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2废柴》 第1章 死于折凳 “想当年小爷出生的时候,天降祥瑞九星连珠,人人都说我这条命是贵不可言。所以说,别看小爷现在只是个小混混,可总有一天会成为一个大人物,混不混的进中南海不好说,最不济也能当个市长什么的。” 午夜时分,鸡拐街的夜市人声鼎沸,一家“大连火爆鱿鱼”的烧烤摊上,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正吹牛吹的口沫横飞,格子衬衫敞着怀,洗脱线的跨栏背心里蜜色的胸膛若隐若现,他一只脚踩着破旧的折凳,胳膊肘搭在膝盖上,叼着劣质香烟吊儿郎当地朝对面浓妆艳抹的妹子点指头:“你别不信,等小爷当了市长,认你当干女儿噢!” “认你老妈!”一声暴喝忽然从身后传来,“金易你他妈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摸豹爷的东西!” 金易脸色一变,想跑,后脖领子已经被人牢牢抓住,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二话不说一个耳光甩上来:“你他妈活腻了?豹爷的东西呢?快拿出来,不然老子扒了你的皮!” “啥啥啥啊?”金易捂着头躲开,理直气壮地叫道,“我什么时候偷他东西了?他欠我外婆一年多房租到现在还没给呢,小爷拿他个破石头权当还债了,一耳钉值他妈几个钱啊?” “操!你给谁当小爷呢?”胖子硬拽着他一巴掌扇在他脸上,“知道那耳钉是什么东西吗?文物!山西佬掏出来的冥器,值钱着呢,豹爷租你们家的店面开馆,那是给你家老不死的面子,他交的房租你有胆子花么啊?” 金易结结实实挨了一耳光,一张脸顿时肿了半边,“呸”一声吐出一口血沫,却不服软,横胖子一眼:“耳钉小爷已经脱手了,钱也花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有种拿去!再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豹爷也没比小爷多长个机巴,有种让他找小爷单挑!” “你胆儿够肥的啊?”胖子大怒,松开他衣领,从地上抄起一把折凳,“你这种小畜生还用豹爷动手,哥哥我就要了你的命!” 金易被推了个踉跄,见他抄家伙要动真格的,顺手从桌上抓起一把烧烤用的铁钎子,对着胖子挥了挥:“你站住!敢过来小爷扎你个箭猪!”一边说一边往人堆里退,他话说的虽硬,脑子却不傻,他就一个人,就算再能打也干不过人家三个,得找机会跑路才行。豹爷那耳钉确实是他拿了,可医院里老太太等着医药费,豹爷又欠了他一万多的租金不给,要是没这个耳钉外婆过两天就得被医院赶出来,命怕就保不住了。 “别想跑小子!”胖子看出他的企图,提着折凳冲了过来,金易一把铁钎子撒过去,扭头就往人堆里蹿去,鸡拐街一到晚上人多的就跟赶庙会似的,只要能跑到人堆里他就有自信甩了胖子。 然而刚跑出两步,就听到脑后一阵风声袭来,接着便是“砰”一声闷响,那声音就跟西瓜摔地上似的,金易暗道不好,后脑一阵锐痛,身子一晃便朝着冰冷的路面倒了下去。 “呀!血!” “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快打120啊!这孩子不行了!” 靠!小爷居然死于折凳!金易暴躁地想,想爬起来却力不从心,身体软趴趴的只能躺地上小幅度抽搐,不一会脑袋下面便缓慢地晕出一大滩血来。 夜风吹过,拂起他鬓角乌黑的短发,一粒黄豆大的翡翠耳钉在发间若隐若现,殷红的血滴落在上面,隐隐泛出一层诡异的莹光。 “醒转来!” “竖子!恁的无用。” “天地玄黄,乾坤借法,咄!” 嗡——的一声,脑子仿佛被电流击穿的破音箱,忽然发出一阵刺耳的锐鸣,金易尖叫一声抱着脑袋弹起身来,又重重摔了下去,还好身下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垫着,并没有摔疼。灯光大亮,隔着眼皮都亮的刺眼,金易紧闭双眼,再一点点睁开,过了足有半分钟视野才渐渐清晰起来。 这是哪儿?他惊讶地四下张望,这是一间非常宽敞的房间,大约有一百多平米,地板和墙壁都是一片雪白,家具却都是现代感十足的银灰色,线条简洁流畅,转折处一点也看不出拼接的痕迹,和地面的连接处连接缝都没有,好像从地上长出来似的,怪异透顶。 身边是一张银灰色的单人床,他自己却裹着张被子躺在床边的白色地毯上,很明显刚从床上掉下来。 这好像不是医院吧?我怎么会在这?金易纳闷地想,一边揉太阳穴一边站起身来,低头一看忽然觉得不对——地面好近,他好像变矮了。 怎么回事?金易伸出双手,上下一翻,好小,好白,好瘦,再拎起裤脚看看自己的脚丫,靠!还是好小,好白,好瘦…… 啊啊啊啊这是怎么回事?!金易抱着头原地转圈,转了半天才看到房间一侧有个小门,试着推了一把,开了,是浴室。 浴室四周雪白的墙壁在他踏入后缓慢地变成了镜面,一个身高170左右的年轻男孩出现在了镜子里,他和金易年纪相仿,看上去有十六七岁的样子,黑发黑眸,五官精致,但皮肤很苍白,嘴唇也缺乏血色,整个人显得忧郁而高傲。 不!是!吧! 这特么是谁啊啊啊啊!!金易被雷劈了一样抓着头发惊恐地叫了起来,镜子里的男孩也抓着头发瞪大了眼睛,如此2b的表情出现在如此精致的脸上实在是有点违和,于是金易勉强平静了下来,摸摸自己的身体,又转了个圈,终于彻底接受了自己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现实。 可是怎么会这样呢?金易哭丧着脸撩起睡衣,镜子里的男孩瘦的可怜,皮包骨头,别说肌肉了,连多余的脂肪都没有一丝,虽然骨骼修长优美,但跟他以前健康壮硕的身体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天妒英才,一定是天妒英才!重生也不要这么坑爹吧?小爷出生的时候不是九星连珠天降祥瑞的么?金易欲哭无泪,想不通这么缺乏逻辑的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抓耳挠腮了半天,发现这个身体右耳上也别着个椭圆形的翡翠耳钉,依稀就是自己偷豹爷那个,凑在镜子前仔细看了看,又觉得不大像,那耳钉原先水头并不太好,光泽暗淡,现在这个却碧绿通透,中心还隐隐沁出点淡淡的血色,看起来光华流转,漂亮至极。 小爷没穿过来,一破耳钉凭什么穿过来啊,一定只是相似罢了,金易无意深究,垂头丧气出了浴室,坐在床沿上苦恼地揉了一会脸,猛的想起一件事——既然我变成了别人,那真正的我现在怎么样了?不行,得赶紧回去看看,耳钉要脱手,外婆还在医院等着缴费呢! 金易刷一下从床上上跳了起来,走到窗边推开窗往外看,想看看自己到底在哪儿,没想到头一探出去差点被吓死。 啊啊啊啊老天爷呀,这是几楼呀呀呀呀—— 金易失声惊叫,回声袅袅飘散,猛烈的罡风吹的他差点一个跟头载下去,用力扒住窗沿才站稳了,往下一看顿时一阵眩晕——这屋子离地面起码有五六百米高,以他2.0的视力极目望去也只能看到几个蚂蚁般的人影,四下看看,周围都是高耸入云的建筑,高架桥一般的通道凌空穿梭在建筑物之间,纵横交错宛如阡陌,上面飘着汽车状的物体,速度快的令人乍舌,但奇怪的是没有轮胎。 正目瞪口呆间,眼前刷一下掠过一辆摩托车似的东西,同样没有轮胎,是直接飘在空中的,一个穿着类似交警制服,披着黄马甲的男人冲他敬了个礼,严肃道:“先生,您所在的区间今晚风速达到六级,请不要开窗,以免发生意外。”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我我是在做梦吗?还是在看科幻电影?金易cpu超频,内存严重不足,张着嘴完全说不出话来,冷风嗖嗖地灌了一肚子,黄马甲见他发呆,开着摩托艇飘过来替他把窗户关了,敬了个礼,飞走了。 罡风被窗户阻隔在了外面,屋子里恢复了平静,书桌上被吹的漫天乱飞的纸张缓缓飘落在地,金易的心情也渐渐镇定了下来,他伸出手淡定地扇了自己一耳光,很疼,于是确定自己没有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他重生了,而且跨越时间重生了,从刚才的所见所闻来看现在显然不是2012年,至于在不在地球上……已经不重要了。 3未婚先孕 怎么办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金易困兽般在房间里乱转一气,在转晕之前忽然发现书桌上有个半球形的东西正一下一下闪着蓝光,有拳头大小,鬼使神差似的,他走过去摸了那东西一把。 蓝光闪过,半球体上方忽然出现了一个圆头圆脑的三维立体小机器人,咧着嘴对金易一笑:“早上好我的主人!我是您的个人智脑比利比利,有什么能为你效劳的吗?” 唷,个人智脑?真牛掰,跟科幻片里一模一样嘿!金易饶有兴致地捅了捅比利比利,手指穿过三维图像,没有什么触感,比利比利倒是跟被胳肢了一样龇牙笑着扭动了一下:“主人你好坏,别闹啦。” 金易囧囧有神,想了想道:“那啥,你给我介绍一下现在地球的情况吧。” “地球?”比利比利瞪大了眼睛,道,“那可真是个古老的星球呢。”伸手,手掌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地球投影,“五百年前,也就是公元2112年,地球爆发了全球性的生化狂潮,99.99%的人类死于这场灾难,只有60万被甄选出的人类精英幸免于难,乘坐六艘‘诺亚方舟’救生舰逃出了银河系,通过虫洞穿梭到了Υ星系,定居敦克尔星球,也就是我们现在的家园。” 什么敦什么克什么尔啊啊啊啊!原来我重生成了个外星人!金易:=口= 比利比利收起了地球投影,遗憾道:“关于地球的公开信息就只有这么多了,其他的资料都被封存在军方系统,我的主人。” 金易缓缓扶起了掉下来的下巴,结结巴巴道:“那再给我介绍一下敦克尔星球的情况吧。” 比利比利点了点头,伸手,掌上出现了一个蓝绿色的球体,道:“敦克尔星球和地球环境非常相似,全球有80%的面积被海洋覆盖,也正因为此,500年前人类才选择了它作为自己的第二故乡。敦克尔全球只有一块大陆,划分为三个行政区,分别居住着平民、贵族和军政要员。主人您现在所居住的约克市就在贵族区,这所公寓位于狮子街,是约克市的黄金地段。” 贵族?黄金地段?一听说这个金易的摇杆挺直了不少,在天朝他可是实打实的三代草根,资深diǎo丝,现在忽然高人一等,居然有点暴发户似的优越感。 “除了人类,敦克尔星球的海洋里还生活着一种群居的高智商水族,叫做海魅,他们平时和人类相安无事,但有时候也会袭击一些富饶的沿海地带,好在联邦海军军力雄厚,每次都能将其彻底镇压。”比利比利又变出了两种水生动物,一种像海马,一种像乌贼,金易纳闷问:“不是只有海魅吗?那这乌贼是啥?” “是雌性海魅。”比利比利指了指海马,“那个是雄性。” 外形差距这么大怎么交|配啊?金易摸下巴,转瞬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想的有点太多了 = = “那么再说说我吧。”金易换了个话题,“我是谁?” “您叫金易,今年十六岁,刚刚从绿榄中学毕业,考上了联邦第一高校阿斯顿大学,念生物机械系,我的主人,您真是个天才!”比利比利不失时机地拍了他一把马屁,又变出一个英俊的中年男人形象,面目和金易现在的身体有五分相似,“这是您的父亲金悟真先生,他是个超级黑客,曾受雇于联邦军方信息局,可惜他一周前已经因病去世,享年四十三岁,请您节哀吧主人。” 呃——这么帅的爹居然死了,金易有点遗憾,转念一想又觉得幸亏他老人家死了,不然自己一穿过来立马就得穿帮。想了想,问比利比利:“那我母亲呢?” “您没有母亲,我的主人,您是您爸爸亲生的——部分人类男性在近百年内进化出了生育功能——因为他是联邦二级涉密人员,未婚先孕又不肯向军方透露对方的身份,二十六岁时被联邦信息局解雇,此后一直单身至今。” 未婚先孕,未婚先孕,未婚先孕……天雷滚滚的四个大字在金易脑海中反复回荡,此时此刻只有一个符号能表达他的心情: =口=!作为一个饱受和谐的天朝宅男,横跨六百年飞出银河系已经够震撼的了,居然还跳过了同性婚姻合法化这伟大的一步,直接进入了男男生子的世界。 作为一个正直的不能再正直的真.直男,金易内心的震撼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只能用表情在自己脸上写一个大大的“囧”字。 但愿老爹生孩子这功能不要遗传给小爷我吧……金易默默在胸前画了个十字,虽然他不信教。 “那我爸的对象到底是谁?谁是我另一个爸爸?”金易问完又觉得自己的思维会不会太狭隘了,能让男人怀孕的不一定是男人,也可能是个女人(喂你神展开不要太严重啊),于是又加了一句,“或者另一个妈?” “对不起,共享信息中没有这方面的记录,您可能需要进入您的个人私密空间。”比利比利双手一比划,拉出来一个全息对话框,上面是一行系统提示:“进入私人加密文件夹,需回答以下安全问题:【榛子巧克力和杏仁巧克力,哪种对牙齿的伤害更大?】” 金易一愣,科幻片里不都是扫描眼球啊dna检测啊啥的吗?为什么未来科技这么发达的情况下,还会有人用安全问答这么古老的方式?犹豫一下,随手写了个“榛子”。 系统【error!】 又写个“杏仁”。 系统【error!警告,三次错误后系统将自爆!】 不是吧?这是什么破安全问答啊!老子进自己的硬盘还要回答这么脑残的问题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金易询问比利比利能不能用密码找回、身份验证等其他途径修改文件夹密码,比利比利却始终摇头:“对不起我的主人,当初您的设置是必须通过安全问答才能进入个人私密空间,否则系统将自爆硬盘。” 太狠了,金易彻底没招了,也不想真把比利比利给爆了,于是无精打采地坐到了椅子上。 “您饿吗主人?现在已经是上午八点半了,您的血压偏低,最好不要空腹太久。”比利比利体贴地说,“据数据库显示您的厨房还有三天的储备食材,需要我发指令给您准备早饭吗?” 未来世界就是高科技啊,连饭都不用做,冲脑残机器人发个指令就行了,金易觉得很好很方便,道:“好的。”比利比利遵命拉出一串菜单:“那么请您点菜吧。” 日本菜、法国菜、意大利菜……未来人的菜单很丰富嘛,金易看着看着肚子“咕唧”地叫了一声,点了一下“中国川菜”,选了“鱼香肉丝”、和“木须肉”,又点了一个“米饭”,道:“就这些吧。” “您今天的胃口真好,我的主人。”比利比利感叹了一下,向厨房发送了指令,金易闲着也是闲着,颠儿颠儿地跑进厨房,打算看看未来人是怎么做饭的。 自家的厨房实在是太奇怪了,没有燃气灶,没有电饭锅,光洁如新的操作台面上只有一台微波炉状的长方体机器,一头有个粗管子和冰箱相连,此刻机器上的指示灯正闪着红光,操作面板上是一行信息提示:“鱼香肉丝烹饪中……” 太先进了,金易星星眼流口水,再也不用受烟熏火燎了,前世自打外婆病了以后都是他做饭的,每天给老人家煲汤炒菜好辛苦,连跟妹子聊qq的时间都没了,要是当时有这么台机器就好了。 想到外婆他心里又是一阵难受,但重生啊穿越啊都是没办法的事,既然已经穿到了六百年后,也只能默默祈祷老人家能平平安安化险为夷了。 “叮”一声轻响,将金易的思绪拉回了现实,烹饪机上的指示灯变成了蓝色,面板上信息提示“米饭已熟,早餐加工完毕,祝您有个好胃口!” 真快啊,前后还不过五分钟呢,金易连连咂舌,一把拉开烹饪机的门,整个人都石化了。 这这这是神马!烹饪机里静悄悄放着三盒糊状物,说是糊都有点高抬它们了,确切的说就是一滩黄褐色的稀泥,要不是都热气腾腾地散发着香味,金易真以为是谁刚才在里面拉稀了,特么的这也叫鱼香肉丝和木须肉?小爷吃完鱼香肉丝和木须肉拉出来的也无非就是这揍性|吧? 真是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梦想彻底幻灭了,斯巴达了半晌,金易还是苦哈哈地将三盒糊糊都捧了出来,梗着脖子挖了两勺塞嘴里,得,吃着比看着强,好歹还真能尝出点鱼香肉丝和木须肉的味道来,就是口感差了点。坚持吃了一大半,剩下的都倒了,把盒子塞进洗碗机的时候他不禁想,当初他们甄选了60多万的人类精英,造了6艘方舟飞向太空,出发的时候难道就没想着塞几个过得去的厨子进去吗? 4邪教叫煮 经过几天的突击学习,金易基本掌握了未来世界的大体情况。 当初60万人类精英在搭乘方舟进入太空之后,就依照国际上海公约废除了从前的国家建制,成立了一个新的联合政府,由以前各个国家分别派出一名代表组成议会,并全民公投推选出了大总统。 后来他们在敦克尔星球扎根拓荒,经过五百年的英勇奋斗,在这个蛮荒的星球上建立了远超地球的现代文明,因为当初甄选的都是基因优良,智商出众的标本级人类,经过五百年的繁衍,这个星球上的居民绝大多数都是外形完美,体格健壮,智慧超群,虽然也有一部分人因为宇宙辐射、基因突变而发生了劣质化变异,但总的来说他们的综合素质还是远远高于远古地球人的。 联合政府根据基因、体能、智商和情商等综合因素,将公民分为a到h八个等级,而无论是军用还是民用,联邦所有行业都有准入等级限制,比如金易现在的这个身体,就是比较低级的e级,如果参军只能从事工程机械、卫生后勤之类的兵种,无法进入一线战斗行列。民用单位的话就稍微宽泛一些,除了核电站、生化等特殊行业,其它的他基本都能去应聘。 这几天金易除了睡觉,一天到晚都开着比利比利,想到什么就问什么,逐渐的对自己的前身也有了一些了解。 从前的金易性格比较高傲孤僻,他是纯种的中国血统人类,智商很高,体能却很低,因此综合等级被拉低了很多,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非常执着地想要进入军界,所以不顾父亲的反对执意报考了联邦第一军校阿斯顿大学,虽然因为e级无法进入最牛b的战斗系,但是也考入了有机机械这样的拳头专业,将来就算不上战场,也能在临近战场的二线作为机师或工兵参与战斗,有很大的机会立下战功,年长后进入联合政府高层。 金易私下揣测这货如此执着地想要参军,是不是因为他另一个爸,或者另一个妈也是军方或政界的高层,所以他才会不遗余力地往上爬,也许是想给自己亲爹讨回公道,也许是想一家团圆,或者只是像脑残*父子文上写的那样——“想要站在和父亲一样的地方向他表达爱意”(喂你不是直男么,看什么*文啊?),总之无论如何心理是不太正常的。 现在恋父偏执狂换了阳光向上的天朝五好少年,金易决定还是想开点,不要干参军这种脑袋掖在裤腰带上的危险行当,毕业后直接转业找个公务员的金饭碗混吃等死算了,这才是一个diǎo丝应有的人生追求。 作为一个淡定帝,金易的重生生活堪称过渡平稳,除了一件事——做梦。 没错,自打他重生以来,只要晚上躺下一闭眼,就会做一个奇怪的梦。梦里他总是站在茫茫迷雾当中,四周混混沌沌什么也看不清楚,脚下好像是软软的淤泥,踩上去怎么都不得劲。 开始梦里只有他一个人,几天后忽然多了另一个,确切的说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声音,那声音低沉,磁性,若有若无,却很清晰地回荡在他脑海中。 “竖子!” “竖子应声!” 金易莫名其妙在迷雾中转悠,壮着胆子道:“谁!你是谁?再装神弄鬼小爷念咒收了你啊!” “咄!竖子无礼!气煞老夫也!” 竖子?这什么年月的说法啊?金易觉得奇怪透了,想了半天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既然他这六百年前的人类都能穿越到未来,那再早一点人穿越也不算稀奇了,兴奋道:“喂!大哥你谁啊?什么年代的人?我叫金易,是2012年4月1号穿过来的,你呢?” “2012?那是什么年号?”那声音有些迷惑,想了想道,“本座乃须弥派教主上官彻是也,承业八年被正派人士封印,初时灵台尚明,依稀记得过了多少岁月,后来时光更迭,灵气渐灭,慢慢就没了意识。数日前得了你一滴颅血,这才再次打开灵台。竖子,且给本座细细道来,现在是什么年号,什么世界?” 承业?那是什么朝代啊?金易挠着头皮想了半天,可惜他念书的时候偏科严重,数理化还凑合,历史什么的就不好意思了,完全不记得什么皇帝的年号是承业。 “呃对不起啊这位‘教主’,咱历史学的不太好,你能不能给‘竖子’我仔细说说,您所在的朝代都有什么特征,发生过什么大事?”虽然对方只不过是个老古董,金易还是非常谦虚的不耻下问了一下。 上官彻絮絮叨叨半文半白地说了很久,金易越听是越糊涂,后来终于得出了一个比较靠谱的结论——这位教主大概是来自某个时空扭曲的世界,他所说的朝代根本就和中国古代史没有任何的重合,简单的说就是他老人家来自于一个架空世界,不过就风土人情科技发展程度来看的话,大约跟北宋时期差不多。 “竟有此等怪事!”听了金易一番解释,上官彻也震惊了,沉寂很久声音才再次响起:“怪哉!本座竟然一睡数千年,还超越了时空!” “可不是么,您比我牛多了。”金易站了一会累了,盘腿往地上一坐,还好这梦里地面是软的,也不凉,“话说您这‘须弥派教主’是个什么了不起的身份啊?” 上官彻又之乎者也地解释了半天,金易总算是弄懂了,所谓须弥派,是一个跟明教、日月神教差不多的武林邪派,上官彻则是教主,专门修炼一种叫做“乾坤阴阳*”的神功,吸取其他高手身上的至阳真气,跟“吸星*”性质类似,对手被他吸干以后就会变成植物人。后来引起了武林恐慌,正派人士联手起来征讨邪教,灭了须弥派教众,把他这个教主也封印在了一件法器当中。 “法器?那是啥?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会在我梦中出现?”金易奇怪地问。 “封印本座的法器叫做‘九转真石’,是一块集天地之灵气的翡翠,制住本座之后,八大门派的高手联手用内息封住了石头的灵气,交给一个世外高人将之雕成了一枚耳钉,由历代武林盟主亲自保管。” “耳钉?”金易诧异地摸了摸耳朵,那个黄豆大的翡翠耳钉正好好地戴在他耳朵上。 “不错,本座的魂魄就被封印在你的耳钉当中,当初你被人打死的时候,一滴颅血溅在‘九转真玉’之上,将八大高手的内息打开了一条裂缝,才唤醒了本座的灵台。”上官彻学习能力非常之强,跟金易聊了半天古代口音已经淡了很多,慢慢学着现代人的说话方式了。 金易真是没想到自己耳钉里还住着个邪教教主,不禁暗自揣测他老人家是像东方不败那样风姿绰约,雌雄莫辨的御姐,还是像任我行那样凶神恶煞,心狠手辣的猥琐男,问:“教主您既然已经醒了,现在又在我的梦里,不如给我托个梦瞧瞧您的尊颜吧?” 上官彻叹息一声,道:“虽然封住本座的内息已经被打开一道裂缝,但八大高手的功力非同小可,镇压本座魂魄的封印也是千年难得一见,想要让本座魂魄聚齐,显出原貌,尚需许多时日,许多功德。竖子,全靠你了。” 纳尼?金易瞪大眼睛,这货居然还打蛇随棍上了,把小爷当傻小子呢吧?不是每一个阿拉丁神灯里都住着个善良的神仙的,万一老子擦一擦飞出个祸害,不是把自己往绝路上推么? 上官彻似乎猜出了他的心声,诚恳道:“竖子勿要惊慌,本座虽被称为邪魔外道,但盗亦有道,本教十诫之一便是诫妄语,竖子若是能助本座打开封印,聚齐魂魄,本座愿收你为徒,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嘁!都什么年代了,回到六百年前小爷一把ak47就能把你打成筛子,用得着跟你学什么邪教武功咩?再说电视上练武功都是三更睡五更起的,搞不好还要保持童子之身,小爷吃疯了才去干那吃力不讨好的事,你老人家还是乖乖在耳钉里呆着吧。 金易淡定挖鼻,敷衍道:“我对练武功没兴趣,绝世武功啥的教主您自个儿留着玩吧,您瞅瞅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核能都普及了,原子弹都被研制出来了。” “竖子此言差矣。”上官彻振振有词地反驳,“外力虽强,必须借助内力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好比一柄绝世好剑,高手得之纵横天下,庸手得之与土石无异。天地造化以人为灵,无论岁月如何变迁,人的能力,才是决定成败的关键。” 这番话倒是说到了金易心坎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自己现在被划分为e级,许多行业都无法染指,要是能通过修习内功提高体能,也许能更进一步呢。 不过我要那么高的等级干嘛?小爷不是早就下定决心要混进公务员的队伍当个废柴了么? “哎呀困死了,睡觉睡觉!”金易觉得跟野心家聊天太费神了,还是别理上官彻这个千年老妖怪的好。 5金大善人 时间平稳滑过,很快半个多月就过去了,金易已经完全适应了未来生活,学会了怎么搭车,怎么上街,怎么购物,因为大学尚未开学,他闲着没事还熟悉了一下未来的互联网。 别的都好适应,就是吃饭是个难题,金易实在是受不了未来什么东西都打成糊糊做成营养剂,为了解决民生问题,专门在网上订做了一套电磁灶油烟机,又买了一套刀具,开始尝试自己做饭。敦克尔星球陆地面积虽然远小于地球,但因为人口只有五亿多,耕地面积相对来说还是很大的,而且都是机械化作业,农作物供应很充足,价钱也不贵。 装备一备齐,金易立马杀到了菜市场,未来菜市场除了有土豆、番茄、白菜这样的传统蔬菜,还有很多新培植的农作物,口感都很有特色,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索性每种都买了一个回来尝新鲜,白灼爆炒凉拌,各种做法吃了个痛快。 独乐乐,不如与人同乐,金易本着造福大众悲天悯人的伟大情操,特意在网上申请了一个名叫“金大善人”的博客,把自己做饭的过程图文并茂地发了上去,还备注了各种烹饪工具的设计图。一开始关注他的人不多,几天后慢慢火了起来,好多人都来加他粉丝——这年月没人把吃饭当回事,遇上个这么会吃敢吃的,都当他在搞什么行为艺术,纷纷好奇围观。 虽然大多数网友都认为他这么费尽心力的做饭纯属浪费时间——菜烧的再漂亮吃进去也得全部嚼碎变成糊糊,嚼的过程还会损害牙齿,不如直接吃糊糊来的科学方便。但也有一小部分人认为生活就应该讲究情趣,饮食在远古时代是一种文化来的,而所谓文化呢,就是脱裤子放屁,简单事情复杂化,所以,作为一种失传已久的绝学,烹饪应该被继承下来并发扬光大。 这天“金大善人”的粉丝终于突破了千人大关,临睡前金易收到了一个博客网站颁发的“千人斩”勋章,刚挂上首页,系统忽然提示收到一则私信。平时私信金易的人挺多的,他大多都不理会,今天这个却扫了一眼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ghost:金易?】 ?!金易吓了一跳,他注册博客的时候并没有上传任何真实身份资料,怎么会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在上报网警和探探虚实之间犹豫了片刻,他还是选择了后者。 【金大善人:你是?】 【ghost:ghost。】顿了顿,又发一条【ghost:一个鬼魂。】 金易平白的觉得背后一阵发凉,难道有人识破了他冒名顶替的事情?不会吧?这也太玄了,这事儿除了上官彻应该没人知道,难道这货学会上网了? 【金大善人:你认识我?】 【ghost:……你?】 看着六个点点,金易内心不由得心虚,难道这人是自己前身的熟人?所幸对方很快就追了一条私信过来:【不,我只是从你的ip地址推出了你的住址,顺便在户籍中心查到了你的名字。】 原来是这样,金易松了口气,还好只是个黑客。 【金大善人:兄弟你这么关注我啊,真是受宠若惊,灭哈哈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吃货。】 【ghost:我确实对你很感兴趣,你很会享受生活,现在已经没几个人愿意这么虔诚地对待食物了。以前认识几个比较会吃的朋友,也不过是调整食物配比来做几个新口味的营养剂,没人像你这样为了口感,把食物弄成这么难咀嚼和消化的东西= =。】 【金大善人:你属于普通吃货,我属于文艺吃货,你那些朋友都是2b吃货 =。,=】 【ghost:哈哈。】 金易发了个挖鼻孔的表情给他,准备下线,对方却再次发了私信过来:【ghost:你相信人的灵魂可以超脱*,变成另一个人吗?】 金易再次被震了一下,手指在全息键盘上停了很久才试探着问反问:【为什么这么问?】 【ghost:你相信吗?】 金易想了想,打【相信。】 他等着对方发私信过来,等了很久却什么都没有等到,ghost居然就这么下线了。 这晚躺到床上的时候,一向沾枕头就睡的金易反常地失眠了,脑子里反复咀嚼着ghost的话,总觉着他最后这个问题不像字面上那么简单,似乎在向自己暗示着些什么。 此后几天ghost又跟他聊过几次,但都再没说到过“灵魂”之类的话题,多数时候都是聊做饭,聊食材,一来二去俩人熟悉了起来,金易大概知道他住在平民区,是个和自己年岁相仿的少年。有一次ghost还说等他学会做葱花饼一定会快递给金易一份。 除了ghost,金易还认识了几个有趣的网友,其中最好玩的是一个叫“总舵主”的大男生,这人特别唠叨和鸡婆,八卦起来跟金易外婆有一拼,鬼点子也特别多,有一天他居然建议金易将他的美食博客保护起来,向联邦政府申请“古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免得被不要脸的古韩国人占了先机。 金易最近被脑残粉们捧的有点头脑发热,还真跑去政府打听了一下,后来知道申遗竟然要交手续费,申请上了也不一定能盈利,于是就放弃了——他爸金悟真生前只给他留了一套房子一辆车,还有一些存款,省着点花也只够他大学毕业,在考上公务员之前他还得算计着过日子。 网上混的风生水起,现实生活中金易却颇有点寂寞如雪,没亲戚没朋友,比利比利又只是个机器人,好在还有上官彻这个千年老妖怪解闷儿,金易现在已经彻底习惯了他的装逼和唠叨,有时候还逗着他炸毛玩。 上官彻一开始还以为金易像几千年前那些武林人士一样,对他的绝世神功垂涎三尺,巴不得立刻拜他为师,后来才渐渐明白这名自己寄居的少年根本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柴,每天就知道混吃等死,在网上发黄段子泡萌妹子,完全没有要继承他的衣钵,成为一代大侠的自觉。 皇帝不急急死太监,金易偶尔做梦见见他无所谓,上官教主却森森为自己的将来捏了一把冷汗,他是因为金易的颅血才清醒过来的,封印已经和金易息息相关,这世上只有金易有可能让他重见天日。人生苦短,不过匆匆百年,万一金易挂了他就彻底完了,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在有生之年想办法让金易修炼乾坤阴阳*,增强内息,打破封住自己的真气和封印。 至于以后,哼哼!等本座恢复了昔日雄风,再吸干你这竖子的真气垫垫肚子! 眼看开学的日子已经近了,金易开始收心复习功课,他上辈子高中毕业刚好一个月,虽然高考成绩不咋地,但主要是因为偏科严重,语文和英语不过关拉下来的,现在这个世界语言学习已经不成问题,只要在脑部装个语言转换芯片即可,只要不想当作家,日常应用完全ok,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至于数理化,他从前成绩就很不错,未来世界的中学教育讲究基础化,全面化,知识点虽然多,但深度却比天朝还要浅一点,金易戴着全息装置进入虚拟学校复习了几天心里就定了——学的跟以前的金易一样牛b难度是有点大,但在大学里混混日子应该足够了。 这天他正戴着全息虹片在虚拟课堂上听物理讲座,门禁忽然响了。 “谁啊?”金易摘下虹片,打开比利比利,机器人拉出个视频对话框,全息屏幕里出现了一个穿着制服,戴着棒球帽的中年男人,帽檐压的很低,看不清五官,手里拿着个工作证晃了一下:“您好,请问是金先生吗?我是咱们公寓物业管理处的管道工,主控系统显示您家厨房的下水道出现故障,请您开门让我检查一下。” “家里管道出问题了?”金易问比利比利,比利比利搜索了一下,道:“我检查了,公寓内部没有问题,但外部和其他住户连接的部分查不到,就不好说了,不过他拿的工作证是真的没错。” 这样金易就放心了,道:“给他开门吧。” 比利比利依言开门,两秒钟后金易的肠子就都悔青了。 “不许动!双手抱头趴到地上,否则我们就开枪了!”门一开,五个荷枪实弹的黑衣人就冲进了公寓,一个人用枪对准了金易的脑袋,厉声大喝,“快照我说的做!” 天哪未来世界怎么跟好莱坞大片似的,光天化日的就有人入室抢劫啊啊啊啊!金易欲哭无泪,连衣服都来不及换,穿着跨栏背心,齐diǎo短裤就被压到在了地板上,身形彪悍的黑衣人迅速将他从头到脚摸了一遍,确定他身上没有武器以后将他两手往身后一背,掏出一个订书机一样的东西“啪”了一下,金易就觉得自己的双腕一阵剧痛,被某种巨大的力量粘在了一起。 6天降神爹 “你你你们不要伤害我,我我我的钱包就在外套口袋里,我家真没啥值钱的东西,我爸死了什么都没留给我啊……”金易虽然疼的一头冷汗,但还算镇定,闭着眼不去看劫匪的容貌,老老实实趴在地上求饶,“八位好汉我闭着眼睛呢,你们长啥样我一点都没看见,那啥我真没什么可打劫的,看得上的话,我耳朵上有个翡翠耳钉,你们拿去玩吧,是古董呢。”为了混淆视听还专门说错了他们的人数。 至于耳钉什么的,主要是上官彻这货最近太唠叨了,惹的他有点烦,反正敦克尔星球翡翠多的很,又不值钱,估计也没人愿意要,索性说出来吓唬吓唬他。 “竖子你太可恶了!”耳钉里千年老妖听他竟然要把自己附身的灵物送给别人,大怒,叫道“难为本座一片好心想收你为徒,你竟要把为师的灵石送于歹徒,你这欺师灭祖孽徒!”最近他不知道从哪里吸取的能量,不在梦里也可以和金易沟通了,经常在金易脑海中和他对话。 金易默念道:“对不起是我嘴秃噜了教主,不过我啥时候答应当你徒弟了,我早就说过小爷爱好和平从来不爱打打杀杀的嘛。”反正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自己的话劫匪们已经听见了,道歉有用的话还用警察干嘛啊灭哈哈。 黑衣人对他的利诱自然是不为所动,没人拿他耳朵上的耳钉,反而跟鬼子进村似的在他家里搜索起来,低调,迅速,手法娴熟,一看就是杀人越货专业人士。 “没有发现可疑,也许他把东西藏在别的地方了。”一个黑衣人说,其他同伴对视一眼,点头。 “起来。”为首的黑衣人将金易一把提起来扔到了椅子上,金易一脸鹌鹑相,紧闭双眼道:“好好好汉饶命!” “睁开眼。” “不睁不睁就不睁!睁开眼你们就撕票了我都懂!”金易上辈子死的时候倒是没怎么害怕,毕竟那是意外,他当时没什么心理准备,现在可不一样了,一来他森森体会到生命来之不易,二来黑衣人跟拿折凳拍他的死胖子明显不是一个级别的,杀人肯定一下一个准儿。 “再不睁眼我就真撕票了啊!”黑衣人低喝一声,金易马上感觉一个凉冰冰的东西顶在脑门上。 “我睁我睁,别开枪!”金易哭丧着脸将眼睛睁开一条小缝,眼前出现了一个五官深邃,表情刻板的男子面容,对方穿着黑色正装西服,没戴头套也没戴墨镜,看上去跟黑社会保镖似的。 “你好金易,我们是联邦调查局内部调查科探员。”黑衣人从兜里掏出个警徽一样的东西送到金易眼前,“奉命调查你父亲金悟真先生的泄密案件。 啥?联邦调查局?fbi?金易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金悟真这便宜爹不是都死了一个月了么?他们早的时候干嘛去了,为什么人死了才来查案? “你的父亲金悟真先生二十多年前曾受雇于联邦信息局,十七年前因故辞职,最近我们发现他备份并带走了一份非常机密的军方文件,安全起见要将其找到并销毁,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金易垮着脸道:“我今年才十六岁,十七年前的事我真的不清楚啊。我全部家当都在这儿了,能找到你们就找吧,找不到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黑衣人见他这么不配合,眉头深深皱了起来,金易心里打了个秃噜,又壮着胆子道:“而且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们怎么才来找啊,公务员办事都这速度么?十七年了,再热的黄花菜都该凉了……” 黑衣人的脸更黑了,道:“金先生,如果你不配合我们的话,我们只好请你到总部去详谈了!” 叫你嘴贱!金易觉得自己这杯具杯大了,小声道:“这不大好吧……我我我还未成年呢,你们这么做是虐待儿童……” 黑衣人不为所动,冷冷道:“带他走。” 两个手下一左一右将金易架起来往门口拖去,金易想喊救命,被人捂住了嘴,他身上还穿着凉飕飕的背心短裤,脚上趿着个人字拖,本来就消瘦的身材在彪形大汉的陪衬下越发显得可怜巴巴。 “竖子,这下知道不学无术的下场了吧?”耳钉里的老妖怪抓住时机向孽徒展开了思想教育,“若是你前两天就拜本座为师,此刻只要用一根小指头就能把他们全部点倒,哪里会如此没用,被人像捏小鸡似的抓住了动弹不得?” “你省省吧,你以为有绝世武功就能反败为胜了吗?知道他们手里拿的是什么吗?枪!不是红缨枪回马枪,是高科技光子麻醉枪啊!”金易翻个白眼,在脑海中反驳上官彻,“醒醒吧教主,六百年前武侠片就不流行了,现在火的是科幻!” “竖子太过可恶!”上官彻大怒,如果能显出真身,此刻他一定是吹胡子瞪眼暴跳如雷,“只有弱者才会把一切杯具都推到客观条件上,你怎么不说你那弱不经风的小身板,给你条路你都跑不了多远!” “教主你现代话说的很溜嘛。”金易翻个白眼,“有本事你跳出来救小爷一命,我一定马上拜你为师!” 没身体的人伤不起啊,上官彻蔫了,半天哼了一声:“没用的东西!”不知道是在说金易,还是在说他自己。 黑衣人带着金易走出家门,来到电梯口,按下行键,两分钟后电梯“叮”一声轻响升了上来,自动门滑开,里面居然站着个人,那人一见金易就惊讶道:“金易!” 熟人?基友?债主?金易大喜过望,救星来了! 电梯里站着个二十七八岁的冷峻青年,身材高大挺拔,五官深邃刚硬,大体看是中国血统,但依稀带着点德国味儿,眼窝很深,眼珠是略深的冰蓝色,看人的时候冷冷的,充满俯视般的压迫感,有一种不动声色的嚣张。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海军制服,站在那像标枪般挺直,从背到肩的线条有一种典型的军人气质,自律而刻板,肩章上四颗星星,年纪轻轻军衔居然已经是大校了。 “你们是什么人,要带他去哪?”大校腋下夹着军帽,右手提着个小小的公文包,扫了一眼金易,语气平静而威严,“我是他的监护人代表,请立刻释放他,否则我会通知律师控告你们非法拘禁未成年人。” 监护人代表?除了我的便宜老爸我还有别的监护人?金易瞪大眼睛看看大校,又看看黑衣人。 黑衣人显然认识他,后退一步,敬礼:“您好严大校!我是联邦调查局内务调查6科上尉科长,奉命请金易先生回去协助调查,据我所知他唯一的监护人金悟真先生已经去世,不知您是代表谁来和我交涉?” 严大校皱眉,大步跨出电梯,将腋下的军帽戴在头上,倨傲而冷淡地道:“金悟真先生临终前已经授权给家父,由他在十八岁之前作为金易的法定监护人,法律文件已于昨日公告生效,所以,现在金易是联邦海军星将严高的养子,我的弟弟。” 说着他打开公文包,将一叠文件递给黑衣上尉,“有任何疑问可以联系我父亲的常务律师。” 上尉还在翻看文件,金易已经彻底斯巴达了,虽然他来到未来时间不长,但也知道“星将”是个多么逆天的存在——在敦克尔星球,除了总统和议员,最牛b的就是八大星将,他们分别掌管着联邦八分之一的军力,权力之大几乎可以与总统抗衡,连议员都要看他们的脸色行事。 本以为自己只是个退休公务员家的败家子,怎么金手指开的这么大,一转眼就变成联邦最牛官二代了?九星连珠天降祥瑞果然不是骗人的啊……金易内牛满面地想,可是小爷没那么大的野心啊,只要谁都别理我让我自生自灭就好了,星将大校什么的,我真的消受不起啊。 不过他消不消受的起已经不重要了,黑衣上尉快速浏览完了文件,交还给严大校,道:“对不起冒犯了,之前并没有收到关于金易监护人变更的文件,”话锋一转,又道,“不过金悟真先生涉及的泄密案非常严重,为了联邦的安全,请您尊重我们的工作。” 严大校冷冷道:“金先生十七年前就离开了政府,现在已经去世一个月了,什么泄密案能在十几年后才翻出来重审?” 黑衣上尉道:“数月前我们查到金先生在辞职后的十七年中一直从事非法骇客职业,和依达星球的人过从甚密,因此我们有理由怀疑他和外星间谍有染,兹事体大,就算是严高星将亲自出面,我今天还是要带他回去协助调查,公事公办,还请见谅。” 间谍?不是吧?金易这几天没事听比利比利提过,Υ星系里,在紧邻着敦克尔星球的另一个行星——依达星球上,还生活着一些体积庞大的蝎形智慧生命,他们生命力极其顽强,具有相对发达的现代科技,且非常好斗,经常毫无缘由地派出武装舰队袭击人类,因此被定性为一级公敌。 怎么我的便宜爹还跟公敌有联系吗?金易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寒战,我的另一个爹or妈,不会是依达星的大蝎子吧?爸爸啊你口味还真不是一般的重啊 = = 7此男肾好 听到黑衣上尉强硬的回答,严大校吸气,高傲的下巴微微扬起,显然没料到一个小小的上尉居然如此食古不化,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冷然道:“既然如此,你说公事公办那就公事公办吧,金易现在是严家的人,一等贵族,法律规定如果你要带他回去协助调查,必须提前向我父亲的律师提交申请,议会召开联席会议以后才会为你们安排时间。ok,在你们办齐所有手续之前,请打开他的手铐,我要带他回星将府去见我父亲了,他最近心情不大好,最好不要让他久等。” 严大校深谙太极推手之精髓,既然给你脸不要,那就让繁琐的行政手续弄死你,提交申请,联席会议,排期估计都能排到下半年了,黄花菜都凉了。 黑衣上尉脸色很臭,但知道于公于私自己都无法和星将斗,无奈叫人打开了金易手上的磁力手铐,道:“对不起冒犯了。” 严大校可有可无地点点头,表示你可以走了,上尉只得带人离开。 公寓位于一百六十楼,金易揉着肩膀站在楼道里,看着面无表情的严大校,严大校也看着他,俩人大眼瞪小眼,一阵过堂风吹来,掀起了金易的小背心,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啊嚏!” 严大校厌恶地后退一步,捂住嘴,等他平静下来才道:“刚才我的话你都听懂了吧?你爸爸已经将你的监护权转给了我父亲,他今晚要见你,现在进去换衣服,跟我走。” “呃……好吧。”金易走了两步,觉得让人一个大校在外面等着不太礼貌,便回头邀请道,“那个,不嫌弃的话进来喝杯茶吧,今天的事麻烦你了。” 严大校依旧皱着眉,表情非常的不耐烦,冷冷道:“不用了,我在这里等你,不过请你快一点,我很忙,父亲大人比我更忙,不要让他久等。” 看来这位“哥哥”不怎么待见我呢,金易撇撇嘴,不过小爷也不是上赶着献殷勤的人,那咱就谁也别待见谁好了,转身大摇大摆往家里走去,一进门就哐一声把门拍上了。 门板掀起的微风糊在严大校脸上,大概是没想到这小子如此耿直,客气的如此没诚意,脸色比刚才面对黑衣人的时候更黑了。 金易一进屋就打开了比利比利,快速道:“快给我查查严高星将和他的家人,还有他跟我爸有什么关系!”一边等着搜索一边打开衣柜挑选出门要穿的衣服,毕竟人家已经得到了他的监护权,就算他不想被监护也不能得罪星将这么大的高官,何况还要靠他们摆平黑衣人的骚扰。最好装成小白兔过去哄哄老家伙,让他少管自己的事,混过两年,过了十八岁就谁也管不着自己了。 “严高星将,中国裔男性,56岁,妻子卡瑟林是德国后裔,52岁,已故。两人育有两子一女,长子严一城27岁,现役海军大校;次子严一杰20岁,就读于阿斯顿大学战斗系三年级;幼女严一灵16岁,还在念高中。”比利比利很快就告诉了他搜索结果,“严高出身军人世家,38岁至42岁曾因内部调查问题在联邦信息中心被冷藏过四年,当时他是你父亲金悟真的顶头上司。” 金易掰着指头算了算,这个时间段正好是老爹辞职,自己出生的日子,莫非严高就是传说中金悟真死也不愿透露的搞大了他肚子的神秘男人? 一定是这样!不然他一个骇客,为什么死的时候要把独生儿子托付给严高这样的政府高官?而以严高现在的身份地位,哪会给一个已经辞职十七年之久的普通下属养儿子? 上层社会的生活太暗黑了太糜烂了,金易一边往腿上套裤子一边摇头,严高一星将这么大的官儿,搞小三不说,还搞办公室恋情,真是智商情商都超低啊。 不过话说回来,严高好歹是个人,比依达星的蝎子好多了,确定自己是纯种人类后裔还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啊。 金易很快搞定了出门的行头,白色翻领t恤,卡其色中裤,白球鞋,清爽隽秀。其实依着他前一世的审美,最喜欢穿格子衬衫破洞牛仔裤,最好在腰上再挂几串铁链子,不过今晚出门是去见家长的,最好还是不要打扮的太非主流,免得闪瞎了干爹的眼。 一切就绪,金易对着镜子摆个酷酷的笑容,雪白的牙齿星光一闪,擦!太帅了,小爷自己都要被自己秒杀啦! 金易出门的时候严一城显然愣了一下,大概是他穿戴整齐的样子太入眼了,和之前背心短裤的时候反差有点大。金易却浑然不觉,抱歉地道:“久等了,走吧。” 严一城的座驾是一辆深蓝色的越野车,挂着海军军牌,一个勤务兵坐在驾驶座上,见他们出门立刻下车敬礼,打开后车门。严一城非常绅士地让金易先上车,替他关了车门才从另一面上车,坐到了他旁边。 车子驶上军方专用航道,严一城正襟危坐,扫都不扫金易一眼,好像当他不存在似的,金易乐得清静,还怕说多了被他看出自己是个冒牌货呢,于是俩人谁也不理谁,车舱里十分安静。 可惜一静下来上官彻这老鬼又冒出来了:“竖子!” “干啥?”金易无声问他。 “你身旁之人甚好。” 金易没好气地道:“肾好?那心肝脾肺呢?你x光啊,这都看得出来。” “不要跟本座耍嘴皮子,我是说此人天生骨骼清奇,身上带着纯阳真气,极宜双修。” “拉倒吧别胡扯了,未来人谁练内功啊,他是个军人,哪来的纯阳真气。”金易觉得这货越来越会吹了。 “此言差矣,各人修为与其天赋有关,有些人手持绝世秘籍,穷极一生也无甚成就,有些人却天生练武奇才,娘胎里便带着至阳真气。” 金易心想,敦克尔星球上所有人都是人类中的精英传承下来的,智商体能无不是万里挑一,你口中这种奇才恐怕在这儿满大街都是,有什么稀奇?问道:“就算他带着高级真气,你又怎么能化为己用?” “不是我用,是你用,只有你早日提高修为,才有可能解开本座的封印。”上官彻耐着性子道,“本座早就与你说过,我须弥派有一项绝学叫做‘乾坤阴阳*’,学之非但能在体内练就至纯真气,还能通过双修将其他高手的修为据为己有,实在是一劳永逸,化腐朽为神奇!这叫做严一城的后生资质极好,若是放在本座尚未封印之时,定会拿他来做炉鼎,修出十数载的内力。” 又来了,说来说去还是想让小爷练他的吸星*,金易摇头,忽然想起他老说双修双修的,好奇问:“啥叫双修?” 上官彻默然,不知道是无法向他解释这么基础的名词,还是不好意思说不出口,半晌才道:“就是行房。” =口= 一道闪电劈过脑海,金易结结巴巴问:“炉鼎又是什么?” “是在行房之时用以提高内力的人形工具。” 教主的世界太重口了,我等凡人听一听都能劈聋了耳朵啊!金易只觉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原以为小黄书里提到的采阴补阳只是传说,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这么邪恶的武功,只是……作为一个男人,双修什么的,对象不是应该找个女的么?怎么严一城这样的壮汉也在他老人家的考虑之列? 想到这里金易下意识转头看了看身边的严一城,只见“人形工具”腰杆挺直,宝相庄严,凌然不可侵犯,忍着胃疼脑补了一下他被自己这样的豆芽菜压在下面xxoo外带吸取真元的场面,顿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可是我为什么要脑补这样的镜头啊,小爷可是个直男啊啊啊啊!金易内心发出垂死挣扎的狼一样的嚎叫,他悲催的发现,自己的思维在上官彻这货的诱导下已经产生了某些不好的苗头。 “你怎么了?冷吗?”严一城发现金易抖了一下,面无表情看他一眼,对司机道,“冷气关小点。” “谢、谢谢。”金易僵硬地转过脖子,咬牙切齿对上官彻道:“我警告你,把你那套邪魔歪道的内功给我收起来,小爷不喜欢绝世武功,不喜欢采阳补阳,更加不喜欢男人,搞基留着你老人家有机会出来自己搞吧。” 上官彻意识到金易这厮非常的正直,怕他对男男双修这种美好的事情留下心理阴影,不利于自己将来说服他拜师学艺,忙安慰他道:“竖子休要惊慌,男人只是助你修炼的工具,你不用喜欢他们,只要学着跟他们行房就可以了,当本座的弟子并不一定要是基佬,喜欢妹子也是没有关系的。”个把月里他跟着金易熟悉未来生活,学了很多新鲜词汇,和古语混在一起听上去不伦不类的,好在意思表达的都很清楚。 金易咬牙咬的牙床都酸了,咯吱咯吱道:“小爷不喜欢男人,更不喜欢跟不喜欢的男人双修!”说完忽然觉得这话有点歧义好像……于是又恶狠狠加上一句:“总之你再废话我今晚就找个榔头把你敲成粉末!” 这个威胁杀伤力太大了,上官彻立马闭嘴,消失在了他的脑海中。 8爹也肾好 一路无话,天黑之前越野车驶出了贵族区,进入了敦克尔星球联合政府的核心地带——军政区。 和贵族区不同,这里的建筑分布十分稀疏,层数也不是很高,大多不超过十层,彼此之间隔着茂密的原始丛林,淡淡的红光间或在密林中闪烁,也不知道是警戒系统还是流动巡逻队。 “到了。” 越野车停在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前面,小院里和外面一样种着茂密的常绿乔木,一座三层高的灰色城堡掩映在浓绿之中,夜幕降临,城堡内亮着昏黄的灯光,让人看一眼就想起了绣花鞋马尾辫什么的。 “大少爷回来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迎了出来,毕恭毕敬地道,“将军已经等了你们很久了。”看了看严一城身后的金易,微笑道,“这位就是新来的小少爷吧?长的真好,比二少爷小时候都好看呢。” “这是奎叔,家里的管家。”严一城对金易道,说完对奎叔点了点头,“发生了点意外,耽搁了一下,父亲还在书房吗?” “是的,他说你回来以后立刻带小少爷上去见他。” “跟我来。”严一城冷冰冰说,也不等金易,大踏步就走进了城堡。 金易亦步亦趋地跟上,他老早就看出严一城对自己没什么好感,可能还有点成见,不过大概是修养太好了,出于本能刚才在路上才这么照顾自己,唉,上层社会真虚伪,真累。 盛夏时节,城堡里也没有冷气,但一走进去还是觉得沁骨的凉,金易缩了缩肩膀,抬头四望,发现这房子非常古旧,室内装修走的是古中国风,屏风、方毯、重重叠叠的帷幕,将本来就不甚明亮的灯光遮的跟鸡蛋黄似的,阴森森好似鬼宅。 怪不得严一城身上带着纯阳真气,要不然早就被鬼上身了吧?金易邪恶地想。 扶着木质阶梯拾级而上,严一城将他带到了一扇厚重的木门旁边,伸手敲了敲,里面一个低沉的男声道:“进来。” 严一城轻轻推开门,对金易道:“进去吧,父亲在等你。” 金易本来没觉得见干爹有多严重,一路上都抱着虚怀若谷的心态,但此刻看着那扇雕花木门,心头却没来由浮上一丝胆怯,咽了口唾沫,才鼓足勇气走了进去。 无论如何,大家都姓金,不能给他死去的便宜爹丢人呐。 大门被严一城从外面关上了,金易踩着厚厚的羊毛地毯走进房间,只见临窗的大桌后面坐着个身材魁伟,表情严肃的男人,他大概五十多岁年纪,典型的东北大汉长相,方脸,剑眉,虎目,整个人看上去又正直又正派,但目光深沉而锐利,平添了几分森冷。 见到他的一瞬,金易有一种奇怪的熟悉的感觉,如果说自己长的跟金悟真有五分相似的话,跟严高起码有三分,虽然他们一个阳刚,一个隽秀,但那眉毛,那眼睛,尤其是眉宇之间的感觉,十分神似。 金易都不用照镜子,几乎立刻就肯定,这就是他爸十七年前的奸夫了! “你就是金易?”严高看着金易,眼神闪烁不定,有惊讶,有怀念,还有一丝淡淡的忧伤,渐渐的嘴角浮上一抹微笑,整个人都柔和了起来。 “严将军,您好。”金易不卑不亢地点了点头。 听到他的称呼,严高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还是和蔼道:“过来,让我看看你。” 金易走到书案前,严高站了起来,他个子不算很高,但身姿非常挺拔端直,乍一看比严一城还要颀长一些,充满压迫性。 他绕过书案,低头,目光仔细地抚过金易的额头、鼻梁、下巴,不知道是在看金易,还是在看他身上金悟真的影子,最后深深叹了口气,像是把什么沉重的东西瞬间放下了似的,摸了摸他的头,道:“真像,孩子,你很像你爸爸。” 金易梗着脖子让他摸了一会,不着痕迹地让开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严高始终有种抗拒感,虽然他跟金悟真也不熟,但潜意识里好像有个声音告诉他,严高欠他们父子太多太多,金悟真也是走投无路才会把儿子托付给他,如果有的选,他绝对不想再和这个大人物扯上关系。 “坐吧。”严高指了指房间一角的沙发,然后自己也坐在了侧面的沙发上。金易落座后发现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杯冰茶,显然是早就给自己准备好的。 “喝点水吧,从约克市到这儿很远呢。”严高和蔼地说,“我听说你考上了阿斯顿大学有机机械系,很不错,开学之前就住在这里吧,我正好也有一个比较长的假期。既然你爸爸把你交给了我,我们需要点时间好好了解一下彼此。”他放下架子的时候看上去非常有亲和力,一点都不像个能征善战的将军,跟个慈祥的长辈似的。 然而金易心里却有点堵得慌——严高难道到现在也不想为他过去对金悟真始乱终弃做点解释吗?或者连真相都不想公开,只打算通过领养的方式把自己这个私生子归于膝下? “我爸爸他,为什么要把我的监护权交给您呢,将军?”金易认真地问,话一出口才觉得这语气跟从前的自己一点都不像,跟换了个人似的,也许重生以后,虽然灵魂还是他本人,但这个身体残留的一些东西还是对他的性格产生了影响,让他变得跟从前那个小混混不大一样了。 严高的眼睛眯了眯,直起身体看了他一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你爸爸他,有没有向你提起过我?” 金易只能摇头,那个存着个人*的文件夹他至今都没有打开,自然无从得知以前的金易是不是知道自己身世的秘密。 严高忽然指了指他面前的冰茶,道:“专门给你准备的,试试看,你爸爸以前很喜欢喝这个茶。” 金易对茶叶没什么研究,以前光知道吃撑了积食的时候外婆会煮普洱茶给自己刮油,喝什么对他来说都是牛嚼牡丹——浪费。不过出于礼貌还是端起来喝了一口。 严高幽幽道:“十七年来我一直只喝这种茶。不是我喜欢这个口味,只是喝的时候能想起你的爸爸。有些事情,我很对不起他。” 他终于说了一句表示歉意的话,金易却哽住了,不知道要怎么接下去,是该说“算了吧”,还是说“你去死”? 最后他什么都没说,只能抱着杯子继续喝茶,喝茶。 “十七年前,因为一些政治上的原因,我被冷藏到联邦信息部去做主管,当时你爸爸是我最得力的下属,他在信息方面非常有天赋,在他之后我从没见过有一个人能超过他这种天赋。”严高半眯着眼睛,像是在回忆遥远的过去,“他在一件性命交关的事情上为我做出了很大的牺牲,本来我渡过危机后是想让他回到信息部来的,他当时的军衔已经很高了,转业非常可惜,可是他坚决不肯,宁可一个人在外面打拼也不愿回到军部,唉……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还好他能在临终前把你托付给我,也算给了我个机会补偿他。” 金易喝茶喝的胃胀,一句话也不想插言,虽然严高说的很诚恳,很真诚,但他就是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也许是因为身份高贵,严高有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即使嘴上赞扬金悟真有天分,也承认他为自己做出了很大牺牲,但他口中的赞赏和抱歉都充满了一种“神”对于“人”的俯视感,内心深处对别人为自己做出的牺牲完全安之若素,好像他天生就高人一等,天生就有权享受他人献祭。 最关键的一点是,他对金易的平和亲厚也显得非常表面化,就像贵族对平民的怜悯,完全没有父亲对儿子那种发自内心的疼爱,显然只打算作养父,并不想承认金易和他的血缘关系。 虽然金易来之前就没打算背靠大树好乘凉,但在想明白了这一切之后,还是由衷的,很,生气! “这段日子你就住在这里吧。”严高将金易的沉默当成了受宠若惊,和蔼地道,“开学之后我会让你大哥送你到学校去,带你见见你的导师和学校领导,听说你是e级的,其实学生物机械的话有点太勉强了,先学一阵子再说吧,如果想换别的系,我来给学校打招呼。还有,你的学费以后都由我来负担,生活费跟你二哥是一样的,会按时打到你的个人账户上。” 这就是官二代的特权吗?作为一个天朝草根,曾经仰望的东西拿到手里,金易却觉得完全不是想象中的味儿了,道:“谢谢您将军,不过学费生活费爸爸都已经帮我准备了,等我不够用的时候再说吧。” 严高皱了皱眉,显然不太习惯别人这么不识抬举,但还是点了点头,道:“也好,你自己决定吧,不过你也许应该习惯着称呼我为父亲。”想了想又微笑起来,摸了摸金易的脑袋,道:“算了,慢慢来吧,你的脾气,跟你爸爸很像。” 金易只能回给他一个呆滞的笑容。严高站起身来:“走吧,很晚了,下去吃饭吧,你的哥哥妹妹们应该都在等着了。” 一想到要吃饭糊糊金易就蛋疼的不行,垮着肩膀跟在他后面往出走,刚出门,冷不丁脑子里一个声音响起,上官彻这货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了,语重心长道:“此人甚好,极宜双修……” “你打住!”金易立刻道,“别再跟我提你的神功和双修,小爷以后听一次砸你一次!砸碎了活该!”邪教妖人果然口味太重了,*什么的完全没压力嘛,严一城这同父异母的兄弟yy一下我也就忍了,严高他可是老子的爹呀,双修个你妹! 9黑客很忙 楼下餐厅里已经坐了三个人,除了严一城还有一男一女,金易之前已经看过比利比利提供的资料,认识他们分别是严一杰和严一灵。 严一城就不用说了,他跟他父亲很像,表情严肃不苟言笑,典型的大家长作风。严一杰则和比利比利介绍的差不多,20来岁,一表人才,和金易念同一所大学的战斗系,算是他的师兄,据说因为是个很罕见的a级体,比他哥严一城都高一级,因此非常受学校的重视,大二的时候就被列为重点培养对象,算是阿斯顿的明星人物。 说来也怪,他跟金易居然长的挺像的,就是整个大了一号,可见血缘真是个很神奇的东西。 不过严一杰对金易的态度就完全跟他哥哥一样,客气,冷淡,周到,但打心眼里看不起。 也难怪,男小三生的私生子,e级废柴,还长的跟豆芽菜似的,金易换位思考一下也完全理解他们的表现——不是每个人都能像自己一样虚怀若谷,众生平等的= =。 金易对天才儿童一向只远观不亵玩,因此对傲娇冷淡又虚伪的两个哥哥也是敬而远之,对唯一的妹妹严一灵倒是很亲近,小姑娘和他同岁,只比他小四个月,一看就是个萌妹子,齐刘海大眼睛,又热情又2b,还有点乙女向。她爹在的时候装的像淑女一样,他爹一离席就对金易展开一脸笑眯眯的大尾巴狼模样,星星眼装纯洁地问:“哥哥,你有男盆友了吗?你是攻还是受啊?” 金易也笑眯眯看着她:“妹纸你说什么我一点都听不懂耶。” 严一城和严一杰显然已经习惯了妹妹的德行,或者经常遭受这样的荼毒,对这一切都视而不见,淡定地坐在那装逼。 “你说今天碰到了内务调查科的人?”上菜之前严高问严一城。严一城将下午发生的事简单地跟他父亲说了一遍,道:“这件事我觉得有点蹊跷,金先生离开政府都十七年了,他是二级保密人员,保密监控期长达十年,如果跟依达星有联系的话,早就被查出来了,怎么会这个时候忽然受到调查?” 严高淡淡道:“不关他的事,是有人想找我的麻烦,因为找不到破绽,就想挖十七年前的旧事来做文章,不过不要紧,小虾米掀不起大风浪的。”看了看金易,微笑道:“就是小易受委屈了,平白的遭了一场惊吓。” 金易心道小爷都死过一次了,还能有谁比我淡定,表面上还是装作很委屈的样子摇了摇头:“我不要紧的。” “如果有什么不舒服,晚上跟奎叔说就好了,叫他喊医生过来。”严高关心地道,“你从小跟你爸爸相依为命,他尸骨未寒就遇到这样的事,心里一定不好受。我也很生气,放心吧,我会警告他们的,如果你愿意见他们,我会叫他们来向你道歉。” “不不不用了。”金易忙摇手,他可不想再见那帮fbi了。 “要是晚上害怕,就跟我睡吧。”严高居然说,“一杰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一打雷就跑来找他妈妈,赖在我们被窝里不出去。” 严一杰翻了个白眼,趁他爸不注意狠狠瞪了一眼金易,大概是很不爽自己的糗事被他这样的私生子听见。金易真是躺着都中枪,也懒得跟他示好,只垮着脸对严高道:“谢谢您的关心,不过我很好,身心都很健康,用不着什么特别照顾。” “吃饭吧。”严高说,奎叔忙叫人上菜。 将军府的晚餐乏善可陈,无非是菜糊糊大会战,金易动作机械地用勺子搅拌着食物,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在吃惯了自己做的饭以后越发觉得这东西简直是暴殄天物,活活浪费了那么多好食材。 饭后大家各自回房,严高有公事要处理,叫奎叔安置金易。奎叔收拾出了一间客房给金易暂住,说是给他专门准备的卧室还在装修装饰中,大概要一个星期以后才能用,金易本来也没打算在这儿住多久,一来他觉得还是狮子街的公寓住着自在,二来他马上就开学了,一开学就要住校,周末也不打算回来,给他准备了卧室也纯属浪费。 奎叔对金易的平易近人十分满意,给他送来些生活必备品后就离开了。金易洗漱完毕,换上奎叔给他准备的奶黄色卡通小睡衣,照照镜子觉得自己q的跟小鸡仔也差不了多少了,话说这大叔是不是特喜欢卖萌啊?他看过盗墓笔记吧? 时间尚早,金易开着窗横在沙发上吹夜风,吹了一会觉得太无聊,便从裤兜里掏出便携智脑上网。 打开金大善人的博客,一天下来又涨了几十个粉丝,因为他今天晚上没更新菜谱,好些人发私信问他是不是要开天窗了。金易没空一一回复,快速拉了一遍信箱,光给“总舵主”回了一条,这货今天又突发奇想建议他开个特色餐厅。 金易做饭纯属果腹,没想过要当厨子,再说还要上学,当下回复了总舵主,又发了一条博客向粉丝们请假。刚弄完信箱发出“叮”一声轻响,提示ghost发来私信。 【ghost:今天绝食?】 金易对他有种特别的亲近感,忙回复道:【没在家,所以没做饭。】 【ghost:出去玩了?】 金易还没来得及回复,他又发来一条【你不在约克市?】 金易早知道他神通广大,能随便在网上追寻任何人的踪迹,有心逗逗他,便回复:【是啊。对了你不说你黑客技术好么,今天正好试试你的本事,来,猜猜哥在哪儿。】 沉寂了一会系统提示有新私信,【ghost:我确定你已经离开了贵族区,但我追踪不到你的具体位置。】 这里毕竟是敦克尔星球最核心的地区,信息安全比贵族区严密多了,金易刚想告诉他自己在军政区逛亲戚,他接着发了一条【ghost:你是不是在军政区?】 哟,不错么,金易挑眉,回道:【很不错嘛,这也查得到,那啥,有本事你突破这一区的防火墙,查查我的具体位置呗。】 他本来只是随口说说,激一激这货玩的,没想到对方马上发来了回复,【ghost:这很容易,我可以在一小时内不留痕迹地进入信息系统追踪你的方位,最灵敏的技术员也抓不到我的尾巴。】 他字里行间都散发着一种“颤抖吧,凡人”的王霸之气,金易心想你这牛皮吹的也太大了吧,当信息局的技术员是纸糊的么? 【金大善人:哟,你还真敢吹,天下无敌了是吧?】 【ghost:当然不是,有一个人就比我厉害,可惜已经不在人世了。】 你还可以再不可一世一点么?金易嗤笑一声,【金大善人:吹牛皮不上税,有本事你查啊。】 ghost静默片刻,发来一个戴着墨镜的酷酷的笑脸,牙齿上闪着星星。接着“叮”一声传来一条新私信:【ghost:我扫清痕迹很容易,但恐怕会给严将军带来麻烦。】 ?!金易再一次被这货震了,他居然已经查到了自己的方位,还在哪说些风凉话调戏人!隔着虚无缥缈的网络,金易几乎能猜得到对方脸上此刻正挂着邪魅狷狂的笑容,就像于妈操刀的nc穿越剧里那些用力过度的男主角一样。 【金大善人:厉害!连说带玩的就把军方防火墙给灭了,你到底是人是鬼?】 【ghost:我早就说过,我只是个鬼魂。】下一秒又发来一条:【ghost:其实我并没有突破军方防火墙,我只是猜的。】 金易的手在全息键盘上顿住了,看着闪烁的光标忽然有一种强烈的不安,这个人太奇怪了,从第一次跟自己联系就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试探性的话,他早就该注意到的,但最近几天因为聊的太顺,就把之前的疑惑都给忘了,此时此刻看到最后一条私信才回想起来,刹那间所有的疑云都涌上心头——这个ghost,他究竟是谁? 这次不等金易发言,对方的私信就又追了过来:【ghost:你想留在将军府吗?】 震啊震的就习惯了,被他shock的太多,金易反倒有点麻木,【金大善人:不。】 【ghost:不要答应他任何要求,不要接受他任何帮助。】 【金大善人:你到底是谁?你知道他要帮我?为什么我不能接受?】 对方沉默了一会,【ghost:明天,明天全都告诉你。】 黑色骷髅头闪了一下,ghost的头像在发完这条私信后就消失了,系统提示对方已经下线。 金易对着便携智脑发了很久的呆,直到系统进入省电模式,将全息键盘和屏幕都收了起来,他才像是被忽然惊醒了一般抬起了头。 夜已经深了,起了风,窗外的阔叶乔木被风吹的沙沙作响,夜空爽朗,星辰明媚,周遭静悄悄的没有一丝人声,金易却下意识觉得,这只是暴风雨前诡异的平静。 10直男之友 一夜无梦,也许是知道金易心情不好的原因,连上官彻都没有出来骚扰他,一觉醒来已经天色大亮。 金易起床洗漱换衣,下楼时发现整个将军府都静悄悄的,好像没人在的样子,在客厅转了一圈,奎叔进来了,看见他弓腰行礼,道:“小少爷醒了,昨晚睡的好吗?” 金易实在不习惯老爷少爷这样的称呼,跟穿越到年代剧里似的,诚恳道:“奎叔你叫我小易就可以了,我睡的挺好,这里挺安静的,就是大概太安静了才睡过了头。” “没事没事,小孩子多睡觉才能长高嘛,住得惯那就好。”奎叔微笑着说。 未来人都是万里挑一的人类精英繁衍出来的,金易的身高放在天朝还凑合,放在这里就有点长残了的嫌疑,明明都要上大学了,看上去还跟初中生似的,难怪奎叔总觉得他没长大。 金易暗自叹了口气,想着要不要出去晒晒太阳补补钙,随口问:“将军他们呢?” “将军和大少爷去军部办事了,大概下午才能回来,将军临走的时候嘱咐大家不要吵你,怕你昨晚换环境睡不好,所以我也就没上去请你吃早饭。”奎叔关心地问,“你现在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严高这干爹还当的挺称职的,金易摸了摸干瘪瘪的胃,昨晚就没吃多少,今早又起的有点晚了,这会儿已然是前心贴后背。虽然一想到糊糊啥的就没胃口,但总不能饿死在将军府吧,点了点头道:“好啊,谢谢奎叔。” “那你先去餐厅稍等,我马上给你送早饭来。” 金易踅到餐厅,坐在餐桌边等了一会,奎叔就端来几盒营养糊,还给他倒了杯传说中金悟真很喜欢的冰茶,道:“小少爷慢用。” “你还是叫我金易吧,小易也行。”金易只好再重复了一次,心想将军府果然不是人呆的地方,一家人弄的像旧社会一样等级分明怪别扭的。想起以前无意间扫过的123言情宅斗文,忽然觉得自己真要在这住下去的话恐怕都能写个《庶子难为》之类的*巨著了。 “那小易你慢慢吃吧,我出去忙了,有什么事到院子里叫我。”奎叔弓了弓腰走了。 金易撮着牙花子吸溜了一会早饭,实在没胃口,看了一会外面树上的鸟雀打架,又想起昨晚ghost的话来,他说今天会告诉自己真相,是真的吗?真相又会是什么呢? 抱着杯子发了一会呆,一阵脚步声传来,严一杰和严一灵从楼上下来了。兄妹俩都穿着纯白色的休闲服,因为母亲是德国血统,他们的皮肤都很白皙,眼珠也泛点灰蓝色,穿起白衣服太阳一照,跟天使似的闪着白光,差点晃瞎了金易的狗眼。 “早。”严一灵蹦蹦跳跳跑过来,道,“喂你要不要跟我们去打棒球啊?” 金易上一世属于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类型,初中的时候还是市棒球队少年组主力呢,看见她手上的球棒颇有点手痒,但一抬头瞧见严一杰微微皱着眉,显然很不想自己跟着去的样子,一下子就兴味索然了。 话说回来,他对自己现在的身体也确实没什么自信,便皮笑肉不笑道:“不好意思,我不会耶,还是你们去吧。” “你很废哎。”严一灵没心没肺地道,“我刚还跟二哥说e级人也不一定是废物呢,结果你居然连棒球都不会打。” 既然严一灵说他不一定是废物,那严一杰肯定说过他是废物了,金易听的心头火大,心道小爷好歹也是打过市队少年组的,我扛棒球棍的时候你们还吹鼻涕玩呢,难得高傲地瞥了a级货一眼,道:“不好意思让你们失望了,那什么,时间不早了,你们还是早点走吧。” “那我们走喽。”严一灵挎着严一杰的胳膊说再见,严一杰也点头示意,看似礼貌,眼神却极其冷淡。金易懒洋洋挥挥手,抬着下巴也送给他一个高傲的白眼,擦!等级高了不起啊,小爷从六百年前穿越来的,论辈分还是你祖宗呢。 两兄妹刚走到门口,奎叔忽然急匆匆走了进来,脸色怪怪的,好像有点尴尬,还有点气愤。 “怎么了奎叔?”严一灵嘴快,见他脸色不对立刻发问,奎叔先向少爷小姐问了好,方道:“有人找小易……小少爷,我进来通报一声。” “哦?有人找他?”严一杰显然很意外,看了看金易,又问奎叔,“是什么人?让警卫查过了吗?”他不相信金易在军政区还有熟人。 “呃——查过了的,他来自平民区,但持有军政区的临时通行证。”奎叔大概是忘了外面的客人是找金易的,直接向严一杰通报了起来,“他、他说他叫古晨,是小少爷的男、男朋友。” “吧嗒”一声,金易手里的勺子掉到了饭盒里,溅了一脸的糊糊,男朋友?不是男同学,不是男同事,居然是男.朋友。 话说男朋友这词儿在这年月还是六百年前那意思吧? “男朋友?”严一杰的脸一黑,扫一眼金易,眼神中饱含不屑,“看起来乖乖的样子,居然这么小就乱交男朋友,果然是金悟真的儿子。”他声音很低,但低的恰好能让所有人都听见。放在平时金易听见这话早就踹他一跟头了,但此时此刻他心情实在太过复杂,一时没顾得上揍人,只结结巴巴问奎叔:“他、他、他说他是谁?” “他说他叫古晨,是您的男朋友。”奎叔硬着头皮又说了一遍,金易这才有了点真实感,端起茶杯淡定地喝了一口,心头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了ghost。 “叫他进来吧。”金易大大方方站了起来,无视严一杰鄙夷的目光,道,“我先回房间了,叫他到我房间来见我。” “金易!”严一杰皱眉道,“这里是将军府,最好不要请不相干的人来。” “太阳很大了呢。”金易没接茬,手掌挡在眉毛上看了看天,道,“你们不是要去打球吗?” 严一杰耐着性子道:“你才十六岁,不要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交朋友,还交那种朋友。” “哪种朋友?男朋友吗?”金易虽然很直很直,但自己直是一回事,被自己讨厌的人数落是另外一回事,语气平静地道,“我的男朋友就一定是不三不四的人吗?还是你认为男生只要交男朋友就变得不三不四了?” 严一杰脸色更臭了,金易淡淡笑了笑,接着道:“对不起我的监护人是你父亲,不是你,所以a级人先生,你还是早点去打棒球吧,免得去晚了让队友抱怨。”说完也不理他,转身就朝楼梯走去,走到拐角看见严一灵回头对他绽开一个诡异的笑容,右手握拳,做了个“干巴呆”的口型。 金易忽然觉得同人女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萌物啊,以前怎么就那么不理解她们呢,果然直男太直了也是一种病啊。 回房间后金易不由得有点紧张,一边猜测对方是不是ghost,一边跑到浴室去照了照镜子,照了一会忽然觉得很囧——又不是相亲干嘛这么骚包啊?金易你肿么了?人说是你男朋友你就真的发起骚来了,你可是个直男啊直男…… 有人敲门,奎叔的声音:“小少爷?” “我在。” 门开了,奎叔弓了弓腰,道:“您的朋友来了。”说着一侧身,让出了身后的人。 一个身高约一米九的少年站在门外,黑发,黑眸,小麦色的皮肤泛着健康的光泽,头发理的很短,露出宽阔的额头,俊朗的剑眉,一双中国血统特有的丹凤眼微微上挑,像极了水墨画里的古代侠客,挺直的鼻梁下嘴唇棱角分明,唇边带着一个似有似无的坏坏的微笑。 某直男瞬间被秒杀了,捂着胸口后退一步,小心肝扑通扑通欢快地跳了起来。 尼玛这才是小爷应该穿越的身体啊,高大健美,一表人才,啥都不说往那一站就能迷倒万千少女啊,去芒果台选秀唱成曾哥那样的都能赚上两亿脑残萝莉粉啊。苍天啊你不长眼,为毛把小爷穿成个豆芽菜啊,底子太薄了天天喝鱼汤补钙也长不成这样啊嘤嘤嘤嘤…… 金易的脸色变幻不定,隐隐有要发狂的迹象,奎叔担忧地看了半天,暗自叹了口气,小少爷看来已经深陷情网了,本来还想劝劝他别这么早搞对象的,将军最讨厌儿子交男朋友了,现在看来难度有点大,唉,也难怪,这个男朋友实在是太帅了,而且跟小少爷这样乖乖仔站一起太登对了。 “请进吧,我去给您倒杯茶。”奎叔替金易将男朋友让进房间,悄悄带上了门。 诡异的寂静,男朋友双手插着裤兜看着金易,金易也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手心都出了冷汗。 “送给你的。”男朋友的右手从裤兜里掏了出来,将一个方形的小铁盒递给金易,“手工巧克力哦,我自己做的,你喜欢吃榛子口味还是杏仁口味?” ?!金易再再再一次被他的话震的脸色发白,没记错的话,自己个人智脑里那个保密文件夹的安全提问就是【榛子巧克力和杏仁巧克力,哪种对牙齿的伤害更大?】他送这样的礼物过来,不会是真的想请自己吃巧克力这么简单吧? 见他怔忡,男朋友微微一笑,打开小铁盒,取出一粒小小的巧克力豆送到金易嘴边:“杏仁的吧,我以前比较喜欢吃杏仁的。” 他的手就停在金易嘴边,手指修长,手掌宽阔,骨节分明,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温度和气味。金易缓缓伸手接过巧克力豆,表情渐渐平静下来,问:“ghost?” “不错,我叫古晨,网名ghost。”对方嘴角的笑容扩大了一点,拣出一粒巧克力豆塞进自己嘴里,将小铁盒放进金易的t恤胸袋,含糊地说:“不过我还有另一个名字,也叫金易。” 11终极理想 也叫做金易? 什么意思? 金易觉得自己每个字都听懂了,但完全抓不住重点,愣了半天脑子里灯泡忽然一亮——擦!不会是那个意思吧? “一个月前我也叫金易,住在约克市狮子街八号公寓。”古晨马上善解人意地解答了他的疑问,“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某天我一觉醒来忽然就换成了现在的身体。” “喀啦啦”一声巨响直劈而下,淡定帝再也无法承受这一道又一道的惊天巨雷,蹬蹬蹬连退三步,他重生以后一直纠结着“我为什么会变成别人”,“过去的我怎么样了”,却从没想过“被我占用了身体的人去哪儿了”这个问题,原来过去的“金易”本尊竟然没有死,也没有穿越回2012年,而是变成了跟自己同一时空的另外一个人。 “怎、怎么会这样?”金易斯巴达了半晌才勉强说出一句话来,也不知道是在问古晨,还是问他自己。 “我也不知道,那天我本来睡的好好的,梦里忽然听到有人说什么天地,什么乾坤,什么黄的,然后头好像被很多钢针扎着似的疼,醒来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古晨送了耸肩,道,“所以我现在叫古晨,18岁,住在麦喵镇榔头街24号,刚刚继承了家里的跌打馆,是个理疗师。” 什么天地什么乾坤什么黄……等等!不是天地玄黄,乾坤借法么?! 金易猛然想起自己上辈子被死胖子一折凳拍飞的时候,貌似也听到了这么一句似谒似咒的话语,联想起最近上官彻老撺掇他练什么“乾坤阴阳*”,忽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想——难道他和古晨的灵魂转换事件和变态教主有关?下意识地摸了摸右耳上的耳钉,脑中默念:“教主?” 上官彻不情不愿爬出来:“干什么?” “是不是你搞的鬼?是不是你用了什么变态道术把我硬塞进别人的身体,把人家的灵魂赶走了?” 上官彻先是一哑,接着振振有词道:“本座还不是为了你好?难道你愿意被一个肥猪一折凳拍死?气煞我也!要不是本座千钧一发之际施展法术,你的三魂七魄早已经灰飞烟灭了!” “原来都是你干的好事!”金易气急败坏道,“拜托啊教主!你施法的时候好死不死能不能有点眼力不?为毛把小爷穿成个豆芽菜啊!同样是重生,同样是灵魂转换,你瞧瞧人家的海拔人家的体格!你多花点力气给小爷找个靠谱的身体会死啊?!” 上官彻被他吼的哽住了,沉默了半晌才哭丧着道:“有头发谁愿意当秃子,你是本座的宿主,难道本座就不想找个万中无一的高手,早点打开封印么?唉!当时情况多么紧急,从你的颅血滴上九转真石,到你的魂魄飞出身体,统共不过三五秒时间,本座当时又刚刚觉醒,脑袋不大灵光,情急之下只能先给你找个身体再说,连时空都没有搞清楚,遑论体格优劣。” “你就不说你学艺不精!”金易痛心疾首道,“天天撺掇小爷练你的绝世武功,结果你自己都没练出个所以然!” “竖子可恶!”上官彻也被他说躁了,道,“本座武功天下无敌横扫武林,这换魂之类的道术不过是闲暇时与一个茅山派男宠讨教的末技而已,并不曾详加修习,出些偏差又算得了什么!再说冥冥之中万事都有天意,虽然你这个身体看着废柴,但你尚未修习本座的神功,又怎知道便一定不如别人的身体?须知人不可貌相,一切皆有可能。” 广告你就记得清楚!金易悲愤地看了看古晨,对方双手插兜站在窗前,英挺的面孔迎着朝阳,金色的光芒将他硬朗的五官勾勒的英俊逼人,虽然身上的衣服都是破旧的地摊货,但也许是因为壳子里装着个贵族的灵魂,硬生生穿出了名模范儿。 坑爹啊金易都有心捶地了,对上官彻道:“不行,你想想办法把他跟我换过来吧。既然你能把我塞进这个身体,就应该有办法再塞进去别的身体,你仔细想想你家男宠教给你的换魂*吧拜托!” 你以为换魂跟换衣服一样容易啊?天时地利人和,凑全一次几万年才那么一回啊……上官彻刚想反驳,忽然心中一动,口风一转道:“这件事倒不是完全不可为,不过我如今被封印在耳钉之中,将你的灵魂和九转真石转到这个世界已经耗费了所有的精力,想要再次使用道术恐怕要上百年的时间,你若真想和他换回身体,不如尽早拜我为师,自行修习道术,或者能早日得偿所愿。” “真的?”金易先是一阵狂喜,继而狐疑起来,这货技能冷却需要的时间也太长了吧,怎么动不动就上百年的? 上官彻心下窃笑,好好叫你拜本座为师你不愿意,说不得只好用些手段了,道术什么的本座学的不多,采阳补阳就一定行,左右你也不知道老子教你的是什么,等需要男人的时候就知道本座的厉害了灭哈哈哈哈!当下正色道:“本座何等尊贵的身份,怎么会骗你这无知小儿,其实你也不必如此执着于换个身体,你现在也十分美貌真的,和我最美的男宠相比还略胜一筹,将来一定能找个好老公……” 这番话无疑是给某直男脆弱的内心戳刀子,金易被他气的差点跳了起来,一狠心道:“好,那咱俩说好,你教我换魂的法术,等我跟他换回来,你再叫他修炼你的绝世武功,打开你的封印,咱俩都不耽误。” 见无知骚年已然上当,上官彻内心乐开了花,假装不情愿道:“若是你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嫌苦嫌累不好好修习道法,那本座岂不是要等很久?” 为了早日变成型男造福广大妹纸,金易毅然道:“我以我的人格发誓,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早日练成神功,好叫古晨帮你打开封印。” 上官彻假惺惺长叹一句,道:“罢了,谁教本座与你有缘,那么你现在就拜我为师吧,以后咱们就师徒相称如何?” 金易被他竖子长竖子短的早就叫的火大,当下干脆利落道:“成,以后你就是我师父了。” 上官彻放下心头一块大石,欣慰道:“如此甚好,甚好。贤徒,这叫做古晨的小子你可要看紧了,千万不可让他出了什么意外,最好时时刻刻圈养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不对,是以备你道法大成可以随时和他换体。”此人比严一城严高资质都要好上百倍,这么好的炉鼎一定要让他留在身边,等神功练到第三层就可以双修了,至于怎么让他心甘情愿双修……唔,这倒是个问题,不过再说吧 = = 金易跟上官彻在脑海中天人交战似的谈判了半天,总觉得他的话哪里怪怪的,一时之间又想不清楚具体哪里怪,刚想再跟他问问换魂*的事,忽觉脸上一疼,集中精神往前一看,只见一张放大了的面孔凑在自己面前,古晨正一脸好奇地看着他,大手捏着他的脸蛋使劲儿往两边扯。 “喂你干嘛!”金易被他捏的都要流口水了,死命挣扎跳开一步,扎马步做抵御状态,道:“你捏我干嘛!小爷是你随便捏的吗?” 古晨无辜道:“干嘛,捏一下不行么?这可是我的身体!”说着黑手又伸了过来,一脸好奇宝宝的表情,“来,让我好好看看你,原来换个角度看自己是这个样子的,跟全息投影果然不一样呢,你还长的挺可爱的嘛灭哈哈。” 这是个什么怪胎啊啊啊啊……金易一头黑线,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这么自恋的,好吧你既然这么自恋,小爷一定早日成全你跟你换回来,不过换回来之前谁也别想吃老子豆腐,小爷可是个直男! “滚蛋,这个身体现在已经归我了!有种你拿回去再玩,小爷在这一天你就别想再动我一根毫毛!” 古晨被他吼的一愣,表情越发有趣,眯着眼睛看着他,跟哄小狗似的冲他招招手:“过来过来……” 他一边说一边走了过来,虽然一脸人畜无害的微笑,金易却觉得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后退一步,右手呈虎爪状对准自己右脸,凌然道:“你别过来啊,过来我毁你容了啊。” “贤徒不可!”脑海里上官彻惊叫一声,“手下留脸!万一这个身体真的太过废柴,单独无法修炼为师的绝世神功,将来还要靠这张脸勾引男人双修呢!” 让我死了算了吧!外有神经病内有大傻逼,金易被他们里外夹攻气的血压飙升,眼前一黑差点翻到,翻过去之前却被人一把拉住了。古晨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扣着他右腕,语重心长道:“别冲动,你都说这身体现在归你了,以后可要好好爱惜啊!” 金易内心深处噗噗噗噗的吐着老血,挣扎一下却没挣脱开古晨的怀抱,眼睁睁看着自己右腕被他轻轻一掐就出了一圈乌青,真想惨叫一声:尼玛这个身体还敢再废一点吗? “小、小少爷!”门咔哒一声开了,奎叔正好端着托盘来送茶,没想到撞见了这暧昧的一幕——小少爷满面通红,软绵绵倒在男朋友怀中,大大的眼睛饱含水汽,波光潋滟地看着人家,那叫一个似嗔似喜,连他这大叔看了都觉得血脉贲张。 “对不起打扰了。”大叔哐里哐镗放下茶杯,抱着托盘面红耳赤地退了出去,年轻人就是热情啊,只是……小少爷小小年纪就这样风情万种夺人心魄,被将军知道了可怎么是好哟。 12邪魅狷狂 奎叔风中凌乱地关门离开,金易和古晨对视一眼,同时额头垂下三条黑线,非常默契地各退一步,拉开了一段安全距离。 “你你你我警告你啊,以后离我远点!”金易吐血吐到贫血,左手叉腰,右手对古晨点点点点,“不要再对小爷动手动脚,否则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我概不负责啊。” 他的威胁太过笼统,毫无杀伤力,古晨勾着嘴角一笑,道:“凭什么啊,你现在的身体本来就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我愿意怎么碰就怎么碰,你用了我的身体,自然一切都要听我的!” 这是什么强盗逻辑?他当他是城管吗?想占谁的便宜就占谁的便宜?金易炸毛道:“凭什么?就凭现在这个身体是小爷我在用!有种你现在就跟我换!”谁稀罕啊,你要真能换就好了,省的小爷再和教主老妖怪虚与委蛇。 古晨抱着双臂淡定道:“我干嘛要换回来?我对我现在的身体非常满意,a级体能,再配上我的a级智商,就算其他参数有缺陷,综评也不会低于b级,基本是全能等级了,当将军都没问题。这才是配得上我灵魂的身体啊,别傻了我才不会跟你换呢,谢谢啊。” 看着他一脸“颤抖吧凡人”的表情,金易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行,得瑟吧,叫你得瑟,有你哭的一天!“你挺想得开的嘛,那你的钱、身份、地位,还有爹什么的,都白送给我了?” “那些东西算不了什么。”古晨大无谓地摆了摆手,“爸爸已经去世了,钱可以再赚,至于地位——我本来就没什么地位,单亲父系家庭,即使是贵族出身,照样被其他贵族瞧不起。爸爸死后这个身份对于我来说可留恋的东西实在不多。” “穷大方!”金易冷哼一声,道,“不过你挺沉得住气的啊小子,你早就知道我在伪装你,居然还假装粉丝调戏小爷!那你现在又来找我干什么?怎么着,听说多了个星将干爹,觉得自己吃亏了?” “你说严将军?”古晨挑了挑眉毛,声音里带了点嘲弄,“算了吧,他十六年他都没管过我们父子,现在爸爸死了,我也大了,最艰难的日子都过去了,他对我来说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金易的第一反应是这小子很有骨气,深得我心,转念又觉得担忧起来——看来这货已经坚定了要在这个身体里生活下去的念头,将来会不会不愿意跟我换啊?不行这事一定得瞒着他,还得看好他,防着他不愿意跟我换跑了,那就麻烦了。 “既然不想揭发我,那你跑来这儿干嘛?”金易又想起他跟奎叔自称“男朋友”的事来,一时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还冒充是我男朋友,擦!我警告你哦,虽然我不歧视基佬,但小爷可是直男!” “谁不是呢。”古晨白他一眼,“那我要跟管家怎么说?你朋友?同学?楼下便利店老板?开玩笑,说别的他会那么利索的去通报吗?你会这么迫不及待来见我吗?” 金易无语凝噎,穿越未来这么久头一次觉得自己确实是外星人,这货的大脑沟回是u型的吧?少一个拐弯对不对?不然我怎么总是理解不了他的思维呢?算了,看在老子正在使用他的身体,就别跟他计较了,大不了赶明儿拿他的钱去捏个泥人扎飞镖玩。 古晨无视他的气愤,旁若无人地环视四周,道:“这里还不错嘛,不枉我花那么大代价进来转一圈。其实要不是严高想认养你,我才懒得花这么大功夫来见你呢。真没想到他真的会签了那些文件,我以为他这辈子都不打算跟我这样的私生子扯上关系呢。” “私生子?”金易诧异道,“你一直知道他就是你爸的奸夫?” 古晨皱眉,显然对“奸夫”这个称呼有点不爽,但很快就略过了,无谓地道:“爸爸没说过,我猜的。其实我猜他也不想再和严高这样的伪君子扯上什么关系,只是担心他走了没人镇得住我,怕我做出什么无法无天的事来惹麻烦而已。唉,他别的都好,就是总不相信我能管好自己,话说回来他自己当年还不是一样!” 金易无语,心想你爹还真是了解你,你也挺了解你爹,你们果然父子情深。 提到金悟真古晨唏嘘了片刻,道:“所以我昨晚就跟你说过,不要接受严高的帮助,也不要答应他任何要求,虽然爸爸把监护权转给了他,但我有办法再弄回来,在这之前我不想你和他有任何关系。” 金易当然也不想多个干爹管着自己,有个傻逼师父就够糟心的了,不过古晨那种一家之主的语气还是森森伤害了他的自尊,冷笑道:“你不愿意不代表我不愿意,你叫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你谁啊?” 古晨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走近两步,高大的身体微微弯下腰来,居高临下看着金易,半晌双手搭在他肩膀上用力一捏,面上现出一丝令人后背发凉的微笑:“你现在用了我的身体,当然要听我的话,那现在我不想让自己的身体呆在将军府,你就应该乖乖回狮子街公寓去。至于以后,虽然我很忙,要做的事情很多,但我会很用心的看着你的,你就是我,我支配我,明白?” =口=金易再一次确定自己跟古晨确实不是一个星球的人。 不过听到他说要很用心地看着自己,不对是自己的身体,忽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起码他跑不了了。至于那些邪魅狷狂的威胁,算了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情势比人强,反正不久之后小爷就会把你这个自恋狂换回你自己的身体了,到时候你爱怎么管怎么管,自攻自受都没问题。 但就这么离开将军府不会惹来麻烦?fbi会不会再去找他?严高一生气会不会不罩着他了?金易有些担心,反驳道:“你说的轻巧,回家我也想啊,问题是你干爹他能答应吗?再说之前还有一批人想抓我,我本来想在这儿躲一阵的。” “哦?什么人?”古晨意外地问,金易把fbi的事说了一遍,古晨沉思少顷,道:“没关系,严高不会让他们动你的,他们说的那个案子确实跟爸爸有关,但当初他也是为了严高才破坏保密条例的,唉……他真傻,为了一个混蛋把什么都葬送了,前程,名誉,婚姻……所以就算你不理他严高也会摆平这一切的,他不会让任何不利于自己的事情发生,他现在也有这个能力。” 金易默然,原以为金悟真和严高只不过是普通的办公室奸|情,原来还有这层利用和牺牲的关系在里面,看来自己的另一个爹还真不是一般的渣。 “可他已经取得了我的监护权,我走也走不到哪去的,成年之前社会福利署会要求我和监护人一起生活,他现在是我的养父,你爸爸已经签过所有的文件了。”金易还有另一层担心。 古晨龇牙一笑,长长的胳膊一伸便摸到了金易的脑袋,像顺宠物的毛一样来回顺了几把,用一种温柔的让人蛋疼的语气道:“放心吧,一切有我在,我不会让自己的身体和一个人渣生活在一起的,虽然我对男人不大感兴趣,但毕竟你就是我,我没理由嫌弃自己是不是?爸爸他在天堂也会同意我这样做的。” 他背着光,英俊的面孔光影暗淡,只看到炯炯有神的眼睛和白光闪闪的虎牙,像极了漫画里黑化的邪恶大反派,金易虽然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觉得他的笑容以及他摸自己的动作腹黑到了极致,全身的汗毛都像见了鬼一样炸的端直:“你你你说什么?什么意思?” “没什么,总之严将军和监护权的事我会帮你搞定的。”古晨继续诡异地微笑着,“走吧,身份系统我只屏蔽了六个小时,快到期了,再不走防火墙马上就能查到我的临时通行证是冒牌货,这儿的巡警很难缠,我不想惹麻烦。” “啥?你是黑了军方系统才混进来的吗?”金易头皮发麻,金悟真你是怎么教儿子的啊,黑客这一行也讲究子承父业吗? “不然呢?我现在只是个平民区的理疗师而已,上哪去搞军政区的临时通行证啊?办假|证都没经费,只能自己动手了。”古晨耸耸肩,拉着他的手扭头就走,走了两步又回头抓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自言自语道:“茶还不错,是爸爸的口味,哈,他还真把你当儿子宠着了,可笑!” 13萌宠难当 金易被古晨一路拖下楼,奎叔正好心事重重地在客厅里踱步,见他们下来立刻迎上来:“啊,客人要走了吗?小少爷我来送他吧,你回房休息好了。” “呃——”金易还没来得及答话,古晨已经开口:“抱歉,真是打扰了,小易昨晚给严将军添麻烦了。” 他叫我啥?金易刹那间有种“他是被金悟真附体了吗?”的感觉。 古晨修长的身体标枪似的挺直,面带微笑,下巴却微微上扬,虽然全身上下的衣服加起来还没管家先生的一只鞋值钱,那架势却像是四阿哥微服私访出门碰见太监总管,超有范儿:“本来我是应该亲自向严将军道谢的,但家里还有点事情要办,就不留下来叨扰了,请代我向将军阁下道谢,再次感谢他对小易的关爱,再见。”说完便拖着金易往门口走去,临出门前还不忘彬彬有礼地点了点头。 “等等。”奎叔到底是见多识广的老管家,没被他唬住,赶上来拦住他们,礼貌但强硬地道,“对不起古先生,我送您出去吧,但小易是我们家小少爷,他还未成年,没有将军的允许我不能让陌生人带他离开将军府,请您谅解。” 古晨的脚步被迫停了下来,渐渐收了脸上的微笑,温和而冷淡地看着管家:“请你让开!他是将军的养子,不是囚犯,虽然这里是将军府,也没有权利把限制他的自由。至于我这个‘陌生人’有没有权利带他走——以你的身份还不配让我给你作解释,有什么异议让严将军亲自来跟我谈吧。” 他本来就人高马大,气场强硬,绷着脸的时候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谁来弄死谁”的杀气,连金易都觉得后脖领发凉,别说奎叔了。管家先生架不住他的王霸之气,不由得退开几步,让出了通路。 古晨眯了眯眼睛,冰冷的嘴角忽然露出一丝微笑,身上的冷气倏然消失,转头,温柔但不容置疑地对金易道:“我们走。” 金易连再见都没顾得上跟奎叔说,就被他绑架似的拉出了将军府,一辆一成新的破车停在门口,车身油漆剥落,观后镜明显是从别的车上卸下来的,型号不对就直接焊在车头上,颜色也完全不搭调,充满了常人无法理解的后现代的脱线气息,以雄伟峻峭的将军府为背景看,视觉效果简直说不出的诡异。 “这是啥?”金易指了指破车,难不成他就是开这东西来的军政区?太有碍观瞻了吧?也没人拦着他? “黄鼠狼号,我现在的座驾。”古晨没有一点难为情的样子,轻轻踹了一脚车后门,车前门应声而开,将金易往副驾位上一塞,关门,自己上了他身旁的驾驶座。 金易屁股被破弹簧硌的隐隐作痛,龇牙咧嘴从座位下面拔出一枚生锈的铁钉,刚要往出扔,一个热乎乎的气息忽然喷在他后脖领,还伴随着一种类似猛兽的气咻咻的喘息声。 “吓?!”金易回头,一个簸箩大的毛脑袋正凑在他脸前,乱蓬蓬的棕黑色卷毛里露出两只黑的发亮的大眼睛,龇牙一笑,獠牙雪亮亮的闪耀。 “藏獒?这是藏獒?!”金易差点跳了起来,欣喜若狂道,“你在车里藏了个藏獒?”天哪人类太伟大了,当初居然在方舟上预备了藏獒,他以为只有大熊猫东北虎这样的国宝呢。 金易完全忘记了刚才的不快,星星眼流口水抚摸藏獒的大头,他超喜欢藏獒,上辈子没钱,只好养了只黑色卷毛土狗聊作安慰,想不到这辈子居然有意外惊喜。 这只藏獒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爱慕之情,竟乖乖支着让他搓揉,一点也没有传说中的傲娇威严,跟哈士奇似的乖乖的。 “你居然喜欢藏獒?”古晨有点意外,扯着安全带给金易卡在身上,大手拍在藏獒脸上将它塞到后座,显然对这个大宠物没有太多感情,道,“花妞别舔了,弄的到处都是口水!”又对金易道:“别被表面的假象骗了,它脾气很大总是乱咬人,你小心点啊,昨天宠物医生还说它有点抑郁症,搞不好要发狂呢。” 被塞回去的花妞可怜巴巴看着金易,大尾巴摇了两下想扑过来,看了一眼古晨又苦哈哈趴下了,显然怕他怕的厉害。 于是金易隐约知道它为啥会有抑郁症了 = = 古晨折腾半天才关好了车门,点火,破车“吭吭吭吭”咳嗽了半天,屁股后面冒出一股黄烟,总算摇摇晃晃飞了起来。转了个圈上了民用航道,金易透过车窗往外看,只见一阵黄雾弥漫在将军府门口,送客的管家先生被熏的面无人色,捂着鼻子摇摇欲坠,仿佛遭受了生化毒气的洗礼。 黄鼠狼号果然名不虚传啊。 古晨开车技术还不赖,破车平稳地飞驰在半空中,很快就到了军政区的关卡,金易生怕被查出来他们拿的是假证,没想到古晨的技术十分过硬,巡逻队验过通行证二话没说就放行了。 “你挺能耐的嘛。”金易难得夸他两句,“你现在是什么职业?专业黑客?办假|证的?” “我?我可是有正当职业的。”古晨白他一眼,打开控制台上一个滚动式全息广告,上面闪着一行字“金燕子跌打馆欢迎您!”点点广告牌,说:“之前不是跟你说了么,我是个理疗师。” “你?理疗师?”金易诧异地上下打量一番,摇头,“不像啊,你会吗?” 古晨脸色一红,梗着脖子道:“理疗有什么难的,我这个月已经看了好几个病人了。” 金易看看自己右手腕上被他捏出的淤青,问:“他们……还好吧?” 古晨不语,片刻后额头滴下一滴冷汗,道:“都骨折了。” 果然,金易:= = “不过我已经赔钱给他们了。”古晨理直气壮道,但金易很明显听出了外强中干的味道。 车子开了几个小时,中午时回到了约克市,古晨却没有沿着既定航道飞往狮子街,而是拐了个弯飞向了市中心的商业区。 “干嘛去?”金易可没心情去购物。 “去买点材料。”古晨说 “我需要钱,所以半个月前报名参加了第四赛季地下宠物机甲大赛,再有十天预赛就开始了,主控芯片和战斗程序已经做好了,现在就差做机甲外壳了。” “地下宠物机甲大赛?”金易前世看过不少某点机甲文,但人家文里写的不都是机甲战士啊啥的,怎么宠物也能玩机甲吗? “对啊,就是给宠物加载动力反馈式机甲,然后参加竞技比赛。”古晨指了指后座的花妞,“藏獒体力强悍,是加载机甲的首选宠物之一,加上我一流的电子机械技术,最差也能拿前三名。” 金易回头看看趴在后座上的藏獒,花妞无精打采地用爪子抠着墙皮,表情忧郁沮丧,金属车壁上已经被它挠出来了一片一片的爪印,显然病的不轻。 “它不是有忧郁症吗?这样也能参赛吗?”金易怀疑地道,“话说宠物机甲大赛都比什么啊?” “当然是武力啊,参赛选手先分小组预赛,然后小组优胜者进入复赛,最后以淘汰赛的方式选出最强的那一个。”古晨解释道,“至于忧郁症什么的,我已经在带它看医生了,相信开赛之前能好点吧。” 可怜的藏獒,遇上这样的主人真是可悲啊,不过我会尽量保护你的,金易给花妞一个安慰的眼神,花妞像是跟他有心电感应,感激地摆了摆尾巴。金易回头又问古晨:“那为什么是地下大赛?” “因为有赌金的啊,联邦不允许赌博,所以都是地下的。我要参加的是宠物机甲大赛,俱乐部里也有其他赌局,比如思感机器人搏击,真人机甲钢拳大赛,花样很多的,不过真人赛赌金最大,参与的人也最多。”古晨详细述说着,“地下比赛不像正规比赛那么严格,很多时候都没什么规则,谁打赢谁就算,因此对选手伤害很大,但酬金相对也高的多——很多富人和贵族都匿名来玩,他们经常一掷千金。我现在是a级体能,按理也能参加真人赛的,不过太危险了,还是先玩宠物和机器人练练手好了,将来一定能横扫整个俱乐部!” 得!这货又开始邪魅狷狂了……金易无语望天,不过听他说地下拳赛什么的还挺向往的,脑海中闪过铁甲钢拳、钢铁侠之类的美国电影,耳中似乎已经响起了令人血脉贲张的重金属摇滚音乐,当下恨不得立刻去开开眼界,壮志满满握拳道:“听上去好刺激的样子!走走走,赶紧去买材料给花妞做机甲吧!” 古晨没想到他还挺好斗,斜他一眼,嘴角一勾,车子一个漂移往材料卖场驰去。 14二人世界 金易重生以来也出门逛了好几次街了,但专业材料市场还是头一次来。 古晨将黄鼠狼号停在市场的免费车位上,花妞屁颠屁颠跟在金易后面想下车,被古晨一把塞回车里,关上了车门。 花妞眼泪汪汪看着金易,金易对得了忧郁症的的藏獒完全没有抵抗力,隔着车窗玻璃依依不舍地嘱咐:“乖啊,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古晨不耐烦地皱眉,拽着他的后脖领子往大门走去:“走吧它没事的。” 金易踉踉跄跄倒退几步,挣开他的手,道:“你怎么一点爱心都没有,养宠物跟养孩子是一样的,养了就要关心它对它好,你看它都愁出忧郁症了,藏獒可是狗中之王啊!” “我没养过孩子,也不会养藏獒,不过我已经尽力了。”古晨冷冷说。 金易气结,回头看看,花妞的大脸贴在玻璃上眼巴巴看着自己,鼻息不时在玻璃上哈出一团白气,好在古晨的车太破了,四处漏风,没有窒息的顾虑,短时间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古晨腿长步子大,金易快走几步才赶上了,俩人在市场门口开了一辆大号购物车,往“机甲材料区”驶去。 货架上堆着很多金易连见都没见过的金属、线圈和辅料,旁边是电子标签,古晨点开标签上的备注栏,眼睛飞快地扫过说明书,随手便挑出几样东西放在购物车里,边走边拿,显然对这些材料都非常熟悉。 “你经常做手工吗?”金易拿了一块轻合金,这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密度比钛镁合金还小很多,强度却高出几倍。 “爸爸接了案子,有时候赶时间会让我帮忙。”古晨说,“我十岁的时候就能单独组装机械臂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天才咩?金易撇撇嘴,我才不会告诉你我十岁的时候拆开闹钟装回去,多出来的零件还做了个啤酒起子呢。 不过半个小时古晨就选好了所有材料,道:“都齐了,走吧。” 俩人往收银处一站,一个二十多岁的妙龄女郎笑眯眯鞠躬:“欢迎惠顾!请问是自己提货还是送货上门?” “送货。”古晨无视收银员的美貌,面无表情在提货单上输入了狮子街的地址,收银员操纵机械臂将购物车上的材料一一扫描打包,最后道:“五千三百币。” 哗,这么贵,够得上我半年的生活费了,金易咂舌,等了两秒不见古晨付钱,扭头看他一眼,恰好古晨也转过来看他,俩人对视一眼,都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谢谢,五千三百币。”收银员的脸都笑僵了也不见有人付款,不得不重复了一句。 古晨额头垂下一滴冷汗,忽然对金易道:“借你脸刷一下。” “啥?”金易诧异,没等回过神来,古晨忽然俩手一伸,一上一下捧住了他的脸,往收银员面前一推:“他来付款。” “滴。”的一声,金易眼前蓝光一闪,大脸已然被收款机的面部识别系统扫了过去,全息显示器上出现一张付款收据,五千三百联邦币已经从他的个人账户上划了出去。 电光石火之间,半年的生活费就没了,金易连血都没来得及吐,就见收银员笑眯眯冲他鞠了个躬,甜滋滋道:“谢谢惠顾,您的货物会在3小时内送到,购物小票将发送到您的个人理财账户,请注意查收,任何疑问请直接打电话给售后服务部,电话是……” 古晨松手,金易把脸从收款机上撤回来,捂着脖子炸毛道:“你买东西干嘛要刷我的脸,你自己没脸吗?” “我有脸,但我没钱。”古晨脸皮厚过城墙。 “你不是有骨气的不得了,说钱啊地位啊爹啊都送我了么?我同意了么你就这么花小爷的钱?!”金易看着收据上金光闪闪的五千三百币,恨不得一脚踹死这个败家子。 古晨倨傲的眼神难得理亏地闪烁了一下,但完全没有要道歉的意思,梗着脖子道:“算我借的,比赛完就还给你。” “留着帮你的病人治骨折吧!”金易气咻咻往出口走去,以后跟这货出门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五官,不,最好不要跟他出门,哪有摁着人家的脸刷卡的,太凶残了! 古晨双手插着裤兜,跟在金易后面往停车场走,走到半路戳了戳他肩膀:“喂。” “干嘛?”意外破财的直男还在狂化中,一脸暴躁。 “我会打欠条给你的。”古晨难得低声下气了一次,“我最近手头有点紧。” 于是这才是你上赶着来找我的原因吧?特么的帅哥都是讨债鬼来的!金易无奈的不行,但钱刷都刷了,再说也是办正事,摇头道:“不用了,反正都是你爸的钱。” 古晨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想通了,对他的善解人意非常意外,快走两步替他打开车门,道:“也好。” 给你个台阶你就下,表脸!金易撇嘴,谁知他接着道:“不用担心存款不够花,以后我会养活你的。” 他以为他是谁?我爸?我老公?金易冷笑:“谢谢啊!” “不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古晨坐到他旁边,诚恳道,“你就是我,我养活我,明白?” 金易无法正视他邪魅狷狂的眼神,扭头冲车窗外翻个白眼,默默道:“教主,师父,你赶紧把这个自恋狂换回来吧。” 上官彻赞许道:“孺子可教,贤徒,那今晚就开始修习换魂*吧。” 车子驶回狮子街公寓,俩人一路无话上楼,金易刷虹膜开了大门,古晨老大不客气地在门禁上设定了备用钥匙,把自己的虹膜也刷了上去。 金易重生以来都是一个人住,虽然明知这本来就是对方的家,还是觉得多了个备用钥匙心里毛毛的——主要是古晨这货实在太叵测了。 不一会商场物流就送来了货物,满满当当堆了大半个客厅。金易看着高达天花板的各类包装箱,问古晨:“这么多东西放哪儿啊?你要带回麦喵镇吗?” “不啊,跌打馆又没有实验室。”古晨打开了金悟真卧室门上的密码锁。 你爸卧室就有实验室吗?金易好奇地跟了进去,只见这屋子跟自己卧室差不多大小,有一百来个平方,到处都是纸质古籍和金属零器件,靠墙是一张双人床,窗前放着一台步入式全息智脑,座椅的皮垫已经磨毛了,显然是经常使用的结果。 古晨走到智脑前摸了摸座椅扶手,又摸了摸全息头盔,眼中流露出伤感的神色,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在床头某处摸了一把,房间中央一块两米见方的地板悄无声息地滑开,出现了一扇暗金色的金属门。 “这是啥?暗室?”金易没想到这公寓里还有机关,蹲下来好奇地摸了摸金属门,古晨打开了密码锁,道:“这是爸爸的实验室,我们当时买下了上下两层一样的公寓,上层居住,下层当爸爸的工作室,他离开政府以后很快就生了我,为了照顾我没有再出去找工作,成了一个自由机师。” “不是黑客吗?” 古晨黑线,道:“违法乱纪的事就不要说出来了吧?自由机师才是他的正当职业,要不然我早被送到福利署了。” 金易在自己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表示明白。 门内是一道索脊式透明楼梯,金易跟着古晨下楼,脚一踩到地面灯就亮了,一个宽大冷清的实验室出现在俩人面前。 这间实验室和公寓的面积一样,大约有四百平米,靠墙是三面透明搁架,上面摆满了各种机械零件和模型,有市面上流行的机器人和机甲部件,还有一些潜艇和战舰模型,仿真度非常高。 实验室中央放着七台精密机床,都用透明布盖着,上面薄薄落了层灰,显然已经很久没人用了。古晨掀开一角盖布看了看,几不可查地叹息了一声,道:“这些都是爸爸留下的,可惜他再也不能用了。” 他这样失落的样子十分罕见,金易不由上去拍了拍他的肩:“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 古晨瞪他一眼,抖开他的手,道:“我上去搬东西。” 翻脸比翻书还快!金易无语,跟他上楼,选了个小点箱子刚扛上肩膀,就觉得手里一轻,抬头,古晨已经将小箱子架在自己肩头的大箱子上了:“不用你,我自己搬。” “干嘛?”金易莫名其妙,小爷不至于连搬箱子都做不了吧? 古晨指了指沙发:“坐那呆着,不要劳累我的身体,e级体能不适合做这样的重活。” 金易觉得他每个字都体贴温柔,和在一起却透着一股子浓浓的嫌弃的味道,话说你到底是自恋啊还是自厌啊? 古晨大概也觉得伤害了他的自尊心,又加了一句:“花妞有忧郁症,它喜欢你,你多陪陪它吧。” 金易超想一脚踩在他那张帅脸上,然而听到主人召唤的花妞同学已经吧嗒吧嗒跑了过来,抱着金易的大腿蹭蹭蹭蹭。 于是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爱心泛滥的直男先生悠哉悠哉地抱着藏獒在沙发上顺毛,自恋帝则毫无怨言地一个人把所有的箱子都扛进了地下室。 15养猪大嫂 不得不说单亲家庭的孩子生活自理能力还是很强的,等金易给花妞煮好牛肉饭的时候,古晨已经把楼下实验室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了。 “你干活很利索嘛。”金易拿着根黄瓜咔嚓咔嚓吃的欢快,靠着楼梯上四下打量,古晨躺滑板上在车床底下给机器上油,道:“爸爸没有助手,我经常要帮他保养设备。” “今天就要打扫完吗?赶着明天开工?” “可以的话我想今晚就开工,以前没有单独做过整套的宠物机甲,可能要来回返工好几次。”古晨脚在地上蹬了一下,滑出车床,问金易,“晚饭做好了吗?” “饿了?要吃什么?我拿烹饪机给你做。” “你想让我吃营养剂?”古晨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隐约还有点委屈的意思。金易摊摊手,道:“不是你说的么,把宝贵的时间花在处理食物上是不明智的,纯属脱裤子放屁。” “后半句可不是我说的。”古晨义正词严道,“再说又不是我做,吃的话浪费的时间也不算多。” 你的时间是时间我的时间就是屎吗?金易死死攥着手上的黄瓜,如果这玩意是手雷他一定已经丢出去了。 话说这货的综合等级大概也比我高不了多少吧,虽然a级体能a级智商,情商一定低到破表了吧? 看着金易的表情古晨依稀感觉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话,于是站起身擦了擦头上的汗,又加了一句:“再说你今晚不用写美食博客吗?总请假的话粉丝们会暴躁的吧?” 不要跟外星人较真了,在教明白他之前小爷我一定先会被气死!金易默默摇头,转身上楼,出了卧室忍不住挥舞黄瓜和空气搏斗了一番,总算平息了心中的怒火。 “孺子可教。”上官彻赞许道,“虽然你黄瓜甩的毫无章法,但隐隐有大师风范,说不得是块练武的好料!” 金易“噗”一声喷出一口黄瓜渣子,狂咳了几声,道:“师父,下次说冷笑话找个好点的时机,你想噎死我吗?” 上官彻道:“为师此乃真心夸赞,贤徒不要误会。” 教主的情商看来也破表了,金易翻个白眼,决定闭嘴,还是不要给自己找不自在了。 说归说,饭还是要做的,饿死自恋帝不要紧,饿坏了古晨的身体终究还是自己吃亏,金易在厨房忙碌了个把小时,四菜一汤热腾腾上了桌——葱爆牛肉、白灼芥蓝、醋溜豆芽、油焖茄子,外加一个紫菜蛋花汤。 金易懒得下楼叫人,拿着个锅盖伸到实验室门内,用炒勺“咣咣咣”敲了几下,喊:“吃饭吃饭!”敲完觉得感觉挺好,跟养猪大嫂叫猪上槽似的,不由十分得意,又敲了两下。 没等他敲完,古晨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爬出了实验室,俩眼放光道:“可以吃了吗?” 金易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将锅盖炒勺往身后一藏,道:“啊,可以吃了。” 话音刚落古晨已经坐在了餐桌前,金易连他是怎么过去的都没看清,这货是饿死鬼投胎的吗?明明中午在高速休息站吃过快餐的呀,还吃了两人份来着,都倒沟里了吗? “去洗手啊,又是土又是汗的。”金易用炒勺点点点点。古晨看着满桌子菜眼睛都绿了,吸着口水道:“我用勺子吃还不行吗?为什么要洗手?” “因为会影响小爷的食欲啊!”金易用炒勺指指浴室方向,“还不快去!” 古晨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冲进了浴室,十秒钟后又移形幻影般回到了餐椅上,速度之快金易甚至还没来得及盛完一碗饭。 “吃吧。”金易算是服了他了,把米饭递给他,又给自己盛了一碗,好在他吃饭的速度还算正常,大概是很少吃原生态食物的原因,看得出咀嚼的比较费劲,但表情十分享受。 一刻钟后,一桌子菜已然被风卷残云般吃的七七八八了,金易吃的刚好,古晨却明显吃太快撑着了,端着汤不死心地还想灌一碗溜个缝,奈何心有余力不足,表情十分纠结。 “别吃了,又不是没下顿了。”金易怕他把胃撑爆了,苦口婆心劝他一句,把剩下的菜和汤拿米饭拌好,放在冰箱里打算给花妞当宵夜,而后指了指桌子上的杯盘碗盏:“去,把碗洗了。” “为什么是我?”古晨很显然对实验室以外的家务有点抵触,金易剔牙道:“因为我做饭了啊,而且洗碗这种重体力劳动是不适合e级体能的废柴来干的,还是你来完成吧,组织看好你哦,去吧!” 古晨想了一会,大约是在权衡“拒绝家务”和“以后没饭吃”之间的利弊,半天摇摇晃晃站起来开始收拾餐桌,为了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还嘟哝了一句:“反正吃撑了,做点小事消化一下吧。” 阿q精神放光芒!金易白他一眼,带着花妞去楼顶天台的花园里遛弯儿了。 洗过碗后古晨又钻进了实验室。金易遛完狗回来把晚上做饭的图片配上文字处理妥当,上传到了自己的博客,信箱里又是一堆粉丝来信,“总舵主”的也夹杂在中间。 金易好奇他又要怎么神展开,点开。 【总舵主:金爷,我想好了,你不开店我开,你给我当顾问吧,给你两成股份,你看怎么样?】 啥叫顾问啊?金易一头雾水,但看到“两成股份”又觉得被古晨刷走的五千三百币有了着落,回道【金大善人:顾问怎么当?】 没想到总舵主在线,金易刚发过去他就回复了【总舵主:金爷您居然在!大神,包养我吧!】 金易发过去一个戴墨镜的笑脸,【金大善人:来,哥包养你。】反正已经养俩吃货了,多一个不多。 【总舵主:(星星眼)我会努力的大神!顾问就是随便指点一下,年底我给你发顾问费这样。大神我一定会成功的,我一定要让我爸和我那帮哥哥姐姐们看看,我也是能做成一番事业的!(握拳)】 金易跟总舵主聊过一段,大致知道他的情况——此人出身于黑道世家,他爷爷的爷爷还做过海盗,不过到他爸这一代已经洗白了大半,算得上是正经商人了。他跟金易的身份有点像,他妈也是情妇,不过比金易幸运的是他摊上了个好爹,在娘肚子里就被他爸接到了大宅共同生活,虽然法律不承认他妈的地位,但他一出生就入了他爸的户籍,全家都是以正经小少爷看待的,加上是老小,又是他爹的老来子,竟然比上面的嫡子嫡孙还受宠爱。 也正因为如此,总舵主同志长大后就有点被哥哥姐姐排挤,都成年了还连生意的边儿都没摸着过,整天在网上胡混,碰上金易后不知道哪根筋抽了,忽然决定开始掘他人生中第一桶金。 不过发几个博客就能收顾问费也是不错的,【金大善人:加油,组织看好你!】金易一鞭子抽过去,总舵主嗷嗷叫着跑走了,【总舵主:大神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的名字蒙羞的!】 关了比利比利,金易的心情一片大好,伸个懒腰,看看表已经十一点了,便去洗漱准备睡觉。洗完澡忽然想起来,现在正主儿回来了,自己是不是应该把卧室让出来? 可是卧室让给古晨的话,我要到哪里睡呢?金悟真的卧室?不好吧,会不会让他觉得亵渎了他爸的灵魂? 那只有客厅了,金易看了看沙发,还好沙发挺硬的,应该好睡。 于是金易煮了杯牛奶给古晨端到了地下室,道:“我睡沙发了,你忙完了上来轻点儿,别把我吵醒啊,我起床气很大的,惹毛我很危险啊。” 古晨正趴在桌上绘图,鼻梁上架着测量眼镜,闻言把脑袋从全息模型里拔|出来,茫然道:“怕吵你就睡卧室啊,把门关好,隔音应该够了啊。” 他还挺大方的嘛,金易有点不好意思:“那你睡哪儿?” “我?”古晨一愣,想了想道,“最近赶工的话我就睡实验室,这里有气垫床,过两天就睡爸爸卧室好了,怎么,你一个人睡害怕吗?可是我不习惯跟别人睡一张床的。” 谁要你陪啊摔!金易把牛奶重重往桌上一放:“你想多了,老子更不习惯!喝完奶早点睡!” 虽然古晨现在这个身体已经够高了,但十八岁补补钙的话应该还能更魁梧一点。 “谢谢。”古晨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惹毛了他,撇撇嘴,又钻进模型里去了。 金易几乎是往床上一躺就睡了过去,梦中又来到了那个混沌空虚的地方,四周迷雾蒙蒙,上官彻的声音充满了希望和喜悦:“贤徒,从今天开始为师就要教你修习上乘法术了。” 金易也是跃跃欲试,道:“好嘞,现在就开始吧,要不要先做一套广播体操热热身?” “不用,你先盘腿坐下,待为师给你念一遍我须弥派内功入门心法,咱们今天要从第一重练起。” 16干爹驾到 是夜金易也不知道自己练了多久的内功,一开始盘腿坐着听上官彻讲课光觉得困,后来不知怎么的小腹忽然有点发涨,凉冰冰的像是要拉肚子,刚想着要不要醒来去趟厕所,那团气又温了起来,像团火苗似的在肚子里跳跃,十分舒服。 上官彻念的是古语,很多金易都听不太懂,但那些话仿佛自身就带着魔力,一钻进他耳朵就自动往他四肢百骸跑去,机动性很强的样子,根本不用他思考和消化。 原来修炼很容易的嘛,金易后来觉得浑身上下暖融融的很受用,渐渐便进入了一种物我两忘的境界,连什么时候下课了都不知道,直接进入了深度睡眠。 一觉醒来已是天光大亮,金易一睁眼,坐起身,虽然整夜都在做梦,身体却没有丝毫疲惫,脑子异常清醒,跟平常低血压刚醒来的时候那种混沌和烦躁的感觉完全不同。 国粹好啊,内功万岁!金易心情大好,掀开被子去厕所放水,放完了想起花妞还没喂,穿着内裤就出了卧室。 客厅里阳光灿烂,将原本冷淡的银灰色家具照的暖融融一片,金易眯着眼睛走到厨房,掏出昨天煮好的牛肉饭塞进烹饪机解冻,花妞和他分离了一宿早就急不可耐地冲过来抱大腿摇尾巴,金易弯下腰摸了摸它的大头,花妞无法表达内心的爱戴之情,跳起来一口咬在他脖子上。 “擦!”金易感觉脖子一疼,忙往后一仰,没站稳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屁股一阵闷疼。 花妞发现自己犯了错,立刻夹着尾巴退开一步,委屈巴拉的“呜呜”叫着道歉。 “以后不许这么玩了!再咬人收拾你啊!”金易扬了扬巴掌,到底舍不得责备得了忧郁症的藏獒,爬起身拿了把菜刀照镜子,明晃晃的刀面上映出他的脖子,右侧已经多了个青红的牙印,还好花妞是闹着玩的,没下重口,几个牙印拼在一起只有核桃大小。 金易摇头叹息,从烹饪机里端出食物往客厅走,花妞忙摇着尾巴跟上来,嗷嗷叫着表忠心。 “知错就好,得了,吃吧。”金易往沙发上一横,把食盆放在地上,花妞一头杵进去开始狂吃。 金易呈慈父状有一下没一下地给它顺毛,顺了两下浴室的门忽然“刷”一声轻响,一个高大的身躯走了出来。 古晨刚洗完澡,腰上围着条小小的浴巾,小麦色的皮肤挂满了水珠,滴滴答答地掉下来,一落地就被自清洁地板吸掉了。 清晨的阳光照在他完美的身躯上,胸肌宽阔,腹肌紧实,大腿劲瘦,连脚都长的恰到好处,一块白毛巾盖在头上,他正揉着毛巾擦头发,骨节的分明的大手看上去灵巧有力,动作时肱二头肌微微颤动,衬得双臂修长完美。 横在沙发上的直男再次捂心颤抖,太完美了,太帅了,老子啥时候才能变成这样的型男啊,换魂*也不知道好不好练,哪年哪月才能功成圆满…… 还好昨晚已经走出了万里长征的第一步,慢慢练下去总有成功的一天的,金易暗暗握拳,加油! “你醒了?”古晨擦了一半发现沙发上躺着个人,停下来看了他半晌,表情十分古怪,道:“你去穿件衣服吧,这样不会着凉吗?” 金易这才意识到自己光穿着条内裤四仰八叉躺在那,动作实在不雅,忙坐起身来,但作为一个直男在同性面前完全没有害羞的自觉,挠头道:“不至于吧,室内温度都有二十五度了。” “不是这个,主要是……”古晨皱了皱眉,仿佛在找什么措辞,顿了一下才道,“看着裸|体的自己,感觉……很不好呢。” 小爷哪里裸|体了?明明还有一条内裤的你瞎了吗?金易大清早的好心情全飞了,黑着脸道,“你就长这熊样能怪我吗?” 古晨的脸也黑了,道:“为什么是熊样?虽然我从前长的是瘦小了一点,但小学中学都是校草来的,多少女孩子写情书给我,只是……总之你以后不许穿这么暴露,明白?”说着说着他又蛮横起来了。 你确定给你写情书的都是女孩子?金易真想说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转念又想到这个身体现在是自己在用,撒尿也要自己撒,而刚刚起床的时候自己已经撒过了,这么一小会恐怕酝酿不出多少……(喂不要神展开啊亲!) “快去穿衣服!”古晨皱眉指了指卧室方向,“还有早餐吃什么?” 吃吃吃就知道吃!金易坐了一会也觉得有点凉飕飕的,站起身来暴躁道:“煎蛋面包豆浆!” “哦。”古晨咽了口唾沫,将毛巾搭在脖子上蹭来蹭去,一眼瞄到地上的狗食盆,吸吸鼻子,怎么狗食闻上去都这么香? 花妞感觉到了危机,虎视眈眈抬起头,看到是古晨又蔫了,但到底不放心,用鼻子将饭盆拱到了远离主人的地方,一边谨慎地支愣着耳朵一边埋头苦吃。 难道我还会抢你的食物吗?古晨撇撇嘴,骄傲地扬了扬了下巴,下一秒又咽了口口水。 金易往卧室走去,门禁忽然响了,比利比利道:“主人,有客人来哦!” “客人?什么客人?”古晨点开监视器看了一眼,忽然脸色一冷,二话不说就打开了大门。 “谁啊?”正要进门的金易又倒退两步折回了客厅,一看见站在门口的男人马上惊的下巴都掉了下来。 “严、严将军?!” 严高身着便服站在玄关处,身后是同样穿着便服的严一城,门外还站了好几个穿黑衣的保镖,密密麻麻呈警戒状排开阵势。父子俩此刻都是面色阴冷,眼神不善。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严高语气中明显带着不满,眼光扫过围着浴巾的古晨,又扫向仅着内裤的养子金易,等看到他脖子上暧昧的疑似吻痕脸色就更难看了,“小易,你怎么能留陌生人在家里留宿?你才多大?你爸爸是这么教你的吗?” 大叔你这是什么话,我们都是男的啊,你一副捉奸在床的语气是闹哪样啊?金易张大了嘴,刚要反驳忽然想起这是六百年后的世界,男人和男人早就特么的不清白了啊摔! “他多大您不清楚吗?或者您年纪大了,连自己做过的事都记不清了?”不等金易答话古晨已经冷然开口,“那么我来告诉您吧,小易他两个月前刚过十六岁生日,按联邦宪法已经可以结婚了。” 说归说,不要拿结婚这种事来开玩笑吧?金易黑线,不过古晨说的也的确是事实——六百年前,方舟降临在敦克尔星球,这里几乎是不毛之地,遍地荒芜,虽然当时人类的机械化程度已经相当之高,但人手还是极度匮乏,为了鼓励生育扩大种群,联合政府在第一版宪法中即规定,凡年满十六周岁的公民都可以自由结婚和生育。 即使如此,大概是因为越精英的人类越注重追求自身价值,不喜欢生育的缘故,六百年后全球人口仍然不超过五亿,因此这项法令被一直保持了下来,即使后来出台的《未成年人保护法》规定18岁以上才算成人,16岁依旧可以结婚。 为了缓冲《宪法》和《未成年人保护法》之间的冲突,联邦政府只好又规定,16~18岁之间的未成年人必须经过监护人特许才能结婚登记,如果配偶已成年,则享有协助监护权。 这个法令在金易这个地球人眼中看来自然是荒谬到了极致,但未来人已然习以为常,因地制宜什么的,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 “你就是那个古晨?”严高轻蔑地斜了一眼古晨,“阿奎说你自称是小易的男朋友,有这回事吗?” “呃——”金易刚想找个什么借口,古晨已然拉着他的手往卧室走去,回头对严高道:“对不起失礼了,请您先随便坐,我们刚刚起床,先去换件衣服。” 什么叫“我们刚刚起床”?我是刚刚起床没错,你也是刚刚起床没错,但我们起的可不是一张床啊!金易脑袋一炸,还想澄清一下,已经被古晨连扯带拉弄进了卧室。 17新人妻 “喂你胡说些什么啊!” 卧室里,金易暴躁地小声叫道,“你有病吗?他现在是我的监护人啊,你胡扯八扯完事拍拍屁股走人,老子要怎么跟他解释?你在给我做理疗?拔火罐还是刮痧啊?拜托长点脑子,陷害人不要用这种方法啊!” 古晨自打看见严高整个人就晴转多云,面无表情从衣柜里拿出一件t恤一条中裤,劈头盖脸丢在金易脸上:“穿衣服,他还在外面等着呢,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会向他解释的。” 你解释?你确定你不会越描越黑?金易十分无语,但森森知道古晨是属悟空的,发起疯来神也不能阻挡,没办法只得往身上套衣服裤子,等会出去再随机应变吧。 古晨从柜子里翻出一套大号衣服,摘掉浴巾开始往身上穿,浴巾下他身体最隐秘的那部分可观极了,小腹最下方两块肌肉都轮廓分明,臀部挺翘有力。那个地方就更不要说了,蛰伏的状态也有八、九公分的样子,完全不是亚裔人种该有的长度,估计怒放状态尺寸一定十分傲人。 人比人气死人啊,金易默默扭头,穿衣镜里的少年唇红齿白青葱年少,简直是标本型萌正太,拽着裤腰瞄一眼,唉,老子一定是大减价来的,啥都被老天爷打八折了! 还好小爷已经开始修炼换魂*了!yoyo! 古晨很快就穿好了衣服,浅蓝色条纹衬衫,浅灰色休闲裤,青春而不失稳重,最挑剔的丈母娘恐怕也挑不出毛病来。 “走吧。”古晨走向门口,走到一半又想起了什么,回头一把拉住金易的手,拽着他一起出了卧室的门。 失落的直男被“男朋友”拉着小手回到客厅,严氏父子正在沙发上正襟危坐,星将干爹见他们手拉手出来不由得皱了皱眉,严一城更是不加掩饰地哼了一声。 “去给客人倒杯茶吧。”古晨捏了捏金易的手,金易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忙不迭甩开他的手跑去厨房,花妞本来趴在厨房门口的地垫上虎视眈眈看着客厅里的严氏父子,见他过来立刻开始摆尾巴。 “乖啊。”金易打开热水器,随手从冰箱里拿了块葱花饼吃,花妞流着口水扒着冰箱门呜呜叫,金易回头瞪它一眼,它才委委屈屈趴回了地垫上,将脑袋搭在前爪上继续望风。 烧水,冲茶,十分钟后金易托着茶盘回到客厅,发现严高和严一城的脸比他离开的时候更黑了一层,倒是古晨依旧没事人似的坐在沙发上,一脸的云淡风轻。 怎么了?金易询问地看了他一眼,古晨假装没看见,一扭头对严高道:“事情就是这样。” 金易直觉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在过去的五分钟内已经发生了,将茶盘放到茶几上,忽然看到上面放着几张淡蓝色的文件,文件抬头印着政府公文特有的花纹,明显是法律文件。 严高无视古晨,拿起文件在茶几上敲了两下,问金易:“小易,这件事是真的吗?” 到底怎么了?金易莫名其妙看一眼古晨,接过了严高手上的文件,一页页翻下去,顿时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脑门上。 这这这这居然是一份婚书! 没错,真的是一份婚书,白纸黑字比珍珠还真的婚书! 婚书第一页第一行写着:“丈夫:古晨,男,18岁,平民,籍贯中国辽宁,出生地麦喵镇榔头街24号,职业二级理疗师。” 第二行金易万分荣幸地看见了自己的名字:“丈夫:金易,男,16岁,贵族,籍贯中国浙江,出生地约克市狮子街8号,阿斯顿大学生物机械系学生。” 接下来是长达半页的婚姻誓词,誓词下面是古晨和金易的亲笔签名,在金易的签名下面又备注了一个他爹的签名,“金悟真”三个大字那叫一个龙飞凤舞器宇不凡。 婚书后面还附着一沓薄薄的附件,不知道是财产公证书还是什么,不过金易已经完全没有兴趣追究了,光是第一页的内容就足以让他宇宙爆炸黑洞塌缩天地万物都化为乌有了。 天哪!老子才16岁啊,毛都没长齐啊,换魂*都没学会啊,居然就“被结婚”了,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小爷出生时天降祥瑞九星连珠什么的,昭示的就是这样苦逼的命运吗? “小易?”严高发现金易脸色潮红瞳孔收缩,额头青筋暴起,隐约有要崩溃的迹象,狐疑地看了一眼古晨,问金易:“这是怎么回事?你16岁生日的第二天居然就结婚了,为什么你爸爸从没向我提起过这件事?” 为什么?怎么回事?金易抱着婚书完全失语,干爹啊你问的不错,把我想问的都问出来了,问题是你问我特么问谁去啊?! 一时间父子三人或悲愤或疑惑或鄙夷的目光都刺在了泰然高坐的淡定帝身上,如果眼神能化作实体,此刻古晨已经是千疮百孔浑身浴血了。 “就像你们看到的一样,我们在两个多月前结婚了。”这样剑拔弩张的时刻古晨居然笑了,没错,这货他居然笑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邪魅狷狂的微笑出现在他微微勾起的嘴角,“因为小易还在上学,我们当时没有举办婚礼,也没有住在一起,但岳父大人他已经同意了这桩婚事,答应等小易大学毕业就正式为我们举办婚礼,所以,准确的说我们现在还不是夫妻,严将军,我只是小易的未婚夫。” 诡秘的寂静。 好像唯恐大家还不够震撼似的,古晨居然向严高伸出了右手:“那么让我再正式自我介绍一下吧,将军,我叫古晨,是个平民区的理疗师,承蒙金先生不弃,答应将小易下嫁给我,听说他后来把小易的监护权交给了您,那么现在我也该叫您一声,‘岳父大人’了!” 未婚夫未婚夫未婚夫……夫妻夫妻夫妻……岳父大人岳父大人岳父大人…… 阵阵天雷回荡在金易四处漏风的大脑里,不知过了多久,回音袅袅消散,他忽然想到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问题——为毛说他是“下嫁”?婚书上明明写的大家都是老公,怎么小爷跟你结婚就是下嫁了?难道就因为我名字那一行排在你下面?(喂你确定这是重要的问题?) 听完古晨的话,新晋岳父大人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高大的身躯微微往后仰了一下,睥睨着坐在他侧对面的新女婿(或者叫儿婿?),却没有和他握手,眼神颇有深意,深不见底。 古晨等了少顷,收回右手,却不尴尬,与严高对视,嘴角依旧勾着倨傲的微笑,那笑虽然是笑,却利的像刀,看一眼就叫人眼睛疼。 “这份文件我会叫律师去甄别,在此之前我想小易应该跟我回将军府,暂时不能和你见面了。”严高拿起文件递给严一城,严一城立刻装进了公文包里。 古晨嘲讽地摇了摇头,道:“请律师甄别我当然不反对,不过很抱歉,小易不能跟你回去,我认为他还是呆在自己家比较好。” “我是他的养父,法定监护人。”严高抬起身,用右手食指的关节敲了敲茶几,“我有权利行使监护权。” “可我是他的法定伴侣。”古晨毫不退让地道,“因为他未成年,我也具有他的监护权,而且因为我们的婚书签订日期早于您的监护权移交日期,我对他的监护权也优于您,所以将军,恐怕这辈子您只有在我同意的情况下才能行使您的监护权了,但很遗憾,现在我不同意!” 严高冷笑道:“这份婚书的合法性和有效性还有待商榷!” “那是您的事,法律规定谁主张谁举证,如果您质疑,请拿出证据来,在法庭判定无效之前,这份婚书都是有效的。” 严高意识到眼前的青年完全是有备而来,且思维相当缜密,自己在完全没有准备的状态下居然被他抢白的有点措手不及,稍作停顿平复心情,方道:“据我所知你只是个二级理疗师,你的收入连养活自己都非常困难,你有什么能力照顾小易的生活?” “看来您查的很清楚呢,不过我想一个人能不能照顾家人并不完全取决于能力,更重要的是责任心。”古晨的目光尖锐起来,嘴角仅余的微笑也消失殆尽,“将军阁下,不是每个人都得当上星将才有资格照顾别人的,何况就算是星将,也不见得真的能够照顾那些需要他尽义务的家人,还得看他的良心,您说呢将军。” 18晴天霹雳 古晨的话像刀子一样插在了严高心上,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星将大人眼中现出痛苦愤怒的神色,放在膝盖上的左手拇指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手背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客厅内气压骤降,再次陷入了沉默。 