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明末》 第一章 不一样的明末 七月的时节，太阳高照，天气炎热。 这是在崇祯九年（1636年），北直隶延庆州怀来县的一个镇上，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正在跟一个十六岁的英俊少年切磋过招。 中年人把剑法施展开来，犹如行云流水，步步紧逼，少年发挥出自己的最大能量，尽力抵挡，无奈武学修为过于悬殊，在勉力抵挡了二十多招后，左肩衣服被轻微刺中了一下。 每切磋一次，中年人就认真讲解少年在武功运用中的不足之处，这少年悟性极高，是难得的练武奇才，兼且勤于练习，进步十分神速。 这次，两人切磋了小半天，已经大汗淋漓。 中年男子对于这个资质奇好的少年十分喜爱，说道：“少爷，你的武艺又有进步了，短短半年就有如此成就，算得上是举世罕有了。”言语中对他既是肯定又是鼓励。 少年却仍然对自己的武功进境不满意，说道：“连邓叔你这关都过不了，要把武功修炼到绝顶高手的水平，不知要到猴年马月。” 中年男子道：“我在武艺上可是下过三十多年的苦功，按照你绝佳的资质，只要勤加习练，加上又有两大武学宝典，有望在几年后赶上我的水平。” 这中年男子名叫邓玉龙，今年四十五岁，他身材中等，留着山羊胡子，双目炯炯有神。在十年前，邓玉龙江湖上名头十分响亮，到处行侠仗义，武林人士给他起了一个绰号叫“中原一剑”，意思是剑法了得。 由于邓玉龙到处行侠仗义，得罪了不少邪派之徒，十年前，三十五的岁邓玉龙，迎娶了华山派掌门之女五个月后，被邪派七煞门派出杀手突袭报复，他身怀六甲的妻子被害，邓玉龙在奋力杀死最后一名杀手后，伤势极为严重，当时已经无法自救，生命危在旦夕。恰巧被一对恰好路过的夫妇所救，这对夫妇，就是现在跟他切磋过招的少年的父母亲。 由于爱妻被杀，邓玉龙悲痛万分，心灰意冷，为了报答恩公的救命之恩，就留在这少年的府邸里做了总管。 少年名叫赵钦卫，年方十六，长的颇为英俊，俨然就是个美男子。然而，这个赵钦卫在半年前已经换了另外一具灵魂。 在现代，一名二十八岁的陆军士官，姓名也叫赵钦卫，在现代的半年前一场军事演习的时候，莫名出现意外牺牲。虽然躯体死亡了，但是灵魂却被保留下了，灵魂好像是做了一个梦，梦里见到阴间的阎王不收留他，把《九阴真经》和《九阳真经》这两本武功绝学全部的经文，都注入他的灵魂中，并且让他重生附身于明末跟自己同名同姓的这个赵钦卫身上。 醒来后，正是1636年过完年后不久，当时的这个赵钦卫，不仅仅发现自己真的灵魂重生了，脑海中完全清楚《九阴真经》、《九阳真经》的经文，并且还保留了这副身体原主人的所有记忆，甚至连部分情感也保留下来了。 在前世的赵钦卫喜欢研究历史，他发现，现在的这个时空，跟有原本历史上的背景、人物事件，包括明朝、李自成、张献忠、满清，以及各自的文武部下、军队等，原本历史上的一切，这个时空都有。他熟悉历史，对于这些事情并不感到惊讶，令他惊讶的是，这个时空竟然还混合着武侠世界。有少林、武当、丐帮、峨眉等名门正派，也有各种邪魔外道，有各种在现代世界武侠小说中耳熟能详的各种武功，还有一些精通特殊技能的人。 这个时空不仅仅有各种政权之间的斗争，也有江湖、武林中的明争暗斗，而江湖势力又跟满清、明朝、李自成等势力交织在一起，既有朝廷、军队的力量，同时也存在江湖力量，令这个时空更为复杂。 在这个时空里，赵钦卫家里世代都是读书人，爷爷曾经做过怀来的知县，在几年前已经逝世。父亲曾经考上过秀才，但是没有被分配当官，在被现代赵钦卫灵魂附体前的那个赵钦卫，也喜好读书，家里明明有邓玉龙这个高手，却对武功一点兴趣也没有，一心想读书通过科举考取功名。 赵钦卫的爷爷虽然已经逝世，父亲没有当官，但是家里有大量的土地，算得上是大地主。根据朝廷的律令，有很多皇亲国戚、功勋大臣世代都不用交赋税，于是乎，家里的土地挂靠在某位功勋大臣名下，只向那位功勋大臣交两成的收成。而赵家对佃户收取的佃租只有三成半，在各个地主当中算是最低的了。 其他地主一般向佃户收取的佃租为五至七成，而那些没有被地主豪强霸占土地的自耕农，是朝廷征收赋税的对象。由于明朝基本上不向商人收税，只对小农户收税，朝廷对外要跟满清作战，对内要镇压农民起义，巨大的军费开支只能压在小农户身上，那些要向朝廷缴纳赋税的自耕农，日子过得甚至比有些佃户还要差。故此，赵家在附近一带名声很好。 现代的赵钦卫灵魂重生后，开始注重练武，他对邓玉龙说，梦中被仙人赠送了两本武学宝典。邓玉龙做了赵家十年的总管，是看着赵钦卫长大的，对待赵钦卫几乎就像对待亲儿子一样，赵钦卫对他的感情丝毫不亚于亲生父亲，对这个武林高手自然是信得过的，是以把这个事情告诉邓玉龙。 邓玉龙喜出望外，《九阴真经》和《九阳真经》这两本至高无上的武学宝典，江湖上无人不知，而赵钦卫被仙人托梦后，竟然喜欢上学武了，并且把《九阴真经》的经文全部背诵出来给他，一同研究习练。至于《九阳真经》，由于邓玉龙修炼的是阴性内功，不适合同时修炼阳性的内功，所以赵钦卫并没有告诉他经文。 托梦这件事本身很离奇，但是赵钦卫跟他一同研究的《九阴真经》，的确是至高无上的武学宝典，不由得邓玉龙不信。 从半年前开始，赵钦卫跟着邓玉龙潜心学武，因为有邓玉龙这个名师，以及九阴真经、九阳真经这两种绝世武功，再加上重生后赵钦卫是练武奇才，短短半年里，武功修为就达到了一流初期的水平。 以前的赵钦卫，由于不喜欢武功，对于武学和江湖了解不多。重生后的赵钦卫，在这半年来从邓玉龙口中了解到，这个时空的武功，分为三流、二流、一流、先天四个层次，每个层次又详细分为初期、中期、后期、巅峰四个阶段。 在十年前的邓玉龙，武功属于一流巅峰，最拿手的招式就是《周公剑法》，按照剑法层次而论，《周公剑法》足可跻身于当今武林最强的剑法之一，但是将此剑法施展起来，需要深厚的内功和高超的轻功相互配合，才能完全发挥其威力，故此十年前的邓玉龙，内功修为有限，武学水平只能是一流巅峰。 这十年来邓玉龙从未再踏足江湖，武功已经修炼至先天初期，在半年前得到《九阴真经》经文后，为他开辟了武学的新天地，把很多参悟了三十年都没有参透的武学道理让他领悟了，这半年时间武功修为大进，已经达到先天中期的水平。 这半年来，赵钦卫跟随邓玉龙习武，除了一同研究《九阴真经》以外，邓玉龙还把《周公剑法》倾囊相授。由于赵钦卫是武学奇才，虽然他开始时需要邓玉龙教导，但是赵钦卫在开始习练后，时常对于学武发表出自己独到的见解，两人搭配习武是相得益彰。赵钦卫资质好固然是一个因素，在前世武侠小说看多了也是一个因素，在这个时空里，武学原理跟前世小说中的金庸、古老、梁羽生等武侠世界中的原理竟然大体相同，在这个时空竟然十分适用。 这天是七月十三日，两人一早就出来习武，回想起这半个月来，两人自觉自己的武艺颇有进境。 临近中午十分，两人把剑入鞘。 “少爷，后天就是你的大喜日子，明天就不要练武了，好好准备做你的新郎吧。” “也好，反正也不差这几天，婚姻大事十分重要。只是在上个月，满清军队从长城独石口突入关内，朝廷的军队也恐怕抵挡不了多久，我已经跟父亲提议过，待我成亲后，举家往南方迁徙逼祸，可他不愿放弃家里的土地，总有抱有侥幸的心理，认为清兵到不了这里。清兵所到之处，没有百姓能够幸免于难，哎！如果不走的话，真不知是否会发生大灾难。” “先成亲吧，成亲后，我跟少爷你一同劝谏老爷，这里实在是不安全。” 说到这方面，赵钦卫是忧心忡忡。他了解明末的历史，在1644年清兵入关之前，曾经有七八次绕过山海关杀入关内，其中三次还直逼京师城下，清兵兵锋所到之处，百姓不是被杀，就是被掳掠到东北做牛做马，成为八旗兵的奴隶。自己这个时空的家所在的延庆州，离长城不是很远，一旦清兵从附近的长城口入关，很容易成为攻击的对象。 至于成亲的对象，即使是重生后的赵钦卫，由于接收了原主人一部分感情，心里还是比较欢喜的。他的未婚妻名叫周慧玉，跟他同年，是现任怀来县训导（相当县教育局长）的女儿，两人12岁就认识，感情很好，加上两家都是读书人，也算是门当户对，这门亲事在一年前就定下来了。在这个时代里，十六岁正是最佳成婚的年龄，赵钦卫又接收了一部分原主人的感情，所以就服从家长的安排，两天后就要成亲了。 赵钦卫的府邸，离怀来二十多里路，周边是自己家的土地，由几百个佃户耕种着。赵钦卫的父亲有一妻一妾，他上面有个姐姐，在三岁的时候失踪，下面有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 回到家中，全家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上上下下都忙着赵钦卫成亲的事情，挂灯笼、贴对联、整理家具摆设等。这是根据这个时空的婚事流程来明媒正娶，只差后天去县城迎接新娘回府后拜堂成亲了。 在父母的眼中，儿子娶正妻是现在的头等大事，至于清兵，他们认为打到怀来的可能性不大，浑然不知危机已经迫在眉睫。 七月十四日，怀来县城的一座庙里，周母带着周慧玉来到这里进香。 周慧玉年方十六，正是大好的青春年华，她身穿薄薄的直领襦裙，容色清秀，身材苗条。 周母自然是祈祷女儿明天出嫁后幸福平安之类的。周慧玉自然也祈祷一番。 祈祷过后，周母看着女儿，满怀不舍之情，说道：“慧玉，我和你父亲养育了你整整十六年，明日你就要嫁人，为娘还真舍不得。” 周慧玉说道：“娘亲，你别难过，钦卫哥哥的府邸离咱家不远，女儿嫁给她后，回来探望你和爹爹不也很方便吗！” 周母说道：“看你喜欢钦卫的样子，早就想嫁给他了吧！明日就是你出嫁的日子，为娘一直教导你，嫁人后，要勤俭持家、相夫教子、孝敬公婆，希望你能努力这样去做。” 周慧玉说道：“娘亲，你放心，我会记住你和爹爹的教导。以后做个好妻子、好媳妇、好母亲。” 第二章 大难临头 这天晚上，赵钦卫正在卧室里，坐在床上打坐修炼内功，他是《九阴真经》和《九阳真经》的内功同时修炼。 一般来说，内功心法分为阴性、阳性、阴阳调和型三种，九阴真经和九阳真经是阴性和阳性两种截然不同的内功心法，本来是不可以同修炼的。但是邓玉龙告诉赵钦卫，在阴性经脉和阳性经脉中，只要第一条经脉的所有穴道没有打通，就可以同时修炼另外一种属性的内功。 人体的经脉分为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在十二正经中，阴性经脉和阳性经脉各六条，阴性经脉为手太阴肺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阴心经、足太阴脾经、足厥阴肝经、足少阴肾经；阳性经脉为手阳明大肠经、手少阳三焦经、手太阳小肠经、足阳明胃经、足少阳胆经、足太阳膀胱经。奇经八脉分为阳维脉、阴维脉、阳跷脉、阴跷脉、带脉、冲脉、督脉、任脉。 在修炼内功的时候，如果修炼的是阴性内功，一般情况下，是按顺序分别打通手太阴肺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阴心经、足太阴脾经、足厥阴肝经、足少阴肾经的所有穴道，然后再打通奇经八脉。如果是修炼阳性内功，同样的道理，是打通阳性的六条经脉再接着打通奇经八脉。 在奇经八脉中，一般是按照阳维脉、阴维脉、阳跷脉、阴跷脉、带脉、冲脉、督脉、任脉这个顺序来打通。督脉、任脉是修炼内功中最难打通的，一旦打通任督二脉，内功水平便达到了先天后期之列。无论是从阴性内功还是从阳性内功开始修炼，一旦打通任督二脉，内力便可以阴阳相通，真气可直通另外一种属性经脉的所有穴道。 而刚刚开始修炼内功的时候，无论是从修炼阳性内功还是阴性内功，只要第一条经脉的穴道还没有全部打通，便可同时修炼另外一种属性的内功而相互不冲突。一旦将阳性或阴性的第一天经脉的所有穴道打通，就不能同时修炼另外一种属性的内功，这个道理有许多武林人士并不知道，即便有些人知道，但是内功心法是各个门派独门拥有，很少门派会同时身兼阴阳两种不同内功心法，所有按照这种方式来修炼的学武之人并不多。 赵钦卫在前世十分不幸，年纪轻轻就意外牺牲，但来到这个世界又是十分幸运的，重生后，同时拥有《九阴真经》和《九阳真经》两种武学宝典，兼且有邓玉龙这个武学名师指导，学武起点十分高。并且还是个富二代。 这时候的赵钦卫，修炼了六个月武功，在前几天刚刚打通了阴性经脉中的手太阴肺经和阳性经脉中的手阳明大肠经所有穴道。只要阳性经脉或阴性经脉中的第一条经脉所有穴道被打通，内功水平便能达到一流后期，打通第二条便能达到一流中期，打通第三和第四条便能达到一流后期，当打通阳性或阴性中第五、第六条经脉后，内功水平便到达了一流巅峰。 赵钦卫是阴性内功和阳性内功同时修炼，同时冲击、打通阴性和阳性经脉，在内功水平相同等级的情况下，阴阳两种内功心法同时修炼，其深厚程度要比单独修炼阳性和阴性内功的还要深厚一些。 这天晚上，运起九阳真经中的内功心法，正向手少阳三焦经的第二个穴道液门穴发起冲击，在修炼内功的时候，每打通一个穴道，赵钦卫就有一种畅快感， 七月十五早上，经过一晚打坐修炼的赵钦卫，神清气爽，穿上新郎服，骑着骏马，由家丁抬着花轿，带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前往县城。他前世在二十八岁还没有结婚，这辈子终于要娶老婆了。他跟周慧玉感情很好，周慧玉不仅仅美貌，并且知书达理，是不错的老婆人选。 俗话说，“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成婚尤其是迎娶正妻，是男人人生中最大的快事之一。可是今天，赵钦卫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但现在是大喜日子，即使清兵已经不远，到了这个时候，先把老婆娶进门再说，再立即劝父亲把家人往南迁移逼祸。 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抵达县城后，周慧玉已经穿好新娘服装，挥泪向父母告别，盖上红布，由两名丫鬟扶着进入花轿。 迎亲队伍带着新娘，在二十多里的路程上，一路吹奏着喜庆的乐曲，回到赵府后，已经聚集了不少参加赵钦卫婚礼的人。 在赵府大厅里，热闹非凡，几百人一同见证着赵钦卫和周慧玉的成婚仪式。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新娘入洞房。” 两名丫鬟正要送新娘进入洞房，赵府的婚宴都已经准备好。 就在此时，一个家丁匆匆跑进拜堂的大厅，上气不接下气的，神色慌张，在场的众人甚感意外。赵钦卫似乎预感到：难道清兵现在就来了？ 赵父说道：“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 家丁惊恐、焦急地说道：“清兵……清兵杀过来了。” 家丁把这话说出口，整个赵府的大堂顿时大乱，清兵的凶名大家可都听说过，那可是杀入如麻的，比土匪恶霸和朝廷的恶吏还要可怕得多。许多前来参加婚礼的客人慌忙往外跑。 邓玉龙大喊道：“大家躲在府邸里，我和一众家丁出去迎敌。” 即使如此，大部分百姓还是惊恐地往外跑。 赵钦卫马上掀开周慧玉的红布，新娘今天打扮得特别漂亮，但灾难就在眼前，哪里有心来欣赏。 邓玉龙说道：“老爷、少爷，既然清兵已经来了，要是出去外面，恐怕更加危险，不如大家就躲在府邸里，我邓玉龙这条命是你们所救，今天誓死要把清兵挡在门外，保卫你们的周全。众位家丁们，大家抄家伙跟鞑子拼了。” 他飞快赶去自己卧室取来两把长剑。 赵钦卫不顾当着众人面前，深情地把周慧玉抱在怀里，灾难就在眼前，也不知自己和新婚妻子能否躲过此劫难。周慧玉虽然已经嫁人，但在被夫君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一阵害羞，粉脸红得像柿子一样。 几秒钟后，赵钦卫松开双手，说道：“慧玉，你不会武功，就留在府里跟家人躲在一起，我和邓总管，还有一众家丁在府外跟清兵周旋，你别担心，我和邓总管武功高强，一定可以杀退清兵。” 这只是在安慰她而已，能否逃过这个劫难，他根本就心里没数。 这时候，已经可以听到满清骑兵的马蹄声。 遇到这种危难，绝大部分文人不如武人镇静，赵钦卫的父母只能躲在府邸里面了，他们都是文人，出去也只能是白白送死。但大家都十分担心赵钦卫的安危。 周慧玉由羞涩中回神过来，情深款款地说道：“夫君，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危，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慧玉也不会独活。” 赵府里面的人，已经乱作一团，大家都十分惊恐。 这时候，清兵已经冲近，可以听到府外杀戮造成的惨叫声。邓玉龙拔出长剑冲向府外，赵钦卫也拔剑向外冲去。 当赵钦卫冲出赵府大门之时，只见清军骑兵已经杀死了不少前来参加婚礼的百姓，有些是被箭射死，有些是被清兵的弯刀砍死，惨叫声连天，几十个家丁拼死抵抗着，但那里是满清铁骑的对手，唯一的亮点就只有邓玉龙，他已经把《周公剑法》修炼至炉火纯青，剑光每到一处，就留下了一具清兵的尸体。 虽然早就知道历史上的清兵十分残暴，丝毫不亚于近代侵华日军，但现在亲眼所见，亲身经历，赵钦卫还是被这人间炼狱般的场面激深深地震撼着，同时激起的满腔的怒火。他展开身法，挥剑向一名清军骑兵刺去，这名清兵招架不住，一下被刺中咽喉，鲜血喷射而出，倒在地上。 赵钦卫随即迎上一个清兵小军官，展开《周公剑法》，连连使出精妙的剑招。这名小军官，竟然有两下子，手中弯刀和赵钦卫连过几招，虽然被逼得手忙脚乱，但十招过后居然还活着，赵钦卫只恨自己武功太低。 就在自己即将要击杀这名清兵时，一支冷箭向赵钦卫的要害射来，赵钦卫突然使出九阴真经中的“蛇行狸翻”，从地上翻滚到马腹部下，一剑向马的心肺要害刺去，这匹马大叫一声，向地下倒去，赵钦卫又在再用“蛇行狸翻”翻滚开去。 这时，又一支箭向赵钦卫射来，他又再一个翻滚，恰巧碰上随着马匹倒在地上的那名清兵小军官，一剑向他眼睛刺去，剑尖从他眼睛直刺穿脑袋。 在赵钦卫刺杀两名清兵的同时，邓玉龙已经挥剑连杀了十几个清兵，但是三十几个家丁，几乎全部被清军杀死。邓玉龙护住赵府大门，他武功高强，清兵竟然一时攻不进去。这群清兵没想到会碰上了两个硬角色，一部分清兵下马，破开侧门杀进赵府。 清兵已经进去，家人恐怕很快就要被屠杀，赵钦卫施展出从刚学会的《九阴真经》中的轻功《螺旋九影》向院墙跃去，虽然轻功水平还不高，还好尚能勉强从自家院墙跳跃进去，只见前面的几个清兵已经对府里的丫鬟仆人展开了血腥的屠杀，场面是惨不忍睹。 赵钦卫挥动长剑，愤怒地向清兵杀去。 清兵有人挥刀砍杀，有人搭弓射箭，赵钦卫一连杀了五个清兵后，被射中一箭，好在危急之时避开要害，被射中左手手臂。 这时候，清兵已经杀进了卧室，眼看父母妻儿就要遭到毒手，赵钦卫以最快的速度向卧室冲去，护卫着父母、妻子，但是清兵人多，他抵挡不了多久。近身的清兵用弯刀跟他交锋，稍远处的清兵搭着弓，选择时机射箭。 在赵府大门口的邓玉龙，死于他剑下的清兵已经有三十人，清兵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邓玉龙回头见主人危急，但是他被几十名清兵近身围攻，外围还有清兵骑在马上，择机射箭，令他战斗得十分辛苦，幸好他武功高强，把精妙的《周公剑法》施展开来，尚能自保，但却一时脱不开身回去救主人。 在赵府里的赵钦卫，艰难地跟清兵交锋着，背后就是自己的妻子、父母，他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这时，赵钦卫刚刚劈杀一名清兵，侧边一支冷箭向他要害射来，他战斗得实在太艰苦，加上武功还没有练到家，一时没有发觉这支冷箭，但背后的赵慧玉却看得清清楚楚，见夫君危险，匆忙挡在他身前，这支冷箭射入了她的要害。 赵钦卫见妻子为自己挡箭，心如刀割，发疯地向清兵杀去，心想就算今天全家都活不了，也要多拉几个清兵一起陪葬。 在赵府的其它地方，那些丫鬟、仆人，以及一部分参加婚宴的百姓，大部分已经死于清兵的屠刀之下。 这时候，随着连声的惨叫，赵钦卫的父母、弟弟、妹妹，接连遭到毒手，命丧于清兵的屠刀下。而赵慧玉因为中箭而倒在地上。 这些清兵可不是普通的大明士兵，他们身经百战，虽然单人武功不算高，但是十分熟悉根据战场的方式来作战，配合有序。按照情形来看，赵钦卫也支撑不了多久了，形势已经到了万分危急的时刻，随时都有可能丧命。 第三章 家破人亡 突然间，在赵府门外多了一批女人的声音。原来，这批女人是峨眉派的弟子，领头人是峨眉派掌门人清和师太，她带领三十一个峨眉弟子赶到。 清和师太身为掌门人，是峨眉第一高手，也是当今正派武林十大高手之一，武功在刚刚踏入先天后期，她带着三个师妹，以及二十八个下一代弟子赶到。 有了这三十多个正派高手赶到，战斗场面立即改观，清兵渐渐处于下风。 邓玉龙一看就知道是峨眉派的人，他认得清和师太，大喊道：“我家主人在府里，求师太速去救援。” 清和师太喊道：“清音、清至、妙惠、妙离、般若、飘铃，你们几个跟我杀进去救人。” 当她说出这句话之时，已经展开轻功，犹如一缕轻烟般，轻捷而又快速地跃过了院墙，只见赵府内已经倒下了无数的尸体。 清和师太极有正义感，嫉恶如仇，她对于杀人不眨眼的清兵的痛恨程度，远远要超过江湖中那些邪派。江湖中的那些邪派，虽然会做出各种坏事、恶事，但起码不会无端杀人。而满清蛮夷，每次进入关内，烧杀掳掠，见人就杀，每攻下一处城池往往是屠城，其罪恶程度远甚于江湖中的那些邪魔外道。 清和师太一杀进府邸，就施展出峨眉掌法中最高级绝学《风霜碎影》，每出一掌，方圆一定范围内的敌人，都被掌力所笼罩，感觉到掌力的传来的压迫力，似乎都觉得对方的掌力向自己击来。 事实上，再高超的掌法，也不可能同时击中几个人，但清和师太已经把这峨眉绝学《风霜碎影》修炼至炉火纯青，双掌齐动，一出击就有四个清兵几乎是同一时间中掌，心肺被震碎，变成了一具尸体。 这时候清音、清至、妙惠、妙离、般若、飘铃，也赶进了赵府，跟清兵战斗着。 正在跟清兵死战的赵钦卫，到了生死存亡的最后时刻，不仅肩上中箭，大腿被砍伤，连腹部也被划破了皮，全身鲜血淋漓，虽然大部分是清兵的血，但也有不少是自己流出来的鲜血，这都是凭着武功在关键时刻避开了要害，要不然早就见阎王爷了。 这时，他又刺死了两名清兵，但是，又有一支冷箭向他面门射到，躲避和挥剑挡格都已经来不及了，在这一刹那间，赵钦卫哀叹：“我命休矣”。 “噹”的一声，这支即将射中赵钦卫的冷箭被一颗小石块击中，偏向一方，把赵钦卫从鬼门关大门拉了回来。 原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清和师太已经杀进卧室，在赵钦卫命在旦夕之际，及时掷出一颗石块，把射向赵钦卫的冷箭打偏。 赵钦卫由于连番的战斗，虽然没有伤着要害，但也不算轻，原本并不深厚的内功即将耗尽，整个人精疲力竭，见援兵赶到，精神一振，忙挥动剑法，紧守门户。 清和师太把武学施展至极致，赵钦卫周边的清兵逐一被掌击身亡。于般若、何飘铃两人也杀了进来。 在赵府的清兵基本被解决。赵府外的清兵，见这批女子武功高强，已方人数死伤过半，只剩下不到一百人，领头人慌忙发出撤退的命令，正在赵府外交战的清兵匆忙撤退，峨眉派清了师太向峨眉弟子发出追击清兵的命令。 但是这些清兵原本都是骑兵，速度很快，虽然这批峨眉弟子也是骑马赶到的，但要全歼这批清兵基本上不可能。 就在这时，赵府外树林里忽然冲出一批乞丐打扮的人，向清兵杀去，很快就有二十多个清兵死在这群乞丐打扮之人手里，后面的峨眉弟子赶到，前后夹击，战斗了一小会，终于无一遗漏地把这批清兵全部击杀。 清兵被全部歼灭，在赵府卧室的赵钦卫，高度紧张精神终于松了一口气，勉力站着说道：“多谢救命之恩。” 回头见倒在血泊中的父母、妻子、弟弟、妹妹，悲愤异常、心如刀割。 清和师太附身看了一下周慧玉，说道：“她还有气。”伸出右掌托住她背心，一股浑厚而又温和的真气源源不绝地输入她体内。 在真气的助力下，原本伤重昏倒的周慧玉悠悠转醒。赵钦卫见爱妻醒来，悲愤中略带喜色，附身在她跟前，扶着让她坐起来。 “慧玉！慧玉！” “钦卫哥哥！钦卫哥哥！我…我不行了！” “你别闭眼，慧玉，你千万别闭眼，我不准你死！” 事实上，周慧玉被箭射中了肝脏，肝脏破裂，已经无法施救，是清和师太输送真气吊着她的一口气。 这时候，天意已经黑下来了，卧室的木质墙壁早已被破开，一轮明月冉冉升起，月光照射进来。 这时候的周慧玉，已经是气若游丝，鲜血不断地从伤口流出。 赵钦卫回头望望圆圆的月亮，看着伤重的妻子，深情地说道：“慧玉，你看见了吗！今天晚上的月亮，就像我们第一次约会的时候那样，又亮又圆。从那天晚上起，我就想，一定要娶你做我的妻子。” 两人在四年前相识，第一次偷偷出来约会，正是在一个月色明亮的夜晚。 周慧玉似乎是回光返照，回想起四年前两人第一次的约会，神情中似乎流露出一种幸福，说道：“我也好想……好想做你的妻子，做你们赵家的好媳妇，现在已经做到了，可我……” 面对如此情景，这副身体原主人的情感，在重生过来的赵钦卫，似乎完全被唤醒，他紧紧抱着周慧玉，深情而又伤感，说道：“慧玉！你一定会没事的，你一定要坚持住啊！你一直是我心目中最好的女人，我一直在等着咱们大婚的这一天，终于等到了今天，我们已经成亲了，你已经是我的妻子，我们还要一起过一辈子，你一定要坚持住！” 在一边的于般若、何飘铃两个少女，似乎被眼前两人的深情所感染，忍不住流下眼泪。她们都是在八年前被清和师太收为徒弟，同样都是十三岁，到了情窦初开的年龄，隐隐懂得男女之间的事情。 在五月份，皇太极亲率大军从长城口突入关内。清和师太闻讯带着几十个峨眉弟子，联合其他丐帮、华山、崆峒、武当等名门正派，协力抗击清兵。于般若、何飘铃虽然从师八年，她们俩资质好，练武勤奋，武功达到了一流中期，但终究年龄还太小了些，清和师太原本是不想带上两女北上抗敌。可是两女连番央求，考虑到两人武功已经不算差，能够跟普通二十多岁的峨眉弟子相逊美，终于拗不过两人的央求，答应带上两女北上，这是两人第一次行走江湖。 清和师太面对今天的惨状，在愤怒的同时，只有无声的叹息，清兵屠杀汉人的惨剧她亲眼目睹了不知多少次。这时她手掌还贴着周慧玉，不断地输入真气为周慧玉吊命。 邓玉龙和一个乞丐头目也赶到了卧室，面对如此惨状，十分难过。 赵钦卫取出一个玉佩，说道：“慧玉，你看，这是娘亲给我的祖传玉佩，特地嘱咐我，在我们成亲后，一定戴在你身上，我还没有来得及给你带上呢！” 周慧玉艰难地抬起双手，拿着这块玉佩，眼中流露出幸福的笑容。突然间，她的头和双手都垂了下去，就此香消玉殒了，脸上还挂着幸福的微笑。 “慧玉！慧玉！” 赵钦卫撕心裂肺地呼喊着，但妻子已经没有了气息，没有任何的反应。他在抱着妻子痛哭着。 “公子，遭此大难，贫道十分痛心疾首，都是那该死的满清鞑子，你要化悲痛为力量，练好武功，找鞑子报仇。”清和师太说道。 “少爷，逝者已矣，赵家就剩下你一根独苗了，你更要珍重自己，好好地活下去，让他们在天堂中也能够安息。” 赵钦卫放开妻子的遗体，对赵府检查了一番，父母、妹妹、弟弟，以及所有丫鬟仆人无一幸免，全部都死于清兵的屠杀，整个人犹如被雷劈般待着。 过了一小会，他从悲痛中回复过来，内心似乎有着无比的坚强、无比的决心。 “我赵钦卫一定要为家人报仇，国仇家恨，我跟满清鞑子誓不两立。还没有请教诸位尊姓大名。” “这位是峨眉派掌门清和师太，这两位是清音师太、清至师太，这位是丐帮燕北分舵舵主卢义，不知这两位姑娘是……” 邓玉龙为赵钦卫介绍着，他三十五岁前闯荡江湖，名头响亮，认识很多武林中成名人物，至于那两个小姑娘，他自然是不知道了。 清和师太接口道：“这位是于般若、这位是何飘玲，是我八年前收的俗家徒弟。” 清和师太年约五十，容貌算得上甚美，身穿道袍，她神情严肃，不苟言笑。 清音师太、清至师太年纪约四十，也是身穿道袍。 卢义年龄是三十七八岁，手中拿着一根棍子，身穿的衣服虽然有补丁，但并不是太脏。 于般若、何飘玲这两位少女，都是一副美人胚子，颜值比周慧玉还要稍胜上一筹。 赵钦卫拱手施礼，说道：“晚辈赵钦卫见过诸位，多谢诸位出手救援。” 清和师太愤然道：“抵抗残暴的满清鞑子，保卫汉人百姓，是我等名门正派的责任所在，只可惜汉人朝廷羸弱，跟鞑子的交战败多胜少，仅仅依靠江湖力量，想要保卫我汉人的河山、百姓，实在是力不从心。” 卢义说道：“我们燕北分舵接到鞑子要袭击的消息后，立即赶来救援，可惜还是迟了一步，让百姓遭此大难。” 赵钦卫猛然想起在县城的岳父岳母，说道：“不知怀来县城现在是否安全，满清鞑子有没有攻城。” 卢义叹道：“哎！说来惭愧，我们丐帮接到的消息，是清兵小股部队在进攻这里的同时，大部队正在攻打县城。我们这些江湖力量要是跟满清大军硬撼，无异于以卵击石，只能专挑清兵的小股部队下手。这次剿灭了三百多名鞑子兵，战果甚丰，只是可惜了赵府以及那几百个无辜的百姓。” 看来整个县城的人都无法幸免于难了，赵钦卫就算再悲伤也没有用，谁也没办法、没有力量去救他们。 邓玉龙说道：“这股清兵被我们所灭，恐怕不久就会被大股部队所知，还是赶快把死者埋了，离开这危险之地。” 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帮众高达近十万人，卢义这次带来了近两百人。清点了人数后，包括赵家的人在内，这次被清兵残杀的百姓有四百多人，袭击赵家的这股清兵有三百二十五人，全部被消灭。其中邓玉龙一人就杀了六十多名清兵，清和师太杀了二十多名，赵钦卫杀了十多名。 在已方，峨眉派有二名弟子阵亡，五人受伤，丐帮弟子有九人阵亡，十多人受伤。 第四章 商谈 众人忙着挖大坑掩埋尸体，赵钦卫受伤无法帮忙，于般若主动留下来照顾他。 对于赵府的劫难，邓玉龙心里悲伤，见有于般若照顾小少爷，他就没有留在卧室，帮忙搬运死者遗体。 在赵府外面，远远望见远处有火光，大家都猜到了，定然是清兵攻入怀来县城后，放火焚城。 赵钦卫受伤的三个部位，一处刀伤重重地划在他的右大腿，伤口深可见骨，另外一处刀伤划破腹部的皮肉，幸好没有伤及肠胃等六腑，还有一处箭伤射中肩膀，直达骨头。这些伤虽然不致命，但也伤得不轻。 他坐在椅子上，于般若替她敷上峨眉派上好的金疮药，止住了外流的鲜血。正要包扎伤口，赵钦卫说道：“还是我自己来包扎伤口吧，男女有别，你看着我的身子、大腿可不太好。你还是出去帮忙吧。” 赵钦卫正要用布把右腿伤口包扎，无奈左肩有箭伤，稍微使力便觉剧痛，“哎呦”地叫了一声。刚才因为伤心妻子和家人，浑然忘却自己伤势和疼痛，现在感觉起来真不好受，无论是前世在现代的赵钦卫，还是现在这副身体的原主人，何曾受到这等伤痛折磨。当然，赵钦卫心智坚毅，受点伤当然不会惧怕，但不觉意间的叫出一声，让原本要出去的于般若十分不忍。 看着赵钦卫痛苦的样子，想着他全家被鞑子杀害，他心里和身体上一定都是十分伤痛，于般若心里颇为难受，似乎是忘记了男女之嫌，说道：“你看你，伤势这么严重，还怎么自行包扎，我来帮你。” 于般若撕好一块布，替赵钦卫包扎起大腿来，整条右腿大腿就裸露在眼前，她没有去想这些男女之事，小心翼翼地替赵钦卫包扎着。包扎好大腿后，接着要包扎腹部的刀伤，赵钦卫原本是现代人思维，在现代来说不会有什么不妥，但是来到古代世界已经半年，对于古代男女之间的礼教是比较了解的，向她推脱了一下，但于般若执意要替他包扎，实在拗不过她，也就任由他了。 在包扎伤口的时候，有时于般若那纤纤玉手触碰到了赵钦卫的皮肤，有时候她那乌黑秀丽头发碰到自己的身体，两人这么近身，赵钦卫闻到她那少女幽幽的清香。在现代，十三岁年纪的只是一个初中生，要是在现代普通的中学，于般若的颜值可以当得上校花了。不过赵钦卫刚刚失去家人、新婚妻子，那里有心思往那方面想。 赵钦卫没有心思，不代表于般若没有心思，在替赵钦卫包扎的时候，脸上还是稍微有点脸红。 “多谢于姑娘” “不用客气，这只是举手之劳，你那么拼命抵抗鞑子，对妻子又这么情深义重，可真是大好男人。” “哼！我誓要消灭鞑子，替家人报仇，为被杀的千千万万汉人报仇。”赵钦卫露出愤怒的神情。 包扎好以后，外面那些丐帮、峨眉的弟子在忙着挖坑，少数高层人士，聚集在赵府大厅议事。虽然经过一番血战，赵府十分凌乱，但还有不少座椅没有被损坏，大家搬来椅子，点燃蜡烛，坐下议事。 议事的几个人分别是清和师太、邓玉龙、卢义、赵钦卫，还有清和师太的三个师妹清音师太、清至师太、清了师太，以及于般若、何飘玲。赵钦卫虽然是后辈，但因为是赵府主人，所以有资格一起议事，可于般若、何飘玲两人小辈也在，可见清和师太对她们两女的重视。 清和师太说道：“邓大侠，自从你和你夫人被袭击后，在江湖上消失了十年，我们这些武林中人，还以为你一同被袭身亡，想不到原来你隐居于此地。” 经过了十年时间，邓玉龙心灵的创伤虽然已经抚平，但想起前尘往事，仍然连连叹息，说道：“那天我和夫人被仇家袭击，虽然在我力战之下将全部对手杀死，但夫人却不幸被仇家杀害，还怀有五个月的身孕，一尸两命；而我的伤势极为严重，当时自知恐怕会伤重而死，幸好这位赵公子的父亲路过，他恰好当时有一株极为珍贵的千年人参，把我救了下来。我伤势痊愈后，已经心灰意冷，不愿再踏足江湖，为报答赵家救命之恩，就留在赵府当总管。” 清和师太说道：“如今鞑子猖獗，赵家也未能幸免于难，邓大侠你以前能够仗剑江湖，行侠仗义，可见是有一副侠义心肠，望你今后不要再置身事外，该当为百姓、为武林正道出一份力才是。” 赵钦卫说道：“邓叔，我有意创立一支武装力量，训练一批武功高强的队伍，抵抗满清鞑子，你可要相助我啊！” 此时的赵钦卫，已经立志要个鞑子周旋到底，很快就想到创立自己的武装力量。 邓玉龙说道：“鞑子猖獗，我邓某焉能置身事外，公子，我定当全力助你。” 卢义说道：“邓大侠肯重出江湖，相信武林正道都会感到欣慰。我们这些由名门正派组织起来的抗清队伍，战果虽然不小，但损失也很大。在万历后期，努尔哈赤建立后金政权的同时，也创立了神风教，神风教被封为后金的国教，教主直接听命于后金大汗。在如今的神风教中，教众最少有好几千，高手如云，其职责除了护卫后金重要人物，也专门对付江湖势力，甚至是暗杀敌方重要人员。我们这些抗击鞑子的名门正派，吃过神风教的不少苦头，去年，我们丐帮陜西分舵的舵主就是被神风教的高手所暗杀。” 在众多门派中，丐帮帮众最多，足足有十万之众，遍布大江南北，消息最为灵通。说出近年来不少江湖之事，邓玉龙有十年未踏足江湖，对这些年来很多江湖之事了解不多，听到卢义道来的江湖事，连连惊讶。 更惊讶的是赵钦卫，现在的这个时空，江湖势力真是太强大了，完全跟原本的历史相互交织在一起，跟《大唐双龙传》小说有不少相似之处，既存在朝廷、官府、军队，同时也存在强大的江湖力量，存在各种正邪帮派，存在各种武林高手、高强武功。 清和师太接着说道：“皇太极在两个月前称帝，把国号由后金改为清，将女真族改为满族，其野心不言而喻，就是想侵占我汉人的大好河山。只可惜朝廷无能，对外跟满清屡战屡败，对内却腐化堕落，贪官污吏横行，把名目众多的苛捐杂税压在普通老百姓头上，对富人、皇亲国戚却不用征税。老百姓民不聊生，才会有李自成、张献忠领导的起义。” 说到这里，赵钦卫发表出自己的高见，他说道：“正是因为汉人江山内部不稳，满清鞑子才有机会。大明跟闯献义军战得越是激烈，对满清就越是有利，他们就是希望汉人内部斗个你死我活，他好坐收渔人之利。 虽然现在闯献二人在跟朝廷的作战中处于下风，可皇太极何等精明，他是不可能任由朝廷剿灭义军的。有一点我可以断定，当朝廷在跟义军的战斗取得比较大进展之时，皇太极肯定会派兵突破长城入关，逼迫朝廷回兵应战，让闯献二人得到喘息之机。可以这么说，别看现在李自成、张献忠的势头不强劲，但大明朝廷很难有机会将之完全剿灭，因为皇太极不会给这个机会，他就是要让咱们汉人内部内战不止。 满清已经先后让朝鲜、蒙古臣服于他，巩固了他们的大后方。而我们汉人呢，大明就不用说了，早就糜烂透顶，而李自成、张献忠这两位义军首领呢，他们两人有皇太极的精明吗？即使其中一人攻下大明的京师，但接下来面对身经百战的满清铁骑，面对精明有为的满清皇帝皇太极，汉人政权的胜算有多大？” 对于赵钦卫有这样的精辟独到的见解，在场的所有人都对他刮目相看，想到如此严峻的形势，众人心里都十分沉重。 于般若说道：“赵大哥，既然你说得这么严重，那要怎么样才能挽救汉人的江山？” 赵钦卫说道：“除非在汉人的政权当中，能够出现像历史上汉武帝、杨坚、李世民、朱元璋、朱棣等此类十分精明有为、具有远见卓识的强有力明君出现，才能挽救汉人的江山。按照我个人的看法，大明的崇祯皇帝不值一提，李自成、张献忠还达不到明君的要求。从李自成、张献忠的表现来看，跟满清皇帝皇太极相比，大家认为两人无论从能力上，还是从雄心壮志方面，比得上皇太极吗？” 虽然这是绝大部分汉人不愿意看到的局面，但在场的众人，只要有一定江湖阅历和判断能力，根据天下发生的大事来分析，就能判断出崇祯、李自成、张献忠、皇太极谁的能力强，谁更加精明，大家都在唉声叹气。 清和师太道：“在历次抗击外敌中，江湖力量从来都只是辅助，主要还是要靠汉人的朝廷，最关键的还是皇帝。从宋朝时期的抗金、抗蒙元斗争，到近百年前的抗击倭寇，正派武林人士都为此舍生忘死。以宋朝抗金为例，如果不是因为有宋高宗、秦桧这样的昏君、奸臣，岳飞、韩世忠率领的军队早就收复河山，甚至直捣金国的黄龙。” 她有很强的正义感，嫉恶如仇，对满清鞑子是恨之入骨，平常不苟言笑的她，这时的神情中流露出对鞑子的仇恨，对汉人朝廷深深的失望和叹息。 卢义说道：“我们尽力而为吧，在宋朝之时，正派武林全力抗击着金国和蒙元，虽然最后还是失败，但已经尽力了，只要我们能尽到最大的的努力，就问心无愧了。” 赵钦卫说道：“其实大家也不用那么悲观，说不定过几年，咱们汉人中，就会有明主的出现，带领百姓们先推翻腐朽的明朝，再消灭满清蛮夷。” 于般若对赵钦卫很有好感，说道：“赵大哥，我相信明君一定会在汉人大地上出现，他一定会让百姓过上好日子，一定会消灭蛮夷。” 何飘玲接口道：“没错，我相信咱们汉人的江山一定不会沦落到蛮夷的手里。” 两个美丽的小萝莉现在还是天真无邪，丝毫感觉不到汉人面临的重大危机，天真地认为汉人有那么多人，满清就那一丁点人口，就算战斗力不如蛮夷，十个打一个总打得过吧，怎么会被那少数的满清蛮夷奴役呢？ 从今天晚上起，赵钦卫就已经下定决心要造反，要建立自己的武装力量、自己的政权，改变华夏子民被蛮夷奴役的悲惨命运。 大家又再谈论一些江湖，以及满清、明廷、闯献等事情，经过一番商谈，大家都对赵钦卫刮目相看，年纪轻轻就有远见卓识，能够准确分析出很多事情、现象的本质。 第五章 蒙面杀手 通过峨眉和丐帮的口中，赵钦卫对江湖世界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在这个时空的江湖世界里，有十大名门正派，分别是少林、武当、丐帮、峨眉、华山、昆仑、天山、泰山、恒山、崆峒。 有六大邪派，分别是神风教、五毒教、三诛教、三绝门、海王帮、七煞门。 处于正邪之间大门派，有唐门、柳烟山庄、绝刀门、衡山派、梵净山庄、西莲派等。 至于那些小门小派，比如青城派、雁荡派等，就举不胜举了。 几人在赵府大厅谈论了一个多时辰，外面已经挖好了一大一小两个坑，小坑准备用来掩埋赵府家人，大坑用来掩埋赵府的丫鬟、仆人，以及前来参加婚宴被杀的百姓，至于死去的清兵，丐帮帮众搜刮了他们身上有价值物件后，根本不打算去理会这些尸体。 邓玉龙搀扶着赵钦卫，让他见家人最后一面，父母、两个妹妹、一个弟弟、妻子周慧玉，并排放在一个方形坑里，家人前几个小时还活生生的，现在却已经阴阳相隔。由于时间紧迫，清兵就在不远，必须要尽快撤离，连给他们一人一口棺材、一个坟墓都做不到，赵钦卫无尽的悲痛。 丐帮帮众迅速动手，填上黄土，把他们集体埋葬了，大家即将离开。 清和师太道：“邓大侠、赵公子，你们今后有何打算？” 赵钦卫说道：“师太，晚辈和邓叔两人无门无派、力量卑微，我们打算南下，可能会在何南，也可能会在南直隶凤阳一带，找一个落脚点，然后训练一批武士，组建武装力量用来以后抗击鞑子，三五年后，一定会有所成就。” 清和师太道：“好，那拭目以待，我和其他正派人士，还要暂时在附近活动，寻找机会打击鞑子。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大家后会有期。” 清和师太十分欣赏赵钦卫，她从邓玉龙的口中得知，赵钦卫短短半年时间，就修炼出不错的武学成就，假以时日，说不定能跻身于绝顶高手行列。再加上他目光远大、见解独到，人又英俊潇洒，顿起爱惜之心，要不是峨眉派规定不许收男弟子，她还希望收赵钦卫为徒呢。 她在临走之时，赠送了一些峨眉派疗伤、解毒的药物给赵钦卫。 她所不知道的是，赵钦卫有《九阴真经》、《九阳真经》两大武学宝典，又有邓玉龙辅助，兼且他志向远大，怎么会甘于做某个门派的弟子呢！ 于般若依依不舍地看着赵钦卫，说道：“赵大哥，我们以后定能相见的，你要珍重。” 赵钦卫说道：“于姑娘，你以后可要好好练武，后会有期。” 卢义和一众丐帮帮众，也向邓玉龙、赵钦卫道别。 赵家经历了几代的经营，虽然不是不像富商大贾那样家财万贯，积蓄也不少。赵钦卫打算南下，那些银两不便携带，在众人离开之前，便把家里所有的银两取出来，大约有十几万两，分别送给丐帮和峨眉众人，以作抗敌之资。剩下的那些比较轻便的金子、珠宝首饰，准备带在路上。 众人走后，就只剩下赵钦卫和邓玉龙了。 邓玉龙说道：“公子，你真的决定了招收人员，训练武士，发展自己的力量吗？” 赵钦卫说道：“没错，我打算成立一个帮派，帮主就由我来担任，不知邓叔是否肯屈就担任副帮主？” 邓玉龙说道：“自从十年前我被你父亲所救，你们赵家就是我今后的主人，我定当全力辅助你。” 赵钦卫豪气万千，说道：“好，有邓叔的帮助，咱们以后一定可以成就大业。” 赵府虽然由于清兵突袭而破损，但大部分物品尚存，赵钦卫让邓玉龙把赵家几十年来积蓄的黄金装在一个箱子里，把珠宝首饰用布料包裹好，放在马车上，再带上一定的水和食物，他在邓玉龙的搀扶下，向埋葬家人的土堆里拜了几下，然后两人一同出发往南方赶去。 赵钦卫之所以把南下的目标定在何南或凤阳府，主要是为了便于以后起兵造反。明末那些食不果腹的百姓主要在北方，江南的百姓尚可温饱，只有把根据地定在北方，才能尽最大可能地号召百姓加入造反行列。李自成造反为什么有那么多百姓跟着他，就是因为那些百姓反正都没有活路了，就算不造反也会饿死，不如跟着李自成一拼，跟着造反虽然有被杀的风险，但起码还有一线生机。 赵府留下的金子，大概有六七百斤，加上珠宝首饰，价值也有好十几万两银子，赵钦卫坐在马上上，由邓玉龙做马夫赶路。 满清鞑子在长城附近一带肆虐，朝廷围剿农民起义的战斗却没有因此停止下来。就在这年六月底，高迎祥挥师直驱西安，军至周至黑水峪一带，遭到陕西巡抚孙传庭伏击而被俘，被押送至京师，愤怒的崇祯下令将他凌迟处死。 高迎祥的残部便投奔李自成，李自成便被推为“闯王”，继续征战四川、甘肃、陕西一带。 七月下旬的一天，天空乌云密布，天气阴沉沉的，看样子即将迎来大雨。在一处山道上，一辆马车在奔驰着，车夫是邓玉龙，坐在车里的自然是赵钦卫了。 这几天来，失去家人的痛苦，一直在他内心中挥之不去。赵钦卫本身在重生的时候，不仅仅接收了原主人的所有记忆，还继承了一部分情感，加上跟家人生活了半年，只要是正常的人，不悲痛才怪。 马车经过七天的奔驰，来到了真定府柏乡县的一处山道上。其实两人可以骑马赶路，只是有一箱六七百斤的黄金需要马车来运送。他们本身也不是很急着赶路，速度慢点也没关系。 “公子，看样子快要下雨了，离小镇恐怕还有一段距离，看来得在附近找个地方避雨。” “邓叔，你看看附近有什么避雨的地方。” 赵钦卫经过七天来的休养，有峨眉派上好的疗伤药物，身上的刀伤、箭伤基本痊愈。 驾着马车大约走了一里路，邓玉龙远远望见前面平地处有一座大型庄院。 “公子，前面有座庄院，我们过去避避雨。” 马车离这座庄院越来越近，邓玉龙愈发觉得不对劲，庄院门口有好几辆马车，但整个庄园大门紧闭，好像死气沉沉的，要是大户人家平常是不会这个样子。 “公子，这府邸好像不对劲，咱们下车过去瞧瞧。” 在这座大型庄院里，刚刚发生过惨剧，有三十多具尸体倒在血泊中，有十多个蒙面人在不断地把府邸各个房间的东西搬到庭院，其中一个蒙面人站在庭院中间，指挥着其他人，看样子是这伙人的头目。 邓玉龙一手夹着赵钦卫，悄无声息地跃上屋顶，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这个庄院很大，有三十多具尸体就倒在庭院里，看样子应该是被他们集中屠杀。 只听一个蒙面人向头目说道：“报告，经过搜集，整个苗府值钱的东西，大约价值三十多万两。” 头目道：“三十多万两，不算少了，运送回去延庆州跟大军汇合，算得上是一份功劳，教主必定会赏赐弟兄们。” “运送回去延庆州跟大军汇合？教主？”赵钦卫心想：皇太极亲率的大军就在延庆、昌平一带，难道这伙人是满清秘密派来的人？专门找富户下手，抢掠财富。 只听那个头目说道：“大家把财物搬上马车，庄子烧了。” “哼！好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匪徒，你们是神风教的吧？” 说话之人正是邓玉龙，他和赵钦卫已经向院内跃下。 这群蒙面人刚开始时大吃一惊，看只是一个中年和一个少年人，随即镇定下来，就只有两个人，除非是拥有江湖十大高手那样的武功，要不然能奈何他们几何？ 为首的蒙面人冷笑道：“嘿嘿！告诉你们也无妨，反正等会你们就会成为两具尸体，我们就是神风教的，专门在关内为大清朝廷筹措军饷。既然你们被你们撞见了，就跟着苗家庄的人一起去见阎王吧。” 这伙蒙面人有十三个人，有人持刀有人持剑。邓玉龙低声对赵钦卫说道：“这伙头目和他旁边的几个人由我来解决，少主你只要能够自保便可，我解决他们后再来助你。” 蒙面人头目冷笑道：“任你们商议什么对策，今日也难逃一死，第一、第二队，给我杀。” 立即有八个蒙面人冲了上来，有四个持刀的冲向邓于龙，四个持剑的杀向赵钦卫。 杀向赵钦卫的四个蒙面人，一同挥剑出击，赵钦卫施展出《周公剑法》，防守得滴水不漏，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他知道自己现在武功不高，要杀敌还得依靠邓玉龙。 按照四个人出击的时间、角度、剑招，看得出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杀手，四人联手，宛如一套小小的剑阵。但《周公剑法》极为高明，是天下最强的剑法之一，赵钦卫虽然只习练了半年，但天资聪颖，又有九阳真经和九阴真经，四个杀手联合起来的精妙杀招，竟一时奈何他不得。 在邓玉龙这边，情况就大不相同了，四个持刀杀手武功水平跟那四个剑手差不多，也是一套联合搏击之法。但邓玉龙的剑法已经炉火纯青，加上半年来修习九阴真经，交手没几招就看出了破解的方法。 只见邓玉龙手中的长剑施展开来，幻化出剑影重重，突然间，有个招式使老的刀手被他一剑刺中咽喉，倒在地上，几招过后，又有一个杀手被砍断手腕。 这伙蒙面人的头目十分心惊，想不到这个中年人剑法如此高明，马上下令剩下四人一同出击，自己也挥剑杀去。 这头目的武功不弱，跟着六个手下把邓玉龙围在圈中。 经过简短的交手，邓玉龙判断出这个头目的武功最少在一流巅峰，加上另外六个杀手，要干掉他们还得费一番功夫，但是他这十年来勤练武功，又修习了九阴真经，对自己很有信心。 邓玉龙在跟这七个人交锋之余，还能回头看了一下赵钦卫的情况，见他虽然暂时胜不了四个杀手，但自保没有问题，就更新放心了。 邓玉龙把精妙的《周公剑法》施展开来，有功有守，不但没有处于下风，还把七个敌人杀手逼得手忙脚乱。 第六章 事急从权 蒙面人的头目一阵惊骇，对战胜眼前这个中年高手已经没有了信心，但他已经没有退路，唯有拼死一战。 这时候，天空中电闪雷鸣，随即下起了倾盆大雨。 突然间，邓玉龙施展出精妙的杀招，只见他手中的长剑，凌厉无匹的剑劲由体而生，剑身中附带着剑劲，身形可犹如一股青烟，剑劲经由剑尖散发，幻化出重重剑芒，四散弥漫，漫天飞舞，剑势如网，凌厉无匹。有六个杀手几乎是在同一瞬间被刺中咽喉，成为了一具尸体，黑衣人头目虽然稍微来得及躲闪开要害，但也被刺中了胳膊。 原来，邓玉龙在跟敌人交手二十多招后，突然间使出《周公剑法》中的绝招“万剑归宗”，这招是剑法中绝招，对内力消耗很大，内功修为最少要达到先天初期才能施展出来，内功越深厚，施展出来的杀伤力就越大。 “万剑归宗”一经施展，六个杀手几乎同时毙命，那杀手头目虽然侥幸躲过要害，但也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邓玉龙一剑向他刺去咽喉，头目挥剑挡格，邓玉龙突然变招，剑尖改变方向刺向他胸口，直穿透他的心窝。 解决这个头目后，那名被他砍断手腕的杀手，已经自尽身亡。邓玉龙把这些人蒙在脸上的黑布一一挑开，这些人他一个都没有见过。 赵钦卫这边，战斗在继续进行着，几乎是战成平手，双方都奈何不得。 邓玉龙见他暂时没有危险，有心要让他多点历练，说道：“公子，考验你的时候到了，看你能不能战胜四个杀手。” 赵钦卫看见邓玉龙已经解决了其他杀手，心想他不过来帮忙也好，正好是磨练自己的机会。 邓玉龙仔细检查了那三十多具尸体，发现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还有微弱的气息，忙把她抱进厅中，观察她的伤势。她身受剑伤，被一剑刺进胸口，幸好有一块玉佩恰好挂在胸前，这玉佩已经碎裂，应该是玉佩减缓了杀手刺出的力道，受伤部位没有刺得很深，没有当场死亡。 即便如此，如果不及时施救，死亡也只是时间问题。但对方是个女子，自己撕开她衣服疗伤合适吗？好在她一时三刻应该还死不了，还是由少爷来施救吧，让他来做这个“好人”。当下点了她的穴道止血，又向她体内输入一些真气。 在赵钦卫这边，他紧守门户，把自己防守得滴水不漏，同时在寻找制敌机会。 这四个杀手之间，每个人的剑招都有比较明显的破绽，但是每个杀手招式间的破绽，恰好被另外其他人的剑招所弥补，在交手三四十招后，双方都习惯了对方的剑招，赵钦卫想到了一个办法。 在交锋到三十七招的时候，赵钦卫突然使出《九阴真经》中的“蛇行狸翻”，在地上翻滚躲过杀手的剑招。 这四个杀手，在交锋中，习惯了针对赵钦卫的剑法来反应，被他突然使出的蛇行狸翻这种怪招，一时反应不及，赵钦卫翻滚到其中一个杀手脚下，一剑砍断了他的脚腕。 这名杀手一倒，四人联手的小剑阵随之被破解，赵钦卫霍地而起，转守为攻，连连施展《周公剑法》的精妙杀着，再交锋八招后，第二名杀手被一剑刺死，又过了二十多招，剩下两名杀手也被解决。 “公子，你好样的，力敌不成，以智取胜。” 战胜这四个杀手，已经尽了赵钦卫最大的能耐，现在天空还下着大雨，那个被他砍断脚腕的杀手，已自尽身亡。 赵钦卫走到大厅，只见一个少女坐背靠在墙柱上，约莫十二三岁，长得还挺标致的，只是受伤昏迷，面无血色，并且由于天降大雨，浑身湿透。 邓玉龙道：“这女子受了剑伤，还有得救，你把她抱进屋子救治吧。” 赵钦卫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势，还没有到完全致命的程度，的确还有得救，但受伤也不轻。她整个人还处在昏迷中，忙把她抱进一间卧室，这间卧室看上去是女子所居住。 由于下大雨，在庭院里所有活着的人，或死去的尸体，都被雨淋湿了。幸好现在是夏天，没有让人受冻，但如果不是习武之人，也会使人得风寒（相当于现代的感冒）。 这里没有女人，要救人只好事急从权了。他把少女的头发擦干，脱掉她身上的外衣，一副美丽的玉体展现在他眼前，她身体已经开始发育，双峰微微隆起。 赵钦卫替她擦干全身，再替她穿上裤子，再在她伤口处涂撒好外伤药，用布料包扎好，最后替她穿上衣衫，扶她躺在床上。 出来大厅，只见邓玉龙正在打坐修炼内功，衣服不断冒出蒸汽，这是因为修炼内功，衣服中的水分被蒸发。 这次交手，赵钦卫原本不深厚的内功，消耗甚剧，也坐下来打坐。他修炼内功，是九阴真经和九阳真经的内功同时修炼，这次修炼的是九阴真经中的内功。 他运起九阴真经的内功心法，一股算不上很深厚的内力，由丹田而起，经过手太阴肺经，到手厥阴心包经的天池、天泉两个穴道，正向手厥阴心包经的第三个穴道曲泽穴发起冲击。 大约打坐了两个时辰，手厥阴心包经的第三个穴道曲泽穴经被打通，内功又略微精进，精气神十足。身上的衣服已干。 打坐完毕后，已经是傍晚时分，大雨早已停下，邓玉龙不在庄内，只听到庄外挖土的声音。 走出庄院大门，只见邓玉龙正在用铁铲挖土，已经挖出了小半个坑。 这时候天空晴朗，天边出现的五彩缤纷的彩霞，景色空气都不错，只是刚刚发生惨剧，哪里有心情去欣赏。 “公子，需要挖个大坑把死者收殓，由我来干就行了，你去看看那位姑娘伤势如何吧。” 进到卧室后，那少女仍然没有醒来，但脸上已经稍微有了一点血色。 赵钦卫仔细观察了这间卧室，像是小姐之类的闺房，梳妆台、铜镜、胭脂水粉该有的都有，很能闻到幽幽的清香。 再过了一小会，躺在床上的那少女有了动静，赵钦卫走过去坐在床边。 那少女还没有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觉得胸口的疼痛，当她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英俊的少年男子。 “你是谁？” 少女心惊，身体晃动一下，马上感受到胸口的剧痛。 “姑娘莫惊，是我救了你，可惜我和邓叔赶到庄院的时候，整个庄院三十多口已经惨遭毒手，我们杀死了十三个蒙面杀手，发现你还有气息，就把你救了下来。” 那姑娘觉的情绪稍微镇定了下来，说道：“多谢公子相救。”想起老爷一家惨遭毒手，泪水哗啦啦而下，在伤心哭泣起来。 赵钦卫说道：“姑娘，我叫赵钦卫，我那邓叔叫邓玉龙，还不知道如何称呼你，这些蒙面人为什么要杀你全家？” 那少女继续哭泣着，等了一小会，哭声终于停下，她说道：“小女叫凌羽，原本是苗家的大小姐的贴身丫鬟，老爷一直视我如己出，在上个月，老爷正式把小女收为义女。今天刚吃过午饭，一伙蒙面人闯了进来，强行把苗府里的所有人押至庭院，然后不问缘由举刀就杀，我被一名蒙面人刺中胸口便失去了知觉，想不到被公子所救，可惜老爷全家……” 凌羽又再嘤嘤哭泣起来。 赵钦卫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说道：“那十三个杀手已经全部被我和邓叔干掉了，并且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他们是满清神风教的人，满清鞑子派出神秘杀手潜入关内，之所以对你们痛下杀手，估计是要掠夺财富给满清充做军资。” 凌羽听后咬牙切齿，说道：“可恶的满清鞑子，可惜我凌羽只是区区一个弱女子，碰到鞑子只能任由宰割。” 赵钦卫说道：“凌羽姑娘，你想不想学武功，一同抗击满清鞑子？” 凌羽问道：“公子，你肯传授我武功吗？” 赵钦卫点点头表示答应，说道：“我比你更加痛恨满清鞑子，我的全家几十口人，都惨遭鞑子的毒手。” 接着，他把自己的身世，以及七八天前全家遇害的经过说出来。 凌羽听到他的遭遇，一股同病相怜之心油然而生，说道：“原来赵大哥的遭遇也如同凌羽这般，凌羽已经没有亲人了，以后就跟着赵大哥习武，找鞑子报仇，保卫咱们汉人百姓。” 她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子，伤口部位仍然疼痛，但已经止血，忽然，她想起了一个问题，整个脸红通通的，神情显得十分害羞。 只听她说道：“赵大哥，我的衣服，也是……也是你换的吗？” 她把头垂得低到不能再低。 古代的礼教甚严，一个女子被男子看了全身，是十分严重的事情，那还了得。 想到这方面，赵钦卫显得诚惶诚恐，说道：“凌羽姑娘，当时你身受重伤，并且全身被雨淋湿，这里又没有其她女人，我为了救你，迫不得已才事急从权，并不是有意冒犯，还望姑娘见谅。” 凌羽害羞到不得了，低着头久久不出声。 赵钦卫见她不出声，自己也不好发话。 过来许久，凌羽低声说道：“赵大哥，你也是为了救我才这样做，凌羽……凌羽不怪你。” 赵钦卫说道：“多谢凌羽姑娘体谅，这件事情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刚说出这句话，赵钦卫就后悔了，这根本就是废话，说出来只会令对方更加难为情。 第七章 小风波 果不其然，凌羽更加羞涩。 “凌姑娘，邓叔在外面挖坑，要把杀手以及苗府的上下的人安葬了，我先出去看看。” “等等，赵大哥，可以扶我出去吗？我想见义父、义母、小姐们最后一面。” 赵钦卫小心翼翼地把凌羽扶起来。凌羽在赵钦卫的搀扶下，缓缓走到庭院，看见义父、义父、少爷、小姐，以及一种丫鬟仆人的遗体。今天上午，他们都还是活生生的人，现在就阴阳相隔。不禁悲痛莫名，又再嚎嚎大哭。 赵钦卫扶着她娇小的身躯，看到她如此悲痛，想起几天前自家的惨剧，似乎是引起了他的共鸣，自己也跟着伤心起来。 除了几十具尸体，苗家的众多金银财宝也摆放在庭院里。 不知哭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 凌羽说道：“赵大哥，我想给义父、义母、少爷、小姐四人，给每人准备一副上好的棺木，每人一座独立的坟墓，我受伤行动不便，你可以帮帮我吗？” 赵钦卫说道：“没问题，这里离县城只有几十里路，骑马不用多久就到了，今天天色以晚，我明日一早就赶去县城。” 凌羽说道：“凌羽多谢赵大哥，苗家的金银都在这里，有需要就自行支取。” 这时候，邓玉龙走进庭院，说道：“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明日由我去县城买棺材，公子你留下来陪凌羽姑娘便是。大坑已经挖好，公子你要不要过来帮忙把其他人掩埋了。” 赵钦卫扶着凌羽回房休息后，跟着邓玉龙，把除了凌羽的义父、义父、少爷、小姐四人之外的其他的尸体，都搬进大坑里，堆土掩埋好。 忙完后已经入夜，大家都饿了，苗家宅院里的生活设置一应俱全，邓玉龙做了几个菜。 凌羽胸口受伤不宜坐在椅子上，赵钦卫用大碗盛好饭菜，端进去让她自己吃饭，她有伤在身，吃得不多。 第二天一早，邓玉龙骑马飞奔，前往几十里外的赵州县城买棺木。赵钦卫把摆放在庭院的那些金银财宝搬进屋子，左右无事，进去陪凌羽这个美丽的小萝莉聊天。今天的凌羽气色好了一些。 “赵大哥，只要等我伤好以后，你就传授凌羽武艺好吗？” “没问题，只不过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我准备成立一个帮派，发展自己的力量用来以后抗击鞑子。这个帮派的名字就叫长业帮，我是帮主，邓叔是副帮主，凡是长业帮的帮众，必须对帮主绝对服从，你要练武，就必须加入长业帮。” “赵大哥，凌羽愿意加入长业帮。” “好，你就是长业帮所收的第一个帮众。” “既然我是第一个入帮的帮众，那我是不是大师姐啊？”赵钦卫第一次看见了她的笑容，脸上有那一丝丝淘气的笑。 “不是，帮中没有其他门派所谓的师兄弟关系，只有职位的高低，同一级别的帮众一般直呼名字，比如丐帮，帮众之间只有上下级关系。” “不管是门派还是帮会，只要能习练高深的武功，凌羽都愿意加入。既然我已经加入了长业帮，以后唯赵大哥…..唯帮主马首是瞻” “现在本帮还没有其他成员，你暂时还是按照原来称呼我吧。” “遵命，赵大哥！”凌羽暂时忘却失去亲人的伤痛，露出那迷人的笑容。 “好，我现在给你发布第一个命令：安心养好伤。你是帮中重要的一份子，你的生命不仅仅是属于自己的，也属于帮里的。” “是，遵从赵大哥的命令。” 两人在闺房里聊了小半天，到了中午的时候，赵钦卫做好饭菜端过来给她吃。原本这个时空的赵钦卫是个少爷，那里懂得烧火做饭，可是前世在现代的赵钦卫，在农村长大，小时候家里也烧柴做饭，到了上中学的时候，才改为煤气做饭，虽然时隔多年，但这个本领还没有丢。 凌羽只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女孩子，即便古代比较早成熟、早婚嫁，这个年纪的她也还保持天真灿漫的一面。赵钦卫说些这个时代的人所不懂得的常识，对于这些新鲜事物，引起了凌羽极大的兴致，让她乐在其中，暂时忘却伤痛。 “公子，我回来了。” 下午时分，邓玉龙首先回到苗家宅院，跟在他后面是由四个车夫分别驾驶的马车，每辆马车分别装着一副上好的棺木。 邓玉龙让马夫把四口棺木抬进大厅，再让他们离开。此刻，苗家四人的遗体就摆放在大厅里。 赵钦卫扶着凌羽出来，让她见亲人的最后一面，凌羽表示要检查一下义父、义母、小姐、少爷身上有没有特别的物品，赵钦卫搀扶着她在四人身上检查。 凌羽先检查了苗家少爷的尸身，没有特别的东西，小姐和义母的身上，也没有特别的东西。在检查到义父之时，发现了似乎是只有半块方形的铜制令牌，令牌上刻有竖着的两个只有半边的文字，看文字的笔画，应该是“太白”二字。 邓玉龙、赵钦卫、凌羽仔细看了一番，实在看不出这半块铜牌有什么玄机，凌羽也就让赵钦卫保管。 然后赵钦卫和邓玉龙先后把四人的遗体抬进棺木，盖上棺盖。三人决定明天将四人下葬。 赵钦卫把成立长业帮，凌羽是加入本帮的第一个帮众之事，告诉了邓玉龙。邓玉龙没有意见，他把赵钦卫当成自己的主人，自然是主人说了算，再加上这本身不是坏事。 第二天一早，邓玉龙和赵钦卫动手，在苗家宅院附近挖好四个方形的坑，吃过午饭后，准备把四口棺木抬进去下葬，赵钦卫拿了一张椅子在墓地前，让凌羽坐在上面，看着亲人的下葬。 就在这时，有十多个官府衙役打扮的人策马奔来，为首一人身穿官服。 “你们好大的胆子，苗家的主人被杀，你们竟然不上报官府，说不定你们就是杀人凶手。” 邓玉龙面无表情，说道：“看你身穿的官府，应该是赵州县里的官爷吧！” 那个官爷神色倨傲，说道：“哼！本官乃赵州县典吏（相当于县公安局长）廖化，身系本县百姓的安危，苗家这么多人被杀，当然要来调查清楚。要不是今日一早有人来县衙报官，本官还不知发生了那么大件事，苗家可是本县有头有脸的人，你们知情不报该当何罪！” 这下邓玉龙和赵钦卫都明白了，定然是昨日送棺木的车夫向县衙报官的。 凌羽怒道：“我看你是瞎了狗眼，苗家三十余口，在前日被满清的神风教派来的人所杀，幸好这两位大侠赶来把那批神风教杀手解决，但还是晚了一步，苗家三十余口已经惨遭毒手。” 廖化冷冷地说道：“本官好像见过你，你只是苗家的一个丫鬟，说不定是你想谋取苗家的家产，勾结外人杀害苗家的人。” 凌羽怒道：“我呸！就两人能谋害三十余口么，你可不要冤枉好人。” 廖化说道：“怎么没有可能，杀人不一定要用刀剑，也可以下毒、下迷药。” 突然间，邓玉龙身形一动，掠近廖化跟前，长剑快速飞动，在他身上连刺八剑，八剑都没有伤到皮肉，只是刺破的他的官服而已。 众衙役大惊，保护大人不周，他们是要负责任的，这个廖化根本就是靠花钱买官当上赵州典吏的，没有半点武功，平常全靠众衙役来护卫安全。 廖化被吓的肝胆俱裂，惊恐地说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敢行刺朝廷命官。”他只是色厉内荏而已，邓玉龙随时可以取他性命。 赵钦卫说道：“廖大人，你可听好咯，这位可是名震江湖的大侠邓玉龙，刚才凌羽姑娘说的是事实，你们官府要备案，根据她所说的事实来备案便是。如若你敢冤枉诬蔑我们，小心你的脑袋。” 廖化和一众衙役更加震惊，虽然他们是官府中人，但是江湖方面的许多事情还是知道的，邓玉龙名头十分响亮，要是得罪他可就麻烦了。 廖化不甘心就这样离开，苗家的财富最少有几十万两银子，说道：“原来是名震天下的邓大侠，失敬了，本官相信你们所说的是事实，回去按照这样来备案便是。可是根据朝廷的律令，要是一家一户的家人全部被杀，没有其他继承人，财产就得全部充公，苗家的一家全部遇害，没有了继承人，财产就应该按照大明律令充公。我们得按照朝廷的律令办事啊。” 凌羽说道：“谁说苗家没有继承人，我就是苗家的继承人。” 廖化喝道：“你只不过是个丫鬟，本身就是苗家的财产，你也应该充公，到县衙里做个婢女。” 凌羽连连发怒，说道：“我原本是苗家的丫鬟，可上个月，我们苗家的老爷已经把我收为义女，把卖身契给了我，并且在县衙里备案，确认了我跟他是父女关系。赵大哥，劳烦你扶我进去拿官凭。” 赵钦卫扶着凌羽，走进宅院的一个屋子，取出一个小本子。 在一个朝廷政权里，都有相关部门负责户口的登记备案，一家有几口人，姓甚名谁，相互之间是什么关系，都登记得很清楚，相当于现代的户口本，就连人口买入卖出的卖身契，在官府都有登记备案，买入的人口是主人的私有合法财产。 赵钦卫扶着凌羽出来，走到廖化跟前，凌羽说道：“在上个月，我家老爷便带着我去县衙找到主薄，在户房里正式登记，我从上个月开始，已经是咱们苗家主人的义女。” 廖化接过小本子认真看了看，在本子里登记的，凌羽的身份的确是苗家主人女儿，并且还按了手印。 但是，廖化惦记着苗家那丰厚的财富，仍然不甘心，取来一张纸，说道：“你按一下手印看看，看看本子里的手印是不是你的。” 凌羽说道：“赵大哥，劳烦你去卧室里取张唇纸出来。” 赵钦卫飞速奔进卧室，在梳妆台里取来一张唇纸。 凌羽伸出手指，在唇纸里摁了一下，又再在一张纸上摁了一下。 廖化一看，两个指纹相似度是极高。 赵钦卫喝道：“既然已经确认了凌羽的身份，她是苗家财产的合法继承人，你们还不快滚，难道想强抢苗家的财产吗？” 廖化赔笑道：“原来这只是个误会，现在已经没事了，凌姑娘，苗家造此大难，还请你节哀。本官先回去备案了。” 他和带来的十几个衙役灰溜溜地走了。 廖化在早上接到车夫的报官，高兴到不得了，苗家的人死光了，财产就得充公官府，他就算只能分得一两成，这个数目也不小了，急不可耐地带着十几个衙役兴冲冲地赶来，谁知道竹篮打水一场空。 第八章 意外之遇 廖化和那帮衙役走后，凌羽说道：“多谢两位相助，要不然苗家辛苦积攒下来的财富，就要被这帮贪官污吏抢去了。” 赵钦卫说道：“凌姑娘，你既然加入了长业帮，你的事就是帮里的事，谁敢跟帮众过不去，就是跟我这个帮主过不去。” 接下来，该给那逝去的四人下葬了。 赵钦卫和邓玉龙，把四口棺木抬入方形墓坑中，再拿铁铲用黄土把棺木掩埋，再在每座坟墓面前插上简单的木质墓碑。 再接下来，本该继续南下，由于凌羽身上有伤，暂时在苗家宅院里住下来。 赵钦卫每天除了习武，就是跟凌羽聊天，给她解闷。赵钦卫知识极为广博，人又英俊潇洒，还十分和蔼，凌羽在不知不觉之间，对这个帮主产生了仰慕之情。 十二天后，凌羽伤势基本痊愈，准备南下之事。苗家的财物总价值有三十多万两银子。邓玉龙驾车到县城，把银两全部换成黄金，以减少重量。 翌日，驾着两辆马车踏上南下的路程，邓玉龙驾驶的马车装的是赵家和苗家的财富，总价值有五十多万两。凌羽则是坐在赵钦卫驾驶的马车里。 至于南下最终的目的地，赵钦卫心里已经有了计较，把这个决定告诉邓玉龙，邓玉龙虽然一时弄不明白，但也遵从主人的决定。 三人从北直隶进入何南境内，越是往南，沿途所见的百姓，日子过得就越艰苦。在明末的农民起义，主要集中在陜西、河南、湖广、四川。明末处于小冰河时期，天气变化无常，在这四个省份的灾荒最多，百姓的日子最为艰苦。 原本遇到灾荒就要赈灾，但是大明朝廷不向商人征税，就算是耕作的土地，有很多大地主、皇亲国戚、功臣后代等，都是属于免征土地税的范围，明廷征税的对象只有那些自己耕作的小农户。 明朝本身财政收入就少，加上满清从万历末年就起兵，明廷和满清征战近二十年，要消耗大量的军费，当北方遇到灾荒的时候，朝廷不仅仅赈灾不力，为了筹措军饷，更是向农户收取更高的税率，所以这四个省份的农民起义最严重。 这天，三人到达了河南境内中部的许州府临颍县，找了县城最上好的客栈住宿。三人南下带上的财物，足足有三箱，其中两箱是黄金，另外一箱是珠宝首饰、珍珠玛瑙之类。每次找客栈住宿，都要把三箱财物抬上客房。 每次在客栈住宿，赵钦卫和邓玉龙，都少不了打坐修炼内功，经过半个月来的修炼，内功又有所进境。在这半个月里，赵钦卫已经把九阴真经最基础的内功心法传授给凌羽，凌羽每晚打坐修炼，丹田中已能觉察到微弱的内力。 在南下的路途上，坐在马车车厢里的凌羽，从赵钦卫口中学习了不少武学原理。 这天晚上的住宿跟往常一样平安无事，第二天一早，准备结账出发，谁知道掌柜和店小二都脸色异常。 “掌柜，发生了何事？” “今日一早，张献忠的贼军就包围了县城，为首的那个将军好像叫李……李什么国” “是不是叫李定国。” “对对对，就是叫李定国，贼军围城这可怎么办才好，万一破城，那些贼军不知会不会见到有点钱的人家就抢掠。” 掌柜显然是十分担心。 李定国可是明末最有军事能力的将领，可不能错过了他，最好能先结识他，自己又不是明朝官府的人，张献忠的人总不至于跟自己为难吧。赵钦卫是这样想的。 这时候，只听城墙那边喊杀声震天，显然是李定国的人开始攻城了。临颍县城池不高，加上官兵又少，恐怕抵抗不了多久。 有许多住宿的旅客都走了出来，大家都在紧张地等待着，有的人希望官兵守住县城，也有的人希望义军把县城攻下来。 大约过一个时辰，喊杀声由城墙进入了城内，县城已被义军被攻陷，客栈的一些旅客开始慌乱起来。 邓玉龙问道：“公子，你认为李定国军队是否会劫掠县城？” 赵钦卫说道：“我认为不会，要是军纪败坏，攻下一座城池就劫掠，得不到民心，有谁还会跟着这些人造反。” 没多久，一队队跟明朝士兵不一样服饰的兵士，在县城四处巡逻着，敲锣大喊：“诸位百姓们，张大王的大军军纪严明，对老百姓秋毫无犯。” 李定国的兵士在街上巡逻并不断敲锣叫喊着。足足过了小半天，丝毫没有义军劫掠百姓的现象发生，县城的民众才逐渐放下心来。 三人本想今日启程，继续南下，但是李定国下了军令，紧闭城门一天，明日方可开放，三人只得多留宿一晚。 第二天一早，三人从客房下来客栈大厅，准备吃过早餐后再启程出发。 赵钦卫、邓玉龙、凌羽三人来到一台空着的饭桌上，只见左边那台饭桌坐着三人，身前的饭桌上都放着长剑，一看就是练武之人，其中一个年纪与自己相当，相貌不凡。而邓玉龙感受到另外一张饭桌上坐着那两人，隐隐透出一股杀气，这种杀气全靠高手的一种感应，如果不是武功十分高强，并且实战经验丰富的人，根本感应不出来。 邓玉龙凑到赵钦卫的耳边，轻声说道：“那边的两人都是高手，并且很有可能是刺客的身份，我们要小心。” 赵钦卫听后一惊，那两人看上去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竟然是刺客，看来还是自己武功太低，这方面道行太浅感觉不出来。 饭菜上来后，赵钦卫和邓玉龙一直提起精神，防止那两名高手突然发难，但心想自己在江湖上没有什么名头，不至于让人派出杀手来刺杀吧？难道这两名杀手要对付的是旁边那三人？ 饭菜上来后，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谨慎戒备着，当三人吃到一半的时候，那两名刺客要结账走人了。 就在两人结账后起身的时候，突然拔出长剑，一齐向旁边那名年纪与自己相仿的男子刺去。 这少年在猝不及防之下，反应还算快了，在拿起桌上长剑的同时迅速闪避，但还是被其中一人刺中胳膊。 同桌的另外两人立即拔剑向两个杀手攻去，杀手甲架开两人的长剑，杀手乙长剑连刺，那少年左臂被刺伤，顿时被逼得险象环生。这时，门外冲进四名军士模样打扮的人，拔剑冲过来，口中大喊：“谁敢刺杀李将军” 李将军？难道是李定国？赵钦卫记得李定国是1620年出生，跟这个时空的自己同年，那眼前的这个少年十有八九就是李定国了。 “邓叔，救人。” 这时候，杀手乙的长剑刺向李定国的胸口，李定国刚才已经勉力架开他的一剑，又再躲开另外一招，现在对方的这剑向自己胸口刺来，再也无法挡格和避开，眼看就要命丧黄泉了。 突然间，一支长剑伸过来，剑脊恰好挡住了杀手的剑尖，把李定国救了下来，李定国马上向后退去。 在客栈大厅的食客们都大惊，纷纷向门外逃去。 邓玉龙展开精妙的《周公剑法》，发出连番攻势，那名刺客在他的强攻下，被逼得连连后退。 赵钦卫说道：“李将军莫惊，他是本帮的副帮主，特来助你。” 李定国转头见赵钦卫，说道：“多谢相救。” 在杀手甲这方面，原本跟李定国坐在一起的两人，跟杀手甲战成平手。门外的四名军士冲近的时候，见杀手乙被一人杀得连连后退，加入战团一同围攻杀手甲。 这时候，李定国赶到头脑一阵晕眩，就要摔倒，赵钦卫见他有异，查看他胳膊受伤处，伤口发黑，显然是刺客的剑上有毒。立即掏出怀中的一个瓶子，倒出一粒解毒药丸，说道：“李将军，你中毒了，赶紧服下。” 李定国还有知觉，接过药丸马上吞下。 这解毒药丸是峨眉派研制的黄莲解毒丸，清和师太临走的时候，送给了赵钦卫五颗，虽然不能解尽天下所有奇毒，却也是解毒良药。 刺客的本质，除了武功高强之外，还要善于隐秘、伪装，要十分有耐心，寻找机会接近目标，出其不意地袭击，一旦偷袭失败，杀死目标无望，就会迅速逃跑。 李定国从十岁开始习武，他在武学和军事方面，都有很好的天赋，短短六年间，武功就已经到了一流巅峰，要不然怎么能躲开杀手那突如其来的袭击。 与邓玉龙交手的刺客，武功十分了得，面对邓玉龙，虽然一时处于下风，但暂时能坚持不败，武功水平在先天初期。 如果不快速击杀对方，说不定会被他找到机会逃脱，邓玉龙施展出《周公剑法》最厉害的绝招“万剑归宗”，手中之剑幻化出犹如千万条剑影，向对方发出最为凌厉的攻势。 赵钦卫大概看清楚了，邓玉龙使出这招时，在极短的时间内连刺出不知多少剑，那名杀手在抵挡了八剑以后，终于被第九剑刺中胸口心脏要害，鲜血狂喷，倒在地下。 凌羽把大厅里的交锋看在眼里，心想自己不知要何时才能修炼出如此好的武艺。 这时候的李定国，正运起内功逼毒，刚才服下黄莲解毒丸，毒性已经被压制住，正运功把剧毒渐渐逼出来。 杀手甲本身武功就不及杀手乙，只达到一流巅峰，被六人围攻，渐渐抵不住了，在交手二十多招后，被李定国的部下杀死。 邓玉龙见李定国运功逼毒，毒血逼出的速度不快，显然是内力不足，于是把手掌顶在他背上，一股醇和又浑厚的真气，徐徐输入到他经脉中。约莫一炷香时间，李定国体内的毒性被全部逼出，邓玉龙收掌站起，头上已经隐隐有汗珠。 第九章 继续南下 李定国起身后，向着邓玉龙和赵钦卫单膝跪拜，说道：“李定国谢过两位救命之恩。” 赵钦卫忙扶他起来，说道：“李将军快快请起。” 李定国起身后，说道：“敢问两位恩公高姓大名，刚才你说他是的副帮主，你们是什么帮派？” 赵钦卫说道：“我们帮叫长业帮，是新成立的帮派，我叫赵钦卫，是本帮的帮主，这位是本帮的副帮主，名叫邓玉龙。” 李定国说道：“两位有如此好的身手，应该有个用武之地，不如加入我们大王帐下，一同推翻腐朽的明廷？” 赵钦卫说道：“多谢李将军的美意，我们也对明廷的暴政极为不满，但暂时还不想加入任何一方的势力，还望李将军见谅。” 李定国笑道：“没关系，我这里的大门永远向你们敞开。” 赵钦卫说道：“虽然我们暂时不能加入你方，但很想跟李将军交个朋友，不知李将军是否看得起赵某？” 李定国笑道：“赵帮主器宇不凡，又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李定国正盼着交你这个朋友呢！两位一起到县衙里，咱们痛饮一番。” 赵钦卫吩咐凌羽在客栈等他，自己和邓玉龙跟着李定国到县衙。 来到县衙里，李定国叫人摆上酒肉，和赵钦卫、邓玉龙两人痛饮畅谈。 说起刺客的身份，两个高手的容貌和武功，三人都从未见过。李定国分析很有可能是明朝的锦衣卫，就算不是锦衣卫，也是依附于明廷的一些江湖高手。 赵钦卫自己也认为应该是这样，不可能是满清派来的杀手，皇太极巴不得汉人内部斗个你死我活，现在形势是朝廷强势，李自成、张献忠弱势，怎么可能还派人来刺杀张献忠的得力干将呢，这不符合满清的利益。 李定国的确是很有军事才能，年纪轻轻就懂得用兵之道，为人很正直，性格豪迈。在畅谈的时候，赵钦卫时不时说出一些后世总结出来的用兵之道，特别是毛伟人的运动战精髓，李定国更是欢喜，只恨跟赵钦卫相逢恨晚。 当赵钦卫、邓玉龙在县衙跟李定国交谈的时候，凌羽正在客栈的客房里修炼内功。赵钦卫同时传授他九阴真经和九阳真经的内功心法。当然，这只是两种经文里面的初级内功心法，像九阳真经，原本经文本身就分为四卷，赵钦卫只是传授她第一卷经文。 在南下的十多天时间里，凌羽白天坐在马车的车厢里面，听赵钦卫传授她武学原理，这些武学原理包括《九阴真经》经文所注，再结合赵钦卫自己的理解。晚上，凌羽就打坐按照心法修炼内功。 这时，凌羽正在修炼九阳真经的内功，经过十多天的修炼，丹田中已有了微弱的内力，用这微弱的内力冲击着十二正经中六条阳性经脉中的第一条经脉，也就是向手阳明大肠经的第一个穴道—香阳穴发起冲击。 按照内功修炼计划，当手阳明大肠经的第一个穴道打通后，再修习九阴真经内功心法，当十二正经中的第一条阴性经脉，也就是手太阴肺经的第一个穴道打通后，又再反过来修习九阳真经内功，打通手阳明大肠经的第二个穴道，赵钦卫就是这样同时修炼九阴和九阳两种内功的。 在县衙里，三人一直畅聊到晚饭后，赵钦卫和邓玉龙才回去客栈。 两人回到客栈时，只见凌羽精气神十足。 “赵大哥，我今日修炼内功，终于打通了香阳穴，整个人很有精神，原来修炼内功对身体帮助那么大。”凌羽显得十分欢喜。 “凌羽姑娘，恭喜你。以后勤加习练，一定可以成为武林高手。” 今天他能够跟李定国这个南明时期最出色军事人才畅谈、相交，十分高兴，凌羽在内功方面所有突破，那是喜上加喜。 “天色那么晚了，你们吃过饭了吗？” “我和邓叔已经在县衙跟李将军吃过了。” “那我去打水给你洗澡。” 自从凌羽跟随着南下后，每到一个落脚点，她总是主动要服侍赵钦卫，每天的早上打水洗漱，都亲自给赵钦卫擦脸。晚上为赵钦卫打好洗澡水，除了不亲自替赵钦卫洗澡外，所有丫鬟该服侍的内容，她都做得十分周到、细致。 凌羽原本就是个丫鬟，从七岁开始服侍苗家的人，在苗府被灭门一个多月前才被正式收为义女，对怎么服侍人自然是十分熟悉。 赵钦卫原本就是个少爷，虽然是前世人的灵魂，完全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但也喜欢上有人服侍的滋味，凌羽主动要服侍他，他也不拦着。 第二天一早，三人在客栈吃过早点，继续启程南下，李定国亲自把三人送出城外，才依依惜别。 赵钦卫南下的目的地，是河南的最南部，信阳鸡公山一带，打算在这一带找个合适的地方，作为帮派的根据地。在这个时代，除了朝廷、军队方面的力量，还存在各种江湖势力，赵钦卫打算以江湖帮派的形式，组建、打造自己的武装力量。 马车行驶两天后，进入汝宁府管辖范围，张献忠的军队还没有打到这边，三人重新进入了明朝统治区。 又经过五六天的行程，这天晚上，三人来到信阳城，鸡公山离信阳七八十里路程，还有一日便到了。 赵钦卫找了一间比较有名的客栈投宿，开好三间客房后，在大厅里吃晚饭。这间客栈生意还算不错，大厅里食客众多，书生、客商、剑客等各种人物皆有。 客栈是南来北往各种人物聚集的地方，古代没有现代的通讯手段，社会上的很多大事，都是从酒楼、客栈相传开来。 这晚人们谈论最多的事情，是张献忠的军队在四天前占领的许州城，人们纷纷猜测，李自成和张献忠这些义军下一步的东西，以及朝廷的军队会怎么样应对，总体来说，认为朝廷能够战胜义军的人比较多。 其实，很多人对起义的农民军很有同情心，很多人是活不下去才被迫造反，但是谁也不敢当众说出来，这里是朝廷管辖的地方，要是谁敢说这样的话，就会被当成反贼的同伙被官府缉拿了。 这时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孩走进客栈，其中老头手里拿着一个五弦琴，男孩手里拿着小托盘。三人衣着都极为朴素，老头身穿的衣服还有不少补丁， 老头向众人说道：“各位父老乡亲，老朽和孙子、孙女都是卖唱之人，一路卖唱来到信阳，下面由老朽拉琴，由孙子、孙女唱哥儿，如若各位觉得过得去，就赏一两个铜钱。” “喂喂喂！这是我的客栈，岂能由你们想来唱就唱？待会唱完后，你们要把赏钱分给我一半，否则就滚出去。” 掌柜走过来向老头子喝道，神色不善。 “是是是！待会我一定把赏钱分一半给掌柜的。” 掌柜神色好转起来，叫店小二拿一张椅子给老头坐下。 见掌柜这样对待那一老二小，凌羽说不出的厌恶。她说道：“哎！老百姓真不容易，卖个唱还要被宰掉一半赏钱。” 对于这个时代老百姓的艰辛，赵钦卫是深有体会，南下的一路上，见到许多农民衣着褴褛，面黄肌瘦的。在现代，只要一个人不懒，身体不残疾，就算再没有文化，只要你肯干活，或进工厂打工，或者做个农民种田种菜，最起码可以解决温饱。这个时代可不一样，种田的小农户要承受官府的苛捐杂税，就算你再拼命种田，也不见得就不会饿肚子。 这个时代农民占了人口的大部分，不像现代世界那样有大量的第二、第三产业创造工作岗位，有大量的劳动力需求。这个时代虽然工商业发展蓬勃，但离工业化差得远，能够吸纳的劳动力有限，如果不种田，八成的人都是找不到工作来做。 在农民生活艰辛的同时，却有不少人富得流油。很多人占有大量土地，却是在朝廷免税范围的皇亲国戚、官绅豪强；同时，商人也是不需要缴税的，比如现在投宿的这间大客栈，就根本不需要向官府缴纳一文钱的税。 老头坐在椅子上，开始弹奏起五弦琴，水平居然还不错。 “我是一棵青青草，春风吹来秋风摇。 年年发新芽，岁岁又枯凋。 平平淡淡遍地长，生生死死一道呀。” 琴声不错，两个孩子歌唱的童声也相当不错，两人在唱歌的同时还有适当的肢体动作。大厅里的食客都停止交谈，把注意力集中在三人身上。 两个小孩继续唱着： “芳芳草小又小，不羡慕花艳和树高” “芳草连着天，山河绿，不怕野火不怕烧，不怕烧。” 唱完这首歌后，又连接唱了三首。 四首歌唱完后，有不少食客鼓起了掌声，凌羽的掌声鼓得特别响亮，既是对小孩老人才艺的肯定，又对勤劳的穷苦人家一种同情。 只听老头说道：“方才我们爷孙三人给诸位献丑了，诸位父老乡亲若愿意的就给点赏钱。” 接着，女孩捧着一个小小的托盘，在一桌桌食客面前逐一走过，见到不愿赏钱的就走开到下一位，大约一半的食客都给了铜钱，大多数都是一两文钱。 当小女孩走到赵钦卫这桌时，凌羽把二两银子的碎银放在托盘上，这个时代二两银子相当于一千多元的购买力，女孩向凌羽跪下，激动地说道：“谢谢这位大姐。” 当这个小女孩走到其中一桌食客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这桌食客是三个身穿灰衣的人，每人都在饭桌上放着一把钢刀，很容易就能看出是习武之人，喝酒喝得有点醉醺醺的。当女孩捧着托盘走到这桌人面前时，其中一人伸手猛地往女孩手臂一扫，喝道：“滚开，别来烦本大爷。” 托盘掉在地上，铜钱撒落一地。由于劲力大，女孩也被扫得跌倒在地。 老头慌忙过来扶起女孩，男孩去拾起掉在地上的钱。 老头赔礼道：“对不起，打扰到大爷您了。” 凌羽十分愤然，不肯给点赏钱就算了，这随个人心意不能强求，但这样对待一个小女孩实在太过分了。 她走近这桌人跟前，横眉瞪眼，气鼓鼓地喝道：“不肯给赏钱就算了，干嘛这么欺负一个小妹妹？” 三人见凌羽美貌，哈哈大笑起来。 第十章 客栈激战 灰衣人甲狞笑道：“本大爷就算是欺负了她，你能把我怎么着？看你还有几分姿色，不如随本大爷回去做两年丫鬟，长大一点后让做本大爷的小妾。” 三人更加大笑起来，神色十分猥琐。 一众食客见出事了，纷纷结账走人。 这伙人简直嚣张到了极点，凌羽本身就为小女孩鸣不平，现在对方竟然向自己说出轻薄之言，她一声娇叱道：“你们这帮淫贼，本姑娘今日就教训你。” 她伸出十指，向这人胸口爪去，这是《九阴真经》中的摧坚神爪，赵钦卫前天晚上才把招式传授给她。凌羽心里气急，一心想要教训这伙人，浑然忘记自身武功还十分低微。 凌羽左右手先后向对方要害爪去，均被避开了，灰衣人甲邪笑道：“呦！没想到这小娘们还有两小子，不过我喜欢。” 剩下两个灰衣人退往一边，看着老大如何戏弄这美貌少女。 这时食客们都跑光了，老头则带着两个小孩躲在一个角落里，掌柜最怕碰上这样的事情，除非是闹出人命，要不然官府一般懒得去管，自己的东西被砸烂，很少有当事人会赔给你。 掌柜躲在前台下面，祈求他们少点砸烂自己的物品，快点完事走人。 凌羽连连出招，但她初学武功，完全就是个菜鸟，灰衣人左闪右避，十分轻松，他就是故意不还手，有心要戏弄一下她。 出了这么多招，连对方衣服都碰不着，凌羽心头又急又怒，但又无可奈何。 灰衣人甲淫笑道：“小美人，打是情骂是爱，我喜欢，回去做我的小妾吧。” 他终于出手了，伸手去抓凌羽胳膊，心想一招就能把你擒下。凌羽虽然才十二岁，但已经姿色出众，灰衣人想着眼前的小美人即将成为自己的女人，心里就特别兴奋。 但是，令他绝望的事情发生了，当他左手快要碰到凌羽胳膊的时候，一根筷子急速地向他的手掌射来，这下他猝不及防，筷子直接插入了他左手的手掌。 这筷子是邓玉龙掷出的，有他在场，怎么可能允许凌羽出事呢！ 凌羽脱离险境，跑回两人跟前，说道：“邓叔叔，谢谢你。” 赵钦卫说道：“你这个小丫头，想抱打不平，也得先掂量一下自己有几斤几两。” 灰衣人把插在自己左手手掌的筷子抽出，忍痛喝道：“你们是谁？连我们三诛教也敢招惹。” 他暗暗心惊，对方将筷子飞射而出，速度快、劲力大，自己就算再苦练十年武功也不一定能做得到。 他身后的两个手下也喝道：“我们三诛教的人也敢得罪，你们活得不耐烦了！你们听好了，这是我们三诛教汝宁分坛的左坛主。” 他们一向横行霸道惯了，岂肯在众目睽睽之下示弱，抬出三诛教这个大招牌，希望对方会有所忌惮。 三诛教？原来是邪派中七大门派之一，面对这种邪恶之人，向来正直的赵钦卫自然不会退缩。 “我不管你是什么教，谁敢为非作歹，被我撞见了就一定要管。” 左坛主右手抽出钢刀，喝道：“你们两个给我上，老子先宰了你这小子。” 他心惊那中年人武功，不过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亮出了三诛教的名号对方还不退缩，要是自己做起缩头乌龟认输走人，上级肯定会将他处死，三诛教绝对不允许这类事情发生，他只能跟对方拼命。 左坛主的单刀扫出，赵钦卫顿时感觉到有一股阴森森的风袭来。如果不闪避、挡格，或者破招，势必会被拦腰砍断。左坛主被激怒了，想一出手就送赵钦卫去见阎王爷。 这是三诛教的刀法，名为“阴风刀法”，刀法使出，能够卷起一股风，这股风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赵钦卫使出九阴真经中的轻功《螺旋九影》，向上往一边跃去，堪堪避开对方凌厉的杀招。《螺旋九影》为武林上乘轻功，集身法、步法、罡气于一体。赵钦卫因为还没有修炼到家，才闪避的有点狼狈。 与此同时，左坛主的两个手下挥刀向邓玉龙杀去。凌羽已经退到一个角落躲起来了。 左坛主的一招被对方避开，又再一招向对方刺去。 赵钦卫施展出《周公剑法》，一招“推窗望月”，在架开左坛主刺出的一刀的同时，反攻向他的小腹刺去。 左坛主没想到对方剑法如此高超，打起十二分精神，把阴风刀法的杀招连连使出。他左手手掌虽然被筷子插伤，但不是要害，流血也不多，对他刀法的运用影响不大。 赵钦卫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在施展周公剑法精妙剑招的同时，结合着九阴真经，才堪堪抵挡住左坛主凌厉的攻势。 按照武功层次而论，左坛主的武功应该是在一流后期，比起赵钦卫高出两个档次，但《周公剑法》是天下最高超的剑法之一，赵钦卫又身怀九阴真经，兼且他在武学方面资质、悟性都很高，能根据现场形势灵活运用，才能跟比自己高两个档次的人打成平手。 在邓玉龙这边，在三诛教的两个教众杀向他的时候，他连剑都没有抽出，用双掌对敌，运起《九阴真经》中的摧心掌。 使用者功力越高，摧心掌的威力就越大，邓玉龙习练九阴真经七个月，对摧心掌已经了然于胸，这次是首次用于实战。这两名三诛教的教众，武功只是二流而已，邓玉龙三下五除二，就在两名教众胸口各自拍上一掌。 那两名教众像烂泥般倒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他们的骨骼没有丝毫破损，但是五脏皆已经被震烂。 轻松解决两名三诛教教众后，邓玉龙见左坛主虽然刀法攻势凌厉，但赵钦卫能抵挡住攻势，暂时没有危险，这是实战历练的好机会，也就暂时没有出手。一旦形势不对，赵钦卫出现危险时，邓玉龙会及时出手解救的，但他不希望那种情况发生，他希望主人能战胜武功层次高于自己的对手。 左坛主刀法攻势凌厉，赵钦卫知道自己一时没有战胜他的办法，采取守势，《周公剑法》施展开来，似乎是防守得密不透风。赵钦卫在观察对方招式之间有没有破绽可寻。 果然，他很快发现了左坛主刀法之中的破绽，但发现破绽是一回事，找到破解之法又是另外一回事。赵钦卫仍然采取守势。 凌羽聚精会神地看着赵钦卫跟左坛主的交锋，她似乎对他很有信心，他一定能够宰了左坛主这个淫贼。其实，她现在根本没有能力分析出两人武功的高下，赵钦卫最后能战胜左坛主只是属于她心中那种美好的期望而已。 左坛主连续使出几十招，竟然奈何不得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越打越焦急。 在双方交手到七十九招的时候，左坛主正挥刀向赵钦卫削去，赵钦卫突然使出一招周公剑法中的“平地惊雷”，在破去左坛主这招的同时，剑尖迅捷地向他右手手腕扫去。 左坛主右手的手筋被剑尖扫断，长刀“当啷”掉在地上。 赵钦卫得势不饶人，施展出剑法中的凌厉杀着，左坛主在勉强闪避了两招后，被长剑刺穿他的心胸。 左坛主身受致命一剑，艰难地说道：“我们三诛教，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赵钦卫说道：“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 他抽出长剑，左坛主胸口鲜血喷出，倒在地上。 主人得胜，凌羽欢喜地跑过来，兴奋地道：“赵大哥，你太厉害了，这种淫贼、邪魔外道就是该死。” 邓玉龙说道：“公子你悟性真高，在实战中提升自己。要是换做其他跟你武功同档次的人，恐怕早就死于左坛主的刀下了。” 这场胜利，对于赵钦卫来说并不容易，他头发有些凌乱，衣袖也被削下了一小片。找来一块布，抹干净剑上的鲜血，还剑入鞘。 “哎呀，赵大哥，你的头发乱糟糟的，坐下来吧，我帮你整理好。” 战胜左坛主，消耗了赵钦卫不少精力，他坐在椅子上歇息，凌羽旁若无人地帮他梳理着凌乱的头发。 这时候，躲在角落里的一老二小三个人，男孩拉着女孩的手，来到三人跟前跪下，诚心地说道：“求你们收我为徒，我们兄妹俩想修炼武功。” 老人也走了过来，说道：“两位壮士，你们可愿意收下老朽的孙子、孙女？” 赵钦卫问道：“你们姓甚名谁？是哪里人氏？为何在江湖上流浪。” 老人说道：“壮士，我叫王吉，他是我孙子，叫王雨通，今年十一岁；她我孙女，叫王佳伶，今年十岁。我们是陜西汉中人氏，两年前，我的儿子带着儿媳妇，在回娘家探亲途中被土匪杀害。我年老体衰，难以靠耕种为生，幸好我们家传有弹琴唱歌的习惯，就带着他们两个外出流浪，靠卖唱为生。” 赵钦卫说道：“那好，以后你们就跟着我，不过我们这里不收徒弟，要学习武功还有另外一种办法，迟点再跟你们说明，你们两个先起来吧。” 刚才见王雨通、王佳伶年纪这么小就卖唱为生，赵钦卫心里对他们有同情心，也比较有好感，反正自己正计划发展自己的武装力量，既然他们有心投奔自己，也就顺便收留下来。 “多谢壮士收留。” 王雨通、王佳伶一齐向赵钦卫磕头。 这时，掌柜战战兢兢地走出来，说道：“哎呀！这下可不得了啦，一下子出了三条人命。” 赵钦卫取出十两银子塞给他，说道：“你放心，就算三诛教要报复，也是冲我来，不会找你这种普通老百姓。给我多开一间上房给他们爷孙住下来。” 当天晚上，王佳伶跟凌羽住在一间客房，王吉和王雨通两人住在另外一间客房。 第十一章 灰衣少女 第二天一早，凌羽就来敲赵钦卫客房的房门了，通过大半个月的相处，她已经大致了解赵钦卫的习性，根据他的习性来服侍主人。 赵钦卫打开房门，凌羽端着一盆热水进来，自从赵钦卫的灵魂重生到这个世界后，做了半年的少爷，已经习惯并且喜欢有人来服侍，后来家破人亡，他也能自己照顾自己。把凌羽救出后，有这个可爱又善解人意的小萝莉服侍着，而且服侍得比以前自家的丫鬟还要周到、细心，赵钦卫欢喜得紧，有人服侍就是好。 出来大厅，这里被重新收拾干净，但是昨晚发生了人命案以后，客人少了很多。 赵钦卫叫来店小二，把六人的早餐点好。 “你们掌柜呢？” “昨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掌柜一早就报官去了。” 果然，六人才把早餐吃到一半，掌柜就跟一众衙役走进客栈。 为首的一个人神色和善地说道：“本官是信阳典吏，听刘掌柜报官说，昨晚你们杀了三个三诛教的人。” 赵钦卫说道：“没错，就是我们杀了三个三诛教的恶徒，大人你可要记住咯，是他们对我们痛下杀手，我们只是自卫而已。” 典吏说道：“这个本官明白，你们是自卫，人人都知道三诛教是邪派，你们是无罪的。来人，把三个三诛教教众的尸身运出城，去找地方埋了。” 那些衙役们跟着掌柜，走进一个小房间，把三个死者的尸体搬上门口的马车。在这个时空里，官府和江湖势力并存，官家有官家的规矩，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一般的江湖仇杀，官府大多不愿意去干预。 但是有几个规矩，第一，江湖势力不得杀害不懂武功的普通百姓，否则官府会介入；第二，江湖势力如果只在江湖这条道上行走，只要不危害普通百姓和官府中人，官府一般是不会介入江湖之间的纷争；第三，江湖势力可以报效朝廷，但如果投奔了朝廷，就要受到朝廷法规的约束；但如果投奔了敌对势力（比如满清、李自成、张献忠），朝廷的军队、武学高手、官府都会对付这个人以及他背后的帮派。 三诛教是人尽皆知的邪派，被武林高手杀了三个人，信阳官府不愿意、也不敢去管这种事情，免得引火烧身，只把三人死者的尸体处理就完事了。 由于赵钦卫驾驶的马车，车厢不是很大，容纳四个人显得有点拥挤，得知王吉会驾驶马车，赵钦卫打算去买一辆马车，让他驾马搭载着王雨通、王佳伶两兄妹。 鸡公山离信阳只有七八十里的路程，中途没有县城了，赵钦卫在去买马车的同时，顺便买些生活用品。凌羽跟着他一同出去，邓玉龙和王吉爷孙三人则留在客栈。 当赵钦卫、凌羽来到信阳城最大的广场之时，见一批百姓围成一个大圈子，听到一阵敲锣声，两人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耍杂技的班子，这个班子有十多人。 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人手里拿着铜锣，似乎是这个戏班的班主，向在场的众人朗声说道：“各位老爷、少爷、相公、小姐，老朽借贵方的一块宝地，带几名徒儿拉场献艺，请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众人一阵欢呼。 那班主说道：“下面由小女表演踢碗。” 只见一个少女拿着四个碗走到场中，先把其中一个碗放在头顶，左手、右手各拿着一个碗，左脚脚尖也顶着一个碗，忽然，左手往上一抛，那只碗正好装入头顶的碗中，接着右手也是向后一抛，那只碗又恰好装入头顶的碗中，最后，左脚一踢，原本由脚尖顶着的碗，又恰到好处地装进头顶的碗中。 众人鼓掌叫好，凌羽看着这些杂技表演，一脸的兴奋。这些原本民间的杂技，在现代时空有很多已经失传，即使没有失传，也不可能在广场演出，必须到专门的影剧院等室内表演场所，要不然城管肯定要来赶你走。 班主走到场***手说道：“谢谢各位，谢谢各位，下面演一个绝技，扛杆。” 只见有两人走到场地中间，其中一人用肩膀顶住一条长长的竹竿，另外一个人熟练地沿着竹竿往上爬，当差不多爬到竹竿顶的时候，做着各种高难度动作。 现代钢管舞的原理，类似于这种扛杆，一个人要爬上细细的扛杆，换做在现在就是爬钢管，只是不用爬那么高而已，然后表演着各种高难度动作。钢管舞在现代是一门专业的职业。 众人又是一阵鼓掌。 班主走到场中，敲打了两下铜锣，说道：“下面，请各位来看真刀飞真人，想请一名看客做人靶，进场助兴，谁敢前来，这里老朽有薄礼相赠。” 场中两个人竖起一块木板，在离木板几米处，一个身穿红衣的十三四岁少女，左手里拿着几把飞刀。 要用活人做人靶子，在场没有人敢上前，要是那个少女失手，被飞刀射中自己，那还了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班主说道：“各位请放心，别看小女虽然只有区区十三四岁，但飞刀绝技可是十分娴熟，不知这里有没有这样有胆有为的朋友啊？” 班主向各个方向的观众都问过去，就是没有人敢上前。 凌羽轻笑道：“公子，要不我上去做人靶子，你说怎么样？” 赵钦卫说道：“不行，你是本帮的第一个帮众，我得对你的安全负责，不能去冒这个险。万一你有个闪失，谁来服侍我。” 听到主人这么重视自己，凌羽心里一阵欢喜。 就在这时，一名十三四岁的灰衣少女从人群中走出，她肩上背着一个包袱，虽然衣着朴素，但丝毫掩饰不住她那艳丽的容颜。 只听她说道：“老伯，小女愿意来助兴。” 赵钦卫看她说话的神情，如果用现代的词语来形容，应该是用弱弱地问道来形容比较恰当。 班主见她只有十三四岁，赞许地说道：“姑娘，我们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表演飞刀绝技已经无数次了，敢出来做人靶的小姑娘，你可是第一个，你有这样的胆量，难得啊！请。” 班主接过那灰衣少女包袱，少女走到那块木板跟前，转身背靠着，可以看出她神情颇为紧张。班主让她张开双手。 凌羽说道：“那位姐姐真有胆量，我佩服。” 赵钦卫也很是佩服这个少女，没有足够的胆量谁敢冒这个险。如果那名红衣少女发出的飞刀准头稍微有点偏差，后果可就很严重。 场中，班主高声说道：“诸位，请看小女的飞刀绝技表演。” 那名红衣少女，右手从左手里拿过一把飞刀，做着准备投掷而出的动作。灰衣少女见飞刀就要朝自己射来，其实心里十分害怕，闭上眼睛不敢看。 只听“笃”的一声，红衣少女投掷出第一把飞刀，准确无误第钉在灰衣少女左脚小腿边，接着，第二把飞刀投掷而出，准确地钉在灰衣少女右脚小腿边。 在场的众人都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红衣少女的飞刀接连投射而出，分别钉在灰衣少女大腿、腰间、腋下、耳朵的旁边木板上。 飞刀绝技表演完毕，众人鼓掌欢呼，灰衣少女睁开眼睛，只见自己耳朵、腋下等部位的两边木板上，都有飞刀钉着，终于松了一口气。 两个竖起木板的男子，把木板向后抽走。 班主把铜锣反过来，由左至右来到观众跟前，不少观众掏出铜钱放在铜锣里。凌羽这次又做了大方人，向铜锣里放了整整三两碎银（一两银子相当于一百文铜钱）。 灰衣少女怔怔地看着钉在木板上的十把飞刀，红衣少女走到她跟前，拱手说道：“姑娘，多谢了。”把她的包袱还回给她。 凌羽冲到红衣少女跟前，兴奋地说道：“姐姐，你真厉害，我佩服。” 又对灰衣少女说道：“这位姐姐，你的胆量真够大的，我也很佩服。” 凌羽现在才十二岁，一脸的天真无邪，她跑到这边来，赵钦卫也只好跟着。 班主来到凌羽跟前，说道：“这位小姑娘，你给的赏银最多，有三两银子，谢谢你了。” 凌羽说道：“谢我干什么，我是替我家公子给钱的。” 班主向赵钦卫说道：“那老朽多谢公子了。” 赵钦卫说道：“不用客气。” 别看凌羽才十二岁，虽然还有天真无邪的一面，但也已经表现出了聪明的一面，虽然赏钱是由自己给出的，但好名声却留给主人。 班主走到灰衣少女跟前，从铜锣里抓起一把铜钱，说道：“这点谢礼你收下。” 灰衣少女却没有接过铜钱，说道：“不，老伯，你收下我做徒弟吧。” 班主一怔，说道：“收你做徒弟？哎！这怎么行啊！咱们这些民间百姓学起戏来，少说也得十年苦功，何况要走码头、闯江湖，你吃不了这个苦，这个你拿着。” 手里又再抓多一些铜钱给灰衣少女。他见灰衣少女细皮嫩肉的，应该是个富有人家的小姐出身，哪里过得了自己这种生活，更加不应该从事自己这种“低贱”的职业。 灰衣少女还是不接铜钱，说道：“老伯，就是再苦再累我也不怕，你就收下我做徒弟吧。” 班主说道：“不行啊！不行啊！你拿着。” 他把铜钱硬塞给灰衣少女，和杂技班子一起离开了。 灰衣少女望着那群戏班子的身影，内心充满了失望。 在场的赵钦卫和凌羽自然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凌羽走过来，拉拉灰衣少女的衣袖，问道：“姐姐，你为什么非要做戏班子的徒弟？你是不是想学那飞刀的绝技？” 灰衣少女点点头。 凌羽说道：“姐姐，你要想学习绝技，不用找戏班子啊，我家公子就够厉害了，他可以教你武艺。公子，要不你表演一下拿手绝技给她看看。” 赵钦卫说道：“好嘞，姑娘你看好咯。” 他抽出随身的长剑，只见剑光一阵闪动，赵钦卫迅捷地在旁边的树上刺出几个窟窿，接着施展轻功跃上树枝，在树枝之间来回纵跃，最后重新跃回地面。 灰衣少女从未见识过别人施展武功，见赵钦卫这里厉害，顿时看到了希望，跪在赵钦卫的面前，诚恳地说道：“求公子收小女为徒，传授小女武艺。” 第十二章 忠臣后代 赵钦卫伸手扶起她，说道：“姑娘，我可以传授你武艺，但我年纪大不了你几岁，不能做你师父，你以后跟着我们就行了。” 对于这个年纪小小，就这么有胆识的美貌姑娘，赵钦卫十分欣赏，加上本身就缺人手，并且她还是个美人儿，自然是一万个愿意收留她加入自己刚创立的长业帮。 凌羽说道：“对呀，姐姐，我们现在是一个江湖帮会，我家公子就是帮主，你加入我们帮就行了，自然会学到上乘武艺，不必拜师。” 灰衣少女说道：“只要是正派帮会，不是邪魔外道，小女愿意加入。” 凌羽说道：“姐姐，我们当然是正派的帮会了。” 赵钦卫说道：“我叫赵钦卫，这个小丫头叫凌羽，还未请教姑娘尊姓大名。” 灰衣少女说道：“小女姓杨名秀宁，见过赵公子、凌羽姑娘。” 凌羽问道：“秀宁姐姐，刚才见你贴在木板上的时候，好像很是害怕。” 杨秀宁说道：“我实在是身无分文，已经饿了两天，只是想挣点钱吃饭。当我见识过他们飞刀绝技后，更加想学习绝技来旁身。” 凌羽问道：“秀宁姐姐，那你为何孤身一人，你的家人呢？” 问起这方面，杨秀宁神情悲伤，恐怕又是有不好的遭遇。 赵钦卫说道：“我们现在先去买好马车和生活用品，回到客栈再细聊。” 杨秀宁说道：“我…..能不能带我先吃一顿饱饭？我很饿。” 赵钦卫笑道：“对了，刚才你还说已经饿了两天，走，我们陪你大吃一顿。” 三人来到一间食肆里，点了上好的饭菜，杨秀宁狼吞虎咽起来，她的确是被饿坏了。 在这两天里，就收留了四个人，其中三人是发展潜力大的年轻人，赵钦卫在信阳城收获不小。 购买马车的场所，赵钦卫在出发之前，已经向店小二问好了，他买了一辆上好的马车，又再带着二女买下一些生活用品，包括衣服、布匹、盐巴、打火石等生活所需之物。 回到客栈后，赵钦卫把众人叫进客房，向留在客栈的四人说了收留杨秀宁的经过。 杨秀宁向大家说出自己的身世来历，众人都大吃一惊。原来，她是明末忠臣杨一鹏的小女儿。 杨一鹏祖籍湖广临湘云溪，明神宗万历三十八年（1610）进士，初任cd司礼。任内播州（今贵阳遵义）一带出现动乱，朝廷欲调兵围剿。杨一鹏主张采取安抚政策，结果未动一兵而使播州平定。不久，一些在四川采办皇木的差吏乘机敲诈地方百姓，致使民怨四起。