:“整理行李的时候看到的,想到你马上过来,感觉换上也不错。” 谢一顿时心跳狂飙,大喊着:“你这个妖孽,本道长今天就收了你!” 他说着,又是一个猛虎扑食,将商丘直接扑在沙发上,对着商丘就啃啃啃,商丘一笑,说:“师父要怎么收了我?” 谢一:“……”娘的,商丘还真的跟他玩上cosy了!这还是师徒y! 谢一可没忘了,他们被牡丹发簪带回古代的时候,为了掩藏商丘是黑山老妖的身份,所以谢一顺口就说他是自己的小徒/弟,现在一想起来,师徒y还挺羞耻的。 谢一他们并不是来度假的,要在宾客来之前布置完会场,第二天就开始紧锣密鼓的忙碌起来了。 谢一带着同事们先去会场里踩了踩点,把设计图纸重新看了一遍,就准备开始动手了,郝小/姐亲自过来看了看,说:“狂野!再狂野一点!我们是泳装派对,再突出一些性/感!” 谢一头疼不已,不过还是点头答应,总觉得这个设计真的不适合自己,不是自己的风格。 郝小/姐在旁边监/督,其实是想和商丘搭讪,不过商丘对谁都是冷冷冰冰的态度,所以郝小/姐搭讪不怎么成功。 于是郝小/姐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人身上,看起来郝小/姐喜欢那种身材高大的类型,他竟然把注意力准一到了罗睺身上。 安旬拍了拍谢一,说:“谢哥,你有没有觉得,郝小/姐对罗睺有点……” 谢一想了想,说:“有点什么?” 安旬也想了想,说:“狂野。” 谢一:“……” 从之前罗睺打架,谢一就看出来了,罗睺肯定在装乖,罗睺和安旬的确有些暧昧,不过安旬缺根筋,罗睺也装乖,所以一直没什么发展。 谢一于是笑眯眯的说:“反正罗睺也没女朋友,人家郝小/姐有钱还漂亮,身材那么好,郎才女貌啊!” 安旬立刻说:“什么郎才女貌,谢哥你不知道啊,郝小/姐结婚了,她有丈夫的啊!” 谢一吓了一跳,说:“啊?我还真不知道。” 那边郝小/姐和商丘搭话无果,可能也是知道自己结婚了,而商丘还没结婚,所以并不怎么般配,所以就不再和商丘搭话,反而看上了罗睺。 罗睺平时总是傻嘿嘿的笑,其实身材高大,长相硬朗,五官立体,可以说的上非常英俊了,不过一直气场很沉闷,所以在公/司里也打着光棍儿。 罗睺不显山不露水的,但是他的长相是真的好看,而且是那种型男类型,绝对不是奶油小生。 郝小/姐走过去,笑着说:“罗先生,我这有几个问题,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罗睺赶紧说:“可以可以。” 郝小/姐拿着手/机,罗睺太高了,郝小/姐笑着说:“罗先生你这么高,有一米八五吗?” 罗睺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说:“应该吧,我也没量。” 郝小/姐笑眯眯的瞥着罗睺,为了方便,今天罗睺穿了一件短袖,是个t恤,看起来很休闲,纯棉的,裹在身上,这下就显露/出了罗睺的身材,宽肩窄臀,腹部还有腹肌,在他弯腰的时候,腹部的腹肌就显露了出来,看起来异常性/感。 安旬看着那边两个人,心里有点酸丢丢的,但是说不出来,就说:“我看郝小/姐是看上罗睺了,罗睺傻呵呵的,别吃亏。” 谢一说:“那你去提醒他啊,罗睺肯定不知道郝小/姐结婚了。” 安旬说:“说的也是,我得去提醒他,免得他太傻了!” 安旬说着就走过去,他走过去的时候,郝小/姐正要求罗睺和自己合影一张。 罗睺从来没和别人合影过,现在很流行自/拍,不过罗睺一个大男人,从来没自/拍过,也对这个没兴趣,郝小/姐一定要自/拍,罗睺也没有办法。 郝小/姐笑着说:“你蹲下来一点儿啦!” 罗睺赶紧蹲下来一点儿,郝小/姐就靠在他胸前,罗睺身上都是肌肉,胸口硬/邦/邦的,郝小/姐顿时满脸通红,赶紧把相机举起来,准备来个自/拍。 “咔嚓”一声,很快照好了,郝小/姐却没有立刻从罗睺怀里起来,而是说:“哎呀,等一等,我腿麻了,腿麻了,等一下别动。” 安旬走过来,气的头顶升烟,郝小/姐摆明了就是吃罗睺豆腐,罗睺还一脸关心的说:“郝小/姐,你没事儿吧?” 安旬大步跨过来,一把抓/住罗睺的手腕,说:“别在那边偷懒,没看大家都在忙吗!” 他拽着罗睺就走,罗睺特别诚恳的说:“抱歉抱歉。” 安旬将罗睺拽走了,郝小/姐有些不高兴,不过还是低头摆/弄手/机,看看他们刚才的自/拍合影怎么样。 郝小/姐把手/机打开,调出照片,往前翻了翻,就看到了那张照片,罗睺果然身材好大,胸肌腹肌一样不少,只是穿着普通t恤都这么英俊,一看就呆呆的,不会看镜头,一脸傻笑的样子。 郝小/姐越看越喜欢,结果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脸色一变,笑容突然僵硬了,“啊!!!”大喊了一声,手/机“吧嗒!”一下就掉在地上。 谢一就在附近,吓了一跳,手/机掉在地上,滑/到了他的脚边,谢一赶紧弯腰把手/机捡起来,准备交还给郝小/姐。 不过因为手/机上有罗睺的照片,所以谢一就看了一眼,这一看顿时也吓了一大跳。 郝小/姐受了惊吓,不只是把手/机掉了,“嘭!”一下,高跟鞋打滑,还摔倒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惨叫/声。 众人全都发现了变故,赶紧跑过来。 谢一手里拿着郝小/姐的手/机,郝小/姐惊恐的看着谢一,众人赶紧跑去看谢一,不知情的还以为谢一要非礼郝小/姐呢。 众人拿起手/机一看,上面是郝小/姐和罗睺的自/拍合影,然而却混入了奇怪的东西。 就在他们的身后,那面白墙上,赫然隐藏着一个血脸,血脸在哭血,还写了一个血红的“死”字! 谢一也被这个场景吓着了,立刻回头去看,然而那面墙上什么也没有,他们还没来得及布置,根本没有血脸,也没有任何血字。 郝小/姐受了惊吓,坐在地上,看着手/机上的照片,嘴里又发出“啊!!”的惊叫/声,说:“鬼……鬼啊!见鬼了!” 谢一连忙说:“郝小/姐您冷静点。” 郝小/姐大喊着,外面的保/镖都冲进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王经理也进来了,赶紧让人给郝小/姐请医生,佣人扶着郝小/姐先离开了。 郝小/姐离开之后,王经理才过来,把郝小/姐的手/机拿过来,说:“不好意思,各位请继续布置会场吧,我现在去看看郝小/姐。” 众人都面面相觑,等王经理郝小/姐和佣人都走了,谢一又看了看那面墙,还是什么也没有,都没有一根/毛,更别说是血脸和血字了。 整个过程商丘都非常淡定,一直抱臂站在一边,都没有什么反应。 谢一奇怪的说:“郝小/姐是撞邪了么?怎么会突然出现血脸?” 商丘淡淡的说:“应该是有人在威胁恐/吓她。” 谢一瞥斜了商丘一眼,说:“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奇怪似的?” 商丘笑了笑,说:“因为我早就知道了。” 谢一更觉得好奇了,早就知道什么? 其实商丘这次过来,可不只是来参加生日会的,当然是为了追着谢一过来的,其实商丘还是听说了另外一件事情,所以才不得不赶过来。 冯三爷给商丘打了电/话,说是有一个委托想让商丘帮忙。 冯三爷的酒吧可以算是消息的集散地了,很多道上的人都会来这里走动,那天来了一个很奇怪的人,那个人看起来面色很萧索,明明有点胖,但是那脸色像是营养不良似的。 那人一直在喝闷酒,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在他喝闷酒的第三天,那个男人突然发疯了,就跟丧尸一样,突然就疯狂的开始咬人,幸而坐在他旁边的人身手不错,没有被他咬中。 那个男人/大吼着,砸烂了冯三爷的酒吧,到处咬人,好像丧失了意识一样,很快竟然七窍流/血就死了。 不过那个男人在死的时候,嘶声力竭的大喊着一个名字,那就是郝玲。 冯三爷觉得这个事情不简单,所以就给商丘打了电/话,问他有没有兴趣接这个案子,不过商丘准备跟着谢一出差,所以没时间接案子。 但是在冯三爷说出男人临死前大吼的名字的时候,商丘立刻就接了这个案子,因为谢一他们的客户就叫做郝玲。 商丘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毕竟叫郝玲的人那么多,但是如果并非巧合,谢一不知道会不会卷入什么麻烦之中,谢一的体质本身就香喷喷的,卷入麻烦的概率本身就大,所以商丘更要追上来了。 谢一说:“所以这个郝玲有问题么?有人要杀她?” 商丘耸了耸肩膀,说:“目前还不知道。” 不过场景还是要布置的,毕竟他们收钱了。 郝小/姐当天就没有再出现过,但是第二天又神清气爽的出现了,谢一发现,郝小/姐的胸口上戴了十/字/架项链,手上也都是十/字/架的东西,反正是有备而来,看起来也不害怕了。 谢一发现郝小/姐的恢复力真是不错,而且看起来已经满血复活了。 谢一他们布置会场,一共需要三天的时间,昨天用了一天,布置了初步的东西,其实已经大体成型了,郝小/姐过来看了看,她今天直接穿着泳衣来的,不知道是不是一会儿要去游泳,反正很扎眼。 他们几个人全都穿着工装,只有商丘一个人穿着衬衫西裤,而郝小/姐清凉上阵,简直和他们格格不入。 安旬一看郝小/姐来了,立刻拉着罗睺说:“我跟你说,郝小/姐可是结了婚的,你可别想了。” 罗睺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说:“你昨天都说了好几遍了,我知道,而且我也不喜欢郝小/姐啊。” 安旬说:“那就好。” 陈思凑过来,笑眯眯的说:“罗睺,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罗睺下意识看了一眼安旬,安旬突然感觉有些紧张,也去看罗睺,结果正好和罗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说:“你……你看我/干什么?” 谢一无奈的摇头叹气,心想这俩傻/子什么时候能成事儿? 郝小/姐果然是来找罗睺的,罗睺正撸/着袖子搬箱子,郝小/姐就走过来了,她今天穿着泳装,十分暴/露的那种,罗睺不敢看她,一直往前走,郝小/姐就说:“罗先生,你搬这么多箱子,累不累?流汗了,我帮你擦擦?” 罗睺连忙说:“不不不,不用了,郝小/姐您去歇一会儿吧,我们这边马上就完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会场里亮着灯,他们今天干完了,明天收一下尾巴就可以了,一切就大功告成了,根本没什么可帮忙的。 郝小/姐笑着说:“没事儿,你们这么辛苦,来我帮你擦擦汗。” 她说着伸手过去,结果就在这一刹那,“啪!!!”一声脆响,随即四周一下黑了下来。 谢一吓了一跳,他也搬着箱子,赶紧就不动了,怕把东西摔了。 商丘一把抓/住谢一的手,似乎是怕出什么事儿,朗声说:“大家站在原地别动。” 郝小/姐的声音说:“怎么回事儿?停电了么?” 王经理赶紧说:“没事没事,我们有备用电,不用着急,我马上让人打开。” 大约半分钟的时候,备用电“啪!”一声就启动了,会场又恢复了明亮,不过这一亮起来,郝小/姐顿时又是“啊啊啊啊啊——”的尖/叫出声。 这回不只是墙面上出现了一张血脸,整个会场的花卉都被泼上了血,正“滴答滴答”的往下/流淌,郝小/姐身后的墙面上有一张血脸,还是上次那种血脸,旁边凌/乱的写着好几个死字。 郝小/姐这回真是吓惨了,连忙举起手里的十/字/架,大喊着:“到底……到底是什么东西!!滚出来!滚出来!” 但是四周静悄悄的,压根没什么声音,也没有多余的人,因为郝小/姐的尖/叫/声,保/镖从外面冲了进来,连忙在四周搜索,根本没有可疑的人。 郝小/姐再次受惊,吓得六神无主,差点哭出来,王经理和佣人赶紧把郝小/姐带走了。 谢一顿时有点懵,看着这四周“滴答滴答”的血水,他们布置了两天的会场,结果变成了这样,简直让人崩溃。 谢一说:“这……这么怎么回事!?” 商丘皱了皱眉,说:“这个人不简单。” 谢一顿时有些无奈,说:“我们只是来收拾会场的,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 安旬和陈思却特别的兴/奋,陈思说:“天呢,是不是遇到鬼了!这可是我第二次撞鬼!你们说是鬼还是妖怪,会不会是狐狸精?!” 安旬说:“我觉得不会吧,狐狸精怎么会弄得这么血/腥呢?” 涂九弦笑了笑,说:“狐狸精什么的就算了吧,我看我们还要重新收拾。” 他这么一说,众人全都垂头丧气的,他们布置了两天,结果现在全毁了,简直要人命。 只剩下明天一天的时间,后天就是生日宴会了,众人如果赶场的话,肯定需要连夜布置。 安旬说:“谢哥,不如你去问问郝小/姐,她还开不开生日会了,毕竟她已经被人威胁两次了!” 陈思点头说:“我觉得也是。” 谢一觉得也是,反正这事儿如果轮到自己头上,自己是不会开生日会的,毕竟有人威胁郝小/姐,而且生日会人多太杂,不知道会不会混进来危险。 谢一准备去找郝小/姐问问,商丘不放心他,就跟着谢一一起去,他们到郝小/姐的别墅门口,佣人站在那里拦着,不让他们进去。 佣人不好意思的说:“实在不好意思,小/姐已经休息了。” 不过佣人刚这么说,郝小/姐的嗓音已经从楼上传出来,惊叫着“啊啊啊啊——啊啊!!——” 谢一吓了一大跳,商丘连忙推开佣人,大长/腿快速往楼上冲去,谢一也跟着向上跑,佣人吓得不敢阻拦,也跟着往上跑,他们冲到二楼的时候,就看到郝小/姐赤着脚从房间里冲出来,脸色苍白的大吼着,说:“谁干的!!谁干的!?谁干的?!” 谢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往房间里一看,就看到房间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小盒子。 与其说是小盒子,不如说是小棺/材…… 那棺/材正滴答滴答的流着血,鲜血从里面冒出来,不停的流淌着,散发着一股恶臭的味道。 商丘皱着眉,走进去看了一眼,不由眯了眯眼睛。 谢一也探头看了一眼,里面躺着一只拟真的娃娃,娃娃额头上贴着一张黄符,上面写着郝小/姐的名字。 显然是威胁,而且还是诅咒。 郝小/姐吓得惊慌失色,满脸惨白,哭的眼妆都花了,佣人赶紧把那棺/材带走,郝小/姐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很快郝小/姐的父母全都来了,还有王经理,带着医生也来了。 谢一赶紧问:“郝小/姐,生日宴会的会场还需要布置么?” 郝小/姐愣了一下,随即说:“当然了,我的请柬已经发出去了,不布置怎么办?我的脸面往哪里放啊!” 谢一:“……”脸面要紧,还是命要紧啊! 郝小/姐的父亲也说:“是啊,人都请了,这马上就要到了,如果不开宴会,岂不是被人看不起啊,还是布置吧。” 果然一家子都是要脸不要命的人,谢一也没有办法,只好带着商丘离开了,准备连夜布置会场。 谢一他们回去的时候,大家正在吃饭,见到他回来,笑着说:“是不是不用布置会场了,我们赶紧离开这邪乎的地方。” 谢一说:“想得美啊,郝小/姐说了,请柬都发了,绝对要布置会场,照常开生日会。” 安旬咬着大鸡腿,说:“不是吧,还要照常啊!?” 谢一说:“没办法,一会儿吃完了,咱们今天晚上通宵,勤快点吧。” 大家唉声叹气的,但是也没有办法,只好赶紧吃饭,一会儿去干活。 安旬抱怨说:“什么啊,就给这么一个鸡腿,吃不饱怎么办,一会儿都没力气干活。” 他只是随口抱怨着,结果就看到一个大鸡腿从天而降! 罗睺把自己的鸡腿夹到了安旬碗里,傻呵呵的笑着说:“我没咬过,你吃吧,一会儿我帮你搬箱子。” 安旬看着大鸡腿,虽然只是一个鸡腿,不过嘴角竟然有些抑制不住的往上牵,咬了一口大鸡腿。 谢一撇了撇嘴,对安旬说:“鸡腿不会是甜的吧?” 安旬渺茫的说:“啊?甜的?不是啊。” 谢一笑着说:“齁人啊。” 安旬这才知道谢一打趣自己,瞪着眼睛说:“谢哥吃你的饭去!” 谢一抱着盒饭正在吃,结果手/机就响了,“喵喵喵”叫个不停,谢一一看,是家里打来的,肯定是自己的两个儿子,于是赶紧接了起来。 是有视/频的电/话,小毛毛的脸立刻出现在了屏幕上,超可爱,因为离得太近了,能看到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还有粉嘟嘟的嘴唇,满脸都是胶原蛋白,看起来活波可爱的,还有点小腼腆。 小毛毛笑着说:“爸爸,你看得到我吗?” 谢一差点被萌化了,说:“看得到,毛毛在干什么?吃饭了没有?” 小毛毛说:“还没有呢,等苏苏回来,苏苏还没回来。” 谢一心里有些扼腕,小毛毛这么可爱,再等梁弃吃饭,梁弃福气太好了。 谢一吃着饭,和小毛毛聊天,结果小毛毛往后依靠,谢一就看到了他的衣服,顿时差点跳起来,同事们奇怪的看着谢一,不知道谢一怎么了,全都看向他的手/机。 谢一赶紧捂住屏幕不让他们看。 开玩笑,自己儿子竟然穿着一件围裙,而且还是光膛的!要是被看了岂不是走/光了吗?! 刚才小毛毛距离屏幕很近,所以谢一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妥,现在就不一样了,吓得他汗毛倒竖。 谢一连忙说:“毛毛你在干什么?怎么穿成这样?!” 小毛毛一听,顿时脸颊羞红,有些腼腆,说:“哥/哥说,苏苏肯定喜欢毛毛这么穿。” 金、蛋、蛋! 金蛋/蛋这个混世魔王,简直是坑弟/弟,谢一连忙恶狠狠的说:“去把你哥/哥叫来,让他接电/话!” 小毛毛“哦”了一声,乖乖跑过去,他跑了起来一转身,谢一赶紧又捂住屏幕,小毛毛小裤裤都没穿,后背是全镂空的,只有一个大蝴蝶结,衬托着白/皙的皮肤,真是…… 很快小毛毛“哒哒哒”的又跑过来了,对着屏幕说:“爸爸,哥/哥说他很忙,不能接电/话。” 谢一说:“他在忙什么?” 小毛毛想了想,歪头说:“好像在忙着看小说。” 谢一:“……”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咔嚓”一声打开了,随即谢一听到手/机里有背景音,是梁弃回来了。 梁弃的声音说:“小宝贝,叔叔回来了。” 小毛毛顿时抛弃了谢一,小天使一般蹦起来,然后“哒哒哒”的就跑走了,说:“苏苏!” 谢一:“……” 小毛毛着急欢迎他梁弃叔叔,因此忘了挂电/话了,谢一就听见了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梁弃的声音笑着说:“小家伙,怎么穿成这样?” 小毛毛的声音说:“哥/哥说,苏苏肯定喜欢,苏苏,你喜欢吗?” 梁弃笑着说:“叔叔喜欢。” 小毛毛立刻高兴的说:“太、太好了,我还怕苏苏不喜欢……那苏苏、苏苏是先吃饭,先洗澡,还是……还是先吃我!” 梁弃一笑,声音很温柔的说:“宝贝你说呢?想要叔叔先做什么?” 小毛毛的声音有些轻,似乎不好意思,低声说:“想要叔叔先……先亲/亲我。” 谢一:“……”先挂电/话啊! 谢一无奈,最后自己把电/话挂了,说:“商丘你师父是不是大灰狼!?” 商丘笑眯眯的说:“放心好了,我师父人不错,再说了,咱们儿子看来也很喜欢我师父。” 谢一心想,就是年纪大了点…… 商丘摸了摸下巴,说:“其实围裙也不错?” 谢一:“……”商丘似乎受了什么启发似的! 众人吃了饭,赶紧就去重新布置场景了,奋斗了一个通宵,紧赶慢赶,然后接着第二天白天,总算是把会场给赶下来了,这天郝小/姐压根就没出现过。 等忙完了会场,众人已经累的不行了,全都早早回去休息,明天就要开宴会了,他们忙了这么多天,宴会的时候肯定要可劲儿吃点喝点,不然实在太亏了。 好不容易闲下来,商丘还想/做点什么奇怪的事情,不过谢一太累了,商丘洗了澡出来,谢一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还打着小呼噜,睡得特别不斯文,不过挺可爱的。 说实在的,小毛毛和谢一长得一模一样,谢一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可爱。 商丘无奈的笑了笑,将谢一从沙发上抱起来,抱进卧室,轻轻放在床/上,亲了亲谢一的额角,笑着说:“晚安,我的宝贝。” 谢一一觉睡到下午,感觉终于神清气爽了,睁开眼睛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原来是商丘在穿衣服。 谢一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伸了个懒腰,说:“今天阴天么?怎么没什么太阳?” 商丘轻笑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谢一,简直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差点把谢一给晃瞎了眼睛。 商丘穿着一身黑西装,今天没有打领带,反而戴了一个领结,看起来更是绅士。 商丘笑着说:“小懒猫,已经下午五点半了。” 谢一“啊?”了一声,惊讶的爬起来,赶紧看了看手/机,真的是下午五点半了!再睡一会儿就要天黑了,自然没什么日光。 商丘说:“起床吧,咱们去吃点东西。” 今天宴会,当然要吃点东西,不吃太亏待自己了。 谢一赶紧也爬起来,商丘给他准备了衣服,服/务周到的替他穿上,一件白色的西装,因为天气热,所以是丝绸质地的,凉丝丝的,十分贴身,弄得谢一有点痒。 商丘笑眯眯替他整理领结,两个人是同款,一黑一白,十分搭配。 谢一很享受的让商丘帮自己整理,低头看了看商丘,平时商丘就够/骚气了,现在更是骚气,毕竟是丝绸的,裹/着商丘精瘦有力,满是肌肉的躯干,真想摸一把。 于是谢一就伸手摸了一把,滑不留手,衬衫的质地特别凉快,一把两把三把,还上瘾了。 商丘“啪!”一声抓/住谢一的手腕,放在嘴边轻轻一吻,说:“挑衅是不是?” 谢一有恃无恐,说:“是啊,反正现在没时间了,咱们还要去宴会,你肯定不能做什么。” 商丘一笑,说:“我记着了,我这个人不记仇,不过我的弟/弟很记仇。” 谢一:“……”商丘又一本正经的说胡话了!竟然一点儿也不脸红! 两个人从房间走出来,正好看到了陈思和涂九弦,陈思笑着说:“喔,谢哥你和商哥配一脸啊!” 涂九弦笑着说:“那我和前辈配不配。” 陈思立刻说:“配配配,咱们配两脸!” 谢一听他这么说,简直眼皮狂跳,“咔嚓”一声,隔壁房间也打开了,安旬从里面走出来,不屑的说:“隔着门就闻到了你们这些人恋爱的腐臭味儿!” 罗睺嘿嘿傻笑了两声,跟在后面,谢一心想,你自己也是腐臭味儿的,只是你自己压根没反应过来啊! 众人结伴来到宴会厅,已经人山人海了,一进去,顿时感觉自己进错了地方,灯光好像酒吧,最混乱的酒吧,大家穿的都是颓废暗黑,压根没人穿西装,他们进来之后简直格格不入。 “咚咚咚”的音乐声不绝于耳,全都是重金属的声音,一个个男女从面前走来走去,美/女穿着比基尼也就算了,竟然还有男人穿着丁/字/裤,还冲商丘抛着媚眼儿就走过去了。 “谢一。” 谢一听到声音,转头去看,竟然有人叫自己。 是宋汐! 宋汐竟然也来了,当然同来的还有小狼狗源烽。 宋汐和源烽也没穿西装,但是也并不暗黑暴/露,穿着很随便。 宋汐笑眯眯的说:“我就知道你肯定过来。” 谢一见到宋汐很高兴,商丘就不怎么高兴了,宋汐简直是个巨大的电灯泡,而且总是和谢一套近乎。 商丘站在谢一旁边门神一样,目光戒备的盯着宋汐,宋汐笑眯眯的说:“别这么不友好。” 谢一转头去端酒杯,商丘就淡淡的说:“因为你的态度也不友好。” 宋汐笑眯眯的走上前一步,伸手搭在商丘的肩膀上,凑到商丘的耳边,两个人的距离瞬间拉近了不少,看起来还有些暧昧。 宋汐低声说:“如果你知道自己当年做过什么,我想你自己对自己的态度,也会不怎么友好。” 商丘听不懂他说什么,皱了皱眉,宋汐离得很近,商丘不喜欢肢/体接/触,立刻侧身让开。 宋汐对于商丘的嫌弃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转身离开,源烽也跟着离开了。 谢一端着酒杯回来,就看到宋汐不见了,惊讶的说:“人呢?” 商丘说:“不知道。” 谢一只好把酒杯递给商丘一个。 音乐还在“咚咚咚”的巨响着,谢一只是想来吃饭,但是身边都是群/魔乱舞,谢一感觉自己格格不入,不止如此,他竟然还看到好几个吃摇/头/丸的。 年轻的男人女人们兴/奋的狂舞着,喝酒自/拍,然后还说打架就打架,感觉太疯狂了,谢一突然觉得,自己设计的场会还是不够狂野。 郝小/姐穿着泳衣,几乎就是没穿,众星捧月地被众人围在中间,正在跳舞。 郝小/姐跳得似乎很嗨,还爬上了桌子,穿着大高跟鞋,站在桌子上面“当当当”的开始跳舞,一个回身就把桌上的点心全都踩得稀巴烂,还踢了下来。 泡芙、甜甜圈、拿破仑蛋糕…… 稀巴烂稀巴烂…… 全都是商丘的最爱…… 果然谢一就看到商丘皱着眉,一脸很不开心的样子,谢一机智的说:“我看到那边有巧克力喷泉了,我们去弄点水果巧克力吃吧。” 商丘这才点点头,准备和谢一去角落弄巧克力喷泉。 郝小/姐疯狂的跳着舞,就在这个时候,她似乎突然看到了什么,发出“啊!”的一声惊叫,谢一吓了一跳,立刻回头,还以为又有血脸出现,结果压根不是! 而是一个男人走了过来,那男人是除他们之外,第二个穿正装西服的男人,男人一身白色得西服,竟然和谢一撞衫了! 商丘买的肯定是定制款,而且还是高定,这样都能撞衫? 几乎是一模一样,只不过男人打得是领带,而谢一是领结。 那男人长得很端正,走进来,手里还捧着一捧火红的玫瑰花,笑眯眯的朝着郝小/姐微笑。 虽然男人长得远远不如商丘,但是看起来很风/流多/情,又捧着这么大把的玫瑰花,一般女人肯定都会喜欢的。 而郝小/姐,竟然“啊!”的惊叫了一声,差点从桌子上跌下来。 那男人走进来,谢一惊讶的闻到了一股桃花的香味,淡淡的花香,的确是从和自己撞衫的男人身上飘出来的,非常像那天在飞机上遇到的年轻人。 只是这两个人长相一点儿也不一样,但是谢一敢保证,那种香味是一模一样的。 男人走进来,笑着说:“玲玲,生日快乐。” 旁边好几个相熟的人笑着说:“啊呀,是贺晨啊,怎么才来!” “就是,贺晨,你快看你老婆跳舞多好看!” “呦,贺晨是特意给玲玲买玫瑰花去了吧?!” 谢一一听,原来这就是郝玲的老公? 郝玲见到自己的老公,简直就跟见到鬼一样,和看到前两天的血脸没什么区别,都是一脸惊恐,脸上的血色都退下去了,不止如此,牙关还在得得得作响,眼眸紧缩,一脸受惊过/度的样子。 谢一有点奇怪,郝小/姐就算给他老公戴了绿帽子,也不至于一脸见鬼的看着他老公吧? 而且贺晨的样子很普通,还挺高兴似的,抱着玫瑰花献给郝玲,显然不知道郝玲出轨的事情。 郝小/姐反应了半天,这才僵硬的笑了笑,也没有接过玫瑰花,只是说:“我……我去趟洗手间!” 她说着,逃命一般就跑了,跑的时候因为鞋子上面都是奶油,踩在地上打滑,还“嘭!!!”一声摔在了地上,旁边的人都吓得顿住了,不知道郝小/姐到底怎么了。 贺晨赶紧走过去,温柔的扶起郝小/姐,郝小/姐却立刻甩开贺晨的手,惊恐的尖/叫着:“别碰我!!” 旁边的人更懵了,这夫/妻俩难道是在打架?不然为什么态度这么奇怪? 郝小/姐匆忙就跑了,像是逃命一样,根本不是去洗手间,而是往楼上跑去了,贺晨也没有追,站在原地,反而对身边的谢一说:“不好意思,让大家看热闹了。” 谢一尴尬的笑了笑,总觉得这场酒会很奇怪,反正也吃了东西,还是赶紧离开才对。 谢一不想呆下去,就准备诶离开了,他们往外走的时候,很多人认出了商丘,想要过来攀谈,赶紧和商丘套近乎,男人女人都有,有的是生意上的,也有感情上的。 谢一一直都知道商丘的抢手度,事实证明,商丘的抢手程度还在与日俱增,谢一差点被挤开。 这个时候身边有个人走了过来,是那个王经理,王经理看起来喝了不少酒,笑眯眯的端着酒杯走过来,脸颊红彤彤的,看着谢一,说:“谢先生是吧,我请你喝两杯?” 谢一赶紧婉拒,说:“不好意思,我实在喝不了了,怕是要醉了,改天再请王经理吧。” 王经理却不依不饶的说:“别走啊,你以为我不知道?” 谢一见他喝醉了,是个酒疯/子,不想理他,王经理却拦住他,抓/住他的手腕,一脸猥琐的笑着说:“你以为我不知道?我那天看到你偷偷跑进了商总的房间,你们关系肯定不干净,不然你一个小员工,商总还跑来和你们一起布置会场?” 谢一皱了皱眉,甩开王经理的手,不想跟他多说,王经理见谢一不买账,立刻迈过去,挡住谢一的路,说:“怎么?你还假清高?也不是那么好看,只是觉得商总玩过的人,一定有过人之处罢了,你今天和我睡,我给你七千块钱,怎么样?价/格够高了吧?” 谢一不搭理他,大步往前走,王经理似乎有些恼/羞/成/怒,追在后面,突然按住谢一谢一的肩膀,这回手劲儿竟然不小,谢一一下没甩开。 回头一看,王经理却有些不对劲儿。 “嗬——嗬——嗬!!!” 王经理嗓子里发出吹哨子一样的声音,似乎喘不过气而来,顿时涨得满脸通红,睁大了眼睛,眼睛里也都是血丝,手脚不收控/制一样扭/动着,好像突然变成了一个丧尸一样。 王经理大吼着,脸色狰狞,突然就发疯了,猛地掀翻了旁边的一张桌子,嗓子里“啊啊啊啊”的大叫着冲过来,一把抓/住谢一的胳膊。 谢一压根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穿着长袖的西装,王经理抓/住他的胳膊,猛地就咬下去,张大了嘴巴。 “啊!嘶……” “谢一!” 商丘听到谢一的通呼声,连忙拨/开人群,王经理突然发疯,毫无征兆,人群都骚/乱着,商丘猛地冲过去,一把抓/住王经理的肩膀,五指一收,王经理吃痛,下意识松开谢一。 谢一“嘭!!”一声摔倒在地上,疼的捂住自己的手臂,说:“妈/的,他属狗的么,隔着衣服都给咬破了!” 谢一撩/开袖子一看,真的破了,见血了。 同事们看到变故,赶紧要冲过来,结果有人反应更快,商丘驱赶王经理的时候,那人已经冲过来,带着一股淡淡的桃花香味儿,竟然是郝玲的丈夫贺晨。 贺晨冲过来,一脸焦急,将地上的谢一搂着扶起来,说:“谢一!怎么样?快让我看看伤口!” 谢一顿时有点发蒙,自己好像不认识这个贺先生吧? 那边商丘一脚踹开发疯的王经理,就看到贺晨“亲/密”的搂着谢一,顿时脸色一沉,赶紧抢过来,拨/开贺晨,去看谢一的伤口。 见血了,伤口并不大,但是竟然有些发黑。 商丘冷着脸,说:“你中毒了。” 76.东皇之羽3 谢一震/惊的说:“什么?中毒, 我没感觉啊。” 商丘说:“我先带你离开,要快点消毒。” 谢一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毒, 总之看商丘的表情很严肃, 赶紧跟着商丘准备往前走。 那个被商丘一下踹开的王经理发疯一样大吼着, 从地上挣扎着跑起来,见谁都咬, 怒吼着甩着自己的胳膊, 不停的呲着牙, 流着粘腻的口水。 疯狂的酒会一下变得混乱起来, 大家“啊啊”惊叫着逃跑,像四周散开, 然而音乐声巨大, 这边不停惊叫着,但是另外一头的人群根本没听见, 耳朵里还是震耳欲聋的“咚咚咚”的重金属音乐声, 仍然在疯狂的摇头摆尾。 “救命啊!!” “天呢, 他疯了!!” “快跑来了!!” 客人们四散奔逃,王经理虽然疯狂, 但是缺乏理智, 追不上那些奔逃的客人, 于是就疯狂的大吼,用手抓脸, 然后用头去撞桌子脚、墙。 “啪嚓!!!”一声, 桌子被王经理撞翻了, 上面的高脚杯全都洒下来,掉在地上,发出“噼啪”的声音,因为数量很多,就跟爆/炸一样,这下另外一头的客人也发现了异动,不知道具体情况,却突然跟着尖/叫,也恐/慌的往前跑去。 王经理的情绪本就不稳定,被人群一喊,刺/激的更是不稳定,嗓子里发出“嗬!!!”的大吼声,嘶喊着冲着身边最近的人冲过去。 众人全都在逃跑,王经理一眼就看到了罗睺,立刻冲过去要咬罗睺,安旬大喊着:“罗睺!罗睺!” 安旬被人群冲开了,他本和罗睺在一起的,结果一下就被撞开,眼看着罗睺要被王经理抓/住。 安旬大喊着,罗睺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王经理冲过来的一瞬间,罗睺一把抓/住王经理的手臂,“咔嚓”一身反拧在身后,猛地一压。 “啊啊啊啊!!!” 王经理发出怒吼的声音,力气大的出乎意料,伸手去挠罗睺,罗睺眼睛一眯,加大手劲,王经理大吼了一声,“嘭!!!”一下跪在地上,紧跟着就是“咔嚓”一声,地板竟然被压得裂了一个大口子,王经理顿时被制住动不了了,但是仍然在不甘心的挣扎着,嘴里“啊啊啊啊啊”的大吼着。 安旬被人群挤着往外涌,根本已经看不见罗睺了,叫了也没有反应,就在这个时候,突听“轰!!!!”的一声巨响。 谢一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咬了中毒的缘故,反正听见这声巨响,总觉得一个激灵,后背直发/麻,让他神/经紧张,全身很不对劲儿,不过那种感觉只是一晃而逝,也没有太多纠结。 随着“轰!!!”一声巨响,别墅里的吊灯竟然直接掉了下来,冲着下面直接砸过来。 下面人群不少,还有安旬,安旬只感觉到一片黑/暗从头顶快速砸下来,然后就是“啪——嚓!!!”一声。 “安旬!!” “安旬!” 吊灯在众人的惊叫/声中猛地砸了下来,一瞬间,却在吊灯砸下来的刹那,安旬身上猛地散发出一阵金光,“唰——”的一声,直接将吊灯下方的众人快速包裹/住。 吊灯砸下来,碎片溅起一人多高,向四周喷溅而出,旁边很多没有被吊灯砸到的人都被玻璃划伤了,惊恐的大叫着,更是推搡着往外冲。 谢一吓得呆住了,随即连忙大喊着:“快救人!” 众人全都冲到吊灯旁边,罗睺也猛地一下砸在王经理脖颈上,给了一个手刀,将王经理砸晕,然后快速冲过来,大喊着:“安旬!!安旬!!” 众人全都冲过来,却看到了吃惊的一幕,被砸在吊灯下面的人并没有受伤,起码没有受重伤,并没有预料中的血肉模糊或者狼藉一片,有些人吓得哭泣,有些人则是直接晕了过去,但是最多受了轻伤。 安旬晕倒在地上,已经没有/意识,脸色有些苍白,嘴唇发紫,看起来是最不好的一个,罗睺几步冲过来,身上散发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可怕气息。 他连忙蹲下来,探了一下安旬的鼻息,很稳,虽然有些微弱,顿时狠狠松了口气,然后蹲下来检/查安旬,说:“腿骨折了。” 他说着,将安旬从地上抱起来。 谢一被咬伤了,安旬腿骨折了还在昏迷,众人赶紧出了摆宴会的别墅,因为这边很混乱,郝家的医生已经快速赶来,好几个白大褂站在外面,见到有伤员跑出来,连忙过去医治。 郝小/姐的父母没有参加宴会,听说了消息也赶紧赶过来,因为这次宴会摆的很大,所以请了很多名流,现在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如果真的有人出事儿,他们根本负担不起。 医生给谢一和安旬都检/查了一下,安旬只是腿骨折,有些虚弱,养养身/体就好了,谢一是中了毒,但是什么毒就不知道了,医生给他消毒,然后做各种检/查,剩下的只能观察一下。 郝小/姐因为是这次的主办人,战战兢兢的站在郝家医护楼的走廊里,谢一还在做检/查,郝小/姐就看到了商丘,连忙走过来,说:“商总,真是不好意思,我们……” 他说着,商丘已经不耐烦的站起来,说:“郝小/姐,您公/司的王经理是怎么回事,我相信您肯定会给我一个答复,据说有人还看到王经理在酒会上吸毒。” 郝小/姐吓得连忙说:“这……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王经理他……他是个老实人,对对,老实人。” 商丘冷笑了一声,淡淡的说:“我不管他是不是老实人,但是他伤了人,而且是在你郝小/姐的生日宴会上,对么?” 郝小/姐脸色苍白,额头上直流汗,说:“这……对……对,商总别担心,我……我会给商总一个说法的,对对对。” 商丘说:“那就好。” 谢一忙碌的检/查,等检/查完了,竟然都天亮了,疲惫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他从监察室走出来,就看到商丘在和郝小/姐说话,反正脸色非常难看。 商丘这个人本就喜欢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如果再压着嘴角冷着脸,那就更是冷酷,尤其现在商丘肯定很生气。 谢一准备走过去,结果还没走两步,突然从侧面走出一个人来,不是从电梯间,而是直接从楼梯间走出来的,吓了谢一跳。 一股淡淡的桃花香弥漫过来,谢一不用看那个人都知道,肯定是郝小/姐的老公贺晨。 贺晨一身白色的西装,不过因为刚才的混乱有些脏了,还没来得及换衣服,看到谢一,连忙走上去两步,说:“谢先生,你的伤怎么样了?” 谢一尴尬的笑了笑,因为贺晨看起来实在自来熟,这就让谢一很尴尬了,他不认识贺晨,可是贺晨总是摆出莫名其妙的关心。 谢一说:“目前没什么事儿,还要等检/查结果。” 贺晨说:“如果有什么问题,一定要和我说,我会尽力帮助谢先生的。” 谢一点头说:“好的,谢谢你。” 贺晨看着谢一,眯了眯眼睛,说:“别跟我客气。” 谢一又是尴尬的点了点头,赶紧转头就走了。 这个时候商丘正好和郝小/姐说完了话,看到了谢一,当然还有身边的贺晨,皱了皱眉,快速走过来。 谢一也朝着商丘走过去,说:“检/查完了。” 商丘扶着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谢一的伤口,说:“还要等结果,你先休息吧,我把你的东西都搬来了医护楼,这里有医生护/士,我也放心点。” 谢一点了点头,虽然是个小伤口,但是谁知道王经理吃错了什么药,变成了这个样子。 而且王经理的样子,其实和冯三爷所说的那个在酒吧里突然发疯的人差不多,那个人最后死了,七窍流/血,嘴里还喊着郝小/姐的名字。 谢一觉得这可定不是巧合,但是具体说不出来是怎么回事,再加上闹了一晚上,脑袋里木可可的,很想睡觉,就赶紧进了病房,倒下就睡了。 贺晨站在病房外面看了一眼,随就就转身离开了。 因为疲惫,睡得很踏实,谢一昏昏沉沉的睡着,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他稍微一动,就感觉有人拉着自己的手,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商丘。 商丘拉着他的手,就坐在他旁边,说:“醒了?” 商丘的声音沙哑,嘴唇也有些干涩,看起来应该是一直守着的,谢一看了一眼时钟,已经晚上七点了,说:“你不会一直坐在这里吧?吃饭了么?喝口水,你的嘴唇要裂了。” 商丘笑了笑,说:“你帮我润一润?” 说着还往前凑了凑,谢一看着商丘近在咫尺的俊脸,顿时“咕咚”吞了一口口水,不过赶紧抬手拦住,说:“我不是中毒了么?不知道身上是什么毒,还是别亲了。” 商丘听他说起这个,眼睛眯了眯,说:“没关系,别紧张,结果已经出来了,没什么事儿,指标都正常,再观察两天就可以了。” 谢一低头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似乎也没什么不对劲,黑色的血迹已经不见了,伤口也不肿了,马上就要愈合,看起来挺正常的。 商丘说:“饿了吧?” 谢一真的饿了,点了点头,商丘让人端饭过来,谢一似乎想起了什么,说:“对了,安旬怎么样了?” 商丘说:“放心,没事了,已经醒了,就是腿骨折了。” 谢一点了点头,说:“其他人呢?” 商丘说:“都没事。” 谢一想了想,说:“吊灯砸下来的时候,我好想看到了金光?那是什么东西?” 他这么一说,商丘也记得,吊灯从上砸下来的时候,安旬也在下面,众人都看到了一抹金光,还挺刺眼的,随即吊灯砸下来,却没有重大的人员伤亡。 商丘皱着眉,摇了摇头。 “咔嚓!”房门被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竟然是罗睺、安旬、陈恕和涂九弦他们。 罗睺推着安旬,安旬坐在轮椅上,陈思和涂九弦端着谢一的晚饭从外面走进来。 陈思说:“谢哥,开饭啦!” 谢一看到他们都没事,松了口气,说:“安旬,你的腿怎么样?” 安旬说:“唉,别提了,真倒霉,腿断了,不过还好,幸亏没给砸傻了,那么大的吊灯啊,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死定了!我还没娶老婆呢!” 陈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只有陈思和安旬似乎觉得特别搞笑,其他人则是默默的看了一眼罗睺。 安旬说:“对了,谢哥你怎么样啊?” 谢一说:“没事儿,什么不对劲儿的感觉也没有,就是觉得饿。” 涂九弦赶紧把饭菜摆上,谢一饿得先扒了半碗米饭,这才感觉肚子里有点底儿。 安旬说:“对了谢哥,刚才我们从外面过来,看到那个郝小/姐的老公,还在外面徘徊呢。” 谢一“啊?”了一声,肉片差点从嘴里掉出来,商丘则是脸色不善,说:“他在外面干什么?” 陈思说:“谁知道呢,反正就在徘徊,一直没走,是不是想进来啊?” 安旬又说:“好奇怪啊,那个贺晨,好像对谢哥特别关心呢。” 他们两个一唱一和的,完全不知道每说一句,商丘的脸色就难看一分,贺晨那态度,对谢一关心过头了,而且他和谢一完全没有任何交集,一见面就这么关系,绝对非奸即盗。 商丘是个占有欲十足的人,心里能不吃醋么? 谢一尴尬的说:“没准是去看其他病人的,毕竟他也算是主人家。” 安旬傻呵呵的说:“不是吧,谢哥你不知道啊,医护楼里观察的就你一个人,哦哦对了,还有王经理,他不会是来看王经理的吧?” 商丘脸色瞬间又愣了五个温度。 谢一:“……”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谢一听他说起王经理,就说:“王经理?对了,他到底怎么回事儿?” 陈思说:“谁知道他怎么回事儿?就跟中邪了一样,现在也是,没有/意识,醒了就要咬人,大吼大叫,现在已经给捆起来了,太危险,据说郝家的医护已经没有办法了,准备转交到医院去了。” 谢一也不清楚王经理到底怎么了,突然发疯,就跟末/日大片里的丧尸似的,说中邪一点儿也不过。 宋汐从客房楼往医护楼走,他准备去看看谢一,到了医护楼门口的时候,就看到有人坐在医护楼外的喷泉池子边,宋汐一看,这不是郝家千金的丈夫么? 郝家只有一个女儿,没有任何儿子,所以贺晨是个倒插门的女婿,他是郝家公/司的职员,被郝家小/姐看上了,于是成了驸马爷,乘龙快婿,一个草根小子摇身一变成为了郝家的继承人。 也就一个月之前,郝小/姐还带着她的丈夫去度假,传说关系特别好,感情很深。 但是也有另外一种传闻,就是说郝家千金和驸马爷的关系看一点儿也不好,驸马爷花/心,郝小/姐多/情,两个人都很滥情,已经貌合神离。 宋汐也只是听了一些传闻,看到贺晨坐在喷泉池旁边,就笑了笑,说:“贺先生。” 贺晨抬头去看宋汐,长身站起来,说:“宋先生。” 宋汐笑眯眯的说:“贺先生似乎有些眼熟?” 贺晨说:“是吗?不过我倒是不记得和宋先生有什么合作。” 宋汐又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我赶时间,先失陪了。” 他说着,带着源烽往医护楼里走,两个人走进医护楼,宋汐还回头看了一眼,贺晨又坐回了喷泉池旁边。 源烽见他回头去看,不由得说:“你认识的人还真多,都是老熟人么?” 宋汐听着源烽的口气,竟然有些酸溜溜的感觉,不由笑着说:“谁说不是呢?毕竟人活得时间长了,总会认识那么几个人。” 他说着,伸手摸了摸源烽的脸颊,笑着说:“怎么?吃醋了?” 源烽冷笑了一声,宋汐说:“别担心,我说过了,宠物的话,我只有你一个人。” 源烽干脆不去看宋汐,他的态度却取/悦了宋汐,宋汐一笑,说:“走吧。” 谢一刚吃完了饭,宋汐就来看他了,幸亏病房很大,不然探病的人这么多,还真是站不下。 宋汐说:“身/体怎么样了?” 谢一说:“没事了,检/查结果也出来了,都没问题。” 谢一不喜欢这里的消毒水味道,想要赶紧离开医护楼,检/查结果也都出来了,没什么事儿,不过商丘觉得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让谢一再做一个检/查,没事就能离开了。 大家正在说话,商丘的手/机就响了,是公/司打来的,不知道什么事情。 商丘看了看谢一,站起来说:“我出去几个电/话,公/司打来的,你们帮忙看一下谢一。” 这里这么多人,谢一赶紧让商丘去接电/话。 商丘才走出去,把电/话接起来,就听到“咚!!!”一声,似乎是从楼上传来的,王经理就住在楼上,可能又发疯了,路过的小护/士都习以为常了,说:“是王经理吧?” “还能是谁?肯定是,又发疯了。” “再把楼砸塌了,真是的。” 商丘没当回事,只是下一刻,却听见病房里传出大喊的声音:“谢一!!!” 商丘电/话也不接了,赶紧一步冲回病房,“嘭!!!”一声推开门。 商丘出去之后,众人还在聊天,突听“嘭”一声,似乎是楼上有什么东西倒了,众人都吓了一跳。 谢一也是一个激灵,那种感觉,汗毛倒竖,吓得他瞳孔猛烈收缩,脑子里“嗡嗡”作响,眼前突然就黑了,但是谢一没有倒下去,眼前忽明忽暗的,只觉得在云里雾里。 不止如此,胸腔里总有一股气息不稳定,那种被抑制的躁动又冲了上来,在他胸腔中沸腾着,不断的滚动着,就要破土而出。 “嗬……” 谢一闷/哼了一声,安旬惊讶的说:“谢一,你怎么了?” 谢一说不出话来,伸手一把捂住自己的胸口,五指仿佛要扎进自己的肉里,不停的颤/抖着,身/体瑟瑟发/抖。 “谢一?” 宋汐见他情况不对,赶紧过去查看,谢一脸色苍白,脸颊却透露着不正常的殷/红,瞳孔收缩的厉害,似乎看不到他们,在激烈的挣扎着什么,身/体颤/抖的很厉害,牙关发出“得得得”的撞击声。 谢一嘴里喃喃的说:“我……我忍不住了……” 众人都不知道谢一怎么了,就在这一霎那,“呼!!!”的一声,谢一背后,两只金色的翅膀快速从谢一的脊背钻出,“嘭!!”一扇,旁边的宋汐一下就被扇飞出去,“嘭!!”一声被兜飞出去。 源烽猛地往前一扑,一把抱住宋汐,“咚!!”一声,两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推出去,摔在角落,源烽只觉的后背重击的麻木,内脏都要出/血了。 金色的翅膀从谢一的后背钻出,众人始料未及,谢一突然有些发疯一样,神志不清,眸子颜色也变成了金色,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喘气声。 “谢一!!!” 众人/大吼了一声,就见谢一身后的翅膀突然一动,紧跟着就是“啪嚓!!!”一声巨响,谢一直接冲碎了玻璃,从医护楼的三楼跳了出去。 商丘抢进来,就看到一抹金光冲了出去。 陈思大喊着:“不得了了!谢哥跳楼了!!!” 商丘冲到床边,地上全都是玻璃碴子,还有血迹,低头一看,就看到一抹剧烈的金光,悬在半空中,但是非常不稳定,谢一后背的翅膀不停的扇动着,谢一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脑袋,嘴里发出怒吼的声音。 “谢一!” 商丘大喊了一声,谢一朝上看了一眼,随即猛地瞳孔有些失焦,猛地向下坠楼。 商丘顾不得什么,立刻一窜跳上窗户,一下就冲了出去,一把抱住向下坠楼的谢一。 然而商丘是没有翅膀的,手腕一甩,“啪!”一声,一张黄符立刻甩出去,顿时一阵大风袭来,猛地包裹/住商丘和谢一,快速的下落。 贺晨就在外面,眼看一抹金色突然冲出玻璃,立刻就站了起来,快速跑过来。 商丘带着谢一落在地上,谢一蜷缩着,仍然没什么意识,瑟瑟发/抖,身后的翅膀不停的颤/抖着。 商丘震/惊的看着谢一,谢一背后长出了一双金色的翅膀,但是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谢一浑身滚/烫,看起来非常痛苦,不停的哆嗦着。 商丘连忙把他抱在怀里,眯了眯眼睛,快速撩/开谢一的袖口,伤口有些红肿,看起来是溃烂发炎了,很可能是因为中毒的缘故,谢一身/体里的抑制剂竟然不起作用了,效果在慢慢的消退,谢一感觉到了一种膨/胀的折磨。 气息在谢一的身/体里滚动着,让他备受折磨,难受的谢一嗓子里发出低吼的声音,嘶哑的说:“眼睛……眼睛……不要,好疼……” 商丘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谢一的表情很痛苦,商丘箍/住他的手臂,不让谢一去抠自己的眼睛,说:“谢一!谢一!” 谢一似乎认不出他,痛苦的痉/挛着,商丘连忙低下头,就要含/住谢一的嘴唇,帮他渡气过去,中和他身/体里乱窜的气息。 就在那两个人嘴唇即将触/碰的一霎那,谢一却突然抬起手来,架住商丘的脖颈,“啪!”一声。 谢一的速度非常快,快的让商丘一怔,谢一金色的眼睛里都是痛苦,说:“不行……我中毒了。” 商丘看着谢一挣扎的样子,他的理智似乎马上就要消失了,却仍然拒绝着商丘。 商丘一阵拧痛,紧紧搂着谢一,说:“谢一,看着我……不管如何,我都陪着你。” 谢一嘴唇颤/抖着,意识似乎有些游离,喃喃的说:“商丘……商丘……” 商丘见他如此痛苦,什么也管不了,立刻低下头,强/硬的含/住了谢一的嘴唇,谢一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脸色痛苦,却猛的搂紧商丘。 众人从楼上快速跑下来,看到的却是谢一和商丘在楼下热/吻,谢一背后金色的翅膀“唰——”的一下消失不见,只剩下一抹正在漫漫消散的金色光辉。 谢一嗓子里发出满足的呢喃声,慢慢闭上眼睛,似乎沉入了睡眠之中。 商丘见他安静下来,这才松了口气,赶紧把谢一打横抱起来。 众人全都冲过来,宋汐说:“他的手腕溃烂了。” 大家惊讶不已,说:“刚才还没事。” 宋汐眯了眯眼睛,说:“王经理身上的毒素能瓦解抑制剂,谢一现在随时都有危险。” 商丘没说话,先把谢一从地上抱起来,并没有带回医护楼,而是直接带进了客房楼,进了卧房,让谢一躺在床/上。 谢一身上都是玻璃划伤的碎渣,商丘小心翼翼的给谢一整理了伤口,郝家的人听说谢一又受伤了,都有些害怕,赶紧战战兢兢的跑过来道歉。 郝小/姐的父母,郝玲还有丈夫贺晨都在商丘的客房外面,不过商丘还没出来见他们,几个人战战兢兢的,贺晨踱来踱去,似乎也很紧张。 商丘给谢一整理好伤口,谢一睡得浑浑噩噩,似乎也不是很舒服,毕竟他身/体里的抑制剂就要瓦解了,这对谢一来说十分痛苦。 商丘处理好这些,也没有着急去见郝家的人,只是让罗睺帮自己带了一句话,跟郝家的人说,自己要盘/问任何和王经理有接/触的人。 郝家的人虽然觉得很不合适,毕竟这里是郝家,但是也不能拒绝,一来是因为商丘财大气粗,势力很足,二来是因为谢一在他们的地方受伤,绝对理亏,所以只能唯唯诺诺的答应。 谢一脑袋里浑浑噩噩的,沉浸在无尽的睡眠之中,他隐约看到了一片树林,一个男人长身站在树林里,他举着弓箭,正在搭弓,却是瞄准了头上的树枝。 “嗖——” “嗖——” “嗖嗖嗖——” 男人每一支长箭,都能射下来一片树叶,完全是百发百中。 男人眯着眼睛,搭弓瞄准,突然,男人的方向一转,“唰——”的一下,弓箭的尖端回转,一下向后调头,对准了谢一。 谢一吓了一跳,不过那男人没有立刻射箭,而是眯着眼睛瞄着他。 谢一笑了笑,说:“对不住,我只是路过,无心打扰,我叫太一。” 那男人似乎有些戒备,冷着脸,没有说话,不过慢慢放下了弓箭。 谢一说:“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人只是冷冷的说:“你无需知道。” 谢一笑了笑,对于男人的冷漠和失礼,丝毫不放在心上,只是坐在马上,观察了一下那黑衣男子,似乎在通/过他的举止,猜测他的身份。 谢一随即拱手说:“原来是射师?” 那男人回头看了一眼谢一,眯了眯眼睛,随即翻身上马,似乎要走,没有再回头,只是淡淡的说:“我叫商丘。” 商丘…… 商丘…… 商丘听见有人在叫自己,谢一迷迷糊糊的呢喃着,连忙说:“谢一?谢一怎么了?” 谢一迷茫的睁开眼睛,感觉那种膨/胀的感觉还在不断的肆虐着,难受极了,商丘的容貌和刚才梦中射箭男子慢慢融合在一起,谢一一时间有些怔愣的看着他。 商丘见他发呆,轻轻拍了拍谢一的脸颊,说:“谢一?” 谢一这才完全醒过来,说:“嘶……我……我怎么了,背好疼。” 商丘小心的扶着他侧躺下来,他后背有伤口,是翅膀钻出来的血痕,不过已经快要愈合了,商丘说:“能不疼么?你知道多危险?” 商丘把刚才谢一直接从三楼跳下来的事情说了一遍,谢一听的都懵了,说:“我?我没摔死么?” 商丘笑了笑,说:“还难受么?” 谢一说:“胸口发胀。” 是抑制剂瓦解的感觉…… 商丘安慰他说:“不要担心,放轻/松一些。” 谢一点了点头,说实在的,已经没有刚才那么难忍了,似乎已经有些麻木的习惯了。 商丘说:“我一会儿要去盘/问和王经理接/触过的人,我让宋汐过来,陪着你好么?” 谢一一听就笑了,说:“你不是不喜欢宋汐么?” 商丘似乎有些无奈,说:“我不喜欢你跟他走的太近。” 谢一说:“吃醋了?” 哪知道商丘这么坦然,说:“对。” 谢一:“……”这么坦然,反而让谢一不好意思了! 谢一说:“别让宋汐过来了,我跟你一起去吧。” 商丘不赞同的皱了皱眉,谢一说:“你放下我,你也不放心吧。” 商丘无奈的看着谢一,谢一似乎说的很准。 商丘想了想,说:“有不舒服的话,立刻告诉我。” 谢一点了点头,说:“没问题,现在还行。” 王经理在医护楼,商丘他们并不去见王经理,而是去盘/问和王经理有接/触的人。 第一个当然是郝小/姐,郝玲在她的别墅,谢一他们过去的时候,还看到了贺晨,不过两个人没在一个房间。 贺晨看到谢一,就说:“谢先生,你好点了么?” 谢一点了点头,客气的说:“多谢关心。” 贺晨也不便多说什么,商丘带着谢一去见郝小/姐。 郝玲因为这几天又撞鬼,又是突发事/件的,也没休息好,脸色十分不好看,很憔悴的样子,而且还有点精神恍惚。 商丘说:“郝小/姐,王经理有没有吸毒的记录?” 郝玲立刻说:“这……这真的不可能,王经理他来我公/司之前,是个医生,绝对不可能是吸毒发疯的,你看啊,他自己是医生,肯定知道这些危害的,不会玩那么大的。” 商丘冷着脸说:“不会玩那么大?意思是说玩点小的?” 郝玲顿时脸色苍白,似乎觉得说漏了嘴,期期艾艾的说:“只是……只是稍微来点……小小不严的,商总您也知道,这个圈子压力多大呀,缓解一下压力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商丘脸色更难堪了,说:“王经理最近有没有反常?” 郝玲立刻说:“没有没有。” 商丘又说:“他有没有不和的人?” 这下把郝玲难住了,王经理是个空降,郝玲父母安排在公/司的人,很得郝家的信任,他以前是个医生,突然来/经商,这就很奇怪了,还是空降,很多人都不服气,而且王经理还趾高气昂的,冲/突肯定不少。 郝玲说:“最近……最近也没什么,就是我这边有个佣人,和王经理冲/突不小。” 佣人? 谢一有些迷茫,一个佣人和王经理冲/突不小? 其实那个佣人他们见过,就是那天闹鬼之后,在别墅楼下拦着他们,说小/姐休息的那个小姑娘。 小姑娘看起来很老实,一直在郝家干活,今年才十八岁,因为家里穷,所以过来做活的,也没有名字,来了之后给她起的,叫做郝慧。 郝慧工作很勤快,特别吃苦耐老,不过说起和王经理的冲/突,很多人都知道。 因为王经理这个人好色,经常借着和郝小/姐汇报工作的机会,就调/戏郝慧,郝慧不堪其扰,和王经理翻过脸,所以大家就都知道了。 王经理这几天因为生日会的事情经常来找郝小/姐,所以自然经常见到郝慧,又死性不改的调/戏郝慧,事情闹到了郝小/姐父母面前,郝小/姐的父母其实也是向着王经理的,没什么诚意的调节了两下,也就算了。 谢一和商丘从郝小/姐房里出来,准备去找那个郝慧说说,正好就碰到了她,她正在走廊用吸尘器吸地。 众人就到了佣人休息的杂物间说话,郝慧一听他们提起王经理,气的眼珠子都红了,说:“那个王经理,不是东西,小/姐他们也不知被王经理灌了什么迷/魂汤,那么向着他,明摆着是他的不对,却让我不要乱说。” 郝慧说起这个,委屈的要死,至于王经理为什么突然发疯,就不知道了。 谢一他们盘/问了一圈下来,只知道王经理吸毒,私生活很乱之类的,但是没有其他的结果。 宋汐已经去给王经理做检/查了,抽/了血样,送出去检/查,等结果出来第一时间告诉他们。 但是目前用眼睛看也知道,王经理绝对不是简单的吸毒,他的毒素竟然能瓦解抑制剂,看起来像是那个神秘组/织干的。 谢一忙了一圈,有些累了,就躺在卧室里休息,商丘在客房的客厅和宋汐说话。 商丘说:“另外,那个贺晨,你也去查查。” 宋汐笑了笑,说:“可以。” 商丘见他笑,就说:“笑什么?” 宋汐说:“我在笑,有一天我们会坐在这里心平气和的说话,而且我还要给你帮忙,这真是……造化弄人?” 商丘眯了眯眼睛,突然说:“你知道关于谢一的事情,很多事情。” 宋汐耸了耸肩膀,说:“就目前为止,应该比你多?” 商丘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不过还是说:“谢一身/体里的灵力很强,一般人的就算没有抑制剂,也不可能这么难受,这绝对不简单是兴/奋剂造成的,对么?” 之前谢一被打了一个金色的针剂,李杰说那是激发人潜力的兴/奋剂,后来因为谢一承受不了,他们把十七号的抑制剂打进了谢一身/体里,成功的遏制了谢一膨/胀的潜力。 但是就现在看来,商丘觉得,就算打了激发潜力的兴/奋剂,谢一身/体里兴/奋的潜力也太多了,有些说不通。 宋汐笑了笑,说:“对,因为谢一……本就不普通,不一般。” 商丘眯眼说:“谢一是修者?” 宋汐说:“修者?你在侮辱谢一么?” 商丘盯着宋汐,宋汐说:“看着你这种表情,我真开心。” 商丘猛的握了一下拳,旁边的源烽顿时戒备起来,猛地坐直脊背,眯着眼睛盯着商丘。 宋汐一见,连忙说:“别紧张,现在商丘有求于我,就算再不爽,也不会动手的,对么?” 商丘你淡淡的说:“对。” 宋汐说:“我就喜欢你这种低头的态度……嗯,很酸爽。” 商丘没说话,这个时候房门“咔嚓”一声打开了,谢一从里面揉/着眼睛出来,看到宋汐商丘坐在外面,惊讶的说:“啊?你们在聊天,真难得,看起来聊的还挺高兴的?” 源烽:“……” 宋汐笑着说:“是啊,商丘很幽默。” 商丘没说话,只是站起来,走过去,说:“喝水么?我帮你倒水。” 谢一说:“没事没事,我活动活动,躺得腰疼,你们在说什么,继续聊。” 商丘说:“没什么,宋汐说他累了,要回去休息了。” 宋汐笑了笑,站起来说:“行吧,那我回去休息了,谢一你别累着。” 谢一点点头,送宋汐出了门,源烽也跟着宋汐离开了。 谢一说:“王经理的事情没什么收获,这下可怎么办?” 商丘让他坐下来,说:“别担心,你现在主要就是休养,其他的事情什么也别想,知道么?” 谢一狐疑的说:“我怎么觉得自己跟坐月子似的?” 商丘笑了一声,说:“儿子都两个,你才坐月子?” 谢一:“……”商丘真的突然幽默了呢!黑色幽默! 晚上商丘也没出门,专门陪着谢一,沐浴之后就准备睡觉了,两个人躺在床/上,谢一却是因为睡多了,有些睡不着。 商丘一个翻身,将谢一咚住,说:“不睡觉?那做点其他的事情?” 谢一顿时脸颊有些通红,说:“不行不行,我身上有毒,不能做。” 商丘说:“没关系。” 谢一说:“什么没关系,还是别做了,等……等以后再说。” 商丘探头亲了一下谢一的额头,说:“那快睡吧。” 谢一闭上眼睛,不过又睁开一只眼睛,戳了戳商丘,说:“你要是那个什么,我帮你倒是可以。” 商丘挑眉说:“怎么帮我?” 谢一咳嗽了一声,脸颊红的要滴血,说:“帮你就帮你,哪那么多废话!” 谢一只是想发扬一下美德,帮助商丘一把,哪知道商丘这么厉害,一直到了半夜三更了,累的谢一都要抽筋儿了。 谢一瞪眼说:“你有完没完!” 商丘笑眯眯的说:“嗯?就当你在夸奖我。” 商丘完/事儿之后去冲澡,谢一躺在床/上可怜自己,胳膊都要抽筋儿了,累的要死,出了一头汗,简直比搬砖还要累。 商丘只是冲个澡,很快就出来了,笑着说:“精神头这么大?还不快睡?” 谢一翻了个白眼,把被子拉到头顶,准备睡觉,商丘走过来,躺在谢一身边,伸手搂住谢一,说:“快睡。” 谢一窝在他怀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总觉得无比的安心,迷迷糊糊也就要睡着了。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啊啊啊啊!!!”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吓得谢一脑子里“咚咚!”一声,眼前一黑,胸腔里那种膨/胀的感觉又出现了,难受的厉害,赶紧深呼吸了两口,艰难的说:“什么声音?” 是郝小/姐的喊声,十分凄厉,从窗外传来,伴随着“救命!!救命——救我!!别杀我!!!”的大喊声。 商丘立刻翻身起来,谢一也艰难的爬起来,商丘说:“你别起来。” 谢一说:“我还是跟着你吧。” 商丘见他执意,就扶着谢一起身,赶紧给他披上一件衣服。 郝小/姐的喊声很大,外面已经聚/集了一片人,参加宴会的人还没有走完,此时听到了声音,全都跑出去看究竟。 就连腿骨折的安旬也从客房楼出来了,满脸惊讶的说:“怎么了这是?” 谢一摇摇头,不知道怎么回事。 就看到郝小/姐从远处跑过来,她衣/衫/不/整,穿着睡衣,因为急速的奔跑,所以她的衣服看起来乱七八糟的,头发也乱腾腾的,大吼着:“救我!!救我!!!” 她说着,还手舞足蹈的,大家乍一看还以为郝小/姐也疯了。 郝小/姐冲过来,因为有了王经理的前车之鉴,所以大家连忙散开一些,以免郝小/姐咬人,不过郝小/姐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失去意识,而是大喊着:“有人要杀我!!有人要杀我!!” 众人连忙说:“谁要杀你,看清楚了没有?” “是啊?看清楚人没有?” 郝小/姐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着,扫视着,突然“啊!”的大叫了一声,一惊一乍的,吓得谢一心里“腾腾”乱跳,也跟着一惊一乍的,总觉得郝小/姐每喊一次,他胸腔中的气息就膨/胀一下。 郝小/姐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惊恐的瞪着前方,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见一个人缓缓的走过来,他也穿着睡衣,因为晚上天气有点凉,披了一件外衣,慢慢走过来。 谢一顿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桃花香味,不用看都知道,是贺晨来了。 郝小/姐惊恐的看着贺晨,大吼着说:“他!是他!!他要杀我!!” 众人一片喧哗,“什么?是郝小/姐的老公?” “这太离谱了吧?” “郝小/姐是不是也疯了?” 郝小/姐听着周围的声音,连忙大吼说:“我没疯!!我没疯!!他要杀我!!他要杀我!!” 贺晨慢慢走过来,脸上还都是关心,说:“玲玲,你怎么了?” 郝小/姐吓得尖/叫,说:“不!!不要靠过来!你要杀我!!你要杀我!” 郝小/姐尖/叫着,从地上爬起来,贺晨说:“玲玲,你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么?” 郝小/姐控/诉着说:“你!!你不要假好人!你要杀我,你半夜跑进我的房间!” 众人都有些狐疑,贺晨就是郝玲的老公,进郝玲的房间也是理所当然的吧?这有什么奇怪的? 郝玲大喊着:“你往我的房间里泼血!!泼血!!就在我上厕所的时候!你恐/吓我!!恐/吓我!你要杀我!!” 众人更是一脸迷茫,泼血? 原来郝小/姐刚刚睡到一半,突然有些想去洗手间,就起身去洗手间,她的房间自己就有洗手间,不需要出门,去洗手间也就是半分钟的时间。 等郝小/姐出了洗手间,回到床/上的时候,猛地摸/到了一手凉丝丝黏糊糊滑溜溜的东西,抬手一看,赫然是鲜血! 她的床/上都是鲜血,湿/乎/乎的一片。 郝小/姐说着,举起自己的手来,众人“嗬!!!”的抽/了一口气,刚才天色黑,所以大家没看清楚,也是郝小/姐太癫狂,大家没注意她的手,现在她把手抬起来,手心里赫然都是血,已经差不多凝固了。 众人吓的向后退去,郝小/姐惊恐的说:“是他!!!一定是他!是他恐/吓我!要杀我!!” 贺晨被指证着,不过并没有惊慌,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说:“玲玲,我是你丈夫啊,为什么要杀你,你这么控/诉我,我还会很心寒的。” 郝玲立刻说:“你就是要杀我!!不要假好人了!” 贺晨笑眯眯的说:“我要杀你?总要有个理由,我是你丈夫啊,你告诉我一个我杀你的理由?” “你……你……” 郝小/姐这回却语塞了,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憋得满脸通红,说:“你就是要杀我!!” 贺晨笑了笑,说:“好了,玲玲,我知道你最近不开心,不要再无/理/取/闹了,我们快回房去吧。” 众人一听,原来是夫/妻打架?闹得这么沸沸扬扬的,都有些不屑,大半夜的把人都吵起来,实在烦人,嘴里骂咧咧的就全都走了。 谢一奇怪的看了两眼郝小/姐,郝小/姐还很疯狂,她的佣人郝慧已经跑了过来,赶紧扶着小/姐往回去,郝玲一直抓着郝慧,大喊着:“他要杀我!!他要杀我!” 郝慧连忙说:“是是是,小/姐,我们回去吧,我今天晚上陪着你,好么?” 郝玲戒备的看着贺晨,躲闪在郝慧身后,赶紧跟着郝慧走了。 一场闹剧很快就收场了,谢一被他喊得头大,脑袋都疼了,商丘说:“没事吧?” 谢一摇摇头,说:“还好,就是她一嚷,我就心慌。” 商丘说:“外界的刺/激对你来说有点敏/感,放松点。” 谢一点点头,赶紧跟着商丘回了房间,一晚上过的很平静,后半夜都很安静,没什么声音,一切静悄悄的。 谢一后半夜睡得很好,那种心慌的感觉也平复了,第二天起来之后感觉精神不错。 大家起了床,到一起吃早饭,问了问谢一的病情,谢一没什么事儿,比昨天稳定多了,安旬也没什么事儿,骨折不能一下好,不过已经不疼了。 商丘吃着早饭,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六勺糖放进自己的咖啡里,然后搅拌了一下。 众人都一脸“震/惊”的看着商丘,谢一则是相当淡定了。 商丘放了糖之后,又加了一些炼乳进去。 那杯咖啡瞬间变得“浓/稠”了不少,众人看得更是眼皮狂跳,商丘则是优雅的用小勺子搅拌了一下,说:“查的事情有消息了么?” 宋汐知道他在对自己说话,挑了挑眉,说:“哪有那么快?” 商丘说:“先查贺晨。” 谢一惊讶的说:“啊?贺先生?” 商丘点了点头,说:“贺晨有点问题。” 宋汐说:“我知道了,已经在查了。” 谢一迷茫的看着商丘和宋汐,这两个人平时都不怎么说话的,结果今天突然说了这么多话,而且还是谢一听不懂的内容。 谢一眼睛转来转去的,咬着手里的面包,商丘说:“好好吃饭,我帮你抹点果酱?” 谢一赶紧拒绝说:“不不不,不用了,你抹的太齁人了!” 众人吃着饭,没有再多说什么,谢一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明明刚起床,结果吃着吃着就要睡着了,头一点一点的,马上就要磕到桌子。 商丘见谢一的脸色满是疲倦,自己脸色也不太好,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阵杂乱,客房楼下传来了吵闹的声音。 谢一就要睡着了,突然被吵醒,一个激灵,似乎受了点刺/激,哆嗦了几下,商丘赶紧搂住他,说:“没事,没事。” 谢一的呼吸这才平复下来,深深的吸了两口气,说:“怎么了?” 罗睺站起来走到窗边往下看,说:“下面有点乱,不知道出什么事儿了。” 众人已经吃了饭,准备下去看看,因为昨天晚上的闹剧,今天出了事儿,几乎没什么人出来,倒是郝家的佣人急的团团转,还有郝小/姐的父母从主楼出来,往郝小/姐的别墅赶过去。 众人走到别墅门口,就听见郝小/姐的大喊声,吵闹着说:“救命!!救命!!杀/人了!!杀/人了!!” 郝小/姐的喊声还是那套,和昨天没什么差异,不过这回喊声里还有那个佣人郝慧的声音。 郝慧显然也受惊了,不过并没有喊着杀/人了,只是情绪激动异常,指着别墅的方向,不断的颤/抖着。 大家都很奇怪,就壮着胆子走进别墅里看看,别墅一层没什么异样,众人上了二楼,有个房间的门是开着的,看起来是佣人的房间,因为很偏僻,在角落的地方,就在杂物室隔壁。 房门大敞着,赫然就能看到,房间的墙壁上全都是血迹,涂抹的乱七八糟,血粼粼的还在往下淌,没有完全干涸,那些血迹组成了郝小/姐的名字,一个巨大的“郝玲”字样。 字样淌着血,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颜色泼辣,简直让人惊心动魄。 谢一走到门口,看到那些血迹,顿时感觉眼睛生疼,一股股心惊胆战的感觉席卷而来,眼前不停的黑了亮,明了暗。 商丘一把扶住颤/抖的谢一,说:“谢一,没事的,深呼吸。” 谢一连忙深呼吸了好几口,只觉得双手颤/抖的厉害,但是慢慢有些平息下来,并没有失去意识。 郝小/姐的父母惊讶不已,说:“郝慧!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郝慧眼睛红通通的,吓得语无伦次,说:“昨天……昨天……昨天小/姐说害怕,所以就……就要和我住一个房间,我就答应了,我们回去之后就歇下了,时间也不早了,期间谁也没有进来,房门我还是锁死的……但是……但是早上起来,我闻到一股血/腥味,很难闻,我就醒了,太可怕,我就大叫了一声,小/姐也醒了,后来……后来就是这样了……啊!” 她说着,突然又大叫了一声,吓得谢一一个激灵,深深的喘了两口气。 郝慧似乎又发现了什么,指着墙面靠下的位置说:“这!这有个小脚印!” 众人听到她的喊声,全都探头去看,果然靠下的位置,有个小脚印,当然也是血脚印,看样子是个小婴儿的脚印,很小很小的那种,踹在墙上,斑斑驳驳的流下血迹。 “嗬!!” “不……不可能……” 郝小/姐的父母看到这脚印,顿时大惊失色,吓得连连后退,郝小/姐的母亲直接一个捯气儿,说:“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绝对不可能!” 郝小/姐的父亲连忙制止她的话,说:“不会的不会的,先别说了,我们回去再说!” 郝小/姐的父母似乎在打什么哑谜,郝小/姐的母亲情绪有些激动,粗喘着气,喘了几口之后,还是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咕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夫人!” “快扶住夫人!” “叫医生!” “医生呢?!” 瞬间别墅里也是鸡飞狗跳的,好几个医生和护/士冲了进来,把郝小/姐的母亲往外抬。 郝小/姐的母亲没有/意识,嘴里喃喃的说:“鬼……鬼啊,闹鬼……不要杀我……” 她这么胡言乱语的说着,郝小/姐的父亲催促着,就让人把她抬了出去。 郝小/姐也吓得要死,这看起来就跟闹鬼一样,她睡得好好的,还和佣人一起,晚上谁也没有感觉到有人进了房间,不止如此,而且第二天早上房门还是从里面锁死的。 这不是闹鬼是什么? 而现在还出现了一个小孩子的血脚印,难道是小孩子闹鬼么? 郝家顿时又变得乱七八糟,宾客们也是害怕,吓得全都退了出去,不敢再看这个热闹,还有好多人嚷着要离开这里。 “郝家怎么回事?!” “我们是来参加生日宴会的,不是来看闹鬼的!” “不行,我要离开海岛!今天就离开!” 宾客们开始闹/事儿,人心惶惶的已经坐不住了,全都吵着要离开。 郝小/姐的父亲连忙支持大局,说:“各位!各位不要惊慌!一定是有人恶作剧,对对,恶作剧!” 大家吵嚷着,把郝小/姐父亲的声音都给盖过去了,郝小/姐的父亲没有办法,说:“我会安排快递送各位出海岛的,请各位不要着急,稍安勿躁,我们这就安排,这就安排。” 人群听郝小/姐的父亲这么说,才稍微安静了一点,都争先恐后的想要离开,自己有船只的已经匆匆回客房楼准备去打包走人了。 外面乱糟糟的,商丘眯了眯眼睛,看着那血脚印,然后也带着谢一退了出来。 陈思说:“这郝家也太邪乎了,到底什么意思?真的闹鬼啊?” 涂九弦说:“闹鬼,也是恐/吓,看起来像是抱负。” 商丘眯了眯眼睛,说:“郝家的人看到血脚印都很害怕,咱们要查查郝家有没有什么夭折的孩子。” 罗睺主动说:“这个我去查。” 安旬迷茫的说:“啊?你去查?你怎么查?” 陈思也符合说:“对啊对啊,罗睺你有人脉么?” 谢一:“……”罗睺可是阿修罗王啊,他的确没有“人”脉,但是其他方面,应该不成问题,毕竟罗睺手下统帅着一支阿修罗大军。 商丘也点点头,罗睺拜托大家照顾安旬,自己暂时离开一会儿。 谢一转头看了看,说:“诶?你们谁看见宋汐了?他刚才不是跟咱们在一起,怎么人突然不见了?” 更奇怪的是,宋汐不见了,不过源烽还在这里,平日里宋汐走哪里都会带着源烽的,今天却不同。 郝家的花园里,宋汐一身灰色的休闲服,插着兜慢慢往前走,就看到有人蹲在花丛边上,正在侍弄花草。 那个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身上散发出淡淡的桃花香气,手指轻轻的抚/摸/着鲜花的叶子,叶子轻微摆/动着,似乎有灵性,在和男人打招呼一样。 宋汐站在那人背后,就没有再走。 穿着白西装的男人就是贺晨,贺晨慢慢站起来,笑着说:“宋先生怎么有闲工夫,来这边赏花?” 宋汐仍然站在他后背,笑了笑,说:“我是来提醒你的。” 贺晨转过头来,看着他,说:“提醒我?” 宋汐淡淡的说:“商丘已经怀疑你了,他让我去查你,我劝你别那么高调。” 贺晨打量了一下宋汐,说:“查我?” 他说着,站起来,掸了掸自己身上的土,悠闲的说:“真希望他能查到些什么。” 贺晨说完,看了一眼宋汐,随即抬步走开了。 宋汐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等贺晨走远,自己也转身往回走,他没走两步,就听到“沙沙”的脚步声,源烽从旁边走出来,站在宋汐的背后。 宋汐笑着说:“要偷袭我么?” 源烽冷冷的看着他,说:“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宋汐说:“一个好宠物,是不会问主人的去处的,应该在主人暂时离开的时候,翘首以望,表现的更乖/巧一点……” 郝家出了这么多事情,郝小/姐显然又被人恐/吓了,但竟然不知道对方是谁,听起来匪夷所思的。 谢一回了房间,倒在床/上,说:“我觉得郝小/姐的父母也有所保留的样子,看起来怪怪的,看到一个血脚印,竟然给吓晕了,他们又没有中毒,我还没晕呢,肯定干了什么亏心事儿。” 商丘说:“不要瞎操心,好好养身/体,现在感觉怎么样?” 谢一在床/上滚了两圈,说:“没事儿,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谢一说着话,感觉眼皮很重,几乎要贴在一起了,没一会儿就趴在床/上睡着了。 商丘见他一直趴着,还想问他要不要休息睡一会儿,结果走过来一看,谢一已经睡着了,悄无声息的。 吓得商丘赶紧伸手去探了探谢一的鼻息,并没有任何问题,睡得还挺香。 但是总是嗜睡,其实这也不是一个很好的表现,因为谢一很疲惫,总是需要用睡眠拿来自我修补。 商丘将他抱起来,放平在床/上,盖好被子,谢一睡着时候脸色就稍微好一些,醒过来一会儿脸色就不太好看了,这回睡得脸颊红扑扑的,还抱住了商丘的手,嘴里喃喃的说:“商丘……” 商丘听他睡着都在喊自己的名字,嘴角牵了牵,低下头去,在谢一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这个时候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是罗睺。 商丘都没往后看,只是低声说:“嘘——谢一才睡下,我们去外面说。” 商丘把谢一安置好,就轻轻起身,带着罗睺到了外面客厅。 罗睺手里拿着一沓子资料,“啪”一声放在桌上,说:“这是郝家夭折的孩子资料,我去查了,果然有这么一个人,你猜是谁。” 他说着,商丘已经将桌上的资料拿了起来,展开来看。 是一个还没出生的小孩。 这孩子是郝小/姐,也就是郝玲的孩子。 郝小/姐是郝家的独/生/女,郝家有个上/门女婿就是贺晨了,这两个人其实早些年有个孩子,不过孩子没有出生,就被打掉了。 商丘皱了皱眉,说:“怨灵?” 小/鬼的怨气虽然十足,但是这种怨气横冲直撞,根本不可能掩饰自己,郝小/姐被威胁的几次,显然是有计划的,而且还努力掩饰了自己,商丘觉得,应该并不是出自一个小/鬼之手。 罗睺又将一个资料拿出来,摆在桌上,说:“你再看看这个,关于贺晨的,我刚才查夭折的孩子,无意间查到的。” 商丘将那份资料拿起来,也展开来看,上面是一张照片,是一个男人躺在太平间里的照片。 那个男人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明显是个死人,而且死的透透的…… ——贺晨! 商丘眯起眼睛,盯着那张照片,罗睺说:“我查到贺晨在一个月之前就已经死了,不过尸体至今没有人认领,停尸体的停尸房距离这里非常远,是个很偏僻的乡下医院,尸体上也没有任何的证/件,不过那个地方……正好距离郝玲和贺晨上个月出去度假的山庄不远。” 贺晨已经死了,而且是在郝玲和贺晨度假的途中死了,怪不得贺晨出现在生日宴会上的时候,郝玲会如此惊讶,甚至害怕,很大程度说明,其实郝玲知道贺晨已经死了。 那么现在的贺晨是谁?冒充的人,还是已经变成了鬼? 不管是冒充的人,还是变成了鬼,贺晨看起来都不怎么简单,因为他身上完全没有阴邪的气息,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墙上的血脚印很可能是郝玲和贺晨打掉的孩子,而贺晨还是一个已经死掉的人,那王经理呢? 王经理为什么突然疯掉?不应该只是巧合,和这件事情难道没有什么关联么? 商丘想了想,说:“我要出去一趟,你帮我照顾一下谢一。” 罗睺点了点头,商丘立刻站起来就走出去了,迈开大步,准备快去快回。 商丘客房楼出来,往郝玲住的别墅过去,还没走到别墅,正好看到郝小/姐的佣人郝慧,正端着盘子从远处走过来,看起来是端了一些小吃。 郝慧看到商丘,连忙打招呼,她脸色还非常苍白,端着盘子都战战兢兢的。 商丘说:“我正好找你打听一些事情。” 郝慧说:“什么事情?只要我知道的都可以。” 商丘说:“你一直照顾你们小/姐?” 郝慧说:“对啊,好多年了。” 商丘问:“那你们小/姐有没有生过孩子?” 他这么一问,郝慧脸色就顿住了,左右看了看,随即才小声说:“小/姐不让说的。” 她说着,又低声说:“我……我可以偷偷告诉你,但是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郝玲和贺晨的确有个孩子,几年/前的事情,因为贺晨是上/门女婿,所以其实贺晨很想要个孩子,有了孩子,婚姻质量会比较稳定,毕竟贺晨是个倒插门,而且说实在的,郝玲很花/心,他的地位岌岌可危。 后来郝玲还真的怀/孕了,刚开始怀/孕的时候,郝玲根本不知道,而且玩的很疯,都三个月了,这才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去医院做了检/查,检/查结果是怀/孕了,马上就要三个月。 贺晨当然高兴,只要有了孩子,他在郝家的地位就稳固了,不怕郝玲再去外面玩。 郝慧说:“但是小/姐不想要孩子……” 郝玲的态度却是打掉孩子,因为生孩子很费事啊,怀胎十月不说,生孩子之后会难看,影响皮肤,影响身材,还要坐月子,不能出去玩。 郝玲向来是个不甘寂寞的人,自然主张打掉孩子,说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 郝慧说:“当时小/姐和先生吵得很厉害,竟然大吵一架,整个别墅都能听见,还有其他人也听见过,先生执意不让小/姐把孩子打掉,不过后来……” 郝玲瞒着贺晨,还是把孩子打掉了,郝慧说:“小/姐找了王经理,王经理之前是做医生的,虽然现在在公/司上班,不过还有一些医生的朋友,就帮助小/姐找了个诊所,然后打掉了孩子。” 王经理? 商丘眯了眯眼睛,果然在这件事情中/出现了王经理,王经理是那个帮忙打掉孩子的人。 郝慧说:“先生知道这件事情,特别生气,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说小/姐不好之类的,和王经理有不干净的关系之类的,总之说了很多,两个人关系一度非常僵硬,这有个几年了,关系一直没有得到缓和,不过上个月,小/姐似乎想要和先生和好,主动约先生出去度假呢。” 郝玲主动约贺晨出去度假,商丘觉得,郝玲的意思可不是和好这么简单,也不是想要缓和关系,很有可能是动了狠念头,想要把自己丈夫弄死在外面。 贺晨或许已经死了,或许侥幸没死,但是都已经知道郝玲的念头,所以假意回来,墙壁上的恐/吓血字,王经理,还有小孩的血脚印,似乎都已经串连上了。 郝慧说:“啊呀!小/姐估计等急了,我得赶紧走了,商先生您千万别说是我告诉您的,一定要保密啊,小/姐不想让人知道她打掉过孩子。” 郝慧说完,赶紧调头就跑了,端着盘子往别墅里跑进去。 商丘眯了眯眼睛,也调头往客房楼里走,他穿过花园,朝着客房楼走过去,突听背后有“沙沙”的声音,商丘脚步一顿,随即手腕一抖,“嗖!!!”的一声,手/机上挂着的桃木钥匙链顿时就甩了下来,猛地卷向身后。 有人站在商丘身后,桃木钥匙链突然甩过来,在半空中猛地变大,瞬间变成了正常的桃木剑大小。 那人似乎被吓了一跳,猛地向侧面躲闪,桃木剑发出“唰!”的一声,堪堪蹭着那人的脸颊掠过去,虽然没有碰到,不过风势刮得他脸颊火/辣辣的疼,抬手轻轻的蹭了一下,嘴里“嘶”了一声。 商丘的桃木剑出手,“哆!”一声哆在地上,商丘这才转过身来,看起来动作不急不缓。 那站在商丘身后,抬手蹭着自己脸颊的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正是贺晨。 贺晨的脸颊上有一个血道子,不是被桃木剑刮伤的,毕竟桃木剑没有锋利的剑刃,而是被风势刮伤的,有点挂彩。 贺晨垂眼看了一眼地上的桃木剑,笑了笑,说:“身手……还是一贯如此的好?” 商丘眯了眯眼睛,说:“你是谁?” 贺晨笑了一声,不是很在意,说:“问这个问题,没什么意义,不是么?就算我说了,你也记不起来。” 商丘听到他的话,又眯了一下眼睛,眼睛里充斥着阴霾。 贺晨则是稍微弯腰,将商丘的桃木剑从地上拔/出来,发出“嚓!”的一声,放在手心里掂了掂,说:“你这把桃木剑,是几千年的灵株,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桃木虽然不是夸父当年追日手握的桃木棒,但也是夸父力竭之时,抛下桃木棒所种下的那片桃林的桃木,很有灵性……” 他说着,又笑了笑:“我能拿起你的桃木剑,说明并不是什么妖怪鬼魅,对么?” 商丘皱了皱眉,因为贺晨说对了,他的桃木剑很有灵性,是当年商丘的师父梁弃交给他的,梁弃说,商丘很适合用桃木剑,而用桃木剑的人,必须正气足,否则无法驾驭桃木剑,反而会被桃木剑灼伤。 此时贺晨拿着桃木剑,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反应,也没有被灼伤。 贺晨把桃木剑慢慢递过来,说:“所以,我并不是什么坏人,起码不是敌人……” 商丘抬起手来,一把将桃木剑握住,然后猛的一转,“嗖!!!!”一声,桃木剑整体旋转了起来,贺晨立刻松手,差点就被桃木剑给割伤了。 贺晨松开手,退开一步,说:“也别试探我,我的灵力的确不如你高,这天底下,比你灵力高的人,恐怕没几个。” 商丘淡淡的说:“你的目的是什么?” 贺晨笑了笑,说:“问到点儿上了……” 他说着,笑容慢慢凝固在脸上,声音清冷,带着一丝沙哑,说:“谢一马上要不行了,你是唯一可以救他的人。” 77.东皇之羽4 商丘皱了皱眉, 眯着眼睛, 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说:“你说什么?” 贺晨直视着商丘的眼睛,重复说:“谢一已经要不行了, 你是唯一能救他的人……” 贺晨说到这里, 突听“啊啊啊啊啊!!!”的尖/叫/声, 是从郝小/姐的别墅里传来的,这里距离郝小/姐的别墅不太远,所以听的异常清楚, 喊叫的人应该是郝小/姐的佣人郝慧。 因为尖/叫/声, 很快有人过来看情况, 花园里走进一些人来, 贺晨似乎不方便再说,商丘赶紧抬步往郝小/姐的别墅走过去。 他们还没走到别墅门口, 就见郝慧从里面冲出来,吓得大喊着:“小/姐!!小/姐……呜呜呜呜……小/姐……” 郝小/姐的父母也赶了过来, 说:“玲玲怎么了?!” 郝慧吓得脸色苍白, 牙齿得得得的作响, 整个人像是丢/了魂儿一样。 这个时候有人也跑了过来,竟然是谢一他们, 商丘听脚步声就能听出来,连忙回头, 果然是谢一。 商丘赶紧迎上去, 说:“你怎么跑过来了?” 谢一说:“我听见有人/大叫, 而且你不在房间里,罗睺也说不清楚你去干什么了,我担心你啊!” 商丘见他担心自己,不由笑了笑,说:“我没事。” 不过郝小/姐似乎是出事儿了,而且看郝慧的样子,出的事儿还不小。 郝慧吓得说不出来,众人跟着上了楼,就看到二楼的走廊上全都是血,斑斑驳驳的。 郝小/姐的父母着急了,赶紧四处去找/人,但是竟然都没有找到,只有地上的血迹。 郝慧吓得瑟瑟发/抖,众人询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儿。 郝慧颤/抖地说:“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姐说自己饿了,让我端些小食去,我就去了!我去的时候小/姐还在呢!” 郝慧离开也就一会儿,都不到半个小时,最多十五分钟,在别墅门口遇到了商丘,还和商丘谈了两句话,结果上楼去之后,没看到小/姐,走了几步发现了走廊里的血迹,吓得郝慧就尖/叫了出来。 整个别墅都不见小/姐,郝小/姐的父母赶紧给郝小/姐打电/话,说:“手/机!手/机!对对对打/手/机,指不定是出去玩了!” 他这么说着,赶紧拿出手/机给郝小/姐拨电/话。 “叮铃铃——!!!” 刺耳的铃/声很快响起,就是从带血的走廊,旁边的房间传出来的,众人赶紧推开门,就看到一只手/机扔在地上,地上也有血迹。 郝小/姐的父母吓得抽/了几口气,差点晕过去,郝慧看到血迹,又是惊叫了一声,吓得瑟瑟发/抖,说不出话来。 郝小/姐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会儿,手/机的灯光马上就要美下去。 这个时候郝慧轻声说:“手……手/机上是不是有东西?” 众人听她这么一说,全都去看那只手/机,不过手/机已经不亮了,因为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所以也没人敢去碰那只手/机。 商丘戴着黑色皮手套,根本不需要掂东西,看到那只手/机,立刻走过去,弯腰将手/机拿起来,手/机表面没有东西,不过手/机没有锁,一碰就能打开,刚才响铃之后,郝慧看到了手/机的显示,上面有个视/频,响铃之前肯定是自动播放的,响铃中断了手/机视/频的播放,所以变成了暂停。 而暂停的画面是贺晨…… 商丘皱了皱眉,于是按了一下播放,是一个录像视/频,存在郝小/姐的手/机里的。 视/频的画面应该是用手/机录的,因此非常晃,看起来乱七八糟的,后背音有很多人在说话,吵吵嚷嚷的,还有人在大喊求饶的声音。 镜头对准了一个被揍的鼻青脸肿的男人,仔细一看,那就是贺晨! 贺晨的脸对着镜头,被人一把抓/住头发扬起来,已经鼻青脸肿,两只眼睛都给打紫了,随即有人给他的脸一个特写,哈哈大笑着说:“看吧!这小白脸被打成猪头了哈哈哈!” “你们!你们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要是知道我是谁,你们会后悔的!” 几个男人哈哈大笑着说:“你是谁啊?!” 贺晨连忙说:“我是郝家的女婿,郝玲是我老婆!我可是未来郝家集/团的继承人!你们放了我,我有钱!我给你们钱!” “哈哈哈!” 那几个绑匪又在大笑着,似乎听到了什么愉快的事情,一个绑匪用刀子啪啪打着贺晨的脸,说:“好小子,那我告诉你,让我们撕票你的,就是你的老婆!” 手/机的声音不小,音量很大,所以大家听得清清楚楚,虽然看不清楚画面,但是声音还是能传播的很远的,在场众人都是一片哗然,震/惊的看向郝小/姐的父母,随即对贺晨投去怜悯的目光。 视/频还没完,随即有一个声音说:“你们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那声音有些尖锐,显然是个女人的声音,而且很耳熟,是郝玲! 郝玲的声音有些失真,不是背景音,而是从通讯中传出来的。 贺晨似乎也听到了这个声音,立刻大喊着:“老婆!!老婆!!我是贺晨啊!你救救我!这些人要杀我!老婆我们不是和好了么,还一起度假!你救救我啊!” 一个绑匪说:“老板,他都要死了,你还不跟他说个明白?让他做个明白鬼?” 郝玲的声音说:“和好?我只是觉得和你离/婚太贵了,毕竟你穷的叮当响,财产都是我的,凭什么我跟你离/婚还要分你一半?还有就是……你竟然敢威胁我?!没关系,现在都不重要了,只能怪你太天真,快点动手吧。” 那几个绑匪哈哈大笑着,用镜头对准贺晨,说:“来,跟你老婆道个别。” 那几个绑匪又说:“我们现在要动手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老板你打款可要快点。” 他说着,“嗤!!!”一声,众人都是“嗬!”的吓了一跳,一把刀子就捅/进了贺晨的胸腔,还使劲的扎了几下,贺晨嗓子里发出“啊!”的一声大吼,被刀子扎的睁大眼睛,随着刀子的抽/出,鲜血瞬间喷溅而出,滋在了屏幕上。 贺晨似乎要没气儿,那几个绑匪哈哈大笑着,拔/出刀子之后,又扎了好几下贺晨,直到贺晨倒在地上,彻底没气儿了。 随即绑匪对着手/机镜头说:“老板,已经杀完人了,你也看到了,绝对死透了,快点打钱吧。” 郝小/姐没出声,不过很快就听到“叮——”一声,随即绑匪拿起手/机,镜头给了他的脸一个特写,绑匪拨了几下手/机,随即笑起来,说:“钱收到了,郝小/姐果然大手笔,下次还有这样的活儿,一定记得找我们接。”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 众人看到这样一幕,顿时震/惊不已,吓得去看郝小/姐的父母亲,又转头去看已经被绑匪撕票的贺晨,贺晨站在人群中,一句话都没说。 他身上没有伤口,脸上也没有鼻青脸肿,看起来优雅又绅士,还保持着微笑,四周的人看到他,都吓得退开好几步。 “鬼!!!” “他……他是鬼!!!” “天呢!是来复仇的鬼吧!郝小/姐一定是他带走的,说不定已经死了!!” 郝小/姐的父母也吓得尖/叫起来,惊恐的看着死而复生的贺晨,最近这些天出现了很多奇怪的事情,众人顿时都想到了贺晨,毕竟他在视/频里已经死透了,而且是被郝小/姐杀死的! “啊!” 就在这一瞬间,众人紧紧盯着贺晨,而贺晨突然一下消失了,消失在众人眼前,就跟变戏法一样,突然不见了。 众人还记得上一秒贺晨正在微笑着,笑容都记忆尤深,下一秒人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见了,好像一阵风一样被吹散了。 只剩下一股淡淡的桃花味道…… 谢一震/惊的说:“不会真是贺晨的鬼魂吧?!” 商丘眯着眼睛,皱眉说:“不是,他应该不是鬼魂,身上并没有很重的阴气,应该是个修者。” 贺晨在众目睽睽下消失,众人吓得尖/叫起来,说:“真的是鬼!!!” “我要离开这里!!” “闹鬼了!!郝家杀/人了!!快报警!!” 郝小/姐的父母吓得赶紧去阻拦大家,说:“等一等,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大家不要中计,这显然是有人在诬陷我们郝家,对对对……是诬陷……”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一个保/镖快速跑过来,说:“先生,我们在别墅门口发现了这个。” 他说着,递过去一个包裹盒子。 郝小/姐的父亲一看,“嗬!!!”的吓了一大跳,因为那包裹上赫然印着一个血粼粼的小孩脚印! 郝小/姐的父亲吓得差点把包裹扔掉,旁边的人一看,惊叫着说:“血脚印!又是血脚印?!” 郝小/姐的父母脸色发青,按理来说看到这个血脚印的包裹,应该谨慎起见,不去拆开才是,怎么也要检/查一下里面有没有危险物品再拆开,而郝小/姐的父亲吓得双手哆嗦,却两下把包裹给拆开了。 里面只有几张纸。 一个新生儿的手印和脚印,一张出生证明,一张死亡证明…… 谢一瞥了一眼,已经足够震/惊了,出生证明上写着年月日,如果算下来,这个人应该已经二十多岁了,不过这个人出生没几天就死了,而死亡证明上赫然写着人名——郝玲。 商丘之前已经让罗睺去查了,关于血脚印的问题,罗睺觉得那血脚印应该是郝小/姐和贺晨没有出生的孩子,然而他们都想错了,竟然还有其他人。 包裹里送来的出生证明的年龄和郝玲打掉的孩子对不上,更重要的是,这已经被开出死亡证明的孩子,就叫郝玲。 不过这个郝玲,似乎和他们知道的郝玲不一样,因为年纪相差了大约一岁多,看起来是两个重名的人!而且都和郝小/姐的父母有关,不然郝小/姐的父母为什么会一脸震/惊惊恐? 谢一瞥了一眼,赶紧拽了拽商丘的袖子,说:“你快看,那个死亡证明下面有签字。” 王经理的名字…… 一瞬间商丘有些明白了,他们似乎找错了方向,方向根本不是郝玲和贺晨的孩子,而是一个比郝玲还大一岁多,也叫作郝玲的人,而且她已经夭折死了,签字的人是王经理。 郝家收到了一个带血的包裹,郝玲现在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个包裹显然就是个威胁,而鬼魂一样贺晨也消失了,弄的人心惶惶。 宾客们吓得要死,全都嚷着要立刻离开。 郝玲的父母没有办法,不想送他们离开,因为怕他们报警,但是也无法阻止,毕竟来了很多上层名流,只能说尽了好话,准备安排快艇,带他们离开郝家的小岛。 客人们都准备离开,一团乱遭,争相恐/吓的想要上快艇,全都堆在小岛港口的位置。 谢一远远的看着港口一团人,吵吵嚷嚷的,觉得头都要大了。 商丘则是眯着眼睛,贺晨突然消失了,他的话说了一半,根本没有说完,商丘心里担心谢一,贺晨说只有自己能救谢一…… 谢一看着那些人群,说:“咱们也离开么?” 商丘说:“你想离开么?” 谢一点了点头,说:“这里太累了,总觉得很古怪。” 商丘说:“好,那我们就离开。” 谢一笑了笑,狐疑的说:“诶?你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态度如此殷勤,非奸即盗!” 第一波人已经上了快艇,准备开出小岛,人群吵吵嚷嚷的,没有上快艇的人都在咒骂着。 很快,快艇就化成了一道白线,快速的冲从小岛,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天空突然阴沉了下来,似乎瞬间就要下雨一样,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势头。 商丘突然眯了眯眼睛,说:“不好。” 谢一说:“怎么了?” 商丘说:“海岛周围有结界,他们出不去。” 他说着,立刻朗声喊着:“快救人!” 商丘大喊,旁边一堆人看白/痴一样看着他,都不知道商丘突然发什么风。 结果就在这一霎那,海岛突然狂风大作,像是刮台风一样,天色骤然阴沉下来,大雨磅礴,“哗啦啦!!”的倾泻而下,狂风怒吼着,猛地席卷而来。 “啊!” 谢一被吹得一个趔趄,他可是个成年男人,差点给刮飞了,商丘一把拽住谢一,将人抱在怀里,说:“快来!” 他说着,先把谢一送进旁边的别墅里,说:“不要出来!” 商丘说完,立刻转头就冲出了别墅,谢一睁大了眼睛,外面风雨交加,商丘一冲出去,几乎就淹没在大雨之中,瞬间看不真切了。 好多人纷纷冲进别墅,惊叫着:“天呢!!快艇!!” “快艇翻了!” “这么大风!我们离不开小岛了!” 商丘冲出去,谢一急的团团转,但是他不会游泳,现在身/体还虚弱,不能贸然跑出去捣乱,只好在别墅里面等着,扒着窗户往外看。 罗睺和涂九弦他们也跟着冲出别墅去救人,外面风浪太大,快艇翻了,好多人落在水里,郝家小岛瞬间又陷入一片呼号的乱境之中。 安旬安慰说:“没事的,一会儿就回来了。” 安旬也不会水,而且还骨折了,自然就陪着谢一等着,过了好一阵子,郝家的保/镖才出动,去打捞那些掉进水里的人。 “咔嚓”一声,别墅的大门被拉开了,陈思浑身湿/漉/漉的第一个回来,累的直接瘫在地上,说:“妈呀!我不行了!” 谢一急忙说:“大家有事儿么?” 陈思摆手,来不及说话,一直摆手,调整了半天呼吸,说:“没事没事,还在救人,好几个人呛水了,不过没什么大事儿。” 外面的狂风骤雨一直在下,玻璃像是被水洗的,冲刷的看不真切,大约过了四十多分钟,别墅的大门又打开了,有人陆陆续续从外面走进来,商丘就夹在中间。 谢一赶紧冲过去,说:“商丘!怎么样?!” 商丘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雨水和海水,说:“没事。” 外面狂风大作,准备离开小岛的人还都受了伤,差点被淹死,郝家简直是多事之秋,郝小/姐的父母冒着大雨跑过来,来安抚客人们。 客人们全都挤在客房楼一层的大厅里,已经人山人海的,乱糟糟一片,都瑟瑟发/抖着,却不敢各自离开回房,看到郝小/姐的父母走进来,全都吵嚷着。 郝小/姐的父母说:“各位!各位稍安勿躁,我让人给大家准备了暖身的姜茶,还有各种点心,大家稍微用一点,暖暖身/体,把湿衣服换下来,千万别生病了。” “别假好心了!” “对啊!郝家到底干了什么缺德事情?!” “突然就刮了台风,一点儿征兆也没有!郝家是不是要遭天谴啊!” 场面顿时有些失控,郝小/姐的父母连忙安抚场面,这个时候郝小/姐父亲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个未知号码,郝小/姐的父亲不想接,没当回事,不过电/话却挂不断,一直在响,铃/声也不能掐断。 郝小/姐的父亲只好按下了接通键,想要接起来再挂断,但是哪知道,接通键接起来之后挂不断,而且还有扬声,他明明没有开扬声器。 电/话里突然传出一个人的笑声,听不出来是谁,也听不出来是男是女,被电流处理了,喋喋的大笑着。 他的笑声很诡异,顿时客房别墅都安静了,所有人都注视着郝小/姐的父亲。 郝小/姐的父亲说:“你是谁?!” 那人笑着说:“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谁也无法离开这里,不是么?” 商丘眯了眯眼睛,看向郝小/姐的父亲,打电/话来的人,显然就是给小岛下结界的人。 商丘扫视了一眼众人,随即低声说:“不在人群之中。” 郝小/姐的父亲说:“你到底要干什么!?” 那声音笑着说:“不,我不想/做什么,只是想让你陈述一下,当年你做了什么,关于之前那个血脚印的事情。” 郝小/姐的父母一听,顿时大惊失色,说:“你是谁?!” 那人笑着说:“你们有一些时间,如果不老实坦白,我就没什么耐性了,不只是你们,还有你们的女儿,还有你们的宾客,都要跟着遭殃!!” 他说着,又喋喋大笑起来,说:“哦对了,给你们看看你们的宝贝女儿吧。” 他说着“咔嚓”一声挂断电/话,随即有一条短信冲进来,短信是个小视/频,郝小/姐的父母战战兢兢的点开。 竟然是郝小/姐! 四周的场景看不出来,郝小/姐坐在地上,脸上都是血,血/淋/淋的,左脸上写着郝,右脸上写着玲,而且不只是淡淡的写着,还被刮伤了,那些字竟然是刻在脸上,皮肉外翻,吓得宾客们“嗬!!!”的抽气了一声。 郝玲大喊着:“救命!!!救命——有鬼啊!救救我!!” 视/频只有几秒钟,就这样了,随即就没有了,画面定格在郝玲满脸是血,惊恐的睁大眼睛。 众人吓得不行,纷纷看向郝小/姐的父母,说:“你们到底做了什么缺德事!?” “对啊对啊!还要连累我们!” “快点坦白出来!” 郝小/姐的父母连忙说:“没有没有,不要听别人瞎说,真的是没有的事情。” 郝小/姐的父母不回答,也不坦白,众人情绪有些激愤不稳定,但是也出不去小岛,就算是要报警,警/察也不能赶过来,毕竟小岛上有结界,众人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大家吵闹的累了,郝小/姐的父母拧死不说,最后没有办法,宾客们累的全都回去休息了。 谢一也上了楼,说:“这郝家到底隐藏着什么事情?” 安旬说:“一看就没干过好事儿。” 陈思说:“我也觉得是,除了那个贺晨,八成还有什么亏心事。” 一说起贺晨,众人又非常奇怪,贺晨是个死人,突然出现在这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谢一听着众人说话,听着听着就睡着了,趴在沙发上,自己都没感觉。 商丘觉得这件事情和血脚印,还有和已经死了好十多年叫做郝玲的女孩一定有关联,看起来必须要从这里下手去查才行。 众人说着,好一阵没听到谢一说话,商丘回头一看,谢一竟然又睡着了,闭着眼睛,倒是睡得很安详,但是这样说睡就睡,看起来并不是太好。 安旬惊讶的说:“咦?谢哥睡着了?” 罗睺连忙说:“嘘——别吵醒他。” 安旬点了点头,捂着自己的嘴巴,商丘走过去,把谢一抱起来,放在床/上,伸手抚/摸了一下谢一的额头,将他的头发整理整齐。 谢一迷迷糊糊的睡着,感觉自己不想睡觉的,但是不由自主就睡着了,有人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头发,在他耳边呢喃着:“我该怎么救你?” 谢一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放晴了,伸了个懒腰,翻身坐起来,看了一眼时间,下午三/点多,他肚子饿得不行,前胸贴后背,明明没睡多少个小时,然而饿的他差点虚/脱了。 谢一爬起来,揉/着眼睛往外走,一打开卧室门,就看到大家都在客厅里。 商丘见谢一醒了,赶紧迎上去,给他披上一件外套,说:“睡醒了?饿不饿?” 谢一说:“饿!我都要饿死了!从没这么饿过!” 安旬说:“你是要饿啊,你睡了一天还要多!” 谢一震/惊的说:“啊?一天?” 陈思强调说:“是一天还要多啊,不是一天,现在已经下午三/点了。” 谢一震/惊不已,怪不得自己这么饿呢。 商丘说:“饭在这儿呢,我拿去给你热一热。” 谢一点了点头,乖乖坐着等吃饭,问题是他太饿了,感觉自跑不动,商丘把热好的饭端给他,谢一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吃得满嘴都是油花花的,腮帮子鼓鼓的,看起来像是个仓鼠一样。 谢一说:“唔,你们有眉目了么?” 商丘点了点头,安旬已经抢着说:“谢哥,你猜那个血脚印的郝玲,是什么人!?” 谢一说:“什么人?!” 陈思又抢着说:“竟然是郝家的第一个孩子,原来郝家可不只有一个孩子!” 谢一听着有点蒙了,所以也就是说,郝小/姐的父母还有一个孩子,郝玲还有一个姐姐,就叫做郝玲?这两人还重名呢? 他们虽然离不开海岛,但是还能通讯,人脉不少,冯三爷也帮忙去查,很快就查到了。 原来郝先生和郝太太在生下郝玲之前,还有一个孩子,也是一个女孩,起名就叫郝玲。 小孩子生下来没多久,就查出患有先天性的疾病,在二十多年/前,这种疾病基本不能治愈,而且治疗需要花很多钱。 那时候郝家还在起步,只是一个很小的化妆品品牌,于是郝先生和他的太太想到一起去了,他们准备丢掉那个孩子,不治疗了。 当时治疗的医生是王经理,后来开出死亡证明的也是王经理,没多久,王经理辞职不干了,就来了郝家的公/司,做了一个空降。 谢一震/惊的说:“他们把孩子给丢/了?” 安旬说:“如果是丢/了,那也算是有点良心了。” 谢一说:“什么意思?” 陈思说:“因为郝家的人把那小姑娘卖给了人口贩子,后来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估计是为了心安,所以给自己第二个女儿也起名叫做郝玲。” 谢一一听,难道是那被遗弃的小姑娘回来报仇了? 可是小姑娘不是患了绝症么?已经二十多年过去了。 郝家现在有一些名声,显然不想公开这件事情,毕竟一旦公开,郝家的股票就会暴跌,生意也会被影响,毕竟一个品牌看的不只是产品,还有品牌形象等等。 罗睺说:“现在郝家铁了心在装傻。” 商丘淡淡的说:“如果这一切都是被遗弃的郝玲,那么王经理突然发疯,肯定是郝玲的第一步复仇,我们需要抓/住这个郝玲,谢一身上还中了毒。” 众人点了点头,都没有忘了这个。 谢一吃了饭,和大家讨论着怎么抓/住郝玲,郝玲到底是谁?谢一总觉她就掩藏在众人之中,不然怎么那么容易操控大局? 谢一说:“她到底是什么人?” 他这么说着,突听楼下有喊叫的声音,众人立刻来到窗边探头往下看,外面已经放晴了,但是地上都是水,有人在客房楼外面“厮打”? 一个谢一叫不上名字的客人,在客房楼外面发疯的大吼着,情绪似乎非常激动,而且不是一般的激动,他伸手去抓路过的人,嘴里大吼着,张/开嘴就要咬人。 路过的人吓得大喊,赶紧快速逃跑,那发疯的人没咬到,怒吼着甩着自己的胳膊,就冲着客房一楼的玻璃撞过去,“嘭!!!嘭——!啪嚓!!!” 玻璃顿时碎了一地,那发疯的人还在怒吼着,直接撞开玻璃冲了进去,见人就咬。 谢一震/惊的说:“他跟王经理一样?!” 众人赶紧冲下楼,那人还在发疯的吼着,保/镖已经冲过来了,但是根本无济于事,那人疯狂的大喊着,差点也咬了保/镖。 商丘眯了眯眼睛,猛的一步踏上去,发疯的人还想要去咬商丘,不过商丘反应非常快,猛地一缩手,一把捏住他的后脖颈,猛地一捏。 “啊!!” 那人/大吼了一声,直接眼睛一翻,猛地晕了过去,“咕咚”一下跌在地上,顿时不动了。 郝先生和郝太太也赶了过来,就在这个时候,郝先生的手/机又响了,还是未知号码。 郝先生颤/抖的接起电/话,那电流的声音仍然喋喋的大笑着,说:“怎么样?见面礼还过得去么?我说过了,如果你们不坦白,会有更多的人跟着遭殃,到时候这笔账,全都会算在郝家头上,郝家……一定会身败名裂的!” 郝先生害怕的要死,那电/话说完就挂断了,没有一点儿迟疑。 郝先生和郝太太吓得脸色苍白,身边的宾客们全都声讨着他们,已经不耐烦了。 商丘查看了一下刚才那个发疯的人,果然和王经理一模一样。 这个人是郝小/姐的客户,平时走的也不近,只是应邀来参加,而且和他同住的还有另外一个人,因为最近是多事之秋,所以两个人都没有离开房间,一直在客房里休息。 那个人惊恐的说:“他怎么会突然发疯,他都没有离开过,吃饭我们都吃的一样,喝水也一样,他怎么就发疯了呢?!” 他这么说着,宋汐突然走过来,那个客户有些害怕,宋汐笑了笑,说:“我只是想帮你检/查一下。” 或许是因为宋汐长得好看,又很温柔,还是个医生,所以那个客户就放松了戒备,宋汐搭了一下他的手腕,随即笑了笑,说:“放心,没事……” 他说着,出手如电,“啪!!!”一声,直接将那个客户打晕在地上。 谢一吓了一跳,说:“这是干什么?” 宋汐淡淡的说:“他也中毒了,只是没有立刻发作。” 已经有两个客人中毒了,他们根本没出客房,也没有接/触过任何人。 商丘皱了皱眉,突然说:“负责客房楼三餐和打扫的都是谁?” 郝先生听到商丘这么问,赶紧就说了几个名字。 谢一惊讶的说:“怎么还有郝慧?” 郝先生说:“因为她现在没事,所以就安排过来了。” 商丘皱眉说:“她负责给什么房间送餐?” 郝先生也不知道,旁边的佣人连忙说:“给三层。” 谢一心里“梆梆”一跳,三层?那两个人的房间不就在三层么? 商丘立刻对谢一说:“回房间去等我。” 谢一一把拉住商丘,担心的说:“我跟你一起去吧。” 商丘这次很坚定,说:“回房间等我,你身上中毒了,受不了刺/激,我马上就会回来。” 谢一听到商丘这么说,也没有办法,他不能拖后腿,只好点了点头,还是安旬陪着谢一,其他人全都和商丘一起去了客房楼。 这个时间点佣人们都很忙碌,正在准备晚餐的食材,还有打扫卫生的。 郝慧正拿着吸尘器,清理别墅的客厅,就听到“踏踏踏”的声音,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郝慧抬头一看,好些人从外面走进来,这让郝慧有些惊讶,说:“商先生,有什么能帮忙的么?” 商丘打量了一下郝慧,淡淡的说:“有,你叫什么名字?” 郝慧惊讶的说:“商先生您怎么了?我叫郝慧啊!” 商丘淡淡的说:“之前你故意说一些郝小/姐和丈夫不合的事情,还牵扯到了王经理,说王经理帮郝小/姐打胎,所以才引起了郝小/姐丈夫的不满,现在想一想,其实你是有/意误导,让我把想法和矛头指向贺晨,好给你争取时间。” 郝慧眼神晃动的说:“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商丘又说:“冯三爷的酒吧里死了一个人,那个人死之前非常疯癫,嘴里大喊着郝玲的名字,我本以为喊的是郝小/姐的名字,不过现在看起来,并不是这样,是你的名字,对么?” 郝慧想要否认,商丘已经又说:“你以佣人的身份藏在郝家,房间里的血字,还有反/锁的房门,包括郝小/姐手/机里的视/频,这些事情,全都是你有/意的引导,对么?” 郝慧没有说话,紧抿着自己的嘴唇,随即牙关得得得作响的说:“你不知道!他们当初做了什么事情!!!” 郝慧这么一说,简直就像是自动默认了,说:“他们把我卖给了人口贩子,我吃了多少苦?!最后还卖进了实验室,那里面暗无天日!不过……不过没关系,这一切都结束了!!我要报仇!!” 商丘冷冷的注视着郝慧,说:“但是你却殃及了其他人。” 郝慧哈哈大笑:“那又怎么样?!我受了这么多苦,大家却过得这么好,凭什么?!这不公平!!你们也要跟我一起受苦!” 商丘怒目注视着郝慧,说:“把解药拿出来。” 郝慧大笑着说:“解药?!我从没有这种东西,我是来报仇的,当然只拿毒药就可以。” 商丘猛地一眯眼睛,快速抢上来。 “啊!!!” 郝慧只听见“踏”一声,紧跟着眼前一黑,“嘭!!!”一下向后栽倒在地上,顿时鼻血长流,疼得她瑟瑟发/抖,说:“你……你……” 她说着,眼看着商丘走过来,立刻举起手中的东西,说:“别过来!!否则我们就同归于尽!我手里可是炸/弹的开关,炸/弹已经被我装在客房楼里,你们谁也别想活!!” 众人一听,谢一和安旬还在客房楼里,不止如此,客房楼里还有很多其他客人,数量可不少。 郝慧说完,顿时哈哈笑起来,似乎有些失控,说:“对对对,炸死他们!炸死他们!!!” “啪!!”一声,郝慧猛地按下按钮,与此同时就听到她“啊——”的一声惨叫,郝慧的手掌顿时被桃木剑扎了一个对穿。 郝慧手里的遥控器有两个按钮,显然一包炸/药根本不足以炸掉整个客房楼,郝慧刚才猛地按下,只来得及按下一个按钮,另外一个按钮还没按下,就被商丘一下扎穿了手掌,遥控器瞬间飞了出去,“啪嗒”落在地上。 “嘭——!!!” 一声巨响,果然是从客房楼里传来的,商丘顿时眼眸一缩,立刻冲出别墅,往客房楼冲过去。 宋汐一把抓/住郝慧,将她从地上拽起来,“嘭!!!”一下砸在她的脸上,表情愤怒,眼睛里仿佛有火焰在跳动着,随即又是“砰砰砰”好几下。 旁边源烽赶紧冲过来,拉住宋汐,说:“别打了!先去看看客房楼吧!” 宋汐听到源烽的喊声,这才稍微平静了一些,深吸了一口气,将已经被打得昏死的郝慧一把扔在地上,淡淡的说:“捆起来。” 商丘冲到客房楼附近,就看到客房楼塌了半边,摇摇欲坠,里面的人/大吼着,大叫着,全都冲出来,一个个灰头土脸的,不过因为他们大多数都在一层客厅,所以并没有受重伤,只是受到了惊吓。 谢一刚才回房间去了,他的房间在二楼,商丘逆着人群往里冲,大家都跟看疯/子一样看着他。 巨大的爆破,整个客房楼都倾斜了,墙砖墙皮不断的往下落,谢一刚才还在休息,突然听到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吓得他一个激灵,脑子里“嗡——!!”一声,瞬间陷入了黑/暗,感觉自己的意识不被支配,胸腔里跳跃着火焰,身上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暴躁气息在流淌着。 “谢一!!谢一……” 安旬大叫着谢一,谢一已经听不见了,客房楼在坍塌,安旬一条腿骨折了,动作不利索,猛地从轮椅上扑下来,连忙冲到谢一身边,忍着腿部的疼痛,说:“谢一!谢一!” 谢一没有/意识,只是难耐的皱着眉,嘴里发出“嗬——嗬——嗬——”的粗喘声。 安旬顾不得腿部受伤,扶着谢一,用尽了全身力气,带着他往外走,他们走到楼梯间,安旬也不知道楼梯间有没有被炸毁,赶紧扶着他往下走。 谢一却突然着了魔,猛地一把甩开安旬。 “嗬!!” 安旬只听到“咚!”一声,绝对是自己的脑袋撞在墙上的声音,瞬间流/血了,热/乎/乎的血液滚下来,顺着他的脸往下淌。 “安旬!” 罗睺大喊了一声,立刻冲过来,一把扶起地上的安旬。 谢一此时已经没有了意识,他弓着背,不停的颤/抖着,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声音,眼睛已经变成了金色,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却又异常的亢/奋,后背发出“嘶啦——”的声音,一双金色的翅膀,从谢一背后猛地钻了出来。 “好疼……好疼……” 谢一嗓子里发出喃喃的嘶哑声,情绪看起来暴躁到了极点,“嘭!!”一声,旁边有石头塌方下来,谢一被吓得猛地一颤,随即嗓子里发出低吼的声音,似乎彻底被激怒了。 罗睺扶起安旬,商丘低喝一声:“后退!” 罗睺赶紧扶着安旬向后撤退,只觉得一阵疾风略过,“呼——!!”的一下,兜着他们差点翻出去。 谢一的翅膀一下展开,金色的光芒乍现,一瞬间众人都感觉要暴盲了。 楼梯间本就狭窄,再加上已经坍塌,谢一的翅膀大,展开比他的人/大得多,楼梯间摇摇欲坠的墙壁根本无法承受谢一的猛击。 就听到“轰隆!!!”的声音,墙壁天花板快速向下坍塌。 “嘭!!” “谢一!” 商丘大喊了一声,猛地冲过去要护住谢一,不过谢一没有/意识,情绪非常暴怒,身后的翅膀一张,“嘭!!”一声巨响,商丘被兜的向后,直接砸在楼梯间的墙壁上。 谢一粗喘着气,嗓子里发出低吼的声音,快速的冲上去,紧跟着“咚!”一下,就踢在了商丘的腹部。 商丘“嗬……”的一声低哼,谢一下一拳立刻又至,动作异常迅捷。 商丘立刻沉肩,用手臂护在自己身前,“啪!”的一下,谢一一拳打在商丘的手臂上,商丘只觉得手臂镇痛,险些从中间裂开一样。 商丘吃下这一击,立刻抬手一抓,抓/住谢一的手腕,谢一粗喘着气,愤怒的想要抽回手,商丘却握的死紧,说:“谢一!醒一醒!我是商丘!” “商丘……” “商丘……” 谢一嗓子里发出一声呢喃,众人还以为谢一要认出商丘了,结果就在这个时候,谢一突然怒吼了一声,猛地一展身后的翅膀。 “呼!!!” 巨大的翅膀一震,带着商丘兜了起来,竟然直接离开了地面,商丘身材高大,而且身上那么多肌肉,体重显然不轻,谢一比他矮了半个多头,瘦了不少,竟然一下将商丘兜飞上去。 “啪!!!” 炸酥的楼梯间被谢一一撞,顿时四分五裂,谢一顶着商丘,猛地撞上天花板,一瞬间撞穿了,直接从二层的天花板冲了出去。 “嗬!” 商丘低吼了一声,后背撞的发/麻,却一把搂住谢一,将人死死按在怀里,石头碎渣从上面不停的坠落下来,谢一被商丘搂在怀里,还在不停的挣扎着,竟然还要张嘴去咬商丘。 商丘没有躲闪,只是用后背护住谢一,不让那些碎石砸在谢一身上,谢一张/开嘴巴,猛地咬住商丘的脖颈,就在这一瞬间,谢一的动作却一顿,并没有狠狠咬下去,而是发出一声挣扎的呜咽,似乎很痛苦,双手抓/住了自己的头发,不断的撕扯着。 谢一的翅膀突然无力,两个人又从高空坠落,随着轰然倒塌的客房楼,“轰!!!”一声,全被掩埋在废墟中。 客房楼外面已经逃出一堆的宾客,罗睺抱着安旬也快速的跑出来,一瞬间客房楼倾塌了,发出一声剧烈的震颤。 “谢一!” “商丘!?” 客房楼瞬间倒塌,谢一和商丘根本没有出来,随着一声轰响,废墟上腾起一股烟尘。 商丘被钢筋扎穿了小/腿,根本没办法移动,血液顺着小/腿汩/汩的流下看来,最可怕但是,小/腿的伤口还在快速的愈合着,没一会儿的功夫,恐怕钢筋就要嵌进商丘的腿里了。 谢一倒在一边,刚才商丘努力护住谢一,他并没有什么事儿,只是面色苍白,正在昏迷。 商丘忍着剧痛,压着嘴角,猛地握住扎穿小/腿的钢筋,“刺啦——”一声,就要往外抽/出来。 “啪!” 结果就在这一霎那,突然有人一把握住了扎穿商丘小/腿的钢筋,商丘抬头一看,竟然是谢一,谢一握住那钢筋,猛地一转。 “嗬!” 商丘痛的低吼了一声,随即也一把握住钢筋,不让谢一拧动,额角上全是冷汗,断了线一样淌下来。 “在那边!!” “谢一!!” 众人全都冲过来,就看到这样惊恐的一幕,安旬差点被吓傻了,说:“谢哥!你在干什么!?” 谢一没有说话,眼神仍然没有焦距,盯着商丘的伤口,“嗖!!!”一声,猛地发力,直接将商丘小/腿上扎着的钢筋给抽/了出来。 商丘只是额角上的青筋一蹦,这会儿连闷/哼也没有,立刻翻身而起,手中桃木剑突然变大,“唰——”的一声,一下挡住谢一劈手甩来的钢筋。 “嘭!”一声,随着钢筋击/打在桃木剑上,谢一突然掠地而起,翅膀一展,猛地朝着商丘冲了过来,商丘小/腿受伤,虽然在快速愈合,但是并不能立刻愈合,后退一步,血水顺着小/腿汩/汩的往外淌。 宋汐和源烽带着郝慧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幕,谢一和商丘在拼命,他一点儿意识也没有,整个人疯狂着,脸色狰狞,好像从地狱里跑出来的恶/鬼一样。 宋汐惊讶不已,一把抓起郝慧,郝慧还没有完全醒过来,被宋汐扼住脖颈,竟然被憋醒了,猛烈的咳嗽着着。 宋汐说:“解药在哪里?!” 郝慧看到谢一疯狂的样子,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说:“没有解药!我只要报仇……没有解药,这就是你们妨碍我报仇的后果!对!后果!” 郝慧疯狂的大笑,笑声似乎也刺/激了谢一,谢一神志不清楚,感觉胸口要炸裂了,里面有一团气息涌动着,想要狠狠的发/泄/出来。 “嘭!!”一声,谢一的翅膀猛烈的扇动,一下将旁边的碎石扇了起来,商丘横剑一荡,“咚!”的一声,桃木剑并没有把碎石弹开,反而直接劈成了两半,分明没有剑刃,看起来却削铁如泥,发出“喀拉!”一声。 谢一猛地又冲过来,商丘甩了一下长剑,手臂上有血水顺着桃木剑流淌下来,商丘的血水让桃木剑浮现出一张鬼脸的花纹,花纹看起来狰狞凶狠。 谢一不管不顾的冲上来,顿时又和商丘打作一团,如果是平时,谢一根本接不住商丘一招,而此时竟然速度迅捷,力气巨大,再加上他有翅膀,就更是难办。 旁边逃出来的客人,吓得尖声惊叫,一下陷入了混乱。 众人全都提心吊胆,谢一和商丘缠斗的太快,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帮忙,只能屏住呼吸站在一边。 就听到“嗬嗬”的狞笑声,一边的郝慧不知道为何突然笑了起来,她被绑着,狞笑的大吼着:“全都要死!!全都要死!!” 她说着,众人就听到“啪”的一声轻响,竟然是遥控的声音,郝慧身上不止一个遥控,她双手虽然绑在身后,却偷偷的按下了遥控。 “嘭!!!”一声巨响,侧面的一栋别墅楼也猛地发出爆/炸的声音。 谢一听到巨大的爆/炸声,顿时一愣,脑子里又是“嗡——”的一下,心脏跳的飞快,眼看巨大的爆/炸气流就要淹没过来,谢一却愣在当地动不了。 “谢一!” 商丘见谢一不动,立刻快速扑过去,不过有人就在旁边,比商丘扑过去的速度要快,竟然是安旬。 安旬腿部骨折,但是动作却迅捷无比,“嘭!!!”一声将谢一扑出去,撞出老远。 “嘭——!!!” 巨大的爆破气流差点将安旬吞噬,他被气流猛地往前一推,“砰”的一下摔在地上。 “安旬!” 众人吓了一大跳,快速的冲过去,只是安旬被冲倒在地上,身上却突然发出一股金光,“吧嗒”一声,安旬突然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根金色的羽翼,掉在了地上。 “安旬?!” 罗睺冲过去,却没有抓到安旬,地上只剩下那根金色的羽翼,散发着淡淡的光彩,安静的躺在废墟之中。 谢一被一下撞在地上,顿时眼前一黑,金羽翼的光芒照在他的眼睛,让谢一的理智慢慢回笼,谢一迷茫的抬起头来,就看到四周一片废墟,到处都是浓烟,倒塌的大楼,自己手上都是血,不过他并没有受伤,这不是自己的血…… 安旬在众人眼前化作了一根金羽翼,所有人都吃惊不已,罗睺赶紧把地上的金羽翼捡起来,轻轻的抚/摸了一下,金羽翼还散发着淡淡的光彩,不过已经快要熄灭了。 “哈哈哈哈!!” 郝慧大笑着,说:“死吧!!都要死!!都来陪我死!!!” 宋汐抓/住郝慧,郝慧大笑着,却突然七孔流/血,嗓子里发出狞笑声,说:“哈哈哈,死吧……” 郝慧的血迹是黑色的,源烽立刻掰/开宋汐的手,说:“快松手,有毒!” 谢一看着四周一片纷乱,看着商丘一身是血的冲过来,脑子里连七八糟的,隐约记得自己做的事情,又不像自己做的事情,乱作一团,意识有些承受不住,“嘭”的一下,倒在了地上,昏死过去…… “谢一……谢一……” “谢一……” “谢哥!” 谢一听见有人在叫自己,慢慢睁开了眼睛,首先看到的自然是商丘,商丘见他醒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是在家里,谢一分辨的出来,已经回到了商丘家里,他躺在卧室的床/上。 谢一猛地像是想起了什么,说:“安旬!安旬呢?!” 他这么一说,众人顿时有些迟疑,回头看了一眼。 谢一顺着众人的目光回头一看,就看到桌上放着一根金色的羽翼,罗睺坐在一边,也看着那根金色的羽翼。 谢一惊讶的说:“安旬?” 商丘拍了拍他的后背,罗睺说:“不用担心,安旬本就是一个金羽翼。” 谢一知道金羽翼,但是不知道安旬为什么是一根金色的羽翼,震/惊的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罗睺早就知道,安旬本就是一根金羽翼,他是东皇太一的一根羽毛,因为当年东皇太一神格陨落,金色的羽翼坠落了几根,安旬就是其中之一。 安旬身上有灵力,时间一长,自然而然的修成了人形,一直在世间漂泊着。 罗睺认识他,是因为安旬对罗睺有恩,阿修罗都是好勇善战的,也喜欢争斗和厮杀,罗睺身为阿修罗王,也不例外。 那次罗睺受了重伤,身上血粼粼的,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坠入地府轮回,不过他身上杀业这么重,最多也只能投入阿修罗道,甚至是恶/鬼道。 但是罗睺没想到,那天他遇到了安旬…… 安旬救了他的命,然后走了,告诉他,自己要找一个人,如果找不到,就不能停下来,不能休息,那个人自然是他的主人,已经陨落神格的东皇太一。 谢一听了觉得震/惊不已,又觉得不可思议,安旬是一根金色的羽翼,而现在,因为重创,安旬已经无法维持人形的模样,变回了一根金羽翼。 谢一脑袋很疼,他中了毒,只要稍微受刺/激就会失去意识,然后暴/虐无比,无论是谁都不认识,无论是谁都会攻击,这让谢一很痛苦。 商丘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低声说:“没事了。” 他们从小岛离开,商丘已经处理好了,毕竟他是个驱魔人,那些宾客完全不记得当时的情景。郝家也因为郝玲杀/人的时候,一度低迷不振,郝玲变得疯疯颠颠,不过那个冒充贺晨的人,一直没有找到。 商丘让谢一先休息,谢一也觉得很疲惫,但是一闭眼睛,就想到了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虽然当时没有/意识,但是现在稳定下来,竟然历历在目。 商丘把众人全都送走,这才回了卧房,谢一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眼神有些迷茫。 商丘走过来,摸了摸谢一的额头,说:“闭眼,休息一会儿。” 谢一摇头说:“安旬怎么办?为什么我会这样……” 商丘低声说:“这不是你的错。” 谢一翻身坐起来,低头去看商丘的小/腿,商丘知道他记得之前伤了自己的事情,就说:“没事,我已经好了,至于安旬……” 商丘说:“安旬只是无法维持人形,等你休息好了,一会儿晚上我们去阴曹地府,问问毕北他们有什么办法,怎么样?” 谢一一听,似乎有些着急,说:“现在就去吧。” 商丘拗不过他,让谢一多穿了几件衣服,带着罗睺和那根金羽翼,开车往阴曹地府去。 毕北听说谢一中毒了,还想去探病,结果谢一自己找上/门来了,让毕北有些惊讶。 其实商丘带谢一过来,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让毕北也给谢一看看,毕北好歹是阎/王,见多识广,能看看谢一到底中了什么毒? 毕北听他们说了事情经过,先看了看金羽翼,说:“嗨,这个事儿,你得找孟婆啊。” 谢一惊讶的说:“找孟婆?” 孟婆小/姐姐今天正好闲着,毕北找她,很快就过来了,还以为是自己工作时间打游戏开黑被发现了,才被叫到办公室来,一听这情况,顿时说:“我以为什么事儿呢!就这事儿,吓死我了!” 孟婆离开了一小会儿,随即就抱着一个小花盆走了进来,谢一惊讶不已,说:“花盆?!” 彭婆说:“这可不是普通的花盆!” 她说着,将花盆放在桌上,里面的土竟然是五种颜色的,就听孟婆说:“在大禹治水之前,他的父亲鲧也曾经治过水,但并不是采用的泄/洪引流这种手法,而是用土堵水,鲧当年用了天帝的圣土,就叫做五色土。” 谢一一脸兴/奋的说:“听起来好厉害,这就是五色土?!” 孟婆笑眯眯的说:“当然不是!” 谢一:“……” 孟婆正义的说:“五色土那可是圣物,我要是用来种花,可比上班打游戏要下场惨!” 毕北咳嗽了一声,孟婆这才觉得自己说漏了嘴,连忙说:“不不不,我绝对没有上班打游戏!” 毕北无奈的说:“继续说!” 孟婆连忙说:“我这小五色土,其实就是模仿圣土的,虽然不及圣土,但是营养价值是很高的!金羽翼之所以不能维持人形,显然是因为灵力不足,想要他修出人形,可能至少需要百八十年,或者几千年,不过现在有了我的小圣土,彩天地精华,集五方精气,修成/人形绝对不需要九九八,也不需要八八八,最多需要俩星期!” 谢一听着眼皮直跳,怎么突然变成了电视购物,听起来不是太靠谱? 谢一狐疑的看向商丘,似乎在询问商丘的意见,商丘走过去,捏了一把五色土,放在手中轻轻的摸索了一下,说:“土没有问题,理论上是可以的。” 谢一说:“什么叫理论上是可以的?” 罗睺这个时候说:“五色土就是一个外界的助力,说白了是能促进金羽翼的灵力,不过有个问题……” 孟婆抢着说:“当然了当然了,别太贪心,种出来当然要从小养啊,你想想看,种出来一个金羽翼的小宝宝,哎呀多可爱哦,养成哦!” 谢一:“……”孟婆真有推销的功底…… 罗睺没什么意见,安旬对他有恩,无论是几十年,还是几百年,几千年,反正罗睺的寿命很长,他都会守着安旬,更别说只是养个小宝宝了。 孟婆一看推销有作用,赶紧就把花盆塞给罗睺,说:“去吧去吧。” 谢一这才松了口气,似乎觉得有点累了,脸色也不是太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中毒的缘故,很容易疲惫。 商丘管毕北要了房间,让谢一先去休息,看到谢一沉沉睡下,就悄声起来,走出了房间,轻轻关上/门。 他走出房间,毕北就靠着旁边墙站着,双手抱臂,侧头看了一眼商丘,低声说:“谢一的情况……不容乐观呢。” 商丘脸色有些阴沉,说:“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毕北沉吟了一下,说:“这是什么毒,我目前不知道,还要孟婆去检/查,但是我觉得时间可能来不及了,只有一种办法可以救他,但是……好像天方夜谭。” 商丘说:“是什么办法?” 毕北顿了顿,说:“不死药。” “不死药?” 商丘皱了皱眉,说:“我一直以为这只是一个传说。” 毕北笑了笑,说:“这可不是传说,是真/实存的,凤凰浴火,衔不死药重生,但是上古时期,凤凰被视为祥瑞,上古人对凤凰疯狂屠戮捕捉,现在基本没有多少凤凰,起码我几百年没见过了,更别说凤凰还要在千年梧桐树上浴火重生,才能得到不死药。” 商丘说:“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稳定谢一的病情,只要受到一点点刺/激,谢一都会失去意识。” 毕北说:“这个倒是没问题。” 谢一睡了一个好觉,毕竟解决了一个心头大患,第二天早上,就觉得有东西痒自己的鼻子,还以为是商丘,心想着商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都不让人好好睡觉。 那东西软/软的,一下一下骚着谢一的鼻尖,谢一难受极了,想要打喷嚏,揉/着眼睛醒过来,一翻身,却见商丘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正在和罗睺说话,那个痒自己的并不是商丘! 谢一定眼一看,吓了一跳,竟然是放在花盆里的金羽翼! 金羽翼栽种在花盆里,弯着羽毛,似乎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一下一下的用尖端蹭着谢一的鼻头。 谢一惊讶的说:“安旬?” 金羽翼抖了抖自己的尖端,好像打招呼一样,金色的羽毛散发出金色的光辉,一抖还有金色的粉末掉下来,落在五色土里,五色土也变得熠熠生辉。 商丘见谢一醒了,笑眯眯的说:“五色土看来还不错,安旬第一天就有/意识了。” 谢一惊讶不已,没想到五色土竟然这么神奇,孟婆说,照这样下去,再过一个星期,就能破土了。 破土? 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种出一个拇指姑娘? 谢一有点不能想像,众人在阴曹地府住了几天,一来观察安旬的生长情况,二来观察谢一的情况。 孟婆给他研制了一个抑制剂,当然是缓解谢一的病情用的,不过治标不治本,他们还是需要研究解药。 罗睺的小苗苗越长越大,金羽翼已经变成了一个大苗苗,而且还有点调皮,喜欢腻着谢一,金羽翼的毛已经能从花盆里伸出来了,还能抱着谢一的手指,谢一总觉得像是又养了一个儿子一样。 住了几天之后,谢一的病情稳定一些,众人就离开了阴曹地府,谢一准备正常的去上班,只是商丘不让他太累,也不让他熬夜,每天最多十点半必须上/床睡觉。 以至于去深夜食堂的鬼怪们,已经好久都没有看到香喷喷的小老板了。 谢一自从吃了孟婆的药,就觉得自己没什么事儿了,除了……欲求不满。 他和商丘虽然已经有了两个儿子,现在疑似有了第三个“儿子”,但是真的没做过多少次,如果是比喻的话,那还在新/婚期。 谢一二十多岁,不到三十岁,那可是血气方刚,谢一感觉自己要憋死了,但是又怕传染给商丘,简直是百爪挠心,更可怕的是,现在没有商丘,谢一自己打/飞/机都觉得不舒服,简直欲哭无泪。 谢一顶着黑眼圈就进了公/司,安旬已经请了病假,短时间不会来公/司,老总批示的,罗睺也请了年假没来,陈思和涂九弦来上班的时候,就看到了两只熊猫眼的谢一。 陈思惊讶的说:“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夜生活太美好了吗?怎么今天这么憔悴?!” 谢一无奈的说:“是没有夜生活!” 陈思一听,忍不住笑着说:“原来是欲求不满。” 涂九弦说:“还是忍忍吧。” 谢一也觉得还是忍忍吧,万一把商丘也惹上了怎么办? 他这么想着,跟着人往电梯里走,结果就听到“啊!”一声惊呼,旁边的同事大喊了一声,谢一不知道他们喊什么,因为他脑子里突然眩晕,已经“嘭!”一声晕倒在了地上。 旁边的同事喊的就是他,谢一突然一个打晃,就倒在了地上,电梯门差点关上,涂九弦赶紧冲过来,一把拦住电梯门,将谢一从地上抱起来。 谢一突然晕倒了,毫无征兆,而且这样的事情不止一次,发生的还挺频繁,商丘听说之后,脸色非常不好,他没有立刻去见谢一,让涂九弦和陈思照顾谢一,自己却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喂。” 对方很快就接起来了,是宋汐的声音,说:“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 他说的虽然很悠闲,但是似乎在赶路,商丘开门见山的说:“谢一每天都在虚弱下去,已经快不行了。” 宋汐的脚步声顿住了,声音有些沙哑,说:“我在想办法。” 商丘淡淡的说:“我要见一个人,你知道他在那里,我需要你安排我们见面。” 宋汐说:“是谁?” 商丘说:“假扮贺晨的人,你认识他,不需要否认,我清楚。” 宋汐的声音又顿了顿,说:“对,我认识他。” 商丘说:“我要见他,他说过我是唯一能救谢一的人……为了谢一。” 宋汐的声音又顿了好一阵,才说:“我会安排你们见面,但是……商丘,谢一需要的肯定不是这种办法。” 商丘淡淡的说:“我会考虑的。” 商丘挂了电/话,没一会儿,手/机又响了,进来了一条短信,上面写了一个餐厅地址,还有时间,就在今天晚上。 商丘看了短信,把手/机转过来,看了看背面的贴纸,之前商丘的手/机上贴着小黑猫的贴纸,不过后来已经换成谢一的头像了。 商丘你看着贴纸,笑了笑,伸手抚/摸了一下,随即又拨通了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对方是谢一。 商丘说:“谢一,好点了没有?” 谢一的声音说:“没什么,别大惊小怪,可能是血糖低。” 商丘说:“是吗,注意休息,别太累了。” 谢一说:“嗯,知道了。” 商丘又说:“对了,差点忘告诉你,今天晚上我要出差,去一趟外地,可能几天不回家。” 谢一惊讶的说:“啊?!这么着急?” 商丘笑着说:“是有点急,比较赶,今天晚上赶飞机,不能给你打电/话了,下班好好吃饭,这两天都有雨,记得多穿几件衣服,知道么?” 谢一笑着说:“知道,你好像老妈子!” 商丘说:“我可不是老妈子,我是你老公,当然要关心你。” 谢一本就欲求不满,听到商丘撩自己,就说:“本来我还想/做马卡龙呢,不过你这几天出差,那等你回来再做吧,不然做那么多甜的,没人吃得了。” 商丘笑了笑,说:“好啊。” 两个人煲了一会儿电/话粥,就挂了电/话,晚上下班之后,商丘没有回家,当然也没有什么出差,而是按照地址,找到了那家餐厅。 商丘走进去,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年轻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正对着门口,看到商丘,抬起手来示意。 男人/大约二十几岁岁,比之前看到的贺晨要年轻多了,容貌也完全不一样,精致的令人窒/息,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桃花味道。 商丘走过去,就坐在了男人面前,那男人笑了笑,说:“我叫桃华。” 商丘坐下来,桃华笑了笑,说:“我现在没有掩藏,相信你也看出来了,我就是一株桃树。” 商丘当然看出来,桃华身上的桃香味很重,竟然是一株桃树。 商丘打量了一下桃华,说:“开门见山的说吧,你之前找过我,能救谢一的,是什么办法?” 桃华笑了笑,说:“不死药。” 商丘心里只剩下“果然”两个字,毕竟之前听毕北说过,毕竟没有说/谎,桃华也没有说/谎。 商丘说:“不死药在哪里?” 桃华说:“只有你自己知道。” 商丘顿时皱了皱眉,似乎觉得桃华在和自己打哑谜。 桃华说:“我知道,你心中很疑惑,以为我在戏耍你,但并不是,谢一在我心里很重要,我跟你一样担心他,之所以你不知道不死药在哪里,是因为忘记了很多本该记得的事情。” 商丘眯了眯眼睛,的确,他忘记了很多事情,久的已经不记得了,或许和谢一有关系,然而他怎么也想不起来。 桃华笑眯眯的说:“稍安勿躁,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开天辟地,盘/古的眼睛,孕育出了三只大金乌,这三只大金乌不同于后来的太阳,他们是太阳的始祖,谢一,就是其中一只大金乌,被尊称为东皇。” 商丘盯着桃华,没有说话,历/史发展到尧时期,东皇太一授命帮助尧治理国/家,世人都觉得尧是禅位于舜,其实还有另外一种说法,舜不服太子丹朱,觉得自己更能治理好国/家,软/禁了尧,诽/谤丹朱造/反。 丹朱集结了三苗,说服了自己的好友东皇太一,大军开到丹水,舜的军/队与丹朱的军/队在丹水大战,演变成了著名的舜退三苗之战。 这一战,舜这一方的主力,乃是尧的师父,因为射日而肉/身成圣的射师司羿。 桃华说:“司羿不愧是百步穿杨的大英雄,距离遥远,他甚至没看清楚‘叛军’的首领是谁,却能一箭直取,那一箭,司羿射中了东皇太一的眼睛,因为司羿乃是肉/身神圣,他的弓箭有破神的作用,东皇太一陨落神格,堕/入轮回……” 商丘仍然没有说话,只是眼神突然有些颤/抖。 桃华继续说:“丹朱的‘叛军’被打退,司羿成了大英雄,很多人都想要推举司羿成为尧之后的首领,这时候舜有些着急了,便找来了司羿的徒/弟,一个叫做蓬蒙的人,让他用夸父的桃木棒,刺死司羿这个肉/身神明。” 商丘淡淡的说:“后来呢?” 桃华耸了耸肩膀,说:“司羿是人,肉/身成圣,桃木棒果然杀死了他,但是并没有杀死他的神格,反而让他破除肉/身,成为了掌管万鬼的宗布神,我听说……在司羿杀死东皇太一之后,曾去西王母身边寻得了一枚不死药,那枚不死药,也跟着司羿一起消失了。” 桃华顿了顿,说:“司羿破除肉/身,成为宗布神之后,肉/体凡胎的记忆就会丧失,毕竟那只是肉/身的记忆,一切都随着他成为真正的神明而丧失,连那枚不死药,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商丘说:“然后呢?我怎么才能找到不死药?” 桃华笑了笑,说:“商丘,你就是宗布神,因为你现在是神明之躯,所以根本无法记起肉/身的思维,只有一种办法,可以让你想起那枚不死药放在哪里,只有这枚不死药,可以挽救谢一。” 商丘压着嘴角,声音有些沙哑的说:“什么办法?” 桃华笑了笑,说:“去阴曹地府偷桃木棒,亲手杀死自己,破除自己的神格。” 商丘没有立刻说话,桃华又说:“但是我要提醒你,你破除神格之后,无法回归肉/身,毕竟你的肉/身早就经历了几千年,已经化成灰了,破除宗布神的神格之后,你就是一个孤魂野鬼,你也明白,谢一身/体的阴气很强,身为一个鬼魂野鬼,你无法和谢一在一起。” 桃花说到这里,淡淡的说:“丹朱说得对,这可能不是谢一想要的,所以丹朱他一直犹豫不决,但是……这是唯一能救谢一的办法,你觉得呢?” 商丘看了一眼桃花,没有说话,而是站起来转身就走。 桃华说:“你去哪里?” 商丘顿了一下,头也没有回,笃定的说:“阴曹地府。” 78.宗布神1 谢一下了班,准备回家去, 却接到了电/话, 是毕北打来的。 毕北笑眯眯的说:“谢一,听说商丘今天出差去了?” 谢一说:“你怎么消息这么灵通?” 毕北说:“那可不是?这么好的机会, 过来吧,来玩啊,今天晚上有聚会。” 谢一无奈的说:“你们哪天晚上没有聚会?” 毕北说:“真的, 安旬长出来了,大家准备给小家伙弄个聚会呢。” 安旬之前变成了金羽翼,已经被孟婆种在五色土里, 生长得还不错,罗睺会定期带着安旬去找孟婆检/查“身/体”。 起初安旬只是个小苗苗, 金灿灿的小羽毛苗苗, 没想到竟然“破土而出”了。 谢一说:“行吧,那我一会儿过去。” 毕北说:“对啊,免得你男人不在你就无聊。” 谢一没好气的挂上了电/话, 很快打车往阴曹地府去,当然了,打车过去只是停在附近,否则司机师傅要被吓死的。 谢一下了车, 就往阴曹地府走去,今天似乎要下雨, 晚上天色阴沉的更厉害了, 转眼间淅淅沥沥的小雨从天而降, 打湿/了谢一的衣服。 这个地方很偏僻,一般没人会走,尤其是天黑之后,更加没人会走,谢一一个人往前走着,总觉得后背有人跟着自己,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人,身后空荡荡的,连个鬼影儿也没有。 谢一一阵狐疑,加快了脚步,赶紧快速往前走,很快就到了阴曹地府,毕北已经在门口了,正等着他,撑了一把伞,说:“你可来了,快进来吧。” 谢一和毕北走进阴曹地府的大门,“嘭!!!”一声,大门缓缓关闭,一个人影从后面的枯树从中走出来,悄无声息的看着关闭的阴曹地府大门,那人一身黑色的衣服,手上还戴着黑色的皮手套,整个人几乎融入黑夜之中。 谢一走进去,阴曹地府果然又跟过节似的,昏暗的灯光,愉快的音乐声,群/魔乱舞,一大堆鬼怪聚/集在一起狂嗨。 罗睺就在人群之中,谢一一眼就看到了罗睺,不只是罗睺,还有他怀里抱着的小宝宝! 罗睺怀里抱着一个大约六七厘米的小宝宝,大眼睛特别灵动,忽闪忽闪的,长长的眼睫一眨能把人扇飞,小鼻头有点塌,粉嘟嘟的小/嘴唇像贝壳一样,看起来超级可爱。 小宝宝的头上竟然还有一根金色的呆毛…… 不用猜了,肯定是小安旬! 罗睺旁边的桌子上还摆着一个花盆,里面放着五色土,小宝宝玩累了,就自己爬回花盆里面,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 谢一差点给萌化了,赶紧走过去,小宝宝看到谢一,顿时就从花盆里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使劲蹦跶了两下,嘴里还发出“啊!啊!”的声音。 小宝宝头上的金色呆毛一晃一晃的,不停的晃荡着,举起小肉手去抓谢一。 谢一赶紧把自己的手指递过去,小安旬立刻就抓/住了谢一的手指,两只手抱着,好像抱着一个巨无霸一样,嘴里又是开心的“啊啊”两声,似乎在和谢一交流心得,不过谢一是听不懂的。 谢一赶紧坐下来,罗睺看到谢一一个人,说:“商丘呢?” 谢一说:“他今天出差,晚上的飞机,估计这会儿在机场吧。” 罗睺点了点头,似乎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自己起身去拿了一个盘子,然后盛了一点甜点回来。 罗睺回来之后,把盘子里的甜点用刀叉小心翼翼的切成小块,几乎是芝麻绿豆的小块,等切好了之后,小安旬立刻放弃了谢一的手指头,蹦蹦哒哒的跑过去,爬进盘子里,然后坐在一堆食物中间。 那些食物切割的大小正合适,小安旬就坐在食物之中,这边抓一把,那边抓一把,全都塞/进自己的嘴里,吃的那叫一个尽兴。 最后小安旬还把一块大马卡龙抱起来,抱在怀里,趴到上面跟小老鼠一样,“咔嚓咔嚓”的啃了起来。 谢一顿时笑了起来,说:“好像小仓鼠一样啊。” 小安旬吃了甜点,拍了拍自己鼓的像小皮球一样的肚子,然后“啊啊”了两声,指了指旁边的杯子,好像是吃多了甜食,想要喝水了。 罗睺就把旁边的杯子拿起来,然后拿出一只小瓶盖来,将杯子里的饮料倒进小瓶盖里面。 倒好之后,罗睺就托着小瓶盖过去,小安旬立刻站起来,蹦跶着要喝水,踮着小脚,双手扒着瓶盖,就着罗睺的手,把瓶盖里面的饮料“咕嘟咕嘟”就给喝了。 喝完还有些意犹未尽,抹了抹自己的嘴巴,指了指杯子,似乎还要一杯。 别看罗睺平时比较冷漠,但是在照顾孩子这方面,特别的细心,罗睺又给小安旬倒了一杯热巧克力,当然是吹的温乎之后,一点儿也不烫,这才给小安旬喝下去。 小安旬喝了巧克力,嘴巴上都是小/胡子,还是巧克力色的小/胡子,要抬手蹭掉,罗睺赶紧制止,毕竟蹭一袖子巧克力色很奇怪,罗睺又兢兢业业的拿起一张餐巾纸,叠的很小很小,然后给小安旬擦了擦嘴巴。 谢一看着小安旬仰着小下巴,让罗睺给他擦嘴的样子,顿时差点被萌翻了。 小安旬特别能卖萌,头上还顶着一根金色的呆毛,简直卖萌双倍,萌力十足! 今天是商丘没来,只有谢一一个人过来,简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很多鬼怪都想请谢一喝一杯,还有想邀请谢一跳舞的,毕竟谢一身/体阴气很强,对于鬼怪来说非常美味。 不过谢一是个活人,活人身/体的阴阳之气应该是对等的,谢一本就阴气强,而且现在还虚弱,跟阴曹地府的鬼怪们在一起时间长了,身/体里的阴气更胜,就有些疲惫。 谢一赶紧找了个椅子坐下来,准备休息休息。 阴曹地府被欢快的音乐声笼罩着,众人都在狂嗨,根本没看到有人从院墙直接翻了进来。 那人一身黑色,动作迅捷,猛地翻身进来之后,轻轻落在院子的角落,并没有现身,而是站在阴影里,看着那欢快的聚会。 商丘站在阴影里,黑/暗挡住了他的脸孔,只剩下一双淡淡发光的眸子,他的眸子注视着一个方向,谢一坐在那里,似乎有些疲惫,还有鬼怪来和谢一说话,大家有说有笑的。 商丘的目光微微一动,突然看向阴曹地府大门的方向,似乎是有人来了,他快速的向后一闪,藏在黑/暗之中。 果然,阴曹地府的大门打开了,有人从外面走进来。 简直是稀客,竟然是宋汐! 宋汐一身灰色的大衣,围着围巾,带着源烽快步从外面走进来,众人看到宋汐有些吃惊,毕竟宋汐从没来过这里,很多人都觉得他很陌生。 谢一惊讶的说:“宋汐?你怎么来了?” 宋汐的目光在四周扫了一圈,似乎没有看到自己要找的人,眼眸动了一下,说:“我是来找卞城王的。” 他说着,看向毕北,毕北或多或少从谢一口/中知道宋汐这个人,知道他也是个驱魔师,因此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没什么。 毕北笑着说:“找我做什么?考资格证么?” 不过宋汐今天的目光很严肃,似乎没有平日里的温柔镇定,反而有些着急,深深的看了一眼谢一,说:“有人要偷桃木棒。” “什么?” 毕北吃了一惊,宋汐重复说:“有人要偷桃木棒。” 刚才还欢快的聚会,顿时安静了下来,毕北立刻说:“什么人?” 宋汐说:“我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是这个消息绝对可靠,现在阴曹地府应该加强戒备。” 宋汐不像是开玩笑,谢一也有些惊讶,他们千辛万苦找来的桃木棒,竟然有人要偷,宋汐好像明明知道那是什么人,却没有说出口。 毕北沉吟了一下,说:“都跟我走。” 他说着,赶紧带头向里走去,众人跟在后面,谢一也跟着他们往里走。 桃木棒是开天辟地以来的至宝,只要得到桃木棒,甚至可以杀神,因此阴曹地府一直格外重视。 毕北带着他们往里走,越过了奈何桥和三生石,在最深的地方有个别院,戒备非常森严,别院上贴着各种黄符和结界。 毕北走过去一看,顿时松了口气,说:“没事,你们看,结界和黄符都没有被破/坏。” 宋汐却说:“还是进去看一眼为妙,要偷桃木棒的人道行可不低。” 毕北皱眉的看着宋汐,说:“你知道那个人是谁?” 宋汐淡淡的说:“不知道。” 毕北笑了笑,说:“可我怎么觉得,宋先生好像知道一些事情。” 宋汐只是说:“我是来提醒卞城王的,如果桃木棒被盗,那阴曹地府都要追悔莫及了。” 气氛似乎有些剑拔弩张,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嘭!!!!”的一声巨响,一股巨大的阴风从别院里“呼!!!”的一下冒出来。 众人吓了一跳,连忙全都戒备,谢一抬起胳膊护住自己的眼睛,总觉得那阴风巨大,差点把他给刮飞了。 毕北说:“糟糕了!” 他说着,赶紧打开结界往里冲,众人也跟着全都冲进去,他们进入别院,里面的房间是敞开门的,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从里面弥漫出来。 众人冲进房门一看,就看到桃木棒掉在地上,并没有被人盗走,但是桃木棒上有血迹,还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淌,染红了一片,在地上汇聚成一洼。 宋汐看到桃木棒上的血迹,皱了皱眉,忍不住爆了一声粗口,说:“操!” 他说着,立刻调头就走,源烽跟在他后面,急匆匆的也离开了。 谢一一阵迷茫,不知道宋汐是什么意思,有人要偷桃木棒?然后被桃木棒所伤了? 不然为什么桃木棒上都是鲜血? “这边有血迹!” “可能从这边跑了!” “快去追!” “滴答——” “滴答……” “滴、答……” 一个黑衣人快速的从阴曹地府的院墙翻出来,“嘭!!!”一声直接摔在地上,他本该稳稳的落地,但是体力已经跟不上,意识混合在血液中,渐渐的流失,一点一点的消失殆尽。 商丘听到阴曹地府里的大喊声,捂住自己的胸口,连忙撑着站起来,步履有些盘缠的往前走去,他眼前发黑,鲜血“滴答滴答”的顺着手掌落下来,每走一步都分外艰难,桃木棒独特的灼烧感在他的胸口弥漫着,好像要撕/裂他的五/脏/六/腑。 “嘭!!!”一声,商丘猛地跌在地上,伸手撑住旁边的枯树,又慢慢站起来。 就听到“沙沙沙”的声音,似乎是脚步声,有人快速从后面跑过来,似乎是因为看到了商丘的血迹,猛地冲过来。 “商丘!” 竟然是宋汐。 商丘捂着自己的胸口,看到宋汐,不由松了口气,宋汐赶紧跑过来,说:“快,扶着他。” 源烽连忙和宋汐一起,把商丘架起来,阴曹地府的阴兵还在四周搜索着,商丘脸色惨白,艰难的挑了挑嘴角,说:“没想到是你。” 宋汐冷冷的说:“没想到的还多着呢!你他/妈找死!” 商丘的眸子有些涣散,沙哑着说:“带我离开这里。” 宋汐和源烽连忙架着商丘,快速的往前走,阴曹地府的阴兵数量很多,举着蓝色的鬼火在四周搜/查,宋汐和源烽将商丘带上车,“嘭!”一声关上车门。 宋汐说:“我们先离开这里。” 商丘却突然说:“等一等,落下结界。” 宋汐瞪了商丘一眼,但还是很快落下结界,就在他落下结界的一刹那,有阴兵从旁边过去,还有其他人,是谢一毕北和罗睺他们。 罗睺怀里抱着小花盆,小安旬已经睡了,窝在花盆里,罗睺特意弄了一个手帕,给小安旬盖在身上。 毕北说:“我不送你们了,今天真是倒霉,还要去抓那个人。” 谢一点了点头,说:“你快回去吧。” 很快毕北就匆匆离开了,谢一和罗睺安旬准备回家,因为落下结界的缘故,谢一他们就是从宋汐的车子边擦身而过,但是压根看不到,也发现不了他们。 说是出差的商丘,此时胸口都是血,还在不断的汩/汩冒着血,坐在车里,伸手压着伤口,侧着头,两个人距离不到一米,商丘甚至能看清楚谢一的每一根眼睫。 谢一走着,把手/机拿出来,商丘看的很清楚,他似乎要拨自己的电/话,商丘意识已经有些不清楚了,把手/机拿出来。 “嘀”一声电/话就接通了,商丘把手/机举起来,艰难的贴在耳侧,说:“谢一?” 谢一笑眯眯的说:“你下飞机了?” 商丘笑了一声,声音十分艰难,说:“对,刚刚下……” 谢一皱了皱眉,商丘侧着头,看着车窗外面的谢一,清晰的看到他皱眉的表情,就听谢一说:“你怎么了?生病了么?听起来声音怪怪的。” 商丘压住自己的胸口,握着手/机的手都在打颤,笑了笑,说:“飞机一路都遇到气流,太颠簸了,晕飞机。” 谢一听商丘说晕机,顿时笑着说:“你还晕机?” 商丘说:“是啊……” 他说着,声音已经越来越小,说:“我这几天不在,好好照顾自己。” 谢一说:“知道知道,你怎么婆婆妈妈/的,更年期了么?” 商丘低笑了一声,说:“来急事了,我要挂了。” 谢一“嗯”了一声,说:“去忙吧。” 商丘没有说话,因为已经说不出来了,“啪”一声,手/机直接掉下来,落在车子的后座上,商丘另外一只捂着自己胸口的手也一松,落在车子的后座上,一动不动了。 谢一站在他旁边不到一米的地方,根本没有发现,把手/机收好,就招呼着罗睺往前走去,越来越远…… “啪嚓!!!” 毕北刚回到阴曹地府,突然听到一声爆裂的声音,吓得他一个激灵,连忙往前赶去,说:“怎么了?” 黑白无常说:“大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宗布神的真身神像突然破裂了!” 毕北吃了一惊,赶紧说:“去看看。” 他说着,跟着黑白无常进了祭祀的大殿,一走进去就看到,宗布神牵着猛虎,手握桃木的真身神像裂开了,桃木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毕北看着那破裂的神像,吃惊的说:“大人……” 商丘意识涣散,终于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太一。” 商丘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从梦中醒来,又坠入另外一个梦中,仿佛置身云里雾里…… 商丘是个弃子,五岁的时候被带进山里,禽/兽养大,二十岁的时候精通习箭,但那时候商丘还不是个英雄,因为他是被禽/兽养大的孩子,根本什么也不懂,甚至没有名字。 习箭对商丘来说,只是为了糊口罢了。 那天他无聊的在射箭,有人笑眯眯的骑马而来,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那种笑容,仿佛是阳光一般,温暖的令人心惊。 商丘根本不想知道他的名字,因为自己独来独往,没有必要知道一个陌生人的名字,不过这只是第一次见面,日后的缘分怎么躲也躲不过。 商丘是个弃子,等长大了总要走出深山,他走出山林,拜了一个师父,师父并不教他习箭骑马,而是教他识字,辨别是非。 师父常和商丘说,弃子并没什么,自己也曾经是个弃子,他被丢掉三次,最后一次被母亲丢在冰河上,然而有一只金色的大鸟飞过来,用金色的羽翼盖住了自己,他活了下来,母亲觉得这是神明的指使,给他取名叫做弃。 商丘跟着师父学习,很快有了名声,因为箭术超群,帝尧的儿子太子丹朱三次来拜访商丘,引荐商丘做帝尧的射师,让他教/导军/队。 其实商丘并没有什么兴趣,他生性向来淡薄,对名利没有太多的追求,只求果腹,也没有太多的欲/望。 商丘对于做帝尧的师父没有任何兴趣,不过丹朱第三次来拜访商丘的时候,商丘看到了随同丹朱一起来的那个年轻人。 他叫太一,商丘记得。 商丘当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看到太一,竟然有些说不出来的兴/奋,久别重逢的渴望…… 商丘答应了太子的请求,入朝做了射师,教/导军/队,因为商丘箭法出神入化,又善于教/导,帝尧的军/队很快所向披靡,兼并了很多周边的部落,一度推向了鼎盛的繁荣。 商丘也因为功劳颇大,被帝尧封在商丘,就连帝喾的女儿嫦娥,也想嫁给商丘这个大英雄。 除了打仗,商丘无欲无求,如今果腹已经不是问题,他却不想娶妻,脑海里总是没完没了的蹦出那个笑着说自己叫太一的人。 太子被/封在丹水,大摆宴席庆祝,身为好友的太一也来参加,商丘鬼神神差的便去了。 宴席上太一起身恭贺商丘,庆祝他即将迎娶帝喾之女,商丘听完,却只是说,我不会娶任何人。 或许是宴席酒憨,酒意使然,当天晚上,商丘拦住了太一的去路,太一奇怪的看着啊,商丘感觉自己的表情好像能吃/人…… 他没想到,自己很顺利的就和太一在一起了,不过后来因为时局动/荡,帝尧病重无心管理朝政,商丘需要回到封地,太一也要回到自己的封地去。 商丘和太一分别之后,没过多久,就收到了消息,太子丹朱谋反作乱,而且证据确凿,大军直越丹水,准备发兵反叛。 商丘身为射师,自然责无旁贷,准备领兵出征,他出征前的晚上,舜找到了商丘,告诉商丘,这次丹朱的作乱大军之中,还有三苗的巫师,三苗的巫术超群,能够撒豆成兵,蛊惑人心。 舜请商丘明日上阵,放出第一箭,帮助他们旗开得胜,那就是射杀对方的三苗巫师,破除巫术。 商丘并没有多想,上阵杀敌本就是射师的职责,商丘只管答应了。 第二天在丹水附近,两军交垒,商丘遥遥坐在马上,手里捏着长弓,他的箭篓里只有一支长箭,因为商丘列不许发,根本不需要第二支箭。 “嗖——!!”的一声,长箭破空而出,撕/裂日光,和着风声,猛地跃进敌方的阵营。 随即对面大乱,敌方主帅竟然被商丘一箭射中,坠落下马,然而让商丘意想不到的是,对方被商丘射中的人,并不是什么三苗的巫师,他右眼中箭,猛地坠落下马,顿时化作了一只巨大的金色金乌。 “呼——!!!”的一声腾空而起,直冲云霄。 商丘当时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猛地驱马冲出,无论身后的士兵如何大喊,如何阻拦,商丘直接冲进敌营,这才看清楚,被他射中的人根本不是什么三苗的巫师,而是一个身穿白袍的年轻人,他一身是血,倒在地上,长箭就插在他的右眼里,已经没有气了…… 商丘当时感觉要疯了,他记得自己和太一分别,准备回到封地的时候,还承诺过太一,等到这次混乱过去,就辞官不做了,想要太一和他一起去隐居,去看看曾经养育他二/十/年的深山…… 然而商丘没想到,他却没有这个机会了,因为商丘一箭射死了他心中最重要的人。 丹水一战,因为丧失主帅,太子大败,丹朱的军/队溃不成军,死的死俘的俘,三苗被打退,回到了南方不敢前进。 商丘去质问过舜,不过舜只是说没想到会是这样,他得到的消息就是三苗的巫师,并不是太一。 舜还宽慰商丘,太子作乱,太一身为臣民,竟然帮助太子,也算是反臣,商丘这一箭并不能算什么。 那之后,商丘辞去了射师的官衔,准备走访四方,去寻找不死药,想要复活太一。 商丘千辛万苦在西王母那里求得了一颗不死药,只是这个时候四方动/乱,太子兵败垂成,帝尧病重,需要有一个德高望重的接/班人来继续领/导他们的部落。 这个时候部落中有不少口碑不错的人,一个是舜,舜的口碑一向不错,另外一个是商丘的师父后稷,也就是弃。 弃乃是当时的农官,要知道对于上古人/民来说,吃饱就是所有的大事,弃一直研究农业种植,在百/姓中呼声很高。 最后一个就是射师司羿,商丘虽然一直无欲无求,但是其实是个热心肠的人,击杀过很多为/非/作/歹的猛兽,百/姓只要有困难的时候,全都会去找他,商丘从没拒绝过。 再加上这次丹水一战,因为商丘的那一箭打破敌军,军/队才会有这样所向披靡的势头,因此功劳都在商丘,商丘的呼声是最高的一个。 商丘根本无心作为帝尧的继承人,因为他明白,自己根本当不了一个好的首领,顶多是一个好的射师,因为从小在深山长大的商丘,无法融入部落的那些尔/虞/我/诈之中。 商丘只想找到不死药,救活太一。 不过就算商丘没有继承帝位的想法,别人却有这个担心,在商丘拒绝帝位之后,舜仍然不是很放心,买通了商丘的一个弟/子蓬蒙。 舜告诉蓬蒙,商丘已经是肉/身神圣了,什么也无法阻挡他,如果商丘知道给舜出谋划策,射杀太一的人就是蓬蒙的话,商丘绝对不会放过他。 有一样东西,却能杀死商丘,那就是夸父追日,力竭而死,最后抛下的桃木棒,桃木棒拥有神力,完全可以杀神,而且商丘的手中,还有一颗不死药…… 蓬蒙嫉妒商丘的声名,而且想要西王母的不死药,便听了舜的话,去找到了夸父的桃木棒,趁着商丘求得不死药的时候受了重伤,出其不意的刺杀了商丘。 “嗬!!” 商丘感觉有东西狠狠压在自己的胸口上,好像桃木棒扎进他心口的感觉,猛地一颤,倒抽/了一口冷气,快速张/开了眼睛。 黑/洞/洞四周,静悄悄的没有声音,商丘眯起眼睛缓和了一下,这才慢慢坐起来。 他还在车上,当然是宋汐的车上,座位上很多血,但是商丘此时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因为他“死而复生”,已经破除了宗布神的神格,变成了一个鬼魂野鬼。 商丘抬手压了压自己的胸口,坐在副驾驶的宋汐转过头来看他,说:“醒了?死透了?” 商丘坐起来,看了一眼宋汐,淡淡的说:“丹朱。” 宋汐冷冷一笑,说:“想起来了?” 商丘点了点头,宋汐说:“既然已经到了这步,废话我不多说了,当年你求的不死药在哪里?” 商丘当年求得了不死药,但是根本没有来得及去救谢一,蓬蒙带着桃木棒找来,不过蓬蒙的道行还是太低了,根本无法和商丘比拟。 商丘将不死药切成了两半,蓬蒙被打成了重伤,夺走了半颗不死药,另外那半颗不死药,商丘已经托给自己的友人。 不过当时商丘被桃木棒击杀,没有殒命,反而破格成为了宗布神,成为宗布神的商丘失去了肉/身,肉/身的记忆也就不存在了,他不记得自己的友人,也不记得自己要去做什么。 但是商丘一直记得,他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他要找一个人,要去救一个人,那个人是谁……他却想不起来了。 商丘身为宗布神,在阴曹地府逗留了很久很久,越来越不安,越来越焦急,想要找到那个人,最终离开了阴曹地府,来到阳府。 只是商丘来到阳府的时间太长了,长的他已经忘了自己在干什么,自己是谁,自己要做什么…… 宋汐笑了笑,说:“你还有友人?” 商丘说:“虽然只有半颗不死药,但是也可以救谢一,这些天我要去找那半颗不死药,谢一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宋汐说:“不用说我也知道。” 商丘说着,打开车门准备下车,宋汐突然说:“当年……你射那一箭,我恨不得把你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商丘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宋汐,说:“我知道,因为我也是。” 他说着,抬步往前走,宋汐又说:“但是现在,我只想抽你两个耳刮子了,你再接再厉吧。” 商丘笑了一声,没有回头,抬了抬手,大步往前走去。 谢一回家就睡了,因为很疲惫,他最近都比较疲惫,一觉就睡到大天亮,早上起来的时候一翻身,差点滚下床,这才记起来商丘不在。 谢一伸了个懒腰,起来洗脸漱口,然后去厨房做饭,煎了荷包蛋,而且是溏心的,放在盘子里,还特意摆了盘子,然后拿起手/机照了几个特写,还把荷包蛋拆开,让里面金灿灿的溏心流/出来,又照了几个特写。 然后这才坏笑着给商发过去。 谢一的手/机很快就响了,是电/话,来电显示是商丘。 谢一赶紧接起来,商丘的嗓音淡淡的笑着,似乎有些沙哑,说:“小坏蛋,想我了么?” 谢一说:“想我的荷包蛋了么?” 商丘倒是很坦然,说:“当然想,不过更想你。” 谢一一听,顿时脸红了,自己这欲求不满呢,商丘还总是撩自己,说:“你什么时候回来?” 商丘笑了笑,说:“快了。” 谢一说:“这显然是敷衍!” 商丘说:“真的快了,不过这两天有些忙。” 谢一说:“我知道,大忙人。” “爸爸爸爸!” “咔嚓”一声,小毛毛的卧室门打开了,小毛毛从里面跑出来,他现在还是少年的模样,赤着脚跑出来,梁弃在后面追着,说:“毛毛,穿鞋。” 小毛毛赶紧跳上沙发,梁弃把脱鞋给他穿上,小毛毛蹦跶着说:“爸爸,我也要讲电/话!” 谢一赶紧把手/机交给小毛毛,小毛毛听见商丘的声音,笑着说:“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毛毛想你了。” 小毛毛说的奶声奶气的,声音软/软的,特别真诚,商丘笑了笑,说:“爸爸也想你了。” 金蛋/蛋这个时候也起床了,从房间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荷包蛋,金蛋/蛋的长相和商丘几乎一模一样,口味没有商丘那么奇葩,但是也差不多,尤其喜欢吃荷包蛋。 赶紧冲过去,顶着一张商丘的脸,对着荷包蛋差点流口水。 梁弃给小毛毛穿上鞋,随即就把小毛毛手里的手/机拿过来,似乎要和商丘说话。 梁弃拿过电/话,说:“商丘。” 商丘笑了笑,说:“什么事都瞒不过师父。” 梁弃没说什么,只是说:“早点回来。” 商丘说:“我知道了。” 小毛毛奇怪的看着梁弃苏苏,又看了看手/机。 梁弃说完,就把手/机还给谢一了,两个人煲了一会儿电/话粥,谢一要去上班了,就挂了电/话准备出门。 谢一去地/下车库取车,开着商丘的黑色路虎去公/司上班,他的车子开出地库,并没有发现有人站在阴影里看着他。 商丘穿着一身黑色的长风衣,几乎从头兜到尾,还戴了一个黑色帽子,脸上架着一个黑色的墨镜,微微垂着头,看着谢一的车子远去,很快开出了地库。 “噌——”一声,一辆车子停在了商丘旁边,车窗降下来,坐在车里的人穿着白色的西装,脸孔精致,一双桃花眼顾盼神飞,轻笑了一声,说:“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是个跟/踪的变/态么?上车。” 商丘拉开副驾驶坐上去,说:“桃华。” 桃华淡淡的说:“记起我了?” 商丘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现在已经不是宗布神,而是一个“小/鬼”,以前的记忆也就回来了,商丘记得桃华,而且以前还和桃华“争风吃醋”了好长时间。 桃华其实就是一株桃花,而且是一株濒死的桃花,不过遇到了东皇太一,东皇太一救了他,把他栽了起来,桃华因为吸收了东皇太一的灵气,后来也修成了人形,跟屁虫一样跟在太一身边。 桃华打量了一下商丘打扮,说:“做惯了神明,现在突然变成小/鬼了,还畏光?” 商丘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似乎没觉得羞耻,淡淡的说:“桃木棒天生灵力,对我有些影响,最近这些天比较虚弱。” 桃华开着车出去,很快也开出了地库,跟着前面的黑色路虎,说:“有什么事儿找我?” 商丘说:“我这些天要去找不死药,让你帮忙照顾谢一。” 桃华说:“我知道,丹朱跟我说过了。” 商丘又说:“还有……保密。” 桃华说:“那之后呢?找到了那半颗不死药之后呢?你身上阴气这么重,会影响谢一,你难道真的一辈子不见谢一了?” 商丘看了一眼前面,前面是红灯,谢一的黑色路虎停了下来,谢一正在捣鼓车里的音乐,专心的拨台,并没有发现斜后面的白色车子里,坐着一个熟悉的人。 商丘看着谢一的侧脸,笑了笑,说:“再说吧。” 79.宗布神2 谢一坐在车上, 前面的交通灯很快亮了,谢一抬起头来, 踩下油门,车子很快开出去, 速度一点儿也不快, 毕竟是大早上。 今天早上有点堵车, 谢一跟着队伍,堵得他都要睡着了,看了看时间, 如果这么赌下去, 自己上班就该迟到了。 谢一有点着急, 转头看了看旁边的小/胡同。 他一转头, 坐在副驾驶上的商丘立刻把头歪过去, 因为他戴着帽子, 束着风衣领子, 包裹的非常严实, 所以没人看得到他, 谢一朝他这个方向看过来,但是也没有发现是商丘。 谢一看了看小/胡同,小/胡同不是很好走, 但是如果钻胡同的话, 肯定不会迟到。 谢一想着, 就在前面把车子调头, 然后往胡同里开。 桃华开车跟着前面, 见谢一调头,惊讶的说:“他去做什么?不去上班了么?” 商丘倒是很淡定的说:“抄近路,胡同不堵车。” 桃华:“……”虚惊一场。 不过那胡同太窄了,根本无法错车,而且是一条小路杵到头,如果他们跟着谢一的车,肯定会被谢一发现的。 桃华说:“现在怎么办?” 商丘说:“没关系,跟上去。” 桃华说:“如果谢一发现了你,怎么办?” 商丘倒是淡定,很笃定的说:“谢一开车从不会看后视镜,放心。” 桃华:“……” 虽然听起来像是个冷笑话,但是总觉得商丘意外的了解谢一,了解谢一很多别人都不了解的事情。 谢一的车子成功的开进了小/胡同里,桃华稍微犹豫了一下,也把车子开进去,贴的不是太紧,有一定距离的跟着,果然前面的谢一根本没发现他们。 小/胡同长度还不短,车子一直缓慢的往前走,谢一开车速度不快,况且在这种狭窄的环境中,走了大约有十分钟,这才看到了前面的大马路。 小/胡同是一条直路,不过因为胡同里的棚户房子的问题,其实也不算太直,有的房子建出来,因此还是稍微需要拐弯躲避的。 前面就有一个建出来的棚户,谢一本要打轮躲避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转了方向盘,车子竟然不跟着转。 谢一顿时有点懵,赶紧踩下刹车,踩下刹车竟然也不管用,车子仍然在往前行驶,而且还越来越快,谢一更是懵了,方向盘不管用,刹车也失灵了。 谢一吓得一头是汗,猛地将手刹一拉,但是手刹拉起来发出“呲呲”的声音,车子仍然继续往前走,像是着了魔一样。 桃华和商丘跟在后面,本以为没事,但是看到谢一的车子冲着棚户开过去,顿时有些吃惊。 桃华说:“怎么回事?” 商丘顿时眯了眯眼睛,说:“停车!” 他说着,桃华一脚踩下刹车,商丘快速打开车门跳下车,与此同时,就听到“嘭!!!”一声,谢一的车子猛地撞到了棚户,而且速度还不慢,“啪嚓!!!”一声,石砖倒下来,砸在车上,车头顿时变形,还冒出浓烟。 谢一只感觉到一股剧烈的撞击,脑子里“嗡——”的一下,感觉自己的头很晕,眩晕,耳朵里还都是嗡鸣的声音,不断的鸣响着,难受的他根本说不出来话。 谢一的额头流/血了,鲜血滴滴答答的顺着额角流下来,迷住了他的眼睛,他似乎被卡在车子里了,根本挪不动,身/体也在打哆嗦,剧烈的撞击让他浑身颤/抖,有一种抑制不住的膨/胀感积压在他的胸口,似乎下一刻就要冲出来。 “嘭!!” “嘭嘭嘭!” “嘭——” 谢一晕乎乎的,突然听到几声重响,竟然是从头顶上发出来的,有什么东西快速的落在了车子的顶棚上,巨大的声音弄得谢一几乎要精神崩溃了,难受的仰躺在驾驶位上,粗重的喘着气。 他的意识在游离,气息不稳定,没有力气,根本无法从卡主他的车子里挣扎出来,而此时他的车子正在冒烟,还发出“呲呲”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商丘冲下车,就看到好几个鬼侍从棚户的房子上跳下来,一个接一个的落在谢一的车上。 谢一现在身/体虚弱,如果要抓他最合适不过了,是最好的时机。 那些鬼侍快速从车上下来,就要伸手去掏谢一,谢一神志不清,根本不能反/抗。 商丘已经快速跑过来,猛地一把抓/住那鬼侍的骷髅手臂,鬼侍疯狂的大吼了一声,想要摆脱商丘的桎梏,商丘脸色阴霾,嘴里低喝了一声,就听到“咔嚓!!!”一声,鬼侍的骷髅手臂竟然被商丘一把抓了下来。 那鬼侍身/体颤/抖着,从断臂的地方冒出一股浓烟,发出“呲呲呲”的声音,“嘭!”一声跌倒在地上。 商丘手腕一转,就将那条手臂一下甩出去,车顶上的鬼侍被手臂一打,“砰砰砰”几声,从车顶上打下来,掉在一边。 商丘赶紧冲过去,车门变形了,商丘费劲的将车门拉开,发出“咔嚓!!!”一声巨响,里面的谢一迷迷糊糊的,头晕脑胀,眼前发花,他似乎隐约的看到了出差的商丘,就在自己眼前,一脸的焦急。 谢一迷茫极了,喃喃的说:“商……丘……” 商丘连忙拍了拍谢一的脸颊,说:“是我,是我,谢一乖,不要睡,睁开眼睛,好么?” 谢一尽力的点了点头,但是仍然非常疲惫,而且感觉那股沸腾的膨/胀感越来越厉害,让他有些忍耐不了。 商丘打开变形的车子,另外一手托住谢一,将他快速的从车子里拖出来,这个时候鬼侍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疯狂的冲来。 商丘怀里抱着谢一,眼神非常阴霾,猛地一碰自己腰上的桃木剑钥匙链,“嗖——”的一声,桃木剑钥匙链猛地变大,一下变成了正常大小,握在商丘手中。 “呲——!!!” 商丘的手掌顿时被桃木剑给灼伤了,商丘只是稍微抖了一下,快速一摆,冲过来的鬼侍根本受不了桃木剑的灵力,惨叫着瞬间化成粉末,被风一吹就不见了。 商丘手一抖,“啪!”一声,直接将桃木剑仍在地上,他的手几乎要给烧穿了。 桃华冲过来,说:“你疯了!桃木剑是正气法/器,你现在是恶/鬼,根本无法驾驭桃木剑,你想要魂/飞/魄/散吗?!” 商丘没说这些,只是说:“快送谢一去医院。” 谢一的腿卡在车里,受了一些伤,最重要是他现在情绪不稳定,桃华没再说话,连忙打开车门,让商丘抱谢一上车,商丘把谢一放上来,却“嘭”的一声关上了门,自己没有上车。 桃华看了一眼站在车外的商丘,商丘说:“我阴气太强,会影响谢一,劳烦你送他去医院。” 桃华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一脚踩下油门,快速的向前冲去。 