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皇后:庶女步步高》 第一章 最后一个任务 香港罗湖区 一座高楼从上到下,都铺满了碧蓝色的钢化玻璃。两根巨大的避雷针高高伫立在顶层上。远观如一个巨人站立在香港的中央。 22楼2203房内,云落一张再标准不过的古典瓜子脸,配上一身清凉之极的吊带露肩装,露出圆润滑腻的珍珠肩,把云落的衣架子身材衬托的玲珑浮凸,她戴着仿真手套摘下最后一道防线,蹲下身子下意识的伸手往下拉了拉自己的裙子,然后才拉开柜子,从中取出一块龙形玉佩。 云落看了一眼,就把玉佩装到了秘制铁盒中,在合上铁盒盖的那一瞬间,云落倾城一笑,没想到这次任务这么圆满就完成了。如此……她就可以和林彦峰一起结婚了。 这时“叮叮叮!”云落接到密友打过来的电话,“微微,你那边完成的怎么样了?” “云落,赶紧离开那里,这一切都是一个阴谋!”宋微微的声音非常急迫,云落神色一滞,虽然宋微微平时一副损友中二病的样子,但在这个时刻,宋微微绝不会对自己开玩笑,莫非…… “云落,你听到我说话没有?这一切都是林彦峰设计的,这是一个阴谋,你一定要小心,我正在往这边赶,你小心一点……” 宋微微的声音再次落到了云落耳朵里,像是一颗颗沉重的珠子砸在了心上,一阵阵的抽痛。 林彦峰……你是不是在骗我? 云落正在晃神之际,就感觉到有人拿着硬物抵着自己的头颅。 “云落……” 云落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脸色一变,嘴角蠕动了一下,最终吐出了三个字,“林彦峰!”口吻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林彦峰呵呵一笑,坚硬的侧脸透着冷酷的气息,“没想到,我家的落落真是对我熟悉呐!” “为什么?”云落只想要一个理由,为什么林彦峰要这样做? 林彦峰掩住冷笑,瞬即变得越发冷漠,手上的力气加大,“为什么?呵呵,云落,你是很厉害,就是因为你太厉害了,才让我想要杀你!怪就怪你自己锋芒过盛!” “我们要结婚了!”云落不顾头顶上还有一把随即待发的枪,直接转过头来对着林彦峰说。 林彦峰眼神一暗,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手上的h7型号的手枪凑得云落更近,手劲一步步加重,“云落,永别了!” “嘭!” 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云落定睛一看,看到宋微微一身黑色制服紧紧的包裹住那魔鬼的身材。她在最危急的时刻推开了林彦峰,子弹击破云落背面的钢化玻璃。 宋微微一拳打在了林彦峰的肚子上,林彦峰吃痛,一脚踢向了宋微微,云落飞来几步拉开了宋微微。 宋微微躲过一脚,云落上前抓住林彦峰的肩膀,给了一个过肩摔,林彦峰一声呻吟,云落一脚踩在了林彦峰的身上,黑色高跟皮鞋在夜色中泛着诡异的光芒。 第一名与第二名果然不是一般的差距。 “林彦峰,我要你给我一个理由,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骗我?”云落眼里闪过一丝痛色,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做了十几年的任务,如果说没有感情,那不是真的。只是,她没有想到她这么信任的人,曾经她把她的后背交给他……现在竟然要杀她!可笑她一直都被蒙在了鼓里。 “骗你?那是因为你自己傻,自己愿意相信!”林彦峰呼着疼痛,眼底的愤怒嫉妒相交,一字一句地说完。 云落心中一顿,那种疼痛在心里不断的划开,向四周迸射。脚下的力气都松了,林彦峰趁机一番而过,准备一把扑过云落,可惜大力的动作牵扯到伤口,动作一缓,云落已经回神一脚踢过,林彦峰勉强躲过。 宋微微知道现在不需要她帮忙,林彦峰这次的阴谋一定不是云落一个人,她只好在一边替云落注意房间的情形,以防不测。 云落正与林彦峰搏斗,似乎把这十几年付出错误的感情在这一瞬间全部发泄出去,林彦峰……你这个伪君子,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人! “云落,小心!”伴随着这一声音,房间里不知什么时候飞出一颗子弹,宋微微一把把还没有回过神来的云落扑开,自己中弹,“噗!”宋微微一口鲜血喷在了云落脸上。 云落脸上触觉到温热,整个人呆愣了几秒,然后紧紧抱住宋微微,几乎泣不成声,“微微,微微,你怎么样了?” “云落,一辈子的闺蜜……”宋微微手指曲起,紧紧握住了云落的手,眼神坚定,嘴角勾起虚弱的微笑。 “是!一辈子的闺蜜!微微,你别睡,你别睡!”云落看着宋微微快要闭上的眼睛,着急的呼喊着。 宋微微好似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的说,“云落,我好累……我,我能看到你活着,真好!”话音刚落,手臂无力垂下,脑袋一偏,便无气息了。 云落豆大颗眼泪一颗颗滚落下来,滴在了宋微微脸上,可是怀里的人却没有一丝动静。云落更是悲痛,嘴里不停的呢喃着,“微微,对不起,对不起,微微!呜呜呜呜!” 云落在这里悲哭,林彦峰已经找到了刚才打斗遗失的手枪。 云落还算有些理智,微微垂下手臂,把宋微微放置在一处安全的地方,随后站立在房间中央,手臂微扬,一颗小型秘制炸弹显现在空气之中,女子眼神冰冷如水,声音冷酷绝然,“都出来吧,缩头缩尾还怕我这受伤的女人不成?” 话毕,卧室的一扇欧式复古的红木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走出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个个都半举着德国最新研制的特工队har型小孔手枪,手枪孔处对的就是云落。 但云落却没有一丝怕意,刀山火海都下过,就这点小事根本不值一提,况且……她要为自己,为微微报仇! 云落眼神一转,看到林彦峰在卫生间的门边站着,冷笑嘲讽,“林彦峰,你不是很想杀我吗?怎么现在反倒站这么远了?是怕我手上的这枚炸弹吗?” “云落!你别以为我会中了你这激将法!”林彦峰咬牙切齿地说着,身上的沥青全拜这个女人所赐,他恨她恨得牙痒痒的。 “林彦峰,你看这是什么?”云落把挂在腰间储藏包的龙形玉佩取了出来,在众人面前晃了一晃。 果然,不出云落预料,这龙形玉佩的吸引力还够大的,众人像要随时扑上来一般。 “如果你们放下枪支,我便把这龙形玉佩交予你们。”云落转而对众人说道。 “好!说话算话!”带头人眯起一双眼睛,豪爽的跟云落做着交易。 云落勾唇一笑,面部却是冷的,她见众人放下手枪,一手抛出龙形玉佩,随后两下奔至林彦峰身前,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云落就已经夺过林彦峰手上的枪,一枪毙命。 “嘭嘭嘭嘭!”林彦峰死于非命,云落舒心闭上了眼睛,但是,身后却被人偷袭,子弹穿心的感觉,真的好痛苦,微微,我来陪你了……云落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只感觉一道金光把她包围住了,那种感觉真的好温暖,好温暖…… 如果能有来生,不会再让身边的朋友受到任何伤害…… 第二章 再世重生 “臭丫头,你今天只要从小爷胯下钻过去,小爷就饶过你!” 凤羽皇朝的大街上车马粼粼,人流如织,不远处隐隐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偶尔还有一声马嘶长鸣,,在一处角落里,几个贵服少年把一个瘦弱的女孩儿围在中间,为首一个少年身材挺拔,面容俊秀,浑身透着纨绔气息,此时,满脸得意地鼻孔朝天。 其余几个贵服少年看到这个浑身脏兮兮的鹅黄衣服少女,个个露出嫌弃的样子,就连旁边的那些贵族小姐见此,也只是看笑话一样看着这一切。 少女拼命的想要爬起来,奈何被一个少年一脚踩在了身上,她狠命地挣扎,嘴里痴痴地大叫着,“我哥哥是不会放过你们的,连哥哥也不会放过你们的!我是未来太子妃,你们都不许这样对我!” “你以为太子爷会管你?就连你那哥哥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修为低下,躲在惊羽学院不敢出来丢脸!”其中一名少年嘲讽。 在她喊出连哥哥,特别是太子妃这三个字时,在一群贵女中间的绝色女子微微皱了眉头,脸上变得更加嫉妒。 “云烟妹妹,她可是你的姐姐,你就不去帮忙?”一个女子嗤笑道。 云烟白了一眼,随即委屈道,“我这姐姐整天就知道发疯,前些日子我的宠物狗都被她咬死了……刚刚姐姐出来的时候我都拦着她,可是……你看!我手上还有伤呢!”云烟尖尖的手指甲狠狠在手腕处划了一个口子,再颤巍巍地摆在了众位小姐的面前。 众位小姐一声惊呼,刚才说这话的女子才道,“云烟妹妹对不起了,是姐姐误会你了,这种女人呀,该受如此下场!” “对对对,本来就是庶出的女儿,灵力又如此低下,还…得失心疯伤了自己的嫡妹,活该被欺负!” “是呀是呀!”周围的人随声迎合着。 云烟一见周围的人都向着她说话,顿时笑开了眉眼,但马上又蹙紧眉头,似又忧愁不已。 “云落,你废什么话?让你钻你就钻,你摆出你这副贵女的样子给谁看?你瞧瞧你现在还算贵女吗?不就是个庶出的女儿罢了!”贵女之中一个女子高声呼道,“你觉得太子爷会娶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此人正是当今被誉为天才少女的郭静雯,爱慕太子,但太子早就订了婚事,而对方正是这个被人欺负得狼狈不堪却无力还手的丞相庶女,太子配庶女,本来就让郭静雯很是不甘,现在她当众带着贵女们围观未来太子妃的狼狈样,就不怕太子不退婚! 云落使劲地挣扎,为首少年见到天才少女也在这里,并且还发了话,马上命人把云落往前踹了一脚,并且自己还高高抬起了腿,得意的笑道,“云落,你别在犹豫了,本少爷说话算话,只要你钻了,本少爷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放过你!” 云落“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溅到了为首少年的锦袍金丝绒上,为首少年吐出一口唾沫,愤怒得聚起一抹微白的斗气砸在云落胸前,云落终于如释重负吐出更多的鲜血,但还没死,郭静雯一见,直接就上前聚起自己的九女散花鞭打在云落身上,废掉了她的灵根灵脉。 “云烟,快把你家姐姐接回去吧!要不然真死在这里,跟你可脱不了关系!”郭静雯把玩着手上的鞭子,一身火红色的束装,眼眸在一众贵女之中扫描一圈,鄙夷地说着。 这个云烟,斗气修为仅次于她,容貌出众,又是她的对手,郭静雯对这家姐妹都不看好,所以,借此机会欺辱一下云烟的庶姐,也让她心情大爽。 被郭静雯叫到的云烟,掩下眼眸隐藏着的不耐烦,恢复温婉的样子,对身后的丫鬟示意了一下,便抬步向前去,“众位公子小姐,今天我庶姐让大家见笑了,云烟向大家赔不是,现在,我就把我庶姐带回去!” 礼节适当,没有一点不合大家闺秀的样子。就连存心想要刁难云烟的郭静雯,此时也只能暗暗闭上嘴唇,不再说话。 云烟示意了一下身后的丫鬟,丫鬟会意,忍住恶心把奄奄一息的云落拖了回去。 一到府门里面,云烟就让丫鬟把云落扔进了柴房落锁,再向丫鬟吩咐了一些事情之后,狠戾地笑了,一点也不符合在外面那副大家闺秀的样子。 幽暗的光线透过破败的残窗,几根粗壮的朽木七扭八歪躺在中央,蜘蛛网摇摇欲坠,爬满房梁,云落昏睡在柴房之中,不一会儿陡然睁开了雪亮的双眼,再没有之前那满眼委屈,怯弱不堪的眼神。 云落疑惑地看着周围的环境,她不是死了吗?怎么还活着?这里又是哪里?微微在哪里?难道自己还没有死?被林彦峰关到了秘密基地? 呵呵……如此,他还真是费心了。 还没等云落歇一口气,一堆草垛后面便有了轻微的响动,但还是被一向谨慎的云落察觉出来了。 云落做好作战的准备,手里抓了几颗细石,等待随即待发,然后闭目养神。 果然,从草垛后面钻出来几个壮汉,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云落可以清清楚楚听到他们搓手哈气的声音。 一步,两步,三步……八,九…… 十步! 云落睁开眼一下子甩出了手里的细石,几粒细石以不同的方式击到了几个壮汉身上,其中一个壮汉被袭击到了眼睛里面,眼眶霎时间就流出来许多血水。 “大哥,大哥,你没事吧!”其余两个壮汉一见大哥受伤了,赶紧呼道。 “啊!我的眼睛!”老大一脸痛苦,眼睛的撕裂感让他很不好受。 “大哥,我来替你报仇!”老二架起一拳淡灰色的武气砸向了云落,云落见此,虽然不知道他这是在做什么,但是一见到这样的架势,特别是拳头上泛着的淡灰色,让一向感觉很强的云落一下子躲闪过去。 一个不小心,牵扯到自己的伤口,疼痛一下子袭过来,让云落痛吸一口气。 云落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穿着,还有这些壮汉的穿着,便觉得不对劲,努力想要在脑海里搜索一些有用的信息,可是脑海里却一片空白。 在云落愣神的时刻,老二见第一次没有伤到云落,赶紧又补上了一拳,云落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循身而转,一个后撩踢,云落一使力一把揪起比她重几倍的壮汉往柴房大门撞去。 “二哥!”老三歇斯底里地吼着。还好这柴房偏僻,要不然这个时候,肯定来了不少下人。 壮汉犹如一颗流星般飞了出去,“啪嗒”一声使劲撞在了柴房门上,柴门发出巨响颤巍巍动了几下,老二再缓缓地滑落,重重吐出一口血水,想要起来,却再没有了力气,云落一脚踩在了老二身上,老二不可质疑地看着面前这个被二小姐所说的废物小姐? “这是哪里?你是谁?谁派你来的?”云落迫切地想要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冷漠地声音穿透了他的心脏。 第三章 陪我演一出戏 老二在云落脚底下哀嚎,老三放下老大跑过来想要解救老二,云落见此,直接甩去手上的细石,老三中击倒在地上。 “你!你不是废物吗?”老三睁大眼睛,不可质疑地看着高高凌驾于老二身上的云落,一身带血沾满污垢的衣服,却没能蒙住狼狈少女雪亮冰冷的眼睛。 废物?听到这个词语,云落眯眼。就算自己不是云落那也不是废物,“既然你这么想当废物,我就成全你!”云落冰冷的声音充斥着老三的耳膜。 云落一脚踢去,从地上踢起一块木板直接就飞向了老三,老三吐血不止,翻着白眼快要晕过去了。 老大因为失血过多,早就晕了过去,这个时间,就只有老二一个人保持着清醒。 云落蹲了下去,一双眼睛带着挑衅鄙夷的神色,手指一勾,把老二从地上拉了起来,顺势拔下自己发髻上的铁簪挟持在老二的脖颈处,把老二抵在柴房门上。 “回答我的问题!”云落的声音冰冷嗜血,让老二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你!你……”老二真的好想哭,早知道是这样的情况,他们就不答应二小姐了,二小姐的话果然不可信。 “快说!”云落眼眸一转,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老大老三,对老二说道,”如果你不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就送你们三兄弟一起下地狱!“ 老二知道云落说的并不是玩笑话,虽然面前的这个少女一副狼狈的样子,但是,背脊挺得笔直,哪怕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会如此…… 可是,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丞相府大小姐有如此厉害?难道之前都是为了隐藏实力,扮猪吃老虎? 只是老二并不知道,此时的云落非比云落,而是来自现代的一个魂魄。 老二这样想着,总感觉自己的后背一阵冷汗,畏惧地看着云落,”大小姐想问什么,小的就回答什么,只要小姐能够放过我们兄弟三人,我们兄弟三人也只是受人指使,要不然也不会平白无故来招惹大小姐!“ ”这是哪里?你是受何人指使?想要干什么?还有……我的身份……“云落迫切想要得到确切的信息,在这具身体的脑袋里面,她根本就搜索不出来有用的信息。 现在……只能依靠这个人了。 老二虽然疑惑为什么大小姐要这样问,但是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他还是乖巧的回答了,”回大小姐的话,这里是凤羽皇朝,你是丞相府大小姐……“ 从老二的口中,云落终于知道这具身体的身份,看来……这具身体的主人也是一个可悲可怜之人,云落不由得有些感伤。 她穿越到了一个以武为尊的大陆,这个身体的主人与她同名同姓,这个地方的人们修行分为两种,一是斗气二是普通武者,斗气被这个世界分为斗士、斗师、斗王、斗尊、斗圣、斗神;武者却是根据段数划分。所修炼等级越高,就越得到人们的尊重…… 云落从小灵力低下,否则也不会这么不受宠,在方才老二说话的时候,云落脑海里闪过一片片画面,记忆之中的云落经脉被废,遭人羞辱,而且还是自己的好妹妹云烟背后设计,母亲早逝,唯有自己的亲哥哥对自己好,其他的人都是对她任意打骂。幸好有哥哥在府中照扶,但是现在哥哥已经去学院学习,云落没了靠山,状况更是惨绝人寰。 现在……竟然还想找人来玷污她,幸好遇到的是她云落,要不然……这具身体的主人恐怕没有还手之力吧! 云落叹了一口气,身上突然传来一阵阵的剧痛,为了防止老二看出来,云落强忍着疼痛,做出一副没有发生任何事情的样子,说,“我要你给我做一件事情!” “大小姐想要做什么奴才绝对做到!”老二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云落看着老二缓缓吐出几个字,“我要你陪我演一出戏!” 老二露出疑惑的样子,”大小姐?“ ”成功之后,我就把你的兄弟还给你,如果不成功,你的兄弟将会毒发身亡,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们!“云落点了老大老三的天灵穴,”你应该很明白这个穴位,放心吧!我说话算话!“ ”请大小姐一定要照看好我兄弟,奴才一定会把大小姐交代的事情做好的!“老二保证地说着。 云落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老二尽快去办,老二看了一眼老大老二,又向云落做了一个尊敬的手势,转身去办。 待看到老二从一个小狗洞离开,云落就撑不住了,直接坐到了满是柴火的地上,喘着粗气,云落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可是肋骨太过于疼痛,让云落险些晕了过去。 适时,一个黑影突然闪身而进,云落警惕地看着面前的这个黑影,手指间夹着一根细细的柴火,这个世界危机四伏,云落不可以做出任何松懈,否则,比前世还死得惨,前身就是这个理。 “呵呵!”黑影注意到云落细微的动作,不由得轻笑出声。 黑影继续向前走着,云落早就因为疼痛,湿透了整件衣裳,黑影见到云落这个样子,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不可思议,随后又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那样的神色一般,黑瞳平静如水。 “都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如此强撑?真不是一个女人!”黑影蒙着面纱后面的嘴,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云落知道来者没有坏意,便也放松了警惕,一直警惕着,会让自己精神支透的,云落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完成,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养足精神,等着云府闹翻天! “你还真是厉害,云府大小姐?可真是不一般!”黑影在离云落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你认识我?”云落听到大小姐这三个字,条件反射地问道,问完之后便觉得自己多言了,这个世界的一切她还没了解清楚,这个时候说这些话,恐怕会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黑影蹲了下来,笑到,“大小姐云落的名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恐怕就在昨天,大小姐已经“名震天下”了!” 第四章 一半龙形玉佩 “你是谁?你为何在这里?要干什么?”云落盯着黑影,在听到“名震天下”这四个字时,云落黑瞳暗了暗。 “我是谁并不重要,至于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要干什么?都只是孤一时好奇这丞相府的大小姐,想来看看罢了!”黑影磁性的男低音溜溜地说出了这句话,云落看着面前这个跟自己废话,耽搁自己休息的男人,有些厌烦。 “现在你看了?可以走了吧!”云落直接就下了逐客令,这个男人待在这里,就知道妨碍她。 “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黑影问。有些摸不透她。 云落实在很不耐烦,一下子就把手上的细柴根刺向了黑影,黑影面纱下的嘴唇勾起一抹微笑,侧过身来,细柴根直接就歪过黑影刺向了后方的大墙上,印下了深深的一个鸿沟。 云落一见偷袭没有成功,趁着黑影正一脸专注地看着那鸿沟的时候,伸手就去揭黑影的蒙面纱。 这个黑影似乎后面长了一双眼睛一般,在紧要关头,直接拉住云落的手臂,顺势一使力就把云落拉到了自己怀里。 云落被黑影牵扯到伤口,不由得“嘶”了一声,黑影似乎感觉到云落的疼痛,放缓了动作,云落刚想挣扎,黑影低下了头,把云落牢牢地扣在下巴下,柔柔的呼吸隔着面纱吹散出来,让云落头顶一阵鸡皮疙瘩,云落挣扎两下,却毫无作用。 “你若是乱动,伤加重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黑影说完,从怀里取出来一个东西,云落一见到那个东西,顿时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它。 黑影似乎注意到了云落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东西,问,“你认识这个东西?” 这个东西,她怎么可能不认识?就算是化成灰了,她也能认得! 因为这个东西,她拼死拼活;因为这个东西,她怀着美好的愿望;也是因为这个东西,让她惨死未婚夫手中。 只是没有想到,这个东西竟然在这里! 云落注意到黑影探究的目光,犹豫了一下,最终摇了摇头,说,“不认识!” 黑影听罢,一阵子轻笑,显然就是不相信云落的一番说辞,他把龙形玉佩挂在了云落的脖颈处,龙形玉佩马上就发出淡红色的光芒,转而云落的伤口就以肉眼的速度在慢慢恢复,云落惊讶地看着龙形玉佩,没想到它竟然会有这样的功能! “这……” 黑影见此,把云落放开,起身弹了弹刚才云落抱着的地方,淡然一说,“明天,好戏正式开始!” 云落有些脸色不好地看着这个男人,他这个动作,是在嫌弃自己身上脏吗?身上脏,干嘛还硬要搂人家在怀里?这个男人是自相矛盾吗? 旬而,云落又讶然地看着这个男人,敢情这个男人把这东西挂在她身上,就是为了明天的好戏?不过……不得不说,这龙形玉佩果然是好东西。 “你……”云落还没说完,黑影就已经闪身离开,云落还没有看清楚这个男人是怎么离开的,就连他是怎么进来的,云落都不清楚。 云落眼底暗芒一闪,这个世界比她想象之中的还要复杂,就说刚才那男人,云落如果去击打他,恐怕还没有出手就已经被对方擒住了。 云落现在不禁对这个世界的力量感到期待,还对那个男人产生了好胜心。 云落摸向了胸口处的龙形玉佩,龙形玉佩还散发着淡红色的疗伤功能,云落手指相捏间,才发现有些不对劲,这才低头向下看…… 一半? 是的,云落看到的是一半的龙形玉佩,另外的一半凤凰没有了,早在现代的时候,云落就已经知道龙形玉佩的样子,所以此时看到少了一样东西,让云落心生疑虑。 龙形玉佩在这个世界就只有一半,还是另一半就在那个黑影手里没有拿出来?亦或者另一半不在黑影手里而是在另外的人手里? 云落想了想,感觉自己想不出什么所以然,于是静静地等待着龙形玉佩为自己疗伤完毕,也在等着明天的到来。 老大老三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黑影用腐蚀剂化成水了,云落主要做的就是等待明天的事情,至于老二的要求,云落自己是遵守了,化了老大老三是黑影代劳,云落何乐而不为?反正她并没有毁约。 经过上一世,云落早就看透了世间,对待敌人是不能心软的,否则最终受伤的永远是自己! 云落眼色黯淡下去,静静的倚靠着墙壁,淡然地睡去…… 翌日,云落是被柴房外面的吵闹声吵醒的,云落并没有睁开眼睛,而是用耳朵仔细聆听。 “快快快!”一个老妈子在柴房外面大大咧咧地呼喊着。 “二小姐是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有事情的话就吩咐给老妈子吧!”另一个老妈子问道。 云烟穿着一件粉白色的长袍、腰束紫色的宽边腰带,外面套着一件半透明的丝制长衫,显出欣长高挑的身材。袖口和裙摆都有着莲花绣饰。脸上略施粉黛、气质若兰,她昨天半夜的时候得到老二的密报,次日就赶紧跑到这里来了,看到柴房完好无损,又加上老二信誓旦旦的一番话,云烟便以为他们得逞了。 云烟轻笑了一声,面带讥讽,说道,“有人给本小姐密报,大姐在里面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云烟此话一出,引得周围人唏嘘不已,云烟非常满意这样的情况,头扬得高高的,对贴身丫鬟镌梨说,“去把爹爹娘亲请过来,注意不要说什么,只说是我想请爹爹娘亲过来!” 镌梨领命就去通报了。 云烟看了一眼镌梨去往的方向,不由得得意一笑,云落,你就等着太子的退婚吧?别怪我,要怪就怪你是个废材,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好亲事! “打开门吧!”云烟向着一个老妈子下令,那个老妈子会意,赶紧遵循着二小姐的意思去做。 云落在柴房里面,早就把这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知道云烟的打算,云落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却让人寒颤不已。 老二一见到云烟要去开门,就跑到正厅去做另外一项准备了。 第五章 君无尘到 “云落?” 在柴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云烟愣住了。 云落一身污垢的鹅黄色,狼狈不堪地背靠着墙壁,在看到云烟进来的那一刻,云落就已经一双黝瞳盯着云烟。 云烟被云落呦森的眼睛盯得心里发麻,转头看了一眼身边刚才还在的老二现在已经不知所踪了,云烟这才意识到自己早就被欺骗了。 云烟一时气愤,抽出了腰间的鞭子,泛着淡黄色的斗气的绳子,袭向了云落。 云落见此,眼睛一眯,正准备出手夺过鞭子,眼前一花,一个月牙白衣的少年站在了云落前面,云烟惊讶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裕……裕王殿下!”云烟不敢相信这个传说般的人物会在这里,手一松,少年借力直接就把鞭子夺了过来。 “云二小姐可真是厉害,竟然对自己的姐姐下如此重的手?” 云烟险些跪在地上,自己的美好形象,现在竟然被裕王看在眼底,云烟愤怒地看了一眼云落,结果发现云落眼睛透着刀剑的雪亮,让云烟这个仅次于天才少女的第二天才,也不由得心中一惊。 “我……”云烟不知道怎么回答,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含泪地看着,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外面传来一阵子脚步声,云烟终于等到了救星。 “烟儿!”司徒禹一见到自家女儿,就喊着,又看到了裕王,便知道大事不妙,快步走上去,给裕王殿下行礼,行完礼之后,才道歉,“裕王殿下,小女年幼不懂事,如果有哪些地方冲撞到了殿下,还请殿下见谅!” 裕王殿下从小就养在皇后膝下,年纪轻轻就封了裕王,又与太子交往甚密,今天在这里撞见了烟儿的丑事,肯定会跟太子提及,到时候,烟儿想要除掉云落成为太子妃就难上加难了。 当前最重要的是,稳住裕王殿下才行。 “年幼?”裕王不由得一笑,“如果本王没有记错的话,二小姐今年已经芳龄十五,而大小姐只比二小姐大上半年吧?” “裕……”云烟正要开口辩解,就被司徒禹拉了回来。 云熊这个时候引荐着太子,正往这边走来,云烟收敛住自己张扬的气息,一脸温顺地看着太子殿下。 裕王看到太子来了,也没有去打招呼,而是直接转过身来把云落从地上拉了起来,云落掩下眼中的异色,对面前这个陌生男人产生了疑问。 “给太子殿下行礼!”云烟婀娜多姿地走过去,给君无连行了一礼,样子温雯舒雅,一点也没有刚才满身带刺的样子。 君无连看了一眼云烟,眼中别有神情,那种神色是周围人看了都懂的神色,云落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个太子殿下,名义上不过就是她的未婚夫嘛!看着这个男人,云落眼里满是探究,但没一会儿就没有兴趣了,前世就是因为林彦峰害得自己一无所有,身死异地,所以,对于现在的这个未婚夫,云落心里具是厌恶之气。 云落被裕王扶了起来。本来云落因为龙形玉佩的原因已经恢复了一大半,但是,云落必须装出一副十分虚弱的样子。 “谢谢裕王!”云落轻声对裕王说道,这个裕王跟自己这具身体的年纪不相上下,云落有些疏离。云落知道这个裕王在前身受欺负的时候,从来没有出来帮过忙,这一次为什么会出来?云落也猜不透,云落只知道今天非同一般。 裕王看到云落这样对自己说话,不由得觉得有趣,“大小姐没事就好!” 云落很不明白他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裕王也奇怪地盯着云落,云落最终低下了头。 君无连一眼也没有看云落,因为他害怕云落又来死活地缠着他,那种感觉让他心里很烦。 云熊看到云落,就知道了一切的事情经过,眼睛鳖向了云烟,云烟只是含情脉脉地看着君无连。 “丞相这后院真的是热闹啊!”从后面走上前来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一身白衣,比之裕王身上的那一身白衣更加显眼,皮肤也白得几近透明,不过,那张比女人还娇嫩美绝的脸蛋,让云落都嫉妒了。 不过……这个男人是谁?怎么声音这么耳熟? “王爷!”云熊转过身来,就看到了君无尘,一副卑微的不敢多说一句。 君无尘虽然修为全无,但身份威望都在,又是皇亲国戚,连皇帝都要敬他三分,何况他们这些臣子? 君无尘没有看他们,只是平静着一双眸子看着柴房的方向,一只手拿着扇子静静地扇着风,嘴角一副笑意却让人冷绝。 给云落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个男人深不可测。 “参见王爷!”云烟和司徒禹都给君无尘行礼,这个男人虽然是个废材,但是谁都不敢招惹。 太子冷着一张脸,看着君无尘,半响才说,“皇叔怎么到这里来了?” 君无尘收住了笑容,淡淡说道,“云府热闹,孤近日来闲得无事,便来凑凑!哦?裕王和太子怎么在这里?” 孤?这个称呼好耳熟……云落心想。 裕王跟君无尘暗地里一向交好,只是碍于太子,才没有直接跟君无尘打招呼,太子一直视君无尘为敌,因为君无尘身为摄政王,朝中大事都是要过问于他,况且,君无尘今年二十二岁,是皇帝的幼弟,封号是先皇亲封,如果不是君无尘无心皇帝之位,恐怕现在皇位上坐着的就是君无尘了,哪里还有他这个太子? “皇叔,父皇后日要在朝中设置宫宴,那可有趣的,皇叔可要准备好?”裕王在云落旁边,他一开口周围人都朝着他的方向看来,这样一来,云落一身狼狈样子都无法被人忽视地盯着看。 君无尘也注意到了裕王身边的狼狈女子,但并没有多看,只是平静如水道,“皇兄真是好兴致呢!也罢,宫宴孤也参加了这么多次,总是无聊告终,不知这一次,可有什么新花样?” “哼!皇叔可真是要求高,这还只是个摄政王就要求得比父皇还高?”君无连冷冷地说着,眼神之中尽是恶意。 裕王知道君无连一身的火药味,便对君无连道,“皇兄,有新花样有何不好?正好可以换个口味呀!” 第六章 扮猪吃老虎 “哼!”君无连别过头。 裕王知道自己已经把君无连惹毛了,摸了摸鼻子,也没有多说话,君无尘见到这样,也没有对他们说话,只是转过头来看着云熊,对云熊道,“丞相大人,你们大小姐呢?太子在这里,大小姐作为未婚妻,怎么没出来迎接?” 云落听到他说这句话,脸色一黑,这个男人是什么意思?她这么大一个人站在那里,他竟然视之无物,扮猪吃老虎说的就是他吧? “王爷,臣的大女儿身体不适……”云熊正欲说完,就被一个声音阻断了。 “爹爹,女儿在这里!”云落自然明白云熊要干什么,云落开口大呼一声。 君无连一听到云落的声音,整个身子都不好了,脸色阴霾,对丞相道,“丞相,本太子还有要事在身,就不久留了。” “那小女送送你?”云熊给云烟使了一个眼色,云烟会意,走上前去,君无连没有表态,跟君无尘两人招呼都没打,直接就离开了,云烟自顾自的给君无连引路。 裕王见到君无连离开,也不知道该不该离开,只是站在那里,云落缓缓走上前去,到了云熊面前,对云熊说,“爹爹,你难道就这么不待见女儿吗?”云落说着说着就流下了眼泪,那样子我见犹怜。 云熊脸色差得厉害,这云落是专门出来给他丢脸的吗? “丞相这是在虐待女儿?”君无尘看了一眼就明白了,豪门后宅,哪里不是上演这样的伎俩? 云熊一听僵住了身子,司徒禹立马出来调节气氛,三两步走到云落面前,拉住云落的手,暗暗使力,抽泣说着,“落儿啊,你怎么就这么傻呢?前些日子你才发病惹了一众贵女和少爷,你今天怎么还是这幅疯疯癫癫的样子啊?” 云落吃痛,眼里闪着泪光,心道这个女人真是恶心,这样说着,就是把所有的责任推在她云落一个人身上,云落眼底暗芒一闪,她一定要让这个女人付出代价。 云落手指一转,狠狠地嵌入司徒禹的肉里,司徒禹哎哟一声。 云落眼眸一转,随即一下子朝着云熊方向跪下,“爹爹,女儿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要受到二妹和爹爹娘亲这样的惩罚?女儿从小到大都做好自己的本分,昨日二妹带着…唔唔!” 司徒禹自然知道自己的女儿云烟干过什么事情,所以,她为了女儿的名誉,一下子捂住了云落的嘴唇。 “落儿净说些胡话,让两位殿下见笑了。”司徒禹一见裕王一脸惊愕地盯着她的动作,司徒禹找着借口。 君无尘看见云落一脸痛苦的样子,用冰冷的声音说道,“让她继续说!” 司徒禹一下子被这冰冷的声音吓得收回了手。 云落见此,抓住机会继续说道,“昨日二妹带着女儿出去,说是有要事在身,结果便消失不见,女儿正要去找,就被风家少爷羞辱……最后二妹竟然还见死不救……爹爹,这一切都是您指使的吗?女儿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让女儿用一生的修为作为赔偿?” 云熊脸色很不好看,如果说是在以前,云落绝对不会说出这些话,司徒禹脸色也不好,如果说现在没有人的话,她真的很想把面前的云落扔进水池里好好的折磨一番。 “云大小姐还真是命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云熊,你这个女儿再怎么说都是未来的太子妃,你不给你女儿一些薄面,也要看在太子的面子上收收手吧!”君无尘虽然说的很晦涩,但字里行间的哪里不是在警示着云熊。 云熊听到君无尘的话不敢造次,只能呐呐的回应着。 “云熊,三日后的宫宴,大小姐会来参加吧?“裕王开口问着,眼睛里闪着精光,三日后的宫宴有了云落,一定会很有趣…… “三日后,孤不希望看到一个蓬头纳垢的女人!”君无尘虽然说话非常冷漠,但是这句话,却无时无刻没有透露着帮云落。 云落虽然心里非常疑惑,但是却明白这是一件对自己有利的事情,云落顺应着接下了。 云熊见到两位殿下都这么帮着云落,脸色难看,但也无可奈何,“两位殿下说的是,臣一定谨遵。“ ”那好!“君无尘低眸看了一眼云落,眼里透着探究,云落一抬头,眼中清明透彻,君无尘有些尴尬地收回目光,淡淡地向云熊告别。 ”皇叔,你既然走了,那本王也走了,丞相,记得好好照顾大小姐!“裕王年仅十五很爱贪玩,比太子小上四岁。 裕王临走时还对云落回眸一笑,那笑容里面包含了太多,让云落说不清楚,也不能明白。 云熊一见他们都走了,立马恢复一脸汹然的样子,上前就是给云落一巴掌,云落早就察觉到云熊的杀意,早有准备,身子往后一倾,堪堪躲过。 云熊见到云落躲开了,斗师四阶的斗气爆射,云落见到云熊是真的发怒了,直直的站在那里,现在她不可以和他硬碰硬,朗声说道,“爹爹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三日后的宫宴!”云落眼底暗芒陡闪,看着云熊畏然的样子,不由得冷声一笑。 云熊停住了手,雄浑的斗气来不及收回,余波震伤自己,喷射出一口鲜血,司徒禹立马扶住云熊,“老爷!” “对了,给我拿一些伤药,还有,北边的小院我要了。”云落敢这么无礼的提出要求,就是因为仗着裕王和摄政王的脸。 云落前身的院子破败不堪,既然她来了,她就要把好东西一一夺过来。 “你!”云熊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来,手指颤抖的指着她。 “爹爹!爹爹!你怎么了?”刚刚送完太子的云烟,一回来就看到自己的爹爹受伤了,着急地跑过去。 转而,又看到了云落一副得意的样子,云烟就很生气,正准备聚起斗气击过去,却被司徒禹厉声阻止了,“烟儿,不可!” 云烟停顿了一下,问,“为什么?”以前娘亲不都是向着自己的吗?今天怎么如此畏畏缩缩? “烟儿,跟我回屋!”司徒禹扶着云熊,开口叫着云烟,云烟本不愿意,但是却被司徒禹的眼神遏制,镌梨扶着云烟跟着司徒禹回屋。 云落望着他们的背影,不忘再加一句,“爹爹,可别忘了我的要求,明天我要搬到北边小院!” 正被扶着走路的云熊,听到云落这句话,差点背过气去。 第七章 龙形玉佩的另一半 只见出了柴房小院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一路走来,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婢女扶着云落回到了前身的院,那是一间低矮破旧的院子。 “小姐!呜呜...!小姐!”跑出来一个粗布麻衣小姑娘,红彤彤的脸蛋,眼光流光溢彩,哭着跑出来抱住云落。 云落有些不适,前世除了被宋微微那个家伙抱过,就没有谁能抱她了……一想到宋微微,云落不由得鼻子一酸。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珑儿找了好久,才得知您被关进了柴房。珑儿想去救您,可是被二小姐阻拦了!呜呜呜!”珑儿抱紧云落,生怕云落会化作一道孤烟,消失不见。 “小姐,您别丢下珑儿,珑儿自小无父无母,除了小姐,珑儿什么都没有了!”珑儿哭的稀里哗啦,勾起了云落心里的疼痛。 云落不由得轻轻地拍了拍珑儿的肩膀,轻声说道,“乖!别哭了!然后挥手让那个婢女离开”。 云落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温柔的声音,让珑儿也觉得诧异,以前的小姐虽然倔强但很自卑,从来不会温柔,可是现在的小姐好像不一样了,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了,珑儿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珑儿渐渐停止哭泣,梨花带雨地脸看着云落,看到云落一身狼狈,就知道云落受了苦,抽噎着说“小姐,都是珑儿没有用,没有及时来保护小姐!让小姐受苦了!” 云落听罢,只是拍了拍珑儿的肩膀,让珑儿别再哭了。 “小姐。您回来就好,小姐,没有多久您就可以和太子成婚,到时候就没有谁能够欺负小姐了。到时候小姐可以把那些欺负您的人全部欺负回去!” 看着珑儿梨花带雨却又义愤填膺的样子,让云落不由得心情舒笑,“好了,别说那些有的没的,先进去收拾东西。” “小姐?” 珑儿不明白云落话中的意思。 云落知道珑儿疑惑,便长话短说的解释,“明天我们就搬到北边小院去!” “北边小院?”珑儿更加疑惑了?但更多的是向往,北边小院,是府中仅次于二小姐和夫人院子以外的最好院子,那个地方从来没有人住进去过,小姐怎么这么肯定地要住进去? “别胡思乱想了,明天就过去!”云落淡然道,她今天好累,真的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了,“给我准备热水。” 珑儿听出了云落的倦意,连忙不再多问,赶紧扶着云落进去休息,眼睛还闪着泪花。 先为云落准备好热水,又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打满补丁的衣服,为云落备好。 云落褪去衣服,由于龙形玉佩的缘故,她身上的伤痕已经修炼恢复了,如果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伤痕的。云落进入水中,不由得长长舒了一口气,珑儿看到云落胸前挂着的东西,不由得一愣,指着龙形玉佩问云落,“小姐,您那东西……” 云落低头一看,就看到了它,摸了摸胸前的玉佩,问,“你说的是它?” “嗯嗯……”珑儿停顿了一下,说,“小姐,等一下。”珑儿说完就朝着一个方向跑去,翻什么东西去了。 不一会儿,珑儿呈上来一个盒子,云落盯着盒子,问,“这是什么?” “小姐打开看看便知。”珑儿卖了一个关子。 云落哑然一笑,接过珑儿递过来盒子以及锁链,熟练的打开了盒子,里面赫然躺着一块…… “珑儿,这是龙形玉佩?你从哪里来的?”云落有些惊讶,没想到这龙形玉佩的另一半竟然在这里? 珑儿惊奇地盯着云落,说,“小姐,您不记得了?这是夫人的遗物啊?小姐一直保存的很好的!” 云落仔细翻了翻原主的记忆,终于翻到了信息,心中不由得一喜。 “这几天经历太多事情了,让我都有些乏了。”云落从澡盆里站起来,美人出浴,娇艳欲滴。 云落一披衣物,便站在了地上,珑儿看呆了云落的动作,不由得惊呼。 “你去收拾收拾吧!”云落翻身而去,躺在了床上。 珑儿应道,就去做了。 云落拿出手心里的凤凰形龙形玉佩,把它与脖颈上的龙形玉佩合二为一,结果,两物相撞,撞出了一丝火花,最终还是融合在一起了。 云落把玩着手里的完整的龙形玉佩,眼睛盯着屋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来了!”云落突然开口,把正在收拾东西的珑儿吓了一跳。 “小姐?什么来了?”珑儿转过头来看了一眼云落,又贼兮兮地盯着破门外,没有人啊?小姐这是入魔了? 云落眼睛盯着外面,给珑儿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珑儿赶紧听话的住了嘴,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云落。 云落从容的坐在那里,等着她要等着的东西,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让珑儿看着看着就入迷了,小姐笑起来真好看…… 门外拐角处,渐渐出现一众人影,云落见着笑容更深,眼底划过一丝锋芒,转瞬即逝。珑儿盯着门外,待看清楚人影是谁了,立刻就如同母鸡护小鸡一样,把云落护在了身后,嘴里还不停的嘟囔。 “小姐,这一次珑儿一定会保护好小姐,绝对不会让小姐受到伤害。” “小姐,李妈妈这次来肯定来者不善,您一定要躲在珑儿身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来!” 越听到后面,云落嘴角抽搐得更加严重,心里狂道:丫头,至于这样吗?你好像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诶! 李妈妈是司徒禹的陪嫁丫鬟,现在不过就是一个老妈子,以前都是她受云烟指使经常给云落下绊子,所以珑儿才会对李妈妈多有戒备。 云落知道李妈妈这次来是干什么,所以,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子。 “珑儿,你过来!”云落叫到。 “小姐?”珑儿不明白云落为什么叫她,像往常的话,云落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躲去了,但是每一次躲藏都会被李妈妈等人揪出来,然后一番折磨……可是,这一次,云落不禁没有躲藏更没有露出一丝害怕的神色,珑儿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一切了,曾不知几时,小姐早已经变得不是小姐了。 “放心,不会有事的!”既然是对她云落忠心的人,就不会让她受到伤害。云落轻声地安抚着珑儿跳动的心情。 第八章 立威 云落话音刚落,李妈妈带着一众人走了进来。 “大小姐!”轻蔑的眼神看着云落,头抬得老高,语气不是很客气地说着,虽然嘴里喊着大小姐,但是看起来她更像是大小姐。 云落没有搭理她,这样一个狗眼看人低的狗奴才,云落没有这个闲情吃瘪。 李妈妈见云落没有搭理她,嘴里狠狠地吐了一句出来,“不就一个订婚嘛!还真把自己当太子妃了,架子可真够大的!” 云落耳力不错,把李妈妈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但是却但笑不语,珑儿一听就忍不住了,一见自家小姐淡定的坐在那里,只是小声地说了一句,“有什么了不起,一个奴才罢了,竟然这样说大小姐!” “贱婢!你说什么?”李妈妈肥大的手臂一把揪到珑儿面前,奈何珑儿被云落往后面一拉,李妈妈的手臂就落空了。 “贱婢说谁呢?”云落冷着一双冰封一般眼睛盯着李妈妈,让本来气势汹汹的李妈妈顿时就焉了气。 珑儿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在云落耳边小声的说着,“小姐,您真厉害!” 云落神色未变,珑儿见着,直道小姐定力真好! “大小姐,可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李妈妈虽然气势没有云落厉害,但以前欺负云落惯了,突然云落换了一个性子,让李妈妈也只是一瞬间的恍惚,不一会儿就恢复了以前的作态。 云落冷笑一声,神色异常冷淡,“李妈妈莫不是记性不好,需要本小姐多次重复?” 还未等李妈妈开口,云落站了起来,站在李妈妈的面前,平静的说着,“既然如此,本小姐就多重复一遍。但仅此而已。” “本小姐虽是庶出,却还是爹爹的女儿,丞相府的千金,更是未来太子妃,如今……你也知道,昨天裕王和摄政王殿下都为本小姐说话?你以为,你一个奴才,有资格跟本小姐横?” 云落说完这段话,珑儿在心里直拍手叫好。只是她并没有忽略掉云落话中的重要部分,小姐什么时候跟裕王和摄政王牵扯上了? 不过也没有关系,这样小姐也有帮手了,丞相府里就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欺负小姐了。 “你!”李妈妈听完云落的话,气得直跳脚。 珑儿第一次看到李妈妈在云落面前吃瘪,忍不住轻笑出声。 李妈妈看见珑儿笑,气急败坏立马抡起袖子,就准备给珑儿一巴掌,珑儿吓得紧紧闭上眼睛不得动弹,云落面色一冷,李妈妈只觉得面前灰影一闪,自己的手便传来阵阵疼痛。 “啊!”珑儿耳边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叫。 珑儿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意想不到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幕。 李妈妈的手臂正被云落单手捏着,云落一使力,李妈妈就疼痛万分,李妈妈身后的众位丫鬟奴才见此,都跃跃欲试想来帮忙,珑儿立马跑到前面护着云落。 云落另一只手把珑儿拉到身后,厉声对外面的人说,“谁敢动?本小姐就让李妈妈下地狱!” “你们别动!你们别动!哎哟喂,好痛!唔啊!”李妈妈是个怕死的主,在听到云落的话后,赶紧下令让那些奴才不要动。 转而对云落还不忘威胁着,“大小姐,你要是敢杀我,夫人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你觉得司徒禹会犯得着为了你一个奴婢,而毁了自己女儿的前程?”云落冷笑着,李妈妈,你就只有这一点伎俩吗? 李妈妈听后,不敢说话了。 云落狠狠地下着力道,李妈妈疼的直挣扎,可是却被云落狠狠地扣住,李妈妈动弹不得,只有忍受疼痛的分,“啊呜!” 珑儿看着云落这力道,虽然心里有很多疑惑没有解决,但是一看到小姐这样收拾欺负她们的李妈妈,就觉得心中大爽。 下人们看着云落下着狠手,都不敢动,心里同情着李妈妈:这力道,李妈妈的手恐怕就要残废了。 云落没关注那些人的表情,厉声对着众人说,“本小姐向云熊要求的东西呢?拿来了?” “怎么?原来你们是来捣乱的?”云落见众人没有说话,脸色更加冰冷。 “大小姐,东西带来了,可是……”有一个人害怕云落的气势,但更怕死,所以大着胆子说着。 “说!”云落眼睛眯了眯,她其实并不需要那些伤药,她只是为了不让别人怀疑,才这样做的。她受了这么重的伤,如果一下子就好了的话,她一定会被很多人盯上的,她不愿意被别人当成小白鼠,而且,她实力不够,这里隐藏着奇人异士,光凭着现代的功夫,她是不能全身而退的。 “被……”那个人看了一下李妈妈的眼神,又看了看云落,最终选择继续说着,“被李妈妈扣下了!” 云落听后,恍然大悟,难怪刚才李妈妈进来的时候,自己并没有看到任何东西,原来是被李妈妈扣下了。 云落冷眼一眯,低眸冰冷的刺着李妈妈,嘴唇却勾着微笑,“李妈妈,你说,你是自己送过来?还是让本小姐送你去爹爹那里?” 李妈妈不知道为什么,光是看着云落的笑容,就不停的打着寒颤。 “你!你,你要干什么?”李妈妈缩了缩头,眸子畏惧的看着云落。 “李妈妈,你是一个聪明人,你说呢?我要干什么?”云落突然凑近李妈妈,笑容越来越浓,李妈妈踉跄了两步,因为被云落拉着,才没有直接坐在地上去。 李妈妈害怕地看着云落,她发现云落变了,变得越来越恐怖了,李妈妈想,你云落终究还是府里人,待她回去告知了夫人,夫人一定会替她报仇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再说,其他的神马全部等以后再说。 “大小姐,我现在就去把东西给你拿来,希望大小姐可以饶了奴婢这一次!”李妈妈终于低了头,这次说话完全没有最开始进来的时候那么气势汹汹。 珑儿在一边向李妈妈吐了一口唾沫,厌恶地说,“你还知道你是奴婢啊,快去把我家小姐要的东西拿出来,否则夫人来了也救不了你!” 云落见到珑儿一副小人得势的样子,就忍不住笑了。 “是是是!我马上带着小姐去拿!” “不必,你找个人去拿就行!你去……本小姐不放心!”云落不想这么麻烦,依着这李妈妈的性格,一得到机会肯定去找司徒禹或者云烟,云落才不想浪费时间跟她们切磋武艺。 李妈妈神色黯淡下来。 云落冷笑一声,眼睛往人堆里一扫,用空着的一只手,指了指刚才报出李妈妈罪行的人,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你去!” “啊?”那个人还没有回过神来,有些恍惚地看着云落。 珑儿得到云落的准许,替云落继续说,“你别愣着了,大小姐的意思就是让你去李妈妈房间里搜!” “可是……”那个人稍微迟疑了一下。 “如果有人为难你,你就去丞相那里报出是本小姐的命令!丞相现在不会不管的!”云落静静地说要这句话,眼睛平静如水,那个人得令,再没有迟疑,去把李妈妈的藏着的东西拿来 第九章 闹剧 那个人刚刚离开,就碰到了来这里的云烟。 “云落,你这是在做什么?”云烟一进来就看到云落正揪着自己奶嬷不放,而且还愈有加重的意思,奶嬷终究还是自己的奶嬷,云烟生气地看着云落。 要不是娘亲让她来,她才不会来这个鬼地方。 “二小姐,救奴婢,二小姐!”被云落揪着的李妈妈一见到云烟来了,就抓住了救星一样,不停的叫嚣着。 云落冷冷地撇了一眼李妈妈,心烦地皱了皱修眉,一身灰色布衣坐在那里。 “好吵!”云落顺势加重了李妈妈的手臂,李妈妈本来就疼的手臂,现在被云落这样加重,顿时更加疼痛,瞬即,杀猪一般的吼叫,撕裂着人的耳膜。 “云落!”云烟几步上前,较好的容颜变得狰狞恐怖。 “二妹在这儿?呵…珑儿,二小姐来了,你怎么就不说一声?顺便招呼招呼也行呢,怎么能把二小姐一个人晾在一众奴才里?让本小姐都没有认出是二小姐。”云落似乎很忧愁地看着珑儿说道,话里步步都是在嘲讽云烟长得跟个奴才一样,让人认不出来。 珑儿听着云落的语气,不由得在心里给云落点了一个大大的赞。 “二小姐,请坐!”珑儿给云烟端了一个凳子,招呼云烟坐下。 云烟却直接把珑儿端来的凳子一脚踢过去,凳子本来就是经受着风雨飘零,现在凳子被云烟踢得四分五裂。 珑儿惊呼地叫了一声。 “云落!”云烟气得手指发颤,指着云落。 云落漫不经心地看着云烟,弹了弹自己的手指,把李妈妈放到自己脚下,才说,“二妹不必叫的这么大声,大姐的耳朵还没有聋,听的清楚。” 云烟看到李妈妈被云落踩在了脚下,就觉得云落在挑战她的自尊,这个以往只有她云烟欺负她的份儿,如今竟然让她云烟吃瘪,云落,你这个废材,有什么资格。 “云落,你快放了李妈妈!”云烟指着云落厉声说着,顺势取下佩在腰间的绳子,准备向云落抽过去。 “云烟,你就不怕我一脚踩死李妈妈吗?”云落淡淡说着,看着李妈妈在她脚下不停地哀嚎,就好似在玩一个好玩的游戏一番。 云烟拿着鞭子的手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有把鞭子抽出去。 她不可质疑地看着云落,在以前,云落可是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如果说,她要踩死一个活人,云烟是万万不会相信的,可是现在,云烟犹豫了,她不敢肯定云落会不会这样做。 “呵……”云落见到云烟一副想打却不能打的样子,不由得轻蔑一笑。 珑儿在看到云烟拿着鞭子抽云落的时候,也为云落捏了一把汗,正准备冲上去替云落挡下鞭子,可是,云落却安然应对。 “云落,本小姐给你一次机会,你快把李妈妈放了!要不然,本小姐的鞭子可看不清楚人。”云烟虽然处于下风,但却丝毫不敢承认。 云落看了一眼云烟,道,“你说,李妈妈扣下本小姐的东西,本小姐能放吗?” “奶嬷,你快把云落的东西还给她!”云烟一直在给李妈妈使眼色,忍一时风平浪静,现在不是跟云落硬碰硬的时候。 云落势单力薄,迟早会栽在她的手上,到时候,搓圆捏扁还不是她云烟说了算!何必等待这一时刻? “二小姐,就是一些伤药,在奴婢房间的桌子上!”李妈妈在云落脚下,艰难的说完这句话。 云烟听罢,对云落说,“云落,本小姐给你把东西取来,你快放了奶嬷!” “果然是主仆情深啊!”云落叹了一口气,嘲讽一笑。 云烟没有理会云落,总感觉云落现在就是一个疯子,“镌梨,你去把东西取来!” 镌梨得令,快速离开。 云落望着镌梨离去的背影,似乎是自言自语地喃喃道,“没想到一个奶嬷这么重要呢!” 云烟脸色很不好,一手揪着鞭子,望着云落,随即待发。 云落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非常惬意地等待着,一点也不像是刚刚受了重伤的样子,当然,云落身怀龙形玉佩,不断地医治着云落身上的伤口,云落何愁刀剑? 李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绑在另外一个椅子上,被珑儿看护着。 “云落,你这样做会后悔的!”云烟黑着一张脸,鞭子狠狠地在空中舞动两下,发泄着愤怒。 云落没有回复云烟说的话,云烟见此,握着鞭子的手不由得收紧,极力的忍耐着云落的无礼。 她发誓,她一定要让云落付出应有的代价! 镌梨手里拿着一个箱子,那箱子里面装的正是伤药。 云烟往镌梨身后看了看,发现没有人,脸色变了变,镌梨拿着东西畏手畏脚的来到云烟的身边,云烟气急把东西拖过来甩给云落。 “哐嘡!”箱子落地发出狠咧的声音,云落皱了皱眉头,珑儿把绑着的李妈妈推了出去,把箱子提了起来,摆在云落的面前。 云落看了一眼伤药,微微一笑,“很好,没有破损!” 珑儿收好箱子,云烟赶紧给李妈妈松绑。 云烟一见到云落的笑,就觉得心情异常烦躁,挥舞着鞭子凝聚着斗士七阶的斗气,正要打到云落的时候,李妈妈赶紧摁住了云烟的手腕,说着,“小姐,小不忍则乱大谋啊,这大小姐此刻还惹不得!” 李妈妈不停的给云烟使着眼色,方才云落的狠劲,她可是身心体会。现在她的身上都火辣辣的疼。 如果说是恨,她比谁都恨云落。 云烟听从了李妈妈的建议,把鞭子挥舞到了别处,斗气的余力劈坏了云落的破床,床塌下了,发出“崩塌”巨响,吓得珑儿跳到云落身后。 云落见识到云烟斗气的厉害,在心里惊叹的时候,也皱了皱眉头。 云烟发泄之后,带着李妈妈等人气势汹汹地离开了。 临走时还留下一句话,“云落,你等着瞧!” 云落在心里当即就道:好啊,我等着呢!” 珑儿一脸委屈的看着塌陷的床榻,云落走过去拍了拍珑儿的肩膀,柔声道,“明天,咱们就有新床了!” “小姐,这床您都睡了十几年了,这二小姐一鞭子下去,床都没了。”说完,还狠狠地抽泣一声。 云落看着这个爱哭的小女孩,在她额头上点了点,说,“你这个爱哭鬼,小心变丑了嫁不出去!”云落不会打趣别人,但一看到珑儿的这个样子,又忍不住要打趣。 “小姐,您说什么呀?珑儿还小……”珑儿本来就哭的红扑扑的脸蛋,现在更加红润了。 “瞧瞧,你这都像成熟的苹果了。”云落勾起珑儿的下巴,笑容可掬道。 珑儿挥下云落的手,担忧的看着云落说,“小姐,您不会犯病了吧?” 犯病?云落愣住了神情,不明白珑儿这是什么意思。 珑儿皱着眉头,仍然担忧地说着,“小姐,您以前可不是这样,珑儿现在迷糊的紧,小姐这一会儿冰冷,一会又温柔体贴。让珑儿都分不清楚小姐还是小姐吗?” 云落很想说,你家小姐早就死了,站在你面前是来自异世界的一缕孤魂……但是,云落不能说,她可不想被别人看成异类,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世界,那就以这身份活下去。 珑儿看着云落一愣神,继续说,“不过,不管小姐变成什么样子,依旧是珑儿的小姐。” 云落听着珑儿坚定的声音,在心里道:云落,我占了你的身体,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会把那些欠你的一一讨回来,你!就看着吧! 第十章 云家训练场 次日一早,云熊便差人来请云落到北边小院,没有给云落在分配婢女,除此之外,不仅有很多新东西还有必备的衣裳,珑儿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小姐果真没有骗她? 房间内,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四周石壁全用锦缎遮住,就连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既温暖又温馨。陈设之物也都是少女闺房所用,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里面还有着茶几。从里间房内又得一小门,出去则是后院,有大株梨花兼着芭蕉。。 珑儿在那里新奇的东摸摸西摸摸,让云落看的眼花,“珑儿,你别转了好吗?” ”小姐,这是真的吗?“珑儿依旧是不敢相信的问。 云落翻了一个白眼,说,“自然是真的!”说完,又对珑儿说,“珑儿,你跟我说说,这斗气的事情?“ 珑儿虽然惊奇,但是依然回答云落的问题,“小姐,这斗气一事,是根据自己的天生灵脉还有经过后天的练习造就的。“ ”那你知道被废掉的斗气应该怎么才能快速恢复?“云落一想到自己被废掉的灵根,就迫切的想要寻求方法恢复它。 想要从珑儿嘴里得出方法,可是珑儿听后,只是摇了摇头,表示她并不知道。 云落见此,也没有多问,既然没有什么快捷的办法,那就慢慢寻求吧?这具身体太弱了,她得适时去锻炼一番。 “你知道哪里是斗气者锻炼的地方吗?” 珑儿一听,担忧的看着云落,说道,“小姐,您这是干什么?您不会...?” “你只需告诉我便是。“云落陡然变得冰冷,珑儿看着面前这个阴晴不定的小姐,吓得说出了后山的训练场。 后山训练场,是云家专门给修习者的训练地,那里不欢迎废柴,以前云落身为斗士一阶的时候,虽然有进入训练的资格,但是由于修为低下,经常受人欺负。 如今的云落,是个废灵根,是没有资格进去的。 房间里静悄悄的,云落走到床前伸手摸了摸床,不住的感慨,有钱就是会享受啊,随后想到什么,珑儿..,云落大声的叫道。 来啦..来啦...珑儿正在收拾其他房间,突然听到云落的声音,忙放下手中的活,回到了主房。 小姐...,珑儿疑惑的看着她。 去准备一些笔墨,我有用处,云落低声的吩咐。 珑儿挠挠头虽然不知道小姐要干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转身出去拿笔墨。 不消一会,珑儿就回来了,云落拿起毛笔,珑儿在旁边指手画脚的说着,训练场的路线,云落刷刷地画了起来,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一幅完美毛笔画就好了,云落满意的喜眉笑眼。 后山训练场 云落看着后山训练场的环境,是一个宽大的搏斗场,没有一点阻挡物,说不上气势磅礴,却是云家视作核心一般培养着云家子弟,熙熙攘攘都是云家的子弟,相互搏斗相互训练,恍惚间,云落似乎看到了她的训练地,那时候她与宋微微一起训练的日子……还有林彦峰……一想起林彦峰,云落就咬牙切齿,一想到宋微微,云落就满怀愧疚。 云落静下心来,想要试着记忆之中前身的哥哥教给她的入门法聚集灵气,可是云落周围风平浪静,没有一丝波澜。 来回试了很多次,都是无功而返。 云落最终放弃了,她还是决定进去训练场看看。 在云落踏入训练场的那一刻,就注定要发生一些事情。 秋风萧瑟,刮起云落的秀发,掀起云落粗布衣裳。 即使身着褴褛衣,也傲丽夺目。 云家训练场的华服公子小姐们都把目光投在这个突兀的人身上,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人,云家多是惊愕,有的带着看戏的态度、有的是同情、更多的是厌烦…… “你这个废材,还敢来这里?”一个少女的声音响起来,只见离云落没多远,有一个一身粉红的少女,手上拿着双截棍指着云落,眼若瞳牛,气势汹汹。 云落皱了皱眉头,她只是想来这里看看,顺便会会这里所谓的精英。 既然云烟被人称作是第二天才,那么这里最高的恐怕也只是斗士七阶了。 云落凭借着现代的搏击斗,勉强能与云烟抗衡,那么斗士七阶以下的,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云诗姐姐,快把她打趴下。“周围的人一见到云诗,立马起哄。 云诗只是云家旁支,因为她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契约了一头契约兽,虽然不是自愿契约,但也是在云家小辈之中唯一一个契约了魔兽,所以,在云烟没在的时候,她就是一人独大。 云诗一看到周围人都围着她起哄,立马得意起来,拿着双截棍,嘲讽着云落,”云落,没想到你还敢来这里?上次听说你被风家少爷羞辱又被郭家那位天才大小姐废了经脉,没想到你还大难不死?现在还活腾腾地在这里蹦跶,我还真想看看你那天的惨状呢,奈何训练场的事情,耽搁了……“ ”不如你来给我们讲讲?让我们也乐一乐!“云诗斜着一双眼睛,像看一只蝼蚁一样看着云落。 听罢,周围人都一脸嘲讽的眼神看着云落,等着云落接下去要做的动作。 云落看着这些人的眼神,不由得觉得,他们都是一群可怜人。 “云落,听说你把云烟姐害得挺惨……”云落没有跟云诗废话,直接利用在现代优异的搏斗技术,在云诗还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危险,就已经被云落绊倒了。 斗气者,身体是一个薄弱的存在,一旦让敌人近身,就会任人摆布。云落就是看准了这个关键,所以一下子就把云诗绊倒了。可以说她不光是来把这些人当成箭靶子,更是来出出威风的。 云诗哀叫一声,被云落一脚踩在地上。 “云落,你竟敢对我动手!”云诗咬牙切齿地道。 云落轻蔑一笑,渐渐放开了云诗,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说道,“这斗士五阶的力量,竟然只有这点威力?” 云诗自然听出了云落话中的轻蔑,一向自视清高的云诗受不了云落这般打击,挣扎起身。 周围的众人看到云落一次出手就把云诗打趴在地,不由得惊讶得睁大眼睛看看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以前那个胆小懦弱的云落? 他们还发现一个惊讶的消息:云落竟然是一个武者? 可是他们猜错了,云落不是武者,却有一个比武者还要厉害的魂魄。 “云落,你受死吧!”云诗举起手上的契约戒指,默默地念着咒语。 周围人一见这个架势,立马退往后面数步。 “云诗姐姐要启用的她的契约兽了。”不知道谁多事地喊了一声。 云落不惊不乱,从容站在原地,看着云诗的动作。 大声吼道:“琨云兽!出来吧!“ 云诗话音刚落,一个庞然大物就出现在众人面前,云家子弟赶忙又往后面退了几步。 这只魔兽在刚刚进入云家的时候,就已经一脚踩死了一个人,那惨状,让云家子弟不敢多想。只觉得云落一定会被这只魔兽撕裂的。 ”呵呵。“云落觉得这战斗越来越有挑战性了,勾起了她心里的好胜心。 第十一章 琨云兽 “琨云兽!给我好好教训她!”云诗大声地命令着琨云兽,她要让云落以死来换取刚才对她的耻辱。 琨云兽咆哮一声,刺耳的兽鸣充斥着人的耳膜,训练场一派安静,云落认真地盯着琨云兽。 这还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遇到的第一只魔兽,更多的是新奇的探究。 琨云兽眼睛很大,周边有火红色的花纹,狰狞的牙齿连接着如同黏液一般的口水,琨云兽一下子跳起来,整个地都在颤抖,云落呆在原地没有动,云诗以为她被吓傻了,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 琨云兽带有恶臭的口靠近着云落,云落憋着眉头,身子一转,就逃离了琨云兽的血盆大口,琨云兽见到眼前的食物一下子跑掉了,生气地剁了两脚地,笨拙的转过头继续向云落攻出一团火焰。 云落看到这团火焰,才明白这是火系魔兽,一个翻身躲过了火焰,琨云兽见到云落轻易躲开,一连发了很多团火焰,云落躲避得越来越费劲。 云诗看着终究还是落在下风的云落,得意地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静静观赏这一出人兽表演。 云落被这只琨云兽追得筋疲力尽,知道这样下去自己一定会疲劳而死,于是使用巧劲弓身一转,就从训练场的地上捡起来一把泥沙,趁着琨云兽鲁莽的性子,手一挥,就把手中的泥沙飞洒出去。 云诗一直注意着琨云兽是怎么把云落撕成粉碎的,在看到云落的动作的时候,大叫一声不好,便一手扔出自己的双截棍,云落注意到身后的异动,在一脚放倒琨云兽后,还没有停在地上直接就飞身而起,双截棍穿过云落刚才站着的位置,直至地飞向琨云兽。 云诗大骂云落卑鄙,想要解救自己的宝贝魔兽,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双截棍飞出去,上面蕴含着云诗输送的斗气,双截棍直直打在琨云兽脖颈处,本来就被云落打得奄奄一息的琨云兽,此刻又被蕴含着斗气的双截棍一打,立马趴在地上狠狠喘着粗气。 云诗气急败坏,但也不敢拿自己的宝贝魔兽做生命赌注,她还要依靠这只魔兽进入四大学院呢。 云诗立刻念着咒语把琨云兽收回了契约戒指,转而抡起双截棍就向云落击去,云落一手接过,把双截棍夺了过来,周围的众人见到云落这么厉害,心中胆怯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去帮忙。 云诗打不过云落,脸蛋红得无处可以发泄。 “你们愣着干嘛?还不快都滚过来帮忙?”云诗发现众人都只是像看戏一样看她,又因为刚才在云落面前有失尊严,云诗只能把脾气发在其他子弟身上。 云家子弟跃跃欲试,云落看着,大笑道,“既然如此,一起上!” 云家子弟被云落这狂妄的语气气得,云家子弟一拥而上,云诗得意自己人多势众,指挥着众人向云落攻击。 云落见此,身形如同鬼魅一般,行云流水地穿行着,云家子弟被云落弄得搞不清楚东南西北,云诗被云落绕晕了头,突然身体传来一阵疼痛,云诗惊慌得抡起双截棍左击右打,但打到的都是空气。 在云诗惊慌的一瞬间,她周围的云家子弟都东倒西歪趴在地上,沥青肿的老高。 云落站在云诗面前,云诗看着云落,后退数步,云落往前数步,云诗害怕得再次召唤出了琨云兽,琨云兽庞大的身躯横在云落的面前,琨云兽毫无生气地趴在地上,一双眸子微微张开,可怜的看着云落,要求云落手下留情。 云落看着云诗一番作为,不由得痴笑,“云诗,你的这只魔兽就快要不行了?在生死之际,你竟然还把它放出来?你就不怕它死了?” “云落!我不怕你!”云诗听完云落的话,眼底闪过一丝惊慌,马上对云落驳斥着。 “既然你不知道心疼它?那就说明它对你已经没有用处了,既然如此,那我就替你了结它吧!”云落说着抡起一拳就打在了魔兽身上,魔兽“嗷呜”一声就哗的一声彻底倒地。 “不!”云诗看着自己苦心经营的魔兽,就这样败死在这个废柴手里,云诗很不甘心。 她的前途,她得意的现在……都被这个女人毁了! 云诗咬牙切齿着,血水从她的嘴里流了出来,由于是强行契约,所以魔兽死亡,对主人虽然没有多大伤害,但云诗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口吐血水。 这样,让云落肯定,他们之间肯定不是契约这么简单……究竟是什么方法才变成这样,云落很疑惑。 云家子弟在地上哀嚎,站不起来。 云落看着这一切,轻蔑微笑,“这云家精英,也不过如此!” 云落说完,缓缓踱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相信不久,云家那个老头就会知道这件事情了,她得回去好好准备准备。 云诗带着恨意的眼睛盯着云落的背影,发誓一定要让云落得到应有的报应。 在云落离开以后,云家后山训练场的高峰树枝上坐着一个黑影,如果云落在那里,一定会认出来,这个黑影就是那日出现在柴房的那位。 黑影冷漠的眼睛看着云家训练场,嘴角突然勾起笑容:“这云大小姐,孤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云大小姐云落是吗?两日后宫宴,期待你的到场!”黑影微微吐出这两句话,便只留几缕残影在原地,树叶飒飒间,似乎一切都是平静。 云落回到自己的北边小院时,便见到珑儿一副贼兮兮的样子站在院门口东张西望。 云落突然走过去,把珑儿吓了一跳,云落疑惑地看着珑儿,珑儿非常害怕地盯着云落,小声地对云落说,“小姐,夫人来了很久!” “哦?”云落道,“走了?” “还没!”珑儿又说,“小姐,夫人在里面等了很久,珑儿让她回去,她仍在那里等!” “对了,小姐,你没事吧,你受伤了没?”珑儿知道云落问后山训练场的事情,就一定会去那里。 云落岔笑,说,“没事,有事的应该是他们!” “啊?”珑儿不可置信,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好了,进去吧,让我会会这位丞相夫人!”算起来这一次是第二次与司徒禹碰面了,希望司徒禹手段高明点,要不然被自己揪住了,可就要抓住不放了。 第十二章 毒衣 司徒禹一袭素蓝的衣装,几缕流苏做点缀。略施粉黛,她坐在圆木桌边手指交握,或许是因为疲倦,她闭上眼小睡。身后站着个身穿淡绛纱衫的丫鬟,也就十五六的年纪,眼珠滴溜溜的转;时不时的向门外观望,看到云落进门,弯腰讨好道:“夫人,人回来了”。 司徒禹微微动了动睫毛,跟着又没有了动静。不一会儿,终于勉强地挣扎睁开了眼。 “落儿给母亲行礼!”云落微微屈膝给司徒禹行了一礼,珑儿也跟着行了一礼。 司徒禹没准备叫她起来,云落淡笑一声,就自己站起来找了个凳子坐下。 “大胆,没有夫人的允许不可以站起来。”丫鬟抬高头,很不讨喜地大喊道。 云落并没有搭理她,只是说,“母亲,李妈妈伤好些了吗?” 在云落提起李妈妈的时候,司徒禹拿起茶杯的手一滞,脸色变得难看极了。 “哦?是没好吗?呵呵,也难怪,早知道这样落儿就下手轻一点,现在害得母亲身边连个靠谱的奴才都没有了!” 云落继续说着,话里话外,没有不透露着司徒禹身边奴才不听话,司徒禹对奴才教导无方。 “大胆!”丫鬟很讨厌看到云落这幅得意的样子,生气地喊道。 “闭嘴!”司徒禹被她的声音弄得烦了,心烦的喊出,丫鬟有些委屈地停住了口,泪眼汪汪的。 云落讥讽地看了丫鬟一眼,向司徒禹问道,“母亲,听说李妈妈有一女儿凌若,若不是眼前这个就是?” 司徒禹听后,假笑地看着云落,温柔道,“落儿,凌若正是此女,凌若是李妈妈管教无方,让落儿见笑了。” “无妨!”见到司徒禹终于说话了,云落笑了笑。 “凌若,还不给大小姐陪不是?”司徒禹对后面站着的丫鬟说道,云落看着婢女凌若,轻笑出声。 凌若不敢违抗司徒禹的命令,最终站出来,小心地给云落陪不是。云落自然不会在意这些,挥了挥手让她下去。 司徒禹继续喝着凉透的茶,云落看了看司徒禹,眼睛眯了眯,直接开门见山道,“母亲来这里肯定有事情吧?” “……”司徒禹点了点头,捏着一副假笑容说着,“落儿真是聪明,被你看出来了?” “哪里?母亲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吗?”无事不登三宝殿,云落深知后院女人都是这样,如果不是来捣乱的那还好,如果是,那就别怪我今天就除了你。 司徒禹听到云落说的这句话,脸上的笑容停滞了一下,马上就恢复了最初,“呵呵,落儿说的是,母亲此次前来的确有事!” 云落把司徒禹的表情变动看的一清二楚,心道:”真是一只老狐狸”! “去把东西拿出来!”司徒禹吩咐凌若。 凌若得到命令,眼里带有一种不寻常的笑,取来了一个托盘,把托盘拿到了云落边上的桌子上。 “母亲这是?”云落略带疑问的问着,这老狐狸在干嘛?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托盘之中装的是几套衣服,看着甚是华丽。 “后天是入宫的时间,这是你二妹的几件新衣服,你看着挑选一下,后天进宫别丢了丞相府的脸!”司徒禹说话半带着客气半透着不屑说着。 “既然是二妹的衣裳,母亲这样拿来给落儿,二妹岂不是要多心了!”云落眯着眼睛,脸含笑容说道。 “烟儿那里,母亲自会去说,后日进宫你也穿的体面一点!”司徒禹说完就带着自己的丫鬟离开了这里,珑儿送她们出去之后,云落盯着衣服沉思。 珑儿回来,看着托盘里面的新衣裳,笑容满面,“小姐,这夫人从来没有这么大方过,今天竟然还送衣服来,小姐真厉害!”说着就要去碰衣裳,却被云落厉声阻止了,珑儿的手在托盘前停滞了一番,面带委屈地看着云落说着,“小姐……”小姐,真小气,衣服都不给她看看…… 云落站起来,从旁边抽出一根竹竿,云落用竹竿把衣服直接打翻在地,几件崭新的衣服不同形状的落在地上。 珑儿吸了一口气,看着云落的动作,疑惑云落为什么要这样做,“小姐,这衣服……” 珑儿话音刚落,地上的衣裳便吸引来不同层次的虫子,珑儿吓得往后面跳了数步,再定睛一看,那些虫子都停驻在地上没有再动弹。 珑儿见罢,直拍胸脯,还好小姐阻止了她,要不然她就要像地上的虫子一样,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呵,司徒禹可真是煞费苦心。”云落冷笑一声,盯着地上的衣服面无表情。 珑儿走到云落身边,对云落说,“小姐,这衣服要不要拿到老爷那里去?” 云落盯着地上的衣服出神,对珑儿的提议表示不赞同,“不,恐怕云熊那老头也巴不得我死,就算我闹到那里去也没有用。” “那小姐…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忍气吞声吗?”珑儿以前虽然经常受欺负,但是那时候,司徒禹并没有直接下杀手。 云落用锦帕在衣服上擦拭了一下,随即拿起来放在鼻间嗅了嗅,珑儿紧张的看着云落,云落对珑儿分析道,“这毒放在人身上不会当即死亡,最多三天就会让人渐渐沉睡,直至最后死于梦中,恐怕,后日的宫宴,司徒禹是想让我出丑,至于毒,就是完成了宫宴以后,便会慢慢发作!神不知鬼不觉,也不会有人怀疑到她身上!” 珑儿惊疑未定地拍了拍胸口,说,“还好小姐变聪明了,要不然我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云落似乎没有听到珑儿的话,看了一看地上死去的虫子,从怀里掏出一瓶白瓷出来,倒在了地上,地上霎时除了衣服就没有虫子了。 随后,她又从怀里掏出另外一瓶白瓷,抖出一颗丹药,递给珑儿,“吃了它,收拾一下地上的衣服。” “小姐,您什么时候会炼丹了?”珑儿接过丹药,奇怪的问云落,她发现小姐自从回来之后,就什么都会了。 云落只说,“路上捡的!”云落的确是捡的,那日在柴房黑影离开以后,云落无意在地上发现的,觉得一定有用就收起来了。 “哦!”珑儿失意的说,要是小姐会丹药,说不定老爷会重用小姐的,小姐也不会一直这样受人嫌弃,这凤羽皇朝什么没有,就是炼丹师差,一旦有丹药师,凤羽皇朝巴不得多招揽点呢。 不过,就算小姐不会也没事,依着现在小姐这么厉害,以后她们的日子也会好过一点,珑儿看了一下地上的衣服,问云落,“小姐,您下一步准备怎么做!” “将计就计!”云落勾起一抹微笑,缓缓说出。 司徒禹,你以为你会害了我?可是你千算万算就没算到本小姐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云落了。云落从地上捡起一件白色的套装,前些日子正好看到云烟穿过,云落看着白衣若有所思。 第十三章 宫宴 这两天,云落都闲的厉害,老二没有来找她,昨日打伤云家精英,也没人来责问她,让云落心生疑虑。这么大的动静,她就不相信云家的人会不知道?还是说他们正在密谋着什么? 云落总感觉事情没有她想象的那样简单,太过于风平浪静会让云落产生心里纠结。 “小姐!”珑儿从外面跑进来,似乎很兴奋。 “怎么了?”云落看着兴高采烈的珑儿,自己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最近发生太多事情了。 珑儿靠近云落,抵在云落耳边说了几句话,云落顿时就咧开嘴笑起来了。 等了这么久……终于有机会了。 司徒禹……等着瞧吧! 云落跟珑儿定下一个计划,云落趁着夜色转入云烟房间,里里外外搜寻了一番,把白色的布条,缝制在明日宫宴所穿的衣裙之中。 云落大功告成,返回房间睡了个安稳觉。 夜晚,风一阵紧似一阵,雨也一阵紧似一阵,倾盆大雨从天而降,像一道银帘挂在空中。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四个大字‘摄政王府’。夜色凉如水,窗内红烛摇曳,窗外细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似叹息似挽留。 房门虚掩着,裕王抱着膝盖坐在炕边,他双眼注视着棋盘,习惯性地用手摸摸头,而君无尘双腿交叉而坐,正是两人棋下到决定胜负时,裕王无意间问了一句,你为何要帮云家大小姐,君无尘听了一时走了神,侧着身子没言语,裕王见他没了动作不停地催促着:“快点.快点!“ 君无尘手随意拿起白子就下,回道:“我自有用意”。 这时,裕王嘴角向上翘起,双手一拍,大喊:“我赢了!“ 君无尘定眼一看,,笑眯眯地说:“实在对不起,好象是我赢了!“ 裕王瞪大双眼,慌张地看了看棋盘,那脸上的表情还真有些看不出他是哭还是笑.盯着棋盘,半晌,说出了一句:“哼,小样儿,偷棋了吧!当我没看出来啊!“ 君无尘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腿,眉头一皱,等舒缓后,站了起来,他声音缓慢:“暗梅幽闻花,卧枝伤恨底,遥闻卧似水,易透达春绿,岸似绿,岸似透绿,岸似透黛绿.”—《卧春》 裕王反复念,然后抬头不解道:“什么意思” 他按着太阳穴,回吧,我有些累了,走向门边低喊一声,来人,送裕王出府。 这一晚,裕王彻底失眠了,一直在想君无尘那个诗,等他向别人说出后,他气得跳脚,要找他拼命。 原来谐音的意思为“俺没有文化,我智商很低,要问我是谁,一头大蠢驴,俺是驴,俺是头驴,俺是头呆驴”。 次日,云落身上穿的正是司徒禹那日送过来的河裳锦蓝,珑儿帮云落的三千青丝用一只簪子盘起。头上戴了一个水晶碧玉发钗,在盘起的三千青丝上,有两三朵绽开紫色光芒的绢花,头上珠饰华丽,白皙的肌肤配上蓝色锦衣,让云落看起来有种脱俗的美。 珑儿正在夸耀云落之时,丞相那边就来人了,珑儿为云落准备了一张面纱,云落戴在脸上。 在凤羽皇朝女子是可以露面的,但云落不想绝色之容如此被人瞧着,如此会让自己陷入麻烦之地。 云熊派来的人牵引着云落来到大门口,发现云烟早已经在门口做好准备了。 云烟见到云落,脸色本来就不好看,这个时候变得更加不好看了,因为云落身上穿的是她的衣服,穿得也比她好看。 司徒禹这个时候走过来了,她看到云落身上穿的是她送过去的衣服,一张脸笑的皱纹满面,走过去拉住云落的手,非常亲热的说,“落儿,这衣裳可真是合身,落儿穿着比烟儿不相上下呢!” 云落听罢,没有回应什么,只是微微含笑看着司徒禹。 云烟看到云落的笑容,心里被堵得慌,幽怨地说,“娘亲,你的女儿在这里,你去夸一个没有娘的女儿干嘛?” 云落顿时眼睛就黯淡下去了,“二妹说的哪里的话?母亲是丞相府正夫人,是落儿的母亲,是你的母亲,也是府中子孙的母亲……何以说,落儿是一个没有娘亲的女儿?” 云烟被云落这样堵回来了,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一双幽怨的眼神盯着司徒禹,司徒禹看罢,肯定不会驳了云落的话,要不然,不就是在辩驳自己吗? “好了好了,烟儿落儿,都上马车吧!时间不早了!”司徒禹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便引着云落云烟上了马车,云熊最先进入一个高高大大的马车之中,云烟仅次,云落坐到最小的最末尾的马车之中。 马车辘辘远行,离开了丞相府,云落坐在马车里面闭目养神,珑儿一直谨慎地坐在另一边,以防不测。 一路安稳,没有多久就到了皇宫,舟车劳顿,云落突然站起来臀部都有些酸痛,珑儿扶着云落下了马车,跟随着云熊等人一起站在了宫门前。 皇宫的宫门,分正宫门和偏宫门,偏宫门又分东南西北四个偏宫门,所代表的意义又各不相同。 正宫门是皇帝、妃位以上的妃子、皇帝的嫡子嫡女以及正二品以上的官员,偏宫门以三阶为一个分化区,官位越小,进去的门就越低。 丞相是正一品官员,自然是走的正宫门。从里面走出一个太监,为丞相等人引路,皇宫辽阔,如果没有一个熟悉的人带路,恐怕早就不知道转到哪里去了。 云落一路观察着路途,一路又在细细思考在这种宴会上,一般会发生哪些事情? 众人被太监引到了正殿,正殿的正中是一个约两米高的朱漆方台,上面安放着金漆雕龙宝座,背后是雕龙围屏,方台两旁有六根高大的蟠龙金柱,每根大柱上盘绕着一条矫健的金龙;仰望殿顶,中央藻井上有一条巨大的雕龙蟠龙,从龙口里垂下一颗银白色的大圆珠,周围环绕着六颗小珠,龙头、宝珠正对着下面的金銮宝座。 这时一些丫鬟们头微微低下,微弓着身,等待他们的入座,早来的一些官员在那里萎靡沉沦,还有一些官员则是认真坐着,饮酒。虽然他们有些胆大,但是在皇上还没有来之前,他们都知晓自己本分。 云熊、司徒禹、云烟依次坐下,云落则是找一个偏远的角落坐着,但都没有人来管她,云烟等人巴不得云落在这样的场合之下不出声更好,越是在这样的场合之下,就越不要出风头,因为……太麻烦。 官员小姐公子们依次到来就位,云落在那里无聊的把玩着酒杯,因为丫鬟在进宫门的时候就会被遣散等待,所以,珑儿没有在云落身边。 没了一个叽叽喳喳的小丫头,云落突然感觉到寂寞。 “皇上驾到——” 太监细长的嗓音叫到,听得云落浑身鸡皮疙瘩,上辈子在电视机旁总是听到太监的声音,如今看来,这真实的太监声音,比之现代电视剧里面的让人鸡皮疙瘩百倍。 “皇后驾到——” “太子驾到——” “裕王驾到——” 太监的声音依旧是不依不饶的响动着,让云落听着听着就很想用耳塞把耳朵塞住。 幸好,太监终于喊完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子万福金安!裕王殿下万福金安!” 众臣跪下行礼,云落也低头跪下。 “免!赐坐!”皇帝坐在帝位上,明黄色的绣袍张开,威严霸气的声音传在了众臣耳边。 “谢皇上!”众臣起身就坐。 “众位爱卿,随意点,今日宫宴如往常一般举行。”皇帝心情不错,云落一抬头,小心地看了一眼皇帝,约莫四十几岁的年龄,正值壮年,云落低下头去,低低喝着茶水。 太子离云烟不远处的席位上坐着,恰巧能与云烟正面对正面,云落往下面一瞧,发现太子上面的位置是空着的,不由得疑惑。 恰巧在这个时候,太子眼眸触及那个位置,眼神之中带着算计,突然起身对皇帝道,“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何话?”皇帝眼神阴暗几分,说道。 “父皇,摄政王还没来!”君无连开口,躬身对皇帝说着。 云落看到君无连真的是抓住一个机会就不放过,心里就异常的想要撕开伪装男的阴谋,还有,这具身体的主人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渣男?眼神真不好! 皇帝闻言,突然问身边的近侍,“为何摄政王还没来?” 第十四章 争艳 “摄政王驾到——“ 太监的声音在最后拖了一个长长的尾音,吓得云落手上的茶杯差点落到了地上。 随着太监的声音落定,循声进来的是一个目若神明,眼神溢彩的白衣男子。云落触目望之,正是前些日子出现在丞相府的摄政王——君无尘。 众臣起身微微向君无尘服了服身,君无尘淡淡地说了一字,”免!“便全部起身。 云落见到这个男子,比之上次遇见,现在变得更加冷淡了,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一想到这里,云落就开始对自己的想法表示多余。 君无尘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最后才对皇帝说,“皇兄,臣弟这些日子感染了风寒,所以来迟了些。” “也罢也罢!皇弟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才行,皇弟自小身子骨就弱,这感染了风寒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好的事情,皇弟能来,已经给了朕一个大面子了!” 皇帝见君无尘就这样一句话把自己打发了,话里话外没有关心,除此之外还故意透露着君无尘罔顾皇命,但君无尘却假装听不懂一样。 “皇兄所言极是,臣弟一定好好保护自己的身体。”君无尘扯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说着。 “也好!宴会开始吧!”皇帝传话给近侍,近侍捏着嗓音开始宫宴。 云落看着君无尘与皇帝之间的明目张胆的演心计,不由得感叹,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少不了要勾心斗角…… 宫宴开始,十几位舞女作为宴会的开场白,肆意舞动着。 云落觉得这样的宴会很无聊,手指靠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眼睛却四处飘,观察着这里的人,云落总感觉有一双炽热的眼神盯着自己,但是待她去寻找这一目光的时候,却没有任何发现。 “父皇,就这样的歌舞,年年如此,也忒腻了。”裕王突然站了起来,十五岁的身躯站在正殿中央,英俊挺拔。 皇帝眯了眯眼睛,看向这个平时挺疼爱的儿子,开口问,“那你有何建议?”其实他也被这年年一层不变的歌舞,弄得腻了,既然这个小儿子有新奇的法子,不妨露出来开开眼界。 “父皇,今日大殿之中聚集了众位大臣的子女,其中才子才女众多,何不来抽签表演,表演内容不得重复,得第一名的可以向父皇提出一个要求。“裕王说着自己的想法,顿了顿,问道,”父皇觉得如何?“ 皇帝一听,顿时觉得这个计策好呀,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问向皇后,“皇后觉得如何?” “臣妾认为宫宴年年层出不变,今日有一个新玩法,那也换换口味,是个很好的决策。”皇后服侍皇帝多年,皇帝心里想着什么,皇后都看的出来。 方才皇帝的问话,不过就是让她这个做皇后的做个顺水推脱之情罢了。 “既然皇后这样觉得,那就像裕王所说的执行吧!”皇帝道。 “是,谢父皇!”裕王异常高兴,终究还是小孩子心性。 云落虽说是在角落,但把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听在耳朵里面。 当抽签摆在云落面前的时候,云落随意抽出了一根便签。 云落打开便签,便签上赫然写着,”五十七号,奏曲!“ 五七吾妻!这数字不得不说还真是吉利,云落淡淡浅笑。这数字靠后,云落乐得静静观赏其他小姐的表演奏曲而已,在现代的曲子一抓一大把,随便拿出一曲,也是古代没有演奏的。云落根本就不用担心。 “一号,吹笛。” 第一个上场的,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看这小家碧玉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个小官的女儿,这位小姐在踏步上台子的时候,竟然差点摔倒下去。 周围哄笑一片,议论的声音高涨不停。 那位小姐面红耳赤,草草吹完一曲,跑下去躲着去了,余下的哄笑声不断。 云落皱了皱眉头,这什么水准?眼神无意的四处扫射,不经意间竟然看到君无尘的目光。 他……他是在看她吗? 云落的心突然一动,让云落也摸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为何她会控制不住自己?他们只有一面之缘而已。 云落渐渐掩下自己的眸子不让自己的心被俗世所打扰。 “五十六号,鞭子舞!” 一个身影落在了云落的眼眸之中,云落顿时就被定住了似的,这个女人……一身火红束腰,腰间别着一根火红色的长绳。 这个人,云落在熟悉不过了,在她穿越过来前一刻,这个女人就是废掉了前身的经脉,害得她现在无法聚集自己的灵力……云落皱了皱眉头,她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女人,但不是现在…… 郭静雯在台子上英姿飒爽地舞了一段鞭子舞,看得周围的人拍手叫好,忍不住让她再来一次。 “天才少女果真是天才少女,果然非同一般。”皇帝忍不住夸耀着。 郭静雯半跪在地上,向皇上行了一礼,感激道,“谢皇上夸奖!” “起来吧!是你的鞭子舞的确传神,你应得此称赞。”皇帝笑到,果然裕儿这想法好,今日这宫宴果真没白看。 郭静雯谢过皇帝,神色未变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云落看着郭静雯的一举一动,知道这个女人非同一般,一般的小伎俩是推翻不了她的。 “我看呀后面根本就不用再表演了,这郭大小姐既然已经得到了皇上的赞赏,就说明皇帝心里早有定数。”一个人在下面八卦着。 “那可不一定,后面还有第二天才呢!” “这又不是在表演斗气,谁管他第一还是倒数第一啊!”另外一个人说着。 他们八卦的内容,好死不死正好流到了云落的耳朵里。 “五十七号,奏曲!” 云落听到到了自己了,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面纱之下的脸冷若冰霜,一袭淡蓝色在大殿中央为皇帝行了一礼,便朝着台子走去。 有人认识云落的眉眼,不知谁大声喊了一声,”这不是云大小姐云落吗?“ 话音刚落,满座哗然,议论纷纷。 云家大小姐怎么会到这里来?” “是啊,云家大小姐不是废物吗?废物怎么可以来这里难道就不怕别人嗤笑吗?”一个人冒出来这句话。 但是,云落面容常态,根本就没有其他的表情,似乎周围人对她的嘲讽就是笑话。 “人家带着面纱,你能认出来?” “管她是不是,反正也没多大区别!” 说话间,云落已经走到了台子上面,看着早已经摆上的琴,云落眼中暗芒一闪。 她的纤纤细手在上面拨弦三两声,发出铮铮的声音,下边的人看到云落拨琴的手法,顿时觉得好笑,这手法一看就是从来没有摸过琴,一个大家闺秀连琴都不会,还算是大家小姐吗? 第十五章 曲中赏 云落不理会座下七嘴八舌的话语,闭上眼右手中指向下压弹,左手不断的上下滑音,慢慢的弹奏出了一曲高山流水,琴声时而柔和;时而流畅;时而跳跃;时而活泼,高音如泉水叮咚,清澈明净,透人心扉;低音如古寺钟鸣,沉稳厚重,气势磅礴,整曲给人以身处山水之间,感受那自然气息之感,精妙无比。 一曲完毕,座下早已鸦雀无声,云落笑吟吟的站起,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在各人脸上转了,几转,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随即脸上露出一丝嘲笑,她轻盈地转过身缓缓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云落总感觉自己背后有一双炽热的眼神一直盯着自己,等她在转过身去瞧看的时候,那道视线却无影无踪,云落视线环视周围,最终停在了裕王身上……但见裕王一副呆然的样子,云落转过视线,停在了摄政王君无尘身上。 君无尘感觉到某人探究式的目光,面色如常,像是根本就没有发生什么一样。 云落皱起眉头,收回视线。 “啪啪啪!好!”裕王算是众人中仅次摄政王最先回过神来的一个,裕王赞赏地拍了拍手。声音清脆,唤回了所有人的思绪。 “这还是云家大小姐吗?人家的琴艺这么好,你又没有看到人家的真面目,何以为说?” “是啊是啊!”另外一个人随声附和着。 云落只是淡笑不语。 “方才弹者何人?”皇帝缓过神来,想知道刚才弹琴的人是谁。 云落缓缓起身,走到正殿中央,对着皇帝行礼叩拜,道,“正是小女子。”“云落。”云落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在周围人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都议论纷纷。 君无连听到这个名字,脸上露出厌恶,没想到还能遇到她。 “琴艺精湛,如泉水滚滚流出,配合着血液流通循环。云落,你这琴艺可谓是技艺高超。”皇帝现在都竖起指姆对云落说道,话里话外全部都是赞赏。 云落听后,脸上没有露出太高兴的神色,不卑不吭的对皇帝谢礼,“谢皇上夸奖!” “如此这般,你先下去吧!待会不管你赢没赢,朕都允你一些赏赐。”皇帝哈哈大笑,“都说云家大小姐是个废柴,今日一见,还真是让朕刮目相看呐!” “谢皇上!”云落回道。 云烟一双大而黑的眼睛,此刻看着云落却闪烁着的憎恨的表情。 云落不以为意,等着今天的好戏上场。 “五十八号,舞。”等一切都安定下来,太监尖细的声音传在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曲荡人心魄的箫声轻扬而起,幔帐中一个美若天仙的少女,如空谷幽兰般出现,随着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 “惊若翩鸿舞若游龙。”一个公子哥儿赞美着。云烟听罢,不禁红了脸,此时箫声骤然转急,少女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 云落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手指习惯性轻轻地敲击着桌子,君无尘看着云落,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般。 “啊...!”云烟旋转时身子突然一痛跌了下来,细心的人就会看到云烟周围有细小的虫子袭来,瞬间就爬满云烟全身。云烟手忙脚乱的拍打着身上的虫子,终究还是没有把身上的虫子拍下去,总感觉是衣服上有什么吸引虫子的东西,让虫子一个劲儿的往里面钻。 “怎么回事?”皇帝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幔帐之后的女子,刚刚还好好的舞蹈,如今却……变成现在这般狼籍。 司徒禹见到云烟这个样子,脸色一变,头颤巍巍地转过来看了云落一眼,顿时面容失色,立马站了起来,“皇上,小女身体不适,下妇下去看看她。” “夫人担心女儿心切,去是应该。”皇帝道。 “谢皇上。”司徒禹赶紧跑去幔帐之后,幸好有幔帐遮住,要不然云烟的丑态,大家看的更加清楚了。 只见幔帐之中的女儿,浑身都是虫子,司徒禹幸好自己带了驱虫药,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赶紧把驱虫药往云烟身上喷射,云烟脸色发白,头发都已经被她拆散开来,金钗珠宝脱落在地,云陀香腮脏污透彻。 司徒禹不忍心看着这样的女儿,赶紧抱住云烟,轻轻地拍击她的后背,让她平静下来。 云烟冷汗下垂,眼眸之中都是惊恐之状。 “娘亲……娘亲,有虫子!”云烟心有余悸地说着,她好害怕刚才的场景,究竟是谁想要害她,到底是怎么做的? “好了好了,烟儿一切都过去了。“司徒禹小声的哄着云烟云烟好半才站了起来,对司徒禹说,”娘亲,这一切一定是云落做的。 司徒禹想了想,觉得云烟说的这句话很有道理,云落……一定是她。 只是司徒禹想不通云落是怎么把自己衣服上的虫毒转到自己女儿这衣服上的,司徒禹暗暗想着,越想越恨。眼睛之中带着毒辣,云落,今日我女儿的耻辱,将用你的一生来赔偿。 云落只感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很快就被她忽略掉了,在这个地方,想她死的人很多,现在她琴艺初露,必然会引起别人的妒忌,云烟母女恐怕就是那个第一个吧。 在云落想的这期间,司徒禹已经扶着云烟到了正殿中央。 云烟虽然仔仔细细给自己理了一下头发,但是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凌乱的步骤。 在周围人都在议论纷纷的时候,云烟脸色变得很难看。 “云烟,身体如何了?”皇帝颇有威严的看着面前的女子,似乎很关心的问着。 云烟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司徒禹,忍着心里的不快回答着皇帝的话,“谢皇上关心,小女子已经没事了。”云烟即便衣着狼狈,但是说话仍然是惹人心疼的娇滴滴。 听着云烟的话,云落如果不是定力好的话,恐怕现在已经被云烟的话弄的笑喷。云落掩眉喝了一口清茶,随后继续看这云烟要怎么把戏继续演下去。 君无尘一直注意着云落,总感觉事情越来越好玩了。 郭静雯嘴角一抹似笑非笑呈现在脸上,她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来到正殿中央,然后跪了下来道:“皇上,静雯一看云二小姐这狼狈样子,就知道一定有人要加害与她,而这个害她的人,想必云二小姐自己心知肚明,可是云二小姐竟然还能够如此忍气吞声,还真是让人觉得奇怪。” 本来殿堂之上,只有云烟母女的存在,可是这个时候天才少女郭静雯突然出来开口。让本来就已经快要消停下去的事情,被郭静雯一句话,猛然抬了起来。 第十六章 月下私会 “哦?郭小姐有何看法?“ 郭家虽然实力没有丞相大,但是因为郭家有了一个天才,所以才日益兴盛起来,但是无论怎样说,皇位权争,皇子们想要拉拢的人只有丞相。 ”静雯想既然云二小姐有这样的经历,想必应该是内里之人动了手脚,如果云二小姐想要查下去,静雯一定会帮云二小姐找回公道的。“郭静雯顿了顿,又提醒了众人一遍,“云二小姐身为凤羽皇朝的第二天才,怎么能受这样的耻辱?即便云二小姐愿意包庇,但是……” 郭静雯说到一半,又顿了顿,眼睛转向云落那里。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话里话外已经完全指明。 云落一直注意着她们的拍档,结果没想到,绕来绕去竟然把她也绕进去了。郭静雯?呵呵……天才第一吗?云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似乎是对这个第一,很是不屑。 你加在云落身上的痛苦……我要一一还给你,但,不是现在。 “静雯小姐的好心,恐怕云二小姐不会允许的,更何况云家姐妹情深,静雯小姐这样做,岂不是让云二小姐难堪吗?”裕王虽然生性比较清冷,但是一遇到好玩的事情,就会忍不住多说几句。 更何况,裕王一直看不惯这个挂有天下第一名号,却无时无刻恃强凌弱的女人,裕王就十分讨厌,比讨厌云烟还要讨厌…… 郭静雯如今年芳十八,此刻听到裕王的话,瘪了瘪嘴,裕王……她现在还惹不起。即使裕王年纪轻轻,却也是斗士九阶,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司徒禹不想在这个时候暴露自己女儿的真实面貌,更何况太子还在这里,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住太子对云烟的贪念。 “皇上,小女身体不适可以先行回到位置上去吗?”下妇斗胆恳请皇上。 皇帝也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况且云烟也是凤羽皇朝的人才,既是人才,便断断不能亏待。 “好了好了,今日宴会果然不同往日,众卿自便,朕先回寝殿休息一番。皇后和摄政王替朕好好打理一下吧!” 皇帝借故离开。 “恭送皇上!”众卿行礼。 云落总感觉这里面有些猫腻,但云落没有深究,只静静地喝着茶水,吃着糕点。 云烟红着眼睛,幽怨地望着太子,太子亦是抚慰着云烟,再有,便是郭静雯不甘的眼神,仇视着云烟。 君无尘向皇后请求离开,说是身体不适,但云落却看得他浑身上下好好的,一看就知道是托词。皇家之中的事情,很多都很复杂。云落最不想牵扯入皇家最好。 云落眼眸一转,流光溢彩,看向了云烟,突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呵呵……云烟,一切都要看你的了!” 云落无聊,便偷偷离开大殿,来到了御花园,御花园的亭台楼阁之间点缀着生机勃勃的翠竹和奇形怪状的石头,那些怪石堆叠在一起,突兀嶙峋,气势不凡。 因为天色已晚,只有大殿之中光火通明,外面只是零零碎碎摆了一些灯笼得以照明。所有的官员大臣皆在大殿之中,皇帝亦在寝宫之中,云落倒不会怕冲撞到谁。 云落坐在一边的草地上,看着天上的月亮,一时思绪万千。 细碎的脚步声从云落身后传来,云落倒也不在意。 “不在大殿之中参宴,云大小姐为何跑到外面来?” 云落感觉这个声音很熟悉,但是云落却不想猜,云落身子顿了顿,最终用余光瞥见一个黑影,全身遮住的黑影。 “你来干什么?”云落没好气的对这个黑影说话,这个黑影不知什么来历却给她好处,让她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而且,黑影竟然出现在皇宫之中,身份一定不凡。 黑影自顾自的坐了下来,看了一眼云落,随后说,“陪一佳人。” 云落一听,脸色很不好看,他是在调戏她吗?还好她有现代人的思想,才没有出手打去。 “你是什么身份?” “云大小姐不必出口的每一句话都问孤的来历吧?”黑影倚靠着旁边的石身,身上虽然透着冷气,却没有半点正经样子。 云落不着痕迹的远离黑影三两步,“听你自称,我遇到的一个人跟你很像!” “大小姐不会说的是摄政王吧?” 云落没有说话,算是赞成了。 “那大小姐觉得孤与那摄政王像与不像?”黑影轻笑一声,对云落说。 云落听罢,摇了摇头,“像也像,不像也不像。” 黑影看了一眼云落,只说,“如此这般,看来大小姐心里有数。”又说,“孤是来陪佳人赏月的,佳人可不要驳了孤愿。” 云落看着月亮,心中升起了隐隐约约的酸楚,整个天色完全深沉下去,黑影陪在云落身边,浑身冷气,云落亦是,双方都没有说话。 这个局面一直僵持到黑影一把拉着她完全躲入石身之后,云落还没有来得及惊呼,嘴就被人捂住了。 “别出声。”在云落以为黑影的目的就是要杀她得时候,开口了。 云落定睛一看,果然,出来了两个人、,看着身形,定是云烟和太子,他们两个厮混在一起干嘛? 云落虽然在思考,可是却被黑影身上淡淡地薄荷香扰乱了思绪,她静静的呆在黑影怀里,这一刻,恰似永恒。 待黑影突然放了云落,云落才回过神来,“走远了?”盯着远处说道。 “谢谢!”云落神色有些不自在。 黑影淡淡一笑,虽然看不着他的脸,但是他的眼睛却意外亮的惊人,云落暗暗记下他的明亮。 “大小姐不必跟孤说“谢谢”,孤也只是为了自己方便!” “你与太子有仇?”云落很聪明,一下子就渗透这句话的意思,即使这句话说的晦暗不明。 黑影笑到,“是啊,血海深仇。” 云落听得出来,黑影说的不像是在开玩笑,虽然他在笑,可云落却感觉在无声的哭泣。 不知怎么的,云落心里不忍。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问黑影,却看到他这个样子,全部生咽入肚子。 好像,谜团更深了……。 第十七章 来访者 云落自从宫宴以后,就一直呆在自己的北边小院,珑儿也尽心尽力的伺候着云落。 云落潜心研究已经断掉的经脉,可是不管用什么方法,她都无法聚集灵气,明明龙形玉佩已经把她的经脉接上了,为什么…… 云落一想到这里,神色一凝,难道是她用的方法不对?云落渐渐站了起来,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房廊一转,越廊之边,红花翠柳,好不生机。 “再是生机,恐怕也有败落的一天。”云落说这句话时,眉头一挑,手指微微翘起拆开头上的金钗,拿到手中轻轻抚摸,说着别人都听不懂的话,“即使残败,也有旭日东升的一天……”话音刚落,云落手上的金钗像是腾飞了的箭靶,钗尖刺入红花之中。 红花顿时变得残败无光,云落呵呵一笑,心道残花败柳也许就是这样吧,残花败柳?云烟……云落心中早已有了思绪。 红艳的嘴唇,勾起一抹微笑,虽然让人看了忍不住一吻芳泽,但是一看到那微扯的笑,像是遇见了天使般的魔鬼,又忍不住靠后远离。 云落刚刚准备坐在桌边,仔细想想究竟要用什么办法可以恢复,她也想变强,在这个世界上,唯有变强这一条路。 云落身上一道坚韧上劲儿划过火花,一种信念在心中迸射。 “哔!” 云落耳廓一动,顿知已经晚了,只来得及头微微一偏,一道冷箭从云落耳边飞过,顺便带了一丝云落的耳发,冷箭“嘣”的一声刺入云落前方的几案上,箭身深入几厘米,让几案上的书不由得颤动几下。 云落见罢,眼眸一闪,青丝无风自动,云落浑身保持警惕,眯起了眼睛。 突然眼前一花,“刷刷刷”的白衣服摩挲之声,云落心里暗道此人定是高人。云落只感觉眉间青丝一动,云落手臂快速抬起,刚要揪住之时,那人却如泥鳅一般逃脱。 那人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伸手就抓住云落的手腕,云落挣扎一番,一脚给那人踢去,那人身子一转,险险躲过。 那人快速旋转,心中却思绪万千。经脉被废如今却连接起来,可是竟然无法修炼,这……那人闪过一丝疑虑,身影一动,马上又对云落袭来,但云落早有察觉,周旋一番,已然躲过,那人也不做多的纠缠,身子后仰。 云落见此,眼神一暗,抬手直直向后袭去,面前这个人的身影渐渐慢了下来,云落已经清晰看得见此人。 一身白衣服,皮肤白皙透明,玉面巧冠,嘴唇薄又水润,玉手之中拿着一只玉箫,就这样站在那里。 云落眸子一动,身子一转,直接坐在位置上,神色不动,“王爷难道不知道闯入女子闺房,按照凤羽皇朝的律法,就是要对此女子负责?” 君无尘站在云落面前,一手玉箫,一手背后,浑身冷然,看到云落的动作,眼眸之中虽然诧异,但更多的却是方才探寻到云落的脉搏。 奇怪甚矣,奇怪甚矣! “王爷怎么不说话?难道大名鼎鼎的政事果决摄政王,此刻却在一个小女子闺房无法言语?您说……如果小女子把王爷的臭事说出去,您认为有谁会怎么看您?又有谁会借此大做文章?” 云落喝了一口水,一眼瞬间看透般说着。 “你不怕孤?”君无尘诧异地看着面前这个胆大的女子,之前也有几次与她接触,只是都未与她正面接触,虽然他也很期待她的反应,可她并不像其他女人一样见了自己很害怕……心中莫名有一种失落感。 云落听罢,只是轻笑,“王爷与小女子同样是人,小女子为何要怕?” 呵呵……这倒是一个新奇的答法,心中对云落充满了探究。 “王爷此次造访,小女子可不认为只是想要跟小女子斗斗舞。”云落说完顿了顿,又道,“云家大小姐,经脉被废,已经是个名副其实的废柴,王爷还能对小女子如此的关注,实在是让小女子费解……” “虽然,小女子有些才貌,但终究不是王爷的良人。”云落又喝了一口水,眼眸一转,有些笑意。 “王爷应该知道,小女子尚在娘亲腹中之时就与太子定有婚约,没多久就要成婚了。王爷的心思……恐怕就要落空了。” 君无尘站在原地听着,神色未变,云落一看果然定力非凡。 君无尘微微扯一扯嘴唇,说道,“云大小姐,即使残败,也有旭日东升的一天……大小姐何以见得一切都是顺理成章呢?” 云落一听君无尘的那句话,神色一变,马上对君无尘开始了探究,那句话不是她方才才说的吗?他怎么知道?难道…… 君无尘向前走了一步,轻笑一声,又道,“君无连恐怕只对云二小姐感兴趣,即使大小姐变得再是优秀,恐怕君无连也不会看你一眼……” “也许,孤可以勉强跟大小姐讲讲条件!”君无尘再次向前一步,险些靠近云落。 云落闻到了君无尘身上的气息,神色恍惚,这…这气味好熟悉…… “条件?”云落抓住重点,她现在不过是个废柴,在云府更没有任何地位,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君无尘是不是说错话了? 君无尘好像知道云落的心思一般,说道,“大小姐,不试试怎么知道成不成?孤相信自己的眼光,大小姐一定不是等闲之辈。” 云落神色一凝。 “自然,大小姐在云家有孤做靠山,即使是皇帝也要礼让三分,大小姐难道不觉得自己划算吗?”君无尘勾唇一笑,靠的云落更近一步,这个姿势暧昧十足,云落能够感觉到君无尘浅浅又深沉的呼吸。 云落即便有现代人的灵魂,可是在此刻也不由得微微脸红。 君无尘见云落神情恍惚,嘴角翘起,云落看着,已然沦陷。 君无尘轻笑一声,云落回过神来,急忙掩饰自己的失态,咳嗽一声,道,“王爷,您的话有些多了。” 第十八章 洗髓丹 “呵呵……”君无尘淡淡看了云落一眼,慢慢从她身边抽离开。 眼眸之中闪过一丝狡黠,随后道,“云大小姐可以好好想想。”说着就从身上捞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甩到云落手上。 云落看着手上的珠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是……” 君无尘听罢,淡笑道,“洗髓丹。” 洗髓丹……云落摇了摇头,没听说过。这洗髓丹可不是这个世界上轻易可有的东西,在这个大陆上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君无尘……从哪里来的? “这是孤的母亲传下来的。”君无尘淡淡解释。 “兰妃?”传言摄政王的母亲是先皇外出狩猎所带回来的女子,因怀了君无尘,才封了兰妃的封号,但身份成谜,先皇宠爱兰妃,就令兰妃与皇后结拜,给了兰妃二小姐的身份……只不过后来兰妃因病而逝。 君无尘紧紧锁住眉头,脸上没有一点柔和之光,云落见此,把洗髓丹放入怀中。 “王爷,我答不答应,全要看这洗髓丹的功效如何了。”云落淡然一笑,手指轻轻敲击茶几。 君无尘松开紧锁的眉头,修长的手指抚过玉箫,随后淡笑不语。 “小姐,小姐。” 珑儿的声音传了进来,似乎很急迫,脚步也凌乱惊慌。 “王爷不打算回避?”云落睨着眼睛看着君无尘,一个大男人出现在一个女子的闺房之中,让珑儿见了不大惊小怪才怪。 君无尘面无表情,只答了一声“恩”,就在云落以为君无尘真的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待在这里的时候,云落只感觉眼前一花,君无尘便不见踪影。 此时,珑儿已经进了屋里,见到云落一副失神的样子,赶紧用手在云落面前挥了一挥,并压低声线,小声唤着:“小姐,小姐,您怎么了?” 云落眼皮啪嗒一下,渐渐回过神来,看到珑儿然后指着方才君无尘站着的位置,喃喃道,“那里的人呢?” 珑儿疑神疑鬼地看了一眼云落,“没有人啊?”珑儿四处看了看,还拉过幔帐,口中还喃喃着,“没有人啊?” “小姐,您是不是看错了?”珑儿转过头,吸了一口气,突然跑到云落面前,拉住云落才说出这句话。 “没有人啊!”云落收回视线,恢复神志。她从来不会失神,方才这是怎么了?瞧见珑儿拉住自己的衣袖,神色慌乱,云落奇怪的看着珑儿,问,“怎么了?” 珑儿突然泪眼婆娑,嘴唇抖涩,“小,小姐,您方才真的看见人影了?” “什么?”云落奇怪的望着珑儿,问,“什么人影?” “听院子里的婆子说,这里有鬼。”珑儿害怕的盯着云落,哆哆嗦嗦的说完这句话,云落心中一笑,这些外院婆子的话肯定是空穴来风,也只有胆小的珑儿会怕。 “小姐,珑儿害怕。”珑儿抱住云落,抖抖瑟瑟的说着,“小姐,您还记得云沭阳二少爷的娘亲吗?” “……”未等云落开口,珑儿继续说道,“二少爷的娘亲是老爷最宠爱的女子,之前也是住在这院子里面,只可惜造物弄人,病逝了。” 云落一听,勾起了兴趣,“恐怕这三夫人不是病逝,而是他杀吧!” “小姐,这可说不好,您和我刚刚住进来却没有这等异像,可……可是今日……”珑儿我见犹怜的样子,让人心生怜惜,“可是今日小姐见了,珑儿害怕……” 云落红唇一笑,原来珑儿是因为方才她突然感叹一句才变成这样。 “珑儿,方才什么都没有,只是我眼花了。” 云落一说这话,珑儿非但没有消停下来,反而变得越来越害怕,“小姐,呜呜,您说没有就是有,小姐,珑儿很胆小,你别吓唬珑儿,呜呜!” 云落嘴角抽搐,看着珑儿无可奈何,“你方才急急忙忙的有什么事情吗?” 珑儿一听,才想起了自己来的目的,揩了一把眼泪,一本正经的说,“方才周公公宣旨,赏赐了很多东西。”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云落听罢,手指轻轻敲击她的膝盖,一副很随意的模样。 珑儿一见,特别急切说,“小姐,这当然跟你有关系!” “因为这里面也有您的一份,不去的话一定被大夫人私吞了。” “周公公走了么?”云落神色一凝问。 周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周公公来临就相当于皇上亲临,这可是何等荣耀。一想到昨日朝堂之上皇上对自己的一个条件,云落眼睛危险的眯了一眯。 珑儿规规矩矩地站着,对云落说,“估摸着周公公这会儿宣完旨已经走了吧!” 云落听罢,勾唇起身,手指尖还有残留的茶渣,从怀中拿出一块锦帕轻轻一擦,随意一扔,“珑儿……去把三层暗格之中的珠宝拿出来。” “小姐……”珑儿疑惑,但见云落表情认真,低头起身道,“是……” 珑儿依照着云落的意思拿了云落想要的东西,来到云落身边,但见云落冷淡的神色,眉头一蹩,说,“小姐,这可是夫人留下来的遗物,小姐是打算……”以前小姐虽然任性,但是从来都对夫人的遗物宝贝得很,可是没多久小姐怎么? 云落没有回答珑儿的话,只是抬腿跨出门槛,珑儿惊到,“小姐,您?” “跟着我一起去讨回我们的东西。”云落停顿了一下,对珑儿道。 珑儿对云落的这句话似懂非懂,只觉得云落此刻真的很霸气,可是小姐一个人去能争得过大夫人吗? 丞相府雕梁画栋,每一处亮相的地方无一不是通过精致的巧匠之手,行云流水,除去建筑之外,还有花丛蝴蝶,丛林燕雀,哪里都仅次于皇宫。 特别是沿途之中的假山,流觞曲水,涓涓细流,听着细小的流水,鸟儿盘旋弯曲路。 云落快步流星,珑儿跟在身后微微喘气,香汗淋漓。 走至大堂之中,云落看见此处场景,眼中暗芒一闪。 “孽障!见到你父亲还不下跪?” 第十九章 计谋 云落刚刚踏了进去,司徒禹横眉竖眼地对云落吼道。 云落眼睛一蹩,环视了一下四周,主位上坐着的是一个穿着宫里衣服的男人,应该不能算做男人,云落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一个太监,看来就是周公公无疑了。 所谓的父亲大人,不过就是坐在下座,司徒禹坐在云熊旁边,云烟正一脸好戏的看着云落。 云落一一扫视完以后,心中思量着,珑儿就已经跑了进来。 珑儿一一行了礼,就跑到云落后面乖巧的站着,小声问云落,“小姐,发生什么了?” 珑儿一进来就看到司徒禹面色刁难,害怕自家小姐受了委屈,赶紧追问。 云落淡淡道了一句,“没事。”算是安定了珑儿的心情,珑儿虽然面上平静,但是心里面却破涛汹涌,貌似她看得出来,这一切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只是小姐……你! “云落!你胆子可真是大胆,见了丞相大人,见了周公公为何不下跪?”李妈妈得到了司徒禹的暗示,出口恶言着。 云落眼眸一转,看到李妈妈,眼中带笑。 李妈妈,这些天了,你终于恢复了?这一次还如此口出恶言,是因为上一次的教训轻了?没有让你长记性? 云落满脸堆笑,一脸温柔,云落上前三步,在周公公面前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给周公公行礼!愿周公公青春永驻!” “哎哟,你这孩子,可真是会说话!”周公公把茶杯一放,翘着兰花指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方才还沉重的脸,此刻却堆满了笑容。 看来,云落还真是戳中了人家的弱点。 珑儿惊愕地看着周公公,身子站在大堂之中一动也不动。周公公怎么好这一口?小姐又怎么知道? 同样,云烟亦是一脸惊愕地看着云落,那样子不可思议,云落虽然没有看到,但是却感觉到了。 “谢周公公谬赞了!”云落乖巧的应着。 周公公看了一眼云落,笑得满脸都是皱纹。云落乖巧应了以后,就直接走到下座去坐着了。 云烟见此,秀眉一皱,一咬牙站了起来,努力使自己温婉起来,“大姐,你忘记给爹爹娘亲行礼了!” 云烟这一句似乎是提醒云落的话,听在云落的耳朵里,却不怎么讨人喜欢。 云熊与司徒禹脸色及其难看,如果不是周公公还在这里,他们要树立一个好形象,他们也许早就把云落四分五裂了。 “二妹,你说的哪里的话?周公公前来宣旨,就是代表皇上来宣旨,你却要让大姐行比皇上还大的礼?”云落说着说着,就变成愤怒,那个样子,很是真实,“你这不是把云家往火坑里面推吗?” 珑儿听后佩服,云烟顿时脸色苍白,“我……” “二妹,大姐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欢我,可是你为了除掉我,为何要搭上整个云家?”云落强忍着痛哭,悲伤的呵斥着云烟的不是。 “我……我,我没有!”云烟突然站起来,一点也没有平素温柔的模样。 云熊司徒禹两人见此,纷纷脸色一变。 “大胆!”周公公把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发出“哐当”的声音,随着重力茶水也碰击洒落出来,溅到了桌面上,怒声喝道。 “咱家奉皇命前来宣旨,云家上下却欺下,实属一罪,特别是丞相夫人不禁口出恶言,还纵容恶奴、女儿藐视皇命,实属二罪,更有丞相大人云熊管教无方,让云家对皇恩浩荡有歧义,实属三罪!” 周公公一一数落出云家三大罪状。 云落一听,嘴唇却勾着微笑。 “周公公,小女年幼无知,还望周公公体谅!”司徒禹马上跪在地上,磕头认错。 周公公冷哼一声,继续道,“咱家要回宫一一告知皇上,让皇上知晓云家的虎狼之心。” 云烟早就已经呆在一边了,她没有想到就自己一句话,就给云家定了这么大的罪过。 云熊一听到周公公这句话,脸色陡然突变,手颤巍巍的扶着桌子起身,伸手就给云落一巴掌,云落本可以轻易躲过,但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实实在在的挨了云熊这一巴掌。 “啪..!”云落半身伏在桌子边,脸颊上赫然出现一个大大的巴掌印。 珑儿一见,连忙跑过去扶住云落微微坠落的身子,哭着把云落挡在身后。云熊正准备拉开珑儿再挥过去,周公公愤怒的一拍桌子,桌子上的物品振动洒落,“住手!” 云熊停顿下来,手掌还没挥落,只停在半空中,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 “周公公息怒!”云熊谄媚着笑容说着,周公公怒眉一竖,“丞相府如此混乱不堪,待咱家回去禀告皇上,看丞相府该如何自处!” 云落眼泪朦胧,凭借着珑儿借力走向前去,摇摇欲坠,我见犹怜。 周公公一见这个模样,心中又是一气愤,“大胆云熊!” 云熊顿时拜倒在地,恭谨地对着周公公,不敢说一句话,司徒禹和云烟不过是女流之辈,早就吓得找不着东南西北。 “方才皇上赏赐云大小姐的珠宝,还望云家不要私吞,若有作假,咱家绝不容忍,定会一一向皇上禀报。” “是,请周公公放心,云熊领命!”云熊颇有威严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只能甘愿落于下风。 周公公冷哼一声,随后就挥袍而去,云落见到周公公的身影,让珑儿附耳一听,珑儿尾随周公公而去。 云落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更深,纤细白皙的食指轻轻地抹去嘴角的血丝,眼如阴霾盯着屋中的所有人。 珑儿气喘吁吁追着周公公,女声尖细的喊着周公公,“周公公请留步!” “你是?”周公公无时无刻不是兰花指,虽然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但心也有慈悲,要不然方才也不会因为云落一句话,就帮了云落一下。 珑儿看着周公公,眼中带着祈求,对周公公说,“周公公,我家小姐想请周公公帮个忙!” 周公公一听,脸色一变,珑儿从怀中,拿出一个荷包,不着痕迹的放入周公公手里,周公公脸色才缓和一些,“珑儿姑娘请放心,大小姐的吩咐,咱家会去帮忙的!” 第二十章 换娶之人 皇宫御书房,房间四角立着汉白玉地柱子,四周地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黄金雕成地兰花在白石之间妖艳地绽放,青色地纱帘随风而漾,龙潭香的气息奄奄熠熠,幽幽缕缕飘散在空气之中。皇帝与摄政王在内殿议事,这时太子求见。 皇帝舒展开眉头,君无尘依旧一身白衣坐在茶案边,手里摇着折扇,折扇尾摆的蕙兰随着摇动,微微摆飘。 “儿臣拜见父皇!”君无连进来微微躬身,算是行礼。 君无连一身淡黄色太子正装,领口处还有条条金丝精致的勾勒出皇家的威仪,刀削般的脸,狭长的眼睛,的确让很多少女春心荡漾。 “起来吧,赐坐!”皇帝随着看了一眼君无连,“跌跌撞撞的成何体统,太子就应该有太子的言行举止,朕与你皇叔在御书房议事,你跑来做什么?” 皇帝虽然说的是训斥之语,但,面色威仪怎么看也带有宠溺。 “皇兄,皇侄如此匆忙,定是有急事,不妨让皇侄说说。”君无尘看得通彻,摇了摇折扇,薄而殷红的嘴唇轻启。 皇帝一听,眉头一挑,“说吧,你有什么事?” 君无连立马起身,跪在皇帝面前,叩拜了一下,朗声请求,“儿臣请求父皇赐婚!” 君无尘听罢,淡淡一笑,轻珉了一口茶。 皇帝打趣道”,“若朕没有记错的话,小周子,太子是不是跟云家那丫头有婚约啊!小周子也就是周公公,此刻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站在皇帝身后,手上拖拿着一个拂尘,听了皇帝的话,回应道,“皇上所言极是,太子早有婚约,那未来的太子妃娘娘正是云丞相的大女儿云落。” “亦是那日宫宴弹琴灼盛的那位。”周公公说完,还轻声地加了一句。 皇帝眼睛之中露出一丝赞赏,随后看了一眼君无连,疑惑着问,“太子,你想让朕给你赐哪门子亲?” 君无连低头,犹豫了一会儿,开口就说,“父皇,儿臣要与云落退婚,请父皇赐婚云二小姐。” 君无尘听罢,淡然处之,嘴角勾起笑容,一副看戏的心态。 君无连见皇帝没有说话,连忙解释,“父皇,云落不禁刁蛮还有一种疯病,难道父皇让儿臣把那疯子娶进门,把东宫搅得鸡犬不宁吗?” 皇帝眼睛眯了一眯,示意周公公说话,周公公见此,想着云落交代自己的事情,便立刻说道,“云家那位大小姐,的确身有疯病,而且,前些日子风头甚重,云家后山精英训练场被云家那位搅得鸡犬不宁,那日云家损失惨重。” 周公公说完,离开了皇帝的耳朵。其实他也不明白,一般的女子都想嫁入东宫成为未来母仪天下的皇后,可是这位,机会都摆在眼前了,还想着飘然而去。周公公实在想不明白。 “……”皇帝沉思。 “父皇,儿臣请求您赐婚!”君无连再次说了一遍,样子可怜兮兮的看着皇帝。 皇帝的眼珠子在别人看不见的暗处不停的转动,随后转头去问君无尘,“无尘,你怎么看?” 君无尘见皇帝问他,完全是预料之外的地方,勾了勾嘴唇,折扇一合,道,“若皇兄真要臣弟说的话……” “一切依太子吧!” “哦?”皇帝耷拉着一只眼皮,看着君无连,问君无尘,“有理由吗?” “臣弟认为太子身为未来的国君,应该有自己的选择,更何况太子妃是关系太子一生的人,皇兄总该让太子自己抉择为好。”君无尘自然这样说,皇帝本来就已经想好了,不过就是想看看君无尘如何说话罢了。这个理,君无尘还是懂得怎么把握。 “父皇,皇叔都这样说了,太子应该有选择权的!”君无连抓住救命稻草,直呼选择权。当年指腹为亲,是因为当时的云落是嫡女,对他的位置有好处,可是十几年来,云落早已经不是什么嫡女,所处之位尴尬,有什么资格做太子妃? 皇帝摆摆手,才对君无连说,“罢了罢了,既然都这样说了,朕便允了。” 君无连一阵惊喜,他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他终于可以给烟儿一个交代了,终于可以摆脱云落那个废柴女了。 “谢父皇成全!” “好了好了,朕乏了,你们都退下吧!”皇帝闭上了眼睛,下了逐客令。 君无连生怕皇上会反悔,赶紧叩拜离开。 君无尘等君无连走后,仍旧坐在那里,皇帝适时睁开一只眼睛看到君无尘,摇了摇头,让周公公给他揉肩,“无尘,你怎么不走?” 君无尘一笑,道,“皇兄,臣弟想让皇兄赐个亲!”说着就展开折扇,惬意的模样,让人也心生舒适。 皇帝来了兴趣,眯起了眼睛,“哦?”示意君无尘继续说下去。 他这个皇弟,如今二十有二,府中连个侍寝婢女都没有,父皇在世时都没能奈何他,他本来以为君无尘可能四五十岁可能才会想着那种事,可是……没想到这么快? “你几时想成婚了?以前总是催你纳个侧妃,你都不干!”皇帝皱着眉头,倒是想听听君无尘究竟是怎么想的。 君无尘轻笑一声,摇着折扇,道,“只是遇见一个,起了兴趣。” “呵呵,兴趣?”皇帝道,“朕还真想会会这个让皇弟起了兴趣的女人。” 君无尘站了起来,折扇一收,走到皇帝面前,拱手道,“请皇兄赐婚!” “哈哈!敢情朕今日赶上当红娘的节奏了,太子向朕赐婚也就罢了,连你这个千年不娶的冰山冷王爷也找朕赐婚,还真是怪事!”皇帝龙颜大悦,勾起他兴趣的,依然是君无尘口中的那个女子。 “皇兄缪言。”君无尘淡笑说,依然做着拱手的动作,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 “罢了,你有这想法实属不易,朕允了!”皇帝大笑说道,豪爽的拍了拍桌子。 君无尘脸上依旧淡笑,“好,臣弟在这里就多谢皇兄了,臣弟要娶的人,不巧就是云家——大小姐!” “云落?”皇帝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这个皇弟再傻怎么可能会娶一个对自己毫无用处的女人? 周公公也是惊愕地看着突发的一切,看来云家那姑娘不想进入权势之争是不行了。 君无尘不温不火的重复了一遍,“皇兄没有听错,臣弟要娶的……正是——” “云落!” 第二十一章 圣旨 清早,丞相府的早莺在叽叽喳喳争着暖树,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上悬“南竹院”匾额。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园锦簇,剔透玲珑。院中人满为患的跪着,前方周公公摊开圣旨,声音尖细亦抑扬顿挫的读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子君无连无缘丞相府大小姐,朕特为此解除婚约,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钦此!” 此话一落,丞相府庭院中的人,各怀心思。云落匍匐在地上,嘴角适时勾起一抹得心的笑容,这周公公还真是办事快。 果然是,一道圣旨便可了却之前的一切约定…… 周公公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众人,合拢圣旨,道,“云大小姐,接旨吧!” 云落闻言,接过圣旨,小心的把圣旨放在手里。 还不等云烟借此奚落云落,周公公展开了第二道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子太子君无连行孝有嘉,文武并重,今已至弱冠。今有丞相府云熊之女云烟,值及笄之年,品貌端庄,秀外慧中,乃我凤羽皇朝第二天才,又与太子两情相悦,故朕下旨钦定为太子妃,下个月成婚!钦此!” 这道圣旨来得毫无预料,云熊惊讶抬头,云烟笑得艳丽,云落倒是一点也不意外,从解除婚约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猜到了会是云烟得胜。 “谢皇上!”云烟惊喜的颤抖,云熊代为接旨,司徒禹喜悦得与云烟四目相对,相视一笑。 云熊正准备站起来之时,周公公拿出了第三条圣旨,“丞相大人,恭喜了,这丞相府还真是双喜临门呐!” 云熊惊讶,今天还是丞相府的大事,皇上一次性下了三道圣旨,这是何意? 云熊等人即便再是惊讶,也不敢直接问周公公,只能等候待命,云烟正以为皇上还要赏赐她的时候,周公公已经开始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云氏之女云落,形貌迤逦,姝秀敏辩,夙成敏慧,恪娴内则,敬慎素著,品行纯淑,深得朕心,朕特赐婚摄政王,封摄政王妃!钦此!” 此道圣旨一落定,云烟脸色变得惨黑,一双眼睛恶毒的盯着云落,云落亦是没有回过神来,她没想到君无尘会来这手?她本无意卷入这权势之争,看来,是身不由己了。 云落眼中暗芒一闪,朗声道,“谢皇上圣恩!”接过圣旨,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圣旨,不明深意。 周公公宣完圣旨,正准备离开,云熊连忙前去相送。 珑儿扶起云落,小声地替云落高兴,“小姐,看来皇上还真是眷顾小姐,虽然解除了小姐与太子的婚约,但能赐婚位高权重的摄政王,也是一个圣恩。” 云落掩下眼眸,没有回答珑儿的话。 恐怕……这道婚不是皇上的本意吧!君无尘……摄政王……云落在心里暗暗思量。 众人回到南竹院大厅。 “哟!云落,你还真是了不起,什么时候勾搭上摄政王了?”云烟按捺不住,出言讽刺。 司徒禹脸色难看,但一想到摄政王不过是一个无用之人,只要云烟能当上皇后,一个王爷能有什么?照样还不是听皇后的? “呵呵..”云落一声轻笑,随后把手里的两道圣旨交到珑儿手里,眼眸冷光一闪,转而回言:“二妹,太子是我不要的男人,你...!也不过是捡大姐我不要的罢了,有什么能力如此说?” “你!”云烟气急,“云落,你不要把话说满了,太子一直都厌恶你,你什么都及不上本小姐,凭什么要得到比本小姐还好的东西?”手指指着云落,气得发抖。 “云落,你就是一个煞星!一个废柴!跟你那个废柴哥哥一样!” “啪!” 云落闪身伸手快速的打了一巴掌,云烟实实挨了,眼泪邋遢,司徒禹一见自己的女儿受到欺负,吩咐李妈妈把云落捉住,好好家法伺候。 云落把珑儿推向身后,自己一手抓过李妈妈肥胖的手臂,使力一弯,霎时杀猪一般的叫声从李妈妈的嘴里传了出来,凌若看到自己的娘受到云落的挟持,马上过去帮忙,却被云落一脚踢过,摔向刚刚进门的云熊面前。 云烟瞪大眼睛,司徒禹也料想不到云落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 “放肆!”云熊大吼一声,看到自己的后院如此乱腾,本来放松高兴的心情,一下子变成阴云。 云烟一见自己的父亲进来,哭着跑向云熊面前哭诉着告状,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父亲,您看大姐,好不放肆!出言讽刺女儿不说,还对太子出言不逊,不仅如此,还打伤凌若和李妈妈!”镌梨也跟着跪在云烟身边,为云烟擦拭着眼泪。 司徒禹见此,誓要为自己的女儿报仇。 “老爷,您看看,云落都干了什么?如果不加点约束,进了摄政王府,冲撞了摄政王那还了得?” 云落勾唇一笑,甩开李妈妈,珑儿见到气氛诡异,小声地让云落给云熊赔不是,也许今日之事就可当做从没发生过。 但云落置之不理,准备转身回到自己的院子。 “站住!”云熊出声,心里愤怒至极。 见云落脚步不停,一道斗师四阶的斗气,全然释放。 云落感觉到,微微一闪拉过李妈妈替珑儿挡住,云落借着这一时间赶紧拉着珑儿,撮步转过三四步,安全落定。 但李妈妈却没这么幸运了,被云熊的力量从大厅甩向了院中的假山上,假山承受不住力量大,“轰隆”一声响,还不等李妈妈大叫,就已经倒塌了,凌若爬起来,目光锯裂。 “不!娘!”撕心裂肺的叫声传来,凌若用尽一切力量跑去,半路上跌倒也不顾膝盖上磨破的伤口。 云落用手掏了掏耳朵,觉得这声音很吵,珑儿劫后心悸,还好小姐把她拉过来了,要不然……李妈妈那个惨样就是她了。 李妈妈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凌若抱住李妈妈的身子,大声哭诉。 司徒禹和云烟脸色一变,震惊于云落刚才落得那一手。 云落……怎么会? 云熊也怔住了,他刚刚气急才释放出能量,结果…… 还不等她们细想,凌若仰天狂吠数声,惨绝之声萦绕耳旁,珑儿看着皱了皱眉头,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动。 “我要杀了你!” 第二十二章 恨意 只见凌若已经双手成抓,指甲钳长,指尖还释放着淡蓝色的斗气,跃跃欲试,眼泪从眼角滑落,干裂的泪痕在脸颊旁,再加上眼神恶毒般的盯着云落,那种恨之蚀骨的感觉,让云落有些惊讶。 珑儿似乎被这样的眼神盯着恐惧,抖抖瑟瑟的看着云落,声音也有点颤抖,“小姐……” 云落一直也注意着,然后转身睨着一双眼睛,目光如同毒蛇一般的盯着云熊。 凌若“啊”的一声把手上的斗气摔过去,云落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凌若早已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珑儿想要喊云落已经来不及了,云烟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凌若已经近在咫尺,云落若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凌若这是在以死相拼,珑儿闭着眼挡在了云落面前,但预想的疼痛没有袭来,反而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道纯正的斗气替她们挡住了。 凌若喷出一注鲜血,之后便不省人事。 云落回过神来,不知道这是从哪里传来的斗气,只是朝着那个地方一看,云落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看到了一个黑影。 难道……是他? 扳正珑儿,检查她是否受伤,见到珑儿没事,云落暗暗松了一口气,云烟还没看清楚方才的动静,怎么方才电火石光之间,凌若就倒地昏迷了? 云熊也是诧异,大声道,“云落,你大胆!” 云落回望,眼睛之中露出不屑,转正身子看着云熊,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容,反问:“爹爹,落儿方才也只是自保,落儿身为堂堂丞相府大小姐,虽然不受宠,但这些奴婢竟然敢对落儿不利,若说大胆,该是那些奴婢才是!” “云落,你休得胡言!”司徒禹在外人才会表现温柔贤惠,但是,一在丞相府,便暴露出本来面目。 云落勾了勾嘴唇,看了一眼司徒禹,继续说道:“母亲,落儿还真忘记了,这两个恶奴还是母亲身边的红人,难道她们这样做是母亲授意?” “你……” 云落似乎想到了什么,马上又说:“母亲温柔贤淑,对待庶子庶女都是视如己出,落儿这样想,倒是落儿的不是了,母亲肯定不会这样做的。” 云落话刚落,云烟就冲上来挡在司徒禹面前,刚刚的泪痕还没有干,这样强势地看着云落,倒有人以为是云落欺负了云烟。 “云落,你别欺负娘亲!”说着就准备抽出自己腰间的鞭子,却被司徒禹按住,摇了摇头。 云熊看着云落,眼中很是惊讶。有点不相信云落会有这么厉害,方才云落怎么可能挡住凌若射过来的的斗士三阶的水灵根? 云落并没有理会云烟,只是转头颇有些半威胁着云熊说:“爹爹,落儿已经是未来摄政王妃了,相信爹爹权势再大,也不会有那功夫杀摄政王妃吧?” 云落说完,还把玩着胸前的青丝,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会把云熊激怒对自己不利。 云熊一口气没顺过来,猛然咳嗽,司徒禹连忙跑过去给云熊顺气,但是云熊却气腾腾的把司徒禹推开。 云烟大喊一声“爹爹”连忙扶住司徒禹,但是云熊却没有回答。 云落看着这一场闹剧,只是勾唇一笑,放下手上的青丝,拍了拍身上的泥沙,对云熊大声说,“既然爹爹这里的事务还没有处理好,落儿便不打扰爹爹处理家务。” “落儿先行告退。”说完,不等云熊喊她,她就已经拉着珑儿离开了。 云熊气急败坏的看着云落离开的背影,转身一巴掌就打在云烟脸上,云烟摸着脸颊,红着眼睛看着云熊,哭哭啼啼的问,“爹爹,你打烟儿干嘛?” 司徒禹也被这一巴掌声弄得整个人的心都颤抖起来,心疼的抚摸着云烟的脸颊,痛声问着云熊:“老爷,你干嘛打烟儿?” 云熊冷哼一声,怒斥着:“你看看你教的好女儿,还有你,是怎么管束的?”说着,还指着那边假山处躺着的一对母女。 司徒禹本来被云落害死了她的得力助手,心情就已经恨透了云落,现在经过云熊这么一指,霎时间,她就把所有的过错全部推到云落的身上。 司徒禹盯着惨死的李妈妈,眼神阴霾。 “老爷,这一切都是云落……”话还未落,云熊就已经转身离去,留下一声冷哼,“你好好收拾一下院落,罚云烟抄写三十遍家法,不抄写完毕不得踏出院落一步!” 三十遍家法! 云烟差点翻白眼,三十遍家法,那种惩罚对她来说,可谓是只重不轻。 “娘亲,娘亲,为什么爹爹要罚烟儿,都不罚云落那个贱人!”云烟心里很是不甘,拉着司徒禹说。 司徒禹望着云熊的背影,心里早就已经冷透了,她只能把一切都怪在云落身上,司徒禹咬牙切齿地望着云落的那个院子方向,说:“云落,本夫人一定要整死你!”司徒禹眯了眯眼睛,眼中的阴霾,比方才凌若的神色更加可怕。 司徒禹轻轻地拍击着云烟的后背,算作安慰云烟。 “娘亲,女儿是不会放过云落的!”云烟突然抬起头来,盯着司徒禹坚定的说,小巧的脸上泪痕未干,一身华服早已不成样子。 “好,娘亲替你报仇!”司徒禹盯着李妈妈和凌若,眼神空灵,声音感觉空空的,让人听起来很是恐怖。 “女儿一定要让云落碎尸万段,永世不得超生!”云烟恨恨地说着,手指拽紧衣角,手指甲嵌尽肉里,丝丝血丝滴在地上,进入泥土之中,但是,云烟却不知晓一点疼痛。 司徒禹瞧见云烟的动作,急忙把她的手拿起来,从身上拿出一块锦帕替云烟包上,眼里担忧着说,“烟儿,你做什么傻事,可别留了疤痕!” 云烟任由着司徒禹替她巴扎,心中却一点感觉都没有,有的,只是对云落的恨意,她的眼睛划过李妈妈处,再停到凌若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让人感觉冷颤的微笑。 云落,本小姐倒要看看你下一次从哪里躲! 第二十三章 洗髓之苦 夜,重的深沉。 小巧的屋里坐着两个人,一个端庄淑娟,一个小巧玲珑。云落手里拿着圣旨,久久出神,珑儿一脸神经的看着云落,打趣着:“小姐,您在干嘛呢?不会还在想着皇上圣旨的用意吧?” 云落勾唇一笑,随后说:“你小姐我今日欠了一条人命,改日丞相上奏皇上,恐怕……” “呸呸呸!小姐尽是胡说,怎么可能会有那等事情?绝对没有!”珑儿听后虽然心悸,但是立马否认,双手还摆着不可能。 云落轻笑不语,珑儿看着云落深沉的模样,不知作何? 摄政王…… 云落突然想起君无尘,手不由得探入怀中,取出一颗丹药。 珑儿自然没有漏掉云落的动作,看着云落手里的丹药,泛着微微紫光,不由间还不断地散发出清幽的气息,让人心脾,珑儿直勾勾的盯着丹药,满是惊奇。 “小姐,您这丹药是哪里来的?” 云落一听,只是微微一笑,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凝,对珑儿认真的说:“珑儿,今夜我要试一试。你在门口守着,不许让任何人打扰到我,今夜就辛苦你了。” “小姐,可是您……”珑儿有些担心的说,其实珑儿的担心不无道理,云落自从被废了经脉,就无时无刻没有在探寻修炼之法,中途试了多少次,均是失败,痛苦了又能怎样?还是输了。 这些日子的努力,珑儿一直都看在眼里,心疼着云落,可是云落偏偏用自己的身体做着一次又一次的实验…… 云落自然知道珑儿担心的是什么,但是为了自己的强者之路,唯有这一条路了。 云落掩下眼眸,一道暗芒一闪而过,“珑儿,这是我最后一次了,你就再让我任性一次好么?” 珑儿盯着云落,最终还是败下阵来,脱口认错着说:“好好好,小姐,珑儿真的是没有小姐厉害,每次都被小姐这双可怜的眼睛所迷惑!” 珑儿说完,就认命的跑到门口,聚精会神的守着。 小姐,您放心,珑儿一定会让你无忧无扰的做一晚上的实验。 夜色幽幽,丝丝缕缕的月色从半掩着的窗户,片片洒落,照射在云落绝美的侧脸上,俏挺的鼻梁,嫣红的嘴唇,白皙的皮肤,被月色映衬得更加无暇。 云落盯着手上的洗髓丹,嘴唇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被月色一照,更显绝魅。 “洗髓丹……你可别让本小姐失望啊,你的主人让本小姐被占了不少便宜……”云落说完,手上的力气加重,但是洗髓丹仍旧如同最初那般完美,云落淡笑一声,微张嘴唇,丹药入口直肠滑落。 云落盘腿坐在床上,紧紧闭着眼睛,微卷的睫毛微微颤抖,云落手指掐着莲花座模样,只感觉小腹一窜火热,云落逼气把它紧紧压住,不让它直窜上来,心神晃动。 偌大的房间里,粉色幔帐似乎也因为主人心情紧张,而变得晃动颇急。 云落睫毛颤抖,眉头微锁,手指紧紧扣住,嘴唇抖涩一下,只感觉到周围火热无比,但是转而变成冰库之中的冰窖一般,冰冷无比,云落似乎是身在一个水深火热之中。又是热汗又是冷汗,眉头无时无刻不是紧锁着。 “嗯”云落一声痛苦的轻哼,十指陡然收拢,下唇紧紧的被云落咬住,丝丝血丝泛滥成灾,浅蓝色的衣裳都被云落的汗水打湿成了深蓝色,云落的汗水如同水珠一般,流了很多,像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火热和冰冷,并没有这样放过云落,云落越是抵抗,它们就越是猖狂。它们冲破了云落的血管,气势汹汹的朝着云落的头部击去,这股力量来得莫名其妙,云落只感觉到自己的头部天灵穴处一阵火热,如同发了高烧一般,火烧不断。 随即,火热还未消停,马上就从右边的经脉处冲上来了一团冷透骨的冰。 冰与火不断交融,像是两个调皮的小娃娃,在云落的脑袋里打闹嬉笑,可是云落却做不了任何反抗,只能逞强的忍受。 “噗——” 云落猛然瘫痪在床边,从口中直线喷出一道血水,打湿幔帐,粉色深沉,血红见底。 珑儿紧张兮兮的盯着房门,但是却不敢进去,她知道自己进去也帮不了什么忙,她的心总是提着的,双手合十,不断祈祷着:“小姐无事!小姐无事!” 云落强忍着胸口的疼痛,想要爬起来,可是却无可奈何,手颤巍巍的抚上了胸口处…… 云落皱着眉头,眼底的血丝深不见底,下唇的牙齿印清晰可见,胸口处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即便是自己强忍着可是那种疼痛滚滚而来。 云落认为,比之现代的枪林弹雨,云落都没有这样憋屈难受过……可是来到这个世界上以后,云落所经历的都是非人的折磨。 云落神情恍惚,似乎已经被冰火的力量占据着神志,感觉自己来到一个冰天雪地的地方,这里寸草不生,她似乎看到了微微,微微被冰封在冰棺里,淡然的微笑着,就好像是那最后一次对云落的笑,淡淡却使人心痛的笑。 云落刚要上去,面前却出现一个浑身散发着冷气的林彦峰,林彦峰拿着一把匕首,一刀一刀刺入微微的身体,还带着狰狞的笑容,微微像是沉睡了一样,毫无感觉,仍是那一抹微笑,加上浑身如同流水一般的鲜血,衬得脸色苍白无力,笑容恐惧。 一刀一刀、再一刀…… 云落想要去阻止,却无法上前一步,只能失声痛哭,大喊“不……你快起来啊,起来啊” 瘫倒在床边的云落,冷汗落地,指甲嵌入肉里,丝丝鲜血淋漓尽致。 伴随着云落撕心裂肺的吼叫,冰封的地面突然展开裂缝,地面不断下沉,云落脚下一空,整个身体不断下沉,随之,周围不断冒出熔岩,不一会儿,一团团火苗直窜而上,云落的整个身体似乎快要灼伤…… 第二十四章 迷乱心神 云落瘫倒在床边,鲜血不断从她的嘴角边溢出来,眉头紧皱,痛苦非常。 窗外的桂花树上,枝头挂着一个隐蔽的黑衣人,一直关注着里面的情况,放在腰间侍卫刀的手,紧了紧,随后树枝晃动,如光影之间,桂树枝头,哪里还有半点人影? 飞檐走壁,三两下窜入一个府邸之中,府邸的牌匾上赫然写着”摄政王府“。 微微树影,晃动心神。黑衣人窜入一间明亮的房间,幔帘之后是一个模糊的人影,从身形来看挺拔有力,跪卧在云凳之上,手里拿着一卷书在看,舒卷一世。 ”属下参见王爷!“黑衣人抱拳行礼。 君无尘不抬眼眸,继续看着手里的书,道:”宿魂。“ 话音刚落,门外就进来一个跟黑衣人长相一模一样的暗卫,宿魂一进来,看到自己的孪生弟弟,抱拳喊了一声“王爷”,随后也站在一边。 “王爷,属下瞧见云大小姐自从吃下丹药就吐血不止。”宿旻正是黑衣人,一直被君无尘派去监视云落一举一动的,顺便保护云落。 君无尘眉头突然上挑,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哦?” “……”宿旻真的是琢磨不透面前的这个王爷,只是与宿魂对视一眼。 “既然如此,就去瞧瞧吧!”话音刚落,宿旻和宿魂就只觉眼前一闪而过,幔帘晃动,人已不再。 宿旻与宿魂只能面面相觑,暗叹王爷真的是难以捉摸。宿旻给了兄长一个告别的目光,就追随君无尘而去。 云落双手紧扣,鲜血流动不止,嘴角血丝犹新,香汗淋漓,紧紧咬着下唇,不使自己叫出声来。 君无尘飞身一跃,跳在最高的树梢上,观察了一下地形,一个后颈飞刀把珑儿敲晕,一闪身就已经进入屋里。 云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房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有了一个男人,君无尘锁眉看着云落,眼中惊讶至极,来不及多想,运起一团斗气摄入云落体内,云落的睫毛微微颤抖,脸色渐渐变得红润起来。 刚刚要深入火海之中的云落,被一股力量提起来,从火海之中抽离出去,火苗飞窜,不断袭击着云落,但由于那股力量保护着云落,云落才没有被火苗的炎焱所灼伤。 君无尘两步上前,给云落注入最后一击,随后,云落脖颈处的龙形玉佩散发出蓝色与赤色的光芒,两色交融。君无尘眼睛眯了眯,他没想到云落会……如此奇怪的滋生斗气灵根,实在是世间万年不遇。 来不及细想,又是一道白色的光芒摄入云落体内,光系灵根的气息不断治愈着云落的筋骨,治愈着云落因为洗髓之苦而滋生的疼痛。 云落轻声“嘤嘤”一声,随后心绪逐渐平静下来,浑身无力的倒在君无尘怀中,君无尘淡淡的目光扫向云落的脸上,微卷的睫毛长长的让人心动,俊俏的鼻子微挺发出浅浅的呼吸,不点而赤的嘴唇因为丝丝血丝而变得更是勾引人心。 君无尘的目光,忍不住深深陷在云落身上。 “王爷!”宿旻刚刚追上来,就看到君无尘怀中抱着一个大姑娘,还非常享受的样子盯着人家,就算是宿旻不多想,可是,这个动作暧昧,不得不让人多想。 君无尘心中一个慌乱,盯着云落的眼睛,立马回过神来,轻轻放下云落,拉开被子盖好,轻咳一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宿旻一听,神色凝重,心道,王爷,你这是害怕宿旻来打搅您的好事情吗? 但是,嘴上却换了一种说法,拱手而道:“王爷,属下担心您的安危,于是就追上来看看。” “有此心甚好!”君无尘缓缓站起来,可是云落却紧紧拽住了他的衣角,他动作稍缓,才把云落的手扯开,君无尘站在幔帐前。 宿旻嘴唇抽搐,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尤其是他不明白王爷是什么意思? 君无尘拍拍身上的灰尘,走到宿旻的面前,随后径直走至门口:“既然无事,你就回王府吧。” 宿旻刚要离开,君无尘又开口了:等等“你还是留在这里,继续关注!” “啊?”宿旻不由得轻声说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一会儿说离开,一会儿又让他留下。果真怪异,本来以为王爷只是对这位云大小姐有些疑问,才派他来探察,结果后来皇帝对王爷赐婚,王爷便是更加关注这位云大小姐了。 只是今日……宿旻注意到,似乎王爷要脱单了! 在宿旻回过神来的时候,君无尘已经离开了这里,宿旻摇了摇头,回归自己的老位置,继续做着自己微不足道的事业。 月色幽幽,云落的手中拽着一枚通体剔透的玉佩,上面的镌刻非凡,一看就是贵族拥有。更巧妙的是,玉身刻着“尘”。 时光变迁,岁月更浅,斗转星移之间,一夜而过,初阳到来。 斜阳照射入室,珑儿幽幽转醒,揉了揉自己发痛的脖颈,暗道自己昨晚睡的太沉……刚一想到这里,就大叫不好,小姐! 珑儿顾不上自己身上的酸痛,推门入内,看到云落处于幔帐之后,睡得安稳。 珑儿心中诧异,小姐干嘛自己睡觉都不让她也回去睡觉,让她平白无故在门口整整呆了一夜,过着喂蚊子的夜,珑儿真的是欲哭无泪啊! 珑儿赶忙跑过去,却发现云落虽然安然的睡着,可是不管珑儿怎么喊,云落就是不回答。 珑儿害怕地看着云落,心中焦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随后倚倒在云落的床沿,双手有力的晃动着云落。 就在珑儿快要泄气的时候,云落的手指动了动,手中握着的龙形玉佩逐渐呈现,珑儿一见欣喜若狂,轻喊了一声:“小姐!” 云落手指微微弯曲,动了两下,随后眉头一皱后来又舒展开来,脸色不似昨晚那般难看,看来好了不少。 睫毛微微颤抖,就好像在下一秒,云落就可以睁开眼睛一般…… 第二十五章 是他无疑了 云落幽幽转醒,看着面前的小姑娘一副担忧的目光看着自己,不禁一声轻笑,随后,让珑儿扶她起身。 “小姐,昨晚您做完实验就睡了,害得珑儿在外面睡了一夜。”珑儿说着还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云落,责备着云落为什么睡觉的时候都不告诉她一声…… 云落一听珑儿这话,神色疑惑,方才醒来看到珑儿在她的面前,她还以为是珑儿给她盖的被子,可现在听珑儿这么一说,云落疑惑了。 感觉到手心的硬物散发出微微凉意,云落掩下眼眸去看,这是一枚通体透彻的玉佩,圆润冰华,一见这宝物,便是通体不凡。 她的手里怎么会有这东西? “小姐,您手上怎么会有皇族的令牌?”珑儿一看到云落手里的玉佩,惊讶地问道。 皇族?她可不认识什么皇族? 但见珑儿一副了然的表情,云落解释着说:“别胡思乱想,我也不知道这东西的来历。” “哦!”珑儿应道,随后扳正云落的手心,这才看清楚玉佩上的刻字:“小姐,您看!” 珑儿指了指玉佩上的“尘”字,云落愣神,尘?那就是君无尘,摄政王无疑了。只是……她与他并不相识,不过是皇帝的一道圣旨,交情也没这么密切,他为什么会来救她? “珑儿,你今天身上换味了?”云落总感觉空气之中飘散着一种气味,但是,不似之前珑儿身上的那种,也不是她身上的那种,云落奇怪,不禁问道。 珑儿闻了闻身上,一脸奇怪的看着云落,问,“小姐,您怎么鼻子变得这么灵?珑儿都没有闻到什么?” 云落一听,拉过珑儿仔仔细细的闻,弄得珑儿一脸不自在,娇声抽手喊着云落住手,云落笑看珑儿一眼,随后说:“的确不是你身上的味道。” “小姐,不是珑儿身上的味道,就是小姐您身上的味道呀!” “怎么说?”云落盯着珑儿,让她继续说下去。 珑儿撇了撇眉头,说,“小姐,您看啊,这房间里面就只有我们两个……啊,不对不对,还有小姐手上玉佩的主人,小姐,您不是说您并不知道这玉佩的来历吗?那就说明昨晚摄政王来过。只是……”珑儿突然揉了揉自己的后颈,皱眉暗喊一声“好痛。” “你的意思是……”云落思绪打通,随后联想起以前的种种,又暗道:“都是薄荷味……” 黑影身上是,君无尘亦是。而且还总是爱自称“孤”。云落心道,这几种之中,一定有关联。 云落又皱了皱眉头,总感觉昨晚的梦做得真实,一定是洗髓丹的作用,就在自己差点葬身洗髓丹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力量把她保护了。 除去所有的嫌疑,就剩下君无尘了,况且她手上还有君无尘掉落的玉佩,就是他无疑了,或许现在他已经发现玉佩到了她的手里了吧! “小姐……小姐……”珑儿喊着云落,看着云落惊异地在云落面前挥着手。 云落回过神来,掩下眼眸,不着痕迹的把玉佩放在怀中,正巧被珑儿一眼看到,珑儿贼兮兮地眯着一双眼睛,看着云落说:“小姐,您干嘛要把玉佩放在怀中。” “这是可疑的东西,本小姐要亲自看着,小心被人偷了去。”云落嗔怪的看着珑儿,声音微微有些异常的解释。 “哦~”珑儿颇有些怪异的看着云落,声音微扬。 云落打算不理会珑儿,只是一起身,身上没有一丝疼痛感,云落心中已经明了,君无尘,你的恩,我会报答你的! 