杨一鹏闻讯后，立即命令统一价格，不许乱派，毫不留情地打击不法行为，赢得了四川百姓的信赖。 杨一鹏由于在四川政绩显著，被升为吏部郎中。他执政掌权，量才授官，谢绝谋私欲图进身之人，又升任大理寺丞。杨的行为使贪官污吏恨之切齿。一贯陷害忠良的魏忠贤，结党害杨，后魏忠贤被诛，朝廷更加信任杨一鹏，称他才高德厚，授为兵部左右侍郎，署尚书事。杨一鹏不惧权势，冒死直谏，检举官员中的腐败行为。 后来，襄城伯李守锜虚报兵额，贪污军饷，杨愤怒以对，上书弹劾。崇祯因此又他为漕运总督，兼巡抚凤阳。 去年，农民起义军攻克凤阳，焚毁了皇陵，皇上震怒。李守锜等人为了报复，趁机上书皇帝，告杨一鹏渎职，杨一鹏被昏庸的崇祯下令处死。 杨一鹏被崇祯冤杀后，留在凤阳府的家人悲痛欲绝，举家从凤阳府迁徙回到临湘云溪（今胡南岳阳），杨秀宁的大哥哥是个小商人，一家人勉强维持生计。 没想到，在三个月多前的一天，一伙蒙面歹人袭击了杨家的宅院，全家蒙难。幸好杨秀宁当时被丫鬟哄着一起进县城玩耍，才躲过一劫，待他回到杨家之时，全家宅院被火焚烧，云溪的衙役正在忙着处理被烧焦的尸体。 杨秀宁全家蒙难，家里整个宅院被焚烧一空，身上没带几个钱，那个丫鬟很快就离开了她。 杨秀宁本打算投奔在南阳府唐县大嫂的娘家，几经辗转，终于找到了嫂子的娘家，谁知大嫂娘家的人，猜测是杨家得罪了人才被灭门，怕引火烧身，不敢收留这个瘟神，连门都不让她进。 这三个多月来，杨秀宁一路辗转，孤身一人，孤苦无依，要不是当时头戴着金叉值几个钱，用来换了一点银两，早就撑不到现在了。 叙述完自己的家世和经历后，杨秀宁在隐隐有哭泣起来。凌羽听后又哭了起来，怎么她又是跟自家那样这么不幸，全家惨遭毒手。 赵钦卫把自己赵府的遭遇也说出来，大家都是同病相怜。 邓玉龙问道：“杨姑娘，杀害你全家的凶手是谁，当时官府可有个说法？” 杨秀宁说道：“当时官府中人说，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很难追查。” 赵钦卫说道：“如果只是为了钱财，劫掠一番便是了，没必要灭门并且放火焚烧，按照你的叙述，当时你家并不算很富有，却全体遭难，这要么就是仇杀，要么就另外有不为人知的原因。” 杨秀宁说道：“父亲在任职期间，始终奉公守法、不畏权势，自然得罪过不少贪官污吏，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被报复。” 赵钦卫说道：“不排除是这个因素，但也有可能是其它原因，可惜的是半点线索都没有，哎！很难查啊！” 杨秀宁说道：“我定要好好习武。要是被我知道是谁下的毒手，一定会把他千刀万剐。” 她外表温婉，内心中却充满了炙热的怒火。 赵钦卫说道：“要习武可以，不过首先要加入长业帮。本帮才刚刚创立不久，我是帮主，邓玉龙为副帮主。本帮有几条帮规：第一，要对帮主绝对服从，一经加入本帮，终生不得退出；第二，要行侠仗义，不得为非作歹；第三，本帮武功绝对不得外泄；第四，帮中弟兄要互相爱护，不得挑拨矛盾，自相残杀。” 杨秀宁、王吉、王雨通、王佳伶都表示遵从，正式参拜帮主。 中午时分，三辆马车从信阳城使出，一直往南，目的地是河南跟湖广交界处的鸡公山。傍晚时分，抵达鸡公山附近的李家寨，这里离鸡公山只有十里左右的距离，在这里唯一的一家客栈入住。 第二天一早，赵钦卫就和邓玉龙策马而去，直奔鸡公山，在附近寻找合适的落脚点。 在武侠世界的众多门派中，有很多用山脉的名称作为门派的名字，比如武当派、华山派、峨眉派、崆峒派、恒山派、昆仑派等等，这些门派的建筑物大部分搭建在山上。 赵钦卫不打算这样做，要是把房屋搭建在山上，面积有限，容纳不了多少人，像那些十大门派中的弟子，大多数也就是几百人而已。赵钦卫以后可是造反打天下的，要尽量能发展壮大自己的武装力量，武装人员的质量、数量都要有，那建筑物只能建在山下。 这个时代的鸡公山周边，只有稀稀落落的村落，居民不多，赵钦卫和邓玉龙策马在周边把地形了解一遍，经过一连几天的研究，鸡公山东北处地势较为平坦，且比较荒芜，可以把这里建造成长业帮的总坛所在地。 于是乎，赵钦卫、邓玉龙带上其他几人，并且雇佣一批建筑人员，很快就搭建了简易的建筑物，先有个正式落脚点，以后再逐渐建造和完善建筑物，毕竟现在人员不多，发展帮众也需要一个过程。 明末处于小冰河时期，十月初的时候，已经有了阵阵的凉意。 十月初三这天，长业帮的初始人员全部集中在这里，包括赵钦卫、邓玉龙、凌羽、王吉、王雨通、王佳伶、杨秀宁，一共就七个人。 在这里，已经搭建好几栋房屋，房屋周围的杂草已经清理干净。 赵钦卫说道：“诸位，本帮的初始人员，也就只有咱们七个人，以后会不断招收新的帮众。从明天开始，正式向你们传授武功，在这方面，以邓副帮主为主，本帮主为辅。凌羽、王吉、王雨通、王佳伶、杨秀宁，你们都要勤加习练，不要让我失望。” “是” 五人一齐说道。 下午，赵钦卫和邓玉龙正在具体讨论传授帮众武功方面的事情，在此之前，两人就已经商量出了一个大概。 “帮主，你的这个设想很好，把《九阳真经》和《九阴真经》的内功拆分为四个层次，根据不同人员授予不同级别的武功。” “那好，以后帮众在内功方面，主要由我来传授，武功招式、临敌应战方面主要由你来指导。” “好，邓玉龙谨遵帮主的吩咐。” “笃笃笃”的几声敲门声，外面传来凌羽的说话声：“帮主是我。” “进来” 凌羽重新奉上热茶，给两人的茶杯斟上。 “帮主，晚饭已经做好，是否开饭。” “好，叫上大家吃饭吧” 长业帮正式有了落脚点，凌羽必须要称呼赵钦卫为帮主了。 现在只有七个人，每天吃饭暂时还是一起吃，饭菜、洗衣服等杂物事主要由王吉来做，凌羽在习武的同时，兼且负责服侍帮主，偶尔会过去厨房帮王吉做饭。 赵钦卫作为帮主，住在刚刚搭建成的一个小型四合院。这四合院只居住了赵钦卫和凌羽两人，赵钦卫住在主卧室，凌羽住在厢房。那价值五十万两的财物，就放在凌羽的主卧室里。 这天晚上，赵钦卫把要传授的内功心法整理一遍。他把长业帮的内功心法分为四个层次，每个层级的内功都是阴性和阳性内功心法同时修炼。 第十三章 武功层次 第一层是《九阳真经》的第一卷内功加上邓玉龙原本的阴性内功，取名为《长业心法》。《长业心法》修炼完成后，将会打通阴性经脉中的手太阴肺经，以及阳性经脉中的手阳明大肠经，内功层次为一流初期。 第二层内功心法，是《九阳真经》中的第二卷加上《九阴真经》的初级内功心法，取名为《长业九阳功》。《长业九阳功》修炼完成后，将会打通阳性和阴性中的六条经脉，内功层次达到一流巅峰。 第三层内功心法，是《九阳真经》中的第三卷加上《九阴真经》的中级心法，取名为《长业无极功》。《长业无极功》修炼完成后，将会打通奇经八脉中的阳维脉、阴维脉、阳跷脉、阴跷脉，内功层次达到先天中期。 第四层内功心法，也就是最高的一层，是《九阳真经》的第四卷加上《九阴真经》的高级内功心法，取名为《长业神功》。《长业神功》修炼完成后，将会打通奇经八脉中剩下的带脉、冲脉、督脉、任脉，内功层次达到先天后期。 内功心法每高一个层次，修炼难度就会相应曾大很多。 长业帮的帮众，内功都是从第一层次的《长业心法》修炼起，修炼完成后才能被传授第二层次的《长业九阳功》。每高一个层次的内功心法，能够被传授的帮众肯定会相应减少，不可能每个人都有机会修炼最高层次的《长业神功》。 外攻招式也是如此，《九阴真经》中有许多武功招式，包括摧心掌、大伏魔拳、摧坚神爪、白蟒鞭法、鬼狱阴风等，这些都是在小说中有提及，还有小说中没有提及的武功，包括无极剑法、无极刀法等。 这些武功放在江湖上，都是属于十分上乘武功。当然，这还算不上是最为顶级的武功招式，像最为顶级的剑法《周公剑法》，无极剑法就差了一筹。摧心掌、大伏魔拳这些拳掌功夫自然也比不上最为顶级的《降龙十八掌》、《太极拳》等。 武功招式跟内功心法一样，对于长业帮的帮众，也是量才施教，像《周公剑法》只能有少数人有机会习练。 第二天，邓玉龙向王吉、王雨通、王佳伶、杨秀宁四人讲解人体的各个经脉穴道，各自的功能，以及修炼、运行内功的方法。 凌羽因为事先经由赵钦卫传授内功，今天首先被赵钦卫传授《长业心法》。 这天晚上，赵钦卫在打坐修炼九阴真经中的易经锻骨篇，易经锻骨篇虽然不能增加内功，但是能大大拓宽人体经脉，修炼完易经锻骨篇后，以后在修习内功方面速度会快很多。 为什么一开始赵钦卫没有修炼呢？因为修炼易经锻骨篇必须有一定的内功基础，必须打通阴性经脉或阳性经脉中的第一条经脉才能修炼。现在安顿下来了，赵钦卫终于腾出时间来修习。 在这以后，赵钦卫在传授帮众武功，以及自己修炼武功的同时，逐步招收新的帮众。虽然要尽量快速发展自己的力量，但是也不能随便收人入帮。招收帮众要考察四个方面：忠诚、品德、资质、勤奋，四个方面缺一不可。 明末的时期，由于明朝要跟满清和内部农民起义军两线作战，军费开支很大，而朝廷既不向商人征税，也不向皇亲国戚、官绅豪强等征税，征税对象限制在那些自耕农身上，为了应付两线作战，筹措军饷，只能不断向小农户摊加税收，这么高的税率本身就让那些小农户十分艰难，再加上小冰河时期北方灾荒不断，很多小农户活不下去了，只能跟着李自成、张献忠等一起造反。 信阳和鸡公山附近一带的百姓亦是如此，赵钦卫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外出前去招收帮众。很多活不下去的小农户争相要加入，但赵钦卫对帮众的考察严格，许多加入不了长业帮的小农户，由期望到失望。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之间，赵钦卫等来到鸡公山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 在1367年里，大明土地上发生了很多大事，最重要的事情当属于朝廷跟农民军的战争了。去年，兵部尚书杨嗣昌会兵10万，增饷280万两银子，提出“四正六隅，十面张网”策略，限制农民军的流动性，各个击破，最后歼灭。此举在两年内颇见成效。张献忠兵败降明，李自成被孙传庭、洪承畴限制在川北、陕南一带，形势岌岌可危。 这天，是崇祯十一年（1368年）的正月十二，天空飘着片片雪花，长业帮全体帮众聚集在广场上，观看着擂台上的比武。 经过一年多的发展，长业帮的帮众已经增加到110人，从去年开始，赵钦卫就定下规矩，在每年的年初比武一次，考究各人的武艺进展。 最先入帮的凌羽、王雨通、王佳伶、杨秀宁四人，本身资质就不错，加上勤学苦练，后来入帮的帮众即使资质不差，也同样勤学苦练，要超越这四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经过两天的角逐，这天下午，由凌羽和王雨通进行最后的比试，决出除了正副帮主以外武功最高的人。 在考究武艺的时候，长业帮帮众使用的刀剑等武器，都是木制，以防伤害到对方，这只是帮众之间的考究武艺，又不是跟敌人生死相搏。 在擂台上，凌羽手持木剑，使用的是无极剑法，王雨通手持木刀，使用的是无极刀法，两人在攻守进退之间都运转得比较好，一时间打得难解难分。 按照武功层次而论，无极剑法和无极刀法不想上下，胜负就在于使用者的运用了。凌羽虽然比王雨通早两个月习武，但王雨通同样资质高，练武又勤奋，凌羽一时也占不了便宜。 那些武功还处于比较低层次的帮众，在观看着比赛，悟性高的人颇为受益。 长业帮的正副帮主就坐在旁边。经过两天的考究，赵钦卫对于帮众武功进境比较满意，虽然还不能跟先天高手相比，但进展已经很快了。 赵钦卫说道：“邓副帮主，你觉得他们两人谁的胜算大一些？” 邓玉龙说道：“我觉得凌羽有八成的胜算，两人在攻守方面都很有章法，但凌羽运用得更为灵活，况且比王雨通早两个月修炼内功，在内力方面可能更加深厚一些。” 赵钦卫点点头，他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果然，在擂台上的凌羽和王雨通切磋了一百多招后，凌羽已经开始占据了上风，在她的凌厉攻势下，王雨通在招式转换之间开始略见凝滞，抵挡得有些吃力。 在两人交锋到两百多招后，凌羽木剑的剑尖刺中王雨通的胳膊，两人的身影陡然分开。 凌羽说道：“承让了。” 王雨通说道：“哎！我输了，心服口服。” 台下的帮众鼓起了热烈的掌声。 赵钦卫跃上擂台，朗声说道：“好，经过两天的角逐，本帮除了正副帮主外，武功最高的前四名人选已经出来了，第一名是凌羽，第二名是王雨通，第三名是杨秀宁，第四名是王佳伶。” 擂台下的帮众欢声雷动。 此时站在擂台上的凌羽，笑容满面，犹如晓露芙蓉，娇美难言。 赵钦卫继续说道：“团结第一，比赛第二，帮中弟子们，无论你武功排行第几，败于谁手，都切记不可怨恨对方。” 按照武功而论，前四名之间其实相差并不大，大体上都在一流后期之间。 而身为帮主的赵钦卫，比起四人来，早修炼了几个月，内功层次属于一流巅峰，正向先天初期迈进，自从他修炼了易经锻骨篇后，内功方面进展更快。 赵钦卫继续在台上发表讲话。下个月初一，将会举行长业帮正式成立的仪式，他叮嘱帮众务必谨守帮规，对邀请前来参加仪式的江湖客人以礼相待。 早在三个月前，赵钦卫就派出弟子，向江湖上主要的门派，以及成名的武林人物，发出邀请函，邀请他们参加长业帮成立大典。虽然长业帮在一年多以前就成立，但是还没有正式对外宣布。 举行长业帮成立仪式，不仅仅可以壮大声势，更为重要的是，明朝朝廷不能向他们收税了，赵钦卫可以大规模招收帮众，让帮众的家属在鸡公山一带耕种劳作而不用向朝廷缴税。 明末就是因为朝廷的税负太重，才迫不得已造反，一旦加入长业帮不用向朝廷缴税，恐怕那些小农户们挤破了头也想加入，长业帮必定能在短期内壮大。 在这个时空里，那些武林中大的帮派，除了丐帮以乞讨为生以外，各自的门派都有自己专门耕种劳作的人员或者各种生意，要不然他们怎么生存在这个社会上，总不可能像邪派那样打家劫舍为生。 即使像现代武侠小说中，也有描述过，少林寺在有人进献香火钱的情况下，都有专门自己种菜的劳作人员，其他门派就更加不用说了。 而在这个时空里，有二十多个大门派的农业耕作是不用向朝廷缴税的，赵钦卫邀请各大门派参加长业帮的成立大典，只要能够得到主要门派的正式承认，就可以向朝廷表明，长业帮自己的耕种劳作也不用缴税了。 赵钦卫回到自己的居住之地，凌羽跟往常一样，给他端茶递水，除了没有亲自给主人洗澡以外，一个丫鬟该服侍主人的地方，凌羽都服侍得十分细致、周到。 凌羽有点小得意，说道：“帮主，我没有让你失望吧，得了第一名，你可是答应过凌羽，只要拿了第一名，你就传授我《周公剑法》。” 赵钦卫微微一笑，说道：“没错，所以从明天开始，我就亲自把《周公剑法》传授给你。” 凌羽嫣然一笑，说道：“谢谢帮主。” 从赵钦卫救下凌羽到现在，时间过了一年半，凌羽又长大了一些，青春期的身体逐渐发育，愈发地娇艳动人。 第十四章 挑战 从正月十三开始，赵钦卫亲自传授凌羽《周公剑法》，这剑法比《九阴真经》中所载的任何一种武功招式都要高明，是天下最高超的剑法之一，比起习练无极剑法难度要大很多。 好在凌羽本身资质不错，赵钦卫讲解能力又强，有他来悉心教导，凌羽习练起来还算顺利。 正月下旬，各大门派的人陆续往鸡公山集结，前往参加长业帮成立大典。这些门派中，十大名门正派里，除了昆仑和天山派以外，其它八个门派都有派人参加。 处于正邪之间门派：唐门、绝刀门、衡山派、西莲派都有派人参加。连青城派、雁荡派这些小一点的门派都有派人过来。 至于那些邪派，由于届时会有大量名门正派的人聚集，正邪不两立，他们自然不敢明目张胆前来。 正月二十九日这天中午，信阳城一间酒楼里，聚集了大量武林人士，他们大部分都是前去参加即将在后日举行的长业帮成立大典。 在偌大的酒楼大厅里，其中有连续两桌的八个人，除了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以外，其他七人军穿着统一的绿色服饰，每人腰间都戴有佩刀，一看就是某个门派中人。 那青年男子说道：“他们什么长业派，不过才创立一年多，就自称所谓的江湖十一大名门正派之一，照我看只不过是徒有虚名，邀请那么多门派的人参加他们的成立大典，只不过是想借助大门派来壮大他的声势而已。” 旁边的一个手下说道：“没错没错，少主说得很对，他们有何能耐，照我看，在他们帮里，没有一个人的武功比得上咱们绝刀门的少主。” 这两个饭桌上的八个人，正是绝刀门的人，为首的那名青年是绝刀门的少主，名叫燕青天。 绝刀门创立足足有六十多年，历经了三代，号称“天下第一刀”，这燕青天正是绝刀门门主燕若海的长子，虽然燕若海没有正式确立他就是下任门主的继承人，但是绝刀门中人都把她当场少主来看待。 另外一个手下说道：“少主，不如待后日长业帮的成立大典上，你当众挑战他们那个如有虚名的帮主，搓一下他们的锐气，好给咱们绝刀门长长威风。” 燕青天大笑，说道：“你这个提议不错，后日我就把那个帮主打个屁滚尿流，让他们见识一下本少主的厉害。” 他们一边喝酒一边高声说话，生怕整个大厅的人听不到。 “你以为你的武功就很厉害吗？你跟长业帮的人谁把谁打的屁滚尿流还不一定呢！” “谁敢小瞧本少主的？” 燕青天一听有人质疑他，顿时大怒，向说话传来的方向看去，他认得这是峨眉派中人的装扮，见说话的乃是一个漂亮的姑娘，神色马上柔和起来。 “噢！原来是峨眉派的漂亮姑娘，本少主对自己手中这边刀很有信心，你们就等着看好戏。我乃绝刀门少主燕青天，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告诉你也无妨，我是峨眉派弟子于般若，掌门人清和师太正是我的师父。你可别高兴得太早，若你敢当面挑战，我看失败的肯定是你。” 于般若在一年半前见到赵钦卫之时，就对他很有好感，听到有人说他的坏话，忍不住出言维护。虽然她不知道赵钦卫的武功现在是什么水平，但邓玉龙的武功，在一年半前她是见识过的，恐怕不会低于自己的师父。 “于姑娘，你敢不敢跟我打赌？” “打赌就打赌，谁怕谁呀！” 只听一个颇有威严的声音喝出：“般若，打什么赌，别跟他一般见识。” “是，师父。”清和师太出言喝止，于般若不敢违逆，也就不理会燕青天了。 清和师太对赵钦卫十分欣赏，给足了他面子，亲自带领包括清音、妙惠、于般若、何飘铃在内的七个弟子，前来参加长业帮成立大典。 “于姑娘，你就拭目以待吧。” 燕青天本来见于般若这个漂亮姑娘跟自己斗嘴，十分有趣，虽然清晓师太出言喝止，不再理会他，但更加坚定了他挑战长业帮的决心。 正月三十日这天，参加成立大典的各大门派中人陆续赶到，有些是今天来到长业派中投宿一晚，有些则在先投宿附近的李家寨中，明天一早再赶来。 其中，峨眉派是今天最早赶到的门派，在不到八点钟就到了，赵钦卫带着邓玉龙、凌羽、王雨通等人一同迎接。 “师太，欢迎你们参加本帮成立大典，晚辈甚感荣幸。”赵钦卫清和师太一揖，微笑地说道。 “赵帮主，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大志，贫道为你高兴，若满清再侵犯中原，峨眉派期待与贵帮携手，共同抗击鞑子。”清和师太也向她回礼，给了一个赞许的神情。 “抗击鞑子乃是天下所有汉人的责任，长业帮定然会尽自己应尽之力。” “赵大哥，好久不见。”于般若面带微笑，伸出皓白如玉的纤手，向赵钦卫抱拳行礼。 “于姑娘，您好。”赵钦卫向她报以微笑。 “赵大哥，你可要当心了，绝刀门的少主对你不怀好意，明天要出手挑战你，还大言不惭地说要把你打得屁滚尿流。” “噢！多谢于姑娘提醒，我会小心应付的。” “赵帮主，您好。”第三个向赵钦卫抱拳行礼的是何飘玲，她脸含微笑，在晨曦照射下如海棠花开，娇丽无限，她和于般若的颜值都十分高，真是美若天仙。 除了清和师太带来的这批峨眉弟子以外，其他人对于赵钦卫来说都是陌生面孔。这次长业帮成立大典，正是结识各大门派的好机会，赵钦卫整天都在迎接着各路人物，对每门每派的人礼数都十分到位。 这一年多以来，长业帮在鸡公山下建造了大量的房屋，这些房屋是为了大规模招收帮众而提前准备的，已经建成的房屋，足足可以居住一千多人，还有不少建筑物正在建造当中。今天赶到长业帮的有一百多人，那些房屋正好派上用场，用来给他们住宿。 那些表示要参加成立大典的门派，如果今天没到的，明天应该会到，赵钦卫接待了一整天客人，吃了晚饭后就回到去书房里，跟邓玉龙谈论应付绝刀门挑战之事。 “邓叔，绝刀门的绝刀刀法有天下第一刀之称，跟周公剑法相比，你认为谁优谁劣？” “我没有跟绝刀刀法对决过，根据江湖中绝刀刀法交手记录来估计，若仅仅以招式而论，两者之间或许是半斤八两，又或许周公剑法略胜半筹，若两种武功相遇，胜负之数主要还看使用者的武学修为。” “绝刀门的少主武功再高，也总不可能现在就达到了邓叔你的水平，明天我注意点便是了。” “帮主，这两年来你苦练武功，不仅仅有周公剑法，还有九阴真经和九阳真经，绝刀门中只要不是门主亲自出手，其他人要打败你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你只要小心一些就行了。” 在赵钦卫居住的庄院门外，于般若敲了几下大门，开门的是凌羽。 “原来是于姑娘，你是过来找帮主的吗？” “正是，我找他有点事情商量。” “好吧，我先去跟他说一声，您稍等。” 当在书房中的赵钦卫听到凌羽说于般若要见自己，感到有点意外，叫凌羽带她进来，邓玉龙识趣的离开了。 于般若来到书房门口，向赵钦卫微微一笑。 “于姑娘，怎么这么晚还来找我？” “我是有些事儿要跟你说，白天见你忙着接待贵宾，我只好晚上来找你了。”她说话之时，脸上飞起了两片红晕。 “那好，进来坐下说吧。凌羽，沏茶。” 凌羽沏好茶，替两人的杯子斟上，赵钦卫吩咐她先出去。 “赵大哥，这一年多以来，不知你武功修炼得如何？听说那燕青天的刀法深得父亲的真传，信誓旦旦地要在明天当面挑战你，不知你的武功跟他相比谁高谁低？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邓副帮主来应战最好。” 虽然在于般若心里，赵钦卫的武功恐怕还比不过燕青天，但在言语和神情中，充满了关怀，让赵钦卫甚感温暖。 “按照我的战斗力来算，属于先天初期，你觉得燕青天武功在什么级别？” “真的，赵大哥你习武才短短两年时间，就达到了先天初期？”于般若听后一阵欢喜，才两年时间就把武功练到这个级别，天下间恐怕很难找到第二个人。 “当然是真的，那你认为我跟燕青天比，谁的胜算高？” “我今天问过师父，师父估计燕青天的武功属于先天初期这个水平，你才两年时间就把武功修炼到这个程度，日后肯定前途无限，假以时日，说不定在武功上能超越我师父，燕青天那就不在话下。不过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你和他的武功水平相当，若明日由你来应战，可要当心了。” “于姑娘，谢谢你的关心，到时候我会小心的。” “赵大哥，我对你有信心，那个该死的燕青天，丝毫不把你放在眼里，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要把你打得屁滚尿流，明日你就狠狠地教训他。” 于般若抿嘴一笑，给赵钦卫以鼓励。 在书房门边的墙壁上，凌羽正在贴着墙偷听里面两人的谈话，她以前可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今天早上见到美貌如花的于般若对主人这么关心，晚上还来找他，她心里不知为什么，就做出偷听谈话这种事情来了。 “凌羽，茶凉了，再重新沏茶。” 听到主人叫她，她马上轻轻地向后退出一段距离，再踏步走过去。 “凌羽，是不是休息了？” “帮主，我来了” 第十五章 风云际会（一） 二月初一，早上七八点，赵钦卫率领帮众，迎接其他门派中人，当见到绝刀门少主燕青天的时候，两人做做样子抱拳行礼，燕青天发出阵阵的冷笑。 此时，在长业帮的所有房屋上，都张灯结彩，庆祝今天喜庆之日。 九点多的时候，前来参加长业帮成立大典的各大门派四百多人，加上长业帮的帮众，齐聚在广场上，热闹非凡。 广场上预先设置好了一个岳飞像，前面放着不少贡品。赵钦卫首先上香，然后全体长业帮的帮众一起下跪拜了三拜。 赵钦卫另外一边跃到高台上，朗声说道：“我赵钦卫宣布，长业帮正式成立，成为武林正派中的一份子。我赵钦卫将会带领长业帮，和正派武林一道，为抗击满清鞑子、救助穷苦百姓、维护武林正义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我们长业帮之所以选择岳飞来参拜，是因为我们要像岳武穆那样抗击鞑子。” 台下的几百人欢声雷动，呼喊声、鼓掌声震天。 过了一小会，掌声终于停下，赵钦卫继续说道：“长业帮很感谢诸位武林同道，长途跋涉前来捧场。我已经吩咐下去，准备好丰盛的宴席招待诸位。” “赵帮主，你们长业帮是成立了，可竟敢在江湖上传言自己是江湖中十一个大名门正派之一，什么时候你们长业帮竟跟十大名门平起平坐了，这可不是靠嘴巴来说的。” 燕青天发话了，言语中十分不敬。 赵钦卫早就等着他的“表演”，不卑不亢地说道：“我赵钦卫从来没有说过长业帮跟十大名门正派并驾齐驱，也没有授意帮众说过。不过，让长业帮跟十大名门正派并驾齐驱，是我要奋斗的目标其中之一。” 台下的长业帮帮众，听到帮主有如此雄心壮志，大为振奋。 燕青天冷冷地说道：“好啊，那我倒是要领教一下你们长业帮有几斤几两。我燕青天在这里，正式向赵帮主你发出挑战，如果你做缩头乌龟不敢应战，又或者打不过我，那你们长业帮只不过是跟江湖上几百个叫得上名字的小帮小派一样，说什么要长业帮要跟十大名门正派并驾齐驱，那不是痴人说梦吗？” 在场的长业帮帮众，见燕青天这么轻视本帮，个个都对他怒目而视。其他前来参加典礼的门派，有些觉得绝刀门太狂妄了，有些纯粹就是看热闹的心理。 赵钦卫仍然是不卑不亢地说道：“好，我赵钦卫接受你的挑战。如若我侥幸赢了你一招半式，那我们长业帮能否跟十大名门正派并驾齐驱，如若这都不能的话，那证明你们绝刀门在十大门派面前低一等了。” 燕青天十分狂妄，说道：“好，如果你能打败我，我就承认长业帮跟十大门派并驾齐驱，可如果你输了，你就得承认长业帮只不过是江湖中几百个叫得上名号的小门派的其中之一。” 赵钦卫说道：“好，一言为定，在场的诸位英雄好汉可以做个见证。你我是用木剑木刀来比试，还是用真刀真剑来比试呢？” 燕青天说道：“那当然是用真刀正剑了。” 赵钦卫说道：“不不不，今日只不过是切磋武艺，又不是生死相搏，如果真刀真剑，万一在比试过程中，我不小心误伤了燕少主，那长业帮和绝刀门岂不是结下了无谓的梁子。” 在场的不少长业帮帮众笑出声来，于般若笑的更加开心。赵钦卫言下之意有两个，第一是表明燕青天武功不如赵钦卫，第二是赵钦卫根本不怕他燕青天，而是不想跟绝刀门结下仇怨而已。 燕青天被激怒了，转身向在场的几个绝刀门的弟子说道：“你们听好了，今日我燕青天和赵帮主切磋比武，万一我被赵帮主误伤了，你们可不许找赵帮主和长业帮寻仇生事。” 赵钦卫毫不示弱，朗声说道：“长业帮的所有帮众听好咯，本帮主跟燕少门主切磋武艺，万一我被误伤，你们切不可着绝刀门寻仇生事，也不许因此记恨绝刀门。” 燕青天施展轻功，身如轻烟般纵身跃上高台，不少人赞他好俊的轻功。 他拔刀出鞘，直指赵钦卫，冷冷地说道：“赵帮主，咱们就一决胜负，拔剑吧。” 赵钦卫施展出《九阴真经》中的轻功螺旋九影，迅捷无伦地跃下高台，掠到凌羽跟前，拔出她腰间佩剑，又再重新跃上高台，他使出的轻功，看起来似乎比燕青天更胜一筹。台下赞他的人就更多了。 燕青天眼看在轻功方面输了一着，愤怒之心更甚，喝道：“那开始吧。” 他一招绝刀刀法中的一招凌厉的杀着，向赵钦卫攻去，这那里像是切磋武功，完全是敌人之间的战斗。 绝刀刀法的确是高明，燕青天这一出招，就把赵钦卫全身所有部位都笼罩，台下许多人惊呼，这刀法的确是厉害，就看赵钦卫有没有那个能耐应付了。 在长业帮中，有不少人见识过赵钦卫的武功，特别是凌羽，赵钦卫多次陪他喂招，是以帮众们不算特别担心。最担心他的莫过于于般若了，昨晚赵钦卫虽然说自己的武功达到了先天初期，但现在看燕青天刀法高超，攻势凌厉，不由自主地担心起来。要是由她来接招，这一招就够她手忙脚乱的了。 燕青天厉害，赵钦卫也不是省油的灯，一招“长虹贯日”，他跟前宛如幻化出重重剑影，把全身防守得滴水不漏。 “噹噹噹”的几声，赵钦卫手中的长剑把燕青天的剑招全部抵挡下来。 燕青天攻得好，赵钦卫同样防守得好，台下的群雄暗赞两人武功了得。 燕青天有心要折辱赵钦卫，见自己一招无功，把绝刀刀法中各种凌厉的杀着连番使出，只要赵钦卫的防守有个漏洞，非死即伤，这根本不像平常的切磋武功，更像是生死相搏。 幸好赵钦卫武功修为够高，虽然习武只有短短两年，但是身怀《九阴真经》、《九阳真经》、《周公剑法》，综合战斗力丝毫不亚于先天初期的高手。他把周公剑法的精妙剑招，根据现场形势招恰到好处地施展出来，任凭对手发出如何凶猛的攻势，都有相应的应对方法，完全伤害不了他。 看着高台上赵钦卫展示出高超的剑法，于般若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下来。 高台上的战斗，既是《绝刀刀法》和《周公剑法》的对决，也是赵钦卫和燕青天两人在武学修为方面的对决。 绝刀门门主燕若海武功极为高强，武林中能胜他的只有寥寥几个，燕青天在刀法方面深得门主的真传，在武林中也是有名的高手。赵钦卫竟然能跟燕青天打成平手，大大出乎众人的意料。武林人士之所以有这么多人过来，原本大多数也就是给个面子而已。 事实上，赵钦卫防守得不轻松，他是使出了十成的实力，对方才丝毫伤不了他。当然，燕青天同样也是使出了十成的力量来进攻。 在交锋到四十多招后，赵钦卫开始反击了，“推窗望月”“剑飞惊天”“平地惊雷”等剑招连连使出，攻势威猛伦绝。 周公剑法既善守也善攻，攻防兼备，燕青天使用平手所学，挡住了赵钦卫精妙的剑招，赵钦卫一时也奈何他不得。 凌羽初学周公剑法，许多剑招还不能领悟透彻，更别说融会贯通了，现在见主人把剑法使出，逐渐领悟出许多还没有领悟的剑理。虽然主人多次给他喂招，但高手之间几乎是生死相搏跟喂招自是大不相同，给她带来的领悟更加深刻。 高台上两人有攻有守，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在场的所有人中，要数邓玉龙最了解赵钦卫在武学方面的领悟能力，在实战中自我提高的能力，如果在两三百招之内，赵钦卫还没有呈现败像的话，那他七成以上的可能性能最终战胜对手。 清和师太对赵钦卫是越来越欣赏，只恨峨眉派不能收男弟子，要不然一年半以前，她定当要收他为徒。 赵钦卫在前世，看过很多武侠小说和影视作品，对于武学方面的理解不局限于所学的武功招式，像《独孤九剑》、《太极剑》那种着重剑意，不着重招式的理念，他了解得比较深入，像周公剑法和九阴真经中的许多招式，他运用得极为灵活。 不知不觉之中，高台上的两人已经交锋超过了三百招。燕青天原本十分轻视赵钦卫，当众口出狂言，现在久战不下，越来越烦躁。 赵钦卫见他已经心浮气躁，并且交锋三百多招，对他刀法的招式已经有所了解，对于战胜对方逐渐有了信心。 两人交锋又过了几十招，突然间，赵钦卫一招“一剑横空”，刺中燕青天的胳膊，然后抽身飘退。 原来，燕青天久战不下，心情烦躁，刀法运用之间，已经没有了先前的顺畅，赵钦卫战机把握得十分准确，在交锋到三百九十五招的时候，看出了燕青天一个细微的空隙，长剑快速突入，一剑胜了对方。 鲜血从燕青天胳膊里流出，谁都看得出来他失败了。 赵钦卫说道：“燕少主，承让了。” 此时的赵钦卫，内力和精力消耗甚剧，额头上已经流出了汗珠。 “哼！”燕青天跳下擂台，绝刀门的人马上过来扶着他。 稍后还有宴席，燕青天这次丢尽了脸，哪里有心情留下来，带着绝刀门的七个弟子匆匆离开了。 一百多个长业帮帮众欢呼鼓掌，兴高采烈。 “诸位英雄好汉，宴席已经备好，请大家到大厅里就坐。” “慢着。” 第十六章 风云际会（二） 赵钦卫一看，原来是西莲派掌门人戴宗天。 “不知戴掌门有何指教？” “趁着群雄齐聚的机会，本掌门也想会会你们长业帮的高手，不知邓副帮主可愿与我切磋一番。” 邓玉龙说道：“帮主，戴掌门指名道姓向我发出挑战，不知你意下如何？” 赵钦卫说道：“那祝邓副帮主旗开得胜。” 随即纵身跃下擂台，他对邓玉龙充满了信心，即便是面对当世十大高手，邓玉龙都未必会败，更何况戴宗天并未跻身十大高手之列。 邓玉龙和戴宗天几乎是同一时间跃上擂台，邓玉龙长剑直指戴宗天，戴宗天的武功是西莲派独步武林的掌法《飞沙掌》。 戴宗天说道：“邓大侠，十二年前的一别，时过境迁，想不到你堂堂一代大侠，甘心做一个小子的属下。当年你我一战未分出胜负，今日可得一决高下了。” 这十二年来，戴宗天苦练武功，武功精进很多，现在达到了先天中期，虽然十二年前未能击败邓玉龙，但自觉自己这些年来武功颇有进境，信心满满的要战胜邓玉龙。 邓玉龙说道：“好啊！戴掌门，今日你我就分出个高低。” 戴宗天左掌拍出，凶猛的掌力排山倒海般向邓玉龙压了过来。 邓玉龙有心要验证一下这两年来修炼九阴真经的成果，并未用剑法对敌，左掌一招“大伏虎拳”硬接戴宗天的掌力。“砰”的一声大响，两人各自后退了三步。 十二年前，邓玉龙与戴宗天交锋二百多招，他在功力上不如戴宗天，全凭高超的《周公剑法》跟他战成平手。时过境迁，虽然戴宗天的在内功方面由当时先天初期精进到今天的先天中期，但邓玉龙修炼了2年的九阴真经，在功力方面已经与他不相上下。 虽然功力精进了这么多，邓玉龙很满意，但在自己在武功方面最长处是《周公剑法》，单凭拳掌功夫恐怕跟戴宗天也是不相伯仲，当下一招《周公剑法》的“推窗望月”向戴宗天攻去。 戴宗天在十二年前就领教过周公剑法的厉害，不敢怠慢，避过剑招，随即呼呼拍出两掌。 邓玉龙一招“长虹贯日”分扫他双掌，戴宗天掌法一变，攻向邓玉龙的小腹。邓玉龙把精妙的剑招施展开来，愈战愈勇。当年，戴宗天在功力方面胜邓玉龙一筹，犹自只能打成平手，今天两人功力相当，邓玉龙胜算就很大了。 台下的武林群雄，包括峨眉、少林、武当、崆峒、华山、丐帮都有派人前来，都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台上两个成名已久的高手对决。 邓玉龙在内功方面比赵钦卫高出两个层次，《周公剑法》施展开来更有威势。在他连番的狂攻下，交锋到一百多招的时候，戴宗天非但丝毫占不了便宜，反而被逼得不断后退，越战越惊。 为了挽回颓势，戴宗天双掌齐出，使出飞沙掌威力最大的一招“飞沙走石”，向邓玉龙攻出，掌力力道凌厉，把周围的尘沙也带了起来。 邓玉龙使出剑法中的绝招“万剑归宗”，手中长剑犹如生出千万道剑招，直入戴宗天的掌力。剑影跟掌力向碰，邓玉龙手中的剑竟然突破戴宗天的掌力，直接向他身上攻去。 戴宗天慌忙回掌防御，因为速度实在太快了，邓玉龙在瞬间不知刺出多少剑。 很快，两人身形分开，戴宗天头上的发髻已经被刺开，头发散开。刚才的对决，邓玉龙就有机会要了他的命，显然是他手下留情。 戴宗天脸色苍白，神情黯然。 “邓玉龙，想不到一别十二年，你武功竟然精进到如此程度，老夫认栽了。” 他跃下来擂台，带着西莲派的弟子离开了。 在成立大典中，长业帮受到两个处于正邪之间的大门派挑战，两战皆胜，更加增添了威势。两战之后，再也没有什么意外了，赵钦卫在新建好的大厅里，大摆宴席，接待群雄们。他和邓玉龙两人，分别向每桌的武林人士敬酒，做足了礼数。 在大厅的某个角落的饭桌上，坐着的是几个唐门的人，领头的是唐门门主的师弟，名叫汪福通。 他的大弟子卢友剑说道：“师父，长业帮帮众只是区区过百人，真搞不明白为何建造这么大的广场、大厅，这么多房屋。” 汪福通说道：“很显然，此次成立大典之后，长业帮肯定会大规模招收帮众，这是提前做好准备，其志不小。” 午宴以后，大多数门派的人陆续离开，但是有峨眉派、华山派的人继续留了下来，留宿一两日再离开。 “邓副帮主，你是本派掌门人的女婿，大家是亲家，可掌门正在闭关修炼无法出行，所以才由我带领几个弟子前来。” 说话的是华山派掌门的师弟令狐达，他年约五十，早年就已经入道出家，武功不弱，是华山派第二高手，此次是由他带领六个华山弟子前来。 “令狐道长，当年我在华山迎娶爱妻以后，一别就是十二年，不知我岳父他老人家可好？” “掌门人在得知爱女遇难后，当时也十分悲痛。这些年来，他在武功方面从未懈怠，估计闭关过后，武功会更上一层楼。” “好，回去华山后，还请令狐兄代我向岳父问好，你我多年未见，今晚大喝一场。” “好，今晚咱们大喝一场。” 令狐达是个豪爽人士，跟邓玉龙还算投缘，晚上两人在拼酒起来。经过比拼后，邓玉龙在酒量上还是输于他了。 第二天一早，赵钦卫由凌羽洗漱后，于般若来找他了。 “赵大哥，早啊！” “早，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是这样子的，师父说我们峨眉派明日才走，今日难得有空，听说鸡公山风景很好，赵大哥你……你能不能带般若游览一下鸡公山的山水？” 说话的时候，站在门边的于般若，有点害羞不敢直视赵钦卫，略微低下头，双颊晕红，浑身很不自然，那娇涩的模样让人产生无尽的喜爱。 未等赵钦卫回答，凌羽说道：“原来你是要游览鸡公山的风景啊，我们帮主恐怕还有很多帮务要处理呢，我对这一带也很熟啊，不如由我带你去。” 于般若轻轻跺脚，说道：“哎呀，人家问的是赵大哥，又不是问你。” 赵钦卫笑道：“贵宾已经走了七七八八，华山派以及峨眉派的人由邓副帮主来招待也可以的嘛！于姑娘，那今天我就抽时间带你把鸡公山游览一番吧。” 于般若喜上眉梢，微笑道：“好啊，赵大哥，咱们赶快吃完早点出发。” 凌羽急道：“帮主，凌羽也要一起去，我还得沿途服侍你呢。” 赵钦卫说道：“今天不用你服侍了，留下来看看邓副帮主那边有什么要帮忙的。” 凌羽嘟着嘴，无可奈何。 鸡公山有“青分豫楚、襟扼三江”之美誉，“佛光、云海、雾凇、雨淞、霞光、异国花草、奇峰怪石、瀑布流泉”被称为八大自然景观。 赵钦卫带于般若攀登鸡公山，要是遇到较难攀爬的险峻之处，根本难不倒两个武林人士，施展轻功飞跃过去。 两人登上最高峰的光石山，等上峰顶，全山的风貌一览无余。又来到大东沟，此处是闻名的就是瀑布了，一共有二十多处，两人玩的不亦说乎。 对于赵钦卫来说，这些景色看过好几遍了，不过有个美少女在身边又不一样。于般若十分喜欢游山玩水，鸡公山优美的风景，让她流连忘返，当然，最令她开心的是因为有赵钦卫的陪伴。 下午，两人来到报晓峰下有一处悬崖峭壁，叫狼岈岭。岭上竖着一大一小两块石头，像两个人在诉说衷情。这就是人们传说的“相爱石”。 “赵大哥，为什么会叫相爱石呢，有什么来历？” “很早以前，鸡公山上的山寨里驻扎着一班人马。寨主姓秦，在这里占山为王。他有一个女儿，芳名金娥，不仅长得如花似玉，还有一身好武艺。金娥十八岁时…后来，就在这一对情人倒下的地方，出现两块石头，像是一男一女在谈情说爱。传说那个鹤发童颜的道人是鸡公所变，这两块石头也是鸡公造化而来，让人见景生情，不忘这血的教训。” 这个传说赵钦卫听附近的百姓说过，所以当于般若问起时，他就娓娓道来。于般若听着这悲惨的爱情故事，差点哭了出来。 她眼睛红通通的，说道：“真心相爱的两人竟然会这么悲惨。” 赵钦卫说道：“这只不过是个传说而已，不要把他当真了。” 于般若看了一眼赵钦卫，低头轻声道：“那……般若以后不知道可否跟喜欢的如意郎君幸福地在一起？” 赵钦卫心理年龄是三十多岁的人了，那里会不知道她所表达的意思，他早就看出来于般若是喜欢自己，不过她还小，这些事情以后再处理也不迟。 看着于般若的柔情，不由想起了那曾经相爱四年的亡妻周慧玉，不禁黯然神伤。 “赵大哥，你怎么啦？好像不开心啊！” “哎！我思念起了亡妻慧玉，如果她还在的话，跟她在一起不知多么的幸福！” “赵大哥，别难过了，嫂子在天之灵，也希望你好好活着，这一切都是满清鞑子造成的，要让鞑子血债血偿。” “没错，要让满清鞑子血债血偿。” 两人回到长业帮，已经天黑了。 刚进大厅，只见两人在切磋武功，一人是邓玉龙，另外一人是令狐达。 令狐达不愧为华山派第二高手，时而使用华山剑法，时而使用混元掌。当他使剑的时候，凝重处如山巍峙，轻灵处若清风无迹，变幻莫测，迅捷无伦；当他使出混元掌之时，掌力浑厚处如泰山之雄，掌法精奇处如华山之奇。 邓玉龙暂时只用《周公剑法》过招，两人拳来剑往，打得难解难分。 长业帮、峨眉派、华山派的人在外围围成一个圈，举起火把，在聚精会神地看着当世两大过手的过招。 切磋到四百多招的时候，两人身影分开。 邓玉龙笑道：“道长，今日你我未分胜负，他日再行切磋。” 令狐达叹道：“哎！十二年前，我武功还略高你一筹，想不到时至今日，你武功精进若斯，贫道佩服。” 表面上是不分上下，其实两人胜负已分，邓玉龙是略高于令狐达，在场的只有少数几个人能看出来。 清和师太是十分惊叹，邓玉龙的武功实在太高超，根据他跟戴宗天和令狐达交手来看，要是自己跟邓玉龙对决，也没有绝对的把握。 原本正派武林高手越多，抗清队伍的实力就越强，作为正派中人，清和师太本应该高兴才对，但她内心有那丝丝的忧虑。 第十七章 皇太极的野望 翌日，峨眉派和华山派辞别赵钦卫、邓玉龙，回去自己的门派驻地。在离别的时候，于般若对赵钦卫十分不舍，但总不好赖在这里，只能跟师父一同离开。 从长业帮正式成立到以后的发展，的确是像帮会成立大典宴会中汪福通说的那样。长业帮迅速派人在附近的各个村镇做宣传，招收人员加入长业帮，凡是加入长业帮的人员，其家属可以在附近开垦荒地，以后只需向帮中上缴二成的粮食收成，不用再向朝廷缴税。 对于帮众的要求，忠诚度、品德方面要求不能降低，可以稍微降低的是对于资质方面的要求。因为招收的帮众，不仅仅是为了习练武功，培养武功高强的高手，同时也是要打造出未来建立军队方面的班底。 在年龄方面，男子的年龄在12-30岁之间，女子的年龄在10-16岁之间并且要求未嫁人，对于女帮众在资质方面的要求没有降低。因为女帮众只能习练武功，以后做武林高手或者情报人员、后勤人员等，赵钦卫不打算让女人去当一线作战的士兵。 而男帮众就不一样，现在先入帮，以后一旦举起反旗则可以直接成为军人，就算三十多岁的人都可以参加战斗。 要加入长业帮的人，必须到指定的地点报名，考核人员分别是邓玉龙和杨秀宁，邓玉龙负责招收男帮众方面的考核，杨秀宁负责招收女帮众方面的考核。赵钦卫统管全局。 明王朝由于对外要跟满清作战，对内要镇压农民起义，军费开支十分巨大，明末时期把征收的税率定得很高，北方地区的普通农民苦不堪言。一年下来辛勤劳作下来，可能要把全部粮食收全部上缴给官府，这样还能让人活吗？ 在鸡公山附近可开垦用于耕作的土地其实很多，只不过朝廷苛捐杂税实在太多，普通老百姓只要你新开垦一块土地不久，官府就登记起来要征税，税率实在太高了，老百姓开拓荒地的意愿很低。 正因为民不聊生，在附近得到消息的农户们，争先恐后地向鸡公山涌来，报名要求入帮。 短短三个月时间，就先后有近二十万符合年龄要求的人报名要求入帮，经过层层筛选以后，最终招收了一万五千人，一下子招收了那么多人，赵钦卫暂时停止人数的扩充。要是一下子招收太多的人，虽然是江湖帮派，朝廷也会怀疑你是不是想造反。丐帮虽然有十万帮众，但是在全国各地都设有分舵，帮众平常分散在各地，并且大部分弟子平常是做乞丐，除了抵抗异族入侵以外，从丐帮成立上千年来，从来没有发生过造反汉人朝廷的事情。 而长业帮就不同了，所有帮众都是聚集在鸡公山，并且有自己的人耕种劳作，不能一下子招收太多的人。 在招收帮众的同时，长业帮也在附近丈量可以开垦的荒地，帮众的家属不能争抢着胡乱开垦，必须按照家属人数，由帮中统一分配可开垦的荒地，并且登记在册。这一万五千名帮众，背后的家属加起来就有整整十万人。 随着长业帮的壮大，不仅仅有普通的帮众，各种工作人员也相应增加，包括账房先生、土地管理人员、医馆大夫等，当然，这些人必须在加入长业帮的前提下，才能在这里工作。 建造房屋，前期安置帮众家属等，都需要费用开支，到了五月份，赵钦卫带来的价值五十万两的财物，已经用去了四十万两。 鸡公山附近开垦的荒地，种植的粮食作为主要是水稻和小麦，几个月后粮食收成可以征收其中两成，只要没有特殊的、大的开支，大体上能收支平衡。 至于一万五千多帮众的男女比例，因为对女性年龄段、资质方面要求严格很多，所以女帮众只占了一成。 赵钦卫打算分开管理，分为两大派别，男性帮众当中，那些超过18岁的，作为军队士兵来培养，只先修炼最基本的内功心法，然后是整顿军纪，再过来是训练刀剑、弓箭等各种实战的技能，这部分人属于第二系统。 剩下的12-18岁的男性帮众，如果资质好，就向习武方面发展，如果资质未达标，仍然是按照军队士兵的要求来培养。经过筛选，资质达标的有两千九百多人。 在剩下的占帮众一成的女性方面，因为资质达标了才能入帮，所以全部都从习武方面开始，无论是以后作为武林高手行走江湖、对重要人物进行护卫，还是从事情报方面，练就一身好武艺是前提条件。 这四千五百多人属于第一派。 随着帮众人数大量增加，需要管理的事情就越多，分工就越细，赵钦卫临时提拔杨秀宁为总管，负责对女帮众进行管理。王雨通协助正副帮主，对习武的男性帮众进行管理。 由于帮中没有熟悉军事方面的人才，可就忙坏了赵钦卫，在一万零七百名男性帮众中，刚刚开始的时候，只能由赵钦卫自己亲自训练、管理。他根据现代军队中的训练、管理方法，结合明末的实际情况，编制出训练大纲、纪律要求。 一开始，超过一万名的帮众，赵钦卫一个人是不可能都亲自训练的。他先是亲自训练了六百名帮众，三个月以后，以这六百名帮众为基础，每人分配十几个帮众给他，让他们分出一半的时间负责训练，另外一半时间继续接受赵钦卫的深化训练。 到了十月初，赵钦卫从这六百名帮众当中，挑选出在军事方面能力比较强，或者发展潜力比较大的人七个人，作为大队长，每个大队长负责管理、训练1500名帮众。而每个大队当中，又分为四个中队，每名中队的队长负责管理370人（剩余19人为大队长直辖人员）；每名中队下面又分成3个小队，每个小队长负责管理122人。 一万零五百个帮众分别交给七个大队长管理了，剩下的两百多名帮众，则是赵钦卫的直属亲卫，赵钦卫任命了一个军事天赋较强的人作为亲卫队长。 在这几个月里，赵钦卫白天主要对那一万多帮众进行军事化管理、训练，晚上修炼内功心法，偶尔抽时间跟邓玉龙切磋武功。 ************************************************** 八月初的一天，盛京崇政殿，皇太极召集重要的文武大臣议事，参加议事的有八旗武将、投降的汉族官员、神风教重要人员。 坐在高高龙椅上的皇太极，目光中充满了威严，神情中充满了自信。自从接过父亲努尔哈赤的汗位以来，他北征索伦，东征朝鲜，吞并蒙古，屡入中原，为最终入主中原、夺取汉人的江山、一统天下这个终极目标而孜孜不倦地努力着。 这时，皇太极向范文程使了一个眼色。 范文程说道：“根据最新的情报，前段时间，李自成在渭南潼关附近遭遇洪承畴、孙传庭的埋伏被击溃，带着刘宗敏等残部18人躲到陜西东南的商洛山中。” 皇太极接着说道：“要是李自成被明国干掉了，汉人内部造反之人没有了头目，内乱停止，对于我大清可是很不利。所以，朕决定再次派军队入关，崇祯必定会让围剿李自成的军队回师救援，这样，李自成就有了喘息之机，以后还能东山再起。让汉人之间内战不止，才最符合咱大清的利益，让他们内部多消耗几年，咱大清勇士再挥师入关，定鼎中原。” 神风教教主说道：“皇上英明。” 皇太极说道：“黄教主，待我大清军队南下，围剿李自成的明国军队回援后，你让潜伏在李自成身边的人，多在李自成耳边吹吹风，鼓动他再次纠集饥民造反。” 黄教主说道：“皇上请放心，臣派出潜伏在李自成身边的属下，在前段时间李自成的突围中，拼死护驾，已经得到了他的信任，臣一定密令他按照皇上的旨意办事。” 皇太极大笑，说道：“好，此次朕就不御驾亲征了，朕决定，南下的军队分为左右两翼。多尔衮，镇封你为奉命大将军，豪格、阿巴泰为副将，统领左翼军，从青山关突破而入关内；岳托，朕封你为扬武大将军，杜度为副将，你们二人统领右翼军队，从墙子岭突破而入。两路齐动，把明国搅个天翻地覆，尽量多掳掠人口和财物回来。黄教主，你率领神风教高手策应军队的行动。” 多尔衮、豪格、阿巴泰、岳托、杜度、黄教主六人齐声领旨。 黄教主说道：“皇上，近来，在汉人的江湖中，新崛起了一个帮派，叫长业帮，帮主名叫赵钦卫。这长业帮早在两年前就成立，原本并不显眼，今年二月初一举行帮会创立大典后，在短时间内招收了一万五千多名帮众。跟一般的江湖帮派不同，长业帮有七成的帮众进行军事化的训练，臣认为长业帮有可能会造反。” 皇太极大喜，说道：“好啊，汉人内部越混乱，对于大清就越有利，不知那赵钦卫是何来历？利用价值有多大？” 黄教主说道：“皇上，臣已经调查过了，赵钦卫是北直隶延庆州人，家中原本是大地主，在前年的七月，皇上你御驾亲征之时，咱们大清有一部三百多人的骑兵突袭他家在怀来县附近的赵府，不料被峨眉派和丐帮的人前来救援，那三百余名勇士就是死于峨眉派和丐帮之手。赵钦卫是当时赵府唯一的幸存者，他家人皆被大清士兵所杀，恐怕会极为仇恨大清，能够争取过来让他为大清效力的可能性很低。” 皇太极说道：“范爱卿，你认为如何？” 范文程说道：“皇上，就算赵钦卫不可能为我大清效力，只要他肯起兵造反，就符合咱大清现时的利益，不妨派个说客试探一番。” 皇太极道：“好，就依范爱卿所言。” 八月底，清兵开始行动，从长城口突入关内，一路上烧杀掳掠。崇祯紧急诏令总督宣、大、山西军务的卢象升，携宣、大、山西三总兵杨国柱、王朴、虎大威入卫京师。 从九月开始，正派武林人士开始活动起来，联络四方豪杰，一起北山抗击满清。 十月初七，赵钦卫收到武当派掌门的亲笔书信，邀请长业帮一同北上抗击满清鞑子，南方的各路豪杰约定于本月二十五日，在嵩山少林寺汇合，再一同北上抗清。 第十八章 北上 这天晚上，赵钦卫和邓玉龙在商议北上抗清之事。 邓玉龙说道：“帮主，虽然本帮初创不久，帮众们修炼武功时日尚短，但属下认为，还是应该参加到此次抗清队伍中。原因有二：第一，北山抗清有利于在正派武林中留下好名声，提高声望。在本帮创立大典上，帮主就严明要抗击鞑子，现在满清南下，江湖上的正道帮派大部分响应，倘若本帮缺席，会在正派武林中留下一个非常不好的印象，十分不利于帮主以后拉拢各大门派。更何况，帮主你想成就一番大业，就更应该响应号召。第二，最初一批帮众入帮已经有两年，此次北上抗清，正是给他们实战锻炼的好机会。” 赵钦卫说道：“邓叔，你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是应该响应号召，可你我必须留下一人处理帮中事务。” 邓玉龙说道：“帮主，属下认为你亲自率领帮众北上较为妥当，我只是你的追随者，以后要成就大业的是帮主你。相信此次响应号召参加抗清的江湖门派，无论从人数上，还是从级别上，会远远高于参加本帮成立大典之时，此次帮主率众北上，正是结识各路江湖豪杰，跟各大门派搞好关系的好机会。” 赵钦卫说道：“邓叔说得没错，还是我亲自率众北上较为妥当。几天后出发，我走后，帮中事务就交给你了。” 邓玉龙说道：“帮主请放心，就算你不在，属下一定会把帮中事务打理好。不过，北上抗清，会有一定的危险，帮众们肯定会出现一定程度的伤亡，帮主你一切要小心。” 赵钦卫说道：“邓叔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邓玉龙回去住所后，凌羽走过来书房收拾茶具。 凌羽说道：“帮主，听说满清又再次入关，杀戮我汉人百姓，方才你和邓副帮主是在商议此事吗？” 赵钦卫说道：“没错，我亲自收到武当派掌门的亲笔书信，本月二十五，各路英雄豪杰将会集聚少林寺，一同北上抗击满清鞑子，你是留下来呢，还是跟我一同前往？” 听到要抗击满清鞑子，不由让凌羽又想起自家苗府被满清的爪牙神风教灭门，想到这里，她就咬牙切齿，说道：“我要跟帮主一同前往，那些清兵、神风教的人见一个就杀一个，为我们苗家三十几口，也为被鞑子残杀的汉人百姓报仇。” 赵钦卫说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会有性命之忧，上次满清入塞，北上抗清的英雄豪杰就伤亡不小。” 凌羽心里似乎是热血沸腾，说道：“跟着帮主，有什么好怕的，我的武功现在也不差了。再说了，我还要一路服侍帮主呢，帮主你就带上我吧！” 赵钦卫笑道：“看你这么有心，过几日随同我一起出发，你先做好准备。” 第二天，在长业帮广场上，全体帮众被召集到一起，赵钦卫宣布北上抗清之事。帮众们热血沸腾，纷纷要求参加。 最后，赵钦卫从第一批入帮的一百多人中，挑选出四十五人，由他率领北上。这四十五人，除了凌羽才十四岁，其余的全部在十五岁以上，决定六天后出发。少林寺离鸡公山路程不算远，不急于那么早动身。 十月初十，帮众来报，一个自称是江湖术士的人，求见帮主。赵钦卫觉得奇怪，怎么会有这样人求见自己？还是见见再说，总不会来了一个刺客，就算是刺客他也不怕，遂命人将他带进客厅。 进来大厅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身穿道袍。 “贫道方士罗，见过赵帮主。” “你找我有何事？” 方士罗看了赵钦卫几眼，说道：“赵帮主，据贫道观察，你目秀而长，眼弯有神，耳阔嘴厚，未来前程必然不可限量。” 赵钦卫似乎有点不屑，他在前世完全不相信看相、风水之类的，这点鬼把戏别想糊弄他。 “如果你只是想来骗吃骗喝，我赏十两银子给你，你可以滚了。” “帮主在鸡公山屯兵一万余众，家属不下十万，名声极好，将来必定能成一番大业。” “我长业帮只是是个江湖帮派而已，跟那些武林中的名门正派一样，本帮主只是江湖中人，再说了，本帮之事与你何干？” “帮主，现在大明的老百姓吃不饱，穿不暖，朝廷早已丧失了民心，而清兵又在北方牵制着明军主力，这可是打好机会。” 原来这个方士罗是来鼓动自己起兵造反的，背后肯定是受人指使，要是自己造反对谁有利？对满清肯定有利，皇太极巴不得汉人内部越乱越好，对李自成也有利，他们被明朝的军队围剿，打得只剩下不到二十人，躲在陕南的大山中。 历史上就是因为这年清兵入塞，导致崇祯不得不抽调原本围剿李自成的兵力，到京师附近抗清，让李自成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赵钦卫自己当然要起兵造反，目标是消灭满清，一统天下，但怎么能被别人所左右呢？ “方士罗，你好大胆，竟然鼓动本帮造反，我现在就可以一掌毙了你。如果将你扭送到官府，恐怕是千刀万剐，死得更惨。” 方士罗哈哈大笑，说道：“为了千千万万在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贫道有何惧哉，并且在来此之前，贫道给自己占上一挂，算出帮主你不会要贫道的性命。” 赵钦卫也哈哈大笑，说道：“一个臭道士，还懒得去杀你，回去告诉你背后的主子，我赵钦卫、长业帮行事不会被任何人所左右，滚吧。” 方士罗走后，邓玉龙说道：“想不到这道士是个说客。” 赵钦卫说道：“哼！他背后的势力，不是满清就是李自成，八成可能性是满清，李自成被朝廷的军队打的全军覆灭，他正躲在大山中，那里会知晓、了解本帮的讯息。我们该怎么还是怎么样，不用理会他。” 十月十四日，赵钦卫率领四十五名长业帮帮众，前往少林寺。帮中事务暂时交给邓玉龙全权管理。 这四十五名帮众，除了十四岁的凌羽，其余的年龄皆在十五岁以上。其中十九个是男性，十六个是女性。 在武功方面，除了凌羽和杨秀宁，武功达到了一流后期的帮众，还有高毕宇、金有成、金吉奇、苗羽彤、钱缪兰五人，这五人比起凌羽和杨秀宁，只是稍微迟了三五个月入帮而已，因为赵钦卫严格挑选资质好的人，前期入帮的帮众资质都不可能太差，在剩下专门习武的早期入帮的帮众里，有六成的武功达到了一流中期。在长业帮成立大典之前入帮的一百多人中，赵钦卫已经把一半的精英带了出来。 四十六匹快马在官道上奔驰着，到了晚上，只要不下雨，帮众并不找旅店投宿，而是搭帐篷在野外宿营。这是赵钦卫的要求，无论是在江湖上行走，还是行军打仗，能适应风餐露宿这是基本的要求。 四十多人出发的时候，都相应带了一些干粮，但是不可能太多。当晚上在野外搭好帐篷的后，有些帮众就在附近顺便打猎，古代野生动物多，身怀武功的人打猎并不难。 即便是在野外风餐露宿，凌羽仍然把赵钦卫服侍的无微不至，她在帮中地位超然，虽然她无权管辖其他帮众，但是除了副帮主，谁也不敢不给她面子。 三天后的早上，赵钦卫刚从帐篷里走出来，凌羽兴高采烈地跑过来，说道：“帮主，昨晚我修炼内功，已经把阴性和阳性的六条经脉所有穴道都打通了，《长业九阳功》全部修炼完了，帮主你说修炼完《长业九阳功》，内功层次便达到了一流巅峰。” 赵钦卫笑道：“好，从今晚开始，我便传授你《长业无极功》。” 凌羽笑道：“谢谢帮主。” 赵钦卫的内功也即将突破，即将打通奇经八脉中的阴维脉，一旦阴维脉被打通，内功层次便达到了先天初期。 从这天晚上开始，入夜后，搭帐篷、生火造饭、打猎的事情有其他帮众负责，每晚七点至十一点这四个小时，除了吃喝拉撒外，赵钦卫就把凌羽带到一边，传授《长业无极功》的内功心法。 除了自己要勤练武功，赵钦卫自然也希望自己的得力属下练就高强的武功，属下武功越高，自己团队的实力就越强，况且凌羽还是自己的贴身丫鬟。 少林寺位于嵩山的少室山，属于登封县管辖，位于洛阳的东南面。众人走的都是官道，当离少林寺越来越近，在一路上碰到的江湖人物就越多。 十月二十二日，长业帮一行，来到登封县城，这里离少林寺只有半天的脚程，在外露宿了八天，赵钦卫决定在县城好好住宿一晚，明天出发前往少林寺。 此时的登封县城，已经聚集了不少江湖人物，旅馆、客栈的生意十分好，长业帮这四十六人要投宿，就算三人一间房，起码也得要十五间客房。找了好一会，终于找到了有十五间空置客房的客栈。 把物品放进客房后，赵钦卫带着帮众下到客栈大厅点菜吃饭。 “赵帮主！” 正在吃饭的赵钦卫，向连接二楼的楼梯看去，只见一批武当弟子打扮的人走了下来。向他说话的是武当派的青闻道长，在二月份长业帮成立大典的时候，他曾经率领几个武当弟子参加。 赵钦卫说道：“原来是武当派的兄弟们，幸会幸会。” 走下楼梯后，青闻道长说道：“赵帮主，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贵帮，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武当派的掌门青一真人。” 长业帮帮众见到闻名天下的武当派掌门青一真人，都肃然起敬。青一真人名叫邱处一，接任武当掌门之位有二十年，他六十多岁，头发和胡子白了一半，穿上道袍，颇有一副仙风道骨之感。据说，他武功深不可测，是当世十大高手之一。他不仅仅武功高强，还是得道高人，有海纳百川的心胸，十分受江湖人士的敬重。 赵钦卫向邱处一行一个抱拳礼，说道：“晚辈赵钦卫，率领本帮帮众见过邱真人。” 其余的帮众一起向邱处一，以及武当派帮众抱拳行礼，对方也拱手回礼。 第十九章 客栈相会 邱处一笑道：“你的事迹贫道早已听闻，赵帮主年纪轻轻就练就一身好武艺，调教出大批帮众，更难得的是能以汉人江山、百姓福祉为己任，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赵钦卫谦虚道：“邱真人过奖了，抗击鞑子是每个汉人应尽的责任。邱真人竟亲自提笔写信给晚辈，邀请一同北上抗敌，更让晚辈觉得这责任重大。” 青闻道长又再为赵钦卫介绍武当派其他主要人物，包括青松道长、青柏道长、青许道长、青志道长、青乙道长、刘天御、余化田等人。武当派真是人才济济，怪不得江湖上有“北崇少林，南尊武当”之说，少林、武当是当今武林中最大的两个名门正派，在实力上，武当仅仅略低于少林。 武当派弟子中，一个年轻后辈十分令人瞩目，他名叫梁思正，十七八岁，仪表堂堂，是掌门人邱处一的关门弟子。 武当派一众弟子，并不是全部都是出家为道士，大约有三成是俗家弟子。在名门正派中，所有弟子都出家的门派只有恒山一派，连少林派都有少量的俗家弟子。 青闻道长给赵钦卫一一介绍，赵钦卫亦介绍自己这方面的人相互认识。这批武当弟子也是四十多人，虽然跟赵钦卫率领的长业帮帮众人数相当，但在武功实力方面，比长业帮强多了。 赵钦卫、凌羽、杨秀宁跟邱处一、青松道长、青闻道长、余化田、梁思正坐在一个圆形饭桌上。 邱处一特意让爱徒梁思正坐在赵钦卫旁边，说道：“赵帮主，思正是贫道的关门弟子，虽然年幼，但天资聪颖，武功不弱，你们两个都是年轻有为的后辈，有空多交流。” 赵钦卫说道：“邱真人，大家同为武林正派，有空本该就多交流。梁少侠，我赵钦卫痴长你一岁，如若看得起我赵某，你就称我为赵兄，我称你为梁贤弟如何？” 梁思正笑道：“赵兄，小弟亦有此意。” 他举起酒杯，说道：“来，小弟赵兄一杯。” 赵钦卫跟他干杯饮下。 两人一杯酒下肚后，凌羽马上端起酒瓶，给两人斟酒。 邱处一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梁思正是他的关门弟子，也是资质最好的一个徒弟。梁思正是十岁被他收为关门弟子，不但资质特别好，在去年就把武功修炼至一流巅峰，而且品行十分端正，外表也不错，长得仪表堂堂，是自己认为最理想的接班人。 他有意把这个最喜爱的弟子培养成武当派掌门接班人，跟武林正道，特别是年轻有为的后辈搞好关系是很有必要的。以近年来掌握的情报，邱处一估计赵钦卫恐怕是年轻一辈中发展潜力最大的，故此亲自提笔写信给赵钦卫，邀请他一同北上抗击鞑子。 在饭桌上，杨秀宁偶尔会把视线移到英俊潇洒的梁思正身上，有一次，梁思正恰好也看着她。四目相对，梁思正向她报以微笑，杨秀宁忙低下头。 两个帮派下榻的客栈，是登封县最大的客栈，第二、第三层是客房，两层加起来足足有八十多间。一楼大厅面积很大，足足可以容纳近五六百人饮食，大厅还有一个专门的舞台，如有需要可以在舞台上表演节目。 现在的这个大厅中，有八成的食客都是前往少林寺，一同北上抗敌的江湖豪杰。 正当武当派、长业帮的人在高兴地吃喝之时，一队人走了进来。 “掌柜的，给我开十五间客房。” 这个人的说话声很大，赵钦卫一看，原来是绝刀门少主燕青天。 掌柜说道：“客官，实在不好意思，本店所有客房都住满了客人，要投宿你们还是到别间客栈看看吧。” 燕青天喝道：“老子找了三间客栈，都没有足够的客房，你们这里是登封最大的客栈，上百间客房，怎么会没有空房呢？” 掌柜赔笑道：“客官请息怒，要是在往日肯定会有空房，可这两日有很多武林人士前来投宿，客房都满了。” 燕青天厉声喝道：“老子不管你那么多，出双倍的价钱，你马上给我腾出十五间客房来。” 说罢，他把一锭金元宝重重地放在掌柜的桌子上。 凌羽向旁边的赵钦卫说道：“那燕青天真不是个东西，嚣张跋扈、胡作非为。” 邱处一、梁思正等一众武当弟子看不过眼了，燕青天要是再胡作非为下去，他们恐怕要出手制止。 做生意的最怕蛮横不讲理的江湖人物，掌柜叫苦连天，哀求道：“客官，求求你别为难我了，客人已经交钱订房，我们做生意的怎么可以把他们赶出来呢？” 燕青天可不理他的哀求，喝道：“你不敢赶，由老子来赶。你们几个上去，把三楼东边那十五个客房的人赶出来，每人赔二两银子给他。” “是”他身边的几个绝刀门弟子就要行动了。 “天儿，不得无礼。” 一个严厉的训斥声从门口传来，随即，一个年近五旬，身材魁梧的人踏步走入。此人正是绝刀门门主燕若海。 燕若海厉声叱喝道：“我说过多少次，出门在外，要端端正正做人，你却屡教不改，今天又如此胡作非为，还不快向掌柜道歉。” 燕青天万般不愿意，但又不敢违逆父亲，只得向掌柜做出十分勉强的一揖，说道：“对不起了。” 燕若海和气地对掌柜说道：“掌柜的，是犬子的不对，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教导无方，还望你见谅。” 掌柜的说道：“不敢不敢，我们客栈的客房的确是满了，还请另找他处。” 燕若海向绝刀门弟子说道：“我们再去其他客栈找找看。” 他临走前，往大厅扫了一眼，原本要往大门踏出的脚步停下来，向一个饭桌走去。 燕若海来到赵钦卫这个饭桌前，向众人一揖，说道：“这不是武当掌门邱真人吗，还有武当派的众位道长。” 绝刀门是亦正亦邪的门派，在正派武林当中，名声说不上好，但终究不是邪派，门主亲自来了，作为礼貌，邱处一、青松道长、青闻道长、余化田、梁思正都站了起来，向他一揖。 邱处一说道：“燕门主，别来无恙，你率领弟子前来登封，难道是响应正派武林的号召，一同北上抗击鞑子？” 燕若海说道：“正是，我接到少林寺方丈的书信后，便率领门下弟子前来。” 邱处一说道：“好样的，只要是为抗清出力的江湖豪杰们，都应该齐心协力。这里还有位少年侠士要介绍给你认识，这是长业帮帮主赵钦卫，这几桌都是他的帮众。” 赵钦卫起身向他一揖，不卑不亢地说道：“见过燕门主。” 燕若海也向赵钦卫一揖，说道：“久闻赵帮主的大名。天儿，你快过来。” 燕青天早就看到了赵钦卫，父亲有令，不得不过来见这个令他憎恨的人。 燕若海说道：“赵帮主，在贵帮成立大典之时，犬子先是在客栈出言不逊，辱及了你的名声，后来又嚣张跋扈地挑战你，既然是挑战，就必定有胜有败，犬子技不如人只能怪他没学好本领。天儿，你此前有辱赵帮主，还不赶快认错道歉。” 燕青天内心更加气急，但面对威严的父亲，他没有勇气去违逆，只得向赵钦卫违心地说了些道歉之类的话。 燕若海说道：“赵帮主，子不教父之过，燕某教导无方，也有责任，向你道歉了。” 赵钦卫说道：“燕门主，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我从未放在心上，既然大家一同北上抗击鞑子，就应该团结一心才是。” 邱处一说道：“赵帮主说得好，大家都是抗清义士，就应当齐心协力。我们武当派订了十五间客房，让出五间给绝刀门，弟子们挤一挤便是了。” 既然武当派这么做，长业帮也不能甘于人后，赵钦卫说道：“我长业帮也愿意让出五间客房给绝刀门。” 燕若海向众人抱拳说道：“多谢！多谢！” 带着绝刀门的三十多个弟子在另外的几个饭桌吃饭去了。 燕青天在看赵钦卫的目光中，充满了怨毒。 赵钦卫当然看在眼里，心想：你好像对我很不忿，想找茬就来，我可不怕你。 吃过晚饭后，众人回到自己所住的客房，长业帮有十间客房，赵钦卫自己独立一间，男帮众占了五间，女帮众占了四间。 凌羽来到主人跟前，说道：“帮主，那个燕青天对你不怀好意，以后可要小心了，要是真刀真枪干，我们可不怕他，最担心的是他可能会暗中加害。” 赵钦卫说道：“哼！我一直感觉燕青天不是什么好人。燕若海还算正派，如若绝刀门门主之位传给燕青天，往后又多了一个邪派。如果燕青天敢暗中害我们，我一定让他死得很难看。” 凌羽说道：“帮主，你今晚洗澡吗？要是洗澡我就把大木桶端进来倒上热水。” 赵钦卫说道：“洗澡吧，把身上洗干净，换上干净的衣服，明天一起去少林寺见识那些江湖豪杰。对了，你也要洗澡，把身子洗得干干净净，明天打把自己扮得漂漂亮亮的，你身为我的贴身侍女，代表本帮主的形象，可别给我丢脸。” 凌羽笑道：“是，谨遵帮主‘圣旨’。” 凌羽把洗澡用的大木桶，以及一桶桶热水提上三楼，毫不费劲，她虽然是女人，但是有一身不弱的内力，提这点重量的物品那是小意思。 第二十章 少林寺 “帮主，你为何老是不让我服侍你沐浴？那些服侍主人的丫鬟、婢女，都是要服侍主人洗澡的。在凌羽之前不也是这样服侍老爷、少爷沐浴吗？”凌羽又问道。 “噢……我不习惯这样。” 其实，在赵钦卫重生到这个世界的前半年，生活在富二代的家庭里，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连洗澡都有丫鬟服侍。在古代做主人的待遇比现在世界十大富豪还要好，不过毕竟是现代人思维占据上风。在他刚刚重生过来的时候，没有理由违拗不接受这种连洗澡都有丫鬟来服侍的待遇，后来家破人亡，即使有了凌羽甘愿做丫鬟，赵钦卫也不太愿意享受这种待遇了，并不是他不喜欢享受这种待遇，主要原因还是：你又不是我的女人，我没有看过你、摸过你，要是我全身都被你看遍了、摸遍了，那可就亏大了。 凌羽一直觉得好像是自己服侍得不够好，不依不挠地说道：“帮主，你以前可是大户人家，难道那是也不让丫鬟服侍你沐浴吗？我可不信！” 赵钦卫说道：“以前的确是由丫鬟服侍我沐浴，但自从全家惨遭满清鞑子毒手后，我便不太喜欢由人这样服侍了。” 凌羽说道：“帮主，凌羽何尝没有承受过失去亲人的伤痛，但事隔这么久了，总不能老是让伤痛留在心里。帮主，忘却这些伤痛，让凌羽服侍你沐浴吧。” 赵钦卫说道：“我是帮主，我说不行就不行，你想违抗我的命令是不是？先出去吧，我沐浴完毕再叫你。” “是” 凌羽走出客房，眼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她就是想不通。 她回到房间后，跟她同住一间客房的杨秀宁见她眼睛红通通的，似乎是哭过。 “凌羽，怎么啦？你好像哭过。” “没什么？” “那你为什么哭了？” “是……是帮主嫌弃我服侍得不够好。” “帮主人很好啊！只要帮众严守帮规，他从来没有苛求、为难过任何一个帮众，还很为帮众家属们考虑，是个难得的大好人。” “帮主的确是大好人，可是……他就是嫌弃我服侍得不够好。” “那你说说看，你到底哪里服侍得不够好？” 凌羽把赵钦卫一直都不让她服侍洗澡这个问题说了出来。 杨秀宁掩嘴笑了一笑。 “你笑什么？” “我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什么原因？”凌羽急问。 “也许是帮主现在长大了，不好意思一丝不挂地让你这个大美人服侍着。帮主不是嫌弃你，而是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 “你想想，男女授受不亲，他以前在家里，自小被丫鬟服侍沐浴，反正早就被看遍了，也就无所谓了。而你就不同，帮主现在长大了，你也长大了，他那里好意思跟你这个小美人随便来个肌肤之亲啊！” 杨秀宁现在十五六岁了，大概知晓男女之事，不过古代没有那么开放，她说出这些话来，脸有点发红。 杨秀宁这样说，凌羽想起在那天，自己被帮主救出，全身一丝不挂被他看过。想到这里，凌羽脸颊绯红，真是羞死人了，马上钻进被窝里去。 第二天，长业帮、武当派、绝刀门三个帮派的弟子，在客栈吃过早点后，一齐出发前往少林寺。 一路上，前往少林寺的江湖豪杰络绎不绝，各种服饰打扮，携带刀剑、棍、鞭、枪等武器的皆有，大门派、小帮会的皆有。有很多江湖人士认识鼎鼎大名的武当派弟子，他们所经过之处，大多数人对他们都恭敬有礼。对于长业帮，知名度还小很多，除了年初参加过帮会创立大典的人员，其他仅有少量人物能够根据服饰辨认出长业帮的帮众。 中午时分，众人来到嵩山的少室山山脚下，少林寺方丈玄觉大师在这里迎接众人的到来。玄觉大师六十多岁，武功、佛法皆精通，看上去十分和蔼慈祥。 玄觉大师道：“阿弥陀佛，欢迎武当派、绝刀门众人的到来，如若老衲所猜不差，这位少侠想必是长业帮帮主了。” 赵钦卫看着他身穿的袈裟，应该是少林寺方丈，说道：“晚辈正是长业帮帮主赵钦卫，见过方丈大师。” 玄觉大师说道：“不愧是英雄出少年，赵帮主在短短两三年内便建立起一个大帮派，从此正派武林又多了一份强大的力量，抗清队伍又多了一个新成员。” 赵钦卫说道：“大师过奖了，抗击鞑子是所有正派武林，乃至全天下汉人的责任，何况晚辈全家几十口，皆遭到满清鞑子的毒手，国仇家恨加在一起，岂能不竭力抗清。” 玄觉大师道：“赵帮主能如此，实乃正派武林之福。燕门主，满清屡次入关屠杀、掳掠汉人百姓，咱们这些正派武林人士，曾组织过两次北上抗清，绝刀门皆没有参加，燕门主此次能率领门下弟子加入抗清大军，此乃武林之大幸啊。” 燕若海说道：“方丈大师，绝刀门绝非邪魔外道，亦属正派武林一份子，岂能不为千千万万汉人百姓尽一份力，前两次未能参加抗清，实乃有不得已的原因。” 邱处一说道：“不管怎么样，只要绝刀门能加入抗清队伍，正派武林都不胜欢迎，方丈大师，别让大伙站在这里，上山详谈。” 从近几天开始，加入抗清队伍的江湖豪杰陆续抵达少林寺。少林僧侣提前在山下搭建了大量供临时居住的屋子，少林寺山上不可能接待太多的人，更加没有那么多空出的房屋提供居住，应邀前来少林寺的江湖帮派，除了帮派中的主要人物，大部分人只能居住在山下临时搭建的屋子。 武当派有五个人，绝刀门、长业帮各有三个人跟着玄觉大师上山。赵钦卫带着的是凌羽、杨秀宁。本来按照少林寺的规定，女人是不可以上山的，但这也不是绝对性，像联络江湖群雄北上抗清这种特殊情况可以例外，像峨眉派、恒山派都是女子，总不可能不让她们上山入寺吧。 少林寺全寺最高之行政权力掌握于方丈手中，凡重大事项须由方丈召集八位大师商讨决定。 方丈其下有达摩院，达摩院仅有八张席位，由全寺武功最高之八位大师组成，主要研究本派最高深、精奥的武学。在八位大师中，其中有四位兼任其它职位。拳法最高者担任罗汉堂首座，掌法和爪法最高者担任般若堂首座，兵器类武功最高者则担任菩提院首座。此外，戒律院首座一般是由八位大师之一来担任。 少林之武学名满天下，被誉为天下正派武学之首，其习武之处主要在于罗汉堂、般若堂、菩提院三处。罗汉堂研习拳、棍、阵法；般若堂研习掌法、爪法；菩提院则研习刀法及各类特殊兵器、武功。诸如《易筋经》这类最高级武学，只有方丈和其下达摩院的八位大师才有资格习练，当然，特殊情况除外。 戒律院：戒律院是惩罚犯戒弟子的地方。主要修习的是诸般擒拿手和普门杖法。 药王院：药王院主要研究少林寺的传统医术，药王院首座是全寺最精通医道的高僧，他的职能是为受伤的少林弟子治疗。 赵钦卫上山后，认识了许多少林寺高层人员。 少林寺方丈其下的达摩院，八位大师分别是：玄恩、玄枯、玄和（兼任戒律院首座）、玄空（兼任罗汉堂首座）、玄竹（兼任般若堂首座）、玄离、玄照、玄通（兼任菩提院首座）。 其中，方丈玄觉大师是少林寺第一高手，《易筋经》已经修炼至大成境界，精通千手如来掌、般若禅掌、达摩剑法、燃木刀法、无相劫指、波罗密手、擒龙手、狮子吼、一苇渡江等七十二绝技中的武功。 此次北上抗清，是由少林和武当联合发出邀请，十大名门正派全部响应号召，处于正邪之间的唐门、绝刀门、衡山派也答复参加，许多小帮派也加入抗清队伍。 天山、昆仑这两个门派远在西域，由武当派用最快的马匹赶往送出邀请书信。两个门派的掌门接到邀请函后，马上率领派中弟子启程前来少林，他们地处最远，反而是最早到达少林的大门派。 晚上，赵钦卫、凌羽、杨秀宁在少林寺住了下来，其他的帮众就在山下临时搭建的屋子居住着。 二十四日，峨眉、崆峒、华山、丐帮四个门派赶到。聚集在少室山下的江湖豪杰整整有几千人。 “赵大哥，我们又见面了。”于般若见到赵钦卫后，心中欢喜，露出那迷人的笑容。 “是啊！你身边的这位是……” 这次，赵钦卫见到了一个峨眉派的新面孔，美貌跟于般若、何飘玲不相上下，年龄也大致相当。 “这位是我的师妹秦雪风。” “秦姑娘您好。” “赵帮主您好，久仰你的大名。” 她肌肤胜雪，星眼如波，皓齿排玉，一双手像白玉一般。 于般若、何飘玲、秦雪风三人同年，皆是十五六岁，同为清和师太的徒弟，三人同样都是美若天仙。随着三人日渐长大，武艺稳步提高，近两三年来开始行走江湖，江湖人物把三人称之为“峨眉三仙子”。 于般若把赵钦卫叫到一边，说道：“赵大哥，我是第一次来嵩山，相信你也是，趁下午还有点时间，不如你陪我游览一下嵩山的美景？” 赵钦卫说道：“般若，如果我只是帮派中的普通弟子，或许没问题，但我身为一帮之主，还有许多事务需要处理，有空再陪你玩遍大江南北。我先去办事了。” 于般若嘟起嘴巴，一副失望的神情。 第二十一章 武林盟主 赵钦卫的确是没时间陪她玩，这次江湖群雄聚集，其声势、人数为几十年来最大的，他可是要干大事的人，要尽可能地结识那些江湖人物、笼络人心。所以他要把握好这次难得机会，频繁、主动地穿梭于少室山下个门派聚集地，结识了不少江湖人物。 赵钦卫主动上前结识的武林人物，各种态度、反应的都有，恭敬有礼的、热情相待的、冷眼以对的。总体来说，还是愿意跟赵钦卫、长业帮结交的占比多一些。在江湖上，只要是正常的人物或者帮派，没人不是希望自己多交朋友、少结仇家、少树敌人。 在年初长业帮创立大典上，长业帮的正副帮主赵钦卫、邓玉龙，分别击败燕青天、戴宗天两位成名人物的事情，早就在江湖传开了。随着认识赵钦卫的武林豪杰越来越多，赵钦卫的知名度也跟着越来越高。 这天晚上，赵钦卫在少林寺提供的客房里打坐修炼内功。他运起《长业无极功》内功心法，一阴一阳两股内力在丹田汇聚，然后分别从十二正经中的阴性、阳性的六条经脉中运行，然后两股内力重新汇合于足少阴肾经。 赵钦卫把内力凝聚到最大化，向足少阴肾经的最后一个穴道俞府穴发起冲击，之前他已经运功冲击过多次，虽然都没有成功打通，但每一次运功修炼，内力就稍微增强一分，离打通俞府穴就近了一步。 俞府穴正在被浑厚的内力反复冲击着，不知过了多久，赵钦卫只觉突然间轻松无比，足少阴肾经终于被打通了，他的内功层次达到了先天初期。 十月二十五日，七千多人齐聚在少室山下一处大空地上，武林大会正式召开，商讨一同北上抗清事宜。 在空地的正上方，临时搭建了一丈多高的高台，主要帮派的首领，或者代表人物齐座一堂，共有七十多人，代表着七十多个帮派，赵钦卫赫然在列。 此次英雄大会，十大名门正派中，华山派掌门还在闭关修炼，由令狐达率领华山派前来。恒山派由于地处山茜，离满清鞑子不远，没有必要费时间南下，事先约定了汇合地点。其余八大门派皆由门派首脑亲率弟子前来，可见武林正道对抗清的重视。 处于正邪之间的大门派，唐门、绝刀门、衡山派都有参加。 少林寺作为东道主，按照规矩首先发话。 玄觉大师站在高台上，背对着个帮派的首领或代表人，正对着下面的各大帮派弟子，朗声说道：“众位英雄好汉们，满清鞑子再次入关残杀我汉人百姓，我等武林正道当然不能坐视不理，很感谢大家能响应号召，一同北上抗击鞑子。” 玄觉大师用深厚的内功将所说之话送出，在场的几千江湖豪杰，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满清杀害无辜百姓，我等这是行侠仗义。” “鞑子比邪派还要可恶，我等这是要保护好百姓。” “鞑子杀我亲人，我跟他势不两立。” “抗击满清鞑子，我等义不容辞。” ……………………………………………………….. 七千多人齐集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说起满清的暴行，群雄们义愤填膺，慷慨激昂。 武当派掌门邱处一朗声说道：“丐帮有十万帮众，遍布大江南北，消息最为灵通，大伙听听丐帮的何帮主给我们说一下最新的情况。” 他的内功同样是极为深厚，在场的每一个人照样听得清清楚楚。 邱处一向身旁的丐帮帮主何邦奇说道：“何老弟，该轮到你了。” 丐帮帮主何邦奇，五十多岁，他狂放好爽，粗中有细，极重义气，手中永远一手打狗棒，一手拿着酒葫芦，虽然常常喝得伶仃大醉，但是处理帮中事务决不糊涂，他跟武当派掌门邱处一英雄识英雄，是莫逆之交。 少林寺方丈、武当派掌门、丐帮帮主，是当今正派武林声望最高的三个人。 今天的何邦奇，把酒葫芦挂在背上，左手持打狗棒，走到高台的中间，面对几千武林豪杰，朗声说道：“此次满清鞑子兵分两路，左翼由多尔衮、豪格、阿巴泰率领，右翼由岳托、杜度率领，分别从青口山、墙子岭突破而入，在京师东边的通州会师后，再度分兵南下。根据最新消息，清兵已经进犯至保定府、河间府。 在清军大军行动的同时，神风教以及依附于满清的江湖势力，也在配合着行动。我丐帮的部分帮众，和恒山派弟子，已经在北直隶跟鞑子交过手。满清鞑子每到一处，对我汉人百姓，能掳掠的则掳掠到关外充当奴隶，无法掳掠的，则进行残忍的屠杀，真是罪大恶极。现下天下英雄会集于此，人人心怀忠义，咱们须得商量一个妙策，抵御外侮。待会众位帮派的首领再行商议具体的对策、行动。” 峨眉派掌门清和师太接着说道：“满清鞑子的暴行无人不知，我武林正道们要团结一心，誓把鞑子驱逐出关外。” 这难得的武林大会，正是表现自己的好机会，赵钦卫必须要发言，绝不能让自己和长乐帮默默无闻。他一直在想着讲话的内容，该提出些什么有用的建议呢？看着几个大门派的首领接连发言，赵钦卫很快想到一个问题。 清和师太发言后，天山派、崆峒派掌门接连发言。 崆峒派掌门讲话后，赵钦卫立即走到高台中间，面对着下面几千个江湖豪杰，运气深厚的内功，朗声说道：“满清鞑子的暴行，罄南山之竹，书罪未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我赵钦卫的全家，就是被鞑子所屠杀，我赵钦卫和长业帮，跟鞑子势不两立。 我相信诸位英雄好汉们忠义可嘉，但光有一腔热血是远远不够的，常言道蛇无头不行，咱们空有忠义之志，若无一个领头的人来领导，难以拧成一股绳，发挥最大的战斗力。今日群雄在此，我建议推举一位德高望重、人人心服的英雄豪杰出来，由他领头做盟主，众人齐听他的号令。” 赵钦卫这个建设性的提议，得到群雄们一齐喝彩，大家交头接耳在商量这件事。自从明朝建立以来，武林中从未出现过武林盟主，但现在正值危机关头，推举武林盟主亦无不可。 赵钦卫回过身来，向台上七十多人说道：“诸位，咱们正道武林，前两次汇合北上抗清，效果都不太好，反而受到一定的损失，我觉得没有人进行统一领导，是一大失误。为了抗击满清鞑子，保卫我汉人百姓，希望大家好好考虑我的提议。” 台上的七十多个帮派首领，大都点头赞同赵钦卫的建议。 赵钦卫接着转身对着台下几千群豪，朗声说道：“我提议由少林寺方丈、武当派掌门、丐帮帮主三人之中，选出一位做我们的盟主。大家说好不好？” 群雄们轰然叫好，在场的几千人中，轮品德、声望，要数少林寺方丈、武当派掌门、丐帮帮主三人最高。各自有人说在这三个人当中，自己心目中理想的武林盟主人选。 少林寺方丈玄觉大师朗声说道：“阿弥陀佛，老衲和少林寺僧侣们，平日里只修炼武功和研究佛法，为抗击鞑子出一份力当然是义不容辞，但领导众位英雄好汉对外作战，并非老衲所长。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派，帮众有十万之多，消息情报最为灵通，且常在抗清第一线。而丐帮的何帮主，德高望重、武功高强，由他来做武林盟主，领导英雄好汉们抵抗外侮最为适合不过了。” 邱处一说道：“玄觉大师说得有道理，我拥戴丐帮何帮主为武林盟主。我邱处一本人，虽然有些名望，武功也还过得去，但论起对外作战经验、能力，是远远不及何帮主。” 本来群雄们对由三人中选出一人做武林盟主，基本上没有异议，现在少林寺方丈和武当掌门皆推举何邦奇为盟主，并且玄觉大师、邱处一两人说得有理，武林盟主人选大体上定了下来。 何邦奇说道：“我何邦奇何德何能做这个盟主，我觉得武当邱真人才是最佳人选，我推举他为盟主，丐帮一定遵从号令。” 接着，邱处一、何邦奇两人之间推来推去。 在座的七十多个帮派的首领，不是没有人不想做这个武林盟主，只是自己没有这个声望，根本轮不到自己来当，只得放下非分之想。 赵钦卫高声说道：“大敌当前，总要有人愿意出来挑起这个重担，丐帮弟子众多、消息灵通，何帮主的确是盟主的最佳人选，而武当派邱真人亦是德高望重，既然你们两人推来推去，我建议由何帮主当盟主，邱真人做副帮主。如若你们两人还是推来推去，不愿挑起这个重担，那我赵钦卫可要毛遂自荐了。我有誓死抗击鞑子之志，也愿意挑起这个重担，可我赵钦卫何德何能，要是由我来当武林盟主，大伙儿服气吗？” 赵钦卫运起内功，让自己的声音尽可能传播得远一些，在场的人亦听得清清楚楚，不少人惊讶赵钦卫不到二十岁，便有如此深厚的内功。 群豪们纷纷表示，大部分人赞同赵钦卫的提议。何邦奇、邱处一被赵钦卫慷慨激昂的言辞所点醒，终于不再推辞了。台下的武林群豪欢声雷动，表示拥戴盟主、副盟主。 盟主、副盟主确定了下来，赵钦卫恰当地表现自己，让自己在江湖中的声望增加了一分，正派武林对他的好感度也增进了一分。 在台下的于般若，看着台上赵钦卫那英俊潇洒的身影，慷慨激昂的言语，一颗芳心沉醉在其中。 凌羽亦是满心欢喜，第一次觉得，帮主原来有那种英雄般的气概。 第二十二章 武当绝学 武林盟主确定下来后，七十多个帮派首领，一齐上到在少林寺，商议北上具体的抗清事宜。这些江湖人士，不可能正面跟清军硬撼，只能挑清兵的小股部队下手。况且，满清亦有神风教、以及依附于满清的江湖势力，这股力量随时都有可能对北上抗清的江湖豪杰进行袭击。 在江湖势力的前两次北上抗清中，由于没有武林盟主统一调度，大都各自为战，战果并不理想，相反还遭到对方高手的袭击，受到不同程度的损失。 各个帮派的掌门、帮主、教主、门主等，各抒已见，有人认为到达前线后，群雄们应该齐聚在一起，对付满清的军队以及武林高手。 有不少的人人反对这个方案，觉得应该分散行动，这样不易被敌方发现。 两种方案各有优劣，集中行动有利于集中力量打击敌人，但是过多人聚集在一起难以隐蔽，容易被敌人发现，从而派大军和大批武林高手前来围剿。分散行动虽然便于隐蔽，但是力量分散却又不利于打击敌人。 商量了半天，也没有商量出一个满意的结果来。 本身这些江湖豪杰北上抗清，比起满清大军，自身处于弱势一方，只能采取类似于游击战的方式，在运动中寻找战机。 这些各门各派的江湖人士，习惯于江湖打斗，对于指挥军队作战方面没有什么经验，赵钦卫一度想把前世伟人发明的“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这种运动战理论具体讲解出来，但想了想，这些军事理论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要是被这么多人知道可不太好。 再加上这批人都是江湖人物，就算选出了武林盟主，也不可能像军队那样有严格的军纪，绝对服从、执行军令，令行禁止。即使有某些门派不遵从盟主号令，也不可能像军队那样，以不服从军令为由将之处决。 第二天，七十多个帮派的首领聚集一起，最终商量出一个折中方案，既不要过于集中也不能过于分散。将这几千江湖豪杰分为三批：第一批由武林盟主，也就是丐帮帮主何邦奇率领，下面有华山派、崆峒派、唐门等帮派；第二批由副帮主，也就是武当派掌门邱处一率领，下面有峨眉派、泰山派、长业帮、绝刀门等帮派；第三批有少林寺方丈玄觉大师率领，下面有天山派、昆仑派、恒山派、衡山派、青城派等帮派。 由少林寺和武当派率领江湖人物，分别在左右两翼，身份武林盟主的丐帮帮主，由他率领的人居中策应。三批江湖人物之间，必须相互保持联络，这方面的工作主要由丐帮的帮众负责。 第三天，几千江湖豪杰开始北上，一路上浩浩荡荡。 对于这次北上抗清，绝刀门少门主燕青天极为不愿意，门中有四成的人反对加入抗清大军，这四成的人认为正派中人要跟满清拼杀是他们的事情，与绝刀门无关，没必要赶这趟浑水。相反，武林正派的人跟满清作战，反而会削弱他们的实力，如果绝刀门不加入抗清阵营，在正派武林实力有损的情况下，绝刀门自身毫发无伤，在实力方面与少林、武当这些最大门派的差距会更小。 但绝刀门现任门主燕若海，一心希望带领绝刀门，摆脱属于亦正亦邪这个身份，加入正派武林的阵营中，让江湖人认可绝刀门属于名门正派，并且是实力上不亚于正派中十大的门派。 绝刀门这四成反对的人当中，少门主燕青天是反对得最为激烈的人之一。但门主燕若海力排众议，有六成的人表态遵从门主，这四成的人不得不从。燕若海对于大儿子的反对，极为恼火，燕青天越是反对，燕若海就越要带上这个儿子一同北上抗清，希望能改变儿子的立场。 对于峨眉派和长业帮被分在同一批队伍，于般若十分高兴，这样可以在一起行动。在北上的路途中，她经常跑到赵钦卫身边聊天，长业帮和峨眉派几乎人人都知道于般若倾心于赵钦卫。 北上抗清的大队人马，到了晚上，有些搭帐篷睡觉，有些干脆直接躺在地上、靠在树干上休息。 这天晚上，于般若、何飘铃、秦雪风这“峨眉三仙子”住在同一个帐篷里。 “于师妹，你什么时候嫁给你那如意郎君啊？”何飘玲笑道。 “谁说我要嫁给他了？”于般若翘起嘴巴。 “你嘴里虽然没说出来，但心里巴不得他娶你呢！” “别老是拿我说事，那你呢？你的如意郎君是哪一位？” 何飘玲做出一副凝思的样子，沉默不语。 “你觉得赵大哥怎么样？要是你也喜欢他，我不介意跟你两女共侍一夫。”于般若笑道。 “赵大哥是很好的男人，是理想的夫君人选，不过嘛…….哎！不说了。” “哼！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躺在旁边的秦雪风冷冷地说道。 于般若向何飘玲做了一个鬼脸，躺下睡觉了。 秦雪风幼年时其母亲被父亲遗弃，贫病交加，被人欺辱而死，因此在她心灵上留下了极深的创伤，所以她心里恨透了男人。后来，清和师太恰巧遇上刚刚丧母的秦雪风，就收她为徒，她是清和师太最迟收入门墙的徒弟。 于般若、何飘玲了解秦雪风幼年时的经历，所以不想跟她拌嘴。 也是这天晚上，杨秀宁找到了梁思正，把他叫到一旁无人处。 梁思正说道：“杨姑娘，你把我叫到这里有何事？” 杨秀宁说道：“梁大哥，小女日常在长业帮里，都是跟帮众们切磋武功，从未应对过其他门派的武功，你……你能不能陪我切磋、探讨一下武功。” 梁思正笑道：“没问题，我也正想见识一下长业帮的武功，最好是那天下闻名的《周公剑法》，咱们点到即止。” 杨秀宁心中欢喜，笑道：“多谢梁大哥。我就用《周公剑法》跟你过招，你可要小心了。” 两人拔出手中的长剑，开始切磋起来。 在前几个月，赵钦卫就吩咐邓玉龙，传授杨秀宁《周公剑法》，杨秀宁资质不差，又勤学苦练，这几个月时间里把剑法大体学全了。 面对着这天下最高超的剑法之一，梁思正丝毫不慌乱，施展出武当派的《太极剑法》。这剑法跟《周公剑法》一样，是天下最高超的剑法之一，但各自的特点各有不同。《太极剑法》讲究以柔克刚、借力打力、防守反击，着重的是剑意而不是招式。太极剑法是遇强愈强，如果是面对弱手，反而看不出他的战斗力。 《周公剑法》却是有着繁复的变化，针对不同的情况都有相应的招式来应对，攻守兼备，毫无破绽可寻。 梁思正资质奇佳，10岁拜师，在去年的时候，短短六年时间就把武功就修炼至一流巅峰，邱处一有意把他培养成接班人，遂把武当派两门最高深的武功《太极剑法》和《太极神功》传授给这个得意弟子。 《太极剑法》是用来跟敌人过招的剑术，而《太极神功》是武当派最高深的内功心法，不亚于《易筋经》、《九阳神功》。内功水平最少要达到一流巅峰才能修炼，在武当派中，有资格修炼《太极神功》只有寥寥几人。 武当派有四种内功心法，《武当心法》是最为基础的内功心法，《松鹤心经》是进阶内功，《九转正气功》是高级内功心法，虽然比不上《太极神功》，但也属于武林中高深的内功心法。 梁思正修炼《太极神功》和《太极剑法》一年，武功进境颇大。 杨秀宁把新学的剑法施展开来，剑光霍霍，剑招绵绵不绝，展现出了强大的攻击力。 梁思正手中的长剑，在身前划出无数个类似太极的大圈圈、小圈圈，如撒出一张大网，防守力极强，杨秀宁一连出手近百招，始终无法用剑法攻入他的防御网。 “小心了，我要反击。” 梁思正撒出的大网，渐渐收紧，逐步向杨秀宁逼来。《太极剑法》防守时十分严密，进攻时攻击力亦是极为强大。 《周公剑法》可不是吃素的，虽然无法攻破对方的防御圈，对方也不见得能破自己的剑招。杨秀宁由攻转守，在身前幻化出重重剑影，无论对方使用的是什么招式，仰或是无招无式，都被剑法所化解。 这回双方都开了眼界，心里都盛赞对方剑法了得。 两人又再交锋了几十回合，终于被梁思正发现一个轻微的破绽，抓住机会突入，刺中杨秀宁的小腹，当然，只不过是剑尖稍微点中，杨秀宁并没有受伤。 “梁大哥，是我技不如人，我输了，谢谢你陪我练剑。”杨秀宁嫣然一笑。 “杨姑娘，你的武功已经很好了，以后还要多多努力，使剑时不要再出现这种破绽。” 从头到尾，梁思正始终是彬彬有礼。 “我明白，我一定苦练武功，以后再找你切磋，你可要陪我啊。” “好，我奉陪到底。” 其实，并非《周公剑法》不如《太极剑》，而是杨秀宁只修炼了四五个月，只能算是基本掌握，对于剑法还没有完全融会贯通。要是由邓玉龙或赵钦卫施展出来，根本不可能出现这个破绽。 两人之间武学修为相差不大，只不过是梁思正学武时间较长，并且修炼《太极剑》、《太极神功》这两门镇派绝学足足有一年，总体来说是略胜杨秀宁半筹。 第二十三章 计策 几千武林豪杰一路向北，这天，抵达了北直隶的广平府，根据丐帮的消息，满清军队已经深入河间府和保定府。大队人马决定在这里兵分三路，继续进发，武当掌门率领的群雄在东路，少林寺方丈率领的豪杰在西路，丐帮帮主何邦奇率领的群雄居中策应。 时间进入十一月上旬，处于小冰河时期的这个时空，天气越来越寒冷，天空中飘着鹅毛般的大雪。 赵钦卫、长业帮跟随着由武当掌门邱处一率领的群雄一起北上，在路上，经常能碰到南下逃难的汉人。满清兵锋所到之处，汉人不是被杀，就是被掳掠至东北充当满族八旗的奴隶。对于鞑子的暴行，汉人（尤其是北方的汉人）早有耳闻，清兵入关的消息传来，在北直隶的汉人纷纷南下避难。 在南下避难的人群中，有最为普通的百姓，许多人衣着褴褛、食不果腹，面黄肌瘦、无精打采。同时，逃难的人群也有那些少数的富户，这些富户们坐着马车，装着财物细软，连丫鬟仆人都带着一起上路。 相对于贫苦的百姓，清兵们似乎更新喜欢富户，因为他们有大量财物可以掳掠，既劫财又杀人，过惯了锦衣玉食的富户们，甚至比普通老百姓更加害怕清兵的到来。 这天，由丐帮帮主率领的中路军，进入保定府境内，丐帮弟子来报，清兵正在猛攻高阳县城。对于清军大股部队的进攻，江湖力量是无能无力。 保定府高阳县的战况甚为激烈，赋闲在家的孙承宗率全城军民守城。两天后，高阳县城被攻破，孙承宗被擒，他誓死不降，自缢而死。他的五个儿子，六个孙子，两个侄子，八个侄孙战死，孙家百余人遇难。 由岳托、杜度率领的军队速度更快，他们在通州跟多尔衮会师后，沿着大运河而下，对大运河两边的州县、村镇进行烧杀掳掠。 邱处一率领的一千八百多江湖群豪，在进入河间府的东光县附近后，得悉清兵已经南下至沧州一带，正在攻打沧州县城，先头部队已经抵达南皮一带。 江湖人士有自己打探消息的手段，而满清的消息似乎更加灵通，他们既有清兵中的斥候，也有神风教等以江湖人物的面目出现。 十一月十二日，邱处一这队人马得到消息，有一股大约两千余人的清兵绕过南皮县南下，对附近村镇进行烧杀抢掠，离已方只有几十里的距离。 邱处一召集重要人员商讨对策。 雁荡派掌门杜真说道：“副盟主，干脆咱们这一千八百多人直接奔过去，干掉这两千多清兵，虽然咱们人数略少，但都是身怀武功之人，对付区区两千多人的清兵应该不成问题。” 顿时有一些人响应起来，很多人摩拳擦掌想大干一场。 邱处一皱皱眉头，说得：“杜掌门勇气可嘉，但是一旦咱们大队人马出现在官道上，比如会被清兵的斥候所知悉，到时候清兵有所准备，结果恐怕很难预料。” 清和师太说道：“哎！如果要碰到几百人的清兵小股部队，不知要何时才有机会。我们此次北上，总不能无功而返，放任鞑子肆无忌惮地屠杀我汉人百姓。” 邱处一说道：“我们当然要抗清，但不能这样贸然出击，大家想想有何良策。” 众人低头沉思，他们大多数只是江湖汉子，有抗清的满腔热血，但要他们想办法，实在难为他们了。 这些人都习惯于江湖上的打斗，对于像军队那样讲究策略的排兵布阵，大多数人都不懂。邱处一身为副盟主，总算还有冷静的头脑，他要为这近两千江湖豪杰负责，不能胡乱打一通，只要有战斗，必定会有牺牲。但就算是牺牲，也要牺牲得有价值才行。 赵钦卫说道：“副盟主，我有一个妙计，但需要大伙的同心协力配合才能成功。” 众人眼前一亮，邱处一说道：“赵帮主快快说来。” 赵钦卫不卑不亢地说道：“若如我们这一千八百多人一齐奔过去，必然很快被清兵的斥候发现，让那两千多清兵有所准备，并且会出现很多不确定因素，比如清兵会不会再通知给主力部队前来支援？或者撤退不与我们交锋等等。” 众人纷纷点头，觉得有道理。 赵钦卫继续说道：“与其我们明着去进攻清军，不如引诱清兵前来。我建议，派出几十人的小股部队，前去假装突袭清兵，引诱清兵前来。咱们此处的地形，虽然山不算高，但树林茂密，有利于埋伏。上午咱们刚刚经过的一处山谷，可以作为伏击之地，若能把清兵引进埋伏圈，咱们先用暗器袭击，再冲上去近身搏斗，必能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 邱处一大喜，说道：“赵帮主此计甚妙，我同意。” 清和师太笑道：“赵帮主不愧是英雄出少年，贫道也同意此计谋。” 其他各帮派首脑大都同意。 主意定下来后，必须有人带队前去做诱饵，引诱清兵前来。 “我愿意率人前去引诱清兵。”梁思正说道。 对于梁思正的自告奋勇，勇敢担当，邱处一很是高兴。 赵钦卫说道：“梁贤弟，我派十个帮众跟你一同前往，一切小心。” 杨秀宁说道：“帮主，我请求一同前往。” 赵钦卫准许了她的请求。这样，武当派出十五个弟子，其他门派再派出四十人，一共六十六人，骑上骏马往清兵方向奔去。 赵钦卫则协助邱处一，具体安排伏击清兵的事宜。在赵钦卫的协助下，一千八百人分成前中后三队。武当派和长业帮等八百人作为中路队伍，埋伏在伏击圈的核心处。前队由清和师太率领五百人，埋伏在最前方，一旦中路队伍发动袭击，则由清和师太率领的前队切断清兵的退路。 至于后队，则由绝刀门、泰山派首脑的率领，人数也是五百人，一旦中路军发动袭击，他们同时行动，堵住清兵前进的道路，让清兵进退不能。 这个时空的天气变化无常，上旬的时候还是大雪纷飞，到了中旬，每天都太阳高照，万里无云，变成了干冷的天气。 大道上尘土飞扬，由梁思正率领的六十多人，策马往清兵的方向奔去。大约走了二十里，只见前面一股身穿明军服饰的人向自己这边奔来，人数大约有五六百人，他们神色慌张，看上去好像是溃逃的士兵。 为首的一个明兵军官喝道：“你们是谁？在这干嘛？” 梁思正抱拳说道：“我们是江湖人士，北上抗清的。” 那明兵军官说道：“清兵就在前面，你们要抗清就快点去，老子要走了。” 他不再理会这几十个江湖人物，带着五百多士兵继续向南逃跑。 梁思正向北方远远望去，那边尘土飞扬，有一批清兵正在向这边追赶过来，看样子就是来追这批明兵的。 “还要上去引诱清兵吗？”自己率领着六十多人，任务就作为诱饵，引诱清兵追赶，将之诱入伏击圈。没想到情况有变，半路上碰到明军的逃兵，他们正被清兵追赶着。既然是这样，那就没有必要再上前跟清兵交锋了，跟着这批明兵逃回去，后面的清兵自然会追上来。 梁思正于是下令已方的六十多人，跟着这批明兵“逃跑”。 在山谷上，一千八百人已经做好了伏击的准备，他们把弓箭、飞刀、飞镖、铁蒺藜、梅花针等各种暗器取了出来，准备用于袭击清兵。 东光县位于北直隶东南部，地势较为平坦，山地一般不高。此处山谷两边的山地虽然只有一百多米高，但树林、草丛茂密，要隐蔽一千多人完全可以做到。 长业帮的帮众们，一直在武当派的旁边，赵钦卫在邱处一旁边协助，俨然就像这伙江湖豪杰的军师。赵钦卫在现代的职业是军人，对于古代的战争、兵法也有所研究，大概的用兵之道还是懂得的。 一千八百人做好埋伏的准备后不久，只见一队五六百人的明兵，从山谷北边向南边冲来，他们神色慌张，甲胄不整，一看就知道是溃逃的士兵。而梁思正率领的六十多人，紧紧地跟在这批明兵的旁边。 “这是怎么回事？”赵钦卫思索着，情况跟原来预想的不同呀，怎么会有明兵的出现？ 这批明兵刚刚逃到埋伏圈的中间，只见一队清兵骑兵从北边冲来，有些人还搭弓射箭，往溃逃的明兵射去。虽然两者距离还有近百米，偶尔也有明兵被射中。 原来是恰巧一批明兵被清兵追杀着，一路溃逃到这边，而梁思正能够见机行事，跟着明兵“溃逃”，不按照原先的死命令那样先袭击清兵，再假装逃跑引诱他们追来。这样更好，省却了很多麻烦。 赵钦卫轻声向旁边的邱处一说道：“邱真人，北边还有马蹄声传来，这队只有几百人的清兵应该是前锋部队，咱们要争取最大的战果，先放清兵的前锋通过，等清兵大部队进入伏击圈再动手。” 邱处一对赵钦卫甚是佩服，点点头，轻声说道：“言之有理，贫道先不下达袭击的命令。” 但是，埋伏在半山腰的那些江湖豪杰，见到清兵冲进伏击圈，顿时热血沸腾，恨不得大干一场，亲手宰杀几个清兵。 就在这股清兵前锋经过中路军的伏击位置之时，有一批人按耐不住了。 第二十四章 伏击战 只听雁荡派掌门杜真大声喊道：“弟兄们，给我杀。” 他和三十多个门下弟子，手中的铁蒺藜纷纷掷出，向山谷下的清兵射去。 “哎！”赵钦卫大叹一声，直呼可惜。 雁荡派的人动手后，埋伏在中路的江湖豪杰纷纷动手，把手中的暗器射出。 邱处一大声喊道：“给我杀！”他内功深厚，喊声响彻山谷，敌我双方的全部人都能听到。 原本跟着清兵“溃逃”的六十多人，勒转马头，向前几十米，手中的暗器也向清兵射出。 在前路和中路伏击的人，见那几百清兵全部在中路军的正下方，自己正对面没有清兵，纷纷冲下山来，向清兵杀去。 在这股清兵的北边一千多米处，图赖正率领两千一百名清军骑兵前进，忽听前面喊杀声震天，汉人的声音远远传来，急忙勒马停下，命人前往查探。很快，兵士来报，前锋部队被汉人伏击，损失惨重。 图赖问明了汉人的人数，大约为两千人。如果对阵明白，如果是一对一，就算是两千清兵对付五六千的明兵，他都丝毫不怕。但听兵士所说，这批汉人似乎是江湖人物，服饰武器各不相同。这下图赖犯难了，到底该出击还是撤退呢？ 稍微思索了一阵，图赖还是决定撤退，正规军队碰上江湖人物，在人数相当的情况是占不了丝毫便宜的。损失前锋部队，总好过让自己所带的人马损失惨重。要真是这样，固山额真谭泰不会放过他，旗主也不会放过他。 在伏击战的战场，五百多清兵被暗器袭击以后，损失了一半的人马，由于自己在低处，被突袭后难以通过射箭反击，只能尽量抵挡、躲避射来的暗器。 一千八百多江湖豪杰，在进行一番暗器射击后，全部人都冲下来，向剩下的不到三百名清兵杀去。 赵钦卫施展轻功，向山下飞跃，他跟满清既有家仇，又有国恨，只是平常把这股仇恨埋藏在心底而已。扩充自己的军事实力，才是对抗满清，最后消灭满清的有力保障，在平常里，他都是埋头干实事。现在杀敌机会来了，满腔怒火爆发出来，当他飞跃到山谷下，立即冲入清兵人群中。 只见剑光闪闪，赵钦卫出入清兵人群中，立即施展出周公剑法中的绝招“万剑归宗”，瞬间有好几名清兵被击中要害，从马背上跌下来。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屠杀”清兵，来发泄满腔的怒火。 凌羽也不甘落后，手中的长剑对清兵丝毫不留情，只恨自己内功不够深厚，还无法像帮主那样施展出“万剑归宗”。 清和师太施展出峨眉派最强掌法中的绝招“金顶绵掌”，双掌瞬间掌击毙了好几名清兵。 在场的众人中，武功最高的当属武当派掌门邱处一，他身影掠过之处，清兵不是咽喉被划，就是胸口被刺，纷纷倒地毙命。 八旗骑兵骁勇善战，即使陷入绝境，也没有人害怕或投降，他们进行着最后的困兽之斗，挥刀反击着。 但这批被包了饺子的清兵，那里是人数占了绝对优势，又武功高强的江湖豪杰的对手，没多久就被收拾完毕，无一生还。 战后，迅速统计战果，这次伏击战，杀死清兵五百七十三人，其中，包括清兵军官甲喇额真一人，牛录额真二人。已方只战死十三人，受伤二十几人。长业帮帮众全部安然无恙。 绝大多数群豪在欢呼着，而赵钦卫却连连叹息，江湖人物终究不是军人，即便有武林盟主，也不可能军队那样有严明的军纪，令行禁止。前锋部队被袭击后，导致后面的清兵主力部队掉头撤退。本来很有希望获取更大的战果，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如果是交给长业帮那批按照军人的要求进行军事训练的帮众来作战，绝对不是这个结果。 看到群雄们在欢呼着胜利，赵钦卫也不好扫了大家的兴，这些话只能跟少数的几个人说。 原本带兵溃逃的这批明兵，见追赶自己的清兵被伏击，忙停下来观战。