婚书事件的第一受害人金易站在干爹和未婚夫中间,却完全无视两个气场强大的男人散发出的阵阵戾气,不是他够淡定,是他的思维还停留在“被结婚”的震撼当中——我和古晨结婚了,而我就是他自己,那岂不是……古晨要和他自己结婚了=口=!!! 自恋帝果然是神也不能阻挡的存在,自攻自受什么的已经不能满足他强大到变态的内心了,他现在居然要和他自己结婚!还要自己监护他自己! 金易表面上看呆若木鸡,内心却像火山喷发一样咕嘟嘟冒着炽热的岩浆,古晨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就他那吊样谁也拿他没辙,问题是小爷我怎么办?难道我就这样成了他们父子之战的炮灰了吗?我才16岁啊,两辈子的处男我连妹纸的嘴都没亲过啊,居然就成了有妇之夫了,不对是有夫之妇,好像也不对…… 好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小爷并不想和一个男人结婚,尤其还是古晨这样情商破表邪魅狷狂的男人啊,苍天啊我现在和他离婚还来得及吗?星将这么大的官能管离婚不? “贤徒不必纠结。”上官彻适时出现,温言劝他道,“其实结婚也好,正好能把他栓在你身边,不至于有朝一日用得着他的时候找不着人了,凡事都要从好的一面来想嘛。” 几个钟头不见你还学会辩证法了,金易苦哈哈道,“师父啊,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像我这样的真.汉子当然要找个温柔贤惠能生娃的软妹子当老婆了,我是直男我不要搞基啊。” 上官彻语重心长道:“贤徒,歧视同性恋是不对的。其实稳固的婚姻是需要互补的,你如此温柔贤惠,而且搞不好还能生娃,干嘛非要找个和自己差不多的人呢?依为师看你要找个妹纸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同性恋呢,再说古晨也不是一无是处,起码他带着一身的先天纯阳罡气啊。” 教主不愧是教主,每一次都能一语中的直切核心,杀伤力在某种程度上比自恋帝还要大上好几倍,金易内心深处噗噗噗噗又开始吐老血,温柔贤惠我可以当做是反话听,生娃什么的太凶残了,什么时候开始全世界都默认小爷只能找个男人过日子了啊 内牛满面扭头,连厨房门口的花妞都支楞着耳朵冲他点头。 “这件事我会详查的。”严高毕竟是个星将,很快就将自己的心情平复了下来,恢复了威严冷淡的表情,站起身来对金易道,“小易,无论如何你爸爸临死之前把你交给我,我就要向他负责,在证明这份文件的合法性之前你可以不回将军府,但务必要留在自己的公寓里,你从小在贵族区长大,完全不明白平民区有多么混乱。”冷冷扫了一眼古晨,又道“关于你所谓的未婚夫,我不想妄加评判,但作为长辈我必须警告你一句,自尊自爱,好自为之!” 严高带着严一城拂袖而去,大门关闭,古晨挺的僵直的背影像是忽然卸下了重负,平直的肩膀微微垮了下来。 “现在能跟我解释一下了吗?”家里就剩下两个当事人了,金易抱着胳膊愤怒地看着未婚夫先生。 古晨像是才注意到他的存在,转过身来,道,“就像你看见的一样,我们已经签过了婚书,现在我是你的未婚夫,法定第一监护人。” “那您还真是未卜先知啊,两个月前就知道自己一个月后要重生了?”金易冷笑道,“拜托你撒谎之前打个草稿行吗?你未卜先知你爸也是?他老人家临死之前非但知道把你托付给奸夫,还知道给你找个麦喵镇的理疗师老公,哦,他生前一定有腰椎间盘突出吧?” “不要拿我爸的名字来开玩笑!”古晨危险地眯了眯眼睛,走近两步,也抱着胳膊看着金易:“而且我早就告诉过你,你就是我,我支配我,明白?”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原先的身体并不是行尸走肉,它里面装着一个灵魂,活的!”金易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毫不退让地道,“你知道这个身体现在是谁做主吗?你安排这一切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知道走在大马路上忽然有个小孩冲过来抱着你大腿喊爸爸的感觉吗?你就不怕老子受不了这刺激爆血管挂了吗?” 古晨被他火爆的眼神和愤怒的语气刺的一窒,深深吸气,眼神微微软了下来,道:“好吧,这一点算我不对,这件事应该提前通知你的。”他说的是“通知”,而不是“商量”,很明显到现在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根本的错误在哪里。 不过他这样通情达理知错就改的样子已经够罕见了,金易居然有一种想原谅他的感觉——原以为他会梗着脖子死不认错呢——果然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啊,如果一个人每天都抢你两个棒棒糖,某天忽然只抢了一个的时候,你就会产生一种赚到了的错觉t t 古晨最大的优点就是说到做到,说是要“通知”金易,马上就和盘托出了:“我之前渗透进了婚姻登记处的网络,在两个月前的数据库里加入了一张伪造的登记表,把我们结婚的日期设定在了严高在监护权转让书上签字的时间之前。婚书上所有的签字都是我伪造的——我经常替爸爸在合同书上签字,没人能认出我们之间的区别。” “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知道你不想认严高作干爹,可真的没别的办法了吗?非得用这么极端的方式?自己跟自己结婚你不膈应吗?” “没有了。”古晨诚恳道,“除了杀死严高,就只有这个办法行得通了。” =口=金易被他如此直白的回答噎住了,缓了口气又问他:“你确定做的天衣无缝?严高可是星将啊,万一被他查到这份婚书是假的,你要坐牢的吧?” “他查不到的。”古晨勾着嘴角笑笑,一副全世界我最牛的吊样,“婚姻登记处是全部政府部门里系统安全性最差的了,我非但塞了个假表格进去,还给他们的办事员发了个系统通知,告诉他们档案室遗失了一份纸质婚书,于是他们上礼拜专门发函给我,让我补了一份原件复印件,所以现在不管是电子版还是实物版的程序文件都是合理合法的了。” 事到如今金易不得不佩服他的智商,a级就是a级,幸亏他迄今为止还没动过抢银行之类的念头。 看来结婚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了,金易已经做好了接受现实的准备,反正他没本事进出政府的数据库把表格改回来,再说他还想霸占古晨现在的身体呢,真要向监察机构告密把他抓紧去坐牢,对他自己没好处。 不过这件事最大的好处就是帮他摆脱了严高,所以结婚也不算一无是处。 “那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金易问古晨。 “什么什么打算?” “是不是我满18岁我们就可以离婚了?”金易不相信他居然没想过以后的事,难不成他真的想一辈子都管着自己吗? “离婚?为什么?”古晨莫名其妙。 金易就更莫名其妙了:“当然啊,你跟我结婚不就是不想让严高管着我吗?等我18岁就可以自己管自己了啊,不离婚难道我们要一辈子生活在一起吗?” 古晨诧异道:“为什么不?你本来就是我,我当然要照顾你一辈子啊。” 金易倒吸一口凉气,他真是没想到“我要照顾你一辈子”这么浪漫的话能被一个人说的这么凶残,坑爹啊! “难道你这辈子都不打算娶老婆或者嫁老公了吗?”金易不置信地问,“你不跟我离婚怎么跟自己喜欢的人结婚?不结婚怎么生娃?不生娃难道要有丝分裂吗?” 古晨很认真地思考了片刻,真诚地道:“我也曾经梦想过找一个和我智商相当的灵魂伴侣,不过现实太残酷了,这种人恐怕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我注定要孤独一生。所以我想我跟谁结婚都没太大区别,最起码跟你结婚我还能掌握自己身体的所有权,不是吗?” 他语气平淡,但整句话都充满了“颤抖吧凡人”的赶脚,金易已经预见了自己后半辈子悲催的生活,忍不住发出绝望的嘶吼:“可小爷我要结婚啊!我要找个妹纸结婚啊!你不离婚我难道要跟你耗一辈子吗?你占着茅坑不拉屎不怕遭雷劈啊!!!” “总之不行。你已经和我结婚了,我不允许任何人碰你,也不许你碰任何人。”古晨言简意赅地说,摸了摸胃部,没事人似的问,“早餐好了吗?” 金易:(╯╬ ̄皿 ̄)╯︵┴─┴ 19这不科学 跟情商破表的自恋帝是没法讲道理的,古晨已经认准了金易就是他自己,那谁也别想把他自己从他身边夺走。 金易在尝试了一早上以后彻底放弃了说服他的念头,一条道走到黑是不对的,要想拯救自己必须采取迂回路线,至于怎么迂回……人生还很漫长,慢慢来吧。 还好自恋帝看上去没有要圆房的意思,这婚结的跟过家家也没太大区别。 接下来的几天两个人陷入了某种诡异的状态,说相亲相爱是昧良心,说冷战又不像——金易每天好吃好喝地供养着他未来的身体,饲养认真之程度都能赶上营养师了。古晨则尽职尽责地照顾着他过去的身体,脏活累活全包,生怕金易累到一根手指头。 世界上最模范的情侣也不过如此,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好在大家吐啊吐的就习惯了。 除了当养猪大嫂,金易白天的主要活动就是去虚拟课堂复习功课,很快就要开学了,他可不想一进大学就掉尾巴,好歹也要混到中等偏下才行(原谅这个没追求的废柴吧)。 晚上的主要活动自然是修炼,一入睡上官彻就会带他进九转真石去练传说中的换魂*,虽然他讲的什么心法金易七七八八都听不懂,练完也没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只不过精力充沛一点,头脑清醒一点,但教主本人却十分高兴,连连夸赞金易练功进境极快,他原先所有的弟子加起来都比不上。 金易乐的混日子,在他看来练功什么的跟睡觉没太大区别,既然睡一睡都能睡出个“进境极快”,那就这么睡下去吧。 说起来空间萌宠什么的都弱爆了,睡觉就能睡成个绝世高手才是真.金手指啊。 这天金易上完一堂虚拟课,扒在窗户上作课间休息,最近也许是练了功的原因,戴一白天的全息眼镜眼睛也不疼了,原本就2.0的视力好像又提高了不少。 远处飘在高空的交通警示灯闪了两下,接着6号公交专线开了过来,未来世界公交车走的都是高空专线航道,因此速度非常之快,前一阵金易只能隐约看到车身上巨大的“6”,今天仔细看看不禁吓了一跳,他竟然透过车窗看见了里面的乘客——一个西装革履的大叔裤子没拉拉链,隐约露出了里面的波点内裤! yoooooooo!金易张大了嘴巴,一个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视力?再说就算视力再好,这么快的速度之下又怎么能够看清这么细微的东西? 这不科学! 难道是练换魂*练出来的?金易马上开始呼叫上官彻:“师父,教主!” “何事啊贤徒?”上官彻最近对他十分满意,语气也亲热了不少,金易道:“师父我眼睛好像出毛病了,居然能看见一公里外时速400码的公车上有个大叔没拉裤链穿的波点内裤!” “还说你不是基佬,看什么不好非要看大叔的内裤!” 金易黑线:“你能不能抓住重点啊?我现在说的是我的眼睛,不是大叔的内裤啊!” “呃——这有什么稀奇,为师最近教你修习第一层内功心法,你五感变得敏锐,说明体内真气正在形成,这是好事啊。” “啥?不是换魂*吗?为毛又变成内功心法了?”金易觉得自己好像又上当了。 上官彻察觉自己说漏了嘴,忙打了个哈哈,道:“那个,你一点根基都没有,怎么修炼换魂*这么高深的道术?万丈高楼平地起,打基础是顶顶重要的事情,凡事不能一蹴而就啊。” 金易狐疑道:“换魂*是道术,内功心法是武功,这俩通一块吗?” 上官彻一噎,强道:“道法乃是灵力,武功乃是根基,如何不通?” 金易挠挠头,想起张三丰是道教大手,又是太极的创始人,既然他老人家道法内功能够双修,教主说的八成也是事实,于是撇撇嘴,趴在窗台上继续看窗外,隔了少顷,上官彻忽然道:“贤徒,你光是眼力变好了么?没其他感觉?” “啥感觉啊?” 上官彻想了想,道:“这样,下次公车再过的时候,你再仔细看看,记住,不要用你的眼睛去看。” “不用眼睛怎么看啊?” “用你的心,你的感觉去看。”上官彻道:“你看见公车过来就闭上眼睛,想象它经过你眼前的样子,用力去想,凝神去想。” 这不还是脑补吗?金易想,远处的交通指示灯亮了,6号线又来了一班,于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闭上了眼睛,开始在大脑中想象它飞驰而过的场景。 说来也怪,在他闭上眼睛的一刻,双目中间忽然像是闪过一丝亮光,明明眼前的世界已经完全被眼帘遮盖,却以一种异常清晰的状态呈现在他脑海之中,好像用单反相机广角镜头摄下来的一样,视角广阔,色彩逼真,纤毫毕现。 6号线风一般掠过他的视野,明明和往常一样是400码的速度,在他大脑中却像是慢镜头一样,每一个动作都被切割成一帧帧清晰的图像。远看完美流畅的车体因为被定格而看的清清楚楚——剥落的油漆,风蚀的锈迹,和磁轨相接的部分甚至布满了凹痕。 时间仿佛静止,明明只是一刹那的事情,金易却像是滑入了时间的空隙,居然来得及看清楚车内所有的细节——清扫机器人孜孜不倦地飘在过道上做清洁,有人站起来取行李,有人抱着暹罗猫打盹,一个孩子塞了一嘴的糖块,生气的母亲正在大声数落。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金易惊讶地睁开了眼,眼睑升起的一刻所有魔法忽然失效,6号线的呼啸而过,眨眼间便连车尾灯都看不见了。 “看见了吗?”上官彻问,“这就是心眼,也就是你们常说的第六感。一般人都是用眼睛来看世界的,虽然直观,却最能蒙蔽心灵。其实人的心眼才最强大,当你摈弃了外在的感官,开始用直觉来看这个世界的时候,速度、虚实、远近,都不再是阻碍,只要你想看,什么都能看得到,看得清。等你练到了最高境界,万事万物都将尽在你掌握之中。” 这番话说的虽然有点意识流,但金易经过了刚才6号线那一幕已经隐约有点体会,尽管对练武功没什么兴趣,内心深处也颇有点热血沸腾的感觉。 “你看到的只是皮毛,等你内功有所大成,非但能看到已有的一切,还能预知事物将来的发展,我说的不是占卜算卦那一套,而是顺应天理,感知万物,如种子发芽,雨露滋养,你便可预知它终有一天能长成大树。换而言之,当对手站在你面前,你便能通过他的气色、表情、习惯来预知他的招数,推演他刺向你的一刀究竟是虚是实,打向你的一拳究竟有多大力道,无论他有多快,有多狠,你都有足够的时间和角度去观察,去推演,进而找准罩门,一击而破。”上官彻深入浅出谆谆教诲了一段,最后总结道,“这就是武功的最高境界——以慢打快,以静制动。” “武侠片里演的什么天人合一之类的就是这个道理吧?”金易摸下巴问。 “大抵如此吧。其实修炼内功,就是修炼人体内的灵气,灵气充沛,人就能不凝于外物,超脱在万物之上。”上官彻道,“说起来你的体质非常奇怪,明明体能非常低下,修习内功却比常人要快很多倍,这才不过十来天功夫,便已经达到普通高手半年的境界,说不得,确然是一块练武的奇才。贤徒,不若你还是跟我练乾坤阴阳*吧,我保你30岁之前就能天下无敌。” “免了。”金易醒悟过来他这是又在做广告了,翻个白眼,道,“我只想变成帅哥娶个妹子,找份安稳工作混吃等死,天下无敌这样高尚的事业还是等以后你和古晨去完成吧,你看他多得瑟,一定能和你一拍即合。” 上官彻长叹一声,决定还是别跟他说明白了,就让他迷迷糊糊练下去吧。 金易伸个懒腰,刚要回去学习,忽听厨房门口传来一阵激烈的搏斗声,伴随着花妞哽咽的呜呜声,跑过去一看,古晨尾巴朝上抱着花妞庞大的身体,正用力想把它拖出厨房,花妞则一脸末日降临的表情,两只前爪死死抠着厨房的门框,门边的墙壁上已经留下了六道深深的爪印,显然是刚刚被拖出来的时候挠的。 “怎么了怎么了?”金易吓了一跳,忙去拽古晨的胳膊,“你要干嘛,你看你把它吓的,它有忧郁症你不知道啊?” 古晨松手,花妞连滚带爬跑到了厨房的角落里,抱着清洁机瑟瑟发抖,尾巴上的毛跟钢针似的竖的笔直。古晨冷冷扫它一眼,它猛的打个激灵,刺溜一下又蹿到了金易身后,抱着他的大腿呜呜叫着求救。 古晨皱眉道:“你来的正好,帮我把它弄到实验室去吧,机甲已经做好了,我打算给它试试。” “啊?这么快就好了?不是前两天才量过身体参数吗?”乖乖,比裁缝做衣服还快啊? “你这是嫌我干活太快了吗?我已经五个晚上没怎么睡觉了!”古晨瞪他一眼,转身往实验室走去,“比赛马上就开始了,得抓紧时间让它熟悉机甲,不然你的五千三百币都打水漂了。” “这么快就要开始了?”金易问,“什么时候?” “大后天晚上。”古晨已经进了卧室门,“还不快带它下来!” 20大小不良 金易最近因为忙功课没进实验室,今天一下来这里大变样了——七台机床都被堆到了大厅一角,空出接近三百平的一块空地,空地一角放着台步入式智脑,智脑前竖着三块长方形全息屏幕,屏幕上密密麻麻都是图表和三维模型。 空地中央是一套古铜色的宠物机甲,长大约两米五,高大约一米六,体态彪悍,线条流畅,充满张力,头顶、后背和四肢都加载了尖刺、刀刃之类的攻击性武器,一看就是搏击类机甲。 “哗——”金易绕着机甲转了两圈,摸了摸,爱不释手,虽然上辈子经常看某点机甲文,最近预习大学课程也看了很多生物机械方面的书籍,这还是第一次摸到实物,那种质感和压迫性不是全息图像能够传达的。 冰冷的外壳,尖锐的武器,闪着冷光的动力反馈芯片,冰冷坚硬的部件组合在一起,却给人一种火焰般的炽热感,就像刀剑、枪炮和dota一样,看一眼就能完全激发起男人内心深处的斗志。 “这这这是你亲手做的?”金易崇拜地看着古晨。 “一部分部件是爸爸留下的,但大多数是我的手工。”自恋帝难得谦虚一回,道,“我也是第一次独立做这么大的项目,不过机甲测试下来性能还好。下面就看花妞的了,虽然它脾气很怂,但毕竟是藏獒,是四级宠物里攻击性较强的了,加强驯化应该可以一搏。” “要我来操纵机甲吗?”金易跃跃欲试。 古晨毫不留情地打破了他的幻想:“训练搏击战士要用食物奖励,去弄点吃的来吧。” 养猪大嫂有点失望,但还是跑到厨房端了一盆香肠,花妞闻着肉味,欢呼着冲过来给它猛摇尾巴。 “现在别给它,等学会一个动作再鼓励。”古晨嘱咐了一句,进入了智脑。 金易依照他的吩咐将花妞连哄带骗引到机甲旁边,原本一体的宠物机甲咔咔咔分解开来,在古晨的磁力牵引下飘到了花妞四周,对准了它身体各个部分贴上,接缝处蓝光闪过,“嗡”一声合成了一个整体。 “嗷嗷嗷!”花妞不习惯身上包着毛皮以外的东西,吓的尖叫起来,在空地上来回乱跑,藏獒本来就体型庞大,穿上机甲简直跟放大一千倍的榴莲一样,跑起来地动山摇比麒麟还威武,还好金易修炼内功以来动作灵敏不少,不然早就被撞飞了。 金易飞快跑到安全地带,只见古晨手上带着感应手套,十个手指轻微但迅速地动着,随着他的动作,花妞像是被禁锢住了,渐渐不再奔跑,开始原地转圈。 “它怎么不乱跑了?”金易好奇地问,古晨道:“我给了它一点电击,它很聪明,知道不听指挥就要遭殃。” 好残酷啊,金易咝的吸了口凉气,古晨斜了他一眼,道:“放心吧,只是很轻微的电击,不会造成什么伤害的,它是个藏獒,你不能总是把它当吉娃娃养,狮子也给你宠成老鼠了。” 金易撇撇嘴,不知道为啥想起了“严父慈母”这个成语,囧。 “我先用强制力教它基本动作,你帮我安抚它的情绪,给它点动作上的指导,但别离得太近,做得好就奖励点香肠。”古晨将一个通话器别在他耳朵上。 金易打个响指:“明白!”屁颠屁颠跑到场子里,冲花妞比个“v”的手势,道,“妞儿啊,听爸爸话哈,不然你后爹要电你喽!”说完觉得怎么有点怪,爸爸和后爹听上去怎么充满了基情的样子? 你想多了!金易摇了摇头,将这诡异的念头抛出脑海,开始照着古晨给他的步骤跟花妞说入门动作。 不得不说花妞还是比较识时务的,很快它就发现了游戏规则——不听话后爹就会放电,听话爸爸就给肉吃。 第一阶段的训练进行的分外顺利,原本古晨预计要四个小时才能完成的基础动作培训居然一个小时就完成了。当然高效率也带来了副作用——一个小时内半盆子香肠都作为奖励进了花妞的大嘴,这货太聪明太识时务,导致把自己给吃撑了。 “你干嘛给它吃这么多啊?”古晨指着打嗝的藏獒教训金易,“都撑成这样了后面的练习还怎么做啊?” 金易无辜道:“不是你说的做对了就奖励的吗,怎么又赖我?” 古晨暴躁道:“我说奖励,没说每次都要奖励那么多啊!半盆香肠你一下子就给它吃完了,你也不怕撑死它,我还没吃呢,你钱多烧的啊?” 没给你吃才是重点吧?看着吃撑的花妞金易就够糟心的了,被他数落两句也暴躁起来,道:“什么都是我不对?!好啊,那你一个人来呀!给它吃肉怎么了,小爷愿意!你吃的用的还不都是我的脸刷回来的,一天牛逼哄哄给谁看啊!” 古晨气的脸都绿了,金易一挺小胸脯,横道:“那我现在给都给了,你想怎么样?揍我呀!来呀!” 古晨深深吸气,拳头攥紧了又松开,面无表情扭头钻进智脑,也不看金易,道:“算了,你上去休息吧,我带着它跑两圈消消食。” 好嘛,以前光是不忍心让老子干重活,现在连说都不忍心说了,这才是真.自恋帝啊!金易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跟他辩论也不是,跟他和解也不是,瞪了他半天,一跺脚,悻悻上楼去了。 古晨默默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出口,轻轻吁了口气,干嘛要跟自己or自己的老婆抬杠呢?比大海广阔的是蓝天,比蓝天更广阔的是男人的胸怀啊…… 半个小时后,金易还是心痒痒想看训练,端着碗冰糖绿豆沙回到了实验室。 “给我的吗?”古晨星星眼看着他手里的绿豆沙,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果然胸怀宽广是有福利的。 “天气很热嘛。”金易把绿豆沙递给他,讲和之类的话他可说不出口,好在古晨是一头好猪,一般给点吃的就能搞定。 “谢谢。”古晨端着碗吸溜吸溜喝完了,满足地对金易摇了摇尾巴,正色道,“下面我要放虚拟战士和它对抗了,这次你来操作手套,我去奖励它。” 被剥夺了饲养权金易有点失落,好在可以操作感应手套了,戴在手上感受了一下,高兴道:“去吧去吧。” 古晨给他教了几个简单的手势,金易很快就记下了,这东西其实跟游戏手柄挺像的,初级操作难度不大,手速也不需要很快。 “我们开始了。”古晨双手在中间一块全息屏幕上划拉了几下,调出来一个体型跟花妞差不多的机甲战士模型,投影到了实验室的空地上。 可怜的花妞一看见幻影战士就惊跳了起来,蹬蹬蹬连退好几步,恨不得马上逃走的样子,金易连着电了它几下才阻止住了它,见古晨皱眉,忙替花妞开脱:“它才一岁,又有忧郁症,胆子小很正常的嘛。” 古晨对他的护短已经习以为常,将对战模式设定为auto模式,抱着半盆香肠走到了场地一角。 幻影战士轰隆隆冲了过来,一头顶在花妞肩部,机甲上的动力反馈装置立刻将一股力量反馈到了花妞身上,藏獒“嗷”的叫了一声,斜着滑出两步,整个身体都开始哆嗦。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花妞和幻影战士展开了重口味捉迷藏游戏,一开始被撞了踩了都只会哀嚎,后来学精了,开始满场子跑着躲避,跟泥鳅似的,以金易过人的眼力都经常捕捉不住。 遗憾的是一直忙活到天黑,它也没有主动发起过一次攻击。 金易开头看的心疼,后面也开始暴躁了,被这样踢过来压过去的都不知道反抗,这货真是个总受来的啊! “想点别的办法吧。”中场休息,金易摘下手套冲古晨喊,“这么下去不行啊,这货胆子也太小了。” “呃——”古晨打了个嗝,像是哽住了,捶了两下胸口,说不出话来。 金易往他怀里的盆里一瞅,炸毛道:“香肠呢?怎么就剩一根了。” 古晨脸色一红,又打了个嗝。 怎么这货跟狗一个尿性,有没有一点作为主人的节操啊!金易冲过去心疼地拎起一根香肠,食指对古晨点点点点:“你你你居然把香肠都吃了,也不怕把自己撑死啊!刚才还有脸教训我,你看看你,连花妞都不如呢!” “我没有吃撑。”古晨梗着脖子道,“大不了晚饭不吃了。” 金易拎着香肠彻底失语,古晨不动声色地擦擦嘴,飞快岔开了话题:“呃——我想到了一个可以让花妞奋起的办法。 你怎么不说“看,飞碟”啊!金易无力地翻白眼,问:“什么方法?” 古晨振振有词道:“我到场地里去,你放虚拟战士来攻击我,我假装很痛苦的样子向花妞呼救,看它会不会来救我,如果来救,也许会主动发起攻击。” 这办法倒是可行,但……金易看看花妞,又看看古晨——他有这演技吗?最大的问题是,花妞会买他的账吗? “得,还是我来吧。”金易把手套丢给古晨:“你被攻击它才不会救你呢,躲旁边看笑话还差不多。” 古晨黑线,金易已经跳下了座椅,一边往场地走一边道:“来吧,弄几个简单点的动作,太复杂我演不了啊。” 一切都是为了花妞啊,好好一藏獒怎么比猫还不如,爹一定要让你重振雄风! 21糟蹋你爸 一切就绪,古晨再次放出幻影战士,巨大的虚拟机甲宠物嚎叫着冲向金易,金易在它跑近的一刻立刻大叫一声往后一倒,躺在地上四脚朝天地乱划拉。 他这是什么烂演技啊,跟被人糟蹋了似的!古晨不爽地想,但还是不得不操纵模型用大铁爪子在金易身上揉来揉去,折腾了两秒忽然觉得有别扭——怎么有一种是我在糟蹋他的感觉呢? 花妞看到可爱的主人被凶恶的怪兽摁在地上来回碾压,立刻竖起了脖子,前爪抠地身体后倾,一副战备状态,嘴里发出“呜呜”的威胁声。 哟!有戏!金易见它这样子十分欣慰,更加卖力地表演起来,奈何扭来扭去脖子都酸了,胆小如鼠的藏獒君还在原地纠结徘徊,扛着一身机甲咔哒咔哒走来走去,犹豫着不敢出手。 你一个藏獒要不要这么怂啊!金易都要吐血了,决定给它下个猛药,瞅准时机幻影战士一爪子挥过来,忽然凄厉地尖叫一声,躺地上不动了。 这下好了,要是小爷死了你都不来救,那我真是白疼你了! 这一声喊的何其太真,古晨都被他叫的一哆嗦,大惊失色站起身来,忽见金易紧紧闭着的双眼睁开了一只,右眼眨了两下,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对啊,他在演戏的嘛,古晨重又坐回椅子,下意识地拍拍胸口,不知道是为金易担心还是为自己的身体担心。 就在这时,躲在大厅一角的花妞忽然发出一声悲痛的大吼,坦克似的轰隆隆狂奔而来,一反之前胆小怯懦的模样,整个身体都发散着一股死神般的戾气,“嗷呜”一声一头顶在虚拟战士胸口。 古晨没有防备,居然被它一下正中要害,幻影战士胸口被花妞头上的尖刺一下贯穿,生命值一秒钟内直降为0,宣布死亡。 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古晨被花妞身上的王霸之气森森震撼了,连躺在地上装死的金易也目瞪口呆。花妞击毙了杀父仇人,绕着金易悲哀地转圈圈,又用爪子拨拉他的右手,嘴里“呜呜”地呜咽着,那一副父子情深的模样,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金易真没想到花妞对自己这么深的感情,说起来自己平时不过是喂它点好吃的,顺顺毛洗个澡而已,他居然能克服这么强大的心理压力,一个大招就放倒了敌人,狗狗真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啊! “好了,爸爸没事了。”金易假装悠悠转醒,抬起右手摸着花妞的鼻子,“花妞好姑娘,救了爸爸昂!” 花妞惊喜地跳了起来,先是围着他转了两圈,继而嗷嗷叫着跑到古晨身边,像是要告诉主人自己不负重望把爹救活了。 古晨也被它这么单纯的感情感动了,赞许地拿起从牙缝里省下的最后一根香肠想奖励给它,谁知花妞完全视而不见,报告完喜讯又轰隆隆跑回了金易身边,也不知道是吃伤了,还是心目中金易的排名已经大于香肠了。 “今天就到这吧,已经很晚了。”金易征求了古晨的同意,解除了花妞的机甲,一人一狗在地上滚了半天才亲亲热热往楼上走去。 古晨看着金易瘦小的背影,内心深处忽然升起一股无法名状的感觉,说不清是欣赏、爱护还是心疼,这么久了,他开始越来越强烈地感觉到,金易就是金易,即使他用的是自己的身体,也完全是一个独立的人,一个跟自己截然不同的人,一个很……特别的人。 话说回来,他现在的体力好多了么,忙乱了三四个小时居然还是神采奕奕的样子,真奇怪啊。 接下来的两天训练十分顺利,花妞在金易的帮助下越来越强悍勇猛,连忧郁症都似乎不治而愈了,有时候不穿机甲都散发出阵阵王霸之气。 古晨从一开始的2级幻影战士一直升到5级,它都能毫不费力地撂倒。虽然幻影战士的机动性远不如真实对手,但藏獒的战斗力是4级,能轻而易举打败高它一级的幻影,换成真实对手也应该胜算很大。 金易也经常会上手操纵一下,因为之前就预习过课本知识,练内功之后眼力和手脚反应能力又都比常人快很多,操作精度进步极快,虽然对机甲性能不甚了解,但手速和应变都赶上甚至超过了古晨。 不过要让自恋帝承认有人比他强是非常困难的,即使金易就是他自己。于是他把这一切都归功于金易离花妞的智商线更近的缘故——脑电波相似的生物总是更容易产生共鸣嘛。 临战前一天晚上,金易有点兴奋过头,没有睡意,便去实验室看古晨。 古晨正在做最后的检查,头也不回地说:“你去睡吧,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把钱都赢回来的。” 金易挠挠头,问:“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古晨停手想了一下,从架子上拿过一个铁盒递给他,道:“一般的机甲都要做一个标志logo的,咱们这个还没有,你来给它设计一个吧。” “好啊。”金易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堆各种颜色的碎钻,只有芝麻大小,古晨递给他一个镊子,一瓶胶水,道:“你自己选个位置来粘吧,什么都好。” 金易在机甲肩部确定了一个位置,开始兢兢业业往机甲上贴水钻,一开始想贴个雄鹰,贴着贴着觉得不像,决定改成个大雁,贴着贴着连大雁都不像了,不由得暴躁起来——贴钻这种事不是女人干的么,为什么小爷要玩这个?! 古晨见他一头汗,凑过来看了半天,问:“你贴的是什么?下面椭圆形一坨,上面一个尖尖。” 金易黑着脸道:“大便!” 古晨:= = 大便号虽然名字听着不雅,实力可是一等一的强劲,第二天一上赛场就一鸣惊人,本来五局三胜的小组预赛,只打了前三局便以压倒性胜利战败对手,总积分荣臻四级宠物机甲大赛第一! 凌晨四点,“陈福记”华人俱乐部内人声鼎沸,四级宠物机甲赛场仿佛被沸腾的蒸汽和闪耀的星光包围。 四百平米的下陷式竞技场里,主持人歇斯底里的解说声完全压不住四周看台上疯狂的观众,群情激奋的人们大声叫喊着花妞的名字,有人面红耳赤,有人喊破了喉咙,还有人直接拿出大把的零钱洒进赛场,亮晶晶的钢镚漫天花雨般打在大便号上,发出哗啦啦的脆响。 穹顶上的七彩旋转灯球发出璀璨的光芒,照在技术后援区,三面长方形的全息屏幕微微闪烁,屏幕前方,穿着红黑色连体工服的少年疯了一样在座椅上跳来跳去,一会儿尖叫,一会咬着荧光口哨卖力地吹着,发出刺耳的嘘声。 “你够了!”穿着同款工服的古晨已经是满脸黑线,仰头冲着歇斯底里的金易吼道,“快下来,椅子要被你踩坏了!我警告你,不要再往我头上喷口水了!” “嗷嗷嗷~~~”金易无视他的威胁,摘下头上的棒球帽疯狂挥舞,尖叫道,“好多钱!古晨你快上来看!满地都是钱啊,光打赏的钢镚就够买一个月的菜啊哈哈哈哈哈哈……” 古晨再次被他喷了一头的口水,忍无可忍地一把抓住他的腰带扯下来,夺下棒球帽往他嘴里一塞:“闭嘴!快收拾东西,然后跟我去体检处把花妞领回来!”赛后有兴奋剂检测,花妞还要接受体检。 “呜呜呜……”金易还要挣扎着往椅子上踩,被古晨抓住拖到一边:“你够了,这点钱算什么,后天还有复赛呢,等拿了冠军你再发疯吧,整整十万币的奖金呢。” “席慢(十万)?”金易咬着帽子惊呆了,接着发出癫狂的大笑,“花(发)财了花(发)财了,灭哈哈哈哈哈哈……” 古晨完全无语,将便携式智脑关机打包,收拾完东西一个人扛起两个大袋子,腾出手揪着金易的衣领:“别笑了,再发疯下次不带你来了,快走。” 金易挣开他的手,从嘴里拔出帽子戴在头上,吵吵嚷嚷走到体检处,只见门口的公示牌上显示着检测结果,花妞的各项指标都是阴性,比赛结果有效。 “耶!我们现在是总积分排名第一了。”金易握拳。古晨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喜色,刚要推门进去领花妞,忽然一只手挡住了他的去路。 “请问是古先生吗?”一个五大三粗的黑人站在那里,黑西服黑衬衫黑墨镜,典型的保镖装束。 古晨唇边的笑意隐去,冷冷看了看他,黑人道:“您好,我的主人对您的宠物非常感兴趣,想请您玩一场友谊赛。” “没兴趣。”古晨一口回绝。 “您不妨听听他的条件。”黑人依旧挡在他身前,“标准赛时,三局两胜,四级对五级,如果你赢了,他愿意给你一万联邦币,你输了,他分文不取。” 古晨冷冷问:“这么比他有什么好处?” “他只是想找一个足够强的宠物战士而已。如果你赢了,他会跟你谈一项合作,当然完全采取自愿。” “两万。”古晨言简意赅地说,黑人一愣,对耳朵上的通话器道:“小少爷?” 通话器那头好像说了些什么,顿了顿黑人道:“我主人说可以,今晚零点,他和他的宠物会在俱乐部vip一厅等您,请您务必准时到。” 古晨冷淡地点了点头,金易终于找到机会插嘴了,问黑人:“你主人谁啊?” “十七少,这儿的人都是这么称呼他的。” 22陈十七少 十七少?谁啊? 金易趁着古晨带花妞去放水的时候稍微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十七少也叫“陈十七少”,居然是“陈福记”总裁陈向东的亲弟弟。 “陈福记”是敦克尔星球著名的华人集团,现任掌门陈大牛年过七十,已经退休,所有产业都由长子陈向东打理。说起这位陈大牛,年轻时可是被誉为“种马帝”的传奇人物——他有多少老婆已经没人能数清了,光记在他名下的儿子就有十七个之多,还不包括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而和古晨约战的十七少,就是陈大牛最为宠爱的幺子,陈十七。 得知对手居然是俱乐部的二世祖,金易不由得心里发怵,会不会是大赛有黑幕,老板怕花妞拿冠军才设计陷害他们呢? 回家路上金易把打听来的事和自己的担忧一股脑说给古晨听,自恋帝沉默了很久,道:“我有点后悔了。” “啊?那现在我们退出还来得及吗?”金易更加心虚了。 古晨惋惜地道:“早知道应该让他再加两万赌金的。” “啊?” “出得起两万的人应该不在乎再多出两万。”古晨说,“至于黑幕什么的倒是不用担心,陈福记办搏击比赛快一百年了,如果有黑幕早就被政府取缔了,选手和观众也不会这么买账。与其担心这个,不如想想回家给花妞做点什么好吃的吧,这才是你应该考虑的问题不是吗?” 被鄙视的养猪大嫂默默扭头。 回家休息了一个白天,夜幕降临后黄鼠狼号再次来到了陈福记,大概是十七少早就吩咐过,验过参赛卡后金易和古晨就被一个黑衣保镖带到了位于俱乐部地下六层的vip一厅。 vip厅比公共赛场略小一些,正中是标准的四百平下陷式竞技场,但四周没有大型观众席,只有一个技术外援区。金易他们进去的时候已经有两个穿着连体工服的人在那儿调试机器了,大概是十七少手下的机师。 竞技场上空漂着一个悬浮式vip看台,看台上的红色单人沙发里坐着一个穿浅蓝色休闲服的年轻人,因为角度太高,他的脸被顶灯的阴影遮住了,看不清五官,但看得到一双黑的发亮的眼睛。 他就是十七少?很吊的样子嘛,金易踮着脚尖看了看,太黑了看不清,刚要扭头,却见那人低头对自己一笑,露出一口雪亮的白牙。 金易只好也回笑了一下作为打招呼。 “你笑什么?不准对他笑!”古晨不爽地揪住了他的后脖领子,狠狠瞪了看台上的人一眼。 “我连笑都不能笑了吗?”金易匪夷所思地挣扎两下,“难道我要逢人就哭吗?” 古晨不答,绷着那张全世界欠他一百吊的脸将金易拖到技术区,道:“去,带花妞熟悉一下场地,我来做技术后援。” “神经病!”金易终于甩开了他的手,报复似的冲vip看台恶狠狠笑了半天,刚开始十七少也礼貌地向他微笑,后来大概是金易笑的太久太凶残,他的微笑渐渐僵化,最后默默扭过脸去。 金易笑够了,从空间钮里放出了机甲给花妞穿好,带着它从赛手通道进入竞技场,活动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之前那个跟他们接洽的黑人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只体型和花妞差不多的机甲宠物,微笑着道:“很准时啊。” 金易点头示意,看看他身后的宠物,好奇问:“这是什么宠物?狼?”五级以上宠物大部分都是大型犬,也有一分经过驯化的野生动物,比如狼或者豺。 “呵呵,打赢它你可以卸下它的机甲看看。”黑人狡猾地回避了金易的问题,带着宠物在场地里慢跑。 金易一边带花妞一边观察对手,它的机甲是耀眼的红色,头部是一个五级宠物的官方标记,身体和四肢都很长,和花妞不同的是它有一条长长的尾巴,蛇一样灵动,上面布满了细密的尖刺,灯光下闪着寒光。 也许是狼吧,从动作看不像是犬类,金易观察了一会,忽然觉得它走路的样子依稀相识,好像在动物世界某一集里见过,但仔细想又想不起来了。 “开始吧。”十分钟后黑人说,征得古晨的同意后冲裁判点了点头,和金易一起退出了赛场。 顶灯被调亮,记时开始,金易和黑人同时动了一下手指,得到指令的宠物立刻一改之前悠闲的模样,肩部伏低,前爪抠地,虎视眈眈看着对方,口中发出低沉的恐吓声。 扑击、撕咬、踩踏、翻滚,场上两个凶猛的身影闪电般腾挪闪耀,令人眼花缭乱。花妞突破瓶颈后进步极快,攻击力虽然不能算一流,但应变力非常强,然而今天却遇上了一个难缠的对手。 十七少的宠物体型和花妞差不多,力量和速度却非常惊人,扑击的有效率也极高,70%的袭击都能得分,很快金易就不得不运起内功,利用感应手套努力寻找时机帮花妞闪避。 花妞胜在体力和耐力,随着时间的推移,对手也发现了这一点,开始加大了攻击力度,每一次扑击踩踏都非常狠厉,显然想速战速决,用一次重创削弱它的防御力。 它们的动作越来越快,肉眼已经很难提前做出判断以应变,金易不由得闭上双眼,开启金手指模式用潜意识观察战局。 场内的一切都在他眼帘合起的一刻发生了变化,金易的意识像是漂浮在时间和空间夹缝中的尘埃,无所不在,无所不见,他能看到宠物机甲相撞时空气微粒的颤动,能看清它们喘息时喷出带着水滴的热气,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自己甚至能透过机甲看到战士的骨骼和肌肉,感觉到血液在它体内奔流的速度。 这种感觉非常奇特,比上一次上官彻让他看6号线时更加微观,更加具有整体性,也更加令人震撼。 忽然,一双金色的眼睛闪过金易的视野,它尖锐、冷漠而凶狠,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仿佛随时都酝酿着吃人的动机。 黑豹! 那是黑豹的眼睛! 金易刹那间惊呆了,红色机甲里的不是大型犬,不是狼也不是豺,而是一只实打实的黑豹! 为什么一个六级宠物会披着五级的机甲向一只四级宠物挑战? 金易倏然睁开眼,愤怒的目光直刺悬浮看台,台上的男人泰然自若地坐在那,翘着腿,迎着他的目光微微一笑,雪亮的牙齿寒光闪闪。 你以为让个六级杀器披个五级的皮就能谋害老子的花妞吗?金易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小爷今天就叫你知道什么才是真.逆天! “嗷!” 金易一走神的功夫花妞被黑豹一个尾鞭抽在右前腿,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黑豹一击即中,立刻一扭屁股再次把钢鞭一样的尾巴甩了过来,风声过处带来一声刺耳的尖啸! 稳住!金易迅速闭上眼,第六感蛇一样滑进了战场,手指微动,花妞就地一个翻滚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电光石火之间,金易苦修半月的灵气第一次被完全地激发出来,天眼让整个竞技场内的情况在他脑海中纤毫毕现,他的气息变得比蝴蝶的触角还要灵敏,手速快的像是蜜蜂的翅膀,他的感觉已经完全和花妞同步,手指发出的每一个指令都能在毫厘之间让花妞做出最快最准确的判断。 黑豹迅捷无伦的动作在他眼中变得缓慢而漏洞百出,很快他就发现了它致命的弱点——它的左后腿反应不甚灵敏,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之前受了伤,虽然强有力的尾鞭很好地掩盖并纠正了这一点,但缺憾就是缺憾,在金易眼中和死穴一样致命。 “上!”金易瞅准时机猛的一握右手,花妞在黑豹转身的间隙猛的一个翻滚,低头,肩部耸起,后颈尖利的长刺对准它左后腿的机甲刺了过去。 黑豹的应变非常之快,花妞一低头它就发现大事不妙,用尽全力往前一蹿,然而终究晚了一步,尖刺顶端的激光已经划破了它的腿部机甲,利刺准确无误地从缝隙中贯穿了它的肌肉! “嗷——” 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长号,黑豹挣扎着向前扑了一步,将左后腿从花妞后颈的尖刺上拔了下来,踉跄着想要站稳,却不支倒地,整个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发出痛苦的嚎叫。 “停!”悬浮台上的人忽然站了起来,大步走到看台边沿,对裁判道:“比赛终止。” 雪亮的顶灯打在他脸上,将一张年轻跋扈的面孔显露无余——浓眉,大眼,鼻梁挺直,嘴唇丰润而棱角分明,蜜色的皮肤看上去阳光又健康。 看清十七少的一瞬,金易脑海中浮起了一个诡异的词语——阳光健气受。 为什么是受?我不是直男吗?金易囧囧想。 23引狼入室 “把赌金给他们。” 十七少对黑人扬了扬下巴:“叫人转账。” “等等!”古晨忽然站了起来,目光森冷地看着他,“我要求等级鉴定,我怀疑你虚报宠物等级。” “没错!”金易也摘下手套站了起来,愤怒地道,“你的宠物明明是六级的黑豹,为什么撒谎?!” 在场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金易,包括古晨,十七少不置信地问:“你见过它?不可能!你怎么知道它是黑豹?” “请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古晨极其不爽他那亮晶晶的眼神,不动声色地挡在金易前面,“你违反了比赛规则,我要向俱乐部投诉。” 十七少哈哈一笑,大步走下悬浮看台:“没错,它的确是六级的黑豹,不过一年前因为比赛失误造成终身残疾,已经被官方降到五级了,不信你可以去查。” 原来是因伤降级的,金易瞅了一眼场中正在急救的黑豹,问:“左后腿是吗?” 十七少更加惊讶了,歪着身体看向古晨身后:“你连这个都看出来了?” 金易牛逼哄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这有什么稀奇,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古晨的脸僵了一下,有一种默默中枪的感觉——他就没看出来。 “很好。”十七少拍了拍手,激赏又好奇地看着金易,“我本以为你刚才的攻击是凑巧,原来早就看出了它的弱点,你眼光太毒了!能找到你这样的合作伙伴真是运气,希望你们能接受我的合作邀请。”对黑人抬抬下巴,“去拿合同来。” “不用了,我们没兴趣。”古晨立刻冷冰冰一口回绝,虽然作为一个已婚二级理疗师他养家的负担很重,但直觉告诉他再和这货谈下去绝对是引狼入室,对保护自己的贞操……不对是保护自己老婆的贞操有百害而无一利。 “先听我说完。”十七少笑眯眯道,“只要你的团队能让我冠名,以后参加各种比赛的费用我都包了,奖金归你们,每个月我还付一千币的底薪。”顿了顿加了一句,“唯一的要求是,以后每场有我哥参加的比赛你们都必须参加,并打败他。” 原来花这么多钱就为和他大哥置气啊,好幼稚,这是狗血兄弟*文吗?金易翻个白眼,眼中的高帅富立刻变成了傻多速。 “我拒绝。”古晨言简意赅,见他还往自己身后看,又加了一句,“也代表他拒绝。” 虽然作为一个天朝吊丝被代表都已经习惯了,金易还是不满道:“喂,拒绝的话还是我自己来说比较好吧?” “听见了吧?”古晨无视金易的抗议,对十七少道,“他说他拒绝。” 金易一口老血憋在胸口,好在最近吐啊吐的已经有点习惯了,捶了捶胸口马上缓了过来。 “回家。”古晨开始关智脑收拾东西,金易虽然觉得拒绝这么好的一份工有点舍不得,但很快就开学了,自己确实也没功夫老出赛,于是遗憾地对十七少耸了耸肩,一转身,忽然觉得眼前的全息屏幕一明一灭,接着缓慢地旋转起来。 怎么回事? “古……”金易被突如其来的眩晕瞬间击溃,双手下意识地乱抓了两下,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倒了下去。意识陷入黑暗之前,只听倒霉催的上官彻焦急道:“不好!居然这么快就冲破了第一层,再不双修就……” 双修?我一定是耳鸣了!金易小心肝一抖,彻底晕了过去。 古晨依稀听到金易低声叫他的名字,一个“干嘛”还没说出口,便见他俩眼一翻摇摇欲坠,眼疾手快地捞了一把,金易软面条似的倒在了他身上,双手跟溺水的人一样胡乱扒拉了两下,一把捏住了他胸口的连体服拉链。 古晨手里都是东西,没抱紧,金易软绵绵的身子顺着他的身体刺溜一下趴到了地上,临死之前没忘拉个垫背的,“哗”一声将他的拉链从头拉到了尾。 古晨的连体服直接被分成了两半,露出整个宽阔的胸膛,健硕的腹肌,连胸前的两点都未能幸免,红果果被周围的人看了个通透,包括黑豹和花妞。 诡异的寂静,自恋帝先是僵了两秒,继而非常淡定地把拉链拉了回去,抬手阻止了试图接近的十七少,面无表情道:“别动他,快去叫医生来。” 金易的昏厥非常短暂,不过几分钟就幽幽醒了过来,睁开眼,看到古晨熟悉的下巴颏,感觉两条有力的胳膊抱着自己的腰和膝弯,视野一上一下,显然正被他打横抱着往前走。 “我、我怎了?”金易浑身无力,脑袋疼的像是要裂开了一样,气若游丝地问。 “呀!你醒了,太好了!”十七少放大的面孔凑过来,惊喜道,“医生说你劳累过度,现在带你去医疗室打针。” “别说话,闭上眼睛。”古晨不动声色地抱紧了点,让金易的脑袋挨着他胸口,避开了十七少的视线。 金易像被抽了筋一样软趴趴窝在古晨怀里,来不及纠结公主抱啊男人的自尊啊之类的问题,扛着头疼默念上官彻的名字:“师父,我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贤徒,恭喜你,你刚刚冲破了基础内功的第一层!”上官彻的声音带着点回音,不像平时那么清晰,忽远忽近的,“常人半年才能突破的瓶颈你居然二十来天就突破了,贤徒,为师果然没有看错你,你真是练武的奇才啊!” “可是我好难受啊,头像要裂开了一样,一点力气都没有。”金易脑袋嗡嗡响,用尽全力才能听清他的话。 “你刚才对战之时用功过度,超过了身体所能负荷的极限,虽然强行突破了第一层,副作用也是很大的,估计要头疼一段时间。唉,要是能双修就好了,哪会这么痛苦……” 上官彻的声音越来越飘渺,后面金易已经听不清了,疲惫地闭上眼睛,再次陷入了昏沉沉的睡眠。 再次醒来已经是隔天上午了,金易一睁眼就看到窗前的椅子上坐着古晨,花妞正趴在他脚边打瞌睡。 “呜呜!”花妞第一时间听到了床上的动静,耳朵一竖,大脑袋从前爪上抬了起来。 “醒了?”古晨马上站了起来,虽然还是面瘫样,但眼睛里的关心欣喜都无法掩饰。 “这是哪,医院?”金易感觉身体松快了许多,就是头还有点疼。 “我们还在俱乐部,这是十七少的vip包房,你已经睡了一天两夜了,不过医生说你没事,就是太累了,睡睡就好。”古晨倒了杯水给他,“对了,昨晚花妞通过了复赛,不过总积分排名落后了一位,现在是第二了。” 金易有点沮丧,要是他昨晚在现场说不定就不会失分了,喝完水伸手摸了摸花妞的大头,道:“没事花妞,决赛爸爸一定跟着你,咱还能把积分追回来!” 花妞呜呜叫着用湿漉漉的鼻头在他脸上蹭,古晨皱眉将它撵开,问金易:“你饿吗?我去找点吃得来,不过这儿估计只有营养素。” “随便。”金易饿的头昏眼花,什么都能吃下去。 古晨警告地瞪了一眼花妞,见藏獒夹着尾巴躲到房间一角老实趴下了,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伸个懒腰,金易掀开被子刚要下床去洗漱,裤兜里的便携智脑忽然震了一下,掏出来打开博客,只见信箱里躺着一封私信。 【总舵主:大神!你在吗?我已经跟我妈商量好开店的事了,你啥时候能跟我签个授权合同?】 【金大善人:我现在不在家,等回去再和你约地方见面吧。】 【总舵主:大神你在哪?不如我去找你吧,就不用你浪费时间了。】 【金大善人:也好,我在陈福记华人俱乐部。】 【总舵主:太巧了!我也正好在那。你能看见我吗?我现在就在俱乐部门口的青铜雕塑下面。】 这么巧?金易走到窗户边,透过三层的落地大窗看出去,只见明媚的阳光下,一个穿着浅蓝色休闲服的身影站在巨型麒麟青铜雕塑下面,一张帅脸高高仰起,炯亮的眼神正四下搜寻。 十七少?高帅富?金易斯巴达了,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他居然就是总舵主。 【金大善人:不用找了,十七少,我就在你的vip包房里 = =】 麒麟下面的青年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智脑,忽然愣了,接着转身一路小跑进了俱乐部大门。 两分钟后,十七少一脸惊喜地跑了进来:“大神!居然是你啊,太好了!大神你太全能了,我好崇拜你,我要拜你为师,请一定收下我吧!” “呃——”金易还没回过神来,十七少已经扑过来紧紧握住了他的双手,“对了还没自我介绍,我叫陈近南,网名总舵主,人称十七少。我爸叫陈大牛,我妈叫李淑芳,我哥就是这的总裁陈向东!” 怎么有一种查户口的赶脚?金易再次确定,眼前的青年是一只阳光健气受。 24传票来了 真是“为人不识陈近南,纵是大神也枉然”啊。 金易真心觉得陈大牛给儿子起的这名不错,反清复明如雷贯耳,怪不得网名要叫“总舵主”。 “大神,我真没想到你除了对上古饮食文化炉火纯青,宠物竞技方面的造诣也如此高深,你真是天才!”陈近南对金易的崇拜如滔滔江水连绵不断一发不可收拾,拉着他的手真挚表白道,“大神你放心,我绝不让你的名字蒙羞的,我要用你的头像做我们店的商标,还要为你申请专利保护和非物质文化遗产!你等着吧,三年之内,我要让分店开满全球,让你的名字成为烹饪界神一般的存在!不,大神你对我来说已经是神一般的存在了!” 骚年你醒醒吧……金易没想到世界上还有比古晨更加神展开的人,想象了一下自己的头像被竖在全球连锁店门口的景象,依稀想起了慈祥的kfc爷爷。 “我们还是脚踏实地从长计议吧……”金易想要从他手里把自己的手拔|出来,未果,挣扎了两下,门开了,古晨端着个托盘从外面回来,一见他们手拉手肩并肩的景象,脸上轻松的笑意立刻消失殆尽。 “放开他!”古晨看着陈近南,眼神火大的能烧穿铅板,“你在这干什么?” “啊?”陈近南后知后觉地松开了金易的手,不满道,“我跟师父说话关你什么事?” “师父?”古晨疑惑地瞪向金易。 “呃——”金易被他瞪的的小心肝噗通跳了一下,忽然有种奸夫淫夫抓奸在床的感觉,不由得心虚了起来,呐呐道,“那个,他他他是我的粉丝总舵主,我授权他的店使用我博客上的烹饪菜谱,还答应给他的店当顾问。”见古晨的脸色越来越黑,又加了一句,“他答应给我入技术股,每年年底都有两成股份的分红呢。” 古晨也有关注他的博客,之前也见过总舵主的名字,拿起陈近南带来的合同看了两眼,虽然心头的疑惑已然解开,但还是暗暗决定回家立刻黑了金易的账户,把他的加粉功能关闭掉——现在的粉丝太没有节操了,天天跟博主私信来私信去,日久生情什么的最可怕了,多少博主的贞操就是这么被骗掉的。 “你还要上学,哪来的时间当顾问啊?省省吧。”古晨把合同丢给他,又瞪了陈近南一眼,“他身体不好,你离他远点,别动手动脚的。” “干嘛?我又没有传染病!”陈近南白他一眼,立刻屁颠屁颠给金易送上了一支刻了“金大善人”四个大字的金光闪闪的签字笔,“大神,这是我专门为你定做的金笔,请用它来和我签合同吧!” 金易看着古晨的臭脸心里有点犹豫——这货是不是不高兴了? 不对我干嘛要管他高兴不高兴,他算老几啊?金易你疯了吗,不想攒你的泡妞经费了吗,这么好机会怎么能够放过? 幡然醒悟的直男毫不犹豫地用金笔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陈近南对金易森森的爱已经神也无法阻挡,在他的软磨硬泡之下金易最后答应他下次带花妞和他哥的宠物对战一次——之前陈近南跟他哥商量要开店,陈向东非但不给钱还训了他一顿,骂他是烧钱的废柴二世祖,陈近南火上来偷偷把他三十八岁的大哥套上麻袋海扁了一顿,扁完没留神被陈向东养的萨摩耶咬了一口,当下发誓一定要咬回萨摩耶。陈向东对这个幺弟实在是头疼的不行,只好把萨摩耶派重兵保护了起来,除了出赛陈近南的人根本没机会近身,所以陈近南才想找个凶残的四级宠物替他报这一咬之仇。 鉴于开店的事情自己也支持过他,金易觉得这事儿自己多少有点责任,就同意他帮他赛一回,至于能不能咬到该咬的地方,那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话说回来,金易实在是有点摸不着陈近南的脾气,他正常的时候像是个高帅富,砸钱的时候像是个傻多速,拜师的时候是标准的健气受,说起他哥又变成了阴毒大反派,整个一个精分。 复赛过后,休息三天就是总决赛,三天里古晨一直呆在实验室修正和调试大便号,金易因为修炼过头还没恢复,也取消了夜间活动,整天开着比利比利看花妞的比赛视频,一边制定战术一边给它调整饮食。 开赛当天早上,一家三口刚吃完早饭,一个穿着法院制服的快递员送来了一份传票。 “你的传票来了。”金易带着信封去厨房找古晨,古晨像是早就猜到了,平静地把洗好的餐具收进橱柜,洗了洗手拆开信封,两眼看完了,道:“下周一跟我一起去法庭吧,法官要就你的监护权展开聆讯,在我和严高之间确定一个合适的监护人。” “啊?”金易傻了,他还以为是关于婚书鉴定问题的聆讯呢,“不是已经有婚书了吗?为什么还要在你和他之间选择一个?” “因为他知道无法证明婚书是假的,所以才拿我的职业和收入来做文章。”古晨冷冷一笑,道,“他是星将,我只是个平民,如果法庭认为我和他相差太过悬殊,会按照有利于你的原则选一个更加合适的监护人。” “啊?那怎么办?你只是个二级理疗师,他可是星将啊!”金易担心地问,曾几何时他还恨不得烧了那封破婚书呢,现在却森森担心婚书的效力没星将的大。 “我得出具一份比较好的职业证明。”古晨若无其事地说,“这不是什么难事,随便在某个大企业的人事档案里塞个表格就行了。”说着便往实验室走去。 “喂你等等。”金易知道黑客大爷又要重操旧业了,脑中灵光一闪,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干嘛费那么大劲啊,让陈近南帮你在陈福记俱乐部挂个名不就得了,合法合理,不比你破人家防火墙好啊?” 古晨本来就有点多云的脸立刻霜降了:“我为什么要求他办事?难道我还没一个缺心眼的二世祖靠得住吗?!” 金易早就察觉自恋帝对任何接近自己的人都怀着深刻的痛恨,挠了挠头,绞尽脑汁才想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鸡皮疙瘩掉一身的理由:“我现在是他师父,你就是他师娘,帮师娘办点小事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有这样的傻徒弟干嘛不使唤呢?” 为什么我是师娘?古晨的身体僵了一下,把金易的话在脑海里转了一圈,忽然有一种浑身汗毛都炸起来的不知道是幸福还是难受的感觉。 然后他的耳朵忽然有点红了。 师父和师娘,多么有爱的称呼啊,又温馨又暧昧还有一种颐指气使的权威感…… “哼。”自恋帝掩饰地嗤了一声,折回了客厅,纠结了半天才说,“那就照你说的办吧。” “好嘞。”金易马上说,“今晚比完赛我就跟他说,他准得答应我!” 古晨撇撇嘴坐到了沙发上,金易拿了根黄瓜坐他旁边啃,啃了两口忽然问他:“话说你有没有什么理想啊?不会就一直当黑客或者理疗师了吧?” 古晨想了想,表情严肃地道:“其实我也有想过,爸爸在的时候我曾经想完成他的理想,成为联邦第一的信息科学家,为军方服务,不过现在我觉得还是星将牛,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监护谁就监护谁,所以我想当星将。” “噗——”金易一口黄瓜渣滓喷出来,咳嗽两声,大笑道:“你想当星将?我还想上春晚呢!” 古晨被他溅了一脸口水,嫌弃地擦了擦,道:“你怀疑我的实力?” 金易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擦了两把,道:“不,我只是怀疑你的情商。” 古晨愤怒地白他一眼,道:“你等着瞧吧,我说过的话从来没有食言过。”顿了顿,好奇地问:“春晚是什么?” 金易无法解释,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你好好干吧,小爷看好你,等你当了星将我给你当星将老公!” 说这话的时候金易完全是调侃的心态,没想到若干年后居然一语成谶。 只不过在“老公”这个称呼方面出了一点小小的偏差。 25钙片联播 决赛当晚,黄鼠狼号再次莅临陈福记华人俱乐部。 午夜十二点,四级机甲宠物决赛正式开始,陈福记最大的公共竞技场内座无虚席,上万个座位票被抢购一空,vip票被炒到上千币的天价,最后连站票都买脱销了,场面异常火爆。 进入决赛的前四名选手都是大型犬,除了花妞都是参赛两次以上的老手,花妞今晚手气不大好,第一场抽签抽到的对手是积分第一的大白熊,一上场就被老奸巨猾的对手放倒了两次,到第二局结束都没能扳回比分。 花妞虽然是藏獒,但因为才一岁多,体型上并不占优势,金易临战经验不足,上次发功脱力又没有恢复,尽管第三局努力扳回一城,第四局还是以微弱差距输给了白熊,与冠亚军无缘。 眼看十万币长着翅膀飞走,金易非但没有沮丧,还化悲痛为力量,在接下来的季军争夺赛中奋发图强,终于打败了对手,获得了本赛季机甲宠物搏击大赛的铜牌,并拿到了一万币的奖金。 虽然只有区区一万,和之前预想的十万天差地别,金易还是挺满足的,毕竟他们都是第一次参赛,又是野路子,连个赞助商都没有,能拿到季军已经算是黑马了,再说古晨当初花了他五千三百币而已,剩下的材料起码还有一千多的,算下来他还赚了不少,也可以了。 金易最大优点和最大的缺点都是知足常乐,领完奖牌很快就从短暂的失落中恢复了过来,抱着花妞跳来跳去,一人一狗换着咬奖牌玩。 “大神!师父!”陈近南赛后第一个跑过来向他祝贺,不知道从哪弄来一大捧玫瑰百合,香喷喷就要往金易身上扑,扑一半就被古晨挡回去了:“站远点说话!” 陈近南白他一眼,把鲜花往金易怀里一送:“师父恭喜你,你是整个俱乐部最蹿红的选手啦,还从没人第一次上场就拿到名次呢,师父你果然是天才!” 金易也挺高兴的,刚要接花,就被古晨一把抽走,随手塞给了旁边路过的一个萝莉,萝莉红着脸冲古晨抛个媚眼,羞涩跑走。 这下金易想抢回来也没办法了,只好愤怒地瞪了一眼古晨,对陈近南道:“还差得远呢,等过一阵我有空好好练练,争取下次干掉你哥。” “必须的大神!”陈近南丧心病狂地握拳。 俩人闲扯两句,金易把早上跟古晨商量的事跟他说了,陈近南对师父那是森森的真爱啊,立刻胸脯拍的叭叭响,连夜把徐福记的hr总管从被窝里拽了出来,照着古晨现有职业给他做了一份“高级vip专属理疗师”的聘书,填薪水栏的时候特意查了查星将的财产公示表,按严高的薪水翻了一倍写了个天文数字。 金易捧着聘书手都抖了:“十七啊,这薪水也太逆天了吧,你哥能同意吗,再说法庭会不会查啊?” “嘁!我们陈福记什么样的高薪给不起,实话说星将的工资也就那么回事,算不上高的。”陈近南倒是不以为然,“至于我哥,这钱又不用他给,就是存个档,管他去死。” 金易一想也是,严高这样的人工资对他来说根本没意义,上辈子听说涛哥的工资一个月也就万把块,推拿师比星将高也说得过去吧。 hr苦着脸拿表飞奔去找陈向东,五分钟后又苦着脸回来了:“十七少,总裁他说别闹了,让您早点回去洗洗睡吧。” “啥?”陈近南气得直跳脚,二话没说拿着表自己去了:“总有一天我弄死这装逼帝!” 金易犹豫了一下跟上了,一路小跑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口,门居然没关,陈近南在里面大声吵吵:“搞什么,签个字也这么费劲!又不真让你雇人,就是帮我朋友个忙,有你这么龟毛的吗?” 一个略带沙哑的男声道:“你别瞎闹腾了,你这种做法是会打乱公司薪资架构的,我没法签!” 陈近南又跟他吵了几句,陈向东不松口,他最后也没治了,泄气道:“那你签了,我听你话去上学。” “真的?”陈向东像是很不信的样子,隔了两秒道,“那行,我就破例一次,不过咱们说好了十七,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陈近南麻溜地应了一句,“不就是上学么,三年咬咬牙就出来了。” “是四年。”陈向东刷刷刷签完字,声音里蕴着笑意,“到时候你敢耍赖,这辈子都别想从我这拿走半分钱好处了。” “啰嗦。”陈近南拿着表蹬蹬蹬出门,一头撞见金易,脸上的不爽立刻多云转晴,“搞定了,走吧师父。” 金易跟他下楼,边走边问:“你哥让你去上学,上什么学啊?你以前不上学的吗?” “上学有毛用啊?他们又不打算让我真干点啥,也不让我管公司生意,我大哥就是爱面子,其实心底下巴不得我不学无术混吃等死呢。”陈近南毫无顾忌地往他哥头上泼脏水。 “嗐,他也是为你好,上点学还是有好处的。”金易劝他,“我也马上开学了呢。” “啊?你哪个学校啊,我哥帮我弄了个阿斯顿大学的名额,叫我去上什么龟毛的战斗系,坑爹啊一听就是出苦力的地方,估计一个妹子都没有,软点的小受都难找,嘁!” “这么巧?我也在阿斯顿大学啊,不过我是生物机械系。”金易惊喜道。 “真的吗?”陈近南眼睛一亮,“太好了,我又能时刻追随你了师父,刚才我做的这个决定真是太英明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双赢啊双赢!” 想想叵测的大学生活多了一个傻徒弟作伴,金易也觉得定心了不少,起码万一严一杰再来恶心他还能有个人吐吐槽。 一切搞定,金易拿着聘书去给古晨看,问他:“薪水写这么多够了吧?他们不会因为星将地位高就把我判给严高吧?” 古晨扫了一眼就装包里了:“够了。” “真多啊。”金易唏嘘道,“啥时候我才能挣这么多钱一个月啊?” 古晨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诚恳道:“这算什么,放心吧,答应你的事我一定能做到,你的理想就是我的。” “我什么理想啊?”金易心虚起来,莫非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在练换体*的事? “当星将的老公啊。”古晨正色道,“不是你今天早上给我说的么,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对待理想这种事不是应该很郑重的吗?” = =金易:我还是去上春晚吧,容易点。 中午过后,一家三口又回到了狮子街公寓,忙碌了一天一夜大家都累了,随便弄了点吃的喂饱古晨和花妞,金易就回房去睡觉了。 躺下没多久,阴魂不散的上官彻又爬了出来,软磨硬赖地把金易揪到了九转真石里,开始教他练基础内功第二重。 因为有了上次的突然昏厥,金易现在也不敢狠练了,跟上官彻讨价还价地把训练时间缩短到了以前的一半。 上官彻倒是没什么意见,反正金易的进展已经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在他的贤徒还没有接受双修之前练太快了也不好,虽然按理内功修炼每上一层就要多耗两倍的功夫,但万一金易异于常人,个把月就练到第三层,没人双修憋出病来就糟了。 因此教主大人认为目前的当务之急不是练功,而是先把他的贤徒搞弯,至于弯的对象,自然是他的合法伴侣古晨同学。所以经过深思熟虑以后,上官彻决定下个阶段的工作重心应该先放到督促他们建立基情上来。 教主是个行动派,在想明白了这一点以后立刻展开了行动,最近金易内力提高也带给了他少许灵气,他利用这点仅有的灵气,将自己记忆中一些相对清淡的男男欢爱情节送进了金易的梦中。 教主男宠遍天下,双修经验那是相当的丰富,弄点毛片还不是手到擒来,为了加深代入感,还专门挑了一些受君和金易长的比较像的片段。 于是苦逼的直男君这天晚上悲催到了极点,前半夜练内功,后半夜看钙片,看到早上起床射的腿都软了,天刚亮就苦着脸洗澡换衣服洗床单,好不容易打扫完战场,一边哆嗦着给自己弄羊肉汤补元气,一边靠着冰箱碎碎念:“尼玛做个春梦而已,要不要这么重口味啊,老子以前看过的不都是a|v么?干嘛梦见的都是g|v啊?难道小爷真的要弯了?” 26关你屁事 “你昨晚梦|遗了吗?” 大清早古晨一起床就看见阳台上晒了一溜的床单被套内衣裤,吃早餐的时候一脸正直地问金易。 “噗——”金易hold不住一口羊肉汤喷在他脸上,接着惊天动地地咳嗽了起来,没一会整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古晨狠狠握了一下拳头又放开了,僵硬地站起身去卫生间洗脸,然后默默把自己的羊肉汤倒给了花妞,另盛了一碗放在桌上,郑重道:“金易我警告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吃饭的时候能不能有点节操,我已经被你喷了好几回了,就算是我自己的口水我也不是每次都能忍受的!” “你能不能有点节操,我梦不梦|遗关你屁事啊?”金易炸毛道,“早告诉你这身体跟你没关了,口水是我的几巴也是我的,你管好你自己那玩意就行了,管我撸管撸到死,小爷愿意!” 古晨忍耐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身体不好,前两天刚昏迷过你忘了吗?这种事不要太过分了,你看你下眼睑都青了,拜托保重一下我的身体好不好?” 你以为小爷看一宿钙片把自己射软了很爽吗?金易都要被他气哭了,狠命把筷子往碗上一拍:“滚蛋!不吃了,被你气都气饱了!” 接下来的两天金易都绷着脸没理古晨,自恋帝在吃了五顿营养糊之后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把饲养员惹毛了,虽然不明白他对撸管这种小事这么纠结是为什么,但为了自己的胃口着想还是做了深刻的自我反省,这天晚上决定来给金易道歉。 自恋帝敲开金易的卧室门,做了五秒钟的心理建设,说:“对不起。” 啥?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金易诧异地看着他。古晨看着背心短裤的法定伴侣,不知道为什么喉咙发干,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检讨道:“我再也不跟你讨论关于梦|遗的事情了。” 天哪为毛我又从他口中听见了这个可怕的词语!金易抱头跪地orz。 “你说的没错这个身体已经是你的了,我以后会注意为你保留*的。”古晨诚恳地说,眼巴巴看了他半天,确定金易没有发火的迹象,低声下气道,“能给我做点宵夜吗?” 这么彻底的道歉对自恋帝来说一定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吧?金易看着可怜巴巴蹲在门口摇尾巴的古晨,满腔火气都化为飞灰,无力地道:“馄饨还是面?” “馄饨面。”古晨的眼睛立刻亮了,说完又觉得这样不太客气,马上加了一句,“都行,你看。” 养猪大嫂无奈穿上衣服去厨房做宵夜,一刻钟端出来两碗馄饨面:“吃饭吧。” 自恋帝速度洗手吃饭,眼不错见一碗馄饨面就没了,满足地揉了揉胃部,道:“太好吃了,陈近南将来一定赚翻了,两成股份太少了,他应该给你四成的。” 金易不觉得自己一个顾问有资格跟人家分那么多钱,两成他已经很满足了,于是把这句话直接当做了过度恭维。 “明天就要上庭了,今晚给你看点东西吧。”古晨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啥?”金易警觉地护住了要害,这两天他天天晚上看钙片都看出心理障碍了,一提“看”字就蛋疼(是真.蛋疼)。 “一些视频。”古晨打开了比利比利,进入加密私人文件夹,那个曾经被金易输错过两遍的安全问答再次出现在全息屏幕上——【榛子巧克力和杏仁巧克力,哪种对牙齿的伤害更大?】 原来是要看他的个人*啊,金易这才松了口气,只见古晨将整句话倒着一个字一个字输入了一遍,回车,密码解开了。 这样也行?金易目瞪口呆,黑客都是这么设密码的吗?太脑残了吧? “本来我从小到大每年过生日爸爸都会留视频的,可惜去年有个很厉害的骇客攻击了我们,丢失了很多文件,现在就剩下这几个了,后来我就把文件夹设成了自毁模式。”古晨打开三维投影仪,关灯,将一个视频投影在客厅的空地上,“明天也许法官会问你一些问题,还是让你熟悉一下过去的我比较好。” 原来是生日视频啊,金易来了兴致,把碗筷收进洗碗机,坐到沙发上开始看戏。 第一个视频里没有古晨,只有金悟真,因为视频被调成了真人比例,三维投影看上去异常真实。 视频里的金悟真非常年轻,大约二十六七岁的样子,瘦高个,大眼睛,有一种江南才子式的隽秀文雅。视频的背景显然不是现在的家,而是医院,金悟真穿着条纹病号服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鼻梁上有一些不明显的雀斑。 “小易,还有五个月你就出生了。”金悟真的声音温柔清亮,让人一听就想起了淙淙流动的清泉,“今天你离开了爸爸的身体,开始正式进入人工子宫了,我很开心,好期待看到你出生的样子。” 他坐了起来,打开枕边的小包,从里面拿出一件件小衣服,一一展示给摄像机:“呶,这是我帮你买的哈衣,还有这个小裤子,这顶小帽子是爸爸亲手做的哦,很漂亮吧?爸爸可不止是个机械师噢,手工也是很厉害的哟。”他有点兴奋,苍白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从包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机器老虎,道,“看,这是爸爸给小易做的第一个玩具,会动会叫的哦,还能唱歌给你听,爸爸很厉害吧?等小易长大了爸爸也会教你做东西的,还能带你去信息部的内网玩玩,哈哈,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不要告诉别人哟。” 他身体显然很虚弱,说了一会就有点喘了,休息片刻,眼神忽然暗淡下来,低声道:“小易,原谅爸爸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庭,我知道我很任性,自作主张把你留下来,可是……我舍不得你呀,即使他不想承认,即使我要失去所有,至少有了你我就不再是一个人了,我有家了。” 他的眼眶有点红,眼睛里闪动着盈盈的亮光,但终究还是没有流泪,弯着嘴角笑了笑,说:“我会带好你的,小易,爸爸发誓,我会给你双倍的爱,给你一个最好的世界。” 视频结束了,投影仪停在最后一个画面,金易虽然跟金悟真没什么感情,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有点鼻子发酸,转头看看古晨,他抱着胳膊站在客厅角落里,背倚着墙壁,头微微低着,视线并没有落在投影上。 他刚才没看吗?金易纳闷地想,刚要问他,古晨像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忽然抬起头来。 投影仪淡蓝色的微光照在他的脸上,将他俊朗的面孔照的忽明忽暗,亮光闪起的一瞬,金易诧异地发现他脸上依稀有水渍。 他哭了? 金易惊讶地想,立刻飞快地扭头假装在看投影,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心虚,就是下意识地觉得,古晨肯定不愿意任何人看见他哭的样子。 隔了两秒,金易又忍不住偷偷用眼角的余光扫过去,正巧看见一滴亮晶晶的东西从古晨下颌上掉了下来。 他真的哭了。 金易心里忽然有一块柔软的地方酸酸的发疼,特别想回头确定一下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却不敢回头,不敢看他,仿佛知道藏在墙角的少年正被记忆撕开那些用冷硬倨傲建立起来的伪装,如同河蚌被硬生生撬开硬壳一般,露出内心不设防的脆弱的柔软。 对于古晨而言,这样的状态一定是非常难堪,非常没有安全感的。 这一刻金易福至心灵一般控制住了自己偷窥的*,不回头,不怜悯,专心致志目视前方,留给古晨一个安全的空间回味和掩饰。 “看完记得关机,我先睡了。”古晨的声音低沉暗哑。 金易一愣,马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道:“噢,知道了。” 古晨的脚步往实验室走去,金易悄悄回头,只见他的背影消失在徐徐关闭的门里,说不出的落寞伤感。 这一瞬金易十分想追上去和他说点什么,或者什么都不说,只是拍拍他的肩膀,但站起身又犹豫着坐下了。 相处了这么久,每天光顾着吵架了,安慰的话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不说自恋帝领不领情,想想两个人互诉衷肠的场面,金易自己就先别扭死了。 还好智脑“滴”的响了一声,拯救了苦恼的纠结帝,系统默认自动播放,第二段视频又开始了。 27爱的早餐 “小易生日快乐!” 第二集直接跳到了小金易三岁生日,画面里一个戴着国王帽的小男孩坐在地板上,白白净净,胖嘟嘟的,怀里抱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 金悟真的声音从画面之外传来:“猜猜今年的礼物是什么。” “猜不到啦。”小金易看上去不太开心的样子。 金悟真努力想调动起儿子的积极性,道:“那小易最想要什么礼物呢?如果和爸爸准备的不一样,明天补给你哦。” 小金易托着下巴想了半天,说:“小易想要一个妈妈,幼稚园的小朋友都有妈妈,小易没有的话会被人家看不起啦。” 金悟真沉默了一会,笑着说:“小易的妈妈是米妮呀,爸爸不是告诉过你了么。” “可是米妮是猪猪,小易是小朋友呀!”小金易不满地说。 金悟真哈哈笑着道:“小易就是猪猪变的呀。” “我不信!”小金易愤怒地喊,过了一会担心的问,“爸爸,那我还会变回猪猪吗?” “不淘气就不会咯。”金悟真走过来,宠爱地摸了摸儿子的脑袋,说,“好了拆礼物吧,看爸爸给你准备了什么。” 盒子里是一个穿着花衣服的小丑,一打开盒盖就蹦了出来,双手微动,指头上透明的丝线控制着一组小动物,活灵活现地在地上跳舞,小丑嘴巴一张一合唱着生日歌,怪声怪气的好笑极了。 “傀儡师?”小金易被礼物吸引了,忘记了妈妈的事,专心趴在地上看木偶戏,金悟真坐在儿子旁边,出神地看着空虚里的某一点。 接下来的几个视频都集中在小金易十岁之前,很显然这孩子正太时期是非常软非常萌的,一点都不别扭,也不知道长大后怎么变成了现在这种邪魅狷狂的德行。 基因突变?金易托着下巴盘腿坐在沙发上,好奇地想。 投影仪放到最后一段视频的时候已经后半夜了,金易在沙发上窝了一宿,却一点都不困。花妞在古晨走了以后悄悄踅摸过来趴在金易旁边,趁他不备,不时占便宜似的舔舔他的脸——这在平时是主人决不允许的。 “不是说请同学来吗?” 最后一段视频里小金易已经十四岁了,长高了不少,面部轮廓已经有了小小少年的模样,气质也完全变了,看上去冷冷的,有点孤傲的样子。金悟真倒是没什么变化,依旧年轻儒雅,说话和声细语:“怎么到现在还没人来。” “唔,我忘了通知他们。”小金易坐在实验室的地上,四周是一个拆的七零八落的机械臂,在父亲提到同学的时候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抬头展开一个微笑,“生日还是和爸爸单独过比较好。” 金悟真眼中流露出内疚的神色,摸了摸他的头,没有说话。 这时门禁响了,金悟真要去开门,小金易已经跳起来跑出了实验室,“我去开门。” “小易!”金悟真想要阻拦,却显然来不及了,很快金易就托着个快递盒子进来,又惊又喜地道:“有人送礼物给我耶。” 金悟真的脸色僵了一下,伸手想要抢过盒子,伸了一半却停住了,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怎么没有署名。”小金易嘟哝了一句,打开盒子,里面居然是比利比利。 “是新款智脑呢,还是专业版,哗,好贵重,会不会是送错了?”小金易不置信地看着半圆形的智脑,拿起快递盒子仔细翻看,“军政区邮出来,爸爸你在那儿还有熟人吗?” “算是……有一个吧。”金悟真扶了一下额头,说:“没有送错,这是给你的。” “你以前的同事?”小金易疑惑地看着父亲的脸色,片刻后意识到了什么,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爸爸你有事瞒着我对不对?” 金悟真半天才长长出了口气,道:“是的小易,其实每年都会有一份来自军政区的礼物给你,只是我从来没有交给过你。” “为什么?” “我们上楼去说吧,这件事瞒了你十四年,也该告诉你了。”金悟真转身往楼梯走去,小金易怔了一下,返身关掉了摄像机。 到这里,所有的视频都播放完了。 投影仪还亮着,淡蓝色的光束交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无数尘埃在光束中漂浮、跳跃,像疯狂的精灵。 良久,比利比利进入了待机状态,投影仪的光束也随之渐渐熄灭,客厅里陷入了黑暗。 横在沙发上的金易颓然叹了口气,抓了抓花妞顶上的卷毛,道:“你说他能睡着吗?” “呜?”花妞抬头看他,摆了摆尾巴。 金易摸了摸下巴,严肃道:“就算没看,他也一定会想起这些东西吧?我猜他非得失眠不可。” 花妞不知所谓地继续摆尾巴。 金易纠结地挠了挠自己的头皮,说:“你一定以为我下面会说‘不如我去他房间安慰一下他吧’对不对?” 花妞:⊙w⊙? 金易撇撇嘴,冷笑道:“我才不会呢。”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往厨房走去:“忽然好想吃春饼呀,烙饼去!” 花妞:=w= 厨房里飘出春饼香味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金易把香喷喷的葱花炒蛋盛在碟子里,和土豆丝一起端上餐桌,用干净的湿毛巾盖住烙好的春饼,警告地瞪了一眼花妞:“不许偷吃哦,偷吃罚你陪后爹睡觉。” 花妞抱头趴地,撅着屁股摆尾巴,表示绝对服从亲爹的命令。 金易轻手轻脚走到古晨卧室门口,纠结了足有半分钟,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浅黄色的窗帘密密拉着,屋子里光线朦胧,几本书凌乱地丢在窗前的地毯上,床前的椅子椅背上搭着几件眼熟的衣服,都是古晨换下来还没拿去洗的。 “真懒。”金易嘀咕了一句,蹑手蹑脚走到床前,古晨裹着毯子睡在大床上,英挺的面孔一半都陷在松软的枕头里,短发略长长了一点,遮住了耳朵上沿,有点凌乱,看上去有种毛茸茸的可爱的感觉。 他睡着的样子和醒着完全不同,嘴巴微微嘟着,像是在和谁赌气,挺直的鼻梁也因此显出一点孩子气的执拗,只有眉毛还是那么嚣张,斜飞入鬓,不可一世。平时总是带着不屑的眼睛此刻紧紧闭着,上挑的眼角让整个眼线的弧度漂亮极了,像是工笔大师最得意的一笔,灵动非常。 乖乖隆地咚,金易都要流口水了,睡都睡的这么帅,尼玛真想亲一口。 不对!我是直男啊! 啊啊啊啊啊啊!!!都是钙片惹的祸!!小爷怎么会有这么猥琐的幻想!而且还是对着一个傻逼自恋帝! yooooooooo!这不科学! 金易要被自己吓疯了,抓着头发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在别人的卧室,蹬蹬蹬连退三步,一脚踢翻了床边的椅子。 古晨被椅子落地的闷响惊醒过来,睁眼,倏然坐起身,紧张地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吃吃吃吃饭了。”金易手忙脚乱地扶起椅子,将散落在地板上的衣服捡起来搭在自己胳膊上,吭吭唧唧道,“那啥我帮你洗衣服吧反正我一桶也装不满。” “我自己会洗,这两天太忙了没顾上而已。”古晨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继而苦思冥想——他昨天预约早餐唤醒服务了吗? “今今今今天的早餐是春饼,葱花蛋土豆丝都是绝配啊哈哈哈哈。”金易僵硬地笑着打了个哈哈,眼神乱飘了半天才绕到正题,“那啥你没事吧心情还可以吧昨晚没失眠吧啊?” 古晨花了足有十几秒钟才给他这句话标上了标点符号,在脑袋里转了一圈,惊讶道:“你是在关心我吗?” “啊哈哈哈怎么会……”金易掩饰地大笑了几声,最终还是觉得这么逃避实在太尴尬了,气馁地揪了揪头发,道,“看上去很明显吗?” “一点点吧。”古晨心头忽然涌上一阵久违的温暖,他昨晚看过视频以后确实心情很不好,虽然后面的都没继续和金易一起看,但从小到大这些片段早就深深刻在了他的脑海里,一解开比利比利的密码,就好像忽然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对父亲的爱,对严高的恨,对过去的留恋,对未来的野心,潮水一般涌上来,堵满了他的胸口。 想到第二天就要直面严高,和他争夺对金易的监护权,古晨就怎么也睡不踏实,说不清是担心还是期待,脑子里甚至演练了好几遍聆讯的场景,法官会问什么,严高会说什么,自己又要怎么回答……亢奋似的辗转了半夜,想了无数种可能,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一闭眼再睁开,竟然看见那个整天炸毛小狗一样冲自己龇牙的家伙满脸通红地站在床前,穿着白围裙,身上还带着好闻的食物的味道。而当他开口说“你没事吧”的时候,古晨整个心忽然间奇异地平静了下来,金易的话,他的气味,他的声音他的人,好像带着一种神奇的力量,把他纠结了一夜的忐忑焦虑都一把挥开,取而代之的是无穷的力量和满满的自信。 没有人能把他从自己身边带走。 无论他是自己,还是别人,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古晨唯一确定的一点就是,他要保护好这个看上去傻的离谱,有时候又聪明的让人惊讶的家伙,爸爸死了以后,这就是唯一一个值得自己去保护的人了。 最重要的是,他还会做饭! 现在还要帮自己洗衣服! 而且他关心我! “谢谢。”古晨难得爽朗地笑了笑,掀开被子下床,大手在金易头上使劲刨了两下,把他满头黑发都揉的乱七八糟,道,“放心吧,你会永远都属于我的。” “啥?”金易愣了两秒,愤怒地把脏衣服往地上一摔,这就是你报答我的方式吗?老子好心好意给你做饭关心你,换来的难道就是卖身为奴吗? 天哪你情商还敢再低一点吗?敢吗? 28夫夫一心 上午九点半,金易和古晨来到了约克市中级法院。 聆讯十分钟后开始,进场前古晨理了理自己的正装,回头审视了一下金易,替他将衬衫领子平了平,双手按按他肩膀,说:“镇定。” 冒牌货控制了一下自己微微发抖的小腿,不甘示弱地道:“管好你自己吧。” 意料之中的反应,古晨挑挑眉毛,让炸毛小狗先走,自己跟在了后面。从前要面对重大事件的时候,金悟真就是这样站在身后保护他的,现在换了他来保护金易,古晨想用肢体语言告诉他:我永远在你身后。 不过炸毛小狗完全没有体会自恋帝的苦心,趟地雷什么的,挡箭牌什么的,走在前面的太苦逼了。 原告席上站着的并非严高,而是严一城,海军大校穿着笔挺的军礼服,仿佛参加联合军演一般郑重其事,连军帽都戴的一丝不苟。 严一杰穿着一身纯白色的休闲服坐在严一城后面,双手抱在胸前,在金易走上证人席的时候灰蓝色的眼珠一直盯着他,包含着淡漠、不耐与少许的鄙视。无论在五百年前的地球,还是五百年后的敦克尔星球,同性恋仍旧是不为主流舆论认可的,何况其中一个还是父系家庭出生的野孩子。 一个四十来岁的黑人女法官走进法庭,宣布聆讯正式开始。律师呈上各种法律文书,讨论有条不紊地展开,金易坐在证人席上,因为穿着正装衬衫,衣领系的太紧,很快汗就从耳朵背后滑下来,脸色也有点潮红。 一双手忽然从旁边伸了过来,古晨从被告席上俯身过来替他解开了最上面的纽扣。虽然聆讯现场没有观众,但法官律师什么的一大堆,大庭广众之下金易也被他这样亲昵的动作搞的浑身发毛,小声道:“站你的!不要毁坏老子的仪容。” 古晨皱眉,低声耳语道:“你别一副要死了的表情行吗?觉得热就解一个扣子好了,反正你天生乖乖相,法官不会误会你藐视合议庭的。” 他在夸我长的帅吗?金易有点沾沾自喜,喜了两秒忽然反应过来——我擦这水仙又在自恋了! 这么一打岔紧张的情绪缓解了不少,正好严一城的律师要求向他提问,金易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金易,据被告说你和他在签订婚书之后并没有举行婚礼,你们现在还是未婚夫夫关系是吗?” “是的。” “你们感情好吗?你愿意在十八岁和他履行婚约吗?” 细密的汗珠从金易脑门上溢了出来,硬着头皮道:“我愿意。” 为毛说这话的时候有一种站在牧师面前的的赶脚?金易打了个冷战,囧的。 “古晨的财务情况并不乐观,几乎没有存款,你确定他能履行监护人的职责吗?” “他已经得到了一份高级理疗师的工作,为陈福记华人俱乐部服务,我想他今后应该有这个能力,至于存款……”金易回忆起同居这二十多天里他们一起经历过的一切,再看看旁听席上一脸倨傲鄙视的严一杰,忽然有了一种和古晨相互扶持同仇敌忾的感觉,镇定地道,“我父亲生前已经给我存够了未来四年的生活费,如果仅只在经济上,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古晨是我的法定伴侣,也是我的好朋友,我们互相了解,有近乎亲人的深厚感情,我确信他能够在生活上和思想上给于我最合适的监护。” 严一城和严一杰对视一眼,眼中的鄙夷和失望更甚,而被告席上的古晨却有点愣了——这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台词没错,但他什么时候演技这么好了,说的自己都有点感动了。 “律师先生,法官女士。”影帝兴致上来有点刹不住车了,接着振振有词地道,“严将军虽然是我父亲的朋友,但十六年来和我的生活没有任何交集,我从未受到过他的照顾,对他的了解也仅限于军方新闻报道,至于他对我的了解,恐怕和我的两位义兄一样——”说着忽然指了指严一城和严一杰的方向,“——我想我不用解释了,各位,相信大家都有目共睹。” 女法官的视线下意识地随着他的指引看去,立刻将二人从不屑变为震惊再变为尴尬的眼神尽收眼底。 “我出生于单亲父系家庭,从小遭受了很多不公平的对待,现在我又和一个同性签订婚书,这一切可能都得不到主流舆论的认可,和严将军的某些行为准则也相悖,他就曾当着古晨的面警告过我,让我带眼识人,洁身自好。”金易脑海中浮现出昨晚看过的视频,金悟真无奈又坚强的微笑依稀就在眼前,不由从内心深处为他爱上严高这样的伪君子深深不值,沉声道,“我不想就同性恋孰是孰非做什么讨论,我只想表明我的态度:我尊重他人的选择,也肯请他人尊重我的,我感激严将军对我的关心爱护,同时也希望有一个认同自己取向和价值观的监护人。我想我父亲也是出于这样的考虑,才会授权古晨作为我的第一监护人,并由严将军协同监护。” 说完这番话,金易深深喘了口气,坐回椅子,挺的僵硬的脊背微微放松下来,贴上椅子靠背,这才发现背上全是冷汗。 “我想你对我父亲的态度有少许误会。”安静片刻,原告席上的严一城忽然开口,他已经敛起了之前的神色,眼神里多了一分诚恳,“我不否认我父亲对古晨抱着审慎怀疑的态度,但他完全是出于对你的关心,金易,毕竟你才16岁。” “法官大人。”古晨的律师适时举手,“我有必要代表我的当事人向原告做一些解释。” 接下来的聆讯冗长而单调,律师和法官的对话有些金易能听懂,有些却听的迷糊,不过他该说的都说了,而且自我感觉说的也不赖——这从古晨脸上的表情就能看出来——所以后面的时间也就完全放松了下来。 半个小时后聆讯结束,法官宣布休庭,本周内公示聆讯结果。 “我想我们赢的几率超过8成。”律师走过来跟古晨和金易握手,喜形于色,“一般女性法官更倾向于弱势的一方,这对我们来说很有利,我相信她会慎重思考金易的发言。” “谢谢您,您今天的辩论太精彩了。”古晨在公众场合总是成熟稳重进退得当的,紧紧握律师的手,诚恳道,“我们的案子就交给您了,有什么消息请第一时间通知我。” “当然当然。”一般人公对公打交道恐怕很难对古晨有什么恶感,律师拍拍他的肩膀,“金易今天的发言也很精彩,看不出乖乖仔口才这么好。话说回来,你们小小年纪感情就这么深,我也很羡慕呢,相信法官也不会忍心拆散你们的。” 金易一头黑线地接受了恭维,律师提着公事包离开了,古晨忽然揉了揉他的头发,道:“辛苦了。” “警告你别再碰我的头!”金易拍开他的手,回想起之前自己说什么“好朋友”啦,“感情深厚”啦,“同性恋”啦,“不公正对待”啦,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装基佬好肉麻啊! “走吧。”古晨微笑着侧开身让他先走,自己跟在他后面,瞅空又在他头上揉了两下,在金易炸毛之前举手道:“头发乱了帮你弄平的。” “再动揍死你!”金易挥了挥拳头,脸忽然有点红了,扭头快步走出了法院,尼玛我今天一定发烧了,又出汗又脸红的,回家练两遍内功去去邪气。 “贤徒如此勤奋,深得我心。”上官彻不失时机地赞扬了一句,瞧他这春心萌动的小样儿,双修亦不远矣! 走到法院门口,金易一眼看见严一城兄弟站在台阶下面,像是在等他。 “小易。”严一城向他招了招手,金易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古晨皱眉跟上。 “无论聆讯的结果怎么样,父亲对你的关心都是一样的。我想即使法庭宣布父亲只是协同监护,他也会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不公正的对待。”经过一场辩论严一城对金易的态度有了点转变,“马上就开学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给家里打电话。” 金易低声道:“谢谢。” 严一城点了点头,道:“不管你接受与否,父亲以后会按月给你账户打一千币的零花钱,和一杰一样。一杰是你的师兄,在学校里他会照顾你的。”转头看向严一杰,“一杰?” 严一杰仍旧一脸不耐烦的表情,敷衍道:“放心吧。”又对金易道,“开学后是为期三个月的封闭式军训,到时候我会作为高年级代表担任新生训练营的辅导员,我这个人一向不会徇私,放水什么的做不到,希望你能挺下来吧。不过你如果想退出的话我可以第一时间帮你递交申请,说实在的你的体能上这种专业太勉强了,不妨考虑转文科。” 你这是咒我呢还是咒我呢还是咒我呢?金易气的笑了,点了点头:“那行,先谢谢你了啊。” 跟严氏兄弟告别,俩人上了黄鼠狼号,古晨发动车子,道:“如果你对这个专业不感兴趣,可以换一个,毕竟……”斟酌了一下,道,“我的智商可以弥补体力的不足,而你就……” 又来了,金易翻个白眼,真想把不自恋会死星人一把拍飞,冷笑道:“不用了,放心吧,我会努力达成你的遗愿的。” “那就好,这个专业其实很有趣的。”古晨点了点头,忽然反应过来,黑着脸道,“我又没死,为什么是遗愿?” 29老公凶残 阿斯顿大学是敦克尔联邦排名第一的高校,因为有一大半的学院和军事有关,也被誉为联邦第一军校。 学校位于约克市以西的双子城,占地面积超过平民区普通村镇,其中布局却和军政区有点像,没有50层以上的建筑,丛林密布,环境优美 。 从狮子街到阿斯顿有将近三个小时的车程,开学当天金易早早就出发了,花妞也想跟着去,被后爹一巴掌拍回了家里,只好趴在窗玻璃上内牛满面目送保护神兼饲养员离开。 中午时分他们到达了双子城,古晨以前来过这里,熟门熟路地把车开到了新生宿舍。金易的宿舍被安排在二十七楼,是四人套房,由四个大一新生同住,每人一个大约三十平方的单间卧室,客厅、阳台和其他设施公用。 太差劲了吧?怎么浴室居然是公用的?那不是意味着金易洗澡的时候可能会有人进来放水并偷窥吗?古晨一进门就对宿舍严重不满,皱眉问:“这里好挤,要不要申请个单人宿舍给你?” “钱多烧的啊?”金易白他一眼,走进属于自己的卧室,只见里面摆着学校统一配备的床、柜子和书桌等等,窗台上还有一盆绿色的仙人掌,“这不挺好的么?” “说过了让你别担心钱的事,我会养活你的。”古晨拖着两大箱行李跟进来,反脚踹上门。 只听“哐当”一声巨响,接着是一声惨叫:“卧槽!是谁偷袭本少爷?!” 房门又被人一脚踹开,陈近南捂着鼻子怒气冲冲站在门口,一见金易马上气儿全消了,咧嘴一笑,牙齿雪白闪亮:“大神你来了啊,我终于等到你啦!” “十七少?”金易惊喜地道,“你也住这里吗?” “我在你隔壁房间,我们是室友呀。”陈近南笑眯眯踅进来,四下看看,道,“我看到宿舍分配表的时候也觉得好巧哦,师父这就是缘分呐。” 阴魂不散的家伙!古晨恨不得把拉杆箱的把手捏碎了,来之前怎么就没黑了学校的宿舍分配系统呢,早知道应该把这货扔到地下室去跟蟑螂作伴! “师父你行李都带上来了吗?我来帮你收拾宿舍吧。”陈近南沉浸在追随师父的喜悦之中,没注意到古晨吃人的眼光。 “我自己收拾就可以了,你去收拾你的吧。”金易看看古晨的脸色,感觉房间的气压有点低。 “有保镖在给我收拾呢,我是专门来伺候你的师父!”陈近南扑上来抢古晨手里的行李箱,“那啥,大哥你放心地回去吧,以后师父交给我照顾就好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他哥?”古晨忍无可忍,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推,“离他远点,有多远走多远!” “唵?”陈近南被推的一个踉跄,疑惑地看着金易,“他不是你哥吗?那你们怎么住一起。”说起来他们长的一点都不像呐。 “我是他的……”古晨刚要解释,被金易一把捂住了嘴,抢着道:“那啥,你要收拾就一起收拾吧哈哈,都是自己人,人多力量大嘛。”他可不想开学第一天就被人知道他和一个男人结过婚了。 古晨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又扫了一眼陈近南,嘴角浮起一丝诡异的微笑:“好啊,一起来吧。” 古晨和陈近南都是高大健壮的类型,加上互相憋着气,收拾起东西来一个赛一个的凶残,金易刚开始还搭把手,后来被两个人散发出的浓重的杀气逼到了墙角,眼巴巴看着自己的衣服被他们挂的乱七八糟的,只能默默含恨抠墙皮。 “这是什么?”收拾的差不多了,金易好奇地拿起床头柜上一个圆形物体问。 自打上次金易因为梦遗的事和他冷战之后,古晨就一直想送他个什么道歉,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个跟那种事有关的东西,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道:“这是生理期预测器。” “啥?”金易怀疑自己听错了,生理期什么的,不就是大姨妈吗?为毛小爷要摆个测大姨妈的东西在床头? “它会监测你的荷尔蒙指数,如果超出阈值就会报警,提醒你……那个。” “啥?”金易发誓他每个字都听懂了,但合起来……擦!不会是那个意思吧? 小爷什么时候想撸管还需要弄个闹钟提醒吗?哪个蠢货发明了这么囧的东西啊啊啊啊!!! “啊?这么好玩?”陈近南倒是一脸欣喜,“谁给你买的啊,这么体贴?” “他未婚夫。”古晨一脸正直地回答,转头,以令人毛骨悚然的羡慕的语气对金易道,“你未婚夫对你真好。” 你不妨一次性雷死我吧!用得着用这么恐怖的方式夸自己吗?金易五雷轰顶七窍流血。 “啥?师父你有未婚夫了?”陈近南也是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 “是啊,他爸帮他签的婚书。”古晨一副意味深长的语气。 “包办婚姻?”陈近南痛心疾首道,“天哪!师父你太可怜了,你一定是被逼的对不对?不行我要解救你,你未婚夫是谁啊?要不要我买凶帮你杀了他?” 古晨目光阴沉地看着他,嘴角上挑,露出一丝邪魅的微笑,道:“不必了,就是我。” 一个天雷自恋帝,一个歹毒富二代,神展开什么的已经完全不是凡人能够控制的了……金易已经彻底失去了语言能力,于是掏出一包干炒葵花籽,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开始嗑——就当在德云社听相声吧。 “什么!!!你你你居然是师父的未婚妻?”陈近南不置信地看着古晨,又看了看金易,捂心颤抖。 “是未婚夫。”古晨十分满意他一手制造的天雷场面,拿起生理期预测器塞进陈近南手中,将他推到门口,开门:“既然他不喜欢那就送给你吧,下次我换个别的礼物给他。好了该收拾的都收拾好了,谢谢你的帮忙,慢走不送。” 石化状态的陈近南被关在了门外,古晨拍了拍手上莫须有的灰尘,对金易灿然一笑:“时间还早,要我陪你去校园里转转,熟悉熟悉环境吗?” “好啊。”金易怒极反笑,冷笑着嗑瓜子,“不如你去买些喜糖,我们逢人就发一包,这样明天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你的童养媳了。” 古晨被他笑的有点不自然,咳嗽了一声,道:“你不高兴?” “你猜。”金易继续冷笑。 他上次出现这个表情以后是连续两天的冷战,还有罢饭……惨烈的饿肚子事件多少给自恋帝造成了一点心理阴影,张了张嘴,“对不起”三个字溜到嘴边又咽回去了——接下来的三个月金易都要封闭式军训,冷战罢饭什么的似乎都不构成威胁了。而想要在这个九成学员都是光棍的学校里保护金易的贞操,让大家都知道他已经名草有主显然是非常必要的。 古晨衡量了一下得失,决定血战到底,点了点头,道:“那就照你说的办,我们去买喜糖吧!” 金易的下限再次被刷新了,眼看着古晨的节操哗啦啦碎成了饺子馅,掉在地上捡都捡不起来了。 被迫在校园里肩并肩地逛了一圈,并以未婚夫夫的身份向其他两位室友发放了手工巧克力之后,古晨终于觉得暂时解除了危机,决定返回约克市了。 金易今天被雷劈了太多次,精神已经有点恍惚了,送他到楼下,挥挥手就要回去,古晨又把他叫住了:“等等。” “你还想怎么样?难道要老子给你个离别的吻吗?”如果金易的目光能杀人,古晨一定已经千疮百孔了。 “后天就要去集训地了,三个月都不能回来,自己一切小心。”古晨整他好几次,也有点内疚,温语道,“有什么事记得发信息给比利比利,我最近召集了一个很大的项目,要和一些黑客共同完成,我们的机房离你的集训地不远,有什么事我会第一时间赶到。” “什么项目?”金易顿时紧张起来,“违法的吗?” 古晨没有正面回答,道:“别担心,都是高手,就算项目失败也能全身而退的。倒是你,如果军训熬不下去就找严一杰退出吧,我曾经的选择不一定适合你。” “你不是要当星将吗?为什么不去参军或者考军校,非要做这些危险的事情?”金易实在是理解不了他的逻辑。 “我要抄近道。”古晨眯着眼睛,摆了摆指头,“那些方法都太慢了,不适合我。” 颤抖吧凡人的感觉又来了,金易说服无能,只能叹口气,道:“小心点,我不想初一十五给你去送牢饭。” “是在关心我吗?”古晨诚恳道,“下次直接说就好了,我不会笑话你的。” “快滚吧混蛋!” 30风水宝地 阿斯顿虽然是联邦闻名遐迩的高校,学生却并不像金易想象的那么多,三天后军训编队集合,全体学员不过二百来人。 和古晨推测的一样,这二百人里有一百七十多名是男生,剩下的二十多名虽然从第二性征看是女生,但个个高大魁梧,是比爷们还爷们的存在。出发当天金易站在编队里从左看到右,从右再看到左,最后不得不承认,自己才是最清秀可人的那个。 上午六点,五架旋翼飞机将学员们送到了军训目的地——位于双子城西侧的马拉大峡谷。金易穿着迷彩服,背着半人高的行李走出机舱,被旋翼带来猛烈气流吹的几乎抬不起头来,踩着及膝的荒草闷头走了几步,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喊:“全体集合!” 金易循着声音走到了集合点,只见严一杰颀长的身影站在那儿,穿着迷彩服,戴着红袖标,五官如希腊雕像一般完美无缺,灰蓝色的眼珠高傲优雅,站在阳光下仿佛一个漂亮的发光体,让人无法直视。 学员们纷纷被冷艳高贵的学长电翻了,嗡嗡了半天才勉强排成了一个方队。严一杰从左至右扫了一眼,视线在金易身上稍作停顿,大声道:“大家好,我是你们这次军训的辅导员严一杰,未来三个月我将全权负责你们的训练和生活,你们可以叫我严学长,也可以叫我辅导员。” 骚年和骚女们饱含爱慕的视线纷纷射向英俊的学长,金易觉得周围的空气都热了半度,严一杰却对这一切都视而不见,让助手将一包手表状的东西分发给众人,道:“在基地任何人不能私自与外界联系,你们的私人智脑必须上交,军训期间只能用这个专用通讯器和总部保持联系。” 学员们发出不满的窃窃私语声,但还是依言上缴了自己的智脑,金易接过通讯器戴在手腕上,忽然有种淡淡的惆怅,虽然能够摆脱自恋帝的控制他由衷欣慰,但想到整整三个月都不能和他斗嘴,还是有些诡异的失落。 失去联系这么久,他会不会着急呢?金易下意识地四下张望,峡谷里丛林叠翠,溪流潺潺,看不出有其他团体活动的痕迹,也不知道他和他的黑客弟兄们所谓的聚集地在哪儿,还有花妞,到这来会水土不服拉肚子吗? “现在我们出发去营地。”严一杰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指了指山谷里一片用围墙和电网围起来的建筑,道:“七点整在营房门口集合,解散!” 学员们纷纷往营房跑去,金易也混杂在人群中吭哧吭哧地跑着,跑了两步忽听一个倨傲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与其中途被淘汰下来,不如一开始就自动退出的好。” 金易脚步不停,面无表情道:“谢谢你的忠告。” 严一杰冷哼一声,道:“我们严家还从来没有人在军训中被淘汰下来,包括女人,我不想看到这么丢脸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 “我姓金,不姓严。”金易停下脚步,紧了紧背上的行李,直视他的眼睛,“法庭已经宣布你父亲只是我的第二监护人,我想我的成绩如何并不会影响贵家族的荣辱。” 顿了顿,郑重道:“而且我不会被淘汰。” “但愿奇迹出现。”严一杰讽刺地一笑,大步走开。 和他一比,金易忽然觉得古晨这样的自恋帝其实可爱多了。 时间紧迫,金易堪堪跑进营房,集合时间已经快到了,随便在墙角占了个铺位,汗都来不及擦一把转身又往门口跑,边跑边四下张望,乖乖这营房可真够寒碜的,轻钢支架锈迹斑斑,顶棚上破了几个大洞,还好现在天气热,要是冬天来肯定得冻死不可。 更离谱的是,整个营房是联通的一体,压根就没有什么隔断阻挡,男男女女居然就这么混住在一起,自由搭配,爱怎么睡怎么睡。 未来世界太开放了,金易撮着牙花子感叹。 七点零三分,忙乱的队伍才勉强集合了起来,一个穿着海军制服的中尉面色阴沉地看着学员们,等他们都站整齐了,安静下来,才大声道:“早安同学们,我是你们这一期军训的教官费恩,未来的三个月里我和我的小分队将全权负责你们的日常训练,我不会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不过我保证,你们将会有一个终身难忘的军训!” 学员们面面相觑,褐发蓝眸的费恩中尉沉声道:“这次你们足足晚了三分钟,下次我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再出现,否则我将会以秒为单位扣分——晚一秒扣一分。”说着扬了扬手里的夹子,“这是你们的初始积分表,每个人满分一百,在未来的三个月里这个分数将不断减少,直至为0,当小于1的时候,某些人就可以背着包滚蛋了。” 满座哗然,学员们都流露出敬畏的神色,费恩对这样的效果很满意,宣布了一些军训注意事项和规则,最后道:“现在解散,大家去收拾行李和吃早饭,八点整在这里集合,我们开始今天的基础体能测试,注意,不要迟到!” “是,长官!” 全体学员嗡嗡吵着往破烂的营房跑去,金易刚走两步,脑海里上官彻忽然爬了出来:“贤徒,此地甚好,三面环山,一面临水,阴气虽盛,但阳气足以涵阴,极宜双修!” 金易对双修二字已经有生理性厌恶了,听见就想吐:“你想怎么样?让老子找个人打野战吗?” “呃——我就是随口说说。”上官彻发现把他的贤徒惹毛了,呐呐片刻,又嘀咕了一句,“不过你要是愿意那最好没有了,我感觉的到,你老公他就在这附近……” “老公你妹!”金易暴躁地把耳钉摘下来作势要扔,“你再敢提这事我就丢了你,你下辈子托生个狐狸精在这找人双修吧!” “贤徒休要恼怒。”上官彻慌忙告饶,“为师只是看到山清水秀的地方随便yy一下而已,那什么,你还是乖乖把耳钉戴回去吧,不是我危言耸听,没有我你恐怕很难撑下来这三个月的军训。” 金易骂骂咧咧将耳钉戴回去,悻悻走到之前占好的床铺,忽然发现自己的行李包被扔在了地上,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别着hellokitty徽章的行李包。 “请问——”金易捡起自己的行李包四下张望,“——这是哪位的行李?” “干嘛?”一个长的跟金刚似的男生走了过来,凶巴巴看着他,金易看看他,又看看包上那粉红色的小猫徽章,实在没法把他和这么娘的背包联系起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金刚芭比吗?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道:“这是我的铺,你放错地方了。” “你的铺?谁规定的?你叫它它答应吗?”金刚冷笑,双手交握,指节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 金易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要不然上辈子就不会被个折凳拍死了,气上来一脚把他的行李踹床底下,把自己的包往床板上一放:“比谁横是吧?那你叫它看它应不?” “呀!我的包!”一个跟金易身高相仿,但足有他一个半宽的女生跑了过来,提起床底下的行李拍了拍灰尘,对金刚撒娇道:“老公!你看他!” 我勒个擦!金易还是头一次见恐龙撒娇,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金刚在女友面前被金易折了面子,恶狠狠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活得不耐烦了?我女朋友的包都敢摔,我现在给你个机会,跟她道歉,拿着你的东西有多远滚多远!” 金易点了点床板,“呐,你要是好好跟我说,这铺我让给你女朋友没关系,毕竟咱是爷们,可你说话的时候得客气点儿,你爸没教过你讲文明讲礼貌啊?” “你什么意思,不让是不是?”金刚挥挥手,两个和他一般体型的男生围了过来,见恐龙抱着包包一脸委屈,纷纷对金易道,“小子你识相点,赶紧给我们嫂子腾地方。” 怎么未来大学生比黑社会还凶啊?金易正在思忖要怎么一个打败四个,忽听一个声音阴森森道:“谁他妈敢占我兄弟的位子?活得不耐烦了?信不信老子明天买凶杀他全家?!” 金易诧异回头,居然看见陈近南保护神一般站在身后,目光森冷地瞪着金刚。 “十、十七少!”一个男生显然认识陈近南,在金刚耳边低语了几句,金刚流露出敬畏的神色,干笑着道:“原来是您占的位子,对不起对不起。”狠狠瞪一眼女友:“就你娇气!” 恐龙委屈巴拉地抱着行李往门口走去,走了刚两步就被叫住了。 “你住这儿吧,这儿背风。”金易将自己的包扛到了肩上,对女生道,“还有,换个男朋友吧,你也看见了,他靠不住。” 金刚额头青筋暴跳,金易冷冷睃他一眼,傲然往门口走去,留给他一个孤绝的背影。 师父太帅了!陈近南一脸崇拜地看着金易英俊的后脑勺,半天才回过神来,凶巴巴对恐龙道:“那什么,他旁边那铺是你闺蜜吧?去给她说说,少爷我要跟她换。” 31一鸣惊人 金易换好地方,刚收拾好床铺,一抬头便见陈近南坐在他隔壁铺上。 “你住这儿?”金易欣喜地问,之前他还怕陈近南因为古晨的事不理他了,毕竟俩人从网络到现实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为个莫须有的事儿闹崩了挺糟心的,挠挠头道,“刚才谢谢你帮我说话,我还以为你为那天的事生我气了呢。” “才没有呢,你是我师父嘛,说了要追随你的。”陈近南七手八脚地叠着被子,“当初我可是为了你才被我哥弄到这鬼地方来的,你不会有了未婚夫就不理我了吧?” 金易特别想跟他解释一下自己和古晨纯洁的男男关系,但来回组织了几遍语言都找不到合适的说法,最后只能默默放弃了,道:“我跟他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回事,总之只要你不介意,这件事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谊。” 陈近南龇牙一笑,道:“我才不介意呢。”接着和棉被展开奋战。 金易心情大好,帮废物少爷把攒成一堆的棉被抖开了重新叠好,弄成个方方正正的豆腐块,刚收拾好,营房旁边的餐厅已经打铃了。 “走,吃早饭去!”金易拉着陈近南往餐厅跑去,陈近南回头瞧瞧自己平整的床铺,握着师父的手,心里被一阵阵电流打的麻酥酥的——师父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搞的定恐龙,斗得过流氓啊!尼玛好牡丹都让猪拱了,古晨本少爷总有一天弄死你! 师父是属于我的! 对徒弟的险恶用心毫无知觉的牡丹大人一路小跑来到餐厅,门口一个白胖的炊事员拿扫描器在他的通讯器上扫了一下,指了指一个表格:“来签个字,你被输入了一个餐饮编码,用来记录每日饮食结构。” 挺先进的嘛,金易掏出笔在登记表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忽听炊事员惊喜地道:“金大善人!” 金易莫名其妙抬头,只见炊事员双手交握胸前,看上帝一样看着他:“同学,你就是金大善人?” 金易这才想起自己拿的是陈近南送他的金笔,上面刻着他的网名,只好硬着头皮承认:“是啊,我就是。” “太好了!我是你的粉丝啊大神!”炊事员激动的都要哭了,抖着肥硕的嘴唇说不出话来。 金易没想到自己这就桃李遍天下了,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糟心,跟炊事员握了握手:“叫我金易就行了,大神什么的当不起。” “不不不,您在我心目中就是大神!”炊事员内牛满面地说,“大神我有个不情之请,我知道您的训练很忙,但能不能请您在百忙之中抽出点时间教导一下我?我对上古饮食非常有兴趣,就是自己总是做不好。” 金易头上灯泡“叮”的一亮,他本来还在担心吃仨月的糊糊自己会不会反胃呢,这下口粮有着落了,高兴道:“行啊,等我有空找你开小灶呗。” “太好了大神!”炊事员拉着金易的手在扫描器上一扫,“哔——”的一声,一个身份认证已经被输入了通讯器,道,“我这有一个炊事员助理的名额,可以由学员兼职的,就送给大神您了,平时就是帮我给学员打打饭什么的。其他时间您想来厨房做研究,扫一下就能进操作间了。” 真是天助我也!金易眉花眼笑。 耽搁了一下,早饭时间更加紧张,金易匆匆吃了点东西就往集合地跑去,刚站稳脚跟,费恩中尉已经走了过来,扫了一眼编队,道:“很好,这次没有人迟到。” 学员们都松了口气,费恩威严地扫视全场,道:“今天我们的任务是基础体能测试。”指了指远处一个标准四百米跑道,“从现在开始,所有人上跑道跑步。” 就这么简单?学员们面面相觑,少顷一个人举手提问:“请问要跑多久?” “跑到我说停为止。”费恩简单地回答,说完大步走上了跑道边的观测台,打开观测器,一块扇形的全息屏幕出现在眼前,屏幕上列出了一个详细的表格,各种参数在表格上闪烁流动,显示出全体学员的动态体能系数,扫了一眼排名末位的那个,叫金易。 学员们就位,费恩举枪,“啪”一声脆响过后,所有人争先恐后地往前跑去。 金易混杂在人群中缓慢奔跑,上辈子他参加过棒球队,基础训练的技巧都懂,像这种长跑最考验的是耐力,一开头要是没跑出来节奏,再壮的汉子也得跑趴下。 四圈过后,学员们的体能差异开始暴露出来,两百人逐渐分成了非常明显的三个梯队——第一梯队大都是b级体能的高手,他们协调性好,肌肉强健,稳稳跑在队伍最前面,陈近南也在其中。中间梯队都是些c、d级的学员,人数众多。金易作为e级废柴,只能跑在末尾的梯队中,好在他练过内功以后气息悠长,勉强还能跟上。 金易专心致志调理着自己的呼吸,不经意间用上了上官彻教他的一些练气的法门,渐渐的感觉一股暖流从丹田处升起,充斥四肢百骸,跑起来非但不觉得累,反而有种全身舒缓,血液流通的畅快感,每一个脚步踩下去都像是踏在生命的韵律之上,十分快意。 正渐入佳境,眼前忽然伸出一只硕大的黑脚,和他吵过架的金刚不知道什么时候混到了第三梯队,居然趁他不备来偷袭他,金易暗叫不好,想要收势已经来不及了,右脚狠狠挨了他一下,踉跄了两步狠狠摔倒在了跑道上。 金刚使完绊马索,人影一闪就消失了,四周传来一阵惊呼,好几个人刹不住车踩在金易腿上身上,踹的他差点吐血了,半天都爬不起来。 费恩第一时间发现了骚乱,跳下看台大步跑了过来,将后面的学员挡开,大声吼:“后面的人不许停,继续跑!”回头沉着脸问金易:“你怎么样?还能坚持吗?” 金易摔的头昏眼花,但刚才一瞥之下已经看清了是谁给他使的绊子,本想告诉费恩,咬了咬牙忍住了,硬撑着爬起来,道:“我没事。” “没事就给我继续跑。”费恩冷冰冰道,“或者你也可以选择退出。” 想起之前严一杰那张欠揍的脸,金易沉声道:“我不会退出的。”擦了擦脸上的土,发现颧骨被蹭破了,膝盖和胳膊肘也有血渗出来,抬头看了看把他甩出半圈的金刚,什么话都没说,咬着牙一瘸一拐开始慢跑。 费恩沉沉看着他的背影,转身走回勘测台,抱着胳膊在椅子上坐了少顷,忽然将金易的动态参数单独抽了出来,放在了手里一个全息pad上。 从没见过的数据,物理体能明明是e级,综合评分怎么会这么高?这太奇怪了。 金易摔完就被整个队伍甩到了最后面,第一梯队已经比他整整快了一圈,在后面追上了他。 “师父你没事吧?”陈近南放慢步子跟在他身边,担心地问。 金易挺感激他这种时候还牺牲速度来关心自己,道:“我没事,谢谢。” “刚才是不是那黑胖子故意绊你的?”陈近南目光阴沉地看了看远处的金刚,道,“看我不弄死这货……” “不是他,是我不小心踢别人脚上了。”金易实在不敢在陈近南面前给金刚拉仇恨,这家伙连他哥都敢套着麻袋打,金刚落他手里搞不好就歇菜了。 陈近南当时也没看清,便道:“我还是陪着你跑吧,免得你再摔跤。” 金易摇头,推了他一把:“跑你的,我没事。” 陈近南也是个倔脾气,不依不饶跟在他身边,金易说了几次没辙了,就任由他跟着了。 慢速跑了一圈,金易慢慢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体内真气流转越来越顺,越来越强。上官彻在他脑海中默念着内功心法,调整着他的状态,让他的整个人都充满了一种不可言喻的和谐感,好像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呼吸都恰到好处,每一丝精力都消耗的恰如其分,没有丝毫的浪费。 身体越来越轻,金易的速度也随之越来越快,渐渐的脱离了第三梯队,跑进了第二梯队,陈近南忠心耿耿地追随在他旁边,在他的带动下节奏也非常稳健。 费恩不说停,学员们只好像上了发条的陀螺一般不停地跑,从八点到九点,从九点到十点,最后终于迎来了炽热的正午。 不断有学员退出甚至晕倒,有些被士兵抬到早就准备好的医疗车上进行急救,十二点整,跑道上的人已经所剩无几,除了一直保持在第一梯队的四个b级体能的高手,就只剩下金易和陈近南了。 “停!” 费恩终于吹响了哨子,几乎是哨声停歇的一瞬,四个第一梯队的学员同时倒向了跑道,士兵们立刻将他们抬上了急救车。 “师……师……”陈近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哆嗦着想停下来,奈何力不从心,两条腿像是已经成为脱离身体单独存在的器官,还在机械地重复着跑步的动作。 金易倒是脸色平静,就是眼睛有点发直,一个士兵紧张地走到他身边,带着惊讶的眼光仔细观察他的气色:“同学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金易缓慢地摇了摇头,士兵松了口气,回头对费恩伸了个大拇指,谁知道手还没放下,就听见“咕咚”一声。 金易俩眼一翻,左脚踩右脚,一个趔趄往前倒去,陈近南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没成想金易顺势往后一倒撞在了他身上。 精疲力尽的陈近南已经无力承受金易的冲量,于是师徒二人滚成一团倒在了地上,脸贴着脸,华丽丽滴一起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金易换好地方,刚收拾好床铺,一抬头便见陈近南坐在他隔壁铺上。 “你住这儿?”金易欣喜地问,之前他还怕陈近南因为古晨的事不理他了,毕竟俩人从网络到现实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为个莫须有的事儿闹崩了挺糟心的,挠挠头道,“刚才谢谢你帮我说话,我还以为你为那天的事生我气了呢。” “才没有呢,你是我师父嘛,说了要追随你的。”陈近南七手八脚地叠着被子,“当初我可是为了你才被我哥弄到这鬼地方来的,你不会有了未婚夫就不理我了吧?” 金易特别想跟他解释一下自己和古晨纯洁的男男关系,但来回组织了几遍语言都找不到合适的说法,最后只能默默放弃了,道:“我跟他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回事,总之只要你不介意,这件事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谊。” 陈近南龇牙一笑,道:“我才不介意呢。”接着和棉被展开奋战。 金易心情大好,帮废物少爷把攒成一堆的棉被抖开了重新叠好,弄成个方方正正的豆腐块,刚收拾好,营房旁边的餐厅已经打铃了。 “走,吃早饭去!”金易拉着陈近南往餐厅跑去,陈近南回头瞧瞧自己平整的床铺,握着师父的手,心里被一阵阵电流打的麻酥酥的——师父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搞的定恐龙,斗得过流氓啊!尼玛好牡丹都让猪拱了,古晨本少爷总有一天弄死你! 师父是属于我的! 对徒弟的险恶用心毫无知觉的牡丹大人一路小跑来到餐厅,门口一个白胖的炊事员拿扫描器在他的通讯器上扫了一下,指了指一个表格:“来签个字,你被输入了一个餐饮编码,用来记录每日饮食结构。” 挺先进的嘛,金易掏出笔在登记表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忽听炊事员惊喜地道:“金大善人!” 金易莫名其妙抬头,只见炊事员双手交握胸前,看上帝一样看着他:“同学,你就是金大善人?” 金易这才想起自己拿的是陈近南送他的金笔,上面刻着他的网名,只好硬着头皮承认:“是啊,我就是。” “太好了!我是你的粉丝啊大神!”炊事员激动的都要哭了,抖着肥硕的嘴唇说不出话来。 金易没想到自己这就桃李遍天下了,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糟心,跟炊事员握了握手:“叫我金易就行了,大神什么的当不起。” “不不不,您在我心目中就是大神!”炊事员内牛满面地说,“大神我有个不情之请,我知道您的训练很忙,但能不能请您在百忙之中抽出点时间教导一下我?我对上古饮食非常有兴趣,就是自己总是做不好。” 金易头上灯泡“叮”的一亮,他本来还在担心吃仨月的糊糊自己会不会反胃呢,这下口粮有着落了,高兴道:“行啊,等我有空找你开小灶呗。” “太好了大神!”炊事员拉着金易的手在扫描器上一扫,“哔——”的一声,一个身份认证已经被输入了通讯器,道,“我这有一个炊事员助理的名额,可以由学员兼职的,就送给大神您了,平时就是帮我给学员打打饭什么的。其他时间您想来厨房做研究,扫一下就能进操作间了。” 真是天助我也!金易眉花眼笑。 耽搁了一下,早饭时间更加紧张,金易匆匆吃了点东西就往集合地跑去,刚站稳脚跟,费恩中尉已经走了过来,扫了一眼编队,道:“很好,这次没有人迟到。” 学员们都松了口气,费恩威严地扫视全场,道:“今天我们的任务是基础体能测试。”指了指远处一个标准四百米跑道,“从现在开始,所有人上跑道跑步。” 就这么简单?学员们面面相觑,少顷一个人举手提问:“请问要跑多久?” “跑到我说停为止。”费恩简单地回答,说完大步走上了跑道边的观测台,打开观测器,一块扇形的全息屏幕出现在眼前,屏幕上列出了一个详细的表格,各种参数在表格上闪烁流动,显示出全体学员的动态体能系数,扫了一眼排名末位的那个,叫金易。 学员们就位,费恩举枪,“啪”一声脆响过后,所有人争先恐后地往前跑去。 金易混杂在人群中缓慢奔跑,上辈子他参加过棒球队,基础训练的技巧都懂,像这种长跑最考验的是耐力,一开头要是没跑出来节奏,再壮的汉子也得跑趴下。 四圈过后,学员们的体能差异开始暴露出来,两百人逐渐分成了非常明显的三个梯队——第一梯队大都是b级体能的高手,他们协调性好,肌肉强健,稳稳跑在队伍最前面,陈近南也在其中。中间梯队都是些c、d级的学员,人数众多。金易作为e级废柴,只能跑在末尾的梯队中,好在他练过内功以后气息悠长,勉强还能跟上。 金易专心致志调理着自己的呼吸,不经意间用上了上官彻教他的一些练气的法门,渐渐的感觉一股暖流从丹田处升起,充斥四肢百骸,跑起来非但不觉得累,反而有种全身舒缓,血液流通的畅快感,每一个脚步踩下去都像是踏在生命的韵律之上,十分快意。 正渐入佳境,眼前忽然伸出一只硕大的黑脚,和他吵过架的金刚不知道什么时候混到了第三梯队,居然趁他不备来偷袭他,金易暗叫不好,想要收势已经来不及了,右脚狠狠挨了他一下,踉跄了两步狠狠摔倒在了跑道上。 金刚使完绊马索,人影一闪就消失了,四周传来一阵惊呼,好几个人刹不住车踩在金易腿上身上,踹的他差点吐血了,半天都爬不起来。 费恩第一时间发现了骚乱,跳下看台大步跑了过来,将后面的学员挡开,大声吼:“后面的人不许停,继续跑!”回头沉着脸问金易:“你怎么样?还能坚持吗?” 金易摔的头昏眼花,但刚才一瞥之下已经看清了是谁给他使的绊子,本想告诉费恩,咬了咬牙忍住了,硬撑着爬起来,道:“我没事。” “没事就给我继续跑。”费恩冷冰冰道,“或者你也可以选择退出。” 想起之前严一杰那张欠揍的脸,金易沉声道:“我不会退出的。”擦了擦脸上的土,发现颧骨被蹭破了,膝盖和胳膊肘也有血渗出来,抬头看了看把他甩出半圈的金刚,什么话都没说,咬着牙一瘸一拐开始慢跑。 费恩沉沉看着他的背影,转身走回勘测台,抱着胳膊在椅子上坐了少顷,忽然将金易的动态参数单独抽了出来,放在了手里一个全息pad上。 从没见过的数据,物理体能明明是e级,综合评分怎么会这么高?这太奇怪了。 金易摔完就被整个队伍甩到了最后面,第一梯队已经比他整整快了一圈,在后面追上了他。 “师父你没事吧?”陈近南放慢步子跟在他身边,担心地问。 金易挺感激他这种时候还牺牲速度来关心自己,道:“我没事,谢谢。” “刚才是不是那黑胖子故意绊你的?”陈近南目光阴沉地看了看远处的金刚,道,“看我不弄死这货……” “不是他,是我不小心踢别人脚上了。”金易实在不敢在陈近南面前给金刚拉仇恨,这家伙连他哥都敢套着麻袋打,金刚落他手里搞不好就歇菜了。 陈近南当时也没看清,便道:“我还是陪着你跑吧,免得你再摔跤。” 金易摇头,推了他一把:“跑你的,我没事。” 陈近南也是个倔脾气,不依不饶跟在他身边,金易说了几次没辙了,就任由他跟着了。 慢速跑了一圈,金易慢慢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体内真气流转越来越顺,越来越强。上官彻在他脑海中默念着内功心法,调整着他的状态,让他的整个人都充满了一种不可言喻的和谐感,好像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呼吸都恰到好处,每一丝精力都消耗的恰如其分,没有丝毫的浪费。 身体越来越轻,金易的速度也随之越来越快,渐渐的脱离了第三梯队,跑进了第二梯队,陈近南忠心耿耿地追随在他旁边,在他的带动下节奏也非常稳健。 费恩不说停,学员们只好像上了发条的陀螺一般不停地跑,从八点到九点,从九点到十点,最后终于迎来了炽热的正午。 不断有学员退出甚至晕倒,有些被士兵抬到早就准备好的医疗车上进行急救,十二点整,跑道上的人已经所剩无几,除了一直保持在第一梯队的四个b级体能的高手,就只剩下金易和陈近南了。 “停!” 费恩终于吹响了哨子,几乎是哨声停歇的一瞬,四个第一梯队的学员同时倒向了跑道,士兵们立刻将他们抬上了急救车。 “师……师……”陈近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哆嗦着想停下来,奈何力不从心,两条腿像是已经成为脱离身体单独存在的器官,还在机械地重复着跑步的动作。 金易倒是脸色平静,就是眼睛有点发直,一个士兵紧张地走到他身边,带着惊讶的眼光仔细观察他的气色:“同学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金易缓慢地摇了摇头,士兵松了口气,回头对费恩伸了个大拇指,谁知道手还没放下,就听见“咕咚”一声。 金易俩眼一翻,左脚踩右脚,一个趔趄往前倒去,陈近南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没成想金易顺势往后一倒撞在了他身上。 精疲力尽的陈近南已经无力承受金易的冲量,于是师徒二人滚成一团倒在了地上,脸贴着脸,华丽丽滴一起晕了过去。 ****************** 开v第一更,嗯嗯。 感谢: ggnornor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4-25 22:06:40 32月夜幽会 “医务兵!” 士兵大喊一声,立刻有两个人抬着担架跑了过来,费恩拎着pad跑下观测台,在医务兵到达之前挡住了他们,大声道:“先别碰他!”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齐齐停下动作,往躺在地上的少年看去。 金易仰躺在跑道上,汗水湿透了迷彩t恤,柔软的短发一绺绺贴在额头上,遮住了挺秀的眉毛,大滴的汗珠顺着头发滚下来,氤湿了细瓷般光洁的面孔。他的眼睛安静地闭着,遮挡了漂亮而倔强的眸子,卷翘的睫毛平静地覆在下眼睑上,间或抖动一下,如蝴蝶振翅欲飞。 他坚韧的性格和他柔弱的外表完全是两个极端,费恩仔细地看着手里的pad,表情越来越惊讶——这个叫金易的小孩虽然爆发力和肌肉强度等物理指标都是全队最低的,但他的协调性和有效性居然达到了最高,也就是说,四个小时的长跑中,他的身体所做的功都完美地转化成了动力,没有一丝浪费,全部作用于跑步本身。 更令人惊讶的是,他似乎天生就有掌控节奏的能力,全程奔跑节奏比最高级的智脑计算出来的还要优化,还要完美,简直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 太难得了,一个e级体能的废柴,对自己的身体居然能做到a级战士般的黄金控制,他简直是个奇迹。 “他没事,不用急救。”费恩眼中流露出一丝激赏,道,“他只是睡着了。” 金易不知不觉间进入了九转真石,五心朝天席地而坐,耳边是上官彻低沉的吟诵之声,虽然听的似懂非懂,但依稀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体内奔涌流动,越来越强,渐渐进了入定的状态。 “想不到他进步这么快,如此进度恐怕军训结束就要冲击第三层了,这如何是好……”上官彻满怀惆怅地自言自语,“他怎么还不开窍,可惜本座灵气不够,不然叫他梦游给自己在网上订一盒伟哥……不行,还是订给他老公的好,吃完搞他几次也就顺了,强取豪夺虐恋情深什么的,*小说不都这么写的么?问题是我要怎么托梦给古晨呢?” 木有身体的教主一筹莫展。 金易浑然不知有人在打他网络账户的主意,一觉睡醒已经是黄昏时分,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生锈的营房顶棚,坐起身左右看看,发现大半的学员已经回到了这儿,有人在打牌,有人在聊天,还有更多的人在睡觉,包括陈近南。 金易爬起身,感觉大腿肌肉有点酸痛,被绊过的脚踝微微肿了,但都不严重,当下决定出去走走,免得这么躺着明天起床更难受。 出了营房,一带火红的晚霞挂在天边,浅紫色的天穹又高又阔,劲风不时从峡谷口吹过来,将遍地荒草吹的哗哗作响。金易沿着草坡慢跑了一会儿,渐渐离开了营房,快到湖边的时候忽然依稀听到远处传来一声犬吠,非常耳熟,支楞着耳朵听了一会,又什么都听不见了。 我耳鸣了吧?这种地方怎么可能听到花妞的声音?金易晃了晃脑袋,爬上一块略高的岩石极目远眺,仍旧一无所获,看不见有人影狗影,也看不见有什么建筑物。 大概是我太想闺女出幻觉了……金易悻悻跳下岩石,这时营房的方向忽然传来悠长的铃声,晚饭时间到了。 金易在基地的第一顿正餐吃的喜忧参半,忧的是他实在吃不动营养糊糊,喜的是他终于有机会狠狠整一把偷袭他的金刚了! “来点什么?”餐厅橱窗里,金易穿着白围裙,歪戴厨师帽,眯着眼睛看着金刚和他的朋友们,嘿嘿一笑,肩膀不怀好意地上下抖动,“来来来,小爷一定宾至如归,包君满意。”随手拉下来一个营养剂喷头:“熏肉芹菜怎么样?还是培根芥菜?不要客气,都是我精心准备的哦。” “随、随便。”金刚被他笑的后背发凉,胡乱点了一个,金易二话不说给他注满了盘子,诡异地笑着:“好好享用哦,专门为你加了料哦。”一边说一边做了个挖鼻屎的动作,把指甲往操作室方向弹了弹。 