盘腿坐在床上,手指****,微微颤抖的睫毛让人心动。 珑儿知道云落要干什么了,于是就默默地守在云落身边,看着云落的一举一动。 云落红唇不点而赤,微微一提气就吸收着周围的灵气,早晨希露,最是灵气荣盛之时,云落心中一阵高兴,看来,她成功了,嘴唇微翘,脸颊微红,心情甚好。 慢慢收回心神,专注的吸收着灵气,云落通过内视,发现自己的灵脉之中,有两团不知名的东西,一赤一蓝不停交融,力量不相上下,随后云落又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看到一个比之赤色蓝色小上很多的白色。 云落心中一凝:火系,冰系,光系…… 在这个斗元大陆上,斗气者还要分系段修炼:青色为水系,主要是治愈,不可治愈暗系损伤的伤,攻击力没有冰系强;与之对立的是火,光,风,暗。赤色为火系主要是火攻,与之对立的是水,冰,风,光,暗。蓝色为冰系,攻击力比水系强,与之对立的是火,光,暗。暗红色为土系,主要是防御,逃跑,治愈,与之对立的是水,火,冰,风,光,暗。绿色木系,主要是防御,新生,与之对立的是火,光,暗。青色风系,主要是速度,攻击,与之对立的是冰,光,暗。白色为光系。治愈强大,攻击力强大,与之对立的是暗。黑色为暗系,破坏力强大,与之对立的是光。 “看来洗髓丹的作用真是厉害。”云落缓缓收回心神,发现自己的斗气突升,手指合拢,慢慢放下。 “小姐,看来您这一次成功了!”珑儿非常开心的看着云落,经过了这么多次,小姐终于成功了,她为小姐开心。 云落微微一笑,这一次的确很成功,这还多谢君无尘的洗髓丹了,一想到君无尘,云落眼神变得晦暗不明。 火系冰系都是斗士三阶,只有光系才斗士一阶,更让云落不可思议的是,一般斗气者都不可能身怀对立的系段,可是,云落有。这还真是令人惊异,就连最难以滋生的光系,也被云落占有,奇异的事情,总是不停的占据。 又想了想君无尘,既然昨晚是他救了她,就说明,君无尘并不是一个毫无斗气之人,这么说……君无尘这些年来都是隐藏着的,令云落敬佩的是,君无尘竟然隐藏得这么深。 云落勾唇微微一笑,对珑儿说:“珑儿,把你的手给我。” 第二十六章 火系段 珑儿不明白云落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听话的把手伸给了云落。 云落凝神细细把脉,想要看看珑儿是否能够修炼斗气,经脉相博,力量似重似轻,云落眉梢一喜,放下珑儿的手,道:“珑儿,我现在教你如何吸收斗气。” 珑儿迷糊的听了听云落的话,看着云落,样子欣喜地看着云落道:“小姐,我真的可以修炼斗气?” 小姐如今变得这么厉害,让珑儿迷糊又惊喜。 云落只是点了点头,随后负手而立,启唇而道:“修炼斗气,最始便是吸收灵气,在吸收灵力之时,便可加固修为,然而最重要的就是实战!” “小姐,我?”珑儿听得迷迷糊糊,以前都是伺候着小姐,修为都是主子们的事情,跟他们这些奴才没有任何关系,所以,珑儿从来都没有涉及和想过这方面。 “我方才查探过了,你是火系。”云落开口说。 虽然火系是一个常见的系段,但是,只要不断修习,假以时日,定成大器。 “小姐,珑儿竟然能够修炼斗气!”珑儿惊喜得大叫出声,双手紧张的拽着衣角。 云落看着珑儿这么高兴,立马给人家泼了一盆冷水。 “别高兴太早了,如果不能好好修炼,有的人只是在斗士一阶就停滞不前,每一个阶段就是一个关卡,要平静的心才能面对一切。” 珑儿眨着大大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云落,随后听到云落的话,心中心绪难平,看着云落认真的模样,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好,你先试试。”云落突然语调轻柔,“平静下来,放宽心神。” 珑儿照着云落的说法去做,盘腿正式坐在椅上,一团灵气以缓慢的速度朝着珑儿身体周围袭去,最终停留在她周围。 云落点了点头,看来珑儿学习得挺快的嘛。 珑儿遵循着云落的方法,越来越熟练的掌控着灵气,云落放下心来,任她一人修习。 只身一人来到院子里,看着院落的景色,云落触景伤情,桂花飘飘,忽忽闪闪发着花的纯正之色,随风而过,让人心生荡漾。 就在此时,一朵艳丽而劲爽的桂花落入云落的眼睛,云落纤纤细手只手摘下,放在鼻间闻嗅,一阵清香飘鼻,云落心情大好,把桂花放在眼前大约三寸之远,闭上眼睛,吸收着此朵花中灵气。 在云落不知觉间,竟然吸食花中灵气,其实,斗气者都是吸食空气之中的灵气,也只有云落能够吸食花中灵气以及植物之灵气。可能……云落也只是觉得其他修习者跟她差不多吧?可若是哪个修习者见到一定会大骂云落真的是暴轸天物。 云落微微睁开眼睛,突然耳廓一动,院落之中恰然出现一个小丫鬟,是个脸生的,看来是新来的。云落心道。 “……”云落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这个小丫鬟立即畏惧的低下头,猛然跪在地上,头低得更低:“奴婢拜见大小姐,大小姐……二小姐让奴婢请大小姐去前厅与二小姐和太子同游。” “你是新来的?”云落看见她这么畏惧她,不由得痴笑。看来,这么一个胆小的丫鬟最是容易收买,珑儿平时要修炼,整个院落也没个丫鬟婆子,所有轻的重的活儿全部压在珑儿一个人身上也挺苦的……貌似,这个小丫头还不错。 云落的心里突然生出这种想法。待她试试她一切就行了。 “回大小姐的话,奴婢小环是春末刚刚选进府的,在二小姐的院子当了个粗使丫头,只是奴婢自幼胆小,在府中也没个熟人朋友,所以……”小环说着说着就满眼蕴酿。 云落挥挥手,让她下去,自己随后便去前厅。 云落回到屋里,看见珑儿不知几时起,已经停止吸收灵气,正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小姐……”珑儿歪着头说。 “嗯?” “小姐,此去怕是不善。”珑儿早就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一想到是云烟邀请云落出去,就知道事情不妙,而且,每一次小姐受了伤,都是云烟所为。 云落听罢,掩下眼眸,对珑儿微声道:“珑儿,我早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你记住,你亦是如此明白了吗?” “是!小姐!”珑儿郑重其事的对云落点点头说。 云落见到她这么认真的样子,放下心来,微微叹了一口气,“你的修炼不易,定要好好修炼,做本小姐的丫鬟可不能太窝囊!” “是!小姐!”珑儿笑脸看着云落,随后认真说:“小姐放心,珑儿一定不会拖小姐后腿的!” 云落淡笑,嘱咐珑儿好好修炼,自己则来到前厅。 一身素净白衣,纤尘不染,即使这件衣服的布料粗陋,但是,穿在云落身上,总是不由得令人眼前一亮。 云落微微踏步越过门槛之间,裙摆漾起淡淡莲花浪,一股卓越的仙气从她的身上蔓延至周身。 前厅上位坐着太子,旁边一个含笑的粉衣女子为其斟茶,下座分别坐着云熊和司徒禹,云落见司徒禹身后跟着的是一个脸生的丫鬟,微微丹凤眼,一看就是一个美人胚子,浑身丫鬟装扮,周身却有让云落看不透的力量。 云落微微一皱眉,不是说奴才是不能修炼斗气吗?为什么她能?难道…… 云落转开自己的注意,看了一眼座上的人,随后直接就走到一个空位置坐上,手指放在茶杯盖上轻轻敲击,勾起一抹淡笑。 司徒禹眉头一皱,但是不言语,想来是因为那一次,又加上今日君无连在这里,所以才安分一点。云熊心中愤怒,但是因为云落头上还戴着摄政王妃的帽子,也不敢动她分毫。 “既然来了,就好好换一身再来,一身素衣,穿出来丢人现眼!”云熊看都不看云落一眼,厌恶地说着。 云落听后只是轻轻浅笑,随后直接就说:“哦?太子殿下,您不是要去游湖吗?怎么还在这里坐着?还有二妹,不是你差人来告诉我要我与你同往吗?怎么?难道不是?” 第二十七章 游湖 云烟一听,脸色一黑,君无连见此,揽过云烟纤细的腰肢,随后道:“云落,本太子的未来太子妃,你竟敢对她不敬?” 云落微微挑眉,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哈哈大笑,好好嘲弄面前的这个自认为自己高高在上的渣男。 “其一,云烟是我二妹,我是她姐姐,虽然她是嫡出,但也不过是续弦所生;其二,她是未来太子妃没错,可是,事情还没有落定,一切都只是虚诞,更何况,落儿跟太子就是一个例子;其三……”云落手指敲击着茶杯,淡笑一声,”落儿现在是未来摄政王妃,太子若要按照辈分来,也该唤落儿一声皇婶。” 云落说得条条在理,云烟不知作何反驳,只是泪眼朦胧的看着君无连,娇声说道:“连哥哥,你别跟大姐一番计较,大姐可能是因为烟儿抢了连哥哥心生不满,才……” 好一出苦肉计,云落在心里冷笑,一个渣男而已,有什么好抢的,更何况,老娘今生断不会对谁付出真情,前世就是一个例子。云落眼中一道毒辣闪过。 “云落,你大胆,你看烟儿如此善良,你竟然还对她出言不逊,你这个恶妇!”君无连眼中露出厌恶的神色,盯着云落如同野兽看着小梅花鹿,想要把她撕裂一般。 云落倒不以为意,只是起身站在前厅中央,傲然挺立地说:“太子若是来捣乱的,云落就不奉陪了;若是来游湖的,云落倒还可以陪同。” 说完,正准备走时,云烟开口喊住云落:“大姐请留步。” 云落顿了顿,准备听云烟继续说下去。 云烟正想着今日借着游湖之名好好羞辱一下云落,并借着太子之手让云落永远也开不了口那才好,这么好的机会,云烟说什么也不会错过。 “连哥哥,你就依着烟儿嘛,烟儿想去游湖,大姐都来了,我们就一起嘛。”云烟拉着君无连的手臂不停的撒娇,声音娇媚。 君无连最受不住的就是美人向他撒娇,君无连挑起云烟的下巴,狭长的眼睛,邪魅地盯着云烟,勾唇温柔一笑:“好,本宫都依你!” 云烟倾城一笑,娇声撒娇喊了一声“连哥哥,讨厌!”随后红着脸看着君无连。 “云落,既然烟儿都让你去了,本宫就纵容你一次,若有下一次定不轻饶。”君无连微挑着眼睛看着云落说。 云落呵呵一笑,并不言语。 她倒要看看这个云烟到底要干什么?云落一想到这里,眼中暗芒一闪,朱唇勾起一抹淡笑。 云熊和司徒禹看着云烟讨得君无连欢心,都不由得会心一笑,想着云家运筹帷幄这么久,终于可以如愿让云烟带着云家飞腾宏达了。 万千条丝绦随风飘舞,加之晴朗的天气,使翠绿的枝柳映衬得更加艳翠,微风和煦,不需要任何湿润点缀,使人都觉得心绪畅快,湖边人来人往,很多游船在白天夜里交叉出入,湖的中央乃至周围都有人精心设计凋撰而成的建筑和亭子,不同的建筑物里,有成双结对的情侣或者是家人相伴而行。 云落三人找船家租了一搜大船,船做工精细,船头和船尾的图案都是经过工匠精心雕刻出来,船中央是一个斗篷,经过船舱连接,精巧绝伦巧夺天工。 一男一女站在船头,各种秀恩爱,云落单手衬着脸,无聊的看着两个人的举动,心里各种疑惑,云烟不会就是让她看着他们秀恩爱的吧? 云落微微叹了一口气,总觉得这些事情并没有她想的这么简单,不管怎么样,还是谨慎些比较好。云落在心里打定主意,便细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举动。 如今云落已经是斗士三阶,所以对周围的一举一动,还是能听得清楚的,周围虽然有细微的动静,但是并不构成什么威胁。云落神经放松下来,视线落到了另外一艘船上。 既是游湖,她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游湖。 “大姐,你怎么在那里坐着,过来瞧瞧风景啊!”云烟突然转过头来对云落喊道。手还搭在君无连的手臂上,眼睛微挑,样子媚态。 云落一见,神色不变,忍住心中的作恶,一脸淡笑地看着云烟说道:“坐在这里挺好的。你们看风景,我就不过去了。” 云烟一见云落这样说话,脸色一下子就委屈起来,微微低头,手指不停的搅着衣袖。 君无连一见到云烟委屈的样子,脸色一黑,怒声对云落道:“烟儿放下身段来请你,你到没有自知之明,本宫就不信,你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有人敢娶你。” “呵呵,太子殿下,你不要以为一个人就可以挑动所有人,你说二妹放下身段,这个我倒是认了,可若是没人敢娶,我可就不认了。”云落眯了眯眼睛,又道:“就像本小姐这样子,还是有人娶的,才几日的事情,难道太子殿下就忘记了?” 君无连脸色一变。云落淡笑。 “看来,太子殿下这么年轻就得了老年痴呆症,我看,二妹,你还不如离了太子重新择良婿,太子殿下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 “你!”君无连一双如同老鹰一般的眼睛,盯着云落,云落只是浅浅淡笑,她越是笑,他就越觉得那笑容很是刺眼。 云烟看着云落,心中突突的跳动。 云落并不害怕君无连,有云烟这个白莲花在,倒不用担心君无连。 君无连虽然不懂老年痴呆症是什么意思,但是一见云落话中句句挑衅,就知道说的一定不是什么好话,君无连盯着云落,恨不得把她啮血食骨。 云烟拉着君无连的衣袖,委屈连连:“连哥哥,大姐可能是无意触怒与你,还望连哥哥可以海涵,烟儿相信大姐不是有意的。” “烟儿,你这般善良,可是她却如此待你,今日,还骂本宫,简直就是不可理喻!烟儿,今日你是看清楚了,平日你都让着她,她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君无连句句责备云落,替云烟打抱不平。 第二十八章 掩护 大湖之上,一男一女争锋相对,女子一袭白衣漫不经心,男子一袭暗黄横眉竖眼。 湖水一过,船终将靠岸,岸靠的一边正好有一座亭子,亭子上赫然写着“湖心亭”这三个字,一见便知到了湖中央。湖的另外一艘船冷冷清清,看似没有人,云落眼睛盯上了那艘船。 云落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起身说道:“正好靠岸,落儿便不打扰太子殿下和二妹谈情说爱了。”说完就准备下船。 “连哥哥……”云烟委屈的低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君无连一见云烟这么委屈,顿时瞪着眼睛看着云落,运起一道斗气就准备打向云落,云落清楚看见,是一道绿色光芒偏微黄色,看来是木系斗士八阶无疑了。 云落如今虽然斗士三阶,但是还是跟君无连不是一个台阶上的,云落耳朵一动,正准备躲闪,却发现斗气的力量已经靠近她身边几寸了。 云落眉头一皱,正准备全力以赴,突然眼前一花,腰肢便被人揽住了。 云落身子紧绷,虽然她知道这个人是在救她,但是,云落脑袋中的一根弦,时时都是紧绷着的。一股薄荷清香扑鼻而来,云落微微皱眉,头顶的人发出一声轻笑,随后云落便听到他的声音。 “皇侄在这里就是为了欺负一个女人?如此作风,若是传了出去,皇家的脸面往哪里搁?” 话音刚落,云落脚部着地。 君无尘微微一笑,云落眼神空灵。 “你别在这里多管闲事,本宫不过就是教训一个不知礼数的臭丫头!”君无连恨恨地看着君无尘,这个男人,身为他的皇叔,却无时无刻不在与他作对,更可恶的是,竟然还娶他不要的女人,简直就是臭气熏天。 君无连脸上一阵鄙夷。 君无尘只是淡然一笑,把云落揽得更紧,云落感觉放在自己腰肢上的手慢慢收紧,头部猛然在君无尘胸口上一幢,再然后就是紧紧贴住他的胸口,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脏跳动,霎然间,云落忘记挣扎。 “不巧的是,皇侄教训的是孤的王妃,孤的女人。”君无尘看着云落呆然的样子,道:“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更何况,孤的女人……皇侄的皇婶……” 君无连如果可以,真的很想把他这张脸皮给撕下来,整天冷面冷面的,为什么还要无时无刻在笑,这笑容最恐怖,虽然看着邪魅,但是总会让人感觉到丝丝冷意,让人不寒而栗。 云烟见太子无言以对,微微对君无尘行了一礼,随后皱眉委屈说道:“王爷,刚刚大姐辱骂连哥哥,连哥哥没有计较,但是,大姐不顾连哥哥太子的颜面,变本加厉,并且还辱骂到烟儿头上,连哥哥是为了烟儿才对大姐动手的,是烟儿没有及时阻止,一切都是烟儿的错,还请王爷不要怪罪连哥哥。” 说话潸然泪下,好不可怜。 云落心里鸡皮疙瘩四起,这个云烟一口一个连哥哥,不仅如此,还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她身上,虽然走的是一步险棋,但是,一般男人见了都会疼惜。 不知道……君无尘会不会也像君无连那个渣男一般…… 云落突然看着君无尘,眼中露出疑问。 君无尘突然低头,眸光淋漓,一双眸子似乎已经把云落心中所想全部看穿。 云落颈子一缩,收回视线,急忙低头。 君无尘见罢,冷面一笑。 “云二小姐的演技,让孤大开眼界,不知云二小姐的师傅是谁,有机会让孤去拜访拜访,也好让落儿向云二小姐学习学习,省得太过于蠢笨总是受人欺负。” 云烟听罢,本来运筹帷幄的心,顿时冷落下来。一般人都会被她迷惑,可是,他、他为什么? 云烟脸色变得惨白,整个身子也被君无尘说得摇摇欲坠,看着好不柔弱。 云落看到云烟如此,心中直夸君无尘好定力,这毒舌功夫丝毫不差。 君无尘看了一眼云落,轻声只用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落儿是不是在夸孤厉害,孤的厉害何止这些,以后落儿就可以多多见识了。” 云落盯着君无尘,心中有一丝怨气油然而生,她可没有忘记刚才这个男人说她什么,竟然敢说她蠢……云落很是记仇。 云烟嘴唇微微颤抖,眼中泪水差点掉落。 君无连看到云烟这幅模样,咬牙切齿一般盯着君无尘和云落,怒声道:“没想到皇叔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烟儿好心提醒你,你竟然如此不知好歹,还对烟儿恶言相向,真是狼心狗肺。”君无连揽过云烟,轻轻的安慰着她,云烟一时没忍住,潸然泪下。 云落在心里冷哼,装吧装吧! 君无尘似乎知道云落心里的小心思,拍了拍云落的肩膀,随后不理会君无连二人,揽着云落的腰肢转身离去。 君无连恨恨地盯着君无尘的背影,眼中恶毒一闪。云烟痛恨的看着云落,心中恨恨说道:“今日之耻,一定要让云落碎尸万段,否则,她云烟就算做了太子妃,也不会心安。” 云落,你就自求多福吧。 云落随着君无尘进入船舱,后背冷汗连连,总觉得有人在背后咒骂她,云落“阿嚏”一声,吓得船舱里面的恭云一阵跺脚。 船舱之中没有多华丽,只是简单放置了一些必备用品,船也不大,堪堪容得下五六人,中央是一个方体檀木桌,桌上还摆着一副没有下完的棋,周身四个位置,各个放置了软垫。 云落坐在软垫之上,看着未下完旳棋,暗暗沉思。 恭云和宿魂站在君无尘身后,十分惊奇的盯着面前的女人,再惊讶地盯着君无尘。 都不由得盯着云落,暗暗心道:这这这,王爷怎么会带回来一个女人,方才突然冲出去,他们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正准备也跟着冲出去的时候,王爷却让他们留在里面,随后听完了王爷为这个女人跟太子相互怼……这这这,简直是摄政王府的一大奇事! 第二十九章 棋中棋 君无尘注意到云落一直盯着棋盘,一身冷然的坐在云落的对面。 棋盘呈一个龙的形状,奇怪的是样样整齐,没有一个缺口,而且,周围的白子把黑子团团包住,只余几颗散落的黑子把阵。 黑子难以脱阵成胜,只是一盘死棋。 “这棋盘需要一个知音解开,不知落儿能否试一把?” 云落听到君无尘的话,浑身鸡皮疙瘩,这个男人看起来冷冷淡淡的,干嘛对她一副吊儿郎当漫不经心。云落漠然的坐在那里,看着这盘局,说:“能做摄政王的知音,还真是稀罕事儿!” “连孤的王妃都敢做,落儿难道连知音都做不得?”君无尘嘴角弯弯,一双丹凤眼直勾勾的盯着云落,云落低下头。 “王妃哪里比得上知音,王爷谬赞了。”云落轻启朱唇。 君无尘淡淡挑眉,没再说话,云落依旧望着棋盘,执起一颗黑子,淡然笑着说:“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那么落儿就试试。” 话音刚落,黑子一举落定。 “啪!”的一声,棋子和棋盘相击的声音。 君无尘有些讶然看着这盘棋,但眼神掩饰得很好,云落并未察觉,更有宿魂还好些,恭云就不得了了,一双纯然的眼睛,直溜溜的盯着云落手下的黑子,虽然他不懂棋,但是,云落这一手他是看的实在。 一子便可把置于死地的黑子重生…… 云落勾唇一笑,君无尘淡淡道:“置于死地而后生,凤凰浴血重生。” “孤本以为你会选择容易胜棋的白子,可没想到你会选择难以突破的黑子。” 云落道:“人如果不能无忧,每一步都是走的险棋,相信王爷懂得这种感觉。” 君无尘面色一凝,随后道:“说得不错。” 云落见君无尘对自己赞同,说实在话的,在这个异世,云落对男人有好感的,只有君无尘唯一一个。更何况他救她无数次……一想到这里,云落特别想问他是不是黑影。 “王爷……”云落正要说话,君无尘又开口了:“既然在这里,就要游湖,这样……落儿,你陪孤好好下一盘棋。” 云落本来想问那事情的,但是,君无尘说了这句话,她想拒绝,可是一开口就变成了:“好!” 风景幽幽,湖水碧蓝,外面天色早已不早,如今,黄昏之始代替了白日之初,本来就人多的湖边湖上,现在更是热闹,云落揉了揉眼睛,放下一颗黑子。 君无尘抿嘴似笑非笑,冷冷的眼神代替了所有,云落看着君无尘,说:“王爷,你的棋艺高超,落儿佩服。” “落儿的棋艺也不似一般人,传言之中的废柴小姐,看来是虚言了。” 云落抬眸,淡笑不语。 恭云瞧着云落,在这时突然说出一句煞风景的话:“云大小姐,您有所不知,王爷从来没有对女人如此上心过!” 话音刚落,便被宿魂一个眼神吓得低头不敢说话。 云落看着君无尘,这男人总是让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君无尘注意到云落的视线,嘴角淡淡,没一丝笑容,总是冷冷的样子,突然眼神一凝,电闪石光之间,云落连君无尘的动作都没有看清楚,自己的腰肢就已经被君无尘抱住闪到桌子的另一边,与此同时,一道冷箭‘嗖’‘的一声从云落刚刚坐的位置穿过,直直的钉在了桌子上,白子黑子的棋盘早已变得狼籍,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恭云看着这艘冷箭,一下子就跑到君无尘前面挡住,一双大大的眼睛警惕的盯着周围,可是自从这道冷箭一落下来,外面便再无任何动静。宿魂眼睛一眯,正准备跑出去看看,却被君无尘阻止了。 “站住!”君无尘冷得嗜血的声音传了出来,靠得君无尘最近的云落,感觉到一种凉凉的感觉,顿时整个人似乎打了冷噤一般,但是一看到这个男人,不苟一笑之后,云落不着痕迹的远离君无尘一稍稍,站定默默思考这一切。 看来偷袭他们的人,实力不容小觑。 “王爷?”宿魂不明白为什么君无尘不让他出去仔细查探一番,但是一听到君无尘的命令,便乖乖的站在原地。 单面腰间佩戴一把宝剑,一身灰黑的衣服,加之英俊而冷漠地脸,一般人都会被这张脸吓得不敢说话。 恭云一见到宿魂被君无尘一说,整张脸笑开了花,马上跳到宿魂的面前,调侃说了几句:“哎哟喂,我们可怜的英俊宿魂大哥,也有如此吃瘪的一天,真的是让恭云好大的震撼啊!” 宿魂白了恭云一眼,一把刀直愣愣的横在恭云面前,恭云吓得跑到云落身后,苦着一张脸,说:“王妃,您看,您人都在这里,宿魂竟然敢这么大胆子……赶明儿,王妃一定要好好责备宿旻!” 说完不理会宿魂那张冷得似铁一般的脸,继续扯着云落的袖子说道:“王妃,您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一下那个宿旻!” 君无尘倒是很受用,对云落永远是一副淡淡的笑容,云落看着面前这个扯着自己袖子哭着鼻子比自己还大上两三岁的男子,顿时心里升起哭笑不得的感觉……他还真是小孩子心性。 其实,现在她很想问,为什么这个人非要她来好好治治? 云落一双眸子疑惑地盯着面前的一大一小。 “恭云,放尊敬点!她是王妃,你碰不得!” 君无尘看见恭云举动,一脸冷气随之而发,恭云闻罢,什么都不敢说,直接就放开了紧紧拽住云落衣袖的手,一双大眼睛红红的盯着君无尘,奈何君无尘一副冰冷的样子,呐呐的躲在云落的身后不敢说话。 宿魂一见恭云这幅模样,皱了皱眉头,说出了一句让人喷血的话:“王爷,或许恭云也想娶妻了!” 恭云一听这话,刚才还是一副小白兔的样子,突然间就变得像一个刺猬,跳出来戳着宿魂的肩膀,口水满天飞的说:“去你的去你的,我就算死也不会娶妻的!宿魂!你竟然敢诅咒我,看我不回去拆了你老窝!” 第三十章 终于知道答案 云落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恭云,恭云似乎感觉到云落的目光,讪讪地收回了手,猛然一抬头,便看到宿魂杀人一般的目光,马上跳着躲回云落的身后,不怕死的盯着宿魂,一手指着宿魂:“看看看!你们两兄弟都是冷冷的,一点也没有幽默感,王妃肯定不喜欢没有幽默感的你们!” 云落看着小孩子心性的恭云,脸上闪过疑虑,盯着君无尘的侧脸,不知道想些什么。 君无尘突然转过眼,正好四目相对,云落移开眼,脸颊上一片粉红飘过。 恭云似乎注意到了这一点,指着云落的脸蛋,纯洁的说:“王妃……你的脸为什么红了?” 云落脑门一片黑线,眼神冰冷的盯着恭云,恭云似乎被云落的眼神震慑住了,傻傻的站在原地,害怕地往后面退步。 君无尘这时心情似乎不错,温和道:“都出去好好守着,别让刺客钻了空子。” 话音刚落,宿魂一下子就飞身跑了出去,恭云看到宿魂出去了,整个人还呆愣愣的愣在原地,耳边又传来君无尘冰冷的声音:“注意别暴露了。” “你不去吗?”君无尘斜着眼看着恭云,恭云马上开口:“去去去!怎么会不去?” 说完可怜兮兮的看了一眼云落,嘟着嘴巴出去了。 一阵微风吹了进来,云落盯着君无尘,淡淡的目光,有说不尽的语言还有……问题。 君无尘看了云落一眼,走到那根冷箭面前,一手果决的抽出那根冷箭,皱眉看着箭尖,静静沉思,难道……是他…… 呵呵,没想到他竟然越来越大胆了…… 云落见此,两三步走到君无尘面前,同样盯着这根箭。 “你有什么想法?”君无尘突然问道。 “王爷既然有想法,何必问一个女流之辈?”云落显然是调侃着君无尘,难得云落现在有这样的一丝闲情,要不然,若换做是平时,云落断断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君无尘皱眉,只是嘴角有意无意露着一丝微笑,云落在想着这笑容的深意时,君无尘已经开口:“孤可从来没有把你当做女人来看!” 云落总感觉这句话有点似曾相识,她又想起了黑影,她完全确定黑影就是君无尘,君无尘就是黑影…… 云落盯着君无尘的眼睛,突然笑了,说:“王爷也不是等闲之辈,既然王爷要落儿说,落儿便说说,但是落儿要王爷回答落儿一个问题。” “……”君无尘眯着一双眼睛看着云落,想要看穿云落心里想着的是什么? ”王爷既然不说话,落儿就认为王爷答应了。”云落看着君无尘,眼神火热,一种说不尽的感觉油然而生。狡黠的目光盯着君无尘,君无尘感觉到丝丝异样,别过头去。 君无尘很想听听云落所说的那个问题是什么,于是就眯着眼在看向她,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云落似乎已经明白了君无尘的意思,似笑非笑的看着君无尘,说道:“王爷,这根冷箭跟你我都有嫌疑。”说完,伸手拿过君无尘手中的箭,指了指箭端。 “这根箭是特制的,可以说根本就看不出来这根箭,究竟是出自何人之手,但是王爷别忘记了,能够造出如此精美的箭,一定是豪人所有,要不然,一般人可下不了血本。”云落淡淡浅笑。 哦?”君无尘看着这根箭,静静沉思。 云落淡笑,继续说道:“相信落儿说了一堆,王爷心中已经有准确的答案了。” “呵呵。”君无尘一阵轻笑。 云落随后转过身,面背着君无尘,半开着玩笑说着:“王爷,跟着你,可真不安全。” 君无尘听到这话,微微一愣,随后道:“落儿若是害怕,大可一直跟在孤的身边。”说完,轻轻一道:“孤,会保护你!” 云落一听这话,脸颊不由自主发起红晕,云落感觉到自己脸颊上的热腾,心中一急,暗道自己为什么就这么经不起男人的靠近,为什么君无尘一靠近,自己就紧张…… 云落非常疑惑。 云落心中及其烦躁,退之君无尘数步,暗暗使自己的心平静下来,想了很久,终于问君无尘,:“王爷,既然落儿方才已经说了想法,王爷也该兑现承诺了。” “王爷,落儿有个问题,一直想要问你……” “是什么问题?”君无尘倒是疑惑,没有想到这个冰冷而在外污名的云落,到底还有什么问题想要问他?还真是奇事。 云落听罢,浅笑说道:“王爷,落儿心中一直疑惑着一个问题,希望王爷能够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落儿想问的是,那个在柴房送给落儿龙形玉佩的黑影与王爷,是不是……一个人?” 云落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这个问题一直掩藏在她心中很久,久的都快忘记了。 君无尘在听到云落说的这句话,微微一愣,眼神闪耀着诡异的光芒,紧紧闭着嘴唇,没有回答云落的问题。 云落见到君无尘这个样子,也不打算再追问了,既然君无尘不愿意回答就算了,她看到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了答案,这一切还用得着说吗? 云落浅笑,看着君无尘正想说,你不用再想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君无尘就已经开口了。 “是!” 他狭长的丹凤眼就这样看着云落,微微敞开的衣襟,刚好可以看到里面的紧致的肌肉,白皙的皮肤比女人的还白嫩,让人羡慕,更让人觉得绝伦的是,他似笑非笑的嘴唇,让人想要一吻芳泽,但是又畏惧他冰冷的眼神,简直就是人间罗刹又似天庭男神。 冰冷而简洁的语言就这样摆在了云落的面前,让云落心中一阵子涟漪升起。 云落吞吞口水,挥开脑袋中所想的一切,直言自己心思龌鹾。 天地一瞬,似乎这个时间就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在这个时间里,他们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小心!”云落突然大喊。 第三十一章 刺客 电火石光之间,云落喊出声音,又一道冷箭这一次换了一个方向,从君无尘那个方向射进来,君无尘听到声音,快速转移着身形。 身飘飘如神,衣翩翩若仙。 只不过这一次冷箭似乎永远不知道疲倦,射了一根还有第二根,没了第二根还有第三根,第四根…… 船舱之中早已箭端满天飞,外面也有刀剑乱舞之声,看来,某些人是盯住了这艘船了。 云落差点被箭射中,君无尘一拉,云落整个身体就陷入君无尘怀中,君无尘浅笑,云落猛然起身,逃离了他的怀抱,一双大眼睛慌乱的看着君无尘,随后推开君无尘。 君无尘正用讶然的目光看着云落,云落转过头不再看他,这个时候,就在云落推开君无尘那一瞬间,一道冷箭就这样直直的射过来。 君无尘惊讶地看着云落身手,道:“看来一切都成功了。” 说完,嘴角还噙着一抹邪魅的微笑。 云落见罢,心思有一些沉沦,但是,马上又恢复神智来,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那还得多谢王爷的洗髓丹。” 君无尘只是轻笑一声,淡然的看着云落。 云落受不住君无尘赤裸裸的目光,一个转身离开了船舱。 外面的天色已晚,游船早已不知道游到了哪个地方,周围没多少人,怪不得会有人偷袭,看来某些人就是钻了这个空子,云落想着这些,眼神突然暗了一暗,恭云没想到竟然是一个武者,可能是修为有些低,所以对付这些刺客,有些吃力,宿魂倒还好,斗气修为算是高的了,所以,这些刺客在他看来就是一群小ks。 天色幽幽,丝丝缕缕的月光,照射在云落的侧脸,云落微微一笑,倾国倾城,刀剑无眼,斗气无光,所有的人一见到云落,就一拥而至。 云落见罢,本来想的是船舱里面太闷,想出来透透气,结果没想到这里这么多刺客,云落真的是欲哭无泪,现在不得不使出自己的斗气,一个一个的阻挡,这些刺客,实力不容小觑,看来,是有人要置他们于死地了,只是,这个人是谁? 云落心中丝丝疑惑,虽然所有人都认为是君无连派的人马,但是,云落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这一切恐怕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云落眼神一暗。 一手甩出一道斗士三阶的冰系,把过来偷袭的刺客冻住,然后用自己在现代的搏击推开,“噗通”一声,刺客的身体应声而下落入湖中。 云落觉得这个方法有效果,故技重施,渐渐的,有些吃力。 宿魂和恭云已经注意到了云落,看到云落使出斗气的样子,各有各的心思,但是更多的是震惊,不是说云大小姐云落是个废柴吗?不是才不久被废了经脉,不能修习吗? 怎么…… 很多问题,百思不得其解。 在他们愣神的时间,一小堆刺客抓住这个空隙,纷纷甩出斗气,想要置宿魂二人于死地,宿魂和恭云一脸惊愕,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身后的刺客已经把他们当做了死人。 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黑暗之中,一道凌冽的风一吹,把那些刺客全部吹到了湖底,与此同时,一个身穿黑衣的人站在宿魂身后。 恭云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黑衣人,面色一喜:“哇!宿旻,你这个黑面瘫,你终于来了,刚才可真是吓死宝宝了!” 宿魂甩过一记白眼,表示不想看这个傻逼。 宿旻看都不看恭云一眼,对宿魂暗暗投去一个目光,自己则跑过去帮助云落,解决刺客。 方才,他正躲在暗处,发现游船上有刺客,本来遵循着君无尘的命令,不会出来,但是,一看到他的傻哥哥和那个蠢蛋受制于人的时候,一时没忍住,所以,出来出手相助。 他的命令,就是保护云落…… 这些天,一直跟在云落身边,在暗处一直看着云落的一举一动,云落所做的一切事情,他都看的清清楚楚,这个女人是如何努力成功到现在,而且,她竟然有鬼才的天赋,只一晚的功夫,就修炼到斗士三阶,如果不是他亲眼看到,他还真的不会相信。 云落看到有个黑衣人过来帮忙了,她注意到,这个人跟宿魂一模一样,但是发现他们的衣服不同,所以还是没有傻到把他们认成一个人。 云落现在有些吃力的应付着这些刺客,从她的观念来看,这些刺客,至少也是斗士三阶,对于云落这个刚刚晋升为斗士三阶的人,独独应付起来,的确是件很难的事情。 看来……这个人就是宿旻了。云落心里暗暗道,没想到君无尘会派人在她身边,云落不会傻到以为君无尘只是一心的想要保护她。 每个人都只会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在云落的观念里,你……君无尘,虽然跟其他人很不一样,但是,作为一个人,特别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没有别的目的,她云落打死都不相信。 “宿旻,你去看看你家王爷!”云落突然出声,宿旻盯着云落,一双冷冷的眼,没有一丝感情。 云落直呼,这个君无尘府中的人都是这个样子吗?每个都是冷冷的,像是谁欠了他一样…… 宿旻正一脸惊愕地看着云落,没想到云落竟然会知道他的名字,他可从来没有在她的面前露过面,即便是露面,也只是他的哥哥——宿魂,既然如此,也该叫他宿魂才是,她为什么? 难道是,王爷告诉她的? 如此看来,王爷对这个女人还真是不一样,不过,王爷也真是的,自己想要保护这个女人,为什么还要让他偷偷摸摸的保护着,让他每次躲在暗处,多憋屈…… “……”宿旻没有说话,只是一味的保护着云落,根本就没有听云落的话,方才他已经看过君无尘了,王爷悠闲地很,在里面摆棋喝茶,哪里用得着他担心? 宿旻其实很想说:大小姐,你还是多顾着你自己就好…… 第三十二章 带你回家 冷冷的光芒,从云落眼前甩过,云落堪堪躲过,那道光芒的主人见没有中云落,眼中闪过一道惊愕地的光芒,随后,又是一道光芒斗气从云落面前甩过来,云落早就注意到,这个人的斗气是风系五阶,比云落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云落能够躲过一劫就已经是万幸了,可是没想到,又来一次,云落眼神一暗,看来,他们的目标是她! 宿旻看见云落已经处于弱势地位,一转身就跑到云落面前,一道青色强光从云落面前一划而过,云落只感觉眼前有东西一闪过,刚才自己躲不过去的风系五阶斗气,已经被人轻易化解了。 云落转过头看了一眼宿旻,给他投去一抹感激的笑容,于是全心全力迎敌。 就在这个时候,宿旻开口,声音冷冷:“你进去!” 云落当做没有听到,因为宿旻这样说,让云落感觉很没有尊严,所以对宿旻说的话,并不放在心上。 云落继续迎敌,差点不敌,云落心生不满,想她在现代的时候,可以说是美女加天才,可是到了这里,竟然还是个无用之人,云落心中憋屈,谁人能懂? 云落差点被人一刀毙命,宿旻对这个倔强的女人皱了皱眉头,随后想也没想,就运起自己的风系六阶的能力把云落一卷抛到了船舱里面。 云落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里面而去,正想还多跟敌人浴血奋战一时,就已经直直的落到了一个人的怀抱里面。 这个怀抱……好熟悉,好温暖…… 云落只在心里不由自主地感叹着。 云落抬眸,正好看到君无尘妖孽一般的眼神,紫罗兰一般的眼仁,吸引着云落,让云落不由得静静沉沦,只在心里暗暗呼道:哟嗬,这个男人还真是妖孽……妖孽,你为什么一脸冷漠…… 云落有些醉意的模样,看在君无尘的眼睛里面,有了淡淡地笑意,随后,君无尘拉开云落,说道:“落儿还要在孤的怀里待多久?” 云落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君无尘,没想到自己方才的臭事被这个冷面妖孽看到了。 “不好意思!”云落盯着君无尘说出这句话。 君无尘弹了弹身上的灰尘,看着已经摆好的棋盘,因为云落这么一闯进来,变得狼籍,眉毛一撇,云落见着,心也是揪着的。 在云落愣神之际,君无尘过来拉住云落的手,一手揽着云落的腰肢,另一只手不知从哪里拿过两件黑色斗篷分别给自己还有云落戴上。 云落看着这个斗篷,不知道君无尘要干什么,君无尘只道:“孤带你回家!” 云落疑惑的看着君无尘,不知道他说的那个“家”是哪个家? “可是……他们还在那里……”云落有些迟疑,你就这样走了,你的属下们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放置他们不管?而且,他们也是救我们才在外面战斗……这样,是不是对你来说很不仁义。 君无尘闻罢只是淡淡一笑:“放心,我们一走,他们只是玩玩!” 云落一脸黑线,这个男人脑袋里面想的究竟是什么?玩玩?说得这么轻松…… 云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君无尘已经把云落拉着离开了船舱,声音无声,却有动静。 暗箭一飞,君无尘把云落护在怀中,宽大的衣袍遮住了云落整个人,云落靠在君无尘的怀中,闻着那熟悉的味道,让云落的脸颊陡然爬上了红晕,那一圈圈红色的晕,让云落感觉滚烫滚烫的。 那浅浅的薄荷的味道,莫名的让云落心里安心。 君无尘闷哼一声,云落突然盯着君无尘的脸,发现他冷漠的脸似乎因为一疼,而变得有些扭曲,君无尘皱了皱眉头,没有管肩膀上的伤,只是把云落抱得更紧,速度加快。 “你快放我下来!”云落着急地看着君无尘,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她在心里对自己是这样定义的,也许,她是不想欠他的人情…… 君无尘勾唇一笑,低眸看着云落,说道:“落儿还真为孤着急呢!” 云落低头,红晕一闪,对君无尘的话不肯定也不否定。 君无尘加快速度,额间冷汗让君无尘身体陡然变得有点冷,君无尘暗暗运起光系给自己疗伤,速度不由得慢了下来,君无尘猛然一咳嗽,云落心中一震。 “君无尘!”这是云落第一次喊君无尘的名字,只是有些小声,君无尘听到,眉间有丝责备的光芒,嘴唇轻启道:“落儿还是不要喊孤的名字,这样,会有更多的刺客跟着我们……” “本小姐遇到你还真是倒霉透了……”云落微微皱眉,轻声嘀咕。 君无尘闻罢,只道:“跟着孤倒霉,孤看……落儿是一个不喜欢平静的人。” 云落一愣,“谁说我不喜欢平静?” “呵呵……”君无尘只是轻轻一笑,抱着云落,稍稍有些吃力的说:“落儿……你该减肥了!” 什么?这具身体的体重恐怕连前世的三分之二都没有吧,从小营养不良,再加上被云府的那帮人不断地虐待,能有多轻就有多轻,减什么肥?抱不动就抱不动,额……不对,自己力气小就力气小,说别人有什么资格? 云落斜眼恨恨的看了一眼君无尘,我抗议我抗议! 君无尘看了一眼云落,随后经过湖岸,几经周折,终于甩开了身后追过来的刺客,在一处蹩脚的地方,放下了云落。 此地周遭绿树成荫,奄奄影影着一座座小屋。 云落看着这个地方,眉头微微一皱,从现代来到这个异世,根本就没有好好逛逛这个世界,她根本就不认识这是哪里? “这是哪儿?”云落皱眉问着君无尘。 君无尘也是看着云落,随后看着这个地方,很久才说:“孤也不知道!” 云落一听,满脸黑线…… “你既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云落皱着眉头,对君无尘说。 这个君无尘,看着还挺靠谱的,可是为什么,相处的时间稍微久了一点,怎么一点也不靠谱。 第三十三章 奇怪的敌人 月光幽幽,直直的照射在君无尘和云落的脸上,两个人都是天姿国色,在这样的月色下,透的云落脸颊更是白皙,云落看着君无尘的脸,霎时间不自觉的出神,心里暗道:真是妖孽! 君无尘后肩上有一根箭一直插在上面,云落看见,就对君无尘说:“我来帮你把那根箭取下来吧!” “恩?”君无尘盯着云落数秒,随后看到云落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随后道:“还是算了吧,这根箭还是等你的事情解决完了再说!” “可是……”云落还想说什么。 君无尘就说:“放心,这一点小伤还奈何不了孤!” 云落听罢,眼睛一眯,随后小声嘀咕:“不拔就不拔,逞什么能?” “你说什么?”君无尘冷冷的皱了皱眉头,低声问。 云落一听,随后只冷哼一声,说了声没什么。 周遭冷风习习,云落倒是不在意,只是转过身子,不在看着君无尘,眼睛一直看着周围,想要找出哪一条路是回丞相府的路。 “不用找了……” 云落正要泄气的时候,君无尘开口。 云落听到了君无尘这句话,对君无尘道:“为什么?” 君无尘看了一眼云落,随后理了理自己的衣袖,看了看天空的月亮,道:“等人。” “等人?”云落惊愕,君无尘带她来这里,就为了等人?刚才他不是说要带她回家吗?说的就是这里? 云落一脸不相信。 君无尘随后故作神秘冷漠地说:“到时就知道了。” 云落就这样盯着君无尘,没有在说话,黑色斗篷把两个人遮掩得严严实实,君无尘没有甩开,云落亦是。 君无尘眉梢一动,由于斗篷遮住了君无尘的脸,云落并没有看到君无尘的面部表情,只是感觉身边这个人冰冷如初。 被斗篷遮住的云落,眉头一皱,总感觉身边这个人城府过于深重,让她都不知道用哪种方式来应挡。 算了,这地方,她不熟悉,还是先陪这个男人耗耗吧,云落眉头又是一皱。 空中一阵风儿卷过,让人心头一震,云落谨慎起来,总感觉有些不对劲,这气氛太过于紧致,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君无尘勾起一抹微笑,云落皱了皱眉头,眼睛眯了一眯。 璇而,一颗流星一般的光芒,从云落眼前一闪而过,云落总感觉这道光芒闪烁的很不是时候,可以说,这里面一定隐藏着什么。 云落突然更加谨慎起来,她绝对不会让一些人钻了空子,也许,君无尘也没有注意到这些危险因素。 云落不由得对一向果断冷静、断事如神的君无尘产生一阵质疑。君无尘似乎注意到云落的质疑,斗篷下的脸勾起一抹微笑,但是,并没有对云落解释一切。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君无尘冷冷的开口,这一句话,似乎可以让空气冻结成冰。 云落正在诧异间,突然空气一紧,面前便出现了一个庞然大物,云落惊异的看着面前这个奇形怪状的物品,正在想着这个庞然大物是什么? 这个庞然大物之所以惹得云落惊愕,除了本身很大,在现代和电视剧之中并没有看到过以外,还有这个庞然大物明明是一个人,可是他全身毛发,显得就是一个长毛大猩猩。 特别是,他的那双眼睛,好是恐怖,好像是要把云落生吞了一般。 他在看到云落的时候,长满长绒的手臂,重重握拳垂在自己的胸口,那胸口简直就是发育太好,黑黑的一缀,让人看了都不忍再看。 他发出一声悲鸣,那声音绵延不绝,不丝不缕,云落心中猛然一阵,他为什么要对着她发出这声音,在她的记忆里,她并没有把一个大猩猩的家给掀了,也没有见过这个大猩猩,她哪里得罪他了? 云落觉得还真是奇怪…… “跟了孤跟落儿一路,你要干什么?”君无尘眯起一双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个大猩猩,他总感觉好像在哪里遇见过这味道……好像是在丞相府。 这样想着,他就看着云落,那双疑惑的眼睛,直直的射在云落身上,云落注意到,连忙挥手,直呼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大猩猩才不理会他们两个人在那里挤眉弄眼,只知道自己悲痛万分,而自己的这种感受,还是因为面前的这个女人引起的。 “落儿,貌似这个大猩猩不会说话!”君无尘转过头来对云落说着。 虽然云落看不到君无尘的脸,但是,总感觉这个男人对她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更何况,云落也不知道她哪里得罪这个大猩猩了,干嘛一直对着她? “大猩猩同志你好,我真的不知道我哪些地方因为疏忽得罪了你,但是,你毕竟大我这么多,尽快退开吧!”云落想着,你不过就是一只动物,不过这个世界上的动物,有灵性的实在是太多,你也许就是其中一个,我这么温和的对你说话,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云落很希望这个大猩猩能够知难而退。 君无尘听到云落的这句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云落听到,瞪了君无尘一眼,随后说道:“你笑什么笑?”眼神突然一冷,君无尘感觉到云落张扬的神色,收回了笑容。 大猩猩没有听云落的话,但是不管她说什么话,他就是不听,不理会,只是一味的垂着自己的胸口,发着怒气。 云落皱了皱眉头,这只怪物真烦,如果真的跟这个怪物打起来的话,云落感觉很费力,不禁双手叉腰吐槽一句:“大猩猩同志,本小姐没有功夫在这里看你表演胸口锤大石,再说你表演的本小姐都已经看过,一点也没有新意,本小姐劝你,还是回去多打磨打磨几年,也许到时候会出来新花样,别人也会看你可怜多给你银两!” 大猩猩知道云落是在嘲讽他,怒发冲冠,一双眼睛,大大的看着云落,一举拳头,重重地就朝着云落击打过去。 云落心中一紧,没想到这只大猩猩脾气这么不好,云落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光芒,随后身子一闪,勉强躲过去。 第三十四章 大猩猩原来是他 “不会说话的怪物,有本事就说话啊!”云落的声音宛转悠扬,特别是这句话从别人口中吐出来,可能是那种调皮的,可是如今,从云落的嘴里吐出来,却成了浓浓的怨气,而且,还是那种冰冷至极的怨气。 大猩猩眼睛一凝,看见云落不禁躲过了他的拳头,而且,还对他出言不逊,心中怒气爆发,又是一拳重重地击打在地上,地上猛然一震,就出现了裂缝。 云落瞧见,身形立马一闪开,她看见刚才她站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个深深的鸿沟,云落转眼又看向那个大猩猩,眼睛一眯,这个大猩猩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找着她,而且,不光如此,还对她穷追不舍,看来,是要置她于死地了。 这个大猩猩,实力根本不容小觑。 君无尘也是一样一脸怪异的看着这个大猩猩,总感觉这个大猩猩本来就是云落的敌人,从最开始,就是奔着云落来的。 他从最开始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大猩猩身上的味道很是奇异,跟他以前遇到的……很是相似,只不过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难道…… 君无尘有些不安的想象,没想到,相隔这么多年还是有人利用这个秘术练成了魔兽…… 人类要想成为魔兽,第一是与魔兽族成婚,第二就是利用某些特殊的秘术操控而成。 君无尘的眼眸之中闪过困惑,他如此急切看来是为了寻仇,他刚才从他的眼睛里面已经看到了一种复仇的怒火……至于这里面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就只有云落知道了。 在君无尘思考的这一瞬间,云落已经闪到了君无尘的面前,一脸黑线看着君无尘道:“王爷……这只大猩猩可能是因为你的美貌,被你倾傅,所以一直跟着你。”说完又道:“他也许已经把我认作是情敌了,王爷快快驱散他罢!” 君无尘一脸看白痴一样瞪着她,听得君无尘一脸怒气。 云落说完冷冷的看着面前这只庞大的大猩猩,心里很是不耐烦,天色都已经这么晚了,她本来想好好回去查看一下珑儿的修为的,可是现在看来…… 云落这时怒目切齿,就连斗篷的莎,也遮不住她的表情。 云落想要是这只猩猩还不识相的离开,她真的想要把这只猩猩杀了,这样省得安静一点。 只是周围都是居民,为什么都没有人因为这些声音而出来,云落正在疑惑的时候,突然就看到了君无尘后面的光。 那是…… 怪不得。 云落心中已经明白了一切。 原来君无尘早用一个大大的屏障把这个位置全部笼罩着保护了,所以说,才没有惊动周围的这些居民。 大猩猩一个后旋就朝着云落踢开,那一只大大的毛脚已经快要到云落的面前了,云落一跳,抡起一旁的木头,就朝着大猩猩的脚扔过去,木头在大猩猩的脚上逗留了一下,随后就已经变成粉碎的,云落都还没有看清楚大猩猩是怎么动的手,就已经成了这幅模样。 云落不做多的逗留,一下子就跳到大猩猩的肩膀上,抓住他长长的毛,一步一步的往上面爬,这只大猩猩的实力远远超过她,只是因为身体庞大而成唯一的缺点,才成为了现在这个模样。 大猩猩已经注意到云落了,努力的甩着脸,可云落紧紧得拽着他的毛发,怎么甩也甩不下去。 云落眼中闪过一道暗芒,随后一跃而起,抡起自己刚刚还不稳定的斗士三阶,冰系一下子就把大猩猩的脸冻结住了,随后,根据着冰块的蔓延,一点一点的到了大猩猩的脚底。 云落跳了下来,看着浑身冒着寒气的大猩猩,拍了拍自己手上的灰尘,转过头来看着君无尘,道:“告诉我回府的路。” “你认为事情就这样结束啦?”君无尘看着云落,眼中满是笑容,即便是被斗篷掩盖住了,但是还是被云落看得透彻。 云落抬头,疑惑地看着君无尘,不明所以。 “他可没这么简单……武者七阶的能力……”君无尘无聊的抬手抚摸着胸前的头发。 武者七阶? 君无尘怎么知道? 云落眼中暗芒一闪,看着君无尘,心中疑惑,随后看向了大猩猩。 大猩猩身上的冰块一下子就裂开了,云落看着这个裂缝,心中有一丝莫名的感觉,随后准备想一触而发。 君无尘却把云落阻止了。 大猩猩身上的冰块慢慢的裂开,地上就裂开了庞大的洞穴,云落看着那个洞穴,心中一抖,幸好有君无尘拉的快,要不然自己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有句话叫,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就穿越回去了呢…… 大猩猩眼睛通红,双手垂着自己的胸口,发出悲鸣的声音,云落堵住自己的耳朵,这声音太难听了,虽然云落堵住自己的耳朵,但是,还是有一丝一缕的声音从手缝传了进来。 “云落,你这个小人,害死俺大哥三弟,还欺骗俺去替你做事!俺心好怨,好不甘……俺一定要把你的头颅带入黄泉,好好祭拜俺的大哥三弟。” 云落一听他说话了,顿时眼睛一亮:没想到你还会说话…… 只是,他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怎么不记得自己害死一个大猩猩的大哥三弟……这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误会? 君无尘听得真切,也明白了一些原由,又看到云落一脸迷糊的样子,不由得轻笑。 “大猩猩同志,本小姐可不记得害死你大哥什么的……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记错了,也许是跟本小姐长得相似呢?” 云落这时就像失忆了一般,把那个云家三兄弟抛到脑后,事到如今,还以为这个大猩猩就是认错人了,不认为是自己……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事到如今,还不承认?”大猩猩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渗人,特别是,在这样的夜里,没有几个人,云落也觉得无所谓,反正在现代都经历过类似的,不过,对方是人,而不是兽。 第三十五章 灭亡 云落听到了大猩猩的话,困惑的看着大猩猩,说道:“我没有做过,为什么要承认?” 君无尘轻咳一声,云落奇怪的看了一眼君无尘。 大猩猩一见云落死不承认的样子,心里就恨的牙痒痒,“柴房之中,你说过的话,难道忘记了,云大小姐!” 柴房之中…… 云落的心里闪过一丝异样,那是……云落一恍惚,就想起来了,这么久了,她早就已经忘记了,老大老三早就被君无尘的腐蚀水化掉了,即便是来找仇人,应该也是来找君无尘才是啊,干嘛来找她? 云落心中很郁闷。 云落瞪了君无尘一眼,君无尘淡淡地看了一眼大猩猩,对云落说:“落儿急吗?” 云落自然知道君无尘说的是什么,于是点了点头,她真的不想在这里耗太久的时间了,她还要回去看看珑儿怎么样了,她没在府上,云府那帮人会不会欺负珑儿? 君无尘似乎已经看透了云落的想法,于是看向大猩猩,脸上沉了下来冷冷道:“既然如此,那孤就陪你玩玩!”云落并不知道,君无尘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要去跟大猩猩打架吗? 云落摸不清楚君无尘的修为是多少,只是在外人看来,是无法修习斗气的,但是,也只有云落知道,君无尘所做的这些,全部都是扮猪吃老虎,不禁是武者还是斗气者,而且,两者的修为,她都摸不透…… 云落还没想完,君无尘已经一拳打在了大猩猩长满长毛的脸上,大猩猩哀嚎一声,一双红红的大眸子像是盯着仇人一般盯着云落,云落看到君无尘在替她揍大猩猩,独自坐在一边,看着君无尘是如何整治这只大猩猩的。 “落儿,等孤揍够了他,也许宿旻就来了!”君无尘还不忘和云落聊着天。 云落听着君无尘的话,头上立马飞过一群乌鸦,本来她还很惬意的盯着君无尘是如何打怪兽的,可是,因为君无尘的一句话,让云落感觉到有种吐血的感觉,直直的晕染过去…… 君无尘话音刚落,大猩猩还没有来得及还手,君无尘又是一拳给大猩猩打过去了。 大猩猩闷哼一声,看到了君无尘后背的箭,大大的手在趁着君无尘没有注意的时候,就把君无尘后背的箭一扯而断。 云落刚想说小心,可是话还未出口,大猩猩已经出手了。 这下轮到君无尘闷哼一声了,暗道这只魔兽还真是聪明,随后,运出一道光系斗士八阶的斗气,直直的挥向了大猩猩,大猩猩沉重的身子灵活一闪躲了过去,大猩猩朝前跨出一大步,聚起一团巫气狠狠的一拳打在君无尘的胸口,君无尘运起斗气双手向前遮挡,奈何大猩猩这时的威力远远超出他的想象,君无尘连续后退了数步才停住脚,他双手握拳拼命忍住喉咙里的血腥。 云落站起身子还没有来得及惊呼。 君无尘全身杀意随之弥漫开来,手腕一番,手中的小刀脱手而出,化出一道流光,射进了大猩猩的腰部,大猩猩惨叫一声,惊愕的看着君无尘,为什么他会没事....沉重的身子朝后面倒去,最后他不顾身体的疼痛,大手撑地慢腾腾的站起来。 君无尘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不然等到魔兽恢复功力,他多半就无法压制的住对方了。 君无尘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挥出一片绚烂的光幕,似点点繁星自星空中坠落而下,光幕斩灭了,大猩猩激射而来的光芒,而后抽出在腰间的软剑挥洒,刺眼的剑芒直冲而下,宛如绚烂的银龙一般,仿佛要与天上劈落而下的闪电连接到一起。 大猩猩赶紧朝后退去,可惜却慢上了一步,剑芒从他的脑袋上划去,大猩猩瞪大了双眼,鲜血四溅,染红了他黑色毛发的脸,血液蜿蜒而下,狰狞可怖,死不瞑目的看着他,随后身体直直倒了下去,地下轰的一声,发出很大一声响,随后周围慢慢平静了下来。 云落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君无尘,如洛神临世一般,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蓉出渌波。 君无尘来到了云落的面前。 云落打量着他,虽然刚才战斗了一番,可是,精神越加的好,心中有一种怪异的感觉,脸颊上突然闪过一丝异样。 君无尘看着云落,眼中闪过一丝暗芒,随后拍了拍手掌,从怀中取出来一张丝帕,擦了擦嘴角不由自主留下的血丝。 擦完以后,就把丝帕直接扔到地上…… 云落看着这个男人,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是那么的讲究。 云落忍不住问道:“你没事吗” 君无尘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反而说了一句牛头不对马脚的话,“落儿,孤手重了点!” 他是什么意思?是在说下手重了,把他给一下子打死了吗?云落莫名其妙的盯着君无尘,随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走到那一滩早已散落的尸体旁边,细细的看着这个庞大的身躯,静静沉思。 她可没有记错,如果这只大猩猩真的是老二,那为什么现在出现在她面前的竟然是一只大猩猩?一个人为什么一下子就变成了大猩猩? 君无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云落的身后,眼波流转,黑如深潭,不知其想的看着云落的背影说道:“他是跟一个人做了交易!” 交易?云落心中闪过一丝诧异。 “出卖自己的灵魂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但是这样,自己会万劫不复。”君无尘继续解释道,转过身子望着远方。 云落笑逐颜开,转过头来,看着君无尘道:“看来,一向有着废柴之名的摄政王,竟然,会知晓这么多?” 君无尘负手而立,云落只看到君无尘的背影,那种白色的布料在黑色斗篷之下若隐若现,那种朦胧的感觉,总是让人有一种怪异的感觉,让云落心里顿然升起一丝诡异。 “落儿不必诧异,做了孤的王妃之后,想要知道多少都行。” “王爷难道不觉得自己是大言不惭?”云落突然说道。 君无尘抬头望着天空中的一轮弯月,随后从怀中拿出一瓶药水,云落识得这个瓶子,于是一下子就知道明白了。 君无尘走了几步,把瓶子里面的水一倒,地上的庞然大物,以肉眼的速度化成了一滩脓水,早已经消失不见。 君无尘眼角有凛冽的寒光,那么陌生,如匕首一般,他环视这周围,随后就伸手撤掉了屏障,一切都已经恢复了平静。 云落看着君无尘,伸出手来准备向君无尘讨要一个东西。 “王爷,既然我是你的王妃,那么,给一点礼物应该不足挂齿吧?” 云落开门见山的说着,让君无尘笑意渐深,凤尾一般的眼角撩得越发俊朗。 君无尘看了一眼云落,冰冷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暖意,随后神色慵懒地说:“王妃好得很,还没有嫁进摄政王府就要向孤讨要东西,若是将来嫁进王府来。那还了得?” 云落听得出来君无尘在跟她说笑,也没有当真,只是觉得这个狐狸变得可真是快,刚才还是一脸冰冷,现在竟然还能对她说笑。 果然,人不可貌相,君无尘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就是一个冰山美人,但是内里呢?却是一个腹黑笑面男…… “落儿是在说着孤的坏话吗?” 第三十六章 回府 旁边传来君无尘淡淡地声音,却听得云落浑身冷汗…… 她只是在心里想一下,竟然被这个男人看穿了,云落有些畏意的看着君无尘。 云落看到君无尘的肩膀已经鲜血淋漓,心中一震,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落儿想要的东西,孤可给不了!”君无尘淡淡地说着。 “王爷,你可真会说笑啊,看不出来你堂堂一个王爷,竟会对自己未来的王妃这般小气。“ 云落见他这般吝啬,心里暗自不爽,不免嘴毒的补了一刀。 本以为这冰冷的腹黑王爷会生气,谁知道君无尘只是笑了笑。 “落儿,孤看着你这嘴上功夫不错,这若不是孤娶了你……难免要遭殃他人了,看来,这未来的王妃可真该好好调教调教了。“ 云落看着站在近处的君无尘,黑色的斗篷在夜色幽幽,风中飘扬着,就像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般矗立着,那种浑身散发出冷漠地气息,让人不容靠近。 “王爷,你的伤口还是让我包扎下吧……”云落不忍心看着他伤口一直冒血,在次问出口。 “孤乃堂堂一个王爷,能有什么事……”君无尘忍着伤口撕裂般的疼痛,嘴上冰冷的说着,似乎一切都不是什么事儿。 打肿脸充胖子……云落鄙夷的看着君无尘,这家伙的骨头还真是硬。 “我那是看在你刚刚救我一命的份上,……”云落靠近君无尘,有些不忍的看了一眼他的伤口。 血肉模糊着,云落的手有些颤抖,想想就觉得疼,君无尘却连眉都没有皱一下。 “落儿莫非心疼了?”君无尘一如既往地的毫不在乎语气让云落心里暖暖的。 “王爷莫要想多了”云落没有继续说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撕的一声布料撕裂的声音。 云落将自己的裙角撕开,将君无尘的伤口简易包扎了一下,一连串利索的动作,君无尘的伤口已不再流血了。 血浸透了布料,最后干在了布料上。 君无尘这时才皱了皱眉头,等待着属下到来。 未过多久。 “王爷,”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草丛中晃动了一下,忽然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男人走了出来。 “属下拜见王爷。”宿旻半跪在君无尘面前,看着这个周身自带王者气息并且冰冷的男人,满是恭敬地行了一礼。 “王爷,您怎么受伤了?”宿旻看着自己王爷,肩膀上显眼的包扎,血晕染着布料,看着十分渗人。 “没事,小伤无碍。”君无尘居高临下的看着宿旻,淡淡地回了一句,一切都是云淡风轻的,宿旻看了看君无尘,随后自己站了起来。 宿旻看着君无尘的包扎处,嘴角微微的抖动着,似乎在忍着笑,看着那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君无尘一下子就察觉到了宿旻的异样。 一个眼神凛冽的看着宿旻,宿旻立马收住了笑容,低头肩膀微微颤抖着,君无尘努力转过头看了眼自己肩膀处的包扎……显眼的蝴蝶结,嘴角微微抽动…… 云落连忙节节后退,这王爷不会要发飙吧,看着君无尘这幅窘态,云落心里一阵好笑,刚刚随手的一个结,想不到居然惹了这么大的事情。 “落儿,你不打算给孤解释解释吗?!”君无尘这下子可是恼羞成怒了,想不到云落一副冷漠地样子,竟然还会…… “我绝对没有丝毫想要戏弄你的意思……”云落本来就是打算简单的包扎,哪有那闲心去戏弄君无尘, 君无尘差点气的吐血。 “行了,宿旻,带云大小姐回府吧。”君无尘不想在废话什么了。 宿旻点了点头,带着云落,转眼间,就到了府门门口。 府门牌匾,周围绿树掩映,两个大大的石狮子矗立在门前,朱红色的大柱子环绕在古典的建筑上,凤鸣朝阳般的大门攘彻着不同的红色以及金色的珠子,手掌大小的门扣,彼此张合。 前脚刚踏进相府的大门,怎奈一阵熟悉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哟,这是谁回来了啊,”来人一身丫鬟的装扮,脸上涂着些胭脂水粉,一脸的不善模样,站在大门口,似乎已经等了很久…… 宿旻看这情况站在云落身边就没走,因为君无尘的交代,一双眼睛冰冷的盯着镌梨,只要这丫鬟有一点的轻举妄动,宿旻就会冲上去。 云落看都没看她一眼,一副隐形人的模样,云烟……你可还真是小瞧了本小姐。 “瞧瞧你这幅看不起人的模样,你以为你是个什么身份啊,还以为自己还是大小姐呢,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居然还敢回来?” 镌梨一副恶狗咬人的模样看着云落,果然什么样的主人有什么样子的仆人,这镌梨跟云烟简直一个模样。 “我说云落,你是哑巴了啊,我说话呢,你就没听见啊,果然是庶出的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看看,什么风骚模样,还带了个野男人。” 镌梨见云落半天也没有什么反应,一下子把目光转移到了宿旻的身上。 “哟哟哟,心思使得不错啊,天天说自己是太子妃,人家太子不要你了,立马找了个野男人当后台啊,庶出的贱胚,居然还敢跟我们云烟小姐争。” 镌梨凶怒的目光满是不屑,宿旻微微皱着眉头看着云落,云落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紧紧的握着拳头,一个丫鬟,还犯不着云落去脏手。 “嗯,带着野男人回来,是不是活不下去了,想要混口饭吃啊,这样啊,我记得厨房还有点剩饭剩菜,怎么说呢,你也是庶出的,我就当是善心,施舍你点?” 镌梨丝毫没有罢休的模样,似乎戏弄云落已经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情。 镌梨正说着,云落有点不耐烦了,宿旻突然站了出来,镌梨连连后退,宿旻一掌挥出把镌梨打到了地上,镌梨痛苦的哀嚎着,然后抬头瞪着云落像是要吃了她一般。 云落看了一眼镌梨,眼都没眨一下,顺着路走了进去,自己一个人出去了这么久,留珑儿一个人在,也不知道珑儿有没有被欺负,云落心里微微担忧着。 宿旻跟在云落的后面,路一直延展到北边小院的门口,熟悉的木草香气扑鼻而来,云落细闻着这熟悉的香气,奔着前面走着。 远远的看着小院的门口,一抹熟悉的身影神色紧张的看着这边,翠绿色的衣裳仍旧以往,紧张的身子一直前倾。 “小姐!” 第三十七章 温馨 珑儿看着云落,高兴的喊着,即而看到云落身边跟着一个冷漠地男人,眼中闪过疑惑。 “珑儿,你没事吧!”云落一过来就在珑儿的身边转了转,仔细的看着珑儿身上有没有被欺负的痕迹,生怕自己不在的时候珑儿被那帮人欺负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她绝不姑息。 “小姐,珑儿没事,您就放心吧!” 珑儿看着云落,那一副担忧地样子,让珑儿心中一暖。眼中似乎有一点点泪花。 “没事就好,我还以为我不在,他们会来欺负你。”云落只顾着看珑儿有没有事,却丝毫没有注意到珑儿的目光。 珑儿继续看着宿旻,这个男人是谁?一脸冰冷的样子,似乎下一秒就要被他冻僵了,珑儿心中一震蔚然,不由自主地抖动一下。 “珑儿,你怎么了?也不说话……”看了半天,云落这才注意到珑儿的异样。 “小姐……这位是……”珑儿跟在云落身边这么久了,除了经常唠叨着太子和大少爷以外,还真的没有看见过哪个男人,珑儿心中一想,随后又看了一眼宿旻,可是看着这男人一脸的冰碴子,珑儿不免浑身一冷。 “你这脑袋瓜里想什么呢!”云落无奈的敲了敲珑儿的头,这小丫头的脑洞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翘。 “哎呀小姐,这不怪我啊!”珑儿赶紧捂住自己的头,直呼冤枉,“小姐,我们进去吧,对了,刚刚进来有人为难您吗。” 珑儿还是挺担心云落进府有没有人为难。 其实在这个府里,没有人比珑儿更了解云落的了,就是外冷内热,只要谁对她好,她就对谁更好。 “没什么,我们进去吧。”云落不想在谈及镌梨,她们在一起,就说一些开心的就好,何必说一些不开心的扰乱心神话呢? 宿旻半句话也没有说,万年的冰山脸连一丝的波动也没有,果然是训练有素的暗卫,云落心里感叹道。 “云大小姐,属下已经把你安全护送到了,属下回去复命了,告辞。”宿旻说完转身就走,连一个让人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这人谁啊,怎么这么冷冰冰的。”珑儿看了一眼宿旻的背影,一股寒气萦绕在周围,身体颤抖了下。 “他是王爷的暗卫。”云落冷不丁的开口,在珑儿这里没什么好隐瞒的,毕竟珑儿是为数不多对自己好的人。 “王爷……”珑儿看了宿旻离去的方向,眼中甚是疑惑,停顿了一下,又转过头来,“哎小姐,是不是摄政王?您跟王爷见面了呀……”珑儿还想要问什么,云落已经走了进去,珑儿无奈的看着主子的背影,自己小姐什么都好,就是太冷了。 珑儿跟着云落走了进去,想不到王爷这么快就跟小姐有了进展,虽然太子不要小姐,但是小姐现在有了归宿,如今看来小姐的出头之日不远了,想着想着珑儿就笑了出来,心中一直挑着的担子,松了下来。 房内,一道屏风将房间分为两半,越过屏风是一道纱帘,一阵清风拂过,房内的纱帘轻轻地曳起,在风的抚摸下完美的起舞,一只嫩白的小手轻轻地抓住飘舞的纱帘,接着一道窈窕的身影款款而至,如墨一般的长发披散开,云落进去没多久就换了一身淡绿色的纱裙。 “珑儿,你傻笑什么呢?”云落看着她,什么时候我也可以这般没心没肺的笑。 “小姐,王爷都派人保护您了哎,您是不是跟王爷……”珑儿没有说下去,自己小姐终于有长进了,珑儿自然跟着高兴。 “没有。”看着珑儿这幅八卦的样子,云落满脸的无奈,老二怎么炼制成了大猩猩呢,边走边想走到茶案坐了下来? 不管怎么想,船舱中的遇刺,绝对不是巧合,也许…… 这次遇刺,云落都觉得跟夫人脱离不了关系,之前云落一忍再忍,没想到现在她居然起了杀心,看来不反击,迟早有一天自己会死在她手里。 “小姐,您想什么呢。”珑儿看着自家小姐发呆,倒了一杯茶递给了云落,云落接过茶看着珑儿,一饮而尽,万千的思绪满上心头,一抹担忧马上袭上眼眸,如此没心没肺的活着,都不知道怎么死……唉…… 云落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边,宿旻脚步轻快的回到摄政王府,院外一带粉垣,院内千百竿翠竹掩。入门曲折游廊,廊上挂着一架鹦鹉叽叽喳喳的叫着。 宿旻的脚步越走越快,在一处僻静的房门停下,然后低下头看看身上有何不妥之处。 书房内,一张精致的长角书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笔筒的笔如树林一般。 君无尘拿着一只毛笔,手不停的行云流水一般在宣纸上画着,飘逸的字体入龙般延展着,君无尘嘴角没有一丝波动,周身冷的让人难以靠近。 “嘭嘭……”宿旻小心的敲了敲门。 “进来……”君无尘磁性的声音满是冷意,宿旻小心的推开了门,宿魂正站在君无尘的面前,恭敬的看着君无尘,时不时的磨下墨。 “怎么样了?”君无尘放下了笔,看了眼自己的字,漫不经心的询问着。 “属下打探到了凤行的下落,就在云大小姐身上。” 君无尘听到凤行的下落似乎很意外,只是表面上还是很淡然,他早就推测凤行在云落身上,只是一种感觉,结果想不到真的是在云落身上。 只是想不到这件事情调查的这般快,母妃的遗信中一再提及此物跟他身世有关,可是仅仅只是如此吗? 之前他就在想,他不是先皇的儿子吗?怎么…… 君无尘有一种感觉,不久就能把谜底给解开了。 “嗯,还有什么事情吗?”君无尘看着宿旻,虽然已经听到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但是,一想到云落,脸上眉欢眼笑的,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的变化。 “属下还打探到,那日船舱中遇刺,正是相府夫人指使的,目的就是刺杀云小姐。” 宿旻不知道王爷心里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不过目前看来云落还是很重要的,毕竟王爷不会让他去保护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即便是未来王妃,也不可能…… 君无尘听到宿旻的话,有些惊讶。他本来以为会是太子派人刺杀他的,结果没想到……居然是丞相夫人…… 一转念,君无尘又觉得并不奇怪。 “云落是庶出的小姐,云烟是嫡出,丞相夫人为自己的女儿谋出路,不足为奇。 君无尘虽然不感到奇怪,但是也觉得有些意思,丞相夫人居然这般快就动手了。 “宿旻,以后云落的安全就交给你了,千万不能让云落有半分闪失,不然孤为你是问。” 君无尘悠悠的开口说道,相府后院的纷争,君无尘自然是不感兴趣,可是既然云落有了凤行,又是他未来的王妃,他自然就要管…… 宿旻看着君无尘这幅若有所思的模样,不免心中一阵疑惑,自家王爷什么时候也管起闲事来了。 宿旻又看向宿魂两人面面相觑,宿魂对他点点头。 宿旻这才道:“是,属下遵命。” 第三十八章 老夫人归来 宿旻虽然心中非常疑惑,但是毕竟面前的这个人是他的主子,他还是遵命了。 “行了,你去吧。” 君无尘坐在椅子上,揉了揉有些乏的眼角,淡淡的吐出这几个字。 宿旻领命转身走了出去,顺手将门关上,宿旻在心里道:看来以后自己暗中保护云落就要更仔细了。 宿旻对君无尘的命令丝毫不敢怠慢。 顺着来时的路,宿旻腿脚利索的走到了丞相府的拐角处,看着下人把门口堵得水泄不通,人人笑容满面,有一人时不时吆喝着...错了错了在往左一点。 宿旻不免皱了皱眉头,若是直接闯进去,不免打草惊蛇,既然是暗中保护,还是走后门吧。 宿旻想罢,转身走进了一条小巷子,看着丞相府高高的墙,纵身一跃,踩着墙边高高堆放的杂物,身轻如燕一般飞了进去。 就在宿旻刚刚站稳的时候,突然,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虽然来人尽量放轻脚步,但是宿旻灵敏的耳朵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宿旻立马翻身躲进了假山的石洞中,宿旻透过石洞的缝隙看清楚了来人。 此人一身暗黑色的锦服,头戴着华丽的冠子,年纪中年,一双眼睛,却很精明的模样,也许是因为修为的原因,他感到周围有些不对劲。 云熊脚步在宿旻的位置停顿了一下,随后又急促的走了过去,宿旻看着云熊离开,于是就走了出来,谁知道云熊又拐弯走了回来,一眼就看见了宿旻。 宿旻正准备翻身逃跑的时候,但是一想到自己是堂堂一个摄政王府的暗卫,于是,宿旻硬着眉头,站在了云熊面前,一脸冰冷。 “你是什么人,胆敢闯我丞相府。”云熊奔着宿旻走了过来,宿旻小声嘀咕,自己真的是太不小心了。 宿旻礼貌性的行了一礼,“我是摄政王府的暗卫。”宿旻不想与云熊浪费口舌,直接道出自己的身份,再说,自己的身份是否暴露,于现在来说,都无所谓了。 “暗卫,堂堂摄政王府的暗卫岂会没事翻我丞相府的墙,难道不能光明正大的走进来吗?” 云熊一双眼睛凌冽的看着宿旻,着实不相信宿旻的话,一般暗卫都是隐藏的,云熊怀疑的盯着面前的这个人…… 见丞相这样,宿旻知道他是不肯轻易相信了,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一张脸上并没有多大的波动。 “说吧!你来丞相府究竟有什么企图?“ 云熊毕竟是个丞相,眼力功夫可不是盖的,自然也看得出来面前这个人并非什么等闲之辈, 宿旻不想再与云熊废话,直接从怀中掏出了一块令牌扔给了云熊,云熊冷眼静看,手疾眼快接住了令牌,这个令牌,样式和版画都是暗卫系列的,除此之外,上面清清楚楚的刻着“暗”字,云熊自然识得。 “原来真的是暗卫,恕方才云某的无礼。”云熊道歉。 宿旻收回令牌,放进怀中。什么动作都是冷冷的,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不知你到此有何事?”知道宿旻是王府暗卫,云熊这时谄笑胁肩。 “我还有要事在身,就不与丞相多说了,告辞。”宿旻没有搭理云熊,直接说完,转身一跃离开。 云熊看着宿旻的背影,眼睛微微眯起,毒辣的目光一直盯着宿旻的背影,似乎要把宿旻的背影盯成一个洞,心里恨恨道:不知好歹。 这时,一声声响亮的爆竹声响起,云熊转身加快脚步往大厅的方向走去。 今日府上上上下下,张灯结彩,有笑声、鞭炮声、喊声、乐曲声合成的旋律包围着,似乎是在迎接着什么贵客。 云熊气喘吁吁地来到大厅,松了一口气,还好人还没到,不消一会陆陆续续小姐们都到齐了。 老夫人跟云沭阳的轿子一停,下人立马就去禀告给了云熊,各路小姐都恭谨的站了起来,云沭阳跟在老夫人的身边。 云沭阳一身白衣,翩翩公子模样,年纪轻轻,眉清目秀,虽说不是俊朗,但是却也清秀,眼睛鼻子都雕刻得非常好。 老夫人一身灰色的正装,慈目样子,直盯着云府,手上拄着一根雕有乌龙的拐杖,身子颤巍巍的,人却很硬朗。 云沭阳搀扶着老夫人,一双清明的眸子盯着前方,如同空灵。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一个粉衣女子容貌倾城,大约二十来岁,同样搀扶着老夫人另外一边,温柔可人,低头含笑着。 老夫人等人刚一走进去,大家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等着伺候着老夫人。 “拜见老夫人。” “嗯!”老夫人微微皱着眉头,平时一向习惯了平静,一下子这么多人有些不太舒服。 “行了,老身领你们的好意了,都下去吧。”老夫人慈祥的开口,云熊赶忙过来,扶着老夫人坐上了主位。 云沭阳和粉衣女子跟在老夫人的身边站着,因为过惯了清静简单的日子,所以也不喜欢这么拘束的环境,但是碍于云熊还在这里,只好勉强的待着。 “熊儿啊,怎么不见司徒禹啊,老身回来,她也不来见见。”老夫人一回来的第一个问题,就是问司徒禹,当年要不是需要司徒家的势力,恐怕她也不会同意让司徒禹嫁进云家,今日回来人都到齐了,就司徒禹没来,这不是明摆着不把她这个老太婆看在眼里了吗? “娘,她身体有些不舒服,不知娘您这次回来……”老夫人一直带着孙子云沭阳住在乡下,突然回来,云熊开心之余,不免有些害怕…… “老身看她是越来不懂规矩了,熊儿啊,你说你也不小了,身边就司徒禹一个人陪着,老身这心里总是有些放心不下的,要不这样吧,老身就将云盈送与你做小妾吧!” 老夫人看了一眼云熊,一双精明的眼睛不知打着什么算盘,又转头看看云盈。 云熊抬头看了眼云盈,虽是丫鬟的装扮,可是稚嫩的肌肤白皙如玉,小巧的嘴唇轻薄如樱桃红润,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纯真,柳叶弯眉,算的上是一等一的美人了。 不由得,云熊心中一颤。 “可是娘,这云盈一直是您的贴身丫鬟,您若是赏赐给我做丫鬟,这以后您……”云熊吞了吞口水,定力很好的看了眼母亲,想了想,最终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老身身边不缺人,只是,你堂堂一个丞相,不为我们云家开枝散叶,都说不孝有三,这无后为大!” 老夫人也是看着这丞相府实在是冷清,就云沫阳和云霖两个儿子,再加上她很清楚司徒禹的手段,几房小妾就这样一个接着一个逝去,肯定不仅仅是那些原因…… “儿子知道了……”云熊一阵尴尬,看着老夫人,又看了一眼美貌的云盈,心里不知是酸是甜。 “奶奶,孙子在这里实在是憋的闷得慌,我能不能出去玩一会啊。”云沫阳实在是不想在看这么客套的画面了,再说了,他老在这站着,也挺累的。 “去吧去吧。”老夫人把云沫阳拴在身边也太久了,确实应该让他出去散散了。 “谢谢奶奶。”云沫阳眉开眼笑的看着老夫人,一直待在乡下,好久没有在这相府逛逛了,心中的一丝好奇窜入心底。 云沫阳顺着小路沿途走到了花园处,他一直在回想着小时候云府的模样,到处打量着。 北边小院 室内,云落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外披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腰间系着一块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气。 云落坐在书桌前,低头想了会,举笔信手涂抹几下,一幅腾飞的巨龙即跃然纸上。她所画之龙,栩栩如生,雄奇魁伟而变化多端,画龙往往不画整条,或画龙首,或画龙爪,忽隐忽现,似闻其声,如见其形,且泼墨成云,喷水化雾,神妙无比。 珑儿从外面走了进来,搬了个椅子坐在了云落旁边,见云落画好了,浅浅的笑容绽放在脸上,肌肤白皙滑嫩,吹弹即破煞是可爱,她双手捧着脸颊道“小姐,您知道吗,今天老夫人回来了,而且二少爷也回来呢。”珑儿忍不住开始再云落耳边叨叨了起来。 “云沭阳?”云落停下手中的毛笔,努力搜寻着脑海里的记忆,在脑海里根本没有多少关于这个人的记忆。 只知道这个人常年跟在老夫人身边,居住在乡下,不过,他的母亲静玥的死,却是一个蹊跷。 云落脑里突然想到趁水和泥,何乐而不为。 “珑儿,走,带你出去玩去。”云落突然站了起来,看着珑儿,珑儿眼前一亮,终于可以去玩了。 “小姐,咱们去哪里呀?”珑儿在这府里什么地方没去过,不过自家小姐要去哪,她也只能跟着。 “去花园逛逛吧,选几枝回来插花也不错。”云落眼珠滴溜溜的转,不知道在打些什么算盘。 “好吧!小姐……”珑儿虽然觉得不怎么有趣,一看到云落眼里闪过的狡黠,珑儿就怏怏的看着云落。 “一定会很有意思的!”云落看到珑儿这个样子,不由得淡淡笑着说道。 第三十九章 故人 花园之中有一个“黎南亭”红色尖顶的亭子像一朵牡丹,点缀在绿海里,倒也有“万绿丛中一点红”的别致.亭子之中,坐着两个女子,一个身穿碧绿襦裙俨然一副丫鬟装扮,另一个女子,紫色的纱衣随着风起舞,女子冷漠的四处打量,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小姐,您在看什么啊?”珑儿问着云落,看着云落一直不断地敲击着石桌,随着那个动作,珑儿心也砰砰乱动,道:“随后你就知道了!” “哦!嘴里还不住的念叨,小姐说好带人家出来玩的,就这么坐着玩啊”珑儿趴在石桌上,恹恹地看着云落。 珑儿等了半天,还是未见云落有何动作,心中不免有些着急……“小姐,您在这里是在等人吗?”珑儿小心翼翼的看着云落,问着自己心中的疑惑。 云落并未说话,她的黑发像轻纱一样垂在肩上,风微微的吹拂起,红唇微微一抿,让珑儿有些看呆了。 云落的手有节奏的敲打在石桌上,发出哒哒的声响,珑儿趴在桌子上,眼神不知道往哪处飘去。 云落心里产生了些许疑惑,这么久了,按理来说,他应该来了,怎么到现在还迟迟不见身影呢。 就在珑儿一筹莫展之时,正如同云落所预料的那样,一个熟悉的身影果然出现了。 珑儿看着远处渐渐走近的身影,一下子慌忙站了起来往云落身后退,待男人越近时,才发现竟是云沭阳。 云沭阳百无聊赖的观赏花园的花时,两处目光却不约而同的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终于来了。”云落轻微的张口,淡淡的语气时刻透露着寒气,曼妙的声音如二月清泉般清脆。气氛突然一下子冰冷到了极点,珑儿只觉得云落周身散发着一股寒气。 珑儿看了眼云落又看了眼云沭阳,心里想着莫非小姐等的就是二少爷…… 云沭阳一转脸就看见了一抹碧绿和一抹紫色的身影,紫色衣的女子浑身散发着让人不舒服的寒意。 云沭阳不经意的看了一眼,竟是云落和另外一个女子,珑儿看着二少爷投过来的目光,有些害怕的缩着身子,想当年,这个二少爷,可是没少捉弄过她们,虽说当年年少,但是,不知道,现在还会像以前吗? 想不到今日出来赏风景,竟会遇到她,看云落这幅样子,云沭阳并不是很想见到云落,云沭阳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在外面待久了,人都会变质的。 思来想去就几秒时间,云沭阳转身准备离去,云落见云沭阳想走,冷清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既然都来了,何必急着走呢。”云落的声音如空谷幽灵般冷寂,阵阵寒意从亭子里传来。 见云落都这样说了,云沭阳就没有急着走,反而转过身来看着云落。 “大姐,你的变化可真大。”云沭阳看着云落,总感觉云落有些不一样了,只是怔怔地看着云落。 云沭阳站在亭外,一副拒之千里之外的样子,珑儿看着小姐与二少爷间的零度对话,只觉得寒冬腊月飘雪般置身于雪地。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云落毫无征兆的笑了,尴尬的气氛一下子缓解了不少,只是云沭阳对云落还是有些疑惑。 云沭阳看着云落,目光无意间投过低头耷脑的珑儿,珑儿站在云落身后,听着小姐说话,一副娇俏的模样,让云沭阳眼前一亮,小声嘀咕着:“珠缨旋转星宿摇,花蔓抖擞龙蛇动”。 云落似乎注意到了云沭阳的目光,珑儿也后知后觉的感觉总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然后抬起头。 “大姐,你身边这位……”云沭阳看着有些眼生,但是潜意识里又觉得见过珑儿。 “珑儿,还不去拜见二少爷……”云落看珑儿在发呆,淡薄的嘴唇轻轻抖动,说了几个字。 “珑儿拜见二少爷。”珑儿向前走了几步,手交叉放在一起,身体微微半蹲,软糯的声音在云沭阳耳边萦绕着。 “嗯,”珑儿……云沭阳心里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她不就是大姐的丫鬟吗?呵呵,云沭阳心中一笑,眼睛眯了起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不进来坐坐吗?”看着云沭阳站在外面,谈话间总有一种隔阂的感觉。云落并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毕竟,这个云沭阳,虽然小的时候还挺顽皮的,但是,现在,可不一定了。 “不了。”云沭阳心里对云落并没有亲密到那种程度,所以,还是有些不愿跟一个自己不熟悉的人,相处太久。 云落看着云沭阳,眼中幽幽缕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这样矗立在这里,定定的样子。 “既然你不肯进来,那我们出去走走吧。”云落悠然的开口说道,清冷的字眼带着些柔软的语气。 云沭阳并未说话,云落站起身来从亭子里走了出来,珑儿跟在身后,寸步不离着。 他们沿着小径走着,两旁的石蒜花都精心培育的,枝条交疏,绿叶润华,而花朵的每一扳纹理都细致美丽,一株株儿石蒜花都开的精神饱满,自信的展现自己的绝代风华。 “今日花园里的花,不同往日那般娇艳,”云落轻轻的靠近离她最近的一朵花边,纤纤细手颉过而嗅,轻轻道。 “嗯。”云沭阳还是那样,要么不说话,要么嗯,珑儿跟在云落后面,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在这其中晕染。 云落在前面走了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云沭阳看着小路两边的花,一个宁静的午后就这样处在尴尬之中。 “这次回来,常住?”想了半天,云落还是漫不经心的开头,柔和的语气在花香中渐渐消散。 “嗯,或许吧……”老夫人一直将云沭阳带在身边,这次要不是老夫人回来,云沭阳也不会回来。 “想来……也是。”云落自然也是清楚,寥寥几句对话,终究抵不过花的魅力。 看着花园的紫罗兰正开着,紫色的蝴蝶形花瓣吸引了云落云沭阳的目光,桃花也结出了纽。 风吹过纷纷扬扬的下起了桃花雨。 “真美,”云沭阳不经开口赞叹了一句,这么久没回来,想不到花园居然有了这般变化,记得走时,还只是个小树苗。 “二月桃花三月雨,桃花深处静思香。”云落看着桃花瓣,伸手去接,手指还留着桃花的香气。 “大姐,你近来可好。”云沭阳忽然看着云落,自小她就被欺负,不知道如今又是怎样的生活。 “一切安好。”云落一向惜字如金,但今天却柔软了许多。 珑儿抬头看着桃花树,久久没移开目光,眼睛似乎都要陷进去了,看着云落走了,这才跟着走了过去。 “大姐,我也出来许久了,该回去了。”云沭阳简单的向云落说了几句,他似乎觉得老夫人如果这会儿见不到他,肯定会着急的,所以,还是决定回去。 “嗯。”云落只是应答了一声,云沭阳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珑儿,珑儿有些慌乱,眼睛往下面一掩,就躲到了云落身后。 云落眼睛里面暗芒一闪,随后就看着云沭阳的背影,轻轻一笑,眼神如同空灵一般,道:“珑儿,我们去那边选几株花,也回去吧!” 第四十章 无中生有 一大早,云烟就急急忙忙跑到司徒禹的湘南院。 湘南院,院子宽大祥和,因为早上的原因,极为清静,特别是院子之中的几朵桂花开得正好,还不时的飘来几缕清香,让人心生安逸。 新贴身丫鬟小环用碳黑色的笔描上了司徒禹的柳叶眉,然后又施以粉色的胭脂让皮肤显得白里透红,唇上抹了浅红色的唇红,整张脸显得特别精致,司徒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不禁想起少女期间的时候。 “娘,大事不好了!”云烟边跑边说。 司徒禹看到云烟来的风尘仆仆,自己可是刚刚梳洗打扮一番,这下又被云烟的到来弄得有些歪扭,连忙用手扇扇旁边的灰尘。 “烟儿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就这么慌慌张张的,你可是丞相府的嫡小姐,让别人看见了该在后边说三道四了。”司徒禹一双丹凤眼看着云烟,教诲的语气对她说道。 云烟这一大早就起来一路上直接小跑到司徒禹住的院落,因为没有进膳,所以一下子整个人昏飘飘的,差点气没喘过来而晕倒。 司徒禹看见云烟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急忙起身扶住云烟让她坐在凳子上好好的休息。 “是不是早上忘记用早膳了?”司徒禹担忧地看着云烟道,她只有云烟这么一个女儿,又没有儿子,所以,所有的心血全部都注在了云烟身上,云烟就是她的全部。 云烟听到司徒禹的话,随后妞妞妮妮地说:“娘,烟儿急着来这里,都忘记了!” 司徒禹笑看着云烟,抬了抬手臂,在云烟额间轻轻一点,道:“你呀!都这么大了,都不叫娘省心。” 批评归批评,司徒禹还是不想让她的女儿真的饿着,扭头对着身后的丫鬟小环吩咐着:“让厨房准备一些早膳,快点送来。” 丫鬟得到命令,对着司徒禹和云烟行了一礼,答了声“是”就直接转身离开进行着司徒禹的吩咐。 司徒禹在丫鬟走远的时候,给云烟递了一杯水,云烟咕噜噜两下就喝完了,以前她这个女儿在府里不匆忙的,但是,为何现在这么...?是否有什么急事?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刚才听你说什么大事不好?什么大事?”司徒禹说着又给云烟倒了一杯水,再次递给了云烟。 云烟接过司徒禹手中的水杯,这次倒是慢慢地品起来,这时,胃才舒服了些,对司徒禹道:“娘亲,烟儿有急事跟您说!” 说话那霎那,小环已经带着一众丫鬟来了,个个手里端着膳食,司徒禹笑着对云烟说道:“烟儿,有什么事情,吃了再说!” 云烟心中决定还是先把这件事情先告诉司徒禹,自己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让娘亲赶紧驱散那个女人,谁都不能成为爹爹的女人,只有娘亲才行。 云烟面目狰狞,那些小妾的孩子,就是丢云家脸的,她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娘,烟儿有一件大事告诉您!”云烟看着司徒禹,直接就拉住司徒禹的手,对司徒禹说道。 司徒禹看着云烟,一脸疑惑,慈祥的眼睛盯着云烟,对云烟道:“什么大事?” “娘亲,您快去阻止父亲吧,父亲要纳妾了!”云烟拉住司徒禹的手直摇晃,急急地吐出这几个字。 “什么时候的事情?”司徒禹看着云烟,另外一只手指握成拳,眼睛之中一道毒辣闪过。 云烟看着司徒禹的样子,一点也不着急,云烟皱起眉头道:“娘亲,就是昨天下午老夫人回府下的命令,只是昨日娘亲没去给老夫人请安!” 司徒禹眼睛之中的毒辣更加耀眼。 云烟吞了吞口水,继续说道:“娘亲,这一切一定是云落那个煞星引来的!那日船舱之中刺客都没能把她杀死,现在老夫人一回来就往父亲那里塞女人,娘亲,您看!” 司徒禹听后,紧了紧云烟的手,安慰道:“烟儿,你放心,娘一定会让云落血战血偿。” “娘亲!”云烟的眼泪在眼眶之中直转,好像下一秒就要留下来一样。 “烟儿,娘去会会那个女人!”司徒禹看着云烟,眼中一丝柔情。 云烟听到了司徒禹的话,怔了怔,随后道:“娘亲,烟儿跟您一起去!” “烟儿,你先用早膳,为娘一个人就够了,一个未经涉世的丫鬟,娘还应付得过来!”司徒禹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只是谁也不知道,她的眼睛之中,杀气腾腾,如果她口中的女人在她眼前,说不定下一秒,就会把那个女人一掌打死! 云烟犹豫了一下“娘亲,既然如此,早膳烟儿也没胃口,就先回去了!” 司徒禹点了点头,云烟看了一眼司徒禹,转身带着镌梨离开了“湘南院”。 看着云烟离开以后,司徒禹在也忍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一怒之下就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下,瓷碗与地面相击,刺耳不断。 小环一见司徒禹这样,连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低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这个老东西竟然还要往老爷那里塞女人,这是存心和我过不去。”司徒禹恶狠狠的一个人咒骂着。 老夫人一向就不喜欢她司徒禹,刚刚回来就要趁着她“生病”,趁机在云熊的身边安插新人,而且这件事她也是现在才知道,这口气她怎么可能咽的下去,越想越生气,胸腔里的怒火不由自主的往上涨。 司徒禹想了想,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得做出点什么才行,震慑震慑老夫人的锐气。 “现在老夫人的贴身丫鬟在哪里?”司徒禹提起那贴身丫鬟心里边就来气,没好气的问,既然不能对老夫人下手,那就拿那个丫鬟出出气吧。 “正在花园的亭子里。”旁边的丫鬟颤抖的说。 听说那丫鬟正在花园里,司徒禹片刻没有耽误,身后跟着的小环,看着司徒禹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就知道这一次有那个云盈受的了,心中在可怜云盈的同时,自己也暗暗松了口气,还好司徒禹没拿自己出气。 她只是一个新进府的丫鬟,恰巧司徒禹的大丫鬟有事,她因为机灵才得到司徒禹的垂爱,得以成了贴身丫鬟。只是这个阴晴不定的主子……小环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 第四十一章 教训 司徒禹走在路上怒气冲冲,每个人都是避之不及,唯恐祸殃自己。 这一边的云盈和云沐阳还在花园的“黎南亭”沉浸在下棋的乐趣中,全然不知道危险正慢慢的靠近他们。 “二少爷,你输了。”云盈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啪”的落下一子,对对面的白衣少年说道。 在第一盘的时候,云沭阳就发誓一定要赢回来,可是没想到第二盘的时候,云盈还是赢了。 输了云沭阳笑了笑也没有太多的在意,也没有表现出很颓废的样子,反而漫不经心的说:“云盈,我们再来一盘。” 云盈是乐此不疲的,但是,她想去如厕啊,她暗暗伸出左手使劲拽着裙边,又羞又怕,只好抬头便对云沭阳说:“二少爷,已经下了二盘了,老夫人见你没在,肯定会急着的,要不,二少爷先回去?” 听到云盈委言拒绝他,云沭阳还以为云盈为他好,心花怒放对云盈道:“云盈,我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跟奶奶说过了,不着急的。” “可是你有什么事情?”云沭阳看着云盈,问道。 “没有。”云盈赶紧低下了头,憋红了脸说道。 微风轻轻抚过,扬起了她的柔发,显得整个人小巧玲珑,一股温和的气息从身体里穿出来,让人心舒。 云沭阳不由得看着云盈看呆,心道一声:云盈这么好的人,竟然嫁给了他父亲,还真是……唉…… “那你是为什么不跟我下棋?”云沭阳看着云盈,语气带着一丝不满,“云盈,在乡下的时候,我们都是经常下棋,那时候我都是赢你的,怎么现在……你倒是赢了这么多?” 云盈听到了云沭阳的这句话,低着头一笑,温柔的模样惹人怜惜,只说:“也许是云盈运气好吧!” 云沭阳看着云盈,怔怔地只说:“只是运气好吗?” 云盈但笑不语。 “那好,我们就再来一局!”云沭阳一副硬气的样子,让云盈不容拒绝。 “好!云盈想着都憋这么久了,自己在忍耐下吧,云盈这期间时不时皱起眉头” 相比上两次的棋艺,云沭阳也变得认真起来,对待云盈的招数都能一一破解,但是这一边的云盈也是下了功夫,一招一招让云沭阳为难,她只想赶紧赢了,自己好走。 “啊呀,不下了不下了,又输了。”云沐阳直接扔掉了自己手中的黑棋,皱着眉头说道。 云盈看着云沭阳,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走了。 “黎南亭”距离司徒禹住的地方不是很远,所以正好一局棋的功夫,司徒禹就正好赶到了“黎南亭”,这亭子非常的显眼,刚到花园的司徒禹一下子就看到了坐在亭子里面的云盈还有对面的云沭阳,嘴角嘲讽的勾了起来。 这个贱种…… 司徒禹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冲着云盈那个方向气冲冲的走了过去。坐在对面的云沭阳先看到了司徒禹,直接站起身对司徒禹行了一礼说:“见过大夫人!” 本来云沭阳该叫司徒禹为母亲的,但是,云沭阳自小就跟着老夫人,而且,他母亲之死尚存疑惑,所以,无论如何,云沭阳除了跟老夫人亲近一些,其他的,谁也别想。 这时,云盈听见司徒禹来了,连忙从石凳子上站了起来,转过头对着司徒禹也行了一礼。 司徒禹这时喜怒不形于色的说了一声“起来吧。”之后,又意味深长的看了旁边的云沭阳一眼,嘴角讽刺的意味更深了。 旁边的云沐阳自然能够看出司徒禹今天是来者不善,“不知道今天大夫人来是为了什么事?”云沭阳先开口问,抢在了司徒禹开口之前。 “我今天只是来转转,正好碰见你们了,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司徒禹笑呵呵的说面对云沐阳表面还是要装的得体一些。 这时司徒禹的目光才转到了旁边的云盈身上,打马虎眼的问:“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 “回夫人,我和二少爷正在花园里下棋。”云盈如实的向司徒禹禀告。 “小小一个丫鬟竟然会下棋,现在像你这么有才华的丫鬟不多,抬起头让本夫人看看。”司徒禹疾言倨色的说。 听到司徒禹的吩咐,云盈只好照做,乖乖的抬起了她的脸,整张脸就出现在了司徒禹的眼里。 一双含水一般的眼睛,带着玲珑剔透一般的眸子盯着司徒禹,眸子之中似乎还有一丝抑郁的感觉,让人不由得微微疼惜,不点而赤的红唇,微微张合,虽然刚刚成为小妾,但是,浑身上下并没有恃强凌弱的气势,有的都是柔柔的模样。 看着云盈,司徒禹整个人也是一怔,不由得吐出几个字:“好一张我见犹怜的脸蛋!” 云盈听到这句话,不由得低下了头。 司徒禹一见云盈低头,勾唇一笑,伸手轻轻抚上云盈的脸,皮肤光洁白皙:“皮肤不错,难怪能成为姨娘!” 这时候司徒禹强忍了很长的怒火实在忍不住了,直接反手一扣,一巴掌就打到了云盈的脸上。 因为这一巴掌实在是没有什么预兆,旁边的云沐阳也是在打了才彻底的反应过来,想阻拦,但已经为时已晚。 司徒禹这一巴掌,那可是费劲了全身的力气,云盈被司徒禹这么一打,直接打倒到了地上,在地上的云盈连要上如厕的事也忘了,半响反应不过来。 等到云盈反应过来的时候,抬起头疑惑的问:“大夫人,云盈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事,让你这么打云盈?” “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打你?长的倒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其实骨子里就是一个狐狸精。”司徒禹深深吸了一口气,恶狠狠的说。 这时候云盈脸上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出有五个手指印,整个半边脸都是红红的,肿的特别高,一看就知道打的不轻。 “不知道大夫人为什么这么说云盈,云盈真的不清楚。”云盈委屈的低头,手捂住被打的脸,道。 司徒禹狠狠地“哼”了一声,一甩袍而道:“在这个府上,我司徒禹是正夫人,本夫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不过就是一个姨娘,捏死你就像踩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云沭阳正要上前理论,云盈撇了撇眉头,赶紧拉住云沭阳的衣摆,云沭阳低头看见云盈摇了摇头,手颤抖着握紧,怒目而视看着司徒禹。 云盈低头,长发把整张脸都遮住了,看起来好心疼。 第四十二章 隐忍 “云盈,你没事吧?”云沭阳赶紧扶起跌倒在地的云盈,眼中隐隐的露出一丝焦急,他没想到司徒禹竟然张狂到这种程度。 云盈的脸颊都已经有了深深的手指印,看着实在是煞人。 云盈摇了摇头,微微扯出一抹温柔的笑容,看着云沭阳,笑了笑,道:“二少爷,云盈没事!” “贱人。”司徒禹不忘狠狠地瞪一眼云盈,云盈一句话也不敢说,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大夫人,你够了没有。”云沭阳看着司徒禹,心里一阵恶心的感觉,堂堂的丞相夫人,居然也会做出这么以大欺小的事。 司徒禹还想说什么,硬生生的被堵了回去,狠毒的看了眼云盈,云沭阳瞪了回去,云盈一声不吭。 “哼!”司徒禹冷哼了一声,随后看了一眼云沭阳,说道:“云沭阳,你是云家的子孙,应该知道叫本夫人应该怎么叫?” 云沭阳眼睛眯了一眯,看着司徒禹,没有说话。 司徒禹眼睛狠狠一瞪云盈,“一个丫鬟而已,竟然乱教云家少爷,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 云沭阳刚想说什么,司徒禹就甩袍离开,这个地方就是脏地,眼不见为净。 “这个大夫人,真的是越来越放肆了。”云沭阳一种厌恶感深深萦绕在心头,不免有些心疼的看着云盈。 “好了少爷,云盈没事的。”云盈看着云沭阳还在望着大夫人离去的方向瞪着,心里突然暖暖的。 “云盈,我会把今日之事告诉老夫人的,让老夫人好好治治司徒禹。”云沭阳心疼的看着云盈,她的脸那么肿,可想而知,那一巴掌得多疼。 “少爷,云盈求少爷不要告诉老夫人。”云盈连忙起身跪在云沭阳面前,求着云沭阳,云盈的眼睛里噙着泪水,但是眼神里的坚定却没有一丝妥协。 “有老夫人在,你不用怕她。”云沭阳觉得云盈可能是怕司徒禹回来找麻烦,所以才不敢将此事告诉老夫人。 “少爷,云盈已经给老夫人添了很多麻烦了,现在不想再让老夫人在烦心了。”云盈心里感恩老夫人对自己不薄,她能做的也只是容忍。 “可是……”云沭阳的声音有些清冷,看着云盈,云沭阳却又不敢不答应。从小到大,云盈都把他当做亲弟弟看待,在他心中,早就把云盈当做是自己的亲姐姐了。 “更何况,云盈已经是老爷的姨娘,老夫人顾得了一时,顾得了一世吗?老夫人喜欢清静,终究是要回乡下的,更何况,大夫人以后与云盈还要常常见面,云盈不想……”云盈说道。 云沭阳摇摆不定。 “谢谢少爷的好意,可是云盈真的不想在麻烦老夫人了。”云盈对着云沭阳磕了一下头,脸上传来的阵阵疼痛感,云盈嘴角微微颤抖。 “云盈,先把你的伤口处理一下吧。” 云盈的脸,云沭阳看着都觉得疼,五道红印子越来越清晰可见。 “嗯。”云盈心里委屈,但是表面依旧这般柔和,忍忍就够了,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一个丫鬟而已。 云沭阳向着远处喊了一声“绿儿,你照顾好你家主子,我先走了。”云沭阳也不好在这里多呆了,看着这里的一切,云沭阳生怕再待下去,就会跑去跟老夫人说,于是冷清的吩咐了几句,转身便离开。 云沭阳离开后,躲在隐蔽处偷听的宿旻也没有多看,就闪身离开了。 北边小院依旧如常,清静如水,似乎已经跟外界隔绝了一般。 此时,云落正慵懒的躺在太妃椅上,悠闲地翻看着一本《浮生六记》的书。 珑儿站在云落身后,手上的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给云落扇着风。 忽然,一个人影出现在云落面前,云落停下手中翻书的动作,珑儿手上的动作也停住,也跟着看了过来。 “你听到什么了吗?”云落悠然的开口,吐露了几个字,眼神之中没有任何波动。 “今天司徒禹去找云盈的麻烦,恰巧云沭阳也在里面,目睹了司徒禹找云盈的茬……”宿旻冷声的禀告着。 “找云盈的麻烦,”云落不用想都知道,大夫人是何等的彪悍,看来云盈成了大夫人撒气的靶子了。大夫人就是一个棘手的人物,那云盈软绵绵的犹如一只绵阳,在司徒禹面前,就是砧板上的肉一般。 难怪……她这里清静了一些…… “是的,司徒禹并不打算放过云盈,只是云沭阳在旁边拦着,但是云盈还是挨了一巴掌,事后云沭阳准备将此事告诉老夫人,但是云盈不让。” 宿旻当时看着心中不免有些惊讶,最毒妇人心果然如此。 “小姐,您说这云盈是什么来历啊。”珑儿自小虽在丞相府,可云盈跟老夫人一直生活在乡下,自然不是很清楚。 “云盈是老夫人的贴身丫鬟,这次老夫人回来,强行将云盈塞给了云熊做他的小妾。” 云落看着远处,语气带着冰碴子的寒意,这大夫人确实过分,俗话说这打狗还要看主人,不过…!依照司徒禹这样的性子,从来就跟老夫人不合,何必如此…… “宿旻,你先下去吧。”云落从太妃椅上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的长裙,宿旻看了一眼云落,转身离开。 “云盈可真可怜,被大夫人这么欺负。”珑儿看着云落,心中飘过一丝同情,道。这云盈着实可怜了些。 “杀鸡儆猴罢了。”大夫人心中有怨气,可是又不敢说老夫人,只好欺负云盈了。云落心道,嘴唇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云落转而看着院外,丞相府就如同池塘一般,表面上风平浪静,底下却是暗流涌动。 “大夫人实在是太放肆了了,看来这次老夫人不会放过她了。”珑儿捏紧拳头,对云落说道。 “无用功罢了。”云落又岂会不知云熊对司徒禹如何,既然司徒禹敢做,那就一定想好了后路,这后路便是云熊。 “小姐,此话怎讲。”珑儿好奇的看着云落,不知她话里的深意。 “你也知道,云熊对云烟宠爱有加,就冲着云烟,也不会让司徒禹有事,更何况这一日夫妻百日恩。” 云落一条条的说了出来,珑儿听了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不仅如此,云盈性格隐忍,无论如何,都不会大作。” 珑儿听明白了。 “难怪大夫人可以横行丞相府这么多年……”珑儿小声嘟囔了一句,看来丞相有意偏袒大夫人啊。 “那小姐,我们需要帮忙吗?”珑儿看着云落一副处身事外的样子,不由得发问。 “静观其变,看戏。”云落又慵懒的坐回了太妃椅上拿过刚刚的书继续看了起来,不关自己的事情,云落没心情去插手。 珑儿看着云落,冷眸子里满是难以靠近。 阳光照射在云落的脸上,这么宁静的清晨躺会是难得的美事啊。 珑儿退回刚才的位置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暗自感叹云盈实在是太可怜了。 第四十三章 狡辩 善雅院 老夫人的房间收拾得十分整洁,墙角边放一张简单的卧椅,另一头是佛堂的帐幔,整体来看比较素雅。 老夫人躺在床上,丫鬟守在身边,一觉醒来微微的睁开双眼,两个丫鬟连忙走了过去。 “去打盆水来。”老夫人轻声的吩咐着身边的丫鬟。 一个丫鬟走了出去,另一个帮着老夫人更衣,不一会丫鬟拿着水盆走了进来,一脸心事。 丫鬟将水盆放在架子上,微微有些发呆,看着老夫人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有什么事要说吗?”老夫人看着丫鬟,这丫鬟跟在自己身边很久了,很清楚她的脾性,没事的话不会这样的。 “老夫人,奴婢刚刚去外面打水,听见大夫人的丫鬟在跟其他的丫鬟说话,说……” 丫鬟不敢继续说下去,害怕被责罚。 “说吧。”老夫人的语气和蔼,慈祥的面容看着丫鬟,丫鬟心一沉。 “奴婢听说今天大夫人去找了云盈姐姐的麻烦,而且……还打了云盈姐姐。”丫鬟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看着老夫人的脸色。 “什么?这司徒禹居然如此大胆!”老夫人听完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随后转过来对丫鬟道:“她已经不是丫鬟了,现在是姨娘,以后……你们都得叫她云姨娘,明白了吗?” 几个丫鬟听到老夫人的话,低下了头,随后道:“是!” 老夫人转眸,云盈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一直勤勤恳恳,更何况,云盈是她赐给云熊做姨娘的,司徒禹竟敢藐视她,说什么都要为云盈讨回公道,于是梳洗完毕,早膳也未用,带着丫鬟,气势汹汹地奔着云熊的书房去了。 云熊此时正坐在书房,手里拿着书集翻看,老夫人一把把门推开,手里杵着一根拐棍,云熊抬头见来者是自己的母亲,赶忙从坐椅上离开,跑到老夫人面前。 “娘,您怎么来了?”云熊一脸惊愕的看着老夫人,这个时候来自己的书房,莫非是出了什么事情? 疑惑之余连忙把老夫人扶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坐着,自己则站在下面,恭谨地看着老夫人。 “熊儿,你还知道老身是你娘,你也不看看司徒禹做了什么好事!”老夫人厉声责怪着云熊。 云熊被说的一头雾水,自己一直在书房,能出什么事呢? “你这样子,还什么都不知道吧!”看着云熊一头雾水的样子,老夫人冷声的看着他。 “娘,您说……”云熊小心的看着老夫人… “今天早上,司徒禹竟去找了云盈的麻烦,还打了云盈。”老夫人想着就心疼,从小云盈就在自己身边长大,今天却受这个屈辱。 “娘,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夫人她怎么会去找云盈的麻烦呢……” 云熊知道司徒禹有时是比较蛮横,但是怎么说云盈也是老夫人塞给他的,怎么也得给老夫人面子吧。 “云盈是老身刚刚送过来给你做姨娘的,你看看,刚进来就被人欺负!老身看那个司徒禹,就是看不惯老身送过来的女子,竟然如此对老身不敬!”老夫人看着云熊,杵了杵拐杖,一双眸子雪亮的盯着云熊,心中怒气未消。 “您先消消气,等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教训她。”云熊看着老夫人气成这个样子,心里也是一阵的慌张。 现在说什么,也要先稳住老夫人才好。 就在这时,门忽然被推开了,只见司徒禹笑盈盈的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鸡汤,外人一见定是贤妻良母! “相爷……娘也在呀…”司徒禹没想到老夫人也在这里,一双眼睛盯着老夫人又看了一眼云熊,最终笑着吐出这几个字来,语气稍稍有些迟疑。 老夫人严肃的坐在上面,眼神带着一丝微怒地瞪着司徒禹。 “拜见老夫人。”司徒禹看了一眼老夫人,恭恭敬敬的对着老夫人行了一礼。 老夫人狠狠地将拐杖杵在地上,司徒禹吓了一跳,看来……是云盈的事情了。 “司徒禹,你是不是对老身有什么不满啊!”老夫人狠狠地瞪着司徒禹,司徒禹浑身一抖,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鸡汤破碎,洒了一地。 云熊见这场景也被吓了一跳。 “娘,我怎么敢对您有什么不满啊……”司徒禹颤巍巍的低着头,不敢看老夫人。 “抬起头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老身我欺负你了呢。”老夫人看着司徒禹是越看越心烦。 云熊在一边看着,也不敢说话。 “不敢对老身有什么不满?那今天上午你为何去找云盈麻烦!” 听到司徒雨禹一点悔过的语气都没有,反而装作没事人一样,老夫人心中的怒火噌的一下就上来了。 “老夫人,您听我说,我也是有苦衷啊。” 司徒禹心中一阵恐慌,想不到这么快就被老烦人知道了,定是哪个多嘴的丫鬟在背后议论了。 “苦衷?老身看你就是在这王府横行霸道太久了,连老身都不放在眼里。” 老夫人怒火中烧,语气越来也严厉,云熊一看这可大事不妙啊。 “娘,您先消消气,什么事咱慢慢说……”云熊见老夫人这把愤怒,连忙好言劝道。 “慢慢说,司徒禹,你身为丞相府的大夫人,没有一点样子,背后以权势欺负人,这就是丞相府的做派?” 老夫人一刻不停的教训着司徒禹,司徒禹跪在地上不说话,任由老夫人责骂。 “娘,我做这一切,也都是为了丞相府好啊。”说着说着,司徒禹双眼噙着泪水,似乎很委屈。 “那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为丞相府好的?”老夫人一双眸子,阴霾地盯着司徒禹。 司徒禹道:“娘,我只是去跟云盈说说丞相府的规矩,未曾想,那云盈丝毫不懂规矩,媳妇儿也只是教教她而已!” “教她规矩?老身看你哪里是教她规矩?简直就是在整云盈!”老夫人一脸难看的样子。 司徒禹没有说话。 “云盈是老身的人,你都这般不放在眼里,几句话还这般强词夺理,老身看你就是一点悔过之意都没有。” 老夫人本来就是想警告一下司徒禹,但没想到司徒禹这般伶牙俐齿,推卸责任。 “老身看,你司徒禹压根就没把老身放在眼里!”老夫人气的直往地上杵拐棍,砰砰的声音回荡在整个书房里,云熊不敢上前,司徒禹跪在地上不敢吭声。 老夫人心中很是懊恼,想当初就不应该让这个女人进门,现在都成了这幅模样,一个男人,特别是位高权重的男人,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妻子,更何况,这个女人胆大妄为,视她老身无物,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第四十四章 救人 馨菱院 馨菱院两边是游廊,当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的大插屏。转过插屏,是个小厅,厅后就是正房。正面五间上房,皆雕梁画栋,两边穿山游廊厢房,挂着各色鹦鹉、画眉等鸟雀。 云烟坐在院子里,从湘南院回来后,心里有一丝的烦躁,她闭上双眼,似乎正在寻找什么,过了良久,终于伸出了纤纤十指,拔下了轻柔而有力的第一指,琴开始共鸣,发出阵阵悦耳之音,嘴里轻盈的唱着:“昵昵儿女语’恩怨相尔汝’划然变轩昂’勇士赴敌场’浮云柳絮无根蒂’天地阔远随飞扬’喧啾百鸟群’忽见孤凤凰’跻攀分寸不可上’失势一落千丈强’嗟余有两耳’未省听丝篁’自闻颖师弹’起坐在一旁’推手遽止之’湿衣泪滂滂’颖乎尔诚能’无以冰炭臵我肠”!其琴声忽而如潺潺小溪,静静地淌过原野;忽而如高山流水,叮叮当当奔流不息;忽而如静夜里小虫儿哝哝;忽而如悠林里小鸟儿窃窃私语;忽而如小河激流勇进;其音空旷,其音悠远,其音绵绵,不绝于耳。 镌梨从院外走了进来,不动声色的站在云烟身后,安静地等着,等云烟停下琴声后,弯下腰对云烟道:“小姐,奴婢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不知该不该说给小姐听。“ “说吧!”云烟还是闭着眼,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镌梨看着云烟的神色,抿了抿嘴,随后说道:“小姐,听说老夫人一大早去了书房!” “你刚刚说什么,我娘亲去了爹的书房!”本来云烟漫不经心,这时候一下子睁开了双眼,神色紧张了起来。 “怎么了小姐,奴婢也只是听说啊。”看着自家小姐如此紧张,镌梨也跟着担心了起来。 “坏了,有丫鬟说看见奶奶也去了爹的书房,而且来势汹汹的,一定是为了云盈那个贱丫头。”云烟很担心司徒禹,她一直知道司徒禹跟老夫人从来不对盘,这一次,便是凶多吉少啊! 云烟将琴旁边的茶杯狠狠地在砸了小桌子上,茶杯霎时间已经裂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随着一秒过后,裂缝随之迅速落下,尖尖的尖端把云烟纤白的手指腹给刺破了,鲜血汩汩而流,云烟心里担忧着,也不知道娘亲怎么样了? 镌梨注意到云烟手上的伤口,尖叫了一声,“小姐,你的手……”说完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瞪大的看着云烟。 云烟抬起了手,看着受伤的手,皱了皱眉,眼中露出一丝毒辣代替了担忧:“我一定会让云落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不管是不是你云落,你都要承受本小姐的怒火,因为,你全然是一个煞星! 镌梨见云烟没有说话,急忙拿出一根布条给云烟好好包扎上,云烟盯着手指头发呆。 “小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镌梨看着云烟道。 云烟转过头来,眼中有些急躁道:“能怎么办?还不快点去救娘亲!”说完,人已经到了院门口,镌梨见此,一句话也不敢说,只得跟在云烟的身后。 云烟刚来到书房门口,就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守在门口,心里顿时一惊。 “小姐,那不是老夫人的贴身丫鬟吗?”镌梨惊呼了出来,果然,云烟最不希望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目前看来,老夫人肯定是来了。 云烟微微皱眉,赶紧推开门走了进去,云烟刚走进去一股严肃的气氛瞬间包围着她。 “这是怎么了?“云烟好奇的看着老夫人,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司徒禹没想到云烟竟然会过来,看着司徒禹可怜兮兮的跪在地上,生生的刺痛了云烟的眼睛。 “娘,你怎么了?怎么跪在地上了?“看着娘亲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眼里还噙着泪水,云烟心里一股恨意油然而生,但是,现在只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要不然,老夫人也会把怒火降临在她的身上。 司徒禹抬头看着云烟,心里一阵激动,这下自己有救了,果然,还是烟儿最好了! “烟儿拜见奶奶。”烟儿看了眼自己的娘亲,恭谨的微微蹲下身子,行了个礼。 “烟儿,你怎么来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先出去吧。”老夫人一副严肃的模样,任何人看了都会低头不敢说话的,但是,云烟终究流的是云家的血脉,老夫人就算厌恶司徒禹,也不会真的将怒火降临在嫡女身上的。 “奶奶,娘亲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云烟看着老夫人严肃的目光盯着司徒禹,心中不由得一惊,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老夫人对娘亲责罚。 “奶奶,烟儿已经是大人了,要是有什么事情,还请奶奶当面说。“云烟看着老夫人,老夫人不希望云烟参合进这件事,但是云烟怎肯轻易作罢。 “你娘自己做错了事情,那就不要怪老身了。”老夫人微怒的看着司徒禹,司徒禹吓得不敢说话,一直低着头,云烟站在司徒禹身边。 “奶奶,娘亲虽然做错了事,可是她一直再为丞相府辛苦,每天起早贪黑的,都是为了丞相府啊。”云烟看着老夫人生气的样子,心里也是一阵颤抖。 “老身常年不在丞相府,这些事情自然不知道。” 老夫人虽然不愿意承认司徒禹有多好,除了这件事来说,其他的她做的都不错,丞相府上上下下井井有条。 “奶奶,如果奶奶不肯原谅娘亲,奶奶就骂烟儿吧,一切都是烟儿的错,都是烟儿调皮,不怪娘亲!”看着老夫人不为所动的模样,云烟心里也很着急。 云烟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可怜兮兮的看着老夫人,对待老夫人,云烟只能来软的,撒娇不行,那就只能求。 在跪下的同时,她的心里也把所有的怨恨全部算在了云落头上。 “不是老身不愿意原谅你娘,而是你娘完全不把老身放在眼里。”老夫人气呼呼的,直喘着粗气,看着云烟。 云烟知道老夫人是真的气的不轻,心里暗想早知道就不让娘亲这么快去找云盈的麻烦了。 “奶奶,你就看着是烟儿的娘亲份上,饶了娘亲这一次吧。”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云盈即使是老夫人的贴身丫鬟,又怎么能比得过老夫人的亲孙女呢?云烟眼中闪过一道凶狠。 “你娘自己犯了错还不知悔改,竟在这里狡辩。”其实老夫人真正生气的是,司徒禹犯了错还颠倒是非,把黑的说成白的。 第四十五章 警告 “老夫人,老夫人,我知错了。”司徒禹看这个情况,要是自己在不服软,,估计老夫人是不会放过自己的,更何况烟儿都在为自己求情,自己倒不是害怕老夫人,而是做任何事情都要为烟儿着想,反正烟儿已经是定好的太子妃了。 “你还知道自己做错了,老身还以为你又要狡辩了,说说,错哪了。”老夫人看着司徒禹开始服软了,也没有刚开始那种怒意了,身子微微一软,靠在座位后面,眼睛眯了一眯,一道精光一闪而过。 云烟一看,老夫人终于开始松口了,赶忙看着自己娘亲,使着眼色,示意她快点给老夫人说软话。 “老夫人,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小气,我也是一时鬼迷了心窍啊……”说着说着,司徒禹又哭了起来,一副委屈的样子,让人好不怜惜。 “老夫人,我就是小家子气,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司徒禹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手帕擦干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老身看你就是糊涂,云盈只不过是熊儿的一个小妾,而你是丞相府的正夫人,云盈哪里阻挡你的路了?。”老夫人越说心中怒火又升起来了,云盈是她身边的人,任谁都不可以欺负。 “是是是,我就是糊涂了,老夫人,我不该欺负云盈。”司徒禹赶紧跟着附和着,颤巍巍的抬着头看着老夫人。 “奶奶,这么说你是饶过娘亲了吗?”云烟心中一喜,虽然听不懂他们之间的话,但是,她有一个感觉,老夫人就是原谅司徒禹了。 看在云烟的面子上,老夫人倒是没有太为难司徒禹,但是既然是为了云盈讨回公道,老夫人也要警告几声。 云熊一直站在一边看着,没有一丝的表情变化,自己的娘在一边训斥自己的妻子,而且,这件事情本来就是自己的妻子做错的事情,他哪里有什么话说? 这边,云烟松了一口气,心里暗骂云盈,她一定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云盈的。 老夫人严厉的看着司徒禹,司徒禹已经跪在地上很久了,膝盖开始酸痛,她用手捏着膝盖,擦着泪水。 “烟儿,把你娘扶起来吧。”老夫人杵着拐杖在地上,威严的样子带着一丝神圣不可侵犯,就连说话,也带着很浓重的威严。 云烟一听此话,就赶紧把司徒禹扶起来,生怕老夫人反悔。 司徒禹起身来,眼睛都是红肿的,想来,老夫人这一闹,还真是难为她了。 “今日之事,不是老身小心眼,老身只是想告诉你,正房夫人就要有一个正妻的样子,老身是不常在丞相府,但熊儿是老身的儿子,老身还是有这个资格管丞相府的事情!“ 老夫人的眼睛如同鹰爪一般,凌冽精明,那种带有警告性的眼睛看着司徒禹,让司徒禹的心叮咚叮咚的响。 “我知道我知道,我以后再也不敢欺负别的姐妹们了,我一定跟她们好好相处。” 司徒禹马上恭谨的说了起来,那话是滔滔不绝的,想起在云盈的面前,入猛虎一般,语言狠毒,下手狠毒,现在却是个丧家之犬一般,十足是个讽刺。 “你知道就好,你要说到做到,要不然,到时可别怪老身心狠!” 老夫人看着司徒禹,司徒禹全身瘫软着,腿都直打哆嗦,老夫人冷哼了一声。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老夫人双手放在拐杖上,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看着司徒禹,云熊见老夫人已经消气了,赶忙过来说一两句好话。 “娘,您看司徒禹已经知道错了,您就不要再追究了!”云熊扶着老夫人,一副孝子的样子,要知道,丞相府的丞相,最有孝心的。 “我一定说到做到,今后不管是谁,只要是云家的姐妹,媳妇儿一定好好待她!”司徒禹赶忙的抢着说话,生怕老夫人一个不高兴,她又要受罪。 “是啊娘,你就消消气吧,生气对身子不好。”一直站在边上的云熊在次说话了,毕竟是自己的正夫人,云熊还得念着旧情。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老身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但是,老身还是有几点是要告诉你司徒禹的。”老夫人看了一眼司徒禹,眼中带着几分警告,不管怎么说,这个司徒禹坐着正妻的位置久了,都忘记丞相府还有一个老夫人了。 老夫人说着,眼睛就眯了起来,司徒禹不得不竖着耳朵听着。 “这第一,以后跟云盈好好相处,不要再欺负她。”老夫人慈祥的面容跟语气形成着反比,语气更加威胁。 “嗯,我以后一定好好跟云盈妹妹相处。”司徒禹连忙应允着,不敢有丝毫怠慢。 “这第二,你身为正夫人,以后切记好端正架子,不要以权势欺人,让丫鬟们背后议论,让咱们丞相府丢人。” 老夫人一想到刚刚那件事情,丫鬟们都议论开了,老夫人就觉得脸上无光,不说她自己,就连她的儿子,也会因为这件事情变得名誉乱套。 “是。”司徒禹觉得老夫人这就是在说她没教养,心里一阵不爽,但是碍于云熊以及老夫人的威仪,也只能俯首认命罢了。 “这第三,老身我让你现在去给云盈赔个不是,她什么时候原谅你,这事情才算过去。” 虽然云盈只是个丫鬟,可这代表的是她老夫人的颜面,所以才留到最后说。 “我等会出去就给云盈妹妹赔不是,一定求她原谅我。” 司徒禹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句对她来说耻辱的话,横行丞相府这么多年,她如今竟要对一个出身卑贱的丫鬟赔礼道歉,司徒禹恨意油然上心。 云烟暗中拉了拉司徒禹的衣服,暗示她要忍,司徒禹也不是傻子,面上带着虚假的笑容,卑躬屈膝的看着老夫人。 “你若是能做到就好,老身也不是想要为难你,不过,日后老身若要是在听说云盈受了欺负……” 老夫人没有继续说下去,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袭满全身,司徒禹看着老夫人这般严厉的样子,心中自知这云盈后台有多大了。 “我一定做到,一定做到。”司徒禹狗腿的样子,在老夫人眼里简直恶心。 “老身丑话说到前头,下次再犯,老身定要让熊儿休了你!”老夫人狠狠地瞪着司徒禹,司徒禹一阵心颤。 死老太婆,这般将我逼上绝路,这仇我报定了,惹我司徒禹,定没有你好果子吃,司徒禹在心里暗自密谋着计划。 “是。”司徒禹恭敬的行了个礼,腿到现在还是软的,惊吓过度的司徒禹心跳的很厉害,老太太这才满意的看着云熊。 司徒禹心里很不情愿,但是已经答应了老夫人,走一步算一步吧,司徒禹心里暗想。 云烟也跟司徒禹同样的想法,眼神不免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老夫人没有捕捉到。 “既然这样,那老身就先走了。”事情按着老夫人所希望的那个方向发展着,尽管老夫人对于这件事还是耿耿于怀。 “恭送老夫人。”司徒禹和云烟恭敬地说着,但是心里却暗自庆幸的终于走了。 “娘,您慢走。”云熊看着老夫人站了起来,赶忙过去扶着她。 老夫人拄着拐杖站了起来,云熊跟在搀扶着老夫人的胳膊,老夫人一步一步的走了下去。 司徒禹和云烟赶紧退让开,给老夫人让出了一条路,在三个人的注视下,老夫人走了出去。 这时她们才暗松一口气。 第四十六章 造访 “烟儿,我们也走吧。”司徒禹看着一眼云熊,又看了眼云烟,转身准备走出去。 “娘,你不会真的打算给云盈那个小贱人道歉吧。”云烟小声的嘀咕着,因为云熊还在这里。 “道歉,我司徒禹何时跟别人道过歉,一切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司徒禹不甘心的说着,想不到今天她居然受到这么大的耻辱,一切都要归功于云盈那个小贱人。 “云盈,我一定会让你加倍还回来的。”司徒禹一边走着一边狠意的说道。 “娘,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的,云盈那个小贱人,一定会身败名裂的!”云烟跟着应合道,司徒禹拍了拍云烟的手,母女间对视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来对云熊行了一礼,云熊摆摆手,让她们离开。 哎……这丞相府还真是不太平,为什么总是捅篓子啊?司徒禹啊司徒禹,娘回来了,你都不知道收敛一点……唉…… 云熊眼中突然晶莹闪着泪珠,看着母女离开的背影,心中一阵苍凉,忽然感觉自己瞬间苍老了十岁。 云落的北边小院,就如刚刚旭日东升的模样,很是有生气,就连院子里的桂树,因为时节,早已经绿叶满树。 云落坐在贵妃椅上,静静地在房间里看着这个不速之客,珑儿说了一声去给二人沏茶就离开了,霎那间,房间就只剩下两个人。 云落最先开口,淡淡看着云沭阳:“怎么想着来大姐的院子了?” “哎……”云沭阳重重的叹了口气,一脸愁眉莫展的样子。 云落看着云沭阳,心里已经猜测到是为了谁的事情了,不过云落很高兴,既然他能来就说他对自己是信任的。 “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怎么变成这幅样子?”云落疑惑的看着云沭阳,自从遇见云沭阳以后,都还没有见他如此愁眉苦脸的样子。 云沭阳的眉毛微微皱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一阵唉声叹气,本来就是一个清秀蛮冷的少年,这幅模样,都分不清是冷是暖? “大姐,今日大夫人去找了云盈的麻烦了!” 云沭阳看着云落一副久居深宫的样子,不免有些疑惑地问了句。 “云盈?”“就是那位最近成为云姨娘的那位?” 说罢,放在桌子上的手,跳动了两下,发出惊人的声音。 云沭阳见云落这样,于是道:“是!那大姐可听说了?” “这么大的事我自然听说了,怎么了?”云落心里暗想,果然是云盈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云沭阳为何来找她。云盈是老夫人的人,自然,事情闹的挺大的。 要知道她云落在这丞相府可是没权没势,要是不被别人欺负就阿弥陀佛了,又怎么可能会去救别人呢?虽然,云落现在已经不害怕了,但是,麻烦事总是很麻烦,她云落可没这么多功夫去管。 “大姐,我就是为这件事愁的呀,你说就依照司徒禹那个性子,她能放过云盈吗……” 云沭阳一下子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他确实答应云盈不把那件事说了出去,只是不知道老夫人是怎么知道了。 本来老夫人去教训司徒禹,他挺高兴的,但是,转念一想司徒禹得到了教训,但是又不敢对老夫人不敬,那这一切的恩恩怨怨不都要让云盈来承担了吗? 如此,云盈所处的环境不是更加危险了吗? “依照司徒禹那个性子,自然不会放过云盈。”云落跟司徒禹交锋那么多次,自然了解司徒禹睚眦必报的个性。 听到云落这么说,云沭阳放在膝盖上的手顿了顿,神色一变。 看着云沭阳的动作,云落淡笑。 “茶来了。”就在云沭阳愁眉苦展的时候,珑儿忽然端着一杯滚烫的茶壶走了进来,长长的绿色襦裙,随着风儿由远到近,就如同一个绿色精灵不断靠近。 茶壶里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是雨后龙井茶,清幽的茶香瞬间袭满了整个屋子,可是云沭阳没有心思去品茶。 珑儿拿出了两个茶杯小心翼翼的往里倒了两杯茶,随后将两杯茶递给了云沭阳和云落。 云沭阳实在没有心思品茶,所以将茶杯端起来又放在了桌子上,云落则将茶杯不紧不慢的端了起来,细细地闻了闻。 “珑儿,你这沏茶的功夫越来越熟练了。”云落轻轻的抿了一口,瞬间口齿留香,回味甘甜,惹得云落心情舒畅,不免夸了珑儿一句。 云沭阳却一直端坐在椅子上,脸色清冷,眉头皱得更紧。 “哎呀,二少爷,您就不要愁了,我家小姐有的是办法,您就放心好了。” 珑儿刚刚端茶走进来的时候,刚好听到了云沭阳和云落之间的谈话,所以看见云沭阳这个样子,忍不住说了一两句。 云落听完只是笑了笑,又将茶杯端了起来,轻轻的抿了一口,现在喉咙里满是龙井的香气,回味甚是悦人心脾。 “恶人自有恶人磨。”云落忽然悠悠地张口,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云沭阳不知云落,话里话外是什么意思,心里开始揣测着。 就在云沭阳认真的揣测着的时候,忽然一个人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云沭阳被惊吓到了,但是云落和珑儿,见怪不怪的看着。 云沭阳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这个男人,面色清冷,带着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云沭阳心里暗自猜测此人肯定来头不小。 只见宿旻没有理会这里多了一个陌生人,而是直接半弯着身子在云落的耳边滴滴咕咕的说了几句。 云落的神情忽然大变,随后笑颜如花,惹得云沭阳和珑儿十分好奇,不知宿旻究竟跟云落说了什么,惹得她前后变化这么大。 云沭阳刚想开口跟宿旻说话,宿旻已经和云落说完了,只见他直着身子,在云沭阳诧异的目光中,往窗户嗖了一声,一瞬间就不见了,最后仅有一丝残影。 云沭阳到嘴边的话没有说出来,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沭阳,刚刚宿旻跟我说,司徒禹去了云盈的院子……” 第四十七章 甚欢 云落看着云沭阳,终究他担心的还是发生了!依照司徒禹的个性,一定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什么?司徒禹居然去了云盈的院子?”似乎一切来的都比云沭阳想象的要快得多,今天上午老夫人才刚刚教训过司徒禹,想不到她下午就开始行动了。 “你就放心吧!司徒禹暂时不会拿云盈怎么样。”看着云沭阳的那副担心的样子,云落忍不住的补充了一句。 云沭阳看着云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一副踌躇不安的模样。 “你现在要跟我一起去云宛吗?”云落倒是很想看看司徒禹能耍什么把戏。 “去。”云沭阳一刻也没有迟疑,很坚定的回答了云落。 云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将面前的茶一饮而尽,珑儿看着云落和云沭阳,眼中划过深深的疑惑。 云落率先走了出去,云沭阳紧紧的跟在后面,珑儿见此,也跟了出去,云沭阳三步并两步的走到了云落的前面。 云落跟在后面慢悠悠的走着。 “小姐,您说大夫人会去为难云姨娘吗?”珑儿看着云沭阳的背影,有些担忧地对云落问道。 “不会!”云落轻轻的张口,淡淡吐露出两个字。 “为什么啊?”在珑儿看来,大夫人是这般爱面子的人,现在却因为云姨娘被老夫人教训,心中一定有怒火无法发泄,云盈就是一个发泄桶,她怎么会不去找她发泄呢? “你当司徒禹跟你一样傻呀,今天刚刚被老夫人教训过,再去找云盈的麻烦,你觉得老夫人会放过司徒禹?” 云落看着珑儿傻白甜的样子,语气清冷又无奈的解释道,心中却道:果然还是太单纯了些…… “也……也对啊,云姨娘有老夫人这个后台,大夫人自然不敢轻易为难云姨娘。”珑儿尴尬的笑了笑,嘴里嘀嘀咕咕的说着,被云落这么一纠正,脸上一阵尴尬。 “只是这样,云盈就更加危险了。”云落暗自感叹道,司徒禹这明不行,肯定会来暗的。人在暗,如何能躲得过如此追杀? 云盈这般柔弱,自然不懂大夫人的手段,看来这云盈以后的日子,更加不好过啊。 “小姐,咱们要不要去追上二少爷啊。”云沭阳现在是心急如焚,脚步如飞一般的走着,珑儿见着云沭阳的背影,不由得看向了自家小姐,问道。 “跟上又如何。”云落语气冷清的说着,这件事急是没有用的,何必做一些无用之事呢? 珑儿见自家主子都那么说了,停住了心思,就没有再说话了。 顺着花园的小路这般走着,云落的北边小院与云盈的云宛隔得不是很远,三两步路就走到了。 这还是云落第一次去云盈的云宛,就如同云盈的名字一般,云宛清雅脱俗,门口摆放着几盆花,木质的门窗散发着香气,仿佛世外桃园一般。只不过,这里的唯一不足之处,就是少了几分生气,顶多也只是小清新,没有威仪。 “小姐,这云宛好素啊。”珑儿看到这番场景,不禁开口惊叹着。 “挺好的。”云落说到,虽然云盈只是个小妾,但是云宛的摆设的确很适合云盈的性子。 云沭阳已经快步走到了门口,但却没有进去,因为他正等着云落的到来,并不想就此进去,惹了冲突。 云落看到了云沭阳,对着云沭阳微微点了点头,就直接走了进去,门并没有关,只是微微掩着,所以,云落等人也只是在门口站着,看着门里的一举一动。 小小的檀木桌上放着许多的东西,司徒禹虽然满脸笑意的看着云盈,但是无论从哪个角度,云落只觉得这笑容却是让人冰冷如彻。 “云盈妹妹,你的脸没事了吧。”司徒禹看着云盈的脸颊,此时已经不见深深地手掌印了,却还是给白皙的皮肤留下了一道微微的白色。 “谢谢大夫人,云盈已经没事了。”云盈看着司徒禹,目光很柔和,语气也很温婉,似白兔一般洁白无辜,只是,语气之中,至始至终都带着一丝惧意。 云落这时在一边上下打量云盈,长得真是个美人胚子,白皙的皮肤,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樱桃小嘴,如果说只做一个丫鬟或者姨娘还真是委屈她了。 可她的性子不得不说挺适合做当家主母的,不知不觉之间,云落心中竟然萌生了这样的想法。 “妹妹说的哪里的话?妹妹已经是云姨娘,是云家的一份子,自然是我的妹妹,我既然是当家主母,就是你的姐姐,云妹妹不必如此谦礼,直接唤我姐姐就行!”司徒禹一下子就扶着云盈,那个样子就好像自己就是她姐姐一般。 云落见着,真让人恶心。 “谢谢姐姐!”云盈温文儒雅,对待司徒禹仍旧很谦和。 “妹妹近来过得如何啊?”司徒禹上下打量了一下云宛再打量了一下云盈身上的穿着,自然是比不上她的住所。 “云盈过得挺好的!”云盈轻声慢语的回答着,随后慢慢抽回了手。 声音如二月清泉般清脆入耳,云落看着云盈,心中也不由得曼妙起来。 这边,云沭阳紧紧的看着司徒禹,要是她敢动手,他一定会冲过去拦着。 “姐姐我就是小肚鸡肠,妹妹可不要见怪啊,这深宅里的女人啊……哎……”司徒禹又开始了感情牌。 司徒禹快要哭出来一般看着云盈,眼睛里噙着泪水,似乎在丞相府受了不少委屈似的。 珑儿愤愤不平的看着司徒禹,心里对她的厌恶又多了几分,云沭阳则恨不得杀了司徒禹一般。这司徒禹还真会装,就是不知道云盈这个蠢丫头会不会就此心软? “姐姐,我知道你也不容易,这丞相府这么大,你上上下下打理的井井有条,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云盈看着司徒禹,心中不由得生出了怜惜之情,不由得安慰着,可这不安慰还好,一安慰司徒禹就得寸进尺。 “是啊,云妹妹,姐姐我呢哪一天没有因为这丞相府的事情而起早贪黑,可是娘和老爷就是不理解……” 司徒禹说着,一行清泪流了下来,司徒禹赶忙用手帕擦了擦,似乎是眼泪已经忍不住,不可再次蹉跎。 “姐姐,您别这样,老夫人和老爷都只不过是没有看到姐姐的好,若是看见了,哪里会说姐姐呢?姐姐何必跟他们过不去?”云盈看着司徒禹这般样子,轻声安慰着。 云盈拿着茶杯倒了一杯茶,递给了司徒禹,司徒禹接过茶,若有所思的看着云盈,瞬即,眼底闪过一道暗芒。 “妹妹,想不到你这般体贴姐姐,姐姐我当初真的是好糊涂啊!”司徒禹有些懊恼地说着。 第四十八章 寒暄 “姐姐说的哪里的话?既然我们现在都已经是一家人了,何必再说那些有的没的?”云盈柔和的声音,就如同微风微微拂过。 “是是是!妹妹说的都是!”司徒禹大笑着,对云盈所说的话全部都赞同。 随即,又看了看云盈屋中的摆设,司徒禹突然道:“妹妹这里,虽然僻静,素了一些,但是姐姐觉得挺好的,这一切啊都是姐姐的失误,妹妹要是缺什么东西,尽管派丫鬟来找姐姐便是。” “谢谢姐姐了!”云盈低眸说着。 “哎,你看姐姐,一点也不了解妹妹,不过妹妹啊,姐姐还是有一句话要说说的。”司徒禹如长辈一般教训的口吻看着云盈,云盈温婉的点了点头,司徒禹看到云盈这般乖巧,心中却如同被乱猫抓破了一般不断挠着痒痒,随即忍住心中的悸动道:“你也知道,这丞相府乱,正如这池塘里的水,表面风平浪静里面却是暗流涌动的,所以一定要自己多注意。” 这句话听在别人的耳里似乎是关心,可是听在对方的耳里,却不是这么回事了。 云盈掩下睫毛,心中风起云涌,暗暗掩盖住心中的乱动,急忙温和道:“谢谢姐姐的提醒,云盈一向不喜与人争夺什么,所以还请姐姐安心。” 她自然知道司徒禹刚才说的那一席话,就是在警告她,虽然心中有些不舒服,但是云盈却还是忍下了。 “妹妹安分些总是好的,不然结了仇家可不值当。” 司徒禹话虽然说的漫不经心,眼中却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暗芒,此道暗芒之中,似乎隐藏着什么玄机? “姐姐说的是……”云盈听罢,低头。 “姐姐,累不累,云盈在给您倒一杯茶,你喝喝,这是云盈自己泡的,姐姐如果不嫌弃,就尝尝云盈的茶艺。”云盈突然抬头,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手也不停地摆弄着茶杯茶壶,发出微小的声音,茶水随即倒好。 “姐姐,尝尝吧!”云盈把茶杯递给了司徒禹,司徒禹一双如同贼鹰一般的眼睛一直盯着云盈的一举一动,随后,司徒禹接过茶,此时,茶却已经凉了,司徒禹看了看茶水之中漂浮着一些茶渍,轻轻的抿了一口,瞬间,一种冰凉的触感瞬间从嘴唇袭满全身。 司徒禹皱了皱眉头,一双眼睛有些惊愕地盯着云盈。 “妹妹,你这茶有些凉了,我叫丫鬟再帮你重新沏一壶吧。” 司徒禹的话音刚落,云落就已经进了房间。 “母亲怎么也在这里?”云落声音明朗,听得每个人都清清楚楚的,随之云落身后陆续有珑儿和云沭阳走进来,云沭阳轻喊了一声“大夫人”就直接站在云盈旁边,珑儿则屈膝问安,立马退至云落身后。 “落儿说的哪里话?我做当家主母的,自然要常与府中姐妹关系交好,才能永葆云府安定,老爷才不忧心!”司徒禹眼中划过厌恶,口中轻笑着,吐出这一句话来。 云落淡淡一笑,一身翠蓝装站立在中央,弯弯的眉毛如柳条一般细致,红唇微勾,让周围失色。 “大小姐,你来这里坐着吧!”云盈笑盈盈的开口,一副柔和的嗓子,听在云落心里,很是舒适。 “云姨娘既然已经是姨娘,也是落儿的姨娘,以后就唤我落儿吧!”云落笑着对云盈道,对于云落来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云盈是一个善良的人,也从来没有与她为敌过,说不定不久就要成为盟友了,云落自然也不会拿脸色给她看。 云落握了握云盈的手,感觉到云盈的手单薄而柔弱,不由得轻轻拍了拍,云盈面上露出柔和的笑容,随后看着云落道:“落儿!” 云落听罢,轻轻一笑,嘴角的梨涡让人舒心,也回应着云盈:“云姨娘!” “哎哟,妹妹跟落儿可真投缘,这么一会儿功夫,都忘记姐姐了!”司徒禹扮佯着不高兴的样子,适时开口。 “姐姐说的哪里话?妹妹怎么会忘记姐姐,只是妹妹一见到落儿,心中有些激动,让姐姐受了冷落,是妹妹的不是!”云盈低眸,把所有的错误都往回揽,性子低柔。 “大夫人,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情,就请回吧!老夫人正喊云姨娘过去呢!”云沭阳心中十分反感司徒禹,在这个时候恨不得让司徒禹尽快离开。 “沭阳,你该喊我母亲,怎么在乡下几年,就忘了?”司徒禹自动忽略云沭阳后面的几句话,只对云沭阳这样道。意思就是说,不过是在乡下生活的乡下小子,在本夫人面前指手画脚,你也有资格? 云沭阳刚想生气,司徒禹又道:“我知道你们都害怕我欺负了云妹妹,可你们看,我带了这么多好东西来,怎么是欺负云妹妹呢?” “二少爷,姐姐怎么可能欺负云盈呢?只不过那日姐姐帮忙捋捋头发,是云盈自己不小心摔在了地上!”云盈柔柔的声音传在了在座的耳朵里,云落听罢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珑儿看着云落,见云落没有什么动作,也只能按捺住悸动的心,呆在原地。 可是云沭阳却忍不住了,那日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如果只是捋头发,怎么可能…… “云盈……那是……”话音未落,就被云盈的一个眼神堵回去了。云沭阳平日最听云盈的话,所以,对云盈的一个眼神,便也不再说了。 云落知道云沭阳是在给云盈打抱不平,但是人家不领情,又能怎么办? 云落嘲讽一笑。 “云妹妹,姐姐送给你的那些补品,你可都要享用了,一定要给云府多诞下一些子孙,也让这丞相府热闹起来!”司徒禹笑盈盈的说,似乎根本就没有把刚才一番闹剧当一回事。 “那妹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云盈柔和的声音依旧如此。 司徒禹也笑:“关心妹妹,是姐姐的职份!” 云盈一笑,并没有再说话,只说让丫鬟赶紧沏茶,来给各位满上。 司徒禹跟云盈寒暄了一段时间,茶已经沏好,小绿给各位都满上之后,退至一旁。 第四十九章 邀请 云沭阳看了一眼司徒禹,一双眼睛里全是忧郁,云落倒是不在意,珑儿站在云落身后,一直观察着这一切。 “云盈,奶奶正喊你过去呢,你不去吗?”云沭阳一句话说出来,带着一丝怨虑。 云盈听罢,抬头看了看司徒禹,这才对云沭阳道:“二少爷放心,云盈会过去的!只是姐姐在这里,妹妹理应陪着!” “云妹妹去就是,姐姐在这里坐一会儿就回去,娘既然叫你过去,一定是有什么事,若是娘知道是姐姐拉着妹妹,娘又要多心了!”司徒禹笑道,心中却排馥着,这个该死的老太婆! “是,妹妹知道了!”云盈看了一眼司徒禹,不好意思地道,随后对旁边的小绿吩咐着:“小绿,你好好招待着大夫人!” “是!”小绿屈膝道。 云沭阳眼中划过一道精光,随后对云落看了一眼,云落注意到云沭阳的眼色,微微点了点头,示意着她会尽快让司徒禹离开的! 云盈起身为司徒禹扶了扶身,就跟着云沭阳一起离开了。 在云盈和云沭阳跨出门的那一刻,云落抬了抬杯子,轻轻地喝了一口,浑身淡然。 司徒禹看着云落的动作,眼神依旧掩饰着,打量了一下云落的身上,许久才对云落道:“落儿身上的衣服可还是旧衣,烟儿那处有很多新进的衣裳,落儿要是不嫌弃,可以去挑选几件?” 云落放好茶杯,微微水渍因为动荡沾到了云落的手指上,微微抬眸,看着司徒禹,淡淡道:“既然母亲都这么说了,落儿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自己还真没有多少衣裳,这个老女人既然想把东西往她这里塞,她也乐意! 司徒禹看着云落的样子也没有生气,继续假笑道:“既然如此,明日落儿一定要来!” 云落听罢起身,看了一眼司徒禹,微微打了一个哈欠,随后对司徒禹道:“母亲的邀请,落儿一定会去!那落儿先告辞了”说罢人抬步离开。 司徒禹看着云落的背影,小环呆在司徒禹身边,一副无奈的模样看着,遣散小绿离开,对司徒禹耳边轻轻道:“夫人,就这样放过她?” “呵呵,怎么会放过,这云落对烟儿不敬,又对本夫人不敬,送衣裳只是为了让府中人看清楚我司徒禹并不是尖酸刻薄之妇,过几日,定要让云落知道厉害!”司徒禹眼眸中闪过一道令人害怕地光芒,小环也似乎承受不住,后退几步。 “我们也走吧!”司徒禹起身,手指弯曲摆了摆自己的衣袖,一双眼睛斜着,眼中对这一切,很是不屑! “是!”小环不敢多言,跟在司徒禹后面。 清晨,万籁俱寂,东边的地平线泛起的一丝丝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新的一天从远方渐渐地移了过来。 云落一头青丝散散披在双肩上,略显柔美,未施一丝粉黛,她刚刚洗漱完毕,没想到司徒禹这么快就送来了邀请,让她去“湘南院”一叙,云落淡笑着,浑身的冷气溢了出来,让身旁的珑儿,都感觉到丝丝害怕。 珑儿看着云落,说道:“小姐,您要去么?” 云落听罢,嘴角上翘,随后站起身来,走到门口,轻声说道:“去,怎么不去?” 珑儿小跑到云落面前,担忧地望着云落,“小姐……您还未用早膳” 云落快步走到了院门口,声音随着脚步声,越来越小,不吃了,说不定等会就气饱了,珑儿只得小跑着追上去。 “哎呀……小姐,您走那么快干嘛呀,等等我呀。”珑儿跟在后面,看着云落的背影。云落像是没有听到珑儿的话一般,并没有停下脚步,珑儿只好小跑着,勉强才跟上了云落。 未过多久,就到了司徒禹住的地方了。 “湘南院…”珑儿将牌匾上面的字读了出来,司徒禹不愧为相府的大夫人,摆设豪奢至极。 高高的牌匾气质磅礴的几个大字,再加上周围的植物都是些衬托着气势之物,看着更是神圣不可侵犯,特别是,朱红色的木质门上用上好的手法雕刻出来的物,更是比之其他院子还要奢华许多。 云落不由得在心里惊叹一声,这是她第一次正眼看这“湘南院”,果然……云落不由得心里轻笑一声。 云落抬步上前,珑儿紧随而上。 “湘南院”的丫鬟们一个个都心高气傲的看着她们,像极了鸭子一般仰着脖子,看人的眼神都跟别的丫鬟不一样,一幅狗眼看人低的模样,实则让人心生厌恶。 “小姐,我们一会儿进去可要多加小心才是。”珑儿知道司徒禹诡计多端,上一次说什么给小姐衣服,让小姐穿一件像样点的衣服去参加宫宴,结果没想到……竟然是一件至小姐于死地的毒衣,还好小姐机灵才没惨遭司徒禹的毒手。 “无妨。”云落听罢,眼神突然一暗,但是嘴角却勾起一抹似暖似冷的笑容,让旁边的珑儿不明深意。 云落一进去,司徒禹正和其他几位相谈正欢,云落眼睛一扫屋中几人,云盈、云烟、司徒禹……呵呵,很好,人都到齐了。 司徒禹扯着夸张的微笑露出眼角一丝丝的皱纹,笑嘻嘻的朝着云落走了过去:“哎哟,落儿到了呀!” “你看,我们几位都等落儿很久了,落儿真是贵人,此刻才到!”司徒禹笑着拉着云落的手。 云落轻笑一声,手不着痕迹地抽离了司徒禹的手,开口淡淡道:“母亲,落儿因为有事耽搁,望母亲恕罪!” “来来来,这边坐,哪有什么耽不耽搁的,只要你来了就好。”司徒禹手微微放下,在让人看不见的地方手慢慢握紧,语气依旧不改,仍是笑眯眯地说着,让云落坐在了云烟对面。 云烟一抬头,单薄的嘴唇微微不屑的一抿,眼神看着云落,另有想法。 “云姨娘怎么也在这儿?二妹也在?”云落眼中带笑,看着云盈和云烟,又盯着司徒禹,这才说道。 “云落,你什么意思?你能来这里,我娘的院子我怎么就不能来了?”云烟不顾司徒禹背后说了多少次让她不要这么冲动,可是云烟只要不是在大的场合之中或太子面前,是不会温婉的。 云落轻笑一声:“二妹说的哪里话?凤羽皇朝可是最忌长幼尊卑的,二妹这么说,岂不是不把凤羽皇朝的律法当回事儿?还是说丞相府树大根深,对凤羽皇朝的律法根本就不足为虑?” 第五十章 暗涌 “云落,你好大的胆子!”云烟气得两手发抖,一双眼睛如同鹰爪一般盯着云落,似乎要把云落生吞活剥了一般。 “烟儿!”司徒禹一下子出声喝道,眼中微微一眯,给云烟做着警告。 云烟微微收敛,不甘情愿的低下头,没有再闹。 云落瞧好戏一般看着,面上平静如水。 “唉,云妹妹,落儿,这烟儿被我宠坏了,还请不要放在心上!”司徒禹笑着开口。 “姐姐说的哪里话,二小姐天真活泼,露的是真性子,让人羡慕。”云盈温柔的开口,眼中带着柔和的笑容,心中却无可奈何,云烟如此过分,云落可真是承受的住,不免,给云落投去一个钦佩的眼神。 云落自然注意到,抿嘴一笑,随后对司徒禹道:“二妹不过还小,落儿身为丞相府的大小姐,自然不会计较!” “如此这般,甚好..甚好!”说着,丫鬟们低着头拿着一排花红柳绿,让人眼花缭乱的衣服出现在了云落等人面前。 “看看,现在才送过来。”司徒禹看着衣服,又对云落道:“母亲昨晚便去催了,现在裁缝才裁制好送过来!” “无妨!”云落眉头一皱对司徒禹道,随后便看不出是何种表情。 司徒禹命丫鬟把各种各样的衣服摆放在桌子上,让云落等人看得更清楚。 “落儿,你看,喜欢什么就拿去吧!”司徒禹看着各色各样的衣服,随之对云落道。后又看着云盈,又说:“云妹妹若是差衣裳,姐姐这里也有。” 云盈听罢,脸色一变急忙应道:“谢谢姐姐,云盈不喜繁多,能换洗就够了。” “哎呀,那怎么行,若是有什么大的宴会的话,妹妹不是拿不出什么衣裳来,走走,在这里挑选几件吧!”司徒禹伸出手一个带着乳白色的玉镯子露了出来然后拉着云盈的手,一个劲儿的说着。 云盈掩下眼眸,正想说什么,云落似笑非笑的开口道:“云姨娘,母亲如此热情,你岂能忍心推掉?” “你看……落儿都这么说了!”司徒禹奸计得逞笑得眼都眯了起来,看着云盈,似乎带了几分责备。 云盈看了眼云落,这才道:“既然如此,那谢谢姐姐了!” “这才对嘛!”司徒禹拍了拍云盈的手,又说:“等待会落儿选好了,姐姐就亲自给妹妹挑选几件姐姐的衣裳给你!” 