领头人是一名军职为守备的人，见这伙清兵被全部消灭，嘴角里发出笑意。 “感谢众位英雄好汉，替朝廷杀掉这批可恶的鞑子。” 守备策马前来，笑哈哈地说道。 众人对明兵冷眼以对，大多数人对朝廷失望透顶，北上抗清不是为了腐朽的大明朝廷，而是为了被鞑子迫害的千千万万汉人百姓。 赵钦卫冷冷地说道：“朝廷归朝廷，我们这些江湖中人，只是为了汉人百姓，才千里迢迢北上抗击鞑子，跟朝廷半点关系都没有。” 守备显然很滑头，他说道：“只要是抗击鞑子的，朝廷都欢迎，这些清兵杀我汉人百姓，实在太可恶的，弟兄们，把这些鞑子的脑袋全部砍下来。” 五百多个明白得令，纷纷拔刀把死去的清兵头颅砍下，挂在马鞍上。群雄们虽然厌恶腐朽的明廷，但自己压根儿没有想过去造反，也就不想跟明兵发生冲突，没有去阻止，任由明兵把一颗颗鞑子的头颅割下。 随后，这名守备再笑嘻嘻地对群雄们说些好话，然后带着部下向南部奔去。 明兵走后，凌羽说道：“帮主，这些明兵要鞑子的头颅有何用？” 赵钦卫说道：“这些官兵是拿这些鞑子的头颅去邀功的，这样他可以向上级虚报说自己杀死了五百多个清兵，有头颅作为证据。” 说到这里，群雄们纷纷出言讥笑、讽刺明兵们可耻的行径。同时，盛赞赵钦卫富有谋略，以很小的代价干掉了“大量”的清兵。此役之后，赵钦卫在江湖中的声望又有所上升。 群雄们把发射出去的暗器，陆续回收起来，对于没有逃走的战马、清兵身上的弓箭等有用物品，当然不会浪费。处理完毕后，众人挖了大坑，把五百多具清兵的无头尸体掩埋了。 清理战场后，群雄迅速向景州一带的山区转移，防止清兵的大队人马反扑。 那名守备率领这几百个剩余的部下南下至吴桥后，分别向兵部和总兵汇报，虚报说自己设下伏兵，消灭了五百多清兵。他是有证据的，把五百多颗留着金钱鼠尾辫的头颅送给总兵。崇祯得知后龙颜大悦，将他从守备晋升为游击将军。 群雄离开山谷后不久，身为固山额真的谭泰，亲率近万名清兵，来到清兵被伏击之处。跟着他一起前来的，还有几十名武功高强之人。 在这个小山谷里，能明显看出战斗的痕迹，地上有大量的血迹。 谭泰怒道：“图赖，如果不是你的部下没有事先观察地形，轻敌冒进，焉能有此败，要不是看在你往日英勇杀敌的份上，就算不砍下你的脑袋，也要将你撤职。” 图赖说道：“将军，是卑职的错，卑职以后一定戴罪立功。” 一个四十多岁的紫衣女子嘿嘿一笑，说道：“如若当时我在，定给这帮中原武林人物一点颜色瞧瞧。” 另外一个身穿华服的中年男子说道：“蓝香主你的手段厉害，不过我也不差。” 紫衣女子道：“那好，下次遇上这批中原武林的人，我倒要看看谁更厉害。” 华服男子说道：“那等着瞧。” 谭泰说道：“那些江湖人物武功高强，神出鬼没，极为难缠，常规的军队与之战斗起来有诸多不便，对付这些人，还得多多仰仗诸位。” 在景州某处的山林里，群雄们暂时在这里落脚。 邱处一、清和师太、赵钦卫、燕若海、杜真、泰山派掌门闻钟道长等聚在一起，商讨下一步的行动。 赵钦卫细细回想在现代时候查阅的历史资料，清兵的这次入塞，在现代不可能查阅到十分具体的动向，但有几点赵钦卫记得很清楚：第一，卢象升将会在这段时间在巨鹿一带战死，具体时间是十二月份；第二，清兵会沿着大运河进入山東，并且攻占济南府；第三，清兵退兵的时间是在明年三月份。 邱处一说道：“诸位，虽然这次我们取得了一个小胜利，但是清兵大军压境，形势仍然很严峻。清军以及依附于他们的江湖人物会有什么动向？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行动，诸位有何高见？” 赵钦卫说道：“敌人具体的动向，只要依靠情报才能刺探出来，不过有一点可以预测到，清军的岳托这路大军，从通州开始就沿着大运河南下，对大运河沿河进行肆虐，他们肯定还会沿着大运河继续南下至山東，甚至还有可能会东进至济南府。” 燕若海说道：“就算知道清兵大军的动向，那又有何用？我们这些江湖势力不可能跟大军硬撼。” 赵钦卫说道：“对付清兵，我们只能挑选他们的小股部队下手。至于神风教以及投靠满清的江湖势力，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虽然有点冒险，但值得一试。” 接着，他对几人说出自己的灭敌大计，几人听了以后，对赵钦卫是连连称赞，越来越佩服这个年轻的后辈。 知道这个计策的不超过十个人，万一被泄露出去，后果会相当严重。 在这段时间内，有一个人过得很郁闷，那就是绝刀门的燕青天。他本来就反对抗清，加上憎恨曾经当场击败他、让他出丑的赵钦卫，赵钦卫混得越是风光，他就越是郁闷。 第二十五章 战前准备 时间进入十一下旬，北直隶一带的天空中下起了雨夹雪，天气由晴冷变成了湿冷，一片愁云惨雾、黯淡无光。晴冷只是让人冷在表面，湿冷却能将人冷进骨子里去。 这个时空的北直隶，正被惨无人道的满清铁骑蹂躏着。在无数的村镇上，随处可见被清兵残杀的无辜百姓的尸体，被抢掠一空的房屋，被大火烧毁的残檐断壁。 在沧州，有八千多被清兵掳掠来汉人百姓，被集中关在一起，当清兵退兵北归之时，他们将会被强行带至东北，成为满族八旗的奴隶。 另外，还有两万多头牛羊被关在旁边。被掳掠而来的，无论是汉人奴隶，还是牲口，都属于清兵的战利品。 这天，被封为扬武大将军的岳托，正在帅帐中与神风教教主黄仕歧密议大事。黄仕歧既不是满族人，也不是汉人，而是回族人，他现在五十多岁，身材高瘦，根骨奇佳，是练武的奇才。 在万历后期，那时后金政权还没有建立，努尔哈赤率领建州女真进行着统一女真各个部落的战争，当时，正处于青年的黄仕歧便跟随着努尔哈赤，创立神风教。在这近三十年来，神风教跟随着努尔哈赤、皇太极，在统一女真部落，与明廷交战，征服朝鲜、蒙古等各条战线上，均立下了汗马功劳。 在这个时空中，武林高手、江湖势力，跟朝廷官府、军队是并存的。强大的军队是维护、壮大一个政权的基础，但这远远不够，大批武功高强的高手，是不可或缺的辅助力量。这些武功高强的人，大部分时候不是在战场正面厮杀，他们的任务，或是去刺杀、擒获敌方的君主、重要官员等，或是去对付敌方的武林高手、江湖势力，或是对已方的君主、重要人员进行护卫，或是协助已方进行情报刺探等。 这近三十年来，在黄仕歧的率领下，神风教逐渐发展壮大，教中高手如云。如果把神风教放在中原武林的帮派中，以他们现在的综合实力，已经超越了少林和武当，排在江湖中的第一位。 自从后金政权建立后，努尔哈赤将神风教封为国派，其意思就是后金政权的守护者。神风教教主地位超然，只听命于君主一人，投靠后金政权的江湖势力，亦属神风教教主统领。 帅帐中，岳托说道：“黄教主，如若真如你所说，这的确是消灭那批中原江湖势力的好机会。这些江湖势力，专挑咱们的小股部队下手，或者袭击刺探情报的斥候，还真让人头疼。” 黄仕歧说道：“教中之人经过一番努力，的确发现了他们的踪迹，现正加紧查探，确定对方的具体位置，再集中力量将这股江湖势力剿灭。若如他们是全部人集中在一起，就算知道他们具体位置，除了出动高手以外，还要调集数以万计的大军协助，才能对付得了。 可根据情报，他们分成三股力量北上，为了利于隐蔽，在正常情况下，这是个好选择，可一旦被我们掌握行踪，就可以集中力量分别对付。这正合先帝和当今皇上用兵之道，集中力量打击对方的部分力量，你将力量分成三股，我却集中全部力量围剿你其中一股。” 岳托大笑，举起酒杯，说道：“好，预祝黄教主旗开得胜。” 这天晚上，在故城某山区，一千八百多江湖群豪，搭建起防水帐篷。在天气晴朗的时候，大部分人是就地休息，但天空下起了雨夹雪，不得不搭起帐篷。对于北上抗清，江湖群雄们，都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每人一匹坐骑，带有干粮、各种兵器、治伤解毒药物。 这时，凌羽就在赵钦卫的帐篷里。 凌羽说道：“帮主，身在野外，风餐露宿，多有不便，凌羽无法像平时那样服侍你了，只能屈就你一下。” 她服侍惯了赵钦卫，现在没有条件服侍好他，要让过这种生活，竟然有点过意不去。 赵钦卫笑道：“嗨！这有什么关系呢？你看我像只能过锦衣玉食生活公子少爷吗？” 凌羽说道：“帮主，咱们为何要转移到此地？这是不是那天你和邱真人、清和师太、燕门主他们商议出来的计谋？” 赵钦卫说道：“不错，这正是我们的计谋，你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这时候，帐篷外面传来于般若的声音：“赵大哥，我可以进来吗？” 赵钦卫向凌羽示意，凌羽把帐篷打开。 于般若进来后，放下遮雨的雨笠。 当晚上落脚之时，于般若有时候会找赵钦卫聊天，雨夹雪的天气，只好进来帐篷里。凌羽早已习惯了于般若的存在，不像当初在长业帮成立大典之时，那时心里有股莫名的醋意，甚至还偷听他们两人的讲话。 于般若微微一笑，说道：“赵大哥，师父授意我在不经意间，留下让人可追查的蛛丝马迹，我就猜到了应该是几天前的那个晚上，你跟师父他们在一起商议的计谋。我问师父是什么计谋，她老人家说这是机密，怎么也不肯告诉我。赵大哥，这是不是你想出来的计谋？” 凌羽笑道：“于姐姐你说得没错，这正是帮主想出来的锦囊妙计。” 于般若兴奋地说道：“赵大哥，可以告诉我们吗？这是什么计谋？你放心，我和凌羽绝对不会泄露出去的。” 赵钦卫摇摇手，说道：“不行不行，现在不能说，事成之后，你们自然就会知晓了。” 他越是不说，越是勾起两个美女的好奇心。 凌羽玉手轻轻拉了拉赵钦卫的衣袖，近乎哀求地说道：“帮主，你就告诉我和于姐姐嘛！你难道还信不过我们两个吗？我和于姐姐知道了你的妙计，又不会影响大局。” 赵钦卫看看凌羽，又看着于般若那期盼的神情，实在抵受不住这两个美少女的恳求。示意两女凑近来，轻声把自己的计策告诉她们。赵钦卫不是那种遇到大事不理智的人，他了解两人的品性，知道她们能够保守住秘密，才会把机密之事告诉她们。 于般若、凌羽两女，在听了赵钦卫的“锦囊妙计”之后，都大为欢喜。在两女的内心深处，不知不觉地崇拜起眼前的赵钦卫。 翌日，景州城附近一个庄院里，神风教教主黄仕歧听取了属下的汇报。在大厅里，还有神风教的左、右护法，五毒教香主蓝禾禾，三诛教教主单惠轮。 黄仕歧听后，哈哈大笑，说道：“太好了，我神风教的人终于查探出那帮中原江湖人物的确切位置。” 在场的四人听后大喜。 单惠轮说道：“黄教主，那我们就给他们致命一击。” 黄仕歧说道：“既然机会就在眼前，岂能放过。左、右护法，你们集结本教在附近的人马，做好动手的准备。” 左护法廖承惠、右护法田奉仇齐声说道：“是”，出去召集本教的教众。 黄仕歧继续说道：“单教主、蓝香主，你们也把一同前来的所有教众集合起来，随时候命。” 蓝禾禾说道：“黄教主你放心，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五毒教让那些那帮自称武林正道的人个个毒发身亡。” 单惠轮说道：“黄教主，我三诛教的人早已做好准备，只等你的命令。” 这天，雨夹雪已经停下，潜藏在故城山区的一千八百多人，把帐篷收起。身为副盟主的邱处一，下令全体人员做好战斗的准备，大部分人不明所以，但副帮主和本帮派的首脑有令，也就照做。 下午，一个武当派弟子向邱处一汇报情况。邱处一听后，马上把当初商议大事的那几个重要人员召集起来。 邱处一说道：“根据情报，发现神风教的大批人马出现在一百多里外，还有身穿五毒教服饰的人出现。想必是敌人已经知晓我等的确切位置，如无意外，大战应该会在这两天发生。” 面对即将而来的大战，清和师太豪气干云，说道：“来得好，我正想和神风教、以及那帮邪魔外道大战一场。” 燕若海说道：“能让我燕若海佩服的人很少，赵帮主，如若此次能战胜对手，我就真正服了你。” 赵钦卫谦虚道：“我只是出个点子，能否取得胜利，还得靠众位英雄好汉的同心协力。” 这一千八百多人，由二十多个帮派组成。会议过后，邱处一再把剩余的帮派首脑召集起来，具体指派任务。 其余门派的首脑，接到副盟主的命令，只知道即将有大战发生，许多人问起到底是什么事情，邱处一说事后才方便把前因后果告诉大家，现在需要大家协助办事。本身群雄们大都一心抗清，邱处一威望又高，各个帮派首脑们虽然还不知何事，但仍然接受命令。 这一千八百多人中，实力十分强大，可谓是精英汇聚。 其中，武功最高的是邱处一，他的武功早就达到了先天后期；其次是清晓师太和燕若海两人，这两人也勉强达到了先天后期。 武功在先天中期的高手，足足有十五个。其中，武当派就占了六个，包括青闻道长、青松道长、青柏道长、青许道长、刘天御、余化田。峨眉派占了三个，包括清音师太、清至师太、清逸师太。绝刀门占了一个，是燕若海的师弟邹诏辉。其中的人，都是各个帮派的首脑，包括泰山派掌门闻钟道长、雁荡派掌门杜真、神农帮帮主高德为、黄山派掌门肖邦海。 武功达到先天初期的江湖高手就更多了。 赵钦卫虽然内功层次在先天初期，但综合战斗力达到了先天中期。加上他年纪轻，学武时间才不到三年，就有如此之高的武学修为，假以时日，武功水平很有可能跻身于最顶尖高手之列。这批武林人物中，那些武功达到先天中期的高手，在年纪方面，无一不是在三十岁以上，这是多年勤学苦练才有的成就。 第二十六章 大战（一） 这天晚上，邱处一派出好几个武功达到先天中期的高手，轮流担任警戒任务，他们小心翼翼，等候着随时都有可能到来的敌人，防止夜间被突袭。那些武功低的人，有可能被高手无声无息地干掉，武功达到先天中期的高手，只要不是猝不及防，就算诸于邱处一、何邦奇这类武功最顶尖的人，都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杀掉他们。 一夜过去，直至清晨，仍然没有接到敌人来袭的讯息。 赵钦卫和凌羽、杨秀宁、高毕宇等帮众，一起吃着早点。古时候，山林野外猎物众多，对于武功高强的人，打猎不是难事。 凌羽一边吃着獐子肉，一边说道：“帮主，你觉得敌人会在什么时候到来？” 赵钦卫说道：“很难说，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到来。他们晚上不来，估计是不方便，晚上漆黑一片，咱们看不着敌人，敌人一样见不着我们。反正，咱们吃饱睡足了，才更有精神对付敌人。大战即将来临，只要有战斗，就难免出现伤亡，你们怕不怕。” 凌羽说道：“只要有帮主在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长业帮的帮众，都表示誓死追随帮主。 他们的话音刚落，只听远远出来一声警讯，众人马上警觉起来，拿起手中的武器。 很快，只见青许道长奔来，他大喊：“敌人来了。” 接着，余化田等一批负责担任警戒任务的人也施展着轻功，快速地赶回来。 邱处一大喊：“大伙做好战斗准备。” 等了好一会，没有见敌人的出现。却见到一股绿色的气体，向这边飘来。 邱处一大喊：“大家小心，这是毒气，很有可能有五毒教的人，大伙屏住呼吸，现在刮着风，毒气很快就会被吹散。” 众人按照邱处一所说的来做，当绿色气体飘到之时，每个人都暂时屏住呼吸，由于刮着风，没多久毒气就被吹走。这类型的毒气，需要经过口鼻吸入之后，才能令人中毒。按照现在的科技水平，还没有出现只要接触皮肤，就能使人中毒的气体，即使擅长用毒的五毒教也制造不出来。 好在今天风速较快，毒气很快被吹散，如果碰上的是微风，毒气缓缓飘来，没那么容易散去，就必须迅速撤离了，如不能撤离最少要用衣服、布料等将之拨散， 接着，前方很快就出现了大批人马。 邱处一、清和师太是老江湖，经验丰富，一眼就能通过对方所穿的服饰，判断出他的身份。 这批敌人当中，除了神风教教众身穿满清武士服，光秃秃的头上留下金钱鼠尾辫，其他的人大多数身穿汉服，并未剃发。在关外地区鞑子的占领区，满清用屠刀强迫汉人百姓剃发易服，但对于投靠清廷的江湖人物并没有剃发易服的要求。现在满清还没有入主中原，如果现在就强行要求投靠他的汉人剃发易服，不利于吸引关内的汉人为清廷效力。 邱处一喊道：“是神风教、五毒教、三诛教的人，大伙小心应战，敌人的兵刃、暗器上都可能有毒。” 眼前的这批人马，足足有一千六百多人，由神风教教主黄仕歧亲自率领，附近的教众，全部都被他调遣过来，黄仕歧一心要趁机把这帮令他无比厌烦的中原武林人士灭掉。的确，按照纸面上的实力来计算，他们的胜算还是比较大的。 神风教实力十分强大，除了教主之外，教中有前、后、左、右四大护法、有七大使者、十大坛主，每个坛主下面还有香主。这次来了两大护法、四大使者、六大坛主。 教中的高手，除了武功深不可测的教主，四大护法中有两人的武功，已经跻身于先天后期的境界，比起何邦奇、邱处一、玄觉大师来，或许还略有不如，但如果跟清和师太、燕若海这类高手比起来，最少有六成的胜算。 另外的两名护法，以及七大使者、十大坛主，每人的武功都达到了先天中期，无怪乎神风教在综合实力方面，已经超越了少林、武当。 而五毒教、三诛教，是邪教中的大帮派，实力比起十大名门正派亦毫不逊色。 黄仕歧见对方有所准备，觉得有点意外，但是自己这边高手如云，就算对方有准备，自己这方胜算亦比较大，他当然不允许错过这个“绝佳”的机会。 神风教、五毒教、三诛教一千多人，突然在中原群雄面前停下来，取出早已准备好的暗器，向对方射去。 中原群雄们挥动兵刃，拨打着飞射而来的暗器。对于高手来说，手中的兵刃足以抵挡、拨开射来的暗器，顶尖的高手甚至可以用衣袖拂开。不过还是有不少武功二三流的人被暗器射中，这些暗器事先都被涂上剧毒，被暗器射中之人，即使没中要害，也很快就倒了下去，毒发身亡。 一轮暗器射击过后，中原群雄的一千八百多人中，倒下的有两百多人，这些人大都是那些小帮派中武功较低之人。 黄仕歧约莫看了中原群雄这方面的人，把二十多个重要的人员叫到一起，低声交待任务。 中原武林群雄这边，各个帮派的人严阵以待。 峨眉派的秦雪风，看着五毒教的人，双眼喷出怒火。逼死她母亲的仇人，正是五毒教之人，何况五毒教是人尽皆知的邪教，正邪不两立。 很快，黄仕歧下达攻击命令，一千多人同时向对方扑去，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开始了。 神风教的左护法廖承惠、右护法田奉仇，一起攻向武当掌门邱处一。廖承惠使出《赤炎神掌》中的“狂风烈日”，一股炽热而又强横的掌力，向邱处一推去。他就是武功达到先天后期的两个护法之一，一掌击出，犹如石破天惊。 田奉仇使用的是《霸王刀法》，手中的大刀攻出，笼罩着邱处一的数处大穴。他的武功虽然略逊于廖承惠，也达到了先天中期。 邱处一的武功登峰造极，早已把太极神功、太极拳剑修炼得炉火纯青，黄仕歧对他十分重视，派出两大护法联手合击。 面对两大高手的联手合击，邱处一凛然不惧，他挥动手中长剑，将真气灌注在剑身，把太极剑施展出来，廖承惠那雄浑的掌力、田奉仇那凌厉的杀招，都被邱处一长剑恰到好处的招式，以及强力的剑劲所化解。 在化解两人进攻的同时，邱处一挥剑进击，同时攻向两人。他的攻击手段，看不出是什么剑招，似乎是无招，但却十分有效，让两人感受到实质性的威胁，似乎是对方的长剑能攻向自己的任何一处要害，不得不回招防守。 太极剑法，严格来说数属于一种剑术，重剑意而不拘泥于剑招，使用者根据实战情况，选择最佳的防守、进攻方式，如若没有很高的资质、悟性，根本无法参透、领悟太极剑所蕴含的剑意。 在场的武林群豪，全部都加入战斗。清和师太对决蓝禾禾，燕若海对决单惠轮，神风教的其他使者、坛主，大部分都对决上了中原群豪的那些先天中期的高手。 双方在人数上大体相当，不过中原群雄方面涉及的帮派有二十多个，很多帮派各自为战。而黄仕歧这边，神风教教众就占了七成，其余三成是三诛教和五毒教。神风教教众不但武功高强，并且有一套协同作战的战术，中原群雄与其对战起来，仅仅在这方面就吃亏不小。两队人马交锋没多久，神风教这边就略占上风。 峨眉派的秦雪风，恨极了五毒教，专挑五毒教的人来打，先后挑翻了两个一流中期的五毒教教众。 清和师太嫉恶如仇，面对蓝禾禾这种妖邪之人，她一出手就将金顶绵掌的必杀技连连使出，蓝禾禾被逼得连连后退。 赵钦卫面对的是三个神风教教众，三人使用的是联合搏击之法，进攻、防守都很有章法、套路，不过所幸对方三人原本武功不算高，赵钦卫在与之交锋到十多回合后，刺杀其中一人。 三人联合搏击之术，少了其中一人，赵钦卫更加轻松，长剑连连进击，十几招过后，一个神风教教众被刺穿咽喉，赵钦卫又再一招“推窗望月”，直接把剩下的一人头颅砍下。 突然间，赵钦卫感应到一股炽热的无形刀气向自己劈来，速度极快，他匆忙施展《螺旋九影》，堪堪避开这一刀，只见背后的树干被这股刀气从中劈开。 这种无形刀气叫《火云刀法》，是黄仕歧自创的高深武功之一，他见赵钦卫使出高超的周公剑法，顿时就起了杀意。那一刀被赵钦卫避开后，他左右手接连挥动，火云刀法那一路又一路的无形刀气接连从他的手掌中发出。 赵钦卫把轻功施展至自身的极限，勉强把那几刀避开，有一次刀气就在耳边掠过，削下了他几根头发。他内心十分震惊：“这黄仕歧不愧是神风教的教主，实在太厉害了，竟然会无形刀气这类武功，如果我会《六脉神剑》那就好了。” 黄仕歧有心要快速干掉赵钦卫，一路又一路的刀法使出。赵钦卫越来越危险，心知这样只能一味闪避，被刀气击中那是迟早的事情，但十分无奈，自己避开无形刀气已经十分勉强了，根本没有余力掠近他身前近身攻击。 这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当刀气劈来的时候，他专门向那些正在跟武林群豪交锋的神风教教众掠去，果不其然，有一次，赵钦卫在堪堪闪避开之时，他身后的一名神风教教众，被无形刀气一刀劈死。 黄仕歧见赵钦卫使出这种手段，冷笑一声，心道：“我不用火云刀法照样把你宰了。” 只见他身形晃动，瞬间掠近赵钦卫，右掌使出《赤炎神掌》，排山倒海般的掌力向赵钦卫推去，真是迅如闪电、势若惊雷。 第三十七章 大战（二） 赵钦卫在仓促之间挥动长剑，把“周公剑法”精妙的剑招施展开来，虽然避免了被对方击中，但被强大的掌力逼得后退好几步。 黄仕歧又再欺近，赵钦卫全力施展周公剑法与之相抗衡。面对精妙的剑招，黄仕歧不闪不避，待长剑攻近之时，他迅速地伸出两根手指，极为准确地把手指弹在长剑的剑脊上，轻松就将精妙的剑招所化解。 赵钦卫不仅进攻无果，当剑脊在被黄仕歧手指弹中之时，被他灌注于手指中那浑厚的真气，震得手臂微微发麻。 面对有史以来最为强大的对手，赵钦卫豁出去了，使出剑法中的绝招“万剑归宗”，无数的剑影向黄仕歧刺出。 “好”黄仕歧大喝一声，他双掌齐动，竟然用那“赤炎神掌”极为强劲的掌劲，硬生生把赵钦卫所有的攻势都抵挡下来。当赵钦卫使出“万剑归宗”之时，真气灌注于剑身，剑招附带剑劲，把攻击力提升至极限。但是，却无法攻破对方由掌劲形成的防护圈，赵钦卫攻出多少招，黄仕歧就抵挡住多少剑。 赵钦卫竭尽全力，仍然奈何他不得。他明白自己与黄仕歧的差距在哪里，最大的差距在于内功方面，正所谓一力降十会，周公剑法再精妙的剑招，面对着他极其深厚的内功、强大的掌力，都显得相形见绌。如果赵钦卫的把内功修炼至他的境界，鹿死谁手那就很难说了。 黄仕歧冷笑道：“不愧是闻名天下的周公剑法，若你技穷于此，那就该老夫送你上路了。” 接着他把“赤炎神掌”施展开来，赵钦卫被逼得连连后退，险象环生。 黄仕歧的武功，在内功方面修炼的是“赤炎神功”，若修炼至大成，内功将会极为深厚、强横。而“赤炎神掌”是“赤炎神功”里附带的掌法，若跟“赤炎神功”内功配合起来使用，攻击力极为强大，如果单独修炼掌法，没有“赤炎神功“”的内功相互结合，威力会差上很多。 正在跟神风教教众交锋的凌羽，见主人危险，迅速解决了眼前敌人，加入战团，跟赵钦卫联手对付武功高得出奇的黄仕歧。即使加上修炼了周公剑法的凌羽，仍然不是对手，只不过是支撑得更久一些而已，两人用手中的长剑在苦苦抵挡着。 不久，见赵钦卫危急的于般若，迅速干掉身前的敌人，也赶过来帮忙，她施展的是峨眉派的“一字穿阳剑法”，武功刚刚修炼至一流巅峰，就算加上她，三人联手仍然不是黄仕歧的对手。 在中原群雄方面，经过这一盏茶功夫的交战，又倒下了上百人，而敌人这边只倒下了四五十人，战况正往不利于自己这方面发展着。 在长业帮帮众方面，已经战死二人，受伤三人。武当派和峨眉派各战死一人。中原群雄战死的人中，以那些小帮派的人居多。 邱处一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知道己方单纯靠现在这些人手，最终是敌不过这批强大的敌人，但苦于自己被廖承惠、田奉仇两名高手缠着，一时脱不开身，虽然有信心战胜两人，但最少也要到几百回合开外。 正在跟清和师太交手的蓝禾禾，被逼得连连后退。她的武功，在五毒教中排在前五名，素来高傲的她，今日见到十大门派中最经常跟五毒教作对的峨眉派掌门后，就专挑清和师太来打，她原以为凭自己那么高强的武功，就算胜不了清和师太，最不济也能打成平手。谁知道经过短暂的交锋，清和师太的武功超过她原本的预料，现在自己被逼得毫无还手之力，越来越沮丧。 在燕若海与单惠轮这方面，两人打得旗鼓相当。 单惠伦使用的是独门武功“神力鹰爪功”，神力鹰爪功是一门内外兼修的功法，诡异莫测，威力无双，练至高深之处指力可裂石穿金，乃是金钟罩、铁布彬等横练功武的克星，比“比鹰爪功”还要高明，加上身法灵活，爪法诡异，在近身战斗中常常让人防不胜防。 他在这门武功上，淫浸了三十多年的心血，连内功深厚、刀法高超、经验丰富的燕若海，碰上单惠轮的神力鹰爪功，竟然占不了丝毫的便宜。 杨秀宁边战斗边游走，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到了梁思正这边，两人面对的敌人武功都不算很高，梁思正已经杀死了三个神风教、两个五毒教众，杨秀宁杀死了两个三诛教教众。 但是，秦雪风面对的是一个神风教高手，武功大约在先天初期。在交锋三十多回合后，秦雪风被这个高手一刀削去了左肩的衣角，嫩白的肌肤露了出来。 这名神风教高手名叫焦盘，是神风教的一名香主，他的武功在几十名香主当中是出类拔萃的，如果是教中要增设分坛，或者有坛主阵亡，他有很大的机会升任坛主。 焦盘狞笑道：“小美人，看你这么漂亮，要是被我一刀劈死可就太可惜了，不如你退出峨眉派，做我的小妾，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秦雪风怒道：“恶贼，你休想。” 焦盘狞笑道：“嘿嘿！那可由不得你，老子哪方面的能力可是很强的，待我把你擒下带回去破瓜，恐怕到时我赶你走你也不愿走了。” 秦雪风满腔怒火，她本身就极为憎恨坏男人，面对危险的局面和敌人的羞辱，在焦盘进攻之时，她竟然放弃防守，长剑连刺他要害。她是一心要跟羞辱自己的人同归于尽了。 “乖乖不得了！”焦盘可不愿跟她同归于尽，如果不回招，自己固然可以劈杀她，但自己恐怕也会死于她剑下，当下只得回刀防守。这种同归于尽的打法，竟然一时间把焦盘逼得手忙脚乱。 在交战中的梁思正，见秦雪风深陷危险，在连施绝招杀掉眼前一个神风教教众后，施展武当独门轻功《梯云纵》，纵身快速掠到秦雪风这边，使出“柔云剑法”中必杀的剑招，刺向焦盘的胸口。 原本焦盘的武功不低，但是面对秦雪风同归于尽的打法，在化解她的剑招后，面对梁思正突如其来的必杀技，却已经来不及挡格，在生死关头之时，他避开了最为要害的心脏部位，被一剑刺入腹部。秦雪风不会再给他机会了，一剑划断焦盘的咽喉，鲜血喷在秦雪风的脸上。 焦盘眼睛睁得大大的，以自己的武功，在正常情况下，就算这两个小辈联手，也不见得会败，而现在却败了，他倒在地上之时，眼睛仍然瞪得大大上午，死得很不甘心。 “秦姑娘，你没事吧！”梁思正说道。 “哼！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她脸上犹如罩着一层寒霜，就算梁思正来帮她，仍然不给好脸色，说出这句话就不再理会梁思正，去协助门派中人战斗。 梁思正摸不着头脑，是自己帮了她，却换来冷眼以对。 在赵钦卫这边，他和凌羽、于般若三人联手对战黄仕歧，竭尽全力仍然不是对手。黄仕歧“赤焰神功”所发出的“赤炎神掌”那炙热的掌力，似乎要让人窒息，在这寒冷的冬季里，三人犹如身处火炉之中，浑身早已汗如雨下。在苦苦支撑了上百回合后，局面越来越危险，赵钦卫心里叫苦不迭。 引诱敌人前来袭击的计策，是赵钦卫自己定下来的，虽然有些危险，但成功的可能性比较大，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援军快点到来。 黄仕歧被三个小辈缠着斗了近百招，早已不耐烦了，他大喝道：“去死吧。” 只见他左手衣袖一挥，一股强力的气劲向于般若袭到，于般若被气劲震得飞出好几丈，重重地撞在树干上，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赵钦卫见心爱自己的女人遭难，心头大急，但刚才三人联手都不是黄仕歧的对手，现在少了一人，更加不是对手，心中充满了焦急、无助。 接着，黄仕歧一招“推山填海”，一股威猛无伦的掌力向两人推来。赵钦卫、凌羽两人避无可避，只能施展“周公剑法”，希望化解这极为强大的攻势。 但两人苦苦支撑了那么久，内力损耗十分严重，面对黄仕歧威力最大的杀招，根本无法完全化解，赵钦卫被震得后退十几步，胸中气血翻滚。凌羽内功比他还弱，直接被掌力震伤，被震出几丈远，撞在树干上，吐出一口鲜血后倒在地上，已经昏死了过去。 两个女人接连遭难，赵钦卫内心在滴血，他大喝一声，再次施展出“万剑归宗”，向黄仕歧发出最后的攻势。 当赵钦卫第一次施展“万剑归宗”之时，黄仕歧轻松抵挡了下来，现在赵钦卫内功消耗严重，他抵挡起来就更加轻松了。 黄仕歧抵挡住这轮攻击后，又再一掌向赵钦卫劈去。 这时，赵钦卫使剑的右手被震得发麻，已经来不及再次挥剑抵挡，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左手使出“九阴真经”中的“飞絮劲”，想要化解黄仕歧的这掌。 黄仕歧只觉手掌一滑，掌力斜在一旁，心中略惊：这是什么功夫？ 但是，赵钦卫只化解了七八成掌力，黄仕歧剩余的那二成掌力偏移，击中赵钦卫的腹部。即便只有二成的掌力，赵钦卫仍然被震飞，一股鲜血终于吐了出来。当他倒在地上之时，已经深受重伤，无法起身了，浑身说不出的痛楚。他心里在哀叹：我在前世已经死了，重生在今世，看来要丧命在这里了！ 黄仕歧走近，看着倒地不起的赵钦卫，说道：“你年纪轻轻，武功能修炼到这种程度，殊为难得，只可惜你与大清为敌，老夫只好送你上西天了。” 他伸出右手，一掌拍出，要用这一掌了结赵钦卫。 赵钦卫见他一掌击来，心知就要死了，把眼睛也闭上。 第二十八章 大战（三） “休得猖狂”只听一声大喝，一枚石块向黄仕歧急速射来，赵钦卫听出来这时丐帮帮主何邦奇的声音，心中一喜，看来是援军赶到了。 眼见石块向自己射来，黄仕歧只得收掌，双指把石块夹住，只觉那射来的石块劲力甚大，要不是他内功极为深厚，根不无法接住。 赵钦卫睁开眼睛，只见黄仕歧双指夹住一个石块。接着，只觉自己的身体被一股极为强大的吸力，吸得身体向后飞出，然后被一只手掌托住自己的背心，一股醇和的真气，从那手掌输入到自己的经脉中。 有了这股真气，赵钦卫的伤势略为减轻。转头一看，果然是何邦奇。 “多谢何帮主救命之恩！” “赵帮主，老叫花我支援来迟，让你受苦了。” 赵钦卫心想：何邦奇的那手是什么武功？难道是“擒龙功”？ 对于何邦奇出现，黄仕歧十分震惊，丐帮不是不在这里么？那何邦奇为何会出现？难道是……黄仕歧十分不愿看到这种情况出现。 何邦奇把赵钦卫扶到一支树干上，让他靠着坐下。 “黄仕歧，我在这里，就容不得你们这些满清的走狗猖狂，来吧！” “降龙十八掌”一掌出击，势若惊雷，向黄仕歧击去。 黄仕歧不甘示弱，“赤炎神掌”一掌拍出，两股掌力相撞，两个各自被震的后退两步，都佩服对方功力深厚。 何邦奇连续出击，掌力犹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黄仕歧也丝毫不弱，两人一时间打得旗鼓相当。 赵钦卫取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粒治疗内伤的药丸吞下，又再艰难地走到凌羽身边，简单检查了一下，还好，伤势虽重但没有死，脉搏正常跳动，只是内伤需要时间治疗。他又再倒出一粒药丸，喂入她的口中。再过去检查于般若的伤势，跟凌羽差不多。 就在这时，又有施展轻功赶到，分别是崆峒派掌门柳思归、唐门门主古辟离、华山派令狐达、丐帮长老袁震天等。 这些高手一到，略微观察现场形势，马上加入战斗。 柳思归抽出腰间的软鞭，向正在跟清和师太交锋的蓝禾禾扫去。 崆峒派是江湖上十大名门正派之一，掌门人柳思归是崆峒派第一高手，他的得意武功是掌法和鞭法，号称“掌鞭双绝”，在西北一带罕有敌手。 原本就被清和师太逼得已无还手之力的蓝禾禾，见软鞭袭来，慌忙闪避，她武功本身就稍弱于清和师太，现在有柳思归联手，她很快就被逼的险象环生。 很快，又有几十名高手赶到。 原来，赵钦卫的计谋，就是引诱敌人前来袭击自己，然后再将其围歼。 大批武林人士北上抗清，当然有自己隐秘行踪的方法，要捕捉他们的踪迹，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赵钦卫是让已方这边故意露出一些能够被追查行踪的蛛丝马迹，当然，这肯定不能露得太明显，要不然黄仕歧不会上当，而是要在不经意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痕迹。经验老到的黄仕歧终于上当了。 要实施这个计策，肯定要设法通知率领中路军的盟主何邦奇，邱处一分别派出青松道长、刘天御、梁思正轮流向何邦奇汇报最新情况。当何邦奇见到青松道长，得知赵钦卫的计谋后，立即下令三千多人秘密向邱处一这边靠拢。为了保证计策成功实施，他连各派掌门都没有告知。直到昨天，待已经离邱处一不远之时，何邦奇才把原因告知其中几个大门派的掌门人。 邱处一这批人马落脚之地，草丛十分茂密，马匹无法快速奔跑，一千八百多人只是将落脚之地的荒草除去，便于自己的休息。既然马匹无法快速奔跑，满清即便得知确切行踪，也无法派骑兵快速冲来，只能由神风教这些高手赶来与之对决。 这天一早，何邦奇就率领三千多群雄赶来，离战场还有好几里的时候，他凭借极其深厚的内功，就听出这边战斗已经开始，立即命令大伙以最快的速度飞奔而来。在三千多人中，他功力最深，轻功最快，是以最先赶到，接着轻功稍次的近十个人，再过来就是几十个高手。 黄仕歧跟何邦奇一连对决了二十多掌，没有占到丝毫的便宜，却见到对方的高手接连赶到，他最不希望出现的情况已经发生。匆忙下达全体撤退的命令，当他下达这个命令的时候，赶来的江湖豪杰已达到了三四百。 虽然撤退命令已经发出，但是正在交锋中的人，不是想撤就能撤的，必须先摆脱眼前对手的纠缠才有撤退的机会。 执掌神风教二十多年的黄仕歧，不是优柔寡断之人，既然失败已经无法挽回，当然明白要尽速撤离。他发出“赤炎神掌”威力最为强大的一招“推山填海”。何邦奇接下这掌后，后退了两三步，而黄仕歧借着对方的掌力，向后翻了一个大筋斗，借势飘退。 在黄仕歧撤退的同时，有两百多人同时跟着撤退，但是却有更多的人被死死缠住了，一时撤退不下来。 中原武林群豪这边，原本已经战死二百多人，而敌人只死亡了一百人。随着援军的到来，形势马上就逆转，很快就变成了一边倒。 这时，被逼得险象环生的蓝禾禾，被柳思归扫中一鞭，这软鞭中灌注了柳思归浑厚的真气，蓝禾禾被打中，外伤还是其次，更为重要的是内脏被软鞭中附带的真气震伤。 清和师太一掌击出，身受内伤的蓝禾禾再也无法闪避，被一掌拍中胸口， 气绝而亡。 在廖承惠和田奉仇这边，接到撤退命令后，见敌人援军赶到，但苦于被邱 处一缠住法脱身。最后，田奉仇为了让廖承惠撤退，以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疯狂向邱处一发动猛攻，创造出廖承惠有脱身的机会。但是，田奉仇自身的猛攻导致露出了空档，被邱处一刺死。 单惠轮总算武功了得，在接到撤退命令后，使出绝招把燕若海逼退，创造出让自己脱身撤退的机会。 渐渐地，中原群雄这边的援军达到了上千人，对敌人进行一边倒的屠杀。 经过激烈的交锋，当何邦奇率领的三千多人全部赶到之时，黄仕歧带来的人，一共有四百多人撤出，其余一千一百多人被打死。包括了田奉仇、蓝禾禾，以及神风教的两个使者、三个坛主、八个香主，可谓是伤亡惨重。 敌人撤退后，何邦奇下达追击的命令，几十个武功最强的高手，首先向敌方撤退的方向追去，其余的立即跟上。 当他们追出几里路程的时候，一队大约两千人的清兵，出现在众人视线里。当群豪进入射程时，这些清兵纷纷把弓箭射出，阻挡群豪的前进。 原来，黄仕歧对有可能发生的事情考虑的比较周全，除了亲自率领一千五百多人的高手，另外还带了两千名士兵，由于附近一带草丛又高又密，这些清兵只得下马跟在他们的后面。如果黄仕歧获胜，这些人可以帮忙清理战场，照顾受伤的人员，万一出现意外失败了，这两千士兵可以用来殿后。 果不其然，黄仕歧真的失败了，这批清兵发射弓箭把三千多群豪暂时挡住，掩护着黄仕歧带领着剩下的四百多高手撤退。当这批清兵将手中的箭支全部射完后，中原武林群豪马上一拥而上，向这两千清兵杀去。 这两千清兵虽然勇猛，但武功高强的人不多，而群豪却汇聚了中原武林近半的精英，清兵哪里是对手，没多久就全部被干掉。而中原群豪只付出了二百多人的代价。对于九比一的死亡率，是相当大的战果了。 黄仕歧带领的四百多人，却趁着这时间，逃回安置马匹的地方，骑马逃之夭夭了。 这次，黄仕歧率领的一千五百多高手，加上两千名清兵，一共三千五百多人，只有四百多人逃走。当武林群豪追赶到他们安置马匹之地时，足足有三千匹完好无损的战马被遗留在这里，成为了战利品。 群豪们重新赶到战场，清点自身伤亡人数，这场大战，一共战死了七百八十多人，却击杀敌人三千一百多人。其中，击杀了黄仕歧带来的高手一千一百多名，这批人的重要性远远强于那两千名清兵。 因为，像这样的武林高手，能够为满清效力的顶多也就是几千人，在关内的江湖群豪，总数加起来恐怕也不会超过三万人（普通的丐帮帮众不计算在内）。而满清的八旗军队，有十几万人，再加上蒙八旗、投降的汉人官兵，现在的清兵总数应该在二十多万。 赵钦卫带来的四十五个长业帮帮众，战死八人（其中一人是金吉奇），受伤九人，包括身为帮主的赵钦卫。其他门派战死的重要人员中，包括了峨眉派的妙离，武当派的青许道长。 群雄虽然死了七百多人，但是北上抗清，只要有战斗，就必定有伤亡，关键是已方是胜利还是失败，战死之人是否死的有价值。前两次北上抗清，没有多少战果，相反却折损了不少人，相比于这次牺牲七百多人，却达到这样的战果，是莫大的胜利了。 四千多江湖群雄，在欢呼着这场大胜利。当何邦奇当众说出这是赵钦卫的计谋，说出前因后果，再加上上次伏击杀死清兵五百多的事情时，群雄们更是盛赞赵钦卫英雄年少，智勇双全。 这时候的赵钦卫，因为身受重伤，无法跟群雄们一同庆祝欢呼，但这丝毫不妨碍他急速上升的声望。这一大一小两场胜利，虽然江湖群雄都有份出力，但要论起功劳，赵钦卫无疑是第一功臣。以他现在的声望，虽然还比不上少林寺方丈、武当派掌门、丐帮帮主、峨眉派掌门，却大体及得上像崆峒、天山、恒山这些门派的掌门人了。 第二十九章 历史进程 欢呼过后，群雄们在收殓着死者，清理战场。刚才还在欢迎着胜利，但现在面对牺牲的同袍，许多人在哀思起来。战争是残酷的，即使是胜利的一方，也要付出一定的代价。长业帮剩下的三十多个帮众，看着八个战死的同袍，心中难过。 金有成问到：“帮主，咱们战死的八个帮众，是就地埋葬，还是运回鸡公山交给他们家属？” 赵钦卫说道：“最好不要埋葬在这荒山野岭，现在天气寒冷，尸身不易腐烂，还是送回鸡公山统一安葬吧！让他们家人见最后一面，每年清明方便祭扫。今日一战，大家都累了，过两天我再安排人手。” 吩咐下去后，何邦奇、清和师太分别运功给赵钦卫、于般若疗伤。何邦奇、清和师太内功深厚，经过他们两人半个时辰的运功，赵钦卫、于般若的伤势大有好转。 “赵大哥，原来你也受伤了。”经过清和师太运功疗伤的于般若，来到赵钦卫身边，一脸关切之情。 “是啊，那黄仕歧武功实在太高了，幸好咱俩现在都没事了。” 赵钦卫向于般若报以微笑，来到凌羽身边，她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面无血色。赵钦卫伸手轻拍她的肩膀，看她能否醒来。 这时候，只听到昏迷中的凌羽，口中连续说道：“帮主，小心！” 赵钦卫感到内心无比的温暖，一个人在梦中，是不可能说假话的，原来在凌羽的内心身处，竟然这么关心自己。. 过了一会，凌羽悠悠转醒，映入她眼帘的是赵钦卫。 “帮主，他武功太高了，你没事吧？” “傻丫头，我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你看我像有事吗？反而是你，身受内伤，能不能运功，咱们用‘疗伤篇’一起疗伤。” 杨秀宁把凌羽扶起来，凌羽试着运功，只觉一运功，浑身的痛楚就更加严重，她的内脏皆被黄仕歧的掌力震伤了，所幸还没有到致命的程度，虽然浑身剧痛，但尚能勉强运功。 “帮主，我能运功。” “好，咱们双掌相对，用《疗伤篇》的心法运功疗伤。” 两人双掌相对，按照九阴真经中的疗伤篇，开始运功疗伤起来。杨秀宁等几个长业帮的帮众，站在旁边确保两人不被其他人打扰。 “疗伤篇”的确是神奇，有极其强大的疗伤功效，两人在运功疗伤了一个时辰后，收起双掌。凌羽身体的痛楚减轻很多，内伤大为好转，赵钦卫也同样好转了很多。 凌羽起身后，见赵钦卫头发凌乱，习惯性地要服侍他，忙去找放置生活用具的地方，但伤势还没有痊愈，行动起来没有以往的方便。 “傻丫头，你要服侍我，也得等到你自己伤势痊愈以后，在这几天里，你就的任务就是疗伤，这是命令。” “噢！帮主，那这几日由谁来服侍你呀？” “这个我会安排，你先安心养好身子，没有一副好的身体，你拿什么来服侍我。” 翌日，盟主、副盟主召集众人商讨两件事。第一，是关于下一步的行动，第二，战利品如何处理。 清兵的战马大都品种优良，最好的战利品当属那三千匹战马了。此次北上抗清的群豪们，每人都有自己的坐骑，对于俘获的战马，如果能留给已方使用那是最好。 经过商议，对于马匹的分配，遵循功劳大和牺牲多的帮派多得的原则，赵钦卫的功劳最大，长业帮分得六百匹战马。 根据最新消息，清军中的岳托大军，沿着大运河南下，现在前锋处于南皮和东光之间，而四千多群豪在故城的山间。 现在是十一下旬，赵钦卫记得，卢象升是在这年十二月，在巨鹿战死的。现在清兵继续南下，他提议往故城西南的顺德府一带运动，寻找战机，这个提议最终获得通过，四千多人暂时不分开，统一行动。 这天中午，四千多人开拔向西南方向顺德府挺进。 而赵钦卫，吩咐三十个长业帮帮众，以高毕宇、钱缪兰为首，带着六百匹战马，以及八个战死的帮众尸身，回去鸡公山，运送回去后再重新北上跟自己汇合。这六百匹战马，赵钦卫以后是要用来组建骑兵，在古代可以进行人口买卖的时代，优良的战马交易价，比起普通的丫鬟、仆人高多了。 三十个帮众启程回去后，赵钦卫身边的长业帮帮众，暂时只剩下七个人了，包括凌羽、杨秀宁、金有成、苗羽彤。 十二月初，四千多江湖群豪，到达了广平府的清河境内。经过几天的运功疗伤，赵钦卫、凌羽、于般若的内伤基本痊愈。 满清的岳托大军，已经沿着大运河进入山東，另一方面，由多尔衮率领的大军，在真定府大肆肆虐后，即将进入顺德府。 而被崇祯任命为督师的卢象升，率领军队南下，跟清军作战。卢象升名义上总督天下援兵，但各地的将领、总兵，特别是关宁军的宦官监军高起潜，都不愿接受卢象升指挥。卢象升能够指挥的军队实际上不到两万。 十二月初的这天，率领江湖群雄进入清河一带的何邦奇，接到丐帮弟子传来的情报，由多尔衮率领的清兵已经进入顺德府，岳托的大军已进入了清河境内，继续往西进军。 面对这种形势，何邦奇把主要帮派首领召集起来，把最新的情报相告之，听取各人的看法。众人皆是江湖人物，对于军事、政治方面，并不是他们所擅长。由于赵钦卫的谋略，武林群豪打了一大一小两次胜仗，许多人把目光投向他。 赵钦卫说道：“岳托的大军西进？照我的看法，很有可能是要跟多尔衮汇合。此次满清分别由多尔衮、岳托率领两路大军入关，在通州会师后分兵南下。而明廷的军队则处处被动，疲于奔命，而卢象升率领的军队，追着多尔衮的清兵一路南下，如若岳托方面的清兵真的跟多尔衮汇合，那么他们的目的，很有可能是要分别把卢象升、高起潜这两股明军吃掉。 一旦这一带的明军主力被干掉，清兵就更无所顾忌地对汉人百姓进行掳掠。清兵每次入关，都会掳掠大量的汉人百姓、牲口、财物回到关外，附近最富庶的城池当属山東济南府，清军很有可能会把济南作为攻击对象。” 由于在现代的时候，赵钦卫读过很多对这段时期的历史记载，根据原本历史发展的脉络进行分析。再加上，赵钦卫原本既是军人，又熟读历史、研究军事，即使没有事先知道原本的历史进程，在政治、军事能力方面，也远远高于绝大部分江湖中人。 这些江湖人物，对腐朽的朝廷没有多大的好感，不过对于卢象升这类有能力、不危害老百姓、力主抗清的官员还是挺钦佩的。 形势对于汉人这方面十分不利，众人大都神情凝重。即使明朝再腐败，也不至于像满清那样，对汉人进行赤裸裸的杀戮、抢掠，满清铁骑所到之处，庄稼被践踏、村镇化为丘墟，经常有屠城的事情发生，百姓除了逃难就只剩下被屠戮、被掳掠两种命运。 邱处一叹道：“清兵大军云集，我们这些江湖人物，无法与之硬拼，真不知道能为咱们汉人做些什么？” 赵钦卫说道：“如若清兵真的有意要吃掉卢象升、高起潜这两股明军，凭咱们这些江湖力量，实在是无力挽救。不过，咱是还是可以做一些事情的。比如，满清南下后，沿途掳掠百姓，那么掳掠而来的百姓、牲口、财物，必然要先关押、存放起来，待清兵北归后再带回东北充当八旗的奴隶。 现在清兵集中在广平府、顺德府一带，其它地方必然兵力空虚，丐帮擅长于情报消息方面的工作，可以多刺探被清兵探掳掠的百姓、牲口、财物相应的关押、存放之地，如若当地守军不多，咱们可以行动将百姓们解救出来，把被掳掠而财物抢回来。” 赵钦卫之言，犹如拨云见雾，众人精神为之一振，身为武林盟主的何邦奇，马上吩咐下去，让帮众往这方面尽力去查探。 面对汉人的大地被满清践踏，赵钦卫只恨自己没有一支精锐的军队，把满清从汉人的土地上赶出去，然后再挥师出关，直捣黄龙。 现在的这个时空，除了多了江湖势力的因素外，其它方面的历史进程，仍然还是按照原本的轨迹在发展着。 12月11日，卢象升进师至顺德府的巨鹿县贾庄。这天下午，卢象升的天雄军骑兵和清军骑兵发生了中等规模的战斗，各有死伤。 就在这天夜间，由多尔衮、岳托两路大军汇合在一起的清兵，分出近一半的兵力，完成了对卢象升的包围。另外一部分清兵用于防范高起潜对卢象升的救援。 12日一早，清兵围歼卢象升的战斗打响了，担任包围人物的是巴雅喇、外藩蒙古兵，由恭顺王孔有德、怀顺王耿仲明指挥已经投降满清的汉人军队，发炮轰击卢象升的军营，满洲四旗、蒙古四旗联合在一起，下马步战，对卢象升发动总攻。这天，从辰时（7-9点）战斗开始，至未时（13-15点），战斗在短短几个小时内结束，卢象升殉国，杨国柱、虎大威两名总兵冲出重围。 可见清军是早有预谋，不在京城附近跟明军主力决战，故意引兵南下，而明军只能一路追随，待把明军拖得疲惫不堪再进行围歼。 高起潜这个监军太监，得知卢象升兵败被杀，顿感大事不妙，当清兵刚来进攻他的时候，他自己首先就仓皇逃窜，几万关宁铁骑损失惨重。 崇祯得知卢象升战死，大为震惊，急忙发出诏令，急调孙传庭、洪承畴两路大军回援，拱卫京师。 由于满清的入关，原本用于围剿农民起义军的孙传庭、洪承畴两路大军，已经把李自成打得奄奄一息，但随着两路大军的调走，给了李自成、张献忠东山再起的机会。 事情的发展，果然如赵钦卫所说的那样，清军在解决卢象升、高起潜两股明军主力后，岳托率领大军立即东进山東。 第三十章 明君 十二月下旬的这天，陜西东南部的商洛山，在富水关南边的生龙寨，李自成正和部下尽情地喝酒吃肉，大部分人神情都较为轻松。 在几个月前，李自成率领的农民军，在潼关南原遭到孙传庭、洪承畴联合起来的重兵埋伏，致使李自成的部队几乎全军覆没，仅带领有18名骑兵突围而走。 这18名骑兵包括：刘宗敏、李过、田见秀、袁宗第、高一功、郝大勇、谷可成、李弥昌、王长顺、李双喜、张鼐、任继荣、任继光、李强、徐善天等。这些人要么就是李自成的武将，要么就是身边的亲兵，武功都不弱，才能拼死杀出重围，躲在商洛山中。 三个月前，清兵再次入关，原本围剿农民军的明军，被大量抽调到京师一带，让李自成得以喘息。这时，在这商洛山里，原本被打散的残兵重新聚集起来，李自成趁机扩充队伍，锻造兵器。李自成还在富水关找了一个姓王的女子，准备在几天后成婚。 徐善天在一年前，加入了李自成的队伍，因为武功高强、作战勇猛，李自成让他做自己的一名亲兵。在几个月前，李自成在潼关南原遭遇明军埋伏之时，徐善天拼死护驾，掩护主人突出重围，李自成更是进一步赏识他，升他为亲兵的其中一队头目。 在山寨里，大家正吃喝得高兴。 徐善天说道：“闯王，这清兵入关真是及时，孙传庭、洪承畴的大部分人马已经被调走，闯王您东山再起之日不远了。” 李自成心中高兴，开怀大笑，说道：“没错，待来年开春后，本大王再率领弟兄们杀出这商洛山。” 高一功说道：“姐夫，虽然我很厌恶那些满清鞑子，不过如果不是他们及时入关进攻北直隶，明军不得不抽调大量兵马救援，大伙还被孙传庭、洪承畴的大军死死围困着。” 徐善天说道：“说不定清廷的皇帝是想和闯王交个朋友。” 李自成说道：“虽然这次是鞑子帮了我的忙，但我李自成是要拯救受苦受难老百姓的，而鞑子却残杀我汉人百姓，我怎么能跟他做朋友。” 李过说道：“叔父说得没错，虽然这次满清鞑子算是间接帮了咱们，但是咱们焉能与那肆意残杀百姓的蛮夷为伍。” 在场的大部分人对这方面表示认同。 徐善天说道：“反正现在周围的明军主力已经被调走，闯王的东山再起的机会来了，卑职誓死追随闯王，狠狠打击明军。” 刘宗敏举起酒杯，说道：“大哥，小弟这杯预祝你东山再起，干翻那明朝；还有，祝贺你迎娶新的嫂子。” 在场的部将纷纷举起酒杯，一同向李自成祝贺。 清军在干掉卢象升、高起潜两股明军主力后，岳托亲率大军东进山東，目标直指济南府，满清现在所做的事情，就是掳掠人口、牲畜、财物带回东北，对无法于掳掠带走的，一律就地消灭。在华夏大地上，清军兵锋所到之处，彷如人间炼狱。 12月23日，在结束巨鹿之战后的岳托大军，在短短十天内，便杀到了济南城下。这时的济南，只有乡兵五百、莱兵七百，其余是百姓自发守城。清军要拿下济南那个轻而易举之事，但是岳托却不立即下令攻城，只是把济南城团团围住。对于从济南出来的个别明兵，清军却放故意他们出去，让他们能够将求救信送出，岳托是要围城打援，趁机歼灭前来援救济南的明军。 对于围城打援的战术，清军玩得熟练之极，在原本历史上，在几年后的松锦大战中，皇太极可是把明军最后的精锐一锅端了。 何邦奇、邱处一两人，对年纪轻轻却富有谋略的赵钦卫极为欣赏，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分别抽出时间，亲自指点赵钦卫的武艺，让赵钦卫受益匪浅。面对当今武功最强的高手其中之二，他们不仅仅行侠仗义，并且还有一副抗击满清鞑子的决心，赵钦卫同样也钦佩两人。 赵钦卫虽然在武功方面跟两人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但在当今天下大势、历代王朝荣辱兴衰、政治得失、军事等方面的见识，却远在两人之上。何邦奇、邱处一除了对赵钦卫指点武艺之外，还十分喜欢跟他对这方面进行交流，其实大家是在相互欣赏。 12月30日除夕天一早，邱处一、何邦奇、清和师太跟赵钦卫在一起，这次由邱处一给赵钦卫喂招。梁思正、何飘玲这两个武当、峨眉最杰出的年轻弟子也在一旁观看着。这只是在切磋、指点武功，讲解武学方面的理念，并不是传授本门武功，所以有其它人在场也无妨，说不定观看者能有所领悟。 “小心，我要反击了”邱处一说道。 赵钦卫竭尽全力，连续施展“万剑归宗”，皆被邱处一抵挡下来。只见邱处一手中长剑，画出无数的大圈圈、小圈圈，把赵钦卫笼罩在里面，赵钦卫认真防守，做到滴水不漏。 邱处一想凭招式、技巧方面取胜，而不是通过自身比他深厚得多的内功。但是，一来“周公剑法”是最高超的剑法之一，二来赵钦卫是前世的灵魂，从小时候就看过很多武侠小说，里面对于武学方面的见解，跟这个时空大体上差不多，在武学理念方面，很少人能跟他比拟。 这段时间，经过最顶尖高手指点的赵钦卫，对武学见解又更深一层。到了这个时候，当世的武林高手，已经没有一个人可以凭招式、技巧轻松地战胜赵钦卫，只能凭借比赵钦卫深厚得多的内功取胜。 在切磋中的赵钦卫和邱处一两人，邱处一在进攻的时候，内功使出跟赵钦卫大体相当的水平，用重剑意不重剑招的太极剑剑术，向赵钦卫发起密集的攻势。但是，无论他如何进攻，把剑术技巧发挥到极限，仍然无法攻破赵钦卫的防线。 邱处一只得运起八九成功力，赵钦卫被他那充满强大剑劲的剑圈绞动得极为难受，最后只能弃剑，要不然右手非得会被绞断不可。 “钦卫，很好，如若不是凭借比你深厚的内功，我已经很难战胜你了，你只要勤加修炼内功，日后一定能够跻身于最顶尖高手之列。” 邱处一在言语、神情中，不乏对赵钦卫的喜爱。 “多谢邱真人指点。”赵钦卫道。 何邦奇、清和师太、梁思正一同走了过来。 “飘铃，有空你多和赵帮主、梁师兄切磋。”清和师太说道，神情依然是一丝不苟。 “师父，弟子知道了。” 清和师太要培养未来接班人，而何飘玲天资聪颖，在峨眉派年轻一辈的弟子中资质最好，是清和师太着重培养的对象，对她寄予厚望。 切磋完后，何邦奇又跟赵钦卫说起现在的形势。 “钦卫，你真是有先见之明，清兵大军直指济南府，把济南围困了好几天却不进攻，你就料定出岳托是想围城打援。”何邦奇说道。 “没错，清军这招已经屡试不爽了。在山東一带没有明廷的大股军队，恐怕没有人敢率兵救援，清兵骁勇善战，在野外作战明兵那里是对手，就算出兵救援，其唯一的结果就是被清兵消灭。”赵钦卫说道。 “只是汉人百姓凄苦啊！城破之日，就是济南百姓命丧在满清屠刀下之时。”邱处一叹道。 “只恨汉人没有一个政治清明的朝廷、没有强大的军队，要不然焉能让鞑子横行。”清和师太神情悲愤，三次北上抗清，她见过太多死在满清屠刀之下的百姓了。 “要想有政治清明的朝廷、强大的军队，前提是要有明君，明廷的万历、天启、崇祯皆非明君，才会有汉人百姓今日的浩劫。”赵钦卫说道。 “现在围剿义军的孙传庭、洪承畴已经率兵回援京师，李自成应该会东山再起。钦卫，那你认为李自成是否算明君？”何邦奇问道。 赵钦卫摇摇头，说道：“李自成算不上明君，农民起义有一个很大的局限性，就是小富即安，目光短浅。汉人政权最大的对手，是在关外已经崛起二十多年的满清政权。汉人内部动荡不安、内战不止，只会让满清坐收渔翁之利。但是明廷已经腐朽透顶，被推翻那是迟早的事情。 关键的问题是，无论是谁起兵推翻明廷，成立新的政权，接下来将直接面对强大的满清。如若没有一支能跟满清野战的强大军队，恐怕这个政权最后会被满清所灭。满清不仅仅有强大的军队，还有能力非常强的君主，努尔哈赤、皇太极皆非平常之辈。 满清的此次入关，打击明廷有生力量、掳掠人口、财物只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皇太极也是不希望看到李自成、张献忠被明廷所灭，不希望明廷能集中力量对付他，他就是要让汉人内乱不止，满清才能坐收渔人之利。 要改变这种状况，除非起兵造反的领袖，能够出现像汉高祖、汉武帝、唐太宗、宋太祖、朱元璋、朱棣这类有为的明君，在推翻腐朽的明廷的同时，组建出能够在野战中战胜满清铁骑的强大军队，最后直捣黄龙，把满清蛮夷消灭。如果没有这样的明君出现，到最后，咱们汉人恐怕逃脱不了像蒙元时期那样，被蛮夷奴役的命运。” 事实上，原本历史上的中国，就是这个命运。赵钦卫早就下定决心，要成为改变华夏命运的明君。 “好，钦卫你分析得太好了。”何邦奇赞叹道。 赵钦卫精辟、独到的见解，让五人眼前一亮，随即沉思起来。 “如若李自成、张献忠还算不上明君，不知明君何时能出现？”何飘玲说道。 “我相信，能够拯救受苦受难的汉人百姓，推翻明廷，继而打败满清的明君一定会出现。”梁思正说道。 这时候，两个丐帮弟子前来找帮主何邦奇。 第三十一章 拯救行动 这两个丐帮帮众，是有重要情报禀报给帮主。原来，他们发现了一处关押汉人百姓的地方，就在沧州县附近，根据消息，估计驻守的清兵不会超过五百人。何邦奇得知这个消息后，马上召集各个帮派的首脑一同商议。 “关押汉人的地方就在沧州附近，你们谁愿意带队去解救这批汉人百姓？” 群豪们大都是热血豪迈之士，有十几个帮派的首脑主动请缨，包括赵钦卫在内。在这个时候，四千多群豪，已经转移到河间府的南皮一带，离沧州不算远。 “贫道愿意亲自带人前去解救。”身为副盟主、武当派掌门的邱处一也发话了。 “那好，有劳邱真人了。” 何邦奇调派出一千二百人跟随邱处一，前往沧州解救那批汉人百姓。这一千二百人，包括长业帮的三十七个帮众在内。在上个月被赵钦卫指派运送马匹和殉难帮众遗体的三十名帮众，已经完成任务，重新来到赵钦卫这边。 绝刀门也在这次行动之列。 “天儿，为父希望这次能由你带队，率领我绝刀门一同前往解救百姓。”燕若海对儿子说道。 “父亲，这样重要的事情，还是由你亲自带队为好，孩儿最近两日生病了，不便行动？” “哼！咱们练武之人，岂会那么容易生病，我看你不是不想抗清，就是不想跟赵帮主一起行动。” “父亲，孩儿这两日实在是病了，不便行动。孩儿预祝父亲旗开得胜。” “哼！”燕若海对自己这个长子十分失望。 这天，正是大年三十，群雄们做了一顿丰盛的年夜饭，在荒郊野外过了一个除夕之夜。 1639年，崇祯十二年，大年初一早晨，一千二百人就集合在一起，向北进发，前往约一百里外的沧州，解救那批被鞑子掳掠的老百姓。 看着赵钦卫远去的背影，燕青天心道：“哼！赵钦卫，我不会让你有好下场的。”对于曾经然他脸上无光的赵钦卫，燕青天一直怀恨在心，赵钦卫越是风光，他的恨意就越深。 这天，北风呼啸而来，天空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气温急剧下降，按照在现代的说法，就是强冷空气到了。 一千二百个中原武林豪杰们，不畏严寒，迎着风雪进发。在第二天赶到了关押汉人百姓之地。根据对气温的感受，赵钦卫估计现在的温度下降到了零下十几度，小冰河时期的冬天，比现代的冬天要寒冷得多。 众人隐蔽起来，从远处观察，远处有一座大型庄院，估计是原本的主人是某个大地主。在庄院的外围，有好几个大棚栏，大批的牛、羊、驴、骡马被关在棚栏里面。估计百姓们就被关押在庄内。 有二三十个清兵在庄院外面守卫着，由于天气寒冷，庄院外围守卫的清兵都龟缩在一起。 十几个重要的人员聚集在一起，商议具体的方案，决定入夜后行动。 戊时时分，风雪并未停止，庄院里面却十分光亮，一众武林群们，趁着黑夜，悄悄摸近庄院，龟缩起来的清兵并未察觉到死神的来临。 突然，二十多个高手一齐动手，几乎在同一时间把二十多个守卫的清兵干掉。群雄们并未破门而入，赵钦卫和另外几个人施展轻功，轻轻跃上围墙，观察庄内的情况。 庄内面积很大，建筑结构类似于四合院，有好几进院落，几人施展轻功，对每进院落的情况都观察清楚，这个庄院足足有七个进院，每个进院都生起了火，清兵们正围着火堆烤火。 庄院里面的房屋，大多漆黑一片，少数火光通明。既然是得知里关押着汉人百姓，漆黑的屋子里面估计是关押着百姓了。 在透出光亮的房屋中，赵钦卫和邱处一悄无声息地来到其中最大的一间，邱处一轻轻揭开瓦盖，只见房屋中点着蜡烛，有一个大铁锅正烧着火炭，七个八旗兵围着火炭，一边烤火一边吃肉。几人的说话声音传出，但讲的是满语，两人都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虽然无法听懂满语，不过众人对清兵并不陌生，不少人能从对方身穿的铠甲、服饰中分辨出在清军中的级别。从铠甲上来看，应该是一名甲喇额真，另外有两名牛录。剩下的那四人，身穿的是神风教教众的服饰。 几人重新出去后，经过一番商量，决定不采取从大门强攻，再逐一攻入每个进院这种最为普通的进攻办法。而是由武功高强的人，直接施展轻功，分别从四面跃上围墙，同时杀进每个进院，反正武功高强的人很多，足以完成这样的行动。 行动方案定下来后，三百多个高手从四面跃上围墙，向下面的清兵杀去。邱处一、赵钦卫、梁思正、凌羽四人，目标直指那间清兵守军军官屋子。 当一众高手从四面向清兵杀去后，清兵猝不及防，很快就有几十人倒下，场面十分混乱，喊杀声响彻整座庄院。 屋里的几个军官听到外面的声响，马上冲出，他们还来不及指挥，赵钦卫等人就从瓦面上飞跃而下，向他们杀过去。 邱处一出手就是凌厉的杀着，向最高级别的那名甲喇杀到，那甲喇挥刀应战，居然抵挡住了邱处一必杀的一剑。 赵钦卫的长剑分别刺向身穿牛录铠甲的两人，剑光霍霍，把这两名牛录级别的军官杀得连连后退。 梁思正和凌羽则每人对付四个神风教教众的其中二人。 那边甲喇级别的军官，武功竟然不弱，一连抵挡了邱处一十招，在第十一招的时候，终于被一剑刺穿咽喉。 两个牛录军官，在十几招过后，也先后死在赵钦卫的剑下。 四名神风教教众，武功似乎不比那名甲喇差多少，梁思正、凌羽两人，一时间竟然占不到任何便宜。邱处一和赵钦卫解决身前的敌人后，分别挥剑攻向四人，没多久，四人先后被解决。 在其中一个屋子里，被关押着一批百姓，屋子的窗户虽然被门板封得死死的，虽然看不见外面的火光，但是能听见打斗的声音。 这些人原本就无精打采，大部分人连御寒的衣服不够，许多人被冻得浑身发抖。清兵要把他们抓回去东北做奴隶，自然不会让他们饿死，但伙食很差，还经常吃不饱。外面的打斗声传来，大部分的百姓精神为之一振。 “一定是朝廷的军队来救咱们了，咱们有救了。”一个中年汉子说道。 “可恶的鞑子，杀我父母，我出去后，一定要杀鞑子。”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道。 庄院内的清兵，在这时候已经被解决了一半，庄院外的群豪们，大部分拥蜂而入，围剿残余的清兵，留下二成的人守在外围，防止有个别的清兵逃走，不允许有清兵活着出去通风报信。 这些武林群豪们，个个有着抗清的热血，好不容易等到一个杀敌的机会，每人奋勇冲向清兵，一盏茶功夫，庄院内的清兵全部被消灭，无一漏网。 清点人数后，这批驻守的清兵人数是四百七十人，群豪战死二十六人，受伤二十九人。这近五百名清兵的优良战马，一匹不少，成为战利品。庄院内除了有火光屋子，其余屋子的房门全部被锁得死死的。 赵钦卫运起内功，一掌轰开一道屋门。他带着凌羽和杨秀宁，举着火把进去，只见一屋子的身穿汉人服饰的百姓，密密麻麻的在里面，这些人看见自己的到来，绝大部分人都站起身来， “壮士，你们是来救我们的吗？” “不错，我们是特意来解救众位父老乡亲的，这里所有鞑子都被我们杀死了。” 屋内的人一阵欢呼雀跃。 “壮士，你们都是些什么人？大伙还以为是朝廷的官兵来救咱们呢？” “我们不是官府中人，乃是由五湖四海的江湖人士组成的抗清队伍，专门北上抗清的，得知这里关押了被鞑子俘虏的百姓后，就星夜兼程赶来，希望尽快把乡亲们救出来。在下是长业帮帮主赵钦卫。” “长业帮？可是河南鸡公山的长业帮？”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问道。 “那当然，难道还有第二个长业帮？”凌羽说道。 “四个月以前，父亲收到舅舅托人写的的书信，舅舅在信中说，表哥已经加入了长业帮，全家分得二十几亩地，夏天的时候，种植的水稻还丰收了呢。当时我还想着前去鸡公山，加入长业帮，可舅舅已在信中说明，长业帮已停止招收帮众。”少年说道。 “现在的长业帮确是已经停止招收帮众，今日是专程来解救大家的。” 赵钦卫见里面都是十多岁至四十岁左右的人，没有老年人和儿童，估计老幼们是被清兵杀死了，清兵要掳掠汉人百姓回东北做他们的奴隶，要留那些能够干活的人，老人和小孩对于他们来说，要消耗粮食又不能干活，是一种负担。 果不其然，赵钦卫问了一下后，这些百姓们的那些年长和年幼的家人，全部都被清兵杀死了。 在另外一边，清和师太劈开另外一个屋门，里面关押的百姓都是女子。 “诸位相亲们，我们是来搭救大家的…….” 清和师太自报家门，以及跟百姓们简单说明后，虽然大部分人都是欢喜之情，但随即很多人痛哭起来。 “众位姐姐、妹妹，不要哭了，我们既然来了，就会带领大家脱离鞑子的魔掌。”于般若见许多人痛哭，忙出言安慰。 “我们……我们被关在这里一个多月，大部分姐妹，都被……都被可恶的清兵给糟蹋了。”一个少女边哭边诉说着，屋里这些衣衫凌乱的女子听后哭得更加厉害。 “啊……”于般若、何飘玲等人十分震惊。 第三十二章 身陷重围 这时，清和师太大喝一声，一掌向窗户的木板拍去。 “砰”的一声大响，被两重厚厚的木板封死的窗户，被她的掌力震出一个大洞。 “猪狗不如的满清鞑子。”清和师太怒道。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清兵的暴行真是罄竹难书。 经过统计，被关押在这里的百姓，一共九千八百多人。另外的一间屋子里，放着一批被清兵抢掠而来的财物。在庄院外，有牛、羊、骡、驴等牲畜两万多头。 武林群豪们让百姓们饱吃一餐，这些被关押的百姓，清兵还要留下他们的命押回去做奴隶，虽然每天不至于饿死，但清兵给他们的伙食极差，仅能保证不饿死，今晚这一顿，是他们被掳后吃得最好的。 残暴的清兵导致北方许多百姓家破人亡，被祸害的百姓对清兵是极为憎恨，纷纷对倒在地上清兵的尸体拳打脚踢，有些百姓拾起钢刀，对尸体乱砍乱刺。 百姓们经过了短暂的休息，众人一番商议后，决定带领百姓们上山躲避清军，那两万多头牲畜，无法大量带着一起去深山野林，既然带不走，当然是就地宰杀，能全部带走最好，就算不能全部带走，也不能留给清兵。 清晨时分，武林群豪和近万百姓，一齐动手宰杀牲畜，只留下两千多头骡用于载物，其余的全部宰杀。至于那些被清兵抢来的财物，七成分发给百姓，三成留给群豪们。 中午时分，两千多头骡、四百九十七匹战马的背上，都载满了食物，近万名百姓，一千多名武林群豪，都各自背了不少东西，往深山老林进发，由于天空仍然是雪花飞舞，用不着清理脚印痕迹，大雪很快就能把脚印覆盖。 清兵主要是掳掠人口、牲畜、财物回东北，花长时间在深山里寻找百姓的可能性不大。根据估计，清兵是在二月底、三月这段时间北返，带去的食物基本上够百姓们食用一段时间，天气寒冷，食物也能长时间存放。 第二天，也就是年初三，将百姓带到深山的武林群豪们，向百姓们道别，回去与何邦奇的大部队汇合。这近万名百姓，要等清兵撤退后，才能回去家里重建家园。 “赵帮主，我要加入长业帮，学好武艺杀鞑子报仇，求你收留我。”临走之时，那名十五六岁的少年跪在赵钦卫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张焱，今年十五岁，家在六联村，离沧州六十里，家里世代都是猎人。一个多月前，可恶的鞑子进村后，把我父母亲、爷爷奶奶，还有众多村民都杀死了，我要学武为他们报仇。” “既然你有这份心，我就收下你，起来跟我们一起走吧。” “多谢帮主收留。”张焱大喜若望。 群豪们带上近五百匹战马，南下跟大部队汇合。 回到南皮后，群豪们向其余的人说起解救行动的过程，听得大伙都欢欣鼓舞、热血沸腾。 赵钦卫只是暂停大规模招收帮众，遇到个别合适的人选，他是不会错过的。回到南皮后，对张焱进行了简单的测试，可能是因为猎人的缘故，才十五岁的张焱就箭术高超，身手敏捷，骑马技术也还不错。赵钦卫把人体各个经脉穴道跟他讲解一边，张焱就全部记住了，在没有修炼武功的情况下，就有这么良好的记忆力，赵钦卫都有点惊讶。 一月初四，济南城已经被满清大军围困了11天，岳托见前来救援的明军很少，没有必要再坚持围城打援，下达攻城的命令。由于济南城内兵力空虚，只一天时间，就被清军攻陷。德王朱由枢及其子郡王朱慈等人被俘，山東布政使张秉文、巡按御史宋学朱、按察副使周之训等人战死。 清军拿下济南后，随即进行惨无人寰的屠城，几十万居民惨遭屠杀，城内所有可以被带走的牲口财物均被掠夺一空。 崇祯十二年（1639年）二月初，虽然已是初春，积雪还没有融化，依旧北风呼啸，天气寒冷。 这天傍晚，北直隶静海某个大型庄院外，每隔一段固定的距离，都有清兵在站岗着，一批清兵们正在例行巡逻着，这批清兵为首的是一名军阶为骁骑校的底层军官。 他们巡逻完一遍后，重新回到庄院大门边。 清兵甲说道：“大人，听说咱们的八旗大军已经开始启程北上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那名骁骑校说道：“不错，昨日牛录章京已经说了，南面的大军已经启程北上。” 清兵乙说道：“真希望能快点回去，听说汉人的那些江湖势力已经端了咱们关押南蛮子汉人的好几处地方，这帮人神出鬼没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然出现在面前，真令人头疼，回去以后就不用提心吊胆了。” 骁骑校说道：“哼！那些汉人的江湖人物，真实不知好歹，竟敢与我大清作对，我大清迟早会把他们全部剿灭。” 有一批几百人的江湖豪杰，就在离庄院不远的地方，赵钦卫、凌羽等人也在其中。根据情报，这个庄院里面被清兵关押着有好几千的百姓。在此之前，北上抗清的江湖群豪，已经袭击好几个关押点，解救出三万多被清兵掳掠的汉人百姓。 入夜后，负责巡逻的清兵更是躲进了庄院，庄院内只插着几支火把，庄院外只留下固定站岗的兵士，周围静悄悄一片。 在不远处的几百武林群雄们，个个都摩拳擦掌，神情亢奋，准备着手刃清兵鞑子，赵钦卫也不例外，面对鞑子他从来都是毫不手软的。 众人借着漆黑的夜色，悄悄地靠近庄院，不远处的清兵似乎毫无察觉，这时候的赵钦卫，感觉有点不对劲，但又想不出有什么具体的理由。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不可能说一个莫须有的缘由来阻止大伙救人。 突然间，群豪们出手了，在庄院外站岗的三十多个清兵，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被神不知过不觉地干掉，庄院内没有任何的异样，跟前几次救人的过程相差不大，甚至更加顺利。 众人从四周跃上围墙，向庄院内的清兵杀去，很快又有四十多个清兵被解决了，许多人流露出欢喜之色，一场战斗就这样“结束”了，又可以解救出一大批被清兵掳掠的百姓。 “哈哈，清兵真是不堪一击。” 一个崆峒派弟子兴奋地大笑，他一脚踢开一个偏房屋门，正想迈步入内，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支柳叶飞刀从漆黑的屋内射出，他猝不及防，柳叶飞刀刺入他喉咙，魁梧的身躯砰然倒下。 “不好，有埋伏。”赵钦卫大喊，从柳叶飞刀飞出的那一瞬间，他就意识到了。 就在赵钦卫大喊的同时，庄院内每个屋子的屋门、窗户，都有大批的人涌出，根据服饰来看，不仅仅有神风教教众，还有三诛教、五毒教等，没多久就把五百多群豪围了起来。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参与救援的五百多名武林群豪们大吃一惊。 “哈哈！老夫在这里等候多时了，今晚就让你们全部下地狱。” 一个五六十岁，身材高瘦的人从主屋走出，他头顶光秃秃的，只有后脑留了金钱鼠尾辫，辫子比铜钱的方孔还细，这正是满清男人的标准发型。此人正是神风教教主黄仕岐，站在他旁边的还有神风教左护法廖承惠、三诛教教主单惠轮等人。 对手并不是傻子，在接连有几处关押汉人的地点被中原群豪挑了以后，黄仕岐将计就计，故意暴露出这处关押地点，然后悄悄地埋伏了大批人马，等待着中原群豪的上钩。 敌人当中，有些人点燃火把高高举起，有些人张弓搭箭，有些手里拿着各种暗器，做好攻击的准备。 赵钦卫心里叫苦：看来是敌人事先做好了埋伏，等待着我们的人入瓮，从现场来看，对方人数比我多好几倍，高手的实力恐怕也比自己这方强，情况很不妙啊！ 参与这次救援行动的武林群豪，主要的高手有武当派的青松道长、青乙道长、余化田、梁思正等，峨眉派的清和师太、清逸师太、妙惠、何飘铃、秦雪风，崆峒派的柳思归、史胜中，泰山派的闻钟道长，长业帮的赵钦卫、凌羽、高毕宇、钱缪兰等。 虽然敌人当中绝大部分人都不认识，但赵钦卫可以肯定，对方实力在己方之上。 在这刹那间的短暂时间，双方在紧张对峙着，暂时没有一方先发起攻击。 面对强大的敌人，清和师太凛然不惧，她大喝道：“蛮夷鞑子，别以为你们有埋伏，我们汉人的英雄豪杰就怕了你们，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鞑子，残杀了我无数无辜的汉人百姓，定要你们血债血偿，今晚贫道就大开杀戒。” 黄仕岐冷笑道：“清和师太不愧是汉人中的第一女中豪杰，我很是敬佩，如若不是因为你我的敌对关系，我还想跟你畅饮一番。” 接着他朗声说道：“在场的中原武林豪杰们，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如若你们投奔我大清，一同为皇上效力，本帮主不胜欢迎；如若冥顽不灵，今晚就是你们的死期。” “我们与鞑子势不两立！” “我们就算死也不会去做汉奸！” “哼！本大爷今晚就跟你们拼了，拼一个够本，杀两个还有赚！” ………………………………… 他刚说完，就引来武林豪杰的一顿臭骂，现场的群豪们，既然自愿加入抗清队伍，除非是极个别另有目的之人，没人愿意去做汉奸，绝大部分人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众人都做好恶战的准备。 清和师太看出形势严峻，把何飘玲拉到赵钦卫旁边，轻声说道：“飘玲，看来今晚肯定不能全身而退了，万一为师走不了，你和众位师姐妹，一定要跟着赵帮主一同杀出重围。赵帮主，你年纪轻轻，以后还大有作为，以后抗击鞑子还有赖你们这些年轻后辈，不到万不得已切不可轻言牺牲，希望你能带着飘玲等一同杀出重围。万一贫道今晚出不去，希望你今后好好照顾般若和峨眉派上下。” 何飘玲急道：“师父，大伙一定能突出重围的，峨眉不能没有你。” 赵钦卫说道：“师太，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般若，眼前形势未必会很糟糕，说不定大伙能突围而出。” 这只是安慰之言，根据现场的形势来分析，最终能杀出重围的，恐怕只有一小部分人，大部分人恐怕要命丧在此了。 凌羽说道：“帮主，你一定要活着出去，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凌羽一定会跟鞑子同归于尽。” 赵钦卫拍拍她的肩膀，说道：“放心，你我不会有事的。” 在这严峻的形势下，赵钦卫可不想把自己的命就搭在这里，先突出重围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以后再找鞑子算账不迟。 第三十三章 恶战 黄仕岐大吼道：“给我杀，一个不留。”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嗖嗖嗖”密集的声音响起，满清武士的弓箭、暗器向中原武林群豪们飞射而去。 群豪们挥动手中的兵器，拨打着飞射而来的暗器，“叮叮叮”的声音响个不停。 长业帮帮众组成一个小的阵型，赵钦卫就站在阵型中间，观察着现场的形势。敌人使用的这些箭头、暗器，仍然是带有剧毒，虽然大部分被群豪拨打开了，但仍然有少部分人被射中，只要被擦破了皮肉，很快就中毒倒下。 与此同时，黄仕岐跟几个主要的人在低声说话，赵钦卫估计是他们是在商议在接下来的进攻中如何分工。 大约二十秒后，弓箭和暗器发射完毕，群豪中有三十多人倒在地上，不过没有一个是长业帮的人。长业帮有着自己的一套帮众之间协作进攻、防御的方法，所有射向他们的弓箭、暗器全部被挡了下来。 紧接着，满清武士从四面八方一拥而上，恶战开始了。 黄仕岐这次没有直接对付赵钦卫，而是直扑清和师太。扑向赵钦卫的是三诛教教主单惠轮，他一掠近赵钦卫，便双爪齐动，把“神力鹰爪功”精妙的招式施展开来。单惠轮内功深厚，出手疾如闪电，指劲雄浑，坚如铁石，五指能抓碎人的骨头。他第一招便使出“青龙探海”，直取赵钦卫的咽喉。 赵钦卫沉着应对，他挥动长剑，挽出一朵剑花，一招《周公剑法》中的“一剑穿心”，直刺敌方的掌心。 单惠轮变爪为掌，前进的势头不改，右掌拍向赵钦卫下腹。赵钦卫只得匆忙闪避。 这时，赵钦卫旁边的凌羽一招“平地惊雷”，刺向单惠轮背部的“肺俞穴”。单惠轮右掌继续进攻的同时，稍微一侧身避开，左手迅捷地向凌羽的手腕爪去。 凌羽的出招毕竟影响到了单惠轮对赵钦卫的攻势，赵钦卫趁机避过单惠轮的右掌，一招“长虹贯日”发出，单惠轮的几处要穴都被剑招所笼罩着。 “有两下子！” 单惠轮双手齐动，右手快速地连出几招，把赵钦卫进攻的路线全部封死，左手爪影重重，把凌羽的攻击尽数化解。单惠轮虽然把两人的攻势完全所化解，但已经尽了自己的全力，他的武功虽然跻身于先天后期，但毕竟才刚刚突破先天后期没几年，武学水平比黄仕岐、何邦奇、邱处一、玄觉大师这几名最顶级的高手略微差了一些，跟清和师太、柳思归、廖承惠不相上下。 在大庄院内的每一个空间，几乎都布满了满汉两方的人，双方在激烈地交锋着，每时每刻都不断有人倒下，鲜血洒满了每一个角落。 面对着强大的敌人，中原群雄不仅仅在人数方面处于劣势，武功高手方面也占不了优势。但群豪们大都英勇杀敌，视死如归，就算死也要拉上几个鞑子来陪葬。 在这批五百多人的武林群豪中，声望最高的要算清和师太，她声望虽然略低于丐帮何邦奇、武当邱处一、少林玄觉大师，但论起抗清的积极性，恐怕要算由她执掌的峨眉派最高了，故此黄仕岐亲手对付她，第一招就使出自己的看家武功《赤炎神掌》。 清和师太和清逸师太联手对敌，一人使用“金顶绵掌”，另一人使用“一字穿阳剑法”。清和师太的武功只是略差于黄仕岐，在正常情况下交锋，黄仕岐起码要三百招以上才能将其击败，如果要杀死她，起码也得要六七百招以上。 而清逸师太身为掌门人的师妹，身手也极为了得，她身为峨眉第三高手，武功处于先天中期，即将突破先天后期的水平。由两人联手迎战满清第一高手，黄仕岐一时也奈何不得。 崆峒派掌门柳思归迎战的是神风教左护法廖承惠。 廖承惠习练的武功跟教主黄仕岐一样，都是《赤炎神功》，只不过廖承惠还没有将神功修炼至像黄仕岐那样登峰造极的境界而已，即便如此，放眼江湖，能在武功上能够胜得过他的高手也没有多少。 柳思归身为崆峒派第一高手，号称“掌鞭双绝”，在武功方面基本不逊色于廖承惠。“赤炎神掌”掌法的特点跟“降龙十八掌”有点相似，同样是走大开大阔的路线，必须以深厚的内功为基础，掌法招式的变化并不多。 柳思归修炼的掌法是崆峒派威名远播的“夺命掌”，其特点是掌法一经施展，招招致命，绝招频出，不留活路，不知有多少武林败类死于他的掌下。这套掌法威猛虽不及降龙十八掌，但掌法精奇巧妙，跟降龙十八掌、赤炎神掌比起来各有千秋。 此刻，“夺命掌”第一次对上了“赤炎神掌”，虽然是身处于你死我活的大战，两人棋逢对手，顿时来了精神，希望能在掌法上胜过对方。两人既分高下、也决生死，在交锋了近百招后，打得难解难分，几乎是不相上下。 在这个大型庄院内，火光冲天，兵器撞击声不绝于耳，惊心动魄的大战在激烈进行着。武林群豪们每个人都奋力迎战。长业帮、武当、峨眉等大门派有自己的联合作战的阵法，故伤亡率低于小门派的人。 由于满清武士原本就占有优势，形势越来越不利于中原群豪这边，今晚是生死大战，赵钦卫和凌羽联手跟单惠轮打了上百招后，略为望了一下四周，群豪的伤亡达到了近四成。虽然满清武士倒下的人更多，但架不住对方人多。 他大喊道：“大伙快向庄外杀去，突出重围。” 这时，赵钦卫心里有个想法，这个大宅院不是关押了最少有几千名汉人百姓吗？不如打破屋门放他们出来。 赵钦卫和凌羽联手迎战单惠轮，已经略为处于下风，赵钦卫说道：“高毕宇、钱缪兰，你们两个快来助我。” 收到指示的高毕宇、钱缪兰两人，在杀退一批敌人后，同时挥剑向单惠轮发动攻击。 赵钦卫迅速抽身，掠到最近的一处屋门，挥掌击去，“砰”的一声，厚重的木门被击烂，他拿着一支火把迈步入屋，只见屋内密密麻麻有好几百个成年男子，几乎每人的目光都看着他。 “我们是中原的江湖人士，特意来救你们的，不料中了鞑子的埋伏。乡亲们，鞑子的暴行相信大家都听说过了，他们是要把你们掳掠到东北做他们的奴隶，凡是不想做奴隶的人，随我一同冲出去，跟鞑子们拼了。” 赵钦卫说完冲了出去，这些汉人百姓稍微迟疑了一阵，很快跟着冲了出去，出得来后，有些百姓懂得拿起战死的人遗留在地上的兵器，有些百姓就赤手空拳，抡起拳头冲向满清武士。 被关押的百姓别说没有兵器，即使有兵器在手，但没有武功，又那里是满清武士的对手。但是，谁也不能小瞧被激起斗志的百姓，正所谓狗急跳墙，对于满清的恶名，北方的百姓无人不知，如果不拼命只能做奴隶，反正没有其他退路，百姓们拼命向鞑子冲去。 满清鞑子突破长城口进入关内后，兵锋所到之处，屠村屠城那是家常便饭，庄院内剩下的那些成年男子，许多人亲眼看见清兵屠杀父母妻儿，无不对鞑子恨之入骨，只要有人带头，他们不跟鞑子拼命才怪。 汉人当中的确是有许多人甘于当汉奸，但亦不乏英勇不屈的人，像历史上的“江阴八十一日”，江阴的所有汉人百姓，面对鞑子个个都视死于归，英勇抗敌，城破之后没有一个人肯投降。 有了汉人百姓跟鞑子拼命，现场很快就混乱起来，就算百姓不会武功，满清武士要杀他们也得腾出手来，这就给了中原群豪很多机会。 “长业帮的弟子们，快点打开屋门放人出来。” 在赵钦卫下达命令的同时，自己的手脚丝毫没有停下来，趁着混乱劈开一道道屋门，一批又一批的百姓从屋内冲了出来，庄院内由恶战变成了乱战。赵钦卫还顺手用火把将房屋点燃，场面越是混乱，群豪们突围出去的概率就越大。 百姓们虽然不会武功，但是人多，如果碰上那些武功不算高的满清武士，在死掉十几个甚至几十人后，往往也能杀死对方一人，就算百姓任由鞑子们去杀，也得腾出手来花时间去杀。 赵钦卫看着这些不会武功的百姓死在鞑子的屠刀之下，心情沉重至极，但如果不奋起反抗，这些百姓最后也会被清兵押到东北，成为满清的奴隶，被迫替满清从事各种生产工作，倒不如跟鞑子拼命更好。 中原群豪们，趁着这个机会，边打边往向庄院大门撤退，赵钦卫和长业帮的帮众们，更是在前面开路。 面对如今的局面，黄仕岐万万没有预料到，他只得下令，对于汉人百姓一律杀无赦。 这次前来救援的有五百多人，一番恶战下来，已经倒下了六成的人，剩下的人离大门越来越近了。 黄仕岐绝对不想错过这个大好机会，他武功极为高强，一边跟清和师太、清逸师太交锋，另外还分神眼观八方，他下令分出四成的人去阻挡被释放出来的百姓，另外六成的人加紧剿杀中原群雄。 但是，庄院空间虽大，原本满清武士就有两千多人，加上了七八千个百姓，显得十分拥挤，普通百姓跟满清武士、中原群豪混在在一起，根本无法将之阻隔开来。 第三十四章 突围 长业帮的人大部分都冲在前面，但有三个人例外，那就是凌羽、高毕宇、钱缪兰，三人被单惠轮死死拖住。高毕宇使用的是九阴真经中的无极刀法，钱缪兰使用的是九阴真经中的无极剑法。 三人虽然资质不错，勤奋练武，但毕竟习武时间尚短，参加的战斗也不算多，就算以后大有可为，那也是以后的事情。单惠轮功力深厚、经验丰富，不知经历多多少次大战，面对这三个后辈的全力合击，仍然游刃有余。 在长业帮当中，除了正副帮主以外，凌羽、高毕宇、钱缪兰三人的武功都是佼佼者，赵钦卫这次北上抗清，把帮里排名前十名的帮众带了一半出来，如今三人联手起来对付成名多年的单惠轮，仍然落在下风。 柳思归和廖承惠交锋了两百多个回合，仍然打得难解难分，柳思归可不想就命丧于此，且战且退。 中原群豪伤亡惨重，牺牲了三百多人，只剩下两百人左右，但是他们击杀了七八百名满清武士，剩下的人且战且退，希望能突围而出。 被释放出来的汉人百姓们，前赴后继地向满清武士冲去，庄院内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自从万历末期的努尔哈赤起兵，到现在已经超过二十年时间，满清最少屠杀了几百万汉人百姓，对于今晚的惨剧早就见惯不惯。 这时候，以赵钦卫为首的长业帮帮众，已经冲到了庄院大门，赵钦卫的衣衫早已被鲜血染红，他大喊道：“大伙快杀出去。” 清和师太也下令峨眉派弟子边打边撤，但她和清逸师太却被黄仕岐缠住了。黄仕岐和清和、清逸交锋了三百招，虽然略占上风，但要胜过两人也不是那么容易之事，当下使出《赤炎神掌》的绝招“推山填海”，清和、清逸被他那强大的掌力逼得后退了好几步。周围的冰雪，都被黄仕岐那炙热的掌力、掌风所融化。 清逸师太说道：“掌门师姐，峨眉不能没有你，我留下来挡住他，你带领弟子们快撤。” 如果不留下人来殿后，根本无法脱身，现在趁着百姓们冲击着满清武士，是撤退的出去的唯一机会，但是殿后的人意味着牺牲，清和师太心情极为难受，但又不得不做出抉择。 她说道：“师妹，你要小心。” 清逸师太说道：“掌门师姐，你重任在身，一定要光大我峨眉派，驱除鞑子。” 清逸的徒弟妙惠离得不远，她说道：“师父，弟子跟你共进退。”妙惠挥动长剑，跟师父一起攻击黄仕岐。 清和师太转身向大门冲去，带着峨眉派弟子全力突围，何飘玲就紧紧跟在她旁边，她所到之处，阻击她的满清武士都变成了一具尸体。 少了清和师太，清逸和妙惠马上就被黄仕岐全面压制着。 这时候，有二十多个中原豪杰已经杀出了庄院大门。 凌羽、高毕宇、钱缪兰三人，在单惠轮猛烈的攻势下已经险象环生，帮主赵钦卫已经下达了全面撤退的命令。 在门口的赵钦卫看见三人的情况，大声说道：“高毕宇，你和三个弟子留下来殿后，凌羽、钱缪兰，你们两个尽快摆脱敌人，随我一同撤退。” 高毕宇一人抵挡着单惠轮，凌羽、钱缪兰迅速杀近帮主跟前。赵钦卫带着剩下的帮众向原本的集合点退去，那里留有群豪们的马匹。 在几千百姓前赴后继的冲击下，趁着场面混乱，近百名武林群豪，纷纷摆脱敌人的纠缠，撤退而去。 凌羽、钱缪兰两人离开后，高毕宇马上陷入危险，他武功刚刚踏入一流巅峰，跟单惠轮的武功还相去甚远，在交手十多招后，被单惠轮的神力鹰爪功抓破头盖骨，献出了年轻的生命。 不久后，留下来跟黄仕岐交锋的清逸、妙惠，也先后死在黄仕岐的掌下，清逸师太是峨眉派的第三高手，武功仅次于清和、清音两人，她的阵亡对于峨眉是莫大的损失。 同样遭遇的还有武当派的青松道长，他是武当派第三高手，武功仅次于掌门人邱处一、青闻道长，今晚的恶战一开始，他被黄仕岐安排的神风教的多名高手联手围攻，最终没能突出重围。 崆峒派掌门柳思归的得意徒弟史胜中，也在这样战斗中阵亡。 近百名中原豪杰突出重围后，庄院内的战斗仍然在进行着，中原豪杰中留下来殿后的人陆陆续续被杀死。而八千多名被关押在庄院内的汉人男子，前赴后继地跟满清武士拼杀，他们没有其他退路，只能跟鞑子拼命。 中原群豪终于撤退到了原本离庄院几里外的集合点，五百多匹马仍然站在原地。经过清点人数，只剩下了八十多人。长业帮也损失很大，这次赵钦卫带来的帮众有十八人，最后只有凌羽、钱缪兰等八人突围出来。 众人遥望远处的庄院，那边火光冲天，显然是屠杀还没有停止，每人心中都充满了悲愤，都咬牙切齿，誓报今晚之仇。众人对着庄院的方向跪拜了几下后，骑上骏马往南赶去。 在庄院这边，被释放出来的汉人百姓有八千多人，足足是满清武士的好几倍，但是绝大多数人都没有习武，有很多人手中甚至没有武器，在武装到牙齿的满清武士面前，根本造不成多大的威胁。 在中原群豪突出去后足足半个时辰，惨烈的战斗才完全停止下来，八千多被释放出来的百姓无一生还，留下了极其悲壮的一页。 这些百姓虽然全部被杀了，但也累计杀死了两百多名满清武士，加上被中原豪杰击杀的一千一百多人，黄仕岐带来的满清武士也损失了差不多一半。 二月初五，纷飞的大雪已经停止，在南皮的中原群雄大部队，许多人正在忙碌着，准备着丰盛的的酒菜。 初二的一大早，五百多人的救援队伍出发前往静海的一处关押点，解救被清兵掳掠关押起来的百姓，中原群雄们已经成功地实施了五次救援行动，每次救援队赶回大部队里，群雄们都要庆贺一番，这次也不例外，按照前几次的情况，今天救援队伍也该回来了。 邱处一说道：“何兄，在山東的清兵已经开始撤兵，留给我们用来救援被掳百姓的时间不多了。” 何邦奇说道：“唉！只怨朝廷无能，让清兵突入关内，到处烧杀掳掠，我们这些江湖中人，能为百姓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邱处一说道：“此次北上抗清，让我看到正派武林未来的希望，赵钦卫、何飘玲等年轻后辈大有前途，特别是长业帮，在赵钦卫的带领下发展得很快，将来定能成为抗清的重要力量。” 何邦奇笑道：“邱老道，你的得意徒儿梁思正也很不错，资质好、为人正直、仪表堂堂，真羡慕你，只可惜我老叫化没有这么好的徒弟来接班。” 邱处一说道：“老何你别灰心，你现在仍然身体健硕，精力饱满，再活个三四十年不成问题，说不定两三年后就收到理想的弟子。” “报……” 一匹快马往这边赶来，坐在马上的是一名丐帮帮众。 “是不是救援队回来了。” “帮主，是我们的救援队回来了，弟子在十里外碰到清和师太带领几十人赶回来，弟子问她为何只有不到一百人，师太说回来后再向帮主详细报告。” “其他人可能是临时有事耽搁了，吩咐下去，准备好酒菜欢迎我们的英雄归来。” 在场的几千人都兴高采烈，准备为前去解救被掳百姓的英雄们庆功。 随着“哒哒哒哒”的马蹄声传来，八十多人终于出现在群雄们的视线里，只见他们的身上都沾满了通红的鲜血，每个人都十分疲惫，许多人身上还带伤，众人想来应该是发生了激烈的战斗。 “众位英雄们，辛苦大家了，还有四百多人呢？被掳的汉人百姓可曾解救出来？”何邦奇问道，他已经发觉不对劲了。 撤回来的八十多人，神情悲愤、沮丧、伤心的皆有。 赵钦卫悲愤地说道：“盟主，黄仕岐真狡猾，在静海高家庄设下埋伏，那些被掳的汉人百姓没能救出来，五百多人只有我们这八十多号人杀出重围，其余的全部战死。” “什么………” 众人大惊。 赵钦卫把整个过程详细地说出来。 “哎！！！” 何邦奇一掌重重地拍在一株大树树干上，整颗大树剧烈晃动，挂在树枝上的积雪散落下来。 “都怪我这个做盟主的不称职，没有觉察出鞑子的阴谋，一心只想着解救百姓，导致近五百个壮士葬身于高家庄，都是我的错。” 何邦奇既悲愤又自责。 清和师太道：“盟主，这不能全怪你，是鞑子太狡猾，也是我们大意了。” 赵钦卫也曾经想过，多次解救被掳的百姓后，很有可能会出现这个问题，敌人并不是傻子。只是不知道具体在那一次会中了埋伏，群雄们不可能因此不去解救百姓。 这次北上抗清，长业帮也损失很大，两次大战加起来损失的人数，占到了他带来的总人数的三分之一，有战斗就必定会有牺牲，要想既杀敌，自身又零伤亡，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第三十五章 返回 众人神情悲伤，女人比男人更感性一些，峨眉派不少女弟子在哭泣着，悼念清逸师太、妙惠等战死的同袍。 于般若来到赵钦卫跟前，问道：“赵大哥，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赵钦卫拍拍胸脯，说道：“没事，我命硬得很。” 凌羽说道：“只恨我的武功太差，碰上真正的高手抵挡不了几招。以后得要加倍努力习练武功，好多杀几个鞑子。” 一场激战，加上连番赶路，赵钦卫身心疲惫，吃饱饭足后，找个地方洗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凌羽即使拖着疲惫之身，仍然尽心地服侍着。赵钦卫有点不忍心，无论是换个人服侍或自己来，凌羽都不依。 1639年（崇祯十二年）二月下旬的某日，保定府的官道上，浩浩荡荡的人群在往北行进。在每批人群的后面，还有浩浩荡荡的车队、牲口。这些人中，大部分是被清兵掳掠的汉人百姓，他们每个人都被反绑着双手，正白旗的满清骑兵在人群两边警戒，要是有百姓敢反抗、逃跑，清兵就会毫不犹豫地举起屠刀砍杀。 和硕睿亲王多尔衮统领着大军北上，返回东北老巢。 此次清兵入关，可谓是一举两得，满载而归。第一，原本用于围剿李自成，分别由孙传庭、洪承畴统率的两路大军，因为满清入关、卢象升战死，被崇祯紧急调回北直隶对付清兵，原本被明军逼得走投无路的李自成，获得了喘息之机，从而得以东山再起。 第二，清兵此次入关严重削弱了明朝朝廷的有生力量，包括军事力量和经济力量。大量明军官兵被清兵歼灭、俘虏，清兵兵锋所到之处的北直隶、山東、山西，百姓被清兵奸杀、掳掠的不计其数，导致北方地区满目苍夷、民生凋零。 此次清兵一共掳掠了百姓和牲畜各二十多万，财物更是不计其数。大量的百姓被清兵残酷的屠杀，仅仅济南府屠城被杀的百姓就高达几十万。 年方二十七岁的多尔衮，带领胜利之师班师回朝、满载而归，可谓是容光焕发、春风得意。 阿巴泰说道：“王爷，此次咱们入关，可谓是大获全胜，回去以后皇上又有封赏了。” 多尔衮说道：“唯一可惜的是，剿灭的汉人的江湖势力不多，他日咱们大清入关一统中原，这些不识相的江湖门派必定会成为一大阻碍。” 阿巴泰说道：“剿灭江湖势力是黄教主的职责，皇上要怪也怪不到咱们的头上来，咱们回去等着皇上的赏赐便是了。” 多尔衮说道：“那倒也是，我等只管领军打仗便是，江湖上的事情自然有黄仕岐去管，用不着我们操心。” 三月上旬，清兵带着掳掠而来的人口、牲畜、财物，陆陆续续从青山口出长城北归。崇祯让洪承畴镇守蓟辽边境。山西巡抚孙传庭在清兵北撤后，向崇祯建议陕西精锐之师调回继续围剿流寇，崇祯不仅仅没有采纳，反而任命传庭为保定总督，将大军留在北直隶，孙传庭找借口推辞，崇祯大怒，命人将其逮捕入狱。从此以后，李自成、张献忠再度崛起，一直至明朝灭亡。 三月中旬，在故城的中原豪杰们，得知清兵全部撤回关外后，已经没有在集结一起的必要了，解散各自回去。 此次北上抗清，历时近半年，江湖群雄们跟满清的斗争互有胜负，自身阵亡了一千多人，累计杀死敌人六千余人，给予对方一定程度的打击。赵钦卫及其领导的长业帮，在这次抗清斗争中渐露头角，赵钦卫自己初步树立起在江湖上的声望。 北上抗清的多次战斗，尤其是先后跟黄仕岐、单惠轮这种绝顶高手交锋，使得赵钦卫对于武学方面的理解、领悟更深一层。 长业帮跟峨眉派、武当派的弟子一同南下，返回各自的帮派。抵达开封的时候，峨眉派要往西进入陜西，跟另外两派分开，于般若和赵钦卫依依不舍。 当长业帮和武当派行至许州之时，也要分道扬镳了。离别之时，梁思正看着秦雪风，杨秀宁看着梁思正，梁、杨二人似乎是同一种心思。 三月的某天，黄仕岐赶回盛京，向皇太极汇报工作。 “皇上，是臣的失职，一时疏忽大意导致中了那帮江湖草莽的奸计，致使我大清三千一百名勇士无谓的牺牲，请皇上责罚。” 崇政殿内，黄仕岐跪在皇太极面前负荆请罪。 “爱卿，胜败乃兵家常事，先皇和朕亦有出征失利的时候，你不必过于自责，快平身吧！” “谢皇上。咱们两次中伏，臣已经查出是谁献出的奸计，据安插在中原武林中的眼线来报，两次都是长业帮帮主赵钦卫策划的。” “在八个月前，爱卿就特意向朕提起过赵钦卫这个人，想不到他年纪轻轻就有勇有谋，哎！只可惜不能为我大清所用。” “皇上，是否要把此人除掉？” “爱卿你以为如何？” “臣以为，虽然赵钦卫基本上不存在归顺大清可能性，按照他的所作所为来看，似乎野心不小，有可能会造反，但现在还有利用价值，臣的意见是暂时不杀他。” 皇太极笑道：“不错，咱们还要想办法让他非造反不可，现在围剿李自成、张献忠的孙传庭、洪承畴两路大军已经被崇祯调走，李自成必定会重新杀出商洛山，张献忠也很有会重新反叛明廷，有这两人已经够崇祯头疼了，如果再加上赵钦卫这路反贼，汉人之间岂不乱成一锅粥，他们汉人相互残杀得越厉害，对咱们大清就越有利。” 黄仕岐道：“皇上圣明。” 皇太极道：“好，咱们开始着手下一步的行动。” 张献忠，陜西定边县人，明末农民军领袖，与李自成齐名，是大西开国也是唯一的皇帝。 早在1638年年初，在明朝官军的强大攻势下，为了保存实力，张献忠接受了兵部尚书熊文灿的“招抚”。受“招抚”后，张献忠拒绝接受改编和调遣，不接受官衔，保持了独立性。他把四万人的部队分布在总部谷城的四郊，分四营，各设一员大将率领。在休整期间，集草屯粮，打造军器，招兵买马，训练士卒。张献忠还经常请人给他讲《孙子兵法》，并结合战例，总结经验和教训，等待时机东山再起。 由于崇祯把原本围剿农民起义军的官兵大部分调离，崇祯十二年（1639年）五月，张献忠在谷城重新反叛，很快打垮守备谷城的明朝官军。 在赵钦卫率人北上抗清之时，长业帮的各种事务如常进行，没有被耽搁下来。占总人数七成第二派别的军事队伍，军事训练由七个大队长和一个亲卫队长具体负责，邓玉龙只是进行宏观管理。 第一派别帮众的习武更加没有耽搁，由邓玉龙和王雨通管理着。 在这段时间内，无论是第一派还是第二派，到具体每个小队甚至每个帮众，都有不同程度的进步。 赵钦卫回到长业帮后，对两派的帮众进行第二阶段的培养。 在第二派别的军事人员方面，由于帮众们大多数是穷苦人家出身，识字的没有几个，连基本的文化都没有，赵钦卫专门请来读书人，对各个大队、中队、小队的队长共一百多人进行教书识字。赵钦卫不是让他们读四书五经，而是让他们先识字，识字之后能够写基本的文章。 赵钦卫下了死命令，凡是文化水平不合格的队长，一律降为普通的帮众。这些大小队长，十分珍惜眼前的一切，在帮主的严令下，每个人都非常认真地学习。 这个时代的情况，虽然不像现代那样，普通士兵都必须有基本的文化知识，但起码当军官的要有一定的文化基础。现在只是刚刚起步，以后一旦起兵造反，肯定会扩充兵力，各个队长要管理的人会更多；况且以后还要研制、生产、使用各种热兵器，如果军官连基本的文化都没有，对于军队建设必然会受到很大的制约。 张焱被赵钦卫分配到亲卫队中。经过四五个月的观察，赵钦卫发现他对于军事方面特别有天赋，学习能力特别强。当赵钦卫试着亲自向他讲解军事方面的理论知识，包括军事管理、兵种训练、实战战法、谋略等，张焱很快就能把相关理论理解参透，并且能举一反三，偶尔还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在长业帮帮众当中，没有人能在这方面比得上他；在习武方面，张焱资质亦不差，资质能够进入本帮的前五名。 赵钦卫十分欢喜，简直是捡到宝了，把张焱作为重点培养的对象。 对于第一派别的帮众，赵钦卫开始将其分为三种类型的人员，第一类为行走江湖的人，以后会代表长业帮在江湖上活动；第二类为护卫型人员，对长业帮指定的人物担任护卫任务；第三类是情报人员，以后会被分派至各地负责情报工作。 对于第一类和第二类的人，最重要的是修炼好武功，以及严守本帮的帮规，难培养的是第三类的情报人员。 再难也得打造起自己的情报系统，赵钦卫跟邓玉龙、凌羽、王雨通、王佳伶、杨秀宁、金有成、苗羽彤、钱缪兰等主要人员详细商议，根据他们的推荐，经过严格的筛选、测试，在本帮第二派的4500人中，挑选出男女各100人，一共200人作为情报人才来培养。 其中，王佳伶、苗羽彤也安排进入情报人员行列，因为在筛选、测试过程中，赵钦卫发现在一万多个帮众当中，她们两人在这方面最有天赋。 第三十六章 身世之谜 赵钦卫虽然不是专门从事情报工作的人，但是在前世，看过很多关于这方面的视频、书籍，看得最多的是民国时期，军统、日本、以及我党在情报方面的培养、训练管理、执行任务等。 前世所了解到的关于情报方面所需的知识能力，赵钦卫用本子全部写下来。包括易容化妆、隐匿潜藏、刺探情报、品德意志、暗杀、盯梢、监视、摆脱敌人跟踪、语言训练、建立安全接头点、及时转移，学会接头暗号、代号、秘密集会、纵火、绘制地图，还要研究敌人方面的反情报机构的行动方法和组织机构，及保密教育等等。 凡是能够想到的，赵钦卫全部都写下来，他只是懂得在前世的时候所看来的理论知识而已，自己根本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更加没有这方面的工作经历。为此，他决定集思广益，专门把200个情报人员中，测试排名前十名的人叫在一起。把写好的本子内容给他们看，并且进行详细地讲解，让他们自个儿领悟，想办法学习相关技能。 天赋好的人果然就不一样，这个10个人聚集在一起，想到很多种学习训练方法，以及个人的建议，尤其是王佳伶、苗羽彤表现最为出色。 比如，关于学习易容化妆术，大家各自琢磨出简单、初步的易容方法，当然，自己琢磨出来的当然不够专业，水平不高，有人建议寻找易容高手专门学习。 有赵钦卫丰富的理论知识作为基础，先由这10人集中学习，再通过他们传授给剩下的190人，然后再根据现有的条件进行训练。 出于保密的需要，200个情报人员，跟其他帮众是分开学习、训练，没有特殊事情，不得随意跟其他帮众接触。 赵钦卫每天都在忙碌着，除了自己习武，其他大部分时间，要么就是培养情报人员，要么就是对第二派的未来军队官兵进行培养、训练，尤其是培养张焱。 农历的六七月份，是一年当中最为炎热的季节。小冰河时期气候变化无常，今年的夏天似乎比现代的夏天还要炎热。 虽然天气炎热，但在鸡公山一带租用长业帮土地耕种的农户们，却每家每户都喜气洋洋。原来，今年第一季的水稻获得了丰收，收成估计能比去年增加两三成，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农户们只需要向长业帮上缴两成的粮食收成，没有了官府的苛捐杂税这座大山，农户们除了温饱外，粮食还能有所剩余，可以向市场出售换点钱财。 欢喜的农民们不畏酷暑，每家每户都忙着收割水稻、晾晒稻谷，进行第二季水稻的播种。 这天是七月初，晴空万里，日月当空，天上没有一丝云彩，太阳把地面烤得滚烫滚烫；一阵南风刮过，从地上卷起一股热浪，火烧火燎地使人感到窒息。 在鸡公山山脚下，一队队的长业帮帮众们不畏酷暑，照常在进行着严格的军事训练。今天，身为帮主的赵钦卫抽出时间，身体力行，跟着帮众们一同训练。原本长业帮的帮众们就纪律严明、士气旺盛，有帮主跟着他们做着同样的训练科目。帮众们更加精气神十足。 在去年的时候，赵钦卫就制定好了训练大纲，经过近一年的磨练，在本帮第二派别的10500名帮众当中，算得上优秀的军事人员虽然还不多，但所有人都合格了。 上午训练完后，刚刚吃过中午饭，张焱来找赵钦卫。 “帮主，属下有个想法。” “有什么想法，你说说看。”听到张焱说有想法，赵钦卫心中一喜，之前张焱已经提过一些有建设性的建议了。 “帮主，现在大家每天的训练，都是针对普通帮众的，没有专门针对培养将领的，你不是跟属下讲过很多有关于从军所具备的知识能力么，不如编成各种课程，把参加文化培训的各个队长也集中到一块学习，传授他们这方面的知识。” 在外面的时候，赵钦卫会注意用古代语句进行交谈，但在长业帮帮里的时候，赵钦卫的说话经常夹带着很多现代词汇，反正他是老大，帮众们必须适应他。对此，帮众们逐渐习惯了，一般都能够听懂，不少人平常讲话，还运用赵钦卫带来的这些现代词汇，并且还把这些词汇带入家里。 赵钦卫点点头，笑道：“很好！你的建议不错，再过三个月，等一百多个大小队长们掌握一定的文化基础后，在把他们集中起来系统地学习。” 其实赵钦卫早就有这个计划。 在古代，将领的军事能力只能靠自己去学习，或者某个人赏识你，像师父教徒弟那样传授军事知识。到了近代，才逐渐出现培养军事人才学堂、军校、学院等，有具体的军事教材、课程，对军官进行系统地培养。 