金刚差点没一口吐出来,看看手里的晚餐,又看看金易,在吃与不吃之间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全部倒了——天知道饭里都放了什么,就算没有泻药,口水鼻屎头皮屑什么的也够恶心的了。 其实食物里什么都没有,金易计谋得逞,奸笑着给其他人打饭,目光扫过金刚苦逼的面孔,暗爽不已——叫你欺负老子,有种你这仨月都辟谷吧,饿不死你我也恶心死你! 吃完饭后全体学员被叫到操场上集合,费恩将上午体能测试的结果公布了出来,大家对自己的斤两都心里有数,因此没太大的意外,只有金易比较惊喜:他的综合评价居然达到了中等偏上的水平。 难道是我练内功练的?金易看着手腕上的通讯器,一个小小的扇形全息屏在手背上方闪烁,上面显示着他的评测结果,综合评分满分100,他已经达到了76。 想起之前严一杰“好心”的劝阻,金易不禁抬头往观测台上看去,正好严一杰在大屏幕上看到了他的成绩,也转头看他,两人的视线对在一起,金易傲然抬了抬下巴,给他一个“等着瞧”的眼神,严一杰皱了皱眉,嘴角浮起一丝不屑的冷笑。 首日集训非常轻松,晚间没有安排什么课目,十点一到士兵就吹起了熄灯号,金易下午睡的太多,晚上没什么瞌睡,翻来覆去在铺上躺了半天,被周围打呼噜的磨牙的吵的睡不着,好容易挨到半夜,肚子忽然咕咕叫了起来——他饿了。 上午跑了四个小时的长跑,晚饭又没吃多少,照这样子恐怕熬不到天亮就得饿疯了,金易又忍耐了一会,终于忍不住悄悄爬了起来,蹑手蹑脚走出了营房。 午夜时分,基地里一片寂静,除了围墙上的探测器规律的“滴滴”声,只能听见风吹树的沙沙声,金易放轻脚步来到餐厅,在操作室门上刷了通讯器,门“咔”一声开了,柔和的灯光缓缓亮起,照亮了没有丝毫烟火气的厨房。 金易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关了灯,支楞着耳朵听了一会,确定巡逻队没发现,这才松了口气,偷偷打开了靠墙的大冰箱。 蔬菜、粮食、水果……巨大的冰箱里储存了200名学员将近一周的食材,金易馋的满嘴口水,飞快地选了一些装在盆里,又将冰箱恢复了原样。 一见食物更觉得饿的发慌,金易迫不及待地掏出兜里的军刀切菜剁肉,不到一刻钟就备好了两菜一汤的原料。 托炊事员粉丝的福,厨房墙角准备了一个简易行军炉,里面还放着固体燃料,金易二话不说点火、架锅、放油,一碗蛋液刚倒进锅里,忽然听见一声几不可闻的犬吠。 有人?金易本来紧绷的心弦差点吓断了,手忙脚乱关火,用盆将煎的滋啦滋啦的鸡蛋盖起来,只恨刚才没把棉被带来蒙在锅上,免得被人听见动静。做贼似的摸到门边,耳朵贴门上听了一会,远处好像又有狗叫了一声,接着最近的一个探测器“滴滴滴滴”连着响了几声,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乖乖,不会是有人偷袭我们吧?金易的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扒着门边听了半天,实在是忐忑难安,犹豫了一下,悄悄打开了厨房门。 夜风呼一下从门缝里灌了进来,门外寂静无声,金易大着胆子又将门拉开了一点,还没伸出头去,满眼星光忽然被一个高大的影子遮挡殆尽,刚要张嘴喊人,一只温热的大手便猛的蒙住了他的嘴,接着他整个人就被一个强健的身体拥进了怀里。 “嘘——”那人在他耳边轻轻嘘了一声,抱着他拖进厨房,脚尖一点轻轻关上了房门。 熟悉的气味,熟悉的呼吸,古晨身上带着星夜的寒气和青草的味道,鼻尖不经意蹭过他额头,带来一丝露珠的湿气。 “呜呜……”金易在短暂的惊呆中清醒过来,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轻轻挣扎起来,古晨松开了他的嘴,又放开了箍着他的胳膊,低声道:“别叫,是我。” “卧槽!你怎么来了?”金易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借着高处气窗洒进来的微光,看清刚才抱着他的人正是古晨,这货打扮的跟具象化的恶意代码一样,黑色紧身衣,黑帽子,脸上还蒙着黑面罩,只露出一双水墨画一般写意的凤眼,眸子映着窗外的星光,熠熠生辉。 “别以为我是来看你的,我只是想挑战一下海军的警戒系统而已。”古晨摘下口罩和帽子,黑暗中看不清表情,但听得出话语中严重的心虚。 “卧槽!你这样被抓住是要进监狱的!”金易暴躁低吼。 “别担心,我已经用模拟信号屏蔽了一组探头,除非你报警,天亮换岗之前他们都不会发现有人进来过。”自恋帝相当淡定。 金易揉了揉被他捏疼的脸,抓狂道,“你这阴魂不散的混蛋要吓死老子吗?就不能让我安安心心军个训吗?难道因为我用了你的身体就要时时刻刻在你监控下生活吗?” 自恋帝等他一口气喷完了,点头,言简意赅道:“当然。” “当然你妹!”金易抄起一根黄瓜冲他丢过去,被古晨接住了,在他的围裙上蹭蹭,咔嚓咔嚓吃了起来。 居然就这么吃上了,老子辛辛苦苦偷出来还没吃呢!金易扎煞着双手不知道要怎么把他赶走,气咻咻喘了几秒钟,心情忽然诡异地平静了下来,而且泛起一丝淡淡的喜悦——他说挑战海军系统什么的,其实只是借口吧?冒这么大风险偷偷跑来,应该只是联系中断担心我对吧? 阿q精神放光芒,金易一瞬间感觉自己想通了,心情如雷雨转晴,一片大好。 至于被一个自恋帝惦记着有什么可高兴的,他还没有细想。 作者有话要说:“医务兵!” 士兵大喊一声,立刻有两个人抬着担架跑了过来,费恩拎着pad跑下观测台,在医务兵到达之前挡住了他们,大声道:“先别碰他!”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齐齐停下动作,往躺在地上的少年看去。 金易仰躺在跑道上,汗水湿透了迷彩t恤,柔软的短发一绺绺贴在额头上,遮住了挺秀的眉毛,大滴的汗珠顺着头发滚下来,氤湿了细瓷般光洁的面孔。他的眼睛安静地闭着,遮挡了漂亮而倔强的眸子,卷翘的睫毛平静地覆在下眼睑上,间或抖动一下,如蝴蝶振翅欲飞。 他坚韧的性格和他柔弱的外表完全是两个极端,费恩仔细地看着手里的pad,表情越来越惊讶——这个叫金易的小孩虽然爆发力和肌肉强度等物理指标都是全队最低的,但他的协调性和有效性居然达到了最高,也就是说,四个小时的长跑中,他的身体所做的功都完美地转化成了动力,没有一丝浪费,全部作用于跑步本身。 更令人惊讶的是,他似乎天生就有掌控节奏的能力,全程奔跑节奏比最高级的智脑计算出来的还要优化,还要完美,简直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 太难得了,一个e级体能的废柴,对自己的身体居然能做到a级战士般的黄金控制,他简直是个奇迹。 “他没事,不用急救。”费恩眼中流露出一丝激赏,道,“他只是睡着了。” 金易不知不觉间进入了九转真石,五心朝天席地而坐,耳边是上官彻低沉的吟诵之声,虽然听的似懂非懂,但依稀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体内奔涌流动,越来越强,渐渐进了入定的状态。 “想不到他进步这么快,如此进度恐怕军训结束就要冲击第三层了,这如何是好……”上官彻满怀惆怅地自言自语,“他怎么还不开窍,可惜本座灵气不够,不然叫他梦游给自己在网上订一盒伟哥……不行,还是订给他老公的好,吃完搞他几次也就顺了,强取豪夺虐恋情深什么的,*小说不都这么写的么?问题是我要怎么托梦给古晨呢?” 木有身体的教主一筹莫展。 金易浑然不知有人在打他网络账户的主意,一觉睡醒已经是黄昏时分,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生锈的营房顶棚,坐起身左右看看,发现大半的学员已经回到了这儿,有人在打牌,有人在聊天,还有更多的人在睡觉,包括陈近南。 金易爬起身,感觉大腿肌肉有点酸痛,被绊过的脚踝微微肿了,但都不严重,当下决定出去走走,免得这么躺着明天起床更难受。 出了营房,一带火红的晚霞挂在天边,浅紫色的天穹又高又阔,劲风不时从峡谷口吹过来,将遍地荒草吹的哗哗作响。金易沿着草坡慢跑了一会儿,渐渐离开了营房,快到湖边的时候忽然依稀听到远处传来一声犬吠,非常耳熟,支楞着耳朵听了一会,又什么都听不见了。 我耳鸣了吧?这种地方怎么可能听到花妞的声音?金易晃了晃脑袋,爬上一块略高的岩石极目远眺,仍旧一无所获,看不见有人影狗影,也看不见有什么建筑物。 大概是我太想闺女出幻觉了……金易悻悻跳下岩石,这时营房的方向忽然传来悠长的铃声,晚饭时间到了。 金易在基地的第一顿正餐吃的喜忧参半,忧的是他实在吃不动营养糊糊,喜的是他终于有机会狠狠整一把偷袭他的金刚了! “来点什么?”餐厅橱窗里,金易穿着白围裙,歪戴厨师帽,眯着眼睛看着金刚和他的朋友们,嘿嘿一笑,肩膀不怀好意地上下抖动,“来来来,小爷一定宾至如归,包君满意。”随手拉下来一个营养剂喷头:“熏肉芹菜怎么样?还是培根芥菜?不要客气,都是我精心准备的哦。” “随、随便。”金刚被他笑的后背发凉,胡乱点了一个,金易二话不说给他注满了盘子,诡异地笑着:“好好享用哦,专门为你加了料哦。”一边说一边做了个挖鼻屎的动作,把指甲往操作室方向弹了弹。 金刚差点没一口吐出来,看看手里的晚餐,又看看金易,在吃与不吃之间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全部倒了——天知道饭里都放了什么,就算没有泻药,口水鼻屎头皮屑什么的也够恶心的了。 其实食物里什么都没有,金易计谋得逞,奸笑着给其他人打饭,目光扫过金刚苦逼的面孔,暗爽不已——叫你欺负老子,有种你这仨月都辟谷吧,饿不死你我也恶心死你! 吃完饭后全体学员被叫到操场上集合,费恩将上午体能测试的结果公布了出来,大家对自己的斤两都心里有数,因此没太大的意外,只有金易比较惊喜:他的综合评价居然达到了中等偏上的水平。 难道是我练内功练的?金易看着手腕上的通讯器,一个小小的扇形全息屏在手背上方闪烁,上面显示着他的评测结果,综合评分满分100,他已经达到了76。 想起之前严一杰“好心”的劝阻,金易不禁抬头往观测台上看去,正好严一杰在大屏幕上看到了他的成绩,也转头看他,两人的视线对在一起,金易傲然抬了抬下巴,给他一个“等着瞧”的眼神,严一杰皱了皱眉,嘴角浮起一丝不屑的冷笑。 首日集训非常轻松,晚间没有安排什么课目,十点一到士兵就吹起了熄灯号,金易下午睡的太多,晚上没什么瞌睡,翻来覆去在铺上躺了半天,被周围打呼噜的磨牙的吵的睡不着,好容易挨到半夜,肚子忽然咕咕叫了起来——他饿了。 上午跑了四个小时的长跑,晚饭又没吃多少,照这样子恐怕熬不到天亮就得饿疯了,金易又忍耐了一会,终于忍不住悄悄爬了起来,蹑手蹑脚走出了营房。 午夜时分,基地里一片寂静,除了围墙上的探测器规律的“滴滴”声,只能听见风吹树的沙沙声,金易放轻脚步来到餐厅,在操作室门上刷了通讯器,门“咔”一声开了,柔和的灯光缓缓亮起,照亮了没有丝毫烟火气的厨房。 金易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关了灯,支楞着耳朵听了一会,确定巡逻队没发现,这才松了口气,偷偷打开了靠墙的大冰箱。 蔬菜、粮食、水果……巨大的冰箱里储存了200名学员将近一周的食材,金易馋的满嘴口水,飞快地选了一些装在盆里,又将冰箱恢复了原样。 一见食物更觉得饿的发慌,金易迫不及待地掏出兜里的军刀切菜剁肉,不到一刻钟就备好了两菜一汤的原料。 托炊事员粉丝的福,厨房墙角准备了一个简易行军炉,里面还放着固体燃料,金易二话不说点火、架锅、放油,一碗蛋液刚倒进锅里,忽然听见一声几不可闻的犬吠。 有人?金易本来紧绷的心弦差点吓断了,手忙脚乱关火,用盆将煎的滋啦滋啦的鸡蛋盖起来,只恨刚才没把棉被带来蒙在锅上,免得被人听见动静。做贼似的摸到门边,耳朵贴门上听了一会,远处好像又有狗叫了一声,接着最近的一个探测器“滴滴滴滴”连着响了几声,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乖乖,不会是有人偷袭我们吧?金易的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扒着门边听了半天,实在是忐忑难安,犹豫了一下,悄悄打开了厨房门。 夜风呼一下从门缝里灌了进来,门外寂静无声,金易大着胆子又将门拉开了一点,还没伸出头去,满眼星光忽然被一个高大的影子遮挡殆尽,刚要张嘴喊人,一只温热的大手便猛的蒙住了他的嘴,接着他整个人就被一个强健的身体拥进了怀里。 “嘘——”那人在他耳边轻轻嘘了一声,抱着他拖进厨房,脚尖一点轻轻关上了房门。 熟悉的气味,熟悉的呼吸,古晨身上带着星夜的寒气和青草的味道,鼻尖不经意蹭过他额头,带来一丝露珠的湿气。 “呜呜……”金易在短暂的惊呆中清醒过来,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轻轻挣扎起来,古晨松开了他的嘴,又放开了箍着他的胳膊,低声道:“别叫,是我。” “卧槽!你怎么来了?”金易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借着高处气窗洒进来的微光,看清刚才抱着他的人正是古晨,这货打扮的跟具象化的恶意代码一样,黑色紧身衣,黑帽子,脸上还蒙着黑面罩,只露出一双水墨画一般写意的凤眼,眸子映着窗外的星光,熠熠生辉。 “别以为我是来看你的,我只是想挑战一下海军的警戒系统而已。”古晨摘下口罩和帽子,黑暗中看不清表情,但听得出话语中严重的心虚。 “卧槽!你这样被抓住是要进监狱的!”金易暴躁低吼。 “别担心,我已经用模拟信号屏蔽了一组探头,除非你报警,天亮换岗之前他们都不会发现有人进来过。”自恋帝相当淡定。 金易揉了揉被他捏疼的脸,抓狂道,“你这阴魂不散的混蛋要吓死老子吗?就不能让我安安心心军个训吗?难道因为我用了你的身体就要时时刻刻在你监控下生活吗?” 自恋帝等他一口气喷完了,点头,言简意赅道:“当然。” “当然你妹!”金易抄起一根黄瓜冲他丢过去,被古晨接住了,在他的围裙上蹭蹭,咔嚓咔嚓吃了起来。 居然就这么吃上了,老子辛辛苦苦偷出来还没吃呢!金易扎煞着双手不知道要怎么把他赶走,气咻咻喘了几秒钟,心情忽然诡异地平静了下来,而且泛起一丝淡淡的喜悦——他说挑战海军系统什么的,其实只是借口吧?冒这么大风险偷偷跑来,应该只是联系中断担心我对吧? 阿q精神放光芒,金易一瞬间感觉自己想通了,心情如雷雨转晴,一片大好。 至于被一个自恋帝惦记着有什么可高兴的,他还没有细想。 *********** 爱情的到来总是如此的润物细无声啊…… 二更求花花!!! 33你侬我侬 “你怎么摸到厨房来的?”金易抢了他半截黄瓜,一边啃一边问他。 “闻到了食物的气味嘛,是你平时做饭的味道。”古晨得意地扬一扬下巴,皱着鼻子嗅了两下,准确地翻开了扣着鸡蛋的盆子,道,“你在炒鸡蛋?太好了!” “你是狗变的吗?”金易拍开他的黑手,重新点火炒西红柿鸡蛋,“你一个人吗?我怎么好像听见了花妞的声音?” “它在围墙外面给我放风呢,下午我就带着它过来踩点了。”古晨蹲在他身边啃黄瓜,含糊道,“对了我答应带好吃的给它,一会你找点生牛肉给我啊。” “人肉要不要?”金易白他一眼,将炒好的番茄蛋盛在盘子里,到底还是心疼花妞,打开冰箱找了一块牛肉包起来给他,“别一次给完了,免得它吃撑了。” “你以为我是你吗?”古晨将牛肉揣进腰包里,问:“你的智脑怎么关机了?我一直联不通。” “学校没收了,现在我们统一用这个。”金易将手腕上的通讯器给他亮了一下,古晨拉着他的手看了半天,道:“唔,是这种啊,等会我给你装个芯片,换个程序就能无限制使用了。” 把你能的!金易开始做准备好的炸茄盒,因为多了一个吃货,炸完茄盒又炒了个干煸豆角,最后做了个简单的青菜汤,道:“吃饭吧。” “这儿太黑了,我们去外面吃吧。”古晨端起盘子就往外走,金易吓了一跳,一把薅住他,挥舞着锅铲道:“喂喂喂,你疯了啊?被人发现我会被开除的!” “我们去天台,那里前面有阁楼挡着,后面的探测器被我屏蔽了,监控器里什么都看不见的。”古晨躲开锅铲,示意他开门,“这儿全是油烟,熏死人了。” 金易无奈端着汤跟他出了厨房,俩人蹑手蹑脚从防火梯爬上天台,那儿果然空旷平整,正面的岗哨被阁楼挡着,后面围墙上的探测器头上贴着个镜头样的东西,大概是古晨做的手脚。 “大峡谷的星星真亮啊,在约克市根本看不到这样的天空。”古晨小声感叹着,将菜肴摆在空地上,冲金易招手:“快过来,我忙了大半夜都饿死了。” 俩人跟野餐似的席地而坐,惬意极了。头顶是敦克尔星球明朗澄净的星空,空气中弥漫着马拉大峡谷特有的花草清香,夏末时节,午夜的风带了一丝凉意,但并不刺骨,非常舒服。 古晨风卷残云一般大吃特吃,明显是饿狠了,半天才抢过金易手里的勺子喝两口汤免得噎住。金易觉得两个人用一把勺子怪别扭的,交换口水不是很亲密的人才做的事情吗?但实在懒得下去拿餐具,腹诽了一下就凑合吃了,居然也很香甜。 “咦,你脸怎么了?”古晨忽然注意到金易颧骨上有点擦伤,刚才在厨房太黑了没看清,星光下却非常明显,长臂一伸,越过饭菜捏住了他的下颌,皱眉道:“这么长的擦伤,疼吗?” 完了,毁坏了自恋帝的身体一定会被惩罚吧?金易吓了一跳,捂着脸用力挣扎道:“没没没什么,不小心摔了一跤,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金易下巴有点尖,古晨手一滑他就挣脱了,一个后背仰面摔到了地上,顾不得疼痛,兀自捧大脸道:“你放心很快就长好了绝不破相仍然一等一英俊。” “别乱跑,让我看看!”古晨爬过来将他摁住了,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出一个小手电,在他脸上一扫,道,“笨蛋!你没找医生看看吗?伤口里都是沙土,明天出汗了会发炎的。” “啊?”金易依稀听出他话里没有指责和训斥,反倒有一股浓重的心疼的意味,不禁傻了,乖乖躺在那任他摆布。 古晨分开双腿跪坐在他身上,臀部微微压着他的膝盖,并不沉重,但那重量让人无法忽视,少年人特有的体温通隔着两层薄薄的衣物熨在金易身上,一开始只是温温的,后来却好像越来越热,热的都滚烫了。 这体位……也太尴尬了吧?金易的脸红的要滴血了,古晨却浑然不觉,从腰包里掏出一把多功能军刀,用镊子镊着酒精棉球给他仔细擦了伤口,贴上创可贴,难得耐心地嘱咐道:“明天找医生拿点创可贴,伤口别见水。” “哦。”金易呆呆应了一声,感觉漫天星光都被他高大宽阔的身体遮挡殆尽,好像整个世界都只留下了他的影子,古晨特有的清淡的体味像着了魔一样钻进他的鼻子,又通过鼻腔进入了他的大脑,渐渐幻化成一个漂亮的小妖精,在他脑海中唱着一首魅惑的歌曲,叫人心襟摇荡,辗转难平。 “好、好了吗?我能起来了吗?”金易觉得自己中邪了,要死了,再被他这样压上一会脑子都要爆炸了。 古晨这才注意到自己以一个很暧昧的姿势压在他身上,脸哗一下红了,喉结上下蠕动了一下,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挪开了身体,道:“好、好了。” 金易略显狼狈地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眼神飘来飘去都不敢看他,摸了摸脸上被他碰过的地方,像被火烫了似的,结结巴巴问:“你你你吃饱了吗?” “饱了。” 天台上陷入了诡异的寂静,虽然同居都个把月了,他们之间还从没出现过这么尴尬的状况,俩人都浑身难受地想找个什么话题赶快打破这种尴尬,吵架都好,却偏偏一时半会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结果只能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脸越来越红。 一定是因为天象的原因吧?卫星能量潮汐影响了我的电解质平衡什么的……古晨想不通为什么他压着自己的身体还会有这种奇怪的血脉贲张的感觉,虽然从小他就知道自己有点自恋的倾向,但应该还没到爱上自己这么严重的地步吧?话说对着金易脸红的话算不算自恋呢? 这问题太复杂了,简直就是个哲学悖论,饶是a级智商的天才也被绕了进去,越想越感觉口干舌燥,纠结地舔了舔嘴唇,终于找了个话题:“你……身上还有其他的伤吗?” “啊?”金易没想到他忽然说话了,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才明白过来他在问什么,下意识道,“脚扭了。” “我看看。” 金易话一出口肠子都悔青了,你妹的他全身最敏感就是脚了,有时候被花妞舔了都会起反应,无法想象被人摸了会发生多么可怕的事情。 “没事的都好了,你别看你别看,我有脚气有香港脚看一眼就烂眼睛……”金易逃跑的心都有了,抱着右脚连滚带爬想躲开,古晨本来还想问是哪只脚,现在省了,一把就抓住他的小腿将他拖了过来。 苍——天——呐—— 鞋袜被脱下来的一瞬金易连呼吸都停止了,生怕呼气的时候鼻血流出来,表情纠结的像是要上刑场一样,背靠天台围栏,双手紧紧抓着生锈的铁栏杆,眼泪都要下来了。 “肿了。”古晨盘腿坐在他对面,从腰包里掏出一瓶药酒,一盒膏药,捂热双手,将药酒倒在手心搓了搓,温暖的手掌包住了金易的脚踝,手法娴熟地开始按摩。 让我死了吧……金易浑身的血都涌上了头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又一身,仰着头狠狠吸气,瞪大眼睛把泛上来的眼泪逼回去,倒不是疼的,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刺激,还好古晨摸的是脚踝,不是脚掌,不然两分钟内他就要勃|起了。 “很疼吗?”古晨发现他泪光盈盈地像是要哭了,以为自己力气太大又要搞骨折一个,忙放缓了力道,“忍着点,虽然我只当了一个月的理疗师,这点小伤还是不在话下的,放心吧,明天早上你的脚准好,不好我不要钱。” “你跟你那些骨折的病人都是这么说的吗?”金易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屏着气瓮声瓮气地问他。古晨挑挑眉毛,笑着道:“对啊,所以我把以前的存款都赔光了。” 说起来他还真专业,揉的时候虽然很疼,但明显有一股热气在脚踝散开,痛过以后非常舒服。金易不断催眠自己这只是治疗,要淡定要淡定,虽然汗如雨下,愣是坚持住没流鼻血,只咬牙咬的太狠,牙床都疼了。 “好了。”古晨按完了,用纸巾擦掉多余的药酒,给他贴了块膏药,又拿起袜子要穿,金易忙一把抢过来:“我自己来,你歇歇吧。” 治个伤跟打了场仗似的,金易感觉见着古晨这一会的工夫简直比早上跑了四个小时的还累,擦了擦汗,见古晨用湿巾擦手,又收拾地上的摊开的一堆东西,忽然好奇地问:“我说,你不是冲着海军监控系统来的吗?为什么还带这么多治伤的东西?” 古晨的身影僵了一下,磨了半天的牙才期期艾艾道:“那个……我带花妞出来熟悉地形,怕它受伤才准备的,嗯嗯,就这样。” 狗能贴膏药吗?那不把毛全撕了?你就编吧!金易白他一眼,揶揄道:“我还以为你跟哆啦a梦似的,兜里什么都有呢。” 古晨难得没有回嘴,只狠狠瞪了他一眼,金易看着他小男孩一般羞涩的别扭的表情,心里不禁又爽又甜。 “通讯器给我。”古晨收拾好东西坐到了他身边,背靠铁栏杆,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铁盒,一包微型工具。 “你要改装吗?可别弄坏了,被学校发现会记过的吧?”金易有点犹豫,但还是把手腕上的通讯器摘下来递给了他。 古晨哼了一声,像是对他的怀疑表示不屑,将一个电子放大镜戴在右眼,用一根针一样细的磁力改锥打开了通讯器的后盖,嘟囔道:“怎么又有点饿了。” 金易拿过剩了小一半的炸茄盒,捡了一个塞他嘴里,古晨叼着茄盒咬了一口,含糊地说:“谢谢。” 就这样一个干活,一个喂饭,喂完的时候已经后半夜了。群星依然璀璨,金易无所事事地仰望天空,发现敦克尔星球的星空和地球其实挺像的,这个是大熊座,那个是小熊座,还有人马座,虽然少了一个星星,但看上去也差不多…… 头脑简单的伪天文学家数着星星,不一会就把自己数困了,长长打了个哈欠,脑袋一点点歪到了自恋帝的肩膀上。 古晨正专心致志地焊接电路,被他一撞差点烧穿了电路板,刚想骂人,扭头一看才发现金易居然睡着了,拿着焊枪的手顿了一下,轻轻放平了双腿,将金易的头枕在自己大腿上,又替他摆正身体,弄了个舒服点的姿势。 睡梦中的金易咕哝了一句什么,翻身勾住他的腰,将脸紧紧贴在他身上,这才心满意足沉沉睡去。 古晨感觉一阵被电打了似的麻酥感从腰际传来,想推开他,看看他沉静的睡颜又有点不忍心,最终还是忍住了,捡起焊枪继续干活。 养小狗就是要宠爱它嘛,哪怕是一只爱炸毛的小狗…… 作者有话要说:“你怎么摸到厨房来的?”金易抢了他半截黄瓜,一边啃一边问他。 “闻到了食物的气味嘛,是你平时做饭的味道。”古晨得意地扬一扬下巴,皱着鼻子嗅了两下,准确地翻开了扣着鸡蛋的盆子,道,“你在炒鸡蛋?太好了!” “你是狗变的吗?”金易拍开他的黑手,重新点火炒西红柿鸡蛋,“你一个人吗?我怎么好像听见了花妞的声音?” “它在围墙外面给我放风呢,下午我就带着它过来踩点了。”古晨蹲在他身边啃黄瓜,含糊道,“对了我答应带好吃的给它,一会你找点生牛肉给我啊。” “人肉要不要?”金易白他一眼,将炒好的番茄蛋盛在盘子里,到底还是心疼花妞,打开冰箱找了一块牛肉包起来给他,“别一次给完了,免得它吃撑了。” “你以为我是你吗?”古晨将牛肉揣进腰包里,问:“你的智脑怎么关机了?我一直联不通。” “学校没收了,现在我们统一用这个。”金易将手腕上的通讯器给他亮了一下,古晨拉着他的手看了半天,道:“唔,是这种啊,等会我给你装个芯片,换个程序就能无限制使用了。” 把你能的!金易开始做准备好的炸茄盒,因为多了一个吃货,炸完茄盒又炒了个干煸豆角,最后做了个简单的青菜汤,道:“吃饭吧。” “这儿太黑了,我们去外面吃吧。”古晨端起盘子就往外走,金易吓了一跳,一把薅住他,挥舞着锅铲道:“喂喂喂,你疯了啊?被人发现我会被开除的!” “我们去天台,那里前面有阁楼挡着,后面的探测器被我屏蔽了,监控器里什么都看不见的。”古晨躲开锅铲,示意他开门,“这儿全是油烟,熏死人了。” 金易无奈端着汤跟他出了厨房,俩人蹑手蹑脚从防火梯爬上天台,那儿果然空旷平整,正面的岗哨被阁楼挡着,后面围墙上的探测器头上贴着个镜头样的东西,大概是古晨做的手脚。 “大峡谷的星星真亮啊,在约克市根本看不到这样的天空。”古晨小声感叹着,将菜肴摆在空地上,冲金易招手:“快过来,我忙了大半夜都饿死了。” 俩人跟野餐似的席地而坐,惬意极了。头顶是敦克尔星球明朗澄净的星空,空气中弥漫着马拉大峡谷特有的花草清香,夏末时节,午夜的风带了一丝凉意,但并不刺骨,非常舒服。 古晨风卷残云一般大吃特吃,明显是饿狠了,半天才抢过金易手里的勺子喝两口汤免得噎住。金易觉得两个人用一把勺子怪别扭的,交换口水不是很亲密的人才做的事情吗?但实在懒得下去拿餐具,腹诽了一下就凑合吃了,居然也很香甜。 “咦,你脸怎么了?”古晨忽然注意到金易颧骨上有点擦伤,刚才在厨房太黑了没看清,星光下却非常明显,长臂一伸,越过饭菜捏住了他的下颌,皱眉道:“这么长的擦伤,疼吗?” 完了,毁坏了自恋帝的身体一定会被惩罚吧?金易吓了一跳,捂着脸用力挣扎道:“没没没什么,不小心摔了一跤,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金易下巴有点尖,古晨手一滑他就挣脱了,一个后背仰面摔到了地上,顾不得疼痛,兀自捧大脸道:“你放心很快就长好了绝不破相仍然一等一英俊。” “别乱跑,让我看看!”古晨爬过来将他摁住了,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出一个小手电,在他脸上一扫,道,“笨蛋!你没找医生看看吗?伤口里都是沙土,明天出汗了会发炎的。” “啊?”金易依稀听出他话里没有指责和训斥,反倒有一股浓重的心疼的意味,不禁傻了,乖乖躺在那任他摆布。 古晨分开双腿跪坐在他身上,臀部微微压着他的膝盖,并不沉重,但那重量让人无法忽视,少年人特有的体温通隔着两层薄薄的衣物熨在金易身上,一开始只是温温的,后来却好像越来越热,热的都滚烫了。 这体位……也太尴尬了吧?金易的脸红的要滴血了,古晨却浑然不觉,从腰包里掏出一把多功能军刀,用镊子镊着酒精棉球给他仔细擦了伤口,贴上创可贴,难得耐心地嘱咐道:“明天找医生拿点创可贴,伤口别见水。” “哦。”金易呆呆应了一声,感觉漫天星光都被他高大宽阔的身体遮挡殆尽,好像整个世界都只留下了他的影子,古晨特有的清淡的体味像着了魔一样钻进他的鼻子,又通过鼻腔进入了他的大脑,渐渐幻化成一个漂亮的小妖精,在他脑海中唱着一首魅惑的歌曲,叫人心襟摇荡,辗转难平。 “好、好了吗?我能起来了吗?”金易觉得自己中邪了,要死了,再被他这样压上一会脑子都要爆炸了。 古晨这才注意到自己以一个很暧昧的姿势压在他身上,脸哗一下红了,喉结上下蠕动了一下,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挪开了身体,道:“好、好了。” 金易略显狼狈地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眼神飘来飘去都不敢看他,摸了摸脸上被他碰过的地方,像被火烫了似的,结结巴巴问:“你你你吃饱了吗?” “饱了。” 天台上陷入了诡异的寂静,虽然同居都个把月了,他们之间还从没出现过这么尴尬的状况,俩人都浑身难受地想找个什么话题赶快打破这种尴尬,吵架都好,却偏偏一时半会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结果只能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脸越来越红。 一定是因为天象的原因吧?卫星能量潮汐影响了我的电解质平衡什么的……古晨想不通为什么他压着自己的身体还会有这种奇怪的血脉贲张的感觉,虽然从小他就知道自己有点自恋的倾向,但应该还没到爱上自己这么严重的地步吧?话说对着金易脸红的话算不算自恋呢? 这问题太复杂了,简直就是个哲学悖论,饶是a级智商的天才也被绕了进去,越想越感觉口干舌燥,纠结地舔了舔嘴唇,终于找了个话题:“你……身上还有其他的伤吗?” “啊?”金易没想到他忽然说话了,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才明白过来他在问什么,下意识道,“脚扭了。” “我看看。” 金易话一出口肠子都悔青了,你妹的他全身最敏感就是脚了,有时候被花妞舔了都会起反应,无法想象被人摸了会发生多么可怕的事情。 “没事的都好了,你别看你别看,我有脚气有香港脚看一眼就烂眼睛……”金易逃跑的心都有了,抱着右脚连滚带爬想躲开,古晨本来还想问是哪只脚,现在省了,一把就抓住他的小腿将他拖了过来。 苍——天——呐—— 鞋袜被脱下来的一瞬金易连呼吸都停止了,生怕呼气的时候鼻血流出来,表情纠结的像是要上刑场一样,背靠天台围栏,双手紧紧抓着生锈的铁栏杆,眼泪都要下来了。 “肿了。”古晨盘腿坐在他对面,从腰包里掏出一瓶药酒,一盒膏药,捂热双手,将药酒倒在手心搓了搓,温暖的手掌包住了金易的脚踝,手法娴熟地开始按摩。 让我死了吧……金易浑身的血都涌上了头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又一身,仰着头狠狠吸气,瞪大眼睛把泛上来的眼泪逼回去,倒不是疼的,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刺激,还好古晨摸的是脚踝,不是脚掌,不然两分钟内他就要勃|起了。 “很疼吗?”古晨发现他泪光盈盈地像是要哭了,以为自己力气太大又要搞骨折一个,忙放缓了力道,“忍着点,虽然我只当了一个月的理疗师,这点小伤还是不在话下的,放心吧,明天早上你的脚准好,不好我不要钱。” “你跟你那些骨折的病人都是这么说的吗?”金易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屏着气瓮声瓮气地问他。古晨挑挑眉毛,笑着道:“对啊,所以我把以前的存款都赔光了。” 说起来他还真专业,揉的时候虽然很疼,但明显有一股热气在脚踝散开,痛过以后非常舒服。金易不断催眠自己这只是治疗,要淡定要淡定,虽然汗如雨下,愣是坚持住没流鼻血,只咬牙咬的太狠,牙床都疼了。 “好了。”古晨按完了,用纸巾擦掉多余的药酒,给他贴了块膏药,又拿起袜子要穿,金易忙一把抢过来:“我自己来,你歇歇吧。” 治个伤跟打了场仗似的,金易感觉见着古晨这一会的工夫简直比早上跑了四个小时的还累,擦了擦汗,见古晨用湿巾擦手,又收拾地上的摊开的一堆东西,忽然好奇地问:“我说,你不是冲着海军监控系统来的吗?为什么还带这么多治伤的东西?” 古晨的身影僵了一下,磨了半天的牙才期期艾艾道:“那个……我带花妞出来熟悉地形,怕它受伤才准备的,嗯嗯,就这样。” 狗能贴膏药吗?那不把毛全撕了?你就编吧!金易白他一眼,揶揄道:“我还以为你跟哆啦a梦似的,兜里什么都有呢。” 古晨难得没有回嘴,只狠狠瞪了他一眼,金易看着他小男孩一般羞涩的别扭的表情,心里不禁又爽又甜。 “通讯器给我。”古晨收拾好东西坐到了他身边,背靠铁栏杆,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铁盒,一包微型工具。 “你要改装吗?可别弄坏了,被学校发现会记过的吧?”金易有点犹豫,但还是把手腕上的通讯器摘下来递给了他。 古晨哼了一声,像是对他的怀疑表示不屑,将一个电子放大镜戴在右眼,用一根针一样细的磁力改锥打开了通讯器的后盖,嘟囔道:“怎么又有点饿了。” 金易拿过剩了小一半的炸茄盒,捡了一个塞他嘴里,古晨叼着茄盒咬了一口,含糊地说:“谢谢。” 就这样一个干活,一个喂饭,喂完的时候已经后半夜了。群星依然璀璨,金易无所事事地仰望天空,发现敦克尔星球的星空和地球其实挺像的,这个是大熊座,那个是小熊座,还有人马座,虽然少了一个星星,但看上去也差不多…… 头脑简单的伪天文学家数着星星,不一会就把自己数困了,长长打了个哈欠,脑袋一点点歪到了自恋帝的肩膀上。 古晨正专心致志地焊接电路,被他一撞差点烧穿了电路板,刚想骂人,扭头一看才发现金易居然睡着了,拿着焊枪的手顿了一下,轻轻放平了双腿,将金易的头枕在自己大腿上,又替他摆正身体,弄了个舒服点的姿势。 睡梦中的金易咕哝了一句什么,翻身勾住他的腰,将脸紧紧贴在他身上,这才心满意足沉沉睡去。 古晨感觉一阵被电打了似的麻酥感从腰际传来,想推开他,看看他沉静的睡颜又有点不忍心,最终还是忍住了,捡起焊枪继续干活。 养小狗就是要宠爱它嘛,哪怕是一只爱炸毛的小狗…… **************** 三更完成,鞠躬退下,昨晚感冒到现在,本来要四更的,但实在是精尽人亡了,明天吧,明天补上杯具君拉肚子那天欠下的债。 握拳! 求花花花花~~~ 34生死边缘 清晨的阳光透过屋顶的破洞洒下来,明晃晃照在眼睛上,唤醒了沉睡中的金易。 睁眼的一瞬,他有种恍然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星空、天台、夜餐……昨晚的一切都像一场梦一样缺乏真实感,摸摸颧骨,创可贴还在,将右脚伸出被子,脚踝上的膏药也还在,这才相信昨晚古晨真的来过。 记忆中最后一个画面定格在天台的星空,那么之后呢?睡着了吗?谁把我弄回营房的? 金易坐起身来,忽然发现身上凉飕飕的,居然只穿着背心短裤,外衣和外裤被乱糟糟堆在床尾。 有没搞错啊衣服都帮我脱了……金易纠结地揉了揉脸,脑补一下昨晚自己被古晨抱回来,脱衣服盖被子的场面,就恨不得去死,热血全涌到了脸上。 “师父你怎么了?”陈近南也醒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背,“不舒服吗?” “呃——没有,我很好。”金易连忙整理了一下表情,开始穿衣服。陈近南打着哈欠收拾床铺,不经意问:“师父你昨晚去哪儿了?我半夜醒来你床上没人。” “呃——可能是、是我出去尿尿了吧。” “我也去尿了,可是厕所没人。” “呃——我去外面尿了,我、我习惯尿野地里。”金易都不知道该怎么编了,手忙脚乱穿好衣服,脸都来不及洗,趿着鞋飞也似跑到餐厅,刷开厨房门,还好昨晚他们用过的碗盘都洗干净了,整齐地码在消毒柜里,行军炉也收拾妥当,放回了墙角。 金易松了口气,忽觉左腕一震,通讯器上一行提示:信息【1】,按“确认”,侧面闪出一个一指宽的全息界面,上面是一行小字【ghost:醒了吗?】 是他?金易点了一下“回复”,手背上出现了一个简单的全息键盘,敲了个【嗯】 【ghost:我在你西南方十公里处,有事叫我】 金易下意识看向西南方,虽然视线被挡住了,但依稀记得那边是苍莽的群山,想想古晨就藏在山里某个地方,心里忽然特别安定,回复【嗯】 【ghost:忙,下次再去看你】 金易嘴角不由得微微翘起,最终他还是承认他昨晚是来看自己的,而不是为了什么倒霉的海军警戒系统,这别扭孩子,【嗯】 【ghost:离17少远点,不然我下次烧了他铺位】 吓!金易扁嘴,虽然挺烦他这种霸道的语气,但还是微笑着回复了个【嗯】 全息屏闪了一下消失了,金易以为他说完了,刚想回营房去洗漱,又一行字跳了出来【ghost:键盘坏了吗?】 金易“噗”一声笑了出来,回复【没,是我懒得理你】 古晨发来一个暴躁的表情,彻底消失了。 金易摸了摸通讯器,心情忽然像马拉大峡谷的早晨一样,鸟语花香,阳光明媚。 *** 接下来的两个月金易度过了他十六年人生中最痛苦的时期,阿斯顿的魔鬼军训果然名不虚传,第一天的无节操长跑和后面的训练项目比起来简直弱爆了,金易一开始还惦记着怎么保住积分不掉成负数,后来一切数据都变成了浮云,每天一睁眼他要担心的第一件事就是今天会不会死掉,以及是会跑死在操场上,淹死在冰湖里,还是摔死在悬崖下。 在这地狱般的日子里,每天唯一能令他感到欣慰的事就是躺在被窝里收古晨的短信。 古晨很忙,非常忙,金易之所以知道这一点,是因为不管自己什么时候发信息给他,都会在两秒钟内收到回信,无论是午夜还是凌晨还是正午,由此他猜测古晨可能压根就没怎么睡过觉。 一想到自恋帝比自己还要辛苦,金易就会有一种参杂着心疼的爽雷爽雷的满足感,然后第二天又能原地满血复活,投入到另一场自杀式的训练中去。 两个半月之后,基础训练全部完结,金易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积分居然还剩24分之多,而体力智力都超过他的36个同学已经满分扣完,被强制遣返了。 虽然上官彻老妖怪一直强调他能坚持到现在全靠自己的努力,金易还是更相信一句俗话——傻人有傻福。 军训最后两周,金易迎来了本关最大boss——双人野外生存训练。 初秋的清晨,四架旋翼飞机将剩余的一百六十多名学员两两一对分散地空投到了大峡谷以西的密林当中,金易和他的拍档陈近南也被投放到了一条小溪旁边的空地上,从现在开始他们将要不带任何补给地度过15天,并打败其他组队,最终找到一枚被恐怖分子藏在深山之中的生化武器,将其报废。 金易是背着伞包跳下来的,一落地就割断了绳索,并将降落伞上能用的东西都拆了下来,他身上只有一个标配的小包,里面有一包简单的工具,一个导航仪,一个空水壶,以及一个求救信号弹——一旦使用教官会第一时间把他遣返回校。 收拾好包包金易检测了一下小溪的水质,很幸运,是干净的,于是招呼陈近南将他们的水壶都灌满了,然后打开导航仪开始计算路程,设计路线。 “我们离目标的直线距离有七十二公里。”陈近南指着导航仪上闪烁的红点,“但这里的地形我们并不熟悉,照直线走不一定是最快的。” “我也这么想。”金易站在一块岩石上四下张望,指了指溪流源头的方向,道:“我们可以先顺着溪流走一天试试看,从山势看这个方向应该不会有大的山崩,和目标偏差也不大。” “还可以随时取水。”陈近南点头,道,“也许溪里还会有鱼,这样食物也解决了。” 俩人观点一致,立刻开始沿着山溪的方向往密林深处走去。 敦克尔星球的地貌和地球非常相似,到处都是大片的阔叶乔木,树冠高耸入云,叶片巨大,树干粗壮,下方的板根有五六米高,因为常年照不到阳光,松软的腐土中长满了大丛大丛艳丽的蘑菇,但绝大多数都有剧毒。 不时有昆虫振翅飞过,速度极快,等停在树枝上才看清它背上长着三对金色的荧光翅,漂亮极了,金易用手电扫过去,它飞走了,一只两边都是脑袋的刺猬也从灌木里惊跳起来,瞪大眼睛看他两秒,飞快地逃走了,跑之前还不忘在地上打个滚,扎满一身的蘑菇和落果。 夜幕降临后他们选了溪边的一块草地做宿营地,陈近南洗脸的时候发现水里有一种指头粗的小黑鱼,游的迅捷无论,弄的浑身湿透才捞了一条,回去告诉金易,金大师一挽裤子下到水里,悠哉悠哉看了几分钟,并起两指在水中啪啪啪戳了几下,一会的功夫就捏上来几十条,看的徒弟都傻眼了。 晚餐是烤鱼串和烧独眼蜥,入夜后俩人轮流值班,金易前半夜放哨,后半睡觉,早上起来发现陈近南一脸惊讶地看着导航仪,像是见了鬼了。 “怎么了?”金易揉了揉眼睛凑过去,马上也变成了和他一样惊讶的表情——昨天导航仪上明明只有一个代表目的地的红点,今天居然变成了两个。 “卧槽!这是怎么回事?”金易拿出自己的导航仪看看,情况也是一样,这两个目标方向完全相反,一个在南一个在北,而且和他们的距离都差不多。 “一定是费恩和严一杰在耍我们!”陈近南愤愤道,“两个导航仪不可能一起坏掉,半夜我醒来的时候还只有一个标记呢。” “那现在怎么办?”金易傻了,如果他们先赶去一个目的地,万一不对根本没时间去找另一个,何况还要提防其他队友的袭击,到时候他们的分肯定要被扣成负的了。 “这帮混蛋,根本就是在耍我们的吧?!”陈近南暴躁地道,“大不了老子不干了,回家当总裁去!擦!师父你跟我一起走吧,我让你当副总裁!” 金易翻个白眼,这货的口头禅就是“买凶杀你全家”和“回家当总裁”,不熟悉他的人一定以为他是不良少年或者傻逼富二代,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先别急,也许这才是终极考验,不如这样吧,我们分开走,一人一边,反正最后是算团队分的,只要我们任何一个人找到目标都算赢。” “可是万一我们分开以后受到袭击怎么办,一个人怎么干的过两个?” “我猜所有人都和我们的情况一样,他们大多数也会选择分开走,这个不用太担心。”金易大致计算了一下距离,叹气,“路程太远了,一起走时间根本不够,只有这个办法了,十七,咱们分开走吧。”虽然像陈近南说的那样去陈福记抱个大腿安安稳稳一辈子,跟他当初混进公务员队伍的想法也差不多,可一想到进入阿斯顿大学是古晨曾经的理想,他就无法坦然放弃。 训练花妞,参加宠物机甲大赛,和严高对垒,过去几个月中和古晨经历过的一切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他的某些想法,金易觉得自己好像已经不是鸡拐子街那个混吃等死的小混混了,在自恋帝的潜移默化之下,他小小的心胸里似乎也萌发出了一种名为“理想”的东西,虽然这东西是建立在别人的想法之上的,但想起来的时候,翻涌的热血沸腾的却是他的胸口。 “走吧。”金易背上背包,给陈近南一个兄弟的拥抱,捶一拳他的胸口,“我看好你!” 陈近南被他的积极感染了,也捶了他一下:“师父小心!” 一个人的行程更加艰难,为了避免被其他人发现,金易换上了伪装服,给脸上涂了绿色的油彩,绕开宽阔的地方专门找僻静的丛林行走,晚上不敢在地面休息,只能爬到树上搭个草窝。因为远离了溪流,没有鱼吃,只能弄点野果子什么的,偶尔运气好抓个独眼蜥,舍不得一顿吃完,就切成小块当点心。 即使这样小心再小心,两天后他还是被一个路过的同学发现了,不走运的是,对方是被他害的得了厌食症的金刚。 金刚对金易是森森滴真爱啊,追着他跑了整整一个早上,金易上树他上树,金易攀岩他攀岩。最后金易体力扛不住都想投降了,但看着他那扭曲的表情不禁深深怀疑他会不会先把自己打残了再发信号弹。 求生的信念让金易产生了莫大的勇气,在危难边缘一次次逃脱了金刚的袭击,傍晚时分终于在一道山崖边彻底摆脱了他。 好吧,其实是他不小心掉下去了。 金易被挂在了山藤上,掉不下去也爬不上来,金刚在上面想了很多办法都没能弄死他,比如用石头砸,用火烧,用水淋等等,夜幕降临后站在崖边狠狠骂了他半个小时,走了。 世界终于安静了,金易挂在悬崖上睡了一觉,确定金刚走远了,这才慢腾腾扯着藤条往上爬。这个山崖最上面是突出来的,虽然之前帮他挡了石头和火球,往上爬却非常费劲,藤条又带着倒刺,没多久他的手套就破了,俩手都被磨的血淋淋的。 最悲催的一刻还没来到,十分钟后金易忽然感觉自己的右腿开始发麻,腾出手摸了一把,尼玛居然肿了。 英雄末路啊!难道是天要亡我?金易仰天长啸,森森体会到了关云长败走麦城,拿破仑遭遇滑铁卢的悲哀,拿着手电在山崖上照了一遍,才发现他刚才睡过觉的地方蹲着一只色彩斑斓的八脚蜘蛛。 背包之前就掉到山崖下面了,这会儿金易想发信号弹退出都不可能了,打开通讯器,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所有信号都被屏蔽了,就剩下古晨的通讯频道还有最后一格信号。 【金大善人: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ghost:说。】 【金大善人:我掉下山崖居然没摔死,被藤条挂住了。】 【ghost:好消息呢?】 【金大善人:已经说了啊。】 【ghost:= =那坏消息呢?】 【金大善人:我被八脚蛛咬了,爬不上去了。】 【ghost:等我。】 短短两个字,金易的眼泪忽然涌了上来,其实他发短信的时候已经觉得自己活不成了,就是假淡定而已,这会儿忽然有了生还的希望,不禁特别想看见他,特别想哭。 傻逼不准娘!金易用力把眼泪眨回去,解下腰带将大腿用力扎了起来,然后在山崖上找了个可以窝着的石缝缩了进去。 山林里夜色苍茫,不知名的昆虫唱着悠长的歌谣,不时有飞鸟从林中惊飞,翅膀发出“扑棱棱”的声音。 也许是毒性发作,也许是夜色太美,金易忽然有点寂寞,于是再次打开了通讯器: 【金大善人:你介意我把你的腿截肢吗?】 【ghost:很介意!笨蛋找个东西把伤口扎紧,我两小时内到。】 作者有话要说:清晨的阳光透过屋顶的破洞洒下来,明晃晃照在眼睛上,唤醒了沉睡中的金易。 睁眼的一瞬,他有种恍然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星空、天台、夜餐……昨晚的一切都像一场梦一样缺乏真实感,摸摸颧骨,创可贴还在,将右脚伸出被子,脚踝上的膏药也还在,这才相信昨晚古晨真的来过。 记忆中最后一个画面定格在天台的星空,那么之后呢?睡着了吗?谁把我弄回营房的? 金易坐起身来,忽然发现身上凉飕飕的,居然只穿着背心短裤,外衣和外裤被乱糟糟堆在床尾。 有没搞错啊衣服都帮我脱了……金易纠结地揉了揉脸,脑补一下昨晚自己被古晨抱回来,脱衣服盖被子的场面,就恨不得去死,热血全涌到了脸上。 “师父你怎么了?”陈近南也醒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背,“不舒服吗?” “呃——没有,我很好。”金易连忙整理了一下表情,开始穿衣服。陈近南打着哈欠收拾床铺,不经意问:“师父你昨晚去哪儿了?我半夜醒来你床上没人。” “呃——可能是、是我出去尿尿了吧。” “我也去尿了,可是厕所没人。” “呃——我去外面尿了,我、我习惯尿野地里。”金易都不知道该怎么编了,手忙脚乱穿好衣服,脸都来不及洗,趿着鞋飞也似跑到餐厅,刷开厨房门,还好昨晚他们用过的碗盘都洗干净了,整齐地码在消毒柜里,行军炉也收拾妥当,放回了墙角。 金易松了口气,忽觉左腕一震,通讯器上一行提示:信息【1】,按“确认”,侧面闪出一个一指宽的全息界面,上面是一行小字【ghost:醒了吗?】 是他?金易点了一下“回复”,手背上出现了一个简单的全息键盘,敲了个【嗯】 【ghost:我在你西南方十公里处,有事叫我】 金易下意识看向西南方,虽然视线被挡住了,但依稀记得那边是苍莽的群山,想想古晨就藏在山里某个地方,心里忽然特别安定,回复【嗯】 【ghost:忙,下次再去看你】 金易嘴角不由得微微翘起,最终他还是承认他昨晚是来看自己的,而不是为了什么倒霉的海军警戒系统,这别扭孩子,【嗯】 【ghost:离17少远点,不然我下次烧了他铺位】 吓!金易扁嘴,虽然挺烦他这种霸道的语气,但还是微笑着回复了个【嗯】 全息屏闪了一下消失了,金易以为他说完了,刚想回营房去洗漱,又一行字跳了出来【ghost:键盘坏了吗?】 金易“噗”一声笑了出来,回复【没,是我懒得理你】 古晨发来一个暴躁的表情,彻底消失了。 金易摸了摸通讯器,心情忽然像马拉大峡谷的早晨一样,鸟语花香,阳光明媚。 *** 接下来的两个月金易度过了他十六年人生中最痛苦的时期,阿斯顿的魔鬼军训果然名不虚传,第一天的无节操长跑和后面的训练项目比起来简直弱爆了,金易一开始还惦记着怎么保住积分不掉成负数,后来一切数据都变成了浮云,每天一睁眼他要担心的第一件事就是今天会不会死掉,以及是会跑死在操场上,淹死在冰湖里,还是摔死在悬崖下。 在这地狱般的日子里,每天唯一能令他感到欣慰的事就是躺在被窝里收古晨的短信。 古晨很忙,非常忙,金易之所以知道这一点,是因为不管自己什么时候发信息给他,都会在两秒钟内收到回信,无论是午夜还是凌晨还是正午,由此他猜测古晨可能压根就没怎么睡过觉。 一想到自恋帝比自己还要辛苦,金易就会有一种参杂着心疼的爽雷爽雷的满足感,然后第二天又能原地满血复活,投入到另一场自杀式的训练中去。 两个半月之后,基础训练全部完结,金易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积分居然还剩24分之多,而体力智力都超过他的36个同学已经满分扣完,被强制遣返了。 虽然上官彻老妖怪一直强调他能坚持到现在全靠自己的努力,金易还是更相信一句俗话——傻人有傻福。 军训最后两周,金易迎来了本关最大boss——双人野外生存训练。 初秋的清晨,四架旋翼飞机将剩余的一百六十多名学员两两一对分散地空投到了大峡谷以西的密林当中,金易和他的拍档陈近南也被投放到了一条小溪旁边的空地上,从现在开始他们将要不带任何补给地度过15天,并打败其他组队,最终找到一枚被恐怖分子藏在深山之中的生化武器,将其报废。 金易是背着伞包跳下来的,一落地就割断了绳索,并将降落伞上能用的东西都拆了下来,他身上只有一个标配的小包,里面有一包简单的工具,一个导航仪,一个空水壶,以及一个求救信号弹——一旦使用教官会第一时间把他遣返回校。 收拾好包包金易检测了一下小溪的水质,很幸运,是干净的,于是招呼陈近南将他们的水壶都灌满了,然后打开导航仪开始计算路程,设计路线。 “我们离目标的直线距离有七十二公里。”陈近南指着导航仪上闪烁的红点,“但这里的地形我们并不熟悉,照直线走不一定是最快的。” “我也这么想。”金易站在一块岩石上四下张望,指了指溪流源头的方向,道:“我们可以先顺着溪流走一天试试看,从山势看这个方向应该不会有大的山崩,和目标偏差也不大。” “还可以随时取水。”陈近南点头,道,“也许溪里还会有鱼,这样食物也解决了。” 俩人观点一致,立刻开始沿着山溪的方向往密林深处走去。 敦克尔星球的地貌和地球非常相似,到处都是大片的阔叶乔木,树冠高耸入云,叶片巨大,树干粗壮,下方的板根有五六米高,因为常年照不到阳光,松软的腐土中长满了大丛大丛艳丽的蘑菇,但绝大多数都有剧毒。 不时有昆虫振翅飞过,速度极快,等停在树枝上才看清它背上长着三对金色的荧光翅,漂亮极了,金易用手电扫过去,它飞走了,一只两边都是脑袋的刺猬也从灌木里惊跳起来,瞪大眼睛看他两秒,飞快地逃走了,跑之前还不忘在地上打个滚,扎满一身的蘑菇和落果。 夜幕降临后他们选了溪边的一块草地做宿营地,陈近南洗脸的时候发现水里有一种指头粗的小黑鱼,游的迅捷无论,弄的浑身湿透才捞了一条,回去告诉金易,金大师一挽裤子下到水里,悠哉悠哉看了几分钟,并起两指在水中啪啪啪戳了几下,一会的功夫就捏上来几十条,看的徒弟都傻眼了。 晚餐是烤鱼串和烧独眼蜥,入夜后俩人轮流值班,金易前半夜放哨,后半睡觉,早上起来发现陈近南一脸惊讶地看着导航仪,像是见了鬼了。 “怎么了?”金易揉了揉眼睛凑过去,马上也变成了和他一样惊讶的表情——昨天导航仪上明明只有一个代表目的地的红点,今天居然变成了两个。 “卧槽!这是怎么回事?”金易拿出自己的导航仪看看,情况也是一样,这两个目标方向完全相反,一个在南一个在北,而且和他们的距离都差不多。 “一定是费恩和严一杰在耍我们!”陈近南愤愤道,“两个导航仪不可能一起坏掉,半夜我醒来的时候还只有一个标记呢。” “那现在怎么办?”金易傻了,如果他们先赶去一个目的地,万一不对根本没时间去找另一个,何况还要提防其他队友的袭击,到时候他们的分肯定要被扣成负的了。 “这帮混蛋,根本就是在耍我们的吧?!”陈近南暴躁地道,“大不了老子不干了,回家当总裁去!擦!师父你跟我一起走吧,我让你当副总裁!” 金易翻个白眼,这货的口头禅就是“买凶杀你全家”和“回家当总裁”,不熟悉他的人一定以为他是不良少年或者傻逼富二代,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先别急,也许这才是终极考验,不如这样吧,我们分开走,一人一边,反正最后是算团队分的,只要我们任何一个人找到目标都算赢。” “可是万一我们分开以后受到袭击怎么办,一个人怎么干的过两个?” “我猜所有人都和我们的情况一样,他们大多数也会选择分开走,这个不用太担心。”金易大致计算了一下距离,叹气,“路程太远了,一起走时间根本不够,只有这个办法了,十七,咱们分开走吧。”虽然像陈近南说的那样去陈福记抱个大腿安安稳稳一辈子,跟他当初混进公务员队伍的想法也差不多,可一想到进入阿斯顿大学是古晨曾经的理想,他就无法坦然放弃。 训练花妞,参加宠物机甲大赛,和严高对垒,过去几个月中和古晨经历过的一切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他的某些想法,金易觉得自己好像已经不是鸡拐子街那个混吃等死的小混混了,在自恋帝的潜移默化之下,他小小的心胸里似乎也萌发出了一种名为“理想”的东西,虽然这东西是建立在别人的想法之上的,但想起来的时候,翻涌的热血沸腾的却是他的胸口。 “走吧。”金易背上背包,给陈近南一个兄弟的拥抱,捶一拳他的胸口,“我看好你!” 陈近南被他的积极感染了,也捶了他一下:“师父小心!” 一个人的行程更加艰难,为了避免被其他人发现,金易换上了伪装服,给脸上涂了绿色的油彩,绕开宽阔的地方专门找僻静的丛林行走,晚上不敢在地面休息,只能爬到树上搭个草窝。因为远离了溪流,没有鱼吃,只能弄点野果子什么的,偶尔运气好抓个独眼蜥,舍不得一顿吃完,就切成小块当点心。 即使这样小心再小心,两天后他还是被一个路过的同学发现了,不走运的是,对方是被他害的得了厌食症的金刚。 金刚对金易是森森滴真爱啊,追着他跑了整整一个早上,金易上树他上树,金易攀岩他攀岩。最后金易体力扛不住都想投降了,但看着他那扭曲的表情不禁深深怀疑他会不会先把自己打残了再发信号弹。 求生的信念让金易产生了莫大的勇气,在危难边缘一次次逃脱了金刚的袭击,傍晚时分终于在一道山崖边彻底摆脱了他。 好吧,其实是他不小心掉下去了。 金易被挂在了山藤上,掉不下去也爬不上来,金刚在上面想了很多办法都没能弄死他,比如用石头砸,用火烧,用水淋等等,夜幕降临后站在崖边狠狠骂了他半个小时,走了。 世界终于安静了,金易挂在悬崖上睡了一觉,确定金刚走远了,这才慢腾腾扯着藤条往上爬。这个山崖最上面是突出来的,虽然之前帮他挡了石头和火球,往上爬却非常费劲,藤条又带着倒刺,没多久他的手套就破了,俩手都被磨的血淋淋的。 最悲催的一刻还没来到,十分钟后金易忽然感觉自己的右腿开始发麻,腾出手摸了一把,尼玛居然肿了。 英雄末路啊!难道是天要亡我?金易仰天长啸,森森体会到了关云长败走麦城,拿破仑遭遇滑铁卢的悲哀,拿着手电在山崖上照了一遍,才发现他刚才睡过觉的地方蹲着一只色彩斑斓的八脚蜘蛛。 背包之前就掉到山崖下面了,这会儿金易想发信号弹退出都不可能了,打开通讯器,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所有信号都被屏蔽了,就剩下古晨的通讯频道还有最后一格信号。 【金大善人: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ghost:说。】 【金大善人:我掉下山崖居然没摔死,被藤条挂住了。】 【ghost:好消息呢?】 【金大善人:已经说了啊。】 【ghost:= =那坏消息呢?】 【金大善人:我被八脚蛛咬了,爬不上去了。】 【ghost:等我。】 短短两个字,金易的眼泪忽然涌了上来,其实他发短信的时候已经觉得自己活不成了,就是假淡定而已,这会儿忽然有了生还的希望,不禁特别想看见他,特别想哭。 傻逼不准娘!金易用力把眼泪眨回去,解下腰带将大腿用力扎了起来,然后在山崖上找了个可以窝着的石缝缩了进去。 山林里夜色苍茫,不知名的昆虫唱着悠长的歌谣,不时有飞鸟从林中惊飞,翅膀发出“扑棱棱”的声音。 也许是毒性发作,也许是夜色太美,金易忽然有点寂寞,于是再次打开了通讯器: 【金大善人:你介意我把你的腿截肢吗?】 【ghost:很介意!笨蛋找个东西把伤口扎紧,我两小时内到。】 ************ *抽的刷不开后台,恩恩。 我爱你们 这一章很长吧嘤嘤嘤嘤……很好看吧嘤嘤嘤嘤…… 摇尾巴球花花~~ 35爷很骚动 等待的时光似乎分外漫长,丛林的夜寂静而清冷,金易窝在狭窄的石缝里昏昏欲睡,迷蒙间听到上官彻在他脑海中焦急道:“贤徒快醒醒,万万不可昏睡过去。” “头好晕,我不行了,让我睡一会吧。”金易恹恹道。 “不成,快醒醒,毒气正在上行,你若是这个时候睡过去搞不好就再也醒不来了!” 啥?金易被他的话吓着了,激灵灵一个冷战醒了过来,努力撑开眼皮,眼前一片漆黑,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上布满了大片的乌云,遮住了星光,将整个丛林都掩的黑黢黢的。 “快运起内力护住心脉,为师现在教你一套避毒心法,可保你三日之内性命无虞。”上官彻的语气难得凝重,说罢便开始在他脑海中念起了心法。 金易头昏脑胀,浑身肌肉酸痛,但还是强打精神捏了个法诀,也顾不上什么姿势了,就在石缝中修练起来。 夜风渐起,开始还不算猛烈,过了一会风势渐渐大了起来,湍流般在山崖间翻涌激荡,手腕粗的藤条竟然被吹的飘荡起来,撞在山岩上,溅起腥臭的浆汁。金易在烈风中好容易练完一个大周天,感觉丹田一股暖流升起,心窝处隐隐有一丝暖意,睁开眼,一滴若有若无的水珠掉在了脸上。 下雨了?不会吧?金易悲催地想,伸手在石缝外挥了两下,果然感觉到一股湿意,忙又往石缝中缩了缩,安慰自己好在是雨,不是冰雹刀子什么的。 山林里的雨说来就来,像有人在天上倒水似的,不由分说便哗啦啦泼了下来,烈风一吹,全都灌进了石缝,几分钟就将金易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你妹的毒没发老子先要冻死了!金易一边哆嗦一边努力将身体缩成一团,这时手腕震了一下,一丝暗淡的荧光出现在手背上【ghost:我正在追踪你的信号,还带了巧克力给你,睡着了就不给吃了】 一天一夜没吃饭,金易早就饿过头了,想起他做的手工巧克力,口水不禁泛了起来,强忍着颤抖回了一句【等你】 信息刚刚发出去不到十分钟,两束明亮的光线忽然出现在了远处,大雨倾盆之中,如两道利剑般斩破了黑暗,迅速往悬崖边飘来。 他来了!金易猛的清醒过来,迅速给他发了条信息【我看见你了】 【ghost:坚持卓 几分钟后,强劲的引擎声穿透了肆虐的暴雨声,一辆墨绿色的履带车轰隆隆开到了悬崖下面,车灯大亮,顶灯在山崖上扫了一圈,准确地停在了金易藏身的石缝上。 “古晨!”金易爬出石缝大喊一声,没想到雨水呛进了喉咙,咳嗽两声,声音很快被雨声淹没了。 昏暗的灯光中,一个修长矫健的身影跳下了履带车,古晨穿着身黑色连体工服,背上背着个银灰色的方形箱子,冒着大雨走近了山崖,通过扬声器大声喊:“金易?你在哪?” 金易激动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偏偏嗓子疼的不能说话,忙乱中想起兜里还有个小手电,忙掏出来打着了,冲他晃了两下。 古晨马上看到了他,双手在腰上一按,背上的箱子咔咔咔分裂成了四块,渐渐延伸成四只两米长的机械臂,前两只末端是利爪,后两只则是吸盘,往山崖上爬来。 如注的雨水冲的金易几乎睁不开眼睛,他抓着树藤尽量将身体探出石缝,手遮在眉毛上往下看,只见机械臂自带的灯光照亮了狰狞的山石,古晨的身影冒着大雨攀岩而上,风吹起树藤抽在他身上,他浑然不觉,也不用机械臂去挡,用尽全力只往上爬,不过一会功夫就爬到了他身旁。 “你怎么样?”他喘息急促,目光焦灼,下眼睑浮着一圈浓重的黑影,浑身都被雨浇透了,成股的雨水冲刷在略显苍白的脸上,满是红血丝的眼睛却一眨不眨,紧张地在金易脸上扫了一圈,见他脸色还凑合,大声道:“过来。” 金易松开树藤,尽全力往前一跃,古晨长臂一伸就将他抱在了胸前,大手在他腿上摸了摸,见他用皮带扎着,轻轻将他的膝弯兜住了,打横抱着他,操纵机械臂反向往下爬去。 金易已经精疲力尽,没他的时候还强撑着,一见他整个人都松懈下来,颤抖的胳膊不由得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古晨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疲累和恐惧,紧了紧双臂,将他牢牢固定在胸前,下巴抵着他额头,一言不发地给他安慰。 金易的脸贴在他胸口,茫茫雨声中依稀听到他心跳的声音,急促而稳健,一下一下,那声音仿佛不仅仅是将古晨的血液泵进他的四肢百骸,更像是将勇气与安定泵进了金易的心里,让金易有种绝处逢生的,想要深深依赖的感觉。 小爷可是纯爷们啊,为毛此时此刻这么软弱呢?他恨恨地想,却舍不得松手,舍不得离古晨的胸膛远哪怕一公分,纠结了半天决定把一切罪过都归在金刚身上——都怪你这个大傻逼,把老子害成这样,等这次回去小爷一定把能放的东西都放进你的饭里,最好叫你一辈子厌食症饿死球算了! 很快他们就到了山下,古晨收起机械臂,将金易塞进履带车后座,自己也爬上来,二话不说扯开他上衣,掏出一支注射枪往他胳膊上打了一针,这才长长舒了口气,道:“没事了,这是解毒血清。” 金易冻的浑身发抖,牙齿打颤说不出话来,勉强“嗯”了一声,古晨摸了摸他*的头发,给他身上盖了个毯子,又打开车门下了车。 暴雨如注,古晨卸下机械臂塞进后备箱,从里面掏出一个自动充气帐篷,几分钟就在车旁撑起了一个四五平方的小屋子,将暖气调到最高,又返身回到车里,将半昏迷的金易连人带毯子抱了出来,塞进了帐篷。 帐篷里已经热起来了,金易一进去就打了几个大大的喷嚏,古晨将履带车熄了火,也爬了进来。 “你怎么样?”古晨顾不上擦脸上的水,爬到他身边,摸了摸他的脸,立刻果断打开了毯子,压在他身上解他的外衣纽扣:“发烧了,得赶快把湿衣服脱了烘干。” 金易想说我自己来,但打完血清整个身体都有点僵硬,脑子也闷闷的,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彻底扒光了,连湿嗒嗒的内裤都被丢到了帐篷一角。 这样是不是有点古怪啊?金易脑子转的很慢,但依稀觉得被人扒光了跟死鱼似的躺在那十分没男子气概,挣扎着想爬起来,古晨低声斥道:“别乱动!”不由分说用毯子将他身上的雨水汗水都擦干了,然后塞进了一个温暖的睡袋。 睡袋很暖和,躺进去舒服极了,跟躺在云彩上似的,金易不禁哼哼了一声,声音一传进耳朵自己都吓了一跳,尼玛怎么那么像□呢? 古晨本来在给他擦头发,闻声手忽然抖了一下,干涩地咳嗽了一声,又恢复了正常,继续擦。 帐篷里没有灯,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清,只听到雨打在帐篷上的劈啪声,金易躺在睡袋里,古晨跪趴在他身边给他擦头发,两个人火热的气息近在咫尺,交织纠缠在狭窄的空间里,让本来就很温暖的帐篷温度更升了半度。 完了,被他脱光了又看又摸的,老子以后找妹纸恐怕要有心理障碍了,金易窘的要命,脸烧的跟火烫一样,有点恼羞成怒,又有点说不上的囧囧的喜欢,一会觉得大家都是男人这点事没啥,一会又觉得扯过证又抱了摸了是不是就算生米煮成了熟饭? 辗转纠结了半天,金易作为处男+直男的节操那叫一个柔肠寸断,到最后自己都说不清自己是犯贱呢犯贱呢还是犯贱了。 “阿嚏!”一声巨响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古晨已经帮他擦干了头发,正抱着毯子打喷嚏。 “你你你要感冒了。”金易沙哑着嗓子说,“快换衣服。” “没带。”古晨简短地说。 “那那那你先把湿衣服脱了吧。”金易劝他。 古晨沉默了两秒,“嗯”了一声。 黑暗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金易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加快了起来,片刻后听见古晨将湿衣服丢在了脚底下,半靠在他身边的帐篷壁上,裹着毯子,像花妞似的抖了抖头上的毛,几点水滴掉在他脸上。 虽然帐篷里很暖和,裹着张潮潮的毯子还是挺不舒服的,古晨坐了一会,又打了几个喷嚏,这次不等金易关心,就自作主张掀开睡袋钻了进来。 这时金易意识到,怪不得刚才觉得很宽敞,原来这特么是个双人睡袋! 好吧,两个大男生睡一起没什么了不起,老子以前不也跟二癞子、大头他们挤一个被窝么?金易默默催眠自己,手下意识地摸了两下,忽然摸到一个光滑的温热的东西,是古晨的腿。 他也脱光了?金易不知道哪根弦搭错了,手往上挪了一点,摸到他的胯骨,再往上挪,是劲瘦的腰,一路摸去畅通无阻,完全木有内裤的痕迹。 我擦他果然脱光了!金易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当初二癞子大头可没这么奔放啊! “你干嘛?”古晨被他摸的起鸡皮疙瘩,在睡袋里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是血清在起作用了吗?你很骚动吗?” 尼玛你才骚动,你全家都骚动! 金易恼羞成怒地甩开他的手,尽量往远离他的方向挪了一点,愤愤扭过脸去。 “血清会有加速血液流动,增加兴奋度的作用,身体可能会有点麻,熬过八小时就好了。”古晨同情地摸了摸他的头,道:“饿吗?” 金易听到一个“饿”字,肚子条件反射似的“咕”了一声,连回答都省了,古晨安慰地继续摸头,道:“我带了营养剂和巧克力,还有你冻在冰格里的香肠,还有水果……” 金易口水哗哗哗哗,刚想问在哪儿,就听他说:“可惜解毒期间不能吃东西,你再忍忍吧。” 不能吃你说那么多干什么啊!金易都要吐血了,拖着僵硬的身体笨拙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给他一个悲愤的后脑勺。 “你生气了?”自恋帝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金易冷笑道:“没,我只是被你感动了,我好开心!” 古晨有点抓不住重点,不知道他是说真的还是反话,于是识相地闭嘴了。 已经后半夜了,雨声渐渐小了下去,从噼里啪啦变成了细碎的刷刷声,几天来金易不是睡山洞就是睡鸟窝,还是头一次躺到这么温暖舒适的被窝里,不禁有点昏昏欲睡,可惜刚眯瞪了一会,就被浑身上下的酸痛折磨醒了。 血清发挥了作用,他的四肢更加僵硬麻木,血流速度却加快了,连太阳穴都一鼓一鼓地跳着疼,一种非常奇特的亢奋的感觉蔓延全身,让这一切痛苦都变得特别清晰,特别难以忍受。 金易的汗水从全身的毛孔里汹涌冒出,在皮肤上汇成溪流滑进睡袋,虽然很快就被吸干了,但还是粘腻的难受,高烧却不因此退去,反而烧的更厉害了,寒气从四肢百骸里泛起来,让他无法控制地发抖,抽搐,像搁浅的鱼一样喘不过气来。 这特么什么血清啊,跟豹胎易经丸似的,是要洗髓啊还是要打通任督二脉啊?!金易难过的要死,偏偏睡不着,只能抱着胳膊拼命哆嗦。 不知道忍了多久,身后的睡袋忽然动了一下,一个温热的宽阔的身体凑了过来,火热的胸膛贴上他的后背,修长强健的胳膊穿过 作者有话要说: 等待的时光似乎分外漫长,丛林的夜寂静而清冷,金易窝在狭窄的石缝里昏昏欲睡,迷蒙间听到上官彻在他脑海中焦急道:“贤徒快醒醒,万万不可昏睡过去。” “头好晕,我不行了,让我睡一会吧。”金易恹恹道。 “不成,快醒醒,毒气正在上行,你若是这个时候睡过去搞不好就再也醒不来了!” 啥?金易被他的话吓着了,激灵灵一个冷战醒了过来,努力撑开眼皮,眼前一片漆黑,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上布满了大片的乌云,遮住了星光,将整个丛林都掩的黑黢黢的。 “快运起内力护住心脉,为师现在教你一套避毒心法,可保你三日之内性命无虞。”上官彻的语气难得凝重,说罢便开始在他脑海中念起了心法。 金易头昏脑胀,浑身肌肉酸痛,但还是强打精神捏了个法诀,也顾不上什么姿势了,就在石缝中修练起来。 夜风渐起,开始还不算猛烈,过了一会风势渐渐大了起来,湍流般在山崖间翻涌激荡,手腕粗的藤条竟然被吹的飘荡起来,撞在山岩上,溅起腥臭的浆汁。金易在烈风中好容易练完一个大周天,感觉丹田一股暖流升起,心窝处隐隐有一丝暖意,睁开眼,一滴若有若无的水珠掉在了脸上。 下雨了?不会吧?金易悲催地想,伸手在石缝外挥了两下,果然感觉到一股湿意,忙又往石缝中缩了缩,安慰自己好在是雨,不是冰雹刀子什么的。 山林里的雨说来就来,像有人在天上倒水似的,不由分说便哗啦啦泼了下来,烈风一吹,全都灌进了石缝,几分钟就将金易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你妹的毒没发老子先要冻死了!金易一边哆嗦一边努力将身体缩成一团,这时手腕震了一下,一丝暗淡的荧光出现在手背上【ghost:我正在追踪你的信号,还带了巧克力给你,睡着了就不给吃了】 一天一夜没吃饭,金易早就饿过头了,想起他做的手工巧克力,口水不禁泛了起来,强忍着颤抖回了一句【等你】 信息刚刚发出去不到十分钟,两束明亮的光线忽然出现在了远处,大雨倾盆之中,如两道利剑般斩破了黑暗,迅速往悬崖边飘来。 他来了!金易猛的清醒过来,迅速给他发了条信息【我看见你了】 【ghost:坚持卓 几分钟后,强劲的引擎声穿透了肆虐的暴雨声,一辆墨绿色的履带车轰隆隆开到了悬崖下面,车灯大亮,顶灯在山崖上扫了一圈,准确地停在了金易藏身的石缝上。 “古晨!”金易爬出石缝大喊一声,没想到雨水呛进了喉咙,咳嗽两声,声音很快被雨声淹没了。 昏暗的灯光中,一个修长矫健的身影跳下了履带车,古晨穿着身黑色连体工服,背上背着个银灰色的方形箱子,冒着大雨走近了山崖,通过扬声器大声喊:“金易?你在哪?” 金易激动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偏偏嗓子疼的不能说话,忙乱中想起兜里还有个小手电,忙掏出来打着了,冲他晃了两下。 古晨马上看到了他,双手在腰上一按,背上的箱子咔咔咔分裂成了四块,渐渐延伸成四只两米长的机械臂,前两只末端是利爪,后两只则是吸盘,往山崖上爬来。 如注的雨水冲的金易几乎睁不开眼睛,他抓着树藤尽量将身体探出石缝,手遮在眉毛上往下看,只见机械臂自带的灯光照亮了狰狞的山石,古晨的身影冒着大雨攀岩而上,风吹起树藤抽在他身上,他浑然不觉,也不用机械臂去挡,用尽全力只往上爬,不过一会功夫就爬到了他身旁。 “你怎么样?”他喘息急促,目光焦灼,下眼睑浮着一圈浓重的黑影,浑身都被雨浇透了,成股的雨水冲刷在略显苍白的脸上,满是红血丝的眼睛却一眨不眨,紧张地在金易脸上扫了一圈,见他脸色还凑合,大声道:“过来。” 金易松开树藤,尽全力往前一跃,古晨长臂一伸就将他抱在了胸前,大手在他腿上摸了摸,见他用皮带扎着,轻轻将他的膝弯兜住了,打横抱着他,操纵机械臂反向往下爬去。 金易已经精疲力尽,没他的时候还强撑着,一见他整个人都松懈下来,颤抖的胳膊不由得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古晨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疲累和恐惧,紧了紧双臂,将他牢牢固定在胸前,下巴抵着他额头,一言不发地给他安慰。 金易的脸贴在他胸口,茫茫雨声中依稀听到他心跳的声音,急促而稳健,一下一下,那声音仿佛不仅仅是将古晨的血液泵进他的四肢百骸,更像是将勇气与安定泵进了金易的心里,让金易有种绝处逢生的,想要深深依赖的感觉。 小爷可是纯爷们啊,为毛此时此刻这么软弱呢?他恨恨地想,却舍不得松手,舍不得离古晨的胸膛远哪怕一公分,纠结了半天决定把一切罪过都归在金刚身上——都怪你这个大傻逼,把老子害成这样,等这次回去小爷一定把能放的东西都放进你的饭里,最好叫你一辈子厌食症饿死球算了! 很快他们就到了山下,古晨收起机械臂,将金易塞进履带车后座,自己也爬上来,二话不说扯开他上衣,掏出一支注射枪往他胳膊上打了一针,这才长长舒了口气,道:“没事了,这是解毒血清。” 金易冻的浑身发抖,牙齿打颤说不出话来,勉强“嗯”了一声,古晨摸了摸他*的头发,给他身上盖了个毯子,又打开车门下了车。 暴雨如注,古晨卸下机械臂塞进后备箱,从里面掏出一个自动充气帐篷,几分钟就在车旁撑起了一个四五平方的小屋子,将暖气调到最高,又返身回到车里,将半昏迷的金易连人带毯子抱了出来,塞进了帐篷。 帐篷里已经热起来了,金易一进去就打了几个大大的喷嚏,古晨将履带车熄了火,也爬了进来。 “你怎么样?”古晨顾不上擦脸上的水,爬到他身边,摸了摸他的脸,立刻果断打开了毯子,压在他身上解他的外衣纽扣:“发烧了,得赶快把湿衣服脱了烘干。” 金易想说我自己来,但打完血清整个身体都有点僵硬,脑子也闷闷的,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彻底扒光了,连湿嗒嗒的内裤都被丢到了帐篷一角。 这样是不是有点古怪啊?金易脑子转的很慢,但依稀觉得被人扒光了跟死鱼似的躺在那十分没男子气概,挣扎着想爬起来,古晨低声斥道:“别乱动!”不由分说用毯子将他身上的雨水汗水都擦干了,然后塞进了一个温暖的睡袋。 睡袋很暖和,躺进去舒服极了,跟躺在云彩上似的,金易不禁哼哼了一声,声音一传进耳朵自己都吓了一跳,尼玛怎么那么像呻吟呢? 古晨本来在给他擦头发,闻声手忽然抖了一下,干涩地咳嗽了一声,又恢复了正常,继续擦。 帐篷里没有灯,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清,只听到雨打在帐篷上的劈啪声,金易躺在睡袋里,古晨跪趴在他身边给他擦头发,两个人火热的气息近在咫尺,交织纠缠在狭窄的空间里,让本来就很温暖的帐篷温度更升了半度。 完了,被他脱光了又看又摸的,老子以后找妹纸恐怕要有心理障碍了,金易窘的要命,脸烧的跟火烫一样,有点恼羞成怒,又有点说不上的囧囧的喜欢,一会觉得大家都是男人这点事没啥,一会又觉得扯过证又抱了摸了是不是就算生米煮成了熟饭? 辗转纠结了半天,金易作为处男+直男的节操那叫一个柔肠寸断,到最后自己都说不清自己是犯贱呢犯贱呢还是犯贱了。 “阿嚏!”一声巨响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古晨已经帮他擦干了头发,正抱着毯子打喷嚏。 “你你你要感冒了。”金易沙哑着嗓子说,“快换衣服。” “没带。”古晨简短地说。 “那那那你先把湿衣服脱了吧。”金易劝他。 古晨沉默了两秒,“嗯”了一声。 黑暗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金易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加快了起来,片刻后听见古晨将湿衣服丢在了脚底下,半靠在他身边的帐篷壁上,裹着毯子,像花妞似的抖了抖头上的毛,几点水滴掉在他脸上。 虽然帐篷里很暖和,裹着张潮潮的毯子还是挺不舒服的,古晨坐了一会,又打了几个喷嚏,这次不等金易关心,就自作主张掀开睡袋钻了进来。 这时金易意识到,怪不得刚才觉得很宽敞,原来这特么是个双人睡袋! 好吧,两个大男生睡一起没什么了不起,老子以前不也跟二癞子、大头他们挤一个被窝么?金易默默催眠自己,手下意识地摸了两下,忽然摸到一个光滑的温热的东西,是古晨的腿。 他也脱光了?金易不知道哪根弦搭错了,手往上挪了一点,摸到他的胯骨,再往上挪,是劲瘦的腰,一路摸去畅通无阻,完全木有内裤的痕迹。 我擦他果然脱光了!金易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当初二癞子大头可没这么奔放啊! “你干嘛?”古晨被他摸的起鸡皮疙瘩,在睡袋里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是血清在起作用了吗?你很骚动吗?” 尼玛你才骚动,你全家都骚动! 金易恼羞成怒地甩开他的手,尽量往远离他的方向挪了一点,愤愤扭过脸去。 “血清会有加速血液流动,增加兴奋度的作用,身体可能会有点麻,熬过八小时就好了。”古晨同情地摸了摸他的头,道:“饿吗?” 金易听到一个“饿”字,肚子条件反射似的“咕”了一声,连回答都省了,古晨安慰地继续摸头,道:“我带了营养剂和巧克力,还有你冻在冰格里的香肠,还有水果……” 金易口水哗哗哗哗,刚想问在哪儿,就听他说:“可惜解毒期间不能吃东西,你再忍忍吧。” 不能吃你说那么多干什么啊!金易都要吐血了,拖着僵硬的身体笨拙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给他一个悲愤的后脑勺。 “你生气了?”自恋帝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金易冷笑道:“没,我只是被你感动了,我好开心!” 古晨有点抓不住重点,不知道他是说真的还是反话,于是识相地闭嘴了。 已经后半夜了,雨声渐渐小了下去,从噼里啪啦变成了细碎的刷刷声,几天来金易不是睡山洞就是睡鸟窝,还是头一次躺到这么温暖舒适的被窝里,不禁有点昏昏欲睡,可惜刚眯瞪了一会,就被浑身上下的酸痛折磨醒了。 血清发挥了作用,他的四肢更加僵硬麻木,血流速度却加快了,连太阳穴都一鼓一鼓地跳着疼,一种非常奇特的亢奋的感觉蔓延全身,让这一切痛苦都变得特别清晰,特别难以忍受。 金易的汗水从全身的毛孔里汹涌冒出,在皮肤上汇成溪流滑进睡袋,虽然很快就被吸干了,但还是粘腻的难受,高烧却不因此退去,反而烧的更厉害了,寒气从四肢百骸里泛起来,让他无法控制地发抖,抽搐,像搁浅的鱼一样喘不过气来。 这特么什么血清啊,跟豹胎易经丸似的,是要洗髓啊还是要打通任督二脉啊?!金易难过的要死,偏偏睡不着,只能抱着胳膊拼命哆嗦。 不知道忍了多久,身后的睡袋忽然动了一下,一个温热的宽阔的身体凑了过来,火热的胸膛贴上他的后背,修长强健的胳膊穿过他腋下环住了他的腰。 ************** 猜猜生米有木有煮成熟饭? 邪恶的捂嘴笑 来打我呀 打我呀 哦呵呵呵呵…… 求花花今晚有二更~~ 感谢: 鲨鲨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4-27 21:18:12 ggnornor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4-26 21:13:51 ggnornor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4-25 22:06:40 36一起骚动 “很难受吧?” 古晨的下颌抵在他头顶,气息徐徐喷在他发际,难得温柔地放缓了声音,安慰他道,“很快就过去了,天亮了就好了。” “你你你放开我!”光溜溜的金易被光溜溜的他这样毫无隔阂地抱在怀里,感觉自己直男的节操像出窍的灵魂一样正袅袅飘散,勉强用胳膊肘抵住他的肋骨,哆嗦道,“老子一点也不难受,都要爽死了,你你你不要打扰我解毒,快快快死开!” “别闹了。”古晨屈起双腿,膝盖顶住他膝弯,亲密无间地将他整个人都包在怀里,双手用力搓他的胳膊,双脚蹭他的小腿,嘟囔道,“说明书上写要尽量按摩四肢,能减轻痛苦,我帮你搓吧。” 搓你个鸟蛋啊!金易都要抓狂了,但浑身僵硬,毫无力量抵挡他的动作,呜呜哽咽了两声就妥协了,只能咬住睡袋边沿默默内牛,过了十来分钟,感觉被他搓过的地方隐隐有一丝热气冒出来,肌肉松弛了许多,也不那么酸麻了,果然有些效果。 不过金易已经无暇庆幸这微不足道的舒服了,和僵硬的四肢相比,另一种更加难熬的痛苦正渐渐在另一个地方滋生——下腹有一团火冒上来,某个尴尬的部位正不受控制地渐渐挺起,变大,让他汗流浃背,心跳加速。 金易不着痕迹地将两腿分开了点,手伸下去悄悄抚摸自己两腿之间,动作还不敢太大,一来手指还僵着,力量不好控制,二来古晨的腿还压在他腿上,万一碰到就完了,被他知道自己在他怀里打手枪,那还不如死了的好。 不能射出来,那团火一时间又压不下去,金易的汗出了一身又一身,全部意识都集中在腰部以下的位置,倒是把身体的疼痛忘记了。 和他相比古晨也好不到哪儿去,十*岁的年纪,精力旺盛的身体,虽然连着七八个昼夜都没怎么合眼了,虽然一再催眠金易就是他自己,但当他把这个柔韧滑腻的身体真的抱在怀里,生理反应却不是自主意识能够控制的。 说到底,人还是一种动物,摆脱不了与生俱来的兽性。 金易的身体似乎和以前不大一样了,四个多月,他长高了一点点,身体更加修长柔韧,胳膊和腿上有些细小的伤疤,大概是训练时受伤留下的,因此皮肤摸上去有种沙沙的感觉,而包裹在皮肤下面的肌肉则结实了许多,单薄但充满力量感,那是军训的成果。 和想象中的触感大不相同,完全不像是触碰自己的感觉,更像是在抚摸一个陌生人,古晨默默摩擦他的四肢,渐渐感觉他的肌肉放松下来,于是放缓了动作,指尖在他身体上探究地滑过,努力想寻找熟悉的感觉,却越来越觉得陌生而新奇。 一丝触电般的震颤从内心深处蔓延开来,直达脑部,像是火种砰然点亮了祭坛,一大丛光明从脑海中爆发出来,烧着了他整个感官。 这一刻他清楚地意识到,他抱着的身体不属于自己,属于金易,属于另一个少年,属于一个男人。 一个非常独特的,诡异的,难以理解,却决不能失去的,男人。 这种颠覆宇宙的认知让古晨有些茫然和失落,像是忽然间失去了什么,但随之而来更多的却是一种了悟,一种由心底喷发而出的崭新的喜悦。 正当他辗转品位这种打通任督二脉的感觉的时候,忽然感觉怀里的身体抖了一下,接着金易整条脊梁骨都紧绷了起来,细密的汗珠从光滑的背上渗出来,把他的胸膛都熨热了。 他不会是……古晨愣了一下,想问他是不是感觉来了要那啥了,又想起每次提起撸管这种事他都一副要抓狂的表情,决定还是不过问的好,于是不着痕迹地稍微后退了一点,翻身平躺了下来。 身边的少年似乎松了口气,轻轻地动了起来,古晨偷偷抬头去看他,觉得他那啥的动作可爱极了,好像偷了榛果的小松鼠一样,把宝贝果子藏在怀里珍而重之地抚摸膜拜,耳朵却警惕地支愣着,仿佛一旦发现有人要抢就会把全身的毛炸起来,一口咬死敌人,然后迅速逃走。 他怎么这么害羞,这么傻呢?古晨的嘴角微微翘起,浮想联翩了一会,发现自己也有点想那啥了,于是翻身侧躺,也开始膜拜自己的松果。 雨声沙沙,长夜寂寥,风吹过山谷,像山神在唱情歌,扯过证的夫夫二人背对背各撸各的,要不是知道这俩还没恋爱,一定会以为他们夫夫感情已经破裂了。 不过在这个充满基情的帐篷里,比起努力运动的古晨和努力压抑的金易,还有一个人更加痛苦。 “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证也领了,脱也脱了,摸也摸了,你们背对背打手枪是要闹哪样啊!”上官彻急的都要捶地了,如果他有身体,这会儿一定能摆出个orz,“古晨你这个大笨蛋,给你老婆打个毛线的血清啊,为师的教你一套解毒心法,打一炮什么都解决了啊!” 你们这些无知的人类!!! 天快亮的时候血清的药性终于渐渐散了,筋疲力尽的金易陷入了昏迷般的睡眠,梦里漆黑一片,没有九转真石,没有上官彻,也没有绝世神功,彻底美美睡了一觉。 他是被饿醒的,睁眼的时候发现帐篷的一面墙被调成了透明模式,明亮的晚霞从外面透进来,照的帐篷里一片火烧似的橙红,温馨极了。 自清洁睡袋已经降解了汗渍污渍,让他的身体清洁干爽,连头发都是松散干净的,有股子太阳晒过的棉被的味道。 古晨背对他盘腿坐在地上,面朝透明墙,一台形状怪异的智脑摆在地上,投影出两面一米高、半米宽的全息屏,上面密密麻麻全是他不认识的代码和数据,不时闪动、变化。 “醒了?”古晨敏锐地转过头来,摘下鼻梁上的橙色虹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而后摘下了感应手套,将洗净烘干的衣服丢给他,“穿衣服,我去给你拿吃的。” 别指望自恋帝能弄出什么好吃的东西,无非就是简易的营养糊,葡萄糖水什么的,好在有巧克力当甜点,还有金易最喜欢的黄瓜作为饭后水果,一顿晚饭也吃的有模有样。 古晨给他架好小桌摆好吃的以后就又一头扎进了智脑,不说话不喝水,几个小时连厕所都没上,金易吃完饭躺在睡袋里观察他半天,不禁深深地为他的膀胱捏了把汗。 午夜一点,古晨终于结束了工作,却没有关机,只将两面屏幕合成了一面,把智脑推到帐篷一角搁着。 “睡不着吗?”草草吃了点东西,洗漱完毕古晨又盘腿坐到了他身边。 “我又不是猪,都睡了一天一夜了。”金易叹了口气,沮丧道,“导航器丢了,要是陈近南找不到目标,我就要被扣光分数劝退了。” “你说这个吗?”古晨丢给他一个脏兮兮的背包,“我今早出去跑步捡回来的,是你的吧?” 金易惊喜地打开背包,还好包包是防水的,里面所有的东西都还能用,导航器也闪着亮光。 “再休息一晚吧,明早再说,你还很虚弱。”古晨把背包又夺走了,摸摸他的头,溜下来躺在他旁边,于是俩人再次睡到了一个睡袋里,好在这次大家都穿着衣服,没有昨天那么尴尬了。 帐篷一面依旧是透明模式,雨后的大峡谷漂亮极了,满目苍翠被大雨冲刷的更加色彩浓艳,在敦克尔高阔的星空下宛若油画般瑰美,金易白天睡的太多,看着外面的景色有点失眠,虽然怕打扰到古晨,尽量保持一个姿势,还是被他发现了。 “还是睡不着?” “啊,才醒来几个小时而已。”金易往远挪了点,枕着胳膊道,“吵到你了?我不动了,你睡吧。” “我也不困。”古晨淡淡说,“刚做完一组进攻,有点亢奋。” “对了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啊?”金易好奇地问。 “进攻军方信息中心。”古晨平静地说,好像在说去楼下转了一圈那么自然,“撬开他们的防火墙,打包他们的数据,然后帮他们把漏洞堵上。” “吓?”金易瞪大眼睛看着他,“你们疯了吗?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告诉军方他们的信息安全有问题,幽灵能帮他们解决这个问题。” “幽灵?你吗?”金易想起他的网名是ghost。 “不,我们有八个人,爸爸去世后还剩七个,这次也是我们七个人第一次见面。”古晨指了指南方,“在离这里五十多公里的地方,有一个军方废弃的信息基地,爸爸十几年前从一个商人手里买下来,改造成了幽灵的总部,我们的主机就放在那里。以前我们都是接一些私活挣钱,这次我和其他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干一票大的。” “你们入侵军方系统有什么好处呢?”金易不解地问,“又没有钱,万一被抓住得蹲一辈子监狱吧?” “如果你是信息中心的主管,发现有人入侵了你们本来以为坚不可摧的网络,还帮你们修复了漏洞,你会怎么做?” “杀了他们。”金易脱口而出。 古晨黑线,道:“你黑帮片看多了吧?你以为我们那么容易被抓到吗?如果抓不到,岂不是把我们推向了敌人的一方?” “招安你们?”金易终于转过点弯来。 古晨给了他一个嘉许的眼神,道:“其实很久以前他们就想让幽灵加入信息局了,开出的条件非常优惠,但那时候爸爸怕给严高惹麻烦,不想回去。现在我没有这个顾虑了,其他人也想转白,所以我们决定给军方一个意外的惊喜。” “总之小心点,别让老子给你送牢饭。”金易觉得这点子简直险透了,但既然天才先生和他的同伙都认为这可行,恐怕他也没什么置喙的余地,想了半天委婉地问他: “你说你爸如果知道你的行动,会支持你吗?” “我不知道。”古晨沉默,几次欲言又止,犹豫了很久忽然说,“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我总觉得爸爸他还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很难受吧?” 古晨的下颌抵在他头顶,气息徐徐喷在他发际,难得温柔地放缓了声音,安慰他道,“很快就过去了,天亮了就好了。” “你你你放开我!”光溜溜的金易被光溜溜的他这样毫无隔阂地抱在怀里,感觉自己直男的节操像出窍的灵魂一样正袅袅飘散,勉强用胳膊肘抵住他的肋骨,哆嗦道,“老子一点也不难受,都要爽死了,你你你不要打扰我解毒,快快快死开!” “别闹了。”古晨屈起双腿,膝盖顶住他膝弯,亲密无间地将他整个人都包在怀里,双手用力搓他的胳膊,双脚蹭他的小腿,嘟囔道,“说明书上写要尽量按摩四肢,能减轻痛苦,我帮你搓吧。” 搓你个鸟蛋啊!金易都要抓狂了,但浑身僵硬,毫无力量抵挡他的动作,呜呜哽咽了两声就妥协了,只能咬住睡袋边沿默默内牛,过了十来分钟,感觉被他搓过的地方隐隐有一丝热气冒出来,肌肉松弛了许多,也不那么酸麻了,果然有些效果。 不过金易已经无暇庆幸这微不足道的舒服了,和僵硬的四肢相比,另一种更加难熬的痛苦正渐渐在另一个地方滋生——下腹有一团火冒上来,某个尴尬的部位正不受控制地渐渐挺起,变大,让他汗流浃背,心跳加速。 金易不着痕迹地将两腿分开了点,手伸下去悄悄抚摸自己两腿之间,动作还不敢太大,一来手指还僵着,力量不好控制,二来古晨的腿还压在他腿上,万一碰到就完了,被他知道自己在他怀里打手枪,那还不如死了的好。 不能射出来,那团火一时间又压不下去,金易的汗出了一身又一身,全部意识都集中在腰部以下的位置,倒是把身体的疼痛忘记了。 和他相比古晨也好不到哪儿去,十*岁的年纪,精力旺盛的身体,虽然连着七八个昼夜都没怎么合眼了,虽然一再催眠金易就是他自己,但当他把这个柔韧滑腻的身体真的抱在怀里,生理反应却不是自主意识能够控制的。 说到底,人还是一种动物,摆脱不了与生俱来的兽性。 金易的身体似乎和以前不大一样了,四个多月,他长高了一点点,身体更加修长柔韧,胳膊和腿上有些细小的伤疤,大概是训练时受伤留下的,因此皮肤摸上去有种沙沙的感觉,而包裹在皮肤下面的肌肉则结实了许多,单薄但充满力量感,那是军训的成果。 和想象中的触感大不相同,完全不像是触碰自己的感觉,更像是在抚摸一个陌生人,古晨默默摩擦他的四肢,渐渐感觉他的肌肉放松下来,于是放缓了动作,指尖在他身体上探究地滑过,努力想寻找熟悉的感觉,却越来越觉得陌生而新奇。 一丝触电般的震颤从内心深处蔓延开来,直达脑部,像是火种砰然点亮了祭坛,一大丛光明从脑海中爆发出来,烧着了他整个感官。 这一刻他清楚地意识到,他抱着的身体不属于自己,属于金易,属于另一个少年,属于一个男人。 一个非常独特的,诡异的,难以理解,却决不能失去的,男人。 这种颠覆宇宙的认知让古晨有些茫然和失落,像是忽然间失去了什么,但随之而来更多的却是一种了悟,一种由心底喷发而出的崭新的喜悦。 正当他辗转品位这种打通任督二脉的感觉的时候,忽然感觉怀里的身体抖了一下,接着金易整条脊梁骨都紧绷了起来,细密的汗珠从光滑的背上渗出来,把他的胸膛都熨热了。 他不会是……古晨愣了一下,想问他是不是感觉来了要那啥了,又想起每次提起撸管这种事他都一副要抓狂的表情,决定还是不过问的好,于是不着痕迹地稍微后退了一点,翻身平躺了下来。 身边的少年似乎松了口气,轻轻地动了起来,古晨偷偷抬头去看他,觉得他那啥的动作可爱极了,好像偷了榛果的小松鼠一样,把宝贝果子藏在怀里珍而重之地抚摸膜拜,耳朵却警惕地支愣着,仿佛一旦发现有人要抢就会把全身的毛炸起来,一口咬死敌人,然后迅速逃走。 他怎么这么害羞,这么傻呢?古晨的嘴角微微翘起,浮想联翩了一会,发现自己也有点想那啥了,于是翻身侧躺,也开始膜拜自己的松果。 雨声沙沙,长夜寂寥,风吹过山谷,像山神在唱情歌,扯过证的夫夫二人背对背各撸各的,要不是知道这俩还没恋爱,一定会以为他们夫夫感情已经破裂了。 不过在这个充满基情的帐篷里,比起努力运动的古晨和努力压抑的金易,还有一个人更加痛苦。 “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证也领了,脱也脱了,摸也摸了,你们背对背打手枪是要闹哪样啊!”上官彻急的都要捶地了,如果他有身体,这会儿一定能摆出个orz,“古晨你这个大笨蛋,给你老婆打个毛线的血清啊,为师的教你一套解毒心法,打一炮什么都解决了啊!” 你们这些无知的人类!!! 天快亮的时候血清的药性终于渐渐散了,筋疲力尽的金易陷入了昏迷般的睡眠,梦里漆黑一片,没有九转真石,没有上官彻,也没有绝世神功,彻底美美睡了一觉。 他是被饿醒的,睁眼的时候发现帐篷的一面墙被调成了透明模式,明亮的晚霞从外面透进来,照的帐篷里一片火烧似的橙红,温馨极了。 自清洁睡袋已经降解了汗渍污渍,让他的身体清洁干爽,连头发都是松散干净的,有股子太阳晒过的棉被的味道。 古晨背对他盘腿坐在地上,面朝透明墙,一台形状怪异的智脑摆在地上,投影出两面一米高、半米宽的全息屏,上面密密麻麻全是他不认识的代码和数据,不时闪动、变化。 “醒了?”古晨敏锐地转过头来,摘下鼻梁上的橙色虹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而后摘下了感应手套,将洗净烘干的衣服丢给他,“穿衣服,我去给你拿吃的。” 别指望自恋帝能弄出什么好吃的东西,无非就是简易的营养糊,葡萄糖水什么的,好在有巧克力当甜点,还有金易最喜欢的黄瓜作为饭后水果,一顿晚饭也吃的有模有样。 古晨给他架好小桌摆好吃的以后就又一头扎进了智脑,不说话不喝水,几个小时连厕所都没上,金易吃完饭躺在睡袋里观察他半天,不禁深深地为他的膀胱捏了把汗。 午夜一点,古晨终于结束了工作,却没有关机,只将两面屏幕合成了一面,把智脑推到帐篷一角搁着。 “睡不着吗?”草草吃了点东西,洗漱完毕古晨又盘腿坐到了他身边。 “我又不是猪,都睡了一天一夜了。”金易叹了口气,沮丧道,“导航器丢了,要是陈近南找不到目标,我就要被扣光分数劝退了。” “你说这个吗?”古晨丢给他一个脏兮兮的背包,“我今早出去跑步捡回来的,是你的吧?” 金易惊喜地打开背包,还好包包是防水的,里面所有的东西都还能用,导航器也闪着亮光。 “再休息一晚吧,明早再说,你还很虚弱。”古晨把背包又夺走了,摸摸他的头,溜下来躺在他旁边,于是俩人再次睡到了一个睡袋里,好在这次大家都穿着衣服,没有昨天那么尴尬了。 帐篷一面依旧是透明模式,雨后的大峡谷漂亮极了,满目苍翠被大雨冲刷的更加色彩浓艳,在敦克尔高阔的星空下宛若油画般瑰美,金易白天睡的太多,看着外面的景色有点失眠,虽然怕打扰到古晨,尽量保持一个姿势,还是被他发现了。 “还是睡不着?” “啊,才醒来几个小时而已。”金易往远挪了点,枕着胳膊道,“吵到你了?我不动了,你睡吧。” “我也不困。”古晨淡淡说,“刚做完一组进攻,有点亢奋。” “对了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啊?”金易好奇地问。 “进攻军方信息中心。”古晨平静地说,好像在说去楼下转了一圈那么自然,“撬开他们的防火墙,打包他们的数据,然后帮他们把漏洞堵上。” “吓?”金易瞪大眼睛看着他,“你们疯了吗?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告诉军方他们的信息安全有问题,幽灵能帮他们解决这个问题。” “幽灵?你吗?”金易想起他的网名是ghost。 “不,我们有八个人,爸爸去世后还剩七个,这次也是我们七个人第一次见面。”古晨指了指南方,“在离这里五十多公里的地方,有一个军方废弃的信息基地,爸爸十几年前从一个商人手里买下来,改造成了幽灵的总部,我们的主机就放在那里。以前我们都是接一些私活挣钱,这次我和其他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干一票大的。” “你们入侵军方系统有什么好处呢?”金易不解地问,“又没有钱,万一被抓住得蹲一辈子监狱吧?” “如果你是信息中心的主管,发现有人入侵了你们本来以为坚不可摧的网络,还帮你们修复了漏洞,你会怎么做?” “杀了他们。”金易脱口而出。 古晨黑线,道:“你黑帮片看多了吧?你以为我们那么容易被抓到吗?如果抓不到,岂不是把我们推向了敌人的一方?” “招安你们?”金易终于转过点弯来。 古晨给了他一个嘉许的眼神,道:“其实很久以前他们就想让幽灵加入信息局了,开出的条件非常优惠,但那时候爸爸怕给严高惹麻烦,不想回去。现在我没有这个顾虑了,其他人也想转白,所以我们决定给军方一个意外的惊喜。” “总之小心点,别让老子给你送牢饭。”金易觉得这点子简直险透了,但既然天才先生和他的同伙都认为这可行,恐怕他也没什么置喙的余地,想了半天委婉地问他: “你说你爸如果知道你的行动,会支持你吗?” “我不知道。”古晨沉默,几次欲言又止,犹豫了很久忽然说,“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我总觉得爸爸他还活着。” ********** 第二更送上。 这是补上上次杯具君拉肚子那天的欠账。 还有123童鞋的长评,也要加更一章的,但假期要出去玩,所以先欠几天,假期结束后补上【严肃脸】。 球花花继续~~我爱乃们~~杯具君又拉稀了,我要去收拾阳台了嘤嘤嘤嘤……命苦的猫爹没人疼啊嘤嘤嘤嘤…… 感谢: 好歹是跟铅笔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4-28 21:41:54 好歹是跟铅笔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4-28 21:36:31 ggnornor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4-28 21:05:53 -你你你你。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4-28 20:22:13 37幽灵老爸 “啥?” 大半夜的金易平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说金悟真还活着?什么意思,难道这世界这么诡异,所有人都重生了? 古晨说出了一直压在他心底的秘密:“爸爸是死于急性心梗的,那天我照常去学校,下午赶到医院的时候他已经被送进冷藏室了。当时我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太震惊太悲痛了,他的遗体我只匆匆扫了一眼,从火化到下葬都没有再鼓起勇气去看,全部是医院一手操办的。” “就因为这个你才认为他还活着?”金易匪夷所思。 “当然不是,平静下来以后我想了很久,梳理从他病发到下葬的全过程,发现了很多可疑的细节。”古晨微微皱眉,这样的叙述让他又想起了一些不愿回忆的往事,“生完我以后爸爸身体一直不好,有轻微的心脏病,定期需要去医院检查,偶尔病发也会住一段时间的院,但最后一次病发时他拨打的急救电话并不是他常去的那家医院,治疗他的也不是他以前的主治医生。爸爸这个人很念旧,认定一样东西很少会换,连拖鞋的牌子多少年都是一个,生死关头联系医院这么大的事情不会弄错的,何况那家医院的急救电话我们设置了快捷键,拨一下就出去了,他为什么要拨那么长的数字找另一家。” 金易有一种在听悬疑剧的感觉,紧跟着问:“还有呢?” “我最近一次攻击信息局的时候,发现了他的踪迹。”古晨低声说着,“确切的说是发现有个很像他的人长期偷窃信息局的数据,我查到了他留下的一些痕迹,虽然无法重现他的工具代码,但觉得他很多攻击方法和习惯都跟爸爸很像,你不知道,这是一种直觉,我从七八岁就开始给他打下手,对他的了解某种程度上说比他本人还要深。” 金易激灵灵打了个冷战,道:“也许是他生前偷偷进过军方的数据库,你们不是经常这么做吗?” “是的。”古晨忽然坐起身来,将墙角的智脑拉到面前,点开一个界面,手指在上面划拉了几下,指着一行代码,道:“看这个时间,他最后一次进入系统,是七天前。” 金易对黑客技术一窍不通,但好歹上辈子为了在网上下h图学过一点html代码,一眼就看到了里面嵌着一个时间参数,算起来正好是上礼拜的今天。 “也许除了幽灵,还有另外一些人也想进入军方系统呢。”金易总觉得这件事充满诡异的危险,努力想反驳他,“也许恰巧有个人攻击手段跟你爸很像呢。” “我敢说,全敦克尔星球能进这个系统的团体,只有我们一个。”古晨非常肯定地说,“当然很多人都想进入军方系统,比如依达星人,还有一些恐怖分子,但他们从没成功过,有一次依达星间谍还接洽过幽灵,但被爸爸拒绝了,我们不可能叛离人类去帮蝎子。” “那你打算怎么办?去找那个七天前入侵过军方系统的人?” “我试过了,我抓不到他的。”古晨剑眉紧蹙,苦恼地摇头,“他比我强。” “你不是……”金易忽然福至心灵,呼一下坐起身来,道,“古晨,你说当星将啊抄近道啊什么的,都是借口吧,你真正的目的是你爸对不对?你抓不住他,就想进军方系统,想用国家安全做诱饵来给他下套是不是?” 古晨沉默很久,像是在确定自己的想法,最后非常肯定地说:“二者都有,我没骗过你,虽然确定爸爸是不是还活着很重要,但当上星将监护你和这件事一样重要,而且更加现实。”顿了顿又道,“再说人总要有点理想对吗?” “化作星将监护你”吗?金易的思维有轻微的抛锚,脑海中忽然想起了“化成传说保护你”之类的青春偶像剧什么的,觉得他说这话的时候深情和肉麻之程度比装b男主角毫不逊色,要是换成个妹纸肯定被他感动哭了。 好吧就是个汉子也挺感动的。 不过想想自恋帝要保护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金易就浑身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又一身,自动将偶像剧男女主角都带入成自恋帝一个人,顿时感觉下限又被狠狠刷新了一次。 “睡吧,明天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古晨表完决心好像有点困了,打了个哈欠,道,“我看过你的导航仪,白天算了一下,从这里开履带车过去目标地大概需要一天时间,但之后有一部分路要步行,所以整体会花费三天左右,这样时间还很宽裕,即使陈近南那边出了问题,我们也完全来得及赶去补救……” “你等等。”金易做了个打住的手势,道,“为什么是我们?你也要跟我去完成任务吗?”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古晨诧异道。 金易的嘴巴张了张,他是自己叫来的没错,但那不是为了救命吗?现在自己脱离危险了,不是应该继续上路替他完成上军校的理想吗?“可是你不用忙自己的事吗?” “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其他人会补上我的位置,而且我晚上可以工作。” “可是……”金易艰难地组织着语言,“这样不是开外挂么?对其他同学不公平吧?” “难道是我的问题吗?昨晚是你主动给我发的求救短信啊,你挂在树藤上联系我的时候外挂就已经开了啊。”古晨振振有词地说,鄙夷地看着他,“是谁连这么简单的任务都完不成,差点丢了小命的?再说我像是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既然接受了你的组队请求当然要一起通关啊!” “……”金易被他一番强硬的似是而非的道理逼的哑口无言,喉结蠕动了好几下都没说出话来,深刻体会到了“请神容易送神难”的感觉。 “我不会允许你再次陷入险境的。”古晨说完这句话有点轻微的脸红,“我想保护你”这种肉麻的话实在不是他的频道,换个说法他应该能听懂吧。 可惜金星人一脸木然,完全没接收到火星人的频道。 “睡觉。”古晨暗骂他情商太低(喂!)将帐篷调成不透明模式,翻身躺好,表示卧谈会结束。 金易躺了半天忽然福至心灵地想,其实这货是怕我再次遇到危险,想一路都陪着我吧?如果真是为了保护他自己的身体,他应该把我藏在保险柜里才对。 哎呀这货太别扭了,频道太诡异了,天线稍微歪一点信号就走样了啊。 一夜好梦,金易后半夜又被上官彻拉进九转真石练内功,练着练着睡着了,然后停播很久的钙片联播又开始了。 于是早上醒来的时候金易发现自己跟八脚蜘蛛一样缠在古晨的身上,动作yd之程度完胜钙片男主角。 不过古晨也好不到哪儿去,虽然还是木乃伊一样端正的睡姿,那地方却完美上膛了。 还好小爷醒的早啊……金易轻手轻脚地从他身上爬下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以一种白莲花的姿态躺在了远离他的地方。 古晨好像还是被他的动作惊扰了,皱眉翻了个身,背对他躺了一会,睡袋的盖子忽然轻微地动了起来。 他干嘛呢?金易好奇地想,伸长脖子睁开一只眼睛,视线绕过他宽阔的脊背一看,立刻闪瞎了狗眼。 未来人太奔放了,自恋帝也不例外啊,怪不得“生理期预测器”这种东西明目张胆地摆在商店橱窗里,广告里的男模连个马赛克都不打。 是不是在他们眼里撸管这种事就跟擤鼻涕一样正常啊? 早餐过后,俩人开着履带车开始了新的征途,古晨以前跟金悟真去他们的机房检修过设备,对附近的地形还算熟悉,在导航仪的指引下一路西行,傍晚时分来到了一处山崩。 “这是最近的路线了,不过从这里往前需要步行,路况会很差,有一段几十米的岩石要攀过去。”古晨站在山崩下看了很久,用相机照下远处悬崖的全景,输入pad策划最佳攀岩路线。金易帮不上什么忙,在附近转悠了一会,发现一处石缝里有山泉汩汩流出,似乎是之前山下那条溪流的发源地,因为前天下过雨,积水很深,泉水里全是指头粗的小黑鱼,乌泱泱的一点都不怕人。 吃了两天的营养糊都快反胃了,金易口水哗哗的,找了个小桶子,挽起裤腿下到泉里,运起二指禅夹了几十条小鱼上来,于是这天晚上夫夫二人吃到了久违的家常烤鱼。 在野外不用洗碗让古晨感觉太幸福了,熄灭篝火后搭起帐篷开始工作。金易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被履带车颠了一天骨头都散了,爬进睡袋很快就睡着了,睡到半夜起床放水的时候却发现古晨还在智脑前忙乎。 他的脸色不大好,表情也有些严肃的不对劲,金易有点担心,回来后蹲在他旁边等了一会,估摸着他忙完了一拨,轻轻捅了捅他的肩膀:“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你们的项目。” 古晨像是非常专心,被他一捅吓了一跳,摘下鼻梁上的虹片,道:“哦,你怎么醒了。” “尿尿啊。”金易打个哈欠,追问,“是不是出事了,你怎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古晨皱眉,虽然不愿承认,还是不得不点头:“有点意外,信息局不知道从哪找了个高手,趁我白天不在的时候追踪了我们的地址,突破了好几重的代理和防火墙。我进的太晚了,防线组织的太仓促,好在该做的都做完了,只要扛过今晚,所有人都退出来,扫清痕迹就没事了。” “啊?”金易心里浮上一丝不安,盘腿坐在他身边,虽然屏幕上的东西他一个字也看不懂,但也许是被古晨的情绪影响了,一时再没有睡意。 古晨无暇多做解释,休息片刻又投入了战斗,鼻梁上的虹片上不间断地闪过奇怪的数据,戴着感应手套的手指在全息屏上穿梭翻飞,黑客间的斗争虽然没有硝烟,也没有血肉横飞的场面,金易却依稀感觉到了不逊于黑帮火并的紧张感。 “去睡,不要在这里碍事了!”古晨在工作间隙腾出手拖着他的衣领将他塞进睡袋,“明天别想让我在半路上照顾你,如果敢从悬崖上掉下去的话我就揍死你!” 金易龇牙给他一个凶神恶煞的表情,如果老子掉下悬崖的话还用得着你揍死吗? 好吧他应该是在关心我,友爱的表达什么的,对情商为负的人不能要求太高。 天蒙蒙亮的时候古晨躺进睡袋打了个盹,在金易弄好早餐的一瞬准确醒来,抽了抽鼻子,有点失望地问:“还是烤鱼吗?” “不是,是红烧狮子头、溜虾球和极品佛跳墙。”金易将串着小黑鱼的铁钎子塞到他手里,冷笑道,“皇上,要不要再让臣妾给您开一瓶拉菲漱个口?你以为你是在度假吗?老子不是比利比利没有点菜功能。” = =古晨悻悻接过烤鱼开始吃,边吃边嗅到金易身上带着山林的寒气,低头看看,他的脚还光着,裤腿卷到膝盖,下面被泉水晕湿了小半截,显然捞完鱼连裤子都没来得及换就给他做早餐了。 想想他昨晚担心的半夜没睡,早上又悄悄爬起来为自己做早餐,古晨忽然觉得又温暖又心疼,家人的感觉,无非也就如此吧。 以后要对他再好一点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啥?” 大半夜的金易平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说金悟真还活着?什么意思,难道这世界这么诡异,所有人都重生了? 古晨说出了一直压在他心底的秘密:“爸爸是死于急性心梗的,那天我照常去学校,下午赶到医院的时候他已经被送进冷藏室了。当时我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太震惊太悲痛了,他的遗体我只匆匆扫了一眼,从火化到下葬都没有再鼓起勇气去看,全部是医院一手操办的。” “就因为这个你才认为他还活着?”金易匪夷所思。 “当然不是,平静下来以后我想了很久,梳理从他病发到下葬的全过程,发现了很多可疑的细节。”古晨微微皱眉,这样的叙述让他又想起了一些不愿回忆的往事,“生完我以后爸爸身体一直不好,有轻微的心脏病,定期需要去医院检查,偶尔病发也会住一段时间的院,但最后一次病发时他拨打的急救电话并不是他常去的那家医院,治疗他的也不是他以前的主治医生。爸爸这个人很念旧,认定一样东西很少会换,连拖鞋的牌子多少年都是一个,生死关头联系医院这么大的事情不会弄错的,何况那家医院的急救电话我们设置了快捷键,拨一下就出去了,他为什么要拨那么长的数字找另一家。” 金易有一种在听悬疑剧的感觉,紧跟着问:“还有呢?” “我最近一次攻击信息局的时候,发现了他的踪迹。”古晨低声说着,“确切的说是发现有个很像他的人长期偷窃信息局的数据,我查到了他留下的一些痕迹,虽然无法重现他的工具代码,但觉得他很多攻击方法和习惯都跟爸爸很像,你不知道,这是一种直觉,我从七八岁就开始给他打下手,对他的了解某种程度上说比他本人还要深。” 金易激灵灵打了个冷战,道:“也许是他生前偷偷进过军方的数据库,你们不是经常这么做吗?” “是的。”古晨忽然坐起身来,将墙角的智脑拉到面前,点开一个界面,手指在上面划拉了几下,指着一行代码,道:“看这个时间,他最后一次进入系统,是七天前。” 金易对黑客技术一窍不通,但好歹上辈子为了在网上下h图学过一点html代码,一眼就看到了里面嵌着一个时间参数,算起来正好是上礼拜的今天。 “也许除了幽灵,还有另外一些人也想进入军方系统呢。”金易总觉得这件事充满诡异的危险,努力想反驳他,“也许恰巧有个人攻击手段跟你爸很像呢。” “我敢说,全敦克尔星球能进这个系统的团体,只有我们一个。”古晨非常肯定地说,“当然很多人都想进入军方系统,比如依达星人,还有一些恐怖分子,但他们从没成功过,有一次依达星间谍还接洽过幽灵,但被爸爸拒绝了,我们不可能叛离人类去帮蝎子。” “那你打算怎么办?去找那个七天前入侵过军方系统的人?” “我试过了,我抓不到他的。”古晨剑眉紧蹙,苦恼地摇头,“他比我强。” “你不是……”金易忽然福至心灵,呼一下坐起身来,道,“古晨,你说当星将啊抄近道啊什么的,都是借口吧,你真正的目的是你爸对不对?你抓不住他,就想进军方系统,想用国家安全做诱饵来给他下套是不是?” 古晨沉默很久,像是在确定自己的想法,最后非常肯定地说:“二者都有,我没骗过你,虽然确定爸爸是不是还活着很重要,但当上星将监护你和这件事一样重要,而且更加现实。”顿了顿又道,“再说人总要有点理想对吗?” “化作星将监护你”吗?金易的思维有轻微的抛锚,脑海中忽然想起了“化成传说保护你”之类的青春偶像剧什么的,觉得他说这话的时候深情和肉麻之程度比装b男主角毫不逊色,要是换成个妹纸肯定被他感动哭了。 好吧就是个汉子也挺感动的。 不过想想自恋帝要保护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金易就浑身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又一身,自动将偶像剧男女主角都带入成自恋帝一个人,顿时感觉下限又被狠狠刷新了一次。 “睡吧,明天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古晨表完决心好像有点困了,打了个哈欠,道,“我看过你的导航仪,白天算了一下,从这里开履带车过去目标地大概需要一天时间,但之后有一部分路要步行,所以整体会花费三天左右,这样时间还很宽裕,即使陈近南那边出了问题,我们也完全来得及赶去补救……” “你等等。”金易做了个打住的手势,道,“为什么是我们?你也要跟我去完成任务吗?”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古晨诧异道。 金易的嘴巴张了张,他是自己叫来的没错,但那不是为了救命吗?现在自己脱离危险了,不是应该继续上路替他完成上军校的理想吗?“可是你不用忙自己的事吗?” “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其他人会补上我的位置,而且我晚上可以工作。” “可是……”金易艰难地组织着语言,“这样不是开外挂么?对其他同学不公平吧?” “难道是我的问题吗?昨晚是你主动给我发的求救短信啊,你挂在树藤上联系我的时候外挂就已经开了啊。”古晨振振有词地说,鄙夷地看着他,“是谁连这么简单的任务都完不成,差点丢了小命的?再说我像是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既然接受了你的组队请求当然要一起通关啊!” “……”金易被他一番强硬的似是而非的道理逼的哑口无言,喉结蠕动了好几下都没说出话来,深刻体会到了“请神容易送神难”的感觉。 “我不会允许你再次陷入险境的。”古晨说完这句话有点轻微的脸红,“我想保护你”这种肉麻的话实在不是他的频道,换个说法他应该能听懂吧。 可惜金星人一脸木然,完全没接收到火星人的频道。 “睡觉。”古晨暗骂他情商太低(喂!)将帐篷调成不透明模式,翻身躺好,表示卧谈会结束。 金易躺了半天忽然福至心灵地想,其实这货是怕我再次遇到危险,想一路都陪着我吧?如果真是为了保护他自己的身体,他应该把我藏在保险柜里才对。 哎呀这货太别扭了,频道太诡异了,天线稍微歪一点信号就走样了啊。 一夜好梦,金易后半夜又被上官彻拉进九转真石练内功,练着练着睡着了,然后停播很久的钙片联播又开始了。 于是早上醒来的时候金易发现自己跟八脚蜘蛛一样缠在古晨的身上,动作yd之程度完胜钙片男主角。 不过古晨也好不到哪儿去,虽然还是木乃伊一样端正的睡姿,那地方却完美上膛了。 还好小爷醒的早啊……金易轻手轻脚地从他身上爬下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以一种白莲花的姿态躺在了远离他的地方。 古晨好像还是被他的动作惊扰了,皱眉翻了个身,背对他躺了一会,睡袋的盖子忽然轻微地动了起来。 他干嘛呢?金易好奇地想,伸长脖子睁开一只眼睛,视线绕过他宽阔的脊背一看,立刻闪瞎了狗眼。 未来人太奔放了,自恋帝也不例外啊,怪不得“生理期预测器”这种东西明目张胆地摆在商店橱窗里,广告里的男模连个马赛克都不打。 是不是在他们眼里撸管这种事就跟擤鼻涕一样正常啊? 早餐过后,俩人开着履带车开始了新的征途,古晨以前跟金悟真去他们的机房检修过设备,对附近的地形还算熟悉,在导航仪的指引下一路西行,傍晚时分来到了一处山崩。 “这是最近的路线了,不过从这里往前需要步行,路况会很差,有一段几十米的岩石要攀过去。”古晨站在山崩下看了很久,用相机照下远处悬崖的全景,输入pad策划最佳攀岩路线。金易帮不上什么忙,在附近转悠了一会,发现一处石缝里有山泉汩汩流出,似乎是之前山下那条溪流的发源地,因为前天下过雨,积水很深,泉水里全是指头粗的小黑鱼,乌泱泱的一点都不怕人。 吃了两天的营养糊都快反胃了,金易口水哗哗的,找了个小桶子,挽起裤腿下到泉里,运起二指禅夹了几十条小鱼上来,于是这天晚上夫夫二人吃到了久违的家常烤鱼。 在野外不用洗碗让古晨感觉太幸福了,熄灭篝火后搭起帐篷开始工作。金易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被履带车颠了一天骨头都散了,爬进睡袋很快就睡着了,睡到半夜起床放水的时候却发现古晨还在智脑前忙乎。 他的脸色不大好,表情也有些严肃的不对劲,金易有点担心,回来后蹲在他旁边等了一会,估摸着他忙完了一拨,轻轻捅了捅他的肩膀:“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你们的项目。” 古晨像是非常专心,被他一捅吓了一跳,摘下鼻梁上的虹片,道:“哦,你怎么醒了。” “尿尿啊。”金易打个哈欠,追问,“是不是出事了,你怎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古晨皱眉,虽然不愿承认,还是不得不点头:“有点意外,信息局不知道从哪找了个高手,趁我白天不在的时候追踪了我们的地址,突破了好几重的代理和防火墙。我进的太晚了,防线组织的太仓促,好在该做的都做完了,只要扛过今晚,所有人都退出来,扫清痕迹就没事了。” “啊?”金易心里浮上一丝不安,盘腿坐在他身边,虽然屏幕上的东西他一个字也看不懂,但也许是被古晨的情绪影响了,一时再没有睡意。 古晨无暇多做解释,休息片刻又投入了战斗,鼻梁上的虹片上不间断地闪过奇怪的数据,戴着感应手套的手指在全息屏上穿梭翻飞,黑客间的斗争虽然没有硝烟,也没有血肉横飞的场面,金易却依稀感觉到了不逊于黑帮火并的紧张感。 “去睡,不要在这里碍事了!”古晨在工作间隙腾出手拖着他的衣领将他塞进睡袋,“明天别想让我在半路上照顾你,如果敢从悬崖上掉下去的话我就揍死你!” 金易龇牙给他一个凶神恶煞的表情,如果老子掉下悬崖的话还用得着你揍死吗? 好吧他应该是在关心我,友爱的表达什么的,对情商为负的人不能要求太高。 天蒙蒙亮的时候古晨躺进睡袋打了个盹,在金易弄好早餐的一瞬准确醒来,抽了抽鼻子,有点失望地问:“还是烤鱼吗?” “不是,是红烧狮子头、溜虾球和极品佛跳墙。”金易将串着小黑鱼的铁钎子塞到他手里,冷笑道,“皇上,要不要再让臣妾给您开一瓶拉菲漱个口?你以为你是在度假吗?老子不是比利比利没有点菜功能。” = =古晨悻悻接过烤鱼开始吃,边吃边嗅到金易身上带着山林的寒气,低头看看,他的脚还光着,裤腿卷到膝盖,下面被泉水晕湿了小半截,显然捞完鱼连裤子都没来得及换就给他做早餐了。 想想他昨晚担心的半夜没睡,早上又悄悄爬起来为自己做早餐,古晨忽然觉得又温暖又心疼,家人的感觉,无非也就如此吧。 以后要对他再好一点才行。 *********** *爬不上来,话说真担心*黄了,再没地方写*了啊。 难道这是逼着*作者都去写bg吗? 唉…… 感谢: ggnornor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4-29 20:48:05 白衣天使都是折翼的奥尔良烤鸡 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4-28 23:59:00 花语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4-28 23:01:45 38终极外挂 正式上路前,古晨先独自走了一段距离探路,发现前方山崩比想象中严重的多,回来后自作主张将金易那个低精度导航器拆了,和自己的智脑联了起来,入侵了一颗联邦气象卫星,弄到了目标地的高清地图。 金易虽然觉得作这么大的弊有点太过分了,但外挂既然开了,开一指和开三指没本质上的区别,何况自恋帝也不像是会采纳他建议的样子,于是识相地闭嘴,在他的指挥下打包装备,准备食水。 卫星鸟瞰图精度极高,但饶是如此,他们接下来两天的行程也分外艰苦——这儿到处是山崩留下的巨石,小的有一人多高,大的简直像座小山,绕不过去只能硬爬,每前进一米都要消耗极大的体力。 预计下午就能到达的悬崖走到天黑也没能赶到,金易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虽然硬撑着没说,发抖的双腿已经说明了一切,古晨扛着两个人的装备找到一处平坦的巨石,在上面铺开睡袋让金易休息,自己又往前走了一段看看,一个小时后拎着一只被磁力枪电翻的野兔回来,说:“还有三四个小时的路程,最晚明天下午我们就能翻过那道悬崖。” 金易休息片刻恢复了一点力气,爬起来把野兔收拾了,点火烤了当晚饭,这次古晨没再挑三拣四,老老实实吃完就去布置警戒了。 “目标真的在湖里吗?”金易拿着pad看地图,卫星图显示悬崖后是一片内湖,导航器指示的生化武器就在那个位置。 “应该是吧,我准备了水下呼吸器,到时候潜下去看看。”古晨在周围方圆十米处安置了一批豌豆大的小滚珠机器人,回来开启总控,小滚珠发出几不可闻的嗡嗡声,光滑的球面凸起细细的尖刺。 金易好奇地戴上他的虹片,看到小滚珠身上的尖刺射出一道道极细的红外光,在半空中交织成一片半球形的光网,将他们罩在里面,原来这两天一直是这些东西在保护他们,怪不得古晨每天都安安稳稳呆在帐篷里打仗。 古晨检查了一遍总控,盘腿坐在他身边,从他鼻梁上把虹片摘下来,打开便携智脑和他的伙伴们联网,道,“你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他们怎么样了?幽灵其他的人。” 古晨飞快地点开一些界面,扫了一眼,道:“五个人已经安全撤离了,还剩一个在扫尾,没意外明晚也会离开。” 金易有点担心,蹲在旁边看他忙碌,可惜什么都看不懂。少顷古晨不耐烦地将他推进睡袋:“快滚去睡!”大概想起自己才决定要对他好一点的,又压着脾气解释一句:“放心吧,这是常规,每次都是他扫尾的,他是我们的掩体专家,全联邦的警犬加起来都别想嗅到他的痕迹。” 好心当成驴肝肺!金易扁扁嘴,翻身躺下,给他一个愤怒的后脑勺。 也不知道是夜古晨到底有没有睡觉,翌日金易醒来的时候他已经穿戴整齐准备上路了。 吃了点营养糊俩人继续出发,金易昨天有点脱力,肌肉酸痛,攀岩的时候被凌烈的山风吹的滑脱了好几次,还好古晨早就用绳子和他穿在一起,没出什么大事。 快到顶的时候金易都要虚脱了,楔子没抓牢,拖着古晨沿山石溜下去五六米,古晨膝盖裤子都被磨破了,稳住后狠狠用山藤抽了一下他的屁股,虽然没抽疼,但警告的意味十分明显,金易想起他昨天说要揍死自己,不禁有点担心。 还好上去以后他好像忘了这茬了,非但帮金易给擦破的地方上药包扎,接下来的路程还主动承担了两个人的装备。金易不禁忐忑难安,不知道他是哪根筋抽错了,还是打算找机会跟自己算总账。 傍晚时分他们到达了内湖,古晨用导航器仔细核查了一遍,确定生化武器就在湖里,让金易在岸上等着,自己换潜水服下去勘察。 “怎么你什么都会啊?攀岩啊潜水啊什么的。”金易捏了捏自己的细胳膊细腿,疑惑道,“不像啊。” “这算什么,我以前参加过很多业余竞技比赛,滑浪风帆、跑酷、独轮车……”古晨骄傲地扬扬下巴,看金易一脸怀疑加嘲讽的表情,终于干咳了一声,道,“好啦,都是虚拟竞技,不过无论怎么说,我都算是高手。”顿了顿又加了一句,“理论上的。” 老天爷太优待你了,给你换了个这么好的壳子,现在理论都转实践了!金易羡慕嫉妒恨地看着他修长矫健的身体,黑色潜水服让他的体型看上去比平时更加霸气,尤其是那个地方,该圆的圆该翘的翘,轮廓好极了。 想想总有一天这货要回到自己的身体,金易忽然有种不忍心的感觉,其实保持现状也挺好的吧?让他失去这一切会不会太残忍了? 圣父还在纠结,自恋帝已经戴着呼吸器下水了,平静的湖水被他迅捷的动作划开一道裂纹,等他下潜,渐渐又恢复了平静。 金易开着导航器焦急等待,五分钟,十分钟,很快二十分钟过去了,湖水还是一片寂静,目标物体也没有被挪动的迹象,还是纹丝不动定在原处。 怎么回事?呼吸器有效时间只有半个小时,再不上来他就要淹死了! 不行,得下去找他!金易二话不说脱了衣服,连潜水服都没顾上换,戴着另一个呼吸器跳进了湖水。 深秋的黄昏,水温已经很低了,金易一下水就打了个冷战,咬着牙关一路下潜,照着记忆中的方向游了约摸七八分钟,隐约看到湖底的水草中有个红色的光点正在闪动。 是他!金易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两下就游了过去,只见古晨的身影仿佛凝固在了一块大石头上,右手握着个黑乎乎的东西,一动不动。 他怎么了?抽筋了?呛水了?死了?金易激灵灵打个冷战,冲过去就要拽他,动作重重扰动水波,一层层晕开。 古晨像是感受到了水波的变化,眼睛忽然睁了开来,看清是金易的一瞬,立刻流露出焦急的神色,左手飞快地冲他摆了两下,又指了指自己右手。 太好了,他还活着!金易欣喜若狂,顺着他的指引看去,只见他右手所握的东西居然是一枚导弹的尾部,之前一闪一闪的红光就是从上面发出的。 怎么回事?找到了为什么不回?太重了拿不动吗?金易伸手想帮他,被古晨一把抓住用力推开,又指了指右手。 这次金易长了个心眼,打开手电照在他右手上,这才发现问题所在——导弹尾部居然是一个压力感应器,古晨当时可能是没看清,一把摸了上去,等要往出拽才发现,只要自己一松手或者一用力,压力发生变化,导弹就会启动。 太悬了!金易掏出工具,按之前费恩教官所教的方法打开了导弹主体,拆除芯片,线路掐断的一瞬,尾部的红光停止了闪烁。 几乎同一时刻,古晨嘴上的呼吸器发出了警报,耗尽了。 金易屏住呼吸,将自己的呼吸器摘下来给他,自己拖着导弹尾巴往水面游去,古晨一愣,咬着呼吸器重重吸了一口,长腿轻轻一蹬就赶到了金易身边,将呼吸器塞进他的嘴巴,抢过导弹,劲瘦的腰在水中一屈一伸,整个身体像豚鱼一般激射出去,眨眼工夫就冒出了水面。 金易游泳算是过得去的了,比在他跟前却简直像是幼儿园水平,默默感叹人比人气死人,一下一下踩着水跟了上去。 金易上岸的时候古晨已经把导弹拆的七零八碎了,镶嵌其中的生化毒素被整条抽了出来,蓝盈盈摆在沙滩上。 “你也太悬了吧?”金易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咳嗽着道,“你就不怕淹死在里面吗?这只是一场训练而已。” “淹死之前我当然会放弃。”古晨白他一眼,从背包中拿出一只注射器,将尖端插|进生化毒素,白色的雾气在蓝色的液体中缓慢散开,进行着中和反应,“我只是想给你多争取一点时间而已,天知道为什么你会这么迟钝,快半个小时了才想起来下水看看。” “是你非要逞能一个人下水的,当时你少臭屁一点让老子一起下去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金易反唇相讥。 “是谁攀岩的时候手脚哆嗦掉下去好几次的?我难道是为了逞能吗?还不是担心你下水会抽筋!”古晨恼羞成怒地叫,说完发现这话有损他的骄傲,脸有点红了,立刻加了一句,“你还嫌今天没给我添够麻烦吗?藤条抽屁股的滋味你都忘了吧?” 他不提屁股还好,一提金易立刻火冒三丈:“士可杀不可辱,有种你割断绳子摔死小爷,老子的屁股是你随便抽的吗?” “哈!我抽你又怎么样?!”古晨捞起一根挂在身上的水草,再次抽在金易屁股上。 因为金易之前没来得及换潜水服,身上就一条平角内裤,*的水草抽在光溜溜的屁股上,麻麻的一下并不疼痛,但那“啪”的一声却分外响亮,简直跟扩音器发出来的一样,半天余音才袅袅消散。 打完这一下俩人都愣了,争吵戛然而止,寂静的湖畔只听到风吹过水面清浅的波声,一种比前两天同床共枕时都要尴尬的气氛迅速弥漫开来。 古晨忽然意识到,夜半时分打别人屁股实在是非常暧昧的一件事情,尤其对方还是半裸状态,浑身透湿,饶是他这样纯洁的宅男也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行为带着一种色|情的隐喻。 自恋帝还在纠结着是不是要道歉,金易已经完全斯巴达了,愣了足有半分钟才暴跳起来,一把抓起一块板砖大的石头就冲了过来,尖叫道:“你他妈的!老子忍你很久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hello kitty啊!” 古晨下意识地跳起来躲避,金易的石头还没拍他脑门上,脚下的袋子里忽然发出一阵激烈的蜂鸣声。 古晨猛的变了脸色,一把抓住金易的手腕将石头抢下来丢开,从袋子掏出便携式智脑,开机,对着微型麦克紧张道:“怎么了?” 一个略有点失真的声音从音响中传来,焦急而短暂:“有人在接近基地。” 古晨飞快道:“攻击掩体都扫清了吗?” “我不确定,但我必须要走了。”那人说,“要启动自毁装置吗?” 古晨没有回答,蹙眉深思,那人又加了一句:“他们都没事,但你暴露的可行性很大。” 古晨像是确定了什么,说:“不,你走吧,剩下的交给我。” “明白。” 通讯中断,整个通话不到十秒,但透露出的信息却足以让暴怒的金易完全平静下来。 幽灵暴露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正式上路前,古晨先独自走了一段距离探路,发现前方山崩比想象中严重的多,回来后自作主张将金易那个低精度导航器拆了,和自己的智脑联了起来,入侵了一颗联邦气象卫星,弄到了目标地的高清地图。 金易虽然觉得作这么大的弊有点太过分了,但外挂既然开了,开一指和开三指没本质上的区别,何况自恋帝也不像是会采纳他建议的样子,于是识相地闭嘴,在他的指挥下打包装备,准备食水。 卫星鸟瞰图精度极高,但饶是如此,他们接下来两天的行程也分外艰苦——这儿到处是山崩留下的巨石,小的有一人多高,大的简直像座小山,绕不过去只能硬爬,每前进一米都要消耗极大的体力。 预计下午就能到达的悬崖走到天黑也没能赶到,金易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虽然硬撑着没说,发抖的双腿已经说明了一切,古晨扛着两个人的装备找到一处平坦的巨石,在上面铺开睡袋让金易休息,自己又往前走了一段看看,一个小时后拎着一只被磁力枪电翻的野兔回来,说:“还有三四个小时的路程,最晚明天下午我们就能翻过那道悬崖。” 