云盈含笑点头,云烟一直低头不语。 云落一直关注着这些衣裳,有百褶流云裙、香山公主衫、还有一件件各式各样的襦裙,颜色各不相同,约是有十来件。 云落伸出手,抚向了一条裙子,司徒禹眼尖而道:“落儿真是好眼色,这是皇上赏赐的绸缎,经过手艺精湛的裁缝制作而成,需要七七四十九天日日夜夜疲尽心血练造,你看,这金丝边镶攘在这上边,真是勾勒齐全,样式精美!” “母亲说的即是,落儿正是看上了这件!”云落浅浅的笑容绽放在脸上,出言而道。 “落儿既然喜欢,拿去便是!”司徒禹让丫鬟折叠好这件衣裳,递给珑儿,珑儿踌躇,不知是否去拿。 “珑儿,去拿吧。”云落淡淡的开口,珑儿看了云落一眼,没有上前,心中还是不放心,云落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示意衣服没有问题,珑儿这才掩饰了担忧的眼眸,放心大胆的走了过去,接过小环手中的衣裳,随后,退至一旁。 “落儿可还要挑选一些?”司徒禹看着云落笑道。 “不了,母亲,落儿衣裳已经够了!”意思就是说,你的衣裳我不要了。 “好吧!”司徒禹面部僵硬仍然笑着,继而又道:“今天大家难得相聚在一起啊。” “是啊。”云盈跟着轻声应和了一句。 “云盈妹妹可好啊。”司徒禹将目光转到了云盈的身上。 “一切安好,姐姐劳心了。”云盈谢意的说了一句,司徒禹又看了眼云落。 “落儿啊,北边小院住的可顺心?有没有缺什么东西啊?”司徒禹的声音似乎很担忧云落过的不好。 “挺好的,母亲挂念了!”云落轻轻而道。 云烟看着云落,嘴角微微颤抖着,一双毒蛇一般的眼睛,狠狠的盯着云落。 珑儿看着云烟和云落之间的火药味,心里不免有一丝害怕,随后又看了一眼云落,心中不由自主地思量着。 “对了,我这啊,还有上等的茶叶,小环,去,泡一壶,给大家尝尝。” 司徒禹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开口吩咐了一声,小环转身离去,司徒禹端坐在上位,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盯着面前的所有人。 “落儿,听说你会品茶?”司徒禹忽然轻声地问云落。 “大夫人说笑了,落儿只是略懂一二。”云落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开口而道。 “没想到落儿还有这天赋,母亲还真是自愧不如呢!”司徒禹笑着对云落道,看到小环来了,便让小环依次给诸位倒上。 茶刚落下,芳香四溢,沁人心脾,一闻就是好茶! “好香啊。但有些人就不配”云烟细闻了一下,云落听在耳里,面不改色一笑。 什么名门闺秀……也不过如此! “芳香四溢,好茶。”云落轻轻的将茶放在了鼻前,动作娴熟,举手投足间透露着大家闺秀的气质,司徒禹看着,眼中划过一道冷光! “落儿不愧是我们丞相府的大小姐啊,举手间都这般儒雅。”司徒禹掩饰了一下自己的眼神,遂即换上了一副强颜欢笑的模样。 “跟烟儿妹妹比,落儿甚是粗鄙,实在不堪母亲这般夸赞。”云落抿嘴笑了笑,看了眼云烟,眼中带笑,似有不屑。 这个贱人,敢在这么多人面前羞辱自己!云烟心里一下子蹿起了一股无名之火,不顾司徒禹的眼神暗示,直盯着眼前这个人,心中很是恼火。 云落云淡风轻的笑了笑,眼神里满是嘲讽和冰冷, 云烟端起茶杯,看了一眼云落,被云落的眼神看得发毛,结果一个手抖,茶杯掉落在地,“呯”的一声,打破了稍微沉寂却带有暗杀的气愤。 “小环,还不快去收拾一下。”司徒禹听到这个声音,手指动了动,眼睛看了眼云烟,心里道,烟儿今天竟然如此失态…… 随后,司徒禹瞧见了云落,心中愤愤不平,手指不由得重重得握成了一个拳头,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第五十一章 跟踪 “哟,烟儿妹妹怎么这般不小心啊,有没有伤到啊?”云落趁机补上一句,面上却一阵担忧。 “烟儿,没事吧?”司徒禹虽然心中思绪万千,但也不忘记担心的看着云烟,问问她的情况。 “没事。”云烟恨恨地看了一眼云落,随后勉强笑颜说着,眼睛看着刚才摔碎的地方,心中恨不得把云落也撕得粉碎。 “呵呵,没事就好!”云落淡笑说着,云盈看到这气氛争锋相对,一句话也不说,唯恐殃及自己。 “今日多谢母亲款待,这茶芳香四溢,入口柔和,唇齿留香,微苦,但是回味却甘甜爽口,是好茶……”云落举止清冷,轻轻品了一口,随即说道。 “看来落儿是茶中高手,母亲都自愧不如呢!”司徒禹看着云落,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愕,淡淡笑道。 “母亲谬赞了,落儿只不过是套用先贤用语罢了!”云落又端了起来,抿了一口。 “即是好茶,落儿便多喝点,一会回去,带点?”司徒禹假笑看着云落,云落却感觉浑身不舒适。 “谢过母亲了,只是落儿平时没什么闲情逸致,落儿就是个粗鄙之人,还是不用了。”云落委婉谢绝司徒禹的好意,心中冷冷一哼。司徒禹这是拿她当乞丐吗?她云落如今虽然落魄,但也不至于如此…… “嗯,那好吧,既然落儿都这么说了……”司徒禹一副很失落的样子,心中却忍不住想要把云落杀千刀解恨才行。 “母亲,落儿今天身体有些乏了,想先回去了。”云落站起身来看着司徒禹,举止投足之间都非常的儒雅,让人看了都觉得非常的舒心。 “落儿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你看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聚着,这才一会儿你就要走了?”司徒禹是在询问着云落离开的原因,眼睛微微眯着,似乎有些危险的看着云落。 但是云落并不把这个眼神当回事,她半蹲着身子,给司徒禹行了一个标准的礼,随后道:“落儿有些乏了,想要回去休息休息,改日再来陪母亲。” “哦……司徒禹听到云落的这句话,停顿了一会儿,又道:“既然落儿已经乏了,落儿便回去吧!多多注意身体啊!” “多谢母亲关心,落儿会的!”云落顺着司徒禹给的栏杆往下面爬,行了一礼,带着珑儿就离开了。 “姐姐,我也走了……”云盈见云落走了自己在这里也尴尬,只好站起身来,轻声曼语的看着司徒禹,那个温顺的样子,看着就让人不忍拒绝。 “好吧好吧,那云盈妹妹改日再来坐坐吧。”司徒禹眼睛眯了眯,随即笑着对云盈道。 “嗯。”云盈漫步如莲的走了出去。 “小环!”司徒禹把小环叫了过来,嘀嘀咕咕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随后眼神忽然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 “小姐,您忘了上次大夫人是怎么拿衣服害我们的吗,这次您怎么还敢拿啊!”珑儿一出来见周围没有人了,就小跑到云落面前,对云落吐出心中一直存在的疑惑。 “送来的东西,哪有不拿的道理,更何况,这衣服压根就没事。” 云落看了眼珑儿手里的衣服,都是上等的绸缎,解释着珑儿心中的疑惑。 “阿?小姐?”珑儿一脸的不可置疑的看着云落。 云落一看珑儿呆然的样子,就忍不住笑了,于是道:“如果有事情的话,你现在还好好的?” “好啊小姐,您拿珑儿试毒啊。”珑儿的脸鼓着,生气的撅着嘴,小脸通红通红的,样子可爱极了。 “没有,我怎么敢拿我可爱的珑儿试毒呢?嗯?”云落看着珑儿这么可爱的样子,忍不住捏了捏珑儿的红彤彤的脸颊,珑儿“哎哟”一声,云落这才慢悠悠的收回了手。 又对珑儿道:“只是,云姨娘也在,司徒禹不至于傻到害我还这么多人面前,而且上次已经试过一次了,这次她没有那么傻。” 想到上次云烟出丑的模样,云落就忍不住想笑,这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嗯,也是啊,小姐真聪明。”珑儿崇拜的看着云落,不断的在夸赞着云落。 珑儿话音刚落,云落眼睛突然之间就瞟到了一个花丛之中,有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中穿过,云落眼睛一眯,心道:那不是小环吗?怎么会在这里? “珑儿,你先回去吧,我待会再回去!”云落想知道小环要干什么,看着她鬼鬼祟祟的,肯定是要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这件事之中一定有阴谋。云落心里猜测着。 “小姐,您要去哪里啊?”珑儿好奇为什么云落不回院子,非要待会回去,而且还要避开她?小姐要干什么? “珑儿,我想自己去逛逛,我一个人就行!”云落怕珑儿担心,于是就随便的编了一个谎言给她,珑儿本来还想说什么,但看到云落坚定的眼神,就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劝不了她,于是只得低下头,转身乖巧的回到自己的院子。 珑儿离开以后,云落脸上一丝柔和都没有,有的只是冷漠的冷光,云落灵敏的耳朵动了动,眼睛一恍惚,随即身影一动,在一条小道上消失。 没有多久,云落就追上了小环,一直隐藏在小环的身后,小环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被人跟踪。 小环一边走着,一边四处张望着,云落连忙转身躲在了石头后面,小环慌张又神秘的样子,让云落心想着不是什么好事情。 云落眼睛一道冷光划过…… 云落跟着小环一直走着,轻巧的绕过了几棵树,不知道小环究竟要去哪里,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应该是去见什么人。 小环鬼鬼祟祟的在一块假山后面停了下来,往后看了一眼,云落一个灵活转身躲到了后面一个假山的后面。 小环四处打量了会,见没有人,这才放下心来。 云落看到小环毫无戒备的样子,心中不由得冷笑,但是无论如何,云落都不可能放下谨慎。敌人,永远都不可以小看,要不然,到时候葬身火海的就是自己。 第五十二章 秘密 不多时,有一人动若飞龙,疾若闪电,稳健又潇洒。两座假山离得不远,所以云落看的清清楚楚,小环和一个黑衣人。 浑身上下都把自己蒙得严严实实的,外人根本就看不到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但是从他的外形上可以看出,这个黑衣人是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 “来了?”黑衣人开口,声音冷淡,听起来却十分有感染力,不过,这对云落没有任何影响,但是,如果是对于那些普通的丫鬟的话,可能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云落两眼里弥漫着好奇的光泽,黑衣人话音刚落,小环就慢慢抬步上前,嘴角衔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说吧,这一次,需要我做什么?”黑衣人开口,由于面巾蒙住,看不到真实面目。 小环听到黑衣人的话,抿嘴笑着,走上前去,对黑衣人靠近轻声说道:“夫人重视你,你可别让夫人失望哦!” 黑衣人看着她靠近全身戒备着,听到小环的话,身子僵住,云落躲在暗处看的清清楚楚看到黑衣人额头间的青筋暴起,一见,就知道他与司徒禹关系匪浅,要不然……也不会如此。 小环一见黑衣人这幅模样,随即认真开口,凑在黑衣人耳边,放低声音,差不多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大夫人让你……” 黑衣人听完小环的话,神色变了变,随后说:“你们的目的,是……” “云大小姐,云落!”小环抿嘴一笑,表情似乎不像是一个简单的丫鬟。 云落在听到她的名字的时候,面色凝重,手指划过假山上的一粒石灰,心中思绪万千。 她跟她们到底是哪里来的仇恨,竟然想要置她于死地! 云落的拳头重重地打在假山上,发出一阵“啪嗒”的声音,云落感觉到拳头的痛意,才发觉自己打得不是时候。 “是谁?”黑衣人似乎已经察觉到云落躲藏处的地方,眼睛重重地一扫,小环也是一副凝重的样子,担心自己被人发现。 云落收回拳头,静静地躲藏在假山后,脸色变得凝重,心中警惕。 坏了……打草惊蛇了! 黑衣人向前踏出几步,身形飘逸恍若幻影,云落静静地听着脚步声,心也紧紧地拧在一起,眉头紧皱,眼睛突然看到了假山左边还有一处更加隐蔽的假山,那座假山中间悬空,一定可以躲藏住一个人,于是,云落算计好时间和机会,等着逃离。 还差三四步黑衣人就到了云落躲藏的地方,云落拽紧拳头,等待千钧一发之际。 “怎么了?”在黑衣人快要出手的时候,小环突然开口。黑衣人身体停住,转过身来对着小环,道:“你是不是被人跟踪了?” “怎么可能?这个地方只有你我和夫人才知道!”小环眼睛一凝,看着黑衣人,眼睛里面带着质疑:“怎么?你不相信我?” 黑衣人眼神犀利。 云落在黑衣人分身之际,云落抓紧时间赶紧跑过去,也许是黑衣人修为较高,黑衣人感觉到一阵风从自己身后吹过去,不回答小环的话,直接转身小跑过去,左手斜挥一掌拍碎了云落方才躲藏的假山。 在小环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只闻耳边“崩塌”一声,假山已经蹦碎,泥沙和石头四分五裂,小环用手把眼睛遮住,怕这石灰渗入眼睛之中。 “你干什么?你想把别人引过来吗?”小环一见黑衣人发出的声音那么大声,从前她都是小心翼翼的来这里,每一次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如果,被别人发现了,那还得了? 黑衣人当小环说的话没有听见似得,待石灰散尽,黑衣人两三步就到了假山处,一双晶亮的眼睛盯着这一处。 小环见黑衣人没有理睬她,心中有气,但碍于这个黑衣人跟大夫人关系匪浅,所以,小环还不能跟这个黑衣人闹翻,要不然大夫人出气在她身上,一切就完了。 “别疑神疑鬼了,哪里有人?”小环走到黑衣人旁边,一双眼睛看着假山后,石灰过后,小环见并没有其他人在这里,不解的看着黑衣人。 黑衣人眯了眯眼睛,心里疑惑着:怎么可能?这里怎么可能没有人?他的感应是不会错的! 小环见黑衣人没有说话,抿了抿嘴,想了想这个人背后势力非同一般,还是不要招惹为好,大夫人交给她的事情,她还是要做的。 “既然没有人,你就快快把夫人的命令做好了!”小环继续开口,她最讨厌的就是跟这个话少的黑衣人说话了,最可恶的是,她总感觉这个黑衣人浑身透着深不可测的感觉。 黑衣人收回了手,云落见到黑衣人手腕处的一个红色烫伤的痕迹,眼中一眯,把黑衣人手腕处的红印记在心里。 “我煞魂阁,从来都不做赔本买卖!”黑衣人眼睛一凝,看着小环,小环似乎承受不住黑衣人这眼神,浑身一震,向后退了三四步,稳住心神,大着胆子大声道:“夫人的命令,你敢不做?” 云落看到这情形,眼中带笑,似乎又要有一出好戏了! “呵呵,我可没说不做,是你自己说的!”黑衣人冷笑一声,背过身去,不看小环。 小环没有看黑衣人,轻声道:“煞魂阁四大恶煞威名远扬,相信魂珺能做好这一切!” 四大恶煞…… 云落听到这四个字,眼睛里冷光一闪而过,嘴里呢喃着这四个字。 原来这个人叫做魂珺,云落的眼睛转得很是生动,时时闪着睿智的光亮,这个人,她记住了! “你回去告诉夫人,一切都交给魂珺做就是!”魂珺一副非常自信的样子,转身盯着面前这个胆小的女人,不由自主勾起了一抹不屑的笑容。 “好,既然魂珺答应了,那就不得有误!”小环眼睛眯了一眯,看着魂珺随后又道。 魂珺闪烁的目光变得深沉,如同远方深深的海洋,转身正准备走的时候,云落这时蹲的脚发麻,脚下一滑,直接踩到了一棵枯枝上,发出一声细碎的声音来,云落心中一怔:“糟糕。 黑衣人这一次又听到了声音,他的眼睛显露出一种凶狠的气象,迅速转过身来,看着那个细碎的声音发出的地方,直直的快步轻声走过去,小环这一次,也有一些怀疑,是不是这个地方真的被人发现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自己还能活着走出去吗? “是谁?” 第五十三章 偷窥 这一次,黑衣人脸色凝重,浑身上下都透着冷冷的感觉,还有吐出的两个字,都让人心底发麻! 云落眼睛四处乱看,看看到底能不能不被发现,可是,黑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云落额间一滴汗滑落下来,紧张思考着要不要拼死一搏? “喵!” 电闪石光之际,一只猫从云落那个方向一直跳过,划过一条精美的弧线,发出撕裂的声音。 云落一听这个声音,心不由自主就放了下来,看来,她还是要谢谢这一只猫。想着,云落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黑衣人眼中闪过一道冷光,收回了正要打出力量的手。 小环看着那边跳过来的是一只猫,面上一笑,随后笑话似的道:“哼哈哈!不过就是一只猫而已,你害怕什么?” “哼!”魂珺冷哼一声,直接转过身去,正准备走离。 小环看着魂珺的背影,眼中闪过一道笑意,随后道:“夫人的交代,你可别忘记!” 但是魂珺并没有回答小环,小环有些记恨地盯着他的背影,直接气呼呼的转身离开了。 云落躲在假山之后,盯着小环和魂珺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随后,等待着她们离开没有人影之后,云落才拍拍手上的灰尘,慢慢走了出来。 站在他们刚刚站的地方,眼里一闪而过嘲讽的笑,眼睛观察了一下四周,慢慢的走到了方才魂珺离开的地方。 踌躇了一会儿,云落想了想,这云府是不是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想到这里,云落就抬步走去。 不知不觉间,云落来到了一处荒枯之地,这个地方在云落的记忆里,并没有出现过,云落只感觉到自己脖颈处带着的“龙行”有一股热气,直冲心底。 走着走着,云落看见了一个院落,这个院子似乎是荒废已久的,也许是云府中的冷院吧,云落猜想。 随后,云落看了看四周。 这地方荒草乱生,周围都是冷冷的阴风一吹而过,不仅如此,这阵风吹过之后,还会接着再来一阵风,绵绵不绝,让人无法适应。院子里面全是让人无法直视的荒乱,云落眼睛一凝,随后絮絮叨叨。 “这地方……” 云落眼里闪过疑惑,看到了院子主房的门,云落慢慢走上前去,想要一探究竟,于是,就用手慢慢的推开。 木门也许有些陈旧,所以,发出的声音也让人听了心里发毛。 云落冷眼听着木门发出的声音,慢慢走了进去,这里的幔帐依旧如同一般闺房的一样,只不过,唯一差了一点的,就是生气和如新。 层层幔帐,随着这里的阴风,吹的那是一个上好,幔帐飘过,里面的情景全部都突兀在人的眼前,使人一下子就看得清清楚楚。 云落心里一凝,他们…… 里面的场景的确羞人,做的事情也让人出乎意料,而且,是他们! 里面的那个女人,云落认识。 她……她怎么可能在这里,她不是死了吗?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云落心里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落眼里满是不相信:凌若,你竟然还没死? 不用仔细猜想,就知道凌若能活到现在,一定跟司徒禹母女脱不了关系,而且,跟她一起风流快活的男人,一定有些渊源。 云落闪身躲进一个角落里。 凌若口吐微喘,娇气连连,娇目盯着面前的那个男人,道:“珺郎,你,你温柔点!” 那个男人叫珺郎? 云落眼里闪过一道冷光,不会这么巧吧?珺郎珺郎?呵呵…… 那个男人手轻轻地抚过凌若额间的青丝,说着对凌若道:“若儿,好,珺郎满足你!” 话音刚落,凌若娇目一闪,迷离的看着珺郎。 那个样子,好是勾人。 魂珺手指一番,一块疤痕就出现在了眼前,云落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个地方,眼底一道精光。 手腕处一道红印…… 云落眼底除了疑惑就是惊讶,魂珺竟然和她搞在了一起,从云落目前的理解来看,这个名叫魂珺的男人一定跟大夫人有关联,不仅如此,还跟这个凌若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一切,越来越迷糊了。 魂珺跟凌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断地左右翻滚,让云落看了就觉得非常尴尬,她两世为人,这两世的年龄加起来都三十多了,她一个阿姨在这里,好不奇怪啊? 云落轻轻地哈了一口气,准备坐下来静静地听着,虽然云落觉得自己作为第三人不应该看到这些人在干那种事,但是,她还想听听究竟是有哪些事情能给她提点提点。 她总感觉一直在这里能够听得到一些秘密,或许这样还能给她一个帮助。 里面传来一阵娇喘的声音,云落用自己冰冷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脸色却一下子就变得越来越红润。 冰凉的触感让云落的脸蛋,这时才变得稳定下来,她两世为人,都没有做过这样偷鸡摸狗的事情,如今,她作为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竟然胆子肥了,做起这样的事情来了,或许如果珑儿听到了云落自己说出这一番话来,都不会相信。 云落眼睛一转,一点也不眨地看着不远处正在汗流浃背耕耘的两个人,压制住心里的一丝躁动,云落等待着两个人继续对话的契机。 这一次跟踪小环,还真的是收获颇大,连一些根本就不知道的陈年旧事,也在这一刻全部挖出来,还真的是让人大吃一惊。 还好云落见过大世面,要不然,这么多的事情,云落一时半会儿还吞不进去。 云落冷眼看着这一切,里面汗水翻飞,娇喘连连,羞人的声音不断传出来,云落忍不住后退一两步。 接着,云落拍拍胸口,随后深呼吸一口气,浑身散发着热意。 云落慢慢运起斗气把热意一点点的压制住,似乎过了很长时间,脸色才如常。 云落觉得在这里偷看别人做那种事情终归不好,而且,中途也没有说什么话,于是乎,云落带着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就听到了凌若趴在魂珺身上,柔弱娇喘着说:“你一定要替我完成这件事啊!” 第五十四章 香包 魂珺正是快意之时,粗哑着嗓子模糊不清的道了一声“好” 云落听到凌若的话,眼神一暗。心道:事情一定没有这么简单。 云落脑袋里不断地思考,这一切一定有某些关联,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些事情接幢而至。云落眼珠转动,看来还是要好好准备准备了,也许……清静太久了,司徒禹也来给北边小院下一个绊子可不好。 似乎里面的人完事了,凌若软趴趴的趴在魂珺健壮的胸口上,媚眼如丝,纤纤细手不停地点着魂珺胸口处的一点殷红,道:“珺郎,你这样?难道就不害怕大夫人吗?” 魂珺被凌若伺候好了,面上还有一阵未退的潮红,听到凌若的话,漫不经心的道:“怕她做什么?不过是一个人老珠黄的老太婆,哪有若儿花容月貌,身体娇媚?” 凌若一听,另一只手一僵,然后慢慢握紧,过了一会不动声色娇羞一声,道:“讨厌!”顺手似轻似重地锤了一下魂珺的胸口。 就在云落以为再也听不到什么有效信息的时候,魂珺又道:“若儿不必担忧,我手上还有当年那司徒禹杀害三姨娘的把柄!” 云落一听到这句话,心中一惊,原来……原来三姨娘静玥的死真有蹊跷,怪不得……, 凌若继续道:“什么把柄“ “以后告诉你……”魂珺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随后脸就朝着凌若的脖颈袭去,凌若闷哼一声,魂珺低道:“我的好若儿,让珺郎再好好伺候你一回……” 凌若心里一惊,又来有完没完。 云落掩下眼珠,里面的腌臜让云落再次面色潮红,遇到这样的事情,还是会不免有些难以接受。 云落知道这样下去,自己要非死必伤了,看来要宿旻接下去查了,如此想罢,云落转身弓着身子离开了此地春花烂漫。 北边小院桂树飘飘,云落走到院门口,总感觉有一股奇怪的气息在周围飘散,过一会儿,这气息消散全无,云落还以为自己想多了,摇了摇头,就走了进去。 等推开门的时候,屋子里似乎被什么挡住了一般,云落皱了皱眉,随后,提升警惕,望着周围的异动,幔帐飘飘,丝丝缕缕的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透着几缕金黄,可是,霎那间,又恢复了安静。 突然,幔帐后的几张图一动,云落转过身,静静地观望着,心里却奇怪着,为什么珑儿没在?还是说这屋子里有人? 云落想着,难道是司徒禹这么快就动手了? 想罢,云落从袖口里抽出几根银针,狠狠地插入幔帐之后的方向,只听到“叮叮”几声,银针已经深入桌子上,如果查看银针插入有多深的话,可以明确看清楚,大概深入几毫米。可见此人修为高深。 云落见自己的暗器无法伤到此人,心中一紧,没想到此人如此厉害,于是,云落放轻脚步,慢慢走到幔帐方向,就在云落准备打出斗气的时候,珑儿突然从幔帐后跳了出来,猛地喊了一声:“小姐!” 云落一见是珑儿,猛地一收,斗气回收力量过猛,云落差点承受不住,斗气的力量猛地往云落的面门打去。 就在危急时刻,一道白影从幔帐后跳出来,一眨眼的功夫,就揽住云落的腰肢,躲过了斗气的力量,斗气从离云落的面门几毫米的位置擦身而过,只切断了云落的几缕青丝,青丝落地,在那一瞬间,似乎都已经停止在那一刻。 云落怔怔地看着君无尘,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来这里?而且还会在她的房间里。 “你……”云落开口,一双大眼睛怔怔地望着君无尘,君无尘双眼与她相对,在听到云落的话后,缓缓移开了眼睛,面无表情,手却没有放开云落腰肢的意思。 珑儿大叫一声,用手把眼睛赶紧蒙上,生怕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但是又忍不住,手指轻轻放开一个小小的缝隙,透过那个缝隙看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云落一下子回神,瞪了珑儿一眼,随后脱离君无尘的怀抱,双手抱胸,企图缓解尴尬。 “珑儿,你干什么?要看就大方的看,偷偷摸摸干什么?”云落看着珑儿,似乎对珑儿这个样子很不满。 珑儿拉开手,委屈的看着云落,这种事还能大方的看啊。 云落不看珑儿,看向君无尘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孤的女人在这里,孤怎么不可以在这里?”君无尘这时邪笑着看着云落道。 云落别过头,不去看君无尘,面上却是无表情,可是,心里却在想:什么他的女人,她只是她自己一个人的! 君无尘知道云落在耍小性子,也没多计较,只说:“这一次,孤是来看你的!” 云落一怔。 “同时,孤跟你提供一条线索!”君无尘说着就走到桌边坐下,一脸冷漠,随手从桌上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 云落看着君无尘的动作,这是我房间好不,这么随意。 你.....随后想想还是算了,转而道:“什么线索?”云落还是挺好奇君无尘口中的线索是什么?摄政王势力范围太广,所说的线索,肯定不是平常的。 君无尘听罢,看着云落一笑,轻启薄唇道:“关于三姨娘静玥的线索!” “静玥?”云落又是一惊,他怎么知道她现在就是需要关于这样线索的东西,“你怎么知道?” 云落眼睛危险的一眯。 君无尘没有回答云落的问题,只说:“三房静玥是大夫人司徒禹下毒而死,后面亦有帮凶,是一个手腕处红色烫伤痕迹的男人,据暗卫来报此人与大夫人以及其贴身丫鬟有染。” “你知道得倒是清楚啊!”云落看着君无尘说道,没想到这个摄政王这么厉害! 君无尘眼睛一笑,看着云落道:“孤女人的事情,就是孤的事情,孤怎能置之不理?” 云落知道君无尘这个冷冰块是在调侃她,她也就没多说几句,直接问了最关键的:“若说要拿到大夫人的把柄,怎么拿?” 君无尘嘴角上翘,起身而道:“那个男人身上的香包,他们是以此传书信!” 云落听罢眼中精光一闪。 第五十五章 贼抓贼 “这么说,只要拿到那个男人身上的香包,一切就可以真相大白了?”云落问。 君无尘听罢沉默着,珑儿看着云落,心中早已波涛汹涌,没想到三姨娘的死,另有蹊跷,而这幕后主使还是大夫人,不止如此,大夫人竟然还…… 君无尘背对着云落,云落也没有再说什么,珑儿却在这个时候说话了:“小姐,您是不是要借这个机会让大夫人永世不得翻身?” 云落看了一眼珑儿,轻笑一声,道:“呵,让她永世不得翻身还没有这么容易,只不过是要利用她赚得老夫人的信任。” “小姐,您……”珑儿讶然地看着云落, 云落低下头摆弄着自身的蓝色腰带,并没有再说什么。君无尘看着云落,冰冷的脸上似乎出现了一个裂缝,但也只是一瞬间,一会儿又恢复平静。 “既然落儿自有法子,那孤就不用在这里多呆一会儿了!”君无尘故意这么说着,不知手上什么时候已经出现了一把扇子,不停地扇着。云落抬头盯了君无尘一眼,随后道:“既然王爷有事情,就先行离去吧!” “落儿这是再赶孤走?”君无尘并不想走的,谁知道这下想留下也没借口了,一双眸子突然划过一道冷光,刺得云落都忍不住紧紧闭上眼睛,看不见君无尘眸子中的冷光。 君无尘看到云落的样子,随后脸恢复如常像没事般,摇了摇扇子,扇子随之似乎有灵力爆发出来,随着扇摆不断摇晃着,发出迷人的微妙之光。 “罢了,既然落儿让孤离开,孤便离开。”君无尘有一丝委屈的看了云落一眼,让云落额间一条黑线不断冒出来,珑儿怪异的看着君无尘和云落,最终静静地呆在一边。 云落听到君无尘的话,还想说什么,可是君无尘已经留下一句话离开了。 “有事就让宿旻来找孤,孤会帮你解决一切的!” 云落耳边响起了这句话,顿时面上一阵潮红,珑儿注意到云落的异样,道:“小姐?您是不是害羞了?” “谁害羞了?年纪轻轻的不务正业,去去去,快回去修炼斗气,要不然本小姐可就要检查检查你这会儿偷懒没有?”云落恶狠狠的看着珑儿,让珑儿赶紧离开,珑儿看了云落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贼兮兮地从云落身边跳过,离开了。 伴随着关门声,云落心道:真是可恶,这个男人一点也不纯正,谁是他女人了,她只是她自己的! 云落想罢,坐在凳子上,为自己倒了一杯茶,静静品味着,清凉的茶水,抚平了云落所有浮躁的心绪。 “呵呵……”云落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眼中似乎亮亮的在憧憬着什么。 她现在只要等到夜幕降临便是,她倒要看看今天晚上要发生什么?为了避免珑儿那个丫头扰乱她的事情,她必须把这个鬼灵精给支开,今晚,从她的第六感来看,必会掀起一阵大风浪。 “叩叩叩!” 云落听到敲门声,面部立刻恢复如初,随后冰冷的声音道:“进来!” 门开而进,进来的是一位白衣少年,面若桃花,佳鞍云容。 “沭阳!” 云落淡笑着在桌上又取了一个杯子,手微微用力,拿起茶壶,水“哗啦啦”流下,眨眼间,水已经注满了杯子,云落递给了站在几步远的云沭阳。 云沭阳走过几步接过云落手中的杯子,随后坐在了云落对面,问:“大姐叫我前来,有何要事?” 是的,云落在君无尘离开以后,就已经让宿旻叫来云沭阳,说有要事商议! 云落看着窗外,夜正在不知不觉间悄然临近,云落道:“今晚有大事!” “什么大事?”云沭阳惊愕地看着云落,不知道云落口中的大事指的什么? “到时你便知道了!”云落手指敲击着桌面,眼中暗芒闪过,云沭阳看着云落身上不断冒出的冷气,心中除了惊疑以外更多的是好奇。 “大姐,你要说的到底是什么?有事直说便是!”云沭阳追问着云落,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落手指划过青丝,揉了揉鬓角随后道:“这一次,是关于三姨娘逝去的真相!” “什么?”云沭阳瞪大了双眼,然后双手颤抖,母亲的死真有蹊跷,虽然一直以来,他都是怀疑,但是,这一次听到云落这样说,他还是不敢相信。 “我并没有骗你,一次机缘巧合之下,我偷听到的……”云落简要地说完一切原始,当然其中还改了一些,只要让云沭阳知道他应该知道的就行,有的事情,不说也罢! 云沭阳听完云落的话,眼中抑郁不明,云落只得出声安慰:“沭阳,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凶手得到应有的报应!” “谢谢大姐……”云沭阳听到云落的这句话,抬起了头,但是眼中却闪亮着液体,云落见到云沭阳这个样子,心中暗叹:不过就是一个孩子。 这时,云落挥挥手让云沭阳过来一点,随后两人嘀嘀咕咕布置着一切,过了许久云沭阳才匆匆离去。 宿旻从后面走了出来,云落交给宿旻一些事情,自己就躺回床上假装睡觉,后又觉得不妥,于是把背枕拿来放在床上,再用被子严严实实地盖住,装扮成有人睡觉的样子,自己则坐在暗处的一个椅上,静静沉思。 夜半中天,风清气正,夜里总有几朵花儿开放,让人闻着好是沁人。 在夜中,几道人影跨过矮墙,有一人并从身上取下迷烟,顺势戳破薄薄的纸窗,烟雾缭绕着进入了云落的房间。 云落这时昏昏欲睡,一闻这气味便觉不对,睁开双眼立马用斗气把自己掩盖住,没有被这气味所影响,同时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接下来就是请君入瓮,贼抓贼了! 那几人等了一会儿,就轻轻推开了门走了进来,黑暗中,一个领头一般的人物,直接就准备拿出一把刀把云落杀掉,可是却被后面的三兄弟拉住了,与此同时,宿旻从他们的身后处冲了过来,动作快、准、狠。快速的出击,那剑越舞越快,就像一条银龙绕着他们上下翻飞,左右盘绕,最后甩出了自己斗士六阶的能力,四人瞪大了双眼然后倒地昏迷了过去,想不到自己还未还击,就这样惨败。 云落心情大好,也从后面慢悠悠走了出来,云沭阳早在门口的暗处等着,见完事了就快步走进来,同时还带着珑儿。 第五十六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小姐,您没事吧?”珑儿一进来就看到这四个人,赶紧问着云落,有没有事? 云落看了看地下,随后轻声地对珑儿说了一声:“没事!” 宿旻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下这四个人身上有没有什么标记能够查出来是什么人? 他手指如同游龙一般在其中一个人的衣服之中穿梭,最终从腰带之中翻出了一包粉末似的东西,宿旻慢慢地站起来。 云落看见宿旻的动作,不禁问道:“查出什么了吗?” 宿旻闻了闻手中的粉末,摇了摇头,“从粉末来判断,应该是四大恶煞!” 四大恶煞? 云落静思着。 四大恶煞是什么身份?云落还是挺不明白的…… “四大恶煞?是煞魂阁的那四大恶煞吗?”云沭阳眼珠子突然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问道,想要证实一下他说的是不是对的。 “煞魂阁?”云落低声嘀咕。 宿旻看了一眼云沭阳,随后道:“的确!” 云落还是听不明白,这具身体的主人还真是孤陋寡闻啊,竟然不知道这些事情,让她好生疑惑。 “煞魂阁,凤羽皇朝的第一杀手组织,只要有银子就可以请的动里面的杀手为你摆平一切,只要是煞魂阁盯上的人,从来没有逃脱过的,即便是逃脱了,他们也会穷追不舍。”宿魂看了一眼云落,出口解释。 云落一听,面色平静,但,珑儿却忍不住了,心中担忧着:“这么说,小姐躲不过了?” “珑儿,你什么意思啊?你这是在诅咒大姐吗?“云沭阳眼睛斜着看了一眼珑儿,半调侃半认真的说着。 云落听到他们的话,心中倒也是无所谓的,她云落的命在她自己手中,谁也不能取走! 虽然云落的这个想法很是猖狂,可是,不管是何人,都不会因为云落的猖狂而感到生气。 宿旻看了一眼听了这句话依然眼神淡然的云落,心中不由得一震,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如此承受的住?难道她就不怕死吗?还是说,她都是装的?可是……即便是装,也不可能到了现在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啊! 不过……宿旻心中又是一阵惊叹,有这样胆量的女人做王妃,才配得上他家的王爷。 一边静思的云落自然不知道宿旻在心里想些什么,看着地上的四个恶煞,眼中闪过一丝奸笑,发布着命令:“宿旻,你给他们每个人都喂一点媚药!越烈的越好!然后把他们都扔进云烟的房间,顺便,也给云烟喂上。” 话音刚落,宿旻僵硬着身体半响回不过神来,而珑儿和云沭阳张着嘴巴成o型眼神发呆的盯着云落,似乎被云落的这个话语给惊呆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做的并不过分!”云落看着他们的样子,出言解释道。 难怪云沭阳和珑儿会露出那样的表情,之前宿旻来跟她报告的时候,自己并没有跟他们说。 云沭阳听了云落的这句话,算是猜到了,只能尴尬道:“大姐,不管你做的对不对,我都会支持你!” 云落微笑着没有说话。 珑儿听到云沭阳都这么说了,自然是不甘落后道:“小姐小姐,珑儿也支持你!” 云落看到珑儿这样呆然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冰冷的脸上霎时间晕染开了笑容,就像是六月飞雪开了暖阳。 “好了,各就各位,行动吧!”云落安排好一切,就下达了最后一道命令。 云沭阳忍不住在看了一眼云落,随后拉着珑儿离开了房间,宿旻扛拉着四大恶煞离开了房间,开始了一连串的部署。 云落展开了桌上的茶杯,总共四个,再把四个茶杯摆好,从中间端出茶壶,行云流水般地倒好,接着,云落随手从中端出一杯,一饮而尽,眼中闪过一道莫名的光芒,自言自语道:“云烟……明天,你若没有身败名裂,我云落便是不信这个邪了!” 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可是,身不由己的时候,应该怎么做呢?云烟,你既然选择了给我绝路,就应该知道天无绝人之路,以后你就应该承受的后果。 这边被云落派去的宿旻早早布置好了一切,看着云烟房间里面的幔帐飞扬,宿旻随手点了下四个人的穴道弄醒了四大恶煞,四大恶煞脸色潮红随之爬上了云烟的床,云烟被喂了媚药,身体也一阵火热,四大恶煞也是如此,迫不及待的摸上了云烟的身体,只是为了解自己身上的饥渴,早早忘记了自己的任务是什么。 云烟眼神迷离,望着面前的四大恶煞,竟然浮现了四个君无连的身影,随着衣服撕破,飞舞在房间之中,一声令人娇羞的叫声,随之喊了出来。 有了女子娇媚的声音,让四大恶煞越来越感觉心生痒痒,争先恐后的想要霸占着云烟。 幔帐翻飞,萎靡作乱。 宿旻冷眼看着这一切,眼中没有一丝感情,看到目的已经达成,随后在黑夜之中闪过一道残影,随之消失。 这云大小姐还真是惹不得,这睚眦必报的性子,还真的是让人害怕得紧,宿旻想到这些,身体忍不住抖了抖,想着千万不能得罪她。 云烟的院子,几只乌鸦随之飞过,无意在院子的一棵树上停留了一下,伴随着屋中性乱的叫声,还有女人男人喘着粗气不断翻腾的声响,惊得乌鸦也飞离枝头,不敢停留。 “嘭!” 霎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中突然炸开了一道烟花,这一道烟花非比寻常,恰恰在这个时候炸开,却是一道暗示。 珑儿看着手中已经飞离的烟花,心中非常高兴,她终于为小姐帮了一次忙了,云沭阳看着珑儿的笑容,面色柔和,心中不知想到了什么,也不由得会心一笑。 “走吧!”云沭阳看着珑儿,柔声道。 珑儿看着云沭阳的脸,透着月色幽幽,传下来的侧脸,虽然冷峻,却有一丝迷人的光泽,珑儿不由得看呆。 “嗯!”珑儿掩饰住自己的尴尬,赶紧走在前面,离开了这个非分之地。 小姐……珑儿已经准备好了,明天,珑儿陪着您一起唱一曲双簧,不对……还有二少爷云沭阳…… 第五十七章 扑朔迷离 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又是一个绚丽多彩的早晨,带着清新降临人间。 “啊!” 一声尖叫划破天际,在所有人都还沉沦于睡梦之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惹得胆战心惊。 司徒禹等人急急忙忙冲到了云烟的院子,从一早上醒来,她的右眼皮就跳的特别厉害,心中总感觉有些不踏实,让小环尽快收拾好,于是来到了云烟的院子。 一到院门口心中便越不安,正准备进去看看之时,院门口顿时人声鼎沸。 “母亲在干什么?”云落迈着轻盈的步子到司徒禹的面前,面露疑惑,似乎不知道司徒禹的担忧是因为什么事情。 “落儿怎么也在这里?”司徒禹手心微微冒着冷汗,看着面前的女人,心中不由得一颤。 “母亲能来这里,落儿怎么就不能来了呢?”云落反问着。 司徒禹正想说这是自己女儿的院子,自己当然来的顺其自然,可是话刚刚到嘴边,云熊和云盈扶着老夫人已经出现在她们的面前,云沭阳正跟在他们的身后,云落见着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手蜷缩着自己的发颠。 老夫人的慈目一直盯着面前的几个人,眼中微微眯起来,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自是心烦,果然有司徒禹的地方,麻烦事儿就特别多,想着,眼睛狠狠地一瞪。 云沭阳和云落两人相对而看,云落眼中淡笑视之,云沭阳瞬间低头一笑。 “这是发生了什么?”老夫人一双眼睛盯着司徒禹,司徒禹心中狠狠一震,手都不知道应该放在哪? “老夫人……”司徒禹话音未落,云沭阳就先开口打断了司徒禹的话:“奶奶,沭阳一大早就听到了二姐的尖叫声,听声音怕是凶多吉少,沭阳斗胆,我们先进去看看吧,这样才放心!” 老夫人听罢,点了点头,正准备答应云沭阳,司徒禹立马就道:“不行,烟儿是丞相府的大家闺秀,以后还是太子妃,你们不可以这么进去!” “你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这个老太婆吗?”老夫人一听司徒禹的阻止,眼神突然一凝,看着司徒禹,十分凶狠。 司徒禹阻挡不住这眼神的恐惧,不由得后退数步。云落见此,微微一笑,云熊也忍不住开口:“娘,这么多人进烟儿的闺房,怕是不妥吧?” “那你说怎么着?”老夫人一下子推开云熊扶着她的手,面上有些气愤地道。这个司徒禹还真是大胆,他的儿子竟然也帮她说话! 云熊一见老夫人如此怒意,也不敢再说些什么。 云落见此,走到老夫人面前,行礼说了声“奶奶好!”面露温柔道:“二妹的闺房人进多了是不好,但可以只派一个丫鬟进去瞧瞧啊!” 老夫人看了一眼云落,眼中划过一道惊讶,不知道自己这个孙女怎么会在她面前说话不卑不亢了?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可是惊讶归惊讶,老夫人还是把云落的话听在了心里。 云盈大大的眼睛里似乎已经知晓了什么,她不动声色得看了看云沭阳,又看了看老夫人,随即道:“老夫人,云盈觉得大小姐所言极是。” “你的意思是……”老夫人看向云沭阳。 “嗯!”云沭阳对着老夫人重重一点头,投给老夫人一个这样就好的眼神,老夫人思考了一番,随即下令:“枫儿,你进去看看!” “诺!” 老夫人话音刚落,一个翠绿色服装的丫鬟从老夫人后面站了出来,对着老夫人行了一礼,随后就准备领命进入看看。 “站住!”司徒禹不知道从哪来的胆子一下子就挡在了枫儿面前,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枫儿平时也见过大场面,所以在面临这样的情况之下,也不会表现出半分的慌张。 “大夫人。”枫儿给司徒禹行了一礼,想让司徒禹让开,自己好进去完成老夫人交给她的任务。 可谁想,司徒禹继续拦着枫儿,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枫儿,枫儿低下头,司徒禹强硬的声音传来:“谁都不可以进去! “蹭蹭蹭!”老夫人杵着拐杖狠狠的在地上杵了三下,气呼呼的看着司徒禹,道,“孽畜,你是要造反吗?” “娘,再怎么说烟儿也是您的孙女,您不可以让别人进去!”司徒禹一下子就跪在了老夫人面前,揪住老夫人的衣角,苦苦哀求着。 老夫人一下子踢开了司徒禹,眼睛危险眯着,命令着枫儿:“进去!” 枫儿得令,继续前进。 司徒禹见此,正准备爬起去阻止,云沭阳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拉住了司徒禹,武者三阶的能力,对付一个弱女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在司徒禹挣扎之际,檀木精致雕刻细腻的门,被枫儿轻轻推开,发出似古老的“叽吖”声。 眼前似乎有一阵风吹过,屋中层层幔帐,檀木桌摆放整齐,周围都是…… 枫儿瞳孔陡然缩小,脚步慌乱往后面退了好几步碰到了椅上,椅子发出惊人的声音。 “发生什么了?”还是老夫人的声音唤醒了处于惊讶之中的枫儿。云盈扶着老夫人步步前进,司徒禹趴在地上被云沭阳牵制住,根本无法动弹。她心里一阵不详,总感觉有一件很大很大的事情会将她压在谷底,永不翻身。 枫儿定了定神儿,几步走到老夫人面前,对老夫人行了一礼,随即欲言又止,老夫人使了一个眼神,枫儿靠近老夫人凑到耳边轻声吐出大概。 云落淡淡一笑,果然家丑不可外扬,这里人这么多,老夫人还没那么大的脸可以丢。 云落眼睛瞄到了里面,从房门的一个缝隙,云落因为修炼的原因,目视可达几里远。里面狼籍,地上还滚着一夜留下滔滔不绝的痕迹,若是进了,一定能闻到一些萎靡羞人的情爱之味。 司徒禹一直仔细地观察老夫人神情变化,用来知晓云烟如今的情况,一见老夫人脸色难看,心中不详感,越来越强烈,于是乎,她不知从哪使出来的力气,狠狠地把云沭阳甩开,云沭阳一时没有防备而倒地,眼前一花,云盈惊呼,珑儿赶紧去扶起云沭阳。此刻,司徒禹已经跑到了房间里面。 “啊——” 第五十八章 好戏上场 伴随着司徒禹的声音,所有人都从刚刚司徒禹的怪叫之中回过神来,云熊以雷霆之迅进入房间。 层层叠账不知从哪来的风轻轻地飘着,窗户微闭,层层叠账之后,有一张只容下两个人的精致檀木小床上,乱欲情退,被褥似乎有被撕裂的痕迹,半在床上,半在地上,本来白琉璃所精致的地板,此刻,横横竖竖躺着四个白花花赤条条的人,周边有不断散乱的衣物,也许是因为碍事,所以被人撕得粉碎。 就连云烟可爱的香兰粉裙,亦以如此。 云烟躺在三个男人中间,浑身沥青,想来是昨夜太过激情所导致,浑身上下都是唇齿所留下的赤红吻痕,红唇被撕裂得肿红不堪…… 此刻,司徒禹正跪在云烟旁边,抱着昏迷之中云烟的头,放声大哭。 云熊和老夫人在踏进这房间的时候,两人都已经惊呆了,云落脚步刚刚落地,眼里嘲讽的看着这一出闹剧,待看到那些男人之时,眼中便露出别样的神色。 怎么会是三个人?还有一个呢? 正在云落猜想之际,珑儿扶着云沭阳站在云落身旁,云沭阳见云落若有所思的样子,推了推云落,问:“大姐,你没事吧?” 云沭阳参与这件事情,所以在看到这出,并不惊讶,只在意料之中而已。 “没事!”云落轻轻应道,手抚过自己的青丝,想着要不要自己加一把火? 珑儿一见云落这样的眼神,心中一悚,总感觉有一阵阴风从自己身旁飘过,好生恐怖。 “孽障!”老夫人气得差点背过气去,狠狠地杵了杵拐杖,发出恐怖的声音,云盈扶着老夫人,总感觉到强大的威压,从老夫人身上释放出来。 “娘,您消消气!”云熊一见老夫人如此生气,本来自己火烧胸口一般的,一下子忍住,先安慰着老夫人。 “你叫老身如何消气,她们简直就是丢尽咱们云家的脸面了!”老夫人皱着眉头,一团怒火直冲心头。 明眼人自然知道老夫人口中的“她们”指的是谁。 云熊不知如何安慰老夫人,只得定定地看着这一出,一边是自己敬爱的母亲,一边是自己最宠爱的女儿和妻子,都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才能得到两全其美。 云落看着这一切,不由自主的笑了,这一切简直就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司徒禹似乎已经哭够了,云沭阳掩下眼眸,不看里面发生的一切,毕竟,他是一个男人,自己姐姐赤条条的在里面,他若是看了那就触犯了家法家规了? 司徒禹不让任何丫鬟碰她,她一个人从旁边拿来一床棉被搭在云烟身上,遮掩住惨不忍睹的身子,揽着昏迷不醒的云烟,低低沉迷。 在所有人都在沉默之时,云落一个人突然之间慢慢的走了过去,这种行为出乎于所有人的意料。云沭阳一见云落这样,赶忙喊云落的名字,云落却转头勾唇一笑,什么都没有说。 快要走近时,司徒禹似乎有警觉,一下子就抬起了头,一脸恨意的看着云落,大声道:“你这个贱人,孽种!” 司徒禹指着云落说,那一只手是颤抖的指着云落,似乎这件事真的是云落所为。 “母亲,你这是怎么了?”云落脸上的微笑一闪而过,瞬即,脸上变得受伤无比,就好像是一只被人误会的羔羊。 “不要你假好心,你都把烟儿害成这个样子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司徒禹好像根本就听不见别人说的话一样,自己一个人在那里不断地哭诉着云落的不对,斥责着云烟受到如今的状况,都是云落所为。 云落蹲下身子,看着云烟,眼圈红红的,手指颤抖地摸向云烟。 就在这个时候,司徒禹一下子就扑了过来,甩开云落的手,不知道是司徒禹力气突然变大了,还是云落弱不经风,司徒禹一甩开云落的手,云落整个人就直飞了出去。 “大姐!” “小姐!” 珑儿和云沭阳的声音响彻在云落耳旁,本来有一些沉寂的周围,现在又变得躁动不安。 云落落地后吐出一口鲜血,喷射在司徒禹身上,司徒禹向后退了一两步,死死的保护着云烟,一双眼睛恨恨地盯着云落,似乎下一秒可以把云落撕碎一般。 珑儿赶忙扶起云落,云落颤巍巍的大半个身子都倚躺在珑儿身上,珑儿有些吃力,云沭阳见此,赶忙过来帮忙。 云落微微抿了抿嘴,随后满眼泪花的盯着司徒禹,抽泣道:“母亲,你为什么要打落儿啊?” 司徒禹真的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就是自己轻轻地一甩云落而已,云落就自己一下子飞了出去,而且,还吐出了一口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一点也不清楚。 老夫人见司徒禹愣在哪里,一下子就狠狠地杵了杵拐杖,拐杖的声音是专属老夫人的,听在司徒禹的耳里,一下子就把司徒禹的神拉回。 “你这个毒妇!”老夫人很生气,指着司徒禹,眼睛都因为生气,差一点就可以喷出火来。 司徒禹回过神来,就看到老夫人这幅样子,但是,她这时一点也没有以往的从容镇定,她有些颓废地说:“我的女儿,是云府的嫡女,是天之娇女,是凤羽皇朝的第二天才,亦是凤羽皇朝未来的太子妃,皇后,可是,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这幅模样,这一切,全部都是因为云落!” “大夫人,这一切关我们小姐什么事啊?全部都是你咎由自取!”珑儿本来就因为司徒禹把云落害得口吐鲜血,就很生气,现在司徒禹竟然还在这里搬弄是非,简直就是气煞她了,珑儿这时才不管周围是那些人,就在那里一个劲的替云落说话。 云落听罢,轻轻拍了拍珑儿的手,让珑儿少说几句,珑儿看了一眼云落,幽怨地眼神,最终停住了嘴。 “娘亲……”云烟躺在司徒禹怀中幽幽转醒,就看到周围乱腾腾的,秀眉一皱,又感觉到自己下体好疼,手指微微一动,眼睛微移,就见到了她害怕地一幕,再次害怕得尖叫一声:“啊!” 第五十九章 出现 司徒禹一听到这个声音,立马停住了嘴,转过身去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忍住眼眶中的泪水,保养得很好的手轻轻地抚过云烟的脸颊,替她擦去泪水,道:“烟儿,没事啊,没事!” 老夫人这一次没有说司徒禹,而是有些无奈的盯着这一对母女。 云落则是一抹淡笑的看着这一幕,云沭阳扶着云落,看到云落的这个表情,有些奇怪以及怀疑,随后就用手指轻轻地拉了拉云落的衣袖,趁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时候,对云落轻声说:“大姐,这一切是不是都在你的计算之中?” 云落看了一眼云沭阳,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 云沭阳撇了撇嘴,不满道:“不说就不说,谁稀罕啊? 云落见到云沭阳这样小孩子的模样,就忍不住想要笑,随后恢复一张冷脸,直直盯着那一处。 云沭阳一见到云落露这样一张冷脸,就忍不住想后退几步。 珑儿没有注意到这一边的一场闹剧,依旧盯着那边一处,愤愤不平的瞪着司徒禹。 “二妹,你终于醒了?”云落在这个时候,开口了,一双眼睛直溜溜的看着云烟,语气之中带着全都是担忧之色,一点也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 但是,云落的这一句话听在云烟的耳里,像是带着嘲讽,那种感觉让她承受不住。 云烟本来身体经过昨夜就有些虚弱,一听到云落的话,一下子就有些气急攻心,气虚不稳。 本来今天出丑的应该是云落,怎么变成她了?这四大恶煞是眼睛瞎了吗?她是二小姐云烟难道不知道吗? 司徒禹一见云烟气虚不稳,吓得赶紧给云烟抚平气息,轻声安慰着:“烟儿,没事,烟儿,没事!” “……娘亲……”云烟眼圈红红的,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那个样子,好不我见犹怜啊! 老夫人杵了杵拐杖,直接过去坐在了不远处的椅子上,站了这么久,她都有些累了,云熊一见到这样,也跟着坐在了另外一边,现在事情还没有解决清楚,所以,他这个云府的主人,还不能离开。 云烟一眼就看到周围的三个男人,心中发毛的想着昨夜的场景,忍不住哭泣着。 云熊一见如此,下令让人把那三个男人拖出去喂狗,在云落听到拖出去喂狗这几个字的时候,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淡笑。 喂狗? 呵呵……煞魂阁的人也不过如此,如此高手也像一般奸夫一样的死,简直就是没有一点新意。 转念一想,云落又忍不住笑道:这煞魂阁不是说要替人做事,就要做到尽头吗?可是她们自己雇佣的人,被她们自己杀死,到最后,到底是怎么算的?不知道煞魂阁的主人有没有想过? 云落呵呵一笑,真的很好奇这个背后主子,会怎么处理这样的事情。 云烟看到微微掩住的门口有一个人,眼睛眨了眨想要看清楚,又仔细看了下,她的眼睛缩了缩,对上了凌若的眼睛,张了张口,动了几下嘴唇,最终对司徒禹道:“娘亲,凌若怎么在这里?” 司徒禹一听到云烟这句话,本来也不是很相信,她一直吩咐凌若躲在那个惨败的小院里不准出来,可是为什么现在她会不听她的话,出现在这个地方呢? 难道是? 司徒禹转头顺着云烟的视线看过去,果然……凌若竟然在这里。 那是一众丫鬟,熙熙攘攘的站在门外,似乎对里面的事情虽然非常好奇,但是却一个都不敢靠近。凌若一身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丫鬟服装,站在丫鬟之中根本就看不出来什么马甲,但是,一直清楚凌若的司徒禹和云烟,却对这些清清楚楚。 司徒禹正猜想着,不经意看到凌若嘴角上勾起的一抹邪魅的笑容时,让司徒禹心底发毛,顿时什么都不管了,开口就来。 “站住,凌若!”司徒禹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才喊出如此威仪的声音。 司徒禹话音刚落,云落就一双眼睛怪异地盯着司徒禹,顺着司徒禹的目光看去,那里根本就没有司徒禹口中所说的那个人。 虽然云落心中有很多疑问,但是总感觉这些事情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云落眯着一双眼睛,怔怔地看着门外。 云熊一听到凌若这个名字,整个身子都僵住了,老夫人可能不知道凌若是谁,但是,云熊却知道得清楚。 他也是一脸惊恐的看着司徒禹,也跟着看了看门外,那里一个人都没有啊,司徒禹为什么? 云烟暗想着是不是凌若和那贱女人串通谋害的自己猛地开口大声道:“一定是云落,一定是她!” 司徒禹点了点头,看刚刚凌若那眼神,两人分明已经加盟了说不定烟儿这事就是她告密的,心想着等自己出去了一定要宰了她。 云落听到自己的名字,也非常惊讶,在心里讶然着:这个云烟还真的是不能消停一下,不管是怎样的事情都会联想到她的身上,不得不说这个女人还真的是够了! 云沭阳一听到云烟这句话,冷冷的看着她,直接开口就是一句:“云烟,你身为丞相府的二小姐,竟然如此龌鹾,自己做了那样的事情,竟然还想着栽赃给别人,简直就是不知道羞耻这两个字,该怎么写的?” 云沭阳振振有词的说着,那个样子就像是包青天大老爷一般,让人心中清明。 云烟怔怔地看着云沭阳,心里有气,不知道应该怎么发出来。 老夫人一听到云沭阳这么说,心里这时也开始厌烦云烟,云沭阳是她最宠爱的孙子,而且他说的也对,所以,在云沭阳说出这一系列话的时候,老夫人自然向着云沭阳。 云盈看着这一番场景,眼睛滴溜溜的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娘亲,云沭阳那个蠢货竟然也跟着云落那个贱女人一起伤害烟儿。”云烟凶神恶煞的样子,使她整张本来很漂亮的脸也跟着变得扭曲,让人看着好生恐怖。 此刻,云烟正一脸委屈和愤怒的盯着云落,现在,她根本就是管不了自己说的是什么话,这句话说出来会给她们母女两个惹来什么祸患。 第六十章 实施 云沭阳听到这句话,脸都气歪了,这个女人说的什么话,敢说他是蠢货,还有,竟然还敢说大姐,简直就是不想活了? 云落倒是一脸淡漠的样子,如果不出她所料的话,老夫人一定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顺藤摸瓜,让司徒禹尝到恶果。 “真是孽障,女不教母之过,把司徒禹拉下去关个三个月让她好生静静!”老夫人一杵拐杖,心里的怒火直往上冒。 云熊听到老夫人说出这句话,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起来,连忙扶着老夫人,低头赔笑着:“娘,消消气消消气,您就原谅她们吧!” “云熊,你呀,你好啊,你竟然还敢包庇你的好妻子好女儿,你听听!你好好听听,她刚才说的什么?”这云熊不安慰还好,一安慰老夫人就气得跳脚。 云熊听到老夫人如此说,也就什么也不敢说了,只能低下头。 老夫人见云熊不说话了,冷哼一声,随后杵了杵拐杖,拐杖碰地,发出清脆又沉闷的声音,让人心也跟着颤抖起来。 老夫人手指指着丫鬟们“怎么?你们都不动手啊?赶紧的!”老夫人的声音越来越严厉,听在那些丫鬟的耳里,十分渗人。 听了老夫人的话,赶紧前去把司徒禹拖走,司徒禹哪里是那么容易可以拖走的,更何况,现在还有云烟帮忙。 云烟看到有几个丫鬟过来拖着自己的娘亲,赶紧把自己娘亲的腰肢抱住,不准那些丫鬟把她拖走。 司徒禹在这个时候,一双恶毒的眼睛盯着云落,恨声说道:“云落,是你害的我女儿,我要你生不如死!” 云落看了一眼司徒禹,一副委屈的样子,随后道:“母亲说的哪里的话?落儿自认为从来没有做过亏心事,到底是哪里得罪了母亲,竟然让母亲如此生气?“ 司徒禹听到云落这句话,简直就想吐血。 云烟见娘亲受欺负看向云落,一双眼睛,那种恶毒直戳心底。 “云落,你这个贱人!”说话间,云烟就已经裹着那一床厚厚的棉被扑向了云落。 老夫人看到这样的闹剧,心中更是生气,声音都有些颤抖道:“简直就是反了,反了!” 老夫人杵着拐杖的声音越来越急促,云熊见如此也不管了,赶紧上前把云烟拉甩开,因手力拉的太猛,云烟霎时头碰到了墙壁,口吐一口鲜血,昏迷了过去。 “还不快让人把她抬下去!” 老夫人看到这样的场景,心中一时不忍,好歹也是自己的孙女。 云熊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后悔极了,心疼道:“快把二小姐抬到“云宛”休息一下!” 老夫人听到这句话就不干了,“你说什么?你要把云烟抬到云宛?你可知云宛是云姨娘的地方,你...!” 老夫人瞪着眼睛指着云熊,像随时要冲过来打他一般。 “娘,就让烟儿去那里休息一下吧,等她醒来就送回来!”云熊有些害怕的低下头来,有些不敢看老夫人的眼睛,说着恳求的话。 老夫人锤着自己的胸口,自己的儿子养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却是一个白眼狼,儿子被自己讨厌的女人勾引去了,老夫人心中自然是非常的愤愤不平。 云盈在这个时候开口,轻声温柔道:“老夫人,老爷也是一时的牵挂二小姐,云盈也恳请老夫人让二小姐就在云宛之中休息吧?” “可是……”老夫人看向云盈心中的火气淡了一点她皱着眉头,又不好反驳云盈,只能道“好吧,既然如此,就依云姨娘吧!” “谢谢娘!”云盈笑着对老夫人说完之后,善解人意得看了一眼云熊,云熊看到云盈,会心地对云盈一笑。 云落自然是把这一幕看得清楚,云落暗想,云盈这是在做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博得云熊的喜爱吗? 云落现在没有功夫了解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现在全部的思绪都是在这个房间为什么只有三个人的上面。最开始来到她房间之中不是四个人吗?到底中间是出了什么变故,才会使四个人变成了三个人?就算是这个人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啊…… 云落皱了皱眉头,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变故。 再看司徒禹,现在的她没了云烟,整个人都是垂头丧气的,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司徒禹就保持着那副模样到最后时刻的时候,司徒禹就像是发疯了一样,直飞奔到云落面前。 “你这个贱人,把我的烟儿还给我!还给我!”司徒禹揪住云落的衣襟说完的这句话,眼睛瞪得非常的大,一副扭曲的脸,让人看得都非常的害怕。 “还不把人给拉开!”老夫人,看到这一幕刚刚下去的火气又冲上头顶,这个司徒禹还真的是给脸不要脸了,简直就是不把她放在眼里,竟然敢当着她的面,欺负她的孙女! 一帮下人,听到了老夫人的话,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把司徒禹拉开,云落这才松了一口气,云沭阳扶好云落,看着司徒禹,轻声问:“大姐,你没事吧?” “咳咳!”因为刚才司徒禹用力过猛,才导致云落现在喉咙有些不舒服,在听到了云沭阳的话以后,道:“没事!” 云沭阳看向老夫人道:“奶奶,您看这个女人,竟然把手伸到了大姐的身上,大姐一直在这府里从来都没有得罪过她,哪里妨碍了她的眼睛,她竟然想置大姐于死地,这在云府之中简直就是天理不容!” 老夫人一听这话,眼神徒然锐利起来。 第六十一章 处罚 “熊儿,你认为像这样的女人应该怎么做?”老夫人颇有威严的声音,响彻在云熊的耳旁。 云熊这时,整个人都变得萎缩下来,对着老夫人说的话也是小声的,很是恭谨的样子:“娘,儿子都听您的。” “好!”老夫人在这时似乎有一丝笑容,但那也是一瞬间。 云熊有些疲惫的按了按太阳穴,自己忙着朝廷的事,回家就不能让他好好享清福,他只能快刀斩乱麻:“你这个恶妇人,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就可以如此对待吗,但那也是我女儿,我今天要是不惩戒你,以后如何服众。 “老爷!老爷!”司徒禹一听到云熊这样说话,突然间就像清醒了一般,赶紧爬到云熊的面前,逮住云熊的大腿,口中说着自己冤枉。 云熊脸上犹豫不定,咬咬牙还是把司徒禹推开,然后闭上眼就说:“来呀,把她给我拖下去,关在她自己的房间关她三个月,这期间不能有任何人跟她说话,或者是进去陪她,罚抄佛经三百遍,期限达到之后就送到善雅院给老夫人检查!” 司徒禹听到云熊说出这句话,整个身子软了下去。 司徒禹现在的眼睛里,根本就没有神采,就好像她的魂魄被人给吸走了一般,眼睛之中毫无光彩。 三百遍佛经!那不是要她的命吗? 云落看到这个样子,这就是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吧! “老夫人,老夫人恕罪啊!”司徒禹现在觉得只有老夫人可以救她,所以,司徒禹一下子就把眼睛盯向了老夫人,希望老夫人可以手下留情,饶过她这一次。 这可是老夫人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惩治她这一番,哪里会饶过她? “熊儿啊,老身乏了,这个女人你看着办吧!”老夫人不想在这里再耗费下去,今天经历了太多,她都累了。 说完,云盈扶着老夫人走了出去,云熊还想说什么,最终也只是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云落把这一切全部都看得真切,随后,她转过头来看了一眼云沭阳,云沭阳会意,对云熊道了一声告退,就离开了。 云落看着这一切,淡笑一声,如果不出她所料,这一次,司徒禹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云熊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 “珑儿,我们也走吧!”云落后退一步,对珑儿说道,后面色平静的对云熊行了一礼,就离开了,珑儿跟着云落后面,跟着离开。 中午晴空万里,天空中飘着朵朵白云。这些白云有的几片连在一起,像海洋里翻滚着银色的浪花;有的几层重叠着,像层峦叠嶂的山;有时在一片银灰色的大云层上,又漂浮着一朵朵大小不一、形状不同的云朵儿,就像岛屿礁石上怒放的海石花。 王府之中,一进门左边是长廊。长廊要走上半刻才到后院,那里有个花园大约三百平。花园中间有一条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这条小路一直延伸到花园的各个角落里。此刻后花园的残荷,尽管早已过了花期,结了莲子,叶子却仍是一层层厚重的绿,如伞如盖,满满一湖。 “王爷!” 一个声音传在了君无尘的耳里,此刻的君无尘,正躺在那个卧椅上闭目养神,密密的垂柳挡住了阳光,身边没有跟着任何人,就是这样一个寂静的地方,这个声音让人听得真切。 君无尘闭了闭眼,适应了强烈的光线,然后慢慢睁开眼,但是,身子并没有起来,还在上面,不过,嘴开口了:“怎么来了?” “属下有事禀告!”宿旻的声音,在花园之中让人听起来很空灵,也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让人无法直视。 “说罢,什么事?”君无尘微微启口,眼睛却又闭上。 宿旻看了一眼君无尘,恭敬道:“王爷,近日……” 宿旻把最近在云府之中发生的事情,全部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君无尘,并且把云落的一些动向都毫无保留的报告给君无尘。 君无尘听后,动了动眉毛,笑道,便说着:“继续留意观察就是!“ “属下遵命!”宿旻低下头,给君无尘报告完了,正准备起身离开,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又转过头来对君无尘道:“王爷,属下还有一事!” “什么事?”君无尘双手放在头下面垫着,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宿旻迟疑了一下,随后说道:“是关于煞魂阁的事情?” 君无尘听到这几个字,眼睛陡然就睁开了,全然没有任何预兆,眼睛之中划过一条晶亮的光芒,让人心生一冷。 “煞魂阁……” 红彤彤的嘴唇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宿旻看到君无尘这个模样,一下子就低下头来,对着君无尘道:“云大小姐现在已经跟煞魂阁的人对上了。” 君无尘这一次并不觉得惊讶,眼睛之中划过好笑“不用担心,要相信她。” 相信她?王爷说的是相信云大小姐吗? 宿旻想到这里,“王爷……”宿旻有些迟疑。 “好了,你下去吧!”君无尘有些困意再次闭上了眼睛,不再聆听这里人与其他东西的声音,似乎,现在的他,已经与外界隔绝了一切。 宿旻身体微弓双手抱拳,道了一声属下告退,像一个流星似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君无尘耳朵动了动,却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一道雪亮的光芒,一晃而过。 笑意盈盈地说着一句话:落儿……你可别让孤失望啊! 宿旻离开了王府,又转了回去,他好久都没有看见宿魂了,正想着偷偷溜回去跟自己的好兄弟见见面。 谁知…… 他正好撞见这一幕。 一阵阵夹着清香的风扬起一片片竹叶。茂密的竹林在风中摇曳着,发出沙沙的碰撞声,竹林中还有一条小溪,那清凉的泉水静静的流淌,那惬意真是神仙般,但偏偏这吵闹声影响了幽静的地方。 “宿魂,你就把那只会说话的鹦鹉给我吧,我会好好照顾它的,就像照顾亲儿子一般,你要不给我就离家出去!“恭云撅着嘴,一双眼睛红红的看着面前的这个高大的男人,手上还抱着一个大大的包袱。 然而,宿魂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像是一个木偶,一动也不动,任由着恭云在那里叽叽喳喳地说。 最让宿旻感觉额间黑线的是,这个恭云骂宿魂还好,竟然还敢出手。 “宿魂,我和你说话呢,你是聋子吗!”顺着,恭云就直接把包袱扔在了宿魂头上,抡起地上的木头就向宿魂扔过去。 第六十二章 相见 “嘣!” 一声巨响,恭云手上的木头就不翼而飞了。 恭云看着手上的木头自己逃跑了,很是疑惑,一双眸子奇异地盯着宿魂的地方,一手指着宿魂,道:“死面瘫,你是不是动用了什么妖法?” 宿魂扔开方才恭云扔过来的破包袱,一双眼睛,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恭云,理也不理,转身就离开。 恭云见到宿魂要离开,马上跑上去抱住宿魂的大腿,趴在地上,哭诉着说:“宿魂,你把鹦鹉给我!不然我死也不放” 宿魂动了动脚,一脸嫌弃的看着恭云,对着恭云就是一句冷声:“放手!” “死面瘫,你不给我,我就是不放!”恭云不看宿魂,一脸耍赖皮的样子,顺着这句话。 宿魂自己也对这只鹦鹉喜欢的紧,才不想给他,但对这样的恭云却有些无语,一脚狠狠踹开恭云,一溜烟就逃离了现场,恭云被踹的有些远,一阵灰尘飞起。 恭云呛鼻地站了起来,哭诉着脸看着宿魂离开的方向,有些气急败坏的跳着脚。 “宿魂,你这个死面瘫!总有一天我会有一群鹦鹉让你羡慕死” 宿旻在暗处有些好笑的看着恭云的囧样,马上就去追着宿魂。 两人一前一后,穿梭于竹林间,突然宿魂在行走的脚步停了下来。 “是谁?出来!” 宿旻刚有意不出现,想试试宿旻什么时候才发现,可是没想到这么快,他看着宿魂的背影。 “是我!” 宿魂一见到宿旻,心中一阵激动,但是,忍住心中的那感觉,一直站在那里,一脸冷然,浑身都散发着源源不断的冷意。 随后两人一起去买了酒,找了一处山谷,山谷里溪流旋转,奔腾跳跃,叮咚作响,银雾飞溅。到处都是生机,就连背阴处的下面,也流着水,游着密密麻麻的小鱼。非常适合两兄弟叙旧的地方,幽幽的酒香飘了出来然后蔓延在空气中。 丝丝酒气,让人心生沁人,两个人一人一壶酒,这种酒可以让人麻痹,也会使人感觉到舒服,有时也该让自己放松一下了。 “魂!”宿旻有些醉意的盯着宿魂,“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旻弟!” 宿魂好不容易对着宿旻笑了一下,虽然自己也是冷冷的,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两个人都是孪生兄弟,是亲兄弟,他们的身上可以找到一种叫做血缘的东西。 不知不觉间,月光如银子,无处不可照及,山谷在月光下变成了一片黑色.身边草丛中虫声繁密如落雨。 高山月冷,怡怡相随。 “珑儿,宿旻呢?” 云落正坐在自己的床榻上,闭目修习,一下子就想到一个重要的事情,但是现在宿旻都没有出现,于是,云落就有些好奇的问了问。 可是,珑儿却没有说话,回答云落的只有一窜冷冷的空气。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云落猛的听到这个声音,手一抖吓了一跳? 云落动了动睫毛,但是却没有睁开眼睛,停住了自己的修习,头顶上冒出几团火和几团冰,蹭蹭蹭三声,云落就已经是斗士四阶的能力了。 还不等君无尘惊讶的盯着云落,云落已经收回了自己的修习,手慢慢的放了下来,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你怎么又来了?”云落暗想每次来都悄无声息,总有一天被他吓出心脏病,所以,她一张冰冷的脸看着君无尘,就好像君无尘是一个敌人。 “看来,你的修为提升的挺快的嘛!”君无尘无意之中吐出了这句话,云落不知道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是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他,随后下床穿好鞋子才站起来对他说:“你来这里挺久的吧?” 云落可以肯定,这个男人一定在她修习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只不过一直没有发出声音。 君无尘见云落一脸冷漠,也没有发怒,只是随意坐在不远处一把椅子上面,开口说道:“这么长的时间没有见到孤未来的王妃,孤有些想念了,所以来看看。” “……”云落简直无言以对。 “顺便,来跟孤未来的王妃提供一点消息。”君无尘又展开上次那一把扇子摇晃起来,对云落说道,嘴角还噙着一抹淡笑。 云落听罢,倒是对他的那句话很感兴趣:“提供消息,看来王爷,还真的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啊!” 君无尘听出来云落这句话表面上是在夸他,但是,话里话外的无一不是在嘲讽他,君无尘一双丹凤眼,微微下挑,说道:“落儿,相信你听了孤这个消息之后,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云落怔了怔,等待着君无尘继续说下去。 “今晚时分,你去湘南院,就可以找到三姨娘的真相。”君无尘神秘一笑,却让云落感觉周身划过一道阴凉的风。 可是更让云落诧异的是“你怎么知道?” “落儿刚才不是说孤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吗?怎么才一会儿就忘记了呢?”君无尘淡淡一笑,摇了摇自己手上的扇子,扇尾的蕙穗一摇一摆的,让人感觉非常的有幅度性。 云落不想跟君无尘继续说下去了,这样一只笑面狐狸,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到底有谁能够承受住这个人的多变化,不过,让云落觉得奇怪的是,明明在外人面前表现得是那么清高冷漠,可是在她的面前,却是这幅样子…… 云落转身正准备离开,君无尘却问:“你去哪里?” “出去透透气,这里面太闷了!”云落嘴角勾起一抹嫌弃,随后就离开了这里。 还顺便关上门,君无尘看着木门关闭的瞬间,顿时笑脸如花,让人心生美意。 云落走到院子里,看着院子里的那一颗桂树,在这样的时节之中这颗桂树早就已经不开花不结果,却依旧让人吸引。 “小姐,您准备怎么做?”珑儿突然站在云落身后,问着云落。 云落也没问方才珑儿去了哪里,勾唇一笑,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君无尘所在的屋子,手折下一根枯枝,在手中把玩着,说道:“今晚,看戏!” “看戏?小姐?”珑儿听到了云落的这句话,根本就不知道这句话之中到底隐藏的什么,珑儿百思不得其解。 第六十三章 动荡 “是,你没有听错,就是看戏。”云落这句话说完,就看到方才君无尘所在的房间里面,一道白影晃过。 走了?我还以为你会耗多久呢? “小姐,看什么戏啊?”珑儿有些不明白云落口中的是什么戏,现在小姐说话都是一知半解的,叫人实在是疑惑。 云落看着不远处有一株上次从花园移过来的花枝,走了过去随手摘下一片叶子,将叶子在手中擦了擦然后慢慢含入朱唇。慵懒之意毫不掩饰:“今晚时分,你等着便是!” “是!”珑儿心里一惊,低头答好。 云落又转头看向院子之中的桂树,她的心中总感觉这只是一个开始,司徒禹,你就等着接招吧,你欠这具身体的,我要你一一还回来。 云落眼睛里划过一道冰冷的痕迹,让人感觉心生怕意。 湘南院。 一根细细的蜡烛就成了房间的光明使者。在漆黑的夜晚,唯有这小小的光芒送来温暖,送来光明。蜡油无声无息地滚落下来,滚落托盘中。它,又缩短了一截。明知道死期接近,但它还是挺立着,燃烧着。司徒禹两眼无神的看着蜡烛,就在所有人以为司徒禹就这样老实的时候,司徒禹眼底划过一道诡异的血丝。 就在众人不知觉之间,在湘南院的一个角落里,划过一条黑黑的影子,随后,那个影子趁着外面的人没有注意,就从窗口溜了进去。 “禹儿!” 那个黑衣服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司徒禹的身后,非常柔情的吐出这两个字来。 司徒禹听到这两个字,整个身子都是僵住的没有动。 她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泪水,把这些天的苦处全部都溢出来了。转过身,激动的就把黑衣人抱住,哽咽的说着:“珺郎!” 没错,这个人就是珺郎,亦是魂珺,他拉下黑面巾,露出,一张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魂珺忍住心里的恶心,然后不动声色把司徒禹紧紧抱住,一只手抬起犹豫了下最后轻轻地拍打着司徒禹的后背,对司徒禹说道:“不用害怕,没有几日,我就能让那个女人尝到致命!” “珺郎,我们的女儿,我们的女儿被云落害惨了!”司徒禹继续哭诉着,似乎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魂珺停下拍打的手,莫名的叹了一口气:“当年三姨娘不也是惨死我的手上,你不要害怕,这一次,云落也会像当年三姨娘一样。” “这样,这整个丞相府就是你我的了。”魂珺继续说着,越说越是猖狂,眼睛里面容不下一丁点的沙子。 司徒禹现在都有些害怕面前的这个人了,他说的这些话…… 司徒禹瞪大了双眼,总感觉有些不可置疑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你……” 魂珺道:“怎么了,禹儿,你难道忘记了吗?” “不,我没有忘记当年是我残害了三姨娘,当年是我出的主意,但是是你动的手啊,这一次难道你还用当年的那个计谋来杀死云落?”随后又说道:“可是,云落绝不是像当年三姨娘那一般好对付。” 魂珺听后,冷哼一声,“一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好难对付的,那天晚上要不是因为她,四大恶煞也不会揪住了烟儿,烟儿也不会如此。” “还好当日我自持力高,自己一个人逃跑了,要不然,我也惨遭毒手。” 司徒禹听到这句话,心里就非常痛苦,云烟的事情就是她心中的一根刺,无论如何都拔不掉,只有把这些全部都报复在云落身上,她才能消消气。 “放心,咱们的女儿,我会替你报仇的。”魂珺眼神一暗,神色之中,有丝丝冷意,让人害怕。 “好,一定要让云落那个小贱人万劫不复,如果不能除掉她,我夜不能寐。”司徒禹说出这一句话,也是她隐藏在心中最恶毒的话。 “哐咯!” 古老的木门,一下子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发出沉重的声音。 伴随着的是老夫人,云熊,云落,云沭阳等人。 “孽障!”老夫人气得发抖,手里拿着拐杖气坏的指着司徒禹。 本来想让司徒禹在这里好好的静思一下,没有想到这个贱女人竟然还敢偷人,而且,谁敢伤害她的孙女!简直就是天理不容,天理不容啊! 云熊的脸这时就像被人打了一拳一般的乌紫,快步上前就想给司徒禹重重一巴掌,但是,却被魂珺一下子制住了。 “你这个贱人,竟然敢跟野男人勾搭上,还欺骗了本相这么多年!”云熊再也不想包庇这个女人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以为烟儿是他自己的女儿,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她,这些年来他一直宠爱着烟儿,结果没想到,到头来却是这样的一个笑话。 原来自己的头顶上有那么一顶大绿帽子,知道的人还指不定在暗暗嘲笑他呢,想到此,他恨不得把她抽筋扒皮。 云沭阳在外面也听到了他母亲死的真相,全部都是她,这个当家主母! “我娘竟然是你杀的?”云沭阳现在已经是红彤彤的眼睛盯着司徒禹,这时冰冷的样子比平时的冰冷还要冷上十分。 老夫人听着也杵了杵拐杖,“孽障!静玥之死也跟你有关系!” 司徒禹早就吓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一双眼睛浑浊的盯着周围的这些人,自从他们进来之后,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司徒禹?”魂珺不耐烦的推了推她。 司徒禹也察觉到身边人的变化,他再也没有以往的那样柔情,如今的他,一脸冰冷的看着她,让她尽快的回过神来,感觉好害怕。 “珺郎,你……” “司徒禹,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这么相信你,怎么到了现在,你居然叫这些人来?魂珺故意这么说着自己好摆脱她” 司徒禹现在听懂了魂珺说的是什么话了,他以为,丞相府的这些人都是她带进来的,珺郎,你冤枉我了…… “珺郎,我没有,我没有带人进来!” “住嘴!”云熊不想看下去了,一直沉默的他,懊悔的盯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司徒禹,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当着本相的面,跟这个奸夫谈情说爱,简直就是不知道羞耻!” 司徒禹怔了怔,不敢对着云熊,只是手有些发抖的拉着魂珺的袖子。 魂珺却一把甩开司徒禹的手。 第六十四章 扶妾废妻一 司徒禹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切,没有想到今天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浮出水面。 她隐藏了这么多年,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云落看着司徒禹这个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司徒禹,这还只是一个开始,就这样你就受不了?以后,你要怎么承受? “母亲,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争风吃醋还好,为什么还要背叛父亲残害姨娘?”云落突然开口,说出的话,刚好点出了重点。 司徒禹一听到这句话,眼神陡然一凝,看着云落,大声的对着云落道:“你胡说,我没有?” “落儿哪里是胡说,你这个孽障,到了现在还想蒙骗人?”老夫人想到这么多年养着别人的孙女,心里就像针扎了一般难受。 云熊一得到老夫人示意,马上就上前去准备逮住司徒禹,司徒禹一见到这个架势,心中已经有一些害怕了,思前想后,再次拉住旁边魂珺长长的黑色袖子,可怜兮兮的喊他救命。 云熊看到魂珺腰间配着的玉佩,心中有一些迟疑,但是一想到自己从来一直很疼爱的女儿,竟然是这个野男人的种,心中怒火久久不平。 再也不想忍受了,于是重重地拉过司徒禹,把她架住,司徒禹受制,不得动弹,哭诉着求饶,“老夫人,老夫人,娘,娘,我知道错了,您就放过我吧!” “谁是你娘?”老夫人一听到这句话就来气,狠狠地杵了杵拐杖,横眉竖眼说道。 司徒禹怔了怔,跪坐在原地,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做什么,只能呆呆的呆在原地。 “放过你?你简直就是罪不可赦!”云沭阳一直在一边恨恨地看着,本来他压制住心中的怒火,不让自己一瞬间就这样爆发出来,可是,事到如今,他还能怎么办? “珺郎,你难道就这样看着吗?你难道就不帮烟儿了吗?”司徒禹见求老夫人无果,又转向魂珺,想要得到魂珺的怜惜,可是,魂珺看都不看司徒禹一眼,让司徒禹心生怕意。 如今,司徒禹的心,已经冷了。 魂珺不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突然一转身想要一走了之,云沭阳早就窥出了一番究竟,立马去逮住魂珺的衣襟,魂珺身子灵活的左脚后退一步,身子一斜躲了过去‘’。 云熊正准备一手拍出一道致命的一击,可是,魂珺却突然从袖口处摸了一把白粉撒向他们借此逃脱。 云落因为一直隐藏着自己的实力,所以,并没有在这个时候,放出自己的修为。 云沭阳一见魂珺逃脱了,正准备再次追上去,云落急忙过去阻止。 云沭阳看见云落站在自己的面前,不满的问:“你干嘛?他也杀了我娘,我要把他就地正法!” 云落看云沭阳已经是红了眼睛,于是掩下眸子,对他说:“来日方长,如果你死在他的手上?这样你娘亲的仇,谁来报?” “我不管,就算是死,我也要让他死!”云沭阳似乎听不进去云落说的话,恨恨的说着一切。 云落摇了摇头,有些无奈道:“他是什么人,难道你不知道吗?就你现在的实力,如何能报?” 云沭阳听到云落说的这句话,整个身子顿了顿。 老夫人也觉得云落说的有道理,杵着拐杖来到自己最疼爱的孙子面前,一双慈祥的眼睛看着他,说道:“是啊,落儿说的有道理,沭阳,凡事都要量力而行,若你有什么事情,老身如何心安啊?” “奶奶!”云沭阳听到老夫人的话,眼睛里已经滀满了泪水,有对仇恨的,有对亲情的,这里面非常的复杂让人看不清楚。 云落看着这一幕,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宋微微,总感觉云沭阳真的是好幸福。 “娘,这个女人,您打算怎么处理?”云熊突然开口,对着老夫人说道。 老夫人放开了云沭阳,转向司徒禹,一双眼睛恨恨地,恨声道:“这个女人,藐视家规,更有瞒天过海的本事,依着家规族法,应该怎么做,你应该清楚。” 云熊的手顿了顿,眼里还有一丝不舍,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过了一会才对着老夫人说道:“娘,我知道了。” 老夫人听到了云熊说的这句话,心里到底还是放心了些,这个女人就是该死,本来打算放过她一马,结果没想到,会出现这一出,简直就是玷污了他们的眼睛。 老夫人杵了杵拐杖,对着众屋子的丫鬟奴才威严地说道:“今日之事,你们知道哪些该说那些不该说,如果是有一丝风吹草动,绝不饶恕!” “是,奴婢(奴才)遵命!”有几个奴才忍不住抖了抖身子,看见今天发生的这一幕,自然是知道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到底是命胜过了好奇心。 云落环视了屋中各个角落,对老夫人开口道:“奶奶,云落有一事想说。” “有什么事,就说吧!”老夫人听到云落说话,心里就觉得挺舒畅的,这个孙女,从小就没有管过她,现在虽然是一个废材,但是,比云烟那个逆女要强上百倍。 云落顿了顿,对着老夫人就说道:“母亲的丫鬟小环怎么不在?” 老夫人顿时明白了一些什么,用拐杖指着司徒禹,说道:“你这个孽畜,说,小环在哪里?是不是跟你那个野男人一起跑了?” 司徒禹早就听出了老夫人是在蔑视她,但是,她一点感觉都没有,或许早就已经麻木了,她直盯盯地看着,心也冷透了,云落看了一眼周围,突然之间,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后开口就喊着:“站住!” 那身影顿了顿,似乎已经听到了云落的叫声,虽然云落没有喊出是谁的名字,但是,她知道喊的是谁? 云沭阳听到了云落的喊声,就转过头来看着云落,问:“你在喊谁?” 云落对着云沭阳而道:“我刚才看到了凌若。” 第六十五章 扶妾废妻二 “凌若?”云沭阳有些惊疑的看着云落,早在回府的时候就已经听说了府中的事情,不解道:“凌若不是已经死了吗?” “那儿。”云落指了指,看见凌若想要逃跑,闪身追过去一把揪住,凌若见自己无法逃离了,手掌向下运起自己的斗气向云落打去,云落灵活躲开,云沭阳见此也过来帮忙,身体爆发出绚烂的光芒。宛若蛟龙一般腾跃而起,也运起自己的斗气击打过去。 两面攻击,凌若一时不备,闪身已来不及,不偏不倚一掌击打在胸口,她承受不住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胸口火辣辣的疼痛,突然在也压不住嘴里的血腥,一口喷了出来。 “大姐,你没事吧?”担忧地问云落有没有被伤到。 云落自然没有被伤到,于是对着云沭阳说道:“沭阳,凌若也参与了那件事。”说着,在云沭阳的目光之下,云落循序渐进,走到了凌若面前,从她的身上掏出了一个东西,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云沭阳和老夫人看见这个东西,浑身一震。 此物,是静玥长戴的,静玥死了以后,都跟着静玥一起入土了,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老夫人想要弄清楚这个东西是不是真的,她颤巍巍的几步上前,手接过了那簪子,细细的抚摸着簪子上的字样。 “玥“这个字非常熟悉,这还是她亲手命人给她刻的。怎么会在她的手里? 小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见到这个架势,一下子就知道大事不妙,正准备逃离,云沭阳速度极快冲过来揪住她的衣领。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最了解的,应该就是司徒禹这罪恶滔天的丫鬟了。 云沭阳认为,这个丫鬟一定知道的很清楚。 小环现在整个人都是呆愣的,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说!”老夫人杵了杵拐杖。 小环被老夫人吓得抖了一下,立刻就说着:“老夫人,这个簪子是大夫人赏赐给凌若的,说,说,当年三姨娘之死,凌若有功……” 小环把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吐了出来,凌若眼睛通红,立刻就说:“你胡说!” 云熊杀气涌现,眼中出现嗜血的神色,几个跨步,来到了凌若的左边,一把抓住她胸口的衣服,另一手抓过她的手臂,用力一拧,发出咔嚓一声,肩关节已经脱臼,凌若的惨叫声响起。云熊还不解气慢慢运起自己斗师四阶打向凌若,凌若不及防倒在地上,在次口吐鲜血,弥留之际眼睛迷糊的看向门口然后慢慢伸长了左手,嘴巴含糊不清得喊着珺郎珺郎...最后瞪大了双眼手缓缓垂下,死不瞑目。 老夫人看着这一幕,心里也很悲哀,她一直都知道后宅之中争斗无数,可是,却没想到竟然伤得如此惨重。 老夫人身体像凋落的花朵一般跌坐在地上,就这样坐在地上,脸色苍白,更加有些苍老。 云沭阳袖口下的手慢慢握紧,胸口有些隐隐作痛,他上前几步去扶起老夫人,“奶奶。” “孩子,是奶奶对不住你,让这个恶妇进了云家的门,为非作歹残害姨娘。”老夫人眼中闪着泪花,很是愧疚的对着云沭阳说着。 云沭阳看见老夫人这个样子,身子就像被人一刀一刀划去一般的疼“奶奶,这都不是您的错,还抚养沭阳长大成人,在沭阳的记忆里,奶奶就是沭阳最亲的人。” 老夫人的那一张老脸哭的稀里哗啦,点了点头,说道:“好好好,奶奶一定会替你娘找回公道的。” 云落看着这一幕祖孙和睦,心里也很高兴。 云熊心里也有些感动,看着这一切,全部都是自己的枕边人造成的,云熊一时间难以接受,但是,即便是难以接受,那也是事实,是不可抹掉的事实。 云熊这时看司徒禹都觉得脏了自己的眼,背过身说道:“司徒禹,你残害姨娘,谋杀静玥,还勾引奸夫。这一桩桩坏事,都够你受到重家法了。” 司徒禹对云熊还是有感情的,只是经不住魂珺的甜言蜜语,她保持着跪坐的样子。 云熊头上的头发经过这一夜白了许多,继续说道:“如此恶妇,即日起,废掉司徒禹正夫人之位,扶云姨娘云盈正位,掌管府中后院。” 这一句话,如同一个重重地锤子,打在了司徒禹的心上,但是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她毫无反应,继续保持着跪坐的动作。 云熊上前几步,询问着老夫人”娘,您看这“ 老夫人沉思了会,毕竟是司徒府的人,还是要给几分面子的,她沉声道:既然事以如此,司徒禹,你还是回司徒府吧,我们府上不要不干不净之人” 司徒禹这时一脸的不可置信,她还想着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总有一天要拿回自己的东西,没想到这老太婆一点后路都不留啊,突然,她感觉一股血液快速的往脑袋上涌去,她一时承受不住,晕倒在了地上。 老夫人低下头,自言自语道:真是家门不幸啊,她抬起眼见没人管司徒禹,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抬回她的院落,“ 老夫人右侧站着两个丫鬟,两人相看一眼,对着老夫人行了一礼,齐声道:”诺”随后走到司徒禹的位置,一人拉着两只手一人抬着脚,像货物一般被抬走。 云落眼睛微冷的看着,心中没有任何感觉,司徒禹,这就是你的报应,不知道,你还能承受多久。 云沭阳看了一眼司徒禹之后,又看了一眼老夫人,随后就对云熊说道:“父亲,那个奸夫如何处置?” 云熊听到云沭阳叫自己父亲,很是高兴,本来自己的儿女不多,云沭阳一回来就从没有真正的喊过自己父亲,现在,他听到了,心情异常的激动,盯着云沭阳“那个奸夫,为父一定会找出来,让他碎尸万段。” “至于云烟,如今已经是皇上钦定的太子妃,我也只能封锁消息,云烟不再是我云熊的女儿。把她关在馨菱院,一直到成婚之时。” 云落见此,抬步上前,说道:“爹爹,这个丫鬟呢?”云落看了一眼小环,看着她瑟瑟发抖地样子,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冷笑。 云熊一听,抬眸看了眼小环,眉头狠狠一皱:“这个丫鬟是她的指使者,最是罪该万死,来人!” “在!”云熊话音刚落,随即上来两个家丁模样的人。 “把她给我拖下去乱棍打死!”云熊眼睛一眯,下了此令。 “是!”家丁立刻回答,两人左右手拉住小环,就准备往外面拖。 小环鬼哭狼嚎着不断地挣扎,但是,一个女子,如何有那个力气来挣脱,这两个壮汉家丁? 云落站在一旁,两只手交握抚摸着。 “且慢。” 家丁停住了身子,小环得以挣脱,看着云落,不明白云落为什么要救她? 云熊也是一副疑惑地盯着云落,不明白云落要干什么? 云落上前几步,解释着:“这小环我要亲自处置,相信父亲能够给落儿一个下手的机会吧?这是我跟小环的私人恩怨,父亲,能不插手吗?” “什么私人恩怨?”云熊看着云落,总感觉自己看不透这个女儿。 “这个小环冲撞了我!”云落面不改色微笑着。 第六十六章 告密 “好,这丫鬟就交给你处置了。”云熊爽快的答应。 “大小姐饶命,大小姐就饶小环这一次吧,小环以后一定不会再做出这种事了。”小环看着云落脸上的笑容,莫名觉得十分渗人,连忙磕头求饶。 “把她带到我院子里。”云落没有理会小环的求饶,对着那两个家丁冷冷的吩咐道。 “诺。” 与此同时,在郭府一处比较僻静的地方,身着一袭正红色长裙的郭静雯正在乱舞鞭法,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丫鬟急急地跑过来。 “小姐!小姐!奴婢打听到了一些事情。”此丫鬟正是郭静雯的贴身丫鬟琼林。 “什么事!没看到本小姐正在练武吗?”郭静雯转头冲着琼林吼道。这些天她每每想到云烟那贱人即将成为太子妃,她心里无比愤怒,连带着这些天的脾气都变得十分暴躁,动不动就打骂下人。 “凭什么!凭什么!”郭静雯再次扬起鞭子朝大树的树干挥舞过去,脸上的表情十分狰狞。 凭什么?!明明本小姐才是凤羽皇朝的第一天才,只有我和太子殿下才是最般配,你云烟何德何能,怎能成为太子妃! “云烟,你这个贱人!贱人!”显然,郭静雯已经把那棵树直接当成了云烟。 她直接无视了身旁的琼林。 “小,小姐,您先听奴婢说。”琼林看着自家小姐狰狞的面孔,心里虽然害怕,却还是硬着头皮上前说道。 “有事快说,是不是连你也想吃我的鞭子了!”被琼林忽然打断的郭静雯,显然更加愤怒了。 琼林的身形颤了颤,连忙说道:“小姐,是这样的,奴婢刚刚得到了消息,说是云烟那贱人被人玷污了清白。” 因为琼林是郭静雯身边的贴身丫鬟,郭静雯恨惨了云烟,平时都是叫云烟为贱人,所以琼林也是跟着自家小姐称呼云烟为贱人。 “你说什么?!”闻言,郭静雯立即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琼林。 “小姐,奴婢是说云烟那贱人被人玷污了,配不上太子殿下了。”琼林的心里无比害怕,为什么小姐听到这消息后的反应和她想像的不一样?小姐不是爱慕太子殿下吗,不是恨极了云烟吗?为什么听到这消息后没有她想像中的欣喜若狂? “你说的可是真的?”郭静雯再次问道。 “回小姐,此事千真万确,云烟是被三个男人玷污的,奴婢不敢欺瞒小姐。” 一抹狂喜忽然爬上郭静雯的脸上,其实郭静雯并非是不开心,而是惊喜来得太突然,她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见到郭静雯此时的表情,琼林心里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哈哈哈!报应,贱人,你失了清白,而且,还是一晚三个男人,我看你这下还怎么和我抢太子殿下!呵呵,太子殿下一定会是我的,一定!”郭静雯大笑了几声,十分得意的说道。 这些日子心头的阴郁也一扫而空。 “对,太子殿下是小姐的,谁也抢不走。”琼林在一旁适时的拍着马屁。 郭静雯笑得更加得意,对于琼林说的话很是受用。 “走,我们进宫去。” 郭静雯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宫将这件事告诉君无连,让君无连休了云烟。 “是,奴婢这就命人准备马车。”琼林恭敬的说道。 “对了,以后你每月的例银多加一两银子。”得知了这一消息后的郭静雯心情十分好连带着也大方的给琼林加例银。 “谢小姐赏赐。”琼林眼前一亮,笑得更加灿烂。 郭府坐落在帝都最繁华的地区,离皇宫并不远,郭静雯坐着马车不一会儿就到了皇宫门口,一进宫就直接奔着君无连的东宫去了。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细细打量一番,身下是一张柔软的木床,精致雕花装饰的很是不凡,一床锦被盖着两人,君无连侧过身,露出一位耳旁坠着一对银蝴蝶耳坠,用一支银簪挽住乌黑的秀发,盘成精致的柳叶簪,再掐一朵玉兰别上,显得清新美丽典雅至极。黛眉轻点,樱桃唇瓣不染而赤,浑身散发着股兰草幽甜的香气,清秀而不失丝丝妩媚。 君无连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那女子的鼻子,哑声道:“你真是个小妖精” 那女子有些不好意思红了脸,拉拉锦被把两人盖好。 君无连本就潮红的脸,徒然一变,身子像被火烤一般难受。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殿下,郭家大小姐此时正在殿外,说是有话要和殿下您说,是否要召她进来?”君无连的贴身太监恭敬的在门外向他禀告。 君无连浑身欲火烧身,大声吼出:滚.....。 郭静雯在殿外等的望眼欲穿,但她也不生气,反而喜滋滋的到处打量着,想到不久后这里就属于自己,她心里就莫名的高兴。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间的声音才渐渐平息,君无连走了过去伸手拿过衣服就穿了起来,身后那女子痴迷的看着君无连一连串的动作。 “让她进来吧”。君无连也不理会床上还有一人转头向门口吩咐着。 “臣女参见太子殿下。”郭静雯落落大方的朝君无连行了一礼。 她抬头看向君无连,眼底充满了迷离和浓浓的占有欲。 “你来干什么,有什么话就直说。”君无连皱眉,对郭静雯的目光十分不耐烦。 “太子殿下,可否让他们先下去,毕竟这件事还是不要被太多人知道的好。”郭静雯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云烟被人玷污这件事若是传了出去,君无连的名声就会受损。 这也是她没有让人放出云烟被玷污的消息。可以说她爱君无连已经爱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君无连皱眉:“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本宫的吩咐,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又转头看向床上,你也下去。 郭静雯这时才发现床上还有一人,脸色沉了下来,没有来时的那股兴奋。 床上那女子心揪痛起来,小声应道:“诺” 第六十七章 散布谣言 那女子伸手捡起地上的衣裳,穿戴起来,走到离门口还有几步远时,停下脚步,两女相看,两人眼里的憎恨是那么的明显。 “行了,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这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君无连冷冷的说道。 “太子殿下,我刚刚得到一个消息,说是云烟已经被人玷污了。一个没了清白的人,是配不上您的,您还是直接休了她吧。”郭静雯抬头看着他说着,完全没有发现君无连的脸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 “哦?你说这些有什么证据?”君无连挑眉问道。 “证据……我暂时没有,可是您相信我,我说的是真的。”被君无连这么一问,郭静雯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一得到消息就直接进宫了,没想过需要找证据。 “够了,如果你是专门跑来和本宫说这件事的话,那你可以直接回去了,本宫不会相信你说的话。”君无连的声音比刚才更加冰冷。 “为什么,太子殿下您相信我,云烟是配不上您的。”郭静雯不甘心的说道,试图让君无连相信她所说的话。 “出去!不要让本宫说第三次!”君无连不为所动。 郭静雯还想说什么,却看到了君无连那冰冷的眼神,心下有些害怕,只能不甘心的应了一声,然后退出了房间。 君无连看着郭静雯的背影,眼神越发冰冷。 然而,他虽然没有相信郭静雯的话,心里却是对云烟有了一定的芥蒂。 “小姐,如何,太子殿下说了什么?”候在殿外的琼林一看到郭静雯出来,立即上前问道。 郭静雯的脸色十分难看,她恶狠狠的瞪了琼林一眼,眼底带着丝丝的杀气。 看到郭静雯的眼神,琼林身子哆嗦了一下,知道郭静雯十有八九可能是吃了太子的闭门羹。 “琼林,你给本小姐去领罚,以后什么事都要搞清楚来龙去脉和证据,如有下次,就不会是只有领罚这么简单了。” 琼林整个人呆住,郭静雯所说的罚,那可是往死里打。 一开始是谁幸灾乐祸,巴不得立刻就到东宫来找太子的。 现在出了事,就怪到她一个丫鬟头上来! 琼林跺了跺脚,最终还是跟上了郭静雯的脚步。 此时,云落坐在院落处的秋千上,那是她叫人随意搭的,看起来好不惬意。 “小姐,小心点,别摔下来了。”云落每次荡起秋千,都让人感觉要掉下来一样,令人胆战心惊。 珑儿在一旁小心提醒。 “好啦好啦,知道了,不玩了,无聊,回房了。” 云落不管身后的珑儿,直接走进了房间。 一进房间,云落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随后就道:“宿旻。” 随即,云落房间内出现了一名男子,男子带着面罩,看不清楚面貌。 “小姐,有何吩咐?” 宿旻虽然说话比较冷淡,但是,简洁明了直白,让云落也省了猜测。 “昨日你也看到了,云熊把司徒禹给废了,你说,若是司徒家知道了这件事会如何呢?” 宿旻抖了抖眉毛,不知道此时该说云落些什么好。 这司徒禹被云熊废了,有八成是面前笑的无害的人做的。 真不知道主子为什么会派他来保护这个不饶人的主。 “是,属下知道了,明日一早,属下会让京城遍布司徒禹被废的事情,让司徒府知道。” 云落会心一笑,宿旻礼貌性的点下头,然后一个翻斗往窗口窜去。 第二日,司徒府。 “老爷,老爷!大大大大大事不好了!一个小厮神色慌张喊着” 这叫声贯穿了整个司徒府,此时司徒老爷还在寝室,还未起床,却被这一声贯耳如雷的声音给吵醒了,奴婢们都在门口候着都看向老爷的卧室。 司徒老爷气呼呼打开了房门,拉了拉披在身上的外套,正准备训斥一番,可这小厮率先开口。 “老爷,您还是先洗漱吧,小的有大事禀报。” 司徒老爷见小厮如此担惊受怕的样子,冷哼了一声,进去更衣了。 不一会儿,所有人都聚在了司徒家正厅。 小厮跪在地上,如实禀报着。 “老爷,老夫人,今日小的去采购的时候,偶然听到街上一道传闻......” 小厮的欲言又止让司徒老爷厌烦不已:“你再这样别扭,我就直接把你拉去重打二十大板!” 小厮听闻,脸色一变立即说到:“小的在大街上听闻,禹小姐被云家,给废了!” “什么?!” 刚说完,司徒兰芳和老爷拍桌而起,小厮又被吓了一跳。 “这云家欺人太甚,不过就是出了几个天才罢了!” 司徒兰芳已经气急败坏,老脸已经憋的通红。 司徒老爷则是一脸不敢相信,这云家有什么胆子敢废他们家的人?! 就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云家也欺人太甚! “小,小的还听说,这云家的云烟小姐已经被禁足,原因不知为何。” 司徒兰芳直接瘫坐在了椅子上:“这云烟乃是禹儿的女儿,是我的亲外孙女!” “老夫人,这云家欺我司徒家无人,废我司徒家人,禁足我司徒家后代!” “就是,老夫人,云家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比我们这一代多了几个天才吗,咱们照样比他们强!” 其实司徒家根本比不上云家的武力值,这样比较,郭家也是不如云家的,虽然郭家有一个第一天才,但是云家实力不容小觑。 虽然大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心中依旧无底。 若是为了司徒禹一个人,就要耗费司徒家的天才,那有些不值得。 “老爷,我们虽然远远不如云家,但是,人要有志气,禹儿被他们废了,我们一定要去讨要个说法!” 司徒老爷站起身背着手在大厅转了二圈,嘴里恩”了一声,又说道:这事我不好出面,你们妇道人家去问问怎么一回事,事出必有因,我们不能冒失的全部去。 司徒兰芳张了张口,看老爷那神色是不会和她们去了,只能点点头。 “走,去云府!” 司徒兰芳带着几位武力甚好的人,直奔着云府去。 第六十八章 司徒府来人 “小姐,属下成功的将流言散布在各大街小巷。” 云落院落里,宿旻站在云落旁边,汇报着成果。 “嗯,现在情况如何?” 宿旻愣了一下,不得不说,这云落的招数确实是很管用。 “现在,司徒夫人已经聚集了司徒家的天才,向着云府走来。” “很好,尽量,给我闹大点!我很想知道他的表情会有多丰富。” 云落勾起一抹笑容,笑容中的含义,没有人能够看出来。 此时,大街上,所有人都看着司徒家的人,手中虽然没有武器,但是那散发出来的气场让人不寒而栗。 “他们这是要干嘛去啊?”观众一问。 “你说呢,就从今天早上就开始传了,司徒家最宠爱的司徒禹被废,估计现在是去讨说法了。” 观众二显然是对这个问题有些不屑,说完便不在说话。 司徒兰芳站在为首的地方,看见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估计现在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手不由得攥紧。 几人看着远处的云府,身上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云熊听外面的吵闹声越来越大,他招呼下人过来问这是怎么回事。 “老爷您有所不知,一大早外街就传出了您废了前夫人的事情,司徒夫人正带着一帮人,这会应该快到了。” 云熊一愣:“没事,让他们进来吧,我自有办法。” “对了,去把老夫人叫出来。云熊对司徒老爷还是比较了解的,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来反而叫妇道人家来万一她不讲理耍赖皮,他是一点法子都没有,最后他只能请出老夫人的杀手锏” 小厮一脸茫然,不过主子的心思是不能随便猜测的,他退了下去。 云熊刚喝完一盏茶的功夫,就有人来禀报司徒家的人来了。 “云熊!你今天必须给我,给禹儿还有整个司徒家一个交代!她气冲冲的从大门口走进来”声音加有底蕴,盘旋在整个云府的上空。 此时,房间里的云烟听到这个声音,知道是司徒家来人了。 可是,就算是司徒家来了,也改变不了她已经非清白之身的事。 云烟叫着,嚷着,必须要出去,云烟虽然被玷污,但是那一身的武功守卫根本拦不住云烟。 大厅里,老夫人已经被小厮请了出来端坐在椅子上,云熊站在旁边,表情凝重的看着司徒兰芳。 司徒兰芳身子站的笔直她被看的心中有些不自在,便移开了目光。 “交代?什么交代,为何老身不知道?” 老夫人率先开口,似是嘲讽的语气司徒兰芳根本听不出来。 “对,你们云家上上下下都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不然,今天谁也别想好过!” 司徒兰芳直接威胁老夫人,谁知老夫人根本不吃这一套。 “不想好过?老身想,到时候不好过的人不是我们云家,而是你们司徒家吧。况且,我们云家没有欠你什么吧。” 司徒兰芳攥紧了拳头,很想一拳招呼过去。 “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们司徒家好欺负,你要是惹怒了我们司徒家,下场不会好过!我的女儿在哪里?” 老夫人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不顾形象,直接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就凭你们司徒家?不可能!至于你的女儿嘛,现在估计在‘好好’睡觉呢。” 司徒兰芳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原本就不太好的脸色越加黑,她没有想到,云家老夫人会如此猖狂。 “那好,即便如此,你们云家嚣张也不过百年!既然已经是废妻,为何我家禹儿还要待在你们这乌烟瘴气的云家!” 老夫人瞅了瞅司徒兰芳,并没有和她做过多的争辩,直接叫人把司徒禹给带上来了。 司徒禹早就没有了以前的光鲜亮丽,头发蓬乱不已,比鸡窝头还要乱,嘴角还有一丝血迹,脸上的污浊斑斑,就连司徒兰芳也有些不敢相认。 “怎么,连你女儿都不认识了?”老夫人嘲讽的声音传来,让人感觉甚是无情。 “云熊!我们司徒家好歹也是名门世家,你就这么对待她?就算她犯了错,也不能这样对我的女儿!” 司徒兰芳见女儿如此,已经失去了理智,因为此时的司徒禹,一会儿笑,一会儿自言自语,完全看不出以前的风采风姿。 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司徒兰芳现在得知女儿已经疯了,更是要云家给他们一个交代。 “我今天不仅要带我女儿回家,我还要掀了你们这吃人的地方!” 说完,正准备动手,却被一道声音给打断。 “娘亲!您不要回去!” 司徒兰芳看过去,得知这丫头叫的娘是司徒禹,便也知道面前的人就是云烟。 云烟直接跨过云熊和老夫人,抱住了司徒禹,司徒禹此时已经分不清楚人了。 对于云烟直接抱过去,吓的惊慌失措。 “不,不要,我没有,不是我干的,我没有,不是,不是。” 司徒禹只会这几句话,云烟有些心酸,没想到在别人面前各种意气风发的娘,现在变成了如此,着实心酸不已。 云烟看着面前所谓的外婆,没有一点亲情的感觉,她看着自己的目光,感觉像是陌生人一般。 “外婆,你不要,不要把娘亲带走,烟儿现在只有娘亲了!” 云熊没想到这个女儿会跑出来,老夫人也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一招。 司徒兰芳看着这个孙女,和司徒禹有些相似,瞬间,司徒兰芳竟然把云烟看成了司徒禹正准备抚摸她的脸庞。 老夫人看着云熊,云熊会意:“来人,把烟儿带下去,好生看管,不要再让她出来。” 云烟一想到还要回去那个玷污她的地方,整个人抖了抖,苦苦哀求云熊不要让她回去:“爹!烟儿求您了,不要再让烟儿回去!” 云熊完全无动于衷,突然,云烟想到还有太子:“太子,我还有太子,对,你们不能关我,我马上就是太子妃了,您不能这样对我,就算您是我爹!” 可是云熊对她,已经没有了父女之情,他转过身不理睬,让云烟特别的心寒,明白了这一点后,云烟只能任由侍卫把她再度抓回她的院落,这时她突然有些恨自己的娘亲都是她害了自己。 “老夫人,你们明目张胆的对我孙女关禁闭?你什么意思!” 司徒兰芳指着被带走的云烟,满脸的愤怒,现在女儿的说法讨不回来,这孙女还在自己面前被关禁闭,真当她司徒家无人?! 第六十九章 离去 老夫人看向司徒兰芳,笑到:“她是你的外孙女,但不是老身的,况且,连一个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孩子,你确定我们没有资格教育教育?” 说完,老夫人就直接冷哼了一声,此时,司徒兰芳反应不过来,是她的外孙女不是老夫人的...... 难道?司徒兰芳一脸怪异的转向司徒禹,司徒禹现在满脑子什么都没有,更不知道自己的母亲会以这样的眼神看他。 不是老夫人的孙女,意味着和她没有血缘,不是云熊的孩子...... “我不管,今日,你当众关我孙女禁闭,废我司徒家妻,你们准备怎么处理?嗯?” “司徒兰芳,你还想管这件事?你确定你不会后悔?” 司徒兰芳瞬间拉下脸来:“你什么意思?” 老夫人站起来缓缓走到司徒兰芳面前:“司徒兰芳,老身希望你听了之后不要后悔啊。” 用着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司徒禹残害了我们府中姨娘,如今,还**夫通情,你说一个是杀人罪,一个则是要浸猪笼的,我们没有杀了司徒禹,已经仁至义尽!” 说完,老夫人直接甩袖离去,云熊也跟随着老夫人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司徒兰芳听到老夫人说出这样一句话顿时整个人的身体一凝,这才开口恨恨下令:“回府!” 说完,就带着司徒禹灰溜溜地离开了这里。 眼看就要到了成婚之日,因为当日要送出去两位新娘,所以,丞相府里显得很热闹,每个地方都是张灯结彩,到处红彤彤,依着,还要请道士来府中算卦。 因为,这是丞相府的大事,一家出了一个太子妃,一个摄政王妃,简直就是为丞相府添了不少的光彩。 北边小院,云落正坐在椅子上,天气有点闷热,珑儿摇着扇子,看着周围全部都是老夫人命人送过来的金银首饰,绸缎锦衣,听着珑儿絮絮叨叨的说着一切。 小环身子灵活的从墙上跳下来,进门而入跪在云落面前,“小姐。”一身黑色衣裳把自己紧紧的包裹住,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却像是经历沧桑一般。 前些日子,是云落救了她,还好好的运用了她一身计谋和武功,成了云落的得力助手,为此,云落还交给她一个任务,今日,她就是来报告的。 “事情怎么样了?”云落看了一眼小环,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小环看着云落,低下了头,开口说道:“收集孤儿一事,小环已经把他们都安置在城隍庙里,大大小小总计有五十个。” 云落没想到小环办事效率还真是挺快的,勾唇一笑“年龄范围呢。” “都是谨遵小姐命令,皆是五至十五岁的!”小环继续低着头,报告着。 云落示意了一下珑儿,珑儿会意,从老夫人送来的金银首饰之中取出一盒出来,递给了小环。 对着小环惊愕地样子,云落微笑说道:“这些东西,你拿去适当运用,就当做是培养他们的财物。” “我云落,不需要废物。” 云落眼睛陡然变得冰冷,小环身子猛地一颤,随即说道:“是!” 小环修为为零,但是身子灵敏,要不然,司徒禹也不会看上小环,让小环做她的贴身丫鬟的。云落的心中隐隐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这个人今后定是不平凡的。 “还有,你这个名字改一改,就叫修茗如何?”云落想要组一支在凤羽皇朝强悍的组织。 小环抬头,眼中牵动着不一样的光芒,随后拱手而道:“能得小姐亲睐,是修茗几世修来的福分。” 云落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眼中带笑,说道:“好,这只“冥”队伍,就交给你管理。” “一月后,我来验收!”云落鼓励的看着她,希望修茗能够好好做事。 修茗心里甚是感激云落能给她一次这么好的机会展现自己,对着云落道:“小姐,修茗斗胆,宿旻先生可以来教那些孩子修为吗?修茗除了一些小计谋,其他的怕是无力而为啊。” 云落对着修茗微微点了点头,修茗大喜,“修茗定不负小姐重望。” “好了,你回去吧,注意别被云熊发现。”云落淡淡说道。 修茗点了点头,“是,小姐放心。”修茗出门攀上一棵树枝,一个飞旋,漂亮的前空翻之后如舞蝶轻飞,落于地上,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珑儿不知道她家小姐想干什么。 云落转头看着珑儿这般纠结的样子,于是说道:“以后,你就明白了。” 珑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云落起身,看着窗外的景色,心中思绪万千,口中喃喃:“明日,这丞相府就要变天了……” 珑儿盯着云落,又低下眸子,小姐神通广大,很多自己不明白,不知道的事情,小姐都知道。 “落儿真是大胆,孤的人,你也拿去用?一个低压磁性的男声传来” 就在云落神经放松的时候,一个白色的人影不知道从哪里进来的,此刻已经站在云落的背后。 珑儿捂住嘴巴,看着面前的这个白衣人,云落听到这个声音,嘴角抽搐不知如何动弹,随后转过身来,看着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 “明日你就是我的夫君,我用下你的人也要计较啊?”云落看着君无尘差点翻白眼,不知道这个笑面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落儿说笑了,明日是明日,今日是今日,再说了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君无尘摇了摇扇子,一双丹凤眼,实在是勾人,说起话来更是迷人。 “我看,是无尘说笑了,那有用也已经是明日了啊,我现在并没有用?”云落眼睛一眯,学着君无尘的样子,捏着自己的嗓子,说道。 珑儿一听云落这声音,吓得急忙往后面退,这,这,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小姐吗? 君无尘定力比珑儿厉害,只不过,听到了云落说的这句话,整个身子也是一顿,没有想到云落竟然…… 君无尘一双丹凤眼,怪异地盯着云落,难道她没听懂自己的意思吗。 云落看了一眼君无尘,随即投给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呵呵……”君无尘无端的笑了笑,但是云落却分不清楚他是冷笑还是嘲笑。 “你要创建组织?是人手不够吗?需不需要孤帮忙?” 云落有些无奈的盯着君无尘,他刚才的话明里暗里叫她不要随意动他的人,现在又有此一问是何意。 第七十章 出嫁 “你要我如何回答你?”云落一双眼睛凌厉的盯着君无尘,君无尘转头一个冷眼递给珑儿,珑儿一惊,立刻转身悄然离去。 这未来姑爷眼神太冷,自己心脏承受不住。 “落儿想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君无尘面部恢复正常淡笑着,又说道:“若是落儿觉得时间不够,明日洞房花烛夜,时间多着呢,我们也可以彻夜长谈!” “混蛋!”云落忍不住爆出粗话,她还从来没有说过粗话,今天被他破例了。 君无尘似乎知道自己过了,看了一眼云落,随后认输说道:“落儿想向孤借人,孤借给落儿就是。” 云落生平最讨厌油嘴滑舌的男人,只冷冷的说了一句:“你说够了没有?” “落儿……” “既然没有话说了,就走吧”云落才不管他还有没有话说,直接下逐客令。 君无尘想不明白自己只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而已没想到会惹得佳人如此生气,只能无奈道:“好,既然落儿都这么说了,那孤就不得不恭敬不如从命了。”君无尘说完,人影一晃,就离开了。 云落看着房间中的一角,心道:这个死狐狸,明晚,看我怎么整你。 云落伸手解着腰带,把它放一旁,正想继续脱衣裳。 “小姐,您没事吧!”珑儿破门而入,看见云落在干什么后,默默得低下头。 “怎么了?不好好修炼,跑进来干什么?”云落吓的转身还以为君无尘又回来了,面色微沉,她这时心情不好逮谁说谁。 “小姐……” 珑儿一双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云落,云落眼睛一撇,不去看珑儿。“小姐,珑儿又不是故意的……” 云落斜了一眼:“还不快去修炼?要我来检查检查你吗?” “啊?。 啊什么“去啊?”云落似乎发现自己刚刚说话过重,声音放低了一些。 珑儿头也没抬:“是是是,小姐,我马上就去修炼。” 珑儿哭丧着脸跑了出去,云落看着珑儿离开的背影,心里思绪万千,自言自语:珑儿,跟着我,你就注定要与死相拼,就注定要使自己强大起来,要不然,你就只能做阶下囚。 云落两下子就换了一身白色的睡衣,上前躺在床上,拉过床里面放整齐的被子把自己盖好,闭上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很多事情,让人看不清,道不明。 次日,云落的北边小院,是府中最热闹的地方,而云烟那一院就较为冷清。 云落一头长的出奇的头发用紫色和红色相间的丝带绾出了一个略有些繁杂的发式,确实没有辜负这头漂亮出奇的头发,头发上抹了些花的香精,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香味。 云落身着红色嫁衣,额前吊着一颗颗的小珍珠,浅浅的笑容绽放在脸上,肌肤白皙滑嫩,吹弹即破煞是迷人,遥看仙子下凡尘,广袖宽松,红色玉带裹身,蛮腰纤细,楚楚动人。 云落因为与云沭阳的关系,被老夫人左右关注,云落都不知道这样到底好不好,于是,云盈过来,老夫人才得以休息。 “如今我是府中的正夫人,后院的所有事情应该是我来弄才是,老夫人啊,您还是少操点心,多休息一下吧,边说边锤着老夫人的肩膀。 老夫人一张老脸笑成花,她伸手拍拍云盈的手背,说道:“好啦好啦,老身知道你最有孝心了,但是落儿的婚事,老身还是要看着点的。” “嗯嗯,老夫人要干什么就干什么,云盈省得。”云盈笑着对老夫人说。 云沭阳站在一旁忍不住笑道:“奶奶,您对大姐这么好,孙儿都吃醋了。 “呵呵,你啊...头又转向云落,落儿啊,这么多年了,你都长大了。”不由得感叹一声:“跟芮儿一样美。” 云落听到老夫人口中芮儿,手正拿着木梳停顿了一下,芮儿…… 是颜紫芮吗?有人说她已经死了,有人说还活着,只是逃跑了…… 事到如今,连云落这个身为颜紫芮的女儿都不知道她是死是活,如果活着,为什么没有来找云落,如果死了,那…… 云落想不清楚,虽然自己这幅身体并不是她自己的,但是,心中涌上了一股不知哪来的感情,让自己心里难受又痛苦。 “奶奶,您看,您说了二夫人,让大姐心里不好受啊。”云沭阳拉了拉老夫人的袖子,让老夫人注意一下她得言辞。 老夫人看了看云沭阳,随后抹了抹自己的老眼,说道:“唉,落儿,是老身不好,让你忆起不开心的事情了。” “是啊是啊,今天是落儿的喜事,我们不谈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云盈,一双眼睛,很是灵敏的盯着这一切,适当的出来调解。 云落眼角有些不察觉的泪珠滑落下来,云落用她那纤细的手轻轻地触碰,感觉有一股冰凉透彻的感觉,让自己心里也生出了一种寒冷。 自己这是怎么了? “是啊,大姐,你的喜事,待会我背着大姐出去,大姐成亲,大哥也不能回来,沭阳就代替大哥背着大姐出去吧。” 云落听到云沭阳的话,嘴角上翘,似乎自己从来没有笑得这么开心过了。 “好!”云落轻声应道。 喜娘从门外扭扭捏捏的进来,给老夫人行了一礼,后走向云落赶紧给云落盖好盖头,捏着嗓子说着:“时辰到,背新娘喽。” 背新娘,这是凤羽皇朝皇族娶正妻必须要有的形式,而且,必须要由自己的亲兄长来背。 云落靠在云沭阳的背上,心里想着云烟现在应该也出来了吧?不知道是谁背着她呢? 云落想着不由得微微一笑。 沿途的风景,云落一点也没有看清楚,云沭阳的背还很稚嫩,云落根本就没有感觉到舒服,有的只是被云沭阳的背愣的发疼。 云沭阳歪歪的背着云落一点一点的迈开步子,兴许是云沭阳年纪太小,所以背着云落有些吃力,要不然,也不会如此。 “沭阳,累吗?”云落有些担心的问着云沭阳,生怕这个小家伙被她累着了。 第七十一章 闹剧 云沭阳马上就裂开一个口子,笑着对云落说道:“大姐,你就放心吧,沭阳已经是男子汉了,以后还要背自己的新娘子,才不会累着呢。” 说完,云沭阳想了想,又说:“再说,大姐太瘦了,沭阳一点也没有感觉到重量。” “呵呵,你可真会说话。”云落被云沭阳的话弄得有些发笑。 云落看着盖头下云沭阳的背,头安心的枕在这个不稳的背上。 不知道路过了多少条相府的岔路口,不知道穿过了多少条榔头,终于来到了正院。 “大姐,我们到了。”云沭阳对着云落说道。 珑儿早在大厅门口等候,一见到了,马上过来帮忙扶着云落下了云沭阳的背,珑儿东张西望,最终在云落耳边开口小声说道:“小姐,二小姐没来。” 云落虽然蒙着红红的头巾,看不到面前的人,但是,一听到珑儿说话的口气,就知道这家伙是在神气什么了。 不过,云烟现在的处境,全部都是她的恶果,如果没有她的最开始做的坏事情,哪有现在?云烟,你的处境,怪不得我,也不是因为我…… 云沭阳似乎也注意到了,嘴角微微勾起,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云烟怎么没来” “也许待会就到了。”珑儿似乎有些不敢看他,但是,还是微微开口说出了这句话来。 云怵阳张了张嘴,想和珑儿说几句,却碍着云落在旁边,没有再说什么,默默站在一旁。 “怵阳……”云落以为云怵阳想说云烟的事语气很无奈。 云怵阳一听就猜出了云落要说什么,赶紧打断她,“我知道了,大姐。” 没过多久,云烟总算是出来了,她是被一个家丁背着出来的,因为大哥不在府内,而云怵阳这个二少爷已经背了云落。 云烟在闺房中哭闹许久,最后眼看吉时就要临近,只能委屈地让一个家丁把身着喜服的她背了出来。 毕竟她即将要嫁给太子了,她也不好就这么把时间拖过去吧。 云烟的嫁衣绣的很精致,还绣上了各种金丝的花边,好不惹人注目,只不过这是司徒禹好久以前准备的,自己女儿成亲,今日却不能到来。 云烟靠在家丁身上喜帕底下的俏脸上写满了嫉妒和怒火,凭什么云落她可以获得这样的待遇,自己却只能屈辱地让一个家丁背着自己过来。 越想越不甘心,云烟在家丁脚步快要停下的时候,猛地一拍家丁的背,自己从他身上跳了下来。 家丁也就那一丁点修为,根本承受不了她一气之下的动作,猛地被推出去倒在地上。 “云落,你这个贱人!”说着云烟从自己袖口拔出一把匕首,要朝一边站着却毫无防备的云落刺去。 云落只觉得身后传来一阵破空声,因为头上事物遮挡了视线,她根本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心中先是一惊,发生什么了…… 她身旁的珑儿和云怵阳修为都没有云烟的高,也没发现她手握匕首偷袭了云落。 待他们反应过来,云烟的匕首已经近在咫尺了,一个个瞪大了双眼。 云落也在这时候把头上的帕子扯了下来,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狰狞的面孔,秀眉微微一皱。 心中暗恼,这时候她也来不及躲闪了,难道自己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得逞,这她绝对做不到。 就在云落抱着博一把的想法,就要蹲下身就地一滚的时候。 隐藏在暗处的宿旻突然身影一闪,出现在了云烟右侧,只见他眸子一冷,在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的时候,宿旻伸腿狠狠地一脚踹去,他丝毫没有顾忌云烟是个女人,居高临下的看着被踹有些远的云烟。 虽然没有出声,却还是让人感受到了恐慌,宿旻他最后丢下个眼神,就回到了暗处继续保护着云落。 这是他家王爷的命令,让他在暗处保护着云落,而且他家王爷今天也料到了云烟会在这时候出手,果然如王爷所料。 他也一直暗中观察,没有放过云烟一丝一毫的动作,才没有让她得逞。 其实在云烟出手的时候,他就察觉了她的意图,在她即将刺伤云落的时候出去拦住。 云烟砰了一声落在地上,匕首飞插在了不远处的地上,她不甘心地搽了搽嘴角的血迹,望向云落的眼神中都淬着毒,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云落也很纳闷,好好的成亲她也要搅和成这样么。 更何况,她即将成为太子妃了? 就在此时,前来迎接新娘的太子从门外走了进来,眼尖地看到云烟一身狼狈的倒在了地上。 顿时眸中寒光一闪,喝道,“谁干的!” 他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最后把视线停在了云落的身上,眼神竟没有之前那么厌恶。 云烟爬起来,这就如同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连哥哥,烟儿……”她知道君无连最在乎面子这事,连忙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也不着急起来了,干坐在地上扮可怜。 不过君无连吃的正是这一套,他顿时大怒,这云烟是他未娶进门的人,也算是他的人了,凭什么要被别人欺辱,这不是赤裸裸地在挑衅他的威严么。 他被怒火冲了头脑,呵斥道,“谁做的,给本宫站出来,不然……”他眯着凤目,危险地打量着所有人。 在场地人满头黑线,说得好像他们打她一样,要不是她自己作死,也不可能会有这番凄惨的下场。 现在不就是见了她的后盾来了么,以为就可以仗势欺人了么。 当场鸦雀无声。 这让高高在上,被阿谀奉承惯了的君无连很不爽,但还是作出一副温柔的样子安慰哭的凄惨的云烟,对他来说,自己的人是绝对不允许外人欺辱的,不过他也生性多疑,不喜他人的背叛。 这一时之间被云烟的挑唆冲昏了头脑,也没想到其中深层的含义。 “烟儿,别哭了,你告诉本宫,是谁欺辱了你,本宫绝对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君无连慢慢搂起哭得几乎要晕厥的云烟,温和的安慰着,生怕一不小心就让她哭晕了。 第七十二章 弃婚 云烟见自己的话让君无连成功动怒了,知道他会为了自己报仇,也不在掩饰了,哭哭嗒嗒地说,“连哥哥,不是烟儿矫情,只是大姐她的做法真的让烟儿难过,我娘亲也被大姐她给害了,你说,烟儿该怎么办啊。” “什么!”他如云烟意料中的一样,发怒了。 但是云烟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君无连已经稍稍冷静了些,已经能够理智地分心云烟所说的话是真是假了。 在云烟说的那一刻,他眼神一暗,随即又冷静思索了片刻,没有即刻就出手为难云落,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他心中细细斟酌了片刻,虽然平时他跟摄政王不和,但现在是众目睽睽之下能握手言和最好,现在得罪云落,等会摄政王到了场面难看,说不定他就不会放过他了……那他的太子之位可就更加坐不稳了。 要知道,他所谓的皇弟们可都眼巴巴地盯着他的太子之位,他如今迎娶云烟也只是为了能够获得云府的支持罢了。 如果能够与云落交好,那么……他的太子之位可就是铁板上钉钉了。虽然,他以前很讨厌云落,讨厌云落会缠着他,可是她现在身份不一样了,现在不妨可以利用一下。 他刚要抬头时,眼神不经意间瞥到了一处。 云烟不小心掀起的手肘上,白嫩的肌肤,看得出来被保养的多好,若是旁人见了,绝对要夸赞几分。 可是这一幕却让君无连瞪大了双眼。 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云烟她的守宫砂就在这手肘上,红艳艳的一点那么明晃晃,怎么会不见呢。 他心中突然腾起一个念头,难道……她真的已经作出了不守妇道的事情了么?郭静雯所说的,竟然是真的? 顿时凤眸一睁,凌厉的眼神就朝着云烟直刷刷地瞪去。 云烟一脸无辜,不知道为何君无连没有去怼云落,而是第一时间瞪向了自己。 然而此时的云烟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君无连知道了失贞的事情,还靠过去要搂住他的手臂继续诋毁云落。 却不料被君无连一把推开,云烟眼中满满的不可置信,看着君无连的眼神充满了不解,那双美目也涌起了水雾。 若是一般男子看了,绝对忍不住上前去安慰她的。 在君无连眼中,贞洁胜过一切,再看到云烟手臂上的守宫砂不见后,他就知道自己被她给耍了。 同时也有些庆幸自己看到了。要是被传出去自己的脸该往哪里搁。 当即,他的脑子就作出了反应,就是弃婚。 随后,他阴沉着脸一把拽过云烟,云烟不解,撒娇道,“连哥哥,您把烟儿拽疼了。” 君无连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云烟以为他是对自己这幅模样颇为不满,连忙搂住他的手臂,“连哥哥,我....。” “你给本宫好好看看,这就是你所谓的爱么,呵,”他一把拉起云烟有意无意遮着的袖子,露出了她洁白的藕臂。 看到此景后云落就知晓了,寻常女儿家的守宫砂都点在这条手臂上,若行房后,守宫砂才会自然掉落。 看云烟的样子,这就是最简单的检查身体。云落心里淡淡想着。 被君无连此举惊到的云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唤醒了她。 “连哥哥,您听烟儿解释,”云烟一下子被吓傻了,低着头啜泣起来。 她完全没想到,自己一时的疏忽居然给自己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君无连冷笑一声,“呵……从现在开始,你就不是本宫未过门的太子妃,”说完就挥手推开了想要粘上去的云烟。 “连哥哥,不是这样的,是别人逼迫烟儿的,烟儿不是自愿的啊……是云落,是云落!”云烟急忙解释。 君无连根本不想听她的解释,大跨步就走了出去,挥挥手让迎亲的人退去。 君无连离开后,云烟自知自己失去后盾,原本过来看热闹的人更是闹成一片,对着倒在地上的云烟指指点点,眼中写满了对她婚前失贞的鄙夷。 云烟捂着耳朵,试图把这些声音屏蔽,可都无济于事。 老夫人和云熊正在后面招待宾客,听闻这边的事后,云熊扶着老夫人急急忙忙往这边赶。 这时,门外响起了一窜窜鞭炮的响声,原来是君无尘的迎亲队伍来了。 众人也把云烟下意识地遗忘在了角落,纷纷出去道喜,想要借这个好机会能和摄政王攀上点关系,以后就能飞黄腾达了。 云落被一旁的云怵阳给盖上了帕子,然后被他和珑儿扶着一步步朝大门口走去。 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倒在不远处才被弃婚,被人耻笑的云烟,眼神怨毒地盯着云落的后背,若是眼神能杀人,估摸着云落已经死了千百次了。 这时,她的眼神不经意间瞟到了一旁被宿旻打落的匕首,神色一暗,云落,你既然让我这么狼狈,那么你也别想好过,我就算是死也要拖着你一起。 说到底,这些都是她自己作死作的,这种时候还把自己的错全部推到她人身上。 抓住机会,云烟一个冲刺就朝着云落的方向冲去,手中仍旧握着那柄匕首。 众人也纷纷被吓到,他们完全没想到云烟会这么大胆,当着摄政王的面上再次偷袭云落,她就不怕连累云府么。 不得不说,云烟已经被一连串的打击快要逼疯,先是被弃婚,再是被人耻笑,换作是谁也都忍受不了的。 云烟也不打算掩饰自己得目的,喝道,“云落,你给我去死!” 可她的计划还是落空了,就在离云落背部还有一米远的时候,就被宿旻拦了下来。 “你——”云烟气结,又是这个人。 她身影一闪,就要绕过宿旻继续攻向云落,却在擦过宿旻肩膀处时,宿旻一个闪身赶在她前一步,嘲笑了一声,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 银剑乱舞,云烟和宿旻混在了一起,旁人只听见打斗声,却不见如何打。速度快至极!令人赞叹!宿旻不慌不忙,不断转动手腕,架开云烟又快又狠的匕首,并不断向后迈步。云烟察觉此人内功深厚,持匕首的虎口被震的发麻。旁人看了只以为是云烟在进攻,实际却连接招都有些手忙脚乱。 过了不久,云烟手臂酸软,力不从心,宿旻看准时机一掌击打过去,云烟不及防一下子被打中倒在地上惨白着脸吐出一口鲜血。 第七十三章 死士 然后就倒在地上怎么也起不来了,左手扶着胸口,但眼神还是死死地盯在云落身上,恨不得把她扒皮抽骨生吃了。 骑在马上的君无尘没有出声,面部平静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云落懒得去管她,暗处有宿旻随时出来,她有什么好怕的呢。 而且她大不了在云烟攻击到达时一个闪身,很容易就可以躲开了。 云烟处于暴走状态时,完全失了判断,哪里会这么容易就能近了云落的身。 这时,君无尘翻身下马走到云落的面前伸手左手,云落没吭声的把手搭在君无尘手上,被他小心地扶着上了花轿,俯身走了进去。 把云落扶到花轿上后,他就来到了马前,上马前,转过头他看着云烟眼神闪过一抹狠厉。 等老夫人和云熊到达时,迎亲队伍都走老远了,云熊大怒,上前狠狠一巴掌甩过去,云烟更加狼狈的趴在地上大声的哭起来。 老夫人皱了皱眉头,摇摇头,把云熊拉走了,也不管她了。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在城内的时候,百姓相迎,万人空巷,临街的茶楼,饭馆无不客满,君无尘少有的挂上了淡淡的笑意,君无尘本就俊美至极,如今一笑,便觉得又多了些阳气,若是,仔细看得到的话,便觉得天地间似乎都失了颜色。 这时,突然窜出几个孩童有男有女,其中有两女童手上拿着冰糖葫芦,蹦蹦跳跳的跳着,嘴里大声稚嫩的唱着:“花轿花轿朝前走,花轿那个朝前行,轿子一抬吱儿嘎,吱嘎吱嘎吱儿嘎,轿子一抬吱儿嘎,花轿花轿朝前走,花轿那个朝前行,唢呐一吹嘀儿嗒,嘀嗒嘀嗒嘀儿嗒,唢呐一吹嘀儿嗒,轿子一抬吱儿嘎,唢呐一吹嘀儿嗒,喇叭一响马儿哇,炮仗一放噼儿啪,吱儿嘎,嘀儿嗒,呜里哇啦,噼里啪啦,轿子抬到新郎家,稀里哗啦,稀里哗啦,哗啦.......” 云落坐在马车里,听着这些孩童的歌儿,和车外百姓的贺喜声,还有喜庆的打闹声,一贯清冷的她,嘴角竟然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淡笑。 血红嫁娶,十里红妆,就这样延绵着出了城。 皇族迎亲,排场自是不可估量的大。要到摄政王府就要经过一大片的林子,林子的泥土夹杂着清新的气味,草叶慢慢地探头,在树根,在灌木丛,在脚下,安静地蔓延着不为人知的浅绿,像淡淡的水粉,行至到树林间,倦鸟惊飞,野兽绕行。 上百侍卫开道,可君无尘却察觉出一些不对劲,今日这树林似乎诡异了些,悄悄抬头望了一眼,头顶数树朝中聚拢,喜鸟不见踪影,若仔细往林中一看,脚印杂草无章,若不是巧合,那便…… 其实他也早料过那些人,会有此一招,但如今新婚,究竟会出现什么事情谁都说不清楚,毕竟,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一切防备做够了,他也不愿去多想这些肮脏事。如今,看来那些人,仍是死性不改。那边容不得他退让了,君无尘行驶中,暗暗唤来宿魂,耳语一番。 云落那儿自然是不需要他去提醒的,那个人精,肯定早就察觉到了。 这话要是当云落的面说,她肯定要气得吐血。 果然,云落自然也注意到了这林中的诡异,眼里的玩味别上了来,她倒是要看看有谁敢拔这根胡须。 在马车里云落的盖头早就被自己掀开了,碍眼的红布在眼前飘飘荡荡,惹得她心情有些烦躁,云落看了眼一直守在她车前的宿旻,素手一挥那车帘,宿旻听到动静便进来了。 素来冷着一张脸,说话也没有什么音调,当然,云落也不需要,他有什么情绪,宿旻开口道:“王妃”云落把玩着自己方染的五指丹蔻,淡淡的开口道:“这林中只怕是有些不干净的东西在闹腾,你家王爷肯定也是察觉了,有宿魂在,他那估计也不需要你去保护,便留在这儿吧。”云落早已摸清了周围人的底细,她自然是不屑于动手的,若眼下这帮人,连这些都难以抵御,那也不必再养着了。 这话若是放在一般人耳里,云落这番吩咐,必是贪生怕死的言论,但放在这里,他们对王妃是无条件的信任,也容不得他们不信任。 宿旻当即称:“是”,没有半分犹豫。 喜队吹吹打打越行至深处,给人越惶惶然的感觉。在场的都是高手,自然不会有什么慌乱,宿魂早已把命令传至各队,无人不敢违抗。 空穴之风阵阵,树林摇曳晃动,投射的影子也斑驳不堪,君无尘嘴角一抹笑意横出,果然,那方林中突然跃出几组黑衣人,凌跃于树枝之上,个个蒙面带剑,剑气一挥,便带动无数树叶落下,眼眸中毫无人情,一看便是专业培养出的死士,而且身手数量都不像前几次那般,这次看来是下了,血本了,那些人,为了杀死他们,真是不遗余力啊。 死士杀气毕露,君无尘为确保万无一失,精心布置的迎亲队伍也不是吃素的,死士一出,数百将士便已准备妥当,这素质,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迎亲的数百将士,踊跃而上,他们也都是跟随着君无尘出生入死的铁血将士,但死士数量太过庞大,将士难以守住第一要门,很快,那些死士,便杀到了云落的马车前,在马车里还未看完自己十指丹蔻的云落,看着这些小喽啰,在做最后的挣扎,眼里的笑意深深,宿旻自然是不用王妃命令,便已拔剑冲出去保护了。 来人似乎是最高强的死士,招招毙命,死士似乎并不想与宿旻多做纠缠,剑尖总是向着云落发去,宿旻手持银剑,应付起来却毫不费力。 而君无尘那边似乎也是一个强劲的对手。宿魂此次为方便携带,用的是一个软鞭。君无尘,身着红衣,坐在高头大马上。他新婚之日不想弄脏了这身喜服,便没有亲自动手,宿魂在他身边保护着,君无尘用了个眼色,让宿魂速战速决,免得误了吉时。 第七十四章 成亲 可云落这时却突然有了些兴致,红袖里藏着数根银针,银光的色泽让人不寒而栗。 清冷的眸子,玩味的看着刺杀而来的死士,既然不自量力,那便让他尝尝惨败的痛苦吧,云落并未下命令让宿旻速战速决。手里的银针却不时的射出,悉数消失在那死士的身体里,可是谁都没有看见,她何时出手又怎样出手的。 云落看着那死士不时的忍着剧痛抽搐,却还要佯装无事,心里的笑意更深。 她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新婚可不能误了吉时,红唇轻启,清冷的声音传出:“宿旻,玩够了,杀了吧。” 那死士似乎颤了一下,然后奋起一剑再次刺向云落,剑气带起红帐剧烈颤动,而云落却丝毫不受影响,竟连头也未抬。 果然,那死士被宿旻挡在了马车之外,宿旻速度极快一剑穿胸过去。死士还维持着刺杀的姿势,但脸上却满脸的不可置信。 云落抚了抚拿银针的那只手,似乎隔空刺针都是极为肮脏的事情。 宿旻低下头抱拳道:“王妃,此人如何处理?” 云落斜眼一瞟,其实已经将那死士从头看到了尾。见并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便道:“单独扔到外面吧,等王爷那边好了,让他处理。”宿旻抱拳退下。 君无尘那边也早就完了。宿魂提起地上的一个废剑,脚力微抬,剑就直接飞入了那死尸的胸腔,一样的手法,这死士也是被一箭穿心。 宿魂收好鞭子,抱拳示意便退下了。 而余下的死士伤的伤残的残,为数不多,活着的眼看不敌,口哨一响,便都撤了。 宿魂兄弟两怎会又让他们轻易逃脱?可最后人未追到,却捡到一个令牌。 令牌正面用浮雕镂空雕刻着“煞魂阁”三个字。“王爷!”宿魂拿到君无尘面前,“属下捡到一个令牌。 君无尘看了一眼宿魂手上的令牌“拿来。” 宿魂把令牌递给了君无尘。 君无尘看了看令牌,左右前后都翻了翻,最终眼睛停留在令牌背后。“煞魂阁”这三个赫然出现在君无尘眼前,君无尘看着这三个字,沉思了会。 云落仍然坐在轿子里边没有出来,云落感觉到外面的情形已经安定,于是启唇:“怎么了?” 珑儿一直都在马车里,刚刚那伙人出现她就瑟瑟发抖,有了一点修为后,自己还没锻炼过呢,她往云落的身边移动了一点,才小声地说着:“小姐,刺客刚刚退下,王爷在看一个令牌。这也是珑儿刚刚在缝隙看见的” “令牌?”云落惊疑。 君无尘动动耳朵听到了云落与珑儿的对话,于是转身收好令牌,开口下令道:“走,继续前进。” 这一次,无论是从情形还是从战况来看,这些人的目的都是云落,但是,无论是谁,是哪种原因,他都会一一查清楚的。 宿魂听到君无尘的号令,于是起身,命令周围的人尽快整顿好,开始前行。 迎亲队伍继续前行着,路过了这一片林子,似乎,方才的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 摄政王府恢宏大气,周围的一切都布置的很好,全部都没有拖泥带水,整的让人看着挺华美的,所有的房屋,基本上,都由家奴们点亮,根本就用不着担心,什么不好,哪里不行。 迎亲队伍在大门口停下,君无尘便从高头大马上下来,漫步走到云落的轿子前,把云落从轿子里抱了出来,依着这个地方的习俗,新郎要抱着新娘跨过火盆,行完夫妻之礼就算是过门了。 云落的头靠着君无尘的胸口,听着他胸腔之中的心跳,怎么感觉那么尴尬呢。 君无尘抱着云落走过门口的三个火盆,一个一个跨过去,最后,君无尘在一处地方停下,把云落轻轻地放在了地毯上,红地毯上没有一丝污泽,君无尘牵着她缓缓走去,中间还时不时拉拉云落的衣摆。 正堂里,红彤彤的一片,精致大气的珐琅花瓶摆在角落里,花瓶上面贴了一个大大的喜字,后面的案几上摆放的都是一些小点心,供宾客垫肚子的,左右几个丫鬟垂首站在一旁静候着新人们的到来。 裕王一身墨色的衣裳,坐在一旁他低垂着眼脸,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 正堂之中的上位,坐着的是皇帝和皇后,太子和摄政王同一天大婚他不去主持太子的反而来摄政王府这说明什么世人一看便知,此刻,他们都是一副笑脸如花。 等新人站定后。 礼仪官清清嗓子伸手一挥喊出声音,“礼出,新郎新娘拜天地!” 话音刚落,二人就对着天的方向拜了拜。 …… 行完三拜之后,礼仪官又喊道:礼成,送入洞房。 云落被珑儿扶着到了洞房里边,君无尘则在外面应酬。 等待的过程中,云落肚子饿的咕咕叫,自己跑了过去抓了一把瓜子,边嗑边抱怨,什么玩意,看电视那些人婚房不都是有糕点一些的吗,怎么到我这里就只有两盘瓜子。 时间过得很快,哗啦啦的就到了洞房花烛夜的时间,云落发呆的等着君无尘。眼见时辰就快过了,君无尘终于来了,盖着红盖头,云落看不见君无尘整个人,只看见君无尘的脚慢慢的走过来,那一双靴子,红红的,实在是惹人扎眼。 那一双红靴子,在云落的面前停顿了一下,随后一揭红盖头,在那一瞬间,云落顿时眼前一道明亮,眼睛前面再也没有遮挡物,云落的脸上只是淡淡的敷了一层粉末,其他的全都没有加,整的是一个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这是一张非常耐看的脸,无论你看多久都不会觉得厌烦。 君无尘一双丹凤眼,怪异的看着她,一盯就是半刻,云落有些不耐烦了,抬头,就与君无尘四目相对,这下君无尘终于看清了,他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下。 “你!”君无尘开口。 “你!”云落开口。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口的,这样同时说出来一个字,显得非常的尴尬。 君无尘问出心中的疑惑不解道:“落儿,你脸上的瓜壳是装饰品吗? 第七十五章 洞房 云落错愕的抬手抚摸脸,当摸到瓜壳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她尴尬的笑笑。 云落这时才四处打量着,房内云顶檀木作梁,炉火为灯,珍珠为帘幕,红木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她转过头脸一僵,那床侧绣着早生贵子,她默默低下头坐着抠手指,而对面的那位站着一只手搭在支起的腿上,也沉默着,怎么看怎么怪异,最后君无尘率先开口缓解尴尬:“落儿,今日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不觉得要做点什么吗? “你!” 还是说要孤自己来,说着君无尘又上前走了两步。 “君无尘!”云落的眼睛盯着君无尘,君无尘被看的浑身不自在了,他厚着脸皮脚步慢慢移到床边坐了下来。 “既然落儿已经乏了,春宵一刻值千金,那就与孤就寝吧!”一边说着,这个时候竟然把那只咸猪手伸到云落的衣襟里,云落打了一个寒噤,躲了过去。 “没想到一向仪表堂堂的摄政王,竟然会做出如此下流之事,简直就是污了小女子的眼睛。”云落一双眼睛冰冷而且犀利的盯着君无尘,吐出了这句话。 君无尘嘴角上翘心中有些好笑:“落儿既然不愿,早早跟孤说便是,哪里会有现在这样?” 云落冷哼一声,随后倒在床上准备睡觉,累了一天梳洗都懒得动。 君无尘看着她的动作,也和着衣裳倒在床边上,云落睡在里侧。 云落一惊,猛然睁开眼睛,看见了眼前这个人,眼睛一眯:“你怎么到我的床上来?” “落儿可需睁大眼睛看一下?这里是摄政王府,整个摄政王府都是孤的,就连落儿……如今也是孤的。”君无尘侧着身子回答云落。 云落无奈的看着他嘴一撇:“那我睡地上。说着就要爬起来” “孤怎么舍得自己的王妃睡地上?王妃就睡在床上便是,孤不会对你怎样!”君无尘说完之后,又道:“如果某些人看见了他们不想看见的事情,你觉得,今晚会顺利吗?” 云落微微一顿,又躺了下来。 君无尘见她躺下,手很自然的搭在云落的腰上,云落身子一颤,随后,君无尘传来平稳的呼吸声,云落这时也哈欠连连,最终闭上眼睡去…… 可能是认床的因故,半夜又醒了一次,怎么都睡不着,想着君无尘今晚的可恶,云落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掀开被角下床,脚步像做贼一般轻轻地走过去。 其实早在云落起身,君无尘就醒了,只是不动声色想看她干什么。 突然,他感到身上一凉,眉头紧皱着,牙齿咬的咯咯作响,那是什么他不知道,身上感觉很不舒服,现在恨不得把她绑起来扔到外面,但他死死忍着不起身。 云落看着自己的杰作,忍不住笑了一声,爬到床里面这才睡起来。 君无尘见她呼吸均匀,到角落里拉下裤头,额头青筋暴起,手握成拳,低声骂道:“该死的女人”—原来那是一条金鱼。 在这个时代,洞房时房里都会放一盆水,盆内两条鱼,顾名思义那就是—鱼水之欢。 次日,君无尘早早的已经在府外等着,云落睡眼朦胧的将自己手搭上君无尘的手上,与他一起上了马车。 王府外的不远处,一身影鬼鬼祟祟的躲在拐角处,眼睛一直盯着云落和君无尘两人的一举一动。 上马车前,云落的视线扫了一眼那个拐角处,眼底划过一抹了然。而离她最近的君无尘自然看到了她的眼神。 君无尘眼底划过一抹神色,转瞬即逝,连云落都没有发现。 马车的帘子落下,遮挡住了拐角处那个人的视线,云落直接将手从君无尘手里抽了回来,又坐在马车的最里面。 面无表情的看着君无尘,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要君无尘坐远一点,不要离她太近。 君无尘自然知道云落的意思,又想起昨晚的事,脸色一僵。 然后很自觉的没有坐得和云落很近。 王府离皇宫并不远,只是这一路上,云落都只是坐在那闭目养神,没有理会君无尘,仿佛当他是空气一般。 君无尘也未曾开口,于是两人就一直沉默着直到,到了皇宫门口。 君无尘率先下了马车,然后向云落伸出了手,唇角微扬,宠溺的看着云落,就像一个对妻子十分呵护的丈夫一样。 云落撩开帘子,脸上扬起了笑容,与刚刚掀开帘子前的面无表情反差很大。亦如来时一样,她将手轻轻放在君无尘的手里。 君无尘的大掌将她的手紧紧握住,手上传来的温度让云落眉头不着痕迹的轻蹙了一下。 君无尘嘴角的笑意却越发深了。 “臣弟见过皇兄,见过皇嫂。” “弟媳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皇后的未央宫,黄梨木椅上有套着苏绣的坐垫,椅背雕出了翻腾的浪涛.明黄的帘幔遮住了床,投下深色的阴影.屋内很安静,只有皇帝翻动奏折的声音. 皇帝抬起头,起身微笑着走到待客处上方,坐了下来“皇弟,弟媳,何必如此多礼,都起来吧。”皇帝爽朗的说道,语气却和他眼底的精明格格不入。 “谢皇兄(谢皇上)。”君无尘和云落同时开口。 皇后一直坐在窗旁的梳妆台,从君无尘和云落进来的时候,她神色就冷了下来,尤其是看向云落的时候,她起身莲花移步走到皇帝的左边坐下来,理了理金黄色绣着凤凰的云烟衫。 不过,一想到刚刚对自己的贴身宫女的吩咐,皇后的唇角就微微上扬。 “皇弟,弟媳,都坐吧。”皇帝淡淡的说道。 “谢皇兄。”君无尘直接拉起了云落的手就往旁边的位子走去。 云落低下头,眉头微蹙,因为君无尘走在左边,成功遮住了皇帝和皇后的视线,因此他们并没有看到云落的神情。 相反的,从他们这个角度看过去,就好像是云落害羞的依偎着君无尘。 皇帝眼中神色不明,倒是一旁的皇后眼底划过一抹鄙夷,狐媚子! 君无尘不着痕迹的将他们两人的反应收入眼底,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哈哈,真是一对郎才女貌的新婚燕尔,皇弟,有了家室的人了,以后可是要收收心了。”