张焱能够想到让队长们都一起学习，已经很具有前瞻性了，还有一个重要的一点，帮主培养、赏识张焱，张焱却希望更多的人有同样的机会，而不是由自己“独宠圣恩”，这种品德情操更加难得，怪不得赵钦卫那么赏识他。 赵钦卫根据现代军校培养军官的方法，结合这个时代的情况，编练好军事教材，他要打造这个时代属于自己的“黄埔军校”，为自己的将来培养大量优秀的军事人才。 到了十月份的时候，赵钦卫开始设立训练班，把一百多个队长分为两个班级，每十天专门抽出四天的时间，军事课程的编排，充当教官亲自给队长们上军事课。 自从三月底赵钦卫从北山抗清回来后，比以前更加忙碌，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当赵钦卫忙着在打造自己的班底，积蓄实力的时候，天下的局势也时刻在变化着。 张献忠重新反叛朝廷后，原本被官兵逼得躲进商洛山的李自成，率数千人马杀出，重新吹起了灭明的号角。他前去跟张献忠会合，八月以后又分东西两头行动。 崇祯十二年在八月二十五日，下旨命杨嗣昌督师平寇，赐尚方宝剑。杨嗣昌抵达湖广襄阳行营以后，便积极展开部署，以围剿李自成、张献忠。 12月初，随着一股凶猛的寒潮袭来，气温降到零下十几度，信阳一带大雪飘飘、北风呼啸，天地一片苍茫。在鸡公山一带长业帮帮众的家属们，大多在家里烤着火，享受着温暖，洋溢着幸福。由于有长业帮这个强力的依靠，那些帮众们的家里，大多数都留足了过冬的粮食。 但是，北方广大的百姓们，却衣不果腹，处在饥寒交迫之中，北方大地上到处都是一片苍凉。 信阳州处于南北交汇处，是这个时代贯串南北的交通要地，虽然北方民不聊生，却依然掩盖不了他的繁华。 在明朝时期的行政区划中，中央下面是省，省下面设有府（相当于地级市）或州，州有二种：一为直隶州，地位相当于府而行政级别低于府（级别相当于地级市副市长），直属于省；一为散州（即属州），隶属于府，地位与县相当（相当于现代的县级市）。各州长官为知州，属官有同知、判官等官。 府和直隶州下面设县，各县长官为知县，属官有县丞（相当于副县长）、主簿（相当于秘书长）、典史（相当于公安局长）等，还设有教谕、训导等官，掌管教育。 信阳州便是隶属于汝宁府下面的散州，散州下面没有设县。 这天，信阳城内最大的客栈“富龙客栈”，集聚了不少南来北往的人，商人、剑客、士子等皆有，因为寒潮来袭的缘故，不少人为了躲避风雪滞留在这里。 富龙客栈的店小二，把酒菜端上来后，大声跟桌上肥胖的商人说道：“有一个秘密，你想不想听。” 肥胖商人问道：“是何秘密？” 店小二毫无顾忌地说道：“我告诉你啊，在鸡公山的长业帮肯定会造反。” 他这说话，旁边好几桌人都听到了，向他这边望来。 商人问道：“何以见得？” 店小二说道：“客官你猜长业帮的那些人，每天都在干什么？” 隔壁桌子剑客模样的人问道：“小二，难道你知道？” 店小二说道：“我告诉你啊，在鸡公山山下的长业帮足足有好几万人，以帮主赵钦卫为首的领头们，每天都在训练士卒，训练如何攻打官府、攻城略地，你说他们有这么多人这么训练，除了准备造反以外，还会有何原因？” 商人说道：“那倒是，待风雪过后，我得赶紧离开此地，听说造反的流寇专门劫掠商人的钱财，长业帮一旦造反可就人财两空了。” 在左边一张饭桌，坐着一个读书人打扮的年轻男子，他愤然地说道：“哼！又是一个反贼，李自成、张献忠这两个反贼被朝廷的大军杀得丢盔弃甲，赵钦卫竟然造反，不自量力。” 他年纪顶多是二十岁，虽然是书生装扮，却带着一把长剑。 右边饭桌的美貌少女说道：“你凭什么断定长业帮练兵一定就是造反，大家可知一年多以前，长业帮的赵帮主，跟随江湖群雄一道北上抗清。江湖群雄抗清的事情不会没人知道吧！说不准长业帮只是为了抗击鞑子而已。” 店小二反驳道：“姑娘，你说事情的很多人都知道，可长业帮肯定不是为了抗清这么简单，我再告诉大家一个关于赵钦卫的秘密。” 大家一怔，美貌少女问道：“什么秘密？” 店小二大声说道：“大家可知道长业帮帮主赵钦卫的身世之谜？赵钦卫他是宋朝皇室的后裔，他们家族世代有条祖训，就是要复兴大宋。” 他大声说话，说出这番惊人之语，立即引来客栈大厅食客们的注意。 店小二继续大声说道：“两百多年前，那时蒙元暴政，汉人们揭竿起义，当时赵家的人无能，没能抓住机会重夺江山，如今天下大乱，赵钦卫绝对不会错过这个机会。这不，他北上抗清是为了笼络江湖的英雄豪杰们，在鸡公山的长业帮，赵钦卫聚集了好几万之众，每天在加紧练兵，这就是准备造反。” 听到这番惊世骇俗之言，许多人被吸引住了，向店小二这边围过来。 第三十七章 新的突破 听到店小二的言语，美貌少女内心也掀起了惊涛骇浪，不过她面无表情，并没有流露出来。 她心想：“这个店小二不简单，竟能知晓这么隐秘的事情，能说会道很正常，可知晓那么多事情可就不正常了。” 愤怒挂在那个佩剑的书生脸上，他说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去禀报官府，请朝廷尽快派兵将长业帮这帮反贼剿灭了。” 他刚起身，美貌少女走上前去，做一个拱手礼，说道：“这位公子真是铁骨铮铮，敢问尊姓大名。” 书生略微一怔，还了一个揖礼，说道：“在下姓张，名煌言，浙江鄞县人，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少女说道：“张公子，在下苏沁。” 张煌言说道：“苏姑娘，看你身带佩剑，可是习武之人？” 苏沁说道：“没错，张公子你同样身带佩剑，相必是文武双全，不知是何门派？” 张煌言说道：“苏姑娘说得没错，在下文武同修，不过并无门派，乃是修炼家传的武功。敢问姑娘是何门何派？” 苏沁说道：“我并无门派，自幼跟随师父习武，因为师父甚少行走于江湖，特意叮嘱不可道出她老人家名号，还请张公子见谅。” 江湖之中，不愿道出师门名讳属于正常现象。 张煌言说道：“无妨，无妨。张某还要去找信阳州府告知长业帮的阴谋，我今晚就住在这家客栈，回来再与姑娘细谈。” 苏沁微笑道：“好，我等你回来。” 苏沁觉得张煌言与众不同，才找他谈话，至于他要去告知官府，即使自己拦下他，店小二的说话不可能就不会流传出去，所以根本没必要阻止他。苏沁继续观察大厅中的情况。 店小二眉飞色舞，继续说了好一阵子，才把有关于赵钦卫的事情说完，在苏沁听来，完全是属于加油添醋甚至是捏造。 虽然是胡说八道，但要是流传开来，肯定会有相信之人，苏沁心道：“这店小二居心何在？” 一个多时辰后，只见张煌言垂头丧气地回到客栈中。 苏沁道：“张公子，知府可相信你所言？” 张煌言道：“哎！连守门的衙役都不肯前去通传，一个当官的都没有见到。” 苏沁一阵暗笑，说道：“那是因为官场风气败坏，你不送钱给守门人，怎么可能为你通传呢！” 张煌言道：“苏姑娘说得是，这个我知道，可我就是看不惯那帮衙役的嘴脸，一文钱也不想给他们。” 苏沁说道：“张公子不如坐下一起详谈。” 两人找了一张饭桌坐下后，张煌言心中不快，使劲地在喝着闷酒。 苏沁道：“看起来你似乎对朝廷忠心耿耿，而又忧国忧民啊！” 张煌言叹道：“我自小立志报效朝廷，一直刻苦地修文习武，却愈发地发现官场的腐败、黑暗，实不想与那些贪官、庸官们为伍。此次前往山茜探望舅舅，发现北方萧条，民生凋敝，百姓困苦，越来越失望。” 苏沁说道：“既然公子懂得这个道理，那总该知道李自成、张献忠之流都是为了不被饿死，才被逼无奈造反的吧。” 张煌言道：“不管怎么说，做出谋反这种大逆不道之事，都是错误的。” 苏沁说道：“公子认为，大明为何会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张煌言道：“不就是官场腐败吗？百姓连饭都吃不饱，朝廷加在百姓头上的税负却越来越重。” 苏沁道：“有点道理，不过却不是很对。” 张煌言一怔，问道：“姑娘有何高见，我洗耳恭听。” 苏沁说道：“你说百姓税负重，像你们江南地区许许多多富得流油的商人、大地主，自崇祯即位以来，可曾向朝廷上缴一文钱的税？就连所在的这间大客栈，可要向朝廷交税？连税都不用交，何来的赋税重？” 张煌言皱皱眉头，说道：“这个……朝廷是有规定不向官绅和商人收税。” 苏沁说道：“问题就出在这里，自万历末年开始，努尔哈赤在统一女真后边起兵反叛朝廷，至此已超过二十年，朝廷连年征战，军费开支巨大，但却不能向富有的官绅、商人、皇亲国戚收税，这巨额的军饷开支便只能分摊在普通老百姓的头上。在这种情况下，朝廷若不向百姓收取高额的税收，能筹措军饷跟满清作战吗？即便如此，朝廷的军饷仍然不足，如若某地发生灾害，恐怕连赈灾的钱粮也难以筹措。朝廷危机的根源，在于当前这种极为不合理的税收制度。” 张煌言目瞪口呆，她万万想不到一个年龄比自己还小姑娘家，会有如此见识，如此一针见血的言论。 苏沁之所以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说话，在于明朝有言论自由，官员和百姓们是有评论时政的自由，官府不能以此为由来逮捕你，当然，锦衣卫、东厂除外。 “哎呀！苏姑娘说得真是在理，张某佩服，我家里也有上千亩田，自打我记事开始，就从未见过向官府缴税。可我又改变不了朝廷的制度，无法帮助老百姓减轻税负。” 两人一直闲聊至吃完晚饭才离开。 寒冷的夜晚，整个客栈静悄悄一片，一个身穿夜行衣的娇小身影摸进店小二休息的屋子。当店小二张开眼睛的时候，一把长剑抵在他脖子上。 黑衣女子说道：“不许声张，要不然一剑割断你的喉咙，我问什么你就老老实实回答。” 店小二惊恐道：“我……你要问什么？” 女子问道：“你是如何得知长业帮赵帮主的秘密？是谁指使你在客栈胡言乱语的？” 店小二道：“这……” 女子轻声喝到：“若敢有半句隐瞒，姑奶奶要你的命”她手中的剑刃稍微割破他脖子的表皮。 店小二显然被吓着了，惊恐道：“饶命，我说，我说。两日前，有个身穿华服的中年男子找到我，给了十两银子我，要我照他所教的来做，事成之后再给我十两银子。小的一年都赚不到十两银子，我上有有病在身的父亲，下有妻儿，为了钱就照做了。今日我说的那些话你也听到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女侠饶命啊！” 女子说道：“那个人长得怎么样，你给我细细道来。” *************************************************** 长业帮所在的鸡公山，大雪仍然下个不停，到处白茫茫一片。 此时，赵钦卫正在密室里修炼内功，因为即将有新的突破，这几天他每天除了吃喝拉撒，就是在密室里运行内功，对奇经八脉中的阴维脉发起冲击，一旦将阴维脉打通，他的内功便达到先天中期，《长业无极功》也就修炼完成。 赵钦卫运气内功心法，温和而又醇厚的真气从丹田缓缓而出，真气分为阴性和阳性有两股，阴性真气从手太阴肺经的第一个穴道中府穴开始运行，经过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阴心经、足太阴脾经、足厥阴肝经、足少阴肾经后，到达阳跷脉。 另外一股阳性真气，从手阳明大肠经的第一个穴道商阳穴开始，经过手少阳三焦经、手太阳小肠经、足阳明胃经、足少阳胆经、足太阳膀胱经，跟阴性真气汇聚于阳跷脉。 阴阳两股真气汇聚后，赵钦卫再将之运行于阳跷脉、阴跷脉、阳维脉、阴维脉，当真气到达阴维脉后便无法向前，因为这个经脉还没有打通。 赵钦卫曾经运起内功，多次冲击过阴维脉，最后都没有成功。现在的真气更为浑厚，赵钦卫运起所有的真气，向阴维脉发起强力的冲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知什么时候，赵钦卫只觉得浑身是前所未有的舒畅，跳起来发出一声长长的大吼，密室里的回音让他震耳欲聋。 这次成功打通了阴维脉，赵钦卫的内功层次达到了先天中期。下一步要修炼的内功《长业神功》，也就是《九阳真经》的第四卷加上《九阴真经》的高级内功心法。《长业神功》修炼完成后，将会打通奇经八脉中剩下的带脉、冲脉、督脉、任脉，内功层次达到先天后期，九阳真经将会真正达到大成境界。 走出密室，赵钦卫来到自己的办公之地-书房。 凌羽问道：“帮主，成功了吗？” 赵钦卫笑道：“终于成功了，我现在的武功更上一层楼，你呢，足少阴肾经还差多少个穴道？” 凌羽满心欢喜，她的脸就像绽开的白兰花，笑意写在她的脸上，溢着满足的愉悦，她说道：“恭喜帮主贺喜帮主，武功更进一步，我也即将打通足少阴肾经了，就还差最后一个穴道俞府穴。《长业九阳功》就快修炼完成了。” “帮主，我有要事禀报。” 就在这时，苗羽彤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进来吧。” 苗羽彤走进书房，身上还挂着片片雪花。 “出去打探情报，这么快就回来啦！” “帮主，属下打探出不利于你的谣言。” 赵钦卫略为惊讶，说道：“噢！会有我的谣言，你说说看。” 原来，在信阳城的苏沁便是苗羽彤的化名。 两百个情报人员在在长业帮秘密培训了七个多月后，赵钦卫打算让他们出去实践一下，第一批次派出100人，分别前往鸡公山方圆几百里的主要州府打探各种情报。这100人除了苗羽彤是独自一人，其他人都是三四人一个小组。 苗羽彤跟张煌言说的那番道理，便是在长业帮的时候从赵钦卫处学来的。46 第三十八章 敛财计划 苗羽彤把在信阳城的经历详细说来。 “你竟然碰上了张煌言！” “帮主，你认识张煌言么？”苗羽彤一怔。 “不认识，只是听说过他的名字。” “他年纪轻轻，文武双全，一表人才，如能将之笼络到本帮，必定能为帮主建功立业。” 赵钦卫笑道：“你只不过跟他说过半天话，便将他说得那么好，想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我相信你的眼光，如你能让他加入本帮，便是大功一件。” 苗羽彤喜道：“帮主放心，属下一定不负重托。要不要把散播帮主谣言的幕后黑手揪出来，还请帮主示下。” 赵钦卫说道：“不必了，有人有心要制造谣言，就算被你挖出一个、打掉一个，对手仍然还有很多人，咱们总不可能堵住所有老百姓的嘴巴。” 在南明时期，汉人阵营当中国最有军事才能的武将要算李定国和张煌言，张煌言的战绩和知名度虽然不如李定国，但军事才能丝毫不亚于他，有才能的人自然是赵钦卫要争取的对象。 苗羽彤走后，赵钦卫说道：“凌羽，我来考考你，你认为谁会是散布谣言的幕后指使者？” 凌羽想了想，在书房来回走了几步，说道：“我觉得，这个要看谁希望帮主你造反，根据利益分析，满清皇太极肯定是希望帮主你起兵造反，咱们汉人之间打得越厉害，他坐收的渔人之利就越大；再过来是李自成和张献忠，这两人去年差点被朝廷的官兵剿杀，现在重新起兵，自然是希望帮主你加入造反的行列，好让朝廷分兵围剿，分散他们的压力。” 赵钦卫大笑，竖起大拇指，说道：“不错，孺子可教。” 听到帮主的夸赞，凌羽散发出那迷人的笑容，说道：“若不是帮主悉心的教导，凌羽哪懂得如何去分析思考，这都是帮主的功劳。帮主……” 凌羽明眸皓齿，桃笑李妍，年纪虽小，却出落得犹如晓露芙蓉，十分惹人怜爱。赵钦卫一时把注意力集中在她的美貌上，凌羽见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羞涩地低下头，雪白的脸转为红晕。 “帮主，听说外面有散布不利于咱们的谣言。” 不知什么时候，邓玉龙走进书房。 赵钦卫、凌羽才回过神来。 赵钦卫说道：“是的，邓叔你认为该如何处理？” 邓玉龙道：“散布谣言的幕后之人，不是皇太极就是李自成、张献忠，我认为先静观其变，看看朝廷的反应再决定下一步行动。” 赵钦卫说道：“邓叔所言正合我意，先看看崇祯的反应再说。” 第二天，派出去的100名情报人员，陆续传来消息，在附近的许多州县都有关于赵钦卫的谣言，内容跟信阳的差不多。这更加证实了，散布谣言是有预谋、有组织的行动。 针对赵钦卫的谣言，在河南、湖广、南直隶一带传播的同时，在京师也流行开来。 正在武英殿召见群臣的崇祯，听到报告后勃然大怒，当即就想下旨，让身在襄阳的杨嗣昌派兵围剿，但杨嗣昌对付李自成、张献忠两个反贼本来就兵力吃紧，再分别围剿只会更加捉襟见肘。崇祯最后决定，先派出锦衣卫指挥同知严肖和，带领一批锦衣卫前往河南进行暗中调查。 崇祯十二年（1369年）又过去了，进入1640年。 鉴于谣言的因素，长业帮随时都有可能被迫提前造反。这三年来，长业帮只是大体上收支平衡，如果要大规模制造兵器、扩充人马，根本就没有财力来支撑，为此赵钦卫制定了一个敛财计划。 所谓的敛财计划，就是派人暗中劫掠那些为富不仁的富豪，大商人、大官绅地主、朱家皇亲国戚都有可能成为赵钦卫的目标。 正月初八，刚刚过完年，赵钦卫就把所有情报人员召集在一起。200名情报人员分为两队，第一队的队长是苗羽彤，第二队的队长是王佳伶。对于两队人员的划分，赵钦卫也尽量公平，把排名前十名的人分为十个小队，每小对各10人。 在去年12月的时候，赵钦卫就派出第一队的人外出执行任务，这次任务由第二队的人负责执行。 赵钦卫在当中宣布任务之时，第二队的是欢呼雀跃，大家都跃跃欲试；第一队的人则有些郁闷了，这样的美差轮不到自己。为了尽量公平对待，赵钦卫定下第二队执行任务的时间是4个月，4个月过后由第一队接替执行。 赵钦卫定下了具体的标准，必须要为富不仁的富豪才能暗中劫掠、偷盗，对于诚实经营的富人不能下手，如果发现不按照规定办事，一律严惩。赵钦卫自从北上抗清回来后，就一直待在鸡公山，这次他决定亲自出手，目标是明朝两个最有钱的其中两个藩王，洛阳的福王朱常洵、开封的周王朱恭枵。 朱家藩王当中，名声最不好的莫过于福王朱常洵了，他所拥有的财富，用富得流油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 在万历年间，朱常洵奔赴洛阳就番之时，万历就赏赐给他两万顷上等的良田，这是个大得惊人的数字，由于河南的良田不够，不得不从邻近的山東和湖广划拨。尽管如此，朱常洵仍嫌不足，而万历也还在担心这个宝贝儿子受穷。 于是，当朱常洵向万历请求把没收的前首辅张居正的家产给自己时，万历答应了；请求把江都到太平沿江的杂税和四川的盐税、茶税给自己时，万历也答应了；请求每年给他一千三百引的淮盐，由他在洛阳设店销售时，万历又答应了，前两者使得国有资产直接变成福王的私产，第三项影响更为恶劣：以往，洛阳一带食用的盐都是河东盐，福王获得淮盐销售权后，河东盐一律不准销售，销量锐减，而从河东盐中抽取的边饷也随之锐减。也就是说，为了儿子生意兴隆，万历不惜让驻守边关的军人连军饷也拿不到。 朱常洵就藩后，在藩地横征暴敛，鱼肉百姓，搜刮钱财，花天酒地，坏事做绝。这位重达360多斤的肥王爷一辈子醉生梦死，终日闭阁畅饮美酒，遍**娼。明末时期的河南连年旱、涝、蝗大灾，百姓为了生存到了易子而食的境地。福王朱常洵不闻不问，仍旧收敛赋税，肥己不辍。 正月初十，赵钦卫带上四十个属于情报人员的帮众，以及凌羽，一同前往洛阳，其余的六十人去其他地方找下手目标。 众人骑着骏马，一路疾驰，所经过之处，许多土地荒芜，经常能见到面黄肌瘦的饥民，即便来到这个世界四年时间，赵钦卫仍然不禁发出感慨，相比于古代的悲凉，在现代时空的人民真是太幸福了。 随行的四十一人，绝大部分都是穷苦人家出身，除了有两成是孤儿，其余八cd有家属依附在长业帮，在鸡公山下耕作。除了凌羽，其他四十人自从加入长业帮后，就没有踏出过鸡公山，此次出门，再次勾起他们的回忆，他们的全家，以前就跟路上所见的那些饥民一样悲惨，那里有现在的幸福生活，这一切都是拜帮主所赐，众人更加对赵钦卫敬若神明。 几天后，四十二人达到洛阳，众人打扮成普通的江湖人士，分成几批次进城，在城门处，凡是那些衣着褴褛的灾民、饥民、乞丐，全部被守军阻挡在外。 走在赵钦卫前面的，是一队十多人的戏班子，旗帜上写着“袁家戏班”四个大字，守城兵士把他们的行李全部打开检查一遍，耍杂技的有些刀剑之类的兵器很正常，兵士以有兵器为由刁难他们，戏班子的人给了兵士军头一锭银子后，说了一些好话，守城兵士才放他们进城。 赵钦卫问道：“这位军爷，为何不准这些衣着不好看的百姓进城，天气寒冷，起码在城内可以遮风避雨。” 头目脸色不善，显得很不耐烦，说道：“你管那么多干嘛！要进城就快进去。” 赵钦卫掏出一锭银子塞到军头，军头脸色立即好看很多了。 赵钦卫说道：“军爷，我只是好奇问问。” 军头说道：“知府大人有令，凡是乞丐、饥民，一律不准进城，以免影响洛阳城的面貌，你们几位衣着整齐好看，当然可以进城。” 赵钦卫说道：“原来是怕影响市容，我明白了。” 进来洛阳城，凌羽撇嘴道：“什么世道？看不起穷人，刁难老百姓。” 来到了洛阳城，赵钦卫先找好客栈，先将福王府的情况打探清楚才能动手。 寒冷的夜晚，在凌晨时分，福王府静悄悄一片。赵钦卫、凌羽、王佳伶三人，悄无声息地跃上王府围墙，观察里面的动静。 福王府占地甚广，大多数建筑都堪称豪华，每间房屋大部分黑暗一片，但主要房屋的大门、道路仍然灯火通明，时而有卫队在巡逻着。 第一次潜入王府，是要先观察好地形、建筑物分布、巡逻守卫等各种情况，尽可能了解清楚库房的所在。绝对不能被发现，要是惊动了任何一个人，即使三人安然逃走，让王府有所警惕，必然会加强防范，要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手难度就很大了。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赵钦卫还是第一次预谋、实施盗窃，不过朱常洵钱尽是些不义之财，是以损害百姓为代价赚来的，更为重要的是自己需要捞钱作为军费，赵钦卫是不会有半点愧疚之心。 头一回来干这种事情，凌羽十分兴奋，要是能亲手把福王王妃的头钗偷到手，那她可就爽歪歪了，赵钦卫跟她说过，朱常洵比肥猪还要肥，凌羽还真想看看朱常洵到底肥到什么程度。 三人小心翼翼地施展轻功，纵跃在房屋间。 回到客栈后，王佳伶根据记忆，把福王府的地形图画出来，绘制地图的本领，也是赵钦卫传授给她的，王佳伶能够根据记忆画出地图，算是合格了。 王佳伶再详细地解说福王府的情况，包括哪里有岗哨，有什么样的巡逻队伍，巡逻队途经的地方，巡逻的间隔时间等等。 “库房在哪个位置？哪栋房子？重要的金银财宝存放在哪里？这些都不知道，大家想想有何办法可以获得这个重要的情报。” 赵钦卫他自己大体上知道应该怎么做，但有一句俗话“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集思广益，说不定有人会有更好的方案。再说，把大家调动起来，有利于提高众人思考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46 第三十九章 意外相遇 蔺宇虹说道：“帮主，不如今晚潜入福王府，抓个人来问问，问清楚就一掌将他打晕。” 赵钦卫摇摇头：“不够完善。” 任培贤说道：“帮主，属下认为，王府每天都有人出去办事，咱们趁机可以劫持一个小人物，盘门出账房的具体位置，失踪一个普通的丫鬟仆人，不会引起太大的注意。在咱们成事之前，绝不可把那被劫持的人放出来，必要时可以杀掉。” 凌羽拍拍手，笑道：“没错没错，任队长想出来的法子应该管用。” 赵钦卫说道：“这个主意很好，咱们就按照他说的办。大家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他拍拍任培贤的肩膀，微笑示意鼓励。 蔺宇虹和任培贤两人，是情报队伍排名前十名的其中两个。 凌羽问道：“帮主，如果账房里有密室如何开门？如果在地下室又该怎么办？如果里面有机关陷阱怎么办？如果……” “傻丫头，瞎想那么多干嘛！先问清楚账房的位置，进去查探后再根据实际情况来处理便是了。” 福王府的正门斜对面，便是一间客栈，赵钦卫包下来一间窗户对照王府的客房。中午时分，有个仆人模样的男子，从王府大门走出。 赵钦卫带上几个人，跟着那个仆人。 当那男子走到一个无人处小巷之时，赵钦卫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你们是谁……” 赵钦卫点了他的昏睡穴，吩咐手下将之掳至一栋废弃的屋子，解开他的穴道。 那个仆人惊恐地说道：“你们是谁？要做什么？” 赵钦卫把剑尖抵着他脖子，冷冷地说道：“我们是谁你就不用管了，我问你的问题你要老老实实回答，若有半句假话，就割断你的喉咙。” 仆人说道：“好汉别杀我，你要问什么？” 赵钦卫道：“你在福王府中是做何差事的？出来王府有何事？” 仆人说道：“好汉，小的在福王府是打理花草的，请了五日假回去探望妻儿父母，没想到就被好汉劫来这里，好汉，我是好人啊！平生没做过坏事，有父母妻儿要照顾，别杀我啊！” 赵钦卫冷冷道：“只要你老老实实地配合，我会考虑饶你一命。我问你，福王府的账房是在哪里？” 王佳伶取出地图让他看，那仆人哪里懂得看地图，王佳伶费力地讲解一番，仆人才勉强看懂，指出了账房的所在。赵钦卫和手下在动手之前，就把脸蒙住，不让那仆人看到庐山真面目。 赵钦卫决定今晚就行动，吩咐手下准备好所需的工具。 凌羽说道：“帮主，反正现在还早，不如出去游览一下洛阳城？” 赵钦卫笑道：“你就那么喜欢玩吗？” 凌羽一副恳求的神情，嘟着嘴巴，说道：“帮主，反正又不会影响到今晚的行动，难得来到洛阳，就出去玩一会嘛！凌羽一个人去多无聊，帮主你也一起去吧！” 赵钦卫说道：“行行行，就如你所愿，陪凌羽姑娘去逛街。” 说实话，自从重生到这个世界，赵钦卫还没有好好游玩过，现在是下午未时，反正还有时间。 虽然受到饥荒、天灾等因素的影响，北方地区民生凋敝，人民生活极端困苦，不过洛阳历来是繁华之地，即便是这个时期也没有差到哪里去。虽然大部分的百姓生活艰辛，却似乎没有影响到占人口少数的上流社会的富贵生活。 凌羽才十五六岁，小孩子心性犹在，面对五花八门的店铺，琳琅满目的商品，不时拿起来看看，虽然因为执行任务的因素不能买太多东西，照样是逛的不亦乐乎，逛街购物是女人的爱好，这个时代也不例外。 大约一个小时后，两人来到一处广场，远远望见旗帜上的“袁家戏班”四个醒目的大字，原来是昨天进城的戏班子。 两人上去挤到人群中一看，果然是那批戏班子，他们正在表演着杂技，大批的观众在观看着。 只见戏班子里有个红衣的美貌女子，赵钦卫昨天在城门见到戏班子时，并没有发现这个人。这女子十七八岁年纪，美若天仙，身穿窄袖的红衣，身材窈窕婀娜，双目炯炯有神，整个人英姿勃发。这红衣美女正在表演着类似走钢丝的绝技。 “咦！这个美女很眼熟呀！” 虽然很眼熟，但赵钦卫就是想不起来。 “那位姐姐好漂亮啊！好像在哪里见过！”凌羽自言自语地说道。 一会儿，走钢丝的绝技表演完，许多观众在鼓掌。 一个青年男子敲了三下手中的铜锣，大声说道：“大家看过了咱们袁家戏班班主‘红娘子’表演的绳技，下面，有她来表演更精彩的绝技‘真刀飞真人’，想请一名看客做人靶，进场助兴，谁敢前来，我们这里有礼物相赠。” “我来！” 男子的话音刚落，赵钦卫就一声大喊，这个“红娘子”不就是自己重生到这个时代，要找的其中一个重要人物吗！他也想起来了，四年前在信阳的飞刀表演，是杨秀宁出来做人靶子，当时的那个十三四岁的红衣少女，原来她就是眼前的红娘子。 赵钦卫看着红娘子，红娘子也看着他，她似乎也想起了什么。 青年男子说道：“这位公子，有请。” 不管有什么话，先表演完再说不迟，赵钦卫背靠着一道木板，红娘子手里拿着飞刀，站在大约三十米外。 红娘子手中的飞刀射出，目标直指赵钦卫的左腿小腿边。赵钦卫完全不担心她掷出的飞刀会失去准头，四年前在信阳的表演，她的飞刀绝技已经很娴熟，现在肯定更加不在话下。退一步来说，即便出现意外，飞刀失去准星或者她想谋害自己，凭借赵钦卫的武学修为，只要飞刀一投出，他马上就能从飞来的方向，判断出射向自己的哪个部位，从而迅速做出反应。 时隔三年多，红娘子的飞刀功夫更上一层楼，她投出的十几把飞刀，每把射中的方位，跟赵钦卫身体相隔不会超过十厘米，赵钦卫还发觉，红娘子投出的飞刀，还附带有真气，当飞刀钉在旁边时，附带在飞刀上的真气才消散。 表演完毕，观众们轰然叫好，纷纷把铜钱扔向场中。 红娘子走到赵钦卫跟前，拱手为礼，微笑道：“这位公子，谢谢你出场助兴。敢问一下，你我之间可曾见过，小女总觉得你很眼熟。” 凌羽跑了过来，兴奋地说道：“这位姐姐，我想起来了，崇祯九年的夏秋之际，姑娘是否在信阳城表演过飞刀绝技，当时有个年纪跟你差不多的姑娘出来做人靶子，表演结束后那姑娘还求你们的戏班子收留她，你们的那老班主没有答应。” 红娘子恍然大悟，说道：“小女想起来了，当时虽没有跟公子交谈，却还是看过你们两人一眼。” 她面带微笑，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光彩照人，当真是丽若冬梅拥雪，露沾明珠，神如秋菊披霜。 太有魅力了，不过赵钦卫没有因此意乱情迷，他说道：“意外相会，咱们真是有缘啊，你们那位老班主呢？” 提到老班主，红娘子顿时伤感起来，她说道：“师父她老人家在两年前被人害死了。” 赵钦卫说道：“对不起，原来老班主已经不再了。” 红娘子说道：“若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 她的神情马上一变，赵钦卫从她的目光中，感受到一股炽烈的仇恨，如罗刹之怨，如天女之怒，杀意煞气，令人不寒而栗。 凌羽说道：“姐姐，你的仇人是谁？要不要我们帮忙？” 赵钦卫也说道：“是呀！姑娘，我们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红娘子说道：“多谢两位美意，我们的仇自己会报。” 赵钦卫说道：“若姑娘用得着赵某，就尽管开口。对了，还未请教姑娘的芳名，我叫赵钦卫，她叫凌羽。” 红娘子惊讶道：“原来你是长业帮的赵帮主，久闻大名。小女姓袁，名雪衣，因我表演之时总是身穿红衣，道上的人给我起了‘红娘子’这个绰号。‘芳名’这个精辟的词我还是头一回听到。” 凌羽说道：“袁姐姐，你不知道啊！我们帮主发明出来的精辟词语可多着呢！” 这时候，戏班子的人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了。 赵钦卫说道：“袁姑娘，不如咱们到客栈中详谈如何？” 历史上的红娘子，可是能征善战的女将领，碰到了人才，赵钦卫当然不会放过，希望能拉拢过来，前段时间由苗羽彤在信阳偶然碰见的张煌言，他当然也不会放过。 红娘子说道：“赵公子，天色已经不早了，我的这个杂耍班子，今晚还要前往福王府表演绝技，若有缘定能再会，小女和班子的兄弟姐妹们要先回去客栈准备。” 她向赵钦卫和凌羽一揖便转头离开。赵钦卫一直望着她的背影，直至她和其他戏班子的人走进一间客栈，赵钦卫才把目光收回。 凌羽看着赵钦卫那呆呆的眼神，弱弱地问道：“帮主，你怎么一直望着袁姐姐，难道你喜欢上了她。” 凌羽一直都对自己十分服从，竟然来问主人的心事，赵钦卫本来不想回答，见凌羽那弱弱地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了好奇心，期望着主人的答复，顿时不忍心了。 赵钦卫说道：“就算是我喜欢上他那又如何，喜欢上一个人有错吗？” 凌羽说道：“当然没错，帮主智勇双全、仪表堂堂，心地好，有哪个姑娘家不喜欢啊！祝帮主和袁姐姐早日共结连理。” 赵钦卫无奈地说道：“你呀！什么时候学会奉承的话了，真是人小鬼大！” 凌羽说道：“我不小啦，像我这个年纪，有些人已经成亲了。对了，想不到朱常洵那头肥猪也喜欢看戏班子的表演，我还真想看看他到底有多肥。” 赵钦卫说道：“你的好奇心还真大，我要去那客栈看看，你先回去跟其他人汇合。” 凌羽更加认定帮主喜欢上了袁雪衣，心里对袁雪衣有着那一丝丝的羡慕。46 第十章 大收获 赵钦卫走入袁雪衣进来的那间客栈，在大厅里没有发现戏班子的人，由于她红色的服饰很显眼，赵钦卫很快就从店小二口中得知他们投宿的客房。 在袁雪衣离开之时，赵钦卫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决定暗中观察，走出客栈后，悄悄地来到他们投宿的客房的后面，小心地走到客房窗户，自从打通阴维脉后，赵钦卫的耳力也强了很多，虽然里面说话声音不大，他也大致听得清楚。 只听袁雪衣说道：“朱常洵这个老贼，今晚就是他的死期。” 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道：“两年前，恶贼朱常洵杀了老班主和戏班里的几个弟兄姐妹，咱们足足等了两年，今晚终于有机会给他们报仇了。”听这个声音正是下午敲锣的那个男子。 赵钦卫心道：“他们的仇人果然是朱常洵。” 只听袁雪衣说道：“今晚就算咱们能手刃朱常洵，恐怕也很难活着逃出王府，大伙可有怨言，若不是心甘情愿，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一个沙哑的男子声音道：“老班主生前待我们恩重如山，他的大仇岂可不报，我绝无怨言。” 青年男子说道：“我这条命是老班主所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宰了朱常洵。” 其他的人也纷纷讲话，一共有十多人，没有一人退缩。 袁雪衣说道：“好，大伙先去大厅吃饱饭后，咱们准备好东西出发去福王府。” 接着，传来步行和开门的声音。 他们要去刺杀朱常洵，而自己要去福王府盗窃，赵钦卫很快就分清了主次。如果袁雪衣他们先去刺杀朱常洵，福王府必然会戒备森严，短时间内再要盗窃可就难了。就算今晚没有去盗窃，以后还有机会，还有其他大富豪作为下手的目标，但是袁雪衣只有一个，如果不设法营救，她活着出来的可能性很低，一定就救她。 赵钦卫决定救援袁雪衣，不仅仅是不想失去一个人才那么简单，他发觉自己好像很紧张她，难得对她是一见钟情？不管是不是这样，反正袁雪衣这个人，赵钦卫是救定了。 赵钦卫又想：何不趁他们进去福王府的时候，自己也带人潜入，反正表演也要一阵子时间，因为有外人进来，王府必然要抽调一些侍卫，可以趁机盗窃。主意已定，赵钦卫马上返回集合点，也就是那间废弃的屋子，进行具体的布置。 大约是晚上七点，福王府的两个随从带着袁雪衣以及戏班子的十几个人，来到福王府的大门。 随从对守卫的头目说道：“王爷今晚要看杂耍戏，这些卖艺之人是昨天下午就定好的。” 头目看了看十几人，说道：“王爷有令，凡刀叉铁器之物，不准带进王府。” 袁雪衣说道：“我等所带，均是杂耍所用的瓷碟、竹竿等物，并无铁器。” 头目说道：“那也得一个一个地过，一样一样地查。” 守卫把每个箱子都翻开来看了一遍，在每个人身上都摸了一遍，当然，戏班子里的几个女人，是由王府里的几个丫鬟来摸的。全部都检查了一遍后，守卫没有发现异样，袁雪衣等人顺利地进去。 袁雪衣进去王府不久，赵钦卫也开始行动了。 当赵钦卫偷听了他们的说话，自己做出决定后，马上回去，吩咐四十一人做好准备，既做好盗窃财物的准备，更加做好了营救、恶战的准备。 四十二人，每人都身穿夜行衣，蒙着半边脸，带上相应的工具，来到王府一侧，由轻功高超的一半人翻墙进去，另外一半的人在外面把风、接应。 潜入福王府后，远远望见一座大屋门前的大空地上，有十几个戏班子的人，还有大批家丁护院、高手模样打扮的人，虽然相隔较远看不清楚，但能隐约看出一个身躯十分肥胖的人，想必那人就是福王朱常洵了。 赵钦卫让凌羽、任培贤到那大屋的屋顶上监视情况，自己带人到账房盗窃财物。 赵钦卫和几人施展轻功，来到账房的屋顶上，轻轻揭开瓦盖，下面漆黑一片。放下绳索，赵钦卫首先顺着绳索溜了下去，接着王佳伶、杜元晓也溜了下来，蔺宇虹等人留在上面。 略为过了一小会，赵钦卫适应室内黑暗的环境，勉强能看到里面的东西。只见账房里面放置了二十几个箱子，全部打开一看，有的箱子装的是银元宝，有的是碎银，有的是铜钱。总价值应该有二三十万两，虽然不是个小数目，但朱常洵的财富远远不止如此，更大的财富应该是藏在其他地方。 赵钦卫仔细搜查屋子的每一处角落，看看是没有新的发现。他把房间所有物件，都看了一遍没有发现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心里一阵失望，心道：“要么就是房间里有地板、夹层、密室之类的，要么就是朱常洵把主要的财物藏在其它地方了。” 外面，主屋的屋顶上，凌羽和任培贤正蹲在那里观察下面的动静。 凌羽看着朱常洵那肥胖的身躯，内心惊叹：“这个臭名远播的朱常洵真是太肥了，帮主说他有三四百斤，我还不信天下间会有这么肥的人，现在终于开眼界了。” 福王朱常洵五十多岁，肥胖的身躯坐在特制的大椅子上，他那猥琐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袁雪衣身上，口水似乎都要流出来了。 在朱常洵左右两边，各站着一个劲装武士，左边那人身材高瘦，留着山羊胡子，四十岁左右，左手拿着佩剑；右边那人三十多岁，身材魁梧，手里握着一支长矛。在福王的四周，有不少身穿劲装的武士在站岗着。 袁雪衣带来的杂耍班开始表演了。 在账房里的赵钦卫，把房间都搜查遍了，一无所获，既失望又着急，银两太过于沉重，盗窃银两目标太大，不方便运送回去。那些价值连城的珍珠玛瑙翡翠，既轻便价值又高，是这次的首选目标，其次才是金子。 就在他大失所望，准备撤出账房之时，发现挨着墙壁一张木柜里，有个小花瓶似乎有点不对劲，赵钦卫伸手去拿，竟然拿不起来，原来是粘着木柜。一定有古怪，赵钦卫将花瓶往左边扭，无法扭动，当他往右边扭之时，果然将花瓶扭动了。在旁边的另外一张木柜，随即晃动了一下。 赵钦卫把木柜往另外一边推，迷模糊糊地看见有一条阶梯，他往下走去，王佳伶、杜元晓也跟着走了下去。 下得楼梯，里面完全漆黑一片，赵钦卫点燃火折子，下面的空间映入眼帘，这是一间地下室。地下室里面就算再亮，外面也看不到，赵钦卫让王佳伶把所有蜡烛都点燃。 蜡烛的光亮，让赵钦卫把这间地下室看得清清楚楚，这里面积不算小，大箱子共有十三个，各种小箱子、小盒子就更加多了。这下赵钦卫的心里终于亮堂了。 三人把所有的箱子、盒子尽数打开，朱常洵不愧是大明朝最富有的藩王，十五个箱子里装着的全部都是黄金，每个箱子足足有上千斤。小箱子里放着的是珍珠玛瑙翡翠之类的财物，盒子里装的更加是稀世珍宝，有两个小盒子装着的是夜明珠，赵钦卫也不知道价值到底有多少，心想一颗夜明珠应该能值十万两银子吧！ 在最左边的盒子里，赵钦卫发现装着的是两颗人参形状的东西，其根部肥大，形若纺锤，常有分叉，全貌颇似人的头、手、足和四肢。 赵钦卫心道：“能够藏在这里一定价值很高，难道是千年人参？很有可能。在现代，千年人参药用价值极高，能卖出好价钱，在武侠世界里，千年人参既能够救人命，对于练武之人来说，还能大幅增强功力，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没有多少时间在这里慢慢欣赏，赵钦卫吩咐两人，一同把这里的东西装起来，最先装好的是两颗夜明珠和两根千年人参，再过来是那些珍珠玛瑙翡翠。 把几个带来的袋子都装满后，王佳伶、杜元晓带出到账房，用在屋顶放下来的绳子绑好，再由账房屋顶的人吊上去，屋顶的人又再扔下来几个空袋子。 守在屋顶的蔺宇虹，把吊上来的袋子交给其他人，接到袋子的帮众，施展轻功，小心地从王府的围墙跃出来，再交给留在王府外面接应的人，接应的人接过袋子后，施展轻功迅速向原本的集合点赶去。 在王府的另外一边，戏班子的表演正在进行着。面对朱常洵看着自己的那猥琐的目光，袁雪衣说不出的厌恶，她正寻找着最佳的出手机会。 坐在一边的朱常洵，看得眉飞色舞，他现在在盘算着，怎么把那个红衣美人弄到手，做自己的小妾。 在赵钦卫这边，众人都在忙绿着。 装财物的袋子，每个装的财物重量是十多斤，装了二十多个袋子后，地下室的珍珠玛瑙翡翠、珠宝首饰之类，这些既轻便又值钱的财物全部被装完了，剩下的是那十几箱黄金，由于过于沉重，赵钦卫不得不放弃，这次盗取朱常洵这么多财宝，已经是极大的收获了。 据说朱常洵是个守财奴，等他发现财物被盗后，不知要被气成什么样子。赵钦卫想到这里，心里就笑了起来。46 第四十一章 勇救佳人 这时，戏班子这边表演的是爬杆绝技，一支手腕大小的长竹竿被竖起来，袁雪衣亲自出场。当她爬至竹竿顶部时，突然揭开竹竿的盖子，抓住藏在竹竿顶部数把小飞刀，接连向朱常洵投射而去。 飞刀飞速地向朱常洵射去，眼看就要中刀。只听“噹噹噹”的几声，几柄飞刀被朱常洵左右两边的护卫用兵器尽数拨开。 袁雪衣心中叹息：“可惜！” 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朱常洵的妃子、丫鬟们在惊叫着。 高瘦男子喊道：“保护王爷，捉拿刺客。” 原本站岗着的那些武士，纷纷拔出兵器向戏班子冲了过去。 袁雪衣喊道：“为老班主和弟兄姐妹们报仇，跟他们拼了。” 十几人没有兵器，把手中的碗碟向敌人砸去。袁雪衣把一个碟子用力砸在地下，碟子碎成无数块瓷块，她抓起瓷块向冲来的武士射出，顿时有三个武士被打中要害倒下。 朱常洵身躯肥胖，行动不便，由两名武士搀扶着他离开。袁雪衣又在抓起十数颗小瓷块，向朱常洵射去，尽数被护卫挡住。 这时，向戏班子冲来的武士越来越多，有一男一女已经遇害了。袁雪衣心中哀叹：“想不到大仇未报，却要葬身于此，老天爷你太不公平了，好人不长命，坏人却在世上逍遥。” 当袁雪衣出手射出飞刀之时，在屋顶上的任培贤就发出了鸟叫声，这是约定好的暗语。在没有主人命令之前，凌羽、任培贤不敢擅自行动。 这时，赵钦卫刚刚上来账房的屋顶，就听到任培贤的暗语，打斗声从那边传来。留下福王府这边的手下有十多人，他留下两人在这边接应，其余的全部跟他一起去救人。 当他飞跃到凌羽所在的屋顶之时，只见袁雪衣被大批武士围攻，她带来的同伴已经倒下了四个，袁雪衣不断地向敌人发射暗器。从招式来看，福王府的武士显然是受过专业的训练，功夫不弱，形势已经很危急了。 这时，朱常洵旁边那个手持长矛的魁梧汉子，直接向袁雪衣冲去，他虽然身躯庞大，速度却不慢。 两个武士正扶着朱常洵，想要离开现场，那高瘦的护卫，以及二十多个武士，正在戒备着。 赵钦卫说道：“凌羽，你对付那个高瘦护卫，王佳伶，你带七人去协助戏班子的人，其他人跟我上。” “什么人？” 当赵钦卫在屋顶分配工作之时，被高手护卫听到了。 赵钦卫率领十八人从屋顶跃下，说道：“我是专门来找朱常洵晦气的。” 王佳伶带领七个人，率先赶去替戏班子解围。 面对着这批新出现的蒙面人，高瘦男子喝道：“原来你跟他们是一伙的。敢行刺王爷，胆子够大的。” 赵钦卫笑道：“那又怎么样，朱常洵今晚要遭殃了。” 朱常洵还是头一回遭遇刺客，显然被吓懵了，被两个护卫扶着，一时说不出话来。 高瘦男子向武士们说道：“你们保护王爷先离开，其他人给我上。” 由五个武士带着朱常洵往一边走去，高瘦男子带领剩下的二十个武士向赵钦卫这边冲来。 凌羽挥剑而上，迎上了高瘦男子，剩下的十个帮众也都交上了手。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赵钦卫的目标是朱常洵，他施展“螺旋九影”，向朱常洵掠去。朱常洵身边的五个护卫，除了由两个搀扶着他，另外三人向赵钦卫杀来。 袁雪衣这边，当那魁梧大汉向她冲到之时，她只得徒手交锋，把所学掌法施展开来。魁梧大汉矛法了得，当他出招的时候，发出呼呼的逼人声音，重重的矛影向袁雪衣的要穴刺出，招式变化无穷，虚实难测。 袁雪衣擅长的是暗器和剑法，掌法跟剑法相比，战斗力最少差了一筹，被对方强大的攻势逼得连连后退。十招过后，左肩的衣服被长矛刺破，露出那雪白的肌肤。 魁梧汉子喝道：“小丫头，吃了豹子胆了，竟敢来行刺王爷，活得不耐烦了。” 袁雪衣怒吼道：“朱常洵坏事做尽，早就该下地狱了，你这个刽子手也不会有好下场。” 那汉子喝道：“老子有什么下场你看不到了，先送你下地狱去。”他手中的长矛加紧进攻，把袁雪衣逼得险象环生。 袁雪衣带来的十三个同伴，有五个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在这紧要关头，王佳伶带领七个手下赶到，她手中的长剑挥动，挽起一朵剑法，一招《周公剑法》中的“长虹贯日”，向魁梧大汉的背心刺去。 魁梧汉子匆忙停止进攻，长矛向王佳伶迎了上来，他本想挡格开这招后顺势反击，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虽然挡住了这招，但王佳伶招式并没有用老，没等对方反击，就一气呵成地，接连施展出另外一招“剑飞惊天”，向对方的脑袋削去。 魁梧汉子慌忙向一侧闪避，但还是迟了一步，左耳被削了下来，他虽然忍着剧痛没有发出惨叫声，其实是被吓了一大跳。是他大意了，根本没有想到一个十四岁的少女竟然有此高超的剑法，如果他小心应战，不可能两招就被王佳伶削去一只耳朵。 这魁梧汉子叫孙坡鑫，高瘦男子叫鲍力均，两人都是朱常洵重金聘请来的护驾高手，两人武功都不弱，在江湖上少有败绩。 随着王佳伶带领七人赶来救援，形势很快稳定下来。 面对着鲍力均这个高手，凌羽一出手就使出《周公剑法》的绝招“万剑归宗”，剑劲由她手中的长剑剑体而生，剑身中附带着剑劲，身形可犹如一股青烟，剑劲经由剑尖散发，幻化出重重剑芒，四散弥漫，漫天飞舞，剑势如网，凌厉无匹。 “万剑归宗”很是耗费内力，最少需要内功达到先天初期才能施展出来，凌羽的内功刚刚突破先天初期，迫不及待地要试试它的威力。 鲍力均大吃一惊，慌忙回防，在挡格了凌羽发出的许多剑招，面对凌羽发出“万剑归宗”的最后一剑，终于没能防住，右手被齐腕砍了下来。 本来，鲍力均的武功属于先天初期，在正常情况下跟凌羽是半斤八两，今晚之所以惨败，一来是他看轻了凌羽，轻敌大意；二来是凌羽一出招就使出了绝招“万剑归宗”，《周公剑法》本身就是天下最高超的剑法之一，何况是剑法中的绝招。 凌羽得势不饶人，继续发起强攻，几招后把鲍力均刺了个透明窟窿，由前胸直透后心。 在赵钦卫这边，当福王府的三个护卫杀来的时候，他使出“长虹贯日”，一剑化三剑，三个护卫几乎同时中剑，鲜血从胸口喷出。 这是赵钦卫在剑法上新的突破，要是前几个月，除非使出绝招“万剑归宗”，要不然绝对做不到像今晚这样。 两个护卫扶着朱常洵继续逃跑，也许是福王实在太肥了，在赵钦卫击杀三个护卫所耗费的时间里，他们也只是走出几步而已。赵钦卫身形一闪，掠到朱常洵跟前，只见剑光闪动，扶着他的两个护卫咽喉处鲜血喷出，没有人搀扶的朱常洵，被吓得倒在地上。 “大家给我住手，朱常洵在我手里。” 随着赵钦卫的大喊，在场的所有人一齐看去，只见赵钦卫的剑刃架在朱常洵的脖子上。主子被劫持，福王府的武士们不知所措。 “大侠……大侠饶命啊！”朱常洵哀求着。 “不想死的就叫你的人全部退下。” “听到没有，还不快退下！” 那些武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缓缓向一边退去。 “袁姑娘，你们快过来，大家集中在一起。” 袁雪衣冲上前来，看着眼前的大仇人，怒火万丈，拾起地上一把福王府武士的长剑，把长剑高高举起，欲一剑宰了朱常洵。 “慢着，袁姑娘，咱们还需朱常洵做人质，如果杀了他，咱们可就危险了。” 看见袁雪衣举起长剑，朱常洵被吓得尿都流了出来。 袁雪衣的剑最终没有砍下，但内心的愤怒久久难以平息。 历史上的朱常洵，不仅仅是贪财，是个守财奴，而且还十分怕死，一点骨气都没有。历史中的他，在1641年年初李自成攻破洛阳将他活捉后，朱常洵是哀乞求饶，最后李自成命令部下把福王绑上，剥光洗净，又从后园牵来几头鹿宰了，与福王同在一条巨锅里共煮。在洛阳西关周公庙举行宴会，与部下同食，名曰“福禄宴”。 就在此时，只见大批官兵从外面冲进来，有人张弓搭箭，有人手持朴刀，有人拿着三眼铳、鸟铳之类的火器，随即有两个身穿官服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官员喝道：“大胆狂徒，胆敢劫持福王，速速把王爷放了，本官还可考虑从轻发落。” 赵钦卫喝道：“朱常洵在我手里，你还敢叽叽哇哇的，万一我失手杀了他，崇祯还不将你们全部处死，识相的就配合点，你们是什么官职，给我报上名来。” 赵钦卫一下就说出他们最害怕之处，他们的脸色变了，万一福王有什么不测，皇帝肯定不会放过他们，河南府的大小官员恐怕大部分都要被崇祯问罪处死。 为首的官员温言道：“本官乃河南府知府冯一俊。” 他旁边的官员说道：“本官乃河南府推官卫精忠。” 朱常洵哀声道：“冯知府，你快救本王啊！” 冯一俊道：“王爷请放心，下官一定会救你。这位壮士，万一失手伤了王爷，你们绝对逃不掉，还望你宽宏大量，把王爷放了，有何要求尽管提。” 赵钦卫朗声道：“你们给我让开，让我们的人出去。” 他推着朱常洵，缓缓向前走去，其他人紧紧地跟在后面。 冯一俊做了一个手势，明兵向两边散开，让出一条通道。46 第四十二章 逃离 出来王府大门，赵钦卫低声向王佳伶嘱咐几声，王佳伶施展轻功飞速离开。 冯一俊道：“壮士，你要怎么样才能放了王爷。” 赵钦卫道：“打开城门，我们要连夜出城，另外再找一辆马车给我。” 冯一俊不敢不从，按照赵钦卫的要求吩咐下去，不一会就有人驾来一辆大马车。赵钦卫和凌羽把朱常洵押上马车，由任培贤做车夫，驾车向洛阳东门奔去，其他人跟上。 当众人快要来到东门之时，二十多个黑衣人骑马赶到，每人肩上还挂着一个包袱，另外还有十多匹无人乘坐的马匹。这批人正是带来的四十一人中在外面接应的帮众，赵钦卫嘱咐王佳伶，就是叫她带人过来。 “把你们的那九匹马给我。” 由于袁雪衣以及剩下的八个人没有马匹，赵钦卫要为他们寻找坐骑。冯一俊只能照办，把自己以及八个属下的坐骑让出来。 “壮士啊！本官让你们出城，这下你总可以放了王爷了吧。” “你当我是傻子，要是现在就放了朱常洵，你的士兵还不马上杀上来。我们出城到了认为安全的地方，自然会把朱常洵放了。” 冯一俊无奈，只能照办，城门缓缓打开，几十匹马和一辆马上从城门走出。出得城门后，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奔跑。官兵们始终跟随着，只是不敢跟得太近，保持在一定的距离内。 赵钦卫、凌羽、朱常洵就坐在马车上。凌羽似乎是十分“喜欢”一身肥油的朱常洵，时常捉弄他，十分怕死的朱常洵浑身始终都在颤抖着，农历一月的天气仍然寒冷，朱常洵在王府时就被吓得流出尿来，裤子湿了一直都在受冻。 大概走了几十里后，刚刚过了一道木桥，赵钦卫吩咐众人停下，把朱常洵押了出来，双方都燃起火把。 赵钦卫道：“知府大人，我也不想把你往死里逼，就在这里把福王交回给你吧，叫你的人全部退后一里地，只允许留下两个人接福王。” 冯一俊不会去相信赵钦卫，但福王在对方手里，不得不照办。 当对方退后之后，袁雪衣冲了上来，怒道：“朱常洵你这个狗贼，我要宰了你。” 朱常洵惊恐道：“女侠饶命啊！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赵钦卫说道：“若是杀了他，那些当官心知皇帝不会放过他们，势必会找咱们拼命。这次就放他一马，迟早会有人收拾他的。” 他把嘴巴凑到袁雪衣跟前，轻声道：“顶多再过一年，李自成就会攻下洛阳，朱常洵会被李自成烹煮了，咱们暂且放了他，他迟早会有报应的。” 袁雪衣一脸的不甘，不过她没有反对，自己这些人都是赵钦卫所救，何况他说得很有道理。她向朱常洵喝道：“狗贼，两年前，被你邀请入王府表演杂耍班子，班主就是我师父，其他人也是我们的弟兄姐妹，你说这笔仇该怎么算。” 朱常洵向她跪下磕头，哭道：“女侠，那一定是误会，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你饶了我吧！”他哭得鼻涕不断流出。 赵钦卫又说得：“死罪虽可免，适当让他受点活罪还是可以的，可以砍了他一只耳朵。” 他的话刚说完，只见剑光一闪，袁雪衣已把他的一只耳朵削了下来。朱常洵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倒在地上，由一只手捂着耳朵。 赵钦卫让冯一俊留下的两个明兵把朱常洵扶过桥去后，马上命人用火把将木桥点燃。众人骑上骏马绝尘而去。 当冯一俊带兵赶到之时，木桥上已经燃起熊熊大火，无法过桥，要过河必须绕一大圈。 中午时分，某个山地上，赵钦卫、袁雪衣等几十人经过半天的休息，恢复了部分精神。他们昨晚连夜赶路，一直到天亮才找了个山地休息。 对于赵钦卫，袁雪衣内心感激，说道：“赵大哥，多谢你昨晚的冒死相救，你是如何得知我们要刺杀朱常洵。” 赵钦卫道：“昨天下午你跟我谈话后，我就觉得不对劲，找到你们所住的客栈，得知你们的仇人正是朱常洵，所以我就带人潜入王府相救。袁姑娘，仇固然要报，但不一定要以付出生命作为代价，除了报仇，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需要我们去做。” 袁雪衣淡淡一笑，说道：“经过这次死里逃生，我和班子里的弟兄姐妹们，会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你们为何也会到洛阳？” “这个嘛……”赵钦卫想了一会，把袁雪衣拉到一边，把自己的意图全盘托出，把自己在这个时代的身世也如实告知，反正红娘子都是要造反的，而且她还是行刺朱常洵的刺客，她那绝美的容颜，官府恐怕很快就会有画师画好，张贴在许多城池的城门前全国通缉。她是绝对不可能出卖自己，以诚相待更能让对方信任。 了解到赵钦卫的身世遭遇，了解到他立志抗清，以及要推翻腐朽的朝廷，并且为此准备了三四年，袁雪衣仿佛找到了一盏明灯，心里亮堂堂的，自己和赵钦卫的心里距离一下子拉近了很多。 她何尝不是对朝廷极为不满，已经有了杀官造反的念头。袁雪衣也把自身的身世和盘托出。 原来，袁雪衣自小就是孤儿，由以前的老班主收养，五六岁开始便跟着一起走南闯北，在大明各地流动卖艺，耳闻目睹了大明各地老百姓的艰辛困苦，见识了这个社会的黑暗。两年前，他和老班主以及戏班子的人，来到洛阳，在街上卖艺之时，被福王府的管家发现，由于朱常洵爱看歌舞杂艺，管家便邀请他们进去王府表演，恰巧那天袁雪衣身体不适，没有跟随老班主一同去王府。 在戏班里，袁雪衣有一个师姐，自小跟她一起长大，容貌美丽。他们进去王府表演后，朱常洵看中了她师姐的美色，当场要纳她师姐为妾，她师姐和师父那里愿意，拼死反抗，最后师父、师姐以及另外两人当场被打死。 “袁姑娘，下一步你有何打算？” 赵钦卫当然是希望她跟着自己，不过如果她能主动提出那就更好。 “赵大哥，让我跟着你好吗？我想跟着你一起解救受苦受难的老百姓，让天下的百姓都吃得饱、穿得暖。” “造反可不是闹着玩得，随时都可能有性命之忧，你决定了吗？” “要是怕死，我就不会去刺杀朱常洵了。赵大哥，你不是说过很有很多重要的事情需要我们去做了，这天下千千万万苦难的老百姓，不正需要我们去解救吗？” “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以后我们就一起努力。” 袁雪衣点点头。 她看着赵钦卫，赵钦卫也看着她，她终究是女人，不好意思相互对望着，害羞地低下头，两颊晕红，霞映白云。 此时的凌羽，在远远偷看着两人。 “这次去福王府盗窃收获颇丰，我去清点一下数目。”赵钦卫率先打破沉默。 经过清点，昨晚盗窃带出来的财物，基本上没有遗漏，虽然不能准确评估出珍珠玛瑙翡翠这些宝物的具体价值，不过保守估计最少值一百万两，崇祯一年的财政收入也就是几百万两而已，算是大丰收了。 “雪衣，你随我一同南下去鸡公山吧。” “赵大哥，在中原一带，做我们杂耍戏这行的弟兄姐妹们还很多，有不少是老班主的徒弟，很多我都认识。我跟着师父走南闯北足足有十年，见过种种的黑暗，受尽了官府、地痞的侮辱、刁难和迫害，那些跟我一样的杂耍卖艺的人，受尽的屈辱恐怕比我更甚，我想把他们都联络起来，一同跟随你去解救千万的百姓。” “这个……，昨晚你在福王府的刺杀朱常洵，王府中许多人把你的面貌看得清清楚楚，官府必定会发海捕文书，画貌图形，悬赏缉拿，你行走各地容易被人识出，朝廷如果派出锦衣卫缉拿你危险可就大了。” “自从决定了走这条路，我就不会惧怕，赵大哥，我会尽量小心。” “既然如此，不如我派几个人精通情报的人跟随你一起，有什么事情也好及时跟长业帮的人联络上，我回到鸡公山后，再派人携带两只信鸽跟在你身边协助，若有紧急情况，可以马上飞鸽传书。” 赵钦卫关心自己到了这种程度，袁雪衣心里一阵温暖。 商量完毕后，赵钦卫让蔺宇虹以及另外五个帮众，跟着袁雪衣一起行动。 “雪衣，路途凶险，你一定要小心，我在鸡公山等着你的好消息。如果朝廷的人追查得紧，千万不要逞能，安全第一，直接到鸡公山来，凭着长业帮的班底，咱们一定能打出一片事业来。” “赵大哥，你放心，当我去到鸡公山见你时，身边一定会带着一千人以上的弟兄姐妹。” 即将离别，两人四眼相对，情意款款，颇为不舍。三年半以前，赵钦卫见到还是小萝莉的她，没有什么感觉，而这次在洛阳城相遇，算得上是“二见钟情”。 两批人马分开后，赵钦卫率人继续南下。 几天后，赵钦卫一行回到鸡公山，其他的部分情报人员在外已经有所收获，劫掠、盗窃为富不仁的富豪的行动，已经带回来了二十多万两银子。 赵钦卫和邓玉龙找到行家大概评估、确认了一下，那两颗人参的确是千年人参，对于普通之人，几乎能够治疗任何绝症，对于练武之人，能够大幅度增加功力。要是对外出售，保守估计能值50万两以上。 其次是两颗是夜明珠，每颗的价值大约三十万两。其它那些珍珠玛瑙翡翠财宝加起来，价值大约在200万两。 有了资金作为支撑，赵钦卫开始招募工匠，打造各种兵器，为起兵做好全面的准备。 福王朱常洵在王府里被行刺和劫持，犹如轩然大波，很快在大明各地传开了，无论是武林中人，还是民间老百姓，茶余饭后都在议论着这个话题。 不久，远在京师的崇祯也知道了，他怒不可赦，速叫人通知已经南下的锦衣卫同知去调查此事，严令锦衣卫在限期内缉拿刺客。 回来鸡公山后不久，王佳伶带着三十多个属下，前往开封继续实施敛财计划，这次行动的目标是朱家另外一个富有的藩王，周王朱恭枵。170 第四十三章 锦衣卫 赵钦卫仍然在忙绿着，除了训练、管理军事人员和情报人员外，还亲自管理打造热兵器的事务，他前世是个军人，虽然不是军工技术人员，但是较为简单一些的枪械、火炮技术还是懂得的。 要打造热兵器，首先要做的是发明燧发枪，以及改进火炮技术。为此，他把另外一批情报人员也大部分派出去，除了向富豪搜刮财富外，还让他们寻找相关的技术人员。赵钦卫只是懂得相关的热火器理论，需要找到技术人员，传授、启发他们，总不能自己事必亲躬。而且这不仅仅是枪械、大炮的问题，还包括原材料、铸造设备、铸造工艺、培养技术工人等一系列系统工程。 二月十九日，王佳伶带领的人回到鸡公山，此次她带人前往开封，盗取了周王朱恭枵价值九十多万的财物。一直到三月初，被派往周边执行任务的人，累计夺得了近三百万两的财富（不包括洛阳朱常洵），方圆几百里的州县官府们，仍然没有查出是什么人干的。 因为长业帮的劫掠、偷盗，河南、湖广一带的有钱人家都人心惶惶，生怕有一天那批神出鬼没的人会找上门来。 三月初的一天，长业帮的训练照样进行着，几个武功高强的人偷偷来到里训练场地不远的地方，把长业帮帮众们的训练看在眼里。 此时的长业帮帮众们，武器已经全部派发下去，有朴刀、长矛、弓箭、火绳枪等，还有少量的骑兵。在军事训练中，帮众们精神饱满、士气高昂，有较强的单兵作战能力，各个兵种的配合娴熟。 “严大人，他们果然是准备造反。” “没错，长业帮已创建三年多，应该是一直都为造反作准备，可见赵钦卫极为懂得隐忍，不是一般的人物。” 这天下午，正在帮中的赵钦卫接到报告，有个四十多岁的人，自称要加入长业帮，但必须要有人先在武功上打败他。 “真狂妄，这分明是藐视咱们长业帮。” 赵钦卫带上几个属下，出去见见这个狂妄之人。 出来之后，只见那人四十五六岁年纪，中等身材，国字脸，左手拿着一把长剑。 “在下乃是长业帮帮主赵钦卫，阁下是前来挑战我长业帮么？” “赵帮主严重了，在下廖喻，自幼习武，自问功夫还算过得去，俗话说“学会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在下很希望自身的本领能有用武之地，久闻长业帮大名，在下有意加入，不过得先有人打败我手中之剑，方能让我心服口服。” “还真狂妄，王雨通，用你手中之剑打败他。” 站在旁边的王雨通应声而出，拔出手中的佩剑，直指廖喻，说道：“阁下敢口出狂言，想必有点斤两，让我来领教一下，出招吧！” 廖喻说道：“好，看剑。” 他剑身一抖，登时卷起了一片寒光，剑花错落，恍如黑夜繁星，千点万点，洒落下来！一招出手，便可以看出他是用剑的行家。 王雨通虽然只有十五岁，但加入长业帮三年多，在赵钦卫的调教下，办事颇为稳重，要不然赵钦卫就不会让他协助邓玉龙管理帮中事务了。兼且他资质高，练武又勤奋，武功也已经突破了先天初期。 面对狂妄的廖喻，王雨通从一开始就没有轻敌，即便如此，对方刚出第一招，仍然让他感到吃惊。在匆忙中，他一招“长虹贯日”，把对方的片片寒光消解于无形。虽然化解了对方这一招，但已经让王雨通感受到及其强大的压力。 即使初逢大敌，王雨通丝毫不慌乱。他主动进攻，剑锋一起，“一剑穿心”，原想上刺敌人咽喉，哪料对方抱剑一立，容到王雨通剑锋递到，廖喻突然一退步，左脚斜落，手中之剑向王雨通的右耳门猛地刺来。王雨通救招不及，急忙运起“螺旋九影”身子急急后退。 廖喻没有趁势追击，笑道：“有两下子，不过你年纪尚轻，火候未到，不是我对手，换个人上吧。” 王雨通说道：“你接下我这招再说。” 只见他手中之剑，幻化出千万道剑影，迅捷无伦地向廖喻攻去，这招正是“万剑归宗”。 “好”，廖喻手中长剑剑光闪闪，犹如千万道的剑光，在他身前组成重重的剑网。 “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似乎是无数道剑锋交击的声音。 在一旁观看的赵钦卫心惊：“果然是高手，恐怕自己也颇有不如，眼前的廖喻最少有邓玉龙的水平。可没有听说过江湖有廖喻这号人物，这人会是谁呢？” 交击声停止，两人身形分开，王雨通头发略有凌乱，廖喻却气定神闲。 “阁下武功高强，我甘拜下风。” 既然武功不如他，王雨通大方地承认，反正又不是生死相搏。 廖喻说道：“《周公剑法》果然是厉害，不过你这小娃子的武功还没有练到家，换一个人来。” “让我来会会你。” 话声落下，邓玉龙出现，他长剑抖动，一招“长虹贯日”，一剑化作四剑，似奔雷逐电般地向廖喻攻去，目标直指他的四处要穴。 仅凭这一招，赵钦卫便不如他，赵钦卫最多只能做到一剑化三剑，像王佳伶、王雨通等人只能做到一剑化二剑。据邓玉龙说，《周公剑法》修炼、领悟至高深之处，能够一剑化作五剑，甚至是六剑。 只见廖喻身前剑光闪闪，他凭借高超的剑术，将邓玉龙那怒海狂涛般的攻势尽数化解。邓玉龙接着一招“剑飞惊天”，廖喻又再将之化解。 棋逢敌手，两人的精神为之一振，两人之间你来我往，互有攻守，打得难解难分。赵钦卫和王雨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凝神观察着两个绝顶高手之间的对决，跟自己以往的交锋相互印证，从中发现自身的不足之处。 在电光火石之间，邓玉龙和廖喻两人已经交锋了两百多招，仍然没有分出高下。 这时，邓玉龙施展出“万剑归宗”，凌厉无匹的剑劲由体而生，剑身中附带着剑劲，剑劲经由剑尖散发，幻化出重重剑芒，犹如万剑齐发，向廖喻发出最为强猛的攻势。他使出的绝招，跟赵钦卫、王佳伶、凌羽、王雨通等人所使出的比较起来，威力大得多。 廖喻运起十成的功力，施展生平所学，迎接对方最为强大的一招。 邓玉龙在瞬间向廖喻接连刺出了不知多少剑，剑锋笼罩着对方周身各处要穴，只要其中有一剑对方防不住，便可将对方了结。 廖喻的防守同样精彩，无论邓玉龙的剑招从何处攻到、速度有多快，他都能切到好处地挡格、化解。 两人终于停了下来，只见邓玉龙额头上留下了汗珠，廖喻的大腿处被刺破了一个洞，但并没有受伤。赵钦卫把交锋的过程看得清清楚楚，邓玉龙的确是伤不了他，刺向他大腿的那一剑，在千钧一发之际被闪避开去，只让邓玉龙刺着了裤子。两人算是打了个平手。 廖喻笑道：“邓副帮主果然是名不虚传，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当他说到“后会有期”四个字的时候，人已经飘出了一大段距离，很快就消失在视线里。 邓玉龙说道：“果然厉害。” 赵钦卫问道：“邓叔，江湖上从来没有廖喻这号人物，定然不是他的真名，来这里挑战肯定另有目的，你能从他所使的武功看出身份来历吗？” 邓玉龙道：“达摩剑法，他所使的乃是少林派的达摩剑法，虽然我以前从未见过他，但从他年纪、武功来看，如果所料不错，这人应该是少林派俗家弟子当中的第一高手，少林方丈玄觉大师的徒弟严肖和。” 赵钦卫心头震惊，严肖和是锦衣卫指挥同知，在锦衣卫当中的地位仅次于指挥使骆养性，那么他今天到来，应当是来试探武功的，该来的还是来了。 在鸡公山不远处的柳林镇，严肖和召集几十个属下，聚集在一栋屋子里。 严肖和正是崇祯派来的锦衣卫指挥同知（相当于锦衣卫副指挥使），他四十多岁，中等身材，是少林派俗家第一高手，师父正是少林方丈玄觉大师。几年前，在锦衣卫指挥使的三番四次盛情邀请下，终于答应为朝廷效力。 严肖和只是以个人名义报效朝廷，根据江湖中的规矩，并没有禁止各门派的人加入某个势力。当然，依附于官府、朝廷的一般是那些小帮派，大的帮派一般是保持中立，只是在大帮派中，也会出现有个别少数人效命于官府，但是只能代表个人，在朝廷中任职后，不能以此身份来干预原本门派事务。 无论是否效力于朝廷，当事人是有权选择，但是绝对不能为异族卖命，那样是汉奸行径，必然会引起武林的公愤，成为武林的公敌。这种规矩从这个时空里的宋朝时期就开始了。 严肖和刚进入河南后不久，便收到皇帝的指示，命令他调查福王遇刺、被劫持之事。他询问过孙坡鑫，根据当时交锋对手所使用的剑法来看，严肖和发觉很像是《周公剑法》，虽然他没有亲眼见过此剑法，但江湖阅历十分丰富，武林中主要的武功，以及相应的特点他还是知道的。 过了两天后，福王又派人找到他，告知账房被盗，不久后，河南、湖广一带，纷纷传来大量富户财物被抢劫或被盗的事件，据被抢劫之人描述，抢劫他们财物之人，全部都是蒙着脸，听说话声音年纪都不大。严肖和断定极有可能是同一个组织所为，目标直指长业帮。 坐在屋子里的几十名锦衣卫，除了指挥同知严肖和，包括指挥佥事一人、两名锦衣卫千户，四名副千户，北镇抚司十二太保中的三人。在场的人都对严肖和毕恭毕敬。170. 第四十四章 引蛇出洞 严肖和说道：“真相已经查明，福王被刺、库房被盗，还有近两个月不少富户被抢劫、盗窃的案件，全部都是长业帮所为。” 锦衣卫十二太保之一的云其飞说道：“我们查探出，长业帮在打造兵器，每天都在练兵，他们必定是要谋反。” 锦衣卫指挥佥事丘武亮说道：“谋反需要银两来扩充军备，他们劫掠钱财，很显然是为了筹措军饷。” 锦衣卫千户王期章说道：“唯一让我们不解的是，赵钦卫的人去偷盗福王的钱财便是了，为何还要刺杀福王，那不仅多此一举，还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丘武亮说道：“这个已经不重要了，咱们知晓了赵钦卫的阴谋，必须尽快阻止。” 严肖和取出一个小纸条，说道：“云其飞，你马上飞鸽传书，将长业帮之事禀报皇上。” 云其飞说道：“是。” 严肖和道：“王期章，你速派人通知河南、湖广、凤阳的锦衣卫同袍，让他们火速赶来柳林镇。” 王期章道：“是。” 严肖和道：“待各地的同袍一到，咱们马上行动。” 三月中旬，有个出去执行任务的帮众，鲜血淋漓地赶回来报告，他们在鸡公山以北十多里的山道上遭遇袭击，有三名帮众遇害。 赵钦卫心头一惊，这些派出去执行任务的情报人员，在外都是做平民打扮，武功都不弱，是什么人有胆量、有实力去袭击他们？而且就发生在家门口附近，谁敢跟长业帮作对？ 基本上不可能是拦路打劫的强盗，一般的强盗没有那么高强的武功，更加不敢在长业帮附近闹事。难道是锦衣卫？自己要造反已经明显了，只有朝廷的人才会把自己当成是死敌。 赵钦卫亲自带领两百多个帮众，来到被伏击处，二男一女三个帮众的尸体还横在路上，身上的钱财已经不在。 根据那帮众的描述，当时他们四人是每人背部挂着一个包袱，那是在外执行任务带回来的财物，当四人骑马来到这个地方时，突然有一批蒙面人杀出，一出手就是招招致命，他本人勉力冲了出来。 因为在月初的时候，锦衣卫同知严肖和已经出现，赵钦卫估计九cd是锦衣卫的人干的。赵钦卫吩咐下去，把这三名牺牲的帮众好好安葬，给足家人抚恤金。 长业帮赵钦卫书房里，坐着赵钦卫、邓玉龙、王雨通、凌羽、杨秀宁、王佳伶、苗羽彤、张焱、庄蒙少九人。 邓玉龙说道：“既然锦衣卫已经来了，肯定已经把侦查来的情况告知崇祯，过不了多久，朝廷就会派兵围剿咱们，离咱们起兵之日不远了。” 张焱说道：“帮主，现在杨嗣昌的主力正在跟张献忠、李自成作战，河南东南部兵力空虚，若咱们趁机起兵，可快速拿下附近州县。明廷外有满清鞑子，内部有李自成、张献忠，大部分兵力都被牢牢牵制着，咱们起兵，他不可能集中主力来对付我们。” 庄蒙少说道：“帮主，属下和弟兄们都已经做好准备，只等你一声令下。” 庄蒙少是赵钦卫亲卫队的队长，至于张焱，由于表现出色，在今年一月赵钦卫已经任命他为亲卫队副队长。 赵钦卫道：“好，咱们全面做好起兵的准备，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将鸡公山附近的锦衣卫势力扫除，他们人数虽然不多，但武功高强，让人防不胜防，若经常在要道上袭击咱们的人，会造成很大的麻烦。该如何清除他们，各位有何想法？” 凌羽道：“帮主，咱们可以派人在各个要道巡逻，每支巡逻队最少要五十人以上，若遇到埋伏，可以及时发出信号，让附近的人及时支援。” 赵钦卫道：“这是一个办法，但这样还是过于被动，算不上好办法，咱们要打击锦衣卫的有生力量，最大限度削弱他的战斗力。” 邓玉龙道：“眼下是我们在明，锦衣卫在暗，我认为咱们要想办法引诱他们派出大队人马主动出击，一战让他们元气大伤。” 赵钦卫道：“有何法子可以成功引诱他们主动出击，诸位有何想法，可以各抒己见。” 张焱道：“不如派人假扮出去外面抢掠钱财的人，装作满载而归，人数最少要一百以上，锦衣卫要消灭我们这支“满载归来”的人，要出动的人必定不能少于我们。咱们依计行事，把敢于袭击咱们的人消灭。” 庄蒙少说道：“帮主，属下认为张焱的法子可行。” 邓玉龙说道：“不错，张焱不愧是年少有为，想出这个可行的计策。” 凌羽说道：“对对对，咱们要装得像一些，在回来的路上沿途的山中布下埋伏，只要那些该死的锦衣卫敢来，一定让他们死伤惨重。” 赵钦卫一阵欢喜，张焱这个人的确有谋略，有作为优秀统帅的潜质。他笑道：“好，就按照这个计策行事，恨恨地打击那帮锦衣卫。” 第二天，计策才准备实施，又接到回来的人员被袭击的报告，是发生在鸡公山南面十几里的一处道路上。 四天后，一支一百三十人的队伍，出现在鸡公山东北十多里处一条山道上。这支队伍中有七辆马车，向鸡公山方向进发，队伍为首之人是赵钦卫，他亲率的这一百三十人是长业帮中的精锐。主要的高手有凌羽、杨秀宁、金有成、钱缪兰、苗羽彤等人。 在这几天时间里，长业帮附近先后共有二十多个帮众被锦衣卫袭击杀死，赵钦卫亲自带队，是为了尽可能地引诱锦衣卫的主力出击，清除这支躲在暗处的敌人。 在三天前的夜里，赵钦卫率领一百三十名帮众，趁着夜色向东北方向连夜赶路，奔出一百里多里地后才停下。那七辆马车里面装的都是石头，车轮压过的路面都留下深深的痕迹，可以看出车上装载的东西很是沉重。 这时正是中午时分，一百多人行走了半天，前面是一处交叉路口，开着一间茶铺，赵钦卫吩咐帮众们先休息一会。 “老板，快上茶。” 帮众们停下来，有一半人来到茶铺坐下。老板上茶后，帮众们对每碗茶都要先检查过，确认没毒才喝下。 众人一边喝茶，一边吃带来的干粮。 茶铺里有一个中年老板、一个青年伙计，赵钦卫觉得不对劲。他们步伐矫健，动作利索，赵钦卫感觉他们不像是做小生意的人。如果不是生意人，那很有可能是敌人布下的细作。 金有成说道：“帮主，还有十多里就回到鸡公山了，这次出手收获不了。” 赵钦卫说道：“没错，咱们钱财也有了，是时候干大事了。” 金有成说道：“帮主您一定能成就大业。” 茶铺的老板十分留意两人的说话。 喝过茶，赵钦卫问道：“老板，多少钱一碗茶。” 老板说道：“客官，这茶哪值得了几个钱。” “再不值钱，也总有个价吧。” “一文钱五碗茶。” “那一共要多少钱？” “这个……我算算。” 赵钦卫在心里在冷笑，果然不是做买卖的人，就算在古代，做生意的人算术也不可能太差，要是正常的生意人当场就算出来了。 等了一小会，老板说道：“客官，你们一共喝了一百三十一碗茶，你需给我26文钱。” 休息了一小会后，众人继续赶路。长业帮的人刚刚离开，茶铺的伙计马上从后门骑上骏马，飞驰而去。 大约走出一里地，凌羽轻声说道：“帮主，你觉得锦衣卫会不会上当？” 赵钦卫道：“九cd会上当，如果他们不知道这是我们设下的陷阱，这可是除掉我的大好机会，换作你是锦衣卫的头目，你会错过这个好机会吗？” 凌羽说道：“好，待会我就多杀几个锦衣卫的人，多多立功。” 赵钦卫说道：“锦衣卫当中高手如云，特别是那个严肖和，武功绝对不低于邓副帮主，你可千万别轻敌大意。” 凌羽笑道：“知道啦，我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如果我立了功，有没有奖励啊！”跟随赵钦卫近4年，她学来的现代词汇还真不少。 赵钦卫将嘴巴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你杀死一个锦衣卫，我就亲你一下。” 凌羽面红赤耳，低头不说话了。帮主在多数时候表情严肃，但偶然会开些玩笑，但这种捉弄她的“玩笑”，还是第一次开。 大约走了三四里地，众人来到一条小小的山谷，山谷的两边草木茂盛，这里离鸡公山只有十二里，要是敌人再不出手，可就不会再有好机会了。突然，山谷的两边有大量弓箭射出。 “大家小心。” 众人早就有所准备，立即拔出兵器拨打射来的箭支。 一轮弓箭射完后，山谷两边各有一百多人杀出，飞鱼服、绣春刀，正是锦衣卫特有的标志，为首之人正是锦衣卫指挥同知严肖和，也就是在月初的时候化名廖喻，来长业帮挑战的那个人。 锦衣卫一冲下山谷，立即向长业帮的人杀去，赵钦卫立即令人发出响箭。 严肖和厉声喝道：“反贼赵钦卫，胆敢聚众谋反，真是不自量力，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赵钦卫说道：“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大明早已千疮百孔，崇祯又是个昏君，我奉劝你还是别为即将灭亡的大明殉葬了。” 严肖和喝道：“冥顽不灵的反贼，本官这就送你上西天。” 他没有拔剑，而是直接一掌向赵钦卫攻去，这一掌拍出，犹如石破天惊，一股刚猛雄浑的掌力向赵钦卫涌去，这是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之一的“般若掌”。 般若掌是少林七十二绝技里最精妙的掌法，学无止境，练将下去，永无穷尽，掌力越练越强，招数愈练愈纯。它威力与招式并重，攻守兼备，绝对称得上是七十二绝技里的极品，不过修炼起来难度也比较高，一般人都要花三四十年才能有一定的成就。严肖和六岁进入少林寺，十六岁开始修炼般若掌，经过三十年的勤修苦练，掌法已经炉火纯青。66 第四十五章 中计 当严肖和的掌力即将击到赵钦卫的时候，原本拍向对方胸口的右掌一滑，斜在一旁，原本排山倒海般的掌力拍向赵钦卫背后，正在交锋的锦衣卫和长业帮帮众，虽然有一段距离，但各有一人被掌风震得后退好几步。 赵钦卫使用的是《九阴真经》中的“飞絮劲”，将严肖和那强劲的攻击力卸去八成，剩下的两成掌力自己轻松接下。接着顺势使出“大伏魔拳”，一股刚猛之力拍向严肖和小腹，威不可当。 短兵相接，胜败往往就在那一刹那间，严肖和不愧是绝顶高手，他后发先至，左手迅捷地向赵钦卫手腕爪去，这正是七十二绝技中的“龙爪手”，若赵钦卫不变招或撤掌，左手势必被废。 赵钦卫急忙变招，使出“摧坚神爪”，两人双爪如风，用爪法激斗起来。 严肖和说道：“好俊的功夫，我倒要看看你接得了几招。” 赵钦卫不说话，他集中全力，凝神应战。 双方的首脑在交锋着，双方部下之间的战斗亦十分激烈。 凌羽碰到的是锦衣卫十二太保之一的云其飞，他使用的是“鹰爪功”，出手疾如闪电，招招不离对手的要穴。云其飞的武功层次属于先天中期，执行过不知多少次任务，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他双爪之下。 凌羽虽然在功力上有所不如，但有天下最高超剑法之一的《周公剑法》，一向自视甚高的云其飞竟然奈何她不得。 杨秀宁面对的是锦衣卫指挥佥事丘武亮，丘武亮使用的是枪法，一柄纯金属的长枪在他手中使用虎虎生风。他身为锦衣卫高级官员，武功着实不弱，也在先天中期之间。好在杨秀宁这三四年来，在武学上勤练不辍，用手中的长剑把对方那高超的枪法抵挡住。 与金有成交锋的是锦衣卫千户王期章，虽然金有成略处于下风，但短时间内自保不成问题。 苗羽彤面对的属于锦衣卫十二太保之一，那人武功跟云其飞不相上下，苗羽彤跟他打的难解难分。 山谷中，双方在激烈战斗着，锦衣卫这次是将原本分散在河南、湖广、南直隶一带的精英都调集了过来。论现场的人数，锦衣卫是长业帮的2倍；论战斗力，锦衣卫当中武功属于先天中期有4个人，属于先天初期的有十人，严肖和的武功更是突破了先天后期，其实力跟清和师太不相上下。 而长业帮，只有赵钦卫一人属于先天中期，属于先天初期的只有凌羽、杨秀宁、金有成、钱缪兰、苗羽彤这5人，但长业帮另外的125名帮众，都是赵钦卫精心挑选出来的，武功层次全部都在一流巅峰，而锦衣卫却有不少人处于一流后期，按照整体的战斗力而论，双方大体相当。 在长业帮这边，有个老者模样的高手，左冲右突，东挑西刺，有不少锦衣卫死在他那突如其来的剑下。 双方陆续有人倒下，锦衣卫倒下的人数是长业帮的2倍。 赵钦卫虽然用尽全力，但只交手几招便处于下风，二十多招过后，形势越来越严峻。到了第二十七招的时候，严肖和左右手齐出，拿向赵钦卫两边太阳穴。太阳穴何等重要，在内家高手比武之际，触手立毙，毫无挽救的余地。 危急之际，赵钦卫使出“蛇行狸翻”，在地上一个翻滚，躲过对手必杀的一招，右手拔出插在后背的长剑，“长虹贯日”一剑化三剑，向严肖和刺出。上次邓玉龙使出这招，一剑化作四剑，都没能奈何严肖和，赵钦卫更加奈何不得，但局势却暂时稳住。 赵钦卫要趁机给予锦衣卫严重的打击，但也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交锋机会，跟强大的高手过招生死相搏，跟平常的切磋大不相同，实战中生死相搏更能让人在武学上不断领悟。 云其飞施展他那得意的“鹰爪功”，向凌羽猛攻了一百多招，明明自己的内功比眼前的小妞子强多了，却奈何她不得，开始有点心浮气躁，使出十二分功力，誓要将她毙于自己的爪下。 凌羽头脑冷静，一直见招拆招，小心应战，虽然她大部分时间采取守势，但在短时间内跟对方打成平手完全没问题，因为云其飞根本破不了高超的《周公剑法》，除非是在自己内力耗尽的时候还没有打倒对方，而对方内力仍然充沛，出现这种情况才会导致落败。 当然，有一种情况例外，如果碰上黄仕岐这类当今武功最高的人，假如双方内功相差悬殊，对方不一定要从招式上破解，完全可以用强横的掌力、功力将你碾压下去，正所谓“一力降十会”正是这个道理。但云其飞显然还达不到这种级别。 当云其飞心浮气躁后，爪法中招式之间的转换、衔接不如先前流畅，凌羽的反击进攻逐渐增多了起来。 “死秃头，拿本姑娘没辙了吧！看你年纪这么大了，还打不过我一个小姑娘家，还好意思在锦衣卫里混，照我看，还是回家种田算了。” 凌羽在过招之时，不忘戏弄对方。 “谁说老子打不过你，我今日一定把你这个黄毛丫头的脑袋爪碎。”云其飞怒道。 他绝招连出，又再打了三四十回合，还是奈何不得她。 “哈哈！尽会吹牛，打了这么久，连我的衣服都没有抓到，我看还是别打了，只要你认输，本姑娘就放你一马，让你回家抱娘子去。” “老子定要把你卸成十八块。” 云其飞逐渐失去了理智，发疯似的向凌羽狂攻，但他的进攻却越来越不奏效了。 又再交锋了三十多招，他招式转换之间出现了一个破绽，凌羽长剑突刺，云其飞的大腿上血流如注。 云其飞本来就已经心浮气躁，现在大腿受伤，步伐呆滞起来，很快就被凌羽逼得险象环生。他横行多年，在锦衣卫当中只服指挥使骆养性和指挥同知严肖和，没想到今天却被一个小姑娘所伤，他彻底疯了。 又再过了十多招，云其飞又再出现一个破绽，腹部露出了空档，凌羽抓住机会，一剑深深地刺入他腹部，直至剑尖从他的后背露出。 云其飞一声大叫，突然一掌向她胸口拍去，这一掌凝聚了他满眶的怒火，不杀了凌羽，云其飞死也不瞑目。 面对云其飞临死前的突然一击，凌羽来不及抽剑，匆忙之际向右闪避，但对方的这一掌来得突然，虽然避开了胸口要害，左肩仍然被对方愤怒的一掌击中，凌羽后退了好几步，吐出一口鲜血，体内的真气凌乱。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很快就晕了过去。 云其飞被刺中致命的一剑，很快就支撑不住了，倒地而亡，自己竟然死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身上，他至死也不瞑目。 赵钦卫的精力全部集中在交锋上，自然不知道凌羽受伤。在严肖和的步步紧逼下，他逐渐落入下风，但他不求伤敌，只要能暂时拖住对手便算是成功了。 严肖和一边跟赵钦卫交战，一边留意战场形势，虽然自己的人马占据不了优势，但只要自己杀了对方的头目赵钦卫，目的便达到了。但是，自己虽然占据上风，却还没有拿下赵钦卫，心里不免有些着急。 突然，左边山谷喊声震天，一队长业帮的人马从山谷冲下，带头的人是王雨通。原来，赵钦卫在出发前，便和帮中主要的人商量好，在回来的路线的一边山上，每隔几里的距离，便布置了一个批次200人，当最近的一批人看到响箭后，再发出响箭通知其他批次的同伴。 长业帮的援军赶到，形势立马就发生了变化，严肖和心里马上凉了半截，但赵钦卫就在眼前，只要杀了他，就算自己全军覆灭也值得。 于是，严肖和发出般若掌威力最强的一招，运气十成的功力，掌力排山倒海般地向赵钦卫攻去。 援军的到来，赵钦卫精神一振，也使出了自己的绝招“万剑归宗”，两人绝招对绝招，虽然他在瞬间刺出不知多少剑，却无法从他强大的掌力中攻进去，最后在剑劲和掌力相碰，赵钦卫被震得向后飞出。 突然间，就在赵钦卫和严肖和用绝招对决之时，赵钦卫刚刚被震出，突然有一支剑向严肖和的背心刺到。 严肖和大惊，在千钧一发之际，使出绝世轻功“一苇渡江”想要闪避，左臂还是比一剑刺中。 向严肖和刺到的是邓玉龙，他乔装办成一个不起眼的老者，混在赵钦卫130人的队伍中。当锦衣卫来袭时，他不马上联手对付严肖和，而是赵钦卫单独交锋，好让抓住机会磨练，邓玉龙自己在人群中左冲右突，专门突施杀手，让锦衣卫吃尽了苦头，累计有二十多名锦衣卫死于他的剑下。 邓玉龙继续挥剑攻出，意欲等其他同伴过来合围，把严肖和击杀在这山谷下。 这时，严肖和突然一招“无相劫指”凌空指力弹出，准确地点在对方的剑尖上，“噹”的一声，邓玉龙被震得连连后退，右手手腕微微发麻。 “无相劫指”既可近身攻击，也可凌空发出指力远程攻击，跟久负盛名的“一阳指”各有千秋。 “大家快撤！向北突围！” 严肖和在下令撤退的同时，施展轻功“一苇渡江”，向山谷右边的山上掠去，身形犹如一缕青烟，一眨眼的功夫便脱离了战场，轻功之高世上罕见。 在十年前，严肖和的师父玄觉大师将少林寺最强的武功“易筋经”传授于他。经过十年的修炼，严肖和的内功极为深厚。同时，他还习练了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中的般若掌、达摩剑法、龙爪手、无相劫指、一苇渡江，武功直追玄觉大师，是少林少有的练武奇才。 第四十六章 千年人参 当严肖和发出撤退命令的时候，二百七十多名锦衣卫已经伤亡了一半，士气低落，剩余的人开始向北突围。 赵钦卫被严肖和的掌力震得气血翻滚，最后还是吐了一口鲜血，受了不轻的内伤，还好一身的真气没有被震乱。 他观察现场的形势，发现凌羽倒在地上，快步跑到她跟前检查一番，发现她左肩处有鲜红的掌印。凌羽虽然没死，但气息十分微弱，恐怕心跳随时都有可能停止，显然是受了及其严重的内伤，对手的掌力虽然是打在她肩膀上，但附带的真气却震伤了她的内脏。 赵钦卫十分紧张，马上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两颗治疗内伤的丹药，揭开她的嘴巴喂她服下，自己也吞下一颗，不顾自己身受内伤，运起内功替她疗伤。 锦衣卫指挥佥事丘武亮，在跟杨秀宁的交锋中，一共斗了两百多回合，原本已经取得上风，但对手援军赶来，上司受伤下令撤退，当下长枪抖动，发出几枪把杨秀宁逼退。 正想施展轻功撤退，谁知邓玉龙迅疾地向他掠近，一剑刺来，丘武亮挥动手中长枪应战，谁知对方的招式出到一半，似乎是化作了四剑，分刺他四个穴道。他慌忙使出平手所学，“噹噹噹噹”的四下枪剑交击声，丘武亮堪堪把这招挡住。 突然，背后的杨秀宁“一剑穿心”，这时丘武亮刚刚挡住邓玉龙的第四剑，根本来不及招架和闪避，剑尖从他后背直透前胸，一命呜呼了。 锦衣卫千户王琪章，在长业帮的援军赶到后，遭到多人的围攻，最后被乱剑刺死。 锦衣卫和长业帮两军交锋，形势由原本的势均力敌，随着长业帮援军的到来、严肖和的受伤撤退，很快就呈现一边倒。锦衣卫边战边退，当他们突围至战场外围的时候，一股200人的长业帮帮众从山道北边赶来，为首的是钱缪兰。这下锦衣卫们彻底绝望了，少数轻功高强的向山谷一侧掠去。 赵钦卫运功替凌羽疗伤，剩下的锦衣卫自然有手下去解决，现在他紧张的是凌羽，千万不能让她离自己而去。 等到赵钦卫运功一周天，凌羽仍然没有醒来，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正因为赵钦卫的疗伤丹药和及时运功，才暂时保住了她的性命。 赵钦卫在跟严肖和的交战中，原本内力就消耗不少，并且还受了内伤，这番运功替凌羽疗伤，整个人十分虚弱。 运功完毕后，发现战斗已经结束，长业帮共有三批援军先后赶到。邓玉龙报告说，我方战死四十多人，锦衣卫逃走了十几人，其余全部被击毙。 这次战斗，严肖和带来的锦衣卫，损失了锦衣卫佥事丘武亮，包括云其飞在内的十二太保中的二人，千户王琪章，以及五个先天初期的高手，突出重围的只有十几人，其余的二百五十多人全部阵亡，损失可谓是极其惨重。 赵钦卫下令清理战场，让杨秀宁等几人用快马将凌羽送回长业帮，自己也一同赶回，两个月前在福王府偷盗来的千年人参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赶回长业帮，将凌羽放置在她卧室床榻上。 赵钦卫立即取来一颗千年人参，要给凌羽服下，但凌羽在昏迷中，那里能够咀嚼。这颗千年人参足足有二两重，赵钦卫把人参放入口中咬下一部分，将其咀嚼碎后，直接凑到凌羽的嘴唇上，吐入她的口中。 现场的杨秀宁、王佳伶见状，十分难为情，跑了出去。金有成不知道回避，就在那里呆呆地看着。 今天把嘴巴凑着凌羽的嘴唇，是赵钦卫自从新婚妻子慧玉在家乡被清兵杀死以来，第一次碰到女人的嘴唇，不过他现在满脑子想的是救人，根本没有往那方面想。把一株千年人参全部咀嚼碎给凌羽喂下后，赵钦卫终于放下了心，凌羽不仅性命无忧，而且还能增强功力，至于能增强多少功力，只有等她伤愈后才知了。 这时，发现金有成还呆呆地站在屋子里。 “你站在这里干嘛？” “噢！没什么！当属下看见帮主亲着凌羽姑娘的时候，脑子里想着，要是自己亲着心上人的嘴，不知会是怎么样的感觉。” 看着老实憨厚的金有成，赵钦卫顿时乐起来了，说道：“那你找个爱人试试不就一清二楚了！” 金有成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弱弱地说道：“帮主，属下已经有喜欢的女人，可是……可是她总是不理我。” 赵钦卫笑道：“那你说说看，你喜欢的人是谁，说不准我能帮你做主。” 金有成说道：“帮主，属下喜欢的人钱缪兰，可是，她总是对我不理不睬的。” 赵钦卫笑道：“好，这事我帮定了，你先出去吧。” 金有成大喜，跪下给赵钦卫磕了三个头，连声道谢后才出去。 赵钦卫又困又累，就在凌羽的卧室打坐，运起“疗伤篇”疗伤。 足足运行了两周天后，赵钦卫停了下来，他原本受的内伤不算很重，这时已经好了大半。起来转身一看，凌羽正在望着自己，面露微笑，脸上已经有了少许血色。 “你何时醒来的？” “醒来有一小会了，看见你正在运功，就没有打搅你。” 赵钦卫检查了一下，凌羽的脉搏正常，千年人参果然功效显著，凌羽伤势大有好转，只是身体虚弱。 “帮主，你跟我说过，我杀死一个锦衣卫，就…就亲我一下，还算不算数？” 她仍然苍白的脸上，泛红了起来。 赵钦卫心想：她醒来就惦记这件事，可见是十分喜欢自己了。 “当然算数，不过……” “云其飞并没有死，他身受重伤被关进监牢里。” “啊……我在他身上刺了个透明窟窿，这样都还死不了呀！云其飞的命还真硬！哎！！！” 凌羽满脸的失望。 “哈哈哈！我骗你的，那个云其飞早已死翘翘了。” “帮主，好讨厌！” 看着凌羽那翘起的玉唇，似嗔的神情，真是可爱极了。 赵钦卫把嘴巴凑到她的嘴唇边，凌羽闭上眼睛，一颗心噗噗乱跳。赵钦卫亲着她的樱唇，三秒钟后才松开。凌羽仍然闭着眼睛，原本苍白的脸色竟然红通通的，一颗芳心里，紧张、害羞、欢喜的心情皆有。 “好好养伤吧！” 赵钦卫转身离开屋子。 第二天，也就是三月二十日，长业帮全帮上下大肆吃喝，庆祝这场大胜利。 这天晚上，杨秀宁过来看望凌羽。 “凌羽，你的伤势好多了吗？功力恢复得如何？” “嗯，伤势竟然好了七七八八，功力也恢复了一小半。” “听说千年人参价值连城，果然不一样。” “我是吃了千年人参么？” “是的，昨天帮主不知多着急你，一回来便毫不犹豫把千年人参取出来，亲自喂你呢！” 杨秀宁把赵钦卫如何嘴对嘴喂她都说了出来。 “啊……” 凌羽脸颊绯红，芳心又喜又羞。 “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喜欢帮主是不是！” “是啊！我是喜欢帮主。你不是喜欢武当派那个俊俏小子梁思正么？他呀，要长相有长相，人品不错，武功也不弱，的确是很好。” “哎！可他……好像对我没意思！倒像是对峨眉派那个秦雪风有意。” “杨姐姐你别灰心，现在大家都还年轻，你一点也不比那个秦雪风差，未必没有机会，你要加油！我支持你。” 三天后，赵钦卫运功详细检查了凌羽，她不仅仅伤势痊愈，一身内功还增强了不少，似乎不在自己之下。 “小羽，现在觉得如何？” “帮主，千年人参果然神效非凡，我觉得内功有大幅度提升，昨晚运功习练，奇经八脉中的阳跷脉、阴跷脉、阳维脉、阴维脉全都打通了。” “很好，你现在在内功方面已经赶上我了，我把本帮最高级的内功心法《长业神功》传授于你，你要勤加修炼。” “多谢帮主，羽儿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凌羽满脸欢容，如春花之初绽，甚是惹人喜爱。 起兵造反的时候到了，整个长业帮都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人强马壮，武器装备也不差，除了还不能生产到大炮以外，其它这个时代的武器皆有。 崇祯十三年年初，李自成趁明军主力在四川追剿张献忠之际，从湖广郧阳进入河南南阳府，收留饥民，开仓而赈饥民。远近饥民荷锄而往，应之者如流水，日夜不绝，一呼百万，而其势燎原不可扑。李自成的军队很快就扩大到六万之众，声势大振。三月份，李自成挥师向北进入河南府，目标是洛阳。 三月二十五日，长业帮的重要人员齐聚在大厅，商议起兵之事。 由于事情重大，重要的人员无一遗漏，第一派别江湖系统的人包括：邓玉龙、凌羽、王雨通、王佳伶、杨秀宁、金有成、苗羽彤、钱缪兰、蔺宇虹、任培贤、杜元晓、钟召云、路留时、郭燕凯、夏孟伊、夏佳州、魏荷等等。 第二派别军事系统的人员，囊括了七个大队以及亲卫队的正副队长，中队长，小队长。主要人员有：亲卫队队长庄蒙少、副队长张焱；第一队大队长武冠隆、副队长马浩宇；第二队队长蒋进如、副队长蒋朝剑；第三队队长卢邦楠、副队长柳庭沛；第四队队长杨天齐、副队长韩兆樊；第五队队长上官景阅、副队长钱得涯；第六队队长匡士康、副队长文世笛；第七队队长皇甫子期、副队长卓钟楷。 军事人员自成立近两年来，每日三餐饭菜足，经过近两年的训练，他们体格好，技能娴熟，士气高昂，纪律严明，已经可以算得上是精兵。 第四十七章 定策 赵钦卫首先发表慷慨激昂的讲话，痛陈崇祯皇帝的昏庸、官场的腐败、社会的黑暗，指出百姓的种种艰辛，最后，他朗声道：“这样的朝廷，大家说要不要推翻。” “要！” 帮众们齐声应诺。 赵钦卫继续说道：“为了解救千千万万受苦受难的老百姓，我赵钦卫今日起兵造反，决议推翻那黑暗的朝廷，打倒腐败的官府。你们可愿意跟着我？” 在场的全体人员都站起来，来到大厅中间，一起向赵钦卫跪拜，口中高喊：“誓死追随帮主，誓死追随帮主。” 接下来来到练兵场，进行各兵种的军事演练，一万***流上场。 各兵种包括朴刀兵、长枪兵、火枪兵、弓箭兵、骑兵等。除了火绳枪是近几个月才装备部队，其他各兵种训练的时间都不算短，作战技能可以称得上娴熟了。 火绳枪有几个弊端：第一，弹药操作过程十分复杂，就算是最熟练的人也要一分半钟才能重新填装好子弹。在火绳点燃时也很危险，稍不小心，火星就会点燃身上背着的弹带，引起爆炸伤及火枪手自己，而且点燃的火绳在夜间很容易暴露自己，这样欲在夜间偷袭敌军简直不可能。 第二，雨天不能使用，因雨天会进水而不能发火。其实不光是雨天不能使用，就连风大时也不能使用，因为风会把火门上的传火药吹走。而且由于当时使用的是有烟火药，所以射击时简直像烟雾弹一样会严重迷盲己方军队的视线。 第三，精度差，有效射程近，只能射击100米内的目标。 由于存在上述弊端，即使运用先进的作战理念，使用三段击战术，火绳枪在跟弓箭兵的较量中，也很难占得了优势，即使要做到各有千秋都很难。要不然明末的时候，明朝军队在野战中面对善于骑射的清兵，就不会被吊打了。 赵钦卫不打算将火绳枪大规模列装，但要求每一位作战人员必须要熟悉，等以后自己可以研制、生产出燧发枪的时候，原本已经熟悉枪械的兵士，对于新装备的燧发枪可以尽快上手。 各兵种的演练持续了半天才结束，总体来说，赵钦卫还算满意。 此时的鸡公山一带，有一万五千多名长业帮的帮众，有租用长业帮名下土地耕作的百姓十多万（多为帮众的家属），还有做军帐、衣服、铠甲、弓箭和各种兵器的工匠，以及负责土地管理、库房账房、医疗后勤等方面的人员。 书房中，赵钦卫召集来主要人员，商议大计，包括如何踏出第一步，先攻打、夺取什么地方，然后往哪里发展，包括短期、中期、远期的规划。 赵钦卫道：“咱们第一步先夺取什么地方？该如何发展？各位有何想法？” 邓玉龙道：“帮主，我认为咱们应该先攻下一个州府，以这州府为据点，再对外宣布成立自己的政权，吸纳各地的人才来投奔。打仗的事情当然是要仰仗军队，但只有军队远远不够，咱们每夺取一个州县，都要任命相应的官员来治理，这样咱们的势力才能稳固。” 赵钦卫道：“没错，俗话说创业艰难，守业更难，夺取一个地方难，要守好它更难，只有将所占领的地盘治理好，当地的百姓才能彻底归心，才能成为咱们的大后方。作战的武将，咱们已经有现成的了，但能够处理政事的文官却没有，以后必须要大力招贤纳士。” 杨秀宁说道：“帮主，属下认为咱们以后必须文武并重，要长期稳固着自身的政权，争取士大夫的支持十分重要。” 她是出生于士大夫的家庭，首先想到的就是这方面。 赵钦卫道：“秀宁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咱们需要的是能够干实事的文官，而不是只会空谈，热衷于党争、窝里斗的人，像明朝朝廷的那帮东林党，只会空谈误国。” 张焱道：“帮主，方才谈的都是以后之事。属下认为，咱们第一个要夺取的州府自然是信阳，有三个关隘极为重要，东为九里关，西为平靖关，中为武阳关，与信阳互为首尾，东西呼应。这三关处在南北要冲，南襟江南，北蔽中原，与信阳势如首尾，历来都是南北兵争的首夺要隘。属下觉得，趁现在明兵的主力被李自成、张献忠两路反王死死拖住，在河南东南一带兵力空虚之际，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取信阳和三个关隘。” 赵钦卫喜形于色，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看着年方十六的张焱，赵钦卫说不出的喜爱，他本身对于军事方面特别有天赋，自从招他入帮后，勤于学习，迅速吸收了许多赵钦卫灌输给他的军事理论，对于战略战术方面有独到的见解，对于具体排兵布阵都亦是能手，他现在最缺的就是实战的磨练。 众人对张焱亦是十分佩服。 凌羽说道：“帮主，咱们每占领一个地方，就打开官府、地主的粮仓，把粮食分给百姓们，再把土地分到每一个人，百姓们必定会拥护你、感激你。” 上官景阅说道：“是啊！帮主，百姓们都盼着你呢！属下希望全天下的百姓，都能够像这两年来在鸡公山下，耕种着咱们长业帮土地的那十几万乡亲们那样，不再受冻挨饿，家家都有土地，户户都有余粮。” 赵钦卫说道：“那是自然，咱们起兵反抗朝廷，不就是为了要解救万千黎民于水火之中吗。” 邓玉龙说道：“帮主，李自成、张献忠早已称王，属下觉得咱们不能矮了他们一截，待夺取信阳后，帮主也称王，至于叫什么王，咱们可以再议。” 赵钦卫说道：“我也有此打算，日后来投奔咱们的人，不乏追求功名之人，若不称王就无官职可封赏。不过眼下的第一步，是要如何夺取信阳，拿下九里关、平靖关、武阳关。王佳伶，情报方面的工作是由你负责，你来给大伙说说周边敌人的情况。” 王佳伶说道：“根据我们派往信阳城的探子传来的消息，信阳的守军不会超过两千人，但防备很严，对每天进出城的百姓盘查得很紧。与信阳交界的湖广德安府应山县，兵力最多是三千人。光州、汝宁府兵力亦比较薄弱。” 张焱说道：“鸡公山附近的州县，虽然兵力不多，但朝廷早已知晓咱们要造反，所以都加强了防范。” 蒋进如说道：“帮主，咱们长业帮军事系统的人，已经训练差不多两年，兵精粮足，信阳就区区不到两千人，就算事先有了防备，咱们直接攻上去，还怕拿不下来吗？” 张焱说道：“孙子兵法有曰：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按照咱们的实力，强攻拿下信阳是没问题，但肯定会有一定的损失，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胜利才是上策。咱们才刚刚起兵，根基未立，虽然没法让官兵开城投降，但若能智取，定然胜于强攻城池。” 赵钦卫问道：“要如何才能智取，你可有妙策？” 张焱问道：“王队长，不知咱们潜伏在信阳有多少人？” 王佳伶道：“咱们潜伏在信阳有五十二人，必要时可以做为内应。” 张焱道：“五十二人足够了，让他们装扮成出城的平民，当走到城门之时，出其不意地干掉守城的明兵，打开城门接应事先潜伏在城外的大部队进城。” 赵钦卫笑道：“邓副帮主，你认为如何？” 邓玉龙道：“我认为可以一试，如果成功肯定好于强攻。” 赵钦卫道：“好，张焱，我就采用你策略，如若成功，当记你一功。” 张焱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说道：“谢帮主。” 随后，赵钦卫具体部署好各个队长的工作，造反的第一枪即将打响。 二十六日下午未时，信阳知州贾九正在州衙内来回渡步，他很是焦急烦躁，自从得知那帮长业帮的帮众即将造反的消息，他内心就很恐惧。以往李自成、张献忠这两路流寇，攻破的每一处州县，对于朝廷的官员都是毫不留情的。 南边的鸡公山距离信阳只有九十多里，沿途道路平坦，只要一天时间就可以赶到，听说长业帮的反贼有好几万人，信阳的守军只有两千，朝廷的大军远在泗川、湖广西部、南阳一带剿匪，他曾经派人赶往开封，向河南巡抚李仙风求援，却迟迟没有回音。 据探子回报，昨天长业帮正式宣布起兵造反。贾九还真怕长业帮杀过来，听到兵士的报告后，知道信阳城只有区区2000兵士恐怕很难抵挡，此时的他犹如热窝上的蚂蚁。 “报……贾大人，大事不好啦！”一个部下来报。 “是何事？”贾九心里一惊，难道是长业帮的反贼赶来了？ “大人，在己时四刻的时候，我们的斥候在李家寨发现长业帮的大批人马向信阳赶来。” “啊……，反贼杀来了，那该如何是好？”贾九心乱如麻。 守备乔银荃说道：“大人，卑职认为，应当马上关闭城门，同时派人向州府大人禀报，请求他速派兵解救。” 贾九道：“那就照你的意思办。” 他传令下去后，信阳四面的城门很快就紧闭着。 “报……禀报大人，赵钦卫杀过来了。” “什么，两刻钟前不是说他们还在李家寨吗？”贾九大惊失色。 乔银荃说道：“大人，两刻钟前的消息，是斥候从李家寨赶回来报告的，想必是反贼的骑兵一路赶来。” “大人，赵钦卫在城下说，要大人您上去城楼叙话。” 第四十八章 打响第一枪 原来，是赵钦卫亲自率领两千骑兵提前赶来，步兵还在后面，要晚上才能到达。信阳只有两千士兵，他根本没有顾虑，他的一万多军事系统的帮众，训练了近两年，每人都修炼了基础的内功《长业心法》，在军纪、士气、体魄、作战技能都是一等一的。赵钦卫的这一万多手下，如果是一对一交手，恐怕连当今天下最精锐的关宁铁骑、满清铁骑都还有所不如，要是明兵不怕死敢出城迎战，那更是求之不得。 “贪官贾九速速出来！”赵钦卫运起深厚的内功，发出洪亮的声音，敌我双方都听得清清楚楚。 贾九畏畏缩缩地走上南门城楼，色厉内荏地喝道：“大胆赵钦卫，朝廷和本官都对你不薄，为何要谋反？” 赵钦卫朗声道：“不是我要谋反，而是官逼民反，不得不反。贾九，摆在你面前的路有两条，第一条是开城投降，我可免你一死；若你冥顽不灵，待我拿下信阳，定会将你活活烹煮了。” 贾九恶名昭彰，不仅仅贪污受贿，还不知逼死了多少老百姓，他是信阳的最大地主，从十多年前开始，附近一带的小农户，不知有多少人的土地被他巧取豪夺兼并了。像他这样的大地主，属于明朝朝廷免征税的名额里面，贾九他依据“明王朝的律法”，不用向朝廷上交一粒米、一文钱的税，对下面的佃户却收取极高的租金。近几年中原地区灾荒严重，百姓连粮食收cd喂不饱肚子，他不仅不开仓赈济，还往死里收租、征税，把老百姓往死里逼，造成信阳的百姓怨声载道，民愤极大。 他的恶行，赵钦卫早就派人查清楚了，像这样大奸大恶的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就算把他千刀万剐，赵钦卫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如果是他主动开成投降，看在功劳的份上，赵钦卫或许是可以饶他一命，但财产和土地肯定要充公。 贾九战战兢兢地说道：“赵帮主，求你不要为难本官，你要钱财、要女人，本官都可以给你，只要你能带领你的人离开本州。” 对于这一招，明末的时候有许多人当官的人在用，只要流寇不来本人治下的州县，就算流寇闹得再厉害，都与自己无关，甚至明末有些官员暗中跟流寇联络，只要你不要来我这里，我送些钱给你都可以。