金易休息片刻恢复了一点力气,爬起来把野兔收拾了,点火烤了当晚饭,这次古晨没再挑三拣四,老老实实吃完就去布置警戒了。 “目标真的在湖里吗?”金易拿着pad看地图,卫星图显示悬崖后是一片内湖,导航器指示的生化武器就在那个位置。 “应该是吧,我准备了水下呼吸器,到时候潜下去看看。”古晨在周围方圆十米处安置了一批豌豆大的小滚珠机器人,回来开启总控,小滚珠发出几不可闻的嗡嗡声,光滑的球面凸起细细的尖刺。 金易好奇地戴上他的虹片,看到小滚珠身上的尖刺射出一道道极细的红外光,在半空中交织成一片半球形的光网,将他们罩在里面,原来这两天一直是这些东西在保护他们,怪不得古晨每天都安安稳稳呆在帐篷里打仗。 古晨检查了一遍总控,盘腿坐在他身边,从他鼻梁上把虹片摘下来,打开便携智脑和他的伙伴们联网,道,“你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他们怎么样了?幽灵其他的人。” 古晨飞快地点开一些界面,扫了一眼,道:“五个人已经安全撤离了,还剩一个在扫尾,没意外明晚也会离开。” 金易有点担心,蹲在旁边看他忙碌,可惜什么都看不懂。少顷古晨不耐烦地将他推进睡袋:“快滚去睡!”大概想起自己才决定要对他好一点的,又压着脾气解释一句:“放心吧,这是常规,每次都是他扫尾的,他是我们的掩体专家,全联邦的警犬加起来都别想嗅到他的痕迹。” 好心当成驴肝肺!金易扁扁嘴,翻身躺下,给他一个愤怒的后脑勺。 也不知道是夜古晨到底有没有睡觉,翌日金易醒来的时候他已经穿戴整齐准备上路了。 吃了点营养糊俩人继续出发,金易昨天有点脱力,肌肉酸痛,攀岩的时候被凌烈的山风吹的滑脱了好几次,还好古晨早就用绳子和他穿在一起,没出什么大事。 快到顶的时候金易都要虚脱了,楔子没抓牢,拖着古晨沿山石溜下去五六米,古晨膝盖裤子都被磨破了,稳住后狠狠用山藤抽了一下他的屁股,虽然没抽疼,但警告的意味十分明显,金易想起他昨天说要揍死自己,不禁有点担心。 还好上去以后他好像忘了这茬了,非但帮金易给擦破的地方上药包扎,接下来的路程还主动承担了两个人的装备。金易不禁忐忑难安,不知道他是哪根筋抽错了,还是打算找机会跟自己算总账。 傍晚时分他们到达了内湖,古晨用导航器仔细核查了一遍,确定生化武器就在湖里,让金易在岸上等着,自己换潜水服下去勘察。 “怎么你什么都会啊?攀岩啊潜水啊什么的。”金易捏了捏自己的细胳膊细腿,疑惑道,“不像啊。” “这算什么,我以前参加过很多业余竞技比赛,滑浪风帆、跑酷、独轮车……”古晨骄傲地扬扬下巴,看金易一脸怀疑加嘲讽的表情,终于干咳了一声,道,“好啦,都是虚拟竞技,不过无论怎么说,我都算是高手。”顿了顿又加了一句,“理论上的。” 老天爷太优待你了,给你换了个这么好的壳子,现在理论都转实践了!金易羡慕嫉妒恨地看着他修长矫健的身体,黑色潜水服让他的体型看上去比平时更加霸气,尤其是那个地方,该圆的圆该翘的翘,轮廓好极了。 想想总有一天这货要回到自己的身体,金易忽然有种不忍心的感觉,其实保持现状也挺好的吧?让他失去这一切会不会太残忍了? 圣父还在纠结,自恋帝已经戴着呼吸器下水了,平静的湖水被他迅捷的动作划开一道裂纹,等他下潜,渐渐又恢复了平静。 金易开着导航器焦急等待,五分钟,十分钟,很快二十分钟过去了,湖水还是一片寂静,目标物体也没有被挪动的迹象,还是纹丝不动定在原处。 怎么回事?呼吸器有效时间只有半个小时,再不上来他就要淹死了! 不行,得下去找他!金易二话不说脱了衣服,连潜水服都没顾上换,戴着另一个呼吸器跳进了湖水。 深秋的黄昏,水温已经很低了,金易一下水就打了个冷战,咬着牙关一路下潜,照着记忆中的方向游了约摸七八分钟,隐约看到湖底的水草中有个红色的光点正在闪动。 是他!金易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两下就游了过去,只见古晨的身影仿佛凝固在了一块大石头上,右手握着个黑乎乎的东西,一动不动。 他怎么了?抽筋了?呛水了?死了?金易激灵灵打个冷战,冲过去就要拽他,动作重重扰动水波,一层层晕开。 古晨像是感受到了水波的变化,眼睛忽然睁了开来,看清是金易的一瞬,立刻流露出焦急的神色,左手飞快地冲他摆了两下,又指了指自己右手。 太好了,他还活着!金易欣喜若狂,顺着他的指引看去,只见他右手所握的东西居然是一枚导弹的尾部,之前一闪一闪的红光就是从上面发出的。 怎么回事?找到了为什么不回?太重了拿不动吗?金易伸手想帮他,被古晨一把抓住用力推开,又指了指右手。 这次金易长了个心眼,打开手电照在他右手上,这才发现问题所在——导弹尾部居然是一个压力感应器,古晨当时可能是没看清,一把摸了上去,等要往出拽才发现,只要自己一松手或者一用力,压力发生变化,导弹就会启动。 太悬了!金易掏出工具,按之前费恩教官所教的方法打开了导弹主体,拆除芯片,线路掐断的一瞬,尾部的红光停止了闪烁。 几乎同一时刻,古晨嘴上的呼吸器发出了警报,耗尽了。 金易屏住呼吸,将自己的呼吸器摘下来给他,自己拖着导弹尾巴往水面游去,古晨一愣,咬着呼吸器重重吸了一口,长腿轻轻一蹬就赶到了金易身边,将呼吸器塞进他的嘴巴,抢过导弹,劲瘦的腰在水中一屈一伸,整个身体像豚鱼一般激射出去,眨眼工夫就冒出了水面。 金易游泳算是过得去的了,比在他跟前却简直像是幼儿园水平,默默感叹人比人气死人,一下一下踩着水跟了上去。 金易上岸的时候古晨已经把导弹拆的七零八碎了,镶嵌其中的生化毒素被整条抽了出来,蓝盈盈摆在沙滩上。 “你也太悬了吧?”金易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咳嗽着道,“你就不怕淹死在里面吗?这只是一场训练而已。” “淹死之前我当然会放弃。”古晨白他一眼,从背包中拿出一只注射器,将尖端插|进生化毒素,白色的雾气在蓝色的液体中缓慢散开,进行着中和反应,“我只是想给你多争取一点时间而已,天知道为什么你会这么迟钝,快半个小时了才想起来下水看看。” “是你非要逞能一个人下水的,当时你少臭屁一点让老子一起下去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金易反唇相讥。 “是谁攀岩的时候手脚哆嗦掉下去好几次的?我难道是为了逞能吗?还不是担心你下水会抽筋!”古晨恼羞成怒地叫,说完发现这话有损他的骄傲,脸有点红了,立刻加了一句,“你还嫌今天没给我添够麻烦吗?藤条抽屁股的滋味你都忘了吧?” 他不提屁股还好,一提金易立刻火冒三丈:“士可杀不可辱,有种你割断绳子摔死小爷,老子的屁股是你随便抽的吗?” “哈!我抽你又怎么样?!”古晨捞起一根挂在身上的水草,再次抽在金易屁股上。 因为金易之前没来得及换潜水服,身上就一条平角内裤,*的水草抽在光溜溜的屁股上,麻麻的一下并不疼痛,但那“啪”的一声却分外响亮,简直跟扩音器发出来的一样,半天余音才袅袅消散。 打完这一下俩人都愣了,争吵戛然而止,寂静的湖畔只听到风吹过水面清浅的波声,一种比前两天同床共枕时都要尴尬的气氛迅速弥漫开来。 古晨忽然意识到,夜半时分打别人屁股实在是非常暧昧的一件事情,尤其对方还是半裸状态,浑身透湿,饶是他这样纯洁的宅男也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行为带着一种色|情的隐喻。 自恋帝还在纠结着是不是要道歉,金易已经完全斯巴达了,愣了足有半分钟才暴跳起来,一把抓起一块板砖大的石头就冲了过来,尖叫道:“你他妈的!老子忍你很久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hello kitty啊!” 古晨下意识地跳起来躲避,金易的石头还没拍他脑门上,脚下的袋子里忽然发出一阵激烈的蜂鸣声。 古晨猛的变了脸色,一把抓住金易的手腕将石头抢下来丢开,从袋子掏出便携式智脑,开机,对着微型麦克紧张道:“怎么了?” 一个略有点失真的声音从音响中传来,焦急而短暂:“有人在接近基地。” 古晨飞快道:“攻击掩体都扫清了吗?” “我不确定,但我必须要走了。”那人说,“要启动自毁装置吗?” 古晨没有回答,蹙眉深思,那人又加了一句:“他们都没事,但你暴露的可行性很大。” 古晨像是确定了什么,说:“不,你走吧,剩下的交给我。” “明白。” 通讯中断,整个通话不到十秒,但透露出的信息却足以让暴怒的金易完全平静下来。 幽灵暴露了。 ****** 呀,昨天去游乐园了,玩了跳楼机和穿梭机。 好可怕啊……爹的腰子都被甩到头上了,痛苦啊,恶心呕吐晚饭都么吃啊。 太高估自己的身体了,看来爹还是老了啊,嘤嘤嘤嘤……是不是以后都只能玩旋转木马碰碰车之类的低幼玩具了嘤嘤嘤嘤…… 昨晚不小心睡着了,也么人叫我,醒来已经早上了,捂脸,所以么有更新,不过今天会补上,晚上还有一章于是,爱乃们。 39NEW “出事了?” 金易犹豫着问古晨。 古晨没有回答,将便携智脑的全息屏开到最大,打开一张网格状的地图,地图上的经纬度标注的是内湖东南方不远处一个坐标,大概就是幽灵的基地。 随着他指尖疾点,地图上浮现出一圈墨绿色的光点,像一个包围圈一般圈着一个橙色的标志,古晨盘腿坐在地上,胳膊肘支着膝盖,双手交叉抵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标志。 “是信息局的人吗?他们找到你们基地了?”金易被他的紧张感染,披上衣服坐在他旁边一起看着。 古晨“嗯”了一声,没多做解释,过了大约五分钟,包围圈东面的绿点忽然开始闪动,一开始是一个,后来附近的几个也开始闪,而后一个个变成了红色,又闪了两下,灭了。 “那是什么?”金易忍不住问。 古晨随手抓了个小滚珠递给他:“警戒机器人,绿色代表还在工作,红色代表被锁定,灭了就是代表被毁坏了。” “他们已经来了?这么快!”金易紧张地盯着屏幕,绿色的光点正在快速消失,很快就只剩下几个了,大概是因为藏匿的地方比较隐蔽,被错过了。 “嗯。” “现在怎么办?”金易瞬间想起了很多警匪电影里的情节——当荷枪实弹的警察冲入坏人的巢穴,埋藏在里面的定时炸弹忽然爆炸了,然后警察血肉横飞什么的——眼光闪闪地问,“你要毁灭基地,顺便灭了他们吗?” 古晨莫名其妙白他一眼:“为什么?要自毁我刚才就做了,干嘛要等他们进来,这样会出人命的。” “呃——”金易意识到古晨只是个黑客,不是杀人如麻的大反派,问,“你不怕他们进去找到蛛丝马迹,把你抓起来吗?” 古晨忍耐地看着他无知的脸,拍了拍他的头:“别操心这些了,去弄点吃的来吧。” 你不如直接说“以你的智商我很难给你解释”好了,金易气的咬牙,但看在他刚刚吃了败仗心情不稳定的份上,还是决定原谅他的自大。 “吃什么?你刚才看见湖里有鱼没?”金易一边劝自己大人不计小人过,一边问他。 “好像没有,要不我再下去看看?”古晨自说自话地关了智脑。 金易实在想不通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怎么就光惦记着吃了,思维跳跃为毛这么快?想从他脸上看出点类似于焦急、失落或者沮丧的神情,遗憾的是一概没有,古晨依旧是平常不犯浑时那不动声色的样子,好像刚才的一切根本都不是真的,只是一场游戏,或者一次演习。 “算了,今天凑合吃点营养剂吧。” 古晨看金易冻的脸有点白,决定还是牺牲一下好了,当着他的面脱掉潜水服换衣服,以监护人的语气道,“今天早点睡,我明天送你回去,今后好好替我上学。” “你在交代后事吗?”金易冷笑着脱下湿内裤丢在一边,捞着裤子打算挂空挡,古晨已经穿戴整齐,扔给他一条内裤,“穿我的吧,帆布外裤太粗糙了,会磨坏生|殖|器的。” = =金易拿着内裤一头黑线,这么书面化的语言被他说出来怎么这么别扭呢,比叫吊啊鸟啊之类的听着还下流。 古晨见他僵住,好心解释了一句:“是干净的,穿吧,大一点没关系的。” 大?你什么意思?炫耀你那玩意吗?金易不服气地穿上他的内裤,发现确实有点大,尤其是兜裆的地方,不知道是本来型号就大,还是被他那地方撑大的,忍不住忿忿不平了半天。 收拾停当,俩人坐在湖边吃营养糊,金易忍不住问:“那你怎么办?是直接回家还是回去基地看看?” “信息局的人应该还没走,不能回基地,但我想去附近看看情况。” “不如我跟你一起去吧。”金易说,“反正学校给我们预定的时间是十五天,现在才八天,太早回去也引人怀疑,不如拖两天。” “可以啊。”古晨点头,答应完忽然脑子一抽——不是越早回去分数扣的越少吗?引人怀疑什么的不过是借口吧?其实他是舍不得和我分开对吧? 自恋帝觉得自己的付出换来了应有的关心,心里十分受用,但还是习惯性地威胁了一句:“不过拜托你机灵点,别给我捅娄子,信息局可能会动用fbi,那帮人很难缠。” “知道。”金易想想要去传说中的黑客巢穴,心情十分激动。 两天后,金易背着从目标炸弹上拆下来的芯片和标记,回到了履带车停放的地点,古晨收集了埋伏在四周的隐形摄像头,发现昨天下午有两对学员来过这里,发生了打斗,最后胜利的一个人沿着山崩往前走了,不知道现在到了哪里。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金易已经拿到了目标。 俩人开车一路东行,两天后的黄昏到达了马拉大峡谷西南方的一片密林,因为怕信息局的人埋伏在附近,他们在离基地五公里的地方停了车,等入夜后才悄悄潜进了目的地。 这个曾经的海军机房整体在地面以下,上面只盖了一层类似度假屋似的小木屋,四周围着及膝高的木头栅栏,再往外七八米就是原始丛林。木屋屋檐下挂着风干的玉米和蘑菇,看上去就像是猎户在山林里的暂住地。 古晨在离木屋三四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从兜里掏出一把米粒大的透明小球撒出去,小球落地后吸收了空气中的水分,迅速膨胀成弹珠大小,核心出现一个针尖大的电子瞳孔,自动往木屋滚去。 古晨将一个蓝牙耳机状的东西别在耳朵上,从侧面拉出一片小小的电子镜片罩在眼睛上,又掏出虹片递给金易,示意他戴上。 虹片里杂乱地闪过一些镜头,有放大的草叶、沙石和露水,金易意识到这是刚才他撒出去的小球摄下的视频,好奇地看了一会,有点不知所谓,眼睛都花了。 古晨手里拿着便携智脑,手指在上面迅速点击,很快金易虹片里的影像便定格了,一个小球滚到了木屋里,沿着墙壁一路上行,最后粘在了大约两米高的地方。 木屋里是两个穿黑衣的男人,一个拿着枪坐在窗口,另一个在墙角站着,两人交谈了两句,金易没有耳机,听不到他们谈话的内容。 忽然,木屋的地板向两边分开,露出了一个亮着灯的地下室,一个穿着迷彩服的男人沿着楼梯走了出来,向那两个守卫说了两句什么,又下去了。 金易依稀觉得他很眼熟,想了想好像是上次抓他那个中尉,扭头在古晨耳边小声道:“他们是fbi的人,我认识刚上来那个,上次来家抓我的就是他。” 古晨点了点头,将蓝牙耳机的音量调高了一点,手指动了几下,切成了另一个小球的镜头。 这个小球大概是刚才开门的时候溜进地下室的,画面已经下到木屋下的基地,一台五角形大型主机停在地下室中央,一圈弧形全息屏围在四周,地上到处都是电缆和线路。 古晨操作眼睛四处滚动查看,刚滚了一会,小球忽然被人捡了起来,一张放大的面孔凑了上来,而后画面一闪,消失了。 “被发现了,快走。”古晨立刻拉着金易往履带车的方向跑去,刚跑出两百米远,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便跑出了木屋,一群fbi端着枪四下散开,有几个向他们逃走的方向追来。 古晨掏出一把小滚珠撒了出去,小机器人在草地上跳跃滚动,悉悉索索地滚远了,身上的尖刺射出细细的红外光,吸引了fbi的注意力,他们端着枪追了过去。 金易跟着古晨亡命似的跑了一通,到履带车跟前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古晨打开车门让他先上,金易一跳进副驾位,一个热乎乎的东西忽然扑进了他的怀里,带着湿气的呼吸咻咻地喷在他耳后,发出“呜呜”的声音。 “啊!”金易没提防吓的低叫一声,声音未落,古晨便拔出磁力枪从车窗伸进来顶住了袭击者的头。 “别!是花妞。”金易吓了一身冷汗,一把握住了枪口,古晨松了口气,收枪上车,抓着花妞的后颈皮斥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我不是叫你跟着老k吗?” 花妞呜呜叫了两声,委屈巴拉地用前爪抱着金易的胳膊求救,金易忙把它从古晨手里捞出来:“它有忧郁症你又不是不知道,不习惯跟着陌生人的。” “总有一天被它害死,要是被fbi抓到我们全都要暴露了!”古晨皱眉摇头,启动车子往北开去,一边开一边联系同伴,得知他已顺利脱险才松了口气。 车子开出去十来公里,终于离开了fbi的搜索范围,时间已近午夜,金易太累,抱着狗睡着了,古晨腾出手将副驾位放低靠背,又给一人一狗盖上毯子,本想把花妞拎出来丢去后座,睡梦中的金易却不放心地搂紧了大狗,力大无穷地挥开他的手,凶巴巴嘟囔:“别打它,揍你喔。” 其实花妞才是他的真爱吧?自恋帝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不顾危险跟自己跑来基地,其实压根就不是在担心自己,只是来找狗的吧? 古晨把自己和花妞在金易心目中的地位衡量了一下,实在不愿承认自己输给一只藏獒,想叫醒金易问问他,又觉得未免太无理取闹了,只能反复纠结地想:他到底是舍不得离开我呢,还是担心花妞呢?在他心目中到底是我重要呢,还是花妞重要?如果我和花妞一起掉下水的话,他是会先救我还是先救花妞呢…… 峡谷里起了风,吹过树林和草甸,发出悠远绵长的飒飒声,履带车碾过泥土和沙砾,车身微微颠簸,自恋帝机械地驾驶着车子,陷入了爱与不爱的诡异的死循环。 作者有话要说: “出事了?” 金易犹豫着问古晨。 古晨没有回答,将便携智脑的全息屏开到最大,打开一张网格状的地图,地图上的经纬度标注的是内湖东南方不远处一个坐标,大概就是幽灵的基地。 随着他指尖疾点,地图上浮现出一圈墨绿色的光点,像一个包围圈一般圈着一个橙色的标志,古晨盘腿坐在地上,胳膊肘支着膝盖,双手交叉抵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标志。 “是信息局的人吗?他们找到你们基地了?”金易被他的紧张感染,披上衣服坐在他旁边一起看着。 古晨“嗯”了一声,没多做解释,过了大约五分钟,包围圈东面的绿点忽然开始闪动,一开始是一个,后来附近的几个也开始闪,而后一个个变成了红色,又闪了两下,灭了。 “那是什么?”金易忍不住问。 古晨随手抓了个小滚珠递给他:“警戒机器人,绿色代表还在工作,红色代表被锁定,灭了就是代表被毁坏了。” “他们已经来了?这么快!”金易紧张地盯着屏幕,绿色的光点正在快速消失,很快就只剩下几个了,大概是因为藏匿的地方比较隐蔽,被错过了。 “嗯。” “现在怎么办?”金易瞬间想起了很多警匪电影里的情节——当荷枪实弹的警察冲入坏人的巢穴,埋藏在里面的定时炸弹忽然爆炸了,然后警察血肉横飞什么的——眼光闪闪地问,“你要毁灭基地,顺便灭了他们吗?” 古晨莫名其妙白他一眼:“为什么?要自毁我刚才就做了,干嘛要等他们进来,这样会出人命的。” “呃——”金易意识到古晨只是个黑客,不是杀人如麻的大反派,问,“你不怕他们进去找到蛛丝马迹,把你抓起来吗?” 古晨忍耐地看着他无知的脸,拍了拍他的头:“别操心这些了,去弄点吃的来吧。” 你不如直接说“以你的智商我很难给你解释”好了,金易气的咬牙,但看在他刚刚吃了败仗心情不稳定的份上,还是决定原谅他的自大。 “吃什么?你刚才看见湖里有鱼没?”金易一边劝自己大人不计小人过,一边问他。 “好像没有,要不我再下去看看?”古晨自说自话地关了智脑。 金易实在想不通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怎么就光惦记着吃了,思维跳跃为毛这么快?想从他脸上看出点类似于焦急、失落或者沮丧的神情,遗憾的是一概没有,古晨依旧是平常不犯浑时那不动声色的样子,好像刚才的一切根本都不是真的,只是一场游戏,或者一次演习。 “算了,今天凑合吃点营养剂吧。” 古晨看金易冻的脸有点白,决定还是牺牲一下好了,当着他的面脱掉潜水服换衣服,以监护人的语气道,“今天早点睡,我明天送你回去,今后好好替我上学。” “你在交代后事吗?”金易冷笑着脱下湿内裤丢在一边,捞着裤子打算挂空挡,古晨已经穿戴整齐,扔给他一条内裤,“穿我的吧,帆布外裤太粗糙了,会磨坏生|殖|器的。” = =金易拿着内裤一头黑线,这么书面化的语言被他说出来怎么这么别扭呢,比叫吊啊鸟啊之类的听着还下流。 古晨见他僵住,好心解释了一句:“是干净的,穿吧,大一点没关系的。” 大?你什么意思?炫耀你那玩意吗?金易不服气地穿上他的内裤,发现确实有点大,尤其是兜裆的地方,不知道是本来型号就大,还是被他那地方撑大的,忍不住忿忿不平了半天。 收拾停当,俩人坐在湖边吃营养糊,金易忍不住问:“那你怎么办?是直接回家还是回去基地看看?” “信息局的人应该还没走,不能回基地,但我想去附近看看情况。” “不如我跟你一起去吧。”金易说,“反正学校给我们预定的时间是十五天,现在才八天,太早回去也引人怀疑,不如拖两天。” “可以啊。”古晨点头,答应完忽然脑子一抽——不是越早回去分数扣的越少吗?引人怀疑什么的不过是借口吧?其实他是舍不得和我分开对吧? 自恋帝觉得自己的付出换来了应有的关心,心里十分受用,但还是习惯性地威胁了一句:“不过拜托你机灵点,别给我捅娄子,信息局可能会动用fbi,那帮人很难缠。” “知道。”金易想想要去传说中的黑客巢穴,心情十分激动。 两天后,金易背着从目标炸弹上拆下来的芯片和标记,回到了履带车停放的地点,古晨收集了埋伏在四周的隐形摄像头,发现昨天下午有两对学员来过这里,发生了打斗,最后胜利的一个人沿着山崩往前走了,不知道现在到了哪里。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金易已经拿到了目标。 俩人开车一路东行,两天后的黄昏到达了马拉大峡谷西南方的一片密林,因为怕信息局的人埋伏在附近,他们在离基地五公里的地方停了车,等入夜后才悄悄潜进了目的地。 这个曾经的海军机房整体在地面以下,上面只盖了一层类似度假屋似的小木屋,四周围着及膝高的木头栅栏,再往外七八米就是原始丛林。木屋屋檐下挂着风干的玉米和蘑菇,看上去就像是猎户在山林里的暂住地。 古晨在离木屋三四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从兜里掏出一把米粒大的透明小球撒出去,小球落地后吸收了空气中的水分,迅速膨胀成弹珠大小,核心出现一个针尖大的电子瞳孔,自动往木屋滚去。 古晨将一个蓝牙耳机状的东西别在耳朵上,从侧面拉出一片小小的电子镜片罩在眼睛上,又掏出虹片递给金易,示意他戴上。 虹片里杂乱地闪过一些镜头,有放大的草叶、沙石和露水,金易意识到这是刚才他撒出去的小球摄下的视频,好奇地看了一会,有点不知所谓,眼睛都花了。 古晨手里拿着便携智脑,手指在上面迅速点击,很快金易虹片里的影像便定格了,一个小球滚到了木屋里,沿着墙壁一路上行,最后粘在了大约两米高的地方。 木屋里是两个穿黑衣的男人,一个拿着枪坐在窗口,另一个在墙角站着,两人交谈了两句,金易没有耳机,听不到他们谈话的内容。 忽然,木屋的地板向两边分开,露出了一个亮着灯的地下室,一个穿着迷彩服的男人沿着楼梯走了出来,向那两个守卫说了两句什么,又下去了。 金易依稀觉得他很眼熟,想了想好像是上次抓他那个中尉,扭头在古晨耳边小声道:“他们是fbi的人,我认识刚上来那个,上次来家抓我的就是他。” 古晨点了点头,将蓝牙耳机的音量调高了一点,手指动了几下,切成了另一个小球的镜头。 这个小球大概是刚才开门的时候溜进地下室的,画面已经下到木屋下的基地,一台五角形大型主机停在地下室中央,一圈弧形全息屏围在四周,地上到处都是电缆和线路。 古晨操作眼睛四处滚动查看,刚滚了一会,小球忽然被人捡了起来,一张放大的面孔凑了上来,而后画面一闪,消失了。 “被发现了,快走。”古晨立刻拉着金易往履带车的方向跑去,刚跑出两百米远,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便跑出了木屋,一群fbi端着枪四下散开,有几个向他们逃走的方向追来。 古晨掏出一把小滚珠撒了出去,小机器人在草地上跳跃滚动,悉悉索索地滚远了,身上的尖刺射出细细的红外光,吸引了fbi的注意力,他们端着枪追了过去。 金易跟着古晨亡命似的跑了一通,到履带车跟前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古晨打开车门让他先上,金易一跳进副驾位,一个热乎乎的东西忽然扑进了他的怀里,带着湿气的呼吸咻咻地喷在他耳后,发出“呜呜”的声音。 “啊!”金易没提防吓的低叫一声,声音未落,古晨便拔出磁力枪从车窗伸进来顶住了袭击者的头。 “别!是花妞。”金易吓了一身冷汗,一把握住了枪口,古晨松了口气,收枪上车,抓着花妞的后颈皮斥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我不是叫你跟着老k吗?” 花妞呜呜叫了两声,委屈巴拉地用前爪抱着金易的胳膊求救,金易忙把它从古晨手里捞出来:“它有忧郁症你又不是不知道,不习惯跟着陌生人的。” “总有一天被它害死,要是被fbi抓到我们全都要暴露了!”古晨皱眉摇头,启动车子往北开去,一边开一边联系同伴,得知他已顺利脱险才松了口气。 车子开出去十来公里,终于离开了fbi的搜索范围,时间已近午夜,金易太累,抱着狗睡着了,古晨腾出手将副驾位放低靠背,又给一人一狗盖上毯子,本想把花妞拎出来丢去后座,睡梦中的金易却不放心地搂紧了大狗,力大无穷地挥开他的手,凶巴巴嘟囔:“别打它,揍你喔。” 其实花妞才是他的真爱吧?自恋帝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不顾危险跟自己跑来基地,其实压根就不是在担心自己,只是来找狗的吧? 古晨把自己和花妞在金易心目中的地位衡量了一下,实在不愿承认自己输给一只藏獒,想叫醒金易问问他,又觉得未免太无理取闹了,只能反复纠结地想:他到底是舍不得离开我呢,还是担心花妞呢?在他心目中到底是我重要呢,还是花妞重要?如果我和花妞一起掉下水的话,他是会先救我还是先救花妞呢…… 峡谷里起了风,吹过树林和草甸,发出悠远绵长的飒飒声,履带车碾过泥土和沙砾,车身微微颠簸,自恋帝机械地驾驶着车子,陷入了爱与不爱的诡异的死循环。 ******** 感谢: 人生寂寞如雪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5-01 03:01:49 笑哈哈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5-01 01:22:11 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4-29 22:56:44 popo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4-29 21:01:52 ggnornor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4-29 20:48:05 呜呜,过渡章有点无聊是不是? 明天加油~嗯嗯~ 40NEW 是夜一场大雨,帮他们彻底摆脱了fbi的追击,次日履带车冒着迷蒙的细雨开回了野外生存区,古晨将车停在一片开阔地,对金易道:“我只能送你到这里,前面已经是学校的监控区了。” 金易点头,整理了一下背包,戴上帽子准备下车,后座上的花妞见他要走,立刻用前爪扒着座椅靠背呜呜叫,眼中流露出难舍的神色。 “乖,听后爹的话,别惹他生气哦。”金易跪在座椅上拥抱闺女,依依不舍地摸摸它的大头,问古晨,“你们现在回家吗?” “我有点事要处理,带它回一趟麦喵镇,军训结束不能去接你了,你自己回家吧。” “啊?”金易有点失望,“你不回来吗?我有一周的假期呢。” “等办完事再去学校看你。”古晨读出他眼中的失落,有点不忍,又有点淡淡的甜蜜,其实他还是在乎我的吧? “那你自己小心。”金易打开车门走进了细雨,走出四五米又回头冲他挥了挥手,做了个“再见”的口型,细密的雨滴落在他头上身上,虽然有帽檐挡着,仍旧淋湿了面庞,细致的眉眼在雨雾中看来有种不同往常的温柔和煦。 再见……出于矜持自恋帝没有回应,但在默默在心里念了一句,看着他转身,踩着泥泞的山路走向密林,登山靴留下的脚印渐渐被地面的积水淹没,不留一丝痕迹。 也许我也应该说点什么情意绵绵的话才对,片刻后他忽然有点后悔,看看趴在后座的花妞,不由得妒忌它的无知无耻——如果我也豁出去说点什么“想你”、“等你”之类的,或者只是装可怜看着他,也许就能得到一个温暖的拥抱了。 这种事以后还是别想了!自恋帝感觉自己男人的自尊正在经受巨大的挑战,马上阻止了自己危险的念头。 下午雨停了,太阳露出脸来,炙烤着大地,丛林里泛起湿热的水汽,穿透单薄的衣裤汗一样黏在身上,怎么都干不了。金易觉得自己都要长痱子了,但还是一点都不敢松懈地往前赶路——这里已经接近他们的集合地,很可能遇上空手而归的其他同学,虽然他练过内功,搏击能力仍旧是全队最低的那一个,如果在遇到陈近南之前被人知道是他拿到了目标物体,很可能就保不住胜利的果实了。 天黑之前果然遇到了好几拨回来的同学,还好金易早有准备,专捡僻静的小道行走,没有被他们发现,只是绕路和躲避耗费了太多的时间,本来黄昏就能到达的集合地走到半夜还没有踪影。 万里长征就剩最后一步了,金易怕夜长梦多,戴着夜视镜继续前进,凌晨三点终于翻过了最后一个山坡。 集合地的灯光已经肉眼可见,他刚松了口气,躲在一块大石后歇脚,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探出头一看,居然是那天差点害他归西的金刚。 真是冤家路窄,如果仅仅是同学间的斗嘴怄气,金易笑笑也就过去了,可这货那天在他掉下悬崖后非但不施救,还砸石头点火想弄死他,手段之狠毒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一眼扫见脚下暗红色的泥土,忽然萌发了一个狠狠整他的念头。 金刚显然也已经精疲力尽了,走过来看见有块大石头,忙卸下背包坐了下来,摘下帽子扇着风休息。 金易悄悄解下背包,脱掉外衣外裤,掏出一包灰白色的营养糊打开了挤在头上,弄的跟脑浆溢出来了一样。因为这里的土壤富含铁、铝,呈暗红色,白天的雨水积存在泥坑里,跟血水似的红,金易捞着积水在眼睛鼻子嘴巴下面都抹上道道,弄的跟七孔流血似的,再给营养糊上也抹上两把,掏出护目镜一看,擦,跟被人爆了头的丧尸一样,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金易一边窃笑一边捞着红水擦在胸膛大腿上,怕金刚歇够了走掉,剩下的也没细弄,反正光这个头看起来就够吓人了。 一切弄妥,金易掏出从古晨那顺来的一包荧光小球,打开撒了出去,这东西都是凝胶做的,有芝麻大小,遇到空气就膨胀成绿豆大,能发出淡淡的绿色荧光,可以用来勘察地形。 暗淡的绿色光点在草丛中跳跃滚动,很快引起了金刚的注意,他疑惑地站起身来,弯着腰想凑近看看,但天太黑了,荧光球藏在草丛深处,一时间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金易蹑手蹑脚走到离他十来米远的地方,站在一堆荧光球里,嘴里发出若有若无的嘘声,表情僵硬地看着金刚。 “谁?!”金刚听到声音,忽的转过身来,眼见一个七窍流血浑身脏污的少年站在及膝的草丛里,四周淡绿色的荧光若隐若现,将他本来清秀的五官映的绿惨惨呆木木的,头上红红白白的粘液顺着脑门往下滑,不时滴下殷红的血滴。 “谁?!你是谁?!”金刚的声音都抖了,强撑着捡起一根木棍指着金易,“别过来!过来我打死你!” “是——我——啊——”金易凄凄惨惨地看着他,发出一声叹息,恰逢一阵风吹过,那声音被吹的若有若无,像极了鬼哭的声音。 金刚依稀认出了金易,脸上的血色刷一下全都褪了,木棍咣当一下掉在地上。金易瞪着眼睛憋出两滴眼泪,泪滴冲过事先堆在眼睑下面的红泥,在惨白的脸上流下两行鲜红的水渍。 “救——救——我——不然我永远跟——着——你——”金易拉长声音颤巍巍呼救,回音袅袅消散,风声中听起来凄厉极了, “鬼啊!啊啊啊啊——!!!”金刚当场吓尿了,连背包都不要了,跌跌撞撞往山下跑去,跑出一百多米脚下一软,球一样叽里咕噜滚了下去。 就这样?太容易了吧?金易愣了,没想到这货胆子这么小,本来他手里还捏着手电棍子什么的备用呢,这下全省了。 金刚逐渐滚远了,杀猪样的惨叫声消失在寂静的夜里,金易等了一会不见他回来寻仇,悻悻擦掉头上脸上的污渍,穿上衣服背上包,继续往集合地走去。 第二天军训圆满结束,最后一关刷掉了整整二十个学员,包括金刚,本来他的分数还剩7分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精神受到了严重打击,有分裂的迹象,于是被送到了精神病院,等待他的将是漫长的心理治疗和精神重建。 看着他咆哮着被医生带上医疗飞机,金易十分内疚,不过搞事的时候他也没想到金刚的神经这么脆弱,最终只能暗暗决定以后再也不装神弄鬼吓唬人了。 金易如愿以偿以中等偏下的成绩通过了军训,正式成为阿斯顿大学生物机械系学生,回校后学校为他们举办了新生庆典,庆典上机械学院院长亲自为他颁发了学生证,并授予少尉军衔,从此以后他就是一个真正的军校生了,四年之后成绩合格,将会擢升为中尉,进入联邦军队服务。 庆典后是一周的长假,大多数外地学生都选择利用假期熟悉一下双子城,只有金易迫切地想要回家,古晨的电话打不通,网络也联不上,他必须回家看看,上次的事闹的太大了,万一fbi查到了ghost的真实身份,他也许会有危险。 至于自己能帮他些什么,金易还没细想,就是想了解他的近况,万一他顶不住的话自己还能求助陈近南或者严高。 总之他不能失去他,经过马拉大峡谷八天八夜的朝夕相处,潜意识中古晨好像已经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虽然这家伙很龟毛,很拽,很别扭,还自恋的变态,但同时也很聪明,很正直,很……靠得住。 只要有古晨在,似乎一切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只要有他在,金易就觉得自己背后总有一棵大树能够倚靠,能够遮蔽风雨。 陈近南托金易的福在军训中拿了个最高分,对师父的崇敬之情更加深厚绵长,放假当天早上自告奋勇要送金易回家。有免费司机金易当然高兴,收拾了个小包就跟他上了陈向东派来的豪华房车。 房车很宽敞,空调温暖如春,音响声效一流,座椅甚至还能按摩,金易享受着联邦一流富二代的标配服务,满心里怀念的却是坐在黄鼠狼号里的日子——那四处漏风的车窗,带着机油味的座椅,锈迹斑斑的操作台……每一样都充满了家的气息,当然最难忘的还是和古晨那些缺心眼的对白,虽然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抬杠,却是那么诡异的和谐。 有些抖m就是欠虐啊…… 到了狮子街公寓,搭电梯上楼,家里果然是空荡荡的,古晨不在家,花妞也没影,查查门禁,门锁没有开过的记录,上次古晨刷虹膜的时间还是半个多月前。 金易正在犹豫要不要去麦喵镇找他,忽然发现门口贴着张快递便签,说有一份给古晨的包裹,放在楼下管理处了。 金易下楼去领快递,是个三公分见方的小盒子,上面贴着限时速递的标签,看日期是今天早上送到的。 “快递员说这是限时速递,收件人有急用的,我还给您朋友打过电话呢,没人接。”管理员这么说。 会是什么呢?很要紧吗?金易有点忐忑,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没敢打开,打电话给陈近南:“能麻烦你家司机回来接我一下吗?我要去一趟麦喵镇。” “啊?麦喵镇?”陈近南惊讶道,“你去平民区干什么?” “呃,有点私事。”金易决定还是不要在他面前提古晨的好,“要是不方便的话就算了,我搭公车去。” “方便,没什么不方便的。”陈近南二话不说吩咐司机折返,又问金易,“师父你要干啥?平民区治安很乱的,要不要我陪着你,或者叫几个保镖?” “不用,我又不是去火并。”金易挂了电话,掏出便携智脑联系古晨,依旧一无所获,不过听说平民区网络不稳定,没信号是常事儿,也许过去就能见着他了吧。 正午时分,豪华房车将金易送到了麦喵镇,陈近南本来要留下来陪他,金易坚持不肯,加上陈向东又打电话催,他只好嘱咐了师父几句,满怀担心地跟司机回家了。 平民区看上去不像陈近南说的那么不堪,虽然街道陈旧,房屋拥挤而低矮,但挺有生活气息的,跟上辈子的鸡拐子街很像,在金易眼中分外亲切。 正午的阳光金灿灿洒在马路上,路上没什么行人,金易溜达着找到了榔头街24号,这里居然是一座中式风格的两层小楼,油漆剥落,门窗陈旧,二层的翘角飞檐似模似样,一串古旧的风铃挂在檐下,风吹过时发出悠长的叮当声。 金易按了门铃,等了片刻听见门里“咔哒”响了一声,轻轻一推就开了。 一楼空荡荡的,接待台里没有站人,候诊的座椅也是空的,一道漆成红色的木梯盘旋而上,阳光从上面洒下来,照的楼梯分外破旧。 “古晨?”金易叫了一声,没人应,沿着楼梯一步步往上走,脚下的木阶发出刺耳的咯吱声,搞的他后背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谁啊?”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忽然出现在楼梯顶端,疑惑地看着金易,“你找谁?” 金易并不认识他,但看见他的一瞬潜意识深处却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想起古晨上次分手时嘱咐过自己要呆在家里,忽然感觉包里的快递好像不是那么简单,不然为什么会这么巧,在自己放假当天限时速递? 后退一步,沉着道,“对不起我走错门了。”说完转身快步往楼下走去。 堪堪走下最后一级台阶,一只大手便毫无预兆地抓住了他的胳膊,金易心里咯噔一下,从裤兜里掏出古晨留给他的微型电击器,头也不回地往后甩去。 谁知那人早有准备,头一歪就躲过了他的偷袭,大手捏住他的手腕狠狠一捏,金易的电击器脱手而飞。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说正文里看不见,下面再贴一次 是夜一场大雨,帮他们彻底摆脱了fbi的追击,次日履带车冒着迷蒙的细雨开回了野外生存区,古晨将车停在一片开阔地,对金易道:“我只能送你到这里,前面已经是学校的监控区了。” 金易点头,整理了一下背包,戴上帽子准备下车,后座上的花妞见他要走,立刻用前爪扒着座椅靠背呜呜叫,眼中流露出难舍的神色。 “乖,听后爹的话,别惹他生气哦。”金易跪在座椅上拥抱闺女,依依不舍地摸摸它的大头,问古晨,“你们现在回家吗?” “我有点事要处理,带它回一趟麦喵镇,军训结束不能去接你了,你自己回家吧。” “啊?”金易有点失望,“你不回来吗?我有一周的假期呢。” “等办完事再去学校看你。”古晨读出他眼中的失落,有点不忍,又有点淡淡的甜蜜,其实他还是在乎我的吧? “那你自己小心。”金易打开车门走进了细雨,走出四五米又回头冲他挥了挥手,做了个“再见”的口型,细密的雨滴落在他头上身上,虽然有帽檐挡着,仍旧淋湿了面庞,细致的眉眼在雨雾中看来有种不同往常的温柔和煦。 再见……出于矜持自恋帝没有回应,但在默默在心里念了一句,看着他转身,踩着泥泞的山路走向密林,登山靴留下的脚印渐渐被地面的积水淹没,不留一丝痕迹。 也许我也应该说点什么情意绵绵的话才对,片刻后他忽然有点后悔,看看趴在后座的花妞,不由得妒忌它的无知无耻——如果我也豁出去说点什么“想你”、“等你”之类的,或者只是装可怜看着他,也许就能得到一个温暖的拥抱了。 这种事以后还是别想了!自恋帝感觉自己男人的自尊正在经受巨大的挑战,马上阻止了自己危险的念头。 下午雨停了,太阳露出脸来,炙烤着大地,丛林里泛起湿热的水汽,穿透单薄的衣裤汗一样黏在身上,怎么都干不了。金易觉得自己都要长痱子了,但还是一点都不敢松懈地往前赶路——这里已经接近他们的集合地,很可能遇上空手而归的其他同学,虽然他练过内功,搏击能力仍旧是全队最低的那一个,如果在遇到陈近南之前被人知道是他拿到了目标物体,很可能就保不住胜利的果实了。 天黑之前果然遇到了好几拨回来的同学,还好金易早有准备,专捡僻静的小道行走,没有被他们发现,只是绕路和躲避耗费了太多的时间,本来黄昏就能到达的集合地走到半夜还没有踪影。 万里长征就剩最后一步了,金易怕夜长梦多,戴着夜视镜继续前进,凌晨三点终于翻过了最后一个山坡。 集合地的灯光已经肉眼可见,他刚松了口气,躲在一块大石后歇脚,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探出头一看,居然是那天差点害他归西的金刚。 真是冤家路窄,如果仅仅是同学间的斗嘴怄气,金易笑笑也就过去了,可这货那天在他掉下悬崖后非但不施救,还砸石头点火想弄死他,手段之狠毒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一眼扫见脚下暗红色的泥土,忽然萌发了一个狠狠整他的念头。 金刚显然也已经精疲力尽了,走过来看见有块大石头,忙卸下背包坐了下来,摘下帽子扇着风休息。 金易悄悄解下背包,脱掉外衣外裤,掏出一包灰白色的营养糊打开了挤在头上,弄的跟脑浆溢出来了一样。因为这里的土壤富含铁、铝,呈暗红色,白天的雨水积存在泥坑里,跟血水似的红,金易捞着积水在眼睛鼻子嘴巴下面都抹上道道,弄的跟七孔流血似的,再给营养糊上也抹上两把,掏出护目镜一看,擦,跟被人爆了头的丧尸一样,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金易一边窃笑一边捞着红水擦在胸膛大腿上,怕金刚歇够了走掉,剩下的也没细弄,反正光这个头看起来就够吓人了。 一切弄妥,金易掏出从古晨那顺来的一包荧光小球,打开撒了出去,这东西都是凝胶做的,有芝麻大小,遇到空气就膨胀成绿豆大,能发出淡淡的绿色荧光,可以用来勘察地形。 暗淡的绿色光点在草丛中跳跃滚动,很快引起了金刚的注意,他疑惑地站起身来,弯着腰想凑近看看,但天太黑了,荧光球藏在草丛深处,一时间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金易蹑手蹑脚走到离他十来米远的地方,站在一堆荧光球里,嘴里发出若有若无的嘘声,表情僵硬地看着金刚。 “谁?!”金刚听到声音,忽的转过身来,眼见一个七窍流血浑身脏污的少年站在及膝的草丛里,四周淡绿色的荧光若隐若现,将他本来清秀的五官映的绿惨惨呆木木的,头上红红白白的粘液顺着脑门往下滑,不时滴下殷红的血滴。 “谁?!你是谁?!”金刚的声音都抖了,强撑着捡起一根木棍指着金易,“别过来!过来我打死你!” “是——我——啊——”金易凄凄惨惨地看着他,发出一声叹息,恰逢一阵风吹过,那声音被吹的若有若无,像极了鬼哭的声音。 金刚依稀认出了金易,脸上的血色刷一下全都褪了,木棍咣当一下掉在地上。金易瞪着眼睛憋出两滴眼泪,泪滴冲过事先堆在眼睑下面的红泥,在惨白的脸上流下两行鲜红的水渍。 “救——救——我——不然我永远跟——着——你——”金易拉长声音颤巍巍呼救,回音袅袅消散,风声中听起来凄厉极了, “鬼啊!啊啊啊啊——!!!”金刚当场吓尿了,连背包都不要了,跌跌撞撞往山下跑去,跑出一百多米脚下一软,球一样叽里咕噜滚了下去。 就这样?太容易了吧?金易愣了,没想到这货胆子这么小,本来他手里还捏着手电棍子什么的备用呢,这下全省了。 金刚逐渐滚远了,杀猪样的惨叫声消失在寂静的夜里,金易等了一会不见他回来寻仇,悻悻擦掉头上脸上的污渍,穿上衣服背上包,继续往集合地走去。 第二天军训圆满结束,最后一关刷掉了整整二十个学员,包括金刚,本来他的分数还剩7分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精神受到了严重打击,有分裂的迹象,于是被送到了精神病院,等待他的将是漫长的心理治疗和精神重建。 看着他咆哮着被医生带上医疗飞机,金易十分内疚,不过搞事的时候他也没想到金刚的神经这么脆弱,最终只能暗暗决定以后再也不装神弄鬼吓唬人了。 金易如愿以偿以中等偏下的成绩通过了军训,正式成为阿斯顿大学生物机械系学生,回校后学校为他们举办了新生庆典,庆典上机械学院院长亲自为他颁发了学生证,并授予少尉军衔,从此以后他就是一个真正的军校生了,四年之后成绩合格,将会擢升为中尉,进入联邦军队服务。 庆典后是一周的长假,大多数外地学生都选择利用假期熟悉一下双子城,只有金易迫切地想要回家,古晨的电话打不通,网络也联不上,他必须回家看看,上次的事闹的太大了,万一fbi查到了ghost的真实身份,他也许会有危险。 至于自己能帮他些什么,金易还没细想,就是想了解他的近况,万一他顶不住的话自己还能求助陈近南或者严高。 总之他不能失去他,经过马拉大峡谷八天八夜的朝夕相处,潜意识中古晨好像已经是自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虽然这家伙很龟毛,很拽,很别扭,还自恋的变态,但他同时也很聪明,很正直,很……靠得住,只要有他在,似乎一切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只要有他在,金易就觉得自己背后总有一棵大树能够倚靠,能够遮蔽风雨。 陈近南托金易的福在军训中拿了个最高分,对师父的崇敬之情更加深厚绵长,放假当天早上自告奋勇要送金易回家。有免费司机金易当然高兴,收拾了个小包就跟他上了陈向东派来的豪华房车。 房车很宽敞,空调温暖如春,音响声效一流,座椅甚至还能按摩,金易享受着联邦一流富二代的标配服务,满心里怀念的却是坐在黄鼠狼号里的日子——那四处漏风的车窗,带着机油味的座椅,锈迹斑斑的操作台……每一样都充满了家的气息,当然最难忘的还是和古晨那些缺心眼的对白,虽然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抬杠,却是那么诡异的和谐。 有些抖m就是欠虐啊…… 到了狮子街公寓,搭电梯上楼,家里果然是空荡荡的,古晨不在家,花妞也没影,查查门禁,门锁没有开过的记录,上次古晨刷虹膜的时间还是半个多月前。 金易正在犹豫要不要去麦喵镇找他,忽然发现门口贴着张快递便签,说有一份给古晨的包裹,放在楼下管理处了。 金易下楼去领快递,是个三公分见方的小盒子,上面贴着限时速递的标签,看日期是今天早上送到的。 “快递员说这是限时速递,收件人有急用的,我还给您朋友打过电话呢,没人接。”管理员这么说。 会是什么呢?很要紧吗?金易有点忐忑,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没敢打开,打电话给陈近南:“能麻烦你家司机回来接我一下吗?我要去一趟麦喵镇。” “啊?麦喵镇?”陈近南惊讶道,“你去平民区干什么?” “呃,有点私事。”金易决定还是不要在他面前提古晨的好,“要是不方便的话就算了,我搭公车去。” “方便,没什么不方便的。”陈近南二话不说吩咐司机折返,又问金易,“师父你要干啥?平民区治安很乱的,要不要我陪着你,或者叫几个保镖?” “不用,我又不是去火并。”金易挂了电话,掏出便携智脑联系古晨,依旧一无所获,不过听说平民区网络不稳定,没信号是常事儿,也许过去就能见着他了吧。 正午时分,豪华房车将金易送到了麦喵镇,陈近南本来要留下来陪他,金易坚持不肯,加上陈向东又打电话催,他只好嘱咐了师父几句,满怀担心地跟司机回家了。 平民区看上去不像陈近南说的那么不堪,虽然街道陈旧,房屋拥挤而低矮,但挺有生活气息的,跟上辈子的鸡拐子街很像,在金易眼中分外亲切。 正午的阳光金灿灿洒在马路上,路上没什么行人,金易溜达着找到了榔头街24号,这里居然是一座中式风格的两层小楼,油漆剥落,门窗陈旧,二层的翘角飞檐似模似样,一串古旧的风铃挂在檐下,风吹过时发出悠长的叮当声。 金易按了门铃,等了片刻听见门里“咔哒”响了一声,轻轻一推就开了。 一楼空荡荡的,接待台里没有站人,候诊的座椅也是空的,一道漆成红色的木梯盘旋而上,阳光从上面洒下来,照的楼梯分外破旧。 “古晨?”金易叫了一声,没人应,沿着楼梯一步步往上走,脚下的木阶发出刺耳的咯吱声,搞的他后背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谁啊?”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忽然出现在楼梯顶端,疑惑地看着金易,“你找谁?” 金易并不认识他,但看见他的一瞬潜意识深处却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想起古晨上次分手时嘱咐过自己要呆在家里,忽然感觉包里的快递好像不是那么简单,不然为什么会这么巧,在自己放假当天限时速递? 后退一步,沉着道,“对不起我走错门了。”说完转身快步往楼下走去。 堪堪走下最后一级台阶,一只大手便毫无预兆地抓住了他的胳膊,金易心里咯噔一下,从裤兜里掏出古晨留给他的微型电击器,头也不回地往后甩去。 谁知那人早有准备,头一歪就躲过了他的偷袭,大手捏住他的手腕狠狠一捏,金易的电击器脱手而飞。 更新比抢银行还难,*要抽死球了,爹真想两毛钱把它买下来自己玩!!! 冲月榜求花花!!!! 为了刷*更新我到现在连晚饭都么吃啊天哪!!!! 41NEW 完了! 金易手腕一阵剧痛,直觉事情要糟,但还是奋力一个后摆腿扫了出去,三个月的军训让他的身手快了不少,加上长期修炼内功,一脚劈下去的时候几乎带着风声。 对方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肩膀一缩躲开了这一击,手上力道一弱,金易趁机甩开手腕往门口飞奔而去。手指刚碰到门把手,忽然感觉背后袭来一丝幽冷的杀气,迅速回头,眉间白光一闪,下意识的危机感让天眼倏然睁开,只见一粒细小的磁力子弹正破空而来。 金易瞳孔骤缩,几乎能看到子弹划破气流时四周空间微微的波动,想要躲开,身体的反应却远远跟不上天眼,子弹以每秒超过400米的速度飞驰而来,准确打中了他的右臂。 被击中的一刻,金易十分后悔自己为什么非要抽风来麦喵镇这鬼地方找死,自恋帝果然是咒怨一般的存在,就算本尊不出现,也能把他折腾个半死。 粘在胳膊上的磁力子弹迅速放出强力脉冲波,电的金易浑身抽搐,整个人像被抽了筋一样瘫软在地,几乎能听到电流在体内流窜的劈啪声。 “什么人?”有人从楼上下来,问。 “不知道,说是走错门了,但身手很好,不像是普通人。”袭击者用磁力手铐将金易反剪双手铐在身后,这才取下了粘他胳膊上的磁力子弹。 电流还没过劲,金易浑身发麻,像个破布偶一样被撇在一边的候诊椅上,一边在心里把古晨祖宗八代骂了一遍,一边又担心他是不是也被抓住了,自己把他的身体喂的白白胖胖的可不容易,要是被fbi毙了就亏大了…… “找到了吗?”楼上忽然响起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 “报告长官,已经找遍了,没有ghost的踪迹,或许情报有误,他已经离开这了。”有人回答,“也有可能信息局的人已经把他保护起来了。” “不可能,继续找。”被称作长官的男人沉声道,“他不但是黑客,还是机械天才,这地方肯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机关和障眼法。我们必须赶在信息局申请到总统特赦令之前把他绳之以法,这种危险分子根本不应该被姑息,。” “是!长官。” 金易听到他们还没抓着古晨,悄悄松了口气,虽然不明白fbi和信息局为什么会咬起来,但还是祈祷古晨别落在前者手里。 “报告长官,我们抓到了一个嫌疑人,他自称是走错门的,但行迹十分可疑。”抓着金易的人向上司报告,“我在他包里发现一个阿斯顿大学的学生证,会不会是幽灵的成员?” “生物机械系……金易,哦,他还真来了。”一阵脚步声踏着木梯下来,一张金易完全不想见到的面孔出现在他眼前——数天前清洗过幽灵基地的fbi头目,也就是曾经想从严一城手中将他带走的中尉踱到他面前,得意地眯了眯眼睛,“胆子很大啊,居然真敢跑到平民区来,严将军没教过你以后见着fbi要绕着走吗?。” 真是冤家路窄,看他一副毫不意外成竹在胸的样子,金易一下子都明白了,苦着脸道:“下次吧,下次我一定绕着你走。” 中尉哈哈一笑,用学生证拍了拍他的脸:“不会有下次了,金先生,我是顾忌你养父的禁制令,不想去贵族区传讯你,才请你来这里的,既然你这么听话,我就不客气了,说说吧,你的未婚夫去哪儿了?” 他们既然查到了跌打馆,那一定也查到古晨的身份了,金易知道自己八成脱不了干系了,老实道:“我不知道,我刚参加完学校的封闭式军训,从双子城回来,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 “哦?是吗?”中尉冷笑一声,捏着他的下巴看着他:“你在撒谎,我的先生,或许你想尝尝审问的滋味,相信我,我有一千种方法让你说实话。” “你们这是滥用私权,我要去告你……”金易的脸被他捏的生疼,强自嘴硬。 “乖宝宝就应该躲在爸爸的翅膀底下,而不是一个人在危险的平民区乱跑。”中尉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道:“可惜从第一次看见你我就知道你不是个乖孩子。” “报告长官。”一个fbi探员道,“我们已经彻底勘察过了,这里确实没有人。” 中尉松开了金易,抬头四望,陈旧的跌打馆寂静无声,午后的阳光从穹顶的天窗照进来,穿过皲裂的木质楼板投在地上,形成一个个狭窄的光斑,几个不明显的脚印就在旁边。 “情报不会错,他一定在这里等着信息局的人,还有一个小时保护者就到了,我们必须先把他弄到手。”中尉从后腰摸出一把银灰色的手枪,抵住金易的太阳穴,“还好你自投罗网,我的小男孩,现在让我们看看你的未婚夫有多么爱你吧。” 冰冷的枪口摩擦着皮肤,金易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又惊又怒地道:“你你你把枪拿开,你们这样对待守法公民,我一定告到你倾家荡产!” 中尉对他的威胁毫不在意,抬起头四下观望,大声道,“ghost!我知道你就在这,我建议你现在马上出现,否则我就打爆你未婚夫的头!我保证我有一千个合法的理由开枪,不管他的养父是不是联邦星将。”顿了顿,嘴角浮起一个浅淡的冷笑,“我数到五。” “我只数到三。”一个冰冷的声音忽然在空旷的房间内响起,古晨的语气平静而充满压迫性,“放开他,我让你和你的手下活着走出榔头街,否则你的上司明天将不得不多雇几个殓师,把你们的尸体拼凑起来放进棺材。” 是他!中尉眼睛一亮,不动声色地使了个眼色,fbi探员们四散出去展开搜索,几个技术人员打开各种仪器迅速勘察起来。 这时古晨的声音再次响起:“一——” “别冲动。”中尉依旧指着金易的头,“我们的目的可不是这个小男孩,ghost,只要你现身乖乖跟我们走,我立刻送他回家。没人愿意惹一个星将,除非确信他的养子和危险人物呆在一起。” “二——”古晨气定神闲地继续数数。 “ghost,之所以信息局十五年来对幽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因为你们一直很守规矩,但现在你破坏了规矩,fbi不可能再放任你们危险的行为。”中尉一边说一边询问地看向手下,技术人员无奈地冲他耸了耸肩,表示仍旧一无所获,他皱了皱眉,道,“我知道你在等信息局的保护者,但我劝你不要抱有幻想,你入侵军方网络,已经对联邦安全构成威胁,总统不可能签署对幽灵的特赦令,乖乖跟我们回去,向fbi坦白你们做过的一切,我们可以替你向法庭求情。” “三!”古晨话音刚落,跌打馆内忽然响起“嗡——”的一声,虽然不甚响亮,但所有人的耳膜都被震的发疼,脑子里所有的组件好像都被引起了共振,要炸开了似的,好几个人都大叫一声跌倒在地。 就在所有人头昏脑胀眼睛发麻的时候,一阵微弱的电流声响起,楼梯下的角落白光一闪,忽然多出了一个人,古晨穿着黑色棉布衬衫,黑色长裤,手里握着一把枪,面色阴冷地站在墙角。 “放下枪!”几个没有倒下的探员大惊失色,举起枪指着他,跌跌撞撞往楼梯下围拢过去,“双手抱头趴在地上!” 中尉的瞳孔猛的收缩,放开金易,举着枪往古晨跑去,然而刚走出两步,忽然隐约看到墙角的“古晨”好像闪了一下。 不对,上当了! 中尉毅然回头,一个鱼跃将刚站起身的金易扑倒在地,抱着他就地一个翻滚滚到了候诊台后面。 电光石火之间,一道蓝色的炫光闪过,屋子中央竖起一道巨大的电磁屏蔽墙,将候诊椅所在的区域和fbi之间彻底隔开,接着墙角的“古晨”线条扭曲抖动了两下,像失去信号的全息投影一样消失了。 同一时刻,金易刚刚坐着的地方赫然多出了一个人——一个麦色皮肤的高大青年站在候诊椅旁边,跟刚才的幻象一样装束,黑衣黑裤,右手握枪,左手则戴着一个形状奇怪的感应手套。 “古晨!”金易大叫一声,用力挣扎,但因为双手被铐住了,轻易就被中尉勒住脖子拖了起来。 “好手段,可惜你失败了!”中尉手里的枪再次指住了金易的头,“ghost,放下枪,打开电磁墙束手就擒吧。” 古晨面无表情,只是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他还是晚了一步,或者说他低估了fbi的承受力,如果次声波攻击强度再加一级,也许中尉就能被震晕,不至于在紧要关头发现全息图像的漏洞,把金易拖出电磁墙的保护范围。 但古晨也了解金易的身体极限,如果当时再调高一级,金易的耳膜就会被损伤,他不能冒这个险。 现在事情就棘手的多了,fbi有了防备,很难再布另一个局来施救了。 “你以为一道电磁墙就能挡住我们吗?”中尉冷笑着用枪口碰了碰金易的头,“立刻撤掉保护墙投降,否则我马上轰了他的脑袋!你手里有枪,我们完全可以以袭警为由将他就地枪决。” “放开他,我奉劝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我怕你输不起。”古晨眼角的余光扫过金易,透露出一丝担忧,冷冷道,“如果想冒险试试的话,整个联邦军方网络就要为他陪葬了,而这里所有的人都别想活着走出跌打馆,包括你,长官,明年的今天你的上司会把一枚银心勋章放在你的墓碑上。” “别说大话,我的黑客先生,fbi不吃这一套。”中尉目露凶光,“现在轮到我数了,一——” 空气仿佛凝固,所有fbi探员的视线都紧紧盯着古晨的左手,生怕他先发制人,杀死几个同伴来向他们的上司示威,虽然军人以服从为天职,但谁也不想死。 古晨左手微微一动,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然而他终究还是没有引爆炸弹。 他是黑客,不是杀手,也不是恐怖分子,他不能杀人,最重要的是,他决不能让金易冒任何险。 “二——”中尉的声音明显带上了胜利的意味。 “放开他。”古晨缓缓垂下右手的枪,左手一动,收掉了电磁保护墙,让自己毫无遮拦地暴露在fbi的包围圈当中。 “摘下感应手套。”中尉依旧顶着金易。 古晨一边摘感应手套,一边泰然自若地道:“我可以跟你们走,长官,不过我要提醒你,你正在把事情搞糟,把整个联邦陷入危险当中。我向你保证,如果我受到了fbi任何迫害,幽灵的其他成员会让你们付出惨重的代价。”顿了顿,将手套和枪都丢在两米之外,诚恳道,“还有,长官,我建议你给自己找个过得去的心理医生,因为接下来的七天你会受到来自军政各界的强大压力。” 中尉被他狂妄到逆天的威胁气的脸色铁青,但还是压制怒气对手下扬了扬下巴。一个探员捡起了古晨丢下的武器,另一个过去将他反剪双臂用磁力手铐铐了起来。 “带他上车。”中尉将金易推给一个手下,亲自走到古晨身后,将手铐上的强制等级开到最大,如愿以偿看见汗珠从古晨光洁的额头迅速渗出,冷笑道:“尽管放狠话,我倒要看看传说中的幽灵有多厉害。” “让我们拭目以待。”古晨因为疼痛声音有些沙哑,但神情没有丝毫示弱,依旧嚣张的惊人。 “带走!”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说正文里看不见,下面再贴一次 完了! 完了! 金易手腕一阵剧痛,直觉事情要糟,但还是奋力一个后摆腿扫了出去,三个月的军训让他的身手快了不少,加上长期修炼内功,一脚劈下去的时候几乎带着风声。 对方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肩膀一缩躲开了这一击,手上力道一弱,金易趁机甩开手腕往门口飞奔而去。手指刚碰到门把手,忽然感觉背后袭来一丝幽冷的杀气,迅速回头,眉间白光一闪,下意识的危机感让天眼倏然睁开,只见一粒细小的磁力子弹正破空而来。 金易瞳孔骤缩,几乎能看到子弹划破气流时四周空间微微的波动,想要躲开,身体的反应却远远跟不上天眼,子弹以每秒超过400米的速度飞驰而来,准确打中了他的右臂。 被击中的一刻,金易十分后悔自己为什么非要抽风来麦喵镇这鬼地方找死,自恋帝果然是咒怨一般的存在,就算本尊不出现,也能把他折腾个半死。 粘在胳膊上的磁力子弹迅速放出强力脉冲波,电的金易浑身抽搐,整个人像被抽了筋一样瘫软在地,几乎能听到电流在体内流窜的劈啪声。 “什么人?”有人从楼上下来,问。 “不知道,说是走错门了,但身手很好,不像是普通人。”袭击者用磁力手铐将金易反剪双手铐在身后,这才取下了粘他胳膊上的磁力子弹。 电流还没过劲,金易浑身发麻,像个破布偶一样被撇在一边的候诊椅上,一边在心里把古晨祖宗八代骂了一遍,一边又担心他是不是也被抓住了,自己把他的身体喂的白白胖胖的可不容易,要是被fbi毙了就亏大了…… “找到了吗?”楼上忽然响起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 “报告长官,已经找遍了,没有ghost的踪迹,或许情报有误,他已经离开这了。”有人回答,“也有可能信息局的人已经把他保护起来了。” “不可能,继续找。”被称作长官的男人沉声道,“他不但是黑客,还是机械天才,这地方肯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机关和障眼法。我们必须赶在信息局申请到总统特赦令之前把他绳之以法,这种危险分子根本不应该被姑息,。” “是!长官。” 金易听到他们还没抓着古晨,悄悄松了口气,虽然不明白fbi和信息局为什么会咬起来,但还是祈祷古晨别落在前者手里。 “报告长官,我们抓到了一个嫌疑人,他自称是走错门的,但行迹十分可疑。”抓着金易的人向上司报告,“我在他包里发现一个阿斯顿大学的学生证,会不会是幽灵的成员?” “生物机械系……金易,哦,他还真来了。”一阵脚步声踏着木梯下来,一张金易完全不想见到的面孔出现在他眼前——数天前清洗过幽灵基地的fbi头目,也就是曾经想从严一城手中将他带走的中尉踱到他面前,得意地眯了眯眼睛,“胆子很大啊,居然真敢跑到平民区来,严将军没教过你以后见着fbi要绕着走吗?。” 真是冤家路窄,看他一副毫不意外成竹在胸的样子,金易一下子都明白了,苦着脸道:“下次吧,下次我一定绕着你走。” 中尉哈哈一笑,用学生证拍了拍他的脸:“不会有下次了,金先生,我是顾忌你养父的禁制令,不想去贵族区传讯你,才请你来这里的,既然你这么听话,我就不客气了,说说吧,你的未婚夫去哪儿了?” 他们既然查到了跌打馆,那一定也查到古晨的身份了,金易知道自己八成脱不了干系了,老实道:“我不知道,我刚参加完学校的封闭式军训,从双子城回来,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 “哦?是吗?”中尉冷笑一声,捏着他的下巴看着他:“你在撒谎,我的先生,或许你想尝尝审问的滋味,相信我,我有一千种方法让你说实话。” “你们这是滥用私权,我要去告你……”金易的脸被他捏的生疼,强自嘴硬。 “乖宝宝就应该躲在爸爸的翅膀底下,而不是一个人在危险的平民区乱跑。”中尉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道:“可惜从第一次看见你我就知道你不是个乖孩子。” “报告长官。”一个fbi探员道,“我们已经彻底勘察过了,这里确实没有人。” 中尉松开了金易,抬头四望,陈旧的跌打馆寂静无声,午后的阳光从穹顶的天窗照进来,穿过皲裂的木质楼板投在地上,形成一个个狭窄的光斑,几个不明显的脚印就在旁边。 “情报不会错,他一定在这里等着信息局的人,还有一个小时保护者就到了,我们必须先把他弄到手。”中尉从后腰摸出一把银灰色的手枪,抵住金易的太阳穴,“还好你自投罗网,我的小男孩,现在让我们看看你的未婚夫有多么爱你吧。” 冰冷的枪口摩擦着皮肤,金易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又惊又怒地道:“你你你把枪拿开,你们这样对待守法公民,我一定告到你倾家荡产!” 中尉对他的威胁毫不在意,抬起头四下观望,大声道,“ghost!我知道你就在这,我建议你现在马上出现,否则我就打爆你未婚夫的头!我保证我有一千个合法的理由开枪,不管他的养父是不是联邦星将。”顿了顿,嘴角浮起一个浅淡的冷笑,“我数到五。” “我只数到三。”一个冰冷的声音忽然在空旷的房间内响起,古晨的语气平静而充满压迫性,“放开他,我让你和你的手下活着走出榔头街,否则你的上司明天将不得不多雇几个殓师,把你们的尸体拼凑起来放进棺材。” 是他!中尉眼睛一亮,不动声色地使了个眼色,fbi探员们四散出去展开搜索,几个技术人员打开各种仪器迅速勘察起来。 这时古晨的声音再次响起:“一——” “别冲动。”中尉依旧指着金易的头,“我们的目的可不是这个小男孩,ghost,只要你现身乖乖跟我们走,我立刻送他回家。没人愿意惹一个星将,除非确信他的养子和危险人物呆在一起。” “二——”古晨气定神闲地继续数数。 “ghost,之所以信息局十五年来对幽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因为你们一直很守规矩,但现在你破坏了规矩,fbi不可能再放任你们危险的行为。”中尉一边说一边询问地看向手下,技术人员无奈地冲他耸了耸肩,表示仍旧一无所获,他皱了皱眉,道,“我知道你在等信息局的保护者,但我劝你不要抱有幻想,你入侵军方网络,已经对联邦安全构成威胁,总统不可能签署对幽灵的特赦令,乖乖跟我们回去,向fbi坦白你们做过的一切,我们可以替你向法庭求情。” “三!”古晨话音刚落,跌打馆内忽然响起“嗡——”的一声,虽然不甚响亮,但所有人的耳膜都被震的发疼,脑子里所有的组件好像都被引起了共振,要炸开了似的,好几个人都大叫一声跌倒在地。 就在所有人头昏脑胀眼睛发麻的时候,一阵微弱的电流声响起,楼梯下的角落白光一闪,忽然多出了一个人,古晨穿着黑色棉布衬衫,黑色长裤,手里握着一把枪,面色阴冷地站在墙角。 “放下枪!”几个没有倒下的探员大惊失色,举起枪指着他,跌跌撞撞往楼梯下围拢过去,“双手抱头趴在地上!” 中尉的瞳孔猛的收缩,放开金易,举着枪往古晨跑去,然而刚走出两步,忽然隐约看到墙角的“古晨”好像闪了一下。 不对,上当了! 中尉毅然回头,一个鱼跃将刚站起身的金易扑倒在地,抱着他就地一个翻滚滚到了候诊台后面。 电光石火之间,一道蓝色的炫光闪过,屋子中央竖起一道巨大的电磁屏蔽墙,将候诊椅所在的区域和fbi之间彻底隔开,接着墙角的“古晨”线条扭曲抖动了两下,像失去信号的全息投影一样消失了。 同一时刻,金易刚刚坐着的地方赫然多出了一个人——一个麦色皮肤的高大青年站在候诊椅旁边,跟刚才的幻象一样装束,黑衣黑裤,右手握枪,左手则戴着一个形状奇怪的感应手套。 “古晨!”金易大叫一声,用力挣扎,但因为双手被铐住了,轻易就被中尉勒住脖子拖了起来。 “好手段,可惜你失败了!”中尉手里的枪再次指住了金易的头,“ghost,放下枪,打开电磁墙束手就擒吧。” 古晨面无表情,只是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他还是晚了一步,或者说他低估了fbi的承受力,如果次声波攻击强度再加一级,也许中尉就能被震晕,不至于在紧要关头发现全息图像的漏洞,把金易拖出电磁墙的保护范围。 但古晨也了解金易的身体极限,如果当时再调高一级,金易的耳膜就会被损伤,他不能冒这个险。 现在事情就棘手的多了,fbi有了防备,很难再布另一个局来施救了。 “你以为一道电磁墙就能挡住我们吗?”中尉冷笑着用枪口碰了碰金易的头,“立刻撤掉保护墙投降,否则我马上轰了他的脑袋!你手里有枪,我们完全可以以袭警为由将他就地枪决。” “放开他,我奉劝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我怕你输不起。”古晨眼角的余光扫过金易,透露出一丝担忧,冷冷道,“如果想冒险试试的话,整个联邦军方网络就要为他陪葬了,而这里所有的人都别想活着走出跌打馆,包括你,长官,明年的今天你的上司会把一枚银心勋章放在你的墓碑上。” “别说大话,我的黑客先生,fbi不吃这一套。”中尉目露凶光,“现在轮到我数了,一——” 空气仿佛凝固,所有fbi探员的视线都紧紧盯着古晨的左手,生怕他先发制人,杀死几个同伴来向他们的上司示威,虽然军人以服从为天职,但谁也不想死。 古晨左手微微一动,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然而他终究还是没有引爆炸弹。 他是黑客,不是杀手,也不是恐怖分子,他不能杀人,最重要的是,他决不能让金易冒任何险。 “二——”中尉的声音明显带上了胜利的意味。 “放开他。”古晨缓缓垂下右手的枪,左手一动,收掉了电磁保护墙,让自己毫无遮拦地暴露在fbi的包围圈当中。 “摘下感应手套。”中尉依旧顶着金易。 古晨一边摘感应手套,一边泰然自若地道:“我可以跟你们走,长官,不过我要提醒你,你正在把事情搞糟,把整个联邦陷入危险当中。我向你保证,如果我受到了fbi任何迫害,幽灵的其他成员会让你们付出惨重的代价。”顿了顿,将手套和枪都丢在两米之外,诚恳道,“还有,长官,我建议你给自己找个过得去的心理医生,因为接下来的七天你会受到来自军政各界的强大压力。” 中尉被他狂妄到逆天的威胁气的脸色铁青,但还是压制怒气对手下扬了扬下巴。一个探员捡起了古晨丢下的武器,另一个过去将他反剪双臂用磁力手铐铐了起来。 “带他上车。”中尉将金易推给一个手下,亲自走到古晨身后,将手铐上的强制等级开到最大,如愿以偿看见汗珠从古晨光洁的额头迅速渗出,冷笑道:“尽管放狠话,我倒要看看传说中的幽灵有多厉害。” “让我们拭目以待。”古晨因为疼痛声音有些沙哑,但神情没有丝毫示弱,依旧嚣张的惊人。 “带走!” *无法登陆,问了客服,说是我的网络问题,打电话给电信,说所有网站都能上就这一个不能上,肯定不是网络问题,现在只能是我的rp问题了。 从今天起在kfc星巴克必胜客i store蹲点蹭网,哈利路亚,我明明支付着一个月一百多的宽带费,*i服了u! 下午还有一更!!!求花花花花!!!! 42NEW 黄昏,低调的fbi专用警车飞驰在通往军政区的专线上,火一样的晚霞将紫红的光芒撒进车窗,虽然玻璃上贴了厚重的滤光膜,车后的囚笼里还是笼上了一层温馨的红光。 数日未见的夫夫二人终于碰头了,可惜场面有些糟糕。 “我——”金易内疚地看着对面的自恋帝,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的歉意,虽然他也弄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大致明白自己好心办坏事,这回怕是要害死古晨了。 古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问:“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 笨死的……金易垂头丧气地窝在囚车一角,拖别人后腿的感觉很糟,如果可能他真愿意古晨打他一顿,这样他心里还能好受点。话说回来,这事也不能全怨他,本来他是担心古晨,才长途跋涉来麦喵镇找他的,谁知道中了圈套,这下全毁了。 虽然觉得道歉于事无补,金易还是真心道:“对不起。” 如果道歉有用,还要fbi干嘛?古晨瞪他一眼,真不明白世界上怎么有这么笨的家伙,就算我很有魅力,你也不用几天不见就跑到平民区来找我吧,都给你说要呆在家里了! 唉!为什么凡事到了他身上都会朝着扭曲的方向发展呢,什么时候他才能不给人添麻烦? 古晨本想狠狠骂他一顿,但看着他苍白的面孔和纠结的表情,忽然心就软了,反过来劝自己:算了,他不是有心要坏事的,只是一切都赶巧了,他也是受害者,要不是关心我他也不会被人用枪指着头,还被电磁子弹电了个半死,他的身体那么弱,被子弹打了一定很疼吧,还有他的电磁手铐会不会太紧了…… 说起来,真是越来越拿他没办法了啊,打又下不了手,骂也下不了口,我是自恋症又加剧了吗?还是太宠爱他了? “算了。”古晨英雄气短地叹了口气。 “哎?”金易没想到自己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他居然没有暴跳如雷,愣了一下才道:“你不怪我?” “你也是担心我才来的,怪我没事前给你说清楚。过来。”古晨往旁边挪了挪,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 金易疑惑地看着他,猜测他这番话是不是缓兵之计,是不是因为手被铐着动不了,才想把自己骗到身边再胖踹一顿? 虽然有点皮紧,金易还是硬着头皮坐了过来,好汉做事好汉当,让他打一顿也没啥,回头fbi还要打他呢,就当小爷提前给他放点贷款吧。 “转过身。”古晨用肩膀拨拉了他一下,从自己鞋底的暗格掏出一根极细的工具,背过身帮他将磁力手铐解到最低级,道,“手疼吗?” 啥?不是要踹我吗?金易彻底愣了,活动了一下手腕,呐呐道:“不、不疼。” “疼就忍忍吧,不能完全打开,不然被他们会发现的。”古晨反而安慰了他一句。 我把他害成这样,他居然就这么揭过去了,还对我这么好,他不是在哪撞到头了吧?金易回头愣愣看着他,确定他没有失心疯,眼神很真诚,想想他不辞辛苦帮自己通过军训,自己还懵懂无知地把他送进监狱,一时间又感动又后悔,小声碎碎念:“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我好多天都联系不上你,特别担心,又、又看到你的限时快递,怕耽误你急用才去榔头街找你的,谁知道根本是圈套。” “嘘,别说了,没事的,我不怪你。”古晨从背后捏捏他的手指,被他这样做小伏低的样子感动的心都要融化了,感觉自己大男人的气概正无限膨胀,满心都填满了想要原谅他保护他的念头,安慰道,“我的事跟你没关,他们很快就会放了你,一会到了fbi总部,按法律你有权利打电话给监护人,可以叫严高来先保你出去。” “啊?那你呢?”金易担心地问。 “我的事自己会处理,放心吧,七天之内他们会求我离开fbi总部的。”古晨低低笑了一声,道,“只是你的假期要泡汤了,下次吧,下次我带你去海岛度假——我们的存款还够吧?” 家里所有的钱都是金易管的,因为他要采购日用品,在心里算了算,道:“除了你爸的存款,还有九千多。” “唔,够了,我还会再赚的。”古晨见他面色疲倦,往后靠了一下,道,“靠我身上睡一会吧,军政区还远着呢。” 金易被他一说真觉得又累又困,歪着脑袋靠在他肩头,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云霞山峦,惶惶不安的情绪渐渐安定下来。 九转真石里,上官教主长长叹了口气,虽然对自己这个傻徒弟十分的恨铁不成钢,但看到他们夫夫感情越来越深,还是非常安慰的。 话说回来,未来人真讨厌,上床之前还谈什么恋爱,还是古代好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头回见面就睡了。 时代特么的在退步啊! 警车开进军政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金易和古晨被四个荷枪实弹的守卫押进了fbi总部,先前抓捕他们的中尉跟了上来,指了指金易,道:“送他去羁留牢房。”又指了指古晨:“带他到审讯室。” “古晨!”金易被守卫抓着胳膊拖向一层的牢房,回头担心地叫了一声,古晨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被两个fbi一左一右押上了下行的电梯。 “你们想把他怎么样?”金易问守卫,守卫白他一眼,打开他的手铐,将他推进了一间牢房。 “我要打电话!”金易想起古晨的嘱咐,扑过去抵住门,“我是未成年人,我要联系我的监护人,你们不能这样关着我,我要控告你们!” 守卫道:“等着,我要向上级请示。” 五公分厚的铁门徐徐关闭,和墙壁之间连个缝隙都没有,金易无奈地退后一步,这个羁留牢房非常狭窄,没有窗户也没有门,天花板整体发着幽冷的白光,墙角有马桶和水槽,一个一米宽、两米长的平台伸出墙壁,离地大约五十公分高,说不清是床还是椅子。 金易就在那平台上坐了下来,揉了揉红肿的手腕,挽起袖子看看,胳膊上被电磁子弹打过的地方青了一片。 四周安静的让人发慌,金易忐忑不安地坐了一会,脑子里想的全是古晨被暴打的情形,以前看过的黑帮片、警匪片、s|m小黄片走马灯似的在眼前晃,受害人全都自动替换成了自恋帝的面孔,因为前一阵老梦高清钙片,脑补出来的场景还都是蓝光品质。 尼玛太重口了!金易居然有点兽血沸腾的赶脚,将十指插|进头发狠命挠了两下,阻止自己yy神展开,跳了起来踹了两下门,叫道:“开门!我要打电话,你们不能剥夺我的合法权益,否则我就告你们!” 踹了两下累了,四下看看,发现后墙角有个透明监视器,于是跳上马桶,站在马桶盖上冲那里继续叫喊。 过了五分钟,门开了,守卫面色铁青地站在那儿,冲他抬了抬下巴,道:“出来吧,带你去打电话。” 金易松了口气,守卫将他的双手铐在身前,带他走进一间问询室,道:“你可以打两个电话,给你十分钟。” 金易飞快地拨了严一城的电话,祈祷着他老人家夜生活丰富点别这么早就睡了,过了不到十秒,电话就通了:“你好。” “严大校,你好,我是金易。” “金易?你怎么会在fbi总部打电话给我?”严一城诧异道,“我记得父亲已经申请了禁制令,他们是没有权利去抓你的。” “出了点意外,我、我跟古晨去平民区办点事,在跌打馆被他们抓了,他们说古晨威胁国家安全什么的,我也弄不大清楚,现在我被关在fbi总部的羁留牢房里,他们说我可以打两个电话。”金易尽量有逻辑地把事情说了一遍,道,“你能问问fbi是怎么回事吗?” “稍等。”严一城离开了一下,稍后又回到线上,道:“今晚你可能要留在那儿了,不过你什么都不用跟他们说,明天一早我会来保释你。” “好的,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谢谢。”金易挂了电话,想打一个给陈近南,想了想还是算了,这事儿太复杂,陈家也不一定能帮什么忙,而且陈近南脾气太暴劣了,万一搞出什么劫狱之类的大事件,就更没法收场了。 十分钟后金易又被送回了牢房,他从早上起就没吃饭,饿到晚上有点头晕,因为担心古晨又睡不着,便躺在平台上假寐,堪堪躺到后半夜,门忽然开了。 金易一个轱辘爬了起来,惊喜地发现古晨也被送进了牢房,跳下地一把抓住他胳膊:“古晨!你怎么样?” “我没事。”古晨哑着嗓子道,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在墙角的水龙头下冲了冲脑袋,长长舒了口气,抖了抖头上的水,问,“你没睡吗?” 金易摇头,仔细上下打量他,从外表看他没什么伤痕,只是表情非常疲倦,几个小时的工夫眼窝都陷了下去,眼睛里全是红血丝,脸色灰白灰白的,好像生了场大病。 “好饿,不过这儿大概不供应宵夜。”古晨摸摸肚子,叹气,在裤兜里掏了半天,捏出一粒石子巧克力,可能是因为太小了,搜身的时候没有被搜走,大方地递给金易,“你也很饿吧?算了给你吃吧。” 这种时候他还真舍得啊,问题是蚊子大个糖有什么吃头啊,金易哭笑不得,但还是接过来塞进了嘴里,一丝带着苦味的甜从舌头一直滑下咽喉,虽然非常之短暂,但依稀尝到了幸福的滋味。 “电话打了吗?”古晨问。 “打了,他说明早过来保释我们。” 古晨深深看他一眼,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摇摇头:“还有几个小时才天亮,睡一会吧,我也很累了。”说完他就躺在平台上,用小臂挡着眼睛,好像受不了天花板幽暗的光线。 金易蹲在地上,支着下巴看着他英俊的侧脸,忍不住问:“他们打你了吗?” “没,那应该是明天的程序,一开始都是要怀柔的。”古晨的嘴角微微上翘,拍了拍他的头,道:“睡吧,别担心了,天亮你就能出去了。” 是啊,天亮就能回家了,金易想问他回家后想吃点什么,却发现他很快就睡熟了,发出轻微的鼾声。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说正文里看不见,下面再贴一次 黄昏,低调的fbi专用警车飞驰在通往军政区的专线上,火一样的晚霞将紫红的光芒撒进车窗,虽然玻璃上贴了厚重的滤光膜,车后的囚笼里还是笼上了一层温馨的红光。 数日未见的夫夫二人终于碰头了,可惜场面有些糟糕。 “我——”金易内疚地看着对面的自恋帝,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的歉意,虽然他也弄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大致明白自己好心办坏事,这回怕是要害死古晨了。 古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问:“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 笨死的……金易垂头丧气地窝在囚车一角,拖别人后腿的感觉很糟,如果可能他真愿意古晨打他一顿,这样他心里还能好受点。话说回来,这事也不能全怨他,本来他是担心古晨,才长途跋涉来麦喵镇找他的,谁知道中了圈套,这下全毁了。 虽然觉得道歉于事无补,金易还是真心道:“对不起。” 如果道歉有用,还要fbi干嘛?古晨瞪他一眼,真不明白世界上怎么有这么笨的家伙,就算我很有魅力,你也不用几天不见就跑到平民区来找我吧,都给你说要呆在家里了! 唉!为什么凡事到了他身上都会朝着扭曲的方向发展呢,什么时候他才能不给人添麻烦? 古晨本想狠狠骂他一顿,但看着他苍白的面孔和纠结的表情,忽然心就软了,反过来劝自己:算了,他不是有心要坏事的,只是一切都赶巧了,他也是受害者,要不是关心我他也不会被人用枪指着头,还被电磁子弹电了个半死,他的身体那么弱,被子弹打了一定很疼吧,还有他的电磁手铐会不会太紧了…… 说起来,真是越来越拿他没办法了啊,打又下不了手,骂也下不了口,我是自恋症又加剧了吗?还是太宠爱他了? “算了。”古晨英雄气短地叹了口气。 “哎?”金易没想到自己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他居然没有暴跳如雷,愣了一下才道:“你不怪我?” “你也是担心我才来的,怪我没事前给你说清楚。过来。”古晨往旁边挪了挪,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 金易疑惑地看着他,猜测他这番话是不是缓兵之计,是不是因为手被铐着动不了,才想把自己骗到身边再胖踹一顿? 虽然有点皮紧,金易还是硬着头皮坐了过来,好汉做事好汉当,让他打一顿也没啥,回头fbi还要打他呢,就当小爷提前给他放点贷款吧。 “转过身。”古晨用肩膀拨拉了他一下,从自己鞋底的暗格掏出一根极细的工具,背过身帮他将磁力手铐解到最低级,道,“手疼吗?” 啥?不是要踹我吗?金易彻底愣了,活动了一下手腕,呐呐道:“不、不疼。” “疼就忍忍吧,不能完全打开,不然被他们会发现的。”古晨反而安慰了他一句。 我把他害成这样,他居然就这么揭过去了,还对我这么好,他不是在哪撞到头了吧?金易回头愣愣看着他,确定他没有失心疯,眼神很真诚,想想他不辞辛苦帮自己通过军训,自己还懵懂无知地把他送进监狱,一时间又感动又后悔,小声碎碎念:“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我好多天都联系不上你,特别担心,又、又看到你的限时快递,怕耽误你急用才去榔头街找你的,谁知道根本是圈套。” “嘘,别说了,没事的,我不怪你。”古晨从背后捏捏他的手指,被他这样做小伏低的样子感动的心都要融化了,感觉自己大男人的气概正无限膨胀,满心都填满了想要原谅他保护他的念头,安慰道,“我的事跟你没关,他们很快就会放了你,一会到了fbi总部,按法律你有权利打电话给监护人,可以叫严高来先保你出去。” “啊?那你呢?”金易担心地问。 “我的事自己会处理,放心吧,七天之内他们会求我离开fbi总部的。”古晨低低笑了一声,道,“只是你的假期要泡汤了,下次吧,下次我带你去海岛度假——我们的存款还够吧?” 家里所有的钱都是金易管的,因为他要采购日用品,在心里算了算,道:“除了你爸的存款,还有九千多。” “唔,够了,我还会再赚的。”古晨见他面色疲倦,往后靠了一下,道,“靠我身上睡一会吧,军政区还远着呢。” 金易被他一说真觉得又累又困,歪着脑袋靠在他肩头,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云霞山峦,惶惶不安的情绪渐渐安定下来。 九转真石里,上官教主长长叹了口气,虽然对自己这个傻徒弟十分的恨铁不成钢,但看到他们夫夫感情越来越深,还是非常安慰的。 话说回来,未来人真讨厌,上床之前还谈什么恋爱,还是古代好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头回见面就睡了。 时代特么的在退步啊! 警车开进军政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金易和古晨被四个荷枪实弹的守卫押进了fbi总部,先前抓捕他们的中尉跟了上来,指了指金易,道:“送他去羁留牢房。”又指了指古晨:“带他到审讯室。” “古晨!”金易被守卫抓着胳膊拖向一层的牢房,回头担心地叫了一声,古晨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被两个fbi一左一右押上了下行的电梯。 “你们想把他怎么样?”金易问守卫,守卫白他一眼,打开他的手铐,将他推进了一间牢房。 “我要打电话!”金易想起古晨的嘱咐,扑过去抵住门,“我是未成年人,我要联系我的监护人,你们不能这样关着我,我要控告你们!” 守卫道:“等着,我要向上级请示。” 五公分厚的铁门徐徐关闭,和墙壁之间连个缝隙都没有,金易无奈地退后一步,这个羁留牢房非常狭窄,没有窗户也没有门,天花板整体发着幽冷的白光,墙角有马桶和水槽,一个一米宽、两米长的平台伸出墙壁,离地大约五十公分高,说不清是床还是椅子。 金易就在那平台上坐了下来,揉了揉红肿的手腕,挽起袖子看看,胳膊上被电磁子弹打过的地方青了一片。 四周安静的让人发慌,金易忐忑不安地坐了一会,脑子里想的全是古晨被暴打的情形,以前看过的黑帮片、警匪片、s|m小黄片走马灯似的在眼前晃,受害人全都自动替换成了自恋帝的面孔,因为前一阵老梦高清钙片,脑补出来的场景还都是蓝光品质。 尼玛太重口了!金易居然有点兽血沸腾的赶脚,将十指插|进头发狠命挠了两下,阻止自己yy神展开,跳了起来踹了两下门,叫道:“开门!我要打电话,你们不能剥夺我的合法权益,否则我就告你们!” 踹了两下累了,四下看看,发现后墙角有个透明监视器,于是跳上马桶,站在马桶盖上冲那里继续叫喊。 过了五分钟,门开了,守卫面色铁青地站在那儿,冲他抬了抬下巴,道:“出来吧,带你去打电话。” 金易松了口气,守卫将他的双手铐在身前,带他走进一间问询室,道:“你可以打两个电话,给你十分钟。” 金易飞快地拨了严一城的电话,祈祷着他老人家夜生活丰富点别这么早就睡了,过了不到十秒,电话就通了:“你好。” “严大校,你好,我是金易。” “金易?你怎么会在fbi总部打电话给我?”严一城诧异道,“我记得父亲已经申请了禁制令,他们是没有权利去抓你的。” “出了点意外,我、我跟古晨去平民区办点事,在跌打馆被他们抓了,他们说古晨威胁国家安全什么的,我也弄不大清楚,现在我被关在fbi总部的羁留牢房里,他们说我可以打两个电话。”金易尽量有逻辑地把事情说了一遍,道,“你能问问fbi是怎么回事吗?” “稍等。”严一城离开了一下,稍后又回到线上,道:“今晚你可能要留在那儿了,不过你什么都不用跟他们说,明天一早我会来保释你。” “好的,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谢谢。”金易挂了电话,想打一个给陈近南,想了想还是算了,这事儿太复杂,陈家也不一定能帮什么忙,而且陈近南脾气太暴劣了,万一搞出什么劫狱之类的大事件,就更没法收场了。 十分钟后金易又被送回了牢房,他从早上起就没吃饭,饿到晚上有点头晕,因为担心古晨又睡不着,便躺在平台上假寐,堪堪躺到后半夜,门忽然开了。 金易一个轱辘爬了起来,惊喜地发现古晨也被送进了牢房,跳下地一把抓住他胳膊:“古晨!你怎么样?” “我没事。”古晨哑着嗓子道,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在墙角的水龙头下冲了冲脑袋,长长舒了口气,抖了抖头上的水,问,“你没睡吗?” 金易摇头,仔细上下打量他,从外表看他没什么伤痕,只是表情非常疲倦,几个小时的工夫眼窝都陷了下去,眼睛里全是红血丝,脸色灰白灰白的,好像生了场大病。 “好饿,不过这儿大概不供应宵夜。”古晨摸摸肚子,叹气,在裤兜里掏了半天,捏出一粒石子巧克力,可能是因为太小了,搜身的时候没有被搜走,大方地递给金易,“你也很饿吧?算了给你吃吧。” 这种时候他还真舍得啊,问题是蚊子大个糖有什么吃头啊,金易哭笑不得,但还是接过来塞进了嘴里,一丝带着苦味的甜从舌头一直滑下咽喉,虽然非常之短暂,但依稀尝到了幸福的滋味。 “电话打了吗?”古晨问。 “打了,他说明早过来保释我们。” 古晨深深看他一眼,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摇摇头:“还有几个小时才天亮,睡一会吧,我也很累了。”说完他就躺在平台上,用小臂挡着眼睛,好像受不了天花板幽暗的光线。 金易蹲在地上,支着下巴看着他英俊的侧脸,忍不住问:“他们打你了吗?” “没,那应该是明天的程序,一开始都是要怀柔的。”古晨的嘴角微微上翘,拍了拍他的头,道:“睡吧,别担心了,天亮你就能出去了。” 是啊,天亮就能回家了,金易想问他回家后想吃点什么,却发现他很快就睡熟了,发出轻微的鼾声。 嘤嘤嘤嘤……这是今天的一章,收到长评要加更啊,扳着指头数数,我居然已经欠了三章了!!! 我不要当烂帐王啊!!!就在今晚,死也要再更一章啊啊啊啊……可能比较晚了,等不了的童鞋明天早上再看吧,不管咋样我都爱乃们…… 求花花花花花……今晚有三更!!! 43NEW 凌晨六点,守卫打开牢门叫醒了金易,说有人来保释他。 “只有我一个吗?”金易不死心地问。 “对。”看守对他这个咆哮帝已经忍无可忍了,恨不得放鞭炮送他走,“快走吧,他的案件性质和你不一样,不能保释。” “可是……” “去吧,回家等我。”古晨打断他的话,“这次别乱跑了。” 金易听出了他话里的警告,虚心道:“知道了。” “快走吧。”古晨跟赶苍蝇似的摆摆手。 金易被守卫带到一间接待室,严一城身上依旧是万年不变的海军制服,标枪似的站在那:“我已经帮你办好了保释手续,你可以离开这了。” “那古晨呢?” “他的案子比较严重,不能保释。” “啊?”金易还想争取一下,“你能不能帮他通融一下?” 严一城看了他一会,忽然点了点头,道:“可以,不过你需要签署一份文件。” “什么文件?”金易眼中燃起了希望之光。 严一城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文件:“离婚协议书,如果你跟他离婚,我们可以尽力帮他斡旋一下,将来上了法庭,也许可以不入罪,或者缓刑。”顿了顿,道,“你可以先考虑一下,这也是父亲的意思。” 啥?离婚?金易惊呆了,没想到他们父子居然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虽然他曾经也很想恢复自由之身找个妹纸结婚生娃,但凡事一码是一码,他可从没想过在这种时候因为这种事甩了古晨。 小时候被外婆抱着去看秦腔大戏,他最讨厌就是陈世美了。 “也许你该问问古晨,看他怎么选。”严一城建议道,“据我所知fbi这次咬的他非常紧,虽然信息局在力保他,但并没有十足十的胜算,这个时候军方的态度非常重要,而父亲他在军方有非常重的话语权,你明白吗。” 爱情和自由,婚姻与前途,多么经典的两难选择,简直是情侣忠贞的试金石,夫夫感情的大杀器啊…… 金易觉得他这个建议非常阴险,非常狗血,但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猥琐的心态,他自己也居然特别想把这把狗血撒在古晨头上,于是点了点头:“我去见他。” “离婚?”会面室里,古晨一听见这消息就瞪大了眼睛,“你答应了?” “没。” “你觉得我会答应?” “不。” “那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古晨皱眉,一脸看见白痴加笨蛋的表情。 “他说现在fbi想整你,信息局要保你,军方的态度至关重要,而严将军在军方有着重要的话语权……”金易碎碎念。 “我当然知道军方的态度至关重要,但你觉得我会拿自己的婚姻,自己的身体去影响军方的态度吗?我不是严高,我不需要用感情作为筹码,踩着伴侣的身体往上爬!”古晨忍无可忍地用离婚协议拍金易的头,“小子你脑子秀逗了吗?居然拿这种东西来问我!” “哎哎——别打了。”金易抱头躲避,有点后悔把他惹的这么毛,但内心深处又有一种庆幸的感觉,好像得到古晨坚定的确认让他放下了心头一块大石,特别踏实。 “那啥我错了,我不该来问你的。”金易嘴角微翘,抢过离婚协议道,“那我回家了,你自己保重。” 古晨给他一个恶狠狠的瞪视,等他转身忽然又叫住他:“等等。” “啊?” “你……你拒绝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是因为不想让严高监护你,还是,还是不想离开我?” “啥?”金易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你不想和我离婚,是因为不想离开我,对不对?” 金易终于明白他在问什么了,登时觉得又囧又肉麻,恶声恶气道:“是啊,老子离不开你,老子爱上你了,你满意了吧?”明明说的是反话,可说的时候总有一股子心虚的感觉,脸不由自主地红了。 古晨问完也觉得有点别扭,好像自己逼着他表白似的,脸也慢慢红了,色厉内荏地摆了摆手:“滚吧!” 金易神清气爽地转告了严一城古晨的决定,严一城虽然十分失望,但还是表示尊重他们的选择,跟守卫打过招呼就带着金易出了fbi总部。 俩人刚走到门口大厅,一群穿着黑色正装的人正好走了进来,为首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显然认识严一城,微笑着道:“早,严大校。” “您好,局长。”严一城上前和他握手。 “代问严将军好。”中年男人微微颔首,道,“还要开会,先走一步。” “再见。” 听见“局长”二字金易的耳朵就支楞了起来,等他走远立刻拽了拽严一城的衣袖:“他是谁?” “信息局局长。” “他说他来开会?”金易紧张地问,“开什么会?会不会和古晨的事有关?” 严一城忍耐地看他一眼,道:“我不知道,可能有关,也可能无关。” 你去天朝当地震局新闻发言人吧,金易黑线,视线继续追随着局长的脚步,直到严一城忍无可忍地揪了揪他的后衣领,才不得不跟他走出了fbi总部大楼,走下台阶还在为自恋帝祈祷:哈利路亚,局长给力! 大楼三层的小型会议室里,信息局局长正在向两名fbi官员展示一个三维数据模型,幽蓝的微光照在三人脸上,将他们晦暗不明的脸色照的分外诡异。 “我知道你们认为幽灵的存在影响了国家安全,如果仅考虑他们攻破了海军网络系统这一点的话,我也认同你们的观点,但我必须负责任地讲,这次攻击事件的重点并不在此。”局长手中的红外笔在模型上点了点,“这个漏洞是我们以往所从未发现过的,每年我们都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来评价和升级系统,但直到数天前,幽灵才帮我们找到了它,并做了一次简单的修复。” “局长阁下,你的意思是,我们穷全联邦之力都没有发现的问题,居然被一个18岁的少年和他的同伴找到了?”一个fbi官员讽刺地道,“我是应该说您求贤若渴呢,还是说您谦虚过度呢?” “幽灵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如果你们以为关在牢里那个就是幽灵,那就大错特错了,这个组织已经存在了15年,它的前任领袖叫jan,虽然没有确切证据,但多年交道打下来,我基本能肯定他就是十七年前离开政府的信息天才——金悟真。”局长在他们脸上满意地看到了震惊,接着道,“时隔多年,我必须承认,他的离开是信息局近二十年来最大的损失,如果当初他没有辞职,很可能我们的基础网络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当时他只有27岁,假以时日,他完全有能力在根源上颠覆我们的架构模式。” “我知道fbi一直在怀疑他,认为他是骇客和双料间谍,我不敢对此妄下定论,但我想说的是,他已经死了,幽灵还继续存在,如何控制它,利用它,才是我们目前要面对的重要问题。”局长点开一张古晨的照片,“这个少年叫古晨,18岁,网名ghost,是金悟真的嫡传弟子,幽灵的现任领袖。ghost这个账号十年前开始出现在网络上,一度我们曾怀疑他就是金悟真的儿子金易,但现在看来不是。 “从这次幽灵的攻击我们可以猜测,金悟真应该很早就发现我们的漏洞了,但他没有提醒我们,可能还经常利用这个漏洞从我们这里窃取资料,庆幸的是他也没有去提醒外星间谍,或者反联邦的恐怖分子,只是有节制地谋财,否则我们的麻烦就大了。” fbi官员紧锁眉头,表情已经从之前的不耐变成了深思,局长接着道,“古晨的作风显然和他师父不同,他没有偷偷摸摸继续利用我们的漏洞赚钱,而是光明正大地入侵了我们,这种行为与其说是进攻,不如说是示警。如果他真要危害联邦安全,完全可以一点一点地把数据偷出去,长期提供给我们的敌人,而不是用这种类似自杀的方法暴露自己。所以我认为,他这次的做法其实是示好,他想帮助我们,同时洗白整个幽灵,给他和他的同伴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fbi官员打断了他的话,道:“局长,你要知道,信息局是全联邦密级最高的单位,就连那些正统学校毕业的军校生,想要进去都要经过严格的考核和审查,而幽灵呢?谁能保证他们的忠诚?我不否认他们的技术可能达到了旁人无法企及的高峰,但技术从来都不是重点,我们需要的是绝对的安全,绝对的忠诚!” “对,17年前也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我批准了金悟真的辞职申请,因为他不肯透露他儿子的另一个父亲是谁。这是我职业生涯中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之一——我亲手给联邦制造了一个天才的敌人!事实上我应该庆幸他比我们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忠诚,否则幽灵就不是幽灵了,很可能已经是依达星人的信息部队!”局长说着说着激动起来,点着桌子道,“17年后的今天,如果我还因为同样的原因将幽灵推出信息局,推向黑道,甚至推向我们的敌人,那我就是联邦的罪人!” 长久的沉默,足足过了有十分钟,fbi官员才道:“也许,对幽灵最好的控制手段,就是将它放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 “是的,只是昨天落网的只有ghost,其他幽灵成员还都没有下落。”另一个官员道,“要怎么找到他们?” “不用找,我们已经来找我们了。”局长无奈地说,“记得我说之前他们帮我们做了简单的漏洞修复吗?事实上他们只修复了一半,ghost被捕之后他们再次进入了网络,警告我们停止对ghost的迫害,否则剩下的修复就没人来完成。而且,他们在修复系统的同时在数据库内部安置了逻辑炸弹,如果我们在72小时……”看了看表,道,“现在只有54小时了,如果我们在54小时内不释放ghost,并给幽灵一个说法,他们要毁掉海军的整个信息库。” “这根本是恐怖行为!”强硬派的fbi官员愤怒地一拍桌子。 信息局长道:“我认为这只是他们在自卫,先生,是你们先抓了他们的头,而在这之前我已经答应派出专人去和他们接洽了,他们现在认为政府在耍他们。” “难道我们要向这样无法无天的恐怖团体妥协吗?”fbi官员道,“你确定信息局能吸收和驾驭他们?” “我们有的是时间。”信息局长狡猾地眯了眯眼睛,道,“有的是时间考验他们的忠诚,并引导他们的发展。” 众人再次沉默,隔了少顷,信息局长又道:“再透露一个消息给你们吧,先生们,在幽灵攻击事件之前,我们隐约发现有另一个团体也在攻击我们的网络,手段和幽灵很像。所以,幽灵的存在也是为了制衡和对抗其他骇客团体——这些年来我们的人才选拔途径太单一太刻板了,说难听一点,近亲繁殖可能保护血统,但也能制造白痴,是时候注入一点新鲜血液了。” 是这样吗? 所有人都若有所思地看着信息局长,良久,后者嘴角露出一个老谋深算的微笑,掏出一张总统特赦令申请书,道:“如果你们不反对,请在这张申请书上签个字,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尽快释放古晨,安抚我们的新成员。” 十二个小时以后,关押古晨的牢房大门被曾经抓捕他的中尉打开,信息局局长亲自站在牢房门口,向他伸出右手: “你好ghost,欢迎幽灵加入信息局。” 目光冷峻的少年静静站起身来,高大修长的身躯如墨竹一般挺拔,他稳稳跨出两步,无视一边悻悻的中尉,握住了局长的右手,简短但有力地一摇,道:“您好局长,我叫古晨,以后请多指教。” 少年的视线落在未来上司的身上,悠远深邃的眼神却仿佛穿透了眼前的时空,看到了心目中一直期待的那个人。 爸爸,你还在吗? 作者有话要说: 凌晨六点,守卫打开牢门叫醒了金易,说有人来保释他。 “只有我一个吗?”金易不死心地问。 “对。”看守对他这个咆哮帝已经忍无可忍了,恨不得放鞭炮送他走,“快走吧,他的案件性质和你不一样,不能保释。” “可是……” “去吧,回家等我。”古晨打断他的话,“这次别乱跑了。” 金易听出了他话里的警告,虚心道:“知道了。” “快走吧。”古晨跟赶苍蝇似的摆摆手。 金易被守卫带到一间接待室,严一城身上依旧是万年不变的海军制服,标枪似的站在那:“我已经帮你办好了保释手续,你可以离开这了。” “那古晨呢?” “他的案子比较严重,不能保释。” “啊?”金易还想争取一下,“你能不能帮他通融一下?” 严一城看了他一会,忽然点了点头,道:“可以,不过你需要签署一份文件。” “什么文件?”金易眼中燃起了希望之光。 严一城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文件:“离婚协议书,如果你跟他离婚,我们可以尽力帮他斡旋一下,将来上了法庭,也许可以不入罪,或者缓刑。”顿了顿,道,“你可以先考虑一下,这也是父亲的意思。” 啥?离婚?金易惊呆了,没想到他们父子居然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虽然他曾经也很想恢复自由之身找个妹纸结婚生娃,但凡事一码是一码,他可从没想过在这种时候因为这种事甩了古晨。 小时候被外婆抱着去看秦腔大戏,他最讨厌就是陈世美了。 “也许你该问问古晨,看他怎么选。”严一城建议道,“据我所知fbi这次咬的他非常紧,虽然信息局在力保他,但并没有十足十的胜算,这个时候军方的态度非常重要,而父亲他在军方有非常重的话语权,你明白吗。” 爱情和自由,婚姻与前途,多么经典的两难选择,简直是情侣忠贞的试金石,夫夫感情的大杀器啊…… 金易觉得他这个建议非常阴险,非常狗血,但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猥琐的心态,他自己也居然特别想把这把狗血撒在古晨头上,于是点了点头:“我去见他。” “离婚?”会面室里,古晨一听见这消息就瞪大了眼睛,“你答应了?” “没。” “你觉得我会答应?” “不。” “那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古晨皱眉,一脸看见白痴加笨蛋的表情。 “他说现在fbi想整你,信息局要保你,军方的态度至关重要,而严将军在军方有着重要的话语权……”金易碎碎念。 “我当然知道军方的态度至关重要,但你觉得我会拿自己的婚姻,自己的身体去影响军方的态度吗?我不是严高,我不需要用感情作为筹码,踩着伴侣的身体往上爬!”古晨忍无可忍地用离婚协议拍金易的头,“小子你脑子秀逗了吗?居然拿这种东西来问我!” “哎哎——别打了。”金易抱头躲避,有点后悔把他惹的这么毛,但内心深处又有一种庆幸的感觉,好像得到古晨坚定的确认让他放下了心头一块大石,特别踏实。 “那啥我错了,我不该来问你的。”金易嘴角微翘,抢过离婚协议道,“那我回家了,你自己保重。” 古晨给他一个恶狠狠的瞪视,等他转身忽然又叫住他:“等等。” “啊?” “你……你拒绝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是因为不想让严高监护你,还是,还是不想离开我?” “啥?”金易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你不想和我离婚,是因为不想离开我,对不对?” 金易终于明白他在问什么了,登时觉得又囧又肉麻,恶声恶气道:“是啊,老子离不开你,老子爱上你了,你满意了吧?”明明说的是反话,可说的时候总有一股子心虚的感觉,脸不由自主地红了。 古晨问完也觉得有点别扭,好像自己逼着他表白似的,脸也慢慢红了,色厉内荏地摆了摆手:“滚吧!” 金易神清气爽地转告了严一城古晨的决定,严一城虽然十分失望,但还是表示尊重他们的选择,跟守卫打过招呼就带着金易出了fbi总部。 俩人刚走到门口大厅,一群穿着黑色正装的人正好走了进来,为首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显然认识严一城,微笑着道:“早,严大校。” “您好,局长。”严一城上前和他握手。 “代问严将军好。”中年男人微微颔首,道,“还要开会,先走一步。” “再见。” 听见“局长”二字金易的耳朵就支楞了起来,等他走远立刻拽了拽严一城的衣袖:“他是谁?” “信息局局长。” “他说他来开会?”金易紧张地问,“开什么会?会不会和古晨的事有关?” 严一城忍耐地看他一眼,道:“我不知道,可能有关,也可能无关。” 你去天朝当地震局新闻发言人吧,金易黑线,视线继续追随着局长的脚步,直到严一城忍无可忍地揪了揪他的后衣领,才不得不跟他走出了fbi总部大楼,走下台阶还在为自恋帝祈祷:哈利路亚,局长给力! 大楼三层的小型会议室里,信息局局长正在向两名fbi官员展示一个三维数据模型,幽蓝的微光照在三人脸上,将他们晦暗不明的脸色照的分外诡异。 “我知道你们认为幽灵的存在影响了国家安全,如果仅考虑他们攻破了海军网络系统这一点的话,我也认同你们的观点,但我必须负责任地讲,这次攻击事件的重点并不在此。”局长手中的红外笔在模型上点了点,“这个漏洞是我们以往所从未发现过的,每年我们都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来评价和升级系统,但直到数天前,幽灵才帮我们找到了它,并做了一次简单的修复。” “局长阁下,你的意思是,我们穷全联邦之力都没有发现的问题,居然被一个18岁的少年和他的同伴找到了?”一个fbi官员讽刺地道,“我是应该说您求贤若渴呢,还是说您谦虚过度呢?” “幽灵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如果你们以为关在牢里那个就是幽灵,那就大错特错了,这个组织已经存在了15年,它的前任领袖叫jan,虽然没有确切证据,但多年交道打下来,我基本能肯定他就是十七年前离开政府的信息天才——金悟真。”局长在他们脸上满意地看到了震惊,接着道,“时隔多年,我必须承认,他的离开是信息局近二十年来最大的损失,如果当初他没有辞职,很可能我们的基础网络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当时他只有27岁,假以时日,他完全有能力在根源上颠覆我们的架构模式。” “我知道fbi一直在怀疑他,认为他是骇客和双料间谍,我不敢对此妄下定论,但我想说的是,他已经死了,幽灵还继续存在,如何控制它,利用它,才是我们目前要面对的重要问题。”局长点开一张古晨的照片,“这个少年叫古晨,18岁,网名ghost,是金悟真的嫡传弟子,幽灵的现任领袖。ghost这个账号十年前开始出现在网络上,一度我们曾怀疑他就是金悟真的儿子金易,但现在看来不是。 “从这次幽灵的攻击我们可以猜测,金悟真应该很早就发现我们的漏洞了,但他没有提醒我们,可能还经常利用这个漏洞从我们这里窃取资料,庆幸的是他也没有去提醒外星间谍,或者反联邦的恐怖分子,只是有节制地谋财,否则我们的麻烦就大了。” fbi官员紧锁眉头,表情已经从之前的不耐变成了深思,局长接着道,“古晨的作风显然和他师父不同,他没有偷偷摸摸继续利用我们的漏洞赚钱,而是光明正大地入侵了我们,这种行为与其说是进攻,不如说是示警。如果他真要危害联邦安全,完全可以一点一点地把数据偷出去,长期提供给我们的敌人,而不是用这种类似自杀的方法暴露自己。所以我认为,他这次的做法其实是示好,他想帮助我们,同时洗白整个幽灵,给他和他的同伴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fbi官员打断了他的话,道:“局长,你要知道,信息局是全联邦密级最高的单位,就连那些正统学校毕业的军校生,想要进去都要经过严格的考核和审查,而幽灵呢?谁能保证他们的忠诚?我不否认他们的技术可能达到了旁人无法企及的高峰,但技术从来都不是重点,我们需要的是绝对的安全,绝对的忠诚!” “对,17年前也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我批准了金悟真的辞职申请,因为他不肯透露他儿子的另一个父亲是谁。这是我职业生涯中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之一——我亲手给联邦制造了一个天才的敌人!事实上我应该庆幸他比我们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忠诚,否则幽灵就不是幽灵了,很可能已经是依达星人的信息部队!”局长说着说着激动起来,点着桌子道,“17年后的今天,如果我还因为同样的原因将幽灵推出信息局,推向黑道,甚至推向我们的敌人,那我就是联邦的罪人!” 长久的沉默,足足过了有十分钟,fbi官员才道:“也许,对幽灵最好的控制手段,就是将它放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 “是的,只是昨天落网的只有ghost,其他幽灵成员还都没有下落。”另一个官员道,“要怎么找到他们?” “不用找,我们已经来找我们了。”局长无奈地说,“记得我说之前他们帮我们做了简单的漏洞修复吗?事实上他们只修复了一半,ghost被捕之后他们再次进入了网络,警告我们停止对ghost的迫害,否则剩下的修复就没人来完成。而且,他们在修复系统的同时在数据库内部安置了逻辑炸弹,如果我们在72小时……”看了看表,道,“现在只有54小时了,如果我们在54小时内不释放ghost,并给幽灵一个说法,他们要毁掉海军的整个信息库。” “这根本是恐怖行为!”强硬派的fbi官员愤怒地一拍桌子。 信息局长道:“我认为这只是他们在自卫,先生,是你们先抓了他们的头,而在这之前我已经答应派出专人去和他们接洽了,他们现在认为政府在耍他们。” “难道我们要向这样无法无天的恐怖团体妥协吗?”fbi官员道,“你确定信息局能吸收和驾驭他们?” “我们有的是时间。”信息局长狡猾地眯了眯眼睛,道,“有的是时间考验他们的忠诚,并引导他们的发展。” 众人再次沉默,隔了少顷,信息局长又道:“再透露一个消息给你们吧,先生们,在幽灵攻击事件之前,我们隐约发现有另一个团体也在攻击我们的网络,手段和幽灵很像。所以,幽灵的存在也是为了制衡和对抗其他骇客团体——这些年来我们的人才选拔途径太单一太刻板了,说难听一点,近亲繁殖可能保护血统,但也能制造白痴,是时候注入一点新鲜血液了。” 是这样吗? 所有人都若有所思地看着信息局长,良久,后者嘴角露出一个老谋深算的微笑,掏出一张总统特赦令申请书,道:“如果你们不反对,请在这张申请书上签个字,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尽快释放古晨,安抚我们的新成员。” 十二个小时以后,关押古晨的牢房大门被曾经抓捕他的中尉打开,信息局局长亲自站在牢房门口,向他伸出右手: “你好ghost,欢迎幽灵加入信息局。” 目光冷峻的少年静静站起身来,高大修长的身躯如墨竹一般挺拔,他稳稳跨出两步,无视一边悻悻的中尉,握住了局长的右手,简短但有力地一摇,道:“您好局长,我叫古晨,以后请多指教。” 少年的视线落在未来上司的身上,悠远深邃的眼神却仿佛穿透了眼前的时空,看到了心目中一直期待的那个人。 爸爸,你还在吗? 太晚了 确实是太晚了 还有人咩? 挠头,我果然已经进化成时差党了 = =…… 感谢: ggnornor扔了一个火箭炮 投掷时间:2012-05-04 19:51:50 ggnornor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5-04 19:51:35 君尋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5-04 17:55:29 44NEW 联邦信息局。 一座地上十层,地下八层的六边形建筑矗立在军政区核心地带,四周遍布电磁屏蔽和武装警戒,特种警卫每八个小时轮班一次,严密保护着联邦信息心脏。 位于地下四层的信息安全科研六组,一阵尖利的警报忽然响起,但一闪即逝,不过半秒便消失在浩如烟海的网络当中。 “他走了。”负责端口扫描的幽灵成员“红蟒”长叹一声,摘下了鼻梁上的虹片,“下次不知道什么什么时候才能揪住他的尾巴,ghost,我们斗不过他的,他太强了。” 古晨静静坐在信息舱里,没有回话,良久红蟒担心地叫了一声:“ghost?你受伤了?” “没有。”古晨颓然摘下头盔,右手撸过头发,手心已经被冷汗湿透,如果不是那人手下留情,他的大脑可能已经受到轻微损伤了。 信息舱悄然打开,古晨垂着头走了出来,看了一眼担忧的同伴们,表情又恢复了平时的淡定,耸了耸肩,道:“三毫秒,这次我们多留了他三毫秒,也许再过不久就能突破阈值,找到追踪他的办法了。”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对手有多么强大,为了这三毫秒他们已经耗尽了几乎所有精力,想要突破阈值恐怕比登天还难。 不过大家也都明白,这种时候是不能说这种丧气话的,半年了,自从他们加入信息局,已经做了好几件大事:修复海军信息网络,增强防火墙,修改安全评价程序。当然最重要的就是确定了定期入侵国防网络的骇客身份——对方来自于敦克尔星球之外,基本可以确定是外星间谍,但是不是属于依达星,还无从知晓。 他太强了,简直无孔不入,每次入侵的端口都不一样,入侵渠道也都不一样,几乎联邦每一颗人造卫星都能为他所用,再严的加密方式在他面前也犹如过眼云烟,只要他想来,谁也别想拦得住,似乎只有幽灵才能让他有所忌惮,每次都不会停留太长时间。 随着交手次数的增加,古晨越来越觉得他就是自己的父亲,但同时又产生了莫大的疑惑——他的攻击手段和jan很像,但远不像jan那么有原则,有时候为了拿到一些数据,他不惜破坏数据库,这在以前的幽灵是被严令禁止的。 “好了,棘手的事情放在以后再处理吧,反正半个月内他都不会再来了。”红蟒拍拍手,道,“都回家吧,别浪费时间了,半年多没休假,我儿子都快不认识我了。” “是啊,回家吧。”另一个成员叫道,”为了搞这个破网络都半年没出军政区了,天天呆在地下室,瞧瞧,鞋底都长蘑菇了。“ 大家纷纷响应,卸下头盔虹片手套,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收拾东西,当初幽灵跟局长下了军令状,说不搞定海军网络就不回家,虽然军方因此给他们拨了一大笔经费,但钱再多也要有空花才行,半年没出信息局,极品宅男们也开始想念外面的花花世界了。 古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半年他也没有回过狮子街,虽然隔三差五就会和金易在网上见面,但那毕竟是三维虚拟图像,想想今晚就能见到真人,内心深处颇有些兴奋。 打开个人智脑,系统提示有两封新邮件。一封来自金易,告诉他今晚徐福记中华餐厅办春季餐会,作为顾问先生的未婚夫古晨也收到了陈福记的电子请柬。另外,从明天开始阿斯顿大学休为期十天的春假,之后金易就要开始第一学期的期末实习了。 古晨因为极其讨厌整天围在金易身边献殷勤的陈近南,连带着连陈福记中华餐厅也十分讨厌,但想想如果放金易一个人参加社交活动的话又有点不放心,看看时间应该来得及,于是决定也勉为其难莅临一下,顺便早点接老婆回家。 另一封邮件来自阿斯顿大学学生处,是一封家长信,上面笼统地表扬了金易同学乐于助人,尊敬师长,但就是学习不认真,得过且过,应付差事。然后附件里是一张血红的成绩单。 学生:金易 监护人:古晨 仿生学:b- 机械原理:b- 数理方程:c+ …… 一连串的b之后,只有一个勉强达到了a级——古武竞技:a-,伟大的金易同学连“音乐欣赏”这样送学分的课程都给他拿了一个b+。 虽然古晨早就知道,以金易的智商对他抱太大希望是不现实的,但这样血红一片的成绩单还是让他暴躁地想揍人——这货到底是花了多大功夫才能让所有成绩都爬在及格线以上一丢丢,每门都低空过线的? 天才呀…… 古晨彻底无语了,他从幼儿园开始就是全校第一,成绩从来没低于a+过,好不容易进了大学,居然直线掉到了班级第9名! 哦,还好在前十,问题是金易全班一共就十二个人啊啊啊啊啊!!! 自己的一世英名不能就这么被一个废柴毁了!古晨握拳,决定行使一下监护人的权利,督促金易在春假结束之前把成绩补上来,大一的课程那么简单,十天应该足够了吧? 可是要怎么督促呢?想想实际操作古晨又犯了难,他从小就没让爸爸在学习上操过一点心,金悟真最多就是带他一起接活干,那么别家老爸到底是怎么教育孩子的呢? 想了半天他决定在请教一下其他同伴——幽灵里有两位已经当了爸爸,尤其是红蟒,经常显摆他的育儿哲学,问问他应该没错。 【ghost:红蟒,请教个问题】 【红蟒:难得你还有不明白的,说吧,叔知无不言言无不究 【ghost:小孩子成绩差不好好学习的话,要怎么督促?】 【红蟒:男孩女孩?】 【ghost:有什么区别吗?好吧是男孩】 【红蟒:男孩大都比较贪玩,又皮,讲道理说不通的话,就要进行*的训诫】 *训诫?古晨挠了挠头,觉得这词儿听上去十分血腥,但转念一想,金易确实很贪玩,嘴又贱,应该算比较皮的那一种,于是虚心地问:【嗯嗯,他是挺难管教的,那要怎么训诫?】 【红蟒:罚站啦、饿肚子啦、抽鞭子啦……不过不是真抽啊,未成年人保护中心会控告你的,就是打屁股咯,屁股打不坏,肉厚,主要就是吓唬吓唬他,我就是这么收拾我儿子的。】 打屁股吗?冷汗涔涔从古晨脑门冒出来,会不会太过分了? 但看着那惨不忍睹的成绩单,他又坚定了望夫成龙的信心,感激地道【谢谢,我明白了。】 【红蟒:不客气,叔是育儿大师,有啥事尽管问我。】 古晨退出对话,把家里能用的工具都想了一遍,没想到合适往金易屁股上招呼的,于是登陆交易网,搜了一下“训诫工具”。 【请选择子类别:亲子训诫、情侣训诫、下属训诫……】 古晨犹豫了一下,点【亲子训诫】 正好商场做活动,有个训诫大礼包,里面还包含一本权威专家撰写的《手把手帮你教儿子》,于是二话不说就点了购买,付款完毕,选择当日配送。 回家!古晨简单收拾了一个背包,风风火火去停车场取车了。 幽灵内部交互网里,大家还在闲聊: 【红蟒:我说,ghost他多大?已经有儿子了吗?】 【定海神针:他19岁了,没听说有儿子,只有个未成年的未婚夫,说起来上次我偷偷看了他的体检报告,他连性经验都没有还是个处男啊哈哈哈哈……呃,你问这个干嘛?】 【红蟒:那他问我怎么督促小孩学习,难道他在外面有私生子?】 【定海神针:别傻了他连性经验都没有哪来的私生子啊,大概是替他未婚夫问的吧,那孩子比他小两岁,还在上学呢,ghost是他的第一监护人,我刚才偷偷看了他的信箱,埃油成绩单那个惨哪……我都看不下去】 【红蟒:于是他是想督促的其实是他老婆吗?】 【定海神针:对哟,我刚才偷看了他的理财账户,他买了一套亲子训诫大礼包哦,大概想回家抽他老婆的屁股吧啊哈哈哈哈,红蟒你有没办法远程控制他家的智脑摄像头?我好想看处男怎么训诫老婆啊哈哈哈哈】 【红蟒:我没那本事,话说你没事老偷看他账户干嘛,被他发现一定弄死你】 【定海神针:这就是森森滴真爱啊,叔是看着他长大的,已经暗恋他很多年了哦呵呵呵呵】 【红蟒:= =吃点药赶紧回家吧,小心他撅断你的定海神针。】 【定海神针:死相!】 红蟒退出对话,犹豫了一下溜进了古晨的消费账号,还好刚才他拍下的大礼包还没发货,赶紧冒充他账户给卖家发了条更改信息,将“亲子训诫套装”改成了“情侣训诫套装”。 好了,不用感谢我,红蟒洋洋得意地关机收拾包,管儿子和管老婆可是不一样的,下次ghost再问什么可得想清楚再回答,这孩子太年轻了,和叔有代沟 作者有话要说: 联邦信息局。 一座地上十层,地下八层的六边形建筑矗立在军政区核心地带,四周遍布电磁屏蔽和武装警戒,特种警卫每八个小时轮班一次,严密保护着联邦信息心脏。 位于地下四层的信息安全科研六组,一阵尖利的警报忽然响起,但一闪即逝,不过半秒便消失在浩如烟海的网络当中。 “他走了。”负责端口扫描的幽灵成员“红蟒”长叹一声,摘下了鼻梁上的虹片,“下次不知道什么什么时候才能揪住他的尾巴,ghost,我们斗不过他的,他太强了。” 古晨静静坐在信息舱里,没有回话,良久红蟒担心地叫了一声:“ghost?你受伤了?” “没有。”古晨颓然摘下头盔,右手撸过头发,手心已经被冷汗湿透,如果不是那人手下留情,他的大脑可能已经受到轻微损伤了。 信息舱悄然打开,古晨垂着头走了出来,看了一眼担忧的同伴们,表情又恢复了平时的淡定,耸了耸肩,道:“三毫秒,这次我们多留了他三毫秒,也许再过不久就能突破阈值,找到追踪他的办法了。”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对手有多么强大,为了这三毫秒他们已经耗尽了几乎所有精力,想要突破阈值恐怕比登天还难。 不过大家也都明白,这种时候是不能说这种丧气话的,半年了,自从他们加入信息局,已经做了好几件大事:修复海军信息网络,增强防火墙,修改安全评价程序。当然最重要的就是确定了定期入侵国防网络的骇客身份——对方来自于敦克尔星球之外,基本可以确定是外星间谍,但是不是属于依达星,还无从知晓。 他太强了,简直无孔不入,每次入侵的端口都不一样,入侵渠道也都不一样,几乎联邦每一颗人造卫星都能为他所用,再严的加密方式在他面前也犹如过眼云烟,只要他想来,谁也别想拦得住,似乎只有幽灵才能让他有所忌惮,每次都不会停留太长时间。 随着交手次数的增加,古晨越来越觉得他就是自己的父亲,但同时又产生了莫大的疑惑——他的攻击手段和jan很像,但远不像jan那么有原则,有时候为了拿到一些数据,他不惜破坏数据库,这在以前的幽灵是被严令禁止的。 “好了,棘手的事情放在以后再处理吧,反正半个月内他都不会再来了。”红蟒拍拍手,道,“都回家吧,别浪费时间了,半年多没休假,我儿子都快不认识我了。” “是啊,回家吧。”另一个成员叫道,”为了搞这个破网络都半年没出军政区了,天天呆在地下室,瞧瞧,鞋底都长蘑菇了。“ 大家纷纷响应,卸下头盔虹片手套,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收拾东西,当初幽灵跟局长下了军令状,说不搞定海军网络就不回家,虽然军方因此给他们拨了一大笔经费,但钱再多也要有空花才行,半年没出信息局,极品宅男们也开始想念外面的花花世界了。 古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半年他也没有回过狮子街,虽然隔三差五就会和金易在网上见面,但那毕竟是三维虚拟图像,想想今晚就能见到真人,内心深处颇有些兴奋。 打开个人智脑,系统提示有两封新邮件。一封来自金易,告诉他今晚徐福记中华餐厅办春季餐会,作为顾问先生的未婚夫古晨也收到了陈福记的电子请柬。另外,从明天开始阿斯顿大学休为期十天的春假,之后金易就要开始第一学期的期末实习了。 古晨因为极其讨厌整天围在金易身边献殷勤的陈近南,连带着连陈福记中华餐厅也十分讨厌,但想想如果放金易一个人参加社交活动的话又有点不放心,看看时间应该来得及,于是决定也勉为其难莅临一下,顺便早点接老婆回家。 另一封邮件来自阿斯顿大学学生处,是一封家长信,上面笼统地表扬了金易同学乐于助人,尊敬师长,但就是学习不认真,得过且过,应付差事。然后附件里是一张血红的成绩单。 学生:金易 监护人:古晨 仿生学:b- 机械原理:b- 数理方程:c+ …… 一连串的b之后,只有一个勉强达到了a级——古武竞技:a-,伟大的金易同学连“音乐欣赏”这样送学分的课程都给他拿了一个b+。 虽然古晨早就知道,以金易的智商对他抱太大希望是不现实的,但这样血红一片的成绩单还是让他暴躁地想揍人——这货到底是花了多大功夫才能让所有成绩都爬在及格线以上一丢丢,每门都低空过线的? 天才呀…… 古晨彻底无语了,他从幼儿园开始就是全校第一,成绩从来没低于a+过,好不容易进了大学,居然直线掉到了班级第9名! 哦,还好在前十,问题是金易全班一共就十二个人啊啊啊啊啊!!! 自己的一世英名不能就这么被一个废柴毁了!古晨握拳,决定行使一下监护人的权利,督促金易在春假结束之前把成绩补上来,大一的课程那么简单,十天应该足够了吧? 可是要怎么督促呢?想想实际操作古晨又犯了难,他从小就没让爸爸在学习上操过一点心,金悟真最多就是带他一起接活干,那么别家老爸到底是怎么教育孩子的呢? 想了半天他决定在请教一下其他同伴——幽灵里有两位已经当了爸爸,尤其是红蟒,经常显摆他的育儿哲学,问问他应该没错。 【ghost:红蟒,请教个问题】 【红蟒:难得你还有不明白的,说吧,叔知无不言言无不究 【ghost:小孩子成绩差不好好学习的话,要怎么督促?】 【红蟒:男孩女孩?】 【ghost:有什么区别吗?好吧是男孩】 【红蟒:男孩大都比较贪玩,又皮,讲道理说不通的话,就要进行*的训诫】 *训诫?古晨挠了挠头,觉得这词儿听上去十分血腥,但转念一想,金易确实很贪玩,嘴又贱,应该算比较皮的那一种,于是虚心地问:【嗯嗯,他是挺难管教的,那要怎么训诫?】 【红蟒:罚站啦、饿肚子啦、抽鞭子啦……不过不是真抽啊,未成年人保护中心会控告你的,就是打屁股咯,屁股打不坏,肉厚,主要就是吓唬吓唬他,我就是这么收拾我儿子的。】 打屁股吗?冷汗涔涔从古晨脑门冒出来,会不会太过分了? 但看着那惨不忍睹的成绩单,他又坚定了望夫成龙的信心,感激地道【谢谢,我明白了。】 【红蟒:不客气,叔是育儿大师,有啥事尽管问我。】 古晨退出对话,把家里能用的工具都想了一遍,没想到合适往金易屁股上招呼的,于是登陆交易网,搜了一下“训诫工具”。 【请选择子类别:亲子训诫、情侣训诫、下属训诫……】 古晨犹豫了一下,点【亲子训诫】 正好商场做活动,有个训诫大礼包,里面还包含一本权威专家撰写的《手把手帮你教儿子》,于是二话不说就点了购买,付款完毕,选择当日配送。 回家!古晨简单收拾了一个背包,风风火火去停车场取车了。 幽灵内部交互网里,大家还在闲聊: 【红蟒:我说,ghost他多大?已经有儿子了吗?】 【定海神针:他19岁了,没听说有儿子,只有个未成年的未婚夫,说起来上次我偷偷看了他的体检报告,他连性经验都没有还是个处男啊哈哈哈哈……呃,你问这个干嘛?】 【红蟒:那他问我怎么督促小孩学习,难道他在外面有私生子?】 【定海神针:别傻了他连性经验都没有哪来的私生子啊,大概是替他未婚夫问的吧,那孩子比他小两岁,还在上学呢,ghost是他的第一监护人,我刚才偷偷看了他的信箱,埃油成绩单那个惨哪……我都看不下去】 【红蟒:于是他是想督促的其实是他老婆吗?】 【定海神针:对哟,我刚才偷看了他的理财账户,他买了一套亲子训诫大礼包哦,大概想回家抽他老婆的屁股吧啊哈哈哈哈,红蟒你有没办法远程控制他家的智脑摄像头?我好想看处男怎么训诫老婆啊哈哈哈哈】 【红蟒:我没那本事,话说你没事老偷看他账户干嘛,被他发现一定弄死你】 【定海神针:这就是森森滴真爱啊,叔是看着他长大的,已经暗恋他很多年了哦呵呵呵呵】 【红蟒:= =吃点药赶紧回家吧,小心他撅断你的定海神针。】 【定海神针:死相!】 红蟒退出对话,犹豫了一下溜进了古晨的消费账号,还好刚才他拍下的大礼包还没发货,赶紧冒充他账户给卖家发了条更改信息,将“亲子训诫套装”改成了“情侣训诫套装”。 好了,不用感谢我,红蟒洋洋得意地关机收拾包,管儿子和管老婆可是不一样的,下次ghost再问什么可得想清楚再回答,这孩子太年轻了,和叔有代沟啊。 ******* 昨天的。 捂脸人家要技能冷却咩。 