谢一感觉自己迷迷糊糊的时候看到了商丘,绝对是商丘,商丘穿着一身黑色的长风衣,虽然打扮的跟跟/踪狂似的,还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全身捂得严严实实,但是真别说,商丘颜值高,因此怎么穿都帅。 谢一感觉身/体很难受,不过渐渐的,稍微平息了一些,慢慢就陷入了睡眠之中,耳边是“滴——滴——滴——”的声音,谢一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终于睁开了眼睛。 四周是白色的一片,还有发出“滴滴滴”的医/疗器戒,谢一戴着氧气,手背上是扎着输液器,身上连着很多观察的东西,稍微动一下,那些东西都会报警。 谢一吃了一惊,他只记得自己的车子失灵,发生了车祸,应该……没这么严重吧? 他一动,器械就响了,有人从外面走进来,谢一一看,人还真多,金蛋/蛋小毛毛、梁弃、罗睺带着小花盆,还有陈思和涂九弦,宋汐和源烽也来了,最后走进来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穿着白色的西装,不过他身上飘出一股淡淡的桃花香味儿,特别好闻,让谢一顿时想吃桃子了,谢一记得之前在飞机上,见过这个男人一面。 众人赶紧走进来,小毛毛跑过来,说:“爸爸爸爸!你没事儿吧!” 谢一摇了摇头,他现在感觉好多了,并没有什么事儿,声音有些艰涩的说:“我怎么了?” 宋汐走过来,说:“你发生了车祸,车子失灵了,正好遇到了陶先生,陶先生送你来医院的。” 桃华点了点头,谢一有些吃惊,思索了半天,喃喃的开口说:“商丘呢?” 宋汐一愣,随即看向桃华,金蛋/蛋说:“爸爸不是出差了么,还没有回来呢。” 谢一有点懵,他绝对看到了商丘,就在自己发生车祸的时候,是商丘把他从车里拖出来的,那时候商丘还在和他说话,让他不要睡,可是…… 可是宋汐说是陶先生把他送过来的。 谢一有些迷茫,似乎不太明白。 小毛毛说:“爸爸,我们打电/话给爸爸,让他回来吧!” 谢一赶紧说:“别打别打,我没事,不用让他回来。” 谢一都这么说了,小毛毛就乖/巧的点了点头。 谢一虽然受伤,但是不是很重的伤,腿部有些流/血,只是情绪不稳定,他送进医院的事情,身/体功能有些衰竭,因此才这么劳师动众的,不过还没怎么治疗,突然就变得好了起来,也没有任何不舒服了,好像没事儿似的。 谢一觉得太大惊小怪了,根本不需要住院,不过大家还是希望他能住一天,观察一下,谢一没有办法,就在医院里住一晚上,没有事儿的话明天出院。 病房里人太多,没一会儿护/士就来赶人了,说:“只能留一个家属,马上要门禁了,都走吧都走吧。” 谢一其实已经没事儿了,就让他们都回去,自己一个人呆在这里就可以,还有这么多值班的护/士呢。 大家最后拧不过谢一,就全都离开了,谢一呆在病房里,其实有点无聊,就拿起电/话,给商丘拨了一个电/话。 商丘很快就接起了电/话,说:“喂?” 谢一笑眯眯的说:“你吃晚饭了么?” 商丘说:“还没呢。” 商丘身为鬼魅,根本不需要吃饭,其实他之前是身为宗布神,也是不需要吃饭的,因此并没有太多的饱腹感,所以吃的很多,只是当时商丘以为自己是一个活人,所以很自然的跟着吃一日三餐。 谢一说:“别太忙了,快去吃饭。” 商丘笑着说:“一会儿就去,你在做什么呢?” 谢一看了看左右,眼睛转了转,说:“额……在吃饭。” 商丘的声音立刻说:“骗人可不是乖孩子。” 谢一被戳/穿了,因为刚才打了一个磕巴,翻了个白眼,说:“实话告诉你吧,咱们家的路虎要送修了。” 商丘当然知道,车头撞成那样了,绝对要送修,不送修留着原地自爆么? 商丘却说:“怎么回事儿?” 谢一说:“那个……没啥事儿,就是开车的时候,蹭了一下。” 商丘淡淡的说:“蹭进医院去了?” 谢一一听,顿时扼腕,他不知道商丘是救他的人,还以为是谁打了小报告呢,干笑着说:“就是稍微撞了一下。” 商丘说:“你没事吧?” 谢一说:“没事没事,生龙活虎的!” 商丘笑了笑,说:“你没事就好,车子我让人帮你送修,你多休息,别累着。” 谢一说:“嗯嗯嗯,我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商丘想了想,又说:“快了。”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谢一挂了电/话,赫然看到手/机上显示通话时间为六十多分钟,感觉老脸都要给烧红了,两个人竟然说了这么长时间? 商丘也挂上电/话,他就靠着医院病房的门板,挂了手/机之后,回头看了看门板,房间里灯很快就关闭了,显然谢一已经睡了。 商丘没有离开,站在病房外面的走廊里,几乎融入黑色的夜晚…… 谢一睡了一个大觉,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看了一眼瞬间,竟然是已经中午十二点半了?! 谢一不是那种嗜睡,平时都没怎么懒过床,昨天晚上也睡得早,毕竟医院里没有什么娱乐节目,一下睡这么久真是令谢一惊讶。 谢一起床之后,很快就有人进来了,竟然是昨天送谢一来医院的桃华。 谢一说:“陶先生,昨天还没谢谢您呢。” 桃华笑了笑,说:“不必谢,对了,你的车钥匙呢,我是来帮你把车子送去检修的。” 谢一惊讶的睁大眼睛,说:“啊?你认识商丘?” 桃华笑着说:“认识,颇有些渊源。” 谢一有些奇怪,怎么没听商丘提起过,商丘竟然认识这么漂亮的人,长得也太漂亮了,而且还特别有气质,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淡淡的桃花香,闻起来简直让人神清气爽。 谢一把钥匙交给了桃华,桃华很快离开了,也没有多做逗留。 其实桃华是来和商丘汇合的,他走出病房,走到了旁边的茶水间,商丘正站在茶水间里,把自己包裹的很严实,抱臂看着外面正午的太阳。 桃华说:“钥匙我拿到了。” 商丘点了点头,桃华又说:“谢一的情况不容乐观,我刚才看过了,谢一身/体很虚弱,几乎要被掏空了,再这样下去可不好。” 商丘淡淡的说:“我知道,我今天就走,去找那半颗不死药。” 桃华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商丘的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宝贝。 桃华嫌弃的看了一眼商丘,商丘把电/话接起来,声音很温柔的说:“吃午饭了么?” 谢一刚起床,顿时有些脸红,说:“还没有呢,我要问你个问题!” 商丘说:“什么问题?” 谢一说:“你认识一个叫做姓陶的男人么?大约二十多岁,长得很漂亮那种。” 商丘说:“哦,你说陶先生,嗯……颇有些渊源。” 谢一一听,好家伙,商丘和陶先生的反应竟然一模一样,简直让人气愤,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谢一说:“你怎么认识他的?” 商丘想了想,说:“商业合作。” 谢一又盘/问了一会儿,商丘突然笑了,似乎反应过来,说:“宝贝别担心,你是最好的。” 谢一顿时闹了一个大红脸,赶紧就把电/话挂了。 桃华听谢一打电/话提起自己,顿时昂首挺胸的等着,商丘挂了电/话,立刻说:“谢一说我什么?” 商丘淡淡的说:“说你长得好看,有气质。” 桃华更是无比自豪了,他毕竟是桃树精,而且毫不自夸的说,是那种最漂亮的桃树精,再加上…… 其实桃树都是雌雄同体的植物,桃华也不可避免,其实他是个双性,自然比普通男人长相柔和精致的多,看起来格外漂亮有气质。 桃华那叫一个自豪,毕竟谢一夸赞了他,结果就听商丘淡淡的说:“谢一觉得咱们俩有一腿。” 桃华:“……”怎么回事儿?! 谢一很快出院了,但是情况不容乐观,他觉得自己并没什么,但是之后几天,谢一会频繁的晕倒,不知道怎么回事,上一秒还在和人说话,下一秒突然就晕倒了,不省人事。 众人都被吓了好几次,没几天谢一就又被送到医院来了,医生也检/查不出来,只是说谢一的身/体器官会突然衰竭,然后又莫名其妙的好了。 有的时候谢一会和商丘打着打着电/话,突然就没声儿了,肯定是晕倒了,商丘知道这事情不能耽误了。 他要去找当年托付半颗不死药的人,其实说起来还真是造化弄人,商丘没有什么朋友,因为他的秉性太直了,总不给人留什么余地,看起来很不好相处,不像当年的太一,温柔又好说话,他的朋友很多。 当年十个太阳作乱人间,商丘奉帝尧之命射下九个太阳,因为太阳炙烤人间,很多妖怪受不住炎热,跑出来作乱。 当时有个叫做九婴的妖怪,是一种怪蛇,相传有九个脑袋,九条命,本在凶水之中睡觉,但是因为炎热,凶水几乎要煮开了锅,九婴跃出/凶水,暴躁的开始肆虐人间,袭/击路人,吃掉野兽。 商丘射日之后,就开始猎捕这些做乱的野兽,九婴便是其中之一。 九婴有九个脑袋,商丘射掉了他八个脑袋,众人都以为商丘真的杀死了九婴,其实并没有,九婴丧失了九个脑袋,变成了一条大蛇,又躲回了凶水,再也不敢为祸。 只是没想到,后来商丘又找到了九婴,将那半颗不死药托付给了九婴。 商丘要去凶水找九婴,不过时间已经过去了几千年,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谢一这边却已经等不了了,一日比一日虚弱,总觉得自己睡觉时间,比醒着的时间还要长,毕北带着孟婆来看过谢一,也觉得情况不容乐观。 谢一迷迷糊糊的睡觉,众人都到了谢一家里,坐在客厅里开/会。 桃华说:“最近商丘不知道怎么了,联/系不上。” 宋汐皱着眉,说:“咱们等不了了,除了那半颗不死药,还有什么其他方法么?” 梁弃看了看众人,说:“我倒是有个方法,可以试试看。” 众人全都坐在一起,顿时觉得有些造化弄人,因为他们是两个阵营的人,梁弃和商丘当年是舜阵营的人,宋汐桃华和谢一当年是太子阵营的人,这样一来,本该是仇敌关系,如今他们却都坐在一起,看起来组合有点好笑。 宋汐说:“什么办法?” 梁弃说:“我听说巫咸有一个徒/弟,深得巫咸的巫祝之术,或许可以帮助谢一,但是那个人行踪诡秘,具体在哪里还需要去查。” 巫咸乃是上古的大巫,当时巫术和医术是不分家的,所以巫师也是医生,虽然听起来很渺茫,但是大家都束手无策,所以也就同意了。 很快众人去寻找巫咸的那个徒/弟,这个徒/弟如果活到现在,也是几千岁的高龄了。 有人说在一个非常偏僻的破庙里见过那个人,像是个疯/子一样,披头散发神神叨叨,但是据说救了不少人,所以还是很有名的。 众人得到了消息,就准备立刻出发了,谢一请了假,据说要去一个很偏僻的地方,需要坐飞机,下了飞机还要转车,一直开几个小时。 幸亏那山头下面有个度假山庄,类似于温泉酒店一类的地方,挨着山脚建的,可以让他们落脚,不然谢一都觉得他们是要去野外生存了。 众人整理好行李,源烽开车,谢一、宋汐还有桃华几个人出门,毕竟他们家里还有小毛毛和金蛋/蛋,梁弃就留下来照顾两个小家伙。 桃华买的机票,出手特别阔气,买的头等商/务座,贵的要死那种,不过桃华说了,这种商/务座好,毕竟谢一如果突然困了,可以把椅子放平,躺得舒服一点,而且中午吃饭也稍微营养一点。 众人来到了机场,有特别的vip候机室,谢一还是第一次进入这种候机室,感觉真是太新鲜了,自己身边都是有钱人,只有自己一个看起来很穷,简直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候机室里还开了暖风,毕竟这几天阴雨绵绵的,谢一坐在舒适的大沙发上,感觉特别舒服,还有热饮可以喝,喝着喝着差点睡着了。 “叮咚咚咚——”的声音响了起来,谢一被吵醒了,迷茫的睁开眼睛,就听到了机场广播,因为可见度太低,他们的飞机决定延时起飞,至于延时到什么时候,还要看雾气什么时候散。 飞机晚点了,这是正常现象,谢一觉得虽然倒霉了点,但是幸好有vip候机室,还有热茶可以喝。 他刚才都没注意,毕竟睡着了,vip候机室里又进来了几个人,就坐在对面,看起来派头不小。 坐在中间的是一个二十多岁,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他穿着一身花了吧唧的西装,脚上也踩着一双花了吧唧的鞋子,整个人好像一朵盛开的霸王花一样! 他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保/镖,恭恭敬敬的站在后面,其中有一个保/镖身材高大,宽肩窄臀,还穿着黑色的收腰西装,手上戴着白手套,虽然脸长得很一般很一般,是个国子大众脸,鼻子太大了,眼睛太小了,嘴唇太瘪了,下巴太方了,但是身材简直逆天。 让谢一羡慕不已,谢一还以为身材逆天的只有商丘一个人呢,没想到这个保/镖的身材和商丘一样逆天。 不知道是不是谢一的目光太“赤/裸裸”了,总之谢一和那保/镖的眼神撞在了一起,谢一顿时悔得肠子都青了,自己只是羡慕一样,被抓包太尴尬了。 那保/镖没什么动作,只是看了一眼谢一,目光又转了回来。 那花了吧唧的男人身边坐着两个人,倒是比较正常,年纪大一些的五十多岁,年纪小一些的也比花了吧唧的男人/大,看起来特别正统,表情很严肃,估计是一家子。 谢一只是稍微打量了一下,就收回了目光,毕竟是陌生人,掏出自己的手/机来玩,想了想,飞机既然晚点了,不如骚扰一下商丘? 谢一拿出手/机摆/弄着,准备给商丘打个电/话,这时候那身材高的保/镖突然动了一下,然后走出了vip候机室。 “啪”一声,候机室的大门关闭的一霎那,那保/镖的手/机突然响了,随即接了起来。 谢一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说:“商丘?” 那保/镖笑了笑,眼睛还是太小了,鼻子还是太大了,嘴唇太瘪了,下巴太方了,但是笑起来竟然有点苏气,说:“宝贝,想我了么?” 谢一顿时嫌弃的说:“你怎么这么肉麻?” 商丘的声音说:“还有更肉麻的,在做什么呢?” 谢一说:“等飞机。” 商丘说:“我听说了,乖乖听宋先生的话。” 谢一惊讶的说:“你和宋先生不是水火不容的么?” 商丘笑着说:“谁让我不在你身边呢,只能让他占便宜了。” 谢一说:“放心,只有我占他便宜!” 商丘笑着说:“嗯,不愧是我家/宝贝,不过要小心点源烽,别让他咬你。” 谢一听着没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的旁边的宋汐和源烽一脸迷茫。 桃华见谢一打电/话,就起身离开了vip候机室,他走出来,直接往洗手间去,果然看到了那个保/镖,正举着电/话,正好要挂了,说:“那我先挂了,乖乖听话。” 他挂了电/话,桃华走了进来,站在他后面,说:“虽然易了容,但是我一闻味儿就知道。” 桃华是桃树精,对于气味儿很敏/感。 桃华说:“怎么易容了?” 保/镖说:“我不能距离谢一太近,如果用商丘的身份,谢一根本会粘着我的。” 桃华一听,撇了撇嘴角,说:“好自信呢。” 保/镖笑了笑,说:“一向如此。” 桃华说:“废话别说了,半个不死药找到了么?” 哪知道保/镖摇了摇头,说:“没有。” 商丘去找凶水之中的九婴,然而九婴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已经不在凶水了,当年那半颗不死药是托付给九婴,如今九婴不在,半死药也不知去向。 商丘说:“我昨天进过阴曹地府,去看过生死簿,九婴触犯天规,很早之前就被剔除真身,贬入了轮回之中,永生受苦。” 桃华说:“那是谁?有眉目么?” 商丘点了点头,说:“有眉目。” 他说着,桃华顿时一愣,说:“该不会是候机室里那个吧?” 商丘打扮成了保/镖的样子,跟着一个穿着花里胡哨的男人,如果只是为了防止不接近谢一,其实藏在暗处保护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去做保/镖。 商丘没来得及说话,有人已经推开了洗手间的门,就是那个穿着花里胡哨的男人,他走进来,说:“呦,包子,你也上洗手间啊。” 桃华:“……”包……包子!? 桃华看了一眼商丘,商丘却一脸面不改色的样子,或许是因为脸上贴着面具,所以根本不会改色吧…… 商丘点了点头,就才洗手间出去了,桃华装作洗手的样子,掩饰着自己,瞥了两眼身边的男人。 那男人走进来并不是上洗手间的,而是来抽烟的,他靠在吸烟室的门前,打量了两眼洗手的桃华,似乎有些兴趣,笑眯眯的又打量了好几眼。 桃华知道他在打量自己,被看的有点发毛,就赶紧洗完手,准备离开了,哪知道那个男人把吸了两口的烟放进烟灰缸里,熄灭之后也走了过来。 他走到桃华身边,装作洗手,一股浓浓的烟草味道直冲而来,桃华对气味非常敏/感,差点给呛着。 那男人笑眯眯的说:“哎,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卫婴豪,你呢?我们是一个候机室的,你的座位是哪个?” 卫婴豪一说话,那烟草味道更是浓郁,直扑而来,桃华忍不住掩住自己的口鼻,卫婴豪呵了口气,说:“你不喜欢烟味儿?我以为大男人都喜欢,不过也是,你长得这么漂亮,你叫什么名字?” 桃华对这个男人的第一映像就不好,要知道,九婴那可是凶兽,据说有九个脑袋,没人可以打败他,在妖怪界,那可是男神中的战斗机,而这个穿的花里胡哨的男人,除了身材高大一点儿,一脸油嘴滑舌的模样,好像在泡妞。 桃华年纪不小了,毕竟他是谢一种出来的桃树,现在几千年了,也觉得自己该找一个伴儿,说不定还能生一个像金蛋/蛋小毛毛那么可爱的小宝宝,但是前提对方是个树精,花精也可以,最不济是个小草! 桃华可没想找这样的。 桃华对卫婴豪有些不屑,擦了手就准备离开了,卫婴豪一点儿都没有碰壁的不开心,哼着小曲子,跟在桃华后面,说:“你今年多大了?哎,你腰好细啊,穿什么尺码?” 桃华感觉头都大了,赶紧钻进vip候机室,坐回谢一旁边。 谢一已经又睡着了,桃华见谢一睡着了,赶紧将旁边的毛毯给他轻轻盖上,动作特别温柔小心,生怕吵醒谢一。 卫婴豪笑眯眯的坐过来,坐在桃华身边,他之前分明坐在对面的位置,现在却越了过来。 卫婴豪低声说:“嘿,你不会喜欢他吧?” 桃华顿时一僵,表情有些不自然,转头瞪了一眼卫婴豪,虽然是冷冷的瞪了一眼,但是卫婴豪只觉得桃华的眼睛水波流转,那叫一个漂亮,而且特别性/感,简直是抛媚眼儿! 卫婴豪小声说:“一看你们就不合适,你这样的人,显然需要别人疼啊,我就不错,我最会疼人了!” 桃华淡淡的说:“你嘴里的烟味很难闻。” 卫婴豪连忙对着自己的手喝了口气闻了闻,说:“啊?你真的不喜欢烟味儿,这样吧我改!我从现在开始戒烟,咱们做个朋友怎么样?” 桃华根本不搭理他,卫婴豪一脸死皮赖脸的,最后没有办法了,才施施然的走回来,又坐了回去,翘着腿,还是看着桃华,越看越觉得漂亮,真是喜欢得不得了。 谢一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饭时间,怪不得这么饿,大家都发了盒饭,菜色不错,毕竟是vip候机室,不过飞机竟然还没起飞! 谢一说:“飞机什么时候能起飞?这样的话,我们下了飞机还要转乘汽车,是不是要来不及了?今天晚上能到么?” 宋汐说:“别担心,我已经租车了,下了飞机之后我们开车过去,晚一点儿的话,正好人少好开。” 就算现在着急,也无济于事,谢一只是说:“哎,真倒霉,我还没遇到过晚点这么久的呢。” 对面的卫婴豪突然搭腔说:“这叫倒霉啊?我还遇到过更倒霉的!” 谢一不认识他,所以干笑了两下,卫婴豪继续说:“我上次坐飞机,飞机晚点,都飞到地方了,遇到了交通管/制,就在天上一圈一圈的盘旋,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卫婴豪自来熟,说起来还特别豪爽,一点儿也不怕生,笑着说:“特么的,压根就没落地,交通管/制的时候来了大雾,所有飞机不能落地,最后直接打了一个圈,又特么飞回去了!” 谢一本身觉得和陌生人说话很尴尬,听到最后没忍住,竟然“噗”一声就笑出来了,他正在吃午饭,差点呛着! 卫婴豪说:“不不不,你以为就完了?还有更可怕的,明明都到了目的地,飞回去了你也没辙是不是?我/干脆不飞了,准备回家,哪知道到了地方之后,大雨磅礴啊,开车回去,高速封路,这下好了,回家都不能!回了机场继续等,结果还有更衰的,有个孕妇跟我碰瓷儿,非说我是他老公,一飞机场的人都在声讨我!” 谢一笑的肚子直疼,卫婴豪简直成了开心果,桃华则是在旁边脸色抽/搐了两下,心想着卫婴豪绝对是九婴转/世没跑儿了,因为卫婴豪太倒霉了,果然是霉运缠身,永生受苦…… 卫婴豪没能和桃华打好关系,但是竟然和谢一打好了关系,还给谢一递了一张明片,谢一也把自己的名片给他。 卫婴豪一看,笑着说:“哦哦,我知道!你们是商典集/团的子公/司!我知道,最近简直如雷贯耳,哎对了,正好我回去之后有个广告要做,到时候我联/系你行么,就打这个电/话?” 谢一没想到出来竟然还能接一个大合作,卫婴豪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卫家少爷。 卫家专门经营地产生意,这些年地产太红了,卫家如日中天,卫婴豪是卫家唯一的小少爷,据说是个纨绔子弟,没什么本事儿,不过人脉很广,大家都喜欢和卫婴豪交朋友,一来是大方,二来是真诚。 这年头很少有人不勾/心/斗/角的,尤其是卫家这样的大家族,卫婴豪交朋友都是真的,能帮忙的会帮忙,绝对不是虚情假意,因此虽然卫婴豪没什么本事儿,但是口碑异常的好,大家竟然都喜欢卖他面子,久而久之,人脉就非常广泛了。 卫婴豪虽然是独子,但是他上头有个兄长,就是坐在卫婴豪旁边,稍微年长一些,看起来十分正统的男人,他不是卫家的亲生儿子,其实是卫家的一个佣人的儿子,佣人死的很早,卫家可怜这个孩子,尤其当时卫家的先生和太太没有孩子,就把他过到名下来养,取名字叫做卫建豪。 卫建豪为人正统,一丝不苟,从面相就能看出来,而且他非常有本事,可以说整个卫家都是他在经营。 另外一个跟着他们,年纪稍大一些的,是卫婴豪的叔叔,叫做卫礼。 三个人看起来很不搭,卫礼也不和他们说话,总有一种贼眉鼠眼的感觉,卫婴豪是明面上搭话桃华,卫礼则是暗搓搓的看了好几遍,眼神十分猥琐。 那个卫建豪是看起来做事正派的,一直没有说话,坐在椅子上,都没有挪过地方,大家聊天的时候,他就拿出笔记本,似乎在忙碌什么。 大家等着飞机,下午四点的时候,飞机终于起飞了,真是太好了,这样一来,他们飞行三个小时,下飞机的时候七点多,出了飞机场找车,最快也要七点半,然后开始赶路,往那个度假山庄赶去,按照不堵车的情况来算,要开两个半小时,这样就是十点了。 但是…… 周五的七点半,怎么可能不堵车…… 飞机终于起飞了,众人赶紧全都拎着行李上飞机,他们是商/务舱,上飞机的通道都不一样,没有什么人,看起来很安静。 谢一托着自己的行李箱,其实里面没什么,只有几件衣服,其他的东西因为沉,宋汐和桃华都让放在他们的箱子里,根本不让他劳心劳力,看起来像是一级保护动物…… 谢一拖着箱子过去,走过去的时候有一个坎,谢一明明看到了,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是迈不开腿,一瞬间有些头晕,“嗡——”的一下,箱子撞到坎儿上,谢一整个人身/体不稳,“咚!”的一下就要被箱子绊倒。 宋汐和桃华托着箱子在后面,刚刚检票,和前面的谢一有一定距离,眼看着谢一要摔倒,吃了一惊。 哪知道有人反应迅速,就是那身材高大的保/镖,突然一把将卫婴豪的箱子扔了,一步抢过去,一把抱住了谢一,还稳住了谢一的箱子。 卫婴豪:“……” 卫婴豪低头看着自己的箱子,几万块钱的路易斯威登,还是限/量款,被保/镖一扔,差点从地上弹起来! 什么情况?! 谢一只是头晕了一刹那,很快就清/醒了,一清/醒就看到有人扶着他,是那个身材堪比商丘的保/镖。 保/镖看到谢一清/醒了,宋汐和桃华也赶过来了,就松了手,没等谢一谢他,赶紧就回到了卫婴豪身边。 卫婴豪这时候才发威的说:“包子!我的箱子!” 保/镖赶紧把箱子捡起来,拉着箱子跟着上飞机去了。 众人上了飞机,谢一坐下来,旁边坐着桃华,宋汐和源烽坐在过道的另外一头,卫婴豪正好坐在了桃华后面,还抻头说:“哎呀,我们真有缘啊。” 他说着,转头一看,身边的保/镖不见了,赶紧朗声说:“包子,你躲那么远干什么?!” 保/镖则是很淡定的说:“我晕机,这边靠窗。” 卫婴豪无奈的说:“你怎么那么多事儿。” 保/镖就不过去,卫婴豪也没有办法,只好让另外一个保/镖坐在自己身边。 谢一听见保/镖说晕机,突然就想到了商丘,转过头去看一眼,保/镖坐在窗户旁边,抱着臂,似乎也正在看这边,两个人目光顿时撞在了一起,谢一尴尬的点了点头,还笑了笑,那保/镖表情自始至终都没变化。 宋汐中途要上洗手间,就站了起来,路过保/镖的时候说:“你怎么坐在这儿?” 保/镖淡淡的说:“距离远,不会影响他。” 宋汐看了看,的确挺远的,再远一点儿,就出了商/务舱了。 卫婴豪坐在桃华后面,一直“得得得”的在讲话,没完没了的说,桃华烦的已经不行了,就准备睡觉,假装听不见。 卫婴豪一个人说了半天,桃华不理他,卫婴豪似乎说的也累了,旁边的保/镖说:“少爷,喝口水吧。” 卫婴豪这才端起水来喝一口,感觉自己嗓子都要冒烟儿了。 他喝了水,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准备去洗手间,进了洗手间好一会儿没有回来,坐在他旁边的保/镖都困了,头一点一点的睡着了。 谢一也想去洗手间,就站了起来,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到了洗手间发现有人,卫婴豪应该在里面,两个人前后脚的过来,谢一就打算稍微等一会儿。 保/镖坐在靠后的位置,正好就在洗手间前面不远,看到谢一走过来,抬起头来看了两眼,谢一就站在旁边等着洗手间。 过了一会儿,洗手间的门没有打开,里面却传出“嘭!!!!”一声巨响,连洗手间的门都震了好几下,谢一吓得脑子里“嗡!!”一声,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旁边的保/镖猛地站起来,一把搂住要晕倒的谢一,谢一眼前发黑,脑袋晕晕的,说不出话来,神/经异常紧张。 那保/镖搂着他,低声说:“没事,别紧张,深呼吸。” 他说着,使劲拍了拍洗手间的大门,空/姐空少也被惊动了,全都跑过来,还以为有人开/枪,连忙大喊着:“里面的先生,开开门好么?!” 卫婴豪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说:“他特么也想开门啊,门变形了,卡死了!” 空/姐说:“先生?怎么回事儿?里面发生了什么?!” 卫婴豪大喊着:“我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灯泡突然爆/炸了!是炸/弹吗!” 整个飞机的人都以为遇到了恐怖袭/击,结果是卫婴豪太衰了,他去洗手间,里面的灯泡突然爆/炸了,而且竟然威力十足,炸到了卫婴豪的脸,幸亏只是一点点,也算是万幸了。 大家把洗手间的门撞开,扶着卫婴豪从里面出来,卫婴豪的脸上有些划伤,其他没什么,一边走出来一边说:“真他么衰到家了!” 大家回到座位上,很快就要开餐了,商/务舱送来的餐点都是很高档的,密封好绝对安全,美丽的空/姐笑眯眯的送到座位上。 空/姐身材高挑,还有一双大美/腿,卫婴豪坐着,看着白花花的腿差点眼晕,笑眯眯的从空/姐手里接过晚饭。 桃华正好回头,就看到了卫婴豪一脸色/眯/眯的样子,非常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卫婴豪接过晚饭,打开盒子,顿时“草!”了一声,桃华还没回过头去,狐疑的看了一眼卫婴豪,就看到卫婴豪的饭盒里,全是白米饭! 全都是! 简直又中奖了,所有的盒子里全都装着满满的白饭,简直大碗儿,特别实诚,然而一道菜也没有。 空/姐还没走远,回头一看,顿时抱歉的说:“这位先生对不起,一定是什么环节出现了问题,我给您重新换一份晚餐。” 说着空/姐赶紧把本该给桃华的晚餐,交给了卫婴豪,然后继续往前发。 卫婴豪学了个乖,赶紧把餐点打开,结果一打开,顿时又是“草”一声,连谢一都回头去看了,顿时就笑了出来。 这回卫婴豪的餐盒里并不是白米饭了,但是所有的格子仍然都是一样东西,那就是……咸菜。 卫婴豪瞪着眼睛,看着自己一盒白米饭,一盒咸菜,心想这就是商/务舱? 卫婴豪气的不行,空/姐都慌了,她干这个额行业已经四年了,从没遇到过这种现象…… 卫婴豪换了两次饭盒,这才拿到了正常的饭盒,然而其实也不太正常,因为肉菜里面,只有一片肉,翻遍了饭盒,只有那么一片肉,旁边的保/镖都看不下去了,说:“少爷,咱们换饭盒吧,我还没动呢。” 卫婴豪很感动,就和保/镖换了饭盒,决定给这个保/镖加薪,不像包子,现在躲的那么老远,还晕机! 卫婴豪拿起筷子,准备吃饭,一口米饭咬下去,顿时“嘎吱!!!”一声,差点把牙硌掉了,里面竟然藏着一颗大石子! 卫婴豪:“……”不能再衰了。 吃过了晚饭,还有一会儿就要着陆了,卫婴豪为了不再倒霉,就选择了睡觉,三个小时的航程即将这么过去,没有什么诡异的事情发生。 飞机顺利落地,虽然晚点,但是没有碰到交通管/制,正好有着陆的跑道,简直就是万幸。 众人都准备飞机着陆,刚刚着陆,还没滑行完,结果一阵骚/乱,有客人/大喊着自己丢东西了,有人偷他东西,没找到谁也不能走。 客人一直闹/事,非要搜/查每个人,还有大家的行李,不然就不让大家离开,还说自己要报警等等。 落地已经七点半了,他们闹了半个多小时,都八点多了,还不让大家离开,谢一有些无奈,心想这一天也太衰了。 谢一压根不知道,其实衰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卫婴豪,大家只是连带着而已。 闹到将近八点半,那个乘客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戒指,原来是之前手胀摘了下来,顺手放在了眼镜盒子里,现在才找出来。 闹剧一场,众人疲惫的从飞机场出来,卫婴豪还有点舍不得桃华,但是也没有办法,他们看起来同样在赶时间,很快上了车。 有专门的车开过来接他们,那些人全都上了车,保/镖们也都上了车,很快开走了。 谢一他们也需要等车,宋汐打电/话联/系了租车,车子很快过来和他们会合,九点的时候,他们终于踏上了“征途”。 谢一感觉这一天太“奇幻”了,坐上车已经累得不行,源烽开车,宋汐坐在副驾驶,谢一和桃华就坐在后面。 谢一坐上车就准备眯一会儿睡觉了,桃华很体贴的给他拿了一个靠枕,让他垫着,说:“要不你躺我腿上也行。” 桃华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腿,似乎在推销一样。 谢一则是一脸不相信的看了看桃华的腿,桃华眼皮一跳,说:“怎么了?” 谢一说:“你的腿太细了,我怕给你压断了。” 桃华:“……” 谢一很快就睡着了,源烽开车很稳,不怎么颠簸,尤其宋汐还嘱咐他,谢一睡着了,开稳一点。 很快他们就要出市区了,要等一个红灯,源烽把车子停下来,侧过头去,突然撑起身/体,就含/住了宋汐的嘴唇。 宋汐吓了一跳,但是并没有拒绝,而是伸手搂住源烽,笑眯眯的说:“干什么?” 源烽说:“你太关心他了。” 宋汐笑着说:“一股醋味儿?” 那两个人在前面亲的难舍难分,桃华无奈的轻声说:“绿灯了。” 车子很快又开动起来,一路上都很稳,一共有两个半小时的车程,因为时间晚了,反而不堵车,他们开的很顺利,开了一半的时候,已经杳无人烟了,路也不是很好走,这个时候外面还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这样一来路就更不好走了。 谢一被颠簸醒了,坐起来看了看,十点半了,外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不过前面竟然隐约有些明亮。 谢一说:“那边有人?” 车子开的近了,看的很清楚,果然有人,是几辆车子,还有人站在车子外面,在车灯下,那大花衣服特别的明显,是卫婴豪他们! 卫婴豪站在车外,挥着手,似乎在拦车。 他们的车子路过卫婴豪的时候停了下来,卫婴豪看到是他们,立刻心花怒放,连忙说:“啊呀真巧啊!” 桃华皱了皱眉,说:“怎么是你?” 卫婴豪说:“要不说巧呢,我的车子抛锚了,打不着火,你们去哪里,顺路么,送我一程吧?” 卫婴豪他们一共是三辆车,有一辆突然不着火了,车上人很多,能匀到后面的人已经匀了,实在是坐不下了,还剩下两个人,那就是卫婴豪和那个叫包子的保/镖。 卫婴豪连忙说:“我们去前面的度假酒店,不远,就只剩下一个小时的车程了。” 还真是巧,他们也去那个度假酒店。 其实他们是要上山的,但是今天太晚了,总要找个地方住下来,正好山脚的地方有个度假酒店,非常方便,今天住下来,明天休息好再上山。 卫婴豪说的可怜巴巴的,谢一就让他们上车了,总不能真的让他们留在路中间吧。 后座可以坐三个男人,毕竟他们身材都比较高大,这样一来,只富裕一个空位,卫婴豪和包子保/镖都是身材高大的类型,肯定坐不下两个人。 卫婴豪立刻说:“没事没事,你可以坐我腿上,我的腿很结实的!” 桃华嫌弃的看了一眼卫婴豪,卫婴豪说:“要不我坐你腿上也行?” 桃华顺口说:“你想坐死我啊。” 卫婴豪嘿嘿的笑着说:“虽然这么想,但是做死了多心疼。” 桃华根本没想到他在说什么,只是白了他一眼。 最后包子保/镖开车,替换了源烽,谢一坐在副驾驶,源烽抱着宋汐坐在后座上,卫婴豪和桃华也坐在后座。 卫婴豪顿时羡慕不已,心想如果自己能抱着桃华就好了,一个多小时,简直是艳福不浅呢。 众人又开始开动了,后面卫家的两个车跟随着,一起往度假酒店去。 卫婴豪嘴巴不听,说:“你们是去干什么的?度假么?这边应该没什么玩的,但是我跟你们说,这里的温泉真是一绝,这样吧,我请你们泡温泉怎么样?” 桃华都没搭理他,卫婴豪一点儿也不气馁,一路上仍然得得得的说着,一刻都不消停,听到众人耳朵都要张茧子了。 谢一坐在副驾上,感觉旁边开车的保/镖特别沉默,一句话都没说,只管开车往前走,车子一路往前行驶,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谢一觉得莫名其妙的有些疲惫,明明十点多刚醒的,很快靠着车窗就睡着了。 车子很顺利的到达了度假山庄,旁边开车的保/镖立刻下了车,站的远远的,卫婴豪一脸奇怪的说:“包子,车里有跳蚤么?你躲得这么快?” 保/镖没有说话,只是在站在一边等着。 谢一还在睡,宋汐和桃华赶紧来查看,探了探鼻息之后松了口气,并没有大事儿,只是睡着了,正在补充体力。 源烽将谢一背起来,众人就进了酒店,已经预定好了,为了安全起见,大家预定的是一个套房,都住在一起。 卫婴豪还在和桃华告别,桃华根本不理他,直接走了,卫婴豪挥着手,说:“明天联/系啊。” 保/镖们看着少爷,都挑了挑眉,卫婴豪转头一看,有人比自己还痴/汉,包子竟然看着那些人上了电梯,还在看电梯。 卫婴豪用手肘撞了一下包子保/镖,说:“哎呦,别看了,这么痴/汉?你告诉我,是不是喜欢那个叫谢一的?” 包子保/镖没说话啊,卫婴豪哈哈一笑,说:“逃不过我的法眼的!” 包子保/镖还是没说话,去前台把预定的房卡拿来,然后众人就上楼去了。 谢一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感觉自己在“漂移”,睁开眼睛一看,发现源烽背着自己,赶紧就下来自己走路了。 他们进了房间,一个很大的套房,两个卧室,一个客厅,客厅还有沙发床,正好够大家住。 他们进了套房,关上/门,把行李全都放下,准备洗澡睡觉了,谢一就听到外面有“咔咔咔”的声音,还有人在咒骂的声音,有些奇怪,打开门一看。 没想到卫婴豪他们就在隔壁,包子保/镖提着行李,看到谢一愣了一下,谢一看到他,还点头笑了笑,对方只是点点头,没有一点儿微笑。 卫婴豪简直是霉运不断,住个酒店都住不好,他们的房卡不知道怎么出了问题,就是打不开房子,而且还发出“嘀——嘀——嘀——”的报警声,吵得旁边的房间也打开了门,有人从里面走出来,说:“吵什么呢?!” 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是个女人,看起来三四十岁的样子,保养的很好,但是禁不住岁月,脸上已经有大量的皱纹,不说话的时候看不出来,好像满满都是胶原蛋白,但是一说话皱纹就全都显出来了,皮肤很松。 不过看起来女人很有钱,她走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唯唯诺诺的“小白脸”,卫婴豪是男女通吃的类型,喜欢长相漂亮的人,惊艳的看着那“小白脸”。 那“小白脸”唯唯诺诺的,都不敢说话,磕巴的说:“李姐,您先回去睡觉吧,看来是房卡出了问题,他们也不是故意的。” 那李姐口气很横,说:“不是故意的就能这么扰民么?大半夜的,烦不烦!惹急了我,我就把你们都曝光!看你们要不/要/脸?” 谢一:“……”什么情况?半夜扰民也需要曝光? 卫婴豪看到那女人,顿时笑了一声,说:“嘿,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李大记者,怎么到这儿来度假了?” 那个李姐是个记者,看起来还挺知名的,打量了一下卫婴豪,说:“我当是谁,原来是卫家的二世祖。” 卫婴豪笑着说:“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随便报,我看你报这个能不能赚/钱。” 李姐瞪了一眼卫婴豪,随即“嘭!!”一声把门撞上。 那“小白脸”赶紧过来给卫婴豪赔不是,说:“对不起对不起,卫先生,李姐今天心情不好,毕竟坐了一天车。” 卫婴豪看着那“小白脸”,笑眯眯的说:“没事没事,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小白脸”有些腼腆,说:“我……我叫周慕。” 卫婴豪笑着说:“名字真好听,我……” 他说着,就听到保/镖们使劲咳嗽的声音,卫婴豪回头一看,顿时话都憋住了说不出来,原来桃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出来,就站在谢一旁边。 卫婴豪调/戏“小男生”的时候,被桃华给看见了,顿时毁的肠子都青了。 桃华微笑着,说:“谢一,别一直开着门,冷气会进来的,尤其是傻气。” “嘭!”的一声,房门就被撞上了。 卫婴豪刚要去“解释”,差点被撞了鼻子,只好悻悻然的让人去换门卡。 谢一洗了澡,准备睡觉,宋汐和源烽睡在另外一个房间,桃华准备去睡沙发。 谢一惊讶的说:“你干什么去睡沙发,这床这么大,你跟我一起睡就行了,来来,快躺下!” 谢一说着,还很豪爽的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的确很大,虽然是商/务套房,按理来说是单人床,但是是那种加宽加大的单人床,桃华的身材纤细高挑,并不壮,正好能一起躺。 桃华看着旁边的空位,眼皮一跳,说:“还是……还是算了吧?” 谢一一脸正气的说:“为什么算了?有床不睡,去睡沙发小心明天落枕啊,大家都是男人,你还怕我非礼你啊?” 桃华:“……”一枪中标。 桃华干笑了两声,但是架不住谢一的热情,只好也睡在房间里,宋汐离开的时候,还朝桃华投去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目光,看的桃华头皮发/麻。 不知道是不是路上睡多了的缘故,反正谢一不怎么困,很有精神的样子,拿出手/机给商丘发了几个短信,看看他睡没有。 短信很快就回来了。 ——还不睡?要乖乖睡觉。 谢一拿着手/机,嘴角抑制不住的有些上扬,开始和商丘聊天,桃华那边洗完澡回来,就看到谢一一脸笑容的在玩手/机,还以为在看什么搞笑的段子,毕竟那笑容太明媚了。 结果走过去一看,原来是在和商丘聊天,笑的差点跟小毛毛一样,像小天使一样…… 桃华无奈的躺下来,说:“快点睡吧,明天咱们还要上山。” 谢一答应了一声,还是又和商丘聊了半个小时,这才睡着的。 谢一睡着的很突然,还握着手/机,桃华见他手/机一直亮着,不会自动灭下来,就轻轻把他的手/机抽下来,他没想看短信内容,不过手/机亮着,也就自然而然的看到了。 毫无营养…… 非常肉麻…… 桃华嫌弃的把手/机放在一边儿,准备睡觉了。 不过这一晚上很痛苦,谢一睡觉不老实,总是滚来滚去,手臂砸在桃华身上那是小事儿,差点给砸吐血了,还滚过来抱着桃华的腰。 桃华顿时心跳冲击二百五,结果谢一做梦还说着:“唔……商丘你怎么瘦成这样了?有没有……好好吃饭啊……” 桃华:“……”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就起床了,谢一是神清气爽,桃华则是顶着一双黑眼圈,宋汐走过来看到他,拍了片桃华的肩膀,源烽走过来的时候,也拍了拍桃华的肩膀,桃华简直恨死他们的眼神了。 众人起来之后,准备楼下的自助餐厅吃早饭,吃饱了好上山,据说那个巫咸的徒/弟,就在山上的宗布神庙中。 谢一整理好,神清气爽的,还催促着一脸憔悴的桃华,说:“快点啊,这种早餐肯定是早进去才有的吃。” 桃华无奈的洗了把脸,匆匆漱口,就跟着他们下楼来吃早饭了。 众人走进餐厅,正好了,卫婴豪也在,卫家一大家子竟然都在,没想到他们起的这么早,正在吃早点。 卫婴豪看到他们,惊讶的摆摆手,说:“哎!你们也来了,咱们一起坐啊?” 桃华根本不搭理他,跟着谢一在旁边的桌子坐下来,谢一肚子都饿瘪了,赶紧去拿早饭吃。 卫婴豪腆着脸走过来,说:“这个好吃,这个特别香!培根煎的也不错。” 桃华不理他,不过谢一还是很卖卫婴豪面子的,夹了几条培根,然后还夹了两片面包,准备用旁边的烤面包机烤一烤。 因为面包是现烤的才好吃,所以酒店的餐厅提/供了烤面包的机器,就放在一边,客人们可以自己烤了吃,当然也很简单。 谢一走过去的时候,就看到包子保/镖站在烤面包机器面前,正在烤面包,他的盘子里其实已经一堆烤面包了,但是都面目全非,烤的太糊,都是焦黑的。 谢一看的眼皮直跳,“叮!”一声,面包又跳出来了,还是焦黑的。 谢一赶紧阻止了保/镖的动作,说:“不要先抹东西,先烤熟再抹。” 那保/镖回头看一眼谢一,没有说话,不过没有抹东西,把面包放进去烤,很快就烤熟了,果然是焦香的,而不是焦黑的。 保/镖烤了两片面包就离开了,端着盘子回去,谢一注意到,这个保/镖肯定也喜欢甜食,他的盘子里都是蜂蜜炼乳一类的东西。 谢一烤好了面包回去,就听到卫婴豪嫌弃的说:“什么鬼啊,包子你怎么用培根卷炼乳吃,那能吃么?!” 谢一走回去,吃自己的东西,就看到那保/镖果然用培根卷着炼乳吃,卫婴豪还奇怪的说:“难道这样吃能长你这么高大的身材?那我也试试……呕!” 谢一顿时被逗笑了,拿出手/机给商丘发了一条信息,告诉他有人跟他一样,喜欢蘸炼乳吃,竟然用培根卷炼乳。 保/镖的手/机“嘟嘟”一声就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一条短信。 谢一很快看到短信回来了。 ——那个人的品味一定不错。 谢一顿时笑得不行,桃华问他什么事这么好笑,谢一就把保/镖卷炼乳,然后商丘说他品味不错的事情说了一遍。 桃华:“……”这算不算自卖自夸?太不/要/脸了。 他们吃着饭,有人走了进来,是那个大记者李姐,李姐后面还跟着周慕,周慕是她的助手,一个实习记者。 他们走进来,坐下来吃饭,很快又有人走了进来,戴着鸭舌帽,穿着运/动衫,还戴着大墨镜,走进来之后就和李姐坐了一个桌,看起来是认识似的。 那几个人说这话,不知道在说什么,反正后/进来的人都没有摘掉鸭舌帽。 李姐随即说:“什么?!就这么点钱,你还想买我的照片?你知不知道自己的照片卖出去多值钱?是这么点数能比的?” 那鸭舌帽说:“你的照片都是找别人买的,根本不是你自己拍的,这样你还敢跟我要钱?” 李姐笑了笑,说:“不管是不是买的,反正照片现在在我手里,我还有底片,你被男人包/养的事情传出去,我看你还用不用在娱乐圈里混!” 谢一觉得着信息量是有点大,敢情那戴着鸭舌帽的男人,真的是明星?是来和李姐买照片的,不过李姐嫌弃他给的少。 李姐说着,就站起来,又说:“你不给钱,自然有其他人给钱,哪个杂/志不想要我的照片?那我走了,也不跟你们耽误时间了。” 她说着要走,那鸭舌帽被气得要死,结果这个时候,旁边一桌站了起来,其中有个穿着特别体面的西装男,看起来五十来岁的样子,挺着肚子,笑着说:“李小/姐,别动怒么,我们好好谈谈,价钱咱们好商量。” 原来那明星的金主也在,简直是一场大戏。 不过谢一他们没时间看大戏,吃饱了肚子,休息一会儿,就准备上山去了。 众人离开了度假酒店,往山上走,据说山上有天然的温泉,虽然不能直接泡,但是很多人都想亲眼看看,所以其实上山的人不少。 他们像是游山玩水一样,一路上碰到了不少游客,还有人和他们介绍着,有些人不是第一次来了。 桃华赶紧打听了一下山上有没有一个宗布神的庙。 游客说:“没听说过,我来这么多次,还真没听说过。” 另外一个游客说:“不过有人说是有的,宗布神庙里还住着一个活神仙,好像救了不少人,我之前来玩的时候,这山下的村/民给我说的,说那个活神仙救了他儿子。”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反正大家都没见过那个活神仙,而且来了好几次的游客也没有见过这有什么宗布神的庙/宇。 众人一路往上走,越往上游客就越少了,人烟稀少,变得冷清起来,气温也低了很多,冷的谢一直打哆嗦,感觉需要穿羽绒服。 宋汐早有准备,把背包打开,拿出外衣给谢一穿上,大家也都添了一件外衣,这才继续往上走。 他们走了一会儿,就听见有人骂骂咧咧的说:“妈呀,走不动了太特么累了,不行了,总要让我歇会儿!” 谢一听着那声音耳熟,果然是真的耳熟,有人跟他们汇合了,竟然是卫婴豪! 不只是卫婴豪,还有那个包子保/镖,其他的保/镖,还有卫婴豪的大哥卫建豪,卫婴豪的叔叔卫礼。 卫婴豪他看到他们吃了一惊,说:“诶?你们也上山了?” 桃华惊讶的说:“你们爬这么高/干什么?” 卫婴豪赶紧凑过来,笑着说:“有人说这山上住着活神仙,我爸生病了,我准备请活神仙回家给我爸看病呢!” 卫婴豪又说:“你们知道宗布神庙怎么走么?宗布神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没听说过,哈哈,我只听说过财神。” 卫婴豪说着冷笑话,桃华干脆又不理他了,没想到他们也是来求医的,竟然这么巧。 这个时候突然就下起了小雨,雨水淅淅沥沥的,毫无征兆,他们的大衣是类似于冲锋衣的布料,可以防雨,谢一赶紧把帽子戴上,可是湿/乎/乎的还是冷,尤其雨水洒在身上很不舒服。 不过他们没有带雨伞,最多只是带了雨衣。 这个时候卫婴豪就说:“我带雨伞了,你们等着。” 卫婴豪殷勤的去拿雨伞,准备给桃华打,结果转头一看,包子保/镖已经拿出了雨伞,撑起来遮在谢一头上。 谢一抬头看了一眼,有些惊讶,连忙说:“谢谢啊。” 包子保/镖没说话,摇了摇头,把伞递给谢一,转身就回了卫婴豪身后。 卫婴豪用手肘撞了撞他,笑着说:“行啊,没想到你平时闷声闷气的,原来撩汉这么厉害!” 80.宗布神3 谢一他们完全没想到和卫婴豪一伙人碰到了一起, 更没想到的是, 卫婴豪其实代/表的就是霉运。 他们上山来很顺利,但是和卫婴豪碰到之后,就变得非常不顺, 下雨只是一个小小的开端。 山上小雨连绵,路不是很滑, 就是很泥泞,走起来十分艰难, 但是他们不敢在山上逗留太久,毕竟天黑之后, 山上更是不好走, 黑灯瞎火的也不认识路,实在太危险了。 众人一路往山上走, 卫婴豪就跟一个大八哥儿似的, 一直在得得得的说着话, 大家其实已经都习惯他的声音了,就当做没听见了,一路默默的往山上走。 卫婴豪说:“哎, 你们也是来求医的?那个宗布神到底是什么鬼啊?那个老神仙住在庙里?靠不靠谱?要我说神神叨叨的, 别是个半仙吧?哎你们是给谁求药啊?” 卫婴豪一直说着, 桃华不理他, 他也不会觉得冷场, 卫婴豪一个人自言自语, 结果“哎呦!”一声, 一脚踩空了,竟然要从山上滚下去。 众人全都吃了一惊,他说着话,声音却变成了一声大喊,一下要从山上出溜下去。 桃华就在他旁边,反应最快,一把抓/住卫婴豪,但是卫婴豪身材高大,看起来体重不轻,“嘭!!!”的一下,坠着桃华差点也从山上掉下去,尤其现在还下雨,地面很滑,山上很多石头,阻力太小了。 卫婴豪被拽着挂在山坡上,大喊着:“别松手啊!” 桃华翻了个白眼,真想立刻松手,他觉得自己力气不小了,但是卫婴豪就跟一头牛一样重,根本拽不上来,这个时候旁边的保/镖们才赶过来,连忙将卫婴豪从山坡上拽上来。 卫婴豪吓得不行,瘫在地上脸都变色了,桃华手背擦破了,说了一声:“真晦气。” 谢一一看,赶紧从背包里拿出消毒的药水和创可贴,跑过来给桃华的手背消毒,然后贴好创可贴,动作很仔细小心。 桃华顿时美滋滋的,让谢一给他处理伤口,然后还抬头看了一眼包子保/镖的方向,挑衅似的挑了挑眉。 刚才卫婴豪差点掉下去,桃华拽不住他,还是包子保/镖力气最大,把他们拽了上来,包子的手也有些擦伤,正在掸着自己身上的泥。 桃华刚刚还在挑衅,谢一已经又拿着药水和创可贴,跑到卫婴豪旁边,给他处理了伤口,然后又跑到包子保/镖面前,也给包子处理了伤口。 包子保/镖那张路人甲的脸朝桃华看了看,也挑了挑眉。 桃华:“……” 卫婴豪死里逃生,可算是背到家了,不过这会儿人已经缓过来了,可能是霉运太多,所以卫婴豪的自我修复能力特别好,现在已经不害怕了,没心没肺的笑着,还跑到桃华身边,说:“你救/了/我/一/命,这样吧,我只好以身相许了!” 桃华淡淡的说:“我们家不缺肥料。” 卫婴豪:“……”毒舌起来也特别漂亮! 中间有点小插曲,卫婴豪坠山只是其中之一,还有其他的插曲,例如他们的背包走着走着,背包带突然断了,卫婴豪大骂一通,说好的是古驰的限/量款呢?! 之后又发现迷路了,小雨停了又开始起雾,总之源源不断的霉运。 谢一突然开始思忖着,心想要不明天再来吧,让他们先去求医,不然这霉运势不可挡啊! 大家在山上耗了很长时间,一点儿突破也没有,直到黄昏的时候,他们还没有找到宗布神的庙/宇,众人都累得筋疲力尽,实在不行了,准备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如果没有突破,今天就回去了。 打听好了明天是不是黄道吉日,还有就是和卫婴豪错开上山,这样才能找到宗布神的庙/宇。 众人想要休息,结果就听到“咕咚!!”一声,卫婴豪竟然脚下一滑,顿时就滚了出去。 众人又是吃了一惊,这回卫婴豪不是自己滚的,他一下摔倒在地上,体积太大了,毕竟身材高大,下盘一扫,竟然还带倒了桃华。 “嘭!!”一声,桃华只感觉自己被一铲,整个人就仰倒在地上,还是个斜坡,追着卫婴豪就滚了下去。 “少爷!!” “桃华!” 桃华觉得自己倒霉透顶了,这辈子从没这么倒霉过,毕竟他是一身正气的桃树,没遇到过霉运,没想到卫婴豪霉运缠身,缠的这么厉害,自己这一身正气都要没辙了。 两个人飞快的叽里咕噜往下滚,桃华摔得七荤八素,就感觉有人突然抱住了自己,抬头一看竟然是卫婴豪,卫婴豪不知道什么时候抱住了自己,竟然还一脸傻笑! 卫婴豪将他抱在怀里,护住桃华的头,两个叽里咕噜仍然顺着山路往下滚,根本停不下来。 桃华睁大眼睛,卫婴豪还一脸“痴迷”,“咚!”的一下,桃华都没来得及提醒,卫婴豪的脑袋就撞到了大石头,顿时流了好多血,差点溅在桃华脸上,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桃华吓了一跳,两个人快速往下滚,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卫婴豪失去了意识,桃华眼睛猛地一眯,一瞬间从四周突然伸出无数的树藤,“唰!”一声,就将两个人阻拦在山坡上。 桃华赶紧从地上跳起来,去检/查卫婴豪,卫婴豪脑袋开了一个大口子,撞的挺狠的,估计是脑震荡,反正现在醒不了。 谢一他们赶紧从后面追过来,一路猛跑,但是架不住前面的两个人是滚下去的,追了好一阵才追上,卫婴豪头上鲜血长流,保/镖们赶紧冲过来止血。 说来也奇怪了,卫婴豪的保/镖们都挺关心卫婴豪的,只是卫婴豪的那个叔叔卫礼,还有卫婴豪的大哥卫建豪,两个人却有些漠不关心,过来之后只是找地方休息,也没有多说话。 卫婴豪还在昏迷,包子保/镖手法倒是纯属,快速给卫婴豪做了简单的处理,然后包扎好伤口。 卫婴豪的伤口处理完,就醒过来了,睁开眼睛,说:“哎,我没事儿啊,真是命大。” 桃华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要不是因为他控/制树藤,现在的卫婴豪肯定没命了。 卫婴豪从地上坐起来,惊讶的睁大眼睛,说:“哎,你们看那是什么?” 桃华说:“你是不是脑震荡产生的幻觉啊?” 卫婴豪说:“不是不是不是!你们快看,有个庙啊!” 谢一赶紧蹲下来,顺着卫婴豪的角度去看,树丛很茂/密,挡住了他们的视线,但是卫婴豪刚才躺在地上,刚坐起来,所以角度正和好,就看到了那座庙/宇。 谢一惊喜的说:“还真是,有个庙啊!” 众人一听,顿时全都看过去,保/镖们也都大喊着:“真的是个庙啊!” 卫婴豪从地上爬起来,说:“嘿!我说你们,刚才我说有个庙,你们就不信,现在谢一一说你们都信,你们什么意思啊?!” 众人不理他,连忙全都往前跑去,卫婴豪认命的扶着自己的头也往前走,走到庙/宇里面,众人都停住了脚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卫婴豪说:“怎么了怎么了?” 他说着,拨/开前面的保/镖走过去,顿时有些吃惊,说:“啊?这庙怎么回事儿,还挂着白布,死人了么?” 他这么一说,众人都更是不说话了,桃华竟然还回头瞪了他一眼,卫婴豪一脸懵的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往里走去,就看到庙/宇很破败,被雨水冲刷的几乎要塌了,只有主殿还残存着,里面一座宗布神的雕像,不过雕像也破败了,宗布神牵着猛虎,手指桃木棒,但是此时雕像七零/八落的散在地上,显得破败不堪。 就在雕像的旁边,还有一个墓碑,看起来是新立的,上面写的是周边村/民立的,因为不会写字,还写了错字,竟然是给那个大仙立的! 桃华顿时就懵了,看着墓碑,说:“死了?” 卫婴豪惊讶的说:“不会吧,比我还背?” 他这么一说,众人又看向他,而且纷纷瞪着他,卫婴豪连忙抬手示意自己的清/白,说:“不是我啊,我跟他无冤无仇,我们都没见过面,肯定不是我衰死他的。” 谢一:“……” 众人脸上都蒙上了一层氤氲,他们千里迢迢,坐了飞机又坐车的,来到这里,却只看到了挂着白布的庙/宇! 卫礼说:“我就说这样不靠谱啊,算了,回家吧,这地方,鸟不生蛋的,走了走了,幸好回去之后还能泡泡温泉,不然太晦气了。” 众人说着,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只好就准备下山离开,毕竟要天黑了,还是下山为妙。 众人离开了挂着白布的宗布神庙/宇,外面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小雨,大家一路上都很沉默,各自想着办法,巫咸的徒/弟已经不在世了,他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只剩下卫婴豪了。 按照商丘的说法,卫婴豪就是九婴,商丘临死之前,把半颗不死药托付给了九婴,不过因为九婴生性残/暴,所以没有过多久就被投入轮回了。 投入轮回的人都需要喝孟婆汤,卫婴豪自然不记得那半个不死药在哪里,但是如果卫婴豪记起来的话,说不定就能找到半个不死药。 这是最后的希望了。 卫婴豪一边说着晦气啊,一边往前走,就感觉背后好几道光芒扎着自己,幽幽的,说不出来的奇怪,毛/骨/悚/然的。 卫婴豪回头一看,就看到了桃华,桃华也看着自己,顿时让卫婴豪心花怒放,还朝桃华挥了挥手。 宋汐也觉得,最后的希望就在卫婴豪身上了,但是如果卫婴豪明天就离开的话,他们基本没有什么接近卫婴豪的机会。 宋汐连忙给桃华使了两个眼色,桃华惊讶不已的看着宋汐,谢一迷茫的看着那两个人“眉来眼去”,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桃华最后没有办法,铁青着脸往前走了几步,竟然主动和卫婴豪说话了,说:“你们没有求到医,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卫婴豪见到桃华和自己说话,顿时心花怒放,说:“可能明天吧?今天太晚了,回去吃个饭洗洗澡,也没有飞机了。” 桃华想了想,说:“这附近不是有很多野景么?你们这么快就要走了?” 卫婴豪一听,顿时心里跳得飞快,难道桃华在约自己?! 卫婴豪这么一想,立刻说:“不不不,不走不走!你什么时候走,我就什么时候走,我有空,特别空!” 他这么一说,大哥卫建豪就皱了皱眉,说:“婴豪,这样不好吧,爸还病着,我们要赶紧赶回去才对。” 卫婴豪挥了挥手,说:“嗨,也就你当真,那老头/子,肯定是想要考验我。” 卫家的老/爷/子是老来得子,他知道自己儿子卫婴豪本性不坏,而且为人仗义讲信用,的确是个好苗子,可是这样的人真的不适合经商,因为不会骗人,而且也不屑骗人。 卫礼是老/爷/子的亲弟/弟,经商很有一把手,在他们父亲在世的时候,父亲特别喜欢小儿子卫礼,一直要卫家老/爷/子把家产交给弟/弟打理,不过卫家老/爷/子也看得出来,卫礼虽然聪明适合经商,但是其实他花花肠子太多,吃喝嫖赌抽全都会,并不是个好人。 而卫家的打儿子卫建豪,虽然不是卫家亲生的,但是样样都是最好的,也是最稳重的,说实话,卫家老/爷/子想要把产业传给老大卫建豪。 这样犹豫不定,所以卫家老/爷/子就想了一个装病的办法,想要考验考验三个人,选一个继承人出来。 卫婴豪只是觉得很新鲜,有/意思,所以配合着老爹的游戏,但是他心里清楚的很,老/爷/子身/子骨坚朗的厉害,而且他压根没有心思继承卫家,卫婴豪也知道,自己虽然是亲生的,但是样样不如大哥,而且还这么倒霉,别继承了产业,公/司也跟着倒霉,还是混吃等死的好。 因此卫婴豪肯定不着急回去,之前只是嫌弃这里太荒凉,连个酒吧都没有,但是现在美/人邀约,卫婴豪就是天天吃土也要答应! 卫婴豪兴/奋地看着桃华,桃华顿时觉得特别不舒服,如芒在背,就好像自己没穿衣服一样,不然卫婴豪眼神为什么那么色/色的?! 卫建豪虽然不同意,但是没有办法,卫婴豪毕竟是亲生的,少爷都开口了,大家只好住下来。 他们一路下了山,卫婴豪特别殷勤的跟桃华说话,快到山下的时候,雨突然下大了,一下变成了暴雨。 谢一举着伞,似乎是有些累了,走着走着就要睡觉,听着卫婴豪兴/奋的嗓音,反而觉得像是摇篮曲一样催眠,特别适合睡觉,再加上天气阴沉。 “噌!”一下,谢一困得厉害,脚下打滑,顿时要摔。 包子保/镖虽然在卫婴豪身边,但是一直注意着谢一,他看到谢一要摔,立刻要动,只不过离得太远,倒是旁边的卫建豪反应特别快,一把搂住了要摔的谢一,赶紧帮他举着伞,说:“先生,你没事儿吧?” 谢一懵了一瞬间,根本没有反应,卫建豪抱着他,举着伞,自己半边身/体都被雨水打湿/了,谢一这才醒过来,连忙站起来,说:“没事没事,对不起,你衣服湿/了。” 卫建豪很绅士的把雨伞举过去,说:“我看你脸色不好,我帮你打着伞吧,靠过来一点儿,小心淋/病了。” 卫建豪态度很绅士,别看他不苟言笑,而且很严肃的样子,但是其实异常的温柔。 谢一本想拒绝的,毕竟没什么交集,但是卫建豪说是举手之劳,也就一起撑伞了,黑色的双人伞,撑得其实很稳,虽然卫建豪身材高大,但是挨在一起的话,两个人都不会被淋湿。 桃华被卫婴豪缠着,回头一看,就看到了这样一幕,顿时咬着自己的指甲,就像一只小仓鼠一样。 卫婴豪奇怪的说:“桃华?怎么了?” 桃华还挤到包子保/镖身边,小声说:“吃醋么?” 包子保/镖身材高大,需要低头去看桃华,一张路人甲的脸,看起来很平静,没有什么波澜,淡淡的说:“不会,因为谢一只喜欢我一个人。” 桃华顿时又想咬自己指甲了,简直要气死了,哪来的自信? 桃华没好气的说:“你不是人,是鬼。” 包子保/镖从善如流的说:“即使我是鬼,谢一也只喜欢我一个鬼。” 桃华:“……”有点想爆粗口了呢…… 众人回了度假酒店,简直就是精疲力尽,全都回去休息了,谢一回去洗个热水澡,泡了泡,感觉自己要重生了一样,洗好之后就上/床去了,晚饭都是在床/上吃的。 桃华今天还是要和谢一一个床,感觉自己又要失眠了,他提出要睡沙发,但是谢一还是很热情的让他一起睡床,总之桃华怎么躲也躲不掉的样子。 包子保/镖回了房间,并不是什么套房,他进了浴/室,把热水放上,走进浴/室准备泡个澡,特意还把手/机带上。 他走进浴/室,脱掉自己的衣服,抬手轻轻一抹,脸上的易容术就消掉了,露/出了深邃立体的五官,和刚才路人甲的五官一点儿也不一样。 一双微微上挑的眼睛,看起来有些冷漠疏离,鼻梁高/挺,嘴唇很薄,但是异常有形,任何地方都挑不出一点儿瑕疵。 商丘迈进浴缸里,将头发打湿,向后背起来,仰躺着靠在浴缸上。 这个时候“嗡——”一声,手/机进来了短信,是谢一的。 ——在干什么呢?吃饭了么? 商丘看着手/机笑了笑,给谢一编辑了一条短信。 谢一在床/上打滚儿,也不知道商丘现在忙不忙,能不能看到自己的短信,本想打电/话过去,特别想听听商丘的声音,但是也不知道会不会打扰了商丘,所以就发了个短信。 很快,手/机“嗡——”的一声,商丘的短信回来了。 ——刚吃过,正在洗澡。 商丘竟然还发了一张照片过来,是特写,俊/逸的脸上还挂着水珠儿,头发全湿/了,背在后面,脸上挂着笑容,一直照到锁骨的位置。 不过因为自/拍的很近,所以没有照出背景,最多看到白色的浴缸。 谢一看到照片,“咚!”的一下,心脏差点飞出来,商丘这个小妖精,自己发图撩自己,真是太讨厌了! 谢一看着商丘的照片傻笑,看了看左右,没有人,就偷偷抱着手/机狠亲了两下。 桃华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谢一对着手/机“奸佞”的微笑,笑的他后背发/麻,说:“怎么了?” 谢一说:“没事没事。” 商丘正在泡澡,和谢一聊天,结果竟然有人敲门,“砰砰砰”的,商丘赶紧从浴缸里走出来,然后用术法易容,穿上浴袍,走过去开门。 打开门一看,竟然是卫婴豪,他头上还裹/着纱布,毕竟有些脑震荡,怀里抱着一瓶红酒,还有一些小零食。 没错,小零食。 红烩味的薯片、草莓味的米条、芝士风味米饼、旺旺雪饼、洋葱圈、虾片、还有一排养乐多! 商丘眼皮一跳。 卫婴豪和商丘差不多高,看到商丘穿着浴袍,身材那叫一个贼棒,就是脸长得太大众了,果然上帝都是公平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打开了一个门,就关上了窗户?反正卫婴豪觉得,包子保/镖这逆天的九头身身材,配着大众脸太好了。 卫婴豪还抬手拍了拍商丘的胸肌,说:“嗬!洗澡呢?来来来,我们说说话。” 商丘没让开,淡淡的说:“少爷,我有点累了,准备睡觉了。” 卫婴豪说:“别呀!才十点,咱们说会话,我有事儿请教你!” 商丘仍然不为所动,说:“明天再说也不迟。” 卫婴豪一咬牙,说:“你帮我个忙,零食给你吃!怎么样?” 商丘看了看卫婴豪手中的零食,“呵”的冷笑了一声,更不为所动了,还不如拿一瓶炼乳过来呢。 毕竟现在炼乳可是商丘的心头好。 卫婴豪说:“我就请教你怎么撩汉,你知道的吧,我想追桃华。” 商丘淡淡一笑,那可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商丘不知道九婴投胎的时候是不是得罪了孟婆,或者得罪了地府里的人,九婴以前可是个冷酷暴戾,大杀四方的凶兽,而现在……只有身材足够大杀四方,气势都没了,如果不是因为商丘已经偷偷看过了生死簿,肯定以为自己找错了人。 虽然桃华从几千年/前就跟自己“争宠”,但是总归是谢一养的一朵“娇花”,不能插在牛粪上吧? 卫婴豪还在侃侃而谈,说:“你看你!多会撩汉?我一看就知道,你是个中高手!绝对情史无数,百战不殆!” 商丘:“……”自己压根没有情史。 卫婴豪又说:“这样吧,我给你加薪!你想买多少零食都可以!” 商丘更是眼皮一跳,商典集/团的老总,需要给他加薪么? 就在这个时候,商丘的手/机“嗡——”震了一下,是谢一发了一张照片过来,商丘抬起手来看了看,不由一笑。 站在外面的卫婴豪差点跪在地上,因为商丘这一笑简直天崩地裂,本身很普通的颜值,竟然笑的这么苏气? 不过商丘刚笑了一下,顿时笑容就凝固住了。 谢一发来的照片也是自/拍,不过谢一从没自/拍过,感觉自己颜值也不过硬,自/拍的时候太羞耻,拍出来太吓人,所以从来不自/拍。 不过商丘刚才给他了一张自/拍,谢一想了想,也就自/拍了一下,然后挑了一张发给了商丘。 谢一穿着浴袍,因为刚才打滚儿,所以浴袍有点松,他最近身/体不好,皮肤更显得白/皙,有一种羸弱的美/感,再加上要睡觉了,比较慵懒,所以拍出来竟然无比性/感。 然而有人乱入了,竟然是桃华! 桃华已经极力躺在角落了,不过谢一的角度有问题,正好让桃华入镜了。 于是商丘就看到谢一和桃华躺在一张床/上…… 卫婴豪还在说:“包子师父!包子爷爷!包子爹!我给你买零食,加薪!你就/教教我怎么撩汉,桃华怎么都不正眼看我一眼?你要是教我,我就……” 他还没说完,商丘的态度突然转变了一百八十度,说:“好,我教你,进来吧。” 卫婴豪顿时就要喜极而泣,赶紧跑进来,把零食殷勤的摆了一桌子,倒上红酒,还给商丘扎了一个养乐多。 养乐多甜甜的,商丘啜了一口,感觉还不赖,就是不够甜,如果再甜一点就好了。 卫婴豪立刻说:“师父,快点/化弟/子!” 商丘笑了笑,说:“这还不是容易的事儿么?” 桃华在房间里,也不觉得冷,顿时“阿嚏”一声打了一个喷嚏,谢一说“你没事儿吧?” 桃华揉了揉鼻子,说:“没事没事,可能山上太冷了,有点着凉。” 卫婴豪诚心求教,商丘说:“桃华这个人,一看就喜欢稳重型的,你的表现太轻浮了。” 卫婴豪说:“什么?轻浮?我这么稳重的人。” 商丘说:“昨天你还色/眯/眯的看着那个叫周慕的助理呢。” 卫婴豪一脸迷茫,说:“周慕?谁是周慕?” 商丘无奈的说:“那个记者的助理。” 卫婴豪顿时想起来了,说:“原来是他啊!对对对,长得贼好看!” 商丘:“……” 卫婴豪想了想,说:“可那只是单纯的欣赏,绝对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我只想和桃华上/床!” “阿嚏!” 桃华没来由又打了一个喷嚏,感觉自己真是感冒了,为了不传染谢一,赶紧起来找点药吃。 桃华喜欢稳重温柔一点的类型,商丘又说:“而且他喜欢花,你去弄点话送给他。” 卫婴豪说:“什么?喜欢花?我以为他那么强/势根本不喜欢花呢,我知道了,一定是外/强/中/干形的!” 真别说,卫婴豪的感觉是准确的,桃华就是这么一个外/强/中/干形的桃树。 卫婴豪还做了笔记,把桃华喜欢的不喜欢的全都记录下来。 转眼就要到十二点了,卫婴豪记录完,准备让人去买花,明天送给桃华,正要出门,回自己的房间去。 结果就听到“啊啊啊啊——”的尖/叫/声,声音太凄厉了,吓得卫婴豪一哆嗦,那声音就在这层楼传来,不远,因此十分真切。 不只是卫婴豪和商丘,其他人也都听见了,谢一睡得很安稳,结果突然听到大喊的声音,吓得“腾”一下就坐了起来,顿时满脸大汗,眼前发黑,说:“怎……怎么了?” 桃华也给吓醒了,连忙安慰说:“没事没事,放松,深呼吸两下。” 谢一使劲克制着那种膨/胀的感觉,深呼吸了两口气,这才感觉稍微好了一点。 大家都顺着声音走出了房间,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出房门,就看到了李记者,李记者大喊着:“杀……杀/人了!!杀/人了!!” 整层楼的人都给吵出来了,人还不少,除了谢一,卫婴豪他们这些人,还有之前和李记者谈判买照片的金主、明星,金主还带着老婆,都是睡到半夜给吵醒了。 李记者从一个房间冲出来,大喊大叫,冲着那房间尖/叫说:“杀/人了!!杀/人了!!!” 房间门半开着,里面真的有血/腥味飘出来,房间里没有开灯,因此看不真切,不知道里面是谁,什么人出事儿了。 酒店的安保人员也被惊动了,赶紧跑过来看究竟,那安保人员跑过来,“啪!”一声打开房间的壁灯。 “嗬!!!” 众人都狠狠抽/了口气,死的就是李记者的助手周慕! 周慕仰倒在玄关的位置,睁大了眼睛,嘴巴大张着,鲜血从他的嘴里滚出来,地上也都是鲜血,在壁灯的照耀下,那些鲜血波光粼粼的,顺着门口的地毯,慢慢蔓延出来。 “啪嚓!!!” 外面正好下起雨来,一道闪电劈下,紧跟着巨大的雷声,配合着满地是血的场景,众人吓得顿时一惊。 谢一顿时一抖,看着满地的鲜血,身/体瑟瑟发/抖起来,然而血液却在沸腾,那膨/胀的感觉就要炸裂身/体和血管,喷/发欲出。 谢一难受的厉害,眼睛却错不开,离不开那些鲜血,后背很疼,有什么尖锐的东西要从后背的蝴蝶骨钻出来。 就在这一刹那,谢一突然靠进了一个凉冰冰的怀抱里,有人一把捂住了谢一的眼睛,说:“嘘——别看。” 谢一一抖,一刹那还以为是商丘,不过转头看,并不是商丘,而是那个叫做包子的高大保/镖。 谢一的注意力成功的被转移了,顿时松了口气,后背的疼痛感也消失了,似乎恢复了正常。 宋汐赶紧扶着谢一,将他扶到一边去,说:“没事吧?” 谢一疲惫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事儿。 卫婴豪立刻用手肘撞了撞商丘,一脸兴/奋的低声说:“行啊,后背杀!这招我也记住了,一会儿我就去用!” 桃华看了看房间里的死人,皱了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个时候卫婴豪就找到了机会,立刻窜过去,利/用自己高大的身高,从背后一把搂住桃华,也学着刚才商丘的样子,低沉沙哑的说:“别看。” 他说着,还往桃华耳朵里“嘘”了一口,桃华顿时感觉半边身/体都麻了,因为除了谢一,还没人和其他人这么亲近,毕竟桃华可是双性,虽然桃树中不是双性才奇怪,但是在普通人里面,双性可能很奇怪,所以桃华一直避免和别人肢/体接/触,再加上桃华是几千年的老处/男,哪里受得了别人往他耳朵里呵气,还搂搂/抱抱的。 桃华顿时脸上一红,耳根子都红透了,不过立刻向后一肘,狠狠撞在卫婴豪胸口。 “咚!”的一声,卫婴豪都要残废了,立刻松了手,说:“你干什么打我?” 桃华捂着自己耳朵,说:“你……你有病吧!” 桃华一转过头来,卫婴豪顿时觉得胸口不疼了,因为桃华红脸的样子,真是太好看了,本就精致漂亮,脸颊一红,简直就是美若天仙!惊为天人!搞得卫婴豪超想欺负他。 卫婴豪说:“相思病,算么?” 桃华真的无语了,干脆不跟他说话。 商丘看着那边的人胡闹,没搭理他们,走过去看看那个死人。 其他人可没有卫婴豪这么淡定,尤其是发现尸体的李记者。 酒店保安说:“大家不要慌张,不要破/坏现场!!我们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这可能是一起入室盗窃杀/人案/件,你们看,他的东西被翻过了!” 商丘扫视了一眼四周,淡淡的说:“入室盗窃杀/人,可不会割掉受/害/人的舌/头。” 他虽然说的淡淡的,不过众人的目光全都被吸引了过来,仔细一看,死者嘴里全是血,竟然真的没有舌/头,嘴里空荡荡的! 酒店保安也害怕了,说:“这……这……” 商丘挨得稍微近了一点,蹲下来看了一眼,顿时就皱起眉来,低声说:“是一把特殊的刀子。” 绝对不只是盗窃这么简单,因为周慕的舌/头被一把特殊的刀子割掉了,周慕死后,就算鬼魂被阴曹地府带走,也绝对说不出一句话来,因此才说是一把特殊的刀子。 商丘说:“周慕丢/了什么东西?有人知道么?” 李记者立刻大喊着说:“是照片!绝对是照片!!” 酒店保安小心翼翼的检/查了一下周慕的行李,确保不破/坏现场,说:“什么照片?好像没有。” 李记者大喊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知道是谁杀/人!!肯定是他!是他!” 他说着,就指向那个明星,说:“是他,曹一哲!” 谢一不经常看电视,但是也知道曹一哲是谁,不过感觉本人跟电视上差的很远,所以没戴鸭舌帽竟然也没认出来。 曹一哲可是现在的当红小生,歌手起家,大红大紫,现在已经开始进军影视了,据说没人包/养,特别刻苦努力,不过现在看来,应该并不是如此。 这里很多人都认识曹一哲,曹一哲顿时说:“你血口喷人!我一晚上都在房间,我都不认识他!” 李记者说:“你想要我们手上的照片,又不跟出钱,所以就打算杀/人灭/口!你也太歹/毒了!曹一哲你等着,我要曝光你!” 曹一哲气的大骂说:“你这疯女人,我根本不认识他!我……我今天晚上都和钱先生在一起!” 那钱先生显然就是金主了,曹一哲的金主,钱先生看起来是带着老婆来度假的,一听顿时大喊着:“等等,老婆你听我说,我只是欣赏小曹,我们在讨论新剧的新剧本!” 谢一:“……”贵圈真乱。 谢一觉得一时半会儿这事儿解决不了,幸好酒店的走廊上有供人休息的沙发,就在不远处坐了下来。 谢一刚才太紧张,有些口渴,又有点发冷,左右看了看,想去披件衣服,再弄点水喝。 不过他还没有动,一张毯子就从后面披在了他的肩膀上,随即有一个暖呼呼的东西贴在他的脸侧。 谢一惊讶的抬头去看,竟然是那个叫包子的保/镖,给谢一披了一张毯子,还有一杯热牛奶。 谢一说了一声谢谢,赶紧低头喝了一口热牛奶,顿时给齁着了,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牛奶里好像放了半杯糖一样! 81.宗布神4 半杯糖, 谢一都给吓着了,喝的时候还能看到糖渣子涌起来, 差点喝到了糖渣子。 谢一惊讶的拿着杯子, 回头去看包子保/镖, 包子保/镖十分淡定,木着一张路人甲的脸,身材着实挺拔高大, 穿着西装,大长/腿, 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性/感…… 谢一迟疑的说:“你……” 他的话还没说出口,那个叫曹一哲的明星已经指着包子保/镖,说:“他!一定是他!我看到他总是鬼鬼祟祟的,绝对是他杀/人!” 那边几个人打来打去, 结果就烧到了这边, 包子保/镖被点名, 抬起头来看着他们。 曹一哲看起来是狗急跳墙, 随便抓了一个人,说的还特别笃定,一直在指证包子。 包子保/镖倒是很淡定, 只是稍微往前走了几步,和谢一拉开距离,说:“曹先生说我是凶手, 有什么证据?” 曹一哲说:“这还要证据么?我看到你好几次都鬼鬼祟祟的, 你最可疑, 凶手当然是你!” 那边身为老板的卫婴豪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过来,说:“嘿、嘿,别自说自话,刚才一直到死人,包子都跟我在一起。” 他这样一说完,桃华和宋汐立刻都去看包子保/镖,不过包子保/镖还是一脸镇定,没什么表情。 曹一哲说:“你也没有证据,没准是你们串通作案!” 卫婴豪笑着说:“行啊,还串通作案?不如咱们看看监控?我看这走廊上很多监控,你随便查!” 警/察还没有来,因为死了人,还有人指控,所以酒店的保安真的准备去调监控来看看,众人就跟着一起去看监控了。 监控室里大家堆在一起,保安已经把监控调了出来,他们回来的很晚,果然看到了卫婴豪走进包子保/镖房间的监控,两个人还在门边上说了一会儿话,卫婴豪脸上的表情都给照出来了,特别贱兮兮的。 监控显示,两个人进了房间,十二点多,也就是听到了尖/叫/声,大家才走出来的。 卫婴豪笑着说:“怎么样?打脸了吧?” 那曹一哲有些不甘心,说:“谁知道你们在密谋什么,不然一个老板一个保/镖,怎么在一个房间里。” 卫婴豪说:“我们感情好,你管的着么?” 卫婴豪说话总是贱兮兮的,还和曹一哲逗贫嘴,结果这个时候保安“啊呀”了一声,众人都看过去,保安说:“糟糕,这段监控是坏的!” 果然,监控上突然就黑了,什么也没有,屏幕上偶尔跳着雪花,显然是被人动了手脚,所以到底是谁杀了助理周慕,根本无法从监控上看到。 保安只好把监控来回来去的调整,包子保/镖突然皱了皱眉,说:“等等,往前调。” 因为他的声音很冷淡镇定,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威慑力,所以保安很自然的就把监控往前调了一点儿。 众人一看,顿时大吃一惊,说:“是他!是他!” 众人都看到了监控,监控上十一点的时候,显示有人进了助理的房间门,是明星曹一哲。 李记者大喊着:“我就说是他!他要杀/人灭/口!!” 李记者说着,指着明星曹一哲大骂,说:“不肯给钱买照片!你竟然要杀/人灭/口,你等着,我现在就写稿子,曝光你!” 曹一哲吓得大喊,可是监控录像上真的记录着,他十一点进了周慕的房间。 曹一哲说:“不是不是!我是去和周慕谈价/格了,你的价/格太贵,我买不起照片,所以……所以才想迂回一下,和周慕谈价/格,毕竟那照片是周慕照的,被你据为己有而已!” 李记者似乎被他揭/穿了,顿时怒喝:“你放/屁!什么据为己有,他本身就是我的助理,难道他的照片不是我的照片吗!?” 谢一顿时头疼不已的看着这场闹剧,那些人简直是狗咬狗一嘴毛。 包子保/镖突然又说:“他出来了。” 众人立刻看向屏幕,在十一点十分的时候,曹一哲只进去了十分钟,就出来了,出来的时候还非常气愤,站在走廊,指着房门的地方大声的说着什么,监控没有声音,但是不难看出曹一哲很生气,嘴型也很夸张。 监控中曹一哲谩骂着,随即有人快速的关了门,虽然他没走出来,但是因为房门大敞着,所以走廊的监控照出了他的模样,是周慕。 曹一哲立刻大喊着:“你们看!周慕还活着,我离开的时候,他绝对活着!” 李记者说:“没准是你回去又杀了他!” 曹一哲说:“你这是血口喷人!” 李记者说:“血口喷人?!那我的照片呢!?这里在场的人,只有你和包/养你/的/人想要买照片,又嫌弃太贵,不是你们还能是谁!” 曹一哲激动的说:“真的不是我!” 钱先生这个时候装作好人,说:“这样吧,我们谁也不是警/察,所以不能这么武断,还是要等警/察来了再说。” 李记者说:“谁知道你们会用什么猫腻的手段!夜长梦多,别等了,先把照片还给我!” 钱先生说:“李小/姐,你也是知名人/士了,这样不太好吧,这是诽/谤呀,传出去对您的名声不太好。” 李记者顿时有些要坐地撒泼,说:“你和你的情夫合伙杀了我的助理,还不让我讨个说法了?!我的照片呢?!把照片还给我,否则这事儿没完!” 钱先生是带着太太来的,钱夫人一听,顿时说:“老公!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她说你和那个男人有一腿!” 钱夫人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出头,还没有谢一的年纪大,看起来像是个大学/生的样子,保养的特别好,穿着一件小白裙子,指甲染成了红色,上面贴满了亮片和水晶,刚才出事儿了,大家都急急忙忙出来,钱夫人还能背一个爱马仕的包。 钱夫人长得很漂亮,不过一看就是整容脸,蛇精下巴,大脑门,下垂的眼角,尖尖的鼻梁,玻尿酸嘟嘟唇,一看就是标准的整容脸,特别的不自然,从某个角度来看,脸上的苹果肌简直违反了地球吸引力,皱眉说话的时候,肌肉不自然的牵扯着,看起来奇怪极了,还有点小恐怖。 钱夫人撒娇的说:“老公,你不会真的和他有一腿吧!” 钱先生连忙说:“心肝儿,别听那疯记者的,现在这些八卦记者,什么瞎话编不出来。” 钱夫人立刻说:“老公,人家相信你。” 钱先生和钱夫人还撒上狗粮了,奈何一个是啤酒肚的中年大/爷,另外一个是看起来小恐怖的蛇精脸,因此谢一觉得这狗粮自己绝对是拒绝吃的…… 他们这边争执不断,保安一直在劝说大家,等着警/察过来,已经报警了,马上就会过来。 结果等了一会儿,就听到有人跑过来的声音,还以为是警/察来了,结果又来了一个保安,还有酒店的工作人员,他们急匆匆跑过来,说:“不好了不好了!刚才下大雨,上山的公路有石头滑落,给堵死了,警车被拦住过不来了!” 这下众人都有些懵,这地方十分偏僻,虽然在山脚下,但是其实也需要盘山进来,盘山公路很难走,再加上刚才下大雨,之前一直是阴郁绵绵淅淅沥沥,所以盘山公路突然发生泥石滑落,虽然没有伤到人,但是阻挡了车辆前进,这下可就惨了。 李记者大喊着:“那还等什么!保安,把他抓起来!就是曹一哲!绝对是他!” 曹一哲立刻说:“等等,你没有证据,别血口喷人,我走的时候周慕还好好儿的!绝对没有死!我有监控证明,你压根就是信口雌黄,没人信你!” 李记者的确是一厢情愿,相比起来,曹一哲倒是有证据证明自己。 现在好了,酒店的安保人员也很着急,凶手一定还在他们中间,只是不知道是谁,而大雨把公路冲坏了,警/察进不来,他们现在没有任何办法,只好等时间。 卫婴豪的叔叔卫礼说:“这里和我们没有关系,又死了人,我们想离开。” 虽然卫家和这事情没什么关系,但是刚才包子保/镖被曹一哲指控了,也算稍微有点关系,大家肯定不能让他们走。 再者也就是,公路都瘫痪了,自然也没有办法离开。 卫礼虽然这么说,但是也没有办法离开。 酒店的工作人员安抚了一下众人,让大家先回房间各自休息,等到警/察来了再说。 众人也没有任何办法,只好各自休息,不过李记者害怕被杀,所以要求换房间,不和他们一个楼层,酒店的工作人员也就答应了。 事情闹到现在,已经是半夜两点了,谢一本迷迷糊糊的,脑子里想着放了糖的牛奶,结果实在顶不住困意,那些人闹的时候就睡着了,睡得还挺香。 等大家散了,就看到谢一已经打上小呼噜了,宋汐让源烽背上谢一回房间。 桃华错后了几步,小声的对包子保/镖说:“你什么时候和卫婴豪走的那么近了?半夜三更不睡觉,你们俩呆在一个房间?” 包子保/镖没说话,只是挑了挑眉,桃华看他那个眼神很奇怪,总觉得背后发毛。 包子保/镖这才淡淡的说:“传道授业。” 桃华:“……”一脸懵。 众人回去休息,已经两点多了,赶紧各自睡了,第二天自然起的很晚,也没有发生什么奇怪事情,只是雨还在下,虽然不如昨天那么疯狂,但是淅淅沥沥的,忽大忽小,阴气绵绵的,温度也降了不少。 谢一醒了,不过蜷缩在被子里不想起床,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蚕宝宝,正在懒床。 其他人都起了,准备下楼吃早饭,谢一挣扎着,因为肚子太饿了,所以也准备爬起来吃早饭。 楼下的早饭都是自助,没有单点,因此他们没办法给谢一带上来。 谢一只好爬起来,披了件大衣,还是冷得直哆嗦,赶紧去洗漱,然后穿的厚厚的,像是一只熊宝宝一样,这才跟这众人出了房间,准备下楼去吃饭了。 大家一出房门,正好遇到了卫婴豪他们,卫婴豪打着哈欠,头发乱七八糟的,还没来得及梳理,一出门正好撞到了桃华,顿时有点懵,连忙整理着自己的头发。 桃华一直见到卫婴豪特别臭屁的一面,花/花/公/子,头发梳的油光锃亮,还没见过他翘着呆毛的样子。 卫婴豪身材高大,头上却翘着呆毛,那样子还真有点反差萌,说不出来的有点可爱。 桃华没忍住,看着他的呆毛笑了一下,卫婴豪顿时被美/人一笑弄得神魂颠倒。 众人都进了电梯,结果卫婴豪还呆呆的看着电梯门,一脸痴迷,说:“完了完了,我肯定是被他迷住了!” 保/镖们看到少爷这个样子,也没什么稀奇的,只是说:“少爷,我们坐电梯么?电梯门要关了!” 卫婴豪这才醒过梦来,赶紧拦住电梯,然后挤了进去,他带着好几个保/镖,顿时电梯就拥挤了起来,虽然没有到最大承载,但是保/镖们身材高大,卫婴豪也是身材高大的类型,大家瞬间就挤在了一起。 卫婴豪故意往桃华身上挤,挤得桃华都靠在了电梯壁上,后背紧紧的靠着,卫婴豪帅气的给他来了一个壁咚,换来了桃华的一对白眼,卫婴豪看到那白眼,差点美飞了,翻白眼都这么好看。 桃华被挤到了角落,自然和谢一拉开了距离,包子保/镖站在不近的地方,和谢一隔开了一段距离,不过从缝隙伸手过去,用一样东西撞了撞谢一的大/腿。 谢一正抱着臂哆嗦着,结果感觉有东西撞了撞自己,低头一看,是包子保/镖递过来一盒子东西,他下意识的伸手接过来,拿起来一看。 ——一盒暖宝宝! 贴片的暖宝宝,撕/开包装直接贴在衣服上就能用,特别的方便。 谢一惊讶的看着暖宝宝,再抬头去看包子保/镖,不过包子保/镖已经不看这边了,专心的看着电梯的楼层显示。 “叮——” 电梯到了一层,打开门,包子保/镖率先下了电梯,谢一包着暖宝宝也下了电梯,抽空说:“谢谢。” 包子保/镖淡淡的说:“没事。” 众人进了餐厅,别人去拿东西,谢一立刻就把暖宝宝拿出来,里面有好几片贴片,撕/开包装,直接贴在衣服外面,哪里冷就贴在哪里,特别的方便。 桃华拿了自己想吃的回来,就看到谢一竟然抱着一盒暖宝宝,惊讶的说:“你哪里买的?” 谢一笑着说:“不是买的,是那边那个保/镖送我的。” 桃华顺着谢一指的一看,很好,摆明了就是商丘! 说好了保持距离,结果总是犯规,隔三差五的撩一把谢一。 桃华感觉自己都没辙了,商丘的撩汉能力,桃华绝对给一百零一分,最好让他骄傲的掉分。 卫婴豪其实有点苦恼,他本来想让人今天去买花的,但是现在好了下雨,公路上都瘫痪了,不能出去,这地方也没有鲜花,这让卫婴豪特别苦恼,自己刚学的撩汉手段,排不上用场了。 卫婴豪杵着腮帮子,想了一会儿,突然看到桌上花瓶里插着一只假花,卫婴豪眼睛一亮,那就假花吧?反正也是花。 于是众人正在吃饭,就看到卫婴豪像个神/经病一样,游走在大家的桌子边,好端端一个少爷,就跟拾荒者一样,哪桌吃完了,他立刻过去,倒不是捡人家桌上剩的吃,而是把人家桌上花瓶里的花给抽走了。 卫婴豪转了一圈下来,抽/了十几朵花,因为这个度假酒店就没什么人入住,所以餐厅也不大,规模也不是太大,桌子没多少,假花都被他抽干净了,就这么一小把。 卫婴豪觉得数量不够,这也太少了,干脆走出了餐厅,去前台和服/务员交涉。 前台听到卫婴豪说要这些假花,顿时都傻眼了,不过仔细一想,还以为是要泡妞,卫婴豪出手很大方,要这些假花,给几万块钱,前台自然就答应了,几万块钱够买好多假花的,而且还是顾客的要求,顾客就是上帝嘛。 前台很快让人把假花送过来,全都给了卫婴豪,一共也就两百朵,前台还找了彩色包装纸,给捆起来,包装了一下,顿时就上档次了,看起来很蓬松的一大把,就是颜色花花绿绿的太嘈杂,但是看上去其实挺浪漫的。 卫婴豪准备好这一切,顿时觉得自信心爆棚,赶紧抱着这些假花就准备去找桃华,展现自己男人的魅力。 桃华和谢一他们吃了饭,就回房间去了,房间里的热水壶坏了,不知道怎么不能启动,一直不烧热水,谢一想要喝热的,桃华给前台打电/话一直占线,就准备亲自走一趟。 他们这边到前台需要穿行一个露天的花园,现在小雨绵绵的,桃华就撑了一把伞过去。 结果刚走到花园,就看到有人走过来,是曹一哲的金主钱先生,他就一个人,太太没有跟在身边,走过来的时候看到了桃华。 钱先生一眼就看上了桃华,其实昨天晚上就看上了,只不过当时是案发现场,有些可怕,所以没有太多的心思,今天可不一样,下着雨,哪里也不能去,正好闲得无聊。 钱先生身边也带着两个保/镖,保/镖替他撑着伞,钱先生就抬手拦住了桃华的去路,笑着说:“你叫什么名字?这下雨天的,你怎么一个人?穿的也太单薄了,来来来,跟我回房间,我帮你暖暖身/子。” 桃华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着钱先生,钱先生一脸色/眯/眯的样子,看起来就不是好人,一笑起来满脸横肉都要冒出油了。 桃华赶时间,根本没空理他,不客气的打开钱先生的手,直接就要离开。 钱先生顿时“哎呦!!”大喊,嘶声力竭的说:“他!他把我手打断了!快拦住他,不能让他离开!!” 那两个保/镖赶紧冲过来拦住桃华,不让他走,桃华冷笑一声,说:“看来你们是没事儿找茬了?” 钱先生贼眉鼠眼的抱着自己的手,说:“你把我的手打断了,你怎么赔吧?如果陪我睡一晚上的话……嘿嘿。” 桃华十分不屑,也没有一点儿害怕,要知道桃华虽然是个桃树,不是什么凶兽猛兽,但是好歹几千年的高龄了,其实很难能打,压根看不上钱先生。 钱先生不知道,伸手要摸桃华的脸,笑着说:“小/美/人,看你长得这么漂亮,骚起来一定……” “哎呦!!!!” 他的话还没说完,结果就听到“咚!”一声,钱先生大吼了一声,直接向前栽出去,幸亏桃华反应快,侧身一闪,钱先生顿时一个狗吃/屎,扑倒在地上。 现在雨下的比较大了,钱先生还扑在了花圃中,因为这个季节花都凋谢了,花圃里只有土,土混合了雨水就变成了泥,钱先生自然啃了一嘴,那模样非常狼狈。 桃华抬头一看,竟然是卫婴豪。 卫婴豪举着一把伞,从前台正好过来,他刚刚包好了花,走到花园这边,就看到钱先生嘴里不干不净的调/戏桃华,说的话十分难听。 卫婴豪那叫一个气啊,自己的美/人也是你能调/戏的,立刻冲上来,一脚踹在钱先生的屁/股上。 钱先生惨叫一声,保/镖们都没反应过来,赶紧冲过去扶起他们的钱先生。 钱先生抹着自己嘴巴上的泥,大吼着:“谁!谁他么踹我?!” 卫婴豪一手举着伞,一手抱着花,十分高傲的说:“你卫爷爷!” 钱先生被保/镖扶起来,大吼着:“草他娘!敢踹我,给他点教训!打死他!打死他!” 卫婴豪刚才弄花去了,所以没有保/镖,钱先生倒是带着两个保/镖,那两个保/镖见老板发/怒了,赶紧冲上去。 桃华还以为卫婴豪给自己出头,所以很厉害,也就放心没管,毕竟卫婴豪身材高大,差不多跟商丘一般高,那可不是白长的。 结果那两个保/镖走过去,“嘭!!!”一下。 桃华“嗬!”了一嗓子,吓得眼睛都瞪大了,卫婴豪竟然一拳就被打中了,“咚!!”一声,打了一个熊猫眼,顿时栽倒在地上,雨伞和花全都掉了。 那两个保/镖见他没什么本事,立刻对着卫婴豪又踢又踹,卫婴豪的脑袋顿时被踹了两脚,钱先生得意了,使劲踩了他的花两下,瞬间就把那些花踩烂了,虽然只是假花,但是踩得也是稀巴烂。 桃华完全没想到,卫婴豪这么高大,但是这么不经打,吓得他立刻冲上去,说:“别打了!” 但是钱先生正在得意,压根不理桃华,桃华气的冲过去要和那些保/镖打架,虽然他很多年没动过手了,但是桃华的功夫可不弱。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被打的倒在地上抱着头的卫婴豪猛地一探手,突然抓/住了一个保/镖的脚踝。 那保/镖不屑的抬腿就想踹他,但是根本没抬动,“嘭!!!”的一声巨响,伴随着保/镖的惨叫/声,卫婴豪突然一下就将那保/镖拽到在地上,随即借力一跃而起。 卫婴豪的脸色十分可怕,他的额头上有血迹流下来,脸上的表情狰狞可怖,仿佛是从地狱里跑出来的恶/鬼,大踏步冲过来,一把抓/住另外那个保/镖。 那保/镖根本没反应过来,“嘎巴!”一声,胳膊就断了,被卫婴豪当胸一脚,“咚!!!”一声踹出去,不知道肋骨是不是也要断了。 钱先生害怕的大叫一声,眼看自己的两个保/镖都不行了,顿时转头就跑,卫婴豪脸色狰狞,根本不让他跑,他长/腿一迈,一把抓/住钱先生,将人一下踹倒在地上,也得亏是钱先生肉多,垫了一下,所以没有断胳膊断腿。 卫婴豪抬腿就在他头上踹了两下,那模样狰狞的不行,钱先生在地上打滚儿的喊救命,卫婴豪只管“砰砰砰”的踹着,暴/虐又狰狞。 桃华震/惊不已,心想着难道卫婴豪恢复了九婴的意识?看起来如此暴/虐可怖,那气息让桃华都有些害怕。 桃华怕打出人命,赶紧想要上前阻拦,结果就在这一霎那,卫婴豪一下就摔在了地上,桃华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接他,但是因为卫婴豪身材高大,两个人顿时都倒在了地上。 “卫婴豪?卫婴豪!” 卫婴豪脑袋里浑浑噩噩,有些头疼,他刚才不知道怎么了,突然非常气愤,一股失控的怒气从自己胸腔中涌/出来,几乎要不受控/制,然而卫婴豪又隐约觉得,那才是自己的本性…… 卫婴豪短暂的失去了几秒的意识,等他再清/醒的时候,竟然压着桃华倒在地上,还下着大雨,两个人都透心凉了。 卫婴豪头上还有血,但是顾不得这么多,赶紧爬起来,去抓雨伞,然后给桃华撑上,又着急忙慌的说:“我的花,我的花,惨了!” 他说着,赶紧把伞塞给桃华,跑出去把地上的花捡起来,包装纸已经烂了,被踩了好几脚,又冲了大雨,那些花七零/八落的,差点被雨水冲走,卫婴豪赶紧蹲下来,一朵一朵的捡起来,一朵都不放过。 桃华撑着伞,看着卫婴豪在大雨中捡地上的花,顿时有些惊讶,桃华就是桃树,他也会开花,因此很喜欢花,见到卫婴豪这么爱惜花朵,虽然是假花,当然会有些吃惊,而且对卫婴豪的看法顿时改观了不少。 再加上刚才卫婴豪英雄救美,那就更改观了不少。 桃华赶紧撑着伞过去,给卫婴豪遮着,卫婴豪正在捡地上的花,正好捡完了,一手都是土,黑乎乎的,抱着一碰烂兮兮的花,包装纸也七零/八落的。 桃华脸上竟然有些柔和,说:“你这么喜欢花?” 卫婴豪没见过桃华脸色这么柔和,一直以来桃华都对他不冷不淡的,要不然压根不搭理,桃华脸色柔和起来,在卫婴豪看来,真是美呆了! 卫婴豪赶紧说:“啊对,喜欢!喜欢!” 桃华把他扶起来,说:“你头破了,回去我帮你清理包扎一下吧。” 卫婴豪简直是心花怒放,说:“好啊!好啊!” 他说着,还有脸狂喜的表情,桃华奇怪的说:“你头不疼么?怎么这么高兴?” 卫婴豪说:“没事没事,挺疼的,嘿嘿。” 桃华带着一脸傻笑的卫婴豪回去,谢一在房间里等着,见桃华去了那么久,还在担心,结果就看到桃华全身湿/透了,领着一个泥人回来了,众人都吃了一惊。 卫婴豪头部流/血,伤的不轻,谢一赶紧把他们的医药箱拿出来,亏得谢一最近不舒服,所以宋汐很细心的准备了一大堆医药用/品,从感冒发烧到腹泻过敏,还有外伤内伤的药,全都准备了。 桃华让卫婴豪先把湿掉的衣服脱了,让他去洗澡,避开伤口,然后给他准备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卫婴豪受宠若惊,抱着那套衣服狂亲,差点用那套衣服打/手/枪,不过想了想,还是打算做正人君子,以后当着真人的面打/手/枪才好。 卫婴豪还有些奇怪,桃华的身材看起来纤细极了,比谢一看起来瘦弱,衣服竟然穿这么大码?卫婴豪还以为自己穿不下呢。 而且衣服上没有香香的桃花味道,难道是因为新洗的缘故? 卫婴豪美滋滋的走出来,桃华也换了衣服,洗了澡,准备好医药的东西等着他,见他出来,就说:“衣服你穿着挺合适的,我就说你和源烽的身材差不多。” 卫婴豪:“……”excuse me?! 如果没听错,这衣服好像是源烽的!? 幸亏没用它打/手/枪…… 卫婴豪感叹着,果然做人应该做君子,不然吃亏的是自己…… 卫婴豪坐下来,桃华给他包扎伤口,因为卫婴豪身材太高大,桃华没办法坐着给他包扎,就站了起来。 卫婴豪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洪荒之力,桃华那小细/腰,那香喷喷的桃香味道就在面前,近在咫尺,实在太香太美好了! 卫婴豪差点一把就抱住了桃华,不过他觉得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做了,很可能前功尽弃,因此卫婴豪要努力扮演一个不轻浮的好男人。 卫婴豪心想,自己本来就不轻浮! 桃华给他包扎了伤口,还说了一下事情经过,谢一说:“那钱先生一看就不是好人,下次遇见避开点吧。” 卫婴豪刚想说不用怕,桃华则是冷笑一声,说:“下次让我在遇到他,我就抽烂他的臭嘴。” 卫婴豪:“……”不愧是自己喜欢的人,这叫一个火/辣。 卫婴豪还在享受温柔乡,就有人来敲门了。 “叩叩叩”三声,把他从温柔乡里拉了出来。 谢一走过去开门,原来是包子保/镖,包子保/镖站在门口,说:“我听说少爷受伤了,来接少爷回去的。” 谢一赶紧让包子保/镖进来,说:“就在里面,刚把伤口包扎好。” 包子保/镖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样东西,竟然是热水壶,说:“我刚才听说你们热水壶坏了,先用我的吧,反正我也不喝热水。” 谢一有些吃惊,难道是他们捣腾热水壶的时候声音太大了?连包子保/镖都听见了。 谢一不好意思的说:“这……太麻烦你了。” 包子保/镖说:“没什么。” 他说着,把热水壶放在了桌子上,还顺手倒了水,按了开关,给谢一做上水。 卫婴豪看到包子保/镖进来,顿时翻了个大白眼,凑过去小声说:“发展正好呢,你别来捣乱啊!” 包子保/镖则是低声说:“见好就收,别用/力过猛适得其反。” 卫婴豪:“……”听起来真的很有道理。 于是卫婴豪笑着说:“刚才真是麻烦你们了,还要帮我包扎伤口,谢谢啊,那我先回去了,有事儿找我,如果那姓钱的再来骚扰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抽他,别脏了你的手。” 桃华有些吃惊,卫婴豪真的很快就走了,看起来那叫一个“风度翩翩”。 桃华眼皮跳了两下,看着关上的大门,说:“卫婴豪今天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谢一看水开了,美滋滋的倒出来一杯,沏上茶,喝了一口,差点烫着,但是真的超暖喝,说:“啊?不能吧,早饭都是自助,大家吃的一样啊。” 桃华转头一看,卫婴豪的花没带走,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桃华是个爱花的人,赶紧走过去整理,一个个擦/拭干净,然后又找了包装纸包起来,果然看起来好多了。 桃华弄好之后,准备把这些花送回去,开门的是包子保/镖,桃华看到他,低声说:“我现在可以相信卫婴豪就是九婴了。” 因为之前卫婴豪打架的时候,气息很可怕,的确是凶兽的气息。 他们正说话,卫婴豪说:“包子,谁啊?” 桃华走进来,卫婴豪翘着腿,正在吃薯片,吓得他差点噎着,赶紧蹦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因为刚洗了澡,头发没定型,所以又翘/起呆毛了。 卫婴豪极力的整理着自己,但是于事无补,桃华把花递给他,说:“你落下的,我整理了一下,应该稍微好点了。” 卫婴豪顿时受宠若惊,赶紧抱着那些花,说:“谢谢你。” 桃华说:“今天该我谢谢你。” 卫婴豪连忙说:“不不不,应该的,应该的,我这人就喜欢打抱不平,嘿嘿。” 卫婴豪说着,还傻笑了一声,包子保/镖立刻“咳咳”咳嗽了一声,卫婴豪赶紧把“色/眯/眯”的眼神收回来。 桃华说:“那我先回去了,你休息吧。” 卫婴豪十分不舍的把桃华送走,一关门,赶紧抱着怀里的花使劲亲了两口,说:“看到了么!看到了么!美/人儿给我送花了!” 包子保/镖淡淡的说:“确切的说,是还回来的。” 卫婴豪立刻说:“我不听!” 包子保/镖:“……” 谢一喝了热茶,顿时感觉舒服多了,大家琢磨着中午吃点什么,因为没地方去,所以一天三餐只能在酒店里解决,看了看菜谱,准备变着花样的点。 大家正在研究菜单,结果就听到“啊啊啊啊啊!!!”的尖/叫/声,吓得众人一慌,有些不知所措。 一个女人的声音尖锐的大喊着:“死人了!!!救命啊,抓凶手!!!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众人一听抓凶手,顿时全都冲了起来,打开门冲出去,隔壁的门也打开了,卫婴豪和包子保/镖从里面冲出来。 就见一个穿着小白裙子的女人跑了过来,因为匆忙,她的高跟鞋都掉了,吓得脸色惨白,大喊着:“那边!!杀/人了!!凶手要跑!” 卫婴豪刚要跑过去追,包子保/镖已经拦住他,说:“不要动,我去。” 他说着,立刻拔腿跑出去,动作特别凌厉,像是一头黑色的猎豹,猛地冲了出去。 大家安抚着那女人,女人是金主钱先生的太太,似乎受惊过/度,语无伦次的说:“我从那边过来……电梯人太多,我就……我就走上来的!结果……结果我看到了一个黑影,像鬼魅……鬼一样!从我身边错过去,我起初没注意,但是我闻到了血/腥味!!死人了!死人了!那个人肯定是凶手!!” 谢一说:“死的是什么人?在哪里?” 钱夫人哭着说:“在那边!那边!是那个明星!” “什么!?” 众人顿时都有点懵,记者指证明星杀/人,杀了助理周慕,而且监控录像也记录着曹一哲十一点多去找过周慕,这么说来,曹一哲是最有可能的凶手,结果曹一哲竟然死了!? 众人赶紧赶过去,想要看看究竟,说不定还能救活,不过一赶过去,顿时就觉得/救不活了,地上全是血。 和之前周慕死的时候一模一样,那个明星曹一哲就躺在地上,地毯上都是血,他的嘴里也都是血,空荡荡的,舌/头果然不见了。 这一面实在太血/腥,谢一赶紧回过头去,深呼吸了好几下,这才觉得稍微好了一点儿,没有太过于难受。 包子保/镖一个人去追,不知道怎么样,酒店的保安全都过来了,大家人心惶惶,过了好一阵,包子保/镖才回来了。 不过就他一个人,卫婴豪连忙说:“凶手呢?!捉到了么?” 包子保/镖摇了摇头,谢一注意到,他的手竟然压在自己的胸口上,似乎是受伤了。 谢一连忙说:“你受伤了?” 包子保/镖又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酒店的保安连忙问:“看清楚人了么?长什么样子?” 包子保/镖淡淡的说:“男性,身材不矮,具体没看清楚。” 这话等于白说,因为他们酒店里身材不矮的人可不少。 包子保/镖说完,就不再说了,那边人心惶惶,包子保/镖自己回了房间,“啪”一声关上了门。 谢一有些担心那个包子保/镖,因为他说话的时候很冷漠,似乎尽量少说,而且气息也不太好。 又死了一个人,而且是最像凶手的那个人死了,这下大家都人心惶惶起来,谁也不知道怎么办,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 谢一也回了房间,说:“那个保/镖是不是受伤了,咱们去看看他吧。” 桃华连忙阻止,说:“你别去了,你身/体也不好,我去吧。” 谢一点了点头,觉得也是,于是就让桃华过去了。 桃华敲了敲门,很快房门就打开了,包子保/镖站在门口,还是伸手压着胸口,桃华随即走进去,然后关上了门,说:“你受伤了?” 包子保/镖没说话,只是转过去,坐在沙发上,桃华说:“看来你还不习惯做一个小/鬼。” 包子保/镖淡淡的说:“对方不是一个普通人,他会术法,而且有备而来,割舌/头的刀子绝对不是凡品,不过我把他打伤了,你们去找一个带伤的人就可以。” 桃华说:“找是要找,不过谢一很担心你,先给自己弄点药吧。” 他说着,把一个小药瓶扔过去,丢到沙发上,说:“如果我没看错,你被桃木灼伤了,用这个试试看,应该很快能恢复。” 包子保/镖点了点头,把药瓶接着,桃华也不多留,说:“我回去了,你自己注意点,不知道那个凶手还会不会继续作案。” 桃华说完,就出了房间,临走的时候包子保/镖淡淡的说:“我需要修补,今天不能出房间,谢一拜托你照顾。” 桃华说:“你不说我都知道,好好休息吧。” 他说着挥了挥手就走了。 桃华回了房间,谢一就说:“那个保/镖怎么样?” 桃华说:“受了点伤,我把伤药给他了,别担心,没什么大事儿。” 谢一点了点头,很快到中午,大家就开始吃饭了。 众人没出房间,围在一起吃饭,谢一咬着筷子,眼睛滴溜溜的转,桃华还以为菜色不合他的口味,说:“怎么了?没胃口?” 谢一摇摇头,说:“不是啊,就是……嗯……怎么说呢,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叫包子的保/镖啊?” 桃华吃了一口米饭,差点“噗——”一声全都喷了,宋汐和源烽也是一愣,随即都笑了出来。 谢一又说:“他受伤你很关心的样子,还主动去送伤药,我之前还看到你和他说悄悄话来着,不过桃华……卫婴豪好像喜欢你,表现的挺明显的。” 桃华:“……”误会大了! 桃华和包子保/镖说悄悄话,那都是因为谢一! 去送伤药,也是因为谢一,桃华怕商丘受伤露陷,也怕商丘的阴气影响谢一,所以自己才去送伤药的,结果竟然变成了这么大的误会! 桃华都要哭了,自己喜欢什么人不好,绝对不会喜欢当年和自己“争宠”的人的。 桃华揉了揉额角,说:“你误会了。” 谢一顿时笑起来,说:“别害羞啊。” 桃华:“……”害羞你妹妹啊! 谢一笑眯眯地说:“包子保/镖其实挺不错的,身材好,而且特别老实的样子,不过我觉得卫婴豪对你也不错,你好好想想吧!” 桃华头疼不已,说:“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八卦?” 谢一说:“谁让太无聊了,咱们呆在这里也不能出去。” 桃华这顿饭吃的战战兢兢,因为听着谢一说“恐怖故事”,所以吃的食不下咽,如同嚼蜡,吃完之后赶紧让人收拾了。 客房服/务来收拾房间的时候,谢一就听到外面有争吵的声音。 谢一走出门来一看,好多人都在门口,似乎在争论什么,李记者大喊着:“原来你才是凶手!” 他们竟然指着卫婴豪的叔叔卫礼。 卫礼满头是汗,连忙辩解说:“不是啊,我没有,真的,我和他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杀他……真的!” 谢一他们走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是有人看到了卫礼之前和曹一哲在一起,曹一哲死前,卫礼去找过他,不知道谈论了什么事情。 住在这一层的客人看到了这一幕,刚开始害怕不敢说,后来才说出来了。 曹一哲死之前见过卫礼,这说明卫礼肯定有嫌疑,而且他们两个人八竿子打不着,不知道卫礼为什么突然找到了曹一哲。 众人全都围着卫礼,卫礼满脸都是冷汗,卫婴豪和卫建豪也走了出来。 卫婴豪说:“怎么回事儿?” 卫礼连忙说:“侄/子!我的好侄/子,你可要救救叔叔我啊,我真的什么都没干,真的!” 卫婴豪说:“那你找曹一哲干什么去了?” 卫礼有些期期艾艾的,说话断断续续,似乎不想说,众人全都盯着他,如果他不说,肯定有嫌疑,卫礼只好磨蹭的说:“我……我就找他聊聊天……” “聊天?!” 众人都蒙了,卫礼去找一个不认识的人聊天? 不过卫婴豪似乎明白了,因为他很清楚自己这个叔叔的品行,说是去找曹一哲聊天,估摸/着是觉得人家长得不错,所以看上了曹一哲。 这一层的监控全都坏了,不能记录卫礼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那个客人只看到他进了曹一哲的房间,因为当时也没觉得有什么,所以就没注意,后来直到曹一哲死了,那个客人才想起来。 卫建豪皱眉说:“四叔,你什么时候认识曹先生的?还找曹先生聊天?” 卫婴豪虽然理解了卫礼的意思,显然大哥卫建豪没了解,卫礼差点被大侄/子个坑死,只好硬着头皮说:“好好好!我说实话,是……是这样的……” 那天死人之后,曹一哲很害怕,他这趟来这边的度假酒店,其实就是为了买照片的。 大家都说曹一哲颜值很高,唱歌很好,又勤奋卖力,没有金主,也根本不需要金主,但是其实并非这样,娱乐圈这个地方,水很深,很可怕,曹一哲的确有个金主,那就是钱先生了。 钱先生之前投资了一部电影,让曹一哲当主角,探班的时候,钱先生和曹一哲来了一场野/战,真是凑巧了,给李记者的助理看到了,就拍到了这劲爆的画面。 周慕是个助理,很多照片拍了没人买,没人要,就算再劲爆也发不出去,但是李记者不同,名声很大,虽然口碑不太好,都说她的照片全都是买来的,收/购来的,根本不是自己照的,但是不妨碍她的名声。 因此周慕就把照片卖给了李记者,李记者用这张照片威胁了曹一哲。 想要曹一哲和钱先生给她钱,给钱之后当然和周慕分,周慕两成,李记者八成,虽然很不对等,但是也没有办法。 曹一哲看到照片,吓得要死,这要是曝光了,自己的事业就完蛋了,于是他们说好了,在这个地方交易,他们给钱,李记者给照片,还有存底。 于是钱先生假装带着老婆度假,就过来了,和他们巧遇。曹一哲是月光族,别看他光鲜,但是他其实是个穷光蛋,根本没几个钱,出不起钱买照片,而钱先生呢,钱先生则是不愿意出钱,特别抠门。 周慕死后,曹一哲很害怕,但是钱先生带着老婆来的,也不想公开他们的身份,所以曹一哲只好躲在房间里,这个时候卫礼就出现了! 卫礼可是卫家的长辈,有不少钱,其实看上了曹一哲,正好知道曹一哲也是被包/养的,没那么清高,于是就打着安慰的旗号,去找到了曹一哲。 卫礼答应曹一哲给他买照片,然后让曹一哲跟着自己,曹一哲一听自然心花怒放,就和卫礼好了。 卫礼期期艾艾的说:“我去找他,就是说这个事情,然后我们……我们又聊了一会儿天儿。” 聊天,这就不用说是什么意思了。 卫礼着急的说:“我这么看重他,怎么可能杀了他!绝对是有人在我走了之后杀了他的!” 他这么一说,简直是和盘托出了,钱夫人顿时哭闹的说:“老公!你!你竟然背着我……还、还找了个男人!呜呜呜呜……” 钱先生赶紧说:“误会误会,我只是欣赏小曹的演技,完全没有别的,别听他们瞎说!没有什么照片的!” 钱先生还不依不饶的说:“如果有照片,你们现在拿出来啊!拿出来啊,李大记者!” 李记者却一反常态,顿时脸色铁青,竟然说不出话来。 谢一奇怪的看着李记者,李记者却期期艾艾的说:“照片在周慕身上,现在周慕死了,难怪有恃无恐了!肯定就是你杀/人!你杀了周慕,现在还把自己以前的小情人儿也给杀了,这样就能灭/口了吧!” 谢一一听,总算明白了,原来周慕也不是普通人,心里留了一把手,他和李记者合作,肯定没给李记者看照片,估计是怕李记者到时候一推四五六,不分给他钱,所以周慕也是个小心谨慎的人。 所以李记者现在手上压根没有照片,也没有办法指证钱先生就是曹一哲的金主。 场面一度混乱,钱先生的老婆哭哭啼啼,要死要活,声称要从二楼跳下去,不活了,或者撞墙撞死算了,谢一头疼不已,翻了一个白眼。 现在好了,嫌疑人一共有两个,一个是卫婴豪的叔叔卫礼,虽然卫礼说的头头是道,但是也不能否认他去找过曹一哲,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现在只有卫礼一个人知道了。 另外一个有嫌疑的则是金主钱先生了,毕竟就像李记者说的,钱先生的确也有杀/人动机。 因为谁也没有指证凶手的证据,所以大家还是各自回房间去了,谢一感觉这个事情很奇怪,死了两个人,全都围绕着一个词,那就是——照片。 所以照片上到底有什么,不就是一张不/雅/照么,还能拍上鬼了? 谢一回了房间,因为无聊,就躺在床/上玩了一会儿游戏,然后准备给商丘发短信。 这回短信发出去很长一会儿,才有回/复。 其实商丘是睡着了,他伪装成包子保/镖,因为刚刚破除神格,所以术法还不是很稳定,不仅仅是畏光,连实力也只能发挥出平时的五六分之一的样子,而且以前他的兵刃是桃木剑,现在惧怕的就是桃木。 商丘去追那个凶手的时候,凶手用了桃木,灼伤了商丘的胸口,他刚才回了房间,卸掉了术法的伪装,有些困顿,想要休息一会儿,没想到就睡着了,谢一来了短信都没听到。 商丘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手/机上有条短信,是谢一发来了。 ——吃午饭了么?忙么? 半个多小时之前发来的,商丘赶紧做起来,回/复了一条。 谢一等的花都要谢了,差点睡着了,手/机才“嗡——”的响了起来,是商丘的短信进来了。 ——不忙,不过刚才睡着了。 谢一有些惊讶,商丘从不睡午觉,那肯定是太累了,就跟他说别累着。 商丘的短信很快回来了。 ——宝贝亲/亲就不累了。 谢一看着短信有些脸红,不过心想,反正又不在身边,也看不到,光脚的还怕穿鞋的? 于是谢一就发了一串儿调/戏的表情过去,还发了流口水的表情,当然也有亲/亲的表情。 哪知道商丘也是“卖萌”无极限,也给他发了一个亲/亲的表情,竟然还跟着一个脸红的表情。 谢一:“……”自己还是输了! 谢一很无聊,就按着手/机跟商丘短信聊天,想到了今天中午的事情,就悄悄的跟商丘八卦了一下。 商丘看到谢一发短信来了,拿起来看了一眼。 ——你知道么,桃华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商丘看了短信,挑了挑眉,心想着桃华这么快就沦陷了,看来卫婴豪应该有点自信。 他想着就下床了,把炼乳打开,倒进杯子里,然后倒了一些水进去,沏了一杯炼乳/水,刚喝了一口,短信又来了。 ——是一个叫做包子的保/镖。 “噗!!!” 商丘人生第一次喷水,真的是第一次,全都喷/出来了,差点呛死他,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而且是天大的误会。 谢一还在侃侃而谈,商丘连忙编辑了一条短信。 ——我觉得不太可能,桃华应该喜欢更浮夸一点的。 谢一惊讶的看着短信,更浮夸一点儿的?难道是卫婴豪? 桃华从外面走近来,就看到谢一在玩手/机,说:“别老玩手/机,稍微休息一会儿。” 谢一说自己和商丘聊天呢,桃华没想问聊什么,结果谢一自己说出来了,桃华顿时都蒙了,谢一在跟商丘说自己“喜欢”包子保/镖的事情,那不就像是跟商丘说自己喜欢商丘一样吗?! 桃华顿时也先要从二楼跳下去,因为这个误会太恐怖了。 下午就这么度过了,晚上吃了饭,谢一去洗澡,就要睡觉了,不知道外面的雨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公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抢救好,他已经很想很想商丘了,如果说自己出来的时候是欲求不满,现在就如/狼/似/虎了,恨不得将商丘那小妖精吃拆入腹,当然有可能的话…… 谢一和商丘发了一下午短信,结果手/机就没钱了,还自己往手/机里充钱,晚上继续发短信。 商丘的短信很快回来了。 ——乖,睡觉吧,早点休息。 谢一感觉自己睡得够多了,但是没道理就犯困,于是给商丘回了一条。 ——我睡觉了,你跪安吧! 哪知道商丘一点儿节操也没有,回/复了一条。 ——是,老公大人。 谢一顿时面红耳赤,心想着商丘竟然是油嘴滑舌类型的,真是看错人了! 谢一美滋滋的刚要睡下,突听“嘭!!”一声,就从门外传来的,似乎有人撞了他们的门一下。 其他人还都没睡觉,立刻全都跑到门边,猛地打开门,就看到一个人浑身是血的人扑了过来,就要冲进他们的房间,竟然是钱先生的太太,那个之前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的人。 女人穿着一身小白裙字,长发上全是血,嘴里还有血,舌/头破了,说话不利索,含糊的说:“杀/人……杀/人了……杀/人了!!救我——呜呜呜!” 他们房间人多,女人冲进来瑟瑟发/抖,把地毯弄得都是血,她似乎头部受到了重创,应该有些脑震荡,鲜血顺着头发滴滴答答的流下来,似乎是被重物砸伤了。 众人吃了一惊,赶紧扶住他,结果就看到有人“踏踏踏”一路跑的追了过来,竟然是卫礼! 卫礼身上也都是血,模样十分可怕,手里还拿着一把刀子,没想到女人已经冲进了别人的房间,吓得卫礼手一颤,“啪!”一声,刀子就掉在了地上。 他们这些人里,基本都是修者,看到掉在地上的刀子,顿时目光一聚,这把刀子是特制的刀子,刀刃是银的,不管是西方的鬼怪,还是东方的鬼怪,都害怕银制的东西,因此刀子是银制的,而且上面刻着诅咒和花纹。 卫礼吓得扔下刀子,转头就要跑,源烽立刻冲上去,一把抓/住卫礼,“嘭!!!”一下,将他猛地扔在地上。 这边动静太大,所有人都打开了房门,全都跑过来看究竟,酒店的保安也赶了过来。 钱夫人哭的不行,头上都是血,舌/头也受伤了,哗啦啦的淌着血,大家赶紧给她止血,询问情况。 钱夫人舌/头虽然疼,却还是说:“他要杀我灭/口!!他要杀我!!他肯定就是杀/人凶手,他有那把刀子!” 钱夫人说自己本在房间里,然后卫礼突然出现,用热水壶砸了自己的脑袋,当时一阵麻木,钱夫人就晕了过去,卫礼肯定以为钱夫人已经死了,毕竟流了很多血。 卫礼想用刀割掉钱夫人的舌/头,结果钱夫人并没有死,只是晕过去了,被割舌/头的时候太疼,突然就醒过来。 卫礼没有想到钱夫人突然就醒了,钱夫人出其不意,推开卫礼就跑,但是她受伤了,舌/头又疼,跑不了多远,赶紧撞门,幸亏谢一他们打开门打的快。 众人一见,可算是找到了杀/人凶手,可以说是人赃并获,杀/人的时候出了意外,连割舌/头的凶器都有。 卫婴豪和卫建豪也赶了过来,都吃惊地看着这一幕,卫礼被源烽制/服,看到卫婴豪和卫建豪,哭着说:“侄/子!侄/子!救救我!!我没杀/人啊!我没有啊!不是我/干的!” 卫礼都被人赃并获了,却说不是他干的,李记者立刻说:“肯定是他!!刀子都在,一看伤口就吻合,之前曹一哲死的时候他就有嫌疑,而且作案的时候还被钱夫人撞到了,所以现在想要杀/人灭/口!” “对对,就是他!” “肯定是他了!” 很多客人也都这么说着,卫礼大喊着:“真的不是我啊!真的不是我!” 人赃并获,卫礼还在说不是自己,一点儿说服力也没有,不过这个时候包子保/镖走过来,说:“不是他。” 卫礼立刻说:“对对对,不是我!真的!” 李记者大喊着:“怎么可能不是他!你是卫家的保/镖,肯定会为他说话的!” 包子保/镖倒是淡定,只是陈述的说:“不是他,凶手在杀曹一哲的时候被我打伤了,而且我说过,虽然没看清楚脸,但是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性,而且功夫不弱。” 他说着低头看向卫礼,说:“他手无缚鸡之力,不会是他。” 卫礼虽然被这么说,但是一点儿也没有不高兴,立刻说:“对对!不是我!” 李记者说:“那是谁?!难道钱夫人有幻觉么?他明明拿着刀子!” 卫婴豪说:“四叔,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卫礼一咬牙,说:“我……我说实话!是她先威胁我的,我迫不得已,只是想要模仿嫁祸,但是我没有杀成啊,最多是未遂!” 原来卫礼和钱夫人竟然认识,贵圈真乱,而且相当混乱,金主钱先生包/养曹一哲的时候,钱夫人也在出轨,她的出轨对象竟然是卫礼! 这次他们见面,本想好好温存一下的,但是谁知道钱夫人突然讹/诈卫礼,她知道,卫家老/爷/子在选继承人,卫礼是其中之一,于是钱夫人就讹/诈他,想要他给自己买首饰、包包和房子等等。 如果卫礼不买,就把自己和他的事情抖落出去,到时候卫礼有丑/闻,肯定继承不了卫家。 卫礼说:“是……是她先犯贱的!谁让她讹/诈我!真的不是我……” 钱夫人脸色惨白,说不出话来,提着包要和他打架。 卫建豪皱了皱眉,说:“四叔,那这把刀子是怎么回事儿?” 他的重点关注的很对,众人立刻看像地上的刀子,卫礼说:“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你们信我,真的!我捡来的,就在我房间门口,捡来的,我看到这把刀子,之前又被那贱/人讹/诈,所以突然想到了模仿作案的办法,我真的不是凶手,我没成功的!你们不能抓我!” 李记者说:“谁会信你,反正已经人赃并获了,你还想狡辩!” 李记者说着,让保安抓/住他,保安也很害怕,毕竟死了两个人了,刚刚差点死了第三个,卫礼虽然说得头头是道,但是嫌疑还是最大的,连凶器都有。 尤其这把刀子,还真的是作案凶器,从大小宽度来看非常吻痕,而且从修者的角度来看,上面的诅咒也很吻合,就是那把特殊的刀子。 保安要抓卫礼,卫礼大声求饶,这个当口突然有人/大喊着:“啊啊啊啊啊!死人了!” 众人都吃了一惊,凶手已经住到,怎么还会死人? 大家连忙冲过去,就看到一个保洁阿姨,满脸菜色的冲过来,指着后面,大叫着:“死人……死人……有死人啊!!” 众人跑过去一看,还真是死人了,不是别人,竟然就是钱夫人的老公。 钱先生倒在地上,不同的是倒在了二层公用厕所的地上,相同的是,舌/头也没有了,睁大了眼睛,死的狰狞可怖,鲜血还在流,也就是刚才的事情。 钱夫人一见,吓得大叫起来,也不怕舌/头疼了。 包子保/镖立刻挤过去,低下头去检/查了一下,说:“体温还是热的,刚死。” 卫礼立刻说:“你们看吧!!!不是我杀/人!!绝对不是我杀/人!!” 这么看来,卫礼确实不是凶手,因为在他被抓的时候,有人又死了,而且是刚死不久,也就是说,卫礼袭/击钱夫人的时候,其实那个凶手应该正在袭/击钱先生。 这下死的人太多,众人都慌了,要酒店给个说法,酒店的工作人员也没有办法。 谢一看着那些血,顿时感觉头晕眼花,说不出来的感觉又升了上来,耳边是叽叽喳喳的声音,大家都在跟酒店讨/说/法,不停的争论声吵的谢一耳朵里嗡嗡作响。 眼前忽明忽暗,有些发晕,谢一顿时踉跄了一下,就要晕倒,他听见有人说:“谢一!” 猛的往后一仰,谢一突然就被人接住了,他只是眩晕了几秒,一下就清/醒过来,睁开眼睛一看,接住他的人竟然是卫建豪。 卫建豪皱着眉,扶着谢一,连忙将他放在走廊的沙发上,说:“谢先生,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晕血?暂时不要睁眼,闭一会儿眼。” 谢一说不出话来,难受的不行,艰难的点了点头,眯着眼睛,靠着沙发背休息,脑子里闪过很多奇怪的片段。 谢一看到一个白衣人骑在马上,他身边很多战马,很多士兵,喊声冲天,而自己身边的高头大马上,竟然坐着宋汐。 宋汐被人拥护着,谢一听见有人管他喊太子。 谢一迷茫的看着这一切,就在这个时候,“嗖——!!!”一声,一只长箭突然从天际劈来,仿佛要撕/裂天空,谢一根本没反应过来,“呲——!”一声,一股剧痛袭来,长箭突然射中了谢一的眼睛。 谢一感觉一股剧痛,身/体发冷,不由瑟瑟发/抖,猛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宋汐和桃华赶紧过来,见他捂住眼睛,连忙说:“谢一!谢一你怎么了?” 谢一嗓子里轻轻的呢喃着,似乎没什么意识,在说些什么,桃华赶紧低头去听,一低头却听见谢一低声说着:“商丘……商丘……” 桃华立刻抬起头去,转头瞪了一眼包子保/镖。 包子保/镖站在远处,他看到谢一要倒,本是要过来的,但是有人接住了谢一,而且谢一情况不稳定,自己更不能过去,毕竟阴气太足,会影响谢一活人的气息。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使劲攥了攥拳头。 宋汐赶紧让源烽把谢一背上,说:“先回房间去,快走。” 鲜血是有阴气的,而且看起来触目惊心,谢一被吓到了,又被鲜血的阴气影响,自然有些失控。 源烽背着谢一进了房间,赶紧把他放下来,让谢一躺平,谢一很冷,一直在打哆嗦,桃华没把他的衣服脱掉,又给他盖上了厚厚的被子。 谢一这才稍微舒服了一些,还是不停哆嗦着,说着梦话,嘴里喃喃的说着:“商丘……商丘……” 他梦到自己被一支长箭击中,猛地坠落下马,倒在地上,身/体在不停的变凉,而这个时候,商丘疯了一样,一袭黑衣,骑着快马,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不顾一切的阻挡,疯狂的飞马而来。 谢一仅存的一只眼睛注视着他,然而就在商丘冲过来的刹那,谢一还是没了力气,慢慢的……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谢一做了一个怪梦,梦里很奇怪,竟然是生离死别,然后有人不停的叫着自己。 “谢一……” “谢一……” “谢一,谢一……” 谢一更加迷茫了,他似乎看到商丘一身黑色的袍子,而且束着长发,抱着自己,不停的哀嚎着,商丘无助的抚/摸/着自己的头发,自己的脸颊,还有自己脸上的……鲜血。 长箭扎在他的眼睛里,鲜血流/出来,洒了满处都是,商丘死死抱着他,周边被千军万马包围着,却视若无睹,一切仿佛定格了一样…… 谢一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然而他的意识在消散,看着商丘痛苦的模样,自己的意识在慢慢的凋零,直到陷入混沌之中…… “谢一?” “谢一!?” “他醒了!” 谢一听见有人叫自己,慢慢睁开眼睛,结果就看到了宋汐和桃华,那两个人满脸的紧张,见到谢一醒了,都松了一口气,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说:“太好了!” 宋汐说:“你渴不渴?哪里难受?我给你端杯水去?” 源烽说:“还是我端水吧。” 他说着,走出去端水,不过他刚出去,就看到有人站在客厅里,竟然是包子保/镖,他面无表情,站在客厅也没动,好像是一尊雕像一样。 源烽看到他,点了点头,一边倒热水一边说:“谢一醒了,没什么大碍,不过他刚才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叫你的名字。” 包子保/镖听到这句的时候,稍微动了一下。 源烽很快走了进来,端着一杯热水,递给谢一,谢一疲惫的厉害,双手打颤,颤/抖的接住杯子,实在拿不动,宋汐扶着他,桃华给他喂水,两个人分工合作,动作小心翼翼的。 谢一喝了水,嗓子稍微舒服了一点。 源烽这个时候低头对宋汐说了两句,宋汐皱了皱眉,不过也没有太反/对,转头又对桃华说了两句话。 桃华显然十分反/对,但是看到谢一,就没有再说话,率先走出了房门。 谢一一脸不解,看着桃华和源烽走出去,宋汐则是对谢一笑了笑,说:“卫家不太放心,找/人来探病了,我们就在外面,有事儿叫我们就行。” 谢一迷茫的看着他,宋汐也退了出去,谢一觉得很奇怪,卫家的人来探病,你们退出去干什么? 随即就听到“咔嚓”一声,有人走了进来,他穿着黑色的西装,从昏暗中走出来,仿佛要融入黑夜,那种模样让谢一心脏狂跳好几下。 商丘…… 不,却不是。 那个人从黑/暗中走出来,谢一这才看清楚,原来是包子保/镖,谢一有点失望,不过人家是来探病的,就笑了笑。 包子保/镖走进来,但是并没有走的太近,只是淡淡的说:“少爷关心谢先生的病情,让我过来看看。” 谢一摆手说:“没事没事,老/毛病了……额,低血糖,没什么事儿,一会儿就好了。” 他说着,随便拿了点毛病来搪塞包子保/镖,毕竟对方肯定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匪夷所思的事情。 结果他一摆手,突然就觉得有些头晕,他坐在床边,身/体一歪,就要掉下床去。 包子保/镖顿时眼睛一眯,快速冲出去,一把抱住谢一,避免他掉下来。 谢一吓了一跳,刚要感谢包子保/镖,结果就听到“刺啦——!!”一声,似乎是什么烧焦的声音。 包子保/镖一碰谢一,双手竟然全都灼烧了,连手套都给烧透了,瞬间变成灰烬,两只手被灼伤的斑斑驳驳。 谢一顿时目瞪口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刚才昏迷,宋汐和桃华并没有把他的外衣脱掉,毕竟谢一很冷,现在还穿着衣服,谢一赶紧往口袋里一掏,竟然有东西,掏出来一看,是一只桃木牌子! 包子保/镖隔着衣服碰到了桃木牌子,顿时被灼伤了,猛地抖了一下。 谢一不知道自己兜里放着这东西,他不认识这东西,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怎么放进自己口袋里的,是谁放进自己口袋里的。 包子保/镖看起来很痛苦,往后退了两步要离开,谢一赶紧冲下床,把木牌一扔,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怎么样?!” 包子保/镖双手发/抖,突然喝止了谢一,说:“别动,离远我点!” 谢一被他阴沉的口气吓着了,顿时站在原地没动,包子保/镖似乎也觉得自己的口气吓到了谢一,嗓子滚动了一下,改口说:“我身上的阴气会影响你……” 他说着,从声音到脸型,竟然在快速的变化着,易容的术法因为桃木的灼烧突然失效,已经在快速的消退。 包子保/镖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随即调头要走,哪知道谢一猛地踏上一步,道:“商丘!?” 82.木头人1 谢一大喊了一声, 那保/镖的步子顿了一下,并没有再往前迈步。 就在这个时候, 客厅里的人听到了谢一的喊声, 连忙全都冲进来, 宋汐和桃华惊讶的看着那个保/镖,此时他脸上的易容已经全部掉了, 因为受到桃木灼伤的缘故, 法术易容已经脱落了, 显出了原本的面貌, 根本就是商丘无疑了。 商丘顿了一下,见到宋汐和桃华进来,不过没有理他们, 立刻抬步又要走。 后面的谢一压根反应不过来,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身材高大的包子保/镖突然变成了商丘, 而且显然他还受伤了。 谢一立刻说:“拦住他!” 宋汐和桃华感觉此时的谢一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信, 下意识的就拦住了商丘。 商丘双手受伤,灼伤的厉害,被他们拦住, 还想继续往前走, 宋汐说:“你受伤了, 先处理一下吧。” 谢一赶紧跑过来, 商丘见他跑过来, 连忙退了两步, 谢一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商丘,商丘显然是在躲避自己。 商丘淡淡的看着谢一,说:“你现在身/体不舒服,我身上的阴气会影响你。” 谢一板着脸,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宋汐和桃华对视了一眼,似乎觉得既然已经露馅了,也没有必要再这样装下去。 商丘似乎有点想要消极抵/抗,不过为了不让谢一碰自己,让谢一坐到沙发上,自己则是站在角落的地方,好像一个受气包一样。 谢一想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说:“你不是出差去了么?怎么变成保/镖了?” 商丘沉默了一会儿,谢一一直盯着他看,突然站了起来,气势汹汹就要走过去,商丘连忙看向谢一。 谢一一步步走过去,他走一步,商丘就后退一步,两个人一个前进,一个后退,那模样看起来谢一就像是个地/痞流氓,而商丘是黄花大闺女,商丘即将被谢一非礼了一样。 宋汐和桃华两个人看着,都有些眼皮狂跳。 谢一走过去,商丘本就在角落,现在已经退无可退了,靠着后背的墙,说:“你不要挨我太近,我身上的阴气很重,会影响……” 他的话还没说完,谢一已经气势汹汹的走过来,猛地将商丘“壁咚”在墙上,当然因为谢一的身高不够,手也不够长,所以壁咚的时候姿/势很奇怪,但是不妨碍谢一的气势。 谢一不等他的话说完,立刻伸手一抄,压低商丘,嘴唇就贴了上去。 两个人许久没有这样见面了,自然也没有过多的接/触,商丘怕自己的阴气影响他,连肢/体接/触都没有,更别说是这样亲/密的接/触了。 谢一突然主动吻上来,那种感觉让商丘的血液都在沸腾,声音猛地就低哑深沉了起来,眼睛一眯,仿佛是一只正在捕猎的老虎,突然也伸手压住了谢一,将人紧紧箍在怀中,狠狠的吻上去。 宋汐和桃华还在想着,千万别打架,有话好好说,毕竟谢一现在身/体不好,绝对不能生气,两个人刚要起来劝架,结果都目瞪口呆了。 宋汐默默的又坐回了沙发上,桃花则是看的满脸通红,赶紧转过头去。 那两个人许久没“见面”了,谢一早就有所不满,此时自然十分热情,就差天雷勾地火了。 谢一结束之后顿时气喘吁吁,有些站不住,猛地软倒下来,吓了商丘一跳,赶紧接住他,将人抱回床/上,让他躺好。 商丘给他盖好被子,就要退开,谢一一把拉住他的手,似乎在查看他被灼伤的掌心,声音很低,仿佛只小猫一样,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我……” 谢一这样子很委屈,很可怜,商丘心里一拧,这种姿/势让他想到了当年自己射杀谢一的场景,他躺在自己怀里,但是已经不能说话了。 商丘心中一紧,说:“我会告诉你。” 谢一这才点了点头,商丘还是退开一些,让谢一躺在床/上,自己则是坐在沙发上。 商丘打算和盘托出,但是因为谢一还没有恢复记忆,现在身/体又不舒服,所以商丘只说了自己的问题,并没有说谢一的事情,免得刺/激谢一。 商丘为了给谢一找到不死药,所以潜入了阴曹地府,偷了桃木棒,用桃木棒击杀了自己。 谢一听到这里,震/惊不已,说:“那天跑进阴曹地府的人是你?!偷桃木棒的也是你?!那桃木棒上的血……” 他说着,转头看向宋汐,说:“你不会早就知道吧。” 宋汐没说话,点了点头,桃华连忙说:“我也知道,但这世上没有第二个办法可以救你,所以……” 谢一没有说话,只是心里有些沸腾,感觉自己的血液就像油锅里的油一样,噼里啪啦的在沸腾。 谢一说:“那你现在……” 商丘淡淡的笑了笑,说:“没什么,只是我现在还不太适应这种存在方式,还需要磨合一段时间,再有就是……你最近身/体不好,我现在是鬼魂,阴气太重,如果距离你很近,你会受到我的影响。” 谢一瞪了一眼商丘,说:“你竟然就这么私自决定了,还说自己出差!” 商丘倒是很老实,直接道歉,说:“是我不对,你别生气。” 谢一说:“我怎么不生气?你现在……你现在变成这样,还是自己用桃木棒弄得,如果你真的有个什么怎么办?” 商丘见到谢一这么说,心里顿时一阵酸疼,说:“谢一,别担心。” 商丘心想着,如果真的有什么,也是自己罪有应得,怪不得别人…… 宋汐见谢一眼圈发红,赶紧说:“商丘的手受伤了,给他处理一下吧。” 他说着赶紧把医药箱拿来,桃华则是岔开话题说:“谢一的口袋里怎么可能放进了桃木牌?” 商丘听这这个问题,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 谢一也是一脸懵,自己压根没这种东西,而且看起来和自己身边的人也无关,那是谁偷偷放进自己口袋里的?看起来还是针对商丘,知道这样会重伤商丘。 谢一亲自给商丘处理了伤口,虽然商丘破除了神格,已经变成了鬼,但是商丘就算是“小/鬼”也是个不同寻常的“小/鬼”,毕竟他肉/身就成了神圣,再加上修为不小,一般情况下是不畏惧光线和桃木的,只是商丘最近刚刚成了小/鬼,还在适应阶段,桃木棒灵力太强,让他稍微有些虚弱,等度过这个虚弱期就好了。 商丘的双手被桃木灼伤了,不过没什么大事儿,谢一亲自给他处理之后,商丘又要和谢一拉开距离。 谢一特别有气势的说:“待着别动!” 商丘立刻乖乖的坐在床边,那样子好像一只大黑豹一样,还抬起眼皮观察了一下谢一的表情。 结果被谢一抓包了,说:“看什么看!” 商丘淡淡的说:“因为老公太好看了,所以偷看两眼。” 商丘这样没脸没皮,谢一顿时脸上一红,毕竟还有别人在场呢,宋汐和桃华显然也没有商丘脸皮厚,咳嗽了两声,说:“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因为是晚上了,宋汐和桃华准备回去睡觉了,留下商丘和谢一独处。 商丘怕自己影响他,但是谢一不让他离开,商丘只好等谢一睡着了之后再离开。 商丘哄着他睡觉,说:“乖,快睡吧,你现在身/体不好,早点休息。” 谢一说:“卫婴豪真的是九婴么?” 商丘说:“应该是,生死簿上写着的。” 谢一狐疑的说:“可是看起来……不太像。” 商丘笑了笑,说:“我也觉得是。” 商丘又说:“等拿到了不死药,我就能回到你的身边了,最近忍一忍,好么?” 谢一翻了个白眼,说:“你知道自己一脸说/谎的表情么?” 商丘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想到自己刚说了一个谎,又被谢一戳破了。 商丘现在是鬼魂,而谢一的真身其实是东皇太一,如果拿到半个不死药,杂加上那些金羽翼,不知道会不会恢复真身,如果真的恢复了东皇太一的神格,东皇太一可是盘/古孕育出来的三只大金乌的其中之一,身上都是正气和阳气。 商丘很难肯定自己可以在谢一身边,或许呆不了多久就会被吞噬…… 商丘笑了笑,在谢一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说:“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 谢一这次倒是点了点头,他也是累了,就闭上眼睛睡觉了,谢一很快就睡着了,商丘一直守在他旁边,看到谢一睡着了,这才起身准备离开,他离开的时候,还看到角落里的桃木牌,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谢一睡了个好觉,不过半夜做了点梦,梦到商丘说/谎不老实,所以谢一就罚他跪键盘,而且还是花式跪键盘,跪键盘的同时用膝盖打字,打出小白的小说来。 谢一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打小白的小说,总之奇奇怪怪的,什么abo、兽人、星际、王爷小厮、皇帝将军等等等等,谢一脑袋都要爆裂了,做了一晚上没羞没臊的梦。 谢一起了床,洗漱之后准备和大家下楼吃饭,到楼下的时候,就看到了卫婴豪他们,商丘还是易容成了包子保/镖,坐在卫婴豪旁边,正在吃饭。 因为商丘已经被发现了,所以就开始放飞自我了,什么培根卷炼乳,那都是小儿科。 只见商丘直接把炼乳倒进了杯子里,然后加了一点热水搅拌,但是加的热水,还没有炼乳的千分之一,就是象征性的点了两滴热水进去。 旁边的卫婴豪看到他搅拌粘/稠的炼乳,眼皮狂跳,说:“你……你没事儿吧,今天吃的这么诡异?” 之后还有更诡异的,什么面包加白糖,嚼起来“咯吱咯吱咯吱吱”,大葱猪肉包子不蘸醋,蘸炼乳等等,总之看得卫婴豪觉得他的保/镖被什么上错身了一样。 商丘正在吃着,就听到手/机响了,因为商丘已经露馅了,所以手/机就换回了原来的,黑色的手/机,上面贴了小猫贴纸,还挂着一只桃木剑的钥匙链。 卫婴豪一看,更是头疼,小猫贴纸?! 商丘拿起手/机一看,谢一发来的短信。 ——包子,洗手间见! 商丘看到短信,忍不住笑了一声,那笑容苏炸天,卫婴豪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知道是什么短信。 商丘说自己要上厕所,就去了洗手间的方向。 卫婴豪还冲着其他保/镖说:“包子今天怎么了?难道是谈恋爱了?” 卫婴豪吃了早饭,发现包子保/镖还没回来,自己也想去洗手间,就晃晃悠悠,横着小曲子往洗手间去,结果一推门,顿时瞠目结舌的愣在了当地。 他就看到了如此震/惊的一幕,只见包子保/镖和谢一搂在一起,两个人真是如火如荼,亲的不可自拔,而包子保/镖的魔爪还钻进了谢一的衬衫里,正享受着谢一美好的线条。 卫婴豪:“……” 卫婴豪吃惊的看着这样一幕,谢一发现有人来了顿时不太好意思,赶紧推开了商丘,自己先离开了。 卫婴豪看着谢一离开,顿时对商丘敬佩不已,大吼道:“包子!!不是吧,你真的撩到了?!这么快!你们是不是已经开始交往了?我的天呢!你怎么撩到的?!我要给你跪下了叫师父了,你快教教我啊!” 商丘:“……” 凶手本来已经找到了,但是却突然又出了人命,因此卫礼到底是不是凶手谁也不知道,今天没下雨,看起来天色还不错,这样的情况下,公路应该很快就恢复畅通,那么警/察就能来了。 这里的人都等着公路恢复畅通,这样好离开这里,死了这么多人,其他的人也都是人心惶惶,尤其是李记者本人。 这些人全都和照片有关系,除了之前的钱夫人,钱夫人并不知道照片的事情,卫礼说要杀钱夫人,是因为钱夫人勒索他。 而其他几个死人,都和照片有关系,周慕本人照的照片,明星曹一哲和金主钱先生则是照片里的主角,已经全都死了,那么现在就剩下最后一个人了,那就是李记者。 李记者也是心慌的厉害,但是李记者说自己根本没看过照片,她手里也没有存底,因为周慕留了个心眼儿,一定要到卖出去的时候才把照片拿出来,佛则绝对不会拿出来,以免李记者独吞。 所以别说李记者没有底片了,她连看都没看过。 李记者觉得自己压根没看过照片,应该没什么危险,但是危险就危险在,其他人都以为她看过照片,毕竟卖照片的就是她。 李记者特别得慌,不敢单独呆着,一定要和人群待在一起,大家都在餐厅里,吃了早饭也没有走,也是怕自己变成了被害者。 “公路通了!!” “公路通了!” “太好了!” 有人从外面跑进来,显然是前面去看情况的客人,一脸兴/奋的跑回来,说:“公路通了,已经清理干净了,我们可以离开了!” 所有人都想离开,这下酒店的工作人员为难了,毕竟公路通了,一会儿警/察就会来了,但是大家都要离开。 李记者不管不顾,直接往自己的房间走,不顾酒店工作人员的阻拦,说:“我不管,我也不是凶手,我现在就要收拾东西离开这里,你们谁也别想拦我,我告诉你这是违反我的人身自/由权的,我要曝光你们酒店!黑心酒店!” 酒店的工作人员拦不住她,李记者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赶紧收拾整理东西,准备离开这个可怕的酒店。 就在她整理房间的时候,突然一个阴影从后背罩了过来,李记者现在草/木/皆/兵,而且特别机警,吓得当时就“啊……”的一声大叫,只是她还没叫出声来,就被那个黑影一把捂住了口鼻,不让她喊出来。 李记者害怕极了,使劲的挣扎着,但是那个黑影手劲儿奇大,而且身材高大,直接将李记者逼到角落里,一手掐住李记者的脖子,另外一手捂住李记者的口鼻。 李记者睁大了眼睛,瞪着眼前的人,满眼都是惊恐和不可思议,很快就不挣扎了,“嘭”一声软/了下来,跌倒在地上。 那黑影见李记者晕过去,顿时狞笑了一声,拿出一把银制的刀子,掰/开李记者的嘴巴,就要去割她的舌/头。 然而就在这一霎那,李记者猛地睁开了眼睛,吓了那黑影一条,黑影一抖,震/惊的看着李记者,刚要做出反应。 哪知道李记者突然变了个人似的,手劲儿惊人,速度惊人,猛地一跃而起,“咔嚓!!!”一声,直接一把拧断了那黑影的手臂。 “啊!!!!” 黑影大吼了一声,疼的一下跌倒在地上,踉踉跄跄的往外袍,因为剧痛,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滑/下来,“嘭!!”一声冲出门去。 然而就在这一霎那,黑影猛地愣住了,因为门外竟然站着很多人,几乎酒店的人都在,还有酒店的工作人员,当然了,是谢一带来的。 黑影满脸惊恐的看着他们,又回头去看房间,“李记者”从里面慢慢走出来,她压着嘴角,看起来气场很足,慢慢走过来,一边走,一边变化了模样,竟然从李记者的模样,瞬间变成了身材高大的保/镖。 “大哥?!” 卫婴豪看到黑影从李记者的房间冲出来,顿时吃惊不已,大喊了一声,那不是别人,就是卫家的老大卫建豪,卫婴豪的大哥! 卫婴豪一脸不可置信,刚才谢一请他们去李记者的房门口,说等一下,凶手很快就会露陷了。 其实这一切都是商丘布的一个局而已…… 那天谢一的口袋里突然多了桃木牌,灼伤了商丘,这本是有心人来对付商丘的,但是错也就错在了这个办法太急功近利了,桃木牌的确灼伤了商丘,但是并不太严重,然而让商丘感觉到了桃木牌上的气息。 这些人之中,只剩下李记者和照片有关系了,显然李记者很可能是最后的目标,商丘找到李记者,让她一直和大家在一起,这样凶手无法在大庭广众之下作案,也就没有动手的机会。 再找/人来随便说说要通车了,公路修好了,这样一来,大家肯定都要离开这里,而李记者去收拾行李,就是唯一落单的机会,之后再没有任何机会了。 所以凶手肯定要在这个时候行/凶,而商丘则是扮演了李记者,刚才还一口一个“曝光你们”,看的谢一差点笑场,学的真像,简直是演技帝。 凶手果然上钩了,就是卫建豪,其实商丘早就在桃木牌上感觉到了他的气息,之前卫建豪行/凶的时候,显然小心谨慎,但是桃木牌是意外之举。上次商丘追凶手的时候,让凶手/感觉到了威胁,那时候凶手还被商丘打伤了。 所以凶手临时想要除掉商丘,没有太多的准备,暴/露了自己的气息。 卫建豪满脸惊恐的看着他们,一时间说不话来,卫礼第一个说:“看吧!不是我!!原来你才是凶手!!!好啊!!太好了!卫建豪,我以为你是最正派的人,哪知道你竟然这么阴险狡诈!你肯定是想把我们都杀光,最后继承卫家!你太阴险了!我告诉你你不会得逞的!” 卫婴豪则是一脸不可置信,说:“大哥?!怎么可能是你,是不是……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卫建豪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说:“误会?!没有误会!你不必假惺惺作态了,我看到你这样我就恶心,既然我已经暴/露,也没什么好怕的!” 卫婴豪看到卫建豪狞笑起来,顿时更加不可置信,一直以来,卫建豪的为人都十分正派,在家里老/爷/子总是夸奖卫建豪,让他向大哥多学习,大哥也是谦虚低调的,从没像这样说话,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卫建豪说:“我本来能成事的,只怪我遇到了一个高手,是我时运不济!但是我不是输给了你卫婴豪!你根本是一个什么都不懂,只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二世祖!我如果有你这样的身份地位,早就比你强一千倍,一万倍了!!你凭什么!每天除了喝酒吃饭,就是和狐朋狗友去酒吧,什么时候做过正事,老/爷/子却要把继承权交给你!!你凭什么?!你告诉我你凭什么!?” 卫建豪显然有些失控,身上竟然冒出一团团的黑气来,源烽看了皱了皱眉,说:“他是木头人。” 木头人? 那岂不是和源烽一样了?无法说出主人的名字,不能说主人任何的话,不能谈论主人,没有嘴巴,想说也说不出来。 卫建豪身上的黑气越来越浓,好像随时要着火一样,失控的大喊着,想要和卫婴豪拼命,他冲过来,但是还没到卫婴豪面前,突然“咕咚!”就跪在了地上,痛苦的哀嚎着。 “不……不——不要!!!我还没有失败!!不要,我不想死啊,我……啊啊啊啊!!!” 一瞬间,就在众人面前,卫建豪顿时化成了灰烬,好像恐怖片里的特效一样,“哗啦!”一声,整个人裂开,化成灰烬,一下散落在地上。 众人吓得都尖/叫着逃走,卫婴豪则是一脸吃惊的说:“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卫建豪突然就化成了灰烬,源烽皱了皱眉,说:“卫建豪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才会变成灰烬,显然他失败了。” 宋汐转头看向源烽,说:“你也是木头人,没有化成灰烬,说明你还有利/用价值么?” 源烽听了,转过头来也去看宋汐,说:“或许吧。” 卫建豪为什么杀/人,结果谁也不知道,突然就变成了灰烬,也没有办法阻止,不过看起来应该是卫建豪早就心生不满,想要争夺卫家的家产,可是卫建豪并不是卫家亲生的孩子,所以心里十分自卑。 不过在卫婴豪看来,其实老/爷/子很想把家产传给卫建豪的,如果传给卫建豪,卫婴豪也不会有什么怨言,因为大哥就是比他厉害。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卫婴豪想着,如果大哥早点表露/出来他想要得到家产,或许也不会变成这样,但是卫建豪这个人,心思太细太沉,压根不说出口,卫婴豪根本不知道有这种事情,最后酿成了这幅模样。 至于照片上有什么,大家谁也不知道,那些死人被特殊的银制刀子割了舌/头,刀子上面有诅咒缠缚,他们虽然看了照片,但是谁也不能表达出来。 照片似乎就变成了一个谜团。 商丘想去周慕的房间再看看,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他们的事情都解决了,公路也通了,大家都准备回去,谢一也不例外,收拾好东西就去找商丘,准备和商丘一起走。 谢一过去的时候,没看到商丘,卫婴豪说:“哦,包子啊,他去周慕的房间了,说再看看。” 谢一就走到了周慕的房间,果然看到商丘站在房间门口,抱臂在看什么,眼睛不停的扫视着房间。 谢一说:“看什么呢?” 商丘说:“周慕这个人很谨慎,我觉得他应该拷贝了照片备份,不知道放在哪里。” 照片相机还有笔记本都被卫建豪销毁了,没有其他电子设备留下来。 商丘走进去,在原地站着,不过却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感受着什么,谢一就没有说话,靠着门框站着,也不去影响商丘。 商丘突然睁开眼睛,走到周慕的行李旁边,低头过去翻找,周慕带了几件衣服,还有一个洗漱包,洗漱包没打开用,都是十毫升的分装小瓶子,方便带上飞机的。 商丘把洗漱包打开,皱着眉,将其中一个小瓶子拿起来,“咔嚓”一声扒/开。 谢一吓了一跳,说:“u盘!” 那洗漱包里的小瓶子根本是假的,竟然是一个便携式u盘,伪装在一堆的洗漱用/品之中,看起来毫无破绽。 商丘一笑,立刻站起来,说:“你们谁带笔记本了。” 谢一说:“宋汐!宋汐带了!” 众人赶紧去找宋汐,宋汐把笔记本交给他们,商丘插上u盘,里面是一大沓子照片,各种各样的照片,看来周慕这个人照了不少好料,但是都没有公布出去。 毕竟周慕之前是李记者的助理,而李记者总喜欢抢别人的照片,刊登自己的名字,周慕也没什么势力,抢不过李记者,但是他心细,所以把这些都留下来,准备以后用。 他们找了半天,果然找到了明星曹一哲和金主钱先生的不/雅/照片。 在一个影视基/地里,照了好几张,周慕拍的特别有料,竟然还有野/战的照片,不雅到了极点,两个人在影视基/地的取景地,看起来像是个山头的地方。 一共有七八张,商丘逐个看过去,顿时就停在了其中一张上面,桃华是个几千年的老处/男,别看他平时很高傲的样子,最看不得这个,感觉脸皮要烧了,说:“别停啊,快翻过去。” 商丘却指着照片说:“你们看这里。” 当时应该是晚上,太阳慢慢在落山,七八张照片正好把太阳落山的过程给记录了下来,太阳落山的一刹那,曹一哲和钱先生的背后,突然出现了一个虚影,好像海市蜃楼一样,只不过那两个人太专心了,压根没看到。 是一个类似于…… 阴曹地府的地方。 阴森灰败,看起来压抑极了。 谢一说:“这是什么?” 商丘眯了眯眼睛,说:“这个很可能是他们要杀光所有看过照片人的理由。” 谢一没看懂,宋汐则是淡淡的说:“或许是大蓬教的大本营吧。” 谢一一听,顿时懵了,说:“大本营!” 所以这张照片一放出来,那个组/织的大本营就会曝光,卫建豪其实就是一把枪,被人当枪使了而已。 商丘皱起眉来,说:“看来我要去这个地方走一趟。” 众人准备离开这里了,警/察也赶来了,卫礼想要杀钱夫人,所以被抓了,虽然是未遂,但是钱夫人受伤很重。卫建豪已经死了,卫家这下只剩下了卫婴豪一个继承人。 众人准备离开度假酒店,一路坐飞机回去,因为他们和卫婴豪一起,显然也是霉运不断,什么晚点,交通管/制,大雾大雨大风气流等等,因为大雾,大家也终于领教了一回,都飞到了,却不能落地的感触,最后直接又飞回去了…… 折腾了两天,他们才回去,谢一当然不可能让商丘再离开,卫婴豪因为受了点打击,有些兴致缺缺,一路上很安静,下了飞机就和他们告别了。 谢一带着商丘回家,商丘一直走在后面,像是个小跟班一样,拉开一点距离,不近不远的。 他们走进家门,小毛毛顿时就听到了,立刻跑过来,“哒哒哒”的给了商丘个大熊抱,商丘赶紧接住小毛毛,没让他摔着。 小毛毛甜甜的说:“爸爸!毛毛做了蛋挞!毛毛自己做的,爸爸快来次!” 商丘差点被小毛毛萌化了,说:“真乖。” 随即金蛋/蛋也跑出来,“哒哒哒”的声音,谢一听着这声音有点奇怪,转头一看,顿时“噗——”一声就笑出来了,怪不得奇怪呢,金蛋/蛋的跑步声有点发钝,没有平时的稳健,因为金蛋/蛋……缩小了。 金蛋/蛋之前也吃了阴曹地府的特产奶糖,但是吃的很少,所以维持不了太长时间,已经缩水了,小毛毛虽然是弟/弟,但是仍然是小少年的模样。 谢一看到这么萌的金蛋/蛋,立刻一抄,直接把金蛋/蛋从地上抱起来,金蛋/蛋太矮了,被爸爸抱起来,踢着小短腿/儿,奶声奶气的说:“放开我!放开我!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谢一突然有一种欺负小孩子的感觉,那感觉好酸爽。 梁弃从厨房走出来,竟然还带着一个小白花的围裙,手上戴着烤箱专用的隔热手套,见到他们回来了,笑了笑,说:“小毛毛做了蛋挞,正好出炉,过来吃吧。” 梁弃果然是师父,对于商丘掉马这种事情,一点儿也不惊讶。 小毛毛第一次做蛋挞,手艺其实也就那样,不过因为小毛毛手抖,放多了糖,所以这蛋挞特别合商丘的口味,商丘一个人吃了六个,谢一和梁弃一个人吃了一个,实在太齁人了,吃不了太多。 众人闹了一会儿,吃了晚饭,谢一去洗澡,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商丘的被子和枕头已经不在房间了,谢一于是气势汹汹的杀到了客房门口,果然看到商丘坐在沙发上,正在看手/机。 谢一走进去,商丘抬头说:“你洗完了?” 谢一说:“你怎么搬到客房来了?” 商丘笑了笑,说:“都说了,我的阴气会影响你,乖乖的,我不会跑了,好么?” 谢一送了他一个大白眼,说:“你以为我是小毛毛呢,哄小孩子么?” 商丘笑着说:“不,咱家小毛毛才不是小孩子,金蛋/蛋是。” “阿嚏!” 已经缩小的金蛋/蛋没来由打了一个喷嚏,感觉肯定是有人背地里说自己的坏话! 谢一也没有办法,不过商丘承诺不再跑了,他就自己回了卧房,商丘去洗澡了,谢一想来想去,一想到商丘自作主张,跑到阴曹地府去,拿着桃木棒把自己给杀了,心里就有些发拧。 谢一翻身起来,暗搓搓的跑出房间,浴/室里还“哗啦啦”的流着水声,谢一偷偷跑到浴/室门口,商丘家的浴/室很大,分里外间,商丘的衣服就放在外面,不会被淋湿,也没有潮气。 谢一偷偷把商丘的内/裤勾走,然后笑眯眯的跑出来,直接扔进了客房的垃/圾桶里,这才窜回了房间,蒙在被子里狂笑不止,感觉做坏事就是好玩,一想到商丘找不到内/裤,最后在房间的垃/圾桶里找到,就忍不住想笑。 谢一缩在被子里装死,过了一会儿,就听到“咔嚓”一声,卧室的门被推开了,显然是商丘走进来了,谢一正义的说:“我睡了,你进来怎么不敲门?” 商丘笑眯眯的走进来,他穿着浴袍,中间系了一根带子,下面开叉还挺高,一走的时候…… 谢一眼珠子差点掉下来,商丘简直耍流氓,谢一说:“你……你怎么不/穿内/裤啊!” 商丘走过来,坐在床边,还迭起腿来,托着自己的下巴,一脸忧伤,其实是骚气外露的说:“刚才有个小老鼠,趁我洗澡不注意,把我的内/裤偷走了,现在的小老鼠,竟然有偷别人内/裤的变/态喜好。” 谢一顿时怒了,说:“谁变/态!我只是把你的内/裤扔了,扔了!” 商丘一笑,说:“原来你就是那只小老鼠,真不乖。” 商丘说着,低头含/住了谢一的嘴唇,谢一早就想/做这种事情了,有些着急,特别主动,结果商丘只是一吻,然后整理好自己的浴袍,给了谢一一个晚安吻,笑眯眯的说:“不行,你身/体还很虚弱,我阴气又太重,现在不能做这种事情,乖乖睡觉。” 商丘说完,施施然站起来就走了。 谢一:“……”管杀不管埋…… 谢一顿时咬牙切齿,商丘肯定是故意的,撩了自己就跑,谢一现在超尴尬的! 商丘打算去一趟那个影视基/地,当然了,是有名义的,那天商丘坐在沙发上看手/机,其实就是在做投资,商丘投资了一个片子,正好在那个影视基/地。 之前钱先生一直在投资,不过现在好了,钱先生突然死了,投资也就中断了,据说没有了投资,可能要被腰斩,已经停工了,但是没想到,投资竟然这么快又补上了,而且来了个很厉害的投资商,竟然是商典集/团的老总! 商典集/团的老总,最出名的不是有钱,而是帅! 实在太帅了,还年轻,可以说是年轻有为了。 商典集/团之前一直不投资影视,第一个投资了他们,顿时大家都想入非非,可能老总是看上了谁吧? 商丘要去影视基/地,谢一不放心,而且他从没去过影视基/地,所以想要跟着去看看。 桃华正好没事,就打算跟着他们一起去。 商丘开车,让谢一坐在后座上,毕竟副驾驶离得太近,怕影响了谢一,桃华也就坐在了后座上。 桃华还以为这样的话,自己天时地利人和都拿到了,一路上可以和谢一“培养培养”感情,结果…… 谢一扒着驾驶位的椅子,一直歪着头和商丘说话,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桃华吃了一嘴一嘴的狗粮。 前面红灯等车,商丘回头和谢一说话,谢一还突然探头,啃了商丘嘴唇一下,于是两个人又开始如火如荼的亲/吻。 桃华:“……”没羞没臊,没眼看。 这对于一个几千年的老处/男桃树精来说,热/吻都有些太劲爆了,赶紧别过头去,觉得自己这趟真不该来,明明就是电灯泡,结果那两个人一点儿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光和热。 众人到达影视基/地,还被很多人迎接着,场面非常壮观,今天除了商丘这个投资商来探班,竟然还有其他投资商。 那个投资商一到,谢一就感觉今天惨了,又要倒霉了。 因为不是别人,正是霉运缠身的卫婴豪! 卫礼和卫建豪的事情,对卫家老/爷/子打击很大,卫家老/爷/子现在已经不管产业了,全都传给了卫婴豪,卫婴豪突然从富二代,变成了炙手可热的有钱人。 之前卫婴豪没调整好状态,还有些蔫蔫儿的,不过现在,看起来状态已经调整好了,又恢复了那种没心没肺的状态。 卫婴豪见到桃华,顿时眼睛都亮了,直接从车里下来,简直是无视了迎接的导演和明星们,一步跨到桃华面前,狗腿的说:“你怎么也来了,太巧了,看来我们太有缘了。” 桃华虽然对卫婴豪有所改观了,但是仍然不是很亲/密的那种,卫婴豪突然贴过来,离得这么近,气息都扫在桃华的脸颊边,桃华顿时想到了车上看到的亲/吻,瞬间有些脸红,赶紧就躲开了。 卫婴豪又被美/人躲开,悻悻然的走回去,接受导演和明星们的迎接。 商丘和卫婴豪投资的是一个剧组,正好还一天探班,自然就一起走了。 商丘和卫婴豪去和导演客套了,谢一坐在一边,今天天气还有些冷,商丘把外套脱/下来,怕谢一觉得冷,就披在了谢一身上。 有个长相很精致的男人就走了过来,是剧组里的男三,走过来就说:“你是商总的助理么?商总结婚了没有?有没有女朋友,喜欢男人么?” 谢一:“……”自己这么像助理么? 因为卫婴豪的加/盟,剧组今天果然事/故不断,威亚的钢丝断了一次,摄像机爆/炸了一次,中午盒饭全都打翻了,下雨戏码的洒水车还突然漏水,总之各种事/故,片场的人都是心力憔悴的,还觉得是自己的问题,投资商们好不容易来一天,结果弄得乱七八糟,简直没办法收场。 中午休息的时候,商丘就借口要四处走走,不要片场的人跟着,商丘谢一和桃华就离开了片场,往后面取景的山头去了,按照片的环境来看,就在这周围不远。 商丘说:“这地方一定有障眼法,周慕能拍到那张照片,是因为太阳下山的时候,阴阳交汇,阴气和阳气冲荡不太稳定。” 谢一说:“那周慕岂不是中彩了?” 商丘点点头,说:“差不多,只不过他的彩头不怎么样。” 他说着,往前走了两步,突然站定,看着前面的位置,说:“应该就在这里了。” 因为商丘现在是鬼魂,所以不方便用黄符和桃木符,所以剩下的就交给了桃华了,桃华认命的做苦力,将前面的障眼法破除。 果然,前面竟然有一个类似于阴曹地府的地方,非常壮观的一片矮房,有些类似于四合院,巨大无比,不知道有几进几出。 众人连忙走过去,谢一屏住呼吸,左右看了看,商丘则是皱了皱眉,说:“里面没有任何气息,已经人去楼空了。” 谢一惊讶的说:“什么?都跑了!?” 商丘点了点头,拿起手/机,直接拨了宋汐电/话号码,等对方一接起来,就没头没尾的说:“我们到地方了,但是这里没有人,全都跑了,我们之中有内鬼,你知道是谁。” 宋汐接了一个电/话,顿时脸色就不好了,然后默默把电/话挂上。 源烽把中午饭端过来,看到宋汐脸色不好,说:“怎么了?吃饭吧。” 宋汐把手/机扔在桌上,发出“咚!”一声,源烽抬起头来看他,似乎有些狐疑。 宋汐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从桌前站起来,“嘭!!”一下,双手按在桌上,突然欠起身/子,逼近源烽,说:“刚刚商丘打电/话来,说我们之中有内鬼,大蓬教的大本营人去楼空了,显然有人通风报信,你知道那个内鬼是谁么?” 源烽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的说:“哦,我以为你知道。” 宋汐脸上顿时一变,一把拉住源烽的领子,怒目看着他,说:“你就是那个内鬼。” 源烽笑了笑,似乎有些不以为然,笑着说:“我不是内鬼,因为我从头到尾都不是你们的人,你忘了么?我是个木头人啊。” 宋汐脸色难看到了极致,说:“你果然是一头养不熟的狼。” 源烽说:“是么。” 宋汐放开的领子,冷声说:“你走吧,现在就滚!” 源烽淡淡的说:“你还记得么,你之前说过,我没有化成灰烬,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 源烽笑了笑,随即转过头去,准备离开,一边走一边发笑,然而笑声有些艰涩。 宋汐吃了一惊,因为他看到了一股黑烟从源烽的身上滚滚升起来,还能闻到一股烧焦的气味儿。 “嘭!!!”一声,源烽猛地摔倒在地上,宋汐赶紧跑过去,扶住源烽,惊讶的说:“源烽?!源烽!!” 源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宋汐,身上冒出黑烟,源源不断,好像随时要变成灰烬。 宋汐吓得脸色惨白,竟然显露/出前所未有的慌张,说:“不要……不要,求你了,你还有利/用的价值!我不让你走了,求你了,别这样……不要……” 谢一他们很快就接到了宋汐的电/话,源烽差点/化成灰烬! 情况其实很明显了,源烽是大蓬那个组/织派过来的卧底,不管他愿不愿意,他已经被做成了木头人,放在宋汐身边,为的就是提前的情报,例如这次,商丘他们赶到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了。 问题是,宋汐虽然表达的很不在意,但是并不想让源烽化成灰烬,所以这个卧底竟然十分有价值。 源烽差点灰飞烟灭,谢一他们赶紧赶过来看看究竟,源烽已经睡着了,情况稳定了一些,不过因为受伤比较重,看起来特别的虚弱,躺在床/上,脸色惨白。 宋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揉/着自己的额角,一脸疲惫的样子,谢一走过去,拍了拍宋汐的肩膀,说:“没关系,咱们也没什么损失。” 商丘站在一边,抱臂靠着门框,说:“源烽的情况现在比较稳定,咱们现在有一件比源烽是卧底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半颗不死药。” 众人都看向商丘,桃华说:“卫婴豪到底是不是九婴,一点反应也没有。” 商丘说:“他的确是,但是因为喝过孟婆汤,所以想不起来,我们必须要刺/激他。” 谢一有点懵,说:“怎么……怎么刺/激?” 商丘想了想,没有说话,不过笑了一声,众人看到他的笑容,顿时有点不寒而栗的感觉,总觉得卫婴豪要倒霉了…… 谢一正常的回去上班,晚上在小饭馆,不过每天九点就被赶回家,总之商丘不让他累着。 没过一个星期,谢一就听说了,商丘竟然收/购了卫家的一家公/司,还是非常大的一家! 卫婴豪刚刚上/任,商丘就收/购了他的公/司,看起来非常不友好,商圈里可谓是众说纷纭,什么样的说法都有。 有人说商丘看不惯卫婴豪,毕竟卫婴豪是个花/花/公/子。 也有人说商丘和卫建豪其实是好朋友,给卫建豪报仇呢,卫婴豪上台的特别不干净。 还有人说卫婴豪总是花天酒地,绿过商丘,所以商丘这是在报复他…… 总之众说纷纭,但是卫婴豪好像没有感觉到刺/激,生活仍然照常。 众人都聚/集在商丘家里,桃华说:“卫婴豪这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啊,公/司都被收/购了,我看他老爹都要急的复位了,他却跟没事儿人似的。” 谢一也说:“总不能再收/购他的公/司吧?我觉得这个办法不奏效。” 商丘想了想,说:“那就来点狠的。” 谢一惊讶的说:“狠……恨的?” 什么是恨的? 卫婴豪刚刚上台,收/购了他一家大公/司,这还不够狠啊? 商丘邀请卫婴豪来自己的公/司谈合同,其实另外准备了一手儿,想要刺/激卫婴豪,那就是电梯事/故。 电梯事/故之所以可怕,是因为电梯是一个密闭的空间,很多人都有密闭空间的恐惧症。 商丘请他过来谈生意,准备弄一场电梯事/故。 谢一惊讶的说:“不、不好吧!万一真的出人命怎么办?我们还要等着卫婴豪去投胎,十八年之后才能变成一条好汉?” 商丘淡淡的说:“放心,当然不是真的电梯事/故,只是制/造幻觉罢了。” 谢一这才放松/下来,不过觉的幻觉也不是很靠谱,毕竟如果幻觉太逼真的话,卫婴豪没摔死,给吓死了也很奇怪。 因此商丘请来了外部支援,那就是桃华…… 卫婴豪被商丘邀请,很快到了商典集/团的公/司大楼,他走进来,商丘就看到了,谢一坐在商丘的办公室里,看着商丘的电脑,电脑上有楼下的监控,卫婴豪在前台,似乎还调/戏了两下前台妹子。 谢一赶紧给桃华打电/话,说:“卫婴豪来了,准备巧遇啊。” 桃华早就在商典集/团的大厅休息区坐着了,他也看到了卫婴豪,而且还看到卫婴豪正在调/戏前台妹子,心里吐槽了了一下卫婴豪,果然是轻浮的男人。 前台妹子笑着说:“卫总,这边请,这边有专用电梯,可以直达。” 前台妹子把卫婴豪请过去,卫婴豪顿时眼睛一亮,因为他看到直达电梯前面,竟然有一个熟人,而且美得天昏地暗! 那男人二十多岁的样子,身材纤细,穿着一件白色的西装,整个人精致的令/人/发/指,看到了卫婴豪,竟然还主动的点了点头,是桃华! 卫婴豪受宠若惊,赶紧过去,说:“桃华,你怎么也在这儿,真巧啊。” 前台妹子送到电梯门口就没送了,卫婴豪和桃华两个人进了电梯,卫婴豪上顶层,桃华就站在角落。 卫婴豪笑着说:“你今天也过来啊。” 他说着,拽了拽自己的西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就好像是一只想要求偶的孔雀似的…… 桃华看了看跳动的楼层显示,他是派来外援的,然后电梯升到高层的时候,就要产生幻觉下坠,大家不知道卫婴豪的心理承受能力怎么样,桃华是来看着他,别让他吓死的,情况不对赶紧解除幻觉。 谢一坐在老板椅上,把腿翘在桌上,那叫一个悠闲,感觉商丘的这个公/司太霸气了,老板椅舒服的令/人/发/指。 他正看着电脑里的监控,此时已经把监控调到了电梯里面。 结果这个时候正好有秘/书进来请商丘签字,谢一还没来得及把腿从桌上放下来,秘/书已经进来了。 秘/书一脸目瞪口呆的看着谢一,有人把腿放在老板的桌子上,商总不是有洁癖么?! 秘/书都懵了,战战兢兢的请商丘签字,然后快速离开。 谢一:“……” 电梯已经升到了四十层,谢一觉得够高了,这楼层可能真的要吓死人了。 桃华这个时候故意引导卫婴豪的目光,看了一眼楼层显示,四十多层,虽然还没到顶楼,但是已经很高了。 随即幻觉立刻生效,卫婴豪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失重感,随即就听到“嘭!!”的一声,电梯突然一震,猛地/下落,随即卡住了,发出“卡!!!”的巨响。 卫婴豪吓了一跳,随即大喊:“桃华你别害怕,还有我呢!我……啊啊啊啊啊啊!!!!” 他正说着,幻觉还在继续,电梯突然又震了一下,发出“轰隆!!!”一声巨响,电梯蹭着四壁,发出“呲——!!!”的尖锐的金属鸣叫/声,不停的往下坠落,楼层显示从四十一下降到了三十五,然后是三十,飞快地往下坠。 卫婴豪保护桃华的话还没说完,结果就变成了尖/叫,然后“蹭!!”的一下抱住了桃华,大喊了起来。 卫婴豪人高马大,八爪鱼一样抱住桃华,桃华瞬间差点被他给闷死,都懵了,卫婴豪还在他耳边大喊着。 谢一刚喝了口咖啡,结果就看到这样一幕,顿时差点喷了,呛得直咳嗽,商丘赶紧拿了张餐巾纸给谢一,谢一把嘴巴擦了,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监控。 卫婴豪大喊着:“我……我恐高啊啊啊啊!!!这也太特么刺/激了吧!!!” 桃华:“……” 卫婴豪吓得脸色惨白,一直抱着桃华惨叫,最后桃华的耳朵受/不/了/了,终于解除了幻觉,卫婴豪“咕咚”一声就晕了过去。 谢一惊讶的说:“不会出人命吧?” 商丘说:“没事,死不了。” 他说着,和谢一出了办公室,去看卫婴豪去了。 其实电梯一直在稳步上升,就在卫婴豪晕过去的时候,“叮——”一声,电梯门打开了。 桃华一脸憔悴,拖死狗一样把卫婴豪从里面拖出来,嘴里说着:“他吃什么长大的,这么沉!” 谢一见状赶紧来帮把手,把卫婴豪拖出来,放在走廊的地上,商丘则是施施然走过来,蹲下来探了探卫婴豪的鼻息,说:“没事。” 谢一看他脸色惨白,心说卫婴豪真惨,这刺/激受大了,应该“觉/醒”了吧? 卫婴豪“幽幽”的醒过来,一脸憔悴,说:“啊?我没死么……” 众人看到卫婴豪这个“傻样儿”,就知道卫婴豪还是没有觉/醒,看来电梯的刺/激是不够的。 桃华一看,白搭,自己差点还被嚷聋了,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说:“你还是去死吧。” 收/购卫婴豪的公/司,请卫婴豪坐跳楼机,都不太管用,桃华说:“商丘你到底靠不靠谱。” 商丘想了想,说:“这次一定靠谱。” 谢一好奇的说:“什么办法?” 商丘淡淡的说:“卫婴豪应该是个看感情比物质更重的人,所以……” 商丘顿了顿,把目光转向桃华,桃华顿时感觉后背发/麻,戒备的说:“你要干什么?” 商丘笑了笑,说:“我们准备让你去约会。” 桃华都懵了,说:“什么?!” 商丘重复说:“约会。” 桃华说:“等等,我和谁约会?我怎么不知道我要去约会?” 商丘拿出手/机看了看,说:“和谁约会的确是个问题,应该是卫婴豪不认识的,等我找找。” 桃华顿时要跳脚,说:“等等,你别自说自话啊,谢一,你管管他!” 谢一笑眯眯的坐在一边,说:“我也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刺/激办法,你看啊,卫先生那么喜欢你,如果看到你和别人约会,说不定一受刺/激,就变成了凶兽呢。” 桃华:“……”因为谢一变得太温柔,所以桃华差点忘了,其实他家主人是个黑心的神仙…… 谢一和商丘一唱一和,商丘说:“找谁好一点?” 谢一说:“是卫先生不认识的,而且还得有钱有貌,不然卫先生不会信以为真。” 商丘挑了挑眉,说:“嗯,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谢一也笑着说:“我也想起了一个人,而且他很乐于助人,一定会帮忙的。” 两个人相视一笑,同时说:“唐一白。” 桃华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说:“唐一白是谁?” 桃华要和唐一白约会了,唐一白乐于助人,一听就答应下来了,觉得特别有/意思,很爽/快的让他们定时间和地点,自己配合。 商丘知道卫婴豪有一个应酬,就在明天晚上,一个很高档的餐厅,于是也给桃华和唐一白订了那个地方的桌位,还给他们选了烛/光晚餐。 当天唐一白把儿子唐小白托付给了佣人,然后随便找了个借口,给唐狡安排了一个应酬,确保唐狡今天晚上不能回家,不能影响自己的“约会”,于是美滋滋的就过来了。 谢一和商丘坐在角落的桌子,可以通观全局,唐一白和桃华就坐在非常显眼的地方,确保卫婴豪一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他们两个。 谢一靠着窗,立刻就看到了卫婴豪的车子,连忙在群里发了一个消息。 #如何刺/激卫婴豪# 谢一:来了来了!卫先生来了! 唐一白:哈哈!该我大显神通了! 谢一:加油表情 桃华:…… 很快就听到迎宾小/姐甜甜的说:“欢迎观临,卫先生。” 这种高档场所卫婴豪经常出入,所以迎宾小/姐都认识他了,连忙引他进来,果然,卫婴豪一眼就看到了桃华,刚想要上前打招呼。 唐一白立刻大显神通! 唐一白机智的一把抓/住桃华的手,搞得桃华后背汗毛都竖/起来了,但是不敢挣扎,因为他背对着卫婴豪,所以正好能瞪唐一白。 唐一白却不怕,还深情款款的说:“宝贝儿,你今天能跟我约会,我真的好高兴,等咱们吃完烛/光晚餐,我已经定好了酒店,你喜欢的水床房。” 唐一白说着,还抛了一个媚眼。 q/q群顿时就响了起来。 #如何刺/激卫婴豪# 谢一:你的演技太浮夸了! 商丘:叹气表情 唐一白却不理,因为他觉得浮夸没关系啊,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卫婴豪在瞪自己。 唐一白演的起兴,立刻站起来,坐在了桃华那边的沙发坐上,还伸手搂住了桃华的肩膀,将人一拽,圈在怀里,低头要吻,说:“宝贝儿,亲一个。” 幸亏不是真的亲,只是个错位吻,不然桃华就克制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了! 卫婴豪一看,顿时失/魂落魄,原来桃华已经有男朋友了?怪不得之前一直不接受自己。 卫婴豪还没来记得接受打击,结果q/q群又跳了出来。 #如何刺/激卫婴豪# 谢一:!!! 谢一:唐一白!!! 谢一:窗外!窗外!!窗外!! 唐一白的手/机总是响,就跟叫魂儿一样,看了一眼手/机,迷茫的抬起头来看窗外,心想窗外有鬼啊,你这么害怕。 结果一抬头,唐一白顿时傻眼了,不是有鬼,是比鬼更可怕的“夜叉”啊! 唐狡!! 唐狡今天被唐一白塞去应酬,正好这个时候吃了饭,大家要转战去唱歌,他们路过这个地方,餐厅都是大落地的玻璃窗,唐狡一眼就看到了唐一白。 而且在唐狡看来,根本不是错位吻,而是一个结结实实的亲/吻。 唐狡脸色不善,隔着玻璃唐一白都能感觉得到。 唐一白吓得汗毛倒竖,连忙松开桃华,冲出餐厅,大喊着:“等等,你听我解释!!” 谢一:“……” 谢一一把捂住自己的脸,真的不想再看了,太尴尬…… 果然不应该找唐一白出来,虽然很仗义热情,但是太不靠谱了,现在想想,或许他们应该找老成有为的廉先生出来才是…… 好戏搞砸了,这次刺/激又失败了。 不过商丘还有另外一个办法,桃华一脸不相信的说:“你的办法都不靠谱,已经连续三次了,算了还是别人想办法吧。” 商丘信誓旦旦的说:“这次的办法绝对靠谱。” 桃华不相信,说:“又是什么办法?” 商丘淡淡的说:“男友衬衫。” “什么?!” 这回不只是桃华一个人发问了,连谢一也懵了,男友衬衫是什么鬼? 其实商丘的办法很简单,之前已经用失恋的办法刺/激了卫婴豪,没什么效果,那就给点正面的刺/激。 桃华一听,好家伙,原来是让自己穿卫婴豪的衬衫,还男友衬衫?! 桃华顿时脸上有些红,拒绝说:“绝对做不到!” 谢一摸/着下巴,心想如果桃华穿上了卫婴豪的衬衫?那这刺/激是不是有点大?卫婴豪不会不会喷鼻血而死? 商丘淡淡的说:“算了,就算是为了谢一,你做不到也没办法,我们再选其他办法吧。” 桃华一听,气的胸口直起伏,商丘这个心机婊,竟然以退为进,他们刺/激卫婴豪,就是为了让卫婴豪显出真身,然后让卫婴豪告诉他们半颗不死药的下落。 这招以退为进的办法简直用的太妙了,桃华咬牙切齿的说:“好,我答应了,但是如果这次再失败,你们就得听我的!” 商丘很快从善如流,好像就等着桃华跳进陷阱,立刻说:“我同意。” 桃华:“……”怎么觉得中招了? 谢一邀请卫婴豪来深夜食堂喝酒,他们的计划就是,把卫婴豪灌醉,然后抬回商丘家里,桃华穿男友衬衫,这刺/激想一想就大,但是桃华感觉特别不靠谱。 卫婴豪欣然接受了谢一的邀请,果然到了深夜食堂,其实他早就想来深夜食堂了,一直听说这个食堂的东西很好吃,而且有夜宵,一直营业到凌晨。 卫婴豪今天下班有点晚,毕竟他已经是个老总了,他到了深夜食堂已经十一点多了。 谢一很殷勤的给他弄了一堆酒,据了解卫婴豪的酒量很好,可以说是千杯不倒,所以谢一就给他准备了一堆白酒。 今天吃涮火锅,重庆辣锅子,然后配白酒,还有一堆麻辣小龙虾,麻辣皮皮虾,麻辣大闸蟹做下酒菜。 卫婴豪简直受宠若惊,赶紧坐下来,他身边没带人,本以为吃起来会很枯燥的,但是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半个小时之后,一到十二点,深夜食堂竟然“人”声鼎沸! 卫婴豪没想到深夜食堂竟然这么多人,尤其今天还是工作日,午夜之后来了这么多食客,一拨一拨的,而且还都是常客,走近来之后跟谢一打招呼。 谢一身/体不好,这些日子九点就回家,因此阴曹地府的鬼怪们好久没看到谢一了,今天听说谢一在深夜食堂,因此全都拉帮结伙的过来了。 卫婴豪可不知道他们的来历,就看到先进来了八个穿着很火/辣,还红橙黄绿青蓝紫的小/姐姐们,一个比一个漂亮,那大长/腿,白花花的直晃人眼。 后来又进来几个,环肥燕瘦,什么姿/势的都有,瘦削骨/干的,丰/满莹润的,那都是沉鱼落雁之姿。 还有一身西服的精英,领着一个小萌娃走进来,小萌娃剪了个小秃瓢,脑瓜子圆溜溜的超可爱,走路的时候带帽衫上的兔耳朵直蹦哒,手里抱着一个萌萌的大圣玩偶,一边走一边说:“大圣大圣,你看那个大哥/哥,好眼生哦,是新人!” 卫婴豪从没见过这么热闹的食堂,大家都很熟悉,来了之后互相聊天,虽然聊得很奇怪,有人在争论兖州地盘属于谁,诸葛亮和周瑜都督在下棋,瘦瘦的美/人姐姐还在推销自己的息肌丸。 卫婴豪吃的很嗨,和大家聊天,不自觉的就多喝了一点,所有人都在和卫婴豪拼酒,结果差不多全都拼倒了,卫婴豪竟然脸不红,也不变色,一脸镇定,还大笑着:“哈哈,你们不行了吧,起来再喝啊!” 桃华躲在工作间,偷偷往外看,眼皮狂跳说:“这么能喝?喝海水长大的吧?” 谢一纠正他,说:“不对,卫婴豪是九婴,应该是喝凶水长大的。” 桃华:“……” 卫婴豪千杯不倒,喝白酒都不倒,谢一差点哭了,他们家的白酒都要给喝干净了,再这样喝下去,深夜食堂要亏本的。 卫婴豪手里还举着一只大闸蟹,说:“起来喝啊!来喝来喝!没人能喝了吧?” 他说着,就听到“咕咚!”一声,大闸蟹突然掉在了地上,紧跟着卫婴豪也掉在了地上…… 谢一吓了一大跳,卫婴豪那么大的块头,一下倒在地上,震得地都震了好几下,众人赶紧跑过去,桃华惊讶的说:“不是酒精中毒吧?!” 商丘检/查了一下,说:“没事,喝醉了。” 谢一:“……”原来已经醉了,只是脸皮厚,所以不显红而已。 也亏得是商丘身材高大,将卫婴豪背起来,背着他回了住处,然后就开始扒卫婴豪的衣服。 谢一和桃华在旁边看着,眼皮狂跳,顿时觉得这画面……有点辣眼睛。 商丘把卫婴豪的衬衫扒掉,直接扔给桃华,说:“穿吧。” 桃华:“……”有些临阵退缩了,怎么办? 桃华嫌弃的拿着衬衫,走到客房,关上/门,准备换衬衫,男友衬衫当然是只穿衬衫的意思。 桃华把卫婴豪的衬衫换上,对着镜子看了看,顿时感觉有些奇怪,就好像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一样,咣里咣当的,衬衫很肥,而且因为卫婴豪身材高大,所以衬衫的下摆也很长,直接盖到了桃华的腿/根,倒是没有露太多,只是能看到桃华笔直的长/腿。 桃华实在不能理解男友衬衫的美/感,明明没有任何美/感,看了看镜子,因为没什么美/感,所以桃华也没什么压力,就打算走出去。 不过这时候桃华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儿,桃华算了算时间,感觉真是背点,这个季节是桃花结果子的季节,因此也是桃树的敏/感季节,没想到正好赶上这时候了。 桃华决定赶紧解决完不死药的事情,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毕竟这个季节的桃树都很敏/感。 桃华穿着衬衫走出来,谢一顿时瞪大了眼睛,商丘虽然一直和谢一保持一定距离,以免影响谢一,不过这时候也走过来,遮住了谢一的眼睛。 谢一顿时就看不到了,黑漆漆的,被商丘的大手当了一个严实。 桃华穿着一件衬衫,实在是太好看了,纤细修/长,穿着一身白,衬托的皮肤更是白/皙莹透,脸孔精致,气质禁欲又有诱/惑力,非常完美! 卫婴豪喝的头疼,虽然觉得自己没醉,但是还是晕晕乎乎的,要睡着了,不过就在这时候,好像有人推他,卫婴豪很不耐烦的睁开眼睛。 一睁开眼睛,顿时就吃了一惊,酒劲儿都冲散了,瞪大了眼睛说:“桃……桃华?!” 桃华穿着一身白衬衫,不出乎意外还是自己的,因为自己的衬衫不翼而飞了,而桃华穿的衬衫太大了,那风光别提多美了,卫婴豪才说了第一句话,顿时就流鼻血了…… 卫婴豪的眼睛仿佛是野兽的眼睛,好像是老虎,带着一种掠夺性的凶/残,看的桃华头皮发/麻,总觉得那股奇怪的感觉又升起来了,想要躲避卫婴豪的目光,却又被卫婴豪那凶/残的目光吸引着。 卫婴豪声音有些沙哑,说:“桃华。” 桃华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突然有一种被钉在了地上的感觉,动也动不了,就呆呆站着。 卫婴豪一把将桃华抱起来,桃华并没有任何反/抗,还是呆呆的,反而还有些迫不及待的冲动…… 谢一听着墙根,就准备等着卫婴豪受到了刺/激,恢复九婴的记忆,不过很快,门里传出很奇怪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好像特别痛苦。 谢一连忙撞了撞商丘,小声说:“里面什么情况?他们不会打架了吧?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商丘一听,顿时有些无奈,一把抓/住谢一,赶紧拦住他,说:“算了,今天很晚了,乖,先去睡觉吧。” 83.木头人2 桃华和卫婴豪一晚上都没从客房出来, 谢一起初还想着, 后来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上, 谢一还在睡梦中, 突然听见“嘭!!!”一声, 还以为是要拆楼呢, 似乎是什么重物砸在地上, 谢一突然就给吓醒了。 商丘已经起了,就在谢一门口,听见重击的声音,连忙冲进卧室, 果然谢一给吓醒了, 有些发懵, 似乎有点不稳定。 商丘赶紧跑过去, 低声说:“谢一……谢一, 醒醒!” 谢一迷茫的看着商丘, 商丘赶紧轻轻拍他的脸颊, 谢一这才醒过来, 说:“怎么回事儿?什么掉地上了?” 原来声音是从客房传来的,掉地上的不是别的, 而是卫婴豪…… 卫婴豪睡得很香,他做了个美梦,简直是春秋大梦啊, 梦里桃华特别主动, 两个人疯狂了一晚上, 让卫婴豪一直云里雾里,心想着果然是做梦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卫婴豪觉得肯定是做梦,因为桃华竟然拥有双性,如果不是因为做梦,卫婴豪绝对不敢相信,卫婴豪还在唾弃自己太猥琐了,竟然做这样的梦。 第二天早上,卫婴豪还在梦中回味着,结果就是“咚!!”的一声,明明还在云端,突然一下掉下了地狱,撞得他顿时就从梦中醒了过来,瞪大了眼睛,说:“怎么了?!” 卫婴豪睁眼一看,原来自己是掉下床来了,可是床很大,还是双人的,自己怎么翻身也不可能掉的这么远,这显然是有加速度的抛物线啊! 卫婴豪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先是看到了昨天梦中的男友衬衫,最重要的是,衬衫上竟然还有点血! 虽然不多,但是在雪白雪白的衬衫上,那叫一个明晃晃的扎眼,而且房间里竟然不只他一个人,桃华也在! 桃华一脸憔悴,脸上却又凶神恶煞的,冲过来就要跟他拼命,不过桃华显然外/强/中/干,一冲过来,顿时“啊”了一声,膝盖一软,就要跪在地上。 卫婴豪赶紧伸手接住,一大早上美/人就主动入怀,卫婴豪有点惊喜过/度,接下来竟然还有更多的“惊喜”。 卫婴豪傻了半天,可算是醒过来了,脑子里“嗡!”的一下,结结巴巴的说:“桃桃桃……桃华,你听我说!” 谢一从卧室出来,准备去洗漱,就听到客房里传来惨叫的声音,不由得探头看了看,说:“真的在打架啊,不会出人命吧?” 谢一探头看了一眼,顿时感觉眼睛瞎了,赶紧捂着眼睛进了洗手间去洗漱了,这两个人打架打得衣服都没了…… 桃华一脸憔悴的从客房出来,直接冲进了浴/室,大约一个多小时才出来,谢一他们都吃完早饭了,谢一都怀疑他是不是晕倒在浴/室里了。 卫婴豪也坐在桌边吃早饭,吃的那叫一个春/心荡漾,虽然脸上带着一个五指扇红,但是竟然美滋滋的,喝着白米粥都觉得甜滋滋的,如果商丘有这种技能,估计吃饭就不用加糖了。 谢一眼看着商丘往自己的白粥往里夹了六勺糖,而且是六勺满满的,冒尖儿的糖,放进去之后,粥都变得更加黏/稠了,根本搅拌不开,商丘这才稍微满意一点,开始喝粥。 谢一他们吃的差不多,浴/室的门终于打开了,桃华从里面走出来,仍然是一脸憔悴,而且走路还一瘸一拐的。 谢一看的目瞪口呆,桃华则是脸上有些微红,气势汹汹走过来,坐在椅子上,却不知怎么的,突然“嗬!”了一声又跳了起来。 卫婴豪赶紧狗腿的去把沙发上的软垫拿过来,放在椅子上,然后请桃华坐下来,桃华瞪了他一眼,但是还是老实的坐下来。 商丘慢条细理的喝着粥,卫婴豪特别狗腿,跑去厨房给桃华盛粥,桃华就恶狠狠的,咬牙切齿的低声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谢一有些迷茫的看着桃华,又看了看商丘,桃华自然是跟商丘说话,商丘仍然慢条细理的喝粥,十分没有诚意的说:“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桃华气的不行,说:“你绝对是故意的,昨天你还说的一本正经!我竟然信了你这个小人!” 商丘笑了笑,喝粥的姿/势特别优雅,说:“对待情敌,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 桃华:“……” 谢一:“……”这句话真的是这么说的么…… 他们说着话,卫婴豪就从厨房出来了,笑眯眯的跑过来,端着粥给桃华,说:“老婆,喝粥……哎呦,老婆你怎么打我?!” 桃华气的瞪眼,说:“谁是你老婆?!” 卫婴豪一脸正义的说:“你啊!” 说着还嘿嘿嘿的傻笑起来,说:“老婆,我没想到原来你是女孩子啊,那你长得够高的,比一般女孩子都高,怪不得这么好看呢……哎呦!老婆你怎么又打我?!” 桃华气的差点打哆嗦,就差把这一碗粥扣在卫婴豪脸上了,站起来气鼓鼓的进了客房,“嘭!!”一声关上/门。 卫婴豪不知所措,有点迷茫的站在门外,敲着门说:“老婆,你怎么了?开开门啊!” 商丘则是施施然的走过来,笑着说:“桃华可不是女孩子。” 卫婴豪一脸迷茫,他虽然昨天醉的厉害,但是隐约记得一些,而且今天早上还看到了衬衫上有血迹,难不成是把桃华弄伤了?! 商丘低声和卫婴豪说了两句话,卫婴豪的表情先是吃惊,随即狂喜,立刻“砰砰砰”的敲着门,大喊着:“桃华!桃华你快开门啊!我们再来一次吧!不、不不,再来六七八/九次吧!!” 谢一:“……”什么情况,怎么觉得卫婴豪突然疯魔了? 刺/激是够大的,但是卫婴豪还是没想起来,相对比之下,桃华的刺/激可能更大一点,桃华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商丘坑了。 从那天之后,卫婴豪天天来深夜食堂,不是送花,就是送礼物,总之追着桃华死皮赖脸的,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地求婚,拿出了一对大钻戒,闹得桃华感觉脸皮冒烟儿。 桃华是个几千年的老处/男了,根本没有见过这种世面,第一次被人追的感觉,真是相当微妙,说不上来讨厌,但是竟然有些紧张和害怕。 桃华才不会承认自己这个几千年的桃树精会害怕…… 卫婴豪一直没想起来,众人还在想办法,桃华说:“你们之前的办法都不靠谱,这次该听我的了。” 谢一说:“那你有什么办法?” 桃华说:“很简单,把卫婴豪带到凶水去,凶水是九婴被贬之前的地方,他到了凶水,应该会想起来点什么。” 商丘没有反/对,只是抱臂点头说:“不过……凶水的位置太偏僻,现在凶水附近发展的也不好,只是一个小山沟,你怎么把卫婴豪带过去?” 桃华想了想,说:“我有办法。” 卫婴豪天天跑去找桃华,但是桃华总是躲着他,他不知道为什么桃华躲着他,还以为桃华不喜欢他,其实桃华对喜欢很朦胧,很迷茫,只是心里隐约有些紧张害怕,所以才躲着卫婴豪,桃华也不知道那种感觉叫做好感。 这天卫婴豪正在办公室里惆怅着,他坐在老板椅上,旁边站着两个秘/书两个助理,卫婴豪说:“快想啊,什么花啊小熊啊玩具啊烟花啊酒啊点心啊,我都送过了,还能送点什么?” 秘/书和助理也惆怅着,他们天天准备礼物,已经不知道准备些什么好了。 就在这个时候,卫婴豪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卫婴豪本身兴致缺缺,低头一看,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秘/书助理就看到他们卫总两眼发光,好像要放狼光一样,跟要吃/人似的。 卫婴豪赶紧接起电/话,声线异常温柔的说:“喂,桃华?” 的确是桃华打来的,卫婴豪有些受宠若惊,桃华一开口,卫婴豪顿时更是受宠若惊。 就听桃华说:“你……你最近有空么?” “有空!” 卫婴豪顿时满口答应,说:“有空有空!我天天特别空!空的发慌!怎么了?你想去哪里?” 秘/书和助理们顿时眼皮狂跳的看着卫婴豪,卫总天天空的发慌,公/司没倒闭真是万幸了。 桃华说:“我想出门旅游,你要是有空的话……” 桃华还没说完,卫婴豪立刻说:“去!去去去!我一定去!” 桃华说:“那好,时间地点我发给你。” 桃华约了卫婴豪出门旅游,自然是去凶水,凶水如今是个鸟不生蛋的小山沟,特别的偏僻,坐飞机三个多小时,下了飞机根本没有车到,只能自己开车,要开四个小时才能到达。 绝对是个原生态的小山村,可以说是生态游了…… 卫婴豪压根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还以为桃华约自己度蜜月呢,美滋滋的把自己打扮了一番,准备出发去机场。 桃华约了卫婴豪,其他人也准备着,除了谢一和商丘要去,宋汐也先跟着去。 然而这次源烽一听,破天荒的说:“我就不去了。” 宋汐有些吃惊,源烽可以说是个卧底,当然要时时刻刻的跟着宋汐才对,然而源烽这次主动提出不去。 说实在的,源烽提出不去,其实宋汐还觉得挺庆幸的,毕竟源烽是个卧底,不知道会不会又把他们的事情告诉那个组/织的人。 但是源烽现在身/体不好,之前受到了重创,差点就死了,这些天养着,还是脸色惨白,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宋汐有些不放心他。 源烽则是淡淡的说:“放心,我没事儿,死不了的。” 他越是这么说,宋汐越是放心不下,然而没有别的办法,凶水是他们刺/激卫婴豪的最后办法了,宋汐无论如何也要跟着去。 毕竟当年是宋汐邀请谢一主战丹水,谢一才会被一箭射死,陨落神格,宋汐对这件事情一直耿耿于怀,自然不可能放弃让那半颗不死药。 众人准备好行李,开车准备去机场,源烽并没有来送行,宋汐就和桃华两个人坐在后座上,向后看了看远离的小区。 一路都很顺畅就到达了机场,进了机场之后,他们打算先和卫婴豪汇合。 卫婴豪特意早来了,美滋滋的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又掸了掸自己的西装,他一眼就看到了桃华,立刻招手说:“桃华!” 众人顺着声音一看,顿时眼皮狂跳,今天的卫婴豪穿的也太骚气了吧? 卫婴豪穿了一件粉色的西装!粉色的!一点儿不夸张,就是那种很正的粉色,小姑娘们都很喜欢的粉色,看起来特别嫩。 但是很多小姑娘都知道,买口红绝对不能买那种粉色,除非你对自己的皮肤特别自信,觉得自己白到会发光,否则涂上这种粉色的口红,你整个人就像牙碜的蛤喇! 卫婴豪皮肤并不白/皙,毕竟是个大男人,而且他身材高大,皮肤稍微有点偏小麦色,绝对不是奶油小生,这下好了,粉色的西装衬衫,粉色的西装裤,还有一条粉色的领带,衬托着卫婴豪,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吐着沙子的蛤喇巨无霸! 桃华顿时眼皮一跳,仔细一看,卫婴豪好像还投其所好,粉色的西装上绣着中/国风的桃花,桃树开着粉色的小花,连成一片,说不出来的精致好看。 可是穿着他的人一点也不搭调,看起来奇怪极了! 不止如此,卫婴豪还拉着一个粉色的旅行箱。 桃华顿时有一种调头就跑的冲动,然而卫婴豪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像一株移动的大桃树一样,跑了过来…… 众人顿时感觉压力山大,谢一忍不住按了按自己狂跳的眼皮。 卫婴豪看到桃华很高兴,不过看到后面竟然有这么多电灯泡,这才醒/悟,原来不是他们两个人出去度蜜月啊? 不过卫婴豪能和桃华一起出去玩,还是非常高兴的,殷勤的说:“桃华,你渴了么?我刚在便利店买了一些饮料,你喜欢喝什么?我不知道你喜欢哪个,就全都买了一点儿。” 桃华低头一看,好家伙,矿泉水就四种,还有各种奶茶,特浓、鸳鸯、姜汁等等,还有可乐果汁乌龙茶等等等等…… 桃华眼皮狂跳的说:“你买这么多,安检的时候全都要扔掉。” 卫婴豪笑着说:“啊?是啊,嘿嘿,我刚才没想到。” 于是大家分了分饮料,但是饮料实在太多了,真的喝不掉那么多,最后卫婴豪就站在路边公益发水,不过因为卫婴豪的穿着打扮太奇葩了,看起来就不像是好人,所以压根没人敢接他的水…… 众人安检之后,进了候机室,刚走进去,宋汐就吃了一惊,说:“源烽?!” 众人看过去,果然看到了源烽,源烽竟然就坐在候机室的椅子上,没有带任何行李,看到他们还笑了笑。 宋汐说:“你怎么来了?” 源烽说:“我想了想,一个人留在这里也没有/意思。” 源烽突然来了,其实他早就买好了飞机票,只是一直犹豫不定要不要跟着宋汐过来。 这下好了,大家都到齐了,很快众人上了飞机,卫婴豪特别兴/奋,坐在桃华旁边,端茶倒水,殷勤备至。 是大型飞机,一排四个座位,谢一本来打算坐在桃华旁边的,不过商丘突然走过来,直接插在了桃华旁边,谢一只能坐在最外面,和桃华隔开一个。 商丘施施然的坐下来,说:“累了休息一会儿。” 谢一不打算休息的,三个小时的飞机其实很快,看个电影就到了,然而…… 谢一忽略了卫婴豪的倒霉程度。 乘客都坐好之后,飞机一直没有起飞,说是交通管/制,就是不起飞,一直等了一个半小时,谢一都看完了一个九十分钟的电影了,飞机仍然没有起飞。 好不容易不交通管/制了,飞机打算起飞,这个时候又来了狂风,狂风大作,飞机的两翼吹的呼呼作响,停在原地还在不停的颠簸,压根没办法起飞。 飞机颠簸了好一阵,等着风小一些,又等了半个多小时,风小了一些赶紧起飞,那程度堪比过山车,飞机恨不得直接横着飞出去,在跑到上滑行的时候,两翼疯狂的颤/抖,刺/激的不得了。 谢一的原型本是大金乌,因此对这种刺/激的事情倒是没多少感觉,桃华就不同了,吓得他紧紧/握住椅子的扶手,一抓过去,顿时抓到了卫婴豪的手。 卫婴豪发觉桃华手掌发凉,顿时兴/奋的搂住桃华,充当了一次男子汉,抱着桃华说:“没事没事,只是起飞而已。” 桃华因为害怕,所以压根没反应过来卫婴豪占自己便宜,卫婴豪趁机在桃华额头上和头发上亲了好几下,桃华的头发香喷喷的,有淡淡的桃花清香,闻起来真是心旷神怡的。 卫婴豪太得意忘形,别人都紧紧/抓着扶手,可不是因为胆小,是因为飞机太颠簸了,真的有人差点撞出去,如果不是安全带拦着,绝对已经颠出座位了。 卫婴豪抱着桃华根本没注意,得意忘形的亲着桃华的额头,结果“咚!”一下,飞机狠狠颠簸了一下,卫婴豪顿时对着桃华的额头重重的啃了一口。 卫婴豪:“……” 真的见血了,桃华都快成包青天,额头上一个大月牙,不,是大牙印儿…… 起飞之后又遇到了气流,整个飞行过程非常颠簸,好不容易下了飞机,大家都感觉脚下发软,一阵阵出冷汗。 只有谢一一脸没事人儿的样子,还兴/奋的说:“我跟你们说,我从小就喜欢玩翻滚过山车!感觉特别刺/激!” 卫婴豪下了飞机就狂吐不止,颠簸的太厉害,恨不得把昨天晚上的晚饭都给吐出来。 众人从机场出来,都感觉这次的旅行太惊险刺/激了,而现在只是一个开头,之后他们还要开车往小山村去。 桃华头上贴着创可贴,坐在副驾驶,卫婴豪开车,其他人坐在后座上,就往小山村开去了。 他们这次要去的小山村,就在古时凶水旁边,是个很落后的小山村,也不知道有没有通电,根本没有什么旅游去那边。 以前凶水非常汹涌,是一条很大的水,还有很多村/民传说,凶水通往阴曹地府,凶水里住着河神九婴,不过后来,渐渐的,因为气候的改变,凶水的水也不再那么汹涌澎湃了,变成了一条普通的河流,而且不算很宽。 不过小山村里每年都有祭祀河神的活动,据说他们这里祖祖辈辈都被河神保佑着。 小山村基本都是自给自足,不过有个很出名的地方,就是山里的木头,小山村的村/民总是雕刻一些木雕用来祭祀祭祖,久而久之,木雕也变成了他们山村的特产,稍微有些名气,村/民们经常把这些木雕卖到相邻的山村,或者更远一点的地方,换一些小钱。 其他人都做了前期准备,知道这个小山村是什么样子的,而卫婴豪是完全不知道,还以为他们要去哪个著名景点旅游,一路哼着走调的小曲子,心情很好的开着车。 他们下飞机的时候是中午,特意坐的很早的飞机,开了两个小时也才三/点多钟,并不算太晚,一路走得畅快,也不堵车,毕竟他们一直往偏僻的地方扎。 谢一迷迷瞪瞪睡了一觉,醒过来的时候神清气爽,因为最近商丘回来了,谢一一直没受什么刺/激,每天都被商丘捧着怕坏了,含/着怕化了,那叫一个小心翼翼,所以并没有什么太难受的地方,尤其是刚睡了觉,自然精神头很足。 谢一把窗户打开,往外看了看,惊讶的说:“好偏僻啊,咱们快到了么?” 商丘将衣服披在他肩膀上,说:“别开太大窗户,小心吹着,才开了两个半小时,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到。” 谢一有些兴致勃勃,看了看外面,指着前面说:“哎,你们看,前面有个路标。” 众人往前看去,果然有个路边,掩藏在枯草丛中,要不是谢一眼尖,根本发现不了。 众人一看,顿时犹如晴天霹雳,桃华说:“等等!这个方向是不是不对?!” 宋汐赶紧拿出手/机导航看了看,说:“是这个方向,导航的确这么标注的。” 卫婴豪立刻说:“对啊,我的导航也是这样,你看,我可不是路盲。” 商丘拿出手/机也查了查,顿时淡淡的说:“导航可能出错了,咱们走反了。” “什么?” 众人都是都懵了,两个半小时走反了! 所有人的目光“唰!”一下看向卫婴豪,卫婴豪顿时举起手来,说:“我是清/白的,不是我倒霉。” 桃华无奈的说:“知道自己倒霉就好。” 因为导航错误,他们走反了两个半小时,现在三/点多,要调头往回去,这可不是四个小时的路程了,而是四个小时加上两个半小时的路程,他们到小山村,最理想的时间是晚上九点半…… 源烽过去替卫婴豪开车,把他替换下来,免得卫婴豪太倒霉了,众人又开始上路。 源烽开车的时候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开的也很顺利,一路往小山村去,还提前了一会儿,九点多钟的时候就赶到了。 因为他们要过来,商丘还联/系了一家村/民,准备住宿在这家里。 这个小山村虽然封闭,不过因为他们要把木雕卖到外面去,所以总要有人到外面闯荡,这样才好打通“商路”,商丘就联/系的这户人家。 这户人家可是山村里最富裕的人家,因为这户人家的儿子经常在外面闯,是见过世面的人,去过几百公里以外的城市,比其他人见识都多。 商丘出手大方,说他们要来生态游,因此这户人家当然愿意,他们这地方,多的就是地皮,压根不愁地方住,特别热情的就答应了他们住宿的要求。 他们住宿的那户人家姓袁,上有老下有小的样子,老大是村子里最富裕的人,也是经常往外跑的人,叫做袁大宝,他下面有几个弟/弟,还有几个妹妹,总之人口很多。 袁大宝还在山村口迎着他们,车子缓缓开进去,卫婴豪顿时傻了眼,说:“怎么不开灯,这边睡得也太早了,才九点多。” 袁大宝看起来有点精明模样,笑着说:“嗨,这位老板,我们这里没通电呢,开啥子灯呦!” 卫婴豪:“……” 卫婴豪愣了一下,随即干笑说:“真的是原生态啊!” 桃华:“……” 众人的车子像是“怪物”一样开进去,很多村/民都出来围观,真别说,他们的村/民还不老少,还有村长,大家都有些怕生,又非常好奇,趴在门框上看着他们的车子。 车子开到袁大宝的门口,就停了下来,众人锁了车,搬着行李下来。 大家正在忙碌的时候,一堆村/民跑过来,看着他们的车惊讶,袁大宝最大的妹妹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在这个地方,正好是找/人家的时候。 袁大宝的妹妹名字很简单粗/暴,就叫做袁小花,袁小花梳着两条大/麻花辫子,一脸淳朴的说:“哥,这大盒子是啥子呦?” 谢一看着袁小花指着他们的越野车,随即就听到袁大宝很淡定的说:“嗨,小花,别这么没见过世面儿,这东西城里头多得是,满街跑,叫做拖、拉、机!” “噗——” 谢一顿时笑的喷了出来,并不是谢一嘲笑袁大宝,而是因为袁大宝的口气,特别老神在在,很有见识的样子,然而说出来的话,差点让谢一笑断气了。 袁小花不知道什么是拖拉机,他们这里种地都是手动的,压根没拖拉机这么先进的东西,惊讶的说:“拖拉机?拖拉机就是坐人的么?” 袁大宝又自信慢慢的说:“当然能,还能载牲口呦!” 谢一:“……” 谢一再听下去,觉得自己都快变成牲口了,赶紧跟着众人往里走,袁大宝招呼着各位老板,笑着说:“各位老板,你们请进,房间在二楼,我们这儿比较简陋,各位老板可千万别见怪。” 是个二层小楼,但并不是石头砌的房子,更不是水泥墙,而是木头的房子,特别有原生态的感觉,小楼一层看起来是储物的地方,堆放着粮食,还有好多木头,看起来他们家也在做雕刻,还有个织布的地方。 二楼是睡觉的地方,楼梯也是木头的,踩上去咯吱咯吱的。 二楼的房间不少,而且主人家根本不住这边,这栋小楼后面,紧挨着就是另外一栋小楼,两个二楼还有连同的木质楼梯,那边才是主人家住的地方。 大家各自选了房间,一人一间都富裕,宋汐和源烽选了一间,谢一本打算提着行李和商丘住一间。 不过商丘把谢一的行李放好之后,又拿着自己的行李出去了,就住在了隔壁,毕竟商丘现在是鬼,如果一晚上都和谢一呆在一起,第二天谢一肯定吃不消。 卫婴豪想要和桃华一间房,不过桃华已经提着自己的行李,进了房间,“嘭!”一声就关上了门。 他们整理好房间,袁大宝又来了,笑着说:“各位老板,我妹子准备了夜宵,你们来尝尝么?” 主人家非常好客,他们跑这么久也累了,就准备下去吃点,吃饭的地方在一楼,就在一楼的客厅里竖了一张桌子,用几个木墩子当做椅子,大家围坐在桌边,桌上好多野菜,还有窝头。 谢一坐下来之后,袁小花还捧出来一大盆粥,端过来给他们喝,放在桌上,盛了一碗,一脸羞涩腼腆,羞红了脸,捧着碗过来,说:“商……商大哥,你喝粥!” 袁小花说着,把粥碗塞给商丘,袁小花看起来是个实诚人,满满一碗的粥,这么一塞差点洒了,顿时脸上羞红,捂着脸就跑走了。 众人:“……” 袁大宝一见,笑着说:“各位老板不要介意,我家妹子就这个德行,容易害羞,但是特别实诚!” 谢一看着那碗粥,顿时翻了个白眼,商丘到底有多能沾花惹草,今天见了第一面的淳朴妹子竟然喜欢上了商丘,而且这表现的也太明显了! 众人吃饭,袁大宝就给大家科普了一下这四周的景色,说:“我们这儿啊,景色那是极好!尤其是木雕!咱这儿的人都管这个叫木头人儿!” 他这么一说,源烽拿着筷子的手一顿,随即又恢复了正常,继续喝粥。 众人听到他说木头人,也都忍不住看了一眼源烽,虽然知道袁大宝指的是木雕,但还是怕影响了源烽,毕竟袁/峰就是一个“木头人”。 袁大宝不愧是个精明人,一直在推销他们的木雕,看出来众人都是有钱人,所以想要他们买点回去。 袁大宝说:“我们这个木头人儿,哎呦特别好看!而且还很灵!我们这边祭祀河神,全用这个,连老神仙都用这个祭祀。” 谢一好奇的说:“老神仙?那是什么人?” 袁大宝说:“不不不,那可不是人呦!是半仙!” 谢一:“……”你确定不是在骂老神仙么…… 袁大宝说:“你们看那边儿,老神仙就住在那里,可是我们这里的半仙,早些年村子里一直在闹水荒,冲垮了庄家,泡发了柴火,连牲/畜都给冲走了呦!得亏是老神仙厉害,想出了祭祀的办法,平息了河神的愤怒,从此我们这里,那是风调雨顺,收成也好了,隔壁村子因为听说了老神仙灵,还从我们这里买木头人,请老神仙过去祭祀呢!” 谢一越听越觉得不靠谱,总觉得那老神仙是个大忽悠的样子,说:“老神仙想出的祭祀办法是什么?” 袁大宝神神秘秘的探头过去,低声说:“冥婚!” “冥婚!?” 谢一一听,顿时吓了一跳,他的确听说过冥婚,在很多偏僻的地方就有冥婚这么一说,古代也有很多冥婚,很多有钱人家死了儿子,就会找/人来冥婚,而且谢一还听说,他们专门喜欢找怀/孕的女人来冥婚,嫁给死人,有的直接守活寡,有的干脆殉/葬,非常的残/忍。 但是谢一总觉得冥婚离自己也太远了,哪知道今天竟然就见识了。 众人都对这个老神仙想出来的冥婚有兴趣,袁大宝为了显示自己的见闻特别多,就跟他们讲。 袁大宝说:“你们不知道,大约……二十多年/前吧,那时候我还没出生,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可能是二/十/年,也可能是三十年/前,我们这里风水不好,总是饿死人,这边有条大河,老辈人儿称作凶水,那很是很凶呦!” 北狄有凶水,凶水有凶兽,九婴出于凶水。 山/海/经里也记载着凶水这个地方,在遥远的北方,据说凶水连通地狱,是不详之水。 他们的小山村建立在凶水旁边,凶水经常洪涝,湮灭山村,冲走人畜,村/民们苦/不/堪/言,却没有能力搬出这个山村。 后来村子里来了一个半仙,说是让他们给钱,给肉,给粮食,自己就可以做法,祭祀凶水的大神,让凶水温和,保佑他们五谷丰登。 村子里的村们没见识,全都信了,把自己存下来过冬的粮食都送给了半仙,还把家里的牲/畜都宰了,做肉给大仙吃。 大仙就告诉他们,凶水里住着一个河神,叫做九婴,九婴性/情凶煞,容易暴怒。 袁大宝说:“所以……大仙说了,需要冥婚!因为这个河神啊,他生性暴/虐好色,要送给他最美丽的女人,河神才能保佑我们。” 谢一还第一次听说九婴好色的,九婴的确暴/虐,但是不至于好色吧?反正山/海/经没这么说过。 袁大宝信誓旦旦的说:“于是村子里就开始选最漂亮的女娃,而且还要黄花大闺女。” 很快就选出了最漂亮的黄花大闺女,当时那户人家没什么势力,在村子里也很穷,家里有儿子也有女儿,女儿不受待见,还要多一份口粮,所以村子里要女儿冥婚,那户人家欣然就同意了,把女儿献了出来。 袁大宝说:“嗬!当时那场景,热闹啊!老辈儿说,挨家挨户都挂着红布,张灯结彩,吹锣打鼓的,新娘子穿上红色的嫁衣,被送上红色的喜轿,村子里所有的人都来观礼!” 谢一听着他的话,看着袁大宝眉飞色舞的样子,顿时觉得有种不寒而栗的样子,丝毫感觉不到喜庆。 新娘子被/迫穿上红色的嫁衣,五/花/大/绑的塞/进花轿,捆着手脚,贴着嘴巴,连喊都不行,没人救她。 队伍抬着花轿,很快来到了凶水河边,那里早就准备好了,挖了一个很深很深的大坑,准备了一口棺/材,准备将新娘子放进棺/材里,直接埋进土里,冥婚给河神。 吹锣打鼓的声音还在继续,村/民们一片喝彩,众人不顾新娘子挣扎,新娘子的父亲/亲自把她抓下花轿,他的哥/哥帮忙将她塞/进棺/材里。 “嘭!!!”一声棺/材盖子搭上,“砰砰砰”几声上了封钉,外面都是喝彩的声音,还有大仙做法的声音,棺/材里传来新娘子“呜呜”的哭声,努力的挣扎声,只是没人救她。 礼成之后,棺/材入土,大家把土埋上,冥婚这才算是结束了。 谢一听到这里,已经觉得浑身发冷了,就听到“嘭!”一声,源烽一下将粥碗搁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众人吓得立刻看过去。 源烽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是因为这里太黑,也不通电,只是点了几根蜡烛,所以看不清楚源烽脸上的表情。 源烽淡淡的说:“对不住,刚才手滑了一下。” 袁大宝连忙说:“没事没事,不碍事,破陶碗,摔了就摔了。” 袁大宝说着,又说:“嘿,各位老板,你们猜之后怎么着?还有后话呢!” 大家自然猜不出来,袁大宝卖够了关子,这才说:“你们都猜不着啊!那户人家太险恶了,祭祀给河神的,竟然不是黄花大闺女,不是黄花大闺女也就算了,那不/要/脸的女人,竟然还怀/孕了!” “嘭!!!”又一声,源烽突然站了起来,昏黄的烛火跳跃着,映照在源烽的脸上,源烽脸色非常不好看。 宋汐惊讶的说:“源烽?” 源烽这才回过神来,说:“不好意思,我不太舒服,先去休息了。” 他说着,推开木墩子,自己往楼上走去,楼梯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源烽的声音在昏黄的烛火中忽明忽暗,有些不太真/实。 袁大宝被源烽突然站起来吓了一跳,见源烽走了,这才继续说:“咱们继续说,那家人真是不得了,连神明都敢骗!原来着急忙慌的亲自准备婚礼,又是送婚,又是亲自埋棺/材的,其实别有用心!” 当时女孩已经怀/孕了,而且马上就要生了,也是因为孩子有些营养不良,所以肚子不是太大。 女孩没有结婚,连孩子的爹都不知道是谁,结果竟然要生孩子了,在当时是一件丑/闻,简直是丢脸的事情,女孩的父母和哥/哥们觉得太丢人,不敢说出去,正好这个时候他们选择女性去冥婚,女孩的家人就主动提出冥婚,好偷偷解决掉这个丑/闻。 当时那家人非常殷勤,一切都亲自准备,女孩的喜服很宽大,穿上根本看不出来怀/孕,再加上送嫁都是他们一家人亲自操办的,连埋进棺/材也是,所以别人都没有注意。 但是事情还是败露了…… 袁大宝说:“冥婚之后没两天,有人从河边过,突然听到河水边有阵阵的婴儿哭声,像风声,又像是小孩子的哭号声,顿时把大家都给吓着了!” 那人不敢停留,以为是河神发/怒了,就跑了,后来有人也听见了,有胆子大的人,竟然直接把埋着冥婚女孩的棺/材给刨了出来,打算一看究竟。 袁大宝拍手说:“这一看了不得,简直是了不得!棺/材打开,里面除了有冥婚的祭品之外,竟然还藏着一样东西,仔细一看……是个婴儿!” 原来冥婚的女孩早就怀/孕了,而且马上就要临产,女孩被扣进棺/材里,非常绝望,过了几天,因为棺/材带着封钉,竟然给活活闷死了。 但是谁也没想到,女孩死之前,把孩子生了下来。 那孩子靠在母亲旁边,不断的哭嚎着,声音非常大,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饿,亦或是害怕,觉得气闷,孩子的哭声很大,很有底气,明明生的那么弱小。 众人看到这个场景,都吓坏了,最后那户人家禁不住说出了实情,大家顿时害怕起来,冥婚的祭品不是黄花大闺女,竟然还怀/孕了,在棺/材里生下了孽种,这事情太不吉利了。 于是大家去请教半仙,半仙告诉他们,河神要发/怒了,知道为什么祭祀之后,村子里仍然不能风调雨顺么,就因为他们的不诚实。 半仙让村/民们把那个野孩子,丢进深山中。 袁大宝感叹说:“半仙他啊,菩萨心肠,不忍心杀死那孩子,让人把孩子丢进山里。” 谢一一听,心想着这半仙还菩萨,你是在侮辱菩萨么?把一个刚出生的孩子扔进山里?那孩子岂不是死定了,这样也算是菩萨心肠? 村/民们按照半仙所说,把那小婴儿扔进了山里,当时天气很冷,吐出来的哈气都要结冰,他们抱着孩子进了深山,也没有给孩子衣服,孩子冻得全身发青发紫,不停的哆嗦着,嚎哭着,似乎在哀求着他们,那些村/民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袁大宝说:“造孽啊!造孽啊!” 谢一心说,你们竟然知道这是造孽? 袁大宝又说:“造孽呦!大仙他是菩萨心肠,我们当时就应该把那孩子直接烧死!偏偏扔进了深山里,那是个孽种!几年之后,大家在山里头竟然见过一个野孩子,和狼在一起……” 有人上山砍柴,结果遇到了群狼,那个村/民发现,在这些狼里面,竟然还有个小孩子,是个小男孩,根本不/穿衣服,像野兽一样趴在地上,与狼为伍,那村/民虽然不认识小孩,但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因为长得太像了,这野兽一样的孩子,竟然就是当年的孽种! 孽种稍微长大了一点,非常凶悍,和群狼一起驱赶着村/民,把那个村/民的小/腿咬伤了,要不是他手里有火种,而且跑得快,险些就捡不回来这条命! 村/民捡了一条命回来,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村子里的人,村/民们人心惶惶,毕竟他们都要上山打猎,半仙又想了好办法,让他们用木头雕刻出孩子的样子,然后投入烈火之中焚烧,再加上大仙的做法。 袁大宝说:“嘿,各位老板,你们猜怎么着?那野孩子真的没有再出现过,不知道是不是被狼吃了,或者是被冻死了,反正我们村子没有再被打扰过。” 谢一听到这里,已经食不下咽了,他们不仅杀了一个女孩,还杀了女孩的儿子,因为村/民们的无知,所以意外的残/忍,而且他们压根不知道自己有多残/忍。 谢一吃不下东西,也准备上楼去,袁大宝不知道他们怎么回事,还说:“对了,各位老板,天黑之后尽量不要出门,更不要去凶水,最近不太太平,闹鬼啊!” 众人上了楼,都聚/集在谢一的房间里,他们可没忘了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 袁大宝说这里闹鬼,桃华可是几千年的桃树精,根本不怕鬼怪,闹鬼还正好呢,正好刺/激一下卫婴豪,看看能不能让他想起来点什么。 桃华准备带卫婴豪去凶水边走走,正好趁着晚上闹鬼的时候,就对卫婴豪说:“我先去凶水走走,你陪我去行么?” 卫婴豪顿时受宠若惊,桃华竟然让自己陪他去走走,这不是约会的节奏么? 可是…… 可是大晚上的,天都黑透了,而且刚才还听了“恐怖故事”,冥婚就发生在凶水边,袁大宝还让他们不要晚上出门。 卫婴豪挠了挠自己的下巴,说:“这……这不太好吧?大晚上的,都天黑了,也没什么看的,不如明天早上我陪你去看看吧?” 说实在的,因为刚才袁大宝讲的,卫婴豪现在心里还有点哆嗦,真怕碰到那姑娘的女鬼,万一怨气太足,向过路人索命怎么办? 卫婴豪虽然没做过亏心事,但是总觉得还是别去河边湿鞋的好。 桃华一听,卫婴豪竟然敢拒绝自己,气的桃华瞪了一眼卫婴豪,然后自己走了。 卫婴豪赶紧去追,但是桃华已经走进了房间,把门一关,时间晚了,卫婴豪也不敢使劲拍门扰民,只好说:“桃华,你先睡觉吧,明天我真的跟你去!” 谢一么想到卫婴豪还挺怕鬼的,桃华离开之后,谢一本要睡觉了,结果手/机响了,是桃华发来的信息。 #如何刺/激卫婴豪# 桃华:卫婴豪怕鬼?! 谢一:捂嘴笑表情 谢一:我觉得可能是,你就别难为他了,让他明天再去凶水 桃华:不行,他既然怕鬼,就更应该让他晚上去凶水了,这样才能刺/激他! 谢一心想,好像有点道理…… 桃华:那怎么才能让他现在去凶水? 谢一:这个……我也想不到 谢一:打晕了扛过去? 桃华:…… 商丘突然插话过来。 商丘:我有个很简单的办法 商丘:肯定奏效 谢一:什么办法?! 桃华:什么办法?! 两个人都在询问商丘办法,只不过商丘没有立刻回/复他们,大家突然就听到外面商丘的声音,不急不慢,却装作很着急,又一本正经的说:“不好了,不好了,卫婴豪,桃华不见了,好像自己去凶水了。” 此时桃华还坐在房/中,听到商丘拍门的声音,顿时瞪大了眼睛,低头看了看自己…… 商丘坑他总是坑的特别带劲儿! 商丘说的“着急忙慌”,卫婴豪还没睡下,听见拍门的声音,赶紧打开门,说:“怎么了?!” 商丘又一本正经的说:“桃华不见了,肯定是赌气去凶水了,你也知道的,桃华那小心眼儿,你得哄着他,他好不容易拉下脸来邀请你一次,你就把他拒绝了,他肯定不高兴。” 桃华还在房间里,贴着门板听着外面说话,差点把自己的指甲给咬烂了,立刻按了信息发出去。 #如何刺/激卫婴豪# 桃华:商丘你大/爷! 桃华:谁心眼小?!我什么时候邀请他了?! 谢一:擦汗表情 商丘的手/机“嘀嘀嘀!嘀嘀嘀!”的一直响,商丘却面不改色的扯着,又说:“现在外面天黑了,而且还太平,桃华一个人出去,不知道会不会遇到什么坏人。” 卫婴豪则是真的担心桃华,立刻说:“怎么会这样,我去找他!” 他说着,赶紧/抓上外套,披在身上,立刻冲出房门,“哒哒哒”的下楼,快速往凶水跑过去了。 桃华这时候从门里冲出来,气的要和商丘拼命,商丘则是淡淡一笑,说:“办法奏效了,希望你比卫婴豪先到凶水。” 桃华一听,先是一愣,随即赶紧从二楼的窗户直接翻出去,赶紧往凶水跑去。 谢一探头往窗外一看,说:“跑的真快。” 商丘笑眯眯的拿过一件外套,给谢一披上,说:“累不累?” 谢一立刻说:“不累,赶紧走吧。” 谢一拽着商丘要去看热闹,宋汐和源烽跟在后面,大家都出了小楼,往凶水边上走去。 卫婴豪急的不行,完全发挥了大长/腿的特性,迈开大长/腿一路狂奔,冲着凶水就跑过去,桃华从小楼上翻下来,动作干脆利索,也赶紧冲着凶水跑,不过没想到卫婴豪跑的那么快,桃华跑到凶水边上的时候,卫婴豪已经到了,而且正在大喊着:“桃华!桃华!你在哪里啊!?桃华——” 桃华跑的是一头大汗,连忙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汗,装作淡定的走过去,说:“喂,喊什么喊?” 卫婴豪听见桃华的声音,连忙冲过来,说:“桃华!” 他一脸惊喜,一把就将桃华抱在怀里,还使劲亲了亲他的额头,说:“你没事吧?吓死我了!我错了我错了,下次你要去哪里,我一定陪你去,行不行,千万别一个人跑掉。” 桃华顿时觉得自己就跟无/理/取/闹似的,但是真的不是自己无/理/取/闹啊,是商丘坑自己! 卫婴豪紧紧搂着桃华,桃华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顿时有些迷茫,不只是心跳声,还有温暖的体温,蒸腾着热气,随着卫婴豪跑的汗水蒸腾出来,吁吁的粗气喷在桃华的耳边,那种分外紧张小心的感觉,让桃华异常的迷茫。 桃华忍不住抬起手来,将自己的掌心抵在卫婴豪的胸口上,卫婴豪感觉到桃华的动作,奇怪的低头看了看,说:“怎么了?” 桃华摇了摇头,脸上还是有些迷茫,说:“你心跳很快。” 卫婴豪笑了笑,说:“因为跑的,我怕你出事儿。” 卫婴豪说着,又说:“不过你再袭我胸,我的心跳就更快了。” 桃华顿时脸上一红,什么袭胸,他根本没有这个意思。 桃花妖把手放下来,卫婴豪连忙搂着他,不让他放下,死皮赖脸的说:“我喜欢你袭胸,你还可以摸其他地方。” 桃华顿时更加不好意思了,瞪了他一眼,不过在卫婴豪看来,就跟抛媚眼儿似的,风情万种。 卫婴豪实在忍不住,一把抱住桃华,将人抵在凶水边的大树上,声音沙哑,好像一头野兽一样,说:“我能吻你么?桃华。” 桃华也感觉到了那股心跳飙升的冲动,抿了抿自己的嘴唇,没有说话,但是竟然抬起手来,搂住了卫婴豪。 卫婴豪顿时受宠若惊,赶紧/抓/住机会,将桃华树咚着,含/住桃华的嘴唇,吻得异常火/辣。 众人走到凶水边上,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大家也没好意思打扰,就默默的站在一边做风景线,等着那两个人亲/吻,只不过那两个人亲的越来越投入,越来越投入,压根没有看到他们。 卫婴豪因为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差点幕天席地起来,桃华则是外/强/中/干,被卫婴豪撩的毫无还手之力,一切都被卫婴豪支配着。 谢一尴尬不已,小声说:“他们开始撕衣服了,我们要不要咳嗽一声,提醒他们一下我们是活的?” 宋汐不咳嗽,准备让商丘来,毕竟很尴尬,商丘也不咳嗽,说:“我不是活的。” 宋汐:“……” 宋汐想让源烽咳嗽,一转头,却看到源烽已经不在他们旁边了,竟然走到了凶水河畔,临水站着。 此时风很大,源烽背对着他们,只能看到一个背影,背影看起来有些萧索,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哀。 这下没人咳嗽了,不过那边两个人突然出现了一些意外,桃华本来很配合,卫婴豪急躁的撕扯着他的外套,这个时候桃华突然“嘶……”了一声,随即膝盖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卫婴豪眼疾手快一把抄住他,说:“桃华?怎么了?” 桃华脸色有点不好看,额头上都是豆大的汗滴,趴在卫婴豪怀里,按着自己腹部,说:“我……我肚子有点疼。” 卫婴豪惊讶的说:“是不是吃坏了东西?水土不服?不会是盲肠炎吧?这里离县城太远,开车也要开很久,你坚持一下!” 卫婴豪说着,抱起桃华就要跑,桃华只是刚才一瞬间有些的腹痛,但是现在慢慢缓解了一些,见卫婴豪抱着自己要跑,赶紧阻止。 谢一他们终于见缝插针的走过来,连忙说:“你们跑的太快,可算找到你们了。” 桃华脸色不是太好,卫婴豪很着急,这里也没有医生,村/民们生病都去找大仙,卫婴豪是不会让桃华去找那个大仙的,准备连夜开车离开这里。 商丘说:“先别着急,我看看。” 谢一不知道商丘竟然还能当医生,惊讶的看着商丘,商丘过去,搭了一下桃华的手腕,似乎在按脉搏,没一会儿就笑了笑,说:“恭喜。” 桃华和卫婴豪都懵了,桃华心想,自己不该得病的,毕竟都是几千年的桃树精里,身/体不可能这么差。 就听商丘说:“桃华怀/孕了。” 卫婴豪笑着说:“那就好,那就好,我还怕是阑尾炎,急性阑尾炎那可是要做手术的……什么!?怀/孕了!” 卫婴豪说着,似乎才反应过来,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桃华也瞪大眼睛,说:“怎么……不可能,我……他……” 桃华本想说自己是桃树精,的确可能怀/孕,毕竟桃树都是双性,也是会受/孕的,但是卫婴豪不是桃树精啊! 转念一想桃华就明白了,卫婴豪虽然不是桃树精,但是…… 卫婴豪是九婴,他是凶兽! 桃华顿时一脸惨白,心想这也太凶了,虽然自己能受/孕,但是因为年纪“大”了,毕竟是几千年的桃树精,不如小桃树那么好受/孕,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是一标中的! 谢一也有点蒙,不过还是第一时间说:“恭喜啊,那还是赶紧回去把,别吹凉风。” 桃华:“……”真是感谢谢一的体贴了…… 卫婴豪先是懵,随即特别兴/奋,说:“真的!?桃华……太好了,我太高兴了……快快快,我背你吧!不行不行,不能背着,我抱你着吧!” 桃华眼皮狂跳,说:“我现在没事了,自己可以走。” 卫婴豪立刻傻笑说:“好好好,那我扶着你。” 桃华瞬间就跟太后似的,被卫婴豪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好像随时都会摔倒一样。 他们来了一趟凶水,还是大半夜,没有看到什么鬼怪,卫婴豪也没有被凶水刺/激着,众人都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而且卫婴豪知道桃华怀/孕了,还特别高兴,美滋滋的。 倒是源烽,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生病的缘故,源烽一向话少,现在话更少了,只是跟在众人后面,偶尔还会回头看一眼凶水。 “啊啊啊啊!!!” 众人往回走去,结果就听到一声尖/叫/声,十分凄厉,吓得大家顿时都愣住了,竟然是袁小花的声音。 袁小花大叫着:“鬼!!!鬼啊!!” 大家立刻朝着袁小花尖/叫的方向跑过去,袁小花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瑟瑟发/抖,指着山脚的方向,说:“鬼!!有个鬼!!是个半大的孩子,天呢!!鬼!!” 众人压根没有看到什么孩子,袁小花的样子却不是骗人的,吓得她六神无主,跌在地上,双手搓破了皮。 谢一赶紧把袁小花扶起来,说:“先进去。” 众人进了小楼,袁大宝也被吵醒了,快速过来看看究竟,袁小花坐在木墩子上,还瑟瑟发/抖,见到袁大宝,立刻冲过去,说:“哥!!有鬼!!有鬼啊!!是隔壁韩家的那个孩子!!我看见了!我看见了!真的!” 袁大宝一听,吓了一跳,说:“别瞎说,不可能,你肯定看错了!” 袁小花立刻说:“不不!哥,我真的看到了,千真万确,就是他!吓死我了!呜呜呜哥,是他,他变成鬼了,肯定要报复咱们村子,你快去找大仙儿,说说这个事儿。” 谢一听的有些奇怪,说:“什么孩子?” 袁小花激动的说:“我们家隔壁以前还有一户人家,不过现在已经不在了,他们家有个小孩子,小男孩,当年才五六岁的样子,是祭祀河神用的童/男童女!已经祭祀给河神了,现在突然就出现了,已经过去五年了!突然就出现了!太吓人了!” 谢一说:“等等,祭祀河神不是冥婚么,怎么还有童/男童女?” 袁小花说:“啊,谢大哥,你们不知道啊?” 袁小花告诉他们,因为祭祀之后非常管用,开始风调雨顺,他们村子也开始越来越富裕,所以大家非常信大仙,想要更富于,问问大仙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大仙果然是大仙,当然告诉他们有办法,最近这些年的确比以前过的好了,但是近些年走向一般,很持平,没什么太大的变化,那是因为河神已经腻烦了只有冥婚这种祭祀方式,觉得他们不够恭敬。 于是大仙说了,除了女人,他们还需要进贡童/男童女,也把童/男童女放在棺/材里,同样埋在凶水河边,等着河神来取走他的祭品。 谢一听到这里,已经个浑身发毛了,袁小花继续说:“每当午夜之后,当天埋在棺/材里的祭品就悄无声息的消失,第二天大伙儿再去看,棺/材就打开了,里面的祭品已经被河神带走了,每次都如此。” 谢一说:“每次?你们一共祭祀了多久?” 袁小花说:“冥婚很久之前就开始了,是祖/宗留下来的老规矩,童/男童女作为祭品的话,那韩家的孩子是第一个,之后一直维持了五年,每年都有继续,” 谢一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商丘也皱了皱眉头。 袁小花说:“没想到那韩家的孩子又回来了!太可怕了!我亲眼看到的,他像鬼一样!太可怕了!” 袁大宝是不太相信的,安慰了一下袁小花。 因为袁小花在半夜大喊,惊动了很多村/民,外面点了不少蜡烛,全都亮了起来,随即就听到一阵骚/动的声音,袁大宝立刻紧张的说:“是大仙来了,肯定要召集我们集/会,村子里的集/会是很忌讳外人在场的,各位老板先休息,我这就去集/会了。” 袁大宝和袁小花很快就离开了小楼,出去集/会了,谢一从楼梯上去,来到二楼,正好推开窗户就能看到他们,在不远的空场集/会,说话的声音有点大,因此听的是清清楚楚的。 袁小花说遇到了鬼魅,而且还是当年祭祀河神的童/男童女,那大仙慢悠悠走过来,派头不小,村/民们见到大仙,三叩九拜,一点儿也不夸张。 谢一惊讶不已,说:“这就是大仙?” 众人都挤在窗口往外看,桃华撇嘴说:“看起来就像是神棍。” 那大仙留着长胡子,手里拿着一把桃木剑,还执着一个黄幡,看起来神神叨叨的,黄幡上挂着一个铃铛,说话的时候一抖就响,嘴里还“乌拉乌拉”的,也不知道念叨这什么。 谢一眼皮直跳,转头看向商丘,说:“你驱邪的时候,也这么神叨么?” 商丘笑了笑,说:“半瓶子才会晃荡。” 谢一说:“你看这个大仙,有没有道行?” 商丘说:“距离太远,而且人太多,气息比较杂,这种程度分辨不出来。” 桃华可算是找到商丘的小辫子了,说:“分辨不出来就直说,说这么多话。” 商丘笑了笑,看起来脾气特别好的样子,淡淡的说:“但是我有个办法,很好分辨。” 他说着,手腕一抖,就听到“嗖——!!!”一声,一颗石子陡然从窗口甩了出去,商丘的动作快的肉/眼根本无法捕捉。 转瞬就听…… “啪!” “哎呦!” “当啷!!!” 谢一顿时瞪眼去看,就看到那个大仙儿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突然头一仰,似乎被什么打到了一样,手里的黄幡顿时一歪,一下掉在地上,上面的铃铛也掉在地上,发出一阵鸣响。 大仙儿额头被石子打中,差点直接摔倒在地上,旁边的村/民们赶紧接住大仙。 商丘看着外面混乱的场景,又淡淡一笑,说:“江/湖/骗子,没有一点道行。” 这试探的方式也真简单粗/暴了…… 大仙儿赶紧拿住黄幡,说:“我刚刚接收到了神明的指引,果然还是有鬼怪在作祟!” “那怎么办啊!?” “天呢,真的是鬼!” “韩家的孩子来索命了!” 袁小花也说:“我就说,果然是鬼!怎么办啊!” “对啊对啊,大仙,给个对策啊!” “他是不是要报复我们?!” 大仙这个时候说:“不要慌,不要忙,你们都不要着急!我自有办法!” 谢一趴在窗口,看着那大仙跳大神,大仙跳了一会儿,神神叨叨,他跳的时候,众人就把家里最好的东西全都拿出来,孝敬大仙。 大仙似乎觉得孝敬的东西够了,这才停止了跳大神,说:“你们去取一个木头人过来!” 众人听到“木头人”三个字,都下意识的转头去看源烽,源烽没有多少表情变化。 很快有村/民拿了木头人递给大仙,大仙在木头人上刻上了韩家孩子的名字,然后让人点上大火,准备将木头人投入火中焚烧。 村/民连忙把篝火点上,外面顿时灯火通明,映照着窗户都变得红彤彤的。 大仙手拿桃木剑,嘴里哼来哼去,简直是踏着魔鬼的步伐跳大神,用桃木剑去坎木头人,然后就要把木头人扔进火里。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说:“他是骗子!” 众人都被这声音吓坏了,转头去看,并不是谢一他们这些人说出来的,而是一个村/民。 是个小村/民。 竟然是个看起来八/九岁的孩子,一脸正义,还有点奶声奶气,站在人群里很渺小,但是他说话的声音却掷地有声。 村/民们惊愕的看过去,发现是村长家的小孙女,都差异不已,老村长吓坏了,赶紧去打孙女,说:“你这无知孽种,说啥子!你敢不敬大仙,小心遭报应啊!女娃就是无知!” 他说着,抬手就要打小孩的脸,谢一顿时看不过去了,刚想去阻止,不过那小孩子跑得很快,一低头就从老村长手下面钻过去了,指着台子上的大仙,说:“他是骗子!他是骗子!韩哥/哥没有死!我亲眼看到他了!” 他的话一说,村/民们顿时沸腾了起来,惊叫着:“天呢!村长的孙女儿遇到鬼了!” “说不定是被鬼魅给迷惑了心智!” “是啊是啊!太可怕了!恶/鬼害人啊!” “好端端一个娃儿,就这样被恶/鬼迷惑了!” 村/民们不信小娃娃说的话,小娃娃奶声奶气的说:“他真的是骗纸!韩哥/哥没有死!他还活着,我见到他了,他告诉我的,大仙是个骗子,根本就没有什么河神!” 大仙顿时慌了,被一个小娃娃义正言辞的指正着,眼睛一转,顿时桃木剑一指,对着小娃娃大喝一声说:“呔!!!我乃太上老君坐下入室弟/子,妖魔鬼怪,速速显行!” 随即大仙说:“好,我看清楚了,她根本不是村长的孙女,而是鬼怪假扮的,快点抓/住她!她是恶/鬼的奴/隶,如果不把她抓/住,恶/鬼就会肆虐村庄,这妖怪还说了河神的坏话,到时候河神也不会保咱们!” “怎么办?!怎么办!” “对啊怎么办!” “大仙,你快给个主意!” 村/民们一脸信服,一拥而上,直接将那小娃娃抓了起来,小娃娃吓得想跑,但是她个头很矮,跑得不快,一下就被拦住了,一个壮汉将小娃娃拽起来。 小娃娃踢着腿,根本没办法着地,大喊着:“不要抓我!不要抓我!你们是坏人!骗纸骗纸!放开我!” 大仙看到小娃娃被抓到了,立刻说:“这娃儿乃是恶/鬼的奴/隶,万万不可姑息,你们还记得当年,我一时心慈手软,放过的那个狼娃儿么!?早晚有一天,我们的心慈手软会害死我们,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因此要祛除恶/鬼!” “祛除恶/鬼!” “驱除恶/鬼!!” “对对,驱除恶/鬼!” 大仙举着手里的黄幡,大吼着说:“把这娃儿,和木头人一起,投入火中!” 他这么一吼,村/民们竟然应和起来,就连老村长,那小娃娃的亲爷爷,都大喊着:“祛除恶/鬼!” 下面就好像一堆邪/教组/织在集/会一样,那小娃娃吓得大哭起来,呜呜的揉/着自己的眼睛,特别无助,谢一看到这一幕,气的胸口起伏,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说:“草!” 他说着,就要转身下楼,商丘却一把按住谢一的肩膀,说:“等一等。” 谢一着急的说:“他们要把孩子烧死!” 商丘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嘘——没事,不会的。” 他说着,目光在四周搜索着,似乎在找什么东西,随即把目光定在一个地方,说:“看那边。” 众人立刻顺着商丘指的方向看过去,集/会的空场后面,有一片枯草丛,草丛有成年人那么高,涨势非常狂野,此时那枯草丛中,似乎有一抹白色藏在里面。 谢一惊讶的说:“有人?” 卫婴豪说:“是不是那小女孩口/中的韩哥/哥?” 谢一也不知道是不是,但是的确有人藏在那里,他一动不动,如果不是因为商丘发现,大家都没有看到。 枯草交杂着,那一抹白色仿佛钉在草丛里,连个轻微的颤/抖都没有。 商丘淡淡的说:“他距离太远,这边人又太多,我感受不到他的气息,我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是鬼魂,还是活人。” 商丘示意大家稍安勿躁,他刚才在河边随手捡了一枚石子,已经投掷出去了,现在手里没有石子,于是转头在四周看了一眼,就走到桌边,顺手抄起了桌上喝水的大缸子。 很古老的大缸子,比成年人/拳头还大一点,谢一看着眼皮一跳,说:“你不会打死人吧?” 商丘笑眯眯的说:“死有余辜。” 谢一:“……”商丘果然就是商丘,一开口就让人无力反驳! 商丘手里垫着大缸子,同时让宋汐准备黄符灭火,双重保险,确保那小娃娃不会被投入火中。 而现在,他们只是等时间,看看那枯草丛中,一动不动的白色身影,会不会走出来。 “祛除恶/鬼!” “祛除恶/鬼!” “烧死!烧死!!” 村/民们大喊着,小娃娃吓得嚎啕大哭,踹着腿,壮汉已经把小娃娃交给了大仙,大仙拎着大哭的小娃娃,把她拎到篝火旁边,就要将他扔进去。 “烧死!烧死!” “祛除恶/鬼!” “烧死恶/鬼——!!” 就在村/民们的大喊声中,突然草丛一动,那抹白色的身影快速的冲出来,他身材并不高,年纪也不大,是一个看起来十一二岁的小少年。 少年穿着一身简练的白衣,眉目清秀,五官精致,皮肤白/皙,长相精致又可爱,然而脸上却挂着与同龄人极度不符的老成和冷漠,身上甚至透露/出一股死灰的错觉。 少年走出来,声音非常清朗冷漠,说:“等等!” 84.木头人3 那白衣少年一走出来, 村/民们顿时回头去看, 只有小娃娃特别高兴的喊了一声“韩哥/哥”, 其他人则是都惊叫着。 “天呢!!!” “鬼!” “见鬼了!!是韩家的孩子, 变成鬼了!!” 村/民们用一种惊恐的目光看着那白衣少年, 少年却没有畏惧, 一步步走过来, 眼神异常冷漠,又非常冷静的盯着那些村/民。 村/民们似乎有些害怕,赶紧全都向后缩去,就连揪着小娃娃的大仙儿都有些害怕, 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村/民们吓得赶紧往后缩, 大喊着:“大仙!他是鬼!!肯定是鬼!!快抓/住他!大仙!” 大仙吓得愣在当地, 突然手上一痛, “哎呦”一声, 原来是被小娃娃咬了, 大仙差点就松了手, 把小娃娃扔进篝火堆里。 大仙吓得也是不行, 脸色苍白,被明明灭灭的篝火照耀着, 脸色跳动着,眼神也跳动着。 大仙颤/抖的说:“大家不要害怕!不过是一只小/鬼而已!” 村/民们听着大仙的话,强自镇定下来, 但是仍然害怕的往后缩, 大家本包围着大仙, 现在都快缩出一个出口了,少年几乎和大仙面对面的对峙着。 小楼上面,谢一看的清楚,连忙说:“这孩子还活着么?” 商丘仔细看了看,说:“小孩子的阳气都很强,这孩子还活着,我能感觉到他的阳气。” 他这么是说,谢一顿时松了口气,感觉真是太庆幸了。 楼下面气氛非常紧张,大仙见那少年一步步走过来,吓得立刻说:“不要……不要再过来了!你这小/鬼,见到本大仙还不速速逃跑!!?” 白衣少年冷笑一声仍然一步步走过去,眼神一场冰冷,盯着那大仙。 大仙吓得要命,立刻大吼着说:“快!!这小/鬼已经被我的术法降服了,你们速速去把这小/鬼抓/住!” 村/民们面面相觑,因为这白衣少年,真的和五年/前祭祀的童/男童女差不多,大家都记得韩家孩子的模样,特别的俊。 当年大仙说河神不满足于冥婚了,还需要童/男童女,大家就准备选择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女孩早就选好了,毕竟这里不开化,都觉得女孩吃亏,生下来就亏大了,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能消化女孩,所以自然争先恐后的把自己的闺女送出去祭祀。 但是谁会把儿子送出去祭祀?这不是掏心窝子么? 村/民们都不想用自己的儿子祭祀,但是有了童女,肯定要有童/男,否则大仙就要生气了。 这时候众人就把目光打在了袁大宝隔壁的韩家身上。 韩家特别凋零落魄,当时韩家只有一个老婆子还活着,带着他的小孙/子,五年/前,小孙/子还特别可爱,奶声奶气的,喜欢和村长家的小娃娃扎在一起玩耍。 村/民们就思忖着,反正一个老婆子也闹不出天去,况且祭祀童/男童女,那是祖坟冒青烟的荣耀,对好的事儿,因此他们就瞒着老婆子,趁着韩家的小孩出来找村长家的小娃娃玩耍的时候,直接把那韩家小孩子给抓了起来,准备祭祀。 无知的老婆子还参加了祭祀,根本不知道那小棺/材里关着的是自己的小孙儿,在凶水之畔,他们载歌载舞,疯狂的祭祀,老婆子还当是小孙/子贪玩,所以没来得及赶上祭祀。 等祭祀之后,老婆子回家之后,仍然找不到小孙/子,她想寻求其他人帮助,但是村/民们都对她避而不见,或者搪塞她。 老婆子非常奇怪,后来有人说漏了嘴,说这次老婆子家肯定要被河神眷顾,老婆子问起原因,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河神眷顾,因为他的孙/子就是祭祀的祭品! 老婆子吓傻了,想要跑到河边把祭祀的棺/材刨出来,然而村/民们都阻止她,因为这种举动会触怒河神! 最后老婆子也没能把祭品刨出来。 老婆子失去了小孙/子,一个人孤苦伶仃,很快就病死了,他们家就在袁大宝家旁边,房子一直空着,后来袁大宝开始去城里做生意,需要很多地方当做库房,就把韩家的房子给征用了,所以其实谢一他们住的地方,就是韩家的房子。 村/民们听见大仙的话,起初害怕,但是因为少年就一个人,如果是鬼的话,也只是小/鬼,所以村/民们鼓足勇气,顿时一窝蜂冲上来。 谢一赶紧说:“快想想办法!” 商丘眯了眯眼睛,这么多村/民冲上去,他手里只有一个水缸子是不够的,商丘立刻回身,拉开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掏出一个小皮包来。 “哗啦!”一声,商丘把小皮包抖开,其实就是一个皮子卷了起来,卷成的皮包样子,抖开一看,里面插着密密麻麻的银针,就跟针灸用的一样。 商丘的手指快速动了几下,将好几根银针从皮子上摘下来,然后就听到“嗖嗖嗖——”的声音,随即就是楼下的村/民突然大喊:“啊!!我怎么了!?” “我动不了了!” “鬼!!真的是鬼!我要动不了了!” “我的腿好麻!!” 大仙顿时大惊失色,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是商丘捣的鬼,从他这个角度看来,那些村/民冲上去,突然就跪在了地上,忏悔一样跪在白衣少年面前,一个个面露痛苦,爬不起来。 那些村/民全都跪在地上,白衣少年也吃了一惊,但是白衣少年似乎特别聪明,而且敏锐,他猛地抬起头来,看向小楼的方向。 商丘就在窗边站着,手里还捏着几根银针,蓄势待发,就看谁要去动那个少年。 少年的眼神顿时和商丘对上了。 商丘看着白衣少年,给他打了一个手势,让他快走。 那白衣少年似乎有些犹豫,又看了一眼被大仙抓/住的小娃娃,不过还是身/体晃了一下,突然转头去跑,“沙沙沙沙”几声,没入了枯草丛中。 那少年突然消失了,其实村/民们还是松了一口气的,因为他们还以为自己要被恶/鬼杀死了。 大仙也松了一口气,吓得他手心里都是冷汗,刚才还被村长家的小娃娃咬了一口,疼得他不行,心里都是火气。 大仙的脸面差点都丢干净了,见到少年逃跑了,想要挽回自己的颜面,气怒的说:“恶/鬼已经被我赶跑了!但是为了让恶/鬼不要猖獗,我们需要给恶/鬼一些小小的惩戒!” 他说着,抓/住不断乱踢的小娃娃,对着篝火,说:“这小娃儿已经被恶/鬼蛊惑,变成了恶/鬼的奴/隶,如果恶/鬼被我打退,受了伤,我们再把他的奴/隶烧死,必然会对恶/鬼有所重创,让他不敢出来祸/害大家!” “对!对!烧死!!” “烧死恶/鬼!!” “祛除恶/鬼!!” 显然刚才那些村/民被吓怕了,他们以为自己咕咚跪下,或者双/腿无力酸/软,其实是恶/鬼的戏法,哪知道是商丘捣鬼。 村/民们吓怕了,要杀死那小娃娃。 小娃娃捂着眼睛呜呜哭,眼看大仙就要松手。 “咚!!!”一下,大仙的脑袋突然被什么给砸中了,低头一看,那东西砸中脑门,还掉在地上,发出“乓乓乓乓……”的声音。 竟然是一只水缸子! 而且还挺大,砸的大仙差点懵了,众人也是懵了,惊讶的看着大仙,大仙的额头瞬间肿起了一个大包,因为商丘下手不轻,那大包又青又紫的,大仙差点变成了独角兽! 大仙恐怕还有些脑震荡,站在原地,身/体摇晃了好几下,这才站稳一点儿,顿时看了看左右,根本没人。 因为这个村子比较封闭,大家用的东西都一样,水缸子挺普通的,谁家都有,所以地上突然多出一个水缸子,也分辨不出来是谁家的,上面也没有名字。 大仙气的牙关“得得得”相击,暴怒的大仙就要把小娃娃扔进火里,这个时候宋汐一笑,手中黄符一动。 “呼!!”一声,篝火突然将熄灭了,毫无征兆,一点儿风也没有,大火竟然熄灭了。 大仙一愣,村/民们也愣了,连哭泣的小娃娃都不哭了,盯着熄灭的篝火,眨着大眼睛,有些好奇。 大仙有点发懵,连忙说:“大伙儿不要怕!这是上天的指使,我们需要点一捧更烈的篝火,烧死这个恶/鬼,刚才的篝火太小了,恐怕很难杀死恶/鬼!” 村/民们不知情况,信以为真,赶紧忙叨起来,抱来了柴火,全都堆在一起,准备点一个更大的篝火。 “呼——!!” 很快篝火有点起来了,火焰跳跃着,冲天而起,差点烧到了大仙,大仙赶紧往后躲一躲,然后准备把小娃娃扔进去。 小娃娃都没来得及哭,篝火的火苗跳跃着,突然又熄灭了,就好像被水浇了一样,摇曳着,挣扎着,瞬间变小,最终熄灭。 村/民们吓得窃窃私/语起来。 “这……这怎么回事儿?” “天呢,是不是妖怪作祟?!” “可是大仙不是已经把妖怪赶走了么?” “这怎么回事儿?” “大仙不可能不灵吧?” 大仙也紧张起来,他的威信就要在这一天丢光了,额头上都是冷汗,听到村/民们窃窃私/语,连忙咳嗽了一声,说:“刚刚我接收到了神明的指使,念这小娃娃年纪还小,况且我也于心不忍,我已经将这小娃娃心中的恶/鬼净化了!” “净化了?” “原来是净化了?” “已经不是恶/鬼了么?” 大仙继续说:“这小娃娃目前已经恢复了正常,村长,你快些将她领走,但是切记,这些天不要让她见人,把她关起来,勿听她胡言乱语,带回家好好管/教!” 村长一听,连忙说:“是是是!” 他说着,把小孙女拉过来,小哇哇哭得厉害,一抽一抽的,被村长赶紧拽走了。 谢一在楼上听着,不由说:“这大仙,还真是能扯。” 桃华说:“这样也不是办法,我们虽然能救一次,也不能天天救那些小孩,他们每年都要祭祀,而且还把这种事情当做是神圣的事情。” 谢一点头说:“我们怎么样才能让那些村/民放弃祭祀河神?” 商丘想了想,突然把目光转移到卫婴豪身上。 卫婴豪还在气愤呢,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商丘要看自己,不过被商丘看的有点后背发/麻,说:“怎……怎么了?” 商丘笑了笑,说:“其实我有个好办法。” 谢一连忙说:“什么好办法?” 商丘挑了挑眉,看向卫婴豪,说:“你们想,这些村/民祭祀河神,完全是因为大仙是他们心中的神明,大仙说出来的话非常可信,但是总归来说,大仙只是一个半仙。” 众人都点了点头,大仙只是一个半仙,他是替河神传话用的,所以村/民们才信大仙。 商丘又说:“我们何不创造出一个河神?有人来假冒河神,真正的河神出现了,村/民们自然信奉,到时候河神告诉村/民们,废除祭祀和冥婚,再揭/露大仙,村/民们肯定会相信。” 谢一顿时觉得办法好,毕竟他们虽然能帮一个孩子,两个孩子,但是不能每年都来这里帮孩子们,还有那些女孩,一个个正值妙龄,就要被带去冥婚,活活闷死在棺/材里,想起来就觉得残/忍的令/人/发/指。 如果按照商丘的办法,河神都现身说不让冥婚和祭祀了,百/姓们如此相信河神,当然就不会再冥婚祭祀,然后把大仙揭/露,让他自食其果。 卫婴豪一听,也说:“好办法啊!的确是好办法!而且你们不是驱魔人么,正好可以来点‘兴风作浪’之类,特效逼真点,那些村/民肯定吓得屁滚尿流!你们信不信!哈哈!想起来就觉得很有/意思!” 卫婴豪一直在笑,称赞商丘的办法,其他人则是别有深意的看向商丘,商丘其实这么说,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那当然是…… 刺/激卫婴豪了。 卫婴豪乃是九婴转/世,他们为了找到托付给九婴的那半颗不死药,自然要唤/醒九婴的真身记忆,只不过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让阴曹地府知道,因为是……“违法”的。 如今商丘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如果让卫婴豪“扮成”河神,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没什么比自己扮自己更能激发卫婴豪记忆的了。 到时候让他身临其境,说不定就能想起什么。 众人都赞许的看向商丘,投去机智的眼神,这竟只是一石二鸟,两不耽误。 不在状况的卫婴豪还在说:“那……谁来做这个河神?我觉得商丘不错。” 商丘淡淡的说:“不行,我不能做河神,我不会游泳,而且还晕水。” 商丘说的毫无诚意,卫婴豪惊讶的说:“真的假的?你还晕水?那下雨你晕不晕?” 商丘从善如流的说:“很晕。” 卫婴豪从没听说过这样的疾病,还让商丘快去医院看看,简直不得了,卫婴豪又推荐宋汐去假扮河神,宋汐也以奇怪的理由婉拒了。 谢一眼珠子一转,说:“让桃华去吧!” 卫婴豪一听,立刻说:“不行!绝对不行,桃华怀/孕了,这么危险的事情,绝对不能让桃华去!” 桃华已经心领神会,说:“那你去吧?” 卫婴豪听到桃华这么说,压根儿没犹豫,拍着自己胸口说:“我去就我去!可是……” 卫婴豪苦恼的说:“我不是驱魔人啊,我不会你们那些,让我装神弄鬼,我可能装不过那个大仙。” 商丘笑了笑,说:“你忘了?你有场外支援。” 众人就这么说定了,卫婴豪准备装神弄鬼,“冒充”河神九婴,教育一下这些无知的村/民们。 大家商量好,就各自去睡觉了,今天时间太晚了,不好准备,明天一早他们要去河边踩点,然后天黑之后就让河神现身!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就忙碌起来,计划好全过程,就等着天黑,黄昏的时候,谢一和众人就开始分头合作了。 谢一一脸惊慌的从河边跑过来,大喊着:“闹鬼了!!闹鬼了!!” 袁大宝吓了一跳,说:“谢老板,什么事情?你看到什么?是不是那个孩子又来了!?” 谢一手舞足蹈的比划着,说:“不不不,不是什么孩子,是……是水里的东西!水里有东西浮了上来,张着九个脑袋!!像是一条大龙!!” 袁大宝一听,吓毁了,旁边的袁小花立刻说:“是九婴河神!!是河神大人!!” 他们俩这样一喊,很多村/民都听见了,纷纷来看究竟,袁大宝家的客人在河边看到了河神,河神显形了! 村/民们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压根没见过真正的河神,赶紧一传十十传百,所有的村/民都赶到了河边,大仙还在悠闲的啃着猪蹄子,结果就听到外面一阵嘈杂。 村/民们大喊着:“河神显灵了!!河神显灵了!!快去看,河神从凶水出来了!!” 大仙和村/民们赶到河边,大家早就做好了准备,商丘躲在暗处当做场外支援,还给卫婴豪做了障眼法,让他看起来有九个脑袋,而且是一条巨大的水蛇造型,从水里腾空而起,身边巨浪环绕着,看起来特效太逼真了! 卫婴豪从没想过自己可以站在水面上,这种感觉实在太棒了,特别的炫酷。 卫婴豪其实有点紧张,因为他自己看自己,还是原来的模样,不过商丘告诉他,别人看到的他,是九婴的模样,绝对没错。 村/民们来到凶水边,顿时都震/惊了,就看到一个九头的巨蛇,盘踞在水面上,旁边巨浪滔天。 要知道凶水经过几千年,早就已经变成了小河流,压根没什么巨浪,因此这又是巨蛇,又是巨浪的,村/民们瞬间看傻了眼,赶紧“咕咚咕咚”的全都跪了下来。 大仙也傻了眼,嘴里的猪蹄子都掉在了地上,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 村/民们吓得瑟瑟发/抖,赶紧全都跪在地上,大喊着:“河神大人!!河神大人,保佑我们啊!保佑我们啊!” 大仙立刻把猪蹄子一扔,说:“各位乡亲们!河神大人显灵了!显灵了!河神大人一定是喜欢大家的祭品,因此才会显灵!” 卫婴豪见大仙还在忽悠,顿时就冷笑了一声,其实卫婴豪手里拿着一个大喇叭,当然障眼法看不到,但是大喇叭有扩音的功能,而且卫婴豪还故意压着声音,再加上大喇叭扩音,那声音就显得很奇怪,特别诡异。 卫婴豪对着喇叭冷笑了一声,说:“大胆骗子!竟然敢借着我的名头,坑/蒙拐骗,伤害无辜,你可知罪!!” 大仙还在忽悠人,结果被吓了一跳,证愣在当地,卫婴豪似乎觉得自己的表现还欠缺一些气势,于是抬起手来。 商丘看他抬起手里,立刻就开始场外支援,卫婴豪的手一放下来,“乓!!!!”一声巨响,身边激起愤怒的巨浪,一股河水喷溅在村/民面前,把土地都给打成了筛子眼儿。 卫婴豪自己都有点吃惊,感觉太帅了,虽然并不是自己弄得,而是场外支援…… 大仙吓得“咕咚”一下直接跪在了地上,说:“这……这……河神,小人不知您是什么意思啊……” 卫婴豪冷笑说:“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你谎称我的意思,坑/害少/女冥婚,杀/害男童女/童,罪/大/恶/极,十恶不赦!!!” 村/民们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河神不喜欢他们的祭祀? 村/民们吓得不行,卫婴豪则是玩的有瘾,抬起手来,又假装拍了一下水面。 “嘭!!!”一声,商丘特别敬业,又给卫婴豪制/造了一场特效,那样子特别的厉害。 村/民们被吓得瑟瑟发/抖,说:“河神大人!请河神大人明示!明示啊!” 众人都看向卫婴豪,就差这最后一节骨眼了,只要这最后一哆嗦,他们就能揭/露大仙的真面目,让村子重归太平。 结果卫婴豪突然呆立着,没了反应。 一时间四周寂静下来,村/民们不敢抬头去看,谢一连忙抬头,结果发现卫婴豪呆呆的看着凶水,不知道在看什么,脸色有些奇怪。 谢一小声说:“卫婴豪怎么了?” 桃华也皱眉,说:“他发什么呆?” 宋汐说:“不会是想起了什么吧?” 卫婴豪站在和水上,他低头去看水面,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里突然“嗡——”的一声,滔天的巨浪里仿佛有什么幻影,吸引着卫婴豪。 他看到一条九个脑袋的巨蛇,巨蛇盘踞在澎湃的凶水之中,凶水的水量很大,很深,动不动就会吞没村庄。 那巨蛇趴在水底,似乎很悠闲,正在午休一样,突然,巨蛇猛地睁开了眼睛,九个脑袋同时注视着卫婴豪。 十八只眼睛,卫婴豪顿时被那些目光锁定着,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让他浑身瑟瑟发/抖,脑袋中“嗡嗡”作响头疼欲裂。 卫婴豪突然按住了自己的脑袋,疼痛的他想要以头抢地,牙关发出“得得得”的撞击声。 众人都吃了一惊,谢一说:“卫婴豪好像不对劲?” 桃华说:“快停止,让他上岸来!不能这么继续下去!” 商丘连忙从暗处出来,想要将卫婴豪从凶水中带上来。 村/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河神突然怎么了,一下就不说话了,也不动,仿佛是一座雕像一样,站在水中,身边被巨浪环绕着。 就在这个时候,商丘还没赶过去,突听“嘭!!!!”一声,卫婴豪发出一声怒吼的声音,突然身形一晃,猛地跌入凶水之中! 桃华大喊了一声,众人都吃了一惊,卫婴豪身上有商丘的术法,根本不能突然坠入水中,唯一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刚才从卫婴豪身上迸发出了灵力,与商丘的术法碰撞抵消,所以卫婴豪才突然坠入水中。 巨大的浪头一下盖住了水面,“河神”在刹那间突然消失了…… 卫婴豪猛地坠入水中,在陷入水中的时候,他似乎还听见桃华大喊了一声自己的名字,只不过他没有力气回答,没有力气挣扎,他被九双目光紧紧的盯着,浑身发毛,头疼欲裂,一下陷入了河水之中。 卫婴豪顿时呛水了,“咕嘟咕嘟”往下沉去,根本毫无挣扎,一路向下沉去,他很疲惫,慢慢闭上眼睛,似乎失去了斗志…… 就在这一霎那,突听“呼——!!”一声,有水流从他身边越过,卫婴豪仅存着一点意识,就看到一张巨大的鱼尾,黑色的鳞片,仿佛是粼粼的战甲,快速波动着,带起巨大的冲力。 卫婴豪看着那黑色的鱼尾,就见一个长身赤/裸,下/身是鱼尾的男人,快速从旁边游过来。 他一头黑色的长发在水中不停的漂浮着,两只绿色的眼睛,仿佛是阴曹地府中的鬼火,面色硬朗,非常凶悍,摆/动着如战甲一样的鱼尾,快速掠过来,在卫婴豪昏迷的时候,一把抓/住了卫婴豪…… 卫婴豪顿时陷入了昏迷,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奇怪的梦。 卫婴豪梦到自己在一片山林里,那地方郁郁葱葱,好像常年都是春天,一年四季百花盛开,芬芳无限。 卫婴豪行走在这片树林里,他突然看到地上有一株惨败的桃树,那桃树被从中间折断了,看起来可怜兮兮的,还是一株不大的小桃树…… 舜与三苗一战,大败三苗与丹水,太子丹朱兵败,丹朱的同/伙也被打得落花流水,桃华就是其中之一。 桃华的元神受损,元婴被毁,长在山中的真身因此崩裂,那时候桃华还是一株年轻的小桃树,因为灵/体受损,桃树的树干从中间断裂,连树根也受损了,疼痛难忍,歪倒在上。 那只小桃树没有人管,很快就要枯死了,再加上这些日子根本没有下雨,小桃树奄奄一息。 卫婴豪就梦到了这样一株小桃树,瘦小、可怜、奄奄一息。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卫婴豪不受支配的快速跑过去,看了看那小桃树,似乎是想要把它救活。 卫婴豪将小桃树的树根小心翼翼的刨出来,然后找个土壤肥沃的地方,重新挖坑,将小桃树栽了进去,还小心翼翼的给他修剪枝丫,笑着说:“可能有点疼,忍一忍就好了,你是个男子汉吧。” 小桃树当然不会回应他,因为当时小桃树很虚弱很虚弱,虚弱的几乎没有灵/体的意识了,就和一株普通的桃树没什么区别,即将变成一个死物。 卫婴豪救了这株小桃树,天天跑过来给他浇水,和小桃树聊天,时间一长,小桃树真的活了下来,抽枝发芽,郁郁葱葱,竟然还要发芽了。 卫婴豪是凶水的凶兽,总要回去凶水,见到小桃树已经有了生机,就离开了山林,回到了凶水。 只不过他离开之后,心里仍然想念那株小桃树,对于九婴来说,岁月实在不值一提,这么多年匆匆而过,不知道那小桃树是不是长成了大桃树。 卫婴豪打算离开凶水,去看看那株小桃树。 只是卫婴豪来到山林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那株小桃树,而是看到了很多官兵,原本栽种小桃树的地方,已经空了,只剩下一个不起眼的土坑。 而卫婴豪认得出来,那土坑是他亲手挖的,桃树却不知去向。 原来那些官兵是奉命过来挖取千年桃树的,千年都过去了,当年的小桃树被救,长成了大桃树,挺拔俊秀,郁郁葱葱,然而却被达官贵人看重,一个王爷在这片山林里打猎,看上了这株桃树。 王爷说,想要掏空这株桃树的树干,用树干做一个酒杯,桃树散发着淡淡清香,如果用这株桃树的桃木喝酒,一定也会尝到那种沁人心脾的清香。 王爷下了命令,自然有人完成命令,官兵们来到了深山,将桃树连根挖起,带回了王爷的府邸。 卫婴豪看着空洞/洞的树坑,顿时心中不知是什么感觉,一股暴/虐的情绪陡然升起,让他非常愤怒,心中躁动不已,双手握拳瑟瑟发/抖,仿佛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怒吼。 卫婴豪悄悄跟着那些士兵,来到了王爷的府邸,他一走进去,就看到了丢在起庭院中的桃树,桃树的树干被截断了,树根扔在一边,几乎没有了生机,而王爷真的掏空了桃树的树干,用它来做酒杯。 卫婴豪暴怒不已,他觉得自己根本不受控/制,明明是在做梦,但是竟然意外的真/实,总觉得更像是……回忆。 暴怒的九婴直接打死了王爷,他能听到王爷的府邸里一片混乱,然而他根本不管,带着几乎没有生机的桃树离开了。 卫婴豪又把他栽回山里,用自己的血浇灌桃树,九婴乃是凶兽,他的血是大补的东西,桃树有了九婴的血水作为养料,很快就扎根在土中,似乎恢复了一点生机。 九婴吃/人,九婴杀/人,那都是常见的事情,因为所有的九婴,都非常暴怒,也是因为他们的脾气暴/虐,所以九婴当年才会被司羿砍断了八个脑袋,只剩下这最后一条命。 只是九婴没想到,自己打死的王爷,日后是要做皇帝的,而帝王全都是真龙天子,九婴这条大蛇,杀死了一个真龙,很快就要接受责罚。 离开凶水,被贬进入人道,永受轮回之苦…… 卫婴豪突然沉入凶水,村/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大仙又开始编纂,说自己刚才和河神神交了一番,剩下的事情就由自己来代劳转述。 于是大仙又开始让村/民们上贡,拿来好东西,这才开始转述。 谢一他们却顾不得这些,卫婴豪突然不知去向,他们必须把卫婴豪找回来,村/民们离开凶水之后,商丘宋汐还有源烽就下水去找,三个人找了一遍又一遍,谢一和桃华在岸上看着,心里都焦急万分。 “哗啦!!”一声,商丘又从水中扎了出来,他浑身湿/透了,将头发向后背起来,快速的走上岸来,又是“哗啦哗啦”两声,宋汐和源烽也快速上岸,那三个人对看了一眼,结果都摇了摇头。 商丘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水,说:“水里没人。” 宋汐说:“我这边也没人。” 源烽直接摇了摇头。 桃华说:“不可能,这条河不深,而且两边都已经断流了,绝对不可能被冲走。” 凶水以前的确很汹涌,但是现在已经断流了,只剩下一个河洼,也就是说,凶水的上游和下游,已经没什么水了,只剩下中间这片地势比较低洼,所以才积存了这么多水,所以想要把一个大活人,尤其是还是卫婴豪这样身材高大的大活人冲走,根本不可能。 但是卫婴豪突然消失了! 谢一说:“会不会卫婴豪已经自己上来了?或者……或者被人救走了?” 谁会去救卫婴豪?大家思考了一下,根本没有头绪,水中都找过了,只好在附近分头去找。 卫婴豪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荒唐的梦,因为梦中他对一株小桃树非常钟情,甚至是爱恋,卫婴豪觉得自己应该没有恋物癖才对…… 卫婴豪觉得很难受,猛烈的咳嗽了两声,顿时就给呛醒了,他迷茫的睁开眼睛,感觉这地方又冷又湿,但是万幸的是,已经脱离了凶水,好像是在岸上。 卫婴豪咳嗽着,从地上坐起来,四周很昏暗,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山洞,怪不得这么昏暗,外面已经天黑了,看不清楚具体在哪里,但是山洞里竟然点着篝火,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非常暖和。 卫婴豪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想要靠近篝火取暖,结果一抬头,顿时和一双眼睛对在了一起,吓得卫婴豪一哆嗦。 仔细一看,竟然是个孩子,而且是商丘之前帮过的那个白衣少年,应该是姓韩,但是具体卫婴豪也不知道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白衣少年蜷缩着,抱着自己的膝盖,靠坐在山洞的角落,他的目光很淡然,冷冰冰的,没有一点儿波澜,注视着卫婴豪。 卫婴豪被他看的有些发毛,不知道这少年怎么在这里,就说:“是你救了我么?” 少年没说话,只是看着卫婴豪,连眼皮都没眨,如果不是因为之前少年说过话,卫婴豪都以为他是个哑巴。 卫婴豪纲要和少年套套近乎,突然听到“踏踏踏”的声音,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走进了山洞,顿时吓了卫婴豪一跳,因为那个人身材高大,而且赤/裸/着身/体,真的什么都么穿,而且竟然生着一对绿色的眼睛…… 绿色的…… 卫婴豪突然想起,之前自己落水的时候,好像看到过一双绿色的眼睛,就是这样一双眼睛,而且还生着黑色战甲一般的鱼尾。 怪物! 那怪物走进来,虽然没有鱼尾,但是好像野人一样,什么都没穿,身上湿/漉/漉的,双/腿上竟然还有一些没有褪去的黑色鱼鳞。 卫婴豪敢确定了,他肯定就是那个怪物。 那个怪物看到了卫婴豪,大步走过来,一步一步的,卫婴豪觉得自己白长这个么大个子了,吓得他赶紧往后躲了躲,心里措着辞,要叫大仙么?还是叫大神? 或者干脆抬腿就跑吧! 可是那个孩子还在,那个孩子一定是被这个怪物囚/禁在这里的,卫婴豪心想着,自己一定要把这个孩子带出去。 卫婴豪心里千回百转的,那怪物已经走了过来,站在他的面前,卫婴豪还没说话,怪物首先说话了,竟然突然单膝跪在地上,声音沙哑低沉,说:“大人!” 啊? 卫婴豪顿时蒙了,一半是吓得,另外一半是奇怪的,这个怪物别是个傻的吧,认错人了? 卫婴豪一脸迷茫的看着那个怪物,怪物却给卫婴豪跪了下来,口称大人,而且恭恭敬敬的,说:“大人,属下终于找到您了。” 卫婴豪干笑了两声,“呵呵、呵呵”,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这个怪物真的是傻的,卫婴豪心里想着,那我怎么……怎么拖延他一下? 卫婴豪这么想着,肚子突然“咕噜!!”叫了一声,竟然是饿了。 那怪物突然说:“大人恐是饿了,也是如此,毕竟大人被贬轮回,如今乃是肉/体凡胎,肯定会有饥饿之感,大人不必着急,属下这就去给大人捕猎。” 他说着,站起来,卫婴豪见他站起来,又吓了一跳,强自镇定,心说,别怕别怕,这妖怪是傻的,自己智障那么高,绝对碾压他,智取智取! 怪物站起来,说:“大人,属下这就去给大人捕猎,为了不让那些心怀叵测之人找到大人,属下斗胆在这里设下雷咒,请大人千万不要触/碰结界,否则以大人现在的肉/体凡胎来说,很可能会被烧成灰烬。” 怪物说完,手一挥,顿时落下结界,卫婴豪就看到一道闪电猛地劈下,随即是“轰隆!!!”一声,真的电闪雷鸣的! 很快怪物就走出去了,卫婴豪睁大眼睛,心说这怪物到底是不是个傻的啊,临走还圈个笼子?! 卫婴豪被圈在中间,不能出去,少年在“笼子”之外,只是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在地上,眼皮都没抬一下,那怪物进来和离开,他都没什么反应。 怪物离开之后,卫婴豪着急不已,和少年说话,少年不理他,只是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地上。 卫婴豪着急死了,在自己身上摸了摸,竟然摸/到了手/机,手/机虽然湿/了,但是他的手/机是防水的,带去游泳都没问题。 卫婴豪赶紧把手/机按亮,果然能用,快速发了短信给谢一。 ——快救我!!!我被妖怪囚/禁了! ——小男孩也在这! ——那妖怪长着绿色的眼睛,还有鱼尾巴! 卫婴豪激动的发了好几条,结果仔细一看,好家伙,全特么显示发送失败,询问是否重新发送。 卫婴豪:“……没信号!” 其实也对,这地方是个山洞,怎么可能有信号? 卫婴豪气的赶紧晃着自己的手/机,站起来这边走那边走的试探信号,他的活动范围有限,离山洞/口还有些距离,都够不到那个少年。 或许是卫婴豪太疯狂了,一直在找信号,所以那少年都看过来,一成不变的眼神终于透出一丝不解,惊讶的看着卫婴豪。 卫婴豪突然有点小小的自豪,少年这么冷淡的人都被自己“吸引”了,可以说是相当有人格魅力了! 卫婴豪沾沾自喜的晃动着自己的手/机找信号,突然一个不稳,“啪!!!”一声,手/机直接飞了出去,“嗖——”一下,滑/动了一个轨迹,瞬间扔到了结界外面…… 卫婴豪:“……” 卫婴豪顿时炸毛了,暴躁的说:“我特么……” 他说到这里,话还没骂完,就看到那少年看着自己,顿时住了口,在未成年面前骂人,不好,不好,太不好了。 卫婴豪赶紧住嘴,看着那少年,凑过去一点儿,笑着说:“小弟/弟,你能帮哥/哥把那个手/机捡过来么?” 白衣少年还是抱着膝盖,目光淡淡的看着卫婴豪,没开口,没点头,也没有摇头,一句话都没说,也没有动作。 卫婴豪顿时感觉自己有些失败,眼巴巴的看着那手/机。 手/机在外面,这是他唯一的希望,卫婴豪十分不甘心,努力的靠近结界边缘,不过他不敢伸手过去,努力的做着思想斗/争。 或许是卫婴豪的面目表情太多了,少年又看向他,但是卫婴豪从少年微弱的面部波动中好想看出了,少年在说:这家伙不是傻的吧? 卫婴豪气的不行,如果那怪物回来了,反正也是死,伸头缩头都是一刀! 卫婴豪这么一想,顿时站起来,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过去,猛地把自己的手伸出了结界。 卫婴豪全身的汗毛都要炸起来了,因为他听见“噼啪!!”一声,一声巨响,好像是打雷一样,从结界发出来的,卫婴豪还以为自己的手要断了! 只是结界响了一声,卫婴豪的手还是全须全影儿的,一点儿事也没有,卫婴豪吃了一惊,瞪着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左右看了看,似乎没事,卫婴豪顿时就得意起来,说:“什么玩意?!原来是个大忽悠!” 卫婴豪说着,立刻冲出去,直接迈出了结界,果然什么事儿都没有,那个结界看着凶猛,其实是吓唬小孩子的摆设。 卫婴豪大摇大摆的走出来,从地上把手/机捡起来,还是没信号,但是他现在已经来不及管这些了,立刻把手/机一揣,揣在口袋里,然后冲过去,直接扛起那少年就跑。 少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还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突然被卫婴豪一下扛了起来,少年看起来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身材纤细,很是弱小,有点营养不良的样子,卫婴豪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少年吓了一大跳,立刻踢着腿,说:“干什么?!放我下来!” 卫婴豪当然不会放他下来,少年一直大喊大叫,卫婴豪干脆捂住他的嘴巴,活脱脱一个人口贩子的样子。 卫婴豪说:“小祖/宗,别喊别喊,别把那个妖怪引过来,我带你走,咱们快点逃跑!” 少年的脸就巴掌大,卫婴豪一把捂过去,鼻子嘴巴恨不得眼睛都给捂住了,少年根本无法说话,立刻“唔唔唔”的,再加上卫婴豪身材高大,少年也挣扎不开,像是个小鸡仔一样被提走了。 卫婴豪一路发足猛跑,一冲出来发现在深山老林里,吓得他赶紧找了个自己觉得正确的方向,往前快跑,先摆脱那个怪物再说。 谢一他们着急死了,一直在寻找卫婴豪。 这个时候桃华的手/机突然“嗡——”的响了一声,竟然冲进来一条短信,还是卫婴豪的。 随即又是“嗡!嗡!”两声,一共三/条短信。 ——快救我!!!我被妖怪囚/禁了! ——小男孩也在这! ——那妖怪长着绿色的眼睛,还有鱼尾巴! 桃华一看,顿时蒙了,卫婴豪不知道遇到了什么,赶紧把短信拿给大家看,商丘眯了眯眼睛,说:“是黑鳞鲛人,这片凶水里竟然还有黑鳞鲛人。” 桃华说:“我打给他!” 谢一说:“别别,你发短信,万一惊动了黑鳞鲛人就惨了。” 桃华一想也是,赶紧给卫婴豪发短信。 卫婴豪扛着少年一路狂奔,就听到“嗡——”一声,自己怀里的手/机响了一声,少年不知道手/机是什么,他扛在卫婴豪身上,感觉到手/机振动,吓得睁大了眼睛。 卫婴豪赶紧把手/机掏出来,是桃华的短信! 卫婴豪瞬间想哭的心都有了,赶紧给桃华打电/话过去。 桃华这边电/话突然响了,立刻接起来,着急的说:“卫婴豪?!” 卫婴豪听见桃华的声音,差点连危险都忘了,嘿嘿傻笑了一声,后来觉得不对,赶紧说:“桃华我逃出来了!还带着那孩子……” 桃华打开外放,众人都听到了卫婴豪的声音,底气十足,也就放心一些,结果卫婴豪突然“啊啊啊啊!!”大叫一声,十分凄惨,吓得桃华立刻说:“卫婴豪?!怎么了?你怎么了?” 卫婴豪连忙说:“没事没事!那小孩咬我,他以为我是坏人,哎不说这个,我们在山上,我也不知道具体在哪里。” 商丘说:“我们立刻上山,你找个安全的地方先躲起来。” 卫婴豪的声音说:“好好好,我知道了,我……” 他的话说到这里,突然又是“啊!”的一声,众人又是神/经一紧,还以为那个孩子又咬卫婴豪了,结果卫婴豪低声咒骂着:“草他娘,这地方有埋伏!” 众人一阵奇怪,谢一说:“埋伏?” 随即就听到手/机里发出“嘭!!砰砰砰——”的声音,竟然是枪声! 众人一阵子吃惊,这封闭的村子里,都没见过电器,更别说是枪了,竟然有人开/枪,而且听声音还有连发的响声,绝对不是上山打猎的土枪。 众人不再废话,快速冲着山上冲去,因为山上正在开/枪,所以他们能听到声音,朝着开/枪的地方追过去。 白衣少年刚才还在挣扎,突然听到开/枪的声音,顿时就受惊了,吓得蜷缩起来,卫婴豪扛着少年快跑,说:“没事没事,别害怕!” 他说着,自己其实也挺害怕的,不知道有多少人,一直在开/枪,似乎发现他们了,如果不是卫婴豪身手利索,早就被打到了。 “嘭!!”一声,卫婴豪突然小/腿肚子一痛,猛地向前一栽,少年都从他身上冲了下来,滚在地上,后面有“簌簌簌”的声音,快速逼近他们。 卫婴豪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腿被打中了,有一个血窟窿,正汩/汩的流着鲜血。 卫婴豪是个大少爷,以前也没遇到绑/架这种事情,第一次中枪,疼得他直痉/挛,赶紧伸手压住伤口,努力想要爬起来,但是都没用,不知道子弹是什么做的,竟然还有点麻/痹/的作用,让他的腿不听使唤。 卫婴豪爬不起来,“簌簌簌”的声音又快速毕竟,卫婴豪立刻看向那少年,给他打着手势,低声说:“跑!快跑!” 那少年有些犹豫,似乎想要来扶他,卫婴豪使劲推了他一把,差点把少年给推/倒在地上,低声说:“快跑!” 少年看了一眼卫婴豪,终于转头一下扎进草丛里,他身材瘦小,动作灵动,瞬间好像一只白兔子一样,快速冲进了草丛不见了。 卫婴豪松了口气,那“簌簌簌”的声音更近了,让他有些绝望,“哗啦!”一声,从草丛中冲出几个打/手,竟然穿着统/一的服装,手上拿着枪,还有对讲机,说:“抓到一个。” 他们说着走过来,卫婴豪没办法逃跑,准备等死,就在这一霎那,突听“嗖!!!”一声,旁边的树木竟然动了,突然抽/出枝桠,瞬间将打/手一下绊倒在地上。 后面的打/手吓了一跳,立刻要举枪去打树木,结果树木突然横向一扫,枝桠一下打在打/手的脸上,瞬间将打/手直接扔飞了出去。 卫婴豪惊讶不已,那些打/手吃了一惊,说:“开火!!” 他们说着,立刻端起枪来开火,卫婴豪感觉这下完了,肯定要变成筛子眼儿,结果就听到“当当当当!”的声音,开火的子弹竟然全都打在空中,好像打中了一个无形的盾牌,噼里啪啦的都掉在了地上。 商丘一只手举起来,快速从草丛中走出来,说:“卫婴豪中枪了,带他走。” 卫婴豪一看,不只是商丘,还有谢一桃华,宋汐和源烽,众人全都冲出来,那些打/手虽然人/多/势/众,但是商丘横在他们面前,子弹打过来全都掉在地上,一颗也没有打中他们。 源烽身材高大,架起卫婴豪,让他挎着自己肩膀,卫婴豪半边用不上力气,被他扶着,赶紧挣扎着站起来,桃华也过来架住卫婴豪。 谢一连忙说:“那孩子呢?!” 卫婴豪忍着剧痛,说:“我刚才中枪,让他先跑了。” 众人听说孩子跑了,先是松口气,又提心吊胆,不知道那孩子会不会有事儿。 打/手非常多,他们用的枪还都是银弹,看起来竟然是有备而来。 那些打/手很狡猾,看到卫婴豪有帮手,立刻全都撤退,商丘想要去追,但是看到卫婴豪的样子就没有追上去,说:“银弹有毒,带他回去。” 众人赶紧带着卫婴豪下山,下山之后卫婴豪已经不能走动了,脸色有些苍白,桃华急的不行,他本就是个外/强/中/干的人,看这卫婴豪一脸痛苦的样子,眼圈差点红了。 卫婴豪却是傻笑不止,因为桃华竟然一副很关心他的样子,还要哭了,表情太好看了,让卫婴豪特别想欺负他。 众人快速回了袁大宝家里,袁小花看到他们还要打招呼,结果看到卫婴豪腿上都是血,吓得说:“老板,你们怎么了?!” 谢一特别机智,说:“我们在山上遇到了野兽,有人受伤了,劳烦你弄些热水来行么?” 袁小花吓得赶紧答应,跑去弄热水。 众人把卫婴豪抬上楼,桃华着急的说:“卫婴豪没意识了!” 商丘十分淡定,说:“没意识好,否则要受罪。” 他说着,把背包拉开,从里面掏出几把小刀子,从大到小,什么样式都有,然后交给宋汐,说:“银弹有毒,不能沾血,你把银弹取出来。” 宋汐可是个医生,这些外科手术不在话下,点了点头,赶紧拿起一把刀子,就准备给卫婴豪手术。 卫婴豪刚刚还在昏迷,突然一疼,嘴里“啊!!”的叫了一声,吓得谢一一个激灵,脑袋里“嗡!”一下。 谢一赶紧深呼吸,让自己镇定下来,那边卫婴豪痛苦不已,他们也没有麻药,宋汐直接手术,给卫婴豪的小/腿划了一个十字刀,然后把子弹/夹出来。 卫婴豪疼的呼呼喘粗气,眼前忽明忽暗,似乎有什么画面在不停的闪动,他看到了九个脑袋的怪物,幽暗的凶水,还有可怜兮兮的小桃树,他甚至闻到了桃香的芬芳。 “桃华……” “桃华……” 卫婴豪感觉自己的意识在剥离,嘴里喃喃的喊着,桃华赶紧过去,拉住卫婴豪的手,说:“没事,忍一下,忍一下就好了。” 卫婴豪满脸是汗,咬着牙关,“啪嗒!”一声,宋汐已经把子弹取出来,扔在一边的桌上。 袁小花来送水给他们,桃华小心翼翼的给卫婴豪擦着冷汗,清理了伤口,然后包扎上,这才稍微好了一点儿。 源烽帮忙收拾着旁边的血迹,谢一看到血迹都擦干净了,这才松了口气。 卫婴豪虽然有些虚弱,但是已经没事儿了,还安慰了桃华两声,说:“别担心,可别急坏了咱们宝宝。” 桃华顿时脸上一红,瞪眼说:“闭眼,好好休息!” 卫婴豪说:“好好好,我休息了。” 时间不早了,他们这次的行动还出了岔子,大家都累了,明天又要开始想其他办法阻止村/民祭祀。 众人都从卫婴豪房间出来,袁小花还很关心,说:“卫大哥没事儿吧?” 谢一说:“没事了,谢谢你。” 袁小花说:“别客气,没事儿的。” 等袁小花走了,谢一才说:“我觉得有些奇怪,山上那些打/手是什么人?” 商丘皱了皱眉,说:“他们的武/器是专门对付修者的。” 宋汐说:“这些人绝对不简单。” 源烽没有说话,只是在站在一边。 谢一说:“对了,还有之前卫婴豪说的黑鳞鲛人,那个黑鳞鲛人为什么要抓/走韩家的小男孩?” 众人都没什么头绪,又是打/手,又是黑鳞鲛人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伙人。 谢一有些困了,昨天晚上就没好好睡,商丘看出他很疲惫,就说:“先回去休息,乖。” 谢一点了点头,就回了房间,商丘送他进了房间,给他盖好被子,谢一拉着商丘的手腕,不想让他离开,似乎在撒娇一样。 这可不多见,其实商丘还是很心动的,低头亲了一下谢一的额头,不过谢一越是疲劳,商丘越不能和他亲近,说:“乖乖睡觉,我就在隔壁,好么?” 谢一也知道商丘的,为了自己的事情,商丘不惜用桃木棒击杀自己,谢一自然也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只好松了手,商丘笑了笑,又亲了一下谢一,这才关门出去,回了隔壁。 谢一很快就将睡着了,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听见“咔哒”一声,似乎是从窗户发出来的,顿时就惊醒了,抬头看向窗户,只见窗户边有什么东西在飘,白色的…… 谢一吓了一跳,定眼一看,竟然是那个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站在窗边,从外面越进来,动作非常凌厉,他越进来的一刹那,商丘“嘭!”一声从外面破/门/而/入,似乎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 白衣少年吓得立刻一缩,就想要逃跑,谢一连忙说:“等一等!” 那少年被他一叫,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了商丘,商丘之前帮过少年,少年记得他的样子,就没有从窗户翻出去,而是站在窗边,有些戒备。 因为商丘破/门/而/入,旁边房间的人也都机警,立刻全都醒了,过来看看究竟,宋汐源烽冲进来,就连卫婴豪和桃华也来了。 卫婴豪脸色好了不少,不过仍然需要单腿跳,看到那少年,立刻说:“哎,是他!你没事儿太好了!” 少年仍然有些戒备的看着他们,靠着窗户站着,似乎随时要逃跑似的。 谢一见他这么戒备,就转移话题说:“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看了一眼谢一,眼神很冷淡,带着一股与同龄人不符的老成和冷漠,说:“我叫韩林苒……” 他说着,目光闪动着,说:“这里是我家。” 这里本是韩家,因为韩家只有韩林苒一个小孙/子,和他的奶奶相依为命,后来韩林苒被祭祀,老婆子知道实情之后也病死了,所以这房子没人住,就被袁大宝占用了。 他们住的地方,的确是韩家。 众人看向韩林苒,他说出来的话,带着一股沧桑。 谢一咳嗽了一声,说:“你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找我们?” 因为谢一说话很温柔,而且特意放的很温柔,所以韩林苒的戒备似乎稍微少了一些,他点了点头。 谢一眼尖,看到韩林苒的手臂竟然受伤了,衣服上有点血迹,说:“你手臂受伤了,过来我帮你上药,好不好?” 韩林苒看了一眼手臂,然后慢慢的走过去,众人都投给谢一一个钦佩的眼神。 韩林苒走过来,桃华赶紧把医药箱找出来,卷起韩林苒的手臂,他手上有些刮伤,血染红了袖子,幸亏没什么倒刺。 谢一瞧他包扎好伤口,说:“你需要什么帮忙么?可以告诉我们。” 韩林苒有些犹豫,不过仍然开口说:“我的朋友……被抓/走了。” 他们下意识的以为是村长家的小孙女,不过韩林苒指的不是那个小女娃娃。 卫婴豪一听,说:“什么?!那个长着绿色/眼睛的怪物,是你的朋友?!” 韩林苒皱起眉来,说:“他不是怪物,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众人都有些迷茫,商丘说:“那个黑鳞鲛人,救过你?” 韩林苒显然知道对方是个黑鳞鲛人,点了点头,说:“小黑是好人。” 那黑鳞鲛人是凶水中的鲛人,叫做黑坟,他的名字很晦气,不知道是谁取的,一直潜伏/在凶水之中,其实凶水之中有很多鲛人,但是随着凶水枯萎,要么走了,要么死了,只剩下黑坟最后一只黑鳞鲛人。 黑坟没有离开凶水,一直待在这里,直到有一天,他听到了哭声。 韩林苒五六岁的时候,他不记得了,也不想记起来到底是什么时候,村子里要祭祀,选择童/男童女,那天他跑去找小伙伴玩,是个小他几岁的小娃娃,他们年纪差不多,经常在一起玩。 韩林苒只记得他走在路上,突然被人抓/走了,抓/走他的人就是村子里的人,几个壮丁,抓/住韩林苒,把他绑起来,塞上嘴巴,不让他说话。 韩林苒当时很小,还是个普通孩子,害怕极了,想哭也哭不出声。 那些人将他和一个小妹妹一起扔进了小棺/材里,那个小妹妹也吓得嚎啕大哭,只是同样的,他们被捂住了嘴巴,根本哭不出来。 两个小孩子被/关在棺/材里,打上封钉,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埋在了凶水岸边的土里,要把他们祭祀给河神九婴。 韩林苒害怕极了,棺/材里幽暗,逼仄,而且空气不流通,那比他小的小女孩害怕的靠在他怀里,两个人都瑟瑟发/抖,没办法动,没办法说话,只能用发/抖感知着对方还活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韩林苒只是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怀里的小姑娘不动了,她不会发/抖了,空气很压抑,透露着一种死亡的压抑。 韩林苒害怕的使劲哭出声,因为他知道,这个棺/材里,只剩下自己了,又没有人可以救救自己…… 韩林苒当时很绝望,他哭着,呜咽着,几乎流干了眼泪,就在他绝望的时候,棺/材突然被打开了,似乎有人在刨着棺/材。 “咔嚓!!!”一声,那人徒手掀开了带着封钉的棺/材。 韩林苒看到了一个怪物,绿色的眼睛,黑色的长发,长相凶神恶煞,还拖着一条犹如鳞甲的黑色鱼尾,很吓人…… 可韩林苒不知道还能害怕什么,他眼睛通红的看着那个怪物,怪物伸出手来,他的手上还带着鱼鳞,将韩林苒从棺/材里抱了出来,韩林苒看到,棺/材里另外的小姑娘,已经死了,脸色憋得铁青…… 韩林苒回忆到这里,顿了顿,他的脸色很正常,语气很冷淡,似乎在叙说一个美好的童话故事一样,众人听得却后背发凉,怪不得韩林苒表现的分外老成,分外冷漠,他的眼睛犹如一片死灰,当然,因为纵使是一个成年人,或者是一个老年人,都不会有韩林苒这样痛苦的遭遇。 韩林苒说:“他虽然长得奇怪,但是他是好人,他救了我,给我找吃的,让我不要害怕。” 黑坟是韩林苒的救命恩/人,将韩林苒带到深山里,找了个山洞给他,天天带来吃的,刚开始只是鱼肉,因为黑坟只吃鱼,他是个黑鳞鲛人,后来知道韩林苒不喜欢吃鱼,就在山上打猎,夏天找果子,冬天找肉,还体贴的生火给他,明明黑鳞鲛人那么讨厌火焰。 韩林苒被救了,本不想再回来,但是他迫不得已,说:“小黑被抓了,他们抓/走了小黑!” 谢一说:“他们?是谁?你知道么?” 韩林苒点了点头,说:“我知道。” 谢一说:“是谁?” 韩林苒说:“村子里的大仙。” 谢一吃了一惊,众人也都很吃惊,黑鳞鲛人是一种凶狠的物种,别看民间流行着很多美/人鱼的说法,但是其实黑鳞鲛人偏执凶狠,而且战斗力非常强,他们能轻易掀翻过海的大船,而那个大仙,不过是个江/湖/骗子,大仙怎么能抓/走黑坟?这有些不可思议。 韩林苒却信誓旦旦说:“绝对是那个大仙,山上那些人,也都是大仙的人。” 谢一顿时奇怪的说:“林苒,你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 韩林苒先是没说话,不过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说:“那个大仙,不光是江/湖/骗子。” 之前袁大宝也提过,他们祭祀冥婚的那些人,第二天,或者过两天,棺/材都会被刨出来,棺/材打开了,里面的人不见了,袁大宝说是被河神带走了,但是凶水里的河神早就被贬人间了,怎么可能带走祭品。 所以压根不是河神,竟然是有人带走了那些祭品。 但并不是救他们,而是……拐卖。 韩林苒也是意外发现的,有人拐卖那些祭品,把孩子女孩全都带走,带到一个地方。 韩林苒说:“我和小黑发现了,偷偷跟过去看过,那些祭品被带到山上,我隐约听见他们说什么……木头人?” 他这么一说,源烽的目光猛地一紧,看向韩林苒。 韩林苒又说:“我和小黑发现了这件事情,原来大仙用祭祀为借口,让村/民提/供男孩女孩,和一些少/女,埋在土里之后,就把这些人拐卖走,卖给山上那些人,我和小黑打算救出那些人,不过失败了,他们人很多,小黑孩受了重伤,鳞片被打掉了好几片,那些人被惊动,后来也转移了地盘,我们没再找到过。” 韩林苒激动的说:“今天山上的那些人,绝对是那些人贩子,他们抓/走了小黑,我想请你们把小黑救出来,他是我的恩/人,如果不是我想救那些祭品,小黑不会被抓/走的。” 谢一看了一眼商丘,商丘说:“放心,这件事情……我们管定了。” 众人也点了点头,原来大仙不止愚弄村/民,而且还做着人口贩子的勾当,那些孩子和少/女很可能还被做成了木头人,和源烽一样,这个和大仙合作的团/伙,极有可能就是大蓬教。 谢一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从什么地方入手?” 商丘挑唇一笑,说:“当然是大仙。” 众人连夜悄悄离开了袁大宝的房子,带着韩林苒一起,他们摸/到了大仙的房子附近。 大仙的房子很大,当然都是村/民孝敬的,里面传来“呼呼”的鼾声,大仙做了这么多缺德事,竟然睡得还挺好。 谢一说:“这样进去太便宜他了,咱们得吓吓他。” 商丘说:“这还不容易?” 大仙正在睡觉,突然听到“砰砰砰砰”的声音,从梦中醒了过来,咂着嘴巴翻了个身,正好面对着窗户,窗户不停的响着,不知道外面是不是刮大风。 就在大仙想要继续睡觉的时候,“呼!”一下,屋子里的蜡烛竟然点着了,自己就燃/烧起来,莫名其妙的。 大仙吓了一跳,赶紧坐起来,就看到其他的蜡烛,也是一根两根三根的点着了。 大仙有些受惊,赶紧过去吹灭蜡烛,结果就在这一瞬间,一抬头,突然看到窗户外面竟然有一张人脸,紧紧/贴着窗户。 “啊啊啊啊啊!!鬼、鬼啊!!!” 大仙吓得“咕咚”一下跌坐在地上,赶紧向后爬,窗户却“吱呀——”一声打开了,大仙吓得闭起眼睛,双手作揖,说:“各路神明,我乃是太上老君入室弟/子,请各路神明行个方便,行个方便!” 谢一他们从窗户进来,没想到大仙被吓着了还在扯谎,谢一走过去,一抬腿,“咚”一声,直接踹在大仙的脑门上。 大仙像是个球一样,“哎呦”一声滚出去,“咕咚”一下撞在床脚上,连忙睁开眼睛,仔细一看,竟然是来村子的那些游客。 大仙连忙松了口气,说:“怎么……怎么是你们,三更半夜的,到我家里来干什么?!我可是大仙,你们这些外乡人,若不敬重我,早晚会遇到大灾/祸!” 谢一笑眯眯的说:“大灾/祸我可不信,不过你倒是大祸临头了!” 说着又一脚踹在大仙的屁/股上,大仙“哎呦”一声栽出去,大骂说:“你这个狗/娘养的,你敢踹……哎呦!哎呦!” 商丘听他敢骂谢一,顿时一步踏过去,一脚踩在大仙的手掌上,大仙倒在地上,肥厚的手掌被商丘的靴子踏着。 商丘的靴子有个很小的跟儿,看起来就跟欧洲贵/族似的,大仙的手被鞋跟踩着,顿时哀嚎起来。 商丘低声一笑,说:“再骂?” 大仙顿时不敢说了,求饶说:“各位好汉,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商丘一把将大仙从地上拽起来,直接抽/出绳子,把大仙五/花/大/绑,绑在椅子上。 大仙根本不能动弹,这个时候韩林苒匆匆中正门走进来,吓得大仙大叫起来,说:“鬼……鬼啊!!” 韩林苒怒目看着大仙,说:“做了这么多亏心事,现在才觉得害怕么?” 谢一说:“你/的/人把黑坟带到哪里去了?” 大仙连忙说:“各位好汉,你们说什么我听不懂啊!黑什么?我不知道啊!” 谢一听他还要装傻充愣,说:“还装傻?山上那些打/手不是你/的/人?那些孩子和少/女,不是你拐卖的?” 大仙立刻求饶说:“求求你们了,我都这样,真的要是我,你们问什么我说什么,我只是一个江/湖/骗子,我没拐卖人口了,真的……我求求你们了,放了我,我根本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 宋汐笑眯眯的说:“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说着,将一排刀子一个一个的摆在大仙面前,笑着说:“我是学医的,而且是个外科医生,能在不破/坏外形的条件下,把你的骨头准确的剔出来,要不要试试?” 宋汐说着,修/长的手指在刀子上面轻轻一划,挨个划过去,捏起一把刀子,用刀背轻轻拍了拍大仙的脸。 大仙吓得瑟瑟发/抖,说:“各位爷爷!各位祖/宗!我真的发誓!我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你们找错人了!” 85.木头人4 “啊啊啊啊啊!救命!!救命——” 大仙在椅子上拼命的扭/动着, 脸部极其扭曲,眼神狰狞, 全身的肥肉都在颤/抖, 痛苦的大吼着。 “不要剔我的骨头!!救命——啊啊啊啊!!好疼啊!求求你们了!我真的没有啊!没有啊!” 大仙扭/动着,凳子都“咚咚咚”的弹跳起来,差点给砸塌了。 众人围着大仙,抱臂站着,看起来十分轻/松,谢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说:“他不会把小楼砸塌陷吧?毕竟这里是二层?” 韩林苒也是眼皮狂跳的看着那个大仙, 谁也没有动他, 不过宋汐给他下了符/咒, 因此大仙眼前有幻觉, 自己脑补了最可怕的东西, 还以为宋汐真的在剔他的骨头, 此时在大仙眼里, 自己已经/血粼粼的, 肉都切下来了, 要把骨头剔下来。 谢一被他叫的额头直疼,不过大仙嘴里还是说着:“我不知道啊!!我真的没有……求你们了!!救命!救我啊——有人么!?有人吗!救我啊啊啊啊!!” 众人干脆找了椅子坐下来等, 大仙脸色惨白,满头是汗, 一个人在幻觉里挣扎着, 不停的跳着椅子, 发出“蹦蹦蹦、咚咚咚”的声音,幸好商丘已经在小楼附近下了结界,否则这声音,恐怕要把整个村子的人都叫来了。 大仙嚎叫着,突然说:“我……我说!我说!” 他这么一说,宋汐终于笑了一下,弹了一个响指,“啪!”的一声,大仙顿时哀嚎一声,从幻觉里挣扎了出来。 大仙从幻觉中醒过来,迷茫的看着四周,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被绑着,似乎没事儿,也没有血糊糊的地方。 大仙顿时云里雾里,但是满头都是冷汗,还喘着粗气,非常害怕的样子。 宋汐笑眯眯的,搬了把椅子坐在大仙对面,他跨/坐在椅子上,双手搭在椅子背上,下巴也支在椅子背上,看起来十分悠闲,说:“你想说什么,快点说,我这个人耐心非常有限。” 大仙虽然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但是刚才的疼痛感觉真的很要命,赶紧求饶说:“我说……我说……真的不是我,我没有拐卖什么孩子,也没有拐卖女人,但是……但是我知道,每次祭祀完,棺/材里的东西都会消失……” 大仙期期艾艾的说:“我……我虽然知道,也害怕过,不过那些村/民他们会自己想,就说肯定是河神……河神把那些祭品带走了,还恭维我厉害,我当然高兴了,还心想着,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对我的利益没什么伤害,后来……” 大仙的冷汗都流下来了,说:“后来……后来我也听说了,山上闹鬼,很多村/民都不敢进山砍柴打猎了,村/民们就托我去驱鬼,我哪里敢啊,你们也知道我什么都不会,因此只是去走走样子,但是我看到了很多人,绝对是外乡人,有人还抓着孩子!” 众人对看了一眼,说的肯定是那些打/手,有人把孩子卖给了那些打/手,打/手很可能是大蓬教的人,而且会用来做木头人。 大仙又说:“我不敢多事儿,就赶紧跑回来了,告诉他们鬼怪已经祛除了,那些村/民真的信了,后来不知道是真没事儿,还是假没事儿,反正也就没什么事儿了,但是……但是我跟你们说,我有一天半夜睡不着觉,觉得闷得慌,就打开窗户透透风,我却看到了一个……有一个人,半夜三更的往后山跑,绝对就是她了!” 谢一说:“那个人是谁?!” 大仙说:“袁小花啊!” 众人都是一愣,袁小花?那个看起来还不太大的女孩? 大仙见众人不相信的样子,立刻说:“你们信我!!一定相信我,我真的没做过那个事情啊,我看到袁小花半夜三更,偷偷摸/摸上山去,而且不止一次,真的!你们不信去问问袁小花!” 谢一有些狐疑,一个女孩子家,而且看起来没什么威胁,真的会是人口贩子么?如果是的话,那藏得也是太深了。 但是鉴于大仙的为人,他们又不敢真的相信,众人沉默了一阵,大仙求饶说:“我说的是真的,我只知道这么多,我就是个骗子,不是人口贩子啊,我根本没那个人脉啊!” 谢一说:“现在呢,我们要不要去会会那个袁小花?” 众人聚/集在一边,不过没有给大仙松绑。 商丘皱眉说:“目前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不过我们可以旁敲侧击一下。” 众人都点了点头,谢一回头说:“这个大仙儿怎么办?” 宋汐说:“不能这么放了他,万一他说的是瞎话呢。” 大仙连忙说:“求你们了!我说的是真的!都是真的!” 商丘笑了笑,走过去,将桌上一个盘子拿过来,放在他的身上,那盘子里是没吃完的牛肉和猪蹄儿,啃得半半落落的。 商丘把那盘子放在大仙身上,大仙肚子很大,正好顶着那盘子。 商丘说:“这周围有结界,虽然你是个江/湖/骗子,但是专/业术语我想你也明白一些,你就算呼救也没人会听到,在我们查清事情之前,这就是你的口粮,托稳点,千万别砸了。” 他说着,施施然就要走,大仙连忙喊道:“求你们了!放了我吧!我什么都没干啊!我就是个江/湖/骗子!” 谢一听他还不知悔改,他欺/骗村/民,愚弄一些无知的人,害死了多少孩子和少/女,竟然还说自己什么都没干,谢一想到这里,就觉得真的应该让宋汐剔了他的骨头。 众人从大仙的小楼出来,果然听不到大仙的喊叫/声,这才准备往回走去。 桃华说:“真的是袁小花么?可是她年纪也不大,而且是个女孩子。” 卫婴豪摸/着下巴说:“不知道,听起来很复杂,如果不是她,她半夜三更一个女孩子,上山干什么?” 谢一转头对韩林苒说:“林苒,这个袁小花,你认识么?” 韩林苒点了点头,说:“认识,他们之前就住在我家隔壁,一直有些来往。” 谢一说:“那袁小花是个什么人?” 韩林苒回忆了一下,袁小花比他要大,不是同龄人,玩不到一起,不过袁小花也从不欺负小孩子,总是很照顾他们这些小孩子。 那时候袁小花家里非常穷,他们家人口还挺多,袁大宝嘴巴甜,因此到处蹭饭吃,韩林苒家里只有奶奶和自己两个人,但是挺富裕的,就经常邀请袁大宝袁小花他们过来吃饭,因此也是挺熟悉的。 韩林苒并没有想到,大仙会指正袁小花,在它看来很难以想象。 众人往回走去,已经很晚了,再过一会儿恐怕就要天亮了,他们回到小楼里,没有从正门进入,因为小楼的楼梯总是咯吱咯吱作响,从楼梯上去声音太大了。 众人就从二楼的窗户直接翻上去。 只是一翻上去,商丘突然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众人顿时精神一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商丘低声说:“里面有鬼气,数量不少。” 他说着,转头对宋汐和源烽说:“保护韩林苒。” 宋汐和源烽点了点头,商丘又对桃华说:“你看着谢一。” 这时候卫婴豪特别豪迈,不过也压低了声音,说:“那我呢!” 商丘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别碍事。” 他说完,不等卫婴豪傻眼,顿时就一个窜身,猛地从窗户直接钻了进去。 随即里面传出很奇怪的声音,谢一担心的朝窗户里面看了一眼,顿时目瞪口呆,他们的房间里至少有五六个鬼侍,飞窜着冲向商丘。 商丘就地一滚,猛地一扫,好几个鬼侍顿时“咚!!!”一下摔在地上,商丘立刻一跃而起,他没有了桃木剑,现在也不能用黄符,毕竟这两样东西对鬼魂的灼烧力度还是挺大的,但是这也难不倒商丘。 众人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就听到里面传来轻微的响声,随即就是“吱呀”一声,窗户被推开了,商丘站在里面,说:“可以了。” 众人赶紧从外面走进来,就看到房间里有一股烧焦的味道,地上还有一些灰黑色的粉末。 谢一惊讶的说:“这些粉末是什么?” 商丘淡淡的说:“那些鬼侍手里按着黄符,想要跟我同归于尽。” 谢一吓了一跳,说:“你没事儿吧?” 商丘摊开手让谢一检/查了一遍,一点儿伤都没有,谢一这才松了口气,韩林苒一成不变的眼神里闪烁着一些星星点点的崇拜,看着商丘。 商丘这时候看着卫婴豪,说:“你的任务来了。” 卫婴豪说:“是什么?是不是刚才有漏网之鱼?!” 商丘摇了摇头,说:“不,把地上的灰扫一下,以免袁家起疑心。” 卫婴豪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气的不行,不过还是勤勤恳恳的找了两张纸,把地上的粉末搓了搓,弄到一起,然后包起来。 卫婴豪好端端一个大老板,现在却是打杂的,毫无用武之地,气的不行,转念一想,突然坏笑起来,看着商丘,说:“对了商丘,我跟你说,谢一之前有个男朋友,特别优秀,那身材逆天的性/感,为人也温柔,超级靠谱,你知道么?” 商丘听着卫婴豪得瑟,脸上没什么表情,谢一则是懵了,自己什么时候有其他男朋友了?天地良心,遇到商丘之前,自己还是个喜欢美/女的宅男呢! 其他人也像是发现新大路一样看着卫婴豪,期待卫婴豪揭秘,结果卫婴豪说:“哈哈,就是我的保/镖,叫做包子!” 桃华:“……” 宋汐:“……” 源烽:“……” 谢一:“……”差点忘了卫婴豪不知道包子就是商丘。 刚刚卫婴豪一脸得意的说包子有多帅,身材多好,为人多好,压根儿不知道自己就在正主儿面前夸了正主儿,那语气还天上仅有,地/下绝无…… 商丘一听,还莫名笑了一声,说:“哦,是么。” 卫婴豪:“……” 有点懵,就这反应?!不该吃醋么?惊天动地,醋浪滔天啊?! 卫婴豪受到了一万点打击,只好默默的把那些灰整理好。 宋汐皱眉说:“这些鬼侍显然是大蓬教的,咱们恐怕被盯上了。” 商丘点了点头,说:“当务之急,是天亮之后就去找袁小花套套口风。” 其实马上就要天亮了,毕竟他们忙叨了一晚上,这里的人起的都很早,太阳出来之后就开始劳作了,袁家的小楼里很快有了动静,袁小花要做早饭,所以起的更早,托着一盆水,洗了脸,神清气爽的正在倒水。 众人一看,就准备下楼去套套口风。 谢一说:“谁套口风好?” 卫婴豪说:“这还用说?当然是商丘了!你们忘了,之前袁小花见到商丘,脸都羞红了。” 谢一:“……”差点忘了,商丘这个烂桃花。 众人一致推举商丘去问,肯定能问出来,其他人则是藏在小楼上面,暗中观察。 谢一趴在窗户边上,果然就看到商丘下楼去了,袁小花洗了脸,正在梳头,她的头发很长,能梳起两个大/麻花辫,正站在门外面,一边哼着小调子,一边给自己梳头。 这个时候就看到商丘走了过来,顿时有些羞涩惊慌,毕竟自己还没梳好头,不过越是紧张,就越是梳不好,袁小花急的不行。 谢一从上面看过去,咬着自己的指甲,嘴里喃喃的说:“烂桃花!” 桃华在一边,没听清楚,还以为他在叫自己,说:“啊?你叫我?” 谢一:“……” 商丘不知道在下面和袁小花说些什么,还抬起手来,帮忙袁小花梳头,袁小花羞涩的脸上红扑扑的,差点羞死了,摸/着自己的麻花辫子,在原地来回来去的扭,撒娇似的。 过了一会儿,袁小花羞涩的和商丘摆了摆手,看起来是谈完了,商丘则是笑眯眯的,一脸暖男似的也和袁小花摆了摆手,然后就转身上楼来了。 谢一站在楼上,看着袁小花已经进了前面的袁家小楼,这才看了看手边,有个水缸子,立刻抄起来,往下一扔。 商丘反应那是极快的,根本没有被水缸子砸到,抬手一接,稳稳当当的,里面的水都没有洒,还喝了一口,谢一不由翻了一个白眼儿。 商丘从外面走上来,卫婴豪笑着说:“行啊,你不只是撩汉,撩妹也是一把手啊?!” 商丘没理他,说:“我打听到了一些,袁小花的确半夜进过山,但是她说进山是为了找他哥袁大宝。” 众人吃了一惊,谢一说:“袁大宝?!” 商丘问起过这个,旁敲侧击,袁小花却告诉商丘,自己的确半夜进山过,不过其实很害怕,她是为了找她大哥袁大宝。 袁小花说袁大宝有梦游症,经常睡着睡着,半夜三更就爬起来进了山,袁小花偶然看见过一次,赶紧跟着,就怕他大哥出了什么事儿,毕竟山里头不是很安全,尤其是三更半夜的。 不过后来袁小花找到了袁大宝,袁大宝说自己是梦游,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两个人就从山里回来了,也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众人这样一听,心里都是咯噔一声,袁大宝…… 之前大仙指证袁小花,众人都是不相信的,因为第一袁小花是个女孩子,首先年纪不是很大,力气也不是很大,想要起开棺/材上的封钉,把人拖出来,还是活人,怎么也要一些力气,袁小花这么做的话会很困难。 第二,袁小花压根没有人脉,她是怎么认识大蓬教的人的呢?这样说不通…… 但是,如果对象换成了袁大宝,众人突然那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袁大宝是他们村子里,唯一一个去过县城的人,而且经常要把村子里的木头人雕刻运出去交易。 这样的话,袁大宝就是村子里唯一有人脉的人。 另外还有,袁大宝身材不矮,力气也有,人脉、力气,还有三更半夜经常进山,这些种种表现,让人不得不怀疑袁大宝。 他们正说着,突听“砰砰砰”的声音,脚步声很急促,似乎是有人从楼下冲了上来,踩/踏着楼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那人冲上来,使劲拍了拍他们的房门,十分急促的样子。 商丘让大家稍安勿躁。让韩林苒先藏起来,自己过去开门,一开门,就看到了袁大宝。 袁大宝一脸焦急,说:“各位老板,今天大家一定不要进山,我刚才在山里头,看到了妖怪啊!非常凶狠的怪兽!长着鱼尾巴,还有黑色的鳞片,实在太可怕了!” 他这么一说,藏在柜子后面的韩林苒差点沉不住气,黑色的鳞片,那不就是黑鳞鲛人么?这里除了黑坟,没有其他人。 韩林苒听说他见过小黑,顿时着急了,虽然韩林苒比一般的同龄人要老成很多,但是说白了他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听说自己的救命恩/人出/事/了,自然会着急。 谢一听到动静,赶紧背着手给韩林苒示意,让他别现在出来,韩林苒忍了半天,这才又缩了回去。 袁大宝说:“哎呀,除了那妖怪,还有很多孩子啊,我没看清楚,太可怕了,就逃回来了,想着告诉各位老板一声,千万别往山里头走!” 商丘听了,眼眸稍微一动,说:“还有很多孩子,不知道是不是村子里的孩子?这样吧,你带我们去看看。” 袁大宝立刻说:“使不得使不得,那妖怪看起来很可怕!” 商丘说:“我们上山看看,不会出什么事儿的,你帮我们带路,到时候多给你点报酬。” 袁大宝似乎考了一下,也没有考虑太长时间,就说:“那好吧,各位老板跟我来吧。” 商丘让袁大宝先出去,自己准备一下,低声对众人说:“袁大宝恐怕有诈,这可能是个陷阱,宋汐和源烽保护韩林苒,你们错后跟上。” 宋汐和源烽点了点头,韩林苒不能曝光,而且需要别人保护,其他人就跟上商丘,准备去看山里找妖怪了。 袁大宝带着众人上山,一路上特别害怕的样子,说:“真的好可怕啊!长着黑色的鳞片!恐怕是要吃那些孩子的!” 袁大宝又说:“太可怕了,我们还是别去了!” 袁大宝总是以退为进,一边描述着黑鳞鲛人的样子,一边描述着孩子们的样子,一边又总是说别去了别去了,这种方式反而会让人非常想去。 众人跟着袁大宝往山里走,走了有一个小时,已经很深入山林了,袁大宝还在喋喋不休,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眼睛一转,突然拿出一个东西,准备往地上丢。 就在这个时候,“啪!”一下,商丘一步抢上来,一把握住袁大宝的手腕,稍微一使劲,他手里的东西瞬间掉了下来,疼的袁大宝差点嗷嗷大叫。 商丘抬手一接,就接住了那样东西,袁大宝顿时脸色大骇,吓得瑟瑟发/抖起来,说:“老板……这……这……” 商丘将那东西拿起来,说:“这是什么?” 袁大宝立刻说:“不不,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商丘笑了一声,说:“真的么?” 是个类似于小胶囊一样的东西,袁大宝本要扔在地上的,谢一凑过来看了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商丘说:“这种东西只有修者才会买到,胶囊里面是符水,看这胶囊的颜色,效果类似于安眠药吧?” 谢一顿时一惊,看向袁大宝,袁大宝说:“不不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他正说着,就听到“沙沙沙”的声音,有人走了过来,袁大宝眼神顿时亮了起来,大喊着:“我在这里!!快救我!!快救我!!!” 他大喊着,结果枯草丛一动,三个人从里面走出来,分别是宋汐源烽和韩林苒。 袁大宝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呼救声也僵住了,宋汐笑眯眯的说:“不好意思,你以为是谁?” 袁大宝的表情僵硬,连忙说:“几位……几位老板,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商丘说:“没关系。” 他说着,一把捏住袁大宝的脖子,袁大宝疼的脸色发青,商丘把那颗胶囊拿到袁大宝嘴边,说:“既然你不知道,那就吃下去看看。” 袁大宝吓得瑟瑟发/抖,使劲闭着嘴,可是他的脖子被捏,商丘不只是有力气,而且巧劲儿十足,捏的袁大宝脖颈子发木,根本无法闭着嘴巴,恨不得流口水,感觉自己要瘫了一样。 袁大宝惊恐的看着那颗药,商丘又笑了一声,说:“差点忘了,这种胶囊应该是踩破,稍微吸/入就有效的,如果口服的话,还是这么大剂量,可能会致/死,不过……也说不定,没准你命大?” 袁大宝吓得嗓子里发出“嗬——嗬——嗬——”的声音,睁大了眼珠子,惊恐的看着他们,就在胶囊要塞/进袁大宝嘴里的时候,袁大宝突然求饶说:“不要!不要!!别杀我!!” 商丘并没有把胶囊真的塞/进袁大宝嘴里,靴子猛地往前一踢,一下踢到了袁大宝的膝弯,袁大宝哀嚎了一声,“咚!”一下撞在地上,顿时来了个狗吃/屎,扑了一嘴的泥,门牙差带你磕掉了。 谢一说:“你果然不是好人,那些祭祀的孩子和女人,是不是被你卖掉了?” 袁大宝眼睛晃动着,还想要辩解,商丘已经蹲下来,摆/弄着手里的胶囊,说:“你是唯一一个出入村子的人,最有人脉,你知道大仙是个江/湖/骗子,但是并没有阻止他,因为你也可以从中牟利,把那些祭祀的祭品挖出来,然后卖给山上的人,对么?” 袁大宝不想承认,但是他还没开口否认,已经被商丘一脚踹在脸上。 “咚!!”的一下,袁大宝顿时牙齿一松,“噗”的一声竟然吐出两颗大门牙来,袁大宝吓得瑟瑟发/抖。 商丘淡淡的说:“我这个人,一听谎/话就有些愤怒,幸好你还没说出口,否则掉的就不是两颗门牙这么简单。” 袁大宝瑟瑟发/抖,看着商丘,宋汐冷笑一声,说:“这种卖孩子和女人的人,打他是没用的,干脆先阉了他,反正也死不了。” 宋汐说着,从自己的口袋里一抽,竟然抽/出一把手术刀来。 袁大宝吓得魂儿度要飞了,连忙承认说:“我……我是稍微干了一点儿缺德事儿,但是我也是被威胁的,真的,我是被胁迫的,你们要相信我!” 谢一说:“胁迫?有人还逼你做人口贩子不成?” 袁大宝说:“对对对,就是有人逼我的,我迫不得已!我之前去城里头……” 城里头对于袁大宝来说,太前卫了,袁大宝这个人,爱慕虚荣,而且特别精明,他拿着那些木头人来卖,但是根本卖不出去,还把自己带来的路费都用在吃喝和嫖上,以至于流连忘返,最后回家的路费都没有,把那些木头人贱卖了也回不去家。 就在袁大宝纠结怎么回家的事情,有人找到了他,想要和他合作,那些人知道袁大宝是哪里的人,住在哪里,叫什么名字,甚至家里有什么人,而且答应给他一大笔钱,所有看不起他的人,都会对他另眼相看。 袁大宝被诱/惑了,果然同意了,于是他拿着一大笔钱回家了,果然,昔日村子里的小混混,竟然变成了村子里最富有的人,袁大宝给大家讲述着城镇里的事情,所有人都用歆羡的目光看着自己,那么羡慕! 袁大宝上了瘾,准备按照那些人的说法做事。 袁大宝为自己辩解说:“我……我是被/逼的,再说了……再说了,那些孩子和女人,也是祭品,都是那个大仙的错,如果他不搞祭祀,我也不会……不会这样,我只是物尽其用罢了,而且那些孩子好多都活着,我还……还做了好事儿……啊啊啊啊!!!别打!!别打……” 他的话还没说完,谢一首先一脚踹过去,气的谢一爆粗口,说:“你特么还做了好事,草!” 谢一打人也是爷们儿中的爷们,那袁大宝被打的跪在地上,抱头求饶,差点哭了,顿时鼻青脸肿,商丘赶紧拉住他,说:“小心把自己的手打肿了。” 谢一这才停下来,甩了甩自己的手,毕竟是赤手空拳的揍人,还真是有点疼呢。 谢一停下来之后,这才看到了韩林苒,想着刚才自己一时情急,竟然直接骂人了,韩林苒还是个孩子,在孩子面前骂人,太不好了。 不过韩林苒没什么反应,只是站在原地,神情冷漠的看着袁大宝。 商丘说:“要你偷孩子的那些人在哪里,他们是不是抓了一个黑鳞鲛人?” 袁大宝这回不敢隐瞒了,连忙说:“是是是……是有个黑鳞鲛人,那些人让我回去告诉你们,故意说有怪物,你们肯定会跟着我进山来救那个怪物,具体我没看清楚,但是有个黑鳞的怪物,非常凶……” 商丘眯了眯眼睛,说:“山上有他们的基/地,你知道基/地在哪里,对么?” 袁大宝说:“对,我知道!我知道!你们别杀我,不要打我!!我就告诉……哎呦!!” 他的话还没说完,谢一已经又一脚踹过去,袁大宝滚在地上,赶紧又抱着头,说:“别打……别打!” 谢一说:“还跟我们讲条件?!从现在起,说一句废话,就揍你一次。” 袁大宝顿时不敢多说了,赶紧给他们带路,商丘笑了一声,低头在谢一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说:“我家谢一越来越霸气了,刚才揍人特别爷们儿。” 谢一咳嗽了一声,说:“不然怎么做你老公?” 商丘一点儿不害臊,笑着说:“说的是。” 众人跟着袁大宝往前走,袁大宝不敢使诈,带着路,说:“不远了,不远了,就前面,再有一会儿,是个山洞,你们看到就知道,之前本身有个基/地的,不过……不过被那黑鳞鲛人发现了,所以临时搬了山洞。” 袁大宝说的,和之前韩林苒说的差不多,韩林苒和黑坟之前看到过那些打/手和人口贩子,那些人被发现了,所以被/迫搬了基/地,韩林苒后来就不知道那些打/手去了哪里。 众人一路往前走,路上没有遇到任何打/手,看起来很安静,就仿佛是一个原始的森林一样,没有什么异样。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嗖——!!!”一声,后面的韩林苒突然大喊了一声:“当心!!” 宋汐只觉得后背生风,猛地向侧面一躲,顿时闪开,一股烈风从自己的脸颊刮过去,差点被刮中。 宋汐回头一看,顿时眯起眼睛,说:“源烽?” 源烽站在他背后,手里握着一把折叠匕/首,刚才突然偷袭宋汐的人就是他。 众人都吃了一惊,源烽在个时候突然跟大家反水了,但是不难想象原因,毕竟源烽就是一个“卧底”,他是木头人,虽然看起来平时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他是一个有主人的木头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控/制,或者不由自主的向主人汇报消息,不论源烽愿不愿意。 源烽手里握着匕/首,表情很冷淡的站在众人后面,拉开一定的距离,这样的距离让众人顿时明白了源烽的立场,显然跟他们不一样。 谢一惊讶的说:“源烽?!” 源烽站在原地,嘴角翘/起一丝狞笑,突然一句话不说,直接扑过来,就要去攻击他身边的韩林苒。 韩林苒吃了一惊,距离最近的宋汐立刻反应,也是快速一扑,一把抱住韩林苒,向后一转,快速将韩林苒抛出去,商丘一把接住韩林苒。 韩林苒有些受惊,终于露/出一些和同龄孩子相符的表情,眼神闪动着,有些害怕。 商丘赶紧把韩林苒交给谢一,谢一将少年搂在怀里,安慰说:“没事,没事的。” 韩林苒有些害怕,但是不想表露/出来,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趴在谢一怀里的时候,能感觉到一股温暖,说不出来的温暖,于是慢慢抬起手来,搂住了谢一的腰。 那边宋汐将韩林苒抛出去,立刻回身,源烽已经迎了上来,猛地挥起手中的匕/首,快速扎向宋汐,宋汐侧头躲闪,手掌平摊,指缝中已经加着几根银针,冷笑一声,说:“想/做一只咬主人的小狼狗,只是这样可不够呢。” 宋汐说着,脸上挂上笑容,一双眼睛顿时变成了血红色,“踏!”的一声,快速掠向源烽。 源烽与宋汐突然缠斗在一起,而且看起来像是拼命,这事情令大家始料未及,但是谢一又觉得,这种事情,就是早晚会发生的事情,根本就在意料之中,而且在情理之中。 毕竟……源烽是木头人。 源烽脸上带着狠色,狰狞的青筋暴突,谢一顿时捏了一把汗,说:“宋汐会不会有事儿?” 商丘倒是淡定,说:“放心,宋汐的功夫可不弱……” 宋汐本是帝尧的太子丹朱,在几千年/前,丹朱是一个不喜欢习武,倒是很爱文的文人,丹朱发明了围棋,是当时的围棋大家,而且好文墨,是个标准的附庸风雅的文人。 只不过丹水之战让丹朱输得一败涂地,这么多年过去了,丹朱早就变成了一个修者,并不是当年那个只好文墨的人了,丹水一战,让丹朱知道,一切的仁义教/诲,只有在真正的实力之下,才能展开,他以前错的是那么离谱。 宋汐动作很快,瞬间与源烽缠斗在一起,两个人都是以命相搏,看的谢一眼花缭乱,而且是近身肉/搏,感觉根本不允许别人插手,如果插手,或许就是帮倒忙。 “嘭!!!”一声,宋汐一下踹中源烽的胸口,这一脚差点将源烽的肋骨踹断,源烽猛地向后倒退,宋汐快速跟上,手中银针下压。 源烽快速反应,突然抬起匕/首,猛地挡住宋汐的银针,那些银针上都淬了毒,如果被扎中,肯定不只是一个针眼的问题。 源烽的匕/首向上一抬,挡住银针,同时一划,就听到“嗤——!”一声,宋汐“嘶”了一声,他的脸颊顿时被划了一个大口子。 宋汐的脸颊向斜面一偏,吃了一惊,伸手一摸果然是一个大口子,顿时眯起眼睛,眼睛里似乎有些狠意。 源烽没有停顿,占了上风之后,立刻继续快攻,对着宋汐的面门继续攻击,宋汐眼睛赤红,面色有些狰狞,快速接住了源烽的攻击,两个人动作飞快,宋汐的脸颊被划伤之后,动作更是刚猛异常。 “啪!”一声,宋汐一把握住源烽的手,匕/首差一点点就扎进了宋汐的眼睛里,谢一吓得手心冰凉,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 宋汐使劲握住源烽的手腕,匕/首慢慢远离宋汐的眼睛,宋汐脸上挂着一丝笑容,额角上已经都是冷汗,看起来体力没有源烽的好,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 宋汐笑着说:“看来你的道行还不够,想要咬主人,总要多磨练几年才行,对么?” 源烽只是笑了一下,猛地向下用/力,“嘭!!”一下,下盘横扫,一下将宋汐扫倒在地上,匕/首差一点点就扎进了宋汐的眼睛里。 谢一大喊了一声:“宋汐!!” 宋汐倒在地上,被源烽桎梏着,不过源烽也没有讨到好处,他的手腕被宋汐桎梏着,匕/首根本抽不出来。 源烽也笑了一声,突然说:“你不是我的主人,你还不清楚么?” 宋汐听到他这句话,血红色的眼睛更加深沉了,源烽的声音很低,又说:“不管怎么样,不管你想不想,我终究是个木头人。” 就在这一瞬间,众人突然看到情况惊变,源烽不知怎么回事儿,猛地松开了手,宋汐正在和他较劲,源烽一松手,宋汐下意识的将匕/首一转,“嗤!!!”一声,直接扎进了源烽的胸口里。 “嗬!!” 源烽猛地低呼一声,宋汐也是一愣,就要放手,而这个时候,源烽突然一把握住宋汐的手,让宋汐的手被/迫握紧匕/首,使劲又是往前一送。 “嗬……” 源烽蒙的又是一声低呼,身/体一晃,几乎要倒在地上,宋汐吓得瞪大了眼睛,他能感觉到,血液从源烽的胸口喷/出来,滴在自己的手背上,暖洋洋的,带着源烽的体温…… 源烽闷/哼了两声,这才慢慢松开了宋汐的手。 这一变故太突然了,众人顿时吃了一惊,全都要冲过来,而此时,源烽却猛地一把推开宋汐,捂着自己的胸口,快速向后冲去。 宋汐吃了一惊,大喊着:“源烽!!!” “沙沙沙……” 源烽快速的向树林深处跑去,众人立刻全都追上去,地上都是血迹,滴滴答答的,蜿蜒着。 宋汐顺着血迹追过去,很快眼前视线豁然开朗,竟然是一片平地接着峭壁,峭壁刀削斧砍,形成了一片断崖。 源烽坐在峭壁旁边的大石上,半靠半坐,伸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宋汐快速跑过去,大喊着:“源烽!!” 他刚才已经蒙了,明明之前两个人以命相搏,源烽占尽了上风,然而就在那个时候,源烽突然松了手,宋汐引导着匕/首,亲手扎进了源烽的胸口…… 源烽靠坐在大石上,脸色十分苍白,显然受了重伤,看到众人笑了笑,低声说:“匕/首……是我早就准备好的,不只是银制的,上面还有符/咒。” 他说着,众人就看到源烽的伤口果然在溃烂,仿佛灼烧一样。 源烽嗓子里发出“呵”的低笑声,说:“我是个木头人……木头人,哈哈哈,我是个木头人……” 源烽越笑声音越大,那声音回荡在峭壁旁边,一声一声回荡着,带着一股沧桑的感觉。 宋汐木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说:“源烽,你过来,我给你包扎伤口。” 源烽淡淡的说:“我是一只咬过主人的狗,但是并不是你,我从没把你当做主人看……虽然你平时看起来总是满不在乎,但是我很高兴……” 宋汐听着源烽的话,看着他胸口源源不断的腐蚀和灼烧,不知道为什么,红色的眼睛竟然有些发酸。 源烽声音沙哑,有些虚弱,说:“在二十多年/前,有个孩子出生在棺/材里,他别无选择,被扔在山林里,被狼狗养大,其实已经很幸/运了……不幸的是,后来有人发现了这个孩子,他们把孩子带走了,然后……做成了第一个木头人。” 谢一嗓子滚动了一下,源烽竟然是第一个冥婚女孩的孩子……在棺/材里出生的孩子…… 他们本以为孩子出生在棺/材里,出生在母亲的尸体旁边,已经很痛苦了,后来被遗弃在山里,被狼狗养大,已经很痛苦了,没想到,还有更痛苦的事情…… 源烽笑了笑,说:“我是一个木头人,只有在极度虚弱的时候,才无法向主/任汇报。” 宋汐眼睛一酸,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源烽会反水,他是故意的,让宋汐用刀子扎中自己,银制的刀子,上面还与有符/咒和诅咒,源烽现在已经重伤了。 源烽看着宋汐,笑了笑,说:“别担心,我永远不会给你们告密了……” 他说着,宋汐突然大喊:“源烽!!!你要是敢跳下去,我不会原谅你的,不管你是死是活,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源烽哈哈一笑,捂着胸口的手上全是血,已经滴答滴答的流下来,声音嘶哑的说:“那太好了,你会永远记得我……” 他说着,在宋汐的大吼声中,源烽突然向后一倒,桃华猛地打出树藤,“嗖!!!”一声伸出去,要去卷住源烽,只不过源烽反应非常快,猛地一挥,一把拔/出自己胸口的匕/首,匕/首“唰”一下打出去。 桃华的树藤顺势被打断,疼的桃华一个激灵,就在这一霎那,源烽猛地消失在峭壁之畔,只剩下匕/首拔/出来时,喷溅的一道鲜血。 众人都吃了一惊,源烽已经消失了,消失在峭壁边。 宋汐快速跑过去,扒着大石向下看,什么都没有,这边山虽然不高,但是现在起雾了,什么也看不见,下面白茫茫的一片。 谢一也赶紧跑过去,说:“宋汐……” 宋汐的眼睛通红,伸手抹了两把眼泪,说:“你们去救人,我下去找找。” 谢一想说什么,但是最终没说,源烽这样做目的就在不向大蓬教告密,如果谢一他们再耽误下去,恐怕就延误了时机,辜负了源烽的苦心。 宋汐要自己下去找源烽,其他人准备跟着袁大宝去找那个山洞。 再往前走不远,果然就看到了那个山洞,山洞旁边很安静,袁大宝说:“求你们了,放我走吧,如果那些人知道我把你们带来,会杀了我的。” 桃花说:“你现在倒怕死了?!” 袁大宝说:“而且山洞里都是机/关,我绝对不会进去的,你们也不要进去,真的会送死的!” 袁大宝喋喋不休,看起来很害怕的样子,商丘十分不耐烦,皱着眉,一个手刀砸下去,“嘭!!”一声,袁大宝顿时就晕了过去,“咕咚”一下栽在草丛里。 商丘把他扔在草丛里,说:“等咱们出来再带上他。” 谢一说:“对,不能便宜他了。” 他们把袁大宝掩藏在草丛里,赶紧往山洞摸去,山洞附近都没有任何看/守,看起来空荡荡的,商丘看了一眼,说:“这里机/关的确很多,而且还有很多符/咒,大家小心,跟着我走。” 众人赶紧赶着商丘,谢一拉着韩林苒,让韩林苒小心,别看韩林苒很冷漠的样子,其实很乖/巧,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拉着谢一的手,众人一并往里走去。 一路走进去都有符/咒和机/关,不过大家跟着商丘,全都能轻易破除,里面因为机/关和符/咒很多,所以并没有多少打/手,看起来就像是高科技的库房一样。 山洞里有很多分支,被做成了房间,他们挨个往里走去,隐隐约约听到了哭声,商丘指了指一个房间,众人赶紧跟上。 房间关着大铁门,只在上面露/出一个气窗,看起来跟牢/房似的,里面传出隐隐约约的哭声,好像是小孩子的哭声。 商丘走过去,伸手摸了两下门,随即掏出一根银针,扎进锁孔里,两只手也不知道怎么拨了几下,“嘭!”一声轻响,铁门就被打开了。 因为一声轻响,里面的哭声顿时断了,似乎被吓到了,随着铁门“吱呀——”一声打开,众人就看到里面的场景。 少说也有十几个孩子,男孩女孩都有,特别落魄的样子,看起来都是皮/包/骨头,一个个戴着锁链,手脚上都有锁链,蜷缩在角落里。 那些孩子看到他们来了,害怕的抱在一起,似乎怕被抓/走一样。 谢一看到这一幕,顿时心里抽痛不已,孩子们十分戒备,瞬间要哭闹起来。 如果这些孩子哭闹起来,不知道打/手会不会听到,谢一赶紧阻止他们,但是那些孩子害怕极了,似乎觉得他们不是好人。 卫婴豪说:“怎么办?他们要哭了!把打/手引来就惨了!” 正说着,就见谢一后面,突然弹出一个脑袋来,是韩林苒,韩林苒抱着谢一的腰,一直躲在后面,那些孩子要哭出来,韩林苒就稍微冒出头来,看着那些孩子。 其中有几个孩子年纪和韩林苒差不多,看到韩林苒,顿时吃惊的睁大眼睛,似乎是认出了韩林苒,还有几个稍小一点的,也认出了韩林苒。 看起来韩林苒以前的口碑还不错,起码孩子们都喜欢他,几个小娃娃都扑过来,奶声奶气的说:“韩哥/哥!” 韩林苒赶紧安慰那些孩子,告诉他们这些是好人,可以把他们带出去。 小孩子们点了点头,这才不哭了,似乎十分相信他们,韩林苒又说:“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面相很凶的大哥/哥,那么高,被坏人带到这里来的,应该还受了伤。” 那些小孩子想了想,有人说:“我知道!我看到了,那些人把大哥/哥带走了,从这里走过去的。” 小孩子指了指门外的方向,说:“我看到的。” 因为这个牢/房只有在门上有个气窗,根本看不到外面的东西,小孩子们要是想要看外面,就要一个骑一个落高高向外看,那天有动静,孩子们会害怕,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又有孩子被/关进来,或者又要抓孩子走。 那些孩子们就摞起来往外看,看到了一个面色很凶的大哥/哥,还受了伤,浑身是血,被几个打/手压着往里走,往前面的分叉走去了。 谢一往前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这些孩子,说:“咱们需要救黑坟,可是这些孩子等不了,我觉得最好是分头合作。” 桃华皱了皱眉,似乎不太同意分头合作,但是如今没有别的办法,这些孩子们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商丘让桃华和卫婴豪带着孩子们离开,自己和谢一进去救人。 韩林苒本该跟着孩子们离开,但是他一定要去救黑坟,怎么也不离开,最后只好让他跟着商丘和谢一。 桃华和卫婴豪把那些孩子的锁链割断,准备带着孩子离开,说:“你们小心。” 商丘和谢一点了点头,谢一拉着韩林苒,三个人往里走去,其他人全都向后退出山洞。 谢一他们进了孩子们所说的岔路口,一直往里走,里面渐渐开朗,山洞也变得宽阔了一些,往里只有一条路,很快就顶到了头,到头有个房间,也是同样的大铁门,门口倒是有两个打/手守门,从气窗里传出声音,似乎有什么低哑的声音在哀嚎。 韩林苒一听,说:“是小黑!是小黑!” 一声一声野兽般的的吼声从里面传出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铁门里面除了黑坟,肯定还有其他人,有人狞笑着说:“放松点,还差两个环节,你就感受不到疼痛了,变成效忠主人的木头人,多好。” 谢一一听,赶紧看向商丘,那些人竟然要把黑坟也变成木头人。 商丘眯了眯眼睛,给他们打了一个手势,让他们留在这里别动,然后自己就地一滚,快速冲出去,那两个打/手看到商丘,刚要发作,商丘已经先发制人,一个手刀劈在打/手脖子上,另外一个打/手想要冲过来帮忙,商丘猛地一下抬腿,“嘭!”一声,大长/腿抬得老高,一下踹在那打/手的太阳穴上。 打/手连哼都没哼一下,瞬间全都倒了下来,商丘连忙一手接住一个,轻轻放在地上,然后向后招手,示意谢一和韩林苒。 众人摸/到摸/到门边上,顺着气窗往里看,就看到里面有个铁床,还有很多实验用的仪器,有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躺在铁床/上,已经伤痕累累,但是眼神十分暴怒,粗喘着气,他的尾巴已经变成了黑鳞鱼尾,被铁夹子铅着,黑鳞鲛人的鱼尾非常有力气,能轻易的掀翻一辆大船,非常具有杀伤性,所以那些人将男人的鱼尾钉在了铁床/上,鱼尾上并排三个大长钉,看起来非常狰狞。 谢一和商丘都不认识黑坟,因此没办法辨认,谢一把韩林苒抱起来让他去看,韩林苒顿时眼珠子都红了,竟然要哭出来,说:“是小黑……他们把小黑的鱼尾钉起来了……” 商丘听韩林苒确定了里面的人是黑坟,眯了眯眼睛,从气窗扫视了里面一遍,立刻大长/腿一抬,“嘭!!!”一声,铁门瞬间被踹的轰然倒下,一下拍在地上。 里面的白大褂吃了一惊,吓得一哆嗦,回头一看,一个黑影瞬间从外面冲进来,快的好像一道闪电,白大褂都没有反应过来,“嘭!!!”一声,已经被人一把提住脖颈,猛地扔在一边的仪器上。 “啊啊啊啊!” 白大褂大喊了一声,撞得头晕眼花,根本爬不起来。 躺在贴床/上的黑鳞鲛人看到这一变故,眼睛里闪过惊讶,说:“林苒!” 韩林苒赶紧跑过去,说:“小黑!他们是来救你的,他们都是好人!” 黑坟看到韩林苒,似乎松了口气,说:“你有受伤么?” 韩林苒摇了摇头,说:“没事,之前刮伤了一点,不过已经包扎好了。” 商丘一把将白大褂扔出去,然后走到铁床旁边,说:“我现在要起钉子了,忍着点。” 黑坟点了点头,只是他没想到商丘动作那么快,还没点头完,钉子已经“唰唰唰!”三声,全都拔了出来,疼的黑坟直痉/挛,嗓子里“嗬!!”的一声低吼。 韩林苒吓得不轻,赶紧扶着黑坟,黑坟粗喘了两口气,说:“没事,我没事……” 韩林苒架着黑坟,他身材比较小,毕竟还是个半大的孩子,黑坟身材高大,两个人身高正好,黑坟能把韩林苒当做拐棍儿。 商丘说:“这边走,我们离开这里。” 黑坟说:“我看到这里还有很多孩子。” 谢一说:“不用担心,孩子已经被救出去了,我们出去汇合。” 那个白大褂滚在地上爬不起来,却哈哈哈大笑着说:“你们跑不了的!!跑不了的!啊……” 他的话十分疯魔,不过还没有说完,商丘已经随手抄起一个医/疗仪器,猛地扔过去,“咚!”一声砸在那白大褂头上,白大褂瞬间就昏死了过去。 众人扶着黑坟快速往回走,准备退出山洞,不过走到一半的时候,竟然突然看到了桃华。 谢一惊讶的说:“桃华?你怎么回来了,孩子们呢?卫婴豪呢?” 桃华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了,而且目光还有些呆滞,呆呆的看着他们。 商丘觉得桃华的眼神不对劲儿,这个时候就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从山洞入口传来,一个人快速跑来,竟然是卫婴豪,卫婴豪大喊着:“桃华没有/意识!” “唰!!!” 卫婴豪喊出来的一瞬间,桃华手掌一动,两道树藤突然打出去,冲着谢一的面门直冲而来。 商丘反应飞快,一把拉住谢一,将人往后一带,猛的躲开打来的树藤。 桃华眼神呆滞,树藤一下没有打中,立刻手掌一翻,树藤冲着商丘和谢一,“嗖——”一声,又猛地打过去。 谢一惊讶的说:“桃华怎么了?!” 桃华突然就失去了意识,而且分不出敌我,一直在攻击他们,卫婴豪跑过来,他手臂受伤了,上面都是青紫的痕迹,显然是被树藤抽的。 桃华根本没有/意识,疯狂的攻击着他们,与此同时,就听到“踏踏踏”的声音,竟然是很多打/手冲了过来,全都端着特制的枪,瞬间将他们包围在中间。 打头的是两个白大褂,那个白大褂笑眯眯的走出来,说:“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虽然损失了很多木头人的原料,但是如果能抓/住你们,大人一定会对我另眼相看的,不是么?” 商丘冷笑一声,说:“就凭你们这些人?” 那白大褂笑着说:“当然不是凭我们,而是凭你们。” 他说着,黑坟突然一把抄住韩林苒,韩林苒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嘭!”一下就要倒在地上。 黑坟一把抱住韩林苒,韩林苒哆嗦着,不知道哪里疼。 那白大褂笑眯眯的说:“他手臂上的刮伤,是有毒的,只要碰过这孩子毒血的人,都会中毒。” 他这么一说,众人终于明白了,当时韩林苒出现的时候,手臂上有剐蹭,桃华拿的药箱,给韩林苒处理的伤口,当时肯定碰到了毒血。 韩林苒十分痛苦,抽/搐着,使劲捶着自己的脑袋,痛苦的嘶吼着,眼神越来越呆滞,越来越空洞,似乎马上就要没有了意识。 白大褂哈哈大笑说:“抓/住他们!!尽量要活的!当然……如果迫不得已,尸体也可以。” 那些打/手得到了命令,立刻开始逼近他们,不停的开火,去打他们的膝盖和腿。 桃华还没有/意识,韩林苒也即将被黑/暗吞没,还有那些打/手虎视眈眈,但是商丘也不是吃素的,那些打/手冲过来,商丘一点儿也不慌忙,“砰砰”几声,全都给踹出去。 打/手们久攻不下,而且还伤亡了不少,白大褂似乎有些着急,气愤的说:“开/枪!!开/枪!不用留活口了!!尸体也可以!” 打/手得到了开/枪的命令,立刻全都冲着他们准备开火,商丘立刻提起手来,猛地落下一个保护的结界,韩林苒已经没了意识,不停的挣扎着,不过因为力气小,黑坟禁/锢着他,根本无法挣脱,而桃华不同。 其他人全都躲在商丘的结界之后,桃华却不管不顾,根本没有自己的思维,那些人快速开火,子弹冲着桃华冲过来,卫婴豪大喊了一声:“桃华!!!” 可是桃华像是听不到一样,卫婴豪吓得手脚发凉,桃华此时还怀着孕,绝对不能有个三长两短。 卫婴豪想也没想,大喊了一声,直接冲过去,一把抱住桃华,“嘭!!”一下将人扑倒在地上。 桃华被卫婴豪死死压在地上,好像要挣扎,却感觉到“呲——”的一声,鲜血喷在他的脸上,血粼粼的往下滑,“滴答滴答”的滑落下来,溅的桃华一懵,眼神猛地闪动了一下。 众人都始料未及,卫婴豪冲出去,死死压住桃华,将人压在身下,用自己的后背挡住子弹,那些打/手疯狂的开火,瞬间,卫婴豪就变成了筛子眼儿,身上顿时中了七八枪,有的子弹直接打穿出去,有的子弹还留在肉里,甚至已经打进了内脏。 桃华被溅了一脸血,顿时感觉身上一重,卫婴豪的身/体压在他身上,突然放松了力气,吓得桃华顿时清/醒过来,说:“卫婴豪?!卫婴豪!” 卫婴豪一动不动的趴在桃华身上,那些打/手还要继续开/枪,桃华面色惨白,眼睛红彤彤的,一把抱住卫婴豪,似乎要替他挡子弹。 商丘“啧”了一声,快速冲出去,准备拦住那些打/手,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已经不动的卫婴豪突然颤/抖了一下,随即后背供起来,不断的颤/抖着,嗓子里发出低吼的声音,仿佛是野兽一样。 他的后背突然长出鳞甲一样的倒刺,身上的子弹发出“噼啪!”的声音,竟然一点点被挤了出来,“当!”的掉在上,合着鲜血,溅起一个个血花。 与此同时卫婴豪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的一双眼睛说绿色的,仿佛是阴曹地府里的鬼火,脸上带着狰狞的表情,嗓子里发出“呵呵”的哂笑声,那些绿色的鳞片,仿佛绿色的宝石一样,突然弥漫到卫婴豪的脸上,一瞬间,他仿佛要变成了一个怪物。 卫婴豪低笑着,说:“真该死,弄得我很暴躁……” 他说着,一把将桃华护在身后,绿色的鳞甲突然长出硕/大的蛇尾,“啪!!!”一声甩出去,一下卷住几个打/手,猛地甩上高空,这里是山洞,那些打/手撞到了山洞的顶棚,“当!!!”一声,差点被山洞撞烂了,又摔下来,手里的枪都飞出去了。 卫婴豪一把抓起地上的枪,脸上挂着嗜血的狞笑,哈哈大笑的往前走,说:“几百年了?一千年了?很久没这么痛快过了,杀的还是坏人,不需要遭到天谴!” 他说着,绿色的眼睛放着绿光,大笑着走过去,一把抓/住那白大褂,白大褂吓得大叫起来,哀嚎着。 卫婴豪一手抓/住白大褂,一手提着枪,就要近距离的扫射那白大褂。 白大褂吓得哀嚎不止,谢一连忙说:“等一等!让他先把解药交出来!” 卫婴豪的手根本没有停,浑身充斥着暴怒的气息,“砰砰砰砰砰砰……”连开了六枪,全都打在白大褂的耳边,就差两厘米的距离,后背的山洞墙壁都给打成了筛子眼儿。 卫婴豪狞笑着说:“听到了么,交出解药。” 白大褂吓得差点晕过去,耳朵都要给打聋了,卫婴豪的说话都是多声重在一起的,吓得差点尿裤子,说:“我……我交……我交!!” 卫婴豪一把将白大褂扔在地上,猛地一抬腿,咔嚓一声,直接把枪掰成了两瓣,扔在白大褂身上。 商丘走过去,蹲下来,白大褂立刻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说:“一人两颗,一人两颗,是真的,求你们放了我!” 商丘把药拿起来,看了看,然后走过去,给了桃华和韩林苒一人两颗,桃华已经有了意识,只是非常虚弱,韩林苒还没有/意识,黑坟给他强行喂下去,韩林苒很快就恢复了意识,只是还有些虚弱。 卫婴豪一看,笑了一声,没有多说一句话,绿色的蛇尾一甩,就听到“啊啊啊啊!!”一声,白大褂顿时被他的蛇尾一抽,猛地飞向墙板,顿时撞了个稀巴烂。 黑坟连忙捂住韩林苒的眼睛,商丘走过来,正好挡住了谢一的视线。 卫婴豪甩开白大褂,顿时从绿色巨蛇的模样,猛地蜕变成了回人形的模样,快速跑过来,说:“桃华,你没事儿吧?” 桃华已经吃了解药,没什么事儿了,点了点头,不过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说:“你……你先穿衣服。” 卫婴豪刚才变成大蛇的模样,衣服早就撕碎了,现在光着屁/股蛋/子,特别的“火爆”…… 卫婴豪倒是大大方方的,好像光着屁/股蛋/子的不是他,而是别人一样。 商丘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交给卫婴豪,卫婴豪披上,赶紧给众人开路,大家全都走出山洞。 谢一连忙说:“那些孩子呢?” 卫婴豪说:“放心,藏起来了,躲着呢。” 他说着,带着众人去找孩子,孩子们在树林里躲着,还有袁大宝,袁大宝被五/花/大/绑,已经醒了,但是被孩子们看着,根本走不掉。 这些好了,他们算是大获丰收,缴获了一个地址,而且还救了这么多孩子,只是……源烽。 他们往山下走,结果就遇到了宋汐,宋汐背着伤痕累累的源烽,源烽没有/意识,昏迷着,满脸都是血,整个人像是从血水中捞出来的一样。 众人赶紧跑上去,说:“源烽他怎么样?” 宋汐将源烽放在地上,他背上也都是血,脸色非常疲惫,说:“没事,他还好,我吊住了他的气。” 宋汐说着,似乎要晕倒,谢一赶紧扶住他,说:“宋汐?你怎么了?” 宋汐摇了摇头,说:“没事,有点累。” 商丘只看了一眼,说:“你把自己的内丹给了源烽?” 谢一不清楚什么情况,但是看起来很严重,源烽还活着,但是宋汐非常虚弱,商丘赶紧把源烽背上,卫婴豪把宋汐背上,众人快速往山下走。 正是正午的时间,村/民们去找大仙,结果发现大仙被五/花/大/绑在房间里,还鼻青脸肿的,大仙立刻控/诉那些外来的外乡人,说他们是恶/鬼等等。 村/民们非常气愤,拿着种田的家伙就要给大仙来伸张正义,找谢一这些外乡人来理论。 那些人去了袁大宝家里,袁大宝不在,外乡人也不在,袁小花听他们这么说,连忙告诉村/民,那些客人是不会这么做的,他们都是好人,为人很和蔼等等。 正说话,谢一他们就回来了,村/民们本要和谢一他们拼命,没想到却有一堆孩子突然出现了,这些孩子都是每年祭祀的祭品,村/民们顿时目瞪口呆。 谢一揭/穿了大仙的假面具,有的村/民相信,有的村/民不信,有的村/民哭着抱着自己的孩子,有的村/民则是觉得他的孩子是恶/鬼,回来要索命。 韩林苒只是淡淡的看着这一幕,什么话也没说,就准备拉着黑坟要离开了。 谢一连忙拦住韩林苒,说:“你有什么计划么?以后要去哪里?还在山里度过?” 韩林苒被他这么一问,有些迷茫,随即说:“小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黑坟却看向卫婴豪,说:“我听大人的。” 卫婴豪在山洞里突然死而复生,恢复了真身,自然记起了九婴的记忆,有认出了黑坟。 韩林苒有些奇怪的看向黑坟,因为他并不认识卫婴豪,总觉得卫婴豪是个油嘴滑舌的大哥/哥,不像好人,还喜欢穿粉色的衣服。 源烽需要治疗,他们不能在这个地方再呆下去,需要赶紧离开,大仙和袁大宝的事情,也需要处理,谢一他们很快离开了小山村,当然报了警,大仙和袁大宝这种人绝对不能姑息。 卫婴豪当然要跟着桃华,毕竟桃华怀/孕了,桃华要跟着谢一,黑坟又要跟着自家主/子九婴,这样一来韩林苒也跟着他们离开了。 众人全都快离开了小山村,幸亏商丘家里地方大,不过仔细想一想,也快不够住了,可能需要换个大房子…… 卫婴豪恢复了记忆,他看到商丘,就知道商丘肯定要管他要那半颗不死药,当年商丘把半颗不死药托付给他,似乎知道自己将有大难。 不过后来卫婴豪犯了事儿,把这半颗不死药托付给了小黑,只不过商丘不认识黑坟,所以当然不知道半颗不死药就在黑坟手里。 黑坟一直留着,毕竟这是大人托付给他的,立刻拿出来交给了商丘。 谢一吃了半颗不死药,暂时没有什么危险,也不会突然虚弱,但是身/体里的灵力还在不断的膨/胀着,抑制剂已经不管用了,仍然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一样。 他们回去之后,源烽也一直很虚弱,其实是源烽并不配合治疗,毕竟他只要不是重伤的情况下,都会告密,因为他是木头人,只有在极度虚弱的情况下,无法被支配。 源烽笑着告诉他们,这是自己的选择,自己受够了做一条没有尊严的狗。 宋汐没说什么,似乎尊重他的选择,但是这样一来,源烽的死期将近。 宋汐从来不说,但是看得出来,他对源烽很有感情,毕竟他都愿意将自己的内丹交给源烽。 谢一有些苦恼,说:“这怎么办?源烽要是死了,宋汐就永远见不到他了,有什么办法可以破除木头人么?” 商丘摇了摇头,说:“目前还没有办法。” 谢一听他这么说,有些失落,商丘却说:“不过,其实还有另外一个馊主意。” 谢一惊讶的说:“馊主意?” 桃华皱眉说:“不是我想的那个吧?” 卫婴豪笑着说:“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谢一说:“到底是什么?” 商丘笑了笑,说:“偷桃木棒,击杀源烽,破除源烽肉/身。” 谢一一听,顿时蒙了,说:“那源烽不就死了么?这算什么办法?” 商丘摇了摇头,说:“源烽如果是一般情况的死亡,我们不清楚木头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机制,很可能死亡之后,也会带入魂魄之中,到时候阴魂不散,源烽也不算是解脱,但是如果用桃木棒击杀源烽就不一样……” 他木棒是最正气的东西,只要用桃木棒击杀源烽,源烽强行脱离肉神,木头人这种阴险的术法,也会被桃木棒击溃,不会纠缠到源烽的灵魂上。 商丘又说:“宋汐是个修者,养鬼这种事情,想必他是会的。” 谢一惊讶的说:“养鬼?” 商丘点头说:“宋汐如果舍不得源烽,可以养鬼,把他的魂魄养起来,其实就相当于式神,没什么本质区别,只是……被桃木棒击杀,就等于强行脱离肉/身,记忆很可能会被影响。” 卫婴豪挥了挥手,说:“嗨,你觉得源烽喜欢现在的记忆么?是木头人,还是自己的出身,或者被狼狗养大的记忆?” 谢一:“……”卫婴豪竟然这么毒舌! 谢一点了点头,说:“好像有点靠谱……” 商丘立刻站起来,说:“走吧。” 谢一说:“去哪里?” 商丘一笑,说:“阴曹地府……我听说他们今天又开party,咱们去转移视线,打电/话给宋汐,让他准备着……偷盗木棒。” 卫婴豪也有些小激动,一拍手,说:“走喽!” 谢一:“……”大家偷东西都好开心啊,而且偷的还是阴曹地府的至宝…… 86.司羿之矢1 要不然去借桃木棒, 不偷偷摸/摸? 不过这个念头在谢一脑袋里一转,顿时给拍死了,谢一心想,自己的智力应该没问题, 不会明目张胆的跑去阴曹地府, 和毕北说,“您好阎/王大人,请借我你们的地府至宝用一下, 我想篡改生死簿的命格”…… 谢一觉得,如果毕北知道了这件事情, 一个大耳刮子把自己扇出阴曹地府, 然后加强戒备,毕竟生死簿的命格, 那可是上天注定,阴曹地府的六道轮回, 就是为了维持这种命格秩序,而阴曹地府的冥京十殿,全都是为了这种秩序而存在的,阎/王并不是神明,而是阴曹地府的一种官/员,只有宗布神, 才是阴曹地府的神明, 然而宗布神的真身雕像已经摧毁了。 谢一看着大家高高兴兴, 准备去偷桃木棒, 赶紧也跟着站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这样吧,我下楼去深夜食堂,弄些吃的,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九婴给宋汐望风,我和商丘用吃的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咱们就能分工合作,让宋汐偷……” 他的话还没说完,“咔嚓”一声,大门被打开了,有人蹦蹦跳跳从外面走进来,谢一一眼,差点和那人撞个正着。 太好了,是青骨! 青骨虽然现在并不是阎/王,但是他以前可是冥京十殿的老大,毕北的大哥,乃是一殿阎/王秦广王。 谢一刚刚一边走一边回头跟大家说计划,差点就撞上了青骨,幸亏“桃木棒”三个字硬生生憋回了嘴里。 青骨走进来,眨着大眼睛看着他们,说:“你们在说什么?要去偷东西,好有/意思的样子,加/我一份,加/我一份!” 谢一立刻“呵呵、呵呵”的干笑着,说:“啊……你听错了,我是要去深夜食堂,有个外卖,需要我们送一下。” 