贾九想用这招来打发赵钦卫。 赵钦卫连声大笑，说道：“贾九，你这些年来所得的不义之财，全部都得充公，我要用来赈济饥民，想保住你搜刮而来的民脂民膏，没门。你要么主动开城投降，这么可以免你一死；如果负隅顽抗，待我拿下信阳，把你活活烹煮了。你是想活还是想死，在天黑之前给我答复。” 城楼里的贾九，被吓得双腿发抖。 晚上戊时时分，赵钦卫所带来的步兵全部赶到，赵钦卫让他们驻扎在信阳南面的贤首山山下。 武阳关，清朝以后称为武胜关，处于大别山与桐柏山之间，位于河南、湖广两省交界处，南锁鄂州，北屏中原，扼控南北交通咽喉，它在鸡公山南边的一条峡谷中最狭窄的一截，拦腰成关，所以又叫“隘道”，以言其险。 三月二十七日凌晨，一千五百名长业帮的帮众，趁着夜色悄悄来到关隘下。1500人刚好是一个大队的人数，领队的是第二队的队长蒋进如。前天下午，赵钦卫做出全面的部署，派出三个大队分别夺取九里关、平靖关、武胜关，由蒋进如负责夺取武阳关，由卢邦楠带队夺取平靖关，由杨天齐负责九里关。 武阳关、九里关、平靖关构成了一个三角，正好把桐柏山脉和大别山分割开来，西为桐柏，东为大别，中间有三条狭窄通道，恰好分别被这三关镇住。要从湖北北上信阳，这三个关隘是必经之路，根本无法绕过去。 明军在武阳关派驻了一个千总，由几百名士兵驻守。守军早就接到报告，三十多里外的长业帮即将造反，上司曾下来军令，要守军严守关隘。但明末官兵的军饷本来就不高，并且由于明朝的财政频临崩溃，官兵们的本来就不高的军饷还经常被拖延发放，甚至被克扣，官兵们训练不足、装备缺乏，士气十分低落，没几个人肯提认真去巡逻、防备。 丑时时分，许多官兵在熟睡中，这时候，由蒋进如带领一批人，趁着夜色悄悄摸到关墙下面，向上甩动铁钩，稳稳地钩在散关墙垛上，轻声攀爬而上。这种带着铁钩的绳索，赵钦卫在长业帮的时候，就叫人打造了一批，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当众人悄悄攀上墙垛，明军守军仍然在熟睡中。帮众摸到各个守军士兵身旁，拔出匕首割喉了结他们。突然，一个明军士兵的惨叫声传了出来，划破了宁静的夜空，守军被惊醒。 此时，武阳关墙上已经有不少长业帮帮众攀爬上来，蒋进如见自己这方已经暴露，大喝道：“弟兄们，立功的时候到了，给我杀！”帮众们不要命地冲杀守城士兵，蒋进如带头往下关城的阶梯杀去。 副队长蒋朝剑带领剩下的帮众们在武阳关下面隐伏着，马上命令士兵向关门冲去，并且吩咐擂鼓手擂起战鼓。顿时，喊杀声震天。 驻守在武阳关的明军士兵本身就不多，被突如其来的偷袭吓破了胆。驻守关隘的千总匆匆起床，跑出来一看，敌人已经杀到关门下面，关门正徐徐打开，关外擂鼓声、喊杀声震天。 他很快就想到是长业帮的人偷袭，可不想把命丢在这里，马上骑上坐骑，带着少量骑兵弃关而逃，他逃走以后，也没有回去找自己的上司，而是直奔老家，再也不想替朝廷卖命了。 蒋朝剑带人冲杀了好一会，终于杀到了关门，当武阳关的大门打开到一半，帮众们拥蜂而入，只用了半个时辰，就把武阳关的守军肃清。 这一战，长业帮阵亡了二十多人，驻守武阳关的六百名明兵，三百多人被打死，二百多人投降，只有千总带着十几人逃了出去。 就在他们夺取武阳关的同时，卢邦楠、杨天齐带领的人马，也在丑时分别向九里关、平靖关发动夜袭。 黎明时分，天刚蒙蒙亮，信阳城内，一队人数在三十人左右的“商队”，推着三辆木车，向信阳城的南门走去。 “站住，守备大人有令，任何人不许出城。” “军爷，咱们有要事要出城，求你行行好放我们出去。” “商队”当中为首的男子，从怀中取出一锭十两银子，向把手南门的头目递了过去。 头目接过银子，先是一脸的欢喜，转而又叹道：“哎！不是我不肯放你们出城，只是守备大人有令，我也没办法。”他十分不情愿地把银子推回给那男子。 突然，男子一掌向那个头目胸口拍去，那头目猝不及防，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五脏就被掌力震碎，这正是《九阴真经》中的“摧心掌”。 “动手。” 为首的男子一声令下，三十个手下立即掀开木车上货物的盖子，车上放着的是几十把刀。紧接着，有二十人从离城门最近的屋子冲出。 原本，这五十人，就是长业帮事先安排潜入信阳城的内应，带头的人叫石正厚。他的武功，是除了正副帮主以及凌羽以外，十个进入先天初期的帮众之一。 帮众们快速地取下车上的兵器，向守军杀去。石正厚向天空中射出事先准备好的响箭。不到一盏茶功夫，守卫南门的明兵被解决。石正厚命人打开城门，放下吊桥。 “帮主，城门开了。” “弟兄们，随我一同杀进信阳城去。” 赵钦卫一马当先，带领部下向南门冲去，一时间喊杀声震天。 “大人……不好啦！”一个兵士飞快地向州衙奔去。 “发生了何事？” 贾九整夜都睡不着，十分疲倦，一看到部下慌张地前来，他被吓得倦意全消。 “城内有长业帮的奸细，他们杀了守在南门的兵士，已经把南门打开了。” 贾九脸如死灰，昨天下午，赵钦卫说的话时常回荡在他脑海里，要么就打开城门投降，要么就将他活活烹煮。他当时看见长业帮的人没有攻城器具，还幻想着死守城池，对方攻不进来，待援军赶到将城外的反贼一举歼灭。谁知道却是现在的局面，他马上就后悔起来了，但世上没有后悔药吃。 贾九只想着保命，顾不上收拾钱财，立即带着少量的随从，向北门逃去。 赵钦卫在夺得信阳南门后，分派人手从城内向各个城门杀去，自己则亲自带兵直取衙门。 信阳守城官兵原本就无心恋战，得知知州大人首先带头逃跑，有许多人纷纷放下武器投降了，北门的官兵们，在贾九逃出城后，也打开城门向长业帮投降。 守备乔银荃本来还想象征性地稍作抵抗，以尽到一个军官的职责，见知州首先逃跑，自己心情更加低落，躲在县衙里喝酒，对于外面的战斗一概不予理会。 赵钦卫带着九百名兵士直冲州衙，他沿途不时大喝：“放下兵器投降，一概免死。”大部分官兵纷纷投降，有少数的人负隅顽抗，很快就被解决。 他带兵走过的地方，有些百姓竟然打开家门，欢迎他们的到来。在北方地区，明王朝早就失去了大部分百姓的支持，怪不得在历史上，李自成的军队所到之处，大部分百姓们纷纷响应、欢迎。 当赵钦卫冲进州府时，看见一个军官模样的人，独自坐在衙门的太师椅上，不慌不忙地喝酒。他三十多岁，身材魁梧，神情却显得很落寞，从他身穿的军服来看，应该是属于中级军官，对于自己的到来视若无睹，赵钦卫十分奇怪。 第四十九章 秦王 “你是何人？信阳已被我拿下，若你肯诚心归顺，只要有才能，一定会得到重用。”赵钦卫说道。 “哼！要我乔银荃投降？休想，要杀要剐随你。”乔银荃冷漠地说道。 原来他是在信阳守军的一名守备，在情报库里，就包括了眼前的这个乔银荃。守备这个军职在明朝属于正五品，大概相当于现代的团长。 根据搜集来的情报，乔银荃并没有什么恶行劣迹，对于这样的人，赵钦卫是尽可能劝降收编。赵钦卫看着眼前的乔银荃，他好像并不怕死，但自己大兵压境，他却单独在这里喝酒，却又不像为明朝死忠之人，赵钦卫一时摸不透这个人。 “明王朝早就腐烂透顶，百姓们民不聊生，你不会不知道吧？何必为朱家王朝殉葬。” 乔银荃一言不发，继续喝酒。 “来呀！把他绑起来，关进州衙的大牢。” “是。” 几个随从把他绑得严严实实，押了下去。乔银荃神情冷漠，没有丝毫的反抗。 贾九带着十几个随从从北门逃出后没多久，大概到了杨家湾的位置，突然一支弓箭射向他的坐骑，坐骑中箭，贾九被摔得人仰马翻。他的随从全部被乱箭射死。一队长业帮的人冲了出来，把受伤的贾九绑得严严实实。 “大爷，求求你放了我吧，我这里的金银你要就拿去。”到了这个地步，贾九仍然不死心。 “帮主指定要你这个人，就算有再多的钱也救不了你。” 一名帮众喝道：“贾九，我舅舅一家就是被你逼得家破人亡，你不知害死了多少人。我恨不得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帮主说了，要把你活活烹煮，我正等着吃你的肉。” “贾九，你的死期到了。” 帮众们在呼喝着。贾九登时万念俱灰，整个人晕了过去。 长业帮夺取了信阳城后，赵钦卫马上去查看州府的粮仓，存粮虽然不算很多，却也足够一万大军吃上两个月。当然，这只是账面上属于明王朝公家的存粮。 赵钦卫带人直奔贾九在信阳的私人府邸，这府邸面积宽大，修得富丽堂皇，比州府府衙还要有气派。 贾九府邸的家属来不及逃走，全部都在里面。他们见赵钦卫的到来，个个都担惊受怕，生怕赵钦卫一声令下，把整个府邸的人全杀了。 赵钦卫命人扒开了贾九的好几处粮仓、地窖，根据统计，里面有粮食九千多石，银两二十多万两，加上其他金银财物，折合价值约四十多万两。这个数字总算没有让赵钦卫失望。 根据府邸留下来的账本，贾九名下的耕地足足有19万亩，租用他土地来耕种的佃户有好几万，不愧是信阳第一大地主。这个数字看上去好像很多，但尚不及福王的一成。福王朱常洵，仅仅是到洛阳就任藩王前，万历划给他的上等良田就有2万顷（200万亩）。 若加上他当藩王这二十多年来，通过种种手段巧取豪夺的土地，那数目就更大了。 “跪下。” 贾九被押到州衙，跪在赵钦卫跟前。 “大王饶命啊！！！” 贾九跪在赵钦卫跟前不停地磕头，苦苦地哀求着，鼻涕都流出来了。 赵钦卫不会因为他的可怜状而放过他，下令将他收押。 贾九被押下去后，信阳的同知、主簿、判官、训导、三班六房等各级官员一同被带了上来。 张焱说道：“根据我们将军定下来的政策，凡是开城投降的，只要官吏无重大劣迹，一律会量才适用；凡是冥顽不灵，负隅顽抗的，当官的一律处决。不过我们赵将军仁义为本，给你们一个机会。” 下面的十几个人表情不一。 同知辛龙皮谄媚道：“大王，小人愿跟随在您身边，鞍前马后为您效劳。” 快班（相当于刑警队）班头（相当于刑警队长）董毫参说道：“是啊大王，小人一定帮大人整顿好信阳的治安，若谁敢反对大王，小人一定好好整治他。” 赵钦卫道：“对于无重大劣迹又有才能者，我当然是不胜欢迎。不过，有些人跟着贾九为虎作伥，绝对不能放过。来呀，把同知辛龙皮、快班班头董毫参两人押进监牢里，跟贾九一同关押，等候发落。” 对于信阳的主要官员，赵钦卫年初就开始调查，对于各个官员行为大概知道，董毫参作为贾九的爪牙。这些年来，凡是不服从贾九管制，或被贾九迫害而欲报官的“刁民”，都过不了董毫参这一关，有不少人被残害致死。 剩下的人中，见两人被关押，有些人脸有喜色。 赵钦卫道：“尔等并无严重的劣迹，只要肯归顺我，自然会量才适用。” 当场有几个人表示愿意归顺，但有几人没有表态。 赵钦卫道：“没有表态的，可以先回去考虑清楚，但暂时不允许出城。” 这天中午，赵钦卫就收到报告，武阳关、九里关、平靖关三个关隘已经被成功夺取。终于成功地踏出了造反之路的第一步。 晚上，州衙内灯火通明，赵钦卫召集重要人员，庆祝起兵的首次胜利，同时也是商议、安排接下来的工作。 邓玉龙说道：“当初有言在先，夺取信阳之后便称王，不知帮主想用什么字作为王爵的称号？” 赵钦卫道：“诸位，我不仅仅要称王，还要正式建立政权。历史上最为强大的汉人王朝，莫过于秦、汉、唐。其中，以秦军战斗力最强，咱们要起一个霸气的名字。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就是秦王，信阳便是秦国的第一个州。” “拜见秦王。” 赵钦卫话音刚落，邓玉龙第一个跪拜起来。接着，在场众人一齐向赵钦卫跪拜。 首次面对多人的跪拜，此时的赵钦卫，似乎感到自己有一种王者的气势，不禁有点飘飘然，他马上警醒着：永远都要保持清醒的头脑，永远都不能骄傲自大。 “诸位，平身吧！” 待众人起身后，赵钦卫说道：“既然本王已经称王，秦国已经建立，现做出以下安排：长业帮军事系统的人员，脱离长业帮转为秦国的军队。各级军官沿用明王朝的名称，但内部军制、人员编制会有所不同。现在，本王任命，张焱、庄蒙少、武冠隆、马浩宇、蒋进如、卢邦楠、杨天齐、上官景阅、匡士康、皇甫子期十人为守备，官阶为正五品；马浩宇、蒋朝剑、柳庭沛、韩兆樊、钱得涯、文世笛、卓钟楷七人为副守备，官阶为正六品。” 十七人齐齐向赵钦卫跪拜谢恩。 赵钦卫继续说道：“长业帮为秦国君主直接统领的帮派，本王兼任帮主，邓玉龙为副帮主，官阶为正三品；凌羽、王雨通、王佳伶、杨秀宁、金有成、苗羽彤、钱缪兰七人的官阶为正五品；钟召云、路留时、夏孟伊、夏佳州、郭燕凯、石正厚、蔺宇虹、任培贤、杜元晓九人的官阶为正六品。” 十几人齐齐向赵钦卫跪拜谢恩。 赵钦卫不可能一开始就把品级封得太高，要不然以后立功没有官阶可升了。 赵钦卫说道：“无论是军队，还是长业帮，官员的官阶皆为武职，以后随着秦国治下不断扩大，本王会陆续任命相应的文官。诸位放心，以后咱们秦国会文武并重，绝对不会出现重文轻武的现象。 新生的秦国不同于腐朽不堪的明王朝，诸位爱卿以后都要廉洁守法，切不可贪污受贿。当然，本王不会像朱家皇帝那样，把朝廷官员的俸禄定得极低，秦国的文武官员俸禄水平，在相同官阶下，将会是明王朝官吏们的三倍。” 对于这个决定，没人不欢迎的，众人高呼秦王英明，大家情绪高涨，气氛十分热烈。 在历朝历代中，明朝官员的工资最低，宋朝工资最高，把官吏的俸禄定得过低显然是很不合理。即使赵钦卫把俸禄提升三倍，购买力仍然比不上北宋时期的官吏。 在现代，有人曾经做过统计，明朝时期官员工资，银钱加上各种实物折合起来，按照2015年的购买力计算，明代正一品官员的年薪大约折合人民币三十多万元，最低的从九品官员年薪约两万。也就是说，职官最高的总理月薪也就三万左右，那些最低级的镇长、副镇长月薪只有一千多。 极为抠门的朱元璋，给大明王朝官员们制定历史上最低的工资标准，给自己儿孙们制定的俸禄标准却唯恐不厚：皇子封为亲王后年俸万石，是最高官员的近七倍，还不包括大量的土地等其他各种赏赐。为了让后代们充分享受幸福，他规定皇族不必从事任何职业。每一个皇族后代，所有消费需要都由国家承担：10岁起开始领工资享受俸禄，大婚时国家发放房屋、冠服、婚礼费用。死时还有一笔厚厚的丧葬费。 这些人皇亲国戚不干活却吃国家的钱，随着时间的推移，朱家的皇族不断繁衍，后代越来越多，开支就越来越大，成为明朝的蛀虫。 即使赵钦卫把俸禄提高3倍，总理级别的官员月薪相当于现代9万元的购买力，镇长级别的官员月薪也就五千左右，属于合理水平，也算不上高。 赵钦卫道：“接下来咱们该如何做，请各位畅所欲言、各抒己见。” 金有成说道：“帮…秦王，既然查抄了贾九那么多钱粮，属下觉得应该打开粮仓，把粮食发放给那些饥民们。” 赵钦卫说道：“这个当然，从今往后，凡是大秦军队夺取的地方，所没收的明王朝官绅、藩王、富户们的粮食，皆分出一半给百姓，另外一半留给咱们使用。” 王雨通说道：“秦王，虽然咱们一直军纪严明，但属下认为还是有必要重申，并且在信阳各地贴身告示，说明咱们大秦的将士纪律严明，对老百姓秋毫无犯，让百姓们放心。” 赵钦卫道：“那是自然，若是军纪不严，跟土匪有何区别，咱们大秦的军队不是流寇，而是王者之师、仁义之师，是来解救老百姓，保护老百姓的。” 第五十章 治理信阳 张焱道：“秦王，既然现在咱们有钱有粮，信阳治下有几十万百姓，末将认为应当尽快扩军，同时可以查抄信阳的其他官绅、大地主，这些人的钱财，都是压榨、剥削老百姓所得的不义之财，用不着姑息他们。” 赵钦卫说道：“既然张守备你自告奋勇，那就由你带兵负责这项工作，苗羽彤从旁协助。对于那些恶行比较明显的官绅、地主，本王也不想把他们完全逼上绝路，留下半成的粮食财物给他们，其余的九成半全部充公。” 张焱说道：“末将领命。” 即使再忠心的人，也不能缺少监督，赵钦卫派出负责情报的苗羽彤从旁协助，就是让她去监督。 赵钦卫和属下商议了一个多时辰，把重要的事情安排好，才让属下们散去。 信阳州衙被从新收拾了一番，赵钦卫暂时居住在里面。至于贾九在外面的府邸，赵钦卫已经将其充公，留下几百两银子给贾九的家眷，将其驱逐出去。至于那些被贾九强买强卖的奴仆，赵钦卫把他们的卖身契还给他们，让他们重新做平民。 凌羽说道：“王爷，恭喜你做王了，再进一步就可以跟崇祯那个昏君平起平坐了。”她是赵钦卫的贴身丫鬟，自然也住在州衙里面。 自从在三个小时前，赵钦卫称王后，凌羽就一直处于欢喜之中。 赵钦卫笑道：“我也恭喜你，恭喜羽儿做官了。” 凌羽笑道：“那还不是秦王你给的，若是没有王爷哪有羽儿的今天。” 赵钦卫道：“你以后想做什么官，本王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凌羽低下头，说道：“王爷，羽儿不想做官。” 赵钦卫有些惊讶，问道：“不想做官，那想做什么？” 凌羽轻声道：“羽儿只想…只想做王爷后宫的一员。”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脸又红了起来。 赵钦卫大笑，说道：“好，本王一定会遂你所愿。历朝历代的皇宫内，不是有很多女官么，在明朝成祖之前，紫禁城内就有很多女官，后来由于朱棣宠信太监，才大幅度裁减女官。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大秦众女官之首。” 历史上最有名的女官，要是唐朝（武周）时期的上官婉儿，深得武则天的宠信，时常为武则天起草诏书，相当于明朝的秉笔太监。 凌羽道：“谢王爷。袁姐姐离开咱们有两个多月，她说要召集一批杂耍班子的人一同投奔王爷，也不知她现在过得如何？” 赵钦卫道：“她应该会没事的。” 其实赵钦卫还是有些担心，既担心又想念，不过历史上的红娘子都能够顺利在鸡公山起义，然后在杞县解救出李岩，最后投奔李自成，想必这个时空也应该会没事，何况自己还派了几个人协助她，并且还带上两只信鸽。每当想起袁雪衣，为她担心时，赵钦卫就这样安慰着自己。 凌羽道：“夜已深，羽儿给秦王准备热水沐浴。” 三月二十八日清早，信阳城各处贴满了告示，赵钦卫派出专门的人，对告示内容进行详细的讲解。 告示的主要内容有： 第一，从大秦元年三月二十七日开始，秦国已经建立，赵钦卫为秦王； 第二，秦王起兵，是为了解救千万被压迫的老百姓。 第三，秦军是仁义之师，纪律严明，会对民众秋毫无犯，绝对不会对百姓杀人、偷盗、抢劫、**等，凡是百姓有发现秦军和官吏们违反军规、律令的地方，可以到州衙举报； 第四，秦王决定，从明天开始在信阳城开仓赈灾，给每人都发放一斗粮食； 第五，秦国即将开始征兵，普通士兵每个月俸禄为一两五钱银子，凡是16-28岁的男子皆可报名； 第六，将会陆续给无地耕种的百姓分配土地，确保耕者有其田，三年内秦国朝廷不向耕作的农户收税； 第七，将会没收非法占有大量土地的官绅、大地主，所没收的土地用于分配跟百姓耕种； 第八，秦王重视人才，招贤纳士，凡是投奔秦国的人才，秦王一定会量才适用； 第九，贾九以及一批信阳官员，恶行累累，将在下午押赴刑场处决。 告示一经贴出，整个信阳很快就沸腾起来，本来赵钦卫在不远处鸡公山创立长业帮就有三年多，名声很好，信阳一带的老百姓原本就不知道多羡慕及早投奔长业帮的那十多万老百姓，因为他们耕种着长业帮分配的土地，只需要缴纳二成的赋税，绝对没有其他苛捐杂税。有许多百姓想着去投奔长业帮，只可惜那时长业帮已经不招人了。 河南是明王朝的腹心地区也是当时社会矛盾最尖锐的地方之一。明王朝在这一个省里分封了七个藩王，致使半数土地都控制在藩王手中，加上官僚地主的巧取豪夺，造成了土地高度集中。而各路藩王、商人、以及官僚地主，却不用向朝廷缴税，致使朝廷所需的财政开支，全部要由小农户承担。 在明末多事之秋，频繁的军队调动、官差的往来，更使河南这块四通八达之地首当其冲。连年的大旱、蝗灾，把河南变成了赤地千里。官府在这大荒之年，仍然毫不放松追逼钱粮。挣扎于死亡线上的农民除了奋起反抗之外没有任何出路。 自从长业帮要造反的消息传出后，许多老百姓就盼星星盼月亮，期盼着赵钦卫快点夺取信阳，好让自己和家人脱离苦海，也过上鸡公山下那十多万百姓三年前就开始过上的好日子。 对于秦王，绝大多数的民众都支持、欢迎，在听着讲解员讲解告示内容后，许多人当场拍手称快，大家都欢天喜地。 下午未时，信阳城刑场上人山人海，贾九以及原信阳的同知、快班（相当于刑警队）班头（相当于刑警队长）三人被一同押赴刑场。在押赴刑场的途中，沿途的那些愤怒的老百姓，纷纷向他们投掷石块、杂物，三人被打得血流满面。 “秦王驾到！” 赵钦卫身穿着君王的服饰（还不是龙袍），出现在刑场上，部下首先向自己跪拜行礼。现场的老百姓也跟着跪拜起来，但有一个人却站着不行跪拜之礼。 “赵钦卫，你这个反贼！” 一个读书人模样的中年人破口大骂。 “诸位先平身吧。没错，对于朱家王朝来说，我赵钦卫就是反贼首领。俗话说君王是船，百姓是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天下是官逼民反，不得不反。你看看在场的老百姓，那个不是被逼上绝路，这样的朝廷，百姓焉能不反。父老乡亲们，你们说说看，这样的朝廷、这样的官府，大家说要不要反。” 在场的老百姓，大多数都面黄肌瘦、营养不良，他们是为了要目睹三个恶贼伏法才赶到刑场。 “不反我们是死路一条，只有造反才有活路。” “早就该反了。” “我们愿跟随秦王。” 现场的百姓群情汹涌，那中年人很快就淹没在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中，就差被人拳打脚踢了。 “来人，把他轰出信阳，大秦国土不欢迎朱家王朝的死忠份子。” 几个兵士立即把那中年书生拖走。 接下来，贾九、辛龙皮、董毫参被押出囚车，跪在离案桌十几米距离地方。赵钦卫让人当众宣读三人的罪状。宣读完后，群情激昂的百姓纷纷对三人痛骂，许多被害人当众哭诉着以前如何被迫害。 申时正，赵钦卫下令将三人斩首。虽然他说过要将贾九活活烹煮，但不会真的这样做，要处死他斩首就行了，具有现代人思维的赵钦卫无法做出这样的事来。 原来信阳的主簿、通判、训导、三班六房等各级官员，也被赵钦卫带上一同观看行刑。 行刑完毕后，赵钦卫问道：“怎么样？这三人该杀不？” 主簿说道：“杀得好，我早就痛恨官场黑暗腐败，痛恨像贾九这样的狗官。只可惜……哎！那些贪官、庸官能青云直上，而我二十四岁中进士，一直到年近五旬却还是个主簿。” 赵钦卫说道：“卢帆新，明日本王开仓赈济，本王不仅每人要发放一石粮食，还要给每个百姓发一两银子，你可愿意到协助本王？” 卢帆新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问道：“秦王，这可是真的。” 赵钦卫笑道：“那当然是真的，这岂能儿戏。” 卢帆新内心激动，向赵钦卫跪拜道：“秦王若用得上卢某，卢帆新愿效犬马之劳。” 赵钦卫道：“好，本王就任命卢帆新为秦国信阳州知州，官阶为从五品。如若把信阳治理得好，本王自会升你的官。” 卢帆新道：“臣谢过秦王。” 根据所搜集的资料，卢帆新还是有一定的能力的，并且德行不算差，所以赵钦卫才会任命他为信阳知州。 赵钦卫看着其他官员，说道：“你们作何选择，如若肯为本王效力，你们仍然在信阳任职，如若不愿意，本王也不勉强，放你们回家，只要不反对本王、反对秦国，不违反秦国律法，秦国朝廷是不会为难你们的。” 十多人异口同声，表示愿为归顺赵钦卫。赵钦卫暂时让他们各司其位，官职跟原来在信阳一样，只不过是换了主人，但在俸禄方面却是朱家王朝的三倍。 二十九日，信阳开始发放钱粮。赵钦卫把领取粮食的人分为两大类，第一类是信阳本地人，这类人需要凭“户帖”（相当于现代户口本）领取粮食；第二类是从外地来的饥民，对于这类人，赵钦卫让他们先在户房办理“临时户帖”，再凭“临时户帖”去领取钱粮。 赵钦卫命人将户房的临时办公点设置在广场的旁边，方便百姓办理。每人领取粮食、银子后，要按手印画押，同时在“户帖”背面打一个勾，这是为了防止有人重复排队领取。 在给饥民发放钱粮的前一天，张焱就行动起来，对信阳辖区的大富户，逐一查抄家产。这些大地主、官绅，没有一家手脚是干净的。当然，不可能所有大富户在同一天同一时间查抄，张焱有自己的对策，早就派人分别到各个大富户家守卫起来，防止他们提前转移财产。 秦军的军纪十分严明，占领信阳几天来，有一个士兵吃了摊档老板一碗饺子，因为老板不收士兵的钱，士兵也就没有给钱。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被负责军纪的人知道了，将这名士兵打三十军棍，并且责令他把吃饺子的钱双倍支付给摊档老板。 赵钦卫的事迹，一传十，十传百，信阳附近州县的饥民纷纷涌入，争相要来信阳领取粮食，要做秦王的臣民。 第五十一章 治理信阳（二） 4月上旬的一天，身在京师的崇祯，接到河南巡抚李仙凤的报告，赵钦卫已经起兵造反，并且夺取了信阳，还自封为秦王。 崇祯暴跳如雷，早在三月上旬，他就接到严肖和的飞鸽传书，赵钦卫意图谋反。当时大明由杨嗣昌的主力正在围剿张献忠、李自成，另外一支由洪承畴统御的主力，正部署在山海关、宁远、锦州一带防备清兵，其它地方兵力空虚。 还有一个更要命的是，崇祯穷得叮当响，本来两支主力的军饷就已经难以按时足额发放，够崇祯头痛的了，现在多了一支造反的反王，崇祯很难再筹集军饷用于剿匪。 到了三月下旬，崇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勉强筹措出20万两银子，立即运往山東，下令山東总兵刘泽清率部前往信阳剿灭赵钦卫，同时命令何南巡抚李仙凤，配合刘泽清，务必剿灭赵钦卫这支“流寇”。 4月5日，信阳州衙内，文武官员齐聚一堂。赵钦卫坐在那原本由知州坐的太师椅上，凌羽就站在他旁边，文武官员分列两旁。 赵钦卫道：“张焱，你汇报一下工作情况。” 张焱走到中间，说道：“启禀秦王，经过八日来将士们的努力，对名单内的富户全部查抄完毕。累计所得有粮食六万九千石，金银财物折合总价值约一百三十万两，耕地79万亩。末将按照您的指示，除了耕地外，留下半成财产给那些富户。” 赵钦卫赞许道：“好，做得好。卢帆新，你把钱粮发放情况说来给大伙听听。” 卢帆新说道：“启禀秦王，这七天以来，大秦累计给百姓发放了粮食29500石，银子二十九万五千两。也就是说，咱们累计已经向二十九万五千名百姓发放了钱粮。已经达到了查抄富户所得的粮食差不多四成，附近州县的饥民继续向信阳赶来，臣请问秦王，是否继续发放？” 赵钦卫说道：“继续发放吧！本王实在不忍心那些饿得只剩半条命的百姓吃不上饭。长业帮这三年多以来，累计粮食库存有2万多石，若有需要可以运送过来。” 发放粮食是一举两得的事情，既救了百姓，又赚取了好名声，赵钦卫何乐而不为。 卢帆新说道：“秦王如此心系百姓，真乃大秦臣民之幸。既然已经查抄了所有名单上的富户，每家每户分配多少土地，还请秦王示下。” 赵钦卫道：“你先向大伙介绍一下信阳治下土地和人口的情况。” 卢帆新说道：“信阳州登记在册的人口为463700人，58327户，共有耕地380万亩。其中，农业人口占九成，自有耕地的小农户为18670户，计有耕地85万亩；拥有耕地的300至3000亩的小地主873户，计有耕地93万亩；用有耕地三千亩以上的大地主49户，计有耕地202万亩。剩下的32901户，是租用八九百个大小地主的耕地来耕种的佃户。 秦王下令对大地主的整治措施，已经有79万亩耕地充公。臣有个疑问，秦王所说的免除三年税收，是否包括租种充公的这79万亩耕地上的佃户？” 赵钦卫说道：“没错，本王所说的免征三年的赋税，自然也包括了佃户。” 这个数字是多么触目惊心，少数地主控制着信阳七八成的土地，六成以上的农民失去了自己的耕地，被迫做地主的佃户。地主要向佃户收很高的租金，朝廷要向自耕农收很高的赋税，无论是自耕农还是佃户，生活都极为艰难。 信阳通判申根换说道：“敢问秦王，你所说的重新分配土地个百姓，不知秦王想如何分配？” 赵钦卫说道：“诸位，有一种现象在很多朝代都出现过，可能你们当中有人所有研究。在很多个朝代建立初期，君王都会重新分配土地给百姓，的确是可以做到耕者有其田。但是时间越往后推，土地越来越集中到官绅豪强、大地主、皇亲贵戚的手中，不少百姓先后失去自己的土地，汉、唐、宋、明皆是这样，等到许多百姓活不下去时就起兵造反，推翻旧的朝廷，建立新朝后又重新分配土地，如此反复轮回，大家可知是何原因？” 这个问题一经抛出，众人在思索起来，不少人在交头接耳议论。赵钦卫是尽量用前世的知识储备，来解释这个时代的许多现象、事情，正因为有许多在这个时代当中属于超前的知识，使得赵钦卫在夺取天下、治理天下中占了一大优势。 这个话题十分新颖，但这个时代的人要做出准确的结论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大家有什么看法尽管说出来。” 一盏茶功夫后，匡士康首先站了出来，他说道：“秦王，末将听父亲所说，十七年前，原本我家有三十几亩的耕地，有一次母亲得了重病，要许多钱来医治，家里拿不出这么多钱，变卖土地又来不及，当时村里的地主借了一批高利贷给父亲。 结果，母亲的病是治好了，但父亲说那高利贷是利滚利，不出几个月就翻了一翻，家里实在没钱还，最后那地主告到官府，官府把我家的全部耕地都判给了地主来抵偿高利贷。末将家里的耕地，就是这样被霸占的。末将只是肉眼凡胎，只知道家里的事情，天下为何会这样，末将实在不知。” 赵钦卫说道：“这只是地主豪强吞并小农户土地的手段之一，根本原因是什么？谁有高见？” 旁边的凌羽说道：“秦王，奴婢想到了，你不是跟我说过，土地可以自由买卖吗？很多有钱的地主，用尽各种手段把小农户的土地‘买’过来，长此以往，没有土地小农户只会原来越多。” 赵钦卫笑道：“没错，你说到点子上了。正因为如此，所以本王想到一个解决的办法。土地固然要重新分配，但是，朝廷从大地主充公所得来的土地，只分给农户耕种，也就是说，这种土地的拥有权属于朝廷，重新分配得到土地的百姓，对土地只有使用权。简单来说，土地拥有权属于朝廷的，新分配到土地的百姓，从律法上来说，只是租用朝廷的土地来耕种，谁也无权买卖朝廷的土地，这样不就是可以避免这种历史轮回吗？” 众人听后，个个精神振奋，由衷佩服自己的君主，原本长业帮的帮众倒还罢了，因为他们不是第一次听到主子冒出的新思维、想法。那批原本信阳州府归顺过来的文官们，对眼前的君主佩服得五体投地。 赵钦卫又再继续说出一些措施，把剩下那些大小地主的地主绝大多数的土地都充公，因为这些地主劣迹不算很严重，所以只充公土地，而没有去查抄、没收现有的钱财、粮食。留给他们的土地，按照家庭户籍的人头数来计算，每个人头可留得10亩的土地。对于那些失去土地的农民，每户可分得的土地，也是按照人头数来计算，暂时的措施是每个人头可分得5亩土地来耕种。 这些有人欢喜有人愁了，欢喜的自然是占农民人数95%以上的小农户和佃户了。那些自有耕地的小农户，不需重新分配土地，自家免交三年的赋税，自家的土地的拥有权仍然还是自家的。但如果要把自己土地卖掉，只能卖给朝廷，朝廷按照市场价来收购，对于他们来说，卖给私人和卖给朝廷没什么区别，反正都是卖，只要是价格公道就行了。 最欢喜的莫过于那些没有土地的佃户，朝廷分配土地给他们耕种，虽然朝廷规定只是属于租用土地来耕种。但朝廷免收三年的租金，三年后的租金顶多不会超过两成，他们原本就没有土地，以前做佃户地主要收取很高的租金，朝廷能租给他们耕地，不收租金或收很低的租金，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郁闷的是那些占总人口不到5%的地主豪强们，他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就算有人反对，有绝大多数百姓支持，有军事力量作为后盾，赵钦卫不怕实施不下去。在近代，苏联和我国的党，都可以做到废除一切私有制，不仅仅是土地，还包括工厂、企业等全部充公，他们都可以做得到。现在的赵钦卫只是把土地重新分配，他不信做不到。 如果是明王朝的皇帝要实施这类型的重大变革，或许会因为既得利益集团的强力阻挠、反对而实施不下去。但是造反的新建立的政权不一样，每一个新的王朝必定会建立新的秩序，必定会对社会财富进行重新分配。 新生的秦王朝，各项工作如火如荼地展开。 那些大小地主们想阻挠秦王的政策，但是有大批武装人员跟随着州衙的官吏一起，重新丈量的土地，只有一小部分土地留给自家。若他们敢反抗，秦国的士兵马上就武力镇压，朝廷不仅一亩土地也不会留给他，还会把现有的财产全部充公。有三家地主就是胆敢这样做，结果被朝廷没收了所有土地、粮食、钱财。 等到所有大小地主的土地丈量完毕后，累计一共有290万亩的耕地充公，赵钦卫成为这个时代名副其实的大地主。 土地充公后，赵钦卫把九成的国有土地分配给民众，剩下一成的土地，赵钦卫直接雇佣人员来耕种，由熟悉农业的人来管理。不久后，百姓们把朝廷直接耕种的那一成土地称为“皇庄”。 秦国征兵工作也紧锣密鼓地进行着，由于得到了绝大多数百姓的拥护，民众热烈地响应秦王的号召，踊跃报名参军。不仅仅是信阳的百姓，附近州县的百姓也纷纷赶来，报名的适龄男子有近十万。 报名的人虽多，但要符合要求才能成功入伍，由于百姓们长期饥饿，即使是不久前秦王开仓赈济，饥民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恢复到跟那些天天吃饱饭的人那么好的体力，赵钦卫略为降低要求，先入伍训练，入伍后每天伙食充足，如果训练三个月不达标，再将其淘汰。信阳很快就征收了3万新兵。 这天，汝宁府的治所汝阳，崇王朱由樻在王府内来回渡步，赵钦卫随时都有可能进攻汝阳，按照以前李自成、张献忠的所为，被反贼抓住的藩王都是没有活路的，朱由樻急得如热窝上的蚂蚁。 “总管，朝廷的军队到哪里了？” “王爷，属下刚刚找过知府大人，山東总兵刘大人的军队已经进入商丘，何南巡抚李大人也已经率军南下。待两路兵马一到，赵钦卫这个反贼必定死路一条。” “哎！他们的速度真慢，本王担心的是援军还没有到，反贼就兵临城下了。” “还请王爷宽心，反贼赵钦卫成不了气候，就算他的人来到了汝阳城下，也攻不进来，汝阳可不是信阳。” “知府大人还向属下说，希望王爷您能拿出一部分钱财招募勇士，抵抗反贼。” “荒谬，剿灭反贼，本来就是朝廷之事，自然由朝廷官兵来负责，官兵的军饷自然也是由朝廷拨付给他们，哪有要我们这些异地王掏腰包的道理。” 四月底，刘泽清和李仙凤两路大军汇合于陈州府的商水，这刘泽清次带了3万军队，还有八门大炮，李仙凤带了1万人。4万大军一齐向信阳进发，崇祯严令他们最迟在6月剿灭赵钦卫这路反贼，如若汝阳被攻破，崇王有什么不测，崇祯肯定会要了两人的脑袋。 第五十二章 水淹大军 “秦王，有飞鸽传书。” “飞鸽传书？难道是雪衣的消息？” 赵钦卫冲口而出，他接过凌羽递来的小竹筒，打开盖子，取出里面的小纸卷，上面写着：“刘泽清和李仙凤两路军队在商水汇合，正向信阳方向赶来，人数约4万。”左下角署名是：杜元晓。 该来的终究要来，赵钦卫立即召集主要人员开会。 “诸位，本王刚刚接到飞鸽传书，刘泽清和李仙凤两路大军汇合于陈州府的商水，人数约有四万人，商水离信阳只有两百多里，咱们要尽快部署，做好战斗准备。” 赵钦卫命人把一幅大地图挂起来，让大家靠近前来商讨。 张焱说道：“秦王，飞鸽传书是否提到明军是否携带大炮？” 赵钦卫道：“小纸卷里没有写明。大炮笨重，移动不便，只能用来攻城、守城，野战是咱们的强项，明军就算带了大炮，咱们可在半路将其截下，绝对不会任由明军将其运到信阳城下。” 张焱道：“明兵连清兵都打不过，野战绝对不是咱们秦军的对手，末将认为咱们应当主动出击。河南东部自信阳以北，大部分地势较为平坦，不宜寻找伏击地点，咱们不妨直接率军迎战，临敌之时再随机应变。” 赵钦卫说道：“虽然明兵多好几倍，但战斗力比咱们的大秦军队差远了。本王打算提兵七千，北上迎战明军，诸位回去后，做好出征的准备。” 各位武将回去后，张焱却在聚精会神地看着那张大地图，赵钦卫没有打扰他，自己也在看着地图研究起来。 约莫一盏茶功夫，赵钦卫似乎想到了一个办法，只是不知道是否行得通。 这时，张焱说道：“秦王，末将想到了一条计策，只是没有绝对的把握。” 赵钦卫道：“你先说说看。” 张焱道：“汝宁府有一个多月没有下雨了，江河水流应当不是很湍急，在信阳以北一百多里处，靠近正阳的地方有条清水河，孙子兵法不是有种半渡而击的战术么，韩信就是用这个战术干掉龙且的。” 赵钦卫笑了几下，张焱带给他的惊喜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说的这个战术，自己也刚刚想到了。 “你想用这种战术对付明兵，你认为他们会上当么？” 张焱道：“末将认为，成功的概率应当有八成，主要看两方面：第一，敌方主将，根据咱们所得的情报，刘泽清、李仙凤两人都算不上出色的统帅；第二，看咱们给出的诱饵是否足够大，末将认为，如果秦王肯做诱饵，敌人九成会上当。当然，如果明军的统帅是孙传庭或洪承畴，这个法子就行不通了。” 赵钦卫道：“你想让本王以身犯险去做诱饵，你不怕我不高兴罢了你官职，甚至杀你的头吗？” 张焱不卑不亢地说道：“秦王，末将只是根据情况，给出认为是最优的军事方案，决定权在你，况且，末将坚信秦王是位有道明君。” 赵钦卫哈哈大笑，说道：“好，本王接受你的提议。” 张焱说道：“谢秦王信任。” 赵钦卫当即传令下去，准备好大量的沙袋。 五月初二，赵钦卫亲自带领八千人马，往北而去。秦国的一万零几百名士兵，有三千分别守卫九里关、平靖关、武阳关三个关隘，留在信阳的有七千多人，赵钦卫带了六千士兵、二千长业帮帮众北上拒敌，留下一千多士兵，两千多帮众守备信阳。 五月初四，经过两天的行军，秦军抵达了清水河南岸。赵钦卫下令在离河岸几里处安营扎寨。他自己则带着凌羽、张焱实地视察。 由于一个多月没有下雨，清水河水流不算湍急，河水也不深，就算没有桥梁，亦可以涉水渡河。根据斥候的报告，明军已经抵达了正阳以北六十多里的寒冻镇，赵钦卫当即命人把带来的沙袋都装满沙子。夜里，秦军士兵举着火把，在清水河上游的某个地方，花了一整夜时间，用沙袋把河水堵住，开始蓄水。经过三个时辰的蓄水，水位超过了沙袋的高度，溢出的河水继续往下流。 五月初六，午时时分，刘泽清、李仙凤带领的4万大军，正在逐步靠近清水河。这批明兵有刀兵、弓箭兵、长枪兵，还有几千骑兵。 “报……总兵大人，前方十五里处，发现了赵钦卫的人马，人数约两千人。” 刘泽清笑道：“我还没到信阳，他倒自己送上门来了，传令下去，加快前进，莫让这股贼兵跑了。” 明军一阵急行军，在离秦军一里的距离上停了下来。杨御藩望着对面的秦军，秦王的王旗赫然在目。 刘泽清厉声喝道：“赵钦卫，你胆敢造反，还不赶快下马受缚，或许朝廷还能重新发落。” 赵钦卫一阵大笑，说道：“本王既然敢造反，就绝不会回头。听说明兵是一群乌合之众，见到清兵就做缩头乌龟，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不堪一击。” 历史上的刘泽清是个大汉奸，1645年3月，清兵南下进攻南明政权，刘泽清未经抵抗就主动投降。他不仅是汉奸，他下辖的军队士兵军纪极差，军队所到之处，经常对百姓进行抢掠，跟土匪没什么区别。 对于这样的人，赵钦卫绝对不会放过，哪怕他现在暂时还没有沦为汉奸也不行，因为他的名声实在太差，他的所作所为实在可耻。 刘泽清道：“口气倒不小，竟敢敢带着区区两千骑兵前来送死。” 赵钦卫道：“我大秦的军队，比清兵还要厉害，你们这群乌合之众，就算有四万人，本王这两千骑兵足以打败你们。” 刘泽清喝道：“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姚文昌，带上你的四千骑兵给我上。” 姚文昌领命，四千骑兵直接向赵钦卫冲锋而来。 秦军在士气、武器装备、作战技能、身体素质、军纪等方面都优于明军，兼且每人都修炼了内功《长业心法》，综合战斗力远远超过对方。秦军骑兵本身是可以骑马射箭，但为了要成功引诱对方追击，不好表现得过于强大，抽出插在背后刀鞘的朴刀，跟明兵近身交锋。 双方短兵相接，激烈地厮杀起来，赵钦卫为了便于马战，用一杆长枪做武器，所到之处的明兵纷纷中枪坠马。 战了一小会，杀死明军两百多人，秦军自身的损失也有几十人，赵钦卫“急忙”下令全军撤退。 刘泽清岂肯放过这个大好机会，无论是活捉还是杀死赵钦卫，都是大功一件。他下令全军追击。 向南“逃窜”出三四里，来到清水河北岸，河水跟前几天差不多，水流并不算湍急，也不是很深。上流昨天被秦军用沙袋堵住，在蓄水半天后，溢出的水继续向下游流去，流速和水量没什么大的差别，现场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如果明军斥候侦查范围远一些，发现上游的水位比下游高很多，赵钦卫的计谋就被识破了。 看见秦军涉水渡河，姚文昌想也不想，带着士兵追击。后面的刘泽清、李仙凤率领的主力赶到，刘泽清急于立功，下令全军追击。 “刘总兵，小心贼军有诈？” “这些流寇只不过是些乌合之众，本官明天就收复信阳。我看李大人是怕我抢了功劳吧？” “刘总兵，我看他们好像是故意撤退，不像是打不过我们才逃跑。” “你怕死的就在河边候着。” 刘泽清把八门大炮，还有小部分部队留在河边，自己亲自率领主力部队渡河。姚文昌的骑兵队伍渡过清水河后，继续追击。 清水河南岸，秦军埋伏的人马早已严阵以待。 姚文昌追了一段路程后，见秦军停止了撤退，赵钦卫调转马头，反过来向他冲锋。 面对强悍的秦军，这三千多明军骑兵很快就陷入混乱，赵钦卫挥马直取姚文昌，只三个回合，姚文昌被一枪刺死于马下。凌羽挥动手中的宝剑，杀死了多名敌人。 “总兵大人，情况不对。” 这时的明军主力有一半已经过河，刘泽清刚刚上岸，远远望见秦军和自己的骑兵队激烈厮杀着。 刘泽清心道：“不对！怎么秦军突然间战斗力变得这么强？”下令后面的士兵加快渡河。 “大人，洪水……洪水。”士兵惊呼道。 刘泽清往清水河上游望去，凶猛的洪水正向下冲来。几乎是在一瞬间，有近万正在渡河的士兵，被滔滔的河水冲走。 这时，清水河南岸战鼓雷鸣，最少有几千名秦军步兵冲了出来，姚文昌率领的骑兵呈溃败之势，清水河北岸也传来了喊杀声。刘泽清心知上当了，大骂敌人诡计多端。 姚文昌被赵钦卫刺死后，这股失去主将的明军骑兵很快就混乱起来，后面有三千名秦军步兵冲了上来。 骑兵们被吓破了胆，在丢下一千多具尸体后，剩下的骑兵四散逃跑。 赵钦卫聚集起骑兵和步兵，四五千人向刚刚上岸的刘泽清冲去。 即使中了奸计，有上万士兵被河水冲走，但刘泽清现在还有一万六千多士兵，他咬牙切齿，发誓要将赵钦卫千刀万剐。 他虽然愤怒，要跟秦军拼命，但剩余的那一万多兵士早就被吓破了胆，斗志全无，没有几个人想死在这里。 赵钦卫带着四五千人，在离刘泽清不到一里处停了下来。 他朗声道：“对面的明军兄弟们听着，你们没有退路了，秦军是仁义之师，放下兵器投降者一概不杀，朱家王朝本就经常拖欠你们的军饷，就算有了军饷也经常被军官克扣，你们就这样死了太不值。” 明军军心动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要有一个人先放下手中的武器，恐怕就能引发多米诺骨牌效应，只是没人敢带头。 刘泽清喝道：“大家别听他，只要杀了反贼赵钦卫，立了大功朝廷自有封赏。” 赵钦卫哈哈大笑，说道：“就算杀了我，功劳也只是归刘泽清一个人的，其他人拼了命却什么也得不到。明军兄弟们，只要你们投降，愿意归顺本王的，你们的家人可以分得土地，免征3年赋税；不愿意归顺的，本王也不会杀你们，每人发放盘缠回家。” 刘泽清怒道：“赵钦卫，少在这里花言巧语。郑隆芳，带领你的部下从左边冲锋；李化鲸，带领你的部下从右边冲锋。” 郑隆芳、李化鲸齐声应道：“是” 两人各带三千步兵，迈步向秦兵走去，虽然步伐还算整齐，但明军士兵们毫无战意。 第五十三章 清水河之战 赵钦卫道：“张焱，你带一千士兵对付左边的敌人；匡士康，你带一千士兵对付右边的敌人。” 张焱、匡士康接令，秦军左右两队向明军迎了上去，走在最前面的兵士手持钢制的盾牌，后面是朴刀兵。他们士气如虹、斗志昂扬，精神面貌跟对面的明兵大不相同。 当两军距离只有几十步时，明军最前排的火枪兵，手中的鸟铳向秦军射击。秦军早已准备好，一块块盾牌挡在前面。 “噹噹噹噹……”的一阵密集响声，明军射出的弹丸被盾牌抵挡了下来，秦军只有十几个士兵被打中非要害部位受伤。 张焱高举军刀，大喊道：“弟兄们，报效秦王的时候到了，给我冲！” 秦军士兵们举着朴刀，犹如猛虎出笼，向明军冲去。长业帮那批最初的一万多人，是赵钦卫起家的家底，经过近两年的军事训练和习武，这些最初的班底，成为了这个时代综合战斗力最强的军队，碰到普通的明兵往往能够以一敌十。哪怕是碰上清兵，剔除战术战法等因素，如果是一对一单打，恐怕清兵也不是对手，何况秦军的协同作战能力很强。他们当中的很多人，以后成为了秦军的基层军官。 两军相遇，即便明军人数是秦军的三倍，但在秦军强大的战斗力面前，很快就支持不住了，在秦军的冲杀下，没多久就损失了一千多人，明军惧怕了，开始溃退起来，虽然郑隆芳、李化鲸竭力喝止，并且杀了几个人，仍然制止不了溃退之势。 看着眼前的战斗，秦军们英勇顽强而又纪律严明，近两年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赵钦卫感到一丝丝的欣慰。 没想到秦军如此勇猛强悍，岸边的明军被深深震惊了。当出击的明兵逃回到岸边的主力部队时，已经损失了一半的人。背后是滔滔河水，他们无路可退，要么就是拼死一战，要么就是投降。显然，他们根本没有背水一战的勇气。 “明军弟兄们，你们没有退路了，要么就投降，要么就是死。如果你们的头领不肯投降，你们只管放下武器跑过来，秦军欢迎你们。” 刘泽清气急败坏，大声喝道：“全部人一起上。” 他带着五千亲卫，向秦军杀去，这五千人跟随他多年，许多人曾经跟他出生入死，只要刘泽清本人没有投降，他们是不可能投降的。 郑隆芳、李化鲸也领兵再上，但是跟随他们的只有两三千人，其余的人站在岸边不动。 赵钦卫大喊道：“秦军将士们听着，杀死刘泽清赏黄金一百两，官升一级；生擒刘泽清赏黄金二百两，官升二级。” 张焱、庄蒙少、匡士康三人一共率领四千多人向明军冲杀过去。赵钦卫留下凌羽以及一千士兵在身边，观察着战场形势。 即使是刘泽清的亲卫，战斗力虽然比普通的明军好上不少，但跟精锐的秦军相比，仍然有不小的差距，三千多秦兵正向他的五千亲卫杀来。 赵钦卫看着激烈的战斗，按照伤亡比例，虽然刘泽清亲卫倒下四个人，自己的人才会倒下一人，但自己的兵少，况且以后的扩军还要依靠这些人作为基层军官，以老兵带新兵的方式训练新兵，所以能不牺牲的就尽量不要牺牲。 清水河北岸，李仙凤得知中计后，下令自己的一万士兵撤退，谁知他们刚刚调转马头，一支秦军杀出。 原来，赵钦卫早就做了全面的部署，分六千人在清水河南岸对付敌军主力，另外两千人在北岸解决其他明军，这两千人是由皇甫子期带领。北岸有李仙凤带来的一万明兵，以及刘泽清部下的几百人，这几百人是专门负责大炮和弹药的运输、使用。 这一万人照样不是二千秦军的对手，皇甫子期率军冲杀了一阵，明军扔下了两千多具尸体，李仙凤带着剩余的七千多人向北逃窜，皇甫子期没有去追击，而是把那几百人围了起来，秦王曾经指示过他，一定要缴获明军的大炮。 在清水河南岸，随着身边的亲卫不断倒下，刘泽清逐渐绝望了，他深知已经没有选择，要么就是葬身于此地，要么就是投降。 清水河畔，两支军队在惨烈地厮杀着，血流满地、尸横遍野。 这时，刘泽清的五千亲卫，只剩下一千多人，郑隆芳、李化鲸带领的两三千人在倒下一半后全部溃逃，重新逃回岸边。秦军也付出了上千人的代价。 “别打了，我投降！”刘泽清大喊着。 赵钦卫朗声道：“投降者全部放下武器，本王不杀降兵。” 刘泽清首先扔下了武器，剩下的一千多亲卫也扔下武器，清水河岸边剩余的六七千明兵，全部放下兵器，他们很多人终于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送死了。 清水河北岸的那几百名明兵，早已向皇甫子期投降。 清水河这一战，明军损失惨重，被河水冲走、淹死的有九千多人，被秦军杀死的有一万两千人，有八千多人成为俘虏。此次秦军折损了一千五百多人，虽然有一定损失，但收获甚丰，缴获了八门大炮、四千一百匹战马。 “降将刘泽清拜见秦王。”刘泽清向赵钦卫跪拜行礼。 看着眼前的刘泽清，赵钦卫说不出的厌恶。 秦王不说话，刘泽清冷汗直流，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投降得太迟了。 “降将刘泽清拜见秦王。” “刘泽清，你投降得太迟了，导致我大秦将士一千多人无谓的牺牲。” “末将在跟秦军的弟兄们交战后，领略了秦军的威武，才幡然醒悟，归顺秦王乃是弃暗投明之举，末将以后一定戴罪立功，还望秦王恕罪。” “戴罪立功？” 赵钦卫来回走了几下，一个点子在脑海里呈现。 “好，本王就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他把皇甫子期、张焱二人叫来嘱咐一番。 五月初七，汝阳城内，崇王朱由樻和汝宁府知府刁还鹏，正在崇王府里，一边喝酒一边欣赏着歌姬。四天前，刘泽清的大军从汝阳城外经过，刘泽清特意进城跟刁还鹏一叙。当时刘泽清说，朝廷还拖欠着部下的军饷，希望汝宁府能资助一下，要不然部下不愿继续南下剿匪了。 对于刘泽清的借机敲诈，刁还鹏心里自然是很不舒服，但为了自己的乌纱帽，为了能够继续在汝宁府贪污受贿、压榨百姓，他不得不割点肉。汝宁府公账上是没多少钱，但刁还鹏的私账却有不少，他拿出五万两银子的“犒劳费”后，刘泽清才率军继续南下。 为此，刁还鹏心中暗骂刘泽清，他希望刘泽清在剿灭赵钦卫的“贼军”后损失惨重，这样既不用担心贼寇，刘泽清伤亡惨重又能让他解气。 这时候，兵士来报，刘泽清正在城外，要求进城商议要事。 怎么样又来了？我不是已经给了五万俩银子吗？难道他还不满足？刁还鹏心里在暗骂着。他走上南门城楼，果见刘泽清就在护城河边上，他身边还有两千名士兵。 “刘大人，数日前，你不是才进过城吗？不知打败了赵钦卫那帮贼军没有？” 刁还鹏还真有点怕刘泽清再过来勒索。 “知府大人，昨日我已经将他杀得大败，正要率军直取信阳之时，皇上的密旨送到，有极其重要的事情，要本官前来与大人你还有崇王商议，所以我命副将继续率兵围剿贼兵，自己赶了过来，大人快点打开城门，让本官进来。” “既然皇上有密旨，那就请大人进来吧，不过最多只能带三百人进城。” 刁还鹏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叫人放下吊桥，打开城门。 这是赵钦卫在昨天想好的计策，他叫皇甫子期和张焱带上两千骑兵，换上明军的服饰，直奔汝阳城而来。刘泽清手下的降兵，都被留了下来待在秦军大营中，不敢耍什么花招。 就在刘泽清刚刚进入城门的时候，皇甫子期和张焱突然拔出军刀，杀向守城的明兵，就在交战之时，张焱突然一刀从刘泽清的后背刺入。刘泽清在临死前，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赵钦卫是利用自己骗开汝阳城的城门，再趁着交战之际杀了自己，事后赵钦卫可以说是死于明军之手。 汝阳城南门的明兵猝不及防，城门很快就被控制了，外面的一千七百名秦军冲进城来。由于知府刁还鹏就在城楼，皇甫子期带人冲了上去，把刁还鹏活捉。 夺取南门后，皇甫子期三路人马去夺取另外三个城门，张焱带着几百人直接往崇王府冲去。 “王爷……大事不好啦！” “发生何事啊！慌慌张张的。”朱由樻还在看着美貌歌姬们跳舞。 “秦军杀过来了。” 朱由樻被吓了一跳，霍地站起来。 “朝廷不是派大军去围剿贼军吗？为何会出现在汝阳？” 朱由樻问别人，别人哪里知道。他慌忙地收拾一下东西，想要逃跑，但已经迟了，张焱带着秦军冲进王府。 就在今天上午，赵钦卫的人马来到真阳县的城下，知县不敢抵抗，开城投降了。到了下午，赵钦卫接到报告，张焱、皇甫子期已经成功夺取了汝阳城，崇王朱由樻和知府刁还鹏都被活捉，乔银荃的家眷安好无恙。 赵钦卫大喜，命人赶去信阳传令，把还被关押在信阳监牢中的乔银荃带到汝阳，邓玉龙、卢帆新也一同赶来，申根换升任信阳知州。 五月初八，赵钦卫留下几百人守备真阳，把其余的全部人马带往汝阳。 来到汝阳的当天，赵钦卫就当着全体将士的面，赞扬了刘泽清一番，说他为秦国立下大功，可惜为国捐躯了，下令把刘泽清厚葬，当场显出伤感的心情，表演得似模似样。刘泽清剩余的那一千多投降没多久的亲卫，对于秦王如此厚待前任主人十分感动。 “跪下。” “大王饶命！” 崇王跪在地上不断磕头求饶。 赵钦卫赶到汝阳的第二天，来到崇王府见这位明王朝的藩王。朱由樻年约四十，虽然略有发福，但比起朱常洵那头肥猪差得远了。 明朝中央朝廷财政十分拮据，而各地藩王富得流油，却没有一人向朝廷捐献过一文钱、一粒粮食。当被起义的农民军抓获后，连基本的骨气都没有。历史上的福王朱常洵是这样，眼前的崇王朱由樻也是一样。 第五十四章 勒索 “朱由樻，你说说看，本大王为什么要饶了你？” “大王，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你不利的事情，我愿意吧王府中的一切全部都献给大王，只求你饶我一命。” “全部都给我？你有没有漂亮的妻妾女儿，如果有或许本大王能饶你一条命。” 听见赵钦卫这么说，朱由樻以为他好美色，赶忙说道：“大王，我有两个女儿尚未嫁人，一个十四、一个十六，十分美貌，还请大王赏脸收下。” “来呀，把朱由樻的两个女儿押上来。” 朱由樻的两个女儿被押了上来，向朱由樻哭诉着，神情显得十分惊恐。赵钦卫一看，的确是有些姿色。 朱由樻说道：“乖女儿啊！你们两个以后就好生侍奉秦王。” 两个小郡主不停地在哭泣着。 朱由樻说道：“大王，我两个女儿就在这里，请您笑纳。” 赵钦卫只不过是跟朱由樻开一下玩笑，他要女人的身体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用不着去贪图朱家的女人。这两个“可怜”的小郡主，以及其他人怎么处理呢？赵钦卫又想到一个办法。 赵钦卫说道：“那好，本王就笑纳了。看你的两个女儿姿色还不错的份上，就饶你一命吧！” 朱由樻如蒙大赦，赶忙磕头，说道：“谢过大王。” 赵钦卫话锋一转，说道：“不过，本王虽然饶你不死，却没有答应放了你，你要想出去，得让崇祯那皇帝交赎金。如果崇祯没钱，让河南的福王、周王给钱也行。” 朱由樻原本刚刚放松的心马上凉了半截，但自己的性命掌控在赵钦卫手里，他只得乖乖地配合。赵钦卫让朱由樻亲自写了两封求救信，并且盖上印章。一封派人送给在开封的周王朱恭枵，另外一封送给陈州府知府，让他转送给京师的崇祯。 赵钦卫列出的赎金价码是：朱由樻30万两，王后20万两，王子、郡主和王妃是10万两。 经过清点，崇王朱由樻存有粮食8700石，各种财物折合白银72万两，土地42万亩。他只是比较小的藩王，比起洛阳福王、开封周王差得远了。 汝宁府知府刁还鹏被查抄出来的私人财产有存粮1700石，财物折合白银22万两，土地8万亩，他虽然官职比信阳知州贾九高，但做的坏事没贾九那么严重。 两天后，邓玉龙到达汝阳，乔银荃也一同带到，赵钦卫亲自带着乔银荃，来到他在汝阳的家。 “母亲！” “荃儿！” “母亲，孩儿不孝，不能陪伴在你身边，还让你担心。这些日子来，你可安好？” “荃儿，秦王待咱们一家甚好，秦王和秦军，不像大明那些官兵和公门中人那样欺压百姓。秦军一进来汝阳，就开仓赈济，秦王仁义，秦军是仁义之师啊！” 乔银荃向赵钦卫跪下，说道：“多谢秦王照料乔某一家。” 乔母说道：“荃儿，你何不投奔秦王，一起去解救天下百姓。” 乔银荃说道：“如若秦王不弃，乔银荃愿效犬马之劳。” 赵钦卫伸出双手，将他扶起来，说道：“将军诚心来投，我赵钦卫不胜荣幸。” 原来，还在信阳的时候，赵钦卫就查出乔银荃的家眷在汝阳。乔银荃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敌意，却不愿归顺，原来是这个原因。在派出皇甫子期和张焱之时，赵钦卫就嘱咐张焱，派人把乔银荃的家属保护起来，好生照料。 在秦军夺取汝阳后半个月内，罗山、确山、新蔡三个县先后开城投降。遂平、西平、上蔡三个县不肯投降，赵钦卫派人夺取过来。至5月20日，汝宁府所辖的七个县、一个州全部被秦国占领，辖区总人口为一百五十多万。 占领整个汝宁府后，赵钦卫的兵力显得捉襟见肘，再也无法分兵攻取其它地方。明军新败，杨嗣昌的主力在对付李自成、张献忠，暂时也无法分兵攻打秦国。 对于立功的人员，赵钦卫当然要论功行赏，把张焱、皇甫子期晋升为都司，官阶为正四品；庄蒙少、匡士康晋升为副都司，官阶为从四品。还有不少参战人员获得晋升。 由于地盘扩大到一个府，势必要任命文官治理。赵钦卫任命卢帆新为汝宁府知府，官阶为正四品。 对于新归顺的人员，赵钦卫任命乔银荃为副都司，官阶为从四品；任命李化鲸为守备，官阶为正五品。 对于武将的官职，赵钦卫用文书的形式确定下来。官职级别如下：总兵（正二品，相当于现代的军区司令）、副将（从二品）、参将（正三品，相当于现代的军长）、副参将（从三品）、都司（正四品，相当于现代的师长）、副都司（从四品）、守备（正五品，相当于旅长）、副守备（从五品）、千总（正六品，相当于团长）、副千总（从六品）、把总（正七品，相当于营长）、副把总（从七品）、总旗（正八品，相当于连长）、副总旗（从八品）、小旗（正九品，相当于排长）、副小旗（从九品）、班长（从九品）。 秦国各项工作在如火如荼地开展，包括征召训练新兵、开仓赈济、分配土地、打造兵器等等。到五月底，共征兵四万人，加上原本在信阳征收的三万人，秦国一共有七万新兵。 新的政权，军务、政务都有相应的人管理，负责监督的部门是必不可少的，赵钦卫成了督察部，让邓玉龙暂时兼任督察史、钟召云兼任督察副史。军队系统、文官系统皆受其监督。百姓如果发现官吏、武将、士兵有不法行为，可到督察部举报。 军队官兵、文官官吏的军饷、俸禄，平常由督察部派驻的人直接发放到每个人手上，不经手任何一个军官，让文武官员无从贪污克扣。 对于训练新兵，赵钦卫采用的是以老带新的方式，除了大团队训练外，平常小团体的训练，就以原本在长业帮起家的那批老兵为基础，每一个老兵带八个新兵。由这八千多名老兵组成秦军的骨干，几乎每人都当上了军官，最低级的都当上了班长。赵钦卫在鸡公山对于一万多帮众的训练、学习，所起到的作用，相当于我国近代史上黄埔军校所起到的作用。 至于那八千多降兵，由于秦国给予的士兵的军饷高，加上可以分配土地并且免收3年的租金，大多数都愿意留下来当秦国的士兵，但除了刘泽清那一千多亲卫外，其他人参差不齐，最后经过筛选，有四千人成为了秦军的一员。 由于刘泽清的部下军纪败坏，这些原本跟着他的降兵以前抢掠惯了，自从加入秦军后，虽然秦军军规严格，但还是有少数人抱有侥幸的心里违反军规，在半个月内就有7人因为违反军规被处决，有15人被打军棍，21人被革职。其他降兵才彻底警醒，老老实实地严守军规。 对于扩大地盘，赵钦卫采取的战略方针是稳扎稳打、步步为营，每占领一个地方，就巩固一个地方。因为他可以打造出一支在野战方面连清兵都不是其对手的强兵，何况是战斗力更差的明兵，所以没必要进行运动战、游击战。有了自己的根据地，可以持续补充兵员和给养，安置伤病员。 远在京城的崇祯，得知刘泽清兵败投降，简直要气炸了。崇王朱由樻被俘后，赵钦卫以此为要挟向崇祯索要赎金，更是令他颜面大损。被气坏了的崇祯，下旨将李仙凤革职问罪，由高名衡接任何南巡抚一职。 崇祯一度有让杨嗣昌先放松围剿张献忠、李自成，先回兵围剿赵钦卫的想法，但很快就放弃这种念头。如果是这样，本身就被李自成、张献忠两人搞得焦头烂额的明军，突然回军，不仅仅让两路反贼做大得更快，说不定两路人马趁明军回师之际反咬一口，这样的后果会十分严重。 崇祯自己既不是很愿意，也根本拿不出钱去赎朱由樻，只得下一道密旨给开封的周王，希望他能出点钱赎回朱由樻。 六月初八，赵钦卫突然间接到快马传来的消息，红娘子召集的一千多人，攻入杞县县城，救下一个叫李岩的乡绅，结果被明军官兵追上，被围困在杞县东南部。 因为飞鸽传书的信鸽，只能飞回带走它之前所饲养的地方，四个多月前带出的两只信鸽，原本是在信阳饲养，所以只能快马求救。 赵钦卫心道：“怎么历史的惯性这么强？” 历史上的红娘子，的确是攻入杞县救下李岩，后来两人结为夫妻，一同去投奔李自成。这个时空即使有赵钦卫的蝴蝶效应，红娘子仍然去救李岩了。不过红娘子先认识了赵钦卫，并且情愫已生，不太可能还会跟李岩结为夫妻了。 当得知红娘子遇险后，赵钦卫考虑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自己带人去求援，那里不仅仅有红娘子这个他喜欢的人，还有李岩这个文武双全的大人才。其实，自己带上两千人，危险性应该不算很大，因为明廷一时间难以集中兵力对付自己，自己带领的两千人，除非杨嗣昌在围剿李自成、张献忠的同时，另外派出大军，否则凭河南各地的地方军，不可能是自己这两千人的对手。 他马上召集邓玉龙、张焱、皇甫子期、卢帆新等人前来，告知红娘子的事情。 邓玉龙说道：“秦王，臣愿带人去把袁姑娘救回来，你身为君王，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以身犯险。” 皇甫子期也说道：“臣也愿意带骑兵前去。” 卢帆新说道：“秦王，臣以为，你没必要为区区一个女子以身犯险。” 凌羽说道：“秦王，奴婢觉得，让邓帮主带人去解救就足够了，何必一定要你亲自前去呢！杞县离开封不远，君王亲自带兵深入太危险了。” 面对众人的劝谏，赵钦卫的决心丝毫没有动摇，他说道：“都别说了，本王决定亲自带2000人前去。当本王不在之时，军务由皇甫子期、张焱共同负责，政事由卢帆新负责，邓玉龙居中协调，对秦国的军务、政务有最后的决定权。” 众人只得接令。 当天下午，赵钦卫就带上骑兵、长业帮帮众各一千人，以及凌羽、王雨通、杨秀宁、庄蒙少、文世笛等人，星夜兼程往北赶去。 汝阳到杞县中间隔着陈州府，有五百多里路程，赵钦卫带人一直往北奔驰，除了因为马匹要间隔歇息外，中途丝毫不停留，沿途或许有明军的斥候看到秦军，但没有人敢阻挡。第三天凌晨，终于到达杞县境内。 抵达杞县后，通过长业帮特有的暗记。终于在第三天中午确认了红娘子所在的位置。 第五十五章 生死不明 杞县东部的一座山上，有红娘子带领的几百人，加上李岩、李仲（李岩二哥）、陈奏庭（李岩表哥）、李栋、李开、李怀仁、李怀祯、李怀琛、李怀典、李怀理。 这些人被困在山上足足有六天了，随身携带的干粮已经吃完，好在山上有泉水流出，不至于断水渴死。这座山不算高，只有两百多米，好在地势较为险要，官兵不易攻上来。 山下有新任何南巡抚高名衡带来的六七千名明兵，把这座小山重重围困起来。高名衡曾下令士兵向山上发动过三次进攻，损失了上千人都没有拿下。他知道对方不可能携带太多的食物，于是改变策略，只围困而不进攻，打算等他们粮食耗尽，饿到只剩半条命的时候，自己再命士兵冲上到山去，这样可以轻易将他们生擒。 “高大人，情况如何了？” 高名衡只见一条身影快速掠近，他和随从紧急戒备着。待这条身影停下，发现原来是锦衣卫指挥同知严肖和。 “原来是严大人大驾光临，下官深感荣幸。” “高大人，红娘子是反贼头目赵钦卫的女人，可千万别让她跑了。” “严大人放心，有下官带着弟兄们重重围困，他们插翅难逃。” 两个多月前，严肖和带领的锦衣卫精英，在鸡公山惨败，严肖和逃回京师复命，崇祯大怒之下，原本想把他革职问罪，在曹化淳和骆养性的求情下，崇祯念在他以前立过不少功劳，只把严肖和的官阶降了一级，仍然让他担任锦衣卫同知的职位。 严肖和发誓不会让赵钦卫好过，重新赶来河南，得知红娘子等人被围，便赶了过来。 山上的几百人挨饿了足足有一天，只不过靠着山上的泉水支撑着。 李岩说道：“秦王的救兵还没有到，我们只有趁着体力还没有消耗完，赶快向山下突围，否则等再饿上两天，官兵们杀上来咱们已经无力反抗，只能任由他们宰割了。” 红娘子说道：“哎！也只好如此了。” “官兵上山了！” 红娘子说道：“来得正好，大家准备战斗。” 山上有准备好的石块，众人正要往山下的官兵砸去，这时，只见一队骑兵向官兵冲去，红娘子向为首的人望去，正是她思念已久的赵钦卫。 红娘子在这四个月来，在中原各地召集了一千多个杂耍班子以及穷苦人家，正要赶去跟赵钦卫汇合，当她去到杞县找李岩时，得知她在两个月前相识的李岩被知县抓了。 李岩出身乡绅，文武双全，十分同情苦难百姓，经常对饥民施以援手。两个月前红娘子路过杞县时，得以和李岩相识，两人遂成了好朋友。 十天前，红娘子得知李岩被抓，便带上一千多人攻入杞县救出李岩，并且和李岩结为兄妹。他们打开杞县的粮仓，把粮食分发给百姓们，谁知道高名衡带兵赶来的速度之快，超过他们的预估。他们和官兵连番激战，后来退却到这座山上。 红娘子望见赶来的心上人，芳心一喜，原以为赵钦卫会派人前来营救，谁知他亲自前来了。转而忧虑起来：他只带了这么一点人，会是官兵的对手吗？她有点后悔了，自己这几百人遇险就算了，干嘛还要拖累他！ 赵钦卫率领两千骑兵，勇猛地杀向明军，高名衡见对方顶多是两千人，觉得自己带来的兵应该打得过，忙列阵迎敌。 令高名衡恐惧的事情很快就发生了，他自己足足有六七千人，竟然抵挡不住对方区区的两千人，明军很快被冲杀得七零八落。 山上的几百人，看着山下的战斗，每人的精神都十分振奋。以前听到关于秦军和明军交战的消息，说秦王亲率几千人，在清水河畔把四万明军杀得落荒而逃，只有几千人狼狈逃回了开封。江湖中不少人加油添醋，把秦王、秦军吹忽得神乎其神。今日亲眼所见，果然不是吹的，两千秦军就把六七千明军杀得尸横遍野。 红娘子一颗芳心在兴奋、激动着。 李岩赞叹道：“秦王调教出来的骑兵，果然是精锐之师！” 秦军在拼命冲杀着，明兵已经倒下了三千人，秦军自身损失只有三百多人。高名衡绝望了，赶紧下达撤退的命令。山上的几百人，见明军撤退，大家向山下奔来。赵钦卫望见红娘子（袁雪衣），施展轻功向山上奔去。 突然，一道人影出现在红娘子背后，迅疾向她肩膀擒去。这人正是严肖和，由于他本身“一苇渡江”轻功就极为高超，还刻意隐秘起来，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在山下交锋的两军，是以没有人提前发现他。 匆忙之间，袁雪衣点向他手腕“太渊”穴，严肖和招式突变，迅捷地点中袁雪衣的一处要穴，致使她动弹不得，左手提起袁雪衣向外飘退。 袁雪衣被突然出现的高手擒下，众人大惊。 赵钦卫急吼：“严肖和，又是你。” 严肖和道：“赵钦卫，要想救她，只需你一个人过来。” 赵钦卫想也不想，施展轻功掠了过去。 严肖和提着袁雪衣，向山下飞奔向东而去，赵钦卫全速追赶。 “秦王……” ………… 远处的人在呼喊着。 一前一后两人，施展高超的轻功在低矮的山岭之间疾驰着，赵钦卫只顾着追赶，一心只想着救下袁雪衣，不知过了多久，不知奔走了多少路程，连绵起伏的山峦山呈现在眼前。 这时，严肖和在一处山崖边停了下来，左手把袁雪衣放下。 严肖和道：“赵钦卫算你有胆量，为了一个女人追上来送死！” 四个多月未见，袁雪衣美貌依旧，只是憔悴了一些。她见到赵钦卫，本来应该高兴的，可是现在强敌当前，自己又被俘虏，她的芳心里，感动、惶恐不安的心情皆有。 “赵大哥，你为什么要追上来？你打不过他的！” “雪衣，我喜欢你，为了救你，就算上刀山下油锅我都无怨无悔。”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山崖上中本来一团肃杀之气，霎时间尽化为浓情密意。 严肖和大笑：“好，那我就让你们一起到地狱里做同命鸳鸯。” 他一掌向袁雪衣后背拍去，袁雪衣被震得向山崖坠落。 赵钦卫向山崖一跃，希望能抱住袁雪衣。突然，严肖和的“无相劫指”指力向他要穴点来，赵钦卫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了要害，但肩膀还是被点中，锥心的剧痛传来。但赵钦卫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救下袁雪衣。 两人急速下坠着，赵钦卫终于将袁雪衣一把抱住，他左手向山崖峭壁上抓去，峭壁光秃秃的，跟没有树枝、树藤之类的植物。但左手附带上了内力，大大减缓了下坠的速度。 坠落到谷底的时候，赵钦卫的左手五指已经皮开肉绽，左肩受了不算轻的伤。此时的他心中只有袁雪衣，伸手在她手腕一探，她已经没有了脉搏，心跳停止了。 赵钦卫犹如晴天霹雳，急忙掏出放在怀中的小盒子，取出千年人参，按照之前就凌羽的方法，先在自己口中咀嚼碎，再送入她口中。 几天前，在汝阳得知袁雪衣遇险后，赵钦卫把剩下的一支千年人参也带上，万一受了重伤能用得上，这下果然派上用场了。 “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赵钦卫的心里不断地说着这四个字。他把袁雪衣扶起来，手掌帖着她的后背，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她的体内。 不知过了多久，赵钦卫悠悠醒来，发现天已经蒙蒙亮，原来他已经睡了一个晚上。昨晚，他把千年人参喂入袁雪衣口中后，把所有的真气都输给了她。赵钦卫原本就已经受伤，加上长时间的奔跑疲惫不堪，在内力耗尽后就趴在地上睡着了。 赵钦卫检查袁雪衣的状况，她仍然没有心跳，不过好在体温正常，赵钦卫仍然忧心忡忡，如果她完全死亡，过了一个晚上，身体应该早就冰冷僵硬。千年人参可以医治任何伤病，原本她中了严肖和的一掌后，已经处于死亡的边缘，到底能不能救活她，赵钦卫心里也没底。 她没有了心跳，但身体其它方面却与常人无异，这算是还活着，还是已经死亡了呢？不会的，她不会死的！ 赵钦卫原本是个无神论者，不信任何宗教，这时候却站起来，双手十指交叉，闭上双眼，在向耶稣祷告起来。他虽然不信神，但在现代时的前女友是基督教徒，曾经被多次拉去教会中。赵钦卫就按照基督教中的方式和用语祷告着。 祷告完毕，赵钦卫顿觉肚子咕咕叫起来，腹中甚是饥饿，便去寻找食物，边走边观察谷底的环境。这处山谷虽然不宽，但两边很长，一眼望不到尽头，谷底有条小溪，溪水流至一面小湖，可以看到有鱼儿在湖里游动。 赵钦卫做了一支木叉，插了几条鱼，生火烧烤。吃饱后，准备走回袁雪衣身边，这时，一种蛙类的叫声从石壁那里传来。 “不对呀，这声音好像深入石壁里面呀。” 赵钦卫觉得古怪，走过去把草拨开，竟然有一个山洞。再将洞口出的草杂、树叶等清理干净后，光线射入洞中。赵钦卫迈步进入，这山洞不深，但面积不小，桌椅、饮食器具等生活设备皆有，虽然布满了灰尘，却摆放得整整齐齐。 “这一定是有人居住过，真是奇怪，武侠世界怎么那么多喜欢隐居在荒无人烟的地方，现代人绝大多数都喜欢到城市里去，没几个人愿意待在山沟里。” 赵钦卫想不明白，也没必要去明白。 第五十六章 得救 赵钦卫来到洞底，右转弯还有一个石室，走入石室，只见石壁处有一具骷髅，骷髅的前面放着一个盒子。 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呢？赵钦卫好奇起来。他地拿起盒子，打开来一看，装着好几张布帛。 拿起第一张布帛一看，是介绍这具骷髅的身份来历。 原来，这人的身份大有来头。他是神风教教主黄仕岐的兄长，名叫黄仕姚。两人自小在关外长大，在萨尔浒之战前，原本俩兄弟关系十分要好。在万历四十二年的时候，黄仕岐就开始效力于努尔哈赤，那时努尔哈赤还未统一女真诸部，还没有反明。黄仕姚、黄仕岐俩兄弟对武学都极有天份，“赤炎神功”、“赤炎神掌”、“火云刀法”这些绝世武功就是两人一同创造出来的。 当努尔哈赤统一女真部落后，在万历四十六年起兵反明，从这时候开始，两兄弟便出现了分歧，黄仕姚劝说黄仕岐离开努尔哈赤，不要反叛朝廷。但黄仕岐执意要追随努尔哈赤，两兄弟的分歧、矛盾越来越大，在万历四十八年，两兄弟终于分道扬镳。 黄仕姚是个武痴，没有妻儿子女，离开东北后，找到这个山谷隐姓埋名，潜心钻研武学。在这二十年间，他自创出几套武功，包括《火云刀法》、《六阳掌》、《折梅手》、《忘情十八剑》、《凌波微步》、《穿云步法》、《小无相功》。 最后面注明的落笔时间是崇祯十一年。那这黄仕姚死亡时间顶多不会超过两年。 赵钦卫打开下面四张布帛，果然是几种绝世武功。他本身也喜欢武功，沉醉在武学世界里，暂时忘却了因袁雪衣伤情造成的伤痛。 《小无相功》是顶级内功心法，根据里面首页的介绍，《易筋经》、《太极神功》应该是各有千秋，这种内功能够兼容阴阳属性的内力，即使每天勤练内功，起码也要十多年功夫才能大成。 这《凌波微步》是极为高明的身法，以易经八八六十四卦为基础，使用者按特定顺序踏着卦象方位行进。 《六阳掌》这套掌法跟“降龙十八掌”有些相似，只有十八掌，招式比较简单，关键在于如何用劲发力。 《忘情十八剑》虽然只有十八式，但每一式能产生很多变化，足可以跟当时最顶级的“周公剑法”、“太极剑”相逊美。 《火云刀法》属于无形刀气，可以进行远程攻击，赵钦卫在两年多以前就领教过了。 二十年间，就创造出七种顶级武功，武学天赋恐怕不会差于张三丰、达摩了。得到好几种绝世武功，赵钦卫本应高兴，但袁雪衣生死不明，哪里能高兴起来。 不知不觉间，天已经黑了下来。赵钦卫回到袁雪衣跟前，她仍然没有心跳，身体其它方面还是跟常人无异。该怎么办呢？赵钦卫重新忧郁起来。想来想去，想不出什么办法，或许是她受伤太严重，还要再过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心跳呢？ 时间每过去一天，赵钦卫的心就沉重一分，到了第十天，袁雪衣的身体状况仍然没有变化。赵钦卫再也坐不住了，打算出去山谷找人医治。 来到石室中，赵钦卫对着骷髅拜了三拜，挖了一个坑将其掩埋。 赵钦卫背着袁雪衣，施展起轻功，花了大半天时间，终于走出山谷。傍晚时分，来到一个小镇上，向人打听得知这里是山東曹县境内。找到镇上唯一的一家客栈，要了一间客房休息。 赵钦卫心想：“该怎么办呢？袁雪衣的情况谁能医治？普通的大夫肯定束手无策，这个时代有什么名医、神医呢？对了，少林寺有药王院，少林寺和尚既精通武功，医术也还不错，或许他们有办法。况且袁雪衣还是被玄觉大师的徒弟打伤的。” 赵钦卫买下一辆马车，把自己和袁雪衣都乔装一番，让人看不出本来面目，出发前往少林寺。在这个时代，封建礼教很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在沿途投宿客栈之时，赵钦卫直接说袁雪衣是自己夫人。 两天后，来到河南省城开封，开封有长业帮布置的眼线，赵钦卫留下数条暗记，两个时辰后，一名长业帮的情报人员找到了他，碰头之处僻静无人。 “原来是秦王，属下拜见秦王。” “起来吧！咱们在杞县的人回去没有？” “禀秦王，当时你跟他们分开后，大部队的人已经回去，凌大人带着一批人在附近寻找，至今一无所获，幸好秦王您无事。” “你通知咱们的人，本王不在汝阳之时，每人各司其职，本王还有要事要办，办好以后自然会回去汝阳。” “是。” 这天，来到位于登封的少林寺，这里一切依旧。 “这位小师傅，在下是长业帮帮主赵钦卫，有极其重要的事情要找贵派方丈玄觉大师，烦请小师傅通传。” 即使称王了，赵钦卫仍然以武林人物的身份求见。 “原来是秦王，小僧即刻通传，请秦王稍等片刻。” 不一会儿，玄觉大师亲自下到山来，他身穿红色袈裟，面目慈祥。 赵钦卫双手一揖，说道：“晚辈见过玄觉大师。” 玄觉大师笑道：“不知是什么风把秦王吹来少林寺。” 赵钦卫说道：“今日晚辈是以武林人士的身份前来，是有极其重要之事情，晚辈的朋友身受重伤，性命危在旦夕，还望大师出手相救。” 玄觉大师检查了袁雪衣后，深色凝重，他单手合十，说道：“请赵帮主上山叙话。” 上得山来，来到方丈室，玄觉大师说道：“阿弥陀佛，这位女施主中的乃是我少林寺的般若掌，敢问赵帮主，这是否是老衲高徒严肖和所为？” 赵钦卫说道：“没错，正是锦衣卫严肖和所为。”他把经过简单叙述一遍，当然，在山洞的奇遇这部分肯定会省略掉。 玄觉大师说道：“阿弥陀佛，朝廷与反王之间的纷争，少林寺历来是不介入。老衲爱徒既然以个人名义加入了锦衣卫，他为朝廷效力而伤了赵帮主的朋友，按理说与少林无关，但他终究是出自少林，是老衲亲自传授他武艺，老衲以个人名义向赵帮主道歉。严肖和他武功已得真传，被一掌打中要害本无生还的可能，幸好赵帮主有极为珍贵的千年人参，及时吊住她的命，暂时保住一丝生机，若再晚几日到来，老衲也无能为力了。” 赵钦卫又惊又喜。喜的是玄觉大师有办法救她，听他说话语气，应该愿意相救；惊的是幸好自己及时来到少林寺，要是先去找什么神医，那袁雪衣就恐怕就没有救活的希望了，真是好险。 “晚辈谢过大师！” 赵钦卫正要向他下跪，被玄觉大师伸手拖住，赵钦卫怎么跪到一半也跪不下去了，功力真是高深莫测。 “赵帮主不必如此，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你是人人敬仰的抗清大英雄，袁施主又是伤在老衲爱徒掌下，老衲自当全力救治。” 赵钦卫只得站起来。 玄觉大师召集重要高僧过来开会，有玄恩、玄枯、玄和、玄空、玄通、玄照六位大师，赵钦卫就在外面等候着。 两刻钟后，几个高僧走了出来，玄枯、玄通两人看赵钦卫的神色很不友善。 玄通冷冷地说道：“赵帮主，不知你安的什么心，来害我少林方丈。” 赵钦卫说道：“玄通大师您误会了，我从未想过要害方丈，只是朋友有难，相求贵寺设法救人而已，若能救下我的那位朋友，我赵钦卫对少林感激不尽，以后少林若有事，我必定竭力相助。” 玄和说道：“哼！还在那里装蒜！” 玄枯、玄通两人忿忿地离开，赵钦卫摸不着北，怎么玄觉大师肯出手救治袁雪衣，就是害了他呢？ 玄觉大师走出方丈室，吩咐弟子做好准备。 “赵帮主，救人要紧，把袁姑娘带到密室中去。” 赵钦卫背起袁雪衣，跟着玄觉来到一处密室中，玄觉从一个盒子里，取出一颗类似药丸的东西，放入袁雪衣口中，吩咐赵钦卫在外面等候。 走出密室，玄和、玄空二位高僧也在这里守候着。 “敢问两位大师，方才玄通大师说我让方丈救人即使害他，不知是何缘故？” 玄空说道：“赵帮主当真不知？” 赵钦卫道：“我确实不知，还望大师告知。” 玄空说道：“袁施主的伤势极其严重，命在旦夕，要想救活她，必须先服下我少林寺独有的‘大还丹’，然后由功力极其深厚的内家高手，耗费毕生的功力打通她奇经八脉中的所有穴道。天下间，有此功力者只有寥寥几人。袁施主的奇经八脉被打通后，以后修炼内功会事半功倍。 方丈在损耗毕生功力为袁施主疗伤后，功力全无，需短则3年、长则6年时间勤练内功心法才能完全恢复。至于大还丹，不仅能起死回生，而且有疗治一切内、外伤及增加功力之效。它制作极为艰难，纵是方丈一生之中也只能耗用一颗，我少林寺仅存两颗。” 原来如此，赵钦卫明白了，为了救袁雪衣，少林寺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怪不得玄枯、玄通对自己很不满。 天已黑，树上的乌鸦在呱呱叫，赵钦卫在焦急等待着，两个多时辰后，密室的门终于开了。 赵钦卫跑进密室中，只见玄觉大师盘膝坐上蒲团，脸色惨白，僧袍尽湿。袁雪衣仍然一动也不动，赵钦卫将她扶起，一阵腥臭扑鼻而来，看她脸时，白中泛青，全无血色，伸手探她脉搏和鼻息，但觉呼吸沉稳，脉搏均匀，这下完全放下心来了。 其他几人围在玄觉旁边，一言不发，人人神色焦虑。 赵钦卫在玄觉面前跪下，说道：“方丈大师，你相救雪衣的恩情，我赵钦卫永世不忘，若他日少林寺需要我的地方，只要力所能及我绝不推辞。” 咚咚咚，他向玄觉磕了三个响头。 第五十七章 藏宝图 玄觉微笑道：“袁施主服下了我寺‘大还丹’，老衲已将她的奇经八脉打通，十二个时辰内必定醒来。大还丹不仅能疗治一切内、外伤，还能大幅增加功力，袁施主有缘服用，并且奇经八脉已通，往后修炼内功会快于常人，江湖上又多了一位绝顶高手。只是老衲的功力要几年后才能恢复。” 赵钦卫道：“方丈，长业帮有独门的疗伤心法，晚辈把修炼之法给你，你照此修炼，功力恢复速度应当会快很多。” 玄觉喜道：“既然如此，老衲也不推辞了。” 赵钦卫便把《九阴真经》中的“疗伤篇”经文原原本本地告诉他。 休息室里，赵钦卫怎么也睡不着，他要等着袁雪衣的醒来，好随时照顾。 “赵大哥，你快逃……别管我，你快逃。” 不知何时，袁雪衣说话了，赵钦卫精神一震，紧握着她的手，此时她脸色开始红润起来。 “赵大哥……快逃！” 赵钦卫已经不记得她说了多少句话，许久，袁雪衣悠悠转醒。 “雪衣，你醒了。” 袁雪衣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睛，呈现在她眼前的，是赵钦卫的脸。 “赵大哥，我是不是死了，这是在阴间里么？” “你没死，你我都还好好活着。” “真的吗？我背心中了一掌，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位了，向悬崖直掉下去，被你抱住的那一刻，我便闭上了眼睛。” “你是中了严肖和的一掌，受了重伤，不过没得到我的允许，不准你死，所以你又活了过来，我要你好好活着，一生一世都陪着我。” 赵钦卫直直地看着她，她感受到他那炙热的情意，含情脉脉地看着她，两人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随即“轰隆”的雷声响起。袁雪衣投进到他怀中，闪电又再亮起，雷声隆隆，巨雨倾盆！两个人却是那么紧紧地相拥着！咆哮的天籁，却似与他们毫无关联，两人几乎溶成一体！ 赵钦卫自从前妻慧玉去世后，三年多来一直没有近过女色，这番与爱人相拥着，正是干柴遇到烈火。他凑上她的嘴唇拥吻着，但她却没有配合，双手也没有了力气。 赵钦卫怔了一下，才想起原来她刚刚在鬼门关走过一趟，身体还十分虚弱。把那焚身的欲火，如同着了一盆冰露般地生生压制了下来。 看着有气无力的袁雪衣，赵钦卫内心充满了怜惜。 “雪衣，你现在感觉如何？” 袁雪衣微微一笑，说道：“我没事了，感谢老天爷，让我们俩都还好好活着，我很高兴。” 赵钦卫道：“除了感谢老天爷，更要感谢玄觉方丈。” 接着，赵钦卫把袁雪衣受伤坠崖后的事情叙述一遍。 袁雪衣道：“原来是这样，若有机会，我一定要好好报答他。我那几百个人，还有李兄他们都安全去到汝阳，我也放心了。” 赵钦卫道：“是呀！咱们以后要好好报答他。” 袁雪衣道：“他当然要报答，那你呢？你舍命相救……” 赵钦卫道：“只要我还活着，就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夜已深，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再过来看你。” 刚才袁雪衣说话中气不足，身子还很虚弱，赵钦卫不想消耗她太多心神。 “嗯！”袁雪衣微微一笑，就像温顺的小猫。 赵钦卫回到少林寺安排好的房间，马上就睡着了，自从袁雪衣遇险以后，他每天食不甘昧，现在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 “笃笃笃笃”的敲门声，赵钦卫被吵醒了。 “赵大哥，该起床了。” 是袁雪衣的声音，赵钦卫一骨碌爬起来，打开门一看，她脸色红润，基本如同常人，身穿短打男装，宛如一个俊俏的小哥。 “娟儿，早啊！” “不早了，已经日上三竿了。” “你怎么穿着男装？” “我已经很久没有洗澡了，刚才把全身上下洗得干干净净，少林寺没有女装，只好将就一下穿男装了。你肚子饿了吧，寺里的人还给你留着早点。” 简单吃过早点后，两天一同去见过玄觉方丈。 “晚辈袁雪衣，谢过方丈的救命之恩。”袁雪衣恭恭敬敬地给玄觉磕了几个响头。 玄觉微笑道：“袁施主，赶紧起来吧，还望你跟着秦王后，多多造福百姓。秦王善待百姓，大军所到之处，百姓们夹道欢迎，秦王的种种举措甚得民心啊！虽然我少林不介入汉人之间的势力争斗，但所有武林正道，都希望百姓们吃得饱、穿得暖，能过上安定的日子。而大明朝廷，已经没办法让百姓过上好日子了。秦王，无论最后夺得天下的是不是你，老衲都希望你在有生之年，都能够心系百姓。” 赵钦卫恭恭敬敬地说道：“方丈请放心，晚辈一定做得到。晚辈昨晚传给你的心法，方丈觉得如何？” 玄觉一脸的喜色，说道：“你的心法真是妙用无穷，老衲照此修炼，最长半年便可让功力恢复如初。” 袁雪衣道：“晚辈先预祝方丈早日恢复功力。” 玄觉道：“袁施主你可算是因祸得福了，服下了大还丹和千年人参，功力定然会大幅增加，你现在刚刚痊愈，可先在我寺静修几日，待功力恢复后再走不迟。” 这天，少室山一处空地上，赵钦卫和袁雪衣正在钻研武功。袁雪衣经过七天的静修，内功不仅仅完全恢复，因为千年人参和大还丹的原因，功力大增，由原本的一流巅峰水平，快速增强至先天中期，内功的深厚程度直逼赵钦卫。 两人初练凌波微步，在少室山上来来回奔走，心情兴奋。 “赵大哥，这凌步微步果然不同凡响，有这身法在手，就算遇上严肖和这个混蛋，他也不一定能捉到我。” “只要咱们勤练武功，一定能赶上他的水平。你以前学的武功，除了暗器功夫外，其它都不算顶级，以后想修炼什么武功？修炼我的武功？还是修炼那个先人黄仕姚的武功？” “你觉得哪种武功好，我听你的。” “我觉得还是先修炼长业帮的武功，若能将《长业神功》修炼至大成，内力自生速度奇快无穷无尽，更是疗伤圣典、百毒不侵，专门克破所有寒性和阴性内力。你的奇经八脉已经打通了，说不定比我更快修炼成功。” “既然赵大哥说得这么好，那我更要修炼了。” 两人又再练了一阵凌波微步，已到中午，便停了下来回去寺中吃饭。 “两位施主，方丈有请。” 刚刚吃过午饭，便接到小和尚的通知。 二人来到方丈室，玄觉、玄恩、玄空三人坐在蒲团上，玄觉的气色比前几日好了不少。 赵钦卫道：“方丈大师，多谢贵寺这几日来的款待，你特意叫我们过来，可是有特别的事情？” 玄觉道：“不错，的确是有事。十天前，我寺外出的武僧带回一个消息：建文年间，燕王朱棣起兵造反，建文帝的军队节节败退，他眼看南京不保，秘密把国库里的所有金银财宝隐藏起来，留待日后东山再起时所用。可朱棣雄才大略，建文帝一直没有等到这个机会。当时建文帝将宝藏藏匿地点绘制成一幅藏宝图，交给了一直追随在他身边的亲信保管，绝刀门的燕家，便是那亲信的后人。赵帮主，这个消息是从丐帮那边得来，老衲并未核实真假，也难以核实真假。” 听着玄觉叙述，赵钦卫连连惊讶，心道：“藏宝图？游戏和小说里经常会有藏宝图，想不到这个时空也存在，或许是因为这个时空是历史与武侠相结合的世界吧。自己本息就有情报系统，却一直没有这个消息，也许丐帮也是近来才探听到的吧！” 玄觉道：“若这个消息在江湖传出，必定会引来许多人的觊觎，满清、明廷、李自成、张献忠，这几大势力，谁能得到宝藏，便无军饷、粮草之忧，实力必定会大大提升，他们之间势必会全力争夺，甚至有些江湖帮派也会打这个主意。赵帮主，如若让老衲来选择，最希望宝藏是由你寻获，就算是你得不到，让汉人之间的大明、李自成、张献忠任何一方得到，也绝不能让满清得到。如若被满清所得，将会是汉人的大浩劫。” 赵钦卫道：“多谢方丈告知，晚辈必定全力以赴。” 玄觉道：“我少林寺不会介入各个势力之间的纷争，无法给予你实质性的帮助。” 赵钦卫道：“这个晚辈会想办法，袁姑娘已经功力恢复，打扰贵寺这么久，也该离开了，晚辈明天就启程。” 这时候，一个小和尚跑了过来。 “方丈，严师叔他回来了。” 一道悠扬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师父，徒儿来看你了。”这正是严肖和的声音。 “是严肖和那混蛋。” 袁雪衣杀机陡然兴起，她现在功力大增，还真想会会他。 玄觉、玄恩、玄空三人走了出去，赵钦卫和袁雪衣也跟着出去，两人都做好战斗的准 备。 “徒儿拜见师父”严肖和恭恭敬敬地向玄觉行礼，他虽然以个人名义报效朝廷，这不影响他对师父、对少林寺的敬重。 “赵钦卫、袁雪衣，你们两个反贼果然在这样。师父，请允许徒儿捉拿两个钦犯。” 原来，赵钦卫带着袁雪衣来到少林后，由于少林寺僧侣众多，没多久就泄露出去，严肖和得知后马上赶来。 袁雪衣一声娇叱道：“严肖和，你有本事就放马过来，本姑娘不怕你。” 赵钦卫也拔剑而出，喝道：“严肖和，如果只是你一个人过来，想拿下我们，我看你没那个能耐。” 严肖和喝道：“哼！反叛朝廷之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玄觉道：“徒儿，武林有武林的规矩，少林不干预朝廷之事，但他们两人身在少林寺，便是少林的贵客，绝不允许你在寺内伤人，他们离开少林后，你要如何处理少林不会干预。” 严肖和说道：“师父，这个规矩徒儿懂得，但我少林不能包庇朝廷钦犯，让他们长期留在寺中。” 玄觉说道：“徒儿，明日他们两人自然会离开。” 严肖和看向两人，说道：“赵钦卫、红娘子，明日便是你们的死期。”他转向玄觉道：“师父，你内力耗尽，功力未恢复，要保重身体，徒儿先告退了。” 第五十八章 联手退敌 玄觉重新把两人叫到方丈室，说道：“严肖和他武功深得我真传，你们跟他交手过，对此有所了解，明天你们离开少林千万要小心。” 回到房间后，两人商议对策。 袁雪衣说道：“就算他带来了锦衣卫的人，但不可能有很多，根本不可能把少林寺团团围住。” 赵钦卫说道：“不错，咱们不一定要从少林寺正门出去，少林寺位于少室山北麓五乳峰下，四周山林茂密，除非他事先知道咱们出寺的具体方位，要不然想抓我们可就难了。” 这天，清晨的钟声刚刚敲响。突然，两条人影从少林寺内飞跃而出，向少林寺西南方向飞奔而去，他们身如幻影，飞若矫龙，轻功真是出神入化。 这两人正是赵钦卫和袁雪衣，为了不让严肖和发觉，两人把轻功施展到极致。赵钦卫对于轻功的运用早已得心应手，而袁雪衣的速度竟然不亚于他。 袁雪衣道：“这回倒要看看严肖和怎么抓我们。” 两人奔出没多久，一条人影紧紧跟在后面，他正是严肖和。他这次带了三十多名锦衣卫，但没人有他如此之高的轻功，当赵、袁两人飞跃而出之时，有四五个人发现了，但没人能跟得上两人，唯有武功出神入化的严肖和在追赶着。 袁雪衣道：“严肖和这个恶贼，轻功竟然怎么好。” 赵钦卫说道：“那咱们就跟他赛跑，看看到底谁的速度快。” 二前一后三个人，在嵩山山间密林里腾挪纵跃，在树林之间来回蹦跳扑跃，似一只大猿猴般轻盈。刚下山的时候，他们前后之间足足有一里的距离，渐渐地，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赵钦卫还真佩服严肖和，自己和袁雪衣的轻功本身就俊极了，他竟然还能略快于自己，把轻功修炼到这种程度十分难得，可惜自己跟他之间是敌对关系。 袁雪衣道：“他的速度还真快，这样迟早会被追上。” 赵钦卫道：“要是咱们两人联手，你认为能打败他吗？” 袁雪衣眼前一亮，说道：“对，其他锦衣卫应当早已被甩远了，现在他没了帮手，咱们根本不用怕他，联手把他宰了。” 两人陡然停下，严肖和瞬间便掠到他们跟前。 “哼！有胆量，敢停下来应战，受死吧。” 只见他伸出双指，“无相劫指”指力“嗤嗤”地分别向赵钦卫、袁雪衣两人点来。两人脚步按照“凌步微步”中的步法踏出，将之避开。赵钦卫一招“平地惊雷”，向严肖和刺出。严肖和用“达摩剑法”轻松地化解。 袁雪衣手指夹着飞刀，寻找射出的最佳时机。她还没来得及习练最顶级的剑法、掌法，暗器是她现在最擅长的攻击方式。 赵钦卫将“周公剑法”施展开来，严肖和就算武功再高，也不可能三招两式就能击败他，两人一时间打得难解难分。 在交锋三十多招后，赵钦卫一招“长虹贯日”连刺三剑。严肖和正要全力化解之时，袁雪衣瞧准这个机会，手中飞刀射向他腹部要穴。 这时，严肖和刚刚接住赵钦卫的第三剑，对于背后直射而来的飞刀，依靠多年勤练出来的绝世轻功，闪避了开去。 他这一闪避，赵钦卫的步伐立即跟上，重重的剑影向他刺到。 按照武功性质来划分，“一苇渡江”、“梯云纵”、九阴真经中的“螺旋九影”属于轻功范畴；“凌波微步”、“蛇行狸翻”等属于身法范畴。轻功和身法相同之处都是要讲究速度，但侧重点有所不同。轻功侧重于速度，按照直线运行的速度来说，“一苇渡江”略胜于“凌波微步”；但是说到在一定空间范围内身形的变化、闪避，“凌波微步”则要略优于“一苇渡江”了。 面对赵钦卫那漫天的剑影，严肖和抖擞精神，终于将其化解，但是因为闪避袁雪衣的飞刀，导致失去了先机。 严肖和既然跟赵钦卫近身搏斗，又要防备在一旁虎视眈眈的袁雪衣，渐渐陷入被动，在交锋两百多招后，袁雪衣已经射出了七刀，仅剩剩三把了。 赵钦卫的必杀技来了，他使出“万剑归宗”，犹如千万道剑影攻向严肖和。当严肖和抵挡了大部分攻势之时，她这次射出的飞刀不是一把，而是三把。面对“周公剑法”的绝招，加上袁雪衣那精湛的暗器技巧，当今世上能躲过一劫的人少之又少。 严肖和不愧是货真价值的绝顶高手，但他闪避了两刀后，面对第三刀的袭来，以及赵钦卫的剑招，在这个时空里，能闪避或化解的没有几个人。在刹那间，他就选择好了最佳方案。他一边挥剑化解赵钦卫的攻势，在飞刀就要射到之际，凭借超一流的轻功，堪堪地避开，飞刀把他的衣服擦破。 赵钦卫又再接连施展“万剑归宗”、“长虹贯日”等必杀技，袁雪衣的飞刀射完后，用地上的小石块当做暗器频繁地射出，又再过了一百多招，严肖和终于被一粒小石块击中， 虽然没有击中要害，但面对两人的联手，要战胜对手几乎不可能了，严肖和身形陡起，趁赵钦卫来不及发动下一次进攻之际，迅速脱离战场，很快就消失在赵、袁两人的视线里。 “哎！只可惜没能杀了他，我们的武功还是没有练到家。”袁雪衣急得连连跺脚。 “迟早有机会收拾他的，我离开汝阳快一个月了，咱们先回去吧。” 通过这次交锋，赵钦卫更为准确地了解自己的武功，四年多来的勤练，武学水平跟最为绝顶的高手相比，差距已经不算很大。 两人略为乔装，在汝州买好坐骑，快马加鞭往汝阳赶去。藏宝图的下落当然要调查，但必须把秦国各项事务安排好以后才行。 ********************************************************* 这天，身在汝阳的李岩和李仲两兄弟在把酒畅谈。 李仲说道：“四弟，秦王的治国方式真让我大开眼界。” 李岩一杯酒喝下去，赞叹道：“对，秦王创立的许多新措施，直接消除了很多明王朝制度弊端。比如，官兵的军饷不由上级发放，而是由监督部门监督着统一发放，从根本上杜绝军官克扣军饷、吃空饷这类现象。又再比如，分配给老百姓的土地，官府规定民众只有‘使用权’，‘拥有权’属于朝廷，原本还拥有土地的小农户，如果要卖地，只能卖给朝廷。这又从根本上解决了土地兼并这个历朝难以治愈的顽疾。” 李仲说道：“是啊！在历朝历代里，大地主为了拥有更多的土地，采用各种卑劣手段，尤其是灾年，地主巧取豪夺让拥有土地的百姓变卖自己的土地沦为佃户。” 李岩道：“哎！秦王前几日还传来消息，幸好他们安然无恙，只是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李仲说道：“每天这样闲着，除了习武就没事干了，我还真闷得慌。” 李岩，出生于1606年（万历三十四年），父亲是李精白，官至山东巡抚加兵部尚书衔，后来在魏忠贤逆案受牵连被削职为民，虽然被罢官，但李家仍是杞县的数一数二的乡绅财主。 李岩自小文武双修，在天启丁卯年中过举人。 明朝末年，大明帝国已经日暮途穷，苛政猛于虎，加上中原大旱，百姓无以为活，纷纷铤而走险，揭竿而起。在连续不断的天灾人祸打击下，何南百姓在死亡线上挣扎，即便如此，杞县知县仍然在不停地催征钱粮，百姓苦不堪言。百姓的惨状让天性善良的李岩无法坐视不理，他毅然去见知县，为杞县百姓请命。但知县只需对上负责，保住自己的乌纱，百姓的死活他根本不放在心上。李岩无奈，回家取出家中存粮去赈济灾民。 但李岩的赈济只是杯水车薪，李岩持续地为百姓请命求赈灾，彻底惹恼了知县，被陷害入狱。当时红娘子（袁雪衣的称号）离杞县不远，得知后攻破杞县县城，将李岩救下。这下李岩不入伙一起跟着造反也不行了。 历史上的李岩，被红娘子救下后结为夫妻，在这个时空里，因为赵钦卫捷足先登，红娘子没有跟李岩结为夫妻，而是结为兄妹。 来到汝阳后，由于秦王没有回来，李岩等人没有实质性职务，他们许多人深入民间，了解在秦国这个新生王朝所发生的一切。 李岩早就听说过秦王的种种治军、惠民举措，这只是耳闻，跟随前来杞县营救的秦军回到汝阳后，亲眼目睹了秦国治下那欣欣向荣的新气象，对于秦国独创的治军方式、政务政策，内心深深地震撼着。 *********************************************** 七月初九，风尘仆仆的赵钦卫、袁雪衣回到汝阳。 “秦王回来了！” “秦王回来了！” 对于秦王的安全归来，秦国一众文武人员很是兴奋。 赵钦卫一回来，就带着袁雪衣直奔府衙。刚一进门，兴奋的凌羽地跑到跟前，她满脸欢容，如春花之初绽。 凌羽道：“秦王，你回来真是太好了，一个月前你在杞县独自追赶严肖和，羽儿和大伙们都很是担心。袁姐姐，你回来就不要再离开秦王了。” 袁雪衣笑道：“当然不会，只要秦王不赶我走，我就一辈子跟着他。秦王，你什么时候娶我和凌羽姑娘？” 哇塞！真够直接的。不过赵钦卫知道她性情直爽，不觉得太惊讶。说出这些话，袁雪衣脸色虽然有点泛红，但神色自然，还面带微笑。凌羽可就不一样了，她低着头，神态扭捏。 赵钦卫正色道：“你们两个对我情深义重，我当然不会辜负你们。明天我就叫人安排，挑选良辰吉日，把你们两人一并娶了。” 赵钦卫立即召集人员，听取部下的汇报，了解一个月来秦国辖区的各种情况。 在这一个月里，秦国在军事发展、经济建设等各方面总体来说还算顺利。杨嗣昌和李自成的战斗正处于关键时刻，明军自清水河一战惨败后，财政极其困难的崇祯，暂时无法调派更多的军队围剿秦国。而秦国在在新兵训练成军前，暂时也没能力攻占新的地盘。 第五十九章 文武全才 接着，赵钦卫召见袁雪衣原本带来投奔秦王的主要人员，加上李岩、李仲、陈奏庭、李栋、李开、李怀仁、李怀祯、李怀琛、李怀典、李怀理，也被一同召见。 响应袁雪衣的号召，投奔秦王的原本有一千多人，跟官兵交战损失了近一半，只剩下八百多人。 “拜见秦王！” 李岩、李仲、陈奏庭等人参见行礼。 “大伙都平身，快快起来。” 赵钦卫亲自把李岩扶了起来，欢喜地说道：“久闻李公子文武双全，今日有李公子以及诸位的投奔，实乃本王之幸。” 看着眼前的李岩，赵钦卫有说不出的欢喜，原本就知道历史上的李岩，能文能武，是李自成阵营中极其重要的人员。何况眼前的李岩仪表堂堂，颜值还不错，要才能有才能，要颜值有颜值。 李岩一怔，问道：“草民一直在杞县，秦王竟早就听闻草民的‘大名’？” 赵钦卫道：“本王麾下有专门的情报人员，很早就有派人寻访各地的人才，在本王得到的汇报中，就有关于李公子的。李公子你不仅文武全才，更难得的是心怀百姓苍生。原本本王打算亲自到杞县请你，结果由红娘子先一步把你请来了。” 原来秦王竟这么看重自己，李岩心里感激，说道：“多谢秦王厚爱，李岩愿为秦王效犬马之劳。” 他又再次跪拜，赵钦卫又将他扶起。李岩是赵钦卫早就圈定要招揽的人才，历史中，像这种同时具备文韬武略的人不多，上马等征战，下马能治国。如果历史上的李自成是个明君，就不会去猜忌李岩而杀害他，如果大顺政权灭掉明朝后就能守住天下，李岩必定能在历史长河中留下光辉的一页。 赵钦卫大笑道：“李爱卿，本王绝对不会做昏君，不会让投奔秦国的人才失望，不会让秦国的百姓失望。” 袁雪衣笑道：“大哥，恭喜你加入秦国。” 李岩道：“小妹，大哥要感谢你两个恩情。第一是救命之恩，若没有你来杞县相救，我恐怕已经死在那狗官宋知县手上了。 第二是引荐之恩。在我入狱前，早已投奔闯王的堂弟李牟曾找到我，要将我引荐给闯王，我那时没下决心反叛大明，所以没有前往。在你救下我之时，我原本还想介绍你一同投奔闯王，当时你却坚持要投奔秦王，大哥是因为你有救命之恩，才答应下来。 自来到汝阳一个月来，我深入各地考察，了解秦国各种政策，秦国军民无不对秦王感恩戴德，秦国各地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我方知前来秦国是完全正确的，即使不是因为你救了我，我也应当投奔秦王。” 赵钦卫心道：不愧是人才，即使还没有当官，也没把时间白白浪费。他笑道：“李爱卿，既然你已经对秦国进行过详细考察，若认为有不当之处尽可提出。” 李岩道：“禀秦王，你自创的多种政策、制度已经是惊为天人，把土地兼并、贪污军饷等问题彻底根治。到目前为止，臣暂时还没有发现严重的不当之处。不过臣认为有几点可以改善：第一，在攻城和守城中，大炮是极为重要的军器，秦国现在只有制作鸟铳的作坊和工匠，应当多招有技术的工匠，掌握大炮制作技术。 第二，咱们应当派人联络李自成、张献忠，三家诸侯联合起来，在与明军的作战中相互策应，而不是各自为战。 第三，土地政策还可以进一步改进。除了规定被分配到土地的农户只有使用权之外，还可以进一步规定耕地不得荒芜，不得转给他人耕种，如果农户想减少耕种面积或不再耕种，应当先通知官府，官府视情况把耕地收回后，再分配给其他人；反之，如果农户由于自家人口增多等原因需要更多土地耕作，官府也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再适当多给他分配土地。 第四，咱们可以派人深入明国管辖区，或策反、或收买、或笼络明王朝的文武官员。” 李岩把四点建议说出，在场的人无不钦佩。赵钦卫十分欢喜，古代人的才智不一定就会差于现代人，赵钦卫跟李岩相比，优势就是拥有在现代的知识储备，拥有在现代的生活经历，如果把这个优势抛开，赵钦卫自问可能还不如李岩。 秦国本身就有了很好的基础，又得了李岩这样的大人才，以及红娘子、李仲、陈奏庭等一批人，对于夺取天下，赵钦卫更有信心，心中豪气干云。 赵钦卫朗声道：“李爱卿，你的四点建议都很有道理，本王全部采纳。现在，本王封你为秦国的军师，官阶为从三品。” “臣谢过秦王！” 赵钦卫再继续了解其他人。 最令他感到惊讶的是陈奏庭。经过了解，原来陈奏庭来自河南温县陈家沟，现年40岁，是陈氏始祖陈卜的第九世孙，祖传的武功自称是陈氏太极拳。赵钦卫在现代对于太极拳的分支流派不是很了解，他现代看过《太极1》、《太极2》电影，才知道有陈家沟这个地方，那陈长兴应该就是陈奏庭的后人。杨露禅拜师陈长兴，后来发展成为太极拳另外一个分支-杨式太极拳。 陈奏庭最擅长的是武艺，而不是带兵打仗，据他说，自己的武功处于先天中期，赵钦卫印证过以后，任命他为长业帮的长老，地位跟王雨通、杨秀宁相当。 在此之前，赵钦卫已经对长业帮的等级进行详细划分，等级有高至低分为帮主、副帮主、长老（四名）、护法（四名）、舵主、坛主、堂主、香主、弟子。长老地位仅次于正副帮主。 李岩的二哥和李仲在武艺方面也不差，自小和李岩研习兵法和武艺，也是个不错的军事人才，但跟李岩比起来差了不少，赵钦卫任命他为正五品守备。 李岩带来的其他李氏宗族的人，全部都有任命。 袁雪衣带来的那几百人当中，有男有女，袁雪衣坚持要求让女人也当兵，现在秦国政权初立，赵钦卫也不好反对。她带来的主要人员有：任莉虹（女）、步雅芸（女）、赵天湖、万腾龙等，赵钦卫也各有任命。 在袁雪衣的要求下，赵钦卫决定成立一个健妇营，以这批四百多人的女兵为基础进行扩充，初定员额为5600人，由袁雪衣直接统领。 至于袁雪衣，赵钦卫任命她为正四品都司。 全部人事任命确定下来后，天已经黑了。 “诸位爱卿，本王还有重要的事情宣布。本王即将迎娶袁雪衣、凌羽，决定册封袁雪衣为王后，凌羽为王妃，待确定好良辰吉日后，再行正式册封之礼。” “拜见王后娘娘、王妃娘娘。”众人听了赵钦卫的讲话后，纷纷对袁雪衣、凌羽行君臣之礼。 对于突然而来的跪拜之礼，袁雪衣、凌羽十分不适应，一时待在原地没有反应。 