球花花继续昂~~ 45NEW 位于约克市繁华地带的“陈福记”中华餐厅今晚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开业半年以来,这座餐厅已经成为上流社会最热衷的聚会场所,喜欢在饭桌上谈生意的人们纷纷将这里当成了款待客户的最佳选择,现在它已经成为陈福记发展最快的产业之一,第一季度业绩增长率甚至超过了陈向东的搏击俱乐部。 陈近南可谓扬眉吐气,虽然平时是老妈在打理生意,董事长写的可是他的名字,于是到了今天,他对师父的爱已经久而弥坚,坚不可摧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陈近南正焦急等待,就看见自家房车在门口停了下来,敬爱的师父大人从车里探出了英俊的头颅。 “师父你来啦!”陈近南殷勤地迎上去,金易还是头一次来这种豪华餐厅参加上流聚会,局促地拽了拽勒在脖子上的领结,道:“我呆一会就走啊,听司机说今天来了好多大人物,免得说错话给你丢人。” “哪能够呢,师父你最进退有度了。”陈近南把司机祖宗八代都骂了一遍,笑吟吟将师父领进了餐厅大门,今天金易只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衬衣黑西裤,但正装衬衫版型十分挺括,将他略显单薄的身型衬托的修长挺拔,简直跟*偶像剧里的男2号一样,让人看一看就不禁浮想联翩。 话说他在学校一呆就是半年,他未婚夫连面儿都没闪,是不是感情要破裂了?如果我把他娶回家,爸爸不会嫌他是二婚吧?陈近南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听到自家大哥的声音:“小易来啦。” 陈向东今天也来给弟弟捧场,他跟陈近南长的有点像,但看上去非常成熟稳重,一副标准的成功绅士模样。 “陈大哥好。”金易跟他握握手,问,“花妞它还好吗?没给你添麻烦吧?”当初因为古晨要去信息局上班,学校又不让养狗,金易只好把花妞送出去寄养。陈近南为了报复他哥的萨摩耶,建议他把花妞送到陈向东家去,临走之前还请人给花妞做了两天的心理暗示,让它一见着萨摩耶就扑上去咬死。 “怎么会,它很乖呢。”陈向东笑眯眯说。 “哈,它跟你的萨摩耶相处的还好吧?”陈近南心怀叵测地阴笑着问。 陈向东眯着眼睛意味深长地笑笑:“很不错,我没告诉你吗十七弟,它们已经相爱了。” 陈近南:=口= “恭喜你就要当爸爸了,花妞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医生说它身体很好,因为母爱焕发,忧郁症也完全康复了。” 陈向东拍拍金易的肩膀,“我已经把它带来了,听十七说你们有十天春假,让它跟你回去好好玩玩,开学了我再派人去接。” “真的吗?太好了!”金易又惊又喜,恨不得马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古晨,说起来,这货有没有收到请柬啊,怎么还没来? 所有人都笑逐颜开,只有陈近南默默内牛,为什么事情在哥哥这里全都神展开了?这趟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时间到了,陈向东代表父亲陈大牛向在座的宾客致了词,陈近南也作为餐厅总裁简单讲了两句,然后司仪宣布冷餐会正式开始。 金易本想一开始就走的,没想到餐会的食物特别丰富,非但有冷盘刺身,还有西班牙烤肉,一时舍不得离开,端着个盘子躲在角落里大吃特吃,新年后他刚刚步入十七岁,正是长身体的年纪,春天又是生长的季节,老觉得吃不饱。 “师父,你怎么躲在这儿啊。”陈近南急急火火找着他,抢过他的盘子,拿湿巾纸给他擦了擦嘴角的酱汁,道,“来吧,市长先生想见你呢。” “啥?”金易有点怯场,“算了吧,你就说我有急事走了呗。” “没事啦,他都看见你了。”陈近南硬拉着他走到一个中年犹太人面前,道:“市长先生,这就是我们餐厅的总顾问金易。” “你好你好。”市长十分亲民,跟金易握了握手,“我也是你的粉丝呢金大善人。” “您太客气了,叫我金易就行。”金易只好硬着头皮堆起一脸诚恳的假笑,“请您多多关照。” “当然当然,前一阵我还跟文化局长提起,想请你出本美食书,好好宣传一下本市特有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呢。” “太好了市长先生,我早就劝师父出书了,他就是不肯。”陈近南高兴地揽着金易的肩头,道,“忘了说了,金易就是我师父。” “哦哦,你们很亲爱呢。”市长正想说真是一对璧人什么的,忽然看见一个穿着黑色休闲服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冷着脸站在金易身后,浑身散发着“统统给我离远点”的气息,不禁后退一步,呐呐道:“这位是?” “我是他师娘。”古晨伸出右手跟市长一握,“您好市长先生,我是金易的未婚夫和监护人,我叫古晨,小易他还在上学,我不想他为杂事分心,出书就不必了。” “喔,真遗憾。”市长擦擦脑门的汗,心道还好刚才没说错话,这年头红娘不好当啊……正好秘书说有人请他过去,忙告辞离开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金易惊喜地问古晨。 “刚到。”古晨拎着陈近南的手指将他的黑手从金易肩膀拿开,“好了我已经来过了,我们什么时候能走?” “干嘛?餐会才刚刚开始,师父是总顾问怎么能半途离开,我说你不要阻碍他发展事业啊。”陈近南看见古晨就生气。 “他的事业是机械师,不是厨师。”古晨点点他肩头让他离自己老婆远点,“警告你不要引诱他不务正业。” “喂喂!”陈近南还要和他理论,金易忙抓住他的胳膊:“行了别说了十七,你哥叫你呢。” “啊?”陈近南回头,果然看见陈向东在向他招手,给古晨一个“等着瞧”的眼神,悻悻离开了。 金易半年没见自恋帝本尊,一见着他就心花朵朵开,捞个盘子递给他:“来来来,这儿好吃的可多了,咱俩吃完再回去,能省一顿是一顿啊。” 古晨本来一分钟也不想多呆,看看琳琅满目的食物也有点流口水,接过盘子跟金易一起挑拣起来,俩人弄了满满四大盘,端到角落的桌子坐着慢慢吃。 陈福记的环境十分优雅,这个临窗的角落装修成了典雅的古中国风格,梨木小圆桌,织锦缎桌旗,雕花高背椅,头上垂着白棉纸灯罩,显然是为情侣准备的座位。 古晨开了几个小时的车也饿了,呼啦呼啦吃了一阵,抬头看看,只见金易正迷恋地看着叉子上的狮子头,因为怕弄脏衬衫,只能小口小口的咬,好像刚学会吃肉的小奶猫一样,馋的要死,偏偏不能一口吞下去,急的抓耳挠腮。 他怎么这么可爱……古晨的视线扫过他油漉漉的嘴唇,漂亮的下颌,微凸的喉结,不禁十分想知道他被领结束住的曲线绵延下去是怎样一番旖旎的景色,虽然这个身体他曾经用了十六年,但自打归了别人,小一年过去以后,好像忽然变得特别陌生,特别神秘,跟记忆中的自己越离越远了。 这种特别想知道他衣服下面是什么样的感觉,是自恋吗?古晨咬着春卷纠结地想,或者只是因为我的求知欲太强了?毕竟我是个天才,而天才都是好奇心很重的动物呢。 “怎么了?”金易发现他表情狰狞地咬着食物,以为他吃到了什么不爱吃的东西,叉过被他吃了一半的春卷咬了一口,道,“哦,他们放了辣椒啊,很辣吗?我去给你拿点喝的啊。” 辣椒?有吗?古晨诧异地将剩下的春卷塞进嘴里,立刻被辣的眼泪直流,拿餐巾擦擦嘴,纳闷地想,刚才吃的那一半怎么一点都没感觉呢?我舌头坏掉了吗? “快喝点饮料。”金易把一个高脚杯递给他,“我随便拿的,尝了一口挺甜的,不知道是什么。” 古晨咕嘟嘟一饮而尽,道:“11.8%乙醇,0.1%果糖……是气泡酒。” “哦。”你是警犬吗?金易把自己那杯也递给他,“好喝吗?” “好喝。”古晨又喝了一杯,干脆跑过去把一整盘都端过来,“爸爸以前不让我喝酒,他说我酒精过敏。” “那你还喝。” “所以你不能喝。”古晨把一杯橙汁递给他,“小孩子都是喝果汁的。” 忘了这茬了,金易撇撇嘴,喝了一口橙汁,继续和狮子头奋斗。 半小时后俩人酒足饭饱,跟陈向东打了声招呼,带着花妞悄悄离开了觥筹交错的餐厅。 发动黄鼠狼费了一点时间,好不容易开上航道,金易抱着明显发福的花妞,道:“给你换辆车吧,老是进出军政区,开这么个破车会被人笑的吧?” “管他们去死。”古晨喝了大概有两瓶气泡酒,脸色一点都没变,就是眼睛有点发直,说话也冲了不少。 “你薪水很高啊,我的一季度分红也下来了,那么多钱存着干嘛,万一通货膨胀就不划算了,就这么定了吧,给你换辆车。” “嗯嗯,听你的。”古晨傻傻点头,黄鼠狼号溜着边蹭在航道壁上,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控制器显示本年度交通积分扣除一分。 “喂喂,你是不是喝醉了?”金易吓了一跳,拼命拍他的脸,古晨晃晃脑袋,将车子调成自动驾驶,摊手:“好吧,我不开了。” 天哪,你还不如过敏呢!金易发现他整个人表情都不正常了,怕他伤着花妞,把藏獒放到了后座上,古晨掏出智脑翻了一会,递给他:“我要这个车,你给我买。” 全息屏里是一个水星皮卡的汽车广告,家用中型,黑色车身,价钱也不贵,页面被存在收藏夹里有日子了,看来是他早就心仪的,金易点了点头,道:“好,明天就给你买。” “谢谢。”古晨大手一合,捧住他的大脸“mua~”的亲了一口,“谢谢爸爸。” =口=金易被他亲傻了,半天才擦了擦脸蛋上的口水,“啪”一下把他拍到另一边——尼玛谁是你爸啊!!! 古晨哼唧了两声,靠在车门上好像睡着了,睡了一会嘟囔:“脱衣服。” “啥?”金易被他吓了一跳,又囧又雷地抓住了自己衣领,今天貌似是十五,月黑风高的,他不会一喝酒就化身人狼什么的吧?*小说都这么写…… “说你呢,脱衣服!”古晨一动不动靠在车门上,眼睛紧紧闭着,嘴巴却不停,跟发梦话似的叫:“让我看看你发育的怎么样了。” 老子发育关你什么事啊?这货的自恋症怎么越来越严重了……金易无奈摇头,暗暗祈祷快点到家,好煮一碗醒酒汤给他灌下去。 还有,以后再也不能让他喝酒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位于约克市繁华地带的“陈福记”中华餐厅今晚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开业半年以来,这座餐厅已经成为上流社会最热衷的聚会场所,喜欢在饭桌上谈生意的人们纷纷将这里当成了款待客户的最佳选择,现在它已经成为陈福记发展最快的产业之一,第一季度业绩增长率甚至超过了陈向东的搏击俱乐部。 陈近南可谓扬眉吐气,虽然平时是老妈在打理生意,董事长写的可是他的名字,于是到了今天,他对师父的爱已经久而弥坚,坚不可摧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陈近南正焦急等待,就看见自家房车在门口停了下来,敬爱的师父大人从车里探出了英俊的头颅。 “师父你来啦!”陈近南殷勤地迎上去,金易还是头一次来这种豪华餐厅参加上流聚会,局促地拽了拽勒在脖子上的领结,道:“我呆一会就走啊,听司机说今天来了好多大人物,免得说错话给你丢人。” “哪能够呢,师父你最进退有度了。”陈近南把司机祖宗八代都骂了一遍,笑吟吟将师父领进了餐厅大门,今天金易只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衬衣黑西裤,但正装衬衫版型十分挺括,将他略显单薄的身型衬托的修长挺拔,简直跟*偶像剧里的男2号一样,让人看一看就不禁浮想联翩。 话说他在学校一呆就是半年,他未婚夫连面儿都没闪,是不是感情要破裂了?如果我把他娶回家,爸爸不会嫌他是二婚吧?陈近南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听到自家大哥的声音:“小易来啦。” 陈向东今天也来给弟弟捧场,他跟陈近南长的有点像,但看上去非常成熟稳重,一副标准的成功绅士模样。 “陈大哥好。”金易跟他握握手,问,“花妞它还好吗?没给你添麻烦吧?”当初因为古晨要去信息局上班,学校又不让养狗,金易只好把花妞送出去寄养。陈近南为了报复他哥的萨摩耶,建议他把花妞送到陈向东家去,临走之前还请人给花妞做了两天的心理暗示,让它一见着萨摩耶就扑上去咬死。 “怎么会,它很乖呢。”陈向东笑眯眯说。 “哈,它跟你的萨摩耶相处的还好吧?”陈近南心怀叵测地阴笑着问。 陈向东眯着眼睛意味深长地笑笑:“很不错,我没告诉你吗十七弟,它们已经相爱了。” 陈近南:=口= “恭喜你就要当爸爸了,花妞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医生说它身体很好,因为母爱焕发,忧郁症也完全康复了。” 陈向东拍拍金易的肩膀,“我已经把它带来了,听十七说你们有十天春假,让它跟你回去好好玩玩,开学了我再派人去接。” “真的吗?太好了!”金易又惊又喜,恨不得马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古晨,说起来,这货有没有收到请柬啊,怎么还没来? 所有人都笑逐颜开,只有陈近南默默内牛,为什么事情在哥哥这里全都神展开了?这趟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时间到了,陈向东代表父亲陈大牛向在座的宾客致了词,陈近南也作为餐厅总裁简单讲了两句,然后司仪宣布冷餐会正式开始。 金易本想一开始就走的,没想到餐会的食物特别丰富,非但有冷盘刺身,还有西班牙烤肉,一时舍不得离开,端着个盘子躲在角落里大吃特吃,新年后他刚刚步入十七岁,正是长身体的年纪,春天又是生长的季节,老觉得吃不饱。 “师父,你怎么躲在这儿啊。”陈近南急急火火找着他,抢过他的盘子,拿湿巾纸给他擦了擦嘴角的酱汁,道,“来吧,市长先生想见你呢。” “啥?”金易有点怯场,“算了吧,你就说我有急事走了呗。” “没事啦,他都看见你了。”陈近南硬拉着他走到一个中年犹太人面前,道:“市长先生,这就是我们餐厅的总顾问金易。” “你好你好。”市长十分亲民,跟金易握了握手,“我也是你的粉丝呢金大善人。” “您太客气了,叫我金易就行。”金易只好硬着头皮堆起一脸诚恳的假笑,“请您多多关照。” “当然当然,前一阵我还跟文化局长提起,想请你出本美食书,好好宣传一下本市特有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呢。” “太好了市长先生,我早就劝师父出书了,他就是不肯。”陈近南高兴地揽着金易的肩头,道,“忘了说了,金易就是我师父。” “哦哦,你们很亲爱呢。”市长正想说真是一对璧人什么的,忽然看见一个穿着黑色休闲服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冷着脸站在金易身后,浑身散发着“统统给我离远点”的气息,不禁后退一步,呐呐道:“这位是?” “我是他师娘。”古晨伸出右手跟市长一握,“您好市长先生,我是金易的未婚夫和监护人,我叫古晨,小易他还在上学,我不想他为杂事分心,出书就不必了。” “喔,真遗憾。”市长擦擦脑门的汗,心道还好刚才没说错话,这年头红娘不好当啊……正好秘书说有人请他过去,忙告辞离开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金易惊喜地问古晨。 “刚到。”古晨拎着陈近南的手指将他的黑手从金易肩膀拿开,“好了我已经来过了,我们什么时候能走?” “干嘛?餐会才刚刚开始,师父是总顾问怎么能半途离开,我说你不要阻碍他发展事业啊。”陈近南看见古晨就生气。 “他的事业是机械师,不是厨师。”古晨点点他肩头让他离自己老婆远点,“警告你不要引诱他不务正业。” “喂喂!”陈近南还要和他理论,金易忙抓住他的胳膊:“行了别说了十七,你哥叫你呢。” “啊?”陈近南回头,果然看见陈向东在向他招手,给古晨一个“等着瞧”的眼神,悻悻离开了。 金易半年没见自恋帝本尊,一见着他就心花朵朵开,捞个盘子递给他:“来来来,这儿好吃的可多了,咱俩吃完再回去,能省一顿是一顿啊。” 古晨本来一分钟也不想多呆,看看琳琅满目的食物也有点流口水,接过盘子跟金易一起挑拣起来,俩人弄了满满四大盘,端到角落的桌子坐着慢慢吃。 陈福记的环境十分优雅,这个临窗的角落装修成了典雅的古中国风格,梨木小圆桌,织锦缎桌旗,雕花高背椅,头上垂着白棉纸灯罩,显然是为情侣准备的座位。 古晨开了几个小时的车也饿了,呼啦呼啦吃了一阵,抬头看看,只见金易正迷恋地看着叉子上的狮子头,因为怕弄脏衬衫,只能小口小口的咬,好像刚学会吃肉的小奶猫一样,馋的要死,偏偏不能一口吞下去,急的抓耳挠腮。 他怎么这么可爱……古晨的视线扫过他油漉漉的嘴唇,漂亮的下颌,微凸的喉结,不禁十分想知道他被领结束住的曲线绵延下去是怎样一番旖旎的景色,虽然这个身体他曾经用了十六年,但自打归了别人,小一年过去以后,好像忽然变得特别陌生,特别神秘,跟记忆中的自己越离越远了。 这种特别想知道他衣服下面是什么样的感觉,是自恋吗?古晨咬着春卷纠结地想,或者只是因为我的求知欲太强了?毕竟我是个天才,而天才都是好奇心很重的动物呢。 “怎么了?”金易发现他表情狰狞地咬着食物,以为他吃到了什么不爱吃的东西,叉过被他吃了一半的春卷咬了一口,道,“哦,他们放了辣椒啊,很辣吗?我去给你拿点喝的啊。” 辣椒?有吗?古晨诧异地将剩下的春卷塞进嘴里,立刻被辣的眼泪直流,拿餐巾擦擦嘴,纳闷地想,刚才吃的那一半怎么一点都没感觉呢?我舌头坏掉了吗? “快喝点饮料。”金易把一个高脚杯递给他,“我随便拿的,尝了一口挺甜的,不知道是什么。” 古晨咕嘟嘟一饮而尽,道:“11.8%乙醇,0.1%果糖……是气泡酒。” “哦。”你是警犬吗?金易把自己那杯也递给他,“好喝吗?” “好喝。”古晨又喝了一杯,干脆跑过去把一整盘都端过来,“爸爸以前不让我喝酒,他说我酒精过敏。” “那你还喝。” “所以你不能喝。”古晨把一杯橙汁递给他,“小孩子都是喝果汁的。” 忘了这茬了,金易撇撇嘴,喝了一口橙汁,继续和狮子头奋斗。 半小时后俩人酒足饭饱,跟陈向东打了声招呼,带着花妞悄悄离开了觥筹交错的餐厅。 发动黄鼠狼费了一点时间,好不容易开上航道,金易抱着明显发福的花妞,道:“给你换辆车吧,老是进出军政区,开这么个破车会被人笑的吧?” “管他们去死。”古晨喝了大概有两瓶气泡酒,脸色一点都没变,就是眼睛有点发直,说话也冲了不少。 “你薪水很高啊,我的一季度分红也下来了,那么多钱存着干嘛,万一通货膨胀就不划算了,就这么定了吧,给你换辆车。” “嗯嗯,听你的。”古晨傻傻点头,黄鼠狼号溜着边蹭在航道壁上,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控制器显示本年度交通积分扣除一分。 “喂喂,你是不是喝醉了?”金易吓了一跳,拼命拍他的脸,古晨晃晃脑袋,将车子调成自动驾驶,摊手:“好吧,我不开了。” 天哪,你还不如过敏呢!金易发现他整个人表情都不正常了,怕他伤着花妞,把藏獒放到了后座上,古晨掏出智脑翻了一会,递给他:“我要这个车,你给我买。” 全息屏里是一个水星皮卡的汽车广告,家用中型,黑色车身,价钱也不贵,页面被存在收藏夹里有日子了,看来是他早就心仪的,金易点了点头,道:“好,明天就给你买。” “谢谢。”古晨大手一合,捧住他的大脸“mua~”的亲了一口,“谢谢爸爸。” =口=金易被他亲傻了,半天才擦了擦脸蛋上的口水,“啪”一下把他拍到另一边——尼玛谁是你爸啊!!! 古晨哼唧了两声,靠在车门上好像睡着了,睡了一会嘟囔:“脱衣服。” “啥?”金易被他吓了一跳,又囧又雷地抓住了自己衣领,今天貌似是十五,月黑风高的,他不会一喝酒就化身人狼什么的吧?*小说都这么写…… “说你呢,脱衣服!”古晨一动不动靠在车门上,眼睛紧紧闭着,嘴巴却不停,跟发梦话似的叫:“让我看看你发育的怎么样了。” 老子发育关你什么事啊?这货的自恋症怎么越来越严重了……金易无奈摇头,暗暗祈祷快点到家,好煮一碗醒酒汤给他灌下去。 还有,以后再也不能让他喝酒了。 ********** 感谢: 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2-05-06 13:51:51 不知道为啥没有用户名 = = 挖鼻,这是今天的,明天可能有点重口,大家不要太期待,最好跳过嗯嗯~~~ 咩~我说笑的~~不可以跳过的啊!! 哦呵呵呵呵呵呵~~~飘走求花花花花~~~ 杯具君拼命掉毛啊家里到处都猫毛,谁知道这是咋回事捏? 46NEW 金易一路心惊肉跳的回了家,还好古晨除了说要给他检查身体以外没有再提什么过分的要求,而且也没有要自己动手的意思,到家后乖乖坐在沙发上,眼巴巴看着他,大概是在等他脱衣服。 开玩笑,金易脑残了才会如他的意,安置好花妞,拍拍他的头:“坐这等着,爹给你做醒酒汤。” “你不是我爹,你是我老婆。”古晨摇了摇头,严肃道,“对了,我以后要好好管教你,不能让你这样堕落下去了。” 小爷白天上课晚上练功,总统都没我敬业,堕落个屁!金易弄好醒酒汤端出来,古晨还乖乖坐在沙发上,脑袋跟着他转来转去,眼神又软又烫,跟狗看见肉包子似的,看了半天又摇头:“不行,不能打你,你这么好看,会打坏的,打坏就没有老婆了,我舍不得。” 怎么还有人这么发酒疯的……金易哭笑不得,拿勺子搅着汤晾凉,蹲在他旁边好笑地问:“我好看吗?” “好看。”古晨认真点头。 “你真自恋,以前一定天天照镜子打手枪吧?”金易借着喝醉酒使劲埋汰他。 “不。”古晨一口否认,想了想道,“我喜欢的是你,不是我。” 啥?金易手一顿,心里忽然有股子热气冒上来,抿着嘴一笑,问:“为什么喜欢我?” 古晨皱着眉想了半天,说:“不知道,就是喜欢你。” 艾玛!知道的是他喝了气泡酒,不知道还当他吃了诚实豆沙包呢,金易来了精神,把醒酒汤放在一边,问:“那你有多喜欢我?” 古晨双手比了一尺长的距离,想想好像不够,又增加了一点,最后将双臂伸到最长,道:“这么多这么多。” 哎哟……金易乐的心都要开花了,忍着笑拍拍他的脸:“那你怎么还不跟我表白,快说,快说你爱我!” 古晨英俊的面孔慢慢红了,无法抵挡气泡酒强劲的诚实功能,又说不出口这么露骨的表白,吭哧吭哧纠结了半天,忽然俩手一伸, “啪”一下抱住了他的脸,嘴一撅就对准了他的嘴唇,“叭”的一声亲了个响亮的嘴儿。 啊啊啊啊!被亲了啊啊啊啊!初吻啊啊啊啊! 金易捂着嘴一屁股坐倒在地,脸红的都能滴出血了,正在考虑要要扇他个耳光还是扑上去亲回来,就听上官彻道:“别傻了,他连舌头都没伸,初吻个毛线!” 这种时候你还要围观吗?金易又羞又囧,摘下耳钉往窗帘背后一撇:“滚!” 古晨亲完之后,忽然有种长久以来某种隐秘的渴望被实现的满足感,砸吧砸吧嘴,又有点意犹未尽,好像那种渴望在浅淡的品尝之后越发激烈了。看看坐在地上的金易,漂亮的大眼睛明明带着薄怒,偏偏又有点含羞带怯的挑逗感,心里轰一声就炸了,一弯腰将他从地上抱起来,翻身压倒在沙发上,单手握住他双腕,再次吻住了他的嘴唇。 “唔——”金易连反对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嘴巴便被他长驱直入的深吻堵的密不透风,整个人完全傻了,在他强有力的压制下一颗心咚咚跳的要冲出胸膛,脑子里一片空白,半天就反应过来一件事——呀!这次他伸舌头了。 窗台上,翡翠耳钉绿光一闪,上官教主阴测测捂嘴奸笑:骚年,你太天真了!以为这样为师就看不见了么?本座早就存在于你的意识当中,九转真石不过是一个载体,你之所见便是我之所见……话说他们今晚能上三垒吗?气泡酒喝的够不够? 与此同时,互联网上,幽灵内部对话组正展开一场热烈的讨论: 【定海神针:瞎了!叔养了十年的小乳猪,今晚被人啃了!】 【红蟒:是啃了别人吧?ghost可是主动!】 【定海神针:没想到他老婆这么可爱呀呀呀呀,比ghost强多了,叔果然还是更萌正太,叔要移情别恋!】 【红蟒:把你的节操粘一粘吧,都要碎成渣渣了】 【null:跪了!红蟒哥你什么时候破了他家防火墙的?我弄了半年都没弄开!】 【红蟒:滚远点死宅!这是重点吗?傻逼去换个名字再来,一会聊天组又崩了】 【定海神针:null不许漂屏,把你对话挪开!别挡着我看戏啊!】 沙发上,金易已经被吻的要断气了,眼泪不由自主充满了眼眶,虽然他上辈子经常调戏楼下沙县小吃的收银妹,偶尔还挑逗一下大连火爆鱿鱼的老板娘,但都是嘴头占占便宜,还从没这么正经八百地跟人接过吻,原来被人压住往死里亲是这么*的感觉呀…… 古晨显然也没什么经验,只是凭直觉纠缠他的舌头,吸他的嘴唇,舔他的牙齿,气泡酒甜蜜的味道通过交换唾液弥漫在他口腔当中,渐渐让金易也有了一丝熏熏然的醉意,不由自主回应他的吻,舌尖勾住他的,粗糙的味蕾磨蹭他的舌头,麻麻的,甜甜的,很新奇,很舒服。 就是太憋气了啊……金易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要怎么换气,吻了一会全身都因为缺氧而软了,鼻腔不自觉发出小猫呜咽一样的求饶声,细长的手指紧紧攥着古晨的手指,指甲把他的手背都掐红了。 不知过了多久,古晨终于亲够了,松开了他的唇瓣,黑如泼墨的眸子幽幽看着他的眼睛,又扫过他的鼻梁,然后停在他红肿的嘴唇上,发现那儿湿漉漉的,于是轻轻帮他舔了舔,没想到却更湿了…… 金易死命喘息,半天才缓上口气来,感觉自己满嘴都是气泡酒甜腻的气味,还有古晨唾液特有的味道,说不清是窘迫还是恶心,又或者是期待已久的沉迷。 “最喜欢你了……”古晨像撒娇的狗一样缠着他的身体,完全没了平日骄傲装逼的模样,好像内心另一个2型人格被气泡酒完全激发出来,修长结实的双腿迷恋地磨蹭着他,两腿间某个隐秘的部位慢慢变大,变硬,隔着裤子抵在金易腿上,热热的一跳一跳。 好热,好大啊……金易完全被他弄傻了,上官彻灌输的男男xx教学片走马灯似的在脑子里晃悠,骑乘式,背入式,鸳鸯式……总有一款适合你! 但是——这么大的东西怎么塞到身体里去啊!尼玛那是直肠啊,这不科学!!! 或者换个方向,我干他?金易头顶灯泡一亮,脑子里忽然传来上官彻阴魂不断的声音:“贤徒万万不可,逆cp是要被组团刷负的!!!” “怎么你还在?!”金易都要炸毛了,上官彻发觉自己露了馅,吭叽两声,装死不出现了。 逆cp个毛啊,小爷比他矮一个头,窄四分之一,小腿还没他大臂粗,想逆也要有本钱啊……金易默默内牛,刚想怎么把醒酒汤给这货灌下去,古晨忽然松开了他的手腕,单手解开自己的腰带和裤扣,左手抓着他的右手一路往下,按到了胀大火热的某物之上。 “嗯嗯……”金易刚要反对,双唇便再次被牢牢噙住了,古晨硬掰开他蜷缩的五指,抓住自己又长又直的一条,握着他的手慢慢地摩擦。 居然被强迫着给一个男人打手枪了……金易忍不住想哭,这辈子他就摸过俩几把,一个是自己的,另一个也是自己的,本以为第三个还会是自己的(占领了古晨的身体以后),谁知人算不如天算,提前来了。 原以为撸别人的管一定是一件特别恶心特别屈辱的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握住古晨的一瞬,一朵火花忽然嘭一声在他脑子里爆开,跟漫天放了烟花一样,兴奋、刺激、圆满……充满火药味的满足感立刻让他自己也硬了,节操和理智完全被丢到了九霄云外,疯了一样吸住古晨的舌头,松鼠似的用门牙死死咬住,都咬出了血腥味。 古晨感觉到他硬硬的一根在两腿间竖起,一边吻他一边抽掉他的皮带,将金易的西裤扒到臀下,手伸进去握住了他,熟练地上下动作起来。 金易爽的都要爆了,古晨对他的身体了如指掌,节奏、轻重把握的无不恰到好处,几下就让他舒服的直哼唧,小腹一阵阵发紧。 【红蟒:不行我要退了,都快十点了,老婆叫我交公粮啊】 【定海神针:纳尼?!你不是吧,这才前戏,以ghost的体质后面应该还长着呢!】 【null:蟒哥!求秘技!我愿意完成你未竞的事业,继续替大家服务!】 【红蟒:小n附耳过来,哥细细说给你听】 【null:蟒哥!我愿意喂你耳屎+_+】 【红蟒:= =#留着你自己吃吧】 “嗯——”不过三分钟,金易就在古晨手里缴枪了,不怨他定力差,实在是某些人在各方面都堪称天才。 金易瘫软在沙发上大口哈气,脸红的跟苹果似的,肿胀的嘴唇像是刚下树的樱桃,一双大又圆的眼睛水光盈盈,泫然欲涕。 “好可爱。”古晨自恋的都要狂化了,恨不得把金易塞到自己心里藏起来,喃喃道,“我才不要训诫你呢,你以后乖乖听话,我最疼你了……” 训诫?啥意思?金易歇了口气,感觉手都酸了,换了只手给他撸管,问,“什么是训诫?为什么要训诫?” “因为你成绩太差了,所以要训诫啊。”诚实豆沙包效用真长,古晨还处于有问必答状态,“红蟒说不听话的小男孩都要打屁股的,我买了训诫套装哦,不过你以后还是好好学习吧,我舍不得打你。” 提到成绩单金易就蔫了,说实话他也认真学了,但凡人的智商就在那里摆着啊,力有未逮什么的,最苦逼了。 还有,谁是红蟒?小爷记下你了! 【红蟒:我擦!这样就被出卖了,好人不能当啊!】 【定海神针:你不是去给嫂子交公粮了么?怎么还在?】 【红蟒:嫂子说公粮明天再交,她也要看戏!】 【null:嫂子好!嫂子v5!】 【定海神针:贱人别漂屏,挡住老子看戏了啊!红蟒,你给他换的情侣训诫套装怎么还没送到?】 【红蟒: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快递……你又偷看他账户了?】 说曹操曹操到,古晨的第一发刚打出来,门铃就响了:“请问古晨先生在家吗?我是xx网配送员,请出来签收一下货物。” 不会是传说中的训诫套装吧?金易皮一紧,手脚并用从古晨身下爬出来,整理衣裤去开门,门外站着个机器快递员:“古先生吗?您订的货物因为堵车晚到两小时,对不起请原谅,可以签收了吗?” “他睡了,我可以代收吗?”金易出示了自己和古晨的id卡,快递员在脑门上刷了一下,发现他们是夫夫关系,痛快地把包裹递给他:“谢谢您的支持,记得给好评哦,再见!” 金易抱着盒子回到客厅,古晨还趴在沙发上,脸有点红,头发都湿透了,灯光下泛着漆黑的亮泽,眼珠迷恋地跟着金易转来转去,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我要喝水。”手指往茶几上的醒酒汤摸过去。 “桥豆麻袋!”金易手忙脚乱撤了醒酒汤,乖乖,工具都到了,被他醒了那还怎么得了,小爷的屁股岂不是要开花了?焦躁地在厨房转了一圈,决定还是让他再醉一点睡着的好,在橱柜里找了一瓶香槟酒,咕嘟嘟倒了一大杯,往茶几上一顿:“喝吧。” 古晨老老实实把香槟灌了下去,在沙发上躺了一会,打了个嗝,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金易擦了把汗,偷偷打开快递盒,然后斯巴达了。 按摩棒、皮鞭、口塞、手铐……这些是他认识的,还有很多未来情趣用品他见都没见过,奇形怪状看上去口味很重的样子。 尼玛这就是的你的训诫工具吗?你是想弄死爹还是弄死爹还是弄死爹啊?金易张着嘴一件一件地对着说明书研究了一遍,不得不承认人类真伟大,为s|m这种事居然能开发出这么多神器,简直太…… ——太牛逼了,叫人看一眼就好奇地想用一下试试啊! 用在谁身上呢?吊丝在这方面的求知欲总是出奇的强,金易阴暗的眼神飘啊飘啊飘到了沙发上:嘿嘿,想训诫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愚蠢的凡人,让小爷教教你“死”字怎么写吧! 【红蟒: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定海神针:点,叔的萌正太要黑化了,你看他邪恶的眼神】 【null:蟒哥,今天的视频你录像了吗?求收藏!我只录了后半截】 【定海神针:给哥留一份完整版!】 金易在箱子里翻了半天,掏出一个又细又软的管状物,按说明书写的清洗消毒一番,狞笑着来到了沙发边。 古晨沉静地睡着,因为身高太高,沙发又有点短,他一条腿屈起来搭在扶手上,另一条腿垂下来踩在地毯上,刚才亲热过后裤扣还没扣上,露出白色的平角裤,武器虽然已经收起来了,前面渗出的液体却将内裤晕湿了一小片,隐约能看出某物还处于半勃状,并未完全满足。 金易有点口干舌燥,咽了口唾沫,先用手铐将他双手铐了起来,然后将他的内裤往下扒了扒,在细管上涂了点润滑液,握着他那玩意从顶端的眼上一点点捅了进去。 大概是有点疼,睡梦中的古晨皱了皱眉,想拨开折磨他的东西,手却被铐住了,身体不安地扭动起来,金易忙停手,等他平静了一点,才再次开始动作。 就这样折腾了快一刻钟,整条软管都被塞了进去,沉睡中的古晨呼吸渐渐急促起来,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不过鬼畜君也是一头冷汗,训诫是个技术活啊…… 一切都弄妥了,金易等他适应了一会,轻轻将遥控器开到了最低档。 【红蟒:太残忍了,看的我几把都疼了】 【定海神针:嘁!无知的直男】 【红蟒:啥意思?你试过?】 【定海神针:挖鼻】 【红蟒:以后离老子远点,你们这些鬼畜受!】 【null:蟒哥,视频录好了要不要给ghost发一份?】 【定海神针:去吃点脑残片吧死宅!】 九转真石里,上官彻碎碎念:逆cp训诫要被组团刷负的呀呀呀呀…… 作者有话要说: 金易一路心惊肉跳的回了家,还好古晨除了说要给他检查身体以外没有再提什么过分的要求,而且也没有要自己动手的意思,到家后乖乖坐在沙发上,眼巴巴看着他,大概是在等他脱衣服。 开玩笑,金易脑残了才会如他的意,安置好花妞,拍拍他的头:“坐这等着,爹给你做醒酒汤。” “你不是我爹,你是我老婆。”古晨摇了摇头,严肃道,“对了,我以后要好好管教你,不能让你这样堕落下去了。” 小爷白天上课晚上练功,总统都没我敬业,堕落个屁!金易弄好醒酒汤端出来,古晨还乖乖坐在沙发上,脑袋跟着他转来转去,眼神又软又烫,跟狗看见肉包子似的,看了半天又摇头:“不行,不能打你,你这么好看,会打坏的,打坏就没有老婆了,我舍不得。” 怎么还有人这么发酒疯的……金易哭笑不得,拿勺子搅着汤晾凉,蹲在他旁边好笑地问:“我好看吗?” “好看。”古晨认真点头。 “你真自恋,以前一定天天照镜子打手枪吧?”金易借着喝醉酒使劲埋汰他。 “不。”古晨一口否认,想了想道,“我喜欢的是你,不是我。” 啥?金易手一顿,心里忽然有股子热气冒上来,抿着嘴一笑,问:“为什么喜欢我?” 古晨皱着眉想了半天,说:“不知道,就是喜欢你。” 艾玛!知道的是他喝了气泡酒,不知道还当他吃了诚实豆沙包呢,金易来了精神,把醒酒汤放在一边,问:“那你有多喜欢我?” 古晨双手比了一尺长的距离,想想好像不够,又增加了一点,最后将双臂伸到最长,道:“这么多这么多。” 哎哟……金易乐的心都要开花了,忍着笑拍拍他的脸:“那你怎么还不跟我表白,快说,快说你爱我!” 古晨英俊的面孔慢慢红了,无法抵挡气泡酒强劲的诚实功能,又说不出口这么露骨的表白,吭哧吭哧纠结了半天,忽然俩手一伸, “啪”一下抱住了他的脸,嘴一撅就对准了他的嘴唇,“叭”的一声亲了个响亮的嘴儿。 啊啊啊啊!被亲了啊啊啊啊!初吻啊啊啊啊! 金易捂着嘴一屁股坐倒在地,脸红的都能滴出血了,正在考虑要要扇他个耳光还是扑上去亲回来,就听上官彻道:“别傻了,他连舌头都没伸,初吻个毛线!” 这种时候你还要围观吗?金易又羞又囧,摘下耳钉往窗帘背后一撇:“滚!” 古晨亲完之后,忽然有种长久以来某种隐秘的渴望被实现的满足感,砸吧砸吧嘴,又有点意犹未尽,好像那种渴望在浅淡的品尝之后越发激烈了。看看坐在地上的金易,漂亮的大眼睛明明带着薄怒,偏偏又有点含羞带怯的挑逗感,心里轰一声就炸了,一弯腰将他从地上抱起来,翻身压倒在沙发上,单手握住他双腕,再次吻住了他的嘴唇。 “唔——”金易连反对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嘴巴便被他长驱直入的深吻堵的密不透风,整个人完全傻了,在他强有力的压制下一颗心咚咚跳的要冲出胸膛,脑子里一片空白,半天就反应过来一件事——呀!这次他伸舌头了。 窗台上,翡翠耳钉绿光一闪,上官教主阴测测捂嘴奸笑:骚年,你太天真了!以为这样为师就看不见了么?本座早就存在于你的意识当中,九转真石不过是一个载体,你之所见便是我之所见……话说他们今晚能上三垒吗?气泡酒喝的够不够? 与此同时,互联网上,幽灵内部对话组正展开一场热烈的讨论: 【定海神针:瞎了!叔养了十年的小乳猪,今晚被人啃了!】 【红蟒:是啃了别人吧?ghost可是主动!】 【定海神针:没想到他老婆这么可爱呀呀呀呀,比ghost强多了,叔果然还是更萌正太,叔要移情别恋!】 【红蟒:把你的节操粘一粘吧,都要碎成渣渣了】 【null:跪了!红蟒哥你什么时候破了他家防火墙的?我弄了半年都没弄开!】 【红蟒:滚远点死宅!这是重点吗?傻逼去换个名字再来,一会聊天组又崩了】 【定海神针:null不许漂屏,把你对话挪开!别挡着我看戏啊!】 沙发上,金易已经被吻的要断气了,眼泪不由自主充满了眼眶,虽然他上辈子经常调戏楼下沙县小吃的收银妹,偶尔还挑逗一下大连火爆鱿鱼的老板娘,但都是嘴头占占便宜,还从没这么正经八百地跟人接过吻,原来被人压住往死里亲是这么*的感觉呀…… 古晨显然也没什么经验,只是凭直觉纠缠他的舌头,吸他的嘴唇,舔他的牙齿,气泡酒甜蜜的味道通过交换唾液弥漫在他口腔当中,渐渐让金易也有了一丝熏熏然的醉意,不由自主回应他的吻,舌尖勾住他的,粗糙的味蕾磨蹭他的舌头,麻麻的,甜甜的,很新奇,很舒服。 就是太憋气了啊……金易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要怎么换气,吻了一会全身都因为缺氧而软了,鼻腔不自觉发出小猫呜咽一样的求饶声,细长的手指紧紧攥着古晨的手指,指甲把他的手背都掐红了。 不知过了多久,古晨终于亲够了,松开了他的唇瓣,黑如泼墨的眸子幽幽看着他的眼睛,又扫过他的鼻梁,然后停在他红肿的嘴唇上,发现那儿湿漉漉的,于是轻轻帮他舔了舔,没想到却更湿了…… 金易死命喘息,半天才缓上口气来,感觉自己满嘴都是气泡酒甜腻的气味,还有古晨唾液特有的味道,说不清是窘迫还是恶心,又或者是期待已久的沉迷。 “最喜欢你了……”古晨像撒娇的狗一样缠着他的身体,完全没了平日骄傲装逼的模样,好像内心另一个2型人格被气泡酒完全激发出来,修长结实的双腿迷恋地磨蹭着他,两腿间某个隐秘的部位慢慢变大,变硬,隔着裤子抵在金易腿上,热热的一跳一跳。 好热,好大啊……金易完全被他弄傻了,上官彻灌输的男男xx教学片走马灯似的在脑子里晃悠,骑乘式,背入式,鸳鸯式……总有一款适合你! 但是——这么大的东西怎么塞到身体里去啊!尼玛那是直肠啊,这不科学!!! 或者换个方向,我干他?金易头顶灯泡一亮,脑子里忽然传来上官彻阴魂不断的声音:“贤徒万万不可,逆cp是要被组团刷负的!!!” “怎么你还在?!”金易都要炸毛了,上官彻发觉自己露了馅,吭叽两声,装死不出现了。 逆cp个毛啊,小爷比他矮一个头,窄四分之一,小腿还没他大臂粗,想逆也要有本钱啊……金易默默内牛,刚想怎么把醒酒汤给这货灌下去,古晨忽然松开了他的手腕,单手解开自己的腰带和裤扣,左手抓着他的右手一路往下,按到了胀大火热的某物之上。 “嗯嗯……”金易刚要反对,双唇便再次被牢牢噙住了,古晨硬掰开他蜷缩的五指,抓住自己又长又直的一条,握着他的手慢慢地摩擦。 居然被强迫着给一个男人打手枪了……金易忍不住想哭,这辈子他就摸过俩几把,一个是自己的,另一个也是自己的,本以为第三个还会是自己的(占领了古晨的身体以后),谁知人算不如天算,提前来了。 原以为撸别人的管一定是一件特别恶心特别屈辱的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握住古晨的一瞬,一朵火花忽然嘭一声在他脑子里爆开,跟漫天放了烟花一样,兴奋、刺激、圆满……充满火药味的满足感立刻让他自己也硬了,节操和理智完全被丢到了九霄云外,疯了一样吸住古晨的舌头,松鼠似的用门牙死死咬住,都咬出了血腥味。 古晨感觉到他硬硬的一根在两腿间竖起,一边吻他一边抽掉他的皮带,将金易的西裤扒到臀下,手伸进去握住了他,熟练地上下动作起来。 金易爽的都要爆了,古晨对他的身体了如指掌,节奏、轻重把握的无不恰到好处,几下就让他舒服的直哼唧,小腹一阵阵发紧。 【红蟒:不行我要退了,都快十点了,老婆叫我交公粮啊】 【定海神针:纳尼?!你不是吧,这才前戏,以ghost的体质后面应该还长着呢!】 【null:蟒哥!求秘技!我愿意完成你未竞的事业,继续替大家服务!】 【红蟒:小n附耳过来,哥细细说给你听】 【null:蟒哥!我愿意喂你耳屎+_+】 【红蟒:= =#留着你自己吃吧】 “嗯——”不过三分钟,金易就在古晨手里缴枪了,不怨他定力差,实在是某些人在各方面都堪称天才。 金易瘫软在沙发上大口哈气,脸红的跟苹果似的,肿胀的嘴唇像是刚下树的樱桃,一双大又圆的眼睛水光盈盈,泫然欲涕。 “好可爱。”古晨自恋的都要狂化了,恨不得把金易塞到自己心里藏起来,喃喃道,“我才不要训诫你呢,你以后乖乖听话,我最疼你了……” 训诫?啥意思?金易歇了口气,感觉手都酸了,换了只手给他撸管,问,“什么是训诫?为什么要训诫?” “因为你成绩太差了,所以要训诫啊。”诚实豆沙包效用真长,古晨还处于有问必答状态,“红蟒说不听话的小男孩都要打屁股的,我买了训诫套装哦,不过你以后还是好好学习吧,我舍不得打你。” 提到成绩单金易就蔫了,说实话他也认真学了,但凡人的智商就在那里摆着啊,力有未逮什么的,最苦逼了。 还有,谁是红蟒?小爷记下你了! 【红蟒:我擦!这样就被出卖了,好人不能当啊!】 【定海神针:你不是去给嫂子交公粮了么?怎么还在?】 【红蟒:嫂子说公粮明天再交,她也要看戏!】 【null:嫂子好!嫂子v5!】 【定海神针:贱人别漂屏,挡住老子看戏了啊!红蟒,你给他换的情侣训诫套装怎么还没送到?】 【红蟒: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快递……你又偷看他账户了?】 说曹操曹操到,古晨的第一发刚打出来,门铃就响了:“请问古晨先生在家吗?我是xx网配送员,请出来签收一下货物。” 不会是传说中的训诫套装吧?金易皮一紧,手脚并用从古晨身下爬出来,整理衣裤去开门,门外站着个机器快递员:“古先生吗?您订的货物因为堵车晚到两小时,对不起请原谅,可以签收了吗?” “他睡了,我可以代收吗?”金易出示了自己和古晨的id卡,快递员在脑门上刷了一下,发现他们是夫夫关系,痛快地把包裹递给他:“谢谢您的支持,记得给好评哦,再见!” 金易抱着盒子回到客厅,古晨还趴在沙发上,脸有点红,头发都湿透了,灯光下泛着漆黑的亮泽,眼珠迷恋地跟着金易转来转去,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我要喝水。”手指往茶几上的醒酒汤摸过去。 “桥豆麻袋!”金易手忙脚乱撤了醒酒汤,乖乖,工具都到了,被他醒了那还怎么得了,小爷的屁股岂不是要开花了?焦躁地在厨房转了一圈,决定还是让他再醉一点睡着的好,在橱柜里找了一瓶香槟酒,咕嘟嘟倒了一大杯,往茶几上一顿:“喝吧。” 古晨老老实实把香槟灌了下去,在沙发上躺了一会,打了个嗝,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金易擦了把汗,偷偷打开快递盒,然后斯巴达了。 按摩棒、皮鞭、口塞、手铐……这些是他认识的,还有很多未来情趣用品他见都没见过,奇形怪状看上去口味很重的样子。 尼玛这就是的你的训诫工具吗?你是想弄死爹还是弄死爹还是弄死爹啊?金易张着嘴一件一件地对着说明书研究了一遍,不得不承认人类真伟大,为s|m这种事居然能开发出这么多神器,简直太…… ——太牛逼了,叫人看一眼就好奇地想用一下试试啊! 用在谁身上呢?吊丝在这方面的求知欲总是出奇的强,金易阴暗的眼神飘啊飘啊飘到了沙发上:嘿嘿,想训诫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愚蠢的凡人,让小爷教教你“死”字怎么写吧! 【红蟒: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定海神针:点,叔的萌正太要黑化了,你看他邪恶的眼神】 【null:蟒哥,今天的视频你录像了吗?求收藏!我只录了后半截】 【定海神针:给哥留一份完整版!】 金易在箱子里翻了半天,掏出一个又细又软的管状物,按说明书写的清洗消毒一番,狞笑着来到了沙发边。 古晨沉静地睡着,因为身高太高,沙发又有点短,他一条腿屈起来搭在扶手上,另一条腿垂下来踩在地毯上,刚才亲热过后裤扣还没扣上,露出白色的平角裤,武器虽然已经收起来了,前面渗出的液体却将内裤晕湿了一小片,隐约能看出某物还处于半勃状,并未完全满足。 金易有点口干舌燥,咽了口唾沫,先用手铐将他双手铐了起来,然后将他的内裤往下扒了扒,在细管上涂了点润滑液,握着他那玩意从顶端的眼上一点点捅了进去。 大概是有点疼,睡梦中的古晨皱了皱眉,想拨开折磨他的东西,手却被铐住了,身体不安地扭动起来,金易忙停手,等他平静了一点,才再次开始动作。 就这样折腾了快一刻钟,整条软管都被塞了进去,沉睡中的古晨呼吸渐渐急促起来,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不过鬼畜君也是一头冷汗,训诫是个技术活啊…… 一切都弄妥了,金易等他适应了一会,轻轻将遥控器开到了最低档。 【红蟒:太残忍了,看的我几把都疼了】 【定海神针:嘁!无知的直男】 【红蟒:啥意思?你试过?】 【定海神针:挖鼻】 【红蟒:以后离老子远点,你们这些鬼畜受!】 【null:蟒哥,视频录好了要不要给ghost发一份?】 【定海神针:去吃点脑残片吧死宅!】 九转真石里,上官彻碎碎念:逆cp训诫要被组团刷负的呀呀呀呀…… 捂脸,求花花,但必须注意和谐,爹不想一发出来就被锁了,虽然我写的很cj!!! 最近太忙,评论没时间回,但我每条都仔细看了,爱乃们。 47NEW 凌晨五点,古晨在宿醉的眩晕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金易的小毯子,窗外的天空正在放亮,一丝橙红的霞光从地平线上露出头来,刺的他眼睛发酸。 好难受,发生了什么事?古晨用手背挡着眼睛坐起身来,觉得浑身酸软,腰尤其疼,好像背着大象跑了一宿似的,低头看看,身上还是昨天那身衣服,揉的皱巴巴的,抽抽鼻子,居然闻到了可疑的腥膻味。 一定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情……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古晨扶着茶几站起身来,晃晃脑袋,用力回想昨晚自己都干过什么,可惜记忆只停留在从餐厅出来那一段,后面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一会问问金易吧,他撑着腰走到厕所,掀开马桶盖,解开裤扣打算放水,才流出来第一滴,一阵锐痛从下边传来,整个人像被电打了一样“嗷——”的一声叫了出来。 啊啊啊啊发生了什么事,好疼好疼……古晨弓着腰拼命吸气,忍了很久才断断续续办完了该办的事,扶着墙回到了卧室。 好像肿了,尿道火辣辣的疼,古晨一边思考有没有吃过辣椒春卷会蛋疼的可能,一边脱了裤子仔细观察,然后发现自己那地方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好像把谁谁强|奸了一千遍一样,里外都是使用过度造成的疼痛。 不对啊,就算做春梦梦遗什么的,也不会搞成这样吧?难道我昨晚喝醉以后对某人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自恋帝脱了衣服钻进浴室洗澡,揉着腰子考虑自己昨晚到底把谁上了,想来想去最可能的受害者只有一个——金易。 完了,等一下要怎么面对他啊,我都疼成这样,他那什么不得裂了……古晨陷入了深深的悔恨和自责当中,虽然他一直有点自恋,小时候很爱照镜子,但从没想过有一天真能把自己给上了,别说金易受不了,他自己都觉得心理上绕不过弯来,太重口味了…… 自恋帝还在纠结,某邪恶聊天组里众人正在热烈交流: 【红蟒:年轻就是本钱啊,搞这么多次居然还能站起来】 【定海神针:有什么了不起,叔19岁的时候比他还牛呢,一夜七次郎什么我的会告诉你吗哼!】 【红蟒:你是□了七次吧?】 【定海神针:比谁嘴贱是吧?死小蛇别假装失忆好不好,上次在马拉大峡谷把哥这样那样了一宿,搞的人家那里都松了,不过哥不怪你哥也爽到了,哎哟有个慰安夫就是好啊,出再长的任务都不用干靠……那啥嫂子还在吧?】 【红蟒:……一脸血看着你,她还在】 【定海神针:小蛇,小蛇你醒醒啊,小蛇你肿么了?哦呵呵呵呵嫂子不要太残暴啊】 【null:oh~no!我错过了什么?我居然睡着了!趴下去的时候脑门还点了“stop”键!天哪!棒子哥,蟒哥!告诉我你们摄像了,快告诉我!】 【红蟒:我没录啊,家里有小孩子看到会影响性向的啊!你个废柴!】 【定海神针:看毛片都能睡着,你不愧是死宅,下次机把被妹子带走了估计都醒不来吧?你简直是男性进化的杯具!】 【null:t t 春困咩,早知道我就磕点药了,我去看看缓存里的东西还能修复不……】 古晨忍着腰酸好不容易洗完澡,正在擦头发,门忽然被敲响了,金易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你醒了?吃早饭吗?” 吃饭?他怎么能淡定到这个地步?居然还叫我去吃饭?古晨觉得事情越来越诡异了,虽然有点不敢见他,还是硬着头皮打开了门,只见金易一本正经站在门外,除了眼圈有点黑,从头到脚都没有一丝异样。 “你——没事吧?”古晨迟疑着问。 “我我我能有啥事啊呵呵,那啥,吃饭了。”虽然做了两个小时的心理建设,面对受害者本尊金易还是有点心虚,僵着脸假笑道,“我我我做了你最喜欢的鸡蛋灌饼,你你你刷牙了吗?” 这是什么个情况?古晨觉得事情诡异透了,如果他昨晚干的不是金易,那是谁? “呜呜。”花妞颠儿颠儿地跑过来,星星眼看着后爹,询问他老人家什么时候能开饭,古晨看着藏獒激灵灵打个冷战——不,你想多了。 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古晨啪一声把门合上:“你先吃,我换件衣服就出来。” 【定海神针:红蟒,红蟒你没事吧,那啥嫂子我跟红蟒是清白的,我其实是个禁欲主义者,三十八年来连手枪都没打过】 【红蟒:被你害死了,下次编个靠谱的谎话吧三八!】 【null:嘤嘤嘤嘤……缓存里只有片段啊好难修复,今晚他们还会再干一场吗?我要不要继续蹲守?】 【定海神针:小n,你不觉得十几个小时屏蔽着ghost的防火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吗?你当他是纸糊的吗?】 【null:啊啊啊啊!对啊!酒醒了以后他一定会发现我的,天哪!蟒哥救我!求清除痕迹!求政治避难!】 【红蟒:行了,天都亮了,大家都洗洗睡吧,老规矩,你们撤,我掩护】 【null:蟒哥我愿意喂你耳屎+_+】 【定海神针:蟒爷真汉子!哥也愿意为你而死】 众人作鸟兽散,红蟒解散对话组,刚要关闭摄像头,忽然看见萌正太抱着快递箱鬼鬼祟祟溜出了卧室,踩着凳子将作案工具塞进了橱柜顶端的角落里,然后又偷偷溜了回去。 这是要毁灭证据吗? 不如一起? 犹豫了一下,红蟒再次进入了古晨的账户,将昨天的交易记录尽数抹去,从自己账户上汇了一笔钱打到他账上,又在后台放了一个“卖家缺货,交易失败”的假页面,这才退出了比利比利,清除入侵痕迹,心满意足地关了机。 不要感谢叔,叔只是个传说…… “昨晚……我有没有,有没有做过什么特别的事?”古晨换好衣服坐到餐桌边,咬了一口鸡蛋灌饼,到底觉得不对劲,就算他喝醉了,就算他憋了半年很饥渴,也不可能这么凶残把自己玩坏了,难道他潜意识里还有自残倾向? “啊?没有啊,回家你就躺沙发上睡了,我本想把你弄卧室去,没弄动,就给你盖了个毯子。”我会告诉你你昨晚被我整的射了五次么? 金易低着头阴笑,脸都快戳到稀饭碗里去了,昨晚他本来没想把古晨玩坏的,谁知道套装里的润滑剂有催情作用,被□带进尿道以后他一直硬的消不下去,反反复复射了四次才萎了,加上头一次自己帮他打的手枪,一宿整整五回。 说起来他身体真好啊,整了五次,每次居然都能射过肩,好强劲的连发能力啊,乖乖千万别叫他知道我昨晚都干了什么,不然一定会□到肠穿肚烂的。 为毛要担心这个?我不说谁会知道啊灭哈哈哈…… 正在爽与怕的边缘徘徊,脑袋一疼,古晨已经揪着他后脑勺的毛把他拎了起来:“小心点,鼻尖都快戳到稀饭了,烫。” 他对我这么好,我还这么整他,我真不是人啊……鬼畜过劲以后金易的良心又回到了身上,虽然大清早给他做了一桌子好饭,还是无法抚平内心的羞愧,夹了一筷子凉拌黄花菜放他盘子里:“多吃点,这半年你都瘦了。” “有吗?”古晨摸摸脸,其实他这半年因为太忙锻炼的少,自己感觉是有点胖了的,不过被人这么关心还是很感动,也给他夹了一筷子炒豆芽,微笑道,“你也多吃点,还在长身体呢。”于是昨晚我真的没碰他吗?为什么老有一种想扑他的感觉?好像知道扑了他很舒服一样,这是什么个情况? 在金易粉饰太平之下,俩人相亲相爱吃了早餐,饭后心虚的鬼畜主动承担了所有家务,以培养感情为由把古晨赶到阳台的摇椅去给花妞顺毛。 春日的阳光晒在身上份外舒适,吃完饭歇了一会,那儿好像也不大疼了,古晨躺在摇椅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给藏獒顺毛,顺了一会感觉很困,眯着眼睛假寐了一会,真睡着了,迷迷糊糊梦到自己回到了客厅,抱着金易压倒在沙发上,一边亲他一边给他打手枪,还拉着他的手强迫他给自己打手枪。 啊!古晨一下子吓醒了,睁开眼一看,自己还在摇椅上,擦了把冷汗,拍胸口安慰自己:还好只是梦…… 可是为什么真实感这么强烈呢,好像他真的做过一样?古晨回头看了看客厅的比利比利,心想以后要不要设个智能摄像程序,一旦自己喝醉就让智脑监控一下,免得醒来什么都不知道,错过什么重要的事情。 说起来家里的防火墙半年多没升级了,下午抽空弄一弄吧。 金易收拾完厨房,一本正经站到了古晨面前,道,“有件事我要向你承认错误。” “哦?什么事?”古晨鲜见他如此正经的表情,不由也严肃起来。 “我这次的期末考试考的不太好,那个,学校应该给你发过家长信了吧?”虽然训诫套装已经被他藏结实了,金易不确定监护人先生还会不会再买一套,痛定思痛,决定主动承认错误,争取宽大处理,“嗯,那啥,不是我不好好学习,实在是以前基础太差了,你知道,像你这样的天才不是人人能比得上的,我以前只是个三流学校的三流学生,靠自己本事最多考个技术学校什么的,阿斯顿这样的一流高校压力太大了,根本应付不过来。” 悄无声息一个马屁拍过去,古晨倒不知道要怎么训斥他了,红蟒传授的那一套似乎全都用不上了,半天才吭哧了一句,“呐,可能对你来说是有点困难,但……你也不要气馁,第一学年还没结束,一切都来得及。” 金易装出一副颓废自责的表情,道:“对不起,我给你丢人了,你以前都是全校第一,这次落到班级第九,一定很生气吧?我没能继承你的衣钵,实在是惭愧,不然你骂我一顿吧,打我也行,我、我不会埋怨你的。”说罢咬着嘴唇凄然扭头。 这招以退为进使将出来,古晨彻底缴枪了,看着金易内疚自卑的模样,略带红肿的下唇,心都要化了,硬绷着没有一把把他搂怀里安慰,干咳一声道:“别这么想,那个,你也是有优点的,老师还夸你团结同学尊敬师长什么的。总之我想过了,正好我有半个月的假期,帮你补补课吧,虽然成绩不代表一切,但接下来的实习要按成绩分配地点的,我不想你被弄去偏远地带放羊,咱们不是说好我当星将你当星将老公的么,要一起努力啊。” 说完古晨忽然想起自己买了亲子训诫套装,现在看来是用不上了,不知道昨天送来没,没送来还能退货不?退一半也行啊,金易攒钱不容易…… “嗯嗯。”金易对星将什么的没兴趣,但知道自己逃过一劫还是长长舒了口气,得意地在心底里给自己比了个“yeah”——小爷真是越来越有影帝范儿了。 “就是不能带你去度假了,上次本来答应你去海岛玩的。”古晨有点遗憾,忙了半年了还要给孩子补课,以前爸爸做完一个大项目都是带他出去玩的。 “没事没事,学习第一。”金易已经很满足了。 没想到他求知欲这么强,所谓笨鸟先飞,假以时日他应该也能赶上我的十之一二吧?古晨欣慰地点点头,打个哈欠:“那……我们下午再开始补课吧,我可能是昨晚喝多了,有点不舒服,要再睡一会。”站起身来往卧室走,边走边揉腰。 金易目送他远去,悄悄擦了把汗,决定中午给他煮个x鞭汤什么的补补,一夜n次,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住啊…… 作者有话要说: 凌晨五点,古晨在宿醉的眩晕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金易的小毯子,窗外的天空正在放亮,一丝橙红的霞光从地平线上露出头来,刺的他眼睛发酸。 好难受,发生了什么事?古晨用手背挡着眼睛坐起身来,觉得浑身酸软,腰尤其疼,好像背着大象跑了一宿似的,低头看看,身上还是昨天那身衣服,揉的皱巴巴的,抽抽鼻子,居然闻到了可疑的腥膻味。 一定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情……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古晨扶着茶几站起身来,晃晃脑袋,用力回想昨晚自己都干过什么,可惜记忆只停留在从餐厅出来那一段,后面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一会问问金易吧,他撑着腰走到厕所,掀开马桶盖,解开裤扣打算放水,才流出来第一滴,一阵锐痛从下边传来,整个人像被电打了一样“嗷——”的一声叫了出来。 啊啊啊啊发生了什么事,好疼好疼……古晨弓着腰拼命吸气,忍了很久才断断续续办完了该办的事,扶着墙回到了卧室。 好像肿了,尿道火辣辣的疼,古晨一边思考有没有吃过辣椒春卷会蛋疼的可能,一边脱了裤子仔细观察,然后发现自己那地方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好像把谁谁强|奸了一千遍一样,里外都是使用过度造成的疼痛。 不对啊,就算做春梦梦遗什么的,也不会搞成这样吧?难道我昨晚喝醉以后对某人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自恋帝脱了衣服钻进浴室洗澡,揉着腰子考虑自己昨晚到底把谁上了,想来想去最可能的受害者只有一个——金易。 完了,等一下要怎么面对他啊,我都疼成这样,他那什么不得裂了……古晨陷入了深深的悔恨和自责当中,虽然他一直有点自恋,小时候很爱照镜子,但从没想过有一天真能把自己给上了,别说金易受不了,他自己都觉得心理上绕不过弯来,太重口味了…… 自恋帝还在纠结,某邪恶聊天组里众人正在热烈交流: 【红蟒:年轻就是本钱啊,搞这么多次居然还能站起来】 【定海神针:有什么了不起,叔19岁的时候比他还牛呢,一夜七次郎什么我的会告诉你吗哼!】 【红蟒:你是被干了七次吧?】 【定海神针:比谁嘴贱是吧?死小蛇别假装失忆好不好,上次在马拉大峡谷把哥这样那样了一宿,搞的人家那里都松了,不过哥不怪你哥也爽到了,哎哟有个慰安夫就是好啊,出再长的任务都不用干靠……那啥嫂子还在吧?】 【红蟒:……一脸血看着你,她还在】 【定海神针:小蛇,小蛇你醒醒啊,小蛇你肿么了?哦呵呵呵呵嫂子不要太残暴啊】 【null:oh~no!我错过了什么?我居然睡着了!趴下去的时候脑门还点了“stop”键!天哪!棒子哥,蟒哥!告诉我你们摄像了,快告诉我!】 【红蟒:我没录啊,家里有小孩子看到会影响性向的啊!你个废柴!】 【定海神针:看毛片都能睡着,你不愧是死宅,下次机把被妹子带走了估计都醒不来吧?你简直是男性进化的杯具!】 【null:t t 春困咩,早知道我就磕点药了,我去看看缓存里的东西还能修复不……】 古晨忍着腰酸好不容易洗完澡,正在擦头发,门忽然被敲响了,金易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你醒了?吃早饭吗?” 吃饭?他怎么能淡定到这个地步?居然还叫我去吃饭?古晨觉得事情越来越诡异了,虽然有点不敢见他,还是硬着头皮打开了门,只见金易一本正经站在门外,除了眼圈有点黑,从头到脚都没有一丝异样。 “你——没事吧?”古晨迟疑着问。 “我我我能有啥事啊呵呵,那啥,吃饭了。”虽然做了两个小时的心理建设,面对受害者本尊金易还是有点心虚,僵着脸假笑道,“我我我做了你最喜欢的鸡蛋灌饼,你你你刷牙了吗?” 这是什么个情况?古晨觉得事情诡异透了,如果他昨晚干的不是金易,那是谁? “呜呜。”花妞颠儿颠儿地跑过来,星星眼看着后爹,询问他老人家什么时候能开饭,古晨看着藏獒激灵灵打个冷战——不,你想多了。 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古晨啪一声把门合上:“你先吃,我换件衣服就出来。” 【定海神针:红蟒,红蟒你没事吧,那啥嫂子我跟红蟒是清白的,我其实是个禁欲主义者,三十八年来连手枪都没打过】 【红蟒:被你害死了,下次编个靠谱的谎话吧三八!】 【null:嘤嘤嘤嘤……缓存里只有片段啊好难修复,今晚他们还会再干一场吗?我要不要继续蹲守?】 【定海神针:小n,你不觉得十几个小时屏蔽着ghost的防火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吗?你当他是纸糊的吗?】 【null:啊啊啊啊!对啊!酒醒了以后他一定会发现我的,天哪!蟒哥救我!求清除痕迹!求政治避难!】 【红蟒:行了,天都亮了,大家都洗洗睡吧,老规矩,你们撤,我掩护】 【null:蟒哥我愿意喂你耳屎+_+】 【定海神针:蟒爷真汉子!哥也愿意为你而死】 众人作鸟兽散,红蟒解散对话组,刚要关闭摄像头,忽然看见萌正太抱着快递箱鬼鬼祟祟溜出了卧室,踩着凳子将作案工具塞进了橱柜顶端的角落里,然后又偷偷溜了回去。 这是要毁灭证据吗? 不如一起? 犹豫了一下,红蟒再次进入了古晨的账户,将昨天的交易记录尽数抹去,从自己账户上汇了一笔钱打到他账上,又在后台放了一个“卖家缺货,交易失败”的假页面,这才退出了比利比利,清除入侵痕迹,心满意足地关了机。 不要感谢叔,叔只是个传说…… “昨晚……我有没有,有没有做过什么特别的事?”古晨换好衣服坐到餐桌边,咬了一口鸡蛋灌饼,到底觉得不对劲,就算他喝醉了,就算他憋了半年很饥渴,也不可能这么凶残把自己玩坏了,难道他潜意识里还有自残倾向? “啊?没有啊,回家你就躺沙发上睡了,我本想把你弄卧室去,没弄动,就给你盖了个毯子。”我会告诉你你昨晚被我整的射了五次么? 金易低着头阴笑,脸都快戳到稀饭碗里去了,昨晚他本来没想把古晨玩坏的,谁知道套装里的润滑剂有催情作用,被按摩棒带进尿道以后他一直硬的消不下去,反反复复射了四次才萎了,加上头一次自己帮他打的手枪,一宿整整五回。 说起来他身体真好啊,整了五次,每次居然都能射过肩,好强劲的连发能力啊,乖乖千万别叫他知道我昨晚都干了什么,不然一定会被操到肠穿肚烂的。 为毛要担心这个?我不说谁会知道啊灭哈哈哈…… 正在爽与怕的边缘徘徊,脑袋一疼,古晨已经揪着他后脑勺的毛把他拎了起来:“小心点,鼻尖都快戳到稀饭了,烫。” 他对我这么好,我还这么整他,我真不是人啊……鬼畜过劲以后金易的良心又回到了身上,虽然大清早给他做了一桌子好饭,还是无法抚平内心的羞愧,夹了一筷子凉拌黄花菜放他盘子里:“多吃点,这半年你都瘦了。” “有吗?”古晨摸摸脸,其实他这半年因为太忙锻炼的少,自己感觉是有点胖了的,不过被人这么关心还是很感动,也给他夹了一筷子炒豆芽,微笑道,“你也多吃点,还在长身体呢。”于是昨晚我真的没碰他吗?为什么老有一种想扑他的感觉?好像知道扑了他很舒服一样,这是什么个情况? 在金易粉饰太平之下,俩人相亲相爱吃了早餐,饭后心虚的鬼畜主动承担了所有家务,以培养感情为由把古晨赶到阳台的摇椅去给花妞顺毛。 春日的阳光晒在身上份外舒适,吃完饭歇了一会,那儿好像也不大疼了,古晨躺在摇椅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给藏獒顺毛,顺了一会感觉很困,眯着眼睛假寐了一会,真睡着了,迷迷糊糊梦到自己回到了客厅,抱着金易压倒在沙发上,一边亲他一边给他打手枪,还拉着他的手强迫他给自己打手枪。 啊!古晨一下子吓醒了,睁开眼一看,自己还在摇椅上,擦了把冷汗,拍胸口安慰自己:还好只是梦…… 可是为什么真实感这么强烈呢,好像他真的做过一样?古晨回头看了看客厅的比利比利,心想以后要不要设个智能摄像程序,一旦自己喝醉就让智脑监控一下,免得醒来什么都不知道,错过什么重要的事情。 说起来家里的防火墙半年多没升级了,下午抽空弄一弄吧。 金易收拾完厨房,一本正经站到了古晨面前,道,“有件事我要向你承认错误。” “哦?什么事?”古晨鲜见他如此正经的表情,不由也严肃起来。 “我这次的期末考试考的不太好,那个,学校应该给你发过家长信了吧?”虽然训诫套装已经被他藏结实了,金易不确定监护人先生还会不会再买一套,痛定思痛,决定主动承认错误,争取宽大处理,“嗯,那啥,不是我不好好学习,实在是以前基础太差了,你知道,像你这样的天才不是人人能比得上的,我以前只是个三流学校的三流学生,靠自己本事最多考个技术学校什么的,阿斯顿这样的一流高校压力太大了,根本应付不过来。” 悄无声息一个马屁拍过去,古晨倒不知道要怎么训斥他了,红蟒传授的那一套似乎全都用不上了,半天才吭哧了一句,“呐,可能对你来说是有点困难,但……你也不要气馁,第一学年还没结束,一切都来得及。” 金易装出一副颓废自责的表情,道:“对不起,我给你丢人了,你以前都是全校第一,这次落到班级第九,一定很生气吧?我没能继承你的衣钵,实在是惭愧,不然你骂我一顿吧,打我也行,我、我不会埋怨你的。”说罢咬着嘴唇凄然扭头。 这招以退为进使将出来,古晨彻底缴枪了,看着金易内疚自卑的模样,略带红肿的下唇,心都要化了,硬绷着没有一把把他搂怀里安慰,干咳一声道:“别这么想,那个,你也是有优点的,老师还夸你团结同学尊敬师长什么的。总之我想过了,正好我有半个月的假期,帮你补补课吧,虽然成绩不代表一切,但接下来的实习要按成绩分配地点的,我不想你被弄去偏远地带放羊,咱们不是说好我当星将你当星将老公的么,要一起努力啊。” 说完古晨忽然想起自己买了亲子训诫套装,现在看来是用不上了,不知道昨天送来没,没送来还能退货不?退一半也行啊,金易攒钱不容易…… “嗯嗯。”金易对星将什么的没兴趣,但知道自己逃过一劫还是长长舒了口气,得意地在心底里给自己比了个“yeah”——小爷真是越来越有影帝范儿了。 “就是不能带你去度假了,上次本来答应你去海岛玩的。”古晨有点遗憾,忙了半年了还要给孩子补课,以前爸爸做完一个大项目都是带他出去玩的。 “没事没事,学习第一。”金易已经很满足了。 没想到他求知欲这么强,所谓笨鸟先飞,假以时日他应该也能赶上我的十之一二吧?古晨欣慰地点点头,打个哈欠:“那……我们下午再开始补课吧,我可能是昨晚喝多了,有点不舒服,要再睡一会。”站起身来往卧室走,边走边揉腰。 金易目送他远去,悄悄擦了把汗,决定中午给他煮个x鞭汤什么的补补,一夜n次,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住啊…… **** 灭哈哈哈……瞒的越多,真相揭开以后下场就越惨啊…… 也许有人会问小金金你为毛不直接把工具都销毁咧? 啊哈哈哈哈我会告诉你这东西以后还能用得上咩 捂嘴奸笑飘走…… 感谢: 生活如茶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5-07 20:37:50 ggnornor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5-06 23:16:32 48NEW 十天假期两个人过的和谐无比。 金易因为心中有鬼,对老公所有的要求百依百顺,每天按时复习功课不说,还为他精心准备一日三餐,什么火爆腰花,虾仁韭菜,晚上还给他烧丹参汤泡脚,那叫一个内外双补,恨不得把那晚射出去的五发都给他补回来。 古晨一开始被他伺候的有点后背发凉,不明白半年不见炸毛小狗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不禁怀疑他是不是背着自己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旁敲侧击打听了一下又释然了——金易在学校十分老实,从来不招蜂引蝶,周末也宅在宿舍给家里省钱,唯一一次被陈近南带去夜店,酒还没上来就被他哥的保镖叉回去了。 于是整件事在古晨心里就只有一个解释:天才的魅力是无人可挡的,金易一定是经过学习明白了他有多么伟大,于是深深滴爱上了他。 十天的补习十分见效,古晨发现金易比他想象的聪明的多,考这么差估计是因为老师太蠢的缘故,于是放弃了给他讲内容的想法,改而教他学方法,虽然短期看不出什么效果,但明显感觉他想问题灵活了不少,预计新学年一定能有所提高。 天才不愧是天才,金易被他教了几天立马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平时死记硬背几天都记不下的资料,被他稍加点拨融会贯通,就跟长在脑子里似的,再看书就有一种开了天眼的赶脚。 补完十天,金易犹如打通任督二脉,对学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上官彻却叫苦不迭——金易的内功突破第二层以后不知道为什么进境特别缓慢,四个多月了连第三层的影子都看不见,本想趁着放假好好调|教一番,没想到时间全被学习占掉了,这下可好,啥时候才能练到第七层解开封印啊,未来世界遍地都是极品炉鼎,爷要双修啊双修个够本啊! 愚蠢的人类,学那么多虚无缥缈的学问有什么用?能飞檐走壁吗?能内外兼修吗?能吸人元阳吗?嘁! 春假一晃眼就过了,古晨开着新买的水星皮卡把老婆送到学校,嘱咐他好好学习别给自己丢脸,又将花妞送去陈向东别墅,形单影只地回了狮子街。 家里少了一人一狗,一下显得空荡荡的,古晨在家宅了两天,吃光了金易留下的微波饭,第三天干靠了一天,第四天实在忍不住了,一个人跑去陈福记中华餐厅吃了顿粤菜。 大厨的菜做的花团锦簇,可怎么吃都不是家常的味儿,吃完以后内心更加空虚了,古晨无精打采回家,打算明天一早就回信息局算了,反正一个人的假期也没什么意思。 晚上古晨打开比利比利更新防火墙,刷新监控日志的时候发现十天前的晚上有一列空白字段,不禁起了疑心,将自己的智脑和家用智脑联网,开始修复监控日志。 日志被抹除的很彻底,几乎没留下任何痕迹,古晨戴着虹片看了半天,忽然觉得这手法非常眼熟——只有红蟒这样一流的掩体专家才能把活儿干的这么干净。 可他入侵家用智脑干什么?他想要什么应该入侵我的个人智脑才对,古晨觉得事情十分蹊跷,以隐身状态进入了他们常用的聊天组。 技术宅都是大m,干活的时候天天哀嚎着要回家要见妹子,真放假回家,他们一天不上网就跟丢了魂一样,这不,假期还有两天,他们已经放弃了现实中的花花世界,聚在内网里打屁了。 【定海神针:好无聊啊,我想明天提前回机房报道,红蟒你要不要一起】 【红蟒:老婆说不交够半年的公粮不让出门 t t】 【定海神针:嫂子好残暴,那你岂不是要精尽人亡?】 【红蟒:还不都怪你那晚当她面胡说?!放着ghost的好戏不看非抽风陷害我,哥被你害惨了!】 我的好戏?什么好戏?古晨眉头一皱,手指放在键盘上又收了回来,决定继续蹲守。 【null:视频好难修复啊嘤嘤嘤嘤……我勾搭了一个玩视频的基友,他说让我把那晚的视频发过去帮我修,你们说行不?】 【定海神针:你想死别拉上我,这种事还用问吗?脑残片要吃够一疗程,药不能停啊!】 【红蟒:小n赶快把片段都给爹删了,留着那玩意就是定时炸弹,被ghost知道谁也别想活了】 【null:这不公平!你们都看过了就我什么都没看见啊嘤嘤嘤嘤……】 【红蟒:别哭了,想看收假了哥和棒子给你演,你棒子哥暗恋ghost十年,演起来肯定惟妙惟肖,包你满意】 【定海神针:=口=蟒哥你不是说真的吧?我已经一把年纪了,机巴会坏掉的……】 那晚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一丝冷气从后背冒了上来,古晨眯了眯眼睛,一边继续监控聊天组,一边开始远程渗透null的个人智脑,飞速搜索他服务器上的视频文件,不管是什么一股脑地往自己智脑里down了下来。 十分钟后。 【null:擦!有人在烧我服务器】 【红蟒:hold卓 【null:hold不住了,他比我强,蟒哥救我!】 【定海神针:叫你成天在论坛上勾搭不三不四的人!】 【红蟒: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小n给我一个远程控制权限,放着我来】 网络彼端,古晨漆黑的瞳孔猛然收缩,果断断开了网络——红蟒是全组反追踪技术最高的一个,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全身而退,只能见好就收。 【null:他断了】 【红蟒:好快,算了,我帮你修修防火墙吧,免得被你连累死】 【定海神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废柴!】 聊天组里还在斗嘴,古晨已经开始浏览从null那顺来的视频片段,大都是动漫电影,只有几个碎片看上去比较可疑——建立时间正好是比利比利防火墙日志缺损那段时间。 古晨试着修复视频片段,可惜不太在行,鼓捣了两下就放弃了,打算先存着,做好工具再接着修复。 信箱提示有新邮件,古晨打开一看,是金易发来的,他的实习测试成绩下来了,比期末考试上升了两个名次,排到了班级第七,被分配到澜牙海湾一家生物电站去做设备维护,为期一个月。 澜牙海湾?听上去很熟悉的样子,古晨打开智脑搜索一番,恍然大悟——澜牙生物电站隶属于联邦海军027基地,是敦克尔星球第二大生物电站,除了为027提供电力,还为澜牙海湾附近四个村镇提供生活用电,非常受联邦重视。 还不赖嘛,本以为以他的成绩会被发配到哪个沙漠雷达站去抄表,没想到捞了这么个肥缺,大概学校还是看严高的面子吧。 古晨快速浏览着澜牙海湾最近的新闻,忽然有一条引起了他的注意——受依达星潮汐影响,最近两个月澜牙海湾发生大规模洋流逆转,几家渔业公司的海船来不及进港避难,被卷入海底,至今无一人生还。 依达星、洋流逆转、海难……几个不祥的词语在古晨脑海中闪烁,虽然很清楚像金易这样的实习生在电站无非就是参观参观设备,抄抄表,递送点东西什么的,淡淡的不安还是笼上心头。 金易这货的运气太诡异了,天上掉下一块砖怕都能砸他头上,还是小心为妙! 古晨觉得自己都快成保姆了,叹息一声,登陆信息局行政办公网,在最近公示待办任务中搜了一圈,终于发现了一个跟027基地有关的项目——一艘叫做大白鲨的航空母舰更新了内部网络,需要做一次安全评价,时限正好是最近一个月。 这种小任务一般是轮不到他们科研六组头上的,如果要接的话,需要自动申请,古晨在申请之前决定先给同组人打个招呼。 【ghost:大家,我想跟上头申请接个小任务】 诡异的沉默。 差不多两分钟以后,红蟒才冒出头来【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还隐身】 【ghost:出去吃饭了,刚回来】 【红蟒:哦……什么任务?很有趣吗?】 【ghost:027基地有一艘航空母舰需要做网络安全评价(附件)】 【红蟒:这案子……有什么特别吗?我怎么看不出来】 【ghost:这是我的个人意愿,跟幽灵无关,我可以一个人去,就是给大家说一声】 【定海神针(私聊)红蟒:我看到他邮件了,萌正太要去澜牙生物电站实习,他这是假公济私想去度假啊,太腹黑了,听说那边环境可好了,水清沙白,椰林树影……小蛇,求组团围观+_+】 【红蟒(私聊)定海神针:你又看他邮箱了?哥建议你马上取消所有监控,我怀疑刚才烧小n服务器的就是他,你没看他是隐身进来的吗?别引火烧身了】 【定海神针(私聊)红蟒:抖,马上。长江前浪推后浪,前浪死在沙滩上,骚年们太凶残了!】 【红蟒:我和棒子跟你一起,他们四个留下来做日常工作,一个月应该没问题】 【null:t t人家也想出去玩】 【红蟒:组织需要你,你还是留下坐镇本部吧】 【定海神针(私聊)null:建议你半年内都离ghost远点,猪一样的队友!】 三人达成一致,古晨次日一早就向局长递交了申请,下午局长批示可行,让他们不用回总部销假,直接去027报道即可。 半个月的假期宣告结束,收假当天一早,古晨开车去最近的军用机场,提着简单的行李登上了027基地派来的小型客机,刚进机舱,就看见一名队友已经坐在了里面。 “hi小g~”定海神针微笑着跟他摆摆手,他是个中等身材的华裔男人,穿着非常大众的休闲装,温文尔雅,气度温润,一切外观都将他猥琐八卦的内心隐藏的非常之好。 “早。”古晨跟他打个招呼,问,“红蟒呢?” 定海神针伸出一根指头指了指机舱最里面,只见一个穿着灰色风衣的高大男人将自己缩在角落的椅子上,春末季节居然还戴着顶黑礼帽,风衣领子也竖着,脸上还罩着个大墨镜。 “这是蟒哥?”古晨不置信地走过去,这打扮的跟神探嘎杰特一样的男人真是那个风流倜傥一表人才的意大利帅哥吗? “早,小g。”红蟒无奈抬起头来,古晨诧异地发现他嘴角带着伤,一把摘下他的墨镜,发现他一只眼圈乌青乌青地肿着。 “发生了什么事?谁打你了?”古晨想不出他这样的五好宅男还能惹上这么凶残的仇人。 “家暴啦,只有女人出手他才会败的这么惨——总有一天意大利人都会死于他们装逼的绅士风度。”定海神针嘿嘿一笑。 “还不都是你害的,贱人!”红蟒瞪定海神针一眼,夺过墨镜戴在脸上,对古晨道,“行了别提了,就当哥身体力行给你提个醒吧,千万不要得罪女人。” 顿了顿,意味深长加上一句:“还有小受。” 舱门上的红灯亮起,众人各自归位,系好安全带,小型客机徐徐起飞,向着广袤的大海飞去。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好像又不显示了 = = 十天假期两个人过的和谐无比。 金易因为心中有鬼,对老公所有的要求百依百顺,每天按时复习功课不说,还为他精心准备一日三餐,什么火爆腰花,虾仁韭菜,晚上还给他烧丹参汤泡脚,那叫一个内外双补,恨不得把那晚射出去的五发都给他补回来。 古晨一开始被他伺候的有点后背发凉,不明白半年不见炸毛小狗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不禁怀疑他是不是背着自己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旁敲侧击打听了一下又释然了——金易在学校十分老实,从来不招蜂引蝶,周末也宅在宿舍给家里省钱,唯一一次被陈近南带去夜店,酒还没上来就被他哥的保镖叉回去了。 于是整件事在古晨心里就只有一个解释:天才的魅力是无人可挡的,金易一定是经过学习明白了他有多么伟大,于是深深滴爱上了他。 十天的补习十分见效,古晨发现金易比他想象的聪明的多,考这么差估计是因为老师太蠢的缘故,于是放弃了给他讲内容的想法,改而教他学方法,虽然短期看不出什么效果,但明显感觉他想问题灵活了不少,预计新学年一定能有所提高。 天才不愧是天才,金易被他教了几天立马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平时死记硬背几天都记不下的资料,被他稍加点拨融会贯通,就跟长在脑子里似的,再看书就有一种开了天眼的赶脚。 补完十天,金易犹如打通任督二脉,对学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上官彻却叫苦不迭——金易的内功突破第二层以后不知道为什么进境特别缓慢,四个多月了连第三层的影子都看不见,本想趁着放假好好调|教一番,没想到时间全被学习占掉了,这下可好,啥时候才能练到第七层解开封印啊,未来世界遍地都是极品炉鼎,爷要双修啊双修个够本啊! 愚蠢的人类,学那么多虚无缥缈的学问有什么用?能飞檐走壁吗?能内外兼修吗?能吸人元阳吗?嘁! 春假一晃眼就过了,古晨开着新买的水星皮卡把老婆送到学校,嘱咐他好好学习别给自己丢脸,又将花妞送去陈向东别墅,形单影只地回了狮子街。 家里少了一人一狗,一下显得空荡荡的,古晨在家宅了两天,吃光了金易留下的微波饭,第三天干靠了一天,第四天实在忍不住了,一个人跑去陈福记中华餐厅吃了顿粤菜。 大厨的菜做的花团锦簇,可怎么吃都不是家常的味儿,吃完以后内心更加空虚了,古晨无精打采回家,打算明天一早就回信息局算了,反正一个人的假期也没什么意思。 晚上古晨打开比利比利更新防火墙,刷新监控日志的时候发现十天前的晚上有一列空白字段,不禁起了疑心,将自己的智脑和家用智脑联网,开始修复监控日志。 日志被抹除的很彻底,几乎没留下任何痕迹,古晨戴着虹片看了半天,忽然觉得这手法非常眼熟——只有红蟒这样一流的掩体专家才能把活儿干的这么干净。 可他入侵家用智脑干什么?他想要什么应该入侵我的个人智脑才对,古晨觉得事情十分蹊跷,以隐身状态进入了他们常用的聊天组。 技术宅都是大m,干活的时候天天哀嚎着要回家要见妹子,真放假回家,他们一天不上网就跟丢了魂一样,这不,假期还有两天,他们已经放弃了现实中的花花世界,聚在内网里打屁了。 【定海神针:好无聊啊,我想明天提前回机房报道,红蟒你要不要一起】 【红蟒:老婆说不交够半年的公粮不让出门 t t】 【定海神针:嫂子好残暴,那你岂不是要精尽人亡?】 【红蟒:还不都怪你那晚当她面胡说?!放着ghost的好戏不看非抽风陷害我,哥被你害惨了!】 我的好戏?什么好戏?古晨眉头一皱,手指放在键盘上又收了回来,决定继续蹲守。 【null:视频好难修复啊嘤嘤嘤嘤……我勾搭了一个玩视频的基友,他说让我把那晚的视频发过去帮我修,你们说行不?】 【定海神针:你想死别拉上我,这种事还用问吗?脑残片要吃够一疗程,药不能停啊!】 【红蟒:小n赶快把片段都给爹删了,留着那玩意就是定时炸弹,被ghost知道谁也别想活了】 【null:这不公平!你们都看过了就我什么都没看见啊嘤嘤嘤嘤……】 【红蟒:别哭了,想看收假了哥和棒子给你演,你棒子哥暗恋ghost十年,演起来肯定惟妙惟肖,包你满意】 【定海神针:=口=bsp; 蟒哥你不是说真的吧?我已经一把年纪了,机巴会坏掉的……】 那晚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一丝冷气从后背冒了上来,古晨眯了眯眼睛,一边继续监控聊天组,一边开始远程渗透null的个人智脑,飞速搜索他服务器上的视频文件,不管是什么一股脑地往自己智脑里down了下来。 十分钟后。 【null:擦!有人在烧我服务器】 【红蟒:hold住】 【null:hold不住了,他比我强,蟒哥救我!】 【定海神针:叫你成天在论坛上勾搭不三不四的人!】 【红蟒: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小n给我一个远程控制权限,放着我来】 网络彼端,古晨漆黑的瞳孔猛然收缩,果断断开了网络——红蟒是全组反追踪技术最高的一个,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全身而退,只能见好就收。 【null:他断了】 【红蟒:好快,算了,我帮你修修防火墙吧,免得被你连累死】 【定海神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废柴!】 聊天组里还在斗嘴,古晨已经开始浏览从null那顺来的视频片段,大都是动漫电影,只有几个碎片看上去比较可疑——建立时间正好是比利比利防火墙日志缺损那段时间。 古晨试着修复视频片段,可惜不太在行,鼓捣了两下就放弃了,打算先存着,做好工具再接着修复。 信箱提示有新邮件,古晨打开一看,是金易发来的,他的实习测试成绩下来了,比期末考试上升了两个名次,排到了班级第七,被分配到澜牙海湾一家生物电站去做设备维护,为期一个月。 澜牙海湾?听上去很熟悉的样子,古晨打开智脑搜索一番,恍然大悟——澜牙生物电站隶属于联邦海军027基地,是敦克尔星球第二大生物电站,除了为027提供电力,还为澜牙海湾附近四个村镇提供生活用电,非常受联邦重视。 还不赖嘛,本以为以他的成绩会被发配到哪个沙漠雷达站去抄表,没想到捞了这么个肥缺,大概学校还是看严高的面子吧。 古晨快速浏览着澜牙海湾最近的新闻,忽然有一条引起了他的注意——受依达星潮汐影响,最近两个月澜牙海湾发生大规模洋流逆转,几家渔业公司的海船来不及进港避难,被卷入海底,至今无一人生还。 依达星、洋流逆转、海难……几个不祥的词语在古晨脑海中闪烁,虽然很清楚像金易这样的实习生在电站无非就是参观参观设备,抄抄表,递送点东西什么的,淡淡的不安还是笼上心头。 金易这货的运气太诡异了,天上掉下一块砖怕都能砸他头上,还是小心为妙! 古晨觉得自己都快成保姆了,叹息一声,登陆信息局行政办公网,在最近公示待办任务中搜了一圈,终于发现了一个跟027基地有关的项目——一艘叫做大白鲨的航空母舰更新了内部网络,需要做一次安全评价,时限正好是最近一个月。 这种小任务一般是轮不到他们科研六组头上的,如果要接的话,需要自动申请,古晨在申请之前决定先给同组人打个招呼。 【ghost:大家,我想跟上头申请接个小任务】 诡异的沉默。 差不多两分钟以后,红蟒才冒出头来【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还隐身】 【ghost:出去吃饭了,刚回来】 【红蟒:哦……什么任务?很有趣吗?】 【ghost:027基地有一艘航空母舰需要做网络安全评价(附件)】 【红蟒:这案子……有什么特别吗?我怎么看不出来】 【ghost:这是我的个人意愿,跟幽灵无关,我可以一个人去,就是给大家说一声】 【定海神针(私聊)红蟒:我看到他邮件了,萌正太要去澜牙生物电站实习,他这是假公济私想去度假啊,太腹黑了,听说那边环境可好了,水清沙白,椰林树影……小蛇,求组团围观+_+】 【红蟒(私聊)定海神针:你又看他邮箱了?哥建议你马上取消所有监控,我怀疑刚才烧小n服务器的就是他,你没看他是隐身进来的吗?别引火烧身了】 【定海神针(私聊)红蟒:抖,马上。长江前浪推后浪,前浪死在沙滩上,骚年们太凶残了!】 【红蟒:我和棒子跟你一起,他们四个留下来做日常工作,一个月应该没问题】 【null:t t人家也想出去玩】 【红蟒:组织需要你,你还是留下坐镇本部吧】 【定海神针(私聊)null:建议你半年内都离ghost远点,猪一样的队友!】 三人达成一致,古晨次日一早就向局长递交了申请,下午局长批示可行,让他们不用回总部销假,直接去027报道即可。 半个月的假期宣告结束,收假当天一早,古晨开车去最近的军用机场,提着简单的行李登上了027基地派来的小型客机,刚进机舱,就看见一名队友已经坐在了里面。 “hi小g~”定海神针微笑着跟他摆摆手,他是个中等身材的华裔男人,穿着非常大众的休闲装,温文尔雅,气度温润,一切外观都将他猥琐八卦的内心隐藏的非常之好。 “早。”古晨跟他打个招呼,问,“红蟒呢?” 定海神针伸出一根指头指了指机舱最里面,只见一个穿着灰色风衣的高大男人将自己缩在角落的椅子上,春末季节居然还戴着顶黑礼帽,风衣领子也竖着,脸上还罩着个大墨镜。 “这是蟒哥?”古晨不置信地走过去,这打扮的跟神探嘎杰特一样的男人真是那个风流倜傥一表人才的意大利帅哥吗? “早,小g。”红蟒无奈抬起头来,古晨诧异地发现他嘴角带着伤,一把摘下他的墨镜,发现他一只眼圈乌青乌青地肿着。 “发生了什么事?谁打你了?”古晨想不出他这样的五好宅男还能惹上这么凶残的仇人。 “家暴啦,只有女人出手他才会败的这么惨——总有一天意大利人都会死于他们装逼的绅士风度。”定海神针嘿嘿一笑。 “还不都是你害的,贱人!”红蟒瞪定海神针一眼,夺过墨镜戴在脸上,对古晨道,“行了别提了,就当哥身体力行给你提个醒吧,千万不要得罪女人。” 顿了顿,意味深长加上一句:“还有小受。” 舱门上的红灯亮起,众人各自归位,系好安全带,小型客机徐徐起飞,向着广袤的大海飞去。 *************** 下一章打开新地图。 本想给杯具君照个照片,家里来客人,这货躲床底下薅不出来了,囧 感谢 bingevave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5-09 07:50:37 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5-08 21:26:18 下面那位怎么没显示昵称,无名英雄啊…… 49NEW 澜牙生物电站,实习期第一天。 金易穿着防静电连体工服和三名同学跟着辅导员进入了电站四号机,一个月的实习期他们将和工人一起排班和操作,在第一线了解机械是如何运转和维修的,这也是阿斯顿大学的传统——为了学以致用,理工科每年都要进行不少于一个月的社会实践,实践得分将影响他们未来的毕业分配和军衔晋升。 “这里是电站四号机塔台,从今天起机修主管娜塔莎小姐将全权负责你们的培训和指导。”辅导员向他们引荐了一名身材高挑的俄罗斯美女,“她的评价将决定你们本学期的实践课分数,所以,加油吧同学们。” “嗨~宝贝们,欢迎你们来到四号机。”娜塔莎冲四名少年吹了个飞吻,她是个开朗爽直的御姐,送走辅导员后就开始带着他们参观四号机。 金易以前一直以为未来世界是用核能之类的发电,现在才知道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敦克尔星球环保一直被放在第一位,内陆地区主要是风力、水力发电,沿海地区则主要是潮汐和生物发电。 娜塔莎带着他们一路从塔台往下参观四号机,金易站在透明检修电梯内,看着电机内部错综复杂的管道和设备,有轻微的眩晕感,不敢想象人类居然能在数百米的深海里修建如此宏伟的工程。 “四号机是澜牙电站最老的一台机器了,它已经运行了超过八十年,虽然几经修复,但主体工程还是最老式的经典设计,机修工可以进入主机内部进行检修。”娜塔莎用激光笔指着电梯外的部件,指导他们和全息工程图做对照,感叹道,“你们真幸运,这在别处已经看不见了——他们现在都使用一体化的智能装置,操作简单,节省人力,但作为教学范本就差强人意了。” 很快他们下到了最底层的生物电槽,电梯停止,周围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海底世界,因为深度已经超过500米,这里光线很暗,娜塔莎示意少年们戴上眼镜,带着他们沿着透明通道一路前行。 金易好奇地四下张望,这里跟他以前去过的海洋馆挺像,拱形的透明通道绵延在海水当中,抬头就能看到外面大批的鱼类穿梭遨游,下面不远处就是海床,长着大丛的海草和珊瑚礁,一些带着荧光的灯笼鱼在其中嬉戏。 “前面就是418号培养池了,我们进去看看。”娜塔莎带他们沿一条岔道走近了培养池,刷虹膜打开机房大门,“从这里你们能看到电槽是如何工作的。” 生物电槽顾名思义就是用生物采集电力的,因为澜牙海湾海产丰富,人类就在深海处建立了数万个这样的细菌培养池,细菌不断吞噬海水中的鱼类和浮游生物,消化时产生微弱的生物电流,转换器将之采集并转换放大,送入海底电缆,以供附近几个海军基地和村镇用电。 太神奇了,金易看着机房的各种仪表,对未来人的创造力叹为观止,为了保持生态平衡,联邦政府对电站发电量和海湾渔业都有严格规定,宁可在某些季节进行限电,也决不允许任何人涸泽而渔。 下午四点,参观完毕,娜塔莎带着他们回到了海面,通过内网给他们排了班道:“第一天就到这里吧,明天你们就要和工人们一起开始八小时工作了,水下修理是很枯燥的活儿。今晚好好休息,也可以搭通勤船去附近的小镇休闲,不过我警告你们,小伙子们,镇子里的姑娘们可不好惹,千万别沾上甩不掉哦。” 同学们都嘻嘻笑起来,娜塔莎捏了捏金易的下巴:“还有你我的小男孩,今晚千万别被打渔的糙爷们顺走了,明天上班我可不想你哭着求我给你换个不用走路的活儿哟。” 众人哄笑,金易悲愤地挥开她的黑手,难道小爷已经受的这么明显了吗? 实习生的宿舍就在电站的海上平台上,跟军舰十分相似,十几个人住一个船舱,上下铺都是吊床。金易回宿舍换了衣服,时间还很早,便百无聊赖地躺在吊床上晃悠。 “六点半有一艘通勤船,咱们去海滨小镇玩玩怎么样?”陈近南忽悠金易,“听说那儿有很多水手酒吧,晚上的表演很high呢,你见过人妖吗?” 人妖?金易来了兴致,上辈子班里有个富二代去了一次泰国,回来经常跟他们显摆人妖如何如何漂亮,本以为他这辈子都见不着呢,现在有机会怎能错过,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吊床,“好啊,不过记得晚上早点回来啊。” “放心吧,十一点有最后一班通勤船,耽误不了。” 俩人收拾了一身比较非主流的衣服,以一种浪子般落拓的形态登上了驶往海滨小镇的通勤船,虽然以以往经历看,只要和陈近南在一起,他们寻找艳遇的征程都会在陈向东的严密监视下铩羽而归,但金易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看表演而已,眼睛吃吃冰激凌没啥吧? 古晨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呢?不对,我不说他怎么会知道?可是……为毛有一种背着老公爬墙的赶脚? 夜幕降临,两名翩翩少年肩并肩走进了灯红酒绿的小镇粉红街,沿海地区总是比内陆开放的多,尤其是平民区,很多装饰艳丽的年轻姑娘小伙都在大街上公然拉客。 按照陈近南今天刚认的师傅——一个电站老光棍的指导,他们找到了一家叫“夜莺”的酒吧。 酒吧里光线昏暗,空气污浊,到处都弥漫着劣质烟草和烈酒的味道,一些粗犷的水手和渔民坐在吧台附近,身上撒发着怎么洗都洗不掉的鱼腥味。周围的小桌则人很少,大概是时间还早的缘故,小舞台上空无一人,只依稀听见后台有人在调吉他弦,发出短暂的“铮铮”声。 金易有点受不了这里的憋闷,找了个吧台边的位子坐下,太阳穴已经开始暴跳了。陈近南倒是一脸新奇,跟女招待点了些饮料。 “老乔治,你堂弟有消息吗?”一个黑人水手冲一个中年男人打招呼。中年男人无奈摇头:“渔业公司的打捞船已经在事故发生地打捞好几天了,连个人影都没见着,唉,最近洋流逆转这么厉害,也许已经被卷到几千海里以外去了吧,可怜我的堂弟啊,才三十多岁,落得个死无全尸。” “嗐,别这么想,没捞到尸体是好事啊,也许他得救了呢。”黑人拍拍他的肩膀,跟酒保要了一扎啤酒,“来吧乔治,请你喝一杯,我们都是靠大海讨生活的,哪天被大海吞掉也没什么,想开点。” “谁说不是呢,这辈子打的鱼没有十万也有八万了,一命抵一命,早就赚够啦,干杯!”老乔治豪迈地碰杯,“明天打捞船就回来了,渔业公司说要赔我叔叔双倍的抚恤金,也算可以了。” “是啊,活着的人还要活下去是不是。” 金易问陈近南:“什么洋流逆转?澜牙海湾还有洋流逆转?” “是啊,本来这一带海域一直很平静,去年开始忽然不定期出现大规模洋流逆转,据说是依达星潮汐引起的。”陈近南耸耸肩,“谁知道呢,我大哥一个气象局的哥们说,这都是依达星的阴谋,蝎子们在利用本星的自然灾害影响敦克尔星球。最近一次逆转听说规模很大,失踪了好几个人,电站的深海电槽也被影响了,附近的工厂经常限电。” “娜塔莎小姐他们最近很忙,会不会就是四号电机受了洋流的影响。”金易端着果汁小口啜吸,“说起来深海机修工这行业挺危险的啊,我以前一直以为学机械的无非就是画画设计图什么的。” “比战斗系好吧?”陈近南愤愤道,“我哥把我塞到这么危险的专业,八成就是想一毕业把我送上前线,最好死在蝎子们的沙漠里,这样就能少个人跟他分家产了,还能给陈家挣个银心勋章什么的,哼!” 其实金易觉得陈向东对他挺好的,不过这少年对他哥的成见已经深到无可救药了,也懒得开导他,用果汁碰了碰他啤酒杯:“想开点吧,也许你运气好混个星将呢,哈。” 俩人嘻嘻哈哈说笑几句,表演开始了,一个小型乐队出现在舞台上,开始演唱重金属摇滚乐,吧台上的一干糙爷们大声叫好,吹口哨,震的金易耳朵都要聋了,拉着陈近南退到角落的位子:“太吵了,人妖表演啥时候开始啊我都等不及了。” “啊哈,小朋友口味很重嘛,居然对这个感兴趣。”一个怪腔怪调的声音忽然在耳后响起,金易诧异抬头,只见一个顶着一头金色卷毛的年轻男人站在身后,手中端着两杯鸡尾酒,将其中一杯放在他面前:“请你的。” “对不起我不喝酒。”金易再傻也知道这地方有人请客不是什么好事,把酒杯推回他面前,“谢谢。” “唷,真是乖宝宝。”男人顺势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目光幽暗地看着他。这时金易诧异地发现他的眼睛居然是罕见的暗紫色,瞳孔很小,灯光下泛着金属的色泽,看上去诡异极了。 “你叫什么?”那人一边啜鸡尾酒一边眯着眼睛问他。 “喂,不要和他搭讪,没看见他已经有伴儿了吗?”陈近南拎着他的衣领将他从位子上拖起来,用力一搡推到一边,“滚开!” “唷,好凶哦,怕什么嘛,交个朋友而已。”金发男人细长的眼睛像狐狸一样笑的弯弯的,眼神却狼一般锐利,忽然间凑近金易的耳边,道:“你是不是姓金?” “吓?!”金易吓了一跳,仔细看他,想认出他是不是四号机的工人,遗憾的是完全没印象,迟疑道,“你是?” 男人摆摆手:“你不认识我啦,其实我也不认识你,只是恰好……呵呵,你长的跟你爸爸可真像。” “爸爸?”金易一下跳了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衣袖,“你认识我爸爸?你见过他?”莫非古晨的推测竟是真的,金悟真还活着? “啊哈哈哈,可爱的小孩。”金发男人大笑着摸摸他的脸蛋,眼睛却依然冰冷呆滞,殊无笑意,“有哪个男孩会长的不像爸爸呢呵呵呵……” 被耍了么?金易愤愤挥开他的手:“走开!”怎么小爷真那么万人迷么?泡酒吧被调戏这么老土的情节到底是谁特么想出来的。 “嗨嗨!外乡人,别欺负我家孩子喔。”爽朗的女声传来,穿着漆皮长裤,露腰背心的高挑女子出现在金发男人身后,肌肉匀称的胳膊勾着他的脖子将他拖向门口,冲保安使个眼色,“要不要我教你怎么从外面关上大门?” 彪悍的保安走了过来,金发男人无奈地冲金易耸耸肩,依旧是一副狐狸般狡猾的表情,迈着优雅的步子从容走出了酒吧。 娜塔莎皱着眉回到金易的桌子,将一件短皮衣丢在椅子上,小声嘟哝:“好奇怪的瞳孔,好像不是人类呢,是智能机器人吗?还是变异者?” 变异者?金易不禁打了个寒战,敦克尔星球确实曾经出现过变异者,据说是依达星人提取了人类dna跟蝎子混合培养的类人型怪物,但不是早就被联邦政府消灭掉了吗? 他是吗? 他到底认不认识金悟真?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又快到了,好烦哪~~ 唷~ 杯具君代问大家好~~ 感谢: chrome692718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5-10 10:01:37 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5-10 07:35:30 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5-09 20:41:31 *抽搐的好厉害,好多霸王都不显示昵称,只能匿名感谢了,谢谢乃们扔的雷,鞠躬。 50NEW “他想勾搭你吗?”娜塔莎笑着问。 “不不不。那什么……谢谢你主管。”金易满头黑线地向她道谢,在这儿遇上实习上司可不是什么好事,再说她还警告过自己不要出来玩,这下不会被扣分吧? 还有,被一个女人搭救的感觉也太囧了吧? “喔喔,还是耐不住寂寞出来玩了啊?”娜塔莎双手拄着金易的椅背,“看你老半天了,你多大了?怎么还在喝果汁?让姐姐请你喝一杯吧,放心不会加料的。” “不不。”金易忙阻止她,“我酒精过敏,喝了要进医院的。” “这样啊?”娜塔莎揉了揉他的头发,“可是我很想讨好你的,我的小男孩,想试试和上司交往吗?” “啥?”金易都懵了,尼玛万人迷杰克苏什么的,根本不符合我吊丝的人设啊好不好。 “虽然我以前的对象都是女孩子,但我不介意为你破例哦。”娜塔莎爽朗一笑,看得出已经有七分醉了,长长的胳膊一下搭在了金易肩上。 “我已经结婚了。”金易面无表情地把她的手拨开,于是她以前是个蕾丝吗,看上去很爷的样子,女攻男受什么的太重口了,哥享受不来。 “是啊,他已经结婚了。”一个熟悉的冰冷的声音出现在头顶,金易猛的一个激灵,抬头,只见阔别一周的老公的英俊的面孔出现在头顶,古晨的眼神都能杀人了,“谢谢您的厚爱,小姐。” “欸?”娜塔莎被吓了一跳,回头,“你是?” “我是他的未婚夫,我叫古晨。”古晨不由分说跟娜塔莎握了握手,目光转向金易,以一种“你勾引别人是想死吗”的眼神看着他,道:“怎么这里也接待未成年人吗?” “呃——”虽然自己什么都没干,金易还是心虚的一头冷汗,结结巴巴道,“我、我跟十七出来走走,她她她是我的上司,电站四号机的机修主管娜塔莎小姐,那啥,她开玩笑的你别听她胡说。” “哦,是吗……那么失陪了诸位。”古晨二话不说将金易从位子上拖了起来,往门口走去。陈近南叫道:“喂你带他去哪儿?明天还要上班呢。” “没你的事。”古晨阴沉沉瞪他一眼,“记得结账。” 金易跌跌撞撞被他拖出了酒吧,走到门外古晨才松开了他的胳膊,将他被娜塔莎拨乱的头发顺顺平,道:“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吗?是因为怕实习成绩太差才勾引上司的吗?” “吓?她喝醉了开玩笑而已,你眼睛是用来喘气的吗?”金易被个爷t调戏就够暴躁的了,一把打开他的手,忿忿道,“再说谁勾引她了,是她缠着我好不好。” “是吗?那你还真有魅力。”古晨白他一眼,“我猜你一定是激发了她埋藏在心底的母爱吧,哈!” “哈!哈哈!”金易冷笑着回敬给他一个白眼,“你现在也承认自己只能激发女性的母爱了?当初是谁说他是校草老收到女孩子情书来着?露馅了吧?不说大话会死吗?”于是是前一段对他太纵容了吗?老公这东西果然不能经常惯着,不然都要爬到你头顶上去了! 等等,御夫术什么的不是女人才应该研究的课题吗? 古晨气结,居然无法反驳他,张了张嘴,道:“总之你给我检点一点,你已经是有未婚夫的人了,不要一个人跑到酒吧来钓凯子!” “你自己还不是一样,难道泡酒吧的人只有我一个吗?你不泡酒吧怎么会碰到我?”金易炸毛道,“再说老子是来看人妖的,钓个毛线的凯子啊!” “有话好好说,别在这吵架了。”看见古晨拖着萌正太跑出酒吧,红蟒马上跟了出来,见他俩吵的跟乌眼鸡似的忙上来打圆场。 话说萌正太口味很重嘛,居然喜欢看人妖。 古晨压着火气哼了一声,不想在外人面前吵架,对金易道:“这是我同事红蟒,叫蟒哥。” 哟,这就是那个一肚子坏水教他训诫我的大叔吗?金易眯着眼睛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红蟒,磨牙道:“你好,蟒哥。” 想想他那晚凶残的表现,红蟒两腿间的某物一阵抽痛,嘴角一抽,干笑道:“幸、幸会,小金。” “你们怎么会在这儿?”金易忽然想起正事来,他们不是应该在军政区上班么? “呵呵,ghost是因为担心你,专门申请了一个附近的项目过来做。”红蟒马上拍萌正太的马屁,“他很在意你的哦,那什么,今晚是我们非拉着他来酒吧玩的,要不然他还在机房工作呢,劳逸结合么呵呵,你不介意吧?” 特意为了我吗?金易心里一甜,又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道:“啊?是因为我的缘故吗?让你们跑这么远真是太过意不去了。” “哪里哪里,其实我是个海洋生物爱好者,对海魅很感兴趣的,早就想来澜牙海湾玩玩了。”红蟒微笑着说。 定海神针结完帐从酒吧出来,听见他的话道:“一个护花使者,一个生物学家,原来只有我一个人是来干活的吗?” 红蟒眼圈的乌青还没散呢,白他一眼:“总得有人干活是不是?” 定海神针尴尬地咳了一声,他当初就是嘴贱开了个玩笑,没想到害好哥们被老婆家暴到破相,心里一直很内疚,打个哈哈:“是,我大m,我就爱干活。” “这是定海神针,你可以叫他棒子哥。”古晨向金易介绍了一下,道,“太晚了,他明天还要实习,我先送他回海上平台,晚点回基地。” “去吧去吧。”红蟒挥挥手,“我跟棒子也回了,作为死宅酒吧什么的实在不适合我们,还是回机房吧。” 看着金易和古晨远去的背影,定海神针忽然叹了口气,道:“我们上次是不是太过分了?” 红蟒哼了一声,道:“你是想说你的节操在看见萌正太本尊以后忽然原地满血复活了吗?” “别跟我提从来没存在过的东西。”定海神针哈哈一笑,道:“回去吧,以后再不黑他账户了,叔的小g已经长大了,不能再yy了……换个对象吧……话说红蟒你儿子多大了?” 红蟒:“滚!” 金易和古晨并肩走出了灯红酒绿的粉红街,刚到码头通勤船来了,金易刷了一张船票,赶苍蝇一样挥挥手:“你走吧,我上船了。 古晨又摁着他的脸刷了一张,道:“我送你回宿舍。” 牛皮糖!败家精!金易恨恨腹诽两句,跟他上了船。 俩人都不愿在气闷的船舱里呆着,一起航就上了甲板,夜晚的澜牙海湾广袤而寂静,海水飞溅起洁白的浪花在船下翻滚涌动,绵延到远处则变成幽幽的深蓝色,和繁星闪烁的夜空渐渐融为一体,看不出哪里是海平线。 船是顺风走的,带着咸腥味的海风扑在脸上非常舒服,金易爬到护栏上坐着,风吹起他柔软的短发,鼓起他身上的恤衫,将少年单薄的身形勾勒的修长纤弱。 坐在栏杆上太危险了,古晨本想叫他下来,但看着他张扬随性的模样,又不忍心扫了他的兴,终究只轻轻拽住了他后衣角,问:“实习累吗?” 金易张着双臂迎接海风,眯着眼睛道:“看上去不轻松,不过比起去沙漠雷达站的同学已经好很多了。” “深海作业很累,平时有空多休息,别到处乱跑了,平民区很乱的。”古晨放缓语气劝他,这么久以来他已经有点摸着炸毛小狗的脾气了——凡事只能顺毛摸。 说来说去还是要限制我的自由!金易撇撇嘴,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忽然想起那个紫色瞳孔的人:“对了,你们什么时候进酒吧的,有没看见那个长的像狐狸一样的男人?” “什么狐狸?我一进去就看见你和那个娜塔莎,前后呆了还不到三分钟。” 金易将狐狸男的事给他讲了一遍,道:“我觉得他应该认识你爸爸,不然不会说出我姓金的,我们来基地才两天,不可能人人都认识我。” “娜塔莎说他像变异人?”古晨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的瞳孔确实长的很诡异,是金紫色的,人类没有这样的眼睛。”金易说,“你们以前有跟依达星人打过交道吗?” 古晨沉默少顷,道:“依达星间谍曾经拉拢过幽灵,爸爸没接他们的活。”顿了顿又道,“但我总有一种感觉,爸爸先前就认识他们,你知道吗,依达星间谍的活动非常隐秘,不是十拿九稳不会亲自出面的,但他们每次都是亲自来见爸爸,我就亲眼见过一个。” “也是金紫色的瞳孔吗?” “是的。”古晨想了一会,道,“我总觉得爸爸离开信息局不仅仅是因为怀孕那么简单,他在逃避什么,或者通过自己的逃避保护着什么,也许跟依达星有关,也许跟十八年前严高的升迁有关……我总能查清楚的,如果有人利用了他,害了他,我会给他讨回公道。” 说起父亲的时候他的表情依旧是平静的,不动声色的,但抓着栏杆的手背上青筋都暴了起来。 “我会帮你的,只要能帮的上。”金易捏捏他的肩胛骨,跳下护栏趴在栏杆上,“我晚上回去捏个狐狸男的三维头像给你,周末你休息吗?我们一起去小镇上找找他,也许他还在。” “嗯,我周五晚上来接你去027基地,周六一起去镇上逛逛。”古晨揉揉他的头发,“想看看新型水下机甲吗?海魅三型,仿生学杰作,简直酷毙了,我们晚上可以借个潜艇去水下过夜,最近是海魅交|配的季节,海底很热闹。” “好啊。”金易高兴地回答,继而想:和老公开着潜艇去看海魅交|配,这算约会吗?有人会这么约会吗?还是——他有什么潜台词没说出来? 风渐渐大了,一个浪头打过来,船颠簸了一下,金易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忽然感觉背上一热,古晨已经贴着脊背站在了他身后,双臂在他身体两侧按在栏杆上,将他整个人都笼在自己宽阔的怀里,道:“风大,别感冒了。” 金易鼻端闻到他身上熟悉的独特的气味,一股热气慢慢涌上了脸颊——电影里不都是男主角脱下外套温柔地盖在女主角身上的么?他的剧本怎么跑偏了? 古晨仿佛猜到了他的心思,低声道,“没有带多余的衣服。” 是啊,他就穿了件短袖衬衫,脱下来就要光膀子了…… 涛声阵阵,更深夜阑,空旷的甲板上只有他们俩,古晨的鼻尖一开始抵着他头顶,过了一会慢慢滑到了他侧颊,温热的鼻息缓缓扑在他耳际。 “我……我想……”古晨沙哑着嗓子说。 夜色太美,老公太温柔,金易在他胸口靠了一会,被他的气息熏染的有些意乱情迷,恍惚中想起那晚他们激烈的吻和迷乱的亲热,依稀猜到了他想干什么,半眯着眼睛,侧仰起头,鼻尖几乎蹭到了古晨的嘴唇:“好。” 古晨猛的攫住了他的唇,温热的舌头勾住他的舌尖,轻柔而热烈地吮吸他的口腔,本来拄着栏杆的双手不知何时松开了,改为环住他的腰,强健的身体紧紧贴着他的,大手扶着他腰侧,掌心炽热的温度透过单薄的恤衫传递在他的皮肤上,热烈而可靠。 金易下意识地回应他的吻,舔他的牙齿,逗引他气息,坏坏地用舌头摩擦他的味蕾,弄的他嘴里好多口水,结果从自己嘴角溢出来,舔吻时发出暧昧的水声,让彼此都血脉贲张。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亲吻,没有想象中的尴尬,非常自然,顺理成章,仿佛他们天生就该如此,天生就是一对。 “嘿!靠岸啦,都进船舱去,准备检票下船啦。”一个船员用手电晃了晃他们,微笑道,“要亲热明天请早啦。” 作者有话要说: “他想勾搭你吗?”娜塔莎笑着问。 “不不不。那什么……谢谢你主管。”金易满头黑线地向她道谢,在这儿遇上实习上司可不是什么好事,再说她还警告过自己不要出来玩,这下不会被扣分吧? 还有,被一个女人搭救的感觉也太囧了吧? “喔喔,还是耐不住寂寞出来玩了啊?”娜塔莎双手拄着金易的椅背,“看你老半天了,你多大了?怎么还在喝果汁?让姐姐请你喝一杯吧,放心不会加料的。” “不不。”金易忙阻止她,“我酒精过敏,喝了要进医院的。” “这样啊?”娜塔莎揉了揉他的头发,“可是我很想讨好你的,我的小男孩,想试试和上司交往吗?” “啥?”金易都懵了,尼玛万人迷杰克苏什么的,根本不符合我吊丝的人设啊好不好。 “虽然我以前的对象都是女孩子,但我不介意为你破例哦。”娜塔莎爽朗一笑,看得出已经有七分醉了,长长的胳膊一下搭在了金易肩上。 “我已经结婚了。”金易面无表情地把她的手拨开,于是她以前是个蕾丝吗,看上去很爷的样子,女攻男受什么的太重口了,哥享受不来。 “是啊,他已经结婚了。”一个熟悉的冰冷的声音出现在头顶,金易猛的一个激灵,抬头,只见阔别一周的老公的英俊的面孔出现在头顶,古晨的眼神都能杀人了,“谢谢您的厚爱,小姐。” “欸?”娜塔莎被吓了一跳,回头,“你是?” “我是他的未婚夫,我叫古晨。”古晨不由分说跟娜塔莎握了握手,目光转向金易,以一种“你勾引别人是想死吗”的眼神看着他,道:“怎么这里也接待未成年人吗?” “呃——”虽然自己什么都没干,金易还是心虚的一头冷汗,结结巴巴道,“我、我跟十七出来走走,她她她是我的上司,电站四号机的机修主管娜塔莎小姐,那啥,她开玩笑的你别听她胡说。” “哦,是吗……那么失陪了诸位。”古晨二话不说将金易从位子上拖了起来,往门口走去。陈近南叫道:“喂你带他去哪儿?明天还要上班呢。” “没你的事。”古晨阴沉沉瞪他一眼,“记得结账。” 金易跌跌撞撞被他拖出了酒吧,走到门外古晨才松开了他的胳膊,将他被娜塔莎拨乱的头发顺顺平,道:“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吗?是因为怕实习成绩太差才勾引上司的吗?” “吓?她喝醉了开玩笑而已,你眼睛是用来喘气的吗?”金易被个爷t调戏就够暴躁的了,一把打开他的手,忿忿道,“再说谁勾引她了,是她缠着我好不好。” “是吗?那你还真有魅力。”古晨白他一眼,“我猜你一定是激发了她埋藏在心底的母爱吧,哈!” “哈!哈哈!”金易冷笑着回敬给他一个白眼,“你现在也承认自己只能激发女性的母爱了?当初是谁说他是校草老收到女孩子情书来着?露馅了吧?不说大话会死吗?”于是是前一段对他太纵容了吗?老公这东西果然不能经常惯着,不然都要爬到你头顶上去了! 等等,御夫术什么的不是女人才应该研究的课题吗? 古晨气结,居然无法反驳他,张了张嘴,道:“总之你给我检点一点,你已经是有未婚夫的人了,不要一个人跑到酒吧来钓凯子!” “你自己还不是一样,难道泡酒吧的人只有我一个吗?你不泡酒吧怎么会碰到我?”金易炸毛道,“再说老子是来看人妖的,钓个毛线的凯子啊!” “有话好好说,别在这吵架了。”看见古晨拖着萌正太跑出酒吧,红蟒马上跟了出来,见他俩吵的跟乌眼鸡似的忙上来打圆场。 话说萌正太口味很重嘛,居然喜欢看人妖。 古晨压着火气哼了一声,不想在外人面前吵架,对金易道:“这是我同事红蟒,叫蟒哥。” 哟,这就是那个一肚子坏水教他训诫我的大叔吗?金易眯着眼睛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红蟒,磨牙道:“你好,蟒哥。” 想想他那晚凶残的表现,红蟒两腿间的某物一阵抽痛,嘴角一抽,干笑道:“幸、幸会,小金。” “你们怎么会在这儿?”金易忽然想起正事来,他们不是应该在军政区上班么? “呵呵,ghost是因为担心你,专门申请了一个附近的项目过来做。”红蟒马上拍萌正太的马屁,“他很在意你的哦,那什么,今晚是我们非拉着他来酒吧玩的,要不然他还在机房工作呢,劳逸结合么呵呵,你不介意吧?” 特意为了我吗?金易心里一甜,又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道:“啊?是因为我的缘故吗?让你们跑这么远真是太过意不去了。” “哪里哪里,其实我是个海洋生物爱好者,对海魅很感兴趣的,早就想来澜牙海湾玩玩了。”红蟒微笑着说。 定海神针结完帐从酒吧出来,听见他的话道:“一个护花使者,一个生物学家,原来只有我一个人是来干活的吗?” 红蟒眼圈的乌青还没散呢,白他一眼:“总得有人干活是不是?” 定海神针尴尬地咳了一声,他当初就是嘴贱开了个玩笑,没想到害好哥们被老婆家暴到破相,心里一直很内疚,打个哈哈:“是,我大m,我就爱干活。” “这是定海神针,你可以叫他棒子哥。”古晨向金易介绍了一下,道,“太晚了,他明天还要实习,我先送他回海上平台,晚点回基地。” “去吧去吧。”红蟒挥挥手,“我跟棒子也回了,作为死宅酒吧什么的实在不适合我们,还是回机房吧。” 看着金易和古晨远去的背影,定海神针忽然叹了口气,道:“我们上次是不是太过分了?” 红蟒哼了一声,道:“你是想说你的节操在看见萌正太本尊以后忽然原地满血复活了吗?” “别跟我提从来没存在过的东西。”定海神针哈哈一笑,道:“回去吧,以后再不黑他账户了,叔的小g已经长大了,不能再yy了……换个对象吧……话说红蟒你儿子多大了?” 红蟒:“滚!” 金易和古晨并肩走出了灯红酒绿的粉红街,刚到码头通勤船来了,金易刷了一张船票,赶苍蝇一样挥挥手:“你走吧,我上船了。 古晨又摁着他的脸刷了一张,道:“我送你回宿舍。” 牛皮糖!败家精!金易恨恨腹诽两句,跟他上了船。 俩人都不愿在气闷的船舱里呆着,一起航就上了甲板,夜晚的澜牙海湾广袤而寂静,海水飞溅起洁白的浪花在船下翻滚涌动,绵延到远处则变成幽幽的深蓝色,和繁星闪烁的夜空渐渐融为一体,看不出哪里是海平线。 船是顺风走的,带着咸腥味的海风扑在脸上非常舒服,金易爬到护栏上坐着,风吹起他柔软的短发,鼓起他身上的恤衫,将少年单薄的身形勾勒的修长纤弱。 坐在栏杆上太危险了,古晨本想叫他下来,但看着他张扬随性的模样,又不忍心扫了他的兴,终究只轻轻拽住了他后衣角,问:“实习累吗?” 金易张着双臂迎接海风,眯着眼睛道:“看上去不轻松,不过比起去沙漠雷达站的同学已经好很多了。” “深海作业很累,平时有空多休息,别到处乱跑了,平民区很乱的。”古晨放缓语气劝他,这么久以来他已经有点摸着炸毛小狗的脾气了——凡事只能顺毛摸。 说来说去还是要限制我的自由!金易撇撇嘴,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忽然想起那个紫色瞳孔的人:“对了,你们什么时候进酒吧的,有没看见那个长的像狐狸一样的男人?” “什么狐狸?我一进去就看见你和那个娜塔莎,前后呆了还不到三分钟。” 金易将狐狸男的事给他讲了一遍,道:“我觉得他应该认识你爸爸,不然不会说出我姓金的,我们来基地才两天,不可能人人都认识我。” “娜塔莎说他像变异人?”古晨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的瞳孔确实长的很诡异,是金紫色的,人类没有这样的眼睛。”金易说,“你们以前有跟依达星人打过交道吗?” 古晨沉默少顷,道:“依达星间谍曾经拉拢过幽灵,爸爸没接他们的活。”顿了顿又道,“但我总有一种感觉,爸爸先前就认识他们,你知道吗,依达星间谍的活动非常隐秘,不是十拿九稳不会亲自出面的,但他们每次都是亲自来见爸爸,我就亲眼见过一个。” “也是金紫色的瞳孔吗?” “是的。”古晨想了一会,道,“我总觉得爸爸离开信息局不仅仅是因为怀孕那么简单,他在逃避什么,或者通过自己的逃避保护着什么,也许跟依达星有关,也许跟十八年前严高的升迁有关……我总能查清楚的,如果有人利用了他,害了他,我会给他讨回公道。” 说起父亲的时候他的表情依旧是平静的,不动声色的,但抓着栏杆的手背上青筋都暴了起来。 “我会帮你的,只要能帮的上。”金易捏捏他的肩胛骨,跳下护栏趴在栏杆上,“我晚上回去捏个狐狸男的三维头像给你,周末你休息吗?我们一起去小镇上找找他,也许他还在。” “嗯,我周五晚上来接你去027基地,周六一起去镇上逛逛。”古晨揉揉他的头发,“想看看新型水下机甲吗?海魅三型,仿生学杰作,简直酷毙了,我们晚上可以借个潜艇去水下过夜,最近是海魅交|配的季节,海底很热闹。” “好啊。”金易高兴地回答,继而想:和老公开着潜艇去看海魅交|配,这算约会吗?有人会这么约会吗?还是——他有什么潜台词没说出来? 风渐渐大了,一个浪头打过来,船颠簸了一下,金易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忽然感觉背上一热,古晨已经贴着脊背站在了他身后,双臂在他身体两侧按在栏杆上,将他整个人都笼在自己宽阔的怀里,道:“风大,别感冒了。” 金易鼻端闻到他身上熟悉的独特的气味,一股热气慢慢涌上了脸颊——电影里不都是男主角脱下外套温柔地盖在女主角身上的么?他的剧本怎么跑偏了? 古晨仿佛猜到了他的心思,低声道,“没有带多余的衣服。” 是啊,他就穿了件短袖衬衫,脱下来就要光膀子了…… 涛声阵阵,更深夜阑,空旷的甲板上只有他们俩,古晨的鼻尖一开始抵着他头顶,过了一会慢慢滑到了他侧颊,温热的鼻息缓缓扑在他耳际。 “我……我想……”古晨沙哑着嗓子说。 夜色太美,老公太温柔,金易在他胸口靠了一会,被他的气息熏染的有些意乱情迷,恍惚中想起那晚他们激烈的吻和迷乱的亲热,依稀猜到了他想干什么,半眯着眼睛,侧仰起头,鼻尖几乎蹭到了古晨的嘴唇:“好。” 古晨猛的攫住了他的唇,温热的舌头勾住他的舌尖,轻柔而热烈地吮吸他的口腔,本来拄着栏杆的双手不知何时松开了,改为环住他的腰,强健的身体紧紧贴着他的,大手扶着他腰侧,掌心炽热的温度透过单薄的恤衫传递在他的皮肤上,热烈而可靠。 金易下意识地回应他的吻,舔他的牙齿,逗引他气息,坏坏地用舌头摩擦他的味蕾,弄的他嘴里好多口水,结果从自己嘴角溢出来,舔吻时发出暧昧的水声,让彼此都血脉贲张。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亲吻,没有想象中的尴尬,非常自然,顺理成章,仿佛他们天生就该如此,天生就是一对。 “嘿!靠岸啦,都进船舱去,准备检票下船啦。”一个船员用手电晃了晃他们,微笑道,“要亲热明天请早啦。” ******* 大家好,我是英俊的杯具君,最近因为我掉毛太厉害,发型不太好打理,所以不好意思来跟大家见面,让你们挂念了! 但是你们要知道,我们白老虎在这个季节都要换毛的,(摊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知道为什么这一章更新的这么早么?因为是我替主人更新的,你们就不用感谢猫痞了,感谢我就可以了。 嗯嗯,更重要的是,求花花,今晚有二更~~~ 嗷呜~~~ 感谢: ggnornor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5-10 22:25:53 cici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5-10 19:52:14 鞠躬~~ 51NEW 实习的第一个礼拜还算顺利,金易主要负责清理深海电槽,每天早上跟娜塔莎乘电梯到水下,通过海底机房监控两万个电槽的运行情况,因为四号机比较老旧,偶尔会有些生物垃圾来不及排出去,需要人工清理,这时候他就要开着海底清扫车进去把那些巨大的鱼骨头和珊瑚礁拽出来。 这活儿听上去很简单,跟扫大街似的,其实操作难度很大——海底压力巨大,洋流叵测,偶尔还有些攻击性鱼类,要在这么严苛的环境下开着潜艇一样的垃圾车,用巨型机械爪把东西清出来,需要很精确的操作技巧。好在需要人工清理的情况很少,一天也就一两次,几天下来金易对机械运作原理有了很直观的理解。 周末眨眼就到,下午五点收工回宿舍,金易特意洗澡换衣服,骚包地对着镜子照半天,把头发弄了又弄,迎接他人生中第一次正经约会。 六点半,古晨开着一架拉风的军用旋翼机降落在海上平台的停机坪上,戴着遮住半个脸的大墨镜走进学生宿舍,无视周围怀春少女和少男们炽热的目光,拉着老婆的手将他带上飞机。 旋翼飞转,卷起巨大的气流,在少女和小受们冒着粉红泡泡的注视下,自恋帝旁若无人地载着老婆向027基地飞去。 机舱内,金易捂心颤抖,他一直幻想着有一天自己能变成一个盖世英雄,身披金甲,踩着七色的云彩去接他的梦中女神。然而世事叵测,他死也没想到自己没当成盖世英雄,却成了女神本尊。 十分钟后,飞机降落在027基地信息中心楼顶,不一会红蟒和定海神针扛着一个大箱子跑了上来,道:“潜艇弄到了,就在大白鲨那边,明早八点还回去就行。” 原来是四人约会,金易不知道为啥有点失望,跟两位大叔打了招呼,古晨驾驶飞机往大白鲨航空母舰飞去。 在军需食堂简单吃了点晚饭,四人就上了借来的潜艇,这是一艘全自动小型潜艇,只能下潜一百米左右,不过已经足够了——海魅的交|配区就在深海八十米处。 红蟒不愧是海魅发烧友,随身带着的箱子里装着无数稀奇古怪的仪器,在下潜过程中就在一侧安置了起来,金易闲着没事也去帮忙,很快就忘了这位优雅成熟的意大利帅大叔曾经干过的对不起他的事儿。 找到了一片开阔的水域,他们将潜艇悬停下来,古晨按了几个按钮,潜艇腹部一侧大概两米见方的墙壁渐渐变成了透明模式。 时间滑过,午夜悄然来临,海湾的星光被八十米深的海水尽数阻隔,外面一片漆黑,红蟒从箱子里找了几个眼镜递给大家,道:“海魅来了。” 金易来了精神,戴上眼镜,黑暗的海底世界在他视野中渐渐明亮清晰起来。 这里的海水十分清澈,大批像海马一样的海魅从远处翻腾着游了过来,看样子足有*十个,金易记得雌性海魅都是章鱼型的,不禁好奇问:“怎么都是雄性,它们要干啥?” “求偶决斗嘛,雌性海魅数量很少,几百个里才有那么一个,雄性们必须打败其他对手才能取得交|配权。”红蟒科普道。这时雄海魅们在潜艇西侧百余米处停了下来,里三层外三层围成旋涡状,身上渐渐泛起浅蓝色的流光。 第一个淡蓝色火花爆起的时候,几只看上去比较大雄海魅立刻扑到了漩涡中间,展开卷曲的长尾,带着电流抽向对手,只一瞬间便将周遭的海水搅的天翻地覆。 战斗比预想的激烈多了,古晨不得不将潜艇后撤了几十米,挤过来趴在金易背上看戏,金易还是头一次看到海魅打架,眼睛都直了,看了半天忽然发现有那么几只总是围在战团最外侧,身上虽然也闪着电流,但一点都不热衷于求偶,反而互相用尾巴磨蹭,嘴对嘴地啃咬。 “蟒哥你看,这几个小子好腹黑呀,老在外面晃悠,一定是在等其他人n败俱伤才去捞现成的吧?”金易眉飞色舞说。 红蟒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道:“不,它们只是在搅基。” 金易:= = 定海神针嘟囔道:“自然交|配太残酷了,还是搅基和谐。”拍拍红蟒的肩膀:“珍爱生命,远离女人,蟒爷,不是我乌鸦嘴,总有一天你要被嫂子家暴死了。” “滚!” 战斗持续了一个小时,七八具海魅的尸体漂浮在海水中,但更多的战败者选择了逃走,最后只留下一只年轻雄壮的雄性留了下来,带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原地转圈,像是在示威。 金易依稀听到一丝奇怪的声音,抠了抠耳朵,问红蟒:“它是在叫吗?好像有什么声音。” “它在呼唤战利品,海魅是用超声波互相联系的,人类大多听不到。你大概是年纪还小,耳蜗比较敏锐,所以才有感觉。” 很快一只状似章鱼的雌性海魅游了过来,深情款款地围着雄性转了半天,密集的触角慢慢分开,露出了中间一个长满绒毛的黑洞。雄性海魅游过去,将整个身体都钻进了黑洞里,雌性海魅温柔地合上触角,原地悬停了半个多小时后才慢慢游走了。 “怎么走了?不交|配了吗?”金易诧异问。红蟒答:“交|配完毕了啊,雄性已经被雌性吸收了,三个月后就会有新的海魅诞生了。” 吸、吸收了?金易斯巴达了,雄海魅的一生怎么这么悲壮,嘿咻一次就挂了! 古晨下巴搭在他肩上,一直用鼻尖摩擦他的耳背,这时候忽然舔了舔他的耳垂,金易的耳朵一下红了,愤愤推开他:“别闹!”灵机一动——于是这其实是自恋帝特意安排教学片吗?他是在暗示我搞基才最安全吗? 尼玛好含蓄啊…… 半夜了,红蟒还在兴致勃勃地观察其他海洋生物,金易已经感觉有点困了,窝在座椅上打了个哈欠,古晨帮他放低了椅背,和自己的座椅拼成一张简易单人床,胳膊一伸示意他枕上来,道:“睡一会吧,他们还要玩,天亮了才能一起回去。” 金易点了点头,点完就没能再抬起来,流着口水睡着了,古晨好笑地吹了吹他的额发,没反应,于是扯过毯子给他盖上,想了想又学着爸爸小时候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背。 醒来的时候金易发现自己照例八爪鱼一般爬在古晨身上,脸贴脸腿贴腿,那玩意贴着那玩意,要多囧有多囧,而且可怕的是,今天古晨醒的比他早,正睁着一双凤眼囧囧然看着他。 “呃——压到你了吗?怎么不叫醒我,或者把我拨下去?”金易咕哝一句,要爬起来,被老公搂着腰按住了,古晨坏坏地笑笑,挺了挺腰,咬着耳朵道:“你硬了。” 本来只是微弱的晨勃,被他这样一蹭直接上膛了,金易心虚地四下看看,红蟒貌似一宿没睡,这会儿还俩眼发光地看着外面渐渐变浅的海水,定海神针则裹着毯子横在座椅上,像个蚕蛹一样,看不出哪头是脑袋。 还好没人注意,金易吁了口气,撅着屁股躲开他,小声道:“别发骚啊,老子尿急呢,惹火了浇你一身!” 魂淡你不煞风景会死吗?古晨黑线,松开手:“滚。”金易如获大赦,夹着双腿往厕所跑去。 八点整归还了潜艇,四人搭旋翼飞机飞回027基地总部。吃完早饭两位大叔都回宿舍去补眠了,古晨问金易:“要不要去我宿舍再睡一会?” “不用了,还是直接去镇上吧。”金易虽然最近内功一直没什么进境,精力却长了不少,一向只要三四小时睡眠就足够了,再说他也惦记着狐狸男,想早点找到他。 白天的小镇和夜晚完全不同,由于春季渔业公司工作繁忙,街上人很少,不过因为这里算半个旅游城市,有很多卖纪念品的特色小店,周末倒是都开着门。 金易和古晨一身游客打扮,踩着晚春的阳光漫步在林荫道上,同款的彩虹恤衫、卡其中裤,连沙滩鞋都是情侣款(别误会,都是金易捡的买大送小便宜货),戴着路边摊买的草编凉帽,一个青春飞扬,一个冷酷帅气,看上去简直一对璧人。 俩人在小镇里转了一个白天,拿着金易捏的狐狸男头像打听了每一家店铺,纪念品买了一堆,却没找到一丁点消息,那家伙仿佛只是一个幻影,只在特定的时间出现在特定的地点,然后就人间蒸发凭空消失了。 “可恶,早知道我那天揪住他问个联系方式了。”傍晚时分他们坐在防波堤下的海滩上休息,金易扇着凉帽沮丧地道。 “没关系,只要爸爸还活着,我总能找到他的。”古晨安慰地搂搂他的肩膀,舔一口小镇特产的冰棍,金易把着他的手顺势也舔了一口,道:“他总要住旅馆的吧?不然一会我们再去镇上的旅馆问问?” “嗯嗯。”古晨接着舔冰棍。 “听说你在找我,我的小朋友?”一个怪腔怪调的声音忽然在不远处响起,金易吓了一跳,回头,只见一辆深红色的跑车停在防波堤上,他找了一天的狐狸男就坐在车里,满头金色的卷毛在夕阳下熠熠生辉,配上他紫金色的眸子,看上去诡异透了。 “就是他。”金易在古晨耳边低语一句,马上爬了起来,边跳边叫:“嗨~大哥你先别走,我有点事想跟你打听。” “哦呵呵呵……”狐狸男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冲他挥了挥手,“抱歉哦,有点急事要马上离开这儿了,不能和你聊天咯。” “喂喂!”金易手忙脚乱往防波堤上爬,“耽误你一点点时间,是关于我爸爸的事。” “唷,真是孝顺的孩子呢。”狐狸男龇牙一笑,一嘴尖牙森森然闪着白光,“别着急,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下次我好好说给你听,相信我,宝贝,我们有的是时间!”说完便合上了车窗。 “等一等——”金易爬上防波堤,狐狸男已经绝尘而去。 “别追了。”古晨赶上来拉住他的胳膊,金易跑的都要断气了,拄着膝盖拼命喘息:“看见他的眼睛了吗?” “看见了。”古晨眯着眼看着狐狸男离开的方向,低声道,“他戴了特制的隐形眼镜,遮盖了一部分金属色,但我确定他就是变异人。” “是以前找过你们的依达星间谍吗?” “我没见过他。”古晨摇头,将金易跑丢了的草帽扣在他头上,道,“好了,别纠结这个了,现在不用去问旅馆了,趁着天没黑我们找车回基地吧。” 作者有话要说: 实习的第一个礼拜还算顺利,金易主要负责清理深海电槽,每天早上跟娜塔莎乘电梯到水下,通过海底机房监控两万个电槽的运行情况,因为四号机比较老旧,偶尔会有些生物垃圾来不及排出去,需要人工清理,这时候他就要开着海底清扫车进去把那些巨大的鱼骨头和珊瑚礁拽出来。 这活儿听上去很简单,跟扫大街似的,其实操作难度很大——海底压力巨大,洋流叵测,偶尔还有些攻击性鱼类,要在这么严苛的环境下开着潜艇一样的垃圾车,用巨型机械爪把东西清出来,需要很精确的操作技巧。好在需要人工清理的情况很少,一天也就一两次,几天下来金易对机械运作原理有了很直观的理解。 