青骨惊讶的说:“啊?咱们食堂还开始外卖了?不要吧,平时生意就太好了,再有外卖的话,会忙不过来的。” 谢一又干笑两声,说:“不是不是,是个大主顾,所以我给他亲自送一趟而已。” 谢一说着,赶紧往外挤,说:“那我先走了,比较忙。” 他赶紧挤出们,连忙招手让商丘他们跟上,商丘桃华和卫婴豪全都跟上来,卫婴豪还说:“太刺/激了,我就喜欢做这种事情。” 谢一:“……”传说中的九婴,好像……有点与众不同。 不只是卫婴豪和桃华,连韩林苒和黑坟也跟了上来,谢一一看,顿时觉得不太好,连忙阻止他们,说:“这个……林苒你还是别跟着了。” 韩林苒木着小/脸,有些不解的说:“为什么?” 谢一:“……”为什么?因为他们要去偷东西啊,带着一个未成年,这不太好吧,容易教坏的,影响太差了…… 韩林苒则是说:“小黑去我就去。” 因为韩林苒被黑坟救过的缘故,俨然是一个小忠犬。 黑坟当然要跟着卫婴豪,毕竟自从卫婴豪被贬入人道轮回,黑坟就没再见过主上了,好不容易见到,自然要跟着。 卫婴豪说:“哎算了,黑坟你在家等着吧。” 黑坟一听,虽然不是很赞同,想要跟随着,但是仍然没有反驳,说:“是,主上。” 于是黑坟和韩林苒留下来,商丘谢一,还有桃花卫婴豪四个人出了家门,往深夜食堂去了,同时给宋汐打电/话,让他带着奄奄一息的源烽,去阴曹地府集/合。 谢一进了深夜食堂,让大家等着,自己去后厨做点好吃的,这样也可以转移一下/阴曹地府的注意力。 谢一进了后厨,看了看材料,看到了好多小龙虾,这些小龙虾是提前做好的,腌制着等着入味儿,谢一把这些小龙虾拿过来,盛在盒子里,想了想阴曹地府那些人,人口众多,于是足足放了一百只。 然后又去看其他食材,看到了好多皮皮虾,立刻将皮皮虾也弄过来,打开火,将皮皮虾炸一下,做成椒盐炸皮皮虾,微辣口味儿,特别酥香,小个儿的皮皮虾恨不得能直接带皮吃,肉又弹又紧,带着皮皮虾独特的河鲜味儿,还有一股炸出来的新鲜,别提多好吃了,尤其是炸的酥脆的,恨不得皮比肉还好吃。 炸好皮皮虾之后,再切一些青红椒和洋葱碎,合着蒜碎炒香,往皮皮虾上一翘,更是好吃到哭,闻味道就不错。 外面的几个人等着,愣是把他们给香进来了,卫婴豪有些馋,先尝了一个麻辣小龙虾,一个椒盐炸皮皮虾。 小龙虾不是那种很脏的,谢一虽然没有洁癖,但是对食材要求很高,绝对不能糊弄,因此深夜食堂的回头客才那么多。 小龙虾一定是白腮的,一只一只刷,洗刷的绝对干净,如果吃清蒸的,那红色的小龙虾绝对是白腮,看的清清楚楚,如果吃麻辣小龙虾,汤汁进味儿,白腮也会变色,但是白腮绝对不会变成脏脏的漆黑色,而是稍微深一些的灰色,从颜色就能看出来,这种小龙虾非常干净。 因为选的小龙虾食材好,皮虽然很硬,但是剥起来很轻/松,而且里面的肉往外拽也不会断,使劲一拽,连尾巴都给整个拽出来,肉质新鲜的不得了。 卫婴豪把小龙虾放进嘴里尝了尝,弹牙的厉害,肉质鲜美,辣中带着甘甜,说不出来的好吃,而且小龙虾的肉质不死,在灯光下一看,有一种晶莹剔透的感觉,非常入味儿,简直好吃到哭,吃一个想一百个! 卫婴豪吃了小龙虾,又去吃皮皮虾,皮皮虾这东西,早些年是很不入流的,毕竟身上刺很多,又不如螃蟹鲜美,但是其实不然。 皮皮虾肉质很厚,尤其是这个时节,正好吃皮皮虾,不只是肥/美,还有很足的黄,吃起来又香又过瘾。 卫婴豪吃了就不想停,不过他们是干正事儿的,谢一赶紧把皮皮虾也打包,然后炒了几个菜,什么麻辣小田螺,醋溜土豆丝,反正都是那种超下酒的类型。 谢一忙活完,就让大家提着餐盒,准备去阴曹地府了,商丘开车,众人很快往阴曹地府走。 谢一之前已经吃了半颗不死药,不死药虽然不能治本,但是治标还是不错的,谢一即使这么忙碌的炒了好多菜,也没有觉得累,并不会觉得很虚弱,也不会昏昏欲睡了。 大家很快到了阴曹地府,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他们在阴曹地府附近的地方,和宋汐源烽汇合了,源烽正在昏迷着,看起来情况不太好。 谢一和商丘准备提着吃的进去分散大家注意力,让卫婴豪和桃华跟着宋汐,给他们望风,确保万无一失。 大家说好了情况,就准备分头合作了。 谢一和商丘提着餐盒,走进阴曹地府里,现在刚刚入夜,所以阴曹地府的鬼魂们还没活跃起来,大白天都在睡觉,跟人一样,一睡懒觉的话,现在还没起床呢。 不过谢一他们走进去之后,顿时阴曹地府就活跃了起来,因为实在太香了,最好吃的莫过于什么?当然是火锅烤肉和海鲜了,尤其是人多的时候,吃起来那叫一个过瘾,而且特别畅快,还能喝酒聊天,促进感情。 谢一手里的小海鲜全都是霸道的香味,不是炸的就是麻辣的,又特别入味儿,阴曹地府的鬼魂们还在昏昏欲睡,结果都闻到了香味儿,赶紧聚/集过来。 毕北也闻到了香味儿,笑着走过来,说:“哎,今天有party,我还说找你们过来了,你们怎么就来了?” 谢一干笑着,一脸诚恳的说:“这个嘛……我店里今天进货太多了!所以吃不完,就抄了一些下酒小菜给你们。” 毕北一看,小龙虾和皮皮虾,还有什么小田螺,都是他的挚爱,立刻让鬼魂们开始摆party,很快就摆好了,大家把桌子一拼,准备开吃。 阴曹地府的鬼魂们闻到香味,集体出洞来了,什么鬼帅阴兵,全都跑过来吃小龙虾和皮皮虾,虽然小龙虾一百多只,但是其实对于阴曹地府这种庞大的人口来说,实在太少了,所以大家要用抢的,一瞬间都没人值班了。 谢一赶紧把小龙虾和皮皮虾分给大家,说:“别急别急,这边还有小田螺,我用酒腌的,真不是我自夸,也特别好吃……” 他说到这里,顿时被噎了一下,因为他看到卫婴豪带着桃华和宋汐,背着源烽,大摇大摆从他们旁边走过去了。 谢一:“……”敬业点,你们是来偷篡改天命的地府至宝来的,不是来逛窑子的! 谢一赶紧摸了一把冷汗,幸亏其他人都被谢一的菜色给吸引了,食色性也,食还在最前头,阴曹地府的鬼魂怎么能摆脱喜欢吃的特性? 大家全都过来吃东西,吃的不亦乐乎,一边吃还一边嗨,大家碰杯喝酒,什么红酒白酒啤酒,喝的是不亦乐乎。 谢一还要把风,所以不敢喝酒,但是其他人一定要谢一喝酒,不喝就不给面子,谢一也不好让他们起疑心,所以就跟着喝了点。 据说是自己酿的葡萄酒,味道特别好,一定请谢一喝几口。 谢一心想,葡萄酒而已,度数也不高,喝起来还甜甜的,味道不错,就喝了一小杯,哪知道喝过之后,竟然有些上头,而且头脑晕晕的,如在云里雾里。 谢一摇摇晃晃,嘴里还嘿嘿傻笑,这个时候孟婆就杀了过来,说:“你们拿错了我的吐真水!葡萄酒味的!我刚酿出来的,你们这些小兔崽子。” 商丘:“……” 谢一顿时嘿嘿傻笑,说:“好喝,还想喝……” 因为阴曹地府的工作量很大,自从第一殿的秦广王青骨离开阴曹地府之后,没有孽镜照出这些鬼魂们的前世今生,所以阴曹地府的工作量就更大了,很多奸诈的鬼魂不愿意把自己做过的坏事说出来,孟婆只好自给自足,自己研究了吐真水,而且还在不断地更新换代吐真水,以免鬼魂们戒备。 现在好了,吐真水又被谢一喝了。 商丘赶紧去扶着谢一,然后偷偷给卫婴豪发信息,问他们在哪里。 “滴滴滴!” 卫婴豪的手/机响了,一看是q/q群。 他们正在阴曹地府里,桃华立刻瞪了他一眼,说:“你的手/机还响?快点静音!” 卫婴豪背着源烽,不好掏手/机,就笑着说:“老婆,你帮我掏一下,裤兜里。” 桃华瞪了他一眼,什么老婆,自己虽然是双性花,但是还是雄性特征明显,显然不是老婆。 但是桃华觉得应该不能在这个时候和他争论,以免手/机又响,赶紧就伸手去卫婴豪的口袋,把手/机掏出来。 哪知道卫婴豪特别无/耻,立刻哎呦哎呦的,嘴里十分舒/爽的说:“老婆,你掏的我好舒服。” 桃华脸上一红,恶狠狠的说:“我还捅你呢!” 卫婴豪:“……” 桃华赶紧把手/机声音关掉,看了一眼,原来是q/q群在闪动。 #借用桃木棒小分队# 商丘:你们情况怎么样?拿到桃木棒了么? 商丘:谢一不太好,误喝了吐真水 桃华:“……” 卫婴豪一看,顿时笑起来,说:“哈哈哈,吐真水?那他不会把咱们要偷桃木棒的事情说出来吧?” 桃华顿时感觉头皮发/麻,这都什么事儿,赶紧用卫婴豪的和手/机给他回/复。 #借用桃木棒小分队# 卫婴豪:我们还没到 卫婴豪:马上就到,别让谢一说话,小心露馅 商丘收到了信息,与此同时,谢一的手/机也收到了信息,商丘看信息,回/复的时候,谢一也把手/机拿出来,然后晕乎乎的看着上面的字,“嘿嘿嘿”的傻笑,还念着:“别——让——谢——一——说话——小心——露——” 商丘就回/复的时候,谢一差点把信息全都念出来,旁边还有毕北,说:“谢一,你怎么了?小心什么?” 喝了吐真水,最怕别人问问题,谢一特别耿直的想要回答,商丘眼疾手快,反应力超群,立刻一把拽住谢一,然后将人往怀里一压,一下含/住了谢一的嘴唇。 “唔!” 谢一被含/住了嘴唇,立刻搂住商丘,因为谢一的身/体缘故,两个人很久很久没亲/密了,谢一早就欲求不满,又喝了吐真水,脑子里晕乎乎的,当然是本能反应,而且非常热烈。 “哦!!!!” “亲啦亲啦!” “来个二十分钟热/吻!” “什么?二十分钟?你确定谢一的嘴不会被啃掉吗?” “哈哈哈,好热情啊,加油加油!” 旁边一堆鬼怪在起哄,谢一舒服的直哼哼的,因为喝了吐真水,特别的诚实,被商丘吻得气喘吁吁之后,就说:“好喜欢,还要……” 商丘一下就被谢一撩了,要不是因为心疼谢一的身/体,还是个定时炸/弹,而自己可能是定时炸/弹的催化剂,谢一这么主动,他早就把谢一办了。 谢一主动的不得了,不让商丘离开,结果手一软,“吧嗒!”一下把手/机扔出去了,手/机屏幕还亮着,上面就是#借用桃木棒小分队#的聊天群,正好这个时候卫婴豪还发信息来了。 卫婴豪:我们到了! 手/机“唰——”一下就滑了出去,正好撞在毕北脚边,毕北低头去捡,谢一还缠着商丘,商丘眼疾手快,一把捡起地上的手/机,然后锁上屏幕,放回谢一口袋里。 毕北也不疑有他,其他人全都被谢一的热情给吸引了,大家起哄说笑着,这反而对宋汐他们有利。 卫婴豪他们已经到了,宋汐和源烽进去,卫婴豪和桃华在外面把风,绝对万无一失,就等着宋汐用桃木棒杀死源烽。 宋汐背着源烽进去,把源烽放在地上,然后慢慢捧起桃木棒,源烽有些虚弱,不过被一颠簸,就醒了,睁开眼睛,似乎有些不确定,说:“这是哪里?” 宋汐说:“阴曹地府。” 源烽一笑,说:“我终于……死了么?” 宋汐伸手轻轻/抚/摸/着源烽的脸颊,源烽用尽全力抬起手来,抓/住他的手掌。 宋汐眼神有些波动,即使这是救源烽,可是……他要亲手杀死源烽的肉/身,这对于宋汐来说,仍然是个不小的刺/激。 宋汐的手有些颤/抖,手心冰凉,源烽说:“怎么了?你手心很凉。” 宋汐抿了抿嘴,说:“我会救你的,你可以摆脱做木头人,只要你信我。” 源烽一笑,说:“我这样的人……经历了太多,不会信任何人。” 他这么一说,宋汐地垂下眼睛,却听袁/峰继续说:“但是我爱你。” 宋汐眼神一动,猛地抬起头来,看着源烽,源烽笑着说:“好像是一见钟情,但是……刻骨铭心。” 源烽说的话很多,似乎有些支撑不住了,又要陷入昏迷。 就在宋汐犹豫心疼的时候,卫婴豪突然在外面说:“卧/槽/你们别表白了,好像来人了,不……不是人,是个猴子!!” 那边谢一和商丘狂/吻,谢一总是要说露陷的话,他一说话,商丘就吻他,把他的话憋进去,其他人乐的看热闹,不过有人不能看热闹,那就是未成年人! 大圣赶紧捂住江流儿的眼睛,说:“小毛孩别看!” 江流儿不满地嘟嘴说:“我才不是小毛孩,大圣才是毛猴!我没有毛毛哒!” 大圣:“……”怎么听起来这么污? 大圣不让江流儿看亲/亲,江流儿很是不满,不过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不看亲/亲的,揪着大圣的西服,说:“大圣大圣,我想嘘嘘。” 大圣无奈的说:“多大的人了,嘘嘘还要和别人说,你自己去。” 江流儿可怜巴巴的说:“要大圣!要大圣!抱着去,嘘嘘!嘘嘘!大圣说我是小毛孩!” 大圣似乎有些无奈,如果不抱江流儿去嘘嘘,江流儿就一直喊他大圣大圣的,虽然奶声奶气的很萌,但是喊多了耳根子都发/麻。 大圣只好抱起江流儿,就带着他准备去嘘嘘。 因为回房间很麻烦,所以大圣眼睛一转,准备带江流儿撒泡夜尿,反正大家都在前面玩,谁也不知道。 大圣抱着江流儿,笑着说:“江流儿,我带你去浇灌一下孟婆的花花草草,你觉得怎么样?” 江流儿一脸迷茫,说:“可是……可是我想嘘嘘,一会儿再去浇灌好不好?” 大圣差点被江流儿纯洁的小/脸儿弄得罪恶感爆棚,一脸坏笑的抱着江流儿去了孟婆的花圃,结果这么巧,花圃旁边就是放桃木棒的大殿。 大圣抱着江流儿过来,卫婴豪第一眼就看到了,赶紧去拍殿门,让宋汐快点,结果这个时候,大圣不愧是大圣,也是千锤百炼,顿时闻到了一股“怪味儿”。 大圣顿时冷下脸,说:“哪来的妖怪!还不现形!” 卫婴豪唾弃了一下,赶紧让桃华躲起来,说:“我去扮演一下迷途的路人。” 大圣不认识卫婴豪,卫婴豪赶紧走出来,笑眯眯的,一脸老实人的诚恳,说:“您好您好,这位帅哥,我好像迷路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大圣已经一脸不屑,说:“我当是谁?!原来是万圣龙王的女婿,你这小小九头虫,怎么又幻化成了新的外形,好好在你碧波潭当驸马不好么?又要跑出来兴风作浪,是不是找打?!” 卫婴豪一听,有点懵,万圣龙王的女婿?碧波潭的驸马,这……西游记?他是不是认错人了? 大圣这么一说,桃华就误会了,还以为卫婴豪真的结婚了,还是什么龙王的上/门女婿,气的不行。 卫婴豪连忙冲着桃华的方向,解释说:“老婆你听我说,他肯定认错人了。” 大圣一笑,说:“哈哈,还有同/伙!好好好,来得正好,俺老孙正愁日子过得太清闲,手心儿发/痒呢!今日俺老孙就来给你松松皮!小小九头虫,俺老孙这火眼金睛,还能看错你的真身不成?就算你化成十八般模样,我也认得出来!” 卫婴豪顿时头疼,说:“你不能看到九个头,就都说是九头虫啊,我是九婴不是九头虫!” 大圣说:“呸!九头虫就是九婴!” 卫婴豪说:“你是直男癌吧?!九头虫和九婴都分不出来,你是不是分不出什么是日落红和樱桃红?” 大圣顿时懵了,说:“什么?樱桃红和日落红?” 卫婴豪又说:“那你分得出来丝绒和丝绸的质地么?” 大圣又蒙了,说:“丝……什么?” 江流儿被大圣抱在怀里,咬着手指,说:“大圣大圣,直男癌是什么?” 大圣差点起的娃娃叫,说:“大胆九头虫,你竟然戏耍俺老孙?!俺老孙可是齐天大圣!” 江流儿很给力的鼓掌,像是个小托儿一样,两只小肉手拍的“啪叽啪叽”的说:“哇——好厉害!” 大圣顿时沾沾自喜起来,卫婴豪心里已经唾弃了十八次了,自己已经无法再搭讪了,里面就是捅一下的事情,一看宋汐就是生手,捅一下啊,捅啊!捅完了撤退了! “嗬!!” 这个时候,大殿里突然传出一声低呼,外面的大圣耳朵可是很灵的,顿时就听见了,说:“什么声音?你还有同/伙在殿内?” 卫婴豪赶紧打岔,那边众人还在开party,结果就听到有人打架的声音,大圣一个金箍棒,顿时把大殿的房顶给掀翻了,“咚!!!”一下砸下来,扣在一边…… 齐天大圣和九婴打架,简直天崩地裂,阴曹地府的人顿时发现了,毕北赶紧让鬼帅和阴兵过去看情况。 #借用桃木棒小分队# 桃华:已经好了,卫婴豪和大圣打起来了,我们这边需要掩护,出不去啊! 商丘一看,立刻带上晕晕乎乎的谢一,赶紧也随着人群往大殿去看究竟。 毕北让鬼帅们待命,真别说,阴曹地府的鬼帅可不是盖得,什么牛头马面,枷爷锁爷的,还有黑白无常,全都立刻待命,瞬间拿出武/器。 商丘左右看了看,大殿已经被包围了,要想办法救他们出来。 商丘赶紧从花圃里捡了一些石子,然后躲在暗处,黑白无常要过去帮助大圣和卫婴豪缠斗,商丘就开始弹石子。 黑白无常还没上去,顿时摔了一个大马趴,“嘭!”一下,都不知道什么情况。 谢一蹲在地上,看着商丘弹石子,顿时哈哈笑着说:“打……打得好。” 幸亏谢一声音不大,商丘笑了一声,亲了一下谢一嘴唇,于是他弹一颗石子,亲一下谢一的嘴唇,简直是公私两不误。 那边宋汐带着源烽赶紧逃出来,给他们发了信息,让大家撤退。 这下好了,卫婴豪立刻不打了,摆手说:“不打了不打了!我老婆怀/孕了,我要回家陪老婆!” 大圣顿时蒙了,说:“你这九头虫,你说不打就不打!?把俺老孙放在眼里么!?” 卫婴豪笑着说:“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能回答上来,我就跟你打。” 大圣自豪的说:“俺老孙上能通/天,下能入地,没什么问题能难倒我!” 卫婴豪立刻说:“那我问你,黄皮适不适合涂荧光粉色?” 大圣一瞬间头晕眼花,说:“黄皮是什么?黄皮子么?荧光粉是什么,天黑会发光?萤火虫?” 旁边盘丝洞的大长/腿姐姐们,还有什么貂蝉姐姐、玉环姐姐、飞/燕姐姐等等,就连孟婆小/姐姐都鄙视的说:“直男癌!” 大圣:“……” 卫婴豪说:“既然你不知道,我真的回家陪老婆去了。” 他说着,赶紧逃跑,大圣还沉浸在挫败之中,不可自拔…… 大家全都撤退了,商丘他们也要撤退,之前说好了,谢一装病,毕竟他本身就病着,很好装病,不过谢一刚刚喝了吐真水,装不了了。 商丘只好突然“哎呦”一声,十分不走心,扶着自己的头,说:“我好像生病了,很难受。” 众人:“……”别告诉我们你怀/孕了就行…… 谢一因为喝了吐真水,脑子里晕乎乎的,特别实诚,看到商丘说病了,立刻着急的说:“你哪里不舒服?” 商丘说:“哪里都不太舒服,咱们快点回家吧。” 谢一特别听话,说:“还是去趟医院吧。” 商丘说:“没事,回家睡一觉就好了。” 众人:“……”原来这么不走心,而且火急火燎的,是想回家,睡、觉、啊! 商丘被众人误会了,不过也没什么,毕竟他脸皮厚,拉着谢一就走了。 等他们出了阴曹地府,坐上车,准备回去了,才听到阴曹地府里一阵暴喝,说:“谁特么又动桃木棒了!这么多血,还要擦!” 众人上了车,赶紧往回去,源烽已经脱离了肉/身,但是非常虚弱,还没有醒过来,他的肉/身因为有阴邪束缚,所以被桃木棒刺穿的时候,其实很痛苦,因为会被桃木棒的正气灼烧殆尽,最后只剩下魂魄。 魂魄也被桃木棒影响了,所以还很虚弱,没有醒过来。 商丘开车,谢一坐在副驾驶,其他人都很担心源烽,谢一则是晃来晃去的,就跟坐在钉子上一样。 桃华说:“谢一,你还好吧?” 谢一喝了吐真水,表情就跟小天使一样,说:“谢谢,我还好,只是……只是……” 桃华听他“只是”,连忙紧张的说:“只是什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谢一连忙点点头,诚恳的说:“我的小鸟鸟不舒服,好想/做。” 桃华:“……”这还是我认识的东皇太一么?!吐真水真可怕…… 商丘一听,顿时笑了起来,安慰的说:“乖,等一下到家再说。” 他们先要去宋汐家里,把源烽放下来。 因为时间晚了,宋汐就留他们住下来,反正也有客房,商丘赶紧带着谢一去解决小鸟鸟的问题。 因为谢一现在还是个定时炸/弹,虽然他吃了半颗不死药,但是没有真身,因此身/体里的能量还在不断的膨/胀,身/体总有一天驾驭不住这种能量,就会像十七号一样爆/炸。 商丘可能是那种催化剂,毕竟商丘现在是鬼,因此不能太接近谢一,但是谢一哭唧唧的,眼睛红通通的,商丘看了真是不忍心,心想一次也没什么。 本来不想/做到底的,只是帮谢一一下,结果谢一热情如火,缠着商丘怎么也不放,商丘可不是和尚,忍无可忍当然无需再忍。 卫婴豪和桃华就住在他们隔壁,客房好像有点不隔音,桃华羞耻的都要死了,卫婴豪羡慕的都要死了,自己也想和老婆做羞羞的事情,可是老婆怀着小桃子,总不能伤到小桃子,所以只好把自己憋成内伤。 宋汐带着源烽回了房间,后半夜的时候源烽才醒过来,张/开眼睛的时候,眼里一片迷茫。 宋汐坐在沙发上,源烽一醒他就发现了,但是并没有动,只是叠着腿坐着,抬起头来看着源烽。 源烽眼里全是迷茫,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宋汐,说:“我……我是谁?我记不起来了。” 宋汐笑了笑,淡淡的说:“你叫源烽。” 源烽眯了眯眼睛,看着宋汐,说:“你是谁?” 宋汐又笑了笑,说:“我是你的主人。” 源烽再次眯了眯眼睛,似乎有些狐疑,不太相信的样子,宋汐则是把手里的书放下来,然后慢慢站起来,走到源烽旁边。 宋汐低声说:“记住了么,我是你的主人。” 源烽虽然皱着眉,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因为他脑子里一片空白,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有,如今他知道了,自叫做源烽,而眼前这个长相漂亮,说话温柔的男人,是自己的……主人? 宋汐见他点头,似乎被取/悦了,低声一笑,凑过去亲了一下源烽的嘴唇,源烽一愣,没有动,但是目光/明显深沉了不少。 宋汐说:“好乖,真听话,给你的奖励……” 他说着,将自己的西装外套随手扔在一边,又扯松自己的领带,解/开衬衫的领口,说:“你刚醒过来,魂魄还很虚弱,想不想吃点东西?” 源烽看着他,双目微眯,眼睛里都是野兽一般的危险,紧紧盯着宋汐,宋汐见他一直盯着自己,一笑,说:“怎么?太虚弱了?连进食……都需要主人喂你么?” 他的话刚说完,源烽已经像一头狼一样,突然扑去来,一下将宋汐钳住,狠狠钳住,眼睛里都是贪婪的光芒,真的好像一头野狼一样。 宋汐笑着说:“轻一点。” 源烽声音沙哑的说:“我可能做不到。” 卫婴豪这天晚上过的很不好,那边谢一和商丘睡了,商丘怕谢一受不住,所以尽量很温柔,尽量很早结束了,结果刚结束,卫婴豪心想终于能睡个好觉了,起码后半夜可以睡,结果另外一边主卧又传来了声音…… 第二天谢一起的很晚,迷迷糊糊的一翻身,吓了他一跳,睁开眼睛,就看到商丘的俊脸近在咫尺。 谢一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迷茫的看着商丘,就跟宿醉一样,商丘低笑一声,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说:“早安吻。” 谢一顿时有些脸红,不是因为早安吻,而是因为他好像记起来昨天晚上的事情了,顿时无/地/自/容,面红耳赤,赶紧要起来。 不过谢一膝盖发软,差点栽下去,商丘赶紧一把抄住他,直接抱起来,带着谢一去了浴/室,说:“你昨天直接睡着了,我看你睡得香,就没打扰你。” 昨天没有清理,商丘赶紧带谢一去浴/室,谢一感觉要羞耻死了…… 源烽的事情差不多解决了,只是源烽身为一个新死的鬼,所以还需要磨合,一定时间能不能出家门,不能见光等等,谢一他们看到源烽没事,就全都离开宋汐家,准备回去了。 他们昨天没回去,今天才回家,黑坟都等急了,大家回去的时候,黑坟就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们。 谢一只看见了黑坟,说:“林苒呢?还没睡醒?” 他们起床本就不早,再回来,已经十一点了,韩林苒不是个喜欢懒床的人,生活非常有规律,而且特别自律,所以谢一有点奇怪。 一提起这个,黑坟脸都黑了,说:“林苒出门去了。” 谢一更是惊讶,韩林苒自己出门了?没带黑坟,韩林苒是个小山村里的孩子,根本没见过高科技,自己出门岂不是要丢? 这个时候黑乌鸦从房间走出来,说:“哦,没事,金蛋/蛋跟他出门去了,他们玩的挺好。” 谢一更懵了,金蛋/蛋竟然和韩林苒玩得很好,这样的话,金蛋/蛋岂不是要把韩林苒带坏了!? 金蛋/蛋那么皮实,而韩林苒是个多乖/巧的小少年。 没错,金蛋/蛋和韩林苒玩的很好,昨天他们去了阴曹地府,韩林苒在家里没事儿做,家里有很多高科技,他以前都没见过,可是韩林苒不敢动,不知道怎么用,怕弄坏了。 就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金蛋/蛋这个时候就看到了韩林苒,他现在已经恢复了小宝宝的样子,走路直打晃,比韩林苒矮了很多很多,颠颠的跑过来,要和韩林苒玩。 韩林苒没见过很多东西,金蛋/蛋却“学识渊博”,韩林苒顿时就特别崇拜金蛋/蛋,觉得他很厉害,金蛋/蛋不愧是混世魔王,就收了韩林苒做小弟…… 谢一一听,说:“什么?小弟?金蛋/蛋比韩林苒小那么多!” 黑乌鸦很淡定的说:“韩林苒当时也那么说,但是你们知道的,金蛋/蛋那张嘴……” 对,死的都能给说活了…… 韩林苒被他一通乱说,顿时觉得很有道理,就给金蛋/蛋做了小弟,管金蛋/蛋叫大哥…… 金蛋/蛋充分发挥了大哥的优势,带着韩林苒看电视,昨天两个人通宵看了电视,天线宝宝、小黄人、海绵宝宝、猫和老鼠,反正就是这些,看了一晚上。 这些动画片以前只有金蛋/蛋爱看,连他弟/弟小毛毛都不喜欢看,金蛋/蛋为了表示自己是大哥,所以也克制着没看,但是今天不一样,来了小弟,小弟喜欢看,大哥只是陪着看而已。 两个人昨天通宵看电视,看完电视之后,早上又开始看小说,金蛋/蛋可是小天鹅的小迷弟,小天鹅所有的文都看过,还缠着小天鹅写一篇自己为主角的文,小天鹅正在润色中,还在写大纲,没有开篇。 最近小天鹅又写了一个新文,是个校园文。 一提起校园文,那叫一个青葱,青葱岁月都在校园,什么上课,打架,翘课,作/弊被抓等等。 然而小天鹅的校园文,那就是与众不同,设定是这样的…… 谢一和商丘是青梅竹马,两个人一起上幼儿园,上小学,上初中,上高中,然后终于走到了一起,上了大学。 他们上的是一所大学,一个系,还是同班,最后还同寝室。 那天谢一过生日,好哥们儿出去庆祝。大家都是光棍儿,没有脱单的,谁也找不到女朋友,都特别想要交女朋友,□□,大家就开玩笑说,要不谁变成女人算了,这样就有兄弟能脱单了。 然后第二天,大家都宿醉了,谢一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回到宿舍了,不用说,肯定是商丘把他背回来的,两个人躺在单人床/上,特别挤。 谢一惊讶的发现,自己宿醉太厉害了,以至于产生了幻觉,因为他变成了女人! 而且还是前/凸/后/翘的大美/女! 谢一害怕极了,感觉自己特别奇怪,一心想要变回去,让唯一知道实情的商丘帮自己保密,当然了,商丘自然会帮谢一保密,不过是有报酬的…… 谢一看到小天鹅这个文的时候,差点原地自爆,说:“小天鹅呢!我要把他顿了做烧鹅!!” 商丘则是很淡定的说:“别紧张,这个文我也在追,后面你已经变回男性了。” 谢一:“……”这么说来,我该感谢小天鹅了?! 金蛋/蛋带着韩林苒就看这种东西,韩林苒没接/触过小说,是一张白纸,其实越是没接/触过,接受能力就越大,反而看的津津有味,觉得事/件冲/突此起彼伏,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两个人结果一拍即合,成了好兄弟,当然是好大哥和好小弟,于是刚刚,大哥金蛋/蛋就让小弟韩林苒,抱着自己出门了,两个人相约下楼去玩泥巴…… 谢一:“……”已经无话好说了。 谢一对黑坟说:“你怎么不拦着他们点。” 黑坟没说话,脸色却很难看,谢一眼珠子一转,嗯?怎么有点微妙?难道是……韩林苒和金蛋/蛋走得太近,黑坟吃醋了? 平时黑坟很忠犬卫婴豪,韩林苒很忠犬黑坟,其实都是单向箭头,突然有点微妙,情况竟然很有看头。 金蛋/蛋和韩林苒去楼下玩,没带上黑坟,韩林苒心里还是有点忐忑的。 他抱着金蛋/蛋,两个人在花园里玩泥巴,真的是玩泥巴,金蛋/蛋喜欢玩泥巴…… 韩林苒无奈的心不在焉,金蛋/蛋用满是泥巴的手,拍了片韩林苒的后背,说:“你怎么在发呆!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想那个老黑!” 韩林苒其实是个很老实的人,生活的很淳朴,因此不知道怎么说/谎,就点了点头。 金蛋/蛋说:“我知道!你喜欢老黑,对不对!?” 韩林苒只不过是个小少年,对黑坟非常依赖,毕竟黑坟是他唯一的亲人,还是他的救命恩/人,那种感情比喜欢更深刻,其实韩林苒年纪还小,对喜欢很懵懂,虽然现在小学/生都早恋了,但是韩林苒显然不明白。 金蛋/蛋拍着小泥手,说:“啊呀,肯定是这样的!我教你哦,你要是喜欢老黑,千万不能总是跟着他,这样他会不当真的!” 韩林苒一阵迷茫,说:“什么不当真?” 金蛋/蛋老神在在的说:“得来的太容易,所以就会不当真,若即若离,保持距离才行,你听过一句话吧,叫做……什么来着,欲拒还迎!” 韩林苒更是一脸迷茫,摇了摇头,根本没听说过。 金蛋/蛋一副爱情专/家的样子,说:“你放心好了,既然你是我的小弟,那我就帮你好了!” 其实说是帮韩林苒,金蛋/蛋也有私心,因为在黑乌鸦心里,黑乌鸦最喜欢的是烤地瓜!而不是自己,金蛋/蛋很不满意,所以他如果和小弟走的近一点,就能让黑乌鸦吃醋,到时候黑乌鸦就知道自己有多好了,一定会跪地求饶,哭着求自己多看他一眼。 金蛋/蛋这么一想,哦,觉得好酸爽啊。 两个人玩到下午才回家来吃饭,肚子都饿得不行了,泥猴一样就回来了,谢一一看,顿时眼皮狂跳。 眼皮最跳的是商丘,商丘有洁癖,金蛋/蛋和韩林苒却脏兮兮的,站在他们家玄关的地毯上,看到商丘眼睛里差点喷火。 谢一赶紧过去,让金蛋/蛋和韩林苒去洗澡,说:“林苒,你会用热水器么?” 韩林苒不会用,他昨天没洗澡,因为一直在通宵看天线宝宝,“宝宝烤面包”、“天线宝宝说你好”,特别好看,不知不觉就天亮了,没来得及洗澡。 韩林苒摇了摇头,金蛋/蛋立刻举起小肉手,说:“爸爸!我会!我会!我教小弟!” 他说着,拉着韩林苒就要进浴/室,还很挑衅的扔给了黑坟一对白眼,黑坟虽然冷酷面瘫,但是是那种藏不住内心的人,见金蛋/蛋一脸挑衅,黑坟也是一脸怒容,狠狠瞪了一眼金蛋/蛋。 金蛋/蛋则是更高兴了,还蹦起来亲了韩林苒的脸蛋儿一下,不过亲了一嘴泥,呸呸呸的说:“哇!你好苦啊!还都是沙子!” 韩林苒可不知道自己被金蛋/蛋调/戏了,连忙擦了擦自己的脸,说:“蹭的好脏。” 金蛋/蛋说:“那就快去洗澡吧!” 说着就准备去洗澡,又回头看了一眼黑乌鸦,结果黑乌鸦一点儿都没吃醋,完全不像黑坟表示的那么明显,而是追着谢一说:“下午茶有烤红薯么?” 金蛋/蛋:“……”气死本蛋/蛋了! 金蛋/蛋和韩林苒去洗澡,结果变成了“案发现场”,浴/室的水都要漫出来了,还弄得到处都是泥,脏兮兮的,在商丘要杀/人之前,谢一赶紧过去救场,把金蛋/蛋抱起来,“啪啪”打了两下肉屁屁。 金蛋/蛋挣扎着踹着小肉腿,说:“不要打我屁屁!小弟还在场呢!” 谢一差点给他气笑了,说:“那你老实点,你看看你弟/弟都比你乖。” 此时小毛毛正好乖/巧的坐在沙发上,窝在梁弃怀里,梁弃正在剥桔子给他吃,小毛毛吃的津津有味,相对比金蛋/蛋来说,小毛毛真是小天使一枚。 闹了一天,金蛋/蛋和韩林苒洗了澡,出来就该吃晚饭了,大家围在一起吃晚饭,金蛋/蛋还故意气黑坟,小肉手夹了一个大虾,拿到韩林苒面前,说:“啊——小苒苒,张嘴,我喂你次!” 韩林苒迷茫的看着,不过还是张/开嘴,让金蛋/蛋喂给他吃大虾。 旁边的黑坟顿时气饱了,站起来说:“我吃饱了。” 他说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韩林苒刚想去追,金蛋/蛋就把他拦住了,挤眉弄眼的说:“别追别追,效果刚刚好,再接再厉!” 韩林苒有点不确定,还是点了点头。 金蛋/蛋正在得意,结果旁边的黑乌鸦一点儿也不吃醋,捧着自己的碗,跑到厨房去,又添了一碗米饭…… 金蛋/蛋:“……”气死本蛋/蛋了! 吃过了饭,金蛋/蛋让韩林苒自己看小说,然后就跟着黑乌鸦进了卧房,黑乌鸦正在找零食吃,拆开一包薯片,就听到“呼!”一声,背后生风,回头一看,竟然是金蛋/蛋。 而且金蛋/蛋变成了“战斗型”,突然就变成了成年男人的样子。 黑乌鸦吓了一跳,见金蛋/蛋盯着自己,就说:“你……你也想吃薯片?不过只有红烩味的,你好像喜欢原味的?” 金蛋/蛋一把就将薯片抢过来,扔在一边,差点洒了,黑乌鸦说:“你干什么?” 金蛋/蛋气势汹汹的说:“干/你!” 他说完,一把扛起黑乌鸦,黑乌鸦都懵了,金蛋/蛋变成了成年人的样子,那气势不一般,特别凶猛的样子,脸上带着狠色,让黑乌鸦顿时有些心跳加快…… 就在金蛋/蛋气势汹汹的时候,“嗖!!”一下,金蛋/蛋的战斗型维持不了多长时间,突然就缩小了…… 金蛋/蛋“哎呦”了一声,“咕咚”一下,因为突然变小,一下就滚了下去,“咕噜噜”的滚到了地板上,撞得头晕眼花的。 黑乌鸦:“……” 谢一之前请假,很久都没去上班了,现在终于回归正轨,赶紧就去上班,陈思和涂九弦很久没见过谢一了,看他来公/司,赶紧嘘寒问暖了一番。 谢一现在情况还不错,只要不受大刺/激就没问题,不死药还是有些帮助的。 谢一回了公/司,顿时有些懵,他们大办公室里,竟然多放了一块屏风,据说是主管买来的。 谢一惊讶的说:“这……放这个干什么?” 屏风正好在大办公室门口,这样就挡住了大办公室的视线,外面的人进来之前,首先看到的是屏风,这样就不能一眼看到大办公室里面的情况。 陈思笑着说:“你不知道吧,主管自己掏腰包买来的,据说是为了应对突击检/查,反正很好用,领/导们从门口走过去,再也不会看到大家玩游戏了。” 谢一:“……”主管也真是,用心良苦啊。 谢一坐到座位上,因为他刚回来,主管来了看到他,还和谢一打了个招呼,说:“谢一,怎么样?身/体好点没有?” 谢一进公/司之后,上司就是这个主管了,主管年纪有些大,大约五十岁的样子,是个秃头的老好人,看起来总是笑眯眯的,平时不是太苛求人,所以同事们都觉得主管是个挺好的人。 主管姓洪,洪主管问了问谢一的病情,因为很快要上班了,就先回办公室去了。 今天其实没什么案子,所以很清闲,再加上陈思他们都知道谢一身/体不好,所以故意没给他什么任务,谢一的人任务就是坐着和商丘聊天。 谢一因为无聊,就登陆了q/q,和商丘聊天。 谢一:你存好车了么? 商丘:嗯,已经到办公室了 商丘:身/体没不舒服吧?毕竟前天你太热情了。 谢一:…… 谢一顿时有点脸红,想到昨天自己喝了吐真水,那东西自己真的不想再喝了,孟婆就不能把吐真水放好么,阴曹地府都是吃货啊,连吐真水都拿走吃! 商丘:工作别太累了 谢一:我知道,现在都没什工作,很无聊 商丘:微笑表情 商丘:中午我去找你,想去哪里吃饭? 谢一:嗯……想吃刺身,寿司! 商丘:不行,你现在身/体不好,不能吃生的 谢一:哭泣表情 谢一找了一个之前女同事在群里发的哭泣表情,特别可爱的,泫然欲滴,看起来特别可怜,发给了商丘。 商丘:乖,别发这个表情 谢一:哭泣表情 商丘:让我很想欺负你 谢一:…… 差点忘了,商丘不是正常人! 两个人一直在聊天,反正没事儿干,商丘中途要去开个会,谢一就在电脑上玩了玩扫雷,平均五秒死一次,也真是无聊了。 可算到了中午,等着商丘过来找他,商丘从楼上下来,到了大办公室门口,就看到了那块大屏风,不由得皱了皱眉。 谢一往外看也看不见,被大屏风挡住了,就干脆走出来等着商丘,绕过屏风就看到了商丘,连忙迎上去。 谢一见商丘皱眉,说:“怎么了?” 商丘淡淡的摇头说:“不,没什么,这块屏风是桃木做的,而且用料很考究。” 他这么一说,谢一顿时明白了,竟然是一块大桃木屏风,用料考究的意思,并不是桃木特别好,而是桃木特别老,越老的桃木,正气越足,商丘现在可是鬼,虽然修为不小,但是的确是个鬼,鬼都怕桃木。 因为他们办公室有桃木屏风的缘故,所以下班之后谢一特意去找的商丘,没让商丘过来,两个人准备开车回家去吃饭,哪知道接到了宋汐的短信,请他们到外面吃饭。 反正回家也没什么事儿,谢一和商丘就打算过去一趟,难得宋汐要请客。 请客的地点在一个很高档的西餐厅,正好顺路,商丘开车过去,把车子停好,就进了餐厅。 宋汐和源烽已经在了,他们没要包间,靠窗坐着,他们走过去的时候,宋汐和源烽竟然在接/吻,那两个人似乎没看到他们,因为靠窗的座位是个半包间,私/密性很强,所以路过的人都没注意,不过谢一他们是冲着那边走过去的,自然注意了。 谢一顿时有些不好意思,都不知道要不要过去了,商丘则是“咳咳”使劲咳嗽了一声,宋汐一点儿没有害羞的意思,十分坦然,而源烽面瘫脸,也没有害羞的意思。 反而是谢一替他们害羞…… 宋汐笑着说:“别站着,快坐,想吃什么?” 他说着,把菜单递给谢一,谢一则是直接递给了商丘,反正他不挑食,倒是商丘很挑食,而且自己想吃刺身之类的,商丘也不让吃,干脆让商丘点。 源烽注意到那两个人,目光打量着,似乎有些疑惑,看起来不认识他们了。 宋汐笑着给源烽介绍,说:“这是我最好的朋友,谢一。” 源烽看着谢一点了点头,不过目光不怎么友善,有且赤/裸裸的不友善,原因是什么?这是宋汐最好的朋友?源烽能感觉得到,宋汐很在意他。 源烽直接说:“你喜欢他?” 众人都是一愣,谢一迷茫,商丘则是醋罐子要像油罐子一样爆/炸了。 宋汐也一愣,随即笑了出来,他还记得当时源烽还在给大蓬教卖命,奉命去捉李杰,源烽就问了宋汐同样的问题,问他是不是喜欢谢一。 宋汐笑了起来,虽然源烽不记得了,但是源烽果然还是源烽,思维方式都一样,压根没有改变。 宋汐笑着说:“别吃醋。” 源烽冷冷的看着谢一,谢一顿时感觉自己成了炮灰,压力山大,干笑说:“别误会,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源烽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宋汐偏偏不解释,弄的源烽火气很大,不过在宋汐看来,他的样子特别“可爱”,有点像是闹别扭的小狼狗。 源烽又看向商丘,不知道他是谁,宋汐很简单的介绍说:“顺便来吃饭的。” 商丘:“……”亲疏立现。 其实今天宋汐是来炫耀的,毕竟源烽是个忠犬,真真正正的忠犬,对宋汐占有欲十足,而且非常听话,不过目光凶狠了一点,谢一感觉自己都要被瞪穿了! 源烽修养了几日,刚刚可以见日光,因此宋汐特意带着源烽出来转转,和谢一他们吃顿饭,也算是引荐了。 吃着一半饭,宋汐去洗手间,源烽也站起来跟着去了,然后那两个人……就再也没回来。 谢一都吃饱了,商丘很自然的抬手叫服/务员,服/务员立刻过来,说:“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么?” 商丘说:“甜品可以上了。” 服/务员很快把甜品端上来,然后商丘开始席卷甜品,等他席卷了甜品之后,宋汐和源烽也没有回来。 谢一都开始担心了,宋汐不会蹲出痔疮么? 就在这个时候,谢一接到了宋汐的电/话,赶紧接起来,还以为他们遇到了什么麻烦。 对方却不是宋汐的声音,是源烽,声音很低沉,说:“喂。” 谢一说:“你们没事儿吧?” 源烽的声音说:“没事,宋汐他累了,就不回去了,我先带他回家了。” 谢一:“……”这话说的,别有深意…… 谢一就算呆,也听得出来,那两人在洗手间没干好事儿,而且源烽还跟自己炫耀,宣布所有权。 谢一心想,你真的想多了,我和宋汐没什么的! 源烽很快挂了电/话,他挂断电/话之后,谢一才后知后觉,说:“明明是宋汐请客的,结果他们先走了,早知道不点这么多了。” 商丘笑着说:“没关系,我把账单寄给他们。” 谢一点了点头,觉得这办法好,说:“那就再打包三份马卡龙吧,带回去给家里的小家伙们吃。” 商丘觉得不错,不过打包的时候要了四份,自己要吃整整一份! 商丘拎着马卡龙的精致盒子,结了帐,带着谢一准备回家去了,两个人走出餐厅,正好看到有人过来,竟然是洪主管,真是太巧了。 洪主管也看到了他们,连忙过来打招呼。 两边客套了一下,商丘带着谢一准备离开,洪主管从他们身边走过去,不小心碰了一下商丘,商丘猛地一震,提着的马卡龙盒子“啪!”一下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谢一吓了一跳,说:“商丘!?” 洪主管也吓了一跳,伸手要扶商丘,商丘赶紧站起来,说:“没事。” 商丘把地上的盒子捡起来,看了看,里面还有几个没碎的,不过大多数都碎了,毕竟马卡龙太酥了。 两个人上了车,谢一说:“你刚才怎么了?” 商丘这时候才皱了皱眉,说:“没什么,洪主管手上,应该戴了一串成色不错的桃木珠手串。” 谢一惊讶不已,看起来是手串灼烧到了商丘,因此商丘才会突然松手。 商丘的恢复能力好,灼伤的地方已经没什么事儿了,只是有些可惜马卡龙。 谢一回去上班一个星期,都没什么事儿做,陈思和涂九弦把事情全都包揽了,一切都非常正常,谢一每天下班之后就跟着商丘去……看房子。 商丘准备换个房子,就在周边换,毕竟谢一的深夜食堂还在那边,不能离的太远。 其实深夜食堂隔一条街,非常近的地方,就是富人聚/集区,当时商丘本选在那里租房的,不过因为当时发生了一些乌龙意外,所以房子没租下来,最后就选择了谢一隔壁,说起来也是很有缘的。 要看房子,而且还要有婴儿房的房子,装修好的,散过味儿的,他家小孩子太多,还有没出生的小孩子,例如……小桃子? 桃华是个雌雄同体的桃树,怀/孕有一段时间了,卫婴豪开始找采购各种各样的婴儿用/品,还买了一大堆……果盘。 谢一问他买果盘干什么? 卫婴豪很正义的说:“万一儿子闺女生出来是桃子,那就放在果盘里啊!” 桃华:“……” 谢一:“……”给跪啊! 商丘选了一个房子,精装修的,可以买也可以租,一楼大/会客厅就有一百平米,谢一都懵了,这每天在家里走路,得消耗多少atp?富人也是不容易啊…… 当然还有婴儿房,给桃华的小桃子准备的。 谢一的卧室是个套间,这样商丘平时也可以住在谢一的卧室里,不需要走太远,而且商丘还改造了一下房间,把卧室的一面墙,改成了玻璃的。 谢一卧床旁边的墙变成了玻璃的,商丘住在隔壁,两个人的床摆在一起,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那视觉……太羞耻了,好像情/趣y一样,总觉得明明睡在一起根本不羞耻,现在这样子,让人很难启齿啊! 谢一搬了家之后,迎来了上班之后第一个案子,洪主管分给他们组一个新案子,还是个肥差,据说是一个富商,想要在自己家里办个私人收藏展览。 这个富商家里有不少的古董和收藏,中西方的都有,各种名家名画,还有雕刻之类的,准备趁着他老婆过生日高兴,办个展览,邀请各层名流来参观,扩充扩充人脉关系。 这样一来,需要设计展厅,那富豪在郊区有个别墅,别墅非常大,展厅就布置在他们家别墅里面,想要请人来设计。 洪主管就把这个任务分给他们了,之前谢一他们组有过这样的经验,所以完全没问题。 问题就是,现在他们组少了两个人,洪主管问谢一要不要调人过来,谢一赶紧拒绝了,他们三个人就能干,免得调新人过来还需要磨合。 谢一和商丘报备了一下,要去出外勤,商丘让他注意安全,开车去,别累着。 陈思开车,谢一坐在后座上,涂九弦坐在副驾驶,三个人就往别墅去了,今天只是踩点,看看情况而已,并没有太多的事情,还有就是和富商交流一下,看看富商想要什么格调的展厅,好做一个大体的计划出来。 陈思开车,谢一就看了看洪主管给他们的资料,富商特别有钱,是白手起家,不过看这样子,好像是个暴发户? 富商姓赵,他生在农村,压根不识字,没有名字,在村子里叫做赵狗子,从小到大就是个地/痞流氓,帮着村子里的神棍骗人,给神棍打打杂之类的。 因为之前谢一见识过大仙儿,所以现在看到神棍什么的,就特别不舒服。 后来赵先生来了城里,换个名字,就叫做赵大钱,但是名字也太土了,最后就改成了赵乾。 赵乾在城里靠着小聪明,在娱/乐/城当保安,和一个富豪的年轻太太搞上了,结果被富豪发现了,其中有些波折,反正差点给打残废了,不过这个赵乾命大,没什么事儿。 后来去珠宝店做学徒,还偷东西,监守自盗,反正口碑差到了极点,最后竟然博得了珠宝店老板女儿的青睐,老板的女儿非他不嫁,老板也没有办法,当时女儿都怀/孕了,传的沸沸扬扬的,只好把女儿嫁给了这个混混。 赵乾从此成了入赘的有钱女婿,老板看不上他,准备把手艺和家产传给小孙/子,只不过小孙/子还没出世就流/产了,后来他女儿又怀了几次,不知道是不是赵乾太损阴/德了,反正都没生下来,总有各种意外。 后来老板被赵乾气死了,赵乾理所应当的继承了老板的家产,变成了一个暴发户,也跟着经营珠宝生意。 但是没想到,老天爷竟然真的喜欢这种小混混,赵乾的公/司,竟然一夜暴富,而且生意越来越红火。 谢一瞠目结舌的说:“不是吧,这种人都这么有钱?” 赵乾搞珠宝生意,特别有钱,而且他手里不干净,竟然去掏古墓,有很多古董,倒卖了不少,虽然没生出儿子,也没有闺女,算是断/子/绝/孙,但是家里越来越有钱,古董也越来越多。 众人了解了一下情况,很快到了赵乾的别墅,简直太土豪了,一片别墅群,压根看不到头,花园泳池,竟然还有个高尔夫的球场,门口站着很多佣人,相比起来,商丘简直是个低调的富豪。 他们走进去,赵乾在会客室等着他们,能迷倒老板的女儿,还是有两份长相的,看起来油头粉面,不过谢一觉得,和商丘比起来差远了,可不是他眼里出西施,赵乾总有一股土兮兮的感觉。 赵乾是个暴发户,喝/茶的杯子都是镶嵌着钻石的,头顶上是大吊灯,特别闪烁,赵乾一端起杯子来,杯子上的钻石差点把谢一的眼睛闪瞎了…… 赵乾说:“我这次办这个展览啊,就一个目的,让别人知道,我多有钱!” 谢一:“……”还真是直接…… 赵乾说:“所以,你们不要给我省钱,怎么豪华怎么来,怎么漂亮怎么来,要用多少金子,铂金,钻石?你们只管开口就是了。” 谢一:“……” 赵乾又说:“另外我这些古董,都非常金贵,你们一看就是粗人,别给我碰坏了,一个都几千万,你们赔不起的!” 谢一:“……” 赵乾说了说他要求的风格,有钱!有钱!有钱!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其他没什么要求,就让佣人领着他们去看展厅。 谢一他们从会客室出来,佣人倒是很谦恭,领着他们往前走,涂九弦一边走,一边低声说:“真是奇怪了,这片地……风水可不好啊。” 陈思说:“你还会看风水?” 涂九弦说:“一点点皮毛,不过就算我只会一点点皮毛,我也能看得出来,这块地风水不好,你看看这地势,地势低洼,容易存水,而且旁边逼仄,一点儿也不大气,还有很强的阴气。” 他这么一说,谢一就说:“阴气?怪不得我觉得这里很冷呢。” 涂九弦说:“我要是没猜错,这个地方以前必定是个大坟场,而且肯定埋过很凶的东西。” 陈思惊讶的说:“不是吧?那赵乾祖坟冒青烟啊?住在这么凶的地方,公/司却蒸蒸日上?你看过他们公/司的股票没有?最近都在涨停,都没办法跟啊!” 谢一眼皮一跳,说:“你还玩股票?小心割肉啊。” 陈思摊了摊手,说:“没办法,我是穷人啊,谁像你有个首富的老公。” 谢一:“……”陈思也学会吐槽了! 他们一路往里走,谢一突然定住,皱了皱眉,前面的佣人看到他不走了,就转过头来说:“先生,怎么了?展厅在这边。” 谢一眼睛晃了晃,似乎在仔细倾听什么,说:“你们……你们听见什么声音没有?” 陈思说:“谢哥,你被吓我,什么声音?” 谢一说:“好像是……哭声?” 他说着,指着一个方向,看起来像是地/下室,有个楼梯往下通。 佣人笑了笑,说:“那边是地/下储物室,可能是风声吧,先生,这边请。” 谢一点了点头,那哭声隐隐约约,又听不到了,只好跟着佣人往前走。 众人看过场地,简单的设计了一个方案,今天也就没事儿了,看了看时间,不早了,回到公/司就能打卡下班了,三个人就准备离开,和赵乾约了下次来布置场地的时间。 赵乾很忙,让他们随时来,自己没空看,他们需要什么,佣人会帮忙准备的。 众人离开了赵乾的别墅,涂九弦又说:“这地方,真的很凶,风水太差了。” 谢一有点狐疑,就拿起手/机对着别墅拍了一张,打算回去拿给权威,也就是商丘看看风水。 大家回去正好打卡,欢快的就下班了。 商丘开车带他回家,谢一把今天的见闻说了一遍,然后把手/机按出来,给商丘看照片。 等红灯的时候,商丘看了一眼,就说:“这是块风水宝地。” 谢一惊讶的说:“啊?涂九弦看走眼了?” 商丘一笑,说:“不,对死人来说,是块风水宝地,但是对活人来说,阴气太盛,早晚会出事。” 谢一:“……”大喘气儿啊! 商丘说:“这地方对你不太好,不要停留太久。” 谢一说:“那我隐约听到哭声,不会真是闹鬼吧?” 商丘说:“这地形,聚阴、养魄,闹鬼是正常的。” 谢一:“……”听起来挺可怕的。 两个人回了家,谢一顺道去深夜食堂带了一些晚饭回去,进了小区,谢一还有些不适应,毕竟刚刚搬家,小区太豪华了。 一栋楼没几个住户,虽然是市中心不让建别墅,但是这栋楼都是复式结构,几层一个住户,拥有单独的私人电梯,互不干扰,私/密性非常好。 他们上了电梯,很快到了楼层,谢一打开门,小毛毛就跑过来了,他穿着兔兔的毛绒脱鞋,还不到开暖风的时节,不过家里也有点凉,小毛毛穿了一件兔兔的带帽衫外套,和江流儿竟然是同款,不过就是大号的,看起来超级萌,差点萌坏了谢一。 小毛毛跑过来,怀里抱着一个果盘,里面放着很多红艳艳的小桃子,他们家果盘很多,都快成灾了,因为卫婴豪总是买果盘。 小毛毛蹦蹦哒哒的跑过来,说:“爸爸,吃桃子!” 他说着,献宝一样把果盘举起来,谢一随手拿了一个,粉红粉红的小桃子,虽然个头小了点儿,但是颜色特别漂亮,圆溜溜的,超可爱。 谢一还在想,都已经这个月份了,竟然还有这么新鲜的小桃子?真是难得,就是个头小了点,看起来就甜。 他这么想着,手里的小桃子竟然“忽悠!”颤了一下,吓了谢一一大跳。 商丘则是揉/着额角,说:“毛毛,你哪里弄来的桃子?” 小毛毛一脸迷茫,说:“放在那边墙角的。” 小毛毛一指,谢一顿时看过去,很好,桃华的卧房门外…… 谢一顿时额角狂跳,说:“儿子,你没吃桃子呢吧?” 小毛毛一脸小天使的表情,说:“没有呢!毛毛洗干净桃子,先给爸爸吃!” 谢一:“……”谢天谢地,幸亏小毛毛是小天使! 要是啃了这些小桃子,桃华非要跟他拼命不可…… 87.司羿之矢2 小毛毛还诚恳地问:“爸爸, 这些桃子不能吃么?” 谢一有些头疼的说:“当然不能吃。” 小毛毛说:“为什么?” 谢一说:“额……因为这些桃子是……小弟/弟或者小妹妹……” 谢一说完,怎么觉得自己讲话特别猥琐,小弟/弟小妹妹都出来了…… 小毛毛则是一脸迷茫的看着那些桃子。 谢一手里的桃子还在滚,咕噜咕噜的在他手掌心里颤/抖着, 不知道在干什么, 谢一赶紧托住了,以免桃子掉在地上。 他把小毛毛手里的果盘全都接过来,放在沙发上, 数了数桃子,一颗、两颗、三颗、四颗、五颗…… 虽然谢一知道, 桃树当然是结一树的果子, 但是这个数量是不是也太多了! 谢一还在仔细的数着小桃子,结果“咔嚓”一声, 房门就打开了,卫婴豪从外面走进来, 笑着说:“你们今儿回来的都挺早啊,我刚才回来,路过一个水果店,那里面儿的水果真棒啊,我买了点桃子,你们谁吃?” 他说着, 感觉有什么东西撞到了自己, 低头一看, 竟然是一只桃子, 又看了看手里提的塑料袋,好像没有漏,不知道怎么回事掉出去了,于是捡起来,把那个小桃子扔到袋子里,然后提着带子从玄关往里走。 谢一数了数,一共十六只桃子,这数量也是没谁了。 不过小毛毛说:“咦?十六只吗?我刚洗的时候,好像是十七只来着。” 谢一赶紧起身在四周寻找,看到卫婴豪走进来,就说:“卫婴豪,你看到桃子没有?” 卫婴豪一愣,举着塑料袋说:“啊?桃子?我这有一袋子,刚买的,原来你也喜欢吃桃子啊。” 谢一看到那一袋子桃子,顿时眼皮一跳,卫婴豪说:“你们也买桃子了?我觉得你们的桃子好,特别红,跟哪儿买的?” 谢一:“……” 卫婴豪今天去上班了,压根儿不知道桃华生了,估计此时的桃华也不知道,桃华还在房间里睡觉呢! 谢一赶紧告诉卫婴豪,他买的果盘有用了,一共十七个小桃子,不过现在好了,好像有一个“越狱”了,不知去向,问卫婴豪见没见过。 卫婴豪一愣,说:“啊呀!糟了,我把他扔进塑料袋了!” 卫婴豪赶紧把塑料袋里的桃子全都倒出来,小桃子是洗干净的,因此上面不会脏兮兮,卫婴豪刚买来的桃子没有洗,上面是脏兮兮的。 但是卫婴豪把小桃子扔进了塑料袋之后,小桃子竟然也变得脏兮兮了,看起来竟然差不多! 最要命的是,卫婴豪买的桃子也都是小小的,因此这一堆桃子里面,有个卫婴豪的儿子或者闺女,不过藏得太深,还没看出来。 众人把桃子全都摆在客厅的桌上,一个一个摸,一个一个检/查。 谢一摸/到一个小桃子的时候,那小桃子似乎怕痒,在他手心里一颤,还发出“咯咯”的笑声,众人一愣,赶紧说:“就是他!” 卫婴豪赶紧把蹭的脏兮兮的小桃子拿过来,用餐巾纸擦了擦,然后放进精致的果盘里。 这个时候“咔嚓”一声,桃华似乎睡醒了,终于从卧房出来,看到他们都在,揉/着眼睛说:“嗯?要吃饭了么?” 卫婴豪早就兴/奋的忘了吃饭,跑过来拉着桃华过去,说:“桃华,你快看,咱们的孩子!” 桃华压根不知道自己生了,迷茫的看着桌子上的桃子,他不知道只有果盘里的才是,还以为塑料袋里的也是,惊讶的说:“这……这么多?几斤呢?” 谢一:“……”第一次见到孩子论斤的…… 桃华也是第一次结果,非常好奇,大家把小桃子们摆开,一个个摸来摸去的,有的小桃子特别怕痒,会发出“咯咯”的笑声,有的喜欢扭来扭曲的,有的干脆在桌上滚来滚去。 反正一共十七个小桃子,简直是大工程,卫婴豪的果盘派上用场了,给他们的儿子分了分堆儿,不要挤,两三个桃子一个果盘,看起来特别的……精美。 小桃子们目前长得全像桃华,简直是一模一样,一点儿卫婴豪的特性也没有,不过谢一觉得,长得像桃华多可爱,小小的圆圆的,还萌萌的,要是长得像卫婴豪,那岂不是长残了? 晚上大家围在餐桌边吃饭,小桃子们不知道要不要吃饭,似乎是因为晚饭太香了,所以也吸引了小桃子们,小桃子们在桌子边轱辘来轱辘去的,好像很想吃饭。 桃华就抱起一个很不安分的小桃子,舀了一勺汤过来,准备试试看喂给小桃子。 桃华吹了吹汤池里的汤,感觉差不多不会烫嘴了,就喂过去,不过小桃子似乎对汤不感兴趣似的,左右晃了晃,不去喝汤。 谢一说:“他是不是没有嘴巴?所以不能喝汤?” 桃华第一次当爹,也在迷茫着,不知道该怎么养孩子。 结果这个时候小桃子“吧唧”一蹦,竟然脱离了桃华的掌心,蹦到了汤碗里,“咕咚!”一声,旁边的人全都蒙了,什么小毛毛金蛋/蛋黑乌鸦全都被溅了一头一脸的汤。 小桃子却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始作俑者,掉进汤碗里,还“咯咯”的笑,在汤碗里转圈圈。 谢一赶紧说:“你儿子不会淹死吧?这么烫的汤,变成熟桃子了!” 卫婴豪赶紧拿着大漏勺就要去捞,结果小桃子好像还美滋滋的,一点儿事儿没有,在汤碗里转圈圈,汤碗里的汤还在一点点减少,好像眼睛出问题了一样。 商丘倒是十分淡定,说:“他是不是在喝汤?” 桃子在喝汤!? 众人是不相信的,可是这只小桃子他还真的就是在喝汤,喝的“咕咚咕咚”的,不一会儿,大汤碗里的汤,竟然全都给小桃子喝完了! 这碗汤是鱼头豆腐汤,小桃子把汤都喝完了,里面只剩下鱼头和豆腐了,小桃子压在鱼头和豆腐上,差点把豆腐都给压烂了。 谢一惊讶的说:“他……他是不是长个儿了?” 只要不是眼瘸,肯定都能看得出来,小桃子喝了一大碗汤,竟然长个头儿了,好像是个吸水的海绵一样,瞬间充气儿,大了整整一大圈。 卫婴豪把小桃子从汤碗里拿出来,放在其他桃子旁边对比了一下,真的大了整整一大圈,其他桃子对比起来都显得娇/小可爱了…… 小桃子们还不能化形,基本也不能说话,但是不妨碍他们卖萌,他们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跳进汤碗里,在汤碗里游来游去,滚来滚去,然后吃饱饱长大个儿! 当然有的小桃子也跳进了浴缸里,然后把浴缸里的水当成了汤,也都给喝干净了,长个头的确是长个头了,不过谢一着实担心,喝了洗澡水的小桃子会不会拉肚子…… 所以自从那之后,所有人洗澡都把浴/室的门锁死,绝对不让小桃子溜进来。 别看小桃子们没有腿,没有手,全都是一个个圆嘟嘟的小桃子,但是其实他们很好动,特别喜欢扎在一起叽叽喳喳,不过说出来的话大家听不懂,就跟小婴儿扎在一起叽叽喳喳的交流一样,那种语言大人是不懂的。 而且小桃子们很喜欢越狱,经常就从果盘里滚出来,谢一有的时候睡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床/上多了好几个小桃子,还钻进了谢一的被窝里,被被子盖着,睡得美滋滋的,桃子都睡得更红了。 家里突然多了十七只小桃子,一会儿这只丢/了,一会儿那只丢/了,大家都很好动,指不定就跑到哪里去了,而且还喜欢钻到沙发底下,柜子里这些地方,好像是猫咪一样。 谢一没事儿的时候就在家里陪着小桃子们玩,不过他还要上班,剩下的时候就是桃华和卫婴豪带着桃子。 小桃子们看起来几乎长得一个模样,大家有些分不清楚,卫婴豪干脆让人弄了一些,就像是裹在苹果外面的网兜,防摔的那种,五颜六色,什么颜色都有,还在上面贴着标签,老大老/二老三老四……一直到十五十六十七! 这下就好了,小桃子们也有了衣服,而且还很好区分。 谢一还要去上班,和商丘出了家门,准备等电梯下楼,结果伸手一摸口袋,顿时摸/到了一只小桃子,顿时有点头疼,说:“有人想要越狱……” 他说着,就听到家里面卫婴豪喊着:“是不是少了一个桃子啊!我怎么数着数量不对啊,老七你跑哪去,快回到果盘里,我正在数数呢!” 谢一:“……” 谢一赶紧打开家门,把小桃子递给含辛茹苦数桃子的卫婴豪,这才跟着商丘去上班了。 今天商丘有个会/议,似乎还挺忙的,谢一其实也挺忙,他要去赵乾那里布置会场。 商丘让谢一忙过给他打电/话,把车钥匙给了谢一,谢一和陈思涂九弦开车就往赵乾那里走了。 之前谢一也问过商丘,赵乾的别墅风水怎么样,商丘笑着告诉他,住死人不错,活人早晚要出事儿,这不是摆明了阴宅么。 涂九弦说:“你看,我说的没错。” 陈思说:“那好奇怪,明明是阴宅,赵乾怎么事业如此旺?按理来说,不是应该什么事业不顺,感情不顺么?” 涂九弦说:“这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命硬?赵乾不是之前叫赵狗子么?叫这种名字的人,命一般很硬吧?” 谢一是搞不懂风水的,不过商丘让他不要在赵乾家里停留太长时间,谢一决定速战速决,布置完了赶紧走。 他们过去的时候,赵乾似乎不在家,这个时候赵乾在公/司里,家里只有佣人,也没有赵乾的夫人。 佣人领着他们到了布置的会场,说:“先生吩咐了,几位可以随便,有什么需要的材料,也只管跟我要就可以了。” 佣人十分恭敬,谢一他们都不好意思了,要了一些材料,开始布置会场,其实展览厅没什么可布置的,不过赵乾想要土豪风格,有钱有钱有钱,所以他们就贴一些金碧辉煌的装饰就可以了。 三个人布置了一下,感觉一共需要两天也就布置好了,今天一天,明天一天,就可以交工了。 三个人手脚麻利,一边说笑,一边就布置起来,谢一中途想要去洗手间,就走出了展厅的房间,佣人正好看到了谢一,笑着说:“谢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么?” 谢一说:“我想去洗手间,不知道在什么方向?” 佣人领着他往前走,前面不远的地方就有洗手间,正好在通往地/下室的楼梯旁边,洗手间非常大,很豪华,里面的布置也相当土豪,佣人把他领过去,很快就离开了,谢一则是进了洗手间。 谢一上了厕所,出来洗手,他之前只在度假山庄这些地方见过老虎头的浴/室水龙头,多半用于浴缸,或者温泉之类的,还真是没见过家里的洗手池也是老虎头的水龙头,简直土豪到了一定境界。 谢一洗了洗手,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到“呜呜呜……”的声音,吓得谢一一个激灵,赶紧回头去看,身后并没有人,镜子里也看不到有人,但是有声音在哭,那声音幽幽的,特别可怜,特别无助…… 谢一赶紧把手龙头关上,擦干净手,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只是他走出来之后,那哭声就更大了,更清晰了,谢一不由侧头去看,原来哭声是从黑/洞/洞的地/下室楼梯传来的,从黑漆漆的地/下室蔓延上来,顺着楼梯,一点点的攀爬上来,传到谢一的耳朵里。 谢一顿时有些后背发凉的感觉,他上次在这里也听到了同样的哭声,有人在默默的哭泣着,声音很小,但是很无助。 谢一听着那哭泣的声音,应该是个半大的孩子? 这里会有孩子么?如果不是孩子,那很可能是鬼怪…… 谢一有些犹豫,不敢贸然下去看,况且这里是别人家,自己私自走到地/下室也不好,就在他看着地/下室楼梯的时候,突然听到“踏!”一声,有人走了过来。 谢一回头一看,竟然是赵乾,赵乾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怒目看着谢一,说:“你在这里做什么,地/下室是不允许进去的!” 谢一说:“不好意思赵先生,我刚才去洗手间,只是路过这里,并没有想要下去。” 赵乾看起来十分紧张,说:“那是最好了,快回去做你的工作!” 谢一有点看不惯他的态度,不过客户至上,客户就是上帝,干脆忍了,准备回去继续布置会场,就在谢一转头的时候,赵乾突然说:“你拍我肩膀干什么!?” 谢一都要离开了,背对着赵乾,根本没有拍他的肩膀,听到赵乾说话,转头看了一眼,顿时“嗬!!”的一声,倒抽/了一口冷气。 不为别的,因为赵乾的肩膀上,竟然有一只断手! 断手只到小手臂关节的位置,看起来是一只男人的手,手臂上青筋暴突,缠着青色的花纹,看起来就跟缠绕着诅咒一样,那是一只可怕的手,更别提断手的地方还有血粼粼的血迹,简直就像是一只鬼手一样。 而赵乾此时,正在被这只鬼手搭着肩膀! 赵乾也转过头来看着谢一,还甩了一下肩膀,但是肩膀上的力度没有甩掉,此时赵乾也看到了,谢一的双手自然下垂,并没有碰他,而赵乾肩膀上的力气却没有减少。 赵乾顿时脸色骇然,慢慢转过头去,看自己的肩膀,顿时“嗬!!!”,也重重的抽/了一口冷气,他看的清清楚楚,而且距离很近,自己的肩膀上,竟然趴着一只断手,血粼粼的,青筋暴突的扣着他的肩膀,好像随时要用/力把他的肩膀捏碎一样。 “啊啊啊啊啊啊!!!” 赵乾大吼了一声,就要晕倒,连忙疯狂的甩着自己的肩膀,然而压根没用,赵乾大吼着:“救命!!救命——快帮我把它弄下来!!救救我!!!” 谢一一瞬间都懵了,他又不是天师,又不是驱魔人,看到一只断手,赵乾还让他弄下来,谢一也不知道怎么弄。 “啪嚓!!!” 这一瞬间,头顶上的灯还灭了,突然毫无征兆的停电了,四周瞬间黑漆漆的,那“呜呜呜”的哭声,似乎随着黑漆漆的环境放大了…… 虽然四周黑漆漆的,采光不是太好,但是现在终究是白天,而且将近正午,所以外面光线还是很足的,谢一能隐约看到赵乾肩膀上的那只手,死死扣住赵乾的肩膀。 “怎么了?先生?” “谢一?!” “谢哥你在哪里啊!?” 似乎是陈思涂九弦,还有佣人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立刻全都跑了过来,不过因为周围有点暗,他们看不太清楚,尤其是陈思和涂九弦,这里环境很陌生,着急忙慌的往前走,很容易撞到东西。 佣人听见赵乾的大吼声,都给吓坏了,涂九弦连忙说:“有没有备用电?!快把备用电打开!” 佣人立刻说:“有有有!备用电在地/下室!” 他们正说话,赵乾不断地挣扎着,结果就听到“咚咚咚!!”还有赵乾“啊啊啊啊——”的惨叫/声,赵乾竟然一个不稳,顺着地/下室的楼梯,直接滚了下去,发出剧烈的撞击声。 众人全都吓了一跳,这回也顾不上什么了,赶紧往地/下室跑过去。 赵乾从楼梯滚下去,差点给摔残废了,头撞到了楼梯角,磕的是鲜血长流。 陈思和涂九弦从后面冲过来,一眼就看到了谢一,说:“谢一,你没事儿吧?!” 谢一说:“我没事,赵乾滚下去了!他的肩膀上有一只断手。” “断手?” 陈思和涂九弦都有些惊讶,众人赶紧往地/下室跑,去看看赵乾到底有没有摔死,他们跑下来的时候,就看到赵乾瘫在楼梯边上,地上好多血,简直头/破/血/流,好像有点爬不起来。 不过那只断手竟然已经不见了,佣人也赶紧冲下来,打开备用电,“啪!!!”一声,然后是“刺啦——”的声音,备用电顿时被打开了,整个地/下室,还有楼上传来明亮的光线,昏暗和黑/暗瞬间被光线打亮了。 众人往四周一看,压根没什么断手,断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四周是有些逼仄的地/下室空间,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地/下室整体是个狭长的走廊,两边有几个房间,走廊很深很长,这种空间给人一种心慌逼仄的感觉,非常压抑。 谢一抬头看了看左右,那哭声也不见了,刚刚明明是从地/下室里传来的,但是此时不见了。 赵乾倒在地上,疼的嘴里哎呦哎呦的,佣人赶紧跑过来,把赵乾扶起来。 赵乾骂着说:“你们他/妈刚才干什么去了!?我给你们钱,养你们吃饭,不是让你们当废物的!哎呦……疼死我了……” 赵乾骂骂咧咧的,很快就被佣人给扶走了,谢一他们也跟着从地/下室走出来,佣人赶紧去检修电路,可是检修的结果很正常,根本没有跳闸,一切都正常,刚才电路也是正常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全都停电了。 因为赵乾受到了惊吓,所以今天不想让外人在家里呆着了,谢一他们中午就离开了赵乾的别墅。 陈思开着车,说:“这个赵乾,怕不是心里有鬼吧?他刚刚遇到了匪夷所思的事情,结果把人都赶走了,如果是我遇到鬼,我恨不得家里多点人气儿才对啊。” 谢一越觉得是,赵乾不让人去地/下室,看起来地/下室里藏着什么东西似的。 还有就是,赵乾家里闹鬼,而且那个鬼只攻击了赵乾,当时谢一就在旁边,距离很近,但是断手并没有攻击谢一,虽然断手看起来凶狠,而且缠缚着很多诅咒,但是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敌意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谢一的错觉。 众人一行开车回去,本来打算两天就干完的事情,结果赵乾一闹,估计要延续到第三天了。 商丘听说谢一今天遇到了闹鬼,似乎有些不放心,让宋汐给谢一做了一个护身的黄符,放在谢一身上,以免遇到什么危险。 谢一跟商丘下班之后就回了家,他们一推开门,就看到金蛋/蛋坐在地板上,晃着小肉腿/儿,他的小弟韩林苒也坐在旁边,同时还有其他“小弟”,竟然就是刚刚出生的小桃子们。 金蛋/蛋可能是刚刚带这帮小弟去玩过泥巴,大家全都脏兮兮的,韩林苒巴掌大的小/脸上全是泥巴,就连小桃子们也是从泥巴地里滚过一样,金蛋/蛋则是满头满脸都是,小肉脚上也是。 商丘顿时眼皮一跳,就要发威,金蛋/蛋似乎注意到了爸爸的目光,顿时一窜蹦起来,就往浴/室逃跑,韩林苒和一众小弟们也全都蹦起来,追着大哥跑,“哒哒哒”的全都冲进浴/室里去洗澡了。 小桃子们跳进浴缸,好像下饺子一样,一个一个,“噗通噗通”,声音特别清脆。 谢一赶紧进了浴/室,告诉小桃子们这是洗澡水,千万别喝掉,小桃子虽然不能说话,但是一个个噗通噗通的跳起来,似乎在点头一样。 谢一忙碌了一天,晚上有点累了,吃了饭,洗了澡,准备早点休息,他回了房间,躺在床/上,很快就看到商丘也回了房间,因为两个人的房间墙面是玻璃的,所以谢一看的是一清二楚。 谢一躺在床/上,翘着腿,枕着手臂,看着商丘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商丘还没洗澡,他脱了衣服,随手扔在一边,似乎是要去洗澡了,但是竟然没有拿睡衣,还把换洗的内/裤也仍在沙发上了,直接进了浴/室。 过了一会儿,商丘从里面出来,谢一顿时眼皮一跳,果然什么都没穿,而且非常坦然,好想走秀一样,直接从浴/室出来,大大方方的,根本不在意墙面是玻璃的,特别大方的给谢一展示着自己。 谢一太阳穴蹦蹦跳,心想着商丘肯定是故意的! 商丘展示了自己,慢条斯理的套/上睡衣,这才上了床,然后拿出手/机来看。 谢一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因为虽然是透/明的,但是商丘的手/机没对着自己,商丘看了一会儿,蹙着眉,还挺认真的,谢一觉得实在好奇,就给他发了一个信息。 嘟嘟! ——在干什么呢? 商丘看到信息,笑了一声,也给他回/复了一条。 ——在看小天鹅的小说,今天更新的内容不错,分量也很足。 谢一一看,顿时翻了个白眼,原来商丘也是那种不看小说就睡不着觉的人,谢一十分鄙视,出于好奇心,谢一也翻到了小天鹅的小说,只是想看一眼到底是什么内容。 谢一打开文章,今天小天鹅更新的分量的确很足,足足有一万字,谢一看下去,前面大约有一两千字都很正常,然后继续下去…… 污污污污污污污污—— 仿佛有一列超长特快火车开了过去,而且源源不断的鸣着笛,简直不能再污了。 谢一看的面红耳赤,气的差点把手/机扔出去,小说内容是之前小天鹅写的校园文,如商丘所说,谢一后面也变回了男性,本以为没什么可担心的,结果今天就上演了一万字的女装y。 谢一把手/机一扔,已经没眼再看下去,结果一抬头,却看到更“辣眼睛”的一幕! 商丘正一手举着手/机,应该还是在看小说,另外一手正在自我帮助。 谢一:“……” 两个人几乎没有距离,只是中间隔着一面透/明的墙,这视觉冲击太震撼了,简直没羞没臊。 谢一实在没眼看,惹不起还躲不起么,赶紧起来去客厅,装作去打一杯水的样子,在外面晃了晃,然后喝完了水,这才探头探脑的往回去,不知道商丘那边完/事了没有。 谢一回了自己的房间,探头探脑的,刚一进房间,就被人拦腰抱了起来,谢一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竟然是商丘,商丘一扛,将谢一扛在肩膀上,就跟抗麻袋一样。 谢一顿时头晕眼花,说:“干什么干什么,放我下来!” 商丘笑了笑,十分正义的说:“对着小说打/手/枪不够爽。” 他说着将谢一扔在沙发上,谢一说:“等等,你不是阴气重么?” 商丘笑着说:“偶尔一次没什么。” 谢一觉得,什么事儿都被这闷骚心机男给说了! 谢一有些不好意思,说:“好歹去床/上。” 商丘笑着说:“我觉得刚才小说里的沙发不错,体验一下。” 谢一:“……”日了商丘这个小妖精! 谢一第二天还要上班,商丘也是个有分寸的人,不过谢一第二天就起不来了,觉得特别困,眼皮睁不开,好像黏在一起了一样。 商丘叫他起床,把他抱进浴/室去,给他清理,谢一这才稍微醒了一点,迷迷糊糊的特别听话。 商丘笑了笑,说:“小懒猫,要不今天别去公/司了,我给你请假。” 谢一想了想,还是摇头说:“算了,不去公/司,该做的事情我也得在家做,还是去公/司吧。” 谢一草草吃了早饭,也没多少食欲,吃着吃着差点睡着了,吃了一片面包片,本身是要配牛奶喝的,但是谢一实在喝不下去,突然觉得牛奶特别腥,也不知道为什么。 商丘带着他出门,在车上谢一还睡了一觉,感觉迷迷糊糊就到了公/司,进办公室的时候,差点一头撞在桃木屏风上,还是陈思眼疾手快,拉了谢一一把。 陈思笑着说:“谢哥,不是吧,昨天晚上一看就没干好事儿,今天这么困啊?” 的确没干好事儿,还真让陈思给说准了! 今天有例会,开了例会之后,他们还要去赵乾家里布置会场。 例会上谢一就睡着了,洪主管正在讲最近的业绩,谢一睡得特别香,差点打呼噜…… 等例会结束了,大家都散了,有人挪动椅子,谢一这才“啊?”的一声醒了过来,说:“对了对了!要开/会!” 陈思:“……” 涂九弦:“……” 陈思无奈的说:“已经开完会了,辛亏主管没点名让你发言。” 谢一一脸迷茫,说:“这就开完了,今天够快的。” 陈思翻了个白眼,洪主管是个话痨,讲了一个半小时,这还快?是谢一睡得太投入了。 众人出来准备去赵乾家里,涂九弦开车,避免谢一开车半路睡着了,再撞到了电线杆子。 今天三个人到赵乾别墅的时候,赵乾也不在家,估计是去上班了,佣人接待了他们,带他们去展厅,众人继续布置。 他们正在布置的时候,就听到佣人说:“先生,您回来了。” 谢一一听,原来是赵乾回来了,不过赵乾没有过来露面,他们在展厅里,听到了“哒哒哒”的高跟鞋声,本以为是赵乾的夫人,就是那个千金小/姐。 结果好像并不是,赵乾和一个女人就在他们展厅附近,展厅旁边就是客厅,应该是在客厅里,听的还挺清晰的,似乎打得火/热。 赵乾的声音说:“宝贝儿!你想死我了!我那臭婆娘这几天看的很严,我都没时间去找你,今天她不回来了,咱们好好来玩玩儿!” 一个女人的声音说:“你坏死了,让人家当你的情/妇!人家不要嘛!你说你说,什么时候和那凶八婆离/婚,你不是说好了娶人家吗!” 赵乾说:“啊呀,离/婚很麻烦的!” 女人撒娇说:“不要啦!人家想天天和你在一起,那个凶八婆总是碍事儿,真是的,人家不要嘛!” 谢一听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说:“原来这个赵乾不只是个混混,还是个渣男。” 赵乾能有今天,可以说是多亏了他老婆,如果不是因为赵乾做了上/门女婿,怎么可能有今天的事业? 赵乾是不可能跟他老婆离/婚的,毕竟离/婚的话,财产要对半分,估计赵乾舍不得那些财产,有钱人的离/婚是很昂贵的。 谢一啧啧两声,说:“赵乾果然是个渣男。” 他说着,突然扒着窗户,说:“有好戏看了。” 陈思八卦的说:“怎么了怎么了?” 展厅的窗户对着花园,能看到有一辆车开了进来,红色的跑车,底盘很低,速度很快,“唰!”一下就停在了外面,随即车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女人来。 女人看起来怒气冲冲,虽然脸上戴着大墨镜,但是也不难看出她的表情,明晃晃两个字——捉奸! 她身上都是名牌,戴着不少珠宝,再加上年龄等等,谢一觉得,这个开跑车的女人,应该就是赵乾的太太了…… 而看赵乾的太太一脸怒容,怒气冲冲的,显然是从外面赶回来的,估计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所以特意回来的。 陈思和涂九弦也看到了赵乾的太太,挑了挑眉,涂九弦笑着说:“这女人面相很凶啊,肯定是个不好惹的。” 他们说着,女人已经从大门走进来,高跟鞋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快速冲进来,而赵乾和他的小情人儿还沉浸在今天太太不回家的喜悦之中,打得异常火/热。 “啪!!”一声,赵乾的太太冲进来,将自己的包包一甩,小情人儿压根没想到会和正室狭路相逢,而且捉了个正着,被包打在脸上,顿时“啊!!”的尖/叫了一声。 谢一眼皮一跳,爱马仕,体积不小的包,上面还有个挂饰,看起来挺重的,估计打在小情人儿的鼻梁上了。 赵乾衣/衫/不/整的,突然看到了自己的太太,吓了一跳,震/惊的说:“这……这……你怎么回来了?!” 赵乾的太太冷笑说:“我怎么回来了!?我不回来,你就和这个贱/人鬼混是吗!好啊!好啊!你们!” 那小情人儿被打了脸,脸上一个血道子,连忙拿出小镜子来看,气的大叫说:“你这个老女人!!你竟然敢打我!你这个贱/人!” 赵乾的太太气愤的看着小情人儿,说:“我打你?!我/干/死你的嘴呢!你这个贱女人!做什么不好,非要做/鸡!做小三儿!我今儿就给你点颜色看看!” 她说着直接冲上去,那叫一个泼辣,和小情人儿瞬间扭打起来。 赵乾似乎有些傻眼了,立在当地不知道怎么办,那两个女人瞬间打在一起,小情人儿抄起旁边的花瓶就砸赵乾的太太,下手也是狠/毒。 赵乾的太太躲过去,一把拎起自己十二厘米的大高跟,往小情人儿脸上扎。 谢一三个人趴在展厅的门框上往外看,谢一眼皮狂跳,说:“这个……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陈思也说:“会不会出人命?要不……报警吧?” 涂九弦说:“应该……没事儿吧?” “啊啊啊啊!你竟然敢打我!!你这个不/要/脸的臭婊/子!!” “你这个生不出来孩子的老女人!!你占着茅坑不拉/屎!连儿子都没办法给赵乾生,你当什么女人!” “好啊!你敢骂我?!我今天就撕烂你的臭嘴!!让你没办法勾引男人!” “你还想打我了!你这个老女人!” 那两个人异常疯狂,扭打在一起,不断的撕扯着对方的头发,赵乾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大喊着:“看什么呢!!快来把他们分开!” 旁边的佣人吓得都傻眼了,赵乾一说话,这才醒过梦来,赶紧跑过来说:“太太!太太别打了!别伤到太太!” 赵乾的太太气不过,一定要打,那两人一路从客厅扭打到走廊的位置,佣人直呼:“别打了别打了!” 那两个人打得不可开交,“咕咚!!”一声,小情人儿推了赵乾的太太一把,赵乾的太太猛地向后一仰,她正好站在地/下室楼梯口的位置,那小情人儿估计也是故意的。 赵乾的太太“啊!”的大叫了一声,一下向后跌去,猛地伸手抓了两下,慌忙之间抓到了小情人儿,小情人儿的头发被赵乾的太太拽住,也是“啊——”一声大喊,两个人就要顺着楼梯滚下去。 赵乾见了赶紧去就拉她们,结果这样一拉,小情人儿一把抓/住了赵乾,下坠的力气太大,赵乾也是大叫一声,就听到“咚咚咚……咚——”的声音,那三个人像是糖葫芦一样,叽里咕噜的就滚了下去。 佣人们大喊着:“太太!先生!” “快快,下去看看,有没有事儿!” “快去叫私人医生过来!” 谢一他们也吃了一惊,没想到打个架,还掉下去了,连忙也过去帮忙,三个人顺着楼梯跑下去,赵乾和赵乾的太太、小情人儿都摔得鼻青脸肿,赵乾直接晕过去了,赵乾的太太和小情人儿倒在地上,两个人还在掐架,不停的殴/打着对方。 佣人赶紧把赵乾抬扶起来,放平,看起来手臂骨折了,私人医生也赶紧赶到了,那边赵乾的太太和小情人儿还在掐架,根本不理地上昏迷的赵乾。 谢一他们赶紧去劝架,但是那两人打起来仿佛天崩地裂,好像一直要打到地球爆/炸一样。 “你这个贱/人!!丑女人!!你竟然勾引别人的丈夫!你不/要/脸!!犯贱!!” “你这个老女人!连个种都生不出来!!有什么资格骂人,就是因为你生不出来种,你男人才去外面找/女人,生不出孩子就赖你男人出去偷吃!” 谢一犯了一个大白眼,这什么理论呢? 他们劝着架,谢一突然就听到“呜呜”的声音,吓了他一大跳,那声音很弱气,但是谢一听得清清楚楚,穿透性很强,就是从地/下室深处传来的。 谢一猛地惊了,后背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向四周看了看,其他人却没有听到一样,还在不停的劝架。 “别打了!” “别打了!” “先生的手臂骨折了,太太!太太,别打了!” “我要杀了你这个小三儿!” “你这生不出种的老女人!” 就在这嘈杂的声音之中,谢一仍然能听见那“呜呜”的哭声,好像是个小孩子在哭一样,声音幽幽的,十分可怜,透露着一股弱气。 谢一看了看四周,不知道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地/下室的走廊两边有很多房间,房间门都是紧闭的,按理来说哭声应该发闷,但是这哭声很明显,而且穿透力十足。 那声音还在“呜呜”的哭着,这个时候,声音突然说:“你能听见我说话么?” 谢一一惊,又看了看四周,那声音哭泣着,弱弱的,应该是个小少年的声音,低声说:“你……你好像能听见我说话。” 那个哭声让谢一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不是有些,是非常不可思议。 那边一片混乱,厮打着,倒是给谢一提/供了有利条件,谢一慢慢退了两步,拉开人群的距离,低声说:“你是谁?” 那声音“呜呜”的哭着,说:“唔……你真的能听见我说话。” 谢一听他没有回答,又重复说:“你是谁?你在哪里?” 那少年的声音哭着说:“我……我不知道。” 谢一皱了皱眉,这少年似乎回答的驴唇不对马嘴。 那少年又说:“我不记得自己是谁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好黑,这里好黑,我害怕。” 谢一听着那少年的话,心里突突猛跳,这个少年到底是人是鬼?他说自己害怕,那么来说应该没有威胁,可是又不排除是鬼,在等诱饵上钩。 那少年说:“我害怕,这里好黑,你能带我出去么,我……我害怕……呜呜……” 少年的声音发/抖,然后又哭了出来。 那边因为混乱,谁也没有发现谢一,谢一顺着走廊往里走,哭声悠悠的,越来越清晰,谢一觉得,似乎是接近了,但是慢慢的,心里有一种心慌的感觉,他的脚步也放慢了,因为他能感觉得到,自己正在接近什么,接近一种……危险。 谢一第一次感觉的这么明显,心里狂跳不止,慢慢停住了脚步,那个少年的声音哭着说:“呜呜,我害怕,你为什么不过来?” 谢一心里狂跳不止,说:“你能看到我?” 那少年的声音说:“我可以。” 谢一又说:“但你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少年说:“呜呜……是,这里很黑,我能看到你,却看不到自己……我……我被什么绑着。” 谢一听着觉得很不合理,尤其他心里觉得很恐/慌,一种没来由的恐/慌升起来,谢一觉得自己是在太莽撞了,想要赶紧转身离开,趁着还没有作死之前。 他快速转过身,那哭泣的声音说:“呜呜……你也不理我了么,我真的害怕,救救我……我怕黑……” 那少年哭的非常凄惨,谢一能听见他抽泣的声音,非常可怜,听声音年纪不大,应该也就是十几岁的模样,哭起来让人很心软。 谢一感觉自己不能心软,立刻转过头去,准备离开,然而就在这时候,谢一突然看到墙上有东西…… 一只手! 断手! 那只断手趴在墙上,就是之前搭在赵乾肩膀上的断手,断手的断裂处血粼粼的,手臂上缠绕着青色的诅咒,手指骨节分明,手背上青筋暴突。 那只断手似乎有眼睛,紧紧盯着谢一,手指曲起,扒在墙上,好像有吸盘一样,牢牢的固定在墙上。 “嗬!!” 谢一倒抽/了一口冷气,快速向后退去,那断手似乎在驱赶谢一,拦住了谢一往回的路,手背上的青筋跳动着,一点一点的逼近谢一。 谢一快速往后退了两步,又是两步,那断手一点点逼近,好像一定要谢一走向地/下室的深处。 谢一心中那种不安,躁动,靠近死亡的感觉越来越近,越来越是心慌…… “嘭!”一声,谢一撞到了一面墙,“喀拉”一声,他后背撞到了什么东西,墙上似乎挂着装饰,被谢一给撞了下来,“啪”一声掉在地上。 谢一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柄手杖,掉在了地上,看起来是西方古典的古董一样,手杖上蹲着一只凶狠的老鹰,锐利的眼睛注视着谢一。 谢一看到那手杖,顿时脑子里“嗡!!!”的一下,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感觉到了一种很难以言会的心慌,他方才恐惧的似乎就在眼前,然而这只是一只……手杖而已。 “呜呜……” 耳边的哭声变得缥缈起来,眼前青色的断手也缥缈起来,一切都变得飘渺不定,谢一眼前只有那柄手杖,突然特别的眩晕,天旋地转,他眼前的场景在不断的旋转着,然后“唰——”的一声改变了。 从逼仄的地/下室,突然变成了开阔的疆场,前面是奔腾的河流,大军已经开到河边,正在与前方的敌军对垒。 谢一看到一个白衣人坐在马上,那个人的容貌和自己一模一样,简直一模一样!不…… 或许他就是自己。 那个白衣人骑在马上,身边还有一匹马,宋汐坐在那马上,与白衣人肩并肩而立。 “前方主帅是谁?” 谢一听到宋汐开口说话了,随即有人回答宋汐,说:“回太子,前方主帅乃是帝之射师!” 宋汐似乎一惊,下意识的看向那白衣男人,说:“是商丘……”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嗖——!!!”的一声,在那遥远的敌方阵前,看不清楚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晃了一下日光,一个小红点。 司羿手执红色的弓,白色的箭,那红色一晃,紧跟着是耀眼的白色,猛地掠过两阵,直冲而来。 “嗖!!!”一声,紧跟着是“啪”的一下,谢一猛地闭上眼睛,因为他能感觉的到,那白色的箭直冲自己而来,一种被死亡席卷的恐惧感,猛地的窜上大脑。 “嗡!” 谢一的右眼剧痛,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紧跟着身/子一颤,“嘭!”一声,白衣人跌下马来,鲜血溅了满脸。 “太一!!” “太一!” “谢一!谢一!” 谢一做了一个噩梦,深吸一口气,猛地从噩梦中挣扎出来,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冷汗,从脸上眼角上滑/下来,吓得谢一连忙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抬手一看,是汗水,没有颜色,并不是血迹。 “谢一?谢一你终于醒了。” “谢哥!你没事儿吧?” 谢一迷茫的看着众人,竟然不是在逼仄的地/下室了,也没有断手,更没有哭声,有的只是雪白的墙面,还有“嘀嘀嘀”的仪器,这里是医院? 谢一擦了擦自己的冷汗,首先看到了商丘,商丘一脸担心的看着他,拿了一块干净的布,帮他把冷汗擦掉,说:“没事了,躺下来再休息一下。” 谢一有些木讷,看着商丘,反应还有些慢,直到商丘慢慢扶着他躺下来,轻声说:“乖,没事儿了。” 旁边还有很多人,陈思和涂九弦也都在,陈思着急的说:“谢哥,你要吓死我们了!怎么突然就晕倒了!?” 谢一也有些迷茫,说:“我怎么了?” 陈思说:“你不记得了么?你在地/下室突然晕倒了!” 谢一被他这么一说,顿时一惊,说:“我看到了一只断手!” 涂九弦说:“断手?就上次赵乾大喊的断手?” 谢一点头说:“对,就是那个,趴在墙面上,他的手上,还有……还有青色的花纹,又不像是花纹,好像写的字……” 商丘冷下脸,说:“那是诅咒,一般是天师对付十恶不赦的恶/鬼用的,这些诅咒可以让恶/鬼永世不得超生,而且永世不得安宁。” 谢一听着,后背更是发/麻,说:“我……我还听到了哭声,是个孩子的哭声,年纪最多和毛毛那么大,他让我救他。” 谢一回忆着,突然头疼起来,他又记起了那根挂在墙上,被他撞到地上的拐杖,可怕的感觉,让他毛/骨/悚/然。 谢一正瑟瑟发/抖,突然就被人环抱住了,商丘将他抱在怀里,虽然商丘的体温很低,却异常的让人安心。 商丘声音很温柔,说:“嘘——别想太多,放松点,先休息,你身/体不好,我要心疼了。” 谢一靠在他怀里,顿时就放松/下来,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靠着商丘,商丘也没有动,搂着他,一下一下的拍着谢一的后背,说:“乖,闭眼睡一会儿。” 谢一点了点头,很快就睡着了。 陈思低声说:“他是不是见鬼了?” 商丘没说话,但是点了点头,涂九弦说:“那地方阴气太重了,果然有鬼。” 谢一很快睡着了,宋汐听说谢一住院了,心里很担心,结果正好谢一被送来的医院,是他工作的地方。 宋汐之前在一个医院当副院长,当然是冒名顶替的,后来就离开了那个医院,不过宋汐需要找个工作掩藏自己的身份,于是又到了其他医院做外科大夫。 宋汐赶紧问了谢一的病房,赶过来,谢一睡着了,宋汐轻手轻脚的走进来,问了一个大概,皱了皱眉,检/查了一下谢一,说:“他的精神很紧张,不知道遇到了什么鬼,不过并没有被阴气或者怨气侵蚀?” 商丘点头说:“对,我刚才也检/查过了,谢一身/体没事,只是精神紧张,再加上他的抑制剂无效了,他的身/体……” 宋汐皱眉说:“他遇到了十恶不赦的恶/鬼,但是没有被怨气侵蚀,这有点说不通……难道那恶/鬼没有什么恶意?” 商丘摇头,他没有看到,自然不知道。 他们说话的时候,病房门被推开了,原来是源烽走了进来。 源烽每天中午都给宋汐来送饭,今天过来之后,宋汐办公室没人,还以为他去出手术了,但是问了护/士,结果护/士说,宋医生去看朋友了。 源烽一听,又是谢一。 谢一睡得好好的,没来由打了一个喷嚏,感觉谁在背地里骂自己一样,立刻就醒了。 谢一看到宋汐和源烽,有些惊讶,宋汐坐下来,笑着说:“你是不是知道我在这里工作,所以特意来住院试试?” 谢一惊讶的说:“我不知道啊,那真巧了!” 他这么一说,源烽就恶狠狠的看了谢一一眼,觉得谢一是在跟宋汐搭讪,毕竟宋汐表现的很喜欢谢一,源烽自从变成鬼之后,忘了以前的事情,他的世界里就只剩下了宋汐,宋汐自然是源烽的全部。 身为一个占有欲十足的鬼,源烽自然也希望宋汐的世界里,他就是全部,然而…… 谢一感觉自己被瞪了一下,抬起头来,就看到源烽“耿直”的目光,赶紧咳嗽了一声,总觉得自己要被烧穿了! 众人就是赖看谢一的,谢一没事儿,他们也就放松了,但是因为谢一今天晕倒过,所以大家还是决定让谢一在医院住一晚上,明天早上如果没事儿再离开。 晚上的时候,公/司里的同事还来看了谢一,洪主管亲自过来一趟,洪主管的老婆煲了汤给谢一喝。 谢一有些受宠若惊,赶紧谢过洪主管。 洪主管说:“哎,谢一你都受伤了,赵先生的案子你就别管了,让陈思和小涂来,不过他们人手不够,我再安排,反正这事儿你别管了,好好在医院养伤,你可是咱们公/司的得力骨/干。” 洪主管唠叨了一会儿,看时间太晚了,就和同事们一起离开了,临走的时候把煲汤留了下来。 晚上是不允许陪床的,一会儿商丘也要离开,商丘走之前给谢一弄了晚饭,说:“吃了晚饭就好好睡觉,明天早上我来接你,好么?” 谢一也没有办法,只好点头答应,商丘把洪主管带来的煲汤盛出来,很滋补的那种,又拿出自己买来的晚饭给谢一摆好。 谢一都没下床,商丘把病床/上支了小桌板,给他一样一样摆上,可以说是五星级服/务了。 谢一看着那些饭菜,却皱了皱眉,不是很想吃的样子,一个个酱油色特别浓重,毕竟是医院的食堂饭,这附近很萧条,没有餐厅,只能吃医院的大锅饭。 医院的菜色很一般,当然没有谢一自己做的好吃,但是从深夜食堂带饭过来太远了,天气也冷,一定会凉的。 商丘像是哄孩子一样,加了一点菜过去,说:“乖,虽然不好吃,但是也要吃一点,明天出院,带你去吃早茶,好不好?” 谢一听早茶,顿时脑补了香喷喷的菊/花茶,甘甜可口,醇香浓郁,又脑补了灌汤包、叉烧包、水晶虾饺、烧麦、干烧、艇仔粥、鱼皮、肠粉等等,想一想就口水肆意,更觉得眼前的大锅菜没滋味儿了。 不过谢一还是决定吃一点,毕竟肚子都饿了。 商丘勤勤恳恳的喂他,谢一吃了一口白菜,酱油放多了,明明没有多少油,但是吃起来很油腻,一股子抹布味儿。 谢一嫌弃的说:“抹布味儿的,油肯定不是好油。” 商丘无奈的说:“算了,不吃这个,那吃这个。” 宫保鸡丁,这可是大众菜,怎么做也不会太难吃的,商丘夹起一个鸡丁给谢一喂过去,谢一吃了一口,顿时恶心的嗓子滚动,说:“这……这什么味儿?!” 商丘以为太难吃了,自己吃了一口,并没有难吃的味道,很正常,油量也正合适,并没什么抹布味儿? 谢一都不喜欢吃,商丘给他喂洪主管端来的煲汤,谢一压根没入口,捂着自己嘴巴,说:“不喝不喝,这个油味儿太难为了,我看到油就想吐,而且鱼太腥了!” 商丘是服了他了,把煲汤放在一边,说:“那总要吃饭,你说吃哪个?” 谢一十分委屈,最后只好吃白米饭就豆腐,豆腐只有盐味儿,谢一觉得还好点。 谢一吃了一点,让商丘赶紧把煲汤拿出去,难闻的都要吐了,商丘没办法,就拎着煲汤,说:“马上/门禁了,我得回去了,你吃这么点不饿么?” 谢一摇头说:“不饿不饿,你回去吧,这边离家挺远的,太晚回家多不安全。” 商丘笑了笑,亲了一下谢一额头,说:“我还不安全?” 谢一笑着说:“当然了,你长得这么漂亮,大晚上回家,我会担心的。” 商丘说:“就当你是夸奖我的,我先走了,乖乖睡觉,明天早上六点我就过来。” 谢一和商丘告别,商丘把吃剩下的饭都归置了,洪主管的煲汤一口没动,但是已经凉了,商丘不喜欢喝鱼汤,干脆倒了,一起拿出去丢垃/圾。 商丘走出门,正好遇到了宋汐,宋汐今天值班,不过是外科值班,过来看看。 商丘就跟宋汐说谢一没胃口,让宋汐去看看,有什么事情给自己发短信。 商丘下了病房楼,丢/了垃/圾,上车准备回家,他开出没多远,手/机突然“嘟嘟”响了一声,拿起来一看,是个短信,宋汐发来的。 ——谢一可能怀/孕了。 只有短短的一句话,还有一个很正规的句号。 “蹭!!!”一下,商丘一个刹车踩下去,看着手/机愣了好几秒,一向处事不惊的商丘竟然愣住了,看着手/机,好像自己不认字一样。 要知道,谢一和商丘虽然有两个儿子,但是这两个儿子,可是在他们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下,游戏系统送的,这还要多谢韩长恕那个不靠谱的花孔雀搞的什么全息游戏。 严格意义上来说,谢一是个男人,商丘从没想过谢一会怀/孕。 不过谢一其实是大金乌…… 商丘有点懵,反应过来的时候,立刻把手/机一扔,扔在副驾驶上,然后找了个路口调头,“噌!!”一声把油门踩下去,飞快的朝医院飚回去。 谢一也有点懵,宋汐说自己怀/孕了…… 谢一表示,自己活了二十几年,是个正常的男人,也不像桃华那样是雌雄同体的桃树,怎么可能…… 一想起来都觉得羞耻,他虽然已经有两个儿子了,但是让他怀出一个,谢一觉得着信息量有些大啊! 源烽听说谢一怀/孕了,特别高兴,毕竟这样危/机会小一点儿。 宋汐还要值班,不能总是在谢一这里待着,让谢一一个人注意一点,不要做大运/动,小心宝宝什么的。 谢一还傻呵呵的反应不过来,宋汐刚走,就听到“咔嚓”一声,竟然是窗户打开了,有人从外面爬进来,猛地一个翻身,特别帅气的窜了进来。 谢一仔细一看,竟然是商丘?! 谢一惊讶的说:“你不是回去了么?怎么又回来了?!而且这里是十二楼啊!你怎么爬上来的?” 商丘淡淡的说:“哦,楼外有空调室外机。” 谢一觉得重点根本不是室外机好么,而是商丘爬了十二楼,万一掉下去怎么办,会出人命的! 商丘却大步走过来,一脸凶神恶煞,猛地将谢一一把抱起来,还在原地转了一个圈,谢一胃里不舒服,差点直接吐他脸上。 商丘却高兴的说:“谢一,太好了。” 谢一说:“好……好什么?” 商丘说:“宋汐说你怀/孕了。” 谢一:“……”宋汐那个大嘴巴。 商丘本身都离开了,但是因为听到了这种重磅消息,所以就赶回来了,准备陪着谢一。 商丘让谢一赶紧去睡觉,明天带他去吃好吃的,谢一躺在病床/上,说:“我不会也生一堆桃子吧?” 看起来十七个桃子对谢一的“打击”有点大,商丘一笑,说:“不会,不过可能会生一窝小鸟。” 谢一说:“什么啊,我又不是小鸟,为什么会生小鸟。” 商丘笑着说:“对,你是大鸟。” 谢一还以为他开玩笑呢,想了想,大鸟,好像很雄伟! 第二天谢一没上班,商丘带他去吃了早茶,不过谢一的确怀/孕了,艇仔粥觉得腥,干烧的肉腥,虾饺的虾腥,流沙包的蛋黄腥,豉汁排骨和凤爪太油,只有菊/花茶是好的,不油也不腥,但是竟然没什么味儿。 吃了早茶,商丘带谢一在外面转了转,放松了一下心情,又吃了中午饭,看了个电影,谢一看电影的时候直接睡着了。 两个人回到家里,已经是下午四五点钟,他们前后脚,张枢带着十六正好也回家来。 张枢可不是个有钱人,而是个天师,他是穷的叮当响的类型,谢一每次一对比张枢,都觉得自己特别优越,那种感觉可能就是商丘对比自己的优越感吧…… 张枢骑着自行车,叮叮当当就回来了,自行车骑着便宜,而且还方便,不会堵车之类的,正好去赶场做法事,还能把十六放在车筐里…… 没错,就是车筐里! 虽然十六身材高大,但是他是个式神,也就是鬼,可以隐身,普通人根本看不见,这样一来,张枢就算车筐里放一个“巨无霸”,交/警叔叔也不会把他拦下来了。 张枢骑着自行车,车筐里就是巨无霸十六,十六坐在车筐里,还挺“老实”,板着脸,表情十分严肃,看的谢一顿时笑了出来,肚子笑的都疼了。 张枢停下车,把自行车存起来,十六自己跳下车筐。 张枢还和他们打招呼,笑着说:“谢一,我听说你怀/孕了?” 谢一:“……”怎么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了一样…… 众人一起上楼,坐上电梯,张枢抱怨说:“今天可忙死我了,而且还遇到了特别抠门的雇主。” 谢一随口问了一声怎么了,张枢抱怨着跟他们说:“我接了个案子,我那个雇主是个正室,她老公有个小三儿,小三儿特别嚣张跋扈,撺掇着她老公和她离/婚,还跑到家门口来骂她,说她生不出孩子来,不赖她老公找/女人什么的。” 谢一一听,额头狂跳,这怎么听着和赵乾的太太的遭遇似的? 谢一说:“你什么时候也管上家庭伦/理了?你不是天师么?难道现在这年头感情侦探比较好做?” 张枢摆手说:“不是不是,你不知道啊,那小三儿够坏的,抢了人家男人不说,还弄了个诅咒娃娃,天天扎针,把那个娃娃藏在了我雇主的房间里。” 那个正室回家之后就头疼难耐,而且觉得后背发冷等等,还会突然浑身疼痛,就像被针扎了一样,觉得是闹鬼,就请了天师过去看看。 张枢接了这么个任务,就去驱邪了,张枢因为段位不高,要钱也便宜,只需要五百块钱,如果换成商丘,不知道要多少钱了。 张枢虽然段位不高,但是他好歹可是大蓬教培养出来的十六号,其实道行不低,走一圈之后就发现,是个诅咒娃娃。 张枢成功的把诅咒娃娃给找了出来,不过…… 张枢抱怨说:“那个抠门雇主,我都给她驱邪了,她说还要看看效果,不给我钱,说万一是我自己放进来的诅咒娃娃呢?只给了我一百块钱,剩下的钱要一个星期之后才能付/款!你说她家里那么大,住着大别墅,就四百块钱,怎么那么抠门!” 谢一越听越觉得的像,说:“你那个雇主的老公,是不是叫赵乾?” 张枢一愣,说:“诶?你怎么知道?就是叫赵乾,我听说他以前叫赵大钱,哈哈。” 还真是! 原来就是那个小情人儿弄了诅咒娃娃。 不过这些不关谢一的事儿了,谢一也不去布置场地了,商丘一共给他请了三天假,明天再休息一天,后天才去上班。 因为谢一怀/孕的缘故,所以睡得很早,他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其实睡得很香,第二天起来,就听到“兵乓!”的声音,差点吓着谢一。 谢一迷茫的揉/着眼睛起床,推门出来一看,好像厨房的方向冒着滚滚浓烟,失火了?! 谢一赶紧冲进厨房,就看到商丘和金蛋/蛋,这一大一小,两个人长得差不多,都板着脸,商丘围着大围裙,金蛋/蛋围着小围裙,商丘手里拿着一双长筷子,金蛋/蛋踩在梳理台上,手里拿着一个大勺子,两个人似乎在做饭! 谢一看着灶台冒出滚滚浓烟,黑漆漆的烟,绝对不是做饭时候冒出来的那种正常烟,ph2.5估计都能杀/人了! 连忙冲过去,“啪!”一下把灶台的开关关上,然后打开抽烟机。 金蛋/蛋看到谢一,还挥着手里的大炒勺,说:“爸爸!快来次早饭!爸爸炸的油饼!” 竟然是在炸油饼! 对于生活九级残废的商丘来说,吃还好,千万别做饭,做饭就是灾/难,而且一上来还炸油饼! 谢一眼皮狂跳,挥着手,驱散难闻的糊味儿,说:“这黑色的是什么?” 金蛋/蛋低头一看,机智的说:“糖油饼!” 谢一:“……”真给他爹长脸!还会做糖油饼了呢! 商丘没一点儿不好意思,说:“第一次做,可能有点生疏。” 谢一“呵呵”笑了一声,说:“别烧了房子,刚买的。” 这个时候小毛毛也起床了,揉/着眼睛过来,惊讶的说:“爸爸,失火了么!” 商丘淡定的说:“没有,油不好,稍微有点烟……”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呲——!!!!”的声音,浓烟都跑到客厅里去了,客厅里的烟雾报警器被启动,又报警又灭火的。 梁弃刚从房间走出来,正好被呲了一头,众人回头一看,一贯衣衫整齐的梁弃,此时现在灰头土脸的,头发湿/乎/乎的都趴在脸上。 梁弃:“……” 小毛毛一看,顿时“咯咯”笑了起来,笑的肚子直疼,梁弃很是无奈,赶紧让商丘把报警器关掉,小心把小区的安保都引过来,虽然很狼狈,但是也算是博得美/人一笑了。 梁弃走过来,一把抱起小毛毛,说:“小坏蛋,笑什么?” 小毛毛挣扎的说:“苏苏,你蹭我一身!” 梁弃说:“反正小坏蛋也没洗漱呢,跟叔叔一起去洗漱,好不好?” 小毛毛立刻说:“好!好,跟苏苏一起洗澡澡!” 那两个人很快就进了浴/室,“嘭!”一声关上/门。 谢一:“……”儿子这么主动。 谢一今天不用去上班,商丘本来要去上班的,但是因为早上搞了破/坏,所以要和金蛋/蛋一起,把房间收拾干净再走。 金蛋/蛋跪在地上,勤勤恳恳的用抹布擦着黑漆漆的厨房地板,撅着小屁/股,一晃一晃的,很不情愿,说:“爸爸,干脆我们让黑乌鸦来收拾,给他一筐大红薯,好不好?” 商丘想了想,说:“好主意。” 谢一则是踹了商丘的屁/股一下,感觉特别酸爽,像是地主一样,说:“好好干活儿,别偷懒,别想让别人帮忙,让你们两个再玩火,知道多危险么,小心玩火尿床。” 金蛋/蛋抗/议说:“我已经一个月都不尿床了!” 商丘收拾完,就快要迟到了,赶紧准备离开,结果张枢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他的雇主,也就是赵乾的太太打来的,以为是要给她钱。 哪知道赵乾的太太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大骂:“你这神棍!骗子!江/湖/骗子!你不/得/好/死!你这样还想要钱!我告诉你我要投诉你!!那一百块钱我也要拿回来!你这个骗子!” 赵乾的太太说完,“嘎达”就挂了电/话。 十六幽幽的说:“看来大人的道行又被质疑了。” 张枢:“……” 张枢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昨天还好好儿的,结果这个时候商丘也接了一个电/话,是酒吧的冯三爷打来的。 冯三爷笑着说:“商老弟,我这里有个肥差,据说是一个富豪家里闹鬼,昨天晚上他们家的古董画突然流/血/泪了,大半夜的还有人在他家不停的敲门。” 商丘皱眉说:“敲门?” 冯三爷说:“委托人也说不出来是敲门还是敲墙或者敲窗户,反正就是在敲,他们很害怕,不敢去看,你有没有兴趣?” 商丘本来么什么兴趣,毕竟谢一现在怀/孕了,他不想出去跑,结果冯三爷又说:“那个富商最近要开个古董展览,家里很多古董,不知道是不是阴气太足的缘故。” 商丘听到这里,说:“委托人叫什么?” 冯三爷说:“哦,赵乾,你听说过吧,那个搞珠宝的暴发户,运气特别好的那个。” 商丘眯了眯眼睛,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谢一之前就是在他们家的地/下室突然晕倒的。 商丘顿了顿,说:“好,我接了。” 88.司羿之矢3 谢一见他挂了电/话, 说:“你接什么了?” 商丘淡淡的说:“冯三爷给我找了一个委托任务……” 他说着,回头看了一眼张枢,笑着说:“就是张枢刚刚搞砸的那个委托。” 张枢说:“什么?那个赵乾的委托?” 谢一一听, 说:“赵乾?” 商丘点了点头,张枢很气愤地说:“真是, 我这么厉害的天师, 他们竟然骂我是江/湖/骗子,不给钱就算了, 还要把我那一百块钱预付也拿回去, 简直是欺人太甚啊,我昨天都给解决问题了。” 商丘说:“刚才冯三爷说,昨天晚上赵乾家里闹鬼了。” 张枢惊讶的说:“什么?闹鬼了?” 商丘点头说:“据说家里的油画流/血了。” 张枢一听更惊讶了, 说:“这……难道他家里还有其他鬼怪作祟?” 商丘说:“这就不知道了,我一会儿过去看一趟。” 谢一赶紧说:“等等,你要去驱鬼?” 商丘十分淡定的点了点头, 其实他对这个没什么兴趣, 但是之前谢一在地/下室晕倒了, 所以商丘才会接这个委托。 谢一说:“可是……你现在不是……” 商丘现在可是鬼魂, 连桃木剑都不能碰,不然的话损伤很大,跟其他鬼怪一样,都会被正气的桃木灼伤。 商丘笑了笑, 说:“谁说抓鬼只有用桃木剑一个办法的?大鱼吃小鱼, 也是可以的。” 谢一:“……”大鱼吃小鱼…… 商丘可是个大鬼, 一般的小/鬼碰不了他,果然还真是大鱼吃小鱼,但是谢一不太放心,因为赵乾那个地/下室,太邪性了,谢一总觉得里面有奇怪的东西,而且让人心慌,非常不安心。 谢一说:“不行,你要是去的话,我要跟着你,不然我不放心。” 谢一不放心商丘,说实在的,倒是挺取/悦商丘的,毕竟商丘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把谢一绑在裤腰带上,尤其现在谢一怀/孕了,商丘就更不敢离开他了。 商丘说:“也行,你就当跟我出去转转。” 两人说定了,准备趁着中午阳气足的时候过去走一趟,看看究竟,不知道赵乾家里到底有什么。 谢一他们到赵乾家里的时候,正好是中午十二点,阳气还是很足,赵乾虽然在家里,但是竟然没有抛头露面,抛头露面的是他的太太,还有佣人。 赵乾的太太脸上都是血痕,肯定是那天和赵乾的小情人儿打架弄伤的,头发还掉了一块,因此只能戴着帽子遮掩着,还穿着高龄的毛衣,这不用说了,必然是因为脖子上也都是抓痕,幸好现在天气凉了,穿着高领毛衣也没什么。 赵乾的太太看到他们,就引着他们在会客室坐了下来。 很巧,会客室旁边就是地/下室的楼梯,下面常年不开灯,又是底下,也没有窗户,因此从楼梯开始就黑/洞/洞的,就算是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地/下室的楼梯也是黑/洞/洞的,仿佛是一张野兽的大嘴。 谢一坐下来,就瞄了两眼楼梯,频频看过去,但是他今天没有听见哭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中午的缘故,还是因为商丘是个大鬼的缘故? 赵乾的太太看起来很疲惫,不过眼看到商丘的第一下,表情顿时就变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之后整理了自己的帽子,抬手松了松领口,坐下来的时候还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裙子撇了撇,让高开叉分的开一点儿,里面没穿打底/裤,谢一都看见了,已经走/光了! 谢一虽然来他们这里布置了几次展厅,但是只有赵乾的太太和小情人儿打架的那回见面了,那时候赵乾的太太忙着打架,因此根本没注意谢一,以至于现在见面也不太认识,只是觉得面善。 但是任何面善,在商丘这种帅哥面前,都已经黯然无光了,根本不值得一提。 赵乾的太太对着商丘搔首弄姿,谢一顿时鄙视的不行,之前还以为赵乾的太太非赵乾不行,毕竟之前谢一听说了赵乾和他太太的故事,赵乾的太太可是千金小/姐,和当时手脚不干净的学徒有了关系,还怀了孩子,非赵乾不嫁,因此谢一还以为她对赵乾多深情,原来并不是这样…… 商丘倒是很淡定,就跟没看到一样,说:“赵太太,能说一说你家里昨天发生的事情么?” 赵乾的太太一听,立刻揉/着自己额角,装作柔/弱状,不过很可惜,昨天谢一看到赵乾的太太有多彪悍了,打起架来简直十八头牛都拉不住。 赵乾的太太说:“太吓人了,真的太吓人了,呜呜……” 她说着,装模作样的抹了两下眼泪,谢一本是不屑的,端起茶杯来喝/茶,结果一抬头,顿时“噗——”一声差点呛出来,赵乾的太太一抹眼睛,睫毛膏竟然化开了!弄了一个烟熏妆! 谢一差点喷了,茶水是热的,险些烫着,商丘赶紧伸手去扶他的杯子,十分温柔的说:“当心烫手。” 因为谢一怀/孕了,所以商丘的态度简直是二十四孝好老公,态度明晃晃的温柔,说话简直能掐出/水来…… 赵乾的太太忍不住看了一眼谢一,这才继续说:“真的,太可怕了,昨天我在睡觉,但是大半夜的,我就听到……”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赵乾的太太半夜被吵醒了,还以为是风吹窗户的声音,毕竟现在天气转凉,尤其这个别墅阴气特别重,所以经常刮刮大风,风吹着玻璃的话,有的时候也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赵乾的太太很不耐烦,起来喝口水,准备继续睡觉,但是她注意到,窗户压根没有动,不是风吹窗户发出的声音。 那声音是从卧室外面传来的,大半夜的,不知道是谁在外面扰民,赵乾的太太心里不顺,就气势汹汹的走出去,想要骂人。 结果她走出门,压根没有看到人影儿,什么人都没有,走廊黑/洞/洞的,连个鬼影儿也没有,但是在走廊的尽头,传来“哒、哒哒哒——哒哒……”的声音,好像是敲东西的声音,很轻,但是脆生生,一声一声传过来,穿透力很足。 赵乾的太太当时还没有害怕,大步走过去准备看看究竟,就在一楼的一个储物室门口,她听到了那“哒哒”的声音,离得近了,好像只隔着一层门,所以赵乾的太太听得清清楚楚。 那声音好像是……手指在敲桌子,或者敲玻璃,又或者敲门,但是赵乾的太太不知道为什么,他很确定是手指在敲,有节奏,一下两下,在黑夜中发出脆响。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赵乾的太太这个时候才感觉到害怕,猛地一把推开储物室的门,一下冲了进去,打开储物室的灯。 只是她什么也没有看到,里面很安静,根本没有敲门敲窗户的声音,好像赵乾的太太产生了幻觉一样。 赵乾的太太松了一口气,转身准备离开,然而就在这一刹那,她立刻“啊啊啊啊啊”的大喊了出来,吓得佣人和赵乾全都醒了,他们听到了女主人的惨叫/声。 赵乾的太太一回头,就看到储物室的墙上,挂着的那幅油画,流/血了! 那幅油画是个人脸,名家大作,之前赵乾花了很大价钱买回来,但是后来因为有了更值钱的油画,赵乾也不是很懂欣赏,就挂在了这里,久而久之,这个房间变成了储物室,也就没用了。 “滴答!滴答——” 墙上的油画流/血了,人脸的七孔淌下血来,淌血的眼睛还紧紧的盯着她,好像索命的恶/鬼一样。 就在她尖/叫的一瞬间,“嘭!!!”一声,也没有风,储物室的门突然撞上了,把赵乾的太太关在了储物室里。 赵乾的太太害怕极了,她手上戴着一串开了光的佛珠手串,那时候也“噼啪”一声全都崩裂了,掉在地上,摔得七零/八落。 赵乾的太太害怕极了,冲到门边上用/力拍门,她感觉那幅油画盯着她,毛/骨/悚/然,很快就会张/开血盆大口,咬死她! 赵乾和佣人听到声音,赶紧跑过来看看究竟,储物室很久没用了,钥匙还要找,最后也没有找到钥匙,干脆撞门,用金属的东西把锁头砸坏,这才将赵乾的太太救出来。 赵乾的太太差点疯了,私人医生赶紧来检/查,一晚上没敢睡,这才到了第二天,天一亮就赶紧托人找驱魔人,要最厉害的驱魔人,自然冯三爷就找到了商丘。 商丘听这赵乾太太的话,说:“我能看一眼储物室么?” 赵乾的太太听了很害怕,说:“能,但是……我就不能陪着你们了。” 谢一知道,赵乾的太太肯定害怕再被/关进去。 他们被带到储物室门口,谢一注意到,这个储物室,其实就在地/下室的楼梯门口,另外一边是洗手间,这边是储物室,和洗手间正好对着。 储物室的大门被撞开了,门锁还没修好,豁着,当啷着,里面的空间大敞着,能看得清清楚楚。 墙上挂了一张油画,果然有血,不过血已经干涸了,顺着墙面滑/到地上,淌了不少。 谢一一看那血/腥的场面,顿时嗓子一阵难受,“唔”的一声,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转过头冲出了储物室。 商丘吓了一跳,赶紧也跟着冲出来,说:“谢一,怎么了?” 谢一冲出来,就冲进洗手间,门都没关,“呕”的一声吐了出来,赵乾的太太远远站在一边看着,看到谢一吐了,顿时很不屑的说:“你不是驱魔人么,怎么这样就吐了?” 谢一根本来不及理她,难受的厉害,胃里一阵阵痉/挛,闻不得血/腥味儿,吐得天昏地暗的。 商丘赶紧进来给他拍背,一点儿也不嫌脏,给他打了一些水漱口,谢一吐完之后,这才觉得神清气爽了。 赵乾的太太看到商丘这个帅哥这么紧张谢一,心里更是不平衡,自己老公去外面偷人,好不容易来了个帅哥,结果不看女人,眼里反而是男人。 赵乾的太太靠着洗手间的门,说:“看出什么门道儿了么?” 商丘淡淡的说:“储物室里有严重的鬼气。” 赵乾的太太一听,说:“真的闹鬼!?是什么鬼!?” 商丘刚才只是去看了一眼,不过这难不倒他,毕竟商丘对气息感知很敏/感。 商丘说:“你家里有一个恶/鬼,很可能是几千年的恶/鬼,就借宿在这里,油画只是一种‘恶作剧’罢了。” “什么!?恶作剧!” 赵乾的太太惊叫起来,说:“这竟然是恶作剧?!” 商丘说:“这恶/鬼的道行不浅,如果他想要你的命,随时都可以动手,你只是看到油画流/血,念珠崩裂,说明恶/鬼并不想要你的命。” 赵乾的太太说:“我该感谢他的心慈手软/了!?这恶/鬼要怎么办?他在哪里?!怎么把他除掉!?” 商丘的目光一转,就落在了地/下室的楼梯上,说:“我要下去看看才知道。” 商丘这次来的目的,其实也就是为了地/下室,毕竟谢一在地/下室里突然晕倒了,商丘想知道原因。 赵乾的太太一听,眼神晃了两下,说:“去地/下室?那恶/鬼不可能在地/下室。” 商丘眯了眯眼睛,说:“为什么不可能?” 赵乾的太太有些语塞,似乎心里有事儿,但是不能说出来,眼睛晃了好几下,说:“这是我家,我当然知道了,恶/鬼绝对不可能在地/下室的。” 她这么说着,有人从二楼下来了,正是赵乾,他似乎刚睡醒,还穿着睡衣,走下来的时候听说他们要去地/下室,顿时怒不可遏的说:“又来了神棍么?我的地/下室怎么可能有恶/鬼,骗钱也要有个限度啊!” 赵乾是经商的,但是显然不认识商丘,肯定是因为卡司并不够,谢一顿时挑了挑眉,心想着,如果赵乾认出商丘的话,他肯定会后悔和商丘这么说话,因为商丘还有一个副业,那即是……当老板? 商丘淡淡的说:“赵先生,你和你的太太都很确定地/下室里不可能有恶/鬼,是因为地/下室里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么?” 赵乾顿时被商丘给噎着了,瞪着眼睛,看了一眼旁边的谢一,大骂着说:“你!怎么是你!你不是设计师么?!怎么又来兼/职驱魔人了?一看你们就是神棍!骗子!我告诉你们,这样的话,你们一分钱都别想拿到,滚!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们这些骗子!” 赵乾突然发/怒,让佣人叫来保/镖,要轰走商丘和谢一。 赵乾和他的太太很一致,确定地/下室没有恶/鬼,而且不让人下去,竟然把商丘和谢一给轰了出来。 谢一坐上车,看了一眼商丘,说:“我想采访你一下,据说你是最厉害的驱魔人,那你有没有被人轰出来的经验?” 商丘看着谢一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不由笑了笑,捏了捏谢一的脸颊,说:“其实这种事……挺常见的。” 不过商丘在圈子里成名之后,的确没有这种奇葩遭遇了。 张枢见他们回来,还以为是驱魔成功了,没想到是被轰回来了,顿时大笑起来,笑的肚子都疼了,十六看着在他腿上笑的打滚儿的张枢,无奈的说:“大人,小心岔气。” 张枢说:“我都要笑死了,还岔气呢,太逗了,笑死我了,原来不止我一个人被鄙视了,连商丘都被鄙视了,那真是太好了,我心里终于平衡了。” 谢一说:“这个赵乾和他太太显然心里有鬼啊,为什么不让别人下地/下室,地/下室里藏着什么好宝贝呢?” 张枢说:“还有很奇怪的,你们去了那个地方,看了风水没有?” 张枢说着,拍了一下手说:“这就是个大阴宅啊!阴的不能再阴,他家祖坟要是建在这里,那绝对能庇荫子孙,但是活人要是住在这里,就只有断/子/绝/孙,霉运缠身了。” 谢一摸/着下巴想了想,说:“断/子/绝/孙已经是了,他老婆的儿子闺女全都流/产了,小情人儿也没能给他生出来一个,不过如果霉运缠身,他的公/司怎么能发展的这么好?” 张枢说:“不只是好,而且发展的比他的老丈人都好,我打听了几下,赵乾的几个竞标,全都是因为同时竞标的同行,在关键时刻出了意外,不是堵车没能来竞标,就是走错了竞标场地,让赵乾意外拿下了好几个设计界顶尖高定的独家,不然他家的珠宝,名不见经传的,怎么突然就火了起来。” 谢一惊讶的说:“不是吧,这样也行?好像有福神相助一样。” 张枢说:“你们说,他会不会在地/下室,养了鬼?” 谢一一听,顿时有些毛/骨/悚/然,说:“养鬼能干什么?” 张枢笑着科普说:“养鬼虽然是个危险活儿,但是很有用处,例如你觉得你的领/导不好,养个小/鬼就可以诅咒他。” 谢一:“……” 谢一这么一听,还真觉得赵乾很可能养鬼了,不然为什么不让人下到地/下室去了,神神秘秘的。 而且地/下室里有哭声。 不过怎么说,他们已经被赵乾赶出来了,冯三爷那边也收到了消息,说是赵乾把商丘赶出去了,还说他是神棍骗子,这事情够冯三爷笑足足一年的。 谢一的休假已经结束了,虽然谢一是老总的老公,但是谢一感觉到自己不能老是不去上班,否则会被同事说三道四。 商丘是想让他在家休养的,毕竟谢一怀/孕了,谢一却不想修养,谁知道怀到什么时候?天天在家的话,白天深夜食堂也不开门,进货这种事情,他怀/孕了也不能做,还不宅死? 谢一第二天就跟着商丘来上班了,商丘简直一条龙服/务,把谢一送到了办公室门口,因为办公室门口有个桃木屏风的缘故,所以谢一没让商丘跟进来,跟他道别之后自己回了座位上。 很快陈思和涂九弦就来了,这两个人可不知道谢一怀/孕了,三个人聊着天,没一会儿同事都到的差不多了,洪主管也来了。 洪主管走进来,看到了谢一,过来打招呼说:“谢一,你身/体怎么样了?” 谢一赶紧说:“已经没事儿了。” 洪主管笑着说:“鱼汤喝了么?我老婆的手艺好不好?” 谢一干笑了一声,他现在这样,根本没办法吃鱼,绝对不能吃鱼,会吐死的,不过洪主管也是一片好心,所以谢一不忍心说什么,就说:“很好喝,还让嫂/子费心了。” 洪主管笑着说:“没事没事,反正她在家里也没什么要紧事儿做,天天就是做菜煲汤啊,我一个人根本喝不了,如果你喜欢,我明天再给你带些来?” 谢一想要拒绝,但是洪主管真是太热情了,根本无从拒绝,洪主管笑眯眯就离开了。 陈思看着洪主管的背影,说:“谢哥,你什么时候和主管走的这么近了?我怎么觉得他看你就跟看女婿似的?” 谢一说:“别瞎说。” 陈思和涂九弦今天还要最后去赵乾的别墅一趟,很快就走了,只剩下谢一一个人,他们不让谢一过去,谢一就在办公室坐班。 商丘偶尔会和他聊天,开/会的时候也会聊天。 临近中午的时候,商丘有个午餐应酬推不掉,需要去应酬一下,谢一也不想让他总是推掉应酬,看起来太高冷了,虽然商丘本身就是如此的高冷。 商丘就嘱咐谢一好好吃饭,很不巧,陈思和涂九弦也没有回来,还在路上,估计回来的时候正好上班了,所以谢一只好自己去午饭。 他刚走出大办公室,就听到有人叫他,说:“小谢啊。” 谢一回头一看,是洪主管。 洪主管显然也要吃饭,两个人一起从办公室出来,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桶,往食堂去吃饭。 洪主管和他一桌吃饭,两个人聊了聊最近的企划,洪主管就把保温桶里的汤倒了出来,说:“小谢啊,你看,我老婆熬得,还是之前的鱼汤,我一个人根本喝不完,你要是喜欢,咱们一起喝。” 谢一闻着个那个味儿,差点吐死,但是洪主管太热情,谢一根本没办法拒绝。 不过幸好有人来找洪主管,是有个案子临时出了事儿,比较紧急,所以必须要占用洪主管的午休时间,洪主管就把汤都给了谢一,说:“来来,你喝,你看你瘦的,平时肯定不会好好照顾自己,才老是生病,一定都喝了。” 洪主管匆匆离开了,谢一抱着保温桶欲哭无泪,心想着怎么给洪主管?喝肯定是喝不下去的,因为谢一吃不了鱼,平时很鲜美的鱼,在他看来太腥了。 但是倒掉的话,太浪费了,还是拿回去给洪主管算了…… 谢一吃了午饭,把保温桶装好,准备带回去给洪主管,结果有人从旁边过去,正好撞在谢一的手臂上。 谢一没防备,“啪!!!”一声,保温桶一下撞在了地上,顿时给摔碎了!里面的内胆和汤全都洒了出来。 谢一有点懵,回头一看,那同事一脸矫情,说:“哎呀,真不好意思,不过你站起来的太快了,都不看人,真是的,碎了,小心扎着人家啊。” 那同事说完,很潇洒的就走了。 谢一:“……” 其实那同事早就看谢一不顺眼了,今天还看到洪主管和谢一一起吃饭,给谢一煲汤,心里当然不平衡,肯定是故意撞的。 谢一看着地/下碎裂的保温桶,有些头疼,只好回去跟洪主管道歉了。 洪主管听说保温桶碎了,只是有些惋惜,说:“你喝了么?” 谢一啪洪主管觉得太浪费,就说:“啊……喝了,没有喝完,想着给您带回来呢。” 洪主管笑着说:“没事没事,喝了就好,喝了就好,快回去吧,上班之前还能休息一会儿。” 陈思和涂九弦搞定了赵乾家里的展厅,虽然赵乾和他的太太之前发生了一些“小小的不愉快”,不过展览还是要办的。 赵乾的太太要过生日,正好这天是赵乾和他的太太结婚纪/念日,所以就一起办了,要办的非常隆重,还把家里所有的古董全都拿出来,让大家来参观,其实没别的意思,就是炫富…… 很显然,商丘也收到了请帖。 谢一很好奇,说:“你准备去么?” 商丘笑了笑,脸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说:“当然要去。” 谢一:“……”怎么觉得赵乾见到商丘的话,表情可能比见鬼还精彩呢…… 赵乾举办的晚宴就在这周五晚上,七点开始,正好大家下班之后就能过去。 五点半下班,差不多五点的时候,谢一突然收到了一个办公系统的消息,一个公告就弹了出来。 现在大家工作一般都用微信或者q/q,当然还有个办公系统,不过这个办公系统,一般是走很重要的流程存档用的,还有就是人事调动公布,或者一些奖励和点名批/评。 上次跳出公告,还是点名批/评,谢一突然看到公告跳出来,吓了一跳,上面竟然有自己的名字! 谢一仔细一看,原来不是点名批/评,而是要谢一到商丘的办公室一趟。 “唰!”一下,大办公室里所有人目光全都聚/集在谢一身上,谢一差点被烧穿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谢一压力山大的站起来,默默的走出了办公室,心里腹诽着商丘,这闷骚暖男婊,竟然用办公系统叫自己,全公/司都收到了! 谢一气愤愤的走进电梯,上了楼,商丘就在办公悠闲的坐着,正在浏览电脑网页,见到他来了,就说:“坐。” 谢一翻了个白眼坐过去,探头看了一眼商丘的电脑,商丘看起来很忙的样子,不知道在忙什么,谢一只是好奇,一看电脑,顿时懵了! 很好,老总上班正在逛淘宝,谢一很想举报他,但是公/司都是商丘的,谢一真不知道到哪里举报老总上班刷淘宝! 商丘正在浏览淘宝,正在逛母婴用/品,他的购物车里已经很多东西了,什么尿不湿、婴儿床、婴儿玩具、婴儿奶粉之类的。 商丘淡淡的说:“我听说怀/孕的话很容易得抑郁症,我给你定了点补品。” 谢一:“……”抑郁你个大脑袋! 谢一立刻跳起来,直接爬上办公桌,那叫一个身姿矫健,隔着宽大的办公桌,掐住商丘的脖子,说:“我抑郁的话就先……” 宰了你…… 话还没说完,“咔嚓”一声,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小秘/书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两套西装,一脸目瞪口呆的看着办公室里的场景。 从小秘/书这个角度来看,谢一跨在办公桌上,差点将旁边的文件都踢了,那简直是热情似火,小秘/书哪知道谢一正在“家暴”,还以为老总和谢一正在办公室y呢…… 小秘/书赶紧把西装放下,说:“商总,西装我拿来了。” 商丘则是笑眯眯的说:“嗯,你可以下班了。” 小秘/书只是惊讶了一下,果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已经处事不惊了,将西装放下来,一脸平静的走出办公室,再出办公室之前,还把办公室里面的百叶窗“哗啦!”一声拉上了,这样即使办公室有一面落地玻璃,也不会被外面的人看到情况。, “框!” 办公室的门“无情”的撞上了,谢一一脸怔愣,说:“你的秘/书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商丘点了点头,说:“她可能误会了我老公是个热情似火的人,其实你在这方面还挺害羞的。” 谢一:“……”日了商丘这个小妖精! 其实商丘让他过来,是准备让谢一换衣服,一会儿出席赵乾的酒宴的。 五点半下班之后,开车过去要一段时间,毕竟赵乾的别墅在郊区,他们没时间多停留,只能现在换衣服。 而谢一平时上班穿的西装,不是商丘说,还不如穿便装,因为穿的就跟卖保险或者卖房的销/售似的,有的衬衫都能当男友衬衫穿。 这次去赵乾的酒宴,怎么能跌面子?商丘可是个记小仇的人,自然要让谢一打扮的体体面面的。 谢一赶紧换上西装,说:“太勒人了,我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谢一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里面是紫色的衬衫,西装收腰儿,特别禁欲,谢一身材本就高挑,这么一穿,简直就是“小/腰精”,衬托着纤细笔直的长/腿,还有挺翘的臀/部。 商丘“啪!”的一声,拍在谢一的臀/部上,谢一顿时有点懵,都没反应过来,商丘笑着说:“太勾人了。” 谢一:“……”商丘总是这么一本真/经的说中二话…… 商丘穿的是同款,也是黑色西装,同款紫衬衫,不过穿起来和谢一效果不一样,那效果只有两个字……闷骚。 商丘长相本身就无可挑剔,这么一打扮,就跟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王子……不,国王一样,因为王子没有他的气场,一定是国王。 商丘准备好之后,还打电/话让司机来开车,排场不小,带上谢一,就准备去参加赵乾的酒宴了。 因为赵乾这次搞得噱头很大,狐朋狗友就是冲着玩乐来的,而一些上层名流则是冲着古董来的,所以酒宴的人还不少,他们临近别墅的时候,竟然看到了很多车,从四面八方而来,停在赵乾的别墅门口。 谢一和商丘在赵乾的别墅门口下了车,来客登记之后,就往里走去,走进别墅之前,有一段布满花圃的小路,此时天黑了,点着灯,花圃照耀的浪漫又温馨,现在可是深秋了,花圃开着这么多名贵的花卉,看起来赵乾下了血本了。 赵乾还在里面招待客人,就听说商典集/团的老总来了,赶紧亲自出来迎接。 不只是赵乾,还有赵乾的太太,两个人之前还闹得不愉快,不过此时已经“重归于好”了,赵乾的太太一脸幸福,小鸟依人的挽着赵乾,依偎在他胸前,两个人快速走出来,准备迎接商丘。 赵乾和他的太太兴/奋的走出来,今天能邀请到商典集/团的老总,简直是他们的福气,如果以后能变成商典集/团的独家,那岂不是赚发了? 两个人做着梦,一走出别墅,赵乾和他的太太脸上的笑容就慢慢凝固住了,好像是河水被寒冷的冬风吹得结冰了一样,笑容异常尴尬的挂在脸上。 商丘和谢一穿着同款高定西装,简直是熠熠生辉,放在人群中都无法淹没,赵乾尴尬的看着他们,说:“这……这位是……商总么?” 商丘笑了笑,说:“赵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赵乾吓得连忙伸出手,想要和商丘握手,说:“商总您好,您好!” 但是商丘却没有伸出手去,赵乾异常尴尬,只好装作抬起手来,擦了擦自己头上的冷汗,动作转变的特别尴尬,旁边还有好多宾客准备进门,看到这一幕都笑了,不知道赵乾怎么得罪了商典集/团的老总,竟然被这般冷遇。 赵乾的太太也是尴尬,震/惊不已,商丘带着谢一率先走进别墅,赵乾的太太就拽住赵乾,说:“这个商总,不会是那天……天呢!你都干了什么!你得罪了商典集/团,以后还要不要混了!” 赵乾本就尴尬,还被自己老婆指责,旁边有不少宾客,难免听到一耳朵,全都看过来,弄得赵乾更是尴尬,低声斥责说:“怕什么!你忘了,我们有什么?好运会眷顾我们的,不需要怕这个,商丘再厉害,能比的上神明么?” 商丘和谢一走进去,真别说,谢一觉得刚才打脸也太爽了,他们一走进去,竟然看到了熟人,不是别人,正是谢一的上司洪主管! 洪主管见到他们,也笑着过来打招呼,说:“商总,小谢。” 谢一有些惊讶,洪主管怎么也来了这个地方? 洪主管笑着说:“我侄/子和赵先生是朋友,所以我也收到了请帖,据说这里有很多古董,所以特意过来看看,长长见识。” 很多人的确都是冲着古董来的,毕竟赵乾家里收藏不少,而且很多古董都是从坑里掏出的新鲜货,还烫手的那种,世面上绝对见不到。 赵乾是那种混人,别人不敢干的事情他都敢,家里的古董多半,有三分之二都是从坑里直接掏上来的,根本不是拍卖会买的。 宴厅有很多美味佳肴,往旁边就是陈思他们布置的展厅了,此时展厅里金碧辉煌,金灿灿的装饰被灯光一打,简直能晃瞎人眼,玻璃展柜里都是价值不菲的古董,彰显着赵乾土豪一样的身家。 来的人很多,大家都在参观着,商丘却没什么兴趣,也不让谢一太靠近,说:“这些古董,多半怨气很足,有的很新鲜,不要靠太近,阴气太盛。” 谢一没听懂行话,说:“很新鲜是什么意思?现代仿品?” 商丘笑了一声,说:“新鲜的意思,是刚从坑里掏出来的。” 商丘怕谢一没听懂,又解释说:“就是刚从墓里挖出来的。” 谢一吓了一大跳,说:“赵乾还做着种损阴/德的事情?” 谢一不知道,之前赵乾在村子里的时候,跟着神棍们骗人,有的时候也会去挖坟,村子里面的人虽然很穷,但是下葬的时候也会放一些值钱的东西陪/葬,赵乾专门就去挖这样的坟,有的时候还能淘到好东西,赚死人钱。 后来赵乾有钱了,自然不甘心只是挖这种小坟,这种一本万利的事情,赵乾才不在乎是不是损阴/德呢。 商丘带着谢一去了宴会厅,桌上很多甜品,商丘倒是喜欢甜品,盛了不少,还带着谢一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吃。 别人家来宴会,基本不吃,端着一杯酒聊天,要是吃东西,也很斯文,围着一张桌子站着吃,那也是聊天为主。 结果商丘带着谢一到了角落,把西装外套的扣子一解,还坐下了,专心的吃起甜品。 谢一看他吃的那么专注,顿时有点馋了,毕竟商丘吃东西的样子太好看了,而且特别有感染力,不只是商丘,连甜品都极具诱/惑力了! 谢一也拿起一块马卡龙,咬了一口尝尝,甜甜的,还挺酥,口感很不错,只是吃多了太腻人。 商丘却能一块一块的连续吃,把一盘子都吃完了,餐桌上已经没有马卡龙了,最后商丘直接把果盘后面,用来装饰的马卡龙拆下来,也全都吃了。 谢一顿时眼皮狂跳,那些马卡龙穿成彩虹的样子,商丘把马卡龙拆下来,只剩下里面的铁丝了,光秃秃的,特别难看,彩虹都被商丘吃掉了…… 赵乾虽然有些尴尬,但是今天/主要炫富,所以想要扳回一般,给大家解释着自己这些藏品。 赵乾喝得多了,脸色发红,特别神秘的笑着说:“我告诉你们……我家里……有福神!” 有人信这个,有人不信这个,不过经商的,多半还是信的,就说:“赵老板这个福神,怕是很厉害,到底是什么福神像?你倒是请出来,我们看看啊!” 赵乾哈哈大笑说:“不行不行,不能请出来,不能给你们看,看了就不灵了。” 赵乾喝的醉了,吹嘘着自己家里的福神,有神明保佑等等,大家听了没劲儿,赵乾也不把神像请出来给他们看看,太抠门儿了。 谢一吃了甜的,喝了好多水,就准备去上厕所,商丘跟着他,两个人往洗手间去,谢一去上厕所,商丘坐在洗手间的沙发上等着。 谢一从隔间出来,就听到“哒哒——哒哒哒——哒哒哒……”的声音,顿时头皮一麻,这不是赵乾的太太听到的声音么? 谢一瞪大了眼睛,赶紧往前走进去,说:“商丘,你听到了么?” 商丘立刻站起来,也迎了上去,怕谢一出事儿,不只是商丘听到了,还有人在洗手间里洗手,正是洪主管,就说:“嗯?什么声音,水龙头漏水么?” 当然不是什么水龙头漏水,而是恶/鬼,那声音和赵乾的太太描述的一模一样。 商丘眯了眯眼睛,这恶/鬼胆子不小,这么多人的情况下竟然闹鬼,也不怕阳气太盛魂/飞/魄/散。 声音若隐若现的,就在这时候,外面却有人突然大喊着:“啊!!着火了!!着火了!!” 外面瞬间嘈杂起来,商丘赶紧拉着谢一出了洗手间,着火的地方不是别的地方,竟然就是地/下室! 他们出了洗手间,就看到地/下室的楼梯冒着火光,楼梯是木头的,很容易着火,“哗啦啦”的跳跃着火苗,火势竟然还不小。 “天呢!!” “快救火!!” “灭火器呢!?” 因为这边着火,顿时引起了骚/动,很多人推搡着往外跑,不过很多女士穿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还有礼服长裙,根本跑不动,被一推,就更加散乱/了,到处都是尖/叫/声。 地/下室的火苗跳跃着,四周一片混乱,赵乾和赵乾的太太冲过来,都是一脸惊/骇。 赵乾大喊着:“来人!!保/镖!!快灭火啊!灭火!!” 看起来赵乾很宝贝地/下室里的东西,酒气都醒了一大半。 保/镖被人群拦住了,毕竟四周一片骚/乱,大家都推搡着,把很多东西都挤倒了,一时间保/镖也过不来。 旁边有个灭火器,赵乾冲过去,但是竟然不会用灭火器,眼看火势越来越大,赵乾笨手笨脚的,差点还把灭火器滚进地/下室去。 商丘立刻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夺过赵乾手中的灭火器,对着地/下室的大火,“呲——!!!”一声。 火势看起来不太小,一瓶灭/口器根本不管用,商丘拎着灭火器,一路往地/下室走,一路扑灭火苗。 赵乾和他的太太虽然害怕,但是还是硬着头皮跟下来,看来只是楼梯着火,里面的火势并不大,很快火势被控/制住了,再加上有好心的客人用喝红酒香槟的冰桶打水冲下来灭火,火势终于扑灭了。 地/下室里非常狼狈,到处都是黑漆漆的,楼梯烧断了不少,发出“咔嚓”的声音,直往下掉灰,地/下室里好几个房间的门都被烧坏了,半敞开,很多挂着的油画装饰也给烧毁了。 客人们看着直心疼,赵乾也是心疼,不过此时赵乾顾不得这些,立刻说:“诸位!诸位,地/下室刚刚失火了,非常不安全,还是请诸位上楼去吧,快点上楼去!” 赵乾明显在赶人,因为之前地/下室失火,他也不会灭火,还慌了爪子,反而是商丘和其他客人冲下来灭火,所以现在地/下室里堆了很多客人。 赵乾开始赶人,保/镖们拦着客人们往上走,上面的骚/乱终于好了一些,稍微有些平息,但是仍然人心惶惶,毕竟刚才失火了,这里很不安全。 赵乾说:“各位,各位真是对不住,今天这是个意外,还请大家先回去吧。” 酒宴不欢而散,大家早就想走了,这里不安全,万一火苗又起来了怎么办,宾客么一听赵乾这么说,赶紧匆匆往外撤离。 结果这个时候,赵乾的太太赶紧跑过来,对赵乾低声说了几句话,赵乾脸上顿时大骇,说:“等一等!大家等一等!” 谢一停住脚步,回头去看,赵乾很慌张的说:“大家等一等,我家里丢东西了!” 他这么一说,客人们立刻不满的嘈杂起来。 “丢东西了?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意思?觉得是我们偷东西了?” “谁在乎你家里那些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赝品。” “就是啊,赵先生是什么意思啊。” 赵乾也不管这些,说:“刚刚地/下室丢/了东西,是一个古董手杖!” 古董手杖!? 谢一一下就想到了之前在地/下室看到的,挂在一面墙上的古董手杖,谢一就是看到了那支手杖,才突然晕倒的。 谢一现在想想,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他们到地/下室的时候,那支古董手杖可能已经被偷走了,因为谢一这次下地/下室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妥,没有眩晕,也没有不安逼近的感觉。 谢一想了想,难道是有人故意放火,制/造混乱?然后准备偷走古董手杖? 赵乾说:“这手杖虽然不是很值钱,但是对我很重要,请各位一定配合,我先谢谢了!手杖很大,藏不住的,很快就会检/查完。” 众人一听,这是要搜/身了,更是不乐意,毕竟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这样很跌面子,但是赵乾不让他们走,不搜不能走,众人也只好配合了,全都在心里默默的记仇。 手杖很大,根本藏不住,大体一搜就行了,结果是哪里也没有搜到手杖,所有的宾客都穿着西装,小礼裙,这种衣服是没办法藏东西的,别说是手杖了,有的男士的确拿着手杖,毕竟显得很绅士,之前毕北也喜欢拿着一个手杖,但是都不是赵乾的手杖。 客人们很不满,检/查之后就纷纷坐车离开了。 商丘带着谢一出来,两人上了车,没要司机,让司机坐其他车子回去,商丘亲自开车,准备带着谢一回家去了。 谢一说:“真是奇怪了,难道那手杖就是福神?赵乾看起来很紧张,可是又觉得不对……” 如果手杖是福神的话,谢一怎么可能看到福神晕倒?谁会晕福神啊!? 就算谢一不懂这些,也能感觉到的,那手杖是个很凶的东西…… 他们回去的时候,谢一靠着副驾驶就睡着了,商丘怕他冷,把自己的西装脱/下来给他盖上,还开了暖风,一路平稳的开回去,回去已经快十一点了,商丘直接抱起谢一,带着谢一上楼。 谢一被他一动就醒了,不过商丘抱的稳稳的,而且电梯也没有别人,就干脆耍赖没动,让商丘当坐骑好了。 两个人上了楼,商丘抱着谢一,没手开门,就让谢一拿钥匙开门,笑着说:“小懒猫,回去泡个热水澡再睡,解乏。” 谢一一边开门一边说:“我不是懒猫。” 商丘笑着说:“嗯?不是懒猫?那是什么?” 谢一说:“大鸟!” 商丘:“……” 谢一泡了个热水澡,就回房间准备睡觉了,他躺在床/上,商丘很快也洗澡了,从外面进来,来看看谢一,没事儿就回隔壁也睡觉了。 谢一有点耍赖,拉着商丘不让他走,因为谢一怀/孕的缘故,他只要一耍赖,好像特别管用,商丘根本不忍心驳他的意思,就准备留在谢一这边睡觉。 商丘搂着谢一,让他靠在自己的手臂上,谢一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半夜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总是听到“叮铃——叮铃——叮铃——”的声音。 谢一有些迷茫,还以为自己做梦,不过商丘突然动了一下,谢一吓了一跳,他还枕着商丘的手臂,猛的就醒了,说:“怎么了?” 商丘眯着眼睛,在黑/暗中,他的眼睛似乎会发光,眼神很锐利,说:“嘘——” 谢一赶紧噤声,就隐约听到“叮铃——叮铃——”的声音,就好像深夜食堂门口挂的风铃似的。 商丘立刻翻身下来,走到卧室的沙发边上,拎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那是谢一的黑色西装。 商丘皱着眉,伸手掏了一下谢一的西装口袋,谢一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因为商丘竟然从里面…… 掏出了一只风铃来! 谢一惊讶的说:“风铃?” 而且看起来还是个老物件儿,上面锈迹斑斑的,有些年头的样子,花纹异常的古朴优美,一看就价值连城,绝对是个古董! 商丘拿着手中的风铃,皱着眉看了看,然后把旁边的灯打开。 灯打开的一瞬间,风铃竟然颤/抖了一下,似乎是活的一样。 谢一惊讶的说:“这……这风铃会动?” 风铃果然扭/动了一下/身/体,发出“叮铃”的声音,随即有一个少年的声音,小声说:“能把灯关上么,我……我眼睛照的疼。” 谢一更是惊讶了,看着桌上的风铃,说:“你有眼睛?” 好像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风铃是活的?! 风铃又扭/动了一下,怯生生的说:“我……我当然有眼睛。” 他说着,谢一似乎想起来什么,顿时觉得风铃的声音很耳熟,就说:“你是赵乾地/下室里那个!?” 他这么是说,风铃似乎颤/抖了一下,很害怕的样子,说:“我……我不是坏鬼,你们不要把我交给他。” 谢一说:“那你是什么人?” 风铃成精了么? 好像很多鬼故事里都能看到风铃的身影,据说风铃招鬼,也有聚魂的功能,所以风铃受到了鬼故事和鬼片的青睐。 风铃说:“我……我叫贵人。” 谢一:“……”怎么听起来像是个娘娘…… 商丘则是皱了皱眉,说:“天乙贵人?” 那风铃似乎有些害羞,还是个小少年的声音,怯生生的说:“是呀,你竟然知道我,你身上的气息好凶啊,你叫什么名字?” 谢一看了看风铃,又看了看商丘,商丘解释说:“天乙贵人是四柱神煞中最吉之神。” 谢一说:“所以赵乾家里的福神,就是这个天乙贵人了?” 商丘说:“看来是这样。” 很多老黄历之中,总是写着今日的吉神是贵人,其实指的就是天乙贵人,天乙贵人在道/教文化中占有很高的地位,能避凶煞,遇到天乙贵人的人,会福泽延绵,荣华富贵,名利双收。 在道/教文化中,天乙贵人和太乙真人并列,都是时天皇大帝的神仙。 有很多流派觉得,太乙真人其实就是东皇太一,不过这种说法有点串频,因为太乙真人是道/教文化的产物,而东皇太一乃是楚文化的至高之神,就好像说宙斯就是玉/皇/大/帝一样,流派都不一样。 但是也不难看出来,天乙贵人的身份很高,而且寓意吉祥,很受普通人追捧。 谢一说:“天乙贵人是个……小风铃?” 少年音说:“我不是风铃,我只是被禁/锢在风铃之中而已。” 谢一有点迷茫,赵乾有个福神,应该就是天乙贵人了,而天乙贵人被禁/锢在风铃里,之前谢一听到的哭声,就是天乙贵人的哭声,他被/关了起来,很害怕,没有人可以解救他,别人也听不见他的哭声。 这么看来,难道是赵乾把神仙关在了风铃里? 可是这听起来太不靠谱了,因为赵乾似乎没这个能耐。 商丘似乎也有这样的疑问,说:“你是怎么关在风铃里的?” 风铃晃了晃,少年音说:“我本是位列仙班的神仙,不过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国君想要祈福,就把我抓了起来,用这个风铃镇/压我。” 谢一好奇的拨了拨风铃,风铃里面竟然有个桃木的标记,谢一震/惊不已,说:“不会又是那个大蓬教干的吧?” 商丘把风铃拿起来一看,果然有桃木标记,他们之前就见过了,八/九不离十。 天乙贵人是个福泽之神,只能做好事,不能做坏事,也不是战神,也不是凶神,所以并没有太大的灵力,不能惩戒坏人,那个国君想要福泽,于是把天乙贵人禁/锢在了风铃里。 后来风铃成了陪/葬品,陪/葬在了那个国君的坟墓之中,过了很久很久,赵乾雇/佣的人,去掏了一个古墓,很巧,就把这个风铃给掏了出来。 赵乾起初没觉得风铃怎么样,只是摆在客厅里,后来奇迹的事情发生了,赵乾赚了大钱,那么一个顶尖高定服饰和箱包的名牌,过程非常戏剧化,公认的第一把手堵车在路上没来,第二把手走错了场地,第三把手第四把手也相继出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最后赵乾的公/司名不见经传,却成了黑马,一举成名,被人津津乐道。 那之后,又是好运连连,赵乾请了风水师傅来看,风水师傅告诉他,是这个风铃,乃是大吉之物。 但是风铃里住着神明,如果私自占有神明,最后还是要遭天谴的,所以风水师傅劝赵乾做个好事,放了这神明。 然而赵乾很贪婪,听说这件事情之后,非但没有放了神明,而且还把他圈禁起来,放在了地/下室里,找来了很凶的东西,震慑在神明附近。 少年音说:“就是……就是那根手杖,很凶,手杖在外面,我就无法出去。” 谢一一听,手杖! 谢一说:“那手杖是什么东西?西方的手杖对你也有震慑力么?” 少年音说:“我不知道那手杖是什么,但是它绝对不是西方的东西,手杖里面应该藏着东西,很凶很凶的,和他一样凶。” 风铃说着,扭了扭,用自己的小铃铛指了指商丘。 商丘:“……” 谢一看了一眼商丘,嗯,面无表情,是挺凶的。 赵乾贪婪的关/押了神明,还用凶煞震慑着,家里本该十分太平的,但是却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包括油滑流/血,敲门声,还有那只青色诅咒的断手。 说起断手,少年立刻晃着风铃,叮叮当当直响,连忙说:“不不不,他不是坏人,他是好人,不不不,他是好鬼。” 谢一惊讶不已,说:“那只断手?” 少年音还有点奶声奶气的,特别诚恳的说:“真的,他是好人,你们相信我,我被/关/押起来,都是他在照顾我,你们别看他长得很凶,其实是个好鬼,而且很温柔呢。” 断手在天乙贵人到来之前,已经在这里了,他是一只断手,应该是某位大将军的断臂,这里在古代是个战场,因为死伤很多,久而久之,变成了一个坟场。 不知道是不是这位将军太凶了,所以他的断手也很凶,断手慢慢吸取天地灵气,久而久之竟然有了自己的意识,很多人看到这里闹鬼,后来有天师过来驱邪,就给断手缠缚了符/咒,让他不能害人,把缠缚着诅咒的断手,埋在坟场的深处…… 岁月就这样悄悄过去,断手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被缠缚了多久,一直等到这里起了别墅,被赵乾买下来,断手就在这栋别墅的下方埋着,因为有诅咒缠缚,而且骨头还埋在下面,其实很像聂小倩,他哪里也去不了,最多就能在别墅里游荡。 断手听到了天乙贵人的哭声,天乙贵人很无助,憋在风铃里哭泣,本以为没人能听到,结果他看到了一只断手,起初吓坏了,但是时间一长,他发现断手是好鬼,没有做过什么坏事,还和他聊天,给他解闷。 天乙贵人很长一段时间,都是靠着断手说冷笑话度过岁月的,但是时间一长,天乙贵人仍然很苦恼,他不想憋在风铃里,很久很久,他都没见识过外面的模样了,在他印象里,人们还穿着长袍,竖着长发,还有国君和大臣。 断手看他不高兴,想要帮助天乙贵人,只是断手也没办法离开这里,不能带着天乙贵人离开,而且墙上还震慑着凶煞的东西,断手根本不能接近。 谢一遇到过的那几次闹鬼,其实都是断手知道谢一与众不同,想要谢一发现地/下室里的天乙贵人,但是哪知道即将发现的时候,谢一也被墙上的凶煞影响了,突然晕了过去。 谢一说:“你是怎么跑到我的口袋里的?” 少年音说:“是断手做的,刚才失火,有人过来,偷走了手杖。” 谢一惊讶的说:“你看到那个人是谁了么?偷走手杖的人?!” 少年音说:“我看到了。” 谢一说:“长什么样子!?” 少年音描述了半天,他们只知道,是个中年男人,其余的因为天乙贵人见得太少,所以根本描述不出来,说那个人穿着黑色的衣服,应该是西装,打着布条条,应该是领带,刚才是酒宴,男人基本都穿西装打领带。 有人偷走了手杖,断手就趁着失火混乱,将风铃带出地/下室的房间,偷偷塞在了谢一的口袋里。 谢一听,顿时头皮发/麻,说:“幸好只是个风铃!” 之前赵乾很紧张手杖失窃,让保/镖检/查客人们,幸好没有发现风铃也失窃了,否则谢一都不知道失窃的风铃就在自己口袋里! 少年音说:“你们能救救断手么?断手是好鬼,他没有做过坏事,还救了我。” 谢一想了想,说:“我们先把你放出来吧,怎么样才能把你放出来?” 少年音立刻高兴的说:“这个很容易,你看我的身上有个符/咒,帮我揭下来就好。” 谢一要去帮忙,商丘拦住他,说:“还是我来吧。” 商丘伸手去揭符/咒,一瞬间白光一现,“呼!!!”的一下,四周有一种风起云涌的感觉,一股暖洋洋的风从风铃里猛地吹出来,风铃发出“叮铃叮铃”的脆响声。 等白光消散,谢一迫不及待去看四柱神煞中最吉祥的神明长成什么样子。 谢一一看,顿时傻眼了…… 只见眼前一个很高顶多一米六,可能不到的小少年,那小少年长相萌萌的,特别清秀,五官精致,头发披散而下,看起来倒像是个小/美/女,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手里还举着一个小木手杖,衣服和袖子有点长,看起来萌的不要不要的。 少年有些不好意思,说:“谢谢你们救了我。” 谢一诧异的说:“你……有十六岁么?” 天乙贵人说:“我可有好几千岁了!” 天乙贵人说着,仔细看了看谢一,说:“我就说听着声音很耳熟,竟然是你。” 谢一说:“你认识我?” 天乙贵人笑着说:“在风铃里看不太清楚,我当然认识你,你不是太一么?” 谢一:“……”谁? 天乙贵人难得遇到了熟人,仔细一看,惊讶的说:“恭喜你,你竟然怀/孕了,好可爱,是十个小金乌呢!” 谢一:“……”怎么听不懂了,天乙贵人果然是天乙贵人,神仙就是与众不同,都是中文,竟然听起来高深莫测。 商丘则是惊讶的说:“十个?” 天乙贵人笑着说:“是呀,马上要生了,生了之后能让我看看小金乌么?一定很可爱。” 谢一:“……”马上…… 天乙贵人说着,一拍自己的脑袋,说:“我要去救断手了。” 因为天乙贵人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能看出谢一什么时候生,而且看起来还是谢一以前的朋友,所以商丘打算帮忙,说:“等一下,我换个衣服。” 谢一说:“现在去?” 商丘笑了笑,说:“挖坟的话,还是趁天黑吧。” 谢一:“……”说得好有道理,竟然不能反驳呢! 他们半夜三更的,赶紧带着天乙贵人又往赵乾的别墅赶去,客人已经散光了,别墅里一片混乱,赵乾之前只知道丢/了手杖,不知道连风铃也不见了。 他们到了别墅附近,把车子藏在暗处,然后直接走过去,天乙贵人带着他们往里走,就在这个时候,“呼——!!”一声,一阵阴风从背后袭来。 商丘猛地戒备,就要发难,不过那阴风是断手,从阴霾的黑/暗中爬出来,身上缠缚着青色的诅咒。 断手见到天乙贵人,惊讶的说:“你怎么回来了?” 天乙贵人见到断手很开心,跑过去竟然把断手从地上抱了起来,一点儿也不害怕上面的诅咒,断手被抱起来很别扭,挣扎了两下,怕自己身上的血蹭脏了天乙贵人的白袍子。 天乙贵人却不嫌弃,说:“我之前憋在风铃里看不清楚,你长得好可爱呢。” 谢一:“……”天乙贵人的审美也直逼小天鹅,简直要“超英赶美”了…… 谢一说:“先别说可爱了,咱们快点干正事儿。” 天乙贵人说:“见到断手太高兴了,我差点忘了。” 他慢吞吞的说:“我们是来救你的,你看,铲子都带着了。” 因为是来挖坟的,所以商丘带得很齐全,带了两把折叠铲,天乙贵人扛着一把,虽然断手是没有眼睛的,不能表达自己的诧异,但是谢一敢肯定,他现在很诧异。 断手说:“我是个恶/鬼,你快回去吧,我不值得你们冒险。” 天乙贵人不同意,抱紧了怀里的断手,说:“你是好鬼,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放你在这里,你肯定会孤单的。” 断手被抱在怀里,不知道是不是勒的太紧了,总之有点……泛红。 断手没有办法,就带着他们找到了自己被/封印的位置,就在别墅的花园里,埋得很深,大家也不多话,赶紧开始干活,谢一给他们望风,天乙贵人和商丘开始挖土。 那边别墅里还在找风铃,大家都没有睡,赵乾和他太太都没想到,有人却在他们花园里挖坟。 商丘动作麻利,虽然以前没干过这个,但是不影响效率,快速的挖开花园里的土,挖了一会儿之后,下面竟然挖出很多骨头来,有动物的,也有人的,看起来十分恶心。 谢一差点吐出来,捂着嘴蹲在一边,天乙贵人看到他难受,走过去,摸了摸谢一的额头,天乙贵人身高很合适,像是安抚小孩子一样,掌心突然冒出白光。 谢一顿时感觉舒服了不少,天乙贵人本就寓意吉祥,而且还有轻微的治愈功效,谢一顿时感觉舒服了不少,竟然不是那么想吐了。 众人一直忙到,马上就要天亮了,断手不能见光,尤其是这样的日光,见他们还没挖出来,就说:“你们快回去吧,这样太冒险了。” 商丘又是“唰唰唰”几铲子,一下撞到了什么铁块一样的东西,使劲刨开一看,真的是一直断手! 那断手被诅咒缠缚着,变得硬如铁,狰狞的青筋暴突。 天乙贵人一点儿也不嫌弃,赶紧把土里的断手抱起来,说:“快归位!” 他说着,断手白光一现,断手的鬼魂就归位到了“肉/身”上。 他们的目的就是挖坟,马上就要天亮了,赶紧跳上车,商丘开车,往家赶去。 谢一说:“那个赵乾,咱们不能这样放过他。” 商丘笑了一声,说:“赵乾的命格很凶,而且还私自关/押神明,现在神明离开了,你觉得他还能撑多久?我们不需要做任何事。” 谢一也觉得,的确有道理。 这下谢一家里住进来一个神明,而且还是最最最吉祥富贵显赫的天乙贵人,商丘的公/司瞬间就接了几个大合作,市场价值飙升,与此同时,赵乾的公/司传出各种丑/闻。 多家公/司和赵乾停止合同,赵乾的公/司根本运转不起来,马上就要面/临破产,商丘直接用一元钱收/购了赵乾的珠宝公/司。 当然,一元钱是收/购,还有很多债务需要商丘替赵乾的公/司还,不过商丘不会做亏本的买卖,那些终止合同的合作方听说赵乾的公/司易主了,变成了商典集/团的老总,立刻又恢复了合同,这样下来,商丘不但不需要替赵乾还债,简直是就是空手套白狼。 商丘瞬间名声大噪,比之前更加有名了。 天乙贵人说谢一要生了,没几天,可是谢一压根没感觉,连肚子都没什么变化,别人怀/孕总要鼓/起来,谢一感觉自己一点儿肉也没长,毕竟每天吃不了太多,还是会觉得油腻或者腥气。 因为谢一要去上班的缘故,商丘又不放心,所以商丘决定让天乙贵人跟着谢一。 天乙贵人是神仙,而且还有一点治愈能力,像是个小天使一样,又知道谢一什么时候生,跟着谢一简直有备无患,再好不过了。 天乙贵人就用障眼法隐身,天天抱着断手,就跟怀里抱着抱枕一样,跟着谢一上班,谢一坐在办公桌前办公,设计广告,天乙贵人就抱着断手在旁边一脸认真的看。 陈思是看不见天乙贵人的,但是涂九弦压力很大,倒不是以因为天乙贵人长得面目可憎,正相反,天乙贵人长相精致漂亮,透露着清爽和可爱,让人过目不忘,他穿着小白袍,披散着头发,像是精致的娃娃一样。 可是天乙贵人怀里总是抱着一只很可怕的断手,别人只要靠近天乙贵人,那断手就会很凶,特别戒备,跟忠犬一样。 因为最近商典集/团的价值翻了不少,商丘总要两边跑,这边只是一个小公/司,商丘的重头还在商典集/团,今天中午又在商典集/团回不来,给谢一打了一个电/话。 谢一听他总是来回跑,一边和自己打电/话,还一边签合同,身后有秘/书不停的说着今天的安排,几乎半个小时一个场,听起来就累。 谢一说:“你不用赶回来,我中午和陈思他们去吃饭,你放心,没事儿,也没什么不舒服。” 商丘怕他最近要生,所以非常担心,谢一倒是觉得没什么。 谢一跟商丘通着电/话,就端起咖啡杯,准备去休息间倒杯咖啡,天乙贵人见谢一要走,立刻抱着断手跟上去。 他们进了休息间,商丘嘱咐他中午吃点营养的,这才挂了电/话,谢一把手/机放在一边,准备弄点咖啡喝,免得犯困。 不过咖啡机似乎出了些问题,低头一看,原来是电源掉了,没插牢固。 谢一蹲下来想去弄电源,天乙贵人连忙说:“别蹲下别蹲下,别压了金乌宝宝。” 谢一:“……” 天乙贵人蹲下来,不过柜子后面地方太小,他的手够不着,不够长,于是天乙贵人机智的把断手抱过来,自己举着断手,让断手去插电源。 谢一心想,原来断手这么多功能。 就在这个时候,“咔嚓”一声,休息间的门被推开了,有人从外面走进来,原来是洪主管。 谢一看到洪主管刚要问好,毕竟洪主管是上司,结果就看到洪主管手里没拿杯子,而是拿着…… 一支古董手杖。 谢一顿时脑子里“嗡!!!”的一下,那手杖分明就是赵乾家里挂着的手杖,不止如此,一股剧烈的不安和恐惧感,猛地席卷向谢一,谢一眼眸一缩,眼神有些失焦。 这个时候天乙贵人也听到了声音,他还蹲在地上,抬头一看,顿时看到了手杖,还有洪主管,脸色都白了,说:“谢一!谢一!是他!他就是小偷!” 趁着别墅失火,偷走手杖的人,竟然就是洪主管! 洪主管脸上挂着狞笑,大跨步走过来,天乙贵人是吉祥神,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他怀里的断手顿时暴起,冲过来就要攻击洪主管,洪主管狞笑一声,手一缩,将手上的桃木念珠一退,迎着断手扔过去。 “呲——!!!”一声,断手瞬间被灼伤。 就这个空当,洪主管已经笑着走过来,“嗤!!!”一声,双手一分,那古董手杖竟然是中空的,一下就拔开了,里面藏着一根白色的……长矢。 “轰隆!!” 谢一的脑子感觉要炸了,红色的弓,白色的箭…… 他的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在沸腾着,天乙贵人/大喊着,谢一却听不到,洪主管已经手执长矢冲了过来,提起长矢,发狠的一下扎向谢一的眼睛。 “嗬!!!” 谢一猛地抽/了一口气,身/体也下意识的躲闪,“嗤!!”一声,随着谢一的痛呼声,白色的长矢猛地扎进了谢一的肩膀里,鲜血顿时滚了下来。 洪主管狞笑着,使劲一抽,将长矢拔/出来,快速举起,第二次扎向谢一。 “谢一!谢一!!!” 天乙贵人/大喊着,谢一耳朵里却嗡嗡作响,听不清楚。 “太一……” “太一……” 就在洪主管狞笑着扎下第二箭的时候,谢一猛地从混沌中睁开双眼,黑色的眸子瞬间爆亮,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89.司羿之矢4 谢一的眼睛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啪!”的一声,猛的抬起手来, 一把抓/住了洪主管扎下来的长矢。 白色的长矢箭头锐利无比, 一点儿也没有生锈,只差一点点就要扎在谢一的眼睛里。 谢一后背靠着墙面, 看着洪主管的狞笑,长矢一点点的往前推进,一点点的靠近谢一的眼睛。 洪主管大笑着说:“去死吧!!!把你的肉/身, 献给大人!!” 他说着, 忽然发力,猛地向下压手, 将长矢逼近谢一, 谢一则是不慌不忙的样子,散发着金色光芒的眼睛眯了眯,一瞬间,嘴角轻微一挑,露/出一个笑容来。 谢一嘴唇轻碰,笑着说:“你想要杀我?道行还有点浅……” 他说着,手腕一用/力,快速一转,“咔嚓!”一声, 洪主管就听到自己的手腕发出一声脆响, 被长矢一带, 不知道是脱臼了还是骨折了, 痛呼了一声,赶紧松开手。 谢一眼睛还散发着金色的光芒,明明还是那样的脸,但是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 谢一一把抽/出洪主管手中的长矢,紧跟着屈膝一顶,“咚!”一声,洪主管抱着手腕还没站稳,已经被谢一一脚踹出去。 天乙贵人看的目瞪口呆,刚才谢一还很危险,结果现在危险的就是洪主管了,天乙贵人赶紧过去把断手上的桃木手串摘下来。 断手有些被灼烧,但是并没有太大的事情,天乙贵人连忙说:“你快去帮帮谢一!” 断手却说:“我觉得谢一可能不需要我的帮忙。” 谢一手里拿着那只白色的长矢,眼睛里绽放着金色的光芒,他稍微一用/力,手中的长矢也镀上了一层金色的火焰。 洪主管被踹在地上,赶紧挣扎着爬起来,惊恐的看着谢一,说:“不……不可能……” 他说着,想要向后跑,但是谢一不给他这个机会,一步跟上来,“啪!”一声扣住了洪主管的肩膀。 洪主管顿时惨叫一声,也没见谢一多用/力,洪主管突然向后一仰,被谢一捏着肩膀甩在地上一样。 洪主管大叫着,说:“救命……你这个恶/魔!!” 谢一笑了笑,垂头看着洪主管,说:“还是第一次有人管我叫恶/魔呢,挺有/意思的。” 洪主管大喊着,想要爬起来,谢一却不给他机会,说:“你的大人在哪里?” 洪主管缄口不言,似乎宁/死/不/屈似的。 谢一笑了笑,说:“换句话说,蓬蒙在哪里?” 洪主管说:“你竟然敢直呼我们大人名讳!” 谢一似乎被洪主管的话取/悦了一样,眯着眼睛说:“我乃是至高之神东皇,而他不过是一个靠骗人为生的江/湖/骗子罢了,为何我不能直呼他的名讳?” 洪主管说:“你这恶/魔!” 谢一笑了笑,似乎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抬起手来把/玩着手中的长矢,突然“啪!!”一声,将长矢扎在地上,谢一扎的很准,就离洪主管的耳朵不过半厘米的距离,吓得洪主管大叫起来。 洪主管叫喊着:“你这恶/魔!!!你不/得/好/死!怪不得会被射杀,投入轮回!” 谢一听着洪主管的话,脑子里突然“嗡——”一声,猛地有些眩晕,有些画面钻进自己的脑子里,怎么驱赶都驱赶不掉。 白衣男子立马丹水之畔,一根白色长矢从天而降,“嗖——!!!”一声,夹杂着疾风之势。这天底下,恐怕只有一个人的长矢,是他躲不开的。 他甚至没有看清楚射箭的人,但是已经知道是谁射的这一箭。 “啪!!!”一声,巨大的力道扎进白衣男子的眼睛里,瞬间男子跌落/马去,一动不动,他的眼神有些迷茫,似乎在慢慢的消散,瞪大了带血的眼睛,看着一骑黑衣,发疯的冲过军/队,策马而来,大喊着他的名字…… “谢一!!” “谢一!” 谢一似乎坠入了什么怪圈,顿时有些浑身无力,胸口难受,肚子里也是一阵绞痛,难受的他额头飙汗,顿时就要倒在地上,天乙贵人喊着谢一,赶紧过来查看。 洪主管见谢一突然怔愣,赶紧/抓紧时机就要逃跑,不过断手已经冲了过来,“嘭!”的一下打在洪主管的背心上。 洪主管猛地飞出去,“咚!!”一头撞在休息间的大门上,瞬间就不动了,贴着门板慢慢往下滑。 天乙贵人吓了一大跳,搂着半昏迷的谢一,说:“你……你不会把他打死了吧?” 断手说:“不,他可能本身就是死人。” 天乙贵人惊讶不已,就见那洪主管跌倒在地上不动了,很快身/体“嗖——”一下化成了一小滩灰烬,掉在了地上…… 天乙贵人震/惊的不行,但是现在不是震/惊的时候,赶紧检/查了一下谢一,用自己的灵力缓解了一些谢一的痛苦,说:“谢一现在不太好,他身/体里的灵力波动很厉害,但是肉/体凡胎根本支撑不住,再加上他还怀着小金乌。” 天乙贵人说到这里,又说:“糟糕了,谢一的小金乌要出生了,快走快走。” 天乙贵人匆匆忙忙的带着半昏迷的谢一回去,同时通知商丘,他们遇到洪主管的事情,谢一很可能要生小金乌了。 商丘听说的时候正在开/会,顿时站了起来,大家都吓了一跳,眼看着老总突然站起来,打断了发言,下属们还以为老总对这次的演讲很不满意,结果商丘说:“我有事要先离开,你们继续。” 他说着,立刻调头匆匆离开,一路飙车往回冲去。 商丘匆匆赶回家,赶紧坐电梯上楼,冲进家门,天乙贵人在客厅里坐着,商丘连忙说:“谢一怎么样了?” 天乙贵人说:“你放心吧,谢一没事儿了,刚刚稳定了。” 商丘点了点头,他不知道白色长矢的事情,也不知道谢一恢复东皇太一记忆的事情,只知道洪主管是蓬蒙的人,突然袭/击了谢一,而且谢一要生了,非常难受。 商丘急忙走到房间门口,轻轻推门进去,里面挂着窗帘,很昏暗的样子,谢一正在睡觉。 商丘走进去,刚走了几步,还没走到谢一床边,就听到“喀啦啦啦啦啦——”的声音。 他低头一看,竟然是自己踢到了什么东西,一个……鹌鹑蛋? 还是金色的,就掉在地上,商丘走过去的时候,因为没有注意,正好踢中了那个金色的“鹌鹑蛋”。 鹌鹑蛋圆溜溜的,被一踢,“嗖——”的开始打转儿,一路飞旋着出去,然后就像是台球一样,竟然碰到了另外一个“鹌鹑蛋”。 这个鹌鹑蛋大小好像更小一点,而且是圆溜溜的,也是金色的,碰在一起之后,两个鹌鹑蛋反弹了一下,毕竟力是相互的,随即两个鹌鹑蛋又开始“嘎啦啦啦啦啦”的旋转,紧跟着又碰到了另外的金色鹌鹑蛋…… 然后又碰到…… 然后又碰到…… 商丘顿时有些怔愣,他显然很少怔愣,但是这一地的“鹌鹑蛋”…… 那些鹌鹑蛋被撞到之后,在地上旋转着,而且还会发光,金色的鹌鹑蛋发出火红的,像是小太阳一样的光芒,暖洋洋的,十足一个暖宝宝。 商丘看着地上的鹌鹑蛋,因为那些鹌鹑蛋在地上响来响去的,所以正在睡觉的谢一就醒了。 谢一睁开眼睛,商丘赶紧走过来,说:“谢一,身/体……” 他的话还没说完,谢一突然动了一下,从被子下面拿出一样东西,“嗖——”一声横在商丘的脖颈前。 商丘定眼一看,不由得一震,想说什么话,但是没有说出口。 是一根白色的长矢…… 是商丘的长矢,据说这支长矢因为司羿的缘故,已经是可以杀神的存在了。 商丘嗓子滚动了一下,看着谢一,谢一靠坐起来,笑眯眯的看着商丘,他一睁开眼睛,商丘就注意到了,谢一的双眼不再是黑色的,而是金色的,散发着夺目的光芒。 谢一一双金色的眸子注视着商丘,手中举着长矢,长矢轻轻搭在商丘的脖颈上,长矢的尖端刮蹭着商丘的喉结。 商丘没有动,目光紧紧盯着谢一,说:“你想起来了么?” 谢一笑了笑,说:“你说呢?” 商丘听他这么说,心里已经很了然了,站在原地还是没有动,任由谢一用那长矢的尖端“挑衅”自己。 谢一淡淡的说:“我想问你个问题。” 商丘说:“你说。” 谢一笑了笑,说:“在丹水,射中我眼睛的那一箭,是你发的么?” 商丘嗓子滚动了两下,声音低沉,有些艰涩,说:“是我。” 谢一点了点头,说:“我很痛苦。” 商丘听到他的话,眸子一缩,说:“只要是我可以还你的,你只管开口。” 谢一笑着说:“多慷慨。” 他想了想,还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笑眯眯的用长矢的尖端抵着商丘的脖颈轻轻的滑/动,慢慢往上抬起,说:“那……我想要……你的眼睛。” 商丘没有过多的惊讶,站着没动,似乎也不想反/抗。 谢一看着商丘的样子,他面容十分阴沉,似乎是因为内疚,所以非常阴沉,谢一把长矢一收,拍了拍床铺,说:“过来,你站那么远,我不好挖你眼睛。” 商丘走过去,谢一要他坐在床/上,谢一则是提着长矢,对准商丘的眼睛,商丘仍然没说话,只是慢慢闭上了眼睛。 谢一见他闭上眼睛,五官立体而深邃,面容刀削斧砍一般,英俊的令人窒/息,此时还有一种解脱的坦然。 谢一笑了一声,突然把长矢一丢,“喀拉!”一声丢下床去,猛地一扑,含/住了商丘的嘴唇。 商丘被谢一霸气的咚了一下,顿时有些吃惊,连忙睁开眼睛,这一瞬间就被谢一给强吻了,商丘更是震/惊。 谢一笑眯眯的说:“我要你的眼睛,又不能泡酒喝,想一想还是有些亏,不如……” 他说着撩了一下商丘的下巴,说:“把身/子给我吧。” 商丘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谢一顿时笑起来,觉得特别有/意思,难得商丘一脸“呆萌”的样子。 谢一趁机又要强吻商丘,只不过商丘这回反映过来了,一下就夺回了主导权,将谢一吻得气喘吁吁。 谢一金色的双眼有些迷离,轻轻吐着气,吹在商丘的耳朵边,低声说:“我很难受,想/做。” 商丘眯了眯眼睛,呼吸的声音都分外低沉了,危险的注视着谢一,谢一一笑,说:“快点。” 商丘的眼睛好像会吃/人,谢一一瞬间有点想退缩,不过都是他自己撩的,跪着也要撩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噗噗”两声,谢一的被子竟然被拱动了两下,有什么东西在里面钻来钻去的,拱来拱去的,被子鼓/起一个小包包,小包还在慢慢地移动着。 谢一一阵惊讶,赶紧把被子掀开,两个人顿时都惊讶了,因为被子里不是别的,竟然是个……小鸡? 不不不,又像是小鸭子? 不对不对,小毛球? 圆溜溜的,还散发着金光,不如说是小太阳吧! 那圆溜溜的小太阳特别迷你,在被子底下拱来拱去的,头顶上还顶着一小片金色的小蛋壳,呆头呆脑的看着他们。 谢一都懵了,说:“这么快就破壳了?不会是你给压碎了吧?” 商丘:“……” 因为司羿的长矢,谢一成功的想起了以前的记忆,他身为东皇太一的记忆,他身/体里本就有很多灵力,这样一来,谢一就能运用自己的灵力了,也能小心疏导。 不过谢一因为被司羿之矢破除了神格,所以现在是肉/体凡胎,因此这样的情况下,不适宜用灵力,如果使用灵力不小心的话,无异于引火自/焚。 如果想要随心所以的运用灵力,最好还是找回谢一的真身,其实谢一的真身并不难找到,就是那些金羽翼,但是难就难在谢一的金羽翼有一些在大蓬教手中,所以想要找回真身,其实也不是一个太简单的事情。 谢一一窝生了十个小太阳,其中有一个已经破壳了,一张嘴还“啾啾啾”的叫,别提多可爱了。 小鸟鸟长得毛/茸/茸的,金灿灿的毛,特别密实,圆/鼓/鼓的,绝对是毛绒控的挚爱,小绒毛“软呋呋”,还特别蓬松,就是传说中的“虚胖”,小鸟鸟圆的几乎没有脖子,有的时候会发出金色的光芒,有的时候就不发光,不高兴的时候还烫手! 自从有了小太阳们,商丘就失宠了。 谢一其实也是个毛绒控,当然特别宠儿子,九个小儿子还没有破壳,因此被谢一拿了一个大盒子装起来。避免这些调皮的小家伙到处滚,所以谢一拿的还是那种很深的大盒子,让这些小家伙们根本滚不出去。 破壳的小鸟鸟就不需要呆在盒子里了,呆头呆脑的,整天跟着两个大哥/哥玩。 金蛋/蛋是大哥,小毛毛是二哥,不过虽然金蛋/蛋是大哥,但是大哥长得比小毛毛要小,一直很不服气,他很想再吃阴曹地府的特产奶糖,但是爸爸们不让他吃,说他变成大人的话更捣蛋,所以还是让他做一个乖乖的小宝宝好。 现在好了,金蛋/蛋不是体型最小的了,小鸟鸟才是,小鸟鸟特别迷你,就跟个钥匙扣一样大小,而且毛还是蓬着的,手掌一握的话,就会发现小鸟鸟更小更小。 小鸟鸟喜欢跟着大哥和二哥玩,学习能力也很强,不过一直不会说话,只是发出“啾啾啾”的声音,翅膀太小了,也不会飞。 小鸟鸟最喜欢的事情是吃饭,每次吃饭都很积极,最不喜欢的事情是洗澡,也不知道是不是小金乌的缘故,反正小鸟鸟就是不喜欢洗澡,每次洗澡都天崩地裂的,惨叫不止。 反正谢一是没办法拉着小鸟鸟去洗澡,商丘这个时候就充当了奶爸的职务,带着小鸟鸟去洗澡。 小鸟鸟洗澡好像是案发现场一样,别看他个头小,甩的哪里都是水,商丘的头发全都给甩湿/了,不止如此,小鸟鸟不开心的时候,身/体还会发烫,就跟个小太阳似的,不一会儿浴缸里的水就能煮开了,咕嘟咕嘟冒泡泡…… 商丘给小鸟鸟洗完了澡,送回小鸟鸟的房间,把他放在婴儿床/上,婴儿床对于他来说都太大了。 商丘细心的给他盖上被子,摸了摸小鸟鸟的绒毛,说:“晚安了小家伙。” 他说着,又去转头看盒子里的小太阳们,数了数个头,九个,一个不多一个不少,这才放心的出门,给小家伙们关上/门,然后准备自己回房间去洗澡。 商丘进了房间,拿了浴袍,就进了浴/室,他一进去,顿时感觉不对劲,因为浴/室里雾气弥漫的,仔细一看,有人坐在他的浴缸里,不是谢一还是谁? 谢一坐在浴缸里,不过还是穿着衣服的,只穿了一件长衬衫,商丘一眼就看出来了,是自己的衬衫,谢一穿着有点大。 衬衫都打湿/了,有点透/明,谢一笑眯眯的和他打招呼,说:“洗澡?一起么?” 商丘眯了眯眼睛,大步走过来,一把抱起谢一,声音沙哑的说:“怎么穿着我的衣服?” 谢一笑了笑,说:“小天鹅的小说不是这么写的么?” 商丘笑了一声,说:“你比小说写得好看。” 谢一说:“这话可不能让小天鹅听见。” 商丘低下头来,谢一主动挽住他,两个人嘴唇贴在一起,商丘被谢一撩的忍不住,发狠的在谢一耳朵上咬了一下,说:“不乖,要给你点教训了。” 谢一笑眯眯的说:“那轻一点。” 商丘说:“去卧室,我怕你硌得腰疼。” 谢一摇头说:“不行,就在这里。” 商丘已经被撩的不行了,最近谢一总是喜欢撩自己,商丘眯着眼睛,就听到“噗——”一声,两个人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好家伙,是小鸟鸟! 小鸟鸟因为体型太小,竟然偷渡了,从浴/室门下面的缝隙里挤了进来,挤进来之后还要摇头摆尾的,似乎因为突袭爸爸感到骄傲。 然而小鸟鸟挤进来之后发现不对劲,这里竟然是浴/室!四周湿/乎/乎的,特别难受,小鸟鸟顿时炸毛了,扎着自己的小绒毛,撅着小屁/股又要从门缝下面挤出去,但是因为他炸毛,绒毛蓬松的厉害,怎么挤也挤不出去。 商丘:“……” 谢一:“……” 小鸟鸟差点卡在门缝底下,还是谢一使劲推着小鸟鸟给他推出去的,不然总不能一直卡着。 因为小鸟鸟跑出来捣乱,而且还要和爸爸们睡一张床,所以谢一和商丘只能盖棉被纯聊天了。 第二天谢一和商丘要上班,早上很早就起了,吃了早饭,大家准备上班了,临出门前,谢一趴在盒子前面,数了数自己的儿子们,九个小鹌鹑蛋,没问题,没多没少,这才准备去上班。 很凑巧,那边卫婴豪也准备上班,则是趴在果盘面前数了数自己的儿子们,很好,十七个,不多不少,可以上班了。 谢一看着卫婴豪,突然感觉到一股做父亲的心酸感…… 谢一和商丘去上班,自从那天出事之后,谢一就再也没见过洪主管,洪主管也没有请假,没有任何的消息,直接就人间蒸发了。 谢一到了公/司,商丘和平常一样去地库存车,谢一就坐电梯上楼,今天是周一,电梯间很多人在等电梯,不过秩序非常好,大家都排队,这是他们公/司养成的良好习惯,毕竟人多,排队的话不容易混乱。 谢一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陈思和涂九弦,两个人排在最后,谢一赶紧跑过去,排在他们后面。 这个时候有一个女同事走了过来,谢一一眼,就是那天撞碎他保温壶的女同事,是销/售部的,严格来说,也不算什么同事,毕竟他们是搞创意的,和销/售部十年也见不到一面,见面也不认识。 那女同事过来,前面有熟人在排队,就挤过去,说:“啊呀!你来的真早!” 她说着就插队过去,后面很多人都很气愤,那女同事就当没看见,还在和别人聊天。 陈思小声的说:“谢哥,你的危/机来了,我听说,就那个人,销/售部的,是他们部门的第一美/女,最近声称要追商哥呢!” 谢一惊讶的说:“追商丘?” 陈思说:“对啊。” 谢一一点儿不害羞的说:“商丘都有老公了。” 陈思说:“是啊,咱商哥多忠犬啊,不过人家说了,不在乎商丘和你交朋友,因为谢哥你是个大男人啊,也不能生儿子,商哥那种名利双收的人,最后肯定要成家,所以她压根不把你看在眼里。” 