皇帝如聊家常一样的语气说道,只是,到底是不是真的在聊家常那就不得而知了。 第七十六章 自作孽不可活 “是。”君无尘淡淡回道,视线却落在云落的身上,眼神间满满都是爱意。 皇帝眼底划过一抹了然。有些鄙夷地看着君无尘心道:果然还是年轻了些。 皇后看着这两人如此“恩爱”的模样,心里就发堵,一看到云落,她就会想起云烟的事。 到现在她心里那一口气都还没消,毕竟云烟出了那样的事,简直是在打她的脸,怎能不气? 她的儿子现在名声被一个女人弄成这样,而身为云烟的姐姐云落却如此幸福!皇后越想心里越发的不平衡。 按照规矩,云落应该向皇帝和皇后各敬一杯茶,然后四人一同吃一顿饭。 所以皇帝和君无尘没聊几句,皇后的贴身宫女就端着两杯茶进来。她向四人行了行礼,就站在了一旁。 那宫女见云落端着右边的茶杯,眼底划过一抹得逞的神色。 云落瞄了她一眼,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皇上,请喝茶。” 云落今天穿了一件紫罗兰色彩绘芙蓉拖尾拽地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她拉了拉长裙跪在了皇帝面前,心里却十分不爽。 她来自二十一世纪,思想自然开放了许多,更是提倡民主,又怎么接受得了这古代的尊卑理念,还有这动不动就得下跪的要求更是让她十分排斥。 “嗯。”皇帝伸手接过茶杯就抿了一口,点了点头。 云落起身,又走到皇后面前,伸手去拿盘子里另一杯茶。感受到那杯茶的茶杯温度时,云落拿茶杯的左手大拇指指尖狠狠地掐着中指的肉,以此来缓解手上的疼痛。在皇后和她贴身宫女的注视下,云落稳稳地端着那一杯茶,再次慢慢跪下。 皇后和那宫女心底都十分不解,皇后看向自己的婢女,眼神似在向她寻问着什么。 那宫女却也是一脸不解,云落在一旁看着两人间的互动,嘴角的笑容冷了几分。 她自然知道她们在用眼神交流着什么,感受着手指上传来非人所能接受的温度,云落心底冷哼。 不就是个滚烫的茶杯而已,前世她是特工,经受了各种魔鬼般的训练。这点温度,她怎么可能接受不了? 云落面不改色微笑道:“皇后娘娘,请喝茶。” 都是些老掉牙的套路。 皇后见计划没得逞,脸色十分不好看,但是碍于礼仪,她还是必须去接那杯茶。 “啊!!” 皇后的手触及到茶杯时,就被烫到了,她本想收回手,云落却不给她这个机会,直接将茶杯推给她。 手上吃痛,皇后快速将茶杯扔出去,云落身形闪躲了一下,那茶杯就从她身边险险擦过。 不远处的君无尘手指微微握紧,看到云落没被茶杯砸中,才松了松。 “皇后娘娘!”皇后的贴身宫女急忙喊道。 “云落,你……!”皇后想责备她,却又一时说不出口。毕竟茶杯烫是自己的婢女的错,而且刚刚云落也拿了,都没喊烫…… 这也是她所疑惑的,茶杯那么烫,她怎么没感觉? “皇后娘娘?怎么了?”云落一脸不解。 “皇后,怎么了?”皇帝也是不解的转头问道。 “娘娘!您的手怎么烫伤了?”话音未落,就听见皇后的宫女大声的喊道。 闻言,皇帝看向皇后的手,一片通红,便也知道出了什么事。 “云落,这茶杯那么烫,你怎么没和本宫说?!”皇后的语气中隐含着怒火。 “皇后娘娘?茶杯很烫吗?”云落脸上仍是不解的神色,不远处的君无尘若不是知道云落的性格,估计也会被她的演技所骗到。 闻言,皇帝也看向皇后,因为刚刚他也看到了,云落端茶杯时似乎并没感觉到烫啊,而皇后那手…… “你!”皇后气急败坏,因为这样只会让人认为她故意刁难云落。 皇后举起自己的手“本宫的手就是证据!你还想狡辩什么?” “皇后娘娘,先传太医吧。”云落语气中的担忧更是突出了皇后的咄咄逼人。 “皇后,先传太医吧。小李子,去传太医。”皇帝皱着眉头在一旁说道。 “诺。”李公公领命下去。 “云落,你是不是该给本宫一个交待!”皇后仍是不甘心就这么放过云落。 君无尘走到中间的位置,看了一眼皇后,神色不满道:“既然皇嫂如此不喜落儿,臣弟只好带着落儿回府了。” “怎么会呢?”皇后看向皇帝的脸色,心中一惊,随后立刻纠正着。 君无尘嘴角勾起一抹让人心惊的淡笑,皇后看着这种微笑,莫名的心中惊慌,整个人都忍不住缩了下。 君无尘这时顺着台阶往下说“皇嫂是一个大度之人,自然不会跟臣弟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妻子过不去。” 听着君无尘说贬低自己的话,云落心中有种想暴打他一顿的冲动。 一瞬间,云落抬头看了君无尘一眼,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君无尘也看向了云落,突然就咧开嘴对着云落笑了,云落看着君无尘的笑容,猛然低下头,心中咒骂着。 皇帝看着君无尘和云落之间的互动,心中有了一些思量,看来能够牵扯君无尘的,必定是这个女人无疑了,本来以为君无尘没有什么弱点,可是,今日一看,并不是如此。 云落这个时候开口了,看着皇后说道:“皇后娘娘,都是落儿年纪尚小,又刚刚嫁进皇家很多规矩都不懂,惹了皇后娘娘生气,是落儿的不是。” 这明面上,云落句句都是说的自己错误,可是,仔细一听这话里面,似乎是另有玄机。 这些话里面,根本在骂着皇后人老珠黄,没有她年轻?如果硬是说她胆子大,还真是应了。 皇后不知道怎么去回应云落,既然云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她还去找云落的不是,那就没有理了。 于是,皇后嘴角勾起一抹皮肉笑,起身走到云落面前,用她那只通红的手拉起云落的手道:“落儿说哪里的话?皇嫂怎么可能会怪罪落儿呢!” 云落嘴角淡笑,没有说话。 皇帝见两人似乎是和好如初了,也跟着起身背着手走向右侧角落里的那美人蕉,美人蕉有着铿锵的根,绿色的茎,翠绿的叶,挺拔的花剑,美丽的花和骨朵儿,那是外邦进贡的他爱不释手,边抚摸边说:“皇弟,这妯娌间就该如此,小吵小闹也正常的很啊” 君无尘看着皇帝的背影笑道:“的确该如此。” 这期间,太医也来瞧过说不打紧给了一些膏药就退下了,时光荏苒,几人聊着口不对心的话,过了许久两人才告别从宫中离开,回到府上。 第七十七章 永清苑 落辙院 落辙院是君无尘专门为云落题的字,在府中人眼中摄政王很宠爱他这位王妃。 午后,晴空万里,天上没有一丝云彩,太阳把地面烤得滚烫滚烫;一阵南风刮来,从地上卷起一股热浪,火烧火燎地使人感到窒息。 云落懒懒地拉开门帘,慢慢地舒展着她的柔腰,张开她那细小的嘴儿打着哈欠,最近,她感到特别容易疲倦,昏昏沉沉不想动弹。 今天的云落一身淡蓝色正装,是由宫中的御赐剪裁,不管是材料,还是裁缝,都是采用最好的,就连款式也是最新的,特别是身后还有一条长长的丝绸,带着透明的感觉,让人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云落低着头边走着左手叉腰左手掐指一算,原来已经到凤羽皇朝都来四个月了时光如流水。云落一人往左边的长廊走去看着这景色,突然,想到现代的那一首诗句特别适合形容这里,庭院深深,院径廻曲,小园秋色,幽园闭苔。 云落眼睛随意看着周围,觉得无趣,刚想原路返回,前方有笑声传了过来,云落有些好奇脚步轻快的走去。 路过一个小拱门时,习惯性的抬头“永清苑” 云落加快脚步,进入院子时映入眼眶的是满架的蔷薇、院子里有几颗高大的黄桷树,静静的像一把把撑开的绿色大伞一样。阳光透过大伞,照射在地上,旁边还有一池水。 有几个丫鬟在角落里尽情的踢毽子,笑声源源不断传来。 云落又看向池边,那有两少女站着,其中有一人尤为显眼身着一袭白色繁花抹胸,外披一件白色纱衣,那若如雪的肌肤透亮,三千发丝散落在肩膀上,没有任何多余的发饰,她利用轻功飞起来,在空中转了二圈,裙子变成了一个美丽的大圈,加上清秀的容貌,竟让人感到亦幻亦真的美。落地,十分自然的一边扇着扇子,一边原地转圈。然后再次利用轻功飞起来,这次很快落了下来,用扇子遮住脸,然后在慢慢放下,旋转了一圈,舞终站住了身子。 和她一起的那少女有些微胖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紫色长裙,她脸上笑意满满,双手鼓掌着,声音似黄鹂一般好听:鹜姑娘你的舞姿可堪称天下第一,到时摄政王也迷倒在你石榴裙之下,那时你可不要忘了姐姐我啊。 鹜琪转头看向那少女,眼里闪过不屑,但还是回答着:“你可不要忘了还有个废柴王妃呢” 那少女冷哼一声,就她也配。 云落闷不吭声的转身离去自己躺着也中枪,果然,有女人的地方就有争斗。 后面的声音渐行渐远。 云落前脚回到自己的院子,珑儿后脚跟在云落身后,看着云落的样子,觉得奇怪,就问:“小姐,您去哪了,怎么闷闷不乐的?” 又呵呵一笑“难道是想王爷了吗?” 谁知,珑儿说出这句话时,云落脸上立刻沉了下来,看着珑儿:“珑儿,想不想跟我比划比划?” 珑儿一听这话,立刻就不干了,跟小姐比试?那是不想活了?她现在修为这么低,哪里是小姐的对手。 珑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本来她也只是调侃调侃云落的,结果没想到,云落竟然拿这样的话来吓唬她? 她心脏承受不住啊。 ”小姐……”珑儿幽怨的眼神看着云落,然后双手合十拜托她不要。 “说了什么,干了什么,就要承受后果。” 珑儿后退好几步,眼里全是不愿意。她这不是找虐吗? “珑儿,接招。”云落说着就运起三分之一的斗气,那斗气呈现出水柱般的模样往珑儿方向打去,珑儿脚步轻盈的在地上一跃而起,勉强躲开。 “不错。云落点点头”随后又接着手上的动作,双手不停的旋转斗气慢慢加大这时就像一个水晶球体,云落身体站的笔直,奸笑了一声。 “小姐!”珑儿瞪大双眼,小姐这是要把她往死里整吗,云落眼看差不多身体漂亮的一个旋转将手上的斗气挥去,珑儿害怕的闭上眼,向后跃起,可是前力已失,后力未继,身在半空,突然软瘫,重重的直挞下来,珑儿“啊”了一声,地上砰了一下很大一声响。 珑儿躺在地上摸着自己的屁股好想哭啊,眼看云落又转动双手,珑儿大声喊着不来了。 “王妃。” 云落停下手转头,脸上恢复一副淡漠的样子,看着面前的男人,“什么事?” 珑儿一看到宿旻就咧开嘴笑了,知道救星来了,小姐终于愿意放过她了。珑儿向宿旻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那些孩子已经安排好了,只不过资质参差不齐。”宿旻吐出这句话来。 云落自然知道宿旻口中的那些孩子是谁,她眯了眯眼睛“并不是只有资质好才能练成,你与修茗好生培养,都是好苗子。” 宿旻有些惊讶云落只不过是一个女子,竟然有这样的远见,还真的是小瞧她了。 “是!”宿旻后退着准备离开,就在这个时候,云落开口“听说这儿有个叫迷雾森林的地方。” 宿旻想了想,“在凤羽皇朝的确有一个叫迷雾森林的地方。但是那地方非常凶险,很多人都是在外围运动。” 宿旻的意思说的非常明确,你一个女子,没有多大的修为,就不要跑到那个恐怖的地方去。 云落显然没有理会宿旻话中的意思,反而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邪魅笑容:“好了,你先退下吧。” 宿旻看了一眼云落,低头,说了声“是”然后转身走到角落两脚噔噔两下就已经在墙上。 云落红色的嘴唇不点而赤,白皙的皮肤在这样的天气之下,显得几近透明。 “珑儿,这几日你好好修炼,跟着我,会让你陷入危险之中,只有让你强大,才能保护自己!”这一次,还是她对珑儿说话说的最郑重其事的一次。 “小姐……”珑儿不明白她的意思,难道小姐要出门吗?这时,云落已经转过身回房。 珑儿扶着腰一瘸一拐回到自己的小房间,暗道还是好好修炼吧,就算不能强大,那也不能拖小姐的后腿。 第七十八章 迷雾森林 书房这边,君无尘握着尖细的毛笔,望着远处的书架,先是凝思了一会儿,忽然收回目光,像是得到了什么灵感:接着神情专注地在画纸上描描点点,挥毫泼墨,每一笔都蕴含着激情,他时不时拿茶抿一口。 宿魂轻轻敲着门“王爷。” “进来?”君无尘眼睛都没抬一下,手上继续着。 宿魂听到君无尘的声音,推门而入,随后说:“方才王妃唤了宿旻,谈了……” 宿魂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了君无尘,说完,宿魂闭上嘴巴,看着君无尘的神色,一句话也不敢说。 君无尘低下的头是那么的严肃,宿魂以为他家王爷会生气,可是,宿魂没有想到,君无尘下一秒,嘴角竟然勾起了一抹让人看不透的笑容,宿魂有些不解,但实际上君无尘刚刚的笑容是不小心在某人的鼻子上点了一颗痣。 “好了,你先下去吧。”君无尘开口说了这句话,没有任何表情,就好像,刚才那笑容只是幻觉。 宿魂低头,答了一声“是”,抱拳退下,君无尘看着刚刚完成的某人之画,嘴角再次勾起一抹浅笑。 “你的胆子可真是大。”君无尘似乎是有意或无意的说这句话。“看来,孤得跟你一起了。”君无尘似乎又不放心的自言自语道。 一大早,天边雾茫茫的,到处笼罩着白色的烟雾,犹如蒸汽一般.太阳从山脊缓缓升起,把白白的雾儿,蒸散在天空中.冬天的颜色.光由暗淡的灰色变成了一片鱼白。 不时,云落打开自己卧房的大门,拉拉肩上的包袱,一股新鲜空气迎面扑来.伴随着一缕缕金色的光芒,露出了慈祥的笑脸.在朝阳的照耀下,院子里的马蹄莲已经开了,珍珠似的露珠像娃娃一样调皮地在绿叶上滚动着。 云落这时的脸上突然出现一缕笑容,珑儿从远处跑过来,看见了云落,赶紧给云落披上一件衣裳,并且嘴里还不断唠叨着:“小姐,这天气有些渐凉了,您也不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惹上了风寒怎么办?” 云落听见珑儿的关心,心中一暖“珑儿,你这个鬼机灵。” 珑儿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姐,您这是什么夸赞?” 云落难得舒心,“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珑儿听这话,眼睛就往地上看着自己的脚尖,嘴角立马垮了下来,说道:“小姐,珑儿知道,知道呆在小姐身边,以后危险重重,必须努力加强自己的修为。” 云落表情淡然。 珑儿抽抽鼻子又说,珑儿会努力,会让自己强大起来的。” 云落表情有些松动,自己是不是太严厉了。 珑儿下定了坚定的决心,猛然抬头:“小姐,您让珑儿陪您一起去迷雾森林吧!这也是她昨晚才知道的” 云落表情一下子变得非常严肃,让人看了都不敢说出下一句话。“迷雾森林,很危险,你修为不够不能去。” “小姐,我……”珑儿扯着自己的衣角担忧地说道:“珑儿担心小姐。” “放心,珑儿,你现在还不适合在那里锻炼,等有机会之后,我会亲自陪着你进去。”云落不敢冒险,珑儿是她在这个世界上遇到第一个把心交给自己的人,也是至始至终对自己最好的人,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让她冒险。 珑儿表情沮丧着,就在这个时候,院门口走进一人,此人一身白衣,皮肤白皙手上拿着一把扇子,头发是披散着的,没有用那种玉冠竖起来,周身的气质是冰冷淡漠,但是一看到这个人的装扮,就会觉得,一种邪魅的气质油然而生。 “落儿,在谈什么?”这几个字淡然地从他嘴巴里吐出来,却让人觉得很珍惜。 云落眼睛一暗,话还没有说出来,珑儿就已经先告状了:“王爷,您快劝劝王妃吧,王妃要去迷雾森林。” 君无尘不吭声。 云落突然吐出一句,浑身散发着疏离的气息:“你也是来阻止我的?” 君无尘看了一眼期待的珑儿,对云落说道:“落儿,孤最喜欢像落儿这样胆子大的人,落儿想去哪里就去吧。” “如此甚好。” 珑儿一听君无尘的话,整个人就呆愣了,王爷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他不觉得迷雾森林非常危险吗?怎么还要小姐去那里,这不是把小姐往火坑里推吗? 珑儿委屈巴巴的盯着他们,却不敢说话。 “但是,孤得陪着。” “你陪着我干什么,又不是去看戏。对云落来说,虽然跟这个人见过几次面,但是,他们并不熟悉。云落不喜跟不熟悉的人一起踏入迷雾森林,所以,云落才会说出这句话。 珑儿一听有王爷陪着小姐,她就放心了。 “小姐,您就让王爷陪着吧,如果王爷不陪您的话,珑儿一定要跟着小姐一起去。”珑儿眼神非常坚定,她一定要让小姐安全。 云落眼角瞄了一眼珑儿,看她那眼神,表情有些松动,随后又看了一眼君无尘,在心里思量了一番“既然如此,那王爷就麻烦你了!” 珑儿会心一笑。 “落儿,如此打算甚好。” 云落抬腿就走,君无尘随即跟上,珑儿目送着这一对丽人离开,心却是提着的,无论怎样,只有小姐平安的回来了她才放心。 珑儿转过身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最后直接回到自己的小房间里打坐,她在心里暗暗的道:我一定能够跟小姐一起并肩作战!” 迷雾森林,真的是很配这个名字,周围都是浓浓的雾气,而且,周围的树木茂盛,密密的,就好像已经遮住了天一样,不时的,从里面还传出一声接着一声兽鸣,声音雄厚低鸣,就知道实力不容小觑。 云落站在森林之外,一身淡绿色的服装,跟着这森林的颜色似乎是溶为了一体,最为有隐藏效果,手上看似没有带任何武器,但是,袖子里边里里外外都绑着尖锐的小刀。 身旁,是一身白衣的君无尘,无论是何时何地,君无尘一直都是一身白色衣裳,纤尘不染,手上还带着一笛子,奇怪的是,此次,君无尘并没有带着他那把扇子,笛子上的花纹有着一股神秘的气息,也有一种会让人感觉到不能靠近的气息。 第七十九章 小狐狸 云落看了一眼君无尘,眼睛微挑,启唇道:“你真的要跟我一起进去?” “嗯!”君无尘点点头,这一次,一本正经的样子,突然间,让云落有一些不太适应。 “既然如此,那走吧!”突然之间就觉得有些尴尬,于是抬步就往里而去。 君无尘眼睛一眯,一丝暗芒从君无尘眼睛里一闪而过。 进迷雾森林不久,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云落最终想起了在现代的知识,眼睛一眯,东张西望,然后低头蹲在地上计算着。 君无尘虽然不知道云落在干什么,但是,一定是在干什么正事,君无尘感觉他们……好像迷失方向了。 这个地方,君无尘从小到大还真的是来过不少次,可是,为什么这一次,竟然会觉得这里非常陌生?君无尘闭上眼感觉了一番,总觉得这里像是被人施了什么阵法,君无尘对阵法略懂一二,可能是这个阵法过于高级,君无尘暂时也不能破解。 不知道……云落能不能。 一想到这里,君无尘眼神越加锐利。 云落正在计算,心中突然一颤,总感觉身后有人盯着自己,那种目光盯着自己感觉很不舒服,云落突然抬头转去,正巧看到君无尘莫名的目光,云落有些疑惑,顺而,继续低头计算。 不知道君无尘这是怎么回事?这个时候,抽什么风? 云落计算好了,依照着现代的计算,终于算出了答案,现在,云落还真的庆幸自己是一个现代人,要不然,可不会这些。 起身看了一眼君无尘,双手搓搓手指上的泥土然后往那边一指:“往东。” 君无尘淡淡一笑,随后跟在云落身后。 云落的脚步很奇怪,有点像地下有地雷一样,一跳一跳的前行。而君无尘跳的就有些搞笑了身体就像不倒翁随时要倒下一般,他一直学着云落走。 云落不经意回头,嘴角忍不住抽动下,自己只不过是想起现代的三角走路法,无聊之举,他这是干什么。 但君无尘不知道却很认真的看着,学着,还以为自己又长见识了。 云落也不管他。 就在两个人不说话静静走的时候,一只饥饿许久的魔兽等待已久,从草丛中突然就跳出来,想要给人一种意想不到的感觉,可是,云落就是想要找魔兽练练手,这个魔兽出来的正是时候,而魔兽还以为,这是送上门来的食物。 “来的正好。”云落看着蠢蠢欲动的魔兽,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君无尘看了一眼云落,心中一点也不担心,找了一棵树身子靠着静静地看着云落待会儿怎么出手。 那只魔兽浑身通红,但是,体格娇小,让人看起来弱不经风的感觉,可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面前的这只魔兽看起来,很像一只狐狸,云落一想到这里,眼睛不由自主的眯了起来,在外围的迷雾森林,所居住的魔兽全部都不是很厉害的那种,所以,也不会担心会受到某种伤害。 小狐狸一偷袭,云落的身子就猛然一闪开,小狐狸见自己的偷袭没有成功,整个狐狸的皮毛竖起来,尖锐的爪子狠狠地刨着地,发出令人刺耳的抓痕声。 并且,还不时的发出几声低吼。 那声音实在是令人害怕,但是此时此刻,云落却觉得这个声音,是她所期待的那个声音,因为,只有小狐狸发怒了,才会发出它最强大的攻击,而这只小狐狸,正是中了云落的心意。 云落一双眼睛,看着面前的这只小狐狸,嘴角还似有似无的挂着一抹微笑,君无尘一直注意着云落,当看到云落的这一抹笑容之后,总感觉浑身都起了寒噤。有一种感觉,突然由心而生,这一只小狐狸,看来今天是回不去了。 此刻,小狐狸还不知道自己将来的命运到底是怎样的,小狐狸刨了一下爪子,兽眸之中闪过一道,非常雪亮的光芒,这种光芒直射云落眼底,云落看得光芒心中突然一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笑了。 小狐狸似乎是被云落这个笑容给弄得生气了,在它眼里一个渺小的人类,也敢来打扰它?简直就是不想活了! 小狐狸发出低吼的兽鸣,循序渐行,然后直接向着云落冲了上去,云落看着它发怒的样子,心中一阵激动。 就在小狐狸靠近云落的时候,云落早已在原地酝酿好了自己的力量,小狐狸在靠近云落的时候发出了强烈的光芒,君无尘看着,心中有一些慌乱,手指握紧。 云落看见小狐狸发出了奇异的光芒,眼里立即露出诧异的目光,但是也只是转瞬即逝,不一会儿,直接甩出了自己已经酝酿很久的力量。 小狐狸在看到云落发出这个力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招惹了惹不得的人物,现在的它只想拼死一搏,说不定有活路。 小狐狸两爪呈现出鹰爪模样,快速的跳上树枝,躲过一劫,它眼睛危险的看着云落,那尖尖的嘴儿低吼着。 一人一狐就这样,拼搏着,追赶着,不知疲倦的发挥出自己全部的力量。 云落毕竟不及小狐狸的敏捷,也不知过了多久,云落有些精疲力尽,暗想着现在只能智取了。 云落转头看着身影有些模糊的君无尘大声喊了一声“无尘把狐狸血扔过来” 小狐狸的身子忍不住抖了抖,这是它们狐族最怕的东西,卑鄙的人类,打不过就来这招,好狐不吃眼前亏,它身子微弓想离去。 云落见时机已到奸笑一声,手腕处的小刀流星般直射去。小狐狸的头部在左侧想窜去,一跳,但脚部却是狠狠地钉在树上。 小狐狸因为疼痛发出刺耳的声音,后面的尾巴不住的摇摆。 随即,因为小狐狸的重量,又加上使劲的挣扎,小树发出颤抖的一声,随后,小狐狸就掉落在地上。 云落走过去笑了起来,因为小狐狸现在的姿势就是狗吃屎昏迷着,云落也不动弹它,找了个小石头坐下来,脸上的神情有些疲倦。 第八十章 逃跑失败 等小狐狸醒来,看到自己的处境后,伸展着受伤的爪子,看来要想办法逃走啊。 小狐狸的眼睛骨碌碌的转了一下,随后不顾受伤的爪子在地上刨了几下,就准备逃跑,君无尘在一边儿看着,当看到小狐狸的意图,又看了一眼云落。 突然间君无尘就轻声笑了出来,小狐狸的身子颤抖了几下,不由得顿了一顿。 就这样小狐狸丧失了逃跑的最佳时机,云落在听到君无尘的笑声,回过神来,在看到小狐狸的时候,不由得也笑了。 君无尘看着云落笑颜如花的脸,心中虽然非常舒畅,但是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小狐狸,这么快,你就想着逃跑了吗?”云落的声音很清冷,但却是笑着说出这句话,听在小狐狸的耳里,却觉得这是一种异常的折磨。 君无尘看到小狐狸的举动,“落儿,孤看……着它是怕了你了。” “怕我?”云落有些不明所以看了一眼君无尘,脑袋这时一阵眩晕,她的脑海之中闪现出一些关于这里的记忆,在这个世界上,魔兽身上是有魔核的,只不过……云落感觉,现在她不需要这些东西,或许比上这些东西,她还需要其他的东西。 小狐狸以为面前的这个女人,会直接杀了它,取走它身上的魔核,小狐狸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云落,云落的身子慢慢蹲了下来,看着面前这只小狐狸,嘴角突然之间就勾起了一抹莫名其妙的微笑。 这微笑看在小狐狸的眼中,是那么的可怕,小狐狸看着云落,眼睛之中,蓦然之间就闪出一丝泪光来。 云落轻笑一声,“小狐狸,不如我们做一次交易,如何?” 交易? 小狐狸小小的脸就直接抬了起来看着她,不知道这个人类所说的交易是什么,之前它所遇到的那些人类,都是一些修为低下的,但这个人不比他们。 君无尘也很有兴趣知道云落的那个交易到底是什么?云落为什么要跟一只小狐狸做交易?这只魔兽虽然修为低下,但是身上的魔核却是让人眼睛发红的东西。 云落看着小狐狸眼中全是迷茫,缓缓道来:“小狐狸,你现在是我的手下败将,但是我瞧着你这模样,我决定放你一马。” 你为什么要放我一马?人类都不应该是奸诈的那种吗?你…… 云落似乎看出小狐狸眼中的疑惑,嘴角的笑容若隐若现,直接站了起来,背对着小狐狸,开口说道:“我只遵从我自己的心意,我不像别人那样,如果你相信我的话,跟我做一个交易怎样?” “如果你答应跟我做这个交易,你就抬起你的爪子,跟我示意一下。” 云落话音刚落,就在君无尘也以为小狐狸不会做出任何动作的时候,小狐狸跑到云落的面前,举了举它的爪子。 毛茸茸的爪子之中全都是肉,看着实在是可爱至极,小狐狸盯着云落点了点头。 云落看着小狐狸这个样子,心中不由自主就笑了起来,“小狐狸,既然你都已经答应了,那我就说出我的交易。” “我也是初次到这个森林之中来的,我不想伤害任何动物,我只是来这里历练一番,如果,你能够帮我的话,我云落感激不尽。”云落直接说出了这些话,的确,这个地方就像是一个迷宫一样,云落的第六感告诉她,如果没有这只小狐狸,谁都走不出这个地方。 君无尘听闻顿时就明白了云落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一身冷然地看着一句话也不说。 小狐狸的眼睛贼溜溜的转,随后看着云落,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已经答应了云落说的话。 云落看见小狐狸那可爱的模样,嘴角挂起那一抹微笑,看着就让人温馨。君无尘也不由得怔了怔。 好像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到云落笑得这么温馨过,这么想着,君无尘的嘴角也不由得勾起一抹微笑。手中的那一支笛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插在了他的腰间。 玉笛配白衣,美人笑花颜。 “既然你都已经答应了,那就带路吧。 小狐狸点了点头,在和那两个人类交谈之时,它就暗暗将自己的伤口一点点愈合,还故意装出受伤的模样,随即速度放慢的向前奔去。 云落见罢,看了眼君无尘让他赶紧跟上,自己也随之向前,跟着小狐狸奔跑过去。 君无尘一身白衣,在奔跑之中散发着飘逸的味道,云落翠绿色的裙子在树林之中跟树林晕染在一起,让人分不清楚那到底是云落还是树林。 穿过了重重的阻碍,他们来到了一个奇特的地方。那湖是硬的,像一块无瑕的翡翠闪烁着美丽的光泽,但更为奇特是左边为湖,右边很是荒凉周围到处是枯木,寸草不生。 这个地方在君无尘眼底都是非常陌生的,君无尘的眼睛突然一凝,小狐狸看了他们一眼,随后前爪向前正准备逃跑,君无尘看到小狐狸的意图,手上运气直接向小狐狸打了过去,小狐狸快速攀上一棵枯木,人类你当小爷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一人一狐撕杀再次开始,小狐狸嘴巴不停的动着,但奇怪的是没有一点点声音,根本不知道它在念什么,突然,天空不知为何黑了下来,只见君无尘的长笛挥动着,迸射出夺目的凶光,每一次长笛的光芒一闪,都有血珠喷洒,随着血珠四溅带着血花,四下飞溅。 电闪雷光之间,小狐狸想躲开,已经来不及了,小狐狸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人竟然比刚刚那女人还强大,不仅能够渗透它的意念,还……把自己伤的如此之重,小狐狸身上没有一处不流着血。 云落看到这边的状况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经过了刚才小狐狸带路的时候,她就已经察觉不对劲,云落现在也冷眼旁观。 小狐狸被君无尘的力量给打趴下,整个身子在地上滚了一圈,在小狐狸的身上沾满了血和灰尘,整个身上都是混乱不堪。46 第八十一章 困境 小狐狸前爪趴地脑袋不停磕着喊出一句“求饶求饶。那是一个男童的声音”本来如果是一个低阶的小狐狸,在这样的等级之下是不可能会说话的,可是现在它竟然会说话…… 这样的变故实在是令云落和君无尘有些诧异,可是就算小狐狸,再怎么求饶,现在都已经晚了。 君无尘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背叛他,而这小狐狸,就是触犯了君无尘的底线,如此这般,让君无尘,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过它。 云落显然是没有见过这奇闻,在看到小狐狸会说话的时候,正准备让君无尘放它一马,可是云落还没有说出话之时,君无尘手腕一转,放出自己三分之二的力量挥去,小狐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狐姬爷爷不是说它长的很可爱吗,当遇到危险之时,只要自己撒撒娇就能躲过吗,可是为什么.....狐姬爷爷你骗我,小狐狸本就趴在地上它脑袋轻轻垂下了无声息。 “你……”君无尘的这般举动,让云落看了很无语。是应该说面前的这个男人太过于冲动,还是说…… 君无尘听到了云落的声音,嘴角不由自主地就勾起了一抹微笑,一双丹凤眼直盯盯地看着云落,让云落感觉浑身不自在。 云落身子转了过去,不想再看面前的这个男人,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君无尘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落儿,你不会还以为这只小狐狸能带着我们出去吧?“ “……”云落自然知道这只小狐狸不是单纯的想要带着我们出去,云落低头手撑着下巴看着面前的小狐狸,没有回答君无尘的话。 君无尘随意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这是哪里?”这周围都非常沉寂,还是云落开口的一句话打破了这个沉寂。 君无尘看了云落一眼,又看看周围才说道:“这个地方是哪里?孤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云落突然笑道:“你竟然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哪里?那你为什么打死那只小狐狸?你现在把它给打死了,我们又怎么出去?” 君无尘听到了云落质问似的声音,只是微微一笑“落儿,那只小狐狸也本来就该死,孤本想留它一命,可是没想到它竟然如此奸诈,你……不会是在替那只狐狸叹息吧?” “现在小狐狸已经死了,现在说什么都是白费力气,与其跟你在这里浪费力气,还不如自己找一找出口。”云落不再看着君无尘,直接转过身来,就往湖的地方走了过去。 君无尘看到云落在耍着小脾气,不禁有些好笑。 这个地方周围都非常荒凉,似乎在这个地方不仅没有人类,而且,还没有任何生灵。 冷风微微吹过,刮过了这些枯木,发出咻咻的声音。这种感觉,传进云落耳里,总感觉周围似乎是有什么怪物一般。 云落不理会周围的这些响动,直接向着湖的冰面继续走了过去,脚还跺跺冰面,想要探索这里到底有哪些出路?君无尘看着云落在苦苦寻找出路,也转身往枯木那边走去,手还时不时碰了碰,这里到底哪里有出路? 既然他们都已经进来了,而且在这个地方他感觉不出来任何阵法的气息,所以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可以出去的,只是没有找到出口而已。 他抚摸过周围一重一重的枯木,在这些枯木之中也没有找到任何开关,这个地方就像是一个没有封闭的地方,但是他们却找不到哪里有出口,不管他们怎么走,都走不出尽头。 “王爷,你知道怎么出去吗?”在云落的眼里,君无尘一定知道些什么办法?更何况这个人素来都是神神秘秘的,总是让人看不透,而且,今天他一掌用他的斗气杀死了一只魔兽,这在平时,都不可能看到。所以一种想法涌上了云落的心头,君无尘从来都是隐藏着。 云落背对着和他说,君无尘似乎可以从云落的背影里面读出一些想法,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想法?君无尘都说不清楚。 “我可以感觉到,这个地方没有被人设下阵法,而且我们出来的时候都没有任何人知道。”君无尘吐出这一些没头没脑的话。 “所以……”云落忍不住转头盯着君无尘:“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是可以出去的,对吧?” 君无尘点了点头,看起来他这个样子很认真,没有开一丝玩笑。 所以,云落挥挥手转过身继续寻找。 君无尘看着云落的举动,不由的就笑出了声来,其实在这个地方他也不知道到底哪里是出口,也不确定能不能找到出口,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不过就是想安慰一下云落。 “轰隆……轰隆……轰隆……” 不知道到底是在哪里发出了这样的声音,这声音发出来,这天地之间总是不断的颤抖着。 君无尘整个身子一顿,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转头眼睛直接扫到了云落的身上,云落现在整个人一动不动的站在湖面,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轰隆……轰隆……轰隆……” 连续不断的声音,从云落的那个方向传过来。 慢慢的云落整个身子贴在湖面升起的透明冰墙之上,远处都是枯木,这枯木有时在微风之中微微拂过。给人一种非常温暖的感觉,但是,除此之外。还有一种非常恐怖幽灵的感觉。 “落儿,你那里怎么了?”君无尘看了一眼云落,总感觉她那里有些不对劲,于是开口问道。 云落这时还没什么感觉,听到君无尘的声音,头微微一偏,自己想要动一下身子,可是无论自己怎么挣扎,都是没有效果。身子好像是被灌了铅一样,立在那里一动不动,而且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把她给吸在了这个冰墙之上,至于到底是什么力量,为什么要把她吸在墙壁之上,这些她都不知道。 君无尘一直仔细观察云落状况,但是一看到云落想要挣扎却无法挣扎掉的感觉,君无尘的心就微微的一颤。46 第八十二章 雷泽 疾步上前,就准备把云落给弄下来,结果没有想到,无论自己用多大力气都没有用。 “王爷,你这样是没有用的。”云落的脸色非常难看,刚才君无尘为了帮助她,使出了很大的力气,想要把她给弄下来,可是,就是因为君无尘的力量太大,让云落都感觉自己整个身子都被扳坏了一般,让云落此时此刻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 “落儿,你稍微等等。”君无尘看了一眼云落,随后眼睛四处扫射,想要找一找有没有什么工具或者是说其他的端倪来帮助他解决这个难题。 君无尘放开了云落,递给云落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后找准一个方向,往那个方向寻找能够救云落下来的方法。 “轰隆……轰隆……” 突然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从那里传出来这个声音,就在君无尘觉得奇怪的时候,云落的方向突然发出强烈的雷光。 云落只感觉自己浑身一震,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身体里就出现了一股力量,这股力量非常强大。不断的在云落的身体里涌动着。而且,还瞬即发出一些麻痹的感觉,就好像被雷电给电住了一样。刚才,发出这个声音的时候。天空之中也没有什么异样,可是现在。就在云落感觉自己身体有一些异样的时候,天空之中突然乌云密布,就好像马上要下雨一样。 在乌云密布的天空之中,黑隆隆的无影之中,在间隙之中,突然就好像有一只龙在那里飞来飞去。浑身散发着金色的光芒,与黑色的乌云,形成鲜明的对比。 此时此刻,君无尘也发现了这个异样,脸色非常凝重,眼睛不断的看着云落的那边,突然之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突然一眯。 “落儿,你感觉怎么样?”君无尘大声喊道,他刚才就想要闯过去,可是,在云落的面前,有一股无形的墙把他给隔开了一样,无论他使出多大的力气,都无法闯过去,这也是刚刚开始的。 云落的眼睛之中全都是迷离,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做什么,总感觉自己的身体就是被禁锢了,无论自己怎么挣扎都无法挣扎掉,而且,在现在这样的状况之下,随着雷电的发出,她感觉自己身体越来越麻痹。 随之发出一阵一阵麻痹自己身体的这种感觉让人无法回忆。云落的血液之中,就好像被某种物质给凝固了一般,在现在这种状况之下,是流动不开的,云落的身体都是僵直。 云落早就已经听到了君无尘的声音,可是现在无论她怎么开口都发不出声音,微微张合的嘴巴,只能看见那张嘴巴在动,可是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就连云落自己都听不到。 君无尘见到云落这种状况,心中闪过一丝担忧。 “看来,孤只能这样了……”君无尘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只不过话音刚落,谁都听不到他的声音,霹雳火,直接使出自己最大的力量,然后,用自己的斗气凝化出一把匕首来,割在了自己的手指尖之上,转眼之间,君无尘的手指上就出现了一丝血迹。 血液的流动,流出了体外,君无尘把手指按在面前的这堵无形的墙上,这堵无形的墙突然停住了流动,接着,这堵无形的墙发出崩裂的声音,随后,直接在君无尘的面前消失了。 云落随着不断发出的雷鸣,一直在痛苦着,从头顶到脚跟。不知道这种痛苦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周身没有像之前火烤或者是冰冷的感觉,只是丝丝麻痹,穿透全身,让自己全身都感觉非常的麻,在麻痹的感觉之中还掺杂了一些痛,不知道这种痛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只感觉自己全身都是贴在这个墙壁之上。而这个力量,是不是从这个墙壁上传过来,又似乎是从天上直接打在了她的头顶上,随之穿透全身。 云落紧紧闭住自己的眼睛,想要使自己周身痛苦减轻一些。 “落儿……”君无尘直接跑过来,大声的喊着云落的名字,可是自己无论怎么喊,云落都无法回答,紧紧闭住的眼睛,没有睁开。 君无尘不信,一直在云落的耳边不断的喊她,可是来回试了很多次,都无法成功。 君无尘准备拉住云落的身体,可是还没有触碰到她的身体,自己就被这个力量给打飞了。 君无尘从地上站了起来,先擦擦嘴角的血丝,才随意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眼睛眯了一眯,君无尘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着云落的方向。 “怎么可能?”君无尘的表情是清冷加惊讶,这两种表情融合在一起,显得君无尘的脸就比较扭曲。 在很久很久以前,听说就有一个人出现过像云落这样的状况,只不过,那些都是传说。 现在,这些异样全部都出现在了云落的身上,无论如何都让君无尘,无法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没有? 这个地方是属于雷泽,所以云落才感觉出自己浑身都被麻痹了一般,看来,那一只小狐狸把他们带到了这个地方,却不知道小狐狸竟然帮了他们一个大忙。 只不过,落儿……你要好好挺过去。 这种痛苦是任何人都无法代替的,只能让当事人自己挺过去才能成功,可是如果没有挺过去,那就只能消香玉陨了。 一想到这里,君无尘就感觉自己浑身无力,他到底应该怎么做? 云落眼睛想要睁开,可是自己的眼睛就非常沉重一样,无论如何都睁不开来,现在云落只能凭着自己自身的感觉,在自己的血液之中缓缓的流动。 她无法感觉到周围到底有什么异动,又不能知道君无尘想要告诉她的是什么,她只能一个人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之下,挺过去。 “哈哈哈,你自己自身的力量看来是不能得到我的力量啊,你呀,还是别痴想了!” “你是谁?”46 第八十三章 女神经 云落眼睛一凝,“这里是哪里?你又是谁?” 云落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什么地方,这是一片花海,那么大,那么远,一朵朵花在和煦的春风中摇曳着,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而且,君无尘在哪里? 云落的眼睛不断的在四周扫射,想要知道,这个地方是哪里?是不是还在刚才的那个地方?自己刚才一直贴在冰墙之上,怎么挣扎都挣扎不了,而且自己的眼睛都已经闭上了,为什么会出现在另外一个地方?不应该周围全都是黑暗吗? “不要看了,人类,这个地方不是你迄今为止最想看到的地方吗?怎么?到了这个地方来,你竟然不认识了?”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说话的语气非常娇媚,让人听起来总感觉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云落四处看看,都没有看到说话的那个人。 “你是谁?你在哪里说话?”还好云落的自控能力强,要不然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早就已经跳脚了。 “我是谁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是这个地方的主人。”这个声音突然变得冷然,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感觉这个声音不像是刚才的那个声音,两个声音不是同一个人。 云落听到了她说的话,使出激将法,大声道:“你是不是害怕我?所以当缩头乌龟一样躲起来了?” “哈哈哈!我怎么可能害怕你,你不过是一个弱小的人类,现在陷在我这个地方,还想逃出去?听到了云落说的话后,感觉那就是一个笑话。 云落听着她猖狂的声音,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随后眼睛盯着一个定点,开口道:“你说你不害怕我,那为什么躲在一个暗处不敢出来?你现在这样子,不就是害怕我吗?” 云落的话音刚落,四周都平静了下来,就在云落以为那个女人不再说话的时候,这个声音又传了出来。 “我怎么可能怕你,我自从出世以来,从来没有害怕过的人!”随后又说道:“你这个人呢,胆子如此之大,到了我这个地方还能说出如此镇定的话,还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呐!” “呵呵,谬赞!”云落嘴里虽然说出夸赞的话,但是表情非常的冰冷。 “你想要见我,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这声音伴随着落下,随之出现了一个女人,站在云落的面前。 面前的这个女人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衣裳到肚脐,下身的装扮也是红色的,眼皮是用黄色涂成的,嘴唇像香肠也是火红火红的,头上的头发像鸡窝头还插着两根羽毛,看着竟有些吓人。 “怎么样?被我的美貌给征服了吧?”她摆出自认为最酷的一个姿势询问着。 云落对这个女人刚刚出场的时候,都惊呆了,这种品位放在现代的大街之上,恐怕也只是寥寥无几的吧。 就在云落想要说出自己的看法时,这个女人见云落没吭声,又抚摸着自己的手背才开口道:“你我同样是女人,你说说你这样的装扮,恐怕是个男人都不喜欢的吧。 云落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上,口快骂出一句,你脑袋被驴踩了,拿个照妖镜看看谁不正常。 “呵呵,你就不怕,你说的话让你付出代价吗?”女人也不生气。 云落总感觉这个女人,恐怕就是一只魔兽,从刚才她们两个之间的交谈中看,这个女人,一定不是人。 “代价?大娘你可是高看了我,我从来不怕什么代价。”云落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不怕死的再一次开口。 那个女人眯了眯眼睛,忍住想掐死她的冲动,这是叫谁大娘呢,本姑娘还没成亲,之后,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两只纤长的手指,微微交合,鼓起掌来。 “不错不错,你是我见过胆子最大的人类,而且你让我不得不佩服的是,你还是一个丑女人!” 云落额角黑线“恐怕,你是呆在这里呆的太久了,所以不明白外面的世面。” 女人突然脚步漂移靠近云落,张嘴对着云落的耳际吹了一下:“怎么?你不想要出去了?” “我自然想要出去,只是,不知道怎么出去,你说这个地方是你的,你不让我出去,我怎么出去?”云落嫌弃的撇过头。 “嗯,你说的也对,这个地方就是我的,我想让你出去你就能出去,但是你刚才对我出言不逊,你说我会不会让你出去?” 云落听到她的话嘴角抽筋儿,总感觉这个女人,话实在是太多了,让人感觉非常的心烦。 “你会不会让我出去是你自己的事,既然是自己的事情,我又怎么能左右?” “我是让你猜猜,又没有说你能够左右我!”女人红袍一收,离开了云落几步。 女人不怀好意的盯着云落的身上:“不如这样吧,你让我住进你身上带着的龙形玉佩之中,我带着你出去怎么样?” “看来你是要跟我做交易!”云落低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这个玉佩?” 云落低头,用手摸了摸自己胸前的那一块玉佩,这一块玉佩是属于“龙行”,另外那一块“凤行”在衣裳的角缝里,这个女神经说的是“龙行”? “天机不可泄露,你只说你答不答应,我跟你做的这个交易,你可不亏。” “不行,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打什么歪主意?到时候,就是我亏了。”云落眼睛一眯,这是一只狡诈的魔兽不得不防。 “哎哟,我的小姑娘。你难道忘记了你不是一个人到这里的吗?你现在可是在我的地盘,外面的那个人可不知道……” 女人说话故意停顿了一下,听在云落的耳里,总感觉这个女人话中有话,迄今为止,都没有搞清楚面前的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这个女人神秘非凡,她们两个虽然没有交手,但是云落可以肯定,就算她跟她交手,最后胜出的一定是这个女人。 “丑女人,你如果不答应的话,反正你们现在都是在我的地盘上,以你们现在的实力是打败不了我的,我呢,是看中了你身上的这块玉佩,但是我不会占为己有,我只是跟你做一个交易,我想要住进去,在那里面修炼如何?”46 第八十四章 契约 云落听到了这个女人说的话,现在才知道,这块玉佩竟然还能让人修炼…… “当然,你如果需要修炼的话,我也可以让你事半功倍。只要我住进这个玉佩之中,这块玉佩的能力就会更强。” “如果不相信我的话。我给你这个。”女人开口看着云落,眼睛里满是期待,手上拿出一块紫色的块状物,云落看着不明所以,“你……” “你没有猜错,我就是要跟你契约。”她露出白牙笑着对云落说着, 云落低头沉思,总感觉她的笑容之中有那么一点…… “这个地盘是我的,我是一个雷系的魔兽。”女人自己解释着,“我虽然处在这个森林的外围,但是在内围,可没有什么魔兽是我打不败的。”她背着手夸着自己。 云落看向她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要干什么。 “怎么样?要不要跟我结成契约?如果你跟我结成契约之后,好处可是多着呢?”说完后,拿大拇指放嘴巴吸了下,似乎感觉味道不错又拿中指放嘴巴慢慢吸起来。 云落看着她的动作,一种恶心涌上心头,怕惹怒那女人,手狠狠地压住喉咙,不让其上来,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退下去。 大千世界虽然无奇不有,但是,看见一只魔兽不断的向自己讨着要跟自己契约,这还是头一次。如果被别人看见的话,别人一定会妒忌云落。 魔兽对她的威逼利诱,还真的是恰到好处,不得不说此时此刻云落还真的是有些心动了。 “好。”反正这些事情都对自己有利,既然是对自己有利的事情,为什么不做呢? 想到这里,云落就答应了。 那个女人听到云落的话,也非常高兴鼓着掌,云落见此,咬破自己的手指头,一滴鲜血流了出来,那个女人看见之后,把手上的东西,放在了云落手指头上,立刻,就散发出强烈的光芒,紫色晕染开来,在人的眼前一股刺眼的光,使人眼睛不可睁开。 云落忍受不住闭上眼睛,女人嘴巴里念念有词,说着令人听不懂的话语,这是契约所说的语言,有分为三种契约,灵魂契约,平等契约,主仆契约。 所谓灵魂契约是由魔兽念着契约,相当于对方是自愿的,这也是契约中的最高境界,迄今为止,能有这样的契约还真的是少数,不得不说云落还真的是捡到了一个大便宜。 平等契约和主仆契约,都是由主人念着契约,平等,契约是双方都是平等的,只要一方死,另一方不会受到任何伤害。而且还可以随时解除契约,而灵魂契约,虽然跟平等契约,表面上相同,但是她们是灵魂深处缔结契约,所以,他们是永远不会分开的。 主仆契约名副其实,就是主人与奴仆的契约,主人和魔兽之间选主仆关系,只要主人受到一丁点的伤害,魔兽也会受到伤害,而魔兽受到伤害,却不会增加转到主人的身上。 而在此刻,女人说的话刚刚落下,她们的面前就出现了一个缔结契约的转运盘,最终形成契约关系,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随后停在了雷系。 周身发出强烈的光芒,随后,一滴水珠落在了雷系那个转运盘上。 “灵魂契约!成立!”女人嘴巴里大声念出这句话来,之后,周身发出一阵强烈的光芒,最终慢慢恢复平静。 云落只感觉自己全身都充满了力量,随后慢慢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的女人,“你叫什么?” “你叫什么?”女人反问。 “云落!”云落白了她一眼。 “那我叫云毂。”云毂开口就说, 云落听到了云毂的话,眼睛微微一眯,怎么感觉这个女人有点不对劲。 “什么叫做那我……”云落看着云毂简直无语。 云毂斜眼看着她,嘴角微微一珉,伸手比划着:“既然你已经是我的主人了,我自然是跟着你姓。” 云落翻着白眼,总有一天要被她气死,“好了,这契约也缔结了,事情也完了,你也该弄我出去了吧?” 云毂妩媚一笑,道:”是,我的小主人。”身子一飘,就消失在云落的面前,一道紫色的光芒进入了云落胸前挂着的“龙行”里面,之后,云落只感觉眼睛很疲倦,身子一轻…… 君无尘一直在找云落,不知道为什么方才云落还好好的在那里被人牵制着,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周围一切都没有变换,唯一不同的,就是雾气已经消散,消散之后的地方裸露出来,却没有一点端倪。君无尘想到这里,手不由自主握紧,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一定要找到云落。 万影归踪,周围本来已经消散的雾气在这个时候竟然聚拢起来,君无尘环视四周,眼睛一眯警惕起来,手上暗暗运起力量,如果待会儿稍有动静,他就杀过去。 嘭—— 随着声音的散发,那抹熟悉的翠绿色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君无尘心中一凝,不知作何感受,云落被一股力量像皮筋一样弹了出来,又如同流星一样坠落,君无尘力量一收,双脚噔噔两下飞身而去,抱住了云落。 云落紧紧闭住的眼睛微微动了一下,君无尘的手环住云落的腰肢,云落缓缓睁开了眼睛:你……” 云落眼睛惺忪,就好像才刚刚睡醒一般,她仰头看着君无尘,不知其想。 “你没事吧?”君无尘缓缓吐出这几个字,神色温情,一点也看不出刚刚的那种暴戾,这温情的一瞬,让云落以为自己还在做梦,面前的这个男人,是云毂幻化出来的。 “你怎么在这?” “孤怎么不在这?”君无尘半笑地看着云落,说道。 云落眨了眨眼睛,手碰到了君无尘的腰肢,捏起一块肉就…… “嘶——”君无尘眼睛一暗,看着云落幽幽黑瞳,不知里面藏有多少玄机。 云落看到君无尘吃痛,嘴角勾起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随后立马有些不自在的推开君无尘,这才小声噗嗤道:“我也不是故意的,王爷大人有大量,一定不会跟我这个小女子计较的吧?”74 第八十五章 蠢蠢欲动 君无尘看到云落小女儿态,嘴角再也忍不住冰冷,不由得弯起来。 “孤已经找到出口了,我们出去吧!” 云落盯了君无尘两秒,笑颜如花道:“王爷本事真好,效率也快。” “能得孤这样的夫君,落儿占便宜了。”君无尘看着云落,手微微伸了出来,翘起一根白皙的食指,挑起云落的下巴,戏谑地说着,眼睛微挑,情调绉多。 云落眼睛一眯,不着痕迹的把君无尘的手推开,嘴角抽搐地说:“王爷可真有雅兴,不过,我们先出去再说吧!” 君无尘看着云落,半响才说:“好!” 随即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这里,此处幽幽,何处齐心。 “我的小主人啊,你这空间可真不错,奇珍妙药一大堆,还真是羡煞我的眼睛啊!” 云落正和君无尘在路上走着,突然脑海之中就传出了这个声音,不用疑惑,这就是云毂。 这块“龙行”不是她云落的,她怎么知道里面有哪些东西,但是现在听到云毂说出这样的话,云落眼睛转向君无尘的后背,这块玉佩是他给她的,这里面藏着这么多好东西,难道他不知道吗?如果他知道的话,为什么还会义无反顾的把这个东西给她,至今都没有找她还呢? 云落暗下心神,为了不让君无尘察觉,云落在心里道:“云毂,这东西可不是我的,到时候里面有什么东西把你给收了话,可别怪我。” 云落的言外之意,就是说,里面危机四伏,说不定什么时候跑出来一个东西,就可以置你于死地,让云毂安分一点。 云毂听到了云落的话,没了声音,就在云落收回心神的时候,云毂慵懒却又带了一点妩媚的声音传了出来:“唉!小主人,我要在空间之中好好沉睡,你呢,没事别喊我!” 云落听到云毂的话以后,还想说什么?可是云落的耳边却传来浅浅的呼吸声,云落只得暗自作罢,有些哭笑不得。 “落儿,你怎么了?”君无尘悄无声息的走过来,见云落在发呆,手上的玉笛狠狠的砸在了云落的头上,云落猛然惊醒,一双眼睛愤怒的盯着君无尘,这家伙下手这么重,她不过就是跟云毂说了几句话,在他眼里就是走了一会儿神罢了,他干嘛动手打她? “君无尘!”云落肚子里窝了一堆火,盯着君无尘,怒声而道。 “落儿,孤在。”君无尘不苟言笑的脸上突然添了几缕笑容,道:“落儿,如今我们已经走出刚才那个地方了。落儿其实不用感谢孤。” 云落一听君无尘说的最后半句话,眼睛呆滞的盯着君无尘,心里狂吠:君无尘,你说什么?我哪里要感谢你了?你不要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好吗?” “算了,走吧!”云落狠狠的瞪了君无尘一眼,抬步走在他前面。 君无尘嘴角淡笑地跟着云落走,心甘情愿掉在后面,眼睛里有着从未有过的柔光,淡淡的看着云落的背影。 两人身上的气氛很不协调,特别是在这绿杨阴里的森林之中,更显得格格不入,只是,谁也不会想到,在这样一个危机四伏却看似平静的森林之中,会出现怎样意想不到的事情。 “咻咻……” “咻咻……” 这时,周围发出这种怪异的声音,听在两人的耳里,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云落和君无尘同时停下脚步站定,君无尘一双眼睛冰冷的环视四周,周围树林葱茏,平静幽风,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 “走吧!”云落后退几步拉住君无尘的手臂,往前走,君无尘本想要一探究竟,但是被云落拉着走了,也不再磨蹭,跟上她的脚步。 风沙吹过,迷失了眼睛,云落揉了揉眼睛。 “王爷,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对劲?” 君无尘轻轻一笑,对着云落就说:“落儿,孤肚子饿了,继续走吧!” 云落摇了摇头,总觉得君无尘说话上面不接下面,但还是住嘴没有说话,拉着君无尘袖子的那只手紧了紧,最终放下,只身前行。 君无尘看了一眼云落,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倾世绝立,除了让人不能侵犯之外,却给人一种迷迷的吸引力。 隐藏在灌木丛之中的几只小可爱,正对着这两个新鲜的食物蠢蠢欲动,在云落转身之际,一只小魔兽早已按捺不住了,脱离大众直溜溜的跳了出来。 噗—— 嗒—— 云落猛然转过身来,正看到君无尘一张不苟言笑的侧脸,高挺的鼻梁,微微弯着的嘴唇,白皙得没有瑕疵的脸蛋,哪一样都是上天所赐的完美作品,让云落这个堪称完美的女人都觉得很羡慕君无尘。 君无尘弹了弹手上不知何时上手的露珠,一回眸就看到了云落一双眼睛“呆愣”的盯着自己,勾起一抹微笑,对着云落说道:“落儿这是怎么了?盯着孤看?” 云落有些讪讪地收回了眼神,尴尬地笑了笑回答:“没什么,只是看到有一只魔兽想偷袭而已。” 云落哪里是看到魔兽偷袭,她在前面走魔兽在后面,如何能看得到?明眼人自然是知道云落睁眼说瞎话,但,君无尘也没有拆穿她。 “它刚刚逃走了!”云落看到君无尘看着她但笑不语,不由得心虚一说。 话音刚落,君无尘到没有什么动静,但是,周围的灌木丛之中突然涌现出形形色色的魔兽,什么种族的都有,特别是这些魔兽眼睛之中透露出来的光芒简直吓人。云落看着大概几十头魔兽,闭了闭眼睛然后看向他,嘴角勉强挂着一抹笑容,这下好了成了盘中物。 君无尘看了云落的表情,呵呵一笑:“落儿莫怕,孤会保护你的。” 谁要你保护了?本小姐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云落舔了舔嘴唇。 云落直接把君无尘往后面一推,自己则对着几十头魔兽开始哈气搓了搓手,脚还蹦跶了两下,在对魔兽们动手之前,转头还对君无尘说:“你不准动手!” 云落说话的语气非常恶劣,君无尘也没有生气,只是看着云落,微微点了点头。随后,找了一处空地,盘膝而坐,看着云落接下来的一连窜表演。 云落眼睛一扫而过,魔兽们骚动了片刻,看出云落眼中带着不屑,各个都对云落充满了饱满的恨意,一个个在原地咆哮,有几只魔兽还踏步上前几步,跃跃欲试。66. 第八十六章 元素融合 云落淡笑,左手叉腰,右手对着魔兽们勾勾手指,启唇微道:“你们一起上吧!” “嗷嗷嗷——” 魔兽通红的眼睛里有各色的神情,但更多的是对云落胆大的惊讶,云落对它们的小瞧,让它们的心里很不舒服,个个对天狂嗷,似乎下一步就可以把云落撕碎。 云落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她要的就是让它们发挥出它们最强的力量,这样,她才能够激发自己身体里隐藏着的潜能。 君无尘在一边看着,虽然表面上看着非常淡定,但是心中早就已经波涛汹涌了,对着云落如此大的胆子挑衅这些斗士二阶以上的魔兽,她这是疯了吗? 云落双手叉腰扭扭屁股,然后又双手交叉往后面拉伸,身体呈弯曲状,眼睛却是看着它们,魔兽们一举而动,整个身子微微前倾随后猛然跳跃,个个都对着云落哈着气,一个弱女子而已,还不足以让它们全力以赴。有一只似乎是领头的魔兽,它狂吼一番,立马有十几只魔兽冲过去在外面围成一个圈,把君无尘围住控制着他,另外十几只魔兽,把云落围住,猛然前步。 君无尘眼睛都没有抬一下,这些魔兽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既然云落交代他不要动,那他就不动,看戏就好。 魔兽全部都对着云落进攻,云落运用自己独特的身姿以及近日以来所针对自己训练的个人格斗,让云落的速度快了不止十倍,魔兽们看着眼前的人不断躲闪,最终个个仰天长啸,加紧了几倍的攻击。 君无尘看着云落的动作,眼中划过一道惊疑的光芒,这神速…… 这时,云落一个后翻,她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对付这些魔兽,云落有些吃力了,不由得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云落左脚后退一步,左手食指紧挨着手掌间挥舞着,发出自己的修为——斗士四阶,跟这些魔兽的等级差不多,只是,云落以一人之力哪里是这些身强体壮魔兽们的对手。 一些魔兽对着云落不断的攻击,云落躲闪着,右手快速地甩出一团熊烈烈的火团,火团就好像有人操控一般直往它们身上窜去,灼伤了它们的毛发。 几只等级过于低下的魔兽承受不住这火团,没几下就倒地身亡,不到半柱香的时间,绿油油的地上,“哐当”几声就出现了那些魔兽的魔核。 如此,剩下的那就是一些等级较高的魔兽,那些魔兽看到面前的这些异样,千百年来,它们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事,一只只都惊异盯着云落,但是,更多的却是浓浓的恨意。它们这么多同伴都被这个人类杀了,它们再怎么说也要替自己的同伴报仇雪恨。 一只只浓烈的熊火在它们的眼里绽放,似乎下一秒就可以把这火宣泄出来,对着云落又开始了一层层的报复。 君无尘一直注意着那边,不由得心中一惊:“糟糕!” 云落现在已经彻底把它们给激怒了,不知道云落接下来到底要承受它们怎样的怒火,君无尘都难以想象,但是,他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的。 因为……他自己也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感觉。 君无尘一双冰冷的眼睛盯着那一边,微微站起身来,围住君无尘的魔兽见君无尘突然站起来,就知道君无尘要开始动手了,一只只准备好战斗。 云落这边的魔兽一只只像是发疯了一般朝着云落扑过去,云落见罢,后退数步,再次甩出火团,可是,这一次魔兽们都灵敏的躲开,云落见着,立刻又甩出几块冰雕。 冰雕虽然击中了一些魔兽,但是,威力却十分弱小,没几下,魔兽们就从地上一只接着一只爬了起来,步步紧逼云落。 云落眼瞳之中倒映着魔兽们的影子,看着这些魔兽,云落眼里闪过一道暗芒,后随之消散,接下来云落甩出一道强劲的火团和冰块,没错,云落把这两种元素融合合成。 只是,自古以来,元素合成容易但是如何爆发出最强大的力量却是最难的。 云落走的是一步险棋,她只是想要激发自己身体内最隐藏的潜能,可没想过要作死。 “释!”云落陡然睁开眼睛,雪亮的光芒从眼里划过,启唇吐出一个字,双手合拢解开分离,瞬即双手之间已经有一团小小的红色和蓝色交汇融合,云落手指一番,手中的元素直接就飞了出去。 魔兽们一见这幅模样,四处逃窜,疯了,疯了,这个女人疯了?竟然敢下这么大的血本,稍不注意烟灰飞灭。 君无尘此时已经把围着他的魔兽打的趴下,空旷的地方,只剩下魔核。 君无尘转头就看到了云落的举动,一双眼睛探究式的盯着云落,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方才这些魔兽四处逃窜就是因为云落的元素融合。 云落微微闭了一下眼睛,看到四周方才还气势汹汹的魔兽,现在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随后收回了手,手指间有些斑驳的血迹,究竟是什么时候有的,云落也不知道。 云落低头盯着自己的双手,面色平静。 君无尘缓步走上去,拉过云落的手,把云落的手放在自己的大手之中,一时间,君无尘手中闪现着淡淡的白光,云落本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是,她感觉到自己手上温暖的感觉,心中一触,波澜不惊的眼睛看着君无尘的侧脸,瞬间流动。 “王爷!”云落突然喊出声来。 “嗯。”君无尘回应着。 云落身体站的笔直,张了张口后又闭上嘴,等着君无尘给她医治好。看来君无尘比自己想象的要厉害的多,这个男人竟然能够掌控光系,而且还能对光系应用得,得心应手,一定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好了。”君无尘把云落的手放下,云落的手完好如初,方才斑驳的血迹早已消失,就连细小的伤口也全部愈合。 “谢谢!”云落抬头,看着君无尘一本正经的道。对君无尘,云落对他,是感激! 君无尘嘴角微扯,淡然一笑,负手而立道:“你现在的修为还不适合元素融合,元素融合容易但是发挥力量的时候却是最难的。”196 第八十七章 如何救人 云落心里其实很矛盾,不知道他是真心的或是假意,云落再次道谢:“谢谢你!” “地上的魔核捡一下吧,或许对你有用!”君无尘眼睛一扫地上散乱的魔核,好心开口道。 云落听后,眼睛也看了看地上,方才魔兽逃窜的时候,虽然有些魔核都踩碎了,但是那不影响,魔核不禁能够提升修为,还能赚钱,如果拿到佣兵会去换取佣金,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云落现在很缺钱,很缺,看到魔核眼睛一亮,随即一想到这么多魔核自己要怎么拿回去? “不用自己拿,用“龙行”就可以了。”君无尘似乎看出了云落的顾虑,指了指云落胸前带着的“龙行”,开口说道。 云落听罢,伸手拉出了隐藏在衣裳里面的“龙行”,对着君无尘道:“你是说它?” 难道这个“龙行”还是一个空间?随后云落狠狠地敲了下自己的脑袋,对呀,难怪云毂说要去那里修炼,原来是这个原因。 云落眨眨眼睛,这才了然。 “它已经跟你缔结了契约关系,你只需要默念你自己心中所想的,就可以了。” 在第一次给云落的时候,云落不小心之间就已经跟“龙行”缔结了关系,这也是君无尘到现在都无法感觉到“龙行”力量的缘故。 云落看了看君无尘,按照着君无尘所说的那样,果真,咒语一出,周围的魔核一个劲的往里面收,不一会儿的功夫,魔核已经收拾完毕。 “小心!” 云落只感觉自己耳边划过一道强劲的风力,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一睁眼,就被君无尘抱在怀里,云落微眯着眼睛,感觉腰间君无尘的手紧紧的搂着她,刚要发怒,就被君无尘苍白的脸吓得住了口,换成了:“你怎么了?” 君无尘身体疼痛,他眯起了眼睛,微微对着云落扯了扯嘴皮,“你没事就好。” 云落听到这句话,心里一阵触动,自己先站了起来拍拍衣裳,正欲扶起君无尘的时候,就看到他背后有一道深深的口子,这口子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云落不知道。 但是,有一个声音再告诉云落,君无尘所受的伤都是因为自己。 云落不由得,心里一阵愧疚,眼睛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闪光。 云落急忙蹲下,把君无尘的头扶到胸口。 “你,你没事吧!”云落用着自己的冰系给君无尘医治着不停流血的伤口,心一直是提着的,她很害怕,但是,她却不知道自己是在害怕什么。 君无尘重重的喘着粗气,张了张口,却说不出来什么话,眼睛越睁越大,最后慢慢闭上眼。 云落一急,忙说道:”君无尘,你不是很厉害的吗?这只是森林的外围,你怎么也会受伤?” 可是,不管云落怎么说,怀中的人却不回答她,云落一急眼泪往下流,手上不断释放着冰系,凝结着君无尘的伤口。 云落体内的冰系都快枯竭了,君无尘的伤口才稍微有了凝固,云落额角的汗水湿了眉毛,盯着君无尘苍白的睡容,心中不知作何感受。 他……救了她…… “哎哟喂,我的小主人,可真感人呐?”云毂突然跑了出来,看着云落,不禁开口笑谈一句。 云落微微挑了挑眉,看了眼云毂,说道:“关键时刻不出来,你现在出来干什么?” 云毂眉毛微微一跳,随后就委屈的说:“好不容易熟悉了一下“龙行”里面的结构,小主人你就扔进来一大堆魔核,把我给吵醒了。” 云毂的神情可怜兮兮,就好像是云落错怪了她一样。 云落瞪了一眼云毂,云毂也不甘落后的瞪了过去,云落懒得再跟云毂斗嘴,想到魔核可以补充能量,云落默念咒语伸手一捞…… 没有! 云落眼睛一眯,神色一暗,继续开捞…… 结果……还是没有。 神色愈来愈暗,她刚才才放进去的,这才多久的功夫,难道是“龙行”里面的空间太大,被她扔不见了?不对啊,云毂刚刚说她看见了啊,难道…… 一想到这里,云落眼神狠狠对着云毂就瞪了过去。 “拿来!”云落伸出左手声音凌冽吓人。 云毂默默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眼睛微微偷看了一眼云落,小声道:“小主人……” “拿来!”云落的声音又加重一些,云毂这个天不怕地不怕,能力杠杠的美女魔兽,此刻都被云落的语气吓住。 “小主人,云毂都把魔核吃了,拿什么给小主人啊?”云毂头低低的,脚往后面退了几步,就算是云落翻过整个“龙行”都不会找到,倒不如现在承认了。 云落一听云毂的话,差点被气晕了。 全……全部都吃了……云落的声音都颤抖了。 她的钱啊,她用了多大的代价才拿到这么多魔核的? 那些还是小事,现在,君无尘为了救她,而昏迷不醒,情况危急,她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好不容易有了救人的办法,结果却被这蠢魔兽给全部吞了,云落哪里还不生气? “小主人,你不要生气,云毂还有其他办法可以救人。”云毂有些过意不去,瞬即又说道:“就算小主人你把所有魔核的能量都吸收了,你不光救不了他,而且,你自己也会反噬的。” 云落一听,觉得云毂说的有道理,一双眼睛期待的看着她,示意云毂继续说下去,手不由得抚上了君无尘的脸颊。 “笨蛋!”云落低头对着君无尘低沉来了一句。 “小主人,有一种长有五色花的草可以救人。” 云落急忙抬头“你可知在哪里?” 云毂看了一眼云落,又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知道该怎么说,手抚过自己的发丝,扭扭捏捏的再次看向云落。 这么紧急的状况云毂在这里还卖弄风骚,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有什么话赶紧说不要磨磨蹭蹭的!” 云毂有些委屈的吸吸鼻子,知道云落已经发怒了,自己还不是为了她好嘛,“小主人,那个地方很危险,以你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进去!” 第八十八章 逃之夭夭 云落听罢,掩下眼眸,把神色全部都掩盖住了,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说!”半响,云落还是吐出了这两个字,表情淡漠,就好像一切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云毂看着云落,被云落周身散发出来的气质给震慑到了,眼睛呆滞地看着云落,一会儿,才露出一如既往妩媚的神色,说道:“小主人,你可都想好了?” 云落没有看云毂,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云毂淡笑,拍手称好,就说:“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好主人,有胆量有气魄!” 云落并没有对云毂的话感到自满,云落现在心里全都是空的,她的心,好像没有着落一般。 “五色草长在森林内围的崖壁上,但是,那个地方很危险,小主人还是三思而后行。”云落听完云毂的话,表情淡然,随后才慢慢的站了起来,看着云毂就说:“你好好照顾他,我去去就来!” “小主人……”云毂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云落,让她照顾他有没有搞错,只见云落把自己胸前带着的“龙行”取了下来,脸色淡然地给君无尘戴上,给君无尘仔细掖了掖衣角。 “你就留在这里,我一个人能行的。”云落非常不留情面的把云毂一个人留在了这里。丝毫不理会云毂带着幽怨的眼神盯着她。 “小主人,那里很危险!”她们两个人现在已经签订了契约,所以,云毂的责任,就是保护好现在还在摇篮之中的小主人。 云落神色淡然,波澜不惊,“你留在这里,我放心!” 云落留下这句话,直接就转身离开,云毂看着云落的背影,最终妩媚的脸垮了下来,转头看着君无尘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 云毂双手抱胸,其中有一只脚还抖动着,想到云落对君无尘小心翼翼的样子,朱唇微张:“怪不得,长得挺好看的,她上前两步伸手捏捏他的鼻子!” 周围寂静,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听到云毂非礼勿听的话,云毂也无聊至极,但是,云落交给她的事情,她也不会怠慢,也就是说,云落是她看上的,自然也会替云落做事。 云毂坐在一边,背倚着一颗大树,微微闭上眼睛,白皙冠玉的脸让人忍不住被吸引住,火红的唇,妩媚的眼,她就是属于耐看的类型,如果没有那一头鸡窝头影响美观,那也是一个貌美的魔兽。 微风吹过,掀起云毂微微散开的发丝,犹如春来柳絮飘飘然,让人和煦欣然。 而此时此刻,云落已经步入了森林内围,然而,危机……也渐渐包围着她…… 周遭都是绿油油的树木,跟森林的外围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唯一让人觉得不一样的是,这里面渗透的气息,是让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云落左右看看,警惕的盯着四周。手上一紧,缓步向前。根据云落灵敏的嗅觉,她早就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只是,难以判断在哪里。 云落抬头,凝望了一下四周,冲天的树梢上,飞过几只叫不出名字却显得诡异的小鸟,天地回旋之间,几粒鸟屎落在了地上,云落几步走去,慢慢地蹲了下来,伸出纤白的手指,一小团火红色的火焰出现,把鸟屎没几秒就烧成灰。 云落看着眼前,嘴角划过一道口子,淡淡开口:“躲躲藏藏有什么好?既然都已经等候多时了,出来又何妨?” 云落话音刚落,周围的灌木丛,微微动了动,但是,过一会儿却无半点声息。 云落等了半刻,都没有异样,还以为是自己错觉了。但是,这根本就不是鸟屎,而是魔兽的分泌物。云落在君无尘那里就已经了解过了,这些,错不了。 云落想到这里,眼睛盯着一处嘴角陡然就勾起一抹笑容,手上迅速成爪的运起斗气,一股火红色的斗气酝酿而生,在云落的指间不断跳动,明明火火恍恍惚惚。 云落伸手一勾,指间的火焰随着她的动作瞬间转移,随后,云落看着周围的动静,说了一句:“既然你们不自己出来,那我就逼你们出来了!” 云落一直不喜欢有人藏头露尾,所以,在遇到这样的情况,云落自然想一把火灭了,虽然,她知道这些肯定不仅仅只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但是,她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让她快点灭了这些狗崽子。 周遭树林动了动,似乎是因为周围的风把它吹得散动几下,云落看了一眼,再次抬起了自己的手,手上的火焰还没有熄灭,云落一个口诀,直接使火焰飞奔而去,落在了周遭树林底下的灌木丛中。 “哐哐……” “哐哐!哐哐……” 这样的声音不断从云落周围传过来,就这声音而言,云落就可以感觉到不仅仅只是一两只魔兽,而是…… 云落深深的明白,凭着自己现在的实力,一定打不过这些魔兽!现在她还要救人,不可跟这些魔兽耗费时间,所以云落眼底一道精光,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只有一个字,逃!! 云落如同风一样的身影,从这些魔兽面前晃了过去,这些魔兽最开始看到云落这样独特的战略,还想看看这个人类到底有多大的胆子,结果没想到就在这些魔兽愣住几秒的时间,云落早就已经逃之夭夭。 这里身处森林内围,很多厉害的魔兽都在其中,这些厉害的魔兽,见到一个弱小的人类就这样逃跑了,心里自然不甘心,想想现在竟然还是在它们面前逃跑的,如果这事情传了出去,他们内围的魔兽颜面该何存? 所以……它们绝对不会放过这个人类! 想罢,这些魔兽像是得了什么号令一般,非常默契的开奔追着云落。 本来,云落逃出很远以为它们一定不会追过来的时候,就在她的身后的山头上,露出了那些魔兽的身影,个个本体都是凶悍强身,比上云落弱小的身姿,恐怕就单单一只魔兽,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把云落给碾死了。. 第八十九章 悬崖之下 云落眼睛望向它们,心里却道:这些魔兽到底是怎么回事?总是穷追不舍的! 这内围的魔兽还真是让人难缠! 云落看着这些魔兽,要不是她有要事在身,这些魔兽肯定不会就此逃过。就算她没有这样的实力,也会强撑到最后一刻,但是现在她必须活着回去,所以,云落不得不出另外的计策。 还是那一个字,逃! 云落转身不做任何想法,闪身在魔兽的面前消失,魔兽都快被云落的挑衅弄得浑身火燎燎的,几只火系段的魔兽,气得喷出火。刨了刨地,地上顿时就起了非常多的灰尘,随之,魔兽们奋力向前追赶。 云落跑得迅速,她也知道身后有魔兽在追她,在这危急时刻,云落心里都快起茧子了,这些魔兽果真还真是难缠,比云家那些女人还要难缠…… 突然之间不由自主的,云落就想起了君无尘,君无尘在以前都是非常难缠的,这在云落的心里是这样的感受,但是现在……他…… 云落心中有了一丝伤感,心中信念更是坚定:君无尘,你放心吧,等着,我一定会救你的! 都怪这些可恶的魔兽,竟然对她穷追不舍,它们浪费了她多少宝贵的时间,它们知道 吗?云落心里有气,却无人可说,如果有可能的话,她真想把这些魔兽全部都干掉,以解心中的愤怒。 可是,她没有时间,身形一转,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远处,奇山兀立,群山连亘,苍翠峭拔,云遮雾绕,可谓是伸手不见五指一般,云落两三步上前,站在悬崖之上,战战惊惊地俯看脚下的这处悬崖,犹如斧劈刀削般地陡峭,云落不禁赞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又转眼一看,悬崖边有一处灌木丛,云落呵呵一笑天无绝人之路。真的是帮了她一个大忙,云落上前直接就躲在了里面。 不时,魔兽们就到来了,几十头魔兽庞大的身躯,落在这土地上发出震荡的声音,使脚下的土地地动山摇,几十头魔兽互相看了看周围,随后眼神不断交流些什么,不到一会儿的功夫,这些魔兽在一瞬间都消失了,云落还没有反应过来它们是怎么消失的。 瞬间,云落认为等找到药了再仔细研究,她现在可没有什么闲工夫。 云落想着就起身了,不料…… “嗷呜——!” 云落身后突然传来这样的声音,让云落心里一紧,它们不是离开了吗?怎么? 她中计了……云落脑海里瞬间出现了这几个词。 “啊——” 一瞬间,山崖之中悠远而空灵的声音传了出来,在这山崖之中显得卓尔不群。丝丝幽缕,落在这些人的耳朵之中。都知道肯定是有人又掉下悬崖了。 迷雾森林里有一座悬崖,这还真的是鲜为人知的事。凡是掉下去的人或是动物,都没有活着回来的,因为这山崖下面到底有多深谁也不知道,有人说悬崖下面是另外一个世界,但是没有人肯尝试。因为下去就是十死无生,谁愿意死? 就在刚才,云落被其中一只魔兽偷袭,失足落下悬崖,云落感觉周身极速下降的风,让云落心中一紧,她就这样死了吗?她不甘心……她不,绝对不! 也许是因为她心中有强烈的生存欲望,所以才导致她,能够看到生的欲望。云落盯着悬崖中间的一条碧绿色的植物长绳,云落立即瞅准时机,身体微微向前抓住植物长绳,随着周围环境的一颠一跛,云落冷汗都流下来了,她手紧紧抓着,手心有丝丝血丝留了出来,身体就这样下滑着,随后看到了一处半山崖的山洞,云落心中一松,摇动植物长绳借力跳了进去。 云落站稳以后,仔细看了看山洞外的一番情景,洞口矗立一个巨大的峻岩,犹如一个阴曹的判官,令人望而生畏。云落小心翼翼地摸进洞,顿觉习习凉风扑面而来,令人精神一振,这个地方的杂草都超过一米,一看就知道很久没人住。 要是自己这半辈子就在这里度过野人的日子那也很不错,云落想到自己奇怪的想法,不由得轻笑一声,觉得很是嘲讽。 这个山洞除了杂草丛生,其余都跟正常的山洞无异,说是没人住,可是这里四周都非常干净,让云落真的是找不出漏处,云落摸了摸鼻子,然后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不吸还好,一吸云落就停不下来了,这究竟是一个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灵气,让云落空虚的灵虚,忍不住把这里的所有灵气都装进去。 难道这就是迷雾森林内围中强大之处?起步都比外界高?难怪这里魔兽高手多云。 云落掩下眼眸,掩住了眼睛之中的异色。 云落慢慢的走上前去,拨开杂草,低头看着自己手心不由得眉头一皱,然后手随意的在杂草中间擦了擦,继续向前,越是往前面走,云落就感觉到前面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威压着她,但奇怪的是,云落却忍不住往前而行。 就好像自己早就来过这里,而这里她很熟悉,亦或者是说这地方本来就是她的…… 云落想到这里,手微微握紧,她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云落还是掩下了心中的诸多疑惑,往前行走。 也不知过了多久,云落停了下来,这里山洞就像是一个无底洞一般,永远也没有尽头,而且,越往里面走就越是狭小,最终只容下一个人,云落不由得倚靠在壁上,微微休息着。 云落摸着自己干燥的嘴唇,有些难受的四处打量,看壁上有没有水源滴下来一些,却见对面绝壁之处,磕碜有字,特别是上面写着繁琐的古文字,让人难以解读,还好的是,有着图形解释着意思,可是,这图形上画着的是什么鬼?云落的手触摸到上面,感受着上面的纹路,心念一动,她低语一声。 “上古战神“玥”。” 第九十章 别有洞天 云落的手一顿,她总感觉这个名字很耳熟,但是,翻尽她脑海中所有的记忆,却一无所获关于这段记忆。云落心里有一些恼怒,最终慢慢的蹲下来,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不远处,咔嚓一声,竟然出现了一个石门,石门缓缓拉升,云落眸光一闪,或许是她触碰了机关,云落慢慢站起来,走了进去。 果然,山洞里面的石门之后,别有洞天。只是,在这样的一个地方,为什么会有这样诡秘的事?今天这事,令云落百思不得其解,毕竟,她是一个现代人,心中眼中根本就没有关于这个时空的概念,所以,问云落自己也是白问。 云落心里微哼,要是君无尘在就好了,他一定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云落竟然又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君无尘,心口微微一疼,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她从来都没有这样过……难道是方才摔下来的时候被石壁撞到了? 对感情百般抵抗的云落,自然很迟钝的不会想到是因为喜欢某个人。看来……云落对于林彦峰的事情,还没有释怀。 石门之外,一道强烈的光芒照射进来,云落只感觉自己的眼睛还没有适应这光芒,用手袖把自己的眼睛遮住,避免被这阳光伤到了眼睛。 云落长长弯弯的睫毛动了动,有一种席卷天下的感觉,让人心中一舒,云落慢慢放下手,面前一阵风抚过,让云落柔软的青丝飞起,显得整个人更加娇小十分。 云落一身翠绿色的衣裳,经过一系列的战斗,早就已经变得脏污,特别是裙摆,一种黄色泥土一直在云落的裙摆半吊着。 云落慢慢的抬步,踏入…… 涌入眼眶的是蝴蝶满天飞,玉树底下俊辰花,几颗庄严的大树霸占着大部分的土地,让这本来就很小的地方,变成了一片小小的树林,云落融入其中,抬头看着树上的果子,摸摸自己的肚子,感觉有一些饿了,特别是看到树上果子红艳艳成熟的样子,让云落勾唇一笑。 倾国倾城,绝代佳人。恐怕这时就是用来形容云落的。 云落运起几块凝固的冰系段,直接就劈上了树上的果子缔,再加上云落矫健的身姿,几个跳跃,漂亮的把果子接往手中,发出轻微的“啪啪”两声,云落果断接住。 云落瞧着手中的果子,心里想着恐怕这里也只是野林,没有主人,云落也没多大愧疚心,在衣裳处擦擦果子,张口几下就填饱了肚子。 然后坐在一颗大树底下,有些累意,云落眯着眼睛休息,她放在树旁边的手似乎触碰到了什么东西,是个实物,云落心中疑惑,缓慢的偏头一看。 这…… 云落拿起它,这东西放在现代的话,可以说是一枚古老戒指,价值不菲了。可是,一枚戒指在这里,是怎么回事?虽然这枚戒指其貌不扬,但是,周身散发着幽幽光色就知道不是凡物。 云落拿起套在了自己手上,纤细的中指处有一枚契约云毂所得的紫色戒指,云落把这枚幽光戒指套在了手上。 “嗖——” 就在云落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食指间的戒指已经绽放出强烈的光芒,照射得云落险些睁不开眼睛。 云落有些惊异地盯着手上的戒指,戒指似乎与云落心有灵犀,知道云落在打量着它,它尽量的大显神威。 吭—— 这声音来的非常及时,给云落心头重重的一击,云落左右一看,最终视线停在了戒指上面。 是它发出来的声音吗? 云落心里问着自己。 戒指瞬时爆发出强烈的光芒,随后,在云落正沉寂在自己的思绪时,就像投影仪一般,照射出一个人影。 此人鹤发童颜,一身纤尘不染,洁白如新的白衣服,让人看着就害怕走过去给他弄脏了,特别是,一双犀利而冰冷如刀子的星目,让人看着都忍不住打个寒噤。 有一种感觉,在云落心底油然而生,这个人……不好惹。 此人一脸倦意的扫了一眼云落,打量了四周,表情从淡然到疑惑再到镇定。 云落把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自然是懂得这个人心里想些什么?正待云落妄自猜测的时候,他开口了。 “这多久了?这是哪个鬼地方?” 他的声音很好听,听在云落的耳里,就如同阳春三月,让云落久久不能罢然。 虽然云落不知道这个人话中是什么意思,但是,云落可以感觉到,他对周围的一切好像一无所知的样子?而且,看他半透明的样子,一看就只是一缕残识,不过,就只是一缕残识,他都能完好无损到现在,还真是不能小瞧了他! 云落除了惊叹以外,就想着如何脱离这个山洞。 “哦?这里何时有一个小娃娃?”这时他似乎才注意到了她,半飘在空中的身子顿了顿,就往她这边移过来,一手趁着下巴,一手摆弄着衣袖。 小娃娃?云落听到这三个字,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她长这么大以来,一直都是废柴,天才,地魔,鬼厉等词语来形容她,这一次……竟然变成了小娃娃,而且,面前的这个人看起来容貌也大不了她多少。 云落又转念一想,要不此人一定是一只千年老妖怪,但是,云落看着这一只老妖怪的脸,心里就一阵恶寒。 他左右转动了一番,最终还是停在了云落的面前,云落感觉自己的脖子有点酸,于是就用手去揉了揉脖子,就在这个时候,云落的手就被他狠狠捏住了。 云落不明所以,一双眼睛冷如刀子一般盯着他,他不为所动,只是看着云落的手腕,一双眼睛睁得大得不能再大。 云落使劲抽回,可是,自己的手就像是被嵌在了一个东西里面,怎么抽都不行,云落没想到这个男人力气这么大,于是冷声开口:“你干什么?” 他听到云落的声音,才发觉自己的举动有些怪异,于是,立刻放下云落的手,云落抽回自己得到解放的手,使劲搓着。 第九十一章 有利有弊 他看着云落的举动,眼眸之中一直在思考着他刚才看到的一切。 那就是芮儿的血统,一定是的!她不是说她没有怀上那个人的孩子吗?怎么还会?难道她不仅骗了他,还骗了宗族中的所有人? 就算是那个人的孩子,她也不用带着她逃跑啊,为何不听他的话,非要一个人面对呢? 如果他是那个人的话,他绝不会让芮儿受到任何伤害,可是,偏偏就是那样的一个人,偷走了芮儿的心。 他眉头锁紧,眼神幽怨,一股悲伤的气息逸散开来,他一直想不出来到底用什么理由来解释这一切。 “你怎么了?”云落搓好自己的手,就看到了他这幅模样,不由得开口一问。 他收回眼神,淡漠的目光盯着云落,抬起一只手虚空一划,就出现了一把晶莹剔透,魅惑人心的九转流连琴。特别是上面的纹路,似乎是用上好的桃木佳和皇林檀木所刻而融合的,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和谐。 “收下!做我的徒弟!”他淡漠开口,带了一丝浅浅的笑容,就好像站在面前的人,就是颜紫芮。 “你说什么?我可不是你的徒弟!”云落觉得面前这个人很莫名其妙,他与她素不相识,这才仅仅一面,双方的战局都没下,他就能一眼相中她,说出去,恐怕都没有人敢相信。 “相信小娃娃已经看到了,我现在不过只是一缕残识,就一缕残识我就可以完好无损到现在,谁说不是呢?”他一双眼眸子星流而转,让人感觉心生好感。 云落还是不买他的账,反而说道:“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在现代各种各样的花样骗局,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根本不足挂齿。 他见云落还是不肯买他的帐,于是就不知道手怎么挥动了几下,拿了一块令牌,递给云落看。 云落伸手随意的接过,这不看还好,一看就大为震惊了,“玥”? 云落这时看见令牌脑海才慢慢浮现出一些记忆,这不是只能在古书上才能看到的吗?怎么会出现在现实生活中?云落看着,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一会儿就释然了,这大千世界,何其不有? 只不过……这也太玄乎了些。云落低头看着手上的令牌,半响才说:“你是玥?” 玥手挥动了下就收回了令牌,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笑容是淡雅而漠然的,不过配着他那一张俊脸,却极好看,不过,比上君无尘只差那么一点点,云落心里想着。 “怎么样?小娃娃,愿意做我徒弟吗?”他的声音再次响在了她的耳边,听在云落的耳里,总感觉有一种抵制。 “就算你是上古战神,但是这么多年了,你也不过只是残石一枚。听说上古战神是因为一个女子,才沦落成现在这副模样!就你这德行,还想教我?我可不想,这几十年之后,扑了你的后路,谁知道,你的仇家会不会来找我?”云落一双丹凤眼看着玥,轻描淡写的吐出了这些话。 玥看着云落,心中有一些悸动,本想说你迟早是要面对的…… 但是玥还是没有说,有些事情,现在还不能说,毕竟,她还小…… 玥有了顾虑,想了想,“都说了已经隔了上古时期,这么长的时间,他们可能以为我早就死了,哪里会来追杀我?” 他一笑,抚了抚自己的衣襟,又说:“即便是要来追杀我,那个时候,你的实力已经很强大了,根本就用不着顾忌。” 云落听后,冷哼一声“那万一到时候我不强大呢?”云落说着,眯起了眼睛,玥把云落的表情尽收至眼底。 “呵呵,小娃娃的意思是说,不肯当我的徒弟了?”玥这时一双眼睛冰冷的如同刀子一般盯着云落的脸,似乎想要从云落的脸上,找到什么不对的地方。 “那是当然,我对你一点儿都不熟悉,怎么知道,当我师傅这个重任,在你身上能够表现出来呢?”云落直白的说出了这句话,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会惹火上身。 玥抬手指着树上“小娃娃这话就是多虑了,你刚才吃了我的圣果,那是我准备给我徒弟的贺礼,被你吃了,你就得当我的徒弟。 云落来这个世界也不算短了,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一个赖皮的师傅追着要找徒弟的?依照云路的直觉,这里面有一点猫腻。但是究竟是什么,云落也不知道。 “小娃娃,你仔细想想吧!”玥一副威逼利诱的样子,很容易让小孩子上当呢。 云落看了他一眼,随后就说:“想让我当你的徒弟,可以,不过,你得拿出一点诚意来,还有,我想要一个东西,你必须得给我,如果不行的话,徒弟就免谈。” 既然这个人,想让我当他的徒弟,那么,就必须拿出一点诚意,不拿出一点礼物来,我怎么肯?我倒要看看这个所谓的师傅,能给我多少?云落心里想道。 “原来你这个小娃娃打的是这个主意呀?”玥眼神一凝,眼里好像有冰块似的,在这样的时节之中,永远也不会融化。 “……”云落只是看着他,没有回答一句话。 “也罢,当你的师傅,就算是我认栽了。”玥说完就从手里唤出个东西,绿莹莹的,周身通体透彻,就像是一个宝贝一般,云落看到以后,眼睛都直了。 “你要的是这个东西吗?”玥嘴角嗪笑。 云落看着,眼睛之中暗芒一闪,她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人还真的可以拿出这个东西,不对,他怎么知道她要的是这个东西?难道他会读心术? 云落心里谜团一个比一个深沉,这个人,还真的是神秘至极。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小娃娃拿这个东西,是去救人的。”玥说话似乎是带着笑容,但是在云落眼里,感觉这个笑容背后,却带着深深的黑幕。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云落就算是没有回答他,玥也知道了,她就是拿去救人的,的确,这个东西,就是云毂所说的那个五色花。 第九十二章 师徒跪拜 “小娃娃既然是我的徒弟,告诉你也无妨。”玥神秘一笑,他往刚刚的那大树转了一圈“小娃娃你也知道我有一个上古战神的称号,那你知道我最擅长的是什么?或者说,我身边的魔兽是什么?” “根据我看过古书上记载的上古战神,他最擅长的,就是打…但是他身边的魔兽,我不知道,古书上也没有记载过。”云落很直白的说出了这句话,她的确不知道玥的魔兽是什么? “小娃娃说得对,古书上的确没有记载,我上古战神身边的魔兽,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大家都还以为我没有魔兽,其实我的魔兽跟我的灵魂是一体的,只要我还活着,魔兽就不会死。”玥解释着。眼神幽幽,似乎是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让他有一点恍惚。 云落看着他,心里很是疑惑,她从来没有见到过还有这种操作,魔兽跟主人的灵魂是一体的,而且,主人不死,魔兽也不会死,这是什么逻辑? “小娃娃,我知道你很疑惑,但是,来日方长,不如慢慢的来。”随即说道,“来,我手上的这一朵五色花就送给你。就当做是送我徒弟的第一件贺礼。” 云落已经知道自己搭上了一个什么样的师傅,但是既然是自己说的话,就不要后悔。云落看着玥,觉得,这个人当他的师傅也不错,有一个师傅也能保护自己。在这样一个乱世之中,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云落想着。 “那好,既然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让你当我的师傅,不过你不能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像你这个样子的话,出现几次说不定我就被你的仇人追杀死了。” 云落眼神一凝,说出了自己心中的话,她这样顾及也是没有错的。 “嗯!”玥点头,想他堂堂战神,在他那个时候,想要做他的徒弟,几乎是人山人海,他现在从来都没有这么憋屈过,不过,既然这个人是芮儿的孩子,就算是憋屈,他也无怨无悔,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好好保护芮儿的孩子。不让她受到一点点伤害,要不然,他如何对得起芮儿? 玥的心里话,云落是不知道的,既然面前的这个人是她的师傅,云落就要师徒来跪拜。云落想着,把手中的五色花放在怀里,潇然下跪,弓手在上,叩拜在下:“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云落说这句话的时候铿锵有力,显然把这件事给认定了。玥看到云落突然的举动,一下子就愣住了。 “徒儿,请起!”玥眼睛之中早已布满泪花,手轻轻一扶,一股力量从他的袖子之中,迸射出来,在云落的面前,变成了温暖的如同流水一般的力量,把云落从地上扶了起来。 云落嘴角嗪笑,说道:“谢师傅!” “师傅,我要走了!”在云落看来,既然已经得到了五色花,就不能再这个地方逗留得太久了,到时候,耽搁了时间,君无尘危险了该怎么办? 毕竟他们现在是夫妻身份,如果君无尘有什么事情,她也会受到牵连。云落给自己找了一个好理由,一次次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个人,对自己来说,只有利益关系,其他的什么都不是。前世的那种事情,现在都还历历在目,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这里就这么容易出的去吗?”玥早就注意到了外面的悬崖,说出了话。 闻言,云落转身走去,有一条小路直通洞口。洞口长满了绿青苔、野篙和茅草,五尺多高的洞顶上,一大片绿茵茵的青藤直垂下来,遮着洞门。她本来以为可以简简单单的就可以上去,但是,她站在洞**向外看了一下悬崖,最终还是退缩进来。 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里面走到了外面“怎么样?为师没有骗你吧?” 云落转头盯了玥数秒,“师傅,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上去?” “办法是有,只不过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玥一袭白衣,在这周围杂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特别是云落一身翠绿色,早已变成了灰绿色相对比,玥确实洁净。 云落也不喜欢自己一身污垢,现在也特别嫌弃自己的一身,就算是上一世,也只是穿着黑色的衣服,从来不用担心会弄脏,可是这一世,弄脏是常有的事。 “师傅请说,无论是什么法子,我都愿意试一试。”云落开口看着玥,坚定的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玥从第一眼看到云落,就知道她不会因为什么事情,而折损自己。玥确实是有私心的,如果可以让面前的这个小丫头,一下子变得强大,他还是很愿意。 玥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徒儿,这个办法呀,需要你的修为达到腾飞的境地,就可以上去了。” “师傅,为什么不可以让你送我上去?”这正是云落疑惑的,在她看来,从这个地方上去也不是很困难的事情,为什么玥非要采取这种方式呢? 玥也知道自己这样做是要解释的,于是,看着云落就说:“徒儿,此崖非比崖,自然不可能用常有的方式来对待。” 云落听罢,点头称是。她看着悬崖外面,雾气蒙蒙,根本就看不清楚外面究竟是怎样的境地。眼神之中突然变得忧郁,似乎心里有什么解不开的结。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要达到腾飞的境地,至少也要斗师级别!可是根据她以前的修炼进度,要达到这样的级别,至少也要三年。三年的话,君无尘哪里能救得了? 这正是云落所担心的事。 玥也看清楚了,于是就对云落说,“你不必忧心,我知道你要去救人,自然是快速的提升,有我这样的一个师傅,你还怕不成功吗?” 玥勾起一抹笑意,在面前的人看来是多么的和善。 云落听到玥的声音,就像是找到救星一样,看着玥,眼睛一亮,“那好啊,如果依照着你的办法,能有几天?” 玥转身背对着云落,俊脸舒展,拂袖而过,说道:“最多三天。” 第九十三章 越级修炼 云落听到这句话,大为震惊,她没有想到仅仅只用三天的时间,就可以从斗士级别升级到斗师级别,面前的这位师傅,不愧是上古战神,有这样的实力,的确配得上那个称号。 “那好师傅,一切依你所言。”云落开口,她有些迫不及待了,想要看看这个师傅到底是不是跟他所言的一样,“我们开始吧。” 玥觉得,这个小丫头就是性子急了些,不知道这是她的本性,还是因为她要救的那个人才变成这样的?如果他需要在这两者之间选择一样,他倒是希望,她是因为后者,性子急了,在这样的道途上,是不行的。 玥带着云落来到了石门之后,这石门之后,正是方才树林浓浓之地,玥让云落坐在树的旁边,让她吸收着,周围蓬勃的灵气。 云落根据玥的话,乖巧地吸收着周围的灵气,这周围的灵气,果真是充沛至极,若是放在上面的话。要提升修为,那是迟早的事。 云落不做多想,继续吸收着周围的灵气,她要的,就是快一点,她不想在这个地方待的太久,她害怕君无尘没救了。 玥看着云落已经入定了,于是安静的站在云落的周围,随后晕散出自己的力量,给云落传输着…… 森林外围,周围都极为宁静,有云毂在这里坐镇,哪一只魔兽,会不怕死的冲过来呢? 云毂早在云落走之前就已经把周围安排得妥妥帖帖,而身边的君无尘一点也没有醒来的迹象,云毂都快等疯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为什么小主人还没有回来? 是遇到什么挫折?或者是有什么困难了吗? 云毂不敢想象,如果是因为她,伤到了小主人,那可如何是?唉……都怪她自己出的馊主意。 云毂的眼睛一下子如同刀子一般盯着君无尘,还有这个男人,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凭什么让她的小主人,给他采药? 可是现在即便是在痛恨,也没有办法的,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着小主人赶紧回来。云毂走到君无尘面前,深深地叹一口气,运出自己的力量,给君无尘加重了护住心脉的力道,不会让君无尘就这么早早死去。 “小主人,你倒是快一点回来呀!你要是再这样不知所踪的话,毂的心里可真的是过意不去呢!”云毂无语望天,小主人,你把毂一个人丢在这里都去了那么长时间了,毂真的是很担心你啊。 云毂再次望了一眼君无尘,眼睛之中一阵阴霾,不就是一个男人吗?小主人也真是的,这么受惊若宠干什么? 云毂无奈摇了摇头,闭目休息。 而这边,云落正在修炼,玥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把力量传给云落后,便收回了手。此时此刻,云落早已汗流满面,大颗大颗如同黄豆般的汗水,让人看了心中也免不得一惊。 从斗士直接升级到斗师本来就是跨级的问题,非常难得,更是所有人都望而不及的,但是,云落却要在这个山洞之中,越级修炼,跨出人们所不敢想象的经历。 云落面部扭曲异常痛苦,只感觉自己直冲云头,而自己的丹田之中,由着本来最开始细条条的纺锤体,变得越来越粗壮,随后,似乎是承受不住这样的力量,在原地扭动几下,就已经爆裂开来。 云落额角的汗水,越来越迅猛,让一边的玥都有些害怕自己的判断会是错误的。云落只有一个,死了话,他会……唉! 玥的手心之中早已捏满了汗水,紧张兮兮的盯着云落,生怕云落会有什么闪失。 云落盘坐在地上,一袭绿色衣裳披撒在地,眼睛紧闭,手指在膝盖上快要扭成一根线了,云落紧紧咬紧自己的下颚,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痛苦的声音。 玥见罢,立刻甩出自己宝贝多年的丹药,这还是那个女人给他的,唉……玥心里有些不舍得这么名贵的丹药,但是,云落如今的状况,也只能是这枚丹药可以救她了,玥只好忍心割爱,把丹药放进云落的嘴里。 云落本来咬紧下颚,但是,玥突然送过来一个飘香的东西,让云落忍不住松了松,很轻松的把丹药吞进去。 由于丹药的侵入,立刻就修复着云落身体的创伤,本来承受不住云落力量的纺锤体爆裂开了,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长出来一个新的,让云落看着都有些惊讶。 通过内视,云落很是高兴,依照现在的状况来看,少说也是斗师一阶,能越级这么多,云落还真的是要感谢面前的这位突然到来的师傅。 云落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慢慢的放轻松,手指平息,慢慢的睁开眼睛。睁开眼,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更加清晰,耳朵更加明朗,云落想,这就是越级的好处吧,云落看见玥站在自己的面前,心里知道是玥一直守在一边为她护法,心里很是感激。 不由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说:“谢谢师傅,徒儿永生不会忘记师傅的恩德!” 玥知道这一次云落说的是真心话,心里有些好笑,这个小丫头怎么这么容易心软啊。 但是,玥嘴上可没有这么说,他开口道:“能平安无事就好!”说着就用力量扶起了云落。 云落起身,玥递过来一张手帕,云落有些惊讶,盯着玥,玥被云落的眼神盯着发毛,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随后说道:“徒儿,这女人的东西,为师也只是捡的,不是特意给你准备的!” 额…… 云落很无语,师傅,你这不是再明显不过了吗?不是特意?我也没有问你是不是特意什么的,你干嘛自己说出来呀! 这里面一定有猫腻,云落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对着玥道:“师傅,你说什么?徒儿没有听清楚。”云落看着他脸色,算了,还是给你一个台阶下吧,就当你是我师傅,我让你一下。 玥也知道了自己说话错在哪里了,看了一眼云落,掩嘴而道:“没事没事!” 第九十四章 腾飞而去 云落接过帕子,随意擦了擦自己额角的汗水,然后就准备扔了,玥见此,立刻大叫着:“等等,徒儿你干什么?” 云落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听到了玥的声音“师傅,你怎么了?我当然把这脏兮兮的帕子扔掉啊!” “你扔掉干什么?这是为师的东西,为师想扔就扔,拿给为师!”玥立刻脸色一变,沉下脸来对云落说道。 云落灿烂一笑,把帕子一收,在自己的面前左右摆动着,想要看看这张帕子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让玥如此宝贝着。 玥看见云落的动作,于是身子一飘,来到云落的面前,说道:“你干什么?这是为师珍藏多年的东西” 云落一听,嘴角带笑,本来想放过师傅一马的,可是师傅你既然说出来了,那就让徒儿调侃你一下吧:“师傅,你不是说这帕子是你捡的吗?” 玥掩住自己说错话的嘴,立刻辩解道:“徒儿,你就是这样跟为师说话的吗?” 云落星眸流转,嘴角带笑,语气有些漂浮,说道:“师傅,云落不敢!” “既然不敢,还不快把手帕还给为师?”玥伸出手来。 云落突然噗嗤一笑,手帕还是给了玥,玥收下手帕,想缓解气氛的咳嗽了一声,说:“徒儿,经过这一次,你的修为已经到达斗师三阶,为此,为师也耗费了很多修为,你可明白,为师的苦心?” 云落听罢,心里大为震惊,没想到竟然高了这么多,除了震惊,她心里还有些愧疚,立刻一改方才嬉皮笑脸,沉着冷静的说道:“师傅,徒儿明白。”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就会觉得非常亲切,就想要跟他斗嘴,就好像是久别重逢的朋友一般。 可是……在云落的印象之中,没有这样的一个人物啊,可究竟是为什么,云落不明白,也不清楚。 云落看了一眼玥,再次坚定的说:“师傅,你救了徒儿,徒儿对你感激不尽,日后一定会好好孝敬师傅。” 玥听罢,摆摆手,“为师这身体啊,经历过沧海桑田,恐怕大限将至了。 “师傅,那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师傅避免呢?”云落不想玥就这样死了,再怎么说他也是她的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她不可以让他没有得到她的孝心,就消失了。 笑道:“徒儿,你这么激动干什么?现在为师还死不了,如果徒儿一定要救为师的话,那就练成斗尊级别,就可以帮为师重铸肉身,为师也就可以活下来了。” 云落突然抬头,对着玥道:“真的吗?师傅?” 玥对着云落点了点头,随后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道,“徒儿,你还是快快上去救人吧,你昏睡的这几天内,不知道你要救的那个人还能挺过来吗?” 玥的这句话提醒了云落,云落立刻走到洞**,却在那里顿留住了,转过头正准备在说话,可是一转头,身后却没有人影。 云落在原地转了转,喊道:“师傅,你还在吗?” 周围只传来一阵阵回声,除了回声,什么也没有。云落正准备再喊,突然云落的脑海里却传出了一个声音。 “徒儿,你喊为师吗?” “师傅?”云落身子转动着,都没有看到一个人影,“师傅,我怎么没有看到你呀?你在哪里?” “徒儿,你当然看不到为师了,为师现在在你的脑海里,也就是你手上带着的那枚戒指里。”玥解释着。 云落听罢,低眸这才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上,果然,那纤细白皙的手指间的大指姆和中指姆各自戴着一枚戒指。在中拇指的紫色迷情似的是云毂的契约戒,在大拇指的是师傅那枚…… 玥的这枚戒指,是属于通体古纹路,根本就看不透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枚戒指是为师跟契约兽的契约戒。”玥简单的几句话就已经把一切都解释清楚了。 云落看了一眼戒指,心里已经了然,玥既然可以让他的契约兽住进他的灵魂里,自然也可以住进自己的契约兽里。虽然云落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云落明白大千世界,何其不有? 云落盯着戒指数秒,随后手指一动,把本来靓丽光彩的戒指变得平凡至极,在戒指之中的玥也感觉到了,“徒儿,你这是干什么?” 玥猜不透,像一般的那些人,都是爱惜名利的,可是,到了云落这里,怎么就变了呢? 云落嘴角淡笑,对着玥解释着:“师傅,在我实力还没有变得强大的时候,一切都要隐藏,否则,最终死的是谁就不知道了。” 玥听罢,嘴角抽搐,但是也赞同云落说的话是正确的。 云落看着外面的情景,一旦达到斗师级别都是可以飞上去的,云落紧紧闭上了眼睛,这还是她第一次使用,如果稍不顺心就会…… 云落不敢想象,最终气息有一些紊乱。 “徒儿,平复心情,想着在天上飞的感觉,别害怕!”玥看着云落的样子,顿时间就有些着急,于是,立刻对着云落说着技巧。 云落听到以后,努力使自己可以飞起来,闭上了眼睛,想着自己在现代的时候,跟着宋微微一起在飞机上执行任务的情景,渐渐的,云落就已经恢复了下来,盯着周围的一切,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云落对自己充满信心,于是运起了自己雄浑的力量,不再想周围到底有什么东西可以干扰她,接着,双脚一蹬自己就已经腾飞而去。 耳边的风直直的刮得云落的脸颊生疼,但是,云落还是忍过来,无论怎么样,都要挺过去。 云落的力量不往下反而直冲而上,也许就因为奔着她这个劲头,所以,上天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可以凭着自己心里想的那样。 玥在戒指中看到云落的表现非常高兴,不愧是自己的徒儿,不愧是芮儿的女儿。玥的眼圈突然就红了,当年的事情,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让一对母女就这么失散了。 第九十五章 森狐地界 他找到了她的女儿,却找不到她,她生死未卜,他的心很痛,到底……唉…… 为今之计,他也只能好好保护云落,随之,找到她吧。 就在玥慌神之际,云落已经上去了,周围还是在云落最开始来的时候那种雾蒙蒙的,似乎这里的雾气从来都没有消散过。 云落看准了地方想下去,不知如何掌控往下降,身体往左移位下直接快速下跌,速度就像蹦极一般下落,云落嘴巴忍不住大声呐喊着,啊.....。 玥有些好笑,故意让她吃吃苦头在说,眼看云落头快着地,这才不慌不忙使出一股力量缓慢了云落的速度,地下猛然砰了一声,云落全身疼的嘶哑咧嘴,过了许久才缓过劲。 右手撑地想起来,不小心碰到了东西,那是... 云落仔细一看,突然间就觉得有一些眼熟,这东西不是…… 这一只魔兽不是跟着那一群魔兽来追自己的吗?怎么自己在这里却死了?即便是云落心里有所疑惑,但是,也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这个地方过于蹊跷,云落还是觉得早点离开这里才好。 沿着遮天蔽日的林间小道环绕一圈,是数千亩的森林。走着走着,云落就迷路了,这里的雾气越来越重,可是,云落却怎么也找不到落脚点在哪里?究竟是从哪里出去,哪里可以找到君无尘?云落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这……究竟应该怎么办? 云落的手心都已经出很多冷汗,她究竟应该怎么办? 玥似乎感觉到了云落的着急,也发现了周围的变故。 “徒儿,这个地方是迷雾森林最中心的地方,你算是闯入了狐姬的领地了。” “狐姬?”云落嘀咕,“那是什么东西?” 玥听后,冷笑一声:“一只老不死的狐狸。” “师傅,你跟他有仇?”云落一下子就听出来了不对劲,这里真的是太蹊跷了,不管怎么说,还是先离开再说,这玥的仇人,自己还是少招惹为妙,一定是一个强大的敌人。 玥听罢开口:“她这只臭狐狸,没想到出现在了迷雾森林,还把这里做成了她的老窝!”玥说着很是嫌弃,抚了抚袖子,掩鼻道:“周围都是狐臊味,难闻死了,跟几万年前一模一样。” “那师傅,我们应该怎么出去?”云落问着玥,希望玥能有一个办法。 玥从戒指中飘了出来,看了看周围,都是熟悉的招式,玥立刻就挥出了手,周围的树木一动,雾气消散了。 云落看着周围的雾气消散了,顿时很高兴,顿时觉得,有一个强大的师傅就是好,如果是她一个人的话,她还真的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呢。 可是,还没有高兴多久,周围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罩住了一般,眼前的景色全然一变,两旁原本杂乱品种的树木全都变成了粗壮、高耸的樟树,这些高高挺立的樟树如同一把利剑,直插天空,穿过云霄。一会儿就一片白茫茫,云落什么也看不清楚,云落大声问道:“师傅,这是怎么回事?” 玥站在云落面前,眉头狠狠一皱,他也没有想到这么多年没有相见了,她竟然变得如此阴险,而且,这些东西都改造得比以前还要厉害,看来……事到如今,她的修为恐怕也很厉害了? 他最讨厌的就是遇到她了,没想到几万年前就躲着,到了今天还要躲着她?这究竟是造了什么孽? “徒儿,你自己好生着,为师方才力量耗尽,先回去修复一下。”说完,玥已经不知所踪,云落看着自己大拇指上的戒指亮了一下,就知道玥已经进入了戒指中了,心中顿时有一些欲哭无泪,她的师傅竟然如此胆小怕事吗? 这敌人还没有出来呢,都吓的落荒而逃,那如果出来了呢? 唉,师傅比队友还靠不住。 云落也是无语了。 就在云落吐槽玥的行为时,周围的雾气之中带了一点甜甜的味道,那个味道让人吸了一点,就让人沉迷不可自拔,而这一次,云落就是这样被它沦陷。 云落感觉自己的四肢出现了麻痹的感觉,再一会儿就是头部有些晕,真想好好的在这里睡一觉,也许,只有这个样子,她才能够好起来,才能使自己的神智清明。 云落渐渐的闭上了眼睛。感觉自己的身体好沉好沉。 玥一直在云落的戒指之中,看到了云落的异动,就知道大事不好,本来想出来救云落的,虽然,这雾气不会置人于死地,但是……玥不想落在她的手中。 正在玥准备出来的时候,树林一动,一股令玥忍不住就要退避三舍的气味出来了。 玥缩了缩脖子,使劲的掩盖住自己的气息,不要被这些女流氓捉住才好。 而云落……玥猜想,云落不过就是一个女子,就算是这些女流氓要干什么,也不会拿一个女子开刷吧,所以,玥在自我安慰之下,忍住了蓬勃爆发的怜悯心。 从树林之中,有两个小姑娘跑了出来,各个都还只是孩童模样,也许是因为刚刚化作人形,所以,尾巴都还没有隐去,一条长长的狐狸尾巴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之中。 她们两个闻了闻周围的气味,其中一个扎着小辫子的小狐狸姑娘声音很甜美的问着:“奇怪,我的确闻到了筱筱的气味了呀?怎么不见了呢?” “筱筱都出去这么久了,还不回来,本来还以为筱筱只是贪玩,没一会儿就会回来的,可是,都这么久了,它还是没有回来。”另外一个小姑娘也抽泣着说着,说着说着,就用手臂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扎着小辫子的姑娘,仔细地闻了闻周围,随后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开口就说:“静,你闻到什么气味没有?” “什么气味?”由于过于伤心,小静的声音至今还带着一丝啜泣。 扎着小辫子的小姑娘再仔仔细细地闻了闻,随后说道:“一个人类的气味!” 说完,身边也没有人回话,小姑娘左右看看,最后看到小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到了云落的身旁。 小姑娘想也没想就拉开了小静,开口说道:“静,你这是干什么?” “凤,这个人昏迷了,我在救她!”小静说着手还往云落胸口摸去,眼睛还盯住云落昏迷的睡容,沉思着,说道:“你有没有觉到这个人类跟狐姬爷爷房间里的那幅美人图很像呢!” “是吗?”小凤凑近一看,小小的脸皱眉着:“还真的很像呢。”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小静面对这样的事,显得很没有主张,于是就请示小凤。 第九十六章 美人如媿 小凤看着小静,想了想,“要不我们直接带她到狐姬爷爷那里,我们也不能伤害了她,万一她是狐姬爷爷的旧相识也不一定哦!” 小静听完,沉思了一下,立刻就点着头附和着。 两人达成一致的协议,就一手拖着云落,拖着她来到了狐姬大殿外。 大殿的四周,古树参天,绿树成荫,红墙黄瓦,金碧辉煌。底下,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深深宫邸,糜烂与纸醉金迷,将狐性腐朽殆尽。 而大殿之上,香烟袅袅,周围都是晕染着让人心神都宁的气味,让人感觉非常舒服,只是,大殿之上的红鸾帐之中,一双绝美的大腿暴露在空气中,光滑白皙如同刚刚剥了皮的鸡蛋,让人忍不住去咬一口。 里面的是一个白玉冠挽住一部分青丝,另外的大部分青丝就披散着。特别是星目含情,让人感到舒服。 “狐姬爷爷!”一个侍从从外面进来,对着狐姬的红鸾帐禀报。 狐姬微微伸了伸手,一双白皙如玉的手暴露在人的眼目之中,让人忍不住占为己有,特别是,狐姬拉开帐鸾,露出了她那一张绝色娇媚的脸蛋。 果然,不愧是一只狐狸,竟然如此尤物。 玉腿落地,一袭红袍似乎只遮住了隐秘部分,其余部分基本上都暴露在湿漉漉的空气之***几百双眼睛观赏着。 只不过,如此尤物,只能看,不能碰,实在是让这些狐狸看着难受。 狐姬淡淡一笑,启口娇媚而说:“什么事?” 侍从回过神来,想着自己刚刚要禀报的事情,拱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不要再往狐姬身上移了,于是说:“小静和小凤带了一个人类女子求见!” “人类女子?”狐姬轻声呢喃,凤眼之中带着不明所以的目光,妩媚至极,九转流连。 “让她们进来吧!”狐姬转而轻声一笑,身子转过去倚躺在红鸾帐内的大床上。 还不忘说一句“尔等全部退下” 公狐狸们暗想着好不容易来一次,就这样离去,各个脸上暗自不爽的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 云落感觉自己的头好痛,就快要裂开一般,云落使劲的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 “你是谁?”云落有些虚弱的开口。 云落正躺在床上,披散着长发,身上翠绿色的衣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人换掉了,云落呆呆的望着头顶。 第一个感觉就是自己是不是又穿越了?这具身体…… 周围依旧是古色古香,两旁灯火通明,正前方是一堵筑在水上的白墙,约两米高,上覆黑瓦,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正中一个月洞红漆大门虚掩着,有琴音和着曲声隐约传来,只不过,这周围的地方带了一点邪魅的感觉,这种邪魅,让人心中忍不住发了冷噤。 而面前,是一个一身暴露的红衣女子,头发照样是披散着,妖艳的眉毛,妖艳的嘴唇,特别是,嘴唇还勾着笑容,让人看着忍不住心动,就连云落一个女人,照样也不例外。 “这是哪里?”云落努力搜寻着,都没有记忆。 刚才还一句话也不说的红衣女子,这个时候,邪魅一笑,“呵呵!”她伸长腿脚有意无意的碰到云落。 云落全身一僵,正要问个究竟,外面却进来一个人,此人侍从装扮,身穿粉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像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她一进来腰微弯双手合拢放腰间恭敬道:“狐姬爷爷,筱筱还是没有找到!” 狐姬爷爷? 云落眉毛一挑,这个人怎么叫她爷爷?她不是一个女人吗? “筱筱没有找到就继续找吧!你没看见我有客人吗?”狐姬说话慢条斯理,妖媚十足,云落盯着她,一动也不动,什么情况? “可是筱筱……”侍从刚想说筱筱是你最疼爱的一只小狐狸,可是却被狐姬妖娆且冰冷的眼神吓得一个哆嗦,后退几步,不敢说话。 “狐姬爷爷,属下告退!”侍从低下头,后退着出去,顺便还带上门。谁知道它们的狐姬爷爷要对这个小女孩儿干什么?唉…… 霎时间,屋内一片宁静,云落盯着她,狐姬似乎也盯着她,一双流连忘返的眼眸,让云落心中突然之间尴尬起来,嘴角蠕动几下,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狐姬先笑了,“小姑娘,你醒了?感觉如何?” 云落看着面前的女人,两个人是在一张大床上,这床虽然大,但是,两个女人在一张床上,多少还是让云落有些诡秘。 特别是,这妩媚的女人,一双眼睛就快要把她吃了一样,云落半天才淡淡拱手而道,“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看这个样子,应该是救了她的命吧。 君无尘……云落一想到他,眼神就黯淡下去,突然一感应,手上的两枚戒指还戴在自己的手上,云落拿起来一看,就知道自己没有又穿越…… 狐姬看着云落的动作,掩嘴而笑,弯弯的妩媚的眉毛一动而动,手上掐着兰花指,看向云落,“噗嗤,小姑娘,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修为如此高?” “姑娘看得出来?”云落现在没有压住自己的修为,凡是比自己高的人,都会看出自己的修为,看来,这个女人,是在她之上了。 云落在心里思量着,这个女人一定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且不说现在,她到底是敌是友,云落一点也不知道。 “姑娘,我要去救人,所以姑娘可以让我出去吗?”云落请求着,这里既然是别人的地方,那就征求一下别人的同意。在云落看来,这个人如果没有什么坏心的话,一定会让她离开的。 只是…… 狐姬眉头一皱,眼中烟云很是迷人,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溢开。 “小姑娘,别呀,就这么走了?那别人就要说我狐姬怠慢客人了” 云落眼神一暗,喃喃自语,“狐姬,狐姬……一时想起玥之前说的那个人”这时口气不似刚才,道:你这是想软禁我吗。 第九十七章 九转流连琴 “呵呵,小姑娘何必对我剑拔弩张的,你这才刚刚醒来,就别急着走呀,多休息几日再走也不迟?” 云落想着狐姬说的这句话,但是一想到自己身处的地方,自己都没有搞清楚状况,如果一直留在这里,自己会不会…… 她倒是不害怕,最主要的就是君无尘……都这么久了,君无尘还好吗?希望云毂在他身边,能起一个作用。 云落眼神暗淡,嘴角淡淡,没有任何表情,多谢姑娘的好意,只是我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叨扰姑娘了。” “……”狐姬没有说话,挑了挑眉。 云落继续说:“姑娘也是奇人异士,相信姑娘这里,也不会让一个人类久住。” 狐姬听到这句话,声音立刻变得冰冷,“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是人类?” 云落感觉到面前的这个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但是,云落是何许人也,根本就不害怕这样的气势。 但是,面前的这个人毕竟救过她的性命,云落还是不会恩将仇报的,只是淡淡的说道:“从那个侍从进来的说的第一句话,我就明白了。” “哦?那你怎么不跟我动手?”狐姬声音软了下来。 “因为你救过我,还有,就算是我跟你动手,我也不会赢得。”云落算是明白了面前这个女人的善变。 狐姬听到云落的话,突然一笑,“你这个小丫头还真是坦白。” 两人就这样互看着,敌不动我不动。 最后,云落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正要起身,就被狐姬一手搭在了肩膀上,云落只感觉自己肩膀一沉,整个人就站不起来了,云落暗暗使劲,只稍微动了一两下,可是,还是没能站起来。 云落诧异:“你!?” 狐姬的手没有离开云落的肩膀,嘴角带笑:“小姑娘,你还不能走!” “如果我非走不可呢?”云落冷哼一声,冷眼盯着面前的女人。 狐姬身体换了个姿势:“哦?你非走不可?你大可一试?” 狐姬的声音很狂妄听在云落的耳里,让云落的耳朵总感觉有一股噪音,让心里总是平静不下来。 云落使出自己的全身力气,可是,整个人还是纹丝不动,云落有些生气冰冷的气息从身上溢出来:“你!” “呵呵,你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天才,可是,在我狐姬面前,就如同一个蝼蚁一般。你以为,我狐姬还怕控制不住一个修为这么低的人类吗?”狐姬噙嘴一笑,似乎是觉得云落的举动实在是可笑,笑的肩膀都有些抖。 云落盯着她,如果可以,云落真的想把这个女人给打趴下。但是……依照她现在的实力,什么都做不了…… 即便在洞穴之中被自己修为的突飞猛进给惊喜到,可是,在真正遇到挫折的时候,云落却不想就只有这一丁点了。 现在,云落真的很想自己的师傅可以出现。 只是……怎么遇到情况,玥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呵呵,小姑娘,你还是乖乖在这里呆着吧,等他什么时候愿意出来见我了,我就放你走!”狐姬笑着说,语气很是和善。 云落看着她不知狐姬在说谁,吐出一句,你要泡仔拿我当电灯泡啊,转头不理睬她,。 “哈哈哈……”狐姬像是听明白了大笑着,双手张开,大大红色的袍子已经披散开来,让整个人都妖媚至极。 “徒儿,用九转流连琴。” 突然云落的耳边传来这个声音,云落知道这个声音是玥的,只是为什么这么久了,他现在才说出声音,实在是让云落有些不解。 难道是……连师傅也害怕面前的这个狐姬爷爷,所以,才会躲在戒指里不肯出来? “徒儿,用九转流连琴,只要一击就可以出去了。”玥的声音再次传在云落的耳朵里。 云落看着面前狂笑不止的女人,很郁闷的想打玥一拳,只能咬牙心里回应着,你不帮我解开身体的僵硬我怎么动啊。 “不好意思,为师忘了马上弄”说完,一股白烟从云落头顶冒出。 “那师傅,我应该怎么做?”云落不懂的九转流连琴,到底是怎么用,这琴是玥给她的,应该也是厉害法器。 “宁心勿扰,万物空一。” 玥吐出这几个字,云落听在耳里。 此刻,狐姬已经笑够了,收回了手,转过头来看着云落,勾了勾手指,云落只感觉自己整个人控制不住就往狐姬身上扑。 “小姑娘,你也是一个美人胚子,如果你是我狐族之人,我狐姬一定会好好宠你的,并且让你做我的后继之人,只是可惜,你是一个人类。”狐姬边说着手背还抚摸着云落的脸,云落一动不动,身体却是起了鸡皮疙瘩。 这都什么时候了,为什么面前的这个女人总是喜欢来调戏她。她也是一个女人,她难道没有搞错,转念一想难道是百合? 她要赶紧离开这里,才不想在这里跟这个女人墨迹。 云落放在床边的左手指动动,嘴角翘起,不动声色快速推开狐姬,脚触地一股冰凉袭击全身。 又远离床边十来步,云落闭上眼,脑中就出现了一些手势,左手也跟着学起来,中指和食指紧扣然后手快速的转个三百六十度在回到面前,嘴里冷冷的吐出一句:“九转流连琴!” 冷冷的声音,果断的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话音刚落,一道紫光一闪而过,霎时间,出现在云落手中的是一把通体透彻的琴,琴身及其精致,而且,那琴弦竟然还是用上等的天蚕丝做成的。 云落手僵硬的拿着这一把琴,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九转流连琴!”狐姬轻轻叹道,一双眼睛之中带着复杂的感情,继而妩媚而又冷的声音质问着:“你怎么有这把琴?” 云落被狐姬的声音惊醒,冷冷一哼,想到自己的处境,她身体往后斜左脚放到右脚的膝盖上,琴就这样放到腿上,双手很自然拨着琴弦,那些音符像精灵般从拔动的琴弦中,一个一个跳出来;而又有时,会在声中感觉自己像置身竹林中,静,弥漫在四周。然后在运用斗气,想着玥所说的:“宁心勿扰,万物空一。” 斗气夹杂着琴的力量,直直的对着狐姬射过去。 狐姬从音符出来后一直处于呆愣状况,所以,云落突然的一击,她并没有注意到,就直接被云落的琴音伤到。 第九十八章 美人出浴 “啊,噗——”狐姬不备,突然吐出一股鲜血出来,狐姬侧着身子本想翻身去拿什么,因动作太猛一下子滚到地下。 云落低头看着手上的琴,暗想这么厉害。 只是,云落不知道的是,只有云落才能发挥出这样的力量,如果云落修为再高一点,恐怕就算是狐姬之前没受伤,也只能吃她拳头的份。 狐姬此刻,只是没有防备在加这么一击旧疾复发而已。 “狐姬爷爷,发生什么事了?”外面一连窜的脚步声,急急地喊着。 云落眼睛看向狐姬心有不忍,不知道怎么做。 “徒儿,快闯出去!”玥的声音再次响起。 云落在原地犹豫不决,心里回应着玥,道:“师傅,就现在的话,外面这么多人,我们是闯不出去的!” “你带着九转流连琴闯,现在猛闯,然后一直往东边跑。”玥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更加让云落坚定不移。 “好,师傅!” 云落抱着九转流连琴,不顾身后已经疼的躺在地上的狐姬,立刻跑了出去。 这门很大,由着高贵的檀木仔细细雕刻而成,而且周围还带着狐族特有的符号,与这周围的摆设形成了一致的对比,让人以为这门跟这周围的环境就是融为一体的。 此时此刻,云落根本来不及多想,这周围实在是……太危险了,云落根本来不及逗留。 大门一开,外面赶过来的很多狐狸把云落围了起来,云落赤着脚站在地上,身上也是单薄的亵衣,但是,云落却感觉不到。 云落眉头一皱,怒吼一声,随后把自己所有的力量全部注入九转流连琴里边,直直地晕撒出去,周围有的小狐狸看到狐姬痛苦在地,立刻跑过去,帮忙扶到床上。 剩余的狐狸由于一直围着云落,逐渐靠近,云落紧张看着。不动声色转动手腕一股力量直直的爆发出去,让四周的狐狸承受不住这个力量,狼狈的被摔了出去。 修为稍微高点的还没有危及性命,但是,修为低下的立刻死亡。 云落还没有心情来看自己的战果,听着玥的话,直接往着东边跑去…… 身后有很多狐狸的喊叫声,云落跑的越来越快,后面的声音渐渐消失,云落才稍微平复一下心情。 云落擦了擦自己的汗水,抱着九转流连琴直接坐在了地上,白花花的小脚丫暴露在空气之中,云落累得直喘粗气。 眼神迷离的打量着周围,墨黑的河水在月光下流泻着,银光闪烁,迷蒙得像在梦中,河水不知深浅,可是仔细看还是能看见长着不少的绿藻,像油腻长绿的带子,窄长,深绿,发出些微腥的潮味。 那是什么? 云落站起身来,慢慢地走到了河边,这个时候一股凉意从脚心传遍全身,百骸都凉透了的感觉,云落微微眯起了眼睛。 弯腰拎起衣裳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旁边还有一双白色的男靴,左右看看没人啊,又搓搓手臂,不穿扔了怪可惜的,然后胡乱的穿戴起来。 “快点快追,她在这里。” “我们一定要把她给抓回去,狐姬爷爷正等着呢!” 云落耳边突然传来那些人的声音,穿戴的手一僵,她没有想到,身后的人竟然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云落在心里大骂一声该死,随后就赶紧往河边跑着,可是,就在往河边跑不过百米时,她突然头上一疼,竟然撞到了一睹肉墙。云落揉了揉额头,不得不停下来,抬头看着面前的这个,被她撞到的人。 那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此人没有穿衣服,健硕的胸膛,修长的腿都暴露在空气之中,那个人似乎注意到云落在看他,嘴角勾起一抹不知名的笑,使劲把云落推到了水里面,只听“扑通”一声,云落就已经掉在水里了。 水声微恙,发出剧烈的声响,云落在水中有些难以呼吸,那人也慢慢进入水中。 这个人在这里洗澡吗?这荒郊野外的,他在这里洗澡,神经病啊。 “你,你这是干什么?”云落盯着不远处的这个人,在水中云落说话非常的困难,因为每说一句话,就有一大口的水,往她的肚子里面咽。 那人在水中扑腾几下,娇媚的声音传了出来:“你先别说话啊,外面的人,可追着你呢。” 云落听到这个人说出话的声音,突然打了一个疙瘩,为什么这几天遇到的人全部都是有毛病的?这个人是发烧了?还是洗澡洗傻了?说话娘娘腔? 但是云落还是乖巧地没有说话,比起现在的处境,被那些人抓回去,要好得多。 他看到云落乖巧了,也没有再说话,只是一脸笑意的盯着云落,此时起了作弄之心,同一时刻,玥的声音传在了云落的耳里:“徒儿,你就好生点吧,只要我们躲过了那些人,其余时间师傅都能够出来帮助你的。” 云落忍不住翻白眼,得了吧,如果你要是出来帮忙的话,我还害怕你会出来帮倒忙呢。 人就是往这边跑的。赶紧追”水面上的声音传下来,让云落有些紧了紧脖子。 云落在水下屏息,那是非常容易的事,在现代的时候都训练过非常多次,在水下屏息的时间可以达到两个小时。 突然,那个裸体的男子,游到了云落旁边,一双妖媚的眼睛盯着云落,随后把云落紧紧的抱住,云落怎么都动不了。 云落压低声音大呼:“你干什么?” “你把本尊的衣服穿去了,本尊是不是该讨回一点利息?”裸体美男说着,朱唇微笑,对着云落勾着媚眼。 “你是说……这是你的衣服?”云落一双眼睛惊讶的盯着面前这个人,她没有想到这件衣裳是他的,如此这般,倒还真是尴尬了。 云落有些尴尬的低下头。 “是呀,本尊在这里洗澡,没想到有一个采花贼,来把本尊的衣服采去了。”笑着又说道:“不如本尊,现在就在你身上讨一点利息,要不然的话,本尊就把你留下来!” 第九十九章 司殒 云落不想跟这个人在这里瞎折腾,于是她就问,“你要什么利息?” “嗯?”裸体男更加凑近云落,云落看着近在咫尺的他,眼睛瞪大,呼吸突然变得急促,道:“你要干什么?”云落害怕上面的人听到,声音也不敢说大。 可是,就是这样的声音听在裸体男的耳里,却别有一股风味在里面。 “如果你想要被上面的人发现,你就尽管叫! 这个男人是在干什么?是在调戏她吗?还是? 云落一双大眼睛盯着他,裸体男看到云落乖乖的没有说话,一双大手快速覆住了云落的眼睛,云落正准备一动,他的声音就柔柔的出现在了她的耳边,“乖,就一会儿!” 裸体男嘴角一笑,薄薄的嘴唇覆在了云落的唇上,裸体男蜻蜓点水一般吻了一下,随后离开,最后,他把手放开,云落早就已经呆呆的看着。 裸体男似乎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他自己的嘴唇,如果是一般的女人站在这里的话,也许会一下子就把持不住了。 “呵呵……” 裸体男看着云落的样子,邪魅的笑容布在了他的脸上,那种模样,让云落看着就…… 云落一下子就回过神来,她有些排斥的擦擦嘴巴想把这个裸体男揍一顿,但不是现在。 云落忍住心里的怒火,她死死盯着,一句话也没有说。直到上面的人离开了,云落头冒出水面,才开口说出第一句话:“好了,我要走了!”说完云落头也不回的准备游泳上去。 可是,云落的脚跟突然被拉住,云落动了两下,都没有用,云落有些嗔怒地回过头,却见到他一副笑脸的样子,还真的是让人发不起怒来。 “你干什么” “本尊的夫人,你要去哪里?” 云落一听,脸色一变,这个人是智障吗?还是神经病? 云落不理睬他,继续自己的动作,因水草拉住脚跟,云落身体往前时不小心在水底滑倒,头猛然往后一仰,裸体男一下子就搂住云落…… 时间仿佛就在这个时候凝固了,两个人凑得很近,裸体男的唇瓣轻轻地划过云落的鼻梁,云落脸色变成了猪肝色,云落一双眼睛盯着他,随即有星星点点的火团迸射着,她一使劲推开裸体男,脸色冰冷:“你找死!” 可是裸体男却言笑晏晏地看着云落,一副非常欠抽的样子,道:“本尊已经说了你是本尊的夫人,夫人怎么可以打本尊?” 云落有些气急败坏,转身双手在水里划了几下,发现怎么还拉着自己脚跟“放手!” 裸体男有些不明所以,让自己放手是什么意思,顺着她的话下去。 “不放!” ”你放不放?” “就不放!” “你?!”云落正想伸手一掌拍过去? 裸体男眼见她的动作远离云落几步,云落动动脚,脸上都是错愕,她猛的潜下水,在水里看见了,那是....水草拉着自己。 不一会儿,云落就浮出水面,看见不远处的裸体男,脸上更是尴尬,他突然游了过来,那个速度实在是无人可以匹敌。 沓沓沓—— “尊主,您的衣服!”一个穿玄色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他们的背后。 云落闻言立刻转头,就看到了此人一副秋水含情,星目黛然,飘飘然有一种别有的气息,让人参不透其中。 云落明显感觉到他的手松了松,心中一喜,正准备偷偷溜走,结果裸体男反手一抱,云落就已经落在了他的怀里,任云落怎样挣扎皆是无用。 “尊主……”玄色衣裳的人,看到自家尊主竟然会对一个女人这么做,目瞪口呆的看着?在八荒,四境的人都给尊主送来一些尤物,尊主都是眼不斜嘴不正的,怎么今天…… 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尊主的衣服,怎么套在了这个女人的身上?而且,还看着尊主一点也不发怒的样子,这....?以往尊主要是遇到这样的情况,早就把那个人千刀万剐了,怎么这个女人平安无事?难道是…… 玄色衣裳的人不敢随意猜测,他家尊主就是一个奇葩,任何人都别想猜到他在想什么,要不然,哪里会钻出来一条毒蛇一口把你咬死。 “呵呵,本尊的夫人,本尊都没让你走,你又怎么急着走呢?”他盯着云落的眼睛,十分柔情的吐出这几个字。 “我可没有说我是你夫人,再说我已经有夫君了,你就别来纠缠我了!”云落觉得这个人很烦。 根据刚才他的速度,云落已经知道这个男人实力不凡,如果是硬碰硬,云落没有这个本事。现在那个所谓的师傅,躲在戒指里面,到现在都没有出来,云落早就已经不指望那个便宜师傅了。 “尊主,你还没有穿衣服,尊主要不要……” 裸体男一听到玄衣男子的声音,眼神陡然就变得很是冰冷,“滚!” 这个字,顿挫有力,一点也不像方才对着云落的百般撒娇调戏。让云落听着,都不由得怔了一怔。 “是是,属下这就告退,衣服属下就放在那里,他手指往那边的石头指着”尊主竟然还当着一个女人的面吼他,幸好自己的属下没有看到自己的囧样,要不然,自己这张脸往哪放,以后如何在属下面前树立威信啊!唉…… 裸体男看到玄衣已经退下,转过头来看了一眼云落。 云落忍不住咳嗽一声,“既然尊主要穿衣服,我就在边上等着。 他疑惑的看着她,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就在这一瞬间,云落抬脚狠狠地一脚踹向他的命根子。事不宜迟立马上岸,摸不清方向的往左边跑着。 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声音。 “呵呵……”云落忍不住笑了出来,她知道自己那一脚有多重, 也不知跑了多远,他的声音远远传来:“本尊的夫人,记得本尊的名字:司殒!” 云落听到以后,吓了一个转身,还以为他追上来了,拍了拍胸口,在水里泡了那么久,在加上全身湿透整个人都发僵,挤了挤自己身上袍子的水。 “徒儿……”玥的声音传了出来。 云落听到玥的声音就非常来气,刚才那么长的一段时间,玥竟然一点也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云落边走边说:“走开,我怕自己的火可以烧死你” 第一百章 老熟人 “徒儿,为师带你快点离开这里,你且闭上眼睛,为师带你走!” 云落还想问到底要干什么的时候,却感觉到自己耳边响起了一阵风声,身体也飘了起来,随后就什么也不想,就闭上了眼睛。 好,现在救人要紧,玥你这个便宜师傅,关键时刻总是给她掉链子,现在竟然站出来了,虽然也算是帮了她一个小忙,可是…… 云落有些心烦,索性就不想。 耳边风声和煦,如果不是玥没有说可以睁开眼睛的话,云落此刻真的很想睁开眼睛看看周围到底是怎样一番景色。 时间似乎过去的很快,“好了,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玥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松起来,也许是因为脱离了那个古怪的地方之后,又或者是达成了云落的目的,才有现在这般如此好的心情吧! 云落颤动着睫毛睁开眼睛,眼神有着初醒时的迷茫。 在看到玥之后,云落对着他微微一笑,半跑着到君无尘面前,一看到君无尘的模样,云落眼睛里酸酸的,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掉出来一般。 君无尘一身白色的衣裳早就已经变得有些泛黄,不知道他这样一个爱干净的男人,看到自己这般样子,会不会抓狂? 特别是君无尘耷拉着眼皮,毫无生气的样子,更是让云落忍不住轻轻地喊出声音:“君无尘……” 云落的手有些颤巍巍的摸上了他的脸,这脸……这才多久不见,就瘦了这么多了。 云落强忍住心中的那一抹悸动,麻痹着自己自欺欺人,她对他这般,不过就是因为还他一个旧情罢了,仅此而已,别无他意。 云落这样想着,眼眸看向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云毂感觉身边有风吹草动,但是,一想到自己设置了结界,一般的魔兽都不敢进来撒野的,怎么耳边一阵风声……而且,还无声无息的。 即便是疑惑,但是也没有忘记身边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人类,小主人的交代自己绝对不会丢弃他的,她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时,结果没想到……一个惊喜给她了。 “小主人,你终于回来了!”不由得,轻声唤了出来。 云毂的声音唤醒了一直沉寂在自己思绪之中的云落,云落猛然一抬头看着云毂,想着这几日都是云毂照顾着君无尘,君无尘才能在这个时候留着一口气。 说到底,云毂功不可没。 不由得,云落柔声道:“云毂,谢谢你!” “小主人,毂做事,你就放心吧!”云毂打着哈欠走到了云落的面前,在云落面前停住“小主人,你已经回来了,是不是已经找到五色花了?” “嗯?”云落轻哼,不可否认的点点头。 的确,五色花已经找到了。 云毂有些惊讶,不过马上就恢复,“小主人可真不是凡人,竟然只短短数日就找到五色花,毂可真是佩服!”云毂笑着说完就直接坐在了地上,又道:“这几日可真是等急毂了,还好小主人回来了。” “对了,事不宜迟,小主人现在还是先救他吧,若不是毂一直注意着他,说不定此刻早就已经断气了!”云毂手指指着他。 云落对着云毂点了点头,从玉佩中把五色花取了出来,看着五色花,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这究竟是需要熬成汤,还是直接就这样吃?可是,看他这样昏睡着,怎么喂进去?云落想了想,就准备把五色花摘下一片花瓣。既然不知道怎么喂才有效果,那就这样先试试。 就在云落手触及花瓣的时候,一直待在远处的玥突然开口:“徒儿,住手!” 云落打住了手,不明所以地看向玥,难道不是这样吗? 云毂感觉这个声音真的是好熟悉,眼睛一憋,目光接触到那人时,云毂忍不住浑身一震。 这……这……男人一袭白衣,剑眉凤目,鼻正唇薄,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 云毂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不过就在下一秒,云毂捂着嘴唇咯咯直笑。 也许是云毂的动静太大了,惊动了云落,云落看着云毂,有些诧异地问着:“云毂,你没事吧?”就在这个时候,玥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也奇怪的看向云毂,身体慢慢的上前,想要看清楚是谁。 “哈哈哈哈!上古玥,你也是厉害,几万年不见,你身体怎么变成这样了?”云毂大笑着,竟然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老熟人,还真的是令人惊奇的事。 “你说什么?”玥的眼睛突然眯了起来,这个名字可没多少人知道,而且,现在这个女人不光是叫出来了,而且,还有恃无恐。 莫非是他们追杀过来了? 既然这个女人在这里,肯定这个女人就是那群人的诱饵,那么周围一定还有人埋伏着。 如果擒住这个女人会不会有些胜算,现在芮儿的孩子还在这里,无论如何就算是拼了他这一条老命,也要把芮儿的血脉保护着。他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体五官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抿着,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则正射着刀锋,戒备地盯着。 玥打定主意,就准备向云毂发起攻击。结果却被云落一下子拉住。 “云毂,到底怎么回事?”云落脸色有些难看,也许是这两个人在这里浪费了她救人的时间。云落看着这两个人慢慢站起来“云毂,师傅,你们两个就算是有什么恩怨,现在就不要说了,等我把人救了,你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云毂也站起拍拍屁股后面的泥土,然后掏掏耳朵“是,小主人!” 云落一听,这才罢休。 而玥的左手在袖子下紧紧握成拳,随时待发“呵呵,这才几万年不见,你老记性就不好了?难怪当初毂的主人要甩弃你,就算是遇难,也不找你帮一个忙!” 云毂不急不慢的说着,可是,听在玥的耳里,心中一动。芮儿……毂…… “你是芮儿的魔兽——毂?”玥眼底闪过一道精光。 云毂笑哼一声,一拢红衣,席地而跪,她低垂着眼脸,协助着云落应该如何救君无尘,留下玥一个人在原地思考着,当初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一百零一章 芮儿这么做,那样的不辞而别,就是向云毂说的那般吗?还是说……只是为了气气他,才会这样说出来的? 对呀,芮儿都已经失踪这么久了,云毂心里生气也是常理,当初芮儿跟云毂是灵魂契约,既然云毂没有事,那么现在就可以初步断定……芮儿,一定还活着! 玥这么想着,心里既是高兴又是担忧。 高兴的是芮儿还活着,他们说不定不久以后就会见面了;担忧的却是芮儿现在身在何处?过得好不好。玥心中实在是矛盾,这么想着,整个人都带着感伤。 而这边,云毂非常热切的教着云落如何使用五色花。 云落把运起一丝斗气在指间,随即,就把五色花逐渐分解,之后,五色花以肉眼的速度,渐渐消散,化成了一滩五颜六色的水。 云落盯着它渐渐滴落,瞬即立刻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瓶子把它接住。差不多拇指这么大小的瓶子,刚好可以装下,不多不少刚刚好。 云毂想着自己还是不打扰他们了“小主人,现在毂总算是可以好好休息了,你就把它喂给他吧!”说完,云毂以闪电的速度,云落还没有说话,人已经化成了一条流星的光,进入了契约戒里面。 云落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手里的瓶子,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他睡得这么死,该怎么喂? 云落有些气急败坏的盯着手里的瓶子,看到玥还站在几步远,就把这个难题抛给了玥。 云落拿着瓶子走到了玥的面前,问道:”师傅,这该怎么办?” 玥才不管人家小两口的事,伸了下懒腰,道:“你直接喂给他就是,问为师又有何用?” “可是,他喝不了。”云落丢给玥一个白痴的眼神, 玥有些无力“看徒儿如此在乎一个人,依着为师的经验,此人一定是徒儿的……” “打住!”云落眼睛盯着玥,“你只需要告诉我怎么做就好,其余的事情,就不劳你操心了!” “既然徒儿已经说了不劳为师操心,为师也就随了徒儿的意思,徒儿,为师先回去休息一下,今天太累了消耗了这么多的力量,徒儿,你就好自为之吧!” 云落只是话音刚落,耳边就传来玥急急的声音,云落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就看到玥灵光一闪,人就已经消失了。 切……不是说除了狐姬那一次,其余的事情都可以帮助她吗?果然还是师傅靠得住,这母猪就可以上树了。 云落无语地对着天翻白眼,随后就转身叹了一口气,认命地回到了君无尘的面前,看着君无尘,嘴角有些抽搐,她应该怎么才可以救他? 云落蹲下身子,看着君无尘,无奈之下,就拿起手上的瓶子一饮而尽,闭上眼睛,在心里告诉自己这就是在救人,在救人。 云落用舌头撬开君无尘的唇瓣和内齿,把嘴里的药水灌入了进去,君无尘皱了皱眉头,似乎已经有了感觉,云落把药水灌入君无尘嘴里之后,正准备抽离,结果没想到,他…… 他的舌头竟然调皮地动了动,毫无预料地扫在了云落的舌头上,使得云落身子一顿,猛然地抽开,云落的嘴角还有残留地药水,除此之外,云落的脸瞬间就红了。 云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只是感觉到自己心里面有一丝悸动,除此之外,云落的脸就是火辣辣的,如果周围有人的话,云落真的是无地自容。 君无尘的眉毛皱了皱,云落一惊,急忙站起转身背过去,结果自己的手臂却被某人紧紧的拽住。嘴角还呢喃着:“不要走,不要走!” 云落听着君无尘有些孩子气的声音,顿时间有些诧异,转过身偷偷去看,才发现,君无尘还闭着眼睛,刚才说的话,不过就是梦话。 “不要走,不要走!” 云落看着君无尘的样子,在云落的面前,从来没有看到过君无尘会暴露出这样脆弱的表现,一向在众人面前的冷面摄政王爷,如今在自己面前表露出这个样子,不知道清醒过来以后,会作何状态? 云落蹲下身子,看着君无尘微微有些泛红的脸蛋,心中有些怜惜,就反握着他的手,轻声说道:“我不走,你别急!” 有了云落的这一句话,君无尘似乎安定下来了,但是嘴里仍然嘀咕着:“娘,娘,无尘很听话的,无尘不会惹娘生气,无尘会乖乖的,无尘会保护娘!” 云落听着,不由得把君无尘抱住,给他一丝温暖,不知道怎么的,云落总感觉亲身经历着君无尘发生的不幸。 云落在心里低低地想着:他心里……一定有着不可回忆的过往吧! “娘,无尘好冷!” 云落耳边传来君无尘的声音,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只能把他抱得更紧,但是看着君无尘微微有些泛白地脸蛋,云落心里又开始焦急起来。 “师傅,你快给我出来!”云落在心里唤着玥,此时此刻,云落唯一想到的人,就只有这个神秘的上古战神了。这五色花是他的,那么,他一定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在戒指里面看着外面好戏的玥,听到云落声音,整个身子一顿,似乎已经明白了云落想要求助的事,回应着:“徒儿,这是五色花的后遗症,怪就怪这个人有心魔,如此,那就自求多福了!” 云落听不懂玥到底在说些什么,皱了皱眉头,只说:“那么,你的意思是说只能让他自己挺过去?” “嗯!”