周末眨眼就到,下午五点收工回宿舍,金易特意洗澡换衣服,骚包地对着镜子照半天,把头发弄了又弄,迎接他人生中第一次正经约会。 六点半,古晨开着一架拉风的军用旋翼机降落在海上平台的停机坪上,戴着遮住半个脸的大墨镜走进学生宿舍,无视周围怀春少女和少男们炽热的目光,拉着老婆的手将他带上飞机。 旋翼飞转,卷起巨大的气流,在少女和小受们冒着粉红泡泡的注视下,自恋帝旁若无人地载着老婆向027基地飞去。 机舱内,金易捂心颤抖,他一直幻想着有一天自己能变成一个盖世英雄,身披金甲,踩着七色的云彩去接他的梦中女神。然而世事叵测,他死也没想到自己没当成盖世英雄,却成了女神本尊。 十分钟后,飞机降落在027基地信息中心楼顶,不一会红蟒和定海神针扛着一个大箱子跑了上来,道:“潜艇弄到了,就在大白鲨那边,明早八点还回去就行。” 原来是四人约会,金易不知道为啥有点失望,跟两位大叔打了招呼,古晨驾驶飞机往大白鲨航空母舰飞去。 在军需食堂简单吃了点晚饭,四人就上了借来的潜艇,这是一艘全自动小型潜艇,只能下潜一百米左右,不过已经足够了——海魅的交|配区就在深海八十米处。 红蟒不愧是海魅发烧友,随身带着的箱子里装着无数稀奇古怪的仪器,在下潜过程中就在一侧安置了起来,金易闲着没事也去帮忙,很快就忘了这位优雅成熟的意大利帅大叔曾经干过的对不起他的事儿。 找到了一片开阔的水域,他们将潜艇悬停下来,古晨按了几个按钮,潜艇腹部一侧大概两米见方的墙壁渐渐变成了透明模式。 时间滑过,午夜悄然来临,海湾的星光被八十米深的海水尽数阻隔,外面一片漆黑,红蟒从箱子里找了几个眼镜递给大家,道:“海魅来了。” 金易来了精神,戴上眼镜,黑暗的海底世界在他视野中渐渐明亮清晰起来。 这里的海水十分清澈,大批像海马一样的海魅从远处翻腾着游了过来,看样子足有*十个,金易记得雌性海魅都是章鱼型的,不禁好奇问:“怎么都是雄性,它们要干啥?” “求偶决斗嘛,雌性海魅数量很少,几百个里才有那么一个,雄性们必须打败其他对手才能取得交|配权。”红蟒科普道。这时雄海魅们在潜艇西侧百余米处停了下来,里三层外三层围成旋涡状,身上渐渐泛起浅蓝色的流光。 第一个淡蓝色火花爆起的时候,几只看上去比较大雄海魅立刻扑到了漩涡中间,展开卷曲的长尾,带着电流抽向对手,只一瞬间便将周遭的海水搅的天翻地覆。 战斗比预想的激烈多了,古晨不得不将潜艇后撤了几十米,挤过来趴在金易背上看戏,金易还是头一次看到海魅打架,眼睛都直了,看了半天忽然发现有那么几只总是围在战团最外侧,身上虽然也闪着电流,但一点都不热衷于求偶,反而互相用尾巴磨蹭,嘴对嘴地啃咬。 “蟒哥你看,这几个小子好腹黑呀,老在外面晃悠,一定是在等其他人n败俱伤才去捞现成的吧?”金易眉飞色舞说。 红蟒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道:“不,它们只是在搅基。” 金易:= = 定海神针嘟囔道:“自然交|配太残酷了,还是搅基和谐。”拍拍红蟒的肩膀:“珍爱生命,远离女人,蟒爷,不是我乌鸦嘴,总有一天你要被嫂子家暴死了。” “滚!” 战斗持续了一个小时,七八具海魅的尸体漂浮在海水中,但更多的战败者选择了逃走,最后只留下一只年轻雄壮的雄性留了下来,带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原地转圈,像是在示威。 金易依稀听到一丝奇怪的声音,抠了抠耳朵,问红蟒:“它是在叫吗?好像有什么声音。” “它在呼唤战利品,海魅是用超声波互相联系的,人类大多听不到。你大概是年纪还小,耳蜗比较敏锐,所以才有感觉。” 很快一只状似章鱼的雌性海魅游了过来,深情款款地围着雄性转了半天,密集的触角慢慢分开,露出了中间一个长满绒毛的黑洞。雄性海魅游过去,将整个身体都钻进了黑洞里,雌性海魅温柔地合上触角,原地悬停了半个多小时后才慢慢游走了。 “怎么走了?不交|配了吗?”金易诧异问。红蟒答:“交|配完毕了啊,雄性已经被雌性吸收了,三个月后就会有新的海魅诞生了。” 吸、吸收了?金易斯巴达了,雄海魅的一生怎么这么悲壮,嘿咻一次就挂了! 古晨下巴搭在他肩上,一直用鼻尖摩擦他的耳背,这时候忽然舔了舔他的耳垂,金易的耳朵一下红了,愤愤推开他:“别闹!”灵机一动——于是这其实是自恋帝特意安排教学片吗?他是在暗示我搞基才最安全吗? 尼玛好含蓄啊…… 半夜了,红蟒还在兴致勃勃地观察其他海洋生物,金易已经感觉有点困了,窝在座椅上打了个哈欠,古晨帮他放低了椅背,和自己的座椅拼成一张简易单人床,胳膊一伸示意他枕上来,道:“睡一会吧,他们还要玩,天亮了才能一起回去。” 金易点了点头,点完就没能再抬起来,流着口水睡着了,古晨好笑地吹了吹他的额发,没反应,于是扯过毯子给他盖上,想了想又学着爸爸小时候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背。 醒来的时候金易发现自己照例八爪鱼一般爬在古晨身上,脸贴脸腿贴腿,那玩意贴着那玩意,要多囧有多囧,而且可怕的是,今天古晨醒的比他早,正睁着一双凤眼囧囧然看着他。 “呃——压到你了吗?怎么不叫醒我,或者把我拨下去?”金易咕哝一句,要爬起来,被老公搂着腰按住了,古晨坏坏地笑笑,挺了挺腰,咬着耳朵道:“你硬了。” 本来只是微弱的晨勃,被他这样一蹭直接上膛了,金易心虚地四下看看,红蟒貌似一宿没睡,这会儿还俩眼发光地看着外面渐渐变浅的海水,定海神针则裹着毯子横在座椅上,像个蚕蛹一样,看不出哪头是脑袋。 还好没人注意,金易吁了口气,撅着屁股躲开他,小声道:“别发骚啊,老子尿急呢,惹火了浇你一身!” 魂淡你不煞风景会死吗?古晨黑线,松开手:“滚。”金易如获大赦,夹着双腿往厕所跑去。 八点整归还了潜艇,四人搭旋翼飞机飞回027基地总部。吃完早饭两位大叔都回宿舍去补眠了,古晨问金易:“要不要去我宿舍再睡一会?” “不用了,还是直接去镇上吧。”金易虽然最近内功一直没什么进境,精力却长了不少,一向只要三四小时睡眠就足够了,再说他也惦记着狐狸男,想早点找到他。 白天的小镇和夜晚完全不同,由于春季渔业公司工作繁忙,街上人很少,不过因为这里算半个旅游城市,有很多卖纪念品的特色小店,周末倒是都开着门。 金易和古晨一身游客打扮,踩着晚春的阳光漫步在林荫道上,同款的彩虹恤衫、卡其中裤,连沙滩鞋都是情侣款(别误会,都是金易捡的买大送小便宜货),戴着路边摊买的草编凉帽,一个青春飞扬,一个冷酷帅气,看上去简直一对璧人。 俩人在小镇里转了一个白天,拿着金易捏的狐狸男头像打听了每一家店铺,纪念品买了一堆,却没找到一丁点消息,那家伙仿佛只是一个幻影,只在特定的时间出现在特定的地点,然后就人间蒸发凭空消失了。 “可恶,早知道我那天揪住他问个联系方式了。”傍晚时分他们坐在防波堤下的海滩上休息,金易扇着凉帽沮丧地道。 “没关系,只要爸爸还活着,我总能找到他的。”古晨安慰地搂搂他的肩膀,舔一口小镇特产的冰棍,金易把着他的手顺势也舔了一口,道:“他总要住旅馆的吧?不然一会我们再去镇上的旅馆问问?” “嗯嗯。”古晨接着舔冰棍。 “听说你在找我,我的小朋友?”一个怪腔怪调的声音忽然在不远处响起,金易吓了一跳,回头,只见一辆深红色的跑车停在防波堤上,他找了一天的狐狸男就坐在车里,满头金色的卷毛在夕阳下熠熠生辉,配上他紫金色的眸子,看上去诡异透了。 “就是他。”金易在古晨耳边低语一句,马上爬了起来,边跳边叫:“嗨~大哥你先别走,我有点事想跟你打听。” “哦呵呵呵……”狐狸男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冲他挥了挥手,“抱歉哦,有点急事要马上离开这儿了,不能和你聊天咯。” “喂喂!”金易手忙脚乱往防波堤上爬,“耽误你一点点时间,是关于我爸爸的事。” “唷,真是孝顺的孩子呢。”狐狸男龇牙一笑,一嘴尖牙森森然闪着白光,“别着急,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下次我好好说给你听,相信我,宝贝,我们有的是时间!”说完便合上了车窗。 “等一等——”金易爬上防波堤,狐狸男已经绝尘而去。 “别追了。”古晨赶上来拉住他的胳膊,金易跑的都要断气了,拄着膝盖拼命喘息:“看见他的眼睛了吗?” “看见了。”古晨眯着眼看着狐狸男离开的方向,低声道,“他戴了特制的隐形眼镜,遮盖了一部分金属色,但我确定他就是变异人。” “是以前找过你们的依达星间谍吗?” “我没见过他。”古晨摇头,将金易跑丢了的草帽扣在他头上,道,“好了,别纠结这个了,现在不用去问旅馆了,趁着天没黑我们找车回基地吧。” ****************** 来了,木哈哈~~~ 杯具君梳完毛去碎叫了,就不和大家打招呼了。 感谢: 法樱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5-11 21:02:22 腐cos爱好者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5-11 20:49:06 ggnornor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5-11 19:05:57 ggnornor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5-11 19:01:49 赫连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5-11 17:58:10 爱乃们 明天继续~ 52NEW 狐狸男的事并没给金易带来太大烦恼,或者他本来就是个不长心眼的熊孩子,跟古晨回到027基地,看到千姿百态的海洋机甲,立刻兴奋的连自己姓啥都忘了。 军用海洋机甲大都采用生物外壳,金属骨架外包裹着可以自行生长、愈合的“皮肤”,配上高度仿生的操控系统,普通运行状态和生物非常相似,比如现役的智能自控“海豚四型”,混在海豚群里数天也不会被“同类”发现。 一个老年机师带他们参观基地实验室:“‘海豚四型’自前年投放依达星战场以来发挥了很大作用,它的超频波对付海蝎非常见效。可惜大试验场被占用了,不然可以开一台出来给你们演示一下,你们绝想不到海豚这么温驯的动物变形后有多凶残。” “不用了,麻烦你带我们参观已经很过意不去了。”古晨说,“能带我们看看‘海魅三型’吗?” “唔,可以,不过迄今为止它还没下过水呢。”老机师带他们来到一个极大的工房里,一台和雌性海魅差不多大小的机甲静静停在支架上,黑褐色的生物外壳像蟒蛇一样粗粝不平,带着暗哑的光泽。 “海魅是智商最高的海洋生物,仿造很难,以前的自控一型和二型都是试验阶段就夭折了,这次的三型是手动控制的……总之如果成功的话将能全面替代海豚四型,海魅的机动性和攻击性是海豚所不能比拟的。”老机师摇头叹息,“我参与这个项目已经快十年了,但愿退休前能看到它投放战场。” 金易用脚尖拨了一下机甲下方的触须,高度仿生的生物外衣简直跟原生的一样,触角尖端布满了不规则的小型吸盘,即使主机没有打开,受到外界刺激也会收缩、摆动。 “什么时候开始三期实验?”古晨问老机师。 “最近在征募志愿者,下周就要筛选操作师了。”老机师回答,“海魅三型最高速达76节,下潜深度超过120米,试验阶段真人操作危险性很大,万一出事操作师可能会被深海整个压碎,连尸体都找不到。” 好凶残,金易咂舌,抱着一条触须戳着玩,吸盘一刺激就收缩,吸着他的手指,发出好玩的“啾啾”声。 “没有牺牲就没有和平,可惜我是c级体能,不然真想自己报名参加试验。”机师感叹道,“体能智能双a的战士太少了。” “外单位人员可以报名吗?”古晨忽然说,“比如信息中心。” “呃?”机师一愣,“理论上只要是军方人员都可以参加招募,但是……信息中心属于文职,应该没人愿意冒这种险吧?” “我是双a体质。”古晨抱着胳膊看着海魅,道,“我对这个实验很感兴趣。” “文职人员被选中的可能性很小,但有兴趣的话参与一下也是不错的。”机师拍拍古晨的肩膀,“看不出啊小伙子,这么有胆量。” 回宿舍的路上金易问古晨:“你是说真的吗?报名参加志愿者。” “当然。”古晨回答,“如果被选中,也许可以进入一线机甲部队,和海魅三型一起被送到依达星去。” 上战场又不是发奖金,用得着这么期待么?陈近南一提起打仗总要骂他哥十七八遍,人跟人真是没法比啊……金易迟疑道:“那样很危险吧?再说你不是要留在信息中心找你爸的线索吗?” “如果狐狸男是依达星间谍,又认识爸爸,两者联系起来……是不是可以假设爸爸被依达星人抓走了?”古晨小声说,“而且入侵军方网络那人技术太高了,我想要超过他估计还得奋斗很多年,他个把月才来一次,我的机会太少了,进入一线军团也许能得到更多消息。“ “可是……打仗多危险啊,如果你爸真活着的话,他会乐意看到你为他这么冒险吗?” 古晨轻轻吁了口气,道:“我不知道,但我已经是大人了,可以有自己的立场和选择,对么?” 金易不知道他是在发问,还是仅仅想确定他自己的心意,叹了口气:“谁也管不了大爷你,你自己拿主意吧。” 古晨笑笑,低头磕了一下他的脑袋,道:“你是在生气吗?为我担心?” “才没有!” “放心吧,我会小心的,其实军队那么多高手,我只是文职人员,不一定被选的上。”古晨揉揉他的头发,“再说你不是要当星将老公吗?我就当先热个身吧。” “你爱死不死!” 当天晚上古晨就向信息局长提交了申请,次日早上得到批准,便带金易去实验室参加志愿者遴选,现场重测了体能智力什么的,以双a级顺利通过。临走前顺便加塞给金易也测了一下,果不其然他的智商已经掉到了b级,不过诡异的是体能却上升到了c级。 古晨对智商下降毫不意外,对体能上升却诧异极了——这东西是基因序列决定的,极少听说后天还会升级,是因为灵魂穿越的缘故吗?难道传说中的灵魂磁场真能改变一个人的基因? “瓦擦!我的智商居然是b级,我本来还担心躺进去机器爆炸了他们会叫我赔呢。”金易的关注点和他完全不同。 是啊,没想到他智商也这么高……古晨宠爱地摸摸他的头,顿时觉得他和自己这个天才更加般配了。 美好的双休日刷一下就过去了,金易又迎来了苦逼的工作日,每天跟娜塔莎在海底机房值班,偶尔开着清扫车去电槽里掏掏鱼骨头,晚上也没再跟陈近南出去玩,就是呆在宿舍里练内功,他的第三层已经练了好几个月了,再不突破上官彻要把他唠叨死了。 最近洋流不太稳定,周五凌晨塔台发布了蓝色预警,金易下海底之前特意询问了娜塔莎,主管小姐让人给他的检修车多加了一对吸盘,万一海水波动太大能把他强力固定在海床上,不至于冲走。 整个上午海底都很平静,金易抄完表,打扫了机房,闲着没事给古晨发短信玩,古晨已经通过了复检,从昨天开始和另外十一名军人参加操作师集训,因为是唯一的文职人员,他的排名在最后,上场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ghost:下午要晚点接你了,我借了汽艇,要去大白鲨那边取过来,晚上带你去西面一个小岛露营】 露营?金易嘿嘿一笑【红蟒他们也去吗?】 【ghost:不,就我们俩,我准备了睡袋和帐篷,还托实验室的人焊了一个烧烤炉,你给我做烧烤吃吧】 【金大善人:要准备食材吗?还是到地方再钓鱼?】 【ghost:准备点蔬菜就可以,那个岛周围鱼很多,我带了钓具】 好浪漫呀……金易一阵小鹿乱撞,找了张纸开始列采购表,反正他要晚到,下班后去电站的超市采购吧,要不要带点酒?还是算了吧,免得他明早起来又什么都不记得了。 正在傻笑着yy,主机忽然开始报警,金易放下采购单,将报警位置放大两百倍,原来四海里外一个电槽内不知道为什么闯进了一只小鲨鱼,正在那摇头摆尾地拱细菌培养层。 电槽的入口并不大,而且有滤网,按理两米以上的鱼类都进不去,怎么可能跑进去这么大的东西?金易觉得很奇怪,在值班记录上登记了一下,换上护具去开清扫车,但愿清扫车的大钳子能把鲨鱼吓走。 将车子开出来的时候金易看到主机显示屏右上角闪了一下,蓝色预警升级成了黄色,心里不禁有点惴惴不安,但电站规定橙色以下预警是不能停班的,该出去还得出去。 海底的洋流明显湍急了许多,还好车子新加了两个吸盘,金易将引擎开到最低档,一步一吸地往报警地点开去,一刻钟才走了一半,一路上遇到好多鱼类从东面逃命似的游过来,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金易本来就惜命,遇到这样的情况心里七上八下的,犹豫了一会,决定还是别干活了,给开例会娜塔莎发了个信息,掉头就往回走。 走了不到两百米,清扫车主机发出了洋流橙色预警,提示他尽快回机房躲避,否则将遭遇危险。 以往警报升一级起码要半天时间,这次从黄色升到橙色才花了不到半小时,简直见了鬼了!金易暗暗叫苦,加快速度往回跑去,谁知洋流逆转说来就来,不过五分钟功夫,湍急的海水便卷着惊恐的鱼类、断裂的珊瑚礁以及杂乱的水草席卷而来,龙卷风一般裹住了清扫车。 车子颠簸的厉害,金易将吸盘力量加到最大,用机械臂紧紧抠住海床上突起的礁石,苦苦坚持了十几分钟,终究抵不过凶猛的洋流,一侧吸盘被礁石砸断,整个车子控制不住在海底翻滚起来,顺着洋流往西飘去。 我擦擦擦擦!!!金易一边连声咒骂,一边将身上的安全带扣了个死紧,还好他不晕车,清扫车叮哩咣啷翻滚了无数遍,也没把他的小身板颠散架。 坚持了也不知道有多久,导航器显示他已经漂近了澜牙湾口,再顺着洋流往前不到两海里就会进入广袤无垠的大海。 敦克尔星球只有一块陆地,其他地方都是海,全球最深的海沟就在澜牙海湾以西不远处,据说深度超过两千公里,水流湍急,磁场紊乱,所有渔船都要绕行,连最强劲的军用潜艇都不敢在附近徘徊。 要是被卷到海沟就完了!金易想起在酒吧里听过的八卦,老渔民遇上洋流都活不成,他这样的菜鸟肯定死路一条,一时间顾不得胃里翻江倒海,将机械臂调成倒钩状四下乱抓,希望能在湾口附近抓住什么把自己固定下来。 就在他怀疑机械臂要被自己弄断了的时候,狗屎运来了,他居然抓住了一块突出的珊瑚礁,那珊瑚礁形状很怪,跟环环相扣的吊环似的,他忙操纵另一条机械臂也抓住了旁边一环,又用仅剩的吸盘找了个平坦的地方紧紧吸住。 另一块凸出的巨型礁石为他稍微挡住了一点水流,虽然在强劲的湍流中清扫车还是如风中的树叶一般岌岌可危,但情况已经比刚才好的多了。 金易稍微松了口气,刷新了导航仪,发现自己离海面已经只有不到一百米了,有个普通潜艇路过就能得救。 佛祖保佑,佛祖保佑!金易在胸前画了个十字,觉得好像不太对,但也管不了许多了,打开通讯器给娜塔莎汇报了情况,娜塔莎说她已经通知了搜救队,会按照他报告的位置尽快施救。 金易擦了把汗,也不敢解开安全带,掏出便携智脑给古晨发短信,没人回,这才想起现在已经是下午了,他大概在集训队。又等了十来分钟,湍流渐渐变弱,这一次的洋流逆转好像很短,已经要结束了。 海水的颜色本来在逐渐变浅,隔了一会光线忽然又暗下来了,金易有点奇怪,将车顶调为透明模式,看到一片阴影笼罩在自己头顶正上方,正逐渐变大。 是搜救潜艇吗?金易心中燃起了希望,几分钟后一辆巨大的潜艇悬停在了他上方,打开了底部的舱门,两条带吸盘的机械臂伸了出来。 这时一丝不安在金易心中升起——这船怎么没有电站或者027基地的标志?是我视野太狭窄看不到吗? 正在疑惑,机械臂已经吸住了清扫车缓缓往上拖去,不过两分钟他就被连人带车收进了潜艇。 排水完成,四周灯光大亮,有人敲了敲车门,金易打开车门上方的监视器,惊讶地发现外面站着的不是别人,居然是那个顶着一头金发卷,长着金紫色瞳孔的狐狸男。 狐狸男裂开嘴,龇着白森森的牙齿对他一笑,做了个“下车”的手势,金易没来由心底一阵发寒,手哆嗦着给古晨发了条信息,接着要给娜塔莎发,没等发完就听到一声巨响,车门整个被光锯切开了个大洞。 狐狸男抱着胳膊站在外面,优雅地笑笑:“我们又见面了,小金金,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我没有骗你唷,欢迎你来到dr.3w的世界,让我代表爸爸欢迎你吧。” 啥?啥3w?金易手一抖,智脑掉到了地上,正好磕在发送键上,将消息发了出去,狐狸男勾了勾手指,道:“还不打算下车?要我抱你出来吗?” 还是我自己来吧……金易哭丧着脸下了车,刚要张嘴发问,后脑一阵剧痛,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 狐狸男的事并没给金易带来太大烦恼,或者他本来就是个不长心眼的熊孩子,跟古晨回到027基地,看到千姿百态的海洋机甲,立刻兴奋的连自己姓啥都忘了。 军用海洋机甲大都采用生物外壳,金属骨架外包裹着可以自行生长、愈合的“皮肤”,配上高度仿生的操控系统,普通运行状态和生物非常相似,比如现役的智能自控“海豚四型”,混在海豚群里数天也不会被“同类”发现。 一个老年机师带他们参观基地实验室:“‘海豚四型’自前年投放依达星战场以来发挥了很大作用,它的超频波对付海蝎非常见效。可惜大试验场被占用了,不然可以开一台出来给你们演示一下,你们绝想不到海豚这么温驯的动物变形后有多凶残。” “不用了,麻烦你带我们参观已经很过意不去了。”古晨说,“能带我们看看‘海魅三型’吗?” “唔,可以,不过迄今为止它还没下过水呢。”老机师带他们来到一个极大的工房里,一台和雌性海魅差不多大小的机甲静静停在支架上,黑褐色的生物外壳像蟒蛇一样粗粝不平,带着暗哑的光泽。 “海魅是智商最高的海洋生物,仿造很难,以前的自控一型和二型都是试验阶段就夭折了,这次的三型是手动控制的……总之如果成功的话将能全面替代海豚四型,海魅的机动性和攻击性是海豚所不能比拟的。”老机师摇头叹息,“我参与这个项目已经快十年了,但愿退休前能看到它投放战场。” 金易用脚尖拨了一下机甲下方的触须,高度仿生的生物外衣简直跟原生的一样,触角尖端布满了不规则的小型吸盘,即使主机没有打开,受到外界刺激也会收缩、摆动。 “什么时候开始三期实验?”古晨问老机师。 “最近在征募志愿者,下周就要筛选操作师了。”老机师回答,“海魅三型最高速达76节,下潜深度超过120米,试验阶段真人操作危险性很大,万一出事操作师可能会被深海整个压碎,连尸体都找不到。” 好凶残,金易咂舌,抱着一条触须戳着玩,吸盘一刺激就收缩,吸着他的手指,发出好玩的“啾啾”声。 “没有牺牲就没有和平,可惜我是c级体能,不然真想自己报名参加试验。”机师感叹道,“体能智能双a的战士太少了。” “外单位人员可以报名吗?”古晨忽然说,“比如信息中心。” “呃?”机师一愣,“理论上只要是军方人员都可以参加招募,但是……信息中心属于文职,应该没人愿意冒这种险吧?” “我是双a体质。”古晨抱着胳膊看着海魅,道,“我对这个实验很感兴趣。” “文职人员被选中的可能性很小,但有兴趣的话参与一下也是不错的。”机师拍拍古晨的肩膀,“看不出啊小伙子,这么有胆量。” 回宿舍的路上金易问古晨:“你是说真的吗?报名参加志愿者。” “当然。”古晨回答,“如果被选中,也许可以进入一线机甲部队,和海魅三型一起被送到依达星去。” 上战场又不是发奖金,用得着这么期待么?陈近南一提起打仗总要骂他哥十七八遍,人跟人真是没法比啊……金易迟疑道:“那样很危险吧?再说你不是要留在信息中心找你爸的线索吗?” “如果狐狸男是依达星间谍,又认识爸爸,两者联系起来……是不是可以假设爸爸被依达星人抓走了?”古晨小声说,“而且入侵军方网络那人技术太高了,我想要超过他估计还得奋斗很多年,他个把月才来一次,我的机会太少了,进入一线军团也许能得到更多消息。“ “可是……打仗多危险啊,如果你爸真活着的话,他会乐意看到你为他这么冒险吗?” 古晨轻轻吁了口气,道:“我不知道,但我已经是大人了,可以有自己的立场和选择,对么?” 金易不知道他是在发问,还是仅仅想确定他自己的心意,叹了口气:“谁也管不了大爷你,你自己拿主意吧。” 古晨笑笑,低头磕了一下他的脑袋,道:“你是在生气吗?为我担心?” “才没有!” “放心吧,我会小心的,其实军队那么多高手,我只是文职人员,不一定被选的上。”古晨揉揉他的头发,“再说你不是要当星将老公吗?我就当先热个身吧。” “你爱死不死!” 当天晚上古晨就向信息局长提交了申请,次日早上得到批准,便带金易去实验室参加志愿者遴选,现场重测了体能智力什么的,以双a级顺利通过。临走前顺便加塞给金易也测了一下,果不其然他的智商已经掉到了b级,不过诡异的是体能却上升到了c级。 古晨对智商下降毫不意外,对体能上升却诧异极了——这东西是基因序列决定的,极少听说后天还会升级,是因为灵魂穿越的缘故吗?难道传说中的灵魂磁场真能改变一个人的基因? “瓦擦!我的智商居然是b级,我本来还担心躺进去机器爆炸了他们会叫我赔呢。”金易的关注点和他完全不同。 是啊,没想到他智商也这么高……古晨宠爱地摸摸他的头,顿时觉得他和自己这个天才更加般配了。 美好的双休日刷一下就过去了,金易又迎来了苦逼的工作日,每天跟娜塔莎在海底机房值班,偶尔开着清扫车去电槽里掏掏鱼骨头,晚上也没再跟陈近南出去玩,就是呆在宿舍里练内功,他的第三层已经练了好几个月了,再不突破上官彻要把他唠叨死了。 最近洋流不太稳定,周五凌晨塔台发布了蓝色预警,金易下海底之前特意询问了娜塔莎,主管小姐让人给他的检修车多加了一对吸盘,万一海水波动太大能把他强力固定在海床上,不至于冲走。 整个上午海底都很平静,金易抄完表,打扫了机房,闲着没事给古晨发短信玩,古晨已经通过了复检,从昨天开始和另外十一名军人参加操作师集训,因为是唯一的文职人员,他的排名在最后,上场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ghost:下午要晚点接你了,我借了汽艇,要去大白鲨那边取过来,晚上带你去西面一个小岛露营】 露营?金易嘿嘿一笑【红蟒他们也去吗?】 【ghost:不,就我们俩,我准备了睡袋和帐篷,还托实验室的人焊了一个烧烤炉,你给我做烧烤吃吧】 【金大善人:要准备食材吗?还是到地方再钓鱼?】 【ghost:准备点蔬菜就可以,那个岛周围鱼很多,我带了钓具】 好浪漫呀……金易一阵小鹿乱撞,找了张纸开始列采购表,反正他要晚到,下班后去电站的超市采购吧,要不要带点酒?还是算了吧,免得他明早起来又什么都不记得了。 正在傻笑着yy,主机忽然开始报警,金易放下采购单,将报警位置放大两百倍,原来四海里外一个电槽内不知道为什么闯进了一只小鲨鱼,正在那摇头摆尾地拱细菌培养层。 电槽的入口并不大,而且有滤网,按理两米以上的鱼类都进不去,怎么可能跑进去这么大的东西?金易觉得很奇怪,在值班记录上登记了一下,换上护具去开清扫车,但愿清扫车的大钳子能把鲨鱼吓走。 将车子开出来的时候金易看到主机显示屏右上角闪了一下,蓝色预警升级成了黄色,心里不禁有点惴惴不安,但电站规定橙色以下预警是不能停班的,该出去还得出去。 海底的洋流明显湍急了许多,还好车子新加了两个吸盘,金易将引擎开到最低档,一步一吸地往报警地点开去,一刻钟才走了一半,一路上遇到好多鱼类从东面逃命似的游过来,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金易本来就惜命,遇到这样的情况心里七上八下的,犹豫了一会,决定还是别干活了,给开例会娜塔莎发了个信息,掉头就往回走。 走了不到两百米,清扫车主机发出了洋流橙色预警,提示他尽快回机房躲避,否则将遭遇危险。 以往警报升一级起码要半天时间,这次从黄色升到橙色才花了不到半小时,简直见了鬼了!金易暗暗叫苦,加快速度往回跑去,谁知洋流逆转说来就来,不过五分钟功夫,湍急的海水便卷着惊恐的鱼类、断裂的珊瑚礁以及杂乱的水草席卷而来,龙卷风一般裹住了清扫车。 车子颠簸的厉害,金易将吸盘力量加到最大,用机械臂紧紧抠住海床上突起的礁石,苦苦坚持了十几分钟,终究抵不过凶猛的洋流,一侧吸盘被礁石砸断,整个车子控制不住在海底翻滚起来,顺着洋流往西飘去。 我擦擦擦擦!!!金易一边连声咒骂,一边将身上的安全带扣了个死紧,还好他不晕车,清扫车叮哩咣啷翻滚了无数遍,也没把他的小身板颠散架。 坚持了也不知道有多久,导航器显示他已经漂近了澜牙湾口,再顺着洋流往前不到两海里就会进入广袤无垠的大海。 敦克尔星球只有一块陆地,其他地方都是海,全球最深的海沟就在澜牙海湾以西不远处,据说深度超过两千公里,水流湍急,磁场紊乱,所有渔船都要绕行,连最强劲的军用潜艇都不敢在附近徘徊。 要是被卷到海沟就完了!金易想起在酒吧里听过的八卦,老渔民遇上洋流都活不成,他这样的菜鸟肯定死路一条,一时间顾不得胃里翻江倒海,将机械臂调成倒钩状四下乱抓,希望能在湾口附近抓住什么把自己固定下来。 就在他怀疑机械臂要被自己弄断了的时候,狗屎运来了,他居然抓住了一块突出的珊瑚礁,那珊瑚礁形状很怪,跟环环相扣的吊环似的,他忙操纵另一条机械臂也抓住了旁边一环,又用仅剩的吸盘找了个平坦的地方紧紧吸住。 另一块凸出的巨型礁石为他稍微挡住了一点水流,虽然在强劲的湍流中清扫车还是如风中的树叶一般岌岌可危,但情况已经比刚才好的多了。 金易稍微松了口气,刷新了导航仪,发现自己离海面已经只有不到一百米了,有个普通潜艇路过就能得救。 佛祖保佑,佛祖保佑!金易在胸前画了个十字,觉得好像不太对,但也管不了许多了,打开通讯器给娜塔莎汇报了情况,娜塔莎说她已经通知了搜救队,会按照他报告的位置尽快施救。 金易擦了把汗,也不敢解开安全带,掏出便携智脑给古晨发短信,没人回,这才想起现在已经是下午了,他大概在集训队。又等了十来分钟,湍流渐渐变弱,这一次的洋流逆转好像很短,已经要结束了。 海水的颜色本来在逐渐变浅,隔了一会光线忽然又暗下来了,金易有点奇怪,将车顶调为透明模式,看到一片阴影笼罩在自己头顶正上方,正逐渐变大。 是搜救潜艇吗?金易心中燃起了希望,几分钟后一辆巨大的潜艇悬停在了他上方,打开了底部的舱门,两条带吸盘的机械臂伸了出来。 这时一丝不安在金易心中升起——这船怎么没有电站或者027基地的标志?是我视野太狭窄看不到吗? 正在疑惑,机械臂已经吸住了清扫车缓缓往上拖去,不过两分钟他就被连人带车收进了潜艇。 排水完成,四周灯光大亮,有人敲了敲车门,金易打开车门上方的监视器,惊讶地发现外面站着的不是别人,居然是那个顶着一头金发卷,长着金紫色瞳孔的狐狸男。 狐狸男裂开嘴,龇着白森森的牙齿对他一笑,做了个“下车”的手势,金易没来由心底一阵发寒,手哆嗦着给古晨发了条信息,接着要给娜塔莎发,没等发完就听到一声巨响,车门整个被光锯切开了个大洞。 狐狸男抱着胳膊站在外面,优雅地笑笑:“我们又见面了,小金金,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我没有骗你唷,欢迎你来到dr.3w的世界,让我代表爸爸欢迎你吧。” 啥?啥3w?金易手一抖,智脑掉到了地上,正好磕在发送键上,将消息发了出去,狐狸男勾了勾手指,道:“还不打算下车?要我抱你出来吗?” 还是我自己来吧……金易哭丧着脸下了车,刚要张嘴发问,后脑一阵剧痛,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 今天的。 咩,周末事情太多了,双修那天再加更吧,还有免费h奉送……每一个大反派都是促进cp感情升温的活雷锋昂~ 嗯嗯,爱乃们。 感谢: 恶魔no2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5-12 12:49:48 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5-12 11:29:09 又有一个昵称空白的,好桑心。 53NEW 金易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极窄的治疗床上,头顶是一个发光的圆盘,四周墙壁地面一片雪白,连一粒灰尘都看不见。 “谁会飞呀,鸟会飞,鸟儿鸟儿怎么飞?拍拍翅膀飞呀飞……”一声怪异的童谣忽然传来,一个敲着鼓的机械小丑咔哒咔哒从房间一角走了过来。 金易被突兀的响声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自己双手双脚都被皮铐铐在床上,腰上也箍着一条五公分宽的皮带,除了内裤全身上下都光着,整个人洗的白白嫩嫩的,简直跟褪了毛的猪一样。 “咦——这么快就醒了。”狐狸男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头发乱糟糟的,穿着件半旧的白大褂,鼻梁上架着眼镜,一下子跟变了个人似的,像极了科幻片里的变态科学家。 “你是谁?这是哪?为什么抓我?!”情况太诡异了,金易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狐狸男啪啪啪地拍了拍手,道:“哦呵呵呵呵……自我介绍一下,我是dr.3w,你可以叫我博士。” “啥?”什么3w?他是搞互联网的吗? “解释一下,因为每个被抓到这的人一睁眼都要问‘你是谁,这是哪,为什么’,所以我决定放弃以前的姓名,叫自己3w。”狐狸男摊摊手,“就这样。” who、where、why吗?金易:=口= 3w将地上的小丑捡了起来,珍而重之地擦了擦上面根本不存在的灰尘,道:“看着眼熟吗?这个玩具,会唱人类的歌呢。”说着将小丑送到了金易眼前。 金易脑中灵光一闪,他记得当初古晨让他看比利比利里的视频时,有一段是金悟真给古晨做了一个机械傀儡师当生日礼物的,细看之下和这个小丑居然一模一样,都是格子衬衫,南瓜灯笼裤,不同的是一个拿的是提线木偶,一个拿的是鼓。 “这是我爸做的?” “嗯,你认出来了,这是我唯一的玩具哦,跟了我很多年了,jan送给我的,他说你也有一个。”3w小心地将小丑捧在手心里,十根指头轻轻摩擦,小丑表面的油漆有些地方已经被磨掉了,显然他经常这么样摸。 “你认识他很多年了?”金易诧异问。 “当然,我刚孵化出来不久他就送了我这个玩具,大概有……十四年了?”3w挠挠头,道,“真快啊,一转眼的工夫我都快十四岁了。” 十四岁?你不说我还以为你四十岁了呢,金易抽抽嘴角,近距离看,他发现3w现在没戴隐形眼镜,镜片背后的瞳孔是一种极其显眼的亮紫色,在无影灯的照耀下显出一种铿锵的金属感,一眼就能看出不是人类。 “我看上去一定很奇怪吧?”3w龇牙笑笑,解释道,“变异人的寿命是很短的,因为发育太快,一般只能活三十年左右。所以真的很羡慕你们人类啊,能活一百多岁。” 果然他是个变异人,金易抖了一下,问:“你十四年前就见过我爸爸?他为什么要送你这个小丑?” “因为他是个很好心的先生,而我是个很可怜的变异人小孩呀。”3w笑着说,“我有一半的基因是人类,还有一半是蝎子,人类要驱逐我们,母星不接纳我们,我们只是工具,用完就会被丢弃。很可怜吧?还好我只能活三十年,忍忍就过去了。” 金易从没见人把这么杯具的话说的这么欢乐,不禁深深佩服他真想得开。 “人类的爱心真是容易泛滥呢,就算知道我是个变异人, jan还是不忍心我像只弃狗一样被关在笼子里,送了我这么可爱的玩具。”3w撇了撇嘴,道:“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它,还有你爸爸。”深情地看着金易,“还有你。” “我谢谢你了。”金易干笑一声,问,“那之后呢,之后你有没有再见过我爸爸?尤其是最近一年里。” “他不是死了吗?”3w狡猾地笑笑,竖起食指在唇边嘘了一下,道:“这是机密,恕难奉告。” 金悟真果然还活着,金易深深吸了口气,既然他说这是机密,而他遵守的又是依达星人的机密,那金悟真肯定是在依达星人手中无疑了。 “你知道的已经太多啦……生命短暂,让我们抓紧时间做点正事吧。”3w在无影灯上按了几下,一个一米见方的全息屏幕出现在金易面前,上面是他的透视图像,全身血液、骨骼、肌肉都用不同颜色标注出来,奇怪的是一些原本什么都不是的地方也被标上了金色,非常显眼。 “你的身体很奇特呢,虽然肌肉、骨骼和神经都非常普通,但这些部位却蕴含着巨大的能量,”3w眯着眼睛看着图像,点了点金色的位置,道,“我解剖过很多人类,从没在这些部位发现过什么,都不过是些普通的结缔组织,当初我还诧异人类身体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这种累赘的东西,几百年来都没有进化掉,看来要在你身上找到原因了。” 结缔组织?金易对人体啊医学啊什么的基本没有了解,但看着那些标注金色的地方却越来越觉得眼熟,正在思忖,脑海中忽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上官彻道:“这厮居然会画穴道图。” 一丝闪电霹过脑海,金易倏然睁大了眼睛,没错,那些标注了金色的部位,就是人体穴道! 他忽然想起以前看过一个科普节目,有些对中医感兴趣的外国人曾经对照穴道图做过解剖,但大多数时候只得到了结缔组织,所以他们一直以为中医推拿只是通过促进淋巴之类的组织循环来缓解病情,并不像传说的那么神奇。 难道这就是我体能升级的原因吗?金易张口结舌地看着全息图像,少阴经、少阳经、心包经……近一年来他修炼出的真气就蕴藏在这些穴道与经络当中,也许那些西医认为平凡无奇的结缔组织,才是人类体能突破极限的关键所在! 一刹那,他忽然觉得小时候看过的扯淡港片原来是如此的科学 = = “看来你想到了什么。”3w摸着下巴笑笑,“愿意和我分享吗?” 金易也对他笑笑:“不。”他没兴趣当小白鼠,也没兴趣让依达星人从自己身上找到人类的弱点。 “没关系,我会自己找到答案的。”3w点点头,拿出一只灌满蓝色液体的注射枪,道,“这是我研制的一种化合物,它可以刺激人类身体代谢,激发人的潜能,让他们体内的遗传信息更加完美和强大,要不要试试看?” 这种事还有的商量吗?金易全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你你你不要乱来啊,我我我已经很完美了没必要再激发了。” “不不不,我们需要更好更完美的人类基因,只有这样的基因才能和蝎子完美契合,产生更加强大的变异人。”3w笑着摇头,“总有一天,结合了人类和蝎子优势的生物会被我制造出来,变异人终将成为母星的主人,并统治敦克尔星球。”说着他拔开了注射枪前端的盖子,将闪着寒光的钢针对准了金易的脖子,“让我们一起期待奇迹诞生的一刻吧,小金金。” “去你妈的!你敢动我一下小爷踢爆你的卵蛋!”金易都要抓狂了,在床上拼命挣扎起来,可惜这床太结实,他手脚和腰部的皮铐又扣的太紧,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3w打针的手艺不错,跟蚊子亲了一口似的,一点都不疼,但金易脆弱的内心已经碎成十七八块了,一边用愤怒的眼神甩着飞刀,一边骂道:“老子得空一定踢飞你的王八盖子,插爆你双眼,捣烂你菊花……”看着他兜里的小丑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我爸真是瞎了眼了把玩具送给你这白眼狼,老子一定要把它拿回来,踩碎了扔海里也不能便宜了你,去死吧傻逼!” 前面的威胁3w都听的心安理得云淡风轻,等听到他说要把小丑抢回去才变了脸色,惊恐地捂着口袋后退几步,喃喃道:“不,你不能这么做,太残忍了,这是世界上最恶毒的诅咒!” 看着他泫然欲涕的表情,金易都要囧死了,尼玛现在谁才是被绑在床上打针的那个啊?小说里的大反派不都是邪魅腹黑心狠手辣的么?你都变态科学家了还哭丧个棒槌啊! 俩人怒目相对,金易双眼冒火,3w则悲愤含泪,如果不是前者此时此刻被五花大绑在治疗床上,进来个人都会以为后者才是受害人。 “叮——”一声提示音忽然响起,一个轻柔的女声道:“3w博士,有紧急情况发生,危险预警二级,请您立刻到一号码头。” 3w皱了皱眉,问:“发生了什么事?” “有不明入侵者,雷达显示是雌性海魅,但经扫描内部发现轻金属骨架,怀疑是人造生物,目前正在以30节的速度接近人工岛。” “一级警戒,护卫队全体待命,一至七号潜艇上去围捕,不能让任何人接近人工岛。”3w亮紫色的瞳孔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将几个古怪的电机贴在金易身体各处,沉着脸走了出去。 “早就知道你是个麻烦的人物,没想到麻烦来的这么快。”他这样说。 房间里恢复了寂静,金易被头顶的无影灯照的有点眩晕,闭着眼侧过头去,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心脏蹦的快要冲出胸口了,晕晕地想:雌性海魅,金属骨架,30节……那玩意不是才在试验阶段吗?他怎么就这么开出来了?万一开到一半散架了怎么办?万一他体力不行控制不住怎么办?万一被一堆雄性看上了怎么办?万一海马王打完架钻进去发现被拆cp可怎么办?(适可而止吧骚年= =) 他一个人来的吗?带上红蟒也行啊,定海神针就算了,一看就是个喷值过高但战斗力为渣的大叔受…… 不知道什么东西忽然发出“丢丢丢”的响声,跟催命似的,听的金易耳膜都要爆炸了,拼命想挣开枷锁,手脚却跟打摆子似的抖个不停,勉强睁开眼,只见眼前的全息屏上红光闪烁,标志着心率、血压、呼吸的参数全都飙的跟海豚音似的,完全脱离了正常人类的范畴。 尼玛这是要整死爹呀……金易难受的都要哭了,要是能动,他一定会拿头去撞墙,撞成植物人也没关系,这么下去他要爆炸了。 “贤徒冷静!”危急时刻上官彻及时出现,大声道,“快守住心神,你要走火入魔了!” “没看见我被打针了吗?走火入魔个屁啊,这是药性发作啊师父!我的潜能要被激发了,绿巨人范海辛蜘蛛侠,有空扯淡你不如猜我能变成哪一个?”谁能把这个不靠谱的家伙从小爷脑子里挖出去啊啊啊啊…… “以为师两个甲子的内功修为,我可以非常负责任的说,贤徒,你这是修习至阳内功进境太快,阴气不足以涵阳,才出现了走火入魔之凶兆啊!” “我就一裤衩哪来的胸罩啊!”金易烦躁地扭来扭去,像搁浅的鱼一样拼命喘气,上官彻抓狂道:“你不信为师,总要信科学啊!看那穴道图,上面的金色越来越大,越来越亮了,那些鬼画符的数字不是跟着也在变化么?难道为师还骗你不成?” 是吗?金易眼中全是重影,费劲半天才勉强看清了全息模型,只见自己身上那些被标注出来蕴含真气的结缔组织内,金光正不断变强,旁边的参数也在呈几何级数上升。 “虽然我这辈子说过的实话不多,但这回我是真的没有忽悠你啊!”上官彻诚恳道,“贤徒,算为师求你了,赶快把内功练起来,再这么下去你就要爆裂而死了,只要能修出阴气克制阳气,说不定你还能因祸得福,尽快冲破第三层呢!” 不会吧?这样也行?于是蝎子的催化剂原来和武侠片里的灵丹是一个药效么? 小爷这内功练的还真洋气啊……金易欲哭无泪,只能收敛心神,捏着法诀进入了九转真石。 作者有话要说:金易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极窄的治疗床上,头顶是一个发光的圆盘,四周墙壁地面一片雪白,连一粒灰尘都看不见。 “谁会飞呀,鸟会飞,鸟儿鸟儿怎么飞?拍拍翅膀飞呀飞……”一声怪异的童谣忽然传来,一个敲着鼓的机械小丑咔哒咔哒从房间一角走了过来。 金易被突兀的响声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自己双手双脚都被皮铐铐在床上,腰上也箍着一条五公分宽的皮带,除了内裤全身上下都光着,整个人洗的白白嫩嫩的,简直跟褪了毛的猪一样。 “咦——这么快就醒了。”狐狸男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头发乱糟糟的,穿着件半旧的白大褂,鼻梁上架着眼镜,一下子跟变了个人似的,像极了科幻片里的变态科学家。 “你是谁?这是哪?为什么抓我?!”情况太诡异了,金易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狐狸男啪啪啪地拍了拍手,道:“哦呵呵呵呵……自我介绍一下,我是dr.3w,你可以叫我博士。” “啥?”什么3w?他是搞互联网的吗? “解释一下,因为每个被抓到这的人一睁眼都要问‘你是谁,这是哪,为什么’,所以我决定放弃以前的姓名,叫自己3w。”狐狸男摊摊手,“就这样。” who、where、why吗?金易:=口= 3w将地上的小丑捡了起来,珍而重之地擦了擦上面根本不存在的灰尘,道:“看着眼熟吗?这个玩具,会唱人类的歌呢。”说着将小丑送到了金易眼前。 金易脑中灵光一闪,他记得当初古晨让他看比利比利里的视频时,有一段是金悟真给古晨做了一个机械傀儡师当生日礼物的,细看之下和这个小丑居然一模一样,都是格子衬衫,南瓜灯笼裤,不同的是一个拿的是提线木偶,一个拿的是鼓。 “这是我爸做的?” “嗯,你认出来了,这是我唯一的玩具哦,跟了我很多年了,jan送给我的,他说你也有一个。”3w小心地将小丑捧在手心里,十根指头轻轻摩擦,小丑表面的油漆有些地方已经被磨掉了,显然他经常这么样摸。 “你认识他很多年了?”金易诧异问。 “当然,我刚孵化出来不久他就送了我这个玩具,大概有……十四年了?”3w挠挠头,道,“真快啊,一转眼的工夫我都快十四岁了。” 十四岁?你不说我还以为你四十岁了呢,金易抽抽嘴角,近距离看,他发现3w现在没戴隐形眼镜,镜片背后的瞳孔是一种极其显眼的亮紫色,在无影灯的照耀下显出一种铿锵的金属感,一眼就能看出不是人类。 “我看上去一定很奇怪吧?”3w龇牙笑笑,解释道,“变异人的寿命是很短的,因为发育太快,一般只能活三十年左右。所以真的很羡慕你们人类啊,能活一百多岁。” 果然他是个变异人,金易抖了一下,问:“你十四年前就见过我爸爸?他为什么要送你这个小丑?” “因为他是个很好心的先生,而我是个很可怜的变异人小孩呀。”3w笑着说,“我有一半的基因是人类,还有一半是蝎子,人类要驱逐我们,母星不接纳我们,我们只是工具,用完就会被丢弃。很可怜吧?还好我只能活三十年,忍忍就过去了。” 金易从没见人把这么杯具的话说的这么欢乐,不禁深深佩服他真想得开。 “人类的爱心真是容易泛滥呢,就算知道我是个变异人, jan还是不忍心我像只弃狗一样被关在笼子里,送了我这么可爱的玩具。”3w撇了撇嘴,道:“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它,还有你爸爸。”深情地看着金易,“还有你。” “我谢谢你了。”金易干笑一声,问,“那之后呢,之后你有没有再见过我爸爸?尤其是最近一年里。” “他不是死了吗?”3w狡猾地笑笑,竖起食指在唇边嘘了一下,道:“这是机密,恕难奉告。” 金悟真果然还活着,金易深深吸了口气,既然他说这是机密,而他遵守的又是依达星人的机密,那金悟真肯定是在依达星人手中无疑了。 “你知道的已经太多啦……生命短暂,让我们抓紧时间做点正事吧。”3w在无影灯上按了几下,一个一米见方的全息屏幕出现在金易面前,上面是他的透视图像,全身血液、骨骼、肌肉都用不同颜色标注出来,奇怪的是一些原本什么都不是的地方也被标上了金色,非常显眼。 “你的身体很奇特呢,虽然肌肉、骨骼和神经都非常普通,但这些部位却蕴含着巨大的能量,”3w眯着眼睛看着图像,点了点金色的位置,道,“我解剖过很多人类,从没在这些部位发现过什么,都不过是些普通的结缔组织,当初我还诧异人类身体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这种累赘的东西,几百年来都没有进化掉,看来要在你身上找到原因了。” 结缔组织?金易对人体啊医学啊什么的基本没有了解,但看着那些标注金色的地方却越来越觉得眼熟,正在思忖,脑海中忽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上官彻道:“这厮居然会画穴道图。” 一丝闪电霹过脑海,金易倏然睁大了眼睛,没错,那些标注了金色的部位,就是人体穴道! 他忽然想起以前看过一个科普节目,有些对中医感兴趣的外国人曾经对照穴道图做过解剖,但大多数时候只得到了结缔组织,所以他们一直以为中医推拿只是通过促进淋巴之类的组织循环来缓解病情,并不像传说的那么神奇。 难道这就是我体能升级的原因吗?金易张口结舌地看着全息图像,少阴经、少阳经、心包经……近一年来他修炼出的真气就蕴藏在这些穴道与经络当中,也许那些西医认为平凡无奇的结缔组织,才是人类体能突破极限的关键所在! 一刹那,他忽然觉得小时候看过的扯淡港片原来是如此的科学 = = “看来你想到了什么。”3w摸着下巴笑笑,“愿意和我分享吗?” 金易也对他笑笑:“不。”他没兴趣当小白鼠,也没兴趣让依达星人从自己身上找到人类的弱点。 “没关系,我会自己找到答案的。”3w点点头,拿出一只灌满蓝色液体的注射枪,道,“这是我研制的一种化合物,它可以刺激人类身体代谢,激发人的潜能,让他们体内的遗传信息更加完美和强大,要不要试试看?” 这种事还有的商量吗?金易全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你你你不要乱来啊,我我我已经很完美了没必要再激发了。” “不不不,我们需要更好更完美的人类基因,只有这样的基因才能和蝎子完美契合,产生更加强大的变异人。”3w笑着摇头,“总有一天,结合了人类和蝎子优势的生物会被我制造出来,变异人终将成为母星的主人,并统治敦克尔星球。”说着他拔开了注射枪前端的盖子,将闪着寒光的钢针对准了金易的脖子,“让我们一起期待奇迹诞生的一刻吧,小金金。” “去你妈的!你敢动我一下小爷踢爆你的卵蛋!”金易都要抓狂了,在床上拼命挣扎起来,可惜这床太结实,他手脚和腰部的皮铐又扣的太紧,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3w打针的手艺不错,跟蚊子亲了一口似的,一点都不疼,但金易脆弱的内心已经碎成十七八块了,一边用愤怒的眼神甩着飞刀,一边骂道:“老子得空一定踢飞你的王八盖子,插爆你双眼,捣烂你菊花……”看着他兜里的小丑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我爸真是瞎了眼了把玩具送给你这白眼狼,老子一定要把它拿回来,踩碎了扔海里也不能便宜了你,去死吧傻逼!” 前面的威胁3w都听的心安理得云淡风轻,等听到他说要把小丑抢回去才变了脸色,惊恐地捂着口袋后退几步,喃喃道:“不,你不能这么做,太残忍了,这是世界上最恶毒的诅咒!” 看着他泫然欲涕的表情,金易都要囧死了,尼玛现在谁才是被绑在床上打针的那个啊?小说里的大反派不都是邪魅腹黑心狠手辣的么?你都变态科学家了还哭丧个棒槌啊! 俩人怒目相对,金易双眼冒火,3w则悲愤含泪,如果不是前者此时此刻被五花大绑在治疗床上,进来个人都会以为后者才是受害人。 “叮——”一声提示音忽然响起,一个轻柔的女声道:“3w博士,有紧急情况发生,危险预警二级,请您立刻到一号码头。” 3w皱了皱眉,问:“发生了什么事?” “有不明入侵者,雷达显示是雌性海魅,但经扫描内部发现轻金属骨架,怀疑是人造生物,目前正在以30节的速度接近人工岛。” “一级警戒,护卫队全体待命,一至七号潜艇上去围捕,不能让任何人接近人工岛。”3w亮紫色的瞳孔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将几个古怪的电机贴在金易身体各处,沉着脸走了出去。 “早就知道你是个麻烦的人物,没想到麻烦来的这么快。”他这样说。 房间里恢复了寂静,金易被头顶的无影灯照的有点眩晕,闭着眼侧过头去,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心脏蹦的快要冲出胸口了,晕晕地想:雌性海魅,金属骨架,30节……那玩意不是才在试验阶段吗?他怎么就这么开出来了?万一开到一半散架了怎么办?万一他体力不行控制不住怎么办?万一被一堆雄性看上了怎么办?万一海马王打完架钻进去发现被拆cp可怎么办?(适可而止吧骚年= =) 他一个人来的吗?带上红蟒也行啊,定海神针就算了,一看就是个喷值过高但战斗力为渣的大叔受…… 不知道什么东西忽然发出“丢丢丢”的响声,跟催命似的,听的金易耳膜都要爆炸了,拼命想挣开枷锁,手脚却跟打摆子似的抖个不停,勉强睁开眼,只见眼前的全息屏上红光闪烁,标志着心率、血压、呼吸的参数全都飙的跟海豚音似的,完全脱离了正常人类的范畴。 尼玛这是要整死爹呀……金易难受的都要哭了,要是能动,他一定会拿头去撞墙,撞成植物人也没关系,这么下去他要爆炸了。 “贤徒冷静!”危急时刻上官彻及时出现,大声道,“快守住心神,你要走火入魔了!” “没看见我被打针了吗?走火入魔个屁啊,这是药性发作啊师父!我的潜能要被激发了,绿巨人范海辛蜘蛛侠,有空扯淡你不如猜我能变成哪一个?”谁能把这个不靠谱的家伙从小爷脑子里挖出去啊啊啊啊…… “以为师两个甲子的内功修为,我可以非常负责任的说,贤徒,你这是修习至阳内功进境太快,阴气不足以涵阳,才出现了走火入魔之凶兆啊!” “我就一裤衩哪来的胸罩啊!”金易烦躁地扭来扭去,像搁浅的鱼一样拼命喘气,上官彻抓狂道:“你不信为师,总要信科学啊!看那穴道图,上面的金色越来越大,越来越亮了,那些鬼画符的数字不是跟着也在变化么?难道为师还骗你不成?” 是吗?金易眼中全是重影,费劲半天才勉强看清了全息模型,只见自己身上那些被标注出来蕴含真气的结缔组织内,金光正不断变强,旁边的参数也在呈几何级数上升。 “虽然我这辈子说过的实话不多,但这回我是真的没有忽悠你啊!”上官彻诚恳道,“贤徒,算为师求你了,赶快把内功练起来,再这么下去你就要爆裂而死了,只要能修出阴气克制阳气,说不定你还能因祸得福,尽快冲破第三层呢!” 不会吧?这样也行?于是蝎子的催化剂原来和武侠片里的灵丹是一个药效么? 小爷这内功练的还真洋气啊……金易欲哭无泪,只能收敛心神,捏着法诀进入了九转真石。 ******************* yd的周末终于过去了,画十字…… 转圈求花花~~ 54NEW “确定入侵者身份了吗?” 一号码头控制室内,3w博士皱眉看着监视器,这个人工岛建立已经快五年了,因为地处超级海沟附近,有湍流和磁场做掩护,多年来从未被人发现过,虽然金易这样的实验体确实很难得,他也不想为此失去苦心经营多年的阵地,母星也不会允许他犯这么大的错误。 话说回来,当初带金易回来的时候已经做过严密的检查,身上所有能用来定位的东西都销毁了,体内也没有发现植入过什么东西,怎么可能有人追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会不会是巧合? “从外形看是一只成年雌性海魅,但扫描显示它体内金属含量超标,很可能是人造物种。”守卫回答。 人造物种?可是人类最高级的仿生机甲不是海豚四型吗?3w推了推眼镜,道:“也许它只是来自某片金属含量超标的污染海域呢,还有没有其他证据表明它是人造物种?” “暂时……还没有,但从它最近两个小时的行进路线看,我们的岛正好在它正前方,一个小时内就可能撞上,这个季节惹上雌海魅很麻烦,也许会引来大批的雄性,无论如何都应该采取措施了。” 3w道:“开启遮罩功能,用声波进行干扰,尽可能让它偏离我们,潜艇继续待命,万一它真游进了保护区,就地击毙。” “是!” 一个半圆形的透明保护罩缓慢出现,将人工岛如一盘菜肴般扣在了海面上,接着,视觉遮罩以顶点为中心一圈圈展开,不一会儿,整个岛屿便如被魔术师的手遮住了似的,消失在了茫茫大海上。监控室内,守卫将超声波沿不间断地发送出去,告诉正在靠近的海魅:这里存在大型攻击性生物,请勿靠近。 众人紧张地看着全息屏幕,半个小时后,原本笔直游来的雌性海魅仿佛受到了某种干扰,行进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在原地毫无目的地转了几个圈后,换了个方向游了开去。 守卫松了口气,测量了一下,道:“现在它的行进路线偏离人工岛约24度,应该能绕开我们了。” 落单的雌海魅怎么会跑到超级海沟附近呢?3w总觉得哪里不对,一时间又想不清楚,手指敲了敲桌子,道:“继续监视,还有,跟母星情报局联系一下,看看最近从联邦信息局窃取的资料里,有没有关于海魅型仿生武器的消息,尤其是027基地的。” “是。” 危险暂时解除,3w又回到了实验室,治疗床上,纤弱的黑发少年正在沉睡,四周的监测屏上闪烁着各种身体参数,除了少数几个还在报警,像心率、血压这种关键数值居然已经恢复到了正常人的水平。 真是奇怪的身体呢……3w惊讶地打开历史记录,数据显示刚注射完药剂的时候金易的体征参数确实有大幅度的变化,但很快就被他自己控制住了,差不多半小时后就回归了正常范畴。 先前也有很多体能智力都超群的一级实验体被送来,但注射药物后无一例外全都无法承受过量刺激,要么脑溢血死亡,要么疯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适应力如此之强的人类,3w仔细观察着治疗床正前方的人体模型,发现先前闪动着金光的结缔组织内能量一直在增强,不禁匪夷所思地想——难道他用某种神奇的方法将药剂转化成了能量? 会是什么方法,仅靠人体自身就能完成如此复杂的转换? 神秘的东方人种,总是能给人惊喜呢,3w迷恋地看着金易的身体,爱不释手的抚摸他的额头,发现他的头发被汗水都浸透了,身上也全是汗,于是体贴地拿起超声波清洁器替他清洁身体——这是jan的儿子,如果能从他身上提取到完美的基因,和自己的基因结合,一定能得到最完美的变异人,那么即使自己只能活三十岁,只要试验成功,就能用另一种方式和jan在一起了。 入夜,人工岛还在视觉遮罩中,只有几个特定角度能看到岛屿扭曲的轮廓,一号码头监控室内,一个变异人守卫正在无聊地打哈欠。 忽然,一阵急促的警报声响了起来【系统警报!系统警报!有不明病毒入侵,请尽快……】 警报尚未发完,系统就崩溃了,全息屏幕一个接一个地关闭、消失,不过两秒钟功夫,所有的监控图像和数据都没了,只有主机的实体显示器上一个亮红色的对话框淡定闪烁:【系统崩溃,重启倒计时:9……】 守卫眼巴巴看着对话框等着重启,然而每次当倒计时走到0,就会从9从新开始,仿佛这只是个死循环,永远不可能看到尽头。 倒数五遍之后,守卫终于意识到了危险,打开了通讯器大声喊:“报告!一号码头警戒系统已经崩溃!视觉遮罩正在失效,电磁屏蔽正在重启,但出现倒数错误!” “重复,这不是演习,一号码头遭受不明黑客袭击,系统崩溃,防御力降至3级,请立刻支援!” 惊慌失措的喊声回荡在整个岛屿 ,守卫的声音已经快要和系统一起崩溃了,“3w博士,请立刻赶到现场!” 3w第一时间赶到一号码头,摆在他眼前的只有整个瘫痪的防御系统,和怎么都打不开的主机,守卫已然忙的满头大汗,声嘶力竭地道:“博士,我们的系统被人黑了,重启无效,芯片无法激活,视觉遮罩和电磁屏蔽都失效了。” 3w的脸色变得一片铁青,抄起通讯器大声道:“这里是一号码头,我是3w博士,一至七号潜艇马上在东南方布置一级防御,可能有不明敌人入侵。” 放下通讯器,3w阴沉地问守卫:“多久系统能修复?” “恐怕……”守卫一头冷汗,嚅嗫半天才道,“恐怕无法修复了,芯片受损,整个系统都好像被格式化了。” 3w倒吸一口冷气,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下午那只雌性海魅,将白大褂刷一下脱下来扔到一边,露出里面精干的野战服,道:“跟我去码头!” 话音刚落,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忽然炸起,整个监控室的地板都震了一下,守卫尖叫一声撞在机箱上,3w反应的快,拄着桌子稳住了,等震动平静,快步往门口跑去。 监控室外,整个一号码头烈火熊熊,仿佛被大功率燃烧弹从内部穿过似的,到处都冒着浓烟,轻钢支架被烧的卷曲焦黑,水泥地基则大都断裂了,像粉碎性骨折一样狼藉一片。 然而最可怕的不是这个,码头和海面交接的地方,明朗的夜空之下,一只黑褐色的雌性海魅正沿着燃烧的残骸往陆地上爬来,它比一般的海魅要更大更壮,触须密密麻麻布满吸盘,灵活地蠕动着卷住岸上的建筑物和礁石,巨大的身体如推土机一般碾压而过,将本就七零八落的码头压的几乎成了一片齑粉。 “是海魅!天哪!这么大的海魅!”守卫失声惊呼,“它是怎么找到这的?不可能!它怎么可能绕过我们的潜艇防线!” 在守卫的尖叫声中,雌海魅庞大的身体忽然立了起来,原本在海水中翻卷的触角像四肢一样笔直地撑起了主体,接着,一道道诡异的蓝色流光闪烁而过,一阵令人目不暇接的变形倏然展开。 海魅的轻金属骨架像拼图积木一样飞速拆开重组,刹那间从乌贼状变成了类人型,四肢修长,双臂展开超过八米,黑色的躯干雄壮霸气,高度接近十米,充满人类特有的设计美感。 随着主体变形,它黑褐色的生物皮肤分裂、组合、旋转、翻卷,快速而准确地重新附着上了金属骨架,并重建终端神经系统,和主机接驳,转眼间便给整个机甲包上一层严丝合缝的生物外衣。 数条触须状的机械臂在黑色巨人背上展开,那原本是海魅的触角,此刻尖端却伸出一个个棱锥形的机械手,流光闪过,飞速旋转起来,仿佛一个个强力钻头刷刷刷钉进地面,往深处钻去。 随着触须一点点深入,整个人工岛的海岸都震颤起来,好像被钻透了根基似的,摇摇欲坠。 “天哪!这是什么怪物!”守卫已经彻底傻眼了,哆嗦着扯住了3w的衣袖:“博士,这这这是什么怪物?我们该怎么办?!” 3w恶狠狠甩开守卫的手,对着通讯器大叫道:“潜艇一至七号立刻上浮,目标一号码头,自由开火!有海魅型机甲突袭人工岛!” 说完他就飞步跳下了震裂的台阶,向实验室方向跑去:“一号机待命,通讯员待命,我需要一个高清摄像机,立刻把这里的战况发送回母星,人类研发出了更可怕的海陆两栖武器!” 潜艇很快浮出了水面,数十枚飞弹穿过海浪飞向黑色巨人。然而几乎与此同时,一道淡蓝色的炫光在巨人身边闪过,保护罩瞬间开启,“嗡——”的一声巨响过后,飞弹纷纷在离它十余米的地方爆炸,炽热的气浪将码头的残骸轰的焦黑一片。 毫发无伤的巨人勃然大怒,肩部升起两台高能光炮,两发连射,同时击中了一艘潜艇,潜艇被炸成了两半,冒着火光缓缓沉入了海底。 巨人红色的双眼扫过远方,发现了一个狂奔的人影,右臂抬起,一枚小型飞弹带着哨响打了过去,虽然没有击中3w,但爆炸的气流将他整个人掀了起来,重重摔在了一块礁石上。 3w吐出一口紫色的血液,看着一片狼藉的码头,还有火光四起的海面,露出绝望的神色,对着通讯器含糊不清地道:“全体撤离,分解人工岛,销毁所有仪器和数据,处理所有实验体。”顿了顿,道,“除了金易。” 金易是被爆炸惊醒的,之前他一直在入定状态修习传说中的上乘内功,连3w进来都没有印象。 修练正在紧要关头,第三层眼看就要冲破,治疗床却被震的翻倒在地,金易的脑袋“砰”一声撞在地上,猛的睁开眼,只觉一股炽热的气流在丹田内翻腾,一时按捺不住,“噗”一声一口血喷了出来,登时觉得两耳轰鸣,双目鼓胀,几欲昏厥。 “贤徒冷静!”上官彻大喊一声,“快!意守丹田,你要走火入魔了!” 金易全身燥热难当,下意识双手握拳一挥,手腕上的皮铐竟被硬生生扯断了,铆钉划破了皮肤,火辣辣的疼痛让他勉强清醒了过来。 “怎么回事?地震了吗?”金易捂着胸口,拼命压下胸腔内翻腾的血腥气,双手扯住腰上的皮带用力一扯,居然断了,如法炮制,脚上的禁锢也被挣脱。 乖乖,我这是神功大成了吗?金易不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之前他往死里挣也没挣开的皮铐,现在怎么轻轻一扯就断了?这是什么个情况? “贤徒稍安勿躁,这离神功大成还远着呢,只是第三层内功马上要冲破了。”上官彻焦急道,“快!快盘腿坐下,如此紧要关头万万不可分心,否则前功尽弃啊!” 怎么办?是趁机跑掉还是听他的练功?金易爬起身,随手抓了件衣架上的白罩衣套在身上,就听到震耳欲聋一声巨响,脚下的大地仿佛火山爆发一般狂震了一下,然后所有的灯都熄灭了。 “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金易决定还是先逃跑的好,以他看港片的经验走火入魔大不了武功尽废,但地震的话不跑就死定了! 金易往门口跑去,边跑边劝上官彻道:“不知道是联邦军队打来了,还是地震,总之必须先离开这,要不然被埋在这个活棺材里,沉到水底下就完蛋了!” “可是……” “别可是了!”金易摆弄了半天自动锁都不开,一咬牙挥拳狠狠砸在上面,警报声起,自动门终于开了。 卧槽!手要断了!金易抱着血淋淋的拳头疼的眼泪都要下来了,跌跌撞撞跑出实验室,发现门外是个幽深的走廊,一头是墙壁,一头是一个紧闭的大铁门。 金易光着脚往铁门的方向跑去,刚跑两步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呼救声:“救命……救救我……” 有人?金易停了脚步,四下看看,只见走廊两边好多标着数字的自动门都紧紧关闭着,呼救声依稀就是从他隔壁那个 作者有话要说:“确定入侵者身份了吗?” 一号码头控制室内,3w博士皱眉看着监视器,这个人工岛建立已经快五年了,因为地处超级海沟附近,有湍流和磁场做掩护,多年来从未被人发现过,虽然金易这样的实验体确实很难得,他也不想为此失去苦心经营多年的阵地,母星也不会允许他犯这么大的错误。 话说回来,当初带金易回来的时候已经做过严密的检查,身上所有能用来定位的东西都销毁了,体内也没有发现植入过什么东西,怎么可能有人追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会不会是巧合? “从外形看是一只成年雌性海魅,但扫描显示它体内金属含量超标,很可能是人造物种。”守卫回答。 人造物种?可是人类最高级的仿生机甲不是海豚四型吗?3w推了推眼镜,道:“也许它只是来自某片金属含量超标的污染海域呢,还有没有其他证据表明它是人造物种?” “暂时……还没有,但从它最近两个小时的行进路线看,我们的岛正好在它正前方,一个小时内就可能撞上,这个季节惹上雌海魅很麻烦,也许会引来大批的雄性,无论如何都应该采取措施了。” 3w道:“开启遮罩功能,用声波进行干扰,尽可能让它偏离我们,潜艇继续待命,万一它真游进了保护区,就地击毙。” “是!” 一个半圆形的透明保护罩缓慢出现,将人工岛如一盘菜肴般扣在了海面上,接着,视觉遮罩以顶点为中心一圈圈展开,不一会儿,整个岛屿便如被魔术师的手遮住了似的,消失在了茫茫大海上。监控室内,守卫将超声波沿不间断地发送出去,告诉正在靠近的海魅:这里存在大型攻击性生物,请勿靠近。 众人紧张地看着全息屏幕,半个小时后,原本笔直游来的雌性海魅仿佛受到了某种干扰,行进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在原地毫无目的地转了几个圈后,换了个方向游了开去。 守卫松了口气,测量了一下,道:“现在它的行进路线偏离人工岛约24度,应该能绕开我们了。” 落单的雌海魅怎么会跑到超级海沟附近呢?3w总觉得哪里不对,一时间又想不清楚,手指敲了敲桌子,道:“继续监视,还有,跟母星情报局联系一下,看看最近从联邦信息局窃取的资料里,有没有关于海魅型仿生武器的消息,尤其是027基地的。” “是。” 危险暂时解除,3w又回到了实验室,治疗床上,纤弱的黑发少年正在沉睡,四周的监测屏上闪烁着各种身体参数,除了少数几个还在报警,像心率、血压这种关键数值居然已经恢复到了正常人的水平。 真是奇怪的身体呢……3w惊讶地打开历史记录,数据显示刚注射完药剂的时候金易的体征参数确实有大幅度的变化,但很快就被他自己控制住了,差不多半小时后就回归了正常范畴。 先前也有很多体能智力都超群的一级实验体被送来,但注射药物后无一例外全都无法承受过量刺激,要么脑溢血死亡,要么疯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适应力如此之强的人类,3w仔细观察着治疗床正前方的人体模型,发现先前闪动着金光的结缔组织内能量一直在增强,不禁匪夷所思地想——难道他用某种神奇的方法将药剂转化成了能量? 会是什么方法,仅靠人体自身就能完成如此复杂的转换? 神秘的东方人种,总是能给人惊喜呢,3w迷恋地看着金易的身体,爱不释手的抚摸他的额头,发现他的头发被汗水都浸透了,身上也全是汗,于是体贴地拿起超声波清洁器替他清洁身体——这是jan的儿子,如果能从他身上提取到完美的基因,和自己的基因结合,一定能得到最完美的变异人,那么即使自己只能活三十岁,只要试验成功,就能用另一种方式和jan在一起了。 入夜,人工岛还在视觉遮罩中,只有几个特定角度能看到岛屿扭曲的轮廓,一号码头监控室内,一个变异人守卫正在无聊地打哈欠。 忽然,一阵急促的警报声响了起来【系统警报!系统警报!有不明病毒入侵,请尽快……】 警报尚未发完,系统就崩溃了,全息屏幕一个接一个地关闭、消失,不过两秒钟功夫,所有的监控图像和数据都没了,只有主机的实体显示器上一个亮红色的对话框淡定闪烁:【系统崩溃,重启倒计时:9……】 守卫眼巴巴看着对话框等着重启,然而每次当倒计时走到0,就会从9从新开始,仿佛这只是个死循环,永远不可能看到尽头。 倒数五遍之后,守卫终于意识到了危险,打开了通讯器大声喊:“报告!一号码头警戒系统已经崩溃!视觉遮罩正在失效,电磁屏蔽正在重启,但出现倒数错误!” “重复,这不是演习,一号码头遭受不明黑客袭击,系统崩溃,防御力降至3级,请立刻支援!” 惊慌失措的喊声回荡在整个岛屿 ,守卫的声音已经快要和系统一起崩溃了,“3w博士,请立刻赶到现场!” 3w第一时间赶到一号码头,摆在他眼前的只有整个瘫痪的防御系统,和怎么都打不开的主机,守卫已然忙的满头大汗,声嘶力竭地道:“博士,我们的系统被人黑了,重启无效,芯片无法激活,视觉遮罩和电磁屏蔽都失效了。” 3w的脸色变得一片铁青,抄起通讯器大声道:“这里是一号码头,我是3w博士,一至七号潜艇马上在东南方布置一级防御,可能有不明敌人入侵。” 放下通讯器,3w阴沉地问守卫:“多久系统能修复?” “恐怕……”守卫一头冷汗,嚅嗫半天才道,“恐怕无法修复了,芯片受损,整个系统都好像被格式化了。” 3w倒吸一口冷气,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下午那只雌性海魅,将白大褂刷一下脱下来扔到一边,露出里面精干的野战服,道:“跟我去码头!” 话音刚落,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忽然炸起,整个监控室的地板都震了一下,守卫尖叫一声撞在机箱上,3w反应的快,拄着桌子稳住了,等震动平静,快步往门口跑去。 监控室外,整个一号码头烈火熊熊,仿佛被大功率燃烧弹从内部穿过似的,到处都冒着浓烟,轻钢支架被烧的卷曲焦黑,水泥地基则大都断裂了,像粉碎性骨折一样狼藉一片。 然而最可怕的不是这个,码头和海面交接的地方,明朗的夜空之下,一只黑褐色的雌性海魅正沿着燃烧的残骸往陆地上爬来,它比一般的海魅要更大更壮,触须密密麻麻布满吸盘,灵活地蠕动着卷住岸上的建筑物和礁石,巨大的身体如推土机一般碾压而过,将本就七零八落的码头压的几乎成了一片齑粉。 “是海魅!天哪!这么大的海魅!”守卫失声惊呼,“它是怎么找到这的?不可能!它怎么可能绕过我们的潜艇防线!” 在守卫的尖叫声中,雌海魅庞大的身体忽然立了起来,原本在海水中翻卷的触角像四肢一样笔直地撑起了主体,接着,一道道诡异的蓝色流光闪烁而过,一阵令人目不暇接的变形倏然展开。 海魅的轻金属骨架像拼图积木一样飞速拆开重组,刹那间从乌贼状变成了类人型,四肢修长,双臂展开超过八米,黑色的躯干雄壮霸气,高度接近十米,充满人类特有的设计美感。 随着主体变形,它黑褐色的生物皮肤分裂、组合、旋转、翻卷,快速而准确地重新附着上了金属骨架,并重建终端神经系统,和主机接驳,转眼间便给整个机甲包上一层严丝合缝的生物外衣。 数条触须状的机械臂在黑色巨人背上展开,那原本是海魅的触角,此刻尖端却伸出一个个棱锥形的机械手,流光闪过,飞速旋转起来,仿佛一个个强力钻头刷刷刷钉进地面,往深处钻去。 随着触须一点点深入,整个人工岛的海岸都震颤起来,好像被钻透了根基似的,摇摇欲坠。 “天哪!这是什么怪物!”守卫已经彻底傻眼了,哆嗦着扯住了3w的衣袖:“博士,这这这是什么怪物?我们该怎么办?!” 3w恶狠狠甩开守卫的手,对着通讯器大叫道:“潜艇一至七号立刻上浮,目标一号码头,自由开火!有海魅型机甲突袭人工岛!” 说完他就飞步跳下了震裂的台阶,向实验室方向跑去:“一号机待命,通讯员待命,我需要一个高清摄像机,立刻把这里的战况发送回母星,人类研发出了更可怕的海陆两栖武器!” 潜艇很快浮出了水面,数十枚飞弹穿过海浪飞向黑色巨人。然而几乎与此同时,一道淡蓝色的炫光在巨人身边闪过,保护罩瞬间开启,“嗡——”的一声巨响过后,飞弹纷纷在离它十余米的地方爆炸,炽热的气浪将码头的残骸轰的焦黑一片。 毫发无伤的巨人勃然大怒,肩部升起两台高能光炮,两发连射,同时击中了一艘潜艇,潜艇被炸成了两半,冒着火光缓缓沉入了海底。 巨人红色的双眼扫过远方,发现了一个狂奔的人影,右臂抬起,一枚小型飞弹带着哨响打了过去,虽然没有击中3w,但爆炸的气流将他整个人掀了起来,重重摔在了一块礁石上。 3w吐出一口紫色的血液,看着一片狼藉的码头,还有火光四起的海面,露出绝望的神色,对着通讯器含糊不清地道:“全体撤离,分解人工岛,销毁所有仪器和数据,处理所有实验体。”顿了顿,道,“除了金易。” 金易是被爆炸惊醒的,之前他一直在入定状态修习传说中的上乘内功,连3w进来都没有印象。 修练正在紧要关头,第三层眼看就要冲破,治疗床却被震的翻倒在地,金易的脑袋“砰”一声撞在地上,猛的睁开眼,只觉一股炽热的气流在丹田内翻腾,一时按捺不住,“噗”一声一口血喷了出来,登时觉得两耳轰鸣,双目鼓胀,几欲昏厥。 “贤徒冷静!”上官彻大喊一声,“快!意守丹田,你要走火入魔了!” 金易全身燥热难当,下意识双手握拳一挥,手腕上的皮铐竟被硬生生扯断了,铆钉划破了皮肤,火辣辣的疼痛让他勉强清醒了过来。 “怎么回事?地震了吗?”金易捂着胸口,拼命压下胸腔内翻腾的血腥气,双手扯住腰上的皮带用力一扯,居然断了,如法炮制,脚上的禁锢也被挣脱。 乖乖,我这是神功大成了吗?金易不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之前他往死里挣也没挣开的皮铐,现在怎么轻轻一扯就断了?这是什么个情况? “贤徒稍安勿躁,这离神功大成还远着呢,只是第三层内功马上要冲破了。”上官彻焦急道,“快!快盘腿坐下,如此紧要关头万万不可分心,否则前功尽弃啊!” 怎么办?是趁机跑掉还是听他的练功?金易爬起身,随手抓了件衣架上的白罩衣套在身上,就听到震耳欲聋一声巨响,脚下的大地仿佛火山爆发一般狂震了一下,然后所有的灯都熄灭了。 “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金易决定还是先逃跑的好,以他看港片的经验走火入魔大不了武功尽废,但地震的话不跑就死定了! 金易往门口跑去,边跑边劝上官彻道:“不知道是联邦军队打来了,还是地震,总之必须先离开这,要不然被埋在这个活棺材里,沉到水底下就完蛋了!” “可是……” “别可是了!”金易摆弄了半天自动锁都不开,一咬牙挥拳狠狠砸在上面,警报声起,自动门终于开了。 卧槽!手要断了!金易抱着血淋淋的拳头疼的眼泪都要下来了,跌跌撞撞跑出实验室,发现门外是个幽深的走廊,一头是墙壁,一头是一个紧闭的大铁门。 金易光着脚往铁门的方向跑去,刚跑两步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呼救声:“救命……救救我……” 有人?金易停了脚步,四下看看,只见走廊两边好多标着数字的自动门都紧紧关闭着,呼救声依稀就是从他隔壁那个门里传出来的。 *************** 对不起大家,这两天事情太多了,嗯嗯,明天尽量把昨天的补上,恩呢。 感谢: 好歹是跟铅笔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5-15 20:37:14 gacktsong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5-14 21:32:01 ggnornor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5-13 20:26:38 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5-13 09:20:05 nancy7981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5-12 23:08:26 爱乃们。 55NEW 怎么办? 金易犹豫了半秒,终究还是拍了两下隔壁房门:“有人吗?还有活人吗?” 里面的呼救声更加明显了:“救救我,呜呜……嗬嗬……” 得把门打开!金易用肩膀撞了几下,撞不开,又折回实验室,将治疗床拖出来狠命推过去,自动门终于被砸的变了形,露出一个五公分宽的豁口。 房间里发出“咯吱咯吱”的拖曳声,像是有人拖着什么重物往门口过来,金易攒足力气双手扳着豁口,脚抵着墙用力一拉,门居然硬被他拉开了一个一尺宽的缝隙。 金易已经顾不上惊诧自己魔王般的力气了,对着缝隙大声喊:“你怎么样?能自己出来吗?” 没人回答,外面又传来爆炸声,地面晃动两下,金易心急如焚,扳着门框探头进去,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一个满脸遍布青色血管的怪物瞪着眼睛看着他,翻裂的嘴唇滴着紫色的血液,“嗬嗬”地怪叫着,枯瘦的手指忽然呈虎爪状往他的脸上抓来! “啊!”金易尖叫一声,飞快将脑袋收回来,一个倒仰摔倒在地,饶是他反应快,右侧颧骨也被怪物的指甲划出一道血印。 “救救我……”怪物一边哀嚎一边扑击着破裂的大门,铁链拖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哗啦声,金易心惊胆战地往后挪了一点,背靠墙壁大口喘气,四周一片漆黑,除了自己的喘息声,只能听到怪物嚎叫的声音,周边实验室里有人在发疯似的大喊,或者还在撞墙,发出沉闷的“砰砰”声。 这些都是被3w抓来的普通人吗?金易回想起那些被洋流逆转带走的渔民,他们大概和自己一样都被注射了所谓的激发剂,只是没有自己那么好运,不是变成了怪物,就是被逼疯了。 太可怕了,比起这个贞子咒怨生化危机什么的都弱爆了!得赶快通知警察来救他们。金易顾不得胸口翻涌的血气,爬起身往出口跑去,哗一下拉开铁门,整个人就一头撞在一个刚硬的身体上。 糟糕!金易来不及细看,一个勾拳挥了过去,那人头一歪躲过了,一把抓住他右手腕,道:“是我!” “古晨?”金易愣了。 面前的男人身材高大,双腿修长,身穿隐形战服,左手握枪,右眼戴着单片虹片,一双黑眸炯然如晨星一般,看着他的眼神又震惊又心疼。 金易脸上身上都是血,被怪物抓的,被铁皮刮的,还有他自己吐的,一件短罩衣皱巴巴裹在身上,下面两条长腿全是淤青,赤着脚简直跟难民一样,古晨被他狼狈的样子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受了什么重伤,二话不说一弯腰将他扛上肩膀,道:“先别说了,得赶快离开这!” “喂喂喂!我腿没事,你放我下来。”金易猝不及防被他的肩胛骨顶了一下,忙叫道:“给我把枪,我自己跑!” “你没鞋。”古晨简单地拒绝了他的要求,但还是塞给他一把枪,道:“海魅三型在码头组织防线,我们得在十分钟内赶过去。” “海魅三型不是还在试验阶段吗?你们怎么就这么开出来了?长官让吗?”金易抱着他的脖子问。 “不让。”古晨扛着他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飞跑,动作麋鹿一般迅捷,“所以没有我们,只有我。” “啥?”金易脑子嗡的一声,“你是说就你一个人一台机甲吗?” “吵死人了!”古晨不耐烦地道,“难道你还指望你干爹派整个海军特遣队来救你吗?” “你疯了吗?他们光潜艇就有好几个!人不知道有多少,妈的你这不是送死吗!”金易没想到他已经二到了这个地步,自恋自大这种性格发展到一定程度是真是绝症啊! “我是为了谁?难道我不愿意舒舒服服躺在沙滩上吃烧烤露营非要开着个蠢货研发的蠢货机甲来这个笨蛋岛救一个笨蛋吗?”古晨一气骂完,连个标点符号都不带,那叫一个气息绵长,金易数了一遍,短短一句话他从机师骂到机甲,从3w骂到自己,居然一个都没落下,不禁森森佩服。 但是这是重点吗?金易炸毛道:“我不是发消息让你报警吗?保护纳税人的生命是联邦警察应尽的责任,你一个死黑客逞什么能啊!” “别傻了,你连税都没纳过算哪门子的纳税人,再说几十亿纳税人警察凭什么先救你啊?醒醒吧,也就是我,冒这么大风险把实验品开出来救你,真要等警察找到你尸体都凉了,我就等着领抚恤金吧!”古晨冷笑道,“我真应该庆幸联邦是一夫一妻制,多几个你这样的老婆我累不死也要被气死了!” “那老子多几个老公不是更好?还能组团营救呢!”金易愤怒道,喷完忽然想,老子明明是老公,什么时候变老婆了? 两人连说带骂,十分钟后终于接近了码头,夜色中数架没有番号的战斗机已然升空,在潜艇火力的掩护下飞向南方,黑色巨人仍旧站在海岸线上,不时向空中和海面开火,两艘潜艇似乎被击中了,亮着火光。 古晨扛着金易跳下一块断裂的水泥柱,离机甲已经只有不到十五米的距离了,这时整个人工岛忽然抖了一下,一声类似玻璃开裂的声音从地下深处传了出来。 古晨的脚步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金易趁机从他肩头溜下来,道:“怎么回事,地震了?” “人工岛可能要分解下沉了,他们要销毁痕迹,所有的建筑都会被炸毁。”古晨调整了一下覆在右眼上的虹片,通过机甲的视野看到之前金易离开的实验室已经开始爆炸,通红的火焰烧了半天高。 “糟糕,实验室还有很多实验体,大概都是被他们抓来的渔民,不过都……”金易又想起了实验室里的景象,颓然摇头,“都变成了怪物,好像已经失去了理智,有点像丧尸。” “总有一天这些血债都能清算的,万恶的蝎子!”古晨恨恨骂了一声,弯腰将金易再次扛了起来,往海魅三型跑去,“我们得快点回机甲里去,这里要下沉了!” 跑近机甲,古晨关闭了防护罩,将金易放下,戴上感应手套开始操纵巨人变形,人形态的海魅三型是无法下水的。 远处,3w的潜艇正迅速撤离,战斗机也都飞走了,金易拄着膝盖拼命喘息,刚才被古晨扛着跑了一路内息更加紊乱了,不时有热血涌上来,几乎一张嘴就能喷一口出来,还好他舍不得,一直狠命往下咽。 “贤徒,不要这么吝啬,淤血不如吐出来的好。”上官彻忽然苦口婆心劝道。 金易呻吟道:“吐出来有用吗?我就不走火入魔了吗?” 上官彻叹了口气,道:“走火入魔是一定的了,不过贤徒不必惊慌,还好你男人就在身边。” 金易翻个白眼,如果是“可以死在心爱的男人怀里”这种恶俗的理由那还是算了吧,这不是韩剧,爹宁愿挥刀自宫也不愿被偶罢雷死。 “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古晨注意到他脸色不对,掏出手电晃了一下,金易的瞳孔一阵涣散,差点被晃晕过去,忙遮住眼睛,道:“没,我没事,你、你快忙你的。” 大地抖震,人工岛正缓慢下沉,他们的脚都已经浸在了海水里,还好机甲快变形完毕,古晨一把扶住他的胳膊,道:“快进去。” 话音刚落,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忽然响起,金易只觉得自己被古晨推了一把,还什么都没看清,整个人就被一股灼热的气浪冲的飞了起来,在空中三百六十度转体然后砰一声掉在海水里。 冰冷的海水一下子涌进了鼻腔,金易两耳轰鸣,七手八脚扑腾出水面,再也控制不住喷出一口血来,说来也怪,一口血喷完立马觉得胸口舒畅多了。 “古、 古晨!”金易踩着水往岸上游,之前他们站过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冒着火光的弹坑,古晨躺在弹坑旁边不到两米处,身上的战服已经被打成了焦黑色,有几处还闪着火苗。 他好像受了伤,并没有马上爬起来,而是拔枪向天空中的某点连发猛射。 金易顺着他的射击方向看去,只见一台隐形战机悬停在离地面极近的地方,3w戴站在机舱腹部,虽然看不清表情,但能感觉到那阴冷狠毒的目光。 因为古晨的射击,战机一时间无法靠近,这时站在3w身边的黑衣人将肩头的火箭炮对准了海魅三型。 刚刚完成变形的机甲防护罩还未完全启动,第一枚飞弹擦着它下腹部飞了过去,打断了它好几根触须,第二枚飞弹紧接着破空袭来,还好淡蓝色的防护罩终于打开了,嗡一声闷响过后,飞弹在保护罩外暴起一团火光,机甲毫发无伤。 金易和古晨都被扣在了保护罩里,偷袭不可能再得手了,空中的战机上,3w见大势已去,不得不摆了摆手,道:“起航吧,我们失去他了。” 顿了顿,对助手道,“把今天全程战况摄像都发给母星,让他们看看人类的新型武器,但愿能抵消一部分处罚。”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办? 金易犹豫了半秒,终究还是拍了两下隔壁房门:“有人吗?还有活人吗?” 里面的呼救声更加明显了:“救救我,呜呜……嗬嗬……” 得把门打开!金易用肩膀撞了几下,撞不开,又折回实验室,将治疗床拖出来狠命推过去,自动门终于被砸的变了形,露出一个五公分宽的豁口。 房间里发出“咯吱咯吱”的拖曳声,像是有人拖着什么重物往门口过来,金易攒足力气双手扳着豁口,脚抵着墙用力一拉,门居然硬被他拉开了一个一尺宽的缝隙。 金易已经顾不上惊诧自己魔王般的力气了,对着缝隙大声喊:“你怎么样?能自己出来吗?” 没人回答,外面又传来爆炸声,地面晃动两下,金易心急如焚,扳着门框探头进去,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一个满脸遍布青色血管的怪物瞪着眼睛看着他,翻裂的嘴唇滴着紫色的血液,“嗬嗬”地怪叫着,枯瘦的手指忽然呈虎爪状往他的脸上抓来! “啊!”金易尖叫一声,飞快将脑袋收回来,一个倒仰摔倒在地,饶是他反应快,右侧颧骨也被怪物的指甲划出一道血印。 “救救我……”怪物一边哀嚎一边扑击着破裂的大门,铁链拖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哗啦声,金易心惊胆战地往后挪了一点,背靠墙壁大口喘气,四周一片漆黑,除了自己的喘息声,只能听到怪物嚎叫的声音,周边实验室里有人在发疯似的大喊,或者还在撞墙,发出沉闷的“砰砰”声。 这些都是被3w抓来的普通人吗?金易回想起那些被洋流逆转带走的渔民,他们大概和自己一样都被注射了所谓的激发剂,只是没有自己那么好运,不是变成了怪物,就是被逼疯了。 太可怕了,比起这个贞子咒怨生化危机什么的都弱爆了!得赶快通知警察来救他们。金易顾不得胸口翻涌的血气,爬起身往出口跑去,哗一下拉开铁门,整个人就一头撞在一个刚硬的身体上。 糟糕!金易来不及细看,一个勾拳挥了过去,那人头一歪躲过了,一把抓住他右手腕,道:“是我!” “古晨?”金易愣了。 面前的男人身材高大,双腿修长,身穿隐形战服,左手握枪,右眼戴着单片虹片,一双黑眸炯然如晨星一般,看着他的眼神又震惊又心疼。 金易脸上身上都是血,被怪物抓的,被铁皮刮的,还有他自己吐的,一件短罩衣皱巴巴裹在身上,下面两条长腿全是淤青,赤着脚简直跟难民一样,古晨被他狼狈的样子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受了什么重伤,二话不说一弯腰将他扛上肩膀,道:“先别说了,得赶快离开这!” “喂喂喂!我腿没事,你放我下来。”金易猝不及防被他的肩胛骨顶了一下,忙叫道:“给我把枪,我自己跑!” “你没鞋。”古晨简单地拒绝了他的要求,但还是塞给他一把枪,道:“海魅三型在码头组织防线,我们得在十分钟内赶过去。” “海魅三型不是还在试验阶段吗?你们怎么就这么开出来了?长官让吗?”金易抱着他的脖子问。 “不让。”古晨扛着他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飞跑,动作麋鹿一般迅捷,“所以没有我们,只有我。” “啥?”金易脑子嗡的一声,“你是说就你一个人一台机甲吗?” “吵死人了!”古晨不耐烦地道,“难道你还指望你干爹派整个海军特遣队来救你吗?” “你疯了吗?他们光潜艇就有好几个!人不知道有多少,妈的你这不是送死吗!”金易没想到他已经二到了这个地步,自恋自大这种性格发展到一定程度是真是绝症啊! “我是为了谁?难道我不愿意舒舒服服躺在沙滩上吃烧烤露营非要开着个蠢货研发的蠢货机甲来这个笨蛋岛救一个笨蛋吗?”古晨一气骂完,连个标点符号都不带,那叫一个气息绵长,金易数了一遍,短短一句话他从机师骂到机甲,从3w骂到自己,居然一个都没落下,不禁森森佩服。 但是这是重点吗?金易炸毛道:“我不是发消息让你报警吗?保护纳税人的生命是联邦警察应尽的责任,你一个死黑客逞什么能啊!” “别傻了,你连税都没纳过算哪门子的纳税人,再说几十亿纳税人警察凭什么先救你啊?醒醒吧,也就是我,冒这么大风险把实验品开出来救你,真要等警察找到你尸体都凉了,我就等着领抚恤金吧!”古晨冷笑道,“我真应该庆幸联邦是一夫一妻制,多几个你这样的老婆我累不死也要被气死了!” “那老子多几个老公不是更好?还能组团营救呢!”金易愤怒道,喷完忽然想,老子明明是老公,什么时候变老婆了? 两人连说带骂,十分钟后终于接近了码头,夜色中数架没有番号的战斗机已然升空,在潜艇火力的掩护下飞向南方,黑色巨人仍旧站在海岸线上,不时向空中和海面开火,两艘潜艇似乎被击中了,亮着火光。 古晨扛着金易跳下一块断裂的水泥柱,离机甲已经只有不到十五米的距离了,这时整个人工岛忽然抖了一下,一声类似玻璃开裂的声音从地下深处传了出来。 古晨的脚步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金易趁机从他肩头溜下来,道:“怎么回事,地震了?” “人工岛可能要分解下沉了,他们要销毁痕迹,所有的建筑都会被炸毁。”古晨调整了一下覆在右眼上的虹片,通过机甲的视野看到之前金易离开的实验室已经开始爆炸,通红的火焰烧了半天高。 “糟糕,实验室还有很多实验体,大概都是被他们抓来的渔民,不过都……”金易又想起了实验室里的景象,颓然摇头,“都变成了怪物,好像已经失去了理智,有点像丧尸。” “总有一天这些血债都能清算的,万恶的蝎子!”古晨恨恨骂了一声,弯腰将金易再次扛了起来,往海魅三型跑去,“我们得快点回机甲里去,这里要下沉了!” 跑近机甲,古晨关闭了防护罩,将金易放下,戴上感应手套开始操纵巨人变形,人形态的海魅三型是无法下水的。 远处,3w的潜艇正迅速撤离,战斗机也都飞走了,金易拄着膝盖拼命喘息,刚才被古晨扛着跑了一路内息更加紊乱了,不时有热血涌上来,几乎一张嘴就能喷一口出来,还好他舍不得,一直狠命往下咽。 “贤徒,不要这么吝啬,淤血不如吐出来的好。”上官彻忽然苦口婆心劝道。 金易呻吟道:“吐出来有用吗?我就不走火入魔了吗?” 上官彻叹了口气,道:“走火入魔是一定的了,不过贤徒不必惊慌,还好你男人就在身边。” 金易翻个白眼,如果是“可以死在心爱的男人怀里”这种恶俗的理由那还是算了吧,这不是韩剧,爹宁愿挥刀自宫也不愿被偶罢雷死。 “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古晨注意到他脸色不对,掏出手电晃了一下,金易的瞳孔一阵涣散,差点被晃晕过去,忙遮住眼睛,道:“没,我没事,你、你快忙你的。” 大地抖震,人工岛正缓慢下沉,他们的脚都已经浸在了海水里,还好机甲快变形完毕,古晨一把扶住他的胳膊,道:“快进去。” 话音刚落,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忽然响起,金易只觉得自己被古晨推了一把,还什么都没看清,整个人就被一股灼热的气浪冲的飞了起来,在空中三百六十度转体然后砰一声掉在海水里。 冰冷的海水一下子涌进了鼻腔,金易两耳轰鸣,七手八脚扑腾出水面,再也控制不住喷出一口血来,说来也怪,一口血喷完立马觉得胸口舒畅多了。 “古、 古晨!”金易踩着水往岸上游,之前他们站过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冒着火光的弹坑,古晨躺在弹坑旁边不到两米处,身上的战服已经被打成了焦黑色,有几处还闪着火苗。 他好像受了伤,并没有马上爬起来,而是拔枪向天空中的某点连发猛射。 金易顺着他的射击方向看去,只见一台隐形战机悬停在离地面极近的地方,3w戴站在机舱腹部,虽然看不清表情,但能感觉到那阴冷狠毒的目光。 因为古晨的射击,战机一时间无法靠近,这时站在3w身边的黑衣人将肩头的火箭炮对准了海魅三型。 刚刚完成变形的机甲防护罩还未完全启动,第一枚飞弹擦着它下腹部飞了过去,打断了它好几根触须,第二枚飞弹紧接着破空袭来,还好淡蓝色的防护罩终于打开了,嗡一声闷响过后,飞弹在保护罩外暴起一团火光,机甲毫发无伤。 金易和古晨都被扣在了保护罩里,偷袭不可能再得手了,空中的战机上,3w见大势已去,不得不摆了摆手,道:“起航吧,我们失去他了。” 顿了顿,对助手道,“把今天全程战况摄像都发给母星,让他们看看人类的新型武器,但愿能抵消一部分处罚。” ………………………………………… 球花花,今晚有双修,且有二更及三更! 不过三更要比较晚了。 感谢: 法樱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5-16 08:30:59 玄幽幽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2-05-15 23:02:32 56NEW 隐形战机消失在浓烟滚滚之中,人工岛分裂下沉,金易手脚并用划拉到古晨身边,黑暗中一时也看不出他伤的怎么样,焦急地问:“你受伤了?严重吗?” 古晨的声音有些沙哑:“还行,到右边来扶我一把。” 伤着腿了?金易心一沉,绕到右边将他撑起来,这才看清他伤的有多厉害——他的左半边身子都被轰的焦黑,战服烧成了片片,露出满是灼痕的皮肤,左小腿以一个奇怪的角度往外弯曲,好像骨折了。 “天哪!你、你怎么样了?”金易心都抖了,弯腰想把他背起来,古晨不让,道:“扶着我就行,快进去,这里马上要沉下去了。” 脚下的沙滩正在剧烈抖震、塌陷,金易不敢和他争,用力撑着他爬进机甲内部,放在驾驶座上。古晨的脸色白的吓人,一丝血色都没有,鲜血顺着他的左臂滴滴答答掉下来,滴在座椅下面,很快就积了一小滩。 “我、我先帮你包扎一下吧,你伤的太厉害了。”金易从没见过他这么狼狈的模样,心一疼,一滴眼泪忍不住掉下来,忙低头悄悄擦了。 “不用。”古晨单手飞快地操作着控制面板,余光扫见他垂着眼睑,下睫毛湿漉漉的,心里不由一软,抽空轻轻捏了捏他左手,说:“我没事,系好安全带,人工岛下沉会形成很大的漩涡,我们必须快点离开。” 金易担心他支撑不住,但此刻情况这么危急,又不敢不听他的,只好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系上安全带。 人工岛分裂成了五大块,相继沉入水下,在海面上形成了一连串巨大的漩涡,海魅三型展开触须,奋力在漩涡中挣扎着,眼看就要离开了,忽然之前被飞弹击中的部位爆出一团蓝色的火花,接着一半的触须都无力地垂了下去,随着激烈的海浪四散漂浮。 机甲内部,机舱猛的倾斜了一下,警报声大响,接着一串错误提示跳了出了来,古晨脸色一变,顾不得受伤的左腿传来锥心的疼痛,飞快地调整着操作面板上的参数。 “怎么回事?”金易忐忑不安地问。 “一个引擎熄火了,大概是之前被飞弹击中。” 古晨低声回答,右手不够用,受伤的左手也不得不上来帮忙,很快额头就渗出了黄豆大的汗珠。 金易松了安全带,给他擦了擦快要滴进眼睛的汗水:“怎么样,能修好吗?” “要出去修,可我们已经在七十米的深海了。”古晨将他推回座位,斥道:“系好安全带,我们现在在漩涡里,你这样太危险了。” 机舱颠簸摇晃的厉害,金易忙乖乖坐好:“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等漩涡平静还能回基地吗?” “能量泄露了,仅靠单引擎和一半能量肯定回不去。”古晨眉头紧锁,“不能再消耗能量往回游了,得先找个地方固定下再想办法呼救,剩余能量起码能供制氧系统运转二十天,后舱有食物和水,够我们生存一个月。” 就这样被困在海底了吗?金易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一种空间幽闭的恐惧感涌上心头。 “怕吗?”古晨侧头看了看他,眼中流露出一种掺杂着担忧、愧疚和期待的复杂的神色,“早知道就不救你了,被他们关起来也没跟着我的危险。” “说什么傻话!”金易立刻瞪大眼睛反驳,“我宁愿和你一起死也不想被他们做实验弄成怪物!” 古晨幽深的眸子忽然迸出一丝亮光,嘴角浮起一个浅淡的微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道:“别傻了,跟着我怎么可能会死。” 这种时候还这么臭屁!金易习惯性地想骂他,看到座椅下一滩鲜红的血渍,忽然又难过起来,道:“都是我害了你,不然回家你把我关起来吧,免得我再给你惹麻烦。” “傻瓜。” 足足过了二十分钟,漩涡才渐渐平静下来,海魅三型也落到了百米深的海底,古晨操纵仅剩的触须将整个机甲固定在了海床上,机舱终于稳定了下来。 金易打开安全带,问:“这里有没有药箱?你的伤要马上处理。” “在后面带红十字的柜子里。”古晨一边回答一边调出通讯面板,开始和基地建立通讯频道。 金易拖着急救箱回来的时候,发现他的脸色不大好看,通讯面板上一片红色的警告提示,不禁心一沉,问:“又怎么了?” “通讯系统被打坏了,联不上卫星,无法发送呼救信号。”古晨锤了一把控制台,低声咒骂,“愚蠢的试验品!保护装置太弱了,轻轻轰一炮就坏成这样!” 金易有瞬间的绝望感,但看到古晨苍白的面孔不知为什么又恢复了平静,打开药箱,放低他座椅靠背,一边用剪刀剪他身上破破烂烂的战服,一边道:“先治伤吧,你太累了,休息一会一定能想出办法的。” 古晨嘴角一勾,道:“这么信任我?” “组织看好你。”金易点头。 古晨伤的很重,左小腿骨折,左臂上密密麻麻全是弹片,左半边身体还凑合,只有一些不太严重的烧伤。金易看着他的伤痕累累的身体,忍不住眼圈又红了。古晨安慰道:“没事,都是硬伤,打了吗啡不疼的,我教你怎么做,不用怕。” 金易点头,深呼吸,告诉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开始按他说的一步步做下去。 花了整整一个小时,金易才大致处理好了古晨身上所有的伤,固定了骨折,最后给他打了一些镇痛药和能量。 折腾完一切,古晨的脸色看上去好了一点,倒是金易又紧张又担心,累的满头大汗,用超声波给他清洁了身体,问:“有换洗衣服或者毯子什么的吗?” “后舱有个箱子是我准备的露营物品,里面应该都有。” “露营物品?你带这个干嘛?难不成你偷海魅三型原本是打算带我去露营的?”太离谱了吧?约个会用得着拉风成这样吗? “反正偷都偷了,背处分是一定的,所以我想等救你出来,不如就开它去野营好了。”古晨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金易无语,从箱子里翻了条毯子给他盖上,忽然发现下面压着个红色小袋子,用力一扯,扯出来一长串,一个圈圈连着一个圈圈,都是独立包装。 “这啥?”金易拖着一串圈圈凑近灯光看,只见包装纸上明晃晃一个卡通小人,头上顶着个小气泡,脚下踩着小裙边,居然是套套。 “等等!”古晨本想拦住他,已然晚了,颓然倒向椅背,扭脸:“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这这这不是我的东西……” 不用心虚成这样吧?金易拎着一串套套,目光诡异地扫向古晨,只见他右耳微微红了。 身体真好啊,血压低成这样还能脸红……金易淡定地将套套装回去,不管这玩意是不是古晨特意准备的,他老人家都应该都用不上了,谁能在断了一条腿失血半公升的情况下勃|起?那是种马吧? 古晨碎碎念抵赖:“这这这一定是棒子哥落下的,对!一定是他,嗯嗯,或者是红蟒装错了包包……”说到这里忽然顿住了,整个人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大声道:“对!红蟒!” 栽赃陷害这种事就不要这么大声了吧?金易抽着嘴角点头:“行,就记他账上吧。” “不不不,我们有救了!”古晨打开控制面板激动地道,“没有通讯系统,我们还有超声波系统啊,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超声波系统?027的声纳能测到超级海沟这么远吗?”金易纳闷地问。 “他们不行,但雄海魅可以!”古晨将超声波系统开到最大功率,道,“现在是交|配的季节,一个雌性就能引来上百个雄性,如果我们模拟上千个雌性的求偶信号,那就有几万甚至几十万的雄性向我们聚拢过来,一定能引起027基地的注意!” 几十万……金易脑补了一下他们被几十万只海马包围的场景,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古晨眼睛发亮地道:“就算基地不注意,这个季节附近海域发烧友多的很,比如红蟒这种的,一定会蜂拥而至来观摩,到时我们就得救了。” 金易由衷赞叹:“你太英明了,我就知道我福大命大死不了。”古晨得意地冲他扬扬下巴,一脸“算你有眼光”的表情。 超声波已经发出去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了,古晨放低座椅靠背躺着休息,金易终于也能静下心来修炼内功了。 离他走火入魔已经过去了快四个小时,先前一直在忙还不觉得,现在一静下来,那血脉暴涨的感觉简直要人命了,金易咬牙坚持疏导真气,但真气越是归入气海,丹田就越是胀痛,心口像是有刀子在一下下戳一样,全身的汗水从毛孔中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很快全身就湿透了。 “贤徒,不要再苦撑了,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你已经走火入魔了,光靠自己根本不可能控制这么强劲的真气,必须借助外力才行。”长久以来深深期待的一刻终于来临,上官彻满怀欣喜,又不得不压制着情绪,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语气来,“让你老公帮你一把吧。” “你不会又要推荐你的双修*吧?”金易哆嗦着问。 “那个……正是。”上官彻干咳一声道:“贤徒你听我说,从前我叫你双修,不过是为了尽快提高内力修为,你修也好不修也好,终究只是锦上添花的事情,此刻情势比人强,你若是执意不与他双修,恐怕走火入魔再难回转,八个时辰之内就会全身经脉爆裂而死,死的其惨无比,分外难看。” 不是吧……金易的头嗡一下大了,弱弱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有。” “啥?” “挥刀自宫!” “噗——”金易忍不住一口血喷了一操作台,怎么绝世神功动不动就这么大bug啊! “你怎么了?”古晨好端端闭目养神,被他一口血喷在脸上,睁眼,只见金易原本白皙的脸蛋跟涂了胭脂一般粉红粉红的,嘴角一丝血线滴滴答答掉在胸前的白t恤上,那叫一个凄艳!大惊道:“怎么忽然吐血了?是之前被飞弹打到内伤了吗?哪里难受?” 金易浑身真气乱窜,整个身子都软了,脑子里上官彻回声似的念叨着双修双修双修,鼻端闻到他身上混合着血汗味的男子气息,简直比闻了□的还厉害,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扒了他内裤,用尽全力才控制住了内心的绮念,弱声道:“你别别别管我,我没事。” “你别吓我,脸怎么这么红?”古晨怎么可能不管他,撑着操作台单腿站起来,道,“我去给你找退烧药,再给你检查一下。” 金易丹田胀痛,血气翻涌,脆弱的小心肝已经纠结扭曲成了十八街麻花,见他拖着伤腿站起来,一咬牙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道:“我们双修吧。” “什么?”古晨没听懂。 “我们做|爱吧。”金易窘的两眼泪汪汪,红的跟兔子似的,“我我我一直在练一种内功,刚刚在人工岛走火入魔了,必须找人双修……做|爱才能恢复。” 古晨张口结舌,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 “你你你别误会,我练的可是正宗道家心法,只是……只是这个说来话长,总之我现在要和你做|爱。”金易豁出去了,一把将他推倒在座椅上,视死如归地道:“你看怎么样?” 他这番话信息量太大了,古晨半天才消化了一半,看了看自己缠满绷带的身体,费劲地道:“现在吗?” 是啊,他刚刚断了腿,身上取出八枚弹片,流了半公升鲜血,连站都站不起来,我还要采补他的阳气……我真是个禽兽!金易悲愤咬唇,转身蜷成一团窝在座椅深处,蚊子似的哼哼道:“算了,当我没说!”我还是挥刀自宫吧。 舱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金易蜗牛似的蜷在那,连触角都收了起来,良久古晨干咳了一声,道:“好吧。” “?”金易耳朵一动,古晨道:“不过我腿不方便,你坐上来。” 真的?金易抱着头不敢动,古晨等了半天,叹气,抬手关了控制室的灯,道:“这样是不是好一点?” “你你你不后悔?”金易还是不信他这么大方。 古晨道:“来吧,我们本来就是夫夫不是么?再说你就是我,我救救自己也是分内的事。” 对啊,他这是在救他自己啊,关我什么事?金易一下子想通了,刹那间有种理直气壮的感觉,站起身摸着黑来到他座椅旁边,抬腿想要坐上去,又觉得不妥,偷偷拿了个安全套。 “那我上来了啊。”金易办事之前郑重其事地通知了一声。 为什么有种错位的感觉,想象中我们的体位好像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啊……古晨纠结了两秒钟,道:“来吧。” 金易得令,脱了裤子笨拙地爬到了他身上,扎煞着双手愣了半天,问:“怎么做?” “呃——”古晨以技术流的思路计划了一下,道,“你得先帮我打手枪,不然没法干你。”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我没有勃|起障碍,只是今天失血太多了。” “明白。”金易体贴地握住了他,轻车熟路开始干活,这种事他已经做了五遍了,那天晚上。 好舒服……虽然之前还在怀疑自己能不能让老婆满意,被他一摸古晨马上觉得这不是问题了,一股神秘的电流袭击了他的大脑,他几乎能感觉到大量的多巴胺正从自己脑垂体上分泌出来,每一个分子都写满了金易的名字。 没有人再能超越我的自恋等级了,果然天才在哪个领域都能达到一种凡人无法企及的高度!古晨骄傲地想,没受伤的右手不自觉轻抚上金易腰际,他的胸口,最后拇指按住了他的乳|头,由轻而重地碾压起来。 这、这特么的到底是什么感觉?金易咬着嘴唇抵抗胸口泛起的阵阵麻酥,他还从不知道男人这地方被摸了也会有感觉,说不清是难受还是兴奋,一边想要逃开这种折磨,一边又忍不住迎上去,喉咙里溢出细碎的叹息。 感觉手里的东西硬度差不多了,金易打开安全套给他戴上,往开展的时候忍不住问;“怎么红蟒和定海神针也用这么大的号码吗?” “废话真多!”古晨被拆穿了,报复似的拍了一把他的屁股,打出“啪”一声脆响,继而开始帮他做准备工作。 在金易怀疑自己要被他用手指捅射了的时候,古晨咬着他的耳朵道:“差不多了,坐上来试试。” 这就真来了吗?金易脑门的汗刷一下冒了出来,咽了口吐沫,心惊胆战地坐了下去。 虽然已经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但被那又粗又长的一根贯进去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痛呼出声——太疼了,太大了,这玩意根本怎么扩张都不可能装的下啊…… 黑暗好像夸大了某种触觉上的认知,金易就忍无可忍地哆嗦着停住了,真觉得全身经脉爆裂而死也比菊花爆裂而死好受的多,牙齿咔咔打颤道:“不行,我吞不掉的,你你你太大了,我我我反悔了,不干了……” 一边语无伦次地打着退堂鼓,一边抬屁股,抬了一下差点哭出来,尼玛上帝怎么造的物啊!为啥男人这玩意长的跟蘑菇似的头上还带把伞啊!特么的进来难出去更难! 这不科学啊嘤嘤嘤嘤…… 金易顾不得男子气概了,委屈的眼泪哗哗的,用手背擦了一把,哽咽道:“要死了,好疼,你你你能不能就这样射了变小点,不然我一定活不成了。” 古晨才进去一点点,感觉金易那地方又软又小,稍微动一下整个内壁就绞的紧紧的,敏感的要命,很舒服,很刺激……但就进这么一点怎么可能射的出来? “乖,忍着点,很快就好了。”古晨憋的好辛苦,不得不说着违心的谎话骗他,单手紧紧搂着他的腰往下顿,“别放弃,这样一进一出的更疼,习惯了就好了,反正我们总要结婚的,迟早都得过这一关。” “谁要跟你结婚啊——”金易没提防又被戳进去一点,“嘶”地倒吸一口冷气,拄着他肩膀尖叫起来:“啊啊啊你快出去快出去,老子要跟你离婚,你太大了老子要被你捅死了啊啊啊!!!” 太大了也可以作为离婚的理由吗?再说谁会在这种时候杀猪一样嚎啊!古晨囧的一头冷汗,偏偏身体好像特别吃他这一套,被他歇斯底里的一喊又硬了几分,索性一鼓作气往上一顶,同时胳膊用力将怀里疼的打颤的身体往下一顿。 “啊——”金易狂喊一声,后半截直接断线了,伸着脖子张着嘴,眼泪沿着耳朵决堤洪水一般泛滥而下,良久良久才倒过来一口气,嘶哑地吼道:“我都说不要了!你还硬上!你这个禽兽!我再也不相信你了!我再也不给做饭了!再也不给你洗衣服了!呜呜呜……你给我等着,老子一定要杀了你!” 古晨一捅到底,将怀里的老婆插了个四脚朝天,一边享受他泼妇骂街式的叫|床方式,一边埋头猛干,恶狠狠质问:“我哪里做错了?嗯?是谁红着眼睛求我的,嗯?是谁说他走火入魔要我帮忙的,嗯?是谁自己爬到我身上来的,嗯?” “你你你这个鬼畜,老子这么惨你还说风凉话,我我我看错你了!”金易被他驳的完全败下阵来,浑身发软地抱着他的脖子任他在体内横冲直撞。 …… 一场鏖战下来,金易整个人都要散架了,搂着老公的脖子呼哧呼哧喘气,什么时候被插射了也不知道,出了一身的汗,一滴一滴砸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啪啪声。 呼吸稍微平静下来,意识也回到了身上,他终于相信一切真的结束了,不禁喜极而泣,仰天长啸道:“卧槽!联邦应该给我发银心勋章,我□成这样了居然还活着!我他妈的是个英雄啊!” 古晨非常得意他这种大喊大骂的流氓范儿,被他这么一叫又有点激动了,意犹未尽地在他体内动了动,哑声道:“第一次没控制好,太快了,我们再来一次吧?” 你是种马吗?金易立刻拨浪鼓似的摇头;“不不不用了,我已经好了,原地满血复活,这辈子都不用第二次了。” 古晨不爽道:“那你就当我满足我一个要求吧,我伤成这样都满足你一个要求了。” “开什么玩笑,我有说过要等价交换吗?”金易奸笑两声,刚要往下爬,忽听脑海之中上官彻小声道:“贤徒?” “啥?”金易心头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果然,上官彻下一句话差点让他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气血再次喷出喉咙—— “为师刚才观战太酣,忘了教你双修的内功法诀了,而且双修是不能戴套的,否则你根本无法采补他的阳气,那什么,你们还是再来一次吧。” “你能不能敬业一点啊师父!”金易的玻璃心整个被震碎了,十指呈虎爪状颤抖望天,再来一次老子就废了啊! “做都做了,多做一次又有什么区别?”上官彻理直气壮道,“那你自己掂量吧,要么再求你老公做一次,要么自宫,刚才的罪就算白受了……其实也不算受罪吧?我听你叫的好爽。” “尼玛!小爷那是骂街!” “随便你!”老妖怪抖起来了,牛逼的要命。 金易纠结了半天,完败,无奈恬着脸对古晨道:“那什么,交换就交换,我们再来一次吧。” “啊?”古晨不明白他怎么翻脸比翻书都快。 金易觉得自己的脸皮已经金刚不坏了,将套子扒下来一扔,正色道,“呐!我完全是迁就你啊,以后我们两清了啊。” 两清?怎么可能!古晨嘴角上翘,雪白的牙齿闪过一丝寒光,道:“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隐形战机消失在浓烟滚滚之中,人工岛分裂下沉,金易手脚并用划拉到古晨身边,黑暗中一时也看不出他伤的怎么样,焦急地问:“你受伤了?严重吗?” 古晨的声音有些沙哑:“还行,到右边来扶我一把。” 伤着腿了?金易心一沉,绕到右边将他撑起来,这才看清他伤的有多厉害——他的左边边身子都被轰的焦黑,战服烧成了片片,露出满是灼痕的皮肤,左小腿以一个奇怪的角度往外弯曲,好像骨折了。 “天哪!你、你怎么样了?”金易心都抖了,弯腰想把他背起来,古晨不让,道:“扶着我就行,快进去,这里马上要沉下去了。” 脚下的沙滩正在剧烈抖震、塌陷,金易不敢和他争,用力撑着他爬进机甲内部,放在驾驶座上。古晨的脸色白的吓人,一丝血色都没有,鲜血顺着他的左臂滴滴答答掉下来,滴在座椅下面,很快就积了一小滩。 “我、我先帮你包扎一下吧,你伤的太厉害了。”金易从没见过他这么狼狈的模样,心一疼,一滴眼泪忍不住掉下来,忙低头悄悄擦了。 “不用。”古晨单手飞快地操作着控制面板,余光扫见他垂着眼睑,下睫毛湿漉漉的,心里不由一软,抽空轻轻捏了捏他左手,说:“我没事,系好安全带,人工岛下沉会形成很大的漩涡,我们必须快点离开。” 金易担心他支撑不住,但此刻情况这么危急,又不敢不听他的,只好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系上安全带。 人工岛分裂成了五大块,相继沉入水下,在海面上形成了一连串巨大的漩涡,海魅三型展开触须,奋力在漩涡中挣扎着,眼看就要离开了,忽然之前被飞弹击中的部位爆出一团蓝色的火花,接着一半的触须都无力地垂了下去,随着激烈的海浪四散漂浮。 机甲内部忽然猛的倾斜了一下,警报声大响,接着一串错误提示跳了出了来,古晨脸色一变,顾不得受伤的左腿传来锥心的疼痛,飞快地调整着操作面板上的参数。 “怎么回事?”金易忐忑不安地问。 “一个引擎熄火了,大概是之前被飞弹击中。” 古晨低声回答,右手不够用,受伤的左手也不得不上来帮忙,很快额头就渗出了黄豆大的汗珠。 金易松了安全带,给他擦了擦快要滴进眼睛的汗水:“怎么样,能修好吗?” “要出去修,可我们已经在七十米的深海了。”古晨将他推回座位,斥道:“系好安全带,我们现在在漩涡里,你这样太危险了。” 机舱颠簸摇晃的厉害,金易忙乖乖坐好:“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等漩涡平静还能回基地吗?” “能量泄露了,仅靠单引擎和一半能量肯定回不去。”古晨眉头紧锁,“不能再消耗能量往回游了,得先找个地方固定下再想办法呼救,剩余能量起码能供制氧系统运转二十天,后舱有食物和水,够我们生存一个月。” 就这样被困在海底了吗?金易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一种空间幽闭的恐惧感涌上心头。 “怕吗?”古晨侧头看了看他,眼中流露出一种掺杂着担忧、愧疚和期待的复杂的神色,“早知道就不救你了,被他们关起来也没跟着我的危险。” “说什么傻话!”金易立刻瞪大眼睛反驳,“我宁愿和你一起死也不想被他们做实验弄成怪物!” 古晨幽深的眸子忽然迸出一丝亮光,嘴角浮起一个浅淡的微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道:“别傻了,跟着我怎么可能会死。” 这种时候还这么臭屁!金易习惯性地想骂他,看到座椅下一滩鲜红的血渍,忽然又难过起来,道:“都是我害了你,不然回家你把我关起来吧,免得我再给你惹麻烦。” “傻瓜。” 足足过了二十分钟,漩涡才渐渐平静下来,海魅三型也落到了百米深的海底,古晨操纵仅剩的触须将整个机甲固定在了海床上,机舱终于稳定了下来。 金易打开安全带,问:“这里有没有药箱?你的伤要马上处理。” “在后面带红十字的柜子里。”古晨一边回答一边调出通讯面板,开始和基地建立通讯频道。 金易拖着急救箱回来的时候,发现他的脸色不大好看,通讯面板上一片红色的警告提示,不禁心一沉,问:“又怎么了?” “通讯系统被打坏了,联不上卫星,无法发送呼救信号。”古晨锤了一把控制台,低声咒骂,“愚蠢的试验品!保护装置太弱了,轻轻轰一炮就坏成这样!” 金易有瞬间的绝望感,但看到古晨苍白的面孔不知为什么又恢复了平静,打开药箱,放低他座椅靠背,一边用剪刀剪他身上破破烂烂的战服,一边道:“先治伤吧,你太累了,休息一会一定能想出办法的。” 古晨嘴角一勾,道:“这么信任我?” “组织看好你。”金易点头。 古晨伤的很重,左小腿骨折,左臂上密密麻麻全是弹片,左半边身体还凑合,只有一些不太严重的烧伤。金易看着他的伤痕累累的身体,忍不住眼圈又红了。古晨安慰道:“没事,都是硬伤,打了吗啡不疼的,我教你怎么做,不用怕。” 金易点头,深呼吸,告诉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开始按他说的一步步做下去。 花了整整一个小时,金易才大致处理好了古晨身上所有的伤,固定了骨折,最后给他打了一些镇痛药和能量。 折腾完一切,古晨的脸色看上去好了一点,倒是金易又紧张又担心,累的满头大汗,用超声波给他清洁了身体,问:“有换洗衣服或者毯子什么的吗?” “后舱有个箱子是我准备的露营物品,里面应该都有。” “露营物品?你带这个干嘛?难不成你偷海魅三型原本是打算带我去露营的?”太离谱了吧?约个会用得着拉风成这样吗? “反正偷都偷了,背处分是一定的,所以我想等救你出来,不如就开它去野营好了。”古晨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金易无语,从箱子里翻了条毯子给他盖上,忽然发现下面压着个红色小袋子,用力一扯,撤出来一长串,一个圈圈连着一个圈圈,都是独立包装。 “这啥?”金易拖着一串圈圈凑近灯光看,只见包装纸上明晃晃一个卡通小人,头上顶着个小气泡,脚下踩着小裙边,居然是套套。 “等等!”古晨本想拦住他,已然晚了,颓然倒向椅背,扭脸:“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这这这不是我的东西……” 不用心虚成这样吧?金易拎着一串套套,目光诡异地扫向古晨,只见他右耳微微红了。 身体真好啊,血压低成这样还能脸红……金易淡定地将套套装回去,不管这玩意是不是古晨特意准备的,他老人家都应该都用不上了,谁能在断了一条腿失血半公升的情况下勃|起?那是种马吧? 古晨碎碎念抵赖:“这这这一定是棒子哥落下的,对!一定是他,嗯嗯,或者是红蟒装错了包包……”说到这里忽然顿住了,整个人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大声道:“对!红蟒!” 栽赃陷害这种事就不要这么大声了吧?金易抽着嘴角点头:“行,就记他账上吧。” “不不不,我们有救了!”古晨打开控制面板激动地道,“没有通讯系统,我们还有超声波系统啊,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超声波系统?027的声纳能测到超级海沟这么远吗?”金易纳闷地问。 “他们不行,但雄海魅可以!”古晨将超声波系统开到最大功率,道,“现在是交|配的季节,一个雌性就能引来上百个雄性,如果我们模拟上千个雌性的求偶信号,那就有几万甚至几十万的雄性向我们聚拢过来,一定能引起027基地的注意!” 几十万……金易脑补了一下他们被几十万只海马包围的场景,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古晨眼睛发亮地道:“就算基地不注意,这个季节附近海域发烧友多的很,比如红蟒这种的,一定会蜂拥而至来观摩,到时我们就得救了。” 金易由衷赞叹:“你太英明了,我就知道我福大命大死不了。”古晨得意地冲他扬扬下巴,一脸“算你有眼光”的表情。 超声波已经发出去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了,古晨放低座椅靠背躺着休息,金易终于也能静下心来修炼内功了。 离他走火入魔已经过去了快四个小时,先前一直在忙还不觉得,现在一静下来,那血脉暴涨的感觉简直要人命了,金易咬牙坚持疏导真气,但真气越是归入气海,丹田就越是胀痛,心口像是有刀子在一下下戳一样,全身的汗水从毛孔中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很快全身就湿透了。 “贤徒,不要再苦撑了,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你已经走火入魔了,光靠自己根本不可能控制这么强劲的真气,必须借助外力才行。”长久以来深深期待的一刻终于来临,上官彻满怀欣喜,又不得不压制着情绪,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语气来,“让你老公帮你一把吧。” “你不会又要推荐你的双修*吧?”金易哆嗦着问。 “那个……正是。”上官彻干咳一声道:“贤徒你听我说,从前我叫你双修,不过是为了尽快提高内力修为,你修也好不修也好,终究只是锦上添花的事情,此刻情势比人强,你若是执意不与他双修,恐怕走火入魔再难回转,八个时辰之内就会全身经脉爆裂而死,死的其惨无比,分外难看。” 不是吧……金易的头嗡一下大了,弱弱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有。” “啥?” “挥刀自宫!” “噗——”金易忍不住一口血喷了一操作台,怎么绝世神功动不动就这么大bug啊! “你怎么了?”古晨好端端闭目养神,被他一口血喷在脸上,睁眼,只见金易原本白皙的脸蛋跟涂了胭脂一般粉红粉红的,嘴角一丝血线滴滴答答掉在胸前的白t恤上,那叫一个凄艳!大惊道:“怎么忽然吐血了?是之前被飞弹打到内伤了吗?哪里难受?” 金易浑身真气乱窜,整个身子都软了,脑子里上官彻回声似的念叨着双修双修双修,鼻端闻到他身上混合着血汗味的男子气息,简直比闻了春药的还厉害,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扒了他内裤,用尽全力才控制住了内心的绮念,弱声道:“你别别别管我,我没事。” “你别吓我,脸怎么这么红?”古晨怎么可能不管他,撑着操作台单腿站起来,道,“我去给你找退烧药,再给你检查一下。” 金易丹田胀痛,血气翻涌,脆弱的小心肝已经纠结扭曲成了十八街麻花,见他拖着伤腿站起来,一咬牙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道:“我们双修吧。” “什么?”古晨没听懂。 “我们做|爱吧。”金易窘的两眼泪汪汪,红的跟兔子似的,“我我我一直在练一种内功,刚刚在人工岛走火入魔了,必须找人双修……做|爱才能恢复。” 古晨张口结舌,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 “你你你别误会,我练的可是正宗道家心法,只是……只是这个说来话长,总之我现在要和你做|爱。”金易豁出去了,一把将他推倒在座椅上,视死如归地道:“你看怎么样?” 他这番话信息量太大了,古晨半天才消化了一半,看了看自己缠满绷带的身体,费劲地道:“现在吗?” 是啊,他刚刚断了腿,身上取出八枚弹片,流了半公升鲜血,连站都站不起来,我还要采补他的阳气……我真是个禽兽!金易悲愤咬唇,转身蜷成一团窝在座椅深处,蚊子似的哼哼道:“算了,当我没说!”我还是挥刀自宫吧。 舱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金易蜗牛似的蜷在那,连触角都收了起来,良久古晨干咳了一声,道:“好吧。” “?”金易耳朵一动,古晨道:“不过我腿不方便,你坐上来。” 真的?金易抱着头不敢动,古晨登陆半天,叹气,抬手关了控制室的灯,道:“这样是不是好一点?” “你你你不后悔?”金易还是不信他这么大方。 古晨道:“来吧,我们本来就是夫夫不是么?再说你就是我,我救救自己也是分内的事。” 对啊,他这是在救他自己啊,关我什么事?金易一下子想通了,刹那间有种理直气壮的感觉,站起身摸着黑来到他座椅旁边,抬腿想要坐上去,又觉得不妥,偷偷拿了个安全套。 “那我上来了啊。”金易办事之前郑重其事地通知了一声。 为什么有种错位的感觉,想象中我们的体位好像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啊……古晨纠结了两秒钟,道:“来吧。” 金易得令,脱了裤子笨拙地爬到了他身上,扎煞着双手愣了半天,问:“怎么做?” “呃——”古晨以技术流的思路计划了一下,道,“你得先帮我打手枪,不然没法干你。”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我没有勃|起障碍,只是今天失血太多了。” “明白。”金易体贴地握住了他,轻车熟路开始干活,这种事他已经做了五遍了,那天晚上。 好舒服……虽然之前还在怀疑自己能不能让老婆满意,被他一摸古晨马上觉得这不是问题了,一股神秘的电流袭击了他的大脑,他几乎能感觉到大量的多巴胺正从自己脑垂体上分泌出来,每一个分子都写满了金易的名字。 没有人再能超越我的自恋等级了,果然天才在哪个领域都能达到一种凡人无法企及的高度!古晨骄傲地想,没受伤的右手不自觉轻抚上金易腰际,他的胸口,最后拇指按住了他的乳|头,由轻而重地碾压起来。 这、这特么的到底是什么感觉?金易咬着嘴唇抵抗胸口泛起的阵阵麻酥,他还从不知道男人这地方被摸了也会有感觉,说不清是难受还是兴奋,一边想要逃开这种折磨,一边又忍不住迎上去,喉咙里溢出细碎的叹息。 感觉手里的东西硬度差不多了,金易打开安全套给他戴上,往开展的时候忍不住问;“怎么红蟒和定海神针也用这么大的号码吗?” “废话真多!”古晨被拆穿了,报复似的拍了一把他的屁股,打出“啪”一声脆响,继而开始帮他做准备工作。 在金易怀疑自己要被他用手指捅射了的时候,古晨咬着他的耳朵道:“差不多了,坐上来试试。” 这就真来了吗?金易脑门的汗刷一下冒了出来,咽了口吐沫,心惊胆战地坐了下去。 虽然已经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但被那又粗又长的一根贯进去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痛呼出声——太疼了,太大了,这玩意根本怎么扩张都不可能装的下啊…… 黑暗好像夸大了某种触觉上的认知,金易就忍无可忍地哆嗦着停住了,真觉得全身经脉爆裂而死也比菊花爆裂而死好受的多,牙齿咔咔打颤道:“不行,我吞不掉的,你你你太大了,我我我反悔了,不干了……” 一边语无伦次地打着退堂鼓,一边抬屁股,抬了一下差点哭出来,尼玛上帝怎么造的物啊!为啥男人这玩意长的跟蘑菇似的头上还带把伞啊!特么的进来难出去更难! 这不科学啊嘤嘤嘤嘤…… 金易顾不得男子气概了,委屈的眼泪哗哗的,用手背擦了一把,哽咽道:“要死了,好疼,你你你能不能就这样射了变小点,不然我一定活不成了。” 古晨才进去一点点,感觉金易那地方又软又小,稍微动一下整个内壁就绞的紧紧的,敏感的要命,很舒服,很刺激……但就进这么一点怎么可能射的出来? “乖,忍着点,很快就好了。”古晨憋的好辛苦,不得不说着违心的谎话骗他,单手紧紧搂着他的腰往下顿,“别放弃,这样一进一出的更疼,习惯了就好了,反正我们总要结婚的,迟早都得过这一关。” “谁要跟你结婚啊——”金易没提防又被戳进去一点,“嘶”地倒吸一口冷气,拄着他肩膀尖叫起来:“啊啊啊你快出去快出去,老子要跟你离婚,你太大了老子要被你捅死了啊啊啊!!!” 太大了也可以作为离婚的理由吗?再说谁会在这种时候杀猪一样嚎啊!古晨囧的一头冷汗,偏偏身体好像特别吃他这一套,被他歇斯底里的一喊又硬了几分,索性一鼓作气往上一顶,同时胳膊用力将怀里疼的打颤的身体往下一顿。 “啊——”金易狂喊一声,后半截直接断线了,伸着脖子张着嘴,眼泪沿着耳朵决堤洪水一般泛滥而下,良久良久才倒过来一口气,嘶哑地吼道:“我都说不要了!你还硬上!你这个禽兽!我再也不相信你了!我再也不给做饭了!再也不给你洗衣服了!呜呜呜……你给我等着,老子一定要杀了你!” 古晨一捅到底,将怀里的老婆插了个四脚朝天,一边享受他泼妇骂街式的叫|床方式,一边埋头猛干,恶狠狠质问:“我哪里做错了?嗯?是谁红着眼睛求我的,嗯?是谁说他走火入魔要我帮忙的,嗯?是谁自己爬到我身上来的,嗯?” “你你你这个鬼畜,老子这么惨你还说风凉话,我我我看错你了!”金易被他驳的完全败下阵来,浑身发软地抱着他的脖子任他在体内横冲直撞。 …… 一场鏖战下来,金易整个人都要散架了,搂着老公的脖子呼哧呼哧喘气,什么时候被插射了也不知道,出了一身的汗,一滴一滴砸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啪啪声。 呼吸稍微平静下来,意识也回到了身上,他终于相信一切真的结束了,不禁喜极而泣,仰天长啸道:“卧槽!联邦应该给我发银心勋章,我被操成这样了居然还活着!我他妈的是个英雄啊!” 古晨非常得意他这种大喊大骂的流氓范儿,被他这么一叫又有点激动了,意犹未尽地在他体内动了动,哑声道:“第一次没控制好,太快了,我们再来一次吧?” 你是种马吗?金易立刻拨浪鼓似的摇头;“不不不用了,我已经好了,原地满血复活,这辈子都不用第二次了。” 古晨不爽道:“那你就当我满足我一个要求吧,我伤成这样都满足你一个要求了。” “开什么玩笑,我有说过要等价交换吗?”金易奸笑两声,刚要往下爬,忽听脑海之中上官彻小声道:“贤徒?” “啥?”金易心头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果然,上官彻下一句话差点让他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气血再次喷出喉咙—— “为师刚才观战太酣,忘了教你双修的内功法诀了,而且双修是不能戴套的,否则你根本无法采补他的阳气,那什么,你们还是再来一次吧。” “你能不能敬业一点啊师父!”金易的玻璃心整个被震碎了,十指呈虎爪状颤抖望天,再来一次老子就废了啊! “做都做了,多做一次又有什么区别?”上官彻理直气壮道,“那你自己掂量吧,要么再求你老公做一次,要么自宫,刚才的罪就算白受了……其实也不算受罪吧?我听你叫的好爽。” “尼玛!小爷那是骂街!” “随便你!”老妖怪抖起来了,牛逼的要命。 金易纠结了半天,完败,无奈恬着脸对古晨道:“那什么,交换就交换,我们再来一次吧。” “啊?”