赵钦卫道：“都平身吧。” 众人起来后，纷纷道贺。赵钦卫马上命人选定吉日，在确定是合适日子的前提下越快越好。他必须尽快把这些事情办完，好前去绝刀门调查藏宝图之事。 第二天，大婚日子定出来了，是在五天后，也就是七月十五举行。册立王后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件，普天同庆，同时还有正式而隆重的立后仪式。 赵钦卫又开始忙碌起来了，情报人员由于刚开始只有两百人，后来战死二十多人，赵钦卫决定扩充至1000人，训练合格后再分派至各地。这些工作由王佳伶、苗羽彤来负责，赵钦卫主要是进行理论指导。同时，叫人留意有关于藏宝图方面的消息。 健妇营的征兵工作同时展开，袁雪衣亲自负责。招募女兵比招募男兵困难多了，因为这个时代愿意来当兵的女人不多，加上已婚女人要照顾小孩，以及家里人的反对。但女兵只招募5600人，是以不久后也召齐了。 七月十五，汝阳城张灯结彩，拥护秦王的老百姓们，自发地庆祝君主的大婚。 由于国家初立，连礼部的人都还没有，赵钦卫将程序简化，三人同时成婚。一拜天地、二摆高堂都是三人同时拜，轮到夫妻对拜的时候，赵钦卫先跟袁雪衣拜，再跟凌羽拜。拜堂完毕后，正式宣读册封的旨意。 当天晚上，赵钦卫跟袁雪衣洞房花烛，这是他自从穿越到以来，在这个时代的第一次房事，忍耐已久的他，当晚一发不可收拾。 第二天，两人醒来，被滋润过的袁雪衣，脸色更加红润，容光焕发。 赵钦卫抚摸着她柔滑的脸庞，说道：“雪衣，咱们新婚我本应多陪你，但你也知道，寻找藏宝图事关重大，不好假手于人，所以必须我亲自前去。当我不在时，需要一个自家人来统管军务，这个人就是你。所以我没办法带上你，只能带凌羽，当我不在时，秦国就有劳你镇守了。” 历史上的红娘子，军事才能还是不错的，即使比不上李岩，估计也不会相差太大。更重要的是她是自己的老婆，是正牌王后，根本不可能背叛自己，赵钦卫比较放心。 袁雪衣说道：“夫君，你放心，有我在，秦国不会有事。倒是你和羽妹，出去以后随时都可能遇到危险，一切小心。” 十六日晚上，赵钦卫跟凌羽洞房了。 趁着还没有出发，赵钦卫召见过李岩好几次，经常畅谈到很晚，赵钦卫才回去跟老婆同房。 李岩的确很有才能，无论是军事、政务还是谋略，无论是大方针、大战略还是具体事务，他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而李岩更加佩服赵钦卫，秦王眼光极为独特，很具有前瞻性，对很多事物的见解十分超前，是任何人都不具备的，已经在秦国实行的许多政策法规就是最好的例子。秦王不仅仅具有很强的个人才能，还能礼贤下士、从善如流，对于大臣门的进谏，如果他不同意的地方，能说出自己的理由，并且理由很充分，有许多进谏的人被他驳倒后，无不心服口服。 李岩综合秦王的优点有：一、用人唯才是举，善于发现臣子的优缺点，让臣子们最大限度地发挥个人的长处，善于用人； 二、胸怀宽广恩威并施； 三、善于纳谏处事果断； 四、顾大局、识大体； 五、具有大眼光、大战略。 至于缺点，李岩还是发现了一些，不过那些是小问题，并没有影响大局。人无完人，有缺点的人才是正常的人。 第六十章 绝刀门 赵钦卫抽时间跟陈奏庭切磋过武艺，他武功的确了得，资质和悟性都很好，武功处于先天中期。他只有家传武功—陈氏太极拳，所修炼的内功只有比较普通的内功心法，好在本身就资质好，练武还十分勤奋，去年他的内功层次终于突破了先天中期。 经过切磋，赵钦卫了解到陈氏太极拳，跟武当太极拳有比较高的相似度，但又有所区别，至于战斗力如何，主要还是看功夫使用者的修行。 陈奏庭的内功属于阳性，赵钦卫趁着短暂的机会，把内功《云和心经》，以及九阴真经总纲中的武学理念传授给他。从此以后，陈奏庭的武功进展更快。 至于李岩，武功属于一流巅峰水平。赵钦卫把分别给每人要传授的武功内容，跟邓玉龙说好，由他代为传授袁雪衣、李岩、李仲、任莉虹、步雅芸、赵天湖、万腾龙等新投奔自己的人员。 这天，赵钦卫召见了钱缪兰。 钱缪兰十八岁，是长业帮十大高手之一，外貌也还不错。 “属下拜见秦王。” “平身吧！本王有件事想问你，你是否喜欢金有成？” “啊……这个……” “你只需回答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或者点头摇头也可以。” 稍等了一会，满脸通红的钱缪兰点了点头。 “来人，传金有成。” 早已在偏殿等候的金有成迅速跑了过来，一脸的期待。 “金有成，钱缪兰已经答复本王，她是喜欢你的，既然你们两情相悦，本王就给你们赐婚吧。” 两人脸有喜色，尤其是金有成更是大喜，齐齐跪拜谢过秦王。 此后，赵钦卫白天忙于工作、习武，晚上忙于跟两个妻子上床，今晚袁雪衣，明晚就跟凌羽，每人公平对待，雨露均沾。 七月二十一日，赵钦卫在安排好秦国的具体事务后，带上凌羽、杨秀宁、石正厚、陈奏庭四人，一同前往位于苏州的绝刀门。 **************************************** 在近一个月内，绝刀门经常有“贵客”光临，有些是明着来求见，有些则是暗中到绝刀门查探，燕若海已经打发过不少人，这些人都是冲着藏宝图来的，给他带来无尽的烦恼，他实在不知为什么江湖上会传出这个消息。 这天，绝刀门更加来了一位大人物，让燕若海不得不接见。 “哎呀！什么风把厂公给吹来了！厂公光临寒舍，燕某三生有幸啊！” “燕门主，咱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身负皇上的重托，所以亲身前来。” 这个厂公正是曹化淳，他年约五十，任司礼秉笔太监兼东厂提督，是大明第一高手，是崇祯身边炙手可热的人物。 “不知厂公前来，到底是有何要事？”这些是废话或场面话，燕若海当然知道曹化淳是为了藏宝图而来。而曹化淳当然也知道对方明白自己的来意。 “你们两个退下。” 曹化淳的两个随从退下。 “你们也退下。” 绝刀门的人也退下。 燕若海道：“厂公，你千里迢迢从京城赶来苏州，想必是为了藏宝图之事吧？” 曹化淳道：“燕门主快人快语，这宝藏原本就属于大明朱家的，皇上说了，只要你献出藏宝图，待朝廷的人找到了宝藏，皇上会赐你一块亲手提笔的牌匾‘天下第一刀’，并且封你为国公，世袭罔替，这可是莫大的殊荣啊！” 燕若海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道：“哎！不敢欺瞒厂公大人，我燕若海、绝刀门根本不存在所谓的藏宝图，不知道是从何处传出的谣言，可把绝刀门害苦了。” 曹化淳脸色微变，说道：“燕门主，跟朝廷作对是没好下场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燕若海道：“厂公，我们绝刀门岂敢跟朝廷作对，燕某实在是没有藏宝图。” 曹化淳站起身来，冷冷说道：“哼！燕门主，如果你欺瞒咱家，被咱家查出你有藏宝图而不进献，绝刀门就得在大明消失。” “贵客”走后，燕若海脸上愁云惨雾，事情发展得越来越复杂，越来越严重，各方势力都卷入了抢夺藏宝图的争斗。满清、李自成、张献忠，甚至一些帮派都先后派人来找过他，燕若海给他们的答复跟刚才一样，自己根本没有藏宝图。 **************************************** 赵钦卫带上四个属下往东南而走。在河南的时候，他们途经之地，许多地方名不聊生，百姓衣不果腹，进入南直隶后逐渐好转起来，来到江南后，这里的百姓虽然也同样受到官府和豪强的压榨，但尚能温饱。历史上从宋朝开始，江南便是全国最富庶的地区，这个时代亦不例外。江南不仅有富饶的土地进行农业生产，还有发达的工商业，资本主义萌芽在这个时期已经开始出现。 苏州，又称为姑苏，在南直隶的经济地位仅次于南京。明代初期，苏州的田赋在明中叶前是全国第一，后来因为发展了手工业，田赋缴税大户的地位被湖广取代，从天下粮仓变成工商业大都会。 赵钦卫一行到达镇江后，便从大运河沿江而下，沿途欣赏两岸的美景。 经过丹阳、常州、无锡，大运河蜿蜒至苏州，在枫桥急转往东，穿过上津桥、通津桥、渡僧桥等大小桥梁，一路通往阊门外的西环城河。 阊门，乃苏州古城之西北门，于金门之北，西边便是有名的枫桥、寒山寺、虎丘。阊门一带历来繁华热闹，得益于水运交通之便利。苏州地区水网密布，河渠纵横，水运环境得天独厚，而大运河开通后，沟通南北，这里恰好位于南北交通之要冲，遂成为江南地区的物资集散中心。城河码头众多，南北车船，莫不聚集于此，“居货山积，行人流水，列肆招牌，灿若云锦。” 穹窿山坐落在苏州城西郊，绝刀门就在穹窿山山下，赵钦卫打算入城解决食宿再去绝刀门。 从阊门进入苏州城，里面人流穿梭，繁花似锦，随处可见各种手工业作坊，包括丝织业、棉织业、印刷业、造纸业、建材业、造船业、酿酒业、制茶业、榨油业等等。 城内店铺林立，商品琳琅满目。在场的五人，除了人已中年的陈奏庭，没人来过繁华的城市，赵钦卫在这个时空也是第一次踏足江南。逛街对于女人来说属于一种爱好，在古代也不例外，凌羽、杨秀宁两人这里看看，那里摸摸，玩得不亦说乎。 赵钦卫走进位于姑苏城北街的“兴德客栈”。 “五位客官，欢迎光临，你们是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哈腰微笑着，他看五人衣着质料上乘，就知道是有钱的主。 “打尖兼住店。先饱吃一顿再开三间上好的客房。” 一顿大餐后，把部分行李放在客房里，五人轻装出行，前往姑苏城郊的绝刀门。 在这个时空里，绝刀门创立于嘉靖年间，在成立之初，只不过是个小帮派，在几代门主的努力下，绝刀门发展成为在实力上可以和十大名门正派并驾齐驱的大门派，门下弟子有六百多人，燕若海是第四代门主。 一个时辰后，绝刀门呈现在众人眼前。绝刀门占地甚广，里面建筑设施一应俱全，包括练武区、仓库、居住区等。 刚刚抵达绝刀门，燕青天带着几个弟子从大门走出，他一见到赵钦卫，仿佛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燕青天喝道：“赵钦卫，你又是来打藏宝图主意的吧？绝刀门不欢迎你，马上给我滚。” 赵钦卫那会把他放在眼里，笑道：“绝刀门是否欢迎我，不是由你说了算，得由门主说了算。” 燕青天大怒，向众人呼喝道：“来人，把这几个人给我赶走。” 在场的十几个绝刀门弟子抽出兵器，吆喝着要赵钦卫离开。赵钦卫那里会把这些小啰喽放在眼里，一时间双方对峙起来。 “混账，竟敢对赵帮主无礼。” 燕若海走了出来，对弟子大声叱喝。 “你们听好了，若绝刀门有谁敢对赵帮主无礼，我扒了他的皮。” 在父亲面前，燕青天不得不把对赵钦卫的怒意压制下来。 燕若海对赵钦卫一揖，温言道：“赵帮主，老夫没有管教好门下弟子，还望您海涵。” 赵钦卫向他拱手还礼，说道：“燕门主，晚辈岂会因区区小事去计较，你虽然对晚辈友好，可令公子却把我当成仇人。” 燕若海道：“赵帮主，是老夫管家无方，真对不起，日后一定好好管教犬子，请入寒舍一叙。” 站在门外的燕青天，双眼喷出了怒火。 入来客厅，奉上茶茗后，燕若海问道：“赵帮主，你千里迢迢从汝阳赶来蘇州，想必是为了藏宝图一事？” 赵钦卫道：“正是，传言建文帝留下巨额宝藏，藏宝图就在绝刀门，不知是真是假？” 燕若海道：“赵帮主，在你光临寒舍之前，已经有多批‘贵客’前来，同样都是为了藏宝图，可我绝刀门根本没有藏宝图，江湖传言都是假的。不管如何，你们远道而来，老夫得尽地主之谊。来人，速去备好酒席，我要为赵帮主接风洗尘。” 燕若海热情地接待，赵钦卫在绝刀门吃喝一顿后，天已经黑了下来，燕若海要为五人安排上房在庄内留宿，被赵钦卫婉言谢绝。 出来绝刀门，刚走出一小段路，陈奏庭道：“秦王，依我看，绝刀门很有可能会有藏宝图，明着来燕若海不会说实话，不如夜探绝刀门，说不定会有所发现。” 赵钦卫觉得这个主意挺好，说道：“有道理，本王跟凌羽前去查探，你们三个在这里候着。” 第六十一章 惊天阴谋 赵钦卫、凌羽两人趁着夜色，来到绝刀门的西边，施展绝顶轻功，跃上高高的围墙。燕若海是江湖上有数的绝顶高手之一，稍微不小心就会被发现，两人都小心翼翼，连呼吸都没有发出声息。 绝刀门范围内建筑物林立，许多地方有弟子在巡逻着。赵钦卫是尽量往门主活动的主建筑物寻找，藏宝图何等重要，知道的人肯定没有几个。 这时，赵钦卫发现脚下的这栋屋子里面有说话声，轻轻地揭开瓦盖，往屋内望去。只见屋内有两人，正是燕若海和燕青天父子。 燕若海神色严厉，叱喝道：“天儿，为父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跟赵钦卫过不去，我看你是因为一年多北上抗清之时，你把他给记恨上了。你的心胸就这么狭窄么！” 燕青天显出一副聆听教诲的样子，说道：“父亲，孩儿方才已经想通了，以前的确有许多不对，以后当以父亲为榜样，绝不行差踏错。” 燕若海神色缓和了很多，说道：“天儿，你想通了就好。” 燕青天接下来说了一大堆燕若海喜欢听得话。 赵钦卫觉得很奇怪，这时的燕青天明显跟以前不同，难得真的是醒悟了？不对，他隐隐觉得燕青天身上似乎有股阴鸷之气。 “父亲，孩儿想问你一下，你是不是有藏宝图？” 燕若海迟疑了一会，说道：“天儿，为父实话跟你说吧，的确是有藏宝图，那是两百多年前建文帝留下来的巨大宝藏，这宝库藏在极为隐秘之地，整个绝刀门只有为父一人知道，待日后让你接管绝刀门之时，为父自然会把藏宝图交给你保管。” 原来真的是有藏宝图，看来不虚此行，赵钦卫心中大喜，凌羽也是大喜。 燕青天面露喜色，说道：“父亲，那何不把宝藏取出来？” 燕若海说道：“咱绝刀门从不缺银子，取出那宝藏有何用？难道想用作军饷起兵造反不成？” 燕青天说道：“既然咱们用不着，何不把藏宝图献给朝廷或清廷？” 燕若海说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你以后休要再提。” 面对父亲的拒绝，燕青天没有丝毫不满，反而对某些事情更加坚定。 “谁”燕若海突然喝道。 原来，凌羽略微不小心，呼吸的气息稍微重了些，便被燕若海发现。 赵钦卫、凌羽立即施展绝顶轻功撤离绝刀门，当燕若海飞跃上屋顶之时，两人已经奔离出好一段距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燕若海没有再追赶上去，对方身穿夜行衣，他根本没有看清是什么人。 离开绝刀门后，赵钦卫带上另外三人，赶回“兴德客栈”，由于已到深夜，明天再想办法，一定要想到让燕若海支持自己的办法。凌羽已经成为人妇，自然是跟赵钦卫住同一客房，不过赵钦卫的心思都在藏宝图方面，没有跟她房事。 第二天一早，赵钦卫刚刚醒来，正准备起床，却听到隔壁细微的说话声，似乎是谈论着跟藏宝图有关的事。随着他武学修为稳步上升，耳力也越来越高，所以才能听出隔壁的说话声。 凌羽也醒来了，“嘘”赵钦卫用手示意。赵钦卫从窗户轻轻地跃出，贴在隔壁客房窗户边。 只听一个沙哑的声音道：“听说燕若海内功深不可测，就算是中毒，说不准能凭真气把毒逼出来。” 接着“嘿嘿”的笑声传来，一个尖厉刺耳的声音说道：“中了我五毒教的‘七步断肠散’剧毒的人，任凭再深厚的内功，也难以逼出来，这次燕若海必死无疑。” 沙哑的声音道：“燕若海一死，让燕青天坐上绝刀门门主，以后我大清在关内就多了一个得力助手。” 不好，他们要谋害燕若海，赵钦卫破窗而入。“谁”屋内的两人刚刚反应过来，要出手攻敌。但“凌波微步”步法何等精妙，不是普通练武之人能应付得来，两人被赵钦卫掠近身前点了穴道。其实两人说话声音并不大，只不过恰好隔壁房就是武林高手，才被觉察到。 这时凌羽也从窗户跃了进来。 这两人一胖一瘦，长相凶恶。 赵钦卫冷冷道：“快把你们的阴谋从实招来，我还可以饶你们一命，若有半句假话，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胖子一言不发，眼神中散发出强烈的敌意。 那瘦子却显得很惊慌，哀求道：“大侠饶命，我招……我招。” 赵钦卫指了一下胖子，说道：“他是什么人？你在五毒教又是什么身份？”刚才听两人对话，就算不说赵钦卫也能估计出一半。 瘦子说道：“回禀大侠，他是神风教的香主，小的叫伍茯立，是跟着我们五毒教长老前来送药的。”他眼珠转动，看到胖子那阴鸷的眼神，浑身冒出冷汗。 胖子喝道：“伍茯立，你竟敢说不该说的话，你们长老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赵钦卫向凌羽使了一个眼色。凌羽点了胖子的哑穴，用“分经错骨手”把他双手的手腕、胳膊处的关节都折断，他神色痛苦，很快就汗如雨下。 赵钦卫道：“只要你从实招来，从此脱离五毒教，我自然会放你一马。至于他，我会让他变成一具尸体替你灭口。我问你，你们毒杀燕若海有何目的。”他知道神风教的人有很多是死硬分子，要从他们口中套出情报的可能性不大。 伍茯立说道：“小的只是跟随教中长老来到苏州，听说是要扶植绝刀门门主长子，帮助他夺位，小的知道的就是这么多，求大侠饶我一命。” 赵钦卫说道：“你可有‘七步断肠散’解药？” 伍茯立说道：“解药由教主亲自掌管，每个长老也只能带三粒，小的实在是没有解药。”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说谎，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粒药丸，强行送入他口中。 “你吃了我独门毒药，十天后若没有解药，就会穿肠烂肚而死，若你没有说谎，八天后到城东的‘天富客栈’找店小二殷朴山，他会有解药给你。” 赵钦卫伸手解了他的穴道。 “多谢大侠饶命，小的以后找个乡下打猎为生，再也不回去五毒教了。”他向赵钦卫磕了几个头，看着一旁的胖子。 赵钦卫道：“若不想他告密的话，那你就把他变成一具尸体。” 伍茯立抽出一把匕首，插入胖子的心窝。 赵钦卫让他带上胖子的尸体从窗户离开，然后带上四个属下直奔绝刀门而去，希望还来得及相救。 原来燕青天已经投靠了满清，怪不得他昨晚对父亲的态度来了个360度大转变，要是让他成功谋害父亲篡位，得到巨额宝藏得清廷，实力必然会更加强大。 来到绝刀门，赵钦卫通报姓名，求见门主。 进去通传的门主很快就出来，说门主有请，赵钦卫心道：“看来还来得及。” 赵钦卫带着凌羽来到门主的书房，除了燕若海、燕青天外，还有两个年约四十多岁，身穿劲装的中年男子。 燕若海笑道：“赵帮主，虽然你昨日才来过，燕某也不胜欢迎，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三弟燕若豪，这位是我四弟燕若洪。” 赵钦卫向两人拱手为礼。 燕若海说道：“赵帮主，如果还是为了藏宝图，老夫还是那句话，绝刀门根本没有藏宝图。” 赵钦卫说道：“燕门主，晚辈这次前来，不是为了藏宝图，是有一件针对你的惊天大阴谋，烦请燕门主屏退左右，待晚辈细细道来。” 赵钦卫此话一出，燕青天、燕若豪、燕若洪三人目光闪烁。 “你们先退下吧，我与赵帮主说几句话。” “羽儿，你先在外面等着。” 几人出去后，赵钦卫正色道：“燕门主，今日早上，晚辈发现了一个针对你的大阴谋，令公子已经跟满清勾结起来，意图谋害你，篡夺门主之位。” 燕若海惊骇莫名，说道：“不可能吧，犬子虽然有些顽劣，但绝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来。” 接着，赵钦卫把早上在客栈之事详细地说出来，燕若海脸色大变。 “赵帮主，此时事关重大，我先问个清楚。”燕若海只是信了一半。 突然，他神色痛苦起来。 赵钦卫大惊，说道：“燕门主，难道你已经中毒了？” 燕若海说道：“一定……一定是方才喝的茶有问题，燕青天……你这个逆子。”他急忙坐下运功逼毒。 赵钦卫伸手放在他背心，运功替他逼毒，发现‘七步断肠散’毒性极强，就算自己跟燕若海的内功加起来，最多也只能暂时压制住毒性，不让毒性继续蔓延。 就在这时，燕青天、燕若豪、燕若洪三人冲了进来，燕青天喝道：“赵钦卫，你竟敢谋害我父亲……” 燕若海怒喝道：“逆子……” 他刚开口说出两个字，就口吐鲜血，昏死过去。 燕青天大喊：“快来人，赵钦卫谋害门主，快把他拿下。” 在门外等候的凌羽马上冲了进来。 第六十二章 宝图得手 燕若豪、燕若洪抽出佩刀，向赵钦卫攻去。他们两人身为门主的弟弟，虽然不像燕若海那样武功达到先天后期，但也很是了得，武功属于先天中期水平。 赵钦卫马上背起燕若海，运用“凌波微步”巧妙的步法，避开两人凌厉的刀法，向门口冲去，如果没有“凌波微步”，赵钦卫难以避开两人的攻势，只能接招。 “赶快离开这里。” 燕青天向凌羽攻出，凌羽左脚踏出，巧妙地避开，退到了门口。 赵钦卫、凌羽刚刚出来书房门口，大批绝刀门弟子赶来。两人跃上屋顶，在建筑物间腾挪纵跃，绝刀门有好几个高手施展轻功追出。不过他们轻功比不上两人，一时难以追上。 “快走。” 仍然在大门等候的杨秀宁、石正厚、陈奏庭三人，见主人和凌羽出来，施展轻功跟着主人向外狂奔。 五人施展轻功向苏州城方向一路狂奔，这五个人当中，陈奏庭由于刚刚习练“螺旋九影”和“凌波微步”不久，还没有运用纯熟，所以轻功最差，落在最后面。 当四人来到名叫天平山的山脚下的时候，能远远望见紧跟在后面的陈奏庭，绝刀门的追兵已经被甩开了。 “放我下来。” 赵钦卫把燕若海放下，检查伤势，“七步断肠散”毒性已经侵入脏腑，眼看是没救了。 燕若海咳了几声，吐出了一口黑血，说道：“想不到这逆子，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事，还好我没有告诉他藏宝图在那里。” 几人都脸色沉重，这时陈奏庭才赶到几人跟前。 燕若海继续说道：“你们一定要向我的几个弟弟揭发逆子的阴谋，绝不能让绝刀门成为满清的爪牙，要不然我死不瞑目，咳咳……” 赵钦卫说道：“前辈放心，晚辈一定不会让他的阴谋得逞。” 燕若海说道：“在绝刀门西南边，有一间供奉佛像的老宅，藏宝图就放在佛像头顶正对着的屋顶。咳咳……这宝藏的确是建文帝留下的，藏宝图仅能找到宝库而已，还需要一把钥匙、一块铜牌方能打开。” “咳咳……”燕若海又吐出一口黑血。 他继续说道：“二百多年前，建文帝被朱棣篡位，幸好及时逃出南京，找地方隐居起来，刘、范、陈、苗四个忠心耿耿的侍卫始终跟随在身边。隐居二十多年后，建文帝见夺回帝位无望，便把藏宝图交给燕姓侍卫，把钥匙交给范姓侍卫，把分成两半的铜牌分别给陈、苗两个侍卫。 在建文帝去世几十年后，他一脉单传的后代意外身亡，算是断了香火，四个侍卫的后代也各自分开干起自己的营生。正德年间，刘姓侍卫的后代没有子嗣，藏宝图便传给了已经嫁入燕家的女儿，我绝刀门燕家便是……便是其后代。” 身中剧毒的燕若海浑身发黑，气息越来越微弱，赵钦卫让凌羽输入真气给他。由于毒性进入五脏六腑，这顶多只能稍微延缓他的死亡时间。 燕若海继续说道：“范姓侍卫的后代，便是已经投靠满清皇太极的范文程。陈、苗两个侍卫的后代，几十年来了无音讯，我也不知踪迹。铜牌略小于手掌，里面刻有‘太白’二字，我……我所知只有这么多……” 赵钦卫和凌羽相互看了对方，当时埋葬凌羽义父的时候，在她义父身上的铜牌，不就是有“太白”二字的一半么？况且她义父姓苗，基本可以肯定就是那个苗姓侍卫的后代。那块铜牌现在放在汝阳城凌羽的卧室里。 燕若海已经气若游丝，赵钦卫把耳朵凑近，只听他说道：“秦王，你是……明君，希望你能找到宝库，取出里面的宝藏，一统天……” 燕若海的话还没有说完，人已经没有了气息。 这时候，远处马蹄声传来，远远望见绝刀门的追兵赶来，五人赶紧离开，很快就消失在天平山的山间树林里。 五人买了一副棺材，找了个地方将燕若海的尸身藏好。名头响亮的绝刀门门主，就这样被儿子害死，众人都感到阵阵唏嘘。这还造成一个严重的后果，燕青天污蔑赵钦卫是杀人凶手，按照当时的情形，这个“罪名”恐怕不好洗清。 五人返回苏州城，决定在“兴德客栈”休息一天，明天晚上再去绝刀门将藏宝图弄到手。 在绝刀门的练武场里，几百人齐聚一堂，绝大多数人神色悲戚。在场的主要人员，除了燕青天、燕若豪、燕若洪外，还有燕兆函（燕若海伯父）、邹诏辉、燕若淳（燕若海二弟）、燕青麟（燕若海次子）、燕青芸（燕若海女儿）、赵文枝（燕若海夫人）等人。 燕青天神情“悲愤”，高声说道：“伯父、父亲、三位叔叔，各位师叔，还有诸位绝刀门弟子们，父亲被赵钦卫这个恶贼所害，此仇不共戴天，我们一定要为门主报仇！” 在场的人群情汹涌。 燕兆函说道：“赵钦卫与我绝刀门无冤无仇，实在不知他到底为何要谋害门主。” 燕兆函年近九旬，头发、胡子皆已花白，他在绝刀门中辈分最高，即使是门主在世，平常都要敬他三分。 燕若洪说道：“这个只有去问赵钦卫了，当时他来找门主，还说要有事跟门主单独谈。门主本来好好的，当我和少主、三哥进去之时，门主却身中剧毒，赵钦卫把门主掳走，这再明显不过了。” 燕青芸哭泣着说道：“可就算他掳走了爹爹，也不能说爹爹已经不在世了。” 燕青麟说道：“是啊！我们要赶紧想办法，把爹爹救出来。” 燕若豪说道：“门主当然要救，可眼下门主生死和下落都不明，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咱们绝刀门身为跟十大名门正派并驾齐驱的帮派，也不可没有主事的人，依我看，咱们得选出一人暂时担任门主之位，待救出门主后，再把门主之位让回给现任门主。” 他的话合情合理，在场没有人出言反对。燕青天十分留意众人的反应。 燕若洪说道：“平日里，大伙都把青天称作‘少门主’，他又是门主长子，即使没有意外发生，门主迟早也会把门主之位传给他，我提议由燕青天暂任门主之位。” 燕若豪说道：“我赞成。” 燕青天“谦虚”道：“我燕青天何德何能来接掌绝刀门，我看还是由四叔你来继任门主之位吧。” 燕若淳说道：“现在选门主为时过早吧？不是还有德高望重的叔公可以主持大局吗？如果确认门主遇害，在选定继任人不迟。大家以为如何？” 众人在交头接耳，议论起来，有人偏向先救门主，有人偏向先确定接任人，一时间争执不下。 燕青天冷眼看着众人，似乎是很是镇定。 面对这种情况，燕若豪大声说道：“既然大家争执不下，不如听听二叔的意思，如若二叔肯暂时主持大局，咱们听他的。” 燕兆函说道：“哎！我老了，早已没有精力处理门中事务，还是由年轻人来继任吧！” 燕若洪说道：“继然伯父如此说，那我赞同由燕青天暂时接任门主之位，带领我绝刀门弟子解救门主，去找赵钦卫要人。” 燕若豪说道：“我赞成。” 主要的人员议论开来，燕若洪、燕若豪极力赞同燕青天继任，燕若淳支持燕青麟，赵文枝偏向次子燕青麟，燕兆函偏向燕青天。 最后，定下来的继任人选是燕青天。 **************************************** 就在这天晚上，绝刀门出现两个身穿夜行衣的人，他们施展绝顶轻功，来到绝刀门西南边一栋老宅。 他们进入屋子后，其中一人跃上佛像头部正对着的屋梁，果然在房顶找到了一个盒子，把盒子打开，里面有一张布帛。两人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这两人就是赵钦卫和凌羽。 出来绝刀门后，赵钦卫燃起火折子，打开盒子，打开里面的布帛一看，果然是藏宝图，写明宝库入口就在南京城宁河王府，里面有宁河王府地形图，标明了宝库的入口处。 宁河王是谁？赵钦卫也不清楚，既然是王府，那很有可能是功臣的府邸。 藏宝图有了，半块铜牌就在自家放着，还缺另外半块铜牌，以及钥匙。根据燕若海临死前所说，范文程就是建文帝范姓侍卫的后代，起码有线索、有目标人物可查。可那陈姓侍卫的后代是谁？没有其他线索，要找出来犹如大海捞针。 回去后的第二天，赵钦卫眉头紧锁，在来回渡步着。 建文帝藏在南京城的宝库自然要找，不过眼前面对棘手的事情，燕青天诬蔑赵钦卫是凶手，区区一个绝刀门，赵钦卫当然不惧怕。可一旦默认了这个罪名，被燕青天在江湖上到处宣扬，肯定会造成不少势力的反感，对自己很不利。 “燕青天诬蔑本王是凶手，你们四个想想有什么应对的办法。” 石正厚说道：“秦王，区区一个绝刀门，能翻起什么风浪，若他们敢来找麻烦，属下愿带人对付他们。” 第六十三章 五毒教众 凌羽说道：“石护法，秦王一向的宗旨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要是被燕青天败坏秦王的名声，以后来投奔秦王的必定会少很多，这可不是小问题。” 石正厚说道：“王妃说得是，是属下思虑不周。” 陈奏庭说道：“秦王，咱们可以找武林中的名门正派来主持公道，双方约定见面的时间、地点，当场对质，把燕门主的尸身也还给他们。凭前日在绝刀门的情况来看，虽然有对秦王不利的地方，但他们还不能百分百坐实就是秦王谋害燕门主。” 赵钦卫说道：“陈长老说的的确是个办法，不过大家别忘了，咱们是大明王朝的敌人，这里可是明王朝的统治区，若公开在这里活动，敌人既可以派出军队，也可以派出锦衣卫、东厂的高手来对付咱们，这样可就危险了。” 杨秀宁说道：“那个五毒教的人不是还要回去客栈拿解药吗？可以从他身上下手，看看能否找到燕青天下毒谋害他父亲的证据。” 赵钦卫脸有喜色，说道：“不错，这是个好办法。” 凌羽说道：“秦王，我觉得咱们可以两手准备，可以请上几个德高望重的人来主持公道，即使燕青天自持是地头蛇，仗着人多势众要动武，只要咱们没有理亏，有其他人在场作证，就可以将燕青天对秦王名声的损害大为降低。至于如何见面才能不惊动明王朝的人，可以再另想办法。” 赵钦卫笑道：“羽儿，你进步不小，越来越懂得思考问题，解决问题。” 凌羽芳心大喜，笑面如花，说道：“羽儿长大了，都已经嫁给你了，当然要懂事如何处事，如何行走江湖。” 陈奏庭、石正厚、杨秀宁三人识趣地走开。 ************************************************ 绝刀门，燕青天正在接见一个重要人物。那人四十多岁，豹头环眼，两边的太阳穴高高凸起。 他说道：“恭喜你如愿以偿当上门主之位，还把这个罪名嫁祸给赵钦卫，真是一举两得。” 燕青天恭恭敬敬地说道：“多亏了神风教、多亏了廖左使的帮忙，我才能坐上这个位置。” 廖左使说道：“你知道就好，以后要好好为大清、为皇上效力。咱们大清的皇上可是个明君，从来没有亏待过忠于他的人。可对于敢背叛皇上的人，从来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这个廖左使，便是神风教左使廖承惠。 燕青天道：“我燕青天绝对不会背叛皇上，这里是小小心意，请廖左使笑纳。以后还需廖左使多多关照。” 他把一个小盒子递给他。廖承惠打开一看，是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 廖承惠笑道：“好，多谢燕门主了。藏宝图的下落打听出来了吗？” 燕青天叹了一口气，说道：“只怪我那死鬼父亲不肯说。” 廖承惠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不对，你不是说那晚，令尊告知你藏宝图的秘密后，发现屋顶有人吗？赵钦卫第二天再次来找令尊，指明要单独会谈，说不准他就是那晚偷听的人。” 燕青天恍然大悟，说道：“对，一定是赵钦卫偷听的。如果父亲在临死前把存放藏宝图之处告诉他，那可就大事不妙。” 廖承惠说道：“我建议你赶快把绝刀门里里外外搜一遍，看看有没有发现。” 燕青天说道：“我这就叫人去办。” 很快，绝刀门的弟子开始行动起来，对每栋建筑物逐一搜查。绝刀门有藏宝图之事，已经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近一个月多来，更是有不少人来访，虽然燕青天说是寻找其它珍贵的东西，但明眼人都能想到他是在找藏宝图。 一连搜查了三天，一无所获。燕青天不甘心，吩咐下去再不显眼的屋子都不能放过。 第四天，当搜查到西南边那座老宅时，被燕青天发现佛像顶部有脚印，他跃上屋梁一看，屋梁有手指印。根据指印来估计，这应该是几天前留下的，燕青天更加认定父亲不仅仅告知赵钦卫藏宝图秘密，还有可能被抢先一步取得了藏宝图。 就算知道了赵钦卫已取得藏宝图，但燕青天根本就很难找出赵钦卫的下落，总不能带上绝刀门的人跑到汝阳，那跟送死没什么区别。绝刀门的人大都嚷嚷着要解救燕若海，给燕青天很大的压力，他只能叫人加强搜集讯息，发现赵钦卫的行踪立即禀报。 由于被人大肆宣扬，赵钦卫“谋害”燕若海这个大事件，很快就在江湖传开了，在江南的酒馆、客栈里，百姓们偶尔能听到这方面的传闻，有人直骂赵钦卫是个伪君子，为了藏宝图不择手段，也有人不太相信。 赵钦卫在苏州城也听到不利于自己的谣言，如果任由这些谣言蔓延开来，对自己十分不利。 八月初九上午，苏州城东“天富客栈”，伍茯立出现在这里，他的装束早就换了，看上去跟普通百姓没什么区别。 “请问这里是否有个叫殷朴山的小二哥？” “不用找了，解药在我这里。” “大侠，原来你也在这里。”伍茯立跑到赵钦卫跟前，点头哈腰。 “嗯，你还算老实，没有骗我。跟我过来。” 把伍茯立带到一个小巷，赵钦卫把两粒药丸给他，说道：“这是解药，赶紧吃了吧。” “多谢大侠！” 伍茯立把两粒药丸吞了下去。 “大侠，小的定当遵从你的吩咐，不再回五毒教，做一个普通百姓。若没有其他事情，小的先告辞了。” “等等，你刚才吃了的药丸，有一粒是解药，有一粒是另外一种毒药，只要你配合我办事，自然会把解药给你。” “啊……”伍茯立大吃一惊，露出一副苦瓜脸。 “我要你当场作证，指证是你们五毒教把‘七步断肠散’给了燕青天，并且把燕青天如何跟满清、神风教勾结，如何谋害父亲篡位这一系列阴谋，当众原原本本说出来，燕若海是不是中了‘七步断肠散’而死，一验尸便知。” “这个…..”伍茯立大惊失色，神情中充满了恐惧。 “怎么？做不到吗？如果做不到你就等着毒发身亡吧。” 伍茯立向赵钦卫跪下，连连磕头，乞求道：“大侠，小的躲开五毒教还来不及，如若公然指证，必然逃不过五毒教的追杀，他们什么毒药都有，到时候比死还惨，求求你放过我一马吧！” 第六十四章 寒山寺外 看着他那哀呼可怜样，赵钦卫起了恻隐之心，也不好把他往死里逼，说道：“你想要活命，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老老实实地配合我。我是谁你还不知道吧？” “小的实在不知大侠的高姓大名。” “我便是赵钦卫，长业帮帮主，当今的秦王。” “原来是秦王，小的伍茯立拜见秦王。”伍茯立惊骇莫名，又再连连磕头。 “只要你配合好了，我就给个机会给你，允许你投奔秦国，加入长业帮，在秦国的长业帮总坛办事，到时候你不仅可以确保自身的安全，还可以娶妻生子。” “小人愿听秦王差遣。” 伍茯立根本没得选择，不这样做只有死路一条。 在见伍茯立之前，赵钦卫已经吩咐四个手下，寻找附近丐帮的人，看看他们的帮主或长老在不在附近，自己找他们有要事。丐帮专门有一套联络之法，在一年多以前，何邦奇已经把联络的法门告诉了赵钦卫。 这天中午，出去办事的凌羽跑回客栈。 “夫君，丐帮弟子传来好消息，他们的何帮主就在离蘇州不远的江阴，他们已经派人前去禀报了，丐帮和长业帮、夫君与何帮主的交情都不错，何帮主应该会答应从中调解的。” “好，咱们就静候何帮主的到来，等他来了以后，再具体商讨与燕青天、绝刀门交涉的办法。” 凌羽挽着赵钦卫的手，说道：“夫君，咱们来到蘇州许多天了，每天忙着办事，趁着现在有点时间，不如到苏州城到处逛逛。” 赵钦卫笑道：“好，就如你所愿。” 凌羽说道：“姑苏城外的寒山寺闻名已久，不如咱们吃过饭后，到那里一游如何？” 赵钦卫说道：“好，听你的。” 寒山寺位于蘇州城西五六里处，始建于南朝萧梁代天监年间，历来远近闻名，与白马寺、灵隐寺、少林寺、隆兴寺、清净寺、大昭寺、卧佛寺、金山寺、塔尔寺并成为天下十大名寺。 唐朝诗人张继曾留有《枫桥夜泊》一首：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这首诗使张继名留千古，而寒山寺也拜其所赐，不仅因此名扬天下，成为千古的游览胜地，也使枫桥从此成为一个惆怅愁怀的代名词。 赵钦卫、凌羽两人从苏州阊门出城后，纵马一路向西，沿途欣赏美景。 寒山寺游人如梭，寺中香火鼎盛。赵钦卫进到寺中，不忘奉上灯油钱，在佛像前上香。 凌羽在上香前，十指交叉，诚心地许愿，她许愿说话的声音很低，低到连赵钦卫这么深厚的内功都听不到。 “羽儿，你许的是什么愿望？” “可以不说吗！” 两人出来后，往枫桥走去，经过一处测字的摊档。 “不如我们来测个字。” 赵钦卫点点头，他本身不去信这些东西，不过既然老婆想测字，反正测一下不会造成什么损失，何不顺她的意。 “客官，要测字吗？”摊档的儒生问道。 “到底灵不灵？”凌羽问道。 “这位姑娘，要是不灵，你不用给钱，还可以拆了我的招牌，砸烂我的摊。”道士说道。 “怎么个测法？”赵钦卫问道。 “你随便写个字，说出要问的问题。”儒生回答。 赵钦卫拿起毛笔，写了一个“門”字。 “客官想问什么？” “问问大明江山。” “对不起，客官，我这里不谈朝政，不问国事，我可不想因为赚你两个小钱而惹出大麻烦，要是被朝廷的人知道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这位公子是要问大明江山吗？” 赵钦卫转身一看，只见是一个俊美异常的公子，微笑看着自己，他身穿华服，身材娇小，面如美玉，手摇着折扇，旁边还站着一个书童装束的人。他心中惊呼：男人竟然长得这么俊俏。 赵钦卫双手一揖，说道：“一时兴起关心国政，关心天下走势。” 那公子走近一看那个“門”字，说道：“哎呀！不妙，大明江山危险。” 儒生急道：“这可是他说的，我什么都没说。” 赵钦卫问道：“公子，此话怎讲？” 那公子说道：“一个‘門’字，既然问的是大明江山，那这門字代表振兴江山之门，然而，門字里面空空如也，意思是当今皇上空有重振江山之志，却无重振江山之能。” 真够厉害，一个字竟然能够引申到当今皇帝。赵钦卫又问道：“那么还是这个‘門’字，我想问问秦国。” 那公子说道：“秦国新立，秦王一统天下的大门已经打开，门字里面空空如也，说明秦国创立之初，缺乏人才，缺少优质兵器装备。” 赵钦卫大笑道：“说得好，换一个字如何。” 他在白纸上写了一个“测”字。 “还是问大明江山。” “同样不妙。左的水代表江湖湖泊，中间‘贝’代表钱财，右边两竖代表人才，然后最右边一竖有个钩，代表人才易折断。综合起来意思是，大明朝廷缺乏钱粮，大明虽不缺人才，但人才很容易折在当今皇上手里。江河湖泊最多的地方是江南，一旦失去江南，大明朝廷原本入不敷出的财政，就会被完全掐断。” “那好，同样是这个‘测’字，我问秦国。” “‘水’和‘贝’相连，代表秦王在江南，必定能够得‘财’。” 赵钦卫震惊：他说的“财”，难得是暗指南京的宝库吗？太邪门了。 接下来，赵钦卫又连续写了三个字，都是问明王朝和秦国，那公子都侃侃而谈，结果都差不多，他都跟根据文字引申开来，意思都是大明危机，秦国却会有大发展。 凌羽惊呼道：“这位公子，你太厉害了。” 赵钦卫向他一揖，说道：“这位公子才思敏捷，令我惊叹。在下赵维，这位是我夫人，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那公子说道：“在下段明，这位是段某的书童。” 赵钦卫说道：“段公子，可否找个地方喝上几杯，赵某还有事想向公子请教。” 第六十五章 对质 段明说道：“赵公子，段某只不过路过此地，还有事要办，若是有缘，他日必定还能再会，告辞。” 就这样走了，没能交个朋友，赵钦卫觉得可惜。 凌羽望着两人的背影，说道：“这么厉害的一个人，就这么走了好可惜啊！如果能让他为夫君你效力就好了。” 赵钦卫说道：“不可能天下所有的奇人都能效命于我，希望能有缘再会吧！” 第二天，何邦奇来到苏州，跟赵钦卫相会于虎丘。何邦奇仍然是手持打狗棒，背挂酒葫芦，他见到赵钦卫，心情大好。 “晚辈见过何帮主。” “钦卫，自北直隶一别，一年多未见，你已经成为秦王了。” “晚辈为了解救万民于水火，不得不如此。” “好，做得好，明廷的昏君不给百姓活路，百姓焉能不反，还有更多的百姓等着你去解救。江湖传闻，绝刀门门主燕若海被你谋害，这是不是真的？”何邦奇不太相信赵钦卫会干出这种事情来。 “这纯属燕青天的诬蔑……” 赵钦卫把具体情况十分详尽地说了出来，连自己得了藏宝图也没有隐瞒，何邦奇本身就救过自己一命，何况他是名声最响亮的正派人物之一，不可能会出卖自己，也不可能去阻止自己争霸天下。当然，藏宝图的内容是不可能说出去。 “原来是这样，燕青天为了夺位，不惜勾结神风教，投靠满清。我一定会帮你主持这个公道，让天下人知道燕青天的真面目。不过只有伍茯立指证，就算燕若海是中了‘七步断肠散’剧毒而死，燕青天可以找个替死鬼，他也完全可以矢口否认跟神风教有任何关系。” “这个晚辈也想过，即使不能完全指证他，起码可以洗清晚辈的罪名。” “燕门主的遗体在哪里？他好歹也是一方豪杰，我去看看他。” 打开燕若海的棺盖，一股臭气扑面而来，由于死亡已经八九天，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不过面目还是完全可辩。 何邦奇仔细检查一遍，他见多识广，燕若海的确是中了“七步断肠散”。 七月十二日，三路人马汇聚于天平山。一路是长业帮，只有赵钦卫、凌羽、杨秀宁、石正厚、陈奏庭五人，还有一个老者站在旁边；另外一路是丐帮的人，包括帮主何邦奇，嘉兴分舵舵主郭山融等，共有一百多人；还有一路是绝刀门，过半数的弟子都来了，许多人手按刀柄，对赵钦卫怒目而视。 这次是何邦奇派出丐帮的人通知绝刀门，赵钦卫会在天平山将燕若海遗体交还，得知门主遇害，整个绝刀门的人悲戚痛苦起来，燕青天嚷嚷着要为父亲报仇。 何邦奇朗声道：“我乃丐帮帮主何邦奇，得知绝刀门门主遇害，我甚感悲痛。燕门主一生光明磊落，想不到最后却死于宵小之手，死得很冤啊！杀人凶手一定要严惩。” 他说话的时候，运着深厚的内功将声音发出，在场所有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燕青天高举手中之刀，怒吼道：“何帮主说得对，大伙一起上，宰了赵钦卫这个杀人凶手。” 他首先冲了过去，那些愤怒的绝刀门弟子跟着冲上，眼前一场大战就要爆发。 “住手……” 何邦奇用那浑厚的真气将声音发出，许多人被震得耳朵嗡嗡作响，不得不停下来，捂住耳朵。 “先把谋害燕门主的真凶弄清楚再报仇不迟。” 燕若洪说道：“再清楚不过了，赵钦卫这个恶贼便是真凶。还请何帮主别掺和绝刀门和赵钦卫的私仇。” 何邦奇说道：“你说赵钦卫是杀害燕门主的真凶，这只是一面之词，凡事得讲证据。我何邦奇今日来做这个和事佬，就是为了化解绝刀门与赵帮主之间的误会，找出真正的凶手。” 何邦奇名头十分响亮，绝刀门的人不得不给他面子。 燕青天大声道：“事情再明显不过了，那日赵钦卫来找父亲，口口声声说要单独见面，定是趁父亲没有防备下毒。何帮主，就算你们丐帮势大，你武功高强，总不能不顾江湖道义吧？” 赵钦卫说道：“哼！你们燕门主的遗体就在这边，你们不先要回来，却急着跟我拼命，真是本末倒置了。莫非有人想急于杀我灭口？” 燕青芸哭泣道：“赵帮主，求你把我爹爹遗体还给我们吧！” 赵钦卫说道：“燕门主的遗体自然要还回给你们，不过得先确定他的死因，现在遗体就在这里，开棺验尸很快就能验明死因。” 燕青天怒道：“赵钦卫，你这个杀人凶手，谋害我父亲却在狡辩，大伙快把他宰了，为门主报仇。” 他提刀而上，向赵钦卫冲去，有相当一部分弟子也跟着冲过去。 “住手……” 何邦奇又再发出那冷人胆寒的响声。严格来说，这属于一种音波功。啸声、吼声、乐器声等，以声音制敌的功夫都算是音波功，发出音波功的前提条件是内功要十分深厚，最低限度要达到先天中期才能使用，内功越深厚威力就越大。 比如碧海潮生曲、狮子吼，像赵钦卫前世小说中的洪七公、杨过、欧阳锋，虽然没有学过专门属于音波功类型的武功，但都能够从口中发出。“九阴真经”里也专门记载有音波功，名叫“鬼狱阴风”。 随着何邦奇再次发出音波功，绝刀门的人冲到一半，不得不停下来。面对这种音波功，赵钦卫等五人都不免心神荡漾。 何邦奇高声说道：“大伙别心急，等把燕门主的死因弄清楚，再去找真凶报仇也不迟，切不可冤枉好人，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来。” 有何邦奇在“搞破坏”，燕青天直恨得咬牙切齿，但又无可奈何。 燕兆函说道：“我绝刀门前任门主到底是不是赵钦卫所害，尚有许多疑点，咱们不妨先看看遗体再做计较也不迟。如若最后确定赵帮主就是凶手，何帮主你一生行侠仗义，想必不会再阻止我绝刀门报仇了吧？” 何邦奇说道：“燕老前辈请放心，待调查清楚后，无论真正的凶手是谁，我丐帮愿意帮贵门缉拿凶手。” 第六十六章 真相 年近八十的燕兆函比何邦奇足足大上二十岁，按辈分也高出一倍，是以声望极高的何邦奇也要尊称他为老前辈。 赵钦卫说道：“燕门主的尸身就在棺椁中，大家可以过来检查，不过现场那么多人，总不能全部都过来，这样吧，绝刀门最多可以派出七个人过来。” 何邦奇说道：“我可事先声明，你们双方可当场检查、对质、举证，如若在检查完毕前，谁敢先动手，别怪我丐帮不客气。” 绝刀门略为商量一下，燕青天、燕若豪、燕若洪、燕若淳、燕青麟、赵文枝、燕兆函七人走了过来。 赵钦卫这边五人，丐帮的何邦奇、郭山融，加上绝刀门七人，一共十四人围着棺材。 燕青天心里阴晴不定，他知道父亲是被自己下毒，自己做得很周全，就算不能成功嫁祸到赵钦卫身上，自己也可以做到安然无事，但也担心赵钦卫会真的拿出什么不利于他的证据。 赵钦卫打开棺盖，顿时臭气冲天，几人看着燕若海那发臭的尸体，尸身呈紫黑色。 “父亲！！！”燕青麟双手扶着棺框痛哭起来，赵文枝也跟着哭泣起来，燕青天也假装痛哭起来。 何邦奇说道：“诸位，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燕门主的尸身我昨日已检查过了，是中了五毒教的‘七步断肠散’，此毒融在水中无色无味，是从燕门主的胃里开始毒发。中毒者呈紫黑色是这种剧毒特有的特征。” 绝刀门七人检查一番，没有人提出异议。 燕青天道：“赵钦卫，当日你跟父亲单独会谈之时，是不是你骗得他吃下毒药？” 赵钦卫说道：“我与燕门主无冤无仇，为何要谋害他？他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再说了，‘七步断肠散’是五毒教独门的毒药，我怎么会有？我当时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找燕门主。燕青天，燕门主离世，你就继任了门主，受益最大的是你，你倒是挺会装的。” 燕青天道：“赵钦卫，父亲不在了，作为长子继承父业乃天经地义，你别东扯西扯的蒙混视听。” 赵钦卫冷笑道：“蒙混视听？诸位，我叫一个人出来，真像自然会大白。” 燕青天大惊，心道：“这个天杀的赵钦卫，难道他找到了我下毒的证据？不会！不可能！” 赵钦卫向旁边的那老者使了一个眼色，说道：“该轮到你出场了。” 那老者去掉脸上的化妆物，原来是个年约三十的瘦子，他正是伍茯立。燕青天看着他，浑身冒出阵阵冷汗。 “诸位，在下原本是五毒教的人，名叫伍茯立。十三天前，我跟随五毒教长老，就在这天平山山下见到了燕青天……” 没等他说完，燕青天喝道：“一派胡言，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赵钦卫说道：“是不是一派胡言，等下自会见分晓，你阻止他说下去，莫非是你心虚。” 燕青天“哼”了一声。 伍茯立继续说道：“当时在场的，还有神风教左使廖承惠。五毒教长老当场把一包‘七步断肠散’交给燕青天，说祝燕少主马到成功。燕青天当面向廖承惠表示，绝对会忠于大清，忠于大清皇帝。” 伍茯立的说话，虽然只是一面之词，一时无法辨别真假，但也引起不小震动。 燕若淳问道：“青儿，那天上午，我亲眼看见你独自一人出去，傍晚才回来，你是去哪里了？” 燕青天说道：“小侄进了一趟苏州城而已，这家伙完全是胡言乱语，企图给我安插一个罪名。这个人根本不是什么五毒教的，是赵钦卫教唆来诬蔑我的。” 赵钦卫说道：“燕青天，当日你去了苏州城具体哪个地方，去过什么店铺、客栈，或者妓院，咱们去问问那里的人，就可以证实你所言是真是假。” 燕青天喝道：“赵钦卫，你是在审问我？你还没有这个资格。你为了藏宝图，骗得我父亲吃下毒药，然后劫持他离开，逼问藏宝图下落，他是不是把藏宝图存放之地告诉你了。” 赵钦卫说道：“诸位，试问‘七步断肠散’这种五毒教特有的毒药，我怎么会有。据说，‘七步断肠散’由五毒教教主亲自掌管，只有长老级别的人才有资格获得。何帮主，不知我说得对不对？” 何邦奇说道：“没错，这种剧毒只有五毒教长老级别以上的人才会有，单单是这一点就可以证明，赵帮主不可能是谋害燕门主的凶手。” 赵钦卫接着把那日早上在客栈里，偷听伍茯立和神风教胖教众说话的事情说了出来，有人信有人不信。赵钦卫向众人说明，当时是急于来搭救燕门主，要求单独会谈正是为了揭发阴谋，但还是来迟了。 燕青天气急了，喝道：“赵钦卫，你口口声声说这人是五毒教的，可有凭证？，莫不是你找人来冒充的吧。” 伍茯立把左臂衣服撕下，左手手臂上，有个蛤蟆的刺青。他说道：“十六年前，我阴差阳错加入了五毒教。这刺青是五毒教特有的标记。” 他本身口才不好，今天说话的内容，是赵钦卫事先教他的。 何邦奇走近一看，略为检查一下，说道：“这刺青最少有10年时间，不是刚刚刺上去的。这足以证明是五毒教的人。” 燕青天眼珠一转，厉声喝道：“你这个五毒教妖徒，竟敢谋害我父亲。”突然挥刀向伍茯立劈去。 伍茯立大惊，赵钦卫脚踏“凌波微步”，迅速掠近，用剑驾住了燕青天攻来的一刀。 赵钦卫道：“杀人凶手还没有找到，你这么急着杀人灭口么？”他随即朗声说道：“燕青天，那日我见到燕门主之时，你们正在喝茶，恐怕是你在茶中下毒吧！” 燕青天说道：“茶又不是我端来的，根本不知茶中有毒。” 燕若豪说道：“是丫鬟端茶进来的。” 燕若洪说道：“一定跟那丫鬟有关，把她抓起来审问。” 燕青天刀尖指着伍茯立，喝道：“毒药是五毒教所给，你既然是五毒教的，就不能放过你。” 第六十七章 超级高手 赵钦卫说道：“他已经脱离五毒教，我答应保他性命，他才同意出来揭发阴谋的，这也算是戴罪立功了，他只是五毒教一个小啰喽，你们没必要再为难他。谁要想伤他，先过我赵钦卫这关再说。” 何邦奇说道：“如果不是他出来指证，绝刀门和赵帮主只怕误会难解，我还你们还是放他一马吧！” 燕兆涵说道：“算了算了，别再为难一个小啰喽。我们绝刀门出现内鬼，是很不光彩的事情，既然已经证明跟赵帮主无关，咱们回去把丫鬟抓起来，审问出背后的主使者，也把若海好好安葬了。” 燕青天瞪着赵钦卫，恶狠狠地说道：“赵钦卫，如果让我查出父亲之死与你有关，绝对不会放过你。” 凌羽冷笑道：“笑话，堂堂秦王还会怕你们区区一个绝刀门么！秦王是不想伤了两个帮派之间的和气而已，如果你再敢无中生事，惹恼了秦王，随时可以把你们整个绝刀门给灭了。” 燕青天“哼”了一声，吩咐弟子把装着父亲的棺木抬回去。 得到赵钦卫的维护，伍茯立十分感激，绝刀门的人走后，他噗通地跪下磕头，说道：“我伍茯立以后决心追随秦王，一生效忠，永不背叛。” 赵钦卫说道：“好了，回去汝阳后，本王会安排你具体职务，好好干。” 凌羽撇起嘴巴，说道：“哼！看到燕青天那副无耻的嘴脸，我就想揍他一顿，谋害父亲，勾结鞑子，还诬蔑秦王，迟早会遭到报应。” 杨秀宁说道：“绝刀门的人回去后，那丫鬟要么就是死了，要么就是逃了，肯定不可能查出是燕青天指使的。” 赵钦卫说道：“何帮主，多谢你的相助。” 何邦奇看着赵钦卫，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秦王，在当今天下各地的老百姓中，要数秦国治下百姓过得最为幸福，你要好好努力，争取让全天下百姓也过上这种日子。丐帮还有要事，我要北上北直隶一趟，先告辞了。” 藏宝图已经到手，这次前来江南的任务已经完成，赵钦卫让杨秀宁、石正厚、陈奏庭、伍茯立先回汝阳，自己和凌羽迟点再回去。 打开宝库所需要的铜牌和钥匙，赵钦卫有了半块，钥匙也知道在关外范文程那里，唯有另外半块铜牌不知在何处，天大地大，要找出这半块铜牌，犹如大海捞针。不过，有藏宝图可以先找出宝库的具体地点，赵钦卫决定带上凌羽，先去南京一趟。 杨秀宁、石正厚、陈奏庭、伍茯立四人直接北上回汝阳，赵钦卫、凌羽先去苏州住宿一晚，再启程前往南京。 这天晚上，苏州城“兴德客栈”，赵钦卫和凌羽在洗着鸳鸯浴。两人都热情似火，在大浴桶里缠绵着，赵钦卫摆出在现代的各种姿势，让她飘飘欲仙。 一番疯狂后的两人，上到床上。 “夫君，跟你这么多次了，我应该会怀孕了吧！” “会的，快的话过两个月就知道了。” “羽儿希望明年给夫君生个王子。” “无论是公主还是王子，我都喜欢。” “还是生个王子好。” “你是不是在想：母凭子贵，生下王子来，说不定以后能当上太子。” “儿子能不能当上太子我不在意，羽儿只想跟你在一起，只希望咱们的子女都平平安安。” 突然，四枚绣花针从窗外射入，向两人的要穴刺来。由于事发突然，事前毫无征兆，绣花针速度奇快，两人匆忙间一个翻滚，扑到地下，四枚绣花针射在墙上，直没入墙内。 紧接着，又有六枚绣花针射来，两人用“蛇行狸翻”堪堪避开，绣花针再次落空，射在地板上。 两人迅速起身，抽出放在床边的佩剑。与此同时，十几枚绣花针向两人射出，两人挥动佩剑，“噹噹噹噹”的撞击声，绣花针尽数被打落。两人十分震惊，绣花针竟然附带着真气，劲力大、速度快，要不是两人内功达到先天中期，此刻手臂就要被震得发麻了。 一个鬼魅的身影破窗而入，双手手指夹着绣花针，向赵钦卫人中穴疾刺。赵钦卫踏出步伐，想用“凌波微步”避开，的确是避开了，但绣花针几乎是帖着脸皮而过，十分惊险。这可是赵钦卫所碰到过最快的速度，比黄仕岐、何邦奇、严肖和的速度都要快。 在赵钦卫闪避的同时，凌羽挥剑向那人刺出，那人左手直迎了上去，硬生生用绣花针挡开了凌羽这一剑。细小的绣花针只一寸长，几乎是风吹得起，落水不沉，竟能拨得凌羽的佩剑直荡了开去，武功之高，简直是不可思议。 赵钦卫惊骇之下，一种武功映入脑海：葵花宝典，知道今晚遇到了生平从所未见的高手，只要一不小心，给对方有施展手脚的余暇，自己立即性命难保，当即刷刷刷刷接连刺出四剑，都是指向对方的要害。 那人赞道：“武功果然不错。”声音阴阳怪气的。他左拨右拨，将赵钦卫刺来的四剑尽数拨开。赵钦卫凝目看他出手，这绣花针几下拨挡，周身竟没有半分破绽。 就在此时，凌羽的长剑刺到，他却不拨挡了，在凌羽长剑还没刺到之际，绣花针疾刺她手腕，速度之快，简直是匪夷所思，凌羽匆忙回剑，用“凌波微步”堪堪避开。 当此之时，赵钦卫大喝一声，长剑向那人当头直砍。那人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夹住绣花针，向上直举，硬生生挡住来剑，赵钦卫这剑凝聚了一身功力，竟然砍不下去。但见对方身影闪动，绣花针向自己右眼刺来。急忙用“凌波微步”避开。 这时凌羽的长剑又再刺出，那人还是不挡格，用那极快速而又如鬼魅般的身法，直刺凌羽的咽喉，如果凌羽不闪避，长剑还没有刺中对方，自己的咽喉先被刺了。只得用“凌波微步”闪避，这次闪避十分凶险，绣花针刺中了她肩头的衣服。 那人啧啧连赞：“好身法，好身法！” 第六十八章 躲藏 两大高手联手应战，但那人双手捏着绣花针，在两人之间穿来插去，趋退如电，交锋了近百回合，他竟然还占了上风。 客房中空间不大，窗户、房门先后被打烂、震烂，惊慌失措的客人们纷纷逃了出来。掌柜叫苦连天，这回损失可大了。 “两个娃子武功不错，可惜却要与朝廷为敌。” 赵钦卫十分震惊，要是这样打下去，自己和凌羽迟早要落败，他说道：“用绝招。” 赵钦卫手中的长剑，凌厉无匹的剑劲由体而生，剑身中附带着剑劲，身形可犹如一股青烟，剑劲经由剑尖散发，幻化出重重剑芒，四散弥漫，剑势如网，凌厉无匹。 凌羽同样也施展出“万剑归宗”，一齐向那人发出凌厉无匹的攻势。 那人丝毫不惊慌，“嗖”的一声，从腰间抽出软剑，抵挡着两人狂猛的攻势，虽然是软剑，但在他的真气灌注之下坚硬如铁。 两大高手同时使出“万剑归宗”，攻势不可谓不强大，客房的木质墙壁，不知被三人的剑气震出了多少裂缝。 面对强大的攻势，那个超级高手终于后退了，但也是仅仅后退了四步而已，两人迅猛的攻势，被他用手中的软剑尽数化解。 “走” 趁着那人被逼退的空档，赵钦卫、凌羽两人从窗户跃出，那人迅速追出。 由于时间还不算晚，苏州城街道上的行人依然不少，这有利于两人的逃跑。两人尽量往人多的地方跑，尽量扰乱敌人视线。 那个袭击两人的高手，正是东厂提督曹化淳，他原本已经离开了苏州，赵钦卫公然出现在苏州天平山，他收到飞鸽传书后立即赶来。 曹化淳身为明王朝第一高手，任职司礼秉笔太监兼东厂提督，修炼《葵花宝典》二十多年，一身武功登峰造极。赵钦卫跟他交手后，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的战斗力在何邦奇、黄仕岐、邱处一之上，估计武功有可能达到了先天巅峰的水平。 幸亏赵钦卫、凌羽两人习练了“凌波微步”，才得以逃脱。如果按照真实战斗力而论，三个赵钦卫都不一定能战胜曹化淳。 过了一盏茶时分，两人已经逃出了一段距离，但直觉告诉赵钦卫，曹化淳仍然在追赶着自己。这时来到了一座楼宇后面，这里有一道小门，赵钦卫向凌羽示意了一下，两人直窜入内。 进来后，只听乐声鼓鼓，放眼看去，这里似乎风月之地，两人所在的是二楼。不管那么多，逃避追杀，躲藏起来才是最重要。两人转了两个弯，有一间屋子，赵钦卫推门而入。 进得房来，闻得阵阵幽香，这是宽敞的客厅，装饰十分精雅别致，古琴、琵琶等乐器皆有。凌羽马上把房门关上。 “是杏儿吗？”一女子从内室走出，惊叫道：“你们是谁！” 哇塞！这女子颜值太高了，只见她身穿薄薄的对襟襦裙，一双纤纤玉手洁白无瑕，指如柔葱，容颜明艳绝伦，秀美之极。论颜值，红娘子、凌羽都要逊上一筹。 赵钦卫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轻声说道：“姑娘莫惊，我是秦王赵钦卫，她是我夫人凌羽，因被东厂厂公追杀，所以借这里躲避一下。” 他原本打算进来后，把屋子里面的人点了穴道，以免她呼叫，但这女子美若天仙，赵钦卫竟一时不忍心。 女子一怔，说道：“秦王？几个月前在河南称王的那个秦王便是你？” 赵钦卫点点头，说道：“正是在下，姑娘轻点声，东厂厂公曹化淳武功极高，莫要被他听到。” 也不知为什么，一见到她赵钦卫便自报家门了。 女子一阵惊喜，行了一个半蹲礼，说道：“小女陈圆圆，见过秦王，见过王妃。” “陈圆圆？” 赵钦卫惊呼，这是太巧了，原来是陈圆圆，怪不得那么漂亮。 在明末，并没有“秦淮八艳”这个称呼，那是清朝以后才有，这个时期称为“江南八艳”。 陈圆圆说道：“秦王的大名，‘醉香楼’里无人不知，听闻秦王爱民如子，治下的百姓丰衣足食，圆圆甚是景仰。” 赵钦卫道：“这里不是秦国治下，还请别叫我秦王。曹化淳应该还在附近，不得不借这里躲避一下，还望海涵。” 陈圆圆说道：“公子，夫人，现在已到了亥时，不会再有客人来找我了，你们就安心待在这里，快请坐吧。” 赵钦卫说道：“那就叨扰了。” 两人在椅子上坐下，赵钦卫仔细观察室内环境，香味是从香炉散发出来，这里不仅有各种乐器，有文房四宝，还是供吃饭用的桌椅。 像这类高级的青楼女子，属于卖艺不卖身，也就是表演各种才艺给人观赏的戏子，相当于现代的当红明星。要说其中的区别，古代的戏子属于下九流之一，社会地位很低，哪像现代的明星那样，有不知多少粉丝追捧着。 凌羽微笑道：“陈姑娘，我早就听说过你，今日一见，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漂亮。” 陈圆圆报以微笑，说道：“夫人你也不差。” 凌羽问道：“陈姑娘，秦王在你这里真的是大名鼎鼎么？” 陈圆圆说道：“那当然了，秦王他娶了街头卖艺的女子并封为王后，成为了我们这里的佳话。” 凌羽笑道：“真的？” 陈圆圆微微点头。 凌羽笑道：“陈姑娘你美貌如花，一定可以找个好归宿。” 说道这里，陈圆圆略皱眉头，说道：“哎！我们这些做戏子的，地位卑微，别看平日里受那些官绅富商的追捧，可没几个人愿意冒着家里反对，光明正大迎娶我们，即使勉强做了妾室，也会被夫家的人看不起。” 凌羽说道：“在秦国，我夫君从来不会看不起穷苦人家，不会看不起所谓的下九流的人。” 陈圆圆和凌羽两人，很快就聊起来了。 过了一会儿，曹化淳领着一批官兵冲进醉香楼。 总管迎了上来，问道：“军爷，不知有何事？” 官兵中为首的是一名千总，他说道：“这位是东厂厂公曹公公，他怀疑这里有反贼混入，本官奉命来搜查。” 第六十九章 同衾合枕 总管慌忙跪拜：“草民见过曹公公。” 千总将手里的一副画卷摊开，大声说道：“大家都听好了，这位就是曹公公要捉拿的反贼，名叫赵钦卫，自称什么秦王，如果谁发现了他立即报告官府。如若谁胆敢窝藏、包庇乱党，一律处死。来人，给我搜，每间屋子都不能放过。” 总管忙叫人搬来座椅，奉上茶茗。 门外传来敲门声，一名女子的声音传来：“小姐，有官兵来了。” 陈圆圆说道：“是我的侍女杏儿，她跟随我多年，不会出卖我们的。” 她把门打开，杏儿看见两人，一阵惊讶，陈圆圆说出两人的身份。 赵钦卫说道：“这些官兵奈何不了我，我忌惮的是那个曹化淳，如果被他缠上，再要逃脱就千艰万难了。” 陈圆圆说道：“我来应付官兵，你们找地方躲起来。” 赵钦卫说道：“对于明王朝来说，我可不是普通的钦犯，若曹化淳亲自捉拿，官兵肯定不会放过每一个角落。” 陈圆圆脑筋一转，想出一个办法，向两人说了出来。 “笃笃笃笃笃”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快开门。” 杏儿把房门打开，门口是几个官兵，凌羽就站在杏儿旁边。 为首的军官道：“我们奉命捉拿反贼，你们两个是何人？里面有什么人？” 杏儿说道：“军爷，里面是我们醉香楼花魁陈圆圆，我是她的侍女杏儿，这位是小姐的朋友羽儿。” 军官略为看了一下两人，向屋内走去。 杏儿马上说道：“军爷，小姐身体有恙，已经入睡了。” 军官冷冷道：“缉拿反贼何等重要，给我搜。”他迈步向内室走去。 “杏儿，既然军爷有公务在身，就让他搜吧。” 军官走进内室，只见陈圆圆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现在是八月中旬，近几日的天气已有凉意。 陈圆圆睡眼惺忪，打了个哈欠，说道：“军爷，小女已脱衣上床，请恕不便起身相迎。杏儿，取十两银子给军爷们喝酒。” 军官接过银子，心情大好，说道：“陈姑娘，我是奉命行事，不得不打扰。” 这时，赵钦卫就躺在床上，紧靠着陈圆圆。跟她贴在一起，只觉阵阵温软柔腻，心中一阵荡漾，他一动不动，生怕被官兵发现异样，只感到陈圆圆的身子微微发颤。 原来，陈圆圆想出的办法，就是让凌羽假扮她的朋友，由杏儿整理她略为凌乱的头发，并且换过衣服，除非有凌羽的画像，要不然官兵很难看穿。 至于赵钦卫，陈圆圆让他上床钻入被窝中，生怕被官兵看出异样，紧贴着她的娇躯。 过来一会儿，几个官兵把里里外外都查过一遍，没有发现异样。 官兵出去后，杏儿关上房门，陈圆圆马上起床，心中羞涩，满脸的红晕。 赵钦卫一骨碌起床，说道：“多谢陈姑娘相助，今晚被逼得同衾合枕，实是为形势所迫，我赵钦卫可不是轻薄无礼之人。” 陈圆圆说道：“我不怪你。” 赵钦卫说道：“现在官兵搜查得紧，况且城门已关，明日一早，我和羽儿再出城。” 这天晚上，赵钦卫和凌羽在厅中打坐运功，陈圆圆在内室睡觉。 第二天一早，赵钦卫乔装一番，避免出去后被官兵发现。 “陈姑娘，告辞了。” “公子，以后记得过来看望圆圆。” “好，我有空定会过来。” “后会有期。” 趁着没人的时候，赵钦卫、凌羽从后门出去。醉香楼位于苏州城北的桃花坞，二人从城北的“平门”出去后，向着南京的方向，两人施展轻功发足狂奔。之所以没有买马，是因为两人要锻炼轻功。 通过跟曹化淳一战，赵钦卫更加认识到自身的不足。修炼《葵花宝典》的大明第一高手曹化淳，轻功无人能及，按照绝对速度，他跟修炼“一苇渡江”的玄觉方丈不相上下，按照移动闪避的身法、步法，丝毫不亚于“凌波微步”，可见葵花神功的厉害。 轻功身法的高低，虽然跟修炼何种武功有很大关系，但这不是唯一因素。有些人习练的轻功身法本身算不上很高超，却能练出很高强的轻功，这跟修炼方法、勤奋程度、悟性等也有关系。 为了不引人注目，赵钦卫、凌羽不走官道，而是疾奔在乡野小路间。施展轻功要消耗内力，每当内力消耗六七成后，两人便打坐运功，待内功恢复后再施展。 这天，赵钦卫在乡间奔走着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土地里的农作物，竟然是番薯，有几个人农民正在忙着收获。他猛然想起一个问题，在北方地区并未看见种植番薯。根据他在现在积累下来得知识里，大概知道番薯和花生，是在明末清初从外国传入，那应该是先在沿海地区传播开来的。 明末管理农业的官吏们，工作根本就不及格，竟然不将这两种作物全面推广，明末北方地区经常闹旱灾，两种作物都比较耐旱，易于种植，特别是番薯。如果明末已经将番薯推广，那么灾荒导致百姓饿死，导致起义造反的可能性，最起码会大幅度降低。 凌羽问道：“夫君，这些是什么东西呀？” 赵钦卫说道：“这是番薯，亩产比水稻、小麦高出高几倍呢。” 凌羽眼前一亮，说道：“真的？” 三四丈外的一个农民说道：“小兄弟，这番薯一亩收成有两千多斤呢，种下四个月就能收成，我家种了两年了，全靠这番薯来过日子。” 凌羽十分惊讶，嘴巴张得大大的，一亩收成是水稻的五六倍，太不可思议了。 她问道：“伯伯，那这些番薯怎么吃呢？” 那农民道：“生吃或焖熟吃都可以，送几个给你尝尝。” 凌羽拿出几块铜钱给他。 赵钦卫也好几年没有吃过番薯了，两人来到小溪边，把四个番薯洗干净。 凌羽先咬了一口，吃下去后，连连叫好。赵钦卫也大口吃了起来，两人很快就把四个番薯吃完。 凌羽生平第一次吃番薯，似乎是意犹未尽。 凌羽说道：“真好吃，一亩还能收成两千多斤。” 第七十章 死讯 年　　赵钦卫说道：“不仅仅是好吃、产量高，并且对种植环境要求不高，连山上都可以种，还特别耐旱，就算发生旱灾，顶多是收成少一些，绝对不会绝收。” 凌羽笑道：“那让秦国治下的百姓，都种上这番薯，就算在干旱都不会饿着肚子了。” 赵钦卫说道：“我正有此意。” 第二天，赵钦卫又在乡间里发现有农民种花生。 既然发现了番薯和花生，赵钦卫决定去南京寻找宝库后，先进行小量收购，回去汝阳先试种，然后再派人来江南大量收购，在自己势力管辖区全面推广。 这天，两人在山间疾奔了半天，腹中空空，便来到丹阳下辖的折柳镇，在一个食肆里吃饭。折柳镇离丹阳还有四十里，官道就穿越该镇，许多过路之人在此歇脚就餐，镇上倒也颇为热闹。 客栈酒店等就餐的地方，是南来北往人群聚集的地方，也是各种消息的扩散之地。 在赵钦卫所在饭桌旁边，就有一桌四个武林人物，身穿着华山派的服饰。 只听华山弟子甲说道：“哎！真想不到，掌门师父武功这么高，竟然被谁害死的都还不知道。” “华山派掌门易北寒死了？”赵钦卫大吃一惊，听闻他武功高强，跟峨眉派掌门清和师太、崆峒派掌门柳思归等不相上下，怎么就这样死了呢？还死得不明不白，是被什么人害死的呢？ 只听华山弟子乙说道：“你们觉得是谁干的？” 华山弟子丙说道：“照我说，不是神风教，就是三诛教这类邪教干的。” 华山弟子丁说道：“哎！希望新上任的令狐掌门能早日找出凶手，给易掌门报仇。” 弟子甲说道：“咱们加快脚步，把请帖送到绝刀门就回去吧。” “敢问华山派的几位朋友，你们是送什么请帖？”说话的是赵钦卫，他是经过一番乔装，装扮成一个中年大汉，仍然是江湖人士的装扮。凌羽则是扮成中年妇女。 弟子甲问道：“在下名叫康振清，是华山易掌门的关门弟子。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原来是康振清，赵钦卫虽然是今天才第一次见他，但这个时空江湖各门派的主要人物都有所了解，对于康振清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赵钦卫说道：“在下叫王三，无门无派，学的是家传武功。”接着凑近康振清耳边，低声说道：“康兄，我是秦王赵钦卫，为方便行动才易容化妆。” 康振清并不是初出江湖的菜鸟，马上就反应过来，说道：“原来是王兄。 他二十七八岁，拜入华山门下二十年，他资质上乘，虽然在四个师兄弟中 年纪最轻，但却是武功最高的。 赵钦卫说道：“不知易掌门是如何遇害的？你们要给绝刀门送什么请帖？” 想起伤心之事，四个华山弟子都心情沉重，康振清说道：“今年二月，刚刚出关不久的师父，突然说要出去一趟，当时并未说出前往何处，只说几天后便会回来华山。谁知道一直未归，大家四处寻找，直到一个半月以前，有弟子在风陵渡附近找到了他的尸身。那时候，由于尸体严重腐烂，估计死亡有三四个月了，除了能确认被利剑刺死外，无法辨别出死于何种剑法。 师父被害，自然要挑选新的掌门人，经过一番商讨，由令狐师叔继任掌门之位。并且决定隆重举办继任大典，时间定在明年一月三十日。为此，掌门师叔广发武林帖，邀请各门各派的前往参加。江南地区各门派的请帖，便是我和三位师侄负责送出。” 赵钦卫说道：“原来是这样，对于令师父的遇害，王某深感难过。” 康振清说道：“欢迎王兄届时参加敝派掌门人继任大典。” 赵钦卫说道：“王某只不过是个小人物，无门无派，并且没有请帖，你们也欢迎吗？” 康振清说道：“只要是诚心祝贺之人，无论有无请帖，我华山派都欢迎。” 赵钦卫说道：“好，我王某一定参加。” 华山派四人，跟赵钦卫聊了一阵，吃饱饭足后便骑马南下，往蘇州方向赶去。 目送他们离开，凌羽说道：“夫君，易北寒和燕若海两人，皆为一门派之主，武功高强，在武林中同样都有很高知名度，两者之死间隔时间不长，你觉得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赵钦卫说道：“不排除这个可能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满清可能还会有其它一系列的阴谋。” 凌羽说道：“那我们要不要去调查，去阻止鞑子的阴谋？” 赵钦卫说道：“为满清效命的帮派越多，对我们就越不利，绝刀门就是一个例子，他们以后肯定会给我们使绊子。所以咱们要想办法阻止满清的阴谋。不过，还是先去南京找出宝库的具体位置，待回去汝阳后再做具体打算。” ********************************** 八月二十三日，赵钦卫、凌羽两人抵达南京。 南京是明朝初期的首都，后来明成祖朱棣迁都京师，南京作为留都。江南是大明的经济中心，南京更是江南最为重要的经济中心。 进得南京城，赵钦卫、凌羽向人打听宁河王府的具体位置，但是问了很多人，都不知道有宁河王府这个地方。赵钦卫心想，这藏宝图是建文帝朱允炆在世的时候所绘制，时间隔了这么久，说不定地名有变化，如果是这样，只能多花点心思寻找了。 宁河王府的具体位置没有打听出来，但是明朝宁河王这个人物却不难打听出来，宁河王就是明朝开国将领邓愈。在朱元璋称帝后不久，邓愈被封为卫国公，在他逝世后，朱元璋追封其为宁河王。据说一百多年前，邓愈的后代迁移到了京师，以前宁河王府的具体位置，赵钦卫问过很多人都不知道。 一连寻访了几天，两人几乎走遍了南京城的大街小巷，仍然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这天晚上，两人雇了一艘船，在秦淮河中游览解闷。秦淮灯火甲天下，两岸河房，雕栏画槛，绮窗丝障，十里珠帘，画船箫管，彻夜不绝。 第七十一章 秦淮河畔 真凌羽眉头紧锁，一脸的愁容，说道：“找了这么久，南京城竟然没人知道宁河王府，真郁闷。” 赵钦卫说道：“邓愈的后人迁移到京师已有一百多年，宁河王府应该是早就改过名。” 凌羽说道：“邓愈的后代世袭定远侯，在京师应该不难找到，如果咱们在南京实在找不着，只能到京师把邓愈的后代抓来了。” 赵钦卫说道：“就算把邓愈的后代抓来，他们也不见得会知道祖上王府的所在地。” 两人上到岸上，找了间酒楼喝酒。自从到达南京后，赵钦卫易容成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江湖人物，留着络腮胡子，凌羽则女扮男装。 秦淮河两岸繁华热闹，这酒楼门庭若市，上得二楼，只见有两个身穿劲装，四十多岁的男子，各自搂着一个女子在谈笑吃喝着。凌羽看了一阵的厌恶。 两人点好酒菜，店小二说道：“两位客官，凡是到秦淮河来的客人，那个不叫姑娘陪酒歌曲助兴，两位如有需要，小的就给你叫来。” 赵钦卫看了一下凌羽。 凌羽说道：“那你把什么柳如是啦、董小宛啦、李香君啦、卞玉京啦，给我叫上一个过来。” 店小二笑道：“两位客官定是初来南京吧？” 凌羽说道：“怎么，怕本公子没钱？” 店小二说道：“你说的这几个姑娘，是江南最出名的，号称‘江南八艳’，若没有一定的身份地位，就是出再多的钱，人家也未必愿意呢！” 凌羽说道：“青楼女子也这么大派头。” 店小二说道：“除了出有名的‘江南八艳’，好姑娘多得是，小的这就去给二位叫两个？” 凌羽说道：“那就快叫。” 赵钦卫笑道：“你真贪玩！” 凌羽说道：“这几日咱们一无所获，本身就烦死了，叫两个姑娘解闷不行么！” 过不多久，两名歌女走上二楼，向赵钦卫、凌羽两福。凌羽点了点头。两个歌女姿色平庸，不过歌技还算可以。 刚刚一曲终了，这时，那两个劲装男子已经结账起身。 “那秦鸿迟死定了，黄教主一定重重有赏。” 两人说话声虽然不大，但赵钦卫听力灵敏，大概听了出来。赵钦卫心头一惊，朱鸿迟是青虎帮帮主，明天死定了？黄教主？难道是神风教黄仕岐？ 两个歌女接着唱下一曲，赵钦卫拉起凌羽，放下一锭银子走人了。 “怎么了？” “跟着那两人。” 那两人从聚宝门出城，往西天寺方向走去，赵钦卫、凌羽两人暗中跟随着。一会儿后，来到一处草丛中，只听远处脚步声响，东西两个方向都有人走来。两人缩身躲在一个小土丘后面。 很快，两边的人相遇，只听一个声音低沉的人说道：“各位远道而来，拔刀相助，我黄以康和雁荡派实在感激万分。” 另外一人说道：“我师父收到黄掌门的书信后，本想亲自前来，但他本身年事已高，加上得病二十多天，不便行动，便命我带上本派十二名弟子，供黄掌门差遣。” 黄乃康说道：“尊师身体贵恙，只盼及早痊愈。待这里大事一了，兄弟当亲去青城山，向龚掌门问安道谢。张兄剑法神通，见到你，我心头立即石头落地了。” 张姓男子说道：“好说，好说，只怕我们青城派不能给黄掌门出甚么力。” 刚才那两个劲装男子的其中一人道：“凡事绕不过一个理字，雁荡派有事，我吕梁双雄不会袖手旁观。” 赵钦卫心头一震，想道：“雁荡派掌门不是杜真吗？一年多以前北上抗清，自己还见过他，怎么换成黄乃康了？难道杜真已经挂了？” 吕梁双雄两人是亲生兄弟，是吕梁派得力高手，哥哥叫夏家坚，弟弟叫夏纬法。赵钦卫有江湖上各门派主要人物的名单，有些人物还有简介，他早已铭记在心。 只听两人客气了几句，远处又有人说了暗语，这边暗语回应。过不多时，已先后来了三批人物，听他们相见叙话，知道一起是南直隶池州府九华山僧众，由监寺了心大师率领；另外一起是庐山派，由霍负浪率领。 赵钦卫心想：刚才在城内听吕梁双雄的谈话，说青虎帮的帮主秦鸿迟死定了，黄教主有赏，难道又是什么阴谋？ 只听得黄乃康的提高了嗓子说道：“承各位前辈、兄弟千山万水的赶来相助，在下黄乃康实是感激万分，请受我一拜！” 他跪下来向众人叩头，众人忙谦谢扶起，说下客气话。 黄乃康又说：“这几日内，峨眉派、华山派的几位朋友也都可到了。” 有人问道：“峨眉派、华山派也有人来吗？是谁的门下呀？” 黄乃康说道：“这次峨眉派前来相助的，是掌门清和师太的两位高徒何女侠、秦女侠；华山派前来相助的，是新任的令狐掌门的两位高徒。” 那人又问：“那好极啦，有他们几人撑腰，还怕那姓秦的奸贼甚么？” 又听黄乃康道：“他们青虎帮这是欺人太甚，两个多月前，我雁荡派的一位弟子死于青虎帮的武功，掌门师兄心想其中可能有误会，带上两名弟子前去理论，谁知，同样死于朱鸿迟的成名绝技之下，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语气十分悲愤。 赵钦卫心道：“原来是这样。” 了心大师说道：“青虎帮一向没有什么劣迹，朱鸿迟是江湖上有名的汉子，想不到竟做出这等事来。” 夏家坚说道：“朱鸿迟在南京经营了数十年，根深蒂固，帮中人多势众，咱们这次动他，可要小心了。” 黄乃康说道：“正是如此，小弟自知独力难支，是以斗胆邀请各位英雄豪杰前来相助。大伙先在城外柳林庄相会，三日之后，等各路帮手到齐，便一起前往青虎帮，找那秦鸿迟算账。” 他们又谈了一会，便陆续解散了。 凌羽说道：“夫君，怎么带我来这里，你事先知道他们阴谋吗？” 赵钦卫说道：“我哪会未仆先知，在秦淮河酒楼里，吕梁双雄起身离开的时候，我听到他们讲话，所以跟了过来。” 第七十二章 系列阴谋 的凌羽说道：“那时他们说话声不大呀，怎么我没有听出来？你我内功差不多，怎么你的耳力就比我好。” 赵钦卫说道：“我自小耳力就好于常人，才听出来的。既然知道了他们的阴谋，咱们就得想办法阻止。” 凌羽说道：“峨眉派的二仙子何飘玲、秦雪风都来了，可惜于姐姐没有来。她对夫君你可是情有独钟。” 赵钦卫笑了一笑，说道：“你觉得咱们该如何行动？” 凌羽说道：“既然他们有阴谋，那咱们晚上分别去青虎帮和柳林庄暗访一番，说不定会有收获。” 赵钦卫笑道：“聪明。” 回去南京城的客栈后睡足一晚，第二天，两人重新做好装扮，来到南京城郊的柳林庄，说出了偷听来的暗语，说是前来助阵的，顺利进去。 聚集在这里的有两百多人，华山派的两人也到了，是一男一女，男的叫孟竹，女的叫陈翔洁，都是二十多岁。两人同为令狐达高徒，在江湖中也算有些名气。 既然得知了吕梁双雄有问题，自然要从他们身上着手，留意两人住处。到了晚上，两人小心翼翼摸到吕梁双雄住所的房门。 从窗缝中望去，只见夏家坚正在提笔写字。 夏纬法说道：“朱鸿迟冥顽不灵，后天便是他的死期。” 夏家坚说道：“大哥，黄教主让咱们兄弟俩负责笼络江南地区的江湖人士，绝刀门已经成功了。朱鸿迟冥顽不灵，青虎帮用不了几天就会烟消云散，咱们接下来的目标是哪个门派。” 夏纬法说道：“成功笼络绝刀门，本身已经是大功一件，等解决朱鸿迟后，先去逍遥快活一段日子再找下一个目标不迟。南京十里秦淮，咱们都还没玩够呢。” 屋内的两人邪笑起来。 原本这两个是满清的鹰犬，专门在江南替神风教网罗江湖人物，绝刀门的事件也有他们的份。赵钦卫心里愤怒，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人，他向凌羽做了一个手势。 “笃笃笃”，赵钦卫敲了几下房门。 “谁？” 夏家坚把书信收起来，夏纬法前去开门。 “任兄弟，找我有何事？” 赵钦卫是经过了易容化妆、改名为任黎平，白天跟吕梁双雄打过招呼，是以夏纬法认得他。 赵钦卫说道：“两位大侠，小弟有事相求。” 夏纬法没有怀疑，说道：“进来说吧。” 刚刚进来屋内，赵钦卫突然出手，点了两人的穴道。吕梁双雄全身动弹不得。 赵钦卫打开他们的包袱，里面除了有一些金银财物之类外。还有两封密函，打开一开，一封是刚才夏家坚写的，是向黄仕岐汇报近期的工作，雁荡派掌门杜真，以及三名弟子，都是两兄弟用从廖左使那学来的武功杀死的； 第二封，是黄仕岐亲笔写给他们的，嘱咐吕梁双雄，在干掉朱鸿迟后，若青虎帮能夺过来则夺，若夺不过来便让他烟消云散，在尽量笼络江南其他帮派，最后盖上了黄仕岐的朱印。 廖左使肯定就是那个廖承惠了。 凌羽笑道：“哈哈！这两个狗贼果然是满清的走狗，这下他的奸计不能得逞了。” 赵钦卫说道：“只要公开这两封密函，真想自然大白于天下。” 凌羽说道：“这两个狗贼如何处置？” 赵钦卫说道：“把他们绑起来，堵住嘴巴，藏在一个隐秘之处，待众人知道真想后，再交出来让大家处置。” 浑身动弹不得，又不能开口说话的夏纬法、夏家坚，听到两人的对话，神情显得十分惊恐。 两人把吕梁双雄捆绑得严严实实，然后一人扛一个，翻墙而出。 找了个隐秘地方藏好吕梁双雄，两人再前往南京城内的青虎帮朱鸿迟的府邸。 青虎帮在南京名气甚大，赵钦卫、凌羽在南京城寻访了七八天，对于朱府所在方位了然于胸。两人来到宅子后面，两人施展轻功飞跃进去。 在朱府寻找了一阵，看见一栋房屋透出灯光，好像是书房，两人飞身跃下，从窗缝中向屋内望去。 只见屋内有两人，一人年约五旬，他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另外一个是十六七岁的少女，脸上有泪痕。 只听那少女说道：“爹爹，不知是何人杀害雁荡派的人，嫁祸给咱们。” 朱鸿迟叹道：“要是知道是谁下的毒手，就不至于到这般田地了。” 朱姑娘泪流满面，说道：“爹，难道你除了当场自尽，真的没有其它法子了？” 朱鸿迟说道：“什么法子我都想过了，可如果揪不出真凶，这笔账只能算到我头上，如果我不死，帮中上千个弟兄跟他们火拼起来，那不知有多少无辜的人受我所累。” 朱姑娘神色凄然，走了出来，回到自己的屋中，赵钦卫悄悄跟了过去。她心情黯然，进屋后忘了锁门，赵钦卫直接推门而入。 “谁？” 朱姑娘迅速拔出长剑，一脸的警惕。 “姑娘别怕，我是来救你们的。” “你们是谁？” “在下任黎平，这位是我朋友胡心海。我有办法救你爹。” 朱姑娘一脸疑惑，问道：“两位当真可以救我爹爹？” 赵钦卫说道：“事情原委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一切都是吕梁双雄嫁祸于你们的阴谋。雁荡派的人也是他们杀的。” 朱姑娘说道：“我爹早就觉察他们有问题，想不到这一切都是他们干的。可你们有证据吗？” 赵钦卫说道：“证据我们已经到手了。后天黄以康他们前来寻仇之时，我自然会出面解救，当场揭露吕梁双雄的阴谋。” 朱姑娘大喜，赶忙跪下叩头，说道：“若两位能救下父亲，以后就算粉身碎骨，也会报答两位的大恩。” 凌羽说道：“我们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朱姑娘说道：“小女叫朱雪倚。两位可否一同前去见见家父。” 赵钦卫说道：“不用了，后天我自会出现，先告辞了。” 两人走后，朱雪倚马上跑去告诉父亲。朱鸿迟虽然心情轻松了很多，但不能把一切都压在赵钦卫、凌羽两人身上，万一两人后天没有前来相救，或者完全是对头派来蒙骗自己的人，那后果更加严重。为此，朱鸿迟还是做了最坏的打算，他遣散帮中的妇幼，如果后天被逼得没办法，就只有当众自尽了。 第七十三章 青虎帮 虎九月初三，秋高气爽，万里无云。 南京城郊青虎帮大型庄院，几百名青虎帮弟子严阵以待。朱鸿迟本身在城内有府邸，但只供家眷居住，帮众不算很多，因为朝廷是不允许在城池内有大批武装力量出现，如果大量江湖中人聚集在城内，万一造反起来后果会很严重。 在这个时空里，江湖中各个帮派的人，帮派所在地要么在各个山头，要么在营寨、山庄。 巳时刚到，黄以康带领雁荡派弟子，以及各地赶来的帮手，一共好几百人，来到青虎帮。峨眉派的何飘玲、秦雪风也在其中。 吕梁双雄的突然失踪，黄以康等人十分诧异，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前来寻仇。 朱鸿迟首先说道：“各位远道而来，我青虎帮本应欢迎，遗憾的是你们不是来做客，而是来寻仇。雁荡派的杜掌门以及三名弟子遇害，我深感痛心。他们虽然是死于我朱鸿迟绝技之下，但我可以发誓，绝对不是我朱鸿迟极其弟子所为。可惜我朱鸿迟没能找出真正的凶手，若硬要把这笔账算在我头上，我无话可说。” 黄乃康怒喝道：“朱鸿迟，别再惺惺作态，你杀害我杜师兄和三个弟子，却还在狡辩，杀人偿命，我邀请众多江湖好汉前来，就会为死去的杜师兄讨回公道。” 跟他一同前来的几百人，最少有一半在吼起来。 虽然赵钦卫说过会前来解救，但面对气势汹汹的对手，朱雪倚心里忐忑不安，他真的会出现吗？真的有能力救下父亲吗？ 陈翔洁抽出长剑，对着朱鸿迟，喝道：“朱鸿迟，识相的就引颈自刎。” 朱鸿迟的徒弟梅其奉跳了出来，愤然道：“别在冤枉我师父，要打就打，谁怕谁。” 陈翔洁尖声喝道：“不想死的就滚开。” 朱雪倚看着现场的剑拔弩张的情况，急得如热窝上的蚂蚁，只盼赵钦卫快点出现。朱鸿迟心中阵阵悲凉，他已经做好了自尽的准备。 梅其奉说道：“青虎帮没有怕死之人。” 陈翔洁喝道：“那我就先教训你。” 只见剑光闪动，梅其奉待要招架已经来不及，单刀脱手。陈翔洁挥剑向梅其奉手腕砍去，眼见他手腕不保。 朱鸿迟叫道：“刀下留人”要救援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噹”的一声，一粒小石块撞在剑上，陈翔洁的被震得手臂发麻，长剑差点脱手，她心中大骇：谁有这么强的功力？ 这人便是赵钦卫，他和凌羽都一同在黄乃康那批人群中，由于现场人数众多，两人又带上帽子，是以朱雪倚没有发现。 众人惊愕，他到底是在帮谁呀？ 朱雪倚又惊又喜，说道：“爹爹，便是他们了。” 朱鸿迟看见他露出这一手功夫，便看出他暗器手法和内功都很不错，心神稍定。 黄乃康问道：“任兄弟，你这是为啥？” 赵钦卫说道：“贵派杜掌门是死于他人之手，是有人嫁祸给朱帮主，大家暂且罢手吧。” 黄乃康喝道：“哼！杜师兄死于朱鸿迟的成名武功‘开山掌’，这事清清楚楚，不是青虎帮的人加害，那还会有谁？” 他身边的人又再大骂起来。 赵钦卫右手伸入怀中，正要拿出那两封密函。 就在这时候，何飘玲站了出来，她不卑不亢地说道：“朱帮主，雁荡派杜掌门死于你的成名绝技‘开山掌’，这武功只有你本人和徒弟懂得，除非能证明是他人所为，否则就算你矢口否认，他人也照样会认为是死于青虎帮之手。” 何飘玲虽然只有十七八岁，但能隐隐让人感受到那种宗师的风范，清和师太觉得她最适合做接班人，自然有她的道理。 赵钦卫原本想出示证据，现在暂时打消这个念头，先看看何飘玲如何表现。 朱鸿迟神情黯然，说道：“开山掌只有我和两个徒弟习得，况且杜掌门遇害之时，我又恰好有事外出，你要我拿出证据，实在是拿不出来。” 何飘玲说道：“那既然如此，可以认定凶手是你们师徒三人，杜掌门武功不弱，要杀死他，恐怕只有朱帮主才有这个能耐。冤有头债有主，如果双方全部人一起厮杀起来，一定会死伤惨重，这并不是大家愿意看到的。我峨眉派受雁荡派相邀，前来相助，如果你方有人能在武功上打败我和秦师妹，我峨眉派便不再介入你们之间的仇怨。” 朱雪倚又再焦急起来，心道：“任大哥，你不是说有证据吗？怎么不拿出来？” 赵钦卫走到场中间，说道：“既然如此，我任黎平代青虎帮来接下何女侠的高招。”他经过了易容化妆，特意压低自己的嗓音，何飘玲、秦雪风虽然认识赵钦卫，现在也认不出来。他新学了黄仕姚创立的武功，有心要印证一下。 陈翔洁喝道：“任黎平，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她刚才被任黎平掷出的石块震得长剑差点脱手而飞，在上千人面前大失颜面，心里恼怒异常。 何飘玲说道：“既然他指名道姓要跟我过招，等我打完了你再上。” 她为人正派，江湖上传闻陈翔洁盛气凌人，今日见她一出手就要砍掉梅其奉的一只手，何飘玲对她十分不满，不打算太过于给她“面子”。 陈翔洁喝道：“凭什么你先上？” 孟竹过来拉住她的手，陈翔洁“哼”了一声才退下。 何飘玲说道：“请亮兵器吧！” “睁”她抽出手中的长剑，赵钦卫也拔剑而出。众人向后退出几步，留出一片大空地。 朱鸿迟说道：“任少侠，请小心。” 朱雪倚说道：“任大哥，小心。” 仍然站在黄以康那方人群中的凌羽，对自己的夫君充满了信心。 在场的上千人都安静了下来，静看两人的决斗。 峨眉派在是鼎鼎有名的大门派，在江湖中有很高的声望，除了清和师太、清音师太等老一辈以外，年轻一辈中的“峨眉三仙子”在武林中也小有名气。在这次支援黄乃康的人群中，众人尊何飘玲、秦雪风二人为首。 第七十四章 忘情十八剑 而任黎平这个人籍籍无名，两天前才首次听说这名字，黄乃康那方面的人，绝大部分人都看好何飘玲。青虎帮这边的人，都替任黎平担心，替自家帮主的性命担忧。 赵钦卫说道：“何女侠，请出招吧！” 何飘玲也不客气，抖动长剑，挽出一朵剑花，向赵钦卫攻去，这是峨眉派的“一字穿阳剑法”。这招攻守兼备，无论对方闪避、接招，还是反击，她都能根据情况进行下一步的反应，在场有人为她叫好起来。 赵钦卫长剑挥出，巧妙地挡住了她的一剑，使用的是黄仕姚自创的“忘情十八剑”。 何飘玲一招未果，脚步踏出，瞬间掠到对方左侧，这是峨眉派扬名江湖的轻功“四象步法”，同时一招“探龙取水”斜刺而出，剑法、步法配合娴熟，既快又准，加上她那优美的身姿，宛如天上的仙子。 才十七八岁年纪就武艺不凡，殊为难得，现场叫好的人更多。朱鸿迟自问要是换上自己出场，也不好应付，稍微不留神就可能落败。朱雪倚、朱鸿迟为赵钦卫担心起来。 然而，何飘玲厉害，赵钦卫也不差，运用“忘情十八剑”中的“截剑式”，只见他长剑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出击，恰到好处把她的剑招截住。“忘情十八剑”一共有十八式，每式又能有不同的变化，“截剑式”最适合半途出击，对付突如其来的杀招。 何飘玲攻势奇妙，赵钦卫化解得更妙，令在场的人耳目一新。 何飘玲两招无功，知道对方是用剑好手，当下剑势一变，只见银光点点，如风飘柳条，千丝万缕，轻盈潇洒，如骤雨排空，千点万点，参差飞洒，剑势之奇，当真江湖罕见。这是《一字穿阳剑法》中的必杀技“碧海凌波”。 《一字穿阳剑法》以剑招奇幻著称，单纯以剑法而论，虽然比《周公剑法》、《太极剑》略差，跟《达摩剑法》不想上下。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临敌战斗，胜负更重要的是取决于使用者的武学修为。要说区别，就是双方武学修为大体相当的情况下，剑法高明的一方胜算大一些。 只见剑光闪闪，赵钦卫长剑挥动，在身前组成严密的剑网，用上了“挫剑式”。只听兵刃连续交击声响起，何飘玲的攻势被尽数化解。 一方攻得奇、另一方守得稳。 朱雪倚问道：“爹，任大哥使用的是什么武功？我从未见过。” 朱鸿迟说道：“他的剑法之高超，为父也是生平仅见，实在是瞧不出来历，或许是拜师于长期隐居的世外高人。” 这是赵钦卫首次使用《忘情十八剑》跟人过招。这剑法博大精深，剑法特点跟《独孤九剑》、《太极剑》有点相似，在十八式的前提下，没有固定的招式，这需要对武学有丰富的理论基础，并且还要有很高的悟性，才能领悟其精髓。赵钦卫也只是初步领悟，剑术需要在实战中不断提高、不断领悟，今天碰上好机会，他肯定不会浪费。 两人在场中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在场的人聚精会神地欣赏着，仿佛忘记了双方的敌对关系。 何飘玲暗暗心惊：“这剑法似乎是不亚于“太极剑”，到底是什么剑法？从未听师父说起过，任黎平又是什么来历？以前从未听说有这号人物。”她本身聪慧过人，面对从来未见过的高超剑术，丝毫不慌乱，把生平所学施展开来。 凌羽又惊又喜，赵钦卫已经把《忘情十八剑》传授给她，只觉这剑法博大精深，由于习练时间短，领悟得不多，见夫君出手便有如此强的战斗力，更下定决定要将剑法练好。 不知不觉，场中的赵钦卫、何飘玲两人，已经交锋了一百多回合。起初，由于首次使用“忘情十八剑”，赵钦卫以防守为主，随着对剑法的渐渐熟练，他的反击逐步增多。 朱雪倚芳心越来越喜，想不到他武功那么高强，父亲有救了。 场中的战斗在激烈进行着，胜利的天平逐渐向赵钦卫倾斜。在三百多回合的时候，赵钦卫抓住一个机会，向何飘玲刺出，剑尖刺破了她大腿的衣衫，这是他手下留情，要不然这一剑可以把她大腿刺穿。 场中趋于平静，双方停下手来，何飘玲已经香汗淋漓，对方的剑术实在太高超，大为消耗她的心神，能够交锋三百多招才落败，已经竭尽了她所能。 赵钦卫对何飘玲十分佩服，才十七八岁有这样的武功修为，十分难得。要是没有服食大还丹、千年人参之类增加功力的东西，或者是有高手把一身功力相传给她，十七八岁能把武功修炼到这种水平，放眼武林中算得上是佼佼者了。 赵钦卫拱手行礼，说道：“何女侠，承让了。” 何飘玲抱拳还礼，说道：“多谢手下留情，阁下武功高强，我甘拜下风。” 青虎帮这边的人纷纷鼓掌叫好，朱雪倚更是芳心大喜。黄乃康这边的人脸色就不好看了。 赵钦卫说道：“秦女侠，该轮到你出场了。” 秦雪风说道：“师姐尚且败于你手，我武功不如师姐，跟你交手一点胜算也没有，算了，还是别打了。” 峨眉派一向行为正派，在江湖中行走光明磊落，武功不如对方，大大方方承认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有些人为了所谓的颜面，就算技不如人也死不承认。 何飘玲转身对黄乃康说道：“黄掌门，我已经尽力了，无奈是技不如人，贵派和青虎帮的仇怨，我峨眉派不会再过问。” 黄乃康说道：“不管怎么说，二位能赶来相助，我黄乃康感激不尽。” 随即，何飘玲、秦雪风离开青虎帮。 黄乃虎这边的人不知道怎么样才好，自己这边恐怕没人能在武功上胜过任黎平，如果几百人全部杀过去，或许能占上风，但谁也不希望这种最坏的情况发生。 陈翔洁、孟竹两人十分矛盾，看了刚才的决斗后，两人自问武功都不及何飘玲，出场过招必败无疑。陈翔洁内心充满了忿恨，任黎平刚才一手暗器功夫，令她“颜面大损”，她还以为一时大意，想要将赵钦卫击败打残，挽回自己的颜面，没想到他武功这么强，要是自己出场，只会败得更惨，更加颜面全无，但不挽回颜面又很不甘心。 第七十五章 折梅手 赵钦卫朗声道：“还有谁要出场的，我任黎平一一奉陪。” 场下的几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有出场的意思。 这时候，凌羽走入场中，说道：“师兄，你方才大战三百回合，应当歇息一下，下面就由师弟我接替你吧！” 两人相视一笑，凌羽是坐不住了想练练手。 赵钦卫说道：“那就有劳师弟了，你最好用拳掌功夫应战，让大家见识一下咱们除了剑法高明，拳掌功夫也很了得。” 凌羽笑道：“好。” 赵钦卫走到朱雪倚旁边，向他微微一笑。 朱雪倚芳心大喜，说道：“爹爹，任大哥厉害吧！” 朱鸿迟向赵钦卫一揖，说道：“多谢任大侠前来相助。” 陈翔洁看见赵钦卫下场，由一个未满二十岁的小白脸接替他，当下再无顾虑，飞身跃入场中。 她存心卖弄武功，入场也用上轻功。轻功虽然还算过得去，不过比起刚才交锋的任黎平、何飘玲两人，差了一大截。 陈翔洁喝道：“我来教训你这个小白脸。” 她不等对方回答，直接挥剑刺出。 陈翔洁一剑出击，剑势中发出隐隐风声，这是华山派剑法《狂风快剑》，陈翔洁正是仗着这套剑法横行于江湖。 如果还是由任黎平出场，没人会认为陈翔洁能取胜，但现在是一个名叫胡心海的十六七岁小白脸，大多数人认为陈翔洁能获胜。 凌羽丝毫不慌乱，眼看对方快要攻到之际，骤然一个错步，手指拂向她右手手腕“太渊穴”。 陈翔洁大惊，仓促之际手臂急收，虽然躲开了穴道，只被拂中手背，也被对方附带真气的手指拂得发麻。 这是《折梅手》，虽然只有三路掌法，三路擒拿法，一共六路武功，但含蕴有剑法、刀法、鞭法、枪法、抓法、斧法等等诸般兵刃的绝招，变法繁复。天下任何招数武功，都能自行化在这“六路折梅手”之中。 一个十六七岁的小白脸，就然有如此厉害的空手夺白刃功夫，众人心头震惊。 只见陈翔洁一招“风驰云卷”攻出，出招丝毫不留情，如果对方无法接招或闪避，恐怕就得死于剑下。 看着她要将自己置于死地，凌羽恼怒，一掌将陈翔洁的攻势化解，然后抓向她“肩井穴”。陈翔洁急忙闪避。凌羽将新学来的折梅手施展开来，陈翔洁闪避了三招后，右手手腕被擒住，长剑跌落在地。这还是因为凌羽新学未参悟透的关系，要不然一招《折梅手》就能制住她。 陈翔洁急道：“放开我！” 凌羽笑道：“你这千娇百媚的美人儿，我怎么忍心下手。”她抓住对方的手随即一松。 孟竹喝道：“混账小东西，嘴巴放干净些！” 陈翔洁明明是输了，但她怒急攻心，拾起长剑又在攻出，但这下“洋相”出得更多，本身她武功就不如凌羽，失去理智后，每出一招，就被凌羽擒住一次，凌羽每擒一次就放一次，每放一次陈翔洁又继续攻击，不宰了对方她誓不罢休。凌羽恼怒她心狠手辣，特意折辱她。 青虎帮这边的人在大笑起来，黄乃康那边的人却十分尴尬了。 在连续被擒住七八次后，孟竹实在看不下去，大喝：“够了。” 他施展轻功掠到场中，气急了的陈翔洁还要继续攻击，硬是被他拉住了。 “师兄，你一定要宰了这小白脸，替我出这口恶气。” “行了，你快下去。” 陈翔洁才悻悻地走出比武场地。 孟竹喝道：“胡心海，我来领教你的高招。” 只见他一掌出击，向凌羽要害拍去。 这是华山派的“伏虎掌”，这路掌法共一百零八式，每式各有变化，奇正相生相克，共三百三十四变，掌法变化多端，运用时愈出愈奇。 孟竹虽然武功不错，比陈翔洁高上不少，但武功同样还没有完全练到家，面对化名胡心海的凌羽那精妙的“折梅手”，也招架不住多少着招。 十三招过后，孟竹手臂“天泉穴”被凌羽拂中，右手整只手一阵酸麻。孟竹左手出招，五招过后，手腕被凌羽擒住。 孟竹不像陈翔洁那样不知好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打不过对方，只得认输，再也没有脸在这里待下去。 陈翔洁、孟竹两人灰溜溜地离开了，在离开之时，陈翔洁的目光充满了怨毒。 凌羽十分得意，大声说道：“你们谁要领教我胡心海的武功，尽管上来。” 黄乃康这边的人，个个神情黯然。青虎帮这边的人却兴高采烈。 黄乃康喝道：“论单打独斗，我们这边没人打得过你们两个，但血海深仇不能不报。朱鸿迟，如果你自尽，这边账就一笔勾销，要不然雁荡派全体弟子，跟你们青虎帮血战到底。” 是时候揭开事实真相了，赵钦卫朗声说道：“诸位，你们都中了吕梁双雄、神风教的奸计了。” 接着他把吕梁双雄的阴谋说了出来，众人哗然。 黄乃康说道：“你血口愤人，吕梁双雄两兄弟怎么会‘开山掌’？他们怎么可能会干出这种事情。” 化名任黎平的赵钦卫取出两封密函，分别给了心大师和黄乃康。有夏家坚笔迹的文字，有黄仕岐的密函还有朱印，不由让人不相信。接着，两人把密函传递给其他人看。 黄乃康脸色青一块紫一块，大喝道：“原来是夏家坚、夏纬法两个恶贼干的。” 待十多个人看过后，赵钦卫说道：“黄掌门，还请你念给大伙听听。” 黄乃康当即高声朗诵出来。第一封是黄仕岐写给吕梁双雄的，要他们在江南地区尽量网罗肯投靠满清的江湖势力，如果网罗不了的，或下手除掉，或从中挑拨离间，引起各势力之间自相残杀，一旦满清入关，就起事作为内应。 他刚刚念完第一封，众人纷纷大骂。黄乃康接着念出第二封，是夏家坚写给黄仕岐的，是向黄仕岐汇报工作，里面清楚说明了吕梁双雄用“开山掌”杀害杜真和三个弟子，目的是嫁祸给青虎帮。 赵钦卫当下把得到密函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出来。众人纷纷臭骂。 第七十六章 意外收获 一　　黄乃康知道被奸人利用，差点铸成大错，十分懊悔，跪下向朱鸿迟赔罪，又向赵钦卫说道：“要不是任大侠、胡大侠揭破奸人的阴谋诡计，我真是罪无可赦。” 了心大师、龚韶釜、张依樊、霍负浪等人也向赵钦卫、凌羽致谢。朱鸿迟、朱雪倚等青虎帮的人，更是对两人感激万分。 赵钦卫带着众人来到隐藏吕梁双雄的所在地，自从前天晚上被制住后，夏家坚、夏纬法滴水未进，被饿得只剩半条命了。他们知道众人不会饶了自己，索性一直闭口不言，最后被雁荡派的人乱刀砍死。 杀掉吕梁双雄后，众人问赵钦卫师承来历，赵钦卫说师父已经仙逝，生前很少行走江湖，自己和师弟在三个月前才出来江湖。 喧闹了一阵，众人纷纷告辞离去。 在这一天时间里，赵钦卫化名的任黎平、凌羽化名的胡心海名声大震，不久后就在江湖上传开了。 朱鸿迟把两人带回南京城内的府邸，摆下宴席，隆重款待赵、凌二人。 宴席上，朱雪倚问道：“任大哥，为什么不一早把密函拿出来，非要等大家出手？” 赵钦卫笑道：“我和师弟初出茅庐，向印证一下自身的武功，听闻峨眉三仙子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所以想跟她们比试一下。” 朱鸿迟笑道：“你们师兄弟俩真是我青虎帮的大恩人，今后若有差遣，青虎帮一定鼎力相助。我已经安排好两间上房，你们随时可以歇息。” 赵钦卫说道：“朱帮主，我和师弟素来一起同住，一间上房就够了。” 朱雪倚笑道：“任大哥，她是你师妹吧？” 凌羽说道：“这也被你看出来了。” 朱雪倚笑道：“天下间哪有这么美貌的男子。你们师兄妹不会是……” 赵钦卫说道：“在行走江湖之前，我和师妹在师父的坟前拜堂成亲了。” 朱雪倚笑道：“你们师兄妹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时，赵钦卫想起，青虎帮不是在南京有几十年了吗？说不定有人知道宁河王府在哪里。 他问道：“朱帮主，晚辈想问一下，你可否知道宁河王府在南京城的哪个位置？就是大明开国大将邓愈原本的府邸。” 朱鸿迟一怔，说道：“任大侠，你为何问起这个？此处正是以前的宁河王府，听说一百多年前，邓愈后人要迁移到京师，就把王府卖掉了，八十多年前，我爷爷从一个富商中购得地处房产。这是父亲生前偶然跟我说起过。” 赵钦卫说道：“师父生前跟我说过，他祖上是追随邓愈将军的部下，既然身在南京城，我就顺便问问。”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赵钦卫内心狂喜，不过脸上没有表现出来。 进来朱鸿迟安排的房间后，凌羽喜道：“夫君，原来这里就是宁河王府。” 赵钦卫笑道：“嗯！这次收获很大。” 赵钦卫取出藏宝图，仔细看了一遍，决定今晚就偷偷摸出，打探宝库入口的具体位置。 深夜一更时分，赵钦卫、凌羽两人悄悄摸出，跃上屋顶，在宁河王府的各处建筑物中来回纵跃，跟藏宝图中描绘的相互印证。 “咦！原来入口就在咱们下榻的房间。” “真巧，回去找入口。” 回到房间后，按照藏宝图所指，入口就在床底下。 两人生怕被青虎帮的人怀疑，点燃蜡烛，摸黑轻轻把床搬开，用手仔细摸着，床底的砖与砖之间没有什么缝隙，跟其它地砖感觉不出什么两样，轻轻敲了几下地面，没有发觉什么异常。 “藏宝图指出是这里，不可能弄错呀？” 具体地址都找到了，肯定不能这样放弃，赵钦卫打算把地砖之间的砂浆挖掉，再翻开地砖看看。幸好有一把匕首，他用匕首把慢慢把几块地砖的砂浆挖出，把那几块地砖都撬开，果然是有所发现。 地砖下面有一道铁门，这道铁门比较厚重，将其撬开后，匕首已经变形弯曲。 撬开铁门后，里面黑漆漆一偏，赵钦卫点燃蜡烛，只见下面是一道阶梯，铁门面积也不大。 赵钦卫和凌羽相继下去，里面是一间小石室。经过仔细观察，这石室不大，但十分坚固，石室正面有一道门，有一处小孔和一处大孔。 凌羽说道：“这小孔就是要用钥匙开，大孔里面的纹路跟铜牌相对应，应该就是两个半块的铜牌合在一起，放进里面去。集合钥匙和铜牌，才能打开石门。” 赵钦卫说道：“只可惜呀！还有半块铜牌下落不明。” 凌羽安慰道：“咱们在南京有这么好的运气，说不定也会有同样好运气，打探出陈家后人，找出另外半块铜牌。” 赵钦卫说道：“但愿如此。” 凌羽说道：“咱们什么时候前往辽东，找范文程这个汉奸？” 