谢一:“……”不能生儿子?! 她竟然诽/谤金乌的生/殖能力?! 谢一和商丘之前就有两个儿子了,金蛋/蛋和小毛毛,玩游戏系统送的…… 现在又有了十个儿子,十个!十个!一共加起来十二个,十二生肖都够了,再多儿子他怕商丘都吃不消了。 那女同事站在前面,还回头看了看,挑衅的瞪了一眼谢一。 谢一无端端被她瞪了,这个时候电梯“叮——”的一声就到了,只来了一个电梯,他们人很多,谢一目测了一下,肯定到不了自己,还要等下一班。 前面的人陆续进去,那女同事插着队也要进去,进去的时候又瞪了一眼谢一,谢一心说我这暴脾气,无端端被瞪了好几眼。 那女同事走进去,其实还没到准乘人数,不过谢一偷偷把手背在身后,轻轻弹了一个响指。 就听到“嘀——!!!”的尖锐声音,众人抬头一看,就看到电梯上红色的超载按钮亮了起来,明晃晃的超载! 那个女同事是最后/进去的,一看到超载,顿时脸就红了,不可思议的说:“怎么回事儿!这么少人就超载了?” 因为电梯超载,不关门,一直在响,那女同事只能下了电梯,刚一下电梯,超载的按钮就灭了下去,和她要好的几个女同事说:“快来快来,肯定是刚才出问题了,你上来吧,还能准乘五个人呢。” 那女同事赶紧迈过去,又登上了电梯。 谢一笑眯眯的背着手,轻轻又弹了一个响指。 “嘀——!!!” 又超载!? 很多同事站在电梯里,看到超载按钮又红了,顿时笑了起来,还上下打量那个女同事,因为她看起来很瘦,因为瘦,还是个标准的平胸,就是披着头发分不出正反面的那种,应该不会很重才是…… 女同事气的又下了电梯,电梯立刻就不超载了,也不响了,但是电梯里明明很空,还能坐五个人。 谢一这时候挥了挥手,对陈思和涂九弦说:“要不咱们上吧。” 他说着,带头上了电梯,陈思也跟着上去,然后是涂九弦,大家都上了电梯,三个大男人,电梯愣是没有亮起超载的红灯。 那女同事气的瞪大了眼睛,说:“不可能!” 她说着迈上来,刚迈一条腿,就听到“嘀——!!!”的尖锐鸣笛声,羞耻的那女同事脸都红了,一堆人窃窃私/语的笑着。 谢一笑眯眯的说:“可能电梯也不提倡插队的事情,你还是等下回电梯吧。” 谢一说着,施施然按了关门键,那女同事气的在外面直跺脚。 谢一可算是扬眉吐气了,笑眯眯的,神清气爽,虽然只是搞了一些小把戏。 谢一进了办公室,看了一眼主管的小办公室,还是没有人,洪主管依然没来,人间蒸发,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谢一坐下来准备工作,商丘的短信就追来了。 ——刚才干坏事来着?小心身/体,不要随便动用灵力。 谢一笑了笑,给商丘回了一条短信。 商丘拿起手/机来一看。 ——教训你的烂桃花,不算随便。 商丘无奈的笑了笑,谢一自从恢复记忆以来,那占有欲是噌噌的往上涨,其实谢一以前占有欲也很高,不过是默默的,现在稍微高调了一些罢了。 一会儿有个会/议要开,谢一他们和其他组合作,需要完成一个大案子,准备去开个会,不过今天周一,开/会的人很多,他们需要找个空的会/议室。 最后看了看会/议室的安排,今天会/议室竟然全都满了! 一个同事说:“我知道这边还有个会/议室,不过废弃了,要不咱们过去,免得再等浪费时间了。” 谢一没什么意见,大家就走过去,杂物间旁边有个会/议室,设备坏了一直没修好,后来就废弃了,他们不需要什么设备,只是坐在一起讨论一下思路,安静点的地方就可以了。 大家推开门走进去,一股灰尘扑面而来,特别呛人,同事说:“没事没事,开窗通风就好了。” 大家把窗户都打开了,然后坐在会/议桌前面,拿出自己的资料,准备讨论一下。 其中一个女同事说:“你们闻到了么?怎么好像有一股臭味儿?” 谢一也使劲嗅了嗅,真的有股臭味儿,但是说不出来是什么臭味儿。 那女同事对气味比较敏/感,就站起来嗅着味道,一点点走过去,还以为是什么吃的放在这里发霉了,她走过去,站在一个文件柜面前,说:“里面发出来的,难闻死了。” 女同事说着,“咔嚓”一声拉开文件柜。 “啊啊啊啊啊——!!!” 那女同事瞬间大喊了出来,声音凄厉异常,同事们吓了一跳,全都冲过去,就看到一个黑影突然从柜子里倒出来,“嘭!”一下压在了女同事身上,与此同时,众人闻到了一股恶臭的味道! 谢一定眼一看,是洪主管! 而且是洪主管的尸体,已经腐烂了,变臭了,散发着一股很难以言会的臭味儿,从柜子里倒出来,摔在地上。 女同事吓得都毁了,尖/叫着爬起来,别说是女同事了,其他男同事都给吓着了,瞪大了眼睛,说:“洪……洪主管!?死人了!!!” “快报警啊!” 他们在废弃的会/议室里,竟然发现了洪主管的尸体,最可怕的是,尸体已经臭了,现在气温不高,尤其这个会/议室背阴,会/议室里的温度更加不高,在这种气温下,洪主管的尸体都能腐烂,说明天数不少了。 警/察很快就来了,同事们都吓惨了,洪主管前两天还在和他们说话,还给他们开/会来着,结果今天发现了洪主管的尸体,验/尸结果说死了好多天了! 那岂不是诈尸?!借尸还魂?!或者闹鬼!? 总之公/司里人心惶惶,都害怕的不知所措。 谢一也有些奇怪,洪主管死了那么久,为什么会挑上洪主管呢? 因为这边出/事/了,所以同事们被盘/问之后,就先回家等消息去了,今天是不能上班了。 商丘也赶了过来,作为老总自然要配合调/查,然后就可以离开了,现场要被/封/锁。 商丘和谢一走出公/司,商丘说:“回家歇会儿吧?” 两个人上了车,谢一摸了摸下巴,说:“我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大蓬教的人会选洪主管呢?” 商丘也不知道为什么,洪主管没什么特殊,体质也不怎么好,不知道为什么会选上洪主管,如果说有什么特别的,那可能就是谢一的上司了,除此之外,再没有特别的了。 谢一想了想,说:“我觉得,咱们应该去洪主管家里看看。” 商丘挑了挑眉,谢一说:“警/察如果过去了,洪主管的家肯定就会封/锁了,到时候咱们就没办法看了,现在就走吧。” 商丘没办法,现在谢一是说一不二,商丘只好给他当车夫,开车往洪主管家里去。 幸亏公/司里的员工住址都有登记,距离这里并不远,是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小区。 商丘把车子停在小区门口,两个人闲庭信步就走了进去,小区门口的保安正在睡觉,保安亭上的确写着来客登记,但是并没有人给他们登记。 谢一他们走进去,小区楼门也没有任何锁,陌生人可以直接进去,两个人上了电梯,谢一说:“我记得洪主管有个老婆,你说他老婆不会在家吧?” 商丘说:“不知道。” 谢一说:“我们可能不能从正门走进去。” 商丘挑了挑眉,看着谢一。 两个人到了楼层,出了电梯,谢一就看到了楼道里打开的窗户,他走过去,探头看了看,说:“这个不错。” 谢一说着,突然一伸手,猛地直接翻身上了窗台,商丘连忙说:“谢一,小心点儿。” 谢一冲他招了招手,立刻扒住墙外面的室外机,猛地一跃,就窜出了窗户,商丘赶紧也跃上窗户,跟着谢一从楼道钻出去。 两个人顺着墙外的室外机往前爬,谢一动作很灵力,还笑着看了一眼楼下,说:“你看下面还有人呢,幸亏没看到咱们。” 商丘往下一看,果然有人,虽然大人是没有看到,但是被大人怀里抱着的小宝宝看到了,仰着头,冲着他们咯咯笑。 谢一还逗了逗那小宝宝,这才继续往前爬,顺着墙面爬到窗户面前,那窗户是关着的,不过因为楼层太高,窗户没有锁,谢一赶紧把窗户推开,然后从窗户窜了进去。 商丘动作也非常灵动,跟着谢一钻进了窗户里。 这应该是个卧房,卧房并不大,非常杂乱,东西扔的乱七八糟的,更显得空间逼仄狭窄。 谢一轻声走进去,在四周看了看,发现了一张洪主管的照片,上面有个女人,显然是他的老婆了。 谢一在房间里看了一圈,然后轻轻推开房间么,顺着门缝往外看,想看看洪主管的老婆在不在家,不要被发现了。 他趴在门缝上往外看,看了两眼,顿时就直起身来,拉开了大门,看起来很肆意的样子,说:“看来咱们不需要注意了,这房间里的确有人,不过……是死人。” 商丘跟着走出卧房,来到了客厅,就看到照片上的女人,也就是洪主管的老婆,倒在客厅的沙发边的地上,一脸爽到头的模样,睁大了眼睛,已经断气儿了,他手边还有个针管,看起来就跟自己给自己注射/了毒/品一样。 都不需要去看这个女人还有没有活着,因为女人身上散发出一股臭味儿,显然已经要腐烂了。 谢一蹲在女人身边看了看,商丘眯着眼睛,捡起地上的针管,说:“不是毒/品。” 谢一凑过去一看,应该不是毒/品,但是这根毒/品也没什么区别,因为那针管上,印着一个商标,是一个桃木枝的样子,下面还有批次。 谢一惊讶的说:“这东西还有规模的在生产了?” 商丘说:“很有可能。” 洪主管突然死了,洪主管的老婆显然也死了,而且洪主管的老婆死相很奇怪。 谢一和商丘分头在洪主管家里寻找,想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谢一仔细看了看那女人,女人表情特别舒/爽,好像死的很舒坦似的,她的衣服破旧,有的地方起球了,有的地方破了,按理来说,洪主管挣得不少,两人应该不会如此拮据才对。 谢一看了看女人的衣服,抬起手来,碰了碰她的领口,衣领有些不自然的下垂,看起来是有什么东西坠着,谢一将衣领抬起来一看,果然…… 是一枚小徽章,别在领子上,上面刻画着一根桃木枝。 与此同时,商丘从洪主管的卧室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说:“谢一,你看这个。” 谢一走过去一看,商丘手中的小盒子,就是放徽章的盒子,盒子里有一枚徽章,和洪主管的老婆戴的徽章一模一样,都是桃木枝。 这应该是会所的徽章,商丘因为经营公/司的缘故,所以见识过会所,偶尔也会出入,这种徽章应该是会所的出入证明,戴着这个才能自/由出入会所。 谢一把徽章拿起来看了看,说:“看来我们要查查这个徽章才对。” 商丘点了点头,突然一把抓/住谢一的手,手:“现在要走了,有人来了。” 他说着,带着谢一赶紧从卧室的窗户钻出去,两个人顺着室外机又往楼道去。 果然就看到楼道里有不少人,是来查看洪主管住处的警/察,那些警/察有的进了洪主管的房子,有的则是站在楼道里,谢一一看,顿时头疼不已,只好指了指下面,对商丘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往楼下爬,他们没办法从这层楼道离开了。 两个人顺着室外机爬到楼下一层的楼道,这才从楼道窗户翻进去,然后坐电梯离开。 两个人下了楼,施施然取了车,谢一坐在副驾驶上,因为“爬墙”有些出汗,反而觉得神清气爽的,说:“看来以后也要多运/动运/动。” 两个人回了家,刚一打开门,就听到“咕噜咕噜咕噜”的声音,只见小鸟鸟散发着金色的光芒,正踩在一只“大桃子”上面,相对于小鸟鸟来说,桃子真的已经很大很大了! 小鸟鸟似乎在玩杂耍,踩着桃子,一路滚过来,“咕噜”一下,小鸟鸟一个没注意,桃子撞在了沙发腿上,小鸟鸟还在高兴,结果就被桃子急刹车给甩了下来,“咕咚”一下掉在了地上,摔得那叫一个七荤八素。 谢一还以为小鸟鸟要哭了,记过小鸟鸟甩了甩圆溜溜的小脑袋,从地上费劲的爬起来,因为他实在太圆了。 爬起来之后,摇摇晃晃的跑过去,检/查了一下桃子,没有撞坏,又爬上桃子继续滚着玩。 谢一:“……” 谢一赶紧走过去,把小鸟鸟抓起来,然后将小桃子也拿起来,放回果盘里,说:“臭小子,那是卫婴豪家的儿子,你要是把桃子踩坏了,小心卫婴豪跟你拼命。” 小鸟鸟扑腾着小翅膀,抗/议的“啾啾啾”了好几声,似乎没有和桃子玩够,还要和桃子玩。 谢一脱了衣服,例行公事就去检/查其他的蛋宝宝,谢一走过去一看,盒子里的但宝宝们竟然都贴上了标签,九个蛋宝宝摆在盒子里,一排排的,特别整齐,还贴了数字,简直一目了然。 谢一数了儿子们,就赶紧去查查桃木徽章是什么,只是用电脑去查,竟然就查到了,而且似乎很知名似的。 竟然是一个高档的私人会所,会所的宗旨是养生,会提/供一些养生知识,还有一些保健治疗,因为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注意养生,尤其是一些老年人,所以这个会所的生意还不错,很多富豪,或者退休的富豪都是这个会所的会员。 谢一大体浏览了一下,这个会所生意很红火,入会费也不低,还有很多养生专/家定期做讲/座,发一些试用/品等等,从表面看起来,其实就是个大忽悠,不过现在保健品行业这么火爆,这个会所也无可厚非。 谢一看了看资料,还是觉得很奇怪,总觉得这个会所和大蓬教有关系。 “咔嚓”一声,正好商丘从外面走进卧室,谢一笑了笑,转过头来,说:“老板,入会么?” 商丘对着谢一挑了挑眉,谢一笑着说:“你看人家这里说了,能让你身/体强壮,治疗肾虚。” 商丘捏着谢一的下巴,在他嘴唇上啃了一下,说:“挑衅我,是么?” 因为谢一的挑衅,第二天早上谢一有些腰酸背疼,感觉肾虚的是他自己。 谢一趴在床/上,根本不想起床,因为洪主管的事情,今天也不需要去公/司了,谢一懒床不想起来,就感觉有什么东西钻进了自己的被窝里,刚开始还以为是商丘,结果那东西钻进来之后,还发光发/热,暖洋洋的。 不只是暖洋洋的,还毛/茸/茸的,原来是小鸟鸟! 谢一赶紧把小鸟鸟从被窝里捞出来,小鸟鸟的毛都蹭的炸起来了,暖洋洋的好像暖宝宝,弄得谢一更不想起床了,抱着小鸟鸟睡觉。 小鸟鸟窝在谢一脸颊边,还拱了拱小屁/股,张/开小/嘴巴,打了一个哈欠,似乎也有点困,想睡回笼觉,就靠着谢一也睡了。 商丘洗漱之后从外面进来,就看到了一个大鸟一个小鸟靠在一起睡觉。 商丘知道谢一昨天累着了,而且谢一现在还没恢复真身,还是会被自己的阴气影响,所以肯定更觉得疲惫。 但是谢一自从恢复了意识之后,就很“粘人”,商丘也没有办法,幸好现在谢一恢复了意识,可以运转身/体里的灵力,对谢一自身有一些帮助,只要不过分运用灵力,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商丘让谢一去睡觉,自己出门查了查那个会所。 商丘去了一趟冯三爷的酒吧,大早上的,冯三爷的酒吧刚刚打烊,冯三爷正准备回家,就被商丘给堵住了,被/迫和商丘吃了一顿早饭。 两个人去了不远的广式茶楼,商丘点了一堆的吃的,冯三爷说:“我吃不了这么多。” 商丘则是十分坦然的说:“不是给你吃的,这些我要打包带回家,给谢一吃,他喜欢早茶。” 冯三爷:“……”莫名就喂了一嘴的狗粮。 商丘跟冯三爷打听一个桃木枝的会所,冯三爷还真知道,说:“酒吧的客人就有那个会所的会员。” 其实就是一个养生会所,很多人都是会员,还说那个会所和别的地方不一样,不是那种很混乱的地方,单纯养生,办得一直很规矩,所以圈了很多粉。 商丘管冯三爷要了会所的地址,还有一些信息,就带着打包的早茶离开了,因为早茶还是热乎的好吃,什么干烧啊虾饺啊流沙包啊,都是热的香,所以商丘赶紧问完,拎着打包的点心就回去了。 回去的时候谢一还没起床,趴在床/上睡觉,小鸟鸟也窝在一边,两个人还是之前那姿/势,看起来睡得很香。 商丘推门看了一眼,本想就退出去,不打扰他们,结果那一个大鸟一个小鸟似乎闻到了香味儿,顿时全都醒了,抬起头来,动作都一样,迷茫的四周看了看,嗅了嗅鼻子。 商丘差点给萌坏了,走过去笑着亲了一下谢一的额头,又亲了一下小鸟鸟的额头,说:“两个小懒虫,起床吃早点。” 谢一揉/着眼睛坐起来,说:“我不是懒虫,我是鸟,专门……吃虫子的” 谢一说着,暧昧的看了一眼商丘下面,商丘顿时有些头疼个,幸亏儿子还小不懂这个,最近谢一撩的厉害,虽然商丘是很喜欢,但是他怕谢一吃不消。 小鸟鸟果然不知道什么意思,迷茫的瞪着芝麻绿豆一样的小眼睛,仗着自己身材小,跳进了商丘的塑料袋里,隔着餐盒就要去啄干烧的大虾。 商丘打包了不少,大家本来都吃过早餐了,只有谢一没吃过,但是因为看到丰盛的早茶,金蛋/蛋和小毛毛也过来凑热闹。 商丘把会所的事情说了一遍,谢一吃着流沙包,里面的流沙真的很多,蛋黄的味道,甜而微咸,而且流沙不希,口感十足美味,好吃的谢一一连吃了三个。 谢一吃着流沙包,流沙从他的嘴角滑/下来,谢一伸出舌/尖儿舔/了舔,还舔/了舔自己手指上的流沙,那动作别提多魅惑了,商丘咳嗽了一声,说:“明天我准备去看看那个会所。” 谢一说:“好啊,我也去。” 商丘知道自己反驳也没效果,所以就准备带上谢一起去。 商丘可是商典集/团的老总,想要去什么会所不可以?恐怕都要迎接着,谢一则是办成了商丘的助理,而且还戴着了一副无边框的眼镜,看起来顿时斯文了不少,穿着一身蓝灰色的修身西装,又斯文又禁欲的。 两个人开车过去,会所的总经理亲自在门口迎接着,赶紧给他们打开车门。 谢一尽职尽责的扮演着助理,手里还提着一个公文包,那模样就更是斯文禁欲了,看起来特别正经。 商丘从后坐下来,和那经理握了握手。 会所的经理是个看起来二十多岁,最多二十七八的年轻人,打扮的很高调,手上戴着一只几百万的手表,说:“商总您好,鄙人姓方。” 商丘点了点头,说:“方经理。” “不敢当不敢当。” 方经理笑着说:“请。” 商丘率先往里走,方经理看了看谢一,谢一打扮的就是助理模样,方经理看了看他,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两圈,眼神有些灼灼然的。 谢一笑了一下,那方经理的眼神更是灼灼然的。 众人往里走,方经理给他们引着路,说:“这里是我们的大厅,这边是专/家讲/座的地方……这里是健身房,这里是健康饮食的地方……还有这边……” 方经理说着,带着他们进了vip会客厅,里面布置的很豪华,方经理送来一份合同,说:“这就是我们会所的资料,商总可以看看,如果有什么问题,我很乐意效劳回答。” 商丘看了看会所的资料,这些网上都有,他以前看过了,就说:“我能不能看看你们会所的入会名单?” 那方经理一时间有些抽/搐,说:“这个……” 商丘笑了笑,叠其腿来,特别有老总的风范,说:“方经理是知道的,会所这个地方,看重的就是人脉,我来这里,其实也不只是看中了你们这里的风格,如果想要养生的话,我请两个私人医生不就好了?” 方经理说:“是是是,这个道理我明白。” 私人会所说白了就是交际的地方,可以来这里网络人脉,所以会所发展的好不好,就看他们的常驻会员有没有名人了。 谢一身为助理,提着公文包站在商丘后面,没有坐下来,低着头,看着商丘叠着大长/腿,那大长/腿简直性/感死了! 谢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好像没流鼻血…… 方经理似乎有些犹豫,但是又不想丢掉这块大/肉,就说:“这……不过这不太和规矩。” 商丘笑了笑,说:“你做不了主,那就请你的上司来做主?” 方经理尴尬的说:“这……实话和您说吧,我们老板是个甩手掌柜,就连我一年也见不到他一面。” 他说着,想了想,说:“这样吧!既然是商总,那我就破个例,您可千万别到外面去说,我这就给您把名单拿来。” 商丘笑了笑,说:“自然,咱们做生意的,当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王经理立刻让人全都离开,就留下谢一和商丘,然后自己起身说:“我去给商总您拿名单去。” 他说着也走了出去。 方经理刚一走出去,谢一就忍不住过去摸了摸商丘叠起来的大长/腿,商丘笑了笑,说:“怎么了?” 谢一说:“没怎么,只是想摸/摸。” 商丘一笑,说:“嗯?只想摸/摸?那其他的呢?” 谢一顿时感觉“咚!!”的一下,热血都冲到脑子上去了,简直想要把商丘这个小妖精就地正/法。 商丘一拽,谢一的手提包“啪”一声掉在了地上,一把将谢一拽过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笑着说:“你戴着眼镜让我很兴/奋。” 谢一:“……”商丘这个十足的变/态。 方经理回来的时候,刚要推门,就从门缝里看到商丘竟然和自己的助理打的火/热。 方经理可是圈子里的人,一看那助理就知道,绝对也是圈子里的人,长得虽然不算是最顶尖的,但是气质真是难找,穿着一身西服,禁欲的让人躁动。 方经理没想到助理和商丘有一腿,眼睛里顿时冒出一些贪婪来。 方经理很快回来了,谢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眼镜,虽然仍然是一丝不苟的,但是嘴唇却破了。 方经理笑眯眯的把名单拿过来,递给商丘,说:“商总,您过目。” 商丘打开名单看了看,果然一眼就看到了洪主管的名字,除了洪主管还有洪主管的妻子,另外还有很多名流上层,涉及的非常广泛,各种各样的人,地产行业,it行业,珠宝行业,饮食行业等等,什么样的名流都有,会员人数相当壮观。 商丘默默记下这些人,洪主管和他的妻子已经死了,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准备回去的时候查一查。 商丘看了名单,说自己想要再参观参观,方经理领着他们去参观,商丘旁敲侧击了两下,问问方经理的上司是谁,方经理却没有回答,只是反复说上司是个甩手掌柜之类的话。 商丘参观着会所,方经理找了一个空当,就落后了两步,对着谢一笑了一声,然后把一个名片塞在谢一手里。 谢一有些怔愣,拿起名片一看,是方经理的名片,后面还有字,写了几个字,是方经理的私人手/机。 方经理冲着谢一一笑,谢一这才反应过来,这方经理……怕不是要钓自己吧? 商丘转过头来的时候,方经理已经装模作样的继续解说了,但是这些小动作哪里能逃得过商丘的眼睛。 两个人参观之后,商丘说还要考虑考虑,就先离开了,谢一开车,商丘上了车,方经理殷勤的站在旁边挥手道别,车子开动之后,方经理还站在车子后面,给谢一抛了一个媚眼儿,举起手来,比了一个六在耳边,示意谢一给他打电/话。 谢一:“……” 商丘眯着眼睛,当然注意到了方经理的动作,说:“他塞给你是什么?” 谢一一笑,丢给商丘一张名片,说:“私人电/话。” 商丘看了脸色不好,这明晃晃的想要勾搭谢一。 开出去一点,谢一就把车子停下来,让商丘跟他换,自己做到副驾驶去,把眼镜一扔,拿出手/机来开始编辑短信。 商丘一看,谢一要给方经理发短信,这下气场更低了。 谢一先给方经理发了一个很没营养的短信,就是hi~然后加了一个小笑脸,告诉他自己是谢一。 商丘看了一眼谢一的手/机,气场更是低了,因为谢一竟然用破折号,这明显是撒娇呢,谢一都没跟自己撒娇。 很快,“嘟嘟!”一声,谢一的手/机响了,是方经理打开来的电/话,谢一对商丘笑了笑,挑了挑眉,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食指压着嘴唇,“嘘”了一声,然后按下了接听和免提。 方经理的声音很快传出来,迫不及待的说:“喂,是谢助理么?” 谢一笑眯眯的说:“是我。” 方经理说:“你今天晚上有空么?我想约你吃个饭。” 谢一一笑,说:“只是吃饭?” 他这么说完,商丘差点一个刹车踩下来,方经理说:“谢助理你真是爽/快人,那你想去什么地方?” 谢一说:“不如……去酒吧吧?” 方经理自然愿意,赶紧同意了,谢一给了他一个地址,就是冯三爷的酒吧,两个人约了晚上十点半在酒吧碰面。 谢一和商丘回了家,吃了晚饭,休息了一会儿,这才十点了,谢一就准备去冯三爷的酒吧了,商丘自然要跟着。 谢一从房间里走出来,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上次商丘给他定做的西服那套紫衬衫,谢一把紫衬衫穿上,下面穿了一件牛仔裤,很修身,裤脚只到脚踝的位置,露/出谢一精瘦的脚踝,又细又漂亮。 紫色的衬衫打开两个扣子,穿的很随便,透露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魅力。 商丘知道,谢一一直很有魅力,不论是哪方面的,不然谢一为什么有那么多死心塌地的朋友? 谢一从卧室里走出来,商丘差点眼红,真的是眼红,因为谢一穿的太性/感了。 商丘走过去,把谢一的领口系上两个,又整理了一下谢一的裤子,说:“你的裤子太瘦了。” 其实谢一这条裤子真的很瘦,勒的不是很舒服,这是他很早之前的裤子,大约高中时候穿的,现在都已经毕业这么多年了,裤子早就小了,不过他没有去酒吧的衣服,翻出这个裤子的时候觉得正合适,比较包身。 谢一看着商丘给自己整理的衣服,顿时有些头疼,说:“这样去酒吧会被围观的吧?” 最后还是商丘妥协了,当然因为商丘也要跟着去,不过是暗中跟着。 两个人开车到酒吧,谢一走进去,商丘在外面等了一会儿,也走进去。 商丘一走进去,就看到了谢一,方经理已经在了,两个人坐在吧台边上,正在聊天。 商丘往吧台的另外一边走,正好是个死角,那边的人不容易看到商丘,不过谢一显然看到了商丘,而且还看到了商丘的黑脸,笑了一下。 方经理以为谢一对他笑的,顿时心花怒放,伸手搂住谢一的腰,说:“你想喝点什么,我请客。” 商丘坐在吧台上,看到方经理对谢一毛手毛脚的,脸色阴沉的更厉害,就听到“嘭!!”一声,谢一也吓了一大跳,方经理的吧台椅子突然从中间折断了。 折断了! 方经理没防备,顿时摔了下去,脑袋还撞在了吧台上,差点被给磕傻了。 谢一第一时间抬起头来去看对面的商丘,商丘则是施施然的端着一杯威士忌,还冲谢一举了举杯。 谢一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赶紧蹲下来去看方经理,说:“你没事吧?” 方经理差点给磕傻了,还有好多人都看着他,顿时觉得丢脸,赶紧爬起来,摇了摇头说:“没……没事啊!” 他这么说着,旁边有女人“啊!”的尖/叫,还是看着他惊恐的尖/叫,方经理赶紧抬手一抹,好家伙,磕的鼻血都出来了…… 谢一:“……” 冯三爷听说谢一和商丘来了,结果发现这两个人竟然还单独行动,就走到商丘边上,笑眯眯的坐下来,也要了一杯威士忌,说:“怎么?今天商老弟一脸怨妇的模样。” 商丘没说话,干了一杯威士忌,说:“你家小白呢?怎么也把你一个人带甩在这里?” 冯三爷被他戳了痛楚,诉苦说:“我觉得自己可能没有小说重要,小白这两天闭关写小说,除了吃饭,压根没跟我亲/热过。” 商丘一笑,似乎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了冯三爷的痛苦上,感觉还不错,冯三爷继续说:“不止如此,而且小白写的还是你和谢一的小说,我让小白写一个以我为主角的小说,你猜他怎么说?” 商丘眼皮一跳,说:“你是抖m么?让小白写你?” 冯三爷笑着说:“小白他不答应,嫌我长得丑。” 商丘这次真是不/厚道的笑了出来,小天鹅的审美还是一如既往的精辟。 这边两个人聊着天,那边方经理鼻血长流,谢一说:“我扶你去洗手间吧,小心流/到衣服上。” 方经理一听,顿时脸色都精神了,酒吧的洗手间,那可是好地方,连忙点头。 谢一就扶着方经理,方经理似乎想要借机揩油,和谢一勾肩搭背的,就往洗手间去了。 商丘脸色不好看,立刻也站起来准备去洗手间。 谢一扶着方经理进了洗手间,方经理先把自己的鼻子堵住,以免鼻血流/出来,随即笑眯眯的说:“小/美/人儿!等不及了吧,看你那模样,跟着商丘这个木瓜,真是辛苦你了,一看他就不会玩,你要是跟了我,我保证你天天爽上天!” 谢一:“……” 为什么人人都觉得商丘正派,商丘还不会玩?商丘总是各种y好不好! 谢一干笑了一声,说:“你?恐怕不行。” 方经理说:“为什么?小/美/人儿你敢质疑我,今天我就让你好看!” 谢一又笑了一声,耸了耸肩膀,说:“不过我觉得,好看之前,你可能有麻烦了。” 谢一说着,指了指方经理身后,方经理不知道怎么回事,转头一看,就看到一个黑影突然逼近。 “啊啊啊啊啊!!” 竟然是一只大骷髅! 一个大骷髅从洗手间的窗户跳进来,疯狂的冲向方经理。 谢一也是刚才发现的,因为洗手间的镜子照出了那个鬼侍,显然是大蓬教的鬼侍。 鬼侍冲进来,方经理吓得肝都要破了,大吼一嗓子,鼻血顿时流的更多了,决堤一样。 商丘还没走进洗手间,就听见了方经理的大吼声,一股阴气扑面而来,皱了皱眉,立刻迈开大长/腿,“嘭!!”一下踹开洗手间的大门,直接冲了进去。 鬼侍冲过来,看来是冲着方经理来的,张/开血盆大口,张/合/着骷髅手,就去抓方经理,方经理大吼着,吓得立刻掉头往谢一身后躲。 谢一不急不缓,站在原地笑眯眯的,表情一点儿也不惊慌,就在鬼侍冲过来的一瞬间,猛地抬起手来,“嘭!!!”一下,鬼侍突然撞到了一道无形的结界,就好像头撞到了玻璃上一样,还伴随着一声巨响。 鬼侍撞得有些晕,这个空当,谢一一下撤掉结界,然后抬腿就踹。 “嘭!!!”一下,鬼侍猛地横飞出去,差点撞到了冲来的商丘。 鬼侍撞在墙上,想要爬起来,商丘已经一把抓/住鬼侍的肩膀,发狠的往地上一甩,随即抬起大长/腿,黑色的军靴“啪!!!”的往下一踩。 “啊啊啊啊啊啊!!” “啊——!!” 鬼侍和方经理同时惨叫了一声,鬼侍惨叫是因为灰飞烟灭了,方经理惨叫是因为吓坏了,一翻白眼儿,差点晕过去。 与此同时,谢一就说:“当心背后。” 洗手间的窗户口又爬起来几个鬼侍,从外面冲进来,疯狂的就要攻击方经理。 方经理扒着谢一,大喊着:“救我!!救我!快救命啊!!” 那些鬼侍根本不是商丘的对手,但是洗手间里异常混乱,那些鬼侍大吼着,非常可怕的样子,方经理看着四周,吓得屁滚尿流,趁乱就往外跑。 商丘看到方经理要跑,“啧”了一声,似乎非常不屑,谢一则是说:“没关系,让他跑。” 两个人解决了鬼侍,随着方经理出了酒吧,方经理吓的一路快跑,连自己的车都不要了,赶紧往前狂奔,很快进了一个小区,应该是方经理的住宅小区,很高档的样子。 谢一说:“鬼侍为什么要杀方经理?如果方经理是大蓬教的人,更不该派人来杀他。” 商丘淡淡的说:“可能是因为方经理透露了会员名单。” 谢一有些惊讶,商丘说:“我刚才和冯三爷打听了一下,那些会员名单上,三分之一的人,基本已经死了。” 谢一更加吃惊了,刚才商丘和冯三爷聊天的时候,顺便做了点正事儿,打听了一下那些名单上的人。 冯三爷人脉很广,这些富豪有的隐私意识很强,不愿意透露自己的信息,但是逃不过冯三爷的眼目。 很多富豪其实早就死了,但是不愿意对外公布,因为死的很突然,很凑巧,这些富豪都没什么联/系,但是他们的内在联/系,就是在会员的名单上。 谢一眯着眼睛说:“看来这个会所真的不简单。” 谢一和商丘跟着方经理进了小区,很快方经理就上了楼,战战兢兢的准备开门,他一走进家门,顿时感觉到一股凉风,窗户竟然是开着的,“呼!!!”一下,有东西迎面扑来,张着血盆大口,就是那些骷髅鬼侍。 “啊啊啊啊!!!” 方经理吓得大吼起来,想要回身就跑,这个时候却看到自己身后有人,竟然是谢一和商丘,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两个人竟然悄无声息的站在自己身后。 方经理吓得又是大吼,谢一不耐烦的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方经理要逃跑,谢一一把抓/住方经理,方经理说:“鬼啊!!!鬼!!你们都是鬼!!!救命啊——救命!!” 虽然现在时间不早了,但是也没有过午夜,这么大喊大叫很容易招来人,谢一不耐烦的看了一眼方经理,然后一个手刀,“嘭!!”一声打下来,方经理顿时喊了一嗓子,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方经理浑浑噩噩的,感觉自己手脚不能动,意识一回笼,吓得他立刻大喊着:“鬼!!鬼啊!!!” 随即就听到一个声音说:“别喊了,你看,鬼都在那边呢。” 方经理这才看清楚,原来是谢一,谢一搬了一张椅子,趴在椅子背上,正看着方经理,他随手一指,方经理就看到了,好几个骷髅被绑在一起,用黄/色的符纸绑着,但是还在地上不断的挣扎着,疯狂的吼着。 方经理吓得立刻要跑,这时候才感觉,自己的手脚不能动,原来也被绑住了,同样是黄/色的符纸,谢一手里“哗啦”一声,晃了晃,捏着一张黄符,用黄符的纸尖轻轻扫了扫方经理的下巴,调/戏人似的说:“方经理,你看,那里很多鬼,他们都是冲你来的,我有个问题请教你,你乖乖回答,我就不让鬼吃了你,你要是不乖乖回答,我就把你喂小/鬼,好不好?” 方经理吓得直哆嗦,说:“你……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谢一笑眯眯的说:“很简单,我想知道,你们会所的老板是谁。” 方经理一愣,随即眼神晃了晃,说:“都说……我们老板……” 商丘已经不耐烦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大步走过来,“嘭!!!”一脚踹在椅子上,方经理的椅子顿时向后一仰,差点磕杀了方经理,商丘的靴子踩在方经理的脸边上,说:“别跟我们打马虎眼,我厌烦浪费时间。” 方经理吓得哆嗦着,说:“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谢一从椅子上下来,蹲在地上,笑眯眯的歪头看着方经理,笑容特别温柔无害,看的方经理后背直发毛。 谢一说:“没关系,你不说也情理之中的事情,我还有办法。” 他说着,站起来向后走了几步,将那些绑起来的鬼侍拖过来,鬼侍一靠近方经理,立刻“啊啊!!”的大吼起来,张/开大嘴,抻头去咬方经理。 方经理大吼着:“不要!!!不要!!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谢一晃了晃食指,说:“只有一次机会。” 他说着,收敛了笑容,脸上带着威严,说:“快说。” 方经理立刻说:“我们老板姓洪!叫洪亚兴。” 谢一顿时一惊,说:“洪亚兴!?” 这不是洪主管么? 方经理怕他不信,就说:“是真的,会员名单上也有他的名字,是真的,老板不知道怎么想的,不想抛头露面,就伪装成了会员,他很看重我,让我来管理这个会所。” 商丘眯眼睛,说:“洪亚兴已经死了。” 方经理尖/叫说:“什么!?不可能,我没骗你真的,我下班的时候还见了老板,跟老板汇报了一下,说……说很可能拉了你这个大客户,老板还表扬了我,说我……说我有前途,不可能死了,我们说的一定不是一个人。” 谢一一听,这很明显了,方经理把会员名单私自给商丘看,暴/露了很多东西,而且还缺根弦的把这个事情告诉了他们老板,洪亚兴恐怕对方经理起了杀心,所以派遣鬼侍来杀方经理。 谢一皱了皱眉,洪亚兴死了很久了,尸体都臭了,后来却拿着司羿之矢来刺杀自己,被断手打的灰飞烟灭,现在却又死而复生了,而且还是这个会所的老板。 谢一长身而起,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把手/机拿出来,找到了洪主管的电/话,脸色很淡定的拨了出去。 洪主管的电/话“嘟——嘟——嘟——”的响了三声,随即真的有人接起了电/话,一个中年的男人笑着说:“喂?” 谢一听到那声音,就把手/机声音改成了外放,说:“你是谁?” 洪主管的声音笑着说:“我们是老朋友了……司羿之矢是个见面礼,希望你喜欢。” 商丘一听,脸色顿时寒了下来,显然这个人在挑/拨离间。 谢一笑了笑,说:“蓬蒙?” 洪主管的声音说:“没想到你还记得在下的名字。” 谢一说:“祸/害遗千年,如雷贯耳。” 洪主管笑着说:“不,太一,你的方向错了,你没发现么?你的仇人,射杀你,让你陨落神格,从一个至高之神,堕/落成一介蝼蚁一般的肉/体凡胎,那个罪魁时祸首,现在就在你的身边,是司羿,而不是我!我们可以联手,为你报仇,拿回你的尊严,不是么……” 90.小鸟鸟1 蓬蒙的话说完, 商丘忍不住看了一眼谢一,但是没有说话, 也没有太多的表情。 谢一则是笑了一声, 说:“是么?” 洪主管的声音又说:“而且……现在司羿已经不是宗布神, 没有了神格的司羿犹如一只孤魂野鬼一样,根本拿不起桃木剑,这样的司羿,还有什么价值呢?太一,不如和我合作……这样,你有半颗不死药, 我也有半颗不死药……” 他的话还没说完, 谢一又笑了一声, 说:“嗯?狐狸尾巴这就露/出来了么?也太快了。” 洪主管的声音瞬间不说话了,谢一则是说:“其实……我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不能和你合作,和不死药无关,你知道是什么吗?” 洪主管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说:“是什么!?司羿乃是射杀你/的/人, 你的大仇人,为什么我们不能合作?这天底下, 还有谁配和你合作?” 谢一笑了笑, 很轻/松的说:“因为……你太丑了, 哪有我们家商丘长得帅?” 他这么一说, 手/机里的声音顿时愣住了,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答,商丘其实也是一愣,随即没忍住笑了一声,说:“看来我还得保养保养自己。” 洪主管顿时被气着了,显然已经气的要爆/炸了,谢一的口气很轻/松,好像说笑话一样,但是感觉像是侮辱蓬蒙,其实不是“像是”,摆明了是侮辱蓬蒙。 蓬蒙口气恶狠狠的,不过却在哈哈大笑,说:“好!既然你不肯跟我合作,那就算了,你们一个缺失羽翼堕/入轮回的肉/体凡胎,一个是丧失神格的孤魂野鬼,看你们还能翻出天去?现在……我有个小礼物送给你们,当是见面礼了。” 谢一皱了皱眉,洪主管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发出“嗬嗬”的笑声,说:“在方经理的卧室里,其实有一个结界,我在你们来之前已经激活了,看看现在……可能没多长时间了,这个结界一旦完全激活,别说是整栋楼,就算是整个小区,整个街区,都能被夷为平地……” 他说着,商丘顿时眯起眼睛,像是一头黑色的豹子一样,突然大步冲进了方经理的卧室。 “嘭!!”一下,商丘猛地踹开卧室的门,果然看到卧室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波动着,是一个结界。 这个结界其实就是类似于定时炸/弹,刚开始激活的时候没有什么气息,但是到了后来,气息会很浓重,现在属于刚开始激活的期间,所以商丘和谢一都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妥的气息。 显然,蓬蒙是知道他们会来救方经理,所以特意布下的一个局。 结界正在激活,一旦完全激活,就会发生爆/炸,别说是普通的人,就算是天师和驱魔人,也无法承受这种爆/炸,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小区里的住户们都在睡觉,根本无法疏散这些住户,而且只有一个外人看不到的结界,也没有借口疏散住户,更别说……根本没有时间疏散。 谢一看到这个结界的时候,顿时心里咯噔一下,看结界的样子,最多时需要两分钟就能被完全激活。 谢一手中的手/机还在响,洪主管的声音愉悦的笑着,说:“我给过你机会,太一,但是你不和我合作,这是咎由自取。” 谢一冷冷一笑,说:“蓬蒙,你当我年纪太大,已经老糊涂了么?这个结界一旦激活,根本没有人可以取消,你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和我合作。” 蓬蒙笑着说:“没错,因为你太让人忌惮了。” 他说着,又说:“不过现在有一条路摆在你们面前,用你们的灵力,随便是谁,东皇太一的,或者司羿的,只要用你们的灵力强行破除结界……我好心的提醒你们,这个结界的分量可不小,强行破除结界的人,肯定会受到重创。” 洪主管的声音愉悦的笑起来,说:“真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到底要牺牲谁呢?是东皇太一,还是司羿?牺牲谁来保全可怜的蝼蚁们?如果你们不作出选择,马上结界就要激活了,哈哈哈哈……” 谢一一眯眼睛,立刻抬起手来,“啪!!”一声将手/机扔在地上,手/机里的笑声顿时就消失不见了,谢一扔了手/机,立刻抬手要去碰结界。 商丘一把按住他的手腕,说:“谢一,你身/体里的灵力虽然足够强行破除结界,但是肉/身根本禁不住。” 商丘不让谢一去冒险,那只有商丘可以冒这个险,可是谢一能感觉到,结界是吸取了桃木的灵力做成的,也就是正气的结界,这样的结界强行破/处会灼烧商丘,商丘现在是孤魂野鬼,如果一个不小心就会魂/飞/魄/散。 商丘拦住谢一,立刻走过去,谢一想要叫住他,商丘背对着谢一,低声说:“我做过很多错事,但是做的最对的一件事情,就是放弃神格寻找你,你放心……我不会再做错事,我还要永远陪着你。” 他说着,猛地抬手,“啪!!!”一声,五指如爪,一下扣住了那个结界。 结界发出“噼啪!!!”一声巨响,似乎在放电,就像是火焰在燃/烧,猛地一下爆出巨大的能量,商丘立刻抬手将爆发出来的灵力阻挡下来,不让灵力扩散出去。 “嗬!!” 一瞬间,桃木结界的正气突然逼出,像是无数长箭一样,扎进商丘的身/体里,商丘猛地发出一声低呼的声音,但是也只是短短一瞬间,很快把声音全部咽回嗓子里,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谢一站在商丘背后,感觉到巨大的灵力波动,看着商丘挺拔的背影,不由得牙关有些咯咯颤/抖,商丘为了想起成神以前的事情,自己找到桃木棒破除了神格,现在已经是孤魂野鬼了,桃木的灵力让他分外煎熬,但是商丘挺拔的背影却一动不动。 谢一只感觉一股躁动之气一直往上冲,巨大的怒火冲上脑袋,让谢一难以平息,听着商丘轻微的痛呼声,谢一的眼睛瞬间从黑色的变成了发光的金色。 “啪嚓!!!!”一声巨响,谢一突然发力,直接从旁边的窗户冲了出去,玻璃的碎片一瞬间纷飞四溅,商丘不能动,结界还没有完全破除,只能大喊一声:“谢一!!!” 谢一似乎发疯一样,猛地发力冲出窗户,玻璃破碎,划伤了谢一的脸颊,谢一一下从窗户跃出去,却毫不犹豫,突然一把扣住墙外的凸起,动作灵敏,仿佛是黑夜中的猎鹰一样,突然说双手一兜,快速向上越去,与此同时,背后的衣服忽然裂开,一双金色的翅膀,猛地从肉中钻出来,“呼——!!!”一声展开。 谢一的翅膀巨大无比,在黑夜中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夺目的好像是一轮朝/阳,虽然翅膀上有很多残缺的地方,掉了很多羽毛,却一点儿也妨碍谢一的气势。 谢一猛地一展翅膀,快速向上掠去,瞬间蹭着大楼的墙壁冲上了顶层。 此时的顶层上竟然有人站在那里,洪主管拿着手/机,惊讶的看着突然掠上来的谢一。 谢一翅膀一震,猛地变化了角度,快速冲上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势头,“嘭!!!!”一下将洪主管兜飞起来。 “啊啊啊啊——” 随着一声大吼,谢一掐住洪主管的脖子,“咚!!!”一下将他撞倒在地上,狠狠钳住他的脖子。 洪主管眼睛里一瞬间有些惊慌,随即笑着会说:“你竟然知道我就在这里。” 谢一冷笑一声,金色的眼睛注视着洪主管,说:“这个结界只能手动激活,而且完全激活时间不长,如果你不在这里,是怎么激活的?” 洪主管脸色有些痛苦,但是一点儿也不害怕,说:“我实话告诉你,这只是我的虚像,你就算抓/住我,也没有任何作用。” 谢一冷笑一声,眼睛眯起来,狠狠掐住洪主管的脖颈,说:“虚像……也是需要灵力的,我拔干净你的虚像,看看你在不在乎?” 谢一说着,一手掐住洪主管的脖子,另外一手猛地抬起,伸手如爪,猛地袭向洪主管,洪主管根本没有一点儿还手之力,谢一虚空一爪,洪主管顿时发出惨叫/声。 “啊啊啊啊啊!!!!” 洪主管惨叫着,一股灰黑色的烟雾从他身上慢慢的被扒出来,洪主管虽然反/抗,但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谢一笑着,说:“也给你一点忠告,千万别惹急了老实人!” 他说着,五指一收,做了一个抓碎的动作,洪主管顿时发出大叫/声,眼睛瞪得老大,几乎说不出话来,全身颤/抖痉/挛着,嗓子里发出“嗬——嗬——嗬——”的声音,突然一下撇头不动了,眼睛一翻。 随即洪主管的身/体散发出黑烟,“唰——”的一下消失不见了,果然是虚像,不过谢一已经把他的虚像灵力碾碎,蓬蒙此时必然也受到了重创。 谢一立刻站起来,快速张/开翅膀,猛地向下略去,快速回到了方经理的卧室,翅膀一缩,一双金色的翅膀突然消失在后背,谢一借着力道伸手去抓窗户,往里一荡。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谢一顿时感觉头脑眩晕了一下,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样,顿时失去了力道,猛的一歪,根本没抓/住窗户,就要顺着大楼掉下去。 “啪!!!”一声,谢一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一拽,短暂的眩晕之后,抬头去看,竟然是商丘,商丘的身/体跨在窗户口,扣住谢一的手腕,将人快速向上一拽。 “呼”的一下,商丘臂力惊人,一下将谢一拽了上来,谢一越过窗口,商丘一把将人打横接住,连忙说:“你没事儿吧?” 谢一刚才动用灵力,身/体有些吃不消,觉得非常疲惫,好像在玩火自/焚,不过因为只是偶然一次,谢一的身/体还是能撑住的。 谢一说:“我问你才对,你怎么样!?” 商丘说:“没事了,结界破除了。” 谢一说:“我问的是你,你的身/体怎么样?” 商丘脸色很镇定,说:“没事,可以走了。” 谢一见他真的没事,这才放心,方经理还在外面绑着,不过已经吓晕过去了,谢一给他身上贴了一张黄符,让他忘掉关于今天的事情,然后就跟着商丘出门去了。 两个人从小区走出来,上了车,谢一说:“蓬蒙这个无/耻小人,还当我什么都不知道……” 商丘开车,车子很快就上了路,谢一说着话,商丘却没有回答,谢一侧头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商丘脸色非常难看,接近透/明的苍白。 谢一赶紧侧过去,撩/开商丘的外衣,商丘一把按住谢一的手,不过谢一还是看到了,商丘的胸口上有一块巨大的灼烧痕迹,是桃木结界弄得。 谢一惊讶的说:“快停车,你受伤了!” 商丘似乎也没有力气开车,将车停在路边,呼吸有些粗重,压着自己胸口的伤口,低声说:“是有点疼。” 谢一顿时有些很恨铁不成钢,立刻凑过去,低头就含/住了商丘的嘴唇,商丘想要推开谢一,但是谢一很强/硬,张/开嘴渡了一口气息给商丘。 商丘现在是野鬼,而谢一因为缺失了金羽翼,所以身/体里阴气比阳气重,在这种情况下,野鬼靠近谢一,谢一会受损,毕竟活人需要阳气,谢一的阳气本就少,外界阴气再多,身/体机能就无法维持,因此商丘才老是和谢一拉开距离。 但是对于野鬼来说,谢一的阴气是格外美味的佳肴,比任何马卡龙都要香甜。 谢一强行把自己的气息渡给商丘,商丘想要推开,奈何他也有今天,已经没办法推开谢一,被/迫吞咽了一口谢一的气息。 商丘顿时感觉好了一些,谢一额头上有些出汗,不过还是冷笑说:“你反/抗也没用。” 商丘被他逗笑了,压着自己胸口,说:“我好多了。” 谢一说:“什么好多了?滚去副驾驶坐着,我来开车。” 商丘说:“去哪里?” 谢一说:“去阴曹地府,给你找点药吃。” 谢一态度很强/硬,商丘只好坐到副驾驶去,谢一来开车,两个人去了阴曹地府。 阴曹地府这时候正在狂欢,看到谢一来了,还以为他来参加party,哪想到竟然带来了一个病号。 毕北正好在,看到他们还在打招呼,结果惊讶的说:“商丘怎么了?怎么突然变成鬼了!?” 一点儿也不突然,还是你们阴府的桃木棒的功劳…… 商丘平时伪装的很好,但是现在他被桃木灼伤,没有办法再伪装什么,所以毕北一眼就看出来了,商丘是鬼魂,根本不是肉/体凡胎。 谢一说:“先别说废话,给他点救命的药。” 毕北:“……”卞城王第一次被人说是说废话。 毕北赶紧叫来扁鹊华佗这些老中医,让他们给商丘看看,然后又叫来了孟婆,谢一觉得孟婆小/姐姐一过来就不太靠谱。 商丘吃了药,已经半昏迷的睡着了,谢一有些担心,说:“他情况怎么样?” 扁鹊和华佗交流了一下意见,这才对谢一说:“老板小哥儿,这位小哥情况不太好,这样下去早晚会灰飞烟灭的,他也就是仗着自己灵力强,才能在阳府存活,要知道,这种情况,就是每天透支自己的灵力,直到没有可透支,还是……” 那两个人顿了顿,说:“还是让他早点去投胎吧。” 商丘没有醒过来,还在昏迷的睡着,谢一低头看了一眼商丘,突然说:“不行,他不能投胎。” 商丘为了记起以前的事情,选择了用桃木棒自己刺杀自己,如果就这样,在商丘不知情的情况下,谢一去送他投胎,谢一自己都不能说服自己。 毕北也有点苦恼,毕竟谢一和商丘连儿子都有了,毕北知道他们有两个儿子,金蛋/蛋和小毛毛,不过其实毕北有点落伍了,他都不知道商丘和谢一还有十个小太阳,其中一个已经孵出小鸭子,哦不,小鸡,不对,小鸟鸟了…… 毕北想要游说一下谢一,总比灰飞烟灭的好,不过谢一已经开口了,说:“商丘不能轮回,他无法/轮回。” 毕北惊讶的说:“为什么?不能轮回,只有一种人,那就是跳开三界的人,商丘……” 毕北的话还没说完,谢一已经说:“他是宗布神。” 毕北:“……”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 宗布神?! 那不是他们阴曹地府的老大么? 很多人都奇怪宗布神和阎/王们的区别,其实很好区别,宗布神是神明,跳开三界不受约束的神圣,而十殿冥王们,其实就是冥府的公/务员,有级别的打工者。 宗布神很久之前就消失了,将阴曹地府的烂摊子交给十殿冥王,之前宗布神的神像还突然裂开了,毕北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会这样,结果现在他明白了,因为商丘已经陨落了神格,现在变成鬼了! 虽然商丘陨落了神格,已经是鬼了,但是在生死簿之中,没有商丘这个人,他已经跳开三界,因此无法进入六道轮回。 毕北顿时头疼不已,他很久很久没见过他们老大了,久的已经快要不记得老大长什么样子了,结果现在见到了老大,老大竟然甩给了他一个烂摊子。 毕北说:“现在怎么办?” 毕北说着,看向谢一,谢一俨然成了阴曹地府的主心骨,谢一只是沉吟了一下,说:“司羿长矢已经找到了,如果能找到司羿的长弓,那样就好了……” 毕北一听,顿时明白了谢一的话,商丘的肉/身早就腐烂了,已经几千年都过去了,被蓬蒙用桃木棒击杀,肉/身腐烂的很快,因此商丘根本没有肉/身这种东西,根本不能重新回归普通人,而宗布神的真身雕像也在之前崩裂了。 但是,如果可以重塑真身的话,就可以恢复宗布神的神格,司羿长矢和司羿长弓是最好的选择,商丘正是因为这两样东西,肉/身成圣的,弓和箭包含了商丘所有的道行,已经是法/器一样的存在。 如果用弓和箭作为商丘的真身,谢一觉得,应该可以重塑宗布神的真身。 毕北揉/着额头说:“问题是……司羿的长弓在哪里,已经消失很久了。” 司羿的长弓和长矢是宝器,很多人都在争夺,在司羿成为宗布神之后,这两样东西一直流落在外,历代的帝王都想要据为己有,或者用这两样宝气来修/炼,可以羽化登仙,长生不老。 后来弓和箭就不知去向,至今变成了谜团。 谢一说:“你们帮忙打听打听。” 毕北点头,一定会帮这个忙,就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了。 商丘吃了药,感觉稍微好一点儿,但是因为受到了重创,所以商丘的“寿命”会大幅度缩短不少。 商丘醒来之后,就和谢一回了家,小鸟鸟滚着大桃子在玄关门口正在玩,一看到他们,立刻扑腾着小翅膀扑了上来。 谢一赶紧把小鸟鸟接在怀里,说:“不乖哦小家伙,怎么还不去睡觉,都快天亮了。” 小鸟鸟精神头很旺/盛,鹌鹑蛋们早就在盒子里睡觉了,小鸟鸟却一脸精神旺/盛的样子,不过爸爸让他睡觉,小鸟鸟只好滚着小桃子,把小桃子放回果盘里,然后自己扑腾上婴儿床,用小翅膀揪着小被子,盖好被子睡觉了。 已经是后半夜,没几个小时可以休息了,商丘回来之后,头一次懒得去洗澡,因为没什么力气,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其实他早就醒了,听见谢一和毕北的话了,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 商丘闭上眼睛,司羿长弓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就在他冥想的时候,房门突然打开了,一阵风掠了进来,商丘猛地睁开眼睛,那黑影已经直接掠到了商丘的床边,“咚!”一下结结实实的给了商丘一个床咚。 商丘一看,竟然是谢一,而且谢一还赤条条的。 商丘连忙说:“乖,快去穿衣服,现在天气凉。” 谢一一笑,挑了挑眉,撩了一下商丘的下巴,说:“小娘子,你就算喊破喉/咙也没人救你。” 商丘眼皮一跳,谢一这个样子,可以说是春光无限,不过嘴里却学着调/戏人,十分违和。 谢一笑眯眯的说:“不如你今天从了我吧?” 商丘笑了笑,说:“乖,快回去睡觉吧,你刚才动用灵力,身/体已经吃不消了。” 谢一轻笑了一声,低下头来,靠在商丘耳边,低声说:“可是……我的身/体说想吃你。” 商丘陡然呼吸一粗,眼神都深沉了…… 谢一撩了一把商丘,本以为他身/体虚弱,所以那方面也会虚弱点,但是没想到…… 其实商丘也明白,谢一是担心自己的身/体,因为商丘此时阴气虚弱,谢一正好阴气强盛,所以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渡给自己一些。 商丘第二天感觉好了不少,谢一则是哪哪都疼,几乎起不了床,赖着懒床。 谢一让大家去打听司羿长弓的事情,众人自然都很尽心尽力的去打听,不过其实不需要打听,因为断手就知道。 断手听说他们在找司羿长弓的下落,就说:“我倒是听说过这个长弓。” 断手以前是个将军,战功卓著,不过后来在沙场上手被人砍掉了,所以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他听说过司羿长弓,而且还见过,在他那个年代,司羿长弓乃是宝物,就藏在皇宫之中。 谢一一听,顿时觉得靠谱儿。 断手说:“问题是,我最后一次见到长弓,也是几百年之前了,现在不知道去向了。” 谢一一拍手,说:“这根本不是问题。” 他说着,立刻站起来,说:“走,我们去趟阴曹地府。” 商丘有些无奈,不过还是跟着谢一站起来,准备去阴曹地府。 两个人到阴曹地府的时候,时间还早,是白天,对于阴曹地府的人来说,白天是睡觉的时间,就跟普通人的深夜一样。 毕北又加班了,这时候刚刚进入梦乡,就听到“砰砰砰”的声音,还以为做梦呢,结果黑白无常就来通报,说:“大人,谢一和商丘来了,说是要找大人。” 毕北一听,商丘来了,那不就是顶头上司来了么?赶紧跳起来,穿戴整齐跑出来。 谢一和商丘已经在会客室等着了,毕北跑出来,说:“两位祖/宗,是什么事儿?长弓的事情,我还没有查到呢。” 谢一很豪迈的挥手,说:“不用查了,我已经有眉目了。” 毕北连忙说:“在哪里?” 谢一笑眯眯的说:“在几百年/前而已。” 毕北:“……”终于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来找自己了。 毕北赶紧把孟婆找来了,之前谢一和商丘为了找桃木棒,就通/过六道回到了以前,找到桃木棒又带了回来。 按照这样算的话,他们也可以用同样的办法,去把司羿长弓带回来。 正好,孟婆小/姐姐特别殷勤,说:“我正好改良了机器,已经不用牡丹发簪做发射器了。” 谢一听,顿时说:“那太好了,用什么做发射器?” 孟婆小/姐姐立刻从自己的香奈儿包包里拿出两样东西,交给谢一和商丘。 谢一摊开手心一看……安、安/全/套? 别看谢一最近比较撩,但是仅限于对待商丘,这么一看手心里的东西,顿时脸都红了。 商丘咳嗽了一声,说:“别开玩笑。” 孟婆小/姐姐好生委屈,说:“真没开玩笑,你看啊,这东西,小巧,方便,掩人耳目,而且轻薄,这是最薄款呢!” 谢一:“……” 毕北咳嗽了一声,孟婆小/姐姐赶紧回归正题,说:“你们看到这个了么,这个小凸起,到时候跳进六道中,只需要按一下小凸起就好了。” 谢一:“……”太污了! 孟婆又说:“哦对了,跳准点,上次你们就有人跳进了恶/鬼道,这次真的别跳进畜/生道,变成猪的话,还要找唐僧来点/化你们。” 谢一:“……”已经无话好说了,感觉阴曹地府都是活宝。 谢一说:“行了,赶紧吧,我们赶时间。” 孟婆说:“别把发射器丢/了,好了,跟我来。” 众人来到了六道旁边,六个漩涡不停的旋转着,因为是白天的缘故,来投胎的人特别少,他们都不需要排队,直接就可以“跳河”。 毕北说:“最近风大,漩涡的水比较急,你们跳准点。” 谢一豪迈的挥手说:“放心吧,人道和畜/生道差那么远,没事儿。” 商丘因为身/体有些虚弱,所以谢一不放心他,而且上次商丘就跳错了,所以谢一让他这次先跳。 商丘握着那发射器,很快跳进了人道中,很准,没有偏颇,瞬间消失不见了。 谢一一看,这就好了,于是自己也准备跳河了。 “噗通!!” 谢一跳河的一瞬间,突然感觉头晕目眩,不知道是不是昨天两个人晚上“太凶”的缘故,所以谢一有点虚弱,头一晕,懵的一偏…… 孟婆小/姐姐突然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说:“天呢!谢一跳井畜/生道了!!” 毕北抬手抹了一把脸,说:“没眼看了。” 谢一感觉漩涡的水特别湍急,他压根不知道自己跳偏了,进入漩涡之后,赶紧按下了发射器。 “嗖——!!!” 一下,四周的漩涡开始变化,谢一被晃得头晕眼花,差点想吐,猛地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顿时晕了过去。 谢一感觉有些头晕,好像躺在一个冰凉的地方,他翻了个身,撞到了什么冰凉凉的东西,睁开眼睛一看,竟然是一个…… 巨大的铁牢/房?! 谢一都懵了,铁牢/房?为什么自己跳井轮回之后,会出现在牢/房里? 巨大的铁牢/房,粗/大的铁栅栏,谢一被困在里面,他一动,竟然还听见“叮铃——”的声音,好像是铃铛,从自己的脖颈上传出来的。 就在这个时候,“吱呀——!”一声,似乎是推门的声音,但是那声音巨大无比,好像比平时放大了很多倍似的。 谢一抬头看去,就看到有人走了过来,不过是……巨人! 那人穿着古装,看起来像是道/士打扮一样,不过贼眉鼠眼的,看起来四十来岁,已经满脸皱纹,满脸好色又贪/财的样子,挂着相,一看就不是好人。 那道/士贼眉鼠眼的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谢一,冲着谢一摸过来。 他走得近了,谢一看的清楚,真的是巨大的人,恨不得一只眼睛就要比自己大了。 道/士走过来,隔着巨大的铁牢/房,仔仔细细的看着谢一,看的谢一浑身发毛,感觉自己要炸毛了。 那道/士搓/着手心,嘿嘿嘿的笑着说:“真好看,多好看啊!你真是个尤物!你看你的样子,真会勾引男人,天底下哪个男人能抵挡的了你的诱/惑?” 谢一:“……”再说自己么? 难道自己穿成了狐狸精!? 谢一这么想着,那道/士已经一把提起谢一的铁牢/房,看起来铁牢/房应该是个笼子一类的东西,谢一感觉天摇地晃,向一边偏去,差点撞在栏杆上,赶紧用手稳住。 这一伸手,谢一顿时看到了自己的手…… 一对短短的,小黄翅膀!? 翅膀? 道/士提着笼子,探头探脑的,似乎做贼一样,将谢一带出了房间,然后一路小跑,外面刚下过雨,地上都是坑洼的小水沟,谢一赶紧低头去看,就看到小水沟里反射/出自己的影子,虽然很模糊,但是也能看清楚一二。 是一只……差不多两厘米大,圆/滚滚的迷你小鸟鸟? 如果不是因为在古代,谢一还以为自己穿成了儿子呢! 刚才那道/士说自己什么来着? 尤物?会勾引男人? 用什么?卖萌冲击波么?! 谢一用自己的小翅膀扶着笼子,心说这道/士不是傻/子吧? 谢一想要说话,结果开口就是“啾啾啾!”,根本说不出话来,只好在笼子里跳来跳去。 那道/士显然会错意,说:“老实点,我知道你已经饥/渴难耐了,很快就把你献出去!” 谢一:“……”你、你误会了。 道/士看起来是在偷东西,因为一路贼眉鼠眼的,提着笼子走出了大/庄子,一路快跑,然后找了一个客栈走进去,这才松了口气。 谢一想要从铁栅栏挤出去,毕竟像这么可爱的小鸟鸟,肯定都是虚胖,绒毛很蓬松的那种,其实没有多少肉。 谢一顺着铁栅栏的缝隙,信心满满的往前一撞,“咚!”一声,充满了弹力的声音,谢一被卡住了,总觉得自己的“鸡胗”都要卡出来了! 谢一挣扎着在缝隙里使劲扭,想要钻出去,但是事与愿违,谢一这小鸟鸟是真胖,卡肉了,怎么也钻不过去,简直煎熬。 谢一赶紧又向后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自己的身/体拽出来,跌坐在笼子里,顿时用小翅膀拍了拍自己的肚皮,竟然圆/滚滚的,这么有料?! 谢一有些绝望,顿时想到自己可是东皇太一啊,赶紧准备动用灵力从这个笼子跑出去。 结果谢一动用灵力的时候,突然觉得脖子一紧,脖子上的铃铛项圈仿佛是紧箍咒一样,勒的谢一差点窒/息,就差翻白眼了,小翅膀赶紧扑腾着。 谢一更是绝望不已,这铃铛是什么邪性的东西?太可怕了。 谢一想着,道/士已经把他带进了客栈,进了房间,然后将笼子“嘭!”一声放在桌子上。 谢一被震得滚在笼子里,道/士哈哈大笑着,说:“太好了!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师/弟那个蠢货,竟然抓了你这么一个小尤物,我只要把你献给摄政王,飞黄腾达就指日可待了!!” 谢一看着道/士大笑,道/士一笑,满嘴的黄牙张/合/着,真的很像鬼门关,有其他嘴巴大,谢一那么小个头,吓得赶紧用小翅膀捂住自己的鼻子,异味太大了。 道/士看着笼子的谢一,说:“小妖精,你听好了,我知道你是最会魅惑男人的妖怪。” 谢一立刻说:“啾啾啾啾啾啾……”你特么搞错了,我是鸟啊! 不过谢一一开口,都是啾啾啾啾,他估计道/士听不懂。 道/士又说:“好好好,真是极品,你这声音,果然动听,犹如黄鹂,想必叫/床的声音会更加动听。” 谢一:“……啾啾啾!”你大/爷! 道/士笑着说:“你脖子上戴的,乃是我们门派的至宝,伏鬼铃,如果不想吃苦,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谢一一脸看着白/痴的样子看着他,然而道/士一点儿自觉也没有。 道/士又说:“我不过想要飞黄腾达罢了,天天在道观里给人做法,去江湖上行侠仗义,穷的叮当响的日子我已经过够了!我要钱!要做/官!而你呢小妖精,你这种小妖精,不就喜欢精元么,我们可以合作,互惠互利!” 谢一:“啾啾啾啾啾啾……”都说了你大/爷…… 道/士听不懂鸟叫,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会配合的。” 谢一:“啾啾啾啾啾啾……”你这人不要自说自话啊! 道/士笑着说:“我已经贿/赂了摄政王的管家,摄政王最是好色,家里美姬无数,但是我相信,你肯定比他们都出色,等我把你进献给摄政王,你就使劲浑身解数,勾引摄政王,让他独宠你,到时候你给我说些好话,让摄政王赐给我一官半职,总好比在道观里等死!” 谢一:“啾啾啾……”大哥我是一只鸟啊,不是狐狸精!你清/醒点! 谢一无奈的坐在笼子里,看着道/士一个人畅想未来,眼睛里都是贪婪,道/士话锋一转,说:“好了,现在变成/人形给我看看。” 谢一也想变成/人形,不过脖子上的铃铛不让他运用自己的灵力。 道/士把笼子打开,将谢一抓出来,放在桌上,说:“你放心,别想着逃跑,你脖子上的伏鬼铃很厉害,如果不听我的话,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谢一翻了个白眼,不过因为眼睛太小,所以道/士可能没看见。 道/士念了一串术法,谢一不知道是什么术法,解禁了伏鬼铃,说:“快点,变成/人形给我看看。” 谢一又翻了一个白眼,也想试试自己的灵力怎么样,“嘭!!!”一声,一片金光陡然升起,桌上的小胖鸟瞬间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年轻人。 谢一忽然变成/人形,身上披着白色坠着金边的衣服,长发高束,披肩而下,双眉和眼角微挑,看起来冷眼又高贵。 那道/士一看,顿时拍手说:“好好好,真好看!” 谢一转头看了一眼房间里的铜镜,是自己的模样,不过是长发,而且这身衣裳也久违了,是东皇太一的装束。 那道/士看起来很兴/奋,说:“不愧是最会魅惑男人的妖精!真好看,摄政王如此好色,你绝对能俘虏他的心!” 谢一:“……” 道/士又说:“记得,让摄政王给我官做,别以为自己跟了摄政王,就可以为/所/欲/为,飞出我的手掌心了,只要这伏鬼铃在,你就永远别逃出我的手掌心!” 那道/士一直自说自话,谢一想要开口,道/士已经催动伏鬼铃,将谢一逼回了小鸟的形态。 谢一只觉得脖子上的铃铛猛地一紧,差点勒死他,瞬间身上金光一闪,猛地恢复了小鸟的形态,“咕咚”一声掉在了桌上。 道/士把谢一捡起来,扔回笼子里,然后就提起笼子,准备出发了。 谢一迷迷糊糊的,在笼子里晃来晃去,等他清/醒一点儿的时候,已经被道/士带到了摄政王府邸门口, 道/士将笼子盖上了一层布,谢一现在也不能催动灵力,都是那该死的铃铛,所以看不到布外面的情况,只能听到道/士的声音,说:“这位大人,劳烦您通传一声,贫道青玄,请求面见摄政王。” 门童说:“哦,你就是那个道/士,快进来吧,管家等你很久了,进献给王爷的女人带来了么?” 谢一:“啾啾啾啾……”你大/爷的的女人…… 道/士笑着说:“并不是女子。” 门童老神在在的儿说:“原来是个娈童,你放心,我们王爷不忌口的。” 谢一:“……”你们王爷会不会消化不良啊? 门童引着道/士进去,走了很长一段路,可算是停了,随即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应该是管家了。 管家说:“我们王爷进宫去了,如今小皇帝年幼,王爷乃是摄政王,什么事儿不是我们王爷搭理?晚上才回来。” 谢一松了一口气,管家又说:“人你带来了么?” 道/士连忙说:“带来了带来了!大人您放心好了,绝对能让王爷眼前一亮,到时候大人您就能飞黄腾达了,千万记得贫道的好处啊。” 管家笑了笑,说:“一定一定。” 他说着,顿了顿又说:“一会儿把人领进王爷的卧房就是了,等王爷从宫中回来,再好生享用。” 道/士说:“对对对,一定一定!” 谢一听他们说话,赶紧就要从栅栏里挤出去,不过谢一之前试过了,因为他太胖了!对,太胖了,浑身都是肉,而且不是虚胖,根本挤不出去。 谢一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感觉自己都要挤变形了,就差一点点就能挤出去,结果这个时候,“哗啦!”一下,笼子的布被掀开了,好几只眼睛看着自己。 谢一顿时头皮一麻,那道/士说:“好家伙,小畜/生你想逃跑!真该给你点颜色看看!” 谢一没来得及挤出去,就被道/士抓/住了,又开始念咒语,伏鬼铃就像紧箍咒一样,谢一顿时被勒的差点死过去,感觉缺氧的厉害,一下就晕了过去。 谢一晕过去的时候还在想,千万别让我摘掉这铃铛,否则你就死定了。 谢一迷迷糊糊的醒过来,首先看到的是天花板,迷茫的看了看,自己躺在一张很豪华的软榻上,他猛地坐起来,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竟然是手,而不是翅膀,顿时惊讶不已,连忙又摸了摸脸和脖子,摸/到脖子的时候,就摸/到了那该死的铃铛…… 谢一使劲拽了拽,铃铛根本拽不掉。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踏踏踏”的声音,是脚步声,正往这边而来,谢一吃了一惊,赶紧要逃跑,就听到管家的声音说:“王爷,山上三清观的青玄道长给您送了一个美/人儿过来,此时正在您的榻上呢,王爷劳累了一天,好好放松一番。” 那王爷没有说话,不过谢一看到了两个影子,一个肯定是管家,另外一个肯定就是王爷了,王爷身材高大,看影子就知道,比管家高了一个头,束着长发,看影子十分挺拔的样子。 王爷没说话,管家又说:“青玄道长给王爷送来的,十分有趣,据说是个小妖精呢,但是对人无害,道长还怕小妖精性子比较烈,所以特意给他戴了伏鬼铃,道长还将伏鬼铃的几句口诀留了下来,方便那小妖精对王爷言听计从。” 谢一:“……”什么鬼,还有口诀? 谢一想要机会逃跑,不过还没到门口,那王爷已经推门进来了,“吱呀——”一声,房门就打开了,谢一只看到了一抹紫色的袍子角儿,赶紧就藏在了柜子后面。 “踏踏踏……” 王爷从外面走进来,直接“吱呀——”一声关了门,谢一不敢呼吸,不敢往外看,只能看到烛火倒影的影子,王爷的影子非常高大。 王爷走进来之后,竟然“呼”的一声就吹灭了蜡烛,谢一心想着,灭了灯更好,一会儿自己可以趁乱逃出去。 又是“踏踏踏”的脚步声,王爷似乎朝软榻的方向走了过去,谢一正准备趁着王爷走向软榻的时候逃跑,哪知道王爷的脚步突然一顿,猛地转向了柜子,一把就抓/住了谢一。 谢一吓了一跳,根本没反应过来,王爷的动作异常快速,一把抓/住谢一,“咚!”一下将人压在榻上,谢一顿时有点懵,刚想要反/抗,那王爷已经吻了下来,突然含/住了谢一的嘴唇。 谢一吓得一个激灵,猛地合拢牙关,发狠的咬下去,王爷似乎早有打算,一把捏住谢一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唇,唇/舌发疯的掠夺着。 谢一“唔”了一声,瞪大了眼睛,那近在咫尺的人,生的一张俊脸,简直俊/逸出尘,吻技高超,特别熟悉谢一的敏/感点,弄得谢一颤/抖不已。 是商丘! 那王爷捏着谢一的下巴,低声一笑,说:“这么会儿不见,还想咬人了?” 谢一仔细一看,还真是商丘! 商丘束着长发,穿着一身紫色的华贵长袍,看起来又俊/逸又风/流,还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商丘趁着谢一怔愣的时候,拨了一下谢一脖颈上的铃铛,说:“可怜的小鸟。” 谢一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怎么是你?!” 商丘笑着说:“那你以为是谁?本王听说有人进献给本王一个尤物,一猜就知是你。” 谢一:“……”商丘还玩上了,cosy上瘾么! 商丘笑眯眯地说:“那道/士还教了我两句口诀。” 谢一头皮发/麻,说:“口诀?有没有摘掉铃铛的口诀?” 商丘摇了摇头,说:“没有,只有让小鸟乖/巧的口诀。” 他说着,亲了一下谢一的额头,谢一翻了个白眼,说:“你才乖/巧。” 商丘说:“不乖,那我本王要惩罚你了。” 谢一:“……”还真玩上瘾了! 谢一只见商丘嘴唇微动,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谢一突然觉得自己不能动了,就跟被钉在了榻上一样,震/惊的睁大眼睛。 商丘又说了一句什么,谢一顿时一颤,一股说不出的电流猛地席卷而来,谢一头脑一懵,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商丘笑着说:“本王的小鸟真乖。” 谢一忍不住大喊着:“商丘你大/爷!” 商丘笑眯眯的说:“嘘——叫王爷。” 谢一:“……”日了商丘这小妖精! 可关键谢一现在是小妖精,商丘还玩上了铃铛y,谢一觉得自己都要疯了,商丘老是撩自己,真当自己不会发威呢? 谢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应该是晕过去的,一睁开眼睛,已经/天/亮了,谢一枕着商丘的胳膊,靠在他怀里,两个人很亲/密的样子。 谢一一动,就听到了自己脖子上的铃铛的声音,顿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顿时满脸通红。 他一动,商丘就醒了,说:“本王的小鸟醒了。” 谢一:“……” 谢一差点蹦起来揍他,不过因为酸疼的不行,只能作罢,商丘给他按/摩着,笑着说:“跟你开个玩笑。” 他说着,突然捂住自己的嘴,咳嗽了起来,咳嗽的还挺厉害,谢一赶紧扶着商丘,说:“你怎么了?” 商丘摇摇头,说:“没事,只是这王爷好像身/子骨很虚。” 谢一:“……”睁眼说瞎话,身/子骨虚昨天还大战了三百回合,不虚的话怎么样!? 王爷还是个病弱的王爷,然而商丘身材高大,看起来一点儿病弱感都没有。 谢一酸疼的厉害,根本起不来,商丘笑眯眯的说:“那你多躺会儿。” 谢一白了他一眼,说:“那你现在是王爷了,岂不是能随便进宫,宫里头有没有你的长弓?” 商丘说:“我昨天已经进宫去看了,不过没有打听到,一会儿我再去打听打听。” 谢一点了点头,心想着,商丘是王爷,这也方便一点,他想着,顿时想到了什么,立刻说:“还有!我这个铃铛!!你快去找那个该死道/士问问怎么解下来!” 商丘一笑,说:“其实我觉得还蛮好的,小鸟昨天乖得厉害。” 谢一炸毛的扑过去说:“你信不信我咬死你!” 商丘笑眯眯的接住谢一,说:“用什么?你昨天就咬死我了。” 谢一:“……”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商丘已然无敌了,谢一感觉到一万年都赶不上商丘了,绝望、想哭…… 商丘给谢一顺毛,说:“好好好,我一会儿就去问。”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敲门,“叩叩叩”的声音,管家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说:“王爷,宫中有请。” 商丘皱了皱眉,说:“什么事儿?” 管家一听,就笑着说:“是……太后娘娘请王爷去坐一坐。” 谢一:“……”总觉得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谢一顿时咬住商丘的脖颈,发狠的在他脖子上烙了一个印记,商丘“嘶”了一声,外面的管家也听见了,赶紧就说:“宫中接王爷的车马已经在等了,小人先去通报一声。” 商丘则是很高冷的说:“嗯,本王知道了。” 管家很快就走了,谢一立刻说:“我咬死你这个花/心大萝卜。” 商丘笑着说:“乖,你冤枉我了。” 谢一说:“怎么冤枉你了?你连太后都不放过!” 商丘笑着说:“你这小妖精我都对付不过来,哪有心思对付别人?我一会儿进宫去打听长弓的事情,你在房里乖乖等着,哪里都别去,知道么?” 谢一哼了一声,高冷不已,商丘亲了一些谢一的额头,说:“不乖的话,晚上还用这个。” 他说着,拨了一下谢一的铃铛,“叮铃——”一声,谢一顿时头皮发/麻,瞪着眼睛说:“你还是滚吧!” 商丘笑着说:“我先走了,回来的时候正好问问那个道/士,帮你把铃铛取下来。” 商丘准备进宫去了,谢一看着他洗漱换衣裳,商丘这一身王爷的打扮,简直帅呆了,幸好谢一在他脖子上咬了一下,也算是昭示所有权了。 商丘离开之后,谢一就百无聊赖了,没事儿做,就继续睡觉,商丘走的时候吩咐了,好好照顾谢一,所以王府中上下都知道了,谢一可是商丘的心头宠,绝对不能怠慢。 商丘府上没有夫人,也没有小妾,但是传说王爷特别好色,所以很多人都进献美/人,男人女人都有,送给商丘讨好商丘。 商丘府里的歌舞姬特别多,整整住了一个院子,但是都没有在商丘房间过夜的,因此那些歌舞姬一听,昨天有个“狐媚子”在王爷的卧房过了夜,而且今天还睡到上午都没起床,王爷进宫之前还吩咐了,不要打扰那个“狐媚子”休息,好生伺候着。 那些被冷落的歌舞姬当然心生嫉妒,一个个八个不服七个不忿的。 其实王爷好色的传闻,也只是传说罢了,很多人都这么觉得,所以送了很多歌舞姬过来,但是这些歌舞姬都没有被宠幸过,大家进王府的时候,都是怀着飞黄腾达,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心态来的,进了王府却备受冷遇,此时听到一个受宠的,心里怎么能平衡。 大家聚在一起酸谢一,谢一睡得好好儿的,没来由打了一个喷嚏,竟然给打醒了,就翻身起来准备起床,毕竟肚子饿了。 谢一起床来,就有小厮和侍女走进来,准备给他更/衣洗漱,服侍的他非常周到,谢一被伺候的都不太好意思了。 等洗漱穿戴好,小厮又准备了丰富的早膳,其实现在已经中午了,所以小厮就把早膳和午膳一并都端来,摆了满满一大桌子,看起来特别奢侈。 谢一肚子正好饿了,赶紧就抓起筷子来吃,也没什么吃相,那些歌舞姬组团来刷谢一的时候,谢一正在啃猪蹄吃。 谢一手里举着猪蹄,吃的津津有味,这个猪蹄特别进味儿,而且做得非常干净,谢一啃着正香,外间有侍女说:“你们不能进去,不能进去啊,谢公子在进膳呢……” 不过侍女似乎阻拦不住那些人,有人走了进来,谢一一看,好家伙,红红绿绿的,姹紫嫣红的一帮人走了进来,简直环肥燕瘦,什么都有。 那些人当然是商丘府上的歌舞姬了,全都走进来,正好看到谢一卷着袖子啃猪蹄的样子,顿时十分鄙夷。 一个人说:“就是他么?” 另一个人说:“长得也就那么回事儿。” 还有人说:“王爷最近换口味了么?这样也吃得下去?” “就是就是!姐姐说得对!” “这等粗俗之人?” 谢一挑了挑眉,看着他们酸自己,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置身在“宅斗”之中,而且这宅斗等级段位也太低了! 谢一笑眯眯的继续啃猪蹄,啃了之后,把骨头“呸!”的一吐。 “啊呀!!!” 一个油头粉面的小娘炮突然大叫起来,说:“他竟然把这肮/脏鄙陋的东西吐在我身上!” 谢一举着猪蹄说:“哎,你这就不对了,猪蹄多好吃啊,我跟你说,尤其是烤猪蹄,烤制的猪蹄那叫一个外焦里嫩,外皮弹而脆,肉筋韧而香,再加上烤制特有的香味儿,特别好吃的,而且都是胶原蛋白,还不长肉,向你们这些油头粉面,又想要保持身材的人,一定多吃猪蹄。” 谢一说着,那小娘炮顿时咽了一口口水,似乎觉得有点饿了,被谢一一忽悠,说:“真的么?不长肉?” “咳咳!!!” 旁边一个女人使劲咳嗽了一声,说:“小弟,别听他瞎说,你就是想让你长肥,这样王爷就不能看到你的国色天香之姿了!” 谢一:“……”国色?天香? 谢一笑了笑,说:“唉,一看你们就没经验,据我所知,王爷似乎喜欢有点肉的,你们还是太年轻了太年轻了,排骨精什么的,很倒胃口呀。” 几个来找茬的人面面相觑,他们当然没经验,因为王爷压根没有宠幸他们啊,哪像是谢一,一脸憔悴的样子,一看昨天晚上就没睡觉。 那几个人咬牙切齿的说:“你得意什么!?不就是个狐媚子么!不过是个妖精罢了!姐妹们小心了,千万别跟他走太近,小心被这狐媚子吸了元气呢!” 谢一笑了笑,说实话他们可能不信,自己真的不是狐媚子,是一只小胖鸟…… 一个人说:“说的没错!咱们请老夫人来主持公/道!让老妇/人请大和尚来做法!不信驱不了你这个邪魅的妖怪!” 谢一啃着猪蹄,摊了摊手,一脸随便的样子,那几个人气的不行,本来是给谢一好看的,结果谢一一脸没事儿人的样子,他们的重拳打在棉花上,气的不行,纷纷冷哼着就走了。 谢一则是继续啃猪蹄,啃了猪蹄又开始吃红烧肉,红烧肉太好吃了,吃起来特别满足。 谢一本以为那些人知难而退了,他吃了中午饭,就开始犯困,总觉得午饭里有安眠药是的,准备放任自己去睡个觉,反正现在也没什么能干的事情,就等着商丘回来。 谢一都要去睡觉了,就听到外面有声音说:“老夫人。” 谢一一听,老夫人?难道是商丘的妈?他还没见过商丘有妈呢,吓得他赶紧翻身起来。 毕竟商丘的原身是司羿,司羿是典型的被父母抛弃的孩子,古书上记载着,司羿被抛弃在树林里,被蝉养大,是蝉之/子,所以商丘一直没有父母,突然多了一个老夫人,谢一有些好奇。 “哗啦!”一声,房门就被推开了,几个歌舞姬搀扶着一个看起来年纪不是太大的女人走了进来,看起来是“老夫人”了,估摸/着年纪也不小,起码五十多岁,可是因为保养得好,并不觉得老。 那老夫人进来,仔细打量了一下谢一,满眼都是不屑,随即坐下来,说:“你就是我儿昨天带进来的歌舞姬?一点儿规矩也不懂,都不主动朝我来请安,是看不上我这老婆子么?” 谢一:“……” 那几个歌舞姬添油加醋的说:“老夫人,您不知道,王爷身/子本就不好,王爷今儿进宫的时候,脸色那叫一个差,这狐媚子就知享受鱼/水之欢,一点儿也不在乎王爷的身/子,老夫人,奴婢都心疼王爷了。” 谢一:“……”等等,你们为什么要心疼商丘,自己才是差点被做死的那个…… 老夫人一听,就怒了,说:“你这狐媚子,真不知好歹!” 谢一有点懵,就听老夫人说:“羿儿虽不是我的亲骨肉,但是我待他犹如己出,你这狐媚子太不知好歹,这偌大王府都靠羿儿支撑,他若有个三长两短,你赔得起么?来人啊!” 老夫人一喊,好几个小厮护院就进来了,老夫人说:“他不配住在王爷房/中,把他轰出去!” 那几个歌舞姬得意了,说:“对对对,轰到膳房去,这鄙陋的人,就配在膳房呆着!” 老夫人冷冷的说:“那就轰到膳房吧,当个粗使的。” 谢一有点懵,就被轰到了膳房,要不是因为这老夫人是商丘的母亲,谢一不想撕/破脸皮,怎么可能让她们那么得意。 不过膳房其实是个好地方,谢一本就是开深夜食堂的,很拿手做菜,他进了膳房,左右看看,就准备做点小菜,等商丘回来正好吃。 膳房里的伙夫们早就听说老夫人要轰一个狐媚子过来,都等着看热闹,然而“狐媚子”真的过来了,大家有点怀疑,这真是狐媚子么?压根没有狐媚子的样子啊,而且为人还挺亲和的。 谢一在膳房里跟伙夫们一起做菜,还教了伙夫不少吃食的新做法,众人看的是目瞪口呆,一个个非常佩服,很快大家就打成了一片。 一个伙夫说:“谢公子你不知道啊?那老夫人,根本不是王爷的亲娘!” 谢一一愣,说:“不是亲的?是后的么?” 还真让谢一说准了,那老夫人是商丘的后妈,老妇/人和太后沾亲带故,并不是原配,而且为人心狠手辣,把原配,也就是王爷的亲娘毒死之后,扶正上/位的,这样一来,就成了王府的嫡夫人,又变成了老夫人。 谢一一听,果然不该忍让,原来还忍让错了,早知道就很那老夫人翻/脸了。 商丘从宫里回来,进了房间没有找到谢一,问了管家才知道,老夫人来了一趟,把谢一哄到膳房去了。 商丘的脸色顿时差了下来,非常难看,直接甩袖子往膳房走,他走到中途的时候,还碰到了几个巴结老夫人的歌舞姬。 那些歌舞姬看到商丘,连忙上前,娇滴滴的说:“王爷!王爷您可回来了,奴婢做了一些小点心,请王爷……” 她的话还没说完,商丘已经冷冷的看了这些人一眼,结果歌舞姬顿时吓得大气儿不敢出,一个个低眉顺眼的,不敢再说话了。 商丘没说话,直接越过那几个人,往膳房走去了,那几个歌舞姬等商丘走远了,这才气的直跺脚,说:“那狐媚子,当真用了什么妖法?!王爷竟然往膳房去了?!” “走走,咱们去告诉老夫人去!” “对,告诉老夫人去!” 商丘大踏步走进膳房,脸色非常难看,已经脑补除了谢一被欺负的可怜兮兮的样子,气得商丘气压更低了,哪知道商丘一踏进膳房,就看到谢一背着手,正在巡视伙夫们做菜。 一个伙夫还说:“谢公子,这鱼怎么做来着?我有些给忘了,您再给我演示一遍行么?” 谢一立刻卷起袖子,说:“来来,再给你们演示一遍,看好了。” 他说着,直接把伙夫手中的刀拿过来,将鱼放在案板上,“嗖嗖”几刀剖开,去内脏,剔骨切片,动作异常灵力,没一会儿就好了,还给大家讲着其中的窍门。 商丘有点懵,原来谢一并没有被欺负…… 谢一剔好了鱼,切好了花刀儿,嘱咐伙夫油温,又检/查了配料,准备让大家做个松鼠鳜鱼,甜口的,炸的又香又脆,一浇汁儿,还没鱼刺,吃起来别提多爽了,甜而不腻,商丘最喜欢甜口,一定喜欢吃。 谢一剔好了鱼,检/查好配料,转头一看,这才看到了商丘,伙夫们也看到了王爷,吓得连忙丢掉手中的东西就要下跪,商丘则是走过来,说:“都免了,不用跪。” 伙夫们这才战战兢兢的站起来,谢一则是很高兴的看着商丘,跑过来说:“今天晚上吃松鼠鳜鱼,我监工的!” 商丘不由得一笑,感觉真是白担心了,说:“一身腥味儿,快来洗洗手。” 谢一进了膳房,还得到了王爷的赏识,做了个松鼠鳜鱼,王爷整整吃了四条大鳜鱼! 那些歌舞姬怎么能不生气,又去找到了老夫人,老夫人还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谢一,觉得谢一不足为惧。 歌舞姬说:“那谢一绝对是狐媚子,老夫人,您快快请大和尚来吧,以免夜长梦多,再掏空了王爷!” 老夫人也害怕商丘病倒了,王府没人支撑,沉思了一下,就说:“你去,让人去请成空寺的老主持来!” 歌舞姬立刻高兴的说:“是,老夫人!” 而此时被称为狐媚子的谢一则是被商丘折腾的不行,已经个哭着求饶了,像是个乖/巧的小猫咪一样。 商丘笑眯眯的亲着谢一的额头,说:“好乖的小鸟。” 谢一咬牙切齿,但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好继续求饶,商丘很闷骚,让谢一夸赞自己,谢一只好使劲夸,商丘这才放过了谢一。 谢一感觉自己要死了,散架了一样,愤愤的盯着神清气爽的商丘,说:“你什么时候让那个道/士过来,把我的铃铛拆了?” 商丘笑着说:“别着急,其实我已经让人去请了,他明天就过来。” 谢一听,这才放心,窝在商丘怀里美滋滋的睡着了。 第二天靠近中午的时候,那个道/士就来了,王爷有请,他还以为自己要飞黄腾达,自然颠颠的跑了过来。 商丘让谢一留在房里继续睡觉,自己则是去见那个道/士。 商丘换好衣服,来到会客室的时候,那个道/士已经在了,一脸贼眉鼠眼的,赶紧给商丘行礼,说:“贫道青玄,拜见王爷。” 商丘坐下来,说:“今日请青玄道长过来,其实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要请教。” 道/士赶紧说:“不敢当不敢当,请王爷但讲无妨。” 商丘说:“那伏鬼铃,如何才能取下来?” 道/士一听:“不不不,王爷,这万万不能取下来,那妖精最会魅惑忍心,伏鬼铃乃是制/服妖精的关键,如果取下来,那妖精的妖力就会发作,到时候很可能为祸人间啊!” 商丘听道/士不说,就说:“本王也只是问一问。” 道/士似乎放了一些心,说:“其实这个……贫道还能教王爷另外几个口诀,但是取下来……就很难了,贫道的师门之中,这项法/门已经失传了,贫道的师父会这个法/门,不过……师父已经仙逝了。” 商丘一听,皱了皱眉,虽然铃铛y挺好,但是如果一直不取下来,恐怕对谢一的灵力有影响,而且脖子上戴着这种东西,传/送回去的时候,估计也会被影响,不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商丘说:“除了仙师,就没有其他人能取下来了?” 那道/士迟疑了一下,眼珠子转了转,说:“真的没有了,扣上很好扣,但是取下来……真的没有人可以取下来了。” 其实道/士是撒谎的,因为谢一这只小胖鸟,不是他抓/住的,这个道/士在道观里排行很高,但是道行很低,平时就知道坑/蒙拐骗,没什么大本事,自然不会取下来,不过他说的也没错,这个法/门失传很久了。 如今只有一个人能取下铃铛,那就是抓/住谢一这只小胖鸟的人,也就是道/士的师/弟。 这个师/弟总是一副穷酸模样,穷人来请他做法,从来不收钱,还喜欢行侠仗义,一出现什么灾/祸或者干/旱洪涝,就把难/民往道观里带,道观本身就穷,住那么多不相干的人,更是穷的叮当响,道/士顶看不上他,才不会把师/弟引荐给王爷,让师/弟捡这个大篓子呢。 商丘是什么人,如此精明,一看道/士那贼眉鼠眼的眼神,就知道他没说实话,肯定有人能解/开,还想要旁敲侧击,不过这个时候管家跑过来,匆匆忙忙的,说:“不好了不好了!王爷,老夫人请了成空寺的大和尚过来,说谢公子是狐狸精,要做法祛除狐狸精呢!” 管家说着,连连给道/士打眼色,因为道/士和管家都知道,谢一虽然不是狐狸精,但是是只鸟,也是妖怪,成空寺的大和尚非常厉害,修为很高,恐怕就会露馅,到时候一查,道/士进献的美/人,管家引荐的,这两人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商丘则是猛地站起来,脸色难看,赶紧走出会客厅,商丘刚走进花园里,就听到了动静,赶紧加快脚步。 果然看到了很多人,堆在花园里,老夫人坐在一个八仙椅上,旁边围着很多歌舞姬,摇着扇子给老夫人扇风,各种巴结着,一个大和尚披着红色的袈裟,手里拿着各种做法的的东西。 而谢一则是被围在人群中,好几个五大三粗的大汉拦着谢一,不让谢一离开。 老夫人说:“别废话了,开始做法吧!让这狐媚子赶紧显现原形!” 大和尚说:“是,女施主。” 他说着,晃动着手里的法/器,道/士和管家吓得面无人色,商丘则是脸色难看,快速走过去,断喝一声:“住手!” 大家都吓了一跳,没想到王爷突然来了,而且脸色如此难看,老夫人连忙说:“羿儿,这狐媚子不是好人,让大和尚帮忙驱邪,我也是为了你好啊!” 好几个歌舞姬也说:“是啊是啊,王爷,您可别被这狐媚子迷惑了呀!” 大和尚手中拿着一面铜镜,说:“王爷,这谢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老衲一照便知!若真是个迷惑人心智的狐媚子,老衲也不能坐视不理,看着这狐媚子为祸人间!” 道/士吓得连连抹汗,成空寺的老主持那么厉害,他绝对不是对手,根本不敢出头。 那大和尚就要用铜镜去照谢一,商丘脸色一沉,猛地沉肩提肘,“啪!”一声,铜镜瞬间被打掉,掉在地上滚了出去。 没成想那铜镜正好滚到了谢一的脚边,旁边几个歌舞姬大叫起来,说:“啊啊啊啊!妖怪!!!” 大家都往那镜子里看去,只见镜子里倒映出一个影像,却不是谢一的面容,而是一直金色的大鸟,三足金乌,翅膀有些斑驳,不过不失威严。 老夫人立刻大叫着说:“果然是妖怪!!大和尚,快快拿下他!” 一瞬间,那大和尚却懵了,露/出震/惊的面容,颤/抖地说:“这……这……老衲不知是东皇之神,实在唐突,实在唐突……” 91.小鸟鸟2 大和尚这么一说, 众人都迷茫了, 一脸懵的看着谢一。 最懵的其实要属于那个叫青玄的道/士了,不过道/士还是松了一口气,以为大和尚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前途算是保住了。 老夫人震/惊的说:“什么?他是什么?他不是狐媚子么!?” 大和尚连忙说:“女施主, 切不可对神明不敬啊,如果老衲没有猜错, 这位乃是东皇之神, 大金乌下凡啊!老衲刚才多有不敬,在这里给东皇之神赔礼了。” 谢一咳嗽了一下,顿时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笑眯眯的说:“没什么,不知者不怪么。” 这一反转让老妇/人和那些歌舞姬都傻眼了,东皇之神?虽然他们都不知道是什么, 但是听起来好像很厉害, 很高深莫测似的。 大和尚行礼说:“不知东皇之神突然驾临,是所谓何事呢?” 谢一又咳嗽了一声,瞎扯说:“那个……其实是这样的。本座这次是来人将历练, 顺便解除人间疾苦的。” 大和尚一听, 连忙又行礼说:“东皇之神救苦救难, 生着一副善心, 老衲实在佩服佩服。” 谢一摆了摆手, 十分有派头, 说:“言重了,言重了……” 老夫人吓得已经有些不知所措,这成空寺的大和尚据说是得道高僧,什么样的鬼怪抓不住,如今却对一个狐媚子如此恭敬,难道狐媚子真的是什么东皇之神? 这下得罪了神明,还把神明赶到了膳房去和伙夫为伍,老夫人顿时脸色有些发白,瑟瑟发/抖,随即一推旁边的歌舞姬,怒指着那些人,说:“都是你们这些狐媚子,在老身面前进谗言,险些让老身对神明不恭敬……” 她刚要转头对谢一说别让他放在心上这种话,谢一率先开口了,笑眯眯的说:“不是险些,已经很不恭敬了。” 老夫人:“……” 老夫人差点被一下憋死,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儿,不上不下的,脸色白了红,红了白的,连忙说:“都是这些狐媚子,成天在老身面前嚼舌/头根子,老身年纪大了,耳根子就软,一听他们的话,还以为是真的,哎,真是老糊涂了,神明千万不要怪/罪啊。” 那些歌舞姬此时也不敢说话了,当然要背黑锅,毕竟那是老夫人,而他们还要仰仗老夫人的庇佑,不然在这个府里怎么活? 谢一笑眯眯的说:“怪/罪倒是不至于,只是老夫人您这耳根子软的毛病,需要反思反思。” 老夫人脸上更是没光,连忙说:“是是是,神明教训的是。” 谢一得了便宜当然要卖乖,笑着说:“那就……闭门思过几天?” 老夫人硬着头皮说:“是是是,神明说的是。” 老夫人怕神明怪/罪,把自己的荣华富贵都夺走了,只好连连点头,谢一笑着说:“这样吧,就关禁/闭十天,表达诚心,吃斋念佛,你看怎么样?” 那大和尚还“阿弥陀佛”了一句,说:“东皇之神真乃善人,如此善心,善哉善哉。” 谢一今天运气好,碰到了这么一个大和尚,大和尚总是一脸诚恳的给谢一捧场,谢一感觉自己瞎扯的都不好意思了。 那老妇/人一听,脸皮发烫,谁敢关她禁/闭?这府里她是长辈,连摄政王都要让让她几分,不然就是不尊敬,现在好了,有人要关她禁/闭,而且是大庭广众之下,脸皮都烧没了,气的老夫人不行,但是也不敢说话,只好尴尬的笑着说:“神明大人,宅心仁厚。” 谢一摆手说:“没事没事,你知道就好了,拿走吧,现在就去吧。” 老夫人:“……” 商丘倒是挺配合,笑了一声,说:“都听到了?还不送老夫人回房?” 旁边的护院和小厮侍女这回有事儿干了,赶紧送老夫人回去关禁/闭。 谢一看着老夫人一脸菜色的离开,心里还在偷笑,心想着也太好玩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宅斗”,段位也太低了,根本不够看。 那边商丘连忙对大和尚作礼,说:“辛苦大师走一趟了。” 大和尚当然不敢托大,毕竟神明还在眼前,商丘一高兴,给成空寺捐了不少香火钱,然后又派人送大和尚回去。 这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就这么结束了,最高兴的就是青玄道/士,还有管家了。 道/士还想要讨赏,不过还没开口,那边有人就过来了,匆匆忙忙一个小厮,过来和管家说了两句话,就离开了。 管家连忙说:“王爷,太后娘娘有请,宫中的人已经在府门外候着了。” 谢一一听,好家伙,怎么又是太后! 昨天太后刚把商丘请走,今天又请,简直没完没了的。 昨天商丘旁敲侧击,不过没有找到司羿长弓在哪里,太后一直说些有的没的。 商丘皱了皱眉,显然也不想进宫,不过因为转念一想,断手之前说长弓就在宫中,所以也没有办法,只好准备进宫去。 青玄道/士想要讨赏,没有这个机会,因为商丘要进宫,所以他只好被送走了,临走之前,对着谢一挤眉弄眼的,显然是要让谢一帮自己。 谢一就当没看见,青玄道长走了之后,商丘也要换衣服准备离开了。 商丘把谢一送回房里头,说:“现在好了,你在府中老实呆着,别把房顶拆下来就好。” 谢一躺在榻上,翘着腿/儿,十分不雅的模样,很不满地说:“我怎么拆/房顶?如果别人不招我,我也不拆/房顶啊。” 谢一说的义正辞严,商丘笑了笑,说:“好好好,东皇大人说得对,都听东皇大人的,就算你把房顶拆了,我回来叫人补好,还不行么?” 谢一眼珠子转了转,突然伸手搂住了商丘,树袋熊一样,伸手去解商丘刚刚换好的衣裳,商丘赶紧按住他的手,说:“我要进宫去了,晚点再陪你。” 因为宫中的人在外面等候了,商丘走的很急,差点气死谢一,谢一感觉自己太没有魅力了,都解/衣服了,商丘愣是急匆匆的就走了。 谢一翻了个大白眼,又倒回榻上,晃着自己的腿/儿,大/爷一样睡觉去了。 谢一晃着腿,怎么也睡不着,越想越是不能心安,那太后总是叫商丘去宫里头,一天到晚,指不定心里多龌龊呢,商丘那张脸又“如花似玉”的,实在不能让人放心。 谢一一咕噜就爬了起来,“嘭!”一声,突然从一个年轻人的模样,变成了一只小鸟鸟的模样,因为身材突然缩小很多很多,衣裳顿时从天而降,“噗”一身盖在了小胖鸟身上,把小胖鸟都给蒙起来了。 小胖鸟圆/滚滚的身/子在衣裳里鼓秋来鼓秋去的,千辛万苦才从衣服下面钻出来,心想着下次“变身”之前,一定要脱衣服,不然实在太痛苦了。 以前是变成金乌的时候衣裳会撕/裂,浪费衣裳,毕竟体型太大了,现在倒好了,还需要提前脱衣裳。 小胖鸟从衣裳下面千辛万苦的鼓秋出来,抖了抖自己乱糟糟的毛,赶紧蹦跶的往前跑,从门缝挤出去,蹦哒了好几下,都要出院子了,顿时想起来了什么,赶紧回身又回了房间,把自己的衣服往塌下面踢了踢。 不然小厮侍女进来之后,发现人不见了,衣服在地上,肯定还以为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呢…… 谢一呼哧带喘的踢完衣裳,赶紧又蹦跶着从房间跑出去,他跑到门口的时候,正好马车要开动了,谢一用了毕生的力量,简直是洪荒之力,呼扇着自己的小翅膀,“嘭!”一声,终于落到了马车的顶棚上。 商丘坐在车里,就听到顶棚上“嘭”一声,皱了皱,还以为车子撞到了什么。 谢一落在顶棚上,用小胖翅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心想着,幸好幸好,赶上顺风车了,不然自己飞到皇宫去,还不出人命? 不对,鸟命! 谢一躺在马车上,滚了滚,十分悠闲,心想着到时候怎么吓唬吓唬那个老太后,自己可是东皇之神呢!如果老太后敢对商丘有非分之想,就给他点颜色看看,连东皇之神的男人都敢肖想! 谢一觉得不错,就这么决定了,于是悠闲的躺在马车顶上,很快睡着了,毕竟昨天太累了,如今商丘和谢一通/过六道回到了古代,谢一借用了畜/生道,而商丘是人道,两个人的体质多少有些改变,商丘变成了人,谢一变成了小鸟鸟,这样一来,做那种亲/密的事情就不是很有负担了。 除了商丘因为重伤的缘故,所以做人也比较虚弱之外,其余都好。 然而…… 商丘这样还虚弱,谢一是万万不信的! 谢一昨天有些累,就睡着了,躺在马车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感觉车子好像不动了,谢一迷茫的睁开眼睛,一睁眼,顿时“啾!”的一声就叫了出来,好家伙,天要黑了,都黄昏了! 他出门的时候明明天色大亮,而且还没吃中午饭,现在都黄昏了!黄昏了! 谢一赶紧从车子上爬起来,抖了抖自己的小黄毛,仔细一看,虽然黄昏了,但是马车好像还停在皇宫里,难道商丘还没走?或者商丘已经回了府,马车都送完商丘回来了? 谢一一个头两个大,用小肉翅膀扶着自己圆溜溜的脑袋,头疼不已,然而更让他头疼的是,该死的翅膀太迷你,卖什么萌,根本摸不到自己的脑袋! 谢一赶紧牟足力气,扑腾下马车,然后左右看了看,这时候正好有人经过,好多人,看起来是宫女的模样,嘻嘻哈哈的走过去。 一个宫女说:“今天有什么好事儿,你这么高兴呢?” 另外一个宫女说:“你不知道?今儿太后娘娘想要留摄政王在宫里头过夜,娘娘心情很好,所以赏赐了我一根簪子呢!好漂亮的!” 那宫女说:“啊呀!真羡慕你呢!” 谢一一听,好家伙,商丘要在宫里过夜?反了他了! 谢一赶紧扑腾着翅膀,跟着那两个宫女往前走,宫女说:“我不跟你说了,太后娘娘还等着我呢,我先过去了。” 那两个宫女分开之后,谢一赶紧暗搓搓的跟着太后的宫女,一路往前跑,那宫女身材纤细,但是身量不矮,谢一如果是人形,比宫女肯定高了不少,但是现在是小鸟鸟的样子,还是个小胖鸟,感觉自己就跟柯基似的,简直了,晃着小屁/股,颠颠的往前追。 路还挺长的,谢一一路跟着跑,跑的大汗淋漓,这才跑到了太后的寝宫,已经从黄昏跑到天黑了! 谢一溜进寝宫里,里面正在奏乐,还没有摆晚膳,谢一一眼就看到了商丘,商丘穿了一身紫色的袍子,束着长发,戴着金冠,看起来整一个风/流佳公子的模样,只不过不苟言笑罢了。 谢一第二眼就看到了太后! 所谓的太后,年纪也太轻了,毕竟古代的女人结婚都早,很多十五岁就嫁人了,不止如此,而且如今的皇上年纪很小,因此太后也才二十岁出头,还没谢一大,比谢一还小了好多。 谢一顿时有些扼腕,这太后也太年轻了点儿吧。 太后斜卧在美/人榻上,尽显自己婀娜的身/子,面容慵懒,眼神迷离,抬手拨/弄着自己散乱的鬓发,轻轻嘘了一口气,说:“羿哥/哥,这歌舞好看么?” 如今的太后和老夫人是沾亲带故的,其实辈分和老夫人一边大,但是年纪小,据说和摄政王/还是青梅竹马长大的,比摄政王也小了不少。 当年还有一段这样的传说,传说太后本是要嫁给摄政王的,不过后来被老皇帝看上了,于是就强撸了回去,演变成了今日的太后。 太后慵懒的看着商丘,商丘则是坐在一边,压根没有看她,只是说:“太后,时辰不在了,臣就先告退了。” 太后连忙做起身来,说:“等一等,羿哥/哥为何如此着急?难道府中有佳人等候?不如用了晚膳再回去吧。” 她说着,抬了抬手,示意侍女布膳,宫女们赶紧出去准备布膳,谢一一看,火气很大,这个太后一口一个羿哥/哥,简直要气死谢一了,叫的这么暧昧,肯定对商丘有非分之想。 谢一眼珠子一转,他如今是小胖鸟的造型,芝麻绿豆一样的眼珠子转来转去的,看起来十分可爱,特别俏皮。 谢一立刻蹦蹦哒哒就跟着宫女钻出了太后的寝宫,宫女们去布膳,将膳食都放在专门吃饭的厅堂里,谢一趁着空隙溜出去。 “咕噜”一声钻进一个叩着盖子的大碗里。 好香! 果然御膳就是御膳啊,谢一心想,都快赶上自己的手艺了,还差那么一点点。 一只小胖鸟钻进了御膳里,宫女们根本没发现,再加上那个大碗是叩着盖子的,更发现不了了。 是扣肉! 谢一钻进去之后,立刻一屁/股坐下来,对着扣肉使劲啄啄啄。 他中午都没吃饭,早上起得晚也没有吃,这么算下来,一天水米未进,简直要饿死了,如今美味当前,当然要吃。 谢一使劲啄着扣肉,是标准的五花肉,而且是精选的,谢一数了数,至少每块肉都有七层肥瘦相间,肉皮弹牙,肥肉已经炖的软烂,根本尝不出油腻的感觉,入口即化,而瘦肉经过肥油的洗练,精而不柴。 谢一使劲吃了好多,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心想,算了,吃点别的,别都给吃光了,总要给太后留点,不然显得自己太小家子气。 谢一趁人不注意,从叩着大碗里钻出来,然后跑到其他地方去,什么牛肉羊肉鹿肉鸽肉,谢一都吃了一个遍,感觉自己的肚子就是橡皮做的,想吃多少吃多少,弹力无穷,最后谢一还喝了几口汤,吃了点点心。 一个宫女端着一壶酒过来,笑着说:“太后娘娘为了留摄政王住下来,连这种陈年都动用了呢,这可是国宴上才能喝到的,闻一闻都是咱们的福气!” 宫女把酒壶放在桌上,谢一立刻眼睛一亮,从一个碗里钻出来,等宫女退出去了,赶紧跑过去,酒壶对他来说太大了,根本够不到,于是谢一就抱着酒壶的基座,使劲晃。 “嘭!!”一声,酒壶就倒了,“哗啦——”一声,谢一顿时浇了一个透心凉,“咕咚咕咚”呛了两口酒,酒气喷香,简直沁人心脾,但是酒劲儿着实太大了,谢一差点晕过去。 因为个头太小,呛了两口酒,被美酒来了个沐浴,谢一顿时晕乎乎了,小胖鸟的脸都红了,黄/色的绒毛透着一股红晕,走起路来直打晃。 “太后娘娘,您当心些。” 是宫女的声音! 太后娘娘的声音也响了起来,说:“羿哥/哥,快来嘛!” 谢一不屑的撇了撇自己的小鸟嘴,“哼”了一声,然后就东倒西歪的找了个地方藏起来,准备一会儿看好戏,让你们吃我吃过的残羹剩饭,哼哼! 谢一躲了起来,躲在桌子角下面,桌子铺着华丽的桌布,正好看不到谢一,谢一咕咚一靠桌子脚,酒气上头,都站不住了。 太后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倒在桌上的酒壶,已经全都撒光了,泼在桌上,还在“滴答滴答”的流淌,整个桌子乱七八糟的,上面全都是残羹剩饭,鱼刺扔的满处都是,鸡骨头也是,还有两个牛棒骨树立在桌子上,摆成了大叉子的样子。 太后看到这一幕,顿时尖/叫起来,说:“岂有此理?!是谁干的?!” 那些宫女都吓傻了,噗通跪下来,说:“太后娘娘,太后娘娘饶命啊,真的不是奴婢们,奴婢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刚才布膳的时候还好好儿的!” 谢一在桌子下面偷笑,一个宫女说:“不……不会是闹鬼吧?!” 谢一更是偷笑,喝的醉醺醺的,心说:“对,就是闹鬼,吓死你们。” 太后娘娘显然不信,说:“岂有此理!你们这些贱婢!定然是哀家平日里太宠着你们了!你们竟然这样哄骗哀家!好啊,来人,把这些偷吃的贱婢拖出去,通通打死!” 商丘听到这里,皱了皱眉,谢一也皱着自己的小胖鸟脸,从地上爬起来,心想着明明就是闹鬼,你这太后竟然不信。 谢一决定给她见识一下鬼爷爷的厉害,趁着侍女们哭喊饶命的时候,一咕噜,立刻钻进了太后的裙摆里面。 商丘刚才背着身,所以没看到,但是他很机警,瞥到一个黄/色的影子突然钻进了太后的裙摆里,商丘皱了皱眉,不过没有说话。 太后气愤的说:“拖出去,狠狠给哀家打……啊呀!” 太后还没说完,就大叫了一声,连忙扑腾着自己身上,说:“什么东西!?” “啊呀!好疼!!” “什么东西!好可怕!快来给哀家弄走!” 大家也不知道太后娘娘是怎么了,赶紧跑过来帮忙,太后娘娘一直扭/动着,就跟长了虱子一样,其实不是虱子,而是一只小胖鸟。 谢一藏在裙摆里折腾,大家也找不到,宫女说:“太后娘娘,怕真是有恶/鬼作祟,宫中不是正好来了一个道长么,快快请道长过来驱邪吧!” 那太后娘娘这么一听,才觉得可能真是恶/鬼,吓得花容失色,说:“快!快去请道长来!” 谢一才不怕什么道长,自己可是东皇之神,虽然现在……有点醉了。 太后娘娘使劲踢着腿,谢一一个不留神,顿时给她踹中了,“咕咚!”一下竟然给踹了出去,也就是速度太快,别人都没看清楚。 宫女尖/叫着:“啊!一个黑影儿!” “怕真是鬼!” 太后也尖/叫起来,谢一被踹到了角落,从地上晕头晃脑的爬起来,使劲晃了晃头,这才觉得稍微好一点儿,什么黑影儿,我是黄/色的! 商丘皱了皱眉,他刚才也看到了一个影子,不过不是黑色的,而是黄/色的,怎看怎么像是谢一那只小胖鸟,可是谢一在府上,应该没有跟来。 商丘不着痕迹的往墙角走了几步,谢一看到商丘要过来,他还没玩够,赶紧爬起来就跑,躲在了柱子后面。 “踏踏踏”的脚步声很快冲了进来,是个看起来非常年轻的男子,穿着一身道/士的长袍,不过看起来很穷酸。 那道/士大约二十几岁,看起来很有活力,十分建气的模样,不过脸上透露这两份傻气,有种憨厚憨厚的穷酸模样,身上都是补丁,袍子角也破破啦啦的,看起来就跟现代特别流行的破布牛仔裤似的…… 太时尚了! 谢一躲在角落嘿嘿傻笑,他脑袋还晕乎乎的,心想来了个茅山道/士,不怕,自己可是东皇太一。 谢一靠着柱子,差点睡着了,就听到那道/士说:“贫道青真拜见太后娘娘,拜见摄政王。” “噗——!!” 谢一差点把刚才的酒都从胃里吐出来,清/真? 这个道长的名字好有个性啊! 太后立刻说:“不必多礼了,道长你快看看,哀家这里是不是有鬼,真是吓死哀家了。” 青真道/士连忙在四周看了看,眼看着就要走到谢一面前,谢一赶紧爬起来就跑,不过因为喝醉了跑不动,而且小胖鸟太胖了,圆/鼓/鼓的也跑不动,所以动作慢了点。 这个时候,商丘突然站起来,走到那根柱子面前,就站定了,说:“青真道长也帮本王看看。” 那道长给商丘看了看,谢一赶紧趁着这个时候逃跑,一溜烟儿远离那个柱子。 青真道/士在四周看了一圈,说:“回太后娘娘的话,这里的确来过邪物,但是并非是恶/鬼,而是妖怪。” 太后惊讶的说:“妖怪!” 青真道/士说:“正是,乃是一个会蛊惑人心的妖怪,这殿内还残留着那妖怪的气味儿。” 谢一听着,忍不住嗅了嗅,一股子酒味儿,特别香,又抬起自己的小翅膀嗅了嗅,也是酒味儿的,香香的。 太后娘娘说:“那要怎么办?!” 青真道/士说:“太后娘娘无需害怕,贫道可以设一个局,将这个妖怪抓起来。” 谢一不屑的想,哼,我才不会中招,虽然现在有点醉醺醺。 谢一喝的实在太醉了,有点扛不住困意,想要睡觉,心想着算了,今天不跟你们闹了,谢一就准备回到马车里,等着商丘过来,然后回府去。 谢一往外走了几步,摇摇晃晃的出了大殿,十分悠闲,嘴里一个劲儿“啾啾啾”的哼着小调子。 等谢一走了之后,青真道/士说:“贫道在来的路上,也布了阵法,太后娘娘无需担心,那邪魅是逃脱不了的。” 商丘眼看着一只小胖鸟晃出去,又听到了青真道/士这么说,顿时皱起眉来,就怕那只小胖鸟踩到了阵法,立刻抱拳说:“太后,臣还有要事在身,时辰也不早了,就先告退了。” 他说完,立刻转身就走,太后还想要拦着他,但是追不上,喊了两声:“羿哥/哥!羿哥/哥!” 但是商丘就当没听见,迈开大步往前走。 商丘快速往前走,没走几步,就听到“啾啾啾”的声音,侧头一看,花圃里竟然有个小笼子,小笼子一看就是阵法,上面还贴着一张黄符,笼子里有一只小胖鸟。 小胖鸟挥着翅膀,十分焦急,似乎出不去了,啾啾啾的叫喊着。 商丘一看,绝对是谢一,赶紧走过去,蹲下来。 谢一晕乎乎的就被/关在了笼子里,差点急死,简直是阴/沟里翻船,不过现在他戴着铃铛,不能动用灵力,根本打不开笼子。 没成想商丘就来了,谢一简直看到救星一样,啾啾啾的叫了好几声。 商丘无奈的说:“真不让人省心,你怎么跟来了,刚才偷吃的是不是你?” 谢一不满的翻着自己的绿豆眼,表情十分指责,啾啾啾的叫着,指商丘沾花惹草,不过商丘是听不懂啾啾啾的,只好过去把笼子上的黄符掀开,准备放谢一出来。 黄符掀开的一瞬间,商丘顿时感觉手上一烧,“嘶……”了一声,谢一迷迷糊糊的都要睡着了,毕竟喝的太醉,听到商丘的打呼声,连忙睁开眼睛。 商丘的手掌竟然被黄符灼伤了,伤口不是很大,但是看起来这张黄符竟然还有点道行。 商丘赶紧把黄符扔在一边,然后把笼子打开,谢一立刻扑腾了出来。 商丘赶紧把谢一抱起来,藏在自己的袖子里,低声说:“你这小坏蛋,咱们赶紧走吧,触动黄符之后,那道/士很快会发现的。” 谢一啾啾啾了好几声,商丘的手灼伤了,看起来很疼的样子,连忙用自己圆/滚滚的小身/子在他手心里滚了好几下,小绒毛又软又绵,特别可爱,某种意义上也是“治愈系”的。 商丘带着谢一上了马车,吩咐人赶紧出宫,放下车帘子,商丘说:“还不快变回来?” 谢一这才“嘭!”一下,变成了人形,不过这一变回来就尴尬了,因为他把衣服留在房间里了,现在就…… 谢一后知后觉的看了看自己,顿时满脸通红,他本就喝了酒,脸色红扑扑的,现在更好了,脸色殷/红,简直风情无限。 商丘怕他冷,把自己的外套和披风披在谢一身上,将人搂在怀里,摸了摸/他的脸颊和额头,说:“小坏蛋,喝了多少酒?看你醉成这样。” 谢一抗/议的哼哼了两声,拽过商丘的手掌,上面的确有灼伤的痕迹,都是刚才那坏黄符干的,谢一看着这痕迹,气死他了。 不只是有黄符灼烧的痕迹,其实还有另外一个痕迹,一直就在商丘的手心里,其实那是当年商丘射杀谢一之后,被灼伤的痕迹,就像是烙印一样。 只要见光,就会很痛苦,因此商丘一直戴着黑色的手套。 谢一看到商丘手中错综复杂的伤口,也是因为醉了,眼睛水灵灵的,真的像只可爱的小鸟,似乎很心疼似的,张/开嘴,竟然用舌/尖轻轻的勾勒着商丘之掌中的伤口。 “嗬!” 商丘猛地抽/了一口冷气,感觉谢一简直挑衅自己的威严。 就在这个时候,马车马上就要离开皇宫,突然被拦住了,一个声音说:“王爷,贫道青真求见。” 谢一听,竟然是那个青真道/士,有两把刷子,也是自己喝醉了太大意,不然怎么会跑进他的陷阱里? 谢一一听,差点杀出去和他拼命,不过被商丘按住了,商丘没有出去,只是朗声说:“道长拦住本王的车驾,所谓何事?” 青真道/士站在外面,拱手说:“方才贫道观看王爷的面向,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事情。” 商丘淡淡一笑,说:“哦?什么事情。” 青真道/士说:“王爷乃是人中龙凤之相,只是印堂发黑,满面无光,显然是被妖怪吸了精气的模样,王爷您已经被妖魔缠上了,而且据贫道所知,这个妖魔淫/邪无比,专门吸食男子精气,王爷若是再与着妖邪交/欢,恐怕生命堪忧啊!” 谢一一听,差点撸胳膊挽袖子的冲出跟这道/士拼命,一看就是个大忽悠。 商丘则是一笑,说:“有劳道长费心了,不过这事儿,本王心里自己有数。” 他说着,又说:“回府。” 车夫不敢怠慢,赶紧赶着马车离开皇宫,不再去理那个青真道/士。 谢一在马车里气的差点打挺,说:“那个青真,一看就是大忽悠,气死我了。” 商丘一笑,说:“不过我觉得那道/士有一点说对了。” 谢一狐疑的说:“是什么?” 商丘笑着说:“你当真是会勾/魂儿。” 谢一:“……” 商丘又走错频道了,好可怕啊! 商丘笑眯眯的看着谢一,谢一低头一看,顿时也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刚才折腾,外袍和披风有点散乱,露的七七八八的,看起来真是太奇怪了。 谢一赶紧把衣裳拢了拢,商丘幽幽一笑,说:“反正一路回去还有些时间,不如……” 谢一顿时有些头皮发/麻,不过因为谢一喝醉了,商丘还撩他,谢一比较诚实,心中又不甘示弱,再加上之前太后对商丘很暧昧,让谢一有一些危/机意识,谢一就更是主动诚实了。 马车不隔音,谢一死死捂着自己的嘴呜咽,商丘笑着说:“东皇大人真是厉害。” 谢一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下的马车,怎么回房间睡的觉,总之迷迷糊糊的,一醒来已经回到房间了,商丘就在他旁边,神清气爽的,看起来早就醒了。 谢一昨天喝醉了,今天宿醉头疼,脑袋里有点断片儿,商丘见他一脸迷茫,笑着说:“东皇大人,醒了?” 谢一听商丘这么调笑自己,这才稍微记起来一些断片儿的内容,昨天谢一十分豪迈的让商丘领教一下东皇之神的厉害! 谢一:“……”好、好想死…… 商丘一笑,说:“嗯?现在才害羞了?” 谢一外/强/中/干的说:“谁害羞,你才害羞了!” 商丘说:“是啊,小一昨天那么热情,让我都害羞了。” 谢一:“……”得便宜还卖乖,商丘真是不/要/脸! 谢一瞪了他一眼,说:“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昨天乐不思蜀了,一直留到晚上才回来,还想在太后那里过夜不成?” 商丘说:“那是事出有因,昨天我打听了一下宫中的武/器藏品,太后带我去看了武库,因此费了些时间。” 谢一说:“找到长弓了么?” 商丘摇了摇头,说:“武库里没有那把长弓,不知是出了什么问题。” 谢一他们这次来的目的就是长弓,现在商丘是摄政王,简直是万万/人之上,本来很好找长弓的,但是现在宫里头竟然没有长弓。 谢一也有些苦恼。 商丘陪着谢一躺了一会儿,摄政王可是很忙的,有人来求见,商丘只好过去会客,临走的时候还在说:“老实点,你别再跑了,知道了么。” 谢一很不屑的挥了挥手,商丘笑了一声,说:“若是再跑,就让你下不来床。” 谢一:“……”太不/要/脸了!这还虚弱! 商丘“宣战”之后,就施施然的离开了,气的谢一不行,在房间里呆了一会儿,觉得实在太没劲,就穿了衣裳起来,准备在四周逛逛,在花园里坐会儿不算是乱跑吧? 谢一起了身,洗漱之后跑到花园里去闲逛,就看到远远有个人走了过来,那男人身材非常高大,估计有商丘一般高,而且看起来比商丘要壮。 商丘身上都是肌肉,不过是暗搓搓的,明显的穿衣显瘦脱衣有料,而这个男子不是,精壮的厉害,配着一张国字脸,虎目,鹰鼻,还有下巴上的胡子茬,看起来十分凌厉凶悍。 那男子看起来三十岁左右,应该最多三十岁,不过因为他下巴上都是胡子茬,看起来不修边幅,而且面容冷硬,所以让他的年纪稍微显大一点儿。 男人腰上还挎着一把大刀,十分凶狠的样子,而且还挂相,脸上一道长刀吧,一脸不是善类的模样。 那个男人似乎是迷路了,从花园走过去,并没有看到谢一,急匆匆就走了,但是很快,又从花园的另外一边走了回来,而且脸上多了一些迷茫。 男人绕了两圈,看到了谢一,赶紧走过来,拱手说:“这位小兄弟,请问你知道府中的会客堂怎么走么?” 谢一住了几日,也算多少摸清楚了一些府中的门道,这王府贼大,一般人还真是容易走丢/了。 不过谢一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那男子一拱手,谢一就注意到了,竟然是断手! 男子的双手很有特点,青筋暴突,肌肉流畅,看起来十分凶悍,只是上面没有盘曲的青色诅咒而已。 谢一只是看着双手,绝对认得出来,还真是断手! 原来断手长得这个样子,其实也在意料之中,看起来特别爷们,而且十分冷酷的样子,断手之前也说过,自己是个将军。 谢一一看到断手,简直像是见了亲人一样,他们之所以跑到这里来,就是因为断手说见过长弓,如今他们到了这里,商丘利/用身份之便也没有找到长弓,整是愁眉不展的时候,竟然遇到了断手本人! 谢一满眼睛精光的看着断手,然而断手根本不认识他,被一个小公子这么看着,那断手还有些不好意思。 别看他凶神恶煞的模样,其实还有两份腼腆。 这个人乃是朝中的大将军,名叫庞湛,之前一直在边关戍守,刚刚回京,因为之前是摄政王举荐庞湛去的边关打仗,给了他一次出征的机会,所以庞湛这番凯旋,自然要来感谢摄政王。 不过庞湛因为常年在边关,京/城里没什么名气,也不知道给小厮好处,所以看门的小厮不认识他,以为是哪里来的大老粗,只是把他放进来,也不领着,十分怠慢,现在自己跑去玩耍了,庞湛不认识路,竟然在王府中迷路了。 谢一满眼金光的盯着庞湛,如果庞湛能告诉自己长弓在哪里,那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谢一笑着,挫着自己掌心,说:“啊,我知道我知道,我可以带你去,不过……王爷现在此时正在会客,你要稍等一会儿。” 庞湛说:“是么,那真是有劳小兄弟了。” 谢一摆手,很豪爽的说:“没事没事,不知道将军高姓大名?” 庞湛也是爽/快的人,说:“在下庞湛。” 谢一连忙也报了自己的名讳,庞湛不认识谢一,他刚回京,也不知道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的,最近摄政王府来了个大红人,王爷的男宠,就是个谢公子,王爷恨不得把他宠上天。 谢一跟庞湛搭着话,一直问东问西的,拉近自己和庞湛的关系,庞湛看起来是个老实人,虽然面容冷硬了点,但是其实有些内向腼腆,说起来跟断手也差不多,不怎么会说话,别人以为是冷漠,其实不会聊天罢了。 那庞湛被谢一搭话,可能也是谢一太殷勤了,感觉“不怀好意”似的,庞湛脸都有点红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个小厮突然走过来,说:“庞将军,王爷有请。” 那小厮低着头,穿着一身府中统/一的小厮衣服,不过身材纤细,看起来极其风/流,有一种小/腰不盈一握的错觉。 而且小厮的身影,有点眼熟…… 谢一有些奇怪,庞江军赶紧答应了一声,就按照小厮的指引往会客堂去,等庞江军走远了,小厮这才抬起头来,对着谢一喊了一声:“谢一!” 谢一吓了一跳,那小厮一抬头,竟然还真是个熟人,不是别人,正是天乙贵人! 谢一瞪大了眼睛,说:“天乙?!” 小厮立刻蹦跶过来,高兴的说:“谢一,我可找到你了!” 谢一有些吃惊,说:“你怎么过来的?” 天乙贵人很自豪的拍着自己的胸/脯,说:“我可是四柱神煞,这点儿小事儿难不倒我!” 其实说的也对,虽然天乙贵人没什么战斗力,但是还是有灵力的,他可是四柱神煞。 天乙贵人说:“我是来帮你的。” 谢一赶紧/抓/住天乙贵人,拉着他到一边,说:“那你看看那个庞湛,是不是断手?” 天乙贵人立刻说:“是啊!就是他!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谢一顿时喜悦的说:“太好了,咱们只需要让他说出长弓在哪里就可以。” 天乙贵人说:“我就是为这个来的,我能帮你。” 谢一说:“怎么帮?” 天乙贵人神神秘秘的笑着说:“我可以让他想起几百年之后的事情,把几百年之后的记忆灌输到他的思维之中,这样一来,庞湛就想起咱们了,肯定会帮咱们找到长弓的。” 谢一惊讶的说:“你还有这种灵力?” 天乙贵人说:“那当然了。” 谢一说:“那要怎么做?不会过程很复杂吧?” 天乙贵人十分自豪的说:“特别容易,只需要渡气就可以了,我的灵力就是载体,渡给庞湛,他就回拥有几百年之后的记忆了。” 谢一:“……”渡气? 那不就是接/吻么?听起来真的不靠谱啊! 谢一狐疑的看着天乙贵人,天乙贵人说:“真的!” 谢一十分迟疑的说:“这个……不太好吧。” 天乙贵人眨着纯洁的大眼睛,说:“怎么不好了,能赶快找到长弓,然后回去重塑商丘的真身。” 这个的确很吸引人,但是谢一觉得,让天乙贵人和庞湛接/吻,而且在庞湛的记忆中,只是第一次见道天乙贵人,这不太好吧。看起来庞湛还是很保守的那种人,应该不会去吻一个男人吧? 这么说来,其实渡气的办法一点儿也不简单。 谢一一脸苦恼,天乙贵人一脸纯洁,谢一挠了挠下巴,说:“可是……庞将军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和别人……渡气吧?” 天乙贵人一脸“你好笨哦”的表情,说:“你请庞将军过来喝酒,我们把他灌醉,不就可以渡气了?” 他这么一说,谢一顿时脑袋都疼了,真是个好办法,自己请庞将军来喝酒,然后灌醉庞将军,天乙贵人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强吻”庞将军了! 谢一看着天乙贵人,心说,没想到天乙贵人这么豪放,这么主动。 天乙贵人说:“别想了,就这么定了吧。” 谢一觉得的确这是最简单的办法,总要找个时机才能请庞将军来喝酒。 商丘这些天都很忙,身为摄政王,整个江山都在商丘肩膀上,有的时候从早上开始忙,忙到深夜都不见人,不过幸好谢一还有天乙贵人这个不靠谱的陪着。 谢一和天乙贵人在房间里密谋着,这些天/府中的人都知道,王爷宠爱谢公子,谢公子宠爱一个小厮,那小厮生的也是眉目如画,看起来年纪很小的样子。 谢公子对那小厮是极好的,有人还看到那两个人说说笑笑,府上的一些歌舞姬嫉妒谢一,就跑到商丘面前去无/中/生/有,不过商丘是认识那个小厮的。 这天商丘又去忙碌,谢一在府里没事儿干,正好有人走了进来,而且又在府中迷路了,谢一一看,这不是庞湛么!? 庞湛挠着自己的脑后勺,看起来又迷路了,不知道该往哪里走,谢一眼睛顿时就亮了,赶紧拉着天乙贵人出门,就和庞湛来了个巧遇。 庞湛看到谢一,连忙说:“哎,谢公子,是你啊,真不好意思……我又迷路了,劳烦谢公子帮我指个路。” 谢一笑着说:“庞将军是来见王爷的么?” 天乙贵人跟在谢一身边扮演小厮,眼睛却雪亮雪亮,大眼睛水灵灵的盯着庞湛,庞湛起初没注意道天乙贵人,不过被天乙贵人盯着的浑身发毛,这才注意到了,看了一眼天乙贵人。 是个长相极其精致可爱的小厮,若不是打扮成小厮的模样,庞湛都以为这精致的人是个女子呢,毕竟他从未见过如此好看漂亮的男子。 小厮身材纤细,而且身量不太高,比谢一矮了不少,还不到庞湛的下巴,黑色的头发还软/软的,似乎很好摸的样子。 庞湛看了一眼那小厮,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回答谢一,说:“正是。” 谢一说:“真不巧,王爷出门去了。” 庞湛一听,说:“这样……那庞某改日再来吧。” 谢一却赶紧拦住庞湛,说:“等等等等!其实王爷很快就回来了,不如……庞将军等一会儿?” 庞湛也不想白跑一趟,听说王爷很快回来了,立刻就答应下来,准备等一会儿,谢一赶紧让人布膳,弄些小酒小菜来,然后请庞湛到自己的房间来。 庞湛是个粗人,自然不会认为有什么不好,谢一也不是女儿家,然而庞湛还是太天真了,谢一的确不是女儿家,可是在很多人眼里,谢一可是摄政王的心头宝。 庞湛来到谢一房间,谢一让人摆了膳,专门弄了一些好酒,庞湛是个好酒之人,在边关打仗,怕误了事儿,因此不常喝酒,而且边关那地方,鸟不生蛋,根本没有多少酒,只能等待皇帝犒赏三军,拉来一些好酒好肉,那也是少之又少了。 因此庞湛看到好酒,顿时有些发馋,天乙贵人身为“小厮”,赶紧殷勤的给庞湛倒上酒,还给谢一打了一个眼色,两个人不愧是以前的老友,配合的也是好,就开始给庞湛灌酒。 庞湛都不需要灌,自己先喝了三杯,连喝三杯之后,话匣子也是打开了,吓着说:“谢老弟,这酒真是好酒!” 谢一听,说:“那庞将军就多喝几杯。” 庞湛笑着说:“我在边关,未曾饮过如此好酒,今儿就不和谢老弟客气了。” 谢一心说,千万别客气,千万别客气,多喝点,喝多一点儿的话,这样天乙贵人才能强吻你,不对,给你渡气。 不过庞湛竟然是个千杯不倒,谢一感觉要把酒窖里的酒都搬光了,里面不乏名贵的佳酿,还有的千金一壶。 歌舞姬们总是在找谢一晦气,他们可不信什么谢一是神明,这会儿就打听到了,谢一竟然偷偷领了一个野男人进了王爷房/中,而且还弄了很多好酒,和那野男人寻欢作乐,那些千金一壶得好酒全都给糟蹋了。 歌舞姬们简直要嫉妒死了,赶紧就想要去找王爷,让王爷来抓奸。 商丘今天好不容易腾出点功夫来,从宫中回来,刚一进门,就有好几个歌舞姬跑来诉苦,商丘头疼的要死,一点儿也不想听,这些日子太忙,没来得及,改日找个机会,把这些歌舞姬全都遣走,也不至于天天头疼。 那几个歌舞姬可不知道商丘想的是什么,哭诉着说:“王爷,那谢一,真是好大的胆子!趁着王爷不在,竟然将一个野男人领进了王爷的房/中,还弄了很多好酒,和那野男人寻欢作乐呢!” 商丘一听,有些狐疑,那几个歌舞姬还添油加醋,说的非常不堪,一定要领着商丘过去看。 那边谢一不知道商丘回来了,还在和天乙贵人勤勤恳恳的给庞将军灌酒,谢一总要装模作样多喝两杯,结果愣是喝醉了,天乙贵人也有点晕头转向,不过没有喝醉,除了脸红点,还是好端端的,胖将军则是千杯不倒,一点儿事都没有,脸色都不变,谈笑风生,简直越喝越勇啊! 谢一已经感觉到了绝望,“嘭!!”一声趴在桌上,大喊着:“不能喝了!!要喝死我了!!他娘的!” 歌舞姬们领着商丘到门口,就听到谢一一句大吼,还带骂人的,歌舞姬们都是一愣,商丘则是推开门,谢一早就醉的不行,趴在桌上,庞湛见到王爷,赶紧起身行礼。 那几个歌舞姬还要调油加醋,商丘已经把他们轰了出去。 谢一趴在桌上,天旋地转的,看到商丘回来了,顿时“呵呵呵呵”的傻笑,说:“商丘回来了,嘿嘿嘿……” 商丘一看,顿时头疼不已,连忙走过去,扶着谢一,因为时间太晚了,庞湛也不便久留,就准备先告辞,明日再来,商丘抱着撒酒疯的谢一,点了点头,庞湛就先走了。 天乙贵人见谢一发酒疯,赶紧自己也跑了,就留下谢一和商丘两个人在房间里。 谢一抓/住商丘的衣服领子,说:“喝!老/子不信干不过你!喝喝喝!” 商丘无奈的说:“都醉成这样了,还喝呢?” 他说着,把谢一打横抱起来,放在榻上,说:“躺会儿,我去弄些醒酒汤来。” 谢一一把抓/住商丘,抱着他的袖子,因为喝了酒,鼻音很重,说:“嗯?商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商丘一阵无奈,揉了揉谢一的头发,说:“你这只小胖鸟。” 谢一抗/议的说:“我不胖!我乃大金乌,不胖!不信你看看!我有腹肌!” 真别说,谢一有一块腹肌,就在肚子上,整整一大块呢! 谢一豪爽的把衣裳一扔,让商丘看他那连成一片的大腹肌,说:“你看!看啊!” 商丘一笑,说:“嗯?只能看?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谢一说:“是真的,不然你摸/摸看!” 商丘见谢一这么诚心邀请自己,说:“那……盛情难却了?” 谢一热情的邀请商丘来看腹肌,后果可想而知。 谢一第二天宿醉的难受,抱着头起不来,皱着眉说:“头疼……啊要疼死我了。” 商丘勤勤恳恳的给他揉/着额头,说:“知道自己容易醉,还喝这么多酒?” 谢一说:“我也不想啊,都是天乙出的馊主意。” 谢一把天乙贵人的馊主意说了一遍,想要把庞湛灌醉,然后给输入记忆,这样庞湛就和他们一样,拥有前后的记忆,可以帮助他们找到长弓。 谢一说:“天乙让我把庞湛灌醉,哪知道庞湛竟然千杯不倒,我都要喝死了,头疼!” 商丘让他躺在自己腿上,给他揉/着额头,说:“这样呢,舒服点没有?” 谢一抵住一样躺着,说:“还行吧,稍微用/力点。” 商丘说:“一会儿庞湛还会过来,你要继续灌醉他么?” 谢一立刻说:“不要了,想别的办法吧,庞湛千杯不倒,咱们就是车轮战术,也灌不醉他啊。” 商丘点了点头,说:“饿不饿,先吃早饭吧。” 商丘和谢一准备吃早饭,一会儿庞湛就过来了,小厮们端来早膳,天乙贵人就在其中,其他小厮都退出去了,不过天乙贵人并没有退出去,笑着说:“我又想到好办法了!” 谢一一边吃早膳,一边狐疑的看着天乙贵人,说:“好办法?又是什么馊主意?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不靠谱?” 天乙贵人抗/议的说:“我可是四柱神煞!” 谢一:“……”怎么天乙贵人每次的推销词都是这一句? 天乙贵人豪迈的将一样东西拍在桌上,是一个小瓶子,谢一说:“这是什么?” 天乙贵人笃定的说:“蒙/汗/药!” 谢一:“……” 好端端四柱神煞之中最吉之神,竟然拿了蒙/汗/药,这要是传出去,简直名誉扫地啊,谢一觉得,自己身为东皇太一,还是要名声的,绝对不能和天乙贵人瞎闹! 天乙贵人却信誓旦旦的说:“我昨天去找了半天,才收来的,可贵了,你们放心,卖家告诉我绝对惯用,只需要一滴,滴在庞湛的酒里,就是一头牛也能迷晕了!” 谢一听着还是觉得很不靠谱,狐疑的看着天乙贵人。 这个时候有小厮过来,说:“王爷,庞将军来了。” 天乙贵人脸上顿时露/出一股跃跃欲试的表情,眼睛里都是金光,说:“好机会好机会。” 谢一额头狂跳,商丘挑了挑眉,换了衣裳就去会客堂了。 庞将军已经到了,坐在会客堂里,手边放着一杯茶,那边商丘过来,谢一当然不会跟过来,只是悄悄躲在门外面偷看,天乙贵人手里端着一杯茶,谢一拉住他,说:“真的好么?” 天乙贵人说:“准成!” 谢一还是很迟疑,天乙贵人已经端着茶大步走过去,给庞将军换了一杯热茶,然后把旧的茶收走。 庞将军根本不疑有他,不知道自己的茶里加了“蒙/汗/药”,端起来还喝了一口。 商丘很镇定自若的看着庞将军喝/茶,就和庞将军攀谈起来,谢一躲在门外看着,心想着怎么蒙/汗/药还没发作? 就在这个时候,“啪!”“咕咚”两声,庞将军手中的杯子竟然掉在了地上,一下就摔碎了,不止如此,庞将军真的昏过去了,好像是睡着了,趴在茶桌上。 谢一顿时瞪大了眼睛,说:“这都成?” 他说着,赶紧进了会客堂,庞将军真的睡着了,而且睡得特别死,天乙贵人也跑过来,拨了两下庞将军,说:“你们看,起作用了。” 他说着,就要低下头去“强吻”庞将军。 谢一立刻说:“等一等!” 天乙贵人一脸迷茫的看着他,说:“还等什么?” 谢一尴尬的说:“等一下,我们先回避。” 他说着,赶紧拉着商丘进了内堂。 天乙贵人一脸迷茫,说:“回避什么?” 天乙贵人小天使一样眨着大眼睛,看的谢一感觉自己是个猥琐大叔似的,不过还是拽着商丘去了内堂,实在没眼看这个。 会客堂里就剩下了天乙贵人和庞湛两个人,谢一还把门给带上,感觉自己是十分的贴心了。 两个人就站在外面,反正只是一个强吻的时间,应该很快了。 谢一脑补着天乙贵人这小身板,强吻庞将军的画面,总觉得太刺/激,没眼看…… 就在这个时候,商丘突然皱了皱眉,谢一也听见了动静,惊讶的低声说:“蒙/汗/药不是假冒伪劣吧?庞将军醒了!?” 里面果然有声音,而且还是庞将军的说话声儿,谢一顿时都炸毛了,不知道天乙贵人强吻成功了没有。 天乙贵人见商丘和谢一出去了,有点迷茫,不过赶紧过去,准备给庞将军渡气,庞将军趴在茶桌上,还是昏迷不醒的。 天乙贵人跑过去,比了比姿/势,感觉都很难拿,最后决定把庞将军的头捧起来,这样方便一点儿。 结果天乙贵人刚刚捧着庞将军的脸,两个人的嘴唇还没碰到一起,忽然就看到庞将军睁开了眼睛。 “唰!”的一下,吓得天乙贵人差点转身就逃跑,那双眼睛里充斥着血丝,满满都是凶狠,天乙贵人觉得自己好像是一块砧板上的肉,随时都要被庞将军生吞,吓得他立刻松手。 但是庞将军反应很快,一把抓/住天乙贵人,天乙贵人吓得要死,力气也没他大,根本跑不了,一下被庞将军拽了回来。 庞将军眼珠子发红,喘着粗气,仿佛是一头发/怒的野兽,说:“你要作甚么?” 天乙贵人从没见过断手这么凶,吓得直接说了真话,说:“渡……渡气……” 谢一本要进去救人的,结果听到天乙贵人竟然招供了,赶紧就停住了,心想还是算了吧,不要进去了,免得一起丢人。 庞将军眼珠子通红的盯着天乙贵人,天乙贵人/大眼睛晃动着,看起来可怜兮兮,似乎有些害怕,还稍微有点畏惧,这眼神让庞将军笑了一声,说:“呵……渡气?” 他说着,突然低下头,含/住了天乙贵人的嘴唇。 天乙贵人差点断气,一吻之后,才想起来自己没有渡气,这大好的机会,他刚才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没有来得及渡气。 庞将军搂着天乙贵人,天乙贵人满脸通红,明明一脸害怕,却怯怯的说:“再……再来一次可以么?” 庞将军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要炸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刚才只是短暂的困倦了一下,然后就是这种爆/炸一般的感觉,听着天乙贵人的话,只觉得更像是要爆/炸了,眯着眼睛,皱着眉,一脸凶狠的说:“是你招惹我的。” 谢一在外面听着,越听越不对劲,随即里面传来激烈的声音,谢一抹了一把自己的脸,说:“我想知道天乙从哪里弄来的蒙/汗/药!” 商丘从袖子里将那蒙/汗/药的小瓶子拿出来,晃了晃,天乙贵人只用了一滴,剩下的还在商丘这里,商丘笑着说:“嗯?看来这是好东西?” 谢一顿时感觉头皮发/麻…… 天乙贵人和庞将军那里出现了一点点“意外”,天乙贵人已经很努力很努力想要渡气了,但是总是不成功,每次都头脑发白,根本反应不过来,后知后觉的忘了自己要渡气。 到后来更是可怕,天乙贵人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感觉中了蒙/汗/药的是自己,最后晕过去了。 谢一和商丘后来就回房间了,感觉已经没眼看没耳朵听了,早知道天乙贵人不靠谱,没想到这么不靠谱,竟然把自己都给搭上了,而且还十分主动,让谢一不好插手。 谢一和商丘等了很久,都吃了中午饭,等到了下午,那两个人还没从会客堂里出来,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 商丘今天比较闲,宫里头也没有叫他,就在府里陪陪谢一,不过这个时候,就有人到了王府门口。 就是之前在宫里遇到的那个青真道/士,青真道/士走到府门口,皱了皱眉,就过去敲门。 门童打开门,却看到了一个穷酸道/士,本要把青真道/士轰走的,不过青真道/士说:“贫道路过此地,看到府中有妖气盘旋,乃是被妖怪蛊惑的现象啊。” 那门童不信,要轰青真道/士离开,老夫人正好路过,她被/关了几天禁/闭,可算是出来了,心里十分不痛快,本想出门去走走,路过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了青真道/士。 青真道/士正说着妖气,老夫人赶紧被人搀扶着走过去,说:“这位道长,此话怎讲啊?” 青真道/士说:“不瞒夫人,前些日子,贫道抓获了一只专门蛊惑人心的妖怪,那只妖怪形似金乌,其实乃是吸人精元的妖怪,无论男女,只要靠近这妖怪,就会被妖怪迷惑心智,若是与妖怪相处的时日已久,便要耗尽精元而死,死相十分可怖。这妖怪冥顽不灵,因此贫道用本派至宝,伏鬼铃将他伏住,请问这位夫人,您府上是否有一个人,脖颈上戴着一只铃铛的?那便是妖怪!” 青真道/士这么一说,老夫人顿时想到了谢一,谢一脖颈上就戴着这么一只铃铛,之前成空寺的大和尚说谢一是东皇之神,老夫人就将信将疑,哪知道如今这个道/士说了,谢一根本不是什么东皇,而是形似金乌的妖怪! 老夫人立刻说:“有有有!有这么一个人!狐媚子一般!我就说他不是好人!” 老夫人立刻将青真道/士引进府中来,说:“道长高姓大名啊?” 青真道/士说:“贫道青真。” 老夫人一听,惊讶的说:“原来您就是青真道长?看来我府中有救了,快请道长做法,祛除那妖怪!” 青真道/士说:“不瞒夫人,那妖怪身后还牵扯了不少为/非/作/歹的妖怪,贫道之前抓/住那妖怪,本想顺藤摸瓜的,哪知道被那妖怪跑了,反而连累了夫人府上,青真自当尽全力祛除妖怪,还夫人府上一个太平。” 老夫人说:“道长,需要老身做些什么吗?” 青真道/士说:“其实真的有一事需要夫人帮忙……” 他说着,将一个小瓶子拿出来,递给老夫人,说:“就烦请老夫人把这东西,每日一些,放在王爷的饭菜之中。” 老夫人吓了一跳,说:“这是?” 青真道/士说:“这种药,对普通人没有任何害处,但是能虚弱妖怪,这东西王爷吃了无害,但是那妖怪靠近王爷,就会一天比一天虚弱,到时候也不怕那妖怪翻出什么天去了。” 老夫人一听,顿时宽心了,说:“好好好。” 商丘和谢一一直等到黄昏,谢一都忍不住了,朝着会客堂过去,准备看看,正好“吱呀——”一声,会客堂的大门打开了,庞湛抱着天乙贵人从里面出来。 天乙贵人还没有醒过来,两眼通红,趴在庞湛怀里,迷迷糊糊的睡着。 谢一顿时尴尬不已,不过看来天乙贵人的“奋战”还是有效果的,最终给庞湛渡了气,庞湛看到他们,似乎认出来了,说:“谢一?” 谢一惊讶的说:“你认识我了?” 庞湛点了点头,谢一松了口气,庞湛抱着天乙贵人,到了谢一和商丘的房间,将天乙贵人放在榻上,让他先休息。 幸好尴尬是有收获的,庞湛果然想起了几百年之后的记忆,包括自己后来变成了断手等等。 庞湛似乎有些感叹,毕竟他这一辈子,的确杀了不少人,的确是个凶神恶煞,死后只剩下一只手,还被诅咒缠缚着,自然有不少感叹。 谢一说:“你记得长弓在哪里么?你之前说在皇宫之中。” 因为断手只是残缺的,所以其实记忆也相当残缺,不是太完整,他记得在皇宫中见过,而且过去了几百年,早就忘的七七八八,不过现在好了,庞湛有天乙贵人渡来得起,记忆是完整的。 庞湛说:“记得,不过如今长弓还没有出现。” 谢一惊讶的说:“这是什么意思?” 庞湛说:“长弓乃是小国进贡来的宝器。” 而这小国,恰巧了,正是庞湛讨/伐的小国,庞汉这次凯旋,带来了不小的胜利,很快那个小国就会派使臣过来请和,并且献上他们的至宝,司羿长弓,到时候长弓才会被收入皇宫。 谢一这么一听,终于明白了,怪不得商丘在宫里头都找遍了,但是就是找不到长弓呢。 谢一说:“使臣什么时候来献宝?” 商丘想了想,他这几天忙碌,其实就为了这个事儿,说:“三天之后。” 谢一一拍手,说:“太好了,再等三天,咱们就能回去了。” 商丘看了一眼谢一,说:“还有伏鬼铃的问题,也需要处理。” 谢一顿时有点蔫儿,这个破伏鬼铃,太碍事儿了,自己好歹是东皇太一,竟然被圈一个项圈,灵力也用不出来。 之前青玄道/士说过了,没人能解/开,不过商丘不太相信,这些天也让人去打听关于伏鬼铃的事情。 庞湛却皱了皱眉,说:“不过,献弓这件事情,不会太顺利。” 谢一惊讶的说:“那战败的小国,还会捣鬼?” 庞湛说:“这倒不是……” 他说着,看了一眼商丘,有些迟疑,说:“其实是关于摄政王的。” 谢一更加奇怪了,庞湛这才说:“摄政王/位高权重,太后心仪摄政王已久,这已经不是朝中的秘密了。” 谢一一听,心里顿时醋的慌,伸手掐了一下商丘的腿,商丘一把抓/住谢一的手,笑了笑,说:“小一吃醋的样子真可爱。” 谢一:“……”翻个白眼送给商丘。 庞湛又说:“一方面是太后心仪摄政王,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太后想要拉拢摄政王,不过你们也看到了……如今这个场面,太后拉拢摄政王似乎不太理想,所以……” 他说到这里,谢一脑袋里“梆梆”一跳,说:“义和上捣鬼的不是小国使臣,是太后?” 庞湛点了点头,说:“如果我记得没错,的确是这样的,太后在义和上捣鬼,暗中布置了兵马,就等着摄政王入宫,自投罗网。” 谢一看了一眼商丘,商丘笑了笑,似乎没当回事儿似的。 庞湛说:“所以大家还是要小心为妙。” 商丘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他们正说话,天乙贵人就醒了,“嘶……”了一声,说:“我……我怎么这么疼。” 他这么一说,谢一就一脸尴尬,赶紧把脸转过去不看天乙贵人。 庞湛赶紧过去,扶起天乙贵人,说:“口渴不渴?” 天乙贵人一脸迷茫,随即才惊喜的说:“啊呀,你想起我来了?” 庞湛赶紧点头,天乙贵人一脸小天使的样子,说:“太好了,看来我没有白渡气!” 他这么一说,商丘和谢一,一个看天一个看地,都是默默不语,当做没听见,庞湛难得也有些不自然,咳嗽了一声。 天乙贵人还一脸纯洁的说:“你都不知道,你老弄我舌/头,我脑子里乱糟糟的,总是忘了渡气!” 谢一:“……” 庞湛又咳嗽了一声,天乙贵人还在说:“不过……不过真的好舒服,我从来没试过。” 谢一:“……”这么污的话说的一脸纯洁,谢一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污了。 谢一没搭腔,只是在心里默默的吐槽着,结果哪知道天乙贵人话锋一转,就说:“怪不得谢一和商丘总喜欢渡气呢!” 92.小鸟鸟3 因为庞湛恢复了记忆,他们简直就跟开外/挂一样, 谢一觉得天乙贵人还是能干点正经事儿的。 庞湛和商丘合计了一下义和宴席的事情, 天黑下来之后,庞湛就要离开了, 准备回他的府上。 天乙贵人现在是谢一的小厮模样,当然要留在王爷府, 这样一来, 庞湛准备离开了, 不过天乙贵人还对庞湛依依不舍似的。 庞湛干脆说:“要不然……你跟我回去, 我府中虽然寒酸了一些, 但是也有空的房舍。” 他这么一说, 天乙贵人的眼神都亮了起来,锃亮锃亮的, 看的谢一顿时头疼不已,总觉得天乙贵人跟着庞湛回去之后, 会被啃得连渣子都剩不下来。 不过显然天乙贵人很想跟庞湛回去, 毕竟他被/关在风铃里的时候, 就一直只有断手跟他作伴。 商丘自然有没有阻拦,很大方的把这个“小厮”送给了庞湛, 庞湛很快就带着天乙贵人离开了。 因为刚才众人合计了一下义和宴席的事情,所以现在时辰不早了,商丘令人来传膳, 和谢一一起吃了饭, 谢一都快要饿瘪了。 两个人吃了饭, 没什么事儿要做,就准备休息了,谢一刚刚沐浴完,管家就在门外开始敲门了,说:“王爷,实在打扰您了,宫中刚刚传来的消息,太后请您进宫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 谢一一听,气的不行,什么要事相商,而且还是大晚上,现在宫门怕是都要关了,大半夜叫商丘过去,绝对不安好心,而且太后一边对商丘不安好心,一边还准备杀掉商丘,简直是想把什么便宜都占了! 谢一顿时瞪了一眼商丘,商丘表示自己很无辜,就朗声说:“本王今日偶感风寒,十分不舒服,去转告太后,本王已经睡下了,而且你叫不醒。” 管家在外面直抹冷汗,说:“这……是是,那小人先告退了。” 商丘说瞎话连个磕巴也不打,谢一白了他一眼,商丘施施然的走过来,笑着说:“嗯?吃醋了?” 谢一说:“吃你大/爷。” 商丘将人一把抱起来,说:“不行,只能吃我的……弟/弟。” 谢一一听,顿时脸都红了,感觉已经敌不过商丘的脸皮了,自己看来还要回炉重造个百八十年,起码是百八十年,说不定就算重造一千年,也是赶不及商丘的脸皮的,十分之一都赶不及。 商丘将人放在榻上,亲了亲谢一的额头,“唰”的一下解/开了谢一的腰带,然后又是“刷刷”两下,谢一顿时都蒙了,低头一看,好家伙,商丘要造/反! 谢一双手手腕并在一起,竟然被腰带捆住了,来了个正正经经的捆绑系! 谢一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双手,说:“这是干什么?” 商丘笑了笑,说:“你都吃醋了,本王当然要卖力一点儿。” 谢一看着商丘的表情,头皮发/麻,在经过铃铛y之后,又开始捆绑系了,总觉得商丘想要试过各种y。 谢一立刻挣扎着,去踹商丘,说:“你大/爷,给我解/开。” 商丘笑眯眯的拨了拨他的铃铛,说:“你现在没有灵力,自己解不开,就不用徒劳的挣扎了,乖乖的。” 谢一听见商丘一脸笑容,笑的的确是温柔英俊,但是好像要流坏水儿一样。 谢一赶紧从榻上蹦起来就要跑,手绑着腿没绑着,他动作特别灵力,商丘则是一捞,“嘭!”一下,两个人来到了桌子旁边,谢一突然觉得捆绑系再加上桌子,更羞耻了。 谢一连忙妥协说:“我们打个商量,要不还是……” 商丘则是笑眯眯的打断他说:“桌子也不错。” 谢一:“……” 谢一被绑在一起的双手扶着桌子,怒目瞪着商丘,商丘还挺入戏的,捏住谢一的下巴,用沙哑低沉的声音说:“小/美/人今日是逃不了的,还不乖乖从了本王?” 谢一:“……”商丘疯了!扮演真的上瘾么?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嘭!!!”的一声,卧房的窗户突然被撞开了,竟然有人从外面突然冲了进来,大喊着:“谢一不要怕!!我来救你了!!” 谢一顿时都懵了,因为从外面冲进来一个人,那人谢一还不认识,仔细一看,是个年轻人,而且很年轻很年轻,看起来可能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短打,应该不是有钱人的样子。 那年轻人冲进来,不由分说,立刻冲向商丘,“呼!!!”一拳打过去,迎着商丘的面门,用/力很刚猛,好像要把商丘的鼻子打掉一样。 商丘连忙侧面一躲,“啪!”一声伸手握住那年轻人打来的拳头,然后猛地一转。 “嗬!!” 年轻人疼的一个激灵,大喊了一声,随着商丘拧动手腕的力量,被/迫跟着转,否则手臂就要断了,“嘭!”一声,摔在地上。 谢一瞪大了眼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年轻人摔在地上,竟然百折不挠,立刻从地上一跃翻身而起,动作十分灵动,跳起来之后大喊着:“小一别害怕!我会救你的!” 他这话简直是激怒了商丘,竟然有人管谢一叫“小一”,叫的如此亲/密,商丘这个占有欲十足的醋缸子怎么能忍。 那年轻人又快速冲上来,对着商丘一顿拳/打/脚/踢,动作很快,刚猛异常,然而商丘的功夫也不弱,就算不用灵力,也是一等一的,那个年轻人根本讨不到好。 年轻人看起来爆发有余,韧性不足,和商丘过了几招之后,就已经不行了,本就没有占上风,更别说时间一长了。 年轻人累的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商丘得了便宜之后,还猛地跨到谢一面前,抬起谢一的下巴,在他的嘴唇上一捉,示/威一样。 那年轻人气的差点叫出来,说:“你!你敢轻薄小一!” 谢一双手还被绑着,脖子上挂着伏鬼铃,看起来果然没什么还手之力,只能瞪着眼睛,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起来这个人认识自己,而且似乎是来……救自己的。 可是谢一不认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年轻人又冲上来,简直自讨没趣,就听到“嗖嗖嗖”三声,商丘侧头一躲,三个灰色的东西顺着商丘的耳侧,“多多多”三声钉在了墙面上。 商丘一看,不由轻笑说:“我当时什么,原来是个只麻雀?” 谢一这么一看也看出来了,原来那年轻人根本不是普通人,而是一只小麻雀,怪不得动作如此灵动,看起来也稍微有些道行,不过就算有道行,也和商丘差远了。 那小麻雀和商丘根本不能比,都占不到商丘的一片衣服角,气的小麻雀大叫说:“你别得意!快把小一放了!不然我让你好看!” 商丘幽幽一笑,说:“在修/炼个百八十年吧。” 那小麻雀气的极了,咬牙切齿的说:“你等着,我去叫我大哥来!” 谢一差点笑场,小麻雀打不过,要去搬救兵了。 商丘也太在意,说:“随意。” 小麻雀说:“你这好色的王爷!识相的你就快把小一放了,否则等我大哥来了,你吃不了兜着走!我大哥手中可是有法宝的!” 商丘让人不是十分在意,就算再来一只大/麻雀也没什么,小麻雀见他一脸不屑,立刻说:“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大哥手中的法宝,就是金羽翼!” “金羽翼?!” 这回商丘还没惊讶,谢一先惊讶了起来,小麻雀还以为谢一害怕,安慰说:“小一你不用怕,我大哥的金羽翼很厉害,是天底下最厉害的法宝,一定能把你救出来的!” 商丘和谢一对看了一眼,心里都是千回百转的,谢一心想着,干脆和小麻雀好好谈谈?告诉他商丘不是什么好色王爷?不过商丘的确挺好色的…… 毕竟这是个误会。 然而他还没说话,商丘已经捏住谢一的下巴,又挑衅的亲了一下,而且这回还是深/吻,谢一顿时满脸涨红,想要推他也不行,小麻雀先是吃惊,随即愤怒,脸还红了,炸毛的说:“你这个讨厌的凡人!” 商丘笑眯眯的说:“谢一本王是要定了,你有本事就请你的大哥带着宝器过来。” 小麻雀炸毛说:“你等着!我会回来的!我这就去找大哥!” 小麻雀说着,“嘭!”一声真的变成了一只小麻雀,“啾啾啾”的从窗口飞出去,一边飞一边还说:“小一别担心,我明天就过来救你!” 谢一目瞪口呆的看着小麻雀飞走,随即这才反应过来,说:“你怎么不跟他说实话?!” 商丘淡淡的说:“因为看起来他是我的情敌。” 谢一:“……” 幸亏明天小麻雀还会过来,谢一觉得到时候还是说实话好,这样可以把金羽翼拿过来。 小麻雀离开之后,商丘过去把窗户关上,然后施施然走回来,笑着说:“我们继续。” 谢一被折腾了一晚上的捆绑系和桌子y,第二天当然起不来,赖在榻上,心想着不知道那小麻雀什么来,看起来和自己还挺要好的,最重要的是,小麻雀的大哥,也就是大/麻雀竟然有一根金羽翼,如果能收集全部掉落的金羽翼,谢一就能恢复真身,到时候就不用惧怕自己膨/胀的灵力了。 谢一抱着被子,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就又睡着了,商丘见他困顿,就没有打扰他,陪着谢一躺了一会儿。 中午的时候谢一才醒过来,揉/着眼睛,感觉肚子饿了,爬起来洗漱准备吃早午饭。 商丘特别准备了很多谢一喜欢吃的,两个人刚准备吃饭,突然有小厮过来,说:“王爷,老夫人过来了。” 谢一一听,这就是不让自己好好吃饭的节奏啊,老夫人突然跑过来干什么? 很快,老夫人就进来了,身边没有什么歌舞姬,倒是有两个侍女搀扶着,一个侍女手中还提着小篮子,里面放着一盅汤,看起来热/乎/乎的冒着气。 老夫人走进来,态度十分之殷勤,进来就说:“羿儿,为娘来看看你,这些日子为娘在房/中,吃斋念佛,反省自己对神明不敬的过失,心中越想越是明白,已经全都想透彻了。” 她说着,让侍女将篮子放下来,自己亲手把汤捧出来,准备给商丘喝,说:“羿儿,你整日公/务繁忙,来,喝些汤吧,很滋补的,是为娘/亲手熬得,里面都是补料,你尝尝。” 老夫人态度太殷勤,殷勤的让谢一眼皮狂跳,一看就不是好人,而且老夫人不只是态度殷勤,她说话的时候,似乎因为紧张,还狂拽自己的帕子,差点把手帕都给拽撕了。 谢一一看就知道,这老夫人定然没安什么好心,不安好心就算了,怎么演技这么差,谢一都替她尴尬了。 老夫人说着,因为心虚,汤里面加了之前青真道/士给的药,自然要心虚,所以现在竟然有点出虚汗,脸色也苍白了,就怕商丘发现不对劲儿。 商丘早就发现不对劲儿了,先不说这汤,就说老夫人,老夫人今天如此殷勤,还一脸苍白,满脸假笑,商丘又不是瞎的,当然知道这汤里不对劲儿。 商丘淡淡的说:“汤有些烫,先放这里凉凉吧。” “对对对!” 老夫人说:“可别烫着,先凉一凉,凉一凉,你慢慢喝,一定都要喝掉,这是很滋补的。” 老夫人心虚的不行,一直在盗汗,平时又养尊处优的,现在一盗汗,就觉得要被掏空了,有点不行了,赶紧说:“这样吧,你先喝着,一会儿汤碗,我让人过来取走。” 商丘点了点头,老夫人就留下一个侍女等会儿取汤碗,然后先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步履匆匆的,差点被门槛绊着,“哎呦”一声,险些撞到了头。 谢一看的眼皮直跳,不会干坏事就不要干了,这样干坏事很尴尬的,恨不得全天下的人呢都知道。 老夫人还让侍女看着商丘把汤喝掉,然后把空碗拿回去,其实就是监/视用的。 商丘不着痕迹的把汤直接倒了,然后将空碗放在篮子里,让侍女拿走了,找老夫人汇报去。 谢一等那侍女走了,就说:“这老夫人,搞什么名堂?” 商丘摇了摇头,说:“不用管她,目前还翻不出天去。” 因为小麻雀昨天走的时候下了战书,说今天会再来的,而且还会带来大哥的宝器金羽翼,所以谢一和商丘一直等着。 等到下午的时候,谢一吃了午饭犯困,都要睡着了,商丘见他坐在椅子上要睡着了,就将人抱起来,准备放回榻上,结果这么寸,那小麻雀来了。 “咚!”一声撞开房门,就看到商丘抱着谢一放在榻上,谢一睡得满眼朦胧,脸颊微红,小麻雀顿时就误会了,大喊着:“快放下小一!” 商丘一看,冤家路窄,情敌来了,而且还是个麻雀级别的情敌…… 小麻雀冲进来,谢一立刻就醒了,赶紧一个打挺站起来,想要解释他误会了。 商丘却说:“你的帮手呢?” 小麻雀哼哼一笑,十分有自信的说:“你看!我把大哥的金羽翼带来了!你这好色的王爷,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谢一一看,真的是金羽翼!金灿灿的羽毛,和他们之前找到的金羽翼一模一样。 小麻雀立刻说:“哼,怕了吧!快放了小一!” 商丘幽幽一笑,颇有些嘚瑟,说:“就算我放了他,他也不会离开我的。” 谢一顿时头疼不已,小麻雀说:“你这个凡人,是傻的么!你长得这么丑陋,还如此好色,小一为什么不会离开你?!” 商丘:“……” 谢一:“……”哦,又来了一个审美异常的人,可能会和小天鹅与天乙贵人无缝连接。 商丘还要挑衅自己的情敌,谢一连忙上前说:“等等,这是个误会。” 小麻雀说:“什么?误会?” 谢一连忙说:“我们坐下来说吧,真的是误会。” 小麻雀将信将疑,狐疑的瞪了一眼商丘,不过看来很信谢一的话,谢一说让他坐下来说,他就坐下来了。 商丘也坐下来,三个人围着桌子,谢一解释了一下,自己不是被商丘抓/住的,也没有被他逼/迫。 小麻雀一脸失/魂落魄的说:“什……什么……小一你不是被他逼/迫的么,那……你……你们……他昨天明明捆着你!” 商丘一脸正经的说:“那是情/趣。” 谢一:“……” 谢一使劲踹了一脚商丘的椅子,当然商丘下盘很稳,没有踹动。 小麻雀一脸迷茫,说:“情/趣?那是什么?” 谢一尴尬不已,说:“我们……我们先不谈这个问题,说说金羽翼。” 小麻雀看着自己手中的金羽翼,有些不解,放在桌上,说:“金羽翼怎么了?” 谢一有点不好开口,毕竟这羽翼是小麻雀的大哥的宝器,但是说实在的,金羽翼是谢一的羽毛,所以谢一想要把羽毛拿回来,其实也无可厚非。 谢一委婉的说了一下,哪知道小麻雀特别慷慨的说:“没有问题啊,你是我和我大哥最好的朋友!金羽翼如果能帮到你,当然最好了,大哥也说了,只要是能帮到小一的,随便怎么用都可以,给你!” 小麻雀像小天使一样就把金羽翼放在了谢一手里,谢一顿时感动的不行,幸好小麻雀是个小天使,节省了不少口舌。 小麻雀又说:“小一,那你脖颈上的伏鬼铃怎么办?” 其实小麻雀和谢一,还有小麻雀的大哥大/麻雀三个人是死党,非常要好的朋友,据小麻雀说,他们三个人因为都是鸟,所以在一起修行,平时互相照顾着,久而久之就变成了好朋友,生死之交。 不过后来来了一个道/士,那道/士在树林里除害,就看到了他们,道/士抓/住了谢一,给谢一戴上了伏鬼铃,然后就将谢一带走了,当时小麻雀和大/麻雀都着急死了,一直在寻找谢一的下落。 后来小麻雀多方打听,才知道谢一被道/士的师/兄偷走了,进献给了一个很好色很好色的王爷。 商丘听到这里,眼皮一跳,小麻雀则是狐疑的抓/住谢一的话双手,诚恳的说:“谢一,你真的不是被/迫的么,你不要怕,我们有金羽翼,可以打败这个好色的王爷的!” 商丘一见小麻雀握着谢一的手,立刻抬手过去,“啪”一下拨/开小麻雀的手。 小麻雀瞪了一眼商丘,商丘却满不在乎,重点是不能让小麻雀和谢一亲/密的拉着手。 那个道/士给谢一戴上了伏鬼铃,谢一现在用不出灵力来,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那个道/士。 现在商丘知道了,给谢一戴伏鬼铃的道/士,是青玄道/士的师/弟,这样有名有姓,也好去找,商丘立刻仍让人去找青玄的师/弟,好给谢一早日解/开伏鬼铃,等到义和宴席之后,他们就可以离开这里,回到现代去了。 商丘去吩咐人找青玄的师/弟,小麻雀见商丘走出房间,探头探脑的看了一遍在,这才小声说:“小一,你真的没事儿吧?他没有强/迫你吧?” 谢一连忙说:“真的没有……”平时强/迫一些各种y就先不算了。 小麻雀这才松了口气,说:“哦……那好吧。” 语气很勉强。 小麻雀突然惊讶的说:“啊!小一,你是不是被大虫子咬了?你这里肿了!擦点药吧!” 谢一抬手一摸,“嘶”了一声,好家伙,商丘肯定是属狗的,什么大虫子咬的,分明是商丘咬的,疼的不行就在脖子根的地方。 谢一支吾了两声,赶紧给打岔过去,他还不知道小麻雀的名字,谢一就问了一句,小麻雀一脸惊讶的看着谢一,说:“小一,你没事儿吧?” 谢一解释说:“啊……是这样的,因为伏鬼铃,我的灵力被制,所以……所以多多少少有些记不太清楚。” 小麻雀信以为真,一点儿都没有怀疑,让谢一负罪感飙升,小麻雀就说:“哦,我叫小麻雀,小一我们关系这么好,你可以叫我小麻麻!” 谢一:“……”小麻雀?这也太简单粗/暴了吧?! 还有叫他小麻麻? 谢一心说,还是算了吧,自己不想多一个小妈…… 因为谢一已经“有些不记得”之前的事情,所以小麻雀很热情的讲解着他们三个小鸟是如何修行的,其实讲解的最多的就是吃虫子和吃谷子的事情,看得出来小麻雀特别贪吃。 小麻雀还说:“我们都是小鸟,大哥是一只超大超大超大——的大/麻雀!好大好大哦,下次你见见大哥的真身就知道了,真的是一只超大的麻雀!” 谢一想了想,超大的麻雀?也就拳头这么大吧? 两个人聊着天,有说有笑的,商丘就回来了,脸色不是太好的看了一眼他们,随即就准备下逐客令了。 小麻雀说:“我该回去了,大哥这两天在闭关修/炼,我回去的时候还要帮大哥捉虫子做晚饭,我先走了。” 小麻雀说着,就变成了小鸟的样子,扑腾着自己的小翅膀,飞快的从窗户飞出去了。 商丘将谢一和小麻雀聊得开心,就说:“聊什么呢?” 谢一说:“聊他大哥是一只超大的大/麻雀。” 谢一说着,顺手将桌上的金羽翼拿起来,他拿起来看了看,顿时一愣,商丘说:“怎么了?” 谢一惊讶的说:“这……这金羽翼?” 商丘皱了皱眉,说:“不对么?” 金羽翼是谢一身上的羽毛,现在谢一又恢复了记忆,所以金羽翼到底是什么样子,谢一定然一看就知道。 谢一拿着那金羽翼,皱着眉,说:“这不是金羽翼。” 他说着,赶紧把“金羽翼”扔在桌上,商丘皱起眉来,说:“那只麻雀有鬼?” 谢一说:“这就不知道了,不过严格意义上,这也是金羽翼,只不过不是我的金羽翼罢了,长得很像。” 商丘皱了皱眉,有些迟疑的说:“迦楼罗?” 谢一点了点头,说:“恐怕是。” 迦楼罗乃是佛教天龙八部之一,是一只巨型的神鸟,曾是毗湿奴的坐骑,专门吃龙,迦楼罗的食量很大,据说每天要吃掉一条大龙,和五百条小龙才能吃饱。后来因为迦楼罗吃的龙毒素发作,迦楼罗自/焚而死,身/体化成了灰烬,剩下了迦楼罗的心脏,心脏被龙的火焰锻造成了纯青琉璃色的宝珠,宝珠也成为了举世珍宝。 因为迦楼罗喜欢吃龙,身/体里囤积了很多毒素,所以迦楼罗的羽毛也有毒素。 迦楼罗是一种大鸟,体型巨大,他的体型要比谢一这个东皇太一大很多,不过谢一的翅膀大,和伽罗楼的翅膀大小基本差不多,又都是金色的羽毛,因此这样一来,不仔细去看根本分辨不出来。 但是金羽翼是谢一的羽毛,如果这世上谢一都分辨不出来,恐怕就没人能分辨出来了。 谢一皱眉说:“这迦楼罗的羽毛有毒,而且毒素很大。” 商丘一听,脸色就更深沉了,小麻雀送来了金羽翼,金羽翼却是有毒的东西,这样一来,商丘有些怀疑小麻雀到底要做什么了…… 夜色浓重了,城郊的道观里,“呼——!!!”的一声,突然落下一只巨型的大鸟,大鸟从高空降落,落地之时猛地变成了人形,巨型大鸟幻化成了一个身材高大的成年男子。 那成年男子面目硬朗,眼睛狭长上挑,长着鹰钩鼻,嘴唇薄薄的,看起来面容十分冷硬,他站了一会儿,就有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竟然是青真道/士。 青真道/士走出来,看向那个男人,说:“事情成功了么?” 男子说:“假的金羽翼已经交给了摄政王。” 青真道/士说:“摄政王有没有怀疑?” 男子说:“你放心,我让麻雀去办的,麻雀并不知道自己拿的是迦楼罗的羽毛,谢一和麻雀如此要好,绝对不会有所怀疑,现在那羽毛,恐怕已经在摄政王的手中了,摄政王不过是一介凡人,绝对敌不过这迦楼罗的羽毛。” 青真道/士点了点头,说:“做的好,这样一来,我们三管齐下,就等着几日之后的国宴了,摄政王不听我们大蓬教的使唤,那就别让他再存活下去了。” 那男子看着青真道/士,说:“三管齐下?” 青真道/士笑着说:“你让麻雀去送金羽翼,这只是其中之一,我怕摄政王心性多疑,所以走了两步棋。” 男子负手而立,淡淡说:“谢一是其中一布,这我知道。” 青真道/士哈哈大笑着说:“可怜那青玄,至今还以为就凭借他自己那点道行,能从我手里偷东西。” 青玄道/士想要飞黄腾达,知道师/弟捕捉了一只会蛊惑人心的小鸟之后,就打起了歪念头,想要把这个小鸟偷走,送给摄政王。 其实他哪里知道,这就是青真道/士想要的事情,青真道/士就是想要借青玄之手,把谢一送给摄政王。 青真道/士乃是大蓬教的长老,大蓬教如今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了朝/廷之中,他们需要一些实权和兵权,这样才能更好的发展下去。 如今小皇帝才五六岁,根本是个奶娃娃不成气候,而太后娘娘太过年轻,而且不是管事儿的人,不过是个成天想着男人的小女人罢了。 因此青真道/士想要趁机而入,他借青玄的手,将谢一送给摄政王,这样一来,就到处散播摄政王宠爱新戏/子的消息,很凑巧,摄政王/还真的很宠爱谢一。 这样一来,太后自然会听到风声,再加上摄政王三番两次的拒绝太后,这样便触怒了太后,青真道/士也添油加醋了几番,还有朝中反/对摄政王独大的党羽,这么多呼声下来,太后自然对摄政王因爱而恨,想要除掉摄政王而后快。 只要摄政王一死,朝/廷之中再也没有顶梁柱,大蓬教就可以迅速发展起来,兵权可以镇/压,再加上实权,他们可以让年轻的太后册封大蓬教为国教,也方便日后的发展。 因此青真下了一步长盘,当然还有第三步,那就是老夫人,青真给老夫人的药里,就是毒药,根本不是什么普通人吃了无害的药。 三管齐下,这样一来青真道/士就觉得万无一失了,只等着几日之后的国宴,发兵直接拿下摄政王。 青真道/士哈哈大笑起来,说:“如果事成,你的功劳自然很大,你放心吧。” 男子说:“你答应我的丹药,什么时候能给我?” 青真道/士说:“急什么?还在呢,摄政王/还没有死,等国宴之后,我自然会给你,咱们是拴在一起的蚂蚱,难道你忘了么,谢一还是你帮我抓到的,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怎么能抓得住那只奸猾的小鸟?如今你又把有毒的迦楼罗羽毛送到摄政王手中,功不可没,我不会忘了你的功劳的。” 男子说:“我现在就要半颗丹药,麻雀这两天身/体不好,我要半颗丹药,不为过吧?” 青真道/士笑了笑,说:“还真是个好哥/哥呢。” 他说着,抛给男子一个小药丸,说:“这是半颗,事成之后,自然有你另外的丹药,这些丹药可是我教中的圣品,只要按时服用,你弟/弟的三阴脉不会发作的。” 男子张/开掌心,手中果然有半颗红色的小药丸。 男人没有再说话,转头准备离开,青真道/士又说:“等一等。” 男子停住了脚步,回头说:“还有什么事?” 青真道/士说:“没什么要紧事,只是国宴的时候,还需要你帮忙。” 男子只是冷淡的说:“我知道了。” 青真道/士笑着说:“知道就最好了。” 男子没有再说话,头也不回,往前走了两步,突然身形一展,变成了一只金色的巨型大鸟,金色的翅膀一震,“呼——!!”一声,展翅高飞,猛地消失在黑/暗之中。 小麻雀回了树林,大哥还在闭关,小麻雀就把弄来的晚饭放在山洞门口,然后自己回去准备睡觉了。 就在这个时候,“轰隆——”一声,山洞的石门打开了,小麻雀一阵惊喜,连忙跑过去,就跟麻雀一样,一跳一跳的,说:“大哥,你出关了么?” 男子面容十分冷硬,一双狭长的双眼注视着小麻雀,淡淡的点了点头,小麻雀笑着说:“那太好了,我给你弄了晚饭,你快吃饭吧。” 男子伸手揉了揉小麻雀的脑袋,小麻雀很喜欢这个动作,主动拱着自己的脑袋,在男子手里蹭了蹭,男子低声说:“很晚了,你身/体不好,快去歇息吧。” 小麻雀点了点头,说:“大哥,那我去歇息了,你快点吃饭,也早点休息。” 小麻雀说完,蹦蹦跳跳就走了。 男子看着小麻雀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宽大的手掌一摊开,上面躺着一只很小很小的红色药丸,还是一半。 男子盯着那药丸看了良久良久,最后把手掌一攥,将药丸掖回自己身上,转头回了山洞…… 没几日就要开国宴了,使臣们已经进/京,这次国宴格调不小,当然除了接待使臣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太后准备动手杀掉摄政王。 庞湛这几日总是往摄政王府跑,当然是为了国宴的事情,既然他们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肯定要准备好,不能让那些人得了便宜。 商丘和庞湛商量着布兵的事情,商丘虽然是摄政王,而且还有兵权,可以说是只手遮天,但是像国宴这种日子,绝对不能带兵进宫,否则实在不恭敬,而且会让那些不满摄政王独大的老臣们有制/造舆/论的机会。 因此商丘进宫的时候,绝对不能带兵,兵马需要让庞湛带着支援。 谢一觉得有点不安全,就说:“我要跟着你去。” 商丘笑了笑,没有拒绝,笑着说:“那你就做本王的……贴身亲随吧。” 商丘故意把“贴身”两个字咬的很重,庞湛一脸淡定,天乙贵人则是一脸纯洁,谢一瞪了商丘一眼,商丘还是笑眯眯的。 众人合计了一番,准备的差不多,就等着国宴了。 国宴当天,商丘换好了官袍,谢一也去准备,他换上了一身侍卫的戎装,因为要当贴身亲随,所以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侍卫,一种是官宦,毕竟王爷的府中也有很多官宦。 谢一一听,当然要当侍卫,绝对不当宦官。 谢一换好了侍卫的衣服,照了照铜镜,感觉自己真是帅气的没边了! 一身戎装,腰夸宝剑,束着四指宽的宽腰带,身材挺拔,一脸的英气,谢一自我欣赏着,总觉得自己这身打扮特别棒,攻气满满。 就在谢一欣赏的时候,商丘已经推门走进来,紫色的长袍,非常华贵,看起来像是个翩翩佳公子,但是又冷漠疏离。 商丘笑着走进来,打量了一下谢一,说:“你这么穿……让我很兴/奋。” 谢一:“……”明明是攻气满满! 今天是国宴,不能耽误,因此商丘没做什么,两个人上了马车,就准备进宫去了,他们没有带兵马,很顺利的进宫。 因为时间还早,宴席还没有开始,谢一也是第一次进宫,之前偷偷跑进来,又醉酒着出去,根本什么都没看到,趁着这回时间早,商丘就带着他转一圈。 谢一跟着商丘,两个人慢慢往前走着,结果真是巧了,就遇到了太后,太后也在花园里,遥遥的就看到了商丘。 谢一看的清清楚楚,太后的眼神先是一亮,随即露/出一脸不屑,最后变成了不甘,这感情变化一瞬间变了三次,谢一看着都想笑。 肯定是因为太后喜欢商丘的颜值,但是又已经打定决心除掉商丘,现在看到了商丘又开始纠结了起来,然而商丘仍然是一副不怎么追捧她的样子,太后心中又十分的不甘。 太后最后还是走了过来,淡淡的说:“摄政王今儿来的挺早啊,前些抱恙,好点了么?” 商丘给太后请安,谢一赶紧也在后面跟着请安,不过太后显然没有注意到他。 商丘淡淡的拱手说:“回太后,已经大好了,劳烦太后挂心。” 太后似乎是爱极了商丘的颜值,谢一觉得也是,恐怕这世上的颜控,没有一个不喜欢商丘的颜值的,简直就是颜值的巅峰。 太后表情有些别扭,想了半天,这才拉下脸来,说:“摄政王今儿来的这么早,也没什么事儿,不如……到哀家那里去走走。” 谢一一听,偷偷瞪了商丘一眼,太后都要把你除掉了,最后竟然还要勾搭一把,商丘简直是祸/害遗千年啊! 商丘则是拱手说:“太后好意,臣心领了,只不过还有要事在身,需要现在去处理一下。” 太后顿时脸色铁青,说:“你……” 太后有些语塞,铁青之后,一跺脚,哀怨的看着商丘,说:“羿哥/哥,你当真如此绝情嘛?!” 谢一心想,这太后开始使用怀柔政/策了。 商丘说:“臣不知太后指的是什么。” 太后顿时又气又怒,脸上无光,说:“哀家都说到这个地步了,羿哥/哥难道不知哀家在说什么?” 商丘只是淡淡的说:“臣不知。” 死猪不怕开水烫! 谢一看着商丘那表情,顿时有些想笑,太后就说:“你……你当真那么喜欢那个狐狸精!你府上的那个狐狸精,不过是个任人玩/弄的戏/子!” 谢一顿时有点懵,怎么回事儿,战火突然烧到自己身上来了,而且一言不合就开骂,谢一差点打了一个喷嚏。 商丘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说:“太后乃是一国/之/母,请谨慎自己言辞才是,若是让旁人听到,只会有损天家威严。” 太后被商丘噎了一下,气的直喘粗气,说:“好好好!哀家都低声下气的求你成这个样子了,是你自己不知道好歹!可别怪哀家了!” 商丘淡淡的说:“太后言重了。” 太后“哼”了一声,一甩袖子,说:“咱们走着瞧!” 说着,立刻就走了。 谢一等她走了之后这才抬起头来,看了看太后的背影,商丘到是淡定,说:“我们再去那边走走?” 谢一和商丘走了一会儿,有人来找商丘,似乎是有正经事需要处理,谢一没什么正经事,不过是贴身侍卫,就站在门口等着,等的有点烦,百无聊赖的。 这个时候,门口正有个小太监,探头探脑的从旁边经过,谢一只是瞥了一眼,没当回事,但是这一眼之下,顿时觉得很眼熟,仔细一看,竟然是那天的小麻雀! 小麻雀穿着一身小太监的衣服,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什么,谢一看了一眼里面,商丘还在议事,赶紧就跑过去,跟着小麻雀。 小麻雀看到谢一,也吓了一大跳,惊喜的说:“小一,你也来这里吃谷子?!” 谢一迷茫的说:“什……什么?吃谷子?” 小麻雀立刻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大把粮食来,生的,一粒一粒的,说:“对啊,吃谷子!大哥前两天出关了,说今天带我来吃好吃的,这里的谷子真的好好哦!都超好吃的!小一,你尝尝!” 他说着,就把生的谷子抓了一把,豪爽的分给谢一,谢一看着手心里的生谷子,顿时哭笑不得,自己现在可是人形啊,恐怕无法消化这些生谷子。 谢一说:“那你大哥呢?” 谢一倒是想要见一见小麻雀的大哥大/麻雀。 小麻雀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有点憨的说:“这个……我光顾着吃了,大哥不知道去哪里了,我们好像走散了,这里好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走。” 谢一顿时有些无奈,说:“你别瞎走。” 小麻雀笑着说:“这下好了,我跟着你就行了,小一,你吃啊!真的超好吃,别客气,那边还有很多很多。” 谢一头疼不已,把谷子还给小麻雀,说:“这么好吃,还是你吃吧。” 小麻雀慷慨的说:“不不,别跟我客气。” 两个人推托谷子的时候,商丘就走了过来,看到谢一正在和一个小太监攀谈,还以为是谁,走近一看,原来是小麻雀。 小麻雀因为迷路,所以只能跟着他们,商丘是个王爷,身边跟着侍卫和太监没什么不妥。 商丘处理了事情,时间也不早了,就准备带着谢一和小麻雀去宴席了,他们进了宴厅,小麻雀顿时睁大了眼睛,桌上有好多好吃的,比虫子和谷子还要香,他平时都没见过这些好吃的,明明已经吃了好多谷子,但是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 他们走进宴厅,很多大臣已经都在了,还有来义和的使臣。 