古晨不明白他怎么翻脸比翻书都快。 金易觉得自己的脸皮已经金刚不坏了,将套子扒下来一扔,正色道,“呐!我完全是迁就你啊,以后我们两清了啊。” 两清?怎么可能!古晨嘴角上翘,雪白的牙齿闪过一丝寒光,道:“好啊。” 虽然有点长,但很有营养噢!!! 感谢; 法樱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5-16 08:30:59 玄幽幽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2-05-15 23:02:32 57NEW 第一次双修圆满结束,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上位果然太消耗体力,完事的时候金易差点连从老公身上爬下来的力气都没了,哆嗦着溜下来,腿一软就跪了,捂了捂酸胀的小腹,一股热乎乎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了下来。 我又被骗了,一次怎么可能射这么多,这货一定又背着我连发了……金易觉得自己亏大了,撑着椅子站起来想和他理论,一转头才发现古晨一点声息都没有,歪着头躺在那一动不动。 “喂喂。”金易有点害怕,他不会是做太high马上风挂了吧?摸摸他鼻子,还有气,呼吸也很平稳。 “别摸啦,他睡着了,被你采补的太厉害,要恢复一阵子了。”上官彻懒洋洋道,“快去照顾一下自己的菊花吧,以后要经常用呢,别弄坏了。” “啥?”金易背后升起一丝凉气——他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为师也是为你好嘛,作为一个武林高手,一定要好好爱护自己的兵器啊。” “什么兵器?” “菊花啊。”上官彻坦然道,“恭喜你啊贤徒,你已经将我的乾坤阴阳*练到了第三层,从今天开始可以自由的……” “啥?啥*?你教我的不是换魂*吗?”金易斯巴达了。 “咳咳,贤徒你听我说,不要执着于换魂啊什么的了,你看你老公,哪怕是万中无一的纯阳体质,哪怕再厉害再聪明,还不是为了你满世界跑,被你乖乖睡来睡去,所以你又干嘛非要成为‘攻’这么苦逼的存在呢?” 金易:=口= 上官彻谆谆教诲道,“俗话说的好,小攻征服世界,小受征服小攻,从现在开始你只要定期和他嘿咻,就能从他身上吸取阳气,练成天下第一的绝世武功,至于其他邪恶的理想,比如毁灭人类啦,称霸宇宙啦,吹吹枕头风让你老公去做就好了,反正他的就是你的。” 金易:=口= 上官彻觉得他有点不对劲,道:“贤徒,贤徒你有在听我说吗?” 金易:=口= “贤徒不如你先去洗澡吧。” “啊!”金易完全黑化了,一把摘下耳钉往地上一摔:“我要杀了你!!!你这个老匹夫!!!” “别这么暴躁啊贤徒。”上官嘿嘿一笑,“为师还不是为你好,你只要早日练成第七层,打开封印,我就能离开你的身体了,到时候你神功也有了,老公也有了,自由也有了,多好?” “好个屁!”金易悲愤大吼,拎起枪托就要往耳钉上砸,上官彻没想到他居然来真的,大叫道:“贤徒且慢,你砸了它你也活不成!实话说与你听,为师这乾坤阴阳*一旦练上第三层就不能停,否则就会经脉逆流而死,你不知道后面的法诀,要是为师的没了,你也得跟我陪葬!” 金易的动作顿了一下,一双眼睛瞪的跟铜铃一般,歇斯底里吼道:“好!要死一起死,小爷给你陪葬!” “贤徒不可!”上官彻没想到他这么大气性,忙放软了声音道,“你回头看看古晨,你忍心丢下这么好的老公跟师父共赴黄泉么?再说你们昨晚鱼水之欢,说不定你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骨肉,你忍心带着孩子跟师父一起走吗?” 前一句说完金易还颇有点犹豫,后一句听的他差点一个跟头载了下去。 “贤徒你听我说,反正你们已经结婚了,上床是迟早的事,又能练内功,又能救我,又能自己爽,你何乐而不为呢?”上官彻诚恳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算为师求你了,把耳钉戴回去吧,跟你老公好好过,你的人生还是充满希望的。” 苍天呐!金易一腔柔肠纠结的几乎要寸断了,回头看看沉睡的古晨,万一上官彻说的是真的,不练下去会死,又怎么对得起他这么费尽心思一次次救我呢? 手放在肚子上轻轻抚摸,还有孩子…… 等等!老子是男人哪来的孩子!金易狠狠拍了两下自己左手——叫你手贱叫你手贱! 辗转思忖了半天,他垂头丧气捡起了耳钉,吹吹灰又戴回耳朵,然后扶着腰,撇着腿,一瘸一拐往厕所走去——这就是特么的命啊,都走到这一步了,就继续走下去吧…… 脑海深处,上官彻长长舒了口气,果然柿子要捡软的捏啊,遇到这样的宿主真是太幸运了。 头一次没经验,金易处理完自己的兵器已经奄奄一息了,一方面是疼的,一方面是累的,换了件古晨的大t恤爬回机舱,又硬撑着给老公清洁了身体,打了一针能量,这才哆嗦着躺回了自己的椅子。 尼玛*小说都是骗人的,世界上怎么会有我这么悲催的受,被糟蹋完了还要伺候别人……金易一边吐槽一边裹着毯子睡了过去,梦里又阿q似的安慰自己:没事没事,就当吃完饭洗碗吧,反正是我采补的他。 这做人哪,一定要想开点才行啊。 也不知道是□的太狠,还是练内功练的太投入,金易这一觉睡的那叫个踏实,连被五万多只雄性海魅围攻、被海上搜救队救起来、被送进027基地医院,都没有醒来。 四天后金易悠悠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没错,是真正的床,雪白的床单,雪白的被子,雪白的枕头,四周没有海水,也没有仪表,而是纯净的空气和干净的墙壁。 这是哪?怎么到处都白白的?金易惊恐地弹了起来,东张西望一番,发现枕头上绣着027基地医院的标志,这才放下心来——这不是3w的实验室,他们得救了。 古晨呢?金易又紧张起来,旁边的床是空的,难道他伤的太重,或者被自己采补的太厉害挂了? 不不不!乌鸦嘴!金易轻轻扇了自己一个嘴巴,最多送icu,祸害遗千年,他才不会死呢! 床头有个呼叫器,金易按了一下,很快一个穿着白色制服的年轻护士走了进来,笑眯眯道,“醒了吗?你还睡的真踏实呢小弟弟,我们把你从机甲里搬出来的时候都没醒哦。” “啊?是吗?”金易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和我一起的人呢?” “不客气,救死扶伤是我们应该做的。”小护士轻柔地给他测了体温和血压,道,“他伤的比较严重,被送去加护病房了,你要去看看他吗?” “呃——”金易想说好,嘴一张又咽下去了,想想要见古晨,忽然有种很囧的感觉,回想起四天前在海底那激情的一幕,一张脸顿时涨的比苹果还红,呐呐道:“不、不了,大晚上的,让他好好休息吧,我、我明天再去好了。” 小护士捂嘴一笑,道:“好纯情的小弟弟哦,脸红了呢,呵呵,他傍晚还问起你呢。” “是、是吗?”金易被女孩一取笑,连舌头都不好使了,结结巴巴道,“他他他问我什么?” “问你为什么还不醒咯,是不是大脑受了药物刺激,是不是深海反应,还有是不是……”小护士捂着嘴呵呵笑道,“是不是被他做过了。” 这种事他怎么都跟护士问啊天哪!自恋帝的情商啊你在哪里!金易□一声,脸红的都要滴血了,小护士看他实在太窘,不好意思再逗他,道:“没别的事我先走咯,你好好休息,明天会有专家来给你做基因检测。” “哦哦。”金易点头,猜测古晨已经把人工岛的事告诉了他上司,就是不知道海军的人有没有在海底找到人工岛残骸,还有那些被埋葬的实验体和实验药物。 护士离开了,病房里安静下来,金易掀开被子下床,简单洗了个澡,站在窗前吹风,027基地建在海边,风里带着海水的咸腥味道,不由得又让他想起了那晚他们做|爱时的气味,继而又想到古晨霸道的吻,有力的撞击,还有他劲瘦的蕴含着无尽力量的身体。 脸火烧一样烫,心里也慢慢烫了起来,求古晨干他的时候金易并没有想太多,好像做|爱只是一件为了救命不得不做的事,但经过一场沉睡,听过上官彻那番话后,这件事在他心目中的属性却好像变了,就像大米饭里被埋入了酵母,经过适当的温度湿度,慢慢酿出了熏熏然的味道。 我们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从前了?金易纠结地在窗玻璃上画着圈圈,做都做过了,好像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保持纯洁的男男关系,是真的夫夫关系了啊…… 本来印在纸上的东西忽然变成了现实,让他产生了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好像忽然之间就从孩子变成了大人,但他还完全没有坐好要当大人的准备——大人是什么样的呢?睡在一起吗?每天做|爱?生孩子?当爸爸? 啊啊啊啊!我不要变大人啊啊啊啊!金易苦恼地把头发揉成了鸡窝窝,不行还是算了,就跟他说大家那晚是为了救命,银货两讫各不相欠吧。 上官彻察觉了他危险的想法,立刻义正词严道:“贤徒,你这样是不对的?” “啥?”金易早就恨透他了,炸毛道,“你又想说什么?” “咳!我是想说,在我那个年代,你这个年纪怕都是好几个孩子的爹了,长大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啊。”上官彻语重心长道,“是男人自要有所担当,你不能老是这么扭扭捏捏的,你看你又喜欢他,又睡了他,又离不开他,不如跟他说实话,让他也放心一点。” “说什么实话?他又有什么不放心的?” “你总是这样口不对心,喜欢他又骂他,他会很没有安全感的嘛,呐你别想做了不认账啊,等见着他又说什么两清了,□啊什么的,他对你这么好,到时候肯定心都碎了。” “不会吧?他会心碎?他多彪悍啊。”金易本来有这个念头,被师父一说又犹豫了。 “唉呀越是骄傲的人就越敏感,他豁出性命救你,那晚伤成那样还让你采补,一定是爱你爱到骨子里了,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样的,都需要安全感,你这样翻脸不认帐简直就是个负心汉。” 是这样吗?金易头上虚汗直冒,感觉负心汉的大帽子好沉重啊…… “行我知道怎么做了。”金易想了半天终于决定要当个好男人真汉子,握拳。 也许是睡过了,也许是心里有事,金易后半夜都没睡踏实,好不容易挨到天亮,终于站到了古晨病房门口。 古晨早就醒了,正坐在轮椅上看风景,见他进来微笑着招了招手:“醒了啊?过来吧。” 金易僵着脸踅过去,阴晴不定地看了他半天,心一横:“我是来告诉你,我会对你负责的。” “什么?”古晨莫名其妙,不明白他大清早一见面干嘛这么苦大仇深的。 “那晚的事我会对你负责的。”金易视死如归地说,“既然我们都睡过了,等出院就举行婚礼吧,我会一辈子照顾你的。” 古晨先是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慢慢地英俊的面孔浮上一丝愠怒,一字一句道:“我警告你金易!” “咹?”金易觉得他的眼神有点危险,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却被古晨一把抓住带到了怀里: “我警告你不要抢我的台词!”古晨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求婚这种事不是你这个体位的人应该提的,明白吗?” 金易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又被老妖怪摆了一道……正在暗自咒骂,嘴唇一热,已经被人恶狠狠地含住了。 “呜呜……”金易徒劳地挣扎了两下,就任由他吻着了,话说回来,自恋帝的自尊心还真强啊,被老子求个婚用得着这么往死里咬我么?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双修圆满结束,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上位果然太消耗体力,完事的时候金易差点连从老公身上爬下来的力气都没了,哆嗦着溜下来,腿一软就跪了,捂了捂酸胀的小腹,一股热乎乎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了下来。 我又被骗了,一次怎么可能射这么多,这货一定又背着我连发了……金易觉得自己亏大了,撑着椅子站起来想和他理论,一转头才发现古晨一点声息都没有,歪着头躺在那一动不动。 “喂喂。”金易有点害怕,他不会是做太high马上风挂了吧?摸摸他鼻子,还有气,呼吸也很平稳。 “别摸啦,他睡着了,被你采补的太厉害,要恢复一阵子了。”上官彻懒洋洋道,“快去照顾一下自己的菊花吧,以后要经常用呢,别弄坏了。” “啥?”金易背后升起一丝凉气——他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为师也是为你好嘛,作为一个武林高手,一定要好好爱护自己的兵器啊。” “什么兵器?” “菊花啊。”上官彻坦然道,“恭喜你啊贤徒,你已经将我的乾坤阴阳*练到了第三层,从今天开始可以自由的……” “啥?啥*?你教我的不是换魂*吗?”金易斯巴达了。 “咳咳,贤徒你听我说,不要执着于换魂啊什么的了,你看你老公,哪怕是万中无一的纯阳体质,哪怕再厉害再聪明,还不是为了你满世界跑,被你乖乖睡来睡去,所以你又干嘛非要成为‘攻’这么苦逼的存在呢?” 金易:=口= 上官彻谆谆教诲道,“俗话说的好,小攻征服世界,小受征服小攻,从现在开始你只要定期和他嘿咻,就能从他身上吸取阳气,练成天下第一的绝世武功,至于其他邪恶的理想,比如毁灭人类啦,称霸宇宙啦,吹吹枕头风让你老公去做就好了,反正他的就是你的。” 金易:=口= 上官彻觉得他有点不对劲,道:“贤徒,贤徒你有在听我说吗?” 金易:=口= “贤徒不如你先去洗澡吧。” “啊!”金易完全黑化了,一把摘下耳钉往地上一摔:“我要杀了你!!!你这个老匹夫!!!” “别这么暴躁啊贤徒。”上官嘿嘿一笑,“为师还不是为你好,你只要早日练成第七层,打开封印,我就能离开你的身体了,到时候你神功也有了,老公也有了,自由也有了,多好?” “好个屁!”金易悲愤大吼,拎起枪托就要往耳钉上砸,上官彻没想到他居然来真的,大叫道:“贤徒且慢,你砸了它你也活不成!实话说与你听,为师这乾坤阴阳*一旦练上第三层就不能停,否则就会经脉逆流而死,你不知道后面的法诀,要是为师的没了,你也得跟我陪葬!” 金易的动作顿了一下,一双眼睛瞪的跟铜铃一般,歇斯底里吼道:“好!要死一起死,小爷给你陪葬!” “贤徒不可!”上官彻没想到他这么大气性,忙放软了声音道,“你回头看看古晨,你忍心丢下这么好的老公跟师父共赴黄泉么?再说你们昨晚鱼水之欢,说不定你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骨肉,你忍心带着孩子跟师父一起走吗?” 前一句说完金易还颇有点犹豫,后一句听的他差点一个跟头载了下去。 “贤徒你听我说,反正你们已经结婚了,上床是迟早的事,又能练内功,又能救我,又能自己爽,你何乐而不为呢?”上官彻诚恳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算为师求你了,把耳钉戴回去吧,跟你老公好好过,你的人生还是充满希望的。” 苍天呐!金易一腔柔肠纠结的几乎要寸断了,回头看看沉睡的古晨,万一上官彻说的是真的,不练下去会死,又怎么对得起他这么费尽心思一次次救我呢? 手放在肚子上轻轻抚摸,还有孩子…… 等等!老子是男人哪来的孩子!金易狠狠拍了两下自己左手——叫你手贱叫你手贱! 辗转思忖了半天,他垂头丧气捡起了耳钉,吹吹灰又戴回耳朵,然后扶着腰,撇着腿,一瘸一拐往厕所走去——这就是特么的命啊,都走到这一步了,就继续走下去吧…… 脑海深处,上官彻长长舒了口气,果然柿子要捡软的捏啊,遇到这样的宿主真是太幸运了。 头一次没经验,金易处理完自己的兵器已经奄奄一息了,一方面是疼的,一方面是累的,换了件古晨的大t恤爬回机舱,又硬撑着给老公清洁了身体,打了一针能量,这才哆嗦着躺回了自己的椅子。 尼玛*小说都是骗人的,世界上怎么会有我这么悲催的受,被糟蹋完了还要伺候别人……金易一边吐槽一边裹着毯子睡了过去,梦里又阿q似的安慰自己:没事没事,就当吃完饭洗碗吧,反正是我采补的他。 这做人哪,一定要想开点才行啊。 也不知道是被干的太狠,还是练内功练的太投入,金易这一觉睡的那叫个踏实,连被五万多只雄性海魅围攻、被海上搜救队救起来、被送进027基地医院,都没有醒来。 四天后金易悠悠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没错,是真正的床,雪白的床单,雪白的被子,雪白的枕头,四周没有海水,也没有仪表,而是纯净的空气和干净的墙壁。 这是哪?怎么到处都白白的?金易惊恐地弹了起来,东张西望一番,发现枕头上绣着027基地医院的标志,这才放下心来——这不是3w的实验室,他们得救了。 古晨呢?金易又紧张起来,旁边的床是空的,难道他伤的太重,或者被自己采补的太厉害挂了? 不不不!乌鸦嘴!金易轻轻扇了自己一个嘴巴,最多送icu,祸害遗千年,他才不会死呢! 床头有个呼叫器,金易按了一下,很快一个穿着白色制服的年轻护士走了进来,笑眯眯道,“醒了吗?你还睡的真踏实呢小弟弟,我们把你从机甲里搬出来的时候都没醒哦。” “啊?是吗?”金易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和我一起的人呢?” “不客气,救死扶伤是我们应该做的。”小护士轻柔地给他测了体温和血压,道,“他伤的比较严重,被送去加护病房了,你要去看看他吗?” “呃——”金易想说好,嘴一张又咽下去了,想想要见古晨,忽然有种很囧的感觉,回想起四天前在海底那激情的一幕,一张脸顿时涨的比苹果还红,呐呐道:“不、不了,大晚上的,让他好好休息吧,我、我明天再去好了。” 小护士捂嘴一笑,道:“好纯情的小弟弟哦,脸红了呢,呵呵,他傍晚还问起你呢。” “是、是吗?”金易被女孩一取笑,连舌头都不好使了,结结巴巴道,“他他他问我什么?” “问你为什么还不醒咯,是不是大脑受了药物刺激,是不是深海反应,还有是不是……”小护士捂着嘴呵呵笑道,“是不是被他做过了。” 这种事他怎么都跟护士问啊天哪!自恋帝的情商啊你在哪里!金易呻吟一声,脸红的都要滴血了,小护士看他实在太窘,不好意思再逗他,道:“没别的事我先走咯,你好好休息,明天会有专家来给你做基因检测。” “哦哦。”金易点头,猜测古晨已经把人工岛的事告诉了他上司,就是不知道海军的人有没有在海底找到人工岛残骸,还有那些被埋葬的实验体和实验药物。 护士离开了,病房里安静下来,金易掀开被子下床,简单洗了个澡,站在窗前吹风,027基地建在海边,风里带着海水的咸腥味道,不由得又让他想起了那晚他们做|爱时的气味,继而又想到古晨霸道的吻,有力的撞击,还有他劲瘦的蕴含着无尽力量的身体。 脸火烧一样烫,心里也慢慢烫了起来,求古晨干他的时候金易并没有想太多,好像做|爱只是一件为了救命不得不做的事,但经过一场沉睡,听过上官彻那番话后,这件事在他心目中的属性却好像变了,就像大米饭里被埋入了酵母,经过适当的温度湿度,慢慢酿出了熏熏然的味道。 我们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从前了?金易纠结地在窗玻璃上画着圈圈,做都做过了,好像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保持纯洁的男男关系,是真的夫夫关系了啊…… 本来印在纸上的东西忽然变成了现实,让他产生了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好像忽然之间就从孩子变成了大人,但他还完全没有坐好要当大人的准备——大人是什么样的呢?睡在一起吗?每天做|爱?生孩子?当爸爸? 啊啊啊啊!我不要变大人啊啊啊啊!金易苦恼地把头发揉成了鸡窝窝,不行还是算了,就跟他说大家那晚是为了救命,银货两讫各不相欠吧。 上官彻察觉了他危险的想法,立刻义正词严道:“贤徒,你这样是不对的?” “啥?”金易早就恨透他了,炸毛道,“你又想说什么?” “咳!我是想说,在我那个年代,你这个年纪怕都是好几个孩子的爹了,长大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啊。”上官彻语重心长道,“是男人自要有所担当,你不能老是这么扭扭捏捏的,你看你又喜欢他,又睡了他,又离不开他,不如跟他说实话,让他也放心一点。” “说什么实话?他又有什么不放心的?” “你总是这样口不对心,喜欢他又骂他,他会很没有安全感的嘛,呐你别想做了不认账啊,等见着他又说什么两清了,炮友啊什么的,他对你这么好,到时候肯定心都碎了。” “不会吧?他会心碎?他多彪悍啊。”金易本来有这个念头,被师父一说又犹豫了。 “唉呀越是骄傲的人就越敏感,他豁出性命救你,那晚伤成那样还让你采补,一定是爱你爱到骨子里了,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样的,都需要安全感,你这样翻脸不认帐简直就是个负心汉。” 是这样吗?金易头上虚汗直冒,感觉负心汉的大帽子好沉重啊…… “行我知道怎么做了。”金易想了半天终于决定要当个好男人真汉子,握拳。 也许是睡过了,也许是心里有事,金易后半夜都没睡踏实,好不容易挨到天亮,终于站到了古晨病房门口。 古晨早就醒了,正坐在轮椅上看风景,见他进来微笑着招了招手:“醒了啊?过来吧。” 金易僵着脸踅过去,阴晴不定地看了他半天,心一横:“我是来告诉你,我会对你负责的。” “什么?”古晨莫名其妙,不明白他大清早一见面干嘛这么苦大仇深的。 “那晚的事我会对你负责的。”金易视死如归地说,“既然我们都睡过了,等出院就举行婚礼吧,我会一辈子照顾你的。” 古晨先是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慢慢地英俊的面孔浮上一丝愠怒,一字一句道:“我警告你金易!” “咹?”金易觉得他的眼神有点危险,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却被古晨一把抓住带到了怀里: “我警告你不要抢我的台词!”古晨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求婚这种事不是你这个体位的人应该提的,明白吗?” 金易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又被老妖怪摆了一道……正在暗自咒骂,嘴唇一热,已经被人恶狠狠地含住了。 “呜呜……”金易徒劳地挣扎了两下,就任由他吻着了,话说回来,自恋帝的自尊心还真强啊,被老子求个婚用得着这么往死里咬我么? …………………………………… 感谢: 小0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5-18 00:06:53 家宝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5-17 22:40:11 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5-17 22:17:09 ggnornor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5-17 19:10:39 生活如茶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5-17 13:34:15 客来仙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5-17 10:16:38 傻瓜,地老天荒骗你的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5-17 00:18:36 大家对h的热情真高啊,看来以后还是要多h才行,挖鼻。 求婚很囧吧,唉,小金金这孩子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啊…… 爱乃们 代表杯具鞠躬。 58NEW “咳咳,打断一下。” 一声略带戏谑的提示将正在热吻的两人拉回现实,红蟒抱着双臂站在门口,身后是一脸贱笑的定海神针。 他们这是故意的吧?怎么都不带敲门的?金易满脸通红地从古晨怀里爬出来。自恋帝虽然还算淡定,但耳朵也有点红了:“你们怎么来了?” “怎么?有人来探视还不欢迎?”红蟒笑着走进来,跟金易打了个招呼,对古晨道,“你这次可出名啦,全027基地都知道有个无法无天的家伙居然把实验品开到了超级海沟,还弄坏了一个引擎。” 古晨冷哼一声,表示爱咋咋地,红蟒笑嘻嘻打开个人智脑,调出一个视频放给他们看:“不过我要谢谢你们,让我拍下了如此百年难遇的奇景,还被《国家海洋》杂志花三千币买走了版权,哎呀我今年的海魅观测算是圆满了。” “什么视频啊?”金易好奇地凑过来看,只见画面上是一片澄净的深海,数万只雄性海魅围成几百个大小不一的战团,每个战团中都在展开殊死搏斗,血肉横飞,蓝光闪烁,而在这些战团的中央,一只体型略大的雌性海魅静静漂浮在海水之中,一半触须无力地垂着,另一半则牢牢固定在海床上。 “这是……海魅三型?”金易激动地叫,“我们居然引来了这么多雄性,太牛b了,简直是女王啊!”啪地拍了一把古晨的肩膀,“卧槽这么壮观的场面你怎么不叫醒我啊!” “你以为我没叫吗?我也要能叫得醒才行!”古晨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一句,“猪!” “真的?你真叫我了?”金易不信地问,古晨白他一眼,扭头不屑回答,对红蟒道:“你来不会只是想向我展示你的作品吧?” 红蟒点头,关了视频,正色道:“海军要按军纪对你进行处罚,明早开会宣布决定,局长今天下午到,做好心理准备吧。” 古晨抽抽嘴角,道:“做都做了,随便吧。”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金易一听他要被处罚马上瞪大了眼睛:“啊?要处罚吗?可他不是为了救我么?再说我们不是还捣毁了依达星在敦克尔星球的邪恶基地吗?不能功过相抵吗?” “一码是一码。”红蟒呵呵一笑,指着古晨道:“这次他可厉害了,把军方绝密的试验品偷出去整整一个礼拜,还弄坏了,听说项目负责人都气疯了,说要找他单挑呢。让我想想,盗窃、泄密、损坏公物……哗,罪行列下来得有七八条吧?就看局长兜不兜得住了。” 对啊,海魅三型可是军方机密啊,那么重要的东西给弄坏了一定了不得,金易担忧地问红蟒:“那试验品还能修好不?我们如果掏了维修费的话,是不是能减轻处罚?” 古晨黑线,道:“笨蛋!你以为那东西是烹饪机,坏了换个芯片就能用吗?还赔款……光一个引擎就要上千万联邦币,还不算配件和工费呢。” 上千万……金易斯巴达了,苦着脸道:“能分期付款吗?” “你那点钱省着给自己买袜子吧。”古晨白他一眼,对红蟒道,“别担心,大不了开除军籍,退出信息局,我正好回家休养一下,准备准备婚礼。” “婚礼?你们要结婚了?”红蟒诧异道,“他多大了?还未成年吧?” “他17我19,我们已经领过婚书了,只要办个婚礼就行。”古晨淡定地道,“退出也好,省得一帮信息局的同事去观礼,乱烦的。” 红蟒叹了口气,道:“别这么说,局长亲自来替你求情,应该还有转机,别抱着这种自暴自弃的想法好吗?我们当初冒多大风险才进的信息局,jan的下落还没找到,别在这个时候打退堂鼓。” 是啊,金悟真的事刚刚有了点眉目,怎么能轻易放弃?金易想想当初他们在fbi那受的委屈,想想古晨要当星将的理想,不由得握了握他的肩膀,道:“蟒哥说的对,你不能动不动就有要退出的想法,这次是我连累了你,如果你因为我放弃理想,放弃运作了这么久的计划,那咱们还是别结婚了,免得我后半辈子都觉得欠了你的,睡不着觉。” “结婚的事跟这个有什么关系?”古晨不爽地道,“你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是谁大清早跑来跟我求婚的,现在居然又说不结了,还睡不着觉?你能睡不着觉吗?你做一次就睡了四天,说这种话不怕人笑掉大牙吗?” 这么囧的事非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吗?你情商有多低才把老子的好心当成驴肝肺?金易炸毛了,跳着脚道:“我我我睡了四天又怎么样?你笑啊,你笑掉大牙给我看看倒是!我还就告诉你了古晨,你下午乖乖去跟上司求情去,承认错误老实交代,真要被赶出军部你看我还娶你过门不!” “哈?!你娶我过门?什么时候轮到你娶我了?你花着我的钱住着我的房子,连身体都是属于我的,还好意思说娶我过门,你拿什么娶?你那缺了弦的灵魂吗?”古晨要是腿没断一定也跳起来了。 金易冷笑道:“你的钱?你的房子?哈!你房本上写的是谁的名字,你出门买东西刷的是谁的脸?要我身体是吧?来呀,拿去呀,有本事你拿呀!” “好了好了,小易你少说两句吧,他还伤着呢。”红蟒连忙将脸红脖子粗的萌正太拖开了,再吵下去他真怕金易跳上去扇古晨俩耳光。 定海神针也劝古晨:“哎呀小g,你老婆也是为你好么,消消气消消气,都是要结婚的人了,房子啊钱啊什么的还分那么清干嘛。”现在的小夫夫太可怕了,还没结婚就为争家产吵成这样,还是打光棍的好啊。 “是他要跟我分清,我才懒得理他呢!”金易炸毛小狗一样龇牙叫嚣,鼻子里咻咻喷着热气,被红蟒扯着还冲古晨指指点点:“总之把你那副全天下我最牛的臭脸给老子收起来,老老实实去跟你老板承认错误,走到今天这步多不容易啊,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幽灵想……” 话没说完门忽然被打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一看病房里剑拔弩张的形势,皱眉斥道:“闹什么闹!这是病房,病人需要休息,探视时间到了,家属都出去出去!” “对对对,我们走吧,不要妨碍医生工作。”红蟒拖着金易往外走,“小g他有分寸的,你别担心了。” “他有毛线分寸!有分寸还能弄坏上千万的东西害老子赔都赔不起?!” “你够了!没人让你赔,我的事我心里有数!”古晨气的脸都绿了,深呼吸告诉自己别跟炸毛小狗一般见识,看金易要被拉出门了才想起件事来,道:“对了你给我站住。”转头对医生道,“医生,麻烦你在明早之前给他打一针左炔诺干扰酮,马上要超过120小时了。” 医生看了看金易,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什么炔什么酮?”金易警惕地问,他不会是想报复我把我弄傻吧? “左炔诺干扰酮,紧急避孕药。”医生打开手上的pad,调出金易的电子病例写了个药方,“来签个字吧,用这种药必须夫夫双方签字确认才能用。” “避孕?”金易石化了,“我为什么要避孕?那不是女人才用担心的事吗?” “忘了你是谁生出来的了吗?这种体质有一半的几率会会遗传给下一代,很幸运,你中标了。”古晨先签了,又递给金易:“愣着干嘛?签啊,你还在上学呢,我也不想这么早就要孩子。” 我到底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啊,双个修还要避孕……金易在严重的梦游感中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默默转身往外飘去,飘两步又想起正事来,折回来冲古晨晃晃拳头,色厉内荏地叫:“警告你对上司态度好点!失业了揍死你!” “快滚吧!”古晨崩溃地抓头,开始担心自己未来的家庭地位会不会连花妞都不如了…… 下午局长来找古晨谈话的时候金易被送去做基因检测了,晚上回来想去问问古晨进展,他的病房却被基地内部调查科派来的警卫守住了,不让任何人接近。 金易在忐忑不安的等待中度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古晨就被内部调查科的车子接走了,因为是内部处理,家属不能旁听,只能托红蟒第一时间给自己发个消息。 027基地内部调查科询问室,古晨难得有机会穿上了自己的上尉制服,虽然还坐在轮椅上,但英气勃勃,十分有军人的气势。 他对面的长桌后坐着三名行政长官,每一个都面无表情,眼神冷峻,一个书记官将整理好的问询内容显示在全息屏幕上,推到他眼前:“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然后签个字。” 古晨一目十行扫完了,二话不说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很好。”坐在中间的主控长官点了点桌面,道,“信息局科研六处上尉古晨,下面我代表027基地和信息局宣布对你的处罚。” “是。”古晨挺直了腰杆,表情肃然。 “你于本月13日傍晚侵入基地一号实验室,假冒首席工程师身份窃取了海魅三型实验机甲,并私自将之开出基地海域……”主控官正在宣读处罚令,一个卫兵忽然走了进来,敬礼:“长官,有位来自海军第一集团军机动部队的长官要求见您!” “ntu?”主控官一愣,“请他到接待室等一会,我宣布完处罚令就去见他。” “他说他就是为古上尉的处罚事宜来的,并带来了严高星将的特别批示。” 这次连古晨都愣了,严高他想干什么? “请他进来。” 一位身材高挑的金发美女走了进来,穿着海军制服,肩章上的军衔比主控官还要高一阶:“您好少校,我是第一集团军ntu副队长米兰达。” “您好米兰达中校。”主控官起立敬礼,米兰达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薄薄的纸递给他,“这是严高星将对古晨上尉违规事件做出的特别批示,请过目。” 主控官双手接过文件,越看脸上的表情越是惊讶:“这是严将军的意思吗?” “这是军部的意思。”米兰达微笑着纠正道,“鉴于古晨上尉在人工岛事件中的出色表现,以及对海魅三型机甲实操试验做出的重大贡献,军部决定对他之前的网络入侵等私自行为从轻发落,并在即日起调入第一集团军ntu信息组供职。” 联邦海军分为三个舰队,每个舰队都是集团军编制,下属ntu则是其战斗力最强的精英团队,每个成员都是从基层部队一层一层剥洋葱似的选上来的,不一定有多高的军衔,但必须是某个领域内的鬼才,每年往往上千个人里才能选出那么一两个,能进入其中简直是莫大的荣耀。 而以严一城为最高长官的第一集团军ntu,又是三支部队中最强的一队。 给了大家几秒钟时间缓冲,米兰达款款走到古晨面前,微笑道:“古上尉,今后你就是ntu的人了,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古晨面无表情地向米兰达敬了个礼:“是,长官。”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打断一下。” 一声略带戏谑的提示将正在热吻的两人拉回现实,红蟒抱着双臂站在门口,身后是一脸贱笑的定海神针。 他们这是故意的吧?怎么都不带敲门的?金易满脸通红地从古晨怀里爬出来。自恋帝虽然还算淡定,但耳朵也有点红了:“你们怎么来了?” “怎么?有人来探视还不欢迎?”红蟒笑着走进来,跟金易打了个招呼,对古晨道,“你这次可出名啦,全027基地都知道有个无法无天的家伙居然把实验品开到了超级海沟,还弄坏了一个引擎。” 古晨冷哼一声,表示爱咋咋地,红蟒笑嘻嘻打开个人智脑,调出一个视频放给他们看:“不过我要谢谢你们,让我拍下了如此百年难遇的奇景,还被《国家海洋》杂志花三千币买走了版权,哎呀我今年的海魅观测算是圆满了。” “什么视频啊?”金易好奇地凑过来看,只见画面上是一片澄净的深海,数万只雄性海魅围成几百个大小不一的战团,每个战团中都在展开殊死搏斗,血肉横飞,蓝光闪烁,而在这些战团的中央,一只体型略大的雌性海魅静静漂浮在海水之中,一半触须无力地垂着,另一半则牢牢固定在海床上。 “这是……海魅三型?”金易激动地叫,“我们居然引来了这么多雄性,太牛b了,简直是女王啊!”啪地拍了一把古晨的肩膀,“卧槽这么壮观的场面你怎么不叫醒我啊!” “你以为我没叫吗?我也要能叫得醒才行!”古晨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一句,“猪!” “真的?你真叫我了?”金易不信地问,古晨白他一眼,扭头不屑回答,对红蟒道:“你来不会只是想向我展示你的作品吧?” 红蟒点头,关了视频,正色道:“海军要按军纪对你进行处罚,明早开会宣布决定,局长今天下午到,做好心理准备吧。” 古晨抽抽嘴角,道:“做都做了,随便吧。”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金易一听他要被处罚马上瞪大了眼睛:“啊?要处罚吗?可他不是为了救我么?再说我们不是还捣毁了依达星在敦克尔星球的邪恶基地吗?不能功过相抵吗?” “一码是一码。”红蟒呵呵一笑,指着古晨道:“这次他可厉害了,把军方绝密的试验品偷出去整整一个礼拜,还弄坏了,听说项目负责人都气疯了,说要找他单挑呢。让我想想,盗窃、泄密、损坏公物……哗,罪行列下来得有七八条吧?就看局长兜不兜得住了。” 对啊,海魅三型可是军方机密啊,那么重要的东西给弄坏了一定了不得,金易担忧地问红蟒:“那试验品还能修好不?我们如果掏了维修费的话,是不是能减轻处罚?” 古晨黑线,道:“笨蛋!你以为那东西是烹饪机,坏了换个芯片就能用吗?还赔款……光一个引擎就要上千万联邦币,还不算配件和工费呢。” 上千万……金易斯巴达了,苦着脸道:“能分期付款吗?” “你那点钱省着给自己买袜子吧。”古晨白他一眼,对红蟒道,“别担心,大不了开除军籍,退出信息局,我正好回家休养一下,准备准备婚礼。” “婚礼?你们要结婚了?”红蟒诧异道,“他多大了?还未成年吧?” “他17我19,我们已经领过婚书了,只要办个婚礼就行。”古晨淡定地道,“退出也好,信息局的人都不用请了,酒席的话能省好几桌。” 红蟒叹了口气,道:“别这么说,局长亲自来替你求情,应该还有转机,别抱着这种自暴自弃的想法好吗?我们当初冒多大风险才进的信息局,jan的下落还没找到,别在这个时候打退堂鼓。” 是啊,金悟真的事刚刚有了点眉目,怎么能轻易放弃?金易想想当初他们在fbi那受的委屈,想想他要当星将的理想,不由得握了握他的肩膀,道:“蟒哥说的对,你不能动不动就有要退出的想法,这次是我连累了你,如果你因为我放弃理想,放弃运作了这么久的计划,那咱们还是别结婚了,免得我后半辈子都觉得欠了你的,睡不着觉。” “结婚的事跟这个有什么关系?”古晨不爽地道,“你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是谁大清早跑来跟我求婚的,现在居然又说不结了,还睡不着觉?你能睡不着觉吗?你做一次就睡了四天,说这种话不怕人笑掉大牙吗?” 这么囧的事非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吗?金易炸毛了,跳着脚道:“我我我睡了四天又怎么样?你笑啊,你笑掉大牙给我看看倒是!我还就告诉你了古晨,你下午乖乖去跟上司求情去,承认错误老实交代,真要被赶出军部你看我还娶你过门不!” “哈?!你娶我过门?什么时候轮到你娶我了?你花着我的钱住着我的房子,连身体都是属于我的,还好意思说娶我过门,你拿什么娶?你那缺了弦的灵魂吗?”古晨要是腿没断一定也跳起来了。 金易冷笑道:“你的钱?你的房子?哈!你房本上写的是谁的名字,你出门买东西刷的是谁的脸?要我身体是吧?来呀,拿去呀,有本事你拿呀!” “好了好了,小易你少说两句吧,他还伤着呢。”红蟒连忙将脸红脖子粗的萌正太拖开了,再吵下去他真怕金易跳上去扇古晨俩耳光。 定海神针也劝古晨:“哎呀小g,你老婆也是为你好么,消消气消消气,都是要结婚的人了房子啊钱啊什么的还分那么清干嘛。”现在的小夫夫太可怕了,还没结婚就为争家产吵成这样,还是打光棍的好啊。 “是他要跟我分清,我才懒得理他呢!”金易炸毛小狗一样龇牙叫嚣,鼻子里咻咻冒着热气,被红蟒扯着还冲古晨指指点点:“总之把你那副全天下我最牛的臭脸给老子收起来,老老实实去跟你老板承认错误,走到今天这步多不容易啊,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幽灵想……” 话没说完门忽然被打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一看病房里剑拔弩张的形势,皱眉斥道:“闹什么闹!这是病房,病人需要休息,探视时间到了,家属都出去出去!” “对对对,我们走吧,不要妨碍医生工作。”红蟒拖着金易往外走,“小g他有分寸的,你别担心了。” “他有毛线分寸!有分寸还能弄坏上千万的东西害老子赔都赔不起?!” “你够了!没人让你赔,我的事我心里有数!”古晨气的脸都绿了,深呼吸告诉自己别跟炸毛小狗一般见识,看金易要被拉出门了才想起件事来,道:“对了你给我站住。”转头对医生道,“医生,麻烦你在明早之前给他打一针左炔诺干扰酮,马上要超过120小时了。” 医生看了看金易,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什么炔什么酮?”金易警惕地问,他不会是想报复我把我弄傻吧? “左炔诺干扰酮,紧急避孕药。”医生打开手上的pad,调出金易的电子病例写了个药方,“来签个字吧,用这种药必须夫夫双方签字确认才能用。” “避孕?”金易石化了,“我为什么要避孕?那不是女人才用担心的事吗?” “忘了你是谁生出来的了吗?这种体质有一半的几率会会遗传给下一代,很幸运,你中标了。”古晨先签了,又递给金易:“愣着干嘛?签啊,你还在上学呢,我也不想这么早就要孩子。” 我到底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啊,双个修还要避孕……金易在严重的梦游感中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默默转身往外飘去,飘两步又想起正事来,折回来冲古晨晃晃拳头,色厉内荏地叫:“警告你对上司态度好点!失业了揍死你!” “快滚吧!”古晨崩溃地抓头,开始担心自己未来的家庭地位会不会连花妞都不如了…… 下午局长来找古晨谈话的时候金易被送去做基因检测了,晚上回来想去问问古晨进展,他的病房却被基地内部调查科派来的警卫守住了,不让任何人接近。 金易在忐忑不安的等待中度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古晨就被内部调查科的车子接走了,因为是内部处理,家属不能旁听,只能托红蟒第一时间给自己发个消息。 027基地内部调查科询问室,古晨难得有机会穿上了自己的上尉制服,虽然还坐在轮椅上,但英气勃勃,十分有军人的气势。 他对面的长桌后坐着三名行政长官,每一个都面无表情,眼神冷峻,一个书记官将整理好的问询内容显示在全息屏幕上,推到他眼前:“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然后签个字。” 古晨一目十行扫完了,二话不说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很好。”坐在中间的主控长官点了点桌面,道,“信息局科研六处上尉古晨,下面我代表027基地内务调查科宣布对你的处罚。” “是。”古晨挺直了腰杆,表情肃然。 “你于本月13日傍晚侵入基地一号实验室,假冒首席工程师身份窃取了海魅三型实验机甲,并私自将之开出基地海域……”主控官正在宣读处罚令,一个卫兵忽然走了进来,敬礼:“长官,有位来自海军第一集团军机动部队的长官要求见您!” “ntu?”主控官一愣,“请他到接待室等一会,我宣布完处罚令就去见他。” “他说他就是为古上尉的处罚事宜来的,并带来了严高星将的特别批示。” 这次连古晨都愣了,严高他想干什么? “请他进来。” 一位身材高挑的金发美女走了进来,穿着海军制服,肩章上的军衔比主控官还要高一阶:“您好少校,我是第一集团军ntu副队长米兰达。” “您好米兰达中校。”主控官起立敬礼,米兰达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薄薄的纸递给他,“这是严高星将对古晨上尉违规事件做出的特别批示,请过目。” 主控官双手接过文件,越看脸上的表情越是惊讶:“这是严将军的意思吗?” “这是军部的意思。”米兰达微笑着纠正道,“鉴于古晨上尉在人工岛事件中的出色表现,以及对海魅三型机甲实操试验做出的重大贡献,军部决定对他之前的网络入侵等私自行为从轻发落,并在即日起调入第一集团军ntu信息组供职。” 联邦海军分为三个舰队,每个舰队都是集团军编制,下属ntu则是其战斗力最强的精英团队,每个成员都是从基层部队一层一层剥洋葱似的选上来的,不一定有多高的军衔,但必须是某个领域内的鬼才,每年往往上千个人里才能选出那么一两个,能进入其中简直是莫大的荣耀。 而以严一城为最高长官的第一集团军ntu,又是三支部队中最强的一队。 给了大家几秒钟时间缓冲,米兰达款款走到古晨面前,微笑道:“古上尉,今后你就是ntu的人了,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古晨面无表情地向米兰达敬了个礼:“是,长官。” ************************ 咩,周末总是天黑了才游荡回家,于是更晚了,捂脸。 感谢: 咩咩的杨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5-19 09:27:44 ggnornor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5-18 22:39:20 ggnornor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5-18 22:39:18 法樱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5-18 22:12:04 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5-18 21:51:50 木马~ 59NEW 拿到调令古晨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本以为他这次怎么都得被踢出信息局,最起码也要背个大处分,没想到居然屁事没有,除了一个特别警告,连薪水都没有扣一个币。 更夸张的是,他现在居然进ntu了。 “太离谱了吧?”定海神针完全不相信世界上还有这等好事,玩废了联邦几千万的试验品,还被调去海军最牛部队供职,这玩意真的是处罚吗?严肃地摸摸下巴,“我觉得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小g,以哥三十八年来阅人无数的经验来看,你大舅子没安好心。” “你想说什么?”红蟒白他一眼,“是严一城想把他弄到身边监视起来,还是严高想通过ntu 整死他?你三十八年阅人无数的经验都来自于乙女向论坛和狗血伦理剧,对现实生活没有任何参照作用拜托。” “就知道你们嫌弃我。”定海神针悲伤扭头:“让我继续在二次元的世界徜徉吧,你们聊,我去给小金金报告喜讯了。” 红蟒在他屁股上虚踢一脚,对古晨道:“别听棒子的,以你的才干完全有资格进入ntu,我认为严高这样的人物不至于用这种事来搞你,过去以后好好做,听说ntu战士有机会去依达星本土作战,也许有更多机会找到jan的下落,我们在信息局会尽一切努力帮你的。” “嗯,我会小心的。”古晨点了点头,他也摸不透严氏父子的用意,但可以肯定的是,军令不可违,无论如何ntu他是去定了,何况红蟒说的也是事实——也许他很快就有机会和海军陆战队登陆依达星,得到更多关于父亲的消息。 至于其他的事,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挑战什么的,爱来就来吧。 定海神针拨金易的电话,没人接,发消息也没回,自言自语道:“这小子哪儿去了,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的,现在怎么连电话都不接?” “算了,反正小g马上就回去了,见面让他们自己说吧。”红蟒推着古晨的轮椅往通勤车走去。 同一时刻,金易正坐在医生办公室里,面前是一份基因检验单。 “这个是什么意思?”金易完全看不懂上面那一条的理论术语,“对不起我看不懂。” “是这样,我们基本确定你的基因没有受到污染,不会影响将来的发育,也不会造成什么遗传病,你可以放心生活下去了。”医生肯定地说,继而目光浮上一丝困惑,“但令人费解的是,你的体能级别从e级忽然上升到了b级,自从分级制度制定以来,你还是第一例后天升级的病例,以前我们从没见过。” “哦……”金易呆呆问,“那又怎么样?对我有什么伤害吗?” “当然不会,相反有很多好处。我想可能是变异人给你注射的药物造成了这一改变,我们提取了你的血清,希望能从中发现有价值的东西,你知道,如何后天提升人类的体能等级,一直是医学上的一个难点,如果我们找到了这种方法,可能会改变整个人类进化的进程。”医生诚恳道,“所以希望你能配合我们。” “呃——当然。”金易也诚恳道,“我不大懂你说的这些什么进化啊,血清啊什么的,反正有什么能帮忙的请尽管说,我未婚夫弄坏了你们那么贵的机甲,我为你们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也是应该的……这个能减轻他的处罚么?”至于上官彻的事还是不要坦白了,小爷想把老妖怪从脑子里赶出去是一回事,被别人把脑子打开做研究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医生对他的配合非常感动:“谢谢你金同学,我们会为你申请一些科研补偿或者营养费什么的,不过你未婚夫的事很抱歉,我们无能为力,军方的事医院是没权利过问的,对不起。” “这样啊……”金易有点失望,但多少给点钱也是好的,无奈点头,“那就这样吧。” 回病房的路上上官彻夸奖道:“孺子可教,贤徒你终于聪明了一回,没有把为师的供出来。” 金易冷哼一声,问:“你说我才突破第三层就上升到了b级,真练到第七层,是不是他们的表都测不出来了?” “这个为师就不好说了,也许会爆掉吧?贤徒你现在知道练功的好处了吧?你看你和你老公越来越般配了呢。” 上官彻陶醉地,“说起来你们双修真是绝配啊,古晨现在的身体是百年难遇的纯阳体质,他的灵魂又曾经在你的身体里住了十六年,你们的结合真是灵与肉和谐的典范啊……” “般配个屁!”金易差点一口血喷出来,灵与肉那点事不是这么讲的吧师父? “所以贤徒,以后你只要经常和他双修,练成绝世神功指日可待啊……反正你们现在都在医院,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搬到一个病房好了,今天晚上我教你们……” “打住。”金易忙道,“他还病着呢。” “嗐,都是皮外伤,再说双修于他也是大有裨益的。”上官彻严肃解释道,“上次是因为你走火入魔,为师传与你的都是急补的心法,才将他采补的狠了一些,若是你心疼他,为师再教你一套双修双补的口诀,以后你们便能阴阳和合,同登极乐了,到时候你内力进阶一级,他也能进半级,等你成了天下第一,他搞不好就是天下第二!” “你才天下第二呢,你天下最二!”金易冷笑道,“骗鬼呢吧?当初你是为了什么才被人封印起来的?不就是因为把人家武林高手的内力都吸干了,闹出人命才遭到正派人士联手围捕的么?你这样的邪教妖人干的不都是损人利己的事吗?电视剧我看的多啦!” “贤徒此言差矣!”上官彻忙辩解道,“事实并非如此,为师修炼的可是正宗道家心法,平时与教众双修之时都是互相增益的,否则我须弥派也不会有数万之众,且都对本座敬仰有加了。至于那些被我吸干了内力的所谓武林正派人士,都是些心怀叵测之辈,要么想刺杀我,要么就是想图谋我的内功心法,为师又不是圣父,他们来暗算我,我只能受累送他们归西,梁子渐渐地就这么结下了。贤徒你肩负着让为师早日得见天日的重任,为师必不会害你小小年纪就守寡的。” “滚你的蛋,老子一个男人守寡个毛线啊!” “唉,贤徒你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坏了,也就古晨比较自恋不嫌弃,换了别人早就……罢罢罢,我还是早点叫你双修增益之法吧,免得你真守寡了连个备胎都找不上,陈近南我瞧也是个靠不住的……” “关陈近南鸟事啊!”我们是纯洁的兄弟啊!金易气急败坏叫道。 “哎哎哎,贤徒,贤徒你不要抓狂啊,为师也就是随口一说,你也觉得他不行是吧,其实你两个哥哥还不错的,尤其是你大哥,我瞧他对你其实挺好,再不然还有陈近南他哥,就是年纪大了点儿……” “够了闭嘴!”他脑子里只有菊花黄瓜那点事吧?再说连路人甲都要拉出来了! 金易气咻咻回到病房,打开方便袋收拾东西,基因检验完事,他明早就可以出院回电站了,实习期还有十来天呢,虽然娜塔莎一再保证不会挂他课,他觉得还是早点回去上班的好,躺在医院上官彻一定会把他逼疯的。 便携智脑发出提示音,金易捡起来一看,只见是定海神针发来的消息,说古晨非但没受到实质性处罚,还被吸收进了ntu,等养好伤就要去报道了。 ntu是个啥?金易搜索了一下,立马肃然起敬,自恋帝果然不是凡人,犯了这么大的事居然还高升了,再一看第一集团军ntu最高长官,一颗心又提了起来——居然是严一城。 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上次在fbi总部他还想劝他们离婚呢,金易有些忐忑,拨了古晨的电话,没人接,等了少顷,房门倒是被人敲响了。 “你这么快回来了?”金易看着门外坐着轮椅穿着军服的老公瞪大了眼睛。 “你什么意思?”古晨黑线,“难道要我被抓起来才甘心吗?” “不不不。”金易忙摇手,将他推进病房,道,“你一个人回来的?红蟒他们呢?” “回去做事了,工程还没完,他们要做我那份,很忙的。” 古晨摘下军帽丢在一旁,将伤腿翘起来搭在床沿上,颐指气使道,“去给我倒杯水。” “哦哦。”金易被他指挥的团团转,又是倒水又是帮他脱鞋,边忙边问,“我刚收到棒子哥的信息了,他说你马上要进严一城的部队了,是真的吗?” “嗯哼。” “你说他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啊?”金易都弄完了,坐在床沿上忧心忡忡道。 “不会,海军又不姓严,有严格的规章制度。我想是他们比较缺信息方面的人吧,加上我对海魅三型的了解已经超过了所有机师的总和,他们需要一个有经验的人跟进实战演练。”古晨一口否决,有些事情他自己小心就好,没必要让一个白痴跟着担心,那于事无补,搞不好还适得其反。 “喔……”金易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古晨看到床上的方便袋,皱眉问:“你收拾东西干嘛?” “出院啊,明天我就回电站了。实习还没结束,我怕学分太低影响毕业啊,你不说让我保住你的英名么?”金易忽然想起件事来,打开全息屏给他看一封公函,眉飞色舞道,“对了,我上午收到电站人事部的信,他们说我这次事故公司负全责,除了保险公司的保费,还赔给我双倍的补偿,好大一笔呢。” 数目确实很大,但也不用高兴成这个样子吧,古晨扫了一眼就关了,面无表情道:“我还要半个月才能出院,那实习完你自己回家吧。” 他在别扭个什么劲儿啊?因为赔偿太多的原因?金易一边晃腿一边想,还是怪我撇下他一个人住院太寂寞了?对,八成是这样,自恋帝的内心其实是很脆弱的,忙安抚道:“那我周末会来看你的,给你带好吃的。” 古晨可有可无地哼了一声,道:“等不到周末了,现在就要吃。” “啊?吃啥?医院让自己开火吗?”金易打开智脑登陆网上卖场,“太晚了吧?外送食材今晚肯定送不来了……” “要吃现成的。” “哪有现成的?” “你。” “我怎么吃啊?烧着吃煮着吃?”金易白他一眼,话没说完忽然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脸哗一下红了,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什么意思?” “不是明天就要回去上班了吗?那接下来一周都看不见你了。”古晨伸出右腿,拍拍自己大腿,“过来。” 金易顺着他修长的大腿扫到他两腿之间,咽了口唾沫,菊花隐隐作痛,嚅嗫道:“不不不要。” “昨天是谁说要对我负责的?”古晨挑眉。 “我我我说负责不不不是这个意思……”金易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鬼才要为你那东西负责啊!老子又不是慰安夫! “我以为负责应该是各方面的。”古晨一伸胳膊就将他从床上拽了下来,困在两腿之间,“再说我摆脱一劫,进入ntu,也需要庆祝一下对吗?” “庆祝什么的还是买鞭炮吧……”金易想想他那个型号的东西和自己这个型号的东西要再磨合一次就头皮发麻,双手抵着他肩膀想逃开,偏被他打着凝胶的左腿挡住了,又不敢碰怕伤着他,苦着脸道,“你你你太大了,我我我怕疼……” “那我就轻点。”话没说完就被他握着下巴咬住了嘴唇,接着舌头长驱直入,一个深吻铺天盖地密密扑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拿到调令古晨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本以为他这次怎么都得被踢出信息局,最起码也要背个大处分,没想到居然屁事没有,除了一个特别警告,连薪水都没有扣一个币。 更夸张的是,他现在居然进ntu了。 “太离谱了吧?”定海神针完全不相信世界上还有这等好事,玩废了联邦几千万的试验品,还被调去海军最牛部队供职,这玩意真的是处罚吗?严肃地摸摸下巴,“我觉得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小g,以哥三十八年来阅人无数的经验来看,你大舅子没安好心。” “你想说什么?”红蟒白他一眼,“是严一城想把他弄到身边监视起来,还是严高想通过ntu 整死他?你三十八年阅人无数的经验都来自于乙女向论坛和狗血伦理剧,对现实生活没有任何参照作用拜托。” “就知道你们嫌弃我。”定海神针悲伤扭头:“让我继续在二次元的世界徜徉吧,你们聊,我去给小金金报告喜讯了。” 红蟒在他屁股上虚踢一脚,对古晨道:“别听棒子的,以你的才干完全有资格进入ntu,我认为严高这样的人物不至于用这种事来搞你,过去以后好好做,听说ntu战士有机会去依达星本土作战,也许有更多机会找到jan的下落,我们在信息局会尽一切努力帮你的。” “嗯,我会小心的。”古晨点了点头,他也摸不透严氏父子的用意,但可以肯定的是,军令不可违,无论如何ntu他是去定了,何况红蟒说的也是事实——也许他很快就有机会和海军陆战队登陆依达星,得到更多关于父亲的消息。 至于其他的事,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挑战什么的,爱来就来吧。 定海神针拨金易的电话,没人接,发消息也没回,自言自语道:“这小子哪儿去了,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的,现在怎么连电话都不接?” “算了,反正小g马上就回去了,见面让他们自己说吧。”红蟒推着古晨的轮椅往通勤车走去。 同一时刻,金易正坐在医生办公室里,面前是一份基因检验单。 “这个是什么意思?”金易完全看不懂上面那一条的理论术语,“对不起我看不懂。” “是这样,我们基本确定你的基因没有受到污染,不会影响将来的发育,也不会造成什么遗传病,你可以放心生活下去了。”医生肯定地说,继而目光浮上一丝困惑,“但令人费解的是,你的体能级别从e级忽然上升到了b级,自从分级制度制定以来,你还是第一例后天升级的病例,以前我们从没见过。” “哦……”金易呆呆问,“那又怎么样?对我有什么伤害吗?” “当然不会,相反有很多好处。我想可能是变异人给你注射的药物造成了这一改变,我们提取了你的血清,希望能从中发现有价值的东西,你知道,如何后天提升人类的体能等级,一直是医学上的一个难点,如果我们找到了这种方法,可能会改变整个人类进化的进程。”医生诚恳道,“所以希望你能配合我们。” “呃——当然。”金易也诚恳道,“我不大懂你说的这些什么进化啊,血清啊什么的,反正有什么能帮忙的请尽管说,我未婚夫弄坏了你们那么贵的机甲,我为你们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也是应该的……这个能减轻他的处罚么?”至于上官彻的事还是不要坦白了,小爷想把老妖怪从脑子里赶出去是一回事,被别人把脑子打开做研究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医生对他的配合非常感动:“谢谢你金同学,我们会为你申请一些科研补偿或者营养费什么的,不过你未婚夫的事很抱歉,我们无能为力,军方的事医院是没权利过问的,对不起。” “这样啊……”金易有点失望,但多少给点钱也是好的,无奈点头,“那就这样吧。” 回病房的路上上官彻夸奖道:“孺子可教,贤徒你终于聪明了一回,没有把为师的供出来。” 金易冷哼一声,问:“你说我才突破第三层就上升到了b级,真练到第七层,是不是他们的表都测不出来了?” “这个为师就不好说了,也许会爆掉吧?贤徒你现在知道练功的好处了吧?你看你和你老公越来越般配了呢。” 上官彻陶醉地,“说起来你们双修真是绝配啊,古晨现在的身体是百年难遇的纯阳体质,他的灵魂又曾经在你的身体里住了十六年,你们的结合真是灵与肉和谐的典范啊……” “般配个屁!”金易差点一口血喷出来,灵与肉那点事不是这么讲的吧师父? “所以贤徒,以后你只要经常和他双修,练成绝世神功指日可待啊……反正你们现在都在医院,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搬到一个病房好了,今天晚上我教你们……” “打住。”金易忙道,“他还病着呢。” “嗐,都是皮外伤,再说双修于他也是大有裨益的。”上官彻严肃解释道,“上次是因为你走火入魔,为师传与你的都是急补的心法,才将他采补的狠了一些,若是你心疼他,为师再教你一套双修双补的口诀,以后你们便能阴阳和合,同登极乐了,到时候你内力进阶一级,他也能进半级,等你成了天下第一,他搞不好就是天下第二!” “你才天下第二呢,你天下最二!”金易冷笑道,“骗鬼呢吧?当初你是为了什么才被人封印起来的?不就是因为把人家武林高手的内力都吸干了,闹出人命才遭到正派人士联手围捕的么?你这样的邪教妖人干的不都是损人利己的事吗?电视剧我看的多啦!” “贤徒此言差矣!”上官彻忙辩解道,“事实并非如此,为师修炼的可是正宗道家心法,平时与教众双修之时都是互相增益的,否则我须弥派也不会有数万之众,且都对本座敬仰有加了。至于那些被我吸干了内力的所谓武林正派人士,都是些心怀叵测之辈,要么想刺杀我,要么就是想图谋我的内功心法,为师又不是圣父,他们来暗算我,我只能受累送他们归西,梁子渐渐地就这么结下了。贤徒你肩负着让为师早日得见天日的重任,为师必不会害你小小年纪就守寡的。” “滚你的蛋,老子一个男人守寡个毛线啊!” “唉,贤徒你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坏了,也就古晨比较自恋不嫌弃,换了别人早就……罢罢罢,我还是早点叫你双修增益之法吧,免得你真守寡了连个备胎都找不上,陈近南我瞧也是个靠不住的……” “关陈近南鸟事啊!”我们是纯洁的兄弟啊!金易气急败坏叫道。 “哎哎哎,贤徒,贤徒你不要抓狂啊,为师也就是随口一说,你也觉得他不行是吧,其实你两个哥哥还不错的,尤其是你大哥,我瞧他对你其实挺好,再不然还有陈近南他哥,就是年纪大了点儿……” “够了闭嘴!”他脑子里只有菊花黄瓜那点事吧?再说连路人甲都要拉出来了! 金易气咻咻回到病房,打开方便袋收拾东西,基因检验完事,他明早就可以出院回电站了,实习期还有十来天呢,虽然娜塔莎一再保证不会挂他课,他觉得还是早点回去上班的好,躺在医院上官彻一定会把他逼疯的。 便携智脑发出提示音,金易捡起来一看,只见是定海神针发来的消息,说古晨非但没受到实质性处罚,还被吸收进了ntu,等养好伤就要去报道了。 ntu是个啥?金易搜索了一下,立马肃然起敬,自恋帝果然不是凡人,犯了这么大的事居然还高升了,再一看第一集团军ntu最高长官,一颗心又提了起来——居然是严一城。 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上次在fbi总部他还想劝他们离婚呢,金易有些忐忑,拨了古晨的电话,没人接,等了少顷,房门倒是被人敲响了。 “你这么快回来了?”金易看着门外坐着轮椅穿着军服的老公瞪大了眼睛。 “你什么意思?”古晨黑线,“难道要我被抓起来才甘心吗?” “不不不。”金易忙摇手,将他推进病房,道,“你一个人回来的?红蟒他们呢?” “回去做事了,工程还没完,他们要做我那份,很忙的。” 古晨摘下军帽丢在一旁,将伤腿翘起来搭在床沿上,颐指气使道,“去给我倒杯水。” “哦哦。”金易被他指挥的团团转,又是倒水又是帮他脱鞋,边忙边问,“我刚收到棒子哥的信息了,他说你马上要进严一城的部队了,是真的吗?” “嗯哼。” “你说他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啊?”金易都弄完了,坐在床沿上忧心忡忡道。 “不会,海军又不姓严,有严格的规章制度。我想是他们比较缺信息方面的人吧,加上我对海魅三型的了解已经超过了所有机师的总和,他们需要一个有经验的人跟进实战演练。”古晨一口否决,有些事情他自己小心就好,没必要让一个白痴跟着担心,那于事无补,搞不好还适得其反。 “喔……”金易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古晨看到床上的方便袋,皱眉问:“你收拾东西干嘛?” “出院啊,明天我就回电站了。实习还没结束,我怕学分太低影响毕业啊,你不说让我保住你的英名么?”金易忽然想起件事来,打开全息屏给他看一封公函,眉飞色舞道,“对了,我上午收到电站人事部的信,他们说我这次事故公司负全责,除了保险公司的保费,还赔给我双倍的补偿,好大一笔呢。” 数目确实很大,但也不用高兴成这个样子吧,古晨扫了一眼就关了,面无表情道:“我还要半个月才能出院,那实习完你自己回家吧。” 他在别扭个什么劲儿啊?因为赔偿太多的原因?金易一边晃腿一边想,还是怪我撇下他一个人住院太寂寞了?对,八成是这样,自恋帝的内心其实是很脆弱的,忙安抚道:“那我周末会来看你的,给你带好吃的。” 古晨可有可无地哼了一声,道:“等不到周末了,现在就要吃。” “啊?吃啥?医院让自己开火吗?”金易打开智脑登陆网上卖场,“太晚了吧?外送食材今晚肯定送不来了……” “要吃现成的。” “哪有现成的?” “你。” “我怎么吃啊?烧着吃煮着吃?”金易白他一眼,话没说完忽然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脸哗一下红了,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什么意思?” “不是明天就要回去上班了吗?那接下来一周都看不见你了。”古晨伸出右腿,拍拍自己大腿,“过来。” 金易顺着他修长的大腿扫到他两腿之间,咽了口唾沫,菊花隐隐作痛,嚅嗫道:“不不不要。” “昨天是谁说要对我负责的?”古晨挑眉。 “我我我说负责不不不是这个意思……”金易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鬼才要为你那东西负责啊!老子又不是慰安夫! “我以为负责应该是各方面的。”古晨一伸胳膊就将他从床上拽了下来,困在两腿之间,“再说我摆脱一劫,进入ntu,也需要庆祝一下对吗?” “庆祝什么的还是买鞭炮吧……”金易想想他那个型号的东西和自己这个型号的东西要再磨合一次就头皮发麻,双手抵着他肩膀想逃开,偏被他打着凝胶的左腿挡住了,又不敢碰怕伤着他,苦着脸道,“你你你太大了,我我我怕疼……” “那我就轻点。”话没说完就被他握着下巴咬住了嘴唇,接着舌头长驱直入,一个深吻铺天盖地密密扑了过来。 ………………………………………… 对不起大家停了三天,鞠躬! 即日起继续日更加更,争取尽快把前两天欠下的补上。 没啥说的了,以实际行动表达歉意吧,今晚有补更嗯嗯。 60NEW 天微微亮,内科晚班护士打着哈欠在全息表单上填交接班记录,白班护士指着长长一溜投诉单好奇问:“昨晚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投诉单?” “别提了。”夜班护士扶额,“昨晚有人在病房大喊大叫,吵的很多病人睡不着觉都跑来投诉,我敲门又不开,警告了几次还在那鬼叫,快九点才闭嘴了。” “啊?叫的很厉害吗?会不会是病人打架了?你也不用口令卡开门看看。” “打什么架啊,里面就一个人。”夜班护士翻白眼,“你看着吧,要是今天白天再叫就去请精神科医生过来收人吧,我看内科是治不了他这病了。听说这病人是深海里捞出来的,记得上回潜艇事故送来那个吧?好好的幽闭症忽然发作,把护士打的都脑震荡了,你呀,没事千万别开门进去,免得伤着。” “不会吧……”白班护士将信将疑地签了字,查查病房号,依稀记得被投诉那间病房住着的是个腼腆又漂亮的小男孩,问一句都脸红,不会这么凶残吧? 还是去看看的好,别出什么事,白班护士找到口令卡,来到了病房门前,象征性地敲了三下门,没动静,用口令卡划开门锁:“早上好,来查房咯。” 看清房里情况的一瞬,护士石化了。 尼玛谁告诉我这房间就住着一个人啊?床上躺着的光着的多出来的那个是谁? 传说中漂亮又腼腆的小男孩八爪怪一样缠着一个麦色皮肤的健壮青年,白皙修长的身体小一半都趴在人家身上,被子只盖到腰际,露出大片又细又白的肌肤。因为床太窄,他们面对面枕着一个枕头,嘴唇对着嘴唇,依稀流了一滩口水,也不知道是谁的。 白班护士欲哭无泪,没想到大清早还有这种福利,男男爱什么的,姐真是不腐都不行啊嘤嘤嘤嘤…… 进来也不是出去也不是,纠结了半天护士只好大声咳嗽了一声,道:“这位先生,亲属探视时间早就过了,你怎么能在这里留宿?” 床上的小两口稀里糊涂睁开眼,看看护士,又对视一眼,非常默契地帮对方拉高被子盖到脖子以下,遮住了属于自己的私有财产。 “我我我们已经领过证了。”金易头昏脑胀的分不清护士查房和警察查房有什么区别,第一时间先澄清了一下他们合法合理的夫夫关系。古晨则面无表情地擦了擦自己脸上老婆的口水,淡定道,“我也是病人,只是昨晚自作主张换了个病房,而已。” 喂你们一副防贼偷的样子做给谁看啊!护士尴尬地又咳了一声,道:“那个,先生麻烦你从哪个病房来的尽快回哪个病房去,换房间的话要跟护士长提出申请的,不能这样随便换。” 古晨严肃点头:“好的,我知道了,麻烦你先出去,我们要穿衣服。” 护士看了一眼丢的满地的病服军服,绷飞的扣子,扭曲的皮带……完全被打败了,怪不得昨晚被投诉那么多条,这俩伤成这样还折腾这么凶,到底是个什么怪胎啊喂! “麻烦你们快一点。”护士一头黑线地退了出去,啪一声关了门。 “几点了?我还要赶通勤车回电站呢。”金易打着哈欠坐起身,立刻痛苦地□了一声,腰好像要断了,背也酸的要命,两条腿像是根本就不属于自己,并都并不起来,最难过的是胀痛的小腹,动一下就有东西从两腿间流下来,热热的沾了一大腿。 “还早呢,我送你。”古晨龇牙咧嘴地揉脸,昨天被金易抽过的地方全是指头印,还好他皮肤黑看上去不明显,“要洗澡吗?昨晚我本想抱你去,又怕走不稳摔着你,怎么样还能走吗?要不要我扶你去?” “不了,我我我自己能行。”想起昨晚荒淫的一宿金易的脸马上涨红了,扶着墙尽量快地挪到了浴室。 关门,放水,热水哗哗地打在身上,冲掉了粘腻的汗渍,金易一边清理身体,一边不自觉地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虽然身体还是很疼,但这种疼仿佛被另一种心理的满足感冲淡了,变得微不足道,可以忍受,甚至有些期待。 哎哟你妹的我是不是爱上他了呀! “你不是早就爱上他了吗?”上官彻诧异道,“这会子又装什么蒜哪!” 金易身体一僵,决定还是不要跟这货搭茬了,免得大清早气出脑溢血。 洗完澡右胸有点疼,是昨晚被咬破皮了,金易低声咒骂着狗一样爱咬的某人,在柜子里翻了个创可贴贴在乳|头上,穿上t恤又觉得一边高一边低很别扭,于是在左边也贴了一个,这下平衡了,就是……好像乳贴啊囧。 收拾好出去,古晨已经穿好衣服坐在了轮椅上,手里拿着他的便携智脑正在翻,道:“好奇怪啊,你的基因检测结果,体能居然是b级。” “嗯哼。”金易洋洋得意地挑挑眉,“小爷很快就要赶上你啦,等着瞧吧,哼哼!” 瞧什么?难道你还想反攻?古晨抽抽嘴角,想了一会道:“你上次在海底给我说过什么内功,什么双修,是不是跟这个有关。” 哟,很聪明嘛,金易嘿嘿一笑,摇头晃脑地不回答,古晨丢下智脑去浴室洗漱,咬着牙刷又单腿跳了出来,靠在门口含糊地问:“昨晚那种感觉,是在双修吗?” “什、什么感觉啊?”金易一提起这种事就脸红,结结巴巴问。古晨挑了挑眉毛:“你懂的,非要我详细描述一下吗?” “不不不用了!”金易立刻连连摆手,含混地点了点头道:“是、是的吧。” “我说呢。”古晨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正常情况不可能有那种奇怪的感觉,喂你当时有没有觉得像触电了?那种时候舌头甜甜的,你的菊花好像有种吸力……” “都说不要详细描述了!”金易抓狂地把枕头靠垫全丢了过去,“你不说这个会死吗?好吧那就是双修老子上一层你就上半层,老子天下第一你就天下第二了行了吧够了吧知道了吧!!!” “凡事不是要总结经验才能进步吗?喂你别丢了!”古晨单腿跳着躲开了攻击,钻回浴室漱口,过了一会探头看看,确定他炸起的毛都平了才一下一下跳了过去,道,“我再问一问题,最后一个。” 金易凶神恶煞道:“有屁快放!” “你怎么会这种奇怪的功夫的?祖传的?” 金易语塞,犹豫了一下道:“不是,是有人教我的。” “谁?” “你说过只问一个问题的,已经问完了。” 古晨眯着眼睛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道:“昨晚一直在喋喋不休的那个声音是吗?” 金易吓的差点跳起来:“你听到了?”他居然能听到我脑海中的声音? 古晨一脸了然的表情,食指对着他点点点点:“果然……他是谁?他在哪?他是通过什么方式把声音传到这里的?” “不是说只问一个问题的么?”金易苦恼地抱着头逃避,古晨也不逼问,只抱着胳膊淡定地看着他,看着他,五分钟后金易终于无法对视他的目光,苦着脸道:“那我告诉你吧,你不能告诉别人啊。” “你说。” “看见我耳朵上的耳钉没?”金易指了指左耳的翡翠耳钉,“这里面封印着一个武林高手,也是我的师父,他的*已经陨灭,只有意识还寄居在我的脑海中,我拜他为师学习一种很……很神秘的内功,现在修到第三层,等修到第七层就能帮他打开封印,释放灵魂,到时候我们双方就都自由了。” 古晨一向处变不惊的面孔终于浮上由衷诧异的神色,道:“你是说你的意识被他挟持了?” “不不不,我们是独立的,我赶不走他,他也不能挟持我,我们是和平共处的师徒关系。”金易忙澄清道,“一开始我也不想练什么劳什子的内功,后来他说我修炼内功能帮他打开封印,也能、能帮我提高体能,我想大家既然大家都有好处,就答应了。”换魂*什么的就不提了吧,不利于家庭和谐嘛。 “那双修跟这个有什么关系?”古晨问。 “这个……”金易艰难地寻找着措辞,“其实之前我一个人也是能练的,但现在阶段比较高了以后呢,就需要别人的辅助,嗯嗯,就是做|爱,不过你不用担心,这种修行对你没有伤害,也是有增益的,你相信我不会害你。” 古晨摸着下巴点头,虽然第一次双修的时候他觉得自己都虚脱了,但也许那是因为当时失血过多的原因吧,昨晚那次就好很多,持续那么长时间也没有脱力的迹象,今早起床也神清气爽,浑身充满了力量:“我相信你,但是……以后我们亲热的时候你师父他都会这样不停地叨叨叨叨吗?”有一个咆哮帝□就可以了吧,背景音乐还是关掉的好。 “这个……”金易想了半天,确定自己确实不可能提前把那些拗口的内功口诀都背下来,于是拍拍他肩膀,“习惯了就好了。” 收拾完东西,金易出去办了出院手续,顺便打了避孕针,古晨送他坐上通勤车,嘱咐道:“值班的时候小心点,周末我叫红蟒去接你过来。” “知道了。” “来之前自己去买避孕药,口服的,对身体没伤害。” “……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天微微亮,内科晚班护士打着哈欠在全息表单上填交接班记录,白班护士指着长长一溜投诉单好奇问:“昨晚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投诉单?” “别提了。”夜班护士扶额,“昨晚有人在病房大喊大叫,吵的很多病人睡不着觉都跑来投诉,我敲门又不开,警告了几次还在那鬼叫,快九点才闭嘴了。” “啊?叫的很厉害吗?会不会是病人打架了?你也不用口令卡开门看看。” “打什么架啊,里面就一个人。”夜班护士翻白眼,“你看着吧,要是今天白天再叫就去请精神科医生过来收人吧,我看内科是治不了他这病了。听说这病人是深海里捞出来的,记得上回潜艇事故送来那个吧?好好的幽闭症忽然发作,把护士打的都脑震荡了,你呀,没事千万别开门进去,免得伤着。” “不会吧……”白班护士将信将疑地签了字,查查病房号,依稀记得被投诉那间病房住着的是个腼腆又漂亮的小男孩,问一句都脸红,不会这么凶残吧? 还是去看看的好,别出什么事,白班护士找到口令卡,来到了病房门前,象征性地敲了三下门,没动静,用口令卡划开门锁:“早上好,来查房咯。” 看清房里情况的一瞬,护士石化了。 尼玛谁告诉我这房间就住着一个人啊?床上躺着的光着的多出来的那个是谁? 传说中漂亮又腼腆的小男孩八爪怪一样缠着一个麦色皮肤的健壮青年,白皙修长的身体小一半都趴在人家身上,被子只盖到腰际,露出大片又细又白的肌肤。因为床太窄,他们面对面枕着一个枕头,嘴唇对着嘴唇,依稀流了一滩口水,也不知道是谁的。 白班护士欲哭无泪,没想到大清早还有这种福利,男男爱什么的,姐真是不腐都不行啊嘤嘤嘤嘤…… 进来也不是出去也不是,纠结了半天护士只好大声咳嗽了一声,道:“这位先生,亲属探视时间早就过了,你怎么能在这里留宿?” 床上的小两口稀里糊涂睁开眼,看看护士,又对视一眼,非常默契地帮对方拉高被子盖到脖子以下,遮住了属于自己的私有财产。 “我我我们已经领过证了。”金易头昏脑胀的分不清护士查房和警察查房有什么区别,第一时间先澄清了一下他们合法合理的夫夫关系。古晨则面无表情地擦了擦自己脸上老婆的口水,淡定道,“我也是病人,只是昨晚自作主张换了个病房,而已。” 喂你们一副防贼偷的样子做给谁看啊!护士尴尬地又咳了一声,道:“那个,先生麻烦你从哪个病房来的尽快回哪个病房去,换房间的话要跟护士长提出申请的,不能这样随便换。” 古晨严肃点头:“好的,我知道了,麻烦你先出去,我们要穿衣服。” 护士看了一眼丢的满地的病服军服,绷飞的扣子,扭曲的皮带……完全被打败了,怪不得昨晚被投诉那么多条,这俩伤成这样还折腾这么凶,到底是个什么怪胎啊喂! “麻烦你们快一点。”护士一头黑线地退了出去,啪一声关了门。 “几点了?我还要赶通勤车回电站呢。”金易打着哈欠坐起身,立刻痛苦地呻吟了一声,腰好像要断了,背也酸的要命,两条腿像是根本就不属于自己,并都并不起来,最难过的是胀痛的小腹,动一下就有东西从两腿间流下来,热热的沾了一大腿。 “还早呢,我送你。”古晨龇牙咧嘴地揉脸,昨天被金易抽过的地方全是指头印,还好他皮肤黑看上去不明显,“要洗澡吗?昨晚我本想抱你去,又怕走不稳摔着你,怎么样还能走吗?要不要我扶你去?” “不了,我我我自己能行。”想起昨晚荒淫的一宿金易的脸马上涨红了,扶着墙尽量快地挪到了浴室。 关门,放水,热水哗哗地打在身上,冲掉了粘腻的汗渍,金易一边清理身体,一边不自觉地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虽然身体还是很疼,但这种疼仿佛被另一种心理的满足感冲淡了,变得微不足道,可以忍受,甚至有些期待。 哎哟你妹的我是不是爱上他了呀! “你不是早就爱上他了吗?”上官彻诧异道,“这会子又装什么蒜哪!” 金易身体一僵,决定还是不要跟这货搭茬了,免得大清早气出脑溢血。 洗完澡右胸有点疼,是昨晚被咬破皮了,金易低声咒骂着狗一样爱咬的某人,在柜子里翻了个创可贴贴在乳|头上,穿上t恤又觉得一边高一边低很别扭,于是在左边也贴了一个,这下平衡了,就是……好像乳贴啊囧。 收拾好出去,古晨已经穿好衣服坐在了轮椅上,手里拿着他的便携智脑正在翻,道:“好奇怪啊,你的基因检测结果,体能居然是b级。” “嗯哼。”金易洋洋得意地挑挑眉,“小爷很快就要赶上你啦,等着瞧吧,哼哼!” 瞧什么?难道你还想反攻?古晨抽抽嘴角,想了一会道:“你上次在海底给我说过什么内功,什么双修,是不是跟这个有关。” 哟,很聪明嘛,金易嘿嘿一笑,摇头晃脑地不回答,古晨丢下智脑去浴室洗漱,咬着牙刷又单腿跳了出来,靠在门口含糊地问:“昨晚那种感觉,是在双修吗?” “什、什么感觉啊?”金易一提起这种事就脸红,结结巴巴问。古晨挑了挑眉毛:“你懂的,非要我详细描述一下吗?” “不不不用了!”金易立刻连连摆手,含混地点了点头道:“是、是的吧。” “我说呢。”古晨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正常情况不可能有那种奇怪的感觉,喂你当时有没有觉得像触电了?那种时候舌头甜甜的,你的菊花好像有种吸力……” “都说不要详细描述了!”金易抓狂地把枕头靠垫全丢了过去,“你不说这个会死吗?好吧那就是双修老子上一层你就上半层,老子天下第一你就天下第二了行了吧够了吧知道了吧!!!” “凡事不是要总结经验才能进步吗?喂你别丢了!”古晨单腿跳着躲开了攻击,钻回浴室漱口,过了一会探头看看,确定他炸起的毛都平了才一下一下跳了过去,道,“我再问一问题,最后一个。” 金易凶神恶煞道:“有屁快放!” “你怎么会这种奇怪的功夫的?祖传的?” 金易语塞,犹豫了一下道:“不是,是有人教我的。” “谁?” “你说过只问一个问题的,已经问完了。” 古晨眯着眼睛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道:“昨晚一直在喋喋不休的那个声音是吗?” 金易吓的差点跳起来:“你听到了?”他居然能听到我脑海中的声音? 古晨一脸了然的表情,食指对着他点点点点:“果然……他是谁?他在哪?他是通过什么方式把声音传到这里的?” “不是说只问一个问题的么?”金易苦恼地抱着头逃避,古晨也不逼问,只抱着胳膊淡定地看着他,看着他,五分钟后金易终于无法对视他的目光,苦着脸道:“那我告诉你吧,你不能告诉别人啊。” “你说。” “看见我耳朵上的耳钉没?”金易指了指左耳的翡翠耳钉,“这里面封印着一个武林高手,也是我的师父,他的*已经陨灭,只有意识还寄居在我的脑海中,我拜他为师学习一种很……很神秘的内功,现在修到第三层,等修到第七层就能帮他打开封印,释放灵魂,到时候我们双方就都自由了。” 古晨一向处变不惊的面孔终于浮上由衷诧异的神色,道:“你是说你的意识被他挟持了?” “不不不,我们是独立的,我赶不走他,他也不能挟持我,我们是和平共处的师徒关系。”金易忙澄清道,“一开始我也不想练什么劳什子的内功,后来他说我修炼内功能帮他打开封印,也能、能帮我提高体能,我想大家既然大家都有好处,就答应了。”换魂*什么的就不提了吧,不利于家庭和谐嘛。 “那双修跟这个有什么关系?”古晨问。 “这个……”金易艰难地寻找着措辞,“其实之前我一个人也是能练的,但现在阶段比较高了以后呢,就需要别人的辅助,嗯嗯,就是做|爱,不过你不用担心,这种修行对你没有伤害,也是有增益的,你相信我不会害你。” 古晨摸着下巴点头,虽然第一次双修的时候他觉得自己都虚脱了,但也许那是因为当时失血过多的原因吧,昨晚那次就好很多,持续那么长时间也没有脱力的迹象,今早起床也神清气爽,浑身充满了力量:“我相信你,但是……以后我们亲热的时候你师父他都会这样不停地叨叨叨叨吗?”有一个咆哮帝*就可以了吧,背景音乐还是关掉的好。 “这个……”金易想了半天,确定自己确实不可能提前把那些拗口的内功口诀都背下来,于是拍拍他肩膀,“习惯了就好了。” 收拾完东西,金易出去办了出院手续,顺便打了避孕针,古晨送他坐上通勤车,嘱咐道:“值班的时候小心点,周末我叫红蟒去接你过来。” “知道了。” “来之前自己去买避孕药,口服的,对身体没伤害。” “……知道了。” 61NEW 一晃半个多月过去,金易的实习期圆满结束,带着一张a+成绩单回到了学校,这是他在阿斯顿大学拿到的第一个满分,虽然多少有点娜塔莎放水的成分,但毕竟是个满分嘛。 做完实习论文,第一学年算是彻底混过去了,金易收拾包包准备回家过暑假,保险公司和电站的赔偿款都到了帐,基地医院的营养费也按时打了过来,个人账户上忽然多了一串天文数字,他都有点不知道要怎么花了,旅游?购物? 本以为被3w抓住很倒霉,没想到又得到了金悟真的消息,又得了一大笔钱,所以说塞翁失马什么的,古人诚不欺我啊。 “贤徒你忘了最重要的一条啊。”上官彻善意提醒道,“摆脱处男生涯不是更值得高兴吗?” “闭嘴!”一提这事就隐隐觉得菊花疼,金易拎着旅行袋下楼,口袋里装着直达澜牙海湾机场的机票,他要去基地医院接老公回家,古晨的伤差不多能出院了,ntu那边给了将近两个月的假期,让他在家里做腿部复建。 中午时分金易到达澜牙海湾,随便在机场吃了点东西,又搭基地的通勤车去了医院,一切都很顺利,如果赶得及,他们今晚应该就能回狮子街公寓了。 一进外科,金易就看见古晨的病房门口站着两个穿军便装的警卫,心里不由得一抽——难道这货几天没见又犯什么事了吗? “站住,干什么的?”警卫目光如炬地看着鬼鬼祟祟的金易。 “我我我接这里的病人出院。”金易指了指房门,“我是他家属,医生说他今天可以出院了。” “对不起请去那边等一下,我们长官正在和他谈话。”警卫非常礼貌地指了指远处会客区的椅子。 “你们长官?谁啊?”金易好奇问。 “海军第一集团军,严一城大校。” “哦,他啊。”金易愣了一下,拎着包往会客区走去,古晨进了ntu,那以后严一城就是他上司了,长官训话无可厚非,只是……公事私事啊?会和我有关吗?不会又是来提离婚什么的吧? 病房内,古晨坐在临窗的沙发椅上,收拾了一半的背包还放在床上,旁边堆着些上次跟金易在海滨小镇买的纪念品,贝壳雕塑之类的小玩意。 “这些事,关于jan可能还活着的事,在人工岛事件之前你跟小易提过吗?”严一城抱着胳膊站在窗前,他今天穿着便装,浅蓝色的短袖衬衫熨的有款有型,露出肌肉匀称的胳膊,因为血统的关系皮肤很白,但上面依稀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疤痕,显然是在战场留下的。 “提过。”古晨面无表情地说,“事实上是他告诉我他爸爸的死存在一些疑点,才让我更加确信自己当初的猜测。” “哦……”严一城沉吟少顷,道,“我看过他的口供,他提到人工岛事件中dr.3w也曾暗示过他金悟真还活着,而且就在依达星,你怎么看?他会不会是在帮异星人做事?” “我不想妄加揣测。”古晨淡淡说,当初金易曾问过他要不要对军方说实话,他怕过不了测谎这一关让他直说了,现在看来可能就是金易的口供给了他进入ntu的机会,“金先生是不是还活着,在不在依达星,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很多事都需要确切的证据去证明,我们不能以某一个人的只言片语就对一件事下结论,尤其对方还是个狡猾的敌人。” “只是猜测也不愿谈谈吗?”严一城冷冷一笑,“过去的半年多你们幽灵在信息局拦截对手那么多次,加上人工岛事件,我不相信你心目中没有自己的论断。” “我没有。”古晨一口否认,漆黑的眼睛直视对方灰蓝色的眸子,“我从不愿猜测不确定的事,这会让我失去应有的理智。长官,这件事就是您将我调入ntu的原因吗?” 严一城与他对视,点了点头,“是的,军方在超级海沟附近打捞了一部分人工岛碎片,得到了一些很重要的情报——从dr.3w和他的母星长期通讯的记录看,依达星人正在组建一支信息部队,专门入侵军方网络,盗窃我们的情报,而这个信息部队,无论是建立时间和行动方法,都显示出和金悟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结合小易的口供,我们有理由怀疑他正在为敌人服务。”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无论他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可我认为这两者有本质的区别。”古晨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如果是前者,那将意味着他是一个叛国者,我绝不相信他会背叛敦克尔星球为蝎子服务!” “我也希望事实不是这样。”严一城道,“小易是他的儿子,也是我父亲的——虽然在法律上只是养子——我们都不希望让他背上叛国者后代的罪名。” “他不是。”古晨的咬肌绷了起来,一字一句道,“十八年前,为了莫须有的罪名金先生被迫退出信息局,十八年后,我绝不会让他的名字因为另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蒙受不白之冤。” 严一城灰蓝色的眸子倏然收缩,沉默了半晌才道:“古晨,从现在开始,我不是你的上司,以下谈话是非正式的,好吗?” 意识到他大概是要说些真格的了,古晨眯了眯眼睛,道:“好。” “二十年前,我父亲遭到对手陷害,被冷藏到信息局任职,为了让他摆脱困境,你的老师,也就是小易的爸爸做了一些,一些踩线的事来帮他打击对手,期间惹上了几个依达星间谍。之后这些人开始纠缠他,策反他,为了摆脱他们,不给自己和我父亲带来麻烦,他不得不离开了信息局——这些事情我想你都知道了。” 古晨讽刺地笑笑,水墨般的眸子闪耀着黑色的火焰:“这么说你父亲认为金先生离开自己心爱的事业完全是咎由自取了?” 严一城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皱了皱眉,道:“我不否认还有另一个原因,他怀孕了,但我父亲不可能和他结婚。” “哈。”古晨冷笑一声,“在我看来这两个原因完全可以合并成一个,那就是为了你的父亲,无论是为了保住他的事业还是保住他的婚姻。” “十八年前的事很多细节我们并不清楚,再说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我们作后辈的没立场去评判。”严一城严肃的面孔浮上一丝薄怒,但很快就压下去了,淡然道:“金悟真辞职后建立了幽灵,据我所知那些间谍还和他联系过,至于幽灵有没有帮他们做事,我不做判断,我想你心里有数。” “我们没有。”古晨简单地说。 严一城一怔,继而点了点头,“好吧。那都不重要了,幽灵现在已经隶属于信息局,连fbi都既往不咎,我也无意深究什么。我之前提过,人工岛事件军方得到了很多非常有价值的情报,其中有一部分是关于金悟真的,现在他们得出的结论就是他可能还活着,并在为依达星做事,有些别有用心的人甚至翻出了十八年前的旧案,想把这件事和我父亲扯上关系。” “这才是你保荐我进ntu的真正原因吧?”古晨终于明白了,原来自己只是一个为了保全严氏父子的棋子,多么讽刺,利用完了父亲,现在又来利用儿子了吗? 严一城沉默许久才点了点头:“你之前说金悟真不可能叛国,他是被迫的,那你必须向军方,向联邦证明这一点,这就是我招你的原因,你是金悟真唯一的弟子,幽灵的首脑,在思想上离他最近的人。” “你想通过我找到他?” “当然。” “然后呢?” “如果他还活着,设法带他回来。” “再然后呢?”古晨咄咄逼人地问,“审判?秘密处死?还是既往不咎?” 沉默,严一城狭长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我们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们的任务只有一个——确定金悟真的下落,如果他活着,带他回来,至于之后的事,联邦会给他一个公正的判断。” 公正?是吗?能吗? 古晨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无论这个计划最终的结果是什么样,起码在第一阶段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想了想道:“我有一个要求。” “说吧。” “不要把金易扯进来,他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包括幽灵。” “我会尽量保护他。”严一城郑重道,“在我力所能及的范畴内。” 古晨不知道这种时候这种人的承诺还有什么用,但有总比没有好,点了点头:“我也会尽力的,在我力所能及的范畴内。” “很好。”严一城灰蓝色的眸子泛上一丝冷冰冰的笑意,“接下来的日子好好修养,等你腿好了就来报道吧,米兰达会带你熟悉ntu,还有你的新搭档。” “是,长官。” 谈话结束,古晨送严一城出门,门一打开就看见惴惴不安坐在等候区的金易,眼睛一亮:“金易,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金易马上站起来跑过去,跑到一半又折回去拿旅行袋,“你们谈完了?” “谈完了。”古晨拉着金易的手对严一城道,“有件事差点忘了告诉你,我们打算尽快去市政厅宣誓结婚,有空的话请过来观礼。” 严一城皱眉:“不是约定小易满十八岁才宣誓吗?为什么要提前。” “有些事情不能等的。”古晨意味深长地说,“如果没空来观礼,等我们正式结婚后会一起上门拜访将军的。” 严一城讶异的目光匆匆扫过金易小腹,抿了抿嘴唇,道:“我会转告父亲的。” 金易目送严一城走远了,上电梯看不见了,才反应过来古晨在说什么,低头看看自己一马平川的肚子,暴躁问:“你说什么是不能等的?你什么意思?” “真爱是不能等的。”古晨淡定道,“好了去帮我收拾东西吧,但愿还能赶上最后一趟班机回家。” 真爱什么的,太肉麻了吧?金易隐隐觉得自己被敷衍了,但听到这俩字还是忍不住窃喜,屁颠屁颠进去帮老公收拾包包办出院手续订机票,终于赶在黄昏时分和古晨登上了飞往约克市的航班。 “一个半月的假期啊,这么长要怎么过啊?”飞机徐徐起飞,金易兴致勃勃计划着美好的暑假。 “双修。”古晨抱着拐杖面无表情道。 啥?金易石化了,咔哒咔哒转动脖子瞪他一眼:“说正经的。” “正经地双修。”古晨抱着拐杖继续面无表情。 金易被打败了,某人现在比他还热衷修炼,害的上官彻天天叨叨他不用功,换了古晨早打开封印了。 古晨成功shock到了他,哈哈一笑道:“其实我都想过了,我们可以先出去旅游,再在家宅一段,我要写几个很重要的工具,你也得预习一下下学期的功课,如果期末家长信还是血红一片的话我就不客气了……当然最重要的是,不管旅游还是宅着都不会影响我们双修的嗯嗯。” 金易做了个挖鼻的手势表示鄙视,古晨揉了揉他的头发,打开自己的个人智脑翻阅,有些文件要处理,有些程序要写,还有……上次从null那down下来的视频也该试着修复一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咩~捅了老公的马上就要被捅回去了…… 捂脸 …………………………………… 一晃半个多月过去,金易的实习期圆满结束,带着一张a+成绩单回到了学校,这是他在阿斯顿大学拿到的第一个满分,虽然多少有点娜塔莎放水的成分,但毕竟是个满分嘛。 做完实习论文,第一学年算是彻底混过去了,金易收拾包包准备回家过暑假,保险公司和电站的赔偿款都到了帐,基地医院的营养费也按时打了过来,个人账户上忽然多了一串天文数字,他都有点不知道要怎么花了,旅游?购物? 本以为被3w抓住很倒霉,没想到又得到了金悟真的消息,又得了一大笔钱,所以说塞翁失马什么的,古人诚不欺我啊。 “贤徒你忘了最重要的一条啊。”上官彻善意提醒道,“摆脱处男生涯不是更值得高兴吗?” “闭嘴!”一提这事就隐隐觉得菊花疼,金易拎着旅行袋下楼,口袋里装着直达澜牙海湾机场的机票,他要去基地医院接老公回家,古晨的伤差不多能出院了,ntu那边给了将近两个月的假期,让他在家里做腿部复建。 中午时分金易到达澜牙海湾,随便在机场吃了点东西,又搭基地的通勤车去了医院,一切都很顺利,如果赶得及,他们今晚应该就能回狮子街公寓了。 一进外科,金易就看见古晨的病房门口站着两个穿军便装的警卫,心里不由得一抽——难道这货几天没见又犯什么事了吗? “站住,干什么的?”警卫目光如炬地看着鬼鬼祟祟的金易。 “我我我接这里的病人出院。”金易指了指房门,“我是他家属,医生说他今天可以出院了。” “对不起请去那边等一下,我们长官正在和他谈话。”警卫非常礼貌地指了指远处会客区的椅子。 “你们长官?谁啊?”金易好奇问。 “海军第一集团军,严一城大校。” “哦,他啊。”金易愣了一下,拎着包往会客区走去,古晨进了ntu,那以后严一城就是他上司了,长官训话无可厚非,只是……公事私事啊?会和我有关吗?不会又是来提离婚什么的吧? 病房内,古晨坐在临窗的沙发椅上,收拾了一半的背包还放在床上,旁边堆着些上次跟金易在海滨小镇买的纪念品,贝壳雕塑之类的小玩意。 “这些事,关于jan可能还活着的事,在人工岛事件之前你跟小易提过吗?”严一城抱着胳膊站在窗前,他今天穿着便装,浅蓝色的短袖衬衫熨的有款有型,露出肌肉匀称的胳膊,因为血统的关系皮肤很白,但上面依稀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疤痕,显然是在战场留下的。 “提过。”古晨面无表情地说,“事实上是他告诉我他爸爸的死存在一些疑点,才让我更加确信自己当初的猜测。” “哦……”严一城沉吟少顷,道,“我看过他的口供,他提到人工岛事件中dr.3w也曾暗示过他金悟真还活着,而且就在依达星,你怎么看?他会不会是在帮异星人做事?” “我不想妄加揣测。”古晨淡淡说,当初金易曾问过他要不要对军方说实话,他怕过不了测谎这一关让他直说了,现在看来可能就是金易的口供给了他进入ntu的机会,“金先生是不是还活着,在不在依达星,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很多事都需要确切的证据去证明,我们不能以某一个人的只言片语就对一件事下结论,尤其对方还是个狡猾的敌人。” “只是猜测也不愿谈谈吗?”严一城冷冷一笑,“过去的半年多你们幽灵在信息局拦截对手那么多次,加上人工岛事件,我不相信你心目中没有自己的论断。” “我没有。”古晨一口否认,漆黑的眼睛直视对方灰蓝色的眸子,“我从不愿猜测不确定的事,这会让我失去应有的理智。长官,这件事就是您将我调入ntu的原因吗?” 严一城与他对视,点了点头,“是的,军方在超级海沟附近打捞了一部分人工岛碎片,得到了一些很重要的情报——从dr.3w和他的母星长期通讯的记录看,依达星人正在组建一支信息部队,专门入侵军方网络,盗窃我们的情报,而这个信息部队,无论是建立时间和行动方法,都显示出和金悟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结合小易的口供,我们有理由怀疑他正在为敌人服务。”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无论他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可我认为这两者有本质的区别。”古晨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如果是前者,那将意味着他是一个叛国者,我绝不相信他会背叛敦克尔星球为蝎子服务!” “我也希望事实不是这样。”严一城道,“小易是他的儿子,也是我父亲的——虽然在法律上只是养子——我们都不希望让他背上叛国者后代的罪名。” “他不是。”古晨的咬肌绷了起来,一字一句道,“十八年前,为了莫须有的罪名金先生被迫退出信息局,十八年后,我绝不会让他的名字因为另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蒙受不白之冤。” 严一城灰蓝色的眸子倏然收缩,沉默了半晌才道:“古晨,从现在开始,我不是你的上司,以下谈话是非正式的,好吗?” 意识到他大概是要说些真格的了,古晨眯了眯眼睛,道:“好。” “二十年前,我父亲遭到对手陷害,被冷藏到信息局任职,为了让他摆脱困境,你的老师,也就是小易的爸爸做了一些,一些踩线的事来帮他打击对手,期间惹上了几个依达星间谍。之后这些人开始纠缠他,策反他,为了摆脱他们,不给自己和我父亲带来麻烦,他不得不离开了信息局——这些事情我想你都知道了。” 古晨讽刺地笑笑,水墨般的眸子闪耀着黑色的火焰:“这么说你父亲认为金先生离开自己心爱的事业完全是咎由自取了?” 严一城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皱了皱眉,道:“我不否认还有另一个原因,他怀孕了,但我父亲不可能和他结婚。” “哈。”古晨冷笑一声,“在我看来这两个原因完全可以合并成一个,那就是为了你的父亲,无论是为了保住他的事业还是保住他的婚姻。” “十八年前的事很多细节我们并不清楚,再说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我们作后辈的没立场去评判。”严一城严肃的面孔浮上一丝薄怒,但很快就压下去了,淡然道:“金悟真辞职后建立了幽灵,据我所知那些间谍还和他联系过,至于幽灵有没有帮他们做事,我不做判断,我想你心里有数。” “我们没有。”古晨简单地说。 严一城一怔,继而点了点头,“好吧。那都不重要了,幽灵现在已经隶属于信息局,连fbi都既往不咎,我也无意深究什么。我之前提过,人工岛事件军方得到了很多非常有价值的情报,其中有一部分是关于金悟真的,现在他们得出的结论就是他可能还活着,并在为依达星做事,有些别有用心的人甚至翻出了十八年前的旧案,想把这件事和我父亲扯上关系。” “这才是你保荐我进ntu的真正原因吧?”古晨终于明白了,原来自己只是一个为了保全严氏父子的棋子,多么讽刺,利用完了父亲,现在又来利用儿子了吗? 严一城沉默许久才点了点头:“你之前说金悟真不可能叛国,他是被迫的,那你必须向军方,向联邦证明这一点,这就是我招你的原因,你是金悟真唯一的弟子,幽灵的首脑,在思想上离他最近的人。” “你想通过我找到他?” “当然。” “然后呢?” “如果他还活着,设法带他回来。” “再然后呢?”古晨咄咄逼人地问,“审判?秘密处死?还是既往不咎?” 沉默,严一城狭长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我们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们的任务只有一个——确定金悟真的下落,如果他活着,带他回来,至于之后的事,联邦会给他一个公正的判断。” 公正?是吗?能吗? 古晨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无论这个计划最终的结果是什么样,起码在第一阶段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想了想道:“我有一个要求。” “说吧。” “不要把金易扯进来,他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包括幽灵。” “我会尽量保护他。”严一城郑重道,“在我力所能及的范畴内。” 古晨不知道这种时候这种人的承诺还有什么用,但有总比没有好,点了点头:“我也会尽力的,在我力所能及的范畴内。” “很好。”严一城灰蓝色的眸子泛上一丝冷冰冰的笑意,“接下来的日子好好修养,等你腿好了就来报道吧,米兰达会带你熟悉ntu,还有你的新搭档。” “是,长官。” 谈话结束,古晨送严一城出门,门一打开就看见惴惴不安坐在等候区的金易,眼睛一亮:“金易,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金易马上站起来跑过去,跑到一半又折回去拿旅行袋,“你们谈完了?” “谈完了。”古晨拉着金易的手对严一城道,“有件事差点忘了告诉你,我们打算尽快去市政厅宣誓结婚,有空的话请过来观礼。” 严一城皱眉:“不是约定小易满十八岁才宣誓吗?为什么要提前。” “有些事情不能等的。”古晨意味深长地说,“如果没空来观礼,等我们正式结婚后会一起上门拜访将军的。” 严一城讶异的目光匆匆扫过金易小腹,抿了抿嘴唇,道:“我会转告父亲的。” 金易目送严一城走远了,上电梯看不见了,才反应过来古晨在说什么,低头看看自己一马平川的肚子,暴躁问:“你说什么是不能等的?你什么意思?” “真爱是不能等的。”古晨淡定道,“好了去帮我收拾东西吧,但愿还能赶上最后一趟班机回家。” 真爱什么的,太肉麻了吧?金易隐隐觉得自己被敷衍了,但听到这俩字还是忍不住窃喜,屁颠屁颠进去帮老公收拾包包办出院手续订机票,终于赶在黄昏时分和古晨登上了飞往约克市的航班。 “一个半月的假期啊,这么长要怎么过啊?”飞机徐徐起飞,金易兴致勃勃计划着美好的暑假。 “双修。”古晨抱着拐杖面无表情道。 啥?金易石化了,咔哒咔哒转动脖子瞪他一眼:“说正经的。” “正经地双修。”古晨抱着拐杖继续面无表情。 金易被打败了,某人现在比他还热衷修炼,害的上官彻天天叨叨他不用功,换了古晨早打开封印了。 古晨成功shock到了他,哈哈一笑道:“其实我都想过了,我们可以先出去旅游,再在家宅一段,我要写几个很重要的工具,你也得预习一下下学期的功课,如果期末家长信还是血红一片的话我就不客气了……当然最重要的是,不管旅游还是宅着都不会影响我们双修的嗯嗯。” 金易做了个挖鼻的手势表示鄙视,古晨揉了揉他的头发,打开自己的个人智脑翻阅,有些文件要处理,有些程序要写,还有……上次从null那down下来的视频也该试着修复一下了。 62NEW 夫夫二人午夜时分才回到了狮子街,家里被比利比利打扫的很干净,因为今天区间风力很弱,窗户都开着,不时有带着潮气的夜风吹进来,十分惬意。 “终于回家啦!”金易丢下大包小包往沙发上一扑,幸福地滚来滚去,古晨左右看看,用拐杖戳戳他屁股:“我饿了,要吃宵夜。” “吃吃吃啥?”金易身体一僵,他现在对“吃”这个多义词有点生理性恐惧。 “小米稀饭和炸春卷。”古晨饥渴地看着他,“咸鸭蛋还有吗?” 哦,是真的要吃宵夜啊……金易松了口气,继而恶语相向:“给我说啥?我又不饿。” “啊?”古晨脸上浮上失望的神色,渐渐地眉毛撇开,嘴角下垂,眼中亮光闪动,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一张可怜巴巴的卖萌脸。 他什么时候学会这一招的?这不是花妞求食的绝技吗?金易瞪他半天,实在无法与他如此凄楚的目光对视,拎起自己的旅行袋道:“怕了你了,等会,我把衣服放了就给你做。” 古晨速度恢复了高高在上的表情,大爷一样往沙发上一坐,见金易往他自己卧室走,一伸拐杖将他挡住了:“东西放大卧室,我右半边柜子都是空的。” “我干嘛要住你房间?”金易一脚踢开他的拐杖,这货现在用拐杖很娴熟嘛,简直跟移植了一根机械臂一样,指哪打哪。 “那我住你房间?” “我们干嘛要住一起?” “为了双修啊。” “双修跟睡觉是两码事好吧!”金易啪一声将卧室门摔上,“老子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 金易哼哧哼哧收拾完衣柜,去厨房煮稀饭炸春卷,又从坛子里捞了两个咸鸭蛋出来切了,端上桌敲锅盖:“吃饭啦!” “来了。”古晨拄着拐杖从大卧室出来,擦擦头上的汗,“我都帮你收拾好了,袜子在右边第二层抽屉,内裤在第三层。” “啥?”金易冲进自己卧室一看,衣柜空空荡荡,床上的卧具也不见了,再冲进古晨大卧室,只见自己的枕头四平八稳放在他枕头旁边,水杯也跟他的头对头摆在床头柜上。 “谁叫你搬我东西的?我都说了不要和你一起住了!”金易暴躁地吼道。 “就这么定了,你以后跟我睡。”古晨双手合十看着桌上的食物,星星眼,“可以吃了吗?” “吃个屁啊!你怎么搬过去的再怎么给我搬回来!老子不要跟你睡一张床啊!”金易愤怒地抢过拐杖敲他的头,古晨一把架住了,道:“要分居吗?那你去法院申请分居令嘛,拿到公文再来跟我谈吧,我马上就是你老公了,还是你的监护人,我说你睡哪里你就睡哪里……好了别闹了,吃完宵夜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去市政厅排号宣誓呢。” 是谁在无理取闹啊到底!怎么老子想一个人睡还要法院允许?金易森森觉得凡事和自恋帝只要扯上关系全都扭曲了,攥着拳头咻咻出了半天粗气,决定还是别跟他争了,直接用实际行动表明立场吧! 气都气饱了,他随便吃了两口就回了房间,耐着性子等古晨进浴室去洗澡了,才趁机蹑手蹑脚溜进去把自己的枕头被子又搬了回来,反锁房门往床上一躺,哼!这下你没治了吧。 “金易?”古晨洗完澡发现老婆又闹分居了,速度过来敲门。 “我睡着了。”金易枕着胳膊洋洋得意,“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和你住一起的。” 门外没了声息,金易以为他知难而退了,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刚迷迷糊糊要睡过去,忽然床头柜上的便携智脑嗡嗡嗡震动了一番,然后居然自动开机了。 什么状况?他迟疑着坐起身来,只见一个酷似古晨的三维全息图像从智脑里飘了出来,慢慢长成了真人大小,腋下还撑着根拐杖,拐杖尖儿冲他点点点点:“喂,给我开门,你不愿意搬过去,那我搬过来好了。” “啥?”金易脑袋都要炸了,“你怎么冒出来的?你黑了我的智脑?” “嗯哼。”古晨的全息图像挑挑眉,“快开门吧,很晚了我也很困呢。” “很困你不去睡!”大半夜诈尸啊! “那我进来睡了?”话音刚落,房门“啪”一声开了,古晨抱着他的智脑站在门口,“你的电子锁被我暴力破解了,除了实验室,现在家里所有的锁都是开放式的了,不错吧很方便吧?” 家有黑客伤不起啊!金易□一声,用被子包住头通一声倒在床上,折腾几遍实在没力气跟他杠了,爱咋咋地吧。隔了两秒感觉身边床垫动了一下,一个肌肉紧实的身体钻了进来,古晨长长的胳膊从身后搂住他的腰,温热的胸膛贴着他后背:“睡吧,今天太晚不双修了,明天再说。” 金易愤慨地在内心咒骂着无孔不入的死瘸子,骂着骂着就睡了过去。 在死瘸子的坚持下第二天金易只能搬到大卧室去睡了——小房间的床太小了,他一宿掉下去两次,古晨也掉下去两次,其中一次他们是抱在一起掉下去的,差点摔坏了古晨左腿。 小两口就这样磕磕绊绊地磨合着,从枕头的方向到睡觉的姿势,每天都要吵三五次的才罢休,一开始古晨还要用科学的方法和金易争论一下,后来识相地闭嘴了——沉默是男人最大的美德,作为一家之主只要把握住结婚啊双修啊体位啊这种大事就可以了,其他的就都让那些爱操闲心的人去操心吧。 一周后他们的排期到了,市政厅通知周二上午去宣誓结婚,古晨认真拟了观礼宾客的名单,除了幽灵成员和严高,给陈近南兄弟也发了一份请柬。 金易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陈近南字字泣血的邮件已然躺在了他的邮箱里,失落的骚年表示自己受到了严重的感情创伤,最近心情不好就不去观礼了,顺便祝他早日认识到古晨是个渣并和他分手。倒是陈向东回了一封热情洋溢的贺电祝他们新婚愉快,并表示徐福记中华餐厅最近正在推出复古中式婚礼,如果他愿意可以插队预定个上好的日子。 没有得到陈近南的祝福让金易多少有点失落,但他很明白就是没有古晨自己也不可能和他发生点超过兄弟之外的感情,早断了他的念想也好。 宣誓当天天气很好,金易和古晨早早就驾车去了市政厅,到地方的时候观礼亲友们都已经到了,令他们意外的是除了幽灵成员,严一城也带着妹妹严一灵来了。 大半年不见,严一灵好像长高了点,因为德裔血统发育的比较早,十七岁已经出落的风姿绰约,穿着粉色露肩小礼服,把旁边好几个新娘都衬托的黯然失色,笑吟吟对金易道:“小哥今天很帅嘛,到底是新郎官啦,看上去成熟了很多呢。” “是、是吗?”金易被她夸的有点不好意思,他今天穿的是定制的正装礼服,浅灰色的西装外套配同色领结,里面是粉色细条纹衬衫,平时总有些凌乱的短发梳理的整整齐齐,看起来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多了一份青年的稳重。 “好羡慕小哥呀,比我才大半岁而已,就找到这么帅的老公结婚啦,我还连个男朋友也没有呢。”严一灵嘟着嘴假装失落,抓着金易的胳膊摇来晃去,“毕业舞会连舞伴都找不到好伤心啊,小哥你陪我去吧?” “呃——我扭个秧歌还成,交谊舞压根就不会,你还是找别人吧。”金易对严一灵印象还不错,微笑着道,“大哥二哥都比我帅多啦,你随便选一个也比带我去的强。” “哈?你没开玩笑吧?”严一灵夸张地道,“大哥都奔三的人了,哪有带个大叔去毕业舞会的啊?至于二哥,已经去ntu报道啦,正秘密集训呢,根本回不来。” 金易一愣,算起来严一杰确实是今年毕业,怎么他也进ntu了吗?从没听人提起过啊。 古晨听到了他们的谈话,长眉微微皱了一下,但很快就舒展开了,不动声色地拂开严一灵的手,拉着金易搀起自己的胳膊:“有什么事出来再商量吧,时间到了,我们进去宣誓吧。” 婚姻登记处非常朴素,一侧是亲友坐席,一侧是宣誓台,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中年男人站在宣誓台后面,微笑着对他们点点头:“可以开始了吗?” 毕竟是头一回结婚,金易有点紧张,搀着古晨的手下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衣袖,古晨安慰地看他一眼,对办事员道:“我们准备好了。” “那么我们开始了。”办事员和蔼地笑笑,开始宣读冗长的结婚誓词,金易不知道为什么精神有点恍惚,依稀听见他说什么“合为一体”,什么“疾病、贫穷”,长篇大论了也不知道多久,才转头问古晨:“古晨先生,你愿意和金易先生结为夫妻,爱他,尊重他,安慰他,保护他,直到无法坚持的一天吗?” 不是应该是“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吗?金易不由得暗自嘀咕,怎么未来人结婚誓词都这么敷衍? “我愿意。”古晨严肃地回答。 办事员又看转向金易:“金易先生,你愿意和古晨先生结为夫妻,爱他,尊重他,安慰他,保护他,直到无法坚持的一天吗?” 金易一紧张嘴就秃噜了,结巴道:“好、好的。” 办事员又耐心地重新问了一遍,道:“你愿意吗?” 古晨狠狠掐了一把他的腰,金易“嘶”地吸了一口冷气,终于明白过来这么回答是不对的,忙道:“我我我愿意。” “恭喜你们。”办事员微笑着颔首,“下面请交换戒指。” 古晨立刻从兜里掏出准备好的铂金指环,拉着金易的手给他套上了,轮到金易的时候却紧张的死活套不进去,直到古晨忍无可忍地道:“手指错了!”才发现自己拽的是中指,忙换到无名指上,这才顺利地戴了进去。 年轻人办事就是不牢靠啊……办事员好不容易看他们都弄好了,拍拍手:“好了,你们可以吻新郎了。” 金易转过脸对着古晨,正好古晨也转过来对着他,俩人四目相对,古晨淡定地立在那不伸脖子,等着金易主动吻过来,以往他们接吻都是他主动的,这次他决定让金易主动一把。 金易看出了他的意图,小眼神飘来飘去扫了一遍周围的观礼亲友,脸越来越红,腿都哆嗦了也鼓不起勇气对古晨下嘴,半天粉红色的小舌头悄悄舔了一下下唇,一滴冷汗悄悄从鬓角掉了下来。 办事员保持微笑脸都酸了,不得不善意地提醒了古晨一句:“那个……你可以吻新郎了。” 古晨无奈捏着金易的下颌在他唇角轻轻吻了一下,发轻轻的“啾”的一声。 “礼成!”办事员如获大赦,默默擦汗,“恭喜你们!” “恭喜!”周围的亲友们都围上来向他们道喜,并送上结婚礼物,金易本来紧张难堪的要命,一看有礼物收才转移了注意力,笑逐颜开地拆盒子道谢,渐渐恢复了平时没心没肺的状态。 作者有话要说:去看黑衣人了,出了点问题,买票退票折腾死了嘤嘤嘤嘤,结果还没看上,真倒霉 tt 63NEW 都住在一起快一年了,结婚和没结婚似乎差别不大,除了从两个卧室搬到一个卧室,每天晚上增加了双修的功课之外。 没错,是每天晚上。 金易也没想到自己适应性这么好,从一开始的每次都疼到后来的每次都不疼,不过花了一周时间而已。 一度他觉得自己在这方面可能有些过人的天赋,虽然每次都是下面那个,但也可以被誉为另类种马,颇有些洋洋得意。不过古晨对此嗤之以鼻,按他的话说,这种事呢,跟打酱油一样,无它,盖熟耳。 严一灵看上去是个不靠谱的小萝莉,但说到底还是继承了严家人的执着和强势,自打婚礼那天邀请了金易做她的毕业舞会舞伴,就开始每天都认真地发邮件和他核实练习时间、表演服装等等细节问题。 金易从小属于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型选手,上辈子长的又粗黑粗黑的,两辈子加在一起唯一干过的和“舞蹈”这么优美的词语有关的,就是小学三年级参加了一次区政府组织的春节民俗大会,一开始是出死力打太平鼓的,后来有个腰鼓队的扭了脚,就被调去和一个母老虎型女选手打安塞腰鼓,这件事给他的人生留下了一定的阴影,于是在他心目中舞蹈=母老虎。 不过严一灵这样的腹黑萝莉比母老虎可怕多了,穷追猛打了一个礼拜,金易终于举手投降,答应陪她参加毕业舞会。严一灵在学校是校花级人物,当晚被确定是开场舞选手,金易感觉压力很大,当天晚上俩人在虚拟网络内讨论如何才能惊艳出场。 “华尔兹?” “不会。” “探戈?” “不会。” “恰恰?” “香瓜子?” 严一灵彻底被打败了,最后无奈地问:“小哥那你会什么?我随你?” 金易挖了半天的鼻,说:“其实我们华人吧——你有一半的华人血统对吧——六千年璀璨文化,干嘛要玩洋鬼子那一套?不如来点传统民俗舞蹈好了。” 严一灵眼睛一亮,拉过一个搜索引擎搜了一番,道:“霓裳艳舞?丝路花雨?贵妃醉酒?游园惊梦……小哥你会哪一个?” 金易继续挖鼻:“都不会。” 严一灵抓狂道:“东也不会西也不会,小哥你是在耍我吧?那你说的传统民俗舞蹈到底是什么啊?” 金易脑补了一下混血萝莉扭大秧歌跳信天游打安塞腰鼓的场面,忽然有点鸡血沸腾,一激动差点把鼻孔挖破了,搓搓手指道:“小灵子你信得过小哥么?我教你一个我们西北传统舞蹈吧,可热闹了,特适合当晚会开场舞,我保证你技压全场,俩人搞出二十人的大动静。” 严一灵将信将疑道:“真的?” 金易拍了拍她肩膀,严肃道:“真的!” 严一灵尖叫道:“小哥你刚挖完鼻屎啊别碰我!” 金易搓了搓指头,道:“这不是虚拟挖鼻么?又没有虚拟鼻屎。” “……”严一灵被他恶心的不轻,嘤嘤嘤嘤地下线了,临走道,“我睡美容觉了,小哥你给做个策划吧。” 被女人信任的男人就是不一样,金易当晚像抽了大烟一样俩眼发光,硬是拒绝了古晨同学强烈的双修邀请,把自己反锁在实验室里搞妹妹的毕业舞会策划,一宿捏了两个虚拟小人,按照自己小时候练腰鼓扭秧歌的记忆给小人编排了动作,本想给小人把白羊肚毛巾和红肚兜什么的也弄上,想了想怕吓着严一灵,还是给弄了身燕尾服和晚礼服,天快亮的时候放出小人演练一番,觉得这么一来大秧歌看上去高雅多了。 舞会两天后就开始,金易一弄好就给严一灵发了过去,认真嘱咐她好好练,务必练成跟女小人丝毫不差的动作,晚会那天一定让她艳惊四座,名扬全校。 天光大亮,金易心满意足打个哈欠,打开实验室的门警惕张望,生怕古晨一早埋伏在门□他菊花,谁知卧室里竟然静悄悄的没有声息,伸着耳朵听了半天,忽然听到客厅里发出一声清脆的叫声:“汪汪!” 花妞?不对啊藏獒轻易不叫,再说叫起来可比这粗多了。金易踮着脚尖走到卧室门口,伸头一看,立刻满头都冒出了粉红桃心。 客厅里,花妞雍容华贵地卧在沙发上,跟太后,不,跟太皇太后似的,古晨头一回让出了正位,斜倚在窗户边慈爱地看着手里一个黄色小毛球。 “小狗?花妞回来了?”金易完全忘了躲藏,兴奋地跑了过来,不留神脚底下一绊,差点摔了个马趴,一个深褐色小毛球呜呜叫着扑上来咬他的脚趾头,显然刚才被踩着了。 “你终于舍得出来了?”古晨眯着眼睛恨恨看着他,手底下继续慈爱地抚摸着黄毛球,“大清早陈向东就把花妞母子送来了,头一窝生的少,就俩儿子,出生已经十几天了。” “呀,我终于当爸爸了!”金易激动的双眼闪着泪花,抱起深褐色小毛球恨不得亲上一口,小毛球挺记仇的,刚被他踢了一脚,抱着他的大拇指啃的很快就起皮了。 古晨黑线道:“拜托你好歹是灵长类动物,不要把自己跟犬科动物拉到一条水平线上好么?这么想生儿子不如把药停了,今晚老公好好给你喂饱,九个月后你就能当真的爸爸了。” “这叫童趣,叫浪漫,你懂个屁!”金易白他一眼,抱着褐色毛球搓揉搓揉,看了半天道:“这不是纯种藏獒么?它怎么一点都没随陈向东家那只?” 古晨挑了挑眉,道:“我和我的狗遗传信息都很强噢,将来你就知道了。” 自恋吧你就!金易觉得自己跟他老在一起迟早变成斜瞪眼——老想冲他翻白眼,不翻白眼简直不能平民愤! 家里添了人口,以前花妞的窝窝就有点不够大了,女王陛下自打生了儿子就有点恃宠而骄,也不爱在地垫上趴了,老是占着沙发不下来,完全征用了后爹的王座,古晨一开始还让着它,时间长了也暴躁起来,一人一狗开始对掐,一个赶走一个,一个扑倒一个,折腾的家里乌烟瘴气,金易为了平息家庭纷争,只好把自己的小卧室收拾了出来,又买了狗窝狗盆奶瓶什么的布置了,让他们母子三人进驻。 就这样,花妞才不情不愿地带着两位太子住了进去。 金易松了口气,烧水给小狗冲奶粉,古晨扒着门边恨恨磨牙:“这群白眼狼,等冬天养肥了我就把你们做成火锅吃,哼!” 金易抄起锅铲拍他:“去去去!不带这么吓唬我孙子的!” “都说了不要和全科动物站在一条地平线上了!全家的智商都被你拉低了!” 下午夫夫俩争吵了几个小时才给两只小狗起好了名字,黄的叫小黄,褐的叫小黑(你确定你们几个小时就商量出了个这?),藏獒不愧是智商较高的犬种,金易给喂了两次奶瓶就知道自己名字了,一听见叫小黄小黑什么的就条件反射地冲过来要奶吃,金易本来就没太多养狗的经验,小东西一要就给喂一要就给喂,生生把俩孙子都给撑吐了,喷了古晨一腿。 “你有没有脑子啊!”古晨炸毛了,指着自己刚刚拆了凝胶,还固定着辅助器的左腿,悲愤地道,“你有没有空间想象力?啊?你喂进去的奶加起来都超过2/3小狗的体积了,它不吐才怪!” 金易一边拿毛巾给他擦腿一边嘟囔:“它又不是貔貅光进不出,人家又拉屎又撒尿的,还要跑来跑去消耗能量,体积什么的不是这么算的吧?亏你还是天才呢,质量守恒能量守恒,最简单的定律都不会用,嘁!” 古晨被彻底惹毛了,抱着智脑开始建模,等金易把腿给人擦完了,一道复杂无比的热力学应用大题出现在他面前:“去,把这道题给我算出来。” 金易看了一遍模型就头大如斗,把毛巾一摔:“老子不会!” “我告诉你噢,这道题一共十二大步骤,满分十二分,你错一步我扣一份,差几分我就上你几次,上到你全都会算为止!”古晨把智脑往他怀里一塞,“给你两个小时,两小时后洗干净上床等我!” “凭什么我要做你给我出的题啊!”金易也炸毛了。 “就凭我是你的监护人!” “那凭什么我做错了就要被你上啊!” “就凭我是你老公!” 金易(#  ̄皿 ̄)╯╧╧ 当夜本来约好和严一灵磨合一下的,但金易失约了,第二天中午才捂着腰子上线,有气无力道:“小灵子,内个啥,昨晚有点事耽误了,你练的咋样了?” 严一灵拿着小叉子阴险地嘿嘿笑:“x生活很和谐嘛小哥。” 金易蹲在地上继续挖鼻:“要我再摸你一把吗妹妹?” 严一灵立刻躲远了:“不要!” 时间紧迫,第二天晚上就是舞会了,金易也没功夫再和她斗嘴,把自己合成好的民俗音乐一放,道:“废话少说,咱们开始吧。” 一个激昂高亢的女声在空间内响起:“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悠悠地唱着最炫的民族风……” 听惯了西方古典音乐和轻摇滚的严一灵同学头皮一阵发麻,某幻肢隐隐作痛:“小哥你合成的这是什么啊?好……好特色啊。” “都说了是民俗表演了,当然是民俗音乐。”金易挥挥手,“快过来跟哥练起来,时间不多了让我看看你昨天练的咋样,我跟你说这曲子可是我花了大代价弄来的,在敦克尔星球都绝版六百年了嗯哼!” 严一灵将信将疑凑过来,开始配合金易扭大秧歌,扭完一个八拍疑惑地问:“小哥我怎么有种……格调不是很高的感觉呢?这个舞蹈真是符合我淑女的身份吗?” 你个大尾巴狼淑女个毛线,让我用最炫民族风唤醒你灵魂深处的吊丝之魂吧!金易严肃道:“民俗是一种另类的格调,装逼不适合你这样的型女,听哥的,哥保你一炮而红!” 俩人练了一下午,配合渐渐默契起来,后来连表情都加上了,虽然虚拟空间内他们都穿着正经西方礼服,但隐隐已经有了点高贵的陕北范儿。 第二天一早金易就取回了在网上一家手工作坊定做的舞蹈服装——白羊肚毛巾,红肚兜,花布灯笼裤还有红头绳什么的,外带两付神器——绿彩带和红腰鼓,高高兴兴摆在家里给老公展示:“亲,怎么样亲?很震撼吧?我保证今晚我跟我妹子艳压群芳,那啥我给你留了前排最好的位子,你一定要仔细观看啊。” 古晨拿着白羊肚毛巾往自己头上一绑,照镜子,幻灭了:“你自己进去现眼吧,我在外面等你,跳完舞就不要出去给粉丝签名了,从后台出来早点回家吧。”虽然我们金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但也是混贵族区的,但愿我爸没死,不用向他的在天之灵告罪。 夜幕降临,夫夫二人开着水星皮卡,拉着服装器材什么的往严一灵学校的方向驰去,到了大礼堂,时间刚好,金易拖着大号编织袋子冲老公招手:“我先去后台化妆了啊,你记得坐第一排给我鼓掌噢,不来回家揍你噢!” 古晨面无表情啪一声关了车门,淡定地将座位放倒了躺着养神,躺了一会掏出智脑开始修视频,最近他有空就在搞这个,发现还挺有意思的,这玩意跟拼图游戏差不多,拼了这么些天差不多快成了,就差那么几个小碎片了。 不知道null这家伙录的是啥呢?哎呀内容已经不重要了,光是过程就很好玩呀嗯嗯(骚年你太天真了)。 作者有话要说:没啥说的,三更谢罪,最后一更可能有点晚,等不住的人可以明天再看(废话!) 下一章,你们懂的。 64NEW 礼堂后台,金易献宝似的将编织袋打开,哗一下倒了一桌子,洋洋得意道:“来吧妹子,哥哥这就带你上前线了。” 严一灵看着满地花花绿绿的衣裤装饰,有一种做梦般的感觉——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看上去如此诡异,如此……廉价? “学姐,学姐你准备好了吗?还有五分钟就开始了哦。”一个学弟敲了敲化妆间的门,好心提醒着,“主持人已经在报幕了,麻烦学姐抓紧时间噢。” “来吧,没时间了,赶快装扮起来吧!”金易将花衣服红肚兜塞给严一灵,自己抱着白短褂黑灯笼裤冲进更衣室,三下五除二穿好了,白羊肚毛巾往头上一扎,立马成了半吊子陕北楞娃,龇牙一笑跳出来,喊:“好了没妹子?” 严一灵无奈之下穿好衣服出来,连镜子都不用看,看一眼金易就知道自己现在看上去是个啥水平了。 “呀,你这个妆画的太高贵了,和咱的衣服不符嘛!”金易捞起化妆桌上一盒腮红,拿着大号粉刷给严一灵涂了个标准的红二团,赞叹,“完美!” 严一灵鼓起全身上下所有的勇气照了照镜子,只觉得两腿之间某幻肢“咔吧”一声碎了,而且碎成了粉末。 早知如此,还不如带着大叔来跳舞啊嘤嘤嘤嘤…… “学姐,该上场啦!” 大幕拉开,不管校花小姐愿意不愿意,已经被她邪恶的小哥拉上了舞台,观众席上一阵抽气声过后,震天价的民俗音乐在大礼堂响了起来,凤凰传奇火力全开,一首最炫民族风唱的如火如荼:“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 严一灵愣了两秒,牙一咬脚一跺,豁出去了,龇牙咧嘴跟着她小哥欢快滴跳了起来。 混搭吊丝二人组在礼堂内艳压全场,礼堂外的某水星皮卡内,古晨的蛋也静静碎了。 谁能告诉他这视频是怎么回事?躺在沙发上被人s|m的那个长的跟他一模一样的人是谁?蹲在旁边笑的无比腹黑淫|荡的和金易一模一样的人是谁?更重要的是,躲在某个黑暗角落里录这个录像的人,是谁! 噢!是谁!自恋帝仰天长啸,差点把手里的智脑一口咬碎。 然而天才毕竟是天才,能做他人之所不能做,自然也能忍他人之所不能忍,悲愤过后背景内所有扭曲的黑线都化成了内心邪恶的力量,混合着多日来双修出的真气翻腾在他肚脐以下大腿以上,让他有一种想要报复宇宙的欲|望! 行,趁人之危是吧? 看谁狠! 在古晨强压怒火将表情恢复到面瘫状态以后,大礼堂旁边的角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瘦小的人影颠儿颠儿地走了出来,金易一张小脸笑的见牙不见眼,敲敲车窗:“灭哈哈哈,快开门迎接今天的舞会之王吧,我说你是欠揍还是怎么的,居然没有来看我表演?我打赌你一定会后悔的。” 古晨冷漠地看着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某人,淡定地打开了车门:“我有点很重要的事要处理,耽搁了。” “啥事儿啊?比见证我扬名立万的时刻都要重要?”金易爬上座椅不满地道。 “嗯,帮人做一个大片的后期。” “啥大片?” “情|色大片,改天单独放给你看。”古晨阴冷地笑笑,系好安全带,忽然发现金易眼神有点不对,凑近他嘴巴闻一闻,皱眉道:“你喝酒了?” “哎呀被粉丝逼的啦,就喝了半杯,低度数的果酒,应该没事。”金易打了个酒嗝,脸蛋红扑扑的,眼神也有点迷离。古晨不放心,掏出酒精检测器让他吹了一下,确定在过敏量以下才邪恶地笑了。 今晚和那晚的情况还真是像啊,只是主角状态倒了个个儿。 一路回到狮子街的家里,已经时至午夜,金易到底不胜酒力,喝了半杯已经摇摇晃晃站不稳了,古晨停好车,索性扛着老婆上了楼,二话不说把他往沙发上一丢,给浴缸放着水,又去厨房寻找金易的作案凶器。 金易哼哼唧唧躺在沙发上翻滚,古晨把所有的橱柜翻了一遍,终于在最角上的柜子里发现了一箱情趣用品。 这东西是哪儿来的,他目前还不感兴趣,至少今晚,他只要知道怎么用就行了。 