玥回应着,在戒指里换了一个姿势,睡了过去。 云落正待要问,结果却发现自己跟玥的联系已经切断了,唯一有的只有重重地哈气,云落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头,又转过头来盯着君无尘,看着君无尘这幅模样,云落心里俳呒了一下,对着君无尘低低说,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道:“君无尘,看来如今,我只能先送你回去了!” 云落半蹲在地上拉起君无尘的双手,摇摇晃晃就背起了他…… 第一百零二 回府 潇潇雨歇,天空中迷迷蒙蒙间下起了小雨。 云落将双袖向上一挽,裤脚也被卷到了大腿,左脚轻轻地抬起一点,向前迈了一小步,右脚再慢慢拖向前,好像穿着千斤重的鞋,步子继续向前迈……汗水早把头发湿成一缕一缕,汗珠从额上流到嘴里又苦又涩。。 一抹淡蓝色的影子,背着一个人,在摄政王府门口停住,紧凑地敲击着门。顺而,出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略微有些驼背,胖胖的身躯。看是云落,赶忙迎了出去,即使心中有再多的疑问,此时,都没有去过问。 云落和管家两人吃力的搀扶着他,慢悠悠地走到了君无尘卧室,看到了恭云,恭云气咻咻地站在门口,鼻子尖上缀着几颗亮晶晶的汗珠,眉毛怒气冲冲地向上挑着,嘴却向下咧着。看见他们,他惊愕地眨了眨眼睛,赶紧迎过来帮着云落带着君无尘进卧房,云落把君无尘放在床上,轻轻地给他掖了掖被子,这才有时间坐下来歇息。 房间四角立着四个汉白玉的柱子,周围墙壁全是白色石砖瓦砌而成,黄金雕成的兰花在白石之间妖艳的绽放,青色的纱帘随风而漾,在雨声之下,显得卓尔不群。 恭云一见云落有空,这才走到云落旁边,道:王妃,王爷这是怎么了?” 云落听着恭云的话,看了看床上的君无尘,这才掩下眼眸,随后就对着恭云道:“你好好照顾……” 话音未落,便有一个小厮过来:“王妃,恭云大哥,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事情一惊一乍的,你没看到王爷才刚刚歇下吗?”恭云平时都是调皮傻蛋模样,可在这个时候,这个恭云是一个可塑之才。 只是,平时太过于玩腻而已,如果…… 此时,恭云横眉竖眼的,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某个人给盯上了。 云落喝了一口茶水,把茶杯拿在手里把玩,接着就道:“什么事情就直说!” 小厮一得令,“诺,王妃,太子来王府了,说,说要见王爷!” “哦?”云落微微一瞥眉。自己这才刚刚歇下,这太子就来了,可真是冤家路窄,不过,更让云落心中思量的,却是这个太子,怎么可能这么准时来的?难道是..... 恭云一听,立刻面上有一些恼怒:“这太子真不知道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还是怎么的?不在宫里好好享受,偏偏总喜欢往王府里跑?” 云落眉头一皱“太子经常来?” “回王妃的话,自从王爷和王妃离开以后,太子就经常来!只不过每一次都没有见到王爷,也就无功而返了!”小厮听到云落的提问,立刻回答着。 “嗯,好,你先下去吧,好生招待太子,就说王爷这样说的!”云落轻轻地放下茶杯,口微微一抿,道。 小厮不敢对着云落抬头,道:”诺!”做了一个揖,就退下了。 恭云看着小厮的背影,转过头来盯着云落看了半响,最后才说:“王妃这是……”为什么不直接让小厮打发太子走?干嘛还要好好招待? 云落许是歇够了,这才起身,道:“山人自有妙计,恭云,你好生守在这里,不能让任何人接近你家王爷,他刚刚服下药丸,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恭云盯着云落,把要说出口的话,全部咽回了肚子,最后只化作了一个字:“是!” ”宿魂宿旻呢?”从一回来云落就没有看到过那两个双胞胎兄弟的影子,不知道在干什么?就君无尘身边的几个暗卫,也只有宿魂宿旻这两个人是稳重的了,如果这个时候在的话,他们在君无尘面前,云落也能多放一层心。 恭云一听到云落提起宿魂宿旻,脸色立刻就变了,还记得之前调侃宿魂,结果被宿魂揍的浑身是伤,现在身子都还有些疼,这个时候,王妃来提起这件事了,倒是让恭云气打不出。 也不好在云落面前发作,只能没好气地回答:“谁知道那两个冷冰块一相聚就跑哪里去了?” 云落就算再怎么不懂其中变故,也能从恭云口气中听到一股浓浓的火药味。 随后云落道:“你且在这里就是,我去会会太子!” 说完,还没有等恭云开口,人已经走很远了,云落走到自己的卧房,见着珑儿不知道跑哪去了,就给自己随意地打理了一下,简简单单悠闲质朴,虽然打扮的非常素净,但是从头到脚所穿所用的,皆是用上等的丝绸制作而成。 云落勾唇一笑,拿了一把扇子,就走到前厅, 路过拐弯十八处,处处美丽都让人忍不住驻足观赏,除此之外,还有很多香味的花骨朵。 云落来不及细细观赏,便接着已经到了太子面前,云落直接坐在了太子旁边的主位,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太子殿下高贵荣华,又是知书达礼的,怎的到了摄政王府就忘记了?” “你什么意思?”从这个女人进来开始,君无连的眼睛就一直在观察着她,只不过,君无连从潜意识之中感觉云落似乎哪里不一样了?不管是周身的气质,还是开口的语气……哪里像那个柔柔的少女,其实,早在之前,君无连就已经注意到了,只不过他沉浸在云烟的甜言蜜语之中,从来没有去关注过云落…… 现在,这个女人开口第一句话就是给他一个火焰,让君无连除了扎眼以外,就是心中很恼怒。这个女人竟然敢跟他这样说话?他,可是堂堂凤羽皇朝最尊贵的太子殿下。 “哦?太子莫不是得了老年痴呆症?分不清楚本王妃讲的什么了吗?”云落笑脸盈盈地对着君无连,这个男人,她很早就想要扁他了,只是一直没有什么机会,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云落当然要好好奚落一道,前身的悲惨,几乎三分之二都是这个男人带来的。 君无尘脸色一黑,从来天之骄子的他,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口气,这个云落如此大胆,让君无连无论如何都忍不下这一口气:“云落,你大胆!” 第一百零三章 醒来 想云落听到了君无连的话,突然之间觉得非常好笑,就对着君无连道:“太子殿下,没想到你的脾气可真是不好呢!” 只见君无连脸绷得紧紧的,眼睛狭长,眼中似乎还有愤怒之火喷出来。 “云落!” “嗯?”云落不由得轻笑出声,道:“如果太子殿下是来喊我的名字的,那就不劳殿下了,如果殿下没有什么事情了,殿下可以回去了!” 君无连更是生气了,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不知道好歹,今天他出现在这里,还好好的跟她会面,她竟然如此出言不逊,简直就是不把他这个太子放在眼里。 君无连如此想着,不过就是仗着君无尘这个摄政王的身份吗?云落简直就是一个贱女人。 “殿下在这里发愣做什么?”云落轻笑一声,扶了扶袖子,一副慵懒的模样,“殿下,我还要去歇息呢,如果殿下留下来,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 君无连一听完云落说的这句话,不由得眼睛看看外面的天气。阳光璀璨,显然是刚刚下雨停息,有一点空气的清新脱俗透露进来,让人闻起来特别舒服。 “本宫是来找皇叔的!君无连筋脉凸兀的手紧紧抓着座椅的扶手,将左脚轻轻抬起,” 云落闻言,抬手示意站在一边的小丫鬟去沏茶过来,自己则噙嘴而笑,道:“那恐怕要让殿下失望了,王爷身子有些不适,现下不能见客!” 君无连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云落,你才嫁进来没多久,竟然胆子如此之大,如此藐视皇威!” “我不懂殿下所说的是什么意思,如果殿下真的没什么事情了,我就先告退了,如果殿下想留下来,也好,这些茶水就当做是给你解解闷的,我们摄政王府也不收你的钱,你自便吧!”云落挑眉说完,就准备走。 君无连盯着云落,眼神及其可怕,眼见云落要走,起身抬步上去一手把云落逮住,云落的袖子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云落转而向着君无连怀中跌入,云落意识到,气运丹田,因为头发随意的披在身后,来了个回旋马之时,头发散发出幽幽的香味,转而不着痕迹地转了一个圈,稳稳的站在君无连面前,两人相距足足半米远。 君无连被刚才云落的举动给惊讶住了,一双眼睛呆呆的盯着云落。 云落倒是淡然,心中却暗暗道:斗师级别果然不同于斗士。 只不过今天轻微的一试,就有这样的效果,让云落心里除了哑然,取而代之的就是高兴。 今天君无连见到了她的威力,她是否算是暴露了?云落现在还不想自己的事情暴露在群众之中,在她还没有足够的力量的时候,云落断断是不想这样的。 只是…… 云落挑了挑眉头。 “落儿!” 云落闻言转头。 君无连也回过神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着贵紫色衣裳的美男子,玉面斜冠,星眸扭转,特别是嘴角微微一笑,让人如沐春风,心中一暖,云落盯着他,眼中从方才的淡然,转而立刻就化成了高兴,他,醒过来了。 云落无法用语言来诠释自己的兴奋,君无尘醒过来,她高兴但是没有立刻跑过去,她只是怔怔地站在一边,盯着君无尘,嘴角有些抽动。 君无连眼中瞬间划过一道阴狠,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最后不冷不热地来了一句:“皇叔,别来无恙!” 君无连把这句话说完以后。 君无尘脚步很均匀,双臂一前一后地摆动着,双脚越迈越慢,身子向前倾斜着,像要倒下似的,走到了云落的面前,看着云落,那抹笑容似乎似有似无,但是,却给云落一股很温馨的感觉,君无尘自然听到了君无连的声音,但是却没有回复,反而把云落一揽入怀,道:“落儿,让你担心了!” 听到君无尘的这一句话,云落的心又是狠狠地一触动,他? 他…… 云落紧紧地包裹住自己眼眶之中的泪,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流泪,也不明白自己心中的那一股悸动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但是,一看到君无尘揽住她,她没有任何反应。 君无连看着这两个人在这里秀恩爱,完全的忽视了他,眼中一阵冰冷,但是语气依旧不减地道:“呵呵,皇叔,看来父皇给你赐的婚,你还特别满意了,方才无连还以为你被这个女人暗算了,如今看到了皇叔安然无恙,无连也就放心了!” 君无连说话的时候,特别把赐婚这两个字咬的特别重。 君无尘这才把眼眸盯住君无连,嘴角轻笑,道,“无连若是回去,可以替孤好好谢谢皇兄,落儿,孤甚是满意!” 君无尘末尾那一句话,真真切切地听在了云落的耳里,恍惚间,云落就当了真。 君无连勾唇一笑,道:“看来皇叔还真喜欢无连不要的破鞋!不如,无连回去请示父皇,把无连后院的一些侍妾给皇叔送过来,孝敬孝敬皇叔?” 云落眼睛狠狠地给君无连一个刀子,如果是前身也许是不敢,但是,云落最忌惮的就是别人说她是破鞋,因为只要是一说起这个,就会让云落想起林彦峰,那个男人,她如果再遇到他,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才解恨。 君无尘听完君无连的话,眯了眯眼睛,又不着痕迹地看了看云落的反应,随后就对着君无连一挥袍就冷声道:“皇侄莫不是吃不了葡萄就说葡萄酸?呵……孤给皇侄一个提醒,如今,落儿是孤的王妃,孤的妻子,亦然,也是皇侄的皇嫂,依照凤羽皇朝的法律,尊卑有序,又有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侄方才对孤的王妃不敬,孤也看到了,皇侄莫不是也想试试?” 云落听罢,抬头看了看君无尘,恍惚间,仿佛那是自己托付一生的人…… 君无连咬牙切齿的,对着君无尘很是生气,君无尘,别以为你是摄政王,本宫就不能拿你怎么样了! 第一百零四章 擦药 宫“君无尘,本宫尊敬你,才叫你一声皇叔,你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竟敢如此对着本宫说话!”君无连没想到云落在君无尘心里竟然如此重要,不管是与不是,君无连此刻都觉得自己的赌注已经败了。 “皇侄今日前来如果就是说这些的话,那可就不必了。”君无尘清冷的声音传了出来,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君无连,一直都在含情脉脉的盯着云落。 云落被君无尘的眼神盯得满脸绯红,但是云落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看君无连。 君无连咬牙切齿,但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诠释心中的愤怒,用来威慑他们。 在君无连思量的这段时间,云落已经扶着君无尘坐到了上位,云落还不忘贴心地给君无尘递过去一杯茶水。 云落也为自己斟了一杯,轻轻地抿了一口,道:“殿下不如喝喝茶水消消气。” 君无连未动。 这时,丫鬟把木梨切成薄薄的小片,盛在白瓷盘里,送到他们跟前。云落笑着,用两个指头捏起一小片来,细细地端详着,轻轻地闻着,慢慢地咬着,不住发出啧啧的赞叹声,好久没看见这玩意了。 云落吃完一片又捏起一小片,似乎吃了差不多擦擦嘴角,眼睛这才看向他,一股嘲讽的气息喷涌而出,随后似有似无地微微提起:“也许殿下是以为云落害得殿下没了太子妃,如果殿下非要把这罪名增添在云落身上,那可更是子虚乌有的事了。” 君无连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他不明白这个女人究竟是在干什么,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说出这让他愤怒的话,难道就不怕他降罪与她,还是说,她以为君无尘可以保护她? 这么想着,君无连阴骘的眼睛看向君无尘。 君无尘倒是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容,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然而,就是这样的表情,却让君无连心中狠狠地划过一道血口,他的口中似乎已经溢满了血水,生怕他一张口,血水就会溢出来,淹没整个摄政王府。 父皇一直都让着君无尘,身为皇帝的儿子,君无连自然知道君无尘跟皇帝之间恐怕并非这么简单,在这个世界上,君无连知道不可能有真正的兄弟,特别是在有权利和阴谋的地方。就说那个裕王,就是这样。 君无连越想越生气,他的肚子里装满了妒恨。 “皇叔,你应该好好管管你的女人!” “既然皇侄知道落儿是孤的女人,那就不劳皇侄费心了。”君无尘放下茶杯,一手拉过云落放到桌子上纤细的手,细细抚摸。 一摸,不免惊心。 君无尘暗暗在心里道:这丫头应该好好养养了。 “俗话说得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皇侄应该尽快觅一妃子,为皇家开枝散叶,而不是跑来关心孤和孤的落儿。”君无尘把孤的落儿这几个字咬的很重,语气之中带了警告。 君无连自然是知道君无尘话中的意思,眼睛里面立刻带满了浓浓的阴骘,一口银牙差点咬碎,随后努力地掩盖住汹涌澎湃的恨意。 对着云落和君无尘轻轻一笑,拱手而言:“皇侄的事情不劳皇叔挂心,皇侄宫中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就先告退了!” 这一句话看似平淡,但君无连知道自己心中早就已经把君无尘凌迟了个够。 君无尘似有似无的微笑,随后握着云落的手一抚摸,云落转眸看向君无尘,眼中眸色深深,似乎永远也不会让人看透,云落是,君无尘亦是,又或者更深…… 君无尘笑,道:“既然皇侄有事,孤也不留你了。管家,送送太子吧!” 管家闻言,立刻就送着君无连出去。 云落眼睛盯着君无连的背影,不免有些深深沉思,总感觉事情不是这么简单,方才两人似乎话中有话。但,云落一个异世之人,又才刚刚陷入这个皇室之中,皇室的战争如何,云落一概不知…… 嘶—— 云落手上一痛,猛然看向君无尘,恍惚间正对上了君无尘那一双眼睛,云落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这个男人为什么带着幽怨的眼神盯着自己?这……好像是一个怨妇?额……应该是怨男! “人都走了?落儿还在看什么?” 清冷的声音传入了云落的耳里,云落眨了眨眼睛,使周围的景物看得更加清楚。 眼前,这个男人一副似有似无的笑容,但是,在云落的眼里,君无尘此刻,就像是一个魔鬼。 邪魅而嗜血而致命! 云落立刻拉回了自己的手,君无尘微微咳嗽一声,掩饰了自己的尴尬,抽回了自己的手,轻声道:“王爷可大好了?” 君无尘手中一空,神色有些微愣,心里也是空落落的。 云落用余光看了看自己的手,方才被君无尘揪了一下手背,现如今真的好痛,都红了。 云落甩了甩自己的手。 “把手给我!”君无尘清冷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云落惊觉抬眸,一动不动。 君无尘看着云落呆然的样子,微微叹了一口气,两个人的位置很近,君无尘把云落的手直接拉了过来,云落身体随着手走到他面前,云落反应过来,立刻想要抽回,却被君无尘狠狠地压在了他的膝盖上,本来就不是很凉的天气,所以君无尘身上的布料让云落感觉到了从君无尘膝盖上穿透过来的温度。 手上一怔,君无尘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拿出一个药瓶子,瓶子周身非常精美,一看就是不凡之物。 云落只感觉到手背微微透凉的感觉,很舒服,云落霎时间就忘记了疼痛。 君无尘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药瓶子收了回去,空出来的左手,轻轻地揉着云落红彤彤的那一片。 “好了!” 一听到这个声音,云落立刻抽回了自己的手,心中有些异样,云落脸色如常。 君无尘没有再看云落,只是起身背对着云落而站道:“孤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云落眼前只余君无尘的背影。 第一百零五章 密室 云落不明白为什么这才突然之间,为什么君无尘就对她如此冷漠。 云落怔怔地盯着君无尘的背影,最终把视线停留在了手背上,一时间,情感复杂。 “王妃,茶水凉了,奴婢拿去给您换换?” 见云落恍惚,旁边的侍女突然出声,提醒了云落,云落回过神来,淡然一笑。 对着侍女挥了挥手,道:“不用,撤掉吧!” 侍女感觉云落说话的声音非常惆怅,究竟是怎么回事,侍女也说不清楚,刚刚她明明看到王爷对王妃这么好,怎么突然之间就离开了呢? 唉…… 主子们之间的事情,她一个侍女去探究什么呢? “是!”侍女掩下眼眸,低头应道,随后就直接撤掉了桌子上的茶杯和白瓷盘,后退离开。 云落见侍女离开,抿了抿嘴,思量着方才君无尘的举动,这时,玥的声音出来。 “徒儿,在为什么事情困扰呢?” “师傅,你说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之前玥一直没有应声,云落都快忘记有玥这个人物的存在了,不过,尚且有疑问,云落自然问这个无所不知的便宜师傅。 玥听罢,微微叹了一口气,转了一个话题,对着云落就道:”你呀你,偏偏回来就把两枚戒指甩进凤形玉佩,还把龙形玉佩给了君无尘,不知你是在乎君无尘还是……” “师傅,我问你的是另外一个问题,你怎么总是跟我不在同一个频道上啊?” 云落听罢玥的话,轻轻抽了一口气。 是的,她的确把龙形玉佩戴在了君无尘的身上,再说,龙形玉佩本来就是君无尘的,就相当于是还给他了。 只不过,云落心中还有疑惑,云落闭上眼睛,使自己的灵识进入玥的面前。 周围非常空旷,像是方圆百里都没有任何东西,然而,却水源充足,云落不知道玥是怎么在这里生存的?但,即便如此,云落依旧还记得自己的问题。 “师傅,你告诉我?为什么我没有雷系元素,竟然能够跟云毂达成契约?还有,云毂的契约戒指不见了!” 云落这也刚刚才知道,因为玥的出现,云落就感知了一下凤形玉佩中的契约戒,结果…… 玥听罢,微微沉思,半响,他竟然还哈哈大笑,云落看着玥大笑,不明所以。 师傅,这是…… 云落不知道玥这样的表现,对于她来说是喜是忧,只不过看玥这表现,不容乐观…… 等玥消停了一会儿,云落席地而坐,一副淡然的样子,盯着前方,玥看着云落的样子,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随后道:“徒儿,为师高兴,不免有些失态。” “……” “徒儿,云毂的契约戒指消失,你大可不用在意,她本来就是芮儿的契约兽,至于君无尘今日为何状态不明,为师也不知。” 玥坦白地说着半真半假的话,至于云落相不相信,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云落看了玥几眼,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索性就不在追问,于是灵识慢慢变淡就消失了。 玥看着云落离开的灵识,微微一愣,口中念念有词着:“芮儿啊芮儿,如今云毂尚在龙形玉佩中修行,而你,却在哪里啊?” …… 云落望着镂空花纹雕刻的门窗,淡然一笑,随后起身,她该去看看珑儿了,也不知道这半个月,珑儿修为是否有长进? 想罢,离开这空旷得让人寂寥的大厅,不做任何想念。 书房密室中。 “啊——” 密室的四壁由大石砌成,密不透风,密不见光,周围沉闷昏暗潮湿,也许就只能用这几个词语来描绘,也许也不尽然。也就在这样的地方,发出痛苦的嘶吼,不免让人心惊。 “主子!”宿魂站在一旁,不免喊出声来。 主子这几天出去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这样? 喊着,就要靠近! 不料,铁架上用玄铁锁住的君无尘一双猩红的眸子看向宿魂,满头大汗,身上多处都是血丝冒出来,浑身上下都因为全身力量流转暴升而气血翻涌。 这个地方是君无尘偷偷练功的地方,也是君无尘的避难所。一直以来君无尘都有病,原因在于二十年前君无尘被人下药,幸好他的母妃救了他,但却没有痊愈,而是留下了病疾。 母妃在时,他尚且有母妃用斗气给他压住毒性,母妃过世以后,都是他一人在这黑暗的密室之中苦苦支撑痛苦。 这些修为也是母妃渡给他,再加上他的资质和勤奋才达成如今修为。 只是…… “主子,您怎么样了?”宿魂担心地看着君无尘,一直以来都是宿魂和宿旻两兄弟守在君无尘身边,等着君无尘毒性发作再慢慢好过来,可是,今日的状况似乎跟往常都不大一样。 只是一年才发做一次,为何今年会提前发作?而且,主子痛苦的程度…… 主子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失控过…… 不免,宿魂担忧。 “出去,跟宿旻一样守在外面,不许进来!” “主子……” “这是命令!”君无尘咬着牙齿,发完所有的声音。 他不会误伤他的属下,这里,他只需要自己一个人承受过去就好了,过了今天一晚上,就好了…… 宿魂知道君无尘的脾气,只要是他认定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宿魂虽然担心他,但是也不敢违抗命令,突然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眼睛一亮,立刻就道:“主子,你可以利用龙行!” 君无尘抬眸,眸色阴森。 宿魂一惊,属下告退,低头后退着。他的心立刻就放松了一半,他只需要好好在门口守着便是,如果有什么异动,他会立刻就冲往里面,不顾一切也要保住君无尘毫发无损! 君无尘虽然疑惑自己身上怎么会有龙形玉佩,但是君无尘不用猜就知道,正在想的时候,却被身体里活蹦乱跳的力量激得闷哼。 君无尘不得不凝神细心跟身体里面的力量对抗着。 “呵呵,果真是坚强!” 第一百零六章 相助 一  “不愧是小主人选上的人!” 君无尘只感觉自己的脑袋轰轰的响,听不清楚她到底在说什么。 他的眼前只有一团火红色的影子,他不知道面前的这个东西是什么?是人还是鬼,亦或者什么都不是? 君无尘只感觉到,面前的这个人一步一步向他走来,君无尘一怔,倒没有在意,外面都有宿旻和宿魂这两个修为高强的守着,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怎么会突然进来一个大活人?一定是他痛苦得眼花了,出现幻觉了。 云毂只是淡淡的笑着,起初她很恼怒为什么小主人忘记把它给拿回去了?现在出来一看就是这般情景,还真的是让云毂大为吃惊。 从君无尘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总是隐隐约约夹杂着五色花香,云毂不用多想,就知道了一定是五色花药效牵扯了这男子身体里的另外一团毒气,看这样子,应该也有十几年了吧。 君无尘满头大汗,根本来不及思考,双目通红,让人看着就如同一个野兽一般嘶吼,云毂见他不向她求救,顿时觉得很奇怪。 可见,这个人韧劲十足。云毂在心里想着。 君无尘浑身力量流转,就连脖颈之处挂着的龙行也不能压制多少,力量的痕迹渐渐在君无尘周身显现得非常明显,云毂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倒要看看这个少年能坚持多久。 不过,他体内的那个毒药可真的是很厉害,也很罕见,要不是跟老主人在一起的时候,多方研究一些医术与毒术,恐怕事到如今,她都不会辨别出这个男人受了多大的痛苦。 云毂想到这里,微微皱眉。 “嗯哼!” 君无尘紧紧闭住眼睛,额角的汗水一直流个不停,嘴角一直张合,却发不出来任何声音,也许是痛苦得太过于厉害,也许是心神已经被毒药控制住了。 云毂呆呆看着,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现在她的心里一直有一个疑惑,这个男人为什么要把自己绑在玄铁之上?是因为他中的毒吗?可是即便是旧疾复发,哪一个人会发神经,把自己绑在玄铁之上? 云毂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这个所谓坚强的男人。 云毂向前走了两步,看着面前的男人,突然笑了,也不知道是因为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这一次算你走运。”云毂看着他,手中运起了一小团的力量,一团紫色带着妖冶的颜色在云毂手中跳跃,这一团力量,似乎带着对这个世界的好奇。 云毂把力量直接就从君无尘的头顶探了下去,君无尘随着这一股力量的进入,整个人都浑身一震,随后,发出一声闷哼,似乎承受不住,微长的指甲深深地掐进皮里,最后直接晕了过去。 伴随着,云毂一手甩出一股力量在玄铁之上,索拉一声,锁住君无尘的玄铁之锁就这样不堪一击的垮落下来,掉落地上,君无尘也随之倒下。 “小主人的男人,还真的是一个傻子,傻子!”云毂不知道是在嘲笑他,还是在惋惜。 “主子!” 外面似乎已经注意到里面的动静,云毂转头一看,后又回头盯着君无尘脖颈处的龙行,在外面的人还没有进来之前,化作一道流光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几声连续的脚步声后,密室就瞬间出现了两个男人,宿旻盯着躺在地上的男人,立刻跑过去扶起了他,而宿魂则盯着玄铁发呆。 刚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可是他们两个都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怎么这个玄铁突然就掉落下来了? 宿魂百思不得其解,还是宿旻想得周全,对着宿魂道:“我们先送王爷去休息吧,看这样子,已经安定了。” “嗯!” 宿魂眼睛里闪烁不定,最终点头。 在两个人互相帮助下,君无尘完好无损的离开了密室,不一会儿,就已经躺在了书房单床上。 花木丛生,这里,永远是一派祥和,似乎从来没有人会说这个地方会有多么不好。周围绿树成荫,还是半个月以前的样子,一点都没变。 云落看着自己的院子,从里面冲出来一个小丫头,哭丧着脸,扯着云落的袖口,云落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道:“小心嫁不出去!” 小丫头一听,立刻羞了脸,娇声道:“什么嘛,小姐,珑儿要一直陪在小姐身边,才不会离开呢!“再说小姐说的这些话,都已经说了很多遍了,可次次都只是吓唬一下珑儿而已,小姐以为珑儿这么好骗吗?” 云落一怔,随后反应过来是这个丫头耍贫了。 云落看着珑儿不说话,珑儿被云落的眼神盯着发毛,“小姐,您都半个月没有回来了,您知道吗?珑儿很担心!” 云落轻笑,看着面前的珑儿,没有说话,伸手只是轻轻地拍了拍珑儿的肩膀,拉着珑儿就到了里屋,看到桌子上的杯子,很是崭新,这屋里还是一样干净,云落就知道一定是她没在的这些日子,珑儿替她打扫的。 “珑儿,这些日子你的修为如何了?” 云落只是随口一问,可没有想到珑儿却支支吾吾。 “小,小姐,珑,珑儿……” “有什么事情就说。”云落不乐意了,这丫头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嘛,干嘛如此吞吞吐吐的,这不像她平时的作风啊,云落斜着眼狐疑地盯着。 珑儿被云落的眼神盯着发慌,惨了,自己一直突破不了,立刻掩下眼眸,话题一转,对着云落就道:“小姐,珑儿是想说,三日回门之事!” 珑儿的这一句话就好像是一个定时炸弹落了下来,把云落雷的里外糊焦,她早就把这事抛到脑后了,三日回门,呵呵,这都多久了,早就已经过了三日了,回去有什么用? 一大早,云落站在君无尘书房外面,眼睛有些迷离,想着昨日珑儿用口水淹没她的架势,云落也只能在心里暗暗叹气? “王妃,您在干什么?” 云落正在踌躇,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漠得不波不澜的声音,云落转头,看见的正是宿魂。 第一百零七章 字字千金 一  宿魂依旧是往常那样穿了一身黑色的侍卫服,加上冷若冰霜的脸,云落在心里找了个词语,发现形容宿魂,刚刚好。 黑炭霉锅。 “宿旻怎么没跟你一起来?”云落清咳一声,掩饰了自己出丑的尴尬。 宿旻道”家弟身子有些不舒服,留在他该留的地方!” 云落听罢,轻轻地点了点头,这才对着宿魂道:“王爷在里面吧?” “在!” 宿魂毫不迟疑的回着,完全忘记宿旻的交代。 宿旻正站在屋里的墙角,听见他们的说话,暗暗骂了一句“呆子” 云落一笑,让宿魂退下。自己则轻轻地推开了紧紧闭住的门。 君无尘死死忍住咳嗽声,眼见门被推进,第一反应就是转身。 云落看到了桌子边坐着一个背对着她的人,这个背影非常的熟悉,又有一些陌生。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这背影是纤瘦的,也不知道是否是因为这个衣服的缘故,还是因为这个人本身就是这样,从他的背影之中,云落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在她的心里弥散。 云落慢慢地走了过去,看着他,道:“你在忙什么?” 君无尘没有言语,反而走到书架的旁边,那里放着一架精致的琴,君无尘缓慢坐下,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长长的睫毛在那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人随音而动,偶尔抬起的头,让人呼吸一紧,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只是那双眼中忽闪而逝的某中东西,让人抓不住,却想窥视,不知不觉间人已经被吸引,与音与人,一同沉醉。 阳光打在琴儿身上,渡上一层金色的光晕,他微仰着头,神色静宁而安详,一遍一遍拨着。 云落心中一动,手抚摸着胸口,这种感觉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让云落讨厌不起来。 以前自己就很讨厌这种感觉的,怎么现在…… 云落找不出词语来形容自己心中的感受。 云落淡淡一笑,坐在了他的对面,一抬眸,云落真真切切的看清楚了他的脸,这才一晚上不见,他都变成这样了? 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俊美,但是总感觉有一股病态在其中展现出来。 等琴声一停,屋里安静了下来。 “我来跟你商量件事!”云落觉得任何事情都要开门见山,反正他们两个都是聪明人,不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云落瞧见左手边的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放在唇角微咬,掩饰住自己的表情。 君无尘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手握成拳头轻轻地放在嘴角,过了一会,下巴微微抬起,才对着云落道:“明日跟孤去一趟云府!” “好!” 这算不算是顺水推舟?云落在心里想着,她不明白君无尘怎么这么厉害,一句话就直接说到了点子上,但是,却莫名的语句带了一点清冷。 是怎么回事? “落儿刚才说什么事情?”君无尘似乎想起了什么,在两个人沉浸了大半天,突然开口。 云落为君无尘满上茶水走了过去,在心里微微道:既然现在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又还有什么话要说呢? 云落偏着头看着他,最终摇了摇头,道:“没,就是来看看你,顺便问问你好些了么!” 君无尘波澜不惊的眸子中,似乎已经开始拥有了微笑,那波澜不惊的眼眸,此刻神情复杂。 “明日就去,你有什么东西要带的就带着,也许要在岳父那里多住些日子。” “嗯!” 云落张了张嘴,又闭上,不知为何,不知道怎么跟君无尘接下来的话,即便是找出一些话来说,云落也觉得自己闲着没事做。 “王爷,好好休息!”云落一眼瞟到了君无尘脖颈处带着的龙行,一愣,随后笑颜如花。 君无尘一笑,点点头,让云落离开。 云落离开了书房,宿旻就从一个角落里走了出来,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你下去吧!” “是!” 两个人之间,没有多少话,却也明白。 君无尘这时才咳嗽了两声,他确实累了,昨天晚上挣扎了一晚上,他终于从困魔中清醒过来,虽然他不知道在他昏迷之间,所看见的一切是不是都是幻觉? 君无尘抚摸着手上戴着的那一枚扳指,那上面精致的纹路,花费了多少匠工的心血,才有如今的效果。 夜风微拂,晚香隐动,月上寒蝉,正是香梦沉酣的时刻。 珑儿正躲在院子的角落里啃着鸡腿,天籁之间,一道凌空长影划破满天的寂静,逾水逐波而至。月影中,飘曳翩飞的衣袂浅淡似水,青丝如瀑随影轻扬,仿佛是从月宫中走出的凌波天人。 惊鸿翦影,绝胜风流。珑儿一惊,生怕自己的声音会吵醒云落。 珑儿撒下脚丫子跑的飞快,突然撞到了一堵肉墙。 珑儿被这一堵肉墙撞的坐在了地上,珑儿当下凝目望去,男孩面貌虽俊美,可神态间隐隐可见标榜自诩的孤高桀骜。她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随后指着他的鼻子,轻轻说道:“我家王妃正在睡觉,你要半夜出来吓人没人拦你,可别出现在王妃休息的地方。” 男孩一愣一愣的,憋着嘴巴,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男孩清亮纯善的眸子看着她,下一刻,就吐出一句“大婶,不也出现在这里打扰王妃休息” 珑儿一怔,低头看向自己,在看向这个男孩,骂了一声神经病,自己哪像大婶了。随后转身就直接走了。 男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忍不住在加一句,“大婶,你慢点”。 九曲回廊尽头的蜂腰亭中,缈缈白影隐约其间,展眼望去,白衫蓦然闪过亭角,瞬息没了踪影。 “哎……别装了,人都走远了!” 这个时候从黑暗之中突然走出来一个人,他冷着一张脸,看向恭云,说道。 恭云听到声音,蓦地回过头,“不要你管。”顺而往珑儿反方向离开。 第一百零八章 原来是你 云落身着一身淡蓝色的宫锦玉枕服,柔柔的丝线把云落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所有的一切在云落身上表现出来极其美丽。云落由着珑儿扶着,来到了府门口,见君无尘早已等到了那里,云落不由得一愣,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上车!”君无尘清冷的声音传到了云落的耳里,云落浑身一震,压制住心中的疑惑,快步上前。 一只白玉般的手伸出了车帘外,云落让珑儿跟在后面一辆马车里,自己则搭上了那一只手,君无尘一使力,云落借劲而上。 云落一坐稳,马车辘辘而行,从摄政王府到云丞相府辙下了车印子。 云落坐在马车里,跟君无尘一起坐在了一边,两人相对而坐,只要一抬眸就能看到对方,云落盯着君无尘纤瘦的身子,不由得开口问道:“你生病了吗?” 君无尘抬眸,清冷的眸子,让云落心中一惊,就在云落等了天荒地老的时候,君无尘却开口了:“无碍,落儿放心!” 云落眼睛一滞,她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君无尘的表情,君无尘的确没有笑,为什么她会听出来这句话含有笑意? “哦!” 接下来便没有了声音。 一路上,马车里很安静,街道这时,慢慢显了几分热闹,有妇人和伙计们的呦喝声,马车驶过车轮辘辘的声音.出了城门,马车向城郊驶去. “保护王爷王妃!” 沉闷之际,马车突然一顿,外面响起了一阵吵闹,一片混乱,云落正欲抬手扶帘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结果云落只感觉到自己眼前白光一闪,自己的腰肢就被君无尘搂住。 云落鼻梁刚好碰到君无尘胸口处的衣裳,君无尘身上的气息被云落一览无遗,淡淡的薄荷清香还有一股药味嘈杂其间。 来不及思考,云落鬓角一疼,立刻回神,不由得心惊。 只见自己身后已经多了一根箭,重重地击过马车壁,霎时间,马车壁已经多了一个小小的圆圆的洞,不仅如此,云落还清楚的看到这个洞还有黑色的烟雾。 有毒!云落心底立刻有了反应,手不由得握紧,究竟是谁敢如此做?不由得看了一眼君无尘,只见君无尘依旧面无表情,只是脸色稍微冷了下来,云落发愣。 君无尘轻轻地松开了云落,云落正准备出去,结果被君无尘拉住,云落回头跟君无尘四目相对,君无尘愣了一下,随后开口道:“宿魂宿旻能搞定!” “珑儿还在外面!”云落皱眉。 君无尘抬眸,嘴角一勾,道:“孤已经让恭云暗中保护珑儿了,再说这群刺客的目的是你我二人,其余的人不必担心。” 云落一愣,她没有想到君无尘什么都清楚。一会儿,云落又恍然大悟,难怪他一副淡然泰若的样子。 说时迟那时快,云落与君无尘很有默契的对视一眼,背靠背的战斗起来,就在马车内,合理的利用着马车内的工具,与刺客周转。现代特工灵敏的警觉性和高灵活的战斗力,都是古代刺客所不能匹敌的,更何况,如今云落已经是斗师级别? “还有银针吗?”云落看到君无尘方才一直发射着银针,不由得问道,这古代又没有机关枪,什么精细的武器都没有。云落不由得皱眉。 ”也许用不着了。” 君无尘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宿魂的声音:“王爷,捉到一个活口!” 云落再次准备出去,君无尘拉住云落的肩膀,摇了摇头,云落停住脚步,坐在一边,看着君无尘倒要干什么。 君无尘示意云落待在这里,自己则撩开车帘,走了出去,君无尘看着外面的处境一片狼藉,留下的都是刺客的死尸,君无尘皱了皱眉头,随后看向了被宿魂捉住的活口。 此人一身黑色的服装,蒙面而着,君无尘眼尖看到了刺客眉毛末梢处烙印的记号,随后眼睛一冷,道:“煞魂阁的人还真是死性不改!” 黑色刺客冷哼一声,但是嘴巴被人用臭袜子堵住,没有办法放口臭骂,也没有办法咬碎牙齿里面的毒药。 君无尘无视刺客杀人一般的眼神,只是淡淡对着宿魂宿旻开口:“你们二人秘密带他回到密室,务必要撬开他的嘴!” “王爷,这……”宿魂担心自己和宿旻离开了,如果还有一波刺客那可如何是好? 君无尘听罢,负手而立,目不斜视,却看到云落早已按捺不住自己好奇的心,凑出了一个脑袋,君无尘转过头来,背对着云落,淡淡一笑,道:“不用担心,孤的落儿会保护孤!” 宿魂宿旻听到了君无尘的这句话,不由得一呆,还是恭云从暗处跳了出来,拉下自己的黑面巾,拍了拍宿魂的肩膀,笑呵呵地道:“死面瘫,王妃修为大涨,比你们都厉害,你们还怕王妃不能保护王爷?” 宿魂一看到恭云立刻炸毛,一副冰冷的脸黑的跟煤炭一样,每次有恭云出现的地方,他心情都不好。 “是你!” 珑儿因为担心云落早早的跑出来,差点被人刺伤,结果被一个蒙面的少年救了,正要询问那人是谁的时候,那人转身翻了个跟斗立刻消失。 这一次,珑儿安全跑出来,却看到那个人就是刚才那个少年,不由得发愣,而且,还跟昨晚上遇到的那个人是同一个人,那个人还骂她是大婶,他...! 云落偏头,看到站在自己身旁的珑儿浑身发抖地指着恭云,一脸疑惑,正欲问,恭云却像是看到了恶魔一般撒腿就跑,令宿魂感到莫名其妙。 珑儿气呼呼的偏头,可怜兮兮的盯着云落,云落表示什么都不知道,只清咳一声,道:“珑儿,回马车去吧!今日回云府不可耽误时间!” 说完,转身离开。 珑儿只能低头说了声是,瑟瑟离开。在心里下定决心,这一次回去一定要好好让王妃教她修炼,她绝对不能比那个少年低。 珑儿拽紧了拳头。 第一百零九章 回府风波 秋,冷秋。 梧桐叶潇潇落下,在冷秋之下,闪现着恰好的情景。云府牌匾飞檐走壁,如朱雀形状的大理石雕刻立于门外,显出云府与别府的卓尔不群。云府之下,大门口处,早已经春色缭绕,把冷秋的寒意渐渐驱散。 云盈身为当家主母,跟云落有姐妹情也有母女情,由着这些,云盈知晓了云落回府,也要张罗仔细。老夫人前些日子已经带着云沭阳离开云府,门外由云盈精心挑选的一些云家旁支的姑娘公子代为迎候。云熊因为事务繁忙,还在处理着皇帝交代的事情,晚些才能回来。 “夫人,王妃回来了!” 云盈吩咐好事情,就在里屋待着喝杯热茶,这时小厮来报。 云盈一听这话,惊得差点把茶杯摔碎,小厮见罢,知道云盈宅心仁厚,定不会怪罪他,立刻跪下饶恕。云盈心情好,只挥挥手让人下去张罗,自己则带着贴身丫鬟提着裙摆直奔云府大门。 果不其然,摄政王府的马车已经停靠得当了,马车虽然宽大华丽,但是却摇摇欲坠,似乎是路上经过一番恶战一般。云府的人虽然疑惑,但也不敢多话。 珑儿跳下马车殷勤地去扶云落,云落容颜越发艳丽,显露无疑,周围的小姑娘见罢,窃窃私语,云落听得真切,装作没听到,只是淡淡一笑。 君无尘一下马车,珑儿就退至云落身后,君无尘拉住云落的手,大掌温暖,云落不由得缩了缩手,君无尘拉着云落向前走去,淡淡笑意,云落好不容易才勾出一抹笑。 两个人一蓝一白,在秋季交相辉映,两道影子缠绕不绝,让跟在后面的珑儿见罢,也不由得艳羡。 虽然这个姑爷性子冷了些,身上煞气多了些,但只要蒙对王妃好,就是她的好姑爷。 云盈跟着老夫人虽然见惯了各种各样的场合,但是这一次云盈见了君无尘,才被这个人身上的气场,吓得差点缩回去了。她没有忘记这一次的目的是为了光彩的迎接云落,不仅是为了云落,更是为了云家。 如今,云落算是云家嫡脉唯一的女儿了。 “参见王爷王妃!”云盈想罢,抬步上前跪下,领头呼道。 “参见王爷王妃——” 身后之人闻言,立刻双膝下跪呼着。 君无尘突然凑到云落耳边,低语:“怎么样?有没有大展威风?” “啊?”云落轻呼,君无尘却早就转过头,云落正色微笑。 君无尘面色平静,稳声而道:“起来吧!” 云盈起身,各位女眷公子都起身,静候一旁。 云盈缓步走上前去,亲昵的看了看云落几眼,随后就对着云落,极其温柔地说道:“这姑娘,嫁人了,人也更美了!” “在孤那里,孤自然不会亏待落儿的!”君无尘清冷的声音这时打开。 云盈本来只是看太冷清了,才出口而言,结果没想到君无尘此话一出,倒是让云盈口舌生疮,不知如何接下。 云落听完君无尘这话,心里不断敷衍,虽然在王府里吃穿用度都比丞相府好,但是,十几天都在森林历练,有长胖么?如果云落没有记错的话,这具身体的体质属于那种随便怎么吃都不会胖的那种。 “王爷说的是,呵呵!”云盈笑弯了眼睛,说着。 云落但笑不语,君无尘拉着云落的手,准备上前,云盈正迎着两人进门。 就在这时,周围空气似乎被凝固了一般,云落心底里有些一股压抑的感觉,走到门里侧五十步之时,不由得一顿。 君无尘察觉到云落的异样,轻声问:“怎么了?” 云落掩住眼中的异样,启唇才道:“无碍!” 话音刚落,云落的背心一股凉意直戳心底,云落耳廓一动,瞳孔一缩,转身伸手去挡不速之客。 辟—— 云落手臂一疼,因为穿着蓝色轻纱,而这不速之物着实厉害,让云落手臂处已经开始麻木了。云落轻轻哼了一声,却见方才自己挡住的是一个鞭子,而这鞭子上,似乎还有倒刺。 云落感觉到自己脑袋有些晕乎,两步踉跄,君无尘早就察觉,把云落护在怀中,一双眸子冰冷的盯着一处,浑身冒着寒气。 云盈早就吓得呆住了,方才好不容易压制住被君无尘寒气的暗伤,这一次早就没有多大抵力了。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好在珑儿拉了拉她,她才稍微稳住身形。 保存着她的当家主母形象,“来人啊,快把伤了王妃的刺客抓住!” 话音刚落,一大堆人一拥而上,左右翻找,这时,一个一身褐色衣裳的女子,被人揪了出来,手里拿着的正是伤了云落的鞭子,那鞭子上还有云落残留的血迹。 珑儿几步上前,靠近扒开这个女子隐藏住的脸,容颜暴露在空气之中,细长的丹凤眼,柳叶眉,薄嘴唇,拼凑起来,倒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绝色美人。即便是身上一身普普通通的褐色衣裳,也不会看出半点差劲。 珑儿看到这个女子的脸,脑袋里嗡嗡直响,回应着“云烟”这两个字! 她到底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要伤害小姐。珑儿从她眼里看出了浓浓的恨意,让珑儿一向胆大都忍不住后退几步。 “云二小姐!”珑儿在心里排版了很多次,最终还是忍不住喊出来了。 云盈听到这几个字,轻声呢喃:“云烟?” 云落离云盈不远也不近,虽然脑袋晕乎乎的,但是,还是听得真切,有些虚弱的对着君无尘,道:“王爷,我有些乏了?” 如果是在平常,云落绝对不会吐出这几个字,但是,今日也许是手臂上伤的缘故,让云落已经失了理智。君无尘低头,下巴刚好抵在云落的头顶,云落头顶的头发发香,刚好在君无尘鼻尖环绕,君无尘不由得鼻子一酸,有些怜悯的看向云落,而轻声道:“落儿,累了么?” 云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要使自己更加清醒,但是空气越多,越是有些气血不足,云落张张嘴,却吐不出来一个字。 第一百一十章 鞭子有毒 “落儿!”君无尘眼底的冰块已经全部凝固,他抱紧云落已经瘫软的身子,眼睛飘向了云落的手臂。 那里,不知道为什么,多了黑色,君无尘皱了皱眉头。却见云烟疯狂般的呵呵直笑,越笑越大声,几近成魔,听得人耳膜嗡嗡直响。 珑儿也注意到了云落的异样,想着方才是因为云烟的鞭子作怪,立刻卯足了劲儿把云烟手里的鞭子夺过来,交给了君无尘。 君无尘接过鞭子,显然面色有些嫌弃,这厮有洁癖。而且还很严重,但是对于云落却好是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 还好恭云神速避开珑儿来到君无尘面前,接过君无尘手中的鞭子,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待检查到了鞭身的时候,眉头一皱,对着君无尘道:“王爷,有毒!” 君无尘听后,皱眉,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道:“什么毒?” 恭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珑儿早就看到了恭云,但是却没有找恭云发怒,静静的等着恭云的答案,结果听到了这样一句话,让珑儿把愤怒一下子发在了云烟身上。 珑儿手上运足了斗气,使出全身的力气,重重地给了云烟一巴掌,打完之后,珑儿还感觉到手臂一阵麻木,云烟被珑儿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懵了,笑声戛然而止,周围的奴仆和公子姑娘都没有看到过珑儿一个小丫鬟如此彪悍,个个都是呆若木鸡。 “贱蹄子,你竟敢打本小姐?”云烟捂住左脸,嘴角还溢出来丝丝血迹,一看就知道珑儿下手不轻。 “你竟敢伤害王妃,以下犯上已经是大不韪了,珑儿也只是替王妃教训教训你!”珑儿听到云烟的骂咧并没有生气,只是微微挑眉。 云烟眼中已经气出了斑斑驳驳的狰狞,盯着珑儿似乎快要把她给撕碎,突然眼睛看向了君无尘怀里的云落,不由得又叽叽疯笑。 “哈哈哈哈!云落,你也不过如此,怎么,今天栽在本小姐的手里,对了?你身上的毒再过一个时辰就会侵入心脏,你,就去死吧!噗——” 恭云实在听不下去了,又见自家主子冷若冰霜的脸,就知道君无尘很在意云落,当仁不让的做了一个老好人,一脚把云烟踢飞。 嘴里还振振有词地呼着:“老婆婆说话就是难听,还想着出来害人,也不看看自己长着怎样的绿豆眼,绿幽幽的,活像一只找不着男人出来寻女人晦气的腌臜!” “噗嗤!”珑儿掩住嘴角,改气为笑。 恭云踢完云烟,正好砸在了一辆刚刚停下的马车边,云烟落下喷出一口血来。 自从云府出来,身上的银子莫名被偷,云烟又不敢回司徒府,想到之前较好的姐妹,去投奔她们,有句话人走茶凉,眼见对于没有利益可言,她们像乞丐般打发了她,这些日子像过街老鼠,有这餐没下顿,营养自是跟不上,病恹恹的,在加上恭云这一脚着实不轻。 马车出来一个人,明黄色的衣裳,年轻的面容,俊朗的眉毛,朱唇微珉。冷漠的嘴角,立马有一侍从,小跑过来弯弓在地,那人便踩着侍从的背而下。 此人向前走两步,无视已经快要气绝的云烟,直接走到了大门口前,看着这一出,最终把目光定格在了君无尘怀里的云落身上,嘴角勉强挂起一抹笑容,道:“都说摄政王宠爱自己的王妃,本宫今日长见识了!” 云落嘤咛一声,君无尘抱住云落的那一只手,暗中输送着斗气,给云落支撑一下毒性的蔓延。云落有了力气,微微睁开眼睛,看到了君无连,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嘴角,而道:“殿下今日是来做客的吗?” “如果是,就让云家招待就是!” 还未等君无连反应过来,云落已经说完了这句话,让君无连把话逼在心里不知说什么。 君无连冷哼一声道:“方才本宫来看这云府很是热闹,本宫也只是来看看罢了!” “太子殿下来了,各位小姐姐就散了吧,此人有很强的洁癖,小心……”恭云鬼叫了一声,他早就看君无连不爽了,只不过这一次直接表现出来罢! 珑儿被恭云突然大声吓到,立刻踩了恭云一脚,恭云哎哟哟的抱着自己的脚跳了起来,对着珑儿横眉竖眼。 珑儿装作是没事人一般,立刻小跑到了君无连面前请了安,这才站在云落旁边,扶着云落。 君无尘眼睛一瞟君无连的表情,轻笑一声而道:“皇侄莫不是还要跟一个小孩子过不去?” 小孩子?恭云跟太子又能相差多少岁? 珑儿狠狠地逼住笑,小心地看着君无连的反应。 君无连倒是没有多大的表情波动,君无连正欲说话,结果他的袖子被人扯住,君无连一低头,便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而且,那一双手扯住了他的袖子,血迹斑斑,就像是刚刚从尸体堆里面爬出来的一样,让君无连心中一惊。 还好这个女人开口了,抬起了头,虽然这张脸令人不敢直视,但是,君无连还是很清楚的认出了这张脸是何许人也。 “连哥哥,救我,救我!” 云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到了君无连面前,也许是方才顾着和君无尘说话,早已经忘记了还有这号人物。 云烟浮肿的眼睛盯着君无连,君无连有些厌恶的甩开袖子,跟从君无连的几个侍卫把云烟拖向远处。云烟大呼着:“连哥哥,您不能不要烟儿,连哥哥,连哥哥,烟儿已经怀了您的骨肉了!” 此话一出,君无连脸色更加难看。 云落也不想看这一出没有营养的戏份,对着君无尘轻声道:“王爷,我们先进去吧!” 君无尘低头,正好看到云落的眼睛,此刻,云落眼睛纯洁没有半点瑕疵,靓丽光彩,让君无尘心中也不由得舒心。 “好,孤带你离开这里!”话音刚落,就直接横抱起云落,用长长的袖子遮住了云落的眼睛,不让她看到这些令人烦闷的事情,路过珑儿身边,轻声吩咐了一句,趁机拿到云烟身上的解药。 之后,人已经消失在了二门的框外。 云落被君无尘遮住了眼睛,看不清楚周围是怎样的环境,只觉得在君无尘怀中很安心,摇晃着摇晃着,就闭上了眼睛,她的眼皮很重,似乎需要睡一觉才能有精神。 第一百一十一章 解毒 君无尘随便拉了一个剪枝花草的仆人领着来到云落以前的闺房,遣走了仆人之后,君无尘抬头看了下周围,直接把云落抱着到了床上,还轻轻地褪下云落的绣花鞋,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云落此刻红着一张小脸,远看就像是害羞的女子,近看就知道并非如此简单。 云落此时又皱着一张小脸,眉头更是皱成了一团,让人看了很是心疼。脸色红彤彤的,君无尘皱了皱眉头,用手探了探云落的鼻息。 虽然云落极力压制着自己体内的异动,但是君无尘修为深厚,再加上自小对这些小小的异动,全部都掌握在心里头。所以,云落的这种现状,他自然轻而易举就能窥测。 正想着时,背后忽然传来一声:“王爷?”转头看,却是一个青衣青裤的小姑娘,梳着双髻垂于耳后,面容清秀而不失稚气,手里端着一个银盆还有一个小方巾慢慢走近他们。 君无尘没吭声,拿起小方巾沾水在拧干,细心擦拭着云落的脸,还不忘记擦拭着她的一双手,做完这一切,挥挥手让她离去, 那丫鬟抬眼一瞧,红了脸,她还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转身轻手轻脚的出去,又看了一眼,在关上门离去。 “君无尘……”云落轻声唤着。 君无尘低头嗯了一声,云落却再无话语。 与此同时,君无尘脖颈处的龙行闪烁两下,发泄着不满,最终,君无尘脑海里似乎出现一个声音。 “她中了赤焰霄,你得救她!” 赤焰霄……赤焰霄…… 君无尘眼眸中闪现出一道凌冽的神情,说到底,他身上的毒正是赤焰霄的天敌,黑冥。不知道…… 君无尘望着云落,眼底闪过一道怜悯的光芒,这道光芒似乎好久都没有出现过了,却在此刻出现。他看着云落,在心里提出疑问。 “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她?” “双修之法!” 君无尘还没有弄清楚在他脑海里说话的那个人是谁,只是听到了这个声音,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虽然心里觉得很奇怪,但是,现在他算是什么办法都没有,能有一个人告诉他法子,他自然高兴接受。 只是,双修之法……君无尘眼睛看了一眼云落,掩下神色,心里有些犹豫。就算他肯,恐怕她也不会愿意吧? 他君无尘从来不会强迫别人,也不会强迫自己。 “别犹豫了,算我求你了,救救小主人吧!” 脑海里的声音带着祈求,是个女人的声音。 “孤已经命恭云取云烟手里的解药了,她会有救的!”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云烟根本就没有解药,她只有毒药,而赤焰霄至今也没有研制出解药,而它的天敌黑冥,就是它的解药!” 云毂一直在君无尘的龙行里面,只不过并没有出来,因为她可不想随便出来,到时候,小主人不喜欢的话,就是弄巧成拙了,还有小主人的那个师傅,上古玥,竟然一直躲在空间里睡觉,一点也不担心主人,她真想把上古玥搓扁揉圆。 云毂心里非常不满上古玥,亏他还是云落的师傅。 君无尘仔细地想了想云毂说的话,的确,赤焰霄并没有解药,他也只不过说出了一些盼想罢了。 双修之法么? “嗯……”云落在君无尘的怀里,小脸更红,嘴里发出轻哼,似乎体内快要崩溃。 云落的嘴唇非常殷红,美丽而有魅力,在这似乎开满令人中毒的花唇时,君无尘低头,吻了下去,本来只是轻轻一吻,云落却感觉到嘴唇上的冰凉充斥着全身,使得自己很舒服,此刻的云落早已被毒药折磨得没有一丝理智。 虽然云落算是一个强者,那也抵不上赤焰霄的毒性。 云落张开小嘴,吐出游蛇,君无尘被这舌头的肆意挑逗,弄得眼里起了欲望,大手一伸扣紧了云落的后颈,稳稳加深了这个吻。 云落双手抱紧君无尘的腰肢,只觉得抱住这个人才会让她觉得舒服,才会减少她身体的热气,她胡乱的接着吻,脸色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情绪过于紧张而通红的让人诱惑。君无尘看着怀里的人儿,正轻而易举的撩起了他的内心,君无尘移开她的嘴唇,向脖颈,锁骨,细吻而去,恍若游蛇。 君无尘大手一伸,解开腰带,放下床幔,满屋春色…… 而在前厅,有两丫鬟垂头各站一旁,珑儿看着恭云,对他说道:“你送解药了吗?” 恭云脸色有些诡秘,而且红彤彤的,有些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听到了珑儿的质问,随后道:“没!” “你怎么没有送过去?”珑儿立刻横眉竖眼,她感觉自己眼前的男子就像是天生的敌人,每接触一次,就会让她短命一回。 恭云支支吾吾的,红着一张脸,不知道说些什么。 珑儿一眼倪过他的脸,非常生气的说:“把药给我,我去送!” “不行!”恭云立刻回应,声音非常生硬。 珑儿立刻更加生气,两只手交握手指节咯吱咯吱响,靠近恭云许多步,煞气的说:“别以为你修为比我高,我就怕你!小心我告诉王妃和王爷,革了你的职,要了你的小命!” “不是不是!”恭云急的快要跳脚了!他应该怎么说呢?是说王爷和王妃正在干那事,让她不要去打扰吗?可是这样说出来以后,被王爷知道了,他就完蛋了……敢在背后议论王爷这个大罪,他可承受不起。 不过…… 恭云用眼睛偷偷的观察了一下珑儿,才在心里又惊呼着。 好像这个女人,他更得罪不起啊!好凶好凶! 算了,到时候事情败露出去了,只要王爷不知道,就没事。就算王爷知道了,他就是打死也不承认,王爷没有办法,他就算是挖地三尺,也不可能…… 珑儿此刻脚步越凑近来几许,恭云睁大眼睛,再也忍不住了,向前瞧瞧厅里的那两丫鬟,只能使自己的声音稍微小点的说:“王爷正在为王妃解毒,你就不要去打搅他们两个的好事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影影如浮 “好事?”珑儿疑惑,立刻就歪着脑袋看着恭云,提问。 恭云看着珑儿这个样子,又说不出来的可爱,嘴角傻傻的扯起来,笑着。 珑儿啪的一声打在了恭云的额头上,恭云鬼叫一声,横眉竖眼的盯着珑儿,大喊着:“干什么?” “我方才就是看你额头上有一只蚊子,帮你打了。你竟然还吼我?”珑儿不甘落后的吼了回去。 恭云垂头,不想去惹这个女人。 云落的屋内一片狼藉,还有一股让人情动的气息,此气味更是让人处于心底的梦境之中。 透过飘渺的床幔,里面早已停止了“战斗”,此刻,两具缠绕着的身体,已经发出匀称的呼吸。也许是外面布谷鸟的叫声过于紧迫和大声,让本来沉沉睡过去的一个人,睁开了眼睛。 君无尘只觉得自己丹田之中一股祥和的正气不断的晕散,正在向着自己身体的四周游走,本来以为是毒药侵蚀,其实并不是。随着这一股气息的流动,君无尘全身都充满了浓厚的力量。 君无尘看了一眼旁边睡着的女人,眼底闪过一道光芒,分不清楚此人如今正在思虑着什么,君无尘撩开被子,随意把自己周身穿戴好,然后温柔的给云落掖了掖被子,这么微小的动作,就连君无尘自己都没有感觉到。 当收回手的时候,君无尘也在诧异着为什么自己会做出这样的动作?来不及思考,君无尘眼尖就看到了云落快要醒过来的预兆,立刻一步当三步走的离开了此地。 出门正好撞见了恭云,看到恭云嘴角的笑,君无尘脸色一黑,随后给了恭云一个眼神,恭云会意,低眉顺眼的跟在君无尘后面,来到了一个空地之处。 此地没有别人,只有君无尘和恭云,恭云对着君无尘,看着他,说道:“王爷!” “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君无尘一双眼睛里全都是透露着精光和算计,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恭云思量了一下,最终开口道:“王爷,云烟因为有太子罩着,我们的人暂时还动不了!” “嗯?”君无尘显然不满意这样的结果,看向他。恭云一震,被君无尘这样突如其来的气场威慑,盯着君无尘的眼睛,表现出无比的崇拜,但是,更多的还是恭云还怕着君无尘。 虽然这个主子平常都不会表现出什么表情和喜好,可是,从君无尘现在的状况上来看,一定是对云落下了重心,要不然也不会如此重视着她。 恭云在心里思量着,眼中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 “王爷,属下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除掉云烟的!”恭云咬牙。 君无尘突然一笑,恭云抬头,不明所以。却听到君无尘说道:“孤不会让她死!” “啊?”恭云讶然。 君无尘嘴角淡淡,让人看不透,只感觉这个人身上浑身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一股清香浓郁,在一座非常美丽的宫殿前环绕,随后在这座宫殿之中的音乐声响起,这股味道随着音乐跟着舞动起来,显示出气味的卓尔不群。 一个男人坐在主位上,与他同样坐在主位上的还有一个女人,两个人都是绝美的美人,一个红衣一个蓝衣。 女人这时动动身子侧着,勾唇一笑,倾国倾城,眉眼之间无一不是妩媚的气息围绕,特别是举杯那一瞬间的举手投足之间,更是显示出仙人一般的动作。 “殒儿,这么久不来找姨妈玩了,不想姨妈么?”女人开口。 下面是萎靡的歌舞,让人百看不厌,左右是添酒揉肩的美女。 男人听到女人的话,也是妩媚一笑,只是这个妩媚之中夹杂了很多不一样的气息,男人看了一眼女人,同样举杯,开口说道:”姨妈身为这迷雾森林的主人,事务繁忙,况且本尊也只是来这里随便逛逛要不了多久就走了,你也不必挂怀!” “哎哟,殒儿啊,当初你娘把尚在襁褓中的你交给了我狐姬,养大了你就不认人了?姨妈可真是伤心啦!”哭着哭着就作势假装用手去抹眼泪,司殒早就习惯了这个姨妈一跟他见面就会来这招,他早就习以为常。 司殒觉得无趣,无故叹了一口气,随后自顾自的喝了一口杯中之酒,看着表演。 倒是旁边的狐姬没有闲下来,继续乐此不疲的说着:“殒儿啊,我遇到他了,可是他不出来见我!” 说着,司殒从她的声音之中听出了落寞,这令司殒觉得很奇怪。 随即司殒似笑非笑的说:“你是说那个女孩儿吗?挺有趣的。呵呵!” 狐姬转头看向司殒,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后掩饰得非常好,笑着说:“殒儿啊,你说你放走了我的人,你该拿什么来抵啊?” 司殒也看了一眼狐姬,不再看她,而是慢慢的站了起来,面对着下面的歌舞,唤来了自己的侍从,慢悠悠的走到了大殿门口,就快出大殿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道:“就算姨妈留得下来,他也未必出来见你。你逮住一个小丫头有什么用。” 说完就走了出去,狐姬看着司殒的背影还想说什么,可是,嘴巴蠕动两下,却什么也没有说。 左下角站着一男狐,见司殒出去,他偷偷瞧了狐姬一眼,眼见狐姬看过来,他心中一紧,脸色却莫名红了,而狐姬也顺着门口的角度看见了他,此人一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却微微上扬,而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狐姬一愣,嘴角慢慢弯起,招招手示意他过来,男狐脚步有些不稳走到狐姬面前,头也都不敢抬,狐姬伸手抬起男狐的脸,看着他仿佛在看谁的影子不由问道:“你叫什么”。 男狐因太紧张,声音都有些颤抖回道:“我...我叫古若尘” 狐姬把他往自己面前在拉过来一点,手在古若尘胸口转圈圈,“不错,人如其名配得上这个名字” 古若尘的身上像是一股温火一般在慢慢烤着他。 第一百一十三章 默然 狐姬伸出两只手抚上他的脸,把他的头慢慢拉近自己的脸,古若尘的鼻息暖暖得喷到了她的脸上,看着,看着然后是两片薄薄的唇交融在一起,清泌清凉。狐姬加深掐入他后颈的手指力道,在唇舌来往中胸口渐渐发热发烫,时间仿佛静止一般,众狐狸瞧见这诱惑的一面,纷纷了出去。 司殒离开了大殿,此刻走在廊头,跟在他身边的侍从,小心的问:“尊主,您要去哪里?” 司殒听到这句话头也不回,只是含糊地开口:“随便走走!” 说着,司殒在一门前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眼,用手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这个屋子里面的摆设很普通,只是狐姬经常有事无事都来这里,这还是司殒在前几天无意之中发现的,当时很好奇,只不过碍于狐姬,没有直接闯进来,今天恰好经过,就走了进来。 “你在外面探风。”司殒留下吩咐,只身一人走了进去。唯有侍从还在门口周边转悠,随后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 司殒关好门,眼睛随意的扫视了房间四周,最终视线定格在了一幅画上,司殒不由自主的用手去抚摸,启唇道:“没想到狐姬还收藏了如此美人图!”司殒越看嘴角的笑容就越大,寻而,司殒磨砂着这幅画,看到边上的小字:吾妹芮儿。 “芮儿?”司殒在脑海里搜寻着对这个人的记忆,可是搜寻了好一会儿,却什么都不知道,从这纸张的年份来看,就已经很多年份了,少说也有几万年。 几万年,他的母亲也存在过,他也曾疑惑,为什么他的父母会把他交给狐姬,虽然天上那边倚仗着狐姬,八荒里的那些老头们不会再生事了,他也得以稳固地位,狐姬也没事以找人为由,来到了这个地方。 “有趣,你到底跟这个芮儿是什么关系呢?”司殒总觉得这个名叫芮儿的人一定跟云落有关系,因为,她们实在是太像了,如果说只是巧合,那为什么会被狐姬盯上,司殒绝对不会相信。 司殒不做多想,便准备走出房间,等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转回去取下那幅图,收在戴在自己食指上的空间戒指,司殒一笑,跨步离开。 侍从一见司殒出来,立刻迎了上去,小心地问:“尊主,刚刚狐姬主人唤来的小婢女让您去大殿一趟。” “去煞魂阁!”司殒简单的吐出四个字。 “尊主,您……” “出来太久了,该去本尊在这个大陆的地盘看看了,你说是吗?” 侍从感觉司殒恐怖的眼神,缩了缩头,随后敷衍着道:“玄衣遵命。” 玄衣知道尊主一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要不然不会不打招呼就离开狐姬主人的地盘。现在尊主翅膀硬了,狐姬主人也管不了了。玄衣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一些不知名的花朵在风中飘逸,花花绿绿的,让人看了也心花怒放,“黎南亭”中一个女子穿了深秋之际的衣裳,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旁边站了一个丫鬟,眉头微蹙,似有郁闷。而圆石桌上装满了花,花朵的旁边放着小点心和茶壶还有四个备用的茶杯,杯口是少有的月牙形,在圆桌上,倒是显示出一些卓尔不群。 珑儿叹了一口气,从台阶下丫鬟手里,拿了一件披衣,轻手轻脚的给云落披上,口里还不停的唠叨着:“王妃,深秋了,小心着凉。” 云落转回视线,紧了紧自己的衣服,看了一眼珑儿,却没有说话,思绪飘向了昨天晚上。霎时间脸色青红一条一横的出现。珑儿注意到云落的样子,挥挥手让那些丫鬟下去。 顿时,这处地方只留下了云落和珑儿两人。 至于给她下毒的云烟,她也知道了云烟的处置,只是依着君无尘的面子,太子象征性的让人打了云烟几棍,就直接送到了太子的宫殿,至于到底是哪里,就不知道了。 害自己之人,受到这样的惩罚,也不知是福是祸,所谓祸福相依,云落眼底闪过一道精光。 云烟,如果你死性不改,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云落是一个睚眦必报的性格,云烟还算没有触犯了云落的逆鳞。否则,依着巡逻的性格绝对不会这么简单放过她。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君无尘已经替她办了。 “王妃,王爷拖我给您捎口信!”珑儿挤眉挤眼的凑过来,对着云落说出这句话。 “嗯?”云落额首。 珑儿会意,凑近云落耳边小声说着:“恰好今日云霖要回来,孤就不打扰你兄妹二人雅兴了。” 珑儿依照着君无尘的意思把原话转给了云落,珑儿怔怔地看着云落,等着她的反应。 “嗯!”云落觉得君无尘这样安排也好,要不然,她还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他。 即便那个男人是为了解毒,但是云落不知道的是,帮助她解毒,君无尘体内的毒一并也解开了,这样算不算因祸得福? “那王妃打算去迎接大少爷吗?”珑儿开口问道,要是以往,云落听到云霖的名字一定会高兴得跳起来,可是今日为何会如此淡定? 珑儿不知道云落心里满满的都是装着对君无尘的纠结,这些情绪,她一个未经处事的小丫头并不明白。 云落抬头,对着珑儿的眼睛,珑儿迅速收回视线,有些傻笑,云落也没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放在嘴边微饮。 “大哥什么时候回来?”云落突然问,也许是出于这具身体的本来感情罢,就像是她对微微的感情。云落眼底闪过落寞,自己穿越异世重生,而微微呢? 云落这样想着,心里突然一痛,难过得闭上了眼睛。 “王妃……对不起……”珑儿看着云落的表情,有点难过,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个地方惹了云落不高兴。但是,终归还是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云落听罢,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随后说:“没事,没你的事!” “大哥多久回来?”云落转而又问道。 珑儿小心的看了一眼云落,“应该一刻钟以后吧!” 早先就听到府里家丁的话,珑儿估计了一下时间,开口告诉了云落。 云落听罢,云霖已经离开了五年,五年没有见到这所谓的大哥,原身一定很激动吧。云落在心里想道。随后,慢慢的起身,对着珑儿道:“现在走过去刚刚好,跟着一起去吧!” “嗯!”珑儿点头,看着云落舒心的微笑,不由自主的,也跟着笑了。 穿过重重廊头,雕梁画栋的装饰在眼前一闪而过。云落眼中流光溢彩,似乎有着美丽的颜色,让周围的美景全部失色。 云落带着珑儿踏过云府大门口。 第一百一十四章 云霖归来 云府大门早已人多了起来,云落眼尖,看到了一顶轿子落在了云府大门不远处,随即,就有不少的人去接应。 一个奴才趴在地上等着主人的踩踏,轿子的帘子被掀开了,出来的一张脸是云落熟悉的那一张脸,国字脸,胡须很长,身上还穿着凤羽皇朝的官服。此人,正是云熊。 这个倒是很好理解,云落在心里想着,自己的儿子回来了,而且还算是云府的顶梁柱了,自然要对这个儿子殷勤一些。 跟儿子同程一辆轿子,倒是很会增进感情啊,云落嘴角挂了嘲讽。 接着下来的,自然是云霖了,这个年纪轻轻就受到了家族重视的人,云落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少年,星眸转动,剑眉有力,浑身上下透露着浩然正气,正好是正义男子有的所有,让人忍不住轻易被他折服。 这就是她的哥哥,她的大哥。 其实她的大哥并不比她大多少,他们两个就是一个龙凤胎,只不过她的大哥天生天赋比较好而已,不过,现在就说不定了,很早以前,云霖就被人称作废柴,为了云落,云霖才去惊羽学院的,当时,云霖不过斗士二阶。 而如今,身为斗师一阶的云落,早就感觉到云霖身上的气息,少说也是斗士五阶,对于一个比普通人稍微好一点的人来说,五年修炼到斗士五阶,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苦难。 云落想到这里,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不由自主的,心里泛起一股酸涩。 云霖眼里全都是坚硬,刀削般的脸庞在看到云府这两个大字的时候,本来有些硬扁的脸瞬间被柔和的温柔代替。 云落此刻穿着华服,而且在这些日子养得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干瘦的小姑娘了。况且云落周身的气质早就变得卓尔不群,云霖此刻恐怕还不知道,况且离开了这么久,云霖也不会清楚府里发生的变故。 云落眼神示意了一下珑儿,珑儿会意,过来扶着云落,云落抬步上前,慢慢的向着正在跟云盈和云熊寒暄的云霖。 “大哥!” 云落笑盈盈地,脸上的笑容绽开得非常旺盛,两个小酒窝似乎可以使人晕眩其中,不可自拔。 云落出现在三个人面前,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云熊本来想发怒,但看到是云落,生生的把怒气咽了下去,转而变成了一脸慈爱。云落也不在意,反正这个男人也不算是她的父亲。 倒是云盈,永远都是仁慈的目光,看着这一切,看着云落的目光更是柔和。 “王妃,您来了?”云盈首先开口,随后又有些担忧地看着云落,说:“王妃,您受的伤好些了吗?”说着就准备拉着云落的手臂小心查看。 但是,却被云落不着痕迹地躲开了,云落笑盈盈地说道:“我今天回门,而您身为当家主母,也算我的母亲,所以,您唤我落儿就好了,唤那身份倒显得您我关系生分了。” “是是是!”云盈笑着。 云落没有看云熊,把目光转向了云霖,只看到云霖目光之中的呆滞,云落当然知道云霖此刻心里想的大概,恐怕还在消化着这府中的变故,刚才的那一席话。 “大哥,落儿来了,大哥也不唤唤落儿!”云落再次出声,让沉寂在自己思考之中的云霖,一下子惊醒过来,看着云落,脸上的表情僵硬了几分,随后眼睛就红了,一个大男儿,在她面前表露出这样的表情。实在是…… “小妹!”云霖的手摸向了云落的脸,轻轻地抚摸着,五年了,五年了,他终于回来了,可是,他竟然连自己亲妹妹的婚礼都没有赶到。云霖在心里既是恼怒自己,又是疼惜着云落。 云落看着云霖,她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所谓的哥哥,这个真心实意疼她的哥哥。云落的眼泪也不由得夺眶而出。 “大哥!”云落虽然笑着,但她感觉自己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她说:“大哥,你弄疼落儿了!” “对不起,小妹!”云霖爱怜地看着自己的妹妹,收回了手,倒是云盈这时候开口:“兄妹两个好久不见了,此刻回来,回屋慢慢说吧!” 说着,云熊也点头称对。 “走,小妹,我们进去说!”云霖正好有很多事情要问问自己的这个妹妹,不知道她受苦没有,他真的很心疼这个妹妹,一直以来都非常柔弱,自己的命运一直被拧在父亲手里,现在……竟然嫁了人。 嫁人的时候,也没有他这个大哥背她出府门,落儿,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云霖心中一疼,云落倒没有多想云霖此刻心里想着什么,只是笑盈盈的进屋。 云盈看着两兄妹进去了,转头柔和的的对着云熊说道:“要不我们也进去吧?” 岂料,云熊横眉竖眼的对着云盈冷哼一声,云盈一愣,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错事,杏眼含了一点泪光,随后说:“相爷,您怎么了?” 以往相爷都很宠她的,但是,云盈并没有侍宠无恐,反而很明白自己的身份。虽然她有老夫人做靠山。自己在府里也有好名声,但是,终究还是让云熊心存芥蒂。 云盈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你让云霖进去跟那个丫头说话,你就不怕云霖与我生了芥蒂?” 云盈刚想说不是这样的,结果被云熊的眼睛里面的光芒,吓得生生的咽了回去,她只想做一个好好的主母,随了老夫人的愿望,这些事情,她不该过问的。 云盈低头,向着云熊扶了扶身,随后说道:“妾身还有一些不舒服,就先进去了!”说完,不等云熊回答,云盈就已经让小丫鬟搀扶着进了云府。 周围的下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个个都低下了头,装作没有看到这样一出惊心动魄的战斗模式。 云熊望着云盈的背影,冷哼一声背过手去,在原地转了一下,直接就气呼呼的进了云府大门。 这边两兄妹交谈事情,那边就已经开始了冷战。 第一百一十五章 鋆其而道 但这并不妨碍什么,北边小院里,两道柔和的影子在外面的光线下显得有些纤瘦,云落看着云霖,微微一笑,吩咐珑儿沏茶。 云霖说:“落儿,好久不见,你看你都瘦了!” 云落一笑,跟云霖交谈了一下这五年发生的事情,无论是司徒禹之事还是王宫惊鸿献艺都让云霖面上一惊。他永远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妹妹会有这样的出息。 “他待你好吗?”云霖感觉此刻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沙哑的声音在喉咙里响起。 他是知道君无尘这个人物的,虽然外界传闻此人是个废柴,但是他云霖却不这么看,虽然他不懂得什么内幕,但是,他心里隐隐还是觉得那个男人不容小觑。 “大少爷所说的那个他?是不是指的姑爷?”珑儿此时正好沏好茶水送过来,听到了云霖的话,又见云落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当即就吐出了这句话。 此话一出,让云落不由得给了珑儿一个凌人的眼神,让珑儿不敢多说话了。 云霖自然看到了云落的这个小动作,随即有些宠溺的说:“小妹,看样子,他待你挺好的!” 云落还没有消化完,又听到了云霖的声音:“这样,大哥就放心了。” “大哥这话什么意思?”一下子就听到了云霖话中有话,难道,又要去那里吗?不能多待一些时日吗?” 云霖听到云落这话,只是苦笑一下,就说着:“大哥愚钝,本来是没有资格回府的,但是院长仁慈,念及我五年没回家了,就扣除了我的级别,让我回来了。” 级别? 云落心里有些咋舌,云霖怎么可以这么傻,竟然为了回家,扣除自己的级别! “大哥,我想去惊羽学院!” “可是……”云霖一脸为难,他明白云落的天分,虽然这几年云落也许长进了不少,但是云霖还是有些不相信云落会有惊羽学院的资格达标?但是,只要是妹妹想去的地方,他都会支持的,随即,他转变了一下声线,说道:“好,此次回来的还有惊羽学院的大导师,由他带领有资格的新生去惊羽学院。” 云落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斗师一阶的能力,去惊羽学院简直就是轻而易举,当然,云落没有这么傻的把自己的所有实力暴露在空气中。 “好,大哥,谢谢你!”云落甜甜一笑。顺而给云霖添了茶水。 云霖苦笑一下,接过云落的杯子,随后一饮而尽,两个人继续交谈着一些事情。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此刻秋天正好乘凉。 郭府里的一个豪华的院子里,围着几个下人,中间有一个穿着丫鬟衣服的人被架在架子上,用绳索拴着,周围的下人围着看,一个大汉模样的人把浸了盐水的绳子再一次打在了这个女人的身上。 夹杂着鞭打在肉体上的声音,郭静雯突然笑了,嗑着瓜子好不惬意。 正好她一肚子的气没有地方撒,这一个小丫头惹了自己就要承受自己的怒火,云烟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连一个小小的云落都干不掉。 不仅如此,成了如今这幅模样,还想着去染指太子。可恶! 这么想着郭静雯眼底一下子闪出一道怒火,随即就要爆发出来。觉得大汉打的有些不尽兴,一把推开大汉,从身上取出自己一直佩戴着的鞭子,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就朝着那个可怜的女人身上抽去。 女人嘴角蠕动几下,轻微的求饶在郭静雯眼里就像是笑话,越是如此,郭静雯越是疯狂的对待她。 周围的下人丫鬟虽然都看不下去,却没有一个人敢对着死人求情。 郭静雯完全就把面前的这个人当做了云落,使劲的发泄着自己的怒火,鞭子如同雨点一般打在娇小的人儿身上。 “住手!” 就在小丫鬟快要昏厥的时候,郭静雯手里的鞭子被一个人捏在了手里,此人长着一张极其清秀的脸庞,修眉翘鼻,红唇粉颊,无一不是天人之色,跟太子的冰冷完全不是一个模板的。此人浑身透着正气的气息,差一点,郭静雯就被这个人的眸子给吸引住了。 不过,郭静雯正是发泄的时刻,被突然闯过来的人挡住,心有不满。 “小子,这里也是你敢进来的?不想死的话就滚出去!”郭静雯根本就不认识这个男人,这个突然闯进来的男人,让郭静雯心生烦闷。 这府里的下人都是干什么吃的?进来一个陌生人都不知道?连这点事情都干不好!养他们还能做什么? 想到这里郭静雯握住的鞭子狠狠地一使力,可是却纹丝不动,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恨声道:“你要干什么?” “救人!”他吐出两个字直接就甩开了鞭子,转身运用冰系斗气给小丫鬟稳住了伤口的恶化,直接解开了绑住小丫鬟身体的绳索,把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对着还在发愣的郭静雯说道:“你这个女人可真是恶毒,她究竟是犯了什么错,你要如此惩罚她?” 他这样一句话,正好唤回了郭静雯的游神,郭静雯有些气急败坏,一鞭子打了过来,却被另外一个白衣服的人给揪住。 裕王! 郭静雯看着面前的这个人几眼,最终确认。 “宋兄弟没事吧!”他转头对着宋微微道,宋微微清秀的脸上闪过一丝讶然,随后面无表情地回应着:“没事,只是她有事而已!” “没想到宋兄弟还真的是宅心仁厚啊,连一个丫鬟都可以施以援手!”裕王只是随意说说结果没想到,却被宋微微一个刀子眼过去,裕王浑身一个哆嗦,就不敢再说。 只听到宋微微幽幽来了一句:“丫鬟的命就不是命了?都是有人生有人养的人,哪有什么贵贱?” 宋微微在这一世的本名并不是这个,只是她习惯前世名,自然而然的用宋微微这个名字。 裕王嘴角一抽,勉强笑着,倒是一旁的郭静雯听到了这句话,脸色变得很难看,但是也没有骂骂咧咧,只是用猜测的眼睛盯着他们。 第一百一十六章 相见 裕王早些时候就被皇帝送到了惊羽学院学习,而且,算算时间,刚好是要接近新一届学员的招收,想到这里,郭静雯脸色变得既是惊喜又是难看,盯着宋微微和裕王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不管这个小子跟裕王是什么关系,但是只要跟惊羽学院扯上关系并且此次随大导师回来的,一定是精英中的精英。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大夫啊!”宋微微一向不喜欢这样的人,竟然会欺负弱小。 郭静雯脸色难看,但并没有回复。倒是裕王自动请缨道:“郭小姐还是去请大夫吧,这一次本王随宋兄弟回来就是协助他做考核的!” 这一句话无疑就是在告诉郭静雯,如果想要进入惊羽学院的话,就不要惹宋微微,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郭静雯看了一眼宋微微,狠狠地压住快要爆发出来的怒气,面无表情地让丫鬟奴才去请大夫,不仅如此,宋微微竟然把这个脏兮兮的丫鬟放在了自己的床榻上。 为了自己的前程,郭静雯强忍着待要爆发的怒气,气呼呼的在门口,不看着宋微微碍眼了。心里想着一定要让宋微微好看? 宋微微倒是不以为然,反正她已经习惯了。 那个小丫鬟经过大夫的诊治如今只需要静养就行,宋微微担心郭静雯会再施以重刑,宋微微委托裕王收下丫鬟。裕王本来是不想答应的,但是却被宋微微几句言辞就弄得无地可盾。 裕王呐呐收下人,最后带着宋微微熟悉一下凤羽皇朝的环境,顺便还说起了一些奇闻异事。自然,云落的事情也在宋微微面前提了提。 宋微微听到了这个名字,眼神一滞,随后向裕王打听了一下云落,可是裕王手里的折扇打在了宋微微的头顶上,宋微微表情立刻就变得有些气鼓鼓的,裕王一笑,调侃似的说:“宋兄弟,这云大小姐已经嫁给了我皇叔,宋兄弟怕是错付真心了!” 宋微微嘴角一抽,转而呵呵一笑而道:“自然不会。” “大哥这也是为了你着想嘛?跟我皇叔斗,你可吃不了好果子。”裕王再次清和的教训着。 “……” 最后裕王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一遍,足足讲了半时辰。 宋微微直接无语了。她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就没发现这个男人有这么多话,当时,她只是给他指了一下路,顺便告诉了他一些如何修炼的法子,他们就结为兄弟了。当初她就是因为他安静,她才觉得不吵,多一个朋友就多一个依靠,她也就没在意,结果没想到…… 宋微微现在想想就觉得自己心里非常恶寒,她看人一向没有云落准。 宋微微暗想着,按裕王的描述从云落醒来就变了一个人,说不定也会像自己这般呢,百分之七十那就是云落无疑,到底是不是还要自己去打探下。 突然,她一想到云落已经成婚,前世一个林彦峰还不够,这一世又来一个男人……如果这个男人敢走林彦峰的后尘,她宋微微第一个不放过! 男人一向都不是好东西! 宋微微想着就无意间瞪了一眼裕王。 裕王被宋微微这突如其来的眼神,吓得浑身一抖,随后就说:“额,那个宋兄弟,醉仙楼的膳食很是不错,要不要去尝尝?” 宋微微这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收回了自己的眼神,还感觉到自己有些不顺,随后讪讪的对着裕王点了点头,道:“来者是客,这一顿大哥请!” “那是!”裕王汗颜。 裕王摇曳着折扇,向着醉仙楼的方向走去,动作总是如同仙人一般让人艳羡,但是宋微微对这一口并不喜好,只是静静地跟在裕王后边,慢慢走进去。 醉仙楼,凤羽皇朝最有名的酒楼,其幕后老板就是君无尘。而,云落也知道这个地方是君无尘的,跟云霖随便谈谈之后,就带着云霖去吃君无尘的酒楼,反正手里有白玉尊牌,云落也不担心银两。 醉仙楼一共有五层楼,第一层楼是接待普通客人的,所招待的菜色也是最为普通,也是最为便宜的。而第二层是用来招待身份稍微高的官员的,接下来就是层层递进。随着身份高低,楼层也不一样。 云落一进醉仙楼直接就拉着云霖去了最顶楼,那里不仅环境优美,而且招待也是数一数二的,云落手持白玉尊牌,可谓是畅通无阻。 云霖正要推辞,却被云落劝住,跟着云落慢慢的向前。正好在第四层楼的时候,遇到了正往里面走的裕王,裕王也看到了云落,大声地跟云落打了一个招呼。 云霖奇怪的看着裕王和云落,最终云落只咧开嘴对裕王说:“裕王,别来无恙啊!” “皇婶,你到这里来是用餐的吗?”裕王也看到了云霖,问:“这位是?” “参见裕王,我是云霖!”云霖自然是知道裕王这个人的,在惊羽学院也是顶尖人物。 “原来你是皇婶的大哥呀,本王该叫你……”裕王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喊什么。 “裕王叫我云霖就好。”云霖首先开口,倒是打破了裕王的尴尬。 宋微微一直在观察着云落,眉眼之间还是她熟悉的云落,她的好闺蜜。宋微微神色有些激动,云落一脸诧异地盯着宋微微,这个人虽然眉眼之间和容貌跟微微别无二致,但是,微微是个女人,她的傲人绝对不会弄成一个男人的,而这个男人,只是长得像微微罢了。 云落有些失望,但为了确认,还是开口询问:“裕王爷,你身后的小兄弟是谁啊,也不介绍介绍?” 裕王一听,立刻苦笑一声,随后把宋微微推到自己的前面,对着云落介绍道:“他是我的结义兄弟宋微微,皇婶,你可不要欺负他啊!” 靠的云落很近,云落清清楚楚的看着她,待她看到宋微微纤细的手指做出一个v字符号的时候,云落眼睛一滞,瞬间化为了惊喜。 嘴角蠕动几下,化成:“自然不会欺负。”她感觉到自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也是颤抖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 总部 飘香院 这飘香院是凤羽皇朝花街柳巷里最大的青楼,整整占了半条街。而院中花魁乃为十二金簪,皆是风华绝代万人惊艳,寻常人想见一面,那是异想天开。便是王孙贵胄文人墨客,若不花上三五千两银子,连排队也排不上。 飘香院生意做的这样火热,全是仗了老鸨那通天的手眼,这老鸨名叫柳如依,身材脸蛋一般,口齿伶俐,但举手投足之间带了点妩媚,头上还戴了十二朵火红娇艳的牡丹花,代表了楼中十二花魁。若有客人器宇不凡且一掷千金,柳如依就从头上拔下一朵牡丹,客人便可凭了这牡丹去花魁阁,到了花魁阁却不是挑选花魁,而是十二花魁挑选客人。 花魁阁所在的别院唤作心心相应院,院子正中一个三丈方圆的石台,石台上刻着心心相应四个大字,端的是龙飞凤舞气势磅礴,据说是当朝最负盛名的文士写就。 客人拿了柳如依头上的牡丹,进了心心相应院,便要站在这石台之上,花魁阁中十二花魁中若是哪一名花魁看中了这客人,便在窗口点亮一盏花灯,若是有几名花魁同时看中了客人,那客人便有了挑选花魁的权力,若是众花魁皆看不上这客人,那客人的三五千两银子便算是打了水漂,只能悻悻离开。 虽然飘香院的规矩如此苛刻,但每日里还是有大批人争相前往。 这心心相应院环境清幽,满园春色。院中仆役小厮二十余人,奴婢丫鬟四十余人,护院武士六十余人。 此地明里是狼狈为奸的勾当,暗里却是煞魂阁的总部。 心心相应院,几道小路蜿蜒流转,几多树木随着风飘絮,不一会儿就越来越僻静,再由着几从杂草遮掩,再后面就是一道薄薄的天罗地网。 如果不是修为高的人,根本就察觉不到。 透过里面,一个人影在周围攒动一下,接着就消失在这个位置,在越显得阴暗的地方走进去,穿过大殿,进入里面的位置,正好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人。 上面的人一身蓝色的衣裳,在这些人面前,显得整个人就是一个蛊惑。男人抬头,整张脸上带着蓝色的面具,只有眼睛露在外面,狭长的眼线,看着有一种让人害怕的气息,但是更多的却是煞气冰冷触感。 周围的人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似乎如果主位上的人不发话,他们就永远像一个钉子一样钉在那里。而站在男人身旁的玄衣,一脸冷漠。 “阁主!” 大殿走进来的那个人,站在中央,向着司殒拱拱手,随后低头轻呼了一声。 司殒轻嗯一声,示意他往下说。 “阁主,最近的任务情况,进账黄金万两,一共出了三次任务。” 那个人的声音刚刚落下,司殒好看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并且问道:“怎么才三次?” “阁主……”那个人停顿了会,一看就是有话不知道怎么说。 司殒示意玄衣把话接下去。玄衣会意,上前两步,随后对着他道:“尊主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就打算隐瞒吗?” 大殿中央的那个人,就是司殒没在时的主事,也就是飘香院的老鸨柳如依,他本是男儿身潜伏在此,男扮女装打探消息。 柳如依跪了下来,对着司殒回复:“前些日子有个人来找我们做交易,出金很高,目标是杀一个女人。” “可是,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害得我们煞魂阁折损人马几对。”柳如依说着说着就低下头去。 司殒眼神一暗,玄衣盯着那个人,立刻开口:“出了这样的事情,你难道就坐视不管?” “是……是属下无能”他浑身一震,冷汗都快要出来了。 “还不快滚下去!?“玄衣狠狠地一甩袖,柳如依立刻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周围的人面面相觑,他们从来没有看到过主事会变成这幅模样。 玄衣看了看周围,随后说:“你们都下去吧!” “喏!”那些人此刻都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这个地方简直就是压抑的他们都喘不过气来,因为司殒的缘故,他们都站在原地,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做。 现在得到解放的声音,他们一个个的都点头哈腰地离开了此地。 见整个大殿之上,都已经空下来,玄衣轻轻地松了一口气,随后转过头来看向了司殒,司殒正一脸冷漠盯着他,玄衣被司殒的眼神无缘无故的吓了一跳,小心的后退几步,对着司殒道:“尊主,现在安静了!” 司殒盯着玄衣数秒,玄衣站在那里,感觉自己的脚都发酸了的时候,司殒才说:“如此甚好。” “尊主,您难道就不给煞魂阁的兄弟报仇?”玄衣站在一边,实在是忍不住了,这尊主的定力就是好,要是他的话,早就气得跳起来了。太岁头上动土,不想活了吗? “那依你所见,应该如何?”司殒开口,一双眼睛就这样盯着玄衣,玄衣的小心脏早就承受不住,低下头,只闷闷的来了一句:“尊主决定就好。” “呵呵……” 玄衣闭上了眼睛,心里直呼着,老大,你能正常点吗? 云落自从见了宋微微,虽然两人在醉仙楼碍于身份没有说什么话,但云落还是非常高兴。就连珑儿一阵子的唠叨,云落都觉得那是百灵鸟的歌声,美妙至极。 “小姐,您还是好好准备一下吧,皇宫宴请可不能马虎。” 珑儿一边唠叨着,一边收拾着房间中的灰尘,只留下云落一个人呆坐那里。云落单手衬着头,歪着看珑儿,来了一句:“珑儿,我发现你最近话可真多。如果不是我熟悉你,我还真以为你被掉包了。” 珑儿一听云落的这句话,整张小脸嗔怪的看向云落,随后道:小姐……”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就好好打扫你的卫生吧,记得这个房间打扫的干净点,本小姐出去逛逛,待会就回来,云落说着,人就已经站起来,珑儿看着云落,无语的扯了扯嘴角,妥协的低下头,说:“小姐,快些回来,明日宫宴可不能马虎的。” 第一百一十八章 巧遇 珑儿摇摇头,继续打扫着自己的卫生。 云落出了房间,跑到云霖那里待了一上午,显得无事可做,云霖又被云熊喊去做事,云落也没有阻拦,就自己带了一些银两出府逛街去了。 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云落的心里其实还是挺激动的,来到这个世界都快一年了,云落都还没有好好的逛逛街。 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街上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还有驻足观赏河边景色的。 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 云落随意在繁闹的大街上徜徉着,脚下一片轻盈。走着走着,看见了一家豆腐脑的小铺,老人瞧着那个年轻的姑娘站在自己不远处望着自己的小铺,老人立马站起来露出一张恬淡惬意的笑脸,吆喝着云落过来坐坐。 云落笑着向前,在坐下之前,扭头一看一条乌黑的木头长凳发呆,老人有所察觉怕姑娘嫌弃,赶紧说道:“我这凳子是家里的老婆子今早刚刚洗过了,不脏的” 云落脸上有一丝尴尬,她其实不是看凳子脏,而是想起了之前的一些事。 老人在做豆腐脑的同时,云落无聊的掰着手指,又转头去看老人的动作,老人用平勺盛在碗内,碗中间豆腐脑像小馒头似的凸出,然后浇卤,卤从“馒头“上流向碗的四周,浇完卤后,加蒜泥、红辣椒油,香喷喷一碗豆腐脑就好了。 云落几下子就吃完了,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残渍,手摸向怀里,把豆腐脑的银子付了,老人看着手中的银子发愁,这么大的金额找不开啊,老人暗想着要不就不收铜板了,一碗豆腐脑只要十五个铜板,而这是十两,抬头小声道:“姑娘,这这..这碗豆腐脑就送你吧” 云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手再次摸向怀里,可实在没有铜板之类的,银子就给老人好了,怕老人不要,只能摸摸鼻子道“老人家,要不这样吧,这银子您收着,以后我来这吃脑花,您慢慢扣除就好了” 老人起先还不同意,后来云落慢慢的劝说,这才收下。 最后,云落撒开脚丫子往西侧走,在大桥西侧有一些摊贩和许多游客。货摊上摆有刀、剪、杂货。有卖茶水的,有看相算命的。 云落正东张西望的好不惬意,突然胸口一烫,云落就知道,又是那个所谓的师傅在告诉她事情了。 “徒儿啊,为师已经感受到了狐姬的气息了,你待会要隐藏住,可千万别被她抓去了。”抓去了,为师就完蛋了! 玥说完还在心里补了一句。 云落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好笑,好像自从回来以后,他就没有冒出过一点声响,这一次涉及到他的事情了,就巴不得快点让她把事情解决了,他就可以拍拍屁股,好好睡觉了。 云落看着大桥下面有一小巷,急忙下了桥,往小巷走,起先小巷还有几户人家在卖鱼,可越走小巷越偏僻那两边是破旧而古朴的长满青苔的临近平民院落的院墙,有一户里面还时不时传出几声不知名动物的叫声。 “徒儿,快跑!” 玥的声音刚刚落下,云落就感觉到自己的耳边划过一道强劲的风,此人实力一定比她强。 只感觉玥传来一声叹息,就没有了关于玥的任何声音。 就在云落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她的腰肢就被某个人给抱住,院墙里的叫声越来越大,就在云落脑袋空白的时候,耳边传过来了那个磁性的声音。 “夫人,想不想本尊?” 云落跟他靠的很近,四目相对,云落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她确实不认识面前的这个人,只不过那个声音熟悉的很,让云落怎么也忘不掉。 仔细在瞧瞧,他……就是那天那个变态裸体男? “我不是你夫人,你认错人了。” 可是,接下来这个男人的话,让云落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司殒邪魅一笑,勾起了云落的下巴,道:“夫人身上的味道,本尊熟悉的很。”说着还凑近云落嘴前,轻轻一嗅,随而轻声道:“怎么可能忘记夫人呢?” 云落听不下去了,赶紧推开司殒,道:“你真的认错人了!” 司殒到没在意,盯着云落的眼睛更加炙热,随后玩弄着自己的衣袖,上面的金丝绒显示着身份不凡,他道:“夫人这是什么意思?看完了本尊的身体,如今打算不认账了?” “你说什么?” 一位神采奕奕的胖老头听见獐叫,从屋里出来。他年纪六十上下,一头雪白的头发保养得很好,胡子也已经花白,他摸了摸院中獐的头道:“小獐子,不可以这样乱叫的,小心被别人看见偷去炖了”。 獐这时,走过去蹭了蹭胖老头的裤管。 胖老头自言自语道:“平时都没人往这边来,今个儿也不知是谁”说着就往门口走去,拉开木锨在打开门,一眼就瞧见自家门前站着两位金童玉女,胖老头一时没反应过来,呆愣住。 司殒和云落两人同时转头,司殒眉头一皱,手一挥,胖老头身子软绵绵的倒下去,獐见有人伤害主人,嘶哑咧嘴的准备攻击。 司殒这时眼睛里呈现出一种血红色,獐害怕的四肢后退数步,转身往屋里窜去。 云落看着地上的老人,动了动嘴皮,正想说把老人抬回屋里去。 就在这时“落儿。”云落的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让云落整个人浑身一震,有些犹豫地转过身,正好看到一张英俊的脸正黑黑的盯着她。 云落一想到那天晚上,虽然意识模糊,但还是让云落小脸一红,轻嗯一声,云落在原地不敢上前。关键是君无尘今天的样子太恐怖了。 司殒一声轻笑,随后道:“夫人啊,你的魅力了还真是大,有了本尊这一个,还让这么一个极品美男也追你啊! 云落再次认真回答:“我不是你的夫人!”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丑儿 君无尘听到云落的这句话,终于脸色好了些,几步走上前,把云落拉进自己的怀里,一脸挑衅的对着司殒道:“她是孤的女人,孤的王妃,不是你惹得起的!” 司殒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看着君无尘,随即又说道:“本尊不介意夫人有了别的男人,是本尊的永远是本尊的。” 君无尘冷冷的盯着司殒,但司殒倒是不在意的样子,君无尘直接给司殒一击斗气,司殒简简单单的就接住了,司殒正要还击过去,却被云落挡在了面前。 云落看了很清楚,这个男人很危险,虽然不知道君无尘实力究竟多少,但是如果被有心人知道了,一切就晚了。现在她跟君无尘算是绑在一根绳子上面的蚱蜢,生死与共,云落可不想麻烦事找上自己。 “小子,有能耐啊,竟然让本尊的夫人都能为你挺身而出,但是,本尊永远也不会把夫人让给你的!”司殒玩味的看着他们,事情越来越好玩了,值得自己来这一趟。 “尊主,狐姬主人有请。” 出现在这个剑拔弩张之中的人,正是那天在湖里给司殒送衣服的那个玄衣,玄衣呆呆的站在原地,完全没有看懂他们之前在干什么。 司殒似笑非笑的眼睛盯着玄衣,玄衣浑身一僵,哆嗦在原地,低下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司殒寻而对云落的方向说道,“夫人,本尊下次再来找你。”又看向玄衣道:走吧!冤家,每次都打扰本尊的好事。说完,蓝炮一挥,就已经向着小巷走去,越走越远,直至不见。 玄衣听到这话,顺而想到那天尊主在野外和一位貌美的女子交合,正激烈的战斗,也是被自己打断,那天尊主一天都没好脸色给他,玄衣忍不住往他们身上瞧了瞧,才转身追司殒而去。 霎时间,小巷里就只剩下云落和君无尘两人,君无尘看着云落,随即脸色有点灰暗,然后说:“夫人?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新称呼?” 云落刚想说这一切不过就是那个人胡扯的,可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她确实跟司殒有过一面之缘,但是,那也是为了救他才会遇到他的。 君无尘再次说道,“以后,你就算是夫人,也只能是孤的夫人。”说着,他温柔的大手抚摸向她的脸,大拇指轻轻地摩擦着她的脸,有点疼有点心麻。 “真是一个笨女人,呆头呆脑的。”君无尘松开了云落,低低道。云落睁大眼睛盯着君无尘,有点不相信的看着他,方才他说什么?竟然敢说她笨,两世加起来,都没有人敢在她面前说她笨的,君无尘,可以说是第一个。 云落有些生气地转身,想离去又扭头看了下地上,蹲下身子手在他鼻息探了下,发现有呼吸松了口气,头也不回道:“王爷,难道就这样看着吗” 君无尘哼了一声,叫自己帮忙还这种口气。 两人扶起胖老头,脚步有些不稳的走向他的屋里,屋里长年不见阳光,阴暗湿润,透过窗户往里面看,什么也看不清,只感到脖子上有点凉飕飕的,让人不寒而栗。 进入房间后,首先看到的是中间放着一架木马,用木头做的倒是活灵活现。其次是书桌,很多书乱乱地堆着,两人把胖老头放到木床上,这时獐也不见踪影,云落一声不吭转身就走,身后的君无尘一笑。 两人一前一后回了云府。君无尘在云落门口周转了一会,随后碰到了珑儿,珑儿好奇的问:“王爷,您是来找小姐的吗?” “不是,孤只是随便逛逛,待会还有事。”君无尘开口,有些不自然的说。随后看了一眼珑儿,又道:“对了,明日宫宴孤在宴席上等她。” “诺!” 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还是摇了摇头,推门进去,正好看到一团淡蓝色,才似乎明白过来,原来王妃是跟着王爷一起回来的呀。 珑儿想着,眼睛里都带了笑容,脚步也不由得加快,她相信,王妃与王爷就像是天上的仙人,他们之间的事情,凡人不懂。 三更天不到,云落睡眼蒙蒙的上了马车。 一下车,便看到皇宫门口早就停满了各色各样的马车,但不例外的是马车都是豪华奢侈。 云落今天身着月白色宫装,裙摆与袖口银丝滚边,袖口繁细有着淡黄色花纹,浅粉色纱衣披风披在肩上,裙面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紫鸯花,煞是好看。 每有一位贵人到达,便有一位公公领路,这时眼见有贵人下马车,他急忙走过去,偷瞄了下她的衣着,像宫里这种大宫宴每位贵人衣着都不一样,有出阁和未出阁之分。像绣着紫鸯花的只能是王妃的穿着。 云落随着公公路过御花园之时,有一位身着淡粉色宫衣,发丝竖起,插着碧簪,她蹲在鹅软石的路中央摆弄着一盆木槿花。 公公脸色有些难看尖细的嗓音响起,道:“那个不长眼的东西,也不瞧瞧今个儿啥日子,摆弄这些玩意,还不快快退下” 云落转眼一瞧,那女子正抬起头来,这一瞧,云落不禁骇然,却不为别的,只为那女子生得太丑,肤色黄肿,嘴角裂开,左眼眉毛也无,歪斜成一条细缝,不见眼白;右脸眉眼虽在,却生了一颗硕大脓疮,尚未愈合,总而言之,那模样叫人瞧上一眼,绝不想瞧第二眼。 那公公倒吸一口气,忍不住上去一脚踹去,骂道如此之丑还待在宫中,万一吓着哪位贵人你十条命都不够赔,那女子忍不住疼意哭了出来,云落皱着眉头上前一把拉住公公的手臂,转而又笑盈盈道:“公公大人有大量,何必和这般人见识,您就当未瞧过此人不就行了”说着从手腕处摘下一个玉镯子递于他。 那公公嘴上说这使不得,可还是半推半就的收下,云落上前拍拍她,看着她脸上一时不忍又从头上摘下一支珠花放在她手心,虽没有玉镯子珍贵,但那也是贵重品。 第一百二十章 练武场 那公公努努嘴,有一丝不满,但摸摸怀中脸上还是笑了出来,点头哈腰的上前道:“王妃,我们走吧” 嗯... 那女子抱膝坐在地上,还没有反应过来,手慢悠悠摸向脸上,一滴滴泪珠滚落而下,看着云落的背影喃喃自语,“王妃么”。 之后的路上倒也平静。 “王妃到了。”公公说完,还抬眼看了下,倒比之前殷勤许多。 其实早上的时候,云落准备跟云家人一起进宫的,但是云熊说云落已经是王妃了,再跟娘家一起,这不合礼仪,就跟云落分道扬镳了。 云落不以为然,这一次宫宴说白了就是给惊羽学院选拔学员,云落想去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学院,再说微微也在那里,云落自然当仁不让了。 “好!”云落轻声说道,随后抬步走了进去。 云落瞧着大殿之中的人还没有多少,暗道宫门前不是有那么多的马车嘛,怎不见人影,直接走到属于君无尘的位置在旁边坐着,宫廷位置标示着身份,云落很轻松就找到了。 这时,有宫女给云落斟了一杯茶水,头也未抬,又慢慢退下。 云落一抬头就看到了君无尘脚步缓慢而进,今日的他穿了一身黑色蟒袍,衣服的左右勾勒着金丝所成的蟒蛇,气势恢宏,磅礴有力,有一股气息从衣服缝之中脱颖而出,显示着更多的不凡。 君无尘看着云落,两人点了点头,在她旁边坐下,两人也耳语了一番。 大殿之中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云霖等人这时也在自己位置而坐,都落座了以后,这一次除了像平常那样,还多了一些所谓的陌生人。 君无尘恢复了不苟言笑的模样,云落也庄重起来,待看到宋微微的时候,嘴角不由自主勾起了一抹笑容。跟在大导师后面的宋微微也看到了云落,也勾起了一抹笑容,两人四目相对,正好被君无尘看到。宋微微收到了君无尘警示的眼神,给了云落一个讪讪的笑容,之后,就收回了视线,专心跟着大导师落座。 所有的事情如期举行,皇帝皇后也到了,歌舞升平,众人窃窃私语交谈着,云落不断吐槽,倒是君无尘察觉到了,轻轻地靠近云落,轻声对着云落道:“看紧了,好事在后头呢!” 好事?什么好事?云落一脸疑惑。 君无尘解释着:“这一次宫宴主要是为了惊羽学院选学员准备的,自然不比往常,不过在孤看来,还是枯燥乏味。” 云落看了一眼君无尘,好半响才幽幽来了一句,“我要去参加。” 君无尘听后,整个人怔了怔,随后嘴角才慢慢的溢开笑容,荡漾在脸上,说:“有了王妃参加,这一次宫宴一定有趣。。” 云落白了君无尘一眼,不再理会。 君无尘也识相的没有再说话,只是淡淡端坐在那里,看着前方。云落闲下来观察着周围的走势和摆设,看到云霖看过来,两人相视一笑。 “此次惊羽学院的大导师来,就是为了招收新学员的,朕能看到大导师亲自甄选,实为我凤羽皇朝的荣幸啊!”皇帝开口说话了,果不其然话音刚落下面的人都更加窃窃私语。 大导师坐在右侧的第一个位置上,年纪看起来已经四五十岁,但是浑身上下都是一片硬朗,更别提一双精明的眼睛总是泛着不一样的光芒,身穿一身只有惊羽学院的顶级人物才能穿的衣服,胸前还有一个如同五角星的标识。 他的旁边坐着宋微微,然后就是几个不认识的学员,胸前的标识都是一星。云落还不懂得这些星星代表的是什么,所以只是随意看看就转过眼。 “大导师,你看,需要换一个场地择选吗?”皇帝的声音传过来,满满的敬意。 大导师闻言,轻轻地一嗯,随后就站了起来,道:“多谢皇上圣恩了。”大导师弯下腰向皇帝拱拱手。 皇帝大笑着,举步领走在前随后皇后等一干人等随步而去。想要进入惊羽学院的人很多,自然都放弃了自己的美味佳肴跟着前往。 练武场上彩旗飘扬,天空万里无云,先是鼓号队吹吹打打地进入场内, 霎那间大殿已空空如也,只剩下君无尘云落和云霖。云落看了一眼君无尘又看了一眼云霖,随后道:“一起去吗?” 君无尘淡淡一笑,说:“好啊。”说完,还拍了拍自己的衣袍,走到了云落的面前。 云霖倒是无所谓,本来他就是看到云落没有去,所以才留下来等她的。 三个人一起前往练武场的时候,那里早就已经堆满了人,云落看着人头攒动的地方,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台子中间坐着皇帝右侧坐着皇后还有琳贵妃按妃位大小往下而坐,而左侧第一个位置空着想必是君无尘的,然后就是大导师,司徒老爷和云熊在往下就是一些品阶不大不小的官员。 云落转头又看了一会,直接转而另外一处没有人的地方去了。 那里是最高处,自然也是最危险的地方,没有人敢上去,云落经过君无尘时拉了拉他,云落给了君无尘一个眼神,君无尘一笑,拉着云落向那个方向走去,两人已经离开,只剩下云霖呆呆的站在那里。 云霖待看到云落的踪迹时,苦笑着,呆在原地,他的身高比较高,所以可以一叶障目,看的比较清楚。 云落真的是忘记了还有云霖这号人,站在上面之时,说:“这个地方挺好的呀!” 云落说着,眼睛看着前方,那是一个大大的练武场,中间还摆放着一个擂台,下面的人就好像是一只只蚂蚁一样,云落借着斗师一阶的能力,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君无尘听到云落的声音,“落儿喜欢就好。” 云落只感觉自己的心头一颤,虽然自己掩饰得很好,但还是被君无尘看的清楚,君无尘走到云落旁边,与她一起趁着栏杆,看着下面的情景。 云落一身月白色君无尘一身黑色衣袍,两人都是绝美的气质,站在上面,随着风微微吹过,撩起衣襟撩起青丝,都有一种柔和在他们的脸上表现出来。 第一百二十一章 武斗 下面的人都已经安安静静的在一边,围着诺大的中间,似乎有要打架的架势,只见有人给大导师搬来一件用布蒙着的物品放在他的面前,大导师并没有急着把它掀开,而是把身后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唤过来,在她耳边轻声说些什么,随后宋微微脸色有些凝重,对着大导师点了点头,举步走到擂台中间。 也不知是否为了应景,微风吹过,撩起宋微微身上的男袍,宋微微头上用一块上好的锦布把头发缠绕在一起,即便如此,但还是有一些发丝散落下来,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看着就是一个英俊的小伙子,手上拿着的是一把长剑,那上面镶壤的宝石皆是用斗士九阶的魔兽魔核,单看这剑就不凡,更别说此人的实力了。 一见如此,周围的官家子弟有些人都有些打着退堂鼓了。 宋微微狭长的眼睛扫了一下周围的人,朱唇轻启,道:“有没有哪位想来过过?只要过了我三招就可以入学了,并且我是空手搏击。” 这话刚落,周围的人不像之前那么低沉,现在都有些跃跃欲试,云落看到这里,轻声道:“挺好的。” “落儿是说这个人好还是这个规则好?”没想到云落只是随意开口,君无尘的声音就接桩而至,不知道云落听没听错,总感觉里面有一股浓浓的怨气。 云落一笑,说:“自然是两样都是!” “那如果是孤呢?落儿怎么认为?”君无尘伸手勾起了云落的下巴,云落抬眸,看了君无尘半响,在君无尘一脸期待下,云落幽幽来了一句:“你……我看不懂!” 说完,云落打下君无尘的手,转过身继续看着下面的情景,奇怪的是,君无尘顿时安静下来没有在说话。 擂台上,宋微微和一位约莫十七岁左右年纪的男子正激斗正酣,少年使刀大开大合,金刃劈风之声虎虎生威。宋微微赤手空拳,闪转腾挪却丝毫未见颓势,于刀光剑影之中游刃有余。少年久战不下心生急躁,刀法渐失精妙,力道却是越来越大。武学之人最忌气息紊乱,宋微微自是明白这些道理,眼见对方一个重刀劈出,她不退反进脚下一步便欺进对方身前,使刀少年情知不妙无奈招数已倒,只得弃刀后撤,腋下还是挨了对方一肘,结结实实甩出一丈开外,这场便是台上之人所胜。 三三两两也上去过几个,但始终没有第一位少年那么好的资质,纷纷拜倒在宋微微脚下,全部都是没有在三招之内过的,宋微微皱着眉头,这些都是酒囊饭袋吗。 皇帝在台上哈哈大笑,转头对大导师道:“惊羽学院,果然是人才辈出,不错不错..”说着双手还拍了两下。 大导师脸上也露出笑容嘴里回复着,“皇上,谬赞了” 左侧的官员见风使舵,七嘴八舌恭维着,大导师也微笑点着头,但却未言语。 云落嘴角荡漾起一抹笑容,只见宋微微高声道:“我要跟摄政王妃过过招。” 宋微微话音一落,周围的人更是议论纷纷,特别是人群里面的郭静雯,脸上立马就荡漾起笑容,心里想着:云落,你看老天都在帮我了,你就等着出丑吧! 云落不顾周围的议论纷纷,淡然处之。 君无尘看着云落的样子,顿时起了玩味,你要下去吗?” 云落点了点头,君无尘正欲带着云落下去,结果云落直接纵身一跃,就如同仙女下凡一般,轻飘飘的在空中掀起裙角,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落在了擂台上。 君无尘见到云落的这个举动,嘴角的玩味更加重了。 周围的人都被云落的这个举动给吓到了,毕竟云落废柴的名声众所周知,结果现在云落就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让周围的人另眼相看。云落倒是不以为然,嘴角慢慢的勾起周围的人听到了她的声音:“我,云落,接战。” 如果此刻有人懂得云落的眼神,一定可以从允诺的眼神之中看出一点兴奋。宋微微看着云落,嘴角也荡漾起了一抹笑容,她道:“宋微微,荣幸至极。” 其后,两人大概用了几十秒的时间,她们两个都是用眼神交流,在有些人看来,云落早就被不知天高地厚的吓傻了。那些人就有宋微微的手下败将几人指指点点说着,无非就是在说,云落胆大包天待会儿一定死的非常惨之类的,但是却没有人敢大声说出来,毕竟现在云落的身份摆在那里,就是不给她几分薄面,也要给摄政王给皇家几分薄面。 云落看着宋微微,心里面莫名的有些激动,这么久没见,不知道对方的实力,究竟上涨了多少,在现代的默契不知道还能有几分? 宋微微也打量着云落,心里的想法与云落如出一辙。 就在众人以为她们就这样一直看下去的时候,宋微微出手了,云落也出手了,两个人的动作几乎是同时发出来的,再等他们一眨眼的功夫,云落已经跟宋微微战斗在了一起,两个人用的几乎是搏斗,但是就连武者也看不出来她们使出的招式,似乎是一些普通的招式,但是却招招致命,当然,只有懂得搏斗的人才能知道。其余的人只以为她们是在表演。 也就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声音传了出来,尖酸刻薄,不知死活:“这宋微微莫非是看中了摄政王妃的美貌?陪着摄政王妃在这上面玩着杂技?” 就在他吐出这句话的时候,原本在上面看得好好地君无尘,此刻黑了一张脸,冰冷的眼神就快要戳破那男人的背。君无尘实力深不可测,这些话语自然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在战斗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分心,所以现在不管听到任何声音,云落也不会分心,云落实力被她自己硬生生的压在了斗士五阶级别,这在外人看来,并不觉得惊讶。两人时而飞跃,时而踢脚,时而挥拳,时而在前,时而在后,有些人忍不住喊叫起来:“王妃!努力啊!” 周围的人都断定云落是一个武者。 “吭——” 两个人的手臂缭绕在一起,最终成就了一个死穴,无论如何都分不开。就在众人玩味的看着她们接下去应该怎么办的时候,宋微微开口了:“承蒙!” 云落收回了手臂,拱手也对着宋微微笑着说:“承蒙。” 第一百二十二章 砍下胳膊 看来,她们之间的默契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减少,也不会因为换了一个世界就不会认识。 想到这里,云落心情极好的对着宋微微点点头,她知道,如果宋微微用她的斗气跟她比的话,她云落可是必输无疑。 周围的人几乎傻眼,一眼不眨的盯着面前的人,他们都以为,这一切都是在做梦,这个废柴王妃,怎么可能赢得了大导师的徒弟? 有人狠心的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果然疼得让自己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君无尘看到云落的表现,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竟至最后开口,“孤的王妃,就是不一样。” 他的身后一个人都没有,但是说出的这句话。却让空气都觉得这是享受。 宋微微与云落走下台去,云落随意找了一个角落坐着,立马有一丫鬟过来递给她一杯茶水,宋微微则是回到大导师的身后弯下腰和他耳语一番,刚才议论云落的那个少年,一时间忍不住了,赶紧跑上擂台,指着云落道:“你这个废柴,怎么可能赢得了大导师的徒弟?” 云落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心里也很诧异,究竟是谁如此胆大?等到她抬眸看到时,眼底闪过一道暗芒,本来还想给你们,多点活命的时间,可是你就这样迫不及待的凑上来,如果不成全你的话,那还不是废了你的一番好心意? 风祁玉是一点也不害怕,他身为纨绔子弟,虽然家族的实力没有四大家族厉害,但是还是可以撼动凤羽皇朝的根基。他现在的胆子,就是借着家族世世代代抛洒头颅换来的。 而风祁玉就是最开始云落还没有穿越过来的时候,在街上欺负云落原身的那个纨绔子弟领头人。 皇帝这时皱着眉头,他虽不喜云落但风家孙子就这样公然挑衅皇家威严,他自然而怒,不悦的转头看向左侧第八个位置看去,风老知道皇帝在看自己,冷汗都下来了,暗道孙儿这回你可闯大祸了,风老身子僵硬的一直坐着。 宋微微也看了过去,虽然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还是从一个侧面,了解了情况,顿时脸色黑了下来。 云落淡淡一笑,移开了靠在嘴角的茶杯,随后看着风祁玉道:“哦?那你需要跟我比比吗?” 云落此话一出,风祁玉的眸子中瞬间闪过一道得逞的笑容,但是却很快就消失了,不过,就算是再快,也没有快过云落的眼睛。风祁玉正欲开口,云落却抢先了。 “不过刚刚战斗的时候我已经有些累了,不能陪你玩玩了。”慵懒的声音传到了风祁玉的耳里,风祁玉脸上黑白交错,这不是在耍他吗? “你!”风祁玉差点咬碎一口银牙,指着云落,几步冲下台扬起一个巴掌,差点就要打下来的时候,云落眼睛一花,风祁玉的手臂就被人牵制住了,云落可以清晰的听到,骨头错位的声音。 啧啧..可真疼!云落身子还是保持着原样。 君无尘此刻淡淡的看了一眼风祁玉,如同看死人一般的眼神盯着,风祁玉浑身一颤,腿软的差点跪在了地上。 云落开口:“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今日本王妃就饶你一命。王爷,放了他吧!” 云落的黑瞳深不莫测,就连君无尘也无法探测,君无尘一笑,邪魅开口:“留下一样东西,作为惩戒如何?”不紧不慢的声音从君无尘唇边溢出。 风祁玉听到君无尘的话,脚步一滞,云落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勾唇一笑,不搭君无尘的腔。君无尘身后的宿魂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了,就等着君无尘发话,他就冲上去拿了风祁玉的首级。管他什么皇宫。 “去,留下左边的胳膊。” 宿魂领命,君无尘虽然语气淡漠,但宋微微等人却看的清清楚楚,方才风祁玉就是拿左手指着云落。 风祁玉早就吓呆了呆在原地一动不动,等宿魂来到面前的时候,他才想起要逃跑,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宿魂一把扯住风祁玉的后领,风祁玉使劲挣扎两下,却挣脱不了,而后者空出来的一只手已经摸向了腰间别着的佩剑。 周围的人不忍直视,谁也没有想到君无尘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做出这样的事情,看这样子……这风祁玉怕是活不成了。 与此同时,他们也在庆幸自己没有惹怒云落,要不然可吃不了兜着走。 风老那双结满老茧又粗糙的手因为紧张,紧紧的握住座椅的扶手,一双铜铃般的眼睛,尖尖的下巴上,飘着一缕山羊胡须,他脸色变的苍白,嘴角发抖着,他转头去看皇帝想求他饶风祁玉一命,但只见皇帝面部平静的看着,事不关己的模样。 风老在朝为官四十来载,人情世故一向看的最清,看皇帝那一脸平静就知道自己不能开口求情了,不然反而惹恼了圣上,风老缓缓地闭上他那双浑沌的眼,眼不见为净。 皇帝心里正打着小算盘奇怪着风老怎么还未向自己求情,如果风老求情的话,他会把风家一锅端了,这些年风家越发不像样,他早就想动风家了只是没有什么借口而已。 人群之中,郭静雯早已经气得小脸发白,眼底闪过一道精光,手指一动,霎时间就已经出现了一道光亮的影子,只不过周围的人都没有注意到这里,就在宿魂一刀砍下的时候,一道白芒把宿魂手中的佩剑打歪,虽然不至于掉落,但是宿魂还是忍不住手腕一麻。 而这个时候,刚好闻到一股臭味。 宿魂手一松,眼睛暗暗的盯着风祁玉,风祁玉一张脸早就如同白纸一般,冷汗连连。宿魂正欲再次出手,却被云落喊住了。只见云落慢慢的站起来,走到了宿魂不远处,直接捡起已经被人忽略的银针,若有所思。 周围的人闻到了臭味,都下意识的看向了风祁玉,顿时间有人鄙夷的声音传来。 “他妈的,这风祁玉也太怂了吧,这侍卫还没下手呢,都吓成这样了?” “是啊是啊,还斗士四阶的能力咧,简直就是丢了我们修习者的脸。”另外一人附和着, 越说越起劲,只见又有一人接话“这下子风家的脸都被这个不肖子孙给丢完了。” “唉……丢脸丢到家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碰瓷成功 周围议论纷纷,风祁玉早就已经没有心情去听了,他的脑海里仍然闪现着快要被人宰的画面,整个人呆滞着。 郭静雯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道狠辣,毒辣地盯了一眼风祁玉,嘴角狠狠轻道:“就这样就被吓的屎尿都出来了,果然不成气候!” 心里仍旧没有平复,突然看到了坐在靠近皇帝主位边的君无连,她的嘴角陡然裂开了一个笑容,似乎想到了什么另外的坏水。 云落早就回到了一边的位置上,眼睛却是盯着银针,若有所思,君无尘也注意到了云落手中的银针,召回了宿魂。 正在君无尘要询问云落关于银针的事情之时,云落低头却把银针收起。君无尘瘪瘪嘴只得放下。 而风祁玉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人给拖了下去,而第二轮的序幕再次拉开,但这一次却不是宋微微去审核,而是裕王。 云落若有若无的看了看人群之中,郭静雯浑身一震,不由得低下了头,她以为云落注意到她了,现在她还要去惊羽学院,还不能跟云落闹翻,要不然留给惊羽学院大导师的好印象就没了。 裕王一身白色的服装,站在中央就犹如一位仙人一般,白衣飘飘,犹如谪仙,云落百无聊赖的把玩着自己的头发,觉得现场压抑过重,支了一个借口就离开了。 这皇宫云落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但每一次云落都没有熟悉过,不过也说得过去,皇宫庞大,就算是皇后也需要各个地方的宫人引路,要不然也会迷路。 云落是一个路痴,也不知这是何处,走到了一个岔路口,身影一闪,直接就歪在一边躲着。 映入云落眼眸的,是一个灰头土脸的人,如果仔细看,就能发现是一个年轻女子,而且,云落还很熟悉。那一身褐色的身影,早就已经映在了云落的心里,上一次在云府门口,云落就已经给过云烟机会了,只不过,云烟不知道珍惜罢了。 在练武场的时候,云落心里隐隐有所察觉,再有郭静雯甩银针那一出,云落透过郭静雯看到的便是云烟,所以,云落为解除自己的疑惑就找了个借口,一路跟了过来。 “出来吧?” 熟悉的声音,还是那么刺耳,云落面色平静,从暗处走了出来。 云烟站在云落对面,见是云落也不惊讶,一身褐色,小腹有些隆起,让云落想到了当日珑儿告诉她云烟已经怀了君无连的种,要不然,也不会留下她一条命了。 云落看了一眼云烟,几日不见,云烟泛有光泽的肌肤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已经变得苍老不已,脸庞显瘦,云落眼底闪过一丝疑虑,随后直接从袖子里拿出两根银针,开门见山问道:“这是不是你的东西?” 云烟一怔,待看清楚了云落手里的东西时,突然狂笑不止,而且嘴里还嚷嚷着:“云落啊云落,我杀不了你,看来老天爷也要替天行道了,哈哈哈哈……” 云落有些厌烦的皱了皱眉头,她早就发现了这银针的特别,很像现代的东西,但又不是,而且从云烟口中来说,这恐怕是...? 云落感觉自己面前全都是谜团,轻易解不开。云落好看的眉头蹙在了一起,慢慢的收回了手里的银针,无论如何,都要回去好好检查一道,万一有什么新发现呢? 云落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谁料想云烟突然撞上来,要不是云落这些日子实力变强,恐怕会吃云烟这一撞的亏。云落稳住身形,漠然的看向云烟。 地上,云烟手捂着肚子,一张脸疼得扭曲变形,褐色的衣裳之下诚然是一滩血水。云落眯起了眼睛,嘴角有些抽搐,这是明晃晃的碰瓷啊。 在暗处还有一人盯梢着这边像随时待发,“娘娘,您怎么了?”,一个宫女装扮模样较为清秀的女人急忙忙地跑过来,去扶起地上的云烟,而此刻云烟额头布满了汗珠,咬紧牙关,脸色苍白。 云烟嘴唇蠕动两下却吐不出来一个字,只用手指着云落,样子极其痛苦,宫女眉头一竖,立刻就指着云落,启口就是一句:“是你害了我们娘娘,是你害了我们娘娘!” 云落冷声一哼:“聒噪!” 云烟眼底一片灰暗,牙关紧咬,手心都快沁出血来了,远处陆陆续续不知是否因为此处动静过大而来,还是他们本来就要从此处而过。 云烟被宫女扶着,只能勉强倚靠着墙壁站着,看到来人,眉眼之间顿时有了笑意,只不过均是转瞬即逝而已。 云落收好手里的银针,嘴角也勾起一抹笑容,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心底已经开始勾画出一个有趣的画面。 “何人在此喧哗?” 这是标准的公公声,车辇已经到了近旁,金碧辉煌的车辇均是用上等的合石玉打造,周围还有光滑细腻的梦希思。何处都是上等的宝物,在云落眼里,早就把这些贵人看作是暴殄天物。 云落眉毛上挑,手无趣的把玩着青丝,而云烟身边的宫女则去请安,并且开口一来就是告状。 “贵妃娘娘,请贵妃娘娘做主啊!”宫女望着帘子,最后低眉顺眼卑微的开口,云烟勉强扶着墙壁,很虚弱的样子。她的心里有了十足的把握,云落,就算你是摄政王妃又如何?残害皇嗣,这罪名都不够你塞牙缝的。 车辇里透过帘子伸出一只白玉一般的手,看起来年轻美丽,颗颗饱满,饶有知趣。旁边的贴身宫女瞧见赶忙伸出双手去扶,云落似笑非笑的眼睛盯着这座车辇,并不在意自己的处境。车辇的帘子已经完全散落开来,所以,坐在车辇之中的人,已经暴露在空气中。 一股强大的气场让云落浑身一震,云落眉头一竖,她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宫里有两位贵妃娘娘的,应该是这几日晋升的吧。 这不看还好,一看就不得了。 她……她不是…… 云落瞳孔一缩,她失算了,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她。 第一百二十四章 逼迫 狐姬勾了勾唇,小丁香一般的舌头在嘴角周围一舔,亮华光泽,让人忍不住腾升起一股欲望。云落眼睛一眯,难怪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晋升,随意耍耍狐族的本事,都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现在暗明不清,要先离开这里在说,这个狐姬跟玥一定关系匪浅,要不然这狐姬好好的森林不呆,偏偏跑到皇宫瞎折腾,岂不是吃饱了撑着?再者,这只老狐狸如此厉害,依靠云落目前的实力,就算是全力开动都不可能是她的对手。 她的底牌太少了,为了不暴露自己的底牌,云落选择了逃遁。 云落脚步移动正准备悄悄地离开,结果一直小心翼翼密切观察着云落的那名宫女突然鬼哭狼嚎起来。“王妃,您这是要开溜吗,敢做不敢担啊,可伶了我们姑娘”。 这名宫女唤为月牙儿,清泠人氏小时被拐卖进司徒府,因伶牙俐齿还有一点小聪明快速成为一等丫鬟,司徒大夫人见云烟得势,专派自己身边的大丫鬟伺候,两人好有个照应。 云落整个身子一顿,心里却不断的吐槽。 在这其中也站着其他宫人,也不包括有些人揣着明白装糊涂,云落抬起头,在不远处的走廊中,似乎有个黑影缓缓而来,撇嘴一笑,瞬即就改变了主意,朗声道:“呵呵,表演的不错!”说着云落还特别应景的拍了拍手掌。 月牙儿石化了,但还是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回过神来,眼神一下子变得一凝,随后盯着云落,手指着她,似流水一般滔滔不绝:“您别以为您是摄政王妃,奴婢就怕您,您仗势欺人,草菅皇嗣乃是重罪,我们姑娘本想替您瞒天过海,顾及姐妹之情不让您牵扯进来,结果你竟然不知好歹,不禁推了姑娘一把,更至于现在在这里嘲讽我们姑娘……” 云落没有辩解,她也懒得辩解,与其越说越黑,倒不如省一些口舌,更何况,云烟的事情本来就跟她没有关系,她何必找不快呢? 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影,云落心底早已对云烟下了杀心。她本来有心放过她一马,结果没想到后者对她穷追不舍,如果她再不做点什么的话,恐怕她也会不明不白死无全尸。 狐姬一张妩媚的脸挂着淡淡的笑容,凡是看了这张脸的笑容,几乎都被她的魅力吸引进去,她看着云落,土黄色的眼珠之中,带着一股奇怪的感觉。 “徒儿,不要看她的眼睛!” 陡然间,云落的耳边终于传来了玥的声音,一看就是处于警惕状态。 云落快速移开她的眼睛,似乎云落能够感觉到狐姬的眼神之中能够读取别人的记忆和想法。云落听说过这样的特异功能,但是,能有这样功能的人并不多。堪称上是百年难遇千年更难遇了。 难道……狐姬的实力已经超过斗王级别了吗。云落瞳孔一缩,她从未正式跟狐姬交涉过,上次的小战是她的运气,但是,她的心里有一股隐隐不安的感觉,但究竟是什么,云落却一无所知。 那月牙儿看到狐姬跟云落已经靠近,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她也能够敏捷的感受到剑拔弩张的压迫感。但是,她还是没有忘记多加几句话来激发一下她们之间的斗争。 在宫里无人不知,琳贵妃跟皇后在宫中才是竞争对手,如果换做别人也许行但是狐姬,那就不一定了…… “想必你就是摄政王妃了吧?”狐姬遮手一笑,云落看到了她的脸,也不由得有一瞬间失神。 出于礼貌,云落还是回复了狐姬:“妾身正是!”语气淡淡,没有任何不满或者敌意。 狐姬缓缓下车正往前走了几步,云落身形有些发紧,也许是因为玥一直在云落脑海里囔囔吧,让云落全身都快要炸开了,吵的云落一阵头疼,眼见面前的阴影越来越近,云落嘴角都快要忍不住抽搐了,愣是呆在原地,不知后退。 云烟虽然整张脸都跟墙壁埋得很近,但那一双眼睛却雪亮的很,特别是看到云落被狐姬发难,眼睛一眨不眨的,一点也不像是落胎之色。而云烟的那名小宫女更是大胆的跟云落直视,虽然相隔甚远,但那双眼睛直勾勾的一点也不知道回避。 云落突然腰间一紧,身形一轻,头顶一片阴影,但仍旧忍不住心里欣喜,但这些她都没有表现出来。 云落被君无尘搂着后退几步,随后君无尘把云落推到自己身后,眼睛里面没有任何波澜,浑身散发着的气息也不是冰冷,顶多就是淡漠。 “她,你碰不得……” 云落莫名的就在君无尘背后听到这一句话,脸上瞬间爬起了一阵红晕,感觉脸颊烫烫的,让云落低下了头。 云烟看着突然到来的君无尘眼里全都是恨意,毕竟云烟变成这样,君无尘也做了一推。正在云烟盯着君无尘恨不得盯出个窟窿来的时,云烟就被君无尘冰冷的眼睛吓得差点腿软没站住。她……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杀意。 此时,云烟早就已经瘫软在墙壁上了,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神采,但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君无尘那里,谁会顾及上云烟? “摄政王?!” 这三个字从狐姬嘴里蹦出来,只见她红唇一勾,随后看了一眼被君无尘护在身后的云落,不由得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果真像她……你们都是一样。” “她……很幸运!” 说着还向云落送了一个秋波。 云落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一双眼睛冷静的盯着现场,由于君无尘一直背对着云落,云落也能感觉到君无尘身上的寒气有所收敛,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事。 “贵妃娘娘是去见皇兄的吧,在练武场!”君无尘并没有回答狐姬任何话,方才狐姬说的话,君无尘不是没有明白,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从小到大都会的把戏,君无尘倒也不漏丝毫破绽。 第一百二十五章 美有袭人 狐姬微微一笑,幽幽的转过头,对着云落一笑,似乎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明天你们就自己处理麻烦事吧!” 云落被狐姬盯得发毛,不由得想起与她初次见面那一刻,脑海之中竟然还会浮现出那个裸体男的脸庞,让云落有些错愕,甩甩头使自己清醒过来。 狐姬眼睛一撇看向云烟,示意贴身宫女弄走她,宫女走过去生拉硬拽把云烟拉走。那宫女就是男扮女装的古若尘。 古若尘本是名门望族的公子哥,一次狐族宴会中对狐姬一见钟情,不顾家族的劝阻只身前往,这些日子狐姬对他宠爱有加,他就像活在蜜缸中一般,虽然狐姬男宠也有几个,不过奇怪的是自己并没有嫌弃,反而害怕被狐姬抛弃,这次的出行,古若尘苦苦哀求着狐姬让他一起出来,狐姬倒也爽快答应了。 君无尘看着云落发愣,随口抓了一句话说:“她们都走了?” 果然,云落眼睛左右扫视,一个人都没有,云烟也没在?不是要让自己好看吗?就这样就完了?。突然间,云落想起了狐姬临走前对她说的话,现在一直在她的耳边回响,心中不由得一阵麻痹。她总感觉自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眉头,不由得轻轻地一皱。 猛然,自己的眉间有一种冰凉的触感,云落微微抬头,鼻梁处正好触及一股香香的味道,让云落头皮发麻,那处冰凉一直抚平了云落的眉头。 “我们走吧!” 她看着君无尘,随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一前一后,正好相称。云落在路上问着玥很多问题,玥都一一作答,虽然不知道是否真实,但云落也没在意。 玥道:“你什么时候把龙行拿回来?” 云落一怔:“什么?”语气有些不确定。 那是君无尘的东西,她也只是还回去而已,哪有什么拿回来不拿回来的。 玥坐在自己的小天地里,手持一杯绿色的不明液体还晃了晃,眉头一皱,幽幽来了一句:“云毂还在里面。” “那关我什么事?”云落做定了甩手掌柜,玥听到这句话,默默扶额,心里狂吠着:徒儿啊徒儿,你以后要去救你的娘亲啊,这哪里不关你的事情啊?这关系大了去…… 玥就算非常想把这一切都告诉云落,但是,玥总觉得时机未到,待到时机成熟再告诉也不迟,云毂是找到芮儿的重要筹码,绝对不能丢,准确的说,应该时时刻刻放在身边。 “好了,先不说这个了,方才狐姬的行动你也看到了,走到哪里都是阴魂不散,师傅你是上辈子刨了人家坟墓吗?”云落有意无意的吐出这些话。 玥一听这话立刻就直接斩断了和云落的一切联系,云落见跟玥断了联系,知道自己已经气坏了玥,不由得噗嗤一笑,结果被前面走路的君无尘听了个正着停下脚步,云落一时没停下来,正好被君无尘的后背撞到,一丝疼痛袭上鼻梁,云落揉了揉鼻子,有些不满看着他后背道:“你干嘛?” 君无尘带着疑惑的眼睛盯了云落数秒,转过身继续带路,默默不语。倒是搞的云落有些莫名其妙了。 算了,等有时间了,再去找君无尘要云毂吧! 落辙院 夜里,云落目视烛火,坐了一阵,后侧方,有位婢女直直的站着姣好动人的瓜子脸,晶莹赛雪的肌肤,犹胜芙蓉,长长的黑色睫毛晃动间不断地上下扑闪,暗道:“这王爷和王妃成婚多日两人一直以来都是分居而住,难道这里面....”嘴里还滋滋两声。 云落回过神转头望去就看见一位陌生的女人,云落一愣,你是... 那女子跪地而说:“奴婢彩心叩见王妃,奴婢是前院的打扫丫鬟,珑儿姑娘今日身子不便,特让奴婢伺候”说着头更加贴近地上,身子还有一些发抖。 云落倒也未说其语,只让其退下。 彩心从地上爬起,看云落的背影竟有些孤寂,摇摇头转身关门离去。 云落听到关门声,忽地取出一块手绢,铺到桌面上,双手捧着脸颊,睡了起来。不一时,想是渐入梦乡,呼吸变得轻细匀长,烛光在黑暗中将她的半片面庞勾勒出来,轮廓竟是奇美,长长的睫毛也被烛光染了一层融融的金色,衣领微微后褪,露出半截修颈,莹白细腻,宛如牙雕玉琢,也被那橘黄色的灯光浸染,有着说不出的温柔韵致。 次日,云落刚刚起来就被君无尘拖拉着去了皇后的凤鸾宫,宫殿之中全都弥漫着阴沉沉的感觉,云落与君无尘身着相配的衣裳,嘴角都是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慢慢靠近,裙摆自然而然的散发着莲花的荡漾,犹如谪仙。 云落随意扫视了下宫殿,皇帝的身旁坐着一美人,她一身玉兰花暗饰的银白色迤逦曳地长裙,身量苗条,柳腰纤纤,头上戴着银凤衔玉拢丝,将一头乌发拢成流云髻的式样,簪侧斜插一朵珍珠攒成的簪花。如远山般的黛眉,精巧玉立的遥鼻,巧夺天工的樱唇,一双秋水明眸更是波光流转,顾盼神飞。她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天姿绝色,不仅五官精巧细致,更难得的是比较于后宫众妃的富贵华丽,她更加多了一种清雅动人的风姿。 就在云落眼睛再次一一扫视着这里人的时候,视线定格在了云烟身上,嘴角勾起的笑容越来越深,就像是一朵荼蘼花,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该来的都来了,就连多余的人……也来了…… 云落若有所思。 君无尘扯了扯云落的衣角,云落算是回过神来,嘴角笑容不减,躬身而道:“拜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皇帝表情有些阴晴不定,脸色也是变幻无穷,皇帝身旁的美人她眨了眨眼伸手拍拍皇帝的手背,随即,对着皇帝盈盈一笑,下一瞬,皇帝地锐利眼神都温柔起来,听到云落和君无尘毫无波澜的声音,有些自嘲自己多心了,随后,才召回了自己的声音:“赐座!” “谢皇兄!谢皇上” 两人应了声,走到同一侧坐了下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 火中油 云落知道他们今天的目的,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静静地品着香茶,香茶的味道萦绕不绝,一直在云落的味蕾处停留。云落放下茶杯,开始了和脑海中的玥交流,说的无非就是一些关于接下来要做的。 君无尘脸色平静如常抚了抚袖子,起先开口:“皇兄此次召我们进宫来,恐怕不只是这么简单吧?” 皇后闻言脸色一变,隐隐的看有些煞白,皇帝倒没什么,就连琳贵妃和狐姬也望向了君无尘,原来刚才那美人就是琳贵妃,两人眼里是那种惊讶的表情。 “自然不是,而是来问罪的。”云烟身子有些摇晃的站起,她的双眼有些红肿,似乎刚刚哭泣过一段时间。 云落当做没看到。 倒是身旁的君无尘开口了:“哦?问什么罪?” 此时已经过了练武场的选学员任务,宋微微早已跟随着大导师回到了他们的驿站整理着他们的东西,再过三日就是送学员回到学院历练的日子,而云霖早在昨日已经告别府里,前往惊羽学院。所以,整个殿中除了皇后和皇帝,就是云落、君无尘、云烟、小宫女、琳贵妃和狐姬了。 皇后为了不让君无连牵扯上这些糟心事,自然不让他前来,而君无连也对云烟早已厌恶,自然也乐意至极。 云烟瞧着众人不由得低声下气,语气有些柔柔:“王爷也许不知,您身边的王妃是一个蛇蝎美人?烟儿都……呜呜呜!” 说着,就开始抹起泪来,样子我见犹怜。 云落把玩着青丝的手一顿,眼神有些怪异,嘴角的笑容,莫名的让人觉得生冷。但是,云烟还是不甘落后的顶了回去,似乎她不允许自己哪个方面输在这个女人身上,要不然,她就算是死也不会瞑目的。 君无尘没有搭话,反而伸手温柔的揽着云落的左手,那模样摆明了就是秀恩爱。 皇后皇帝看着有些非礼勿视,倒是琳贵妃直勾勾的盯着云落二人,眼里流光溢彩,闪现着不一样的光芒,能帮自己对付皇后的,那就是朋友。 云烟似乎很不满意她被忽视,眉头一皱,连忙跪下,恳求:“皇上,臣女恳请皇上为臣女做主啊!”说完,还狠狠地朝着地上一磕,“嘣”的一声,很是响亮,长发素衣,狠狠地在磕在地上,大有一种皇帝不为她做主,她就长跪不起。 云落看着云烟的身影,嘴角勾起的笑容,竟然不知不觉间变得更加诡秘,随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皇帝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云烟,心道:“她是在威胁朕吗?” 其实皇帝最讨厌别人威胁他了,而这个云烟正好戳中了皇帝的心思。皇后也知道云烟的身份,更何况如今最重要的是与云烟达成共识一起打击云落,最好让云落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才好,最好还要牵连一下君无尘,这样,君无连的地位就更加稳妥了。 皇后看了一眼云烟,最后把视线扫射在了狐姬身上。 狐姬一袭红色的宫衣,虽然比较普通的服饰,就连皇后以前也穿过,但是远远比不上狐姬周身的气质,特别是狐姬那一双狐狸一般的眼睛,睫毛长长的,随着一眨一眨,犹如一只蝴蝶展翅飞翔,亮洁广美,特别是左边眼角的那一颗红色的泪痣,犹如一颗美人痣,但是,长在了狐姬的脸上,却更吸引人,此刻,狐姬单手衬着脑袋,白皙的皮肤在殿里衬出一股朦朦胧胧的感觉,眼眸犹如深潭一般凝视远方,不知在看什么,这样的狐姬,确实让人迷人。不说是皇帝了,就连同样身为女人的皇后也忍不住了。 皇后皱眉,收回视线,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在心里酝酿了一番,眼睛里顿时就蓄满了泪水,恳请道:“皇上,您一定要为妾身的孙儿做主啊!” 与此同时,皇帝也看着狐姬愣了神儿。 皇后假咳一声唤回了皇帝的思绪,皇帝这才缓过神来,正了正神色,颇有威严的看向云烟,而道:“云烟,你倒是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落就像看戏一般看着他们,不经意看向了君无尘的侧脸,而君无尘似乎注意到了云落的视线,视线一扫过来,两人四目相对,让云落心里升起了几分尴尬。 君无尘一笑,凑近云落耳旁,轻声低语:“落儿方才的表情似乎很是惋惜啊?” 云落心里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面上起了几分愁容,不过片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云烟明显感觉有一股力量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但是,眼看就要赢了,她苦心经营了这么久,绝对不能在这么一个脊骨眼上输,云烟暗自咬了咬牙,使自己胆子可以大一点。 “回皇上的话,云落此人心狠手辣,害死了太子的孩子,谋害皇嗣乃是重罪,望皇上不要放过她!”云烟眼里波涛汹涌,但是却被她狠狠地压制住,她现在还不能乱,如果不能亲眼看到云落这个贱人跌入深渊,她心里不能舒坦。 狐姬不知何时悄然站在了皇帝身侧,一双冰肌玉骨的无力妖娆的胳膊不知何时已经攀上了皇帝的脖颈,一双狐狸眼透着诡秘的色彩,双颊泛红,有一股特别的吸引。 皇后也注意到了狐姬,一双美目恨恨地盯着狐姬,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委婉说辞:“云落你可当真是大胆,就是谋害皇嗣这一条就是万劫不复!”说着还盯着狐姬看了一眼,嘴角一抽,随后又说:“皇上可不要被什么狐媚子勾引去了,这里的滔天大罪还没有解决。” 皇后这是在提醒皇帝,皇帝一皱眉,面上很是不悦,一手抱着柔若无骨的狐姬,一手对着云烟那里,心不在焉的摆摆手,说:“好了好了,这里交给皇后全权处理就是,后宫之事本来就是皇后管的,若是皇后连这一点事情都做不好,朕看皇后是否需要换一位了?” 皇帝此话一出,脸色难看的就属皇后了,她没有想到皇帝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结发夫妻几十年来,往日的情分,就被一个狐媚子給搅得没有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辩解 这让皇后如何不气? 君无尘看着这一出闹剧,又看了一眼云落,却见云落饶有兴趣的对着君无尘来了一句:“似乎越来越有趣了呢!” 君无尘定睛一看,做出一副认真观看的表情,倒是惹得云落有些忍俊不禁了。 云烟一直关注着皇帝,眼见皇帝撒手不管自己的事,于是就硬着头皮闯了圣恩:“皇上,您万万不可让罪人逍遥法外啊,凤羽皇朝可是最重律法的,再说,臣女肚子里这也是您孙子啊,您……”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皇帝递过来的眼神给吓到了,幽玄的黑瞳,那里面有让人看不明白的神色,却让她忍不住浑身一个哆嗦。 皇帝看了一眼云烟,怀里依旧抱着狐姬,脸色却冷上了几分看向了云落那处:“皇弟弟妹,朕身为一国皇帝,就要心系天下,而凤羽皇朝律法森严,朕更要做好这个表率……” 皇帝刚刚说要皇后自行处理,那是他不想明面上和君无尘相撞,这时就需要一个导火索,而这个导火索就是皇后。 云落暗笑不已。 云落抚摸着左手小指上戴了一枚并不昂贵的尾戒,虽不是碧玉水晶所制但也耀眼夺目,她微抬俏颜,起身走到殿中央,不理会云烟吃人一般的眼神,自顾自的给皇帝行了一礼,眉如弯月,清眸流盼,滴水的朱唇甜甜的抿着,微微含笑,过了半响才道:“皇上难道不觉得一切都没有弄明白就给妾身定罪,不妥吗?” 一句话就堵住了皇帝的嘴,皇后面上一寒,是了,事到如今,说了这么多,也只是一道说辞罢了,连能够让云落致命的把柄都没有,而且,唯一的把柄却没有什么实在性的。 如果这一次让云落逃了过去……那就浪费了一颗棋子,皇后长长的指甲已经快要嵌入肉里了,只能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勉强使自己能够做到面上不惊,心里却是对云烟恨的牙痒痒。 云烟自然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变化,浑身一颤,但是还是硬着嘴,眼神一滞,指着云落说:“我有人证,你还有何话讲!” 云落道:“是你那婢女么” 云烟眼睛转向狐姬,眼里竟带着恳求,料不知想,狐姬连一个凤尾都未给她,可云烟还是硬着头皮说:“狐贵妃,是臣女的人证” 狐姬芊芊素手藏在宽松的衣袖中,有意无意的挑拨着皇帝,含羞带俏,楚楚动人。听到此话,才转头看向云烟,脸上似笑非笑又抬头看向皇帝,道:“皇上,臣妾可不知此事” 云烟眼里晶光闪动,没想到狐姬不仅不拉自己一把,还踹了一脚。云烟不计后果直接说道:“狐娘娘,您是否和云落串通好了,可怜了我的孩儿啊”说着大哭起来。 放肆,皇帝睁着大眼,怒气冲冲。 皇后低声骂道蠢货。 这时,只见卡擦—— 似乎是杯子破碎的声音,云落听到声响,回过头却看到了君无尘一副淡然的模样,此刻已经附上了几分寒冰,看到他手下已经化成了碎片的杯子。 云烟又不怕死继续说着:“摄政王,云落乃是罪人,您与她是夫妻,说不定这件事您也参与了,既然如此,你也在劫难逃!” 琳贵妃听到云烟说出的这句话,顿时唏嘘不已,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嫌弃自己活得长了,这样的话都说的出来,摄政王是何等人物,她这样说,可不仅仅只是说君无尘这么简单,而是皇家的威仪,就连一直淡然处之的云落,也不由得对云烟生出了几分怜悯之态。 “好,好得很!”君无尘一双美丽的丹凤眼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寒霜,云落心下一怔。 云烟被君无尘突如其来的气势弄得生生后退几步,一双眼底全是惊恐,如此作态,云落早就看的清清楚楚,随即顺势着君无尘的话往下面说:“云烟,也不知道是谁给你胆子?” 不等云烟接话,云落眼中冷光一凝,道:“云烟,再怎么说摄政王的身份乃皇上亲弟,你如此污蔑皇亲国戚,就不怕皇上降罪吗?” “我没有污蔑你们,我所言句句属实!”云烟一个哆嗦醒悟过来,她盯着云落,都是这个女人,害得她众叛亲离,沦落如今这幅模样,这一切的一切的罪魁祸首,都归根于这个女人! 云落无视云烟扫过来毒蛇一般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容,随即禀告皇帝:“皇上,妾身本来想要饶云烟一命,毕竟还是妾身的妹妹,可是云烟却丝毫不给妾身机会,一口咬定是妾身做的,妾身恳请皇上给妾身一个清白!” 云落句句诚恳,戳人心神,皇帝一皱眉,看了看君无尘,随后沉声道:“你且说说,如果有什么冤屈,朕绝不姑息!” 既然皇帝都已经发话了,云落手指着云烟说:“云烟其实并没有怀孕,之前的落胎不过是药物作用。” “你胡说!”云烟气得浑身发抖,双眼通红。 皇后立刻横眉竖眼,一双美目睁大了看着云烟,显然非常惊讶:“云烟,你真是大胆,竟然敢欺骗本宫!” 云烟后退数步,使劲的摇着头,一口一个否认。 如果可以,她真的好想大声地笑,把这些天的郁闷全部畅怀出来,可是……她就算如此又能如何?她还不是一无所有? 云烟眼里满满的全都是恨意,就算是下地狱她也要把云落一起拉下去,要不然,她死了也不会瞑目。 “云落,你说我假怀孕,那你有何证据?就算我有心骗人,又如何瞒得过太子皇后皇上等人?” 皇帝一听,的确如此,难得正经的拍了拍桌子,“云落,这又作何解释?” 皇后亦是一双美目复杂的盯着云落和云烟。 狐姬一双狐狸眼里透着柔情,柔情深处不知是阴谋还是…… 站了许久,云落脚底有些发麻,也不理会其他人回到君无尘旁边的位置,接过君无尘给她倒好的茶水,对着君无尘柔柔一笑,君无尘虽然面无表情,但面上柔和,也让周围的人看了很是惊讶。 第一百二十八章 血葵 云落到不在意,只是喝了一口以后,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敲击在桌上。云落这才开口:“自然是收买了太医。” 说完,不等任何人反应,君无尘拍拍手,就有两太监拉进来一个人,此人瑟瑟发抖,浑身衣裳不难看出,他就是一个宫廷御医,在御医抬起头来的时候,云烟离他最近,一眼就看清楚了人,正是给她诊治脉搏的御医。 云烟更是吓得后退几步,小脸煞白,仍然狡辩着这是诬陷,皇后一看云烟这个表情,脸色也非常难看,嘴角也嫌弃地扯了扯,心里骂着云烟! 更有甚,从皇后眼里看出了一层阴暗,熟悉皇后的人,就知道皇后对云烟有了杀意。 云落自然不想管的,既然云烟这么想死,她不介意送她一程。 云落眼睛轻飘飘看向那御医,嘴角的笑容,让人看起来阴森可怕,有股丝丝凉薄的感觉。 御医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两只小小的眼睛有点浑浊,他的手瑟瑟发抖,他抬头悄悄看了眼云烟,心里思量一番,最后把前因后果交代了一遍。 