赵钦卫说道：“辽东路途遥远，过段时间再做决定吧。” 两人上来后，把一切恢复原位，上床睡觉。 第二天早上，由于没人来敲门，赵钦卫、凌羽两人日上三竿才起床，昨晚找宝库花去很多时间，是以睡得晚了。 朱雪倚亲自端上洗漱用品，然后再端来早点、水果，服侍得十分周到。 赵钦卫说道：“不好意思，起床晚了。” 凌羽说道：“我们自己来就行了，你是堂堂帮主的千金，用不着亲自做这些事。” 朱雪倚微微一笑，说道：“无妨，昨晚可睡得安好？” 赵钦卫说道：“很好，所以睡了个懒觉。” 朱雪倚说道：“父亲有事情要找两位呢。” 两人吃过早点后，跟着朱雪倚走去，一路上的丫鬟、仆人、青虎帮弟子，对赵、凌两个大恩人都十分恭敬。 来到书房，朱鸿迟正在看着书籍。 朱鸿迟说道：“两位昨晚可睡得安好？” 赵钦卫说道：“还好，不知朱帮主找我们有什么事？” 朱鸿迟说道：“的确是有事，昨晚人多不便，所以没有提及。开山掌这套掌法，我只传给了两个徒弟，不知到底是怎么样泄露出去，让神风教廖承惠学得。” 赵钦卫说道：“朱掌门，你问过两个徒弟没有？” 第七十七章 宝华山下 一　　朱鸿迟说道：“在两个多月前，雁荡派第一个人死于开山掌之时，我就问过弟子，两人均矢口否认，他们向来品行端正，我相信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赵钦卫想了一会，问道：“你这套掌法是否有文字版的掌谱？” 朱鸿迟拿起桌上的书籍，说道：“这本就是掌谱，一直放在书房中，不过是放在密盒里。” 几人思索了一阵，凌羽说道：“朱帮主，我觉得有三种可能。第一，掌谱虽然没有被盗，但是被人另外抄了下来；第二，你的两个徒弟，其中一人撒谎；第三，有人模仿开山掌的手法加害雁荡派，以此嫁祸于你。” 朱鸿迟、朱雪倚均点头认同。 赵钦卫说道：“不排除这个世上有人能模仿他人招式，但显然吕梁双雄还没有这个能耐。况且，密函中吕梁双雄已经讲出了是从廖承惠处学得。” 像《小无相功》、《乾坤大挪移》修炼至大成，只要不是最顶级的武功招式，要模仿起来不太难，前世小说中的鸠摩智、张无忌就能做到。 朱雪倚说道：“爹爹，咱们青虎帮有内奸？” 朱鸿迟说道：“很有可能。” 赵钦卫说道：“朱帮主，要查出内奸，我认为需要从两方面着手。第一，再次严查你的两个徒弟；第二，平常谁能够有机会进来你的书房。” 朱鸿迟说道：“这书房每隔一段时间，都有弟子进来整理、打扫。倚儿，你去把吴四叫来。” 过了一会，朱雪倚跑了回来，说道：“那吴四已经不见踪影，听其他弟子说，吴四昨晚说要回家一趟，走得很是匆忙。” 朱鸿迟怒火冲天，说道：“原来吴四就是内奸，马上派人去他家里寻找。” 赵钦卫说道：“我和夫人也一起去吧！” 两人跟着朱雪倚和一批青虎帮弟子，来到位于城郊的吴四家中，只见里面空空如也。 朱雪倚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恶的吴四，让他给逃掉了。父亲待他不薄，真想不到会是个叛徒。父亲的密盒所放的位置，不是那么容易被找到，就算找到了，没有钥匙也开不了。” 赵钦卫说道：“那证明他很早就被神风教收买了。在你父亲书房查找的次数多了，完全有可能找出来，至于钥匙，有些精于开锁的人，没有钥匙也可以将其打开。” 既然线索断了，也只能暂时作罢。 回去后，朱鸿迟仍然是热情款待两人，朱雪倚也亲自服侍着。 这次南下江南的目的已经达到，赵钦卫觉得没必要继续待在南京，打算收购一些番薯、花生带回汝阳。九月初七，他向朱鸿迟父女告别。 赵钦卫、凌羽出来南京城，在宝华山附近收购了番薯、花生各一车，每人驾着一辆马车向北进发。 收购完后便调转马头向北走，不久后，进入一条山道。 本来山道寂静无人，不一会儿，赵钦卫隐隐约约听见有声音，似乎有点不正常，快马加鞭赶过去。 刚拐过一个弯，只见七八名手持单刀的人，看样子就像土匪，还有一个书生装扮的青年男子，旁边还有一头毛驴，书生似乎是刚被打劫，并且还受了伤。 几名土匪转头一看，有两辆马车驶来。 其中一个土匪脸上有条长长的刀疤，似乎是几人的头目，他狞笑道：“哈哈，有猎物自动送上门来了。” 待两辆车停下，头目说道：“不想死的就留下马车钱财货物，乖乖滚蛋。” 赵钦卫向凌羽使了一个眼色，凌羽笑道：“不想死的就跪下磕三个响头，叫我三声爷爷。” 头目怒道：“小白脸，找死。”提刀就向凌羽砍去。 他这一刀直接砍向要害，对穷凶极恶的土匪，凌羽毫不客气，只见他突然间身形一闪，土匪胸口中掌倒地，死得不能再死了，这一招是“摧心掌”，凌羽一掌就将他心肺震裂。 另外六个土匪大惊，但他们向来作恶惯了，六人同时向赵钦卫砍来。 赵钦卫骤然运起“凌波微步”，长剑出鞘。六个土匪只觉一阵风刮过，自己手腕已然中剑，单刀跌落地上。 “全部给我滚。” 土匪们抱头鼠窜，慌忙逃命。赵钦卫不是嗜杀之人，所以只废了他们一只手，让他们再难为恶。 “多谢两位大侠救命之恩。” 这男子二十多岁，峨冠博带，他腿部被刀割伤，一时无法站起，赵钦卫取出金创药，给他敷药包扎。 “敝人徐天放，家父乃是徐霞客，不知道两位恩公尊姓大名？” “什么？徐霞客？”赵钦卫一阵惊讶。 “家父正是徐霞客，在常州府略有名气，想必恩公你已听说过。” “是的，令尊的名字我的确听说过。我叫任黎平，这位是我师弟胡心海。” 徐天放惊喜道：“原来是两位大侠呀！你们几天前在南京展露武功，揭露吕梁双雄勾结满清的壮举，在南京城已经传开了，前些天我恰好还在南京，这不，今天回江阴的家里，半路上遇到强盗。幸亏有两位大侠相救。” 赵钦卫说道：“路见不平，就应当拔刀相助，令尊可安好？” 徐天放说道：“家父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太好。他最近一个出游是四年前，前几个月他远游至丽江后，因足疾无法行走，病况愈甚，幸得当地官府用车船把家父送回来。” 赵钦卫说道：“徐兄，你的左腿被强盗砍伤，行动不便，这里到江阴不过三百多里路程，明天便可到达，要不我送你一程吧。” 徐天放大喜，说道：“多谢任大侠。” 徐霞客是明末时期的地理学家、旅行家和文学家，在我国漫长的历史长河中，也算有点名气，既然碰到了他儿子，赵钦卫想去见见这位历史名人，反正花不了多少时间。 三人一边赶路一边聊天，徐天放并没有像他父亲那样，到全国各地游历，而是志在读书从仕，但明末官场的腐败黑暗，让他越来越失望。 第二天下午，三人到达江阴，往江阴县南边的蔡泾村走去。 徐天放说道：“就快到家了，家父见到两位大侠，一定会很高兴。” 突然，惨烈的叫声传来。 赵钦卫、凌羽立即警觉起来，难道出了什么事？ “过去看看。” 赵钦卫施展轻功，身形犹如一缕青烟，向前方掠去，凌羽也跟着赶到。 第七十八章 山川地形图 一　　这是一处小庄院，庭院中躺着两具尸体，当两人赶到之时，一个身穿红衣得妖艳女子恰好走出庭院，左手拿着卷着的布卷。 赵钦卫喝道：“大胆妖女，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行凶。” 红衣女子咯咯一笑，说道：“我就是杀人行凶了，这些人全部都是我杀的，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凌羽怒喝道：“该死的妖女，看招。” 她用那迅疾的步法，掠近红衣女子，施展“折梅手”疾扣对方肩膀。只见红衣女子身形一闪，在避过这招的同时，右手一拂，她那衣袖突然伸长，向凌羽扫去。 夺取对手兵刃，是“折梅手”的一大特点，凌羽正要抓住横扫而来的衣袖，只觉衣袖中附带着凌厉的劲风和冰冷的真气，匆忙用“蛇行狸翻”避开。 红衣女子占得了先机，右手衣袖接连挥动，或横扫或直击，衣袖既可柔软如丝，又可以通过真气令之坚硬如棍。 凌羽一时不了解对方武功，判断失误，失去先机后，防守闪避多，只有偶尔的反击。 这时，徐天放跑了过来，看见倒在地上的家人，痛哭起来，赵钦卫叫他找个地方躲起来。 这时，只听“咔擦”的一声，一根拳头大小的树干被红衣少女的衣袖扫中，从中折断。 赵钦卫猛然想起一个邪派：白龙教，据说白龙教擅长是“玄阴气”、“流云飞袖功”等武功，轻功亦有不俗的造诣。据说白龙教教主肖天竹武功深不可测，是邪派十大高手中之一，眼前这个红衣女子十有八九是白龙教的了。 红衣少女笑道：“有两下子。” 跟她交锋的凌羽，虽然是防守多，反击少，但红衣女子要战胜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这时，凌羽向上一跃，避开衣袖的直击，瞬间拔出长剑，剑光犹如落英缤纷般，由上至下向红衣女子扫去，这是《忘情十八剑》的“落剑式”，这是凌羽首次用来对敌。 红衣女子说道：“好剑法”，她衣袖挥动，在她真气灌注下的衣袖坚硬如棍，向剑光迎去，只听“呼呼”声阵阵，凌羽的剑招被全部化解。 凌羽落到地下，接着“去剑式”向对方刺出。红衣女子的衣袖瞬间柔软如丝，挥成一个个圈圈，形成一股旋转力。凌羽的剑还没有刺到，被这股旋转力逼得剑招歪在一旁。 两人在激烈地交锋着，大多数时候，凌羽都被红衣女子压制着。七八十回合后，赵钦卫出击了，用“浪剑式”迅疾无论地刺出，红衣女子匆忙闪避。 虽然赵钦卫和凌羽两人功力不相上下，但赵钦卫的悟性高于凌羽，同样的武功发挥出来的战斗力也高于凌羽。红衣女子抵受不住两人联手合击，攻守之势立转。 在三人激烈交锋之时，周围的空气受到红衣女子那寒冰般真气的影响，温度逐渐降低，累计下降了近十度。 红衣女子的左手一直拿着那布卷，赵钦卫估计是重要的物件，在加强进攻的同时，时而使出“折梅手”去抢她手里的布卷，令红衣女子更加陷入被动。 大约到了两百回合的时候，红衣女子终于中招，布卷脱手而飞，分成好几块向地下洒落。三人几乎是同时跃身去抢，红衣女子突然射出几枚银针，赵、凌两人不得不挥剑挡拨，就因为这一刹那间，红衣女子占得了先机，把大多数布块抢到手，赵钦卫、凌羽每人只抢得一块。 “任黎平，武功不错，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当红衣女子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夫君，这女子是什么来头？好厉害呀，她的武功从未见过。” “应该是白龙教的流云飞袖功，她那冰冷的真气，应该是修炼白龙教独门内功‘玄阴气’而来，几乎可以确定她是白龙教的。” 赵钦卫摊开布块一看，是一幅山東省地图，这个地图绘画得十分详尽，山東境内几乎每一条山径、河曲、关隘都录于内。各个省份的地图，本身赵钦卫就有，就算没有也有花钱买到，但地图详尽到这般程度，全天下恐怕只此一家。 “夫君，我这是一幅四川全省的地图，这地图绘的十分详细呀，我从来没有见过有这么精细的地图。” 赵钦卫终于明白了，说道：“原来是全天下的山川地形图，我们只夺得了两张，其它的全部落到妖女手里。” 精确的地图在战争中作用特别大，可以用来研究敌我态势、地形条件、自然资源、交通条件、居民情况等，作为战略部署的重要参考资料。将领可于交战时凭借此种地图充分了解地形，将地利优势发挥至极限。这么精确的地图，不管是任何一个势力得到，必将会如虎添翼。 赵钦卫看了庭院的两具是尸身，是青年女子和一个儿童，应该是徐天放的妻子、儿子，再跑进屋中，一个年约五十多岁的老者躺在床榻上，应该是徐霞客了，全身冻结，如同冰块般僵硬。可以断定这是“玄阴气”造成的。 赵钦卫一阵叹息，想不到历史名人最终死在了邪魔外道手里。这时，徐天放跑进家中，看见父亲的尸身，痛哭起来。 三人把死者收殓后，徐天放详细解说了山川地形图的来历。山川地形图共有十张，每张地图绘制的是一省或两省的详细山川地形。 根据徐天放所说，万历初期，当时身为内阁首辅的张居正，为了更好掌握这个大明的山川地理形势，特派出一批人，对天下的山川地理进行详细的考察，绘制有史以来最为详尽的山川地形图。 万历十年，负责绘制地图的人员，历经九年时间，在江苏绘制完最后一张山川地形图后，接到张居正突然病逝的消息。紧接着，张居正被弹劾，万历帝下令抄张居正的家，并削尽其宫秩，迫夺生前所赐玺书、四代诰命，以罪状示天下。而且张居正也险遭开棺鞭尸，家属或饿死或流放。张居正在世时所用一批官员有的削职，有的处死。 第七十九章 江阴城 一　　被张居正安排负责绘制地图的人员，也没能逃脱迫害，所幸的是，那批绘制地图的人，预感到无法逃脱朝廷的缉拿时，事先把山川地形图交给了徐霞客的爷爷，这地图一直藏在家中保存着。 原来地图的来历是这样，赵钦卫终于了解了。 赵钦卫问道：“那你们可有把这个秘密泄露出去？如果泄露就不会招来今日的惨祸。” 徐天放说道：“我和父亲一向谨守秘密，我连夫人都没有告知，实在不知那魔女是如何知道的。” 赵钦卫说道：“既然惨剧已经发生，再来研究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你下一步如何打算？” 徐天放叹息道：“我本意是通过科举入仕，但朝廷的种种腐败黑暗，令我彻底丧失了信心，我也不知该何去何从。” 赵钦卫说道：“我有个建议，你可以去投奔秦王。我上个月到过在河南的秦国治下汝阳，那里的面貌为之一新，官员廉洁奉公，百姓拥护朝廷。对于新建立的秦国，相信你也有所耳闻，不如前去投奔，秦王一定会欢迎的。” 徐天放说道：“秦王的种种仁政，我的确有所耳闻，既然家人都不在人世，我一个人了无牵挂，收拾好细软便投奔秦王。” 赵钦卫说道：“我认为，徐公子你这是明智的选择，只要有才有德，一定会前途无量。” 徐天放说道：“两位大侠，可否把剩下的两张山川地形图还给我，我想献给秦王。” 赵钦卫说道：“这样啊！不如我暂且替你保管，你先出发前往河南，我迟点也要去一趟，正好给你送过去。” 徐天放说道：“这……” 赵钦卫说道：“你是不是信不过我任黎平，担心我私吞了？你一百个放心，我最迟下个月会到汝阳。” 别说到时候再给他，就算赵钦卫硬是不还，徐天放也毫无办法。要是现在把地图还给他，万一弄丢了，或被人抢夺、盗窃了，或他改变主意不去秦国了，这些情况都有可能发生，赵钦卫不会冒这个险。 这时天已经快黑了，赵钦卫把两车番薯、花生放在放在江阴城郊，和凌羽一同进城，找了间客栈吃饭住宿。 夜里，两人躺在床上说着悄悄话。 “夫君，那白龙教只是一个江湖帮派而已，又不是要争霸天下，夺取山川地形图又有什么用？” “他们自己不争霸天下，但可以将其献给争霸天下的诸侯啊！满清、明王朝、李自成、张献忠皆可以。” “你认为白龙教会把地形图献给谁呢？” “明王朝已经日落西山，白龙教将其献给崇祯的可能性很小。目前满清的势力最强，白龙教跟鞑子合作的可能性最大。也不排除他游走于各个政权之间，从中浑水摸鱼。无论将地形图献给谁，对我们都十分不利。” “以前从未听说白龙教勾结鞑子。” “三诛教、五毒教不也投靠鞑子了吗？一切皆有可能。” “先不说那个了。夫君，咱们成亲都快两个月了，我肚子里还没有一点反应，要同房多少次才会有身孕呀？” “你就那么心急？” “我都已经嫁给你了，当然希望快点有孩子，给你生个龙种。” “那咱们就勤快点，自然就会有了。” 赵钦卫、凌羽两人说了一会，开始动起来了……… 第二天一早，“笃笃笃”的敲门声响起。 赵钦卫开门一看，是店小二，他神色慌张，说道：“两位客官，海寇顾三麻子来攻江阴了，你们快逃吧，本客栈要关门停业了。” 竟然会有海盗来攻打县城？赵钦卫、凌羽两人出来客栈，只见江阴城内百姓慌乱，大多数商店也歇业了，有不少人带着家眷、细软出城。 这时，只见一个身穿官服的人，腰悬佩剑，带着几个衙役，在街道上高喊道：“大家不用慌，是好男儿随我杀海寇保卫家园！” 赵钦卫向旁边一个百姓问道：“这个当官的是谁呀？” 那百姓道：“他是江阴县新上任的典吏（相当于县公安局长）阎大人。” 阎大人？那应当是阎应元了，赵钦卫在现代的时候，曾经在网上详细看过“江阴八十一日”的经历，也查阅过抗清英雄阎应元相关资料，资料上说他是在1641年才任江阴典吏，在这个时空，他就任江阴典吏的时间却提前了好几个月。 有很多东西是无法解释的，原本历史上的曹化淳，是在崇祯十二年二月，告假还乡的，等同于退休了。而在这个时空，却仍然还任职司礼秉笔太监兼东厂提督。 阎应元年约四十，身材高大，浓眉剑立，眼睛则细而长，红脸膛上留着一部长胡子，颇像三国时的英雄人物关云长。他在大街上号召百姓一同守城，有不少青壮男子响应着。而这时候的江阴知县，被吓得只顾带着家眷逃命。 赵钦卫有意结识阎应元，说不定以后能加入自己的麾下，他跑到阎应元跟前几米处，说道：“阎大人，在下任黎平，这位是师弟胡心海，我们两人武艺还算过得去，愿协助大人一同守城。” 阎应元一怔，随即一阵惊喜，说道：“原来是任大侠、胡大侠，月初你们在南京城郊，揭露满清奸细的事迹，很多百姓都知道，你们能协助守城，我阎某不胜欢迎。” 原本江阴城的衙役有几百人，逃了一半还剩三百多，有一千多个青壮男子响应阎应元的号召，加入守城队伍。 江阴地处南京以东，北滨长江，隶属于常州府，既是得长江之地利的交通要道，也是富庶的渔米之乡和繁华的商业城镇，同时还是留都南京的屏障。 赵钦卫跟随阎应元来到江阴城北的长江边，只见顾三麻子的贼船足足有上百艘，正在向这边驶来，声势浩大。 跟随阎应元一起的，有个高手叫王公略，他三十多岁，外形粗犷，武艺高强，曾经夺得过明朝武科考试的举人。 阎应元将一千多人分派下去，守卫在长江岸边，还搭配了一些弓箭手，有许多箭支的箭头处，包裹着浸了油料的燃烧物，一旦敌方船只进入射程范围，便可以把箭头点燃，射向敌方船只。火攻是对付舰船的有效办法。 第八十章 江阴城 一　　赵钦卫、凌羽两人，就站在阎应元旁边，看着他沉重应对，调派有序，颇具有大将的风范。 待敌船再靠近一些的时候，赵钦卫远远望见，船上插着“海王帮”的旗帜，怎么会是海王帮呢？赵钦卫疑惑了。 “阎大人，顾三麻子是否叫顾信鸣？”赵钦卫问道。 “不错，顾信鸣的绰号就是顾三麻子，他是海王帮帮主，海王帮有帮众数千，大小船只几百艘，常在沿海和沿江抢掠，百姓深受其害。” 顾信鸣四十多岁，前几年接任海王帮帮主之位，这次，他亲自率领一千多帮众，上百条船前来，随同他一起的，还有梁敦厦、陈偌禄两名坛主。 梁敦厦说道：“帮主，江阴好像有能人指挥。” 顾信鸣说道：“对呀，跟以往我们碰到的县镇大不相同。” 由于江边有阎应元分配的人守卫着，无法登岸，对方在岸边布置了一批弓箭手，有人举着火把，顾信鸣担心对方箭支的箭头包裹了燃料，顾信鸣只得下令所有船只停了下来。 赵钦卫倒要看看他如何退敌，问道：“阎大人，你可有退敌良策？” 阎应元说道：“两军相逢，勇者胜。” 他命人拿来一把大弓，“嗖”的一声，向江中的海盗射去。一个海盗被利箭射中，应声而倒。 江中里岸边有一段距离，普通兵士射箭，一般也就上百米射程，就算能够射到船上，已经是强弩之末。阎应元一箭射出，一百多米开外船上的海盗应声而倒，没有一定的内功是无法做到的。 只见阎应元又再射出一箭，又有一个海盗倒下。接着，王公略也张弓射箭，箭法似乎不比阎应元差。顾三麻子等一众海盗大惊。 赵钦卫说道：“给我和胡师弟也来一把大弓。” 阎应元说道：“好，取两把大弓来。” 凌羽拿着大弓，说道：“师兄，咱们来比试一下，谁射中的海盗多，你说如何？” 赵钦卫说道：“好。” 他张弓搭箭，对准目标，“嗖”的一声，一百多米的船上，一名海盗中箭倒下。凌羽也射出一箭，同样也有一名海盗倒下。 顾信鸣大怒，把手中的强弓拉满弦，向阎应元射去。 “射死那个带头的。”梁敦厦、陈偌禄两人也拉起弓箭向阎应元射去。 阎应元见一支弓箭向自己射来，正要闪避。突然间，赵钦卫掠近他身前，用“折梅手”抓住那迅疾的箭支。顾信鸣内功深厚，射出的这支箭，力道很大，幸好赵钦卫内功深厚，能牢牢抓稳，换做内功未达到先天水平的人，根本无法做到。紧接着，又有两支箭射到，同样被赵钦卫抓住。 双方的人开始比试箭术来，由于相距有一百多米。海王帮内功深厚的有三个人，江阴城这边有赵钦卫、凌羽、阎应元、王公略四人。 赵钦卫、凌羽两人开始比赛起来，各自射出二十多箭，箭无虚发。阎应元、王公略射出了十多箭，同样是箭无虚发。 已方这边也有不少的伤亡，有三十多人死在海王帮的箭下。 箭法的比试，海王帮完全被压制着，帮众们心惊胆战，顾三麻子见讨不到便宜，如果时间耗在这里，一旦周边的明军赶来支援，对海王帮十分不利，只得下令撤退。 敌人退去，岸边的一千多人欢呼起来。 “两位大侠本领不凡啊！随我一同入城庆祝胜利。” 赵钦卫、凌羽、阎应元、王公略四人，在众人面前射杀海盗，箭无虚发，被大家尊称为英雄、神箭手。江阴县城的百姓兴高采烈，众人都争相来一睹英雄的风采，阎应元在衙门摆下酒宴庆祝胜利。此时的江阴知县，出城逃命还没有回来。 阎应元举起酒杯，说道：“多谢二位大侠相助。” 三人举杯同饮，接着，江阴县的各级官吏们连连向赵钦卫、凌羽敬酒。在这里，赵钦卫见到了历史上的抗清义士冯敦厚。 冯敦厚属于文官，现在是江阴县训导（相当于县教育局长），是历史上的抗清三公之一。 酒过三巡，阎应元说道：“宋朝有展昭供职于开封府，成为青天背后持剑卫道的侠士，两位兄弟何不跟随我一同匡扶正义，守护一方百姓。” 赵钦卫说道：“多谢大人厚爱，我师兄弟俩自由自在惯了，不喜欢受人约束，加上大明官场实在太腐败黑暗，我和师弟极为反感。就拿这小小的江阴县来说，海盗还没有到，知县就先逃走了，阎大人你把海盗赶走，知县还不照样安安稳稳回来做他的官。” 阎应元竟然试图拉拢两人，想要赵钦卫在明王朝做个小官吏，那简直是做梦。 阎应元长叹一声，说道：“任兄弟你说得没错，知县大人他关系广，就算这次逃跑，我想上级也不会对其处罚。我早就看不惯这样的官场，如果我是阿谀奉承之辈，现已不惑之年的我，官职就不会只是小小的典吏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得江阴一县百姓的平安。” 冯敦厚也说道：“是呀，只希望朝廷能重新整顿官场，还一个清明的吏治。” 赵钦卫说道：“虽然我不愿投身于官场，不过跟两位大人一见如故，我和师弟都愿意跟你们交个朋友，不知阎大人、冯大人可否愿意。” 阎应元、冯敦厚两人相视一笑。 阎应元说道：“既然两位侠士有意，我阎某人求之不得。” 冯敦厚说道：“我也很高兴结识像你们这样的侠义之士。” 几人聊得甚是投契，谈到很晚才回去休息。对于德才兼备的人才，赵钦卫永远不会嫌多，先建立个人交情，方便以后拉拢。 9月11日，赵钦卫、凌羽辞别阎应元、冯敦厚，拉着装载好的番薯、花生，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这天，两人来到凤阳府定远县，在一个叫拂晓乡的地方吃过午饭，继续出发赶路。 大概行出几里路程，突然，一声虎啸传来，两匹马受到惊吓，拼命奔跑起来，赵钦卫、凌羽两人赶忙勒住马缰绳。 第八十一章 岳父 一　　“夫君，这里有老虎呀。” “是呀！我听到了搏斗的声音，可能会有人遇险。” “那夫君你快去看看吧。” “好，你在这边等着。” 赵钦卫施展轻功，向声音传来的地方飞奔而去，当真是迅若惊雷。 这里是茂密的森林，赵钦卫赶到后，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正在跟一只大老虎激烈地搏斗着。 这老虎体型很大，看上去最少有三百斤，那男子手持单刀，身手敏捷，在虎爪下左闪右避，他在寻找着最佳的攻击机会。 “兄台，要不要我帮忙？” “区区老虎，我还能对付得了。” 这时，老虎转过身，一个跳跃向赵钦卫扑来。 赵钦卫也不拔剑，突然间右手右掌一挥，一股无形刀气直接向身在半空的老虎劈去，当老虎落到地上的时候，鲜血从脖子直喷而出，在拼命挣扎着。赵钦卫使用的是“火云刀法”，当老虎还在半空的时候，咽喉就被无形刀气割断。 起初的时候，老虎挣扎得十分激烈，随着鲜血的流失，在一盏茶功夫后，终于不动了。 “兄台，你使的是无形刀气吧？好俊的功夫。” “没错，就是无形刀气。” “老夫比你差得远了，要不是你的出现，要解决这只大老虎，还得费一番功夫。老虎是你杀死的，归你了。” “这老虎我要来也没用，就送给你吧。” 对于赵钦卫来说，带上老虎尸体就是个累赘，这个时期老虎普遍存在，虎肉是美味佳肴，虎骨可以入药，一只老虎可以卖个好价钱，但他不缺那点钱。 “哈哈，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留下来一起吃虎肉。老夫上官和，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在下任黎平。” 上官和五十多岁，身材中等，虽然他说话间一副轻松惬意的样子，但整体给人的感觉，似乎是饱经沧桑。 “任老弟，我内功不强，你一个人能扛起老虎吗？如果不行，我们两个人抬，我住处离这不远。” “没问题。” 老虎脖子的血已经流干，赵钦卫将它扛在背上，虽然不能步健如飞，但走路仍然快于常人。 来到上官和住处，这是一处大山洞，洞里面生活用具一应齐备，看样子，上官和是一个人独居。 上官和烧火烹煮，赵钦卫则回去凌羽那边。 “羽儿，打了一只大老虎，老碰到一个老人，他正在烹煮虎肉，一起过去吃。” “好，很久没有吃过虎肉了。” 由于马车无法进入山林，找个地方栓好后，两人展开轻功，来到上官和这边。还没到洞口，便闻到了阵阵香味。 “好香啊！” 凌羽喜欢吃虎肉，满心的欢喜。在这个时空里，赵钦卫已经吃过老虎肉好几次了，味道是十分不错。这个时代野生动物十分多，可没有什么保护动物之类的说法，老虎还经常危害人类，能够打死老虎者，百姓们都会称他是英雄。 来到洞口，长官和正忙着烹饪，背对着两人。 “上官兄，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师弟胡心海。” “小弟胡心海，见过上官兄。” 当上官和转过身的时候，他和凌羽都怔怔地看着对方。 上官和喃喃地说道：“真像，你跟我女儿太像了。” 此时，凌羽满脸的恨意。 她冷冷地说道：“我不想见到你。” 凌羽说完这句话，展开轻功飞奔而去，赵钦卫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追赶着凌羽。这是凌羽在赵钦卫跟前，第一次不打招呼就离开。 上官和看着凌羽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怔怔地说道：“难道是她？难道是她？” “羽儿，到底怎么回事？你认识上官和吗？” 凌羽飞奔了好一阵才停下来。 “我不想见到那个人，夫君，咱们继续赶路好吗？”她一副恳求的神情。 “你跟上官和一定认识，你和他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夫君，别提那个没良心的人好吗？咱们离开这里。” 看着凌羽悲凉的神情，想到她刚才见到上官和那股恨意，赵钦卫觉得她跟上官和一定发生过不好的往事。 赵钦卫伸手把她拥进怀里，温言道：“羽儿，告诉我，他是你什么人，为什么不想见到他？跟我说说吧！” “他是我亲生父亲，一个不负责任、抛妻弃女的人，我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他。”说到这里，凌羽已经声泪俱下。 原来他竟然是岳父大人，凌羽之前说亲生父母都不在了，原来是不想认她这个父亲了。 凌羽只想在温暖的怀抱中大哭一场。赵钦卫任凭她在怀中哭泣，也许哭过一场后，她心里会好受一些。 渐渐地，她的哭声越来越小，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 凌羽向赵钦卫说出以前一些她所知道的父母之间的事情。听她所叙述，越来岳父竟然是鼎鼎大名的人，他精通园林建筑、农田水利，在江湖上已消失一段时间，想不到竟然是隐姓埋名，隐居在深山老林了。 凌羽父亲的真名叫上官有为，原本父母之间还算恩爱。但这段幸福的日子很短暂，在凌羽出生后不到一年，父亲却抛弃她们母女俩，跟着另外一个女人私奔。 在丈夫出走后，凌羽母亲在苗府里打工，独自抚养着她长大，但因为丈夫的抛弃，一直郁郁寡欢，在她八岁那年，母亲已病入膏肓，父亲终于回来了。但是回来得太迟了，仅仅过了一天，母亲便撒手人寰。 那时候，八岁的凌羽，根本无法接受抛妻弃女的父亲，宁愿在苗府做个小丫鬟，也不愿跟随上官有为，上官有为无法，只得远走他乡。 原来凌羽有着这段凄凉的经历，不过她父亲为什么会置妻子、女儿而不顾，凌羽却没有说出来，她应该也不知道，这其中会有什么隐情呢？赵钦卫心想，还得要找岳父大人了解清楚。 赵钦卫带凌羽重新回到拂晓乡，找好客栈投宿，整晚都温言安慰着她。 第二天，赵钦卫来到上官有为所在山洞。 “任老弟，她真的是羽儿吗？” 赵钦卫一出现，上官有为就亟不可待地询问，自从昨天跟女儿相见，原本就满脸沧桑的他更显苍老。 第八十二章 前尘往事 “不错，她真的是凌羽。” 赵钦卫把昨天凌羽的言语简述一遍。 上官有为叹道：“这不怪羽儿，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伤害了她们母女俩。” 赵钦卫问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上官有为来回渡步，思索了好一会，终于说道：“好吧，我把自己的前程往事一一道来。我自小醉心于机关建筑，在这方面的研究，恐怕在当世很难找出第二人，明廷、满清，甚至一些帮派，先后找上门来，用各种丰厚的报酬招揽我，均被我一一拒绝。 也许是我的才学太过于耀眼，前来招揽我的各势力犹自不甘心，为了避开他们，我在一个村落隐居起来，在那认识羽儿的母亲凌艳，双方两情相悦，不久后成亲并产下一女，她就是跟你一起的上官羽。 我原想一家人可以开开心心地过日子，不料，在生下羽儿后不久，白龙教教主白玉兰找到了我的踪迹，用媚术诱惑我，也许是因为她媚术太高明，我竟然抵受不住，一时鬼迷心窍，当面休了妻子，跟着白玉兰而走。” 上官有为显得无尽的懊恼。 媚术竟然有这么厉害？赵钦卫一阵惊骇，问道：“难道她用媚术控制了你的心智？” 上官有为说道：“可以这么说，但也不完全是这样。媚术属于白龙教一种独门的功法，白玉兰恐怕已经将这门功法修炼至最高境界。当她站在你面前时，能够感受到她那艳丽的轮廓，和由骨子里透出来惹人爱怜、楚楚动人的气质。无论想像力多麼丰富，也不会把她和老谋深算阴狠毒辣连在一起。” 赵钦卫问道：“你被她的媚术所诱惑后，就甘愿为她做任何事情么？当时心中是否还保留着一丝的理智呢？” 上官有为说道：“能否抵御媚术，主要跟自身的功力、意志力有关。也许是我意志力坚定，白玉兰屡屡对我施展媚术之时，我并没有被她诱惑，最后，她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跟我发生了那种关系。当时我完全沦陷了，自认为是爱上了她，甘愿为她做任何事情，她让我休了妻子，一辈子跟着她为她办事。我竟然全部都照做，毫不留情地休妻弃女。” 赵钦卫心头震惊，要是自己碰上了白玉兰，不知能不能抵御她的媚术。 上官有为继续说道：“我跟着白玉兰到达云贵后，帮助白龙教设计、监造了许多不为人知的机关建筑。后来，或许是我原本意志坚定的因素，逐渐摆脱了媚术的影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悔恨不已，而表面上却假装仍然服从于白玉兰，丝毫不露声色。 直至八年前，我趁白玉兰外出的时候，终于找到机会，逃出白龙教。当我回到妻女身边之时，妻子由于长期郁郁寡欢、忧思成疾，已经是油尽灯枯。我陪了她一天一晚后，她便撒手人寰。妻子在弥留之际原谅了我，但女儿始终不肯接受我。 这是我的错，我不奢求女儿能原谅我，只希望她一辈子能平安幸福，如果能为她做点什么，我一定会去做。” 上官有为接连地叹息着，赵钦卫感觉到，那饱经沧桑的岳父，这些年来心里肯定不好受。其实，这不能怪他，要怪就怪那罪魁祸首白玉兰。 “岳父大人，实不相瞒，我是你的女婿，我跟凌羽七月份便已成亲。” 说着，赵钦卫向他一拜。 “羽儿已经嫁给你了？” 上官有为先是惊愕，接着转为欢喜。 接着，赵钦卫把如何相救凌羽，这四年多以来的经历，有所选择地向他说出。上官有为越听越是惊讶，同时也越是高兴，越是激动。 “我的好女婿！贤德有为的秦王！羽儿跟着你能够幸福，我死也瞑目了。” 上官有为留下了喜悦的泪水。他在隐居的这几年，除了继续研究专长外，主要是靠打猎为生，有时会易容改装，把打来的猎物带到镇上出售，对于长业帮、赵钦卫的事情有所听闻。 “岳父，这并不能全怪你，罪魁祸首是白玉兰，我会多多开导羽儿，她应当会接纳你这个父亲的。” “如果他能接受我这个父亲那就最好，如若不接受也无大碍，主要是她跟着你，过得幸福就行了。” “岳父请放心，小婿会好生对待羽儿。” 女儿有了好归宿，上官有为心情开怀，翁婿两人在大吃着虎肉。 通过半天的畅谈，赵钦卫对他的才能有进一步的了解，上官有为的武功不高，只有一流中期，最大的特长在于建筑、土木工程方面。他在被白玉兰诱惑的那几年时间里，在云贵一带为白龙教打造出许多高水平的建筑工程中，其中有不少安装了各种高明的机关。此外，上官有为对于易容术也颇有研究。 傍晚，赵钦卫回到拂晓乡的客栈，向凌羽详细叙述了岳父的情况。凌羽还是不肯接纳这个父亲，不过看她的神情，赵钦卫觉得她对父亲的怨恨轻了许多，应该最终能接纳父亲的，只是需要些时间。 当天晚上，凌羽表示，想明天就回去汝阳，而赵钦卫还想跟岳父多待几天，两人商量后，决定让凌羽先带上一车番薯回去。 第二天一早，凌羽出发向汝阳方面而去，赵钦卫重新来到山洞里。 上官有为居住的山洞，有许多他著作的书籍，大部分是关于机关建筑方面的，文字、图形皆有。在山洞里，翁婿两人谈论着各种事情，包括天下大事、江湖走势，还包括关于凌羽的各种细事。 有时候则是赵钦卫翻阅上官有为的各种书籍，阅览里面的各种关于各种建筑叙述，如果给自己那些负责建设的官员们，肯定有很大的益处。 有时候，赵钦卫传授武功给岳父，上官有为修炼的是阴性内功，赵钦卫传授他一些九阴真经上的武功。上官有为的资质相当不错，只不过他把心思用在其它方面了，用来习武的时间不多，所以年过五十，武功还停留在一流中期的水平。 不知不觉大半个月过去，已到了十月上旬，天空中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 第八十三章 城门 “岳父，是时候该回去汝阳了，不如你跟小婿一起去汝阳吧。一来可以时常见到羽儿，二来可以协助小婿建造各种建筑工程。” “我早就无意于仕途，等女儿肯接纳我这个父亲，我再过去吧！这本是有关于建筑方面的学说，这几本是建筑、机械方面的图说，你拿着会用得上。” 上官有为取来几本书籍，给赵钦卫。赵钦卫粗略看过这几本书，里面所记载关于建筑机械方面的技术水平，恐怕能算得上是这个时代的最高水平了。 “谢岳父大人，回去汝阳后，我一定好好开导羽儿。” 赵钦卫告别上官有为，刚刚走出一里路，只见他追赶了上来。 “岳父，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你刚离开之时，我方想起你易容乔装来江南之事，这两副人皮面具应该对你有用。” 他打开一个盒子，里面正是两副人皮面具。赵钦卫先跟着他回去，上官有为把其中一副面具戴在赵钦卫脸上。赵钦卫觉得面具跟脸上的皮肤贴合得十分好，没有不舒适的感觉。 拿起铜镜一看，是一个英俊的青年，看上去跟正常人无异，赵钦卫惊叹，天下间竟然有如此高超的水平。 又再换上另外一副面具，对照铜镜，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相貌平平的青年男子。 “岳父，面具上的这两个人是谁呀？” “这两个人都已经不在人世，我根据两人的面孔，花了大量的心血，方始做出两副以假乱真的面具。” 赵钦卫大喜，自己已经称王，不方便用本来的面目行走江湖，有了这两副面具，便可用其他身份在各地做很多事情。打开宝库的钥匙在范文程手里，赵钦卫迟早要去关外，有了可以以假乱真的人皮面具，正好可以用另外一个身份出现。 “多谢岳父了。” “你好好对待羽儿，就当作是谢我了。白龙教很有可能会与你为敌，你回去后，我会花时间把自己为他们建造的各种机关建筑，以及相应的破解之法一一写出，下次你过来就交给你。” 告别上官有为，赵钦卫赶着马车，向汝阳而去。 一路西行，经过凤台、颍上、阜阳三个县，几天后，进入秦国境内，老百姓们都在忙着收割庄稼。赵钦卫趁机查访民情，无论是自耕农，还是新的被分配到土地的农户，都不用上缴一粒米、一文铜钱的赋税，绝大多数人的心里都感激秦王。 十月十四日，赵钦卫风尘仆仆回到汝阳城外，此时的他，已经卸去各种易容装束，还原本来的面目。 “干什么的？” 来到城门，守城卫兵盘查起来， “进城探亲的。” “朝廷规定，进城的货物一律要接受检查。” 有两个兵士翻开马车上的花生来看。虽然赵钦卫恢复了本来的面目，不过守城兵士并不认识他。 “这是什么东西？从来没有见过。” “这是花生，在江南地区才有人耕种，味道挺好的，你们可以尝尝。” 赵钦卫剥开花生壳，吃了起来，并且抓起花生要给兵士们。 兵士们却不接。 那领头的说道：“朝廷有令，不准收受百姓的东西。原来你是从江南来的人，你要探访哪门子的亲戚？这花生是要送给他吗？” 赵钦卫说道：“我说军爷，这个问得那么清楚吗？” 军头说道：“你是从江南来的，自然要查清楚，不能让奸细混进城中。你进城要找哪个亲戚？从实说来。” 赵钦卫说道：“当今王后是我亲戚，这些是江南才有的花生，是送给她的。” 城门的一众卫兵诧异，军头说道：“好，既然你说王后是你亲戚，我带一同进城禀报王后，如若你不是王后的亲戚，便是敌人派来的奸细。” 军头亲自带着几个人，“押”着赵钦卫进城，往秦王王宫方向走去。一路上，汝阳城内行人如梭，各处摊档摆放得井然有序，热闹非凡，不时有衙役、兵士在街道上巡视着。因为秦国实施一系列的德政、仁政，政通人和，吏治清明，大秦境内正散发着勃勃生机。 来到王宫门口，军头对侍卫说道：“这个江南来的人，竟然自称是王后的亲戚，要劳烦你们去禀报王后。” 这时，侍卫们却怔怔地看着赵钦卫。 “拜见秦王。” 侍卫头目认出了秦王，其他侍卫跟着参拜。赵钦卫经常进出王宫大门，是以侍卫们都认识他，而守城士兵不认识他很正常。 “免礼吧！” 众侍卫起身。赵钦卫恢复了作为君王应有的神态、威严。 那军头和几个兵士大惊，慌忙参拜。 “卑职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秦王驾临，请秦王责罚。” “都平身吧！你们做得没错，城门何等重要，尽职尽责是应该的，你们不认识本王，本王也没有出示身份证明，你们谨守岗位做得很对。你叫什么名字？现在是何军职？” “启禀秦王，卑职叫侯福通，军职是从八品副总旗。” “好，本王晋升你为副把总。” “卑职谢秦王大恩。”侯福通大喜，他只是正常工作而已，无意中碰上秦王就连升两级。 进来王宫，凌羽奔跑着冲到跟前，满心欢喜说道：“秦王，你终于回来了。” 赵钦卫笑道：“怎么，才分开不到一个月就想我了，是不是急着要侍寝呀！” 凌羽嗔笑道：“秦王，都分开快一个月了，当然想你咯！” 赵钦卫问道：“对了，雪衣呢？” 凌羽说道：“王后正忙着训练兵士呢。还有个军情，上个月李自成再次被明军击败，躲到了陕西商洛一带，杨嗣昌正集结兵马，恐怕不久就要进攻秦国了。” 赵钦卫说道：“既然他敢来，咱们就跟他大干一场。” 如果是刚刚夺取汝阳的时候，明军派大军来攻，那的确是挺棘手的事情，幸好有李自成、张献忠牢牢牵制着明军主力，赵钦卫最不想看到的事情没有发生。现在是此一时彼一时，秦国的七万新兵已经成军四五个月，经过四五个月的训练，应当已成为合格的军人，可以上阵杀敌了。这时就算明军主力前来，也占不了任何便宜。 “走，去看看雪衣训练的女兵。” “秦王，你不先召集官员了解情况吗？” 第八十四章 健妇营 “明军不是还没有出发吗？明天再听取他们的汇报不迟，平常的军务、政务有相应的文臣武将管理着，我只需在大事情上做出正确的决策就行了。” 赵钦卫、凌羽带上一众侍卫，出城往城郊的军事训练场而去。 “砰砰砰”，还没有到训练场地，就听到了阵阵的枪响。再稍微走近一看，健妇营的女兵们正在进行火绳枪的射击训练。 女兵们分成三排，第一排射击后稍微往后退，迅速填装弹丸，由第二排接着进行射击，第二排射击后退回去填装弹丸，由第三排接着替换，这样能保持火力的持续性，就是所谓的“三段击”。 袁雪衣首先看到了赵钦卫，惊喜道：“秦王，是秦王回来了。” “拜见秦王！” 一众女兵们参拜行礼。 “大伙都平身吧！” 女兵们齐齐起身，排好队列，显得整齐划一，看上去英姿飒爽。 “本王刚回到汝阳，第一时间来视察咱大秦的健妇营。本王原先认为女人不适合打仗，就算要参军，也是负责后勤，打仗的事由男人负责。是王后的一力要求，本王才同意成立健妇营，你们可不能让本王失望。” 赵钦卫讲话时，女兵们都在凝神倾听着。 袁雪衣高声说道：“健妇营的姐妹们，咱们绝对不会让秦王失望的，大伙说是不是？” “是！”女兵们的回答整齐划一，中气十足。 袁雪衣说道：“听闻明廷的杨嗣昌正集结兵马，准备进犯我秦国，到时候，咱们一定会证明给秦王看看，健妇营的女兵打起仗来，不会输给那些男兵。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 袁雪衣向赵钦卫道：“秦王，在后宫和朝廷上，我的身份是王后。在军中只有将帅、士兵，没有王后，我现在的身份是秦军中的一名将军。” 赵钦卫说道：“说得好，大战即将来临，你们的战斗力究竟如何，本王拭目以待。” 健妇营暂定的员额为5600人，身为王后的袁雪衣兼任统领，由任莉虹、步雅芸两人担任副统领（两人军职为从五品副守备）。大约有一半时间，袁雪衣会亲自训练，当她不在军中的时候，就由两名副统领负责。 袁雪衣跟着赵钦卫回到王宫，脱下盔甲，一把扑进他的怀里，说道：“秦王，你一去江南就差不多三个月，臣妾好生想你呀！” 赵钦卫说道：“我也很想你，今晚你跑不了，要你好好侍寝。” 紧紧抱着一别快三个月的她，赵钦卫心猿意马，下面有了反应。 袁雪衣笑道：“臣妾一定好好服侍大王。” 赵钦卫向她特殊的身体部位摸去，两人似乎是干柴烈火，热烈地接吻起来。 一名侍卫走到门口，被凌羽挡住。 她问道：“你有什么事？” 侍卫道：“王妃，军师求见秦王，他就在门口等候着。” 凌羽说道：“由本宫去通传吧。” “咳咳！”的两声，正在亲热的赵钦卫、袁雪衣急忙停下来。 “怎么啦！” “军师在门外求见。” “行吧，叫他进来。” 两人赶忙整理好凌乱的衣衫、头发。 “臣拜见秦王！” “爱卿平身吧，坐下说话。” 李岩坐下，说道：“秦王，离开秦国快三个月，你终于回来了。当臣得知你回来的消息，便立即赶来见你。” 赵钦卫说道：“本王不在之时，还多亏了有爱卿管理军政事务。汝阳这三个月的发展还算顺利吧，可有大事发生。” 李岩说道：“说到最大的事，当属李自成被明军击败，张献忠和明军的交战互有胜负，杨嗣昌正集结河南周边的兵马，估计不久就要进攻秦国，这个相信秦王已知晓。” 就在这时，有两名宫女捧上水果，赵钦卫一看，有一个是崇王的女儿，想起崇王的事情来。 第八十五章 工作汇报 赵钦卫问道：“朱家有人肯出赎金赎回朱由樻吗？” 凌羽说道：“没有，崇祯那个昏君连筹措军饷都千艰万难，哪里有钱来赎朱由樻，是继续关押还是放了他。” 赵钦卫说道：“继续关押，说不定以后能派上用场。军师，近来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宫女们退下后，李岩说道：“秦王，上个月，李自成派出的使者来到汝阳，当时由臣和王后接见，那使者说，闯王希望和咱们结盟。当时臣和王后商量着，结盟对咱们有利，所以同意了。” 赵钦卫说道：“不错，现在咱们秦国初立，结盟的确对咱们有利。军务和政务方面进展如何？” 李岩说道：“秦国的七万新兵，经过四个多月来的训练，已经初步形成了战斗力。此外，从汝阳富户收缴来粮食已经消耗了八成，不过现在百姓们陆续有了收成，咱们可以花钱收购。” 赵钦卫问道：“这几个月府库的开支如何？” 李岩说道：“官兵、官吏的俸禄，加上采购、生产打造各种兵器铠甲、弹药，以及各种工程建设，这四个月来开支约200万两。” 赵钦卫和李岩谈了足足两个时辰，把三个月来的情况大致了解清楚。 傍晚，赵钦卫留下李岩，并且把邓玉龙、王佳伶、苗羽彤召来，加上袁雪衣、凌羽，一同吃过晚饭后，跟他们说了山川地形图的事情。并且把夺取的山東、四川两省的地形图给几人观看。 几人被地形图绘制的精确详细所惊讶，同时对其它8张图被他人夺得感到担忧。 邓玉龙说道：“白龙教是出名的邪教，恐怕很难争取过来，如果他把地形图献给满清或明廷，对我们十分不利。” 李岩说道：“像白龙教这种邪魔外道，如果要将其拉拢过来跟咱们合作，他们开出的条件，必定会以危害江山社稷、损害百姓的利益为前提，合作的可能性很小。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除非咱们有办法将地形图夺取过来，要不然只能做好相应的防范。” 凌羽说道：“我们可以派人暗中调查，说不定可以查出藏匿地形图之处。” 李岩摇摇头，说道：“山川地形图何等重要，藏匿之处肯定极为隐秘，不会轻易让人查出来。除非在白龙教内部安插咱们的眼线。” 赵钦卫说道：“王佳伶、苗羽彤，你们有办法吗？” 王佳伶说道：“禀秦王，咱们要想在白龙教安插眼线，需先调查清楚白龙教内部人员架构，重要人员的具体情况，看看有谁可以争取、或收买过来。” 赵钦卫说道：“只有这么办了，由你着手办理，看看有没有可能性。邓叔，近三个月来，江湖上有什么大事发生？” 邓玉龙说道：“八月初，我们得到华山派掌门易北寒身亡的消息，八月十九日，帮中接到华山派新任掌门令狐达派人送来的请帖，明年一月三十日，华山将会举行新任掌门继任大典，邀请长业帮派人前去参加。” 赵钦卫说道：“这个消息本王已经知道了，易北寒之死，很有可能又是一个阴谋，届时，由邓叔你代表长业帮前去参加。苗统领，你要密切注意明军的动向，一旦有新情况及时报告。” 苗羽彤说道：“是。” 赵钦卫说道：“新招募的1000名情报人员，他们的训练情况如何？” 苗羽彤说道：“禀秦王，总体来说还算顺利，可以派他们外出执行任务了。这三个月来，抓获了十几个满清、明廷派来的探子，还在大牢关押着，特请示秦王，如何处置他们。” 赵钦卫说道：“给满清做探子的一律杀无赦，给明廷、李自成、张献忠做探子的，将其继续关押，看看有没有策反的可能性。以后抓到满清的探子，只要没有利用价值的，一律杀，不用再另外请示我。” 苗羽彤道：“是。” 王佳伶、苗羽彤两人虽然都是情报工作的主管人员，但分工有所不同。王佳伶主要负责江湖势力方面情报工作，苗羽彤情报工作的对象是满清、明廷、李自成、张献忠各个政权。 本来情报主管人员最好不要全部都是女性，但她们两人的确是这方面天赋最好的，赵钦卫最终还是决定由两人负责。同时，两人的副手都是男性，副手亦可以不通过她们，直接向赵钦卫报告，对她们进行一定的制约。但这只能是在特殊情况下，才能越级汇报。 几人商量事情，一直谈到亥时，赵钦卫才让大家回去休息。 当天夜晚，赵钦卫和袁雪衣在尽情地达旦着。 第二天一早，文武官员齐聚在官署里，赵钦卫在进行早朝，听取下属详细的工作汇报。 秦王刚刚夺取汝宁府全境时，治下的百姓是一百五十多万，这四个月来，陆续有二十多万百姓迁入秦国境内，现在总人口为一百八十万，二十二万五千多户家庭，平均每户家庭人口为8人。 秦国境内共有耕地930万亩。其中，农业人口占85%，自有耕地的小农户45710户，计有耕地208万亩；剩下的145540户农户，九成耕种着628万亩土地，这些土地是秦国从原本的地主中收缴而来的，再分配给他们耕种。剩下一成的土地，由朝廷雇佣的六万多人直接耕种，雇佣的人员除了每个月固定领取薪水外，秦王还会将粮食收成的2成分发给他们。 秦国非农业人口约27万，其中有八万三千多名军人，长业帮帮众加上情报人员有五千多人，各级官员加上拿官府俸禄的工作人员，一共三千多人。剩下的大约十八万人从事着各行各业，在现代称之为第二、第三产业。 自从夺取汝宁府全境后，查抄出不法富户的财产，加上崇王朱由樻，一共获得钱财折合白银390万两，加上原本长业帮敛财所得还剩下270万两，共有660万两。四个多月以来，财政开支约210万两，剩余府库存银为450万两。 其中，军费开支占了最大头，每个月军队的俸禄开支为19万两，6月-9月这4个月俸禄累计发放了76万两；此外，采购、生产制造兵器铠甲、枪支弹药、建造军营等，四个月来共花费41万两，军费开支一共117万两。官吏俸禄累计发放近4万两，长业帮和情报人员开支19万，剩下的70万两，为各种工程建设以及民生投入。 第八十六章 初具规模 花了半天时间，终于听取完各项工作汇报，赵钦卫说道：“各位爱卿恪守岗位，兢兢业业，本王甚感欣慰。在本王不在汝阳这段时间，各位在工作中，有没有遇到不同寻常的情况？” 卢帆新说道：“秦王，查抄那些大地主的时候反抗激烈了一些，这会不会太过于血腥。” 赵钦卫斩钉截铁地说道：“他们都是导致政权根基不稳，与百姓利益相冲突的蛀虫，对他们仁慈，就是对老百姓残忍，凡是反抗者一律武力镇压，绝对不能心慈手软。” 李岩说道：“秦王，待这次大战过后，是时候开征商业税了。” 赵钦卫说道：“不错，查抄那些富户只能解一时燃眉之急，农业税要两三年后才能收取，朝廷必须有源源不断的财政收入。如果明王朝能有效征收商业税，就不至于沦落到今天山穷水尽的地步。” 钟召云说道：“秦王，这三个月来，共有违反军法、律法的军人、官吏四十八人，其中有十九人是督察院自行查出，另外二十九人接到百姓举报而查实罪名。全部都关押在大牢里，大多数审判结果都已经出来，请秦王过目。” 他把一本文书递出，赵钦卫打开一看，里面先有一个汇总，然后具体到每个人的姓名、职务、所犯罪行、判决结果，有些是斩首，有些是坐牢。赵钦卫提笔做出批示，批准执行，盖上印章。 李岩说道：“秦王，臣觉得，还应将判决结果对外公布，让大秦所有百姓知晓秦王维护军法、纲纪的决心，同时也起到震慑的作用。” 赵钦卫说道：“军师言之有理，王爱卿，按照军师所说的办。” 王雨通说道：“是。” 张焱说道：“秦王，明军恐怕不日就有行动，咱们需做好全面作战的准备。” 赵钦卫说道：“好。两天后，把大秦的队伍集合到南校场，本王要亲自检阅。大秦通过几个月来的发展，已初具规模，明军想击败我们，没有那么容易。” “报……，禀秦王，是从襄阳传来的飞鸽传书，有最新军情。” 赵钦卫打开小纸笺，里面写道：杨嗣昌早晨在襄阳点兵出发，明军人数四万多，最下面是情报人员的署名，信鸽发出的时间是今天早上辰时六刻（8点半），到现在隔了三个多小时。 早在前几个月，赵钦卫就向襄阳、开封、武昌、南京等重要城市派出情报人员，并且携带了信鸽，一旦有紧急情况，就可以及时飞鸽传书。 “诸位，杨嗣昌在今日早上，已经从襄阳出发，他直接率领的明军为四万多人。大家有何高见？” 官署中寂静无声，众人在思索着。 还是李岩首先站了出来，他说道：“秦王，明廷进攻我大秦的兵力，绝对不会只有杨嗣昌亲率的那区区四万人，必定还会有其他方面的明军协同进攻。” 袁雪衣说道：“在大秦的东面、北面，分布着好几路总兵，他们很有可能会派兵前来。” 张焱说道：“杨嗣昌亲率的军队，到达秦国尚需时日，正常情况下需要半个月。卑职认为，在做好战争准备的同时，先了解其它方面明军的动向，再根据情况作出具体部署。” 赵钦卫说道：“好，就这么办。后天照常检阅士兵。该吃午饭了，本王已叫人备好饭菜，与诸位爱卿一同就餐。” 吃过中午饭后，赵钦卫问道：“有没有一个叫徐天放的人前来投奔？” 李岩说道：“月初的时候，是有个叫徐天放的文人前来投奔，经过初步考核，才能还算不错，最适合担任工部的工作，臣已经做出相应的安排。” 赵钦卫说道：“召他来见本王。” “徐天放拜见秦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本王还没有做皇帝，不用高呼万岁。” “谢秦王！” 赵钦卫原本的面目，跟在江南经过易容的时候大不相同，徐天放根本就认不出来。接下来，赵钦卫对他了大概的考究，总体来说，才能还算可以。 “诸位爱卿，本王昨天下午给你们看四川、山東两省的地形图，就是徐爱卿进献的。徐天放献图有功，又有才能，本王封他为从五品工部员外郎。” “谢秦王圣恩。” 徐天放大喜，同时又感到诧异。 “徐爱卿先留下来，诸位爱卿退下吧！” 待众人退去，赵钦卫说道：“徐爱卿，两天前，有个叫任黎平的江湖人士找到了本王，把两幅地形图给本王，说是受你所托进献给本王的，因你担心路途不安全，所以委托他代劳。他还说，徐爱卿你很有才能，希望本王不要错过你这个人才。” 徐天放说道：“正是如此。”他心想：那任黎平还真够义气的。 赵钦卫说道：“行吧，只要你忠于本王，并且好好办事，以后有的是升官的机会。” 徐天放忙下跪叩头，说道：“臣一定会尽忠职守，为秦王鞠躬尽瘁。” 十月十七日，初冬的汝阳大地，天空晴朗，万里无云。六万秦国士兵聚集在汝阳城南郊，他们盔甲鲜明，队伍整齐，个个精神饱满，等待着秦王的检阅。 他们的大部分人，成为秦军一员，只有短短的四五个月，经过各级军官的努力，以及一系列严格的军事训练，把他们由农民训练成合格的军人。 赵钦卫站在高台上，发表热情洋溢的讲话。 “将士们，几个月以前，你们当中的大部分人，还是每人要饿肚子的老百姓。现在呢，你们每个月领着丰厚的军饷，每日吃着充足美味的饭菜，而你们的家人，都有自己的土地耕种，不用上缴一粒米、一文钱的赋税。 现在，明军已经集结兵马，妄图一举灭掉我大秦，如果咱们不能将来犯之敌打败，不能保卫自己的家园，你们的家人将会重新回到那衣不果腹、暗无天日的日子。你们答不答应？” 赵钦卫运起内力，说话声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不答应！” 六万将士的回答响彻云霄。 第八十七章 战前会议 接下来，进行各兵种的演练，包括火枪兵、长枪兵、刀兵、弓箭兵、骑兵等。由于这些士兵只从军四五个月，各种技战术水平、战术素养等综合能力，肯定无法跟原本在长业帮训练出来的那批老兵想比，虽然有老兵作为基层军官，但要训练成精兵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虽然如此，这几万新兵也算得上是合格的军人，战斗力仍然高于大部分明军士兵。要知道，明军的军饷本身就低于秦军，而且还不能按时、足额发放，士兵训练不足，装备老旧，所以大部分明军的战斗力，是比不上这批刚刚成军的秦军。 下午，赵钦卫又接到飞鸽传书，明军总兵牟文绶、刘良佐率领三万人，大军昨日从庐州出发，往光州方向而来。 两天后，再接到消息，杨嗣昌的大军，与从陕西率军而来的三边总督郑崇俭会师于南阳，一共七万多人，下辖的总兵有黄得功、贺人龙、李国奇、虎大威、猛如虎五人。 左右两路大军，超过十万军队，为了剿灭赵钦卫，这次崇祯可谓是下了血本。江南的赋税银两刚刚征收上来，崇祯就马上耗费180万两饷银，想一战灭掉秦军，如果不是要围剿张献忠，由左良玉、秦良玉牵制着，征讨赵钦卫的军队能达到15万。 事情已经明了，赵钦卫召集重要将领，举行战前会议。 赵钦卫说道：“诸位，明军由东西两路来犯，如果应对来犯之敌，各位可各抒已见。” 李岩说道：“秦王，臣认为，咱们应该采取御敌于国门之外的方略。主要基于两点：第一，论士兵的综合战斗力，咱们秦军有优势，打野战对我军有利； 第二，秦国刚创建半年，各项政策制度刚刚实施下去，各种工程建设刚刚铺开，分得土地的农民初步有了收成，一切百废待兴，经济建设刚刚有了成果。如若让明军进入境内，刚刚稳定下来的百姓再次遭受战火的摧残，这样即使最后战胜了明军，也必将元气大伤，十分不利于民心的稳定。” 赵钦卫点点头，说道：“军师言之有理，可有其他人要发表建言？” 张焱说道：“秦王，明军人数虽多，但各个将领之间并非铁板一块，各个将领之间相互猜忌，有各种各样的矛盾，这是咱可以利用的地方。至于具体该如果利用，需要详细了解各个将领的情况后，才能做出针对性的方案。” 赵钦卫说道：“张将军分析得对，苗统领，你把查探出来的关于明军内部情报，告诉大家一同参详。” 有才干的人来辅佐自己，赵钦卫可以少费很多脑筋。 苗羽彤说道：“明军的各个将领中，最大公无私的是黄得功，他的部下战斗力最强。而贺人龙跟杨嗣昌有很深的矛盾，今年年初，贺人龙随三边总督郑崇俭围剿张献忠，二月份在在玛瑙山与左良玉击败张献忠。督师杨嗣昌事前曾许他功成后晋升为平贼将军，但后来却将此衔授于左良玉。他大为不满，此后便对杨嗣昌阳奉阴违，学左良玉那样，避免与义军作战，自保实力。” 李岩说道：“既然如此，秦王可写一封密信，信中言明，打胜了朝廷不会升他的官，战败了会被治罪，顺便带些财宝，找可靠之人送给贺人龙。其实，即使咱们不使用这招，恐怕贺人龙也不会出全力。” 赵钦卫说道：“军师言之有理，本王会照你所说的去办。” 李岩说道：“秦王，东路的明军不仅人数少于西路，将领能力、兵士战斗力亦无法跟西路相比，派一员能征善战的将领率兵御敌应当问题不大。关键在于西路的七万多主力。南阳东边有许多山地，若能先仔细勘察地形，说不定能利用地势找到破敌之策。” 赵钦卫点点头，说道：“谁愿意先一步出发，勘察南阳东边的地形？” 勘察地形不同于上阵杀敌，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张焱站了出来，说道：“秦王，末将愿往。” 赵钦卫说道：“张将军，本王打算让你率兵对付东边的来敌，还是让其他将军去吧。” 李岩说道：“臣愿去勘察地形，带上三百精兵足矣。待秦王亲率的大军来到汝宁府和南阳府的边境后，臣再跟秦王汇合。” 赵钦卫笑道：“好，那就辛苦军师了，带三百个长业帮的高手一同前去吧。” 战前会议足足开了半天，最后，赵钦卫决定，由自己亲率四万五千人出征，李岩、袁雪衣等人一同前往，迎战西面的明军主力。由张焱率领一万八千人，对付东面的明军。剩下的两万军队中，有八千士兵驻守汝阳，由邓玉龙和皇甫子期镇守，另外一万两千军队分别把守各县。 当天下午，李岩便带上三百个长业帮的高手，往西边疾驰而去。 十月二十二日，汝阳城南郊旌旗招展，秦王赵钦卫在这里点兵。跟随赵钦卫出征的武将有：李岩、任莉虹、步雅芸、赵天湖、万腾龙、乔银荃、庄蒙少、武冠隆、卢邦楠、柳庭沛、韩兆樊、钱得涯、卓钟楷、李仲、李开等人。 赵钦卫带上袁雪衣也一同前往，除此之外，还有几百名长业帮高手跟随着。凌羽原本也想去，但赵钦卫想留个老婆镇守大本营，所以没有带上她。 跟随张焱出征的武将有杨天齐、李化鲸、匡士康、马浩宇、蒋朝剑、李怀仁、李怀祯等人。 大军分头出发，赵钦卫亲率的四万五千多人向西，张焱率领的一万八千人向东。 西进的秦军浩浩荡荡，骑兵在前，步军在中间，粮草辎重在后。沿途经过的村镇，百姓们纷纷出来观看，许多百姓自愿拿出家中的食物，犒劳秦军，秦军丝毫不收。他们绝大部分希望秦军能保卫家园，打败万恶的明军。 两天后，大军来到跟汝宁府交界的沙河店。 “报告秦王，明军主力已到达三十多里外的大胡山。” “报告秦王，贺人龙的一万多人，在西北方五十里外的象河关安营扎寨。” “传令下去，大军停止前进，安营扎寨。” 第八十八章 沙河店 赵钦卫不熟悉南阳一带的地形，在李岩回来之前，暂时只能静观其变，如果有山川地形图就好了，可惜被白龙教夺去。 这天下午，正在沙河店的杨嗣昌，召集将领开会。参与会议的有杨嗣昌、郑崇俭、黄得功、虎大威、猛如虎、李国奇等人，以及监军万元吉，唯独缺了贺人龙。 “报告，贺总兵说身体有恙，无法前来。” “哼！”杨嗣昌非常不满，但又无可奈何，武将阳奉阴违、不受节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左良玉比贺人龙还要嚣张得多，士兵的军纪要数他的最差。 杨嗣昌五十三岁，一副文官的装扮，年老的他有病在身，但身负崇祯的重托，不得不抱病出征。他坐在主帅座椅上，万元吉坐在旁边，其他将领分座两旁。 “叛贼赵钦卫就在三十多里外，诸位有何破敌良策？” 杨嗣昌注视着一众武将。在场的人以他官职最高，崇祯赐他尚方宝剑，河南、陕西、四川、湖广、南直隶的明军皆受他节制。官职仅次于杨嗣昌的是陕西三边总督郑崇俭，再过来是各个总兵。 虎大威说道：“杨督师，贺总兵就在贼军的北方，何不命他截断贼军后路，主力大军从正面进攻。” 杨嗣昌说道：“倘若贺总兵无法截断贼兵后路呢？该当如何？” 郑崇俭说道：“沙河店一带地势平坦，贼军的营寨肯定防备甚严，难以进行偷袭、突袭。根据情报，以及贼军以往跟咱们明军交战情况来看，他们的战斗力很强。在未了解敌军虚实前，不宜贸然行动，可先派人进行试探性进攻。” 杨嗣昌说道：“谁愿意出战？” 黄得功站了出来，说道：“末将愿出战。” 杨嗣昌说道：“好，祝黄总兵旗开得胜。” 虽然说是试探性进攻，但黄得功认为自己训练出来的兵士，战斗力强悍，在对农民军的作战中很少败绩，他打算真真正正干一场。 象河关，贺人龙正在来回渡步着，他接到了杨嗣昌的军令，正在考虑要不要执行命令。 他的儿子贺大明说道：“父亲，我们可以做做样子，插入秦军的背后，但不要与他们交战。” 贺人龙说道：“当然不能跟秦军交战，要不然亏大了。” “报告总兵大人，外面有个自称是秦军使者的人求见。” 秦军使者？父子两人一怔。 “叫他进来。” 一个年约二十的人，背着一个包袱，走进营帐。 “秦王使者赵三见过总兵大人。” 贺人龙喝道：“你好大的胆子，一个贼兵的人也敢来见我，不怕杀了你么？” 赵三不慌不忙说道：“俗话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我是有秦王书信和礼物要转交给大人。” 贺人龙接过包袱，打开一看，是价值不菲的珍珠玛瑙，脸有喜色，打开书信一看，是秦王亲笔所写，先是对他吹嘘赞扬一番，然后痛陈厉害。 贺人龙大笑，说道：“好，你回去转告秦王，我贺人龙承他的情。” 天空正飘舞着片片雪花，农历十月下旬的天气，加上是小冰河时期，温度很低，赵钦卫估计只有零下几度。 这天傍晚，在赵钦卫的期盼下，李岩和长业帮帮众们，风尘仆仆地赶到营寨跟大军汇合。 “军师，辛苦你了？” 李岩的头发、肩膀都沾满了雪花，赵钦卫伸手给他拍下来。 “能够为秦王分忧，是臣之幸。经过四天的勘察，附近的地形已经大致了解。” 他把一张布块摊开，为秦王讲解着。 当晚，赵钦卫连夜召集将领们议事，分析敌情。明军安营扎寨的地方选得比较好，偷袭营寨成功可能性很低，只有在出战的时候才能寻找战机。 第二天，接到斥候的报告，有大批明军向这边而来。秦军根本不惧怕跟明军野战，赵钦卫传令出寨迎战。 赵钦卫带着兵马出来，望见远处的明军的火枪兵排成队列，踏步向己方走来，在不到二里的距离上停了下来。在火枪兵的背后，似乎还有武器，由于被前面的士兵挡住视线无法看清楚。 明军的火枪兵似乎只有一排，赵钦卫下令骑兵出击，由庄蒙少率领的三千名骑兵向明军冲去。 待骑兵冲到离明军只有七八十米时，弓箭向敌方射出。秦军中有7000名骑兵，平常训练的科目不仅有冲锋、近距离砍杀，还有骑射。 与此同时，明军的火铳也发射了，双方各有死伤。明军倒下了三四百人，秦军在倒下二百多人后，其他骑兵继续冲锋，前面的明军向后退去。 就在这时，只听明军后面武器看清楚了，是小型火炮，只听“轰轰轰”的巨响，大小弹丸从炮口齐飞而出，顿时有数百名秦兵、战马被弹丸射中。 远处的秦军官兵们大吃一惊，火炮十分笨重，一般只能用来攻城或守城作战，敌军怎么可能把它运到战场上呢？ 李岩说道：“秦王，这应该是虎蹲炮。” 这轮炮击，秦军倒下了六百多人，其余的骑兵继续冲锋，他们把弓挂在背上，抽出单刀，很快就冲到了明军跟前。 这时，明军的火枪兵迅速后退，后面的长枪兵一拥而上，长枪向战马刺去，这一连串有针对性的战法，让秦军骑兵付出不小的代价。 李岩急道：“秦王，趁着前方骑兵与敌人短兵相接之际，大军杀上去，必能占得优势。” 赵钦卫说道：“武冠隆，你带领剩余的骑兵正面冲锋。万腾龙、乔银荃，你们各带三千刀兵从左右两翼杀过去。” 四个武将得令，四千骑兵在中间，步兵在两翼，一同向明军杀去。 庄蒙少率领的骑兵，在奋勇冲杀着，这批明军还真强悍，作战技能十分熟练，战马被刺，倒在地上的明军，只要不是身受重伤的，迅速起身向明兵冲去。 在付出近一千多人的代价后，终于冲近敌军，长枪兵队形被冲散，兵士们挥刀劈杀着。庄蒙少看见刚才兵士损失惨重的小型火炮，带领一队人马向敌方炮手冲去，明军近百名炮手被杀得四散而逃。 第八十九章 惨烈会战 就在这时，庄蒙少率领的骑兵支援队伍已冲到明兵跟前，在骑兵强大的冲击力面前，明军开始陷入了混乱。 黄得功在远处观看战场形势，在更远处，还有郑崇俭率领的一支队伍。明军进入有如此强大的战斗力，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原先以为，自己的兵马即使占不了便宜，总不至于会吃亏。 旁边的参将说道：“总兵大人，撤吧！” 黄得功不甘心失败，下令骑兵进攻，目的不是救援步兵，目标直指远处的秦王，只要能生擒或杀死秦王，就算死再多的士兵也是值得的。 两千五百名骑兵，接到黄得功的命令后，向三里外的秦王冲去。 “秦王，明军骑兵冲来了，该轮到女兵出场了吧！”袁雪衣说道，她早就摩拳擦掌了。 “好，就由你率领健妇营对付这批明兵。” “是，一定不会让秦王失望。” 袁雪衣转身对女兵们高声说道：“姐妹们，该轮到咱们大显身手了，咱们要让秦王，让那些男兵们瞧瞧，咱们女兵一点也比他们差。” 前面的女兵排成三排，举起手中的火绳枪，做好射击的准备，后面还有长枪兵和弓箭兵。 这两千五百个明军骑兵没了习练骑射，只有冲到敌人跟前才能战斗。待他们冲到离明军七八十步的时候，“砰砰砰”的密集枪声响起，不少明军中枪倒下，倒下的士兵直接影响后面骑兵的冲击速度。 明军原以为秦军射击一轮后，来不及再次射击，谁知道，密集的枪声又响起。原来，第一排秦军射击后立即后退，由第二排的火枪兵上去开火。 与此同时，火枪兵背后的弓箭兵，密集的箭支以仰射的方式射出。仰射不需要具体瞄准敌人，而是在大兵团作战的时候，进行大概率的射击，远处的敌人总有一定的概率被射中的。 在火绳枪和弓箭的共同射击下，明军骑兵损失惨重，在损失了七八百人后，才冲到离明军三四十步的距离。明军的火枪兵在交替射击着，成了明军的噩梦。 而明军的步兵队伍，本身在秦军骑兵的冲击下，已经陷入混乱，秦军又有六千步兵加入，更是被杀得溃不成军，用不了多久恐怕就会全军覆没。 远处的黄得功，看着惨烈的战斗，追随自己南征北战的部下一个个倒下，心如刀割，面对秦军，他彻底失去了信心。连这样的持续射击方法都运用娴熟，就算最后有几百骑兵冲到明军跟前，等待他们的恐怕是长枪。心痛至极的他，下达全军撤退的命令。 黄得功的那七千步兵，在黄得功的严格训练下，综合战斗力还算不错，如果拿秦军步兵的战斗力与之相比，在一对一的情况下，秦军也只是略胜一筹而已。 但步兵对抗骑兵，一旦被骑兵冲近，除非有专门能与其对抗的阵型、战法，才能与之抗衡，一旦阵型、战法被冲破、冲乱，对于步兵来说就是噩梦。 七千明军步兵，在几千秦军骑兵的冲击下，原本就频临抵挡不住，明军六千步兵加入战斗后，几乎等同被对方包饺子。 明军命令撤退的锣声响起，但被包了饺子的步兵很难撤出来了。秦军七千骑兵加六千步兵，本身人数就超过他们，何况战斗力还强于他们。 更远处的一批明军，被秦军强悍的战斗力所震撼。郑崇俭看黄得功的战况十分不妙，想率军救援，但又下不了这个决心。 虎大威说道：“总督大人，咱们要不要救援？” 郑崇俭说道：“黄得功的部下战斗力强于咱们这批兵士，犹自不是贼军的对手，如若我军救援，明军亦可派兵阻截，野战我明军不是贼军的对手，若贸然出击，不但救不了友军，还会遭受更大的损失。” 郑崇俭下辖的部下，只有贺人龙和虎大威两个总兵的部队，贺人龙自从在玛瑙山击败张献忠后，就屡屡不听调遣，对此他也无可奈何。 明军那骑兵队伍，在接到撤退命令后，全部调转马头。即使调转马头，明军的射击亦没有停止，一颗颗子弹从明军的后背射入，待这批骑兵完全撤出秦军射程范围后，只剩下了一千人。 面对部下的惨状，黄得功几乎要心痛得流下眼泪。他身材矮壮，长相粗狂，没有什么文化，但练兵和统兵的能力还算不错，自身勇武过人。他爱兵如子，部下军纪严明，多年来追随他一起出生入死，眼下大部分就要葬身沙场。但再心痛也没有，及时撤退才是上策。 明军那七千士兵中，为首的武将带领几百兵士，左冲右突，想杀出重围。但秦军可不是张献忠、李自成那些贼寇可比，庄蒙少带领着一批骑兵，硬生生把他挡住。 秦军原本八九cd是新兵蛋子，有些人面对惨烈的白刃战，不免有些害怕，还好有班长、小旗这些老兵带着，才坚持了下来。 沙河店一带宽阔的平地上，两股军队在这里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上万名年轻的生命消逝在这里。 恶战终于结束了，七千明军步兵只有一百多人逃了回去，被俘虏了一千多人，其余全部被秦军杀死。加上那一千五百名骑兵，这一役，明军战死约七千人，一千多人被俘。黄得功原本总兵力约一万四千人，这一战过后只剩下五千多人。 而秦军亦损失惨重，有二千八百多人战死，一千九百多人受伤。战死的士兵中，骑兵占了两千，大多数是在冲入敌阵前，死于火绳枪、虎蹲炮、长枪。 “报告，缴获了明军二十五门大炮。” 兵士把虎蹲炮抬上前来，此炮首尾2尺长，周身加了7道铁箍，炮头由两只铁爪架起，另有铁绊，看起来虎虎势势，煞是威风。赵钦卫用手抓住铁爪，提了起来，重量估计是35至40斤。 虎蹲炮相当于霰弹炮，这么轻便的小型火炮，可以随军携带着，的确可以用于野战。赵钦卫大概记得，虎蹲炮是嘉靖年间，为了抗击倭寇而设计的，戚家军曾经让虎蹲炮大显神威。 历史上，虎蹲炮曾经大显神威。虎蹲炮在战争中表现最出色的一战，是万历二十二年的平壤之战，发起进攻的各路明军，用佛朗机、灭虏、虎蹲等火炮，在火箭的配合之下，轰击平壤，很多日军在炮火的焚烧之下成了灰烬，不得不狼狈逃窜。 到了明末，明军在辽东屡战屡败，最终采取了防御战略，构筑宁锦防线，主要依靠从西洋引进的、笨重的锐利火器—红夷大炮来守城，而灵活机动的虎蹲炮适用于野战，在守城战中则相形见绌。随着内外交困的明朝的灭亡，虎蹲炮也难以重现昔日的辉煌，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 第九十章 褒信大战 秦军可不是像明军那样，面对鞑子的时候只会打守城战，赵钦卫打算大规模制造这种虎蹲炮，等回去后，再看看工匠能否仿造出来。 赵钦卫在视察着战场，那些被虎蹲炮弹丸击中的士兵，还在痛苦呻吟着。如果弹丸的碎片没有全部从伤口取出，那么就会造成铅中毒，即使侥幸碎片比较少，通过手术取出来了，弹丸在射入人体后会把一些衣物碎片之类的带入伤口，造成感染。 那些兵士身体被多颗小铅弹射入，就算在现代，要取出来都很费功夫，何况是医疗水平落后的古代。 被弹丸击中的战马也有几百匹，救治不了的只能宰来吃了。 战争是残酷的，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赵钦卫面对惨烈的场面，不禁感慨万千，只有天下一统才能有真正的和平。 “快走！” 一个被俘的明军武将被带了上来，浑身都是血。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莫德楷，是黄总兵麾下参将，败军之将，要杀要剐随你。” 赵钦卫把这场大战的过程全部看在眼里，这个莫德楷还算英勇，有心要招降他，但他不肯投降，只得暂时先把他关押起来。那些被俘的一千多兵士，大多数都愿意归降。 原本每门虎蹲炮有炮手3名，25门炮，炮手加上指挥官共有80人，现在还剩9人，赵钦卫让他们指导其他兵士如何使用虎蹲炮。 “秦王，咱们的女兵表现还可以吧？” 袁雪衣带着任莉虹、步雅芸两名副统领走上前来。 赵钦卫点点头，说道：“嗯，还算过得去，基本上不差于男兵，以后继续努力。” 大军清扫完战场后，重新回到营寨中。 回到营寨中，重新召开会议。 “诸位，今天明军大败一场，大家认为，接下来该如何对敌？” 李岩说道：“秦王，今日明军惨败，见识到我军战斗力后，恐怕短期内不敢出战，如果明军不出战，除非有机会袭击营寨，要不然暂时很难想到破敌办法。” 其他武将更加想不出有效的办法，两军只能暂时对峙着。 明军帅帐里，杨嗣昌把众武将召集一堂，郑崇俭、黄得功分别叙说交战的经过，众人对秦军那强大的战斗力所震惊，没有人敢出战。明朝的官兵们，在面对清兵的时候，历来是被动防守，很少有主动出击的，因为他们被清兵打怕了。面对如狼似虎的秦军，不少明军开始产生了畏惧之心。 杨嗣昌只得下令把守好营寨，再另想破敌的办法。他本身就抱病在身，如今战事不利，病情愈发严重。 ******************************** 张焱大军在经过四天的行军，来到息县褒信镇的地方，听斥候来报，敌军已到达夏庄，下令安营扎寨。 牟文绶、刘良佐两位总兵的联军人数为三万一千人，在一个叫陈庄的地方，两军紧挨着安营扎寨。 10月26日，两个总兵走到了一起。 牟文绶说道：“刘大人，杨督师命你我来剿匪，咱们可得尽心办事啊！” 刘良佐说道：“牟大人，听说秦军极其勇猛，可不像闯献的那些流寇那么好对付，要不然李仙凤、刘泽清就不会输得那么惨，你有什么办法？” 牟文绶说道：“那是他们二人过于轻敌大意而已，被贼军截河冲走，咱们小心应付，不让他们有机可乘。明日我率军出战，你从旁策应便是。我倒要看看贼兵有大多的能耐。” 第二天，两军对垒，双方都旌旗招展，盔甲鲜明，但秦军的精神面貌明显比明军好得多。 牟文绶高声喝道：“大胆贼兵，竟敢跟着反贼赵钦卫一同造反，如若识时务的，当弃暗投明，接受朝廷的招抚，一样还可以当官当兵。如若冥顽不灵，本官的大军把你们杀得片甲不留。” 秦军嗤之以鼻，要不是被逼得走投无路谁会造反，这些秦军士兵和家属，在秦国不知过得多幸福，没有谁会愿意倒回去做大明的臣民。 张焱大笑道：“你搞错了吧！腐朽的明王朝是暗，新生的大秦才是明。中原的百姓，被苛捐杂税压榨得连饭都没得吃，当兵的经常领不到军饷，跟着这样的朝廷又有什么前途。 而我大秦治下的百姓，耕者有其田，不用交一粒米、一文钱的赋税，当兵的军饷高，按时发放，当官的清正廉洁，秦王圣明仁义。你们弃暗投明，投奔秦王才是唯一的出路。” 牟文绶怒喝道：“冥顽不灵的反贼。” 他下令军队出战，五千步兵向秦军冲去，有刀兵也有火枪兵。 张焱让火枪兵做好射击的准备。明军冲到离秦军大约一百步的时候停下了下来，前面的火枪兵将鸟铳抬起，再踏步向秦军走去。 秦军的火枪兵排成三排，前排已经把枪口对准来犯之敌，待敌人走到七十步距离的时候，指挥官大喊射击，“砰砰砰”的密集声响，几百颗铅弹向明军射去。 与此同时，明军也射击了，双方各有中弹的人，但秦军的命中率明显高于明军，明军有二百多人中弹，而秦兵被射中的只有七八十人。 一轮射击过后，几千明军向秦军冲来。这些明军只是根据往常作战那样，以为鸟铳射过一次后，根本来不及装弹射击，接下来的是白刃战。 但接下来的一幕令他们愕然，秦军火枪兵开枪后迅速后退，有另外一对火枪兵顶上。随着“砰砰砰”的密集枪响，明军又有二百多人倒下。 看着同伴不断倒下，明军官兵们一阵惊骇，但冲锋已经发起，只要主帅没有撤退的命令，只能往前冲。 密集的枪响在持续响起，明军士兵在不断倒下，待他们冲到三十步的时候，秦军已经进行了六轮射击，倒下的明兵达到了一千五百人。 面对如此强大的火力，牟文绶十分震惊，但认为只是火器厉害而已，一旦冲上前去，贼军必定不是部下的对手，他不断催促着兵士们冲锋。 冲锋的明兵被强大的火力吓得肝胆俱裂，但背后的军官严令着向前冲，只能硬着头皮上。待他们冲近明军时，五千步兵只剩下一半人。 第九十一章 褒信大战（二） 当明军冲到跟前时，火枪兵已经退后，有刀兵跟明军交战，激烈的白刃战开始了。 看着兵士冲到秦军跟前，原本神经紧绷的牟文绶终于松了一口气，以前他率兵围剿流寇，那些流寇大都不敢跟官兵正面交锋，眼前的贼兵就算看起来正规一点，也肯定不是自己部下的对手。 但是，令他绝望的事情发生了，秦军的战斗力远远出乎他们的意料，不仅勇猛，格斗能力还很强，自己的部下往往倒下几个人，才能杀死对方一个人。 事实上，这些秦军大多数还是入伍只有四五个月的新兵，经过四五个月的训练，仅仅合格的士兵而已，还远远谈不上优秀，跟清兵想比还差得远。但是明兵更差，明兵除了关宁铁骑，或者孙传庭、卢象升等优秀军官训练出来的士兵，其他很多的明兵连合格的军人都还算不上。许多明军军饷不足、缺乏训练、装备老旧、纪律松弛，不合格的军人，哪怕是碰上刚刚合格的军人，也肯定不是对手。 明军经过一番苦战后，士气衰竭，是出击的好机会。 张焱说道：“李化鲸、匡士康、李怀仁，你们各领一千八百士兵，从左中右三路向明军发起攻击。有谁能生擒牟文绶，本官向秦王保举他官升二级，若杀死牟文绶，保举官升一级。” 三人齐声接令，带兵向明军冲去，有心要拿下牟文绶，立下大功。 牟文绶麾下的士兵人数是一万五千人，此次出战带了一万三千，留下两千把守营寨。张焱有一万八千人，带了一万四千人出来，跟明军正面交战的有五千人，派出三路大军后，身边还剩三千六百人。 这时，张焱脑海里想到一个问题，又做出一个决定。 “杨天齐，你带领三千士兵，去偷袭牟文绶的营寨，牟文绶的大军都在这里，营寨必定兵力空虚，相信你能拿下。若中途遇到刘良佐的军队，只要他不进攻，便不用管他，率军拿下营寨便是。若刘良佐来攻，就算他人数比你多，相信你也能支撑住，待我解决眼前的牟文绶后，再率大军夹击刘良佐。若你能夺取牟文绶的营寨，当记大功一件。” “是。” 不想立功的军官不是好军官，秦军的各个军官们，都想杀敌立功。杨天齐兴接到任务后，兴冲冲地带着三千士兵，直奔牟文绶的营寨。 牟文绶身边的八千明兵，把战斗看在眼里，有几千秦军向他们冲来，有不少人惧怕起来。 副将说道：“大人，赶紧撤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牟文绶也失去了跟秦军野外交战的勇气，慌忙下令大军撤退，秦军一直紧追不舍。 当牟文绶带着败军快回到营寨的时候，只见一批秦军正在攻打营寨，要是被秦军两边夹击，恐怕要全军覆灭，他连营寨里面的粮草辎重也不要了，匆忙带兵往其它地方逃跑。 原来，牟文绶不敢跟秦军交战，两军还未相碰就撤退了，当他赶到营寨外围的时候，杨天齐还未来得及攻下营寨，牟文绶就到了。 “营寨里面的明军兄弟们，秦军的每一位士兵跟你们一样，都是穷苦人家出身。你们在明王朝当兵，为昏君崇祯卖命，结果当官的经常克扣军饷，你们的家人也还过着苦难的日子。你们的总兵牟文绶已经把你们抛弃，自己逃命去了，你们只要放下武器投降，秦军不杀一个降兵，若有意加入秦军的，待遇跟其他秦军兄弟一样，每个月一两五钱银子，带上家人还能分配土地，并且不用交田赋。” 杨天齐已经修了武功两年多，内功不算弱，向明军实行心理攻势，运起内力把声音发出。 营寨里面的明军本身就士气不高，见总兵来到营寨外围又逃走了，几乎要崩溃了，经过杨天齐劝降，纷纷放下武器，打开寨门迎接秦军。 杨天齐进去营寨后，里面的粮草还不少，足足够一万军队吃上三个月，箭支、铅弹也有一批。 牟文绶虽然带兵逃跑了，但李化鲸、匡士康、李怀仁对他的追击并未停止，一直追了六七里路才停下，有些体力不足的明军，被追上来的秦军杀死，醒目的先放下兵器投降，保住了一条命。牟文绶的八千士兵，有一半被秦军追上，不是被杀死就是投降了。 而牟文绶，幸好坐骑脚力好，才没有被秦军追上。 之所以追了六七里路停下，是因为大部分秦军的体力只能跑七八里路，不停下来也不行。要是换作第一批老兵，跑上二十里路都没问题。 这场大战下来，秦军阵亡三百多人，受伤六百多人，明军差不多五千人死亡，一千多人受伤，四千多人投降。 至于刘良佐，他观看了战斗，发现无法力敌秦军后，不理会牟文绶，直接带着自己的部下离开了。 清理完战场后，张焱召集众将领。 张焱说道：“杨将军成功夺取敌方营寨，我当会向秦王给你请功。” 杨天齐大喜，说道：“谢张将军。” 张焱说道：“李化鲸、匡士康、李怀仁，你们三位虽然都没能捉住牟文绶，但已经尽力了，勇气可嘉，立功的机会多得是，以后继续努力。” 看着杨天齐立功，李化鲸、匡士康、李怀仁三人有点郁闷了。 张焱说道：“大战刚过，暂且休整几天，努力救治伤兵，加紧整编降兵。刘良佐若不撤得远远的，或者倒戈投降，用不了多久他的末日就要到了。” 在出发前，赵钦卫曾经嘱咐他，除非刘良佐主动投降，要不然一律杀无赦。虽然张焱不明白，但君主有令，只能遵命行事。 因为历史上的刘良佐就是一个汉奸，历史上的1645年，清兵大军南下，身为南明江北四镇之一的刘良佐，没有交战就主动投降了，还带上部下反过来屠杀汉人。现在虽然还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但骨子里的劣根是改变不了的，除非他主动投降立下功劳，要不然赵钦卫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人。 大战过后，犹如惊弓之鸟的牟文绶，带着不到四千残兵败卒，一直南逃至固始县的春河铺才停下来。而刘良佐则将一万多兵马撤退至埠子口。 第九十二章 谩骂 11月初一，晴朗了好几天的河南大地上，又再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 “好啊！张焱打得好，没有看错人。” 赵钦卫跟袁雪衣在营寨里，看着张焱派人送来的捷报，整个人兴高采烈的。 袁雪衣说道：“张焱的确是帅才，只要刘良佐、牟文绶没有逃到南直隶或湖广，张焱要彻底消灭他们那是迟早的事情。我们面对的杨嗣昌，每天紧守寨门不出，我们也无可奈何，只能跟他耗着。” 赵钦卫说道：“哎！他们扎营的地点选得好，靠着水源，营寨外围布置不不少拒马，那个地形我们无法偷袭，强攻也不易攻进去，暂时没办法。” 袁雪衣说道：“不知明军营寨中的粮草可以吃多久？” 赵钦卫似乎恍然大悟，说道：“对了，他们带来的粮草总有吃完的时候，咱们只要派人把守好明军运粮的必经之路，断截他们的粮草来源，运来的粮草等于是送给我们了。等明军营中的存粮吃完之时，就是咱们破敌的时候。雪衣，你是怎么样想到这个方面的？” 袁雪衣说道：“我只是想到，等他们粮草快吃完的时候，不退兵也不行了。” 赵钦卫笑道：“不管怎么样，是你提醒了我。” 说着，在她的脸蛋上重重地亲了一下，跟她肆无忌惮起来。 做夫妻三个多月了，都亲热过无数次了，没有外人的时候，袁雪衣不会再有羞涩，在跟夫君配合着。自从出征以来，只要没有意外，赵钦卫晚上都是跟老婆同睡。 正当两人亲热的时候，侍卫说话了。 “秦王，军师求见。” 既然李岩求见，应该是有事商议，总不好不见。 当李岩进来的时候，赵钦卫首先把张焱送来的捷报给他过目。 李岩喜道：“张将军的统兵能力的确不凡，牟文绶已经遭受重大损失，若能击败刘良佐，可以顺势把整个光州夺取过来。” 赵钦卫说道：“嗯！本王也是这样想的。” 李岩说道：“秦王，臣思来想去，明军紧守不出，要想破敌，要么就是想办法引得他们出战，只要明军出战，无论是力敌还是智取，我方皆有胜算。要么就一直对峙着，看谁的粮草先消耗完，看谁更有后勤保障。明军不敢跟咱们野战，我们可以将他们的粮草截断，崇祯长期财政紧张，杨嗣昌此次出征，不可能一次性携带很多粮草，短则两月，长则四五个月，明军营寨中的存粮必然消耗完。” 袁雪衣说道：“咱们还可以多派斥候和骑兵在明军营寨周边侦查，凡是碰到他们的斥候一律干掉，让明军难以对外传递消息。” 赵钦卫笑道：“好，打败杨嗣昌指日可待。” 李岩说道：“秦王，听闻那杨嗣昌有病在身，咱们可以每天派人在营寨前辱骂他，如果他受不了这个气，说不定会提早上西天。” 赵钦卫大笑道：“军师的才能，堪比诸葛亮啊！就按照军师说的办。如果杨嗣昌死在军中，明军没有一个统一指挥的人，就更容易攻破了。” 从11月初二开始，在杨嗣昌所处的大营外，每天都有一批人在臭骂着。 “老不死的杨嗣昌，躲在里面不敢出战，快回家养老去吧！” “杨嗣昌，你有负昏君崇祯的圣恩，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快点上西天去吧！” “杨嗣昌，你快快向秦王投降，跪地求饶，叫秦王三声爷爷，秦王可以饶你还剩半条的老命。” “杨嗣昌，崇祯已经中了秦王的反间计，不日就要把你革职问罪。” “杨嗣昌………” 随大军一起出征的有长业帮几百帮众，赵钦卫派他们去营寨外进行辱骂，有一身内功的他们，每次有上百人轮流，运起内力大喊，能把声音传得老远，在军营里面的杨嗣昌听得清清楚楚。辱骂的内容有各式各样，把杨嗣昌的祖宗都骂上了。 杨嗣昌本来就有病在身，每天听到辱骂他的言词，加上战事不利，气急攻心，病情就更加严重。 明军官兵中，有些不把那些谩骂当一回事，有些武将却被激怒，嚷嚷着要出战，不过都被杨嗣昌制止了。 ************************************ 11月上旬，远在京师的崇祯，接到最新的战报，气得把奏报重重仍在地上。 太监王承恩就在旁边，他说道：“皇上，别气坏了身子。” 崇祯说道：“赵钦卫这股贼寇愈来愈大，若不能及时剿灭，局面会愈发不可收拾。为了这次出征，朕把刚刚从江南征收上来的250万田赋，七cd给了杨督师，关外的清军对宁锦一带步步紧逼，若一直这样拖下去，户部再也没有办法再调拨银两了。让兵部催促杨督师尽快出战，剿灭赵钦卫。” 王承恩说道：“可已经败过两场了，若杨督师再仓促出战，不一定能胜啊！” 崇祯说道：“十万大军，就算损失了两万，也还有八万，不见得会输给赵贼！若不能快速剿灭赵钦卫，倘若让西边李自成、张献忠两贼趁机坐大，朕的大明江山承受不起。” 王承恩说道：“老奴这就去兵部转达皇上的旨意。” ********************************************************* 被明军重新赶到陕西商洛一带的李自成队伍，得知杨嗣昌大军和明军交战后，磨刀霍霍，正准备再次东进河南。 高一功说道：“姐夫，明军正和秦军打得如火如荼，这正是咱们出击的好机会。” 徐善天说道：“闯王，末将愿领兵出征。” 李自成问道：“宋军师，明军和秦军交战，你认为谁能打胜？” 宋献策说道：“闯王，根据以往的消息和我们掌握的情报来看，秦军有至少有七成的胜算。” 这宋献策身材很矮，右腿有些跛，军中都叫他“宋矮子”或“宋孩儿”。他虽然身材矮，但却很有谋略，在前几个月投奔闯王，当时向李自成提了很多有用的建议，李自成有接纳了，但执行得不到位，致使遭遇不小的挫折。 牛金星说道：“甭管他们谁胜谁败，趁明军主力被秦军牵制着，是咱们东出河南的好机会。” 李自成大笑道：“好，吩咐下去，让弟兄们做好出征的准备。” 第九十三章 淮河两岸 11月初八，李自成东出河南，进入陕州，在河南西南部由南向北推进，得到各地义军和民众的响应和支持，队伍发展很快。闯王所到之处，立即放粮赈灾，惩治贪官污吏和土豪劣绅，赢得河南百姓的拥戴，很快连破了卢氏、嵩县、永宁等城池。 原来在河南西部一带游动的一些本地农民起义军，早就听闻闯王的大名，一见李自成的大军，也纷纷前来投降。一时间，李自成声威大振，麾下兵士人数很快就增加到十几万。 ********************************* 在光州的张焱大军，在大败牟文绶后，经过短暂的休整，分兵两路南下，一路由匡士康率领，兵力为四千人，直扑光州东南部的固始县，追击牟文绶的残兵。 主力部队由张焱亲自率领，直接南下光州。 这天，大军来到淮河边，刘良佐的军队就在淮河南岸不远的埠子口，他把淮河的所有桥梁尽数烧毁，把附近一带的大小船只全部强行拉到南岸。还派兵在淮河南岸来回巡逻，如果发现对岸有秦军搭桥就用弓箭射杀，他希望滔滔的淮河水阻挡秦军前进的步伐。 张焱却吩咐让蒋朝剑带兵砍伐树木，大模大样地建造船只、搭建浮桥。 蒋朝剑说道：“张将军，明军在河对岸巡逻着，浮桥搭到一半便要被弓箭射到，一时间恐怕很难把浮桥搭建好。” 张焱说道：“你在保证士兵安全的情况下，尽力搭桥便是，本将军自有对策。” 蒋朝剑说道：“是。” 张焱对马浩宇说道：“马将军，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淮河上游六七十里处就是息县，那里的桥梁应该还没有被烧毁，你带领四千精兵赶到息县，如果能在短时间内夺取息县，就利用息县的桥梁或船只过河，如果不能快速拿下息县，就绕过息县回到我大秦境内的罗山县，从那里过河悄悄地绕到明军背面，注意不要让他们发现。过河后给我传递军报，我会另有安排。” 马浩宇领命，带上四千士兵出发。 张焱又再派人联系匡士康，得知牟文绶同样是使出这一招，烧毁淮河所有桥梁，扣押所有船只，根本无法过河。 马浩宇带着四千士兵，向淮河上游奔去，一路上，望见淮河沿途的船只全部都停在南岸。 当他到达息县县城附近的时候，发现这里桥梁有专门的明军把手，船只也全部被强行停在岸边。他估计刘良佐有派兵在这里把手，于是绕过息县，来到大秦境内的罗山县，从这里的桥梁过河。 张焱收到马浩宇的报告后，作出具体的布置。 这天，是11月15日，正在军营里喝酒吃肉的刘良佐，接到兵士报告，对岸的明军在搭建浮桥。 刘良佐来到岸边，望见对岸的秦兵正在忙着搭建浮桥，这里的淮河宽度六七十丈，最少要搭建到一半才能进入弓箭射程。他让弓箭手准备，一旦秦军进入射程范围，便放箭射击，另外还派出大量兵力在河边严阵以待。 “报……总兵大人，大事不好了，秦军从南边七里处杀过来了。” 刘良佐心头一惊，问道：“秦军有多少人马？” “最少有五六千。” 刘良佐立即传令，留下两千人在岸边把手，待明军浮桥大约搭到一半，进入射程就放箭射击，他自己亲自率军迎敌，心想自己有一万多人，不一定会败给那几千明军。 刘良佐迅速集结兵马，一万多大军列战迎战。 面对三倍于自身的明军，马浩宇丝毫不惧，刘良佐曾经看过秦军火枪兵的厉害，知道明军火枪手熟悉三排射击的战法，他学乖了，只是列阵相对，并不主动进攻。 马浩宇下令进攻，待全军冲到离明军几十步的时候，明军的鸟铳、弓箭齐射，有不少秦军倒下，其余的奋力往前冲。待冲近明军时，已倒下了六七百人，接下来，是惨烈的白刃战，马浩宇提着大刀拼命冲杀，目标直指刘良佐。 刘良佐专门派出一队人马抵挡着。但是，秦军悍不畏死，明军竟然抵挡不住，离他越来越近了，其他的明军也占不了丝毫的便宜。 淮河南边的平坦大地上尘土飞扬，秦军和明军在激烈厮杀着，秦军士气高昂，为了保卫家园，舍生忘死地跟明军搏杀着。反观明军，本身就士气低迷，训练水平还远远不如秦军，两军交战后没多久，明军就呈现出败象。 刘良佐被秦军的勇猛吓怕了，下令全军撤退，他的大军和岸边的两人兵士，一同向东南撤去。 当刘良佐撤走后，马浩宇带来的四千人，只剩下一千一百人，他自己身上有几处刀伤，伤口犹自留着鲜血。而明军损失更加惨重，足足损失了七千多人。 马浩宇顾不得包扎伤口，马上带人向淮河岸边冲去，这里已经没有了敌军，岸边停靠着不少的船只，对岸的秦军还在搭建着浮桥，他下令三百兵士划船过去对岸。这时，失血过多的马浩宇昏了过去。 张焱率军渡河后，马浩宇还在昏迷中，他传来军医，下令要用最好的外伤药救治。直到晚上，马浩宇才醒来。 张焱紧握他的手，说道：“马将军，你奋勇杀敌，立下大功，全体秦军将士不会忘记你，秦王更加不会忘记你。” 马浩宇说道：“如果没有秦王，我全家早就饿死了，焉能不誓死效忠。希望能替秦王打下整个天下，让全天下的老百姓，都过上像我家那样，像现在秦国百姓那样的好日子。” 张焱说道：“马将军，你好好休养，秦王一定会论功行赏。” 大军渡河后，张焱分出一千人向东挺进，迎接东边还没有渡河的匡士康部队，他自己率领其余的人向南进军。第三天，大军来到光州城外，刘良佐就龟缩在里面，不敢出战。 张焱向城楼射出箭支，劝刘良佐投降，同时也派出两个小队的人马，对光山、商城两个县的守军进行劝降。因为朝廷军队的惨败，这两个县的知县不敢跟秦军对抗，都开城投降了。 第九十四章 违令 在沙河店的赵钦卫，接到张焱送来的捷报，派人前往汝阳传令，让卢帆新派出文官，对我军已经夺取的光州下辖的县进行有效管理。 光州属于河南的直隶州，下辖息县、固始、光山、商城四个县。赵钦卫接到捷报的时候，息县已经在秦军的掌控之中。 而赵钦卫亲率的秦军，仍然在跟杨嗣昌率领的明军对峙着，明军每天都龟缩在营寨里面不出来。 自从10月下旬的那场大战以后，两军就一直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战斗，但形势对明军越来越不利，明军在外面的斥候，不断被秦军的骑兵巡逻队杀死或擒获，要保持对外联系，愈发的困难，不过明军营寨周边多山，地形复杂，要完全隔绝他们的对外联络是不可能的事情。 重病在身的杨嗣昌，十分担忧一个事情，粮草迟早要耗尽，如果一直躲在营寨里，失败的必定是自己。 11月27日，杨嗣昌召集一众将领，商议破敌对策。 “诸位，咱们不能一直守在营寨中，需主动主动出击，方能…咳咳…方能战胜贼军。” 杨嗣昌的病情日渐加重，时而会有咳嗽，今天他咳出血来了。 黄得功说道：“杨督师，你要保重身体。” 杨嗣昌说道：“我的身体不要紧，只要能剿灭贼寇，我就是死也瞑目了。既然我们不能力敌秦军，大家看看有何方法可以智取。” 众武将思索了一阵，郑崇俭说道：“杨督师，咱们大军驻扎的地方周边多山，或许可以利用山地设下埋伏。” 李国奇说道：“在营寨的西南部处有一道长长的山谷，不如在山谷两旁设下伏兵，由一人假装出战，将贼军引诱至山谷，这样必能大败贼军。” 黄得功说道：“可外面有很多贼军的斥候，大军出动很有可能被他们打探出来。” 郑崇俭说道：“咱们可以提前在二更至三更悄悄出发，待天亮后，再由一人前去向贼军挑战，将其引诱至山谷。为了让贼军出动主力，必须有足够大的诱饵，须由总兵级别以上的人出战。” 杨嗣昌大喜，说道：“此计甚妙，哪位总兵愿出战？” 黄得功说道：“杨督师，末将愿出战。” 郑崇俭说道：“为了确保诱饵够大，尽可能吸引贼军的主力，末将愿率军跟黄总兵一同出战。” 杨嗣昌说道：“两位忠勇可嘉，待击破贼军后，本官定会上奏皇上给你们请功。” 11月28这天，北风虎啸，寒风凌冽。 巳时刚到，斥候来报，明军大军出营了，最少有一万多人。赵钦卫正愁他不出战呢，马上点兵迎战。 两军在相距一里的距离列阵以对，赵钦卫望见对方飘扬的旗帜，分别是“郑”、“黄”二字，黄得功他见过，另外一个人应该是郑崇俭了，想不到今天竟然有大人物率军出战，看样子应该不少于1.5万人。 既然明军出战，赵钦卫不客气了，命令柳庭沛、卢邦楠、李仲三人，各率四千士兵，分左中右三路向明军杀去。下令尽可能活捉黄得功，如果将其活捉便是大功一件，赵钦卫很欣赏这个武将，有心想要招降。 12000人铺天盖地向明军杀去，明军当然不是对手，在损失两千人后，全军开始撤退。 赵钦卫有心要活捉黄得功，加上比总兵还要大的官也出场了，亲自带上8000兵士，以及钱得涯、卓钟楷两名武将，欲一同追击，增加成功率。 “秦王，好像不对劲，明军坚守了这么久，今天突然出战，恐防有诈。”李岩把赵钦卫叫住。 是呀！李岩一提醒，赵钦卫也觉得不对劲，不过既然明军出战了，不能轻易放过。 “军师，莫非明军布下有陷阱、伏兵之类的？” “明军突然出战，没打多久就败退，有可能是想把咱们的追兵引诱至某地。” “既然如此，本王下令前方大军注意，遇到适合埋伏的地形，先侦查清楚，确保没有伏兵后再前进，本王去也！” “秦王千万要小心。” 明军一路向南方向“溃逃”，大概追击了半个时辰，前方的武冠隆、李仲、柳庭沛三人，只见明军进入一道山谷，下令大军停下。 卢邦楠说道：“秦王特别派人嘱托，遇到适合埋伏的地形，要先侦查清楚才能前进，你们认为如何？” 李仲说道：“秦王叫人传讯，必定有自己的道理，你们看前方的山谷，若事先在两边设下伏兵，定会损失惨重，还是派人爬上两边的山坡查探一番再说。” 早在1639年，还在鸡公山没有起兵的时候，赵钦卫、张焱在给准军官们讲课的时候，就说明了不同的地形可以利用的地方，如果遇到可以设下伏兵的地形，这几个武将还是能够观察出来的。 柳庭沛说道：“可黄得功就在前方，要是将他活着，可是大功一件。待慢慢爬上山去查清楚，敌人早就跑远了。” 卢邦楠说道：“谁都想立功，可也得看情况，如果贸然冲进去，中了敌人的埋伏，让将士们白白送死，如何向将士们交待？那如何向秦王交待？” 柳庭沛说道：“哼！明军早就被我秦军吓破了胆，哪来的伏兵，你们不想抢这份功劳，我可想要，你们两个胆小鬼不去，我自己带兵去。弟兄们，大伙快追上明军，杀敌立功。” 他带领三千八百多人（有一百多人已经阵亡）向山谷冲去。 武冠隆、李仲两人相互看了一眼，没有跟着带兵冲去，而是派出士兵，向两边的高地爬去。 没多久，赵钦卫带兵赶到。 “柳庭沛呢？”赵钦卫问道。 “秦王，他一个人带兵追进山谷了。”武冠隆说道。 “混蛋，竟然置几千将士的性命不顾，快点追上去，让柳庭沛撤回来。”赵钦卫怒道。 马上有两个传令兵快马向山谷奔去。 山谷左边的高地上，虎大威正在向下张望。在这次行动中，设伏的任务由他来执行。昨晚三更时分，他带领着兵士，带上大量箭支、燃烧物，冒着严寒，来到这里爬上山谷两边。 张得昌说道：“奇怪呀，秦军来了一万多人，追击进山谷的顶多只有四千人。总兵大人，这伙秦军已进到山谷中间，打还是不打。” 虎大威说道：“再等等看。” 第九十五章 绕道 如果是秦军大军追进山谷，他肯定下达攻击的命令，但只有这么一丁点的秦兵追进来，打击秦军的机会只有一次，如果后面还有秦军要追来，把这次难得的机会用来对付眼前区区的三四千人，那就太浪费了。 柳庭沛正率领兵士追击着黄得功、郑崇俭的“溃兵”，这时他望见敌军刚刚跑出山谷的另一边，下来士兵加快脚步。 “柳将军……” 柳庭沛听见呼叫声，转头一看，是秦王专门负责传令的士兵。 “柳将军，秦王有令，速速撤兵。” “可是，就快追上敌军了，这样放弃太可……” 这时，只听“轰隆”的连番巨响传来，抬头望去，只见上方有许多大石块向山谷的出口滚下，不多时，山谷的出口就被石块堵死了。接着，“轰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又有山谷上方滚出的石块，把入口也堵死了。 “中计了，只怪我立功心切，不顾秦王的严令。” 柳庭沛仰天长叹，这时后悔已经晚了。 在山谷边的赵钦卫，听见石块落下的声音，就知道一切都来不及了，柳庭沛和那三四千兵士，必然是凶多吉少。赵钦卫下令士兵，向两边的山坡冲去。 当冲到一半的时候，茂密的山坡里出现大批明兵，向在半山腰的秦兵射箭，他们居高临下射击，占尽了地利的优势，赵钦卫只得下令兵士退下来。 原来，虎大威见后面的秦军大部分迟迟不进山谷，而这股小部队就要跑出山谷了，在最后关头下达攻击的命令，就算只灭掉这三四千明军，总好过一无所获。 既然无法救援，柳庭沛那三四千人的损失已成定局，赵钦卫下令卢邦楠的人在这里守卫，待明军撤走，再清理石块，解救中伏的士兵。 赵钦卫奔回跟大军汇合后，马上拿出李岩绘制的地形图，看见还有道路可以绕道到山谷另一边，但是兜了一个大圈。既然明军出来了，赵钦卫怎么也不能让他们轻易的回到营寨。 “庄蒙少，你带领五千骑兵，从这里绕过去，追击今天出战的明军，就算不能将其全歼，起码要让他损失惨重，若活捉敌将，本王另有重赏。” 赵钦卫在传令的同时，比划着地形图进行讲解，让他看清楚道路怎么走。庄蒙少接令后，立即点齐骑兵，飞奔而去。虽然是兜了一个大圈，但总能抵达目的地，只是耗时费力而已。 “李仲、卓钟楷，你们各带五千步兵，前往这条明军返回营寨的必经之路，只要发现明军，就狠狠地打击。” 赵钦卫又再让两人看清地形图标记的道路，两人领命而去。明军出战，总要回去营寨中，如果敌军突破了那五千骑兵，除非不回营寨了，或者事先知道有秦军在半路堵截，从更远的地方绕道而行，要不然肯定会狭路相逢。 这还多亏了李岩事先侦查附近地形，绘制好了地形图，可以让将领们知道道路该如何行走，不至于是盲人瞎马。熟悉地理情况，是战争中的一大优势，幸好对手没有山川地形图，要不然对秦军是极大的威胁。 赵钦卫跟李岩说了大体的经过，李岩痛心疾首，说道：“武将鲁莽大意，后果极其严重，如果柳庭沛没有战死，秦王必须对其严加惩戒，以儆效尤。” 赵钦卫说道：“这个是肯定的，凡是不服从军令、鲁莽轻敌的，本王绝对不会轻饶。” 李岩说道：“方才秦王的调配很是正确，不过明军还有另外一条道路可回营寨，虽然兜了一个大圈，但明军先和我方骑兵相遇后，有可能会察觉出我军了解这一带道路，从而舍近路走远路回营寨。臣认为需慎重起见，再需派出一军，埋伏在另外一条道路上。” 赵钦卫点点头，把一众将领都叫过来，通过地图进行讲解。 “谁愿带兵去堵截明军？” “末将愿意。” 说话的是袁雪衣，在朝堂之上或后宫之中，她的身份自然是王后。但她执意要从军，赵钦卫有言在先，军中没有王后、妃子，只有君王、将帅、士兵，袁雪衣喜欢从军，毫不犹豫地答应。 “既然袁将军请战，本王拨给你七千兵士，男女兵各一半，步雅芸、赵天湖、钱得涯随军行动，一切要小心。” “秦王请放心，若明军从末将把守的道路而来，必定不会有漏网之鱼。” 袁雪衣点齐兵马出发了。 在另外一边，虎大威向山谷下的明军发射弓箭，投掷石块、火油，在解决柳庭沛带领的秦军后，下到山谷的另一边，跟郑崇俭、黄得功汇合。 这次秦军中伏，黄得功、郑崇俭十分欢喜。黄得功说道：“两位总兵，你们干得好，这次秦军损失惨重，我们都是大功一件。” 郑崇俭、黄得功“逃跑”时，追击他们的秦军有一万多人，由于山谷狭小很多，他们只看到有秦军追上，以为一万多人全部中伏。 郑崇俭说道：“此战消灭秦军超过一万人，皇上必定会龙颜大悦，重重赏赐。” 虎大威重重叹了一口气，说道：“哎！秦军中伏的顶多是四千人，其他秦军在谷口不进来，还派人要爬上山坡，被我的兵士射箭赶下去。” 郑崇俭、黄得功一愕。郑崇俭说道：“其他秦军一定是察觉出了咱们的伏兵。” 黄得功说道：“哎！难得的机会，却只干掉了这么点贼军。” 郑崇俭安慰道：“即使功劳没有原本预想中的大，但功夫总算没有完全白费，大家回去吧。” 这次出战，郑崇俭、黄得功带了15000人，虎大威带了9500人。上午时分，郑崇俭、黄得功出战引诱秦军损失了2600人，剩余的两万两千多人，出发赶回营寨。 大军行走了两个时辰后，已经是傍晚，意外情况出现了。 “报……不好了，前面出现了秦军骑兵。” 明军官兵们大惊，秦军怎么会凭空出现？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大战前夕，李岩事先侦查了附近一带的地形，这条道路还可以从另外一边绕道过来。 第九十六章 夜袭 这山岭间只有一条道路，往回退最多是退回到山谷口，郑崇俭下来全军做好迎击的准备。 不一会儿，马蹄声响起，前方尘烟滚滚，几千秦军骑兵出现。 庄蒙少朗声说道：“明军兄弟们，大家都是汉人，秦王仁义，不希望有过多杀戮。秦军从来不杀降兵，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投降，就不会有性命之忧，以后想加入秦军的，不胜欢迎，若不愿从军，会发放盘缠让你们回家。” 郑崇俭喝道：“你们这帮反贼，少在这里妖言惑众，给我杀。” 明军率先发起进攻。 庄蒙少喝道：“冥顽不灵的家伙，弟兄们，给我冲。” 几千骑兵向敌人冲去。步兵对骑兵，本身就有很大的劣势，加上明军的训练水平、士气都不如秦军，这个劣势就更加明显。两万多明军竟然抵挡不住五千秦军骑兵的冲击。 黄得功说道：“郑大人，我率军殿后，你们快撤。” 郑崇俭说道：“有劳黄总兵了。” 黄得功率领剩余的部下，拼命抵挡着秦军，由他先缠住秦军，让郑崇俭、猛如虎有撤退的机会。 郑崇俭、虎大威撤走后，黄得功的几千兵马，跟秦军杀得天昏地暗。