使臣们自然知道摄政王/位高权重,见到摄政王一进来,顿时就撇下了正在攀谈的大臣,赶紧过去套近乎。 那大臣和使臣聊得正欢,哪知道摄政王一进来,使臣立刻撇下了自己,顿时非常不满,脸上无光,心中一口恶气吐不出来。 这个大臣乃是个老臣了,是太后的叔叔,这样一来,其实也就是摄政王的长辈了,不过因为只是宗相同,族还差着,所以只能算是沾亲带故,他一直以摄政王的长辈自居,如今被小辈儿抢了风头,自然不高兴。 使臣们都知道商丘在朝/廷里说话最算数,自然要和商丘攀谈,有的大臣巴结着商丘,有的大臣则是一脸不屑,也有中立不说话的。 过了一会儿,小皇帝和皇后才姗姗来迟,小皇帝和太后被宫人簇拥着,太后一身艳/丽华贵的袍子,头上戴着凤冠,简直华丽至极,小皇帝才五六岁,似乎不懂什么,被太后拉着走进来。 大臣们赶紧跪下行礼,使臣们虽然不跪,但是为了表达恭敬也在行礼。 太后在众人的注目下,昂着下巴,款款走进宴厅,坐在了上首,小皇帝的旁边,小皇帝坐下来只知道玩,什么也不会,太后就说:“今日难得有如此盛宴,几位使臣远道而来,千万别和哀家拘礼。” 那些使臣连忙称是,太后致辞之后,宴席就开始了。 使臣立刻想要献宝,毕竟他们可是战败国,被打得落花流水,想要趁机求和,每天进攻年岁,和亲公主。 使臣殷勤的笑着,呈上来一个大箱子,箱子非常巨大,足足有一人多高,十几个壮士抬着才进了宴厅,“乓!!”一声放在宴厅里。 使臣笑着说:“摄政王,外臣们听说摄政王有两好,第一好颜色,第二好武/器,所以特意选了两样宝物,进献给摄政王。” 太后本以为是进献给自己,或者给皇帝的宝物,结果这么一听,竟然是给摄政王的,使臣没有给皇帝准备礼物,却给摄政王准备礼物,简直是打脸,太后顿时不高兴了。 旁人看着大箱子十分好奇,使臣亲自打开箱子,“嗬!!”一声,众人都抽/了一口,因为箱子一打开,里面竟然横陈着一个美/女,美/女几乎没穿衣裳,披着一层薄薄的纱,手中捧着一把红色的长弓。 商丘眼睛一眯,眼神立刻像是老虎一样,锁定在了那个长弓上。 使臣却以为摄政王看上了美/女,这可是他们精挑细选的美/女,绝对是顶尖儿的大美/人。 谢一眼睛也是一眯,脑子里“嗡——”的一下,红色的弓,犹如太阳一般闪亮的红色弓箭,配着犹如月光一般皎洁的白色长矢,这就是司羿用来射日的弓箭,也是司羿射杀东皇太一,令东皇太一神格陨落的长弓。 谢一脑子里“嗡——”的一声,他站在商丘身后,商丘不动声色的背后手来,突然拉住了谢一的手。 谢一一愣,感觉商丘拉着自己的手,不知怎么的,瞬间就好了不少。 旁边的小麻雀也注意到了,谢一刚才晃了一下,就说:“肯定是你不吃谷子,饿得头晕了吧,快点吃些!” 谢一:“……” 美/女抱着长弓,缓缓从箱子中走出来,款款向着摄政王走来,太后那边一口银牙都给压碎了,气的不行,不给皇帝献礼,只给摄政王送礼就算了,而且还送了一个美/人。 在太后眼中,商丘怕是看上了那个美/人,眼神深沉的厉害,而且还带着一股野兽般的掠夺性,太后就更是心中发狠。 美/人将长弓送到商丘面前,商丘伸手接过来,一手托着长弓,一手在上面轻轻一拂,就听到“铮——!”的一声,商丘的手指勾动弓弦,发出了一声金属的嗡鸣声,单听那声音,就觉得定然是把好弓。 使臣见商丘喜爱这长弓,就说:“摄政王有所不知,这长弓还有个名堂,乃是上古时期,帝尧的师父司羿,用来射下同时作乱的小金乌用的,实乃是神兵利器,如此神兵,当然要配英雄,外臣见摄政王仪表堂堂,定然是举世少有的大英雄,这把宝弓送与摄政王,乃是最好不过的了。” 商丘的目光全都在长弓上,这把红色的长弓,商丘怎么可能不知道,当然知道,这就是自己以前用过的那把长弓,商丘已经恢复了记忆,握着长弓的感觉也如此的真/实,让他身/体里的血液都在沸腾,他熟悉这种感觉。 这是商丘最喜欢的长弓。 然而…… 也是这把长弓,要了他爱人的命,令谢一神格陨落。 商丘再见到长弓,心里感叹万千,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儿了。 美/女献了长弓,摄政王是挺喜欢长弓的,但是好像……对美/女没什么兴趣。 这一点似乎出乎了使臣的意料,毕竟在外人眼里,摄政王可是很好色的,不过就算只喜欢宝弓,那也是有收获的,起码摄政王喜欢,也能贿/赂一下摄政王。 太后那边咬碎了一口银牙,说:“既然今日如此高兴,皇儿,快快去敬摄政王一杯。” 太后说着,就亲手倒了一杯酒,然后递给小皇帝,小皇帝端着酒杯,什么也不懂,立刻站起来,就往商丘边上走,然后说:“摄政王,朕敬你一杯。” 小皇帝走过来,商丘就站了起来,虽然是个只有五六岁的小皇帝,但是皇帝终归是皇帝,商丘权力再大,也只是个王爷,皇帝敬酒这是多大的殊荣,商丘自然要站起来。 谢一见太后倒酒,顿时感觉不对劲,因为太后倒酒的时候,竟然转了一下酒壶的盖子,这种鸳鸯酒壶谢一在电视里可是看见过的,酒壶的内胆是隔开的,好像鸳鸯火锅一样,到的时候只需要转一下壶盖就可以了。 一看太后就没安好心,谢一没想到太后的想法这么简单粗/暴,竟然是下毒! 谢一赶紧偷偷拨了商丘一下,商丘用手指勾了勾谢一的手指,还在他手心里轻轻划了两下。 谢一本想提醒商丘的,结果商丘竟然调/戏上自己了,不过很快谢一就觉得不对劲儿,商丘在他手心里不是乱划,而是在写字! 谢一赶紧聚精会神的感受着,他手心里痒痒肉本就多,商丘划来划去的,感觉特别痒,但是现在是非常时刻,所以谢一迫使自己专心去感觉写的是什么字, 谢一很认真的感受着,就在小皇帝走过来的一刹那,商丘终于把字写完了。 ——小、胖、鸟! 谢一差点直接炸毛,一脚踹在商丘的屁/股上,都什么时候了,果然是在开玩笑,就不该信商丘能正经起来。 谢一气的不行,瞪着商丘的背影,商丘却心情大好的样子。 小皇帝举起酒杯,去敬商丘,商丘则是不紧不慢的,笑了笑,说:“自古以来君臣有别,皇上的酒,臣怎么能喝,还是臣敬皇上才是。” 小皇帝一听,回头看向太后,太后则是干笑着说:“摄政王您说的什么话儿?摄政王您劳苦功高,这朝堂之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们娘俩儿一个是女子,一个还是孩童,若不是摄政王力保朝/廷,如今的朝/廷能是这个样子?快,皇儿,敬摄政王,祝摄政王千岁!” 小皇帝连忙又说:“朕敬摄政王,摄政王千岁。” 商丘又笑了笑,太后说的太好听了,而且冠/冕/堂/皇,如果这样商丘再不喝,就显得不给面子了,所以商丘肯定是要喝这杯酒的,但是酒里显然有东西。 商丘施施然的伸手,从小皇帝手中接过酒杯,一瞬间太后都兴/奋了起来,睁大了眼睛,她要眼睁睁看着不识抬举的摄政王被自己毒死。 商丘端起酒杯,很潇洒的作势要饮,谢一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商丘真的要喝,刚要阻止,结果商丘就被到嘴边,突然顿住了,太后的笑容也顿住了,焦急的说:“摄政王,怎么了?” 商丘笑了笑,说:“没什么,只是臣突然觉得,如此饮了这杯酒,还是不恭敬,君臣之礼,哪有皇上敬臣子的?” 太后还要劝酒,商丘这样说:“不如这样罢……臣也敬皇上,臣若活一千岁,肯定会被人嫌,毕竟这年头,想要臣死的人……真是数不胜数,活个五百岁也就够了,臣愿把着另外五百岁,敬给皇上,以表尊重。” 他说着,拿起一只杯子,“哗啦!”一声,就将酒杯里的酒对半分,倒入了另外一个杯子里,这下好了,一人一半。 商丘拿着两只杯子,恭敬的递给小皇帝一杯,太后吓得“啊”一声大叫,差点把使臣都给喊得一个激灵。 太后有些失态,赶紧跑过来,一把抱住小皇帝,不让小皇帝去接酒杯。 谢一一看,顿时有点憋笑,商丘真是够坏的,原来他的小道道儿在这里。 其实商丘的做法,也是效仿了一个很著名的典故。 五代十国之中南唐的建立者,南唐烈祖李昪,李昪原名徐知诰,徐知诰生性多疑,他的弟/弟徐知询又野心勃勃,徐知诰想了一个办法,准备除掉这个野心勃勃的弟/弟,那就是赐给弟/弟毒酒。 有一天徐知诰叫来弟/弟,端了一杯酒给他,敬酒说希望弟/弟活到一千岁。 哪知道徐知询也十分聪明,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大哥,便将酒杯里的酒平分,然后跪下来敬酒,说愿意和大哥平分五百岁。 徐知诰知道酒中有毒,当然不肯喝。 小皇帝可能不知道酒里有毒,但是太后知道的清清楚楚,毕竟是她亲手倒的,连忙冲过来,就怕小皇帝喝了酒,因为她如今能做太后,能做国/母,都是因为自己的儿子,若是儿子喝了毒酒,那还了得? 太后连忙说:“摄政王,皇儿还小,不宜饮酒,还是摄政王独饮吧。” 太后刚才有点失态,现在表情尴尬,特别的假,使臣们都有些狐疑的看着太后,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名堂。 商丘很是自若,笑着说:“国/母言之有理,皇上年幼,尚不能饮酒,不过臣愧不敢当这一千岁,不如……请国/母代皇上……饮了这五百岁?” 太后一听,脸色顿时铁青,睁大了眼睛,牙关得得得作响,一半是气的,另外一半则是吓得,连忙推辞说:“这……我……哀家……” 商丘又“咄咄逼人”的说:“先皇在世的时候,曾多次夸赞太后娘娘酒量惊人,巾帼不让须眉,太后娘娘,这杯薄酒,还请饮了吧。”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眼观鼻鼻观心,这么一杯酒,大家推辞了半天,傻/子也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了,但是都不敢说出来罢了。 当然,只有一个人不是傻/子,但是也没看出来酒里有东西,当然就是小麻雀了。 小麻雀还在津津有味的吃着东西,真的比谷子好吃多了,超好吃超好吃的! 谢一见小麻雀吃的香,连忙碰了碰小麻雀,说:“小麻雀,你帮我个忙。” 小麻雀立刻说:“什么忙?” 他说着,还用袖子抹了抹自己的嘴巴,大家都只顾着看太后和摄政王斗智斗勇,所以没顾着理一个小太监,小麻雀刚才吃的不亦乐乎。 谢一笑了笑,说:“就是用点小法术,你知道的,我戴着这破铃铛,没办法用法术,你帮我个小忙,很好玩的。” 小麻雀一听好玩,立刻说:“好哇好哇!” 谢一又笑了笑,招手让小麻雀过来,两个人开始嘀咕上。 那边太后面色铁青,牙齿得得作响,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硬着头皮将酒杯拿过来,她双手发/抖,不过拿过来之后,并没有立刻喝掉,而是突然发难。 太后突然断喝一声,说:“好啊!你个摄政王,竟然野心勃勃,在酒里下毒,幸好哀家慧眼,否则就要被你骗了!” 太后突然发难,而且发难的如此尴尬,大臣们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差点反应不过来是怎么回事儿。 太后又说:“我孤儿寡母在朝中没有实力,处处被你欺/压,好啊好啊!现在你倒是好,摄政王你胆子也太大了,竟然还想要毒杀皇上!你可知罪?!” 商丘很淡然的说:“太后娘娘为何突然说胡话?” 太后厉喝说:“什么胡话!这酒中有毒!难道不是你下的!?” 商丘一笑,说:“太后娘娘,这酒中有毒?酒是这个颜色,您尝都没尝,验都没验,怎么就知道酒中有毒了?还真是天生慧眼?” 太后脸色难看的说:“休得多言!摄政王你好大胆子,给皇上下毒不说,还要胡搅蛮缠!” 她这么一说,谢一差点笑出来,胡搅蛮缠的明明是太后啊! 太后说话很尴尬,大臣们不敢应和,毕竟如此生硬,太后连忙给自己的叔叔打眼色,那大臣早就看不惯商丘了,立刻站出来,说:“摄政王,先王待你不薄!如今你却要谋害皇上,而且根据老臣所知,你还三分四次想要轻薄太后娘娘!其罪当诛!” 他这么一说话,商丘自己都没忍住,哂笑了一声,太后顿时闹了一个大红脸,觉得自己被嘲笑了。 太后大喝说:“你这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有一些忌惮摄政王的党派看到这样一幕,虽然太后很是尴尬,但是他们一看就知道,太后怕是早有准备,就等着今天宴席发难,既然是早有准备,很多墙头草都开始随风倒了,立刻站出来应和,想要墙倒众人推,将摄政王一举扳倒。 “是啊是啊!摄政王残/忍苛刻!而且还三翻四次的企图轻薄太后娘娘!” “没错!罪/大/恶/极!” “罪/大/恶/极!其罪当诛啊!” 太后一看,这么多人应和自己,立刻有了底气,“嘭!!”一下,就要将自己手里的酒杯砸在地上。 她之前已经安排好了,以砸酒杯为号,宴厅外面早就布下了兵马,只要一砸酒杯,外面听到声音,大军立刻就会冲进来,包围宴厅,拿下摄政王,这样就能一举铲除心头之患。 太后举起酒杯,大力的扔在地上,然后就在这一霎那,太后的酒杯甩出手,眼看着就要碰到地上,马上摔个粉碎的时候,就被突然“嗖!”一下又回到了太后的手中。 太后“啊!”的大叫了一声,吓得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大家明明看到太后把酒杯摔下去了,怎么突然又回到了手中? 太后不信邪,立刻又把酒杯大力的扔在地上。 “嗖!” 酒杯就差一点点,但是仍然没有占地,快速的一下又回到了太后的手心里,太后的手心仿佛有吸力一样。 太后惊恐的睁大眼睛,说:“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旁边的人也看懵了,只有谢一和小麻雀笑的肚子疼,商丘一看酒杯的样子顿时就明白了,肯定是有人在捣鬼,否则为什么酒杯掉不到地上? 太后不信邪,第三次扔酒杯,谢一立刻说:“来了来了,又来了!” 小麻雀手指一晃,酒杯落下的瞬间,“嗖!”一声又回到了太后手中。 太后“啊——”的大喊了一声,似乎被吓傻了,说:“不可能!不可能!是妖术!有妖怪!!快快去请青真道长来!!” 太后说着,立刻高声大喊着:“来人!!!来人呢!!有人造/反!摄政王造/反了!!快来人把摄政王拿下!!!” 她干脆不摔酒杯了,直接大喊大叫,虽然有失太后的威仪,但是此时都这样了,也顾不得什么,连忙大喊着:“来人啊!!!” 但是她喊了好多声,都没有用,谢一又笑得肚子疼,其实他早就跟小麻雀商量好了,在四周落下了一个吸收声音的结界,这种结界很简单,小麻雀就会做,但是非常管用,专门克制太后用的。 太后大吼着,但是她布置好的那些军/队没听到太后的命令,所以压根不动,全都不知道宴厅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太后嗓子都喊劈了,一脸的震/惊和绝望,说:“你……你!!肯定是你!” 太后指着商丘的鼻子,一脸气愤,商丘笑了笑,说:“臣不知太后在说什么。” 那些拥护太后的大臣们顿时傻了眼,总觉得事情有点奇怪,刚刚还底气十足,现在顿时有点发蔫,一个个想要往后缩。 太后大喊着:“是你捣的鬼!” 商丘笑了笑,没说话,不过很快的,就听到“踏踏踏踏”的脚步声,庞湛第一个冲进了宴厅,随即后面还跟着士兵,几十个士兵快速开进宴厅,手里拿着长剑,一个个穿着戎装,明晃晃的,非常威严。 臣子们一见士兵开进来了,顿时吓得全都站起来,向四周散开,太后吓得也是花容失色,说:“庞湛!你带兵进殿,这是要造/反吗?!” 庞湛冷着脸,说:“卑将不敢造/反,只不过是奉命勤王罢了。” 太后尖/叫着:“你这是造/反!!造/反!!来人啊!把他们拿下拿下!!” 太后大喊着,可是没人理她,臣子们顿时慌了,赶紧缩在一边也不说话,一个个低眉顺眼的,大气儿都不敢喘。 庞湛进来,说:“卑将奉命捉拿乱臣贼子,请摄政王示下!” 太后吓得一下瘫倒在地上,突然改变了怀柔政/策,哭诉着说:“羿哥/哥,我们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哀家怎么可能害你,都是他们!都是他们逼/迫哀家,都是他们!” 太后说着,伸手一指,第一个指向自己叔叔,那老臣吓得一个哆嗦,说:“你……” 他说着,赶紧“咕咚”一声跪下,说:“摄政王开恩啊,老臣……老臣也是被蛊惑了,都是太后蛊惑老臣,逼/迫老臣的,现在事情败露,太后又要把事情推卸给老臣,摄政王您要给老臣做主啊!” 商丘幽幽一笑,说:“其他人呢?你们是什么意思?” 如今军/队开进宴厅里,大家吓得都不敢说话,一个个屏住呼吸,现在被商丘点名了,尤其是刚才应和的,全都连忙改口。 “都是太后妖/言惑众!!” “对对对,太后妖/言惑众!” “太后妖/言惑众,蛊惑皇上,其罪当诛啊!!” 太后一听,刚才应和自己的人,现在都变成了摄政王党派,而且一个个也喊着自己其罪当诛。 太后下得六神无主,看着四周的兵马,连忙说:“羿哥/哥,我真的是被蛊惑的,我……我刚才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对!对对!是那个叫青真的妖道蛊惑的哀家!就是那个妖道!那个妖道蛊惑哀家除掉羿哥/哥。” 商丘之前也让人打听了,青玄的师/弟就是叫做青真的,而那天在宫中见到的道/士,就是青真道长。 太后因为害怕,直接把事情说了,青真乃是大蓬教的长老,说起这个大蓬教,还是很有名的,在朝中也有不少人是大蓬教的教/徒,他们讲究养生,延年益寿,很多贵/族都想要延长寿命,长生不老,因此大蓬教其实很火爆。 但是因为大蓬教其实牵连了很多敏/感,当然有的是吃丹药死的,有的则是说大蓬教是邪/教,会抓小孩子等等,各个地方的官/府都有大蓬教的案/件,所以大蓬教褒贬不一,再加上近些年,大蓬教发展了很多贵/族的教/徒,有的贵/族教/徒突然暴毙,这样一来,大蓬教也多少得罪了贵/族,发展就被阻碍了。 青真想要将大蓬教融入皇宫,可惜摄政王非常碍事,于是就想和太后合作。 太后激动的说:“他……他给我吃了很多养颜的丹药,还有延年益寿的丹药!我是被/逼无奈的,不吃的话,我就……我就变得很难看,很难受!” 太后说的很激动,把那东西说的跟毒/品似的,众人都有些毛/骨/悚/然的。 商丘眯着眼睛,说:“庞湛。” 庞湛立刻拱手说:“卑将在!” 商丘说:“传令下去,捉拿青真。” “是!” 庞湛立刻传令下去捉拿青真道/士,青真道/士之前就在宫中,而且在太后的寝宫里。 庞湛带兵去捉拿青真道/士,其他兵马则是清扫宴厅,这次国宴当真是热闹非常,党派一下就分的再清楚不过了,刚才没有拥护太后的人,此时心里都狠狠地松了一口气,看着那些墙头草跪地求饶。 使臣们一见,虽然看了热闹,但是更不敢对摄政王不恭敬了,赶紧巴结着。 商丘让人清扫宴厅,等着庞湛去捉拿青真道/士,趁着这个空当,赶紧走过去,把红色的长弓拿起来。 谢一也走过去,说:“这下好了,事情解决了,长弓也拿到了,咱们只等着抓到青真,把我这铃铛拿下来,就能回去了。” 商丘点了点头,不过这一刻,却猛地皱起眉头来,看向手中的长弓,说:“这弓不对劲儿。” 谢一吃了一惊,说:“怎么了?” 商丘说:“这弓是假的。” 他这么一说,使臣还没走,吓得立刻说:“不不不,这不是假的,摄政王明/鉴啊,这是真的!绝对是真真儿的,外臣是小国子民,万万不敢欺瞒摄政王啊!我们的义和诚意,那是千真万确的!” 使臣非常紧张,就差跪在地上了,要知道用一个假的弓箭糊弄摄政王,那还义什么和?等着灭国吧! 商丘说:“之前是真的,刚才被人调包了。” 谢一吃了一惊,说:“调包了!?” 而且就在刚才,那说明调包的人刚才就在殿上,但是他们都没注意,一定是趁着方才士兵冲进来混乱的时候给调包的。 就在这个时候,庞湛已经急匆匆的从外面冲了进来,抱拳说:“王爷,那青真道/士逃跑了!” 商丘眯了眯眼睛,说:“找!下令封/锁城门。” “是,王爷!” 庞湛刚回来,风风火火的又跑了。 宴席本是黄昏开始,现在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一个士兵打扮的男子快速走在皇宫的小路上。 他快速的往前走,背后背着一个布包,布包是长条形的,似乎包着一样什么东西。 那男人身材高大,双目狭长,鹰钩鼻,薄薄的嘴唇,看起来整个人冷酷异常。 男人走到没人的地方,远远听见,远处的宴厅一片嘈杂,士兵快速的跑出来,说:“封/锁城门,封/锁宫门,青真妖道逃跑了!” “快快快!动作快!” “关闭宫门!” 男人并不着急,面色还是如此冷硬,将背上的布包摘下来,放在地上,然后慢慢打开,动作十分小心翼翼,布包打开的一刹那,有红光从里面绽放出来。 是司羿的长弓! 男人看着长弓,伸手轻轻一拂,眯了眯眼睛,声音低沉冷漠,带着一丝沙哑,说:“终于……找到了。”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哗啦”一声,那男人一眯眼睛,猛地将布一卷,将长弓卷起背在背上,回头一看,一个穿着道袍的男子站在他背后,正是青真。 青真道/士站在男子背后,冷笑说:“知道背叛我们大蓬教的下场么?” 93.小鸟鸟4 男子背着长弓, 并没有说话, 只是冷冷的看着青真道/士。 青真道/士说:“如果你现在把长弓给我, 我大可以不计前嫌,而且……还把另外半颗丹药给你, 我保证你弟/弟吃了丹药, 三阴脉再也不会犯。” 男子冷眼看着他,淡淡的说:“你的保证, 我不能相信, 除非你现在把另外半颗丹药给我。” 青真道/士突然狰狞的笑了一声, 说:“我已经给足了你面子,而你却真把自己当一回事儿了!” 青真道/士说着,突然身形一展, 猛地向前掠去, 男子眼睛一眯,快速向旁边侧开, “唰!”的一下, 青真道/士抓向男子的布包,男子动作凌厉, 侧面一闪,布包顺着青真道/士的手侧掠了过去。 青真道/士根本不停留, 一下不中,立刻又跟上去, 脸色异常恼怒, 说:“你这奸诈的妖怪!既然你不识趣, 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哼哼,说到底你还是个迦楼罗呢,用来炼丹是不错的,炼成毒药的话,恐怕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大毒了。” 男子一句话没说,只是青真道/士一个人说话,但是他的动作非常凌厉,快速一闪之后,不想和青真道/士纠缠,猛地像侧面一扑,快速向前跑去。 后面还能听到士兵们四处搜寻的声音。 “去那边找!快去!” “这边也来点人!” “回庞将军,宫门已经关闭!” 男子听到这些,更是不敢恋战,快速向前冲去,青真道/士一掠冲过来,“啪!”一声抓/住男子的布包,男子猛地皱眉,肩膀一甩,布包发出“哗啦!!”一声,竟然给抖开了,里面的长弓“呼!”一下从布包里甩出来。 男子一下跃起,一把抓/住长弓,青真道/士只抓/住了长弓的布包,立刻一下扔在地上,冲过来又要抢夺。 男子身形凌厉,动作刚猛,而且手中已经有了长弓,所以一直占住了上风,青真道/士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狰狞异常,疯狂的过来抢夺。 男子虽然占了上风,但是根本无法脱身,远处还有士兵越来越近的声音,男子皱起眉来,似乎想要速战速决。 “那边有声音!!” “有人在那边!” “谁在那里!快出来!” 男子一听,士兵已经在快速逼近他们,男子顿时眼睛一眯,劈手一下折断了一根树枝,“啪!”一声搭在长弓上,长弓猛地一拉,发出“铮——”的一声,树枝顿时脱手而出,离弦冲出。 青真道/士吓了一跳,那树枝仿佛一直锋利的长箭,带着金鸣之声,被长弓红色的火焰包裹/着,“唰!!”一声直冲而来。 青真道/士连忙侧闪躲开,就这个空挡,男子已经找到了机会,握住长弓,猛地一跃而起,展开身形,瞬间变成一只巨大的金色大鸟,腾空而起,背着长弓振翅高飞了。 青真道/士气的瞪着黑漆漆的天空,这个时候庞湛已经带兵冲过来,青真道/士不敢停留,立刻隐在黑/暗之中。 庞湛冲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地上有一根树枝,几乎全部没入土中,不止如此,树枝上还包裹/着红色的火焰,说是火焰却又不像,不知是什么。 庞湛赶紧让人请商丘过来,商丘和谢一赶过来的时候,士兵还封/锁着现场,没有被破/坏。 商丘走过来一看,地上的树枝几乎全部没入土中,像是一把锋利的长箭一样,这种力道,绝对是劲弓的力道,他太熟悉自己的长弓了,恐怕天底下除了那把长弓,没有长弓能打出这样的力道了。 商丘走过去,蹲下来看了看树枝,“嗤——!”一声从土中拔/出来,谢一赶紧也跟过去,蹲下来看了看,说:“谁调包了长弓?” 谢一说着,皱了皱眉,说:“诶,你看,这里有些金粉?” 商丘低头去看,谢一指着的地方,就在土地上,落了一些金色的粉末,很少,不过幸亏是黑天,所以还能看见,如果白天日光太好的话,可能因为粉末太少就看不到了。 商丘看着那些粉末,眯了眯眼睛,又拿起树枝来看,树枝未没入土中的部分,上面有些血迹,蹭在了树枝上,商丘拿起来闻了闻,有一股强烈的血/腥味儿。 谢一也想凑过去闻闻,不过被商丘阻止了,说:“血上有毒。” 谢一听他这么一说,又看了看地上的金色粉末,似乎心里也有些分寸了,说:“迦楼罗。” 商丘点了点头,迦楼罗因为喜欢吃龙,身上所有的地方都带着毒素,若说迦楼罗哪里没有毒,估计就是他纯青琉璃色的心脏了,经过毒火煅烧,最后留下的就只有纯青琉璃色。 谢一说:“咱们要去哪里找这个迦楼罗?” 商丘幽幽一笑,说:“不用找,他自然会找上/门来。” 谢一看着商丘的笑容,挑了挑眉,这个时候正好小麻雀也赶过来了,喊着:“小一!小一你没事儿吧?!” 小麻雀跑过来了,谢一赶紧站起来,说:“没事儿。” 商丘则是说:“先回府去。” 小麻雀见他们要回家了,自己也打算回去找大/麻雀,不过商丘却说:“你也跟我们回去吧。” 小麻雀顿时一脸狐疑的看着商丘,那眼神绝对不像是看好人的样子,说:“你怎么突然这么好心?” 商丘你没说话,脸色有点黑,谢一说:“他家里有很多谷子,马上要过冬了,你不囤一些回去吃么?” 小麻雀眼睛一下就亮了,锃亮锃亮的,因为他是小麻雀,所以眼睛不是很大,但是特别闪亮,还黑漆漆的,看起来特别可爱有神。 小麻雀立刻说:“好啊好啊!” 众人打算先回府邸去,当然带着小麻雀,让庞湛封/锁城门,然后继续搜索青真道/士。 众人回了王府,时辰已经很晚了,天色黑漆漆的一片,商丘要带着谢一先去休息,小麻雀也跟在后面,想要和谢一睡在一处。 商丘立刻拒绝说:“不行。” 小麻雀说:“为什么不行?以前我和小一就是睡在一窝的!” 谢一:“……”一个窝……说实话,谢一的确是大金乌,但是自从成为东皇之后,就没有再睡窝这种东西了…… 商丘一听,脸色更是黑了,小麻雀仍然在说:“小一的毛毛又软又暖和,尤其是冬天,靠在一起特别暖和,超舒服的!” 谢一:“……”快别说了,商丘那个小心眼要原地自爆了! 商丘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一把扛起谢一,谢一顿时头朝下,感觉胃里的东西都要吐出来了,大喊着:“干什么!” 商丘立刻就要说话,刚说了一个字“干”,就被谢一一把捂住了嘴巴,说:“算了你还是别说了!” 小麻雀一脸迷茫的看着他们,商丘扛着谢一“嘭!”一声关门走了,小麻雀还站在门外,赶紧过去拍门,说:“您们让我进去啊!那我睡哪里?!” 小麻雀可是摄政王带回来的贵客,所以自然有房间,管家赶紧给他带到房间去。 小麻雀还说:“你们府上的粮仓在哪里?” 管家一愣,不过还是说了,他当管家这么多年,还没有客人问粮仓在哪里。 小麻雀进了房间,有些好奇,左右看了看,在软榻上打了滚儿,感觉特别好玩,还蹦了蹦,闹了一会儿,有点困了,就准备要睡觉。 不过小麻雀躺在榻上又不困了,肚子里咕咕叫,感觉宴席上吃的都不是自己吃的一样,果然还是要吃谷子才能顶饱。 于是小麻雀爬起来,欢快的出了房间,此时已经夜深人静了,府邸里只有巡逻的士兵,小厮侍女全都休息了。 小麻雀就跑到刚才管家说的粮仓门口,准备弄点谷子吃,一边吃一边装一点,储备点过冬的粮食。 好大好大的粮仓,看的小麻雀眼睛都直勾勾了,打开粮仓之后,分类非常规矩,满满都是谷子,小麻雀从没见过这么多谷子,感觉自己现在异常满足的。 小麻雀真的想过去冲个谷子浴,立刻撒欢儿的冲过去,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啪!”一声,肩膀被人按住了,小麻雀吓了一跳,回头一看,随即松了口气,惊喜的说:“大哥!” 一个男子悄无声息的站在了小麻雀背后,他眼睛狭长上挑,鹰钩鼻,薄嘴唇,看起来很不好相与,背后背着一个长条形的破布包,伸手搭在小麻雀肩膀上,正是小麻雀的大哥了,小麻雀口/中,很大很大的大/麻雀。 小麻雀见到男子,很高兴的说:“大哥大哥!你快看,好多谷子,小一说了,让我们带点去过冬!” 男子看着小麻雀,说:“别带了,我们要走了,跟我来。” 小麻雀有些吃惊,说:“啊?要走了?” 男子点了点头,小麻雀说:“这就回家去了么?那要和小一说是一声吧。” 男子拦住小麻雀,说:“不用去和他说。” 小麻雀有点迷茫,说:“为什么?” 男子顿了一下,就说:“也不用带谷子,太累赘了……这边冬天太冷了,我带你去其他地方过冬,那里暖和,会有谷子的。” 小麻雀一听,说:“要去哪里?很远么?” 男子说:“应该很远吧。” 小麻雀说:“那就更该跟小一说一声啊,和他告别,顺便问问他要不要跟咱们一起去……” 小麻雀说到这里,有点失落,说:“唉,小一可能不会跟咱们一起去,你不知道,他找了个伴侣,就是那个什么王爷,反正我觉得那个王爷不是好人。” 男子没听他说这个,抓/住小麻雀的手,说:“走吧。” 小麻雀很奇怪,男子很着急的样子,小麻雀很快就被男子拉出了粮仓。 不过他们这一出去,男子顿时皱起眉来,小麻雀则是很高兴,说:“小一!” 原来粮仓外面已经有人了,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商丘和谢一两个人站在粮仓门口,就等着他们出来。 商丘的目光打量了一下那个男子,还有他背上的长条形破布包,淡淡的说:“我以为是个偷谷子的麻雀,原来是偷弓箭的迦楼罗。” 男子目光一眯,狠狠的看着商丘,似乎有些戒备,将长条的破布包护在身后。 小麻雀一脸迷茫的看着商丘,又看了看大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商丘淡淡的说:“把长弓留下,你们才能离开。” 迦楼罗眯着眼睛,盯着商丘,声音冷硬的说:“不可能。” 商丘幽幽一笑,说:“那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了。” 商丘说着,掸了掸衣袍,就在这一霎那,紫色的衣袍“唰!”的一下浮动,猛地掠向前方,迦楼罗立刻反应,却觉得肩膀已经被人一拍,肩胛骨一阵酸疼,长条布包眼看就要脱手。 旁边的小麻雀吓了一跳,说:“怎么回事儿,怎么打起来了!?” 那边商丘和迦楼罗已经快速的动了好几招,两个人都去抢夺布包,布包在空中“唰!!”的翻了一个圈,迦楼罗立刻展开翅膀,“呼!!”一声,身后金色翅膀猛地展开,一下蹿上高空,伸手去接布包。 商丘眼睛一眯,快速向旁边一冲,“踏踏踏!”三声,借力踏着树干,快速拔身而起,也是跃上高空,“啪!”一声,迦楼罗还没有接到长弓的时候,已经被商丘一把打偏,布包“嘭!”一下向斜面飞出去。 迦楼罗和商丘缠斗着,两个人谁也不肯罢手,布包瞬间飞了出去,“嘭!!”一下落在了地上,因为从高空坠落,所以布包瞬间撒开了,“唰——”一声,有东西从里面滑/出来,一下划到了谢一脚前,“嘭”的一下撞在了谢一的靴子上。 谢一低头一看,是长弓! 红色的长弓,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夺目的火焰光彩,只有这把长弓,能射/出杀神的箭矢…… 谢一脑子里顿时“嗡——”的一下,长弓在自己眼前打转,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他仿佛看到眼前千军万马,一只白色长矢越过丹水,发出一声金鸣,猛地冲击而来。 “嗬!” 谢一陡然抽/了一口冷气,猛地要倒,旁边的小麻雀还在让商丘和迦楼罗不要打了,突然瞥到谢一不舒服,似乎要摔倒,赶紧冲过去扶住谢一,大喊着:“小一,你怎么了?!” 这边有些事/故,那边两个人都听见了,迦楼罗肩膀挨了一下,“嘭!”一声,从天上坠落下来,金色的翅膀砸在地上,顿时砸出一个大坑,金色的粉末也散落一地,他还以为商丘会乘胜追击,不过没想到小麻雀一喊,商丘立刻放弃了乘胜追击的机会,快速冲到谢一身边。 谢一有些不舒服,头晕目眩,小麻雀扶着他,商丘立刻就冲了过来,说:“谢一!” 谢一也只是短暂的几秒不舒服,眼前有些发黑,回忆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就像很多人动手术,明明知道自己并不害怕,而且还是全身麻痹,根本没有体会到一点点痛苦,然而手术之后,就会莫名患上尖端恐惧症。 谢一也觉得,这种事情,离自己很远很远了,压根不需要再害怕,然而心底里的是骗不了人的。 谢一脸色不好看,商丘将人搂在怀里,抚/摸/着他的头发,轻声说:“没事了。” 迦楼罗肩膀受了伤,小麻雀赶紧跑过去,把迦楼罗扶起来,说:“你们怎么回事儿,怎么突然就打架了!” 迦楼罗脸色难看,长弓躺在地上,已经从布包里脱出来了,而且还掉在商丘和谢一面前,迦楼罗现在受了伤,肯定不是商丘的对手。 然而迦楼罗却不甘心,死死盯着地上的长弓,似乎想要找机会就去抢夺。 商丘看出迦楼罗的心思了,但是谢一现在不舒服,就算迦楼罗真的抢过来,商丘也不可能分心。 谢一深吸了两口气,这才感觉稍微好了一点儿,说:“你为什么要偷盗长弓?” 迦楼罗没有说话,商丘则是冷冷一笑,说:“你借你弟/弟的手,把有毒的羽毛伪装成金羽翼,送给我们,目的是什么?” 小麻雀似乎也都听不懂了,惊讶的说:“啊?大哥,他们在说什么?” 迦楼罗脸色有些不好,眼神闪了闪,不过仍然紧紧盯着地上的长弓。 商丘说:“看来你和那个青真道/士是一伙儿的。” 他这么一说,小麻雀立刻说:“不是不是,大哥才不会和那个牛鼻子是一伙儿的,那个牛鼻子抓小一的时候,大哥还极力阻止来着,只是那牛鼻子太厉害了,所以……” 商丘只是幽幽一笑,说:“是么,堂堂天龙八部之一的迦楼罗,阻挡不了一个牛鼻子?” 迦楼罗脸色又是一变,一边变得铁青,但是仍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死咬着牙关,脸上青筋跳动着。 就在这个时候,迦楼罗突然发难,猛地一下从小麻雀侧面冲过去,似乎又要去抢地上的长弓,他出手如爪,一把抓过去,就在这个时候,商丘冷笑一声。 只见商丘猛地一提腿,“啪!”一声靴子一勾,地上的长弓一下被勾了起来,发出“唰!!!”的一声,在空中翻转了好几下,一下落入商丘手中。 商丘拔开长弓,长弓上没有搭任何箭矢,一瞬间长弓拉满,上面似乎续着什么东西一样,不断地涌动着。 谢一见他要拉弓,连忙说:“商丘。” 商丘也不是真的要攻击迦楼罗,只是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小麻雀吓了一跳,立刻跑过去,张/开手将迦楼罗护在身后,说:“你……你别欺负我大哥!” 谢一:“……” 迦楼罗怕商丘真的发箭,连忙将小麻雀挡在身后,说:“你先离开这里,听我的话。” 小麻雀自然不听,立刻说:“不行,我要跟着你。” 迦楼罗似乎没有别的办法,商丘保持着拉弓的动作,眯眼说:“为何要偷长弓?” 迦楼罗没说话,脸色非常冷漠的和商丘对峙着。 商丘的眼神在小麻雀身上转了一圈,随即淡淡的一笑,说:“就算你不说,别人也会知道。” 迦楼罗见商丘的目光落在小麻雀身上,眼睛一眯,还是没有说话,商丘淡淡的说:“他是三阴脉,活不长了。” 他的话一出,迦楼罗似乎被激怒了一样,顿时低喝说:“住口!” 商丘的表情仍然很平静,说:“看来我说对了。” 谢一惊讶的看着小麻雀,小麻雀竟然是三阴脉,体质很阴寒,这样的脉数活不长,不过看小麻雀的样子,很有活力的样子,应该是保护的很好。 小麻雀一脸迷茫,看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三阴脉,而且连三阴脉是什么都不知道。 商丘淡淡的说:“你以为我的长弓能救他?” 迦楼罗脸色阴霾,目光/复杂,当看到小麻雀一脸迷茫的样子,顿时叹出一口气,说:“青真说的,司羿长弓可以救他。” 谢一见迦楼罗终于开口了,就说:“就是那个给我戴上伏鬼铃的道/士?” 迦楼罗点了点头,说:“是他。” 迦楼罗似乎有些妥协了,把青真的事情和他们说了。 谢一能被青真抓/住,戴上伏鬼铃,其实是有内/奸的,内/奸就是迦楼罗…… 迦楼罗乃是天龙八部之一,是神的坐骑,迦楼罗生性忠诚,喜食龙,但是最终都会因为吃的龙太多,最后被龙火毒烧而死,只剩下一颗清纯琉璃色的心脏。 而他身为迦楼罗,也无法避免自己的命运,只不过迦楼罗有些不甘心,他忠心了一辈子,最后要被毒火焚烧而死,却没有人能救他,神明也救不了他,最后呢,只剩下一颗心脏,而这颗心脏因为漂亮,还成为了神明们喜欢的配饰,装点着他们的神圣。 在迦楼罗最绝望的时候,他认识了小麻雀,小麻雀很天真,什么都不知道,看到迦楼罗,还以为他是一只超大超大的大/麻雀,一脸崇拜的看着他,要认他做大哥。 迦楼罗觉得这只小麻雀很聒噪,就仿佛是一只蝼蚁一样,不堪一击,迦楼罗身为神的坐骑,非常藐视弱小者。 然而这只小麻雀,日复一日的跟着他,还叼虫子过来给他吃,叼谷子过来,告诉他最美味的东西是谷子。 迦楼罗是食龙的巨鸟,却被小麻雀喂着虫子和谷子,然而时间长了,他竟然活了下来,并没有自/焚而死。 迦楼罗慢慢融入了凡间,时间一长,就连自己也以为自己是一只大号的麻雀,本来一切都很正常。 然而小麻雀长大一些,却表露/出了一些与众不同,那就是三阴脉,当迦楼罗发现的时候,小麻雀的三阴脉已经很明显了,不止如此,迦楼罗因为食龙,身上还有毒素,小麻雀和他在一起时间一长,三阴脉被催化,很快就会毙命。 当迦楼罗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他去找过认识的神明,而那些神明只是告诉迦楼罗,一切都是命数,让他安心送小麻雀上路。 迦楼罗怎么可能安心,他一辈子最恨的就是命数! 就在迦楼罗没有办法的时候,青真却出现了,青真要求和他合作,但是让迦楼罗答应他几个条件,至于是什么条件,他没有说,青真给了迦楼罗一些药,让小麻雀吃了。 小麻雀吃了之后,真的神采奕奕,一点儿事儿都没有了,还非常的精神。 但是青真道/士告诉迦楼罗,这只是克制三阴脉的丹药,治标不治本,所以要彻底解决小麻雀的三阴脉,必须听自己的。 第一个条件,就是帮他抓到谢一。 当时迦楼罗迟疑了很久,但是小麻雀没有青真道/士的药,又一天比一天虚弱,迦楼罗终于同意了。 商丘的目光不善,冷笑了一声,迦楼罗说话的语速很慢,只是盯着自己眼前的一片地,也不看别人。 小麻雀一脸不可思议,说:“大哥你真的和那个牛鼻子是一伙儿的!?” 迦楼罗没有回答他,只是继续说:“他跟我保证,不会伤害谢一,只是要谢一去做一件事情。” 后来青真道/士开始了自己的计划,给了迦楼罗一些丹药,就没有再找他,告诉迦楼罗,如果需要他的时候,会再来找他的。 那之后青真道/士故意让自己的师/兄青玄把谢一偷走,青真道/士知道,青玄爱慕虚荣,一定会将谢一献给摄政王,这正是他需要的。 大蓬教在朝中越来越不稳,而且摄政王并不支持大蓬教,还好几次出声遏制,长此以往,大蓬教肯定会受到阻碍,青真想要除掉摄政王,顺手在侵蚀朝/廷,自然要从离间摄政王和小皇帝开始,而小皇帝现在太小不管事儿,自然就要拉拢小皇帝的母亲太后。 青真想了这个办法,摄政王独宠戏/子的事情传到了太后耳朵里,再加上青真道/士的游说,太后终于肯发动政/变。 迦楼罗说:“后来青真又找到我,让我用一根假的金羽翼迷惑你们,他知道我的羽毛上有毒素,想让你们中毒,同时还找到你们府上的老夫人。” 谢一一听,好家伙,原来老夫人也是青真的一步棋,怪不得之前老夫人突然特别殷勤,一直送什么汤过来,还给商丘加餐,幸亏商丘一口都没吃,不然就中毒了。 青真道/士要在义和的国宴上偷盗司羿长弓,迦楼罗是知道的,青真要求迦楼罗掩护自己,他告诉迦楼罗,他们只要得到司羿长弓,就能救小麻雀的命。 青真道/士准备把司羿长弓带回去熔化,铸成丹药,分给迦楼罗一颗,然给他给小麻雀治病。 而迦楼罗知道,青真是个贪婪的人,自己不过是青真的一枚棋子,小麻雀的生死在青真眼里根本不值一提,既然他已经知道了司羿长弓可以救小麻雀,那为什么要替青真道/士卖命? 迦楼罗没有掩护青真道/士,而是自己趁乱调包了司羿长弓。 商丘听到这里,顿时笑了一声,说:“青真说要熔化我的长弓?” 迦楼罗没说话,但是点了点头,商丘一笑,说:“那他肯定是骗你的,这把长弓,自铸成开始,就已经没有东西可以熔/炼它了。” 迦楼罗眼神一晃,眼睛里顿时出现一丝狠意,商丘又说:“而且三阴脉是绝脉,一旦患上三阴脉,无药可救,最多可以延长性命,你被青真骗了。” 迦楼罗眼神更是充满了恨意,脸色也阴霾起来,呼吸都粗重了,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小麻雀。 迦楼罗仍然不说话,却突然转身,谢一立刻说:“等等,你去哪里?” 迦楼罗顿了一下,声音十分寒冷的说:“去找青真,我弟/弟拜托你们照顾了。” 小麻雀赶紧追上两步,喊着:“大哥!” 迦楼罗却不停步,快速往前走,后背的翅膀一展,就要冲上高空,谢一立刻说:“你去找青真,也救不了你弟/弟的命!” 他的话一出,迦楼罗展开的翅膀一抖,并没有冲上高空,而是停了下来,转头看向谢一。 谢一并不害怕,一点畏惧也没有,迎着迦楼罗的目光,说:“青真骗了你,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而且我们和青真也有过节,不如合作。” 迦楼罗皱了皱眉,说:“合作?” 谢一挑唇一笑,伸手拨了拨自己脖颈上的铃铛,说:“这东西也是因为你,才会被青真戴上去的,你也有义务帮忙,不是么?” 迦楼罗说:“你要怎么合作?” 谢一一笑,看向商丘,突然伸手将他手中的长弓拿过去,他拿过去的一瞬间,手腕一抖,感觉长弓温暖的吓人,不过并没有将长弓扔下,克制了一下自己的心绪,握在手中一掂,然后直接扔给了迦楼罗。 迦楼罗大吃一惊,猛地伸手接住,不解的看向谢一。 谢一脸上都是神采,笑眯眯的说:“我要你找到青真……把长弓,交给他。” 迦楼罗脸上更是狐疑不止,谢一却是满脸神采,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已经是后半夜,再过几个时辰就要天亮了,树林里几乎没什么光线,斑斑驳驳的,连月光都倾洒不下来。 迦楼罗负手站在树林里,他背上背着一个长条形的破布包,冷着脸,好像木雕一样,一动不动的站立着。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沙沙沙”的脚步声,有人从树林远处走了进来,一个穿着道/士长袍的人,竟然是青真! 青真看到迦楼罗,又看到他背上的布包,一脸得意的走过来,说:“怎么,终于想通了?” 迦楼罗转头看向青真,将自己背上的布包卸下来,掀开布包的一个角,里面果然是司羿长弓,闪烁着红色的光芒,仿佛是太阳的日光,熠熠生辉,一下将昏暗的树林都打亮了。 青真眼睛里顿时充满了贪婪,迦楼罗则是淡淡的说:“我用过了所有火焰,都没有办法熔化长弓。” 青真眼神一晃,随即说:“司羿长弓乃是上古至宝,你那些小小不言的火焰,自然没有办法熔化,你把司羿长弓给我,我可以熔化它,等到我熔/炼长弓之后,一定会把丹药分给你。” 迦楼罗看着青真贪婪的面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说:“我要怎么信你?” 青真一笑,说:“你还不信我么?那这世上谁能救你弟/弟?你不得不信我。” 迦楼罗却说:“我不信你,而且弓在我手上。” 青真顿时有些恼怒,说:“好,那你要怎么样才能信我。” 迦楼罗说:“我要你歃血为盟。” “歃血!?” 青真有些迟疑,毕竟对于修行者来说,血液是很重要的东西,就跟生辰八字一样,如果别人有了你的血,有了你的生辰八字,那是能做很多事情的,甚至是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青真迟疑着,迦楼罗说:“除非歃血为盟。” 青真咬牙切齿,脸上肌肉都在弹动,说:“好!你要歃血为盟,好,听你的!” 他说着,拿出一把小刀,猛地划伤自己的手指,血液顺着手指滴下来,“滴答!”一声滴在土地上,青真还没发誓,迦楼罗脸上突然出现一抹狰狞的笑容,说:“已经可以了。” 就在这一瞬间,“唰!!!!”的一声,青真脚下的土地猛地钻出无数树藤,好像被青真的血液激活了一样,一下全都席卷向青真,快速的一卷,猛地将青真五/花/大/绑起来。 与此同时,就听到“沙沙沙”的脚步声,有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正是谢一和商丘,还有小麻雀。 他们走出来,青真一脸的不可思议,但是根本无法逃脱,他一动那些树藤锁的更紧,几乎将他五马分尸了。 迦楼罗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把背上的长弓取下来,扔给商丘,商丘单手接住,跨在自己背上。 谢一笑眯眯的走过来,还伸手拍了拍青真道/士的脸,发出“啪啪”的声音,好像打脸一样,说:“怎么样,牛鼻子?” 青真道/士瞪大了眼睛,说:“你!!!你敢阴我?!” 谢一耸了耸肩膀,说:“我乃东皇之神,如此正派,怎么会/阴你?都是迦楼罗/干的。” 他说着,还指了指站在一边的迦楼罗,又笑着说:“不过话说回来,是你先阴他的,所以他也算是报复回来,没什么的。” 商丘只是跟在一边,没有说话,不过很戒备的看着青真,似乎是怕他对谢一不利,毕竟谢一现在身上没有灵力。 谢一倒是笑眯眯的,似乎玩上瘾了,说:“现在给你一条死的舒坦的路,把这个铃铛解/开。” 青真大吼着:“你做……” 梦……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青真突然“啊!!!”的惨叫起来,树藤一下扎进了青真道/士的手指甲里,这可是酷/刑,青真道/士一个没防备,疼的大吼起来。 谢一连忙堵住耳朵,说:“都说了,是死的舒坦点的路,你一定不想舒坦点么?” 青真道/士满脸都是冷汗,谢一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晃了晃,说:“我特意给你从膳房里拿出来的盐,洒伤口用的。” 青真脸色都变了,惨白惨白的,商丘则是一脸宠溺的站在旁边,抱臂看着,没打算要插手。 青真受不住折磨,满脸都是冷汗,牙齿得得得打抖,说:“我……我解……我解……” 谢一笑眯眯的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别废话了,快点。” 青真被绑着,说:“好歹给我解/开一只手,我需要掐诀。” 谢一笑眯眯的说:“可别耍花样。” 青真说:“不会,不会的!” 谢一看了一眼迦楼罗,迦楼罗只是抬了抬眼皮,就听到“唰!”的一声,青真的一只手被树藤松开了。 青真一手掐诀,同时念动口诀,就听到“啪!!”一声,伏鬼铃真的一下就松开了,从谢一的脖颈上脱落下去。 与此同时,商丘眼睛猛地一眯,背手一摘,猛地将背上的长弓摘下来,快速挽弓,“铮——!!!!”一声金鸣,一股红光陡然飞出。 “啊啊啊啊!!” 青真被松开的手顿时被红光穿透,惨叫了一声,口/中的口诀也猛地断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旁边的小麻雀突然“嗬——”的抽/了一口冷气,“咕咚!”一声,一下双膝跪倒在地上,猛地抽/搐起来。 迦楼罗吃了一惊,快速冲过去,一把抱住小麻雀,说:“怎么了?” 小麻雀浑身痉/挛,似乎非常痛苦,青真半边还被绑着,手掌被穿透了,“滴滴答答”得淌着血,却狰狞的大笑着,说:“哈哈哈哈!!他中毒了!你亲手喂他的毒,现在他是傀儡了!!是我们大蓬教的傀儡了!” 94.重塑真身1 “当心!” 谢一低喝了一声, 迦楼罗突然感觉自己怀里的小麻雀一动, “唰!”的一下,小麻雀猛地抬手就挠,五指成抓,迦楼罗的下巴“唰”一下被挠了一个大口子, 鲜血瞬间滴下来。 迦楼罗一闪的空档, 小麻雀已经突然从迦楼罗怀中一跃而起,冲向青真道/士, 似乎想要帮青真道/士解/开束缚。 商丘和谢一就在青真道/士旁边,眼看小麻雀冲过来,商丘手中的长弓一送, “啪”一声打在小麻雀的手背上。 小麻雀吃痛,但是脸上丝毫没有痛苦的表情, 他眼睛流着黑血, 目光却十分呆滞,根本不认识他们一样, 身/体本能的因为疼痛而哆嗦了一下, 但是根本不停顿, 疯狂的向前冲去。 商丘一眯眼睛, 下盘横扫, “嘭!”一声, 小麻雀一下倒在地上, 一个打挺, 飞快的又跃起来, 简直是锲而不舍的冲向青真道/士。 迦楼罗摸了一把自己的下巴,上面全都是血迹,虽然很疼,但是现在迦楼罗心里才是最疼的,他为了小麻雀的病,向青真道/士妥协,然而到头来,青真道/士全都是骗他的,他亲手给小麻雀吃的不是延长他性命的药,而是毒药…… 迦楼罗眼睛一瞬间变成了红色,呼吸粗重,愤怒的大吼了一声,突然冲向前去,小麻雀刚要靠近青真道/士,还没有轮到商丘和谢一出手,迦楼罗已经冲上来,一把扣住小麻雀的肩膀。 小麻雀身/体一顿,立刻回身就抓,动作非常凌厉,两个人转瞬之间已经过了五六招,速度非常快。 小麻雀的脸色却越来越惨白,看起来似乎体力似乎有些支撑不住了,额头上流下豆大的汗滴,但是他的动作一点儿也不缓慢,好像被牵引着,也不知道累,眼神就那么呆滞的注视着迦楼罗。 谢一看到这一幕,立刻转头对青真道/士说:“解药拿来。” 青真道/士还被绑着半边,哈哈大笑说:“解药?!你们休……” 休想两个字还没有说完,青真道/士嘴里突然“啊啊啊啊啊!!!”的大叫起来,原来是谢一猛地一抬腿,一下踹在青真道/士被穿透的手心上,他的手心被司羿长弓穿透了,留下了一个大窟窿,还在流/血,谢一一条腿踩在上面,踏着树藤,那动作异常潇洒。 却疼的青真道/士嗷嗷大喊,仿佛屠宰场一样。 谢一眼睛一瞬间变成了金色,眯着眼睛冷笑说:“我只说最后一遍,把解药拿来,你不会想让我说第三遍的。” 青真道/士疼的大喊着,全身颤/抖,好像要虚/脱了一样,眼睛都在翻白,大喊着:“别……别踩了!” 谢一冷冷一笑,说:“我以为你是个有骨气的。” 青真道/士呼呼的喘着气,说:“我……我真的没有解药,那东西是无解的,如果吃的少,还能有救,可是迦楼罗他太贪心了,一直管我要那种药,他的弟/弟是他亲手毒死的,赖不了别人!!” 太贪心了…… 迦楼罗一瞬间动作就顿住了,这种话似乎死死刺在他的心脏上,他是一个别人都不管他死活的坐骑,死后只有心脏会被别人拿来做装饰,没人在乎他是不是痛苦,突然有一个看起来很不起眼的小麻雀在乎他,迦楼罗当然是贪心的。 他贪心到了极致,只要能治好小麻雀的病,让他做什么都行,然而…… 他却毁在自己的贪心上,亲手给小麻雀喂下了毒药。 “嘭!!!”的一声巨响,迦楼罗一瞬间陷入了沉思,猛地一下被当胸踹了一脚,整个人向后冲去,一下撞到了树干上,树干差点被撞折了,扑簌簌的枯叶从天而降。 迦楼罗顿时有些颓丧,一下跌在地上,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哇”的一声突出一口鲜血来,眼神定定的看着小麻雀。 然而小麻雀根本不看他,或许在看他,但是眼神很呆滞,空洞,虚无,根本没有一点儿注视的感觉,没什么比无视更可怕的了,尤其这个人在你心里占了很大分量的时候。 迦楼罗跌在地上,突然“呵呵”的笑了起来,笑声嘶声力竭的,不知道在笑什么,小麻雀却不理他,猛地发难,冲过去,嗓子里发出一声嘶吼,“嗤!!!”一声,竟然把手掌扎进了迦楼罗的胸口里。 “迦楼罗!” 谢一大喊了一声,迦楼罗压根就没有躲避,只是一个瞬间,鲜血狂喷,“嗤!”一声,小麻雀的手已经伸进了迦楼罗的胸口/中。 谢一吓了一跳,商丘赶紧一步冲上去,小麻雀把手伸进迦楼罗的胸腔之后,似乎还在掏着什么,可能是纯青琉璃色的心脏,因为那是迦楼罗的宝物,百毒不侵的宝物。 商丘一步冲过来,长弓一摆,小麻雀因为没有/意识,根本不躲避商丘的长弓,就好像没看见一样。 商丘不得已改变了策略,长弓瞬间一兜,猛地卡住小麻雀的脖颈,小麻雀顿时往后一勒,身/体猛地翻起,不得已松了手,手掌从迦楼罗的胸腔之中“嗤——”一声又抽/了出来。 青真道/士大笑着,谢一猛地抬起手,“嘭!!”一拳打在青真道/士的脸上,他还在疯狂的大笑,结果笑声猛地断了,就跟被噎着了一样,一下鼻血长流,恨不得直接流进嘴里。 谢一还甩了甩手,“嘶——”了一声,似乎挺疼的,毕竟青真道/士的鼻子一瞬间就歪了,看起来十分别扭。 青真道/士虽然被打了,但是态度十分嚣张,说:“你就算折磨我,也没有用,哈哈哈哈!我大蓬教/会永生的!会永生的!你们这些蝼蚁,都要死,都要死,自相残杀吧!!!” 谢一冷笑一声,淡淡的说:“既然你这么想死,好,本座成全你。” 他说着,手掌一张,就听到“呼!!”一声,一团金色的火焰瞬间打过去,青真道/士被树藤包围着,树藤易燃,陡然间,金色的大火瞬间将青真道/士包围。 青真道/士大吼着,惨叫了一声,团团的火焰瞬间将树藤也燃/烧成了金色,只剩下青真道/士的一个头,没有被树藤包围着,因此金色的大火才没有立刻蔓延上去。 青真道/士惨叫着:“你!!!我就算死,你们也休想好过!休想——!!” 青真道/士被烈火不断的燃/烧着,而这烈火不是别的火焰,而是大金乌的火焰,太阳乃是一个小金乌,而谢一是大金乌,谢一的火焰比太阳的火焰还要强上千倍,青真道/士不过一个修者,怎么可能受得了这么样的火焰,惨叫不止,很快就被烧成灰烬。 那边商丘不好和小麻雀直接动手,因为小麻雀根本没有/意识,迦楼罗突然扶着自己胸口站起来,声音沙哑的说:“帮我把他稳住。” 迦楼罗似乎突然有了办法,商丘一听,立刻伸手一把抓/住小麻雀,小麻雀还要挣扎,但是根本不是商丘的对手,商丘将他的手臂一折,拧在身后。 “咚!!!”一声,直接压在树干上,小麻雀使劲的挣扎着,嘶吼着,眼神依旧呆滞。 那边青真道/士很快在大吼声中消失殆尽,最后化成了一团灰烬,扑簌簌掉在树林的地上,瞬间被风吹散,根本找不到了。 小麻雀被制住,还在奋力的反/抗,迦楼罗捂住自己的胸口走过来,只是轻轻抬手抚/摸了一下小麻雀的脸颊和鬓发,小麻雀还没有/意识,张嘴就要去咬他的手,发狠的,如果被咬住,手指定然就掉了。 迦楼罗虽然什么都没有做,但是谢一似乎已经知道了他的意图,说:“如果你把纯青琉璃色给他,他的毒肯定会解,但是……” 迦楼罗吃龙,龙体/内都有烈火一样的毒素,迦楼罗这辈子吃的龙够多的了,如果没有纯青琉璃色,早就已经自/焚而死,被毒火烧尽,是纯青琉璃色让他活了这么长时间。 迦楼罗捂着自己的心口,低声笑了一下,然后突然钳住小麻雀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巴,猛地低下头去,含/住了小麻雀的嘴唇。 小麻雀使劲的挣扎着,张嘴就咬牙,嗓子里发出嘶吼的声音,迦楼罗死死钳住他的下巴,不让他闭嘴,他的嗓子快速滚动了好几下,一股亮光从两个人唇/缝中露了出来,带着青色的光芒,一瞬间光芒又消失了,小麻雀的嗓子发出“嗬——”的一声,被/迫将那亮光吞咽了下去。 是纯青琉璃色的心脏…… 迦楼罗的心脏。 迦楼罗做完这个动作,猛地双膝一跪,“嘭!!”一声跪倒在地上,似乎已经没有了什么力气,小麻雀立刻不再挣扎了,眼神似乎慢慢清明了起来,商丘这才放开了桎梏着小麻雀的手。 小麻雀刚才还在缠斗,身/体非常虚弱,一瞬间也要倒下,迦楼罗猛地一把接住小麻雀,让他倒在自己身上。 小麻雀起初一脸迷茫,随即才惊讶的使劲干呕,似乎想要把纯青琉璃色吐出来。 迦楼罗只是抚/摸/着小麻雀的脸颊,说:“是我害了你。” 小麻雀吐不出纯青琉璃色的心脏,憋红了一张脸,他本就虚弱,此时更是满脸大汗。 已经要天亮了,一丝微弱的阳光从树林的缝隙打下来,洒在小麻雀苍白的脸上。 谢一有些不忍心看这一幕,迦楼罗就算给了小麻雀纯青琉璃色的心脏,但是三阴脉是无解的,如果一开始好好养的话,其实可以长命百岁,活的和常人无疑,就只是富贵命,不能劳累罢了。 但是现在,小麻雀中了毒,又消耗了这么大的体力,身/体早就虚空了,已经是强弩之末,就算迦楼罗给他解毒,也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延长小麻雀的生命了。 小麻雀虚弱极了,倒在迦楼罗怀里,迦楼罗似乎知道这个,但是他怎么可能忍心看着小麻雀疯疯颠颠的离开,尤其还是自己亲手造成的。 迦楼罗抚/摸/着小麻雀虚的脸颊,一向刚硬的迦楼罗,眼圈竟然有些发红,声音沙哑的说:“是我错了,我本想救你……而我却只会做错事。” 小麻雀脸色苍白,汗珠从他脸上滚下来,阳光照在他惨白的脸上,照着他晶莹剔透的汗水。 小麻雀却摇摇头,用尽全力握住迦楼罗的手,声音微弱的说:“我只是一只麻雀,别人都看不起我,觉得我根本无法成为修行者,只有你一直陪着我……” 小麻雀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微弱,脸上却带着笑容,眼睛不大,却黑亮黑亮的,闪烁着光芒,虚弱的笑了一下,突然一霎那,握着迦楼罗的手,猛地一松,一下滑了下来,“吧嗒”一声掉在地上。 迦楼罗的呼吸陡然粗重了一下,紧跟着又平静了下来,怀里的小麻雀很快变成了真正的麻雀样子,很小,躺在迦楼罗的掌心里,一动不动的,已经没有了气息。 谢一看到这一幕,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迦楼罗本是好意,他的做法虽然有些偏颇,但是对于小麻雀来说,他想把最好的给小麻雀,然而那不是最好的,而是最狠/毒的,最后要了小麻雀的命,而此时,小麻雀正躺在他的掌心里,慢慢失去温度…… 迦楼罗跪在地上,一动不动,默默的注视着掌心里的小麻雀,商丘和谢一都没有说话,商丘抬起手来,拍了拍谢一的肩膀。 就在这时候,突听“哗啦哗啦”的声音,有人从远处走了过来,不,不是人,因为那个人身形缥缈,竟然是毕北! 毕北穿着一身鬼帅的衣服,手持枷锁,从远处走来,迦楼罗一动不动,跪在地上,仍然捧着已经没有气息的小麻雀,毕北走过来,样貌比现在年轻不少,似乎觉得他们看不到自己,所以也没有说话,只是将枷锁拿出来,直接套中了小麻雀,然后转身离开了。 迦楼罗始终没有说话,捧着手中的小麻雀,在日光之下,小麻雀的身/体却越来越僵硬了…… 谢一有些看不下去,转身往前走了几步,似乎要离开了,一边走,一边淡淡的开口说:“你放心,他有了你的纯青琉璃色,下辈子不会再是三阴脉了。” 迦楼罗仍然没说一个字,只是抬起另外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已经僵硬的小麻雀,说:“那就好……” 谢一解/开了伏鬼铃,商丘也拿到了长弓,就准备回去了,他们回去了,他们只有两个发射器,不过看天乙贵人的意思,还想要把庞湛带回去,毕竟庞湛在现代只有一条胳膊,做什么事儿都不太方便,天乙贵人也不能总是抱着一条胳膊出去玩,会吓坏一些花花草草的。 但是发射器只有两个,虽然谢一现在恢复了意识,但是还没恢复真身,也无法动用金羽翼的力量,不过这些难不倒天乙贵人,因为他就是自己来的,天乙贵人虽然没什么武力值,但是灵力还是有的。 谢一和商丘用发射器回去,天乙贵人带着庞湛自己回去。 “回来了!回来了!” 谢一听到有人/大喊的声音,就觉得天旋地转,特别眩晕,差点把他呛死了,好像在水里,说不出的难受。 “快快!搭把手!” 不知道孟婆小/姐姐是怎么改良的,总之回来的时候还是在六道的漩涡里,谢一差点给呛死,毕竟他不太会游泳,而且还是漩涡,根本没有着力点,怎么扑腾也扑腾不出来,越扑腾越往下沉。 最后还是大家把他拽上来的,谢一使劲咳嗽着,吐了好几口水,毕北连忙说:“谢一你没事儿吧!你怎么从畜/生道跳下去的,你吓死我们了。” 谢一:“……”别说了,说多了都是泪啊! 谢一说:“商丘呢?” 孟婆小/姐姐指着漩涡,说:“来了来了。” 就见人道的漩涡中似乎有人,而且还有一抹红光,红光一瞬间暴起,大家连忙捂住自己的眼睛,感觉都要被暴盲了。 刹那间,那红光陡然冲天而起,瞬间从漩涡中跃了出来,“啪!”一声稳稳落在岸边。 谢一瞪眼一看,果然是商丘,商丘和自己的出现模式一点儿也不一样,毕竟金乌怕水,而商丘不怕水,商丘一身黑衣,手执长弓,从水中一跃而起,稳稳落在地上,那样子别提多帅了,还抬起手来,将自己黑色的湿发全都背起来,露/出商丘硬朗刚毅的五官,谢一差点流鼻血。 谢一连忙抹了一把自己的鼻子,还好没流鼻血,不然太丢人了。 商丘赶紧走过来,扶起谢一,说:“没事吧?” 毕北看到商丘背着那把长弓,顿时惊讶的说:“真的是大人!?” 他们将司羿长弓已经带来了,之前又已经有了司羿长矢,这下好了,完全可以用长弓和长矢来重塑商丘的真身。 毕北赶紧忙叨上了,毕竟很多很多年/前,他们大人就甩手走人了,成了个甩手掌柜,就一直没有再出现,阴曹地府的大梁还要靠他们挑着,现在好了。 毕北亲自去给商丘重塑真身,真身雕像还在大殿里放着,只不过已经破碎不堪了,只要用长弓和长矢重塑一下雕像,就可以恢复商丘的神格。 商丘对于恢复神格,其实没有多少期待,毕竟商丘能成为宗布神其实都是意外,这不是他期望的,不过恢复了神格也不错,因为宗布神是神明,并不是鬼怪,所以身/体里的阴气就会降低,这样一来…… 和谢一在一起的时候是好的,起码不会对他的身/体有影响。 毕北动作很快,已经开始重塑宗布神的真身,说:“已经好了,重塑真身需要几天时间。” 真身已经开始重塑了,谢一和商丘不用在阴曹地府守着,就准备回家去了,他儿子们还在家里,不只是金蛋/蛋小毛毛,还有一只小鸟鸟,和一堆的鹌鹑蛋! 谢一已经迫不及待回家看儿子们了。 谢一和商丘回了家,一推开家门,顿时有些傻眼,一瞬间都懵了…… 他们离开这些日子,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养了几只哈士奇? 因为家里头现在很奇怪,偌大的房子,精装修的房子,墙皮都掉了,沙发也被拽破了,地板上挠的都是印子,什么窗帘、脱鞋、床单、被子等等,还有柜子,对还有柜子,全都被啃了! 谢一瞬间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家门,结果就听到“啾啾啾啾啾啾——”的声音,突然从沙发底下,桌子底下,还有柜子底下的缝隙里,冒出很多小“金毛儿”来。 当然不是真的小金毛,而是一堆金色绒毛的小鸟鸟! 谢一顿时看花了眼睛,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压根数不过来了! “鹌鹑蛋”竟然全都破壳了! 小金毛儿们一看到谢一和商丘,似乎自来熟,立刻“啾啾啾”的跑过来,就看到好多圆/滚滚的小鸟鸟涌过来,一只只那么小,大小不一,有的稍微大一点,有的稍微小一点,全都围拢过来,“啾啾啾”的叫着跑到谢一和商丘身边,把两个人包围了。 谢一顿时感觉有点害怕,当然不是因为这些小鸟鸟太可怕了,而是太可爱了,而且超迷你,谢一怕一个不小心,就把小鸟鸟给踩了,他都不敢挪动了,木着不敢动。 而小鸟鸟们似乎想要爸爸抱抱,一个个蹦蹦哒哒的,啾啾啾的叫着,此起彼伏的蹦着,像是金色的海浪一样,一拨一拨的涌动着。 这个时候谢一就看到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小鸟鸟,看起来应该有直径八厘米那么大吧,圆/滚滚的,脚下踩着一只大桃子,大桃子比小鸟鸟稍微大一点,咕噜噜就过来了。 虽然小鸟鸟长个儿了,但是谢一一眼就认出来了,绝对是他们家的老三,因为这只小鸟鸟特别喜欢踩着桃华家的儿子,好像骑小车似的…… 一堆的小鸟鸟,谢一都懵了,虽然把家里啃得乱七八糟,战斗力破表了,但是谢一还是觉得他们超可爱的,毕竟是自己的儿子。 谢一赶紧/小心翼翼的把所有的小鸟鸟都抱起来,小鸟鸟们很粘着谢一,毕竟谢一是金乌,小鸟鸟们也是金乌,金乌的血统简直异常强大。 小鸟鸟们争先恐后的让谢一抱着,谢一没办法,只好全都抱起来,但是小鸟鸟们太小了,谢一怕一个不小心,就把儿子给漏出去,那就糟糕了。 小心翼翼的,商丘帮忙接着,两个人才把小鸟鸟们弄回了卧室里,进卧室一看,谢一顿时有些后悔,还是应该在客厅呆着。 谢一的卧室也毁了,床单被撕的烂七八糟,一条一条的,都赶上丐帮了! 柜子也乱七八糟,谢一的衣服上面全都是洞,不知道小鸟鸟们是不是在上面做窝了。 谢一顿时头疼不已,商丘还笑着说:“看来儿子们的动手能力不错。” 谢一:“……”真不错…… 谢一只能先收拾一下房间,商丘也帮忙收拾着,结果就看到几只小鸟鸟跑过来,那些小鸟鸟又开始自己玩起来了。 一只小鸟鸟嘴里衔着什么透/明的东西,好几只小鸟鸟就塞在那透/明的东西里,一连串,“叽里咕噜”就被拽了过来。 谢一一看,顿时“咚!”一下脸就红了。 安/全/套…… 几只小鸟鸟竟然钻进了安/全/套里,亏得他们体型太小了,还有一只稍微大点的小鸟鸟揪着安/全/套满屋子跑,还忽闪着自己的小翅膀,偶尔来一个低空飞翔…… 谢一:“……” 谢一差点都懵了,瞪了一眼商丘,还没来得及说话,结果就听到“咚!”一声,小鸟鸟撞到了一个柜子,柜门一下给撞开了,几个小鸟鸟叽里咕噜的滚在地上,随即是“哗啦——”一声,柜子被撞开,里面的东西全都倒出来,竟然是一地的没开封的保险套盒子…… 小鸟鸟们摔得七荤八素,看到那些盒子,顿时抛弃了套套,立刻啾啾啾的跑过去,明明是小鸟,却像是小猫咪一样,喜欢钻盒子。 谢一顿时一脸黑,商丘赶紧走过去,笑着说:“乖,儿子们,你们爸爸要生气了,快过来。” 小鸟鸟们一个似乎特别有灵性,能听懂爸爸说话,立刻蹦蹦哒哒,按照大中小号排队就过来了,啾啾啾的,一边排队过来,一边还交流着,似乎很是活泼的样子。 谢一头疼不已,总觉得自己这些儿子们,好像没有小天使,都是小恶/魔,自己以后的日子真是有的看了。 小鸟鸟们排队过来,商丘拿了一个大盒子,小鸟鸟们就一个一个的全都排队跑进盒子里,一个个圆/鼓/鼓的小鸟鸟很快一排排的站好,仰着头,啾啾啾的看着爸爸们。 谢一这才能开始数儿子,因为儿子太多了,而且长得都超像,所以只好数一下儿子,免得丢/了。 所有的小鸟鸟们都聚/集在一起,谢一从头到尾的数,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十个……十一个…… 很好,谢一数完,拍了拍手,准备站起身来,结果一愣,等等…… 十一个?! 谢一又从头到尾数了一遍,果然还是十一个! 奇了怪的,明明是十个小金乌,难道有一个蛋里破壳了两个小金乌? 谢一这么一看,这才注意到,小鸟鸟里面,竟然有一只棕色的,因为毛色太浅了,混在小鸟鸟们中间,一时没看出来,怎么仔细一看,还真是棕色的毛。 谢一把那只小鸟鸟捧出来,捧在手心里仔细的看,果然不是小金乌,棕色的毛,还有小斑点,这是…… 麻雀!? 谢一一愣,看着手里的小麻雀,小麻雀啾啾啾地叫了几声,歪着小脑袋,蹭了蹭谢一手心。 这个时候正好有人回来了,是金蛋/蛋小毛毛他们回来了,梁弃带着大家去超市,现在才回来。 小毛毛一看道爸爸们回来了,立刻小天使一样跑过来,扎在谢一怀里,甜甜的说:“爸爸!” 谢一差点给萌坏了,别看小毛毛个头最大,是个小少年的样子,但是因为小毛毛最乖/巧,而且长相很甜,所以还是最萌的,最小天使的一个,谢一瞬间被治愈了,连忙亲了亲小毛毛的脸颊。 结果就收到了梁弃“别有深意”的目光,谢一则是有恃无恐,怕什么,我儿子不能亲啊! 小毛毛也喜欢爸爸亲/亲脸颊,抱着谢一的腰,说:“爸爸,这是我捡回来的小麻雀!” 谢一惊讶的说:“你捡回来的?” 刚才差点以为自己多了一个儿子…… 小毛毛说:“对呀,小麻雀从窝里掉出来了,我本来想把他送回窝里的,但是窝里是空的,小麻雀的爸爸妈妈不知道去哪里了,我等了好久好久,小麻雀好可怜,我就带回家里来了,弟/弟们都喜欢他!” 看起来也是,因为小麻雀和大家玩的都挺好的。 谢一仔细看了看小麻雀,圆溜溜的小眼睛,太像了……感觉特别像…… 谢一注意完了小儿子们,才注意到了大儿子,当然是金蛋/蛋了。 谢一一回头,差点吓了他一跳,因为金蛋/蛋竟然长得那么高,比谢一都高,只是脸还有些青涩,看起来像个高中生一样,体格和面容却高大英俊。 谢一一瞬间还以为金蛋/蛋又开启了战斗模式呢…… 不过不是金蛋/蛋开启了战斗模式,而是金蛋/蛋长大了一点,金蛋/蛋的生长模式,简直就是从量变到质变,虽然还没有商丘高,但是已经很高了,看起来英俊帅气,还有大男孩的阳光。 不过千万别看他是大男孩的阳光,其实是个恶/魔,坏得流油,喜欢教坏弟/弟们,还喜欢欺负黑乌鸦。 黑乌鸦简直不堪其扰,以前金蛋/蛋是个小豆包还好,再怎么欺负也就那样了,现在倒好了,金蛋/蛋变成了一个青年模样,体格高大,简直恨死黑乌鸦了。 黑乌鸦最爱吃的就是烤红薯了,金蛋/蛋总是抢黑乌鸦的烤红薯,谢一在厨房里,刚烤好了一个,看黑乌鸦馋的不行的样子,就先把烤红薯给了黑乌鸦,让他先吃。 结果黑乌鸦刚走出厨房,就被金蛋/蛋截胡了,谢一在厨房里听到黑乌鸦的一声大吼,还有金蛋/蛋挑衅的笑声,谢一也是相当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黑乌鸦没有金蛋/蛋高了,根本够不着烤红薯,金蛋/蛋把烤红薯往头顶一举,黑乌鸦跳着脚也够不着,气的黑乌鸦要咬人。 黑乌鸦使劲蹦,金蛋/蛋则是轻而易举的举着,说:“你不拿走,我可要吃了。” 金蛋/蛋说着,真的掰了一块,直接扔进了自己嘴里,他看起来不拘小节,脸皮一起吃了。 黑乌鸦一看,顿时火冒三丈啊,抢食物之仇不共戴天! 金蛋/蛋还在挑衅,又掰了一块扔进嘴里,这下好了,黑乌鸦气急了,猛地一个猛虎扑食,“咕咚”一声,两人直接倒在了地板上。 旁边好多小鸟鸟,差点压倒了小鸟鸟们,不过小鸟鸟们反应很快,全都扑腾着翅膀闪过去,还围着黑乌鸦和金蛋/蛋,蹦蹦哒哒的,简直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一个个啾啾啾的助威着,似乎要看到底是黑乌鸦厉害,还是大哥/哥厉害。 黑乌鸦气急了,扑着金蛋/蛋,发狠的低下头去,想也没想,直接张口就含/住了金蛋/蛋的嘴唇,舌/头一卷,将金蛋/蛋嘴里的烤红薯卷出来。 金蛋/蛋一愣,有点懵,但是下一刻,一把搂住黑乌鸦,黑乌鸦以为他要抢自己的红薯,顿时两个人激烈的你争我夺起来,滚在客厅的地板上,呼呼呼的喘着粗气。 谢一还在烤红薯,就听到外面小毛毛的声音,很着急的说:“哥/哥,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谢一一听,不会真的打上了吧?因为一个烤红薯? 谢一赶紧把第二个烤好的红薯拿着出去,结果一出厨房就看到金蛋/蛋和黑乌鸦滚在客厅的地板上,两个人吻得气喘吁吁,黑乌鸦白/皙的脸颊通红通红的,衣/衫/不/整。 旁边小毛毛天真的以为他们在“打架”,一脸着急的在劝架,小鸟鸟弟/弟们则是啾啾啾的蹦跶着,叫唤着,似乎在助威,好像在说…… “啾啾啾啾啾啾……”哥/哥加油! 谢一:“……” 谢一默默的让小毛毛过来,把烤红薯塞给他,说:“毛毛乖,别理他们。” 小毛毛很是担忧,大哥/哥和黑乌鸦哥/哥打的好厉害,不会有事儿吧…… 谢一心里也很担忧,他不是替金蛋/蛋担忧,而是替自己二儿子担忧,小毛毛这么纯洁可爱小天使,梁弃这块姜太老太辣了,会不会吃不消…… 商丘今天下班晚了点,回来之后一推门,就看到大儿子和黑乌鸦在打架,而且打得不亦乐乎。 商丘则是很淡定了,直接绕过去,然后把看热闹的小儿子们全都一搓堆儿,搓起来带回宝宝房里,不让他们看热闹。 黑乌鸦看到有人进来了,这才满脸通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黑乌鸦就算再缺根筋,此时脸皮也要烧着了,赶紧就跑了。 金蛋/蛋则是从地上坐起来,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意犹未尽的样子,拿起地上的红薯,吹了吹,地板很干净,毕竟爸爸是个有洁癖的人,剥了红薯皮应该可以继续吃。 金蛋/蛋拿着红薯,追上去,说:“红薯,你不吃了?不吃我可吃了?” 黑乌鸦这次连理他都没有理,“嘭!”一声关上房门,这才松了口气。 金蛋/蛋瞬间有些傻眼,黑乌鸦连最爱的红薯都不吃了,竟然撞门不理他了,难道真生气了? 金蛋/蛋反思了一下自己,应该不会真的生气吧,自己以前也开过很多玩笑啊,例如把毛毛虫扔在黑乌鸦的被窝里,结果黑乌鸦还把毛毛虫吃了,金蛋/蛋差点忘了黑乌鸦也吃虫子…… 还有把黑乌鸦的筷子勺子涂满辣椒油,在黑乌鸦的水杯里放白醋,把黑乌鸦的薄荷药膏换成芥末等等。 金蛋/蛋已经数不过来自己犯了多少坏,每次黑乌鸦只是生气发威,但是都没有不理金蛋/蛋,从来没有撞门不理人的事情! 金蛋/蛋有些心方方了,第一次心都变成方的了! 结果金蛋/蛋发现,黑乌鸦真的不理他了,第二天,黑乌鸦看到金蛋/蛋,直接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吃饭的时候黑乌鸦发现自己勺子上有辣椒油,直接换了一把勺子,根本没有理金蛋/蛋,金蛋/蛋要和他说话,他直接说,我吃饱了,然后就走了! 金蛋/蛋顿时有些危/机意识,急的不得了,还找谢一了解了一下情况。 其实谢一也看出来了,应该是黑乌鸦有点喜欢上了金蛋/蛋,或许是从上次猛虎扑食开始的,不过黑乌鸦估计反应慢,也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在反应中,所以就疏远了金蛋/蛋。 金蛋/蛋平时调皮捣蛋,像个小恶/魔一样,其实这方面也很迟钝,还以为黑乌鸦生他气呢。 不过谢一这个做亲爹的,不想告诉金蛋/蛋事实,因为金蛋/蛋实在太混世魔王了,所以谢一打算让金蛋/蛋吃点苦,一想到金蛋/蛋吃瘪的样子,作为亲爹的谢一莫名酸爽,尤其是金蛋/蛋长得越来越像商丘,那样子好像看到商丘吃瘪了一样。 金蛋/蛋都不知道,他被亲爹坑了,而且还有一部分是另外一个亲爹的原因,虽然自己的原因占了绝大多数…… 商丘正在重铸真身,阴气一天比一天淡,就把自己的东西搬回了谢一的房间里,开始光/明正大的腻着谢一,谢一顿时都有些不堪其扰了,感觉商丘越来越肉麻了! 商丘和谢一今天要去上班,两个人吃了早饭,数了儿子,很好,十个小金乌,还有一只小麻雀,全都没丢,这才神清气爽的去上班了,说实在的,每天不数几遍儿子,浑身都不舒服! 商丘开车,带着谢一往公/司去,压根不知道他们数完儿子之后,小麻雀就偷偷的跳进了谢一的西装口袋里,跟着谢一偷渡出门了。 到了公/司,商丘去地库存车,谢一就自己上了楼,因为数儿子,所以今天谢一来的有点晚,不过没有迟到,也就差五分钟了,这时候同事们差不多都到了。 看到谢一走进来,立刻一个个都十分殷勤,陈思和涂九弦都还没和谢一打招呼呢,好几个不太熟悉,一直给谢一使绊儿的同事就过来打招呼了,特别殷勤。 一个说:“谢哥,吃早饭了么,我这边买了好多,你不嫌弃吃一点吧!” 第二个说:“谢哥,你喝咖啡么,我给你打一杯?” 第三个说:“谢哥,我帮你拿着公文包吧,看起来很沉啊!” 谢一:“……”什么情况?! 谢一回到了座位上,打开的电脑,办公系统的通告就弹出来了,原来是谢一升职了,因为洪主管已经“不在了”,所以高层一致决定,让谢一接替主管的位置。 怪不得…… 以后谢一就是他们部门的头头了,而且不是虚名,实在的头头儿,以前大家都觉得,谢一是老总的老朋友,这不过是迟早要分手的事情,很多人都等着分手的丑/闻,毕竟办公室恋情很不稳定。 结果现在好了,不但没分手,谢一还升职了,做了他们的主管。 部门里面可是靠业绩吃饭的,所以谁敢惹主管,万一没有分配到案子,那岂不是这也月就要吃吐了? 谢一顿时就被众星捧月起来,他要搬到大办公室里面的小办公室去,好多人特别殷勤帮着他搬东西。 谢一赶紧全都拒绝了,看着他们一个个假惺惺的笑容,特别不适应,都要抖掉一身鸡皮疙瘩了。 谢一把自己的东西搬进办公室里,陈思和涂九弦帮了忙,陈思笑着说:“谢哥,你行啊!成主管了!以后可要给我们撑腰啊!” 谢一无奈的看了一眼陈思,说:“快去干活,别以为给主管搬箱子就可以不干活了。” 陈思立刻喊着说:“周扒皮啊!” 他说着,把谢一的外套扔给谢一,说:“我回去了。” 谢一接住外套,就听到“啾!”一声,以为是幻听,就没有注意,其实是谢一口袋里的小麻雀,被扔的脚朝天,在兜里转来转去的,摔得发出“啾”的一声。 谢一把外套刚放好,电/话就想起来了,还是内线,座机。 他赶紧过去,把电/话接起来,就听到里面有个带着笑意的声音说:“谢主管,来我办公室一趟。” 谢一一听,好家伙,是商丘,还装的人模人样的! 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谢一说:“不去。” 商丘笑着说:“嗯?谢主管,你这么拒绝老总,不怕老总给你穿小鞋么?” 谢一说:“我忙着呢,办公室还没收拾好,你别老捣乱。” 商丘说:“嗯……我帮你去收拾办公室,怎么样?” 谢一说:“你别过来捣乱,今天不忙吧?” 商丘笑着说:“嗯,还真的不忙,挺清闲的,本来打算让谢主管好好谢谢我的,没成想谢主管还拒绝了我。” 谢一听着头皮发/麻,总觉得商丘不会好好说话了。 谢一说:“我不跟你说了,真的要忙了,你自己好好呆着。” 商丘笑着说:“是,老公大人。” 谢一:“……” 谢一可是新官上/任,所以当然要忙碌了,收拾了东西,就开始看一些文件,还需要交接很多东西,谢一正在忙碌着,就听到“咔嚓”一声,不是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而是窗户! 谢一回头一看,就看到商丘赫然从窗户外面跳了进来,施施然的。 吓了谢一一大跳,瞪着窗口,说:“这里是高层!” 商丘从窗户越进来,拍了拍手,施施然的,说:“你不来我办公室,我只能来你办公室了。” 谢一无奈的说:“你又不是没来过主管办公室。” 商丘走过来,一条腿坐在桌上,另外一条腿自然下垂,动作十分帅气,低头看着坐在老板椅上的谢一,说:“来过,但是没有试过主管办公室做/爱。” 谢一顿时目瞪口呆,说:“做……” 商丘真是太不/要/脸了,说的这么直白。 商丘挑了挑眉,说:“怎么样,谢主管?” 谢一顿时闹了一个大红脸,咬牙切齿的说:“你滚。” 商丘笑着说:“不滚。” 谢一真是拿他没辙了,但是绝对不想陪他胡闹,今天商丘很闲,就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没什么事儿干,过了一会儿人就开始对谢一动手动脚的,谢一不堪其扰,不过因为商丘颜值太高了,所以最后还是妥协了,两个人来了个羞耻的主管办公室y。 不止如此,外面还能听到走动的人声,似乎隔音不太好,隔了一会儿,还有人过来敲门,殷勤的说:“谢主管,我给您倒了一杯咖啡。” 谢一此时已经没有力气了,紧紧捂着自己的嘴,根本无法说话,商丘则是笑眯眯的贴着谢一的耳朵,说:“看来谢主管人缘还不错,我要有点危/机意识了。” 那人敲了好半天门,谢一都不敢说话,商丘见他一脸隐忍的样子,忍不住想要狠狠欺负他。 幸好那人敲了会儿门就走了,还以为谢一不在办公室里。 完/事儿之后都要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了,还把办公桌弄脏了,谢一发威让商丘擦办公桌,商丘就勤勤恳恳的,老实的把办公室打理了一番,然后就准备跟谢一去吃午饭了。 谢一不让他从办公室大门出去,一定要让商丘从哪来回哪去,原路返回从窗户爬回去。 商丘有些无奈,不过还是从窗户跃出去。 谢一这才撑着自己老腰,穿上西装外套,打开门走出去。 陈思看到谢一,说:“诶,谢哥,你怎么了?当主管这么累?看你脸都黑了。” 谢一:“……” 谢一腰疼,所以不想出去吃饭,就打算去食堂了,他们刚出了办公室,就“巧遇”了商丘,商丘笑眯眯的说:“谢主管,真巧。” 谢一:“……”好虚伪! 众人一起往食堂过去,员工食堂的菜色不是很好,因此没有太多的人,不过今天员工食堂特别热闹,好多女同事都过来了,叽叽喳喳的聚在一起谈论着。 谢一准备排队去打饭,商丘见他很累,就让他去占座,自己帮他打饭。 谢一坐在座位上,隔壁桌子有好几个女同事,正在讨论着,特别兴/奋。 一个女同事说:“你们知道么,今天保全部新来了一个经理,太帅了!” 另外一个女同事说:“当然知道了!不然你以为今天食堂这么多人干什么的,都是来看那个经理的!据说很帅呢!” 第三个女同事说:“是啊是啊,我见过我见过,早上打了一个照面,还以为是来咱们公/司谈合作的人,原来是保全部新来的经理,真的太帅了!” 又一个女同事说:“还能帅的过咱们商总?” 第一个女同事说:“那不一样啊,商总不是有男朋友了么?新来的保全部经理,我打听了,没有女朋友,更没有男朋友,这不是咱们的福/音么!” 谢一:“……”原来如此。 今天的确来了个新人,据说是个空降,以前在其他公/司有几年经验,做的不错,给挖过来的,谢一升职的同时,办公系统也发了保全部经理上/任的公告通知,只不过谢一上午实在太忙了,所以根本没来得及八卦这个。 今天食堂人很多,而且女多男少,很快就三三两两的坐满了,就听有人说:“来了!来了!你们看那边!” “就是他,我男朋友是人/事/部的,给我看过他的照片!” “哇!太帅了吧!” “精英啊!” 谢一抬头一看,顿时一愣,这人…… 太眼熟了。 这不是迦楼罗么!? 那男人穿着一身西装,身材显得十分高大,并不会觉得纤细,反而很挺拔精壮,面容稍微有些硬朗,充斥着一股浓浓的精英风,看起来干练又冷漠,是那种很吸引职场女性的男人。 谢一惊讶不已,看起来和迦楼罗一模一样。 那保全部的经理走过来,好多女同事都朝他看过去,想要邀请他和自己同桌,不过保全部的经理只是径直走过去,并没有看别的地方。 旁边几乎都满了,每个桌子都有人坐,那个经理走到谢一旁边的时候,说:“请问这边有人坐么?” 谢一一愣,连忙说:“没有。” 他们一共四个人吃饭,自己商丘,还有陈思和涂九弦,这个桌子是六个人的,所以完全不会坐满,就让对方坐下来了。 谢一看到他胸口夹/着名牌,上面写着职位,还有姓名——罗焜昱。 罗经理坐下来,谢一不由瞥了两眼他,长得是一模一样的,但是不知道是迦楼罗,还是转/世,也不知道对方记不记得自己,而且迦楼罗失去了纯青琉璃色的心脏,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现在。 就在谢一踟蹰的时候,罗经理开口说:“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谢一一听,抬起头来看着罗焜昱,罗焜昱也抬起头来,和谢一对视着,谢一一瞬间就明白了,果然是迦楼罗。 不过迦楼罗失去了纯青琉璃色,所以看起来和常人无异的样子。 这个时候正好商丘他们回来了,陈思还在大咧咧的说着:“哎,听说保全部来了个超帅的经理,叫做罗焜昱来着……” 他正说着,就看到了谢一对面坐着一个人,好像和他谈论的那个超帅的经理,长得挺像的呢…… 陈思:“……”好丢人,本尊就在这里。 商丘看到罗焜昱,似乎不是很惊讶,想来也是,因为空降的罗经理肯定是需要商总首肯的。 商丘坐下来,给了谢一一份午饭,是咖喱面,热/乎/乎的,正好是谢一想吃的,再加上一杯可乐,简直绝配。 谢一都饿了,毕竟上午的运/动太激烈了,赶紧就抱着咖喱面吃起来,咖喱面还特别烫,冒着热/乎/乎的气息,谢一吃得快,先是烫了一下嘴巴,随即觉得太热了,都出汗了,就把西装外套脱/下来,免得出汗再着凉。 谢一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扔在一边儿,结果就听到“嗖——咕咚!”一声,竟然有东西掉在了谢一的面碗里,低头一看,顿时惊讶不已,因为那根本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只小麻雀! 从谢一的西装口袋里直接兜出去,“咕咚”一下掉进了面碗里,还是咖喱的,小麻雀瞬间滚成了金灿灿的颜色,终于变成小金乌了…… 这下差点把谢一吓死,赶紧用汤勺捞出来,小麻雀滚到汤碗里,还在咖喱汤里扑腾了两下,张/开小/嘴巴,啾啾啾的喝了两口咖喱汤。 谢一用勺子把小麻雀捞出来,罗焜昱一看,顿时一愣,就注视着那脏兮兮的小麻雀。 小麻雀黑溜溜的小眼睛也注视着罗焜昱,还啾啾啾叫了几声,使劲扑腾着自己的翅膀,“扑簌簌”的,黄岑岑的咖喱汤瞬间飞/溅起来,谢一赶紧用手挡住,避免飞到自己身上,不过还是有一点咖喱汤飞/溅到了罗焜昱身上。 他干净的白衬衫顿时溅上了明黄/色的咖喱,看起来非常奇怪,不过罗焜昱一点儿没有嫌弃,还伸出手来轻轻的去抚/摸小麻雀。 小麻雀黑溜溜的眼睛看着罗焜昱,啾啾啾叫了几声,用小脑袋去蹭罗焜昱的手指,蹭的都是咖喱汤。 罗焜昱的眼神一瞬间很复杂,商丘则是默默的吃着自己的面,说:“因为你的纯青琉璃色,他的三阴脉好了,这辈子不会再受苦了。” 罗焜昱一听,脸上终于露/出一股释然,说:“太好了。” 小麻雀脏兮兮的,需要去洗个澡,罗焜昱也不吃午饭了,赶紧带着小麻雀去了洗手间,给他洗个热水澡,谢一的咖喱面被小麻雀滚了,肯定不能吃,总不能吃小麻雀的洗澡水。 谢一只好又去买了一碗新的面条,不过咖喱已经卖光了,只剩下香辣麻酱面了,幸亏也是谢一喜欢吃的。 等待商丘重塑真身的时候,大家也没有闲着,之前他们从一个私人会所拿到了一份名单,上面写了好多人名,而且全都是富商的名字,谢一打算从这个下手,没准就能顺藤摸瓜到什么,或许是蓬蒙的老窝。 这个名单商丘找冯三爷看过,冯三爷在道上耳目最多,消息最广,冯三爷告诉商丘,这个名单上,已经去世的有一半那么多,剩下的还有生死不明的,可以说名单非常诡异。 谢一这几天就筛选了一下这个名单,准备找一找那些没死的人,看看有没有什么结果。 他研究了几天名单,倒是有一个不小的发现,那就是其中有一个人退了会所。 这个人入会很早很早,应该可以算是第一批入会的人了,搞的是医药,说白了就是一个高级的医药代/表,别看医药代/表很不招人喜欢,很多医院大门上都贴着医药代/表禁止入内等等,但是其实如果做得好的话还是很来钱的,毕竟都是暴利。 那个人入会很早,但是谢一发现,他后来退会了,谢一觉得这个事情不简单,就通/过人多方打探了这个人,一打探才知道,这个人根本不只是会员这么简单,而且还是会所的内部人员。 他起初只是一个会员,后来被拉拢成了会所的内部人员,最后突然辞职不干了,连他的医药公/司都不要了,直接跑路了。 冯三爷打探了一下消息,说这个人口碑不是很好,特别会忽悠,毕竟是个医药代/表,有人说他是遭报应了,得了精神病,已经疯了,不知道去向。 谢一想要打探这个人,但是这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谢一顿时有点苦恼。 谢一在深夜食堂看店,眼看就要到十二点了,正是上人,不,上鬼的时候,不过谢一没有精力管这个,还在研究手里的名单。 这个时候青骨蹦蹦哒哒的走过来,说:“谢一谢一!你干什么呢!?” 谢一就把自己苦恼的事情说了一遍,青骨一听,拍手说:“这好办啊,你让毕北拿生死簿给你看,就知道那个人是不是还活着了!” 谢一听了眼睛顿时一亮,生死簿,果然是好东西! 不过转念一想,说:“不好吧,生死簿这东西,不是不能随便看的么?” 青骨笑眯眯的说:“这有什么难得啊。” 他说着,一指刚刚从后厨出来,端着盘子正要上菜的商丘,说:“毕北肯定听老大的。” 谢一看着商丘,眼神顿时锃亮锃亮的,商丘挑了挑眉,总觉得自己瞬间变成了香饽饽。 毕北今天来深夜食堂吃饭,饿的都不行了,赶紧走进来,坐下来翻着菜单,结果就看到自己身边坐下一个人来,毕北抬头一看,是谢一。 毕北笑着说:“呦,老板,今天有什么推荐的?” 谢一笑眯眯的说:“当然有,今天皮皮虾特别新鲜,我一会儿亲自去给你炒个椒盐皮皮虾怎么样?我记得你不太能吃辣,椒盐的最好。” 毕北看着谢一的笑容,顿时后脖子发/麻,狐疑的说:“我不会中美/人计的。” 谢一一笑,说:“说什么傻话,这是美食计。” 毕北:“……” 毕北狐疑的说:“你要干什么,直说吧。” 谢一笑眯眯的说:“我想借你的生死簿看看。” 毕北顿时瞪大了眼睛,说:“你疯了,生死簿是地府法/器,绝对不能给外人看的!” 谢一说:“怎么是外人?我是你们老大的老公。” 毕北:“……” 毕北抬头看了一眼商丘,商丘则是正在勤勤恳恳的给客人买单呢,还送了优惠劵,最近深夜食堂正在搞年终大促。 毕北挣扎着说:“这样……真的不太好吧。” 谢一伸手勾住毕北脖颈,跟他勾肩搭背的,说:“我只是看一眼而已,你讨好一些上司的家眷,免得今年过节加班,是不是。” 毕北:“……”好阴险。 毕北最后没有办法,说:“你不要告诉别人。” 谢一说:“当然了。” 毕北无奈之下,只好把生死簿拿给他看,谢一翻了翻,找到了那个医药代/表,姓马,写着阳寿未尽。 谢一一拍手,真是太好了,这个人还活着,赶紧把生死簿扔给毕北,笑着说:“真贴心,你帮了大忙了。” 他说着,正好商丘端着一盘子椒盐皮皮虾过来了,“咚!”一声放在桌上,态度十分恶劣,凉飕飕的说:“贴心?” 毕北顿时感觉压力山大,赶紧解释说:“不不不,老大你听错了。” 那个姓马的医药代/表还活着,阳寿未尽,又是私人会所的内部人员,这下好了,谢一打算顺藤摸瓜,去找一下这个姓马的医药代/表。 这个医药代/表其实并没有离开本市,只是突然销声匿迹了,把房子也卖了,也不去公/司,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已。 不过这也难不倒谢一,谢一请冯三爷帮忙打听打听,冯三爷让他们等几天,应该很快有消息。 谢一和商丘从冯三爷那边刚回来,小天使毛毛立刻就跑过来,焦急的说:“爸爸,哥/哥和黑乌鸦哥/哥又打架了!你们快去看看呀!” 梁弃上班去了,还没回来,所以小毛毛就一个人呆着,看到大哥/哥和黑乌鸦打架很着急,那两个人进房间去了,时不时还传出打架的声音,非常激烈,小毛毛劝架他们也不听。 小毛毛委屈的说:“哥/哥把黑乌鸦哥/哥都打哭了,好凶的。” 谢一:“……” 谢一赶紧安慰了一些小毛毛,让他别担心,这个时候正好梁弃回来了,小毛毛就跑过去,梁弃赶紧安慰着小毛毛,小毛毛很焦急,梁弃把他抱起来,带着他回了房间。 谢一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很好奇,于是就偷偷跑到儿子房间门口,贴着门往里听,结果不只是他一个人,一堆小鸟鸟竟然也都贴着门,正在听墙根,还有的小鸟鸟因为体型小,准备从门缝下面溜进去,被谢一赶紧拉住,给拽了回来。 门缝里能听见里面激烈的“打斗声”,真的相当相当激烈,黑乌鸦的嗓音都劈了,特别沙哑,带着呜咽,听起来似乎不是很愿意的样子,谢一一听,有些不落忍,刚想要敲门,结果就听到黑乌鸦的嗓音说好舒服。 谢一:“……”算了,还是做饭去吧。 晚上吃饭的时候,黑乌鸦也没有从房间出来,倒是金蛋/蛋一脸神清气爽的出来了,脸上特别得瑟,弄了点饭,准备给黑乌鸦带回房间去吃。 结果被小毛毛抓了一个正着,小毛毛像大哥一般,教育了金蛋/蛋,说哥/哥欺负人不是好孩子,这样欺负黑乌鸦哥/哥,黑乌鸦哥/哥会不理你的,等等…… 金蛋/蛋听着小毛毛的教育,投给梁弃一个同情的目光,然后自己端着饭就进了房间,“嘭!”一关门。 等了两天,冯三爷的消息就来了,给了他们一个地址,说那个姓马的医药代/表,应该就住在这个地址。 谢一一看,真够近的,就在他们附近,但是并不是什么高档小区,而是一个经济适用房区,那一边还有很多外地来的务工/人员,全都是格子房,一个住户隔开了好多房间,出租出去,安全隐患特别大。 谢一不敢耽误,拿到地址的当天就准备和商丘去一趟,两个人下了班,直接开车过去,车子远远的开到附近,竟然堵车过不去了,一直堵了半个小时,开过去的时候这才发现,因为是前面发生了火灾,有消防车过来,所以才堵车了,而发生火灾的地方不是别的地方,就是那个小区! 谢一吓了一跳,商丘把车停下,两个人赶紧冲下车子跑过去,小区被拉了隔离线,很多人在外面堆着,火势已经灭了,但是有一座楼都被烧空了,黑/洞/洞的一片焦糊。 正好是那个姓马的医药代/表住的地方。 尤其是十四楼的地方,烧得光秃秃的,旁边很多人都在说:“好像是十四楼起火,真惨啊,都烧光了。” 谢一心里咯噔一下,这很明显了,显然那些人得到了这边的消息,而那个姓马的人又恰巧真的特别重要,重要到必须杀/人灭/口。 商丘和谢一白跑了一趟,而且来晚了,烧的一干二净,去问了毕北,姓马的明明还有阳寿,这肯定不是意外,而且他的魂魄没有到阴曹地府来,也就是说,很可能魂/飞/魄/散了,有人不希望他开口说话。 这下好了,线索瞬间断了,谢一有些苦恼,商丘说:“说明我们找对了方向。” 谢一点头说:“的确如此,但是蓬蒙的耳目也很广泛,这下线索断了,我们该从什么找起呢?” 商丘想了想,说:“或许并没有断,我们再打听一下,这人还接/触过什么人,没准会有线索。” 眼下也只好如此了,这种事情还是要交给冯三爷打探。 冯三爷本身就是卖消息的,因此打探这个很容易,尤其这次失火影响很大,大家都在谈论这个问题,所以冯三爷打听一下也没什么,反而好多人是想要八卦。 这个姓马的医药代/表以前很有钱,但是后来突然辞职,隐居在这种小破地方,冯三爷打听过了,他不上班,也不怎么出门,基本没有什么接/触的人,就真的跟隐居一样,半个月才出门一次,出门之后买齐所有的东西,然后就是半个月又不出门,一直待在家里。 不过姓马的医药代/表很奇怪,他每半个月出门去一趟超市采购生活用/品之外,还会去一个地方,和他当时的生活格格不入。 是一个很高档的私人心理医生诊所。 谢一有些惊讶,说:“他去看心理医生?” 冯三爷点了点头,说:“半个月一次,很准时,我有这个医生的信息,可以给你们,不过这个医生很火爆,现在已经约满了,想要约他的人需要排队,据说排一年都是短的。” 冯三爷把一个信封交给他们,这个心理医生了不得,是个海归,非常年轻,三十岁,姓沈。 沈医生发表过很多学术论文,得过很多奖项,除了有心理医生的执照之外,还是个外科专/家,家里非常有钱,可以说是钻石王老五,而且还是单身,那个诊所就是他开的,诊所里全都是各国顶尖的心理医生,当然要价不菲。 诊所都是全预约制的,他们没有预约的话,根本见不到沈医生。 冯三爷笑着说:“不过你们好运。” 谢一说:“怎么好运?” 冯三爷说:“我听说这个沈医生最近要参加一个聚会,有人过生日,办了一个化装舞会,到时候沈医生也会参加,这个过生日的人……” 他说着,笑眯眯的看了一眼商丘,说:“是你男人的爱慕者,如果你男人开口,你们就能轻/松搞到入场的请柬。” 谢一一听,挑了挑眉,看了一眼商丘,说:“是你哪个爱慕者要过生日?” 商丘笑了一声,亲了一下谢一额头,说:“嗯……我的爱慕者太多了,记不起来。” 谢一:“……”还嘚瑟上了! 商丘这个爱慕者,还是个男人,是一个小公/司的富二代,以前在酒会上见过商丘,因为商丘的颜值惊为天人,自然就爱慕上了商丘,不过商丘可不是一般人,因此虽然那个富二代很有钱,但是商丘比他更有钱,商丘不吃他那套,也没有办法。 商丘突然要参加生日聚会,那个富二代差点惊喜死,当然一百个愿意,一千个愿意。 聚会是化装舞会,其实就是群/魔乱舞,因为都是一些小年轻,在小年轻眼里,谢一已经不是小年轻了,都块跻身大叔的行列了,虽然说男人三十二岁是最有型的年纪,谢一还远远没到这个年纪,但是在小年轻眼里,谢一已经是个准大叔了。 谢一以前见识过化装舞会,当然是大学的时候,学校里面搞得,群/魔乱舞,乱七八糟的,也不是很好玩,真的是很吓人就对了。 谢一没想好弄成什么样子,商丘就去准备,给谢一带回来一套衣服,谢一拆开一看,顿时扔在地上踩了好几脚,不是别的,竟然是一套情/趣套装! 猫耳朵,猫尾巴,猫尾巴还是带栓的那种,可以固定,还有一个黑色的猫咪项圈,实在太可怕了。 谢一趁着商丘不注意,直接把那个猫咪套装给扔了出去,扔在垃/圾桶里,让商丘白买,后悔死吧! 商丘的确很后悔,他没有亲自给谢一换上,那么可爱的猫咪套装就没有了,商丘可是个猫咪控,如果谢一能穿上这样的套装,想想就觉得可爱。 谢一是打死也不会穿的,还是自己给自己准备靠谱一点,谢一想了想,就准备弄一套吸血鬼的衣服,看起来不是很离谱,而且想想看,商丘打扮成吸血鬼的样子,绝对又优雅,又性/感的,自己还有福利。 谢一在网上买了衣服,现成的,过了两天就寄到家里来了,打开一看,似乎型号刚刚好的样子。 正好商丘回来,就把衣服给商丘,让他去换上试试看,自己也去试试,他们买的是一个款式,就是大小号不一样而已,一个立领的黑色礼服,看起来就像是吸血鬼公爵似的。 谢一试了试衣服,买小了,特别瘦,箍着非常难受,但是一箍起来,又觉得特别修身,果然想要穿的好看就要受罪。 谢一从更/衣室出来,就看到商丘已经出来了,坐在沙发上,叠着腿,很是悠闲的样子,手里还端着一杯红酒,轻轻的晃动着杯子。 他穿着一身立领的礼服,所有的头发全都背起来,弄了一个经典的大背头,整个人看起来仿佛是西方贵/族一样,再加上手中托着高脚杯,简直就跟电视上演的吸血鬼一模一样了! 商丘笑眯眯的看着谢一,挑了挑眉,说:“怎么样?” 谢一说:“马马虎虎吧。” 心里却是直发/颤,心想着简直帅呆了,这颜值已经没治了。 商丘一笑,把酒杯放下在,张/开手臂,示意谢一过来,谢一撇了撇嘴,不过还是走过去,商丘一拽,就让谢一坐在自己腿上,侧过头去,在谢一颈侧嗅了嗅,低声叹息说:“真香……咬下去,让你彻底变成我的人,好么?” 谢一顿时头皮一麻,商丘串频了,还挺敬业的。 谢一翻了个大白眼,商丘笑着说:“不好么?” 谢一大吼一声,说:“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他一扑,商丘就倒在了沙发上,谢一去咬商丘,商丘倒是很乐意,搂着谢一不让他掉下沙发。 就在两个人很“热烈”的时候,“咔嚓”一声,房门突然打开了,小毛毛从欢快的蹦出来,惊讶的说:“爸爸你们回来啦!” 谢一顿时羞耻的要死,被小天使看到了,太羞耻了,他赶紧起来,抬头一看。 顿时“嗬!!!”的一声,差点晕过去,因为…… 小毛毛头上戴着猫耳朵,脖子上戴着小猫咪的项圈,身上穿着他那天扔掉的猫咪套装,一转身还有个猫尾巴在甩来甩去,甩的谢一额角青筋直蹦。 小毛毛蹦跶过来,眨着大眼睛,十分真诚的说:“爸爸,你看我这身衣服!苏苏夸我可爱呢!爸爸我可爱吗!” 小毛毛说着,还用手摸了摸自己头顶上的猫耳朵发卡,大眼睛水灵灵的。 谢一:“……” 这个时候,大门打开了,梁弃从外面回来,一眼就看到了穿着猫咪套装的小毛毛,小毛毛特别热情的迎上去,说:“苏苏!” 梁弃赶紧接住“小猫咪”,硬着头皮,迎着谢一“禽/兽”的目光,商丘别有深意的目光。 小毛毛却仍然是一脸小天使的样子,坐在梁弃的胳膊上,黑色的小尾巴在梁弃的胳膊上扫来扫去的,一脸迷茫的说:“苏苏,你怎么出汗了?” 说着还给梁弃擦汗。 梁弃笑着,面不改色的说:“家里有点热。” 他说着,就抱着小毛毛准备回房间,说:“毛毛,怎么把这件衣服穿上了?” 小毛毛说:“苏苏上次说喜欢我这么穿,所以毛毛就穿上了,想给苏苏惊喜!” 梁弃:“……”这种情况下,惊吓多一点。 梁弃表面仍然面不改色地说:“下次不要把这件衣服穿出来。” 小毛毛迷茫的说:“苏苏,为什么呀?” 梁弃微笑着说:“因为小毛毛穿这件衣服这么可爱,叔叔只想一个人看。” 小毛毛一听,笑了起来,还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很乖/巧的答应了。 谢一:“……”梁弃这个老狐狸! 商丘:“……”果然衣服不错,再订一套送给谢一。 95.重塑真身2 谢一和商丘准备去化装舞会, 家里的“拆/迁队”竟然也想去,揪着谢一的衣服不放手。 谢一的衣服差点被小金乌们给咬烂了! 谢一根本没办法,饶是他是东皇太一,在这些“拆/迁队”面前,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因为小家伙们太小了, 仗着自己个头小,就跑到谢一身上来,满头满身都是,揪着他的衣服,“啾啾啾”的叫唤着。 谢一实在没辙,没办法出门,一会儿就要迟到了,只好带上小家伙们,幸亏是化装舞会,衣服比较宽大,这样的话还能藏,藏在西裤的口袋里, 外面有个很长的外袍遮着, 应该没问题。 有问题的就是小家伙们一直“啾啾啾”的叫, 到了舞会的时候,别人可能会误会谢一扮演的不是吸血鬼, 而是小鸟精…… 大家好不容易出了门, 谢一身上装的都是定时炸/弹! 商丘开车, 两个人很快到了别墅门口,这片都是富人聚/集区,看起来很高档的样子,别墅门口停了好多车,很多人陆陆续续下车,什么样的装扮都有。 就跟万圣节一样,什么吸血鬼狼人,还有人穿着童话故事的衣服上阵,小红帽大灰狼,白雪公主王子等等,还有很多人干脆直接穿上比基尼就来了。 谢一是比较佩服这样的,因为现在是深秋,马上就要入冬了,有人竟然直接穿着比基尼就上阵了,简直要冻死的节奏。 众人递了请柬,很快进了门,就听到“商总!”的喊声,还特别惊喜,有人“踏踏踏”的直接跑了过来,谢一转头一看,顿时“嗬!!”的一声,抽/了一口冷气。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今天的的“寿星老”了,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样子,具体岁数谢一看不出来,因为他脸上糊着厚厚的“面粉”,其实是粉底。 还是个男人…… 这个男人目测应该很年轻,也就大学刚毕业,二十几岁的样子,肯定没有谢一大,当然也没有商丘大。 但是因为他脸上糊着厚厚的面粉,妆感太足了,反而显老,看起来有三十岁那么大,眉毛画的细细的,眼睛上弄的烟熏眼影儿,眼影还是蓝紫色的,偏偏这个男人是个内双,眼皮很厚像是水肿的那样,眼影都对这种眼皮很不友好,最多画个大地色什么的,结果他非要化成烟熏蓝紫色,现在好了,整个被家暴的样子,看起来惨不忍睹。 男人还抹了口红,蓝光正红色,玻尿酸嘟嘟唇,不止如此,竟然穿着……比基尼。 谢一怪不得要使劲倒抽一口冷气,要不是他比较镇定,差点吓死谢一,一个男人,长得也不是很纤细,画成这样,还穿着比基尼,脚上踏着一双高跟鞋,简直…… 谢一干咽了一口唾沫,商丘倒是十分淡定,说:“何先生。” 那何先生笑眯眯的,对着商丘抛了一个媚眼儿,不像是抛媚眼儿,反而像是翻白眼,他一动,假睫毛差点掉了,谢一差一点点就伸手去接了…… 何先生还扶着自己的“小细/腰”,摆了几个姿/势,说:“商总,你好见外呀,不要叫人家何先生,叫人家甜甜!” 谢一:“……” 其实男人叫做何田,男人家里其实是个暴发户,他老家在农村,爸爸刚刚从农村走出来,以前是种田的,后来因为家里田地收成不好,所以进城打工,正好进了影视基/地,给人家做苦力,哪知道就这样飞黄腾达了。 何田生下来的时候还在农村,他爸想要大片田地,就干脆给他取名叫做何田,后来到了城里头,生活越来越好,一下变成了暴发户,何田就自己去改名了,名字改成了何甜甜…… 他这个性取向已经很明显了,但是何田的父亲是农村出来的,不太能接受,何田又被/迫把名字改回去了,但是相熟的那些狐朋狗友,为了取/悦何田,还是叫他甜甜的。 何田说:“商总,真没想到,你能来参加人家的生日派对,甜甜好高兴哦!” 他说着还跳起来,“淑女”的鼓掌,高跟鞋太高了,一跳起来,“跐溜!”一下打滑,差点摔出去,谢一吓了一跳,何田这吨位其实一点儿也不纤细,穿着比基尼就是灾/难,根本不能以假乱真,要是摔倒了,估计地都要塌了。 谢一下意识的扶了他一把,何田很娇羞的看了谢一一眼,看的谢一头皮发/麻。 正好旁边有人过来和商丘打招呼,以前生意上的伙伴,看起来很相熟,需要应酬两下。 谢一就站在旁边,手背突然被人刮了两下,侧头一看,是那个何田! 何田冲着谢一抛媚眼儿,用食指刮着他的手背,低声说:“帅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谢一:“……”好吓人。 何田说:“你是商总的助理么?要不要跟人家来玩玩?” 谢一吓得更是头皮发/麻,连忙摆手说:“不不不……不用了。” 何田又抛了一个媚眼儿,说:“帅哥儿,别害羞,一看你就是个处/男,来,我教你。” 谢一顿时脑子里“轰隆!”一声,心说我兜里踹着一堆儿子呢,谁说我是处/男?!老/子早就身经百战了! 其实何田这一刀插得很准,直接杵进了谢一的心窝子里,快准狠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谢一的确是个处/男,而且感觉脱处无望呢…… 就在谢一打算摆脱何田的时候,正好有人来了,还是熟人,惊讶的挥手说:“哎,谢一!” 谢一转头一看,唐一白!简直是救星,赶紧就跑过去了。 唐一白迎上来,笑着说:“谢一,你怎么来了?!你这身行头太好笑了!” 谢一眼皮一跳,说:“吸血鬼有什么好笑的?” 唐一白笑着说:“因为看起来你才是被吸的啊!” 谢一:“……”怎么听起来这么猥琐呢? 唐一白今天穿了一身大灰狼的衣服,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娃娃,当然是儿子唐小白了,唐小白坐在唐一白怀里,特别的乖/巧,脚上穿着小红皮鞋,身上穿着小红裙子,头上还披着小红兜帽…… 正经的大灰狼和小红帽…… 谢一说:“你怎么给儿子穿裙子啊?” 唐一白很正义的说:“不是化装舞会么?” 谢一彻底服了,不过最服的可能是唐狡,唐狡身为孩子的另一个爹,也是没有办法,他今天没有化妆,就是穿着一身保/镖的西装,看起来和疯癫的环境格格不入。 不过唐狡是来保护唐一白安全的,并不是来玩的,所以没打算融入环境。 唐一白秀着自己儿子,唐小白真的好可爱好可爱,不像他家金蛋/蛋和小毛毛,虽然小毛毛还是小天使,但是长得很快,已经是个大天使了,唐小白的生长速度却和普通人一样,很慢,窝在不靠谱的爸爸怀里,大灰狼夹/着小红帽,根本不会抱孩子,唐小白却不哭不闹,还很乖/巧,仰着苹果一样的小/脸儿,对着谢一甜甜一笑。 谢一没忍住,摸了摸唐小白的小肉脸,说:“小白乖,来给叔叔当儿子吧。” 唐一白立刻说:“谢一你怎么抢别人儿子?!” 唐小白则是瞪大了眼睛,一脸迷茫的样子看着谢一,还啜/着自己的手指头。 谢一又说:“乖,小白,跟叔叔走吧,来叔叔家当儿子,天天给你吃好吃的。” 唐一白说:“且,我儿子才不是吃货,他最喜欢我了,才不会……” 还没说完,唐小白已经拍了拍自己的小肉手,对着谢一张/开手,奶声奶气的说:“苏苏!要苏苏!” 唐一白:“……”胳膊肘往外拐的臭小子! 唐小白之前就很喜欢谢一,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了,而且唐小白也是个小吃货,但凡是吃货,都喜欢谢一,参考那些阴曹地府的非/人类吃货…… 唐小白超可爱,一定要谢一抱抱,谢一赶紧把人家儿子拐过来,抱在怀里,活脱脱一个可爱的小红帽,抱在怀里特别肉乎,手/感一级棒! 惹得谢一没忍住,使劲亲了两下唐小白的小/脸蛋儿,唐一白抗/议说:“别把口水亲在我儿子脸上。” 唐狡则是站在一边拆台说:“看来谢先生比先生会抱孩子。” 唐一白气急了,踹了唐狡一下。 谢一的确有点抱孩子的经验,比唐一白靠谱不少,唐小白窝在谢一怀里,这个时候谢一兜里“啾啾啾”的,似乎有东西在拱动,“噗叽”一下,从口袋里冒出一个毛/茸/茸,金灿灿的“小金毛儿”! 唐小白起初吓了一跳,定眼一看,立刻说:“叽叽!叽叽!” 谢一低头一看,原来是小金乌跑出来了,连忙把唐小白还给唐一白,然后自己把儿子掖好。 其中有一只小金乌,个头是最大的,就是不老实,似乎觉得唐小白很新鲜,一定要探头去敲,眨着一对金色的小眼睛,歪着头盯着唐小白看。 唐一白说:“诶?谢一,你这个吸血鬼怎么带一堆小黄鸡来?” 谢一说:“这不是小黄鸡,这是我儿子。” 唐一白短暂的懵之后,顿时“哈哈哈哈”大笑起来,说:“你还想骗我!我才不会被忽悠呢!” 这个时候商丘走了过来,唐一白就拍着商丘后背,哥俩好的说:“谢一说小黄鸡是他儿子,哈哈哈商丘,你是不是该努力点,多生点儿子啊!” 商丘只是看白/痴一样盯着唐一白,淡淡的说:“就是我们儿子。” 唐一白:“……”别骗人了! 唐狡则是仔细看了一眼那只钻出来的小金乌,虎头虎脑的,圆溜溜的,而且不是虚胖,整个都圆溜溜的,身上的毛是金色的,眼睛是纯金色,绿豆大小,看起来超级可爱。 唐狡一看,恍然大悟说:“三足金乌。” 唐一白一愣,说:“什么?真的有三/条腿么?” 唐一白非要看谢一的儿子是不是三/条腿,谢一翻了个大白眼给他,唐小白看着小金乌很好奇,想要和小金乌玩。 小金乌从谢一的口袋里跳出来,跳到唐小白手上,唐小白很紧张,不敢把手合上,就托着小金乌。 因为唐小白很小,小金乌个头又是最大的那个,所以唐小白两只小白手都托满了,感觉热/乎/乎,圆溜溜,软呋呋的! 唐小白咯咯一笑,“么!”的一下亲在小金乌的额头上。 小金乌一愣,随即似乎很兴/奋似的,扑腾着自己的翅膀,似乎还要唐小白亲/亲。 谢一:“……”怎么儿子看起来像是个……色胚? 唐一白说:“嘿,这是你家老几?真可爱,让你儿子跟我走算了,给我家小白做童养媳。” 说到是老几,其实谢一这个当爹的也很难区分,因为有好几只目前长得一模一样。 谢一拨了一下小金乌,原来小金乌的后背上贴着数字呢,唐一白一看,又哈哈大笑,给儿子编号,也亏得谢一能想得出来。 金蛋/蛋是老大,小毛毛是老/二,最先破壳的小鸟鸟就是老三了,这个算起来是他们家老四,个头很大的那种,比最先破壳的小鸟鸟都长得快,几天功夫已经长成最大的小胖鸟了! 老四特别喜欢唐小白,有点乐不思蜀了,而且一看就是个小色胚,一直让唐小白亲自己,唐小白不亲的时候,他还用小翅膀,自己在头上拍了两下,翅膀很短,几乎拍不到脑袋顶,唐小白看着特别喜欢,又亲了亲小金乌。 如果不是因为老四是小金乌,谢一都以为他是狼外婆了呢,这才是正经的狼外婆。 大家玩了一会儿,谢一这才想起正事儿来,说:“差点忘了,我们要找/人。” 唐一白说:“你要找谁?” 谢一说:“一个姓沈的心理医生,你认识么?” 唐一白一听,说:“嗨,沈淙铭?” 谢一惊讶的说:“你认识他?” 唐一白说:“我是他的病人啊。” 谢一:“……”唐一白心理果然有问题。 唐一白见他一脸见鬼的表情,连忙:“不是不是,我就是工作压力大一点的时候,去约他的号而已。” 商丘在一边淡淡说:“知心哥/哥。” 瞬间唐狡的气压就低了八度,唐一白连忙说:“别瞎说!” 他说着,立刻指着一个方向说:“那边,沈淙铭就在那边,你们看!” 谢一转头去看,就看到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好巧,竟然扮的也是吸血鬼,那真是太巧了。 那男人看起来三十左右的样子,一身西方古典的吸血鬼打扮,手里还执着手杖,看起来优雅又英俊,头发背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戴了有色的美瞳之类的,眼睛是优雅的绿色。 唐一白说:“要不,我帮你们引荐?” 谢一正愁没有办法靠近沈医生,就让唐一白引荐,唐一白领着谢一和商丘过去。 沈医生在人群中正在客套,别看他只是个医生,但是来和他攀谈的人一点儿也不少,全都十分殷勤。 唐一白走过去,笑着说:“沈医生。” 沈淙铭说:“唐先生也来了。” 唐一白给沈淙铭引荐自己的连个朋友,沈淙铭笑着和商丘握手,说:“商总的大名,如雷贯耳。” 他说着,又抬手和谢一握手,谢一也和沈淙铭握手,沈淙铭笑了笑,对谢一说:“我身上有什么不得体的么?” 谢一迷茫了一下,沈淙铭笑着说:“因为谢先生总是看我,这会让我误会谢先生对我有/意思的。” 谢一:“……” 谢一的确是在看沈淙铭,也的确对他有/意思,但不是那种意思。 沈淙铭为人圆/滑,而且很善于观察,或许是心理医生的缘故,总让人有人一种被看透了的感觉,十分不舒服,不敢跟他对视。 很快又有人过来和商丘攀谈,商丘需要应酬,那边沈淙铭也被人包围着,何田又来了,也和沈淙铭相熟,还想要撩沈淙铭,谢一实在看不下去,感觉眼睛都要瘸了,赶紧就先走开,自己拿东西去吃。 一到了吃东西的地方,小家伙们顿时就闲不住了,叽叽喳喳的,都想要跑出来,谢一赶紧按住自己的口袋,不让小家伙们跑出来,然后弄了一些吃的,蛋糕马卡龙之类的,切成很小很小的小块,偷偷喂给小家伙们。 小金乌实在太多了,谢一一个喂一口,就要喂很久,在加上小家伙们长得很像,有的小家伙很调皮,吃过一次又探头去吃,谢一都不知道有没有喂全。 谢一分辨小家伙们的方法,就是从眼睛分,例如老三的眼睛是全黑的,老四的眼睛是全金的,小十二的眼睛就是一只金色一只黑色,是异色双瞳的小家伙。 谢一给小家伙们喂着马卡龙,大家都太挤了,啾啾啾的,就听到“噗!”一声,竟然有个小家伙从口袋里掉了出去,因为旁边有人在走动,小家伙掉出去之后差点被踩了,幸亏他圆/滚滚的,就地一咕噜,“咕噜噜”就不见了。 谢一想要去捡,哪知道小家伙跑的这么快,瞬间就不见了。 掉在地上的是小十二,小十二是最小的小金乌,眨着异色的双瞳,有些无助,扑腾着小翅膀,啾啾啾的叫着,但是这里人多,还响着重金属的音乐,很多大姐姐托着大长裙摆走过去,小十二被一兜,顿时兜进了裙子摆里。 好黑好黑! 好可怕! 小十二被裙摆勾着一直往前滚,咕噜噜的,幸好也是他圆,滚起来没什么事儿,“咕嘟!”一下,又被裙摆勾了出去,定眼一看,已经找不到爸爸了! 小十二坐在地上,无助的扑腾着自己的小翅膀,仰着自己的小/脸儿,左右看了看,眨着芝麻绿豆一样的小眼睛,看不到爸爸,这地方有点偏僻,没有人。 其实这边是洗手间,刚才小十二被一兜,兜进了裙摆了,那个女士正好要来洗手间,结果就把小十二带进来了。 小十二坐在女洗手间的地上,扑腾着小翅膀,因为太小了,而且还在墙角,所以没人看到他。 他好奇的左看右看,洗手间的大门下面没有门缝,大门是自动的,很快就会关上,小十二试了好几次,都没有办法打开大门,等没人的时候,小十二扑腾着自己圆圆/润润小球一样的身/体过去,那自动的大门却不开门,无视了小十二的体型! 小十二仰着头,插着自己的小翅膀,看着洗手间的门,很不高兴,这个时候又有人进来了,小十二想要一股脑冲出去,但是没做到,因为进来的人很多,大家匆匆忙忙的,嘻嘻哈哈,有说有笑,差点把小十二踩了。 小十二赶紧滚到墙角,抱着自己的小脑袋,幸亏他跑得快。 小十二眼看着那些人嘻嘻哈哈的,顿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那就是变成/人形! 别看小十二是最小的小鸟鸟,但是他生下来就有灵力,尤其爸爸是东皇太一,另外一个爸爸还是宗布神,所以灵力不小。 小鸟鸟虽然以前没用过,但是现在该用在刀刃上了,立刻灵光一闪,眨着自己异色的双瞳,等着人都走了,“噗腾!!”一下,身上金色的雾气缭绕,猛地变成了人形。 小鸟鸟也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好,刚才他看到有一个人打扮的很可爱,其实是白雪公主的造型,所以小鸟鸟就学习了这种造型,变成/人之后,给自己变了一身这样的裙子。 小鸟鸟瞬间变成了人形,人形的模样是他不可控/制的,因为也没有用障眼法,小鸟鸟一下变成了一个可爱的小……姑娘。 还穿着白雪公主的衣服,简直可爱的不行,身材纤细,虽然是个平胸,毕竟他可是一只小公鸟,但是这套衣服正好平胸才好看。 小十二一变大,顿时磕到了自己的脑袋,毕竟他还在洗手池下面的墙角里,磕的都要流眼泪了,小十二使劲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从地上站起来,不能哭,先要找爸爸! 小十二鼓足勇气,站起来,走到大门旁边,这回很顺利,大门自动打开了,小十二立刻走出去,站在门口迷茫了一阵,然后又一拐弯,钻进了…… 男厕所。 虽然小十二的确是个小公鸟无疑,但是小十二的人形眉清目秀,特别的纤细可爱,五官都精致异常,又穿着白雪公主的衣服,所以怎么看都怎么觉得是个小姑娘,而且还是那种未成年,顶多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小十二走进洗手间,里面正好有人,那几个富家公子哥儿喝醉,看到有个小姑娘走进来,长得还这么好看,顿时就起了调/戏的心思,走过去,围住小十二,说:“谁家的小妹妹?怎么跑到男厕所来了?怎么样,跟哥/哥们去玩玩儿,好么?” 那些人伸手要抓小十二,小十二很嫌弃的皱了皱眉,这些人好脏脏,上了厕所都不洗手就要碰自己。 小十二连忙去躲闪,那些人哈哈大笑着围上来,像是要调/戏良家妇女一样,小十二皱着眉,有点生气,刚想要喷火教训教训他们。 结果这个时候洗手间的门又开了,有人走了进来,正是沈淙铭沈医生。 沈医生走进来,就看到那些富二代正在调/戏一个女孩子,不由一愣,他自然不知道“女孩子”是自己走进来的,还以为是被那些富二代强行拉进来的。 沈医生一笑,走过去,很优雅的说:“各位,怎么这么好的雅兴呢?” 沈医生虽然只是个医生,但是意外的人脉很多,很多上流富豪都在他这咨询心理问题,而且都需要预约,别管是皇帝老/子,还是谁,把沈医生当神仙供着。 所以这样一来,沈医生认识的人很多,人脉很多,自然手里的关系不小,那些富二代只是富家公子哥儿,没什么实权,看到沈医生护着那个“小/美/人儿”,心里十分不甘,但是没有办法,瞪了一眼小十二,就离开了。 小十二有些崇拜的看着沈医生,沈淙铭一抬头,就看到那漂亮的小姑娘用一种非常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竟然还是异色双瞳,一只纯黑,一直是金色,非常好看,充满了一种夺人心魄的纯粹。 沈医生咳嗽了一声,说:“这位小/姐,你怎么在这里,快出去吧。” 小十二惊讶的凑过去一点儿,还踮起脚来,仔细的去看沈医生的眼睛,沈医生见他凑过来,有些惊讶,那小姑娘差点趴在自己怀里,简直就像是投怀送抱一样。 沈医生有些惊讶小姑娘的主动。 小十二则是好奇沈医生的眼睛,说:“你的眼睛是绿色的呢,和我不一样,好漂亮!” 沈医生一愣,笑着说:“我有些混血,所以是绿色的,其实不是很绿,还有点灰。” 沈医生的眼睛不是那种纯正的碧眼,因为混血的缘故,有点灰色,在灯光下看起来有淡绿,但是在日光下看起来就是绿灰色,充斥着一股性/感的迷茫,很多人都夸赞过沈医生的眼睛好看。 也是因为沈医生的眼睛,所以很多人都觉得沈医生是个温柔的人,特别可信。 小十二垫脚去看,因为沈医生长得太高了,他根本够不着,又想仔细的看看,但是小十二脚上穿的可是高跟鞋。 还垫着脚,顿时一歪,竟然给扭了,一下就要摔倒,沈医生吓了一跳,赶紧一手接住小十二。 小十二看着纤细,一搂进怀里,那就更是纤细异常,小/腰不盈一握,肩膀有点窄,很瘦削的样子,看起来绝对是需要别人保护的类型,很能激发男人的保护欲/望。 沈医生也是花丛中的人,他没有正经的交往对象,男女都可以,平时会去酒吧这种地方,今天遇到了小十二,小十二又摔在他怀里,沈医生顿时误会了,还以为小十二想要钓自己,美/人都投怀送抱了,沈医生没有拒绝的道理,尤其这么和胃口的。 沈医生当即搂住小十二,然后低下头来,小十二睁大了眼睛,看得好清楚,沈医生低下头来,还注视着自己,绿色的眼睛好好看,因为有些灰,看起来就是那种迷茫的颜色,莫名觉得很温柔。 沈医生看着怀里的小/美/人定定瞧着自己,眼神还有些“痴迷”,顿时一笑,还有些自信,慢慢低下头来,就要吻住小十二的嘴唇。 小十二迷茫的睁大了眼睛,不过没有躲避,就在两个人的嘴唇刚要碰在一起的时候,洗手间的门打开了。 谢一到处都找遍了,就是没有小十二,急得不行,商丘回来之后,两个人就一起找,急的谢一满都是汗,唯一没找过的地方就是洗手间了。 谢一和商丘赶紧去洗手间看看,一走进去,就看到沈医生正在和一个“小/美/女”热/吻…… 不过还没有亲到,他们似乎打扰了好事。 那小/美/女穿着一身白雪公主的衣服,看起来真的超级可爱,皮肤白/皙,眼睛大大的,而且还是异色双瞳。 异色…… 谢一这么一看,这小/美/女,怎么好像和自己长得还有点像? 这一瞬间,“白雪公主”突然扑了过来,十分热情的扎进了谢一怀里,差点把谢一直接撞到了,谢一连忙搂住。 哪知道白雪公主甜甜地喊了一声:“爸爸!” 谢一一脸迷茫,随即恍然大悟,说:“小十二!?” 小十二扎进谢一怀里,撒娇一样使劲蹭了蹭。 那边沈医生:“……” 沈医生都懵了,谢一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绝对不到三十岁,怎么已经有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儿?! 谢一终于找到了小十二,松了口气,连忙检/查了一遍小十二,没有受伤,真是万幸了。 小十二还拉着谢一感谢了沈医生,刚才沈医生英雄救美来着。 商丘和沈医生握了握手,说:“刚才多谢沈医生了。” 沈医生更加迷茫了,为什么自己救了谢一的“女儿”,商总要感谢自己? 结果他们出去的时候,小十二又搂住商丘的腰,甜甜的说:“爸爸!” 沈医生:“……”已经混乱/了。 小十二这么穿实在太可爱太可爱了,谢一都不想让变回去了,亲了好几下儿子的额头,自家儿子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小十二很乖/巧,也是个小天使,就任由爸爸搓瘪了揉圆了的折腾着,也不反/抗,老老实实的让爸爸亲/亲,最后看的商丘都吃醋了,不让谢一再亲。 舞会上的重头戏当然是跳舞,很快音乐就想起来了,简直是群/魔乱舞,沈医生从洗手间出来之后,目光又落在了小十二身上,小十二坐在一个圆桌旁边,正在吃马卡龙,吃完之后还啜一啜自己白/嫩的指尖,看到沈医生有一种冲动。 沈医生咳嗽了一下,就走过来,笑着说:“可以请你跳支舞么?” 小十二嘴里都塞的是马卡龙,鼓着腮帮子仰起头来,看着沈医生,两个爸爸去打探消息了,让他留在原地吃马卡龙。 小十二乖/巧地摇摇手,表示自己不跳舞,要等爸爸回来。 沈医生有点失望,第一次踢到钢板,按照他的魅力,还有家产,什么样的美/女钓不着? 小十二拒绝了沈医生,反而让沈医生更有兴趣了,就坐在小十二旁边,看小十二很喜欢吃马卡龙,就跟他攀谈起美食来。 小十二一听吃,真是很高兴,别看他长得像谢一,但是其实口味是商丘那款的,特别喜欢甜食,沈医生给他讲着国外的见闻,各种好吃地道的马卡龙等等。 小十二听得入迷,托着自己肉肉的腮帮子,有点婴儿肥,脸上满满都是胶原蛋白,看起来超级可爱。 沈医生顿时有些口干舌燥,试探性的凑过去一点,小十二没有躲开,沈医生就慢慢挨过去,伸手搂住小十二,小十二迷茫的看着他,沈医生感觉气氛很不错,试探的亲/吻了一下小十二的额头。 小十二咯咯一笑,爸爸就这么亲自己,感觉很亲/密,沈医生见小/美/人笑了,当即差点晃花了眼,刚要转移自己的亲/吻,落在小十二的嘴唇上,结果就有人过来打扰了。 是何田。 何田穿着比基尼走过来,笑着说:“沈医生,人家的预约可以提前嘛?” 沈医生看到何田,顿时皱了皱眉,他今天过来是为了给何田面子,但是何田是他这些病人里面最难缠的,其实何田根本不想看心理医生,只是觉得沈医生特别帅,所以没事儿就来看病,随便预约两次。 每次来看病都和沈医生说一些有的没的,沈医生的确喜欢纤细型的,而且男女都可以,但是何田这样的太另类,沈医生可不喜欢。 而且何田总是喜欢插队,每次都要让沈医生给他提前预约,沈医生不厌其烦,看到何田过来,就说:“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有点事儿。” 他说着,也和小十二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往洗手间的方向去了,似乎是想要摆脱何田的纠缠。 沈医生刚走,小十二准备继续吃马卡龙,结果一抬头,就看到很多奇怪的人,那些人鬼鬼祟祟的,把手都插在口袋里,打了一个眼色,就跟上沈医生,往洗手间去了。 小十二虽然还小,但是也觉得不对劲儿,连忙蹦起来,把盘子里最后两个马卡龙塞/进嘴里,以免浪费,快速跑过去,去找爸爸们! 谢一和商丘正在打听事情,结果小十二就跑过来了,满嘴都是马卡龙,谢一还以为他噎着了,小十二赶紧把马卡龙咽下去,说:“爸爸,不好了!沈医生遇到坏蛋了!” 沈医生可是接/触过姓马的医药代/表的人,姓马的医药代/表已经死了,沈医生很可能也有危险。 谢一和商丘赶紧带着小十二冲着洗手间跑过去,他们进入洗手间的时候,沈医生已经从洗手间出来,站在洗手间外面,男女通用的洗手池边洗手。 除了沈医生,还有几个五大三粗的人,也站在他旁边洗手,那些人正好左右都有,还有一个人坐在后面的沙发上,其实就是把沈医生包围了。 不过沈医生应该还不知道。 沈医生看见小十二走进来,赶紧把水滚上,抽/了纸张擦手,正准备过去攀谈。 谢一和商丘走进来之后,看了一眼那些人的布局,然后对视了一眼,商丘大步走过去,路过沙发的时候,突然一抬腿,“嘭!”的一声,那沙发上的男人还没动,顿时就被踹晕了,连喊都没喊一声,估计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那左右包围着沈医生的打/手,看到商丘发难,连忙就要冲过去抓/住沈医生。 不过谢一和商丘早就算好了,谢一和商丘两个人神同步,猛地往前一跃,一人抓/住一个打/手,就听到“咔嚓!!”一声,打/手大吼一声,胳膊顿时脱臼了,根本无法去抓沈医生。 沈医生吓了一大跳,三个打/手瞬间被撂倒,扔在地上。 沈医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三个人被撂倒,身上还有枪,只是没来得及出手罢了。 谢一把自己的领带抽下来,捆在那打/手身上,商丘捆了另外一个打/手,小十二看了看沙发上被爸爸踹晕的打/手,想了想,立刻灵机一动,蹦蹦跳跳的跑到沈医生面前,然后垫着脚,把沈医生的领带也抽下来。 说实话,这个抽领带的动作,实在太暧昧了,太令人遐想了,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就更好了。 不过小十二抽/了领带之后,就蹦蹦跳跳的回去,学着爸爸们的样子,把沙发上晕倒的那个打/手也给绑住了。 沈医生有些懵,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谢一说:“恐怕是有人想要对沈先生你不利。” 沈医生沉默了一阵,谢一说:“沈先生你能想到是谁要对你不利么?” 沈医生笑了笑,说:“这……说实话,我的仇家可能挺多的,很多人觉得我是好医生,也有很多人觉得我是庸医。” 谢一:“……”很好,一个医生仇家也不少。 商丘说:“这里不安全。” 谢一点头说:“为了沈先生的安全,我觉得您还是快点离开这里的好。” 沈医生并没有拒绝,连忙跟谢一和商丘走出了洗手间,然后众人匆匆向外走去,这时候大家还在群/魔乱舞,所以根本没有人注意他们。 众人来到别墅的停车库,就听到有“踏踏踏”的脚步声,穿着化装舞会的衣服,不过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看起来又是和刚才的打/手是一伙儿的。 沈医生的车在里面,还要走一段,他们往前走,那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就快速的包围过来,状似不经意,不过包围的圈子越来越小,全都在靠近他们。 那些男人手里显然有枪,一个个右手揣着兜,似乎在做准备,商丘眼睛一眯,抬手示意沈医生继续往前走。 商丘走着,那几个男人小跑着冲上来,还以为前面的人没有发现他们,就在这个时候,商丘顿时压低下盘,一个横扫,一下将冲上来的打/手扫倒在地。 “咚!!”的一下,与此同时,一把抢过打/手手中的枪。 商丘一看,还是消音的,看来有备而来。 那些打/手全都被惊动了,立刻冲过来,显然不想开/枪,看来他们是要掳走沈医生,并不是想要沈医生的命。 商丘阻拦着那些人,谢一带着沈医生和小十二快速往前跑,“嘭!!!”的一声,一个打/手突然冲出来,手中一个铁棒/子,一下打在车库的柱子上。 谢一反应很快,猛的向后一闪,那铁棒/子打在柱子上,顿时飞/溅了一些墙砖碎渣,可见有多用/力。 谢一嘴唇一挑,只是冷笑了一声,猛地一把抓/住打/手的手腕,巧劲儿一扭。 “啊啊啊啊!!!” 打/手大吼了一声,看起来疼得不行,举起铁棒就要去打谢一,然而铁棒距离谢一脑袋不到两厘米的地方,突然就停顿不动了,好像有什么东西推拒着铁棒一样,又好像是打/手的手不听使唤了一样。 谢一只是微微仰起头来,嘴角挂着笑容,一瞬间双眸变成了金色,打/手吓得大吼了一声,铁棒顿时脱手而出,“帮当!!”一声掉在地上。 谢一伸手一探,“咔嚓”一声将打/手的枪摘下来,一扣保险,对着打/手就要开/枪,而且是近距离的开/枪。 打/手吓得大喊着,但是已经说不出话来,结果“乓!!!”一声,谢一并没有开/枪,只是逗着完,一扔手/枪,反手接住,用枪托狠狠砸在那打/手脑袋上。 打/手还在大喊着,一下顿时没声了,“咕咚!”一声栽倒在地上。 打/手很多,都是有备而来,不过只是一些普通的佣兵而已,谢一和商丘拦住那些打/手,沈医生和小十二快速往车边跑,这时候突然有一个打/手从暗中冲出来。 冲着沈医生就冲过去! 小十二一惊,那打/手手上还有锋利的匕/首,似乎想要刺伤沈医生,让他老老实实的。 小十二吓了一跳,赶紧冲过去,别看他个头小,还穿着白雪公主的衣服,像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可是小十二可是东皇太一和宗布神的儿子,立刻张/开嘴巴,就听到“呼!!”一声。 那打/手根本没反应过来,结果一阵大火直冲而来,只觉得手部有点烫,低头一看,匕/首的刀刃竟然融化了!如果再熔化多一点,恐怕手柄也要熔化了。 打/手从没见过“小姑娘”嘴里能喷火,除非是江/湖/骗子,吓得他都愣住了。 沈医生也是一愣,小十二很自豪的模样,结果被自己的小火苗呛着了,使劲咳嗽了好几声,憋得一张粉/嫩/嫩的小/脸儿通红通红的。 商丘和谢一那边解决了绑匪,赶紧冲过来,小十二也解决了绑匪,那绑匪吓得差点跪下。 谢一左右一看,说:“沈医生呢?” 小十二一脸迷茫,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说:“啊?刚才还在这里呢。” 众人赶紧四处寻找沈医生,还以为沈医生被打/手抓/走了,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嗡——!!!”的一声,沈医生的车子一下开了出来,就从他们旁边的通道开了过去。 坐在驾驶位里的,不是别人,正是沈淙铭本人! 沈医生开着车,皱着眉,只是匆匆看了他们一眼,直接就冲出了地/下车库。 谢一立刻大喊了一声,但是沈医生根本不停车,很匆忙,商丘眯了眯眼睛,说:“这边,追!” 他们没有追着沈医生的车子,毕竟出别墅的大门只有一个,这边是地/下车库的出口,车子出入比较绕远,因为要避开行人,避免发生危险。 他们很快从楼梯间直接跑到了一层,然后冲出来,直接往别墅大门跑去,果然看到了沈医生的车子。 他的车子快速掠过,眼看就要直接冲向别墅大门开走,就在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突听“嘭!!!!”一声,一阵巨响,沈医生的车子一下被炸了起来。 “轰隆!!!”一下,车子腾空而起,巨大的火焰爆破开来,一瞬间,沈医生的身影淹没在车子的火焰之中,车子又摔在地上。 谢一吓了一大跳,沈医生立刻陷入了火海之中,根本看不到人了。 众人赶紧跑过去,还有别墅的保安也看到了这一幕,赶紧过来救人,车子还在着火,但是沈医生是唯一接/触过姓马的医药代/表的人,他们绝对不能放弃最后的希望。 沈医生卡在了车子里,小/腿受伤了,商丘立刻下了一个符/咒,隔离了火焰,将变形的车子一掰,然后一把拉出沈医生。 商丘的动作有些粗/暴,不过沈医生根本没有反应,已经陷入重度昏迷之中。 众人把沈医生拉出来,赶紧远离车子,“乓!!!”一声,车子很快发出爆/炸的声音,溅起无数碎片。 沈医生满脸是血,腿还受伤了,头上开了一个大口子,别墅外面发生了爆/炸,别墅里面的人也听到了声音,赶紧拨打救护电/话。 幸好这些客人里也有医生,赶紧给沈医生做了急救处理,等着救护车过来。 很快救护车就来了,火急火燎的送沈医生去医院。 沈医生没有亲人,也没有什么太亲近的朋友,商丘和谢一就上了救护车,跟着一起过去。 小十二也坐在救护车上,还穿着白雪公主的衣服,不过刚才因为救人,蹭了好多血上去,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车子很快到了医院,大家去办各种手续,沈医生就被推进了急救室里抢救。 谢一弄完了这些手续,已经累不行,看了一眼时间,都快后半夜了,沈医生还是没有从急救室出来,看起来手术难度不小。 谢一忙完之后,在楼道里的椅子上坐下来,商丘和小十二坐在旁边,谢一狐疑的说:“这个沈医生,自己跑什么?” 商丘皱了皱眉,也不知道沈医生是什么意思,明明跟着他们更安全,为什么要自己逃跑? 还有这些打/手,只是一些普通的打/手,不过都是有备而来的,不知道是谁收/买的,他们刚才来的太急,根本没有时间去盘/问那些打/手,毕竟沈医生危在旦夕。 小十二已经困了,谢一搂着他,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口袋里的小鸟鸟们早就睡着了,一个个老实下来,再过几个小时都要天亮了,也不知道沈医生怎么样了。 过了很长时间,谢一都要睡觉了,就听到“咔嚓!”一声,急救室的大门打开了,护/士推着沈医生从里面出来,还有一个主刀大夫。 谢一一下被弄醒了,小十二也醒了,揉了自己的眼睛。 主刀大夫赶紧过来和他们说一下沈医生的事情,沈医生受伤不少,小/腿骨折,肋骨骨折,也是他命大,差点点肋骨就扎进内脏里了,神仙也救不了他。 还有就是,沈医生脑袋受了重创,有严重的脑震荡,醒来之后肯定会眩晕恶心,甚至伴随语言障碍之类的,这些都有可能。 谢一没想到摊上一个大/麻烦,赶紧跟着护/士,把病床推到病房去。 沈医生的情况不稳定,还要在特殊病房监控一天,等好一些在推到普通病房去。 谢一他们推过去,忙了一阵就天亮了,沈医生一直在昏迷着。 为了防止沈医生再被袭/击,他们还不能离开,只是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给小十二换了一件衣服,毕竟小十二一直穿着白雪公主的衣服很奇怪,这里也不是化装舞会了,而是医院。 小十二穿了一件带帽衫,配着牛仔裤,外面套了一件灰色的英伦小风衣,简直浓浓的英伦范儿,而且还有一种校园风,看起来特别嫩。 沈医生还在昏迷,小十二太困了,就窝在爸爸怀里睡了一觉。 临近中午的时候,商丘打算去买个午饭回来,就先离开了,不想走远,只是到医院食堂去,很快医生过来,要和病人家属谈谈,谢一被/迫离开,病房里只剩下小十二和沈医生两人。 小十二坐在病床前,今天上午有人来探病,送了好多大苹果大草莓过来,小十二看着眼馋,自己洗了一个大苹果,抱着大苹果坐在病床前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十二啃得太香了,“咔嚓咔嚓”的,躺在床/上的沈医生竟然醒了,眯了眯眼睛,似乎很疼,有些迷茫的睁开了眼睛。 沈医生睁开眼睛,就看到满脸都是苹果汁的小十二,小十二眨着大眼睛,嘴里都是苹果,还在使劲嚼,说:“沈医生,你醒啦!” 沈医生皱了皱眉,似乎觉得头疼,“嘶——”了一声,小十二赶紧按了铃,很快医生护/士,包括谢一和商丘都进来了。 主治医生过来检/查沈医生,准备问问病患情况。 不过很不好的是…… 真的让医生说准了,沈医生头部受创,暂时失去了语言能力,明明话在嘴边,但是根本讲不出来,而且沈医生的记忆很混乱,有的时候能认出他们,有的时候根本不能认出他们,有的时候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有的时候转眼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因为记忆混乱,头疼,骨折,内伤,这些重重的情况夹在一起,沈医生的脾气变得很暴躁,刚开始一两天的时候,他根本动不了,因此没办法暴躁,后来就暴躁起来了,砸东西,不配合治疗,摘掉自己的输液器。 每次护/士见到谢一和商丘,都是在说这个,病人不配合治疗,每次输液器都被摘掉,只能给他打镇定剂,但是打太多镇定剂对病人也不好。 谢一也没辙,现在沈医生说不了话,表达不了自己的想法,让他写下来,沈医生会很暴躁,写着写着可能自己思维也混乱/了,会把笔戳烂,把纸撕的烂七八糟的。 沈医生还用东西扔小十二,桌上有什么扔什么,不过小十二是个小天使,没觉得沈医生是发脾气,接住沈医生扔过来的大苹果,还笑眯眯的以为沈医生是给自己吃的。 沈医生在医院里住了小半个月,骨折是好不了的,只有伤口愈合了一些,记忆还是混乱,说话的情况也不好。 沈医生甚至记不起来自己家住在哪里,偶尔会写一个国外的地址,让谢一他们送自己回家,谢一查了,那个地址根本不是沈医生的家,而是他当年在外国留学时候住的地方。 沈医生不是个富二代,他也是白手起家,当年留学的时候很清苦,那个地址是贫民区。 因为沈医生要出院了,准备回家养伤,但是他想不起来自己的家庭地址,而沈医生因为有很多精神压力很大的病患,所以极度注意自己的隐私,压根没人知道他家住哪里,只知道诊所在哪里。 所以谢一也没有办法,准备沈医生带回家去,目前也只能这样了,因为他们不能忘了,之前还有人准备杀沈医生。 最高兴的是小十二了,小十二可喜欢沈医生了,沈医生发脾气他也不怕,很多护/士刚开始看沈医生长得帅,还想特殊照顾一下,不过沈医生因为车祸,脾气很差,把好多护/士都给弄哭了。 小十二却不会生气,还觉得沈医生很可怜。 沈医生每次被小十二那样怜悯的注视着,都觉得自己不太好了…… 今天沈医生就要出院了,商丘开车过来接他,小十二推着沈医生的轮椅,毕竟沈医生肋骨骨折,小/腿骨折还没好。 刚开始谢一推着沈医生,不过沈医生总是发脾气,小十二就自告奋勇的过来推着沈医生,这下好了,沈医生发脾气也不能了,不是因为小十二太可爱了,而是因为小十二太调皮了。 小十二总是看到医院里有人推着轮椅,感觉好好玩的样子,早就想推一个试试看了,他推着沈医生,“哒哒哒”快速往前跑,沈医生就感觉自己做了翻滚过山车一样,简直是超刺/激的那种,小十二跑着跑着,还把沈医生脱手推了出去,沈医生瞳孔都缩小了,一双灰绿色的眼睛,里面不是温柔和性/感,变成了恐/吓,受惊不小…… 小十二还咯咯咯的笑,问沈医生好不好玩。 谢一:“……”很天然的小恶/魔嘛! 谢一就说了,“拆/迁队”里竟然有小天使,这不科学,原来是个天然的小恶/魔,不过这小恶/魔长得太可爱了,谢一很像亲/亲抱抱举高高他。 小十二玩的不亦乐乎,推着沈医生下了楼,商丘扶着沈医生上了车,小十二坐在他旁边。 小十二还变戏法一样弄出一个大苹果来,自己“咔嚓”咬了一口,然后举给沈医生,说:“苏苏,次苹果!” 沈医生不知道小十二还没到一个月,是不满月的小宝宝,看着他也有十六七岁了,竟然喊自己叔叔,小十二顿时被沈医生暴躁的瞪了一眼。 小十二却不觉得,还以为沈医生喜欢吃苹果,立刻把苹果递过去,塞在沈医生嘴边,一定要让沈医生吃苹果,沈医生被他塞得大门牙差点掉了,只好张嘴咬苹果。 众人到了家,坐电梯上去,一打开门,就听到“啾啾啾啾啾啾”的声音,“金色拆/迁队”就冲了过来,全都围过来,小十二高兴的说:“哥/哥我回来了!” 小金乌们蹦蹦跳跳的欢迎弟/弟回来,沈医生却看傻了眼,一堆的小黄鸡? 这里是养鸡场么?! “阿嚏!!” 沈医生看到这些小黄鸡,海浪一般席卷而来,顿时打了一个打喷嚏,然后又是“阿嚏!阿嚏!”不停的打喷嚏。 原来沈医生和商丘差不多,商丘是对猫毛过敏,沈医生是对禽类的毛过敏,这些好了,沈医生差点过敏休克,一直在“阿嚏阿嚏”的打喷嚏。 沈医生到了商丘家里,脾气还是很暴躁,有的时候会发呆,似乎在想什么,但是仍然表达不出来,有的时候会非常紧张,好像害怕谁会害他。 谢一这天从深夜食堂回来,已经是凌晨四点了,幸好明天是周六,准备休息休息,睡个懒觉。 他洗了澡,商丘已经在房间里,正坐在沙发上看小说,当然是小天鹅新写的小说了。 小天鹅最近又开了一个小说,是古风小说,当然还是谢一和商丘的衍生文,同样设定那么雷人。 这回的设定也非常雷人且苏气,是八百年/前那种宫廷武侠结合文,现在已经很难找到了,但是很多年/前特别流行这种又宫廷又武侠的。 商丘是江湖中的特号大魔头,人人得而诛之,名门正派围剿魔教,朝/廷也出了一份力,派大兵帮助名门正派合力围剿,结果魔教受到重创,魔教教/主被人暗算,中了毒,下落不明。 其实这次围剿成功,是因为魔教之中有个护/法,对商丘教/主因爱成恨,给大魔头下了毒,当然毒素就是那种传说中很xxx的x药,以下省略一万字x药的厉害程度。 大魔头中了x药,又被名门正派追杀,于是阴差阳错躲进了皇宫,准备养伤逼毒,等伤好之后再去报仇。 哪知道就得知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对他因爱成恨的护/法,其实是朝/廷里派来的卧底,如今当场的皇帝十分年轻,还没及冠,上面还有太后压着,但是年轻皇帝手段雷厉风行,早就想要除掉武林中不受管/教的魔教。 因此这次趁着名门正派围剿魔教,朝/廷也出了一份力,而且这次名门正派的围剿,还是年轻皇帝挑唆的。 大魔头知道了这件事情,当然要想办法报复年轻皇帝,后来又是阴错阳差,大魔头装作是护卫接近皇帝,哪知道竟然得知了皇帝的惊天大秘密! 皇帝竟然是个双性人。 大魔头得知了皇帝的秘密,又因为身中x药,无法将毒逼出来,所以就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让年轻的皇帝“自食其果”。 大魔头找到机会,逼/迫年轻皇帝就范,如果不听他的,就会把年轻皇帝的秘密说出去,这下好了,年轻皇帝和大魔头侍卫,从此过上了没羞没臊的生活…… 商丘看的正起兴,因为最近几天都没有来得及看小说,所以积攒了不少,一次性看起来特别过瘾,正好还断在了精彩的地方,年轻皇帝野心勃勃,想要笼络大魔头,不过大魔头也是野心勃勃,正在联络自己各地的旧部,年轻皇帝和大魔头貌合神离,即将兵戎相见等等。 谢一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商丘一脸“猥琐”的笑容,谢一顿时头皮发/麻,说:“你不会又在看小说吧?” 商丘则是说:“小白这次写得也很带感,不如咱们试试?” 谢一:“……”商丘疯了! 商丘笑着说:“我下次建议小白写一个东皇太一为主角的,你觉得怎么样?” 谢一:“……”果然疯了。 这些日子他们都在医院,根本不能回家,商丘禁欲很久了,再有几天,真身就能重塑成功,这样的情况下,其实商丘已经没有多少阴气,身上的气息反而很好闻。 商丘笑眯眯的走过来,说:“让我服侍大人就寝?” 谢一一笑,伸手撩了一下商丘下巴,眯眼说:“嗯?只是就寝?” 商丘呼吸一滞,立刻一把将谢一打横抱起来,直接扔在沙发上,来了个结实的沙发咚,笑着说:“怎么可能只是就寝呢?” 谢一笑眯眯的说:“那你想要干什么?” 商丘亲/吻着谢一的眼睛,声音沙哑的说:“吃了你。” 谢一说:“有本事你就试试看。” 谢一一而再再而三的撩商丘,商丘自然不再客气,将谢一的浴袍带子一抽,“嗖——”一声,白色的浴袍瞬间散落,商丘的瞳孔猛地一缩,眼神更加深沉了。 时间本就不早了,再有一会儿就要天亮了,谢一被折腾的不行,赶紧求饶,商丘见他一脸困倦,也不忍心多欺负他,就亲了亲谢一的额角,说:“洗个澡再睡。” 商丘带着谢一去洗澡,刚出来,还没来得及把人安置好,结果就听到“嘭!!!”一声,还以为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谢一迷茫的说:“嗯?怎么了?” 商丘也不知道怎么了,赶紧把谢一放下,准备去看看,现在时间还早,老年人们正在晨练,因为是周六,年轻人基本都没有起床。 “砰砰砰”的声音响起了,是小十二在拍门,喊着:“爸爸!爸爸!沈苏苏突然跑出去了!” 谢一一听,又是沈淙铭,不知道突然怎么回事儿,竟然跑掉了,看起来沈淙铭的身/体恢复得不错,都能自己跑了。 商丘和谢一赶紧穿上衣服,谢一哪里都疼,还没缓过来,不过沈淙铭不知道干什么去了,需要赶紧追回来。 大家赶紧出了门,正好看到电梯在往下走,肯定是刚走不久,谢一赶紧按了旁边的电梯,众人快速下楼。 沈淙铭突然急匆匆的就走了,他起得很早,明明昨天晚上睡得不早,小十二是起来上厕所的,打算回去继续睡觉,哪知道就看到了沈淙铭,沈医生拄着一根拐杖,他的腿还没好,肋骨也没好,脸色有些痛苦,但是急匆匆,拄着拐杖就往外走。 因为沈淙铭说到底还受伤了,再加上脑震荡,根本走不快,众人快速往前追,就在出了小区的小巷里看到了沈淙铭。 沈淙铭拄着拐杖往前走,这个时候,突然从小巷的拐角冲出来几个人,看起来就跟打/手一样,五大三粗的,冲出来冲着沈淙铭跑过来。 沈淙铭突然看到有人冲过来,似乎也吓了一跳。 那几个打/手冲过来,手上还有绳子,见到沈淙铭,立刻一把拽住他的拐杖。 沈淙铭腿很疼,拐杖一下被拽住,“嘭!”一声扔在地上,沈淙铭顿时摔在地上,“嘶——”了一声,腿部显然磕到了,疼的抱住自己的腿。 小十二一看,急得不行,连忙说:“爸爸!那些坏蛋欺负苏苏!” 商丘刚要上去帮忙,谢一突然伸手拦住他,说:“等一等。” 商丘立刻就不动了,那些打/手冲过来,要绑住沈淙铭,哪知道沈淙铭竟然还有几下/身手,猛地一绊,用他没有受伤的那条腿,一下将打/手绊倒。 “嘭!”一声,打/手摔倒在地上,沈淙铭立刻从他手中抢过绳子,在打/手腿上饶了两下,快速绕在旁边的电线杆子上。 其他打/手立刻要发/怒,沈淙铭已经抢过拐杖,“咚!!一下戳在一个打/手胸口,打/手被打的“嗷!”一声大吼,直接摔倒地上,疼的起不来。 两个打/手瞬间都被撂倒了,就剩下最后一个,但是沈淙铭伸手捂着胸口,显然是肋骨疼,已经不行了,谢一这才松手,商丘立刻一个箭步冲上去。 打/手没想到有人冲过来,“咚!”一下,背心一脚,直接往前一扑,前面的打/手解/开自己腿上的绳子,结果还没站起来,就被后面的打/手给扑中了。 “咕咚!!”一下,两个人全都栽在墙上,下面的打/手比较惨,直接撞晕了过去。 商丘大踏步走过去,一把抓起地上的打/手,说:“谁派你们来的?” 那打/手没想到突然杀出程咬金,但是不想回答,昂着头死也不开口。 小十二赶紧跑过来,扶住沈医生,说:“苏苏,你没事儿吧?” 沈医生捂着自己胸口,被小十二托着,迷茫的看了小十二两眼,小十二立刻对谢一说:“完了,爸爸,苏苏又发病了。” 谢一:“……”看来记忆还是很混乱。 沈医生抓/住小十二的手,仔细的看他,说:“你……” 沈医生已经能发出几个音节,但是还是说不利索,明明话就在嘴边上,他急得不行,额头上有些冒汗,脸上露/出一些暴躁。 小十二赶紧给他擦了擦汗,特别小天使的说:“苏苏你别着急。” 商丘问那些打/手是谁派来的,但是打/手压根不说话,谢一一笑,说:“不说话还不好办么?你可是宗布,当年在阴曹地府,没少审问犯人吧?” 商丘幽幽一笑,说:“有几千年没试过了,不知道生疏没有。” 谢一让小十二扶着沈医生到旁边去坐一会儿,商丘审问犯人,就听到商丘那边总是传来惨叫/声。 “啊啊啊啊!!!我不会说的!” “疼——疼啊!!!不要打了!!” “别……别……” “啊啊啊啊……我说!我说!” 谢一翻了一个白眼,看了看腕表,不到一分钟,几千年没做宗布神,但是效率竟然如此高。 这边沈医生听着打/手们的惨叫/声,脑子里混乱一片,他脑子里闪烁着奇怪的片段,抬起手来,抓/住自己的头发。 小十二这才看见,沈医生的手心受伤了,搓破皮了,上面还有好多土。 小十二赶紧托着沈医生的手,给他小心翼翼的擦擦,还给他呼呼气,甜甜的说:“呼呼就不疼了,回去上药药!呼——” 沈医生看着小十二,目光有些复杂,张了张嘴,不过嘴里还是没有声音,他眼睛一眯,似乎想起了什么,“啪!”一声甩开了小十二的手。 小十二吓了一跳,沈医生赶紧/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子,在地上快速的用石子划了几个字。 写的乱七八糟的,谢一是最看不懂医生写字的了,字都连在一起。 沈医生似乎写了一个地址,谢一看不全,但是上面写着什么什么路,三十多号。 然后又凌/乱的写了一个人名,两个字。 “何……何——何什么啊?” 谢一念了半天,真的看不懂。 这个时候商丘已经拍着手走出来,淡淡的说:“何田。” 谢一惊讶的说:“何田?” 不只是商丘点头,沈医生也使劲点了点头,他说不出来,但是能比划,刚才一瞬间,他脑子里突然闪出来几个片段,其中有两个打/手很面善,竟然是何田的人。 何田之前去找沈医生做心理咨询,带着保/镖,就是那两个打/手。 那些打/手竟然是何田的人! 商丘说:“我刚才问了,他们不是佣兵,都是私人保/镖,雇主就是何田,之前在洗手间和地/下车库的,也都是何田的保/镖。” 谢一摸了摸下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说着,看着地上,说:“那这个地址呢?” 沈医生赶紧写字,这次谢一看清楚了,上面写着——我家。 原来沈医生是突然记起自己的家庭地址了。 谢一眯了眯眼睛,说:“何田为什么要杀沈医生?” 商丘说:“那些保/镖没说原因,只是说他们也不知道,何田让他们去抓人,能抓最好,不能抓就杀了。” 谢一摸/着下巴说:“那看来……何田为什么要抓人,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谢一这么说,突然伸手去摸商丘,还专门摸胯部,商丘脸色一僵,沈医生显然也误会了,只有小十二一脸小天使的模样,根本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妥。 不过显然是他们思想太污了,谢一从商丘的口袋里摸出了手/机,拿起来看了看,在里面翻找,在商业合作里面,果然找到了何田的名字。 谢一对商丘挑了挑眉,然后按下了拨号键。 商丘顿时觉得有点头疼,很快电/话就接通了,他们听不清楚电/话里面何田的声音,断断续续,有的时候何田声音很尖能听见。 何田以为是上商丘主动给他打的电/话,非常高兴,说:“喂?商丘嘛~” 说话的时候还打了好几个弯儿。 谢一笑眯眯的说:“何先生您好,我是商总的助理。” 还不等何田再说话,谢一已经面不改色地说:“何先生,我们商总想今天中午请您吃个便饭,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时间比较仓促,如果何先生没有时间的话,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何田已经打断了,连忙说:“有啊有啊!我有时间!中午几点,在哪里?你发给我地址就好!我一定过去!” 谢一笑了笑,说:“那真是感谢何先生了。” 谢一发了时间和地址给何田,一个餐厅,然后让商丘打电/话去订包间。 商丘无奈的说:“现在时间太早了,餐厅还没开门,一会儿我再打电/话定包间。” 大家都很迷茫,谢一把何田直接约出来干什么? 谢一一拍手,说:“自然是来点,简单粗/暴的了,美/人计!” 他说着,指了一下商丘,小十二一脸迷茫,沈医生则是眼皮狂跳。 谢一解释说,他们订一个包间,然后把何田请过来,商丘用一下美/人计,让何田把保/镖放在包间外面,这样就万无一失了,到时候直接简单粗/暴的打晕何田。 然后把何田带走,严/刑逼供就可以了。 谢一拍手,还颇为自豪的说:“万无一失!” 商丘揉了揉自己额角,拍了一下谢一的臀/部,说:“调皮,嗯?哪有让自己老公给别人用美/人计的?” 96.重塑真身3 大家要先去准备一下, 而且刚才是沈医生匆匆跑出来,谢一他们还没起床呢,只是披了衣服就出来了, 很匆忙,所以还要回去一趟。 谢一回去还腰酸背疼的,感觉如果商丘重塑真身之后,自己可能会“命运多舛”。 谢一去洗漱, 也不能睡回笼觉了,毕竟一会儿就要去抓何田。 小十二则是帮忙给沈医生检/查伤口, 刚才沈医生和那些打/手搏斗了一番,身上稍微有点擦伤, 而且他撑着拐杖就跑出去,腿和肋骨始终会觉得很疼。 小十二帮忙给沈医生包扎伤口, 看起来像是个小天使一样,沈医生则是疼的“嘶——”了好几声, 好几次看向小天使一样的小十二,但是不是太好发作。 小十二则是谆谆教/导的说:“沈医生,偷偷跑出家门不是好孩子哦,下次要记得,否则又要受伤了。” 沈医生没说话,结果下一秒就“啊!”的喊了一声,谢一刚从洗手间出来, 还以为进了屠宰场呢, 一看原来是小十二在给沈医生包扎。 审沈医生被/迫说:“我知道了, 能不能轻一点。” 小十二眨着大眼睛,说:“可是……我已经很轻了。” 其实伤口不是很大,消毒处理一下就可以了,清理了伤口,小十二又给沈医生消毒伤口,准备包上。 沈医生顿时觉得刚才的疼痛都不值一提,这回是火/辣辣麻扎扎的疼,简直疼的头皮发/麻。 沈医生脸色都苍白了,谢一走过去一看,拿起放在旁边的药瓶子,上面贴着一个标签——酒精。 谢一:“……” 怪不得沈医生叫的这么惨烈呢,也是可怜。 谢一小声说:“儿子,你拿错药水了,这是酒精,这个才是消毒药水。” 沈医生一听,额头上的汗水都要滚下来了,小十二则是甜滋滋的说:“啊,我看错了,谢谢爸爸!” 谢一笑眯眯的说:“不用谢。” 他说着,还揉了揉小十二软/软的头发,好萌好萌,笑起来真甜,还有小酒窝,特别治愈人,果然是个小天使。 大家都准备好了,谢一本不想带沈医生的,毕竟他的腿还没好,不过沈医生强烈要求一起去,毕竟何田要杀他,但是沈医生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商丘定了包间,谢一还特意给他打扮了一下,给商丘穿上了西装,帮他整理着领带,笑眯眯的说:“好了,真帅!” 商丘有点哭笑不得,说:“只是做做样子,为什么还要穿成这样?” 谢一说:“因为这样很帅啊,反正都预约了包间,那么贵的地方,一定要好好吃一顿。” 商丘更是哭笑不得了,一把搂住谢一,说:“很帅,嗯?” 谢一也搂住商丘,很顺从的样子,笑眯眯的说:“我腰疼,而且快到时间了。” 商丘只能亲了亲他的额头,说:“小坏蛋。” 众人准备出门,小十二也想要跟着,因为他听说那个地方的马卡龙最好吃了,小十二最最最喜欢马卡龙了,这一点简直是接受了商丘的言传身教。 最后谢一商丘,还带上了沈医生和小十二,开车往订位的餐厅去了。 他们去的时候还早,谢一进了包间,拍了拍一张椅子,说:“给这个椅子来点符/咒,捆绑系的。” 商丘有些头疼,无奈的揉了揉额角,没有办法,只好按照谢一说的,把一张椅子下了符/咒,只要有人坐在这张椅子上,肯定会被瞬间绑住。 很快,时间就要到了,谢一尽职尽责的扮演着商丘的助理,让商丘在包间里坐着,自己站在门外等和何田。 果然何田来了,看起来神清气爽的,而且今天的何田穿的实在太骚气了,天气的最低温度都突破零度了,何田穿了一个小蕾丝就来了,看起来十分贴身,摆明了跟情/趣套装似的。 谢一看到何田,脸上带着微笑,说:“何先生,商总已经在等您了。” 何田一听,美得要飞起来,笑眯眯的说:“好,有劳你呢。” 他说着就要进入包间,身后还跟着几个保/镖。 谢一赶紧把何田拦下来,说:“何先生,您带着保/镖,不是很方便吧?” 何田一听,说:“怎么不方便?” 谢一笑眯眯的,满眼都是暗示,说:“怎么不方便,难道何先生……不知道么?” 何田瞬间捂着嘴笑起来,说:“帅哥,你好坏哦!” 说着,还捶了一下谢一的胸口。 谢一:“……”差点给捶死,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何田转过头来吩咐保/镖说:“你们,站在这里,不要跟着我了,我进去肯定时间长一点,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过来,知道么?” 那几个保/镖似乎早就知道自己的雇主今天来干什么了,一个个都笑起来,答应了,根本没有任何怀疑。 谢一给他打开包间门,何田一眼就看到了商丘,商丘今天帅的不行,穿着一身经典黑的西装,白色的衬衫,深蓝色的领带,很有品位的样子,立体深邃的五官袒露无疑,头发全都梳起来,向后背起,仿佛是古典的西方贵/族一样。 他悠闲的坐在椅子上,叠着腿,看起来有点冷漠,但是满满都是性/感,整个包间仿佛都充斥着商丘的荷尔蒙。 何田瞬间“哦——”了一声,感觉自己要被这股荷尔蒙融化了,快速走过去,笑着说:“商总!” 商丘虽然眼皮狂跳,但是仍然十分冷静,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淡淡的说:“何先生请坐。” 何田连忙亲自关了包间的门,小跑过来,一屁/股就要坐在商丘腿上,商丘眼皮狠狠一跳,连忙说:“何先生,坐那边。” 何田一笑,说:“讨厌啦!商总,可是你叫人家过来的,现在又这样,故意吊人家胃口嘛!” 商丘果然还是见过大世面的,只是眼皮跳,但是没有一点慌张,淡淡的说:“何先生请坐。” 何田只好对商丘抛了一个媚眼,然后坐在了那张椅子上,一瞬间,就听到“唰!!!”的声音,椅子上猛地冒出绳索,一下将何田绑住。 谢一感觉到里面有气息流动,就知道得手了,连忙推门走进去,结果一进去,就觉得头皮发/麻,因为实在太不雅了。 何田穿着那身小蕾丝被绳索稍微卷起了一点,看起来实在太风/骚了,不止如此,何田一脸享受,根本不知道自己被抓/住了,还在说:“哦!商总,你……你这是干什么呀?我……我不知道商总竟然喜欢捆绑呢……” 谢一:“……” 何田转头看到了谢一,见谢一从外面走进来,脸上露/出惊恐,说:“呀!你们要对我做什么,不要啊,不要啊,同时两个人,我会死掉的!” 谢一:“……” 因为商丘得手了,所以呆在洗手间里的沈医生和小十二也走了出来,何田没看清楚,又兴/奋的说:“不要,四个人!天呢四个人,我最多的记录只有六个人!” 谢一:“……”妈/的,信息量太大,脑袋要炸了! 商丘已经很不耐烦了,伸出大长/腿,“嘭!!”一声,直接踹在椅子上,椅子顿时“咚!!”一下就翻了,发出一声巨响,何田没有防备,还被捆在椅子上,跟着椅子顿时就翻了,一下倒在地上,瞬间磕到了后脑勺,有点发懵。 而门外的保/镖们先是听到里面什么两个四个六个的,都在窃笑,如今又听到其他动静,想起刚才何田说的,所以也就没有搭理,老老实实的站在包间门口。 何田撞在地上,疼的眼冒金星,仔细一看,这才看到,其中有一个人竟然是沈医生! 沈医生坐在轮椅上,看起来腿部骨折了,还受了点伤,但是看来来好端端的。 何田是袭/击沈医生的主/谋,看到沈医生好端端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当然吓了一跳,惊叫着:“是……是你?!” 沈医生看着何田,没有说话,其实他是在思考,因为他的思维有些混乱,所以根本记不清楚自己和何田有什么过节了。 他能隐约记得,何田好像是自己的病人,不对,不是病人,何田只是来捣乱的,好像是因为想要追求自己,所以跑来做心理咨询。 但是何田为什么要派人袭/击自己? 这一点儿也说不通。 何田有些惊恐的看着他们,这才发现不对劲,说:“你们要干什么?!救命啊——救命!!救命啊!!” 不过何田喊了半天,确定外面的人也听见了,但是就是没人进来救他。 谢一一笑,悠闲的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叠着腿开始喝红酒,笑眯眯的晃着酒杯,说:“外面的保/镖可不会过来破/坏何先生的好事,何先生还是老实配合吧,为什么要派人杀沈医生?” 何田立刻说:“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谢一耸了耸肩膀,说:“别装傻充愣了,你的打/手已经告诉我们了,包括在化装舞会上,还有今天早上袭/击沈医生的打/手,都是你/的/人,我说的没错吧?” 何田说:“我不知道!” 谢一说:“呦,还挺有骨气的。” 何田说:“快放了我,我不知道你们说什么,我警告你,放了我,不然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哗啦!”一声,谢一的手腕一转,一杯红酒全都泼在了何田脸上。 何田还倒在地上,被绑着,根本没有还手之力,顿时都懵了,随即大喊着:“你……你竟然敢泼我?!你不过是个助理,你是哪根葱,我……” 何田的话第二次没有说话,谢一已经打断了他的话,说:“我可不是助理,我是商先生的老公。” 他说着,突然一把拽住商丘的领带,按照商丘的反应速度来说,当然能躲开,但是谢一“发难”,商丘当然不会躲,就被谢一抓/住了领带,往前一拽。 谢一主动含/住了商丘的嘴唇,两个人快速的一吻,谢一挑衅的看了看何田,何田已经震/惊不已,随即粗重的喘着气,大喊着:“你这个狐狸精!!” 谢一笑着说:“我可不是狐狸精,严格意义上,我是金乌,三/条腿的,你懂么?” 何田还以为他在消遣自己,立刻大喊着:“狐狸精!你这个狐狸精!!” 商丘被他喊得都头疼了,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说:“赶紧解决吧,别玩了。” 小十二则是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晃着小/腿,吃着桌子上的美味,已经上了很多菜,还有甜品,小十二吃的不亦乐乎,还将一个马卡龙塞给沈医生,说:“苏苏,你吃,好吃的!” 沈医生心思不在这里,不过小十二这么诚恳,还是从小十二/手里把马卡龙拿过来,然后吃了。 马卡龙里面有樱桃果酱,甜丝丝的,对于沈医生来说,实在太甜了,他不是很喜欢,手上蹭了一些果酱,就打算用餐巾纸擦掉。 小十二反应很快,赶紧/抓/住沈医生,不让他用纸巾擦掉,然后张/开嘴,一下含/住了沈医生的手指,使劲啜了啜,确保上面没有果酱了,这才抛弃了沈医生的手,继续去吃马卡龙了。 沈医生顿时有些懵,小十二是小金乌,天生体温很高,口腔里的温度就更是高,刚才一瞬间,沈医生顿时脑袋发懵,脑海里“轰隆!!!”一下就炸开了,仿佛炸烟花,一朵两朵三朵,有一瞬间非常冲动。 谢一没有注意那边的情况,还在审问何田,何田竟然是个硬骨头,就说自己不知道,谢一笑眯眯的说:“这个好办啊,你不知道,没关系。” 他说着,拿起桌上的餐刀,在指尖耍来耍去的,好像演杂技一样,餐刀在谢一的指尖“唰唰唰”来回来去的转着。 随即谢一站起来,走过去,蹲在何田的面前,笑眯眯的用餐刀的刀背拍着何田的脸颊,说:“你要是不说,我就把你这张……如花似玉的小/脸儿给划花了?” 他说着,还捏了一把何田的下巴。 何田顿时眼神都迷离起来,因为谢一这动作太像调/戏认了,别看他身材不是很魁梧,没有商丘那么高大,但是谢一生的也是眉清目秀,十分标准,嘴角挑着笑容的时候,还颇有些气场。 何田瞬间就荡漾了起来,谢一一笑,说:“嗯?你不信?” 他说着,真的手起刀落,就在何田“啊啊啊啊——!”的大叫/声中,餐刀“啪!!”一声,直接剁在何田的耳朵旁边。 何田大叫着,感觉自己的耳朵一热,有热/乎/乎的液/体流/出来,竟然是血! 何田大叫着,谢一已经把餐刀拔/出来,上面有些零星的血迹,谢一伸手轻轻的将餐刀上的血迹晕开,笑着说:“呦,你看,流/血了,那……下一步在你脸上画个小乌龟,好不好?” 何田立刻说:“不要!不要!求你了!别给我画!我会毁容的!” 谢一一眯眼,说:“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派人袭/击沈医生。” 何田颤/抖着,似乎想要扯谎,眼神晃来晃去的,谢一笑着说:“我可不喜欢坏孩子,如果你是坏孩子的话,那就不配画可爱的小乌龟了,给你画个什么呢?” 何田吓得脸色惨白,说:“不要!不要!我说,是有人让我杀沈医生,我也……我也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谢一立刻说:“是谁?!” 何田说:“是……是一个保健公/司的人。” 谢一有点奇怪,保健公/司? 何田受不住压力,赶紧就说了,其实他在一个保健公/司是会员,谢一打听了一下这个保健公/司,可不就是之前那个私人会所的翻版么? 何田说这个公/司生产保健品,有很多客户,打着厂家直供的旗号,生产很多保健品,美/容品,当然还有延年益寿的东西。 何田想要美/容,他年纪越来越大,脸上都是皱纹,觉得自己不够美了,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他就知道了这个保健公/司,产品都很神奇,是会员制的,如果想要得到他们的产品,有钱还不行,需要经过各种检测,包括体检等等。 何田通/过了检测,就成了直供的会员之一,有人定期会联/系他,给他提/供保健品,美/容品等等。 何田激动地说:“他们的保健品,吃了真的有用,我的皱纹,一个星期全都掉了!毛孔也没有了!脸变得超级细滑!” 熟悉保养的人都知道,皱纹和毛孔这种东西,一旦生成是无法逆转的,很多美/容品之所以有效,其实只是让你的皮肤看起来没有皱纹和毛孔,或者用充盈的办法让皱纹鼓/起来,但是绝对不可能真的逆向消除皱纹和毛孔。 何田以前试过很多办法,都没有用,这个保健公/司的保健品实在太神奇了,何田就变得离不开这些保健品了。 谢一听着,皱了皱眉,总觉得这个保健公/司,就是个大忽悠。 何田又说:“我一直吃他们的药,给他们钱,前两天,很意外的,我的保健品还没吃完,就有人来联络我了,竟然是给我了一张照片,我认识照片上的人,就是沈医生……” 联络人让何田派人去抓沈医生,能抓到最好,不能抓到就干脆杀了,何田问过理由,联络人没说,只是告诉何田,事成之后,给他一批最新研究出来的美/容品,能让皮肤犹如新生儿一般娇/嫩。 何田当然动心了,于是就有了的袭/击的事情。 谢一眯眼说:“这个联络人叫什么名字?我们从哪里能找到他?” 何田使劲摇头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从来都是联络人来找我,我找不到他,没有联/系方式,我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何田见谢一皱眉,立刻说:“不过!不过再过两天,有个品鉴会!” 谢一惊讶的说:“品鉴会?” 何田说:“对,没错,有个品鉴会,就是那个保健公/司的品鉴会,因为保健公/司研究出了新的产品,所以请一些老客户过去品鉴,我有请帖!” 谢一看了一眼商丘,笑眯眯的说:“对嘛,这才乖呢……不过……” 他说着,从怀里掏了一样东西出来,猛地塞在何田嘴里,使劲一拍,何田想要吐出来,但是根本无法吐出来,“咕咚!”一下就将那东西吞了下去,不由睁大了眼睛,说:“你……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谢一笑着说:“没什么,毒药啊。” 何田尖/叫起来,谢一说:“好了,不要叫了,不会立刻发作的,但是发作的时候肠穿肚烂,你这张小/脸儿,肯定就要毁容了。” 何田惊恐的说:“我……我已经说实话了,不要!不要啊!” 谢一说:“你放心,只要到时候你乖乖的带我们去品鉴会,我就把解药给你,你觉得怎么样?如果你不老实,就等着毁容吧,死都死得很难看,想想看,你吃了这么久的保健品,都没有用,最后还是会满脸皱眉。” 何田大喊着:“不要!不要!我听话还不行么!” 谢一拍了拍何田的脸颊,说:“这样就乖了,这是我的电/话,品鉴会的时候联络我,知道么,别耍花样。” 他说着,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支笔来,毕竟他扮演的可是助理,怎么能没有笔呢? 谢一拿着笔,直接撩/开何田的手臂,在他手上谢了一串电/话号码。 谢一写完了,笑眯眯的说:“好了,给他解/开吧。” 商丘面无表情,动了一下手,“嗖!”一下,绳子一下就解/开了,何田立刻恢复了自/由,但是不敢轻举妄动。 谢一很清闲的说:“你可以走了。” 何田这才吓得赶紧/夹/着尾巴就逃跑了,一脸憔悴,身上还有捆绑的痕迹,就冲出了包间,而外面的保/镖看到何田冲出来,还不疑有他,以为是何田玩的很尽兴呢。 谢一看着何田落荒而逃的样子,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说:“欺负人果然最有/意思了。” 他的话刚说完,结果“嘭!”一下,就被商丘直接扛了起来,吓了谢一跳。 谢一踢着腿说:“你干什么啊!” 商丘笑了一声,意义不明,说:“你刚才调/戏何田调/戏的很投入么?还把电/话写在他身上,嗯?” 小十二晃着小/腿,吃着马卡龙,就看到爸爸把爸爸抗进了包间的洗手间里,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们等了好长时间,沈医生脸上都是尴尬,午饭都要吃到晚饭了,两个爸爸才从洗手间出来。 谢一简直一脸憔悴,根本走不动路,最后奴/役着商丘背着自己。 众人回了家,谢一被商丘背着上楼,还在说:“有人要抓沈先生,能抓就抓,不能抓才要杀,说明那些人觉得沈先生还有价值,我觉得沈先生你还是应该仔细回忆一下。” 沈医生也想仔细回忆,但是根本想不到,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明明刚刚想得到,一转瞬就没了,而且想多了头疼,不止如此,他还说不出话来,嘴巴好像不受控/制一样。 众人回去之后,等着何田联/系,同时他们还有一个之前沈医生突然想起来的家庭地址,准备过去看看。 众人第二天就按照地址前往沈医生的住宅,沈医生的住宅不是别墅,就在城区里面,是个很不起眼的地方,也不是复式,怎么看怎么普通,一点儿也不符合沈医生的身份和资产。 他们在电梯间等电梯,好几个大妈大/爷路过,正是早上晨练归来的时间,看到沈医生都和他打招呼,还很热情。 “小沈啊,你怎么了,怎么坐在轮椅上?” “小沈,怎么了这是?” “啊呀你受伤了,赶紧补补,晚上到我家来吃饭吧,我家正好熬了大骨汤呢!” 沈医生有点迷茫,看着那些大/爷大妈,他是想不起来,不过这些大/爷大妈和他那么熟悉,自己肯定是住这里无疑了。 众人上了电梯,按照楼门号找到了房子,上面有密码锁,还有指纹虹膜识别,看起来是自己装得,不是钥匙开门的那种。 谢一说:“沈先生,快点开门吧。” 沈医生赶紧按了自己的指纹,还有虹膜,结果按完之后,竟然还需要密码,沈医生顿时有些头疼,因为他根本不记得密码,脑海里一片空白。 谢一见他盯着密码锁发呆,连忙安慰沈医生说:“沈医生,没关系,慢慢想,你肯定能想起来了的。” 就在谢一安慰沈医生的时候,商丘则是看了看密码锁,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包,打开之后竟然都是各种针,各种曲里拐弯造型的,看起来特别“专/业”。 商丘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将那些针拿出来,在密码锁上来回的拨动着,似乎在……撬门。 谢一惊讶的说:“你怎么还带工具了?” 商丘一笑,说:“因为我早知道沈医生可能想不起来。” 他说着,“卡!!”一声,门竟然瞬间开了,谢一惊讶的说:“你撬门这么有天分?!” 商丘则是皱了皱眉,说:“不是,这密码锁是坏的,已经被人撬过了。” 