君无尘的手握住了云落的手,云落低下头看了眼,也回握着君无尘的手,表示自己无碍。 君无尘没有收回手,而是直接握着,一双眼里全是戏谑,他启唇说:“皇兄,此事可关乎我们王府的脸面,可不能马虎要给我们一个交代才是。” 轻轻冷冷,语速缓慢,却有一股让人感觉不出的寒气压制着。 皇帝抿嘴未语,眼神示意琳贵妃缓解尴尬,琳贵妃点头表示已知,转头和她的贴身宫女耳语一番,宫女急忙退下。 不多时,一个身穿嫩黄色衣裙的宫妆美人,窈曳生姿地走了进来。她乌黑发亮的头发梳成了叠云髻,层层迭迭的挽了起来,像云朵一样的堆在头的右后方,每一层中间都用一两根小小的珍珠簪固定住。然后在最顶端插了根玳瑁凤钗,她的身后还跟着几位姿色都不俗的宫女,她们的手里都端着一个银托盘,里面有几样精致的糕点,宫女们脚步缓慢的走到众人的桌边,把糕点一一放下,又行了一礼才离去。 走在前头的那位宫妆美人对着众人行了一个标准的宫礼,最后含笑走向君无尘的身侧站着。 君无尘看着她脸色有些发黑,手紧紧地握紧。 而云落则有些莫名。 这时,皇后先行开口,皇后起身:“来人啊,还不快把这个罔顾皇威的女人拉出去斩了?” 说完就有奴才从外面进来,皇帝却有些着急了暗骂皇后妇人之见,狐姬看了一眼皇帝有些明了,柔情似水的挽上了皇帝的胳膊,声音让人心也柔软了下来,皱眉说着:“皇上,这就有些血腥了,臣妾都有些受不住了。” 皇帝看着狐姬一副皱着眉头的样子,心下一松立即顺水推舟,立刻就对着皇后没有好脸色,呵斥了皇后一声,就柔声对着怀里的人儿问:“那爱妃觉得如何?” 皇后脸色乌云密布,云烟一副呆滞的模样,忘记了反抗,那些进来的人因为皇帝没有发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主人发号令。 云落一直想着几步远的宫妆美人,不由得回过头看了一眼君无尘,却见君无尘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浑身清冷,时不时看看身侧。 云落一时间忘记了收回目光,君无尘的目光就这样看了过来,带着几分询问。 这时狐姬已经开口了,柔柔的声音晕散在空气中:“不如就送到冷宫吧……” 而同一时,林木青青,苍烟蔼蔼,林烟深处,似有一个窈窕秀丽的影子,纵剑飞舞,绣衣如雪,身周寒烟淡淡,有如轻纱笼体,俄而回眸顾盼,浅浅笑容里透着无尽凄迷。 林木之间慢慢转出一袭淡紫色身影。光亮华丽的贡品柔缎,阳光下折射出淡淡光辉那样好看,穿在身上亦是舒适飘逸,他微仰着头,背抵在树木间最后又看向那身影久久未语。 等那身影停下,清风吹过,将她额前柔顺的发丝飘起,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黑色的发映着漆黑的眼眸,仿若晶莹的黑曜石,清澈而含着一种水水的温柔。 云沭阳似乎在也忍不住上前几步,轻声唤道“珑儿” 原那身影正是珑儿,珑儿听见那声音,乍眼看去的瞬间,呆愣住,过了好一会才回神,也上前了几步“你怎么来了” 云沭阳悠悠叹了口气,自从和老夫人回乡下,云沭阳心中越发想念珑儿,自从写了第一封信有了回应,他高兴的居然有一种想要大哭一场的感觉,两人就这样一来一往有了交集,慢慢出了情愫。 云沭阳伸出手,大掌包含住珑儿的小手,露出手腕处的一个乳白色玉镯子,温润的羊脂白玉散发出一种不言的光辉,云沭阳看见那玉镯子脸上露出这些天难得的笑容。 珑儿眸光流转的淡淡阴影下,慢慢红了脸,这时,两人完全忘了之前的冷战。 两人边走边窃窃私语,慢步走向深处,远看身影非画似画。 详安村庄 房屋前后,菜园里,一片片绿色,有葱绿、有浅绿、还有……那些不同的绿色,像韭菜一样抽出枝芽。再往前走,一群群花儿像赶集似的都聚拢了过来。 老夫人拿着一把小锄头,认真的锄着青瓜叶下的小草,天气有些温热,老夫人直接用衣袖随意擦了擦,不远处,同样也蹲着一个小丫头手极快拨着一萝卜,见自己拨出这些天最大的萝卜得意的跑到老夫人面前邀功,老夫人慈祥的看着她笑了笑。 这时,有一老翁小跑过来,给老夫人行了一礼,这才道:“老夫人,小少爷清晨时出庄了,要不要...” 老夫人摆摆手,回道:“随他去吧,也不能管的太严了” 老翁点点头正要退下,老夫人看着菜园里的这些收获,突然想到什么,急忙唤住,让把这些瓜和菜送点到摄政王府和云府,才让其退下。 第一百二十九章 打入冷宫 云烟一听到狐姬这句话,心激动得几乎要跳出来,眼泪一下子流出来。大吼着:“不不,你们不能这么做!” “我没有错,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是云烟这些话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同情,反而代替的是凌冽的目光,君无尘的目光看了过来,让云烟表情却骤然僵住了,刚才的吼声似乎眨眼间就停下来了。 “还不快带下去!”皇后眼光一冷,冷声喝到。 皇后虽然心里千分的不愿意,但是,既然皇帝已经开口了,她也不好薄了皇帝的意思,这个狐姬不过就是受宠一点罢了,都不知道出身怎样,一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捡回来的女人,皇后压根就没有把她看在眼里,反正她的儿子已经是太子了。 等连儿从惊羽学院学习回来以后,就给他择选个家世匹配的太子妃,这样对她们母子俩算是如虎添翼了,反正这个老皇帝已经活不了多久了,就算是琳贵妃有多大的本事能够盛宠不衰,这后宫可都是她的眼线,一个小小的贵妃,她还从未看在眼里过。 如此想着,桃红色的薄唇噙着一抹不易擦觉的微笑。 皇帝慢慢凑近狐姬,玩味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狐姬,所以没有看到皇后的神色,倒是狐姬看到了皇后的神色,忍不住心里不屑。 站在一旁的侍卫,冷漠如冰的眼眸看着云烟,正准备把云烟拖下去,云烟吓得缩紧了身子,不停地朝后退,惨白了脸,唇不停地颤抖着,不知道从哪里来得力气,竟然挣脱了侍卫的爪牙,有些狼狈的爬到皇后面前,磕头请求着。 皇后黑白分明的眸子,就这样看着她未语。 不管云烟怎么求,只是冷冷的坐在位置上,似乎眼前的一切根本就不关她任何事,皇帝听着云烟的这些话,也是紧缩着眉头,暗道已救她一命,还如此不知好歹。 狐姬看出了皇帝的心情,柔若无骨的手就去给皇帝抚平着,口中吐着幽兰,温声说着:“皇上,您可不要皱着眉头啊,臣妾看了会心疼的!” 皇帝被狐姬这句话给逗乐了,眉头一下子就舒展开来,狐姬正欲收回手,却被皇帝抓了个正着,皇帝龙颜大悦对着狐姬,说:“这些人尽是给朕惹麻烦,也只有你懂得朕的心。” “皇上…”狐姬娇声地叫了一声,还偷偷的窥了一眼皇后,又似乎是被皇后的神色吓住了,急忙低下头,似乎还有一些委屈的样子。 皇帝顺着狐姬的目光看去,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像刷了层浆糊般地紧绷着…… 皇后迎上皇帝的眸子,忙不迭地将眸光移向别处,心里暗骂一声,狐狸精,随后又恢复了一副平常模样。 “还不快带下去,还在这里丢人现眼么?”皇后无处发火,只能把火发在侍卫身上。 侍卫一听这话,反应过来,抓住云烟的肩膀就要带着她下去,云烟闭着眼睛,身体抖得更加厉害,对着侍卫的手臂就咬了下去,侍卫吃痛,一下子就缩回了手,低头拧了拧眉,。 此刻,云烟揪住机会跑到了云落的位置,因为她知道皇后已经不会再管她了,如今的她已经是一个废棋,在她的眼里,既然她已经不能再带给她好处,随时就会丢弃。 所以,云烟才需要赌一把,她不知道云落会不会救她, 云落看到了云烟过来,给君无尘递了一个眼神没有阻止,云烟算是畅通无阻的接近了云落,揪住云落的裙角就哭诉着。 “大姐,大姐,烟儿不想死,大姐,你救救烟儿好吗?烟儿知道烟儿做了很多对不起大姐的事情,但是,烟儿终究还是云家的人,还是你的妹妹呀,烟儿如今知道错了,还请姐姐救救烟儿,烟儿一定会痛改前非,不再做那些错事了。” 此刻的云烟当真是狼狈极了,浑身脏兮兮的,脸色也是惨白的,就连额头也因为磕头磕的满头是血,其实云落挺好奇的,到底是什么支撑着云烟厚脸皮的来求自己。 云落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看着云烟,起身抬头对着众人道:“皇上皇后娘娘,请听妾身一言,只要云烟解答出妾身的问题,就放过她吧” 皇帝那淡淡的眼光射过来,最后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皇后眼睛顿时变成两把利剑,向云落直刺过来,一而再的忤逆自己的意思。 云落不理会皇后,厚薄适中的红唇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道“你只要道出答案,你就自由了” 好....云烟苍白的脸露出一丝色彩。 云落道:“一只毛毛虫(八只脚)走上一堆牛粪,下地以后却发现只有六只脚印,为什么? “扑——”皇帝一口茶没含住,喷了一桌,不知他是想到什么。 众人也低着头思考着。 云烟默默咬紧了牙,过了好一会都未吭声。 皇后机不可失当即道:“还不快把人带下去?”她手指都快嵌在肉里了。 侍卫的神思还在刚才的脑筋急转弯的问题上,被皇后一吼回过神来,一个个的靠近着云烟。 云烟吓得尖叫一声,抓住云落的裙角更加紧了,突然脑海中亮光一闪,似乎想到了自己可以保命的东西,对着云落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着:“如果姐姐可以救我,我一定会毫无保留的告诉那银针的事情。” 云落的眼睛里毫无波澜,又似乎是深不见底。 不由得让人猜测心里究竟想的什么。 可是,却猜不出半分来。 站在君无尘身侧的那位美人,望着不远处的菊花,那一抹长睫毛轻轻的盖在苍白的颊上,又看向云烟,眼睛里满是说不出来的话及无语的叹息。 她以前是那么痛恨瞧不起的一个人,终有这么一天,她竟然会这么求着她,云烟不由得心里暗暗讽刺自己? 一声男声响起“拉出去” 侍卫在不敢耽搁,不顾云烟的哭闹粗鲁的架走她。 他们走在回廊中,不远处的亭子在假山顶上,有石桌、石椅供应,翠环碧绕,清凉自招。云烟被侍卫推着走,远远的,听画眉那婉转的鸣声,仿佛是含着水在舌尖上滚,又像百结连环似的,连绵不绝。 不知走过多少个庭门,才到冷宫之地,粗糙冰冷的石壁,简陋的桌椅,零散的几本书和一盘隐棋,隐隐的脸上又划下一行泪。 云烟此后凄惨的冷宫之地过一生,之后的事暂且不提。 第一百三十章 情人 自从上一次从宫中回来以后,云落就一直待在自己的小院里,安安静静的打理着不知道从哪里找回来的花花草草,就连珑儿去了也只能摇头说着小姐魔怔了。 这天,天气正好,很适合把花花草草搬出屋子晒晒太阳,但云落只支起一个缝隙,让阳光适当的撒进来。 窗外那块正方形的草坪,修剪得齐齐整整,洒上些晓露,碧绿的,绿得有些生气.,云落蹲在草坪上,感觉有一些细汗出现在自己的额角,轻轻的飘出:“珑儿,给我软帕。” 后面的人直接就递给了云落一张柔软的帕子,云落接过软帕薄唇勾起一道浅笑直接就擦了擦汗水,随后扔在一边,继续干着手里的活儿,浓眉一挑,打趣着:“珑儿啊,你这丫头是不是思春了啊?” “我瞧着这还没到春天呢,你就这么着急了?看上谁了?跟你家小姐我说说,保管给你最好的嫁妆,让你在夫家过的快快活活,绝对不会受到一丁点的委屈,如果有什么委屈尽管给我说,以后啊王府就是你的娘家,有什么事情只管说……” 云落越说越是洋洋得意,眉飞凤舞的。完全没有注意到后面的人是何种表情。 站在一旁的,珑儿几缕刘海黑亮**地贴在额头,脸上甚至还带着一抹灰尘的印子。 云落说完,转而又捡起方才的软帕在手里看着,总感觉有一些眼熟,但是还是没有转过身来,而是继续话匣子一开。 “不过反正明天就要去惊羽学院了,总算可以离开这个枯燥的地方了,最好能有个几年十年不回来,珑儿,你说……”我把你安排给修茗如何? 云落发觉身后的人一直未语,转过头柔和的脸庞罩上了一层僵硬,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君无尘昂首挺胸,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他神情冷漠,五官僵硬不苟言笑,两道眉毛高高挑起,他嘴角弯起想脸部柔和一些,但他发现根本笑不出。 云落手里揪着软帕,淡蓝色的方形被云落揪得快要破损了一般,这是什么状况,觉得自己像是一件被观赏的物品,浑身不自在。 你怎么在这....。 君无尘双手环胸,挑眉斜睨,难道自己不应该在这里吗?他轻轻地咳了一声。 他往前凑了凑,两人的鼻子都快贴在了一起,由后面看,就像是正在接吻一般。 云落的眼神有些躲闪,脚步后退了两步。 君无尘低头瞄了眼,忍不住抿唇一笑,倾身啄一口她嫩乎乎的脸蛋,在她耳旁吹着气柔声道,怎么了,生气啦“ 两边的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支吾着问道:“什..什么...” 君无尘又上前一步,闻着她身上散发出好闻的体香,情不自禁地低头,吻上了她的唇,刚开始云落有些抵触,最后慢慢地伸出自己的舌尖,君无尘的脸由白渐红,喉头的大节一上一下滑着,额上一根青筋剧烈地跳动着。。 珑儿脸色发红急忙转身,嘴里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最后头也不回的小跑起来。 君无尘睁眼看着她飘忽的小脸,如水的眼眸,双臂打横抱起她走向室内,不时,里面传出稀稀索索和哧啦的布帛撕裂声。 不知过了多久,浅绿色的床帐上,两人呼吸才慢慢平息下来,云落睁开眼看着他宽阔的肩膀,结实的小腹,细窄的腰身臀部没有夸张的肌肉,比例完美的四肢修长匀称,又低下头把脸埋进被子里。 君无尘起身,坐在床沿,两手摊放在膝上,浓浓的两道眉毛稍稍蹙紧,这是他惯于多想的表征;散乱而不觉得粗野的头发分披在上面。他低垂着头,嘴里喃喃自语,像自述一般道:“那日,你瞧见的那是我母妃的宫女” 云落头从被窝下抬起,竖起两只耳朵静听着。 说起这些过往,他哀感涌上心头,又接着往下而说。 原这美人叫贡妍柔,进宫九年,君无尘母妃被暗害当日,此女聪明伶俐,正是这份伶俐救了他一命,两人暗暗私下交往慢慢出了情愫,此女还为他生下一女,不足百日便夭折,皇帝以此女为煞星为由,软禁于旭筠殿,永不得见面。 说到这里一连串泪水,从脸上无声地流下来。 云落整个身子僵住,屏住了呼吸。 君无尘泪眼婆妈的转头看着云落,他分不清对贡妍柔是不是还有那种感觉,当他看见贡妍柔时,心里只有疼惜,而对云落时比当年那种感觉还强烈,所以他不想云落从别人口中知道什么,还是自己坦白从宽为好。 云落拧着眉,寒着脸,神色异常凝重,两人就这样默默无言。 明昭殿 萧煌夜喜静,红烛闪动,明亮而温暖,檀木桌椅和紫金床榻一应俱全。 室内,皇帝不悦的气息毫不掩饰的扩散着。忽地伸手往桌上一拂,茶壶茶盏落地即碎,冷眸一扫,站在角落的宫女生生感到一阵寒意,吓得身子一抖,脸色惨白如纸,看向琳贵妃,琳贵妃示意她退下。 见宫女离去,一双犀利的眼睛扫在琳贵妃身上,琳贵妃颤颤抖抖的声音明显的宣誓着她在害怕,问道:“皇上为何发如此大的火” 皇帝慢慢凑近她,那双阴鸷的眸子如同嗜血般可怕,冰冷的手指摸向她的脸,最后还拍了两下,,声音阴冷,道:“你胆子越发大了,那日你为何唤贡妍柔那贱人进来,你以为朕不清楚吗” 琳贵妃脑子里轰然一响,感受到那股凌厉的杀意,双双打了一个冷战,全身上下都冒出了一粒一粒鸡皮疙瘩。 琳贵妃嘴角有些颤抖,道“”臣妾不知皇上的意思,不是您叫臣妾去唤贡妍柔进来缓解君无尘的怒气吗” 皇帝满腔怒火忍无可忍一脚踹向她的胸部,怒哼一声,薄唇微启,无情而又残酷,你这是自作聪明,你以为朕会相信你的片面之词,敢有下次,朕要你不得好死。 琳贵妃脸上闪过一丝阴沉,瞬间消失,换上可怜兮兮的模样,趴在地上小声哭泣着道:“臣妾不敢了,求皇上在给臣妾一次机会” 这时,皇帝面色有所缓解看着她,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最后疾走而去。 琳贵妃从地上抬起头,脸色苍白无比,手狠狠地擦去嘴角的血丝,最后低垂着长长的睫毛,像黑水晶一样闪烁着的深邃双眸。 第一百三十一章 前往 室内,木桶里雾气缭绕,女子身材丰满圆润,曲线迷人,清亮的眸子看着不远处。反正也要出远门了,而惊羽学院无论家世高低都不会让人带着丫鬟奴才进去。那个地方鱼龙混杂,云落现在不肯定自己有那个能力保护身边的人,所以,有这样的规矩正合云落心意。 云落微眯起眼眸,对珑儿正在帮她搓背道:“修茗可有来信?” “修茗姐姐还没来信,不过依照修茗姐姐的效率应该要不了多久了。”珑儿手顿了顿,随后快速回答。 云落早在从宫里回来就给修茗寄去了那三根银针,想让她去找寻下落,结果到了今天都没有消息,一想到宫里,就不由自主想到那美人,云落的心里就揪了一下,拳头握紧,似乎是在隐忍着什么情绪。 珑儿低头看云落的脸色不对,轻声唤了一声怎么了,云落这才回过神来,久久才微微叹了一口气,摆摆手,身子往木桶里缩了缩,温水漫过脖颈,似乎是累及了:“你下去吧,我想静静。” 珑儿低低头刘海掩过了眼中的波涛汹涌,低声答了一声是,走时,还不忘把云落衣服拿到木桶边的小椅上。 云落双手捧了温水洒在脸上,嘴巴吧唧了两下,眼皮微嗑着,在珑儿跨出房门一步时,轻飘飘的来了一句:“明日到修茗的别庄历练一番。” 珑儿一听到云落说的这句话,眼底一片欣喜,方才的低落情绪,如今一扫而空,忙跪在地上给云落行了一个礼:“多谢小姐。” 云落沉闷闷的嗯了一声,随后头一歪进入梦乡不在言语。 走在院里的珑儿心里欣喜得很,走路都哼着歌,三三两两围过来几个二等丫鬟,几人叽叽丫丫聊着天,不知聊到什么,每个人的眼里都闪着不一样的光。 王府主院一副沉沉闷闷的感觉,周围还让人感受到隐藏在暗处散发出沉压的气氛,屋里的龙檀香散发出轻微的香气,一直在鼻尖环绕不绝,屋内站着三个人,坐着一个人,几案旁的那个人一身黑色蟒袍,脸色及其冰冷发黑,紧抿着薄唇,眉头微蹙,似乎是因为某件事情而感到烦闷。 而周围的三个人整整齐齐的站在他的面前,个个恭恭敬敬,一个冷面逼人一个沉稳淡雅一个天真无邪。这三个正是君无尘身边最优秀的三个暗卫宿旻宿魂恭云。 方才,他们做完任务回来都收到了同一个消息,而这个消息无疑是扎在他们心中的刺,虽然他们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看到王爷脸色阴沉就知道一定没什么好事。 君无尘左手搭在几案上,没多远正放着一信条,不言而喻就是他们接到的统一消息。 信条上简简单单写着一行字:师兄,我还是回来了。可还记得当年的约定? 宿旻宿魂跟随君无尘多年,只知道王爷拜了一个神秘人为师傅,但那也只是五年前的事情了,不光记忆淡泊就连时隔也久,想记得清楚也很困难。 君无尘眼底一片阴郁,笃定了心中的决定:“宿旻!” “属下在!”宿旻从容不迫回答。 君无尘道:“你暗自调拨十名顶尖暗卫保护王妃创的那个组织,切要保护好。然后你再暗中调查一个喜欢穿黑衣头戴纱乌和喜欢使用菱花做攻击的女子,但不易惊动她,如果有什么消息立即禀告孤。” 宿旻听到君无尘前面一句话瞬间惊呆了,他从来没有跟王爷说过王妃创组织了,为何? 突然一抬头触及王爷冰冷探究的目光,心里一个疙瘩,压住心中所想,面上表情沉静如水,似乎方才心中所想的并不是他想的。 “属下遵命!”宿旻赶紧往后退一步,不在靠近这个冰冷得喜怒无常的王爷! 王爷的心思,他们这些做下属的还是不要猜为好……哎。 君无尘不知道宿旻在想什么,只想着赶紧把任务分配完心也放下来。 “宿魂,你负责伪装成孤的样子在王府装病。” 装病?宿魂脑袋没有那么快转过来,虽然以前王爷外出的时候都是他负责在王府里假扮,但是装病他还是没有过,这一次突如其来的装,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非要王爷亲临啊? “王爷,您这是?” 君无尘撇了撇眉头,宿魂立刻低下头不语。 “王爷,需要属下装多久?”他也好多多备用一些人皮面具啊。咳咳……最主要的是装什么病?严重程度? 君无尘沉思了一会儿,想到早上去云落那里的时候听到她说的话,眼里带了几分笑容,随后说:“少则三年多则十几年吧。” 宿魂瞪大双眼,满脸惊骇,一副惊吓过度的反应,过了许久才慢慢平息,便说:“属下遵命!” 君无尘手托着下巴沉思…… 恭云一双大眼睛看着君无尘,嘴巴张张合合,最终眨了眨眼睛,可怜巴巴的扯了扯衣角说:“王爷,那恭云呢?” 空气似乎更加凝重了。 宿魂宿旻两人互看一看,忍不住都嘴角上翘,恭云看见他们的笑容仿佛看见鬼一般,抖抖瑟瑟的缩了缩身子,嘴唇一嘟,不再说话,但那眼睛里分明就是在骂他们两人。 君无尘看了恭云一眼,说:“孤另有事情交给你,过几日再来孤房间领任务。” 恭云听了这话立刻眉飞凤舞,眼角带着笑容,还嘚瑟的看了几眼宿旻宿魂。 只不过,等过几日当他来到君无尘房间却一个人也没有,只留下一张纸条让他去断崖谷历练,原来宿魂两兄弟当日的笑容竟是那个,恭云差点被坑的背过气去。 时间过得很快,王府门前早已撤了守卫,那些该前往惊羽学院的新学员们都已经踏上了行路。珑儿也早就被安排到修茗那里历练人生,而王府里唯一一件不好的事情流传于整个凤羽皇朝:那便是摄政王突然身有疾病连站都站不起,索性朝堂都不管了,直接由着皇帝独揽大权。 而前往惊羽学院的学子们对这些事情,根本无所知。 天空晴朗似乎刚刚下过雨一般沐浴了花香,而踏上代步鸟之后,前进的旅途就更加紧快了,一群穿着华贵服饰的男男女女,总共二十几人分成了五组坐在了五只代步鸟上,与云落同程的是宋微微,步惊烟,步惊雪,黄子成,云落。四女一男,女的美,男的清秀,男的虽然不是很好看,倒也看得过去,但对于云落来说,君无尘的美才是让她觉得艳羡的,所以,她遇到了其他的男子,都不会有所作为,除非能超过比君无尘还美的,云落也许还会驻足观赏几分。 前往惊羽学院的路程由着代步鸟的速度大概也就五六天,如果换做是马车的话,恐怕没有十天半月是到不了的。 前往的第二天,天空,那是铝灰色的,迷迷茫茫,混混沌沌。代步鸟越飞越高,渐渐地底下的东西完全看不清了,周围完全是一片灰暗之色,阴霾把代步鸟都包裹起来。“如堕五里雾中”,“哇塞姐姐,这鸟好厉害哦!”步惊雪盯着下面的灰暗之色,突然就来了一句,步惊烟看了一眼步惊雪,眼底划过一道鄙夷,说:“好了妹妹,你难道就不觉得丢人吗?” 第一百三十二章 路上荆棘【下】 步惊雪鸭蛋秀脸,俊眼修眉,黑发如瀑,她嘟了一下嘴唇,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了嘴,可是还是忍不住看了下面一眼,又张口不依不饶小声的说:“是真的嘛,都快要欺负到代步鸟头上来了!” 步惊雪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刚刚落在了云落的耳朵里,宋微微也是一愣,盯着步惊雪不知是在想些什javascript:么。云落眼底也是一片茫然,似乎她还没有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云落把目光转向了宋微微,正准备问出口,却听到了飞行在最前面的大导师执着魔法棒大吼:“孩子们坐稳了,警惕周围一切保护好自己,我要控制代步鸟降落了!” 大导师的话音刚落,每一个学员都感觉到了迅速降落的感觉,云落一时间有些没站稳,幸而宋微微反应迅速在代步鸟身上画了一个结界,才没有让代步鸟身上的人受到殃及。 再观其他代步鸟身上的人都人翻马仰,逗得云落几人悻悻然的,步惊雪拍了拍胸口,有些后怕的看着周围,步惊烟急忙隐藏起方才的惊慌,嘴角突然裂开了笑容,对着宋微微道:“真是多谢宋师姐了,如果没有宋师姐的话,恐怕我们都要死于非命了。” 之前,宋微微是女扮男装,但大家在一起总有不便之处,只能坦诚相告。 宋微微听了这话只是微微的皱了皱眉头,显然很不喜欢这样的谄媚,云落看着宋微微这个样子,只是在心里感慨这家伙在这异世的这些日子,都是怎么过来的。 步惊烟看宋微微没有回答她的话,眼底闪过一道不快,心里想着恶毒的言辞把宋微微骂了个头破血流。 黄子成似乎也挺不喜欢步惊烟的,虽然步惊烟生的很美,但是浑身透着戾气,让人忍不住要后退数步。 步惊烟最妒忌的就是宋微微和云落的美貌,因为宋微微的美是冰冷惊艳,而云落的美却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云风淡雅,似乎只要看一眼就要深陷下去,不管是男是女,都是一样。 云落也注意到了步惊烟的眼神,心里便知道这个步惊烟一定是一个喜欢生事的女人。 “叮——” 天空中突然出现了数只数不清的白鸟,本来快速下落的代步鸟们都在半空中停顿下来。 那种感觉就好像本来就是天敌相遇分外眼红。 云落被突如其来的变故身形一个趔趄,幸好有宋微微在旁边把云落扶住了,才没有被摔下去。再看步惊烟三人就没有那么好运了,也还好这代步鸟身躯广大,众人即便是摔倒也不会从高空中由各个形态摔下去丢脸,恍惚间,云落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大导师要用这么大的代步鸟来代步了。眼睛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与宋微微两人相视一笑。 这一幕正好被起身的步惊烟捕捉到,眼底闪过浓浓的嫉妒,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百般向宋微微示好都对她视而不见反而对这个令人鄙弃的废柴摄政王妃而百般呵护。 然而步惊烟却忽视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如果云落是一个废柴,又如何能够进入惊羽学院新学员的资格? 云落对于步惊烟的敌意视而不见,只留下步惊烟一个人心中不快。 而战斗也即将拉响,大导师一身白袍纤尘不染,一把宝剑锋从磨砺出,发出咻咻的声音,身形如影般穿梭在之中,宋微微瞧见,急忙施展出结界把这些新学员保护好。 大导师虽然修为高深,但那些大白鸟却像是杀不完一般,前仆后继的前来。纵使大导师有多厉害,也渐渐因为耗费体力而渐渐不支。 宋微微眼底闪过一道焦急的目光,看了云落一眼,两人的心思都很默契,云落知道如果有宋微微帮忙的话,大导师一定会更快的解决完白鸟,他们也可以尽快进入学院。 所以,云落向着宋微微庄重的点了点头,宋微微一笑,眼底一闪而过的坚定,随后轻喝一声就赶去助大导师一臂之力。 有了宋微微的加入,大导师渐渐的略占上风,虽然身上有些被鸟伤到了,但也止不住有高兴得情绪。 “导师,我来帮你!”宋微微坚定的黑瞳中给人以自信的目光,让人不忍拒绝。 大导师重重地点点头,心里非常感动,不愧是自己的亲传弟子,还是他的眼光好,要是那些没良心的徒弟,恐怕遇到危险时,逃命都来不及哪里会跑到枪口上来? 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云落如同一尊玉佛站在代步鸟背上,看着远处的两人在代步鸟周围飞来飞去,云落嘴角勾起了一抹似喜似叹息的笑容,让人捉摸不透。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已经吸引在了大导师和宋微微以及那些鸟身上,根本就没有人会注意到这边某些人的小动作。 步惊烟拉了拉步惊雪的袖子,眼睛带笑对步惊雪小声的说:“妹妹,你是不是很钦佩宋师姐?” 步惊雪一听到自己的姐姐难得这么心平气和的对着自己说话,顿时就有些受宠若惊,她的母亲只是一个小妾,在府中是一个没有地位的存在,要不是她在这一次的选拔中被选中,恐怕还在小院里受着欺凌。 而步惊烟作为嫡姐,她们两个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从来步惊烟都不把步惊雪看在眼里,现在步惊雪对于她的突来示好,还是有一些不适应。 “惊雪?” “啊?”步惊雪被步惊烟拉回了心神,掩住自己眼底的惊慌,扯出一抹微笑看着步惊烟:“宋师姐这么厉害的一个人,惊雪自然是非常钦佩了呀。” 似乎是害怕步惊烟不高兴,步惊雪赶紧又加了一句:“而且姐姐也很厉害,相信用不了多久也会很厉害的。” 步惊烟眼底闪过一丝不耐,但一想到自己的目的,勉强扯出一丝微笑对着步惊雪说:“我看那个云小姐似乎跟宋师姐很熟的,姐姐很想跟宋师姐交好,但宋师姐似乎对我不理不睬的,所以姐姐想请妹妹去帮个忙,让云小姐在宋师姐面前说说好话行么?” 步惊雪撇眉,她从来没有见到过步惊烟这么低声下气的求过人,一双眼睛里带着疑惑。 不等步惊雪说话,步惊烟又道:“妹妹,你天真活泼一定可以得到云小姐亲睐的,姐姐嘴笨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不说你我,家族的兴亡都要搭进去了……”说着还挤出几滴眼泪,以表自己的真心。 没有想到步惊烟竟然还说起了威胁来了…… 步惊雪看步惊烟并不是说假,心中有点松懈,拉着步惊烟的手,说:“姐姐放心,惊雪去试一下。” 第一百三十三章 到达目的地 “嗯……”步惊燕眼底闪过一道得逞的笑容,不过没有任何人看到,看着步惊雪渐渐靠近云落的身影,眼底的笑容更加浓厚了。 步惊雪走到云落面前,扬起自认为自己笑容非常好的对着云落,刚要说话,突然腿上一疼整个身子就靠在了云落身上,鬼使神差的两个人都从代步鸟身上摔了下去。 步惊燕作势非常吃惊又惊恐的喊人。 而这个时候,步惊雪才知道自己被骗了,耳边有风刷刷吹过,而步惊雪整个人都冷汗连连,不知道这一次会不会死,而这云落要被她连累了。她也是真够蠢笨的,为什么要听信步惊燕的话。 可是再怎么懊恼也是无用的,毕竟现在的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步惊雪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似乎她看见了步惊燕奸计得逞的笑容…… 云落早一刻就察觉到了不对,在半空中,如果是一般修为的人也许会躲不过,但是云落既是斗师级别又有一个上古战神级别的师傅,她怕什么?这些雕虫小技还不放在眼里。 云落一手揽过步惊雪,直接运起灵力,身子如弓箭一般徐徐上升飘然然的,送了步惊雪回到了代步鸟的背上。 而宋微微那边已经完完全全解决完了白鸟。 云落冰冷得眼神看了一眼脸色煞白的步惊燕,步惊燕被云落突如其来的眼神盯得害怕,毕竟她还是心虚,她没有想到云落竟然仅凭一己之力可以回到代步鸟上,而且还带着一个拖油瓶……如果她要是告发自己,那她的一生就完了,步惊燕想到这里,心里一阵子扑通扑通的跳,眼睛突然看向了步惊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安慰着自己。 对呀,还有步惊雪,这一切都是步惊雪干的,只要她死不承认,而且方才本来就是步惊雪靠近了云落才会掉落下去,谁又看到了她背后的小动作? 步惊燕自认为自己的一切都小心翼翼,别人无论如何都找不出丝毫破绽。 然而,云落早就已经洞察了步惊燕活灵活现的面部表情。 “云落,你没事吧?”一从大导师那里过来的宋微微,虽然没有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但是一向如此的默契,宋微微一看云落周身的气氛就知道有什么惹了云落。不由得出声问道。 云落看了一眼宋微微,弯腰低下头,白玉一般的手掐了一下步惊雪的鼻中,步惊雪缓缓睁开了眼睛。 从迷茫到惊慌再到愧疚,她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云落先行开口了:“没事吧?” “没,没事。”步惊雪被云落扶起来,随后才眼神有些躲闪的对云落说道:“谢谢!”声音细小如同蚊子一般,方才晕过去的一霎那似乎觉得自己已经完蛋了,怎的自己又被拽了上来。 如果换做是常人的话,谁会费力做这样的事情,所以,云落的这一番举动,已经稳稳妥妥的收服了步惊雪的心。 从之前的可望不可即,到了仙人般的高处不胜寒。 总之如今的云落就是步惊雪心中的朱砂痣。 云落起身没有再看步惊雪,只是静静地看着前方,宋微微跟她随意交谈,慢慢的应承一两句。 步惊燕一双眼睛如同刀子一般的似乎快要戳破了步惊雪,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精心制造的一切,是给别人做了嫁衣,她也没有想到,云落竟然不追究这一切。 到底是好心还是放长线钓大鱼? 步惊燕自诩自己非常聪明,可是一遇到了云落,竟然会看不透她。 众人刚下代步鸟没多久,一场玻璃丝似的细雨飘过,细雨终结,天空洗得非常明净。许多云絮低低地降落,把几个最高的山巅笼罩起来,似乎给它们披上了几片白色的轻纱。一道艳丽的彩虹,趁人不留意的时候,悄悄地显现出来,从河的那边弯到了这边的山后,抹上了一片新的色彩…… 路上,最后的几天倒也平静,到达目的地时,有人欢喜,有人疲倦。 外口,树木茂盛,一片白茫茫的雾气,笼罩着惊羽学院的高红砖墙和砖墙里面的景物。 “惊羽学院”是坐落在凤羽皇朝外围边界,算是与别国接壤的地方,所以算是一个不归属任何一个国家管辖的单独境地,以至于如今惊羽学院不会受到任何一个国家的制约,就连最强盛的苓国也对惊羽学院礼让几分。 当然除却惊羽学院还有另外的三个学院,算是四强分立,不过每个学院都有一个国家相对的帮衬一些物资,所以这个世界的四个大国都有自己的学院。 凤羽皇朝有惊羽学院,苓国有风华学院,西青国有玉岐学院,南湘国有夙厘学院。 四个学院的实力不相上下,每到一定的时间都会四个学院相互比试,继而规定名次,这一次惊羽学院排行二,算是一个不错的实力,所以涌入了很多学员算是最吃香的。 说到底,这次第二还是宋微微的功劳,云落暗暗的对着宋微微竖起了大拇指,看来,这家伙在这个地方混得风起云涌的啊! “云落,待会儿大导师会带你们去分房,我会去打理好的,你会跟我住得近些!”宋微微压低声音在云落耳旁说着,好久没有见到云落了,这个时候,她还有一些颤抖,似乎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云落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微微,你相信我吗?” “嗯?”宋微微睁大眼睛,有些不明白云落将要说什么。 云落不给宋微微继续说话的时间,只是继续说道:“我想用实力跟你在一起,你不必如此费心,你懂我的心吗?” 云落知道在这样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靠的就是实力,虽然她很想站在世界顶峰,但终究不想靠着别人,微微怎么可能不懂这个道理?再说微微虽然是这个学院的一个风云人物,云落也不想把她推到刀尖上,一切还是靠着自己的努力才是最好的。 宋微微明白了云落说的话,虽然有些心神暗淡好闺蜜不能和自己住在一起,但是宋微微还是非常支持云落的要求。无论做什么,她都会毫不动摇的支持云落。 既然她们已经相见了,也不害怕再次失去,既然能在这个世界安然相遇,必然是得到了老天爷的眷顾,宋微微满身欣喜的想着。 云落暗自思索,考虑着将来,而谁也不知道所谓的将来会发生哪些事情? 第一百三十四章 情缘 “永清苑” 在一僻静的小厨房里,屋子上空吊着几只熏鸭肉,窗台上摆着盆花,一张狭长的粗木桌子上摆好了许多碗和菜。 鹜琪簇黑弯长的眉毛,非画似画,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诱人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她端起一碗莲子粥,在鼻子间闻了闻满意的笑了起来。 来到王府的书房外,脚步在门口停顿了会,才上前敲了敲门。 宿魂双腿盘膝坐于角落的垫子中,气沉丹田,闭目打坐,吐纳聚气,默默的运转《卦中经...这时他停下,急速开始运转丹田的真气。很快,一丝温热的气流,流过他的经脉四肢,听到门口的敲门声,身子一闪就到了床榻上,装作刚刚睡醒的模样,故意粗哑着声音说道:“进来” 鹜琪在门口看了看身上没有任何不妥,才推门而进。 宿魂顺着外面的逆光看见了,门前立着一位妙龄少女,灵动的眼波里透出灵慧而又妩媚的光泽,樱桃小嘴上抹上了蜜一样的淡粉。 鹜琪在门处行了一礼,才缓慢上前。 鹜琪早在几日前得知云落不在府内,这几天她收买了君无尘的跟前丫鬟,才得以进书房伺候,想在这期间上位。 鹜琪把莲子粥放在桌子上,她今日特意打扮了一番,衣服的两边挂着玉物装饰,小巧精致;玉般的皓腕戴着两个银制手镯,抬手间银镯碰撞发出悦耳之声。 宿魂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竟有些发呆。 鹜琪偷偷地瞧着宿魂,他眼神发呆,暗笑不已,天助我也。 端着莲子粥上前几步,身子微弯,道:“王爷,这是上好的莲子熬成的粥,您喝一点吧” 宿魂这才回神,突然想起自己的任务,表情立即恢复如君无尘平常的模样。他不解道:“你是何人” 鹜琪看着他俊美的脸,心中一疼,王爷竟然想不起自己是何人,她转而回道:“奴婢是刚进府的,明月姐姐叫奴婢前来送粥的” 宿魂装着病重的样子,闭上了眼,道:“你先出去,等会孤会自己吃的” 鹜琪有些不甘心,放弃这次大好的机会,迟迟未退下,又道:“王爷,这是明月姐姐熬了两个时辰的,您...” 宿魂心中有些不忍,睁眼转头看着她,滴水的朱唇甜甜的抿着,微微含笑看着自己。 “拿过来吧” 鹜琪脸上露出一丝色彩,赶紧上前递于他手中。 宿魂拿过三两下就吃好,鹜琪解下身上的帕子,小心翼翼的擦掉他嘴角的残渍。 未过多时,宿魂体内升起一股不明的热气,难受的呻吟一声,鹜琪故作不明问他怎么了,宿魂看着眼前的女子,舌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一把揽过鹜琪的腰身,这时的宿魂已意乱情迷,不知自己在干什么。 宿魂略带粗糙的手掌就这麽顺著她颈项滑进胸膛,鹜琪半推半就,就促成了这段露水夫妻之情。 夜间,天上没有云,深蓝色的夜幕上,散布了很稀落的几粒星点,宿魂迷迷糊糊睁开了双眼,抬头望着头顶的装饰物,久久未移开,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上,自己竟做了春梦,感受着全身的舒爽,叹息了一声。 起身之时,一条薄薄的浅青色的被子从身上划下,露出健壮的身躯,低头看了去,脸上有些讶然,这..这明明就是梦中之事啊。 突然想起,白天时那个少女,脸上又露出懊恼之色,自己糟蹋了人家,暗想只能等王爷回来之时,在娶了她吧。 “永清苑”鹜琪三千青丝如锦缎般披落在肩头,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美好的五官被完美的脸部线条一直引到了尖尖的下颚,白皙的肌肤几近透明,她眼角微微向上挑,明日,自己可就是府里的姨娘了。不由得笑了起来。 第二日,鹜琪在房里等着君无尘的到来,没想到一等,又到了夜幕,不禁有些丧气,看来自己要巧遇一番,才能让王爷记起她。 过了几日,阳光斜照到花园中,映照着一簇簇的白色花朵在绿色的背景中显得分外鲜艳。 宿魂在书房中,实在坐不住,唤了小厮在自己身后不远处跟着自己,路过花园之时,停住了脚,抬眼四顾,望着不远处那日的身影,那女子灿烂的笑容,映在花丛中,分不清哪是花,哪是人。 宿魂走了过去,咳嗽了一声。 鹜琪早已察觉他的到来,故作有些迷茫的侧过脸,看着他,然后眼神痴迷的未移开。 宿魂迎上她的眸子,脸上莫名一红。 宿魂想着既然都如此了,还未知姑娘的芳名,声音清淡道:“你叫什么” 鹜琪一听此话,脑子里轰然一响,身子便是一僵,全身冰凉,? 过了许久,鹜琪嘴唇有些颤抖,低下头才道:“奴婢叫鹜琪” 宿魂望着她,最近只能委屈她了,他现在的身份是王爷不能给她任何的承诺,只能先如此了,他像未发生何事一般,绕过她直接走了。 等宿魂走了老远,鹜琪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流下,她发出喃喃声:“我这是做梦了一场吗” 鹜琪脚步有些漂浮的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呆呆的静坐了一天,夜晚时分,打包着自己的包袱,走出了房门,忍不住又看了下自己住了两年之久的房屋,又泪流满面。 鹜琪原是官宦之女,家中因触怒皇恩,被满门抄斩,流落于舞女时节,一时被君无尘看中带回府中,有道是落花流水一场空,君无尘这两年根本未记得她的存在。 南山镇 湖东岸有一座筑有钟亭的小山,山侧有树木、草地和一条小路。循小路转过山角,只见月色照得一片通明,水面似乎比白天宽阔了许多,水波载着月光不知流向何方。……行近岸的银光下是挺拔的塔身,湖中心的小岛蓊蓊郁郁,显得既飘渺又实在。 鹜琪左手扶着粗木,有些气喘吁吁来到这里,望着这里的美景,不由呆愣住,自语道:“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不知所罪 入夜,月色在阴云的遮盖下忽明忽暗。 经过一个甬道里面别有洞天,淡淡的光芒在环境之中晕散,有一两点淡红色的幔帐横挂在大殿之前,三分玉阶上方的斜帘处,在幔帐之后,坐着一个穿着湖堇色的衣裳的男子,邪魅着身影歪歪的躺在软榻上,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微敞的胸襟让人看着肆意妄为,羁傲不驯。 除此之外,警备森严的从人们都挺胸抬头的站在黑黑的大殿两侧,中间一个人被另外一个人死死的压倒在地,底下的人也不挣扎,任由如此,低垂着头,如果有眼力的人,定会看到那人眼底掩藏着不服和忌惮。 幔帐后的司殒勾起一抹笑容,让人看着眼睛实在是炫目,有一股罂粟花一般的气息在从人们鼻尖环绕。 只见司殒挥挥手,压着地上的那个人迅速的给地上的那个人套上了镣铐,在司殒的示意下,退了下去。也没多远,如果司殒有事情传的话,定是第一个。 那人手上与脚上的镣铐是用玄铁打造又是司殒专门施了灵力,如果没有钥匙,除非修为高于司殒,否则只能乖乖作缚。 司殒捏了一颗香甜可口的大葡萄放进了嘴里,待吃进了,口腔处还有那香甜的味道充斥着他的味蕾,突然眼神一暗,想到了她……那日在湖中吻了她,味道似乎比这味道还要香甜,真叫人还要多多流连呢。 就他这幅模样,落入了玄衣眼里,满是疑惑,如果玄衣知道自己主子心里的想法的话,一定会大砕一口,当然,只能在心里,不能表现出来。 “你可知道你犯了何罪?” 幽幽的声音,不紧不慢,似乎是很清淡的一句话,但是,一到了戴着镣铐的耳里,却让人带着浓浓的恐惧。 不由自主间,周赟抬起头,四方脸上一对大眼睛,炯炯有神,最后又把头埋得更低,眼睛之中是怎样的情绪,也只有他自己能够知道。 “属下,不知。” 幔帐后面的人没有再发出声音,周围非常安静,似乎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周赟只感觉到额角的汗水一个劲儿的往下掉。 此刻,只有他自己能够明白,他现在是多么的无助,多么的惊恐,只是他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的,况且他认为他自己本来就没有错,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本来就是天经地义。 想到这里,他的眼睛之中布满了寒霜,本来就是阁主无理取闹。 “那好,本来本阁主,想要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结果没想到,你自己不知好歹!那好,本阁主现在就告诉你。你要杀的那个女人,是本阁主的夫人,也是煞魂阁未来的女主人……”司殒突然起身,慢慢踱步到周赟面前,冰凉的镣铐在周赟身上,似乎加紧了许多,周赟眼睛里闯入一双黑龙风袖的靴子,不难看出,司殒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不一会儿,他就感觉有一股沉重的威压压在他的身上,喘不过气儿。 周围很安静,司殒说的话,一直在耳边回荡。 各个都听得清清楚楚。即便是惊讶也不敢多做动作,也只有玄衣知道,主人是动真格了。 “她,你动不得!”司殒用秘术传音给周赟,只有周赟一个人能够听得到司殒的声音。 从人们只看到周赟整个人都瘫在地上,似乎没有什么力气了似的,眼神空洞着,似乎被什么刺激到了。 司殒转身踏上了玉阶,丢下一段话,给每一个从人敲响了警钟。 “本阁主的夫人都敢追杀,是不是只要有人给你们钱财要来杀本阁主,是不是也要依照办下?”声音严厉,语气冰冷着:“周赟罔顾煞魂阁规矩,屡次犯规,以卑微之身扰犯上者实为本尊煞魂阁不严。如此,把周赟丢入噬魂谷自生自灭,以效劳逸!” 话音刚落,本来已经心如死灰的周赟,顿时间开始了剧烈的反抗,但是浑身不能动,只能张嘴凄厉的求饶。 但是司殒只是皱了皱眉,玄衣会意司殒定是有些嫌弃此人太吵了,立刻不管三七二十一亲自动手架起了因为各种求饶都无所挽回而开始破口大骂的周赟,离开了此处。 一下子,大殿之中已经恢复了安静,司殒修长的手指在几案上敲打着,发出清脆的声响,环绕在大殿四周,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感觉到轻松,生怕这个阴晴不定的主子,突然之间就给自己留下什么罪状,像周赟那样死无全尸。 噬魂谷是专门为煞魂阁惩治罪人的一个地方,堪称人间地狱。里面的虫子虽然没有灵力看似普通的虫子,但它是一种已经变异了的虫子,只要被咬上一口不会立刻死亡,至少也要经过七七四十九天方可归西。最终也是落下灰飞烟灭的下场。 司殒眸光却是瞥过一处角落,挥退了周围的从人,从人们一得释放个个都抹了一把汗。 见人都已经走光了,司殒不紧不慢的又吃了一个葡萄,淡淡来了一句:“出来吧!” 在暗处滑出来一个穿着红色衣裙的女子,全身卖弄风骚,美丽不失风韵,妩媚而多了清纯。 只见女子笑嘻嘻的抛了一个媚眼给司殒,说:“小子,这才几日不见,修为愈加长进了啊!” “玩够了?那老皇帝的后宫搅翻了吗?”司殒又扔进去一个葡萄。似乎是有意无意说出的这句话,道出了最近狐姬的行踪。 狐姬不怒反笑:“你小子不会是害怕我把你的小夫人伤到了吧?” 司殒一怔,表情明显有那么一刻僵硬,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狐姬接着道:“放心吧,知道你宝贝那个丫头,姨母我不会动她。”左右转动了一圈,俯身也拿了一颗葡萄吃下,很甜,眉眼之间都是笑,忽然歪着脑袋心情很好的给司殒送了一个消息:“那丫头去了惊羽学院。” 司殒听后,一笑,很快,我们就要见面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属性检测 进了惊羽学院高墙后,还要过三座桥,桥下是两条大河的支流。院内廊前放着藤桌藤椅,离藤桌三尺,花草正浓浓。 昨日分配好了暂住房屋,今日一大早就被惊羽学院的人聚集在了大校场上——排队。 因为在早先的时候,惊羽学院就有一个规定,美名其曰就是检测属性。好分配住所和班级,所谓因材施教,就是这个道理,听起来跟现代的教学方式很同。 原本空空的大校场里,此刻已经占满了学员,人山人海,七嘴八舌。果然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云落在心里嘲讽一笑。 云落随便找了一个位置排在人山人海之中,一点也不起眼,因为宋微微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处理,便没有跟着云落,反正云落也不想大出风头,也就乐得自在。身后有一个人喊了云落一声,转过头正好看到一个容貌淡雅的女子。 “你一个人?”云落看着步惊雪,眼里闪过一道疑惑。 步惊雪被云落这一句话问得脸颊有一丝窘态,不过也只是一会儿就恢复常态了,微微叹了一口气,这才说:“那日如果不是云姐姐救了我,我早就命定归西了,而且,我姐姐那样做实在是为家族蒙羞,我不过是家族中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姐姐离了我也能荣华享受……”越说着就越是黯淡下来。 云落听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说:“好了,没事了。” 步惊雪轻声说了声谢谢便不再言语。 云落只是同情步惊雪的遭遇,但并没有打算跟她交朋友,这个世界人心险恶,不是云落不相信,而是事态如此,强求不得。 在排队的期间出奇的平静,就在云落以为周围依旧平静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挡在了云落的前位,云落本来并不在意,但是看到这个女人脸的时候,脸色就变黑了。 就连后面的步惊雪也感觉到了沉闷的气息,逼的人出不了气。 就在云落准备要回自己的位置之时,一个蓝元素无声无息正好,打在女人的身上,直接倒飞出去,而这个时候,前面那个人已经测试完了,面对这样的变故,测试组的长老似乎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了,只是面色如常的喊了一声下一个,便做起了记录。 云落也没有看清楚刚才在她前面的女人是怎么甩出去的,但是云落可以肯定,把她甩出去的那个神秘人,一定比她修为高。现在她还没有摸清楚对方是敌是友,所以云落暂且假装不知。 周围略显嘈杂,那个女人抬眼四顾,在众人的目光之中显得有些羞赧。步惊雪也注意到了她,不由得声音微高的喊了一声姐姐,天真的喊着,步惊燕在听到步惊雪的声音,顿时脸色更加难看,狠狠地瞪了一眼云落和步惊雪,随后直接走到最后面排着。 步惊雪看着步惊燕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些,云落没有看到…… 云落根据测试长老的要求,把手放在了测试球上,进入冥想,鼓足灵力,释放在测试球上。 随着时间的流逝,测试球上已经显示出蓝色,赤色,紫色,还有一层浓浓的薄雾在上面……测试长老眼睛之中有些诧异,就在这个时候,云落脑海之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屏息,只释放赤色和蓝色,云落紧闭着眼睛,只感觉眼前有蓝色,赤色,紫色,白色,这四种颜色。 虽然,她并不明白这四种颜色代表着什么,但还是听了玥的话,压制了其余两种颜色,只释放出浓浓的蓝色和赤色。 脑海之中平静如水,似乎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测试球上面早已由最开始的四种颜色杂糅,变成了云落所释放出来的两种颜色。 因为云落大半个身子都已经把测试球遮挡住了,所以,测试球上面的情况如何也只有测试长老一人所知。即便是测试长老心生惊讶,但也只深深压在心里,只决定以后再看看。 待测试球上的元素已经恢复平静的时候,测试长老沉声说道:“冰系!火系!两属性,良。” 虽然全属性的是七种,但是在这个环境之中,准确说来只有五种,因为光系和暗系只能单独存在,至始至终学院里都没有出现过。学院之中有史以来出现最优秀的元素便是三种元素,而这一届里,宋微微就是一个三属性的学员。 步惊雪听到了测试长老说的话,一下子就高兴起来,对着云落祝福道:“恭喜云姐姐了,云姐姐真厉害!” 云落微微额首,不在说话,眼睛之中平静如水,似乎刚才并不是自己测试出来的属性。 测试长老见到云落宠辱不惊的模样,有些满意的点点头。眼神示意着下一个。 云落接过牌子,就去领房间了。 嘈杂声离云落渐行渐远。 躲在暗处的神秘人,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淡蓝色的衣襟暴露在一角,但是谁也没有看到他。 本尊的夫人,我们又见面了! 学院里房间的装饰大气沉稳,不奢侈也不简陋,但是如果云落看到了其他属性的房间,就一定不会这么说的,谁也不会向云落这么逆天运气。 云落在房间之中找了一个位置坐着,眼眸微捻,心神进入了凤行。 “方才你看到了哪些?”云落进来以后直接开门见山的问着玥,意思很明确,便是问她的属性有哪些? 玥坐在他那空间之中的唯一一处草垛上,冷冷的脸上挂着一道如同痞子的笑容:“冰火雷光四系。” 云落听后神色有些诧异,但是只是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似乎玥已经注意到了云落心里所想,解释道:“为师不让你把你的力量全部爆发出来,只是因为在这个世上,恐怕没有四系的,就连三系的也只是寥寥无几。不过还是幸运的被你碰上了,上次跟你一起的那个女孩,就是三系……” 云落听后,顿时明白过来,原来师傅是为了保护她,才会让她这么做的。 云落也高兴这样,虽然实力强大可以横着走,但是云落现在修为不高光有属性又能怎样呢?如果,资质平庸,能给自己挡住很多麻烦,那牺牲一下又有何妨? 云落淡笑,颇有恭敬的给玥拜了一拜。 第一百三十七章 院长徒弟 惊羽学院主院,大厅摆设大方雅致,古棕色的桌椅摆放的很是好看,犹如一朵朵花的形状。厅中坐满了惊羽学院的十几位长老,主位空着,四周非常安静,似乎都在等着一个人,几位丫鬟快步走进来,将手上的糕点、茶饮放在众人的桌子上后,低垂着头离去。 大门敞开,丝丝光亮不大却十分刺眼,从而有一个人走了进来,一身冰冷得气质全身用黑色的衣裳包裹住,头发用一条跟衣服颜色搭配的黑绸子束着,衣服高贵冷艳,却不给人低沉反而一种冷冷的魅力直射,眼睛如同星辰一般闪耀却冷的逼人。 此人眼睛似乎是凝视着前方,并没有看周围的人,也没有被周围的人的样子给惊讶到,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是空气,目不斜视,浑身跟天融为一体,浩然正气。他慢慢的往前面走,由于太过于安静,每走一步都会发出轻微的声音,听在人的耳朵里,有压迫有清脆悦耳。 一挥袍,一坐。浑然天成,熟练至极,一看就是上位者的姿态,不用多想就知道此人就是一个贵人。 这些长老都是见过院长的,如今此人坐在院长的位置上,虽然他们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们是绝对不会允许有一个跟学院毫不相干的人来挑战他们的权威的。说到底就是一群腐朽的老头为了尊严不要命的举动。 有一个长老脸色很不好看,直接就站了起来,冷冷的看着上面的人,道:“那是院长的位置,也是你这个黄口小儿坐的?” 有一人走了前锋,自然也有下一个似乎是被打了鸡血一样,也跟着站了起来,随后众人都纷纷指责起。 “院长即便是常年不回学院,但也把学院交给我们这些长老管的,你是哪里出来的小子,竟敢挑战院长的宝座?” “虽说你长相俊朗了一些,但是一看你年纪轻轻的,应该也没多大的修为,小子,本长老还是劝你明智一些,保一下自己的小命,为了这么一个不明智的挑战,多不值得!”说这句话的是惊羽学院里最有名的陆长老,陆长老的‘美名’远播,谁都非常熟悉这个陆长老,轻易都不敢招惹,因为,这个陆长老喜欢男子,特别是长相好看的。 而这个人,虽然冷酷了一些,但是这一脸美貌却让陆长老怎么也不会改变主意的。 周围的长老很是同情的看了一眼那人。 男子对那些人的脸色根本没有动容,就连眼睛之中都毫无波澜,似乎是在看笑话一样看着这些被惊羽学院誉为大名鼎鼎的长老,就他那个眼神,那些长老又如何受得了,各个对男子的最后一丝怜悯同情都没有了。 “这厮竟然在挑战老朽们,如果我们不给他一点教训,他还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做夹起尾巴做人?”一个长老义愤填膺的站出来指着男子,他的白胡须在胸前飘动,像一缕缕的雪花在飞舞,脸色因被男子气得差点噎了气。 “对,给这小子一个教训,竟然敢……哎哟!” 话刚落,他身子向后一仰,就已经整个人倒飞出去,根本就没有看出是谁动的手。 周围的长老似乎都被这个变故吓得警惕起来,坐在主位上的男子,这个时候突然低低笑了起来,虽然这个声音有些低哑迷人,但是却让人感觉浑身冷飕飕的,让人忍不住尽快逃离。 那些长老整个身子都缩了缩,警惕的盯着男子。 他们没有看到这个男子是怎么做到的,一个看似漂亮却危险的男人。 男子嘴角挂着笑容,但是他眼睛之中没有一丝温暖,可以说是确确实实的冷若冰霜。笑容是那种僵尸笑容,绝对可以在炎炎夏日中冻成冰快。 如果云落在这里的话,一定可以认出面前的这个人,这个人正是——君无尘。 最终一个中年独臂的长老站了出来,对着君无尘稍微压低声音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变得低而柔和:“请问阁下是谁?来惊羽学院有何目的?” 君无尘从怀中扯出一块令牌,摆在了众长老面前,这块令牌从表面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值得考究的,但是,众人的目光却被令牌上面的金字给震惊住了。 顿时各个把双眼瞪得贼大一阵骇然。 君无尘看到这样的状况,只是微微勾了勾嘴唇,慢慢的收回了令牌,说出了一句惊为天人的话:“师傅他老人家把位置传给孤了。” 到哪里,君无尘都会自称自己为孤,但是谁也不会因为一个称呼而注意这个人和那个人有什么区别。 “你,你,你” 一个长老脸上的震惊之色还没有收回去,就张口结舌的指着君无尘,脸上有些羞红的说着同样一个字,却怎么也连不拢。 “孤是师傅的徒弟,此次回来接任院长。各位长老可以称呼孤为沉院长。”君无尘语气毫无波澜就把这句话说完,目不斜视,似乎很是自然。 众人的姿势各是不一样,都是一副惊呆了的神情盯着君无尘,虽然他们很不服气从哪里跑出来一个黄口小儿做了他们的院长,但是,他们却对这个所谓的新院长感到了一些压迫,那种威压的感觉使他们都喘不过气来。 一位资深的长老,身段高而修长,有一笔直挺起的鼻子,唇上蓄胡,发浓须密,皱着眉头,脸色铁青的,看着君无尘,憋屈的喊了一声:“沉院长。” 长老们有些讶然看向他,众人一致以为以后的院长会是他,没想到造化弄人,这时长老们都互看一眼,纷纷站起,各个脸上心不甘情不愿的喊了一声“沉院长。” 君无尘道:“孤会化名沉无在这里修行,孤不希望有人来打扰孤。” 他们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君无尘放着好好的院长不做,偏偏要去做什么弟子,但是,在迫于君无尘的威压下,他们都还是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之后,谁又会想到,叱咤风云的惊羽学院长老们,竟然会对一个小子,恭敬…… 第一百三十八章 禁地 白烛闪动,明亮而温暖,桌椅和床榻一应俱全。云落一直呆在自己新房间里研究着手里的几本书,陡然想起了微微跟她说的话,桃红色的薄唇噙着一抹不易擦觉的微笑。。 按照惊羽学院的规定,这期间,所有的学生都必须遵守规定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好生学习,也根据一个月后的测试成果,来被长老和导师选作徒弟。而在这一个月期间,自然少不了要去藏书阁的,而云落第一个想法就是去好好见识一下惊羽学院的藏书阁。 而恰好这又是刚刚来到惊羽学院,那些新生和老生们都因为刚刚开学而有些走心,自然要赶在进入修炼时好好玩一把,去去瘾。 云落正好趁着他们玩耍,藏书阁安静,好好去里面寻寻首头。 夜半时分,云落一个人在房里也乐得安静,见天色已晚,收拾好手中的东西,套上一身较为深色的衣裳,几步就窜出了房屋,直直的往藏书阁方向跑去。 夜色幽幽,月光在夜色之中倒是这唯一的一处光亮,给了寻找入口的云落一个指明的方向,在抖抖翘翘之地有一个凹槽,云落悄然无声的走过去,幽黑的双目看了半会,把手上的牌子放在了里面,只听到面前发出奇怪的声音,随后便在她面前出现了一个门,里面的光不亮但还是能让人看清楚里面是什么。 云落来不及细想,只觉得这个地方也许就是藏书阁了,云落取下牌子就走了进去。只是她并不知,如果真的是公众的藏书阁又为何要在如此隐蔽的地方找到?也许,这个误打误撞,可能会给云落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周围很安静,借着周围的光亮,屋藏百卷,物以类聚。不远处,有一书桌仩埔着一块金脃、绣有莲花的桌布,桌上还放了一层层的书,其中有一本还散开来,书桌后摆放着一张宽大的椅子。云落停在了众多书架中央,视线划过这些书架,似乎这个地方就只有云落一个人,云落一排一排的看过去,最终视线定格在了第三排的一本《火焱》上,云落被这两个字给吸引住了,只觉得苍穹有力,穷劲苍劲,给人气势磅礴的感觉。不光是字形还有字意都给云落留下了深刻的映像。 云落纤纤白指落在了那本火焱上,嘴角若有若无勾起一抹微笑。然后席地而坐,被倚靠在书架上,仔细的翻开了第一页。 习火焱者,需静心不可乱,需禁乱而不可欲,需怀天地灵气而不可爆体…… 藏书阁一角,昏暗之处,根本没人会注意到,一个人影就这样挺直了背脊站在了她的书架后,只隔着一个书架,透过书架摆书的缝隙,他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云落的身影,越是看,眼里都是柔和。 云落正看的出神,根本就不知周围的异样。 君无尘一身灰黑色,虽然这是一件非常显老的衣裳,但是,穿在君无尘身上,所有的优点全部都一览无遗,而正是灰黑色,根本就没有人会发现这里面的不妥。 君无尘手里捧着一本书,眼睛却是看着云落,直直的盯着她,那眼神就好像是见到了自己的猎物一样,透露着贪婪,诱惑,欲望…… 许是君无尘的视线过于赤裸裸了,云落从书中有些迷茫的抬了抬头,往周围看了看,却没有发现异样。 君无尘眼见她看过来,双眉惯性地微蹙,手一动,手中的书就发出轻微的声音,虽然细微,但还是被云落察觉到了。 对这种动静,云落熟悉的很,几乎是出于本能,就把书往自己怀里一塞,耳朵灵敏的动了动,使出自己的拳脚功夫快速的攻击到了对方,拳脚力劲大,而且还带着强劲的风力,一般的人都不可能轻易逃过。 而对方这个人并非是一般人,一下子就钳制住了云落的脚,云落只感觉自己脚踝被一只散发着温热的大手钳制住了,云落并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被别人牵制住的感觉,让自己一点也没有还手之力之感。 云落气血翻涌,直接就利用灵力把脚收了回来,可是云落却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在这个脊骨眼上放了手,因为云落动作过猛,云落虽然收回了脚但是整个人都开始往后面翻去,云落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可是却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让云落站直。 正准备闭上眼睛听天由命,人已经落入了一个温暖厚实的怀抱,这是一种熟悉的味道,有那么一瞬间,云落很是贪婪。 难道是他来了? 不,不可能,他还在王府里待着,怎么可能在这里来?云落在心里胡乱猜想着,却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等时间过去了那么一小会儿,云落才慢慢睁开眼睛,借着微亮,眼神上下打量一番,那修长优美的身形,取而代之的是好奇。 云落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透露着陌生的感觉,就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可是,云落明明感觉到怀抱的熟悉,可是为什么? 云落想不明白,伸手就要摘掉面前男子的面具,想要看清楚此人的真面目,就在手触及面具一角的时候,一只冰凉而又好看的手握住了云落的手,停滞在半途中。 云落用眼睛探究着他,他直勾勾的看着她,似乎这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并没有什么不妥。 云落发了一会神,盯着君无尘,启唇蠕动两下,却还是没有说什么,似乎是在顾忌着什么,又或者是在想什么,两人均匀的呼吸声,在静静的诡谲的气氛下,异常清晰。 最终抽回了手,脱离了他的怀抱,离开了那个温暖的怀抱,云落不知道为什么心突然之间就空了起来,眼睛涩涩的,云落使劲一逼,压了下去。 最终眼神雪亮的盯着他,问:“你是谁?” 君无尘面具下的脸透着柔和,连着眼睛也温和起来,而下一刻却有些冰冷的开口吐出两个字:“沉无!” 云落本来还以为他不会说出来,毕竟他们不相识。 第一百三十九章 藏书阁 两人四目相对,屋里的小角落有个不起眼的小窗,开了一个缝隙,风随着缝隙刮了进来,一股凉飕飕的感觉从云落后脑勺穿过去,云落一怔,打了一个寒噤,浑身散发着警惕,只有脸颊上微微的粉红还带着刚才的尴尬。 君无尘手背在后背,一副云淡风轻清高禁欲模样,云落看了一眼,总感觉这个人出现在这里真的很奇怪,而且这个人不以真面目示人,云落很难猜测这个人是敌是友。 一想到这里,云落就觉得自己多想了,有些微淡的扯了扯嘴皮,道:“刚才……谢谢你。” 面具下的嘴唇抿了抿,转过身去,背对着云落,刚才屋里微亮的光似乎被乌云所遮,整个屋子都是黑漆漆的,根本就没有人能够看清楚对方的表情,更何况二人相背。 两人没了下文,空气之中透露着的全都是尴尬的气氛,有一股气息在两人之间,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在夜色幽幽之中,这种微妙的感觉尤为甚妙。 下一刻,云落只感觉自己手心有一块冰冷的东西,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对方的声音:“它对你有帮助。” 声音很好听,却似乎是特意压低的,嘶哑的,反正用云落的话来说,就是诸多的不正常。 云落刚想问他这是什么,结果他身子一闪消失在了云落面前,只剩下一道微弱的残影。 云落怔怔地看着小窗外,没有任何异常,就连一丝风吹草动都不曾有过,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云落低头看向了手中的东西。慢慢地张开五指,这是一块水蓝色的冰晶,她的眼睛差点就被这块冰晶的颜色刺得眼疼,用空着的另外一只手揉了揉眼睛,随后双眼再次投放在上面,云落淡淡的双眉都快拧在了一起,为何刚才强烈冰晶的刺光没有了,似乎又是自己的错觉,最终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撇了撇嘴,不客气的收在了凤行里,等待着回去问问师傅。 做完这些,云落的目光投射在了火焱上,云落越看里面的内容心里对这本书的求知欲就越发的强烈,就好像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 等把火焱的书看完,脑海里又不知觉的想起刚才所发生之事。 那个人为什么会把这个东西给她,他这东西又是什么,什么叫有好处,究竟是怎样的好处? 过了小会,云落收回了思绪,在藏书阁里面左右转了一转,最终也没有发现有什么适合自己的书籍。觉得无聊,又见天色已越来越晚,索性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这一天过得很快,又似乎一切都是梦。 一大早。 “哐哐哐,哐哐哐!” 敲门的声音绵延不断,正在睡梦中的云落。不满的皱了皱眉头,本想着不于理会。结果听到了微微的声音。 “云落快起来,你是猪吗?这都几时了。”宋微微说的话非常的直白,特别是语速有些快。 宋微微这么急急躁躁的跑过来,敲门打鼓的,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云落边想着,人已经翻身起来了,但双眼还有些迷离,昨晚因为去了藏书阁,回来已经很晚了,导致今天的睡眠不足。 打开门,眼睛还是微闭着,问:“怎么了?” “云落,没想到你到了这个地方竟然还睡懒觉?”宋微微上下打量了一番云落的衣服,这厮昨晚睡觉未脱衣服而睡吗,又看向她的眼睛,云落的眼睛下面的淤青代表着昨晚睡得晚,宋微微两只细长有神的眼睛含着笑意。 “昨晚去哪了,还不从实招来” 一大早,难道她过来就是问这个,云落不悦的气息毫不掩饰的扩散着。 “说正事!” 宋微微受不住云落这幅表情,嘴唇一憋,道:“好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 “到了就知道了。” 宋微微拉着云落的手往左边的走廊而去,云落想起什么,使劲的挣脱,道:“等等...我还未洗漱呢” 宋微微头也不回,脸上露出笑容,“不洗漱,也是一个美人” 走了半刻,一条宽阔的溪流拦住了她们的去路。溪流像是打哈欠似的张开嘴巴,水中突出的岩石仿佛是它的牙齿。水流很急,波浪在跳荡翻腾。 云落一脸茫然地迎上宋微微,这没有桥如何过。 宋微微单脚用力跺了一下地面,拉起云落的手臂,两人身子轻飘飘的腾空而起,一跃就是三四丈,轻松的越过溪流。 两人又走了半刻,才到了目的地,云落打量了四周。 四周环境,如果用成语来表示的话,只能用绿树成荫,是个休养生息的好地方。这个地方很安静,周围只有一两个人,在打扫着树叶,也许是早晨的原因。 “这是哪儿?”云落看着不远处牌匾上的字,似认识又似不认识,因这上面的字笔画甚多。 宋微微一笑,指了指前方大门上的牌匾,说道:“这里就是惊羽学院大名鼎鼎的藏书阁。这是经文写的字” 云落低下头,哦了一声,难怪自己不认识。 宋微微滔滔不绝讲着藏书阁历史,毕竟这么久来,宋微微已经把惊羽学院当成了自己的家,毕竟宋府……宋府算得上家吗? 宋微微一想到宋府,就对宋府自嘲。 云落似乎已察觉到了宋微微有些低微的情绪,就知道一定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压住了心中的疑惑,拉着她的手,笑着道:“我们进去吧!” 虽然云落现在有很多疑惑,她记得昨天好像并没有从这里进去,只是……只是为何这里,云落心里有说不出的怪异感,只能等着晚上再说,等晚上再去探探。 云落打定主意,不由自主间就想到了昨晚的面具男,笑了,有些隐晦,有些娇媚。 宋微微收起自己的情绪,转头看着云落的表情,眉毛使劲的抖了一两下,总感觉云落似乎哪里不对。 最终云落接收到宋微微的视线,不明所以看着她,宋微微这才收回视线,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拉了拉她的手,两人形成了一道迷人的风景线,进入了藏书阁。 第一百四十章 公主 进了藏书阁,云落看了看四周,顿时就发觉这里的格局跟布置虽然华丽奢侈,但对于云落来说,跟昨天晚上见到的藏书阁差了不是一个等级。眼睛在随意的扫了扫,书架纹饰不一样,书也不一样,根本就是普及一些基础知识的,如果不是云落昨晚的偶遇,都快以为还真那么回事了。 看来那里才是自己该去的…… “云落,你发什么呆?” 云落回过神来,看到宋微微不知道什么时候找来几本书,此刻正一脸多表情的看着她。 云落忙不迭地将眸光移向别处,然后在书架尾排下角随意抽下一本书,状若找到一本志同道合的好书样子,转头对着宋微微,温声言:“找书呢,正好有一本我感兴趣的。” 宋微微一听,脚步移过几许,眼睛瞄了瞄书名,更加怪异的盯着云落,你特么穿越了兴趣也变化大呀。 宋微微表示心脏承受能力有点……受不住。 “你看这书?”宋微微嘴角忍不住抽搐,“你确定?” 云落看到宋微微奇怪的表情,脸色莫名一变,低眸瞅了瞅,嘴角抽噎不断,比之宋微微有过之而不及,还没有开口解释,就被宋微微下一句话堵了回去。 “换口味也好,不像以前那么面瘫。看来这穿越嫁人还不错。”宋微微再看了一眼云落手里大开的《春宫图》,立刻暧昧的对着云落无头无尾的来了这么一句,声音微小,也许是为了给云落留足面子, 云落依旧面瘫,但内心早就已经沸腾了,饶是说她再怎么冷静,被自己好友这么调侃而且还被人现场抓到看春宫图,自己还特么的无耻承认对此很感兴趣,云落感觉欲哭无泪,有一道重重地威压压的她喘不过气。 云落尴尬的清咳一声,把书揣回自己怀里,这在宋微微眼里看的是小心翼翼,宝贝的不能再宝贝了。 云落实在受不住宋微微炙热的眼神,提出自己去洗漱,于是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藏书阁。 宋微微看着云落逃离的背影,眼神透着不可思议的古怪,里面还有两团跳跃的兴奋。 …… 云落一出藏书阁,往来时的反方向走去,又见之前的那条溪流,但不同的是,这里的溪流水清而浅似乎是上流,在大石细沙间漱流,抬眼间似乎打扰到了一对鸳鸯,一只朝东,一只向西,小巧灵动,仿佛刚刚在一角交会,各自轻轻拍着羽翼,错着身,从水面无声划过。。 云落低着头顺着溪边而行,也不知要走向何方,走得有些急,突然间就撞到了前面的一堵肉墙,云落眼角只瞥到一抹蓝色锦袍的花饰,伴随着心中的不详,云落只感到额角一疼,手捂住额头,退后两步。 此人背对着她,俊眉忽而一蹙,转头一看。 云落这才看清楚了来人。心里一顿,连脑子都开始迟钝了。 他他他,他怎么在这里? 云落表情非常怪异,就差拿手指着他了。 最终压住了自己心里澎拜不断的汹涌,低声问:“你怎么来了?” 此人看见云落,眼睛突然间一亮,嘴角噙着一抹微笑,道:“夫人怎么也在这里?” 在溪流边角上的玄衣,一听到自家主子无耻的嘴脸,表示真的很想去把那副伪装的嘴脸撕裂开来,让云落好好瞧瞧。 “我是来这里学习的。”云落面无表情的回答。 司殒帅气的甩了甩自己手里的扇子,勾唇道:“我也是来学习的。” “哦。” 这时,一群俊男靓女们正从溪流的对岸飘身而过,众人眼睛刷刷的盯着这一对“璧人”,那是一个羡慕嫉妒恨,云落暗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正准备转身之际,手上却多了一只咸猪手,云落眼睛一凛,一甩手再次转身,司殒眸光却是无意地瞥过一身影,抱胸不动声色站定看好戏一般。 左侧走出一女,摊开双臂,拦下云落。 云落冷冷的眼神盯着面前看着狂妄自大的女人。 此女半盘半披的流淑髻正中插着金蝶珠眉簪,堆集的云鬓左侧一只精致小巧的银凤,凤嘴衔着两串珠链。另一边则是一支玲珑翡翠金步摇。耳上的双珠明月铛发出柔和绚丽的光辉。青蓝色的蟹爪菊花碧霞暗纹罗衣外套,如果有人靠近,会觉得好像挺暖和的。但是,她眼里透露着赤裸裸的愤怒。 云落想也不想就知道她对她不善。 云落嘴角一抿,她不记得自己得罪了这么一号人物。 还未等云落搞清状况,对方已经自报家门。 女人手里不知何时甩出了一根鞭子,看着很普通,云落却看出这并不是普普通通的鞭子,而且,威力无穷,应该是家世厚底的人才有,女人傲然的身姿屹立在众人面前,形成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女人润红的嘴唇开口非常嚣张地道:“你这不知从何处来得小瘪三竟然在本宫面前做样子,简直不把本宫看在眼里,让陨哥哥平白无故就被你脸色看,陨哥哥天神一般的人物,你竟然如此对他,今日你不马上给陨哥哥磕头道歉,本宫绝对不会轻饶你。” 云落看着她,心里却百般思量,这个女人难道是瞎子吗?她什么时候为难他了? 而云落的发呆在女人的眼里,却形成了看不起她,女人一怒,眉头上竖,手中的鞭子在空中一甩,直接就指着云落,嘴里还在大声叫嚣:“喂,本宫乃凤羽皇朝的鞠虞公主,你竟然如此对本宫视而不见,熟可忍孰不可忍,本宫现在就清理门户!” 鞠虞公主?没听说过。 鞠虞公主一直是寄养在外,但是皇帝很看重她,隔三差五的就给她送去一些金银财宝,就在前些年还特别给了她一个鞠虞公主的封号,让本来微缩在自己窝里的鞠虞公主跑到了惊羽学院学习,说来也厉害,鞠虞公主竟然还在这里混的风起云涌,这些年都没有回过皇朝,更别提认识闹的沸沸扬扬的云落了,她根本就不认识…… 第一百四十一章 倒霉之人 云落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表情有些好笑的看着面前的公主,鞠虞公主扬起手中的鞭子想抽过去,待在一边的司殒,眸子瞬间冷了下去。身子一闪,直接拉住了鞠虞公主的胳膊,鞠虞公主正诧异间,刀子一样犀利的话,从司殒优美的唇里优雅吐出。 “落落是我的人,你难道也敢欺负?你。还不够资格!” 话音刚落,周围的人似乎被某样东西凝固了一番,鞠虞公主脸瞬间煞白张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呆呆的看着司殒,下一秒,就把愤怒的视线对准云落,冷哼一声,但还是没有被现实冲晕了头脑,她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温和笑容,嘴角抽搐了几下,随后开口:“陨哥哥,方才是鞠虞失态了,还请不要怪罪。” 看司殒一副不买账的模样,咬咬牙,转过头像变了一个人般,对准云落,温声细雨的对着云落道歉:“这位姑娘,你能原谅鞠虞吗?” 虽然鞠虞公主极力表现出自己的温和,但是眼里的狠戾却实实在在的暴露在空气中,只不过被她低掩下的刘海遮住,并没有被人发现。 周围的学员们被这个一向嚣张跋扈的公主一反常态的模样给惊呆了,完全没有想到这位公主竟然还会道歉,不过司殒学长是惊羽学院为数不多的风云人物,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只知道来人不可招惹,否则对自己百害无一利。 云落勾唇一笑,看着鞠虞公主,一字一句淡淡说道:“无碍,公主,你我就此别过。”说完,不带走一片云彩。 司殒一看云落离开,不待鞠虞公主含情脉脉的开口,就已经紧追着云落而去。 只留下鞠虞公主一个人呆在原地恨恨跺脚,而看到周围的人都窃窃私语时,鞠虞公主一个冷眼扫过去,顿时把那些弱小的学员们吓得面无血色,心中的怒火无处可发,走了过去狠狠地踹向离她最近的一人,那人明显不在状态生生挨了一脚,身子顿时失去平衡,歪倒在地。鞠虞公主又上前,用力踢了几下,那人却极是硬气,哼也不哼一声。 学员们纷纷地低下头不敢再看或多言语一句,就害怕一句不慎就落得万劫不复。 在他们眼里,公主万万不可得罪。 “还不快滚,在这里想碍公主的眼吗?”鞠虞公主身边的跟随者一看鞠虞公主脸色不太好,立即冷喝一声,赶走那些闲杂人等。 被踹的那人,伸手抚上自己的腰部,一丝疼痛袭上,忍不住皱起眉头,不吭声的站起来,脸因疼痛,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抬起头清俊的脸看向鞠虞公主,原来此人正是和云落一道来的黄子成。 “看什么看,还不走” 此时那些学员才一哄而散,其中有两人和黄子成同一室的,两人看见黄子成走路一瘸一拐有些不忍互看一眼,同时上前扶着前行,本来还人多之地,只剩下寂寥的三人。 一人眼黛莱美,生的着实好看,正是鞠虞公主;在鞠虞公主左边一位便是会看人脸色,喝退了一干人等的柳婧瑟,右边则是低眉顺眼待在一旁沉默的女人。 她正是步惊燕。 此时,正陷入了寂寥之中,步惊燕突然对着鞠虞公主开口,对她说:“公主,此人不除,恐怕会碍着公主的事。” 鞠虞公主听完,眼里一片深沉,长长的指甲陷入了肉里,她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痛感,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放肆,而云落恰巧就是第一个,但是,鞠虞公主在心里肯定,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以后再也没有。 步惊燕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故不告知云落的身份,怕公主对付云落有几分忌讳,知道一句话点到为止,她还不想让这位觉得她厌烦,她要借着这位权贵的手,除去自己碍眼的每一个人。 一想到那个云落,步惊燕眼底已经波涛汹涌,只不过她头低得很低,根本就没有人会看到步惊燕此刻的异状。 ……… 而这边,云落离开了那处以后,就已经来到了方才跟宋微微离开的地方,结果,空无一人。 正在疑惑的时候,不远处的树梢上隐隐约约的有几人坐着,没精打采的,其中一人也感无趣,随口说道。 “宋师姐竟然要跟人斗武了!” 这个话题显然引起几人兴致“真的?没想到我们刚来学院就能一饱眼福学院的顶峰人物!”一人紧接附和着,并且眼里全都是期待的模样。 “快说快说,是跟谁斗呀?我听说惊羽学院的几位顶峰人,一个是神秘无比的殒公子,还有一个就是院长的亲传弟子沉无公子。还有就是这位冰美人宋师姐了。如果这几位斗一场不知道有多精彩呢。” 提起话题的那人,摇摇头道“都不是,那就是声名不大的云霖” 云落站定听着,宋微微跟谁斗云落都不担心她会受到伤害,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听到了让云落惊心的名字“云霖”。 云落不知道云霖究竟是怎么惹上了宋微微,但宋微微也不是那种不知礼遇之人,一定是云霖对宋微微多有得罪,她才会如此……一想到了什么,眼里却饱含了三分担忧七分兴奋。 云落抬眼,脚步有些缓慢走向一处,那是一种巴掌大的绿叶,层层叠叠的、不知何物,看着它,云落脸上露出一丝浅笑。 “在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云落的耳边一片温软,让云落浑身一僵,眼里颇有一些火气的对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人,一双眸子带着愤怒,盯着他。 “你怎么跟来了?”云落半响才从自己的嘴里逼出这一句话,虽然表面上看似波澜不惊,实则眼里早就已经暴怒了此刻的心情。 司殒瞧见,漠然的,心情大好。 “只不过就是先来看看久别重逢的夫人,落落不会介意为夫吧?”这一次直接省下了自称本尊。 云落四处瞧看,见周围无人才狠狠地瞪了一眼司殒,警告语气说道:“你忘记了这是学院了吗?” 司殒邪邪一笑,继而又凑近了云落的耳旁,说了几句令人暧昧的话:“夫人若是不想,为夫与你私下提提如何?” 云落退后数步,不再多做停留,施展轻功疾行而去,远远地传来话语。 “你我无缘,我已嫁作人妇,如今已是残花败柳之身,你我不会有好结果的,而且,我也不喜欢你!” 云落说的斩钉截铁,一点也没有给对方留下一丁点的突破口,她现在唯一想的就是给宋微微一个提醒,让她别伤害到了自己的便宜哥哥。 司殒,呆愣了几秒,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涌动着一种说不清的东西,随后一笑摇着折扇,悠哉悠哉的带着玄衣离开了此处。 而,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隐藏在暗处的一个黑袍俊美男子的眼里,俊美男子脸上闪过一丝不耐,双拳紧握,已然发怒。 第一百四十二章 别庄 《之晓别庄》 别庄很清雅,庄内挂满瓜果,绿油油的叶子在温煦的阳光下,给人一种幽美,恬静的感觉,十几间房屋相连而成,炊烟慢慢的从屋顶上轻袅地飘起,别庄后面的山坡上还种着一片绿油油的菜园。 院里有男有女,个个都是马步动作,大家头顶上还有一个瓦罐,里面装满着水,一男子乌黑的长发向后梳的整齐、面若最坚硬的寒冰、他看着底下的众人,手里还拿着一竹条,遇到有人动作不稳时,竹条不轻不重打向谁的屁股。 这就是修茗的别庄,为不引人注目,明里是蔬菜生意暗里却是培养暗卫,之晓这个名字还是修茗自提的,顾名思义是让他们知道自己所做之事。 众人此举,正是因为镇里有花灯会,偷跑出去的结果,在这其中也有着珑儿的身影,额头有细细的冷汗渗出,顺着脸庞直流而下,而男子正是他们的临时师傅。 他眉锋微微皱起,道:“你等,可知错” 最角落有一女,此人唤碧纱,她身着一身浅蓝色纱衣,给人一种澄澈透明的感觉,她向男子一笑,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回道:“师傅,是珑儿姐姐叫我们出去的,不关我们的事”。 听到碧纱所言,有人点头附和,有人愤愤不平埋怨碧纱不讲义气。 却见那绿衫男子嘴角噙了丝笑,但那笑细看却寒凛冷冽,他转头看向院门边的孩童吩咐道:“青儿,给你碧纱姐姐换个大点的瓦罐,还有....他手指一指,最中间的四人,又道:给那边的几个也换一换” 孩童屁颠屁颠的按男子吩咐的去做,飘来飘去,怎么看都觉得这家伙幸灾乐祸。 男子走到珑儿身侧看着她,道:“你先去休息”深邃眼眸又转向刚刚愤愤不平的几人,“你们也去” 珑儿几人一愣,不知所云。 碧纱眉凝纠结,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烦躁:“师傅,这是为何,明显你偏心” 男子暗沉的目光愈渐凌厉,敛神垂下眼,大声道:“为师,这是教你为人处世” 碧纱听了更加不服气,两人争辩了起来。 院中长着一棵又粗又高的老松树,树身弯弯曲曲的,修茗身子趴着老松树,微仰着头,神色静宁而安详,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 听到两人越说越不像话,忍不住摇头上前劝说。 修茗轻声喊道:“竹韵” 男子听见修茗的声音,身子一僵,转眼间,刚才的他与现在的他判若两人,他两眼发出闪闪的光来,修茗那淡淡的眼光射过来,使男子的眼光赶紧避开了。 修茗见竹韵脸上的神情,心中一痛,自己是不能接受他感情的,过了半会收拾好情绪,柔声道:“碧纱,其一要是你师兄姐遇到麻烦了,你是不是准备开溜,还有你们几个”她手指指向那几人。 几人闷不吭声,碧纱想了一会,才小声道:“这不一样” 修茗走过去,伸手拿下碧纱头顶的瓦罐,扶起了她,也一一走过去拿下他们的,这才道:“你们连这点小事,都开溜,难保遇到大事你们还能留下一起解决吗” “其二,话说珑儿只是叫你们一起去,她有威胁你们去吗” 碧纱几人均是摇头。 修茗又走向男子的旁边站定,又道:“这就是了,她既然没有威胁你们一起去的,那就是你们自愿去的,既然是自愿,有罚是不是要同当的道理,而不是说谁的错” 微风吹过,修茗满头的秀发飘散开来,那种依依切切,似有所待的神情看着碧纱。 碧纱似有所悟,走到珑儿面前,道歉着:“珑儿姐姐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你,你能原谅我吗” 珑儿解下腰侧的帕子,一一擦去碧纱脸上的污渍,微笑着,:“我们都是一家人,我怎么会怪你” 众人听到这句话各个脸上神情一动,都想到了自己的身世,似乎心中更加坚定了什么。这次小插曲,导致大家以后成了生死之交,这里暂且不提。 刚刚的那个孩童,看了眼众人,不禁有些无语,大人的世界真难懂,他小短腿儿跑过去,在碧纱面前站定,他咬了一口,手中细腻而酥软的果肉,伴着甜甜的汁水从嘴角流下,道:“我都饿了,碧纱姐姐你帮青儿去煮饭吧”说着肚子还应景的叫了一声。 众人本是沉寂在自己的悲伤中,被这么一打岔,有点破涕为笑。 等众人都散开了,一人还不知,一直望着修茗的侧脸发愣。 夜晚的凉风,从窗户里吹过,桌上那本书自己一页一页掀动着,啪啪作声,那声音非常清脆可爱.而桌上之人耐不住困意已睡,窗户有一身影无声息的走过,透过窗户那眸子里满是深深的迷恋,他蹑手蹑脚的进房,拿了一件深色长外套,盖于她身,叹息了一声,从他进庄以来,修茗这段日子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无论是武功或性情,现在的她,有种晨曦露珠一样的亮光,让人深深地着迷。 男人双眼像锥子一般直盯着她,不知疲惫…… 天还未大亮,一轮残月,还斜挂在山峰的上空。 第一百四十三章 较量 雨是最寻常的,一下就是两天。 第三天,雨水冲散了闷热,空气里如同掺了薄荷一样凉丝丝的。 平地上,两边皆是翠竹,绿得新鲜而温柔,风萧萧的流过片片竹叶。 一男一女静立在风中,衣带随风飘舞,男子气势没有女子气势强盛,但脸上带有少有的冷毅,给他本来俊秀的脸看起来更加俊朗。看起来,丝毫不逊色。 宋微微一张脸冰冷如同霜,一看就给人一副极大的威压,云霖盯着微微,虽然心中也有一点惧意,但表面上却不表现出来。 云落虽然对这个大哥没有多少感情,念在这位对原身也不错,云落也不会让云霖白白受了欺负,到时候让宋微微手下留情也好。 场地四周,人山人海,都是因为宋微微而慕名而来,一个个窃窃私语,似乎是在讨论怎么打斗什么滴。 不起眼之处,终日不见踪影的君无连和君无裕,两人此刻,也站在一旁观望,不知这些时日在忙些什么。 鞠虞公主听闻学院中的比武,带着步惊燕等人,也赶往此处,要过焦林场也就是比武之地还要绕过一片篱笆,篱笆内已开遍了杜鹃花。 鞠虞公主等人到达之时,比武也随之开始,鞠虞公主不消一会眼睛就四处瞧看,似乎在找人,不经意间,看见君无连等人,鞠虞公主一愣,眼见君无连看过来,鞠虞公主露出自认为最好的笑容,谁知君无连根本不屑搭理她,连一个凤眼也未给她,反倒是君无裕看见她,点头示意。 云落站在众人之中,一双眼睛如同星辰,一副淡然的模样,全身放松,俨然就是一个真真正正过来看比赛的。 裁判员是一位独臂长老,他走到中央,大声的说了几条不能犯规的规则,直接就退到一边,大喊一声:“开始!” 随着话音一落,冰也随之裂开。 云霖对着宋微微拱手,然后才开始左右挥洒灵气,宋微微见此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淡笑,随后手上不停滚动,手中慢慢冒出雾气,气凝聚而成的一根长长的冰箭,云霖见此,连忙加固自己的防御,宋微微的冰箭一碰到云霖的防御落在了地上,发出哐当的声音,随之消散,而云霖的防御也被冰箭的攻击,消失得无影无踪。 宋微微瞧见,眼中的神色隐晦不明:“呵呵,看来还不错,还能挡我一下,还是我小看了你。” 云霖微微额首,温和的声音跟宋微微的冷绝截然不同:“不敢。” 宋微微早就看不惯他这幅模样,咬牙一说:“好,等着!” 两人身影同时上前攻击对方,两人就开始斗起法来,云落注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不一会儿,云霖知道不敌,就改变战策。 云落颇有一些满意的点了点头。 “落落,什么事情令你这么满意啊?”那个骚包的声音又传过来,让本来心情愉悦的云落,顿时就落入了低谷。 云落不理睬他,只是专心看着场中人,司殒顿时也觉得无趣,陪着她一起看。 此刻,两人已经打得水火不分,打了几个回合都没有分出胜负,让宋微微有了几分挫败的感觉。 宋微微擅长攻击,而云霖却像泥鳅一般滑不溜秋,宋微微眼眸之中透露出几分怒意,如果加以掩饰的话,根本就不会让对方看出来。可是,她似乎根本就没想掩饰,如此看来,云落心里暗暗叹了一声,看来他这个大哥要倒霉了,也可以说是自求多福。 宋微微下一秒的动作,立刻就惊呆了现场的所有人。因为此时此刻,宋微微已经祭出了她的法器,一把乾坤剑,识货的人定然能够认出这把剑的来历!即便是那些小罗罗也能够认出来,这是一把非同一般的剑。 云落一看到那把乾坤剑的时候,眉心突然使劲的跳了几下,显然有些激动。 周遭的人,都在劝着云霖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还是赶紧下来,惹怒了这位冰美人,恐怕没有好果子吃,但还是有些人在极力鼓励着他,虽然这里面的人,都是跟着某些人惺惺作态。 此刻众人,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的举动。 宋微微手里的宝剑,散发出诡异而又锋利的光芒,云落看着那把宝剑,心中在感叹的同时,也非常激动,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把这把剑抢过来,毕竟,这是微微的。 宋微微冷冽的星眸注视着云霖,口中道:“这一次,我定要你输的好看。为你的初生牛犊不怕死买一次教训!” 宋微微的话语,让不远处的众人听见了,都在暗暗抽气,谁也没想到,宋微微会说出这样的话,而且还是…… 云霖不以为然,虽然刚才的一番战斗,使他的力气丧失了不少,但是心中的那一份坚毅和信心就能够使他很快的振作起来。 云霖俊朗的侧脸,扬起一丝自信,嘴唇微勾,淡淡一笑:“请,师姐指教。” 在惊羽学院,不是看到先后和辈分来称呼对方的,而是根据自己的实力,其实,宋微微要比云霖晚进,但是宋微微实力高强,所以就把那些比她新进来的很多人,都调到了后面。 所以在这个学院之中,除了另外两人,其余人都应该叫她师姐。 宋微微不做多的言语,云落看着她的举动,就知道她要出大招了,云落饶有兴趣的关注着,微微在这样的事情上,还是懂得分寸的。 只见宋微微腾空而起,身子在平地上打了个旋转,又在空中旋身,手中长剑挥出一片绚烂的光幕,似点点繁星自星空中坠落而下,光幕斩灭了激射而来的虹芒,化解了杀身之噩。而后长剑挥洒,刺眼的剑芒直冲而起,应接不暇。 这一出,虽然表面上看出宋微微使了很大的力气,但是,云落知道,使出来的力气不过一两成而已,根本就不会伤到人。 然而,宋微微速度过快,云霖因为方才极力躲闪,根本就来不及发动攻击,就在这个时候,宋微微突然射出的一道光,猛然间就擦过了云霖的身体,云霖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单膝跪地。 第一百四十四章 靡靡之音 但是,这并没有阻挡住云霖的勇气,云霖只觉得自己胸口一团淤血,感觉心口很不畅快,但是,云霖在这个时候,无论如何都不会认输的,使劲把淤血吞进胸腔内,一双眼睛带着坚定的锋芒盯向了前方,如果有人看着他的眼睛,定然会被他的坚定给威慑住。 云霖借着地上的力,努力站了起来,在原地摇晃了几下,擦拭掉嘴角血迹,慢慢的抬起了头,与宋微微相对。 宋微微站立在原地,手中的长剑带着锋芒的剑气,芸芸之色笼罩着宋微微周身,宋微微表情依旧冷淡,她眼中波澜起伏,显然已经被云霖这幅模样给震惊了。 云落手有些发力的抓了抓自己的衣摆,司殒一直注意着云落的一举一动,自然把云落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神色涌动,继而凑近云落耳旁小声说些什么,云落神色未变,但是,眼里的警告已经袭向了司殒。司殒见罢,有些怂了怂肩膀,随后继续看着前面。 人群中不凡有一些唯恐天下不乱之人,看着云霖在宋微微剑下还能起身,顿时间七嘴八舌无一不是在说些刺激云霖的话。 云落听后倒是有一些哭笑不得,如果宋微微真的喜欢一个人,看她那脾气,别看她表面冷漠,如果一旦爱上一个人恐怕别扭着呢。 不过…… 云落转念一想,似乎微微跟自己大哥凑在一起也不错。 “你倒是超出了我的想象。”宋微微面上带着一些赞赏,但下一句:“不如你下跪求饶,我也许让你少吃些苦头?”宋微微本是玩笑之语,但奈何表情极是认真,看不出是玩笑。 但云霖不知她脾性,云霖觉得宋微微是那么狂妄自大,顿时就有些气愤,一双本平静如水的眼睛,此刻已经开始迸射出了凶狠的光芒,垂在腿侧的手缓缓地,缓缓地,握成拳头。似乎下一秒就可以将面前亵渎他的人给秒杀凌迟。 宋微微看着他,他竟...,脸容倏地一沉,保持着最开始的动作,云落也时刻注意着,毕竟宋微微的性格她还是了解的,如果云霖实在是惹怒了宋微微,恐怕她也不会手下留情。 宋微微绝不会委屈自己,云落深深了解。 一想到这里,云落眼眸之中带着一些担忧。 或许是注意到了有一团火热的光芒注视着她,宋微微朝着那一抹光芒看过去,果然就看到一身蓝色的衣袍包裹住的云落,虽然表情淡漠,似乎周围的一切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宋微微,对云落的眼神却看的清清楚楚。那里面带着淡淡的担忧。 有那么一瞬间,宋微微都快以为,那是云落在担忧自己。想到这里,宋微微本来冰块似的脸开始有了裂缝。 看得周遭的学员满脸不可置信。 “快看,宋师姐竟然笑了!”有一个人指着宋微微,眼里带着浓烈的光芒。 虽然宋微微的笑容只是一扯,但是,那一抹感觉却深深给人以震撼。 “宋师姐笑起来真好看,哪怕一点点!” “宋师姐这叫做不笑则已,一笑倾城!啊,要是宋师姐能够对着我笑,我一定死而无憾了!”一个被宋微微迷惑的脑残粉快要砸破脑袋一样盯着微微。 云落也看着宋微微,嘴角弯起。 司殒看着云落的笑容,心情带着前所未有的轻松,对着云落耳边,轻轻笑着说:“落落,本尊觉得你比台上的女子还要美丽,这笑容更是十足!” 云落不着痕迹离得司殒远一些。 司殒见罢,也没有说什么。 宋微微被云落的笑容灼伤,黑眸陡然窜过一抹慌乱,心跳突然加速起来,心里涌起一种男女才有的感觉,身体一震,薄唇轻喃:“我这是怎么了” 但目光触及司殒的时候,眼神阴沉了下来。这是哪里跑出来的男人,竟然敢用他的咸猪嘴凑近云落。 眼里的阴狠,都快要把司殒给凌迟千百遍了。 但是,她的目光,司殒充耳不闻。 宋微微的这幅样子,给一直关注她的学员们给看的个底朝天,顿时就对着宋微微眼神变化开启了更加大的舆论宣传。 慢慢地,云霖也收起自己的情绪,也顺着宋微微的目光,看向云落,脸上露出不解。 宋微微眼角一撇看到了什么,她的睫毛接连地动了几下,这是她们之间的暗号,云落让她不要伤害云霖,她就是这么看自己的,宋微微有些赌气,手一挥,手中的长剑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下一秒,人已经化作一个残影离开了这里。 只留下云霖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所云。还没有反应过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学员们有些遗憾怎么没打下去,但对刚刚所发生的还是有一丝兴趣,开始拿出纸笔做些出乎意料的记录。 云落走上前看着云霖,拍了拍他肩膀,没有说话。 只是半响,云霖才慢慢的抬起手,准备触摸云落,但是,却因为心口处突然剧烈的疼痛,震得剧烈,让他的五脏六腑,都快要碎了。 嘴巴张了几下,却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失去意识那一刻,云落及时扶住他,还有一声久违的“大哥”! 独臂长老看着宋微微离去的背影,皱起了眉头,随后也上前把脉云霖。 宋微微脚不停歇到了后山一处,一屁股坐了下来,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纠结于云落的感情。 “咦,什么声音”宋微微四处瞧看。 最后,锁定目标,翻开草丛,她倒吸一口凉气。 一个铁笼里关着几条蛇,每条蛇都有一丈多长。有碗口那么粗。身上有黑黄相间的花纹。几条蛇不停地蠕动着;缠在一起。嘴里发出“嘶嘶”地响声,还往外吐着舌头。 这是何人所为,放在这里有何目的。 宋微微抬眼看了看四周,没有一丝人影,看着铁笼中的蛇,她拎起铁笼外的绳子,快速走向后山更深处。 此举,竟救了一人性命。 第一百四十五章 困兽 皇宫 一座阴暗潮湿的地牢内传出一道声音,丝丝皮肉的摩擦声从地牢中传出。地牢中,一女被铁链捆绑在一个十字架上,垂着头,发迹凌乱,双目紧闭,看不清面目。身前有一名大汉,双眼血红,手持皮鞭,正狠狠地抽打着女子,但女子微张的嘴中却始终没有发出一丝的呻吟,显然昏迷过去了。 大汉似乎不满女子的昏迷,拎起旁边的一桶又黑又臭的水,使劲泼向女子。 女子被冰凉的水一袭,缓缓得睁开了双眸,脸色苍白,身上的疼痛让她想立马死去。 地牢内的时间过的很缓慢,除了偶尔响起女子凄惨的叫声,剩余时候便静地可怕,静地阴森,让人心里透着绝望与无助。 地牢内唯一能走动的身影便是几个铜头铁盔的携刀人,这几人每日轮流交换,个个犹如精柱般,在金属盔甲的摩擦下,威严无比。 “咚~咚~咚!”一道石伐门声,走进来地是皇帝,身侧站着他的贴身太监,太监低垂着头,随皇帝慢慢走向大汉。 大汉看见皇帝,急忙跪下给皇帝行礼。 皇帝默不吭声的在女子不远处停了下来,看着她,薄唇边不由微微勾起了一抹冷笑。 太监冷冷地瞥视大汉一眼,大汉收到示意,亲自走向另一处,搬来一椅,放于皇帝身后。 皇帝道:“人到何处了” “回皇上,司徒大人应该就到了” 说话间,一人已经入了地牢,花白的胡须,浅浅的皱纹,还有那一双永远笑眯眯的眼睛,都让人觉得他是个和蔼可亲的老人。司徒缪看着周围,对面的墙上则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有铁链、皮鞭、夹板,还有许多自己不认识的...,身上不由起了言不出的寒意。 “臣,叩见皇上” 皇帝眼睛含着笑意,也不叫司徒缪起身,手上一指“你知道这是何人吗” 司徒缪眼睛顺着皇帝的手看向女子,此女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好几道鞭痕...,湿漉漉的长发如柳一般的散着。脸上斑斑懒懒的除了血污就是泥泞,看了半响也不知是什么人。 太监走过去,“当啷!”牢门重重的落下枷锁,手粗鲁的捏住女子的下巴,拉高。 司徒缪这才看见女子的样貌,一惊,原来女子正是贡妍柔,她脸色苍白,气息微弱。 皇帝道:“司徒大人是聪明人,上次的事你保持中立,朕不怪你,但这件事你要怎么做全看你了” 皇帝看着底下人的表情,扬起嘴角,邪邪一笑,又道:“云烟那孩子,在宫里要是闯了祸,司徒府可会被牵连的”那目光好像闪亮的刀子似的掠过他的脸,使他感到隐隐的寒冷和畏惧。 皇帝暗示自己不照做,她就是自己的下场,皇上这是威胁他了。他如砂纸磨地的低哑嗓音:“臣领旨” 皇帝听到满意的答案,点点头,示意他退下。 司徒缪站起身,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皇上,请善待老臣的孙女” 皇帝一双眼如同黑洞一般诡异、:“那是自然” 等司徒缪走后。 皇帝起身,走向贡妍柔,伸手放于她身,一缕缕淡淡的真气,缓缓的围绕着她的经脉物质循环起来。 走时,留下片语,最近不必供打。 司徒缪沿着石阶,拾级而上,越到上面越觉深严寒冷!大概上了二十几级台阶便有一条曲曲折折的涌道,这条涌道,看似极其平凡,实则如无人带领的话,便会触碰机关而被杀死在涌道里!而每一到转弯处都有一名既聋且哑的仆人把守,而每一个仆人也只懂一处的机关布置,并且被关里面的人是出不来的。所以有人要想劫狱,实在是难于登天! 随后,未过多久,一男一女,身穿黑衣。在他人的指导下,巧妙躲过机关,找到地牢,因地牢密不透风,迷香也容易对付,在迷昏看守的兵后,贡妍柔早已昏迷不省人事,全身亦是伤口,黑衣两人互看一眼,男子背起贡妍柔,两人快速离去... 一间华丽的房间里。房间靠内的圆桌旁,男子一袭紧身劲装,面无表情,在圆桌旁的白纸上写下,鸟恐出笼,沾沾自喜,司疑有二,除之。 写好后,哨子一吹,白鸽现身,最后然然离去。 第一百四十六章 偷袭 云落半靠在自己的窗边,向远处眺望。 一眼望去,疏疏的林,淡淡的月,颇像荒江野渡光景;那边,郁丛丛的,阴森森的,又似乎藏着无边的黑暗。 云落淡淡一笑,随即,摆弄着手中的书,在学院就要加快修炼,借助学院的资源让自己更上一层楼,这就是云落来学院的第一个目的,这第二个目的就是顺便照顾一下那个便宜哥哥。 不得不说,云落的如意算盘打的挺好的。经过那一天的比试,云落已经看出来了云霖有很大的潜质,只是没有好好的开发出来罢了。 有的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晚风比什么时候吹的都很和煦,根本就没有让人感觉出有一点的不对劲,微微吹拂在云落的脸上,能够给人以恬静的感觉,如同画中仙子,不难让人看出更多的端倪,不能让人贸然打扰,只愿远远一看,心里就已满足。 突然,空气之中似乎有了一丝异动,素来警觉的云落,瞬间就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云落不由自主的眼睛一眯,瞬间就迸射出一种让人惧怕的冷光,如果此刻有人盯着云落的眼睛,定然会被云落眼眸之中的光芒给威慑住。 说时迟那时快,周围风中一紧,云落呼吸一提,整个人就在窗台转移,窗台旁离得最近的正是云落的塌,整个人就瘫倒在榻上,但云落并没有浑身轻松,反而更加警惕。 究竟是谁如此不受顾忌的来暗刺她? 叮—— 云落眼睛移到了声音的始末处,是一张小小的叶子,绿幽幽的,煞是好看,但是现在并不是讨论叶子如何魅力的时候。 云落能够看得清清楚楚,能够使叶子轻车熟路的攻击他人,实力不容小觑,且不说是熟悉惊羽学院的人,还是隐藏在别处的高手卧底,云落都不可能跟他硬碰硬。 她还不是那个人的对手,至少,现在还不是…… 虽然她不清楚是谁要这么做,但依照云落的第六感,这个人一定还没有离开。 如果自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对方也许还会再找机会下手,而且对方是高手,如果不是为了佣金而杀害自己,那就是…… 云落不敢妄下定义,但是也不能不防,对方高出她太多。云落现在更加肯定了对力量的追求。 躲躲藏藏从来就不是云落的战术和性格,于是云落一下子就跳出了窗口,向四周左右看看,确定这个时间学院的人都已经睡了,而且不会被人吵到,云落这才放心的眯了眯眼。 冷声对着空气喊到:“不知是何人深夜来访,不如现身你我好好谈谈。” 虽然云落话中代表着温柔的好意,但是熟悉云落的人,却知道云落此刻恐怕已经生气了。 云落就是属于那种越生气你越拿捏不准她的性格,就越是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捕捉她。 这也是云落一直做任务都是以成功告终,当然除了被欺骗那一次。 过了半响,云落还没有听到任何人的回应,转身的同时,树的身后闪出一黑衣人,快速在她身上点了二个穴道,云落就这样一动不动站着,心里涌出些无助,这人到底是谁。 黑衣人从怀里摸出一包白沫,手上沾了一点点放于云落的脑后,此女年纪轻轻就如此修为,自己不得不防。 黑衣人又从身后的腰带上取下一个麻袋,正准备把云落套走,突然,空气中隐隐还有一人的气息,黑衣人耳朵灵敏一动,皱起了眉头,向四周观望,并没有发现什么。 黑衣人正准备加快手上的动作,一股巨大的力量挥向黑衣人的胸膛,黑衣人身子本就是警戒状态,身子一闪躲了过去,不曾多想,只见他双脚微提,身子跃上房顶,又脚尖轻轻一点,人已到了墙外,遥远的,只剩下一个黑点。 云落这时则是痴傻状态,根本不知道身后的事,当然也不知道,此人非彼人。 另一黑衣人看了她一眼,拿出一个灰色瓶子放在她鼻下,云落的神志慢慢才恢复,云落只觉得身子一轻,就被一人打横抱了起来。 云落看到这个人戴着黑色的面具,面具图案狰狞又恐怖,或许被人看到了都会背后发凉,但是云落却不觉得,她只感觉到浑身的热意。 曾几时起,她都没有被人这么“偷袭过”,而且,还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云落怔怔地想着。 就在云落这么一怔的时间,另一黑衣人就已经带着云落来到了她的房间。房里简单大气,没有多余的东西,但东西也不少,毕竟还是摄政王妃,身份也是摆在了那里,从王府带来的东西,还不算少。 黑衣人看到这里,眼里透着满意。 这个人无论是从方才的举动来看,都不是要伤害她的样子,云落脸上不由得露出几分疑惑。 黑衣人低头,手快速的在云落身上点了二下,浓烈的男人气息一下子就喷射在了云落的鼻尖,云落顿时有些不适应,推开他,独自谨慎的站在一边,跟他面对面,颇有几分剑拔弩张的感觉。 黑衣人觉得有一些好笑,自己救了她,她还这么防着自己,不由得低低的发出了笑声。 云落脸色更加黑了,二话不说就想着动手先把这个逆贼给擒住再说,可是脚还没有伸出去,就被来人一下子压在了旁边的床榻上,温热的气息让云落浑身透着不自在,云落手指微微一用力,就想着把压在自己身上的人给掀下去,可是,计谋又失算了。 云落眼睛一眯,顿时就想到了另外一个办法,可是动作还没有发出来,面前的这个人就在自己的耳边低低说了一句话,温热的气息喷在了耳垂边,让她浑身一颤,感觉着有一股奇异的感觉,浑身僵劲儿不能动。 “要想制住别人,就要先发制人!” 低低的声音,带着沙哑,似乎还带着罂粟花似的诱惑。 突然身上一轻,那人已经离开,空气之中似乎还带着他的清香,云落还在愣神之中,方才那是何意?为何我会感觉到他的不同寻常和熟悉的感觉,我与他认识吗? 云落恍然的坐在床榻上,久久的没有说话,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在想着什么事情,耳垂上似乎还带着他温热的气息。 正准备起身的时候,窗边本来就是大开着,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那个黑衣男子又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一本书,书上的几个大字让云落大吃一惊,嘴巴都合不拢了。 《进阶录》这本书不禁夹杂了多门心法还带着一些大师留下的笔记,对初学者最为有用。云落以前在云府的时候只是从一本破旧的书里得知,这本书几乎已经绝迹了,这个人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不可避免 注意到云落的迷惑,面具下的人脸上有了一丝笑意。 一暗号直冲半空,自己不得不走了“其余的事你不要问,你只管拿去好好用就好。” 说完之后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快速离开了原地。 “喂,你。”这个人离开的太快,让云落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下手。 云落望着他消失的方向,默默地关上窗。 云落放下手,握住他丢给她的书,云落仔仔细细研究起来,虽然那个人他不认识,但是云落总有一种感觉,这个人一定跟她有一些渊源,不管这个人要她做什么,给她的东西到底是不是要害她,云落的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要相信他…… 云落盘坐起来打坐入静,运转气息,用意念说道:“师傅,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玥微微皱了眉头,也不看自己方不方便,越来越不把他这个师傅放在眼里了。正要训她几句的时候,好像又不忍,只能话锋一转。 玥开口道:“这本书在这个世界,的确是绝无仅有。虽然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拿来的。但是毫无置疑的是这本书对你有极大的好处。” “师傅的意思是说,如果这本书为我所用,对我未来可谓是所向披靡?”云落眼里闪过一丝亮色,只不过只是一瞬间就遮掩下去了。 玥自然是看到了云落眼里的那一抹亮色,嘴唇一扯,随后立即点头。 “那如此说来。师傅对这本书应该还是了解的。不如师傅给我解答一下,这本书我究竟应该如何修炼?”云落语气之中带着欣悦,是不可避免的。 “为师虽然是战神,但并不是天下无敌。就比如说这本书。最重点的就是让人自己领悟,究竟如何做?还要看你自己。” 云落似乎没懂,正准备还要问几句的时候,玥突然化作一抹烟儿。 云落出口的话就变成了,“师傅你怎么了?” 半天都没有听到声音,快要以为那个人不在说话的时候,耳边就传来空灵般的声音。 “徒儿,为师修为不稳。可能很长一段时间,我有事都不能出来帮你忙,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好好的,不要惹上那些麻烦。你现在的水平有可能会惹来杀身之祸。所以不能硬碰硬,只能智取,明白吗?” 云落不以为然,她初来到这里,根本就没有惹上什么麻烦,何来杀身之祸? “既然如此,你就好好的休息!”云落说话总是不客气。 玥明白今晚要发生之事,但只能点到为止。 云落低头看了一眼玉佩时有时无的发出一点光亮,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屋子,云落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犯了哪一根筋儿,竟然把这本书放在了自己最为重要的一个柜子里,有些气闷又再次开窗,然后坐到椅子上,望着窗外幽幽景色,窗外的景色,让人说不出来的感觉,有冷意,又有一丝温暖。 咻—— 云落以为是那个人又来了,一惊站了起来,立马变得警觉。 咻咻—— 云落更加警觉。 咻咻咻—— 云落眼里闪过一丝异色,跑了出去,周围的景色还是没变,因为是在夜晚,云落的夜猫子眼睛顿时就发挥的淋漓尽致,总有别人看不到的景色,都在她的眼睛里展现出来。 绿树零零,草木皆兵,所有的都依照着晚上与白天相辅相成一般的没有一丝的变化,晚风习习吹来虽然比不上春风和煦,但颇有一丝让人心中凉爽的感觉。 嗒嗒嗒。 “谁?”云落双眼谨慎的看着四周。 咻咻咻咻咻咻……咻咻 在云落话音刚落,树上轻跃下许多黑衣人,冲上前把云落围在了中间,一双双冰冷的深邃眸子直盯着云落,个个手中还拿着一把剑,此时的云落,已经成了他们的瓮中捉鳖。 单从他们的气质和穿衣打扮,就不乏看出这些人都是属于那种训练有素的死士,虽然在云落的眼里,这些人都算不了什么,但是在这样一个小环境里,有这么多人围着她,然后一起打架的话有可能会因为体力不支而处于弱势。 现在云落终于知道,玥的毒舌为何如此厉害?竟然把她要遇到的危险都预验出来了。她这个师傅真是又喜又可恨。 双方一句话都没有说,也没有动手,过了一会,那一群黑衣人像得到了什么命令一般,脚步紧接上前,云落在此刻,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我与你们究竟有什么仇?如果要我死,也要我死的明白才是!” 英雄陨落,总有一些理由,在以武为尊的时代之中,从来都是尊敬死人,尊敬英雄,所以在一个人死的时候,其言也善。 但是云落的这句话,明显无用,其中有一人打了个手势,死士四处打散,云落知道,如果自己落在了这群人的手中,就算不死也会残废,云落从来不做亏本打算,打定主意,跟这群人拼个你死我活。 这些人的狡猾,是云落所不知的,看似要打斗,实则是要拖延时间。 在云落身后看不见的地方,闪出一黑衣人,因修为远超云落,动作无声息,看身形竟与之前的黑衣人相识,右眉上有一道浅浅的疤。 此人正是去而复返之人。 说时迟那时快,云落只觉得后脑一痛,心里大骂一声,他奶奶的就不能光明正大打一架,又来这手,随即眼前一黑,没有了知觉。 按理说,夜间学院出现这么多修为高深的死士,以长老们的修为也不是吃素的,但为何就不知呢。 厢房之内,一男子盘膝而坐,那双阴鸷冰冷的眸子,看向房门,他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浑重的嗓音带着几分嘲弄的冷意:“偏心可以,但总要付出代价的” 听这话,显然男子就是黑衣人在学院的内应。 云落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这水凉的刺骨,在冷秋寒初的确让人很冷,不过对于有一个有修为的人根本就不会冷,云落微微打了打冷噤,想要提起灵力御寒,可是内视里全是空虚的一片,似乎从来就没有修为一样,只是一个普通人。 霎时间,云落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第一百四十八章囚禁【上】 手有些发酸,让云落忍不住动了动手,随着手微微抬起,耳边传过来一连窜清脆而低沉冰冷得铁链声音,随着云落的动作,声音也是有节奏的跟随。 云落眉毛轻颤,眸色幽幽,霎时间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 她只知道昏迷之前被很多人围着,正待自己准备突围的时候,却被人从后面突然偷袭把她击晕。 云落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得罪了谁,又是谁如此的痛恨她,要把她带到这里来,如果对方是要她死,显然死只是最轻松的,对方要的是让云落生不如死,要不然也不会把她关在这里折磨她了。 云落身上半点伤痕都没有,但是后颈的疼痛还带着头有些眩晕,除此之外就是只剩一件中衣的她,四肢都被铁链紧紧锁住。 虽然身上软弱无力,但云落咬牙扶着墙壁,颤巍巍的站起来,只能大半个身子伏在墙壁上,冷静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昏暗的墙壁上是一盏吊灯,灯火焰发出嘶嘶之声,像是要燃烧到了尽头,左右前都是用玄铁打造的地牢,周围牢房都没有人,但是那上面微微绽放的血迹花朵,却阴森森给人带着恐怖的感觉。 云落知道,这个地方少说也有十几个人已经命丧黄泉了。 哐铛一声,地牢的大门被推开。 “醒了?” 声音是一个男人的,云落并没有偏过头来看那个人是谁,云落只感觉自己很累,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全身乏力,只能微微靠着,才能舒服一点。 对于云落的不搭理,那个男人顿时就有些气急败坏,但是一想到自家主人的吩咐,又生生的忍了回去。 低头伏在身边侍从耳边低声说些什么,由于云落已经被封锁了灵力,根本就不可能听到对方的声音。 侍从答了一声,就退了出去,男人得意的昂起了头,对着还在牢房里微弱的人儿得意的说着,声音里还带着傲慢。 “哼,跟老子横,别以为老子不敢动你,待会看主人来了,看你还怎么横!” 男人看不见女子的样貌,有些好奇,绕了半圈,往前走了几步,这才借着远处微弱的火光看清了样貌。 云落这时也抬起了头,看见了男人的面貌,皮肤黝黑,方形脸,修长而瘦削的身上只穿了一件半旧衣服。 “啧啧啧,姿色当真是绝色啊,要是主人能把你赏给老子,老子就算是死了也愿意!”男人看见云落的脸,被云落迷得那是一个七荤八素,绿幽幽的绿豆眼里迸射出来的光芒实在是令人不健康。还有嘴边流出来的蛤蟆口水,实在是让人无法恭维。 云落垂下头,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只要你伺候老子舒服了,你....”很快那个男人就没有说话了,因为从门外婀娜多姿的进来一个穿着罗沙裙的女子,身后还跟着两个大汉,石门打开,有一股强劲的光芒幽幽传进来,把昏暗的牢房给照亮了,云落眼睛有点不适应这样的环境,微微抬手把眼睛遮住,好半响也没适应过来,还好那人进来就把石门关了。 女人婀娜的身材渐渐走进,在云落牢房门口站定,微眯的眼眸看着云落,手中还带着一根长长的带着倒刺的鞭子,尖尖的,看着就吓人,鞭子还在晃悠着。 云落抬眸,正好看到,让云落微微讶然的不是她手里的鞭子,而是那女人。 云落不记得她跟这个女人有仇恨,而且她也不认识她,为何…… 没错,这个女人正是待在鞠虞公主身边的那位跟班柳倩瑟。 两人之间的沉浸最终被柳倩瑟打破,她坐在那个谄媚的男人搬过来的椅子上,非常惬意地对着云落开口:“怎么?不认识我了?” 云落不答。 柳倩瑟不怒反笑,继续缓缓开口:“你想知道你是怎么来这里的吗?” 笨蛋,不就是你让人绑我来的吗?云落真想给她一个白眼。 柳倩瑟见云落始终不说话,脸色也变得有些发青,手上的鞭子在手里颠了颠,最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看你还能硬骨头到什么时候!” 云落不为所动。 柳倩瑟给身旁的男人使了一个眼色,男人注意到了,连忙招呼着身后的侍从打开牢房把云落架了出来。 云落修为全无,只能被他们架着走,脚尖勉强着地,到了柳倩瑟面前,柳倩瑟让人把她架在邢架上,看来是要行刑了。 云落始终都是淡漠的神色看着这一切,柳倩瑟最厌恶的就是云落始终都是这幅样子,仿佛这天下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柳倩瑟起身上前,摇了摇手中的鞭子,二话不说就在云落身上狠狠地抽了一鞭。 “云落,你不配给我做对手,更不配跟公主做对手!” 云落疼的闷哼一声,显然不明白自己是哪里得罪对方了? 对手?不由得冷笑。她可从来不会跟这样的人做对手,简直就是在玷污她的名声! 柳倩瑟想让云落开口求饶,但云落偏偏不如她意! 柳倩瑟清澈的眸子,骤然缩紧,眼里的恨意铺天盖地而来,想到昨天自己因为她,而被公主惩罚,自己像条狗一样求饶。 如今云落就是她柳倩瑟砧板上的肉,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云落只感觉自己身体上的肌肤,快要爆裂开来一般,因为柳倩瑟带有倒刺的鞭子,似乎是刀子一般一刀刀凌迟,伤口处不仅是疼痛还带着火辣辣的余痛,很显然,倒刺上还沾有盐巴,那是把伤口的疼痛更上一层楼。 云落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丝丝血迹都溢出来了,带着惊心的鲜红。 但是云落就是不认输。 柳倩瑟也不知道自己打了云落多少下,只觉得自己手都发软了,云落即便是已经晕过去了,还是那一副倔强而自傲的样子。 而自己呢,恨不得去舔公主的鞋子,让她饶了自己,两人根本比不得。 柳倩瑟把手中的鞭子发脾气扔了出去,在沉静的牢房里发出了清脆而惊悚的声音。叫身旁的两个大汉也不由得浑身一紧。 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护法如此生气。 第一百四十九章囚禁 【下】 之前在牢里的男人,他脑门上的冷汗不由得滴滴下落,他看着女人身上的伤口,仿佛疼在自身。 柳倩瑟计量着时间差不多了,看了一边害怕的瑟瑟发抖的男人,心中冷笑,如此胆小懦弱的男人,连个妇孺都不如。柳倩瑟是打心里看不起这个男人。 冷笑一声,吩咐着:“把她送进牢房,不准处理伤口!” “可是……”男人看了一眼依旧在刑架上惨不忍睹的云落,奄奄一息,颇有些不忍的看着柳倩瑟,似乎在等着柳倩瑟给云落医治一下。 柳倩瑟转身看着男人,这个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男人,竟然有一天忤逆自己的命令,哼,好,好得很! 柳倩瑟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怒气,鞠虞公主是她的主人,她不可能招惹她,但是云落在她眼里却是一个一文不值的无名小卒,恰恰的就入了殒公子的眼,既然如此,把自己一直憋屈的气发在她的身上,柳倩瑟不觉得一点无辜。 柳倩瑟冷眼一扫,“怎么,想英雄救美?” “这样她会死的” 柳倩瑟愤愤地落下一句“胳膊肘往外扭,一点美色就把你迷成这般,你说我要怎么对你” 男人浑身一震,他显然是害怕这个护法,残忍暴躁,杀人不见血,男人自然是看的清清楚楚。只不过,男人转头看了一眼云落。 关键是……护法根本就不想就这么轻轻松松放过她,而是慢慢的折磨……至于活多久就要看她自己的生命力有多强了…… “是!”即便是有多不忍,但是还是自己的命最重要! 男人默默的走到云落面前,拖着昏迷的她放回了牢房,并且还用玄铁锁住了她的手脚,大手撑开她下巴放了一颗药丸,让她的灵力无法运转,只能生生被压制。 男人做完这些,循步走到柳倩瑟面前,只见柳倩瑟高高在上的翘起了二郎腿,那样子看起来好不肆意。 柳倩瑟其实长得很好看,在这里的样子就如同冰峰一般的冷冽,让人忍不住向后退却,不想与这样一个夜修罗纠缠。而她在主人那里,柔顺得就像一只乖顺的猫,弱柳扶风,给人怜惜。 如此两个极端的性格,就这样在柳倩瑟一个人身上全然显示出来。 恐怖而又惊叹。 “好生看着,别让她死了,待会给她吃了这个。”柳倩瑟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男人说着。 男人有些惊异,接过盒子的手稍微有些发着细微的斗。 男人轻轻地打开盒子一看,这里面静静地躺着一颗丹药,清新噫鼻的香味浓郁萦绕在鼻尖,顿时浑身有些发软发酸,隐隐的有一种神仙般的感觉从心底爬了上来…… 男人立刻就察觉了不对,立马关住了盒子,脑子这才稍微清楚了一点。 “这……”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正是传说中早已失传的神仙秘方,而且还需要王级以上的炼药师制作出来的,成功率还很低……同样的,这药的杀伤力也很强劲,就像方才一样,他只是轻轻一闻,就已经显露出了中毒的迹象,如果自己没有修为的话,恐怕此刻自己早就已经死于此药之下了。 他不知道护法是从哪里得来的,不过,护法的意思他也不能妄自猜测。 “怎么?还不快去?”柳倩瑟冷眼看了一眼男人,微微扬起了声音,显然是已经被男人这幅模样给弄得很不耐烦了。 男人冷汗连连,只能点头哈腰,赶紧张罗着。 柳倩瑟冷哼一声,随即走到石门口,然后又停下来吩咐着:“如果待会儿公主差人来,你就直接说我已经帮她惩罚了一下,让公主不用操心,这一切都是倩瑟为了公主的名誉着想,如果哪一天捅破了天窗,一切都由倩瑟为她承担。。” 这句话显然就是想自己一个人好好的折磨云落,还说的这么大义凛然。 承担? 男人真想好好的反驳一下,恐怕到时候会把一切都推到他的身上吧,反正他也不过就是一只走狗罢了。 再回头,柳倩瑟已经离开了牢房,寂静的,如果没有浅浅的新鲜血腥味,似乎方才发生的一切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等男人回到房间,进了室内,不过半炷香之久,从里面出来一位眉目娟秀,脸部线条柔和,但偏偏右眉上的一道浅浅的疤,影响了他的俊朗。 此人叫潘瑾,年龄三十而立,正是昨晚的黑衣人,他原是司徒缪的暗卫,为了任务潜伏在此。而之前牢里的男人早已石沉大海,为了演扮那男人,动作和性格可谓是精而又精,让人看不出一点破绽。 暗幽幽的岩洞,阴森而又神秘,四周透着灰暗的幽光。 潘瑾背手而站,空洞的眼眸直望着墙壁上画像的少女,久久不语。 “潘弟,好久不见” 从岩洞外,走进来一位身穿黑衣的男人,脸上蒙着黑巾,看不清面貌。 潘瑾那柔和的脸瞬间就阴沉了下来,转头看向黑衣人,薄唇微启,冷冷吐出四个字。 “何事找我” 黑衣人眸子中透出一道杀意,下一刻,又是笑嘻嘻道“潘弟,别这样嘛,好歹我们也是共享过锦娘”黑衣人眉一扬,话落已是挑衅味儿十足地迎上了潘瑾愠怒的眸子。 潘瑾额头上青筋暴起,牙齿咬的咯咯作响,黑衣人见他这样,心情好了许多,忍不住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才问道:“主人问你事情办好了吗” “不出三日,自然得知”潘瑾一刻也不愿和他待一起,施展轻功,迅速消失在了岩洞内。 黑衣人见他离去,这才转身看着墙壁上的画像,黑眸也黯淡了下来,嘴里喃喃自语:“锦娘,你可还好” 在林子的深处,有一茅草屋,屋前的树掉光了叶子,稀疏的枝干萎缩地立在风中,竟有一种叫人心冷的美态。 阳光透过布纱的一角射入屋内,君无尘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床榻上的昏迷女子,女子浑身是伤,手不由自主的**向她的脸,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接到暗号就到了此处。 在君无尘身后还站着一男一女,两人正是救了贡妍柔的人,两人正想退下。 “等等...”君无尘一夜未睡,声音沙哑着道。 两人听后互看了一眼,垂下头,等着君无尘的话。 “你们兄妹以后就跟着贡姑娘吧” 兄妹两人脸瞬间煞白,主公这是不要他们了吗? 君无尘不看他们,仍看着床榻上的人儿道:“这是孤欠她的,你们以后要照顾好她,有何困难记得知会一声” 第一百五十章 寻找 失踪第一日,惊羽学院一派祥和,无人知晓。 失踪第二日,内里却完全乱了套,众人虽说都在找,但都弃之以鼻,着急的,只有宋微微一人。 室内,云霖一身青色的衣服,打坐运功,修复前几日受伤的奇经八脉...,每一次吸气,团团的灵气都化为真气,融入他体内,顺进经脉之中,真气滚滚... 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暴躁的一脚踹开,云霖这才收工,一双眼睛如水一般毫无波澜的睁开,转头,奇怪的盯着面前来闹事的女人。 嘴角微微抽搐,自己受伤正是拜她所赐,云霖还没开口,那人立马气势汹汹,冷声质问:“云落在哪儿?” 云霖自从比武那一次之后,就从自家妹妹口中得知她与宋微微是好朋友,云霖自然不会认为宋微微是来找云落茬的。 宋微微一身白色衣服,墨发微微飞扬,那架势像随时要开打。 云霖站起身来,看着她,才说:“我不知道。”本来他想多说几句的,但是他本来就不知道,而且,云落应该有自己的事情忙去了,云霖作为哥哥应该也管不了那么宽。也许,宋微微有急事去找云落扑了空,这才来找他了。 只不过,云霖这话说出来,宋微微立马脸色突变,黑着一张脸,比冷峻那样子还要可怕,只见宋微微速度极快到了云霖身边,单手揪起了云霖的衣领像小鸡一般。 似牵动了云霖的伤口,胸口一闷,他忍不住咳了几下。 宋微微见罢,松开手,冷声开口:“你不知道?外面早已人仰马翻,你作为云落的哥哥竟然不知道?” “我确实不知” 宋微微看到了云霖很无辜的不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语气丝毫不减冷漠:“云落已经失踪两天了。” 宋微微对云落的一切行为还算是了解的,不可能就这样不声不响就失踪,显然是发生事情了。 果然,云霖听到了宋微微的话,面上一惊,露出满是担忧地神色,双手立刻抓紧了宋微微的肩膀,急急问道:“什么?可有什么线索?” 因太用力宋微微不舒服的眉头皱起,但转念一想云霖再怎么说也是云落的哥哥,宋微微这么想着,才忍下了给云霖一个教训的举动。 只冷冷道:“我到处都找过了,可是了无音信。我也不知道云落到底怎么了。” “那她失踪前跟谁见过面?”云霖一下子就思索到了一个极为重要的关键。 宋微微一听,也忍不住想要称赞云霖了,就这么一会儿就想到了这里,不愧是…… 等等! 她怎么想这些了?为今之计,还是尽快找到云落要紧。 宋微微收回了自己的小情绪,想到了那日云落离开自己以后,跟司殒好像走了一段路程。 ……对,就是司殒! 云霖注意着宋微微的表情,所以现在宋微微突然暴露出来的微妙情绪,让云霖心中一紧:“可是想到了什么?” 宋微微看了一眼云霖,才说:“那日云落跟司殒呆过,你先放开我!” 云霖这时才发现,自己抓着人家,放手的同时,眼睛也正视看向她。 凌乱刘海下的一双墨黑色的眼珠犹如宝石般炯亮,高而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微显饱满的嘴唇,粉粉的,像海棠花瓣的颜色,让人想一亲芳泽。 一想到这里,他的脸颊微微一红,自小到大,都没有这么近距离看过女子。 宋微微现如今全部身心都扑在了云落失踪的事情上,哪里会注意到有人会偷窥着自己的容颜? 想通了什么,宋微微直接拉过云霖的衣服,口中依旧是冷漠的声音:“走,我们去找他!” 云霖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被宋微微这么拉着走了,待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一间房门口站着。 宋微微未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云霖尾随而至,映入眼眶的是,房间当中放着一张梨花木大案,案上磊着各种书集,一方宝砚,墨青色的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再转眸一看。 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一见就知道价值不菲,如是一般人定要放在自己珍藏的柜子里面,小心翼翼,怕被人摔碎了,可是,却被人拿出来当摆设,跟满屋的书香儒雅气息完全不符。 但是,触目的汝窑里,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尤为夺目,倒是可以把刚才的烦躁忽略不想。 东墙上当中挂着一幅大大的画,虽然叫不出来是什么名字,但也做工精细,显然是花费了作画人的大手笔。继而,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大大的床摆在一个角落,床很大,可以容得下三四个人随便滚来滚去都不觉得狭窄,周边有青色的带着儒雅般书生气息的纱幔缓缓垂下,带着清脆似的声音随着淡淡的袅香,流苏在床幔顶打了一个结,硬是衬得屋子不凡贵气。 宋微微见罢,还是面无表情,因她的房间比这个还更上一筹,云霖倒是张大了嘴,他还是第一次来到上等弟子的房屋之中,早就知道那些优秀的弟子所住的地方不凡,结果没想到竟然如此奢哆。 云霖暗暗压制住心里的涌动,盯着宋微微眼底也是闪过一丝羡慕。 “哼,该死的,竟然不在!” 宋微微跟司殒算是最为熟悉的几个,但宋微微从来不会给司殒一分好脸色。 特别是她现在有急事找他,结果他人影都没有! 云霖注意到宋微微生气了,难得开口:“看来他没在,那不如我们去找找其他的线索吧?” 云霖的这句话全是自我安慰,但是听在宋微微的耳里,倒是激起了宋微微的无限愤怒,宋微微甩袖,直接坐在司殒房间的檀木桌边的桂紫椅上,面色冷然。 似是注意到了云霖的拘束,宋微微不耐烦的说:“坐下!” 云霖讶然看了宋微微一眼,踌躇不安。 “坐下!”微微声音越来越冷。 第一百五十一章 对不起,来晚了 云霖最终耐不住宋微微冰冷得眼神,坐了下去,淡淡安慰她:“云落自小聪明,你放心一点,她应该不会有事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云霖心里一点也不轻松。他还不知道云落此刻修为几何,现下危险几何,说出来让他自己都觉得嘲讽。 宋微微一愣,睨了云霖一眼,心情才好了一点说道:“也是,但愿像你说的那样吧!” 宋微微心里还是有点担忧。 云霖面色稍微松了松,两人就这样僵坐着,一句话也没有说,一切都要等司殒回来了,才能知晓应该如何做。 司殒刚刚处理完自己煞魂阁的事,就带着玄衣回到了自己房门口,闻到自己房里出现的两道莫名其妙的气息,眉头皱起,玄衣也察觉到了,看着司殒的样子,欲言又止。 司殒首先抬步上前,玄衣紧随其后。 宋微微注意到了有人靠近,周身气息立马就变得极为凌冽,在探寻不到对方等级的时候,就知道是司殒那家伙回来了。 宋微微一直知道自己跟司殒不是一个等级,连她都探寻不到司殒的等级,恐怕对方在她之上。 司殒手中执扇,已经踏进了房间,眼中没有诧异,只是开口道:“几日不见,宋师妹修为又长进了啊?” 宋微微反讽:“哪里哪里,微微再怎么长进,也不及殒公子等级半分。” 司殒听罢轻笑,招呼玄衣沏茶倒水,自己坐在离桂紫椅的对面,眉色清冷。 云霖神色忧虑,半天都不知道如何开口,在这里面,他的等级最低,也是最没有资格开口的,只能干坐在那里,踌躇不安。 等了一会,见他们都不言语,司殒只能再次开口道:“不知宋师妹今日贸然造访所为何事?” 宋微微经他提醒,才想起自己的目的,赶紧说明了来意。 谁料,司殒的答案并不符合宋微微的心情,宋微微紧握手中的杯子都快被她捏成了粉碎,云霖见此,唯恐事情闹大,再说这件事情也许跟司殒并没有关系,更何况司殒背后的势力也是不容小觑的,云霖不可能让自家妹妹的好朋友冒险,所以立即拉住宋微微,在她身边轻轻地开口:“算了,我们先去云落的屋子里找找线索吧!” 宋微微一听,看着云霖,意在思考。 云霖随即解释:“我是落儿的哥哥,比你更加担心落儿……我们先去看看在下决定,好吗?” 宋微微冷眼扫过司殒,放下一句狠话就拂袖转身离开,云霖在后,弯腰给司殒抱歉的做了一个揖,随即跟上宋微微的步伐。 在他们走后,一直坐在椅上的司殒,脸上的微笑瞬间冻结,阴沉而可怕。手中的茶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捏成了粉碎,里面的茶水还带着滚烫的温度迸射出来,落在了司殒的手上,烫出了火红色的肌肤。 玄衣看着司殒如此,有些惊慌的喊了一声:“尊主?!” 司殒回过神来,看着手中的烫伤部分,沉思,一挥手,手中的烫伤部分渐渐愈合,就好像方才发生的一切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去查查,究竟是怎么回事?”司殒面色凝然,口中吐出的话带着浓浓的冷意。 玄衣知道尊主是生气了,也不敢忤逆他,只能低头答应。 夜,寂寥,月高风清。 君无尘刚从林子的茅草屋回来,屁股还没坐下,就有暗卫来禀报了云落之事,还有所在之地。 不消一刻,一道人影从天际直接腾飞而来,散发出斑驳凌冽的气息,此人一身黑色素衣打扮,脸上挂着一个银色的面具,面具上的图案做得很精致。 到了目的地,那人神色一凝,黑黝黝的眼瞳之中只有冰冷的神色。 再在天空中打了一个转,随之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处,取而代之的,只有冰冷的空气还在默默的飘散着。 地牢 黑黝黝的地牢之中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人站在了那里,一身黑色衣服,脸上用面具戴着,赫然是那个沉无。 君无尘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儿,几步上前,手中灵气一凝,手指成爪微微一转,被牢牢锁住的牢房已经被打开了,君无尘眼睛一撇,脸色很是难看,如果此刻有人盯着,面具下的脸,一定会被君无尘脸上的表情吓得半死。主要是阴沉得太可怕了。 云落此刻安静的躺在冰冷的牢房地上,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鞭子折磨得稀稀拉拉,还有这皮肤疤痕渗出来的血沾染在周围和衣服上,脸被三千青丝缠绕着,有一种凌乱的美,让人看着想要疼惜又忍不住想要亵渎,低头一看,脚上、手上绑着粗大的铁链。 君无尘眼底露出自责的神色,一切都是因为他,如果那晚自己没有走开,也不会导致现在的情况。 君无尘在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说,落儿,你放心,我会替你报仇的,就算是动你一根头发丝,我也要让他以命来偿! 想到这,君无尘的眼睛里渗透着血丝,一圈一圈的缠绕在他的眼里,似乎下一秒就要滴落出来。 君无尘走进去把云落抱在怀里,云落此刻全身冰冷,因为没有给她医治身上的创伤,有一些伤口都在发着炎。 君无尘颤抖着手,翻开云落脸上的头发,只见她脸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就像一朵见不到阳光的花儿,叶片和花瓣儿都褪尽了颜色。还有灰白的嘴唇,全无血色,君无尘细细的**着她的脸,又害怕疼到她,左手中慢慢的凝固出一丝灵气,慢慢的修护在她的伤口上,但是因为伤害时间过长,不能立即复原,慢慢的,君无尘就发现了云落身上的异样。 君无尘眉间一挑,手指搭在了云落的脉象上。眉头越皱越紧,眼神儿越来越阴沉。 更是小心地把云落抱在了怀里,那动作轻柔的,就好像害怕怀里的人儿给融化了。 君无尘轻轻的**着云落的眉间,舒缓着她因为疼痛而皱起的眉头,清冷的声音不带感情的流露出来:“落儿,苦了你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获救 就在君无尘把一股灵力放入云落身体里游走的那一瞬间,一连窜脚步声应声而来,君无尘眼神一暗,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云落,低声凑到云落的耳边说:“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随后,黑影一晃,人就消失了。 牢房里,一抹血色人影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让人觉得惊心。 宋微微快步跑进去,大家都未注意到牢门为何是打开的,一双眼睛透着浓烈的血丝,在黑色的环境中更显得靓丽恐惧。紧随而上的还有云霖和司殒,在宋微微靠近云落的那一瞬间,司殒移步换景般的已经快宋微微一步到了云落的身边,打横抱起了云落,宋微微见此有些气急败坏,想要开口大骂,在看到云落身上的伤痕和满脸皱成了一团的痛苦,不甘的没有开口,默默的跟在后面。 云霖最后一个到了他们身边,看到他的动作也不好问,看他的样子对自家妹妹挺关心的,也没有多问,只是看到了云落身上的伤痕累累,眼中担忧,对毒害自己妹妹的凶手,怨恨百倍。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让人听了就十分厌恶的声音传了出来:“哪个小兔崽子敢打扰你大爷我睡觉啊?活得不耐烦了?” 云霖听后眼睛一闪,看到躲在自己小房间里的男人出来了。 此人一身痞子样,身穿一身绿蓝色下人服装,一眼就看出这是一个没什么大不了的小罗罗。云霖因为妹妹的伤疼无处发泄,揪住这么一个满脸丑恶嘴脸的小罗罗就是一顿揍打。 宋微微轻轻一瞥,看着已经揍成了一个猪头脸的男人,两步上前拉过云霖,云霖有些怨恼地盯着宋微微,“这个人是他们的帮凶,你难道就这么放过?” 宋微微差点翻白眼,总觉得这个男人关键时刻头脑还是简单了些,对云落好是好,但是,有害而不利。 云霖从宋微微眼神中看出了什么,也闭上了嘴,罢了罢了,反正对方不过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自家妹妹的好朋友,让一下别人也不会少一块肉。 如此想着,心情一下子就舒畅了很多。 男人正在喘息,方才被云霖压着打,整个身体都已经被人打得皱成了一团,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整个身体都忍不住颤抖,脑门直接滴下了汗珠。 宋微微看着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虽然在宋微微那一张绝美的脸上看起来非常美,但是,却让男人忍不住打摆子。 宋微微冷笑:“告诉你的主人,此事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云霖听着,一下子就明白了宋微微为什么要留下这个人的命了,原来是要这个人替他们传话呀! 就连云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嘴角已经勾起了那抹笑容。 “还站着干什么?走了!”宋微微白了一眼正在神游的云霖,心里不禁又给云霖加了一抹鄙视。 云霖回过神来,面瘫脸上闪过一丝笑容,看着宋微微,忍不住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随后紧跟着宋微微出了这个破旧又让人厌恶的地方。 …… 地上的男人,也就是潘瑾,此刻松了一口气,他既希望牢里的女人早日被救,但更多的是愧疚,想到刚刚的那个黑影,应该就是摄政王了,因皇帝对摄政王产生了怀疑,想要知道他的实力,自己就是他们的屠刀手。 夜,忽明忽暗,在月色之下更显得隐晦不明。 月色下,人房里,幽幽缕缕的暗香疏影横斜浮动,飘飘渺渺,给人以梦幻的感觉。 月下大楼,此三间房子并不曾隔断。隔岸观柳的在当地放着一张梨花木书案,案上有着一张男人画像,用一方宝砚压着,画像还未完成,所以并不知是谁,跟平凡的贵族摆放的都是差不多的东西,墨宝的边角摆放的是书籍,自然是关于修炼什么的。 屋子的左边用一个屏风隔开了,可是还是隐约可以看到一张琴和一把琵琶。赫然显示出是一个淑女必备的物品,所有的规格都是按照最好的质量作为统计。 紧接着,转阁一看,本来用纱窗细细隔开的房门闪现出几个曼妙的人影,一个身着华丽一个身着淡雅还有一个身穿贵气却装饰简单。 赫然是一个公主一个护法一个丫鬟。 身穿简单的那个女人脸上有一个红红的巴掌印,眼睛有些火红,但是却忍住不表现出任何不满。 “柳倩瑟,你看看你干的好事?”鞠虞公主脸色通红,看来气发的不小,一双眼睛里面满是怒火,似乎下一秒就可以喷射出来。甩袖背对着柳倩瑟,鞠虞公主身后的丫鬟稍微抬起了头,盯着柳倩瑟的目光就好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倩瑟本来是想替公主解忧,结果没想到那个殒公子竟然如此大胆,敢……啊”柳倩瑟还没有说完就被鞠虞公主再一次一个巴掌打了下来,然而,这一个巴掌比方才那个不知道多使了多少力气,打的柳倩瑟脸色更加红了,头更是往一边狠狠地一偏。 柳倩瑟眼中有些许泪珠,但却被她生生的忍住了,没有让那不争气的眼泪一下子滴落下来。 鞠虞公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冷声道:“本公主不允许你说任何对陨哥哥不好的话,看你是本公主最得力的下属,立了很多功,本公主就饶你一命,如果再有下一次,本公主绝不姑息!” 柳倩瑟猛然一抬头,竟然被鞠虞公主眼睛里面的杀气给震慑住了,嘴角微微勾起,眼中带有一丝嘲讽,最终闭上了眼睛,心里却在暗暗叹气:公主啊,倩瑟这一切都是为了您呀,可是您却看都看不到,呵呵…… “滚下去!”鞠虞公主脸色很不好,显然被司殒今天突然的到来,给惊吓到了。 柳倩瑟身影一顿,扶了扶身,就离开了。 鞠虞公主有些累意,瘫坐在了身后的凳子上,软软的软垫垫在了鞠虞公主的屁股上,可是,她却感觉生硬得很。 心里也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身后的丫鬟见此,贴心的给鞠虞公主倒了一杯茶,给她捶着肩,两人就这样沉默着。 第一百五十三章 几人愁 美人闭白烛,独坐沉思景。 频放剪刀声,夜寒知未寝。 云落躺在床上,安静的样子甚是乖巧,苍白的脸上总是皱着眉头,似乎是睡梦中睡的一点也不安稳。长长的睫毛微微闪动着,像一双蝴蝶的翅膀,闪耀着耀眼的光芒,有一丝可怜的味道。 床边站着两人,一人坐着,几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床上的人,似乎怕下一秒人就消失不见,一切的努力全都是徒劳的。 宋微微眼神中闪现着光芒,一身纯蓝色的打扮,衬得她更是阴沉冰冷。生人勿近,眉头紧锁,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不如我们把那个人给抓过来?如此,我们就可以问出他到底给云落吃了什么东西?” 云霖看了一眼宋微微随后眼神儿落在了云落身上,有些担忧的开口说道:“我们这样做会不会打草惊蛇?” “管他什么打草惊蛇不打草惊蛇的,只要云落可以醒过来,一切都是值得的!”宋微微急促的说完,手中的长剑一直紧握着,似乎下一秒就会脱鞘而出,看着他们不为所动的样子,宋微微急了,一转身气冲冲的说:“你们不想去就别去了,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 就在宋微微走到门口旁时,沉默许久的司殒突然开口,手握住了云落的脉搏,紧闭的眼随即睁开:“先别这么急!” 宋薇薇背影一顿,心底的情绪一下子展开,转过身,看着司殒,声音有些颤抖的问着:“真的有办法?” 云霖听到这样的结果,也很开心。听着他下面要说的话。 司殒把云落的手放进被窝,轻声说道:“云落脉象已经趋向平稳,应该是有人给她抑制了毒性。” 宋微微急忙上前,习惯性的拽住司殒的衣摆,道:“什么叫做抑制了毒性,你没看到云落现在都还在做噩梦吗?” 司殒低下头看着宋微微的手,不悦的气息毫不掩饰的扩散着,生生忍住了,又埋头思索一阵,下命令道:“你们两个守在这里,我去找她!” “你去找她干什么?要拿早拿了!”宋微微没好气的回答。 云霖也觉得宋微微说的有道理,看着司殒,也觉得这样不妥,开口:“你去找柳倩瑟吗?” 司殒看了一眼床上沉沉睡着的云落,更是下定了决心,敢伤害他看中的女人,简直就是不想活了,既然这么想死,他司殒还不是下不了手,只怕是脏了他的手而已,这个下界卑微的人,简直就是如同蝼蚁一般,能死在他手里,算是上辈子积了徳。 司殒脸色很冷,一点也没有平日里纨绔子弟的模样,特别是在云落面前一副痞子模样。 司殒起身,看着挡在面前的云霖,更加不悦,但因为对方是云落的哥哥,他打算还是饶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下界小子一命。 一想到云落那小模样气的磨牙的样子,司殒的心情莫名的变得很好。 启唇:“玄衣!” “在。” 一直守在门外的玄衣听到了自家尊主的呼唤,立刻就打开门闪了进来,一双贼亮贼亮的眼睛盯着司殒,等着他下达命令。 “看好他们,保护好云落,如果…”司殒说道最后,眉毛一挑,语气微微上挑,带着无限遐想。 “是,属下明白!” 司殒满意的看了一眼玄衣,随后有些留恋的看了一眼云落,才快步离去。 宋微微和云霖一个怒瞪着一个担忧着,玄衣心情郁闷的干站在他们面前。 …… 两旁灯火通明,虽然已经快要到了凌晨,却还是显示出夜色的黑暗,正前方是一堵筑在水上的白墙,在夜色中突兀而出,白墙约两米高,上覆黑瓦,黑色的瓦片带着烫金的刻画,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有一种威仪娴雅的感觉,正中一个月洞红漆大门虚掩着,渐渐走近,有琴音和着曲声隐约传来,门上黑色匾额上书“鞠虞院”三个烫金大字,在黑夜中尤为显眼。 与此同时,一个身着黑色衣服,在夜风中撩撩吹起,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特别是夜色之下,有一种朦胧的美好,少却了平日里的温文儒雅邪气邪魅,唯有的只有冷漠和浑身上下透露出的煞气。 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细看会被深深的陷入里,嘴唇紧紧珉起,冷漠的脸色在月色下,衬得苍白。 运着灵力飞速的奔向半开的月门,月门边上有一下人,不到四十岁,瘦条身材,长脸,高颧骨,尖下巴,他一只脚蹬着地,椅子向后斜,一晃一晃,而不跌倒,手里捏着一瓜子磕着,近看地下撒了一地的瓜子壳。 但司殒像未看见般,就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那个下人一眼,下人看见来人时,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追着喊着:“殒公子请留步,容小的通报一声啊!” 待到了一个小处,司殒气势汹汹的停下了。 前面离司殒不远五米的距离,有一个亭子,亭子边有一株山茶树,从暗绿的密叶里显出十几朵红花来,亭子中央摆了一个石桌还有石凳,石凳上坐着一个身着高贵华丽的女子,头上戴着雪白的狐狸帽,淡淡的坐在那里弹奏着不知名儿的小曲,听到了来人的脚步声,纤纤玉手停住了弹奏的手,嘴角虽然有些怪异,但下一秒便立刻扯起了温柔的笑容,眼里和面上都是一副非常温柔的模样。 歪着脑袋,眉目含情,启口:“你怎么来了?殒公子。”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不如意 司殒脸色不变,依旧是那副气势汹汹、冰冷无情的样子。 鞠虞公主像是没有看到他这副表情一样,笑容越发的温柔,大大的眼睛之中泛着迷人的水泽,眉毛弯弯,更是衬的大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 在这个时候,月亮已经慢慢的隐去了,整个天空之中泛着一点白色的光,弱弱的光芒打在鞠虞公主身上,使她本来就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平常男人看见了都会把持不住,就好像本来就是在引诱一个人一般。 司殒一抹嘲讽的笑容,负手站在之前的位置,浑身气质蓬勃,有一股肃杀从他的身体周围慢慢的向旁边扩散。 鞠虞公主在走到他大约一米处就停下来了,面上虽然非常镇定温柔,但是心里早就已经惶恐不安了。但是她绝对不会显露出来,虽然她已经知道了他的来因,但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又如何能够知道这一切都是她命令做的? 一想到这里,本来惶恐不安的心情,就这样被她压制下去。 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救得了她。 鞠虞公主低垂着长长的睫毛,嘴角却勾起了一抹奇怪的笑容,只不过是一霎那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长长的挽裙托已在地上,微微幅度随风飞舞,犹如月宫中的仙子,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偏偏也有不解风情的,司殒犹如杀手一般的盯着鞠虞公主,似乎快要把她给拼成了一个窟窿。半响才开口:“把解药交出来!” “什么解药啊?”鞠虞公主假装一怔,改口“陨哥哥,我怎么听不明白你说什么呀?” 司殒眼神变得更加冷漠,冷哼一声:“别在本尊面前装疯卖傻,你这点小计量本尊早就看透了!” 鞠虞公主心里一动,她不相信为什么他会这样做?只不过是一个人弱小的女人,就可以这样对待她?她鞠虞公主身份是何等的高贵,竟然还比不上一个身份卑微的女人。 鞠虞公主眼睛里开始有了泪光闪烁。 嘴唇微微启动,蠕动了几下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陨哥哥,你相信我?” “……”那人只是冷冷的站在一边,什么也不说,嘴唇紧紧的抿住。身影单薄的站在那里,在微弱的光芒之下,显得单薄孤独又肃杀。微妙的感觉融合在一起,却丝毫不觉得有一点点违和。 鞠虞公主笑了,她知道她自己至始至终都没有得到眼前这个男人的认可,即便是自己做的再多也是无济于事,既然如此,那个女人要死要活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得不到的也不会让别人得到。这是她作为一个公主的骄傲和尊严。 鞠虞公主笑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似乎是笑够了,眼睛都变得赤红赤红的,她盯着面前的司殒,嘴角勾起的一摹诡异的笑容,随后,阴阴恻恻的说:“陨哥哥,你始终不相信鞠虞,无论我做多少事情你都不会认可我,但是这毒不是鞠虞下的。” 司殒沉思着,眼睛又看向她,似乎是想要看出这个人是不是在撒谎。 鞠虞公主见他不信,嘴角再也绷不住笑容,一张脸哭丧的看着他,急忙说出最后想说的话,来打消他的念头。 “虽然云落是在本公主的地下室里面发现的,但是本公主至始至终都没有去伤害过她,你也知道,本公主是那种骄傲自大的人,绝对不会趁人之危夺其所好。”顿了顿,笑了一声,又道:“但是地下室里面有那么几个老鼠屎,至于他们想干什么,都不在本公主的考虑范围之内!” 提气顿足,身子凌空飞去。 司殒一手扣在了鞠虞公主的喉咙上,慢慢的慢慢的收紧,眼神依旧是冰冷无情,但是在此刻如果你细细的观察他眼睛里面的变化的话,一定能够看出几分波动。 “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如果你不相信我,就如你所愿,……这样,死在你的手上……鞠虞也心甘情愿……”说着,她就闭上了眼睛,慢慢的等待死亡,但是谁也不会知道,她心里是惶恐的,她其实也怕死,但是她胆子大敢赌。她一直都知道,司殒是怕麻烦的人,她作为一个公主而且还是皇帝宠爱的公主,即便那个人不害怕这些,但是麻烦终究是麻烦,能避是避。 司殒眼睛一闭,抽回手,撂下一句:“记住你今晚的话”冷漠的转身,一溜烟儿的就消失不见。 