黄得功极为勇猛，庄蒙少亲自跟他交锋，竟然不是他的对手，有一次还险些被他的钢刀劈中。 庄蒙少暗暗心惊，自己这两年多来勤练武艺，达到了一流巅峰，竟然还险些被黄得功劈中，那他的武功应该达到了先天中期，幸好秦军骑兵战斗力强，用不着惧怕他。 厮杀了大半个时辰后，战斗终于结束了，黄得功多处受伤，他先后杀死了二十多名秦兵，最终被俘虏。这次战斗，黄得功剩余的五千多部众，除了几百人被俘虏，其余的人全部被打死，秦军也付出了一千三百多人的代价。 郑崇俭、虎大威带着一万六千士兵，向东撤退，不多久，天开始黑了下来。幸好天气晴朗，有月光的照射，大概还能看清道路。 “大人，前面有两条路，一条是大路，半天就能到达军营，另外一条是狭长的小道，要最快也要一天一夜才能回到营寨，咱们该走那条路？”一个参将问道。 郑崇俭思索了一下，说道：“秦军骑兵应当是从这条大道找到我们的，说不定半路还有其他兵马，后面的骑兵也有可能会重新追来。走小道吧，虽然费时很多，但起码能确保安全。” 于是，一万六千士兵，进入小道，走了一个时辰后，人困马乏，郑崇俭让士兵们吃点干粮后休息，明天天亮后再赶路。 而袁雪衣率领的七千士兵，已经先一步进入小道里面静候着。 “报告袁将军，明军是从这条小道进来，现在正在睡觉呢！”斥候说道。 步雅芸说道：“将军，是否立即出发？狠狠打击明军。” 袁雪衣说道：“不急，他们应该是刚入睡不久，等到二更的时候，待他们睡得更深的时候，再出其不意地袭击。” 大约三更时分，大胡山附近一条荒野山道上，一万多明军正睡得死死的。这是晴冷的天气，半夜时分的气温是零下十几度，没有任何动物在夜间活动，周围一片死气沉沉的。 “杀啊！” 睡得正香的明军官兵，被喊杀声惊醒，透过月亮光，似乎是有无数的秦军出现，原本就士气低落、无心恋战的明兵们，被突如其来的秦军吓得肝胆俱裂。 这是由袁雪衣带领的七千兵士，她在二更时分带领队伍，悄无声息地来到明军跟前，发起迅猛的攻势。 被秦军突然袭击的明军，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郑崇俭、虎大威带着部分士兵往回跑。 卯时时分，郑崇俭、虎大威重新跑回山岔路口。 虎大威问道：“总督大人，咱们跑回山谷还是走那条大道。” 郑崇俭说道：“去山谷那条路，秦军骑兵有可能还在那里，走大道吧，至于会不会再遇上秦军，只能听天由命了。” 在袁雪衣这边，对明军完全是一边倒的屠杀，由于小道狭小，不能容多人通过，在前段的明兵被袭击后，中段和后段的明军大部分及时逃跑了。 这场袭击战结束后，经过清点，有一千九百明兵被杀死，二千多人被俘。秦军只阵亡了四十多人，八十多人受伤。 袁雪衣留下一千人看守俘虏，以及救治伤兵，带领剩下的近六千人追击敌人。 ********************************************** “报告，有明军向这边走来。” 现在是辰时时分，天已经大亮。李仲、卓钟楷率领的一万士兵足足等了七八个时辰。 卓钟楷说道：“明军这么久才来。” 李仲笑道：“他们肯定是在半路睡了一个晚上。” 卓钟楷笑道：“有我们在这里，还有蒙将军的骑兵在明军后面，他们跑不了啦。” 正当郑崇俭、虎大威率领一万一千多兵士，向大道进发的时候，接到报告，前方发现大批秦军。 郑崇俭仰天长叹，说道：“是天要灭我郑崇俭，要灭我大明的一万多将士呀！” 副将郑加栋说道：“总督大人，我们已经无路退了，不如……不如投降吧！” 郑崇俭厉声喝道：“身为大明的将士，岂能向反贼投降，再言投降者杀。既然无路可退，那我们就跟进行贼军最后一战。” 明军军官们面面向觎，愿意跟秦军死战的只是少数，大部分人都想投降。 这时候，李仲、卓钟楷率领的兵士已经来到明军跟前。 李仲朗声说道：“放下武器投降，一概免死。” 郑崇俭厉声喝道：“要我向反贼投降，休想。弟兄们，给我杀。”他抽出佩剑，亲自带人向秦军冲去。 然而，只有虎大威以及三千多士兵跟着郑崇俭冲锋，其他士兵都站在原地。大部分明军早已没有了战意，不投降只有死路一条，在明王朝当兵本身俸禄就低，还被经常拖欠、克扣，很多士兵不愿白白送死了。 秦军也派出三千士兵出击，跟敌人厮杀在一起。 李仲、卓钟楷两人知道郑崇俭是这伙明军的头领，他誓死不降，先干掉他才能促使其他明兵投降。 于是乎，两人都向兵士下达干掉郑崇俭的命令。 第九十七章 献城 一大批秦兵拥蜂冲向郑崇俭，郑崇俭本身是文官出身，后来虽然从事武职，但习武时日不长，武功只属于一流后期水平，他挥剑砍杀了3名秦兵后，被乱刀砍死。 李仲砍下郑崇俭的头颅，高高举起，朗声说道：“郑崇俭已死，若敢负隅顽抗的就是这个下场。” 虎大威和那一批冲锋的明兵，都停止了战斗。跟他们交战的秦军退回军中，等候着主将新的命令。 这时候，一大批秦军从后面赶到，是袁雪衣的步兵和庄蒙少的骑兵，两军在岔口相遇后，一路向这边赶来。这下，上万明兵已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一个参将对虎大威说道：“总兵大人，不投降是死路一条，投降吧！” 只听“噹啷”一声，郑崇俭的副将郑加栋已经扔下了兵器，明兵们也纷纷扔下手中的兵器。 “哎！”虎大威把大刀重重地仍在地下。 29日中午，正在大营的赵钦卫，接到大军胜利的捷报。下午，秦军押着投降、被俘的明兵陆续返回，赵钦卫在营寨外，迎接英雄的凯旋。 卢邦楠也回来了，他神情沉重，说道：“秦王，敌军撤走后，末将命兵士搬走堵住山谷的石块，三千八百多士兵，仅有八十多人生还，每人都身受重伤，柳将军伤势严重，由军医救治着。” 这次大战，明军出战的两万四千多人全军覆灭。其中，约一万人投降，三千人被俘，其余的被秦军打死。秦军阵亡的有五千七百多人，大部份为柳庭沛率领的人。 虽然损失很大，仍然不失为一场大胜利，秦军军营里在热烈庆祝着。 刚刚入夜之时，赵钦卫把众将领召集一起。 赵钦卫说道：“诸位，此次作战获得大胜，有赖于众将士的共同努力，袁雪衣、庄蒙少、李仲、卓钟楷、步雅芸、赵天湖、万腾龙等将领的功绩，会记在功劳簿上，待彻底击败杨嗣昌之后，再一起论功行赏。” 一众将领都谢过秦王。 接着，赵钦卫话锋一转，说道：“有功劳的要赏赐，犯下错误的当然也要惩罚，柳庭沛无视军令，贪功冒进，致使三千八百大秦将士白白牺牲，无论是按理还是按军法，都应当斩首。” 李岩说道：“秦王，柳将军伤重昏迷，还是等伤势好转一些再行处置吧。” 赵钦卫说道：“也好，过几天再军法处置，暂且削去他的一切军职。” 虎大威、郑加栋两个降将也在帅帐里。 赵钦卫说道：“虎将军、郑将军，你们能弃暗投明，率领士卒投降，本王不胜欢迎。在秦军中，军职最高的也只是都司，不可能让你们人担任在明军时期一样的军职。这样吧，本王任命虎大威为副都司，任命郑加栋为守备。 秦军跟明军相比，军饷高、装备好、粮饷足，兵士们纪律严明、训练有素，军制也大不相同。而本王必定会赏罚分明，只要你们忠于本王，在战场上多立功，本王自会论功行赏，绝对不会像崇祯那个昏君那样刻薄寡恩、赏罚不公。” 两人听后略微有些失望。 虎大威又说道：“秦王，我的家眷还在陕西，若被崇祯知道我已降秦王，恐怕会被满门抄斩，秦王可有办法？” 赵钦卫说道：“这个本王当然有办法，你们把家眷的名字地址告之，本王会派出长业帮的高手前往陕西，把家眷安全接到秦国，让你们免除后顾之忧。” 虎大威向秦王叩拜，说道：“末将愿效犬马之劳。” 郑加栋也表示效忠。 “把黄得功带上来。” 黄得功被绳索捆绑得严严实实，只有双腿还能行动，他昂首挺胸走入帅帐，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他指挥的部下，导致秦军四千多人阵亡，许多将领对他十分痛恨。 “见到秦王还不跪下。” 赵钦卫示意不要强迫他。 “败军之将，要杀要剐随你。” 黄得功别过脸去，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许多武将纷纷要求处决这个令秦军几千人阵亡的罪人。 赵钦卫说道：“黄将军，你勇猛作战，已经为明王朝尽忠了。明王朝气数已尽，用不了几年就会灭亡。虎大威、郑加栋已投降，你何不跟他们一道，弃暗投明，为本王效力。” 黄得功说道：“别多费口舌了，快快送我上路吧！” 赵钦卫无法，只得暂时将他关押起来。 散会后，赵钦卫问过虎大威、郑加栋两人，得知黄得功的家眷在庐州，具体位置他们也不清楚。赵钦卫叫来随军行动的苗羽彤，让他迅速查清楚黄得功的家眷情况，一定要把他们安全接回汝阳。 这次大战以后，秦军将一万降兵整编，除了下大雪或下雨，其余每天在营寨外的空地进行训练，降兵也得先经过训练，合格后才能成为秦军的正式一员。 杨嗣昌的病情更加严重了，出征不到两个月，就折损了三万多人马，两个总兵、一个总督。现在只剩下两万五千官兵，李国奇、猛如虎两个总兵。 而贺人龙的一万多人，仍然驻扎在象河关，一直按兵不动。 **************************************************** 在光州的张焱大军，一路势如破竹，到12月初的时候，光山、商城两个县已经投降，牟文绶率领的残兵撤到南直隶的庐州府，匡士康没费多大的劲，就把固始县城拿下。 至此，整个光州，只有光州城还未到手，刘良佐一直龟缩在城池内不敢出来。张焱多次把劝降信射到城楼上，他一直都没有答复。张焱也没有急着攻城，整个光州城，对外联系完全中断，如果不开城投降，城内粮草终究会耗尽，最后的结果就是活活饿死，这只是时间问题。 光州城内，刘良佐部下的军纪败坏，多次出现掳掠百姓、**妇女的事情，光州知州十分愤慨，但拿他没办法。 这天，侍卫奉上一支箭，说是刘良佐从城墙上射下来的，还绑着一块布。张焱打开布块一看，原来是刘良佐的副将蔡农仲写给他的，说光州城内许多官兵早就想归顺大秦，无奈刘良佐不肯投降，说计划在明天午时一刻打开城门，迎接秦军入城，如果秦军同意，今晚在北门以举火把为信。 有人要献城投降，张焱哪有不同意的，在晚上的时候，以举火把为信答复对方。 第九十八章 夺取光州 12月初七，午时，关闭多日的光州城北门，被突然打开，蒋朝剑率领的二千秦军，早在就在城外准备好，见城门大开，立即率军冲了过去。 蔡农仲向蒋朝剑恭恭敬敬地说道：“降将蔡农仲见过将军，不知将军如何称呼？” 蒋朝剑说道：“蔡将军，我叫蒋朝剑，奉张将军之命前来接收光州城北门。” 蔡农仲说道：“蒋将军，我知道刘良佐在何处，愿带你过去。” 此时，秦军并没有立即进城，而是在紧守城门的同时，派出士兵小心在北门附近的城内侦查，看看有没有埋伏。 张焱交待过蒋朝剑，对方有可能是真的献城，也有可能是阴谋陷阱。所幸的是，没有发现任何埋伏，他马上通知城外的大军。 “总兵大人，大事不好了……”亲兵正急忙敲着刘良佐的房门。 “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刘良佐有些恼怒，他刚刚抢来一个少女，正准备来个霸王硬上弓，亲兵却来打搅他的好事。 “北门被打开了，秦军已进城。” “什么？”刘良佐大惊，副将蔡农仲竟然背着他献城投降了。他慌忙穿好衣服，带上亲兵逃跑。 “刘良佐就藏在那边。” 蔡农仲带着蒋朝剑，来到刘良佐的住处，已经逃之夭夭了，却发现一个美貌的少女在这里。 少女问道：“你们……你们可是秦军？” 蒋朝剑说道：“我们正是秦军，来捉拿刘良佐的，你为何在这里？” 少女哭泣着，说道：“我被刘良佐这个恶魔的人强行抓来，差点被他……被他玷污，幸好秦军及时赶来，他刚走不久。” 这时候，只见一个兵士迅速跑来，他说道：“报告将军，有人发现刘良佐从东门出城。” 蔡农仲说道：“蒋将军，我们赶紧派兵去追吧。” 蒋朝剑嘴角露出笑意，说道：“用不着我们去追，在各个城门都有秦军的伏兵，刘良佐跑不了。” 刘良佐带着一百多个亲兵，匆匆忙忙地从东门出城。才跑出二里路，只见一队秦军冲来，他慌忙向另外一边跑去，令他绝望的是，没跑多久又有一队秦军冲来。这回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刘良佐只得丢下兵器投降。 当张焱率军进入光州城的时候，城内的百姓夹道欢迎。本身明末的苛捐杂税已经让他们生活艰难，刘良佐进城后，军纪败坏，百姓们更是怨声载道。他们无不盼着秦军快来拯救他们。 欢迎秦军的人群中，不仅有开城投降的蔡农仲，还有光州知州赵闻挥，他早就想投降了，无奈城池由刘良佐掌控着，身不由己。 “来人，带上刘良佐。” 进入州衙后，张焱立即要对他下手了。 刘良佐向张焱单膝跪拜，说道：“降将刘良佐见过张将军。” 张焱喝道：“刘良佐，你可知罪？” 刘良佐一惊，说道：“秦军不是欢迎明军投降么？卑职并未作出抵抗，是弃械投降的，秦军不是不杀降兵么？” 张焱说道：“哼！你从你进入光州以来，部下不知抢掠过多少百姓，而你，**了几十个良家妇女，其罪当诛。如果你主动献城投降，看在立功的份上还可以免你一死，一切都太迟了。来人，将刘良佐拉出去斩首。” 刘良佐肠子都悔青了，他后悔为什么不早点投降，也后悔当时在城外为什么不跟秦军死拼，说不定能杀出一条血路。 在张焱刚进城之时，赵闻挥就将他的暴行全盘告知。而秦王也是希望刘良佐这个人死，张焱肯定不会放过他，刘良佐罪行累累，要处死他是名正言顺。 就在侍卫要将刘良佐擒拿之时，刘良佐突然欺到旁边赵闻挥，右手掐住他的咽喉，喝道：“别过来，放我走，要不然就掐死他。” 因为刘良佐在城外被围后，在最后关头放下兵器投降，所以一开始按照降兵来对待，并没有将其捆绑起来，只是没有佩戴兵刃而已。当他知道张焱要杀他后，突然间劫持了离他最近的赵闻挥做人质，以图做最后的挣扎。 一批侍卫，以及长业帮高手把他团团围住。 张焱说道：“刘良佐，果真是冥顽不灵，你以为能逃得掉么！” 刘良佐喝道：“给我让开，给一匹马让我离开光州，要不然掐死他。” 张焱心中暗暗责怪自己疏忽大意了，要是提早让侍卫们布置好，只要自己示意，便可将其迅速拿下，根本不会发生现在的情况。 场面暂时僵住了。突然，一枚暗器射向他手腕，由于暗器迅疾，刘良佐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暗器打中手腕，几个长业帮高手迅速将其擒下。 发射暗器的是石正厚，幸好刘良佐武功不算很高，他才能一击得手。 此次张焱出征，由他带着几十个长业帮高手一同出发。这些长业帮的人，既是对主要人员进行护卫，也可以执行其它任务。 “杀！” 随着张焱一声令下，侍卫当场拔刀将刘良佐了结了。 张焱走到惊魂未定的赵闻挥跟前，和声说道：“赵大人，让你受惊了。” 赵闻挥说道：“下官没事，刘良佐这个恶贼早就该下地狱了。” ***************************************** 两天后，赵钦卫接到张焱的捷报，心中大喜，任命在汝阳的一个文官为光州知州，任命赵闻挥为光州同知。原先那些明朝的文官，不熟悉秦国的各项规章制度、政策法规，不适宜在地方担任一把手，但由外地调派的一把手，又不了解当地的情况，所以由这样的正副组合是合适的安排。 这天，赵钦卫召集众将领，把伤势好了一半的柳庭沛押上来。柳庭沛知道自己犯下严重的错误，无比的懊恼。 赵钦卫说道：“柳庭沛，你不听本王的嘱咐，贪功冒进，导致近四千大秦兵士无谓的牺牲，不杀不足以整肃军纪，你还有何话说？” 柳庭沛悲痛地说道：“几千大秦将士因我白白丧命，我罪大恶极，无颜面对秦王，无颜面对那些将士的家人。末将上有父母，下有弟弟，只希望他们不要受我这个罪人的拖累，让人瞧不起。” 第九十九章 大战结束 赵钦卫说道：“大错是你铸成的，与你家人无关。来人，把柳庭沛拖下去，执行军法。” 几个侍卫走出，将面如死灰的柳庭沛向外拖去。 李岩向秦王跪下，恳求道：“秦王，柳将军的确是犯下了大错，但是错有错着，如果他当时没有进山谷，郑崇俭、黄得功那一万多人恐怕会快速撤离，不会有辉煌的战果，加上他一向勤勤勉勉，恳请秦王免他一死，从轻发落。” 接着，大概有一半的武将都跪下来求情。 赵钦卫一想也是，不过柳庭沛这种行为千万不能纵容，说道：“看在众多将领求情的份上，免去柳庭沛一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重打五十军棍，待伤势痊愈后再执行。军职降三级，降为千总。” 柳庭沛感激涕零，连连叩头，说道：“谢秦王开恩，末将以后一定严守军纪，小心行事，多在战场上杀敌立功。” 十二月中旬，随着一场寒潮来袭，河南大地上大雪纷飞，几乎所有的动物都不见了踪迹，几乎所有道路，都不见了人影。 明军营寨里，被秦军围困的明兵们，全部都躲在帐篷里取暖，出征两个多月，明军的粮草几乎消耗殆尽，补给线路被秦军掐断，现在兵士们每天连半饱都维持不了，再过几天，恐怕连饭都没得吃了。 秦军开始对明军实施心理攻势，每天派人在军营外高喊，劝导明兵们投降。本身明兵就处于饥寒交迫中，士气低落，秦军的心里攻势，让越来越多的明兵有了降意，就差有人带头了。 驻扎在象河关的贺人龙，见势头不对，带领部下向北撤兵。 这天，是十二月十六日，杨嗣昌的生命即将走到了尽头。他把李国奇、猛如虎两位总兵，以及副将、参将级别的武将都召集在一起。 此时的杨嗣昌已经无法起身，他躺在床榻上，众将领站在床边。 他缓缓说道：“我不行了，在我死后，如果弟兄们想活下来，可以…咳咳…可以向秦军投降。” 上次出击失败，损失两万多士兵和众多大将，明军就再也没有任何胜算，这点杨嗣昌心里很清楚。但是他身受崇祯的器重，也为了自身的“名节”，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投降于秦军。如果是他死后，兵士们才向秦军投降，对他的“名节”就没有什么损害了。杨嗣昌也不是一个不顾士兵死活的人，在临死前说出这样的话来，也算是为士兵着想了。 猛如虎说道：“杨督师，你要保重身体。” 杨嗣昌说道：“我有负皇上重托，希望来生还能为皇上效力。”刚刚说完，他又连续咳嗽。 两天后，杨嗣昌病死于军营里。 12月20日，赵钦卫接到明军的传话，说他们愿意投降。 这天中午，由于李国奇、猛如虎带头，带着明军的两万多官兵，从各个营寨中走出，向秦军投降。 “大明总兵李国奇。” “大明总兵猛如虎。” “率领全体明军将士向秦王投降。” 李国奇、猛如虎和后面的副将、参将们跪在赵钦卫面前。李国奇手里捧着崇祯赐给杨嗣昌的尚方宝剑，猛如虎手里捧着杨嗣昌的帅印。 赵钦卫接过尚方宝剑，拔剑而出，只见剑身花纹细凿，图纹清晰，剑身一面刻着腾飞的蛟龙，另一面刻着展翅的凤凰，而且剑身上还纹饰着北斗七星，以剑应天象之形，可以认为是基于对北斗七星的崇拜，同时也为了追忆铸剑祖师欧冶子的功绩。 相传尚方宝剑是朱元璋御赐钦差大臣之物，为的是行使具有先斩后奏之权力，同时也是地位、权力的象征。 赵钦卫十分高兴，亲自把李国奇、猛如虎扶起，说道：“你们率军归降于本王，乃是弃暗投明之举。你们的监军万元吉呢？” 李国奇说道：“他已经自尽了。” 有不少人为了所谓的名节，宁愿死有也不愿投降。 在一旁的虎大威说道：“李总兵、猛总兵，咱们又是同袍了。” 郑加栋说道：“以后大家一起好好为秦王效力。” 两万五千明兵还饿着肚子，赵钦卫立即吩咐下去，让他们大吃一顿。 进得明军军营后，详细检查了物资，粮食已经消耗完了，弹药、箭支的存量还比较多，还缴获了三十门大炮。 大战终于结束，赵钦卫这次出征，有三万八千多明兵归降、被俘，自身阵亡的士兵差不多九千人。光州张焱那边，阵亡近四千人，明军归降、被俘的一万一千多人。 杨嗣昌纠集的十万余征讨秦王的大军，除了牟文绶率领四五千人逃跑，贺人龙的一万多人完好无损，其余的八万多士兵，有五万人投降或被俘，另外三万多人被秦军打死。此次出征的明军，差不多可以算是全军覆灭了。 傍晚，赵钦卫召开军事会议。 赵钦卫说道：“诸位，还有十天就过年了，大家是希望班师回朝，过个安安稳稳的新年，还是另有建议，不妨一一说来。” 有些人说，大胜后班师回朝，欢欢喜喜过个新年。 有些人说，当乘胜追击，占领更多的地盘。 李岩说道：“秦王，明军今日刚归降，周边一带的州府应当还不知道，而附近几省的明军皆受杨嗣昌节制。可以让兵士们穿上明兵服饰，带上杨嗣昌的官印，甚至是尚方宝剑，骗取各地城池打开城门，或许将明军引诱出来。” 众武将一听，纷纷赞军师的好计策。 赵钦卫大笑，说道：“军师此计甚妙。” 李岩说道：“西进、北上、南下皆可，不知道秦王想夺取哪个方向的地盘？” 赵钦卫说道：“本王无意夺取中原，先在河南东部站稳脚跟，再东进和南下占领广大的南方地区，是很早就定下来的战略方针。光州刚纳入秦国囊中，再夺取陈州府、归德府就差不多了，要是地盘一下子扩展得太快，难以消化。” 袁雪衣说道：“秦王，末将愿带兵北上。” 赵钦卫说道：“既然袁将军毛遂自荐，那本王命你带上一万兵士，韩兆樊为副将，换上明军服饰，前往陈州府，兵不血刃地夺取过来。李国奇，你带上自己的兵符一同前往，协助袁将军。” 第一百章 淮宁城 袁雪衣、李国奇两人领命。 赵钦卫继续说道：“庄蒙少，你也是带上一万兵士，钱得涯为副将，换上明军服饰，目标是归德府，猛如虎，你一同前往协助。” 庄蒙少、猛如虎两人领命。 赵钦卫说道：“兵贵神速，几位将军今晚做好准备，明天一早就出发，如能成功，本王记你们大功。完成任务后，记得将尚方宝剑送回本王。” 第二天一早，袁雪衣、庄蒙少、韩兆樊、钱得涯、猛如虎、李国奇点齐两万大军，赵钦卫亲自把尚方宝剑交到袁雪衣手中，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 在李自成方面，经过这两个月来的征战，士兵发展到十多万，连克偃师、灵宝、新安、宝丰、渑池等县城，扫清了洛阳的外围，对洛阳形成包围的态势。 洛阳的一班文武官员风闻闯王操兵练将，即将攻城时，就曾天天入见福王朱常洵，请求他花点银子犒赏官兵，好让官兵们卖力守城。可是福王吝啬成性，一毛不拔。得不到兵饷的明军士兵心无斗志，哪里会有心思守城。 ****************************************** 12月23日，在沙河店的秦军拔营起寨，班师回朝。 24日，袁雪衣带领的大军来到陈州府的府衙治所淮宁城。 “来者可是李总兵？” “本官正是总兵李国奇，因为南阳战事紧急，奉杨督师之命，前来陈州府搬救兵，这是皇上御赐的尚方宝剑，知府大人速速开城让本官进去。” 李国奇把尚方宝剑高高举起，而跟随在他后面的明军只有一千多人，看不出什么异样。 淮宁的吊桥缓缓落下，城门打开，魏成贯带着亲自出城迎接。 “下官魏成贯拜见总兵大人。” 在尚方宝剑面前，无论什么级别的官员都得下跪。李国奇把事先伪造好的杨嗣昌书信交给他，里面关于让李国奇前来征召士兵的事情，盖有杨嗣昌的大印。这是赵钦卫找人模仿杨嗣昌的笔迹写好的，再盖上官印。虽然临摹技术还算不上很高明，但除非是十分熟悉杨嗣昌笔迹的人，要不然根本看不出来，何况有盖章，再加上尚方宝剑，让对方没有任何怀疑。 李国奇说道：“好，速带本官进城。” 魏成贯给李国奇带路，一千八百名“明兵”，跟随着李国奇一同进城。进到府衙后，李国奇命魏成贯召集所有官员前来府衙议事。 半个时辰后，陈州府衙里，知府、同知、通判、推官、经历司等大小官员全部到齐，一同下跪见过李国奇。 李国奇命人把府衙大门关上，说道：“诸位，本官召集大家前来，是有重要事情。” 魏成贯说道：“李大人，既然杨督师有命，本官当然会遵从。” 李国奇话锋一转，说道：“杨督师没有什么命令，本将军已经归顺秦王，乃是奉秦王之命，前来夺取陈州。” 众官员和衙役大惊，袁雪衣马上命人把一众官员控制住，把里面的衙役全部缴械。 “好你个李国奇，原来你已经投靠了反贼。” 一个官员为通判的官员臭骂。袁雪衣抽出尚方宝剑，一剑刺进了他的心窝。她喝道：“谁敢反抗不从者，就跟他同样的下场。” 众人都被吓得胆战心惊，个个噤若寒蝉。袁雪衣命人带上知府的官凭，接管城门的控制权，打开城门，让外面仍然扮成明兵的秦军进城。整个淮宁城就这样夺取了过来。 夺取淮宁城后，袁雪衣把尚方宝剑交给了庄蒙少。庄蒙少、钱得涯、猛如虎带着一万士兵，往北边的归德府进发。 在夺取淮宁城的同时，袁雪衣下令关闭城门，防止有人走漏消息。他强迫魏成贯写好给下辖6个知县的官凭文书，说秦军即将来袭，特派出兵士进城加强守卫。 袁雪衣分出六个小队，每个小队各带一千人，带上魏成贯提供的官凭文书，分别前往夺取陈州府下辖的太康、扶沟、西华、商水、项城、沈丘这6个县城。 第二天一早，淮宁城各地都贴满的告示，秦军全面接管了陈州府，原陈州府的明王朝臣民，现在已经是秦国的臣民。 与此同时，城内各处身穿明军服饰的秦兵，全部换上秦军服装，城内的百姓才知道在一日之间，淮宁城已经易主了。 对此，绝大部分百姓都十分欢迎。陈州府跟汝宁府交界，这里的百姓早就知道秦王如何仁义，秦国治下的百姓的日子过得如何好，在最近的几个月，就有一大批百姓为了过上好日子，举家前往秦国，甘愿做秦王的臣民。 百姓们兴高采烈的，许多人还燃放鞭炮庆祝。 袁雪衣组织巡逻队，在城内来回巡逻，整顿治安，维持秩序。 这天下午，袁雪衣接到士兵报告，有一队自称是金钱帮的商队，嚷嚷着要出城。 金钱帮？袁雪衣记得赵钦卫曾经跟她说过，金钱帮是全天下最有钱的帮派，生意遍布全国各地，在这陈州府有生意也很正常。帮主陈礼嵩武功十分高强，其造诣足可跟正派十大高手相逊美。 “带本将军去看看。” 袁雪衣来到东门，一直插着金钱帮旗帜的商队，在城门前嚷嚷着要出城。 商队首领说道：“你可是做得了主之人？” 袁雪衣说道：“本将军当然能做得了主。” 首领指了一下金钱帮旗帜，趾高气扬地说道：“我们金钱帮的大名你不会没听说过吧？我们要运送货物到凤阳交易，若耽误了交货日期，谁也担待不起，还是快放我们出城吧。” 看他嚣张的样子，袁雪衣心头火起，喝道：“本将军不管你们是什么人，因军情需要，暂时不能放任何人出城，若还敢在这里闹事，把你们全部抓起来。” 那首领不依不挠，说道：“要是耽误的日期，你们可得赔偿我们金钱帮的损失？” 袁雪衣喝道：“本将军最后说一次，还敢在这里闹事就把你们全部抓起来。” 那首领带着商队悻悻地离开了，向城内走去。他原以为秦国的官员，跟明朝的许多官员对金钱帮的态度一样，会客客气气的，谁知道人家根本不卖账。 第101章 美若天仙 金钱帮在全国各地都有生意往来，在各大城市设有自己的商铺，在各地的官府每隔一段时间，都能收到金钱帮的孝敬钱，故此，他们跟各地官府的关系都十分好。 当天晚上，金钱帮的人就来见袁雪衣了，说下午商队的人态度不好，向她赔礼道歉，并奉上三千两的孝敬钱。袁雪衣收下了，把这笔钱上交到府库。 **************************************************** 26日，赵钦卫的大军回到汝阳，留守的文武官员、百姓们欢迎得胜归来的大军。 回到王宫，凌羽一把抱住赵钦卫，撒娇道：“夫君，你一出征就两个多月，妾身想死你了。” 赵钦卫笑道：“我也想你啊！” 凌羽道：“羽儿今晚要侍寝。” 赵钦卫笑道：“好，就随了你。” 在场没有其他人，凌羽才敢主动说出侍寝的话。 凌羽说道：“夫君，在这个月初，有个叫费雅怡的女高手说要加入长业帮，我亲自试过她的武功，还算过得去吧，你说暂时不招收新帮主，我和邓副帮主都没有擅自做决定。” 赵钦卫问道：“她是什么来历？何门何派？不清楚底细的人咱们可不能收，万一是奸细混进来可就麻烦了。” 凌羽说道：“应该不会吧，她说是个孤儿，自小跟随师父习武，师父已经仙逝，她只身前来投奔长业帮。我跟她很聊得来，就像姐妹一样。要不叫她过来见见你。” 赵钦卫说道：“行吧。” 不一会儿，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映入赵钦卫的眼帘。赵钦卫为之眼前一亮，她面莹如玉，眼澄似水，肤嫩胜雪，身材婀娜苗条，洒脱飘逸，艳丽不可方物。真是个大美人，赵钦卫内心惊叹，她的颜值比凌羽、袁雪衣还要胜上一筹，足可与陈圆圆相逊美。 “民女费雅怡拜见秦王、王妃。”她向赵钦卫跪拜行礼，说话声清脆柔和，动听悦耳，听上去十分舒服。 “平身吧！” “谢秦王。” 赵钦卫在欣赏着她美若天仙的容貌，费雅怡低着头，不敢与秦王直视。凌羽拉了拉他的衣袖，赵钦卫才回过神来。 “你是哪里人氏？师父是何人？为何来投奔本王？” “禀秦王，小女是北直隶人氏，师父他老人家叫黎舒旺，在半年前仙逝。小女现在已无亲人，秦王仁义遍播天下，小女便决定投奔秦王。” 听她的说话，的确比较像北直隶京师一带的口音。 “行吧，既然你有心来投奔，过两天先考究一下你武功，如果没问题就留下来吧！” 费雅怡盈盈一笑，说道：“谢过秦王！” 不得了啦！她笑起来更加迷人，要是每天能见到这样的大美人，那就好了，赵钦卫心中大喜。只要正常的男人，喜欢漂亮的女人是很正常的事情，何况是她是赵钦卫见过的两个颜值最高的女人之一，第一个是陈圆圆，第二个就是费雅怡。 当然，赵钦卫有自己的原则，就是不能因此而损害到自身的利益、国家的利益。他让王佳伶对她的身份来历先进行查探，以后招收的帮众，都必须先对身份来历进行调查，没问题的才能入帮。 就在这天傍晚，张焱也率军归来，他在光州留下一万军队驻守，带领剩余四千兵士、一万多降兵回到汝阳。 晚上，赵钦卫接到袁雪衣派来的捷报，已经成功夺取淮宁城，正派出兵马，前去夺取下辖的6个县城。 这次出征历时两个多月，取得巨大的胜利，但损失也不小，有一万两千士兵献出了年轻的生命。 第二天，赵钦卫召集文武官员，进行两个多月来的首次朝会，了解秦国各项工作情况。 在出征前，秦国府库存银为450万两。在十一月，朝廷向农民收购粮食累计花费了四十多万两，加上其它开支，从十月中旬到现在，累计花费127万两白银。还差几天就过年，所有官吏、官兵都要发双倍俸禄，得花费近五十万两银子。 而最大的开支是，秦国战死了一万两千多士兵，军人阵亡的抚恤金，早就定下来标准，一次性向家属发放8年的俸禄。即使按照最普通士兵每月一两五钱银子，一年18两银子来计算，抚恤金是144两银子，一万两千人就是一百七十多万两，何况有不少阵亡是军人属于低层军官，相应的抚恤金就更高了。统计下来，阵亡军人的抚恤金需要200万两银子。 这些大开支之支出后，秦国国库就只剩下几十万两银子了。粮食存量其实也不多，河南灾荒已久，这个汝宁府的百姓，分得土地仅仅是半年时间而已，才收获一季的粮食，不可能有多少余粮出售。收购来的粮食，最多只能维持到明年三月份。 好在月初夺取了光州，刚刚又夺取了陈州府，归德府也是囊中之物，收缴那些贪官污吏、恶迹斑斑的大地主和富户，肯定能获得大笔收入。 这次出征，明军归降、被俘的人数约5万人，共有4.1万人愿意加入秦军，其余的人，除了一千多人不想留在秦国，赵钦卫给他们回家的盘缠，另外的七千多人愿意在秦国做个普通百姓，秦国朝廷会分配土地给他们耕种。 这4.1万名加入秦军的人，必须要经过两至三个月的训练，训练合格后才能成为正式的军人。如果训练不合格，稍差一点的，可以安排让他们当衙役，再差一点的，只能让他们做普通老百姓了。 这天傍晚，刚刚处理完政务的赵钦卫，让杨秀宁跟费雅怡过招，了解她的武功情况。 费雅怡的主要武功是剑法，名为“明月剑法”，这算得上是高明的剑法了，不过比起最高超的“周公剑法”“太极剑”来，差了一筹。而她的内功勉强过得去，属于一流巅峰的水平。 赵钦卫最后同意了让她加入长业帮，其实，赵钦卫是很希望她待在自己身边的，先调查和考核，只是让自己放心而已。 两天后，赵钦卫分别接到庄蒙少和袁雪衣的报告，庄蒙少已经夺取了归德府的府衙治所商丘，而袁雪衣率领的人已经拿下了陈州府所有的县城。 第102章 洛阳 秦王要没收很多地主、富户的财产，附近一带的有钱人都知道，为了防止那些有钱人转移、隐匿钱财，赵钦卫立即派出行政官员以及督察院的官吏，由当地的官兵配合，尽快抄查那些贪官污吏、恶迹斑斑的地主和富户的家产。 对于那些诚实经营的商人，秦军秋毫无犯，对于那些压迫佃户不太严重的地主，只没收土地，并不会查抄他们的其它家产。 为了确保政策的有效落实，防止武力反抗，赵钦卫向光州、陈州府、归德府分派再调派5000士兵。这样，三个新纳入秦国国土范围的州府，每个地方都有15000名士兵驻守，以武力作为后盾，保证查抄行动有效展开，以及随后进行新政策的实施。 除夕之日，汝阳城每家每户都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迎接着新年的到来。 跟全天下的百姓想比，应该是汝宁府的百姓过得最幸福了，今年下半的种植的粮食，没有上缴一粒米、一文钱的税，相反，朝廷的官吏还会时常出来体察民情，了解他们的生活、生产情况。百姓们十分感激秦王，许多人家里摆着秦王的牌位在供奉着。 当收获粮食后，朝廷来收购粮食，价格十分公道，按照平常的市场价收购，绝对不像那些奸商那些趁粮食刚收获的时候压低价格。百姓们除了留足家里人食用，只有还有剩余的，绝大多数人都高高兴兴卖给官府。 这年的新年，对于光州、陈州府、归德府的许多有钱人来说，特别不好过，最不好过的，恐怕要算洛阳的福王和一批富户了。 ****************************************** 这年年底，大批农民军聚集在洛阳，将之团团包围。由于缺乏军饷，守城的官军士兵以至一部分中下级军官怨声载道，大骂：“王府里金钱无数，天天吃肉，却让我们饿着肚子去跟反贼拼命。” 大年三十的傍晚，洛阳城内发生兵变，数百名士兵起为内应，挥刀杀死城上的守敌，把参政王荫昌捆在城上，火烧城楼，打开北门，里应外合，李自成的农民军像潮水般涌进了城内。城里的民众像迎接自己的亲人一样，扶老携幼，欢迎农民军入城。 这天晚上，李自成的军队占领了洛阳，福王朱常洵没有来得及逃跑，躲进迎恩寺，不久就被活捉了。 “跪下！” 朱常洵被押到李自成跟前，他不断地向李自成磕头，乞求饶命。这时他的体重只有两百斤，原本是有360斤的，在年初的时候被赵钦卫生擒折磨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在这近一年时间里，减肥了160斤。 端坐殿上的李自成怒斥道：“哼！你身为亲王，你这二十多年来搜刮民脂民膏，家财无数，富甲天下。在这如此饥荒之年，却不肯拿出毫厘赈济百姓，罪该万死。” 朱常洵哀求道：“大王，我愿拿出全部家财，献给大王您，求求你饶我一条老命！” 他不断磕头求饶，眼泪鼻涕流了一地。 李自成喝道：“你罪大恶极，死有余辜，来人，把朱常洵拉下去砍了。” 朱常洵被吓得尿都流了出来。 李自成夺取洛阳后，缴获了一大批武器辎重，大大改善了军队的装备，并使自己拥有了一支装备精良的部队。他没收了福王府中金银财货和大批粮食物资，发布告示开仓济贫，大赈饥民，让饥民远近就食。 在闯军的这一号召与支持下，远近饥民风起云涌，打开了官府的仓库，扒开了福王朱常洵和富户的粮仓和地窖，夺得大批粮食。仅仅是朱常洵的钱财价值就有八百多万，加上其他富户，收缴的财物折合银两一千多万。 李自成留下一半作为粮饷外，另外一半发给了穷苦老百姓，得到广大群众的热烈拥护。 攻克洛阳是李自成走向胜利的重大转折点，他因此得到了大批金银，对军队进行全面的武装，由分散的、小规模的流动作战，进入大规模的攻城略地。 *********************************** 1641年，崇祯十四年，是辛巳年，蛇年。 年初三，赵钦卫召集群臣，拿出从江南带来的花生、番薯。 这两种食物既可以生熟都可以吃，赵钦卫命人把其中七成煮熟，另外三成留来生吃。冬天不太适宜种植花生、番薯，赵钦卫打算先让大家试吃，再派人到江南收购，到了四月份的时候就可以种植了。 “诸位爱卿，这是江南地区才有农户进行少量种植的花生、番薯，生吃熟吃都可以，大家先品尝一下。” 在场的文官武将们，绝大部分人连花生、番薯都没有听说过。赵钦卫首先剥开花生壳，把花生仁喂进嘴里咀嚼起来。大家有样照样，他们吃下时，纷纷叫好。 赵钦卫有剥开番薯薄薄的皮，吃了起来。番薯的味道没有花生好，不过绝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吃，群臣也连连叫好。 卢帆新说道：“秦王，这花生、番薯除了直接吃以外，可还有其它作用？” 赵钦卫说道：“这花生可以压榨花生油，番薯可以磨成粉用来做糕点或食物佐料。” 李岩说道：“那不知花生、番薯该如何种植，产量如何。” 赵钦卫说道：“种植的方法本王知道，番薯从种下到成熟只需4个月，种植要求很低，很多山地、干旱的土壤皆可种植。至于产量，如果水分充足，亩产可达两三千斤，干旱的土地亩产也可达上千斤。” 赵钦卫的话说出口，众人十分震惊，亩产两三千斤，这可不得了。像平常吃的水稻，水分充足、土壤肥沃的亩产也就是四五百斤，有些土地不好的只有三四百斤，这还必须是没有严重自然灾害的前提下。番薯亩产两三千斤还不算，对种植环境的要求还这么宽松。 在震惊之余，有不少人（特别是文官）转为喜色。 徐天放说道：“若能将番薯推广种植，就算碰上大灾之年，百姓亦能维持温饱，还请秦王尽快派人前往江南收购，待天气转暖后让大秦的百姓种植下去。臣家乡在常州府的江阴县，曾经见过农户种植花生、番薯，不过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赵钦卫说道：“本王今天让大家吃花生、番薯，就是有这个打算，过几日便派人到江南收购。” 群臣们纷纷盛赞秦王的圣明。 李岩说道：“秦王，臣有个建议，大秦连克敌军，发展迅猛，秦王您不如取一个年号，更能壮大咱们秦国的声势。” 赵钦卫一听，觉得很有道理，喜道：“军师言之有理，让本王想想用什么年号。” 第103章 能臣复出 秦国的日子好过，崇祯的日子却很难过了。 京师，崇祯正在和嫔妃、儿女们吃饭。 在即将过年的时候，他接到报告，杨嗣昌病死于军中，征讨赵钦卫的十万大军已全军覆灭。崇祯又愤怒又心痛，在新年里，他寝不安席、食不甘味。 自从崇祯即位以来，一心要重振大明，为此呕心沥血，每天勤于政事，但还是挽救不了腐朽的大明王朝。才年过三十的崇祯，头上已有了少许白发。 周皇后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说道：“皇上，龙体要紧，尽量吃点吧。” 崇祯说道：“赵钦卫这个贼寇的势力越来越大，十万大明军队全军覆灭，杨督师死于军中，闯贼又兵围洛阳，满清的军队又进兵锦州，有谁来保我大明江山！叫朕如何吃得下。” 才十二岁的长平公主朱媺娖说道：“父皇，母后曾经跟儿臣说过，遇到不开心的事，可以做点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当儿臣不开心之时，就做小游戏。” 可崇祯每天忙于朝政，似乎没有什么个人兴趣爱好。 这时，王承恩匆忙走了进来，说道：“皇上，大事不好了。” 崇祯问道：“发生何事？”不好的消息他听得太多了。 王承恩说道：“开封刚刚传来飞鸽传书，在除夕夜的时候，李闯的贼军攻破了洛阳城，福王在年初一遇害了。” 崇祯仰天长叹，一言不发，他已心力交瘁。 王承恩说道：“皇上，您要保重龙体啊！” 崇祯说道：“事到如今，还有谁能挽救大明江山？” 王承恩迟疑了一下，说道：“皇上，孙传庭精通兵法，善于统兵，或许他可以。” 崇祯想了一阵，说道：“召他前来见朕。” 王承恩领旨，带着两个太监前去天牢。 来到牢房里，王承恩跨步走入，说道：“孙大人，你受苦了，皇上要召集你，命老奴前来相请。恭喜，您要复出了。” 此时，孙传庭在看着墙壁，王承恩望去，原来是用木炭划出来的一些图案，再走近一看，原来是包括河南、潼关在内的，流寇活动猖獗地区的地形图。 在崇祯十二年年初，崇祯把孙传庭投入监狱，一待就是近两年。在监狱里的孙传庭，经常划些图案，在研究思索着。 王承恩继续说道：“孙大人，事态紧急，若再没有人力挽狂澜，大明江山不保啊！” 孙传庭跟着王承恩，来到崇祯跟前。 “罪臣孙传庭拜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心烦的崇祯，一边来回渡步着，一边说道：“杨督师亲率的十万大军已全军覆灭，洛阳又落入闯贼之手。战事紧迫，按孙爱卿的估算，需要多少人马，才能荡平反贼？” 孙传庭说道：“两万精兵足矣。” 崇祯说道：“十万大军征讨秦贼皆全军覆灭，你只带两万人马前往，不嫌少吗？” 孙传庭说道：“李自成、张献忠不足为虑，真正棘手的是赵钦卫。陕西、山西还有不少驻军，臣抵达陕西后，需要时间重新练兵，待精兵练成，定能荡平反贼。” 崇祯问道：“你需多少时间练兵。” 孙传庭说道：“最好有一年时间，至少需半年。” 崇祯说道：“好，朕任命你为三边总督，给你半年时间，半年后，你兵发河南，将几路流寇全部剿灭。” 在原本的历史上，1642年2月，孙传庭才再次复出。但这个时空不同了，因为有赵钦卫的存在，明王朝的形势比原本历史上严峻很多，崇祯比原本历史上早了一年多，就重新启用了孙传庭。 孙传庭走后，崇祯把曹化淳召来，问道：“你是大明第一高手，东厂、锦衣卫高手众多，可有办法把赵钦卫这个反贼刺杀了？” 曹化淳说道：“皇上，老奴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愿尽力一试。” 崇祯说道：“你立即着手办理，赵钦卫这个反贼，早一天下地狱，朕才能早一天睡个安稳觉。” 第二天，曹化淳便带着一批高手南下。 ********************************** 在汝阳的赵钦卫，陆续接到光州、陈州府、归德府三地的报告，主要是关于查抄那些有明显劣迹的前官员、富户的事情。 初七，苗羽彤来报告，黄得功在庐州的家属已经安全接到汝阳，赵钦卫立即前去会见，命人把在牢狱中的黄得功带出。黄得功感念秦王恩德，加上父母从旁劝导，黄得功终于归降。 初八的时候，赵钦卫接到袁雪衣的书信，说肚子不舒服，赵钦卫让她回来汝阳，派皇甫子期接替他镇守陈州府。 三天后，袁雪衣回到汝阳，赵钦卫见她气色不错，问道：“雪衣，你肚子不舒服，现在好点了吗？” 袁雪衣说道：“其它倒没什么？就是想吐？” 赵钦卫吩咐侍卫，叫大夫过来。 大夫到了后，替袁雪衣把脉，又简单问了一些情况。 “恭喜秦王，王后有喜了。” 赵钦卫大喜，就快要做父亲了。 袁雪衣微笑道：“秦王，能够怀上您骨肉，妾身很高兴，希望能为您生下一个龙种？”在她的言语之间洋溢着幸福。 赵钦卫抚摸着她的脸庞，说道：“你有孕在身，就不要操劳国事了，在王宫里好好养身子。” 在一旁的凌羽，在高兴的同时，又有丝丝的郁闷，她嘟着嘴说道：“我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赵钦卫说道：“你也会有的。” 凌羽说道：“不知是不是我侍寝的次数太少了？秦王，夫君，羽儿要勤点给你侍寝，也为你生个龙种。” 两天后，王佳伶向赵钦卫报告，没有查出费雅怡有什么问题，既然没什么问题，赵钦卫决定让她担任自己的侍卫。担任侍卫，武功高强是一个要求，但也不是非得要比自己的武功高，人数也是一个因素，一个武功再高的人，也难以同时对付众多的侍卫。 还有一个因素，就是费雅怡太美丽了，赵钦卫希望每天都看到她，哪怕只是养养眼也好。 自从年初三以后，赵钦卫每天又开始忙碌起来，既要练武，也要处理各种朝政事务。地盘刚刚扩大两倍多，虽然不用他来办理具体的事情，但也要处理各种奏章。 赵钦卫虽然很忙，但是忙得开心。换作在前世，他可没有什么事业，重生在这个时空里，既然有机会成就大事业，赵钦卫当然会全力以赴。 第104章 元宵之夜 赵钦卫打算在元宵后的正月十六，举行一次大朝会，除了对立功人员进行奖励，还要发布一系列新政策。在政策发布前，要确定好具体的内容，他每天都要召见相关的文武大臣来商议。 这天，正是元宵节，闹花灯、放烟火是元宵节传统节日习俗，汝阳城的百姓都盼望着秦王的出现，跟他们一同欢庆节日，赵钦卫也有这个打算。 既然要公开在热闹的地方出现，安全保卫工作尤为重要，最想干掉赵钦卫的要算是崇祯，或许还有其他势力的人，必须防止有可能出现的刺客。 邓玉龙也亲自担任护卫工作，天刚刚黑，他走进王宫，脸有喜色，说道：“秦王，我昨晚运功，已经成功打通了督脉的所有穴道，卡在最后一个穴道好几个月，终于打通了。” 赵钦卫说道：“邓叔，恭喜你了，终于突破至先天后期，从此内功更上一层楼，可以顶得上最顶级的高手了。” 赵钦卫和邓玉龙在另外的屋子聊着天。他的两个老婆，以及一众侍卫，正各自准备着。 凌羽跟费雅怡十分要好，在没其他人在场的时候，两人就姐妹相称，不去守那君臣之礼，凌羽和费雅怡同年，凌羽大了两个月。 费雅怡说道：“姐姐，我以前跟师父生活在山野间，从未见过闹花灯、放烟火是什么样，应该很好玩、很好看吧。” 凌羽笑道：“那当然，等会你就可以看到了。” 赵钦卫走了进来，对费雅怡说道：“是啊，等会出去后，你可以欣赏个够。” 费雅怡说道：“卑职的职责是保卫秦王和王后、王妃，不能把过多的精力用在那方面。” 赵钦卫笑道：“反正护驾高手有很多，武功比你高强的多得是，少你一个护卫不会有什么影响。” 费雅怡嫣然一笑，说道：“谢过秦王。” 她的笑容太迷人了，在说话的大多数时候，赵钦卫的眼睛都在看着她，费雅怡一般不敢与他对视，有时候脸颊会红起来。 今天，她穿着薄薄的紧身劲装，那曲线玲珑的身材显露无遗，腰腹没有丝毫的赘肉，胸部十分丰满，赵钦卫估计，最少有e杯。在没有整容技术的古代，在身材苗条的同时，双峰又那么丰满，是十分少见的。 赵钦卫问道：“天气寒冷，你穿的衣服这么薄，不冷吗？” 费雅怡说道：“对于寻常百姓来说肯定不行，但卑职是习武之人，以前跟师父在一起的时候，冬天经常穿很少的衣服，用自身的内功、真气来抵御严寒。师父跟我说，这样有利于内功的修炼。” 对于内功深厚的人来说，严寒的确是不算什么，在零下十度的情况下，赵钦卫即使不穿衣服，也不会感觉到丝毫的寒冷。 今天上午，官兵侍卫们到兰月楼清理场地，汝阳的老百姓，都知道秦王在元宵节晚上要出来看烟火。到了傍晚的时候，附近一带聚集了大量的百姓，他们都希望一睹秦王的风采。 傍晚，在兰阅楼附近的一间食肆，几个青年男子正在吃饭。 店小二端上最后一道菜后，说道：“客官，两刻钟后，本店要打烊了。” 男子甲说道：“时间还早着呢，怎么那么早就打烊了？” 店小二说道：“客官，待会秦王就要驾临，掌柜和小的都想要去一睹秦王风采呢！” 男子甲说道：“怎么，你们有生意也不错吗？” 店小二说道：“秦王驾临，大伙都争相去看呢，谁还会坐在这里吃饭？更何况，咱们秦国的老百姓都感念秦王恩德，就算不做一个晚上的生意哪又如何？” 男子乙问道：“你们都很感激秦王吗？” 说到这个话题，店小二的兴致来了，他滔滔不绝地说道：“那当然，要是没有秦王，大家都还过着苦日子呢！就拿我来说，以前全家做地主家的佃户，那可恶的地主，佃租收得很高，一年辛苦下来耕种的收成，大部分上缴给了地主，就算不出现灾荒，全家照样吃不饱，万一再出现什么灾荒，就得饿肚子了，全靠我一人在店里打工，维持家人不至饿死。 自从秦王来了以后，把地主家的土地都充公了，再分给我这些老百姓耕种，一粒米、一文钱的税都不收。家人说，干脆回家种田还划算些，要不是掌柜今年给我涨了点工钱，我在过年前的时候，就圈起铺盖回家了。秦王啊！可是秦国老百姓的活菩萨。” 四个青年听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时，旁边食桌的一个女子说道：“其他地方的老百姓可就没那个福气了，还要继续过着被地主、官府压迫的苦日子。” 店小二说道：“可不是嘛！我听人说，附近的许多州县的百姓，都羡慕得紧，都盼着秦军快点打过去，好让他们也过上好日子。” 那女子说道：“那搬来秦国不就行了？” 这女子是于般若，她跟赵钦卫一别差不多两年，实在忍不住那份思念，在年初五的时候，就辞别师父，跟师姐何飘玲一同出来闯荡江湖。她嚷着要来汝阳，何飘玲拗不过，只好一同跟来。 店小二说道：“可不是嘛！自从秦国成立以来，在不到一年间，前后共有好几十万人搬来秦国呢！那些来不了的，肯定有其他原因。” 那四个青年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了，青年甲说道：“或许只是昙花一现，过不了多久就被大明朝廷的大军剿灭了。” 于般若说道：“杨嗣昌亲率的十万大军都全军覆灭了，实在看不出明王朝还有什么办法能打败秦军。” 青年甲阴沉着脸，不说话。 这时，另外一边的青年男子说道：“在下很看好秦王，看好秦国、秦军，明军哪里是秦军的对手，离灭亡之期不远了。” 这男子二十六七岁，一副公子打扮，相貌堂堂，丰姿英俊，他的食桌上放过一根约四尺长的钢柄短矛，矛刃部分套着矛鞘。 何飘玲见到这英俊潇洒的男子，眼前为之一亮。 第105章 元宵之夜（二） 她笑道：“这叫英雄所见略同。看兄台也是习武之人，敢问尊姓大名？” 那男子起身向两女一揖，说道：“在下公孙玄，不知两位姑娘如何称呼？” 何飘玲说道：“我叫何飘玲，是峨眉派掌门的弟子，这位是我师妹，叫于般若。” 公孙玄喜道：“原来两位竟然是‘峨眉三仙子’之二，幸会幸会。听闻你们不仅武功高强，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容貌亦十分出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何飘玲笑道：“公孙公子过奖了。” 于般若说道：“天下间，属于矛法的武功不多，你又是何门何派？” 公孙玄说道：“在下自幼追随师父习武，无门无派，刚刚出来江湖不久。并且师父已经仙逝，他曾经嘱咐过，不可在外亮出他的名号，还请两位姑娘见谅。” 何飘玲说道：“公孙公子，难道你是想过来一睹秦王的风采。” 公孙玄说道：“正是，秦王乃是英雄般的人物，在下仰慕得很。” 听到别人称赞赵钦卫，于般若心中甚喜，说道：“秦王当然是英雄了，是天下间的大英雄。” 公孙玄说道：“闹花灯、放烟火乃是元宵佳节的重头戏，不若咱们一同逛一逛汝阳的大街，体验一下新生的秦国的风采，不如两位姑娘意下如何？” 他的言谈举止间显得十分彬彬有礼。 于般若说道：“我们跟你又不……” 何飘玲抢着说道：“人海茫茫，能够相识便是缘分，既然公孙公子相请，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结过账后，公孙玄拿着自己的兵器，跟两女一同走出来。 于般若低声问道：“师姐，你怎么答应让一个陌生人跟着一起逛街？” 何飘玲说道：“咱们在江湖上多交一个朋友总不会是坏事吧！公孙公子总不至于是邪魔外道吧！” 于般若轻啐一声，说道：“我看你啊！就是看他长得有点英俊，被他迷住了。” 何飘玲说道：“尽会瞎猜。你呀，早就迷上了赵大哥，可他是秦王，是大明王朝的敌人，而我们只是江湖人士，这几百年来，对于诸侯之间的争霸，峨眉派向来保持中立。若堂堂一个诸侯王娶了你，朝廷的人，肯定会找咱们峨眉派的麻烦，这可挺棘手的。” 于般若脸有忧色，抿了民嘴，说道：“一定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秦国，在这个时空里虽然建国不到一年，但君明臣贤、吏治清明、百姓归心，正焕发出勃勃生机。 入夜后的汝阳城，到处灯火通明，满街挂满灯笼，到处花团锦簇，灯光摇曳，在街头巷尾，红灯高挂，有宫灯、兽头灯、走马灯、花卉灯、鸟禽灯等等，吸引着观灯的民众。 除了各式各样的花灯外，还有杂耍表演，还有一些让民众共同参与的游戏。 何飘玲、于般若两人兴致勃勃，走走停停，玩得不亦说乎，公孙玄紧紧跟随着。 这时，于般若说道：“师姐，你瞧，那是个打灯迷的席棚。” 何飘玲说道：“打灯谜？我们过去看看。” 公孙玄跟在两人后面。 三人走上前，从人群中挤了进去，那席棚上摆满了各种花灯。 只听一青年男子说道：“今天是元宵佳节，我家老爷在此设立灯谜席棚，为了是以文会友。这无字灯谜就是一不能用纸，二不能用笔，只在这个桌上摆出一个物件来，这物件就是谜面，不许讲也不许写，弄出个样子来就行了。有哪位要来破的？” 于般若说道：“师姐，这无字灯谜，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过。” 一个中年人说道：“闹了半天，原来是猜哑巴灯谜呀。” 席棚的那青年取来一个用白纸糊起来的灯笼，说道：“各位，猜的是四书上的一句古语，有哪位要上来猜一猜？” 于般若说道：“师姐，你能猜出来吗？” 何飘玲说道：“这个……一时半会也猜不出来。” 这时，一个大汉说道：“我来。” 他走上席棚，拿起灯笼看了看，说道：“这有何难，我已经猜出来了，这灯笼上面有孔，下面有底，再闻一闻，倒一倒，这分明是酒坛嘛！” 围观的众人大笑。 那青年男子说道：“不对，我有言在先，猜的是四书上的一句古语，各位，还有谁要上来猜一猜？” 等了好一会，始终没有人出来猜这个灯谜。 何飘玲望向公孙玄，说道：“公孙公子，你能猜出来吗？” 公孙玄微笑道：“这有何难，看我的。” 他走上席棚，把灯笼的其中三面的白纸都撕下，接着，走回二女跟前，又再重新走上席棚，把灯笼剩下的一面也撕了下来。 公孙玄说道：“公子，不知我猜得对不对？” 青年男子说道：“一点都不错，壮士果然有才学。” 他向观众说道：“各位，现在我把谜底说给大家听听，这是四书上的一句古语，叫‘三思而后行，再思可矣’。” 观众们鼓起了掌声。 于般若说道：“这公孙玄有两子啊！” 何飘玲笑面如花，向公孙玄说道：“公孙公子，看来你是文武双修，才思敏捷啊，飘玲佩服！” 公孙玄说道：“在下自小文武同修，早已熟读四书五经，这‘三思而后行’正是出自‘论语’中。” 戊时正，赵钦卫偕同两个老婆，在众多高手的拱卫下，出得王宫，向大街走来。一路上，有侍卫在前面开道，把人群从两边隔开，秦王身边，有大批的高手护卫着。 赵钦卫和袁雪衣、凌羽，各自穿着君王、王后、妃子的礼服，还披上披风，格外引人注目。 秦王的出现，让百姓的情绪高涨起来。虽然百姓们感激秦王，都想一睹真容，但古代不像现代那样讲究“人人平等”，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作为臣民的老百姓，在君主驾到的时候，自然不敢随便喧哗，不敢乱挤，每人都规规矩矩。 大约走了一半路程，袁雪衣又有了妊辰反应。 赵钦卫说道：“雪衣，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有我和羽儿去兰阅楼就行了。” 第106章 刺杀（一） 袁雪衣微笑道：“不碍事，秦王你不是说过吗，妊辰反应就算身体不适，一般也不会有大问题，何况咱们有一身不错的内功。元宵佳节，理应跟臣民们同庆，臣妾有幸被秦王封为王后，身为一国之母，怎么可以缺席呢！” 在于般若这边，就离兰阅楼不远，已经是人山人海，百姓们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在兰阅楼一定范围内，都有侍卫事先把守着，而表演节目的队伍，已经提前到达，相关的器具都准备好。 离别了近两年、苦苦等待的心上人就快要出现了，于般若不时向远处张望。 公孙玄问何飘玲：“何姑娘，你师妹似乎对秦王……” 何飘玲说道：“不瞒公子，我师妹她早就钟情于秦王，可我峨眉派远在四川，处于明廷的管辖范围，若师妹嫁给秦王，必然会给本派带来天大的祸端。” 公孙玄说道：“正所谓美女爱英雄，像秦王这样英雄般的人物，你师妹喜欢上他是再正常不过了。” 何飘玲说道：“想要找出两全其美的方法，难啊！” 公孙玄说道：“要成就两人的姻缘，又不祸害到峨眉派，除非达成两点的其中之一。第一，你师妹她脱离峨眉派，这样她的所作所为就跟峨眉没关系了；第二，四川峨眉山一带，被秦王或其他反王占据，这样也不会有冲突。” 何飘玲说道：“师父对我们恩重如山，不可能做出背叛师门的这种大逆不道的行径。而张献忠正向四川进军，如果他的大军夺下四川，这样师妹就没有了顾虑。” 公孙玄说道：“如若有需要，我公孙玄愿做这个媒人，成就你师妹和秦王的天作之合。” 何飘玲笑道：“公孙公子，咱们相识不过一两个时辰，怎么就这么热情要做起媒人来了。” 公孙玄说道：“我希望天下间的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何况她是你的师妹。” 何飘玲问道：“这么说来，你是因为我才这么想着帮师妹的了。” 公孙玄说道：“何姑娘，自从看到你第一眼起，我就觉得咱们应该是朋友、知己，只恨不能早点相识。不知何姑娘可愿意跟我公孙玄交个朋友？” 何飘玲受宠若惊，笑道：“既然公孙公子这么看得起飘玲，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秦王驾到！” 随着秦王侍卫的高喊，百姓们安静了下来。只见秦王、王后、王妃，在一众侍卫的拱卫下，向兰阅楼走来，旁边有两排宫女提着灯笼。 于般若望着意气风发的秦王，望着他那伟岸的身躯，心中涌起无尽的爱意，恨不得就跑上前去，扑进他怀中。 赵钦卫和袁雪衣、凌羽，走上兰阅楼，坐上早已准备好的椅子，欣赏着元宵之夜汝阳城的美景。侍卫和宫女分列两旁。 兰月楼的四周，挂满了各种各种的花灯，无数的百姓，都望着兰阅楼上那个给他们带来幸福生活的秦王。 赵钦卫向夏孟伊示意，夏孟伊高声喊道：“献龙舞。” 在明朝，后宫中管事的最大的是太监，赵钦卫暂时没有任用太监的打算，于是提拔夏孟伊为宫中的总管。夏孟伊二十一岁，是第一批进长业帮的帮众之一，他十分忠诚，武功高强，所以赵钦卫才任命他。 而现在的秦国，已经组建了专门的大内侍卫，专门负责后宫和重要大臣的安全。大内侍卫现在有三百人，由原来长业帮帮众选拔而来，路留时任大内侍卫统领。金有成、杜茂仁为副统领。 夏孟伊、路留时两人武功高强，原本皆为长业帮十大高手之一。 鼓乐伴奏声首先响起，舞龙队开始表演起来，做着穿，腾，跃，翻，滚，戏，缠等动作和套路。 袁雪衣、凌羽两人看得兴奋，赵钦卫也许是前世看的各种各样表演多了，对眼前表演兴致不是很大，主要是为了让两个老婆高兴，以及跟百姓们同庆。 身在人群中的于般若，一直怔怔地望着兰月楼上的赵钦卫，此刻的她，心里只有意中人，对于表演的内容视若无睹。 接着，表演着各种杂戏，这是由袁雪衣带来的那批人杂耍班子出身的人来表演，是袁雪衣指示要他们表演的。 在上至君王，下至百姓们都在欢庆的时候，却有一批人，在暗中开展着早已预谋好的行动。 “献烟花！” 经过两刻多钟的表演，压轴戏开始了。明末的烟火技术已经不错了，已经能够制造出多种类型的烟花，大家都在兴高采烈欣赏着。现代的烟花比起这个时代，要绚丽千百倍，赵钦卫自然不会有心去“欣赏”。 老百姓们在仰头看着天空那耀眼的烟花，元宵节的活动达到了高潮。 “着火啦！着火啦！” 就在烟火燃放正艳的时候，兰月楼左前方和右前方的建筑物突然着火了，引起百姓的慌乱。 “快派人救火。” 很快就有大批卫兵前去救火。 邓玉龙说道：“秦王，两边突然着火，恐怕并非偶然。” 赵钦卫说道：“那又如何，若有人敢来行刺本王，那就是找死。本王就在这里等着，看看哪些挑梁小丑会跳出来。” 突然，南边数枚暗器向他射来。 邓玉龙喊道：“保护秦王！” “噹噹噹”的几声，暗器被邓玉龙和侍卫击落。 赵钦卫喝道：“竟敢行刺本王，给我杀！拿剑来，注意保护王后。” 侍卫取来两把长剑，他和凌羽个手持一把，随时可以出手。袁雪衣怀孕不方便交战，几个侍卫挡在她前面护卫起来。 南边有的刺客有好几个，在邓玉龙的领头下，大批侍卫把刺客围了起来，发动凶猛的攻势。 与此同时，西边又有数把飞刀向赵钦卫射来，那里射得中秦王，被侍卫们用兵器拨开。 赵钦卫喝道：“石正厚、陈奏庭，你们把刺客给我拿下。” “是” 一批侍卫以及向西边的刺客发动进攻，石正厚、陈奏庭两个高手迅速加入战团。 这时，东边又有袖箭向兰月楼射来，仍然是尽数被侍卫挡下。 赵钦卫大喝：“路留时、夏孟伊，把刺客给我拿下。” 第107章 刺杀（二） 路留时、夏孟伊领命，带着一批高手向东边的刺客扑去。 面对突发情况，百姓们慌忙逃走，大批军士在维持着秩序。 赵钦卫观察着现场的形势，三面的刺客各有九人，武功都颇为不弱，但自己这边高手众多，任你武功再高，也只有死路一条。分出三批侍卫后，兰阅楼这边，还留有金有成、钱缪兰、费雅怡以及十几个侍卫。 突然，十几枚绣花针从北边射来，这次的暗器速度比前两次快多了。金有成、钱缪兰等人挥动手中佩剑，向绣花针扫去，“噹噹噹噹噹”堪堪把十几枚绣花针尽数扫落，但发射绣花针的人功力极为深厚，几人手腕被震的隐隐发麻。 就在三人抵挡绣花针的同时，三条身影迅疾地掠上兰阅楼。 赵钦卫惊呼：“曹化淳！” 结合绣花针和那鬼魅的身影，赵钦卫知道是曹化淳来刺杀自己，而另外一个人应该是严肖和，赵钦卫从他的身形和施展的轻功估计出来。至于第三人，赵钦卫暂时没有从武功看出来路，不过可以肯定，不是锦衣卫就是东厂的人。 “是曹化淳和严肖和，大家小心。” 他的话音刚落，曹化淳已经掠上了兰阅楼，而严肖和的速度跟他几乎不相上下，第三人的速度也差不了多少。 金有成、钱缪兰两人，以及几个侍卫向三人杀去。 严肖和施展“达摩剑法”，缠住了金有成和几个侍卫。曹化淳的直取赵钦卫。钱缪兰施展“周公剑法”、费雅怡施展“明月剑法”向他攻来，但是，曹化淳并不跟他们硬拼，用极其那鬼魅的身份直接绕过，向赵钦卫攻来。 直接绕过两大高手，在这个时空里，恐怕只有拥有鬼魅身法、绝快速度的曹化淳能够做到。 赵钦卫、凌羽早就做好准备，施展起“周公剑法”迎敌。与此同时，分散在四周的大批侍卫向兰阅楼冲来。第三名刺客掏出几个类似铁蛋的东西，分别向东、西、南三个方向掷出，只听“爆爆爆”的几声，紫红色的气体从铁蛋冒出，当侍卫冲到的时候，把气体吸入口鼻中，流泪、咳嗽的都有，极为难受，有些人倒在地上。 这是一种毒气，只要吸入便会中毒，调制极为不易，所以刺客也只有几颗铁蛋，用来阻挡秦王的援军，偏偏今晚无风，毒气难以飘散，暂时把大量侍卫跟兰阅楼阻隔开来。 上次在苏州客栈里，赵钦卫、凌羽见识过曹化淳的“葵花宝典”绝技，如果单打独斗，天下间恐怕没人是他的对手。 曹化淳仍然是用绣花针，在众人之间穿插自如，突然，一个侍卫被刺中咽喉，倒地毙命。本来，仅仅是细小的绣花针插中咽喉，是不足以让人丧命的，但是，那绣花针还附带了曹化淳的真气，那侍卫的咽喉直接被真气所震碎。 接着，又一个侍卫被刺中毙命。 那第三个刺客，使用的是掌法，向赵钦卫发动狂猛的攻势，威力似乎不亚于严肖和。赵钦卫把精妙的剑法施展开来，见招拆招，凝神应战。 兰月楼上的侍卫连续被曹化淳刺中，很快就倒下了六人。 “快去帮助秦王。” 袁雪衣也提剑应对。挡在她前面的六个侍卫，有三人向曹化淳杀来。曹化淳来回穿插，三人先后被刺中要害，倒地毙命。 九个侍卫倒下后，被刺中的部位很快就发黑，显然是曹化淳的绣花针有剧毒。这次为了刺杀秦王，是曹化淳首次在自己的兵器加上了剧毒。 而赵钦卫、凌羽、费雅怡三人联手围攻刺客丙（第三个刺客），虽然占了上风，但要杀死他也不是几招就能做到的。金有成和几个侍卫阻挡着严肖和，一时间杀得难解难分。 严肖和竭尽全力地发动攻击，他的目的就是缠住护卫在秦王身边的高手，现在已经做到了，金有成在他拼命攻击下，难以脱身去帮助秦王，要不是有几个武功不错的侍卫，他支撑不了多久。 而钱缪兰，全力地向曹化淳发动攻势，但曹化淳武功实在太高，过不多时，左边的肩膀被刺中，曹化淳原本是要刺她咽喉，被她堪堪避过要害，即使如此，绣花针上带有剧毒，一经刺中就能感觉出来，并且绣花针上附带有真气，钱缪兰不仅中毒还受了内伤。她马上点了穴道，防止毒性蔓延。 曹化淳手中的绣花针向赵钦卫刺来，赵钦卫用那“凌波微步”避开，凌羽则用那“周公剑法”中的绝招“万剑归宗”，向刺客丙发动强猛的攻势，这人武功还真不奈，把绝招完全抵挡了下来。 至于费雅怡，她挥剑向曹化淳攻出。曹化淳用那鬼魅的身法避开，继续向赵钦卫发动进攻。 如果是赵钦卫、凌羽联手对付曹化淳，或许还能多抵挡一阵子，但费雅怡武功比不上凌羽，两人很快就险象环生。 这时，曹化淳抓住一个机会，向赵钦卫拍出一掌，赵钦卫准备用“凌波微步”闪避。“凌波微步”这身法极为精妙，如果换作是其他高手，比如黄仕岐、严肖和，赵钦卫完全可以闪避过去，但曹化淳的身法丝毫不差于“凌波微步”，赵钦卫或许能避开最要害部位，但还是会被击中。 豁出去了，赵钦卫正准备伸出右手，准备对掌硬接着一掌，自己内功不如对方深厚，这样必定会受伤，但按照现在的情况，这或许是最佳选择了。 就在这时，侧边的费雅怡，伸出右掌跟他对掌，“砰”的一声，他那娇柔的身躯，被曹化淳那深厚的内功直接震下了兰阅楼。 “休得猖狂。” 剑光向曹化淳刺来，正是袁雪衣发出的，她见情况不妙，顾不得有孕在身，施展“周公剑法”向曹化淳攻出。 赵钦卫和袁雪衣联手，情况稍微改观，如果一直交战下去，虽然最终还是会落败，但只要多支撑一阵子，待其他高手赶到，就是三个刺客的死期。 十多招后，袁雪衣只觉一阵恶心，妊娠反应又来了，剑招出现略微的呆滞。高手之间过招，只要反应稍有不及时，对方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曹化淳迅疾地向袁雪衣刺去。在千钧一发之际，袁雪衣仗着“凌波微步”，避开了要害，被刺中右臂，右臂被真气震伤兼且中毒，很快就失去了战斗力。 老婆本身就怀孕了，现在受伤，赵钦卫大急，施展起“万剑归宗”，重重的剑影向曹化淳攻去。 第108章 刺杀（三） 身为大明第一高手的曹化淳，功力极为深厚、观察力极为准确、动作极为快速，无论赵钦卫攻出多少剑，他手中那细小的绣花针就挡住了多少剑。 曹化淳冷冷地说道：“反贼赵钦卫，我奉皇上之命送你上西天。” 他连连攻出，要用最短的时间取目标人物的性命，赵钦卫很快就陷入了危险的境地，情况万分危急。 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一男一女、一先一后两条人影向兰阅楼掠近，当赵钦卫抵挡得极为艰苦的时候，那人手中的四尺短矛向曹化淳刺到，他的矛法极为高超，在瞬间刺出了六下，逼得曹化淳不得不回招应敌，他双手齐动，绣花针迎上对方的矛尖，以区区细小的绣花针，把刺出的六矛化解于无形。 就在此时，女子赶到，挥剑向曹化淳刺出，这是峨眉派的“一字穿阳剑法”。 “般若，是你吗？”赵钦卫问道。 前来支援的一男一女，都用布蒙住了口鼻，防止吸入毒气，赵钦卫从剑法、身形看出了于般若。 “赵大哥，是我。”这正是于般若的声音。 赵钦卫看了一下袁雪衣和钱缪兰，两人都坐在角落边的地上运功抗毒，绣花针用毒性很强的毒液浸泡过，如果两人再出手，恐怕就要毒发身亡了。 “咱们联手把曹化淳宰了。” 赵钦卫再次施展出“万剑归宗”，犹如千万道剑影，向曹化淳攻出。于般若使出一招“碧海凌波”。 另外一个男子是公孙玄，他手中的短矛，幻化出重重矛影，向曹化淳攻去。 “葵花宝典”的确厉害，曹化淳不愧为大明第一高手，面对三大高手的合击，面对三人的必杀技，他全部抵挡了下来，但已经有些吃力了。 “快护驾” 这是邓玉龙的声音，当他和一批侍卫捉拿刺客的时候，刺客却不正面交锋，向小巷撤退，他迅速追上，把刺客截了下来，和大批侍卫围攻。当他解决9个刺客后，立即回到兰阅楼所在的广场，只见秦王危急，幸好有一男一女两条人影及时掠近，解了一时之危。 曹化淳在跟三大高手交锋的时候，仍然能耳听四路、眼观八方，见以邓玉龙为首的高手赶来，而现在赵钦卫有了两个高手支援，尤其是那个蒙面男子，矛法极为了得，武功恐怕不低于严肖和，心知今天的刺杀行动已经失败了，一旦撤退不及时，连命都要搭在这里。 “快撤退。” 他用绣花针向三人连刺，待三人堪堪挡住之时，用那鬼魅般的身法，跃下兰阅楼。与此同时，接到撤退命令的严肖和以及刺客丙，都欲撤离。严肖和还好，面对金有成和几个侍卫，他原本就占了上风，在短暂的交锋中，还刺死了两个侍卫，他用绝招逼退金有成，运起“一苇渡江”跃下兰阅楼。 杀手丙却没那么幸运了，他跟凌羽的交锋，虽然占得了上风，但被那高超的“周公剑法”死死缠住，当曹化淳跃下兰阅楼后，他使出必杀技稍微逼退凌羽，但是，赵钦卫的剑招杀到，他不得不出招抵挡，就在这一刹那间，错过了撤退的机会。 曹化淳、严肖和跃出兰阅楼后，向东边密集的建筑区掠去，由于轻功实在太高明，赶来救援的侍卫竟然一时没有阻拦住，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邓玉龙掠上了兰阅楼，挥剑向杀手丙刺出，赵钦卫脱离战斗，查看袁雪衣的伤势。他正在运功抵抗着剧毒，整条右臂发黑，幸好当时中毒后，立即封住了相应的穴道，马上运功抵抗，防止毒性蔓延，可以想象毒性之剧烈。 于般若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两粒小药丸，说道：“赵大哥，这是峨眉派解毒良药，师父曾经送过你几颗的。” 赵钦卫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接过药丸，喂袁雪衣服下，让另外一个侍卫喂钱缪兰服下。 大批侍卫纷纷赶到兰阅楼，只听一声惨叫，刺客丙被邓玉龙的长剑刺入心窝，接着，凌羽一剑划断他的咽喉。 邓玉龙说道：“秦王，这是东厂的二档头，方才臣和一众侍卫们，已经把九个杀手全部击杀，里面搜查出锦衣卫的身份令牌。东厂和锦衣卫联合，厂公曹化淳亲自出手，明廷竟然把最精锐的高手派来刺杀你。” 赵钦卫说道：“哼！证明崇祯拿本王没办法，想靠刺杀挽回败局。”他转身对于般若说道：“般若，多谢你赶来救援，这位是……” 公孙玄解下蒙住口鼻的布料，说道：“草民公孙玄，见过秦王。” 赵钦卫说道：“多谢你的及时救援。” 路留时已经带领高手赶回，他向秦王跪下，说道：“属下护驾不周，让王后受伤，请秦王责罚。” 身为大内侍卫统领，职责是保护相关人员的安全，只要有人受伤，都可以说是他的责任，何况是地位仅次于秦王的王后。 赵钦卫说道：“曹化淳是早有预谋，不能怪你，起来吧。” 他飞身跃下兰阅楼，只见费雅怡由侍卫救治着，大概检查了一下，她受了严重的内伤，脏腑被曹化淳的真气震伤，幸好只是对掌，不是被直接拍中，还没有到致命的程度。 于般若看着赵钦卫，从他的神情出，感觉出对那个受伤女子的关切之情，心想：要是我受伤了，他会这样紧张我吗？ 一会儿，路留时报告全面的情况，包括死在兰阅楼的东厂二档头在内，一共28个刺客被杀死，既有东厂又有锦衣卫的人。我方死了21人。 赵钦卫下令全城搜查，捉拿曹化淳和严肖和两人。不过，要凭那些普通侍卫捉拿这样的超级高手，那根本不可能，除非多个超级高手同时围住他，才有将其击杀的可能性，但很难创造出这样的机会。不过，既然有刺客胆敢行刺秦王，无论最终是否能成功捉拿其他刺客，起码要表面一种态度：绝对不会放过与他为敌的人，做足样子给外界看。 过了半个时辰，袁雪衣运功完毕，额头流出了汗珠，脸色仍然苍白，右臂发黑的部位略为减少。 第109章 大朝会 赵钦卫一脸关切之情，问道：“雪衣，这毒性甚是剧烈，感觉如何？” 袁雪衣说道：“那绣花针毒性强烈，幸好及时封住穴道止住毒性蔓延，然后运功抗毒，在刚刚服了解毒药丸后，结合运功，也只是将毒性逼出少许。” 赵钦卫说道：“看来，需要两个人同时运功，才能更快地把剧毒全部逼出。” 回宫后，御医替袁雪衣检查一番，虽然右臂剧毒未解，但胎儿无恙，赵钦卫终于放心了下来，花点时间运起九阴真经中的“疗伤篇”，清除右臂上的毒性只是时间问题。 赵钦卫把于般若、公孙玄、何飘玲都唤来。 赵钦卫问道：“公孙公子，本王看你矛法极为高明，乃生平仅见，不知你师出何门？” 公孙玄说道：“秦王，草民的师父已经仙逝，他老人家甚少在江湖行走，是以没什么人知道他的名号，他也不希望江湖上知道他的名号，还请秦王见谅。” 赵钦卫说道：“你可愿意效力于本王，本王从来不会亏待前来投奔的人。”从他施展的矛法来看，武功应该不会低于严肖和，这样的人才赵钦卫可不想错过。 公孙玄说道：“秦王，草民只想行走于江湖，不想具体卷入朝堂之争，还请秦王见谅。” 赵钦卫顿感可惜，说道：“既然公孙公子无意，本王也不勉强，秦国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 何飘玲说道：“秦王，峨眉派创派几百年来，从不介入政治纷争，所以我没有出手相助。” 赵钦卫说道：“这个本王理解，此次般若出手相助，曹化淳肯定从招式中判断出身份来历，峨眉山一带还掌握在明廷手中，恐怕会给贵派带来麻烦。” 于般若说道：“我回去后，会向师父解释清楚。” 让公孙玄、何飘玲出去后，房间里只剩下赵钦卫、于般若两人，两人四目相对，都情深款款。 于般若说道：“赵大……秦王，想不到一别就是差不多两年了。” 赵钦卫笑道：“般若，在没其他人在场的时候，我还是你的赵大哥。” 于般若含情脉脉地看着赵钦卫，说道：“赵大哥，自从跟你一别后，我天天都想着你，你……你有想我吗？” 赵钦卫说道：“我跟你一样，也想着你，只是我重任在身，无法分身前去峨眉与你相会。” 听到情郎也像自己思念他那般牵挂着自己，于般若的一颗芳心，感觉到无比的温暖。她再也忍不住，一把扑进他的怀里。 赵钦卫紧紧地抱着她，抚摸着她的秀发，闻着她那少女的气息，感受到她那炽热的心跳。 “般若，你愿意嫁给我吗？” 此时，于般若心跳得更快，她说道：“我愿意，我愿意陪你一生一世。” 赵钦卫说道：“我真想立即就娶你为妻，可现在不行，不能因为咱们两人，让峨眉派遭受大难，只要四川脱离明廷的控制，我便向你师父提亲。” 于般若说道：“赵大哥，我等着这一天。” 两颗心紧紧相连，两人嘴唇相触，热烈地亲吻起来…………. 重生到这个世界后，对于离开现代的家人，赵钦卫由沮丧、悲哀，到不得不接受，再逐步适应，现在终于完全投入到这个世界。在这个时空，有他前世不敢想象的大事业，还能同时拥有多个女人，让他充分感受到幸福。 赵钦卫跟于般若结束后，走出房门，已经到了深夜时分，李岩正在外面等候着。 李岩迎了上来，说道：“秦王，今晚出现意外，明天是否如期举行大朝？” 赵钦卫说道：“明天照常举行，崇祯要我的命，本王就要做过他看，定下年号，定下重大国策，让天下人知道秦王推翻腐朽明朝的坚强决心。” 杨秀宁和袁雪衣，在练功房里连夜运功疗伤。而钱缪兰、费雅怡两人，分别由王佳伶、苗羽彤协助疗伤。 正月十六上午，汝阳城最大的一栋建筑物，文武百官聚集一堂，举行秦国建国以来最大的朝会。 在朝会上，首先宣读了秦王的诏书，正式启用秦国的第一个年号，名为“盛业”，本年为“盛业”元年，表明秦王要开创盛大的功业。 接着，任命重要人员，任命李岩为右丞相，卢帆新为吏部侍郎兼户部侍郎，徐天放为工部侍郎，申根换为兵部侍郎，提拔赵闻挥为礼部侍郎，任命马仁毅为刑部侍郎。 之所以不任命尚书，是要预留出一定的晋升空间，秦国立国不到一年，以后肯定还有大批人才投奔，要预留出相应的官职。 接下来，对有功人员晋升。李岩官阶晋升为正三品，张焱晋升为从三品副参将，将庄蒙少、匡士康、乔银荃、马浩宇晋升为正四品都司。杨天齐、武冠隆、卢邦楠、乔银荃、卓钟楷、李仲、蒋朝剑晋升为从四品副都司。 晋升任莉虹、步雅芸、赵天湖、万腾龙、韩兆樊、钱得涯、蒋朝剑、李怀仁、李怀祯等人为正五品守备。 还有很多有功人员都有不同的封赏。 对于降将方面，任命黄得功、虎大威、李国奇、猛如虎四人为正四品都司，任命莫德楷、张得昌、郑加栋为正五品守备。 人事任命完毕后，接下来即将颁布一系列新政策。其中，最重要的一项是关于征收工商税方面。在此之前，赵钦卫只跟李岩等少数几个人商议，并没有在上朝的时候正式提出。 长期以来，明王朝几乎是不收商业税，一旦正式提出，即使是新建立的秦王朝，赵钦卫估计也会有很多人反对。 赵钦卫说道：“长期以来，明王朝把商税定为三十分之一，这本身就低了一些，还得不到贯彻执行，长期以来商人几乎是不用交税的，而农业税税源却日渐枯竭，在上百年前，就逐步演化成财政危机。我大秦当然要革除明王朝的各种弊端，在农业方面已经实施起来了，对于工商业方面，本王决定，颁布新的政策，开始对工商业收税。” 之所以由他自己提出，而不是由李岩等人提出，是打算由自己承担反对势力带来的压力，而不是让臣子来承担。要实行各种新政，自己首先要担起责任。 第110章 举荐人才 果然，赵钦卫一经提出，就召来很多大臣的反对，武将们还好，他们大部分是农户出身，反对者主要是文官们，有很多文官家里或者亲属中，从事各种工商业。 在明末，以东林党为首的文官集团，实质就是江南商人的代言人，他们是强烈抵制向商人收税的。新建立的秦国，虽然不存在东林党，但反对的声音仍然不小。 在朝堂上，赵钦卫和原本就支持他的大臣们一起，跟反对者进行大辩论。做生意纳税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如果不交税，如何维持政府的有效运作？军人如何保家卫国？在现代，只要稍微有点经济常识的人不会不知道。 古代唯一不重农抑商的朝代是宋朝，那个时期的财政总收入中，各种商税加起来占了70%，农业税只占到了30%。 而秦国的国策是农业和工商业并重。 明朝后期，资本主义萌芽已经开始产生，商品经济会越来越发达，只要管理恰当，商税占财政总收入的比例会越来越大。而在现代，农业税早就废除，反而要从第二产业、第三产业收来的税收补贴农业。 赵钦卫虽然不是学经济的，但最基本的经济常识还是知道的。他运用基础的经济学常识，据理力争，对反对的声音逐一辩驳，对他们进行强有力的回击。无论是有多少人反对，都动摇不了赵钦卫实施商业税的决心。 经过半天的讨论后，即便仍然有不少大臣抵触，赵钦卫还是命人宣读早就准备好的诏书，把收取工商税正式定为秦国的制度。凡是抵制政策实施的，一律严惩不贷。 至于工商税具体的税种、征收细则，需要调查市场行情，以及了解其它各种具体情况，才能确定下来。 在财政方面，根据陈州府、归德府、光州三地的汇报，近半个月来，累计查抄的富户财物总价值六百多万两，土地三百多万亩。 随着秦国管辖区的增大，军队和各级官吏人数的增多，仅仅是支付俸禄，每个月的开支就接近四十万两，加上工程建设、民生投入、武器装备的制造、采购，综合起来每个月的开支高达一百万。即使没有新的战争爆发，这些银两也只能支撑四五个月。 当然，如果国库存银不足，可以紧缩开支，军队和官吏的俸禄的开支是属于刚性开支，不可能给他们降薪。至于工程建设方面，属于弹性开支，当资金充裕的时候可以加快建设，当资金不足时可以放缓或暂停建设。不过，赵钦卫不希望这种局面出现。 这天的朝会，足足开了一整天，到了晚上，赵钦卫方始腾出时间，看望受伤的袁雪衣、费雅怡。 袁雪衣右臂的毒，已经被逼出了四成，最迟两天后就可以完全清除。费雅怡受的内伤比较严重，起码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康复。 “秦王，你政事繁忙，却还抽出时间来看望我。” 她还躺在床榻上，经过苗羽彤替她运功疗伤，伤势略微好转。 “怎么样，好点了吗？” 费雅怡点点头，说道：“经过苗大人替我运功疗伤，好了一些，听说那刺客是东厂厂公曹化淳，大明第一高手，他内功实在太深厚，虽然我用尽全力，在他面前仍然不堪一击。” 虽然费雅怡脸色仍然苍白，血色还没有恢复，但丝毫不影响她那绝世的容颜。赵钦卫就坐在床边，似乎是在欣赏着她，淡淡清香传入鼻子，感受着她那少女的气息，引起了下面的反应。 赵钦卫感觉到，自己应该是喜欢上了她，也许是喜欢她的身体比喜欢她这个人还多一些，反正就是就是喜欢上了她。 秦王的眼睛，大部分的时候都停留在费雅怡身上，让她羞涩连连。她羞涩起来就更显得迷人，让赵钦卫更加着迷。 第二天，赵钦卫在兵部侍郎申根换的陪同下，亲临军器局，着手火炮打造的事宜。当秦国建国的时候，专门研究、生产各类武器装备的军器局也随之成立，原来长业帮生产兵器的工匠，随之转为军器局的人。 在年初七的时候，赵钦卫就命人把三门虎蹲炮送来，让相关的技术人员进行研究。 “成师傅，研究得怎么样，把虎蹲炮制造出来没问题吧？” “秦王，经过这几天研究，要根据卑职和几位师傅现在技术，加上现有的制造工艺，要制造出相同性能的虎蹲炮，基本上没问题。” 此人名叫成雄民，在军器局里热兵器的技术人员中，要数他的技术水平最高了。 赵钦卫说道：“如果咱们能制造出红夷大炮就好了。” 成雄民说道：“都怪我们这些臣子才疏学浅，不能为秦王解决这些难题。” 其实，红夷大炮的相关理论，赵钦卫已经跟几个技术人员讲解过，但懂得理论是一回事，能不能制造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按照秦国现有铸造工艺，要制造出红夷大炮这类型的火炮，性能方面要差上一大截。要生产出能够发射开花弹的臼炮，在技术上也还有没有解决的难题。 申根换说道：“秦王，眼下你广发求贤令，一定能招募到技术高明的工匠。” 成雄民说道：“秦王，我曾经认识一个人，他在火器方面的技术，比我强多了，可惜多年未联系，不知他是否还在家。” 赵钦卫一喜，说道：“那人是谁，你快快道来。” 成雄民说道：“他叫章若毕，是毕懋康的徒弟，年纪与我差不多，他的技术青出于蓝，我也是十几年前有幸碰到他，学得了一些皮毛。” 毕懋康是我国历史上第一个发明燧发枪的人，赵钦卫是知道的，想不到他还有徒弟，赵钦卫为之眼前一亮，急问道：“章若毕身在何处，若能找到他，你便是大功一件。” 成雄民说道：“章若毕曾经追随师父在南京任职，毕懋康辞官后，他也追随着师父。他是江西上饶人，其师父是南直隶徽州府歙县人，我最近一次见到他是在五年前，现在也不知道他身在何处。” 赵钦卫大概还记得，毕懋康是在明朝灭亡那年病逝了，好像还挺长寿，活到了七十多岁。要他这年迈之躯为自己效力，似乎是不太现实。他徒弟年龄跟成雄民相当，是三十多岁，正是大好的年华，自己要做的，就是找到他，并且让他为自己效力。 赵钦卫很快就派出两组人马，分别前往上饶、歙县，尽可能把章若毕找到并且请回来。 第111章 华山派 也就是在正月十七，身负崇祯重托的孙传庭抵达潼关，回到了他阔别两年的岗位上，在他还没有抵达之前，就传令各路总兵到潼关集结。 孙传庭的复出，崇祯只拨给了他一万兵马，其他的大明军队精英，大部分调拨给洪承畴对付皇太极了。孙传庭并不在意调拨多少兵马给他，本身就还有各地的驻军归他管辖，只要崇祯能给他权力和时间，就能训练出一支精兵。 在这天，贺人龙也按时赶到了。 “贺人龙拜见总督。”贺人龙毕恭毕敬地参拜。 孙传庭扶起他，说道：“贺疯子啊！我这两年困在牢狱之中，想得都是和你并肩作战，驰骋疆场之时。” 贺人龙哈哈笑道：“恭喜孙大人复出了，我贺疯子谁都不认，就认你。” 孙传庭说道：“认得好！听说年前杨督师率军征讨赵贼（赵钦卫），你却一直按兵不动。” 贺人龙说道：“杨大人太不厚道了，对我的许诺却事后反悔，却便宜了那个左良玉，我一点都不服他，想起就来气。” 孙传庭说道：“我孙传庭领军，绝对不会亏待下面的将士，贺疯子啊！你以后跟着我，可不许出现抗命不遵的之事啊！” 贺人龙说道：“孙大人，你是个好官，我贺疯子唯你马首是瞻。” 事实上，孙传庭对杨嗣昌也没有好感。 在两年多以前，把李自成打得只剩十八骑的时候，眼见就要取得全胜，杨嗣昌却向崇祯提出“招安”，结果张献忠等农民军残部被招安，彻底全歼农民军的机会，就这样功亏一篑。 杨嗣昌之所以和孙传庭过不去，也是因为剿匪的“路线问题”。作为兵部尚书，杨嗣昌提出了“四正六隅十面网”的剿灭农民军计划，孙传庭本身是同意这一方略，却坚决反对“招安”。对“招安”的农民军，孙传庭更不放心，建议留部队在当地监视，以防他们造反。就这俩事，把杨嗣昌给惹怒了。 崇祯十一年清军入关的时候，孙传庭也奉命入京救援，但杨嗣昌怕他立功，竟严令不许孙传庭部出战，战后又主张将孙传庭本人调离，留孙传庭的部队拱卫京城。如此“下山摘桃子”，把孙传庭气得急火攻心，但灾祸还没完，得病的孙传庭请求告假，崇祯竟认为孙传庭在推卸责任，一纸诏书将孙传庭下狱。 就在孙传庭待在监狱期间，诚如孙传庭所预料，农民起义叛而复起，当年因杨嗣昌阻挠而逃生的张献忠部再次扯旗造反，而“四正六隅十面网”的恶果也凸显，被租税逼得活不下去的农民纷纷响应，李自成也再次出山，声势浩大。 现在不仅仅有李自成、张献忠这两路旧的反贼，赵钦卫更是快速崛起，其部下的战斗力远远比李、张两人的农民军强大得多，形势急剧恶化。 此时，孙传庭原本在陕西苦心打造出来的精锐军队，已多被裁撤解散，重回陕西的他，手中崇祯调拨给他的几千士兵，毫无作战经验。面对如此烂摊子，孙传庭唯有尽心竭力，他认为，只要潼关不丢，保住陕西，明王朝就能保住平定反贼的机会。 时间就是生命线，孙传庭一到陕西，就马上着手两件事，就是筹措军饷和练兵。很快就把这两项工作全面开展。 ****************************************************** 京师皇宫，曹化淳和严肖和行刺失败逃回来后，向崇祯汇报。 “皇上，刺杀行动失败，带去的三十个高手，只有老奴和严肖和生还，是老奴无能啊！” 崇祯仰天长叹，说道：“唉！大明危机四伏，内忧外患，对付外面的满清皇太极，就看洪承畴和那十几万大明精锐了；至于内部的反贼，只能寄希望于孙传庭了。” **************************************** 在大朝后的第四天，赵钦卫就派出一批人，到江南采购番薯和花生，用于在秦国境内的试种。由于在没收的土地中，赵钦卫把其中九成分配给农户耕种，剩下的一成是直属于自己，他打算先在自己的土地上耕种，待第一季收成后，让百姓们先看到耕种这两种农作物的好处，到时候再推广就会顺利很多。 1月21日，邓玉龙带领十几个长业帮帮众，前往华山，参加华山派新任掌门令狐达的就职大典。 于般若、何飘玲、公孙玄三人，在汝阳足足呆了半个月，到了一月底的时候方始离去。赵钦卫和于般若，已经亲热过多次，只差最后一步没有做，离别的时候，都十分不舍。 袁雪衣右臂的毒性早就被逼出，身体健好。费雅怡的伤势，足足十三天才痊愈，赵钦卫在繁忙的工作之余，经常抽空去看望她。很多人看得出来，秦王不仅仅喜欢于般若，似乎更加喜欢这个新来的费雅怡，让很多宫女丫鬟，以及有适龄女儿的臣子们羡慕不已。 这再正常不过了，赵钦卫身为君王，有几个女人一点也不算多，如果只有一两个，才会让人觉得奇怪呢。 至于大秦的各项军事和政务工作，如在如火如荼地展开。 从正月十八开始，新兵的征兵工作正式开始，百姓们十分踊跃，报名场地每天都爆满，不出几天就招募到了六万合格的适龄青年，加上原有的明军降兵，秦国一下子多了十万兵员。 在政务方面，土地分配工作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以确保留有足够时间进行春播的准备。 ********************************************** 1月30日，邓玉龙抵达阔别已久的华山派。十几年前，他在这里欢天喜地迎娶前任掌门人易北寒的女儿，新婚几个月后，妻子不幸遇害。想不到，他那武功高强的岳父，也遭遇了毒手。 令狐达在山下迎接邓玉龙的到来。 “邓贤弟，在鸡公山一别就是三年，欢迎你的到来。” “令狐兄，恭喜你接任掌门人，岳父的坟墓在哪里，我过去祭拜一下。” 令狐达亲自带着邓玉龙，来到易北寒的坟前。墓碑上写着：华山派第十七代掌门人易北寒之墓。 邓玉龙心中伤感，在坟前给岳父上香，拜了几拜。 “令狐兄，我岳父是死于何种武功？可曾查到什么线索？” “哎！当我派弟子找到易掌门的尸身时，已经高度腐烂，不过依稀可以看出是死于掌击，至于死于何种掌法，由于尸体腐烂，已经无法详细辨认了。要找出谁是凶手，恐怕很难啊！” 第112章 金钱帮 “岳父他老人家武功位列正派十大高手之一，武功能胜得了他的高手，在世上没有几个，究竟是何人所为？无论有多难，一定要找出凶手，替岳父报仇。” 当天晚上，令狐达陪邓玉龙大喝一顿。 2月初一，太阳高照，晴空万里，令狐达就任大典正式举行。华山派身为十大名门正派之一，各个正道帮派自然十分重视，都有派人参加。 令狐达站在高台上，朗声说道：“承蒙华山派众位弟子的推荐，让我令狐达继任本派第十八代掌门人。前任易掌门死于非命，我发誓，一定会找出真凶，替易掌门报仇。” 令狐达的说话，正是华山派弟子们的心声。 他说得倒很慷慨激昂，不过，通过昨天的接触，以及今天的接任仪式，邓玉龙觉得令狐达似乎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这只是直觉，至于具体哪里有问题，邓玉龙也说不出来。 ************************************************* 也就是在这一天，经过具体的商讨后，秦国的商税具体细则正式出台，在秦国境内的各个州府、县城，每个城池都贴满了关于商税的具体条款。商业税的实施时间是二月十五日。 商业税暂时分为过税、市税、估税三种。 所谓过税，是向行商贩运货物通过某些特定地方所征收的一种税，主要是在城门，或者特定关卡向过往商队征收的税。 市税是对各地城镇集市交易物品所征的税，相当于现代的营业税和增值税相的结合。 估税相当现代的契税，不过现代的契税只针对不动产征收，在古代，人口买卖是合法的，也在征收估税之列。房屋和人口的买卖，都有相应的契据，房产有房契，属于主人私产的奴仆有卖身契，都要在官府登记才能在法律上确立自己的私产。 对于估税，税率为交易价的5%。对于过税和市税，要看是什么商品，对于大米、小麦、蔬菜、鸡鸭鱼等关乎民生的基础性食物，基本上是不收税。对于其它商品，细分到具体的商品种类，普通商品一般收3%-6%不等，奢饰品收8%-10%之间。对于酒楼、客栈、妓院等服务型行业，一般按照营业额的5%征收。 商税的正式公布，引起了秦国境内商人的不小震动，商人们过惯了做生意不用交税的日子，许多商人十分抵触。 ********************************************************* 在这个时代，官方背景最富有的人，要算是亦官亦盗的郑芝龙。他既是明王朝任命的武将，同时又是海商兼海盗，拥有这个时空里最为强大的舰队。 明朝末年，虽然崇祯穷得叮当响，但民间富有的大商人比比皆是，最有名的要算是江南商人，东林党就是这些商人的代言人。 而民间最有钱的人是谁呢？要算是金钱帮帮主陈礼嵩了。 金钱帮虽然成立上百年，但以前只是单纯的帮会，陈礼嵩的出现，这一切得到了改变。 陈礼嵩现年五十岁，是前任帮主的长子，他对练武和经商都十分有天赋，从十八岁开始经商，此后金钱帮的财富快速增加。三十岁的时候，陈礼嵩接任帮主之位，经过三十二年的经营，金钱帮的生意遍布大江南北，在各个主要城市，都有金钱帮开设的商铺。用富可敌国来形容金钱帮亦不为过。 金钱帮也已经完全蜕变，跟那些普通的江湖帮派不一样，为了经营便利，金钱帮跟各地的官府、地方大势力都有良好的关系，表面上很少得罪人，正所谓和气生财。而金钱帮的帮众，对分布在各地的生意进行武装护卫，越来越少介入江湖上的事情。 这只是在表面上，金钱帮暗地里会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恐怕没几个人知道。 二月上旬的某天，杭州城，金钱帮帮主府邸，帮主陈礼嵩刚刚接到从秦国传来的关于商税的消息。 得知这个消息后，陈礼嵩没有太大的反应。 他的大夫人秦树琪知道这个政策后，十分不甘心，说道：“哼！朝廷有几十年没有收商税了，秦王竟然收了起来，往后咱们在秦国的生意，可就要少赚一大笔钱。” 总管廖福恺说道：“帮主，咱们要不要跟其他商家联合起来，抵制秦国的商税？” 陈礼嵩说道：“抵制？从赵钦卫的行动上看，他杀伐果断，查抄富户的家产，没收土地，所有反抗者都被他强行用武力解决，想必你们也知道吧，秦王要征收商税，敢于抵制他的商人，肯定不会有好结果。 自古以来，哪有做生意不用缴税的，朝廷在初期虽然定的税率不高，也照样收商税，只不过近百年来，这个制度形同虚设而已。大明维持不了几年了，往后无论是满清、赵钦卫，还是李自成、张献忠夺得天下，都不可能不收商税，这种好日子终究会到头，咱们还是老老实实跟秦国的官府合作吧，少赚点钱而已，又不是等于没得赚了。” 陈礼嵩是个精明的商人，自然能够计算其中的利害得失。 2月15日，是秦国朝廷规定收取商税的日子，户部的人一早分驻在汝阳的各个城门口，凡是入城的货物一律要由户部的人核定货物价值，按照相应商品的种类来缴税。凡是不肯缴税的一律禁止进城，跟户部官吏一起的，还有督察院的人负责监督，刑部衙役和兵士，负责抓那些抗税的人。以确保商税的有效征收。 这天一早，一个商队拉着一批货物，往城门走来。 “站住！朝廷规定，凡是进城的货物一律要缴税，停下来接受核查。” “什么？做点小生意还要缴税，官府也太欺压我们这些老百姓了吧！” “这个是朝廷的规定，我们也是按照规定办事，不缴税就不给进城，不想缴税的就原路返回。” 商队不甘心要缴税，跟户部派驻的官吏理论起来，后面进城的人越来越多。 这时，一个农户推着一辆车进城，车上装满了新鲜的蔬菜，户部官吏检查了以后，没有收税就放他进城。 “他不是没有缴税就可以进城吗？怎么我们就要缴税。”那些商队更加不满了，纷纷大声抗议。 第113章 商税 “你们没有看到贴在城门口的告示吗？朝廷规定得很详细，贩卖普通的蔬菜不用缴税。” 其中一个商人听了，马上说道：“大人，我这些也是从土地里长出来的农产品，应该不用缴税吧？” 户部的小官员看了他的货物，说道：“你这些山参、干蘑菇不是基础性食品，必须要缴税，要基本的食品才不用缴税。” 城门口的商人们纷纷抗议。 户部的小官员喝道：“要进城就得缴税，谁敢强行进城，属于暴力抗税，按照刑部最新的律令，凡是暴力抗税者，不仅仅货物一律没收，还要拉去坐牢，要是敢动武者，罪名就更加严重。” 那些刑部的衙役上前一步，大声喝道：“谁敢暴力抗税，就马上抓回去。” 在天子脚下，商人那里敢跟官府对抗，只得让户部的官吏详细核实，按照货物总价值、种类相应的税率来缴税。对于每收一份税，户部都发放相关凭证，以及实时登记，包括商税的征收时间、地点、征收对象，征收货物的种类、价值、商税征收金额。 当天晚上九点左右，在王宫的赵钦卫，接到户部的统计，汝阳城收取商税的第一天，税收近二千两银子。一天二千两银子，一个月六万两，一年下来也有七十多万两，这仅仅是在汝阳城而已，赵钦卫总算没有失望。 自从秦国建国后，境内治安良好，官员清正廉洁，做生意的人都比较有安全感，加上秦王实施一些列有利于工商业发展的新政策，境内的商业开始兴旺起来。 汝阳作为秦国现在的首都，原本只有几万人，自从建国后，大量人口涌入，加上秦国朝廷的官吏，以及大批军士，按照户籍来计算，人口达到了十九万人，加上流动人口足足有二十多万。 再加上本地长期灾荒导致物产匮乏，主要靠南方运输大量产品，每天都有大量各地的商人涌入，商品交易十分频繁。 收取商税，虽然引起了许多商人对秦国的不满，但是他们的生意仍然是照做。商人们只是习惯了明末不收税的日子而已，不可能因为征收合理的赋税导致生意做不下去。 事实上，只要税率制定得合理，官府秉公执法，不在规定的赋税外另外压榨，是不可能阻碍商业的发展。相反，秦国鼓励工商业，除了要收税外，实行许多有利于工商业发展的政策，让不少商人从政策中受益。 2月下旬，邓玉龙回来了。 “邓叔，华山派一行，可曾发现什么异样？” “从明面上看，华山派和令狐达跟以往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我总觉得令狐达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赵钦卫一怔，说道：“令狐达有什么变化？” 邓玉龙说道：“他待人的神情有点不一样了，如果不是我对他甚是了解，交情匪浅，可能还觉察不出来。” 赵钦卫说道：“易掌门之死，最大的受益人是他，如果邓叔你的直觉没有错误，那易掌门的遇害恐怕跟他有关系，这只是猜测而已，要寻找证据恐怕很难。” 邓玉龙说道：“不能让岳父这么不明不白死去，无论有多难，我一定要查出真相。” 到了3月初一，秦国通过半个月来征收商税，获得了约18万两的财政收入。其中，过税收入为8万多两，市税为7万多两，估税为1万多两。 现在秦国一个月的财政开支就高达上百万两，仅仅是军士、官吏的俸禄就要差不多40万两，商税的月收入三十多万两，连支付俸禄都不够。主要还是河南的现在环境太差了，本来，河南地区在经济上虽然比不上江南，但也不至于相差特别大，主要是因为明末中原地区长期的灾荒，加上频繁的战乱，导致这些地区一片萧条。 农历的三月初，相当于现代的四月初，农户们开始种植庄稼，赵钦卫派往江南的收购番薯、花生的人也回来了。 在这段时间里，赵钦卫把自己所知道的关于前世的番薯、花生种植方法，写成小册子，交给自己直属的“皇庄”的管理人员，对他们进行详细的讲解。本身种植这两样农作物并不复杂，他们很快就了解了。 由于孙传庭抵达陕西不到两个月，就算要重新练兵，起码要几个月后才能见成效，近期不可能向秦国进攻，赵钦卫决定前往满清的地盘辽东，看看能否想办法将掌握在范文程手里的钥匙搞到手。 他把这个决定告诉凌羽、袁雪衣、邓玉龙、李岩、张焱等少数几个信得过的人。 李岩说道：“秦王，中原地区经历多年的灾荒和战，乱百废待兴，商税难以支撑朝廷的开支，十分有必要得到宝藏，只是辽东乃满清的老巢，万事要小心。 另外，可以让邓副帮主拜访各大帮派的人，寻求他们的支持，虽然大多数帮派保持中立，不介入天下纷争里，但事在人为，少林寺俗家第一高手严肖和，不也被锦衣卫网罗过去了吗。” 赵钦卫想一下，点点头，说道：“丞相说得有理，邓副帮主，要劳烦你了。” 邓玉龙说道：“身为秦王的臣子，为你效命是应该的，我尽力而为。在江湖中，正好可以从中调查一下易掌门的死因。” 这天晚上，赵钦卫把费雅怡叫来。现在天气没那么冷了，费雅怡穿着那稍微紧身的衣服，魔鬼般的身材展露无遗。 即将离别，赵钦卫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抱住她。费雅怡羞涩万分，一颗心噗噗狂跳，但十分顺从，任由秦王的亲热。 赵钦卫吻着她那柔滑的脸蛋，再过来就是嘴唇，接着，伸手去脱她的衣衫。费雅怡那美丽的玉体展现在眼前，她身材苗条，腰腹扁平，而双峰却十分丰满，放在现代应该是e杯到f杯。 费雅怡无论是脸蛋、身材、皮肤，都是女人中的极品，在赵钦卫所见过的女人中，颜值唯有陈圆圆可以与她相逊美，无怪乎这么喜欢她了。赵钦卫知道自己喜欢她的身体比喜欢她这个人还多一些，可不管那么多，反正自己是君主，拥有这个权力，并且费雅怡也喜欢自己，如果对方不接受自己，赵钦卫就算是身为君王，也不会强来的。 接下来，在床上尽情地享受起来………. 第114章 出行 第二天一早，在床上的费雅怡，依偎在赵钦卫怀里，就像温顺的小猫。 “秦王，你就要离开汝阳了么？” “是的，我出去有要事要办？” “是什么要事？可以说给我听听么？” “仅仅依靠河南地区的商税，秦国的开支入不敷出，我要出去查找藏宝图的下落，希望能找到宝藏充实国库。” “可以让我跟着你么？” “我一个人行动比较方便，加上昨晚让你侍寝，说不准会怀上龙种，你就安心第待在汝阳吧。” 费雅怡露出幸福的微笑，说道：“希望能给秦王生下个王子。秦王，你……什么时候能册封我做你的妃子？” 赵钦卫将手放在她丰满的玉峰上，笑道：“放心，我是个负责任的人，等我回来后，就对你正式册封。” 秦王昨晚让费雅怡侍寝，王宫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当赵钦卫见到凌羽的时候，她一脸的不快。 赵钦卫说道：“羽儿，怎么样啦！是不是我昨晚跟雅怡，让你吃醋了？” 凌羽说道：“你身为君王，肯定不可能只有我和袁姐姐两个女人，我怎么会是妒妇呢！只是我跟你都同房那么多次了，肚子一点反应都没有，袁姐姐的肚子都大起来了。” 她说着说着，仿佛要哭起来。赵钦卫也注意到这个问题，正常情况下，不可能房事这么多次都没有怀孕，袁雪衣都怀孕了，肯定不是自己的问题，难道是凌羽她不孕？但愿不要出现这种情况，对于古代的女人，尤其是帝王身边的女人来说，不孕不育是十分严重的打击。 赵钦卫安慰道：“别难过了，说不定我出去后没几天，你就有反应了。” 凌羽说道：“哎！希望如此吧！” 赵钦卫说道：“我去东北之前，打算先去定远看看岳父大人。离开你和岳母，是并不是他的本意，希望你能重新接纳他。” 凌羽说道：“这段时间，我想了很久，这并不算是爹爹的过错，都怪那个该死的白龙教肖天竹，让我和母亲跟爹爹长期分离，从未享受过片刻天伦之乐。” 赵钦卫说道：“这笔账迟早要算，岳父他独自一个人过了那么久，孤苦无依，我这次出去，把他老人家接来汝阳吧！” 凌羽点点头。 关于上官有为，以及人皮面具的事情，只有袁雪衣、凌羽、李岩、张焱、邓玉龙、苗羽彤、王佳伶七个人知道，赵钦卫连费雅怡都没有告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是属于绝密信息，知道信息的七个人，就算是对至亲家人，都不会泄露半句的。 三月初四，赵钦卫跟重要人员拜别，出发前往凤阳府定远县，打算先见了岳父，带他回来汝阳后，再前往辽东。 就在这天，邓玉龙带上几个长业帮高手，离开汝阳，出去行走江湖，拜访各地的主要帮派，争取他们支持秦王。 几天后，赵钦卫抵达岳父所在地的定远县拂晓乡，来到他隐居的山洞里，这里一切如旧，上官有为正在山洞中研究着那些机关建筑。 “岳父，小婿来看你了。” “欢迎欢迎，不知道羽儿可否肯接纳我这个父亲？” 上官有为一见到赵钦卫，就问这个问题，显然对凌羽很是在乎。 赵钦卫笑道：“她已经接纳你了，收拾一下东西，随我回去汝阳吧。” 上官有为十分高兴，说道：“好啊，父女终于可以相认了。你这次出来，是否还有其它事情。” 赵钦卫说道：“我正打算带上岳父你造出来的人皮面具，用另外一种身份前往辽东，看看能否想办法把范文程的那钥匙搞到手。” 上官有为说道：“你身为秦王，不可能离开秦国太久，如果送我回去，这样一来一回无谓地浪费时间，这样吧，你先出发去辽东，过几天我自己前去汝阳跟羽儿相会。关于我给白龙教制造的机关建筑，都写在这本册子里，以后如果要对付白龙教，或许会用得上。” 岳父还真为女婿着想。赵钦卫打开册子一看，里面有多个建筑物的图画，有文字详细指出了相应的机关和破解之法。按照里面的描述，显示出上官有为在机关建筑方面有极高的造诣，在这个时空中恐怕无人能及。他既然愿意出山了，那对于以后秦国的建设肯定会有很大的帮助。 赵钦卫把册子仔细看了一遍，说道：“岳父，我要去辽东，这本册子带着不方便，既然你过几天前去汝阳，到时候你交给羽儿吧！” 上官有为说道：“也好，我去到汝阳后，定会全力帮助你。” 这正是赵钦卫所期望的，他笑道：“多谢岳父了。” 第二天，赵钦卫辞别上官有为，出发前往辽东。当他抵达山东后，便开始带上了人皮面具，用另外一种身份出现。 三月中下旬，山海关至锦州一带，仍然刮着凛冽的寒风，大明和满清的精锐一共几十万人，都聚集在这一带，皇太极准备在关外与明军的主力来一场大决战，从而使大明帝国的国运耗尽，而这次选择的地点就是关宁锦防线中的锦州。 历史上著名的“松锦大战”已经开始了，按照原本的历史，大明是以惨败而告终，在这一战中损失了十几万精锐士兵和大批军官。 出来山海关后，这一带随处可以见来回的明兵斥候和各个小据点，因为是战役的前线，很少百姓走动。明朝在这一带的防御体系，除了山海关和宁远城，再往北分别是塔山、杏山、松山、锦州。 锦州是战役的最前线，由名将祖大寿驻守，此时的锦州外围据点完全被清军扫清，把锦州城紧紧围困却不攻城，皇太极是在运用围城打援的战术，引诱明军主力部队出战，再趁机歼灭。在历史上，这个方针十分成功。 此时，洪承畴率领领王朴、杨国柱、唐通、白广恩、曹变蛟、马科、王廷臣、吴三桂八个总兵，步兵和骑兵共十三万人，会兵于宁远，在朝廷的严令下，准备出战以解锦州之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