谢一一听,商丘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让他们别出声,伸手拦住众人,自己先慢慢往里走去,因为是白天,房间向阳,采光不错,里面一览无余,除了乱,没有人在里面。 乱糟糟的一片,好像被人打劫了一样。 众人一进去,顿时傻眼了,所有的电器,全都被砸坏了,还被泼了水,包括电脑,已经粉碎不堪,还湿/淋/淋的。 除了电器,柜子都被打开了,衣柜都没有放过,保险柜也被锯开了,里面空荡荡的,所有东西都给掏了出来,扔了满地都是。 像是被打劫了,但是又不像,因为地上都是财物,几百万的手表扔在地上,高定的礼服也扔在地上,还有很多现金都扔在地上,看来进来的人根本看不上这些东西。 众人在里面找了一圈,沈医生看着凌/乱的四周,一瞬间有些混乱,根本想不起来。 谢一走到电脑面前,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苦恼的说:“都粉碎了,里面肯定没有病人的记录了,看来我们想知道那个姓马的医药代/表到底怎么了,是不可能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叩叩叩”的敲门声,众人都吓了一跳,商丘立刻一探,竟然从腰上拔下一把枪来,“咔嚓”一声拉开保险。 谢一瞪大了眼睛,低声说:“什么时候还带这个了?” 商丘笑着说:“上次从打/手身上扒下来的,桃木剑现在还没办法用,只能用这个先顶顶了。” 谢一:“……” 商丘示意沈医生去开门,自己则是紧/贴着墙站着,一旦开门有危险,商丘立刻就能先发制人。 沈医生转着轮椅要过去开门,小十二一定要推着他的轮椅,沈医生不让他过去,万一是袭/击他的打/手,小十二看起来瘦瘦小小的,也会被连累,不过小十二执意要推着沈医生过去,还说:“苏苏,我会喷火的!” 沈医生:“……”喷火? 因为小十二喷火的事情,是在沈医生车祸之前,所以沈医生压根不记得小十二会喷火,别看他瘦瘦小小,像个可爱的小姑娘,但是小十二真的会喷火的,威力还很大! 沈医生有些紧张,深吸了一口气,“咔嚓”一声把门打开,只开了一点,因为里面太凌/乱/了。 门口不是什么打/手,而是一个老太太,笑着说:“哎,小沈,你回来了?这个是你的包裹,前天寄来的,你家里没人,我听快递一直敲门,就让他先放我这里了。” 沈医生接过快递,尴尬的笑了一下,因为他实在不记得自己买了什么,而且他现在说不出话来,只能尴尬的微笑点头。 那老太太说:“那我先走了,要做午饭呢,一会儿孩子就午休下学了。” 老太太很快就离开了,沈医生松了口气,快递盒子差点扔在地上,低头一看,顿时脑子里“嗡!”的一下。 快递是沈医生自己寄给自己的,虽然没有寄件人的名字,但是沈医生一看就知道,因为快递的寄出地址竟然是沈医生的诊所。 从诊所寄回家的东西…… 沈医生赶紧把包裹拆开,众人也围过来看是什么东西,里面很简单,竟然是一沓子纸。 沈医生快速的把那些纸拿起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他自己记录的笔记,上面记录着各种病患的情况,治疗时候病患说的话。 大家连忙分了分那些纸,分头去看有没有姓马的医药代/表的记录,一时间房间里就剩下“哗啦哗啦”翻纸的声音。 很快,谢一说:“在这里!” 众人赶紧把剩下的纸扔在一边,全都凑过来看,沈医生记录了很多内容,起初病患只是诉苦,毕竟很多人把心理医生当成心灵垃/圾桶。 后来纸上写着很多匪夷所思的话,都是沈医生记录下来的病人语录。 ——我很痛苦!感觉自己要疯了!有人要杀我! ——他们在杀/人!杀了很多很多人!而且也不会放过我的! ——我该怎么办,我现在只能信任你了沈医生,有人要杀我,我要怎么办?! ——谁能阻止他们?!我知道的太多了,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但是我又不想让他们好过,这事情不能就这样算了,我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我最信任的人…… 语录到这里就结束了,最信任的人…… 众人立刻抬起头来,看向沈医生。 沈医生一脸迷茫,还有些震/惊,但是似乎仍然想不起来,很显然,那个医药代/表最后的接/触范围很小,但是半个月就会去见一次心理医生,也在语录里说只有沈医生是他最信任的人。 很可能,姓马的医药代/表已经把事情全都告诉了沈医生,所以沈医生才会招致祸端,私人会所和保健公/司显然都是大蓬教的分支,沈医生手里肯定还有一些大蓬教忌惮的东西,所以要抓/住沈医生,迫不得已才会杀死沈医生。 沈医生头疼不已,伸手捂住自己的额头,使劲抓了抓头发。 小十二有些担心的看着沈医生,连忙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去抓自己,沈医生粗喘着气,情绪有些不稳定,似乎又有点暴躁的样子。 谢一说:“算了,咱们先离开这里,慢慢想也可以。” 商丘点了点头,这里已经没什么价值了,毕竟沈医生的家已经被翻了一个底儿朝天,什么东西都给破/坏了。 众人离开沈医生的家,又回到了商丘家里,刚进一门,谢一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谢一一笑,胸有成竹的把手/机接起来,说:“喂,何先生么?” 果然是何田的声音,说:“是我,我是来通知你们的,品鉴会具体的时间已经确定了,地址我也拿到了,你先给我解药,我就把地址时间给你们发过去。” 谢一“呵——”的轻笑了一声,施施然在沙发上坐下来,还悠闲的叠着腿,“啾啾啾”的声音响起来,好多“小黄鸡”蹦蹦哒哒跑过来,儿子们在家里玩,看到爸爸们回来了,自然很高兴,全都涌过来,金色的海浪一般,围住谢一,叽叽喳喳的蹭着谢一的手,要谢一摸/摸。 谢一抚/摸/着“小黄鸡”,小黄鸡们其实都是小金乌,摸起来软/软的,绒绒的,还暖洋洋的,手/感真是好,不愧是小太阳。 谢一手里揉/着小太阳,一个个跟暖手宝似的,笑眯眯的说:“何先生,你有跟我讲条件的资本么?” 何田似乎有些激动,说:“你把解药给我,你要怎么样才能把解药给我?” 谢一淡淡的说:“时间地点发给我,品鉴会之后,我会给你解药。” 何田的声音很屈辱,但是没有办法,只好悻悻然的挂了电/话,然后把地址时间发给谢一,就在后天晚上,地址在郊区,很偏僻,谢一从没去过这个地方。 商丘换上家居服,就看到谢一笑眯眯的摆/弄手/机,朝他摇了摇,说:“时间地址搞定了,剩下就是混进去了。” 商丘笑眯眯的走过来,也坐在沙发上,伸手搂过谢一,亲了一下,说:“我家小一越来越有范儿了。” 谢一撩了一下商丘的下巴,说:“也不看看是谁的老公。” 商丘一笑,说:“老公,我们回卧室去?” 谢一被他喊得半边都酥了,不过一看商丘就不怀好意,心里直哆嗦,说:“昨天……昨天不是才做的么。” 商丘笑着说:“那怎么够?” 谢一翻了个大白眼,商丘刚要把他抱起来,谢一的手/机就响了,谢一连忙说:“等等,等等,是毕北打来的。” 商丘有些无奈,毕北明明是他的部下,不过最近老是和谢一联络。 谢一接起电/话,毕北的声音带着喜悦,笑着说:“嘿谢一,老大的真身就快好了,最后一节骨眼了。” 谢一说:“真的?具体什么时候?” 毕北笑着说:“嗯……大概后天晚上吧,就差一点儿了。” 谢一一听,眯了眯眼睛,喃喃自语的说:“后天晚上……” 毕北奇怪的说:“怎么了?” 谢一说:“没什么,只是在想……别出什么岔子。” 97.重塑真身4 谢一和商丘准备去品鉴会, 虽然他们知道了时间地点, 但是没有请柬, 还是稍微有点问题, 没有请柬的话肯定是进不去的。 不过谢一当然有好办法,而且十分简单粗/暴。 商丘问他是什么,谢一笑眯眯的, 还冲商丘眨了眨眼睛,显得十分“俏皮”, 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 说:“抢!” 商丘:“……” 品鉴会当天,谢一和商丘打扮了一下,穿上了看起来很高雅有品位的黑色西装, 打了领带。 因为品鉴会的出席要求非常严格, 所以按照要求, 出席品鉴会的人, 不能带保/镖,也不能带助理和秘/书, 只能一个人出席,这样的话情况下,其实很好动手脚。 谢一和商丘早早的准备好, 沈医生也要跟着去, 但是他的腿其实很勉强, 如果摘掉轮椅的话, 必须拄着拐杖, 胸口还有肋骨骨折,所以拄拐杖对他来说也很勉强。 但是这件事情起因在沈医生,所以沈医生一定要跟着去,谢一不反/对沈医生跟着去,因为大蓬教还有人准备抓沈医生,沈医生在他们眼皮底下是最安全的。 小十二也想跟着去,这一点谢一就不同意了,毕竟小十二只是个小孩子,是个出生还没有一个月的小鸟鸟,不该去这么危险的地方。 小十二没办法,最后只好看着大家出门了,等门“嘭”的一声关上,小十二立刻眼睛一亮,快速跑到窗户口去,然后打开窗户,“嗖!”的一下就飞了出去。 小毛毛去拿好吃的零食安慰弟/弟,刚从厨房跑出来,就看到弟/弟不见了,窗户开着…… 商丘开车,很快带谢一和沈医生到了品鉴会附近,这边附近有很多上流富商过来,都在附近就停车了,因为品鉴会附近是个小巷子,没有停车位不说,而且巷子太窄,还不能通车。 这倒是给谢一提/供了方便,这样就能顺利搞到请柬。 谢一让沈医生在车里等着,自己和商丘下车弄请柬。 就看到一辆黑色的车子停了下来,然后从车里下来一男一女,看起来应该是夫/妻关系,都很有钱的样子,男人穿着经典黑的西装,女人穿着一件红色的露背礼服,踏着高跟鞋,十分优雅。 那两个人下了车,车子很快开走了,然后女人挽着男人的手臂,就准备继续往前走,朝品鉴会去了。 谢一顿时眼睛一亮,冲着商丘打了一个手势,立刻小跑着过去,说:“嘿!好久不见了!” 他说着,直接给了那男人一个大拥/抱! 商丘顿时眼皮一跳,心里醋海沉沦的。 那男人一愣,根本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不认识谢一,肯定是认错人了,刚想要说谢一认错人了,谢一已经搂住他的后背,轻轻拍了拍。 那男人被一拍,一瞬间就感觉自己眼皮很重,要睡着了。 旁边的女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想问问老公这位是谁,就看到远处有个英俊性/感的男人走了过来,那当然是商丘了。 商丘走过来,径直朝女人走过来,女人顿时差点被晃瞎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商丘的双目,商丘眼神很深,女人好像要被吸引进去,一下就浑身无力,“嘭”一声就要跌倒在地。 商丘伸手一接,谢一朝他一笑,挑了挑眉,说:“我要这个,你要那个。” 商丘皱了皱眉,就见谢一指着那男人,让自己搞定那个女人。 谢一很快从男人身上搜出了请柬,请柬上还有照片,进门的时候竟然还要刷脸,需要面部识别。 谢一把请柬搜出来,掖在自己身上,然后仔细端详了一下男人的脸,五十来岁,有些发福,看起来不是很猥琐,但是也不是很正派的样子。 谢一想了想,“啪!”一弹响指,瞬间身上金光缭绕,再看的时候,谢一已经换了一个模样,和眼前这个中年男人一模一样,连衣服也一模一样了。 谢一顶着中年男人的脸,笑眯眯的搓/着手,对商丘说:“老婆,快点啊,我都等不急了!” 商丘似乎没有办法,也弹了一个响指,“唰!”的一下,顿时变成了那个穿着露背红色小礼裙的女人,然后将请柬也掖在自己身上。 谢一一看,又搓/着手,十分猥琐的打量着商丘,笑着说:“哇老婆,你大/腿又白又细,还有肉!” 商丘有些无奈的说:“据我所知,这不是他老婆,应该是情/妇。” 谢一一听,更兴/奋了,连忙说:“太好了,我也有情/妇了!” 商丘:“……” 商丘无奈之下扮成了女人,不过障眼法那是很成功的,谢一则扮演成那个中年男人,正好又有人在附近下车,是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头,不是腿骨折,而是年纪太大了。 那老头还在和他们他招呼,显然认识,谢一顿时眼睛又亮了…… 谢一很快也把老头弄晕,拿走他的请柬,让沈医生坐在老头的轮椅上,把请柬交给沈医生,然后给沈医生也弄了障眼法,众人就打算去品鉴会了。 品鉴会竟然不是在什么高档的酒店里举行,而是在一个小巷子里,最里面有个库房一类的地方,不过进去之后别有洞天,看起来很是豪华高贵,四周放置着紫色的花卉,看起来十分优雅有格调。 大门就有脸部识别机,大家刷脸,刷请柬才能进去,谢一让商丘挽着自己的胳膊,自己则是一脸猥琐的搂着商丘的腰,还在他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笑着说:“老婆,手/感真好,又白又嫩。” 商丘有些无奈,但是因为现在他拿着那个情/妇的请柬,也只能这样了,于是“小鸟依人”的挽着谢一,靠在谢一耳边,低声说:“回去我们算账,嗯?” 谢一头皮一麻,不过转念一想,既然你回去要和我算账,那我现在干脆誓死占便宜,不然太亏了。 于是又拍了商丘一把,说:“不乖哦,矜持点!” 旁边正好有人路过,是个猥琐大叔的样子,看到谢一和商丘“调/情”,不过多看了商丘两眼,眼神十分露骨。 谢一感觉商丘的眼神似乎能杀/人了,那猥琐大叔还没觉得,一点儿也不知道自己多危险。 成功刷脸进门,里面有迎宾小/姐,环境也是十分体面,进去之后一人发了一杯香槟,看起来优雅极了。 谢一和商丘被领着到了座位旁边,桌上还有小果盘之类的,他们坐下来,沈医生正好和他们隔开一点,但是不是太远,也在掌控范围之内。 等他们都坐好了,谢一就看到有人走进来了,是老熟人了,何田。 何田走进来,眉飞色舞的,看到商丘和谢一,竟然抬手打招呼。谢一和商丘可是易容了的,何田一个普通人,肯定是识不破他们的易容,难道说何田认识他们假扮的人? 何田走的近了一点,谢一顿时心里“咯噔!”一下,何田之所以跟他们打招呼,因为何田压根不是何田,仔细一看,竟然是小十二扮的! 何田的位置在沈医生旁边,于是小十二在谢一怨毒的目光下坐在了沈医生旁边,还和沈医生热络的聊天。 沈医生是知道何田的,不是很愿意搭理何田,不过今天何田似乎吃错药了,一个劲儿的和自己搭讪,还伸手摸自己的手。 沈医生心里都震/惊了,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是八十多岁的老头,这样子肯定没有那种能力了,何田却老是暗示性的摸自己的手,也太饥不择食了吧? 沈医生心中鄙夷着,就对上了何田的目光,何田一个劲儿对他眨眼,抛媚眼儿,看的沈医生觉得心里反胃。 沈医生干脆不搭理他,结果何田撒娇的说:“苏苏,你不认识我了么?” 沈医生听到这句话,顿时一惊,旁边还有人,听到何田和沈医生的对话,根本没放在心上,只是很钦佩地看着沈医生。 有一个人还跟沈医生说:“行啊,刘先生老当益壮啊!” 沈医生:“……” 竟然是小十二! 沈医生赶紧去看谢一和商丘,果然谢一一脸吃/人的表情。 沈医生瞪着眼睛看小十二,他想要问小十二这么到这里来了,但是嗓子还是不太能发声,不是声带坏了,是他的头部受到了重创,不知道怎么把语言吐出来。 小十二则是笑眯眯的,特别聪明,一下就明白了沈医生的意思,立刻说:“苏苏,我想你了呀!” 旁边那个人又听见了,笑的猥琐,说:“哎呦,刘先生真是老当益壮,而且还有福气,何先生平时很能玩吧?” 沈医生:“……” 很快,品鉴会就开始了。 会场弄成了一个发布会的样子,有一个舞台,大家坐在舞台下面一排排的位置,他们的位置是中间偏后,看起来花的钱不是最多的,最多的都安排在最前面。 灯光全都暗了下来,舞台上很快有人走了出来,看起来是主持人,开始致开幕词。 谢一一听,就跟大忽悠一样,开幕词无非是一些,健康、长寿、美/容、保健一类的事情。 在座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还挂着吊瓶就来了,似乎大家都很信任这个保健公/司,而且十分疯狂。 开幕致辞五分钟,谢一鼓了六次掌,手心儿都发木了,旁边的人却都是一脸兴/奋,好像看到了自己美好的未来一样。 谢一听的无聊,上面还在致辞,他瞥眼看了看身边的商丘,商丘很正经的在听致辞,叠着腿坐着。 商丘平时看起来又高又帅,还特别冷漠,而今天呢,商丘扮演的是一个穿着有些暴/露的情/妇,一坐下来小裙子往上卷,就更觉得小了,偏偏商丘没什么“经验”,也不知道找/人要个毯子盖在腿上,就露着他的大白腿,旁边有个男人,一只眼睛盯着商丘的腿看。 谢一心想,虽然那个人看的不是商丘的腿,但是商丘身上是障眼法,其实看的也是商丘的腿! 谢一这么一想,把自己都搞糊涂了,但是心里还是吃味儿,赶紧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盖在商丘腿上。 商丘听得专注,谢一的西装盖过来,他才回神,对谢一说:“谢谢。” 谢一挑了挑嘴角,没有把手伸回来,而是放在了西装下面,商丘顿时神情一紧,看了一眼谢一,谢一挑衅的扬了扬眉,商丘则是突然靠过来,仿佛小鸟依人,靠着谢一的肩膀,低声说:“小一这么挑衅我,知道后果么?” 谢一才不理他,先占便宜才是。 很快品鉴会的致辞完毕了,接下来才是重点,重点就是这次新研究出来的产品,礼仪小/姐们端出来一堆的饮料,开始分发。 上面致辞的人员说:“各位先生,各位女士,现在请大家品鉴的,是我公/司新研制出来的产品,有美/容养颜,去除皱纹,淡除老年斑的功效,不止如此,还有药用功效,糖尿病人可以不需要再克制吃糖,三高的病人也无需忌口。” 谢一:“……”大忽悠! 这么一杯饮料,简直百病包治的样子。 那人员还在说:“最最最重大的突破是,这种产品,可以抑制癌细胞的滋生,有针对性的杀死数万种癌细胞,而对正常的细胞毫无损害!这是癌症患者的福/音啊!” 谢一:“……”又开始忽悠了,从美/容到抗癌,简直是人类救星啊,救世主非他莫属。 而身边的人则是沸腾着,都特别的兴/奋,争先恐后的将那饮料喝掉。 众人沸腾不止,舞台上的人说:“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各位先生,各位女士,除了今天这个产品,我们还有另外一种产品,是时间的杀手,返老还童的利器,让你衰老的细胞快速新生,永远都处于自己最年轻美好的时代!” 他这么一说,台下又开始欢呼,让他们快点把新产品拿出来。 台上的人却笑着说:“这款新产品因为造价很高,所以还没有全面生产,我们也只是试生产了一部分,数量很是有限,这样,为了公平的原则,现在我请大家做个小游戏,我们玩一个抽/奖的游戏。” 他说着,请礼仪小/姐上来,拿了一个大箱子,然后大家伸手进去抽/奖,一人会摸出一个球来,打开塑料球,里面会写着中奖没中奖。 这些会场更沸腾了,都沸沸扬扬的,会场人员笑着说:“请各位一定要严格按照游戏规则执行,如果我们一旦发现您弃权,或者擅自将自己的号码交给别人,那我们会取消您所有的机会哦,以后也不会再提/供您各种产品了。” 礼仪小/姐拿着箱子,已经快速地走下来,大家像疯/子一样,去扑箱子,从里面掏出的东西来,谢一也掏了一个小球,咔嚓打开一看,上面写着——谢谢参与。 谢一侧头看了一眼商丘,商丘的小球上面也写着谢谢参与,竟然都没中。 谢一又看向沈医生,沈医生隔空对他们摇了摇头,意思是也没有中。 而旁边的小十二则是高兴的说:“苏苏,我中了!” 台上的工作人员说:“好了,看来现在幸/运儿已经揭晓了,请所有中奖的幸/运儿站起来,请跟着礼仪小/姐往前走,保持秩序,谢谢大家的配合。” 谢一有些着急,就看到小十二站了起来,然后很多人也站了起来,这个会场大约有几百人,选出来的差不多五十个人,谢一浏览了一下,顿时皱起眉来,商丘也皱眉。 商丘稍微靠过来一点,挽住谢一的胳膊,用头发掩护着自己,低声说:“所有都是青年男性。” 谢一点了点头,他可不相信这是巧合,所有站起来的人,竟然全都是青年男性,这说明什么? 没有女人,没有老年人,也没有残疾人和生病的人,全都是看起来很健康的青年男性。 这说明幸/运儿们阳气很足,这样一来,谢一可不觉得是巧合。 尤其这个保健公/司,还和大蓬教有很直接的联/系。 小十二有点紧张,不过他抽中了,所以只能跟着人群走,还回头看了他们好几眼。 沈医生有些着急,赶紧转着轮椅过来,谢一低声说:“别担心。” 他说着,礼仪小/姐就过来了,似乎在安抚他们这些没有被抽中的人,笑着说:“各位先生,各位小/姐,请随我来,这边为各位提/供了精美的营养长寿晚宴,请大家尽情享用。” 谢一眼珠子一转,轻佻的拍了一下礼仪小/姐的后背,说:“洗手间在哪里?” 那礼仪小/姐似乎觉得谢一很讨厌,皱了皱眉,不过还是礼貌的告诉了谢一,谢一搂着商丘的腰,轻佻的说:“人有三急,比吃饭还急,走吧宝贝儿!” 旁边的人似乎明白了什么,都哈哈大笑起来,谢一搂着商丘往洗手间走,沈医生也转着轮椅往洗手间去,三个人前后脚进了洗手间,谢一赶紧低声说:“走,他们往地/下室去了。” 众人赶紧往地/下室的方向去,穿过舞台后方,有个楼梯间可以往地/下走,他们来到楼梯间的时候,发现楼梯间的门竟然给锁死了,那些幸/运儿刚刚下去,楼梯间的门竟然就给锁死了,这显然不安好心。 谢一皱眉说:“竟然还有黄符。” 商丘的真身还没有重塑好,这样一来,理论上是不能触/碰黄符的,谢一没让商丘去碰,张了张手,说:“桃木剑给我。” 商丘把手/机拿出来,将上面的桃木剑钥匙链一拽,放在谢一手心里。 谢一手心平摊,“唰!”一下,桃木剑猛地变长,谢一手执桃木剑,猛地一划,锁链和黄符一瞬间全都破碎了。 沈医生赶紧接住锁链和黄符,轻轻放在一边,谢一把桃木剑缩小,没有还给商丘,拿着防身,推开地/下室的门,快速往下走。 沈医生的轮椅下不去,但是他紧张小十二,小十二是他们里面唯一中奖的人,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沈医生干脆把轮椅推开,将轮椅上的拐杖拿起来,拄着拐着,他胸口有些疼,但是已经顾不得了,点了点头,示意谢一商丘可以继续往下走了。 众人快速从楼梯间下来,发现地/下室很深,比一般的地/下室要深得多,他们下了楼,推开楼梯间的门,从地/下室的楼梯间走出去。 顿时一股奇怪的味道扑面而来,谢一立刻捂住自己的口鼻,沈医生虽然是个心理医生,但是他其实还有外科医生的执照,以前是个很好的外科医生,他熟悉这种味道,是尸体腐臭的味道。 沈医生震/惊不已,更是担心小十二,连忙给谢一和商丘打/手势,让他们快点往前走。 众人快速往前走,整个地/下室是个大铁盒子,四周都有信号屏/蔽,一进来手/机就没有信号了。 四周是悠长的铁皮通道,他们快速前进在铁皮通道里面,走了一会儿,看到了第一个房间,铁皮大门隔断了视线,只有一个小气窗。 气窗打开一点点的缝隙,谢一趴在气窗上往里看,里面一片昏暗,但是竟然有点动静,似乎有人。 里面的人都皮/包/骨头,瘦的几乎没形,但是不是饿的,而是被人抽干了精元。 “呼!!!嘭!” 谢一正在仔细看,突然一个人影猛地从铁门里面一扑,一下撞在谢一眼前,吓了谢一一跳,里面竟然还真的有活人。 一个活人,骨/瘦/如/柴,衬托着斗大的眼珠子,隔着气窗的缝隙,注视着谢一,眼神里都是空洞和绝望,似乎看到外面有人,立刻兴/奋起来,使劲的晃着门。 谢一先是受惊,但是里面还有活人,想要打开门救人,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那骨/瘦/如/柴的人,突然“咔吧”一下,脖子竟然断了,似乎很脆,根本禁不住兴/奋的晃动,直接歪倒在地上,脑袋咕噜噜的滚了下来。 谢一一看,顿时差点捂着嘴吐出来,商丘突然一把捂住谢一的嘴,说:“嘘,这边,来人了。” 他说着,赶紧带着谢一和沈医生往前走,躲进岔路口,果然看到有人走过来了,是刚才的主持人员,从深处迎面和他们走过来。 那主持人员说:“补给都已经带到了,你去检/查一下,大人进食的时候,不允许旁人来打扰。” “是!” 主持人员说着,身边的礼仪小/姐就快速往前走,顺着楼梯间往上,那主持人员立刻往回走去。 谢一一听,眼睛转了转,突然明白品鉴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 品鉴会来了这么多人,还选出了幸/运儿,幸/运儿都是年轻力壮的男性,阳气很足的样子,如今又发现了这么多尸体,一联想的话,其实不难想象,应该是蓬蒙快不行了。 蓬蒙只吃掉了半颗不死药,而且他也不是神仙,也不是肉/身神圣,他活了几千年,已经是个老王/八了,在这种情况下,半颗不死药也无法延长蓬蒙的寿命了。 想要延长寿命,当然要吸收阳气,恐怕蓬蒙已经开始狗急跳墙了。 谢一低声说:“跟着他,不能让他们得逞!” 商丘点了点头,众人快速往前移动,随着那主持人往前走,铁皮通道已经走到了尽头,前面一个很大的房间,关着大铁门,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主持人刚要进去,结果就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身后有人来了,是那个礼仪小/姐,惊慌的说:“不好了!地/下室的门锁和黄符被人打开了,有人入侵!” 门锁和黄符都是一次性的,他们打开进来,肯定会被发现,那礼仪小/姐和主持人说着话,谢一一眯眼睛,立刻从暗地里猛地窜出来。 “嘭!!!”一个横扫,直接将主持人扫在地上,猛地一拳打在他的头上,主持人哼了一声,干脆利索的直接晕了过去。 礼仪小/姐受了惊,但是还没有尖/叫出声,商丘已经跟上,出手如电,一把捏住礼仪小/姐的脖颈,猛地用/力。 礼仪小/姐喊都喊不出来,猛地晕倒在地上。 谢一和商丘把人撂倒,然后走到大门边上,大门上也有黄符,谢一将手中的桃木剑猛的变大,直接一劈。 “啪嚓!!!”一声,大铁门从中间直接劈/开,轰然倒塌,发出“嘭——!!!”一声巨响,直接拍了进去。 铁门里面十分昏暗,是刚才那些幸/运儿,有人昏死了,有人则是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想要喊叫,但是被捆住了手脚,贴着嘴巴,根本叫不出声。 铁门里面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洪主管! 不,确切的说,不是洪主管,因为洪主管已经死了,蓬蒙用的是洪主管的身/体,正如谢一所料,蓬蒙已经无法维持自己的机能了,他要从自己的信/徒之中,选出合适的,和他不排斥的肉/身,然后吸取阳气,这样才能苟/延/残/喘的续命。 而此时,他正在吸取阳气。 蓬蒙看到他们,哈哈大笑,说:“你们终于找来了!” 谢一眯着眼睛,环视了一圈,小十二就在人群中,也被绑住了手脚,嘴巴贴着胶布,大眼睛水灵灵红彤彤的,似乎有些害怕,说实在的,小十二还没有一个月,还是个小娃娃,会害怕也是正常的现象。 谢一冷笑了一声,顿时卸去身上的伪装,说:“我们又见面了。” 蓬蒙哈哈大笑,说:“对,我们又见面了,而今天,就是你们魂/飞/魄/散的死期!!!” 谢一说:“好大的口气?” 他说着,商丘已经走到谢一面前,他的伪装卸去,又恢复了黑西装的模样,走到前面前面,把西装外套解/开,然后很潇洒的脱/下来,扔在一边,说:“你不用动手,我来。” 蓬蒙大笑着说:“你?就凭你么?没有宗布神真身,肉/身早就腐烂,你还算什么肉/身神圣,不是我看不起你,不过你就是一个输的彻头彻尾的狗!” 商丘脸上青筋暴突,脸色阴寒,他现在不是宗布神,肉/身腐烂,也不是什么肉/身神圣,就如同蓬蒙说的。 商丘却阴霾的一笑,说:“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你这一身本领,还是跟我学的,忘了么?” 商丘说着,快速往前一冲,黑色的皮鞋发出“踏!”的一声,冲向蓬蒙,蓬蒙吓了一跳,赶紧侧身去躲。 谢一见商丘冲上去,立刻回身去救人,手中拿着桃木剑,赶紧把大家的锁链划开。 那些“幸/运儿”受惊不小,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让谢一把锁链打开,小十二的锁链也被打开了,吓得扎进谢一怀里。 谢一连忙拍了拍小十二,说:“乖,小十二是男子汉,别害怕,快带着这些人出去,你知道出去的路。” 小十二点了点头,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嘭!!!”的一声响起,撞掉的大铁门突然又竖了起来,一下盖在门框上,将铁房间锁死,蓬蒙大吼着:“哈哈哈哈!!谁也别想走,你们都是我的补给!!!我的养料!谁也别想走!!!” 他说着,突然伸手,猛地一抓,一个成年男性突然隔空被抓/住了,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道牵引着,大喊着往后倒去,蹭着地皮就被拽了过去。 商丘眼睛一眯,猛地一把抓/住那个男人,蓬蒙大笑着说:“这里有五十个人,你想先救哪个?好一个慈悲心,就是你这种妇/人之仁,才让我看不起!你本有机会成为帝尧的继承人,却是个妇/人之仁的懦夫!懦夫!!懦……啊!!” 谢一手中桃木剑“唰!”的一抖,快速冲上去,脸上露/出一股狞笑,蓬蒙的话还没说完,谢一的桃木已经掠过去,蓬蒙猛地闪身躲过,还在得意谢一也没有真身,根本没什么本事,结果“嘭!!!”的一下,就被谢一狠狠踹了一脚,惨叫一声。 蓬蒙的肉/身是洪主管,年纪也不轻了,禁不住蓬蒙这样透支般的折腾,大吼了一声,摔倒在地上。 谢一跟上一脚,踹在蓬蒙脸上,冷笑说:“你是不是对懦夫有什么误解,一口一个妇/人之仁,这么看不起来女性,我都听不下去了。” 蓬蒙被踹的向后略去,“咚!”一下撞到了墙面,肉/身几乎要垮掉了。 商丘已经掠过来,蓬蒙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显然根本打不过商丘和谢一两个人,即使他们都没有肉/身。 蓬蒙狞笑着,说:“你们好得意是么!?你们以为自己今天就能替天行道了是么?!我告诉你们吧,这里不过是个陷阱!!陷阱!!最厉害的还是我!我亲自把你们引过来,为的就是阴曹地府里的弓箭!只要拿到弓箭,我就能拥有宗布神真身,到时候,你们都要跪在我的脚下,求我!!” 蓬蒙从地上爬起来,狰狞大笑着,说:“做好准备了么,就在今天,你的真身就我要归我所有!我的鬼侍已经到了阴曹地府,马上就会给我带来惊喜!!” 谢一听着,很不屑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说:“惊肯定有,喜就不一定了。” 他说着,看了一眼商丘,商丘笑了笑,突然从口袋里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在蓬蒙眼前晃了晃。 原来商丘的手/机上只有一个桃木剑的小钥匙链,桃木剑会变大,是商丘的武/器,然而现在商丘还没有恢复宗布神的真身,所以不能使用正气的桃木剑,这样一来,商丘就没有武/器了。 不过此时商丘的手/机上竟然还挂着两个小钥匙链。 一个是红色的小弓,另外一个是白色的迷你小箭…… 蓬蒙睁大了眼睛,惊讶的说:“不……不可能……” 谢一笑眯眯的说:“惊不惊喜?刺不刺/激?” 蓬蒙震/惊不已,大喊着不可能,商丘则是冷笑一声,说:“你想要我的弓箭,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 商丘说着,一把将弓箭拽下来,红色的弓,火红如一轮朝/阳,白色的箭,皎洁如一抹月光。 弓箭钥匙链被拽下来,在商丘手中猛地长大,“唰!”的一下变成了正常大小,商丘并没有立刻用长箭,只是快速拉满红弓。 “铮——!!” “铮铮——!!” 三响。 三股无形的长箭立刻发出去,带着裂空的势道,“唰!”一下打出去。 蓬蒙立刻侧身躲闪,“剁剁剁”三声,虽然没有真的长箭,但是蓬蒙闪过的地方顿时现出三个大坑,地砖被砸的粉碎。 商丘没有停顿,瞬间搭弓,将白色的长箭搭上,眯眼一笑,“铮——!!!”一声,长箭化成一律银色光芒,转眼冲出。 蓬蒙还想躲闪,但是刚才只是商丘在热身,这次才是动真格的,商丘的长箭一出,蓬蒙根本没看清楚,“啊啊啊啊!!”一声大叫,手掌瞬间被长箭钉在墙上。 谢一此时拔身而起,猛地向前冲去,手中桃木剑一甩,“嗤!!!”一声,伴随着蓬蒙一声大吼,蓬蒙被钉在墙上的手臂,从肩膀连根被砍断。 “呲——”一声鲜血喷/出,溅了谢一一脸,谢一则是轻笑一声,伸手抹掉,甩了一下桃木剑,桃木剑上血花飞/溅,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蓬蒙掉了一只手臂,虽然身/体是洪主管的,但是蓬蒙已经融合,当然会疼痛不止,大吼着,满头都是冷汗。 蓬蒙的计划显然落空了,他本想弄了一个陷阱,让人去偷宗布神的弓箭,到时候宗布神的真身就是他的了,但是哪知道竟然出了岔子,自己反而成了关门打狗的那条/狗。 蓬蒙手臂没了不敢恋战,立刻掐了一个诀,洪主管的肉/身顿时“咚!!!”一下掉在地上,瞬间没气儿了,显然蓬蒙是想要脱离洪主管的肉/身逃走。 谢一“啧”的咋了一下舌,说:“混/蛋,打不过就跑。” 与此同时,就听到“轰隆!!!”的声音,顿时天摇地动,商丘皱眉说:“走,这里要爆/炸了。” 那些“幸/运儿”尖/叫着,四周不断的发出爆破的声音,似乎要把他们活活掩埋在里面。 小十二赶紧冲过来,扶着沈医生,沈医生根本走不快,四周还都在晃动,“噼啪”的掉这石头,小十二干脆一咬牙,直接将沈医生背起来。 别看他个头小,而且还不满一个月,但是小十二是小金乌,除了阳气足,力气竟然也十分大,背起沈医生跟玩一样,不费吹灰之力。 大家快速往外冲,会场外面用餐的人也感觉到了会场的震动,餐厅乱七八糟的,东西撒了满地,全都争着往外跑。 “快走!” 商丘大喊着,伸手搂住谢一,将人压在自己怀里,不断的有石头掉下来,砸在商丘身上,商丘却把谢一护的非常完好。 众人快速往外冲去,但是看起来根本来不及往外跑,“嘭!!!”一声,沈医生顿时感觉后背一重,被天花板上掉下来的吊灯一下砸中,连忙抱住小十二,拱起后背,将小十二紧紧护在怀里。 沈医生只觉得头部一下撞在地上,顿时头晕目眩,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上来,还有很多奇怪的片段冲进自己的脑子,让他胸口郁闷难当。 小十二感觉到沈医生的鲜血流下来,滴在自己的脸上,说:“苏苏!” 沈医生脑海里仿佛在做翻滚过山车,眼神晃动,嗓子滚动着,嘴唇张合了两下,突然发出了声音,低声说:“没事,不要害怕……” 会场就要坍塌,很多人都被砸伤,大门也被/封住,看起来是蓬蒙狗急跳墙了,而这一些是术法造成的,谢一和商丘没有真身,根本来不及在须臾之间破除这种毁灭性的术法。 商丘搂住谢一,将人护的严严实实,就在这一刹那,商丘身上顿时发出一股红光,手中的长弓和长箭也瞬间发光,一下亮了起来,谢一差点暴盲,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猛地逼过来,差点让他喘不过来气。 不过谢一心中狂喜,是商丘的真身好了! 商丘眼睛一张,一双眼睛变成了血红色,手上赶紧掐诀,一瞬间,坍塌的会场猛地定格住,众人惊叫着,快速往外跑去。 商丘连忙搂住谢一,带着人往外,将砸在灯下面的沈医生和小十二刨出来。 商丘架着沈医生,众人快速冲出会场,沈医生头上都是血,需要送医院,谢一刚要打电/话叫救护车,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是毕北。 毕北兴/奋的说:“谢一!你真是料事如神,今天阴曹地府混进来很多老鼠,不过我们早有准备,已经解决了!还有,老大的真身好了,怎么样,够不够及时!” 谢一说:“太及时了,再晚一点,今天就会有大批旅游团,组团刷阴曹地府副本了!” 毕北:“……” 98.丹水之战1 沈医生被送进了医院, 正好宋汐刚刚跳槽到这所医院,值班的医生刚好是宋汐。 沈医生很快被推进了抢救室手术, 众人全都在外面等着,最紧张的就是小十二了。 刚才吊灯从头顶上砸下来的一瞬间,多亏了是沈医生扑倒了小十二, 把小十二护在身下, 小十二是一点儿也没有受伤,不过沈医生满脸都是血,吊灯碎裂了,好多玻璃碴子全都迸溅出来,不止如此, 还砸到了沈医生的脑袋, 沈医生的头流了很多血。 小十二十分紧张,在抢救室门前走来走去的,谢一见他小/脸惨白,赶紧让小十二过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休息一会儿。 其实商丘已经让毕北去查过生死簿了,沈医生命大, 并不会有什么事儿, 只是等着宋汐抢救就可以了。 宋汐家的小狼狗源烽知道今天宋汐值班, 特意还弄了些夜宵过来, 他从外面走进来, 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塑料袋, 里面全都是买来的夜宵。 源烽过来的时候, 正好手术室的灯灭了,宋汐一身防护服,还带着口罩就走了出来,说:“已经没事儿了。” 他这么一说,小十二才松了一口气,谢一连忙拍了拍儿子。 宋汐让护/士把手术床推出来,宋汐简单地说:“没什么大问题,玻璃碴已经全都清理干净了,脑震荡,不过两天就好,不是很严重,多休息就可以了。” 沈医生被推出来的时候就醒过来了,小十二连忙跑过来,不过不敢碰他,他身上头上包扎了很多纱布,看起来很严重似的。 沈医生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小十二,好像很疲惫,等到了病房,护/士都离开了,沈医生这才说:“我有话想和你们说。” 沈医生能说话了,声音虽然沙哑,但是口齿清晰,调理也非常清晰,谢一有些惊喜。 沈医生说:“我想起来了。” 谢一和商丘对看了一眼,赶紧走过来,小十二把病房门关上,商丘又上了一层结界,沈医生因为失血过多,似乎有些虚弱,但是仍然坚持要说。 原来蓬蒙让人追杀沈医生,其实是有原因的,一方面是因为沈医生是姓马的医药代/表的心理医生,那个人很可能透露了大量大蓬教的信息给沈医生,所以蓬蒙想要追杀沈医生,怕他泄/露秘密。 另外一方面…… 沈医生说:“我手里有一根金羽翼。” 他这么一说,谢一顿时有些震/惊的看着沈医生,不过转念一想,其实也对,因为蓬蒙的人没有立刻杀死沈医生,何田也说了,是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解决沈医生。 原因就是因为沈医生有一根金羽翼。 沈医生面容有些疲惫,但是坚持说完,又说:“有一个病人,每半个月都会来找我预约一次心理咨询,起初只是说一些抑郁的心理问题,可是后来……越来越奇怪了。” 那个病人显然就是姓马的医药代/表了,他之前是私人会所的会员,后来发展成了工作人员,最后逃跑了,突然消失,隐姓埋名,生活在很贫困的小区里,但是却花大价钱去看最顶尖的心理医生。 原因是那个医药代/表心里有个死疙瘩,一定要诉说,否则他自己就要疯了! 沈医生听那个病人诉说,起初是说自己做过坏事,害死过人等等,很多人都这样,把心理医生当成了神父,也或是妄想症。 沈医生不是很确定,又给他预约了几次心理咨询,后来渐渐发现不对劲儿了。 医药代/表身后掩藏着一个庞大的组/织,仿佛是一个邪/教一样,不止如此,还害了很多人,医药代/表受不住良心的谴责,终于逃跑了,而他是内部人员,知道的其实很多,包括蓬蒙的大本营! 蓬蒙有一个大本营,里面有很多机械,所以根本不能轻易转移,这才需要除掉那个医药代/表和沈医生,蓬蒙怀疑医药代/表已经将自己的大本营告知了沈医生。 确实如此。 沈医生说:“他说这件事情非常危险,但是如果不说出去,万一他哪一天死了,就没有人再知道了……” 沈医生其实是个不相干的人,应该不会听这些内容,这些已经超出了一个心理医生的咨询范围,然而沈医生却听了,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这件事情其实和自己有关系,因为他有一根金羽翼。 沈医生其实是个外科医生,在国外相当有名,但是后来因为车祸,手臂受伤,他的手在普通人看起来没什么区别,但是再也不能主刀。 在这样的情况下,沈医生才被/迫放弃了做一个外科医生,开始进/修心理学,然而沈医生并不是那种能看穿人心的人,心理学应该不是他的特长。 但是沈医生却成为了顶尖的心理医生,因为他有一根金羽翼,沈医生发现,只要有这根金羽翼,他就能让人无条件的相信自己,信任自己,盘托出他们心中的痛苦和悲哀,信任对于一个心理医生来说,至关重要。 谢一惊讶的说:“你有一根金羽翼。” 沈医生点了点头,说:“我已经想起来了,我能带你们去找金羽翼,甚至……是蓬蒙的老窝。” 他就说着,艰难的乘坐起来,撤掉自己手背上的输液器,谢一想要阻拦他,沈医生却说:“如今蓬蒙受了重伤,少了一条胳膊,我怕如果迟了,他很可能转移老窝,我们会扑空。” 谢一听他这么说,就没有再阻止沈医生,让小十二扶着沈医生。 他们从病房出来,刚一出来就撞到了值班大夫,幸好是宋汐。 宋汐挑了挑眉,看着他们,说:“已经门禁了。” 谢一笑了一下,说:“宋医生,借个轮椅可以么?” 宋汐笑着说:“要交押金的。” 宋汐赶紧弄了一个轮椅过来,小十二推着轮椅,跟着众人快速往前走,上了电梯,就直接下了楼,楼门口却有保安。 谢一看了一眼,现在是门禁时间,医院不让人随便出入,保安坐在门口,大门紧闭,还要刷卡才能离开。 宋汐把卡片放在谢一手里,是他的工卡,说:“我的卡能开门,我去引开保安,一会儿停车场集/合,我开车了。” 谢一点点头,说:“你怎么引开保安?” 宋汐一笑,说:“这个嘛……” 他说着,谢一就看到源烽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谢一他们躲起来,宋汐就施施然的走出去了,然后一个假摔,摔倒在了地上,谢一看着尴尬癌都要发作了。 那保安在迷瞪着,好像要睡着了,听到宋汐的声音,立刻就醒了,赶紧看过去,顿时跑过去,特别紧张的说:“宋……宋医生你没事儿吧?!” 谢一一看,那保安还脸红了? 源烽在一边,气压就更是低了,谢一顿时明白了,原来那保安是看上了宋汐,所以源烽气压才这么低。 其实也是,宋汐虽然稍微有点年纪,但是确实是个非常有魅力的人,长相温柔,还很有气质。 保安脸红红的扶着宋汐站起来,宋汐不好意思的说:“真是麻烦你了,我刚下了手术,时间有点长,可能是低血糖了。” 保安连忙说:“宋医生,我扶你吧,是不是头晕啊?” 宋汐笑了笑,说:“我本来想去那边的自动售货机买点带糖的饮料的,不过头晕,好像走不过去,你能帮帮我么?” 宋汐说着,又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保安顿时更是满脸通红,满口答应,连忙小跑着就去了里面的大厅,那里果然有个自动售货机。 保安一转头,谢一商丘,还有小十二和沈医生赶紧往外跑,谢一刷开了大门,众人跑出去,突然就意识到,源烽好像没跟上来。 谢一回头想要去找源烽,结果就看到源烽大摇大摆的走到了宋汐身边。 那保安买了饮料回过头来,顿时就愣住了,因为源烽正在昭示所有权,当着保安的面,就深/吻住了宋汐。 宋汐想要挣扎,却被源烽狠狠箍在怀里,霸道的侵略着,宋汐最后也不抵/抗了,伸手搂住源烽的脖颈,主动的回吻着。 保安差点傻了眼。 宋汐被吻的气喘吁吁,低声说:“你会害我被开除的。” 源烽一笑,说:“那太好了。” 源烽说着,一把打横抱起宋汐,抬起头来,对着傻眼的保安说:“宋医生不舒服,我先带他回家了。” 说完,源烽十分霸气的抱着宋汐就从大门离开了。 谢一他们到了停车场,很快源烽和宋汐就来了,只不过宋汐是被源烽抱着来的,宋汐想要挣扎,源烽干脆把他改为抱孩子一样的抱着,让他坐在自己的手臂上,宋汐感觉这样比公主抱还羞耻,连忙埋首在源烽的肩窝上,搂着他的脖子。 谢一有些无奈,这时候都被秀了一脸恩爱。 众人上了车,源烽开车,宋汐坐在副驾驶,脖子和脸颊还通红着,源烽则是很淡定的说:“去哪里?” 沈医生说:“先去找金羽翼。” 沈医生给了一个地址,不是他的诊所,也不是沈医生的家,其实是沈医生出国留学之前租的房子,他回国之后回去看了一眼,发现房子没有人租,就跟房东谈一谈,把房子又租下来了,本来打算当做度假用的,不过后来就放了金羽翼。 沈医生带他们到了租的房子,直接从个柜子里把金羽翼拿了出来,谢一一看,果然是金羽翼,他自己的羽毛还是认识的。 因为医药代/表的缘故,沈医生也知道金羽翼的用途了,虽然金羽翼真的能帮他成为世界顶尖的心理医生,但是金羽翼放在自己这里,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一样,再者就是沈医生从病人口/中听到了太多的事情,蓬蒙是多丧/心/病/狂,沈医生觉得,自己也不是那种坐视不理的人。 之前沈医生在化装舞会上,想要甩开谢一和商丘自己逃跑,还开了车结果出了车祸,其实并不是沈医生想要逃跑,他只是不确定谢一和商丘到底是哪边的人,沈医生又是个疑心病比较重的人,所以才会打算甩开谢一和商丘逃跑,这样也比较保险。 沈医生把金羽翼交给谢一,同时又拿出一个地图来,说:“这是病人画出来的,交给我保管。” 是个简练的地图,上面记录着蓬蒙的大本营,占地面积很大,但是竟然不是很偏僻,并不在穷乡僻壤里,毕竟他们要运输东西,穷乡僻壤不是很方便,但是运用了大量的障眼法,而且非常高深,所以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就算是有些修为的修者也无法发现。 谢一他们拿到了金羽翼,还有地图,沈医生说:“我的病人说,蓬蒙手中也有一根金羽翼。” 其实这一点,他们早就知道了,因为李杰当年就是用金羽翼研究了激发人/体潜能的药剂,所以蓬蒙手中肯定会有一根金羽翼。 如果谢一想要恢复真身,就需要集齐所有的金羽翼,但是无论他们手中有多少根金羽翼,这最后一根就在蓬蒙手中,所以谢一根本无法恢复真身。 商丘眯了眯眼睛,说:“蓬蒙的品鉴会被咱们打断,现在没有阳元可以吸收,还断了一条胳膊,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谢一也点了点头,宋汐说:“那正好,新仇旧恨,一并算吧。” 因为源烽已经不是木头人,他现在是个鬼,根本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所以不知道蓬蒙是谁,也不知道自己被蓬蒙控/制过。 宋汐说:“你先回去等我。” 源烽皱眉说:“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宋汐有些无奈,谢一说:“别说情话了,快来。” 众人拿了金羽翼,又火速下楼,开了车,往地址过去,他们快到地方的时候,已经要天亮了。 眼看就要到了地址,这一片却是个公墓,如果不是有地图,他们还真不能相信,不过公墓阴气很重,蓬蒙把地址选在这里,也是有原因的。 谢一说:“小十二你呆在车里,照顾好沈医生。” 小十二有些担心爸爸,但是也没有办法,就点了点头,其他人准备偷偷摸进蓬蒙的大本营里面。 商丘现在可是宗布神,而且恢复了神格,那自然是不一般的,破除一个障眼法而已,只是挥手那么简单的动作。 障眼法瞬间消失,四周顿时露/出了本来的面目,竟然是一个超大的工厂,四周一片荒芜,工厂兀立着,排放着污水,果然占地很大,器械也很多,所以基本无法搬走,一旦搬走,损失肯定会非常严重。 商丘打头阵,将弓箭恢复原本大小,握在手中,慢慢往里走去,谢一宋汐和源烽跟在后面。 阵阵的腐臭味儿传出来,让谢一不适应的皱了皱眉头。 工厂里面有一条排污的管道,里面全都是汩/汩的黑血,粘/稠恶心,血液凝固了,扒在管道的内/壁上,油污一样的内部被鲜血冲刷着,散发着异常难闻的血/腥味道。 众人慢慢的往里走,就听到“嘭!!!”一声,昏暗的工厂突然亮起了灯,瞬间变得灯火通明,再加上马上就要天亮了,工厂里的每一个地方都看得清清楚楚。 蓬蒙就坐在他们不远的地方,坐在一把椅子上,顶着洪主管的身/体,少了一条胳膊,脸上也伤痕累累的。 一股恶臭的腐/败味道从洪主管身上传出来,因为洪主管的身/体已经在腐烂,蓬蒙的品鉴会被打断,身上没有足够的阳气,皮肉是阳气才可以维持的,只有阴气而没有阳气,皮肉就会腐烂,最后变成一堆聚阴的白骨。 蓬蒙颓败的坐在椅子上,脸上却露/出狰狞的笑容,说:“你们来了。” 商丘皱了皱眉,手中握着火红色的长弓,蓬蒙说:“真可惜……我本想用宗布神的真身做替换的,但是你们非要怕坏我的好事儿,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了。” 他说着,将一个小瓶子拿出来,谢一眼睛顿时一眯,是金羽翼,不过金羽翼已经被蓬蒙化成了液/体的样子,储存在一个玻璃瓶子里。 金灿灿的液/体流淌着,仿佛是深邃的银河。 蓬蒙捏着小瓶子,说:“还记得么……丹水之战,你们自相残杀,那一幕可真是可心呢,还想再试一次么?” 商丘似乎被蓬蒙激怒了,猛地引起长弓,“铮——!!!”一声发了一箭。 蓬蒙猛地侧身躲开,“嘭”一声摔倒在地上,与此同时大笑着,狰狞的说:“回到丹水,再亲手杀了他吧!!!” 蓬蒙说着,“啪!!!”一声,将那瓶子往地上一砸。 “啪嚓!”一声巨响,金色的液/体四散飞/溅,金色的银河快速流淌,在地上瞬间蔓延开来,一瞬间闪烁着剧烈的金光,猛地一下将众人全都包裹在金色的光芒之中。 源烽立刻冲上去,一把护住宋汐,宋汐震/惊的睁大眼睛,金羽翼的确有扇动时空的作用,如果他们回到了丹水,宋汐就是帝尧的长子丹朱,谢一就是东皇太一,商丘则是帝尧的老/师司羿,而源烽呢? 源烽什么也不是,不知道会被抛到什么地方。 宋汐紧紧拉住源烽的手,感觉到身/体撕/裂一般的疼痛,“唰!”一下,他感觉自己的指甲划伤了源烽,但是最终还是没有拉住。 谢一猛地被金光包围着,一瞬间仿佛看到了一支白色的长剑“唰!”一下射/进自己的眼睛里。 “嗬!!!” 谢一抽/了一口冷气,一下坠入了黑/暗的深渊之中…… 谢一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一个很莫名其妙的梦,醒过来的时候,似乎已经不记得了,脑海中一片空白,一丁点也不记得了。 谢一坐起身来,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这个时候就听到有人的声音,闷闷的传来,说:“大人,帝君请您去赴宴呢。” 谢一一瞬间有些迷茫,赴宴?帝君? 他脑海里一片空白,似乎忘了什么,又似乎没有忘掉什么。 “大人?” 那隔着房门的声音又想起来了,谢一立刻说:“我知道了。” 谢一从榻上起来,看了看四周,古朴简单的设计,他披上衣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将长发梳好。 谢一从舍中走出来,正好迎面走来一个年轻男子,长发都没有束起,看起来很是随即潇洒,笑着和谢一打招呼,说:“太一。” 太一? 谢一一瞬间脑袋里有些迷茫,一瞬间又觉得没什么可迷茫的。 谢一笑着对对方点了点头,拱手说:“太子。” 那散发的男子正是帝尧的太子丹朱,丹朱笑着说:“你我还称什么太子,快走,君父已经摆宴了。” 谢一点了点头,随着太子丹朱一并往宴席走去,两个人走进宴席,里面已经有很多人了,众人互相攀谈着。 那两个人都是被人瞩目的,尤其是太子丹朱,太子丹朱才华卓绝,而且颇有建树,为人又温和没有架子,可以说是宅心仁厚,这样一个太子,而且还是帝君的长子嫡子,虽然帝君一共有十个儿子,但是其余九个儿子都非正室所生,而且才华远远不及太子丹朱,这样一来,太子绝对是帝君的不二继承人。 又因着太子有功,被/封在丹水,已经是一方长首,统/治着一方部落,所以太子自然引人瞩目。 而太子身边的年轻男子,则更是不得了,有人传说这看起来相貌雅致,清秀温柔的年轻人,竟然是至高之神东皇太一下凡。 在部落还没有联/盟之前,甚至在炎黄祖先之前,传说有盘/古大神,盘/古大神陨落,右眼化成了三只大金乌,三只大金乌乃是太阳的前身,比太阳的里是还要悠久。 而东皇太一,就是其中的一只大金乌,可以说,这里没有一个人的地位能高过东皇太一,连帝君都对他十分客气。 东皇太一和太子丹朱一并走进来,大家都听说了,那两人关系十分亲近,太子丹朱口碑如此鼎盛,再有神明相助,这便是如虎添翼,众人都投去歆羡和钦佩的目光。 谢一和丹朱进来坐定,帝君还是未至,不过人群竟然一阵骚/乱,就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有人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 那人一身黑色铠甲,不过铠甲有些破旧,头发全都束起,随便挽了几下,看起来十分不走心,然而黑发束起,让这个男子的五官全部袒露了出来,英挺而冷漠,眼睛略微狭长,鼻梁高/挺,嘴唇有些略薄,冷硬的压着,看起来似乎十分不好想与。 “射师来了。” “是司羿大人。” “大英雄!” 谢一听着人群的动静,抬头看去,就看到那黑衣男子大步走进来,他背上挎着一张红色的弓,犹如火红的日光,箭筒里只有一根白色的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眼神冷漠如止水,大步走了进来,直接坐在席上。 旁人议论着,太子丹朱一看,笑着说:“太一,你还记得他么?我上次引荐的射师。” 射师司羿乃是帝尧的师父,据说是山里长大的野人,被蝉养大的孩子,但是二十岁可以百步穿杨,例不虚发,被太子丹朱引荐给了帝尧,从而年纪轻轻,变成了帝尧的师父。 而如今,十个太阳出来祸/害人间,百/姓民/不/聊/生,帝君十分苦恼,特令射师司羿前去射下九个太阳。 很多人看不起司羿,觉得他年纪太轻,资历太浅,只是会射两发弓箭,又是被蝉养大的孩子,所以被传的神乎其神,哪知道司羿领命,一天当即凯旋,用弓箭射下九个小金乌,果然例不虚发,竟然一下成为了部落联/盟的大英雄。 司羿的声望顿时攀升,帝君也是欢心,为了褒奖司羿,才特意举办了这次宴席,邀请四方部落前来参加,并且想要把射日有功的司羿,封在商丘,作为商丘侯,令司羿管理商丘部落。 谢一当然记得这个男子,他第一次见到这男子,恐怕比太子丹朱见到他还要早,那时候这个男子正对着树叶射箭,看起来穿的很普通,但是遮不住那种锐利的封芒。 如今又见,只觉得…… 分外的熟悉,有什么东西在心中悸/动,却好像永远也破不开那层土。 商丘抬起头来,正好和谢一的目光撞在一起,谢一一瞬间差点被那深不见底的眸子吸引,连忙咳嗽了一声,为了掩饰尴尬,朝着商丘笑了笑。 商丘看着谢一的眼神,眼中也闪过一丝不确定的迷茫,十分熟悉,熟悉的让他心中悸/动,但是说不出来到底是怎么熟悉…… 帝君很快就到了,如今帝君年事已高,被人搀扶着从外面走进来,他这些年久病缠身,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坐定在席上,深深的喘了两口气,这才笑着说:“今日我四岳齐聚,乃是多年不遇的大事。” 四岳就是四方部落首领,其实是一个泛称,如今部落大大小小,犹如芝麻粒一样洒在土地上,往往一个地方聚/集着几个,甚至几十个部落,在这种部落割据的情况下,部落联/盟就更为重要。 如今的帝尧则是部落联/盟的首领,帝尧有自己的部落,但是同时也是联/盟的领/袖,中原部落,甚至是南蛮部落,全都会听从帝尧的差遣。 帝君又说:“今日请四岳前来,其实是为了庆贺一事,想必诸位也知,十日并出,民/不/聊/生,这并非是唐土自己的事,更是四岳的首等大事,如今有英雄射下九日,解百/姓疾苦,实乃大幸!” 帝君说着,众人把目光全都放在商丘身上,商丘却没有动,只是坐在原地,目光也十分淡然。 帝君还在发言,就见有人从外面匆匆赶紧来,他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极力降低存在感,但是仍然不行,还是被帝君发现了,不悦的说:“胤明!你如何才来?” 那被称作胤明的人一僵,赶紧抬起头来赔笑,说:“是是是,君父,孩儿知错了,孩儿这就入席。” 原来胤明乃是太子丹朱的弟/弟,不过因为胤明并不是帝后所生,所以其实并非是嫡子,而且建树很是一般,平日里只喜欢玩耍,总是惹是生非,所以并不被大家看好。 胤明嬉皮笑脸的坐下来,态度倒是良好,一直陪着不是,他坐在一个年轻人旁边,还对那年轻人笑了笑。 那年轻人不是旁人,正是跟在谢一身边的桃华,桃华是株垂死的桃树,被东皇太一所救,又因为东皇太一身上灵力充盈,吸取了一些东皇太一的灵力,因此修/炼成形。 桃华坐在席上,胤明坐在他身边,嬉皮笑脸的看了桃华好几眼,似乎觉得桃华长相精致漂亮,还主动和桃华搭话。 谢一侧头看了一眼丹朱的弟/弟胤明,以前他也见过胤明,油嘴滑舌,而且总是调/戏桃华,不过今日的胤明,似乎有点不太对劲儿,谢一能明显感觉到,胤明身上有一股凶兽的凶气,但是并没有点破。 谢一笑眯眯的侧过头去,目光幽幽的打量了两眼胤明,胤明还贼眉鼠眼的看着桃华,桃华的手放在席侧,他刚想要伸手去摸/摸,结果被人盯得头皮发/麻,抬头一看,就撞见了谢一的目光。 胤明陡然间觉得被人看穿了一样,那东皇还冲着自己笑了笑,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胤明赶紧把手收回来,这个时候,又有另外一股视线刺过来,胤明转头一看,竟然是司羿商丘正在盯着自己,那目光冰凉凉的,没有一点笑意,隐含/着一些阴霾。 胤明不知自己怎么惹到了商丘,还是……露陷了? 其实他并不是什么胤明,当然也不是太子丹朱的弟/弟,也不是帝尧的儿子,而是……从凶水里跑出来的凶兽九婴。 九婴从凶水跑出来,十日并出,凶水沸腾,水中的鱼虾都死了,九婴很久没吃过东西,饿得不行,听说四岳齐聚,这些部落首领聚会,定然有美味佳肴,因此打晕了那不中用的帝尧儿子,自己扮成了胤明的模样混进来。 哪知道九婴刚进来,似乎就被人看穿了一样,没成想四岳齐聚,竟然还有东皇太一这种神圣,九婴顿时感觉压力有些大,而且还莫名被商丘给瞪了好几眼,不知什么理由。 这个时候帝君又说:“司羿射日有功,解除百/姓疾苦,今特封司羿于商丘,诸位可有什么意见?” 众人自然没什么意见,这时候就有一个人突然站起来,很恭敬的说:“重华有/意见。” 他这一说,众人全都看向他,有些大惊失色,司羿乃是射日的英雄,因为射日有功,肉/身成圣,别看他年纪轻轻,但是绝对不可估量,帝君封他在商丘做部落长,竟然有人有/意见,胆子不小? 那叫做重华的人站出来,被众人瞩目着,太子丹朱立刻附耳谢一,说了几句话,太子丹朱深知局势,东皇太一是个闲散的人,因此很多人都不认识,丹朱正给他介绍着。 其实这重华,是个大名鼎鼎的人,说出来恐怕后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就是接替帝尧,成为下一任部落联/盟首领的帝舜! 舜乃是谥号,死后才给的封号,帝舜的名字叫做重华,值得一提的是,帝舜在成为联/盟首领之前,其实是个无名小卒,并不是哪一方的部落长。 重华站在席间,众人纷纷投去惊讶的目光,帝君说:“哦?你是何人,竟敢反/对?” 重华态度很坦然,口齿清晰,调理也非常清晰,说:“小人名重华,并非是什么人。小人生于姚墟,耕种在历山,渔鱼在雷泽,烧纸陶器在黄河之滨,打杂在寿山之畔,也在顿丘好和负夏做过一些生意活计。” 帝君一听,笑着说:“这么说,你什么都会做?” 重华说:“帝君谬赞,只因小人生来穷困,自然什么都要会做。” 帝君又说:“你既然经过世面,为何要阻拦我奖赏司羿?” 重华恭敬的说:“小人并非阻拦帝君赏赐司羿大人,小人所说有/意见,乃是觉得,帝君的赏赐,万万不够。” 帝君一听,顿时笑了起来,说:“你这人真有/意思,那你觉得,我该奖赏司羿一些什么?” 重华笑着说:“若没有司羿大人,百/姓仍然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别说是百/姓了,就连四岳首领,各族部落长,也都无法幸免于难,如此巨大的功劳,依小人所见,把四岳部落都奖赏给司羿大人,也是万万不及的。” 他这么一说,四岳首领顿时有些慌张,看向帝君,有人干脆说:“那你这么说,把联/盟首领的位置奖赏给司羿了?” 帝君皱了皱眉,重华则是笑着说:“各位首领莫急,依小人愚见,如此大的功劳,已经不是地盘分封能解决得了,帝君不妨把自己的妹妹嫦娥,指给司羿大人,美/人当配英雄。” 帝君一听,顿时松了口气,四岳首领也松了口气,帝君笑着说:“你说的倒是有道理。” 其实这一霎那间,帝尧想了很多,因为射日有功,司羿已经成为了百/姓心中最大的英雄,再加上肉/身成圣,呼声很高,如果司羿是帝尧的儿子,那么肯定是下一任的接/班人了,但是司羿和帝尧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重华的一番话,让帝君和四岳部落长们都感觉到了一股危/机意识,不过重华又抛出了橄榄枝,让帝君用婚姻拉拢司羿。 帝君笑着看向司羿,说:“师傅意下如何,我这妹妹,年轻貌美,与师傅甚配,日前也曾经跟我提起过,非常敬仰师傅的才华,和英雄气概,师傅如今也未娶亲,身边无一儿半女,不如应承下如此美事。” 帝君有/意拉拢司羿,司羿听到这里,没有立刻说话,目光仍然十分平静,连个眼神波动都没有,只是淡淡的抬起头来,却不是看向帝君。 而是看向了谢一…… 谢一坐在席上,方才听重华说了几句,就知道他并非是个普通人了,心机深沉,而且有阅历,有胆识,有谋略,的确是难得一见的人才,不过心思太深,谢一似乎觉得这样的人,无法成为交心的朋友。 谢一坐在席上,听说帝君想把自己的妹妹许配给商丘,下意识的抬头去看,结果正好和商丘的目光撞在了一起,一瞬间,两个人的目光牢牢的吸在一起,谢一顿时心里“梆梆”一阵猛跳,仿佛是冲锋的千军万马,竟有一种无端端心慌的感觉。 太子丹朱坐在谢一身边,大家都注视着商丘,商丘却看向谢一,丹朱有些奇怪,转头也看向谢一,低声说:“太一?” 谢一这才从心慌中摆脱出来,没来由觉得脸上一阵通红,方才商丘的目光,竟然极具掠夺性,让谢一心跳异常。 谢一撇开目光,商丘这才淡淡的拱手说:“帝君好意,商丘心领,只是商丘卑微,居无定所,尚未有娶亲的想法。” 谢一听着商丘的话,不知怎么回事,心里竟然松了口气。 帝君最后只好封司羿在商丘,为一方部落长,宴席还在继续,四岳部落全都向商丘攀谈,只是商丘不怎么愿意说话,也不怎么卖人面子。 谢一饮了些酒,身/子微微发/热,有些坐不住,就准备站起来出去透透气,太子丹朱说:“你饮醉了么?我带你回去?” 谢一摆摆手,说:“无事,一会儿还回来,出去透口气。” 他说着,就自己长身而起,走出席间,来到了舍外。 谢一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听到身后有声音,猛地想要转头,却突然被一股怪力钳住,一下捂住口鼻,根本无法发声。 “嘭!”一下,谢一被按在拐角的一面墙上,已是半夜,天空中点缀着繁星,月光/明亮的厉害。 谢一紧紧/靠着墙壁,抬眼去看,借着明亮的月光,谢一看到一个黑衣男子,双目略微狭长,鼻梁高/挺,嘴唇微薄,总是压着嘴角,一脸的冷漠和不欢心,而那薄薄的嘴唇,却透露着一丝性/感…… 商丘捂住谢一的口鼻,钳住谢一的双手,将人压在墙上,凑在他耳边,低声说:“嘘……” 谢一被他一口热气吹在耳朵边,一股麻痒冲上头顶,眼神晃动着,静静的看着商丘。 商丘慢慢松开捂住他口鼻的手,却没有松开钳制住他手腕的手,随即缓慢的低下头,慢动作一样,缓缓的,用那性/感的薄唇,含/住了谢一的嘴唇…… 99.丹水之战2 谢一脑袋里“轰隆!!”一声, 差点炸为平地, 脑海中一瞬间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到了, 等他省过来的时候, 商丘已经加深了亲/吻。 谢一是第一次和别人深/吻,然而不知道怎么回事, 就是感觉很熟悉, 那种熟悉的感觉让他沉沦, 无法挣扎,谢一下意识的推了两下商丘的肩膀。 商丘握住他的手腕, 没有离开,反而像是野兽一样死死钳制住他,略带疯狂的亲/吻着谢一。 谢一的嘴唇有些疼, 但是无法抗拒, 反而伸手搂住了商丘,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儿。 商丘低声在他耳边说:“去我那里。” 他的话是陈述语气,根本没有一点儿疑问,或者询问的意思,拉着谢一,立刻向前走去。 谢一顿时有些心慌,身为东皇太一的他,从来还没有这么慌过。 谢一和商丘见过几面, 只说过简简单单的几句话, 起初谢一还以为这个冷漠的年轻人不喜欢和自己说话。 第一次见面, 谢一在一片树林里,他看到这个黑衣男子,正用弓箭射树枝上的树叶,谢一主动和他说话,不过那黑衣男子似乎很不喜欢理人,表情也淡淡的,只是最后临走的时候告诉谢一,自己叫做商丘。 不过商丘,分明是个部落区域? 后来太子丹朱发现了一个人才,三请四请的邀请那人才出山,为帝君所用,谢一因为和丹朱是好友,所以也前去助阵,请这位高人出山,哪知道第二次见到了黑衣男人,那个叫做商丘的男子。 这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第三次见面大概是在帝君面前,帝君分封部落,将太子朱分封在丹水,谢一也分封到了一块比较靠南的部落,和丹朱恰好挨着。 而那个叫做商丘的男子,被帝君请做射师,因为男子善于用箭,所以也被人尊称成司羿。 这次大概是他们第四次见面,一只手都能数出来的见面次数,一共就说了一句半的话,谢一一直以为这个冷漠的年轻人不喜欢搭理自己。 哪知道这才从席间出来,竟然被商丘一把按住,不由分说的吻下去。 谢一脑袋里一团浆糊,被商丘拉着往他的房舍而去,谢一竟然一句话说不出来,进了房舍要做什么? 谢一木着脑袋,“嘭!”一声,进了房舍,商丘直接把谢一压在墙上,来了个结结实实的壁咚。 四周很昏暗,因为在舍中,几乎看不清楚男人的模样,只能看到他一双黑亮的眼睛,微微眯着,充满了危险的气场。 谢一心都又开始没来由的发慌,说不出来的发慌,商丘一把将他抱起来,轻轻放在榻上,谢一嗓子干涩,紧紧盯着那双漆黑的眸子。 商丘先是低下头来,亲了亲谢一的眼睛,随即从鼻梁滑/下,又把吻落在谢一的嘴唇上。 谢一眼睫颤/抖着,那种熟悉的感觉又从心底里涌/出来,让他根本无没有办法拒绝…… 太子丹朱见谢一很久没回来,怕是他醉酒,连忙站起来,也从席间走出去,准备出去看一看情况。 丹朱从席间走出来,很快来到外面,天色已经黑了,只有一轮圆月锃亮,投射下明亮的光辉。 丹朱往前走了几步,广/场上空无一人,空旷的厉害,根本不见谢一的影子。 丹朱一边走一边寻找,突然看到草丛边有个人影,丹朱皱了皱眉,走过去,拨/开草丛,就看到有个男子站在那里,有些鬼祟的模样。 丹朱皱眉说:“你是何人?” 那男子见到丹朱,半垂着头,似乎没有害怕的神色,只是非常恭敬,说:“小人源烽,是跟随四岳首领前来的。” 丹朱看了看那男子,年期很轻,身材高大,穿着一身简陋的衣裳,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垂首站在自己面前。 只不过那源烽垂首站着,身材也很高大,比丹朱还要高出不少去。 丹朱淡淡的说:“既然是四岳的人,为何/在这里鬼祟?” 源烽脸上露/出一丝苦涩,低声说:“回太子,小人身份卑微,不配入席,只能在此等候四岳首领。” 丹朱仔细看了看那男子,男子虽然身材高大,但是身上穿的的确很简陋,天气有些冷了,那男子穿的如此至少,嘴唇发紫,显然是冻得厉害。 丹朱因为饮酒,也是有些热,所以并没有穿上外衣,这会儿见到源烽懂得嘴唇发紫,就说:“你等一等。” 他说着,立刻调头离开,从从往席间而去。 丹朱离开之后,源烽站在原地,很快就听到“沙沙”的声音,一个人影从暗处走了出来,就是刚才在席间发言的重华。 重华走出来,低声笑着说:“没想到还能和帝君的太子搭上话。” 源烽拱手说:“大人。” 重华笑了笑,说:“还知道我是大人就好,我恐怕你与太子搭上了话,就不识得我这个大人呢。” 源烽说:“大人对源烽有恩,源烽岂能不识得大人?” 重华随即收敛了那股阴阳怪气,笑着说:“方才只是逗一逗你,源烽你这人不识闹,勿要较真。” 源烽拱手说:“是,大人。” 重华笑着说:“瞧,你又较真了,我并非什么大人,只是得了四岳首领赏识罢了,如今也没有一官半职,连块封地也没有,害得你跟着我受苦了。” 源烽没有说话,重华又说:“太子丹朱深得帝君喜爱,若是你能与丹朱做好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源烽有些奇怪的看着重华,重华笑着说:“太子之前举荐过司羿,司羿摇身一变,已然肉/身成圣,若是太子能举荐我,我这一腔热血,也就没白活这也辈子,你说是么?” 源烽若有所思,这个时候重华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先回去了。” 他说着,抬走就走,源烽还没来得及作礼,又听到“沙沙沙”的声音,那声音非常急促,很快就趋步过来,竟然是去而复返的丹朱。 丹朱额头上都是汗珠,一方面是因为之前喝了酒,本就燥热,另一方面是又一路趋步,自然更热,头上竟出了一层薄汗。 丹朱怀里抱着一个大披风,这年头的披风虽然做工简陋,但是丹朱的披风乃是打猎的猎皮,毛色光亮,难得一见。 丹朱抱着那披风过来,眼见源烽还在这里,就笑了笑,松了口气,说:“我还怕你走了呢。” 他说着,将披风直接扔过去,抛在源烽怀里,说:“快穿上,你嘴唇冻紫了。” 源烽一愣,披风撞在他怀里,甚至撞在他脸上,但是源烽愣是没有接住,“噗嗤”一声,披风就掉在了地上,源烽则是木呆呆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丹朱也是一愣,眼看着披风都砸在源烽脸上了,源烽愣是没有接住,反而掉在了地上。 丹朱看到源烽那个呆相,没来由笑了起来,说:“你这呆/子,在做什么呢?掉地上了。” 源烽这才恍然大悟,赶紧捡起披风,怕弄坏了,轻轻抖了抖,就要还给丹朱,丹朱推拒着,说:“我跑了一个来回,特意拿给你穿的。” 源烽低声说:“小人卑贱,不配穿太子的衣裳。” 丹朱一看,也没多话,直接把披风接了回来,源烽松了口气,哪知道丹朱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扬起手臂,将披风披在了源烽背上。 源烽一愣,都没有反应过来,丹朱倒是很快,唰唰两下,就把绳子系上,免得披风又掉在地上。 丹朱还拍了拍源烽的后背,说:“你跟着四岳哪个首领?” 源烽说了一个首领的名字,丹朱知道这个人,其实没什么能耐,只是老首领很厉害,传到他这里,已经没什么分量了,方才在宴席上,也一直巴结着帝君,说一些好听的话而已。 丹朱见源烽身材高,体魄惊人,心中又动了收拢贤人的念头,只是看源烽这么忠诚的样子,不好挖墙脚。 但是越是忠诚,丹朱就越是喜欢,越是爱见,有一种百爪挠心的感觉。 源烽见丹朱的眼神很奇怪,不由看了丹朱两眼,丹朱如今很年轻,他虽然是帝尧最大的儿子,但是还并不是一个大叔,身材纤长高挑,举手投足之间尽是贵/族气势,而且温文尔雅,虽然骑术一流,又有一身功夫,但是平日喜欢下棋养花,从表面上看,十足是个文人。 丹朱脸上挂着微笑,笑起来严重仿佛星河流转,美不胜收,源烽一见,顿时愣住了,心口“梆梆”一阵猛敲,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竟然有些心慌…… 丹朱见他发愣,就说:“你进席去吧,吃些东西,我还有事儿,先走一步了。” 源烽冷冷的看着丹朱的背影,伸手摸了摸心口,那种感觉很陌生,又很熟悉,说不出来的心悸。 丹朱走了一会儿,源烽一直站在原地,呆呆的站着,直到身后传来咳嗽的声音。 源烽回头一看,是重华,连忙拱手。 重华去而复返,笑着说:“我果然没看错,看来太子是中意你。” 源烽没有说话,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卑微的人,连牲口也不如。 重华低声说:“还记得……我交给你的任务么?” 源烽低声说:“是,大人,小人记得。” 重华笑着说:“好,现在计划有些变动,你还是照常刺杀那个不中用的首领,刺杀之后……我帮你安排到太子丹朱身边,你觉得如何?” 源烽一愣,说:“大人?” 重华说:“当然,你在太子身边,太子有什么动向,记得向我回禀,知道了么?” 源烽沉默了一会儿,自己现在是在四岳首领那里做细作,现在四岳首领已经没有价值了,重华想让他去太子丹朱那里做细作。 源烽点了点头,淡淡的说:“小人知道。” 重华笑眯眯的说:“那就快去吧。” 谢一感觉自己在云里雾里,一切都不由自己支配了,说不清楚是疼,还是羞耻,只能紧紧搂着那个疯狂掠夺他的人。 这一切有些荒唐,他们才见了四面,说了一句半的话,然而此时,却异常的亲/密。 谢一脑袋里一片空白,猛地闪烁着白光,陡然就失去了意识。 “太一……” “太一……” “小一?” 谢一觉得有人在叫自己,但是很困,很乏,勉强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俊脸出现在自己面前,险些吓了谢一一跳,竟然是商丘。 商丘见他醒了,松了口气,说:“你没事儿吧?” 谢一听着他的话,顿时脸上一红,摇了摇头,想要说话,但是自己的声音竟然沙哑的不成样子,弄得谢一更是脸红。 商丘将他扶起来,喂了些水给他,谢一瞥了两眼商丘,商丘动作很专注,也很温柔,给他喂了水,还轻轻将他嘴角边的水迹擦干净,这才扶着他慢慢躺下来。 商丘低声说:“已经夜了,歇息罢。” 谢一不知道现在什么时候了,不过他们应该折腾了不少时间,这时候总该散席了,也不需要回去了。 谢一躺下来,动作很难拿,哪知道商丘竟然要躺在他旁边,谢一一僵,说:“你……你不回去?” 商丘竟然破天荒的笑了一下,隆冬一般的面容立刻化开,仿佛是初春的暖风,谢一看的一愣,没来由的竟然被深深的吸引了进去。 商丘声音很温柔,笑着说:“嗯?可这里是我的房舍。” 谢一:“……” 谢一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赶紧盖住自己的脸,就当没听见,哪知道商丘凑过来,在他耳边低低吹了一口气,声音沙哑的说:“我想再来一次。” 谢一脑袋里瞬间“轰隆!!”就炸开了,商丘脸上却挂着微笑,不知那是什么表情,温柔、宠溺,还有浓浓的神情。 谢一差点又被吸进去,定定的注视着商丘的双眸,商丘的俊脸慢慢放大,一点点挨近,谢一眼睫颤/抖着,慢慢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候,突听外面一阵骚/乱,有人/大喊着:“有刺客!!首领被刺了!!” 谢一一惊,赶紧睁开眼睛,与此同时,商丘也是一个猛地翻身而起,立刻推开大门走出去,外面一片火光,好多士兵冲出来,商丘大步走出去,将自己的外衣一披,抄起弓箭背在背上,那动作衬托着他挺拔的身/子,大踏步往外走,看的谢一心里又是一阵狂跳。 谢一赶紧也披了衣裳出来,他出门的时候,正好撞见了太子丹朱,两个人都很匆忙,差点撞在一起,太子丹朱看到他一愣,随即抬头看了看房舍,一脸震/惊的盯着谢一。 谢一被他盯的头皮发/麻,谢一连忙岔开话题,说:“怎么回事?” 太子丹朱说:“有刺客,不知是什么人,方才刺杀了一个部落首领。” 他说着,顿了顿,又说:“是……四岳的一个首领。” 谢一心里咯噔一下,这下好了,帝君宴请四方,请来了很多首领,其中最有名望的当然是四岳首领,可以说是最大的四个部落。 现在宴席刚刚结束,其中一个大部落长竟然死了,被刺杀了,情况急转而下,但是责任肯定是帝君的。 如今的情势就是四方割据,大大小小的部落错综复杂得交织在一起,历年来战争不断,全都是部落与部落之间的冲/突,因为战争实在太多,大家开始推举有名望的人,联合部落,组成一个联/盟。 帝尧则是这个联/盟的首领,但是说白了,帝尧虽然是联/盟的首领,但是部落的管理权,还是在这些部落首领里,现在一个大部落的首领死了,死/于/非/命,后果肯定很严重。 谢一皱了皱眉,脸色凝重,说:“带我去看看。” 太子丹朱不敢耽误,赶紧带着谢一就要去,哪知道谢一刚迈一步,突然“嘶——”一声,竟然要跌倒在地上。 太子丹朱一愣,赶紧伸手去接,不过有人比他动作还快,一个黑影突然冲过来,一把接住了谢一,谢一撞在一个坚/实的胸膛上,抬头一看,好巧,是商丘。 商丘搂着谢一,将他扶起来,低声说:“小一,没事吧?” 太子丹朱则是一脸懵的样子看着他们,小……小一? 明明这两个人不是很熟,也没说过什么话,转头之间就变了名字? 谢一也是尴尬,幸好这个时候比较嘈杂,大家也顾不得这些,赶紧跟着人群去看究竟。 部落长的首领被刺,其实是宴席之后,刚刚宴席结束,大家准备各自回去休息,今日是宴席,明日则是会谈,帝君好不容易将四方的首领们都聚/集在一起,其实是想要磋商一下部落之间的问题,巩固部落联/盟的地位。 哪知道其中一个首领回去之后,竟然莫名其妙的被刺了,悄无声息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是有士兵巡逻的时候闻到了血/腥味,这才看到一个首领的房舍里,竟然涌/出鲜血。 源烽擦着一把带着的武/器,他手上满是鲜血,飞/溅的到处都是,地上躺着那个已经没气的部落首领。 首领胸口被利器反复穿/插,烂成一片,死的时候双眼大睁,一脸的不可思议。 源烽将自己的武/器擦干净,后背突然有了声音,他戒备的回头去看,站在身后的人是重华。 重华看了看地上的血迹,似乎有些嫌弃,伸手扇了扇,皱眉说:“我不喜欢这种味道,死人、流/血,我都不喜欢,不过……这些又都是必备的。” 他说着,看向源烽,又说:“你的大仇得报了,他烧杀抢掠,算什么首领?你做了一件好事,天下人都会感谢你的。” 源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自己手上的鲜血,重华说:“你记得么,我刚才说了,会让你到太子丹朱身边,现在……他们快来了。” 源烽狐疑的看着重华,重华摆了摆手,说:“你转过去。” 源烽依言转过去,背对着源烽,下一刻,“嗤!!!”一声,源烽猛地一咬牙,一股剧痛,贯穿了自己的背心,“咚!”一声,源烽陡然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 他的背心被一把利刃刺穿,重华将利刃使劲往里一送,并没有拔/出来,说:“现在好了。” 他说着,拍了拍手,很快转身离开了。 那把利刃,就是源烽刺穿部落首领的利刃,此时扎在源的背心上,源烽眼前发黑,意识一点点的淡薄,就在他即将昏死过去的时候,突听“嘭!!”一声,有人冲了进来,还是很多人。 源烽趴在地上,根本看不清楚,他眼前一阵阵发黑,却看到一片熟悉的衣服角,应该是太子丹朱的。 耳边的声音都是重声的,好几声叠在一起,源烽在疼痛的席卷下,已经听不清楚了,只是隐约听到太子丹朱焦急的声音,说:“快!他还有气!太一,快救他!” 众人冲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部落的首领倒在地上,旁边竟然还有人,是个无名小卒,被刺穿了后心,看起来很痛苦,身/体痉/挛的颤/抖着。 谢一赶紧冲过去,也不嫌地上血/腥,赶紧蹲下来,食指中指分开,一夹,夹/住了利刃,手掌贴在源烽的后背伤口上。 金光瞬间炸起,伤口的血迹渐渐凝固起来,已经不怎么流/血了,谢一连忙说:“给他起刃。” 众人手忙脚乱的将源烽扶起来,放在榻上,谢一要给他把后背的利刃拔/出来,虽然刚才谢一用自己的灵力凝固了血液,已经不流/血了,但是源烽身上的刀刃几乎全都插/进去,谢一也很难说,这把利刃拔/出来,源烽还有没有命活下去。 源烽已经处于昏迷的状态,丹朱握住他的手,虽然源烽可能已经听不到了,但是丹朱仍然低声重复着:“坚持一下,没事,坚持一下……” “嗬!!!!” 源烽猛地一颤,眼睛突然睁开,双眼暴突,眼睛上全都是血丝,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帝君很快也赶到了,同来的还有重华,重华看到这一幕,眼睛里露/出怜悯的目光,低声说:“东皇大人,您一定要救救他,这个人我见过几次,实在可怜。” 太子丹朱看向重华,重华说:“小人也曾在这个部落,为部落长养过牲口,曾几次看到这个人,虽不知他叫什么名字,但是着实可怜,被部落里的人欺负,被部落长奴/役,打得遍体鳞伤,还不给食吃,说实在的……唉,过得还不如小人养的牲口。” 太子丹朱听着重华的话,看着气息游离的源烽,抿了抿嘴唇,似乎在想什么。 死了一个部落长,重伤了一个无名小卒,帝君没心情听这个事情,连忙说:“谁看到刺客长什么样子了?” 众人都没有看到,毕竟才来,帝君就对源烽说:“你看到刺客长什么样了么?” 源烽说不出话来,张了张嘴,根本发不出声音,眼神也木木的,不知道在看什么。 帝君很着急,太子丹朱赶紧拦住帝君,说:“君父,这人已经重伤,现在询问也问不出什么,不如等他伤情好转一些?” 毕竟死了一个部落长,帝君着急也是情理之中,谢一见帝君还是执意要问,就拱手说:“帝君,太子说的对,此人伤势垂危,还是稍后再问吧。” 商丘淡淡的看了一眼地上横尸的部落长,说:“帝君,部落长的伤口在胸前,显然是熟悉之人所为,否则没有人可以从正面刺入,而不见人反/抗的,说不定此人还在附近,请帝君下令搜/查。” 帝君一听,说:“对,这件事就交给师傅了。” 商丘拱手说:“是,司羿领命!” 因为商丘“打岔”,帝君的注意力这才被引走,太子丹朱松了口气,源烽已经又沉沉的昏迷了过去。 商丘看了一眼谢一,就转身带着士兵离开,准备去搜/查了,谢一对他点了点头,似乎在感谢商丘的帮忙。 商丘很快转身离开,谢一和丹朱把源烽弄到一个干净的房舍中,让源烽趴在榻上。 丹朱有些着急,说:“他怎么样?不会有事儿罢?” 谢一说:“体魄很好,没什么大事儿,注意将养便是了。” 太子丹朱松了口气,他刚刚相中的人才,没成想就出了这样的事情人,若是他们来的晚一点,险些源烽就要丧命了。 太子丹朱守在一边,一直没有离开,谢一因为折腾了很久,已经有些累了,丹朱说:“你先回去歇息罢。” 谢一有些撑不住,就准备先离开了,他一出门,顿时就撞见了一个人,那人一身黑衣,抱臂靠在门边的墙上,似乎在等谢一。 谢一一看,原来是商丘,谢一低声说:“刺客抓到了么?” 商丘摇了摇头,说:“没有。” 他说着,低头看向谢一,伸手轻轻/抚/摸谢一的脸颊,说:“你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谢一被他轻轻一摸,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哪知道更让谢一不好意思的还在后面,商丘突然“发难”,低头含/住了谢一的嘴唇。 谢一本想推开他,但是心中竟然万分不舍,反而搂住了商丘,商丘似乎被谢一鼓励了,连忙加深亲/吻,“嘭!”一声把他撞在墙上。 就在这个时候,舍门又打开了,太子丹朱拿着一个陶罐子出来,其实是准备弄些温水的,哪知道一出门,竟然看到如此“惊悚”的画面。 太子丹朱惊讶的看着那两个人深/吻,吃惊的说不出话来,结巴的说:“你……你……你们……” 谢一脑袋里乱糟糟的,没想到突然有人出来,其实他都忘了他们两个人就在丹朱的房舍门口,这下被丹朱撞了个正着。 商丘则是不慌不忙的,似乎还在昭示所有权,毕竟东皇太一和太子丹朱走得很近。 商丘低头在谢一的额头上又亲了一下,谢一没他脸皮那么厚,太子丹朱咳嗽了一声,说:“我以为你们才见了几面……不是很熟悉。” 谢一心说,你想的没错,自己也这么以为。 哪知道商丘淡淡的说:“我第一次见小一,就想这么做了。” 谢一:“……” 丹朱:“……” 怎么回事?!谢一努力回想了一下,第一次见面,那不是在树林里么?商丘在射箭,自己问商丘名字,商丘还爱答不理的,最后离开的时候才惜字如金的说自己叫商丘。 谢一仔细回想,怎么也没想到,商丘第一次见自己就有好感了,这不可能吧?谢一还以为那时候商丘是讨厌自己,不想搭理自己呢! 太子丹朱饶是见过大世面,也已经应付不来了,连忙聚了聚手中的陶罐子,说:“我……我打水去了。” 谢一也是尴尬,赶紧点了点头,商丘拉住谢一的手,说:“你累了,去我那里歇息,嗯?” 谢一听着商丘温柔又低沉的声音,感觉自己无法拒绝似的。 不过太子丹朱还没离开,谢一和商丘也还没走,就听到有人/大喊着:“抓到了!!!抓到了!!” “是重华抓到的!” “快请帝君!” 谢一皱眉说:“抓到刺客了?” 众人都想过去看,不过太子丹朱不能过去,源烽还重伤着,丹朱就留下来照顾源烽,其他人全都去看抓到的刺客。 谢一和商丘走过去,帝君也匆匆赶到,就看到一群士兵围着一个人,重华站在一边。 那个人被士兵团团围住,根本看不到模样,谢一他们走过去的时候,就听到“大人!”,有人在叫谢一,谢一转头一看,是桃华。 桃华跑过来,谢一说:“你也在这里?看到刺客了么?” 桃华点了点头,带他们过去,谢一离得近了,这才惊诧万分,刺客竟然是帝尧的儿子胤明! 胤明被团团包围着,士兵用利刃指着胤明,胤明手上竟然还有黄/色的符/咒,困得严严实实的。 其实谢一早就看出来了,这个胤明有点问题,因为他身上有一股凶兽的气息,应该不是真的帝君之/子。 不过没想到,刺客竟然就是这个人。 九婴也没想到自己被抓,他只是因为长时间没吃东西,跑到宴席上鬼混一下,然后又看到了这么漂亮的美/人,所以想要纠缠调/戏桃华一把。 九婴冒充了胤明,别人都对他礼遇有嘉,偏偏桃华不理他,九婴玩心大起,准备调/戏一把桃华,哪知道就在刚刚,突然有人杀出来,用符/咒打伤了自己,出其不意的将自己困住。 九婴很不服气,那个叫做重华的人,如果和他正面较量,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但是他偏生搞一些歪门左道,突然偷袭自己。 九婴被团团围住,坐在地上,很悠闲的还翘着脚,说:“我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可是帝君之/子,你们敢对我不敬?” 那些士兵面面相觑,胤明就是个纨绔子弟,没什么能耐,不过这边突然有人喊抓到刺客了,所以士兵就都冲过来了,也没想到是帝君之/子。 胤明翘着腿,很悠闲的样子,一旦儿也不害怕,这时候帝君也过来了,匆匆赶来,还有其他的首领,帝君看到胤明,顿时吃了一惊,说:“胤儿?!” 这事儿如果真是胤明做的,那就闹太大了,四岳首领齐聚,帝尧的儿子却杀了一个首领,这简直是狼子野心,帝君的联/盟首领位置肯定会被动/摇。 旁边的首领们面面相觑,这个时候重华则是恭敬的说:“帝君,此人并非胤明,而是凶水之中,残/害一方的凶兽九婴!” “九婴?!” “是九婴!” “那个涂炭百/姓的怪兽!” 重华立刻双手捏诀,催动术法,“啪嚓!!!”一声,一道雷电打下来,直接打在九婴的双手符/咒上,九婴现在被绑,身上的灵力也用不出来,被雷电一打,顿时一个激灵,感觉自己都要烧焦了一样。 重华催动雷咒,九婴几乎承受不住,猛地怒吼了一声,“啪嚓!!!”一下,手腕上的符/咒顿时破碎,吼声之中,身上突然冒出巨大的水光,仿佛是海浪咆哮的声音,旁边的士兵都吓得脸色惨白,只见水光散去,方才的帝尧之/子胤明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巨大的九头巨蛇。 “果然是九婴!!!” “真的是九婴!” “是那个怪兽!快!抓/住他!!” “为首领报仇!!” 九婴被雷电击的怒吼,他是凶兽,身/体里仿佛天生有一股凶气,被雷电一打,顿时怒不可遏,陡然之间好像要迷失本性,愤怒的张/开九张蛇嘴,大吼着,猛地俯冲而下,张嘴就咬。 九婴的九个脑袋快速冲下,冲着人群咬下去,人群四散奔逃,九婴怒甩着脑袋,突然看到了一袭白衣的谢一,谢一的白衣在人群之中非常扎眼,九婴立刻俯冲下来,冲着谢一张/开血盆大口。 谢一笑眯眯的,一点儿也不害怕的样子,只是在九婴俯冲下来的一刹那,谢一身后猛地张/开翅膀,金色的翅膀,一下展开,散发出犹如火焰一般的光芒。 谢一站在原地,翅膀猛地一扇,就听到“呼!!!!”一声巨响,金色的羽翼发出“嗖嗖嗖”的声音,快速飞出。 愤怒的九婴发出怒吼的声音,好几个蛇头同时被打中,“嘭!!!”一下跌在地上,发出巨大的撞击声,广/场上顿时砸出一个巨大的天坑来。 旁边的士兵们见九婴被制/服,连忙全都冲上去,用绳子将九婴捆住。 九婴嘶吼着,但是他的蛇头上插着金羽翼,被金羽翼的灵力遏制,根本没有办法反/抗。 帝君赶紧下令,将九婴捉拿,关在临时的牢/房/中,等待部落联/盟的发落。 九婴无力的垂着头,声音嘶哑的吼着:“你们这些虚伪的人!别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只不过想要找替/罪/羊罢了!” 帝君皱了皱眉,挥了挥手,赶紧让人把九婴带下去,等候发落。 谢一看着九婴嘶吼着被带走,也皱了皱眉,商丘走过来,说:“受伤没有?” 谢一摇了摇头,当然没有受伤,毕竟东皇太一的灵力高深,谢一的灵力,是普通人所不能窥伺的。 商丘看着他身后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去的金色翅膀,抬起手来,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翅膀的根/部有个很小很小的细细绒毛,摸起来柔/软异常,好像一只小雏鸟一样。 “额!” 商丘只是一时好奇,没想到一摸之下,谢一顿时一抖,差点跪在地上,商丘连忙抄住他,就看到谢一满脸潮/红,连忙想要夹起自己的翅膀。 商丘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谢一,又伸手轻轻摸了一下谢一的小绒毛。 谢一赶紧把翅膀收起来,不让商丘好奇的探索,岔开话题说:“你觉得九婴真的是刺杀部落长的人么?” 商丘皱了皱眉,说:“说不准。” 谢一低声说:“九婴身上的凶气很霸道,但是在刚才部落长的房舍中,我没有感觉到凶气……换句话说,刺杀部落长的人,应该是部落里的一个普通人。” 商丘若有所思的说:“这要看帝君是什么意思了……不过九婴暴躁惯了,让他清/醒一会儿也是好的。” 重华走进房舍,推门进去,然后慢慢掩上舍门,房舍中已经有人,站在黑/暗之中,笑着拱手说:“恭喜大人。” 重华说:“有何可恭喜的?” 那人说:“恭喜大人,即将成为部落长,也恭喜大人,在太子丹朱身边安排了自己人,两件大喜事,蓬蒙自然要恭喜大人。” 重华一笑,说:“全是你的功劳。” 100.丹水之战3 刺客已经抓/住, 谢一和商丘往回走, 今天事情很乱,谢一还饮了酒, 有些疲惫,准备回去就寝了, 商丘却拉住他, 说:“去我那里。” 谢一一听这句话, 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因为他们之前只见过四面,说过一句半的话,可是现在,竟然直接做过了…… 谢一顿时脸上有些发红,商丘不放开他,执意拉着谢一往他的房舍去, 两个人进了房舍, “嘭”一声,谢一只听到了关门的声音,随即就被人拥住了。 商丘搂住他,轻轻捋顺谢一的鬓发,然后低头吻上他的额头,鼻梁, 还有脸颊, 弄得谢一有些不好意思, 因为实在是太温柔了, 透露着一股浓浓的宠溺,很难想象,他们其实并不熟悉。 然而心中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直冲而出,破土而来,说不明白是什么样的感觉,总觉得他们在一起很久很久了。 谢一靠在商丘身前,竟然没办法抗拒,商丘的吻试探性的来到谢一的唇边,又去亲/吻他的喉结,谢一主动扬起头来,喉结快速颤/抖滚动着,发出轻微的喟叹声,低声说:“轻一些,我还有些疼。” 商丘低声一笑,说:“听你的。” 之后谢一已经记不得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方面是羞耻的不记得,另外一方面,后来也是真的记不得了,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 谢一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外面有砰砰砰的拍门声,谢一是被吵醒的,眯了眯眼睛,还很疲惫,睁眼一看,自己竟然躺在商丘怀里,两个人亲/密的相拥,商丘的体温很霸道,虽然天气已经很凉了,但是竟然完全不觉得冷。 谢一脸上一红,赶紧想要推开,商丘早就醒来的样子,脸上一点儿迷茫也没有,眼神很清明,看到谢一醒了,破天荒的笑了笑,脸上化开一丝柔和。 谢一顿时看呆了,盯着商丘的脸,商丘笑过之后,低下头来,高/挺的鼻尖轻轻顶了顶谢一的鼻尖,说:“在看什么?” 谢一倒是直言,说:“你笑起来……真好看。” 商丘一愣,没想到谢一会夸奖自己,又笑了一声,说:“小一也是,不过……我还是觉得小一昨天晚上哭起来更好看。” 谢一都懵了,因为他听见商丘开玩笑了!真的是开玩笑! 商丘一贯是冷冰冰的样子,对谁都爱答不理,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商丘的时候。商丘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临走的时候才告诉自己叫做“商丘”。不过商丘是个地名,所以谢一一度以为,商丘根本不愿意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他。 后来谢一才知道,不是商丘不愿意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其实是因为商丘没有名字,他从小被丢弃在森林里,是被蝉养大的儿子,因为商丘没有名字,他住在商丘的森林里,所以商丘就是他的代号。 到如今,商丘已经不仅仅是他的代号了,就在昨天晚上的宴席上,帝君已经正式将商丘封在商丘,从此他就是商丘侯了,是商丘的部落长。 谢一难得听见商丘说情话,又不可思议,又觉得不好意思,商丘却一点儿也没有羞耻的样子,还是那样注视着谢一,看到谢一脸上的表情变化,眼神顿时有些深沉,低声说:“我还想再来一次。” 谢一顿时头皮一麻,感觉商丘也太厉害了,自己虽然是神明,但是也架不住他这么折腾。 就在这个时候,“砰砰砰!”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吓了谢一一跳,因为他刚才迷迷糊糊的被敲门声吵醒,再加上商丘一脸不在乎的“调/情”,所以谢一还以为是幻听,没想到真的有人在敲门。 那人敲着门,随即说:“司羿,太一在你舍中么?” 谢一一听,好家伙,是太子丹朱来了,赶紧/抓过衣裳套/上。 商丘脸色很不好看,可能是被打扰了的缘故,也抓过衣裳套/上,淡淡的说:“不在。” 谢一:“……” 太子丹朱在门外敲门,其实他一大早上去找过谢一,但是谢一舍中没人,就想到了自己曾经看到谢一和商丘接/吻的事情,于是就来司羿的房舍敲门。 太子一听,原来不在,连忙谢过就要走,毕竟敲错门很是尴尬。 谢一十分无奈的看了一眼商丘,商丘说/谎脸不变色心不跳的,看起来竟然还有点“小脾气”? 其实是因为谢一不记得了,商丘何止是有小脾气,大脾气都很大的! 谢一赶紧/套/上衣裳,披头散发的就跑到舍门边,连忙打开,说:“太子等一等。” 他说着打开门,太子丹朱一愣,先是看到谢一“衣冠不整”的走出来,随即又看到商丘也是披散着头发,披着外袍就走了出来。 太子丹朱顿时眼皮狂跳,连忙咳嗽了一声,说:“太一,源烽那边醒来了,请你帮忙去看看情况。” 谢一点了点头,说:“太子先请,我一会儿便到。” 太子丹朱也怕尴尬,赶紧就拱手离开了,他离开的时候还听到商丘的声音,很是“温柔”的说:“外面太凉,快进来。” 太子丹朱赶紧离开,心里想着,这两个人一共见了没几面,也不曾说过话,怎么这样就勾搭上了? 丹朱昨天晚上一晚上都在照顾源烽,源烽遇刺,一直昏迷不醒,伤口非常严重,如果刺偏一点点,恐怕就没救了。 源烽失血过多,一直昏迷不醒,半夜的时候还发起高烧来。 这年头是没有医生的,丹朱稍微会一些医术,赶紧又请了巫过来,弄了些草药洒在源烽的伤口上,一直闹到大半夜。 源烽昏昏沉沉的,感觉自己置身水深火/热之中,又仿佛是最恶/毒的酷/刑,背心上的伤口疼痛,疼痛的让他暴躁,整个人颤/抖不已,额角全是冷汗,一股股的冒出来。 他昏沉的觉得,或许自己死了才好,也不需要受这些苦,毕竟他是一个连牲口都不如的人。 只是在源烽想要放弃自己的时候,却有人在自己身边,一遍遍的给自己擦着冷汗,伸手握着他的手,搓/着他冰凉的手心,动作小心翼翼,生怕牵扯到源烽的伤口。 源烽不知道对方是谁,他看不见,睁不开眼睛,只能感受着那温柔的体温。 源烽就这样,竟然挺了过来,他想看看那个人,唯一对自己温柔的人,到底是谁。 天蒙蒙亮的时候,源烽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疲惫不堪,精疲力尽,眼睛里充斥着血丝,却终于睁开了眼睛,看到了那个人。 那个人窝在榻边上,一手支着脑袋,另外一手还握着源烽的手,脸色非常疲惫,白/皙的脸颊显得有些蜡黄,眼底都是乌青,一看就是熬夜的样子。 是太子丹朱…… 源烽睁开眼睛,定定的看着丹朱,丹朱贵为帝君的嫡子,而且是唯一的嫡子和长子,身份高贵,建树颇高,在部落联/盟中拥有很高大呼声和地位。 源烽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竟然照顾了自己一晚上,虽然他半夜的时候精疲力尽,根本看不到那个照顾自己的人长什么样子,但是这体温是没有错的,一模一样。 源烽忍不住握紧了手掌。 一瞬间,太子丹朱似乎睡得不瓷实,立刻就睁开了眼睛,迷茫的看着源烽,和源烽对视了几秒,这才惊喜的说:“你醒了?” 源烽刚见到太子丹朱露/出一丝笑容,仿佛是最温暖的朝/阳,让人心存依恋。 太子丹朱见他醒了,连忙过去摸/他的额头,说:“已经不热了,快躺好,我去叫人来给你看看伤口,别乱动。” 他说着,匆匆忙忙站起来,捞了自己的外袍套/上就往外跑,发冠也没有梳好,一边跑一边整理自己的发冠,那模样压根不像是个高高在上的太子。 源烽看着太子丹朱远去的背影,很快看不见了,只不过下一刻,太子丹朱竟然又冲回来了,匆忙异常,说:“刚天亮,外面很冷。” 他说着,跑回来把披风拿过来,盖在源烽身上,然后又匆忙的跑了出去。 源烽一瞬间都傻了眼,这个人……竟然是帝君的太子,未来部落联/盟的继承人。 天色还早,太子丹朱找了谢一,商丘也跟了过来,众人走进来,源烽还趴在榻上,因为后背受伤,所以不便穿什么衣裳,只是盖着厚厚的被子。 谢一走过去,慢慢掀开源烽的被子,源烽精壮的背部肌肉就展现了出来,谢一抬起手来,掌心向下,慢慢往下压。 就在这一霎那,商丘突然走了过来,一把握住了谢一一愣,就见商丘满脸“我吃味了!”的表情。 太子丹朱都傻眼了,迷茫的看着谢一和商丘。 谢一无奈的看向商丘,连忙把他的手扒下来,商丘倒像是个孩子一样,很是不愿意,不过最后也没有办法,自己走到一边,抱臂站着去了。 谢一伸手覆盖在源烽的伤口上,掌心突然亮起柔和的金光,源烽只感觉自己的背心一股温热,说不出来的暖和,随即谢一就抬起了手。 谢一说:“他身/体很好,将养着,不要受凉,没什么大事儿。” 太子丹朱赶紧点头应承着,谢一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旁边坐了下来,说:“你是伺候在四岳部落长面前的人,你有没有看到刺客长什么样子?” 源烽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太子丹朱说:“他的伤口在后背,应该没有看到刺客吧。” 太子丹朱又说:“刺客不是昨天晚上抓/住了么?据说假扮了四弟胤明?” 谢一摇了摇头,说:“假扮胤明的人,乃是凶水之中的凶兽九婴。” 太子丹朱昨天没有到现场,这样一听,吃了一惊,说:“九婴?” 九婴自然很有名,据说凶水连接着地狱,九婴是从地狱里跑出来的野兽,因此凶悍至极,而且有九个脑袋,平时会吃/人和牲/畜,百/姓都非常害怕九婴。 但是九婴一直生活在凶水之中,也不插手部落联/盟的事情,不知九婴为何会突然来刺杀四岳部落长? 谢一说:“九婴身上的凶气很浓重,如果真的是九婴杀死了部落长,那么部落长的房间里,应该留下很浓重的凶气才对,但是我们并没有感觉到。” 太子丹朱如今还是个普通人,连修者都不是,当然不知道凶气是什么东西,只知道九婴是个凶猛的野兽。 但是太子丹朱和谢一是多年的老友了,谢一的话,他是深信不疑的。 谢一又说:“刺杀部落长的事情,只大不小,很可能是有人故意栽赃给九婴的。” 太子丹朱皱了皱眉,说:“那一会儿我去见一见君父。” 谢一点了点头,商丘还是抱臂站着,而趴在榻上的源烽则是皱了皱眉,眼神晃动了下。 谢一让太子丹朱去见九婴的时候,叫上自己,便和商丘离开了。 因为商丘的气场真的很低很低,商丘抱臂站在一边,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谢一没有立刻去哄他,所以导致的结果就是,商丘真的很生气很生气。 谢一其实看见了,但是觉得很有/意思,因为平时大家看到的只是商丘冷淡的一面,而如今看到的是商丘使小性子的一面,说实在的,很可爱。 谢一走出舍门,商丘也抱臂走出来,走在后面,一句话不说,谢一不由笑了一声,赶紧回头去,拉着商丘的胳膊,说:“司羿大人,不如我们快走几步?” 商丘脸上没有表情,不过走了两步,突然发难,“嘭!”一身将谢一按在墙上,谢一吓了一跳,他发现商丘特别喜欢这招,或许是因为商丘的身材高大,很有先天优势,做起来很有气势,再加上低头俯视的模样,就更有气势了。 谢一微仰着头,看着商丘,商丘低声说:“有一队部落的士兵朝这边来了,你听,有跫音。” 谢一听见了,果然是,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想要推拒商丘,商丘却不起来,结实的壁咚着谢一。 谢一倒不是想要隐晦自己和商丘的关系,只是……只是这大庭广众的,真的很羞耻。 商丘很淡定的说:“我只问你两个问题,你回答了,我就起来。” 谢一无奈的说:“请说。” 商丘严肃的说:“你和太子,是什么关系。” 谢一顿时无奈,说:“只是好友。” 商丘对这个答/案很是满意,脸色稍霁,又说:“我和太子,你更喜欢谁?” 谢一更是无奈,顿时笑了起来,他一笑,商丘脸色又不好了。 不过谢一突然明白了,商丘的冷漠,商丘的小性子,还有商丘的霸道,其实都是因为他的身世缘故,商丘是一个被蝉养大的孩子,二/十/年都住在深山老林里,廖无人烟,只有弓箭为伴,那是商丘唯一的玩具,他将玩具玩的百步穿杨,百发百中,没人去教商丘该怎么为人处世,喜欢别人该怎么表达,憎恨别人该怎么表达。 难怪商丘一上来就是硬做,谢一这么一想,忽然觉得,恐怕商丘是爱见自己的,太过于执着了。 谢一笑起来,商丘脸色不好,还以为他在嘲笑自己,哪知道下一刻谢一突然勾起手来,直接挽住了商丘的脖颈,主动凑上来,说:“我只喜欢你。” 商丘一愣,就被谢一吻住了嘴唇,那边部落的士兵已经巡逻过来了,商丘也只是吓唬一下谢一,想要谢一说实话而已,哪知道谢一却不放开他,士兵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司羿正拥着东皇太一,两个人正在热/吻。 不过大家也不敢多看,很快又巡逻了过去。 商丘声音沙哑的说:“被人看到了。” 谢一则是笑着说:“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了。” 商丘也笑了一声,说:“能得到东皇青睐,是我的荣幸。” 太子丹朱本想先去看看被/关的九婴的,不过还没来得及,就被帝君招了过去,不只是太子丹朱,还有谢一和商丘,其他赴宴的部落长,全都招了过去。 众人齐聚一堂,谢一看了看这架势,因为四岳的部落长死了一个,所以肯定还要选出。 帝君想要干预这件事情,因此就把大家全都招揽了过来。 说实在的,死的那个四岳部落长,其实是最不听话的一个。 大家聚成了部落联/盟,即使在那个年代,也是有很多纷争的,部落之间天天打架,天天都有理冲/突,很多人都想要做联/盟的首领,帝君已经年迈,而且恶/疾缠身,被刺的部落长好几次都提出要选/举新的部落联/盟首领。 帝君对他早就有戒心,如今他死了,有利有弊,帝君想要赶紧选出一个靠拢自己的部落长来。 如果现在不干预的话,等他们回到了自己的部落,帝君恐怕就鞭长莫及了。 众人坐在一起,帝君先是致辞,表达了一下哀悼,然后又说:“如今我们部落联/盟,不能成为一盘散沙,刺客已经抓到,但是由谁来手刃刺客,是个非常困难的选择,我们部落联/盟约为兄弟,大家都是情同手足,人人都想将这个刺客扒皮抽筋,但是我们必须选出一个长老。” 大家一听,就都明白了,是要选部落长,如今群龙无首,当然不行。 重华坐在席间,已经跃跃欲试,其实他早就准备好了,刺杀部落长,也是因为想要自己上/位,他心里有一个很明确的长盘计划,仿佛是是一盘围棋。 重华端坐在席上,他也不需要说话,很快就有人开始推举重华,竟然是其中一个部落长。 重华早就买通了两个部落,许了他们好处,只要自己上/位。 如今大家立刻推举了重华,重华笑眯眯的推辞着,说:“小人何德何能,实在不敢胜任,况且小人身份卑贱。” 一个部落长说:“你千万不要这样说。在我们这些人里,除了帝君,你恐怕是德行最高的人了,大家有所不知,重华出身很悲惨,父母虐/待,小时候过得不好,但是却长得如此有德行,仁慈为怀,实在不易。” 重华摇手说:“惭愧惭愧,说来很惭愧,正因为小时候小人吃了很多苦,所以才不想让旁人一样和重华受苦罢了。” 那部落长又说:“重华虽然身份很低,但是深知民间疾苦,耕种养畜,经商纺织,无一不精,可以说是全能之才,如此人才就在眼前,我们为什么只能看到他卑微的身世呢?” 重华一笑,看起来还是很谦虚,不过眼中已经闪烁起光芒来。 因为部落长说得对,重华出生很卑微,甚至是卑贱,被父亲和后母虐/待,被/迫走出家门,自己维持生计,什么活计他都做过,什么样的苦他都吃过,如今重华年纪不大,但是已经阅历颇深,他敢说,纵使是一个七老八十的人,恐怕也没有自己阅历深厚,他不是一个圣/人,但是他绝对是一个合格,且无法超越的部落长。 不,甚至是联/盟长! 重华谦虚的微笑着,有了部落长的起头,很多人都开始应和。 “对,我早就听说过,重华是个人才。” “可以吃苦,仁慈为怀,部落就是需要这样的首领!” “没错,帝君,重华的确是个人才。” 大家纷纷呼应着,有的部落是因为收了重华的好处,所以应和;有的部落是因为没有主见,一看情势,自然随风倒;而且有的部落,想的很深远…… 被刺的部落长之所以总是不听帝君调配,就是因为部落很强大,人口众多,而且物产丰富,已经非常强大了,很多部落都怕他,老部落长可算是死了,如今即将上台一个新的部落长。 其他部落就要考量了,不如上台一个傀儡,年轻,没有资历,这个部落就会慢慢衰弱下去,不成气候,不会造成威胁。 因此他们虽然心思不一样,但是纷纷响应起来。 帝君心中也有一番考量,他考量的差不多就是这些,重华名不见经传,而且看起来谦虚恭敬,如果能扶持他上/位部落长,重华定然对自己感恩有加。 这么一想,帝君也觉得可行,就笑着说:“看来,重华的呼声是最高的?” 几乎没有人不同意,帝君也很满意,不过谢一却皱了皱眉,这些人都有自己的考量,但是他们都没有考量到一个问题。 无论是私心、公心、好心、坏心,也无论是七窍玲珑心,还是榆木疙瘩心,全都赞成推举重华为部落长首领,那么重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很可怕的人,因为他能集结各种力量,无论这些力量的源头是什么,都能为己所用。 帝君身/体不好,咳嗽了好几声,也想赶紧解决今天这个问题,就说:“好了,各位,既然大家都赞同重华为部落长,那么就这样决定吧,等继承之后,就准备手刃九婴!” “手刃九婴!” “手刃九婴!!” “重华!重华!” 众人全都高呼着,帝君听不得大喊,就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噤声,说:“好了,今日就散了吧,重华,你跟我来。” 重华立刻恭敬的站起来,说:“是,帝君。” 帝君带着重华要离开,太子丹朱也站起来,看了一眼谢一,给谢一打了一个眼色,就跟着要走。 商丘一看他们“眉来眼去”,也准备跟着走。 帝君和重华进了舍中,很快太子丹朱也来求见,众人走进来,重华立刻恭敬的给太子丹朱,东皇太一,还有商丘见礼。 帝君笑着说:“重华,如今你已经是四岳部落长之一了,不必这么谦虚,论起来,小儿还是你的晚辈呢。” 重华笑了笑,说:“帝君所言偏颇了。” 帝君一听,说:“哦?我偏颇了?” 重华说:“正是呢,帝君想想看,太子丹朱乃是帝君您的继承人,身怀帝君血脉,就算年纪小了一些,那也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与日月同辉,重华怎么敢在太子面前不敬呢?” 重华夸得根本不是太子,而是帝君。 帝君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说:“好好好,你坐吧。” 重华坐下来,帝君似乎有话要和他说,因为谢一商丘还有丹朱都是帝君最信任的人,所以也没有忌讳,似乎要和重华说一些事情。 重华倒是先开口了,说:“帝君,小人有一个请求,请帝君一定要答应,否则小人就长跪不起了。” 他说着,“咕咚”一下跪了下来。 要知道,在这种时候,还不流行拜君主的,下跪这个动作很不常见。 帝君吃了一惊,说:“是什么事儿?” 重华跪在地上,说:“重华深知,四岳之中,也有四岳之长一说,被刺的老部落长,就是前任的四岳之长。” 四岳部落也是有联/盟的,这个年代,大联/盟,小联/盟都不少,除了帝君这个总联/盟之外,还有很多联/盟,四岳是最强大的部落,因此这些强大部落也有联/盟,被刺的部落长,乃是四岳之长,就是四岳的联/盟首领。 重华情真切切的说:“帝君,四岳联/盟百害无利,不过是侵略其他部落,搜刮掠夺的一种正义借口罢了,重华见过太多这样的强盗,实在不忍再见,因此,请帝君首肯,废除四岳联/盟,由帝君您直接管理四岳!” 帝君心口一震,这就是他想要找重华说的问题,被刺的部落长乃是四岳之长,这样一来,重华应该就是四岳之长,或者说是重新推举四岳之长。 帝君当然想要重华做四岳之长,这样就能为己所用,他本想开这个口,哪知道重华一上来,竟然要废除四岳之长。 帝君不是没有这个念头,但是他是联/盟首领,如果开口废除四岳之长,这样听起来,有些野心昭/昭,所以一直没有动作 如今听到重华情真切切的这么一说,帝君高兴的直咳嗽,说:“重华,你所言,可是句句肺腑么?” 重华连忙说:“句句肺腑,况且东皇之神就在眼前,若重华有半句谎/言,天打雷劈!” 谢一淡淡的看了一眼重华,没有说话。 帝君立刻笑着说:“好好好,你果然是个人才!我没有看错你!” 重华的确没说/谎,他看过太多的烧杀抢掠,在这个年代,部落之间的对抗还很野蛮,重华游离四方,自然看过很多,四岳因为强大,自然也是很野蛮的。 重华想要废除四岳联/盟,心思是真切的,因为他根本不会把目光屈居在一个四岳之上,他的目光,在统/一部落,成为联/盟首领身上,到那时候,他就是帝君。 不,不仅仅是中原的帝君,连南方的蛮夷,那些南蛮部落,苗人部落,也要被他统/一。 因为这件事情,帝君似乎开始宠信重华,看着重华的目光都不一样了,慈爱有加,仿佛看到了另外的儿子似的。 干脆说:“重华,你既然没有娶亲,不如我给你指个婚事。” 重华连忙说:“谢帝君,只怕重华不配。” 帝君喜欢他的谦虚,就说:“定配的,我就把自己的两个女,娥皇和女英,指给你,你觉得如何?” 众人有些吃惊,一指还是两个,看起来帝君已经宠信重华到了极点。 重华赶紧谢过帝君,帝君便说:“不必谢了,我们便是一家人了。” 太子丹朱见他们说完了,赶紧说:“君父,儿子以为,刺客很可能并不是九婴。” 帝君方才还很高兴,现在听了这个事儿,皱了皱眉,说:“你亲眼所见刺客?” 太子丹朱连忙说:“不,不过儿子有些推测,君父请想,部落长胸口被刺,显然是熟悉之人所为,然而九婴乃是凶水之中的凶兽,就算伪装成了四弟胤明的模样,那和部落长也不熟悉,如何能从刚正面刺杀部落长呢?” 他这么一说,帝君脸色更是不好看了,太子丹朱继续说:“儿子以为,这个人……很可能是我们部落联/盟内部的人。” 帝君脸色阴沉,没有立刻说话,一时间有些冷场,谢一看了看帝君的脸色,又看了看太子丹朱。 太子如今很年轻,也不是修者,只是一个普通人,而且性格有些刚烈,爱惜人才,但是很可惜不知道变通。 太子说的很直接,谢一和商丘却已经看清楚了帝君的态度,帝君显然认定了九婴是凶手。 这个时候一边的重华开口说:“太子,您有所不知,如今四岳部落张被刺,还是在联/盟的集/会上,很多有心之人已经蠢/蠢/欲/动,正预/谋着事端,若这刺客不是凶兽,而是我们联/盟中的任何一人,都有可能动/摇联/盟的根基,给联/盟造成很不好的影响。” 帝君听了,说:“重华说得对,丹朱,你要好好向重华学习!” 太子丹朱一愣,随即着急的说:“君父!可是那刺客逍遥在外,而且还是联/盟内部的人,我们就不管了么?九婴只不过是个替/罪/羊,若是刺客另有阴/谋,岂不是将我们玩/弄在鼓掌之中了么?!” 帝君听了太子的话,越发不高兴了,阴沉着说:“你要懂得事情的轻重缓急,丹朱,你在外游历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什么事情重要么?在这普天之下,有比联/盟更重要的事情么?” 重华听着帝君急言令色,就对太子丹朱说:“太子,如今眼下联/盟不稳定,很多人别有用心,如果有人利/用这件事情,到时候联/盟土/崩/瓦/解,受苦的则是天下百/姓,部落之间的战争异常残/忍,只有联/盟可以制衡他们。” 帝君说:“听听!你一个太子,还不如重华考量的多。” 太子丹朱没有再说话,只是脸色不悦。 很快众人就走出了房舍,只留下重华一个人和帝君谈话。 太子丹朱走出来,脸色还是不好,谢一低声说:“太子不该与帝君直面冲/突。” 太子丹朱说:“我也不想,然而九婴是无辜的,而且凶手正在逍遥,我们却偏偏要与大局为重!?” 谢一拍了拍他的肩膀,商丘眼睛瞥斜着,盯着谢一的手,淡淡的说:“大局为重,也没什么不好,部落联/盟一旦崩溃,受苦的的确是百/姓。” 太子丹朱抬头看了一眼商丘,商丘仍然淡淡的说:“几年/前,我在商丘的树林里看到很多人,拿着利器,冲到树林下的山村里杀/人,他们抢走牲/畜,抢走小孩,到处都是火海……不过那个时候,联/盟的人来了……” 他说着,竟然侧头看了一眼谢一,谢一有些迷茫,不过商丘还记得,那时候,联/盟的人来了,谢一骑在马上,一身白衣,策马飞奔而来,将那些抢掠的部落赶走。 商丘的印象很深,那时候,才是商丘第一次见到谢一,不可一世的至高之神。 商丘回忆着,顿了顿,又说:“不过……九婴也死不了。” 太子丹朱眼皮一跳,似乎有不详的预感,试探的说:“怎么死不了?” 商丘点了点自己的胸口,笑了一声,不过显然是哂笑,皮笑肉不笑的说:“劫囚。” 太子丹朱:“……”就说是不祥的预感! 商丘要去劫囚,谢一很赞成,太子丹朱根本拦不住他们两个人,而且那两个人也不带太子丹朱,毕竟太子目标太大了,实在高调,不适合劫囚。 太子丹朱回到房舍里,源烽还在榻上休息,到了晚间,外面黑/洞/洞的,没有一点点光亮,就听到有人/大喊的声音。 “九婴逃跑了!!” “九婴逃跑了!快追!!” “快追!” 太子丹朱松了一口气,不过同时心里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哀。 他走出去,很快又回来了,提着很多酒,摆在房舍中,准备喝酒。 源烽已经能坐起来了,看着太子丹朱,说:“太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太子丹朱看了一眼源烽,摇摇头,兀自喝酒。 源烽捂着自己胸口走过来,也端起酒来,太子丹朱连忙阻止他,说:“你做什么?你伤口还没好,不能饮酒。” 源烽笑了笑,说:“太子独饮,定然烦闷,小人虽然卑贱,只要太子不嫌弃,愿陪太子饮两杯。” 太子丹朱还是不让他喝酒,但是让他在自己身边坐下来,他连喝了好多,脸颊顿时殷/红起来,眼神也有些迷离了,喃喃的说:“我是不是不适合做太子……” 源烽看着他,太子丹朱又灌了好多,似乎已经彻底醉了,靠在源烽的肩膀上,低声说:“我太无用了,不是一个好太子……让君父失望了,可是很多时候我拧不过自己,如果不这样做,我心里不痛快,我真的……真的不适合做太子……” 他说着,眼睛似乎要闭上了,源烽伸手接住他,让太子丹朱躺在自己腿上。 丹朱眼睛通红,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眼圈就红了,胡言乱语着,慢慢沉入了梦乡。 源烽轻轻抬手抚/摸/着太子丹朱的面颊,整理好他的头发,然后将人打横抱了起来,放在榻上,给他盖好被子。 源烽站在榻前良久,随即转身,轻声出门。 源烽一直顺着小路往前走,走到树林旁边,这才停了下来。 身后有“沙沙”的声音,源烽回头一看,是身穿部落长衣裳的重华。 源烽拱手说:“大人。” 重华笑了笑,说:“听说,太子待你不错。” 源烽没说话,重华又说:“看来你伤口好的很快。” 他说着,抬起手来,源烽赶紧也抬起手来,重华在他手掌心里,放了一样东西,一个木头的小瓶子。 重华收敛了笑意,说:“太子丹朱太碍事儿了,我也是迫不得已,你懂么?” 源烽看着手里的小瓶子,眼眸一缩,紧紧盯着,重华又重复说:“你懂么?” 源烽嗓子一紧,随即低声说:“是,大人。” 101.丹水之战4 谢一和商丘把九婴放走之后, 两个人回了商丘房/中,自然是一番没羞没臊,谢一最后还是睡在商丘房/中。 谢一睡得迷迷糊糊,就感觉商丘动了一下,谢一“嗯?”了一身个, 说:“怎么了?” 商丘见他一脸迷糊, 不由的笑了一声, 低下头来亲了亲谢一的额头, 说:“我去弄些水来, 给你擦擦。” 哪知道谢一还是睡得迷糊, 竟然搂住了商丘的腰, 声音闷闷的, 就跟撒娇一样,说:“不要……” 商丘一愣,似乎是爱极了谢一撒娇的样子,谢一其实根本没自觉, 还在半睡梦中, 结果最后自然是醒了, 因为商丘又来了一次。 谢一这回是精疲力尽了,一点儿也不想动, 商丘笑了笑,说:“谁让你惹我的?” 谢一:“……” 商丘说:“你躺一下, 我去弄些水来。” 因为谢一这回是清/醒的, 所以就没有拒绝, 商丘很快披上衣裳就出门去了,谢一则是老老实实的等着。 商丘走出门,这个时候已经没什么人了,再过一会儿怕是要天亮了,商丘往前走,突听有“沙沙”的声音,猛地皱了一下眉,脚下一踢,“啪!”一声,一根树枝猛地被踢出去。 暗地里那人影晃动了一下,不过动作很快,躲避开商丘的树枝,快速掠走。 商丘跟上两步看了看,是集/会内部的人员,不然不可能这么熟悉地形,转瞬就没入了黑/暗之中,消失了踪影。 商丘向前走了几步,但是都没有看到人影,皱了皱眉,转身离开了…… 源烽没想到回去的时候竟然遇到了商丘,赶紧避开商丘,他可不想和商丘交手,毕竟商丘可是肉/身成圣的人,很多神明天生是神明,天生就高人一等,而商丘偏偏不是,商丘是后期成圣的人,而且还是肉/身,足见他到底有多厉害。 源烽赶紧回到了太子丹朱的房舍,推门进去,太子丹朱躺在榻上,还是一动不动,衣裳也没有退。 源烽走进去,太子丹朱突然动了一下,说:“你去哪里了?” 源烽关门的动作一顿,连忙低声说:“小人去取了些热水,太子醒醒酒气吧?” 太子丹朱翻了个身,摆了摆手,说:“你过来。” 源烽端着热水过来,眼睛注视着手中的水,冒着腾腾的热气,看起来十分温暖,只是…… 源烽走过去,太子丹朱饮的太醉,似乎没有办法坐起来,险些跌在榻上。 源烽赶紧将热水放在一边,扶着丹朱起身。 丹朱靠在他肩膀上,招了招手,说:“真好我有些口渴。” 源烽端起水来,不过似乎有些迟疑,低声说:“太子,这水……太烫了,凉一凉再喝吧?” 太子丹朱却没觉得,伸手接过来,笑着说:“天气这么冷,再晾一会儿估计就成冰水了,这样正好喝。” 太子丹朱说着,端起来,一饮而尽,水珠顺着他的嘴角滑/下来,“唰——”一下滑/进他的衣领子里。 源烽看着太子丹朱喝水的模样,眼神颤/抖了一下,没有说话。 太子丹朱喝了水,说:“我乏了,先睡下了,你也歇息吧。” 他说着,滚在榻上,准备睡觉了。 “是。” 源烽低声说了一声,站在原地却没有动,太子躺在榻上,已经准备睡了,不过感觉到源烽站在榻前就就未动,就睁开眼睛,抬眼去看源烽。 源烽还以为他睡了,哪知道对方突然来看自己,源烽一怔,赶紧把目光收回去。 太子丹朱一下就对上了满含掠夺性的目光,不由也是一怔,那眼神竟然让丹朱似曾相识,他好像曾经见过商丘就是这么看着谢一的。 太子丹朱引得有些多,眯着眼睛注视着源烽,打量着源烽,源烽身材高大,身上肌肉很多,天气很冷,但是他穿的不多,昭显着源烽精壮的身材。 太子丹朱不知为何,有些口干舌燥的感觉,突然一翻身坐起来,定定的看着源烽。 源烽见他一直看着自己,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是不是被发现了,刚想要垂下头去,结果太子丹朱突然起身而来,只不过他饮多了酒,“咕咚”一下就栽下去。 源烽一惊,赶紧一把扶住丹朱,丹朱撞在源烽怀里,撞了个酸鼻,鼻头红红的,再加上刚才“撒酒疯”,眼睛也是红红的,看起来有些…… 源烽倒吸了一口冷气,太子丹朱凑过来,突然含/住了源烽的嘴唇,源烽只是抽/了一口冷气,愣了一瞬,随即一把抱住丹朱,“咚!”一下欺身过去,反客为主的深/吻着丹朱。 丹朱感觉自己喝醉了,可能是醉的不省人事的程度,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后半夜做了什么,但是又隐隐约约记得很清晰,太疯狂了,以至于丹朱感觉那根本不是自己做的事情,但是又出于自己的本能。 谢一第二天起来之后,准备去告诉丹朱,九婴已经放走了,他刚准备起身,商丘就一把拉住了他,将他拉回来,声音十分沙哑,带着浓浓的起床气,说:“去哪里?” 谢一见他眯着眼睛,一脸睡不醒的样子,笑了笑,忍不住捏了捏商丘的脸颊,果然手/感真是好,也就是因为商丘有起床气,还没真的醒过来,不然平时怎么能捏到商丘的脸颊呢? 谢一说:“我去太子那里一趟。” 商丘本就有起床气,一听谢一提起太子,顿时更是不悦了,昨日自己那么卖力,谢一醒得早不说,而且一起床还要去别的男子那里,商丘这小心眼子当然不高兴了。 商丘干脆一搂,彰显了自己高大的身材,还有大长胳膊,把人圈住,说:“不许去。” 谢一:“……”不是一般的直接! 谢一连忙哄着说:“昨天咱们把九婴放走了,今天总要让太子知道,我去去就回来。” 商丘很坚定的说:“不行。” 谢一顿时有些无奈,说:“那你跟我一起去?” 商丘看了谢一一眼,脸色稍霁,这才起身。 谢一和商丘整理好了,就准备去找太子丹朱了,天色还很早,但是谢一深知太子丹朱的为人,不喜欢懒床,平日起的都很早。 谢一和商丘到的时候,太子丹朱的门却是紧闭的,里面没什么声音。 谢一走过去叩门,这才听到里面传来一丝慌乱的响声…… 太子丹朱还在睡梦之中,就被人吵醒了,是敲门声,他迷茫的睁开眼睛,就看到源烽睡在自己旁边,这其实没什么,毕竟太子丹朱也不是个有官架子的人。 但是仔细一看,顿时脑子里“轰隆!!”一声,就跟炸了一记天雷一样,脑袋里都给炸成坑了,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如何是好。 自己和源烽都是赤着,而且亲/密的搂在一起,好像和昨天晚上做的梦一样一样。 太子丹朱狼狈的想要起来,结果疼得不行,“嘶——”了一声,源烽也醒了,赶紧起身,跪在地上,说:“小人失礼,请太子责罚!” 太子丹朱疼得不行,连忙说:“别……别责罚了,快来帮我穿衣裳。” 谢一还在拍门,太子丹朱脸色通红,平日里根本不需要人伺候,今日倒是困难了。 源烽赶紧过来给太子穿衣裳,太子则是朗声说:“等……稍微等一下,我还没有起身,这就好了。” 谢一站在外面,一脸狐疑,心想着丹朱平时不会这么晚起的。 太子丹朱感觉哪哪都不对劲儿,尤其是…… 源烽显然是第一次,什么都不知道,丹朱昨天也睡下去没有/意识,以至于今天太狼狈了,房舍里也没有水可以清理,丹朱手足无措,满脸通红,最后只好把衣裳穿好,然后端坐着,以免出丑。 谢一很快听到有声音,就推门进去了,丹朱端坐在席上,不过衣裳竟然皱巴巴的,不止如此,脸色也非常疲惫,眼底还有黑眼圈,眼睛竟然有些微红,嘴角还有些破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跟谁去打架了。 谢一看到太子丹朱的样子,吓了一跳,说:“你没事儿吧?” 太子丹朱连忙说:“没……没什么事儿,只是饮了些酒,今日宿醉罢了。” 谢一点点头,说:“我们是来告诉你,昨天晚上九婴已经被放走了。” 其实太子丹朱昨天晚上就听到了声音,早就知道谢一和商丘得手了,说:“我知道了。” 他说着,有些要赶人的节奏,掩饰着说:“我……我宿醉的厉害,你们先回去吧。” 谢一没有怀疑,连忙站起来,太子丹朱平日里是礼数周全的人,一般都会送谢一到门口,或者再远一点的距离,近日却坐在席上,一点儿也没有多挪动的意思,谢一心想,一定是太子宿醉太厉害了。 商丘则是脸上挂了一些笑容,高深莫测的看了一眼太子丹朱,又看了看源烽。 源烽低垂着头,因此没有看到商丘脸上高深莫测的笑容,太子丹朱则是看得一清二楚,顿时尴尬极了,心想着,不能够,自己这样很平常,怎么可能被发现? 商丘临走前顿住了,回头看着太子丹朱,表情难得的温和,声音也是温柔极了,说:“看来不是很顺利,流/血了,记得上药。” 他说着,指了指太子丹朱的榻方向,太子丹朱回头一看,榻上没有整理好,露/出来一个角,真的是流/血了! 丹朱也是第一次,毕竟他是太子,而且没有娶亲,谁敢对太子做这种事情? 丹朱看到商丘那“温柔”的目光,听着商丘那“温柔”的提点,顿时脑子里“轰隆!!!”一声,感觉没脸见人了。 谢一则是一脸迷茫,流/血了? 谢一想要关心一下怎么受伤的,结果就被商丘拽走了,太子丹朱狠狠松了一口气,心想着要是谢一真的问自己怎么受伤的,他都不知道能编出什么来! 谢一还想关心丹朱,就被商丘拽走了。 谢一连忙说:“等一下。” 商丘却不等,把他拽出去,源烽赶紧关了门。 谢一说:“我还没说完呢。” 商丘则是说:“别打扰他们。” 谢一见商丘一副了然的样子,不由说:“太子怎么受的伤?怎么会流/血了?难道昨天晚上有刺客袭/击了太子?” 商丘笑了笑,说:“袭/击应该是,不过是不是刺客我就不知道了。” 谢一还是一脸迷茫,商丘凑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谢一顿时从迷茫变成震/惊,随即脸上有些发红。 商丘则是一脸自豪的说:“你放心好了,我这么温柔,不会让你流/血的。” 谢一看着商丘自卖自夸的样子,不由笑了一声,不过商丘颜值过关,怎么样的表情都很英俊。 部落之间的集/会本已经结束了,这次就是要封商丘封地,本来已经结束了,不过临时又有些其他事情,那就是新上/任的部落长,重华的婚事。 帝君现在非常宠信重华,本来刚开始只是想要重华这个无名小卒做傀儡罢了,但是没想到,重华竟然这么有才华,而且忠心耿耿,一上来就请求废除四岳联/盟,正和了帝君心意。 帝君发现,自己已经要离不开这个新上/任的部落长了,想要赶紧把女儿嫁给重华,这样一来,重华就能更加忠心耿耿了。 虽然是帝君嫁女儿,不过这时候年代很靠前,因此没什么太多的繁文缛节,很快就能布置好,在部落长们离开之前准备好,搞一个宴席,也算是给重华庆贺成为部落长的宴席。 帝君要嫁女儿,丹朱这个作为大哥的就忙碌上了,他这些日子很忙,妹妹们要出嫁了,虽然不是同父同母的妹妹,但是平日里感情也不错。 丹朱忙碌了起来,感觉这些日子十分疲惫,一日比一日疲惫,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睡不醒的样子。 自从那日太子丹朱和源烽成了好事之后,后来又有几次,两个人都不多说,也不需要什么开场白,只是丹朱一个眼神罢了,源烽似乎就明白了他想要什么。 之后几次源烽并没有那么野蛮,也没有那么粗/鲁,丹朱都没有受伤,不过每次完/事之后,精神都不太好。 丹朱有些疲惫,还以为是自己身/子不太好,做太多那档事情,这些日子还有些克制,只要不是丹朱主动要求,源烽都不会主动,这一点其实让丹朱很苦恼,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关系。 商丘和谢一两个人平时就腻在一起,也不避讳旁人的目光,而自己呢,只是在夜里头会和源烽腻在一起,而且仅仅限于那种事情。 太子丹朱很想问问,自己和源烽到底是什么关系,源烽怎么看待自己的,但是丹朱又问不出口,一方面觉得太矫情,另外一方面……也是害怕。 丹朱是太子,未来的部落联/盟首领,他知道自己总有一天是要娶妻的,或许是为了联/盟,或许是为了拉拢,一旦自己问出了这样的话,或许就不能回头了。 太子丹朱这些日子精神不好,还十分忙碌,总有一些恍惚的感觉。 重华的婚事将近,帝君一下将自己唯一的两个女儿都嫁给了重华,可见对重华有多宠爱,有多重视,大家都很忙碌。 谢一倒是很清闲,这日吃了晚膳,也没什么事儿可做,商丘从吃了晚膳之后就缠着自己,商丘体魄太好,谢一都怕自己这个神明过劳死了。 谢一就拉着商丘出门散散步,商丘不是很愿意,他想在舍中呆着,自然不言而喻,不过谢一执意拉着他出去,商丘也没有拒绝。 两人跟从舍中/出来,就看到很多人正在搭建新舍,当然是给重华娶亲用的,规模还挺大,宴席就在这里举行,再有两天,就是重华的婚事了。 谢一和商丘站在新舍外面看了看,商丘突然握住谢一的手腕,笑着说:“羡慕么?” 谢一说:“这有什么好羡慕的?难不成你也想娶两个美娇/娘?” 商丘说:“我说……婚礼,你想和我成婚么?” 谢一顿时“咚!”一下,脸就红了,商丘目光温柔的垂下来,盯着谢一,让谢一的心跳都飙升到了一个新高度了。 谢一还没说话,这个时候就看到太子丹朱抱着东西走了过来,还喊了一声:“太一。” 一下破/坏了两个人的旖旎气氛,商丘不雅的翻了一个白眼,似乎很不待见太子丹朱。 丹朱可不知道自己破/坏了气氛,抱着东西走过来,他还在忙碌着,额头上冒出一些虚汗来,大冬天的,竟然脸色通红。 谢一有些惊讶的说:“你这是做什么去了?” 太子丹朱说:“没做什么?只是这些日子有些忙,哪有你们清闲。” 他笑着说:“不说了,我一会儿弄完这些,还朝君父回话去呢。” 他说着,转身准备走,不过刚走了一步,就是“哗啦!!!”一声,手里的东西都砸在了地上,身形一歪,就要摔倒。 谢一吓了一跳,赶紧冲过去要扶,但是有人比他反应更快,一把搂住了太子丹朱。 太子丹朱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像贫血一样,突然脑子里一片眩晕,眼前黑/暗眩晕,陡然就没了知觉,差点摔在地上。 源烽一步冲过来,一把搂住太子丹朱,连忙说:“太子?” 丹朱急/喘了两口气,这才稍微好一些,定了定心神,眼前的黑/暗终于慢慢化开了,说:“没事……我可能……可能有些累。” 源烽赶紧把丹朱大庭广众之下就打横抱起来,丹朱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边动静比较大,很多人都在看着。 源烽则是我行我素的样子,抱着丹朱往回走,说:“太子,回去歇息一下吧。” 丹朱只好点了点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顶着大家热烈的视线就离开了。 谢一有些着急丹朱的情况,丹朱自己根本没当回事儿,只是说累了,睡一觉就好。 丹朱很快就睡着了,几乎是一沾到榻就睡着了,脸色苍白疲惫。 源烽出去弄些热水过来,离开一阵,谢一和商丘就守在旁边。 丹朱脸色不是很好看,谢一不能坐视不理,伸手盖住丹朱的额头,商丘虽然对于谢一碰任何人都感觉到不快,但是也没说什么,毕竟丹朱脸色太难看了,苍白的几乎透/明。 谢一伸手搭在丹朱的额头上,掌心慢慢化开一层金光,谢一陡然间把手松开,惊讶的看着丹朱。 商丘皱了皱眉,说:“他怎么了?” 谢一惊讶的说:“他中毒了。” 商丘眯了眯眼睛,说:“中毒……” 源烽从舍中走出来,弄了些热水准备回去,不过在回去的路上,就遇到了人,正是准备迎娶帝君两个女儿的部落长重华。 重华走过来,低声说:“为什么太子还没有死?” 源烽低垂着头,看起来很是本分的说:“大人,您即将迎娶帝君的两个女儿,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两位夫人的大哥出了事情,还是当今的太子,恐怕大人的婚事就要延期,小人私自以为,这场婚事对大人十分重要。” 重华一听,不由笑起来,说:“你是聪明人。” 源烽声音淡淡的说:“谢大人夸奖。” 重华有说:“别忘了,我对你有恩。” 源烽低声说:“是,小人不敢忘怀。” 重华一笑,说:“我以为你美/人在怀,就把旁的都给忘了,怎么,太子的滋味儿如何?你也是能个儿,我不过娶帝君的两个女儿,你却占了太子。” 源烽脸上的表情瞬间有些僵硬,手背上青筋暴突,不过转瞬又恢复了平静,说:“大人说笑了。” 重华说:“好好替我办事,等我娶了两位夫人,立刻毒杀太子,不能让他活的太久,知道了么?” 源烽点了点头,说:“是,大人。” 重华拍了拍源烽的肩膀,没有再多说,很快就离开了。 婚礼在即,太子丹朱却病倒了,不过很快又恢复了,丹朱感觉自己睡了一觉之后好了不少。 他睁开眼睛,就看到源烽守在自己身边,源烽脸上都是疲惫的神色,眼底也有乌青,显然是一夜未眠。 源烽见他醒了,赶紧过去,说:“太子,感觉好些了么?” 太子丹朱感觉自己好了不少,有些神清气爽的,便点了点头,源烽说:“太子昨日发/热,多亏了东皇相助,千万别受寒。” 他说着,将衣裳披在丹朱背上,丹朱点了点头,看着源烽忙碌着。 源烽弄了些热水给他喝,丹朱嗓子里火烧一般,赶紧喝了,这才稍微好一些,源烽转身要站起来,丹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啪!”一声就握住了源烽的手腕,低声说:“我……” 源烽淡淡的说:“太子,有什么吩咐小人去做的?” 太子丹朱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源烽,也不知道是不是大病初愈,还有些脆弱,总之丹朱很想问出那句话,问问源烽是怎么看待自己的。 太子丹朱看着源烽,最后张了张嘴,却说:“别走,陪我一会儿。” 源烽把东西放下,就站在榻边上,丹朱将他拉上来,源烽眼神一沉,低声说:“太子身/子才好一些,好生将养才是。” 丹朱点了点头,搂着源烽,似乎又要睡了,喃喃的说:“你在我身边,我就安心些了。” 源烽的目光有些复杂,低头看着丹朱,丹朱已经又要睡了…… 很快重华的婚宴就开始了,众人齐聚一堂,因为十分隆重,因此大家都是华服打扮。 商丘还是黑色的衣裳,不过今日稍微讲究了一些,一打扮起来,简直英俊的让人不忍逼视,仿佛多看一眼都是罪过。 商丘系好腰带,转头一看,就看到谢一正在盯着自己,不由挑唇一笑,说:“在看什么,这般入迷?” 谢一无奈的笑了笑,怎么感觉商丘又开始自夸了?入迷? 两个人整理好,就一起出么舍门,准备去筵席了。 太子丹朱已经在了,看起来气色比前两天好了不少,坐在席上正在和大家客套,要知道太子丹朱的人气其实是很高的,大家都觉得丹朱是接下来的联/盟继承人,而且帝君年迈,久病缠身,真不是别人想得太多,帝君也就要让位了。 这样一来,丹朱呼声最高,自然很多人来巴结丹朱,和他套近乎。 谢一走进来,和丹朱打了个招呼,给他看了看病情,果然已经没什么大事儿,只是丹朱身/子虚弱,毕竟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还是需要将养。 众人坐在一起聊天,很快帝君就来了,帝君已经年迈,被人搀扶着走进来,后面跟着两位娇滴滴的美娇/娘,那自然就是帝君的两个女儿,娥皇和女英了,再有就是重华。 重华一身华贵的袍子,平日里他都十分朴素,今日穿的庄重而隆重,有几分丰盛俊朗,还颇有些气势和威严,也从外面走了进来。 大家都知道重华是帝君的新宠,自然也要巴结着,一些大部落长是不屑的,毕竟重华是个无名小卒,一下成了最大的部落首领,现在又被鸟屎砸中了,一下娶了帝君的两个女儿,全天下的好事儿,都让他给砸着了。 只是…… 大家都不知道,好事儿从来不会主动掉在谁的头上,就算是主动掉在头上,若是没有准备,恐怕也是会给一下砸死的。 他们眼中的无名小卒,其实是个心机深沉的人,从一个父亲不疼爱,后母虐/待的平凡人,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地位,可谓是飞上了枝头。 帝君看起来心情很好,亲自主持了婚事,重华非常恭敬的给帝君扣头。 重华生的丰盛俊朗,又年纪轻轻,因为早年一直受苦,所以在平头百/姓堆儿里,重华呼声很高,德行十分了得,帝君的两个女儿都是有远见的人,知道自己的夫君虽然如今还不是很厉害,但是日后不可限/量。 这婚事可谓是男才女貌,双方也是欢喜的厉害,大家敬酒,很快欢声一片,歌舞升平。 谢一饮了两杯酒,这些日子都是烦心事,又是部落长,又是刺客的,好不容易有点欢心的事情,大家聚在一起喝酒,倒是很愉快。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进来,似乎对重华说了什么,然后又退了出去。 重华脸上有些为难,看了帝君两眼,但是似乎不太想说。 帝君也不是瞎的,重华这么看自己,他当然明白肯定有事儿,当下就说:“重华,有什么事儿?如今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重华面上十分为难,赶紧走过去,附身对帝君小声说:“这……君父……” 重华开口倒是很快的,这声君父也让帝君很高兴,毕竟他是要拉拢为自己所用的,叫君父自然是亲近的。 重华低声说:“有人来报,说是……此刻九婴不知去向,没有抓到,但是……但是有个士兵看到了放走九婴的人。” 帝君一听,立刻皱眉说:“是谁!?谁那么大的胆子!?” 帝君的声音有些大,众人立刻侧目过去,重华仍然面色为难,帝君说:“重华,你不要怕,说出来!” 重华抬起头来,十分小心的瞥了一眼在坐的太子丹朱,太子丹朱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见重华看了自己一眼。 重华低声说:“那……那士兵说,是太子……” 帝君一听,脑袋里“轰隆!!!”一下,再加上那日太子丹朱曾经因为九婴的事情顶撞过自己,顿时心中气愤难当,不管九婴是不是刺客,但是诛杀九婴已经成了现在的当务之急,联合部落的唯一办法。 现在好了,九婴跑了,竟然是太子放走的,帝君气的立刻站起来,不由分说走过来,“啪!!”一声打了丹朱一个耳光。 丹朱顿时都蒙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帝君当着众部落长的面子,打了太子一个耳光。 不止如此,帝君气的发/抖,说:“你这不肖子!如此顽嚣,不足以授天下之权!” 帝君的气话一出,部落长们顿时喧哗了起来,众人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意思? 顽嚣? 不肖? 不足以授天下? 三言两语,帝君竟然否定了自己唯一的嫡子,还是在众部落长面前。 丹朱也懵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重华连忙冲过来,拦住气怒的帝君,“噗通”一声跪下,说:“君父,万勿怪/罪太子啊,太子也是……也是……” 帝君气的发/抖,说:“别给着不肖的人说情!他是要气死我!!气死我!!根本不知道以大局为重!!!” 帝君说着,陡然一咳嗽,顿时“哇”的吐出一口血来,众人都吓了一跳,眼见帝君要倒,全都抢上去扶着帝君。 太子丹朱赶紧冲过去,他脸上还红着,连忙说:“君父……” 帝君挥开丹朱的手,说:“不要喊我,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众人更是面面相觑,重华赶紧扶着帝君,招来巫,扶着帝君往房舍去,请帝君躺在榻上。 帝君躺在榻上,顿时又吐了两口血,有些气息游离。 大家都有些惊慌,丹朱赶紧拉住谢一,说:“太一,快帮我看看君父,君父身/子不好!” 谢一也想要进去看看帝君,只不过帝君的房门紧闭,只有几个人进去,很快其他人都退了出来,包括两个女儿也退了出来,只剩下重华在房舍中。 丹朱赶紧冲上去,询问两个妹妹,说:“君父情况如何?” 娥皇和女英方才听到重华说了一些话,责怪的看着丹朱,说:“大哥,你平日顽劣也就罢了,为何要把九婴放走,你也太……” 两个妹妹说不下去了,丹朱一听到这里,顿时脑子里“轰隆”一下,原来君父如此生气,是放走九婴的事情。 谢一皱了皱眉,放走九婴根本没有叫上丹朱,谢一特意不让丹朱过去,毕竟丹朱身份尊贵,但是没想到,竟然有人传说是丹朱放走了九婴。 两个妹妹又说:“夫君说了,有士兵亲眼看到的,千真万确!” 丹朱有些懵,谢一和商丘皱了皱眉,商丘走过去,朗声说:“帝君,商丘求见。” 房舍里却没有声音,很快重华走出来,说:“帝君刚刚睡下了,有什么事儿,等一会让再说吧。” 重华说完,又走进了房舍,关上舍门,“嘭”一声,舍门关上,重华的脸上顿时露/出一股狰狞的笑容,挑了挑嘴唇,看向房舍深处。 原来房舍深处可不只是帝君一个人,帝君躺在榻上,根本没有歇息,睁大了眼睛,一脸惊恐,他身上是黄/色的诅咒,缠缚着,根本没办法开口说话。 而旁边还站着一个人,一身士兵衣裳,正是蓬蒙。 蓬蒙笑着说:“恭喜大人。” 重华走进去,笑着说:“虽然如今恭喜有点早,但是我还是受了。” 他说着,看向帝君,说:“帝君在集/会上震怒,明日一早,就会下达流放太子的命令,帝君觉得如何?” 帝君睁大了眼睛,说不了话,蓬蒙笑着说:“大人,高见!” 重华点了点头说:“那就这样办吧。” 帝君愤怒的瞪着重华,重华笑着说:“莫要这么看我,你年轻的时候,的确不可一世,兼并了多少部落?可是如今,你老糊涂了,这点你需要承认,这天下,不应该是有能者居之么?再者说了,你那个儿子,就是个窝囊废,只知道仁慈为怀,岂知这天下,是怎么打来的?” 重华说着,又说:“你不要不服气,就在前一刻,你心中不是也在想,干脆让重华做继承人算了?好啊,我接受了,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百年之内,我将是部落联/盟中,最杰出的首领,没有人可以超越我,你的眼光不错……” “当然,我也不会杀你,你放心好了,毕竟你还要禅位给我……我要让你看着,看着我怎么治理这天下!” 第二日一大早,就传来了巨大的消息,帝君责怪太子丹朱,流放丹朱回封地丹水,如果没有命令,不得离开丹朱一步! 太子丹朱听着这个命令,顿时有些回不过神来,谢一拍了拍他的肩膀,丹朱这才算是醒过梦来,一脸的不可置信。 帝君流放了自己的嫡子…… 丹朱抿了抿嘴唇,脸色苍白,谢一说:“太子莫要着急,我这就去和帝君说明,九婴并不是你放走的。” 丹朱抬起手来,打断了谢一的话,说:“不,不必了,就算九婴不是我放走的,但是这也是我的心思,你们放走的,和我也没什么两样。” 丹朱说着,叹了口气,又说:“去丹水也没什么不好,毕竟那是我的封地,我……我这就去向君父……辞行。” 丹朱说的断断续续的,脸色苍白的朝着帝君的房舍而去,不过走到门口,又被人拦住了,重华脸色为难的说:“太子,帝君不想见您,请不要为难我了,我也是……奉命行/事。” 丹朱看着紧闭的舍门,嗓子有些干涩,颤/抖了好几下,说:“好……好、也好,那儿子就在这礼拜别,儿子回丹水去了,请君父多保重!” 他说着,跪下来叩了头,随即站起来,转身离去了…… 谢一看着丹朱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心里难过,说:“先是刺客,这时候又来了人诬陷太子,我觉得这事儿很奇怪。” 商丘皱了皱眉,说:“我尝听说太子精于下棋,恐怕此人,才更是精于下棋,还是一手长盘。” 谢一眯了眯眼睛,并没立刻说话,这个时候却听到一阵喧哗,士兵阻拦着什么人,那人身形纤细,穿着奇装异服,被士兵拦着,一蹦一蹦的喊着:“爸爸!爸爸!我要见我爸爸!” 士兵阻拦着那个纤细的人,轰他离开,那少年却大喊着:“爸爸,我是小十二啊!商丘是我爸爸,我没找错人!” 102.丹水之战5 他们说着话,就听到一阵骚/乱, 谢一抬头看过去, 就看到一个纤细的少年被驱赶着,士兵将他往远了推, 那纤细的少年还在一蹦一蹦的说着:“爸爸!爸爸!” 他口/中的爸爸竟然不是别人,就是商丘! 谢一吃惊的看了一眼商丘,不过商丘也是一脸迷茫,看了看那少年,挥手说:“赶出去。” 士兵们怕惊扰了首领,赶紧就把那小少年赶走了。 少年一边被推搡着离开,还一边大喊着:“爸爸!是我呀!小十二!爸爸!” 商丘被他喊得头疼不已, 自己都没有成婚,以前生活在山里头,更没有什么风/流债,怎么可能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商丘只是觉得那少年稍微有些眼熟而已, 但是到底怎么眼熟,却一点儿也不记得了。 尤其又不像是金蛋/蛋和小毛毛, 金蛋/蛋就是商丘的翻版,小毛毛就是谢一的翻版, 小十二只是某个部位长得像商丘,某个部位长得像谢一, 整体精致可爱。 这样一来, 商丘就没当回事, 还以为是捣乱的, 让人哄走了。 谢一听着有人喊商丘爸爸,心里顿时有点怪怪的,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商丘,说:“没想到你有这么大的儿子?” 商丘听他调侃自己,说:“怎么可能?” 他说着,也不顾别人看,伸手将谢一搂在怀中,低声说:“我只喜欢过你一个人。” 谢一一听,顿时面红耳赤,旁边还有很多士兵了,弄得谢一实在不好意思。 谢一赶紧推开商丘,岔开话题的说:“不过说实在的,我觉得那人有些眼熟,但是到底在哪里见过,又不记得了……” 两个人都没当回事儿,士兵把小十二赶走,周围又恢复了安静。 帝君病重,突然吐血,婚礼都被打断了,帝君因为对太子非常失望,所以把太子丹朱流放会丹水,其余的人一概不见。 为太子求情的人,帝君一个不见,有的人为了见帝君一面,长跪不起,想要恳/请帝君开恩,最后帝君也没有去见他。 当然了,因为帝君在舍中的榻上躺着,也不得自/由,此时已经被重华软/禁了。 重华反而代替帝君出来传话,说是谁给丹朱求情,就把谁一并流放出去。 这之后,就没人敢给太子求情了,毕竟也要被罚。 帝君重病,谁也不见,只有重华和巫医能见到帝君,其实不然。 巫医的确是见到了帝君,但是见了一面,已经被重华砍下了脑袋,因此根本没有人给帝君医病,帝君气的吐血病倒,身/体的根本受损,又没有巫医来看病,每日几乎只能吃到一点点粮食维持生命,不管是饿得还是病得,根本离不开榻,也没有任何力气。 帝君躺在榻上,喘着粗气,看着重华和蓬蒙,声音嘶哑的说:“你们不/得/好/死!” 重华笑了笑,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说:“你放心,我的手脚很干净,后世的人不会发现这些的,他们根本不会知道你被我软/禁,知道的只会是你因为嫌弃太子丹朱顽劣,不足以授天下,所以禅位于我,这是一段千古佳话,不是么?” 帝君恶狠狠的看着重华,重华还是一脸微笑,说:“你老糊涂了,当然,就算是贤胜,也有老糊涂的时候,我这是在帮你,我帮你把帝君的形象稳固住了,在旁人眼里,你还是个贤明的帝君,不好么?在人生的最后时刻,你还会禅让,这是多伟大的决策?你会被人称道的,百世流芳,而我……替你继续管理这天下,只会比你厉害,只会比你贤明,你放心吧。” 帝君喘着粗气,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里都是血丝,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了,不停的咳嗽着,还咳着血。 重华则是淡淡的说:“你也不必生气,你心中也是明了的,自古以来,能作为人上人的,只有一种人,那就是心怀野心的人,你是,我也是,而你的太子丹朱压根不是,我承认,他是个好人,心地善良,但是他不会是个好帝君。天下传到他手里,最多会保持平庸,而我呢,会把你的天下发扬起来,帝君,您不得不承认,我才是你正确的选择,当然……你现在也别无选择了。” 一连几天,帝君病重,太子即将返回丹水,毕竟太子丹朱已经被流放,不是什么时候想走就走,而是被/逼/迫的离开。 太子丹朱准备离开,头天夜里头,等太子丹朱睡下,源烽就悄悄的起身离开了房舍。 源烽来到行辕外的树林边上,果然那地方已经有人在了,重华一脸神清气爽的站在那里,笑着说:“你来了。” 源烽拱手说:“大人。” 重华笑眯眯的说:“之前你说……因为我要大婚,所以不宜给太子下毒,对么?” 源烽面上不变,说:“对,大人。” 重华又笑了笑,说:“那现在……太子即将流放丹水,你知道怎么做了么?” 源烽没有说话,重华又说:“太子是我心中的一根毒刺,你要替我拔掉这根毒刺,因为他虽然没才,但是很执着,你明白了么?” 源烽顿了顿,垂首说:“是,小人明白。” 重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知道……你看上他了。” 源烽眼眸一缩,重华又笑着说:“但是,不要痴人说梦,你是一个卑贱的奴/隶,而他呢,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太子,只有他死了,才是你的,我这也是在帮你啊。” 源烽眸子紧紧的锁着,重华说完,笑了一声,说:“我知道,你是聪明人,自然明白,我先回去了。” 重华说完,施施然的离开了。 源烽站在原地良久,夜风很冷,吹在他的脸上,像是刀子片儿一样…… 太子丹朱准备离开了,谢一和商丘要去送行,毕竟丹朱是谢一的好友,而且是很多年的老友了。 谢一和商丘跟着队伍送出很远,太子丹朱轻装简行,身边没什么人,不过还是带着源烽。 丹朱拱手说:“二位别送了。” 谢一看了看丹朱,说:“等帝君气消了,我再去帮你求情。” 丹朱笑了笑,说:“不必如此,我回丹水去也好,免得君父瞧见我又气坏了身/子。” 谢一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走过去,伸手搂住了丹朱,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商丘见谢一过去给丹朱来了个拥/抱,顿时心里吃味到了极点,立刻过去,拉开谢一和丹朱。 丹朱也没有在意,还哈哈大笑,说:“我本不放心这么离开了,不过现在好了,司羿可以照顾太一,别看太一是什么至高之神,但是平日里糊涂的厉害……我这也放心了。” 商丘听他这么说,感觉丹朱很了解谢一,立刻说:“我会照顾好小一。” 太子丹朱点头说:“那便好了,两位,我先行一步。” 太子丹朱说着,立刻跨上高头大马,准备离开了。 谢一看着丹朱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前方,踏踏的马蹄声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朝着南方的丹水,彻底消失了。 谢一叹了口气,商丘伸手搂住他的肩膀,还亲了亲谢一的发顶,谢一突然觉得商丘这个高度,很轻易的就亲到了自己的发顶,险些把自己当成拐棍儿了! 商丘说:“外面儿冷,走吧。” 谢一点了点头,两个人刚回去,桃华立刻迎上来,说:“大人!大事不好了!” 谢一吃惊的说:“怎么了?” 桃华说:“刚刚传来的消息,四方部落趁着四岳部落长不在的时候,发生了冲/突,好几个地方已经乱上了。” 谢一眯了眯眼睛,想必是四方听说了帝君病重的消息,所以突然开始混乱,毕竟这个年代还很野蛮,部落之间的冲/突很多,或许是为了一块地,或许是为了一头羊,就是这么简单的理由,就能杀的血流成河。 很快有人冲进来,说:“大人!帝君召集大人们前去议事!” 谢一和商丘对看了一眼,帝君召集大家? 众人赶紧赶过去,不过推开舍门走进去,却发现帝君根本不在,很多人也都是匆匆赶来的,帝君没来,来得是重华,重华坐在帝君的位置旁边,看起来很恭敬的样子。 等大家都来齐了,入了席,重华才说:“帝君身/体抱恙,无法起身,但是四方作乱,又非常紧急,所以特遣我来,将事情的原委说一说。” 大家都知道,重华可是现在的宠儿,帝君那么宠信他,把唯一的两个女儿都嫁给了重华,重华今日能主持大/会,也是理所应当的。 四方作乱,情况紧急,所以大家也没有怀疑。 重华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四岳首领都在这里,做乱的大多是四岳的部落,尤其是重华刚刚继承的这个部落,因为重华年纪太轻,而且是“空降”,很多人不服气,也有很多人想要浑水摸鱼,所以大兴作乱。 重华眸中闪烁着狠戾的光芒,低声说:“请四岳首领,今日立即启程,率兵迎敌,帝君的意思是,绝对不能姑息这些叛贼,需要杀一儆百!” 众人纷纷点头,重华又在土地上画了地图,给大家比划着,说:“东面的首领带兵从这边夹击过去,北面的首领不要轻举妄动,最后可以收网,将参与一网打尽……南面大多是苗人,最后肯定有败兵逃向南面,寻求苗人避讳,我们……” 重华一一列举狙击的办法,众人听了全都惊讶不已,因为很多人觉得他们扶持上来的新首领是个傀儡,没什么用处,可以随便欺辱,但是现在一看,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他虽然年轻,但是建树很高,兵法入神。 商丘看了看重华画的地图,说:“这是……龙甲神章?” 他这话一出,众人全都惊讶的看着重华,当年黄帝和蚩尤大战,久攻不下,一天晚上,竟然有神女捧着玉匣而至,里面装的就是天篆文的龙甲神章,据说龙甲神章里面记载了铸造兵器的方法,还有很多布兵遣将的办法,黄帝就是根据龙甲神章,制/造出了指南车,从而打败了蚩尤。 龙甲神章演变到后世,被姜太公、黄石老人、张良等人精简,最后成为了大家所知道的奇门遁甲之术。 龙甲神章一直处于失传,或者是传说的情况,很多人听说过这种神乎其神的东西,也有很多人想要得到这种东西,尤其是部落长们,据说龙甲神章可以帮助他们征战四方。 只是没人见过真正的龙甲神章。 重华笑了笑,很谦恭的说:“司羿不愧是帝君的师傅,这龙甲神章失传已久,司羿竟然见过。” 商丘的确见过,不过是在树林里,他是个弃子,被蝉养大,在树林里捡到过龙甲神章的残片,只是一小片,商丘那时候还小,根本看不懂天篆文,但是上面有图画,什么都没见过的商丘觉得很新鲜,就照着上面的图画,自己做了“玩具”来玩。 那便是商丘的弓箭。 后来商丘也研究过上面的文/字,走出树林之后请教过很多人,发现上面还记录了一些兵法,重华所说的兵法,和他看过的龙甲神章非常相似。 众人全都崇敬的看着重华,突然觉得这个小小不言的年轻人,如此了得。 重华给大家下了命令,众人不敢耽误,立刻全都启程,准备离开。 谢一和商丘都要回自己的封地去,如今时间不早了,收拾点兵,最后要黄昏才能启程,晚上需要日夜兼程。 谢一正在收拾东西,就听到“吱呀”一声,舍门被推开了,不用猜都知道是谁,是商丘进来了。 果然,谢一没回头,不过被人从后背搂在了怀中,商丘把下巴放在谢一的耳边轻轻磨蹭着,商丘下巴上已经冒出了胡子茬,很痒,很扎人,弄得谢一缩了缩脖子。 商丘低声说:“我这边好了,一会儿就要走了。” 谢一点了点头,转过来,商丘就正面将人搂在怀里,说:“小一……等这次叛乱完了,跟我走吧。” 谢一有些吃惊,说:“去哪里?” 商丘说:“哪里都可以,隐居起来,只有我们两个人。” 谢一听到这里,心里一颤,说:“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会觉得很无趣么?” 商丘亲了亲谢一的嘴唇,说:“嗯?无趣?可是我心中有千万种有趣的办法。” 他说着,突然一把拉开了谢一的外袍,谢一吓了一跳,说:“一会儿你就要启程了。” 商丘说:“看来需要快一些。” 谢一见他灼灼然的眸子,顿时口干舌燥起来,不由放软/了身段,伸手搂住商丘的脖颈,笑着说:“你能多快?” 谢一迷迷瞪瞪的时候,就被人轻轻晃了晃,迷茫的睁开眼睛,感觉要困死了。 商丘笑眯眯的低头看着他,谢一这才发现,自己竟让躺在商丘的腿上。 商丘低声说:“小懒虫,黄昏了,要启程了。” 谢一这才意识到,竟然黄昏了,连忙坐起身来,不由得“嘶”了一声,说:“好酸。” 商丘笑着给他揉了揉,说:“是我不好,只是一想到好些日子见不到你,我心里就没个底儿了。” 谢一揉/着自己的老腰坐起来,说:“来不及了,你快去吧。” 商丘这才下了榻,亲了亲谢一的额角,说:“我先去了。” 谢一点了点头,商丘很快推开舍门,大步走了出去,谢一哪哪都酸,赶紧坐下来歇息会儿,很快桃华就来了,已经全部整理妥当,准备出发了。 众人全都在行辕门口集结,准备出发了,重华身为部落长,却没有准备出发,而是坐镇联/盟,俨然已经成为了新的联/盟首领一样。 所有的部落长都在行辕门口集/合,很快就准备离开,谢一转头一看,就看到一匹高头大马而来,商丘坐在黑色的骏马上,身姿挺拔,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有气势,而且冷漠疏离。 商丘的肩膀上还背着红色的长弓,还有一支白色的长箭,看起来十分有气势。 不过就在两个人目光一对的时候,商丘立刻笑了笑,嘴角一挑,眼睛里都是温柔的光芒。 看的谢一十分不好意思。 商丘还催马过来,重华代替帝君致辞的时候,商丘就与谢一并排而立,手指轻轻勾了勾谢一的小拇指,搞一些小动作。 谢一脸上发红,被商丘弄得很痒,就也挠了挠商丘的掌心,哪知道商丘突然亢/奋起来,一把抓/住谢一的手,使劲捏了两下,手心里滚/烫如火,吓了谢一一跳。 重华致辞完毕,众部落长准备离开,商丘这才松了手,说:“我走了。” 谢一点了两下头,就在商丘准备转身催马离开的时候,谢一突然抬手按住了商丘的肩膀,马匹正在低头吃草,正好往前一顷,谢一立刻探头在商丘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商丘一愣,谢一已经催马转头,对着自己的队伍扬手说:“启程!” 队伍很快就启程了,谢一白色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飘渺,商丘坐在马上,看着那缥缈的白色身影,只觉得心口一紧,不知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有些心慌,说不出来的心悸,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直到谢一的影子看不到了,商丘才准备带兵离开,这个时候重华却赶上来,笑着说:“司羿大人!” 商丘勒住马,看着马下的重华,重华亲自走过来,手上还捧着一杯酒,说:“司羿大人,重华特意为您践行,请饮一杯。” 商丘没有说什么,接过酒水,直接饮尽。 重华笑着说:“司羿大人爽/快的紧。” 商丘说:“众部落长都走了,有什么话可以直说了。” 重华一愣,随即笑着说:“司羿大人不愧是帝君的师傅,果然料事如神,重华的确有事情要和司羿大人说,其实也是帝君的意思,重华只是代为转告。” 商丘说:“请讲,天色不早了。” 重华低声说:“不瞒师傅……帝君以为,太子丹朱可能不甘流放丹水,所以正准备叛乱呢。” 商丘猛地皱了皱眉,说:“不可能。” 重华说:“师傅又不了解太子,为何这般断定?” 商丘的确不怎么了解太子丹朱的为人,但是谢一和丹朱是多年好友,商丘相信谢一,如果丹朱是这样被流放就叛乱的人,那么他早就叛乱/了。 商丘说:“你又是为何断定太子会叛乱?” 重华笑了笑,说:“师傅忘了?不是我断定,是帝君断定,帝君可是最了解太子的人了。” 商丘没说话,重华说:“重华的话已经带到,还望师傅相信。” 商丘仍旧没说话,重华只是说:“真希望这天千万不要到来。” 他说着,转身便离开了。 商丘看着重华的背影,眯了眯眼睛,这个时候,身后的蓬蒙十分恭敬的说:“师傅,该启程了,天色不早了。” 商丘这才回过神来,说:“启程。” 队伍很快走出去,谢一领着队伍往前赶路,脚程并不是很慢,天色越来越暗,毕竟他们从黄昏才开始启程,这时候已经入夜,四周一片黑/暗。 谢一没有让队伍停下来,一直往前赶路,直到天边蒙蒙发灰的时候,谢一这才让众人停下来,就算不睡觉,士兵也要吃饭。 谢一让大家停在原地休息,令人造饭。 队伍很快停下来,士兵们三三两两的休息着,前面有条小河,谢一走过去,准备洗把脸,醒醒神儿。 他走过去,撩/起自己的衣摆,蹲在河边,伸手去掬水,轻轻洒在脸上,河水冰凉入骨,几乎要结冰的感觉。 谢一倒抽/了一口冷气,就在这个时候,突听旁边的草丛里发出沙沙的声音。 谢一顿时警觉,眯着眼睛去看,那地方果然有人。 何止有人,而且还蹲着四个人! 小十二和沈医生蹲在草丛里,旁边是天乙贵人和不放心一起跟来的断手庞湛。 当时谢一他们进入了蓬蒙的大本营,因为怕危险,所以没有让小十二和沈医生跟着,小十二和沈医生在车里等着,但是很快,就看到天际的地方,炸开一片金光。 小十二顿时着急了,和沈医生过去看看究竟,结果两个人过去的时候,根本没有看到谢一商丘他们,不只是谢一商丘,宋汐和源烽也都不见了,没有蓬蒙的踪影,到处都是空荡荡的。 小十二顿时感觉不对劲,说白了他是个不满月的小宝宝,虽然根本没什么想法,赶紧去找/人帮忙。 众人一看就发现了,是金羽翼的问题,金羽翼将谢一他们抛回了时空之中。 而且金羽翼被蓬蒙操控着,他们被抛回时空之后,很可能不会像以前那样记得自己的过往,这样一来,蓬蒙想要在往事中解决商丘和谢一,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小十二很着急,这个时候天乙贵人自然就有办法了,他虽然是个吉神,但是拥有扭曲时空的能力,和金羽翼其实有异曲同工之妙,小十二就拜托了天乙贵人,带着他过来,他要找到爸爸们。 庞湛根本不放心,小十二/不满月,沈医生是个普通人,天乙贵人虽然是吉神,但是他根本没有战斗力,庞湛也就跟来了。 四个人蹲在草丛里,之前小十二贸然上去认爹,被人赶了出来,现在不敢这么贸然上去,低声说:“怎么办呀!” 天乙贵人说:“我要是谢一,我估计也不认你呀,谁会有这么大的儿子呀!” 小十二反驳说:“我还没有一个月呢!” 沈医生顿时头疼脑涨的看着小十二,小十二还没一个月,让他压力很大…… 庞湛也不懂这些,他是负责保护这三个人安全的,结果就听到“沙沙”一声,庞湛陡然大喝说:“当心!” 结果不是旁人,正是谢一走过了过来,谢一拨/开草丛,幽幽的看着他们,一眼就看到了商丘的便宜大儿子。 小十二觉得,爸爸看着自己的眼神,怎么怪怪的!? 小十二人立刻蹦起来,说:“爸爸!” 谢一:“……”不是商丘的儿子么? 原来是个傻的,随便认爹? 小十二/不知道自己被谢一鄙夷了,不过看谢一的眼神,就知道他肯定不认识自己。 小十二着急的说:“怎么办,我爸爸傻了!他不认识我了!” 谢一:“……”这傻的居然说自己是傻的!? 沈医生没有办法,他的确是个心理医生,但是根本不能治疗这种“失忆”,天乙贵人突然挽起袖子,说:“我来!” 小十二说:“天乙你要干什么?” 天乙贵人说:“庞湛你帮我绑住他,我要……” 他的话还没说完,庞湛已经否定说:“不行。” 因为庞湛已经知道天乙贵人要干什么了,天乙贵人除了有扭曲时空的能力,他还能用自己当做媒介,将后世的记忆传导给本人。 当然这种媒介的办法是……渡气。 虽然渡气听起来很正当,但是嘴对嘴那不就是接/吻么? 之前天乙贵人让庞湛记起来的办法就是渡气,庞湛可是领教过天乙贵人的热情奔放,庞湛自然不想让天乙贵人给谢一渡气,再者说了,这要是真的渡气了,商丘想起来,天乙贵人还不被大卸八块? 庞湛也是为了天乙贵人好…… 天乙贵人被反驳了,说:“为什么不行!?我觉得行啊,只有这样了,帮我压住他!” 小十二一听,也唯恐天下不乱的赞同,庞湛和沈医生则是头疼不已。 谢一眼皮狂跳的看着他们,说:“你们几个人,妄图抓/住本座?也要有这个能耐。” 他这么一说,天乙贵人就愣住了,低声说:“糟糕了,我忘了,现在谢一可是东皇太一的真身,还没有被商丘一箭射死……” 东皇的“东”字并不是表达方位的,而是地位,就像是“东宫”一样,东皇太一乃是至高之神,灵力非比寻常,因此就算庞湛用尽全力,恐怕也制不住谢一。 天乙贵人说到这里,谢一脑子里却是“轰隆!!!”一声巨响,好像要炸开了一样,脑海里一片乱遭,很多奇怪的画面闪来闪去,令他头疼欲裂。 谢一扶住自己的脑袋,说:“你……你说什么?” 天乙贵人迷茫的眨了眨大眼睛,看起来很可爱的样子,说“啊?我说你可是东皇太一?” 谢一扶住自己的额头,说:“不……不……不是这句!” 天乙贵人更是一脸迷茫,说:“还没有……被商丘一箭射死?” 谢一陡然间抽/了一口冷气,脑海里闪烁了很多奇怪的画面,红色的弓,白色的箭,破风而来,发出“铮——!!!”的怒吼,仿佛是野兽的利刃。 谢一头疼的厉害,险些跪在地上,小十二赶紧冲过去,扶住谢一,说:“爸爸!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小十二很紧张,谢一嘴里却喃喃的说:“不可能……不可能……” 沈医生一见,眯了眯眼睛,突然说:“为什么不可能?你不记得了么?商丘一箭射在你的眼睛上,右眼,白色的长箭刺穿了你的右眼!” “不……不是……” 谢一猛地跪在地上,一脸都是冷汗,豆大的汗珠簌簌的滚下来,小十二赶紧说:“苏苏不要说了!爸爸他不舒服!” 沈医生却说:“不,一定要说,谢一!谢一!你记得么?在丹水,就在丹水旁边,两军对垒,商丘的弓箭射中了你的眼睛!” 沈医生的语气很疯狂,似乎在引导谢一的痛苦,谢一脑海中的画面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痛苦,全身颤/抖着,他仿佛看到了,“铮——!!!”的一声,破空而来的长箭,发出“啪!!”一声,扎进他的右眼之中,巨大的力道让谢一猛地坠落下马。 与此同时,有人策马狂奔而来,疯狂的冲入敌阵,不顾身边千军万马,向他冲来,大喊着他的名字。 然而一切都迟了,谢一实在没能忍到他赶到自己身边,已经一口气没提上来,陡然间变成一只金色的金乌,直冲天际而去…… “嗬!!!” 谢一大吼了一声,声音嘶哑异常,小十二紧紧搂住谢一,眼睛也红了,像是个小哭包一样,说:“爸爸!爸爸!” 沈医生赶紧过来,拉住小十二,说:“小十二,别哭了。” 谢一大吼了一声,眼神渐渐清明起来,似乎从痛苦中摆脱了出来,呼吸也渐渐平稳了,小十二倒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谢一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变成了金色,映着朦胧的朝/阳。 谢一看着哭花脸的小十二,突然伸手搂住了小十二,说:“乖儿子,别哭了。” 小十二一愣,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大眼睛里还都是泪珠儿,却一脸惊喜,说:“爸爸!?” 沈医生一见,顿时松了口气,说:“太好了,要是没效果,小十二怕是要恨死我了。” 沈医生不愧是个心理医生,谢一是被抛回来了,所以他心底里其实有一段尘封的痛苦,深深的埋藏着,沈医生想利/用这种痛苦,让谢一的记忆破茧而出。 谢一果然想起来了,根本不需要渡气,因为这种经历,简直刻骨铭心。 谢一赶紧哄着小十二,小十二好不容易不哭了,谢一冷笑了一声,说:“蓬蒙把我们抛回来,恐怕不会如愿了。” 天乙贵人说:“太好了!哦对了,不过有一件事情,源烽也被蓬蒙抛回来了,这个时代本没有源烽的地位,源烽不会被抹杀了吧?” 谢一说:“不,没有,不过也快了。” 众人没听懂谢一说些什么,但是谢一因为拥有了记忆,一下就想明白了。 一切都是重华下的一个长盘,谢一之前一直不能了解,到底是谁杀了部落长,嫁祸给九婴,然后又诬陷太子丹朱,气的帝君吐血。 现在他拥有了记忆,一切都明白了,很显然,是蓬蒙和重华制/造的长盘,而能杀死部落长的内部人员,就是源烽本人。 这么一想,源烽很可能被蓬蒙和重华蒙蔽了,变成了他们杀/人的工具。 这样一来,丹朱就危险了。 谢一立刻说:“跟我来,我们要做的事情有点多。” 众人不敢耽误,连忙全都跟着谢一,谢一吩咐队伍启程,继续向封地赶去,但是自己却不跟着队伍,而是带着小十二他们,日夜兼程的往丹水而去。 他们不能张扬,一路快马加鞭的偷偷赶路。 太子丹朱因为早些日子启程,所以很快就到达了,他回了丹水,这才听说了四方部落作乱的事情。 太子丹朱立刻向帝君请/命,想要出兵镇/压叛乱,但是传回来的话,却是让他好好在丹水反省。 丹朱捏住棋子,死死的盯着手中的黑色的棋子,有些出神,源烽站在他身后,说:“太子。” 源烽喊了两声,丹朱才醒过梦来,说:“嗯?怎么了?” 源烽说:“太子,天色不早了,就寝吧。” 丹朱点了点头,似乎有些疲惫,说:“就寝吧。” 源烽一面给他整理榻,一面说:“太子,不是小人多嘴,依太子的秉性,并非是争强好斗之人,在这丹水隐居,不好么?” 丹朱笑了笑,说:“好,当然好,我小时候最想的事情,就是放弃太子的地位,逍遥自在,可是……” 丹朱回头看着源烽,说:“可我是太子啊,一旦责任压在肩上,怎么甩得掉,就算甩得掉,也无法安心。” 源烽点了点头,他明白,一切都明白。 丹朱已经准备睡了,说:“源烽,帮我倒些热水来,这天气太凉了。” 源烽点了点头,回身去倒水,他的身材高大,正好挡住了太子丹朱的视线,源烽从怀中掏出那个小木瓶子,只是掏出来,又有些迟疑了,对着木瓶子发呆。 “源烽?源烽?” 源烽听到丹朱的声音,这才惊回神来,连忙把木瓶子又塞回怀里,然后倒了一些热水给丹朱。 丹朱说:“看你脸色不好,也去歇息吧。” 源烽点了点头,很快推门走了出去。 源烽离开之后,太子丹朱就要睡觉了,这个时候去听到“沙沙”的声音,竟然是有人进来了。 丹朱一惊,赶紧翻身而起,就听到“嘭!”一声,然后是“咕咚!”一声,天乙贵人进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东西,赶紧扶起来,连忙说:“对不住对不住,好像……好像没摔坏。” 谢一无奈地摇了摇头,丹朱这一看才惊讶的说:“太一?!你怎么来了?” 谢一“嘘”了一声,笑着说:“怎么,想我了么?” 小十二在旁边叉腰说:“爸爸你沾花惹草,我要告诉爸爸的!” 丹朱都懵了,什么爸爸爸爸的? 谢一笑了笑,说:“看来来的很及时。” 第二天一大早,源烽准备了热水,推门进来,丹朱还在休息,源烽将热水放在一边,等着给丹朱洗漱,自己走到旁边,背对着榻,又从怀中掏出了那个木瓶子。 源烽掏出木瓶子,犹豫了良久,似乎又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一把抱住了源烽的腰,源烽吃了一惊,这才回神,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丹朱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醒来了,一身亵衣,从后背搂着源烽有力的腰身,低笑着说:“在做什么?” 