只留下鞠虞公主一个人在原地,摸着喉咙狠狠地呼吸,把刚才快要窒息的感觉全部的清除掉,她打小就是宠爱无数,被那些人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她鞠虞公主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助过,她势力无边,宠爱无数,修为也是中等,可是她爱的男人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鞠虞公主眼神一下子从温顺变得狠厉,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是她的永远都不会让给别人! 呵呵…… 而处在另外一座跟平常的房间差不多的地方,里面的摆设都是质朴无华,一个大大的圆桌旁,坐着两个有七八分像的人,她们的目光都是盯着对方,一个身着淡粉色的服装,一个身着淡蓝色的服装,一粉一蓝,在屋内昏暗的视线下,更是勾勒出一种朦胧的感觉。 “姐姐,你也知道,云姐姐受伤昏迷不醒,这几日你万万不可到鞠虞公主那里去,省得招惹是非,到时候惹来一身腥,就会牵连整个家族!”步惊雪苦口婆心的说,跟她讲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谁料步惊燕完全不屑,看着她说:“步惊雪啊步惊雪,以前怎么没有看出你有这么大的能耐,现在你胆肥了,竟然敢管我?” 步惊雪一愣不知道下一句说什么。 “你不过是一个贱婢生下的孩子,在家族里面也只有本小姐才配是小姐,你别忘记了家族让你出来的原因,还有……本小姐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作为一个奴婢,是如何也管不着本小姐的!” 第一百五十五章 何人所谓 等步惊燕走后,步惊雪的表情像换了一人般,低沉的嗓音含着嗜血的快意:“不听我言,以后有你好看的” 阁楼中房,两人相对而立。 “交出解药!”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你……”柳倩瑟心里面莫名的有一丝害怕的感觉,一直以来,她都以为他跟她是同一样的人,……可是,为何会见到他以后,她的心在颤抖,那不是激动,而是恐惧。 司殒缓缓的收回了她脖子上的手,一双冷漠的眸子里面透露着不耐烦的神色,如果柳倩瑟还不交出解药的话,就会被他捏碎魂魄,堕入地狱。 “我耐心有限,你!不要挑战我的极限。”光听声音,就带着强烈的压迫。 柳倩瑟本来就不知解药在何处,如何告诉他。 “我不知” 司殒见如此,也不想继续等下去,袖子一挥,继而一道寒光从袖子里面传了出来,还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以及反应过来,司殒要干什么的时候,柳倩瑟已经倒地身亡了。 司殒走近,往暗处唤了一声,就出现了一个跟玄衣长相差不多的男子出来,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物件的看了一眼柳倩瑟,恭恭敬敬的接受着司殒交给他的任务,走近柳倩瑟,在她身上搜身。 悉悉索索一阵子,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那个紫衣人直接跪在了司殒的面前,沉声道:“尊主,她身上没有任何东西。” 司殒眼神一下子变得非常烦躁,紫衣人一抬头,就把司殒眼神之中的神色一眼看去,突然之间心里一滞,尊主这是怎么了?以前不管是发生了怎样的事情,都不会露出其他神色,可是…… 紫衣人不敢想象,只能低头看着地面,希望尊主没有注意到他。 司殒全部身心都在躺在床上的云落上,这个时候告诉他没有解药,心里自然是很烦闷的:“你去给本尊搜,把这处地方都给本尊搜遍,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解药。” 紫衣人一凝,心里虽然很不确定可以搜到解药,但是面上却不表露,答:“是,属下领命。” …… 君无尘桌上有很大一摞文件,随手拿起一翻看,心里却心不在焉的,眼神一撇,就见到一个长老模样的人进来了,他首先是站在君无尘下手处,再给君无尘恭敬的行了一礼,道:“院长,老朽瞧您处亮着,不知您在,就未禀报而进,老朽....。 “行了,那你可以退下了” “既然您在,就顺便说下,半月之后就是森林大选了。” 君无尘眉头一挑,看着面前这一身白色衣服,面容有些老态的长老,打量了一下,接着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嘴里嗯了一声 这个大殿是属于老院长的书房,如今却是君无尘的了,君无尘面上没有任何表情,至始至终都是冷冷淡淡的模样,就算是周围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情,也不会因此而发动。 大殿以前是那种庄重而红火,然而,就因为君无尘来了以后,这里的装扮一下子就变了一副模样,全程已经变成了冷色系,完全是符合君无尘那一种性格类型的,真的不知道老院长是怎么收了一个跟他性格完全不搭边的徒弟的,不过……转念一想,老院长那奇葩的性格,还真的是说不定呢。 只不过,自从之后,这里的气氛都变得让人不敢靠近,就连身为几位长老之中最大的,也不敢轻易靠近这里,因为,这里的气息让人始终有点出不了气,有一种压抑的感觉。 长老摇摇头,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了,抬眼拱手:“院长,如果没有什么事情了,老朽就先下去了。” “嗯……”依旧是淡淡的。 “……” 长老也不期待君无尘还能说出其他的什么话,在离开的时候,眼睛最后瞟了一眼那大殿上面烫金般的几个大字,只是心里有那么一点遗憾,随后,直接就退了出去。 长老走后,君无尘缓缓地把书放下,眼底虽然看起来没有任何波动,但是,他的眼睛深处突然变得有些深了,君无尘随意的把书放在了一边,用毛笔字重重地在上面写了一个“准”字,慢慢的把毛笔放了回去。 人也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食指的那一枚戒指,被他拿下来狠狠地拿捏,最终嘴角一勾。 “落儿,你还好吗?”之后从桌底拿出一块面具,那正是沉无的面具。 君无尘笑了笑,如同昙花一现般的在他脸上绽放,套上了面具以后,便什么美好也看不见了。 走几步,身影一闪,直接就消失在大殿之中。 云落的房间,很安静,如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也会有人听到,君无尘一到就屏息,发现里面有三个人,手指轻轻一抠,从袖子里拿出一根竹管,嘴巴对准竹管,一股白烟就已经飘在了里面。 里面的三个人大眼瞪小眼,根本就不在状态上,谁知被人这么容易得手,最终一个接着一个倒了下去。 君无尘透过窗洞看了三人倒下,嘴角的紧绷,这才慢慢的松弛下来。 打开窗户,跨过窗台,又跨过了那几个晕倒的人,来到了云落的床边,云落安静的躺在床上,脸色十分苍白,在被褥的颜色之下,衬托得她更加的脆弱,似乎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让人忍不住想要疼惜,让人不好触碰,怕一碰就碎,一碰就消失。 君无尘压住心里的疼痛,手指有些颤抖的触及云落的眉间,细细描摹,似乎眼前的人儿是一幅臻美的画卷一般,从眼睛,鼻子,嘴唇,锁骨…… 君无尘眼睛里闪现着留念,最终嘴唇微微蠕动了两下,低头,碰及云落的嘴唇,苍白的纯色,被君无尘的薄唇含住,没一会儿,就变成了娇艳欲滴的玫瑰花。 君无尘不舍得离开她的嘴边,挥动手中灵力的绽放,一丝一缕的在云落身上流转,直至融合…… 等司殒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状况,云落的房间里其余三个人全部昏死在地上。 司殒心里一急,赶忙跑到云落面前,纤长白皙的手指搭在了云落的脉搏上,司殒的眉头有一些紧缩还有就是疑惑,不过还好脉象平稳,一切都在快速的修复,司殒眉头又一皱,思考着在他离开的这么短的时间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第一百五十六章 会和 司殒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等他们醒来,手不留情的,拎起茶壶就往他们脸上浇茶水。 宋微微三人相继醒过来,有些摸不清情况,三人都摸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脸疑惑,不明白自己怎么在地上,还有脸上的水,在看到司殒之后,宋微微首先开口骂道:“你发什么神经” “如此不济,被人迷昏了,还不知死活” 三人表情却骤然僵住了。 司殒又道:“还学院天才呢,也不过如此” 宋微微一骨碌,爬起来跑到床边查看,见无事心才放下来,宋微微知道理亏没有还口,那两人也起身站在了一旁。 “找到解药了吗?” “没有”简洁的二个字就把事情解释清楚了。 宋微微看着司殒这个样子,忍不住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云霖忍不住撇撇嘴,究竟谁才是云落的哥哥呀,他这个哥哥都插不了口,真的是汗颜。 “云落需要休息,我们轮流照顾她,现在都不要在这里打扰了。”许久,司殒突然开口,宋微微眉头不喜一皱,问:“那我们去干嘛?” 司殒转头像白痴一样看她,说:“该干嘛就干嘛!” 玄衣眼角一抽,他可不单纯的觉得自家的尊主只是非常单纯的想给云落休息,恐怕,又要去干什么事情吧,顺便给这两个小白鼠杀鸡儆猴,达到某种目的。 “既然如此,就走吧!”云霖有眼力的拉了拉宋微微的袖子,宋微微瞪了云霖一眼,不着痕迹的冷哼一声,随即上前为云落轻轻地拉了拉被褥,然后,率先走了出去。 其余人依次。 果然,刚走出房间门槛,不出玄衣所料,司殒开口:“本尊已经查到了云落是谁害的,不久将是森林大选。” 说完,人从大开的窗户,闪了出去。 宋微微和云霖直接傻眼。 宋微微:“他方才说什么?” 云霖:“他说他已经知道了是谁害的云落,还说什么不久后是什么森林大选?” 宋微微一愣,徉作思考的模样,随后把自己心里的想法慢慢的吐出来:“难道他是想要利用森林大选机会杀掉那个害云落的人,替云落报仇?” 也许云霖不知道森林大选,但是身为惊羽学院的顶级人物,自然知道森林大选是一个怎样的存在。森林大选里面危机重重,凡是斗师五阶以下的人,进去了都不是那么容易出来的。而,森林大选五年一次开启,云霖进入惊羽学院刚好五年,在这个时间段打开,也符合事情的状况。 云霖显然有些疑惑:“那我们现在需要做什么?” “继续保护好云落,虽然惊羽学院很安全,但是那个人现在我们都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会来再次伤害云落……再说,云落现在这副样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醒过来。” 云霖听见宋微微说的这一席话,整个人也暗淡下去。继而点了点头。 —— 沧澜天际,灰色的天际之下,有一处非常普通,如同一个被废弃的院子,破败不堪,让人找不出来任何不一样的地方,但是,就在这样的一个没有任何生机的地方,一只白鸽飞在了屋梁上,随后盘旋而下,在一处缝隙之中直冲地下。 见佳木茏葱,奇花烂漫,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泻于石隙之下,如同被蒙住了眼睛,忍不住心下的好奇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 俯而视之,但见青溪泻玉,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石桥三港,兽面衔吐,有一种一泻千里的感觉,又似乱石穿空,惊涛拍岸的豪壮气势。 就如同人间仙境,打造的一个地方,也不知道花费了多大的财产。 这就是云落的另一处暗点,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白鸽在山水之间流转,发出清脆的声音,绵延不断,一个身着翠绿身材高挑的女子,从另外一个地方款款而来,一双玉手触碰到白鸽,白鸽乖巧的依顺在女子手中,很迅速的从它身上抽出信条。 然后,交给了身后跟来的一个面无表情的女子手中,脸上笑着跟她说:“修茗姐姐,看来是皇宫内传来的。” 修茗眼神没有多大的改变。只是迅速的看了看手中的信条,接着眼中透露出一丝阴蛰,修茗对她说:“珑儿,看来我们得让主子来一趟了。” “可是小姐还在学院学习啊,这才去了没多久……”珑儿自从到了这里,从最开始对修茗还有一些戒备,渐渐的也就被修茗的聪明与忠心所折服,也决定要好好的尊敬修茗,与她一起效忠云落,所以,在说话上面是发自真心的。 修茗面上没有多大的表情,但是声音里面却掩藏不住的担忧,继续给珑儿解释:“既然皇宫里传出这样的消息,那就证明我们得加派人手,究竟应该怎么做,也只能请示主子,要不然,不说主子会不会怪罪,就是错过了一次绝佳的机会,也不好。” 珑儿忖自思考,眨了眨眼睛,对着修茗道:“那怎么通知小姐?” “我决定派恭云去。” “啊?”珑儿显然很惊讶,这一次的事情恰巧跟摄政王有关,而恭云恰巧又是摄政王的手下,难道修茗姐姐不觉得应该避嫌吗? 心里想着,嘴上还是担忧的问出口:“修茗姐姐,你觉得恭云行吗?” “恭云虽然修为低,但面生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而且,主子也认识他,至于他会不会知道这件事,就凭着他那粗心大意的脑子,恐怕也想不到那一层面上了。”修茗一笑。 珑儿看着修茗的笑容,忍不住心里抽搐。 马上,修茗的话让珑儿都觉得世界观倒了。 “对了,说服恭云,就交给你了。”修茗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珑儿,把珑儿看得直发毛,珑儿一抖,忍不住道:“修茗姐姐,可不可以不是我啊?”一想到那个毛头小子,珑儿真的是一点也不想见到他。 可是,在修茗的眼神注视下,珑儿顿时就焉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苏醒 在高大的山丘下有一座低矮的小坟,小坟毫不引人注目,墓碑用板块做成的,上面写着柳倩瑟之墓,旁边有一人蹲着烧纸钱,烧完纸钱潘瑾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烬。 潘瑾本不想管柳倩瑟的闲事,但两人怎么说也做过一段时间的主仆。总感觉良心不安,又去乱葬岗中把她的尸体,搬到不远处的山丘下埋葬,上马之时,又回头看了一眼,这才徜徉离去。 云落半眯着眼,眉毛轻颤,她感觉自己睡了好长一觉,她感觉浑身有些酸,但是却不疼,手指微微一动,云落用尽所有的力气,终于睁开了眼睛,入目的不再是冰冷的,充满血腥味的牢房,而是自己身处惊羽学院的卧房。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只是一个劲的回忆着,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身上已经被人换了衣服,纯白色的亵衣穿在云落的身上,没有一丝被污渚的感觉。云落脑袋很疼,但是思维非常清晰。 手移动到床,碰到了什么东西,就把它给碰到了地上,发出“哐当”的一个声响,云落转头看去只看见一个凳子上面的水迹。 门陡然被推开,一人连忙走到云落床头,另一人检查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看到并没有什么嫌疑人,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两人,云落都很熟悉,一个是她的便宜哥哥,另外一个则是宋微微。 “云落,你没事吧,哪里还有不舒服的?”幸好没有发生什么意外,要不然她都要自责死了。 方才在门外一直尖着耳朵听着里面或者四周的声音,突然之间就听到了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发出的声响似乎是碎了,宋微微和云霖的心就一棘,两人争先恐后的赶紧打开了门,进去之后发现并没有什么人才松了口气,这才发现云落醒了。 这么久了,终于醒过来了,宋微微高兴得许久才蠕动出来这么几个字。 云霖把落在地上的杯子碎片捡起来摆在了桌子上,这才看着云落,嘴角勾起,很真实的一脸笑容。 “我昏迷了多久?”云落开口问,貌似有一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宋微微珉唇才说:“已经三天了。” “你们怎么发现我的?”云落忍不住又问。 “殒公子?”云落重复着一遍,脑海之中回忆着殒公子是何许人也,云落很少叫他名字,所以一时没想起来。 云霖已经开口解释了。 云落这才想起那个妖孽,心里对他有了一些好感,嘴里哦了一声。 云落现在说什么也要把伤害她的罪魁祸首给抓住,折磨了她这么久,而且,还用那么残酷的手段,云落心情不咋的。 “云落,你也昏迷了这么久了,我叫人给你熬些粥吧?”宋微微有些担忧的问着,手摸向云落的手背,似被电了一般,又收回了手,宋微微的异样,云落和云霖都未发现。 云落看着他们,摇了摇头,自己一点胃口都没有,刚想说一些琐事,结果眼睛一瞄,正好看到了窗户外面的一个小影子,掩下眼中的异色,开口说出来的话变成了:“我有些疲倦,我在躺一会儿吧?” 云霖看着自家妹妹这么累,立刻就说:“我们先出去吧,让落儿好好躺会。” 宋微微看着云落欲言又止,其实自己不想离开的,又有点不放心的说:“我们就在外面,你如果有什么事就直接喊我们。” 难道说她昏迷的这些时间,他们都在外面守着?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 云落眼中闪过一丝愧疚,继而开口说:“我已经没事了,你们都回去吧。” 宋微微还想说什么但是一触及云落眼睛之中的神色,立刻就闭上了嘴巴,只能低头:“好吧,那你在睡会。 云霖伸手拉住宋微微的五个手指头带着她,离开了云落的视线。 到了门外,宋微微才发觉什么,低头一看,不着痕迹挣脱开了手。 云落看着他们已经离开了,这才掀开被子,拿了一件长衫披上,打开了窗户。 一只白鸽扑腾着翅膀就飞到了云落的面前,云落手向前一伸,白鸽直接就飞到了云落的手上停住,一副十分乖巧的样子。 毫无疑问,白鸽是被修茗他们训练过的,白鸽之前也见过云落,所以对云落这个主人一点也不害怕,反而还很亲昵。 云落也不做多的逗留,直接就取下了白鸽后腿处的信件,摊开一看,神色有些诧异,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嘴里喃喃道:看来,终究还是要回去一趟。 只是想法挺容易的,但是如何争取学院的同意,这是一个问题,来到这里还没有多长的时间,就突然之间提议回去,这……终究还是会让学院挂不住脸吧…… 心里默默道:微微,这一次看来还是需要靠你了…… 云落走到了几案前,摊开了一张宣纸,用墨渲染出一排字:尘,妾将归矣。 落款处:云落。 如此简短,如此浮想联翩,如此…… 其实一切都归根于云落并不擅长书法写作,所以才会这么简单的写出这么一点话。 云落看着宣纸上的这几个字,把它卷成一团放在了白鸽装信件的地方。 随后把白鸽慢慢的托起,让它飞向远方,让他把这封信带给远在凤羽皇朝的君无尘手中…… 第一百五十八章 山谷 一个黑衣人非常恭敬的单腿跪在了君无尘面前,恭敬的说完了来意。君无尘听罢,视线轻轻撇了撇云落所在之地,便让黑衣人离开了。 黑衣人出门之后,一阵微风乎乎吹来,掀起了黑衣人的衣角,黑衣人仰头,陡然之间,就看到了他的模样,棱角分明,一双眼睛含着秋水微波,泛着淡淡水泽,正是被修茗派过来送消息的恭云,此时恭云已经成熟了很多,看来是冥组织这段时间照料的后果。 君无尘在房间里,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带着紧凑而激烈的声响,没多久,身影消失殆尽,就仿佛方才这里并没有坐一个人。 微微伏柳带着柔顺的微风,夹杂着细雨过的春谷,君无尘只身一人走在了山谷之中,站立在那里,四下里静悄悄的。 君无尘穿了一身淡黑色的衣服,外罩一身灰白色的披衣,脚下的靴子用着最华贵的点缀,却丝毫不影响此人身上的气势,淡淡的薄薄的威压一下子就晕散在周围,找了一处草地,君无尘弯下腿来,席地而坐,一副美男诱惑图就悠然而成,君无尘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面具,完全看不出他的表情是怎样的。 只不过君无尘的那一双眼睛带着让人无法忽略绝美感觉,特别是有那么一瞬间划过的光亮让人忍不住低吟。 美景美人美色,如此良辰美景,无一人观赏,倒是可惜了。 君无尘把自己脖颈上面的龙行取下来,看着上面的花纹并没有过多的动作,只是一味的盯着它,没有了下一步动作。 君无尘知道里面住着一个东西,记得这东西之前他已经给了云落,结果没想到云落最后为了救他,又把这个东西还给了他,不过,后来他发现云落也有一个跟他类似的项链,只不过形状不同罢了。让君无尘不知不觉就把这玉佩自己守着,并且还是小心翼翼的。 这一次出来,一是为了放松自己这些天疲惫的身心,二是为了把这个东西叫出来聊聊。 打定了主意后,君无尘起身的同时拍拍屁股后面的灰尘,接着把玉佩用灵力把它拖到半空中。 玉佩承受着强大的灵力,竟然没有破裂,反而发出强烈的光芒,伴随着这个光芒,还夹杂着一些小小的低吟,君无尘仔仔细细地观察着玉佩,但并没有撤回来手中的灵力。 周身的景色已经变成了淡灰色的背景色,周围因为君无尘的举动和玉佩发出来的光芒给折射出不一样的光芒,另外,君无尘觉得就这么点灵力貌似不能把那个东西召唤出来,于是,又输送了自己全部的灵力。 那里面的东西再也忍不住了,缓缓而出,随后直接化作了一道紫色的光芒,紧接着就在君无尘面前化作了一个妙龄女子。 此女子脸上带着薄薄的轻纱,峨眉秀丽俊美,一双眼睛里带着浓浓的流水,俏丽的鼻子以及诱人的嘴唇已经被轻纱遮在了里面。 面前的女子,星眸一转,便看向了面前的君无尘,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转,已经明白了面前的这人是谁,还是开口说:“你就是君无尘?” 云毂对云落生气着,气她抛弃自己,自然,也不会给他多的脸色看。 君无尘看着她,知道她肯定跟云落交情不浅,君无尘还是非常给面子的点了下头。 云毂开门见山的摊牌:“你找我出来,恐怕不只是见见我的面吧?” “的确只是看看你的真面目。”君无尘说话简单轻便,但听在云毂的耳朵里,多了一份韵味。 云毂也不做多的想法,大笑:“看来是我想多了,现在你人也见了,想说的恐怕也没有,既然如此,我就继续在你的那个玉佩之中休息片刻!” “你难道不去找落儿吗?。 云毂在听到落儿这两个字时,有了一抹神秘的笑容:“落儿?呵呵,你说的可是云落?” 君无尘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直视着云毂的视线,听着她继续把话说下去。 “她已经把这个东西给了你,那这个东西就是你的,更何况我早就知道这东西本来就是你的,然而现在我就在这个玉佩之中修养,自然,我就不用去找她了”听着这话像绕口令。 “……”君无尘的眼神,没有波澜。 云毂虽然气云落,但还是想问云落的状况,况且见她的时机未到,嘴巴动了几下,发现自己拉不下面子,于是拍拍手,直接说:“既然你没有事,那么,我先走了?”转身的同时化作了一团光芒,闪入了玉佩之中。 君无尘抬头,看着半空之中闪耀光芒的玉佩,一只手缓缓伸出来,玉佩就飞到了他的手掌心中,这个时候,玉佩竟然还泛着金光,上面的脉络痕迹非常清晰,君无尘一直看着上面的龙字,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君无尘在这里吹了一阵风,感受着风的美妙,微风拂过吹起锦袍,正此时,一只乌鸦落在山谷一棵孤零零的树上,张开翅膀,在枯树枝上摇晃了一下,凄凉地叫了两声。 乌鸦飞起之时,此处便也没了他的身影,山谷之中的景色非常迷人,此时正是白天欲与天高相比,横冲直撞的峡谷之中带着强劲的美意,山谷中仿佛还有那人的气息,夹杂着风带着他的味道吹向了正在自己卧房里冥思苦想的云落鼻尖,让她烦闷的心思一下子变的淡定。 第一百五十九章 宠物 夜半时分,屋内一片昏暗,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盘旋,飘摇,然后消散无踪,只有层层冷香萦绕鼻间,久久不曾消散,云落额角流下一些薄汗,手中的动作并不减,调香运功修炼可以更加事半功倍。 就是因为屋内昏暗的原因,窗户又没有关,以至于君无尘轻轻松松跃进来,看着床榻上的人儿,君无尘渐渐走进,也忘记了隐藏,云落听到了声音,停下手中的动作,警惕的竖起了耳朵,听着周围的声音,越来越近,与此同时,脊背微僵。 君无尘轻咳一声,声音变得非常低哑,再符合一点变声,云落不可能听出来的。 “你到底是谁?”云落转过身,摸索了一会,才点好蜡烛,便看到了此人的样子,带着面具,这人见过两次,只是忘了叫什么。 君无尘打量了下她,并没有一点不妥之处,在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看来耗费自己的灵力又大力搜索的药并没有浪费,用的很好。 看着云落大大的眼睛,勉强忍住了想要把手伸到云落脸颊上,嘴角捋了捋,说:“沉无……”简洁明了,又一本正经的说:“上一次你已经问过了,这次可要记得。” 尽量避免自己开口就自称“孤”,而让云落认出自己的身份,要不然自己苦心孤诣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云落眨了眨眼睛,笑了:“你来干什么?我好像记得我没有交你这朋友吧!” 君无尘在心里道:是,你没有交孤这样的朋友,但孤屡次救你。 但是,他可不能就这样说出来:“朋友并不是交了就是朋友,就算不是朋友也会因为是你而愿意帮,上次还是我...。差点说漏嘴,急忙闭上不语。 云落很肯定的说“我身上的毒,是你解的吧” 君无尘不回这个问题反而道:“半月不到的森林大选,就让云霖代替你去吧。” 是的话,就承认嘛,本小姐又不是要以身相许。 云落看着方才还在原地现在已经消失的人,觉得那人真的很符合云落的那一句话:神出鬼没藏头露尾。 最后琢磨着他留下来的那一句话。 森林大选……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去不了?竟然让云霖代替她去……难道说…… 不会的,怎么可能? 云落连忙打断自己脑海之中不符实际的想法,看着面前的一切,冷香依旧迷人,但是却压抑不住云落膨胀的心思。 最终云落实在是忍不住了,熄了烛火,躺在了床上,闭上眼睛来到了凤行里。 周围依旧是一团迷雾一般,让人看不清楚周围的真实景色究竟是什么,就连云落也没有好好探究过这里的格局和布置。 “师傅,你在吗”云落大声喊了一声。 过了半响,也没人回应。 脚步往前方一直走去,一直叫着师傅,声音越叫越大,突然,深沉的、洪钟般的狮子吼声响起,惊天动地,尾声是一阵沉重而又低沉的喉音,恰似人的喘息。 云落吓了一跳,但忍不住好奇心,又往声音之处走去。 直到看见迷雾中的狮子大得吓人,形状狰狞可怕,它原来是躺在笼子里的,这时转过身,撑出一只爪子,伸了一个懒腰,接着就张开嘴巴,从容打了一个哈欠,吐出长有两手掌左右的舌头来舔眼圈上的尘土,洗了个脸,然后把脑袋伸出笼外,睁着一对火炭似的眼睛看着云落,那副神气样。 云落吞了吞口水,脚往后面退了几步,傻笑了一声“狮大哥,你大人有大量,原谅小妹打扰了”。 狮王又叫了一声,云落不明其意,连连摆手,道:“我这就走,就走哈” 这时“云落,你又来找为师了?”英俊美男飘在半空中,飘忽不定。 狮王连连叫了几声,玥转眼看去,狮王立马闭上嘴,安静的躺了下去。 云落看了看狮王,才看向玥“师傅,这是...” “宠物,你不懂吗” 云落小声嘀咕着还有这癖好,抬眼道:“云落来这里是因为心情烦躁” “你也有这样的时候啊?”玥摆出一副我才不信的表情,让云落觉得玥非常欠揍。 “师傅,你有没有那种可以改变体质的丹药?”云落厚着脸皮问。 因为她想到一般那种比较大型的活动,都有一股危险夹杂着,虽然云落可以不用去,但是云霖修为过低,恐怕去了也不一定会回的来。 反正玥身为自己的师傅,不趁机敲一下,都感觉对不起自己。 玥眼神揪着云落猛地一看,上上下下都看一个遍,玥眼神有些奇怪,问:“你没生病啊?” 云落顿时有些气恼,虽然她前段时间身受重伤,但是现在已经好了,这人竟然这样问她。 “你有没有?”云落举高自己的小拳头。 狮王以为主人要挨揍,露出两只凶光的眼睛,巨大的前爪摆出了随时准备攻击。 云落气焰一下子败下来。 玥安抚好狮王,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为师尚有此物。” 云落毫不客气的伸出手来。 “徒儿啊,貌似为师知道你已经用过洗髓丹一次了,这两药是不能同时服用,你为何还要一个,难道不是自讨苦吃吗?” 云落低头闷声道:“给我哥的。” 玥一拍头,“给你哥的呀?看来你对你哥挺好的。”都是芮儿的孩子,只不过云落天赋百年难遇,但是那个云霖却是太过于大众了。 玥因太过于偏爱云落,导致忘了还有个云霖。 “拿出来吧!”云落换了一副嘴脸笑吟吟的。 玥叹了一口气,手上已经多了一枚丹药,云落伸手接过,道了一声谢就准备离开,玥的声音再次响起:“徒儿,上次不是说过了吗,为师要闭关一段时间,不要动不动就找为师,如果遇到什么危险,找云毂。” 云落听到了这话,怒了努嘴,云毂恐怕是气恼自己了,不然为何这么久都不来找自己。 “那你要闭关到何时” “时机一到,为师自然就出现了” 第一百六十章 警告 在夕阳西下美好的光景,云霖正坐在房里,房门大开,刚沏好了一杯茶喝,谁知道一个不速之客忽然走了进来,云霖一股不祥的预感满上心头。 “鞠虞公主,不知来此有何事?”云霖故作淡然的看着她,一来便是满身的杀气,碍于她的身份,许多人对她也是顾忌三分,云霖也只是客套着。 而且,他也不想在这里自掘坟墓,虽然知道云落受伤多半是因为她,但……现在只恨他没有那个能力跟她对抗。 “来给你和云落长长记性。”鞠虞公主一想到司殒对自己冷冰冰的,但是对云落那个贱人却是那么关心她就不甘心。 “疯女人。”云霖小声说着。 “什么,你说本公主是疯女人?”鞠虞公主耳尖听到了,早就看云霖不顺眼了,这下更火大了。 本来,鞠虞公主一直都是以温柔示人,但此时她失去了控制。 “你要干什么!”云霖自知自己的斗气是打不过她的,现在他的处境也是十分的危险,就是不知道这个喜怒无常的公主,会如何对待他? 鞠虞公主一步步逼进“本公主要干什么,让你长记性啊,还有给云落那个贱人个警告,知道吗!以为我鞠虞是好惹的吗,本公主告诉你,本公主想要得到的东西,任何人都不能抢。” “你就是嫉妒我妹妹!”云霖吐出这句话,面部表情虽然有些惊蛰,但多来还算镇定。 看着面前这个可怜的女人,虽然她是有势力,可是还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当一个女人嫉妒心很重的时候,她就会变得很可怕。 “可笑,本公主会嫉妒那个贱人吗?她在本公主眼里就是废物一个,跟本公主高贵的身份比起来,简直就是个垃圾,想要让她生便生,想让她死便死。”鞠虞公主发着可怕的笑声回荡在整个房间里,让人听起来毛骨悚然。 但是云霖是不会害怕的。“一个嫉妒的女人,真是可怜。”云霖知道今天也是难逃一劫了,反而更加镇定。 “那本公主就让你尝尝,筋骨尽断是个什么滋味。”鞠虞公主一时间变得越来越可怕,身边忽然蓬**一股很强大的蓝色光圈,这是云霖不可匹敌的。 说到这里,鞠虞公主的师傅,共有三位,都皆是世上的高人,学院里就有一位,可以这么说,比宋薇微的修为还更上一层,自然云霖不是她对手了。 云霖只感觉好像被控制了一般,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就像是毡板上的肉一般任人宰割。 这种武功叫魂骨术,只要你要一点点的修为,都能被它控制。而修为越高的人,却不会被它所制。 “这便是得罪我鞠虞的下场。”鞠虞公主舒张开自己的胳膊,凝结了一股很大的气体,对着云霖打了过去,云霖压根抵挡不住,一下子滚到了床榻的位置。 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似能听见手脚筋爆裂的声音,云霖惊恐的看着自己的手脚,疼痛麻痹了他的神经,还没来得及见到云落,头一歪就昏迷了过去。 鞠虞公主看着昏倒在地上的云霖,准备走过去狠狠地踩他一脚。 “住手!”云落这个时候刚好出现在了门口,本来想着要给云霖提升斗气,没想到居然见到这个画面。 鞠虞公主转过头“呵呵...来得正是时候。 云落看着筋脉尽断的哥哥趴在地上,一时间眼泪差点流了出来,但是她忍住了,没有理会鞠虞公主,她要赶紧带着云霖去疗伤。 “怎么样贱人,本公主告诉你,这就是你勾引司殒的下场,现在是他替你受到了惩罚,你应该高兴才是。” 鞠虞公主看着云落,恨不得现在跑过去将她撕成碎片一样,可是云落至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 云落绕过身准备背着云霖走,鞠虞公主一把抓住了云落的手臂,云落双眼赤红,全身斗气运行,直接把一时不备的鞠虞公主手给弹开了,鞠虞有些惊讶。 “你...你..,你要是敢在接近司殒,本公主定然不会饶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身份,不得宠的贱婢。” 鞠虞公主越说越气,论样貌论实力,她哪一样输给云落了,为什么司殒就是不看她一眼,反而接近这个贱人呢,鞠虞公主猜想一定是她使了什么计谋去勾引司殒。 “本公主告诉你,今天这笔账,记着了,你别以为本公主把云霖的手脚筋给打断就会结束了,除非你自觉离司殒远点,否则,后果自负。” “看看你那张恶心的嘴脸,也不去照照镜子,看着你我就莫名的想要反胃,更何况是司殒了。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是司殒死皮赖脸的跟着我”云落一口气就把这些说完,一想到,是司殒害了云霖,就忍不住冒出这些话语。 鞠虞公主脸色一白,愤恨的瞪着她,紧握的拳头更是青筋暴起,她听不得有人这么说他。 云落直接推开了鞠虞公主的肩膀,小心的扶起云霖,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手颤抖的摸向他鼻息,发现还有微弱的气息,松了一口气,又见云霖身上的血迹,刀尖子一样的目光狠狠地盯剜向鞠虞公主,这个仇,结大了。 “你干什么,现在就想走啊,本公主告诉你,没那么简单” 昏睡着的云霖,因太疼痛,脸绷得紧紧的,咬着牙。 云落不顾鞠虞公主的阻挠,闯了过去。 “云落,你给本公主记住,本公主不会放过你的。”鞠虞公主还是不死心的对着云霖和云落远去的背影喊着。 一定要让你知道本公主的厉害,以后见着本公主绕着走,看着他们的背影,鞠虞气得发抖,脸变成个紫茄子。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不辞而别 云落扶着昏迷的云霖一路上走走停停,路上还遇到了黄子成,两人合力把云霖送到了大导师的房里,因大导师是学院里相对其他长老来言,最为熟悉的人。 大导师多日不见,脸上有少许的憔悴,但不知被何事所扰,打开房门时,瞧见云霖身上血迹斑斑,有些不明,只好侧开身让他们先进去,云落和黄子成两人轻轻地把云霖放在了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大导师和黄子成听了云落所言,两人都有些气愤,大导师说学院里一定要处罚公主才行。 但云落知道所谓的处罚,不过是关几天禁闭而已,自己的事就是个例子,自己莫名其妙失踪,而长老们似乎知道什么都不动声色,云落眉头一挑,不吭声的站在一旁。 大导师在床边给云霖把脉,说自己无能无力,自己手上没有治筋骨的丹药。 最后,大导师叫黄子成去请宋微微,说不定,他这个徒弟有办法呢。 未过多时,听闻到这边变故的宋微微,立刻就赶到了,大导师见宋来了,就到隔壁去休息了。 宋微微看着云落皱着眉头坐在床边给云霖擦拭着额头,心里莫名的有些心酸,哪怕床上的是自己也好啊。 走近,一只手搭在了云落的肩头:“云落,会没事的。” 说着,宋微微从腰间拿出了一粒丹药,轻轻的掰开了云霖的嘴给他服了下去。 云落一直看着云霖,心里有些自责,若不是她,鞠虞公主也不会把气撒在云霖的身上。 “我定然不会饶了鞠虞公主。”云落暗自发狠,心底油然升起一股恨意,她眼底一片阴然。 “云落,你别这样,我这个丹药包治百病,还能精通脉络。”宋薇薇把了把云霖的胳膊,发现他脉络尽断,手筋脚筋也全部断了,还好能感觉到一股暖流在他体内流动。 “云落,没事,我刚刚感觉到了一股暖流在他的体内流动,丹药发生作用了,经络在慢慢愈合呢”说的同时,还有些心虚,自己这个药只能治皮外伤呢。 “嗯,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来。”云落点头。 “放心吧,过一会就好了。”宋薇薇安慰着云落,也不知道还有多久云霖才有可能会醒,但是看样子应该快了。 “云落,你去倒点水给云霖喝。”看着云霖嘴角泛着枯白,许是太渴了,药性挥发的有点慢,有这个效果就好。 “好。”云落转身倒了一杯水,试了试水温刚刚好,宋薇薇把云霖扶了起来,放在云霖嘴边,让云霖抿了一点,一点一点的给云霖喝了下去。 云霖的气色已经好了很多,看着宋微微这般照顾云霖,云落心里也放心了很多,不然自己离开,还真放不下刚受伤的哥哥。 云落看着云霖脸上发生这一点点的变化,知道他正在恢复了,趁机把洗髓丹拿了出来,宋薇薇惊讶的看着云落手里的洗髓丹。 趁着这时候云落掰开云霖的嘴给他服了进去。 又给云霖喂了点水,光滑的丹药顺着嘴一路滑了进去,融化,暖流顺着全身流向手脚直奔着心脏,外表看着毫无变化,体内却经历着洗礼。 云霖意识模糊着,只感觉很舒服,而且感觉浑身充满了力气,全身好像都通络了,以前只感觉浑浊的身体此刻也明亮了的感觉。 “云落,你刚刚给云霖服的是洗髓丹?”宋微微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这洗髓丹也是个稀罕的丹药,不知道云落是怎么得来的。 “嗯,是洗髓丹,一个高人给的。” 宋微微脸上露出笑容,这下有救了,两药之间互补一外一内。见云落并不想说洗髓丹的事,也没在意。 云落看向宋微微,沉思着。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说着,拉着袖子往脸上擦了擦。 “没,我只是有些担心他” “不用担心云霖的,刚刚那个丹药已经把他的筋脉都愈合了,而且现在你给他服了洗髓丹,看着他估计要醒了。”宋微微说着,还看了一眼云霖。 两人说话的同时,云霖的睫毛微微的抖动了,好像要醒了,云落一眼就看见了,连忙走了过来,俯下身看着云霖,云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落儿。”微弱的声音让云落心里一软。 “哥。”云落有点自责的看着他。 “落儿,不怪你,你看我现在不是都没事了吗,以后你要多加小心。”云霖扯了扯苍白的嘴角,努力给云落一个轻松的笑容。 想着云落,他的心里只有苦涩,自己这个妹妹,吃了那么多的苦,还要受这些。 “哥,你好好休息吧,别说话了,你筋脉刚刚恢复,对了,我给你服了洗髓丹,可能等会你的全身会很痒。”这必然是要经历的,但是过后斗气就会得到提升,只要多加修炼,必然会比以前提升快很多,早要是给云霖服了洗髓丹,或许就不会因为打不过鞠虞而被伤了。 “嗯,我知道了。”云霖看着云落,眼神是那般温柔。 宋微微这时又恢复了冰冷的样子。“又不是生死离别,这么煽情干嘛。” 云霖看见云落身后的宋微微,眼睛里像闪电般闪出一道喜悦的光芒……原来她也在。 云落犹豫了下“微微你出来下,我要跟你说点事。” 宋微微跟在云落的身后,来到了一处比较僻静的地方,免得被云霖听到。 “那个,我哥就拜托你先照顾了,我先回去了。”云落看着宋薇薇,她也不想说什么,怕说多了麻烦。 “啊...回哪”宋微微没反应过来。 “我回京一趟,也不知要回多久,院里那边你帮忙解释一下”说完这句,就停了下来。 “这...,我知道了。”既然云落不想说,宋薇薇也就不问了,反正云落每次做的决定都是深思熟虑,根本就容不得她替她担心。 “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云霖的。”宋微微看了看天空,许久没有这么宁静了,太久太久没有松懈了。 “公主哪里,你要...” 宋微微听到公主两字,黝黑的眸子如寒冰般发出阴冷的光芒,“我知道怎么做,在学院里动不了她,那在外面就难说了” 半响两人都未语。 最后,云落先开口拍拍她肩膀,“那我走了” “嗯”宋微微顿时心里升起一股说不出的感觉,赶紧垂下头,怕自己眼里的泪水忍不住流下来被云落看见。 在云落走后,宋微微抬起一双水眸,里面有着深深的迷恋。 而后,在宋微微看不见的地方,一双冷漠的眸子扫视着她。 时间自然在一点一滴的过去,夜幕来临的时候,还没好好感受,就迎来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云落在自己房间里徘徊一会儿,再次走到了几案旁,手摊开一张宣纸,毛笔字非常娟秀的写下了她想说的一切。 写完信以后,她没有在去看云霖,而是直接不辞而别。 对于怕惹来一身腥的云落,这样做,是最好的方法。 抬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第一百六十二章 请求 云落的离开波澜不惊,当宋微微准备去找云落,送她一程时,这才发现云落已经毫无声息的离开了,只剩下空荡荡的房间。 宋微微揉了揉眉头,有些烦闷,眼睛一扫,就看到了云落留下的一张字条。 信上:微,我哥就交给你照顾了,至于我,我准备辞学了,你也知道我怕麻烦,所以就这样悄然无声离开,是我不对,下次见面,我们再好好叙旧,相信我,我有不得不走的理由。 宋薇薇知道云落这样做的理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宋微微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一抹苦涩的笑容,骂着:“臭丫头,说走就走,把烂摊子丢给我。 手中却没有停下的收下了云落留下的信件。 惊羽学院表面看上去依旧如同往常一样,没有丝毫变化,但是,蒙蒙的雾气之中,却把这一切给打破了。 一个穿着灰色长袍衣服的长老,四十上下,他宽宽的额头、坚毅的脸颊、平直入鬓的长眉,还有那双漆黑若夜的眼睛。手中拿着一个信封,走进了紧闭的房门。 “不知彭长老有何事?”看着彭长老走了过来,君无尘抬起了眼皮,示意彭长老有话快说。 “院长,我今天来是有事情要和您商量,不知您意下如何?”彭长老摆出一副严肃的模样,声音听起来也是非常僵硬,让人看着有些囧怕。 “你只管说便是。”这些长老都是这幅样子,让君无尘只能叹气。 “院长,昨夜有学员私自离开学院,如今又是森林大选在即,不知院长觉得应该如何处置这样的学生?” “抓到人了?”君无尘声音中有些动怒,如果不是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出来。 彭长老摇摇头,再次重复了一下自己的请求。 “那你觉得该如何处理呢?”君无尘反问了彭长老一句。 “按照学院的规定,必然是要受到惩罚的,所以我现在想要询问一下院长您的意见。”彭长老虽然表面上对君无尘恭敬无比,但是心里一点也不服君无尘。不就是仗着有一个院长师傅罢了才得到这样的位置,不然他有什么能力可以坐上这样的位置? “嗯,早有听闻,确实有这个规定,学生不得私自离开学院,但是说到惩罚的话,或许有些不妥。”君无尘略有些不赞同彭长老的提议,君无尘早就知道彭长老打的是什么主意,想要伤害云落,就要先过他这一关。 “听说鞠虞公主让人把云落抓到了暗牢折磨这一件事,你又是如何处理的?”君无尘随口一说。 彭长老身体微微一顿,表情有些惊讶,难道他知道了?不可能啊,院长那时不是不在吗,更何况这件事情他隐瞒的很是小心,难道是他做的有些披露,还是说那帮老家伙通风报信的,转念又一想,不可能啊,敢和皇帝叫板那是他们找死,那还有谁...,最后想到的就是大导师,想到那天大导师一脸鄙视的看着他,说自己不愿意做人家的走狗,最后彭长老怕大导师漏了风,只能将他软禁? 云落昨天去找大导师之时,正是刚刚解放软禁。 “说话?” 彭长老吐了一口气,说:“如今裕王和太子都被皇上派去做事了,鞠虞公主又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院长……这事恐怕不能处理太过,而且,云落在暗牢受折磨这一件事情,我听说是鞠虞公主手下做的,而殒公子已经把那个罪魁祸首绳之以法了……” “那你的意思是……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了?”君无尘勾起嘴角,那抹微笑看起来是多么的危险。 彭长老抬头,扯了扯嘴角:“这……”。 “鞠虞公主身份高贵,但云落也是摄政王妃,算起来还是鞠虞公主的婶子,如此不尊不孝,忤逆皇律,这又作何解释?”君无尘淡笑。 彭长老无话可说,看来院长是要偏袒云落了。只是,如果不完成皇帝交给他的任务,他这个卧底,就要被抛弃了。 “可是…如果不惩罚云落,又如何在众多学员里立威?恐怕这样做,不能服众吧?”彭长老看起来是势必想让云落受到惩罚,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哆哆逼人的意思,好像是在逼着君无尘惩罚云落。 这时,彭长老拿出云落的信,递了上去。 君无尘快速看了下“这信件上写的是辞学,那么,云落也就不是惊羽学院的学生了,身为凤羽皇朝的摄政王妃,恐怕我们惊羽学院还没有资格管这么宽吧?”君无尘字里行间丝毫不退让。让彭长老找不出丝毫破绽。 君无尘也知道其实云落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学习,而是为了藏书阁的东西,她现在得到了东西,离开也只是迟早的事,如果趁着这个机会将她从学院除名也是帮了她一个忙。 现在云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这个学院没有了云落,他也懒得在这里继续扮演院长了,好久没有回去,也不知道那边怎样了。 务必要在云落回到摄政王府之前回去…… “这样吧,让鞠虞公主在森林大选的名册上除名,那公主和云落就以大事化小,就算惩戒了,毕竟云落身体上最近也受伤过,你看怎么样” “既然院长,您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彭长老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话也没有任何用处了。 “有事,本院会承担一切后果。”君无尘挥挥手,彭长老转身离开了。 马上就要到森林大选的日子了,可是现在云落已经离开了,君无尘只好下达命令让云霖代替云落。 森林大选,云霖本是没有机会的,有分为:一等弟子、二等弟子、还有三等弟子,云落和云霖属三等弟子,但不公之处在于,三等弟子是要抽签的,云霖就是那个倒霉蛋,没有抽到。 君无尘正好把这个名额给了云霖。云霖等了五年,恐怕已经等不及了吧…… 这个消息很快传入了宋微微的耳里,云落刚刚离开,而云霖的一切事物,现在都由宋微微来照顾,所以宋微微现在不仅要照顾云霖,还兼顾着监督他修炼的责任。 第一百六十三章 明言 云霖现在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洗髓丹让他彻底脱胎换骨。 为了三天后的森林大选,云霖现在需要抓紧修炼,他坐在床上摆着姿势一动不动的。 宋微微时常站在云霖的身边,有时也会协助他,不过基本上都靠云霖自己的探索,他运行着全身的气,想要往上突破一级。 似乎身体比以前更加好用了,全身的气在脉络间运行着,云霖气沉丹田,然后将全身的气运行在两手之间,只见一道光在他的手间发出。四周都弥漫着很强的斗气。 说到底,宋微微觉得,云落现在的亲人麻烦不断,但是,云霖这些天的相处,也让自己慢慢松懈,他和别人还是不同的。 就在这一瞬间,云霖两手之间的光似乎更加强了,刺的让人有些睁不开眼睛,仿佛要冲破了境界一般,云霖大吼一声,冲破了那一级提升了斗气,比以前更加强了。 “太好了,太好了想不到这么容易就成功了。”云霖心里很高兴,若不是这洗髓丹发挥作用,恐怕云霖还不可能这么快就突破这一级,现在的他浑身充满了斗气,战斗指数也增加了。 “还是要抓紧修炼才是,时间不多了。”宋微微有些担心几天后的森林大选,虽然说云霖现在已经突破了这一级,可是这世间高手如云,她还是有些担心。 “嗯,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会抓紧修炼的。”这斗气,越往后修炼是越难,现在云霖修炼过了这一级之后,就感觉全身的气好像比以前更加的流畅了。 云霖坐在床上摆着同样的姿势继续修炼斗气,宋微微悄然离开。 血红的夕阳,在散乱无章的云朵霞片中徐徐下沉,它把蔷薇色的斜晖,闪烁不定地蒙在地面上。 书房,周围笼罩着一股阴沉的气息,无时无地都让人感觉到透不过气的压抑。 一个黑衣人从窗户窜入了书房之中,跪在了君无尘主位下方:“主子。” “最近有何事发生?”这个人是君无尘安排在鞠虞公主那边的人,此番,正是因为君无尘召见他,所以,他才过来汇报。 “鞠虞公主最近身边有高人相助,此人带着人皮面具不知是何人,其他信息..,属下还没掌握”探子说完,抬头看了一眼上方。 “恩,继续监视,还有呢” 探子想了下继续道:“鞠虞公主前天去找了云霖的麻烦,并且运用魂骨术把云霖的全身经脉打断,好像是因为王妃太过接近于司殒,于是鞠虞公主怀恨在心。” 君无尘听到这里,眉头紧促,虽然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些风声,但君无尘免不了要叹息一番。 “那云落呢?”君无尘有点担心云落会不会受伤。云霖是云落的亲哥哥,云霖受伤,云落应该会伤心吧…… “王妃没事,只是碰巧见到了然后把云霖带走,回去疗伤了……”探子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君无尘。 “云霖如何了?”君无尘沉声问道。双手不由得交叉相握。 “云霖公子现在已经没事了,现在正在修炼斗气,准备参加森林大选。” “好,孤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这个时候放在怀里的龙行忽然有些发烫,经过了上一次,君无尘已经能够明白龙行发出这一举动的预兆了。 君无尘把龙行拿了出来,把它放在了桌上,龙行发出了一道光芒,云毂就从里面钻了出来。 “云毂,怎么了?”君无尘没想到这个时候云毂居然主动会出来,虽然心中免不了有些惊讶,但一向掩饰得很好的君无尘从来不会外泄自己的情绪。 “你刚刚跟暗卫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没想到这个鞠虞公主这么狠毒,居然敢害云落的哥哥,前几次我都没有帮云落忙,这一次说什么也要替云落教训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云毂气鼓鼓的说着,一双眼睛怒瞪着君无尘,接着又十分恼怒心里想到:还有那个上古玥,跟在云落身边也不知道好好保护她,真的是污蔑了他战神的名声。 “你自己看着办就行,出了什么事,孤给你兜着。”君无尘没有阻止云毂,他也想要给鞠虞公主一个教训,这个时候他脱不开身,正好可以让云毂去好好教训鞠虞。 “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我知道分寸,不会给你惹麻烦的。”云毂信誓旦旦的说着,一说完,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君无尘望着云毂的背影,嘴角弯起…… 夜幕又在悄然之间降临。月光如流水,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雾浮起在荷塘里。夜里,有一种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感,也是最好办事的时间段。 鞠虞公主的房间,是华丽的公主粉,身着一件澹澹色薄罗短衫,衣服两侧有束带松松地在胸前打了个结,余下双带随意垂下,鞠虞公主正闭目盘坐在床上。 黑漆漆的天空只有一丝光亮,房间里点了几只蜡烛,月光微弱,透着纸窗照进房里,一切显得静谧又诡异。 鞠虞公主坐在床上,风吹动蜡烛,这个时候,一阵强风,忽然从外吹了进来,门窗摇晃着。烛心也摇晃着,突然一下子就灭了。 灭得毫无预兆,那冷风也吹的人头皮发麻,鞠虞公主此刻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风给弄得浑身一抖。 鞠虞公主收回了手,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的环境,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瞳之中一下子变得非常惊恐,但也只是一瞬间,就恢复过来了。轻喃一声:“难道只是风大了,才吹灭了蜡烛吗。” 显然是自我安慰,鞠虞公主下床把蜡烛再次点燃,又坐在床上打坐,可是,窗户依旧打开,风依旧吹进来,蜡烛依旧灭了。 鞠虞公主再也淡定不了了,睁开眼睛,大大的眼睛之中带着水色光泽,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抹冷意。 第一百六十四章 鬼敲门 鞠虞公主一下子就害怕了起来,这个时候为什么突然会刮起这么大的风,一下子就把蜡烛给吹灭了。 她透过月光看着屋里的一切,拿着火柴准备再次把蜡烛重新点亮。 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鞠虞公主最近做的坏事太多了,即便身份再何其的尊贵,也会被这突如其来的氛围,招架不住。 鞠虞公主刚下床,可能走的过猛,结果一下子绊到了板凳上,整个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平时这个时候都会有人进来,可是今天一个人都没有。 鞠虞公主强忍着身上的剧痛,心里一阵烦躁。 向着外面大吼一声:“来人。” 无人应,只有风声。 鞠虞公主眉头一皱,已经起身了。 “来人!” 依旧无人应。 鞠虞公主这一次更加不淡定了,今晚跟以前是那么的不同寻常,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真的是鬼敲门? 一想到这里,鞠虞公主有些害怕的抖了抖身躯,最终还是壮着胆子喊:“都死那去了?给本公主进来!” “真是撞邪了,怎么蜡烛一次次灭了,也没人进来,看本公主待会怎么教训这几个臭丫头!肯定是她们躲到哪去偷懒了。她先是自言自语着” 最后,鞠虞公主心里害怕,在加上膝盖上的疼痛,腾起一股怒火,又不停地大骂着别人,浑身透露着一股桀骜不驯的泼辣之风. 蜡烛再次点燃,房间四周依旧是那副模样,只是窗子突然又抖动了两下,鞠虞公主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勉强抬头看了看窗子外面究竟有什么东西。 外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阵强劲的冷风,吹的鞠虞公主直打哆嗦,紧接着,房间里面的灯光再一次被这一阵强劲的风给吹灭了,似乎是,这一切都是为了把房间变得更加黑暗一点。 鞠虞公主什么也看不到,但是月色朦胧之中,却有着一股让人感觉十分诡异的气息。 鞠虞公主最终耐不住性子,眼睛看向了外面:一个黑黢黢的身影,慢慢的贴着纸窗站了起来,看那身形,是一个女子的,只不过无论怎么看鞠虞公主都看不到她的正面是什么样子。只是觉得那个身影尤其的熟悉。 但究竟是哪里熟悉,鞠虞公主却如何也想不起来。 等到那个人转过身来,鞠虞公主终于看清楚了来人:苍白的脸色,空洞无神的眼睛,泛白的嘴唇,遮住了半张脸的头发,借着月色更加衬得恐怖的一切…… “啊——” 鞠虞公主神经高度紧张,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看到这样的情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一点也不清楚,她不知道自己会遇到这种传说中的鬼神之事,这么一会儿,她一时控制不住更加大声喊了出来。 凄厉的声音响彻云霄,但是根本就没有人听到,或者说因为这个声音而赶来看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再说鞠虞公主的房间是特定的,平日里根本就没有人敢来鞠虞公主这里,也没有人想着自己来这里受虐。所以说,正好就方便了云毂惩治鞠虞公主。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云毂还在外面加了几层结界,把里面的一切声音都隔绝了,无论在这里面鞠虞公主叫的有多么大声,外面都不会有任何人发觉有什么不对。 云毂操控着自己的灵力,门窗本来都是半开的,这时,突然间全部都打开了,鞠虞公主就看见一个似乎是鬼魂样子的东西,在四周飘来飘去,等鞠虞公主稳定下来之后,她猛然间就聚集灵力向着周围打了过去,可是,鬼魂白烟一闪却不见了。 鞠虞公主一慌,眼睛在漆黑之下,四处看着。 正在鞠虞公主四处瞧看的时候,云毂突然就窜了出来,轻飘飘的飘在了鞠虞公主面前,从嘴里吐出几个阴森森的字眼:“公主,为什么,为什么?我对你如此忠心耿耿,你为何把一切的错误栽赃在我的头上?让我死不安生?” “本公……又不是我害了你,你去找害你的那个人去,不要来找我。”鞠虞公主身体缩在了房间的一个角落,浑身瑟瑟发抖的说着。 谁又曾能想到,一个无比耀眼的公主会轮到如今这幅模样。 就在这时,由着云毂变换出来的柳倩瑟的模样,头发散乱的披在前面,还用着红色颜料在脸上画着,就像一个枉死的冤魂一般。一个劲儿的凑近鞠虞公主,还伸出了苍白的双手。 “柳倩瑟,你怎么会来找我,又不是我杀了你。鞠虞公主抬头,一副强装镇定的模样。 鞠虞公主知道柳倩瑟为何而死,也知道是谁杀了她,更知道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她这个公主,才会落得如今,可是,谁叫她是公主呢,自然需要属下在关键时刻背下黑锅,也是理所当然的。 云毂看着鞠虞公主这幅模样,在心里轻笑了一声,紧接着再次操控着自己的灵力,使风吹的更大了,门窗发出碰撞的声音,天上还十分配合的加了几道惊雷。 云毂是雷系魔兽,自然对雷的掌控非常和谐。 “还不是你,要不是你指使我去绑云落,我怎么会死,想不到你竟然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我,让我给你当替罪羊,不仅如此,我的尸体在乱葬岗你也不闻不问,你这个女人真的好狠毒啊,我就算是死也要带着你。” “我..,柳倩瑟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很害怕啊,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家人,给你重新安葬,我...我每年过节都给你烧纸钱。”鞠虞公主努力想要自己在魔掌之下活下来,努力说着让鬼不会激怒的语言。 “不行,我都死了,你觉得你做这些有用吗?”云毂十分不给面子。反正又不是她云毂的家人,该怎么就怎么,她云毂才不会这么好心的给别人做嫁衣。 “我……”鞠虞公主看到云毂死活不肯放过她,刚想要发怒,发挥自己公主的高贵,可是,一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半点也不敢发怒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多了个妹妹 鞠虞公主只能低声下气的恳求:“那你说要怎么办,我都照办,只要你可放过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一大半责任在云落啊,你去找她” 云毂呵呵一笑,阴阳怪气说道:“还真是不知悔改啊!” 鞠虞公主吓得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给我磕头。”云毂也不想陪她在这里耗费时间了,有什么事情还是尽快完成,要不然夜长梦多,云毂可不敢保证事情总是那么顺利。 鞠虞公主也顾不得什么自尊面子了,一直给云毂磕着头,只要她没说停她就一直磕着,咚咚的声音在整个房间响起。 一个高贵的公主?还真的是很“高贵”。云毂嘴角微微勾起。 就在鞠虞公主再次抬头准备继续磕的时候,没有脚,飘着的衣服出现在了她的眼前,鞠虞公主心里本来就已经恐惧了,还以为云毂要对她做什么,白眼一翻,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云毂满意的看着此时狼狈不堪的鞠虞公主,只有晕过去的人才是最听话的,依照云毂那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性子,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云毂抬手就准备下手了。 云毂把全身的气都聚集了起来,运用于手掌之间,一股强大的光对着鞠虞公主打去,鞠虞公主的静脉一下子全部断裂,血迹斑斑,就跟云霖一样,只是她再也无法恢复了。 云毂淡笑一声,撤去了她伪装的一切,消失在了原地。 云毂回到龙行之前,一直在嘲笑着鞠虞公主的怂样,君无尘也是沉默的听着,至始至终都没有多大的表情。 云毂说了一会儿也觉得很无趣,就没有在这里多呆,回到龙行里,安心修炼。 君无尘见时候差不多了,提笔潇潇洒洒写了一大段,就从惊羽学院离开,想来云落这个时候应该也快到了吧!不由自主的,君无尘突然有一点心跳加快的感觉,那种感觉让人有一种失态的美感。 时光荏苒,悄悄溜走,让人出其不意。 君无尘回到王府的时候,云落因迷路还没有回来,看来勉勉强强算是提前赶到了。君无尘嘴角微笑。望着摄政王府,君无尘的心情有些异样的激动。 以前,是不会有这样的感觉,君无尘一直知道自己对皇家有一种怨恨的情绪,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变了,变得自己不再是以前的自己,细细想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云落的出现。 可以说云落是他的救赎,也可以说云落是他的灾难。 但,即便是灾难,只要那个对象是云落,君无尘就愿意承受所有的灾难。 这么想着,君无尘已经整理好自己的衣着,让人看出来没有风尘仆仆的样子。 算好时辰,带着一众人,在门口候着云落回来。 君无尘嘴角一直带着欣喜的笑容,虽然淡淡,但那情绪是会让周围的人一起感染的。 不一会儿,云落只身一人,背上还有一个包袱,有些疲惫的出现在了摄政王府门口,看着君无尘携着一众人候在门口,云落心里有说不清的感动复杂心情。 眼睛随意的一扫,待看到某处的时候,云落眼睛一直看着。 君无尘顺着云落的目光看了过去,是…… “王妃姐姐,你回来啦。”鹜琪一脸笑容看着云落,她一直依偎在君无尘身边,虽然君无尘身边冷冽的气息非常严重,好像跟之前有什么区别,但是,鹜琪一点也不含糊。 之前,鹜琪在南山镇住了几天之后,发现自己根本适应不了外面的艰苦生活,又悄悄回到王府。 云落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冷冷的撇了撇君无尘,云落冷冷一哼。 “我可没有妹妹。”云落一直站在原地。 “王妃姐姐你怎么这么说呀,咱们都在王府,奴家也是喜欢你才这么叫的啊,”鹜琪心里暗骂云落这个贱人摆什么架子,在这么多人面前,给她落脸面。 “哪家的狗,跑出来乱认主人”云落不客气的回道。 鹜琪表面上做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云落,但云落对她只有厌恶,君无尘很明显的察觉到鹜琪这个女人心思不简单。 也不知道自己不在王府的这些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宿魂那个家伙扮自己扮出了这么多的琐事,让君无尘实在是头疼的应接不暇。虽然君无尘很想把这个没有自知之明的女人给赶走,但是,时间太仓促,根本就没有什么准备的时间。更何况迎接云落在即,君无尘根本就来不及想那么多。 谁知,竟然在这样的一个脊骨眼上,发生了这样的事。 现在,让君无尘杀了宿魂的心都有了。 “王妃姐姐,你不在的时候,可都是奴家伺候的王爷,你看在王爷的面上,就饶了奴家吧”这个贱人,你真以为你云落有什么了不起的嘛!我鹜琪喊你姐姐还不是看在王爷在,居然敢这般待我。 “我说了我没有妹妹,喊我王妃即可。”云落可不想美好的一天就被这个女的给破坏了,再说了,她真的以为她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吗? 云落半昂着头,君无尘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尴尬的看了一眼云落,表示自己的歉意。 “是,王妃” 都说女人喜欢作怪,本来云落还不相信,但是看了这个女人之后云落就知道了,鹜琪想要在君无尘面前扮小可怜,惹她注意,她真的是太幼稚了,以为别人都看不出来似的。 “王妃,你快进来吧,在外面站了这么久了。”鹜琪一副女主人模样,左手一伸,让开身子,让云落进去,云落心里一阵不爽,她才是王妃,她只不过是一个连名分都没有的女人,凭什么在她面前指手画脚。 鹜琪看她站着没动“王妃,是不是奴家又说错什么话了,对不起啊王妃,奴家也不是故意的,奴家这个人说话一向大大咧咧习惯了。” 鹜琪有些委屈的看着云落,反倒显得云落小气了,云落也是越想越气,想着刚刚她那声不情愿的答应。 云落转头看向君无尘,都是这个家伙惹这些烂桃花来碍她的眼,君无尘刚好与云落对视了,云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眼中的情绪代表着云落心情很不好。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一剑封喉 “鹜琪,孤决定现在把你许配给宿魂!”半天没说话,君无尘一说话,鹜琪差点哭出来。 明明前些日子王爷虽然冷淡,但明显对自己还是挺好的,那个时候,鹜琪就以为自己已经成为了王爷的心中人,如果自己在努力一点,说不定侧妃之位,就是她的了。 可是,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让鹜琪实在想不通,只能泪眼汪汪的看着君无尘,希望他能够收回成命。 “为什么要把奴家许给宿魂,王爷...”鹜琪全身都颤抖了起来,想不到自己侧妃都没当上,居然被他许配给了一个下人,她又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如今,希望王爷能够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改变主意,不要这么绝情。 但是,一看到王爷完全不为所动的样子,心里突然似乎有什么东西崩裂了一般,让鹜琪脑袋昏沉沉的。 看到君无尘根本就不管她的哭诉,鹜琪忍了又忍,终于转向了另外一个人求救。 “王妃!王妃!”鹜琪逮住云落的裙摆,鹜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始终拽着云落的衣服不愿撒手,哭求着云落劝说君无尘,她心里真的不想嫁给宿魂,否则她就永远没有机会当上侧妃了,而宿魂只是一个下人,又怎么能配得上她。 虽说她现在是丫鬟,可是以前怎么说也是个官家小姐。 不,她绝对不可以永远甘于人下。 她泪眼朦胧的看着云落,希望云落可以看在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上,放过她这一次,只要她还在府里,攀升高位,指日可待。 这一切,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只是,她没有想到,她的这些想法,虽然掩埋在心底,但是,阅人无数的云落,看得出她心中所想。 云落厌恶的拔开了鹜琪的手,看着她像八爪鱼一样不想放手,云落心里的恶心感更强。 而这时,宿魂从里面走了出来,旁边的奴才一一给他让道,有些胆大点的偷偷去瞧他,心里却是看好戏,其实宿魂刚 刚在门边站了好长一会,都听了一清二楚。宿魂此刻眉间猛然冷了几分。 在王府里扮演王爷的这些日子,虽然表面上冷冷酷酷,但内心是喜欢她的,当时他是决定如果这个女人安分守己,他就会娶了她,让她好好过安生日子,结果没想到,至始至终,这个女人就一直在妄想着王妃之位。 宿魂心里现在是非常抵制这个女人的,要知道她对王爷图谋不轨,不仅如此,完完全全颠覆了宿魂对她的认知。 “王爷,王妃求你们了,奴家死也不嫁宿魂。”鹜琪一双眼睛已经哭的红肿起来,看起来我见犹怜,在这样的暗色天气之中,微风拂过,恰好的吹起了她的一卷青丝,埋弄了她的半边脸,看起来美艳而动心。 宿魂一身冷气,浑身肃杀的味道让人忍不住后退几步,云落自然是感觉到了,抬眼看了一眼宿魂,再看了一眼君无尘。 云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向鹜琪。 君无尘心里明白宿魂和她之事,终不能说明,既然鹜琪不愿意,那么她是不能留了,手呈现鹰爪样。 宿魂眼见君无尘要动手,俊眉忽而一蹙,紧而上前几步站定,鹜琪抬眼被他那一双似乎是在看死人的眼睛给吓得哆嗦了一下。 可是,鹜琪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立马使劲抓紧云落的裙摆,不让云落离开。虽然知道云落这个女人是一个可怕的存在,但是,鹜琪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只要云落在这里,她就有机会。 君无尘薄唇噙着一抹不易擦觉的微笑。 宿魂寒着脸,神色异常凝重,见主子的样子,她是逃不过一死了,那么就让自己来吧,怎么说也是一夜夫妻百日恩。 宿魂抖着手抽出了自己的佩剑,闭上眼不忍在看,一道寒芒一闪而过,还没有等众人反应过来,就已经一剑封喉,鹜 琪睁大着眼看着宿魂,脖颈慢慢渗出深红色的血,倒在地上,大口地喘气,挣扎着想站起。 门口的奴才各个脸色惨白,身子抖如筛糠,恨不得此刻是透明的。 宿魂睁开眼,收回了染血的剑锋,蹲下给鹜琪合上死不瞑目的眼,给君无尘行了一礼后就抱着已经死了的鹜琪,离开了此地。 云落在心里有些感慨,抬步一眼都不撇君无尘,自己先进府去了。 而君无尘感觉自己好冤枉。 第一百六十七章 次日一早,云落出门撞见君无尘,君无尘有意解释低头,云落的心像被一坛子酸醋浸透,觉得火烧火燎,难以忍耐,前有狼后有虎,越想越凄怆,不吭声自走。 出门拐角处,修茗一身黑色衣服给人以干练的感觉,云落瞧见,寒霜般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暖意,修茗走到云落面前,作了一个揖以后,冷静道:“主子!” 云落微微额首,示意她前面带路。 修茗点头,转身带路,却看到了站在拐角口的君无尘,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但看到两人之间的气场那么怪异,修茗也没有再待下去,只能迅速低头,继续带着自己的路。 一炷香之久,修茗带着云落左拐右拐,终于到了她们的主据地,她们在一处非常平和而萧瑟的地方停下。在选用这个地方的时候,修茗并没有上报给云落,云落也没有来过这个地方,所以根本对“冥”组织,一无所知。 以至于在看到这里一片荒芜的地径,云落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两下,转过头,一双眼睛看着修茗,希望修茗可以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修茗会意,开口解释着:“主子,您别看表面上是这幅样子,实则里面可不一样。” “因为修茗最开始听了主子的想法,主子说过单单有“”之晓别庄”还不够,还要有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做据点,才能够掩耳盗铃。” 云落猛然想起,还真的是自己所说,嘴里毫不吝啬的夸奖着:“不错,那么现在你带我进去看看吧!” 修茗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道:““那属下就带主子去,讲讲我们的情况?” “嗯。”云落额首。 修茗一笑带路。 在一路上,她们穿过了很多路径,最终在一处非常普通的腌臜之地打开通道,如同仙女下凡般直接滑落下去,掀起一片片裙角,飞扬着青丝,云落眼睛一眯,没一会儿就落地了。 修茗笑着讲解着这里。 云落从修茗口中已经知道了“冥”组织现在是一个中等组织,不说其他,情报这一行也紧紧遏制住了凤羽皇朝的主要命脉。云落听得有些急,并没有深入了解,只是简单了解个大概。 这也深刻让云落觉得自己当初选择修茗是一个非常的明智之选。 就拿周围的水声璨璨的假山,吊染画洞的一切值钱事物,无一不是在彰显着富足和美? 假山山口,清脆声响,一连窜的热闹,修茗正准备前去叫他们,却被云落阻止了。 竹韵在一旁指导着碧纱的武功招式,时不时出一声,碧纱两腮红红的,显得那么羞怯,再看那边,一个青衣女子,脸上带着十分恼怒的神情,双手插腰,腰肢前倾,只不过脸上的稚嫩,彰显着年纪还是很小。而她对面正好是一个跟她年纪相仿的男子,男子也是气呼呼的盯着她,左手插腰,不过,唯一不同的是,男子右手中还拿着一个油腻腻的鸡腿,边上还有一大口子,看样子是被人咬的,而男子嘴角还带着浓浓的油腻,一看就知道是被这个好吃的男子咬了一大块。 “你一天就知道吃!你还给我”说话的是珑儿,也就是那个青衣女子,跟以前那个低眉顺眼很是胆小懦弱的珑儿,一点也重合不起来。 云落看到这里,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之很快就被欣慰取代。 跟在她云落身边,不需要天真活泼,那样只能加快自己的舍命走向凋零,如果能够改变这样的现状,怎样的经历都无所谓,只要不像一张白纸,就不会那么容易催命。 恭云把手里的鸡腿,微微又往嘴里一塞,鼓起嘴巴,嘟囔着对珑儿横眉竖眼,不甘落后的吼过去:“什么嘛,不就是多吃了一个鸡腿吗?再说了,东西不就是拿来吃的嘛,大不了明天还你一个?” “还有,你这个丑八怪,不要天天看我不顺眼,看我好欺负”恭云手一指,指向竹韵他们又道“你对他们那么好,对我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公平”说完,还狠狠地咬了一口鸡腿。 珑儿被这个无赖气得发抖,手指在半空中指了半天,半响才深吸了一口气,说:“你难道就不知道小姐今天就要来了吗?那鸡腿我煮了好久,我这是给小姐留的……” 恭云一听,“王……王妃留的,不可能,她要来,为何我不知道?” 珑儿见他不信,两人又开始口舌大战。 修茗见那边的珑儿快要动手跟恭云打起来了,轻轻地咳嗽了两声。 珑儿和恭云听到了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一个个的脸色都变得非常凝重起来,盯着修茗的方向,珑儿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她不远处的云落,神色从凝重一下子就变得可怜兮兮,眼圈立刻就红透了,嘴巴抖瑟了两下,终于跑过去,喊了出来:“小姐!” “王妃……”恭云赶紧把手中剩下的鸡腿往后面一扔到暗处。 而竹韵和碧纱也听到声响,赶紧走了过来,修茗解释着云落的身份,他们两人第一次见云落,难免有些局促不安,听说一般主子都不好相处的。 第一百六十八章 真伪 云落看着他们满意的点点头“这些日子有没有特殊的安排?” 修茗一怔,心想是不是主子要干什么事,嘴里还是很诚实的回答:“没有,一切都凭主子吩咐。” 云落转头对修茗道:“这里现在除了你,谁是领首” 修茗看向竹韵,手比划过去,道:“是竹韵,之前是宿魂,他忙不过来就交给他了” 云落又看向竹韵,这时,才细细打量起来,他有种说不清的气质,眉秀如远山,眼睛亮如朗星、鼻挺如刀锋,唇如菱角般的翘起,云落语气淡淡的“我们现在兵力如何” 竹韵顿了顿,神色变得恭敬“回主子的话,执事一十八人,下属二百八十余人” “既然如此,整顿整顿,最近任务都不接,留下二十人看守,其余全部,后天去魔兽森林磨练战斗力。” 竹韵半跪下去,垂头敛目,“属下领旨”说完,站了起来。 珑儿一听,立马追问:“小姐,小姐您去吗?” 云落抬眸,看了一眼珑儿:“自然也去。”珑儿一听,心里有些雀跃,眼睛滴溜溜转向恭云那里,恭云耸耸肩,表示自己才不会跟着去,他还有王爷交给他的任务呢。 珑儿眼神一直在云落和恭云两人身上闪来闪去,修茗嘴角一扯,才言:“你们先下去吧,我还有事要说?” 云落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额首。 恭云走在最前,突然转过头看着珑儿那副让人实在是想要揍扁的面孔,给她一个坏笑,在触及到云落的目光,一溜烟的就消失在了原地,那三人也快步离去,。 君无尘的属下,最好不要再这段时间出现在她面前,要不然,她会忍不住想要回去揭瓦顶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嘴唇启动:“说吧什么事,这么急叫我回来。”这时,两人慢慢来到小石亭的石桌旁坐了下来 修茗扭转身子向四周看了过去没人,才娓娓道来。原有暗人在皇宫,暗人向她们泄露了自己所知道的,皇帝派出太子和裕王在其它地方,招兵买马,数量令人怀疑,一探,才知整整三十来万。 云落有些不明,双手托着精致的下巴支撑在桌之上,道“皇上要这么多人干什么,那这些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修茗走向台阶下旁边的木架盆,手打湿又走回来,拿手指便在石桌面上写了字,摄政王府危也,恐有灭门之祸。 云落看见她的字,屏住了呼吸,惊骇得眼睛睁得核桃似的。 最后,云落迎上修茗的眸子,“你确定?这可不能开玩笑,知道为什么吗?” 修茗见云落不太相信,急忙道:“主子,之前属下也是不愿相信,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截获司徒缪的书信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才急忙让主子回来,其它的,属下就不得而知了” 云落起身兜着步子,轻云般慢移,皇帝想除掉君无尘应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而自己和君无尘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他有事,全府获罪,怎样才能躲过这一劫呢。 云落停下脚步“王爷可知此事” “属下,已让恭云去禀明了” 云落有些赞赏的看向她,恭云这人表面上嘻嘻哈哈,实则比较沉稳,还带着一股机灵,叫他去办最为妥当,不像宿魂两兄弟那么死板,总拿捏着一件事放不开手。 “他们何时出手” 修茗知道云落指的是谁,声音压低“下月初十” 下月初十,这么说来时间就剩下二十天不到了,想着要不要先把魔兽森林之旅先取消在做打算,但不去的话,总有一些遗憾,独自一人走向一个角落,弯下腰,花苞紫红,花萼橙黄,花瓣淡蓝,深吸一口气,郁郁香气尽在胸臆间周转回旋,润尽肺腑,然后徐徐送出。 修茗也不去打扰她,只远远看着,忍不住叹口气,这天恐要变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窟窿林 三天后,阴天没有晴天的明朗,却依然明亮。 惊羽学院,森林大选这天。在大门口浩浩荡荡三百多人齐聚于此,而宋微微站在第一排的第二个位置,本想在森林大选之前,帮云落报仇,但没想到,谁这么好心都把这仇给报了,当天夜里宋微微还暗暗偷笑好久,这都是报应啊。 远远的,从学院里走出来一位女子,一头乌发梳成蝴蝶状的发髻,置于脑后,些许的头发轻轻的垂在背后,淡蓝色水晶制成的珠串饰品从额前掠过,脸上淡淡的脂胭,唇上点点朱红,看上去有份木讷,有份羞涩,不必任何一句语言,都显出了他们说不出的本分和善良。 她走到宋微微旁边第一个位置站定,对着宋微微含笑点头。 宋微微从没见过她发过脾气,也从没见过她有过气恼,对她,宋微微是比较友好的,低声叫了句“师姐好,身体近来可好” 女子难得一笑,脸上的神情像她的衣着一样单调:回道:“谢谢师妹关心,这点伤寒不打紧,这次出去你可要多加小心啊” 宋微微知道她是为自己好,点头回着。 女子叫马宝花,来学院七年之久,在学院可算是大姐大,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武学方面更是令人羡慕,所以要是参加什么活动,位置很重要,位置第一马宝花,第二自然就是公主,公主被废,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所以这第二的位置就落到宋微微头上。 没多久,十多位长老都到达宽阔的门口,有一位看似最长,走在前头,一摄四寸多长的山羊胡子,穿一身宽宽大大的院服。 长老声音不大不小回荡在周围,说着森林大选的规则,一一道明。 此次人员兵分三路出行,都可自站队伍,第一组富家子弟二百余人,第二组几十人是一些比较高傲的官宦之子,最后一组自然就是宋微微,宋微微看向自己的后面,眉头一皱,凄凄惨惨十二人,这里面有步惊燕姐妹两人,黄子成,云霖,当中也有马宝花的身影,宋薇微自我安慰,没事的,我们这组有马师姐在,还怕他们不成。 而众人却都忽略了两人,那就是沉无和司殒,为何都不见踪影。 学员们此次要去的地方叫“窟窿林”老一辈的人叫那地方为有去无回,要过窟窿林首先要过镜中门,就像现在的安检仪一样,身上要是有什么宝物,都能一一显示,绝对做到公平公正,向里望去一片白。 等学员们都过了镜中门,漫山的枫叶,红得像晚霞,像火烧云,众人惊呆了,没想到这里美的不似人间。 转眼间,来到了悬崖边上,下面云雾缭绕,两岸用一根粗大的铁链拴好,对岸茫茫,不见底。 有些人吓得缩紧了身子,不停地朝后退,惨白了脸,唇不停地颤抖着,这也太恐怖了,万一不留神掉下去,那就是粉身碎骨了。 抬眼四顾,四周静悄悄地竟无一人话语,也不见有其动作,说白了,就是没有领路者。 宋微微正准备挪动的脚,停了下来,因有一人走到了悬崖边的顶头。 马宝花看着下面,心扑通扑通快速跳着,猛吸一口气,她先往前踏一步,然后正对着铁链一步步走过去,风轻轻吹拂过脸颊,学员们睁大了双眼,屏住了呼吸,似乎怕自己呼吸过大,吓到他们的师姐! 时间是煎熬的,也不知等了多久,对岸的人终于喊话了。 “你们可以过来了,不要惊慌慢慢走就好,我在这边等你们” 第一百七十章 分道扬镳 有了第一人,大部分人胆子慢慢大了起来,跃跃欲试,但也有小部分人打了退堂鼓,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马宝花吹着爽快的风,也不怕脏,席地而坐,等着他们,远处的小树木轻轻摇动着。 铁链轻摇,雾雾蒙蒙,黄子成走在前头,垂在腿侧的双手,紧紧握住拳头,来掩饰自己的紧张。 后面几步之遥有人正慢慢靠近,宋微微见他未提步,知道是云霖受伤那时,他来叫的自己,本冷冽的眸子柔和起来,薄唇轻轻启开:“身体放松下来,眼睛直视前方,双手撑开,你试试” 黄子成未回头,也不知是谁,低声道了谢,按她的方法走,没想到真的行,他浓密的眉毛喜悦地稍稍向上扬起。 马宝花微眯的眼眸看着正前方,有个黑色的小点慢慢向这边靠近,急忙站了起来。 等那人一到,颀长的身影,腰身很紧也很匀称。袍下露出来的半截小腿上肌理分明,修长的线条延伸出绝好的力度和弹性。 马宝花立即垂下了眼睑,脸也随即垂了下来,耳根却悄悄地红了起来,暗骂自己没出息。 然后,有些结结巴巴道:“他..他们.过来了吗” 黄子成眸光一转落至她身上,闪过一丝愣然,没想到师姐会向他问话。 迟迟不见人说话,马宝花抬眼望去,两人宛若深潭的眸子相撞,久久未移开。 直到宋微微的一声师姐,两人眼光才赶紧避开,装作无事样。 宋微微细长的眼睛在微笑,那柔和的目光像星光一样清澈,纯洁,这两人恋爱前的节奏啊。 黄子成看向宋微微有些许的尴尬,表情不自在道“多谢宋师姐相助,我才能平安走过” 宋微微嘴角上淡然的笑容似乎更加浓郁了一点,淡淡一说,“这没什么,既然是同一条船上的自然要互助” “嗯” 黄子成忍不住又看向左侧的马宝花,她向黄子成一笑,露出脸上两个浅浅的酒窝。 雾昀中,众多修长的身影,在空中划出挺秀的剪影,风萧萧吹过片片发丝。 三组人员到达已是午后,天空中乌云滚过,映的水波昏暗,一浪一浪的冲来。 身后,是一个三岔口,路路相同,众人分道扬镳,抱着雀跃的心情而去,而回的寥寥几人,一去不复返。 宋微微一组五女七男,沿着中路而行,路上肥大叶片绿得异常哑静。 时间分分流过,也不知走了多远。 马宝花警觉地停住了脚,抬眼四顾,木讷的眼睛里充满了戒备。隔着十几米的距离,都能感觉得到危险来临,她全身都已绷紧,象一头蓄势待扑的豹子。 宋微微这时也双目凝神,转头向身后的人吩咐“大家警惕,慢慢靠拢” 身后几人都感觉有危险不敢耽搁,脚步慢慢移动,大家均匀的呼吸声,在静静地诡谲的气氛下,异常清晰。 转弯,脚一点点走过,正前方一大片,沉甸甸的葵花盘像害羞的少女低垂着头。 第一百七十一章 葵血子 “啧啧啧——我们这么多人竟怕葵花,真搞笑”步惊燕讥笑着。 步惊雪伸出右手,拉拉步惊燕的袖子想让她不要再说话,反而有人不领情。 “你拉我做什么,放开你的脏手” 步惊雪有些尴尬的收回手,倒是站在离她们最远的一个女子走了过来,把步惊雪拉到一旁,秀眉一扬,“有人不识好歹,你理她做啥”话落已是挑衅味儿十足地迎上了步惊燕愠怒的眸子。 步惊燕强忍着心中的怒气,正想还口。 宋微微黝黑的眸子如寒冰般发出阴冷的光芒,“闭嘴,在说话,不要怪我不客气” 步惊燕冷哼一声,不在言语,走到前头,有什么了不起的,要不是鞠虞公主不知去向,自己何等受这罪。 宋微微这时看向步惊雪那目光好像闪亮的刀子似的掠过她的脸。此女心机慎重,还好没有深交,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想到刚刚步惊雪的表情,宋微微寒光陡闪。 步惊雪回望不知为何,感到隐隐的寒冷和畏惧。 本来每人神经绷的紧紧的,被这么一打岔,反而轻松了许多。 “啊...啊..救命啊” 几人听声看去,葵花盘来之前,本都是低垂着花头,现在竟然都是昂扬着头,而葵盘的瓜子,直射而出,粒粒致命,步惊燕在中间动弹不得,她那手臂上被破土而出的葵根缠绕着越来越紧血直流,脸上血迹斑斑,她痛苦的左右摇晃。 看到这里,后面的几个男人双手发颤,眼珠直转动,他们还没见过花也能这般危险…… 迟迟无人,上前搭救。 步惊燕赤红的眼眸,望向她们,绝望的吼叫“妹妹救我,你们愣着做什么” 步惊雪暗笑一声,救你,我巴不得你死呢。 之前拉步惊雪的那女子,拧了拧眉,看向步惊雪黑眸里散发出疑惑的光茫。 宋微微和马宝花两人互看一眼有默契的,同时施展轻功疾行而去!这样一看,两人疾行不相上下。 身后的几人被快若闪电的轻功震撼住了。 两人越靠近,葵花似有感应一般疯狂摇晃起来,血腥味儿就越重,似乎很兴奋她们的到来。 葵枝密密,无处下脚,着实让人苦恼。 眼见步惊燕胳膊上的血被一点点吸走,人都软了下来,眼睛半开低声叫着:“师..师姐救我” 马宝花意识到什么,脑子里轰然一响,大喊:“微微快撤,这是葵血子,不能让它们碰到身上” 话出已晚,宋微微脚尖轻落葵头,还没缓过神,一下子被拉了下去,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贯穿她的身体,像是有什么异物生生地割裂开皮肉,不住地搅拌,宋微微嘴里忍不住叫了起来“啊...” “微微”云霖大吼一声,急红了眼,想上去,被黄子成死死拉住。 “马师姐会救她的,你过去会给她们添乱的” 云霖心中痛苦两行泪从他的眼角流了下来,理智已失,哪里听得进去。 旁边的人看着不远处双双打了一个冷战,这谁敢过去救人。 第一百七十二章 梦起梦落 马宝花斜着身子,使自己身体平衡,立马抽出腰间软剑挥向葵根底部,娇小的蛮腰随之扭动,霎时间,剑影,上下翻飞,相击作响,如银蛇飞舞,使人眼花缭乱。葵血子被激怒,一声声鸣叫,最后,盘盘相助,踊跃而起,马宝花用剑一挡,她再一使劲,剑如灵蛇缠住其一葵枝,一扯一送,葵枝被连根拔起。 “微微快伸手”马宝花焦急的看向宋微微。 宋微微失血过多,明亮的眸子此时有些涣散,奄奄一息,嘴角还扯出一抹淡笑,手颤抖的伸向她,手足相握,飘然而起。 马宝花把她夹在腋下,又转头一看,步惊燕早已断气,她的四肢已被活生生地缠断,断肢参差不齐,骨连着筋,筋缠着肉,肉已无血……,马宝花的脸已经泛白。 最后,施展轻功向云霖方向飞去。 宋微微耳畔传来男人略微沙哑的声音,最后头一偏,已然昏迷。 不知何人建议火烧葵,不消一刻,只见一片火海满天横流,疯狂的火浪一个接着一个,张牙舞爪地仿佛想要把天空也吞下去。火海的下方烟雾弥漫,葵血子声声悲鸣,痛贯心膂。 因宋微微昏迷所以几人只好安营扎寨,暮色苍茫,众人脸上来时的兴奋已消,只剩下愁眉苦脸,希望平安渡过此劫。 第二日,辰时宋微微才悠悠转醒,几人已在赶路,雪白的裙布,紧紧的贴合着她的伤口,点点红迹显现,低头一看,见自己在云霖背上挣扎着要下来。 云霖昨晚一夜未眠,略显苍白的薄唇轻轻启开:“你不要动了,好好休息,你失血过多” 不知是不是受伤的缘故,宋微微只想在这一刻闭上眼,让自己绷紧的身心放松下来,脸重新趴在云霖的肩膀上,闷闷地问:“我是不是很重” 云霖停住脚步,一抹笑意浮上他的嘴角:“不重,如果可以我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宋微微秀眉微拧,小声自问,“要是真能如此,我就不会这样累了” 宋微微说的太小声,云霖没听清疑惑的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在不走就跟不上他们了” 云霖抬眼,马宝花他们的身影只剩下几个小点,云霖双手紧了紧,才继续提步。 宋微微这时扬起嘴角,暗暗说了声谢谢,闭上了双眼。 宋微微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她和云落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她才六岁,被自己父母抛弃,那时隆冬,北风凛冽,正酝酿着一场大雪,宋微微光着脚丫子,在一个放满垃圾的小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哭着,一个小女孩梳着两个小辫子,手里拿着冷透的馒头,脸上冻得发紫,她蹲下来有些好奇的问:“你这么了,你是不是找不着妈妈了” 泪眼婆妈的宋微微抬眼一辈子也忘不了当时云落那天使的笑容,“我叫宋微微,妈妈说女孩是家里的累赘,把我放到孤儿院,我偷偷跑了我是不是很勇敢” 云落小小的手,摸向她的脸,笑了起来“骗人,那你哭什么” 宋微微有些不好意思,“我..我冷” 云落把手里冷透的馒头放到她手上,眼神暗示着让她吃,宋微微也不客气狼吞虎咽吃了起来,她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云落站起身子,道:“我要走了不然大哥哥等下要发脾气打人了”。 “你可以带上我吗?” 云落犹豫了下,大哥哥说过只要是流浪儿都可以带回来,而她应该也可以吧“好吧,那你一点要听话哦” 稚嫩的声音响起“恩..我以后会报答你的”所以长大后的宋薇微不忘最初之心,眼见云落有危险,才有了用自己身子挡子弹之举。 两个小小的人儿手牵手,身影渐渐的远去,远去,消失在十字路口。 宋微微趴在云霖肩上两行泪从她眼角流了下来,滴落于肩。 云霖感觉到什么身子瞬间僵住,转头看去,显然在梦中,她到底发生什么事梦中还在哭泣,最后不动声色继续走。 第一百七十三章 软禁 最后的几天,也是几人最难过之时,走进像冰雪世界一般,雪花像盐粉一样飘下来,越来越大,终于变成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里面暗藏杀机,呜呜叫嚣,又似死寂中的一阵哭闹,尘世上的一切都惊惶遁逃,黑暗里拼铃碰隆,雷电急走。 在这一场杀戮中,损兵折将,只剩下寥寥七人,周围要是有一点点声响,几人都能胆战心惊,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而步惊雪的自私自利,致两人无辜命丧黄泉,让他们都避而远之,之前还帮她说话的那女子,也不在理她,无奈她明白的太晚,风雨交加之夜,促忙促急走了,之后的一生,了无音讯,也不知生死。 在这场惊险的旅途中有失有得,有患难之交,有情投意合。 在之后的事暂且不提... 离惊羽学院一百多里处。 阳光下,树摇动着顶端的羽状阔叶,泛起一片翡翠光波,显得热情。 山顶崖下的石洞口,流着一道瀑布,如同一道银亮亮的珠帘,垂挂在半天云里。 洞里,有几百丈深,有的左右相通,简直是一座山里的迷宫。 洞里,灯火通明,人山人海,队伍井然有序,声音震耳欲聋。 在一角落里,有两人面目冷漠的在不远处看守着,有一人鹑衣鹄面的坐着,君无连伸手要去扶他起来,他顿时像刺伤的兽类在做挣扎,尖叫的喊着,“皇兄,你还想关我多久,啊..多久” 君无连似有嫌弃拍了拍双手,声音低沉而干脆:“多久,等我们拿下摄政王,你就可以出去了” 裕王唇边不由微微勾起了一抹冷笑。“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为什么要步步逼近” 君无连的眉一挑,“本宫在说一遍,是父皇” 不客气拆穿他“难道你心里就不想” 君无连不吭声,早就想铲除摄政王了,哪里不想。 “哈哈哈....我为何要生在帝王家,我不想这样的生活,你让我死啊..”裕王说话竟有些癫狂。 君无连冷哼一声“死有何难..但不要在本宫地盘” 吼声暴怒慑人,“啊.....” 这时,从暗处有一人急冲冲过来,脸色惨白,颤抖着咬着唇,扑通跪了下去,“太子殿下,摄政王从惊羽学院回京了,而...且...我们暗卫全部被斩杀”说着低下头不敢看他。 君无连黑瞳中犀利如刀的目光倏地扫过他,忍无可忍,一脚踹向他,“本宫说过不要打草惊蛇,你们就是不听,现在怎么办” 男子本就受伤的腿剧烈打颤撑不了身体重量,但还是死死忍住。 君无连目光最后落到裕王身上,他脸上的神情让君无连勃然大怒,气血几乎冲到了头顶。 “是你,是不是”君无连上前狠狠地抓住他衣领摇晃。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说完闭上自己的双眼。 君无连瞋目切齿,恨不得杀了他。 在里面转圈好长一会才平静如常,转头望向那男子,“还不滚” 最后,一步一步缓缓地走过去,讥诮的目光高高俯瞰着裕王,好像看着一只无知的蝼蚁,声音宛如天边飘来的催命音符:“如果你敢在有动作,那宋家小姐本宫就不敢保证了” 裕王立马睁眼,他只能敢怒不敢言。 第一百七十四章 协议达成 摄政王府 君无尘伸手把其中一书架转动了下,“咚~咚~咚!”一道石伐门声,人走入了密室里,身后还跟着披着黑披风的人,看身形是女子,却见君无尘用手中的蜡烛点燃了墙壁上的火把,光亮之下,刹那,密室里亮了起来,足足有二间卧室大小,可是让女子震惊的却是密室四周的墙壁上都挂着一幅画,而那却是...云落,有云落的喜怒哀乐。 女子边走边笑,笑得妖艳诡秘,道:“王爷很痴情啊,让我等羡慕” 君无尘声音逐渐变得低沉,嗓音却带着莫名的诱惑,“那孤许你侧妃之位如何” 女子眉轻轻一扬后,遂起身靠近他媚笑着“侧妃之位,我可不要,要不就王妃之位还凑合”说完,嘴慢慢靠近。 君无尘头一偏躲了过去,他大手像蟹钳一般夹起女子的下巴,声音越加低沉“郭静雯你几斤几两,也不看看清楚,除了这个孤都可以答应你” 这女子正是郭静雯,她在君无连那里处处碰壁,眼看家里就要把她嫁出去,她不得不想办法保护自己,一个个挑过去没一个看顺眼,而君无尘容貌和家室都是上上等,相比他人,自然没可比。 郭静雯如水流淌的眸子让人看不清,她双手缠上君无尘脖颈,慢声慢语道:“这个嘛...我可以答应,但有一条你必须要答应” “说” 郭静雯神秘地朝他挑眉一笑,嘴越加靠近他耳朵,“王妃不能有孕。如若不幸有了,那也必须要打掉” 郭静雯见他脸色不对,赶紧把自己的筹码补上“下月初十,我知道王爷手中兵马不足,而我爹是兵部尚书,加上他手上众多同僚的兵马和粮草,足够配合王爷所需,我会说服他的” 君无尘薄唇一抿,冷硬的唇角越发冰冷,自己最近不去云落的房里便是,要是这期间如若有了身孕,他们还会有第二胎,等天下稳定下来在铲除郭静雯,这都好办,但这要怎么和她说呢。 郭静雯眼睛含着笑意,手在君无尘胸口转圈圈“怎么,王爷不同意”说着解下自己外面衣服,只剩下一件近似透明的红色衣衫,那白皙的胴体在那红色薄衫下若隐若现。 这时,君无尘一改冰冷,嘴角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 抱起她,往密室最里面走去,里面有一张小床,平时用来休息的,没想到现在有了方便之处。 君无尘手一挥,墙壁上的火把一下子灭了,黑漆漆的。 郭静雯往他怀里钻了钻,小声道:“好黑” 君无尘毫不留情的把她身上最后一点衣物撕裂丢到一边。 床的冰冷让她真正的开始害怕起来。当自己的液体不停的流出晕染了的床单开出一朵极其凄美哀伤的梅花。 郭静雯才知道回不去了,脸上又苦又涩,其实她一点都不坚强,人生最美好的一刻,竟然如此敷衍了事,过了许久,密室的声音才渐渐平息,看君无尘无情的离去,郭静雯脸上露出悔恨... 第一百七十五章 时过境迁 当云落回府,府里早已时过境迁,多了位郭侧妃。 三天后,太阳底下,太阳很暖和,后街上人也不多,云落和珑儿站在后府门,珑儿久没有回府,一种亲切欣慕的感情禁不住涌了上来。既而想,此后这样的景色不知还能有多久;便仰起了头,深深地吸入一腔清新的空气。 有一人打开了门,花白的胡须,浅浅的皱纹,还有那一双永远笑眯眯的眼睛,都让人觉得他是个和蔼可亲的老人。 老人看见云落有些紧张恭敬的道:“给王妃请安” 云落点头脸上绽放出了一丝微笑。 珑儿娇噗一声笑出来,走过去欢喜的抱住老人的胳膊撒娇着“福伯我好想您啊,其实您不用这么紧张,王妃人很好的” 这一举动,让云落的眉轻轻扬起,自己这是第一次走后府门,看老人家应该只是个看门的,珑儿什么时候和府里的人这么好了,云落可不觉得自己是在吃醋。 福伯眼见气氛不对,在云落看不见的地方暗暗掐了下珑儿的手腕。 珑儿后知后觉,知道越解释就越掩饰,慢慢地低着头,结结巴巴的回着,声音比蚊子还小,“小...小姐,福伯我之前就认识了”有些做贼心虚般,“我们走吧” “恩”云落带着疑惑,两人慢慢走远。 福伯看着她们走远心里现在还咚咚跳着,差点就露馅了,这丫头越活越回去了,自己记得她以前可是很沉稳的,做事从不马虎,难道跟了一个主子,性格都能改变吗?无奈的关上门。 云落在回自己落辙院之时,半路改变主意,去了君无尘的院子,两院路程半柱香之远。 郭静雯得知云落回府,想趁机打击她,立马打扮了一番,吩咐早已准备好的乌骨汤,前往紫恸院。 宿旻一进君无尘的房间,反手关上门,低声道:“主子,都准备好了”。 君无尘坐着闭目,短短的手指甲紧紧的掐在掌心。一滴滴鲜血从拳头之中洒落了出来。声音沙哑“媚药也下了吗?” “下在乌骨汤里了”宿旻犹豫了下,忍不住又道:“王爷,我们有必要这样吗?王妃今天也会回来的” 君无尘睁眼眼色都变了,他尝到前所未有的屈辱,既然无法抵抗,只能堕落。 “郭老太爷那老狐狸怕孤利用他孙女,孤的眼皮底下都是他们的人,为了江山,孤只能忍了”过了一会自言自语一般“孤只有下媚药才能使自己不露出马脚”想到这个,身体立即僵硬到极点。 不消一会,郭静雯端着一碗汤,就出现在君无尘眼前,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腰系十二玉扣的丝绦口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郭静雯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 云落到达紫恸院之时,下人都被郭静雯的婢女支开,静悄悄的。 随着脚步越走越近,里面的一声声叫唤,云落觉得冷,什么都冷,从脚底到大腿,从手指到肩胛,从鼻尖到胸口,慢慢冷了下去。 脚不听使唤的向前走,手握在门把上轻轻地推门,里面两具身体交握,古铜色的身体和一白皙的身体,这时,床上的男人侧过脸亲吻女子的手臂,那模样很是享受,云落眼睛猛地瞪大了起来,身体抖得更加厉害。 在没人注意的地方,一个下人脸上长着许多麻子,从云落开门的那个角落清清楚楚看清里面,脸上带着阴森的笑容,目的达到,转身就溜。 第一百七十六章 逝去的暗恋 在药物的催促下,君无尘望著门前逐渐远去的背影,只见她右手在眼外一抹,又快速放下。君无尘的眼睛已经迷离。 夜里,寒冬的风总是这么寒气逼人,蚀骨的冰冷侵透思想的屏障,黑夜变得彷徨。深邃空灵,清幽苍茫,还有一份静谧的孤单和极致的落寞。 夜里,云落没有任何预兆。躺在床上,没有力气。只觉得头很沉很沉,哪怕是动那么一下,就会天地翻转个不停。 转头望去,窗子是关着的,但不知什么地方有风。很冷,一下子就把厚实的棉被吹透了。 云落挣扎着自己爬起来,但身子虚弱,一遍遍倒下,嘴角有些自嘲,原来自己也有软弱的时候。 “珑儿..珑儿..”云落连连咳嗽声不止。 外面的小隔间久久没人回应。 云落脸上一片酡红,闭上眼,想到今天珑儿的异常,其实云落早已看见福伯私底下暗掐珑儿的举动,云落只是装不知,昏迷前,和珑儿过往的一切像电影一般,从脑海里一幕幕闪过,原来..原来从始至终自己都是一人在这世上飘荡。 在王府后山的竹林处,珑儿一身黑色衣服,紧紧包裹着她年轻的身躯,所有的曲线一览无余。 而斜对面站着一脸严肃的宿旻,恭云跨坐着竹竿。 珑儿拉下脸上的黑面巾,一改之前可爱又有点傻气的模样,沉着脸,问道“为什么” 恭云习惯了珑儿在云落身边的样子,摸摸鼻子道:“什么为什么,说话没个准头,珑儿..哦..不..倩倩,我不习惯你这样” 宿旻急忙点头,附和着。 珑儿本名汪倩倩,少时面目多尘土,孤儿泪下如雨,暮得水来归,潜派云中府。 汪倩倩那双眸子直直地朝他们投去,有些不解“我不是都这样吗” 两人一笑,同声回道:“不是” 汪倩倩拧了拧眉,黑眸里散发出疑惑的光茫,自己真的变了吗?其实她自己不知道,心已经一点点偏向云落,自不知。 “言归正传,为什么这样对我家小姐” 恭云从竹竿上跳下来,眼神上下打量着她,又是轻轻一笑,脸上露出戏谑的神情。“你家小姐,你可不要忘了王爷才是你主子,可不要胳膊肘往外扭啊” 汪倩倩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宿旻急忙开口:“你们不要这样,王妃现在也是我们主子”看两人未语,继续道:“主子自有主张,主子现在的日子也很难过” 汪倩倩红艳的嘴唇,像两片柳叶那样微微地颤动着,好像急得有话说不出的样子,王爷今晚明明就在一夜春宵,说他日子难过,那小姐算什么。 汪倩倩直眉瞪眼,纵身一跃,穿梭在竹林中。 这时的,恭云早已没了痞子样,眸子望向汪倩倩离去的方向,久久未回神,里面有着深深的迷恋,他从小就喜欢她,以前胆小不敢表白怕被拒绝,再后面喜欢就伪装了起来,站在卑微的角落远远仰望,水波荡漾无人能解他的悲伤。 恭云不知道的是,汪倩倩年少时,也喜欢着恭云,他无意,自己只能将这份情这份意这份青涩的暗恋埋藏于心底。 明明是如此的深爱,却要装作若无其事; 明明是如此的关心,却要装作毫不在乎; 明明是如此的思念,却要装作心无挂碍; 导致两人错过此生。 (ps:祝天下勇于表白之人,喜得喜得,不试,又怎能知道他人意) 第一百七十七章 来去匆匆 寅时,(凌晨二点)门缝里有一丝丝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中间还带着寒风。 汪倩倩轻手轻脚推门而入,在进入后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屋里怎么这么冷,她不放心云落,悄悄地走过去查看。 只见云落的一只手臂垂在床边,小胳膊浑圆、雪白,如两段刚出水的嫩藕一般。 汪倩倩很快来到了云落床边,她握着云落冰凉冰凉的手,一股歉意不由得从心底升起,手一探云落的额头,心里又一惊,伤寒。汪倩倩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滴地落下来,都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小姐。 低语道:“小姐,您等着我去找王医” 几个拐弯直奔王医住处,王医之前是宫里的老太医,年老后放不下自己毕生医学,兜兜转转之下,来到了王府。 汪倩倩在门前焦急地等着,感觉等了很久一般,时不时喊一声“王爷爷,您倒快点啊” 王医哆哆嗦嗦的去拿药箱,脚步缓慢地走出来“丫头,爷爷夜里折腾不起,难免慢了一些” 汪倩倩急忙道了歉,伸手接过王医的药箱,两人这才不快不慢回落辙院。 王医一把脉,脸上隐隐有些笑容,转头看向身后道:“不必紧张,来得及时伤寒不重,王妃这是喜脉” 汪倩倩脚步朝后退了几步,惨白了脸,唇不停地颤抖:“您...您再说一遍” 王医又重复了一遍“王妃这是喜脉,三月不到,这期间要小心呵护不然容易小产” 汪倩倩耳边响起在自己离开后,宿旻追了过来,交代自己,万一发生的事,她感觉有一种侵入骨髓的阴冷渐渐渗透进身体,为什么会这样。 王医离去之时,还留下一张药方,催促她赶紧去抓药煎药。 云落仿佛梦吟般的细语,“微微,你别丢下我,你带我一起回去,回去..” 汪倩倩看着床上的人脸上有着悲伤,小姐我该怎么办!不行,我要为小姐在争取一次。 第二天,一个侍卫恭敬地单膝跪在书房的地上,禀报着。 君无尘听后,愣了一会,眸子骤然缩紧,眼里的恨意滚滚而来,郭静雯以后你要千百倍的还给孤。 声音听不出丝毫改变主意道:“按原计划进行” 依然跪伏的侍卫闻言,如蒙大赦,随即消失不见. 云落醒来之时,汪倩倩正端着一碗黑不溜秋,散发着一股股难以言喻的古怪草药味,云落一言未语,接过碗,一大口喝下去,喝下去时让舌头苦上好一阵子。 汪倩倩看着欲言又止。 然而就是这碗落胎药——哪怕它曾经也是云落所避犹不及的——如今却成了她之后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段梦魔般记忆。 还没等云落躺下来,云落腹中一阵抽搐,感觉到那十指连心的疼,侧了个身,脑袋蒙的一下,等反应过来,她已经在地上了。 只见自己白色的垫裤缓缓地从裤管流下有点热热的红艳血水,动一动就是那彻骨钻心的疼痛。 汪倩倩愧疚的不敢上前只能哇哇大哭,我也不想这样的。 第一百七十八章 十二月初十 等云落再次醒来,已是三天后的早晨。 云落蝴蝶似的睫毛一闪一闪,朦朦胧胧的眼睛慢慢睁开,第一眼就看见了兔子眼的汪倩倩,云落忽然面色一沉,神态中顿时显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凄厉与冷酷,“你是谁,潜伏在我身边有何目的” 汪倩倩茫然的看着她,“奴婢是珑儿啊,小姐不认识奴婢了” 云落苍白的薄唇微微开启:“不必演戏了,我已经知道了,只是想亲口听你说”说完,云落心中一痛,无缘的孩儿,还有自己一直视为姐妹的人,都背叛了自己。 云落此话刚出,汪倩倩本来挨她坐着,立即惊慌起来,好像她身边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局促不安,最后发出喃喃声:“原来小姐知道了” 云落微眯幽幽的眼眸直看着,“是啊,以前就有所怀疑,现在才渐渐明白” “奴婢叫汪倩倩,三年前去的丞相府,但奴婢对小姐是真心的” “真心,你是君无尘的人来监视我的,哈哈....”云落忍不住笑了眼泪都出来了,咄咄逼人的目光冰冷地投过去“那这次呢,也是君无尘叫你过来拿药给我的?” 汪倩倩低垂着长长的睫毛,最后闭上眼:“是奴婢对不起小姐,所以小姐要是杀了奴婢,奴婢也绝无怨言” 云落明白君无尘对自己还是有一丝丝感情,但抵不过他对报仇还有对江山的诱惑,而与郭静雯的纠缠还有更大的利益,牺牲自己的孩子,成全他意,云落心里已然明镜。 “出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此后的几天,云落钻进牛角尖出不来,不言不语,日渐憔悴,消瘦,君无尘忍着心痛,只能在半夜时,偷偷地潜入她房间,快速的在她身上点了几个穴道,将她从床上扶起,在给她灌些营养药,在把她摆成盘膝打坐的姿势,君无尘也在她身后坐下,一手抵住腰部命门穴,一手抵住后心,一缕缕淡淡的真气,缓缓地围绕着她的经脉物质循环起来。 等云落精神渐渐好转,已是十二月初十。 这一天,注定成为一个庞大的战场,大约七十万的军队,有着皇宫强大的后勤保障,如洪水一般席卷而来。 绍门关四十里外。君无尘站在城楼望着百十里外黑压压望不到边的人马,有些心神不宁。 我方全部人马五十五万不到,之前是心潮澎湃。可如今却恰恰相反,是敌众我寡。 君无连的军队清一色是漆黑如墨的铠甲,此种铠甲是凤羽皇朝专属,皆是重铠,很难刺穿。不管怎么说,君无连的军队的确是不容小觑的。 一天已过,君无连毫无动静,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在君无尘身后,云熊和郭尚书连排站着双手背后,云熊和云落紧紧拴在一起,云落获罪他自然也逃不过,他也是被逼无奈,郭尚书道:“太子的兵马对咱们的士气有很大的影响啊!” 云沭阳也站在不远处,不过此时却是白袍的云沭阳,遥望着,远方那连绵起伏的帐篷,多如蝼蚁的兵甲历历在目。 在那后方,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一顶特大黄色帐篷,那应该就是君无连的。 第一百七十九章 笼络人心 “咱们所有的援军都到了吗。”决胜千里,运筹帷幄,君无尘今天一直在城楼之上。 云熊道:“王爷,老夫曾统帅过,也手握重兵过,五十五万对抗七十万,这一仗,注定要十分之壮烈了。 “那后勤补给跟得上吗?”君无尘无时无刻不挂念着后勤补给,这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何况这几十万人马,可不是一两百人,一天的消耗是十分惊人的。 郭尚书道:“王爷,这您放心,南湘国愿意给咱们大力支持。” 君无尘回道:“嗯,南湘皇上和咱们交好。这是个圆滑之人。” 而其余两国,袖手旁观之态,正和其意。 平地而起的帐篷里,高位上坐着皇帝,虽已布满了细碎的皱纹,但远远望去,却并不显得苍老。 长期执政的生活和至高无上的地位,早巳使皇帝养成一种藏威不露的神情,尊严华贵的仪表,和永远高傲的姿态。 下首处,右站着一些大将和官阶较高的人员,左站着君无连和司徒缪两人的表情截然相反,君无连看着他笑意愈发浓重,而司徒缪额上滴下几滴汗,自己原先是摄政王的人,纵使这次赢了,以后司徒府的日子恐怕要被死死打压了。 皇帝咳嗽了两声打破沉静道:“众位爱卿,朕此举本是试探也是无奈,但没想到摄政王权倾朝野,短短数日,竟能凑集数十万大军,逼着朕不得而为之”说完,看着他们的神色。 底下窃窃私语。 皇帝唇角便诡异地扬起,继续道:“摄政王是朕的皇弟,朕也是不忍心啊,你们都是朕的幕后僚臣,万一...万一这次朕输了败了,说不定摄政王会看在朕的面子上绕了你们一家老小” 这时,司徒缪出列声音低沉而干脆道:“臣愿誓死追随” 有了第一人,众人面面相觑,最后同声道:“臣等誓死追随” 皇帝含笑满意的直点头,人心最重要。 十二月十一,卯时,原是浓厚得对面不见人影的晨雾,这时渐渐消退,变淡了。慢慢得势的阳光里,白蒙蒙的雾点子,一阵一阵地翻腾,飘散,好像沙沙有声。 远远地,君无连领军出发,左右两侧是他的左膀右臂,在后面就是潘瑾和魂珺,魂珺是君无连的人暗卧在煞魂阁打探消息的,被人发觉后赶了出来,而之前在惊羽学院不远的岩洞中黑衣人叫潘瑾为潘弟的也是此人,两人本是结拜兄弟,因同时爱上一女反目成仇,他们两人一身副将的装备,队伍秩序井然,旌旗蔽日,步步为前。 绍门关城楼,螺角声连连响起,鼓声震天。 城楼有云熊和云沭阳父子两人坐镇。 君无连高高在上挥动着手中的战旗,这时,冲车、云梯、冲锋在前,冲车利用自身的高度撞击着,车下面还有各种长兵器,而墙边的梯身上下仰俯,靠人力扛抬倚架到城墙壁上;梯顶端有钩,城楼兵士不慌不忙,一次次推下云梯,在用强弩射下敌军,有呐喊声,厮杀声,烟雾滚滚,久久不息。 云熊的战略是守而不攻,毕竟人家兵马多自己的三分之一,到时只能智取。 该城外设一道木城墙,内设土城墙,防守相当严密。 攻城兵士用弓弩仰射,但或多或少被阻挡下来,反而射杀自方。 第一百八十章 偷袭失败 皇帝帐篷外几百米开处,冈峦起伏,那边有一个小树林,杂树丛生,那里有一鹿,脖子挺着,小脑袋差不多跟小树梢一般齐,悠闲自在地围着树叶吃。一只鸟飞到鹿的角上,扑着灰翅膀,振着头上的红缨,咕咕咕叫着。 而离鹿最近的地方隐隐约约有人头攒动。 恭云棱角分明的脸庞,时不时探出头,在他身后大约一百多兵士扶趴着,个个身材高大,面貌粗犷。他们从夜间就等待着,偷袭的最佳时辰。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众多帐篷中有一处炊烟袅袅升起,在空中分散后消隐开来。 等的就是这个时候,恭云一起身,手很标准做了个哑语,身后的兵士训练有素的进行着任务。 他们朝着炊烟的位置而去,火烧粮草,未曾想,有人正守株待兔,等着他们羊入虎群。 在一暗处,露出一人瘦削的脸庞,眼睛死死盯着某处。 恭云他们快速掠过,众人分散开来,在其中几个帐篷绕了一圈,周围有种不正常的安静,空气中隐隐有灯油的味道,其中有一兵士他的手格外粗糙,像长满了刺,他心里有种兵在其颈的感觉。帐篷缝隙有一圈圈发亮,他发觉什么弯腰查看,眼睛顿时惊恐睁大,还没来得及喊出。 突然,从暗处涌出一片片火光,遍布在各个地方。那火光一窜一跳地闪着,恭云暗道不好,心如火灼,高喊:“快撤” 火燃着了,烟气扑鼻而来。周围的一切突然跳动摇晃起来,一小部分的人身体被燃烧起来,嗷嗷大叫,人影幢幢,忽而想窜向树林里,多位高大的身子飘然跃起,未曾想,箭如雨点直直落下,躲闪不及,多人脑门中箭,恭云飞奔上前,剑快速上下起舞裆下剑雨,剩余的人也效仿着,最后,恭云喘着粗气,右手紧握银剑,左臂重重的垂在一旁,显然受了很重的伤,殷红的血迹随之流下,看来触目惊心。。 这些兵士大多都是恭云一手调教出来的,如是双方对打,他们还不够格,但偏偏靠近不了,看着自己带来的人惨不忍睹,恭云咬着牙苦苦支撑着,能救一个是一个。 炽热的气浪拍打着帐篷的支撑物,使周围发出惊恐的低语声和簌簌声。 皇帝缓缓地从自帐篷走出,看着火滚滚的远处,轻浅笑开,眸子里却是诡奇的冰寒。冰冷的手指朝前一指,声音不留一丝情感,道:“等会砍下领首的脑袋给他们送去,让他们有命来无命回”。 兵卫领旨而去。 皇帝身后,有一个面目清秀正眉眼带笑的小太监。瘦小的身子衣着一丝不苟的太监服,腰身自然而然微弯着。交叠于身前的手指正翘着微微的兰花指,细声细气的道:“皇上,不可,这会激怒摄政王的怨气” 皇帝眼色一沉,脚逐步靠近小太监,伸手抬起他下巴抚摸着,声音听不出喜怒“小冉子,朕是不是太宠你了” 小太监眼圈一下红了,“奴才不敢,但奴才这都是为皇....”话未完,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他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这一瞬间的悸动,使皇帝忘了刚刚的不快。 第一百八十一章 过往浮沉 恭云指挥着剩余的人乘势杀出,这时,剩余的人伤痕累累,已经完全失去战斗力,像山崩一样的垮下来,将士们只顾争着逃命。 皇帝身边有一位力大如牛的将领,虽说如此可却是有勇无谋,他面目其丑,笑起来嘴里两颗大龅牙露出,所以大家都叫他龅牙将军,龅牙亲自率领军队,打着大将的旗号和仪仗,敲起战鼓,呐喊着向恭云杀来。骄傲的龅牙、看到军兵力不多,认为不堪一击,可以拿下头等功,所以趁机追去。 恭云几人躲在草垛中,背后是水深流急,在溪流深处,水面卷起漩涡,泛成幽绿的颜色。经过一番研究,他决定采取声东击西、避实就虚的战法。 草垛招招,远影似人,踏马溪旁,只见溪央竹孔浮浮。 龅牙在这紧要关头,暗想要么后退,要么淹死水中。龅牙最后命令士兵做了草搓麻绳,一条条麻绳连成一体,绑于腰间,下溪袭人。 离龅牙三十米之处,恭云眼神盯着前面,手上拿着一大包燃粉,他是准备烧粮草的,没想到被伏击。而眼下却救了他们一命。 眼见溪中众多身影摇摇晃晃,恭云命人将燃粉散落溪旁,燃粉顺水而流,点燃溪水后,水幻化出千奇百怪的形状和颜色。一会儿,它象铁蛇一样盘绕成一圈圈的,愈盘愈远,渐渐地远去,等龅牙反应过来之时,只听一阵阵鬼哭狼嚎的声音,溪央火柱连连。 而恭云这边的兵士个个露出欣慰的表情,这剥肤之痛也让他们尝尝。 话说,云落一夜未眠,顶着大大的黑眼圈,推开了房门,汪倩倩正在门口焦急的等着。云落决定了,他不是想要这个天下吗?那她就把这个天下送给他,就算是了断夫妻的最后情面罢了。汪倩倩看着云落的脸色想要开口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云落把‘冥’这阵子发展起来的全部人力物力集中起来,这是一场赌博。只为了给君无尘的天下。 云落把人马一分为二偷袭。 皇帝驻扎帐篷处“敌袭!敌袭!敌袭!”大部分士兵围拢着粮草,谨慎的看着前方一批暗卫。 士兵没想到敌人会再一次卷土重来,眼下皇帝和小太监正翻云覆雨,等人禀告时,为时已晚。 皇帝小时候本是良善之人因被兰妃,也就是君无尘的母妃控制,叫来五个太监,夜夜欺辱,所以长大后的皇帝性取向已经完全偏执,偏爱一些细皮嫩肉的小太监,他不敢明目张胆,但私底下却暗暗圈养起来。所谓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云落带领一帮暗卫,袭击皇宫,但没想到的是宫门大开,像是迎合她们。 琳贵妃一身衣服显得喜气洋洋。长长的头发从中间分成两股,用淡黄的丝带缠扎了两个半月鬟,又交叉的辫盘成髻,最后把两缕长发分别摆在胸前,她笑意盈盈的看着云落。 琳贵妃对皇帝的恨,已经恨不得把他抽筋扒皮了,她原本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就因长的像某个人,就被强行带回宫,而她那时已有婚约在身,男主放不下琳贵妃,进宫做了太监陪伴在她身边,某一天,男主被带走在也没回来过,也就在十二月初九的晚上,两人见面喜极而怒,男主正是现在和皇帝翻云覆雨的小冉子。 为报复皇帝,才有了宫门大开之举。 (ps:年关将至,之后的一段时日,我有些忙暂停更新,感谢:“头号凌粉子夜不语 nn是娜娜书友1482147660 书友1565567366 书友33****99 路口转弯遇到林妹妹书友20171114154153230还有许多我没写上的朋友,感谢你们这半年来的一路相伴,让我在成长的过程中不在那么孤单,虽然写的不够精髓,但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它写完整,不会弃坑”最后在说下,祝大家新年快乐,红包滚滚来) 第一百八十二章 朦雾草尖 火烧溪之后,恭云将兵士的斗志重新激发起来,同样的,也引来那些墨甲士兵的憎恨与愤怒。 “吼——” 几乎在同一时间,有数十名墨甲士兵向恭云方向冲来,有拿长剑的,有用抡战刀的,还有双手持矛的。 恭云领着伤残的众人不退反进,迎着对方反冲过去。 眨眼工夫,双方便碰到一起,刚一交手,恭云断喝一声,手中剑如灵蛇,侧刺在一名墨甲兵的腰部,别看他受伤,可力气还是大的惊人,随后,血淋淋的剑由其腰间探出。 这时,另一名墨甲兵到了他近前,抡刀就劈,恭云侧身闪躲,接着回手就是一剑。这一剑直直刺穿对方的脑袋上,墨甲兵惨叫一声,满面喷血,踉跄而倒下。 其余的墨甲兵眼见同伴被惨杀,个个不顾生死,对着恭云剩下的士兵要害又砍又刺。 双方的打斗已不能用激烈来形容,拼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草垛间,双方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在想尽一切办法致对方于死地,成片成片的人受伤倒地不起。 一匹战马从恭云的右侧冲了过来,马上坐着龅牙领军,瞪着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恭云的脑袋,手中长矛向前伸出,矛尖直刺向恭云的脖颈。 战马的速度太快,快的好象一根离弦之箭,这一刻,恭云被眼前的情景惊呆,忘了反应。 “啊——”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刻,一名恭云的亲兵猛的一推恭云,恭云随着一声闷响脚朝前倒去,而那名亲兵却不幸被长矛刺中肩膀,血流不止。战马从他二人身边掠过,龅牙愤怒的大骂一声“该死” 恭云从草垛上坐起身,大口大口喘着气,转身用没受伤的手抓住亲兵臂膀,大声咆哮的质问,为什么要不顾自己生死来救自己。 亲兵捂住受伤的肩膀,说什么,他刚刚不是也救了自己一命,这样的主子值得自己付出生命。 亲兵直视他,张嘴刚要说话,不知几时,龅牙冲过去的马又调转马头,重新折了回来,龅牙手中长矛再次快速向前伸出,这次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亲兵脖颈被刺穿。 恭云因愤怒五官都扭曲成一团,嘴中暴叫连连,对刚才那一矛刺死亲兵异常恼怒。 恭云捡起地上的剑,脚步快如闪电般冲上去,顿时两人交战在一起。 汪倩倩领着一帮暗卫刚从皇帝帐篷粮草处过来,突然,听到前方传来阵阵的嘶吼声,由于相距太遥远,声音很模糊,也很低微。 汪倩倩愣了一会,挥手,身后的暗卫速度加快向前窜去。 越向前跑,声音就越清晰,而且很杂乱,有铁器碰撞打斗的声音,有喊叫的声音,还有撕声裂肺惨叫的声音…… 太多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乱得听不出人数。 汪倩倩渐渐放缓速度,身子也下意识地弯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向前接近,身后的暗卫也分散开来。 汪倩倩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方,突然脚下一软,被软绵绵的东西拌了一下,汪倩倩站立不住,一头倒在地上,好在是草地,摔在上面并不感觉疼痛,从地上爬起,转回头一瞧,脸上顿时露出惊色,一个浑身是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看身形怎么像恭云。 (ps:在回去的车上无聊,又码一章汗颜..) 第一百八十三章 彼岸花落 汪倩倩皱着眉头,上前伸手扒开来人脸上的头发。 看见脸后,汪倩倩倒吸口凉气,那明明就是恭云。 他苍白的嘴唇,模样和死几乎没什么两样。 汪倩倩手颤抖的放到他鼻息,只有微微一点点出气,汪倩倩用自己的袖子,一点点擦去恭云脸上的血迹。 恭云有所觉,双眼有些混沌的睁开,呆呆的看着她,难道自己上天了不成?不然怎么看见朝思暮想的人儿。 汪倩倩嘴角勉强提起:“恭...恭云,你没事吧” 恭云扑哧笑出声来,自语:“还真是做梦呢,她怎么可能为我难过”不觉有些伤感。 汪倩倩有些不满他笑自己“喂,你演的太过了,干嘛装死吓人” 不像做梦啊!向四周望了望,再次看向她的脸,有些虚弱的问“你怎么来了” “我怕我再不来,某人要死....”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着恭云眼神慢慢溃散,不像是装的,所以不忍在说,弯腰背起他脚步一深一浅走去,恭云眼里有不舍还有说不清的情愫慢慢围绕着。 走出没多远,恭云知道大限将至,苍白的嘴突然凑近她耳朵低语:“黄泉路上、彼岸花开、如火如荼、前世今生、永不相忘……”说着说着渐渐没了声响,双手慢慢垂了下来。 汪倩倩脚不停息,睁大双眼使劲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但还是没忍住,眼泪顺着脸颊而流下,其实最初不知道恭云喜欢自己,到后来才发觉,可那时已晚,只能装作不知,转头对着体温渐渐冰凉的恭云道:“下辈子你可不能在错过我了,我等你” 绍门关城楼,将近暮色,战事才渐渐平息,向下望去,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君无尘皱着眉头,硬着站稳脚步,一步不动,自从知道云落的去处,满面焦急,等着云落归来。 云沭阳看出他的倔强,也不在劝说,同样的他心里也牵挂着珑儿,也时不时看向远处。 这时,云沭阳冲着前方指了指,又连声叫喊。 君无尘回神,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了望,只见远处尘土飞扬,铺天盖地,几乎将半边天都遮盖住了。那并不是沙尘暴,而是庞大的骑兵队伍在全速冲锋中所溅起的尘土。 渐渐的,地面开始震动,如同闷雷一般的轰鸣声由远而近,还未看到对方的具体模样,而那排山倒海的气势已压了过来,压的人喘不上气。 城楼上的士兵听到声响,战鼓响起,人人戒备,瞬间没了刚刚的疲惫,众人脸上有着疑惑,不是才结束吗?怎么又来。 随着墨甲大队骑兵到来,也不见有何动静。 也不知是谁“啊....那是俺的大哥,你们这帮畜生,俺要宰了你们”声音悲痛欲绝。听到他的声音,众人才注意到,墨甲骑兵的身后,一长串的尸体,已面目全非,缺胳膊少腿多不胜数。 这些人,正是恭云的那一队人马。 君无尘眼光在这些人身上转着,未看见恭云松了一口气,但心里还是异常愤怒,想把下面那些人千刀万剐。 第一百八十四章 明事理的人 城楼下,最前面一红甲将领单手握矛,他手一挥,身后的士兵将地下两人用麻绳捆成一条线的尸体使劲甩飞出去,其他人看见也一一效仿,砰砰砰尸体落地连声响,这时,另一名红甲战袍和他相识的人到了他近前,耳语一番。 将领偏头看着他,眼神露出不屑,龅牙将他提升为副将,明摆着就是监视自己,他们两死对头好多年了,将领如砂纸磨地的低哑嗓音说道:“陈斌,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龅牙那蠢货叫你干嘛就干嘛,老子可不答应”突然,将领嘴唇浮出弧角相当完美的笑意,“要不,你把妹妹嫁我,龅牙那我去应付” 陈斌迎上将领的眸子,双目凝神看了一会,豺狼虎豹两边都得罪不起,他立即垂下了眼睑,脸也随即垂了下来,手紧紧握着马绳“属下妹妹已有婚配,恐配不上将军” 将领不怒反笑,这厮倒也聪明,要是他今日真把妹妹嫁给自己,以龅牙那火爆脾气一定会亲手宰了他,他一向是欣赏聪明人可惜这人不为已用,不然…,这时,倒也没难为陈斌。 “你们这些畜生,嘻嘻哈哈够了,留下你们的脑袋祭奠俺大哥”吼声暴怒慑人,城楼上那士兵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悲悯情绪激起了兵愤,他们恨不得直冲而下和他们决一死战。 将领抬起头,抚了抚头顶的头盔,拉着马绳走了一半路,扬起嘴角,道,“老子的脑袋,可不是那么好拿的,哦..忘了告诉你们,倒是你们的将军死在我方” 君无尘眼睛就像一双双利箭,箭箭都射中他,将军难道是…他不敢想象。 君无尘声音阴冷,道:“是谁”说完这两字,左手轻轻的挥起,像是让身后的弓箭手准备好。 将领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王爷,末将之前对您可都是敬佩,虽然双方交战,对您的人属下都会手下留情几分的,追击他的是龅牙将军,死于溪口岸,但不知为何不见尸体” 云沭阳忍不住上前“你有没有看见两女子” 将领睃了他一眼,“不曾看见” 陈斌骑着马快速走到他旁边,“将军,皇上的意思是….” “闭嘴,你没看见弓箭手吗,要是我一说王妃也死在我方,我们还能平安走出这里吗?” “那皇上那边我们怎么办” “先不说王妃我们连人影都没看到,又怎么能骗他们说她死了,皇上那边水来土掩” 将领再次抬头,:“王爷,末将任务完成,先走一步了” 等了一会,不见其动静,就知道君无尘放自己一马了,很早之前无意间知道君无尘的修为,自己是远远比不上的,那既然知道又何必找死,调马头大声“驾”了一声向前奔去,身后那些人也一一追逐而去,再次尘土飞扬,铺天盖地。 君无尘是恩怨分明的人。虽然生性冷酷残忍,但那是悲惨的童年遭遇造成的,他这辈子没有几个人真正对他好过,也正因为这样,只要有个给他丁点的恩惠,他都会牢记于心。 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掩去了刚刚的满眼猩红,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淡漠的风凌厉地穿梭着,城楼上的火把排排亮起。 第一百八十五章 经不起欺骗 丑时,漆黑的天空静悄悄地,汪倩倩背后背着恭云走了二十多里的路程,还剩半里,她想自己一人把恭云送回去,所以这一路她都没让暗卫帮忙,她现在累的骨头都散架了,脚底像火烧一样。连扯动嘴皮子的力气也没有了。双眼迷离,没有焦距,心里却在说恭云你在等等我们就要到家了。走到一处大树旁停了下来,右手无力地扶着树,两腿发软,看着随时要倒下的样子。可是心中的意志让她坚强起来,停了半刻,再次挪动脚步。 绍门关城楼有巡逻兵来来回回走动,突然,有暗影一步步靠近,以为有偷袭,那兵激动的呐喊起来,有些人不明就里纷纷拿起弓箭准备射击。 汪倩倩像一摊泥一般坐在城楼下的地上,恭云的尸体顺着她的背上滑落而下,她哪还有力量站起来去扶,两眼一翻,疲劳的沉睡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汪倩倩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蓝色的帐幔,天色暗沉,微凉,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 身上有些难受动了动,却发现身下的床榻冰冷坚硬,即使那繁复华美的被子铺于身下,总是柔软却也单薄无比。不远处,不时飘来一阵紫檀香,榻边便是窗。 汪倩倩眼睛四处瞧看,这是哪... 门吱嘎一声响,云沭阳一头黑色长发,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穿着一身白服走了进来,脸上有着歉意道:“珑儿,对不起前厅在忙,没顾得上你”说着,脚步有些快的走过来,抚摸着汪倩倩的眼睛,她的眼圈红肿。 汪倩倩看着他愣了一会,因刚睡醒加上口干所以声音异常沙哑,问道:“这哪里” 云沭阳看着她嘴唇脱皮,起身向桌子的茶壶走去,一边倒茶一边道:“这里是绍门关,我的房间” 汪倩倩微仰着头,背抵在帐幔上想起来,刚一动脚,忍不住叫出声:“好痛” 云沭阳手上拿着茶杯,走过来,嘴里忍不住抱怨着“珑儿,你的脚都起泡了很严重,我搞不明白,恭云逝去我们都很难过,为什么你一定要亲力而为”云沭阳也是从护送她回来的暗卫听说的。 汪倩倩头避开云沭阳喂给她的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僵硬道:“沭阳,我想为恭云守孝三年,这期间我们就...” 云沭阳猛然一震,不能理解她的话。 汪倩倩不敢看他,闭上眼,好像能无所顾虑的说出自己在这一路上的想法。 “恭...恭云的墓碑上要刻上我的名字” “名字这什么意思,你爱上他了”云沭阳勾起冷笑。 汪倩倩睁眼,迎上云沭阳的眸子,摇头。 云沭阳刚想松口气,没想到下一句,让他身子霎那间凉了一大截。 “我从小就喜欢他” 汪倩倩又重新闭上眼,娓娓道来这些年她的过往,她的眼泪像久蓄而开闸的水一样涌出来。 云沭阳一双眼如同黑洞,最后有些自嘲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我现在叫你什么珑儿还是汪倩倩,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们兄妹,连我们的感情都是假的,还有什么是可信” “不..我对你还有小姐都是真实的” “真实”冷眸一扫,“我们的情谊到此为止”不顾她的解释匆匆跑去,云沭阳跑到一僻静处,一动也不动,睁大了双眼,泪花像水晶般缓缓流下,没想到第一次付出的感情竟是这般,最后他薄唇一抿,冷硬的唇角越发冰冷。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下葬 十二月十四,恭云的丧礼不在灵堂里,而是临时搭建的灵棚,丧幡挂在灵棚外侧,共有三根丧幡,大的有三丈六,白布包裹,帆长一丈四,宽七尺!左右各有一白布条,七尺长九寸宽,在灵棚的中间! 来的人见幡整仪要把身上带的饰品拿下来!门口放着洗脸盆有丫鬟在那迎候!女人要把头梳好准备带孝.还有一个就是落泪幡不过它很小高一丈七,帆长七尺宽三尺!左右白条一尺三寸!看见它就要哭出声来!以便门口的鼓乐通知守孝人准备行礼,女客要来陪哭,然后丫鬟会在那把哭的人搀进去! 这一天,来的人很多都是恭云生前所认识的,还有一些都是受过恭云恩惠的人,来送一程的。一阵微凉的风吹过,穿着白服单薄衣服的人微微颤动了一下。 下葬的时辰选在了申时,宿魂手上拿着是一株清翠的竹跟随着,恭云生前喜欢竹,更喜欢墨竹画,他说竹普普通通,简简单单,便能把竹的风采淋漓尽致地展现在宣纸上。这,是一种朴素的美。棺木在鼓乐的吹打下,绵绵出了城,汪倩倩眼睛哭的红肿,在这期间四处寻找云沭阳,可是无影无踪。 但她不知的是,云沭阳就在她身后不远处默默跟着她,怕她做傻事。 宿旻穿过绍门关古街,来到一座破烂不堪的小楼外。沿着楼梯往上走看见—君无尘。他坐在那儿望着那洁白的酒杯独酒斟酌。宿旻看到了君无尘脸上的悲伤没有上前,他们兄弟还没有跟君无尘的时候,恭云就已经陪伴其左右,算算年岁也有十二年了,现在恭云逝去也难怪君无尘放不下了,人都是有感情的,君无尘烦闷的又倒下酒,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突然,宿旻看见君无尘看过凛冽的眼神,宿旻背后不禁一凉,想着是不是打扰到主子了。 君无尘轻抿唇角残留的酒,最后道:“有王妃的消息吗?” 宿旻俊眉忽而一蹙,“汪倩倩未说关于王妃的事,想必她的身份曝光了,王妃忌讳她所以独自行动了,不过...” 君无尘未说话,等他说下去。 “属下听小道消息,王妃去了皇宫”宿旻也是从修茗那里知道的,‘冥’组织宿旻也待过一段时日大家自然相熟,所以有什么事他基本都知道一点。 君无尘拧着眉,寒着脸,神色异常凝重,他心里担心云落。又吩咐宿旻后天忙好去和云落会合。 话说,皇宫早已被云落和琳贵妃偷偷摸摸拿下,皇后被软禁,宫里早在皇帝出宫之时换了羽翼,而大家却无所知。 而云落也早已离开了皇宫,独自一人,去往魔兽森林。 在魔兽森林内围里面传说有一个凶猛的蛟龙,得到它的内丹就能稳稳突破斗圣,成为别人望不可即的人物,所以她想去看看。 云落想着把这个内丹作为给宋微微最后的礼物,两人以后也许见不到了,因为云落有了自己的打算。 第一百八十七章 魔兽森林 魔兽森林 云落穿过外围,树林里的大树藤条相互缠绕,如同罩上了层层叠叠的大网,也极似暗绿色的海底,一阵强劲的寒风掠过树顶,沉睡了一夜的树林立刻从酣梦中苏醒了过来,接着便相互地争吵起来。 沿着这林间小路行了一段时间,眼前的景色全然一变,听着那一阵阵悦耳的鸟鸣,那深谷下潺潺的溪流,寒风时而撩拨云落的衣衫。 一种清香隐隐传来,愈往深处走,这种清香就愈发浓郁,说不清是什么味道,但很好闻。 在行走一段路,举目望去,有一座小屋,小屋像一把张开的绿绒大伞,风一吹,轻轻摇曳,而地上用篱笆围起来,里面种着不知名的花骨朵,而篱笆另一边一架小巧精致的花棚竖立其中,花棚上爬满了紫藤花,一串串粉紫色的花朵在棚架上迎风轻颤,娇艳欲滴。 云落渐渐走近,暗想这里是不是住着世外高人。 在一卧椅上,坐靠着一位绝世佳人。晕黄色的巫月柔沙裙上襟大敞,领缘慵懒的环搭在藕臂上。香肩裸露,幽韵撩人,水蓝色的薄罗素绢抹胸依稀可见。 腰间的长发只是简单的用白纱丝带从上到下松松的挽编成了麻股,微有些凌乱。轻盈的发尾被风扬起,飘逸至极。头上也没有插戴多余的饰物,只在额前的别了只雪薇银额饰。额饰上垂下三只小巧可爱的铃铛,颤颤灵动,叮呤悦耳。 冰肌莹彻的脸庞,吹弹可破,月眉星眼,娇波凝睇,一点朱唇更如成熟的樱桃水嫩红润。右手拉起垂坠的右襟,往上轻轻提了下,右臂竖抬,飘逸的纱袖退堆在肘间,露出半截如藕的玉臂,手中把玩着薄如蝉翼的透明纱扇。 云落看着看着不得不联想到那只有仙境才会有的梦幻仙子。 佳人有所觉,赤红的眼眸看了过来。 云落来到这异世,第一次见这么美的女子,难免有些看傻眼道:“我...我只是路过” 其实要想到这里,必须要有一定的修为,不然在外围直接被藤条的真气所杀,再者,会到这里来的人,都是有一定的目的,而不是单单的路过。 佳人似乎不是很在意,有外人打扰,抿嘴笑了起来“不碍事,来者是客,在说了我这里已经很久没来人了”说着站起身。 最萌身高差,高云落两个头,目测一米八二。 就这样,云落在这住了几天,两人成了朋友,也了解到佳人的过往。 佳人叫梦儿,她和父母刚来这里时,因父母修为一般到这里已经奄奄一息,而他们在魔兽森林中救下了一名女子,是一个丹药师,在临死之前把自己毕生所学传授给了梦儿。梦儿躲到药房里,就是现在住的树上之屋,三天三夜不出来,从初级丹药开始学习现在已经可以轻松炼制中级丹药了。她没日没夜的炼制丹药,就是为了救自己的父母,功不负有心人,父母的功力突飞猛进,两人欢喜之下,游历去了,已有三年未归。 第一百八十八章 危险降临 夜晚的山里,温度更加低,时不时地传来一两声不知名兽的嚎叫声和猫头鹰的哀嚎声。 遥远的天空中月光一片皎洁,云朵遮盖的天空向下望去,森林中间,一条如同雄浑山脉般巨大的黑色蜈蚣,正缓慢地爬过,所到之处,树木交错断裂,像是一条巨蟒爬过草地后留下的痕迹一样……泥土碎石沿着它路过的地方四处迸射,巨大的腹**错起伏地砸向地面,大地的裂缝交错蔓延,像是冰面的裂痕一样四处崩坏…… 森林如同一切都沉睡在死亡的恐惧中,蜈蚣的身影与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可以让人产生到了阴间的幻觉。 蜈蚣缓慢攀爬着树上的小屋,因它庞大的体积,使树上小屋摇晃起来,发出一阵阵庞然的沙沙声。不知是不是蜈蚣改变主意不打算攻击树上之人,所以才停下没有在往上爬。 云落睡眼蒙蒙的睁开,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看见梦儿缩在床角里,闭着眼睛,身体抖得很厉害,额上直滴下几滴薄汗。 云落的瞌睡一下被打散,因前几天也出现这种声音,梦儿说她已经习惯了,丝毫没有这种害怕,而现在...。 云落身子慢慢移到梦儿身边,低声咨询她怎么了。 梦儿睁开赤红的双眼,颤抖蜷缩的手指勉强的指着外面,嘴唇哆嗦的想要说什么,却是发不出半点声音。 这片土地之所以与外界隔绝,原因就是有森林藤条真气与沼泽双重阻隔。外界人几乎不敢涉足。偶尔有某个胆大的闯了进去,也会在尽头被沼泽再次阻挡。出于求生的本能人们绝不会想进来,也就彻底失去了踏足这片净地的机会。 云落是嫌走大路时间长,所以走的荒路,才避免那些麻烦,往往都是看似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而蜈蚣闻着气息,上次来之时还是一人,现在明显是两人,能进此处的一定不是泛泛之辈,在加上,上次的不愉快,所以它不敢妄动,在等待攻击的最佳之时。 上一次是梦儿侥幸躲过一劫,{偻蓝草}:当时她种的一种草药,因害怕小虫,所以晚上睡觉时把偻蓝草泡到水里三小时左右,然后搽遍全身,眼见蜈蚣突然的袭击,梦儿也像这时候的恐慌,可是没多久,它却离去,后来梦儿才明白,蜈蚣不敢接近自己的原因,因为自己身上散发着令它讨厌的气味,所以才放自己一马。 而今晚梦儿因云落的到来,兴奋的放松了警惕没有用偻蓝草,她脸色苍白的想着,自己马上要被吞入腹中了,还没来得及见父母一面。 看梦儿哆哆嗦嗦的样子,是说不清情况了,只能靠自己。 云落借着微弱的月光,伸手把两件衣服扭成麻花,躬着背走去,低着头,眯着眼,双手做出偷袭的样子。 这时,她停下脚步,不再东张西望,对着右边的一个地方目不转睛,倒吸口凉气,那是一条长约七米的蜈蚣,那长长的触角及那圆溜溜的小脑袋都是红色的,腹部呈黄色,两侧是细长的足。它的脊背是黑色的,身子盘旋在树的半中腰。 以云落在现代的所知,蜈蚣的视力极差,只能依靠头部的两根长长的触须来辨别方向及探索猎物所处地点。所以,头部成了蜈蚣的感觉和摄食器官。 云落下定主意,从蜈蚣头部下手,手很标准的比划了下,让梦儿准备自己要的东西。 第一百八十九章 战胜 梦儿看着云落的手似懂似不懂,走到一个角落里,捣腾半天弄了一碗红红的东西,不知是何物。 轻轻靠近云落,伸手递给她,因害怕唇角被她咬的有一点点殷红的血迹流淌。 云落惊讶的看着她有些无语,云落的手势是,两指微弯,上下蹦跶,在比划了一下长剑,意思是进屋去拿剑。 声音压低:“这啥” 梦儿赤红明亮的眼眸一眯,难道她让自己拿的不是这个,不解道:“辣椒末儿粉啊” 云落愣了一下,薄唇笑容扩大,竖起自己的大拇指。云落把碗悄悄地伸到外面斜着,朝辣椒末吹了一口气,辣椒末像蒲公英一般的在空中舞,在随风飞。 不经意间,辣椒末随着风,吸进了蜈蚣的感官,它这么一下子,脑子似乎是短路了,开始超音速穿梭起来,老半天才恢复了正常。 这时,它的警惕性明显提高了不少,也不再像那样惊慌失措地左窜右窜了,身体开始微微地抖动,再把许许多多、密密麻麻的脚按一定的顺序扒开,没有了之前的顾虑,准备还击。 莹亮的小刀在梦儿的手掌心上,手颤抖着,转眼看向云落的侧脸,云落锐利的眸子,死死盯着蜈蚣的一举一动,云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视线,看去,梦儿一张绝美得如同雕塑的脸庞,苍白如纸,她的眼睛像两个小火山口儿,四周都是红的,云落想不通梦儿怎么能在这个地方平安度过三年的,眼神渐渐柔和下来,轻声说道:“有我呢,轻轻一笑,云落冰冷的手指紧握住梦儿的手,想给她一点鼓励让她不要害怕。 梦儿眼里闪过一丝愣然,最后,像是这种鼓励起了作用,梦儿脸色慢慢的恢复正常。 蜈蚣黑色的身子,迅速向小屋的纸窗窜去,毫无预兆,云落紧抓住衣服的麻花,斗手一挥,躲了过去,反之蜈蚣的大脑袋被打中。 蜈蚣怒冲冲地甩过头来,瞪圆了眼睛盯着,恨不得咬死她们。 云落再向里横着一挥,咔嚓,桌子上碗掉落地下的破碎声响起,这更加激怒了蜈蚣。 一人一蜈正式开战。 梦儿左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领,担忧的望着。 渐渐地云落处于弱势,她的袖口,却见一片殷红的血迹乍现眼底,格外刺眼。她深吸口气,转头看向另一边的梦儿,喊道:“还愣着干啥,我的剑快点拿过来啊?”之前云落的剑在房子的另一个小间,怕惊动它,所以随便搓了一个麻花服来防身。 梦儿刚一动脚,蜈蚣的尾巴突然向梦儿甩去,云落手疾眼快也挥去麻花服,死死拖住即将到梦儿脖颈的尾巴,能想象的到要是不及时,梦儿的脑袋现在已经人头落地了。 梦儿反应慢了一拍,等反应过来,危险已经过去了,但还是有点心有余悸,再次转身去拿剑。 等云落执剑在手,胜算又加了一分,一轮强过一轮的攻击下,蜈蚣溃败得很快,挥斩灵剑,在一阵刷刷刷的响声中,蜈蚣身上的脚步步逼近,云落顺势向前近身,以身躯顶住蜈蚣的同时,手里的剑向前连刺。 每一剑刺入蜈蚣中,都会有噗嗤的闷响声传出,一道道血箭随之喷射出来。 云落再接再厉,剑漂亮的一个回转,直刺入蜈蚣的脑袋里,蜈蚣身子使劲的摇摆着,想摆脱,最后身子再摇摆也将于事无补,慢慢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的看着她们。 云落踉踉跄跄走过去,看着蜈蚣已经死了,这时,全身神经才放松下来,双眼有一丝丝迷离,耗费了太多体力,又看向梦儿似乎在说赶紧给我张床吧。 第一百九十章 火狐 在魔兽森林的第四天,云落可没有忘记来这里的目的,早上起来就和梦儿告辞离开,梦儿刚升上丹药师,手上没什么珍贵的丹药,又想送点东西给云落,所以只好两人结伴上路。 这个森林灵气丰韵,在这片森林中梦儿找到了不少上好材料,像乌蔹莓,五倍子,安息香等等,这些材料都有着足够的年份,有的甚至超过了百年,要知道这些材料只有经过百年才可入药,至于千年恐怕能够炼出最上品的灵丹出来。 这片森林究竟有多大,梦儿也不知晓,毕竟自从住了自己那一块小天地,就从未离开过,很快天就暗了下来,无奈之下梦儿和云落只好寻找地方过夜。 经过一番时间的寻找,两人找到一处树洞,树洞虽不大,但遮风避雨那还是绰绰有余的,在行来的路上两人顺便也摘了一些野果充饥。 天色暗沉,阵阵困意袭来,两人背靠背逐渐睡过去。 深夜的森林注定是充满危机的,许多魔兽已经悄然的盯上了自己的猎物。 一个暗色的小丘圆顶上,蹲着一只毛色像火焰一般的狐狸。它坐在后腿上,立着耳朵,它还不时用尖尖的鼻子,去嗅嗅空气中的气味。 也许是在没有任何安全可言的前提下,云落是半睡半醒的状态。 突然,云落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睁眼下意识的侧身向左望去,一团火焰立着,云落立马拍拍梦儿的肩膀,火狐两颗乌黑滴溜溜的眼睛弯了弯,毛茸茸的尾巴高高地翘起,一步步向云落的树洞走近。 云落和梦儿戒备的看着,握紧手中的匕首。 火狐眯着眼睛,没一会儿,它前爪慵懒的往前伸,整个身子趴在了地上,伸了伸脖子,顿时天地为之动容,那妩媚,那万种风情,无人可比。 火狐闭上右眼,尖尖的嘴露出舌尖,做出可爱的模样。 借着微弱的月光,梦儿头悄悄地靠近云落说道:“落儿,它这是向咱们示好吗?” 云落有点不确定的回答:“好像是” 两人不做何动作,就这样看着。 火狐等了半天,也不见她们反应,心想司殒怎么给了这么呆头呆脑的人给本幺做主子,这以后可有的受了。 火狐无奈只好慢吞吞的走过来,嗅嗅梦儿的手味道不一样,又嗅嗅云落的,这才确定的舔了舔云落的手,声音慵懒的,道:“本..我是司殒的小腿子...哦..不..是他的跟班,来保护你的”它的小眼神有一丝丝不屑,要不是和那混蛋打赌输了,自己连正眼都不会想看见这人类。 司殒这厮,自己又欠他一个人情了,想拒绝,但云落看见它,就好像看见之前被君无尘打死的那个狐狸,对眼前的火狐有了一点点愧疚之感,也没有了之前的戒备,很容易的接受了它,最后,还进行了契约,就这样云落是大陆上唯一的一个自愿有魔兽愿意契约的人,且不说它是被逼的。 清晨,云落对火狐说明了去向,火狐竖起它的前爪,很佩服这个人类啊,等等..应该是新主人,这么危险的地方也敢去,自己很早之前去过一次,差点就回不来了,心有余悸啊。 但火狐没说什么,指引着她们走向森林的最中心,白天火狐没什么精神,它舒服的趴在梦儿的小背篓的药材上浅睡,还好火狐小小的身子不重,一阵走走停停,两人已经踏入了火狐不敢踏入的领域。 第一百九十一章 神鸟 森林内围最中心有个石窝,它逐渐向下延伸,走进去周围已经开始阴暗的伸手不见拇指,不过两人依旧丝毫不在意的向前行进着,直到有亮光道路平坦,火狐睁开那双明亮的眼,一下子从小背篓上跳了下来,这时,已经进入中深处,就在云落等人准备在继续向前走的时候,只听‘咯哒咯哒’一阵骨骼摩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火狐的神识立刻扫了过去,一时间火狐的小脸开始变的丰富起来。 火狐向声音之处,嗷嗷的叫了几声,有点局促不安的样子,最后调头就跑,云落和梦儿两人也察觉到什么,也跟着火狐的后面跑。 跑了一小段路,不是往来时的路走,而是往另一条小道跑去,来的时候云落根本没注意到这里还有个小道。路很滑,长着青苔,在这期间,梦儿还摔倒过一次。 也不知跑了多久,火狐速度慢了下来,边走边望着这个地方,再一次想起了过去,眼底闪出不知名的光芒,其实火狐不单为了司殒的打赌输了才来这里,还有一部分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而司殒恰恰知道火狐的心思,才会如此放心的把云落交给它。 渐渐涌入眼眶的是宽阔的湖,像一条烫平的蓝色飘带,应该说更像一只巨大的翡翠,没有一丝皱纹。奇怪的是,天空没有一丝云朵完全是橘红色的,早晨的天空按理来说是碧蓝色的,可这完全相反,透着诡异。 火狐站在湖边,摇摆着尾巴,昂扬着脑袋,叫声不同于之前嗷叫,那是像叫爱人一般的声音。 不消一会,一只紫色小鸟从天空远处飞来,唧唧喳喳的叫着好像在和火狐打招呼。 云落忍不住好奇上前,问道:“你朋友啊,想不到在这里你还有朋友啊” 火狐没了之前的慵懒和惊慌,眼里透着兴奋回道:“这是我相好,漂亮吧” 梦儿一听火狐的话眉开眼笑,眸子闪着亮光也附和着道:“冒昧问一下,你..你是公是母啊”说完,感觉又有点不好意思。 其实也不能怪梦儿问这话,因为火狐的声音是那种分不出男女的阴柔声。 火狐兴奋的表情却骤然僵住,这人类会不会说话啊,问是公是母。但随着紫色小鸟的越来越近,火狐也一扫不高兴,还是很耐心的道:“记住了,我是男人,叫火狐” 这下轮到梦儿脸上僵硬起来,喃喃自语:“男人..狐狸还可以这么叫吗?” 云落撇撇嘴不吭声,暗道小屁狐还有女朋友,上下又打量了一下火狐,看身形应该只有三岁,而且狐狸和鸟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奇怪。 其实云落还没完全了解这异世,别看火狐小小的身形,可实际上已经上百岁,也可幻化成人,在魔兽森林里,有一种神石虚幻着,无论你是人是妖,一进见分晓。 等紫色小鸟落地,看着火狐,若无旁人,那小眼神充满爱意,两两相望。 等小鸟回神,才发觉还有人类在旁,一下子没了之前看火狐的温柔,小眼睛像墨晶那么浓黑,它惊疑地望着这两个人类,它浑身充血,肌肉紧束,像随时准备攻击。 第一百九十二章 蛟龙现身 火狐赶紧把双方介绍了一遍,原来小鸟是这一片的守护神鸟,叫紫霞,已有三百岁。 火狐把紫霞叫到一旁,嗷嗷叫着,不知说着什么。 紫霞转头看向云落两人,沉言不语。 云落连忙勾起唇,露出个美丽的笑容,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善意。 过了一会,紫霞张开双翼,飞了起来;只是在半空中缓慢地,悠然自得地盘旋,却没离开那个范围。它看上去什么也没做,也没有声音。 云落等人听不见声音,不代表火狐听不见,那是一种呼唤蛟龙的鸣音声。 蛟龙那粗壮的前爪强劲有力的破湖而出,那威武的样子让人望而却步,细细的胡须在风中飘动,蛟龙皱紧眉头瞪大眼睛,不知看向何人。 突然,它叉开四爪,伸出了锐利的尖钩;冲向火狐的方向,显然它已经认出这是谁了。 火狐的眸中也闪过一抹冷酷的杀意,这杀兄之仇,不能不报。 有一个小巧玲珑的暗影,悄然的遁到梦儿的脚下,梦儿一直在看着半空中的蛟龙,并没有感觉到什么,突然一双小爪握住了梦儿双脚,梦儿刚想大叫被拉入土中在无声响。 云落察觉到身后不对劲,摇望四周,已不见了梦儿身影,有点慌了急忙叫道:火狐,梦儿去哪了” 火狐来不及回答。 蛟龙冲到一半,突然吐出一颗硕大火球砸向火狐的中心,只听‘轰’的一声爆响,想继续吐出火球,但被紫霞阻拦,紫霞刚才是完全呆愣了,它没想到主子一出来就攻击自己的爱人,其实紫霞根本不知道他们两人间的恩怨。 在感情和忠心面前,无论对错,更容易在恋爱中无法自拔,偏向感情,因为这是没有可比性。 只见火狐尖尖的嘴吹出一道悠长的哨声,空中闪现出一种红色的红光点,点点成尖凝固着,火狐再低吼一声,迅速向蛟龙扑去,而红光尖也整齐的射向蛟龙。 蛟龙暴怒的脾气,当然不能忍受这样的挑战。一次次吐出火球,然后龙尾在半空中使劲摇摆,那龙尾强大的风劲,也扫向那红光尖,把红光尖打落了下来。 云落看着不能袖手旁观,也唤出许久未用的九转流连琴,立马坐了下来,把琴放平,深吸了一口气,脑子里自然而然的出现一些琴谱,手指开始在琴上波动,十分流畅。伴随着琴,婉转又有些哀愁的琴音缓缓流出。 这是一种控制灵魂能量的琴音,从最开始的烦躁,到最后的不受控制,都有一定的过程。 如上所说,蛟龙听到琴音龙吟声声响起,而紫霞避免不了这种琴音,烦躁的想杀人。 而琴音要出来的时候,云落就已经和火狐打好招呼。 渐渐的,琴音进入高潮,原本哀愁、柔和抒情的曲调突然间随着左手流畅的伴奏中显得非常激昂。而云落从容地弹着,慢慢地闭上双眼,一道道紫光无形飘去。 对于其他人这种琴音也许有效,比如紫霞,但对于蛟龙而言就是雕虫小技。 蛟龙看着浓郁的灵魂能量,它贪婪的望着丝丝飘忽出来的紫光,知道这是自己的机缘到了,这么多能量要吸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全吸收的。 九转流连琴里面还暗藏着负面灵魂,里面都蕴涵着贪婪,残忍,杀戮等等,这要干多少丧尽天良的事负面能量能浓郁到这种程度。 不知道的人那就被控制灵魂,而知道的那就闯下逆天大祸,而蛟龙恰恰是知道的那一个。 第一百九十三章 冰入幻觉 而在闭关的玥,他的周围有一圈圈紫光围绕,他感觉是被什么压得喘不过气,沉闷闷的,睁眼的那瞬间,他被眼前的迹象吓了一跳。 一缕缕白烟从戒指里飘了出来,一身白色衣饰的身形在橘红温暖的照耀下勾勒出朦胧的剪影,此时的他周身洋溢着庄严和神秘的光辉…… 玥的眸光瞥过一处,急忙叫道:“落儿,快住手” 云落已经沉浸在自己的魂决里,充耳不闻。 九转流连琴运用的好那就是霸气天下,运用不好那就是被反噬,而云落就是后者。 随着蛟龙把灵魂能量一直吸入,一股极度暴虐之气突然爆发出来,蛟龙龙吟震耳欲聋,湖的最中心“哗”的一声涌出了一股清新的水流,快速地冲向了半空,而且不停的壮大,慢慢的变成了水柱。蛟龙墨色的眸子里慢慢的呈现出红色,眸子里淌出吞噬般的森寒之气。 