源烽吃了一惊,连忙说:“太子……” 他说着,要把木瓶子收起来,丹朱已经伸手抓/住,晃了晃木瓶子,笑眯眯的看着源烽,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说:“嗯?你这小狼狗不乖呢,忘了么?我才是你的主人……唯一的主人。” 103.丹水之战6 商丘接到急报, 又有部落作乱,商丘刚刚赶回封地,结果就被召见了回来,快马加鞭的往部落联/盟赶回来。 商丘一身风尘仆仆, 骑马冲进营地,已经有士兵在等待了,十万火急的说:“司羿大人!请随小人来!” 士兵带着商丘快速来到了帝君的房舍门前,不过却没有让商丘进去,只是让商丘留在门外, 很快就听到“吱呀”一声,有人从舍中走了出来。 并不是帝君,而是帝君的女婿重华。 重华从里面走出来,连忙和商丘见礼,一脸焦急的说:“司羿师傅,您可是回来了。” 商丘皱眉说:“到底何事?” 重华说:“是这样的, 帝君仍然病着, 此时已然睡下,但是把事情转告了重华。” 重华顿了顿,忧心忡忡的说:“司羿师傅, 太子在丹水,造/反了!” 商丘又是一皱眉,断然说:“不可能。” 重华说:“司羿师傅, 千真万确, 这还能有假的?太子丹朱竟然集结了南方反/对帝君的三苗部落, 正在跨越丹水,不日就要打上来了!” 商丘眯着眼睛,似乎在考虑重华的话是不是真的,这个时候一个士兵冲过来,朗声说:“急报!!!” 重华赶紧接过来急报,但是并没有自己打开,而是直接交给了商丘,令商丘打开阅读。 商丘把急报拆开,简单的看了两眼,更是皱眉,竟然真的是急报,太子在丹水造/反,联合了很多反叛的部落,而且还集结了三苗部落的帮助,正在跨越丹水。 太子的封地本就靠南,这样很好和三苗联络,三苗已经跨越太子的封地,马上要越过丹水。 丹水之于中原,就是一道屏障,如果三苗人越过丹水,苗民和中原人/民的一场战争,很快就要打响了。 因为这个年代的交通发展并不便利,不利于文化沟通,所以在很多中原人眼中,苗人嗜杀成性,可以说是毫无人性,野蛮无礼。 而在苗人眼中,其实中原人是诡谲的存在,狡诈阴险。 这多多少少是因为交通不便利,互相不了解造成的,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当然是政/治原因。 三苗是不归顺部落联/盟的存在,因此在帝君眼里,就是敌人,谁会把敌人描绘的很好呢? 商丘拿着急报,陷入了沉思,良久才说:“帝君的意思是什么?” 重华没有立刻说帝君的意思,而是说:“司羿师傅,帝君知道……您和东皇的关系。” 商丘脸色没变,看了一眼重华,重华则是笑眯眯的说:“司羿师傅放心,帝君也没有要反/对的意思……帝君想请您出征,听说这次朱丹的队伍里,有一个会兴风作浪的巫师,若是这巫师成功渡过丹水,那恐怕我们联/盟就危险了,所以帝君请师傅射杀这名巫师,事成之后……会主持司羿师傅和东皇的婚事,您看如何?” 商丘又看了一眼重华,并没有立刻说话。 重华又说:“太子造/反,如今黎民正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请司羿师傅,三思啊!” 商丘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急报,说:“好,我会出征。” 重华立刻喜悦的说:“太好了!司羿师傅,请受我一拜。” 商丘并没有理重华,只是说:“何时点兵?” 重华笑着说:“何时都可,看司羿师傅您方便。” 商丘不再废话,立刻转身离开,准备休整一下,然后立刻点兵出发,毕竟太子已经在丹水了,根本来不及多做准备…… 谢一躺在榻上,怀里搂着小十二,两个人都睡了大懒觉,还没起床,别看小十二身材纤细的样子,其实身上肉肉很多,抱着睡觉软/软萌萌的,还有一股香味儿。 谢一感觉脸上湿/乎/乎的,这才稍微醒了一点,迷茫的睁开眼睛,就看到小十二搂着自己,在自己脸上啃,还嘟囔着:“唔……大鸡腿好好次!” 谢一:“……” 谢一被小十二啃醒了,这个时候就有人来叩门,是太子丹朱的声音,谢一拉过来外袍套/上,然后给小十二盖上被子,就说:“进来吧。” 太子丹朱从外面施施然走进来,笑着说:“你跑我这里来度假了?已经睡到日上三竿了。” 小十二还在睡懒觉,谢一就“嘘——”的一声,说:“别打扰我儿子睡觉。” 太子丹朱无奈极了,说:“我们在行军打仗,如果让士兵看到将领睡懒觉,会影响士气的。” 谢一笑了笑,说:“一看你就是受气了,到我这里来撒火儿,说吧,源烽是不是气你来着?” 一说到这个,太子丹朱就一肚子火气。 的确如此…… 因为有谢一的帮忙,太子丹朱也想起来了,他们是被抛进了历/史里,蓬蒙是想要把他们全都抹杀在历/史之中。 太子丹朱就是宋汐,他现在完全记起来了,但是源烽还没记起来。 按理来说,源烽在古代没有任何地位,他是个单纯的现代人,不过被抛到了古代,而且还被重华和蓬蒙利/用了,以为重华对他有恩情,所以源烽要不惜一切报恩。 这样好了,这触及到了丹朱的底线,丹朱可是养了一只小狼狗的,现在小狼狗认了别人的当主人,而且还特别坚定,简直要气死丹朱了。 丹朱表面不说,看起来又鬼畜又游刃有余,其实内地里早就气的要炸了。 谢一笑了笑,说:“你脸色可不好,小心肾亏。” 太子丹朱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说:“说正事,我已经收到急报,重华的队伍开过来了,为首的和之前一样,是商丘。” 谢一听了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笑着说:“我被算计了一次,你觉得还可能在同样的地方,被算计第二次么?” 太子丹朱笑了笑,说:“那还真期待这场战役呢。” 小十二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被吵醒了,揉/着眼睛坐起来,正好沈医生从门口路过,小十二第一眼不是看到爸爸,而是看到了沈医生,连忙蹦起来,哒哒哒就赤着脚跑了过去。 谢一捞都捞不着,眼看小十二自己扑进了沈医生的怀里。 沈医生吃了一惊,赶紧抱住小十二,说:“小坏蛋怎么不/穿鞋,小心着凉了,这里也没什么药能给你吃。” 小十二搂着沈医生的脖颈,两个嘻嘻哈哈的。 谢一瞪着眼睛,丹朱笑着说:“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嘛,我就是有点担心……沈医生是个普通人,禁得住你儿子的折腾么?不会肾亏吧?” 谢一:“……” 两军对垒,已经集结了很多人,太子丹朱的大军训练有素,海浪一般扑过来,不止如此,还有三苗的军/队,大军集结成一股,铿锵有力的向前行进。 大军已经达到丹水,谢一和丹朱坐在马上,遥遥的看着对岸,在那看不清楚的地方,谢一看到一个身影,黑色的身影,骑着高头大马。 因为实在太遥远了,所以根本看不清晰,只能看到大体的一个影子,但是谢一敢肯定,是商丘无疑了。 商丘立在马上,一身黑衣,骑着黑马,背上背着一张红色的长弓,箭筒里只插了一根白色的长箭,眯着眼睛看着前面。 这一战商丘乃是主力,徒/弟蓬蒙是副手,重华代替帝君亲自督战鼓舞士气。 两边大军隔着丹水,正大声呐喊着,似乎在比比谁气势更足一些。 丹朱并没有立刻开/战,而是让人组成队伍,大声呼喝,朝着对面喊话。 商丘立在马上,就听到对面的士兵齐声喊话,说:“太子要问,叛贼重华,软/禁帝君,制/造兵变,还妄图细作毒杀太子,你可知罪!?” 商丘皱了皱眉,看着旁边的重华,重华立刻说:“司羿师傅,千万别信他的话,他想要离间我们。司羿师傅,快,射杀那个巫师,就在太子身边,太子就是被他蛊惑的!杀了他,我们就能说服太子了!” 对面的士兵又喊:“我们太子问,重华是不是又放/屁了?” 士兵们说完,还哈哈大笑起来,似乎玩的不亦乐乎。 重华顿时脸色一沉,眼睛里都是狠色。 商丘有些狐疑,皱了皱眉,对面的士兵继续喊话,说:“太子说了,我们军中没有巫师,太子身边的乃是至高之神,东皇太一!” 商丘脸色顿时一寒,看向身边的重华,重华立刻说:“司羿师傅,他们定然知道您与东皇的关系非比寻常,所以才会用这样的说辞,东皇已经回归了封地,怎么可能在丹水?快,射杀那个巫师!” 重华催促着,这个时候就听到一声高/亢的鸟鸣,随即一抹金黄陡然拔身而起,直冲天际,众人惊恐的抬头去看,发现天空中竟然多了一只金色的大金乌,翅膀遮天蔽日,金色的羽翼洒下金色的光辉,将整个战场都遮蔽了。 商丘抬头去看,立刻说:“是小一。” 谢一变成金乌的模样冲天而起,然而陡然下降,冲着敌军俯冲而去。 重华眼眸一缩,立刻大喊着:“敌军的巫师来了!!!放箭!!快放箭!!!” 蓬蒙本都算计好了,结果现在突然出了岔子,连忙大喊着:“放箭!!!” 士兵们得到了命令,立刻对着高空放箭,商丘眼睛陡然一眯,快速冲过去,一把抓起盾牌,催马上前,帮忙阻挡。 “哆哆哆哆……” 士兵们发的箭大多没什么太大的力度,低矮的地方全都被商丘用盾牌挡住。 不过还有很多长矢冲天而起,谢一猛地扇动翅膀,“呼——!!”一声,一瞬间飓风袭来,冲天而起的长矢有的折断,有的从天上掉下来。 “嗖!!!”的一声,金乌从天而降,商丘动作迅速,一把搂住从天而降的谢一,将自己的披风快摘下,猛地给谢一盖在身上。 谢一一瞬间变成/人形,快速揽上披风,商丘的披风很宽大,顿时包裹的严严实实。 蓬蒙立刻大喊着:“是叛军的人!!快!!杀!!” 谢一落下来,稳稳落在商丘的马上,笑了一声,不过并没有立刻去理蓬蒙,而是突然回手搂住了商丘,将自己的嘴唇贴在商丘的嘴唇上。 谢一微微张/开唇/舌,渡了一口气过去,一股暖洋洋的气息,仿佛是和煦的日光,顺着商丘的唇/舌,吞咽进喉/咙里。 商丘的脑海中猛的闪过很多奇怪的画面,丹水之畔,自己手执长弓,一箭射/向敌军巫师,结果却击中了谢一,一只大金乌冲天而起,谢一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在自己怀里慢慢变得冰凉。 商丘脑海中要爆/炸了一样,不断的闪烁着,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双眼已经赤红了,里面充满了血丝。 蓬蒙看到这势头,立刻说:“不……不可能……” 谢一则是笑眯眯的对蓬蒙说:“你的计划马上要功败垂成,不可能么?还真要多谢你,把我送回来,我很久都没有体会到真身的感觉了,碾死你,不过像是碾死一只蝼蚁一般简单。” 他说着,冷笑一声,商丘已经说:“何必你出手,这笔账,该我亲手讨回来。” 商丘眼睛一眯,陡然见拔身而起,突然从马背上冲下来,快速冲向蓬蒙,蓬蒙大惊失色,向后逃跑,但是根本跑不过商丘,商丘一把抓/住蓬蒙。 蓬蒙惨叫一声,感觉自己的琵琶骨都要给捏碎了,他听到了咯吱一声。 蓬蒙双手掐诀,想要用术法,现在的商丘还不是宗布神,只是肉/身成圣,所以并没有什么术法,所以蓬蒙想用术法对付商丘,这是唯一能取胜的办法。 然而蓬蒙的手还没有来得及掐诀,就听到蓬蒙“啊啊啊啊啊”的大叫了一声,凄惨的不得了,回荡在丹水之边,带着回音,简直要响彻云霄。 只见蓬蒙的手背上插着一根白色长矢,商丘幽幽一笑,说:“你不是想要我的长矢么?给你。” 他说着,又是使劲,“嗤!!!”一声,长矢直接穿透了蓬蒙的手背,快速往下一压,蓬蒙大吼着,疼的脸色惨白,满头都是冷汗,“咕咚”一声跌倒在地上。 那边士兵们面面相觑,商丘已经一脚将蓬蒙踹倒在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谢一坐在马上,施施然的抓着马缰,“嗤——”一声拽出一把兵刃,猛地一甩,发出“嗖——哆!”的一声,正好砸在一个士兵脚前。 那士兵吓得大惊失色,快速后退了两步,众人这才去注意,原来重华已经化妆成士兵的样子,准备偷偷逃跑。 重华被识破,断了去路,连忙说:“是蓬蒙蛊惑我,我中了蓬蒙的巫术!” 谢一笑眯眯的挑了挑眉。 蓬蒙那边还想要挣扎,大喊着:“杀啊!!这些都是叛军!!杀啊!!”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轰隆——”一声巨响,丹水之中突然冲出一个庞然大物来,九个脑袋不停的甩着,张/开血盆大嘴,红色的眼珠子要吃/人一样。 “天呢!!” “是九婴!!” 九婴也是谢一请来的后备军,九婴从丹水之中钻出来,士兵们本来就群龙无首了,现在吓得更是丢盔卸甲,一个个不敢动弹。 蓬蒙还想大喊,商丘已经一抽长矢,蓬蒙发出“啊啊啊啊啊”的大吼声,疼的跌在地上,险些失去了知觉。 商丘则是幽幽的说:“将这些乱臣贼子,拿下!” 重华一脸死灰,颓然的坐在地上。 太子丹朱的士兵已经全都过来,将重华和蓬蒙的人全都压起来,快马加鞭的准备往部落联/盟赶去。 谢一本想自己去骑马的,不过商丘不让他离开,非要和他一起骑一匹马,让谢一坐在自己身前。 谢一之前变成金乌,衣裳撕坏了不能穿,此时围着商丘的披风,虽然裹得很严实,但是这年代也没有扣子,商丘就把手钻进去,偷偷搞一些小动作。 谢一被他弄得不胜其烦,回头瞪了他一眼,商丘则是笑眯眯的,下巴抵在谢一的肩膀上,低声说:“幸亏我这次没有做错事。” 谢一挑眉说:“多亏了我刚才强吻你。” 谢一现在是东皇太一的真身,之前天乙贵人特意教了他怎么渡气,把自己当作媒介,将记忆渡给别人。 谢一身上灵力很大,所以一学就会了,自然给商丘用上了,不过太子丹朱那边比较复杂,如今的太子还不会术法,所以根本没办法/学什么渡气的法/门,天乙贵人是很热情的想要帮助源烽渡气恢复记忆,但是太子丹朱不同意,当然庞湛也是不同意的。 所以现在只有源烽比较命苦,还在被丹朱“调/教”。 众人一路快马加鞭的冲回联/盟营地,准备将被软/禁的帝君放出来。 太子丹朱一进入营地,就翻身下马,大跨步往前走,直接推开帝君的房舍大门走进去。 房舍里有人在照顾,不过那个人跪在地上,一脸的惨白,太子丹朱冲门进来,那人吓了一跳,看到是太子,随即大喊着:“太子!!太子!!” 太子丹朱见他面容有异常,连忙上前,说:“帝君的病情如何了?” 那人颤/抖的哭着说:“帝君……帝君他……” 太子丹朱听到这里,心里一慌,赶紧上前查看,走过去一看,帝君躺在榻上,瞪着眼睛,脸色已经苍白,身/体恨不得都要僵硬了,也就是如今天气冷,所以并没有发臭。 太子丹朱脑袋里“轰隆!!”一下,因为这是第一次,他看到了自己父亲的尸体。 之前丹朱丹水兵败,被流放出去,并没有看到君父的尸体,只是听说后来君父禅让了帝君之位给重华,当然,禅让只是一种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而如今…… 谢一走进来一看,又拍了拍丹朱的肩膀。 蓬蒙一见这场面,感觉大事不好,连忙说:“都是……都是重华的意思!我没有软/禁帝君,是……是重华野心太大,我只是……我只是听命而已,你们放过我!” 谢一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蓬蒙,蓬蒙的手已经被扎穿了,瘫坐在地上,还在流/血,谢一脸上青筋一蹦,商丘背后箭筒里的长矢已经陡然出鞘,“嗤——!!!”一声,直接扎进了蓬蒙的右眼。 “啊啊啊啊啊!!!” 蓬蒙大吼一声,倒在地上,右眼顿时看不见了,鲜血从里面滋出来,迸溅在地上。 谢一则是冷淡的说:“我是至高之神,不是吉神,也不是福神,一般不喜欢欺负人,但是讲究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蓬蒙疼的在地上翻滚,众人都没看他一眼。 重华则是被五/花/大/绑,说:“你们不要杀我,帝君已经老糊涂了,这点你们需要承认,就算他年轻的时候再厉害,现在已经老糊涂了,若不是他一手造成,我又怎么可能软/禁得了他?” 重华说的是大实话,然而却是在太子丹朱面对着自己父亲尸体的时候,丹朱毫不犹豫,“嘭!!!”的一下踹过去,重华“咚!”的磕在榻上,连忙爬起来。 重华又说:“我说的是实话,是大实话!既然你们都是‘过来人’,你们应该知道,我在历/史里扮演的是什么,没有人比我对历/史更有推动性,对么?难道是你么丹朱?!你自己问问自己,如果你做帝君,真的比我厉害么?历/史在你的手里,最多变得平庸罢了!我承认,我不是个好人,我心思深沉,我处心积虑,但是你们也不得不承认,我真的有才华,这个天下在我手上,才会发挥它应有的光芒!” 太子丹朱冷冷的说:“你就是个刽/子/手。” 重华一笑,似乎有些释然了,说:“没错,但是如果你杀了我,那你又何尝不是,当然我死不足惜,但若是这个天下没有我来领/导,你知道有都少黎民会被刽/子/手残杀么?记住我的名字,我是有虞氏,名重华,谥号……舜帝!” 太子丹朱冷冷的看着重华,没有再说一个字,只是突然转身离开了,大踏步走出了房舍。 谢一担心的看了一眼丹朱,又转头看了一眼商丘,商丘点了点头,谢一赶紧就追了出去。 丹朱站在房舍外面,并没有走多远,只是抬头看着天空,他们快马加鞭赶来,如今已经是深夜了,远古的天空一片璀璨,星星高悬着,明月剔透。 谢一走过来,伸手搭在丹朱的肩膀上,低声说:“没事吧?” 丹朱摇了摇头,突然叹气说:“我只是很气,很气……他说的都是对的。” 谢一张了张嘴,丹朱看着自己的双手,说:“我可能是个好人,但我始终不是个好的太子,也不可能成为一个好的接/班人,而经过了这么多,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个好人了,谢一,我不是那个初心不改的太子丹朱了。” 谢一盯着丹朱,笑了笑,说:“你会这么想,就说明你还是。” 两个人站在房舍外面,就听到房舍里突然传出“不!不……啊啊啊啊——”的大吼声,随即那吼声陡然就断了。 商丘留在房舍里,那两个人全都走出去了,重华立刻说:“商丘,你也是过来人,你明白的。” 商丘低头看着重华,说:“我当然明白,你也可以继续做你的舜帝,但是我有个条件。” 重华立刻说:“什么条件?!” 商丘淡淡的看了一眼蓬蒙,说:“杀了他……永世不得超生。” 蓬蒙吓了一跳,重华眼神明亮的盯着蓬蒙,仿佛盯着一块肥肉一般。 蓬蒙大喊着说:“不!不能!我为你卖命,不要杀我!!我为你卖命的!” 商丘没说话,只是拿着一把小刀子,“嗤——”一声割开重华身上的绳子,然后将刀子“喀拉”一声人给重华。 重华立刻一把抓起刀子,蓬蒙大喊着,重华却一步步逼近,说:“你活的也够长了,去死吧。” 蓬蒙大喊着:“不!不!” 但是重华一点儿也没有迟钝,“嗤!!”一声将刀子捅/进了蓬蒙的心窝里,然后拔/出来,又是“嗤!!”一声,鲜血迸溅,继续拔/出来,继续扎进去,一瞬间捅/了七八刀那么多。 商丘只是站在一边,冷冷的看着,直到重华转过头来看着自己,商丘这才说:“部落长的位置,是你的了,但是你不要忘了,我是宗布神,可以随时看到你,如果你做不好这个部落长,我随时会把你拉下地狱。” 重华眼神灼灼然的,脸上迸溅的都是鲜血,嘴角挂着狞笑,说:“不会的,你根本没有这个机会,没人会比我做的更好。” 商丘只是淡淡的说:“拭目以待。” 他说完,转身走出了房舍。 谢一和丹朱都在外面等着,商丘走过来,说:“走吧,该回家了。” 他们顺利解决了心头大患蓬蒙,而且是从根源解决,蓬蒙已经魂/飞/魄/散,这样一来,历/史之中再也不会有蓬蒙这个人了。 商丘和谢一家里还有好多儿子,算一算出来这么长时间,也是想念儿子了,赶紧准备回去,谢一现在是真身,可以带一些人回去,还有天乙贵人也能带人回去,算起来正合好。 众人回了现代,还是蓬蒙的大本营,不过蓬蒙已经不在了,早就死在了历/史之中。 商丘立刻给毕北打了一个电/话,告诉毕北过来把这里清扫一下,毕竟蓬蒙虽然不在了,但是大本营留了很多烂摊子给他们。 历/史已经被改变,谢一现在已经恢复了东皇太一的真身,毕竟商丘并没有射那么一箭。 毕北的人很快就过来了,毕北亲自带队,还带了很多鬼帅,已经忙得不可开交,抱怨的说:“老大,什么时候让大哥回来?他在你们的深夜食堂倒是清闲了,天天端端盘子,我们十殿阎罗变成九殿,工作压力很大啊。” 商丘笑了笑,知道他在说青骨,青骨乃是第一点阎/王广川王,不过因为做过错事,所以被贬成鬼,如今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商丘说:“你自己把他拉回来。” 毕北:“……”跟了个甩手掌柜,好命苦啊! 商丘让毕北处理蓬蒙的大本营,就带着谢一回家了,毕竟他儿子们还在家里,出去一圈,谢一是很想儿子的,也不知道那些小鸟鸟们怎么样了。 商丘和谢一上了电梯,刚到家门口,还没有进门,就听到里面“咯咯咯!”“嘻嘻嘻!”“哈哈哈!”的声音,就跟掉进了蛤/蟆坑一样。 谢一顿时懵了,赶紧把门打开,“咕咚!”一声,迎面冲过来一个小炮弹,一下就撞在了谢一的小/腿上,谢一低头一看,是个……小豆包! 萌萌的小豆包,看起来两三岁的样子,走路不稳,撞到谢一的小/腿,“咕咚”就坐倒了,睁着大眼睛眨了眨,不过也没哭,还冲着谢一“咯咯咯”甜甜的笑了几声。 小十二立刻高兴的说:“呀,哥/哥!” 小鸟鸟长成/人形了! 谢一顿时高兴的抱起一只小豆包,往里一走,走过玄关,顿时就听到“咯咯咯!”“嘻嘻嘻!”“哈哈哈!”的声音更明显了,客厅里一群小豆包在跑,好几个都是光着屁/股蛋/子的。 更可怕的是…… 身为小鸟鸟的时候,儿子们的杀伤力就堪比哈士奇了,如今儿子们的杀伤力简直爆表,房间里没有一处好的地方,床单被子沙发套满处都是。 一只小豆包盯着不锈钢的大碗,手里拿着一只大勺子,好像穿着盔甲拿着宝剑一样,正在和另外一只小豆包“斗殴”,两只小豆包一边笑一边,“咚咚咚”的用勺子比武,看的谢一真是心惊胆战。 谢一赶紧跑过去把小豆包分开,不让他们“斗殴”,一转头,就看到一只小天使一样的小豆包,金灿灿的眼睛,大眼睛亮闪闪的看着自己,背后还有一双小翅膀,长得真叫一个可爱。 谢一觉得,这小天使肯定像自己,而且还肉呼呼的,超萌超萌的。 谢一赶紧过去,准备吸一吸小天使,结果小天使变戏法一样,从小屁/股下面拽出来一个被坐着的东西。 谢一一看……安、安/全/套!? 小天使熟练的拆开安/全/套,一脸甜/蜜蜜的笑容,然后揪着安/全/套往嘴里咬,使劲咬,使劲咬,使劲拽…… 谢一望眼一看,卧房的一个柜子被打开了,里面满满都是安/全/套,河水一样“流/出来”。 谢一牟足了一口气,大喊着:“……商丘你大/爷!” 商丘也没闲着,左手一个,右手一个,脖子上一个,腿上两个,抱着一堆的小豆包儿子,不过笑得一脸幸福,看着儿子们调皮,做爹的商丘就跟个抖m似的。 现在这种时候,谢一就不觉得金蛋/蛋是混世魔王了,这么一看,金蛋/蛋除了平时欺负欺负黑乌鸦之外,简直是个小天使! 而小毛毛则是真正的小天使。 小毛毛帮忙收拾弟/弟们弄乱的东西,当收拾到安/全/套的时候,小毛毛惊讶的拿起一个盒子,“哒哒哒”就跑了出去,举着盒子,一脸迷茫的说:“苏苏!苏苏!这个为什么和咱们用的不一样,螺旋凸起是什么东西!?” 谢一:“……”信息量是不是有点大?! 还是和梁弃拼命去吧…… 谢一解决了烦心事,终于可以好好的开他的深夜食堂了,一到晚上,各种“妖魔鬼怪”全都蹦出来。 大圣带着江流儿,已经是老顾客了,最近江流儿特别喜欢来深夜食堂,因为有很多小弟/弟和他一起玩,当然是谢一的儿子们了,特别喜欢缠着江流儿,一口一个“江流流锅锅”,江流儿甚至还分享了自己的大圣玩偶给他们玩,看的大圣心里醋溜溜的,江流儿这个小话痨不缠着自己了,反而跟别人玩,怎么好像浑身不得劲儿似的…… 除了大圣这样的常客,当然还有一堆美/女小/姐姐,什么孟婆小/姐姐、妲己小/姐姐、赵飞/燕小/姐姐、蜘蛛精少/女组合小/姐姐,总之环肥燕瘦,什么样的都有。 有美/女有帅哥,还有各种美食,深夜食堂的生意能不好么? 已经入冬了,深夜食堂除了烤串小龙虾啤酒之外,还进了很多新的菜品,例如暖洋洋的羊蝎子,咕嘟嘟开一锅,吃完了浑身都热乎,而且鲜香浓郁,回味无穷。 还有各种涮羊肉,那可是谢一亲自把关挑选的供货源,绝对新鲜而且地道,看起来全白色的牛胸口,却不是肥肉,只是放在清汤里滚,那味道已经一绝了。因为切成卷子,短短烫几秒就足够,从沸水中捞出来一看,白色的筋,入口弹牙筋道,却不塞牙,喷香无比,没有膻味,却有一种回味的浓厚,一次放一铜锅都不够吃,再配上一口涮酸菜,解腻又爽口。 之前大家吃了很多次四川火锅,突然上新了铜火锅,一下备受欢迎,谢一今天特别弄了很多新鲜的肉备着,只需要切片就可以,不怕储备不够。 因为人太多了,谢一在后厨忙碌着,切了一大盘子牛胸口,足足一斤半,码在盘子里,一圈一圈,白/嫩/嫩的,非常整齐,下锅怎么煮,绝对不会散。 谢一端着牛胸口出来,摆在桌上,外面已经围了一大桌子人,拼了好几个桌子才坐下。 毕北笑着说:“哎大嫂!别忙乎了,跟我们喝几杯吧!庆祝一下。” 谢一笑着说:“庆祝什么?” 毕北说:“庆祝大哥今天回来上岗了啊,阴曹地府终于不用天天加班了。” 大家盛情邀请,商丘就说:“喝两杯吧,来。” 谢一走过去,大家自动让位,让他坐在商丘身边,众人围坐在暖洋洋的铜锅边上,桌上足足摆了五个铜锅,有喜欢吃辣的,所以有的铜锅里也加了辣料。 不过谢一这个铜锅辣料,和普通的四川火锅辣料是不一样的,辣料理还放了米酒,煮进锅里吃不出米酒的甜味儿,但是有一股酒香的味道,尤其是涮肉的时候,白/嫩/嫩的牛胸口裹上一层红油,入口鲜/嫩,仔细一品,竟然还有一股鲜甜的味道,甘甜只是隐约,却能提鲜,自然是米酒的功劳。 大家坐在一起,毕北给谢一满上了一大杯啤酒,大家举杯,碰一个,因为众人情绪都很高涨,所以谢一也举杯碰了一个,不过自己酒品不是很好,就没多喝。 谢一喝了一口,感觉这啤酒……怪怪的,很苦。 不过谢一没当回事儿,开始动筷子涮肉吃,不愧都是阴曹地府来的,一个个如/狼/似/虎,简直就跟八百年没吃过东西的恶/鬼一样,涮肉一盘直接下。 谢一切的这一盘不是半斤啊,是一斤半的肉,直接下锅,看的谢一眼皮直跳。 热腾腾的火锅冒着气儿,气氛十分热络,很快肉片就熟了,商丘看大家狼吞虎咽的,赶紧给谢一夹了一些,放在他的碟子里。 旁边很多人起哄说:“哎呦!老大好贴心啊!” 商丘一点儿也不害羞,还是贴心的给谢一夹菜。 谢一夹起牛胸口,沾了麻酱,一尝,顿时…… “呕——” 谢一差点吐出来,瞪大了眼睛,商丘吓了一跳,说:“怎么了?不舒服么?” 谢一捂着自己嘴,勉强把牛胸口咽下去,说:“怎么这么膻?不应该啊,不会给我的假货吧?” 小豆包们也坐在桌上,一个个坐着宝宝椅,吃的不亦乐乎。 宋汐说:“不膻,没有膻味儿。” 宋汐是最不能吃膻味儿的人,今天都没有嫌弃牛肉的味道,谢一竟然一反常态。 商丘皱了皱眉,说:“你是不是不舒服?” 谢一捂着自己的鼻子,说:“不行,我觉得好难闻。” 谢一说着又要吐,脸色都苍白了,那边小豆包们围着小围嘴,看到爸爸要吐,没有担心,反而特别高兴,拍着小肉手,此起彼伏的“咯咯咯!”“嘻嘻嘻!”“哈哈哈!”的笑,笑声异常魔性,奶声奶气的说:“弟/弟!弟/弟!弟/弟!” 孟婆小/姐姐这个时候高深莫测的说:“没事的,大嫂是又怀/孕了,不知道金乌是不是一窝都生十个,老大你好有福气啊!” 谢一已经怔愣不已:“……”什么鬼?!一窝十个,拆/迁队就俩队了!已经要养/不/起了! 商丘则是欣喜若狂,说:“真的?太好了,小一,别吃这些了,时间太晚了,我扶你回去休息,别熬夜,对身/体不好。” 谢一:“……” 谢一被强/制回家去睡觉,小豆包们则是围着小围嘴,继续“咯咯咯!”“嘻嘻嘻!”“哈哈哈!”的笑着,往嘴里塞着肉,脸上到处蹭的都是麻酱,说:“弟/弟!弟/弟!” 104.番外1 宋汐经常会换工作, 其实原因很简单, 宋汐不喜欢和人交集太长时间, 以前的经历, 让宋汐学会了很多,例如不信任, 冷漠,疏离,和伪/善等等。 适当的防备是宋汐的保护衣,所以宋汐经常会换工作。 宋汐这几天又换了工作, 不过仍然是外科医生, 因为他的工作经历很广泛, 而且还有各种学历证明,学术论文奖项等等,所以一下就空降成了副主/任。 宋汐是这些副主/任里面,最年轻的一个,别看宋汐的嘴边已经有了轻微的笑纹,但是他看起来也就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伪大叔,而且身材纤细高挑,给人一种柔和好亲近的感觉。 再加上宋汐总是假笑, 所以别人都觉得他这个人又好看, 又温柔,自然人缘儿很好。 宋汐空降之后, 立刻变成了焦点人物, 医术高超, 而且为人亲和,据说还没有女朋友,当然,也没有结婚。 这样优质的男人,很多人都看上了,医院里的护/士,还有宋汐的同事,甚至是宋汐带的两个学/生,都对宋汐非常仰慕倾慕,但是因为宋汐很圆/滑,所以总找不到机会开口,只要稍微表达爱慕之意,就会让宋汐很巧妙的避开。 何止是宋汐的同事和学/生,就连主/任也看上了宋汐,主/任是宋汐的领/导,也是这个医院的院长,一个四十几岁的女人,当然看起来比宋汐年纪大了,其实并不然,毕竟宋汐已经是个几千年的老人家了。 主/任结过一次婚,还有个儿子,不过丈夫过世了,一直没有再结婚,主/任对宋汐也是好的离奇,很多人都说主/任是看上了宋汐,不然怎么平日里这么刻薄,一旦面对宋汐就柔情似水的,看的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 源烽也觉得,他们那个院长,恐怕是看上宋汐了,好几次,源烽去医院接宋汐下班,都能看到宋汐和那个院长一起从医院里走出来。 不止如此,还有几次,宋汐临时有手术,手术完了,源烽从家门的窗户往下看,就能看到宋汐是被车子送回来的,就是那个院长开车送他回来。 源烽心里的醋罐子已经打翻了不知道多少次,他几次和宋汐提起过,旁敲侧击,不过宋汐都没有说什么,还夸赞了他的领/导好几句,说是个好人,一个女人带着儿子也不容易等等。 源烽一听,心里更是醋的慌。 其实宋汐是故意的,他怎么能看不出家养的小狼狗是吃醋了,不过宋汐意外喜欢源烽醋得慌的表情,真是可爱极了。 宋汐今天有手术,很晚才下,也是被院长送回来的,毕竟顺路,省得他再自己打车回来了。 宋汐刚到家门口,就听到“咔嚓”一声,房门打开了,源烽果然随时“监/视”着他,无论他是半夜一点,两点,三/点,甚至是凌晨五点六点七点到了家门口,都不需要敲门,源烽立刻就会把大门打开,让宋汐进来,这是一种被随时“监/视”的感觉,宋汐意外很享受,因为有人,总是关注着你,其实很不错。 宋汐走进来,把外衣脱掉,外面天气降温,冷得厉害,说:“今天好像要下雨,很冷。” 源烽赶紧把充好电的暖宝宝拿过来,塞在宋汐手里,然后把他的外套拿走,挂在衣钩上,然后看了一眼宋汐,说:“这么晚了,你怎么回来的,末班车都没了,打车么?” 宋汐捧着暖宝宝,他比较畏寒,源烽是知道的,所以天天弄个暖宝宝,还是源烽特别去买的,买了一个超直男癌的,绿毛龟一样颜色的暖宝宝,捧在手心里,就跟捧着一块长青苔的石头一样。 宋汐故意说:“哦,院长送我回来的。” 源烽一听,宋汐倒是没有撒谎,但是十分的不痛快,不过还是说:“你饿么?菜在厨房,我帮你热/热?” 宋汐说:“不饿,但是累了,我去洗个澡。” 他说着,直接将衣服脱/下来,全都扔在客厅里,转瞬已经一/丝/不/挂,然后施施然走进了浴/室,源烽看的眼睛里要喷火,他可不知道宋汐是故意的。 但是源烽听说他很累,估计是刚上了一台手术,所以极力克制着自己。 宋汐喜欢看他克制的表情,因为这是自己调/教小狼狗的收获,非常完美,隐忍又克制,但是源烽的身上总是冒着一股野性难驯的感觉。 宋汐坐在浴缸里,很快就听到了敲门声,源烽从外面进来,但是没有探头,只是把手探进来,抓着宋汐的浴袍,说:“浴袍给你挂在门把上。” 他说着,就要把宋汐的浴袍挂在门上,根本不进来,也不看宋汐,赶紧要走。 宋汐则是恶兴趣来了,笑眯眯的说:“帮我送进来。” 源烽一愣,不过还是很听话的拿着浴袍进来,给他挂在了旁边的衣钩上。 宋汐仍旧笑着说:“太远了,我关了水会觉得冷,你过来。” 源烽又是一愣,赶紧又把浴袍拿下来,慢慢走过去,宋汐让他站在自己浴缸旁边,笑着说:“你等一会儿,我一会儿就洗完了。” 源烽就没有离开,拿着浴袍站在旁边,眼珠子垂着,不看宋汐,似乎仍然在克制。 宋汐笑了笑,感觉真好。 宋汐趴在浴缸边缘,托着自己的腮帮子,笑眯眯的说:“明天我休假。” 源烽的眼神一下就亮了,紧紧盯着宋汐,宋汐笑了笑,说:“想要主人给你喂食么?” 源烽的眼神更是锃亮,一下将手中的浴袍扔在地上,然后猛地跨进了浴缸里,热水发出“哗啦!!”一声,就像是野兽冲进了河水中一样。 宋汐轻声笑了一下,说:“别太粗/鲁。” 源烽声音沙哑的说:“只有这点我做不到。” 宋汐第二天不用上班,因为昨天晚上和他家小狼狗折腾了很久,所以难得在懒床。 源烽搂着宋汐,大早上一醒来,就在宋汐的额头上亲来亲去,又亲他的发顶,宋汐本身睡得好好的,突然就被打扰醒了,简直厌烦死了,皱了皱眉,睁开了眼睛。 源烽见他也醒了,声音沙哑的说:“再来一次可以么?” 宋汐笑了笑,说:“可是我今天有约了。” 源烽有些惊讶,说:“不是不上班?” 宋汐笑了笑,说:“不是上班,院长今天过生日,请大家去吃饭。” 源烽一听,好家伙,又是院长! 宋汐说着坐起来,说:“中午吃饭,听说他们下午还想去唱歌。” 他一边说一边穿衣服,源烽差点咬被子角,气的直磨牙,就说:“去哪里吃饭?我送你吧。” 宋汐笑了笑,说:“好啊。” 宋汐没有拒绝,源烽松了口气,中午的时候就开车送宋汐过去,是个看起来很高档的餐厅,没有包间,源烽一眼就看到了已经坐在窗边的院长。 宋汐打开车门,从车子里下来,说:“你先回去吧,晚上我自己回去。” 源烽心里醋海滔天,嘴上却说:“别喝太多酒。” 宋汐说:“我知道了。” 宋汐说着,推门走进去,里面已经有好多人了,宋汐来的不早,大家立刻跟宋汐打招呼。 源烽看着院长站起来和宋汐客套,脸色铁青,不过还是把自己的车子往后开了开,但是也没有开走,挪了个地方,绕到其他地方去,停了下来,暗搓搓的看着窗户的位置。 幸亏他们预约的是靠窗位置,源烽藏在车里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的。 很快就中午了,大家开始吃饭,里面非常热闹,院长靠着宋汐坐,两个人是不是“交头接耳”,宋汐还笑起来,态度非常亲/密。 源烽看的心里都是火气,但是也不好冲过去,只能坐在车里生闷气。 因为早上也没吃早饭,肚子很饿,里面又在大快朵颐,源烽想了想,准备去买个煎饼吃。 他把车子往前开了一点,去寻觅煎饼,哪知道,其实在他“监/视”宋汐的时候,宋汐也正看着他,小狼狗脸上吃醋和不爽的表情真是看得一清二楚。 不过过了一会儿,小狼狗竟然开车走了,宋汐的脸色瞬间就不好看了,还以为小狼狗回家去了。 院长正在和宋汐说话,宋汐没有理她,而且脸色很难看,院长就说:“小宋?小宋?” 宋汐这才回过神来,说:“嗯?怎么了?” 旁边的人起哄说:“宋医生,院长说啊,请你去他家里做客呢,就今天晚上。” 宋汐当然明白院长的意思,院长有些羞涩的说:“我儿子和他女朋友出国旅游去了,家里……家里没人。” 宋汐听明白了,笑的很优雅,说:“真不好意思,我家里还有一只小狼狗,晚上要回去喂食,不然小狼狗会不高兴的。” 院长被驳了面子,其实很多人都觉得情理之中,毕竟院长比宋汐还要大,而且宋汐没结婚,没儿子,院长是个寡妇,还有个上大学的儿子,怎么看也不搭调。 “呀!宋医生你还养狗呢!?” “我以为宋医生会养一些小型犬,博美比熊什么的!” “宋医生竟然养狼狗,狼狗是不是很凶啊?” 宋医生笑了笑,说:“是呢,很凶,很多时候还不听话。” 他这么说着,就看到源烽的车子又回来了,停回了刚才的位置,和刚才一样,暗搓搓的观察着餐厅里面的情况,不过此时手上多了一些东西,竟然是一个大煎饼,还有一瓶矿泉水,一边吃煎饼,一边喝矿泉水,简直是豪饮,水珠从他的嘴角滚下来,滑/进衣领子里,不过源烽不怎么在意。 宋汐又看了源烽,就笑着说:“不过很多时候还是蛮乖的,很可爱。” “呀!宋医生你笑起来真好看!” “是啊,我还从来没见过宋医生这么笑呢。” “宋医生一定很喜欢小狼狗了!” 宋汐笑着说:“当然,很喜欢。” 他说着,站起来又说:“不好意思,我失陪一下,去趟洗手间。” 院长被拒绝了,此时非常失落,赶紧点头,避免自己尴尬,宋汐就往大门的方向走,那地方有个屏风挡着,因此宋汐没有去洗手间,反而走出了餐厅,院长他们也不知道。 源烽还在大快朵颐的吃着煎饼,他看着宋汐站起来,可能是去洗手间了,也就没注意,吃着煎饼还剩下最后两口的时候,突听“叩叩叩”的声音响起。 转头一看,嘴里的煎饼差点掉出来,竟然是宋汐! 宋汐弯腰伏/在车窗边,笑眯眯的敲了敲车窗。 源烽赶紧把车窗降下来,宋汐笑着说:“我的小狼狗不乖哦,主人让你回家去,你在这里干什么?” 源烽手里还握着煎饼,顿了一下,说:“我……我刚要走。” 宋汐笑了笑,看着他手里的煎饼,源烽赶紧把煎饼丢在一边,说:“马上要走了。” 宋汐没说话,挑了挑下巴,示意他打开门。 源烽把车门打开,宋汐直接坐进来,说:“你那点小伎俩,我还看不出来?” 源烽一看自己被戳/穿了,就不说话了,只是看着宋汐,宋汐故意说:“你先回去吧,我今天不回家了,院长的儿子出国旅游去了,院长邀请我今天去她家做客。” 源烽一听,顿时火了,一把抓/住宋汐的手,宋汐一瞬间感觉跟被铁箍子钳住了一样,还有些疼。 源烽满脸铁青,眼睛仿佛要吃/人,赤红着,说:“你不能去!” 宋汐笑了笑,说:“嗯?为什么?” 源烽喘了两口粗气,说:“因为我不让你去。” 他说着,“啪!”一声,一下将副驾驶的椅子放平,宋汐猛地倒下去,随即就被源烽车咚了。 不由分说,源烽立刻低下头,狠狠含/住宋汐的嘴唇,不停的啃/咬。 源烽还以为宋汐会呵斥自己,但是竟然没有,宋汐还主动抬起手臂,环住了自己。 源烽简直是被鼓励了一样,眼睛赤红,有些粗/鲁的占有宋汐。 同事们看着宋汐去洗手间,都过去一个小时了,竟然还没回来,不知道宋汐去哪里,其实宋汐哪也没去,就在外面的车里,不过他们没看见罢了。 宋汐已经睡着了,靠在副驾驶上,身上搭着衣服,源烽则是下了车,走进餐厅里。 那些同事们还在和院长说笑,就看到一个高大年轻的人走了过来。 也就二十几岁的样子,高大英俊,脸上还带着一股憨厚的模样,一看即使居家好男人。 源烽走过来,说:“不好意思,你们是宋医生的同事吧?” 同事们立刻说:“对啊对啊,宋医生怎么了?半天没回来。” 源烽笑了笑,说:“宋医生突然有些不舒服,我先接他回去了,实在不好意思,我过来告诉你们一下。” 同事们连忙说:“宋医生不舒服?醉酒了么?还是感冒了?” 源烽说:“没什么,可能最近手术太多,有点累了。” 同事们一想也是,宋医生最近手术很多,难得休息又出来聚会喝酒。 同事们都很理解,难得见过这么帅的一个小帅哥,就说:“你是宋医生的弟/弟么?” 源烽笑了笑,说:“不是。” 他说着,还特意看了一眼院长,这才说:“我是宋医生的恋人。” 恋人…… 这一句话简直是重磅炸/弹,一下就投了下来,很好,全场的人都怔愣住了,院长脸色非常僵硬。 源烽说完这句话,很快转身走人了,直接出了餐厅,上了车。 宋医生已经醒了,他刚才只是稍微昏了一会儿,宋汐见他上车,就说:“犯坏去了?” 源烽克制着嘴角的笑意,说:“没有,我只是告诉告诉他们,你是我的恋人。” 宋汐一笑,说:“恋人?我不是你的主人么?” 源烽也笑了笑,亲了亲宋汐的嘴唇,说:“我怕如果自己这么说,你的同事们会以为你是变/态。” 宋汐没好气的笑了一声,实在太累了,就闭着眼睛准备睡觉。 他很放心,因为他知道,到了家的话,小狼狗会抱着自己上楼,根本不需要自己操心。 唯一操心的是……他的工作。 果然,宋汐再去上班的时候,院长就叫他去问了私人问题。 宋汐倒是很坦然,说:“就是这么回事,我有一个恋人,也是男性。” 没多久,宋汐就被辞退了,理由是私生活不检点。 宋医生抱着家当从医院出来,同事们都很舍不得,还给宋汐介绍医院,据说工/资也很可观的。 很快就有车子来接宋汐了,当然是源烽,源烽开了车来,打开车门,帮宋汐接过东西,还在宋汐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哇!额头杀啊!” “天啊!额头杀!好萌啊!” “宋医生,你男人太帅了!” 宋汐没好气的擦了擦自己的额头,源烽则是笑着说:“走吧,我们回家。” 宋医生上了车,源烽还给他系好安全带,宋汐瞥了他一眼,说:“我怎么觉得,你就是想要搅黄我的工作?” 源烽坦然的说:“错觉。” 宋汐说:“我换工作这么快,也有一半是你的责任。” 源烽从善如流的说:“全是我的责任。” 他说着,正好停下来等红灯,侧头亲在宋汐的嘴唇上,眯着眼睛,笑声低沉,说:“你说什么都对,我的主人。” 宋汐难得脸上一红,咳嗽了一声,说:“变灯了,开车。” 105.番外2 金蛋/蛋是个混世小魔王,小的时候最大的爱好就是欺负黑乌鸦, 然后带领一帮“小弟”玩泥巴。 后来一下长成了高大的青年模样, 因为实在太调皮了, 所以谢一这个当爹的决定,把金蛋/蛋送到学校去读书。 金蛋/蛋和小毛毛虽然还没满一岁,但是看起来就跟青年人似的,谢一决定送两个儿子去学校读书,因为他们长得比较大的缘故,就送到了高中读书。 小毛毛身为弟/弟, 但是乖/巧懂事,上课专心听讲, 学习成绩特别好,老/师很喜欢小毛毛, 而且小毛毛的体育成绩也贼好, 只是平时不喜欢动, 一到体育考/试肯定是名列前茅的。 这样的好学/生,简直百年不遇, 老/师当然喜欢了,小毛毛是插班生,但是一点儿不影响自己的人缘儿, 人缘好到爆棚, 很多女生都借着请教问题的借口过来和小毛毛套近乎, 小毛毛瞬间就变成了校草一般的人物。 而金蛋/蛋呢? 其实也是校草一般的人物, 但是身边围绕着很多小弟, 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学习成绩真的一般般,因为是高中,而且以前没什么经验,上课也不听讲,所以金蛋/蛋的学习成绩一直游走在及格和不及格之间。 一旦好好听讲,金蛋/蛋的成绩又会突然拔了头筹,这可吓死了老/师,老/师还以为他作/弊抄弟/弟的卷子呢! 金蛋/蛋喜欢在学校里打篮球,带着一帮新收的小弟,课间一有时间都会跑出去打篮球,打得一身臭汗回来,但是班里的女生偏偏喜欢看金蛋/蛋一身臭汗的样子。 其实说的也对,金蛋/蛋可是商丘的翻版,商丘那模样,身材高大,棱角分明,出了一身的汗,校服还贴在身上,只有一个词能形容…… ——性/感。 高中生很难体会到性/感这个词儿,因为对于成年人来说,高中生真的太嫩了,很多女生虽然长得好看,但是终究不够性/感,就更别说高中的那些野小子一般的男生了。 因此大家都很喜欢看金蛋/蛋打篮球,金蛋/蛋一参加篮球比赛,那简直人气爆棚,篮球场都要给挤烂了。 金蛋/蛋这次就要参加篮球比赛,和市里最有名的学校比,那个学校是市里公认最好的学校,其实谢一打算把两个儿子送到那边读书的,商丘有人脉,正好送过去,不过那学校离得太远,小毛毛这个样子,谢一又不忍心让他们住宿,于是就干脆让他们读了家近的学校。 高中下课晚,再加上老/师临时加课,金蛋/蛋看着窗外,已经有同校的初中生在外面打篮球了,看的金蛋/蛋一脸羡慕。 老/师还在侃侃而谈,金蛋/蛋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赶紧掏出来,用位子遮着偷看,是黑乌鸦发来的短信。 黑乌鸦说今天他路过金蛋/蛋的学校,特意来接小毛毛下学,所以顺道一起接他。 其实金蛋/蛋和小毛毛看起来不小了,根本不需要人接送下学,不过黑乌鸦一周至少有四次正巧路过学校,每次都接小毛毛下学,顺便把他带走。 金蛋/蛋正无聊,就发短信调/戏了一下黑乌鸦。 老/师加了一堂课,外面都要天黑了,毕竟是冬天,这才准备下课了,金蛋/蛋立刻一个窜步站起来,直接往外冲,大喊着:“弟/弟快走!” 惹得老/师狠狠瞪了一眼金蛋/蛋,但是金蛋/蛋压根不看她。 小毛毛赶紧收拾东西,被金蛋/蛋拽着就往外走了。 同学们一看,连忙说:“老大!不打篮球了啊?!” 金蛋/蛋立刻说:“不了,我‘女朋友’来了!” 同学们:“……”女朋友?!什么情况!?他们校草竟然交女朋友了?! 黑乌鸦压根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阿嚏”的打了一声喷嚏,总觉得可能天气太冷,要感冒。 金蛋/蛋和小毛毛从学校跑出来,这时候已经没有人了,门口的保安还没有下班,不过也快了,正坐在椅子上打盹儿。 金蛋/蛋还是很体贴的,因为弟/弟个头小,就帮弟/弟扛着书包,高中生的书包可不算轻,尤其小毛毛是个好学/生。 金蛋/蛋说:“弟/弟你的书包太重了,会压得你不长个儿的。” 他说着,还揉了揉小毛毛的头发,小毛毛想要抗/议,不过哥/哥长得太高大了,无法抗/议。 他们刚刚走出校门,还没看到黑乌鸦,结果就有一群小混混的人包围了过来,门口的保安虽然看见了,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些人手里都拿着棍/子,还有刀子,保安一个人也不敢过去。 那些人包围过来,金蛋/蛋立刻警觉起来,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将弟/弟护在身后。 那些小混混们说:“呦,看看啊,大名人出来了!” 金蛋/蛋说:“你们是什么人?” 那些小混混冷笑说:“警告你/的/人,听说你明天有篮球比赛。” 金蛋/蛋一听差点笑出来,说:“这么大阵势?就为了篮球比赛?” 那些小混混说:“我警告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要是不听劝,我们就打断你的手,让你明天不能打篮球!” 小毛毛一听,怒瞪着他们,说:“你们怎么这样?!” 那几个小混混笑着说:“哈哈哈,你身后的是你小女朋友么,长得真水灵……啊!!!!” 那小混混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惨叫了一声,金蛋/蛋随便一掏,直接把小毛毛背包里的英语词典给掏了出来,很准的扔在了混混的脸上,而且还是书帮砸在混混的鼻梁上。 混混大叫一声,顿时鼻血长流,震/惊的睁大眼睛,小毛毛则是说:“哥/哥,那词典是新的!” 金蛋/蛋一点诚意没有,说:“没事没事,新的旧的一样念。” 小毛毛又说:“都沾上血了。” 金蛋/蛋说:“没事没事,猪血而已,回去哥/哥给你擦一擦。” 那几个混混一听,顿时勃然大度,甩着手里的铁棍/子,说:“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上!今天给老/子教训教训他们!还有身后那小妞!我看着就好看,等教训了他,把那小妞儿带走!” 金蛋/蛋冷笑一声,把自己的书包塞在小毛毛手里,说:“抱着。” 小毛毛抱着两个大书包,金蛋/蛋已经把自己的校服外套也脱了下来,直接扔给金蛋/蛋,然后突然就冲了上去。 黑乌鸦就在附近,他看到旁边有卖烤红薯的,这大冬天的,他来的太早了,站的手脚冰凉,闻着香味儿就去了,买了一个烤红薯,美滋滋的回来。 黑乌鸦最爱的就是烤红薯了,一边撕着烤红薯的皮,一边往回走,就听到有人/大喊的声音,只见七八个拿着铁棍的混混包围着金蛋/蛋,而且金蛋/蛋还穿着短袖,校服外套都没穿,就差打赤膊了。 黑乌鸦吓得,差点把烤红薯掉在地上,瞪大了眼睛,赶紧冲过去,那边金蛋/蛋已经迅雷不及掩耳的将小混混们全都放倒了。 不过转眼一看,黑乌鸦冲了过来,金蛋/蛋立刻“哎呦!”一声,直接倒在了地上,来了一个假摔。 现在的场景那就很尴尬了,所有的小混混都摔在了地上,只有金蛋/蛋一个人站着,而此时金蛋/蛋也倒在了地上,地上躺着一大片人,都“哎呦哎呦”的乱滚。 小毛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还以为/哥/哥受伤了,连忙跑过去,连书包都不要了,说:“哥/哥!哥/哥你没事儿吧?!” 金蛋/蛋捂着自己胸口,“深情款款”的说:“毛毛,哥/哥怕是要不好了。” 黑乌鸦赶紧跑过来,说:“你怎么样?” 金蛋/蛋看到弟/弟都把书包扔了,好家伙,黑乌鸦竟然不把自己的红薯扔掉,不开心,于是就捂着自己胸口说:“我……我胸口好疼,喘不过来气儿……不行了,我可能要死了……” 小毛毛不愧是金蛋/蛋的亲弟/弟,立刻拿出手/机说:“哥/哥,我打电/话叫救护车!” 金蛋/蛋赶紧拉住他的手,不让他打电/话,说:“不行,不行,来不及的,我喘不过来气儿,救护车来之前我肯定死了。” 小毛毛急得不行,眼圈儿都红了,说:“那……那怎么办,哥/哥……” 小毛毛还没满一岁,又很单纯,一点儿也不像个高中生,这时候急的要哭,黑乌鸦似乎被小毛毛的情绪感染了,也十分焦急。 这正中金蛋/蛋下怀,金蛋/蛋连忙说:“不如……不如给我做人工呼吸吧。” 金蛋/蛋一脸兴/奋的盯着黑乌鸦,黑乌鸦顿时感觉头皮一麻。 小毛毛不愧是亲弟/弟,立刻说:“我来给哥/哥做!” 金蛋/蛋也是吓得头皮发/麻,连忙制止,说:“不行,你肺活量太小了,救不了我。” 开玩笑,要是弟/弟给自己做人工呼吸,梁弃叔叔还不拿着菜刀跟自己拼命? 小毛毛的肺活量的确不行,因为他比较瘦,黑乌鸦有些犹豫,不过“人命关天”,还是凑过去,准备给金蛋/蛋做人工呼吸。 金蛋/蛋也就是欺负黑乌鸦没“见过世面”,他本来就是游戏里的一个系统npc而已,什么都没见过,烤红薯都当成珍馐美味,也是欺负小毛毛年纪小,什么都不懂,这两个人都信以为真,要是换做别人,肯定不信。 金蛋/蛋躺在地上装死,眼看着黑乌鸦凑过来,手里还拿着那烤红薯,气的金蛋/蛋一把抓/住烤红薯,直接丢掉。 旁边一个混混爬起来想要逃跑,结果红薯正好丢在他脑袋上,黑乌鸦要了一块最大的烤红薯,砸的那小混混“咕咚”一下又栽在地上。 黑乌鸦被扔了烤红薯,刚要抗/议,金蛋/蛋已经先发制人,一把搂住黑乌鸦,含/住黑乌鸦的嘴唇。 黑乌鸦“唔”了一声,感觉这根本不是人工呼吸,金蛋/蛋的舌/头都窜进来了,冲开城门,开始攻城掠地。 黑乌鸦还想反/抗,不过很快就软/了,被金蛋/蛋紧紧压着,疯狂的接/吻。 小毛毛在一边看着,总觉得这人工呼吸,好像有点太激烈了,不过看起来很管用,哥/哥一下就面色红/润了,眼珠子都红了,好像……好像要吃/人似的。 小毛毛想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的确饿了,下学太晚,好想吃饭啊…… 黑乌鸦最后都要没气儿了,瘫/软着,被金蛋/蛋一把打横抱了起来,说:“行了,咱们回家吧。” 小毛毛还纯洁的说:“哥/哥,你好了么?” 金蛋/蛋看着小天使一样的弟/弟,说:“好的不能再好了。” 这周六金蛋/蛋有篮球比赛,因为是决赛,很多人都回去观赛。 尤其是金蛋/蛋上场,比赛的篮球场简直人山人海,金蛋/蛋也邀请黑乌鸦来看比赛,不过黑乌鸦说了不来,因为上次金蛋/蛋假装被混混打,骗了黑乌鸦,这几天黑乌鸦都不怎么跟他说话。 比赛当天,小毛毛当然要去观赛,梁弃开车送金蛋/蛋和小毛毛,金蛋/蛋出家门的时候,黑乌鸦长本事儿的正在给自己烤红薯,可气死了金蛋/蛋。 不过金蛋/蛋一出家门,黑乌鸦就把烤红薯放在一边,也快速穿上衣服,准备出家门去篮球馆了。 黑乌鸦一进篮球馆就懵了,这……这人也太多了吧。 还都是“啊啊啊啊——”“嗷嗷嗷——”尖/叫的女生。 黑乌鸦发现,这男生女生的比例一点儿也不协调? 黑乌鸦为了看的不清楚,所以就准备坐在前排,结果发现,前排人真的很多,而且多半都是女生,他走过来就后悔了。 不过旁边的女生特别热情,拉着他说:“帅哥,你一个人么?我朋友临时有点事情不来了,你坐这边吧。” 黑乌鸦见那女孩那么热情,也不好推脱,就坐下来,因为黑乌鸦长得帅,女孩自然热情了。 别看黑乌鸦和金蛋/蛋比起来,似乎在人群里逊色一点儿,但是其实黑乌鸦的颜值也很高,他身材纤细高挑,头发眸子纯黑纯黑的,脸颊却异常白/皙,有一种晶莹剔透的感觉,嘴唇是粉中发橘的类型,简直就是天然的珊瑚橘,珊瑚色配黄皮就是灾/难,但是如果是白/皙皮肤,那简直美上天。 女孩子很羡慕的看着黑乌鸦,一直问黑乌鸦用什么美白产品,侃侃而谈的说:“啊呀,你吃过p的美白口服液么?怎么白成这样,真好看呀!你平时怎么保养皮肤的?用莱伯妮的白鱼子么?” 黑乌鸦都懵了,p是什么东西?莱伯妮?白鱼子? 黑乌鸦一脸迷茫,看的那女孩子更是心脏狂跳,委婉的说:“你……你长得这么帅,肯定很多人追求吧?” 黑乌鸦倒是实话实说:“没有啊。” 女孩子一听,立刻说:“那你没有女朋友么?” 黑乌鸦说:“没有。” 当然不可能有女朋友。 女孩子兴/奋的说:“那……那你看我怎么样?” 黑乌鸦又是一脸迷茫,看着那女孩,女孩刚开始很雀跃期待,但是后来……感觉怎么不对劲儿,看得他头皮都麻了。 这个时候正好比赛开始了,金蛋/蛋从后/台走出来,顿时全场尖/叫起来,黑乌鸦的注意力也就转移过去了。 金蛋/蛋穿着篮球衣,露着手臂,手臂上肌肉纠结,非常有力,他身材高大,但是并不觉得如何魁梧,反而显得高挑有型,为了打篮球方便,他的头发全都向后背起来,跟队友们有说有笑的走出来。 黑乌鸦看着金蛋/蛋这身装束,也有点兴/奋,因为真的贼好看的! 全场的女生都沸腾了起来,黑乌鸦就听到身边的女孩立刻改口说:“天呢!!好帅!!太帅了!!我要当他的女朋友!!我要嫁给他!!” 黑乌鸦:“……” 比赛一开始,观众席尖/叫就没断过,黑乌鸦顿时感觉自己都精神衰弱了。 金蛋/蛋其实一走出来就看到了黑乌鸦,黑乌鸦能来,他是很高兴的,但是黑乌鸦竟然跟身边的女孩子聊得火/热,金蛋/蛋一看,本蛋/蛋不高兴,生气了! 金蛋/蛋气的要命,中场休息的时候也当做没有看到黑乌鸦,而是走到观众席旁边,和一些女生攀谈。 那些女生看到金蛋/蛋过来,全都尖/叫不止,一个个兴/奋的厉害,金蛋/蛋则是很骚气的将自己汗湿的头发往后一背,露/出他光洁有型的额头,简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女生们更是“嗷嗷嗷”的尖/叫起来。 黑乌鸦看着金蛋/蛋和女生们聊天,心里怪怪的,感觉醋溜溜儿的,不过也不是太明白这种感觉。 比赛很快结束了,大获全胜,女生们激动的冲下观众席,全都向金蛋/蛋冲过去,黑乌鸦也想过去道喜的,结果一看,根本没有自己的地方,而且差点被冲倒了,赶紧往旁边走了几步。 全场都很激动,黑乌鸦被挤在人群外面,根本够不着,左右看了看,就看到了更/衣室,眼睛一亮,准备去更/衣室等着金蛋/蛋。 金蛋/蛋好不容易摆脱了尖/叫的粉丝们,走进更/衣室,也过就看到黑乌鸦正在和自己的队友聊天。 队友光着膀子,看起来是刚刚冲了澡,只穿这一个大裤衩子,两个人笑着不知道说什么。 金蛋/蛋顿时感觉“嘭!!!”一下,那醋劲儿直冲头顶,黑乌鸦只能看自己一个人光膀子! 金蛋/蛋一脸黑的走进来,黑乌鸦还在和队友聊天,其实队友在说金蛋/蛋的糗事,例如上课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但是金蛋/蛋压根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 黑乌鸦被逗得不行,正笑着,突然有人搭了一下他的肩膀黑乌鸦回头一看,差点吓一跳,是金蛋/蛋。 金蛋/蛋居高临下的看着黑乌鸦,抓/住他的手腕,说:“跟我过来一趟。” 黑乌鸦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金蛋/蛋拽走了,“嘭!”一声,金蛋/蛋带着他进了一个隔间,关上/门,是更/衣室里的隔间浴/室,不是很大,一个人站在里面能耍的开,两个人就不行了,尤其是金蛋/蛋身材高大,两个人进去几乎是满满当当。 黑乌鸦被他盯得头皮发/麻,说:“干什么?” 金蛋/蛋立刻两眼冒火的说:“我吃醋了!你说干什么!干/你!” 黑乌鸦都没明白怎么回事儿,不过听到最后连个字,顿时脸上发红,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金蛋/蛋背过身去,压在了隔间的门上。 黑乌鸦吓得眸子一缩,说:“等等,别拽啊……” 金蛋/蛋却像野兽一样钳住黑乌鸦,醋溜溜的说:“坐在女生堆儿里,还和我的队友聊得起劲,你竟然看别人光膀子,有我光膀子好看么?” 黑乌鸦一愣,随即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是哈哈哈哈的大笑,笑的他肚子都疼了。 金蛋/蛋脸皮都要烧掉了,说:“不许笑。” 黑乌鸦说:“那你也光一个我看看?” 金蛋/蛋脸皮很厚,说光就光,立刻把篮球衣一甩,扔在地上,黑乌鸦顿时后悔了,他差点忘了金蛋/蛋的脸皮厚度! 黑乌鸦脸色通红,不敢去看,金蛋/蛋将人壁咚在隔间门上,说:“谁好看?谁好看?” 金蛋/蛋一直问,黑乌鸦怕外面听见,毕竟不隔音,连忙说:“你你你,你好看!” 金蛋/蛋脸上这才荡开一些笑容,说:“这还差不多……要摸/摸么?” 黑乌鸦脸上能滴血,涨红一片,但是不由咽了一口唾沫,还真的抬起手去摸了摸,手/感一级棒,真的太美妙了。 金蛋/蛋笑着凑在黑乌鸦耳边,用沙哑的声音低声说:“你都摸/我了,那我也要摸你。” 106.番外3 小毛毛自从上学之后, 就冷落了梁弃, 经常和课本约会,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好学/生, 从来不逃课,作业按时完成, 而且老/师留下来的复习预习功课,都会做的很好,绝对不会偷懒。 以至于很多时候,梁弃下班回来,就看到小毛毛趴在书桌上写作业,梁弃回来了小毛毛都不知道。 这些日子梁弃有些忙,结果后知后觉的发现,小毛毛的新宠可能是作业本了,已经不是自己了…… 梁弃和小毛毛, 如果按照身/份/证上梁弃的年龄来说,可能查了个……四十来岁。 如果按照实际上的年龄来说, 可能查了个……几千岁。 所以梁弃觉得, 如今又来了个课本情敌, 真是不能再好了。 梁弃从外面走进来,今天外面的天气天寒地冻的, 尤其已经很晚了, 今天梁弃从外地谈生意回来, 下了飞机直接坐车往回赶, 路上还买了小毛毛喜欢的泡芙和甜甜圈。 梁弃进了家门, 就看到金蛋/蛋和黑乌鸦在客厅的沙发上腻歪,金蛋/蛋非要黑乌鸦喂他烤红薯吃,喂得黑乌鸦心肝肺脾肾都疼,就跟喂得是黑乌鸦的肉一样,不,内脏。 梁弃也给了金蛋/蛋一份甜点,毕竟金蛋/蛋是小毛毛的大哥,不把混世魔王给伺候好了,怎么能安心? 梁弃拿着甜点,就进了小毛毛的房间,小毛毛果然又趴在书桌上正在写作业。 一脸很专注的样子,正在唰唰唰的做着演算。 梁弃进来了,小毛毛压根都不知道,梁弃顿时感觉到了一股“哀怨”,轻声走过去,从后背伸手搂住了小毛毛的肩膀。 小毛毛“啊”了一声,显然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惊喜的说:“苏苏!” 小毛毛已经上高中了,当然他没上过小学和初中,不过发音也是正常的了,唯独“叔叔”这个词,一定会叫“苏苏”,不过这么叫还挺好听的。 梁弃笑着说:“这么用功?吃点甜点。” 小毛毛则是说:“不要了,我还有好多功课没做呢。” 他说着,转过头去,继续做功课。 梁弃:“……”功课的魅力太大了吧? 梁弃看了看小毛毛,心想着,那自己只好也展示一下自己的魅力了,只能和功课拼了! 梁弃就站在书桌边上,开始换衣服,先把自己的领带“嗖——”一声抽掉,直接扔在小毛毛的书桌上。 小毛毛看了一眼,还把梁弃的领带顺手挂在了旁边的衣钩上,不过没有看梁弃。 梁弃再接再厉,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掉,小毛毛仍然不看他。 于是梁弃又把自己的衬衫直接脱了,扔在床/上,这回好了,梁弃已经变成了光膀子的大叔,别看他是个大叔,但是身材那是贼好的,比一般的小伙子好太多了,身上肌肉起伏流畅,看起来性/感又不夸张,小麦色的皮肤,光泽很好,配合着温柔的长相,简直是迷死人的大叔。 梁弃打着赤膊,在旁边转了好几圈,不过小毛毛竟然没抬头看他,还在推导自己的数学题。 梁弃朝着镜子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小毛毛,不由心想,自己不会真的成了一个大叔吧?不然为什么小毛毛都不心动呢? 梁弃开始搞小动作,小毛毛则是说:“苏苏,现在是冬天啊,别光膀子,会着凉的。” 小毛毛说着,还体贴的给梁弃找来家居服。 梁弃:“……”地位不保。 梁弃咳嗽了一声,只好把家居服穿上,然后坐在小毛毛身边,说:“毛毛,洗澡了么?” 小毛毛刚才一直在写作业,所以没有去洗澡,就摇了摇头,梁弃笑眯眯的说:“跟叔叔一起去,好么?” 小毛毛这回脸才红了,梁弃一看,再接再厉,直接将小毛毛打横抱起来,小毛毛惊呼了一声,连忙搂住梁弃,以免掉下去。 梁弃笑着将小毛毛抱进了浴/室,笑的跟大灰狼一样。 浴/室里热气腾腾的,梁弃抱着小毛毛坐在浴缸里,小毛毛一直低头写作业,梁弃怕他小小年纪就颈椎不舒服,让他坐在自己怀里,给小毛毛揉/着脖颈和肩膀,说:“这样可以么?” 小毛毛被伺候着,舒服的不得了,点了点头,有点昏昏欲睡的样子。 梁弃侧过头来,亲了亲小毛毛的耳朵,小毛毛缩了缩肩膀,脸颊顿时又红了。 梁弃干脆含/住了小毛毛的嘴唇,小毛毛就跟小天使一样,任由梁弃亲/吻,长长的眼睫很快湿/润了,还轻微的颤/抖着,让梁弃特别想欺负他。 梁弃见气氛正好,就用低沉沙哑的嗓音说:“毛毛,叔叔周六休息,带你去游乐园,好不好?” 小毛毛被梁弃吻得气喘吁吁,用迷离的眼神看着梁弃,梁弃差点忍不住,就听小毛毛说:“周六不行啊。” 梁弃:“……”没听清楚,刚才小天使是不是拒绝了自己?! 小毛毛诚恳的说:“周六学校有个竞答比赛,我要跟着队伍去外地两天,周一才能回来。” 梁弃:“……” 梁弃只好说:“什么时候走?” 小毛毛说:“周五晚上就走。” 梁弃已经是个大叔了,心里却打翻了醋缸一样,不过后来还有醋缸会相继打翻的。 梁弃不放心小毛毛,问了很多问题,例如随行的同学都是谁,老/师有几个等等,后来说到住宿问题。 小毛毛就说:“你放心吧,我和同学一起住,是我的同桌,一直很照顾我的!” 很好!同桌! 梁弃捕捉到了关键词,没想到自己一把年纪了,竟然要开始吃醋了,而且还是争风吃醋。 小毛毛这个同桌,梁弃认识,一个男孩,长相也就一般,学习也很一般,体育更是一般,反正样样都没有小毛毛好,可谓是“中流砥柱”了。 不过一直和小毛毛坐同桌,梁弃还见过他两面,上次下大雨,梁弃开车去接小毛毛,顺道捎金蛋/蛋回来,就见到了那个同桌,小毛毛和他关系特别好,还请梁弃帮忙送同桌回家呢。 在梁弃看来,那同桌根本没有什么“威胁力”。 但是梁弃都已经刚开始打量那个同桌有没有“威胁力”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存在着潜在的威胁…… 虽然小毛毛没看出来,不过梁弃看出来了,就连小毛毛的哥/哥金蛋/蛋都看出来了,那个同桌,百分之二百喜欢小毛毛。 不过小毛毛天生没这个根筋儿,所以压根看不出来怎么回事儿。 如今小毛毛要出去住宿,竟然和潜在的威胁住在一起,梁弃怎么能放心的下? 住宿要洗澡吧,小毛毛岂不是要被看光了?住宿要睡觉把,小毛毛岂不是要和同桌睡在一起? 梁弃心里越想越醋,于是开始装不舒服,小毛毛临行前,梁弃就发烧感冒的,小毛毛当然是很心疼的,但是比赛也很重要,所以就拜托了爸爸好好照顾梁弃叔叔,自己还是准备去比赛了。 小毛毛拖着两天的行李出了门,商丘则是抱臂居高临下的看着在客厅沙发上“耍赖”的梁弃,幽幽的笑着说:“师父,我怎么以前不知道,您这般的童心未泯呢?” 梁弃:“……” 梁弃见小毛毛走了,干脆也不装病了,直接从沙发上起来,然后拿了自己外套就要出门。 谢一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梁弃要出门,惊讶的说:“你师父要去哪里?” 商丘笑了笑,说:“抓奸吧?” 谢一:“……” 梁弃披上外套就出了门,准备临时给自己加一个隔壁市的商业合同,赶紧到车库取了车。 小毛毛上了校车,同桌立刻挥手说:“这边!这边!” 小毛毛赶紧走过去,坐在同桌旁边,同桌果然是爱慕小毛毛的,不过因为大家都是男生,所以同桌也没有什么这方面的意识,只是心里隐隐约约有些萌芽,当然也因为怕人嘲笑,所以根本没有表露,只是显得十分热情。 小毛毛坐下来,同学们都很兴/奋,这次的比赛非常重要,一队一共十个学/生,其实只有六个队员,其余的都是替补,同桌就是替补,本来替补都没他,不过因为听说要在外面住宿,所以强烈要求参加,最后就挤进来了。 众人一路说说笑笑,其实就在隔壁市,也没有多远,很快到了目的地,车子停在旅馆前面,就是很普通的旅馆,也不是很豪华,标间,两个人一个房间,房间里两个单人床。 这样一来,小毛毛自然和同桌住了一个房间。 老/师笑着说:“虽然这个旅馆不大,但是这里有温泉,如果想泡温泉,就到那边去,当然了,明天下午有比赛,所以今天不要睡得太晚。” 旅馆里竟然有温泉,大家都很兴/奋,因为是男女混合的温泉,队里有好多女生,还不乏漂亮的女生,大家自然想要看一看了。 当然,队里也有漂亮的男生,自然就是小毛毛了,其实大家还很期待看看小毛毛…… 小毛毛本身不想去泡温泉的,因为他是来参加比赛的,想要今天好好休息,养/精蓄锐,不过同桌坚持,一直求他去泡温泉。 小毛毛最后没办法,大家都去,自己不去,这样看起来很另类,于是就答应了。 老/师也去,带着大家一起去泡温泉。 小毛毛换好了衣服,就走进温泉里,温泉里已经很多同学了,他们来了十个人,再加上老/师,虽然温泉很大,不会煮饺子,但是人也不少了,特别热闹。 小毛毛过去的时候,大家都差不多在了,一个个正在谈笑,欣赏着美/女,队伍里有个校/花,还有个班花,两大美/女争奇斗艳,让男同学可是饱了眼福。 不过小毛毛一出来,众人立刻全都安静了,小毛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被看的发毛,感觉头皮都麻嗖嗖的了。 小毛毛还眨了眨眼大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毛毛的面容随了谢一,而且更加精致,精致的令人窒/息,无论是五官还是轮廓,都是最精致的,身材纤细高挑,虽然看起来瘦,但不是骨/瘦/如/柴,身上还藏了点小肉肉,这样的身材,应该是“宅男最爱”了吧。 小毛毛一出来,什么校/花班花都黯然失色了,众人看着小毛毛,全都惊讶不已,同桌更是眼睛都直了。 小毛毛赶紧走过来,坐在温泉里,只露/出脑袋和下巴,感觉泡温泉其实好没劲啊,还不如回去写作业复习功课呢,就这么干巴巴的坐着,也没什么事儿。 “哗啦”一下,校/花班花身边的同学全都散开了,跑过来和小毛毛套近乎,小毛毛顿时有些招架不住。 虽然他人缘儿一直很好,但是同学们突然这么殷勤,小毛毛有点受宠若惊似的。 大家一边聊天,一边泡温泉,当然还有一边欣赏美/人,时间过得很快,小毛毛肚子有些饿,他晚上怕晕车,所以还没吃完饭,现在又泡温泉,泡的时间有点长,顿时有些头晕,热气蒸腾的很难受。 同桌和小毛毛说着笑话,结果没听到小毛毛回答,转头一看,说:“哎,你脸很红啊!” 小毛毛反应都有些慢了,说:“啊?” 他的睫毛被热气打湿/了,氤氲着湿/润的雾气,脸颊泛着潮/红,蒸腾得粉粉/嫩/嫩的,整个人白/皙中透着殷/红,同桌顿时脑袋里“轰隆!!!”一声,差点晕了,呆呆的看着小毛毛。 小毛毛根本没有一点意识,脑袋晕晕的,感觉自己可能是“泡发了”,想要从温泉池中/出来。 同桌直勾勾的看着小毛毛,立刻站起来,一把扣住小毛毛肩膀,说:“我……” 小毛毛被他一拉,差点栽进温泉池中,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从旁边插过来,一把搂住了小毛毛。 众人都没想到有人突然过来,那同桌被突然杀出来的“程咬金”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 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成年男人站在自己面前,比同桌高了半个多头,他似乎也是来泡温泉的,但是上半身还没湿,应该还没开始泡温泉。 那男人身材不只是高大,而且肌肉流畅,让一帮子高中男生顿时无/地/自/容,他们虽然也有打篮球运/动,但是绝对没有这么好看的肌肉,这是属于成年男人的性/感。 那男人不是别人,当然是不放心追来的梁弃了,梁弃来了旅馆,打听了一下,才知道那些孩子们去泡温泉了,顿时心里更是打翻了醋缸。 泡温泉那不是要被看光了? 哪知道梁弃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小毛毛脸色不正常,一脸要昏/厥的样子,而且同桌还在对他“动手动脚”。 梁弃“哗啦”一声,一把抱住小毛毛,将人打横抱起来,小毛毛意识已经不清了,好像要泡晕了,窝在梁弃怀里,喃喃的说:“咦……苏苏……” 梁弃脸色很难看,抱着小毛毛就从温泉池出去。 “啊呀!那个帅哥,是谁啊!?” “天呢,太帅了吧?你看到了么,八块腹肌!” “我都一次见到八块腹肌的人啊!” “不认识啊,这么帅!” 梁弃抱着小毛毛进了更/衣室,给自己披上浴袍,给小毛毛擦了擦水,裹上浴袍,还是抱着就往自己的房间走。 同桌追出来的时候,小毛毛已经被梁弃裹上了浴袍,裹得严严实实的,一点儿都看不见。 同桌赶紧说:“您是他的叔叔吧?上次还麻烦您送我回家呢,我是您侄/子的同学,我们平时关系很好的。” 梁弃看了他一眼,简直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啊,虽然这样很小家子气,但是梁弃觉得,这件事情上,不能太大家子气。 梁弃抱着小毛毛,只是淡淡的说:“是么,可能我工作太忙,不太记得了,平时也没听我家毛毛提起过同学。” 同桌:“……” 梁弃说完,抱着小毛毛就走了。 梁弃带着小毛毛回了自己的房间,把小毛毛放在床/上,小毛毛只是泡晕了,现在已经没什么事儿了,迷迷瞪瞪的醒过来,睁大了眼睛,就看到梁弃叔叔背对着自己站在旁边,正在换衣服。 梁弃刚才只穿了浴袍,因此正在换衣服,小毛毛甚至看到了梁弃的人鱼线,性/感的头皮发/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窜上来。 或许是小毛毛的眼神太专注了,梁弃就回过头来,果然看到小毛毛醒了,连忙把衣服穿好,走过来说:“你醒了?” 小毛毛刚才看到梁弃换衣服,鼻血差点流/出来,有种异样的感觉,此时下面竟然有些尴尬,连忙死死闭住眼睛,蒙在被子里。 梁弃走过来,说:“怎么了?还不舒服么?” 他说着,探了探小毛毛的额头,脸颊也不是很热了,应该没事儿,只是泡晕了,过一会儿就该好了。 梁弃坐在旁边,发现小毛毛一脸要哭的怪异表情,吓了一跳,连忙说:“毛毛,怎么了?快告诉叔叔,哪里不舒服?恶心?想吐?眩晕?喝点水么?” 小毛毛不起来喝水,使劲摇了摇头,梁弃不知怎么办才好。 梁弃再三追问,小毛毛只是缩在被子里,团成团儿,委屈的喃喃说:“我……我好奇怪。” 梁弃起初没听懂,不过显然梁弃是块老姜了,最后终于懂了,而且是秒懂,小毛毛竟然因为看自己换衣服,有了感觉。 梁弃简直是欣喜若狂,把小毛毛被子掀开,小毛毛因为觉得很丢人,所以誓死捍卫自己的被子,不让梁弃掀开。 梁弃“谆谆教/导”的说:“乖毛毛,这没什么的,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没有反应才很奇怪呢,来告诉叔叔,你喜欢叔叔么?” 小毛毛声音软/软的说:“喜欢。” 梁弃一看小毛毛那模样,冲动的不行,心里唾弃着,自己一把年纪了,怎么跟个禽/兽似的。 梁弃狠狠抽/了一口冷气,使劲镇定自己,眯着眼睛,声音都沙哑了,说:“那叔叔教你更喜欢的事情,好不好?” 小毛毛眨着纯洁的大眼睛,立刻说:“苏苏教我!” 梁弃笑眯眯的说:“真乖,我的宝贝。” 107.番外4 今天是廉辰安的生日, 廉羽早早之前就准备好了送给廉先生的礼物, 是一条领带,廉羽亲自去选的, 别看只是一条领带,但是其实花了很多心思。 除了送礼物之外, 廉羽还想给廉辰安一个惊喜,虽然廉羽这个人,只是个机器人,完全不知道普通人的惊喜是什么,不过他还想试试看。 其实惊喜也很简单,就是在谢一的深夜食堂定了一桌很丰盛的外卖,准备晚上送到廉先生面前,让他好好放松一下。 廉羽是廉先生的助理,什么事情都管, 所以完全知道今天的行程,廉先生今天不是特别忙, 但是显然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廉羽忙活了一天, 眼看着就要到晚上了, 廉羽似乎有点紧张,因为作为一个机器人, 其实他很少做这种事情, 一直都是廉先生让他干什么, 他就干什么的。 眼看着就要到送餐的时间了, 廉羽把办公室的东西收拾好, 说:“先生,要到晚餐时间了,之后没有什么安排,您……” 他的话还没说完,廉辰安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廉辰安有些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心,然后把手/机接起来。 廉羽听到是个女人的声音,女人的声音有些尖锐,所以听得还挺清楚的,廉辰安的笑容有些虚伪,说:“是孔小/姐啊。” 两个人寒暄了一阵,廉辰安看了看时间,皱了皱眉,说:“现在么……好吧,那一会儿见。” 廉羽没听过弄清楚他们具体说什么,但是孔小/姐似乎对廉辰安发出了邀请,这个时间段,显然是一起共用晚餐的。 廉辰安挂了电/话,说:“小羽,给我加件外套。” “好的,先生。” 廉羽赶紧去取外套过来,廉辰安对着镜子将自己的领带整理好,廉羽拿着外套进来,心里有些怪怪的,于是垂着头说:“先生,孔小/姐……是不是对先生……” 廉辰安一愣,随即笑着转过头来,说:“嗯?真是难得,小羽竟然还能看出来这些东西。” 的确,廉羽是机器人,虽脑海中有代码,所以感情的事情,并不是他能理解的。 廉辰安半开玩笑的,穿上外套,就说:“你去开车吧,时间有点紧。” “好的……先生。” 廉羽没说什么,直接出了办公室,他在等电梯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亲自送餐来的谢一和商丘。 谢一笑着说:“哎?闻着香味儿来的吧?等不及了?” 廉羽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恭敬的说:“真不好意思谢先生,先生临时有个应酬要参加,所以这些东西……可能用上了。” 谢一吃了一惊,别看廉羽脸上没有变化,不过廉羽可是金羽翼,谢一似乎能感觉到他的感情波动,尤其现在的谢一已经恢复了真身,灵力可是不容小觑的。 廉羽眼睛里的金色光芒轻轻波动着,一丝隐忍的感情在里面。 谢一看了看廉辰安的办公室方向,又看了看廉羽,说:“那算了。” 廉羽抱歉的说:“真是不好意思,让谢先生白跑一趟了。” 谢一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说:“不,没什么,也不算白跑。” 谢一很爽/快的带着商丘,拎着那些外卖又进了电梯,廉羽也跟着他们进了电梯,因为要去地/下车库取车。 商丘站在谢一身边,因为身材高大,所以低下一点点头,仿佛在和谢一亲近,低声说:“又在想什么坏主意,嗯?” 谢一耳朵被他吹得痒痒的,缩了缩脖子,笑着说:“什么坏主意,明明是好主意。” 谢一笑的有些神秘,到了一层之后,谢一和商丘很快离开了,廉羽继续往地/下去,不过他刚到地/下车库,顿时感觉困倦的厉害,眼皮很重,好像要黏上了一样,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实在忍不住,竟然一下倒在了地上,睡着了。 廉羽做了个梦…… 廉辰安整理着领带,廉羽很长时间没给自己打电/话,因为他是个残疾,腿脚不方便的缘故,以前廉羽取车之后,都会给自己打电/话,然后自己下楼去坐车,但是很长时间,廉羽竟然没给自己打电/话。 廉辰安坐在轮椅上,转了转轮椅,突然想起来今天有个合同要带回家去,在廉羽的助理办公桌抽屉里。 廉辰安转着轮椅过去,把廉羽的办公桌抽屉打开,一打开,顿时有些傻眼,因为廉羽的抽屉里,竟然放着一个长条形的礼品盒子,包装的很精美,也很上档次。 廉辰安将那盒子拿起来,上面别着一张小卡片,写着——祝廉先生生日快乐。 “轰隆!!!” 廉辰安脑海里突然炸开了,连忙去看台历,今天竟然是自己的生日?他压根不记得了,而廉羽记得。 廉辰安心里翻江倒海的,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感觉自己很困,无比的困倦,似乎想要睡觉,手中的领带盒子“嘎啦”一声掉在了地上。 廉辰安做了一个梦…… 商丘无奈的看着谢一躲起来捣鬼,说:“你这是什么‘剧本’?” 谢一摆摆手,说:“嗨,我不是想让他们身份调换一下嘛,没什么的,小羽太顺从了,廉先生又一直高高在上,所以不能感同身受对方,这样不就好了?” 商丘揉了揉额角,说:“这……不会是小天鹅的小说内容吧?” 谢一惊讶的说:“你怎么看出来的?” 商丘淡定的说:“因为很狗血。” 谢一:“……”真的! “先生……先生,廉先生?” “廉先生?” “廉先生,请醒一醒,一会儿还有个会/议。” 廉羽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觉自己睡着了,的确是睡着了,但是……睡着之前,他明明应该在车库了,不对,车库?为什么自己会在车库? 廉羽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坐在办公室里,一张老板椅上,身边窗明几净,非常宽敞气派,廉羽穿着高档西装,头发向后全都背起,看起来像是个欧洲古典贵/族一样。 有人在叫他。 “先生,一会儿会/议就开始了,这是会/议文案。” 那人声音低沉沙哑,将一份文案递过来,廉羽下意识的伸手接过来,说:“知道了。” 廉羽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但是又无法发现哪里不对劲儿。 廉羽抬起头来,去看递给自己文案的“助理”,那助理很有特点,长得十分英俊,看起来应该是个成熟稳重的大叔了,穿着一身经典黑色的西装,整个人持重老成,透露着一股成功的气息,最重要的是…… 这个助理,他竟然坐在轮椅上,是个残疾人——廉辰安。 廉羽总觉得怪怪的,但是不知道怪在什么地方。 会/议很快要开始了,廉羽往会/议室走,助理廉辰安跟在后面,路过的职员都在和廉羽打招呼。 廉羽走过去,那些小职员们立刻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 “啊呀!廉总真帅!” “可不是么?就是不太近人情。” “是啊,很难相处似的。” “但是廉总年轻,据说也就二十五岁,而且长得这么好看,比大美/女还要好看呢!” “我二十五岁还在吃瓜呢!” “要我说,廉总身边的助理更帅一点儿,我喜欢这种成熟稳重的。” “你说廉辰安啊!不是吧,你真重口,廉辰安可是个残疾啊!” “对啊,据说廉辰安是廉总捡回去的,一直跟着廉总,忠心耿耿的,所以后来让他做了助理。” 廉羽走进会/议室,合作方已经来了,廉羽进去,脸上没什么特殊的表情,和对方握手说:“孔小/姐,您好。” 孔小/姐笑着说:“廉先生,早就听说廉先生年轻有为,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是我们这些老阿姨比不了的了。” 廉羽仍然面无表情,说:“孔小/姐说笑了。” 廉羽坐下来,孔小/姐也坐下来,众人就准备开/会了,廉辰安坐在廉羽后面,负责记录会/议重点。 孔小/姐态度很是暧昧的看了两眼廉辰安,不过也不是很明显。 会/议很快结束了,孔小/姐提出想请廉羽吃饭,非常热情,就在旁边的餐厅吃一顿商/务午餐。 廉羽并没有拒绝,众人就一路到了附近的餐厅,廉羽和孔小/姐坐在二人台,还点了蜡烛,开了一瓶红酒。 孔小/姐笑着说:“廉先生真是好福气呢,总是你听说您的助理无所不能,今天我见到,真是佩服的厉害,老成持重,可不像我这些不像样的助理,我真是羡慕您了。” 廉辰安没有坐在他们这边,孔小/姐很慷慨,让两边的助理坐在其他桌,也点了套餐给他们,这里的消费很贵,孔小/姐一点儿也不在乎的样子。 廉羽面无表情,不过笑了笑,说:“我帮孔小/姐加点酒。” 孔小/姐用餐的时候,还往旁边看了几眼,都是在看廉辰安,廉辰安吃过午餐,看了看时间,似乎是想去趟洗手间,就转着轮椅往洗手间去。 孔小/姐一看,立刻说:“啊,不好意思,我想去补点妆。” 她说着站起来,廉羽点了点头,说:“孔小/姐请便。” 孔小/姐很快踏着高跟鞋就走了,往洗手间去,她推开洗手间的大门,发现廉辰安就在里面,洗了手,正在用纸巾擦手,准备离开了。 孔小/姐连忙上前,笑着说:“廉助理。” 廉辰安看到孔小/姐,打招呼说:“孔总。” 孔小/姐笑着说:“不要这么生分,我……哎呀!” 孔小/姐走过去,突然很夸张的脚底打滑,直接扑向廉辰安,廉辰安因为是坐在轮椅上,因此孔小/姐这么一扑,那就非常尴尬。 廉辰安连忙转了一下轮椅,然后伸手一把扶住孔小/姐,没让她扑在自己腿上。 孔小/姐没有得逞,笑了笑,一脸不好意思的说:“抱歉呀,人家高跟鞋好滑,我扭了脚,你能扶我过去坐一下吗?” 廉辰安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扶着孔小/姐坐在洗手间的沙发上,孔小/姐拽着廉辰安的手,不让他走,声音暧昧的说:“人家腿疼,你给人家揉/揉啦!” 说着,还抬起自己的腿来,她穿的裙子很短,差一点就走/光了。 这个时候“咔嚓”一声,洗手间的门被推开了,孔小/姐吓了一跳,因为是廉羽走了进来。 廉羽脸上还是没有什么比表情,很冷淡的样子,孔小/姐赶紧坐正,一脸惊慌。 廉羽进来洗手,廉辰安不再看孔小/姐,过去弄了纸巾,递给刚洗完手的廉羽。 孔小/姐有些尴尬,赶紧找了个借口就溜了。 廉羽擦着手,淡淡的说:“孔小/姐喜欢你,刚才吃饭的时候,也多次提到了你。” 廉辰安笑了笑,说:“那真是我的荣幸。”听口气似乎没当真似的。 廉羽看了廉辰安一眼,就没再说话。 下午他们回了公/司,廉羽有很多事情要做,能忙完一通,已经晚上七点了。 廉羽从办公室走出来,没看到廉辰安,这个时间,自己还在工作,廉辰安恐怕是在订晚餐了。 廉羽往前走了几步,就在电梯间附近听到了声音,是廉辰安在说话的声音。 廉辰安定了餐,送快递来得是餐厅相熟的服/务生,因为廉辰安长得帅,而且成熟有礼,所以很多女服/务生抢着给他送餐。 女服/务生把餐品交给廉辰安,说:“廉先生好辛苦啊,这么晚了,还没下班。” 廉辰安说:“老板还没下班,我怎么可能下班?” 女服/务生说:“那这样老加班,廉先生怎么找/女朋友呀?” 廉辰安笑了笑没说话,女服/务生说:“廉先生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有女朋友么?不会有老婆了吧?” 廉辰安说:“怎么可能有人嫁给我这个瘸子?” 女服/务生一听,十分欣喜的说:“什么呀,廉先生长得这么帅,而且还温柔体贴,这么能干,要是我,我就愿意嫁给廉先生!” 女服/务生说完,顿时不好意思的又说:“我……我先走了!这是送给你的布丁,很……很甜的,记得吃哦!” 说完,女服/务生一串笑声,就钻进了电梯里。 廉羽虽然没看到人,但是听到了那两个人说话,脸上仍然没什么表情,似乎很冷静,想了想,转头离开了。 廉辰安拿着晚餐回来的时候,办公/司里没有人,倒是有小秘/书在整理东西,廉辰安皱了皱眉,因为廉羽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廉羽有很多秘/书助理,零零总总也有七八个人。 但是只用廉辰安一个人,因为已经习惯了。 廉辰安看到那小秘/书,脸色不是很愉快,小秘/书赶紧说:“廉先生,廉总出去了,让您先下班吧。” 廉辰安更是皱了皱眉,出去了?去哪里? 廉辰安和廉羽是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分开的,就算廉羽回家睡觉了,廉辰安都会把他送到卧房门口,给他床头柜上放一杯水,这才离开。 而小秘/书突然说廉羽出去了? 小秘/书还很尴尬的说:“廉总不让我跟您说……说……他去哪里了。” 廉辰安脸色更是不好看了,小秘/书似乎有些招架不住,虽然廉辰安平时看起来很随和,是个温柔大叔类型的,而且还非常成功有型,但是此时气压很低,让小秘/书感觉有点害怕。 小秘/书立刻改口说:“不过……不过……廉总跟我打听了这附近很能玩的……酒、酒吧。” 廉辰安立刻要了地址,酒吧就在附近,廉辰安赶紧赶过去,因为廉羽打听的是很能玩的酒吧,这里长期播放着重金属隐约,“咚咚咚”的震耳欲聋,还有各种彩色灯光,场景非常混乱,很多人在拥/吻,还有人搂着老婆在和美/女拥/吻,总之乱七八糟的。 廉羽从来不会去酒吧,更别说是这种很乱的酒吧了。 廉辰安进去之后,在里面转了很多圈,因为环境太乱,所以根本看不清楚廉羽在哪里。 “喝喝喝!!” “哈哈哈!喝!加油加油!” “常哥加油!灌醉这小子!” 廉辰安听到声音,转头看过去,就看到一个角落的沙发附近,有很多人围着,廉辰安赶紧转着轮椅过去,果然看到了廉羽。 沙发的桌前摆着很多空酒瓶,还有很多空酒杯,廉羽坐在沙发上,西装外套脱了,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散下来了,喝酒喝的眼珠子有些血丝,已经喝的烂醉如泥,旁边坐着几个男人女人,一个男人就是那些人口/中的常哥,搂着女人,正在和廉羽拼酒。 “喝!哈哈哈这小子醉了!” “常哥!你看他长的多嫩!” “是啊,比常哥的马子还要嫩呢!” “不如一起玩玩吧!” 廉辰安一听,顿时怒不可遏,那常哥又对廉羽动手动脚,廉羽醉的厉害,喃喃的说着什么,但是谁也没听清楚。 廉辰安立刻过去,轮椅的扶手一下撞在那常哥的腰眼上,撞得常哥“啊!”的大吼了一声,疼的直嘶气。 廉辰安连忙搂着烂醉如泥的廉羽,廉羽靠在肩窝上,很老实,不是一贯的面无表情,脸颊通红,醉态竟然有些平易近人起来。 常哥大喊着:“你是什么玩意儿!?竟然敢坏老/子的好事儿?!一个死瘸子!” 廉辰安脸上有些狰狞,冷冷的看着他们,笑了一声,说:“我不是什么玩意,不过是个能让你们身败名裂的死瘸子罢了。” 那几个人还当廉辰安说大话,廉辰安往常哥脸上扔了一张名片,常哥被名片划伤了脸,还要大叫,旁边的小弟赶紧拦住他,低声说:“常哥,这……这个人姓廉啊!” 廉羽的公/司只搞it的,拥有最高的技术,当然也有最厉害的黑/客,说是让他们身败名裂,实在太客气了,毕竟这是高速发展的电子时代,想要什么东西,不能从网上检索出来?包括大家最不想对外宣布的。 那几个人一看顿时有点害怕,廉辰安搂着廉羽,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立刻带着廉羽转头走了。 两个人出了酒吧,廉羽醉的太厉害,根本回不去公/司,也回不了家,廉辰安干脆带着他去旁边的酒店订了一间房间,把醉醺醺的廉羽送上去。 廉羽醉的不省人事,不过在“撒酒疯”,十分不老实,喃喃的说着什么,廉辰安以为他醉酒难受,或者渴了之类的,赶紧去听。 只听到廉羽低声喃喃的说:“喜欢……呜……喜欢……辰安……” 廉辰安脑袋里“轰隆!!!”一声,瞬间要炸开了。 他是一个瘸子,虽然很成功,但始终是个瘸子,因此根本没想过让廉羽喜欢他,廉辰安只需要看着廉羽就足够了。 而且廉羽平时没什么表情,对谁都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廉辰安还以为自己对于廉羽来说,只是一个助理罢了。 廉羽难受极了,头疼欲裂,想要爬起来喝水,隐约就看到了廉辰安,廉辰安眼睛赤红,仿佛是一头要吃/人的野兽,一把拽住了廉羽的胳膊。 廉羽差点倒了,迷茫的看着廉辰安,廉辰安沙哑的声音说:“告诉我,你喜欢我么?” 廉羽因为喝多了,没有平日里的冷清,顺从的说:“喜欢……” 廉辰安低声笑了一下,探身含/住了廉羽的嘴唇,说:“我是个瘸子,那廉总需要卖力一点了?” 廉羽一脸迷茫,廉辰安亲了亲他的额头,低声说:“乖,过来……” 廉羽做了一个羞耻的梦,他梦到了自己和先生的身份调换了,还做了很多奇怪的事情。 廉羽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地/下车库,不知道怎么睡着了。 廉羽奇怪的站起来,掸了掸身上土,险些忘了,先生今天和孔小/姐有约,要去共进晚餐,廉羽赶紧要过去开车。 这个时候,廉羽的手/机却响了,是廉先生打来的电/话。 廉羽赶紧接起电/话,他还没说话,廉辰安沙哑低沉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笑着说:“小羽,今天的应酬取消了。” 廉羽惊讶的说:“先生?取消了?” 刚刚还要去应酬,怎么突然就取消了?廉羽一阵惊讶,廉辰安则是笑着说:“我刚想起来,今天是我生日,小羽,我想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过生日,你说好么?” 廉羽一愣,先是震/惊,随即心中有一种令廉羽难以用代码描绘的喜悦涌上来,说:“好的……先生。” 廉辰安低低一笑,说:“乖孩子。” 108.番外5 韩长恕是韩家的独子, 韩老/爷/子在商圈人品很好,而且还曾经是泰山北斗,不过韩长恕是他老来得子, 如今年纪大了, 也就隐退了,将韩家留给韩长恕。 韩老/爷/子比较有个性, 除了公/司, 家里的钱全都捐了,留了一些自己养老的钱, 也不需要韩长恕给他养老, 只需要韩长恕自己打拼就是了。 韩长恕这个人, 从小经济头脑就好,这点遗传了老/爷/子,特别会算, 知道投资什么,因此韩老/爷/子没给他留钱,韩长恕也是混的风生水起, 而且很仗义, 还孝顺, 可以说是哪哪都好。 但是有一点,韩长恕是个花/心的孔雀男! 韩老/爷/子也很苦恼, 其实他早就想要抱孙/子或者孙女了, 最好抱一箩筐, 不过韩长恕长期以来, 连个像样的女朋友都没有,而且还男女通吃,只要长得好看,怎么可能给他生个孙/子孙女出来,简直痴人说梦。 韩长恕每周都要给老爹打两个电/话过去慰问,一个月至少去看老爹两次,这天下班,韩长恕又该给老爹打电/话慰问了,看看老爹缺什么,想要什么,赶紧让人找过去。 韩长恕开着车,把手/机放在架子上,就开始给老爹打电/话了,他今天下班比较早,因此赶着去找毕北。 韩长恕并不知道毕北的真/实身份,他只知道毕北是经商的,“家底儿”没有韩家丰厚。 不过毕北长得好看,特别好看,端正,而且那个的时候还带着一股妩媚的气息,韩长恕简直被迷的三魂七魄都要飞了,他一周至少五天都住在毕北这里,俨然是个“倒插门儿”了。 其实韩长恕住在毕北这里,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夜生活丰富啊,毕北家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竟然有一大家子人,一个个还特别热情,一到晚上,就跟夜猫子似的,搞这个聚会,那个party! 韩长恕就喜欢夜生活,毕竟他是个孔雀男嘛。 不过韩长恕自从和毕北好上之后,很少去外面酒吧了,只要来毕北家里,就足够了,也能看美/人,也能喝酒,而且还不算花天酒地,真是太好了。 韩长恕开着车,往毕北的家——“阴曹地府”而去,很快手/机就接通了,还是视/频通话,韩老/爷/子穿着中山装,拄着龙头拐杖,那叫一个气派,坐在八仙大椅上。 韩长恕笑着说:“哎!老/爷/子,身/体不错啊,看你精神很好。” 视/频刚刚通,韩老/爷/子就一脸嫌弃的说:“什么老/爷/子?叫爸!都给我喊老了!” 韩长恕连忙说:“是是是,爸!爸你真年轻!” 韩老/爷/子戳着龙头拐杖,说:“就你这油嘴滑舌的!你看看你,穿的什么衣服?” 韩长恕低头看了看自己,挺好的啊? 不是韩长恕吹牛,真的,韩长恕身材高大,肩膀很宽,从后背看,给人一种安全感,男人特有的安全感,别说吸引异性了,就是那些小零号,也能妥妥的吸引。 然而…… 如果韩长恕一转头,你就会觉得,那种安全感,原来是海市蜃楼,梦幻泡影,果然一切皮相皆虚幻…… 因为韩长恕太“骚气”了,他面相好,身材高大,肩膀宽,八块腹肌,大长/腿,别看穿上西服显得有些瘦高个儿,但是身上那肌肉真的很结实,一般小打小闹,根本撩不到他,因此韩长恕身边儿也没有保/镖,他一个就顶用了。 但是韩长恕偏偏生着一对桃花眼,笑起来弯弯的,天生花/心男的样子,不止如此,韩长恕穿衣服的品味还有待提高,总喜欢把自己捯饬成花孔雀,西装也喜欢收腰的,那叫一个骚气外露。 韩长恕今天穿着一件翠绿色的真丝西装,真丝的,这数九寒天的,特别冷,但是韩长恕要顶/住,毕竟这么骚气的衣服,一定要给毕北看看。 韩老/爷/子则是一脸嫌弃的说:“你这西装太寒碜了,你就不怕别人把你当成红绿灯了?” 韩长恕:“……”是不是亲爹?! 韩老/爷/子又说:“好了不跟你说这个,你自己就跟色盲似的,说了也白搭。” 韩长恕:“……”果然不是亲爹! 韩老/爷/子继续说:“跟你说说正经的,你什么时候叫个女朋友?” 韩长恕说:“老/爷/子,你别逼婚啊,现在不流行这个了。” 老/爷/子举着龙头拐杖,差点砸屏幕,说:“我逼婚?我还逼婚呢,我逼你婚,不如给咱家的狗配个种!” 韩长恕差点把油门当成刹车,说:“老/爷/子,我果然不是你亲生的吧?” 老/爷/子不理他,说:“你看看你自己,天天像什么样子,我在这清静的地方养老,天天都能看到你上报纸,今天跟这个艺人,明天跟那个酒女,后来又和某某千金,你就不能老实点,我不是逼婚你啊,你总得安安稳稳的找个女朋友吧?别整天瞎混,你再出去瞎搞,我就抽死你。” 韩长恕头疼不已,说:“真的不是亲生的……” 老/爷/子说:“跟你说正经的,什么时候找个固定的女朋友。” 韩长恕的车子已经开到了阴曹地府附近,立刻说:“老/爷/子你别担心,我现在已经有固定的了。” 老/爷/子瞪大了眼睛,说:“真的假的?!能让你定下来,还不是天仙啊?!” 其实韩老/爷/子猜得不太对,不是天仙,而是阎/王爷…… 韩长恕说:“真的真的真的,我现在就要去他那里。” 韩老/爷/子说:“这么晚了?” 韩长恕笑起来贱兮兮的,一脸傻呵呵的样子,说:“我今儿在他这里过夜啊。” 韩老/爷/子一脸狐疑的看着他,说:“发展这么快?” 韩长恕挑眉说:“就差结婚了。” 韩老/爷/子说:“什么时候生娃?!” 韩长恕咳嗽了一声,说:“这么嘛……可能生不出来,他是个男的。” 韩老/爷/子:“……” 韩长恕立刻说:“你不是让我定下来的么,我定下来了,你可不能反悔,反悔是小狗。” 韩老/爷/子怒目说:“你这个小狗崽子!” 韩老/爷/子想了想,似乎有些释然,说:“算了,男女都无所谓,主要是你安定下来,不然老头/子我心里不踏实……话说回来,你既然已经定下来了,什么时候把你男朋友带回来,给我看看?” 韩长恕听老/爷/子松口,立刻说:“没问题,这周末我就带着他过去看您,怎么样?” 韩老/爷/子说:“这还差不多。” 韩长恕赶紧挂了电/话,然后火急火燎的跑进阴曹地府。 赵飞/燕小/姐姐:“啊呀!韩先生来啦!息肌丸要点么,我看你最近都丰/满了!” 韩长恕:“……”丰/满了?胸肌么!? 韩长恕火急火燎的往里跑,正好撞见了孟婆小/姐姐,就说:“小北在么?” 孟婆小/姐姐说:“在呢,不过在谈生意。” 韩长恕一听,谈生意竟然谈到家里来了?真是怪辛苦的。 毕北有自己的公/司,毕竟他们要在阳府活动,当然要赚/钱,因此有专门赚阳府钱的公/司,当然也有阴府的地盘,那就是阴曹地府了,在阴曹地府里谈的生意,当然是和阴曹地府有关系的。 今天是东西方交流日,雷神托尔带着恶作剧之神洛基过来做客,毕北当然要招呼招呼了。 韩长恕过去的时候,会客室开着门,一个身材高挑,梳着黑色大背头,穿着一身绿色衣服的年轻男人站在会客室外的天井里,似乎十分无聊。 韩长恕认得这个人,其实见过几面,还是个外国人。 其实韩长恕不知道,这可是北欧神话中,最出名的恶作剧之神,也是火神洛基。 托尔在里面谈外交的事情,洛基觉得无聊,就自己出来闲逛,突然看到有人走过来,还是个活生生的人,有活人在阴曹地府里走来走去,这其实是件有/意思的事情。 洛基知道,这是卞城王的“压寨夫人”,卞城王和这个凡人关系暧昧。 洛基眼睛转了转,就背着手走过去,笑着说:“你是不是找毕先生?” 韩长恕一看,说:“对啊,毕北在里面么?” 洛基说:“在啊,不过……” 他说着,故意拉长声音,韩长恕不明白怎么回事儿,洛基则是说:“不过……我亲爱的哥/哥也在里面,他们好像……好像聊得正热络。” 韩长恕一听,这言辞很暧昧啊! 韩长恕顿时心里有些吃味儿,连忙跑过去两步,往里看了看,会客室的门是打开的,毕北和托尔面对面坐着,两个人果然相谈甚欢。 托尔桌上摆着的不是茶水,而是一扎大啤酒,托尔正在喝啤酒,和毕北聊天,还说:“你们这个啤酒真是好喝。” 毕北客气的说:“孟婆用忘川水酿制的啤酒,想必王子也是第一次尝试吧?” 韩长恕自动屏/蔽了什么忘川水,毕竟离得远也听不清楚,而是小声吐槽着说:“会客还喝啤酒?” 洛基在旁边,笑着说:“对啊,我亲爱的哥/哥喜欢喝啤酒,是不是特别粗鄙?” 韩长恕想了想,还行,喝啤酒应该不算是粗鄙吧? 洛基又说:“毕先生知道我亲爱的哥/哥喜欢喝啤酒,所以特意准备的,他们关系很好,你不知道,我哥/哥每年都要过来好几次,有的时候,晚上两个人还关着门……你们东方的话怎么说,促膝长谈?” 韩长恕:“……”促膝长谈?我还围炉夜话呢,肺都要气炸了! 毕北笑眯眯的和托尔说话,莫名感觉有人瞪自己,回头一看,韩长恕不知道什么暗搓搓的趴在会客室门口,那叫一个丢人。 洛基看到韩长恕气的脸都青了,顿时笑了起来,似乎觉得自己的恶作剧很有/意思。 过了半个多小时,托尔才从会客室出来,准备带着洛基离开了。 毕北则是挽留说:“今天这么晚了,王子不防在这里住下来。” 托尔想了想,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毕北赶紧让人准备客房,托尔这才带着洛基去客房,洛基一路都在笑,托尔皱了皱眉,说:“你是不是又搞了什么恶作剧?” 洛基笑眯眯的说:“放心,亲爱的哥/哥,我不会搞你的。” 托尔这才放心,不过总觉得洛基的话,听起来……怪怪的。 那两人终于走了,毕北也松了口气,北欧的外交还是比较好搞定的,毕竟托尔为人不错,比较仗义,洛基只是偶尔搞搞恶作剧罢了。 毕北松了口气,准备回房间吃晚饭,韩长恕跟条大尾巴一样跟着毕北。 两个人进了房间,一起吃晚饭,韩长恕都在观察毕北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说:“小北,你跟那个大块头,关系很好的样子?” 毕北想了想,大块头?想了半天才明白,原来是托尔,就点了点头,说:“还行吧。” 韩长恕顿时吃什么都觉得是酸的,气的不行,心想着那个大块头五大三粗的,毕北怎么这么重口! 毕北吃了饭,说:“我去洗澡了。” 韩长恕很“乖/巧”的点了点头,坐在沙发上,随便拿一本杂/志来看,毕北见他很老实,自己就去了浴/室。 韩长恕拿起杂/志,随手翻了翻,里面图文并茂。 ——《下油锅的三十六中手法》 ——《叫唤大地狱之十六小地狱概论》 ——《简析掏心挖肺》 ——《火烧舌与铁锥打的正确姿/势》 韩长恕眼皮顿时“咚咚咚”的,心想着,他家毕北还挺重口的,这是……鬼故事书?不过这种叙述方式,其实挺新颖的。 韩长恕稍微看了一会儿,听见浴/室里的水声,就暗搓搓的站起来,把“鬼故事书”一扔,然后将自己翠绿色的真丝西装一脱,就跑进了浴/室里。 毕北正在享受按/摩浴缸,听到声音,抬头一看,随即眼皮一跳,淡淡的说:“辣眼睛。” 他说着,就转回头来,将自己散乱下来的湿发往后一背,露/出自己光洁饱满的额头。 之所以毕北说辣眼睛,其实也不无道理,因为真的很辣眼睛,韩长恕的内/裤和西装是同款,翠绿……真丝……还特别骚气。 又绿又真丝,果然是很辣眼睛的。 韩长恕一进来就被打击了,不过越挫越勇,腆着脸过去,说:“别浪费水,我跟你一起洗吧。” 毕北倒是没有拒绝,其实他这些天忙着工作,毕竟已经是年关了,工作很忙,所以其实很久都没有那方面的事情了。 毕北没有拒绝,而且还稍微有点主动,韩长恕简直美得鼻涕泡都出来了。 毕北被折腾的没有力气,韩长恕就把他从浴/室里抱出来,一脸暖男的模样,前前后后忙碌着,给毕北盖上被子,自己也上/床来,搂着毕北,把灯关上。 毕北困得厉害,就没管它,准备睡觉了,韩长恕却不让他睡,晃了晃毕北,说:“小北,我家老/爷/子想让你过去看看他,怎么样?咱们这周六过去吧,你周六没有应酬吧?” 毕北睡得好好儿的,突然听到韩长恕说“恐怖故事”,惊讶的睁开眼睛,说:“老/爷/子?” 韩长恕笑着说:“对啊,就是我爸。” 毕北还是一脸惊讶,说:“见我/干什么?” 韩长恕说:“我爸不信我们在交往,所以让我把你带回家去,证明我的清/白。” 韩长恕这么说完,就见毕北一脸惊悚的看着自己,韩长恕顿时很紧张的说:“怎么了?” 毕北咳嗽了一声,说:“我们……有在交往么?” 韩长恕:“……”一口老血顶着肺了都! 韩长恕说:“等等,没交往么?我们都做过了!” 毕北很自然地说:“是啊,很舒服。” 韩长恕不知道现在要不要感谢毕北承认自己的技术,连忙说:“所以我们难道没有交往那么?我是你男朋友啊。” 毕北没说话,韩长恕顿时感觉一口老血又顶到肺了,难道……毕北把自己当充/气/娃/娃了? 毕北很镇定的说:“哦,我以为你是玩玩。” 韩长恕差点对天发誓,说:“没有,绝对没有,我从来不玩!” 毕北幽幽笑了一声,韩长恕改口说:“起码遇到你之后,我从来没完。” 韩长恕一脸哈巴狗的样子,毕北被他逗笑了,说:“那……这样吧。” 他说着,突然一翻身,将韩长恕咚在床/上,眯着眼睛说:“你要是……怀/孕了我就跟你去见老/爷/子。” 韩长恕瞪大了眼睛,说:“我怀/孕?怎么可能,我是纯爷们儿!” 毕北笑了起来,显然故意的,幽幽的说:“那我就不管了,给你放宽点条件,要是本座怀/孕了也可以。” 韩长恕说:“这也不可能。” 毕北笑着说:“那你就加把劲儿?” 韩长恕被他一撩,呼吸都粗了,瞪着一双要吃/人的眼睛,死死盯着毕北,随即猛的一翻,掌控主导权。 毕北第二天起不来,困得要死,不过他们做鬼魂的,都是白天睡觉,韩长恕还有工作,就先离开了,晚上再回来。 毕北从白天一直睡,睡到黄昏,今天谢一和商丘过来,晚上有个party,谢一特意带来了很多麻辣小龙虾,麻辣大闸蟹,还有麻辣皮皮虾之类的。 毕北听说谢一来了,这才疲惫的起了床,总觉得身上软/绵绵的,提不起劲儿来。 几天晚上是年关,大家都要守夜,韩长恕也早早下班回来,带来了很多好吃的。 很快party就开始了,阴曹地府里的妖魔鬼怪全都出来狂欢,毕北坐在一边看着,听着“咚咚咚”的音乐声简直头疼欲裂。 韩长恕走过来,说:“毕北,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毕北挥了挥手,说:“没事,好像没睡够。” 正好谢一和商丘从那边过来,谢一递给他们一盒子麻辣大闸蟹,韩长恕说:“这么大,再过段时间就吃不着螃蟹了。” 他说着,挑了一个最饱满的,递给毕北,毕北接过来,大家一边聊天,一边准备吃螃蟹,结果毕北刚咬了一口,顿时“呕——”一口就吐了出来,说:“一股油捻子味儿!” 谢一吓着了,说:“不是吧?晚上刚做的,难道螃蟹坏了?” 螃蟹这东西,不能放,放长时间了不好吃,而且还会变质。 谢一拿过来闻了闻,不由有些奇怪,好像……没什么油捻子味儿啊? 韩长恕觉得这螃蟹特别香,怕浪费,就把毕北咬过的螃蟹也拿来吃,说:“好吃,没事儿啊,没怪味儿。” 毕北皱了皱眉,干脆不吃了,准备喝点酒,端起旁边的酒喝了一口,顿时差点喷了,惊讶的说:“这什么酒,这么苦?!” 这是谢一酿的乌梅酒,就是甜甜的那种,虽然有点度数,但是女孩子最爱,因为甜,而且尝不出酒的苦味儿。 毕北一脸嫌弃,谢一连忙说:“你不是病了吧?” 他说着,招手说:“宋汐!宋汐你过来看毕北看看,是不是感冒了?” 宋汐走过来,给毕北看情况,商丘也在旁边凑热闹,他是不会什么医术的,不过还是看了看,看了之后顿时挑唇一笑。 他这一笑,简直是六宫粉黛无颜色!不过笑的有点瘆人……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孟婆小/姐姐大喊着:“谁把我新研制的治疗不/孕不/育的药拿走了!?蟹黄豆腐味儿的!” 毕北:“……”蟹黄豆腐?! 韩长恕一脸吃惊,不由看向毕北,昨天他们晚上吃的就是蟹黄豆腐,不过韩长恕觉得蟹黄豆腐这么做有点腥,没有直接啃螃蟹好吃,不过蟹黄豆腐可是毕北的大爱,所以毕北昨天一个人把一份蟹黄豆腐都吃了…… 商丘这个时候又是一笑,说:“没生病,恭喜你怀/孕了,要有小阎/王了。” 韩长恕则是惊喜的说:“怀/孕了?真的?太好了!小北能跟我回去见老/爷/子了,哦不不不,小北刚怀/孕,现在不宜动,不能劳累,先养养身/子,吃点补品……” 毕北:“……” 109.番外6 谢一家里有三支拆/迁队。 明明谢一只生了两窝小金乌, 一共二十只,然而却有三支拆/迁队, 到底是为什么呢? 当然,别忘了,还有一窝桃子拆/迁队, 就是九婴和桃华的儿子们。 九婴和桃华生了十七个小桃子, 再加上二十只小金乌,想想看,那是何其壮观的一个场景,简直不敢想! 谢一每天从深夜食堂回来, 天都快亮了, 三支拆/迁队竟然还没有睡觉,一打开家门就是灾/难。 谢一每次进家门,都要大喊一声:“天呢!” 还以为经过头一天的磨练,第二天就不会再这么大惊小怪了,然而“天呢”已经成了谢一的口头禅了…… 谢一深吸一口气,打开家门,家门隔音很好,一打开, 里面就传来“哈哈哈!嘻嘻嘻!咯咯咯!”的笑声,一串一串的小金乌从远处跑过来。 他们在玩卷纸,把卷纸扯着一路飞奔, 还扑腾着小翅膀, 已经幻化成小婴儿一般的小桃子们在后面追着, “咕咚!”一下就撞在了谢一的小/腿上。 小鸟鸟们和小桃子们撞到了谢一,抬起头来,用闪烁着水光的大眼睛注视着谢一,然后爬起来,拍拍自己的小屁/股,又是“咯咯咯!哈哈哈!嘻嘻嘻!”的跑去玩了。 谢一:“……” 谢一再往家里一看,很好,水杯横在地上,电视的遥控板被/拆了,谢一的网游账号上所有的橙装能卖的都卖了,不能卖的绑定的全特么都销毁了! 谢一突然很想哭,太心酸了。 旁边的商丘则是一脸笑眯眯,很自豪的看着儿子们,谢一咬牙切齿的说:“快去管/教管/教你的儿子!” 商丘笑着说:“别担心,小孩子嘛,难免好动。” 谢一说:“都是因为你这样的熊家长,才有这么多熊孩子!” 商丘看着小家伙们开始玩吹风机,只是叮嘱:“别伤到自己。” 然后转头对谢一说:“你看,儿子们还挺聪明的。” 谢一:“……”商丘这个儿子奴,无药可救了! 说起这三支拆/迁队,感情最好的就要数老三和小桃子的老大了。 其实老三应该是小鸟鸟中的老大,不过因为他上面还有金蛋/蛋和小毛毛这两个哥/哥,所以就排行老三了。 老三和小桃子关系特别好,以前老三总是抱着小桃子,踩着小桃子在地上滚来滚去的,这两个人总是玩在一起。 后来老三和小桃子长大一点,都被送去幼儿园了,毕竟太调皮,谢一和桃华都想让幼儿园的老/师教教儿子们。 老三和小桃子送去幼儿园之后,迅速组建了一支“幼儿园大军”,很好,这俩小家伙,在幼儿园里也称王称霸了,谢一和桃华都被请家长了。 老/师苦口婆心的说,这俩孩子,太调皮了,抢别人小孩的玩具和吃的,但是别的小孩子竟然认他们做大哥,特别崇拜,被抢了也不在意,还特别荣幸…… 谢一:“……” 老三和小桃子在上幼儿园的时候,可谓是同仇敌忾,让老/师都没辙了,调皮指数再创新高! 后来这两个小家伙有一点点小小的分歧,那就是幼儿园的小弟们,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大哥,老三的人形一直比较“高大”一点,比小桃子看起来壮实那么一点点,但是小桃子呼声也很高,最后争执不下,两个人都是大哥。 谢一还以为,这可能就是老三和小桃子这辈子最大的分歧了,结果并不是…… 唐一白过生日的时候,来找谢一庆祝,带着已经上小学的唐小花,唐小花长得超可爱,又软又萌,还有点呆呆的样子,大眼睛水灵灵,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像个可爱的小天使。 要知道,谢一家里,除了小毛毛,是没有小天使的,老三和小桃子顿时都被小天使一般的唐小花迷住了! 对,迷住了! 上小学的老三和小桃子,立刻对唐小花展开了强烈的攻势,因为互相成为了情敌,所以这两个人开始“反目成仇”。 老三把自己最宝贵的鬼脸玩具送给了唐小花,鬼脸玩具真的很恐怖,是某某恐怖电影的同款周边,吓得唐小花“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然后被老四抱走去哄了。 小桃子也不甘示弱,把自己最喜欢的电影光碟送给了唐小花,还陪着唐小花看电影,然而却是个灾/难片毁灭片。 唐小花还在上小学,吓得瑟瑟发/抖,又是哇的一声就哭了。 老四一脸无奈的把唐小花抱走,临走的时候还说:“哥/哥你们能让人省点心么。” 老三:“……” 小桃子:“……” 老三和小桃子一直是情敌关系,他们都“爱慕”可爱的小天使唐小花,不过因为老三和小桃子就住在一起,所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每天都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也没有办法。 后来老三和小桃子一起上了初中,还一起上了高中,都是一所学校,而且还是一个班,这让两个人都非常郁闷,相看两厌,都快要厌烦死了。 后来高中分文理班,小桃子物理成绩非常非常差,所以就选了文科,那天老三打了篮球回来,回来的非常晚,一进家门,就看到小桃子坐在沙发上,和桃华叔叔正在谈论文理班分科的问题。 老三隐约听见,小桃子说自己物理成绩不好,还是打算学文了。 老三一听,立刻激动的冲进来,一脸爽朗的笑容,说:“太好了,你学文,那我就学理,这样咱们终于可以不在一个班了!” 两个人已经升上高中了,而且是文理分班的时候,这个年纪的男生,尤其是现在的男孩子,长个子特别快,老三身材高大,宽肩窄臀,标准的模特身材,大冬天都喜欢穿个短袖去打篮球,身上标准的八块腹肌,胳膊上也都是肌肉,看起来又高又帅,还剪了一个刺儿头,面容十分硬朗,特别有男人味儿,虽然还是稍微青涩的男人味儿,但是充满了活力和朝气。 而小桃子则是文质彬彬的类型,小桃子长相俊美,那是相当俊美,因为老三总是挥汗如雨,打完篮球一身臭汗,用球衣直接擦汗什么的,而且还不拘小节,所以小桃子才是他们学校的校草。 小桃子的长相那是相当的精致,身材高挑纤长,但是别看他纤长,也是标准的倒三角身材,虽然没有八块腹肌,但是腹部也隐约有些肌肉的,看起来结实紧致。 小桃子文质彬彬,说话有礼貌,长得又好看,升上高中之后,一改“大哥”的风范,变成了好学/生,老/师女生都喜欢小桃子。 老三冲过来,还为了他们终于能不在一个班,大笑了三声,小桃子坐在沙发上,看着老三,默默的站了起来。 老三比小桃子高了半个头,低头看着小桃子,笑着说:“不是吧,你也高兴傻了?!” 小桃子没说话,只是朝老三笑了笑,然后伸手接过老三手中的篮球,下一秒就朝着老三的俊脸,狠狠拍过去。 老三根本没防备,主要是因为刚才小桃子那近距离的一笑,让老三有点慌神,心想着,卧/槽,原来小桃子长得这么好看,完了完了完了,唐小花要是被小桃子迷走了就惨了。 结果这个时候,篮球已经拍向老三的俊脸,差点鼻血长流,老三瞪大了眼睛,还没骂人,小桃子已经很高冷的说:“蠢货。” 说完,转身走人了。 老三:“……”打人还骂人?! 终于分班了,小桃子是文科班,很快分到文科的教室去了,老三是理科班,就在原本的教室。 一个小弟对老三说:“啊呀,文科多好啊,文科都是女生,你看,校/花班花都在文科班,咱们这边惨啊,都是臭老/爷们儿!” 老三/不屑的说:“那有什么,那边女生又不好看,你看,你看,都是飞机场。” 他说的时候,正翘着腿坐在班门口,被跑过来本要对他表白的班花听见了,气的狠狠瞪了一眼老三,踹了一下他翘/起来的椅子腿/儿。 老三“啊!”的大喊了一声,椅子被踹翻在地上,那班花还“哼!”了一声,转头就走了。 老三躺在地上,震/惊的睁大眼睛,说:“为什么突然踹人!?” 那班花已经走了,头都不回,老三躺在地上,旁边的小弟赶紧跑过来扶他,这时候小桃子从旁边路过,一脸幸灾乐祸的垂头看着老三。 老三瞪眼说:“看热闹?” 小桃子挑了挑眉,说:“我就是好心告诉你,今天晚上不用等我回家,我和小花出去吃甜品。” 甜品…… 老三就跟不是商丘亲生的一样,他不喜欢吃甜品,不过唐小花很喜欢吃甜品,小桃子经常陪着唐小花出去吃甜品。 老三顿时心里警铃大震,连忙一个翻身跳起来,因为穿的少,腹肌都露/出来了,随着旁边女生害羞的惊呼声,小桃子眼神也晃了晃,撇开放在别处。 老三说:“不行,你不能去。” 小桃子说:“为什么不能去?” 老三说:“说好了我们要公平竞争呢。” 小桃子笑了笑,说:“这很公平啊。” 小桃子说着,把一个海报丢给老三,说:“别说我欺负你,这家店新开业,小花今天想去尝尝,我们放学就去,你爱来不来。” 他说完,很潇洒的扬长而去,老三攥着海报,上面画的十分少/女心,让老三看的很嫌弃,但是想到小桃子那“贱嗖嗖”的表情,老三立刻朗声说:“你等着!不就是去甜品店么!” 老三下了学,连篮球都不打了,立刻照着海报上的地址,找到了甜品店,今天人真的超多,因为是周五,而且在学校旁边,很多学/生下学都在这里吃甜品,女生们三三两两,还有男朋友带着女朋友的。 老三一走进去,就看到了小桃子,天气很热,小桃子穿着短袖校服,正在看菜单,纤细修/长的手臂,白/嫩的肤色,纤长的手指,坐在黄昏的窗边,好像是一个被万/人瞩目的王子一样,身上透露/出一种精致和俊美的气质。 旁边好多女生都在偷偷的注意小桃子。 老三一看,大步走过去,直接坐在了小桃子对面,说:“小花呢?” 小桃子只是撩了他一眼,淡淡的说:“还没来,刚才发短信过来,说他们老/师拖堂了。” 老三坐下来,抱着臂,一脸不爽,嫌弃的看了看桌上的蕾丝桌布,还有粉叽叽的餐盘和餐刀,又瞥了一眼隔壁的粉色凯蒂奶油卷,小声说:“这么粉,不会色素中毒吧?” 小桃子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看菜单,两个人相顾无言,在甜品店里坐了大约半个小时,老三忍不住了,口渴的厉害,但是不知道什么东西好喝。 小桃子给自己点了一杯黑咖啡,老三看了看,都是甜的饮料,干脆也要了一杯咖啡。 很快咖啡都端上来,小桃子很优雅的端起咖啡来喝,老三喝了一口,差点吐了,说:“这么苦?!好难喝。” 小桃子瞥了他一眼,很不屑似的,说:“谁让你学我要黑咖啡。” 老三把咖啡杯子一推,过了好一阵,唐小花还是没来,老三都饿了,干脆要了一份意面,小桃子要了一个巴菲杯在吃,老三很嫌弃的看着他,说:“你不觉得吃这种东西很不好意思么?” 小桃子说:“为什么?” 老三说:“因为这种东西看起来是给女孩吃的。” 小桃子笑了笑,说:“你是直男癌吧?” 老三:“……” 两个人等了一个半小时,天都黑了,老三都吃饱了,看了看腕表,说:“小花怎么还不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吧?” 小桃子这时候才淡淡的说:“哦,小花刚才发短信给我,说老/师拖堂太晚了,就不过来了。” 老三一听,先是愣住,随即那叫一个气啊,简直火冒三丈,说:“你早知道,怎么不早说?!” 小桃子没说话,只是想笑了笑,老三以为他是耍自己,站起来,说:“阴险小人。” 他说完,立刻转头走了。 小桃子则是施施然,把巴菲杯吃完,这才交了钱,提上自己的书包走了。 老三闷闷不乐的回来,回了家才从老四口/中得知,今天小花根本没拖堂,下了课之后,小花和老四还去了一趟宠物店,小花一直想要一只可爱的小狗狗,老四特意带他去买的。 老三一听,更觉得肺都要气炸了,正好小桃子从外面回来,手里打包了一份烤冷面。 老三是最喜欢吃烤冷面的,别看这东西只是路边摊卖,没什么新鲜的,也不怎么干净的样子,但是老三特别喜欢吃,小桃子知道他刚才一直等小花,食量又大,那么袖珍的一盘意面,又是番茄口味的,老三肯定不喜欢吃,所以回来的时候,特意绕路去买了一份烤冷面。 小桃子拎着烤冷面进来,老三一看他,立刻过来兴师问罪,劈头盖脸的一顿。 老四赶紧过来拉架,说:“哥,已经很晚了,别这么大声。” 老三气的不行,而且容易冲动,就说了几句,小桃子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点了点头,将手中得烤冷面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然后转头回了自己的房间,房门发出“嘎达”一声,隔绝了小桃子高挑的身影,看不见了。 老三骂完了,过了瘾,这才觉得好一些,闻到了烤冷面的味道,真是太香了,差点饿死自己,然后就把烤冷面拿走去吃了。 老四看着自己哥/哥那模样,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转身也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老三起了床,没看到小桃子出来吃饭,就随口问了句,商丘说:“哦,他出门了,说是今天值日,需要早到学校。” 之后几天,无论是下学还是上学,老三都看不到小桃子,小桃子一连俩星期都在值日,不知道文科班怎么回事儿,天天让小桃子值日,而且老/师还拖堂,下学都看不到小桃子。 升上高三的生活非常忙碌,大家都在努力的学习着,老三一直好动,喜欢玩,但是也觉得忙碌了起来,这样一忙碌,更是看不到小桃子了。 后来两人在学校的走廊上遇到,小桃子也是被女生们包围着,像是众星捧月一般,老三根本无法跟他说一句话。 就在老三和小桃子越来越尴尬的时候,小桃子突然出现在了老三面前,下学的时候特意在老三的班门口等着他。 老三有些受宠若惊,他们好长时间没一起回家了。 两人跟走在路上,小桃子笑着说:“我的表格已经填好了,等高中毕业,我就去外地读书。” 老三吓了一跳,说:“去外地?本市的大学不好么?” 小桃子淡淡的说:“我想出去历练历练。” 老三表情有些不自然,干笑着说:“你要是走了,我可就对小花下手了,到时候我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小桃子看着老三,表情很平静,就在把老三看的要发毛的时候,笑了笑,说:“不用,我……我已经不喜欢小花了,对了,我交了一个女朋友,改天带给你认识认识。” 老三顿时都蒙了,小桃子交了女朋友?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怎么不知道?! 一股浓浓的愤怒冲上来,老三/不知道这是什么感情?背叛?还酸溜溜的。 老三震/惊不已,小桃子又是笑了笑,说:“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小花和老四交往了,就算我退出,你也输了。” 小桃子说着,深深的看了老三一眼,转身就离开了。 老三看着小桃子的背影,仍然沉浸在震/惊之中,一连三下,差点把老三都搞蒙了。 第一个震/惊的是小桃子要去外地了,高/考很快结束,他们就要分道扬镳。 第二个震/惊是小桃子竟然交了女朋友,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老三也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生。 第三个震/惊则是小花和老四交往了…… 老三心里不知道是什么的感受,很复杂,感觉接受了前两个震/惊,后面那个……已经没感觉了。 老三回了家,果然老四就跟他说这个事情,其实这事情也在老三的接受范围之内,不算“意外惊喜”。 毕竟每次老三和小桃子把唐小花惹哭,都是老四哄唐小花,老四为人/体贴,当然是个大腹黑,一直照顾唐小花,老三觉得,这也合情合理,要是自己是唐小花,恐怕也不会喜欢一个给自己毛毛虫恐怖电影当礼物的人…… 那天晚上老三失眠了,顶着黑眼圈去上学,跟被人胖揍了一顿似的。 高三很忙碌,转瞬即逝,大家考/试之后准备狂欢,再加上他们都成年了,班长准备组/织一个散货会,要去ktv狼嚎鬼叫一晚。 本身同学们都没什么兴趣,毕竟理科班里没什么女生,而且都是恐龙,去了也没劲,但是班长说了,他们和文科班拼着一起去,这样人多热闹,美/女也多。 老三一听,眼睛也亮了,不知道小桃子会不会去,毕竟小桃子成绩一直很好,分数也高,一定会上他的第一志愿学校的,那样不久之后,就会离开本市了。 众人风风火火来到ktv的包间,已经开唱了,还要玩游戏,什么国王游戏,惩罚游戏等等。 小桃子运气不太好,第一轮就被惩罚了,不过第一轮/大家都没放开,所以干脆来点简单的,就让小桃子上台去唱歌。 小桃子可是很难开尊口的,一般不唱歌,但是大家都知道,小桃子声音好,有副好嗓子,唱歌温柔又沙哑,而且音很准。 大家起哄让小桃子唱白月光。 小桃子有些无奈,只好过去唱白月光,果然音很准,而且唱的好听,声音稍微有点低沉,他唱白月光的时候,全场都静默了,本身很吵闹的,不知道怎么,突然多了一层忧郁的气氛,可能也是因为他们要散伙了。 小桃子唱完之后,回来直接灌下了一瓶啤酒,大家又开始热闹起来,一边唱歌一边玩游戏。 很快大家就玩的很开了,老三也被惩罚了,女生们笑着说:“快!去强吻在场的任意一个……男生!” “哈哈哈哈!最毒妇/人心啊!” “天呢!你们是要整死我们老大么!?” 老三一听,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眼看到了坐在角落里,已经喝多了,脸色泛红的小桃子。 小桃子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老三干笑了一声,把目光收回来,说:“不行不行,你们换个惩罚吧。” “就这样!” “快快!” “去强吻!是不是爷们儿啊!别推三阻四的!” 老三还是不想,而且撇过小桃子的眼神怪怪的。 结果这个时候,醉倒的小桃子突然睁开了眼睛,他脸色殷/红,身形不稳,从沙发上一撑站了起来,衣服领子还给蹭开了不少,露/出精致的锁骨,锁骨竟然也有些酒意,微微殷/红着,好几个男生都看的眼睛直了。 小桃子踉跄的走过来,对着老三笑了一声,然后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猛地将老三壁咚在了沙发上,直接低头,强吻了老三。 老三都懵了,不是简单的亲/吻,小桃子的舌/头还伸进来了。 “噢噢噢噢!!!” “强吻!” “妈耶!!好激烈!” “卧/槽卧/槽,大哥的手怎么搂过去了,到底是谁强吻谁啊?!” 老三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心里仿佛装着一头野兽,在不断地冲撞着牢/笼,他狠狠钳住小桃子,反客为主,小桃子已经招架不住,完全没有起初强吻的强/势,反而青涩的厉害。 周围的同学都看的脸红心跳,一个个瞠目结舌。 老三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周围很陌生,不是在家里,也不是包间,看了看四周,竟然是酒店。 除了自己,还有其他的人,有人背对着他,正在系衣服扣子,老三一惊,赶紧坐起来一看,是小桃子,顿时又松了一口气。 小桃子转头看了老三一眼,他脸色有些疲惫,眼底有些乌青,颈子上青青紫紫的,这一转头吓了老三一跳。 仔细一看,四周也凌/乱不堪,一堆乱七八糟的回忆冲进他的脑子里,昨天喝多了的断片儿瞬间全都回来了,老三震/惊的看着小桃子,说:“你……你是……” 小桃子还在系扣子,淡淡的说:“没什么,喝多了而已。” 小桃子是桃华的儿子,其实有桃树的遗传,说白了就是双性,不过老三粗枝大叶的,一直没有发现罢了,周围这乱七八糟的,还有老三断片儿记忆,老三觉得自己可能做了什么“大事儿”! 小桃子整理好自己,似乎就准备离开了,说:“我先走了,酒店到中午,你记得退房。” 他说着,很坦然,就准备离开了,老三赶紧追过去,说:“等等!” 小桃子没停下来,老三大长/腿一迈,“咚!”一声,直接将人壁咚在了墙角,这时候老三才发现,小桃子眼里闪过一丝惊慌。 老三看着小桃子低下头去,后颈的位置也有青紫的痕迹,心头狂跳的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小桃子一僵,没有抬头,随即笑着说:“你想太多了。” 老三皱了皱眉,不让他走,仍然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老三一连问了三遍,第二遍小桃子已经不说话了,但是微微颤/抖着,直到第三遍,小桃子肩膀一垮,声音沙哑的开口说:“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你的。” 老三目光紧紧盯着小桃子,突然一把搂住小桃子,沙哑的说:“你必须缠着我,因为我也喜欢你。” 小桃子一愣,似乎不太相信,老三/不放开,说:“真的,我太笨了,刚刚才发现。” 小桃子似乎都傻眼了,就听老三很不开心的说:“别交女朋友,你有我就够了。” 小桃子先是发愣,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我没有女朋友。” 老三震/惊的说:“什么!?没有?那你上次……” 小桃子说:“当然是骗你的,你这么蠢,不骗你我于心不忍。” 老三真是又气又放心,心里千回百转的,感觉就跟翻滚过山车似的,太刺/激了! 老三和小桃子在一起了,爸爸们竟然一点儿也不吃惊,弟/弟们也不吃惊,老四则是很淡定的说:“哦,是么,终于在一起了。” 老三感觉他们太淡定了,自己和小桃子,明明是情敌关系啊,而且还是死敌,就这么在一起了,竟然都没人说刺/激! 众人则是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老三,商丘幽幽的感叹说:“我怎么会有情商这么低的儿子。” 两个人开始交往,老三就发现,小桃子真是百般好,不只是长得漂亮,而且心细,最最最重要的是,那个方面特别火/辣,真是超棒,唯一不好的地方是,小桃子的分数很高,马上要去外地上大学了。 两个人刚交往,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老三感觉郁闷死了,很快,录取通知书就来了,老三的录取通知书是本市最好的大学,当然是体育系,老三虽然如愿以偿了,但是心里很不开心。 果然小桃子也接到了录取通告知书,老三看小桃子拆录取通知书,闷闷不乐,恨不得把录取通知书瞪穿。 小桃子见他一脸“哀怨”,笑了笑,把录取通知书扔在老三身上。 老三拿起来,纳闷的说:“哎,你这个通知书,怎么跟我的长得那么像?” 他展开一看,好家伙,明明是本市的学校,和老三的一模一样,不过是法/律系。 老三都懵了,随即才反应过来,说:“你这个阴险小人,打一开始就骗我!” 小桃子挑眉笑了笑,说:“本来是要去外地的,但是最后还是改了,我就想着,没必要为了一个傻大个跑到外地去,一个人孤零零的,看到不小花可怎么办?” 老三气势汹汹的杀过来,把录取通知书随手一扔,直接将小桃子打横抱起来,说:“你这个阴险小人,从一开始就整我,有了我还想看小花,看我怎么收拾你。” 110.番外7 唐一白感觉自己面/临着感情危/机。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唐一白和唐狡在一起很多年了, 唐狡是唐一白的保/镖, 在很久很久以前, 唐一白还是孩子的时候, 救过一只小花狗,其实那不是小花狗, 而是幼年的狡兽, 就是唐狡了。 因此唐狡长大之后,就回来报恩了, 成了唐一白的保/镖。 两个人连儿子都有了,感情自然不在话下,因为唐一白有恩于唐狡,所以唐狡对唐一白是很顺从的,从来不说不字。 但是唐一白发现,唐狡最近胆子越来越大了,太不像话了, 他们正面/临着感情危/机! 就说前天, 有个某某千金小/姐看上了唐狡, 因为唐狡在宴会上英雄救美,把那个千金小/姐救了,而唐一白则是崴了脚, 简直气死了唐一白,后来那千金小/姐就开始对唐狡展开了强烈的攻势, 送花啊, 送礼物啊, 送领带啊之类的,都说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重纱,唐一白是格外的小心谨慎。 还有昨天,某某个知名的富/婆寡妇也看上了唐狡,觉得唐狡身材强壮,高大英俊,想要挖墙脚,把唐狡挖过去给他当“贴身保/镖”,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的职业! 还有今天,就是刚刚,唐一白忙碌了一个合同,一出办公室门,还在伸懒腰,就看到自己的两个小秘/书,竟然围着唐狡,正在殷勤的给唐狡送咖啡,还约唐狡吃中午饭。 唐一白真的很生气很生气,毕竟自己这么优秀,这么高大帅气,而且还多金,简直就是个好“主/子”! 唐狡最近越来越放肆,当然了,有平时的放肆,也有在那方面的放肆,让唐一白很是不满,又这么拈花惹草,唐一白更是不满了。 唐一白看了看腕表,于是趁着秘/书纠缠唐狡的时候,自己偷偷从楼梯间跑下去,然后拿出车钥匙,跑到地/下车库,取了车就走了。 唐狡还在给唐一白准备午餐,结果进了办公室一看,人去楼空,不知道去哪里了。 唐一白开着车,手/机就响了,果然是唐狡打来的,肯定是问他去哪里了,唐一白压根不接,直接给挂断了。 唐狡的短信很快就来了,准问他去哪里了。 唐一白翻了个白眼儿,拿起手/机给唐狡留了一个语/音,说自己找美/人儿去了! 唐一白开着车往谢一家里去,到了小区,赶紧上楼。 来开门的却不是谢一,而是商丘,商丘看到唐一白,很不待见,木着脸说:“你过来干什么?” 他说着,看了看唐一白身后,没有唐狡,于是准备拿出手/机给唐狡打电/话。 唐一白连忙说:“等等!等等!商总,您别打电/话,有事儿好商量,我就是来找谢一的。” 他说着,商丘又说:“那还是打电/话吧。” 唐一白:“……” 唐一白之前是个花/花/公/子,追过谢一,所以商丘对他很防范。 谢一听到有声音,就走过来说:“诶,唐一白?快进来,站门口干什么呢?” 唐一白这才贱兮兮的往里走,笑着说:“谢一,我找你有事儿啊!” 谢一正在做午饭,不过好像差不多齐活儿了,唐一白就赖在他们家要吃午饭,被一堆拆/迁队包围着,西装瞬间差点给扯烂了。 唐一白家里的儿子那可是相当可爱且听话的小天使,谢一家里两个拆/迁队,简直头疼死唐一白了,他也不敢耽误,就说:“我找你帮个忙。” 谢一狐疑说:“什么忙?” 唐一白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递给谢一,谢一一看,好家伙,是小天鹅的小说,新写的。 这次小天鹅的小说没什么新意,但是也是狗血淋漓,写的就是谢一皇帝和商丘暗卫的故事,老掉牙了,但是在这种满地都是星际系统快穿的年代,突然看到了这么一篇怀旧的主仆文,还是满满的霸道总裁风,其实还挺想看的。 因此小天鹅这本也不错,而且还约了影视…… 唐一白神神秘秘的说:“你不是特别厉害么,帮我个忙……” 简单来说,唐一白想让谢一用灵力构架这么一个故事,把自己变成皇帝,让唐狡做忠犬暗卫。 唐一白搓/着手心儿说:“哈哈哈,这样我就可以奴/役他了!最近他越来越大胆,真是气死我了!” 谢一额头青筋直跳,说:“这样不好吧……” 其实谢一不是担心被奴/役的唐狡啊,是担心沾沾自喜的唐一白,因为小天鹅写的小说,谢一最清楚了,每次都是坑他的亲爹谢一的,反正小说里谢一肯定要被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几百遍的,而且各种花样。 唐一白显然还没有看完,所以压根不知道小天鹅的恶趣味,还一心欢喜呢。 唐一白执意,商丘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就说:“你帮帮他。” 唐一白一听,商丘竟然给自己说好话了! 其实商丘是踹了他一脚,直接把他揣进火坑里…… 谢一没办法,就点头答应了,唐一白欣喜的不行,这个时候唐狡的电/话又追来了,唐一白催促着说:“快快,把我变成皇帝,让他变成奴/隶,太好了,我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沾花惹草的唐狡!” 谢一只是说:“做好准备,可别后悔。” 唐一白说:“不会的!” 唐一白很快觉得脑袋里轰隆一下,随即就没有什么意识,猛地倒在地上,一下昏晕了过去。 “呜呜呜呜……皇上!皇上!您醒醒啊!醒醒啊!” 唐一白听见了哭丧的声音,头都疼了,赶紧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如同恐怖电影一样的场景。 只见青骨穿着裙子,头上戴着昂贵的配饰,正在自己面前“哭丧”。 青骨虽然可爱,穿女装也很好看,但是…… 青骨一见唐一白醒了,连忙说:“皇上!您可醒了,吓死臣妾了!” 唐一白:“……”吓死的人是我吧!这配置怎么回事?! 唐一白是皇帝,青骨竟然是妃子?这也太吓人了吧? 唐一白就感觉到一股火/热的视线,侧头一看,好家伙,他看到了阿良啊! 阿良是将军,正恭敬的站在殿门口,见到唐一白醒了,立刻过来,说:“皇上,卑将救驾来迟,请皇上责罚!” 他说着,跪下来,不过目光却瞟了一眼旁边的青骨。 唐一白心想,好好好,不愧是恐怖电影级别的,一上来就戴了一顶绿帽子,他敢肯定,青骨妃子绝对和将军有一腿! 不过唐一白没心情管这个,因为他身上很疼啊,真的很疼啊,好像受伤了,唐一白是个大少爷,基本没受过伤,感冒发烧都少,简直难受死他了。 很快就听到,“皇后娘娘到!”的声音,然后是小太监跑过来,说:“皇上,皇后娘娘来看您了。” 唐一白一抬头,就看到有个穿的金灿灿的人从外面走进来——谢一! 唐一白都懵了,自己是皇上,谢一是皇后,这不是自己多年/前的夙愿么,他第一次见到谢一的时候,就觉得谢一这个人,虽然容貌不是顶尖的,但是那气质真是好看,怎么看怎么顺眼,是越看越好看的类型。 谢一从外面走进来,虽然是小说,不过竟然成了唐一白的皇后,唐一白也是够高兴的,感觉自己真是扬眉吐气啊,到时候能狠狠奚落一把商丘。 结果…… 谢一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滋补的汤,赶紧坐在榻边,给唐一白喂着,说:“皇上,龙体要紧,真是吓死臣妾了。” 唐一白高兴的不行,这汤也真好喝,肯定是谢一亲自熬得,自己待遇真好,喂了他之后,谢一又说:“来人,给皇上端盏润口的清茶来。” 很快有个侍者就端着茶过来,不过他低着头,所以唐一白没注意,谢一把茶递给唐一白,唐一白喝着茶,那侍者一抬头…… “噗——!!!” 差点喷在谢一身上,好在谢一躲得快。 唐一白差点被茶呛死,很好很好,这侍者,也就是传说中的宦官太监,竟然生的身材高大,喉结明显,大长/腿,宽肩膀,标准的倒三角身材,太监的衣裳让他穿的那叫一个玉树临风,还冒着一股浓郁的荷尔蒙气场,竟然是商丘! 妃子是青骨,将军是阿良,妃子和将军肯定有一腿。 皇后是谢一,身边的宦官竟然是商丘! 唐一白心里在滴血,总觉得谢一弄得不靠谱,这都是什么配置,太低配了吧! 后来太子也来看过了唐一白,太子自然是儿子小花了,跟在太子身边的伴读竟然是谢一家的老四,不用说了,唐一白也明白了,这个伴读肯定会供了他家小花…… 等大家都探病之后,唐一白需要清净,就把所有人全都遣走了,众人都离开,关闭了殿门之后,唐一白坐在榻边上,四周看了看,随即说:“还不快出来?” 就听到“哗啦!”一声,果然有人出来了,就是传说中的暗卫。 唐狡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腰束四指宽的腰带,腰间别着一把鞭/子和长剑。 所有的头发向后束起,露/出唐狡饱满的额头,五官非常深邃突出,看起来英俊凌厉,而且不苟言笑。 唐狡出现之后,立刻跪在地上,说:“请陛下责罚。” 唐一白看到唐狡低眉顺眼的,顿时身上的疼都不觉得怎么样了,那叫一个扬眉吐气,说:“你说,朕怎么罚你?” 唐狡没有说话,不过解下了腰间的鞭/子,然后双手擎着,单膝跪在地上,递到唐一白面前。 唐一白接过鞭/子,在手里掂了掂,很长的鞭/子,能卷好几圈,笑眯眯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唐狡,于是跳起来,也不顾身上疼,快速将鞭/子一抖,却不是打唐狡,而是将唐狡捆起来。 唐狡一愣,看着皇上一脸奸笑的忙碌,唐一白把唐狡双手捆在身后,然后将人拉上榻来,给唐狡来了个结结实实的壁咚,一脸邪魅狂狷的说:“你说……朕该怎么罚你?” 他说着,一脸色/眯/眯的解/开了唐狡的腰带。 唐狡刚要挣扎,唐一白立刻说:“该死的奴/才,朕说让你动了么?” 简直贼爽啊,唐狡立刻就不动了,任是唐一白拽他领子,还是腰带,或者是发冠,都一动不动的。 唐一白感觉自己今日就要一洗前耻了,搓/着掌心,嘿嘿嘿的傻笑着说:“来,乖乖给朕生个小公主。” 唐一白可谓是十分卖力的,但是他后来发现不太对劲,因为自己卖力铺垫,最后唐狡一脸吃/人的样子,眼睛都赤红了,“啪!!!”的一声,反绑住双手的鞭/子竟然直接断了。 “嘭!!”一声,唐一白顿时被反击了,唐一白想要大喊抗/议,结果就被唐狡含/住了嘴唇,根本说不出话来,该死的唐狡吻技高超,唐一白很快沉溺其中,最后随波逐流了…… 唐一白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天色大亮了,哪里都疼,还酸疼,唐狡则是一脸面无表情,已经穿戴整齐,站在自己榻边,只不过昨天的鞭/子已经断了,根本没办法用,被放在一边,宝剑还在腰间。 唐一白看到唐狡就气的要死,唐狡过来伺候他洗漱,唐一白很不配合,说:“滚!我要美/人儿!去,给我找美/人去!” 唐狡声音很平板,脸上也没有任何嫉妒的表情,说:“陛下,您是要招皇后侍寝,还是招青贵妃侍寝?” 唐一白一听,差点给气死,一方面那是因为谢一身边跟着商丘这个大宦官,青骨身边也有阿良这个大将军,肯定昨天晚上都近水楼台了,自己找他们干什么? 另外一方面是,唐狡竟然让自己找别人侍寝,还不吃醋! 唐狡很生气,说:“给朕找一百个美/女来!一百个!哎呦……嘶……我的腰!” 唐狡则是仍然一脸木然,只是淡淡的说:“陛下,还是龙体要紧。” 唐一白感觉自己被唐狡嘲笑了,气的拍着桌子说:“快去给朕找美/人!” 唐狡只是拱手说:“是,陛下。” 他说着转身就出去了,唐一白一个人坐在案前,顿时又是七窍生烟,找美/人唐狡都不生气的?! 真是气死唐一白了。 很快,唐一白要的美/人就来了,还真是一百个,要不是寝宫很大,简直都要撑/爆了。 美/人们巧笑倩兮,一个个姿色绝然,如果是以前的唐一白,就欣然接受了,然而现在…… 唐一白很生气,他喝着酒,被美/人环绕着,好几个美/人给他捶腿,揉肩膀,还有喂酒喂水果的,十几个美/人翩然起舞,十几个美/人鼓乐琴瑟,简直就是天上人间。 唐狡则是站在一边,一直垂首站着。 唐一白看着唐狡那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就觉得肺都要气炸了,眼睛一转,伸手一捞身边的美/人儿,对唐狡挑衅的说:“你可以滚出去了,没看到朕要临幸美/人儿了么?” 唐狡看了一眼唐一白,很恭敬的说:“是,陛下。” 他说着,缓缓退了出去,还帮唐一白关上了殿门。 唐一白差点原地自爆,心说我这暴脾气儿! 唐狡一退出去,旁边的美/人儿们就更是使出浑身解数,准备勾引皇上,好做个妃子什么的。 唐一白知道唐狡就在外面,心想我不信气不死你,干脆把美/人们往旁边一推,说:“给朕叫。” 美/人们“啊?”了一声,显然没明白,说:“皇上,这……” 唐一白说:“这什么这?叫不会啊?叫的好听点。” 美/人们显然误会了,难道当今圣上竟然有这样的怪癖? 美/人们也不敢反驳,只好站在原地,一个个卖力的叫着,唐一白则是很满意,一边喝酒,一边狠呆呆的想着,看你什么时候会吃醋! 美/人们嗓子都叫的哑了,累得不行,直喊得出汗了,唐一白也觉得,自己都要被美/人喊得精神衰弱了,唐狡一点反应也没有,静悄悄的。 唐一白气的不行,干脆就让美/人停下来,不过还没开口,就听到“咚!”一声,有人从外面冲了进来,唐一白还以为是刺客,定眼一看竟然是唐狡! 唐一白吃了一惊,唐狡脸色很黑的从外面走进来,气压很低,寝宫里顿时降了七八度的温度,美/人们也都给吓着了。 唐狡嗓音沙哑的说:“都出去。” 美/人们吓了一跳,结果惊呼着就全都跑出去了,唐一白连忙大喊着:“等等!怎么回事儿!?朕没让你们走呢!去哪里啊!” 唐狡走进来,气场很足,一步步走过来,唐一白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就听唐狡淡淡的说:“少爷真是好雅兴,昨天晚上累成晕过去,今天还要找美/人来玩。” 唐一白下意识的说:“你管的着么!?” 说完之后,突然觉得不对劲,少爷?! 不是皇上么? 唐一白有点懵,这个时候唐狡已经走过来,一把扛起唐一白,就跟抗麻袋一样,唐一白立刻大喊着:“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你压着我的胃了,我吐给你看!” “啪!” 唐一白大喊着,就被唐狡一下打了屁/股,很响亮,唐一白顿时老脸通红,说:“你敢打朕!你这个该死的奴/隶!” 唐狡则是轻笑一声,把人扔在榻上,眯着眼睛,捏住唐一白的下巴,笑着说:“商先生跟我说,少爷最近吃醋的厉害,颇有怨言,所以我就配合少爷玩一玩,没想到少爷还玩出圈儿了,少爷说,该不该罚?” 唐一白顿时懵了,随即大喊着:“你大/爷你敢坑我!!” 唐狡笑了笑,说:“少爷不是总怪我不懂情/趣么?那这样有情/趣么?” 唐一白没好气的说:“趣你大脑袋啊!滚蛋滚蛋!” 唐狡低声说:“那可不行,卑职还要伺候陛下呢。” 唐一白欲哭无泪,原来从头到尾,自己都被商丘那个阴险小人算计了,还有唐狡,装的低眉顺眼的,原来是演戏,唐一白感觉丢死人了。 唐狡笑着亲了亲唐一白的额头,说:“皇上,不乖哦,这种时候您在想什么?” 唐一白满脸通红,断断续续的说:“我在想……一会儿把你送到净身房去,阉了!” 唐狡幽幽一笑,说:“你可舍不得。” 111.番外8 青骨重新成为了十殿冥王之一的广川王, 工作一下就忙碌了起来。 因为在阴曹地府做冥王, 所以青骨总是要晚上才能工作, 白天休息, 这样一来,和阿良的时间正好岔开了。 阿良晚上在深夜食堂帮忙, 上午休息,下午一般要去进货, 或者收拾食堂之类的,也很忙碌, 因此两个人晚上各忙各的,上午休息,基本上交流的时间就少了。 再加上最近年关, 深夜食堂很忙碌,而冥京十殿也因为要做年关大盘点,忙碌的连妈都不认识了。 青骨忙的不行,他一身黑色阎/王官袍, 端坐在判官宝座上, 好不容易用孽镜处理了一批冤死鬼, 就看到有人跑过来了。 竟然是牛头和马面,每个冥王手下都有自己的得力干/将,例如阎罗王包拯手下的就是展昭和白玉堂, 而青骨手下的是牛头马面。 牛头马面资历很老了, 当年一直跟着青骨, 如今青骨官复原职, 自然也跟着青骨。 两人赶紧跑过来,然后把头上的头套摘下来,狠狠喘了两口。 民间都传说牛头马面凶神恶煞,据说一个长着牛一样的头,一个长着马一样的脸,小孩看到了都会被吓哭,恶/人看到了绝对不敢做坏事。 其实牛头马面都是大帅哥,并不凶神恶煞,牛头长得身材高大,标准的型男,没事儿喜欢傻笑,马面则是瘦高身材,有点明星的感觉,面容精致漂亮。 因为两个人都太不凶神恶煞了,不能震慑恶/鬼,所以青骨/干脆让他们扮成凶神恶煞的样子,这样一来,牛头马面就成了凶神恶煞的鬼帅。 牛头跑进来,说:“大哥!大哥!不好了不好了!” 青骨正累着,说:“又怎么了?” 牛头连忙喘着气,说不出话来,青骨无奈的挥了挥手,旁边稳重一点的马面就说:“大人,是这样的,我们方才从阳府回来,看到了天狼星君。” 所谓的天狼星君,其实就是阿良了。 阿良曾经是主战的星宿天狼星君,别人都很害怕阿良,毕竟他到哪里,都会引来战争,不过后来阿良认识了青骨,当时青骨是广川王。 青骨没有嫌弃阿良,反而和他成为了朋友,自那之后,阿良对青骨千依百顺,也酿成了大祸。 青骨为了自己的私欲,让阿良发动战争,后来青骨和阿良受罚,青骨现在是官复原职,不过阿良至今都没有再次成为天狼星君,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罢了。 牛头说:“是啊,我们看到天狼星君了,和……和……” 青骨有些疑惑,说:“看到阿良怎么了?和什么?” 牛头看了一眼马面,马面则是很淡定的说:“和一个女人。” 青骨眉心一跳,不过装作不吃醋的样子,说:“可能是深夜食堂的客人吧?” 牛头连忙说:“不不不,不是深夜食堂的客人!” 原来牛头和马面已经好几次看到阿良和一个女人在一起,虽然牛头马面不是很了解阳府的事情,毕竟他们到阳府就是勾/魂儿,但是也觉得和阿良在一起的女人,很不正经! 因为大冬天的,她的裙子特别短,穿着薄薄的黑丝/袜,一脸殷勤的和天狼星君说话。 青骨一听,这回不是眉心跳了,而是青筋跳,说:“阿良不是这种人。” 牛头又说:“大哥,千真万确!我们都看到了,五殿的白大哥和展大哥也看见了,我们今天一起出的公/务,天狼星君和那个女人,一起进了一个小区,还进了楼门,两个小时之后才又下来。” 青骨一听,好家伙,醋劲儿都要从嗓子眼儿冒出来了,简直气死他了。 青骨今天收工早,先去了深夜食堂,果然阿良正在那里,很忙碌,看起来没什么异常。 阿良看到青骨还很高兴,笑着迎上来,说:“你今天下班这么早?” 青骨观察了一下阿良,没什么不妥,不过他鼻子很灵敏,阿良身上真的有一股女士香水的味道,因为不是淡香,是浓香水儿,所以留香很长,而阿良又是那种不拘小节的个性,所以并没有发现自己蹭了香水的味道。 阿良也没发现青骨不对劲儿,等深夜食堂关门之后,阿亮就带着青骨回家去了,准备回去睡觉,毕竟已经四点多,快五点了。 两个人进了家门,青骨突然发难,从后背抱住了阿良,还垫着脚,去吻阿良的嘴唇,阿良有些惊讶,连忙回身也抱住了青骨。 两个人工作忙,都很久没在一起亲/昵了,阿良的呼吸陡然就粗重了起来,不过就在蓄势待发的时候,阿良突然停住了,还笑着说:“我帮你去放热水,你来泡泡澡,外面太冷了,你手心好凉。” 青骨:“……”什么情况?!为什么急刹车?! 而且青骨已经官复原职,本身就是一只大鬼,手心不凉才有问题啊,怎么泡澡都不会暖和起来的。 阿良去给青骨弄洗澡水,青骨洗了澡,湿/漉/漉的出来,也故意的勾引了一下阿良,结果都没有成效,阿良只是让他快睡觉,然后两个人就盖着棉被纯睡觉了。 一连两天,都是这个节奏。 青骨十分烦恼,牛头就说:“一定是天狼星君出……哎呦!” 出轨两个字还没说完,就被马面当胸撞了一下,牛头不知道怎么回事,还看着马面说:“哎,你干什么打我?” 马面翻了个白眼,不理他,对青骨说:“大人不必多想,想必是天狼星君有什么心事罢了。” 牛头则是直爽的说:“肯定是外面有女人,所以回家之后力不从心……哎呦!你怎么又打我!” 马面则是又给了牛头一个大白眼,青骨听着,额头上的青筋直蹦。 这几天阿良都没有碰青骨,青骨可不知道,阿良觉得青骨身材瘦瘦的,而且听说工作很忙,所以想让他好好休息,这才没有碰青骨,完全是出于温柔体贴。 青骨头上的冕旒轻轻敲击着,想了想,说:“去,把孟婆给本座叫来。” 牛头马面赶紧走出去,去找孟婆过来,孟婆很快就过来了,青骨穿着黑色的冥王官袍,而孟婆小/姐姐穿的就时尚极了,冬季款的miumiu大衣,脚上踩着香奈儿的长靴,手上拎爱马仕的包包,包包袋子上还系了迪奥的丝巾,手/机壳还是古驰的! 孟婆走进来,青骨就说:“本座想管你讨点吐真水。” 孟婆惊讶的说:“吐真水?是哪个该死的恶/鬼不说实话?连孽镜都照不出来么?” 青骨挥手说:“不是不是,私用的,孽镜不方便私用。” 孟婆一听,随即“哦吼吼”的笑了起来,冲着青骨挤眉弄眼的说:“我知道了。” 青骨也不知道她知道什么,总之那表情,很恐怖! 孟婆小/姐姐神神秘秘的把一个瓶子递给青骨,说:“加量不加价版的吐真水,最新一代进化产品,根本不需要喝进去,只是像香水一样,一喷,稍微吸/入一点,就全都搞定了,而且还是古驰新推出的香水,Вloom同款!” 青骨说:“这么先进了?” 孟婆小/姐姐说:“当然了,我这阴曹地府第一女科学家的称号,可不是白叫的!” 青骨眼皮一跳,说:“好,你可以下去了。” 孟婆小/姐姐说:“你这是卸磨杀驴啊。” 青骨微笑着说:“想必你那边的年关盘点已经整理好了?” 孟婆小/姐姐一听这个就头疼,赶紧就转头走了。 青骨拿着吐真水,笑了笑,就准备早下班,去找阿良。 孟婆小/姐姐从第一殿走出来,就遇到了牛头马面,和两个人聊了一句,直接往前走,走了几步之后,摸了摸口袋,“哎呀!”了一声,手一掏,从口袋里又掏出一个香水瓶,惊讶的说:“天哦,这是Вloom吐真水,我刚才是不是给错了!?” 青骨带着吐真水,高高兴兴的到了深夜食堂,今天深夜食堂收工很早,两点就收工了,原因很简单,所有食材都卖光了…… 阿良看到了青骨也很高兴,两个人就回了家,青骨趁着阿良洗澡的时候,把吐真水偷偷顺着门缝喷进去。 青骨还屏住了呼吸,一喷,阿良在里面,顿时“阿嚏!”的打了一声喷嚏,说:“怎么那么大的胡椒味儿?” 胡椒味? 青骨有些诧异,Вloom的味道没有胡椒啊,不应该是一种很清新的味道么? 青骨有些奇怪,就稍微闻了一下,还真是胡椒味儿的,青骨当下也打了两个喷嚏,心说自己怎么会找孟婆这么不靠谱的,估计又把发明弄混了。 青骨无奈的打开窗户,开窗通风,显然这不是吐真水,也没什么吐真的作用,青骨和阿良都吸/入了,也没什么奇怪的表现,好像就是一款胡椒味的恶搞香水一样。 当天晚上,阿良又什么都没做,两个人纯盖棉被聊天。 不过第二天青骨没醒,一直睡,感觉自己很累,醒过来之后顿时一惊,差点忘了,今天冥京十殿要开/会来着,一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是下午三/点了,他们开/会是下午五点,要赶紧赶回去才行。 青骨赶紧冲下床,抓了衣服就冲出去,回了阴曹地府再洗漱吧。 青骨跑出去没多久,阿良也醒过来了,睁开眼睛,还有些迷茫,结果这个时候,房间里突然“嘭!”的发出一声轻响,随即是一片黑烟弥漫,有两个人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牛头,一个马面,都是青木獠牙的,非常吓人。 阿良吓了一大跳,那牛头马面则是说:“大人,一会儿冥京十殿就要开/会了,您怎么还在阳府?快回去吧。” 阿良一脸迷茫的看着他们,似乎没反应过来,牛头马面则是很着急,现在已经三/点了,五点开/会,起码四点半就要到场,毕竟这次会/议很大,还有很多“外宾”会参加,也就是说,没有多长时间准备了,而此时他们的大人还在懒床呢。 牛头和马面对着“青骨”说话,但是“青骨”根本没什么反应,阿良则是看着两个突然出现在家里的怪人,心里非常疑惑。 牛头马面看大人发呆,干脆一人一边,直接把大人架起来,“嘭!”一声,就消失在房间中。 阿良被挟持了,被一个牛头和一个马面,转瞬就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阴森森的,遮天蔽日,牌楼上还写着阴曹地府,看起来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地方。 不等阿良明白怎么回事儿,牛头马面已经把他带进阴曹地府,推进房间,说:“大人肯定又想逃会/议,这次会/议很重要,绝对不能逃,大人快点把官服换上。” “嘭!” 房门关闭,阿良看了看四周,有镜子,走过去一看,顿时头皮有点发/麻…… 因为那根本不是自己,镜子里倒映出来的,明明是青骨的长相! 青骨抓着衣服冲出家门,一边跑一边穿,结果发现衣服……好小,根本套不上,青骨把衣服拔下来看了看,是自己的外套没错啊,怎么穿不上? 正好这个时候,“呼——”一声,一凉锃亮的黑色轿车开过去,青骨不小心看了一眼轿车的反光,顿时都蒙了,自己怎么顶着阿良那张英俊硬朗的脸? 可不只是脸,身材也是,自己变成阿良了!他们竟然互换了身/体! 青骨一瞬间就想明白了,肯定是孟婆的那个胡椒味儿的香水! 青骨赶紧跑回家,结果发现阿良不在了,手/机在桌上,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也没有穿外套。 青骨刚想去找阿良,桌上的手/机就响了,发出“铃铃铃——”的声音。 青骨探头一看,上面写着——刘小/姐。 刘小/姐? 青骨顿时心中警铃大震,之前牛头马面说阿良和一个女人进了一个小区,两个小时之后才出来,听起来这个刘小/姐很可疑。 青骨想了想,干脆把手/机拿起来,按下了接通键,很快刘小/姐的声音就响起来了,说:“井先生?我已经到了,您还没来么?” 青骨一听,约会么?到哪里? 青骨/干笑着说:“不好意思……我昨天喝多了。” 刘小/姐则是说:“没事没事没事,我在这边等你。” 青骨眼珠子转了转,说:“要不,刘小/姐你在附近的咖啡厅坐坐吧?附近有咖啡厅么?” 刘小/姐说:“啊呀这边……我看看,啊,太好了,那边有个咖啡厅,就在xx街拐角的地方。” 青骨很顺利的把地址套了出来,赶紧洗漱了一下,套/上自己的外套,就准备去会会这个刘小/姐。 青骨到了咖啡厅,果然就看到了刘小/姐,和牛头叙述的一模一样,穿着短裙,黑色丝/袜,黑色高跟鞋,大冬天的也不嫌冷,好像卖保险的一样。 刘小/姐看到他,立刻迎上来,说:“井先生,咱们走吧。” 青骨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不过刘小/姐真的带着他往旁边的小区走,青骨气的肺都要炸了,但是又不相信阿良会做这种事情。 两个人进了小区,刘小/姐还说:“井先生,您肯定会喜欢的!” 刘小/姐带着青骨走进一个楼门,然后/进了电梯,按了楼层间,很快到了地方,刘小/姐用钥匙开门,然后一推门。 青骨就看到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刘小/姐则是态度十分殷勤的介绍说:“井先生,怎么样?这个房子满意吗?您看,采光很好,而且地段儿好,离你工作的地方很近,还有还有,这边可以做成婴儿房,到时候井先生您和您的爱人可以把宝宝放在这里。” 青骨顿时都都懵了,原来是看房子?! 这大冬天的,除了卖保险的穿着正装,原来还有卖房子的,所以什么态度殷勤,进了一个房子两小时之类的,都是因为在看房子…… 阿良想要买个房子,毕竟他们现在的房子是租的,他攒了好久的钱,想要给青骨一个惊喜,虽然肯定没有商丘的房子那么豪华,但是看起来也很温馨。 青骨一瞬间有些感动,不过……婴儿房还是算了吧,自己和阿良好像都不能生。 那边已经五点了,阿良被/迫/进了会/议室,一脸迷茫的坐在第一殿的位置上,桌前面还有名牌,上面写着——一殿广川王。 阿良因为触犯天条,被贬称为凡人,所以已经没有身为天狼的记忆,这样一来,他虽然知道广川王是什么,但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很快,又有很多人走了进来,都穿着黑色的官袍,戴着冕旒,其中有一个人他认识,是毕北,总是来深夜食堂光顾的。 毕北走进来,还笑着对阿良说:“呦,你今天来了?上次会/议就让你逃了,你不是逃会/议一把好手么?今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牛头马面则是很自豪的说:“是我们将大人从家里绑出来的。” 阿良还是一脸迷茫,大家坐在一起,会/议很快开始了,先是绩效评点,冥京十殿的绩效全都列在大屏幕上。 阿良满眼的“死人”“死人率”“勾/魂率”“投胎率”等等,看的更是一脸懵,难道……这就是青骨的工作,怎么看起来像是传宣?或者是邪/教? 青骨赶紧赶到了阴曹地府,现在已经开始开/会了,他一冲进去,就遇到了孟婆小/姐姐,孟婆小/姐姐正在和一堆的美/女小/姐姐们吃下午茶,开茶话会,正在聊着今年新走秀的包包。 结果就看到一个陌生人冲了进来,孟婆小/姐姐见多识广,说:“这不是我们大人的男人么?” 青骨一听,连忙冲过去,气势汹汹的说:“我是你们大人!” 孟婆小/姐姐还笑着说:“大人的男人怕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吧?” 青骨气势汹汹的把胡椒香氛拿出来,“啪”一声放在茶话会的桌上,孟婆小/姐姐这才恍然大悟,说:“天呢,竟然是这瓶胡椒味的互换药水!我才研制出来的,贴错标签了!” 青骨无奈的说:“快给本座还回来!” 孟婆小/姐姐说:“不不不……不要慌!这个互换的药水,破/解之法我还没有研究透彻。” 青骨:“……” 孟婆小/姐姐立刻说:“但是!大人不妨一试,或许换气可以破/解身/体互换的药水。” 换气? 那不就是接/吻么? 现在阿良很可能在会/议上,自己要是跑过去换气,简直就是东西方、天上地/下、阳府阴府尽/人/皆/知了! 但是青骨想了想,阿良如果在会/议上,那么香喷喷,而且什么都不懂,肯定更危险。 青骨立刻冲着会/议室跑过去,会/议室里还在侃侃而谈今年一整年的投胎率等等,“嘭!!!”一声,大门就被冲开了,青骨从外面走进来。 众人一愣,都诧异的看着走进来的青骨,当然在他们眼里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 有人/大喊着:“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什么人!胆敢闯进阴曹地府?!” 青骨可不管这些,立刻大步走过来,在众人“嗬!!!”的一声抽气声中,低下头来,一下吻住了还一脸状况外的阿良。 众人都懵了,一动不动,看着那两个人深/吻,青骨非常卖力,毕竟要换气,阿良刚开始有些木讷,不过后来被青骨撩/拨的,立刻抱住青骨,狠狠的回吻着。 深/吻大约有四分钟那么长,众人看得已经从震/惊到麻木了,两个人才松开。 青骨被吻的气喘吁吁,别看他气势汹汹的,但是后来真是招架不住,他眼睛里都是水汽,迷茫的睁开眼睛,感觉自己坐着,而阿良站着,再去看阿良的脸,顿时一阵狂喜,真的换回来了,就在他们“换气”的时候。 青骨高兴之余,一抬头,就看到众人默默的看着他们,青骨虽然不会脸红,但是阿良倒是个老实人,顿时脸上有些招架不住的发红。 会/议以诡异的姿/势结束了,虽然阿良很不好意思,不过青骨还挺高兴的,因为他们互换的这段时间,青骨知道阿良给他准备了一个惊喜,还带婴儿房的惊喜,虽然用不上。 阿良还是不太明白青骨的工作是什么,而且他的同事都很奇怪,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说话方式,不过这些都不用在意了,因为青骨真的非常粘人,一定要缠着阿良做亲/密的事情。 阿良很久也没做这种事情了,毕竟青骨工作很忙,当然忍不住。 当天晚上,阿良就在阴曹地府过夜的,深夜食堂因为缺了一个得力干/将,简直忙的底朝天儿,不过阿良很长时间都没放假了,谢一就当给他放个假。 青骨那叫一个热情如火,阿良根本招架不住,第二天两个人起的很晚,青骨懒洋洋的,像是树袋熊一样搂着阿良,也不让他起来。 阿良十分不好意思,说:“我抱你去浴/室吧,得清理一下……” 青骨还是懒洋洋的说:“不去,我没劲儿。” 阿良很体贴的说:“那我弄点热水来给你擦擦?” 青骨则是说:“不要。” 阿良没有办法,就说:“那渴不渴?你嗓子都哑了,我给你弄点温水来?” 青骨嗓子的确哑了,也很渴,就勉强点了点头,身上还是懒洋洋的。 阿良弄了温水过来,给青骨喂着喝,这个时候有人敲了敲门,很轻微的,底气很弱的那种,然后探头进来。 竟然是孟婆。 孟婆没进来,只是探头在门外,小声说:“大人,我有个很小很小的事情要告诉你们。” 青骨狐疑的说:“什么?” 孟婆支吾说:“那个……那个……胡椒味的香氛,有个副作用,三天之类都会生效。” 阿良一听,特别紧张,因为今天青骨看起来就不是很舒服,总是懒洋洋没精神的样子。 孟婆说:“是……是这样的……你们亲/密的时候,最好小心点……副作用就是能让人……怀/孕。” “嘭!” 孟婆说完,立刻撞上/门,溜之大吉了。 阿良还在状况外,消化不了孟婆小/姐姐这么劲爆的信息。 青骨:“……”天天都被属下坑! 看来婴儿房有用了…… 112.番外9 卫婴豪有一个很头疼的事情, 那就是他有一个潜在情敌, 而且这个潜在情敌的分量非常大, 起码在桃华心中的分量很大。 那就是谢一…… 卫婴豪已经继承了卫家的家产,变成了卫家的掌门人,这样一来, 就算他不愿意, 工作也越来越忙,和桃华在一起腻歪的时间自然不是很多。 再加上桃华住在商丘那里, 不是因为卫婴豪没有自己的房子, 而是因为桃华喜欢住在那边, 当然了, 那边有谢一。 这样一来,卫婴豪也就住在了商丘那里,还能蹭吃蹭喝, 平时让谢一帮忙带带儿子什么的。 这么算下来,商丘家离卫婴豪的公司又远,加上路上的时间,还有上班的时间, 卫婴豪觉得自己和桃华呆在一起的时间, 远远没有桃华和“情敌”呆在一起的时间多。 而且儿子们都超喜欢谢一,这让卫婴豪头疼不已。 于是卫婴豪组织了一个会议,把公司里的高层全都组织起来, 让大家到会议室, 据说是开一个很重要的研讨会。 高层们都忙的焦头烂额, 赶紧抽出时间来,连忙到了会议室,大家不知道是什么会议,只是听说非常重要,都带着秘书,还有笔记本,准备来记录会议重点。 很快,卫婴豪施施然的走了出来,坐在会议桌前,一身西装革履,咳嗽了一声,说:“今天我找你们过来,是讨论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卫婴豪又咳嗽了一声,说:“各位都是我公司的高管,想必一个个管理水平一定不一般,我就出题考验考验你们,怎么讨好你们的爱人。” 众人一听,都懵了,愣在当地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人知道是心上人的老总,时不时就不靠谱,现在就不靠谱了,有人则是以为老总深不可测,这是给他们出题目了。 大家纷纷响应着题目,出谋划策,卫婴豪一一听着,无非是送花,送首饰,看电影,逛街等等。 花这个主意是不错,桃华的确喜欢花,因为他本身就是桃花,可是卫婴豪不喜欢花,对花没什么见解,再者说了,送同类给“老婆”,这不是等着戴绿帽子呢么? 卫婴豪不想送花,其他的话,首饰桃华不喜欢,毕竟他不是真的女人,看电影桃华总是睡觉,逛街的话就更别提了,他和桃华都是想要买东西,最好不出家门直接网购,就算出家门,也是五分钟搞定的类型。 卫婴豪引导着话题,说:“嗯……如果我说如果……你的爱人最近和其他人比较亲近,这样怎么办?” 众人顿时一脸醒悟的表情,看着卫婴豪,似乎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一样。 卫婴豪立刻说:“我说如果,又没说我!” “是是是,卫总说的是!” 卫婴豪:“……” 一个高管说:“这样吧,我觉得太危机了,或许已经是感情危机了。” 他这么一说,卫婴豪脸色很差,另外一个高管说:“也不一定吧,可以试探刺激一下。” 卫婴豪说:“怎么试探刺激?” 那高管说:“卫总,是这样的,您可以找有些契机,比如晚回家啊,或者去外面应酬啊,带着香水味回去,看看您太太怎么反应。” 卫婴豪立刻说:“什么我太太,我都说了,是如果!” “是是是,卫总说的是!” 卫婴豪总觉得不是很靠谱,但是现在也没什么靠谱的办法了,毕竟自己天天吃桃华和谢一的粗,那两个人简直“如胶似漆”,卫婴豪觉得,如果桃华会吃自己的醋,也不错啊。 卫婴豪决定先试试这个办法,散会之后,卫婴豪在自己办公室转磨,正好秘书进来请他签字,卫婴豪顿时眼睛锃亮地看着秘书。 小秘书是新来的,以前常听说卫婴豪的风言风语,有人说他风评什么,还搞潜规则什么的,因此小秘书本就很害怕,卫婴豪还两眼锃亮的盯着她,她就更害怕了。 卫婴豪把瑟瑟发抖的小秘书拦下来,说要她帮个忙…… 已经是下午了,深夜食堂正在上货,这些天生意太好了,所以桃华也去帮忙,这个时候手机就响了,是卫婴豪打过来的。 桃华把手机接起来,说:“喂?” 卫婴豪还没开口,结果首先听到了桃华的手机有后背音,竟然是“情敌”谢一的声音,说:“桃华,你把箱子推到那边去。” 桃华“嗯”了一声,又说:“别动别动,那个太沉,我来帮忙吧。” 卫婴豪:“……”先吃了三升陈年老醋! 桃华搬了箱子,这才想到卫婴豪还在打电话,就说:“有什么事儿么?” 卫婴豪连忙说:“咳咳!是这样儿的,我今儿晚上有个应酬,可能要晚回家。” 他说着,立刻给小秘书打眼色,小秘书还在瑟瑟发抖,照着稿子念,声音平板板的说:“老……老板……您想……想……” 卫婴豪见她磕磕巴巴的,连忙捂住自己的手机,低声说:“嗲一点!嗲一点!我老婆听着还以为我挟持你呢!嗲一点。” 小秘书欲哭无泪,就是挟持啊! 小秘书只好嗖嗖嗓子,说:“老~~板~~您是想穿那条黑色的内裤呢?还是想穿那条黑色的丁……字内裤呢~” 小秘书看着稿子,额头狂跳,一脸嫌弃。 卫婴豪很满意秘书的念稿,因为桃华的声音都断了一下,显然是听到了。 卫婴豪这个时候就说:“哦,不对,今天晚上我可能回不去了,住在朋友家里。” 桃华顿了顿,只是说:“哦,我知道了。” 他说完,就给挂了,卫婴豪还在沾沾自喜,结果手机显示通话结束,卫婴豪顿时都蒙了! 卫婴豪看着手机,反应了好半天,小秘书连忙说:“卫总,我先出去了。” 说完,她就逃命的跑了。 卫婴豪觉得这个办法可能不奏效,因为桃华根本没反应!还是很冷淡! 桃华在深夜食堂帮忙,整理着上货的东西,忙完之后时间不早了,大家准备吃个东西,一会儿上工了。 谢一在做饭,说:“帮我把盐罐子拿过来。” 桃华“哦”了一声,有些出神,顺手递给谢一,谢一瞪眼一看,好家伙,不是盐罐子,是胡椒罐子,谢一没注意,洒了一些进去,顿时打了一个打喷嚏。 桃华这才醒过来,还惊讶的说:“龙虾炒饭要放这么多胡椒粉么?” 谢一:“……” 桃华有些魂不守舍,下午晚上都这么浑浑噩噩的渡过了。 卫婴豪本身是试探桃华的,晚上根本没有应酬,哪知道说什么来什么,晚上正好临时来了应酬,非常的忙碌,凌晨三点多这才散了,司机开车送他回家,回了家正好四点多了,深夜食堂正在关门。 车子停在深夜食堂门口,卫婴豪喝的有些醉,从车上下来,正好看到桃华和谢一他们走在一起,关了店,准备回去睡觉了。 因为桃华魂不守舍的,谢一有些担心,所以就逗了逗他,讲了一个超冷的笑话,把桃华给逗笑了,这样一来,卫婴豪正好看到桃华对谢一巧笑倩兮,那叫一个吃醋,醋海滔天啊。 卫婴豪走过来,桃华一眼就看到了他,又想起电话里的后背音,看了一眼卫婴豪之后,就把目光撇开了。 卫婴豪虽然喝醉了,但是他明显感觉到了,桃华竟然把目光撇开了! 众人一路回家,气氛很诡异,桃华进了房门,就看到了自己的大儿子,想要今天和自己的大儿子睡在一起,结果很不巧,谢一家的老三前些天去外地参加联赛去了,今天的飞机,飞机晚点,也快要到家了,两个人这么久不见,小桃子当然不会留老爸在房间里,他还要等着老三呢。 桃华就这么被抛弃了,于是转头又去找谢一,想要今天和谢一睡在一起,这就更不可能了,商丘走进来,一脸冷淡,但是嘴角挂着狞笑,就把桃华给赶出去了。 桃华被赶出来了,只好硬着头皮走进自己的卧室,卫婴豪喝了不少酒,把西装脱下来,准备去洗澡,他没想真的染上香水味,不过很巧,今天酒宴来了很多名门闺秀,身上都是浓香水,卫婴豪这一身,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香水,反正很浓郁。 卫婴豪洗了澡,桃华也去洗澡,眼神很明显避开了卫婴豪,都不和他说话,卫婴豪头疼的不行,感觉这明显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卫婴豪苦思冥想着,门口就有人进来了,商丘穿着家居服,也是刚洗了澡,头发还湿漉漉的。 商丘走进来,直接扔给卫婴豪一样东西,卫婴豪赶紧伸手接住,展开一看,是个小瓶子,里面是液体的样子。 商丘淡淡的说:“桃香乌龙味道的吐真水。” 卫婴豪有些惊讶的看着商丘,商丘则是一脸淡定的转身走了出去。 卫婴豪差点忘了,桃华粘着谢一,吃醋的可不只是自己一个人,当然还有商丘! 今天下午桃华显然不是很正常,就更是粘着谢一了,商丘这大醋罐子都要满出来了,但是为了表达自己的风度,因此不能表现的太明显,所以商丘就选择了——借刀杀人,这种有效的办法。 卫婴豪赶紧趁着桃华洗澡的时候,把吐真水倒出来,果然是桃香乌龙味道的,桃华最喜欢这种茶。 桃华从浴室里出来,就看到卫婴豪一脸殷勤的凑过来,说“老婆,喝口水吧?” 桃华有些狐疑的看着卫婴豪,卫婴豪虽然洗了澡,身上有洗发露的味道,不过还是有点浓香水的味道,桃华对香味很敏感,一下就闻出来了。 桃华皱了皱眉,说:“你自己喝吧,我要睡觉了。” 卫婴豪赶紧过来,殷勤的说:“我特意给你泡的,真的,你快尝尝,味道特别好。” 桃华禁不住卫婴豪死皮赖脸的软磨硬泡,就只好喝了一口,卫婴豪顿时非常高兴,两眼晶晶亮的看着桃华。 桃华起初没觉得怎么样,准备睡觉了,不过坐在床边,他突然觉得自己反应很慢,明明没喝酒,但是有一种类似于醉酒的感觉。 卫婴豪一见吐真水的药效发作了,连忙过来,拉着桃华的手,一脸大灰狼的模样,说:“桃华,告诉我,你最喜欢谁?” 桃华反应有些慢,声音都软绵绵的了,但是因为喝了吐真水,所以毫不犹豫的回答说:“大人……” 卫婴豪:“……”第一个问题就让卫婴豪醋心,桃华口中的大人,那不是他的“最强情敌”谢一么! 卫婴豪忍着醋意,说:“那你还喜欢谁?” 桃华想了想,又说:“儿子……” 卫婴豪:“……”很好,最喜欢谢一,然后是儿子们,这样一来,十八个位置都排出去了,谁让他们家儿子多呢?! 卫婴豪继续谆谆教导,结果排啊排,一直排,十七个儿子排过去,还有二十个小金乌,这样数量就海了去了,后来都排到了商丘,就是没有卫婴豪。 卫婴豪醋的不行,说:“那我呢,你喜不喜欢我?” 桃华一皱眉,嘴唇还嘟了一下,模样竟然有些妩媚,毕竟桃华是雌雄同体的花,自然带着一股别的男性没有的妩媚。 桃华说:“不喜欢,讨厌你。” 卫婴豪:“……”好想哭…… 卫婴豪说:“为什么讨厌我,你看我这么好,你该最喜欢我的。” 桃华毫不犹豫的说:“不喜欢!” 卫婴豪都无奈了,说:“好好好,不喜欢,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桃华一脸嫌弃的说:“因为你……你很讨厌,每次我说不要了,你还欺负我。” 卫婴豪一个没留神,桃华竟然说出了限制级,卫婴豪一听,再配合着桃华的表情,这分明就是夸奖自己呢! 卫婴豪沾沾自喜的说:“那你喜不喜欢我欺负你?” 桃华嫌弃的说:“你傻吗,当然不喜欢!” 卫婴豪像是大灰狼在诱拐小红帽一样,说:“那换你欺负我,好不好?” 桃华想了想,似乎勉强同意,说:“好……” 他说着,探头过去,在卫婴豪嘴唇上一亲,还咬了一下,想了想,最后舌尖轻轻一勾,舔了一下,很有气势的说:“我欺负你了,怕不怕?” 卫婴豪差点被撩爆了,说:“怕!太可怕了!” 桃华喝了吐真水,反应很慢,听卫婴豪这么说,顿时笑起来,笑的脸颊殷红,简直美不胜收。 桃华特别有成就感,说:“那……那我要做让你更害怕的事情了!” 卫婴豪一听,自动躺平,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摊成一个大字,催促的说:“太可怕了!快点来,快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