在这样吸入蛟龙要成魔了,玥的脸即刻成了黑铁板,怒视着蛟龙…… “孽畜,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蛟龙这时才注意玥的存在,不明白他怎么来了,蛟龙的声音如雷贯耳、“我道是谁呢,上古战神啊,常言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再者这是送上门的好事,何乐而不为之” 玥微撩双眉“你真要放弃你大好的前途,还有你待了上千年的魔湖” 不提魔湖还好,一提魔湖,蛟龙就想到忍气吞声的生活,它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水柱不停的摆姿势,像魔法师一样,攻向玥。 以目前的形势玥的天敌就是水,因为玥现在只是一缕魂,还没有身躯,一遇水就有点像烟消云散。 眼见水柱冲到眼前,火狐以雷厉之行,将前爪放在自己脖颈的铃铛上,默念口诀,铃铛的周围有很多水晶,一时间水晶和铃铛爆发出红蓝两股气息,在水柱的中间斩断,水柱像水龙头突然关上一般软了下来,再也无攻击力。 玥投给火狐一个微笑,然后又转向云落,翘极为苦恼地蹙了一下眉头,如果中途打断琴音,必然会被反噬,可是眼下....别无他法。 只见深处有一处黝黑的洞口,云落正想踏入黝黑的洞口时,一瞬间一股清流把她拉了回来,琴音也随之停下,睁开眼一脸茫然地迎上玥的眸子,略显苍白的薄唇轻轻启开,“师傅” 玥一双眸正注视着云落,看见她没事,心里悄然放松下来,点头示意。 玥打断蛟龙灵魂能量的吸入,此时的蛟龙已是半龙半魔。 玥的速度非常的快,只见他一手握着灵霄,也没有影响到他多少速度,但蛟龙的速度也不慢,果然实力到了地境不光是在力量上,身法敏捷等各方面全都大幅度提升,云落和火狐只觉得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迅捷的速度和半空中的两股力量让云落根本睁不开眼睛。 蛟龙周身爆发出强大的冰焰,冰寒于气。 玥心中一愣“薄冰陨”这似乎是某种幻境空间,周围的天地灵气酝酿有些奇怪,看来这空间并不是那么容易开拓出来的,应该是某种力量产生的幻境空间。 想要破“薄冰陨”就要魂入幻境空间,找到致命点一举歼灭,要是找不到致命点,随着时间的流逝魂就会魄散,而自己是无能为力,眼神望向云落,眼神里泛起了波澜。 第一百九十四章 病如山倒 蛟龙利用自己的优势,想拿下他们,魔湖俨然成了冰雕的世界,但见蛟龙之身,玲珑剔透,造型奇妙。 玥通过神识和云落交谈了一番,最后决定用险招。 玥默念咒语,索魂珠飞出,云落双眼一翻,身体浑然一抖,最后软软的倒在地上,此时云落阴魂飘然而出,并以坚信的目光望向玥,玥也毫不迟疑的出手,强大的力量,很快便把云落吸入索魂珠中。 玥身体半空悬着,手上拿着索魂珠,高空抛下,一股刺眼的光芒照射开来。 现在剩下的只有等待。 而冥冥之中火狐有所预感梦儿这次被带走是福不是祸,所以反而不怎么着急寻找梦儿。 紫霞现在的心里有点矛盾,蛟龙说到底是它主子,难道真要抛下这里的一切,但又不忍心火狐受到伤害?她看着玥坐在云落边上,守护着,眼里露出羡慕,要是也有人这么守护自己就好了。 火狐不经意间看见紫霞的表情,想起刚刚对蛟龙的激言,对紫霞的利用有着愧疚,有着不忍心,但迈不开腿,其实火狐自己都没发现看见紫霞飞来时,那种雀跃的心情,已深陷其中而不自知。 火狐的目光有些炙热,紫霞发觉后回以苦涩一笑。 紫霞对火狐一见钟情,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火狐躲避的眼神,紫霞还以为是害羞,但经过蛟龙用龙吟声和火狐对话时,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现在想想感觉有点可笑。 魔兽森林,此事告一段落。 十来天攻城的战斗,从清晨持续到傍晚,直至天色渐黑,不利于攻城,这才鸣金收兵。 这是一场双方的消耗战,太子军投入攻城的人数前后共有二十余万,完好无缺撤下去的不到五万,伤亡达到大半,而君无尘的守军也未占到便宜,几天下来,七万守军,几乎找不到几个是身上没伤的,阵亡的人数就达到三万之众。 君无连这边士兵的尸体、和君无尘这边残留的尸体,最后收集到一起,足足十来座尸山。 鲜血凝固、干枯,暗灰色的城头也已变成黑红色的,散落的头盔和武器到处都是,不计其数,疲惫不堪的守兵就地卧倒休息,横七竖八的铺满城头。 现在,人们的脸上已看不出是喜悦还是恐惧,没有任何的情绪,映入眼中的是千篇一律麻木的面孔。 没有人说话,也没人有心情说话,整个城头剩下的只有喘息声以及伤者微弱的呻吟声。 君无尘、云沭阳、云熊、三人逐步向塔楼走去,一路上他们看到的就是这般场景,三人板着脸心情沉重。 而自从知道皇宫已被琳贵妃占领,皇帝气的卧病在床,短短几天他的全身皮肤好像直接贴附在骨头上般形销骨立,凸出的喉结非常明显,令人觉得仿佛死神随时会来召唤他一般。 一直咳个不停,咳到几乎让人以为他会因此而断了气。听到皇帝的痰始终卡在喉咙出不来时,君无连觉得心中一紧,他怕皇帝就这样逝去,士兵的人心会消极,不利于作战。 第一百九十五章 回宋府 惊羽学院 宋微微等人听闻京里的战事,因放不下云落,所以和学院请假,纷纷赶往京里,同行的有黄有成、云霖、马宝花。 四匹火红的骏马匀称高大,毛色闪闪发光,奔跑在小道上,四只蹄子像不沾地似的翻腾,长鬃飞扬,马头抬得很高,有神的两眼放射着光芒。 宋微微等人日夜兼程,疲惫不堪的时候才会休息一会,宋微微睫毛眨巴两三下,大颗的泪珠就把瞳仁湿润了,因为她刚刚收到消息,云落在这期间不知所踪。 云霖坐在边上哑口无言,他不知怎么安慰她,而其他两人就在一边取火烤兔,时不时观望这样,眼里透着关心。 宋微微迎上云霖心疼的眸子,直将宋微微瞧得浑身不自在,忙不迭地将眸光移向别处,抹了一把眼泪。 云霖因赶路苍白的脸,紫青色的薄唇,但深情的眼里闪着光,道:“你还放不下落儿” 云霖眼睛像一支支弦上的箭,直对着宋微微,让她受不了,无奈道:“你给我一点时间,感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云霖眼眸忽然黯淡下来,他不知道要等多久,微微才会回应自己的感情。 看见云霖这样猝不及防地,宋微微的心忽然一痛。 “相信我,我对你也是有感情的,不然我没必要委屈自己”说着,拉着他的手背,含笑看着,她乌黑的眼珠里还噙满泪花,像是野葡萄挂满露珠,。 云霖闻言,忙反手搭在宋微微的手心,有她这句话无论要自己等多久都愿意。 黄有成手上翻过野兔继续烤低头和马宝花道:“就是石头焐久了,也会有心的体温。 马宝花侧头“你说谁” 黄有成墨澈双眼里温柔的笑意愈发浓重“你说,我在说谁” 马宝花眼里没有以往的木讷,她呵呵一笑,好像这时才听懂一般道:“希望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两人又窃窃私语了一会。 眼见野兔成了金黄色,马宝花伸手接过野兔,走过去把烤好的野兔,撕开递给他们,又安慰了几句说云落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 最后,四人两两分地而坐,黄有成看马宝花那红红的小嘴以及略尖的下巴显示出可爱、忍不住伸头亲了一口,马宝花脸红的能滴出血来,急忙往宋微微那边看了一眼,见他们没注意这边才松了一口气。 谁知,马宝花刚看过来的那瞬间,宋微微和云霖急忙转过头,最后两人尴尬的一笑。 这一晚,一丝心的悸动,一缕情的关怀,在这寂寂的清晨绽开,晶莹的露珠送来丝丝甘甜。 几人背上行囊,四匹火红的骏马,再次奔跑在小道上。 等几人回到京里,已是第五天,最后大家分道扬镳。 大街上没有了以往的热闹,因为战事有点死气沉沉,百姓们不在乎谁做皇帝,而是怕战争的展开,或新一任皇帝的登基,而引起沉重的税收,而商人想的则是自己的利益被破坏。 宋府 宋家原是将领之后,到宋之年也就是宋微微的爹就转为文书,有着一妻四妾,八女一男,宋微微刚到这里时,她的本名叫宋墨,因习惯用自己的名字,在加上无人管束,所以在宋府宋微微还是用这个名字。 宋微微儿时是孤儿,到这里也丝毫感觉不到亲情,宋母是个软肋,处处被主室欺压。 刚开始宋微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最后的忍无可忍出手,宋母还怪她多管闲事,让宋微微心寒。才有了宋微微离家出走至今,上次的皇宫之行,宋之年也在场,对第八女的不重视,愣是没认出来。 第一百九十六章 密谈 宋微微和马宝花进入宋府的偏门,是一条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小路的两旁是一排石凳,石凳上排列着形态各异的盆景,小路在走过一段往左一拐,是一扇月亮门,之后便是宋微微的小院,门一推开,里面简洁、干净、桌上还摆着宋微微爱吃的糕点、想是宋母经常过来打扫,这点到让宋微微有点动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十二月尾的天寒冷、寂寞,宋府后院的叶子飘飘欲坠地落下,空气也似乎凝结。 宋之年的书房外,烛光摇曳,宋微微在门外手在半空中犹豫了一下,才轻轻敲响。 一个沙哑而宏亮的声音突然响起:“哪位” 宋微微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僵硬回道:“宋墨” 里面顿了一会,最后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中等身材,四方脸庞,脸上的皮肤显得很粗糙。好像好几夜没睡上安稳觉,他两只眼睛深深地陷了进去。 他站在宋微微面前,看着眼前的少女,有种熟悉感,那不是对亲女的感觉。 最后不确定问道:“上次皇宫可是你” 宋微微不回他问题,反而回道:“您准备就在门口和女儿问话” 宋之年脸上闪过不悦,但还是侧过身让她进去。 两人坐定后,书房很简谱,周围显的很安静,宋之年一双眼充斥着冷淡,虽说这个女儿在外面,有了争气是光荣,但她这种态度极度让自己不舒服。 “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宋微微机械式回答,她实在是没办法把眼前的人当做爹来看待。 宋之年见她这样,也不客气道:“那你前来,有什么事” 宋微微这时才侧过头看着宋之年,“怎么,难道我有事才能来,再者以后黄金送我,我也不来” 宋之年把这些天积压的怒气如火山一样爆发。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和自己说话,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 宋之年两眼发直大吼“你滚,老夫就当没你这个逆女” 看见宋之年这样,宋微微心情倒是很高兴,站起身来像要走一般,谁知竟走到书桌旁,拿起毛笔,刷刷刷,不知写了什么。 宋之年走了过来,低下头,眼睛越睁越大。 宣纸上写着:友令有禽兽之心,不知贰畔之荣耻,忠信之轻重,善诺不行,能言无践,欺诈诡谲,无所不为者,非友也。安能托志刎颈,性命相交也! 宋之年看到这些,一下子忘了怒火,倒有些意外,她指的友是.....,难道是自己忌讳的那人。 宋之年不动声色“那依你之见呢” 宋微微继续埋头写了起来。 倘能断墙草之招摇,识贪狼之饕餮,洞其贰言,察其诡志,又何惑哉?友非友,又何患也?故君子勿友不如己者! 宋微微这次回府,其实是想帮云落一把,君无尘要是倒下,会有一大票人倒霉,所以宋微微要借宋之年的手,在添点火柴让火在烧的旺盛一点。 宋微微把自己的观点好与坏一一道明。 这一夜,书房里烛光通明,快到鸡鸣时,宋微微才离去。 经过一夜详谈宋之年的脸庞没有憔悴,反到有喜悦,因解了这些天的难题,匆匆用过早膳就出府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锦囊寻路 宋微微在皇宫门口待了半响,宫门紧闭,城墙上有琳贵妃亲兵把守,人人脸上严肃,站的笔直。 宋微微再次抬头望了一眼,难道云落失踪是被软禁了,不无有这个可能,但想想又好像那里不对,想起在惊羽学院云落留给自己的锦囊,急忙从怀中掏出。 看完锦囊里信中短短的几个字,宋微微转身往左跑去,身手很敏捷,每一次起动、奔跑与纵跃都轻盈自如,干净利落,样子显得十分轻松,过了好些时,出现一个岔口,一条平坦小道,一条中间深浅不一的烂泥里的小道,布满了木屐点点的齿迹和草鞋的长长的纹印,一眼望去最后面,还夹杂着马零乱的蹄痕。 最后宋微微往平坦小道前行。穿过了很多路径,最终在一处非常普通的腌臜之地打开通道,里面别有洞天。 修茗和竹韵还有碧纱三人围石桌而坐,正商量着打探云落的去处。 竹韵手一伸,耳朵动了动,抬眼四顾,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戒备。隔着十几米的距离,竹韵能感觉得到一股陌生的气息正悄悄靠近,他全身的肌肉都已绷紧,象一头蓄势待扑的豹子。竹韵向她们两人使眼色,竹韵把手放到腰带上,那是一把软剑。 他们等了一会,不见有人上前。 修茗站起身,高喊:“不知是敌是友,既然来了何又躲躲藏藏” 宋微微正躲在假山石,被人发现后,撩了一下自己的刘海,才从里面走了出来。 修茗几人警惕的看着她。 宋微微眉脚轻轻一扬后,笑道:“不愧是云落一手提拔的,果然有两下” 修茗上前两步,“你是何人,怎么知道这里” 宋微微把怀中信递给修茗,修茗疑惑的接过看了下,那一刹那,竟呆呆地站着。 竹韵和碧纱也走了过来看向信中,碧纱抬头不解道:“这是何意” 信上写着:嘒彼小星,三五在东,草石瞭瞭。肃肃宵征,微夜在公。实命不同,吾交负。 修茗苍白如纸的双唇带着轻轻的颤抖微微开启,却仍是勉强地挂起一抹若无其事的淡淡微笑,云落对她而言是恩人,但更多的是一种信仰,心里翻江倒海。 最后,慢慢单膝跪在地上:“见过新主子” 竹韵和碧纱两人也效仿着,但碧纱还是忍不住小声问道:“师傅,这是为何”。 竹韵解释着云落上一次要走时,说的话,但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竹韵虽说对云落没多大的感情,但难免有些可惜,他转头关心的看向修茗。 宋微微暗暗瞧去,却见那修茗脸上的悲伤,不像假的。 宋微微勾唇深意一笑,和这种人交心最好,不怕背叛。 修茗无意间突然对上了宋微微深潭般的眼睛……如此近地看着这双眼睛,仿佛要将一切都吸纳进黑暗,又似乎拥有无限光明的清晰,银色的月光完美的融合其间,散发着近于欺骗的诱惑,修茗摇摇头,甩开这不切实际的想法。 宋微微慢悠悠的走向不远处的石凳,右腿翘起架在左腿上,一甩一甩的,一副十足悠闲慵懒的表情:“好啦,愁眉苦脸的,我可不喜欢,我又没说要当你们主子,这个宝座还是云落的放心” 修茗冲口而出“真的” 宋微微淡淡的笑了笑点头。 在次几人围桌首谈战事,宋微微把自己的战策道明,得到了大家许可,阳光下几人背影挺直,三千如墨般的发丝在风中拂动。 第一百九十八章 宋母 宋微微从暗点回宋府后,直接去了宋之年的书房,可惜扑了空,人还没回来,在回自己院里时,半路上看见宋母的陪嫁磨磨,脚不听使唤的随着磨磨走。 宋母的院是一个相比其他姨娘更小的院,小院很平静,一阵凛冽的寒风刮过,树总是摇摇晃晃,好象一不小心叶子就会掉下来似的。 院的边角里流动着一两个人,还有一人躺在卧椅上,那是宋母,她脸上蜡黄,没有一点血色,瘦削的脸颊上,两个颧骨像两座小山似的突出在那里。她一双悲凉的眼睛无神地望着天空,小院失去了昔日的欢歌笑语,而宋微微,似乎被某种东西触动,默默地流下眼泪。 宋微微迟迟未上前,她不知怎么面对还很陌生的人叫母亲。 直到一声叫唤:“你是谁,怎么在这里”这是新来的一个小丫鬟,手上拿着宋母的药,脸上有着稚嫩,两个眼睛滴溜溜的转。 宋微微如梦初醒,赶紧背过身擦干眼泪,什么时候自己也这么多愁善感,都不像自己了。 宋母听到声音,用一双蜡球似的呆滞的眼睛望着阳光下那人的背影,似乎在看那人是谁。 宋微微提步正想走。 宋母急促地呼吸着,柔声唤道:“墨儿吗”说完这句。宋母的喉咙发出一个咳嗽的声音。她似乎想说话,却又吐不出一个字来。 小丫鬟赶紧把药碗放一边,俯下身轻轻拍打宋母的背。 不远不近的距离,两个中年妇人坐着嗑瓜子,翘着脚,胖妇人低语道:“翠平,你说这老不死的是不是想女儿想疯了,也丫鬟也疯了,大白天哪有人” 宋微微站的那个刚好是死角,所以从妇人那个角度是看不见的。 叫翠平的那人从嘴里吐出瓜壳,抹了下嘴回道:“我看哪应该是回光返照才是” 胖妇人又道:“这老不死的早点死了好,她那柜子还有一点值钱的首饰,咱两分了吧” “啧啧...没想到你还有这心思啊,不过...想到一块去了”在胖妇人不注意时,我呸,老娘端屎端尿的伺候,到头来你还想分一杯羹,贱蹄子。 最后,两妇人又说了一些不堪的话。 小丫鬟离的近,听见她们说话,脸涨得通红,恼羞成怒地瞪着她们吼道:“你们不要脸,夫人还在呢” 翠平吃了瓜子手上都是口水,手在衣服上擦了两下,后双手叉腰骂道:“哪有你什么事,一个倒夜香的女儿也配和我们说话” “你....”小丫鬟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说自己可以但是说爹爹就是不行,愤恨的瞪着她。 最后,小丫鬟气不过冲过去,顿时两人厮打在一起。 宋微微见到这一幕,脸色顿时一黑,清冷如月的眼眸中闪烁着冰冷的亮光,走到了院中心,”碰”的一声,小院旁边的棚子跟着震了震。 两人停下厮打,几人同时看过去,睁大着眼睛,似乎没回过神。 两妇人看着宋微微吞了下口水,要是继续呆在这里说不定被劈成两半,两人对视一眼,灰溜溜的跑远。 而宋母眼睛一直没离开过宋微微的视线,对于她来说,这种嚼舌根的话,她已经习惯了,没太在意,她苦苦支撑着就是要等自己的女儿回来,见她最后一面,才能瞑目。 而今天终于等到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离逝 这一晚,宋微微在宋母的院里没有离去。 夜是柔软的,月光朦胧,星光迷离,烛火灿烂,风拍打着残窗。 宋微微微闭着眼睛,静静地靠在宋母床边,静静地听诉着宋母讲她儿时的乐趣,原来宋母未嫁给宋之年的时候,就已经定下终身,但两家是世仇就这样被拆散,让宋微微想不到的是,那人竟然是...司徒缪。因不喜欢宋之年所以这些年郁郁寡欢,她唯一对不起的就是这个女儿。 宋母在说这些时而眉头微蹙,时而重重地吐纳,病痛的折磨使她丧失了往日的活力。 在宋微微看来,宋母的这一生太短暂,短暂得让人来不及细味,就随着烟消云散。它终将经不起时间与诱惑,终将敌不起离散与冲击。它是何等的脆弱,脆弱得像一张纸,轻轻的一碰触便有裂痕。 夜半,宋母梦见司徒缪,一切都只如初见,一切都那样天真无暇,完美无缺。。。不解风月,不懂忧伤,不诉离情,不朝朝暮暮,不如影随形,也不会刻骨铭心,只是彼此都记得,在最美好的年华里,将谁遇上... 宋微微看着宋母,床上的人眼泪从眼角滑下,宋微微默默地伸手擦干她眼泪,在弥留之即,宋母闭目低语嘴里在说着什么。 宋微微听不见,只好弯下身附耳,才听见:“墨儿,娘对不起你”宋母一直重复着这句。 宋微微身子一僵,也低语,这样也好你可以去和真正的墨儿团圆了,我也不用在内疚没有照顾到你了。 宋母的眼睛略略动了一下,接着头也微微动了一下,她的嘴也动了一下,最后整个身体抽搐了下,慢慢平静下来。 宋微微走到窗前,一种强烈的孤独感又在心里拼命的挣扎徘徊。。。,发现自己哭也哭不出来!感觉身子很冷很冷。 飘香院 将近天明时,飘香院还是红灯高悬,热闹异常,寻着女子或软糯或清脆的吟笑声,楼上楼下香艳妩媚,男来女往搂搂抱抱,红粉绿绢,慢歌艳舞,燕瘦环肥,短襟长裙,一缕缕幽香伴着糜音散播开去。 在其中一个雅阁中,为避人耳目,宋之年和其他五位便服大人,今天一天都在飘香院,几人围桌而坐,桌上有各种各样的玉盘珍馐,不知谈了什么,其中有一人脸上眉凝纠结,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烦躁,他突然起身间挥袖掀翻了桌上杯盘。 最后,那人愤怒而去,剩下的人则面面相觑。 宋之年只好安慰他们,说道:“几位大人不必惊慌,胡大人为人正直,我们今日所谈之事,他定不会外泄的” 一个脸上布着皱纹的中年人口气不善道:“宋大人,这事是你传开来的,你要负全责” 宋之年兴味浓浓的眼眸直看着他:“我负责,我负什么责,我又没绑你们到这来,你们会前来说明也有这意思不是吗” 顿了一会,宋之年观察着他们神情,几人沉思着,宋之年继续道:“皇上是没有翻身之地了,皇宫被琳贵妃控制而断了粮草,他们现在是自身难保,怎么还会管我们这些蝼蚁” 中年人语气有些缓解“但...在怎么说我们这都是造反” “到这种地步了,只能二者选一,计划我刚刚也说了,话已经说到这里,同不同意是你们的事,我等你们消息”说完,提步开门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剩下的四人详谈了半刻,最后拍桌敲定,跟着宋之年干。 其实,宋之年并没有走远,而是竖起耳朵在不起眼的窗角趴着,听到自己想要的,这才眉开眼笑,眸子闪着兴奋。 宋之年为官十五载,眼见其他同僚步步高升,而自己却是在原地转悠,不被看重,凭着自己的手段才挤进这些人里面,想要一步登高节,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 而宋微微正好看中他这种心思,所以两人才一拍即合。 第二百章 诡计 等宋之年回府,有小厮进进出出的张罗着宋母的后事,宋之年问清情况后,也随之去了一趟宋母的小院,宋之年还从没踏过这里,这里显得很陌生,他也只隐隐约约记得有这么一号人,但具体什么模样也记不得了,宋之年想着宋微微对自己还有利用价值,想着做做样子,但被宋微微三言两语打发了,生前不重视,死了倒想做样子,没这个必要。 宋微微所谓的兄弟姐妹一个都没出现都漠然置之,而大房和姨娘更不要说了都闻而生厌,躲的远远的。 宋微微也不想看见她们,眼不见为净,所以宋母的后事就避繁就简。 出殡的那天,送行的人寥寥无几,倒是云霖听闻此事,也过来帮忙。 君无连帐篷处。 因饥饿的墨兵成群结队的在外面吵着要食物,所以帐篷处周围都有君无连亲兵把守着,不让靠近。 他们已经三天未进食了,虽说有配给他们一点点米水,但并不能使他们免除饥饿。 不远处,有些人因饥饿而晕倒。 还有一部分人,因太饥饿,逼使他们投靠绍关城。 饿……它像一个黑洞,吞噬一切,也毁掉一切。 君无连皱着眉头,看完手中的奏折,忽地伸手往桌上一拂,奏折还有茶壶茶盏落地即碎,左手往桌上一砸,迅即站了起来,大声斥道:“来人...” 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中将模样的人,单膝跪地:“殿下,有什么吩咐” 君无连指着被他扫到地下的奏折,说道:“这谁送来的” 中将看向地上不远处的奏折,露出无粮可送字眼,犹豫了会“是...是家弟” 君无连额头青筋暴突,低沉的声音,仿佛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字眼,“拉下去斩了” 中将脑子里轰然一响,低趴着,喊道:“殿下,属下就只有这么一个弟弟,请看在属下这么多年勤勤恳恳的份上,饶了他吧” “本宫说过的话,什么时候变过” 中将听到这里,二手发颤,两只眼珠直转动……最后,咬咬牙道:“属下愿意用五百袋米粮换家弟” 君无连着实怔了一下,不过立马收起表情,脚在转悠着,似乎在考虑着这笔买卖。 最后,君无连停下脚,薄薄的唇角便诡异地扬起,迎上中将的眸子道:“五百袋米粮似乎太少,生命是如此的珍贵,不过可以给你通融一下,用二千袋即可” 中将瞪大双眼,满脸惊骇,一副惊吓过度的反应,“二...二千袋” 君无连扬起嘴角,“怎么...不愿意” 中将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这样一来把自己的家底都搬出来了,这个混蛋叫他不要来他偏来,以为有好事等着他,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君无连慢慢凑近他,玩味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既然不愿意,那就下去等着吧” 中将嘴角抽搐,心不甘情不愿,低下头道:“属...属下愿意” “既然如此,那就下去准备吧” 中将一出了帐篷,一股无法控制的愤恨情绪,在他心里翻腾,恨像刀刻一般已记在他的心里,跟随君无连或多或少也有七年之久,没想到最后自己变屠宰的羔羊。 第二百零一章 怒火 中将的事列有一必有二,因皇帝病倒,君无连大权掌控在手用不同手段连续弄了几个家底好些的大员,才控制住没粮的场面,但也失去了支持,人心惶惶。 君无连还沾沾自喜,以为到时候在补偿还来得及,也没想太多。 明黄的帐顶上,明媚的阳光从上洒下来,下面的桌子上也洒满了阳光。桌上摆着一张微黄的素绢,旁边放着一枚端砚,笔筒里插着几支毛笔。 宽大的床边,皇帝把头微靠在小冉子的身上,小冉子把药吹凉,一勺勺喂进皇帝嘴里,皇帝闭着眼一口口喝下,风顺着帐篷缝隙吹来,小冉子额前柔顺的发丝飘起,低头时下巴削尖,唇边带着一抹弧度,抬头的瞬间,眼里分明流露出冷峻的杀气,。 皇帝已卧床十五天,这些天变得很瘦弱憔悴,整个身体都抽缩了,往日的风采再也寻找不回来;他的头发蓬长;胡子青灰,长有一寸;眼窝深陷,肤色灰黄…… 君无连这时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两人的举动,厌恶地皱皱眉头,他上次无意间撞见两人暧昧,想起这些他胸脯里像塞满了一团脏东西似的恶心和难受。 收起情绪,露出浅笑问安:“父皇,儿臣来看你了” 皇帝微眯着上眼,看向他时却带着一种捉摸不透,手拍拍小冉子手腕,示意他把自己扶高。 坐好后,突然,皇帝莫名咧嘴笑了笑,才说道:“这些天辛苦你了” 君无连解决了后顾之忧,心里愉悦眉毛高高扬了起来,俯首:“儿臣不辛苦,这些都是儿臣该做的” “呵呵...”皇帝笑了几声,继续道:“你不辛苦,朕可辛苦了” 君无连不明白皇帝的话,正想问何意。 皇帝想起大臣来见他时,脸上露出不满和愤怒,皇帝神色瞬间一沉,反手抓住旁边的药碗稳稳的砸了过去,那药碗和药渣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君无连的额头,红色的血点点的,顺着脸庞流下来。 君无连蓦然怔了怔,胸中汹涌起伏。最后不动声色的,“扑通”一声跪下,难得的舌头打结,“父...父皇”。 旁边的侍人吓的都跪了下去,四下里人人屏息,垂着头,心脏咚咚跳动,气都不敢喘。 因刚刚的大动作使得,重重喘着气,眼中难掩疲倦之色,皇帝眸光一转落至侍人身上道:“除了小冉子,其他人等退下” 依然跪伏的侍人闻言,如蒙大赦,随即消失不见。 皇帝忍受着身上的不适,双眼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身上散发出强大的气压,压得君无连险些喘不过气来。 “朕怎么就生了你这么愚蠢的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差点把江山拱手让人” 君无连连忙爬至皇帝跟前,又是一阵叩头嘴里喊道“父皇,儿臣不懂您的意思” 皇帝看着他,眼里深不见底。 “在处理任何事情的情况下,都要举一反三,让人心服口服,你道说说你最近做的是什么事,逼的太紧都物极必反,这么简单的道理都弄不明白,朕要你何用” 第二百零二章 决裂 这下君无连听明白了,他觉得自己没错,有道是同甘共苦正是这个道理,反之觉得皇帝太杞人忧天,事事太谨慎。 皇帝看着他在听,语气轻了一些,继续喋喋不休说着,说到最后还教他方法,反其道而行之。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君无连终于轻轻瞥了皇帝一眼,淡淡地说道:“儿臣没错,只是每人处理的方式不同” 皇帝听到这话勃然大怒,说了这么多原来他没听进去,气血几乎冲到了头顶,抽出左手虎虎生风地劈过去。 只听一声巴掌声响起,嘴角殷红的血流淌开来,凛凛浮动的黑色长袍下面,君无连双手紧握成拳,他最近习惯了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威风,再也不能忍受皇帝一而再,再而三的袭人。 看到君无连脸上的表情,震惊在小冉子眼里化开,最后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仿佛在嘲笑君无连的无知。 君无连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袍,缓缓起身“儿臣还有公务未完,先行告退”话说完,保持着一贯的酷酷形象,正走到门口。 皇帝好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两脚乱蹬,面目扭曲“朕要废了你” 听到这话君无连停了下来,如刀锋般锐利的目光转头扫过皇帝,声音宛如天边飘来的催命音符:“告诉您,您的几个儿子全被我铲除,没了我,以后可没人给您送终”说完,哈哈大笑~,转身大步离开。 皇帝喉头只觉一阵腥甜,他一个没忍住,‘噗’地吐出口,染红一片前襟,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小冉子看着离去的背影,双眼里的笑意愈发浓重,真是好不痛快。 帐篷驻扎后山处,在阳光下一背影挺直,他把手中的白鸽举高抛了出去,望着白鸽飞远的方向,眼里有种说不出的东西,有孤寂,哀愁还有思念…… 皇宫御花园 碧绿的湖水荡漾着水波,那片片荷叶像一张张碧绿的小伞,有的浮在水面上,微风吹过托起一颗颗晶莹的小水珠。 琳贵妃独处一人望着湖水,手上撒着鱼粮,眼神发愣,这几天她想了很多,有些压抑的疼痛残留在心间,就像是困在笼中的受伤鸟兽,找不到飞奔的出口,只得独自低头舔舐溃烂的伤口。 琳贵妃的贴身侍女远远站着,犹豫了下扬起笑容,走过去握住她的手,轻声而温柔地说:“娘娘,您好久没和奴婢下棋了”说着手指指着天又道“您看今天天气这么好,不来不是枉费了吗?” 琳贵妃笑着放下鱼粮,伸手刮着侍女的小鼻子,“你这丫头,手又痒啊,等会可别哭鼻子” 侍女两条小胳膊晃动着琳贵妃的手背“好不好嘛” “好...” 一会的时间,中分两棋,侍女不假思索地移动着棋子。 这时,琳贵妃皱起眉头,思考着反攻方案。虽然多丢了一炮一马,但过河的卒子在一步不停地向她的将军逼近,左手一起一落间,很快形成了决战的局势。琳贵妃的大帅抵着右下角,战车守在临头,大炮在中间。琳贵妃的车直杀下来,侍女的将军不能还口,还口将帅就要对面。 看到这阵势,侍女慌了,嘴里不停地喊:“重来,重来……这不算。 第二百零三章 解忧愁 侍女第二手却出乎意料地没有进一步进攻。她转而调动棋子防御。 琳贵妃诡异一笑,上车,侍女没有什么表情,捏起棋子手指翻飞,一路摧枯拉朽地摧毁对方卒子。接下来,她又在自己的阵地上进行弱势防御,不让琳贵妃有趁虚而入的机会。 随后,侍女护着五个小兵过河。 琳贵妃惊觉到过河小兵抱团的恐怖力量后,琳贵妃发现看似防守吃力的侍女实际是扮猪吃虎。 再看看重兵防守的后者,琳贵妃清楚难于破出缺口,倒是侍女的五个兵卒小心翼翼的大杀四方。 一个个棋子在红色兵团中毁灭。 不过琳贵妃也没有慌乱,一脸平静的调兵解围,撕咬侍女红色兵团,期间还抽杀了侍女一个马。 十余个回合下来,琳贵妃轻叹一声:“不用下了!” 琳贵妃捏着点心放进嘴里慢嚼,然后又端起旁边的茶水喝入一口,扫过势力交错的红黑两方,声线带着一丝孤独求败的味道开口:“这一局本宫赢了!无论你怎么努力,本宫最后都能把你将死,咱们没必要下了!“最多三十八步,你就是死局了。” 琳贵妃低垂下长长的睫毛“按老规矩输的跑御花园两圈” 侍女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棋局沉思。 “平儿,没用的,最优的水准,也只能撑三十八步。”琳贵妃大笑出声:“次一点,本宫十五步就能将死你。” 侍女把手从棋盘收回:“不过,胜出的人不是娘娘,而是奴婢!” 琳贵妃微微一怔,随后重新审视棋盘,这一次,她沉思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 侍女没有打扰,只是端起旁边另一个茶杯,晃悠悠喝着茶。 最后,琳贵妃抬起头长叹一声,随后她向侍女竖起了大拇指:“本宫算错一种可能了。琳贵妃落落大方认输:“这一局,你胜出。” 琳贵妃起身望向侍女:“平儿,不错啊,和之前相比判若两人啊。” “娘娘过奖了,奴婢这是运气好,利用您轻敌保存了一点实力罢了。”侍女又谦卑笑道:“再来一局,奴婢肯定输个体无完肤。” “你不用宽慰本宫了,说吧要怎么罚本宫。” 随之,侍女也起身笑了笑,脸上露出追忆的神色,“奴婢的处罚是...,只要娘娘和以前一样开心就好了” 琳贵妃流露一丝欣慰,不愧是自己一手提拔的人,“本宫会的” 不知何时,假山处慢慢走出一袭淡粉身影,两手交叉行了个宫礼,才道:“娘娘,有信件到了” 琳贵妃不像之前的稳重急忙走过去,拿过并不大的纸看了起来,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湖畔低垂的杨柳,摇摆涟漪的倒影,凝望并蒂莲滴落的露水,你在露珠中轻舞,我把酒轻吟,从一片荷叶到另一片荷叶,寄存下你曼妙的身姿,留下美景,望等。 看完后,琳贵妃脸上是那种浅浅的却又温柔的笑,已经不知道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发自内心的微笑了。 第二百零四章 故人相见 宋微微忙完宋母的后事,第三天就和其余等人去和君无尘会合,几匹马穿梭于京里繁华的街市,不时发出孩童的哭声,街上房屋接瓦连椽,较高处露出雉堞,丛树点缀其间,风光入眼,实不俗气。 刚出街市的东大门,有一大桥显得很壮观,高挂的灯群就像几个星座一样,把桥面围成一圈,而下面一湖净水,毓秀清灵。 在临近绍门关时,因为战事马路上是冷冰冰的,偶尔三三两两走着人,期间还刮着一阵阵猛厉的风。就好似一个断了腿的人又偏偏住在一条没有出口的巷子里一样的寂寞,没有欢乐,也谈不上什么哀愁。 远远的几人从侧面看到城楼下,兵多将广,在中间位置剑光闪烁,剑影重重,剑气纵横,似乎不分上下,两个身形一白一墨混合交叉,精彩异常,那两人就是云沭阳和魂珺。 此时,云沭阳剑法施出,身体便由慢而快的飞舞的火花,一边朝下移动,一边越发的激烈。 宋微微四人对视一眼,眼见魂珺的剑尖就要抹过云沭阳脖颈,说时迟那时快马宝花屈指一弹,从她手指尖涌出的灵力瞬间纵横交错,气浪滚滚,战马上的魂珺直接是被生生的震得吐血倒飞而出。 而身侧的宋微微等人,心里陡然一惊,没想到马宝花之前还对他们有所保留。 被打下马的魂珺目光接触到马宝花时,他忍不住浑身一震,只见她一张微圆的脸庞,肤色没有了脂胭打点,唇上没有了朱红,却掩不了女中豪杰。但在魂珺印象中那人是弱不禁风的。 他目光呆然“锦娘是你吗,你回来了” 马宝花多年的痛苦、无奈,用木讷伪装被压抑七年,如今一但被触动,卸下那张坚强的面具,软弱的内心早已不堪一击,她轻轻撇过头。 看她伤心模样,简直砸碎了黄有成那颗怜花之心,一时情急也不在乎众人的眼光,握住她的皓腕。 而在一旁的潘瑾也好不到那里去,晶莹的水眸仿佛随之而出。 云沭阳手中长剑竖立,左手轻轻一挥,剑身震动,犹如笔走,竟是在魂珺面前的虚招,当下剑招一变,从他脸上划出了一道血红。 看到这一幕,在场的人脸上闪过疑惑,不明白为什么就这样放过魂珺,看到这龅牙将军可忍不了这口气,简直是灭他们士气,他双臂一振,长枪挑起,毫不留情的冲过去斩杀了一个兵甲。长枪转而刺向云沭阳,右手一挥长枪飞出,霸气飞扬,龅牙身体就地一旋,人如陀螺般高速转动,刹时,枪剑相遇,火花如雨,连绵不断的攻击持续撞击,在满天光芒中传出阵阵刺耳的鸣声。 云熊伸手一挥,城门瞬间大开,涌出无数兵力,有了宋微微等人的鼎力相助,天地之间,怒斩而下。 从马宝花的出现,潘瑾已无心作战,目光却时时刻刻关注着,怕她受伤,而魂珺虽说在打着,但剑光忽聚忽散,忽东忽西,完全就不在状态上。 没了主心骨,这一战,注定惨败。 第二百零五章 马宝花的过往 地牢里,阳光充足,并有简单的摆设,想是临时关押犯人的地方,潘瑾站着突然感觉到什么抬头望去,一身影一闪而过。 潘瑾不确定道:“是你吗”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刻骨铭心的温柔语气使马宝花的身体在一瞬间僵硬如石,以至于回转身子时颈骨发出“咯咯”的声响。 看见马宝花渐渐走进来,潘瑾一直沉着的脸露出了笑容,裸着上身,没有一寸多余的赘肉。 马宝花看他右眉上一道浅浅的疤,皱起眉头。 潘瑾神情专注,时间便也好像静止了一般。 最后,潘瑾打破沉静“锦娘....你过的好吗” 马宝花声音软绵绵的,十分温柔反问,“你不认识我吗” 潘瑾大吃一惊,嘴巴都合不拢了,难道眼前这个人不是锦娘? “呵呵”马宝花笑了一下,胸口好象压着一块大石头,闷的难受,原来他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马宝花继续道:“马锦娘是我姐姐,七年前她就死了”马宝花眼睛转到一个角落里,看着那人平躺在地上昏迷着。 潘瑾顺着她目光,自然明白一切,但还是忍不住追问:“我不明白,那我第一次遇见的可是你” “自然是我”。 潘瑾身体轻震了一下,他蹬蹬蹬倒退几步,想起明明遇见时那人眼带情意,第二次见面自己鼓起勇气向锦娘表白,锦娘毫不犹豫的拒绝,反而转向魂珺的怀抱,那时心中百味交杂,伤心还有失落。 潘瑾仰起头脸上有着痛苦,但更多的还有对马宝花的怨恨,恨这些年来她们姐妹把他玩弄于股掌之上,而不自知。 过了很久潘瑾才平静下来。 “那锦娘怎么死的” “当年姐姐腹中有孕,没过多久,马家就被人灭门”手一指魂珺又道:“这个人不顾姐姐苦苦哀求还抛弃了她,姐姐走投无路之下被人奸杀,尸体在小道上暴晒三天才被人发现”马宝花闭了下眼,这时又看向魂珺,她恨不得一把抓住他,把他搓烂,把他的骨头碾碎。 “我也东躲西藏兜兜转转下,去了惊羽学院” 潘瑾淡淡一声“你对我有情吗” 马宝花红唇微弯,“有,不过现在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马宝花无意间手轻轻的卷起自己的一缕黑发,来掩饰自己的内心。 “就是昨天那个貌不惊人的男人” “是” “最后,最后一个问题你们姐妹当初为何要如此,既然你之前对我有情,又为何要...离开”这也是潘瑾一直想不明白的。 马宝花的表情瞬间僵在了脸上,感觉自己的心口一痛…… “我当初还不确定对你的感情,那时姐姐自告奋勇的说帮我试探,我答应了,没多久我就后悔了,因为姐姐说她爱上了你,也和你有了夫妻之实,所以我才放手,渐渐地我才发现姐姐爱上的是两个男人,她虚荣心作祟不敢答应你,是怕失去任何一个” 这时魂珺早已清醒,他忍不住大声嘶吼起来,左肩头的伤口又裂开,鲜红的皮肉翻转,这股钻心的痛,远远比不上心中的痛楚,为了所谓的兄弟情,他记得那晚是自己亲手把锦娘推给潘瑾的,而之后自己又后悔了,不甘的情绪徘徊着,算计了马家才被人灭了门。 第二百零六章 改朝换代 马宝花看见魂珺醒来,仇恨,一下子从心里涌上来,冲红了脖子脸。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像有一颗炸弹在心房炸裂,从心里发出一股势力辐射全身,浑身的血管都要炸开了。 马宝花闪射着凶光,脸上浮出恶毒的狞笑;“你这种人就该断子绝孙,明明知道我姐姐有孕还如此对她” 魂珺双肩突然阵阵颤抖起来,锦娘有孕他是清楚的,他不清楚那是谁的孩子,那段时间一股无法控制的愤恨情绪左右着他,才酿下大错,泪水顿时充满了魂珺的眼眶,他想忍住,可泪还是滴滴答地流下了。 潘瑾侧过身微笑着,知道真相后他不知道对锦娘是何种感情,有些真正痛苦的人,却在笑脸的背后,流着别人无法知道的眼泪。 马宝花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你这种人还会掉眼泪,晚了” 魂珺脸色惨变,爬起,紧握拳头,怒眸一瞪“够了,这一切你以为你没责任吗,要是你不试探潘瑾能出现这种情况吗” 马宝花愣了一下,再没有一丝笑影…… “那你害马家这笔账怎么算” 魂珺闭上眼,轻浅笑开,脑海里锦娘带着未出世的孩子驾着一叶舟,枕着碧涛,偶尔,水花溅起,在皎洁的月光下以轻盈的姿态轻舞于身旁,她说着一些无心呢喃,海风徐徐。 “我会把命还给你” 时间已将近深夜,坐在红木雕花窗前,望着窗外绵绵细雨,马宝花只觉自己的心情如这绵绵细雨一样,思愁段段,魂珺说的没错,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怪不得别人,两行清泪扑簌而下。 第二天,地牢里,一死一逃,潘瑾自然是被马宝花放走的,因为对他有某种愧疚。 奇怪的是,潘瑾的逃跑并没有人去追责,想是马宝花已打好招呼,所以就这样草草了事。 有人说潘瑾在几年后,在一个小渔村里安家落户,也有人说潘瑾去了苓国,回到了故乡,对于这些传闻马宝花一笑置之,有的只是祝福。 六百四十七年,二月 羽朝如画里,山晚望晴空 开战至今已有两月多余,皇帝撑不过病魔的折磨去世,君无连因之前鲁莽失了人心,不战而败,被人追杀死于江城,百姓嘲笑说本朝没有太子妃才没人帮衬,输了一败涂地。 宋之年拉拢朝臣纷纷站向君无尘,什么名不正,言不顺,只要有心这些都不是问题所在。 他们假借先帝遗旨平天下悠悠之口,皇后升为皇太后被软禁于寿和宫。 三月初三,是君无尘登基的日子,那天蓝色的天上飘着一块一块的浮云,而云落作为皇后却不见踪影,私底下传的有声有色的。 三月初八,天空中乌云滚过,裕王带着清秀的脸孔,一袭过腰的长发女人回到皇城,这时已改朝换代,他肩上批了一件半旧的棉袄,胡子稀稀拉拉,好象浓墨写的隶体“一”字。 对于皇位木已成舟的事,他只能无言以对来默许,他不怪君无尘的篡位,只怪自己的父皇赶尽杀绝的行为感到可耻。 第二百零七章 幻境迷途 魔湖,无风的湖面,冰平如镜。 火狐和紫霞早已不见踪影,也难怪毕竟两月半的时间不是谁都能呆的住。 玥还是守护着云落的肉身,他的神态依然非常温和,有时浓浓的两道眉毛稍稍蹙紧,这是他惯于多想的表征;散乱而不觉得粗野的头发分披而下。 算算日子云落在不回来,就很危险了,玥低垂下头,云落长发放在胸前,露出一截娟秀细长的颈子,再看向她的脸已经隐隐有些发紫了。 “薄冰陨幻境内” 谷口是一个地洞,走出地洞,进入谷中,一片绿竹林中布有阵法。穿过竹林,眼前豁然开朗,但见四面皆山,中有平地约数千亩,楼阁,良田花圃,一派世外桃源之景象。 走进房区,依次可见“婢屋”、“露熵院”、“筱灵院”、“袅甫院”等等。“袅甫院”楼阁靠竹而建,回廊阑干,花木扶疏,优美如画。 越过“袅甫院”,眼前出现一幢殿宇,名曰“冢宫”,雄伟壮观。过冢宫是一片旷场,细草如茵,旷场前面是一座瑰丽巍峨的大殿,红砖碧瓦,殿门上横挂一匾,其上雕着“王殿”两个金字,气派不凡。 云落被困在此处已经很久很久了,久到都有点沮丧了,她常常庆幸自己现在只是一缕魂,不然非饿死在这里,这里除了美如画以外,空空如也。 一天无意间,云落又回到了谷口,也不知手触碰了什么,咚咚咚...几声响,有一机关一开一合间,云落的灵魂被吸了进去,下面有点昏暗但也不是完全看不清楚,这个洞窟活像一个死人的巨大头颅的内部,穹窿便是脑盖,拱门便是嘴,只是缺了眼眶,这张嘴里吐着水。 云落顺着这些水慢慢走了进去,没走多久,无数骷髅从四面八方一齐逼来,带着怪声惨叫和骨头互磨的吱吱声响,十分骇人。这些骷髅看起来好像是由白骨牵边而成,每走一步都要摇晃一阵,但动起手来快得出奇,云落即使有剑护身也难以脱围。 一瞬间的功夫,云落的灵魂就被骷髅装进石棺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里面暗乎乎的密不透风。 玥在云落身上放了一点蘼粉,要是她灵魂受到危险,她的肉身会立马有所反应,可这时云落肉身以最快的速度变化着,其中透着一股恶臭。 玥越来越不安。也在这时,火狐和紫霞两人有说有笑的从洞口走了过来,看这样子这些日子两人已经冰释前嫌。 紫霞看见云落的症状,想了一会才开口说道:“召唤水元素精灵应该有效” 玥和火狐两人同时看向它,希望它在多说一点,帮一下忙。 紫霞脸上露出为难这个是族里的秘密,不帮忙又说不过去,它犹豫不决,看着火狐小可怜的表情,最后一咬牙同意相助。 紫霞面向魔湖晃动着小身体,它以精、气、神相合为内三合,手、眼、身为外三合,又,眼与心合、心与气合、气与身合、身与手合、手与脚合、脚与胯合,同一相间。 紫霞嘴在一张一合道“冰雪之神,听从吾的召唤,遵循血的神圣契约,解除灵魂之魄...” 第二百零八章 冰萤 瞬间,不知从哪冒出一群像萤火虫一样的冰萤,冰萤和萤火虫不同的是它们是冰幻化而成,它们轻轻悠悠飘着一盏盏白色的小灯,冰萤愈来愈多,来回穿织飞舞,冰萤最终闪烁在蛟龙结冰的身上,顺着冰一点点的钻进去,最后不见踪影。 紫霞看着玥愁眉不展,只好安慰道:“你们放心,水元精灵会救她的” 火狐屁颠屁颠的走了过去,“什么时候你也救救我啊” 紫霞黑眸陡然窜过一抹慌乱,心跳突然加速起来,咬着小嘴,小声低语,“你又没生病” 火狐一双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它,火狐身体瞬间靠了过去,紫霞只觉得身体的一侧一热,紧接着它的脸就被人强硬的转了过来,一道温软的气息猛然靠了过来,紫霞的黑眸一眯,火狐原本要落在某个地方的嘴陡然换了一个方向,落在了紫霞的侧脸上。 火狐没有亲到一脸不满,有点像怨夫。 紫霞小小的脸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支吾着:“那...那边还有人?” 火狐好不容易看见紫霞害羞才不管不顾,偏过头去问玥“喂,我们去那边一下,这里你看着啊” 玥满头黑线地看着火狐把紫霞拉着走。 一出了魔兽森林,没了神石虚幻,两人立马现出人形。 紫霞一张忧郁迷人的面容,她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金绞丝点翠嵌珐琅手镯,腰系半月水波束腰,上面挂着一个扣合如意绣香袋,脚上穿的是缎鞋,整个人显得香娇玉嫩芙蓉出水。 而火狐身穿一件长衫,及腰的墨长发随意飘散,腰间绑着一根天青色蟠离纹锦带,有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凤眼,皮肤像山里洁白的雪莲花,样子是斯文优雅,但不了解他的人,往往被这张脸所骗。 紫霞不敢看他,紧张的睫毛接连地动了几下,直到紫霞肚子传来一声“咕噜噜”的叫声,才打破这种暧昧的气氛。 这下,紫霞更加不好意思了,头垂的更低,暗骂自己这时候给她丢人。 火狐表面上游刃有余,可心里却紧张的不行,手不由得紧了紧,最后试探性亲了亲紫霞的唇瓣,紫霞闭上眼做出回应,火狐这才大胆的吻着,沿着嘴的曲线一路吻到她的锁骨。 紫霞双眼迷离,双手不由自主的环抱火狐的腰身。 两人衣衫尽褪,露出白皙的身躯,远远的就看见这令人心跳的风光一览无遗。 石棺中,云落虽说是一缕魂魄,但也有无可奈何的事,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把脸憋得通红,瞪着眼睛,身子又动弹不得,急的一头汗,在这样下去自己没有被饿死,反倒是憋死。 就在这时,成群的冰萤从石棺缝隙中,一点点的挤进去,忽明忽暗的白光,一瞬间就照亮了里面。 云落狗腿地笑着也不管它们能不能听懂:“萤火虫兄弟,你们来的正是时候,我需要光明” 冰萤也不知听懂没有,一部分冰萤有顺有序的扑上了云落的身体,云落脸一僵,不明白它们在干什么。 剩下的冰萤排列着,配合以身上白光的奇妙作用为点。 此阵暗含天地环宇的生息相克之本,虚实倒置,每一正必有一反。空气里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石棺脚下地面尽向一边偏斜。冰萤白光变幻莫测,有化一为七之妙。 第二百零九章 真假 利用特殊的石棺和白光折射造成奇特幻觉,冰萤一幻化为七,五个一组,像一朵梅花似的列成阵式,把肉眼看不见的毒雾围在中间,冰萤以静制动,击首则尾应,击尾则首应,击中则首尾皆应,牢牢将毒雾困于阵中,冰萤流动着。 一毒一奇,内含生克变化之理。 这种毒雾会使人,口中干渴如焚,呼吸困难。不是嘶叫如犬,就是进入昏眩状态,灵智迷失,直至死亡。 冰萤轮番进攻,空气中发出呜呜鬼嚎般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幻境一变,等云落醒来,目光一扫,一张俏丽的脸颊,布满着不可置信,微微张开的红润小口,宣示着其内心的震惊。自己不是在石棺中吗?怎么来这里了。 这里半山岭的桃花都开着,忽然听到一阵箫声,悠然而起,疾骤、刚强的韵律,充满了慷慨激昂之情,令人热血沸腾。拔高时仿佛有一对情侣在打情骂俏,低回时又好似两人在窃窃私语。乐曲弦律流畅连贯,悠扬宛转,绕梁三尺,余韵不觉。 云落听着箫声而前行。 在其一桃树的枝干上有一人站立着,一身惨绿罗衣,头发以竹簪束起,空气中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头香味。 那人低垂着眼脸,厚薄适中的红唇正在吹奏着,他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 没多久,那人停下箫声,抬头微眯的眼眸看向云落的位置。 云落看到此人的脸,那是一张俊逸不凡的脸庞,而那人不是君无尘还有谁...。 云落的面色在此时剧变起来,心中深处的一股恨意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来,那是杀死她孩子的凶手,这些日子夜不能寐一想到孩子,她会如同小孩一般哗的一声高哭出来发泄一通。 云落冰冷的声音,“你来干什么” 君无尘不言,有神的眼睛含着笑意。 云落心里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这人没心没肺吗,做了猪狗不如的事还能笑的这么开心。 过了很久,君无尘从枝干上飘然而下,性感的薄唇微微开启“看到你痛苦,孤不是应该高兴吗,谁叫你愚笨,被孤所利用”他的话不紧不慢。 云落没有大吼大叫,她拧着眉,寒着脸,自己一次次的真心就被人这样践踏,做人何等的失败,心中同时带着一丝绞痛,不为其它只为自己的有眼无珠。 云落心里没想太多一步踏出,旋而一拳平缓的轰出。爆发出许多火星,她在勇往直前,又是一拳,居然震碎了桃树的一角。 可惜的是,这两拳都没有碰到君无尘的衣角。 君无尘反而朝云落,一步一步地缓缓走近,讥诮的目光高高俯瞰着她,好像看着一只无知的蝼蚁,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她道:“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想打我,做梦...” 这人实在是....嚣张。云落忍无可忍,召唤出灵剑,现在云落虽然没有实身,但控制剑把还是绰绰有余的,她手提长剑,身法忽闪,长剑破空,!依然一句话未说便直接出招。只见剑锋斜削,剑光飞荡,在空中同时幻化出两道耀眼的寒光,分朝左右击下。 第二百零十章 境破 云落每一次的出击,君无尘都无动于衷,眼见每次要穿胸而过,但君无尘老是能在下一秒闪开。 玥眼见时间迫在眉睫。这是他第一次心情怎么也不能平静,如坐针毡。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能自持。 而火狐和紫霞温存去了还没回来。 玥无奈的仰首望向天空,自己只会用咒语逼出魂魄,但不会召唤魂魄回来,有点懊恼想的馊主意。他围着云落肉身兜转了一圈,云落的肉身已经恢复常态,想是那冰萤解救了她,看着看着突然想到什么,立马盘坐,手指翻飞,虽然不能召唤魂魄回来却可以把自己的意思送到,他闭上眼口中默念:“白月一日已中时,女赤阳阴为血肉,两半身躯合为一”这时,有光束向蛟龙的方向射出,然后又照亮了自身周围十米内的区域。 云落耳里听到玥的声音停下脚步,冷静了下来,放下手中的剑,自己不是在幻境中吗,眼前这人虽说像君无尘,但仔细看这个人眼角多了一颗红痣现在才发现,想想真是愤怒蒙蔽了双眼。还有这人他那突出的额头上,有清浅地三条皱纹,如果猜的没错,这人就是蛟龙的真身,不然自己的事他怎能一清二楚,看来破绽就是那三条皱纹,眼下只有障眼法突破了。 云落想到在“婢屋”拿到的东西,嘴角一提,左手迅速一扬,两把柳叶飞刀一上一下的迎面飞到蛟龙的面前,速度之快,这暗器手法既狠且准,角度之诡异,更出人意料。 此人正是蛟龙,利用自身的灵力探知了云落过去,这才变了君无尘模样,它之前想着云落会被石棺中的毒雾闷死不用自己出手,没想到被紫霞的水元精灵救了,蛟龙气的咬牙切齿发誓一回去要亲手解决她,蛟龙一闪就避开了,它还以为有什么新鲜招数呢,结果还不是都一样,心里没太在意,自己要的就是拖延时间,让她有来无回知道自己的厉害。 趁蛟龙大意之时,云落健步如飞闪到蛟龙身后,速度之快蛟龙居然来不及反应,只听一道“哧!”的响声和一声惨叫,原来剑从脑后方穿过前额位置正好是三条纹那里,蓝色的血快速的流下来,脑部的神经迟钝了会,最后激烈的痛苦不断的侵蚀着蛟龙的大脑神经,令他全身青筋突现,抽筋般跳动着。 它身子不受控制的一颤,又倒退几步,这才转头看向云落,蛟龙痛苦难耐,开始喘息,血沫随着胸部的起伏而从嘴角涌出,同时脚下一软,顿时摔倒在地。 蛟龙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也不知是死了还是昏迷了。 随着蛟龙的倒下,“薄冰陨幻境”也瓦解了。魔湖边上躺着一条黑色的龙身,龙头上插着一把剑,因灵魂负能量的吸入才会如此模样。 还没等云落睁开眼,不知是蛟龙之死引起还是什么,本来橘红的天空突然风雨大作,雷声隆隆那雨来势之快,晶莹的雨点在水面上怦然溅开。 玥只好抱起云落,慌忙的躲雨去了。 第二百零十一章 暖暖的光 刚到躲雨的地方,云落悠悠转醒,自己的头枕在玥的膝盖上,他的手正在轻轻拭擦着她的头发,本来后面的头发嫌繁琐就扎着马尾,现在正开散着前面留了两束。 云落坐了起来,看了下地方正是来时的洞口,她嘴唇紧闭,经过这些天她下颏稍显尖削,脸还是有些紫,身上穿着浅蓝色的上衣,和深蓝色的长圆裙子,云落疑惑的看向身后的玥,自己身上的衣服谁的。 玥接收到她的疑惑,解答着:“你的衣服是紫霞的,这么多天穿着你那件怕你不舒服所以换了她的” 云落心不在焉“哦”了一声。心里想的却是蛟龙不知道死了没有,要是没死这地方恐怕不安全了。 玥看着云落深深陷下的眼窝,此时没精打采的,只好找话题“等会雨停了去洗个澡,身上都臭烘烘的”说着还故意拿袖子遮鼻子”。 听言,云落抬起手闻了闻,皱起眉头,也自己都嫌弃身上的臭味了,那种臭味很像垃圾被暴晒后的感觉,立马站了起来就往外面走。 “外面下雨呢,你去哪” 云落头也不回,只想快点解决了身上在说,也没回应。 湖边,云落不顾风声、雨声、涛声交织成一片,在湖浅区使劲搓着身上像要把皮肤去一层皮,水如冰入骨,最后闭上眼,想起在幻境蛟龙变成君无尘时说的话,虽然两人不一样但他们的想法应是差不多的,刚刚在师傅面前不敢表露自己脆弱的一面,她的心,就像断了锚链的轻舟,在感情的浪涛里,无依无傍,随波飘荡。眼泪和雨水瞬间流满面,娇躯微微颤抖。 再次回到洞口,就已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远远的就看见地上那火光一窜一跳地闪着,火顶上还架着几串野蘑菇烤着,一旁的紫霞笑声轻盈,叽叽喳喳地说着鸟语,火狐侧着脸也说着什么,而玥闭着眼打坐,画一般的情景。 等云落走近,雨水顺着头在到衣服往下滴,衣服还是那一身不过洗澡的时候顺便把衣服也洗了,三人同时站起身,玥的脚步比他们快了一些走到她面前,他迟疑了一下,手从身上解下白色锦帕,用锦帕擦干她手上的水才握住她的手,玥的脸孔平静、清明、恬适,这表情给人一种安详宁静之感,“外面下着雨呢,你这么不爱惜自己”说着,把她牵到离火最近的位置烤火,还让她脱下外面的一件。 紫霞看着只道自己去帮云落拿衣服。 云落低下头看着玥和自己相握的手,既而想,没有爱情却还有师傅和微微这就够了,人真的不能太贪心了,想通这些,脸上挂起浅浅的笑意,但嘴唇极白。 坐下后,云落把垂在面颊边的湿长发放到肩后去,吃着手上的两串野蘑菇,侧过头来对火狐道“梦儿没回来吗” 火狐没了紫霞在场,刚才那个谈笑的人不见了整个人都有点懒懒的,四肢趴在地上,把属于梦儿的奇遇说了一遍。 云落听完,她为梦儿的新生,希望的转移……感到喜悦之情。 第二百零十二章 族长 为了云落的体冷,玥盘膝而坐,将手中的灵力输入云落的体内。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云落把烤好的外面一圆裙脚往上翻,塞进腰间的腰带中,以便下面的可以在干透一些,而湿长发也已经干了,长发不扎不束,微微飘拂,紫霞却迟迟未归,火狐急的在洞口直转悠。 不知过了多久,紫霞用嘴叼着纹纱金花裙,从半空中怒气冲冲地落下来,心中不禁大怒这人类太歹毒了竟然杀了主人,紫霞脸绷得紧紧的,瞪圆了眼睛盯向一人,眸子中透着一道杀意。在回来的半路上被族长堵了,一问之下才知道蛟龙被斩了,紫霞心中有数是谁做的。 云落和玥早已心领神会,如果猜的没错,紫霞的怒气来自于蛟龙的死。 火狐拧了拧眉,眸里散发出疑惑的光茫,不解紫霞为何这般。它在紫霞鸟头上轻戳了一下,笑道:“你怎么了...谁惹你了” 紫霞撇过头在扫了火狐一眼,犹如一阵寒风扫过,火狐的心头感到冷飚飚的。 紫霞扑着翅膀如黄莺出谷般的嗓音,充分的表示了自己对云落的怨恨,还说如果火狐不站在它这边,就要和火狐恩断义绝。 火狐发愁了,狐脸苦皱得像核桃壳,本来这杀兄之仇是要自己来的,云落代替了,自己应该高兴才是,紫霞一定要分这么清楚的话,那肯定站云落一边了,先不说云落还是契约主人呢。 火狐低垂着眼,看不见神色,用云落听得懂的语言,表明了立场:“紫霞,要是云落没杀蛟龙,我也是要报杀兄之仇的,这一点希望你明白” 紫霞反射性的自后退了步“这么说你是帮定云落了”。声音淡淡的,却掩饰不住那丝悲伤,心中涩涩的,有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一样的感觉。 “紫霞,你太令本老失望了”一声冰冰冷冷,没有一丝情感的声音从洞外传进来,随着脚步声,一个老人腰背微驼,须眉俱白,面带寒光,两只眼睛深深地凹了下去,如同骷髅似的,双眼发出精光,让人不寒而栗。 紫霞听到声音,吓得缩紧了身子,不停地朝后退,惨白了脸,它从小就害怕族长的威严。 老人作为守护魔湖的族长,它拥有着无上的神力,二话不说,大吼一声,汹涌的神力气流,在湖中泛起水气,化作朵朵云气,沿着湖面袅袅升腾,顺着山边口,向他们逼近。 玥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挡在云落前面,左手如莲花一般绽放,白光冲天,一个巨大的白色巨爪出现在高空,从远中遥遥挥下一爪,卷起了滚滚白云,汹涌澎湃,云气阵阵如雨点一般的砸落下来。 老人气急,没想到被轻轻松松化解。 老人将全身神力集中,他的周身瞬间凝成了一层火红的护体罡气,这些气息凝聚在一起,化为了巨大的虚无本源存在,一团虚空,而这时整片天地仿佛都是在撞击的瞬间剧烈的颤抖起来,一道道数千丈庞大的卷风成形,犹如妖龙一般肆虐在天地间,令得洞崩地裂。轰!。 火狐想也没想,用自己的身体裆下卷风,瞬间火狐脑门上那殷红的血液沿著它的脖子更加染红身上原本火红的狐毛。 紫霞惊恐的瞪大双眼,呆若木鸡地立在当场,动弹不得。 眼见火狐倒下,云落闪身接住,双手微探,疾点它身上的穴道,防止血液流失太多。 玥低头瞧着火狐,抬起手掌,一条霹雳从中引了出来,化为一条长长的光之流,其中时光之沙的神迹对着卷风冲击。气墙滚滚如山,使得老人连连后退,玥展开了最强程度的击杀,他的击杀乃是最为凶狠,最为凌厉,最为霸道,最为无上的击杀,一正一反,无数的神芒冲天而起,把老人的神芒压迫了下去,层层粉碎,只一击,就把老人的护身罡气打爆,整个人被一下打飞。 第二百零十三章 返回 老人只觉得浑身乏力,好像有无数小小且锋利的剑,在皮肤上切割似的,脸上那已有些松垂的肌肉越拉越长,越绷越紧,看向玥时阴沉而可怕,缓缓压下心中的不甘,他咬着牙闷哼一声。 紫霞回过神,跑过去想扶起老人,老人使劲推开了它,之后给了它一巴掌,“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 打了之后才发觉做了什么,手颤抖的收了回来。自己站了起来,那眼光有着什么,紫霞看不明白,老人轻轻的飘出:“从今天起,你..你就不是守护神鸟了” 紫霞心头一沉,似乎觉得最亲热的东西忽地乘风飘去,飘得很远,几乎至于渺茫。眼眶一红,嘴唇颤抖了下,明白自己已经别无选择了,终归什么也没说。 老人不屑地往云落那边瞥一眼,冷声说道:“女娃,本老知道你是为何而来,蛟龙的内丹你是想也别想,要是你坚持....本老一定会拼死到底”。蛟龙的鲁莽使它致死,它是咎由自取,老人知道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但只能弓上弦,刀出鞘,保留蛟龙的一丝尊严。 云落沉思,蛟龙的内丹也不是非要不可,低头看了一眼火狐飘忽的狐脸,如水的眼眸,他两要是为了自己不能在一起,那...最后嘴角,亦是扬起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我答应你,不要它内丹了” 老人一听,嘴角抽搐不止,头顶上都好像冒烟了,怎么听怎么不舒服好像本来就是她的一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转身的同时脸上有着悲伤,背影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沧桑。 望着那缓缓走去的背影,让紫霞心里莫明一痛,虽说自己怕他,在怎么说族长也是抚养自己长大的,也是有感情的。 紫霞跪了下去,磕了三下“谢谢族长的养育之恩,紫霞来世再报”眼里涌起一层水雾。 老人停了下来,脸上充满了不舍,小时候对紫霞严厉,也是想严师出高徒,没想到紫霞越长大他们两人走的越远,甚至还怕他。老人的泪水在他的脸上纵横交错地流,他抬起手去擦了擦,这傻孩子,之前心心念念想着那小子,现在人家来了,本老这是成全你啊,因守护魔湖的神鸟世世代代都不能离开这片区域。 老人的声音有着慈爱:“人生是自己选择的,既然选择了就不要后悔,这条路就算累,跪也要跪着走完”说完,扶着胸口慢慢走去。 老人的话,字字句句像铁锤一样,一下一下打在紫霞的心上,还听到他一声悄然的叹息,抬头的瞬间小嘴泛起了柔和的笑意,神采里添上了一抹喜悦,族长这是原谅自己了。 在洞里又待了三天,等火狐伤势好了差不多,在火狐的劝说下,紫霞也放下心中的怨恨,几人这才出了魔兽森林。 暮色苍茫,宽阔的马路边,有一中年人,蓬乱的头发里仿佛多了几根白发,那布满了血丝的眼角边夹满了眼屎,显然昨夜没睡觉。见他顾不上休息,先打一桶水擦去马车上的污泥,再这摸摸、那看着看有没有毛病,他停下手中的擦洗,见几人衣着华丽,恳求着让他们做马车赏他一口饭吃。 紫霞不懂人情世故,准备把身上的东西都给他,云落急忙按下她的手,刚刚有注意到那人眼睛四处乱瞄,要是平常的普通人哪会如此不懂礼节。 这人叫宝儿,他沉溺在赌博里,希望骨牌骰子有灵,一场赢它千八百的。结果,他的钱像流水般进了别人的腰包,他输尽了,被婆娘赶了出来. 这种人云落一向不屑理的,但拗不过紫霞,从怀里掏出几个铜板给了他。 等几人走远,宝儿骂骂咧咧的嫌钱少了,骂了好一会才离去。 第二百零十四章 芲州 三人到达芲州时,正好赶上一年一度的灯节,这一天全城的未婚男女都会集中在这里,他们手上拿着红纱灯亦称红庆灯,通体大红色,在花灯的上部和下部分别贴有墨色的云纹装饰,底部配金色的穗边和流苏,美观大方,喜庆吉祥,要是对女方或男方有意就可把花灯送于她。 湖边男人、女人或三三两两围坐在草坪上,或相偎相依泛舟湖上。湖边的周围有卖花鸟鱼、还有水上楼阁等。 云落正看着灯笼,突然,有一男子身穿一件米色雨丝锦鹤氅,腰间绑着一根深红色卷云纹犀带,一头飘逸的长发,一双眼睛布满血丝,似乎他很久没有睡觉了,他把一张纸暗暗递于云落,云落看完,美眸频闪,转头便和火狐和紫霞说好在那里碰面,就一走了之。 没了云落这个电灯泡在旁,两人好像更加放开了,火狐动不动偷吻一下,紫霞注满了温柔和沉醉其中。 湖边不远处,小贩吆喝着手里五颜六色奇形怪状的灯笼。紫霞看着其中一盏眼神闪烁,脸不由自主地挂起了两朵红晕转头悄声问火狐:“你是木头吗,都不表示一下”说完,玉润的耳垂也红成一片。 火狐英俊的脸庞带着邪魅而又有点玩世不恭的微笑,打趣着“你人都已经是我的了,还要用灯表明这些干什么” 紫霞红晕的脸庞立马罩上了一层僵硬,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这人也太不知趣了,在看了一眼那灯笼,闷闷地走开,故意走离火狐一大截。 紫霞走了一段路,回头一看,火狐正和一女子她一身火红色的衣服,露出半个胸脯,妖艳的脸蛋画着浓浓的妆,修长的腿有一大半暴露在空气中,女子媚眼盯着他,盈盈可握的小蛮腰扭摆着,两人说着什么,火狐脸上都是温柔的笑。 紫霞慢慢走过去不动声色,向女子展颜一笑,抱着火狐的手臂,那双美目一抬,火狐低头恰看见紫霞的眼神,火狐不禁心中一跳,他心中好像有一面小鼓,一直在“咚咚咚”的敲着。 紫霞款款深情,语气娇柔:“相公这是谁啊”说着同时,手还豪不客气掐着他的肉。 火狐忍着手上的疼痛,笑着勾起紫霞的下巴,“娘子,只是问路的” 紫霞两条黛眉微微一蹙,问路的骗谁呢,看那狐媚样,不安好心,看来自己要多下功夫才行,不然那臭狐狸还有心思偷窥其她人。 “相公,我好累啊,我们先走吧” 火狐笑着回:“好”在紫霞看不见的身后,火狐左手提着刚刚紫霞看中的那盏凤凰灯,在紫霞刚走出几步时,火狐就去了小贩处,发现那盏凤凰灯已经被那女子买走了,第一眼看见那女子时,完全是惊艳的感觉,火狐只好用美色换来了凤凰灯,眼见紫霞走过来,火狐偷偷地将凤凰灯藏了起来。 等两人走远,女子噗哧一笑,她很少笑,可是这一笑,刹那间的笑颜都宛如云破月来花弄影般,说不出的旖旎动人,她刚刚是故意逗他们的。 第二百零十五章 何人邀请 这时,另一女子走了过来,她头上梳了一条辫子,脸被太阳晒得黝黑,泛透出健美的红光,亮晶晶的额头,纤眉,修长的睫毛,顺着她的目光,不解的问道:“姐姐,你在笑什么呢” 女子收起笑,莲步款款,袅袅娜娜而走去:“没什么,我们走吧” 雅福客栈中,房间是一室一厅,算是客栈的最大间了,里面家具摆设极少,刚好够用。半新的帐幔帘笼桌布椅搭全是最简单的式样,一色淡淡烟青色,绣着些淡淡的花纹,素雅得有些冷清,靠墙的书画倒是别致。 房间的桌上几蝶小菜,色香味俱全。 床沿边,紫霞的睫毛长长密密,柔软地覆盖在眼睑上,不时随着眼睑的启合微微眨动,使人感到一种脉脉含情的娇美。火狐在紫霞的诱惑下,脸渐渐转红,喉头的大节一上一下滑着,额上一根青筋剧烈地跳动着,渗出颗颗细密的汗。 当紫霞的手碰到他亵裤时,头垂的很低,脸像煮熟的鸡蛋。 火狐喘着粗气,身体起伏的频率激烈而疯狂,一把推倒便扑了上去。 过了很久,火狐身心得到满足,一躺下,便进入了梦乡,紫霞弯起身来,浑身酸痛,双腿间的痛更是折磨人,缓缓穿好衣物,想去洗漱一下,走至转角的地方才看见自己在湖边看中的那盏凤凰灯,紫霞蹲了下来抚摸着凤凰灯,心里甜蜜蜜的,一张俏脸宜喜宜嗔,简直柔媚到了骨子里,说不出的动人。 云落没了刚刚递信条的男子领路,不认识路,兜兜转转才找到信上所说的码头,但见那湖边码头上帆樯林立,舳舻相联,岸边有数不清的货物堆积如山,长板木车来往如梭,一艘艘飘着各色旗帜的货船进进出出,一支支运输队忙忙碌碌。 有一男子向云落的位置走了过来,他有着一双三角眼,三角眼的男人对待感情会比较不负责任,疑心比较重也比较心机深沉,男子打量着云落,问道:“你可是云落姑娘” “正是” “姑娘这边请”说的同时,手往左一划指明方向。 走了半截路,旁边货船台上,那些赌红眼的小痞子们,正在吆五喝六地掷色子。其中有一光头大概是牌运不佳,一面骂着上家打出的牌“太臭”,一面卷起袖子,翘起屁股,把手伸到桌上摸牌,最后他把牌捏到手里,瞪着眼,咬着牙,慢慢地用手摸着点儿,脸色非常紧张。 最后看清什么牌,大骂了一声:“他娘的,老子卖女儿的银子都输光了”说完,如同抽去了扯线的木偶人,无精打采。 他旁边坐着一男人瘦白四方脸,高鼻子,方嘴巴,留着一撮日本式小胡子,两只凶光闪闪的狼眼,冷笑着露出两个金牙。 “光头,你家不是还有一个婆娘吗” 光头想了一会,“老子不舍得” 四方脸的男人他嗜酒如命,独对光头那清秀的娘子遐想了很久,他眼里燃着一腔欲望,再接再厉道:“要不这样..五两..五两是我的极限了” 光头越输越想赢回来,一听五两,眼冒金星,女儿卖了才三两,而...一咬牙,成交。 云落看到这,脸色慢慢的下沉,眸子里的深邃越加骇人,她想到了自己的过去。 云落旁边的男子,眸光瞥过几人玩牌的地方,沉下声:“云落姑娘我们走吧” 云落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 第二百零十六章 竟然是她 两人又坐上了一小船,划船的人坐在后梢,一手扶着夹在腋下的划楫,两脚踏在桨柄末端,两腿一伸一缩,桨就一上一下地击水推进,只见远方白茫茫一片云雾,最后才在一艘气派的船登上,船随着水波轻轻摇晃着,船身很大,有许多扇小窗户,还有一个圆滑的船尖。 走近时,有一女子端坐在小窗旁背对着云落,纤纤素手灵动地半空拨弄着,听到脚步声,琴声停了下来。 船里面的房间布置气派华丽,精心雕制的桌椅、橱柜,玉铸的龙凤屏风,巧致不凡的古玩摆饰;而特别的是处处都有凤形印记;无论是桌纹、椅纹、窗槛上的花纹都刻上凤形,连纱帐上也绣满了凤纹,让这房间更显尊贵不凡。 女子也没转过身“你来了”那声音,孤凄,渺茫,如空谷足音。 云落感觉身影很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你是谁” 女子依然不急不缓抚摸着左手的中指,道:“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女子转身的同时,云落立时瞠目结舌,没想到信上写的友人是她,记忆如潮水一般涌起。 云落不觉加大声音;“郭静雯..”自己没找她,反而她来找了。 郭静雯闻言不由得“噗哧”一笑,只笑得她留袖掩唇,头上珠饰、肩上流苏,巍颠颠的直抖。“呵呵...不用这么大声,我听的见”那笑容有种违和感,感觉是皮笑肉不笑。 云落皱眉,郭静雯发生了什么,让原本嚣张跋扈的人,一下子变的心机深沉。 郭静雯正想开口,“站住”随之站了起来,缓缓地走过去。 船门口的那人,刹住身形,疾扬俯身单膝跪在地上朝过来的人见礼,态度恭敬,脸上隐隐的还有一丝自卑。 云落转眼望去,只见是传信给自己的那男子,这时的他已经换了一套衣服,黑发已经被扎起,脸上稍微整理了一下精神多了,仔细看这人竟有三分之一像君无连。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这句话一点也没错,好久以来,郭静雯又好像看见那人有些淡漠,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优雅冷傲的贵族气质的影子,所以在第一眼郭静雯就决定救下眼前的男子,时间一久,慢慢的又闯入她的心头,而且很强烈。 郭静雯上下打量着他,像在审核一件物品是否合格……她笑着往前凑了凑,两人的鼻子都贴在了一起,郭静雯闻着他身上散发出好闻的不明香,情不自禁地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男子身子一僵,眼神有些躲闪,不是让他来演一场戏吗?难道是这个..,心怦怦直跳,好象要跳到了喉咙口,腿也不由地微微颤抖起来。 云落的眉毛倏地皱了起来,想到君无尘与她发生了关系,心里有一种恶心徘徊着,想立马离开这个地方,眼神中透露着明显不耐烦,没好气地说:“你叫我过来,就是给我看这个” 郭静雯在云落看不见的地方脸颊扬起了得意的笑容,自己就是要故意恶心她,让她厌恶君无尘走的更远,谁让她是君无尘的心尖子,想到那一次过后,君无尘再也没碰自己,让自己守活寡,实在是忍不下这口气,出来的这些天也不知给君无尘戴了多少帽子。 第二百零十七章 探口风 郭静雯轻抚着男子的眉眼,低头看着他,说话却是对着云落,“皇后娘娘,难道这样不好吗?我这样你就少了一个情敌了”嗓音带着戏谑。 云落不悦的道:“你在叫谁” 郭静雯手从男子眉眼上拿下来,嘴角含着一丝玩味的笑容,正色说道“我自然是在叫你啊,皇后娘娘,王爷已经登基了,现在你就是皇后了” 从心里来讲,郭静雯根本就没把云落放在眼里,她打心眼里瞧不起云落,不过现在自己还只是个妃子,漂亮的场面话也有必要说一说。 闻言,云落挑起眉毛,不明白郭静雯来见自己是何用意,难道就是来告诉自己这些的。 男子一愣,忍不住抬头瞧瞧郭静雯叫的那位皇后娘娘。此女十五、六岁的模样,容貌称不上绝色,但也绝非寻常女子能比,而且她身上有种王室贵族的气质,没等郭静雯说话,男子站起整了整身上的衣冠,然后插手施礼,必恭必敬地说道:“小姐,那属下就先告退了”男子其实不清楚郭静雯的身份,从刚刚的谈话中他知道有些事是自己不能知道的,所以他有眼色的想退下。 郭静雯嫣然一笑,这人是个明白人,不紧不慢地走回刚刚的位置,背着身向男子摆摆手,仪态从容。 云落心中厌烦,懒的多看郭静雯做戏,装腔作势,“没事,我先走了” 见云落要走,郭静雯立马道:“皇后娘娘要去哪,其实妾身这趟出来是请皇后娘娘回去的”见没其他人,才自称为妾。 云落暗皱眉头,原来在这等着自己呢,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幽幽说道:“你屡次害我,你以为在宫中我们还能和平相处吗,在宫里有你就没我”云落心里明白,自己是不会回宫了,故意坦白心意,自己不回宫不代表着这深仇大恨不报。 听闻云落的质问,郭静雯非但没有生气和难堪,反倒眼睛一亮,自己等的就是这句话。 云落不想与她多说废话,转身就走出船间,走到了外面时,在一个船角里,路上接云落的三角眼的男人气呼呼地哼了一声,嘟囔道:“什么狗屁小姐,简直就是荡妇。大哥,她刚刚明显是在勾引你,大哥绝不要上当,我们还她恩情后就离开。” 三角眼是男子的拜把兄弟,跟随来了这里,男子知道刚刚在门边偷听的就是他,男子有意想袒护心上人,想想又没有开口,怕伤了兄弟间的感情。 三角眼若有所思地皱着眉头,他狐疑地说道:“大哥,那芹芹是什么身份,等会我去查一查。” 郭静雯出门在外,用的是假名,只道自己叫芹芹。 男子对郭静雯身份并不太在意,他随口说道:“这有什么好查的,我们迟早要走的,如果有时间,还不如想想怎么多赚银两呢。” 三角眼点头,这倒是!说着话,三角眼从袖口中抽出一张绢帛,递交给男子。 男子接过,走到一边,低头细看绢帛上的内容。这上面,有郭珀等人的罪状,多达数十条,有理有据。 第二百零十八章 男子何身份 三角眼又道:“我觉得郭珀所犯之罪的十之一二,实际上远不止如此。” 看男子没有说话。 三角眼继续道:“百姓们自然希望君王能爱民如子,但这远远不够,新君王还应带领凤羽皇朝快速地强盛起来,首先就要从贪官污吏开始。 “恩……”男子沉吟了一声,再次把绢帛上的内容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随后将其向三角眼面前一递,说道:“此事由你来安排就好,我没有异议。” “是!大哥!”得到男子的确认,三角眼连声应是,接过绢帛,小心的叠好,揣回到袖口中。三角眼笑了,自己果然没有看错,大哥不是个目光短浅之辈,更不是个贪图眼前富贵繁华之人,也只有像大哥这样的人才能成就大业。他心中喜悦,脸上也露出笑容。 云落疑惑地看着他们,这两人在查郭珀,那不就是郭静雯的父亲,不知他们想干什么,云落暗暗留意了下来。 云落假装咳嗽了一声,走了出来。 男子和三角眼互看一眼,想着云落有没有听见。 云落顺着火狐留下的记号,找到了雅福客栈,一楼是吃饭的地方,十分热闹,人来人往,进出不断,云落给自己开了一个小间,还要了几个馒头,让伙计送到她房间。 伙计点头哈腰答应后,拉下笑脸,直直地朝云落背影投去轻蔑,穿的人模人样,没钱还吃什么饭。 在雅福客栈里,有个规矩那就是,客人消费的越高,接待的伙计月银就越多,而云落只要了几个馒头,这不就影响了他的心情了。 屋里简洁,大约八个平方左右,云落梳洗了一番,才听见伙计姗姗来迟的敲门声,手上用碗盛着三个馒头,云落随手从怀里掏出一两递给他,伙计着实怔了一下,没想到这漂亮姑娘出手这么大方,笑容骤然猛增。 云落哪里不知,从上楼那一刻背后那目光凉凉的,只是出门在外,图个方便罢了。 这时的,火狐已经睡醒了,紫霞在为火狐处理伤口,两人的距离很近,看着近在咫尺的紫霞,闻着她身上特有的药香味,火狐又有些蠢蠢欲动,不自觉地伸出手来,摸向她的腰际。 紫霞看到他的手伸向自己,不过未动声色,只是手上突然加力,弯针也随之深深地刺进火狐的皮肉中。 她是给火狐上了洋金花的麻药,不过药量并不大,而且当时的麻药所能起到的麻醉效果也很有限。火狐感觉到背上突如其来的刺痛感,神智顿时清醒过来,伸出去的手也停顿在空中,他挑起目光看向紫霞,发现她面容清冷的看着自己,不知道又那里惹得她不高兴了,火狐老脸顿是一红,尴尬地干笑一声,没话找话道:“云落怎么还不回来,难道没看见我留下的记号。”说着话,他停在空中的手也急忙缩了回去。 紫霞差点笑出声来,谁让他在街上对别的女人这么温柔的,哪怕是假的也不行。她脸上带着无辜的表情,若无其事又慢悠悠说道:“刚才不小心,下针重了一点。真是对不住了” 第二百零十九章 没认出来 火狐连声附和道:“没事、没事....我还得感谢你下针呢” 两人边说着话,云落从伙计热情的指导下,轻车熟路,在雅福内七扭八拐,到了一处后院,找到了他们的房屋。 见是云落来了,双双下了床,打开了门让她进来。 云落一进门就看见床上的被褥乱七八糟的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呵呵!”云落撇嘴笑了笑,只是用眼角余光瞄了两人一眼。 紫霞问道:“云姑娘,你刚刚去哪了” 对于刚刚的行踪,想着是自己的私事也没有必要说的很清楚,就顺便搪塞了几句。 紫霞是比较耿直的一个人,还想问什么,火狐赶紧对她摇了摇头,让她不要多管闲事,表面上火狐看像是个粗人,实际上他精明得很,知道这事云落有事不想让他们知道。 他们正说着话,这时,一名伙计跑到他们的门口,低声道:“客官,有人找” 三人眉头皱起,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谁找。 不管是谁看见了才知道“请他进来吧! 没过多久,随着一阵脚步声,一名身穿官服的中年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这人四十出头的模样,相貌平凡无奇,进入屋后,边用眼角余光打量着。 在中年人进来的那一瞬间,云落立马转身,脸上用随身携带的小秘方,涂满全脸,这要是云熊在场也不认识,何况是云府的一个管家,云落疑惑的是他什么时候升官了,他又为什么会到这里,难道说来找自己的吗。 正如云落所料,中年人根本没认出她的身份,大半的注意力都放在火狐和紫霞的身上。 紫霞问道:“大人有什么事吗?” “本官叫茂顺,从京里过来的,听说这里有一位姑娘像极本官要找的人,看来是误会一场”茂顺越看越觉得这两人气度不凡,和平常人不太一样。他狐疑地问道:“请问,二位是……何方人士” 云落一惊,真是来找自己的,怕他们露馅,没等他们说话,云落忙说道:“回茂大人,这两人是我家的家仆。” “哦?”茂顺挑起眉毛,将云落打量了一番,幽幽说道:“家仆?依本官看……不像啊!茂顺毕竟当了那么多年的管家,还是有一套看人的本领。 云落眯了眯眼睛,暗叫糟糕,看来茂顺已起疑心。想着,她双眼精光闪动,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多余的变化。云落走过去向茂顺躬了躬身,含笑说道:“实不相瞒,我们是凤羽皇朝的人,我才是他们的家仆,他们两人是逃婚到此地的”云落说话时面不红、气不喘,神态自如,任谁都看不出这是她信口乱编的谎话。 茂顺也没听出破绽,大户家里往往会出现这种情况,心里便信了七、八分。 越看云落怎么感觉有一种熟悉感,但那里熟悉也说不上来。 云落看他好像没有想走的意思。云落在向前跨步,来到茂顺近前,低声说道:“大人,这次我们从南方收到不少好货,不知,大人有没有兴趣。”说话时,她还特意向茂顺连使眼色。 茂顺在不懂那就是傻子了,暗喜没有白来一趟,应道:“也好” 第二百零二十章 好货 火狐和紫霞一头雾水,也不知道云落要干什么,既然她这么说了,肯定有她的目的。 云落带着茂顺出了屋,并没有向外走去,身形一转,直接把茂顺拉到一处僻静的角落,同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木箱,含笑着塞到茂顺的手里,然后说道:“这是我孝敬大人的,还望大人务必要收下”停顿了一会,又道:“不过...这木箱要夜晚打开才耀眼” 夜晚,茂顺眼睛先是一亮,难道是夜明珠,他目光不时飘向左右,生怕被旁人看到,急忙拿了过来,走时,还忍不住又看了云落一眼,转身快步离去。 等云落回屋,两人眼巴巴的望向她,想知道云落给了什么东西给他。 云落这时自己忍不住笑了出来,自己哪收到什么好货了,只道是,自己在回来的街边买的一条手绢,看那小木箱好看,才用它来包装,没想到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 紫霞脸一僵,能想象的到那大人看到小木箱里面的东西,会气的想杀人,紫霞嘴角一提,竖起大拇指,暗道这才是奸商。 云落装模做样地清清喉咙,“两位,我们要挪移地方了” 火狐想也没想,“去其它地方也行,祸是你闯的,住宿费那应该你付” 云落愣了一下,心思一转,笑了,道:“这好办!” 茂顺从客栈出来,迫不及待的回到了驿馆,看着门口的门童躬身施礼,茂顺满面带笑的从怀里掏出五两递给他,大笑的走了进去,他暗喜着自己不过当了半月的芝麻官,就这么快收到好东西,以后说不定会富甲一方,想着,想着心里越加高兴。 茂顺顾不得吃饭,一直期盼到了夜晚,心里忐忑着希望这是夜明珠。 茂顺直看见小木箱的东西后,才知道自己被人耍了,眼皮子暴跳,嘴角抽搐不止,头顶上都好像冒烟了。 随后,噼里啪啦几声,桌上的小碟小碗全部已经在地上躺着了。 在房门口的官兵都是跟随茂顺一起来的,举目一看,皆吓了一跳,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嘀咕,这暴风雨来的这么快,平常他们大人哪会这么好的心情,听府门童说还赏了五两。 慢慢的茂顺冷静了下来,想着下午云落的模样,想到什么一拍大腿,那一双眼睛不就和小姐的一模一样,小姐是故意往脸上涂东西了,难怪自己感觉很熟悉呢。 等茂顺再到福雅客栈,已经人去楼空。 走了很久,云落带他们到了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那是一间低矮破旧,用茅草垛成的房子,也就是去见郭静雯的途中发现的,其中还在门口休息过一会。 火狐不解道:“我们来这干什么” 云落收回目光,推开面前的门,才说道:“自然是在这住一晚了” 火狐声音加了一调:“你给这样的地方给我们睡” “不然呢...我可没多少钱给你们住那么好的房间”说着,双手摊开抖了抖肩膀。 一走进去,那耀眼的明晃晃的蜘蛛网爬满了房梁,火狐人还没进去,看见后掉头就走,“我不住这里,我宁愿睡树上” 紫霞看了云落一眼,表示自己也不住这里,随后跟上火狐的脚步走远。 云落见他们走远后,脸上挂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第二百零二十一章 设局 云落低头对着手上的戒指,说道:“师傅,他们走远了” 玥想了想,点点头,说道:“你昨天说的倒也可一试,不过,火狐其人精明、谨慎,只怕...没多大的效率” “哈哈!”云落傲然而笑,说道:“师傅放心,我在火狐身上放了一点东西,他施展不开的” “你这丫头” 深夜,茅草屋旁边的湖边传出沉重的脚步声,时间不长,走出一只身形粗大的狮子,走起路来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向它脚下看,锁着一把超大号的铁锤,这把锤大的惊人,单单的锤头就有大半尺粗细,锤把又粗又长,这么大的锤子’上秤称一称估计得有二、三百斤重,普通人别说使用,就算拿都拿不动,而这狮子走起路来,行动自如,铁锤在它脚下简直轻如无物,因铁锤太沉,奔跑时,地面都发出咚咚的闷响,仿佛地皮都为之颤动似的。。 狮子从湖边过去之后,直奔火狐方向而去,云落微微侧头,对身边的玥问道:“师傅,它完全被你驯服了吗” 玥默默沉思片刻,摇头说道:“只有为师在的时候,它才会听,其它时候为师不敢保证”说着话,他慢慢站起身形,依靠着树身,静观局势。 “那...紫霞有没有危险,我只是想火狐能放下心中郁结,不想她受伤” 从魔兽森林一路走来,云落从火狐眼中看到了纠结,直视紫霞时更重,虽然不了解其中的事由,但想着自己要尽一份力,所以故意把他们带到这一处,和玥商量设了一个局,才有了这一出。 玥向云落一笑,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你担心太多了,有我就近看管,不会出问题的,何况毛狮知道轻重” 云落看见玥的笑,不同以往,愣了一下,这笑有点宠溺的感觉,云落慌张的低下头。 眨眼工夫,毛狮已经到火狐近前,因云落动的手脚火狐反应慢了好几拍,原本在大脚上的铁锤也随之猛挥出去,由于铁锤太长,这一挥出,直接扫向二人。火狐没有丝毫退避的意思,反而一手紧握剑柄,一手顶住剑身,以灵剑硬接对方的锤子。 耳轮中只听当的一声巨响,铁锤结结实实绕过火狐反而砸向没有防备的紫霞,那强大的力道根本不是紫霞所能承受得起的,她叫了一声,倒飞出去。飞出大概四米远,然后一头摔进水洼里,人躺在水中,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像散了架子似的,半晌爬不起来。 火狐见状大惊失色,本能的惊呼一声,飞快跑进水洼里,将满身污泥的紫霞抱起来。 此时紫霞脸色涨红,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可转瞬间她脸上的涨红退去,变成毫无血色的苍白,很显然那毛狮一记重锤已把她震成内伤。 毛狮看了一会,眼珠连转,又看向玥的位置,只见玥点点头,这才快速离去。 云落咬了咬牙关,紫霞看起来好像受伤很重啊,然后偷偷拉下玥的袖子。 后者转头看向她,云落先向对面努努嘴,表示想过去帮忙。 玥冲着云落连连摇头,表示不妥,现在过去就前功尽弃。又用力抓了一下她的胳膊,示意她不用声张。 第二百零二十二章 已知 这实在太难得了,紫霞觉得这是自己与火狐更近一步的好机会,紫霞头半搭在火狐的肩膀上,暗暗瞧去,看得出来他满眼的紧张和心疼,反倒紫霞有些过意不去,半开玩笑地说道:“我不疼,真的…” 火狐听到这话,有些感触,她明明疼的脸色苍白,还安慰自己,深吸口气,火狐慢慢低下头的同时,看着紫霞从水洼里浸泡过的衣服又脏又臭,身子略显得单薄,慢慢地把她放到地上,回手解下自己背后的大氅,披在紫霞身上,柔声说道:“你不必说了,你疼三分我自是疼五分,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再次略微弯下腰身,将紫霞拦腰抱起,这话让紫霞十分受用,她下意识地拉了拉身上的大氅,能感觉到上面还有火狐的余温,以及他身上特有的清香味。 恩!紫霞不敢正视火狐精亮的眼睛,头更搭拉下来,轻轻地应了一声。 火狐抱着紫霞大步流星向湖边走去,快到茅草屋时,里面黑漆漆的,按理自己离的也不远那么大的声响,难道听不见,火狐皱起眉头,正想过去一瞧。 云落在不远的地方瞧着,心里一紧,汗都快冒出来了。 由始至终,紫霞一直知道云落的计划心里暗暗感激的同时,将计就计,在毛狮锤子打过来的瞬间,她迎了上去,看似受伤很重其实不然。 紫霞双手环抱着他脖子,小声提醒着自己还受伤着“我们还是先走吧,我们留下记号云姑娘会跟上我们的” 哦!若不提醒,火狐都快把紫霞受伤的事忘了,他应了一声,加快脚步离去。 在火狐抱着她转身的同时,紫霞眼角余光瞥到云落和玥,嘴角一弯,左手招了招,随着她这个隐蔽的小动作,火狐毫无所觉。 看到紫霞的手势后,云落顿时愣住了,不过眨眼工夫便反应过来,白脸变成了大红脸,结结巴巴道:“原…原来她早就知道了” 玥忍不住笑了两声,你知道就好! 云落气呼呼地白了玥一眼,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然后飞快地跟上火狐脚步。 玥等云落走远了,才摇头说道:多事之秋,还有空管别人的闲事。随后,只见呼的一下腾起白烟。 翌日,天色刚蒙蒙亮,云落故意慢了些时辰才找到火狐的住处。 火狐为了照顾紫霞,几乎一夜未睡,这一夜的患得患失,使他明白了许多,眼神也坚定了许多。 一夜的休整,紫霞已经好的差不多,三人竟谁也未提昨夜之事。三人简单的吃过早餐,收拾好行囊,换上普通的便装,骑上马直奔城内而去。 离皇城余二十里之处。 远远的,云落等人听见有人喝道:“来人!” 随着他的喊声,从那人身后涌来十多名家丁,站到那人面前,纷纷插手施礼,问道:“公子有何吩咐?” “将这个胆大妄为的丑女抓起来,扔进牢房!”说这话的人,是个油头粉面,身子肥胖的公子哥,是这一带有名的小霸王。 “是!公子!”家丁们可不管那么多,蜂拥而上,不由分说,托着那女子就向轿子走。 第二百零二十三章 动刑 “姑爹……姑爹救我……我不要走……”女子最信任的就是她姑爹,当她被家丁们拉走的时候,泪眼汪汪地看着男人,连声呼救,转头的瞬间,才看清女子的样貌,那是怎样的一张脸,满脸的脓包,经过拉扯,好些脓包里的血还殷红的随之流下,看来触目惊心。 云落等人骑在马上,因不知何事,则站在原地没有动,考虑着,到底要不要管此事。 女子叫姑爹的那人大约五十上下,穿着一身补丁衣,长方脸,他连头都未敢抬,更未敢多看女子一眼,现在他是自身难保,哪还敢为她去求情,自己教她说的话,哪知道她马屁没拍对地方,拍到马腿上了,非但未得到霸王的青睐,还引来他一连串的辱骂,自己都无法再插手此事了,现在,也只能怪她自己倒霉。 家丁们把女子硬拖进轿子内,嘴被堵上,女子叫声也渐渐微弱下去,最终消失。 “哼!”那胖男子这时候冷冷哼了一声,说道:“你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还想把那丑女给本公子抵债,门都没有” 听完他的话,男人没词了,翠儿是丑了一些,男人想了想,伸手抹了抹额头的汗,抬头望着他壮着胆子,说道“小人原就借了二两,真还不起十两,请公子就让小人还二两吧,小人做牛做马报答你”说着跪了下来,头一下下磕到地上,咚咚作响。 胖男人生气的一脚踹过去,一点都没客气,嘴里骂道:“老子借你钱,难道要一点利息还不为过吗” 男人忍着疼痛,“小人就是把自己卖了,也会把公子的银两还上的” 听到这话,胖男人阴笑起来“那你可得快一些,利滚利现在是十两,过几天说不定就是二十两了”说完,哈哈大笑离去。 男人暗暗顿足捶胸,后悔不已,不过现在后悔也晚了。 云落看着还跪在地上的男人,挑起眉毛,这种男人一点当担都没有,然后转头对上身后两人的目光,简洁问道:“去还是不去” 紫霞几乎想都没想,点头应道:“去,对付这种烂人,我要给他好果子吃” 火狐这一路都未开口,这时却打趣道:呦!好大的口气啊! 紫霞下意识地看向他,也不知想什么,片刻后“是吗?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驾…” 下午的时候。 翠儿被关押的地方原本是个仓库,面积很大,现在已被小霸王改为牢狱和动刑的地方。里面关押的可不仅翠儿一个,里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还有不少不听小霸王话的小妾。 当云落等人到时,家丁已开始对翠儿动刑。翠儿被捆绑在一根铁柱子上,身上的衣服都已被扒掉,赤身裸体,丰满的身躯布满血痕,已昏死过去。 牢里只有两名家丁,其中一名家丁收回鞭子,而后仰面大笑,和同伴说道:“没想到脸丑,可身子却是雪白,看的爷直痒痒” “恩!”另一名家丁坐在椅上,动也没动,只是随意地瞄了翠儿一眼,然后又低下头来,继续看手中的书卷,同时轻描淡写地道:“这种货色你也下得了口,母猪也是雪白的,你也可以考虑的” 第二百二十四章 厌恶 那家丁脸色先是一变,但很快又恢复正常,他冷笑一声:“你和公子小妾行苟且,自然看不上这种货色” 坐的那名家丁眼珠转了转,心思急转,沉默好一会,“你想怎么样” 两人的穿着打扮,坐的那名家丁明显高人一等,平常都暗自羡慕,现在机会终于来了,他哪能错过,这次一定要狠狠地敲他一竹竿,他稍微抬了抬手,向外摆摆。坐的那人会意,这时双双走出牢房。 等他二人离去,云落等人才从暗处出来。 正在这个时候,孟渠平也就是那个小霸王,摇摇晃晃走到了牢房大门前,明显有了些醉意,又抬起手中的酒壶连灌几口。“扑!”喝到最后一口,孟渠平把嘴中的酒水喷出去,歪头看了看酒壶,嘟囔道:“什么破酒?索然无味,他奶奶的,下次别让本公子看见你!”说着话,他甩手将酒壶扔出好远,随后抹了抹嘴,环视台阶上的家丁。 家丁看到这般情形,被吓了一跳,听说上次公子喝醉了,一个丫鬟得罪了他,公子把丫鬟喂狗了,不由自主地暗打冷战。 孟渠平挥着手道:“看、看、看,看你奶奶个熊,还不给本公子开门”他话音刚落。 家丁立刻回过神来,聪明的选择闭嘴,不再多话,急匆匆的去开牢门,还没等家丁完全开锁。 嘭的一声巨响,牢门被孟渠平一脚踢开,锁链随之掉下嘎达一声,紧接着,从外面走进去。 说时迟那时快,云落等人再次闪身躲回原处。 等孟渠平摇摇晃晃进去了,家丁嘴中念念有词,“真他妈倒霉,遇上这瘟神” 进去后,孟渠平举目看向翠儿,这时候的孟渠平心情恶劣到了极点,都是这个丑八怪来了以后事事不顺心害他输了五百两,气不过的他提起地上的一桶冷水狠狠地泼向翠儿。 翠儿被这么一泼,悠悠转醒,低头瞅了瞅身上未吭声,但脸色极不好比起上午却是更加恐怖,身上经过冷水的淋漓反倒减轻了疼痛。 孟渠平看着这张令人作呕的脸,没好气地呵斥道:“在看,挖出你的狗眼!”双手向身后一背。 翠儿现在很后悔,后悔到肠子都快青了,不该听姑爹的话奉承眼前这个恶魔,随即将心一横,声音虚弱的道:“你这么对我,你就不怕你以后生的孩儿没**” 孟渠平鼻子都快气歪了,指着她“你说什么,在说一次” 翠儿略显疲惫的丑面露出灿烂的笑容“原来你还是耳聋的,我说你以后生的孩子没**” “找死”红了眼的他伸手拿过火红的烙印,抓起翠儿的一缕发丝,准备烙到翠儿赤身裸体的身上。 牢里有些人害怕的紧紧地闭上眼睛,个别小妾刚进来没经过这些场面,吓得尖叫出声,啊….。 孟渠平只觉得耳蜗疼痛不已,狠狠跺了下脚,转身望向她们“在叫,把你们通通剁了喂狗” 这些人知道孟渠平说的不是玩笑,吓的纷纷后退,拼命捂着嘴不让自己出声,但眼泪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第二百零二十五章 得了便宜 听闻孟渠平的叫嚣,紫霞眼眉立刻就挑了起来,从暗门处出来,一个箭步窜到对方面前,猛然提腿一脚,孟渠平来不及躲避,正中他的胸口,同时喝骂道:“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咚! 这一脚踢的结实,跌落出好远,躺在地上,蠕动了几下骨头都差点散了架子,即使她没动用灵气,文人出身的孟渠平也受不了。 一抬头刚想大骂,望着眼前三人天仙似的美人儿,忘记了疼痛,竟花痴起来,傻笑着。 云落和火狐同时望了望翠儿,火狐急忙转过身,云落回手解下背后的大氅走过去披在翠儿身上,那还是紫霞看云落穿的单薄暂时给她的。 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翠儿眼圈猩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紫霞一脸不悦,又上前拉起孟渠平的衣领,啪、啪!这两拳打得结结实实,正中他的脑袋,随着两声清脆的声响,孟渠平酒意清醒了几许,哎呀痛叫一声,胖胖的身子后仰倒地,连连翻滚,嘴里骂道:“你他妈的,敢打你大爷,瞎了你狗眼” 紫霞居高临下,低头看着惨不忍睹的孟渠平,嘴角上扬,嗤嗤冷笑,她提起腿来,踩着孟渠平的脑袋,说道:“看你这一身肥肉,肯定很多油了,看来我要多下功夫了” 孟渠平吓的身子一哆嗦,没了刚刚的嚣张样,脸色苍白,唇不停地颤抖“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自然是杀猪啊” 眼前这个还是人吗?孟渠平膛目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 火狐忍不住抚掌大笑,看得兴致勃勃。 紫霞顺手将旁边的斧头高高举起,斧头几乎是贴着孟渠平的头皮掠过。一斧不中,作势还要第二斧砍下去。 见状,孟渠平鼻涕眼泪先流了出来,哭喊出声,颤声哀号道:“姑奶奶饶命,饶命啊! 云落两只眼睛顿时笑弯了,紫霞原来还有这一面,但面不露色,三步并成两步,冲到紫霞近前,一把将她持斧的手臂抓住。 “等等…饶了他一命吧” 孟渠平长嘘口气,抹了抹脸上的冷汗。 不给紫霞说话的机会,斜视孟渠平语气中不带任何的起伏,不疾不徐地说道:“要是…你交出白银万两,在加上放了牢里所有的人,我们方可离去,不然…。这话听着有些恐吓得味道。 紫霞听见这话,把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脚从他脑袋上拿了下来。 孟渠平刚刚生出来的喜悦瞬间一扫而光,下巴险些掉下来,这些人这是要……趁火打劫啊,愣了片刻,才恍然回神,钱和命比起来还是命更重要,看来,这次自己要出血本了……。 孟渠平一刻也不想留在这,“来人…来人啊,都死哪去了”看着紫霞不善的眼神,后半句硬生生没有说出口。 门口的家丁听见里面孟渠平的惨叫声,暗喜着骂他活该,这时却听孟渠平叫唤,吓的软骨头的一缩脖,一溜小跑到牢房,眼睛不敢乱瞄低着头,拱手施礼道:“公…公子有何吩咐?” 孟渠平深深吸口气,似乎在心疼好不容易到手的钱,小声和家丁交代了一番,家丁连连点头,最后领命而去。 第二百二十六章 到皇朝 云落满脸的笑意,等候家丁返回的时间,她已大咧咧地坐到紫霞的对面椅子上。 这期间,火狐到各个牢房把人放了出来,叮嘱他们有多远走多远,一会儿的功夫,走了就剩下五人,因翠儿身上未穿衣服,所以待在原地未动。 大氅紧紧包裹在翠儿的身上。她泪眼汪汪地看着火狐,又瞧瞧紫霞,哽咽着说道:“谢谢,谢谢你们救了我” 孟渠平看着翠儿,眼里闪射着凶光。 紫霞下意识地握紧拳头。现在连她都很佩服自己的自制力,竟然没一拳打在孟渠平的脸上。她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在看,挖了你双眼” 孟渠平恨得牙根都痒痒,但又无可奈何,拳头握起来又松开,松开又握起,反复了数次,他最终无力地坐了下来。 云落站起身,绕过桌案,走到紫霞背后,双手放在她香肩上,弯下腰身,凑近她耳旁,嘀嘀咕咕了几句,才笑着走开坐回原位。 时间不长,家丁气喘吁吁的进来,手上还拿着几张银票,在孟渠平的示意下顺手递给云落。 云落勾起唇,露出个美丽的笑容,这是第一次手上这么多钱,想想都高兴。 在孟府的门口时,想问紫霞的事,可又不好意思直接开口,想来想去,只好找别的话题,问道“你刚刚说的什么,那么小声” 云落仰面大笑,同时拍了拍火狐的肩膀,“你要不要试试” 火狐面露茫然和不解之色。 紫霞从后面出来,忍不住乐了,“云姑娘让我给死胖子下不举的药” 火狐听完激灵得打个冷战,以后再也不得罪这姑奶奶了。 说话的同时,火狐抱着翠儿飞身跳上自己的马,拨转马头,向城内方向而去。翠儿面羞涩的一红,无比紧绷的神经完全松缓下来,筋疲力尽、神智模糊的翠儿再也坚持不住,昏沉沉的不醒人事。 云落和紫霞双双翻身上马,很快马追上了火狐,紫霞看着火狐怀里的翠儿,脸色有些不太自然,毕竟她也是女人,很能体会再次落入孟渠平手中的她是什么下场,那绝对要比直接杀掉她痛快百倍、千倍,所以紫霞哪怕心里不舒服,也硬生生忍下。 孟渠平气不过喝道:“大嘴何在?” “小人在!”从外面走进来一人,那就是鞭打翠儿的家丁。 “带上所有的人”……”孟渠平双拳握的紧紧的,可能用力过猛的关系,双肩都在阵阵的颤动,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找到这一伙人,把他们剁成肉泥” 晚间,已到了皇朝,大夫正在为翠儿治伤。她的伤虽是皮外伤,但血流的不少,另外额头受的一击也造成一定程度的脑震荡,昏迷不醒,担心翠儿的伤势,几人又在客栈待了一晚。 当天晚上,已到三更的时候,翠儿才从昏迷中醒过来。 她受伤的时候没感觉什么,现在反而觉得痛的厉害,另外,肩膀和肋下的伤口也是又麻又痒。她先是呻吟了一声,然后慢慢睁开眼睛。还未看清楚周围的情况,便听到有人在自己的耳边说道:“你醒了。” 第二百零二十七章 青春痘 翠儿转过头,微亮中,她隐约看到床边坐有一人,明亮的黑眸闪烁着精光,却莫名其妙的令人安心,下意识地问道:“我在哪” “我们在皇城里,你放心这里很安全” 怎么不是昨天那个公子,翠儿的脸上闪过一抹惆怅,但转念一想,觉得自己有些想多了。 “你在睡一会,天还没亮” 翠儿慢慢摇了摇头,想说自己渴了,但嗓子里只发出沙哑的声音,喉咙象是着火似的,又干又痛。她皱着眉头,低声说道:“我要水……” 云落看明大概,愣了一下,她马上回身,从桌上端来一碗鸡汤,递到翠儿近前。 翠儿从没喝过这种东西,那是用人参熬制的,接过鸡汤,顿觉得刺味冲鼻,马上又把碗递回给云落。 云落没有接,一边用手比画喝的姿势,一边说道:“这是鸡汤,有补的”,最后几乎是在云落半强迫的情况下把一整碗鸡汤喝了个干净。难受的喉咙舒服了很多,象是被一股清凉滋润过似的。 云落看着翠儿脖子和身上白皙,怎么脸上这样,不禁问道:“你脸怎么了” 翠儿垂首,觉得委屈,眼圈一红,眼泪流了出来,哽咽着低声回道:“我脸以前不是这样的,不知怎的,一点点的脓包就爬满我脸了” “多久了” “三年多了”翠儿伸手想抚摸脸,立刻又牵动肩膀上的伤口,疼的秀眉紧皱,无力地把手臂放下。缓了一会,伤口终于不那么疼了,她才喘息着问道:“你有办法治好我脸吗” “当时个个是不是很红,慢慢的冒出白头,在然后就是脓包” 翠儿惊讶的看着她,她怎么知道。 云落暗皱眉头,以自己的经验,可能是青春痘,前期没有好好保养,慢慢就成这样了。 云落苦笑着“明天我试试,但不敢保证能治好” “真……真的吗?”翠儿一怔,呆呆地看着云落。 云落站起身,“你先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翠儿眼中的泪光更盛,只是她这时候的泪水和刚刚的泪水已完全不同。 第二天的清晨,云落凭着走过的记忆去了街市,寻找着老姜,姜有几种(生姜,香姜,老姜等)选购方面也有一定的要求(修整干净,不带泥土,毛根不烂,无虫伤,无受热受冻的现象为好。 在这期间,还碰到了之前喝他豆脑花的老人,朴实的老人收了那么多钱心里一直过意不去,盼了好久才看见这女娃,说什么也得让她进去喝一碗不可。 云落盛情难却笑呵呵的坐下,望着侧影老人有一根指头伸不直,忙碌间还给云落配了自己做的窝窝头。最后云落一点也没浪费的消灭光,走时还留下了十两和一张字条。 老人望着桌上的钱,心很暖,自己无儿无女虽有老伴,但还是有一些遗憾,眼里有一丝泪水在不停的打转,他把头仰起,望向棚顶,为的只是不让眼泪流下来。 等云落买回老姜和需用品就开始制作。 要治青春痘的基本有两点:(一)即生姜的外皮,性味辛凉,有利尿消肿之功效,适用于水肿等症状,在配合冬瓜皮,桑白皮同用,用量为五分至一钱五分,煎服。 (二)将原只老姜洗净,用草纸包裹,放在清水中浸湿,直接放在火中煨,待草纸焦黑,姜熟为度,取之几片附在脸上,早晚各一次。 第二百二十八章 猎场游戏 姜疗的第二天,只见翠儿长发挽起,她歪着脑袋,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心中喜忧参半,但是,她很快甩掉了这种情绪,眼角满是甜甜的笑,因为她见到了让内心沸腾的人。 她半躺着,脸上都是姜片,嘴角忍不住翘起“你来啦。” 火狐有一丝尴尬的点头,这毕竟是女子的房间,道:“云落有事出去了,我端药给你”说着,一碗姜味的药递给她。 翠儿没接,正面相看,火狐浓密的睫毛使眼睛越发有神,轮廊分明的精致脸庞上,额头光滑而饱满,小巧而挺直的鼻子,薄而红润的嘴唇,越看翠儿越按耐不住心思,火狐处处透着神秘,令人无法琢磨,而这恰恰吸引着自己,自己虽然长的丑了一些但起码也是个姑娘身,她暗暗给自己打气,有道是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这是不变的理念,翠儿想试试。 你……”火狐刚想问怎么不接,突然一只软软的小手捂住了他的嘴。 火狐心中一跳,碗直接掉在地上药也随之洒出还发出一声响,他突然有些明白了,仓促的逃离。 翠儿愣愣的望着自己的左手,顿时有一种猫被踩中尾巴的感觉,更准确的来说,浑身像被触电一般。 云落本来想去找宋微微,但转念一想,去了修茗的秘聚点,几人看到她的出现,几人都是笑颜如花,将她簇拥在中央,询问着这段日子的行踪,因云落说过除了修茗,没她的允许不可打探她的行踪,再来就是报告各种分堂之事。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过去,相聚的时间总是那么的短暂,走之时,修茗给了一张白色的字条给云落,那是前几日郭静雯船上男子的资料。 望着回城的岔路口,这条道平坦是官道从没走过,她犹豫了下才提步走去,走了大约两炷香的时间,道路的山脚下有一个很大的房舍,云落缓缓踏入,朝里探去,这一望,有些后悔进来了,这哪是房舍而是猎场。 正要转身,突然间一声惨叫传来,随即一团黑呼呼的东西朝着她所在的方向来。 云落目光冷芒一闪,手中拿着在路上捡的木棍呼啸着朝那团袭来的黑影砸去。 但在瞬间,云落瞳孔一阵放大,挥出去的木棍硬生生的收了回来,力量的反噬令得她胸口一阵阵发闷。 不过,她没有来得及顾上这些,她迅速朝前一跨,手朝那团黑影抓去,那并不是什么暗器,而是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云落接过这个婴儿,脸色顿时一沉,这个婴儿五脏六腑尽碎,在扔出的时候就已经死去了。 “啊……孩子……我的孩子……”不远处,一个披头散发,满身血污的女人正在悲凄的叫着,她的双手双足都被人残忍的折断,却正用身体的力量一点一点朝着云落这边挪过来。 而这个女人的身后有三个男子,正一边狂笑一边享受的看着这一幕。 周边已经围了一群人,或指指点点嘲笑,或冷漠的观看。 第二百二十九章 怒火中烧 更甚至有一些公子哥脸上还浮出恶毒的狞笑;恨不得自个冲上去拧断那女人的脖子。 云落因怒火把脸憋得像烧红的铁块,洁白的牙齿执拗地咬着薄薄的下嘴唇,她又再一次想到了自己尚未出世的孩子。 这时,其中一个一身邪气的中年男子一张坏坏的笑脸靠近那女人,还恶心的用舌头舔了一下她的脸,随后尝到什么味道,他愤怒的一脚踩在她的脸上,嘴里还骂道:“臭婊子,爷这就送你上西天”。 “孩子……孩子……”女人呢喃的叫着,胸前两边的锁骨上都穿着铁钩,却是挣扎得越发厉害,脸不断在地上磨蹭,脸皮都去了一大块,看起来触目惊心。 云落一股无法控制的愤恨的情绪,在她心里翻腾,她抱着那已死去的婴儿朝前迈步而去。 众人望着她前行,她容貌极美,眉目秀美,宛如雕刻,秀发不束,任其凌乱,仿佛纯金细丝,而小巧可爱的耳垂上戴着一个珍珠尤为显眼,都忍不住叹息,可惜了这么美的女子去送死。 在这种猎场,没有人会傻傻的去插手,而一旦插手,哪怕你的势力在大,也会追究到底。 云落的动作,已经代表她介入了这场猎人与猎物的生死游戏之中。 那三名男子抬起头,以一种危险的目光盯着一步一步缓缓接近的云落。 几人退了几步。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们怕她,他们在整个皇朝都是数一数二的势力,虽然人数不足五十,但哪一个不是真正的狠人?谁手上的性命没有上千也有上百。 云落来到了那女人的面前,蹲下身将已死去的婴儿轻轻放下,手还扒拉开女人脸上的头发。 女人流下两行泪,用磨破皮的脸蹭了蹭自己死去的孩子,然后抬头看了云落一眼,开口道:“谢谢…。姑娘的恩德,奴家来世在报”说完,再次看了自己的孩子一眼,闭上眼,生无可恋的狠狠咬下了舌根,随即两人缓缓倒下。 离女人最近的人群里,有些人眸子还闪着兴奋。 云落从这对逝去的母子身上移开目光,赤红的眼睛里涌动着难以抑制的杀意。 三人感受到那股凌厉的杀意,双双打了一个冷战,全身上下都冒出了一粒一粒鸡皮疙瘩。 胡须男剑眉紧拧,他那手臂上面青筋交错,不知是手中握拳太紧还是什么。 三人也都是常常与死神打交道的人,悍不畏死。 这时,有人起哄,“”打趴她,给大哥暖床” “是啊…是啊,让她知道咱们的厉害” 胡须男被捧得眉飞色舞,得意洋洋地从鼻孔发出了哼哼的奸笑,他在笑自己得意的妙算,不知死活的臭丫头,等下就让你好看。 在这个猎场中要想有一番天地,有个规矩那就是要喝下一碗封住玄力的药,说白点就是要靠蛮力站住脚,而这三人就是有一点小聪明才有今天的结果。 云落脚一跺地,手中紧紧地握着木棍,迎上的正是中间的胡须男。 不到三招之力,一根木棍已到眼前,胡须男的瞳孔里迅速放大,胡须男飞起一脚,想狠狠踢在云落腰间。 看穿他的计谋,云落漂亮的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回踢,胡须男挨了一脚,身子登时失去平衡,歪倒在地。 第二百三十章 蒙面人 碰巧的是胡须男倒下的那个位置,正好有个尖尖的小削头,脑袋不偏不倚正中,胡须男双眼越睁越大。 而围观众人无不色变,他们没想到看似轻柔的美人儿,也这么厉害,他们在心里庆幸幸好没有得罪她。 另外两名男子合围而来,刚好看见这一幕,身形齐齐一滞,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但只是这么一犹豫,云落已回身不知从何处捡来一条长铁链,铁链绕在他颈中几圈,牢牢缠住,放他下时,却不完全放到地面,只让他脚尖勉强着地,再将铁链紧挂在旁边的铁棱上。那人手脚被缚,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凭摆布。 转身之时,只听见哗哗作响,那人不断挣扎,试图脚掌够着地面。云落知他呼吸不畅,痛苦难熬,望着十米左右的另一人冷笑道:“只要你说出这地方是谁所建,我立即就放你兄弟下去,让他少受些罪。” 等了半晌,却不见对面回应,知道那人无论如何都不肯屈服,把铁链加紧了一些,怒道:“那你兄弟就活受罪吧,可惜你兄弟也就能多活这一会了,今天就是他的死期。” 铁链上的人已经有些昏迷状态,也不见挣扎了。 他呢喃着,说了死不说也是死,眉眼一抬,“那人外号地头蛇,真名我不知,他不管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都干,现在你可以放了我弟弟了吗”这话圆圆润润,这样一来,真是墙头的冬瓜两边滚,两头不得罪,让人听不出有背叛主子的意思。 云落起身,扫了一眼围观的人群,这些围观的人群竟然齐齐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犹如一阵寒风扫过,人们的心头都感到冷飚飚的。望着她的目光带着敬畏与忌惮,她所过之处,人群纷纷自动分开。 在她之后,后面隔着百余米的距离,有一人顺着她的步伐跟了过去,而云落毫无所觉。 回到了客栈的住处,洗漱了一下换了一身紫色的衣服,把三千青丝如锦缎般披落在肩头,一对眉弯似月牙,却偏在眉尖染上了淡淡的冷清,盘腿坐下,但心却始终带着一种莫名的躁动,让她无法进入状态。 深吸一口气,云落躁动的心如被清风抚过,骤然平静了下来,后想起什么随手拿起放在桌边的字条,边看边说道:“这人还真有心计” 突然间,屋顶上出现了一些响动,云落心中警兆顿生,身体本能的往旁边一侧,双手一捞,顺势将刚看完的字条塞进了自己里衣的衣兜里,而此时,已在瞬间从窗外跳进来一人,他蒙着面只露出有神的双眼,他拿着一根被削尖的木棍从云落的腰侧刺过。 云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这人的臂膀,腰身一扭,双脚如弹簧般弹起,一个旋风腿往后回踢。 “喀嚓”那是手骨碰地碎裂的声音,那人全身肌肉赫然缩紧了一下,一手捂住手臂,一手撑在石壁上缓缓起来。 云落没想到他不会武功,动了隐侧之心。“你是谁,到我这来有什么目的” 第二百三十一章 收个侍卫 那人知道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他缓缓地拉下黑巾,少年约莫十六七岁,长着一张娃娃脸,眼睛的上方还有个黑痣尤为显眼,他心中其实有些忐忑的,怕她杀了自己,为了活命,他生吃过山里的野味,甚至吃过树根树皮,但他却自然而然的接受,自从在猎场看见云落后,他不甘,他不忿,没有力量,他等于被人屠宰的牛羊,所以有了眼前的一幕。 少年大声道:“我要拥有强大的力量,而你…可以给我,因为你对别人够狠” 云落听完心中苦笑,她的心狠起来够狠,但就是有一个她自己也十分明白的弱点,狠只是表象,多情才是本质。 翌日清早,透过纸窗的一角射入室内,床上的人儿翻了个身,用手挡着那丝光亮,睁开迷朦的双眼,脑海顿了两秒,喉咙沙哑的道:“你怎么还在这”说完不雅的打个哈欠,准备下床梳洗。 原来这人正是昨天的少年,他手上端着洗脸盆手臂上还搭着小毛巾。 “我不走,除非你收我为徒”他就想赖着总有一天云落会答应他。 云落有些无奈的走过去,刚刚醒来的双眼仍带着几分迷蒙,却掩不住原本的清澈明亮,昨天都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奈何没有听进去,走近把他手臂上的小毛巾接过沾了水梳洗起来,她身上飘散出一股淡淡的清香,少年吸吸鼻子真好闻。这种冰凉的香是云落无意间发现的薄荷,把薄荷晒干用锦袋装起来放在身上。 过了半柱香,云落已经喝好小半碗米粥,随手解下白色手帕擦了下嘴角的残渍,这才转头望着少年,现在才注意到他头发被不知汗水还是晨露浸得透湿,他站在门边眼睛远远的望着天空有些说不出的空灵。 “你昨晚在哪过的夜” 听闻,少年回过神,脸上一片通红,可以说吗,她会不会瞧不起自己。 “我没地方可去···住在马驹里”他觉得脸火辣辣地,像抹了辣椒面似的。 少年红红的脸相衬上一堆乱蓬蓬的头发,显出有一股傻劲儿。 “你可以跟着我,但不可以收你为徒,你可答应” “可以包吃包住吗”他拙嘴笨舌,又没心计,认识他的都知道是半个脑壳儿。 云落面有忍色,似乎正强忍着心中的笑意,这人也太有趣了吧。 再次看见翠儿已是四天后,她抱膝坐在一块黑黝黝的石上,身着淡粉色衣,发丝竖起。插着碧簪,娇小玲珑,浅浅的笑容一直绽放在脸上,脸上的肌肤有了明显的效果,可惜的是之前的太过严重,导致有些坑坑洼洼的地方不能痊愈。翠儿已经很满足了。 自从上次那件事过后,翠儿再也没看见过火狐了,想到这个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再没有一丝笑影…… 在翠儿依依不舍的眼神中,云落把她送走了。 在云落离开的这几个月,云霖和宋微微的感情突飞猛进,两人已经谈婚论嫁,就等云落回来。 第二百三十二章 喜从心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春季的天色,即使是黑暗,也格外柔和。晚风习习之后,竟是一种别样的惬意,经过微小的改动,偌大的寝宫豪华非凡,雕梁画栋,美奂美轮,暖玉床,玉屏风,青铜鼎,焚香炉,红木桌,梨花椅……每一件东西都精美绝伦,古色古香,更别说四面墙壁上,那六颗如鹅蛋般大小,璀璨夺目的夜明珠了。 寝宫内,四面白色的落纱帐下,巨大的龙床之上,躺着一个修长的身影,领口处露出他微凸的锁骨和一小部分结实健朗的胸膛。左腿曲折着,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他已经好久没好好睡过了,神色疲惫之极,他尽量压抑自己,克制住内心的感情,留下忽忽若失的无名怅惘。 寝宫的门轻轻地被推进来,太监先鞠了一躬,只见他个子不高,他那保养得很好的脸略微有点发胖,眉毛却十分稀少。太监瞟了上头一眼,才抬头细声道:“皇上,有加急信件,现在您是不是要过目”他张开了那满是黄牙的嘴。 君无尘一转头见是个面生的,那黄牙怎么看都不顺眼,一阵厌恶涌上他的心头。身子往床边移了一点“拿来” “诺”随着太监慢慢走近,撩开落纱,只见君无尘眉宇间淡淡的落寞让人忍不住为他心痛,太监急忙低下头,后退了十来步。 君无尘身子坐起接过看了起来,一桩桩一件件都是郭珀的罪状有大有小,现在根基不稳朝臣大多数还没靠拢,眼下要是动手恐怕有所影响,那....,直到心里差不多想好了,才再张开嘴:“叫宿魂进来,还有以后你不可出现在朕面前” 太监站立不安,这是好不容易自己花了三百两争取来的,没想到皇上.....。颤抖着咬着唇,扑通跪了下去,“皇上,在给奴家一个机会,奴一定好好伺候您”太监想不到不是他伺候不周,而是那黄牙决定了他的命运。 “不要再让朕说第二次”声音散发着冰冷凌厉的光芒,给人带来无穷的压迫感。 “诺”太监黯然垂下眼帘,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慢慢走了出去。 君无尘又躺了下来,眼睛看着床顶上的一盏花干。 “皇上...皇上”连宿魂进来都不知道,君无尘才惊觉自己神游的时间太长了,重新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换了个姿势侧着身,然后撑着脑袋,兀自眯着眼睛“嗯,皇后到哪了” 宿魂现在是君无尘的御前侍卫,穿着一身紧身的红色侍卫衣,黑发高高扎起,剑眉星目,面容俊朗,微抿着薄薄的红唇,表情看上去有几分冷酷,他轻轻瞥了君无尘一眼,心底一片雪亮,终于忍不住要问了。 宿魂难得的嘴角含着一丝玩味的笑容,从那事发生对他的打击很大,他已经不知道笑为何物,大步走近了些,随着他的脚步宿魂的眉目一点一点映入眼帘。 “皇上,皇后前几天入住了紫来轩客栈” 仔细看着君无尘他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感觉所有的烦脑都离开了他,一种奇异的感觉渗透进他的血管中,他象被一股温暖的潮水所包围住,每个细胞和毛孔都象从睡梦中觉醒。 第二百三十三章 毛之家族 “皇后,最近的行程都一一道来” 宿魂别的没说,只道:“二十里远的瑟镇,有个叫孟渠平的是郭珀的亲戚,曾经和皇后闹的不开心” “怎么回事” 宿魂继续道:“瑟镇,只要有欺男霸女的事,只要发生了,十件有九件跟孟渠平脱不开关系”。 杀人不过头点地,君无尘是想给这孟渠平一点教训,不过颜面上倒不想损他到底,好说歹说这厮好歹也算一贵族子弟。 “皇上,是不是那边有消息了?”宿魂率先打破了沉默。 君无尘这时目中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轻叹一声,唇微启:“毛家那小子希望他不要破坏朕的计划。” 那毛家,亦是皇朝十大家族之一。在皇朝也算豪强势力之一,没想到一年前一夜间被灭门,以为毛家没有人了。没想到,族长的位置最后落在了庶子毛止澜手里。 毛止澜在君无尘的印象中,性格有些懦弱,一直都是嫡长毛无月的跟班。不过反过来一想,也便不难理解了。但熟悉毛家三夫人的都知道,这三夫人许氏是一头笑面虎,心机非常之沉。 毛家被灭门,而她居然可以带着毛止澜置身事外,当年许氏家族落选,也就是毛七尹坐上族长之位之时,毛氏家族与许氏有了这段联姻。 三夫人便是在十八年前那个时候嫁过来的。 如今一晃十八年过去,倒真是想不到,许氏家族的这步棋,埋得如此之深。 两人沉默了半晌,还是宿魂先开口:“那毛止澜和郭静雯走的如此之近,打算怎么处理?” “先暂时按兵不动,故作不知,我们还不知道毛止澜真正的用意,如行走蛇折大用,反之除之”。 毛止澜能伪装这么多年一定不是泛泛之辈,要是他站我们这边,何愁这许氏家族不乖乖就范?要知道,许氏家族,同样也做武器制造的生意,君无尘一直都为那铁矿石的来源犯愁。 第二日早早醒来,早晨的修炼功课做足了之后,便吩咐宫女竺人欣:“若宋大人来,你便说朕出门了,快则三天,慢则半个月必然回来。” 竺人欣一向是坚定的执行者,绝不会多问,只是道:“皇上您出门要小心。” 君无尘好心情的笑了笑:“对了,把你爹爹和哥哥接来了,让宿旻安排一下便是。” 竺人欣见皇上百忙之中不忘她的家事,心中一阵感动。 “谢谢,皇上” 窄窄的小径,向顶峰延伸而上,远望去,恰似天梯一条,这上面还有一个小村庄,自古相传,这村庄便被叫做了天梯村。 天梯村足有两三百户人家,三五聚居,虽然有些世外桃源的感觉,却也有几分热闹。 由于这天梯村较为偏僻,又行走危险,因此寻常来这里的人很少,三五个月难得一见。 在村中央有间茶棚,里面有五个桌子,虽然简陋,倒也收拾的干净。 最里面的位置坐着一男一女,女的身侧站着一少年,女的纤细的身材,把头发编成辫子垂向脑后,男的袍服雪白,一尘不染个子不高,但面容俊美。 茶棚的掌柜是一老人头发稀,中间空出一块,面容清癯,鱼泡眼,大蒜鼻子,老人正在院子里劈柴。他偶尔抬头看着对面的男子,摇头叹气,一大男人哭哭啼啼,真是少见少见。 这男子正是女伴男装的宋微微,她眼泡浮肿,显然是刚刚哭过。 第二百三十四章 蔡氏 想到云落的不辞而别,宋微微上手就掐了她一把。 云落立刻扬眉“你做什么掐我?疼。” “不掐你,感觉对不起自己” 云落身后的少年表情瞬间的阴沉了下来,这人好无理。 在砂壶里加了一些茶叶,闻着茶叶的浓香啜了一口。“这儿的茶好喝。”云落说得一本正经的。 这时两人对视一眼,云落咳嗽一声:“我听说了你和我大哥的婚事” 宋微微不由多看了云落一眼,原来是要跟她谈这事的。也喝了口热茶。稍微有些黯然道:“嗯..,我们下月初八” 云落从袖中拿出一些银票,看样子有千两。然后塞在一个小荷包里递给了宋微微:“你结婚我不方便出面,这就算我的贺钱了”虽然不能出面,但还是会偷偷的观礼,这话只能在心里说了。 宋微微没有拒绝,她捏着这个小小的荷包,其实心里隐隐的也不希望云落来,因为她怕看到云落,忍不住逃婚。 宋微微似乎是看了她很久,才移开目光直视前方缓缓地说:“也好” 没了话语,气氛顿时有些尴尬,云落感觉这次见面少了一些什么…,是了亲昵,云落欲言又止,想问又不好问,给她添了三回茶。 等到要走的时候,宋微微却表示要和她同路,笑着表示:“……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我想多和你走走。” 云落听后笑了一声,不再说话。 等三人走了后,那株苍松下挺拔的身影才走出来,他一袭天蓝色精致长袍,长袍上用银线绣着一道道古朴的花纹,他俊朗的脸神色淡漠,身后跟着一个侍卫。 宋微微回来的时候,她先去了正房给蔡氏请安,看屋子里熠熠堂皇,有股淡淡的香气,蔡氏正带着几个庶出的姐儿做针线活儿,见宋微微脸色苍白眼泡浮肿的回来,立刻叫丫头扶她坐下。 宋微微的嫡母姓蔡,南湘人氏,嫁到宋家已经有二十多年了。 蔡氏的眼眶就红了:“微姐儿,你这是怎么了” 宋微微额头微微抽动,自从云府的人来提亲,蔡氏对她的态度好了几十倍,蔡氏之前可是对她不理不睬的,对蔡氏这种献殷勤有些反感。 有丫头早就端了盘枣糕等在旁边:“奴婢用了核桃仁葡萄仁松子仁包在里头,加了红糖,还洒了糖霜的。三小姐您吃些吧。” 宋微微喜欢吃甜食,蔡氏早已摸清她的喜好。 宋微微抬头凝视着她。 这丫头有点面生,似乎不是蔡氏的贴身丫头。穿了件米黄的真丝素纹裙,上面全是小小褔团图案,肤色白皙无暇,看得出姿色甚好。 丫头抬头向宋微微看过来,与她对上视线后,似乎不好意思一般低下了头,雪白的脸蛋微红,三小姐的男装有种说不出的俊,让人心跳加快。 宋微微嘴角微微一抽,这一打岔,心里竟然连情绪都没有了。 蔡氏看到这丫头的举动后,脸色立刻冷下来,不过没有发作,转头就和后面的庶姐儿嗡嗡地议论着,无非是宋微微下月的婚事准备。 第二百三十五章 人心叵测 宋微微听着这些,突然很想喝酒,站起身和蔡氏告辞走到房门口,叫丫头为她拿一小坛子酒来,拎着酒就出蔡氏院门。 见宋微微走了,蔡氏也没演戏的心情,挥手让庶姐儿走人。 蔡氏靠在清淡的梅花枕上,整了整衣领,沉下脸道:“去把平儿给我拉上来。” 在下人房休息的平儿,被几个丫头给拉了上来。 她跪在蔡氏面前,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茫然地请了安说:“不知大太太找奴婢有何事……” 蔡氏示意了身边的荣嬷嬷一眼,荣嬷嬷冷着一张脸,走上去就扬手给了平儿一巴掌。因为她当时也看见平儿的神色。 平儿立刻被打得扑到地上,白嫩的脸立刻高高肿起来,嘴里腥甜,耳边嗡的一声响起来。荣嬷嬷扯起她,就又给了一巴掌:“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大小姐对你这么好,你还这么不知廉耻,想勾搭三小姐” 平儿才知道是为什么,她浑身发抖,话都说不清楚:“大太太,奴…奴婢没有” 又是几巴掌劈头盖脸的打下去,平儿不过是个弱女子,头发散了,哭得泣不成声,早已话都说不出来了。 宋茲摇睡得一向浅,她被隔壁的动静吵醒了,平儿那丫头的哭声还是隐约听得到。 忙起身去了蔡氏哪里。 门半开,宋茲摇站在门口美丽的大眼睛瞪得老大,只见她白边的浅色衣衫,袖子绣有蕾丝,衬托出一股随意,额前凌乱的刘海,迎着微风摆动,宋茲摇不解的看着她们打她的贴身丫头。 “住手” 平儿发髻凌乱,衣裳也被扯破了,看见救命草她连忙爬到宋茲摇脚边,断断续续地呜咽着:“大小姐求您救救奴婢”。 “母亲,这是怎么了” 蔡氏冷笑道:“这就是你教的好奴才,平日说都不让我说,这次我非饶不了她” “动手” 又有两个仆妇上前,揪着平儿的头发又重重地打下去。打得她是有进气儿没出气儿,只剩半条命。 宋茲摇平常和平儿关系较好,看不得她被打,急的口不择言:“母亲,您还当我是你女儿吗?您处处限制我,好不容易有个和我要好的丫头,您就下死手” 蔡氏气得说不出话来,这还不是为了她好,宋茲摇从生下来就得了一种怪病,常常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在然后不省人事,为了掩盖这件事她比谁都辛苦,女儿都十八了还没出嫁。 宋茲摇泪水就在眼眶里滴溜溜打转。“你为什么对微姐儿那么好”说罢抬起袖子擦眼泪,就这么冲了出去。 蔡氏挥了挥手,平儿就这样被几个丫头拖着走。 蔡氏揉了揉太阳穴,闭着眼静静地说,“茲摇这般不懂事,我这是给她铺路,以后好让宋微微记得她还有一个姐姐,要不是如此我会这么巴巴的讨好她”在说后面的时候,蔡氏拧着眉,眸子瞬间冷了下去。 这番话说得荣嬷嬷心里一酸,大小姐这病恐怕好不了了,荣嬷嬷是蔡氏的陪嫁丫头,到宋府也有二十来年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意想 夕欢楼 楼廊上下千灯荧煌,耀得楼中宛如白昼。廊庑之中花木森荣,酒座满满。楼下散座百八十副桌凳,盘盏壶盂,皆用银器。楼上珠帘绣额,参差可见十数名纱衣的少女,头戴杏花冠儿,或倚或坐于阑干之侧,莺声燕语,好似画中人。 见客上门,楼上女子一个个胆大无惧娇声浪笑,“哥哥”“公子””地一通乱叫。 亦是第一次来夕欢楼的,没见过这等阵仗的,最后都满面飞红。 毛止澜被宿魂带着穿过了几条诡秘小径之后,终于彻底地失去了方向。显然他们是避过了欢客所经的路途,路上只见频繁往来的各色女伶,或抱琵琶,或执琴箫。这些女子见到宿魂点头示意很是恭敬。 不多时便到一个清雅阁子。绿竹猗猗,幽露盈盈,阁中悬有墨山水,窗下伏羲素琴。毛止澜瞅到那阁子最显眼处,挂的竟是一幅披着一袭红妆妖艳的长袍,毫不保留的把女子那玲珑有致的身段淋漓致的展示出来,但遗憾的是看不清女子的面貌。 少年正对着墙上的一幅画像,有的都是深沉情意。 毛止澜瞅了一眼少年一袭天蓝色精致长袍还有腰间佩戴的玉佩,便知此人是谁了。 毛止澜跪倒在少年面前,“毛止澜、拜见皇上”。 君无尘转身拂袖道:“你怎知是朕” “实不相瞒,之前您还是王爷之时,远远见过”一晃五年多过去,也许皇上早就不记得他了罢。 静了半晌,君无尘命道:“起来。” 毛止澜站起身来盯着自己的脚尖。 朝中有不安迹象。耳闻的俱是关于新帝旧臣之间博弈之事。许多老臣对新帝倚老卖老,云相一直中规中矩也便罢了,郭珀助新帝登位有功却愈发嚣张,甚至对新帝的诏令当堂驳斥,拒不执行。而新帝也竟然妥协了。朝臣多言新帝仁懦,郭珀的风头一时无俩。 毛止澜忽然觉得想明白了皇上为何手握了郭珀罪证而一直按兵不动。 潜龙在渊,他不过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要动郭珀,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郭珀党的势力遍及朝野,盘根错节,他便是以这种方式来保护自己。 毛止澜稳着语调道,“郭珀阳奉阴违,对我朝圣上如此,还想一手遮天。倘若毛某对皇上赤诚相待,希望皇上可以祝毛某一臂之力?他蝼蚁之命,随便是谁都能轻轻一指按死,他不过是夹缝中求存罢了。既然已经身处险境,也只能孤注一掷。 这样一个人,岂会甘于做一个毛家族长? 君无尘不会看错,他眼中有风云之色,他胸中,有……宏图之志? 君无尘想到之前的一事,含笑打量了毛止澜几眼,“是你。” 毛止澜会意,不动声色后退了一步,微笑道:“小事一桩,皇上勿要上心。 饶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你可知濒临绝境,朝不保夕” 毛止澜胸中隐隐有一线潮水遥遥而来,他竟然不想退却“富贵险中求,臣无畏”。 君无尘仰天哈哈大笑,负手大步离去。 第二百三十七章 阻碍 紫来轩客栈 今天去天梯村爬得太累,云落早早闭上了眼睛,屋内有盏蜡烛没有吹灭,朦胧而柔和的光洒在她的脸上,烧热的炕床很暖,外头又非常的静。 风吹得门扇吱呀一声轻响。 光影晃动,细索的响动,似乎有个高大的影子立在她面前,挡住了烛光。 旁边有人说道:“爷,她已经睡着了。” “嗯。”那人轻轻地发声,然后没有再说话。 云落仿佛陷入了睡梦中,但她还听得见声音,却动不了,也说不出话来。她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然后似乎有一只手放在她的脸上,慢慢游移。指尖带着点凉气。她很想阻止,很想说话,但却发不出声音来。 “爷为何不接她回去……”有人迟疑地开口。 “不急。”男子继续说,“你出去,我片刻后就出来。” 有人便合上门出去了。 云落感觉到那手已经到了她的脖颈处,落在了她衣襟的边缘。 那人低垂着眼脸,轻声道:“对不起,我身不由己” 烛影不停地晃动。好像过了很久,她突然感觉到,一个柔软温热,带着熟悉气息的东西落在她的额头。 汪倩倩孤单单站在云府门口,鼻酸喉哽,想着对云落的思念,几乎想哭。 翻墙而进,缓缓走去,方向正是云落之前的闺房,在路过云沭阳庭院时,里面格外清幽,窗台红烛闪动。 隐约听见说话的声音。 云沭阳趴在褥子里,双目微闭,背上横七竖八鞭痕累累,血迹斑斑。云霖蘸了乳白膏药,涂抹伤口,底下人顿时一声高一声低地哀哀叫起来。 “你,你手轻些……啊!” 云霖紧绷着脸,快手扯下一块翻起的表皮,挑了一片儿白药摁了上去。底下人果然痛得眼泪横飞。 “还知道疼?和爹顶嘴的时候,可不是这般?” “那我能怎么办”唇红齿白,眼仁儿黑白分明,像水银里浸润的剔透黑玉。 云霖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严正了一张脸盯着他“你硬要那丫头做妻不可吗?还非得闹的如此僵” 云沭阳不服气了“要是……要是让你放弃宋姑娘,或宋姑娘做妾你会怎样……” 闻得此言,云霖手下又是一重,这下底下人连叫的声气儿也没了。 想到放弃宋微微一丝疼痛拂过,喃喃自语“那我肯定心痛难耐”是了他只会想到自身,忽略所有。 语气不似刚刚,扫了床上的云沭阳一眼“知道了,我会帮你” 等云霖一走,汪倩倩抖着手推开门时,正看到云沭阳狼狈滚翻在地,费力攀着桌腿想要爬起身来,可想而知他背上的严重性。 泪涌了出来。她飞奔过去,扑进云沭阳怀中,颤抖得如一片风中之叶。 云沭阳搂紧了她,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背,似乎已经冰释前嫌。 过了许久,伏在云沭阳怀中收了泪,仰起头时已是一脸平静。 汪倩倩双手从他胁下穿过,半扶地让他坐到床上,拍净了他身上尘灰,方问道:“渴了?” 云沭阳一言不发,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低头喝了一口。 汪倩倩看着他。她刚刚在门口都听见了,他这一身伤都是拜自己所赐。 云沭阳道:“你来干嘛?” 汪倩倩轻抿丹唇,“你这是何必,没有必要?” 云沭阳无声夹起茶杯,喝完了剩下的茶,道:“自作多情?” “我去向云相解释” 云沭阳“咚”地搁下茶杯,微恚道:“不用。”她怎能去找云熊?云熊又岂会让她好过。 第二百三十八章 掌家之权 云沭阳感觉自己不能多想,但凡想得深一点,对汪倩倩的恨意就增加一分,掩都掩不住,但不想不觉得如何,顺着一点点的深想,云沭阳恍然发现,其实内心早已原谅她,只是面子过不去罢了,好许才说道:“佛家讲求一个因果循环,你往日种什么因,今日就得什么果。你如何待我,我就如何待你。” 汪倩倩不自觉便跟着他思绪走,细细品味这番话。 云沭阳见她未懂轻轻笑了,轻轻地搂住她的脖颈,用脸颊紧贴她的脸颊亲密的磨蹭,诱哄道,“你可曾后悔放弃我,要是...要是你后悔了,我们可以重头来过” 汪倩倩一瞬间从亲密氛围中挣脱,唇角那丝恍惚的笑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坚定摇头,“不...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不管是之前、现在、还是未来” 一股怒火灼烧着云沭阳的心,偏他还扯出一抹浅淡温雅的笑容,这是自己再一次的犯贱,永远没有下一次了,云沭阳闭了闭眼。步履蹒跚的走过去提起笔,在纸上写了一个巨大的‘滚’字,然后将毛笔狠狠砸在汪倩倩脸上。 汪倩倩躲之不及,顶着一脸墨点惨然而笑,笑完静静流泪。她指了指他,最终什么话都没说,脚步踉跄的离开,似乎已经心如死灰,在门口她的衣服沾上几滴血迹,却是她将自己的掌心给抠烂了。 汪倩倩一走,云沭阳这才头重脚轻地回到床侧躺着,身心俱疲。 宋府 蔡氏两月前和宋之年谈娘家侄女的嫁妆不多,想补贴一些,但数目太多,两人谈不拢不欢而散,宋之年左思右想怕蔡氏把自己辛苦挣来的家业败光,一查之下怒火重重,本不富裕的家业这几年间竟掏空了大半,转折之下暂时转交给了宋微微掌管,在宋家除了宋微微宋之年竟找不到可信的人,越想越悲凉。 蔡氏眯着眼掐指算了算,离初八还有五天。自从宋微微回来后,她像一粒长满尖刺的铜球,一碰就扎伤手,唯一的办法就是举起重锤将之拍扁。 宋府正院偏厅,越发渐暖,厅中还是烧了一个火笼,晚膳之时厅里只有蔡氏和宋之年,宋之年低头剥虾壳,然后将虾肉一个一个塞进自己嘴里,蔡氏伸手将一碟虾移到自己跟前,剥了壳沾上酱放进宋之年的碗里。 宋之年默不作声将半碗蛋羹倒进碗中搅拌,突然蔡氏冷不丁便在宋之年跟前跪下,坚定开口,“老爷,我想掌家。 宋之年脸上并无任何惊讶之情,慢嚼着口中的美味,吃完才问道,“你还有脸掌家” 蔡氏一字一句道,“老爷和我相敬如宾已有二十年,当年我想着娘家过的好,老爷会更看重我一些,所以我一点点转移家业,我····” 不等她将满腹心事诉完,宋之年举手赏了她一巴掌,直将她打歪在地,唇染血丝。 宋之年又坐直了身体,拿起摆放在蔡氏面前的一碟虾砸了下去骂道:“这些年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良心被狗吃了” 蔡氏不闪不避,任由他砸,脸上都是不小心溅到的酱汁,看起来狼狈不堪,趁他停下歇气的空挡再次开口,“无论如何,我现在清醒了,我就想重新把这个家撑起来,让儿女过得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再无后顾之忧。”宋茲摇却还那般脆弱无依,让蔡氏觉得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 宋之年半晌不肯发话。 第二百三十九章 道破身世 蔡氏积压在心底的怨恨和不甘一下涌了出来,他是对自己很好,可是这些年来没有一丝的情感在里面,又有何用。蔡氏重重磕了三个响头,低声威胁道,“老爷若是不许,我少不得跑到那野种跟前将她的身世抖落出去,且看她还有没有脸继续待在我宋府。” 短短一句话,宋之年却如遭雷击,回神时表情凶恶的恨不能将蔡氏生吃了。宋微微的出生是他一生的耻辱,自己假装已经忘记,可偏偏蔡氏要血淋淋的挖他伤口。宋之年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勉强压下抽死她的冲动。 想起十几年前看到的一幕,宋之年越想越糟心表情僵硬,当年自己是那么的喜欢宋母,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回报,记得当年宋母碰都不让碰,可该死的是宋微微却出生了,一切都那么的讽刺,而这一切源头——司徒缪。 宋微微的原身墨儿就是知道了自己是野种,还有一些人的挑拨一时接受不了投缳自尽,才有了此人非彼人。 与宋微微几月的相处,让宋之年解开心结,现在顾忌的便是她得知身世与自己生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影响到云府的攀交。 蔡氏抬眼看他,脸色白了白,旋即迅速低头。两人都不言语,厅中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荣嬷嬷早将一竿子仆役都撵到院外,自己守在门口侧耳聆听。 半晌,终是蔡氏败下阵来,再次三磕头,诚心诚意开口,“老爷。你也不想想,,微姐儿紧接着就得是外家人。这个家再给微姐儿管却是不合适了,难道你要她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去给自己筹办婚事?还不让人笑话死!这其中又有许多人情往来需要走动,她如何方便?如今在换我来掌家却是最好不过,保证将姐儿几个的亲事都办得妥妥当当,尽善尽美。老爷之前一直对我很满意?今次便求你再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真的知道错了,!”话落又是三磕头,态度十分卑微。 宋之年闭目不语,各种盘算在脑海里一一浮现,足过了一刻钟才睁眼摆手,“也罢,便暂且交予你掌家。不过我有一言需提前告诫你,不许借掌家之权玩猫腻,更不许出什么纰漏。你若是叫我抓住错处,便拿了休书回娘家去吧,我宋府再也容不下你!” 蔡氏认为自己绝对不会再次犯傻,立即点头道,“老爷教训的是,我记住了,只不知那账本、对牌、库房钥匙,微姐儿何时与我交接?” 见蔡氏如此迫不及待,宋之年瞥了她一眼,慢声道,“待会儿我就让微微把东西送去你处。 只过了小片刻,荣嬷嬷捧着一个匣子进来,脸上带着笑容。 夜半,蔡氏将算盘挪到近前一边翻阅一边换算,看到账本的明细,眼睛暮然瞪大。她本以为自己掌管宋府的这些年已算是十分精明能干,然而宋微微的能力却远远在她之上。旁的不说,单这改良过后的账本就十分不凡,条条款款具制作成表格,出项、进项、支出人、承办人、收据、备注,旁人想得到或想不到的细节,她全罗列在表格中,只需扫一眼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些账薄简直干净到了极点,且由于她经营有方,本来入不敷出的宋府渐渐走出阴霾,两月间都有了结余。 难怪是野种了老爷还对她如此推崇,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承认这一点的时候,蔡氏心里怄的不行。 第二百四十章 云霖大婚 眼下已是六月初八,宋府红灯高挂。 天空刚泛出鱼肚白,宋微微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丫头举着一个烛台为她照明。仆役们在她房间来来往往忙碌着。宋微微端坐在水银镜前涂抹口脂,用小拇指占了少许仔细涂抹在唇上,选了好几种颜色都觉得不满意,用帕子擦了数次后嘴唇都有些微微泛肿了。 等忙碌好面妆,最后才穿上嫁衣,凝视着镜子里的少女本就娇艳的脸庞经过修饰后美得如一朵盛开的牡丹花,满头青丝瀑布一般披散在肩头,又大又圆的猫瞳没有焦距,或者还有些迷茫。 蔡氏喝了一杯薄酒吃了一口膳食,才缓缓而出。 宋微微早已站立在厅中,见蔡氏靠近微微一笑,终于要离开这个没有人情味的家了。 蔡氏也冲她微微勾唇,笑意却不达眼底,蔡氏今天穿着一身喜庆服,手腕带着红翠虽然水头十足,但比起宋微微佩戴的帝王绿的翡翠却终究差了一大截,莫说蔡氏面色难看,就是几位宾客都露出怪异的表情,(这宾客大多都是蔡氏的娘家人)。看来三小姐果然是在外头长大的,一点儿也不跟娘家亲,有什么好东西都尽数带走。 当然,宋府的几个姐儿看见她佩戴的奢华头冠还有那些十大箱嫁妆,而流露出的嫉恨之色也没错过。 坐在主位的宋之年却忽然起身朝宋微微走来,笑着轻拍她肩膀,一面苦中作乐的想谁能像我这般大度。 宋微微跪下双手交叠平举抵住额头,象征性的一拜,“女儿,感谢父亲和母亲的养育之恩” 宋之年连忙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站立在原位的蔡氏收起微笑,露出一丝不屑。这个讯号立刻被赴宴的宾客们察觉。大家虽然嘴上不说,心中却明了——。 一名丫头拎着裙摆急急忙忙跑进,喘着气“老爷,夫人,喜轿已经到大门口了” 云霖的后面是清一色的队伍,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宋府家业虽大,与云府比起来这又算得了什么,门口那场面叫一个气派,足有三百多人接亲? 接着,云霖翻身下马,十分高兴,面露喜色,与宋之年交谈着。 媒婆眼看时辰一点点过去,一直在旁边催促着。 云霖略略点头便去了,队伍抬起沉重的红木箱,浩浩荡荡的走去。 等一行人走远有人才低声和蔡氏说道,“姑姑,你就眼睁睁看着这些属于我们家的东西,一一溜走” 蔡氏飞快瞥了她一眼,表情变得冷漠疏淡,不让她掌家这些时日受了许多白眼,她想了很多之前都是自己错了,只有宋家撑大了那才是有面子,“闭嘴,我们宋家的事,哪里轮得到你管” 那人纵使有满腔不满,这会儿也都被浇熄了一半,嘀咕着:“姑的脑袋被门挤了吧” 离她们较近的一夫人耷拉下眼角。用力掐她胳膊。低声道:“你傻了吗?这里人多嘴杂的,要使性子回去使” 那人捂着嘴不敢叫出声,疼的恨不得立时昏过去,娘下手也太重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 送一程 这时,管家附到宋之年耳边略说了几句话,然后挥袖大步离开。众仆和宾客这才散了。 喜庆的日子,街道都站满了人,个个伸长了脖子观看。喜轿到桐街热气腾腾的早点铺子前停下,宋微微头披鸳鸯盖掀开轿帘慢声开口,“等等。帮我包两个肉馅的包子”这话是冲着妇人说的。 站在摊后的‘妇’人脸僵了僵,没想到喜轿会停下来,快速拿了两个包好递了过去。 这次宋微微看清了,那人衣服是暗色的,轮廓清晰,脖子直而修长。 这名‘妇’人正是乔装打扮的云落。 宋微微弯腰俯近,用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不知说了什么。 宋微微手上拿着热腾腾的包子,双眸轻轻合扰,美丽整齐的睫毛微微眨动着,两串清泪无声地落下,这是最后一次为她落泪了,真的最后一次了。 队伍慢慢走远直到看不见他们的身影,那一刻云落已哽咽了,她向后走去,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刚才宋微微低语说自己是她的初恋,其实这么久以来她什么都知道,只是没有捅破这层薄薄的纸沙罢了。 一行抵达之时,云府各位宾客也都到齐了。无论先前如何糟乱,自从一国之君来云府观礼,如今各处均显得安静了许多。 云霖大婚,老夫人在乡下未到,老夫人的病情一直不见好转,这在过去的日子里是不常有的事情。从前老夫人也生病,但是在她开朗豁达的性格之下病情总是来去迅速,这次似乎真的不一样。 作为老丈人的云熊正了正身上的华服,然后高拱双手,屈膝跪地,向前叩首,他身后的众多宾客们更是不敢怠慢,和他一样,也都齐刷刷地叩首施礼,众人齐声道:“臣等叩见皇上。” 君无尘语气平缓地说道:“诸位爱卿都平身吧!” “谢皇上!” 云熊等人再次必恭必敬的向前叩首,随后才纷纷从地上站起,一各个垂首而站,眼观鼻,鼻观口,不敢乱看。 君无尘见众人这么约束,只好开口:“爱卿们是想朕离开吗?大家不必拘礼,各玩各的” 虽有这话,但隐约间大多数人还是放不开玩乐。 郭珀目光始终落在君无尘身上,没有放过他表情的任何变化。他来此,就是想探明君无尘的举向,孟渠平的事件难道他不借此机会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这有点想不通啊,这时候反而不知道该如何了。 郭珀也不是傻子,他也心知肚明,君无尘根本没有接纳自己的意思,要是自己退一步那才叫万劫不复,所以登基的这段时日,郭珀一步步紧紧地夹着君无尘的尾巴,不能让他动弹。 跪坐在正厅角落的乐人们一面演奏一面吟唱祝词。 宋微微头披红盖低垂着脑袋,眼珠子滴溜溜直转,在丫头的搀扶下入了主厅站定。 两人恭恭敬敬的行叩拜大礼,礼毕后,送入了洞房。 云府的仆从准备好房间、温水、吃喝,让天子、宾客,吃饱喝足后再休息。 喧哗的一天是短暂的,不知不自间天色已然大黑。 云霖坐在床塌边,握住宋微微柔软白嫩的小手,置于唇边轻吻,“我很庆幸,你现在是我的妻了。除了你,我再也不会对第二个女人动心动情。你相信我!”云霖小心翼翼地掀开盖头,盖头下的是一张美艳绝伦的脸孔。 他俯身,脸颊贴着宋微微娇嫩的脸颊,定定凝视着近在眼前的佳人,微哑的嗓音蕴含着数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紧挨着他。宋微微可以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气息:微微的热气,淡淡的清香味,宋微微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心脏狂跳,更有一股引人战栗的感觉从紧贴着他脸颊的耳蜗扩散开来。 第二百四十二章 云霖的秘密 宋微微知道他在看着自己,便转过头,避开了,背对着他,慢慢解了自己的外衣。 锦帐落了,二人并头,卧于枕上。 宋微微闭着眼眸,双颊酡红。 他小心地靠近了些,试探着,轻解她身上中衣。此刻竟微微颤抖,以致数次无法解开罗带。 最后一次,终于叫他顺利解开衣带之时,那手却忽又被她的手给轻轻压住了。 “你有事瞒着我,何不坦明,我不想以后有猜疑过日子”宋微微慢慢地睁开眼睛,偏过头,凝睇枕畔那情潮暗涌的男子,她就是有那种强烈的感觉。 宋霖和她对视片刻,抽回自己的手,坐了起来。 宋微微神亦不知自己,怎就会在这种时刻,如此贸贸然问出了这话。 话才出口,她便后悔了。 她仰于枕,望着侧畔那个凝重如山的男子坐起背影。 良久,不闻他开口。 宋微微闭目:“是我说错话了,你不必上心。” “你可知,五年前我为何进的惊羽学院” 宋微微睁眸,见他转过了头,俯视着自己。 她睁大眼眸,一动不动。 云霖的视线巡睃过她那张娇花面庞,笑了笑。 和宋微微的相遇,在他坚硬如铁的心间缓缓流淌而过,甚至冲淡了那充满了血腥和仇恨的阴暗记忆。 云霖缓缓地道:‘五年前,我技不如人,被人所绑,眼被黑巾罩住,那时屋里静悄悄的,光线很昏暗,有妇人的声音传出。她从内室的层层帐幔后走了出来,来到我的身后,贴了上来。 云霖目光微动,他握住了她的手,缓缓地收拢,最后将她小手,紧紧包在了自己生满厚茧的滚烫掌心之中,顿了一会才继续道来,原来在不远之处还有着一人,那男子放下酒杯,转过脸,冲妇人咧嘴一笑。 男子走来,两人急不可耐,一把脱去云霖华服,甩在了地上,嘻嘻地笑着,从傍晚到深夜,空气里弥漫着情欲之气,可想而知当时的场面有多激烈,伴随着男人一声粗里粗气的嗓音和妇人心满意足的笑脸,云霖痛苦的闭上双眼,他没想到自己成了他两的泄欲工具。 不久之后,云霖才知道司徒缪私下找的人,来报复当时是对手的云府。 这些年来他好恨,恨老天不公,恨世间所有的人。自从知道她是司徒缪的私生女后,面前的她,他心动过、恨过、甚至曾起念想杀了她,要她伴自己同归黄泉,临了,最终又舍不得的女子。 说完这些,仿佛突然间被抽去了什么,方才眸中的煞气,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缕迷茫之色。 有些不敢对望,‘现在你知道了我为何一步步靠近你,讨好你了,你是司徒缪的私生女,我想着娶你为妻,往后好慢慢折磨于你,但人算不如天算,我慢慢深陷在假意的感情里不能自拔,今日娶你为妻,乃是我放下往事,你可愿意接纳我’说着这话,肩膀都在微微地颤抖。 屋里沉寂了下去。 第二百四十三章 不计过往 宋微微从刚刚的满是不可置信,到最后的暗叹,也不再说什么,对她而言身世是无谓的,因她不是当事人,也没有那种感觉。她心疼眼前的男人,无关爱与不爱,垂眸间,从他掌中轻轻抽出自己的手,下了床。 她走到桌边,端起酒壶,往那双静静置于桌上的镂着阴阳吉铭的盏中注酒。双双满盏,端起。在他的注目之下,一步一步地回到了他的面前,将那只镂有阳铭的玉盏,递给了他。 “你这是接纳我了吗?”半晌,方道了一句,声音听起来,极是艰涩。 宋微微一笑。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请饮此合卺之酒。”她微微仰面,轻启朱唇,吐气如兰。 舒袖如云,素腕若玉,琼浆和玉手交相辉映,泛着醉人的葡萄夜光。 云霖望了她一眼,眼底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接过合卺盏,大掌牵了她的一手,引她坐回到床榻之侧,二人交臂,相互对望着,各自饮了杯中之酒。 饮毕,他放下杯盏,朝她一笑。 锦帐再次落下。 三天后,系在马脖颈上的那枚灰色的铜铃,随了马车前行,一路发出悦耳的叮当叮当之声,仿佛在提醒着她,车厢外春光烂漫,正当行乐。 云落根本没有这个心情。一只玉白小手撑着小巧漂亮的下巴颏,支肘于望窗之上,渐渐地出起了神。 在不久临上马前,下意识地停了一停,转脸望了过去,随即压下心中涌出的难言情绪,继续朝前而上。 见他比先前印象中的模样消瘦了不少,却笑容依旧,毫无皇上的架子。望着前头那两个渐渐消失的身影,自言自语地道:“这边,怕是要有事了……” 有消息传来,西青国对皇朝虎视眈眈,正厉兵秣马,意图南下吞并江南。 西南战事,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祸不单行。这种时候,从今年上半年起,身为皇朝尚书的郭珀带着几个官阶较大的人屡次内部发生动荡,今年注定是个多事之秋。 云落想这些的时候,也想到了好久没见的师傅,怎么这段时间师傅不露面了,闭上眼呼唤了几声也不见有回应,只好前去找他。 一团厚实的白色和雾气腾升着,迷漫了整个路面.眼光只能锁定在数步之外,再次看见了在铁笼里的毛狮,这次毛狮相比上次温和了许多,它慢慢地抬起视线,落到了云落的脸上。 看见云落头一歪,趴在那里,一边歪着头,伸出粉红色的舌,懒洋洋地舔着爪子。 “主子不在,不用进去了” 不在那去哪了,也没个音讯,云落没问什么时候回来。 反而蹲下,目光落到它脖颈上的那圈毛发上时,视线定住,突然想起,“谢谢你上次帮了我忙” 毛狮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说句谢谢有什么用,又不能吃。 云落在离开之时,留下{幻丹}给毛狮,那是梦儿留给云落为数不多的丹药。 毛狮看见{幻丹}眼都直了,吃下它,不就结束单身的日子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相见的家人 {幻丹}是一种不同于其它的幻境,这里面的一切事物,随即是人也可,所谓幻由心生。 此时已酉时。云落坐的那辆马车,停在了岸边。 云府就在前头不远。 她握了握拳,终于,下定了决心。 行到大门前,还犹豫了一会,才下去,拍开了还没来得及撕下的喜字大门。 门童见她而归,奔入通报。 闻言大哥云霖放下筷子,起身相迎,欣喜不已。面前的桌上,摆放着三菜一汤,分别是桂花酱鸡、油焖草菇、椒油银耳、还有鱼头豆腐汤。宋微微不见踪影。 走近看着妹妹身旁眉清目秀的少年,一脸的老成,到是没说什么。 云落鼻尖儿凑了过去,闻了闻桌上的菜,拿起云霖的筷子,也不避嫌直接吃了几口,嘴里直喊着饿死了,还叫后面的两人过来吃。 阿紫是宋微微的陪嫁丫头,方才一直在门口守着,侧耳听着屋里动静。悄悄地下去,早叫人预备好了云落沐浴之物。 兄妹间寥寥几句话,左庭然眼睛里的漠然之色,慢慢地消失。凝视着云落,双眸一眨不眨,这时才知道对面的女子,竟然是云相之女更是当今的皇后,自卑感一下子油然而生,她身边要什么样的没有,回去以后肯定会忘了自己。 等吃好了,云落和云霖还没叙几句话,侍人便来传,说她父亲在书房了,叫她去见。 云熊端坐在书房里,神色严肃。 云落向父亲下跪,恭恭敬敬地行过大礼,方坐在他身侧,说:“这一年来,女儿未能在父亲大人面前尽孝,请父亲恕罪。” 云熊目光扫了她一眼:“皇上说你先前生病。身体如何了?” 云落一愣,明白君无尘没说自己出走的事,“早已痊愈。多谢父亲记挂。” 云熊微微颔首。 云落等了片刻,见父亲未再开口,便问:“老夫人可好?” “你还知道这事呢,我还以为你嫁了人,就不管不问了,连你大哥的婚事都不参加了“你翅膀硬了。你怕是不会放心上了。”云熊瞥了她一眼,冷冷地道。 云落知道此事是自己不对,再次俯伏于地,叩首不起:“女儿不孝,望父亲恕罪” 云熊盯着叩首不起的女儿身影,半晌,道:“好了起来吧,如今你贵为皇后动不动对我下跪,成何体统。” 云落慢慢直起身。 “朝廷之事,你在外,应也有所知,现在你回来了,要提防一点郭家,郭家日后只会愈发得势,你要上心一些,如今家族兴衰大事,你不能临阵退缩,毫无担当。 自己都不想回去了,还管这些破事干什么,只能先安慰他“女儿必全力以赴,不敢懈怠!” 云熊这才露出满意之色,颔首:“你路上想必也是乏了,去歇了吧。休息好,回宫的时候顺便去看看老夫人。 从父亲书房出来,回了自己从前的居所,唤人去叫了左庭然。 月升中天,更鼓声声。 云落人虽疲乏,却是心事重重,又如何睡得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