天才比废柴牛b多了,古晨抱着箱子十分钟就搞清楚了所有器具的用途,狞笑着走近了沙发。 “老婆?”古晨一边解他的衬衫纽扣一边温柔地说着,“还记得你们放春假之前那天晚上自己做过什么吗?” 金易糊里糊涂看着他,想了半天头顶上问号一闪,摇头。 “失忆症可是很严重的病症哦,要早点治,不过放心吧宝贝我会帮你回忆起来的。”古晨驾轻就熟地将老婆扒光了,扛起来走进浴室,轻轻往浴缸里一丢,反锁房门居高临下看着他,开始时装展示似的脱自己的衣服,“来吧,在大干一场之前我们先洗白白吧。” 金易虽然有点醉,但还不至于完全失去理智,隐约觉得他今天表情有点瘆的慌,在浴缸里扑腾了两下,扒着边边担心地问:“你你你今天怎么怪怪的,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直说呗。” 古晨无辜地看着他:“怎么会?我才刚刚知道原来你有些特殊的嗜好,嗯,情趣这种事呢,你还是早点告诉我的好,我一定会在各方面都好好满足你的,嗯哼。” 金易有种小绵羊被大灰狼玩弄的感觉,虽然不知道他到底要干啥,后背的汗毛都炸了起来,扶着墙想爬出来:“内啥我不想洗了,跳舞好累的,我睡觉去了啊亲爱的,今、今晚的双修先欠着吧……” “哎——”古晨一根指头就把他戳回去了,扑通一声溅出一地水花,“从今天起,本店概不赊欠,该是哪天做的,就得哪天做,明白?”说着长腿一伸便跨进了浴缸,带着辅助器的左腿往浴缸沿上一搭,一把就把滑溜溜的金易搂到了怀里,爱怜地给他搓了一身泡泡,“叭”地亲了一口,道:“宝贝真香。” 瞧着他风情万种的样子金易真觉得自己见鬼了,呐呐道:“谢谢啊,你洗够了没?我可不可以出去了?” 古晨摇头,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黄色橡皮鸭鸭,一捏鸭子飚了金易一脸的水,“急什么,外面洗了里面还没洗呢,来吧,今天老公好好为你服务一把,一定把你洗的白白嫩嫩,里外干净。” 哪来的橡皮鸭鸭灌肠器?好眼熟的样子……金易一时想不起来,却预感到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好像发生了,搜肠刮肚想了半天,猛的尖叫一声:“啊!”你妹啊这东西他是怎么翻出来的?我不是都藏到橱柜顶上了吗?难道、难道那晚的事暴露了? 一盆冰水从头灌到脚,金易全身的毛孔都叫嚣着“快跑”二字,疯狂地在古晨怀里扑腾起来:“你你你想干什么?嗷!放开我!我我要去睡觉了呜呜呜……好疼,你你你这个鬼畜……” 橡皮鸭鸭一头已经被塞进了他的身体,古晨一只胳膊箍着他的腰,一只手捏着鸭子一下下往进灌水,金易扑了两下就软了,为了准备舞会他晚上就没吃饭,从中午十二点到晚上一点,整整一个对时过去了,除了半杯果酒肚子里什么都没有,压根不是他的对手。 金易知道自己今天算是完了,惹到自恋帝那后果是相当的严重,眼看自己肚子渐渐鼓起来,只能装柔弱抱着古晨的腰嘤嘤嘤嘤求饶:“我我我错了,你看在这是你自己的身体的份上就饶了我吧,呜呜呜,我要肚子涨破了崩你一脸血,你也不忍心不是?” “你以为我是你吗?连体积都算不准?”古晨灌完一波将他抱起来往马桶上一放,食指点了点,“别以为我腿伤了就抓不住你,有种你跑了试试看。” 金易被橡皮鸭鸭折腾的一身汗,老老实实蹲在那,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一边嘤嘤一边讨价还价:“分期付款行么?” “不。” “我明天给你做满汉全席?” “不。” “我认你当爹?” “不。” “那我给你生个孩子。” “……现在不需要,以后再说。” 金易绝望地咆哮起来,“那你想怎么样啊?” 古晨食指搭在嘴上嘘了一声:“秘密。” 一刻钟后,里外洗白白的金易被老公丢到了大床上,古晨将灯光调到最低,坐在床沿上翻箱子,将调|教工具一个一个掏出来给他展示:“捆绑喜欢吗?蜡烛呢?皮鞭?” 金易像被鬼子抓住的黄花大闺女一样抱着被子缩在床角,恐惧地摇头,再摇头,古晨翻了半天拿出了那个曾经折磨过自己的硅胶软管,道:“还是用你最喜欢的这个吧。” 谁喜欢啊!金易头皮一炸,刚想跑就被他拽着脚踝拉了回来,分开两腿用皮铐铐在床架上,古晨一边往硅胶管上抹润滑剂,一边幽幽看着他的眼睛,动作那叫一个温柔,那叫一个缓慢,跟慢镜头似的,要多可怕有多可怕。 金易酒劲还没散,被灌肠灌的腿都软了,躺在那直哆嗦。古晨好整以暇地涂完了,高大的身躯压上来,拿着软管从他胸口拖到小腹,在肚脐上暧昧地画了几个圈圈,然后像两个月前金易对他做的那样,握着金易的小鸟一点点塞了进去。 金易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当按摩管全部塞进去以后,虚汗出的把身下的床单都湿了一片,倒不是疼,古晨手法比他好多了,但那地方是何等敏感脆弱的所在,那种酸胀的不适感简直能把人逼疯了去。 金易毫无反抗之力,只能由着他折腾,跟生孩子似的一直深呼吸,等全都塞进去,古晨也呼了口气,擦擦手拿起了遥控器,道:“别着急,我们一点点来。” 金易总算知道那晚之后为啥古晨一整天走路都弓着腰了,尿道刺激根本是什么刺激都无法比拟的杀器!跳蛋算个啥,狼牙棒都没这厉害啊! 在床上叫起来他从来不知道节制为何物,比a|v女|优还要敬业,咦咦嗷嗷很快嗓子就喊劈了,瘦长的两腿把床单床垫搓揉的跟抹布一样,脚踝本来就是敏感之处,被皮铐一摩擦简直跟点了穴似的,两腿间那玩意翘的老高,硬的跟铁一样,偏偏眼儿上被堵住了,一滴都流不出来。 “舒服吗?喜欢吗?”古晨玩弄着手里的遥控器,时快时慢地调整着频率,眼神却疼爱地看着老婆,金易眼泪哗啦啦流了一枕头,呜呜道:“喜欢你老妈!你够了吧,快、快把那东西抽出来,老子要被你玩坏了!” “你玩我的时候就没想过这么玩会玩坏吗?”古晨本来都有点心软了,被他一骂忽然想想那天早上起来撒尿时那种锥心的疼痛,刹那间又是心硬如铁,冷笑着并起食中二指一下下弹着他挺翘的某物,跟弹西瓜似的,引起老婆一阵难耐的战栗。 金易大口哈气,断断续续道:“你搞搞清楚,我当初可没这么弹你,你你你也太不地道了吧!” 古晨一笑,翘着左腿侧躺在他身边,一边轻柔地吻他的耳朵,一边握着他一下下从根上撸到头上,力度适中,尺度完美,服务十分周到。 又难过又爽,金易特想骂娘,奈何气息急促手脚发麻,憋的连话都说不出来,慢慢的欲|望被挑逗到最高峰,忍不住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道:“求你了,让、让我……” 古晨没等他说完就猛的将软管抽了出来,金易嗷的叫了一声,整个身体弓了起来,喷了好几下才瘫在了床上,鼻尖眼睛都红彤彤的,像涂了胭脂一样。 古晨俯身下来,温柔地吻他,舌尖往下舔舐他的下巴、喉结、胸口,将他射在自己身上的东西舔起来,强硬地塞进他自己嘴里,堵着他的喉咙逼他咽下去,道:“好吃吗?” 金易本来喝完酒就有点反胃,吃完自己儿子恶心的都要吐了,干呕了两下,呸呸道:“你去死吧鬼畜!” 在床上翻脸不认人是他的常态了,古晨也不以为意,捏了捏他鼻子,又下去捏他乳|头,微笑道:“很不错嘛,过肩了,就是不知道能保持几次。” 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吗?金易□一声,刚才他还以为这么一次就完事了,看来这货十分记仇,今晚的事是不能善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嗯嗯 65NEW 古晨对金易的身体状况还是比较了解的,一般他也就是一两次,再多就要伤身子了,虽然恨他那晚把自己搞的好惨,但作为一个自恋帝毕竟还是很爱惜“自己”的身体的。 再说床上这种事光s也没什么意思,他又没什么变态心理,于是折腾完一次以后便解开了金易的皮铐,将他抱在自己怀里温柔地抚摸,不过嘴上还是要打压老婆那股子邪焰:“怎么样?知道自己错了吧?” 金易被他搞的那地方到现在还抽着疼,道:“老子老早就跟你求饶了,你这会子又装什么大尾巴狼?” “你那晚整了我五次,我才弄你一次,谁才是大尾巴狼?嗯?”古晨捏着他的下巴严肃问。 金易死猪不怕开水烫了,横道:“行,好汉做事好汉当,你来吧,再搞我四次,死了算我自己的行了吧?” 明明他才该理亏,脱光一躺倒耍上光棍了,古晨又好气又好笑,拿他真不知道怎么办了,想了想道:“行,我饶了你。” 金易就等他这一句,贼眼一亮瞬间复活,压着他的句号马上接了一句:“说话算话!” 古晨食指一摆,道:“不不不,我话还没说完呢。” 金易又蔫了:“就知道你又要耍我。” 古晨把箱子搬过来,道:“呐,这里面的东西你随便选,选四样出来,就当我们扯平了。” 金易摸着下巴想了半天,虽然觉得自己的体质跟他没法比,但这个价钱已经很优惠了,爬起来一把抢过箱子:“说话算话!”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金易像个在菜市场挑黄瓜的大妈一样,在箱子里孜孜不倦地挑挑拣拣——跳蛋太剧烈,蜡烛太烫,皮鞭抽身上有点疼,口塞倒是没什么杀伤力,但硌坏牙齿还要花钱去补,不划算啊…… 拿什么金易都觉得配不上自己的万金之躯,一腔柔肠那叫个百转,都要把心操碎了,古晨枕着胳膊倚在床头看了他半天,简直哭笑不得,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怕疼的人,偏偏又手贱到死,想大手一挥说原谅你算啦,又怕这种人饶了一次死性不改,踌躇了半天终究还是没说出口来。 所以说心理战这东西真是大杀器,不知不觉两个人都绕进去了,真不知道是谁在惩罚谁。 古晨等了足足四十分钟,忍无可忍地道:“你有完没完?” 金易虎他一眼,道:“你光说让我选,又没限定时间。” “是谁刚才说好汉做事好汉当的,现在又想拖延时间是不是?”古晨觉得自己老婆果然是鲶鱼一样滑溜的人物,稍不注意就被他钻了空子,示意他看自己两腿间半勃的某物,用硅胶管指指点点,“再给你五分钟,不然就这一个了,再来四次。” “行行行!”金易怕他真反悔了,马上举手投降,但五分钟后还是没凑够四样,恬着脸道,“乳|夹算两个行吗?” “不行!”你怎么不把皮鞭拆成条条算?古晨彻底无语了,一把将他摁住道:“算了今天就这三个吧,剩下那个欠着!” 金易千挑万选的工具果然都是万中无一的神物,比如网眼袜,比如皮项圈,杀伤力最大的也不过是一对带铃铛的乳|夹,全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的东西,看上去很诱惑,其实都是用来刺激别人的,穿他自己身上基本没什么感觉。 智商果然都用在这种地方了。 事实证明金易选的东西和他本人实在是很相配,尤其乳|夹,上位做的时候他一动夹子上的铃铛就叮当作响,合着他本人毫无节制的咆哮式叫|床,简直是天人和谐,人夹合一,将老公挑逗的一次又一次攀上□,两口子热热闹闹过了一宿。 天快亮的时候俩人精疲力尽,也无心收拾,互相搂抱着躺在一堆重口味情趣用品中昏沉沉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半睡半醒间金易感觉有人将他抱起来折腾了一番,又给他嘴里塞了一粒药丸,然后含着水给他灌了下去,猜想是古晨在给他喂避孕药,翻了个身又睡了。 彻底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了,金易腰酸腿疼肚子抽筋,睁眼看看发现床上就睡着自己,抱着被子哼哼唧唧翻滚了一番,身体忽然凝固了。 不对,明明就我一个人,为什么身体还有被撑开的感觉?这是什么个情况? 金易哗一下掀开被子,立刻斯巴达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身上被穿了一条贞操裤,还是虹膜绑定的,没有主人的眼球根本刷不开,更可怕的是,这东西对他前面没太大影响,但后面却塞的紧紧的,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设计的,屁股后面还拖着条长长的毛尾巴。 这到底是什么邪物啊!金易拖着大尾巴走进浴室,自己先把自己雷死了,头上青筋暴跳,大吼道:“古晨你个王八蛋!给爹穿了什么东西啊啊啊啊!” 回声袅袅消散,没人回答,金易扶着墙在家里转了一圈,到处都没有老公的影子,倒是把自己折磨的要虚脱了——每走一步体内那东西就会摩擦他的g点,前面马上就会翘起来,他要是一直走,就得一直硬着,要是古晨一天不回来,他非得把自己射死不可。 王八蛋!金易要疯了,拖着尾巴不能穿裤子,也没法坐着,只能趴在沙发上喘气,喘了一会发现肚子饿的要死,不敢吃固体食物,只能含泪打了一杯果汁喝了,谁知道酒后空腹本就难受,一杯冰果汁下去立马翻江倒海地恶心起来,抱着马桶全都吐了。 折腾半天金易要废了,蹲在厕所里奄奄一息地休息,小黄小黑在客厅互相咬尾巴玩儿,见主人蹲在厕所嗷嗷叫,都忠心耿耿跟了进来,然后惊喜地发现主人原来也是有尾巴的,而且又大又蓬松,立刻冲上来连撕带咬地逗他玩儿。 金易本就虚弱,差点被俩孙子拽倒了,拼死一番鏖战才保住了自己的尾巴,跟丧家之犬一般躲在卧室都不敢出来了,拖着软绵绵的身体往床上上一躺,真是哭的心都有了,心底里把古晨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有气无力地躺了一会,比利比利定时自动启动:“主人,您的老公在今天早上十点半给您留了一个留言,现在要收听吗?” 什么留言?金易忙道:“放!” 古晨的声音听上去要多可恨有多可恨:“老婆,第四件我替你选好了,怎么样还不错吧?很萌啊我好喜欢,你乖乖穿着等我回来噢,我去医院做复建了,拜拜。” 金易眼前一黑,他做复建每次都是一去半天,看留言是早上十点半才留的,那就是傍晚才能回来了。 苍天啊!混蛋你出远门也不知道把眼球留下,这下真是坑死爹了。 时至今日,金易算是彻底知道了自恋帝的厉害,暗暗发誓再也不要用这种事和他开玩笑了,以后还是老老实实双修吧。 沉寂数日的上官彻立刻赞同地接了一句:“贤徒你终于悟了,可喜可贺,真是可喜可贺。” 作者有话要说:报复到此结束,鞠躬。 晚安吧大家,其实我觉得今天还不算晚的啊你们说呢? 66NEW 但凡家庭之事,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这话说的真是无比经典。 古晨早上一时兴起给老婆穿了个贞操裤,本打算下午早早回来给他放开的,没想到复健师迟到,路上又堵车,折腾回家天都黑了。 金易趴在床上从晌午等到傍晚,都快趴成望夫石了(横放的),没饭吃没衣穿,凄惨之程度简直赛过非洲难民,就差拉二胡唱小白菜地里黄了,千等万等等到天黑,恍恍惚惚听见外面门开了,熟悉的脚步声走近卧室,委屈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金易?金易你没事吧?”古晨看他毫无声息趴在床上,本来就担心的心情更加焦急,满怀内疚地跪在床前轻轻摸他的头发,“金易你醒醒,我、我不是故意这么晚回来的,本来以为你睡醒了我就能到家呢,谁知道发生意外耽误了,不是有意要整你的啊。” 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啊!金易泪眼朦胧抬起头,啪一下又掉下去了,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恶声恶气道:“你怎么不死在外面!” 有力气骂人,说明还有救,古晨想将他拨拉地平躺过来,发现尾巴太大了躺平有难度,于是将他打横抱在怀里,扫了虹膜打开贞操裤的锁:“你一直这么趴着吗?也不穿件衣服,感冒怎么办。” “怎么穿?穿什么?开裆裤吗?不用你假惺惺!折腾老子的时候怎么没想着手软?!”金易哆哆嗦嗦脱掉贞操裤,啵一下拔出了塞在身体里的大尾巴,一边指责他的无情无耻,一边俩腿拧着麻花地爬进了浴室,古晨给他穿贞操裤的时候没有清理身体,到现在他满肚子还是这货腹黑的小蝌蚪。 “我……”你折腾我的时候怎么也没想着手软?古晨想回敬他一句,想想彼此体力差异,以及目前在家庭生活中扮演的角色,就有点底气不足了——作为一个a级体能的攻,这样收拾一个b级体能的受,确实是……有些太没心胸了。 可是要怎么补偿他呢?自恋帝没做过这样的事,不禁有点头疼。 金易躲在浴帘里冲澡,平时喋喋不休的嘴巴罕见地紧闭着缄默不语,充分体现了他此刻的悲愤与不满,古晨越想越歉意,想进去道个歉安慰他一下什么的,看着他水雾中模糊的身影又有点没法开口,想了半天重重一点头,决定用实际行动表达自己的歉意。 围裙有点短,流理台也有点低,芹菜是应该切丝还是切条?番瓜要不要刨皮?西红柿可以和猪肝一起炒吗?豆角能不能用来煮奶油汤?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平时看金易在博客上写的菜谱好像十分简单,真要操作起来古晨才发现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很多细节词汇没有经验的人根本无法拿捏程度,比如“少许盐”,这个少许到底是多少克?比如“大火翻炒片刻”,就更扯了,多大的火才算大?多久才算片刻? 简直坑爹啊!你难道就不能掐个表称个分量吗? 古晨手忙脚乱准备着爱心晚饭,很快头上就冒出一大堆生锈的冒着黑烟的弹簧,原本他还觉得金易给陈福记当顾问收的钱太少,现在才真心觉得是有点多了,陈福记的厨师是得有多大想象力才能照着他写的菜谱把饭做的那么好吃啊! 这边厢自恋帝在和锅碗瓢盆奋战,那边厢金易硬撑着最后一点血槽把自己淘洗干净了,穿上久违的衣服,这才感觉自己摆脱了犬科动物的身份,恢复到了人类的范畴,往床上一坐,啊!屁股着地的感觉真好,真踏实啊…… 什么味道?乍一闻苦兮兮的,细闻还依稀带着点饭菜的香味,金易觉得事有蹊跷,摸摸下巴——自恋帝也有半天没动静了吧?他在干啥? 金易弓着腰垮着肩挪到客厅,小黄小黑欢呼着扑了过来,绕着他转了好几圈,失望地发现主人的尾巴怎么不见了,面面相觑一番,嫌弃地离开了他到别处撒欢去了,不一会从主人的卧室里偷偷拽出一条尾巴,欢天喜地地拖回了自己的窝窝。 “你在干啥?”金易惊讶地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老公,古晨搞的一身汗,脸上全是菜汁和黑灰,本来干干净净的围裙已经脏的看不出颜色了,跟民工似的。 “你在做饭?不是吧?给我做的?你在给我做饭?!”金易看着流理台上已经盛好的三个盘子,黑不黑红不红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看上去完全不像是能入口的样子。 这是……道歉吗? “出去出去。”古晨有点脸红,不耐烦地把他赶出了厨房,“烦死人了,去跟小狗玩吧,今天厨房被我征用了不再属于你了出去吧!” 哎哟太阳跟月亮一起出来了!金易嘴角一勾笑了,翘着二郎腿坐在餐椅上等着,虽然菊花还有点隐隐胀痛,但心理上的满足感完全压倒了生理上的不适感,都快一年了,自恋帝连往洗碗机里塞个碗都觉得屈尊大驾,什么时候能放下天才身段自爆其短给爹做饭了? 他得是有多内疚啊! 十分钟之后,四菜一汤上桌,古晨也洗了脸换了衣服坐在了金易对面。金易努力地辨认着盘子里的菜品,眼珠子都要瞪掉了也没看出这玩意都是什么原材料做的,只依稀认出奶油汤里有豆角。 没错,是豆角,这孩子想象力真丰富啊,怎么想起来用豆角做汤的?他不知道这东西煮不熟吃了会死人的吗? “吃饭吧。”自恋帝面无表情地说,但仍旧无法隐藏眼底深处的得意。 “你不想说点什么?”金易启发地问,对不起什么的,以后不会了什么的,请不要大意的说出来吧。 古晨的眼神有点犹豫,吸了口气,憋了半天才淡淡道:“有什么好说的,又不是天主教徒,感谢上帝的话就不用了,你直接感谢你伟大的老公我吧。” 不得瑟会死星人!金易抽抽嘴角,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哟,是烧土豆,味道还行,起码盐的分量是比较合适的,虽然炖的有点太面,也没什么油水,但作为第一次下厨的人来说已经可以打六十分了。 “还不错嘛。”金易决定夸奖他一下,偶尔吃顿神仙饭还是不错的, “怎么吃起来水了吧唧的,你怎么做的?” “盐放多了,我炒了一半又洗了重炒了一下。”古晨淡定地说,“油都被冲掉了所以我多放了点水煮了煮,嗯哼。” 看着他一脸得意等待崇拜的表情,金易深深无力了,只能安慰自己没油水有没油水的好处,起码不用担心胆固醇过高了,吃不完还可以直接给花妞,也不用顾忌太咸了把狗给吃齁了,“很懂得变通嘛,不错,吃吧。” 道歉的话虽然没说出口,古晨的内心还是很歉疚的,一顿饭吃的低声下气不说,还不时给金易添汤夹菜,连盛饭都没让老婆动手,拖着伤腿来回奔波了好几趟。 通向小攻的心是他的胃,通向小受的也一样,金易本来就是个嘴贱心软的主儿,有的吃稍微糊弄一下就不记仇了,有来有往地给老公也夹菜倒水,一顿饭吃到最后俩人又恢复到了二十四小时以前恩爱的状态,要不是卧室里还堆着一箱子情趣用品,真不敢相信他们过去一天一夜经历了怎样的殊死搏斗。 饭后自恋帝主动承担了收拾残局的重任,金易端着茶杯在厨房门口陪他干活顺便消食。古晨随口问:“晚饭你吃的很多嘛,中午没吃饭?” “你说呢?”金易白他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喝了杯果汁都吐光啦,请用力内疚吧。” “你吐了?什么时候的事?”古晨的动作一顿。 “不记得了。”那时候难过的昏天黑地的哪有功夫看时间。 不会这么巧的,你想多了,胶囊吞下去很快就融化,不会都吐出来的……古晨嘴张了张,心里那句话没说出来,改口道:“出去溜溜狗活动一下吧,今天我们早点睡。” “不双修啦?”金易揶揄地问。 “知道豹子和狗的区别吗?”古晨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像小黄和小黑,你给它多少它都会吃掉,哪怕撑吐了也是一样,完全没有自制力。而豹子就不同了,只有需要的时候它们才会去觅食,不会浪费自己的精力。”指了指自己胸口,“这一点上我和豹子是一样的。” 我擦你拐弯抹角说了半天难道就是为了埋汰老子是狗吗?金易黑线,差点把手里的茶杯摔了,还自制力呢,别的事不说了,在双修这种事上你浪费的精力还算少吗? “贤徒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为师给你教的可是正宗内家心法,双修这种事只会增加精力,又怎么会浪费精力?”上官彻一本正经道,“昨晚的事除外,那不属于双修的范畴。” “这时候你又来教训小爷?!”金易炸毛道,“昨晚小爷被折腾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拔刀相助出个主意什么的?” 上官彻振振有词道:“大家江湖儿女,有些事情必须要自己解决的,你们夫妻之间那点儿事为师怎么好意思说三道四?” 你说三道四的还算少吗?金易牙齿咬的咯咯响,这个家还有没有个实诚人?怎么一个两个都是背着牛头不认赃的货! 作者有话要说:过节了,祝大家儿童(诞生的)节(日)快乐!!! 67NEW 伺候老公、照顾孙子、预习课程、修炼内功,外加一次短途旅行,漫长的暑假似乎刷一下就过去了,当金易带着一身晒成阳光色的皮肤和古晨回到家里,阿斯顿大学的开学信和ntu的归队通知已经躺在了邮箱里。 古晨的腿伤基本痊愈,复健疗程早就结束了,后期只要训练时小心点就没什么大碍,身上其他地方的伤疤也逐渐脱落,本来医生建议做皮肤修复术消除痕迹,但ntu将来可能涉及外星作战,严禁此类手术,大大小小的疤痕只能继续留在他身上,这让追求完美的自恋帝十分郁闷。 “你已经够美了,再说又不是娘们,多点伤疤多霸气啊,我想有还没有呢。”金易看着在镜子前面来回晃悠叹气的老公,无奈地安慰着他,古晨比他早一周报道,明天就要去军港了。 古晨赤着上身看镜子,他左半边身体从肩膀到胸腹布满粉色的伤疤,大大小小有七八处,因为当时在海底延误了治疗,后期缝合不太平整,看上去多少有点狰狞,不过听了金易的话还是好歹有点安慰——这些伤是让他多了几分沧桑的男人味,比白白嫩嫩的老婆酷多了。 “行了吧,差不多了吧?还要啥?”金易帮他收拾行囊,收拾好了问他,古晨大致扫了一眼,道:“够了,其他的到港口都会配备,ntu和信息部不一样,很多东西还不一定让带进去呢。” “哦。”金易打开比利比利看地图,古晨服役的海军第一集团军ntu部队驻扎在索罗斯军港,虽然职能架构是全方位立体式的,但更偏向于岸基部队,因此并不像舰艇部队那样需要长期在航母上生活,驻地离索罗斯市区也不算远,生活应该不是那么枯燥。 “我想过了,两只小狗我们留一只,小黑送给陈向东吧,毕竟他的狗是它们的爸爸。”古晨说,“开学了你还要把花妞母子送过去,老这么麻烦人家也不太好。” 金易有点舍不得,但还是点头:“知道了。” “严一城和我谈过,ntu服役第一年没有探亲假,所以我未来一年都不能回来了,只能你去索罗斯看我,不过机票食宿部队都会承担,你只要每个月定好日子给后勤部发个邮件就可以了。” “一年都不能回家?”金易诧异道,这是什么规定啊?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规定是这样,一年后才可以每半年休假一次,不过到时候也许我们已经开赴依达星了,所以……听上去意义不大。”古晨耸耸肩。 结婚才一个多月就要面对如此旷日持久的两地分居,金易有点接受不了,再说如果古晨这么久都回不来,那双修怎么办?最近他正在突破第四层内功,马上就要修炼第五层了,要是一停几年,那他啥时候才能摆脱上官彻?慢说教主受不了,他自己也受不了啊! 这其实是严一城的阴谋吧?怪不得不阻止他们结婚,这样跟不结婚有什么区别? 古晨换了睡衣坐到他身旁,看看他无语的表情,轻轻抚摸他头顶:“别这样亲爱的,虽然一个月才能见一次,但每次我都会尽量喂饱你的。” “谁特么的在担心这个!”金易挥开他的手,“老子学习这么忙,还不一定有空去临幸你呢!” “喔喔,你难道忍心看着老公一个人在部队干靠么?唉……还好我们离索罗斯市很近,也许你不来的周末我可以去市里的酒吧找点乐子。” “你敢!”金易凶他一眼,“要小爷给你也定做个贞操裤吗?很不错的哟很萌的哟。” “……不必了,只要你按时来,我一定会谨守夫道的。” 古晨走后一周,金易处理好家里一应事务,收拾东西回到了双子城的学校。 接下来的一个月过的充实而忙乱,大二课程比大一多了几乎一半,除了生物机械系的必修课,选修课学分要求也是一大堆,金易绞尽脑汁选课上课,想想上一世那个浑浑噩噩的三流高中掉尾生,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在联邦闻名遐迩的军校里混了一年了。 未来会怎样,是按部就班进入军界,还是像一年前刚来时想的那样早早复原考个公务员?关于理想金易想的不多,但不知不觉间后者已经淡出了他的脑海,自打和古晨在一起,自打卷入金悟真复活事件,他的生命似乎就朝着自己也无法把握的方向飞驰而去,再也不是鸡拐子街那个只顾眼前胸无大志的废柴了。 进入九月,双子城的气温渐渐降了下来,颇有了点秋高气爽的意味,校园里茂盛的石榴树开始结出累累果实,一些阔叶乔木隐隐褪去翠绿,显出变红的趋势。 气候好了,但也许是学业压力太大的缘故,金易的身体却颇有些跟不上了,最近总是嗜睡,实验课还好,毕竟要忙来忙去的动手干活,理论课就不好意思了,像音乐欣赏什么的,上到一半就打盹敲的桌子砰砰响,气的教授把他赶出去好几次,有一次还差点给了处分。 金易都要郁闷死了,虽然他没什么音乐细胞,但也不至于一上课就催眠成这样吧?一定是秋乏太严重了。于是接下来缩短了晚间自习时间,尽量保持九个小时以上的睡眠,就算如此,还是每天哈欠连天,跟抽了大烟一样。 一个月后,金易向索罗斯军港申请了夫妻探亲,很快就收到了后勤处的回信,信里感谢了他对联邦海军的支持,并附上了往返电子机票,欢迎他在规定的三天内来军港小住,并参观美丽的联邦第一大海滨城市索罗斯。 为了不耽误课程,金易申请的是红眼航班,在飞机上极不舒服地睡了一宿,天亮时到达了索罗斯机场,一出大厅就看见英俊的老公无比骚包地斜靠在一辆军车上,晒的黝黑的皮肤在阳光下闪着健康的亮泽,冲他龇牙一笑,雪白的牙齿闪闪发亮。 “想我了吗?”古晨一上来就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金易刚下飞机还有点恍惚,差点跌倒在他怀里,古晨双臂在他身上勒了勒,皱眉,拂起他额头的碎发:“你怎么了,怎么瘦的这么厉害,晕机了吗?脸色好差。” “啊?我不晕机啊……好吧是有点晕来着,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很容易困。”金易哈欠连天地揉眼睛,“你不知道这学期课程有多变态,连打球的时间都没有了,每天光睡觉都来不及,可能是缺乏锻炼吧,亚健康啥的。” “我不在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吗?”古晨不高兴地说,将他的行李丢上车,抱起他往副驾位上一放,“算了,明天带你去市里医院做个体检吧,上次体检还是高中毕业时候的事了,都一年多了别出什么问题。” “喂喂大庭广众别这个样子好么?我又不是没有腿!”金易最近总是没来由烦躁,脾气比以前更加暴躁,恨恨踢了一脚车子,古晨没想到一见面他就这么大火气,诧异道:“你这是怎么了?中二期去而复返了吗?一个多月没见了我抱你一下而已,为什么发这么大火?” 金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沉着脸将安全带扯出来卡在身上,道:“你才中二你全家中二,我只是……太饿了吧大概,血压低就容易生气。” 古晨发动了车子,却不走,忍不住捏着他的下颌仔细看他脸色,道:“你鼻子怎么了?跟人打架了吗?怎么青了一片?” “我哪有时间跟人打架啊,上课睡觉都来不及呢。”金易白他一眼,到底还是打开镜子看了看,果然见鼻梁上一小块淤青,很淡,像是很久以前被人揍了一拳的样子,若有若无的青褐色沿着颧骨呈放射状晕出两条更淡的痕迹,依稀还有些细小的斑点。迟疑道:“会不会是暑假出去旅游的时候晒伤了?以前怎么没注意?” “因为以前根本就没有。”古晨的眉头皱了起来,心中浮上淡淡的不安,但又告诉自己这不可能,明明每次都采取措施了不可能这么快就…… “算了又不是靠脸吃饭的。”金易合上镜子,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古晨还想和他诉说点离愁别绪什么的,结果刚出机场他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就这么睡着了。 路上休息了一个来小时,精力续上了点儿,到军港的时候金易被古晨叫醒,觉得脑子清明了许多,也许是海边空气比较好的原因,也不像平时那样气短胸闷了,自己拎着行李下车,一落地就被一个柔软的身体扑了满怀:“小哥!你也来探亲了吗?早知道跟你一路啦!” 严一灵一身浅蓝色休闲装,头上顶着个漂亮的太阳帽,身后站着表情倨傲的严一杰,手里提着妹妹的旅行箱。 “小灵子你也来了啊。”金易对这个妹妹还是很喜欢的,这姑娘自打高中毕业舞会上一鸣惊人之后,就成了贵族圈少年“非主流叛逆派”的偶像人物了,多少染着绿头发把耳朵打成蜂窝煤的骚年骚女都将她奉为非主流教母,还把她的照片广泛地印在各种周边产品,比如卡套、挂件、手办等物件上。 入秋后她进入了阿斯顿大学通讯学院,成了金易隔系的师妹,虽然俩人几乎不在一个院里上课,金易还是每天都能听到关于她的各种小道消息——他们宿舍有个严一灵的死忠粉,每天供着她的照片求全科不挂,没事还拉着金易烧香,和他一起念什么“信教母得永生”之类的胡话。 虽然这样震撼的结果比较出乎意外,但被大众如此膜拜还是充分满足了十七岁少女的虚荣心,因此她对金易这个不靠谱的哥哥也是越发的敬爱了。 “小哥你是来看老公的吗?”严一灵亲热地挽着金易的胳膊,“二哥和你老公是战友噢,不过他说他下午要忙,不如你们带我一起参观军港好不好。” “行啊。”金易一口答应,想起古晨还在身后,回头询问地道:“行吗?” 古晨冷冷的目光刺向他们挽着的胳膊,在金易识相地松开了以后才皱眉道:“当然可以。” “呀,我该怎么叫你呢?”严一灵笑眯眯看着小哥的腹黑忠犬攻,“叫三嫂还是三姐夫……” “叫我古晨就可以了。”古晨一头黑线地打断了她,“金易不太舒服,我带他回宿舍休息一下,一个小时后楼下见,我带你们出去转转。”说完便拖着金易离开了,自始至终都没有理严一灵身后的严一杰。 严一杰冷峻的目光随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直到妹妹不高兴地捅了捅他的腰:“二哥,你干嘛每次看见小哥都是一副要炸毛的表情啊?明明他人不错的啊。” 严一杰冷冷看了一眼妹妹,道:“你忘了妈妈是怎么死的了吗?” 严一灵嘴角的笑意暗淡下去,嘟囔道:“妈妈的抑郁症又不关他的事。” “没有他爸爸我们的妈妈又怎么会郁郁而终?”严一杰低声但愤怒地道,“一灵你还小,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当初爸爸为了那个金悟真确实起过离婚的念头,妈妈她本来多少年就和爸爸不和,这件事是把她送进疗养院的最后一根稻草!” 严一灵大大的眼睛眼神略有些空洞,良久叹了口气,道:“二哥,大人的事我不清楚,也许金悟真做的不对,但真要说起来爸爸的错误不是更大?小哥他这么多年不是比我们还可怜么?” “你们女人的同情真廉价!” 严一杰冷笑。 “二哥!”严一灵不满地叫道。 严一杰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太重了,道:“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走吧。”视线望向远处,古晨的背影已经看不见了,想想他平时在训练中出色的表现和过人的直觉,又想想大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抽风,这是昨天的章节,今晚还有恩恩。 68NEW 按古晨的意思一接到老婆怕就想白日宣淫了,但金易看上去状态不好,又约了严一灵,只好放下心里那点小九九,安安心心给他们兄妹俩当导游。 索罗斯军港规模极大,隶属联邦空军第一集团军,容纳了第一集团军一大半的军力,从岸基部队到舰艇部队、舰队航空兵应有尽有,数海里外的大洋之上,还有两个标准航母战斗群,其中超级航母“通古斯”号更是战力逆天,威震全球。 整个上午古晨开车带他们在港内兜风,游览了军港井然有序的生活区,金易没想到的是古晨这样自恋骄傲的性格,在基地的人缘居然还不错,路过俱乐部的时候好几拨人都热情地跟他打招呼,棒球场边,一个中年裁判还拦住他跟他约战:“嗨,长官,明天有空吗?陆战队那帮小子要跟我们海上勤务队打一场,来帮我们镇场子吧。” “明天吗?”古晨有点犹豫,“我的伴侣刚来探亲,大概……” “哦哦,这就是金易吧?”教练亲热地向金易伸出右手,“嗨,你好啊,我是勤务队的班纳上士,古晨上尉经常提起你呢,他很爱你噢。” 什么爱啊爱的,外国人都这么莫名其妙地热情,金易有点不好意思,伸手跟他一握:“您好,我是金易。” “怎么样,我们军港还不错吧?能求你件事吗?”班纳笑嘻嘻说,“海军陆战队有一帮野小子最近在通古斯号训练,棒球打的还不赖,明天约我们正式打一场,能借你的老公用用吗?时间不长,就一场,你也可以来观战喔,相信你在场他一定会大展神威的哈哈。” 金易其实并不想很多人在一起,毕竟他只有三天的探亲假,最后一天还只能呆半天,下午就要回学校,但人家这样面对面地求他,又怎么好拒绝,只好道:“当然,我也喜欢棒球,只要他同意我当然支持他。” 古晨好不容易等到老婆,本想好好过过二人世界,闻言不禁生气地捏了捏他的手指,无奈道:“好的,几点?” “明早十点半,一号棒球场。”班纳高兴地说,“太好了,严一杰长官之前也答应参赛,现在加上你我们赢定了,哈哈,让那帮陆战队的小子吃|屎去吧!” 听说有严一杰,古晨的眉毛微微皱了皱,但那家伙差不多是ntu最好的击球手了,他们拉他进来也无可厚非,于是点了点头道:“好的,我十点之前准时到。” 三人乘车离开俱乐部,往码头开去,严一灵惊喜地道,“咦,古大哥你也会打棒球吗?我和二哥以前常打,明天一定来给你们加油喔。” 相处了一早上,古晨对严一灵的印象还不坏,微笑道:“好啊,其实金易打的也不错,如果人手不够可以拉他当外援。”金易跟他聊过一些以前的事,古晨知道他参加过专业少年队,俩人暑假没事还在虚拟网上对战过,所以对他的技术比较了解。 金易想阻止已经晚了,果然严一灵跳了起来:“呀,小哥你骗我,还说不会打棒球,原来深藏不露啊。” 金易无奈道:“都是小时候玩过的,已经不大记得了,别听他吹牛。” 难得这家伙还有谦虚的时候,古晨歪着嘴角一笑,揪了揪他的耳朵,金易马上扑上去在他肚子上揍了一拳。古晨抱着肚子假装疼的要死了,将车子在航道上开成了s型,惹来后面一辆车不满的谴责。 金易哈哈大笑,收了笑声严肃地拍拍他的后脑:“好好开车!没用的东西!” 古晨敬礼道:“是!” 严一灵羡慕地想,啥时候我也能有这么酷个男朋友呢? 在码头吃了点午饭,下午古晨带他们乘通勤船上了通古斯号,这是帝国最牛航母,海陆空三栖,上下二十层,飞行甲板之上停着无数让人目瞪口呆的超级歼击机,甲板之下更是加载着大量威力惊人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金易叹为观止,上辈子走运曾捡了张imax电影票,看过一场《复仇者联盟》,没想到这辈子居然登上了比电影里更酷的航空母舰,这玩意听说还能开出大气层当飞船使,登陆异星能当陆上母舰,就算隔了六百年,还是十分太逆天的。 “你说联邦造这么可怕的航母到底是为了什么?敦克尔星球根本没什么敌人需要这么严阵以待吧?”金易趴在飞行甲板的栏杆上看战机起飞,咂咂嘴道,“其实他们是为了征服宇宙对不对?人类的野心太可怕了。” 古晨沉默片刻,道:“听说这艘船是为了大规模登陆依达星建造的,只是听说,我也没上过依达星基地,不知道那儿的岸基工事是不是能盛载它。唯一肯定的是海魅三型已经确定要大规模加载在通古斯号上了,所以……如果可能,一两年之后我会跟它一起飞往依达星。” 再宏伟的战舰,毕竟是武器,不是科技馆博物馆,一想到这东西将来要在异星大开杀戒,还载着自己的爱人,金易心里就没来由的难受,索然无味地在甲板上站了一会,道:“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我怎么觉得你状态很不好呢。”古晨担心地揽着他的肩膀,“这么瘦,脸色也一直很差,明天打完球赛我就带你去市里看医生吧,基地只有航医,不如地方医院的经验丰富。” “再说吧。”金易被太阳一晒有点恹恹的,“我只是想睡觉。” 傍晚时分他们回到了港口,严一灵跟古晨道谢后回去探亲宿舍休息了,金易一回去就倒下去睡了一觉,快午夜才饿醒了。 “睡醒了?”古晨端来简单的营养晚餐,还有牛奶水果什么的,“我看你累的太厉害,晚饭时就没叫醒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来吃点东西吧。” 金易睡了一觉又充上了点儿电,嗯嗯答应了两声就狼吞虎咽把整盘食物都吃了下去,吃完横在床上打嗝,胃部凸起个小包,撑的直哼唧。 “你很饿吗?”古晨还从没见他这么好的胃口,将他抱在大腿上按摩胃部。金易打了好几个嗝才缓过一口气来,道:“贴秋膘嘛,最近一直很能吃,有时能吃两人份的饭,上次陈近南带了中国包子给我,我一口气吃了二十一个,差点没撑死。” 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古晨迟疑着问:“那你有没有晨吐的状况?或者肚子痛什么的?” 金易摇头道:“我胃口好的很,吐个毛线,饭都是钱买来的,粒粒皆辛苦,怎么能随便吐出来。” 古晨稍微放心了点,大概只是季节性的变化吧,有一阵他确实是一入秋就饭量大涨和嗜睡,这没什么要紧。 吃完饭出去溜达了一圈,已经是半夜了,两人回到宿舍准备洗澡睡觉,金易脱了衣服进浴室,半天伸头出来:“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进来给爹洗澡?” 古晨笑眯眯看着他,道:“过来过来,给你个惊喜。” “啥惊喜?”金易裹着浴巾出来,古晨开始解衬衫纽扣,一边解一边舔嘴唇,一脸色相:“想我不?想我吃你不?” 金易有点脸红,还是强撑着道:“想啦,你咧,有没有洁身自好严守夫道?” 古晨哼哼地笑了两声,道:“连洗澡都没进过公共浴场哦,你说呢。” 金易见他这么忠贞不二,心里很是窃喜,古晨解完纽扣,扯着衣襟往两边一分,露出健美霸气的身体:“惊喜来了,不要太惊讶。” 怎么可能不惊讶,金易瞪的眼珠子都要掉了,他整个左半边身躯都被纹上了细致优美的黑色花纹,纹身完美地利用了他原先身上的伤疤,将扭曲狰狞的疤痕用虬劲的充满张力的荆棘掩盖了起来,荆棘之间,尖利的刺上,则纹了一朵朵抽象的蔷薇花,没有普通蔷薇那种娇弱的女气,却充满了男性张扬霸气的感觉。 荆棘蔷薇,花瓣和尖刺互相缠绕,交相辉映,充满了一种雄性特有的妖冶感,光是看着就性感的让人头皮发麻。 “真漂亮。”金易修长的手指仔细抚摸他胸口的纹身,青黑的颜色已经深入了他的皮肤,指腹触不到凹凸的感觉,但那虬结的荆条却像是要刺破他的皮肤穿出来一样。 “好看吗?除了纹身师你是第一个看到的噢。”古晨解开皮带,褪掉长裤,最长的一条荆棘一直延伸到他左下腹,勾起一个细细的枝条,消失在肚脐上。 “这……一定很疼吧?”金易赞叹地吸气,“纹了多久?” “两周。”古晨扯掉他腰上的浴巾,将他抱起来分开双腿架在腰上,温柔地吻他,“蔷薇是你,荆棘是我,我们天生一对。” 金易红着脸回吻他:“你怎么不说你自己骚包爱美,不能消疤就弄个纹身上来,唉,你长官也不管你。” “当兵的大多都会纹身,长官也有,米兰达脚踝上还纹着一对红辣椒。” “哦哦,还说自己洁身自好,怎么连女长官的脚踝都注意到了嗯?” “啊,怎么办,被你抓到把柄了。”古晨假装懊恼地将他抱进了浴室,站在莲蓬头下,感应龙头立刻喷出细密的水流,将赤|裸的两人浇了个通透。 “来吧,来惩罚我吧。”古晨轻柔地吻他的唇,绘满荆棘玫瑰的胸膛紧紧贴着他的,手指却不老实地折磨着他的翘臀。 “到、到床上去。”金易被水流浇的气喘,下腹涌起一团火热,大腿内侧却有点轻微的抽痛,这样挂在老公身上的姿势让他腰腹之间有种不得力的感觉,还酸酸的,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情况。也许是最近锻炼太少了吧,肌肉都松了,回去以后要多锻炼一下才行。 草草冲了澡,俩人回到床上亲热,一个多月没见面,彼此都十分饥渴,做第一次的时候压根没想着双修什么的,金易被老公暴风骤雨一般猛干一顿,连上官彻的声音都没听清就射了。 射完有点轻微的腹痛,但不明显,古晨将他翻过去,换了背入式,开始照着双修的程序和他互相采补,滚烫的液体一点点射入金易的身体,带着弱电流般的炙热感觉。金易只转了两个周天便下腹紧绷,有点受不住了,喘息道:“不行,这样……好难受。” 古晨停了动作,给他肚子下面垫了枕头,放缓了进攻的速度,问:“现在呢?” 好像好多了,身体被最大限度地撑开,动的又很温柔,火热的物体在体内轻柔地抚慰,非常舒服,金易发出轻微的呻吟,背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反手抱着古晨的腰,道:“来、来吧,不要太、太快了,我最近好像……不大对劲。” 虽然被他火热的身体包裹着舒服极了,古晨还是敏锐地发现他脸色不对,汗出的也有点太多了,不顾上官彻歇斯底里的反对,克制着动了几下就泄了,给他清理了身体,抱着他侧躺在床上休息。 “我感觉你……好像有什么阻滞,双修不像从前那么顺畅了。”古晨的大手轻轻抚摸他小腹,发现那里凉冰冰的,完全不像平时双修完那种热热的感觉。 “不知道,最近一个月太忙了,进展一直很慢,不过师父说修炼总是有张有弛的,很正常,叫我不要担心。” “嗯,今天不做了,睡吧,明早还有比赛,你去吗?” “当然。”金易将手盖在他手上,捂着自己有点发凉的小腹,“需要替补吗?或者我可以帮教练给你们画战略,毕竟我是专业人士,嗯哼。” “好啊,赢了大家要去市里庆祝,你也一起去吧,陈福记中华餐厅在索罗斯开了分店,你一定喜欢。” 一听到有免费大餐吃金易心里舒服多了,迷迷糊糊点头:“好啊,睡吧,有爹在,明天咱们一定赢。” 作者有话要说:不出意外今晚应该有第三更,但可能会比较晚了,等不及可以和明天的存在一起看两章恩恩。 蒸包子的过程有点曲折,但未来是光明的。 想要几个包子啊各位? 十二个是不可能了,罗素珠玉在前,英雄母亲的称号只给我心爱的囧受一个人,炸毛养孩子太辛苦,还是少点吧。 69NEW 次日是阳光明媚的一天,金易醒来已经九点过了,古晨正安静地坐在书桌前写程序。 “醒了?肚子还难受吗?”古晨关心地坐到他身边,温暖的大手伸进睡衣抚摸他小腹,金易睡了一宿感觉舒服很多,昨晚的双修也多少补充了一些体力,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道:“满血复活,哼哼。” 担心了一夜的古晨松了口气,搂着他在床上亲来亲去腻味了半天才依依不舍分开了,叫他去洗漱,自己出去拿早餐给他吃。 十点整,两口子拎着包包来到一号棒球场,扇形场地周围的看台上已经坐满了观众,大多是第一集团军的勤务人员,也有海军陆战队临时来培训的军官,手中拿着条幅喇叭什么的,比看足球的还热闹。 棒球是一项对抗性很强的运动,一局下来攻守双方的运动量都很大,尤其是团队比较靠谱的击球手,跑垒需要耗费的体力十分巨大。陆战队员穿天蓝色球衣,第一集团军则是白色,双方选手都是手长脚长的类型,古晨在普通人中算高大魁梧的了,站在场上看起来却颇有点瘦削的感觉,大概是因为年纪还不大的缘故,到底单薄。 比赛开始,海军陆战队在军方本来就以棒球闻名,即使不是专业阵容上场,也十分犀利,第一集团军前三局就被拉开了好几分的差距。古晨表现不错,甚至打出了一个全垒打,但因为主力击球手严一杰一直没来,连着上场的都是替补队员,始终无法保住优势。 场上的气氛逐渐低迷起来,虽然观众和拉拉队都在为主场队伍鼓劲,已经有些人悄悄离场而去。 就在这时,一个颀长倨傲的白色身影出现在了场上,严一杰姗姗来迟,以巨星般的姿态和教练击掌,顺便拍了拍下场队员的肩膀,唯独越过了古晨。 古晨无视他的忽视,冷冷绕过他的身体,摘下帽子向不远处看台上的金易笑了笑。金易也看见了这一幕,鼓励地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其实像他这样以前全凭虚拟竞技学来的技术,能在现实赛场上发挥如此稳定,已经是天才级别了。 “小哥,对不起来晚啦。”严一灵不知道什么时候挤了过来,坐到了金易身旁,“哎呀怎么落后这么多分,都怪我收拾头发拖了二哥的后退,呵呵。” 金易不知道她是说的真的还是为严一杰的迟到开脱,递给她一瓶水:“没事才三局,机会还多着呢。” 第四局开始,第一集团军作为攻方击球,古晨第一击打出一个漂亮的安打,第二、第三击球手却都被击杀出局,严一杰第四个上场,轻轻松松的就击出了一个全垒打,场上爆发出一阵叫好声,气氛渐渐热烈了起来,第一集团军粉丝开始用汽水瓶有节奏地敲击座位,发出一*整齐的助威声,海军陆战队毫不示弱,虽然人少,但也使劲吹哨子给自己人鼓劲。 接下来的三局他们防守的很好,进攻也连连得分,第八局结束之后,双方的比分已经相差无几,几乎所有人都开始猜测是不是要打第十局加赛了。 第九局,也是定胜负的一局,古晨仍旧第一个出场,打出一个堪称典范的安打,顺利上垒得分,接下来几名队员也表现的不错,将他安全送至三垒,这时严一杰在全场振奋的呼声中出场,握着球棒试了试,示意开始。 陆战队投手投出一个好球,严一杰双手握棒凌厉地一挥,小小的白色棒球带着呼声直飞出场,速度之快令人咂舌,眼看又是一个完美的全垒打。 事故出现的极其突然,也极其巧合,飞速旋转的棒球擦着对方游击手的手套飞了出去,砰一声撞上了外围挡板,又以极快的速度弹了回来,不偏不倚地打在了一个主力队友的耳朵上,顿时冒出一朵血花。 棒球飞行速度轻易就能超过100码,即使反弹回来冲量也是极大的,裁判还在场上做判定,医生已经抬着担架将满头是血的队员抬下了场地。比赛暂停,班纳教练联系了医生,知道队员没什么大大碍,只是轻微脑震荡,休息一下就好了,但问题是接下来不能再参加比赛。 教练只能选择替补队员上场,但因为是决胜的一局,颇有些踌躇,选来选去都没太大的把握。 “不如请外援?”严一杰本来坐在椅子上喝水,这时忽然开口,冰冷的目光扫过古晨,“听一灵说金易是高手,比你还强,不如下场试试看?” “是吗?”班纳教练眼睛一亮,如果能有一个技术超过古晨的选手,那己方胜利的把握就大多了。 古晨皱眉,道:“他又不是军方的人,何况体型太弱了,打少年队还行,跟陆战队员根本不可能抗衡。” 严一杰嗤笑一声,道:“他是军校生,怎么不算军方的人?再说又是ntu家属,这种时候上来顶个缺也没什么吧。毕竟是男孩子,就算跟你结婚了,也不用把他当个娘们似的养起来吧。” 古晨的咬肌绷了一下,本来还有点犹豫的,听他这么说干脆地道:“对不起,我不同意。” 班纳教练脸上现出遗憾的神色,严一杰冷笑一声,忽然站起身来,大声对金易道:“下来,帮我们个忙怎么样?” 金易懵懂地站了起来,指了指自己鼻子,道:“我吗?” 严一杰点头:“对。” 古晨立刻以目光制止金易:“不,你坐那别动,不用理他。”对班纳道,“换人吧,时间不多了。” 班纳本就极其看重这场比赛,见严一杰对金易这样推崇,心里也很活动,对古晨道:“嗨,别这么小心嘛,都最后一局了,上来击一球而已。”说完向金易挥手:“下来一下好吗?拜托了!” 两个人都叫他,金易只好走到了场地内,问:“什么事?” “我们的队员刚才受伤了,本来是可以让替补上场的,但现在你也看见了,比分太危险,万一出岔子我们就输定了。”班纳谄媚地笑着说,“来给我们当外援怎么样?听说你打的不错,严长官很推崇呢。” “啊?我?我又没在你们的替补名单上。”金易耸肩,“赢了裁判也不会认可的。” “嗐,这个我来想办法,我们又不是正规比赛,友谊赛无所谓的,你只要上场击球就好了。”班纳勾着金易的脖子将他带到替补席上,“换套球衣吧,时间不多了呢,我们今天的胜利就全靠你了。” 事到如今古晨也不好硬挡着不让金易上场,一来让队友们失望,二来也担心大庭广众的金易没面子,只好找了套球服给他,低声道:“你身体怎么样?能行吗?” 金易接过球衣套在t恤上,戴上帽子,道:“没关系,就剩一局了,只是……我也好些日子没打了,万一失误你一定帮我向班纳道歉啊。” 古晨见他表情很放松,料想没什么大事,帮他正了正帽子,道:“好吧,万事小心,别太拼命,输了也没什么,反正你后天就走了,不用在意他们的看法。” 金易笑着和他击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不是还在么?我会努力的。” 暂停结束,双方队员再次上场,金易也站入了击球位置。这时双方比分只差那么一点点,第一集团军已经是满垒状态,金易握着球棒试了试,在直臂和转体之间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用前者试试,如果成功,就能打出一个满贯全垒打,连得四分,不用打第十局就必胜无疑。 对方投手投球,金易直臂挥击,球棒正中棒球,白色的小球在当一声之后带着风声飞出,遗憾的是角度还是略有点小,目测恐怕无法飞出外野最后面的全垒打墙。 电光石火之间,金易眼角一扫就估计到了球飞走的趋势,全垒打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了,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丢下球棒闪电般向一垒飞奔而去。 奇迹出现的话,他也许能打到人生中第一个场内满贯全垒打。 场内全垒打是非常罕见的,需要击球者有极快的速度,以往很多职业赛事中也很难看到这样的场面,因为棒球没有飞出全垒打墙,飞行时间是非常短暂的,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顺利跑过三垒,对业余选手来说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还好金易已经练到了乾坤阴阳*第四层,初步接触了轻功心法,虽然还没有刻意练过,但对于如何提气这样的基础要领还是有所掌握的,球棒刚刚离手,一口真气就提了起来,顿时整个身体都像是变轻了,脚尖踩下地面,再弹起的时候有种凌空而起的感觉,瞬间就成功地触到了一垒。 棒球还在空中飞舞,金易眼角的余光像看慢镜头一样看着那个白色的小球往远处飞去,越过了二垒手头顶,擦着游击手的手套飞过,直逼外野。这时他已经触到了二垒,感觉自己已经快的要飞起来了,脚步下仿佛踩着风,白色的球鞋映在对方三垒手惊诧的瞳仁里,分外清晰。 这一球快的像是只有一秒,又似乎分外漫长,当金易以一个力度十足的滑垒回到本垒的时候,观众席上甚至没人相信在这个场地内被击出了一个场内满贯全垒打。 寂静,连裁判都愣了,面面相觑了半天才宣布击球有效,连得四分。 场上爆发出一阵剧烈的欢呼声,第一集团军主场胜利,队员们心花怒放,观众也是心满意足。场内,金易脱力地坐在本垒内,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直到站在三垒的古晨大步跑过来,将他一把打横抱起抛向空中,他才真的相信自己打出了人生中第一个场内满贯全垒打,而且相当完美,毫无争议。 “太棒了!”班纳教练乐的要发疯了,比球员还疯狂地在场内狂跑一气,冲到金易身边想要抱他,被古晨不着痕迹地挡住了:“替补名单的事搞定了吗?别到最后被判定无效啊。” “放心吧已经加上去了,完美!”班纳兴高采烈地勾了勾金易的脖子,“你简直太牛了,谁说你是少年队选手,你简直就是职业精英,灭哈哈哈,古长官你干嘛不让他进职业队啊,还念大学干什么,凭这一手场内满贯都能跻身联邦排名前十了吧?” “只是偶然,哪有那么容易的。”金易笑着谦虚地道,虽然这会儿内心那根骄傲的尾巴已经要翘到天上去了。古晨冲他眨眨眼,完全猜到了他的心理,搂着他的腰咬耳朵:“是不是已经臭屁的要飞起来了嗯?” 金易哈哈大笑,给他胸口一拳,拳头堪堪触到他球衣,忽然像是被什么隔山打牛之类的神功击中了似的,整个人都凝固了,僵了半秒,身体抑制不住地出溜了下去。 “金易!”古晨的脸色刷一下变了,右臂用力兜住了他的腰部,“金易你怎么了?” “肚、肚子痛……”金易脸色煞白,身体软的兜都兜不住,帽子落地,一头黑发竟已湿透,正滴滴答答掉下水来。 “医生!”古晨大叫一声,将金易拦腰抱起,“班纳!医生呢!快叫医生来!” 航医本就在场外待命,闻声立刻跑了进来,就着古晨怀里略做检查,却是看不出什么所以然,刚要让他把伤员放上担架,忽然看到金易白色队服的裤子上晕出一滩血迹,立刻脸色大变,道:“快!快放下他,平躺,对!天哪!是谁让这个孕夫上场的?没人知道他已经怀孕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太晚了确实。 安达充的漫画看过已经很多年了,不知道记的还对不对,囧,其实我一场真的棒球比赛都么看过,只在大学里修过三堂垒球课。 所以有bug的话请不要大意的指出来吧,跪!爱乃们! 感谢: ggnornor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6-03 15:21:54 ggnornor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6-01 18:50:31 ggnornor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5-31 19:11:28 小0是个好个小攻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5-31 18:52:33 morizhaishenbian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2-05-29 12:24:05 ggnornor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5-27 00:54:46 ggnornor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5-25 21:31:21 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5-25 20:57:28 ggnornor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5-24 22:45:34 修酱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5-24 18:23:13 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5-24 12:53:17 随风吹过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5-24 09:44:00 贝瑟芬妮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5-24 00:24:47 小0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5-23 21:40:47 最近几天怎么一直忘了感谢呢嘤嘤嘤嘤…… 以下是听说*抽了又不能看的补档! 次日是阳光明媚的一天,金易醒来已经九点过了,古晨正安静地坐在书桌前写程序。 “醒了?肚子还难受吗?”古晨关心地坐到他身边,温暖的大手伸进睡衣抚摸他小腹,金易睡了一宿感觉舒服很多,昨晚的双修也多少补充了一些体力,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道:“满血复活,哼哼。” 担心了一夜的古晨松了口气,搂着他在床上亲来亲去腻味了半天才依依不舍分开了,叫他去洗漱,自己出去拿早餐给他吃。 十点整,两口子拎着包包来到一号棒球场,扇形场地周围的看台上已经坐满了观众,大多是第一集团军的勤务人员,也有海军陆战队临时来培训的军官,手中拿着条幅喇叭什么的,比看足球的还热闹。 棒球是一项对抗性很强的运动,一局下来攻守双方的运动量都很大,尤其是团队比较靠谱的击球手,跑垒需要耗费的体力十分巨大。陆战队员穿天蓝色球衣,第一集团军则是白色,双方选手都是手长脚长的类型,古晨在普通人中算高大魁梧的了,站在场上看起来却颇有点瘦削的感觉,大概是因为年纪还不大的缘故,到底单薄。 比赛开始,海军陆战队在军方本来就以棒球闻名,即使不是专业阵容上场,也十分犀利,第一集团军前三局就被拉开了好几分的差距。古晨表现不错,甚至打出了一个全垒打,但因为主力击球手严一杰一直没来,连着上场的都是替补队员,始终无法保住优势。 场上的气氛逐渐低迷起来,虽然观众和拉拉队都在为主场队伍鼓劲,已经有些人悄悄离场而去。 就在这时,一个颀长倨傲的白色身影出现在了场上,严一杰姗姗来迟,以巨星般的姿态和教练击掌,顺便拍了拍下场队员的肩膀,唯独越过了古晨。 古晨无视他的忽视,冷冷绕过他的身体,摘下帽子向不远处看台上的金易笑了笑。金易也看见了这一幕,鼓励地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其实像他这样以前全凭虚拟竞技学来的技术,能在现实赛场上发挥如此稳定,已经是天才级别了。 “小哥,对不起来晚啦。”严一灵不知道什么时候挤了过来,坐到了金易身旁,“哎呀怎么落后这么多分,都怪我收拾头发拖了二哥的后退,呵呵。” 金易不知道她是说的真的还是为严一杰的迟到开脱,递给她一瓶水:“没事才三局,机会还多着呢。” 第四局开始,第一集团军作为攻方击球,古晨第一击打出一个漂亮的安打,第二、第三击球手却都被击杀出局,严一杰第四个上场,轻轻松松的就击出了一个全垒打,场上爆发出一阵叫好声,气氛渐渐热烈了起来,第一集团军粉丝开始用汽水瓶有节奏地敲击座位,发出一*整齐的助威声,海军陆战队毫不示弱,虽然人少,但也使劲吹哨子给自己人鼓劲。 接下来的三局他们防守的很好,进攻也连连得分,第八局结束之后,双方的比分已经相差无几,几乎所有人都开始猜测是不是要打第十局加赛了。 第九局,也是定胜负的一局,古晨仍旧第一个出场,打出一个堪称典范的安打,顺利上垒得分,接下来几名队员也表现的不错,将他安全送至三垒,这时严一杰在全场振奋的呼声中出场,握着球棒试了试,示意开始。 陆战队投手投出一个好球,严一杰双手握棒凌厉地一挥,小小的白色棒球带着呼声直飞出场,速度之快令人咂舌,眼看又是一个完美的全垒打。 事故出现的极其突然,也极其巧合,飞速旋转的棒球擦着对方游击手的手套飞了出去,砰一声撞上了外围挡板,又以极快的速度弹了回来,不偏不倚地打在了一个主力队友的耳朵上,顿时冒出一朵血花。 棒球飞行速度轻易就能超过100码,即使反弹回来冲量也是极大的,裁判还在场上做判定,医生已经抬着担架将满头是血的队员抬下了场地。比赛暂停,班纳教练联系了医生,知道队员没什么大大碍,只是轻微脑震荡,休息一下就好了,但问题是接下来不能再参加比赛。 教练只能选择替补队员上场,但因为是决胜的一局,颇有些踌躇,选来选去都没太大的把握。 “不如请外援?”严一杰本来坐在椅子上喝水,这时忽然开口,冰冷的目光扫过古晨,“听一灵说金易是高手,比你还强,不如下场试试看?” “是吗?”班纳教练眼睛一亮,如果能有一个技术超过古晨的选手,那己方胜利的把握就大多了。 古晨皱眉,道:“他又不是军方的人,何况体型太弱了,打少年队还行,跟陆战队员根本不可能抗衡。” 严一杰嗤笑一声,道:“他是军校生,怎么不算军方的人?再说又是ntu家属,这种时候上来顶个缺也没什么吧。毕竟是男孩子,就算跟你结婚了,也不用把他当个娘们似的养起来吧。” 古晨的咬肌绷了一下,本来还有点犹豫的,听他这么说干脆地道:“对不起,我不同意。” 班纳教练脸上现出遗憾的神色,严一杰冷笑一声,忽然站起身来,大声对金易道:“下来,帮我们个忙怎么样?” 金易懵懂地站了起来,指了指自己鼻子,道:“我吗?” 严一杰点头:“对。” 古晨立刻以目光制止金易:“不,你坐那别动,不用理他。”对班纳道,“换人吧,时间不多了。” 班纳本就极其看重这场比赛,见严一杰对金易这样推崇,心里也很活动,对古晨道:“嗨,别这么小心嘛,都最后一局了,上来击一球而已。”说完向金易挥手:“下来一下好吗?拜托了!” 两个人都叫他,金易只好走到了场地内,问:“什么事?” “我们的队员刚才受伤了,本来是可以让替补上场的,但现在你也看见了,比分太危险,万一出岔子我们就输定了。”班纳谄媚地笑着说,“来给我们当外援怎么样?听说你打的不错,严长官很推崇呢。” “啊?我?我又没在你们的替补名单上。”金易耸肩,“赢了裁判也不会认可的。” “嗐,这个我来想办法,我们又不是正规比赛,友谊赛无所谓的,你只要上场击球就好了。”班纳勾着金易的脖子将他带到替补席上,“换套球衣吧,时间不多了呢,我们今天的胜利就全靠你了。” 事到如今古晨也不好硬挡着不让金易上场,一来让队友们失望,二来也担心大庭广众的金易没面子,只好找了套球服给他,低声道:“你身体怎么样?能行吗?” 金易接过球衣套在t恤上,戴上帽子,道:“没关系,就剩一局了,只是……我也好些日子没打了,万一失误你一定帮我向班纳道歉啊。” 古晨见他表情很放松,料想没什么大事,帮他正了正帽子,道:“好吧,万事小心,别太拼命,输了也没什么,反正你后天就走了,不用在意他们的看法。” 金易笑着和他击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不是还在么?我会努力的。” 暂停结束,双方队员再次上场,金易也站入了击球位置。这时双方比分只差那么一点点,第一集团军已经是满垒状态,金易握着球棒试了试,在直臂和转体之间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用前者试试,如果成功,就能打出一个满贯全垒打,连得四分,不用打第十局就必胜无疑。 对方投手投球,金易直臂挥击,球棒正中棒球,白色的小球在当一声之后带着风声飞出,遗憾的是角度还是略有点小,目测恐怕无法飞出外野最后面的全垒打墙。 电光石火之间,金易眼角一扫就估计到了球飞走的趋势,全垒打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了,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丢下球棒闪电般向一垒飞奔而去。 奇迹出现的话,他也许能打到人生中第一个场内满贯全垒打。 场内全垒打是非常罕见的,需要击球者有极快的速度,以往很多职业赛事中也很难看到这样的场面,因为棒球没有飞出全垒打墙,飞行时间是非常短暂的,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顺利跑过三垒,对业余选手来说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还好金易已经练到了乾坤阴阳*第四层,初步接触了轻功心法,虽然还没有刻意练过,但对于如何提气这样的基础要领还是有所掌握的,球棒刚刚离手,一口真气就提了起来,顿时整个身体都像是变轻了,脚尖踩下地面,再弹起的时候有种凌空而起的感觉,瞬间就成功地触到了一垒。 棒球还在空中飞舞,金易眼角的余光像看慢镜头一样看着那个白色的小球往远处飞去,越过了二垒手头顶,擦着游击手的手套飞过,直逼外野。这时他已经触到了二垒,感觉自己已经快的要飞起来了,脚步下仿佛踩着风,白色的球鞋映在对方三垒手惊诧的瞳仁里,分外清晰。 这一球快的像是只有一秒,又似乎分外漫长,当金易以一个力度十足的滑垒回到本垒的时候,观众席上甚至没人相信在这个场地内被击出了一个场内满贯全垒打。 寂静,连裁判都愣了,面面相觑了半天才宣布击球有效,连得四分。 场上爆发出一阵剧烈的欢呼声,第一集团军主场胜利,队员们心花怒放,观众也是心满意足。场内,金易脱力地坐在本垒内,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直到站在三垒的古晨大步跑过来,将他一把打横抱起抛向空中,他才真的相信自己打出了人生中第一个场内满贯全垒打,而且相当完美,毫无争议。 “太棒了!”班纳教练乐的要发疯了,比球员还疯狂地在场内狂跑一气,冲到金易身边想要抱他,被古晨不着痕迹地挡住了:“替补名单的事搞定了吗?别到最后被判定无效啊。” “放心吧已经加上去了,完美!”班纳兴高采烈地勾了勾金易的脖子,“你简直太牛了,谁说你是少年队选手,你简直就是职业精英,灭哈哈哈,古长官你干嘛不让他进职业队啊,还念大学干什么,凭这一手场内满贯都能跻身联邦排名前十了吧?” “只是偶然,哪有那么容易的。”金易笑着谦虚地道,虽然这会儿内心那根骄傲的尾巴已经要翘到天上去了。古晨冲他眨眨眼,完全猜到了他的心理,搂着他的腰咬耳朵:“是不是已经臭屁的要飞起来了嗯?” 金易哈哈大笑,给他胸口一拳,拳头堪堪触到他球衣,忽然像是被什么隔山打牛之类的神功击中了似的,整个人都凝固了,僵了半秒,身体抑制不住地出溜了下去。 “金易!”古晨的脸色刷一下变了,右臂用力兜住了他的腰部,“金易你怎么了?” “肚、肚子痛……”金易脸色煞白,身体软的兜都兜不住,帽子落地,一头黑发竟已湿透,正滴滴答答掉下水来。 “医生!”古晨大叫一声,将金易拦腰抱起,“班纳!医生呢!快叫医生来!” 航医本就在场外待命,闻声立刻跑了进来,就着古晨怀里略做检查,却是看不出什么所以然,刚要让他把伤员放上担架,忽然看到金易白色队服的裤子上晕出一滩血迹,立刻脸色大变,道:“快!快放下他,平躺,对!天哪!是谁让这个孕夫上场的?没人知道他已经怀孕了吗?” 70NEW 金易被放上担架的时候神智已经有点模糊了,没有听清医生的话,古晨却是一字不落的听见了,而且听的一清二楚。 这话像一道惊雷一般将古晨霹的呆在当地,怀孕?他真的怀孕了?天哪!我都干了些什么!? “医生!”短暂的怔忡过后,古晨心头渐渐升起一丝恐惧,大步赶上了医生,“你说什么?你确定吗?你确定他怀孕了?” “是不是怀孕要等进医院检查才能确定,要不然就是内脏大出血。”医生语调匆匆地说,“除了打球他还受过什么严重内伤吗?今天早上。” “没、没有。”古晨完全乱了,想起昨天见面后金易的各种不正常,居然全都被自己给大意地忽略了,今天还带他来这倒霉的棒球场,心里的焦急内疚纷纷升腾起来,恨不得自己替他躺在担架上。 医生看他年纪不大,虽然极力镇定,但眼神中已然全是慌乱痛苦,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急,送去医院看看再说。” “怎么回事?他怀孕了?”严一杰皱着眉头跟了上来,伸手想掀开盖着金易的毯子一角,“他才多大?居然就能怀孕了?” 古晨一把挥开了他的手,转身,沉默而愤怒地看着他,眼中漆黑的火焰瞬间将严一杰燎的瑟缩了一下,停住了脚步。 “你干什么?我只是想看看他,我叫他上场的时候也不知道事情会成这样。”严一杰多少有点气短,但长久以来的骄傲跋扈让他的声音丝毫不见愧疚,仍旧带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再说你自己还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二哥!”严一灵从看台一路小跑着赶上来,想阻止他再说些什么难听的话来,然而还没来得及伸手拉他的胳膊,古晨已经迅速而凶猛的一个勾拳打在了严一杰的脸上。 “啪”一声闷响,近处的人几乎听到了骨头开裂的声音,严一杰反应极快,飞快地歪头闪了一下,堪堪避开了他最凌厉的拳风,但古晨出拳太疾太狠,根本无法完全躲开,还是被一拳打在了左颊上。 锐痛袭来,嘴里瞬间弥漫起浓烈的铁锈味,大牙似乎被打的活动了,牙根在牙龈里发出细碎的摩擦声,严一杰被打的脑袋嗡嗡响,下意识张嘴,一丝血线顺着嘴角滑了下来。 “二哥!”严一灵惊叫一声扶住了严一杰的胳膊,严一杰甩了甩头,眯着眼睛仇恨地看着古晨,看着这个二十多年来第一个打他脸的男人,右手握拳,就要挥出。 “哥哥!” “长官!” “严上尉!” 严一灵死死抱住了哥哥的腰,旁边的队友也赶上来拦住了他气的发抖的身躯,纷纷劝道:“别动手别动手,都是意外,古上尉他不是有意的,体谅一下他的心情吧,摄像头都看着呢,在这儿打架会被上面处分的……” 那边古晨也被医生和战友们拖住了,班纳教练站在两人中间,伸直双臂挡着他们斗牛一般气势汹汹的身体:“两位长官冷静!冷静!严长官请您先回避一下,我先替他给您道歉好吗?古长官你不要冲动,救人要紧,赶快送您夫人去医院吧,不要耽误时间。” 古晨至始至终没说一句话,紧紧抿着嘴唇,听了班纳的话,右手食指向下狠狠点了点严一杰,甩开拉着他的众人,转身跳上了急救车。 “二哥你冷静点!”严一灵见车开走才松开了手,道,“小哥都这样了,你就别跟古晨置气了行吗?早知道我就不跟你说小哥会打棒球的事了,你干嘛非要强人所难让他上场?” 严一杰将一口血沫呸在地上,手掌托着自己肿胀的左颊,眼神阴狠地瞪了一眼妹妹,道:“哈,这都怪我吗?金易他自己怀孕了自己难道不知道,古晨的老公是怎么当的?” “小哥他还小,一个人在学校课业又那么忙,疏忽了是很正常的事,古晨昨天才和他见面又怎么会知道他怀孕了?”严一灵和哥哥争辩,“二哥你太过分了,本来就是你强人所难非要他上场,还在这种时候说这种风凉话,古晨他怎么可能不揍你!” “他凭什么揍我?是我叫他们提前结婚提前怀孕的吗?”严一杰狠狠将妹妹推开,“哼!我早就说过金悟真能生出什么好儿子来,还不是和他爸爸一样淫|荡的货色!十六岁就懂得勾引男人,十七岁就把自己的肚子搞大了!一灵你以后离他远点,基佬不是你想象的那么有爱,猥琐肮脏的简直让人恶心!” 严一灵深深吸了口气,低声道:“二哥你太让我惊讶了,你连最基本的人权都不懂得尊重,我没法和你沟通!”说着转身往外跑去。 严一杰追上两步厉声喊道:“回来!你去哪?!” “我去医院看小哥。”严一灵回头道,脚步却没有停,“你不要跟来了二哥,算我求你,离他们远点。” 金易被急救车送到了军港医院,内科医生给他做了简单检查,确定怀孕无疑,但军队医院没有产科,金易年纪又太小,内科医生也不敢轻易给他用药,只能让立刻转院去索罗斯市立医院。 彻底陷入昏迷的金易被护工用担架再次抬出了医院,一路上古晨一直握着他冰冷的手,刚刚坐上急救车,上司米兰达收到消息赶了过来,扒着车门问古晨:“古上尉,你夫人他怎么样?有没有大碍?” 古晨对这个长官还是比较尊敬的,低声答道:“不知道,他怀孕了,可能要流产,这里处理不了,医生让送去市立医院。” “我跟你一起去,别着急,不一定会这么严重的。”米兰达也上了车子,安慰地拍了拍他握着金易的手背,“我是过来人了,生孩子这种事也是讲缘分的,就算这个孩子保不住,你们还这么年轻,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别太伤心了。” 古晨头脑一团混乱,他还没想过孩子的事,满脑子都是先把金易救过来再说,听米兰达这么一说才意识到现在躺在他面前的是两条命,一条老婆,一条孩子,加起来是他的大半个家。 车子启动,米兰达柔声道:“放松点,万一……他更需要你的安慰,别让他醒来的时候看到你这样沮丧颓废的样子好吗?” 这种时候,成熟温柔的女人总有一种能抚平人创伤的能力,古晨深呼吸,告诉自己冷静再冷静,金易需要一个理智清醒的丈夫,然后向上司点了点头。 车子飞快地往索罗斯市中心驰去,米兰达安抚了古晨,自己的眉头却慢慢皱了起来,躺在担架上的是星将的养子,顶头上司的弟弟,坐在身边的则是自己最看好的下属,偏偏他还打伤了飞扬跋扈的严一杰。更加混乱的是,班纳说金易的事故又和严一杰有关……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啊!米兰达无力地叹息,给严一城和严高分别发了一条邮件,这件事牵扯的大人物太多,已经不是她一个人能摆平的了。 半个多小时后,金易被送进了索罗斯市立医院产科抢救室,主治医生和跟来的航医一起进去给他治疗,一个穿着粉红制服的护士叫古晨登记病人信息。 “他叫什么?多大?怀孕多久了?”护士按部就班地问。 “他叫金易,17岁。”古晨来的路上把暑假的事整个捋了一遍,想来想去唯一可能造成怀孕的就是金易参加舞会那晚,他给他喂了药,但后来金易说他吐过,也许就是那一次吧?“大概六、七周以前吧,或者……我也不知道,我们一直在避孕,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然怀孕了。” “你们也太大意了,男性怀孕状态会发生明显改变,他最近难道没有什么症状吗?” “我们两地分居,我昨天早上才见到他,他提过他有些嗜睡,但每年秋天他都会有点疲劳,我以为只是季节的缘故。” “哦,可能是年纪太小的缘故,妊娠反应不明显,别着急。”护士发现古晨非常紧张,安慰道:“每个人怀孕的情况都不一样,避孕失败的肯能性也是有的,药物不是百分百见效。” 护士登记完毕,让他们去休息区等待,但古晨还是像木桩一样定定站在抢救室门口,谁也赶不走,直到严一灵赶来,才将他硬拉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了。 “小哥还没醒吗?”严一灵内疚地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昨晚跟二哥说小哥会打球的事,我、我也不知道他会这样……我替二哥向你道歉好么?” 古晨虽然恨透了严家所有人,却唯独无法指责这个懵懂善良的小妹妹,面无表情道,“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跟你无关。” 严一灵还想说什么,抢救室的门忽然开了,医生走了出来。古晨三步并作两步赶了上去:“医生!他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道:“情况不太好,他受孕不到七周,本身就是最不稳定的时候,又有点营养不良和劳累过度,剧烈运动造成了先兆流产。” 古晨的嘴张了张,想说没关系,只要大人没事就好,但这话才说到嗓子眼,一股热流猛的涌上眼眶,心尖都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了起来,脑子里一个声音绝望又无奈——我们的孩子没有了。 “那、那金易他有没有危险?”古晨竭力稳定情绪,声音沙哑地问医生,医生皱着眉,道:“我正想和你说这一点……” 医生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忽然踏碎了病区的宁静,一行穿着海军制服的人匆匆而来,为首一人是高大健硕的严一城,他的后面,一群警卫员之中,赫然走着海军星将严高。 “医生,请等一下。”严高快步走近,低沉但威严地道,“我是金易的第二监护人,我的养子尚未成年,我想我有资格和他的丈夫一起听你的诊断。” “当、当然。”医生很少见这么大的政府高官,都有点结巴了,顿了顿才恍然清醒过来,道,“请到我的办公室来,我详细向您解释。” “因为身体构造的原因,男性怀孕比女性危险的多,病人受孕后身体逐渐衰弱,必须加强营养充分休息,避免一切剧烈活动,尤其是棒球这样的强对抗运动。”医生详细向他们解释着,“所以病人有胎盘早剥的迹象,我已经给他打了安胎的药物,但……七周这个时间太敏感了,保住孩子他可能需要非常精细的照顾,必要的话得长期卧床静养,直到四个半月把孩子取出来人工孕育,如果今天胎象能够稳定,以后最好请专业人士全天候监护。” 古晨听明白现在还大小都好,心里稍微安慰了一点,问:“这样对他身体有影响吗?” “当然,这个阶段对他的身体消耗很大,尤其在发生先兆流产之后,更是时时刻刻要提防习惯性流产,而且越到后期越危险,一出事抢救不及时就会有性命之虞。” 古晨变了脸色:“不不,我不想他有危险,有别的办法吗?如果拿掉孩子,是不是他就没事了?” “这也是我需要跟你们商量的一点,男性孕夫身体构造比较独特,往往只能孕育一胎,如果现在做流产术,很可能将来就不能怀孕了。”医生遗憾地说,“没有办法,我们必须摘除一部分他的身体器官,这不会影响他正常生活,但会令他失去生养的能力。” 作者有话要说:咩~ 很狗血吧~ 所以今天会尽量写完这一段,也许会有点晚,恩恩。 71NEW 办公室里陷入了沉默,古晨像石化了一样站在那,右手慢慢紧握成拳,喉结动了几次都没有说出话来。 “他才17岁,还在上学,不适应在这个时候生孩子。”良久严高发话,“我想还是稳妥一些吧,他毕竟是男人,不生孩子也是正常的,你们将来可以人工代孕再要一个,你的或者他的都行。” 医生点头附和道:“我也是这样想……”眼神扫过一边脸色铁青的古晨,又改口道,“不过话说回来,想把孩子保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毕竟他年轻,生命力很旺盛。” “你怎么看?”严高沉着脸问古晨,“你口口声声说爱金易,不会在这个时候为了一个没成形的孩子让他冒险吧?” “每个生命都是不一样的,失去的孩子不可能用下一个替代,没有了就是没有了。”古晨面无表情道:“这个孩子是我们两个人的,金易已经是个大人了,有自己的判断,轮不到别人替他做决定。” 严高冷哼一声,道:“金易还未成年,考虑问题未必那么理智,但你已经是成人了,作为他的第一监护人,他的丈夫,你的决定必然影响他的决定。” “打断一下,两位。”医生尴尬地咳了一声,道,“其实按规定,在当事人神智清楚的状态下是可以自己做决定的,虽然他未成年,但他是孩子的母亲……不,应该说是父亲吧,他有这个权利。” 古晨沉吟片刻,道:“等他醒了我要和他商量一下,医生,我不能单方面剥夺他生育的权利,也不想看着他冒险,但只要他作出选择,无论哪一个,我都会尽全力支持他保护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要生的话你就支持他把孩子生下来吗?他有能力照顾自己吗?你有能力保护他吗?”严高嘲讽地道,“年轻人,你以为生活就这么简单,只要有爱有决心就能战胜一切吗?” “我能。”古晨简单而坚定地道,“过去的一个多月是我疏忽了,只要金易想留下孩子,我会尽全力保护他照顾他,直到他安全生产。” “你凭什么?”严高冷笑道,“你凭什么做这种保证?金易还在上学,你要留在索罗斯服役,你以为照顾他保护他就是动动嘴皮子这么简单吗?” “金易可以休学一年,生完孩子修养好再接着上,我可以退役,找份工作养活他和孩子。”古晨毫不迟疑地道,“如果他愿意做出牺牲,我也愿意。” “哈!笑话,你的意思是你和他都要为了这个还没影的孩子放弃事业,放弃未来的一切?”严高愤怒地道,“荒谬!作为一个男人你简直是联邦海军的耻辱,ntu是随便能进入的吗?你居然想在这个时候当逃兵?” “是不是没出生的孩子在你眼中根本不算是生命,和这个纸杯,这个汤匙一样,不喜欢就可以丢掉,换一个也照样用?”古晨针锋相对地道,“是不是只要给你升官的道路造成障碍的人,哪怕是你的亲生骨肉,都可以毫不犹豫地放弃?” “混账!你在跟谁这样说话!”严高气的手都抖了,“作为一个男人首先要理智、冷静,懂得权衡!” “作为一个男人首先要有责任感!”古晨冷冷回道,“像我的老师金悟真,也许在您眼中他是个不懂得权衡的傻子,在世人眼中他和您的成就完全没法比,但我认为作为一个男人他非常值得尊重,非常!” “你什么意思!”严高额头青筋暴跳,“你在指责我?轮得到你来指责我?” “不,我只想告诉你,将军。”古晨斩钉截铁地说:“我不是你!”说罢他一把拉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只留下目瞪口呆的医生和火冒三丈的严高。 金易在昏睡了一个小时以后才慢慢醒来,睁眼时天旋地转,有种要倒下去的感觉,虽然他本来就是倒着的状态。小腹坠痛的难受,浑身乏力,酝酿了半天才动了一下手指头。 “金易?金易你醒了?”古晨握着他的手收紧了些,温柔地叫他的名字,“能听见我说话吗?” “嗯……我这是怎么了?”金易的眼睛翻了两下,渐渐有了焦距,白皙的小脸完全失去血色,连嘴唇都是灰白的,默默在脑海中问上官彻:“师父,我又走火入魔了吗?” “冤孽呀……”上官彻长叹一声不解释。古晨握着他的手贴到自己脸颊上,道:“金易你听我说,这件事可能有些意外……你怀孕了,六周半。” 金易困难地转头,皱着眉看着他,良久才不相信地问:“你你你说啥?什么六周半?” “你怀孕了,已经六周半,因为一直没有发现,有点营养不良,早上还……运动过量,所以差点流产了。” “哦……”金易瞪着无神的大眼睛做梦似的点了点头,愣了半晌忽然整个人都弹了起来,“卧槽你说啥?老子怀孕了?啊啊啊啊!这是怎么回事?九星连珠天降祥瑞什么的,为什么不来个雷劈死我!” “冷静,你冷静点!”古晨慌忙将他抱住了压回床上,“亲爱的算我求你了,别咆哮了行吗?医生说你必须静养,静养!” 金易失血过多,完全无法和他的力气抗衡,气喘吁吁躺在枕头上,因为惊诧和悲愤脸蛋忽然涨红了,眼睛回光返照似的贼亮贼亮,虽然他早就知道自己能怀孕,可知道是一回事,真怀上了是另一回事,想想肚子里有个小自恋帝他就有想死的冲动。 上官彻安抚他道:“别急,也有可能是小咆哮帝呢,为师也是第一次见到男人生孩子,唉,修炼什么的暂停就暂停了好了,徒孙要紧,贤徒你要保重身体,不要再这样动不动就炸毛了,母性的光辉什么的,是很重要的啊。” 金易抓狂地抠着床单,差点再次背过气去,古晨见他激动,生怕伤着身体,忙低声下气道:“别急金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会怀孕,也许是上次喝完药都吐了的原因。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以后我再也不会那样任性地对你了,等你好了想怎么还回来都行,真的。” 金易还从没见过他这么低声下气的样子,头顶灯泡一亮,不相信地道:“真的?” 古晨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宠溺地点了点头,金易马上道:“那我可以上你吗?” 古晨没想到这种时候他居然提出这么不靠谱的要求,想反悔也晚了,瞪着眼睛张着嘴,半天一咬牙,道:“等你好了再说。” 这就是答应的意思吗?金易虽然觉得这趟生意自己还是非常吃亏的,但好歹有了一两成赢面,得意地笑笑,双手交叉搭在小腹上,十个指头抖抖抖抖,尽管十八岁就当爹确实有点仓促,但就像师父说的,古代男人这个年纪都好几个孩子了,既然避孕失败,就接受现实吧,堕胎什么的太残忍了。 看上去他已经接受现实了……古晨默默擦汗,某种程度上说金易其实是非常坚强的,虽然一遇到事第一反应都极其震撼吓人,但冷却的比一般人都要快,这方面和严高还真有点像,所谓男人的理智啊冷静啊什么的。 “亲爱的,关于孩子,有件事我要和你商量。”古晨努力寻找着措辞,金易虎地看了他一眼,警惕地道:“想让孩子跟你姓?哼!你想都别想,名字我都起好了,大名就叫金砖,小名就叫小砖头,又结实又值钱,哼哼!” 古晨黑线,姓金没问题,但这名字也太……看着金易急促起伏的小胸脯,终于放弃了争辩,道:“好吧,听你的。” 金易洋洋得意地继续抖指头,古晨拨弄着他柔软的头发,等他稍微安静了片刻,道:“金易,我要说的是另一件事,医生说你身体不好,这个孩子想要保住可能会受很多苦,孕期四个半月,越到后期越危险,说不定要长期卧床静养……” “不就是躺着吗,四个半月减去一个半月,撑死躺俩月而已。”金易比他们想象的都看得开,办法也是一道一道的,“我可以申请虚拟课堂,最不济就是期末挂几科,下学期再补考好了。” 怎么原本十分纠结的事情在他这里看上去简单的跟一加一似的?古晨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点了点头,道:“虽然你已经决定了,但我还是得告诉你,医生说如果不要这个孩子,你可能以后都不能怀孕了,我们以后只能找代孕妈妈。” “你什么意思?”金易的手顿住了,严肃道,“你不想要这个孩子?” “不不。”古晨忙道,“只是医生说你先兆流产,继续怀孕可能有危险……算了这都不重要了,总之既然决定要留下孩子,以后我会照顾好你,寸步不离地保护你的。” “啊?”金易不解地问,“你要回来照顾我吗?部队能答应吗?” “我想退伍。”古晨轻描淡写地道,“军队不适合我,我想和爸爸一样做个自由机械师,又赚钱又稳定,还能一直陪在你和孩子身边。” “喂你别说傻话了,那你爸爸怎么办?不找了?”金易嗤笑一声,道,“我还等着当星将老公呢,你别给我半途而废,让严一城兄弟看笑话!至于我你就别担心了,我一回去就申请换家庭式单人宿舍,再买一个高端智能机器管家,不放心的话再雇个专业保姆……反正爷现在有钱,陈福记的顾问费加上爸爸的积蓄,应付几个月没问题,等花光了你再给我挣回来呗。” 古晨握住了金易的手,心里百感交集,平时的小事他总是锱铢必较,自己多吃根黄瓜都要数落半天,但只要遇上买车买房生孩子这种大事,他又豁达大度的让人目瞪口呆。这家伙果然是真汉子啊,拿主意的时候连个磕巴都不打,无论多么纠结的事,在他这都能简化成最简状态,果然头脑简单也是有好处的。 “好了,你只要做决定,其他的交给我解决就好,你还很虚弱,睡一会吧。”古晨摸了摸他的头发,既然决定要留下孩子,自己当然要做到万无一失,机器人和保姆哪里靠得住。 金易说了这么半天确实已经累的不行了,喝了点水就倒头睡了过去。 医生办公室内,严高皱眉坐在沙发上,手中的纸杯已经被捏的不成样子,严一城站在窗前,双手抱臂似乎在沉思什么。 “我想他们一定会留下孩子的。”严一城说,“我对金易和古晨都稍微有些了解,他们不是会为了事业放弃家庭的人。” 严高颓然叹了口气,道:“我也猜到了,金易这孩子跟他爸爸很像,古晨受金悟真的思维影响也很深。” “但我们不能失去古晨,如果金悟真还活着,而且叛依依达星,他是最有可能第一时间找到他的人,我们不能冒险将这个机会让给蓝瑟将军,那会让我们陷入严重的被动局面。” 严高道:“这我何尝不知道?金易的存在让我无法撇清和金悟真的关系,无论他的人还是他的尸体,只要是在依达星找到的,蓝瑟那家伙一定会大做文章,趁机在总统和议会那里诋毁我对联邦的忠诚。所以我们必须在他之前确定金悟真的下落,把他秘密带回来。二十年前蓝瑟都没有置我于死地,二十年后……哼!他也别想得逞。” “我明白了,父亲,我会尽力留下古晨并安抚好他。” 严一城道:“至于金易,就要父亲您来安置了,或者接回将军府,或者派个得力又信任的人过去,比如奎叔。孕期他需要精心的照顾,将来孩子生出来恐怕也要人帮他带,通古斯号明年才能登陆依达星,战事可能持续好几年,古晨短期内都不可能回去照看他们母子……父子了。” “就这么办吧,让阿奎去吧,他心细,也信得过。”严高点头,欣慰地道,“你想的很周到,一城,比你的弟弟强多了,一杰这孩子太骄傲太极端,在你手下你要好好挫挫他的锐气,不然他成不了大器,将来还可能成为我们整个家族的死穴。” “我会尽力的,父亲,毕竟我只有这么一个弟弟。”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嘤……求祝福求明天继续有时间有rp然后双更! 72NEW 古晨在将他和金易的决定告诉严高之后,就开始着手准备退伍事宜,然而当他将申请递交给米兰达的时候,他的女上司并没有立刻签字,而是说:“你是我最满意的信息战士,当初拿到你的调令时我还以为终于给我的队伍找到了最合适的一个成员,真没想到一个多月后你就打算离开这里。” “抱歉,长官。”古晨对米兰达也有一份愧疚,毕竟,这个女人和严一城,和从前的信息局局长都不一样,是真正赏识他的一个上司,“我很喜欢ntu的氛围,做出这个选择我也非常遗憾,但人总要有所取舍,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可能也是唯一一个,我不想给我和我的伴侣都留下终身遗憾。” “作为一个母亲我理解你的选择,虽然站在军人的立场上这份理解显得有些不合时宜,呵呵。”米兰达笑了笑,道,“我很佩服你为家庭做出的牺牲,如果可能,我希望以后还能在海军看到你。”说着她在电子申请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古晨收起表格,立正敬礼:“谢谢您长官,无论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回到海军,我都会感谢您对我的栽培。” 米兰达微笑道:“先别忙着下结论,严一城长官在等你,也许他还有话要对你说,去吧。” 严一城是ntu最高长官,申请必须有他的签名才能生效,古晨那天在医院看到他是陪着严高来的,猜想他应该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今天去只不过走个过场而已。孰料严一城并没有轻易签字,语气轻松地指了指他办公室的沙发:“坐吧,这件事不急,关于你和金易的事,父亲让我和你谈谈。” 古晨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坐了下来,严一城也坐到了他身边,他们层级相差比较大,平时没机会谈话,从上次在027基地医院那次会面以后,这还是第一次。 “从现在起我不是你的长官,而是你丈夫的哥哥,明白吗?”严一城和颜悦色地说,甚至帮他倒了杯水,这在上下关系等级分明的ntu简直堪称罕见。古晨不动声色地道了谢,不禁猜测他是不是想劝自己放弃保住孩子的选择。 “父亲他在金易怀孕的事情上是有点反应过度了,这也是……他对金易的担心所致,你知道,从小金易就没有在他身边长大,他是很希望能在长大后为他尽一份心的。”严一城一改以往严肃冷硬的作风,话说的和风细雨,动之以情,“怀孕这种事,对男人来说不算什么光彩的事情,将来金易大学毕业,无论进军队还是进地方机关,这都会影响他的声誉的前途,父亲久在高位,对有些事情看的重一点,这也是多年习惯使然。” 这话说的十分温情,要不是古晨看够了金悟真十几年的艰辛痛苦,几乎就要相信严高真如他口中所说的这样,仅仅习惯使然才会丢弃他们父子。 “我理解将军的心情。”古晨淡淡道,“金易也理解,毕竟作为一个将军,他要考虑的东西比我们这些普通人深入的多。但我们本身是同性恋家庭,有这样一个孩子非常不容易,在人工克隆不被联邦允许的情况下,拥有一个混合两个人基因的孩子是很难得的事情,我们都想珍惜这个孩子。” “我也是这样想,也这样劝了父亲,所以他已经想通了。”严一城冷傲的嘴角甚至浮现了一丝微笑,“毕竟这是他第一个孙子,他现在也很期待这个孩子诞生,体验一下作爷爷的感觉,十八年前他没有为金易的成长尽到心,希望能在金——金砖是吧?”严一城额头出现轻微的黑线,尴尬地咳了一声,道,“这名字很别致——父亲希望能在金砖身上补偿这一遗憾。” 连儿子都不要,还会在乎孙子?这不是笑话吗?古晨诧异地扬眉:“您是说……” “是的,父亲想将金易接回将军府照顾,如果他的身体能承担课业,也可以在阿斯顿大学附近买个房子,让管家奎叔带几个可靠的人过去照顾他。等孩子出生,这些人也可以留在那帮他带孩子。”严一城温和地说着,“虽然阿斯顿大学有专门的托儿所,但三岁之前的小孩还是在家里养着比较好,有奎叔在也不至于给金易的学业造成太大负担。等孩子大一点,抵抗力强一些,送去上寄宿学校,就一切都好办了。” 古晨想不通为什么严氏父子的态度忽然来了个大转弯,前脚还竭力主张他打掉孩子,后脚就摆出了一副好爷爷好舅舅的面孔,一时猜不透他们的用意。 “所以你的申请可以收回了,金易有专人照顾不会有任何差错,你就安心留在ntu服役吧。”严一城终于说出了重点所在。古晨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刚才的疑问就都想明白了——他们还指望他找到金悟真,当初主张打掉孩子和现在打包票照顾金易,目的其实是一样的,爷爷的爱啊父亲的补偿啊什么的,都不过是温情脉脉的面纱,让话听起来比较有人情味罢了。 严一城对古晨有所了解,也知道他看上去只有19岁,但心思十分缜密,不可能被他一番说辞就相信严高对金易有什么感情,不如说点实在的让他释怀,便道:“你负责的海魅三型最后一期测试要在今冬完成,明年配合通古斯号装载,实战演练三次以后就要登陆异星了——这本来是ntu最高机密,不应该提前告诉你,但我不希望你对我的动机有所怀疑,不错,父亲对金易的补偿是一个方面,我对战事的考虑也在其中,这个决定无论对你们夫妻,还是对严家,都是最合适的,有了孩子作为纽带,我也希望父亲和金易的感情能更进一步,一家人毕竟是一家人,你说呢。” 古晨由始至终就知道严氏父子对自己只有利用,话说开了听上去顺耳多了,看来自己这个棋子他们确实很看重,连带着连他们没出世的孩子也金贵起来了。 同样是交易,对方加价自己不用加量,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古晨表面上还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像是在考虑“爷爷”的诚意,时间一长,连自认十分沉得住气的严一城也有点没底了,斟酌着问:“你怎么想?还有什么顾虑吗?” 古晨沉默,双手放在膝盖上,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无声敲着,半晌才问:“长官,能问个问题吗?” 不知为什么,他一开口严一城竟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立即道:“你说。” 古晨注意到了他的急切,水墨般浓黑的眸子浮起一丝几不可查的笑意,道:“这次海军陆战队派人来通古斯号培训,听说他们要留在索罗斯军港,和第一集团军一起完成实战演练,是真的吗?” 严一城没想到他问出这么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一愣,虽然这问题远远超过了作为一个ntu信息战士的知情范畴,还是点了点头:“是的。” “通古斯号是第一集团军一手打造的超级航母,海军陆战队这样横插一脚,是想和我们一起登陆异星抢战功吗?”古晨单刀直入地问,如愿看到严一城灰蓝色的眸子骤然收缩,已经确定自己的猜测正中红心,立刻接着道,“对不起,我的措辞可能有问题,作为联邦军人我们本该是一体,我不该将第一集团军和海军陆战队划为敌对,抱歉我收回这个问题。” 严一城狭长的眼睛眯了眯,摆手:“没关系,我说过这场谈话里我只是你丈夫的哥哥,不是你的长官。”沉吟半晌,像是在权衡轻重,半天才道,“你猜的没错,虽然联邦军人本为一体,但既然划分了军种,又交给不同的星将主管,人不是机器,当然会有各自的想法,因而产生派系,产生倾轧。通古斯计划是联邦有史以来最宏大的外星作战计划,无论成败,参与它的人都将被载入史册,那些野心勃勃的人,又怎么会甘心我们第一集团军独占鳌头?” 这还是第一次严一城将如此机密如此心腹的话说给古晨听,换了别人恐怕立刻会对他感激涕零,毕竟在庞大的海军,成为严一城的心腹就等于抱上了严高的大腿,而严高,可是主管海军的两位星将之一。 不过古晨是个例外,他自打一出生就对严高怀着深刻的厌恶痛恨,而作为一个自恋帝,他宁可当黑客被mbi追杀也懒得卑躬屈膝求的他人庇佑。他唯一关心的,是金悟真的下落,以及为什么严氏父子会这么迫切地想第一个找到金悟真,他们背后到底有怎样一种巨大的力量在威胁,让他们不得不对自己和金易如此看重,如此低声下气。 严一城点上了一根烟,又将烟盒让给古晨,古晨犹豫了一下接了,两支烟都燃了起来,混沌的青烟扰乱了原本清透的空气,营造出一种奇怪的和谐的氛围,好像他们忽然成了一国的。 严一城低沉地道:“海军陆战队最高长官蓝瑟星将,二十年前是我父亲的上司,因为我母亲家族显赫的缘故,当时我父亲升迁极快,威胁到了他的势力,所以他想尽办法打压他,最终将他塞到信息局担任一个闲职,也就是你的老师金悟真的顶头上司。” “他和金悟真之间的纠葛我不想多做议论,毕竟那是他们之间的私事,但金悟真确实帮了我父亲一个非常大的忙,让他做成了一件很大的事,彻底翻身,非但连升三级,还重创了蓝瑟在总统面前的威信,以至于在我父亲当上海军星将五年以后,他才擢升为海军陆战队星将。而你知道,海军陆战队本来只是海军的一个附属军团,四十年前才独立出来,因此从实权上讲,蓝瑟星将远远比不上父亲。” 古晨抽了口烟,默默点头,敦克尔星球八大星将,海军占了三个,严高主管海军战略和军力调配,蓝瑟则负责海军陆战队,还有一位负责行政事务的星将,手里没有军方实权。联邦海军极为强盛,规模几乎是海军陆战队的三倍还多,作为老牌星将的蓝瑟,居然被从前的部下严高压在头上,当然是极其不爽的。 严一城接着道:“所以,多年来蓝瑟将军对我父亲非常针锋相对,经常操纵mbi翻旧账查信息局那件案子,去年金悟真死后还找过金易的麻烦,这次更是不遗余力想在通古斯计划上分一杯羹。一旦海军陆战队和我们一起登陆异星,万一,我是说万一,金悟真落到了蓝瑟的人手里,无论对他还是对我父亲来说,情况都会非常糟糕。所以,古晨,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当初为什么要在027基地保下你,让你进入ntu,如果你认为我是在利用你,那也无可厚非,但我希望你能理解,这件事也有很多的人情在里面,我父亲亏欠了金易父子,想在这个节骨眼上保护他们。” 当初金悟真帮严高死地复生,一举扳倒蓝瑟,具体内情古晨并不清楚,但可以想见,一定是借助了一些不法手段,否则金悟真不会在功成之后退出信息局,还被依达星间谍骚扰,当然怀孕是最主要的一个方面,恐怕为严高避嫌也占了很重要一部分原因。现在蓝瑟蠢蠢欲动,想要插手通古斯计划,一旦海军陆战队的人和ntu一起登上依达星,谁先找到金悟真就显得至关重要了。 无论如何,金悟真不能落在蓝瑟手中,当然也不能落在严高手中,前者会拿他当做扳倒严高的筹码,后者会将他囚禁起来,或者更不乐观的想,杀人灭口。 古晨终于将所有的细节都联系了起来,不禁暗暗赞叹自家金砖真是一员福将,作为一个半月的胚胎就帮他爹理顺了如此重要的真相,将来真生出来,还不知道是怎样一个逆天的存在呢。 遥远的医院病房里,金易抱着水杯打了个喷嚏,诧异地看着严一灵:“你说啥?奎叔要来照顾我?他不是将军的管家么?什么时候变月嫂啦?” 严一灵被他喷了一脸口水,怨念地擦了一把脸,道:“奎叔可细心了,我妈生我的时候就是他照顾的,我还舍不得呢,你有什么可吐槽的?” “哦……”金易揉了揉鼻子,“这样啊,那他的薪水谁来发?” 严一灵翻个白眼,没好气地道:“我爸,我爸说以后你这里所有的花销都他包啦,你满意了吧?” 金易愣了,良久“哦”了一声,蠕动蠕动又躺到了被窝里,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右手,赶苍蝇一样摆了摆:“我困了,小灵子你跪安吧,给将军带个话,谢谢了啊。” =皿=严一灵抓狂地捏着漂亮的淑女帽,差点把帽檐的蕾丝都撕烂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想给严渣渣和金爹写个番外啊……但听起来很虐的样子 = = 今天不一定二更了,不过明天一定加更,恩恩。 73NEW 金易在索罗斯市立医院住了七天以后才被医生获准回家,古晨则接受了严一城的建议继续留在ntu,将金易交给严高照料。 回家当天金易彻底享受了一把众星捧月的待遇——奎叔带着一个保姆一个私人医生,搭严高专用飞机前来接驾,并告诉他在双子城的住址已经安排好了,就在阿斯顿校区隔壁,家具器物一应俱全,拎包就能入住。 金易挥别了依依不舍的老公,带着肚子里的小砖头登上了军用豪华飞机,奎叔果然是伺候孕妇的高手,在飞机上非但准备了各种医疗器械,还专门给金易预备了陈福记特产小点心,山楂糕牛肉干,酸儿辣女什么的都考虑到了。 严家自打严一灵出世,已经有十七年没有婴儿的啼哭声了,严一城事业心太重,严一杰脾气太坏,俩人都没正经女朋友,严一灵粉丝虽多都是非主流妖孽,奎叔本以为有生之年再也不能过一把养小孩的瘾了,没想到金易送上门来,立刻觉得今后的人生有了希望,打点十二分精神迎接即将到来的小小少爷。 一行人浩浩荡荡回到双子城,奎叔准备的住处十分贴心,虽然面积不大但布局很紧凑,离学校不过十几分钟路程,金易的卧室铺了长毛地毯,所有家具都是圆角,连椅子扶手都包了绒布,生怕他不小心磕着碰着伤了身体。 入住第二天严高破天荒来了一趟,给金易带了礼物,还告诉他已经找校领导谈过了,特许他削减一部分课程,将学分推到下学期身体好了再补修,解决了金易最担心的问题。 日子平稳滑过,很快就到了深秋,金易怀孕两个多月,妊娠反应越来越明显,首先是胃口变大,越来越能吃,其次就是鼻梁上的斑纹越发清晰,他皮肤本来就白,小脸尖下巴,长点雀斑看上去并不难看,反倒增加了几分俏皮感。不过以上两点都不影响什么,最令他痛苦的是他越来越嗜睡,每天睡一个对时白天还浑浑噩噩,因为怀孕停止了练功,精力越发不济,每到给教授交论文的日子,恨不得花钱请个枪手来做。 进入第三个月,金易的肚子有点显出来了,大概是因为他本来就瘦的原因,脱了衣服看肚皮明显有了隆起,随着胎儿变大,私人医生开始越来越小心,每天都恨不得跟着他上课,生怕他不小心磕了碰了,有时候金易上大课人多,甚至让保姆假装学生坐在他身边守着,弄的金易也风声鹤唳疑神疑鬼的,偶尔被人碰一下都会觉得神经性肚子痛,好在一次大问题都没出过。 虽然金易一直认为自己怀孕不关上官彻任何事,教主对小砖头的爱却是无法阻挡,自动脑补自己和严高一样也要当爷爷了,每天搜肠刮肚回忆若干年前古人的生育经验,什么月子里不能洗头啦,小孩要捆蜡烛包啦,听的金易头都大了,等到某天教主大人忽然想起自己某侍妾练过一种专治妇科的内功,非要教给他,金易彻底毛了:“小爷又不是女人,为毛要练妇科内功?!” “哎呀,你都能生孩子了,当然可以练妇科神功啦!为师的也是为你好啊,别人我还懒得理呢!” “你省省吧!你那套封建糟粕搁在六百年前都要被扫地出门,何况是现在!我孕期激素失调更年期加中二症,你老能不能闭嘴假装不存在让我安生两天?” 上官彻自打爱上小砖头以后就变得有点英雄气短,被金易咆哮一通彻底蔫了,期期艾艾道:“哎呀贤徒,你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想想去年这个时候你是多么天真温柔,为师的好伤心呐 ……” “我从没天真温柔过,师父你想的太多了!”金易本来就头晕肚子胀不舒服,吃完晚饭躺在摇椅上直喘气,上官彻被他抢白了几句十分不爽,但某人挟天子以令诸侯,他只好忍气吞声伤心地消失了。 “小易你怎么样?反应加重了吗?”奎叔见小少爷脸色不好,隐隐有要炸毛的样子,关心地询问道。 金易闭着眼睛摇头,孩子大起来以后他一直胸闷,挨到这最后一个多月真有点撑不下去的感觉,时刻都想什么都不做光这么躺着,但终究不想休学一年,还是坚持按时上课。 “医生说三个月以后可以进行胎教了,我选了一些钢琴曲放给你听怎么样?”奎叔讲究科学育儿,老早就准备了一些优雅的钢琴曲给他,听说孕夫的反应是因为胎儿心情烦躁造成的,音乐能抚平孩子的心灵,令大人舒畅。 金易本想温习一下功课,实在没精力了,索性将虹片放下,说不定听听音乐能治愈一下呢,玄幻小说不都这么写么?说起来生孩子这种事,难度真是你怎么做心理准备都无法预料的到的,原以为有人照顾一切都好办,真到了这一步才知道所有的罪都得自己一个人受,别人一点痛苦都分担不了。 要是古晨在的话他一定不让他好过,老子不舒服你也别想得意!金易忿忿不平地想。 遥远的索罗斯军港,钻在水下工事里忙了一天的古晨刚刚上岸就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不禁怀疑自己会不会感冒了,这么久没双修感觉体力明显有点跟不上了呢。 事实证明小砖头对音乐十分抗拒,才放了一首平和舒缓的鹅妈妈组曲,金易的肚子就翻江倒海似的疼了起来,吓的奎叔脸色都白了,赶忙关了音响。 音乐一停小砖头立刻不闹腾了,金易躺在那直翻白眼,“这这这不行,音乐胎教什么的太凶残了,别教出个绿巨人来,还是换个和平点的方式吧。” 奎叔忙不迭地点头:“是是是,还是换个吧,不然讲故事?” “哦哦,这个行,你放吧。” “这个没法放,你得自己念才行呢,你念的过程就是孩子听的过程,胎教师是这么说的。”奎叔马上递上了第二样法宝——经典版格林童话,金易接过翻了一下,否决了:“这都什么故事啊,凶残的后妈,薄情的王子,吃外婆的大灰狼……完全是吓坏小孩子嘛!” “那我再找找别的。”奎叔连忙打开智脑,金易想想自己小时候最喜欢的故事,大手一挥:“不用,我自己发挥吧。” “啊?”奎叔没想到小少爷还有这特长,忙给他倒了杯柠檬水,坐在旁边伺候着。金易清了清嗓子,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舒克和贝塔,虽然还是小学看的有点记不清了,但他的爱好就是瞎掰,半个小时讲下来居然情节都编圆了,小砖头听的安安稳稳一动不动,连奎叔都被吸引了,听到舒克和贝塔将白露放在了电厂里,眼睛亮晶晶地问:“后来呢?” “嗯嗯,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金易讲了半天觉得气儿也顺了很多,可是天色已晚,明天还要上学,只能遗憾地打住了。奎叔颇有点遗憾,给他掖好被子的时候还不死心地问:“舒克和贝塔会一直是好朋友吗?” “当然,好基友一辈子嘛。”金易打个哈欠,嘴还没闭上就睡了过去。 看来小砖头更喜欢听故事,金易深深觉得儿子很随自己,将来说不定能当作家或者编剧什么的,既安稳又赚钱,接下来的几天便孜孜不倦地做起了胎教大师,为了加强胎儿的代入感,还将故事的主角都换成了当事人的名字,于是六百年后的敦克尔星球出现了很多诡异的同人故事,比如《金砖的友人帐》、《葫芦小金砖》、《砖头的圣斗士》、《小砖头与灰太狼》,个把月的功夫把经典卡通形象嫖了个遍。 如果把金大师胎教故事抄录下来放在某文学网站论坛,老金家祖宗八代一定能被网友把屎都掐出来。 怀孕期间古晨每周都会打电话回来和金易聊一会,遇上金易心情好就跟他说说自己的实验啊什么的,遇上金易心情不好就乖乖支着给他发泄情绪,自恋帝自打知道自己要当爹以后立马变身二十四孝好老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有时金易不舒服恹恹的,还会鼓励他骂自己一会,免得憋出产前抑郁症来。 金易虽然和他斗嘴,心里还是很承他的情,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能无条件地对自己好,把自己疼在心里,愿意放下他最高傲的自尊来讨自己欢心,甚至放弃事业和理想。 真爱啊什么的,最纯最深,也就无非如此了吧?偶尔午夜梦回,金易腰酸腿疼脚抽筋的时候总会这样安慰自己,从起初的磕磕绊绊大打出手,到如今的互相包容相互扶持,他们这份缘分这份默契,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也许天降祥瑞九星连珠,预兆的就是这个吧? 转眼四个半月孕期临近尾声,虽然金易一直坚持坚持,最后半个月还是不得不卧床静养,那次先兆流产毕竟伤了身,到后来他用力打个喷嚏都能见红,医生不敢冒险,勒令他请假休息,这种时候一旦出事就不是流产的问题了,可能大小都保不住。 也许是隔代亲,也许是年纪大了人心就软了,严高最近也经常来看金易,有时候守着他一坐就是一个小时,连奎叔都有些惊讶,要知道当初夫人生了三个孩子他都没这么上心过,不禁私下猜测他对金悟真的感情其实还是挺深的吧,这样挂念金易,到底还是为当初的事有些遗憾。 金易被送进手术室的前一天,古晨进入了封闭式实验,没有特批不能和任何人联系,只能在下水之前给金易打了最后一个全息电话。 “对不起我不能陪你做手术了。”古晨的全息图像被调整成了真人大小,因为军方专线清晰度很高,远看几乎和真人没什么区别。金易平躺在病床上,长期透支让他看上去十分虚弱,除了腰腹稍微大了一圈,其他部位都瘦的皮包骨头,十七岁的年纪连颧骨都支楞了出来,弱声道:“老子终于要解放了,你就不用来凑热闹了,忙你的吧。” 古晨的图像抬起手来,虚按在他血管凸起的右手上,内疚地道:“你受苦了,等将来,将来一切都稳定了,我一定好好陪你,陪孩子。” “废话,不然你想陪谁?”金易嚣张地道,可惜气喘吁吁,完全没有该有的女王范儿。古晨宠爱地笑了笑,将脸贴在被子上他小腹的位置,轻轻摩擦:“不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儿,要是像你就好了,多好看,一定又是个校草,哼哼。” 又自恋上了……金易掀开被子,撩起病号服,将微微隆起的小腹露给他看,虽然他们一直没有问医生关于性别的问题,但金易已经有了预感,小砖头应该是个男孩——上周他就开始有胎动了,四个多月而已,只有男孩才会这么好动。 “看着啊,他会动呢。”金易笑嘻嘻说,手指轻轻在肚皮上一弹,肚脐右侧立刻出现了一个几不可查的小包,“看见没看见没?” 古晨吓出了一身冷汗:“你疯了啊!敢这样弹他,笨蛋你是想死吗?” 金易歪着嘴又弹了一下:“录下来没?没看清放大看。” 古晨彻底服了,双手合十道:“行了别玩了,算我求你了亲爱的,放过我们的孩子吧,万一你弹到头他岂不是和你一样傻了?” 两下就是极限了,小砖头已经开始闹情绪,让他隐隐有点肚子痛了,金易将衣服被子都整理好,伸出小指和古晨虚虚勾在一起:“安心工作吧,又不是娘们,唧唧歪歪儿女情长的,老子还等着当星将老公呢,你的星将爹不认你,小砖头有个星将爹也是一样的,好好干老公!” 这还是头一次金易叫他老公,自恋帝浑身的热血都被激发了起来,嗷嗷叫着在体内奔涌,握拳,在老婆产床前立下军令状:“老婆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作者有话要说:《金砖的友人帐》嫖起来一定很爽,灭哈哈哈……猫咪老师是总受~ 木呵呵呵晚上有二更,欢快滴跑走~ 感谢: ggnornor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6-05 19:25:25 笑哈哈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6-05 01:38:59 ggnornor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6-04 23:43:33 ggnornor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6-04 23:41:36 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6-04 08:33:11 爱乃们,又有一个无名英雄啊咩哈哈。 74NEW 金易没挨到预定时间,当天半夜就被送进了手术室,男性身体无法盛载像女性一样的压力,加上他孕初期又出过问题,半夜的时候忽然胎盘剥落,出血不止。还好私人医生一直随侍在侧,一发现他状态不对就呼叫了主治医生,第一时间推进了手术室。 奎叔一颗小心肝都要被吓碎了,眼泪哗哗在手术室门口站了半天才想起来给老爷报信,哆哆嗦嗦把事情说明白了,严高二话不说就赶到了医院。其时金易已经送进去三个小时了,护士已经送了两次备用血包进去,医生助手每小时出来通报一次情况,一次比一次紧急。 严高还是第一次守在产房外面,上半辈子无论夫人还是金悟真,生产的时候他都在忙公事,连长子严一杰也是满月那天才第一次见面。但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态,这一次一接到电话,他连犹豫都没有就推掉了次日非常重要的会议赶了过来。 一干人等焦急地等了半宿,天大亮的时候一个半米见方的保温箱被推了出来,医生满脸喜色:“恭喜您将军,是个男孩,身长19.2厘米,体重131克,所有器官发育正常,熟度超过正常数据,总的来说非常健康。” 保温箱有个透明视窗,隔着窗口能看到里面的人工子宫,一个粉色的带着点黄的小肉团飘在人工羊水里,肚子上的脐带连着营养管,小家伙虽然看上去还不是很像人类,但明显精力旺盛,出了爹的肚子还醒着,薄薄的眼睑时而颤动一下,细细的几乎半透明的手指攥成小拳头凑在嘴边,腮帮子微弱地翕动着,大概是在吮大拇指。 “还从没见过发育这么好的小孩。”医生高兴地说,“以往男性生的孩子都会比较弱小,这个反倒比正常小孩都大一点,您瞧,他还在游泳呢。”像是响应医生的话语,淘气的小砖头扭动扭动在羊水里打了个滚,脐带在脖子上绕了两圈,大概是有点勒着了,让他不舒服,他又蠕动蠕动绕回来半圈,这才心满意足安静下来。 严高还从没见过这么小的孩子,在战场上打磨了几十年的那颗坚硬无比的心,居然被这个小东西牵动的柔软起来,不由自主弯下腰凑近了,嘴角含笑往里看去。 小砖头圆圆的屁股正对着他,医生从兜里掏出小手电,在视窗上晃了两下,道:“四个半月的婴儿已经能感光了,隔着母体的肚皮都能判断光源的方向,您瞧。”果然,小砖头被手电光吸引了,摇摇摆摆转了过来,小脸正对视窗,小短腿蹬了两下,露出腿间小不丁点的牛牛,居然是黑的。 “哎哟这孩子长大一定勤快。”奎叔看的又哭又笑的,道,“大少爷生下来的时候就是个黑牛牛,老话都说这样的男孩靠得住,勤快呢。” “是吗?”严高年轻时连穿着衣服的儿子都没注意过几次,光着的更没见过了,还真不知道自家长子有这特征,不经意间已经笑的见牙不见眼,视线几乎舍不得从小砖头身上挪下来,看了半天才想起来还有一个人没出来,问医生:“金易呢?他怎么还没出来?” “还在抢救。”医生的脸色有点忐忑,“胎盘早剥造成大出血,主治医生需要切除他的一部分器官,他本来身体虚弱,不能连着做切除术,做完一个得一定时间的自我恢复,所以手术难度很大,大概要持续一到两天。” “一两天?”奎叔失声叫道,“你们要把他这样开膛破肚地放在手术台上折腾一两天?” “……是的,这是常规,我们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了,您不用太担心。”医生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他年轻,生命力旺盛,恢复力很强的。手术间隙他会被推进无菌室自我恢复,如果,如果您承受能力够强的话,可以隔着窗户看看,不过我建议还是不要了,很少有人能接受亲人开着刀的状态,哪怕是军人。” 严高眼神中带了点罕见的沉痛,顿了顿,道:“没关系,让我去看看他吧。”对奎叔道,“阿奎你就别去了,免得受不了。” 医生吩咐护士将孩子送去儿科特护室,带着严高进了手术室。金易刚刚做完子宫切除术,还在深度麻醉中,需要恢复几个小时以后,才能继续进行附件切除,从此以后他就和普通男人没有区别,再也不能怀孕了。他的身体被三个拱形的支架撑着一块半透膜罩着,依稀能看到里面白皙的毫无生气的身体,腹部的刀口还在,连严高这样身经百战看惯死人的人都觉得心里难受,只看了一眼就挥了挥手,道:“走吧。” 严高破天荒在手术室外又坐了几个小时,直到中午秘书亲自来催才离开了医院,临走嘱咐医务人员不要压力太大,保持正常水平就好,让本来战战兢兢的医生们感激涕零,纷纷表示会尽全力抢救。 下午严一灵逃课来看小哥,金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开始做第二次手术了,奎叔便带她去看了小外甥,金砖很不给面子的撅着屁股不露脸,不过姑姑大人还是很开心的看了半天的小菊花。 三十个小时的漫长手术之后,金易终于熬过了鬼门关,被合上肚皮推出了手术室,送进了icu,手术非常成功,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不过接下来还有48小时的危险期,等他醒过来才算真的没事了。 奎叔和保姆轮着班地在icu外等着金易醒来,期间接到了两次病危通知书,最后一次金易的呼吸都停了,全靠电击才保住心跳,主治医生吓的头都大了,申请了院长令将金砖从儿科借了过来,放在金易的病床边,据说母子之间有着奇特的心电感应,希望能通过孩子的脑电波激发金易的生命力。 金砖果然是一员福将,自打推到他妈身边,金易的体征就开始跟吹了仙气一样稳定了下来,接着缓慢回升,48小时以后彻底脱离了危险。 三天后金易终于在懵懂中醒来,气若游丝地动了动眼皮,首先听到的是脑海中上官彻孜孜不倦的念经声,教主大人在过去的六七天里那真是,心情跟坐上了过山车一样,呼一下上来,呼一下下去,要是有身体,尿都吓出来了,他真没想到男人生孩子这么凶险,简直比飞升还难,天劫一遭就是七天,一个滚雷接着一个滚雷,还好最后有小砖头吊命,要不然他就要跟着他的贤徒魂飞魄散了。 教主大人虽然武功天下第一,这种时候也是无计可施,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他毕生所学的内功心法一遍一遍地念给贤徒听,因此七天下来都差点变复读机了。 “阿弥陀佛……贤徒,你终于醒了。”上官彻的声音中都带上了一丝哭腔,“吓死为师了,我还以为我再也等不到突破封印的那一天了,嘤嘤嘤嘤……” 怎么还哭上了,金易一点力气都没,翻了个白眼就接着睡了过去,好在这次只是睡,不是昏,几个小时以后就彻底清醒了过来。 体征缓慢回升,血压心率都趋于正常,小砖头生出来之后金易一下少了一大半的负荷,十七岁的身体立刻跟抽苗发芽似的恢复了起来,加上医生护士都紧着所有资源给他治疗,几天功夫他就能坐着轮椅去儿科看儿子了。 金砖和他妈一样是个没心没肺的货,消耗营养比人家六个月的胎儿都快,十几天的功夫就长大了一圈,头朝下咬着指头飘在羊水里,看上去要多惬意有多惬意。金易惊奇地看着保温箱里的儿子,真不敢相信这么大个东西是自己生出来的,摸着肚子上的疤痕咝咝地直吸气:“天哪,他怎么长这样,跟外星人似的,你确定这是我生的吗?” 奎叔黑线,道:“小少爷你这是什么话,小小少爷长的这么标致,怎么能说像外星人呢?你瞧他跟你长的多像啊 ” “是啊他多可爱啊,这两天胖了不少,脸蛋都垂下来了呢。”严一灵这两天下课了总来陪金易,站在旁边不满地说。 像吗?金易摸了摸自己干瘦的脸,实在无法把自己和保温箱里的小胚胎联系起来,而且才五个月的胎儿,哪儿看的出来好看不好看啊,怎么看都像是烫掉了毛的猴子 = = “小哥给你们照张相吧,发到古大哥邮箱里,等他解除封闭就能看见啦。”严一灵掏出智脑,金易比了个僵硬的微笑和儿子靠在一起,让妹妹给他们拍了一段全息视频,问:“你大哥二哥有没有什么消息,古晨他们啥时候能解封?” “大哥说这次封闭实验非常重要,完成大概要到我们放春假的时候了,二哥没有参与这个实验,上周已经跟一批特战队员上依达星了。” 金易“哦”了一声,严一杰在阿斯顿大学就是风云人物,又有严高这么厉害的背景,毕业半年上异星战场混点资历,最好再立点战功,升迁一定会很快,古晨是技术人员,登陆依达星大概要和通古斯号一起,说不定到时候严一杰已经是他上司了。 想想这个有点不爽,但自己毕业还有两年半,也帮不上什么忙,金易也就不想了,道:“累了,回去吧。” 期末考试前二十天,金易顺利出院,虽然身体没完全恢复,还是一头扎进了知识的海洋,为了生孩子他耽误了将近一个月的课程,尽管三分之一的学分都被推到了下学期,压力还是非常严重的,好在暑假在古晨的督促下他做了简单的预习,要不然铁定要降级了。 体外的伤疤脱落很快,内脏的伤口愈合却非常缓慢,内部循环恢复之前乾坤阴阳*是没法继续练了,上官彻教他封闭了一部分穴道,改而修炼另外一些温补的法门,反正古晨不在身边,以金易的性子也不像是会为了双修去招妓的人,教主对这个徒弟是完全没有办法了。 金易b级智商,开窍了以后算是学的快的了,但怀孕实在太伤身,最终还是挂了一门必修课,其他课程也以低空飞过的状态擦着边,因此期末又交给了古晨一份一片通红的成绩单。不过他相信,这次古晨肯定不会再想办法调|教他了,能在生了一个孩子的基础上还坚持把课上完,他已经够伟大了。 谁不服谁自己来试试好了,哼! 寒假到来,金易婉拒了陈近南和严高的邀请,一个人回到了狮子街公寓,那儿是他重生后唯一的家,也是古晨长大的地方,就算老公不在,也比别人的家温暖舒服的多。 比利比利在主人不在的时间将房子打理的很好,为了迎接传统中国年,还帮金易采购了一大批年货,大年三十晚上,金易给家里挂了红灯,贴了对联,给自己包了两种口味的水饺,摆好餐桌打开摄像机,想想又给自己围了一条喜气洋洋的红色围巾,笑眯眯道:“今天是大年夜,再有四个小时我就十八岁啦,古晨,以后我就是成年人,不需要你的监护了,替我高兴吧。” 他掏出一个红色的布老虎:“金砖,这是爹给你买的第一个新年礼物,你还在保温箱里出不来,爹就替你先玩了,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监护你的,灭哈哈哈,老子终于也有发号施令的对象了,你要小心噢!” 关了摄像机,金易放上一首热闹的金蛇狂舞,一个人将两盘饺子扫了个光,打着嗝在楼顶花园溜达了两圈,仰望星空,默默辨认着最近的依达星,最多再有一年,古晨就要去那儿了,自己呢?大三结束就可以申请毕业实习了,是找个稳妥的后勤单位养孩子作贤内助呢,还是跟自己最爱的人共同进退? 这个问题太大太重,他一个人想不出答案来,索性先不想了,摇头晃脑回家守岁。 四个小时之后,午夜钟声敲响,新的一年终于来到,金易终于迎来了他的十八岁。 【请注意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要说:咩,今晚有三更,不过比较晚了,因为是关于圣母爹和渣爹的番外,所以是免费的,就放在本章有话要说里,大家看见收藏夹有更新又没有发新章节的话,不是伪更,点进来这一章继续看就可以了。 爱乃们~~~ 感谢长期以来买v和投霸王票的亲们,你们破费了,我会努力日更的,鞠躬。 以下番外 圣母受vs渣攻,入内自带避雷针 【番外.严高】 他的身体温暖,年轻,没有女人的绵软,但却那么温柔,让人流连忘返。 午夜,严高从噩梦中惊醒,浑身冷汗,很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并没有在内部调查科的审问室里,身下的小床干燥温暖,带着金悟真熟悉的干净的气息,屋角昏暗的灯光温馨柔和,让他烦乱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瘦削的青年赤着上身,穿着白色睡裤盘腿坐在地毯上,为了不打扰他的清梦,面前的全息屏被调成了最暗的色调,精灵般的手指在上面飞快地动着,黑的不含一丝杂质的大眼睛被虹片挡住了,看不清,但严高能想象出那温柔平静的能让人溺在其中的感觉。 这是不对的,我已经结婚了,有妻子,还有两个儿子,我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和下属发生这样的关系……刚刚平静下去的烦躁再次涌上心头,严高的大手抚上自己的额头,这动作惊醒了地毯上的青年,他摘下虹片,清亮的眼眸转向床的方向,单薄的嘴角浮起一个简单而温暖的微笑:“醒了吗?” “唔……”离不开他,又被这种负罪感和危险感困扰,严高皱眉抬起身来,青年已经站起身给他倒了杯水,端到了床前。 “谢谢。”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有一种饮鸩止渴的感觉,明明知道这样陷进去是不对的,只会让所有人受伤,让自己陷入更加两难的境地,还是自欺欺人般每一次都对自己说,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严高无法想象这样的关系让妻子知道了会是什么样的结局,离婚?杀了他?不,还有更坏的,她的家族会放弃援手,甚至和蓝瑟联合起来打压他,让他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终老在某个不得志的职位上,混吃等死。 这样不行。 今天吧,今天就分手。 “我做到了。”金悟真年轻的脸上是一片单纯的爱与喜悦,“我进入了蓝瑟和他的幕僚的内网。” 溜到嘴边的分手二字就这样生生打住,严高的身体凝固了,不置信地看着面前被誉为信息天才的青年,“你说什么?” “你上次提过的,可以让他一败涂地的计划。”金悟真漆黑的瞳仁闪闪发光,“我愿意为你做这一切,如果能让你得到想要的结果的话。唉……我是那么爱你。” 他的话像石头一样堵在胸口,严高高大魁梧的身躯就这样雕塑般凝固在金悟真的床上。 如果这时候说分手,他还会为我这么做吗? 他会,他那么单纯,那么爱我。 不,他不会,他性烈如火,爱恨分明,他会离开我,甚至会为了恨我向蓝瑟告密,利用依达星间谍迫害上司,是足以让我脑袋落地的罪行…… 混乱的想法来回在心头穿梭,这件事太严重,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严高觉得自己完全失去了应有的判断力,患得患失,在自私与坦荡之间徘徊。 终于——“我会娶你的。”他听见自己这么说,然后,几乎是瞬间,羞愧和痛苦击碎了他三十多年来的骄傲,三十多年来的磊落,第一次,他觉得他不是个男人,不是个好丈夫,甚至,不是个好情人。 他知道无论自己将来会不会真的娶他,起码这一刻,他是个骗子,是个政客,是个在床上作交易的人渣。 明朗的笑在青年薄薄的嘴角荡漾开,他清澈的眼睛渐渐弯了起来,瘦长的双臂温柔地拥抱他,将漂亮的下颌搭在他遍布伤疤的肩头:“这是你的誓言吗?” 严高的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金悟真却将此当成了默认,满足地叹息,搂着他的身体一字一句地道:“我会保护你,永远,这也是我的誓言。” 严高一辈子都没听过如此让他无地自容,让他惊心动魄的誓言,哪怕是在结婚典礼上,都没有过。 也许……我真的能娶他,等我的权利足够大,能力足够强,也许……他这样敷衍着自己,敷衍着自己的心,好让他们彼此,都在这一刻好受点,好受点。 五个月后。 同样的夜,同样的房间,同样的床,金悟真穿着白色棉质衬衫,黑色长裤,脸色苍白地坐在椅子上,明亮的灯光下,他看上去一点都不像26岁,那纯净的眼神,简单的表情,即使在信息局这样复杂的地方呆了三年,依旧宛若少年。 “我知道了。”良久他像是惊醒了似的,忽然不安地动了动,“恭喜,长官,恭喜您。”祝贺的话说出口,他的脸色却越发的差了,眼神中有种惊弓之鸟似的恐慌,单薄的嘴唇张了张,心中最担心的那个问题却依旧无法问出口。 “我、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婚。”严高不敢看他的眼睛,大手烦躁地撸了撸头发,“对不起……” “不不,我、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我早就知道,也早就,早就说过,长官,我只是爱你,没有、没有要打扰您家庭的意思。”青年局促地站了起来,苍白着脸,大滴的汗珠从鬓角滚下来,仿佛正在大病一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自愿的,没有怀着结婚这样奢侈的目的,我只是……”他说不下去了,嘴唇抖动了一下,轻轻压在了牙齿下面,然后,他低下头,小声而怯懦地道,“对不起,您离开的时候我不能去送您了,请原谅。” “你……”严高的心像是被刀子戳着一样难受,不知道是为了金悟真的难过,还是为了他自己,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将要永远失去这个三十多年来唯一能让他平静的身体,失去这个像崇拜天神一样爱着他的青年。 拥抱,严高用尽全力拥抱青年消瘦的身体,像是要把他嵌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金悟真微微地颤抖着,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伤心。 杀了他,犹豫了千万遍的念头在脑海中徘徊,杀了他,就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他们对蓝瑟做了什么 ……严高的手不动声色地摸到了自己腰上,那里有一把枪,生物子弹直径只有一毫米,虽然射程只有半米,但这样的距离,足以打进他的心脏,半个小时后,弹头就会被他的身体吸收,最老道的侦探也别想查到蛛丝马迹,最终只能确定他死于心肌梗塞。 这样,唯一的人证就消失了,而金悟真,也将不会再属于别人,他短暂的26年的生命,将定格在爱着他的最后一秒,永远,永远。 这残忍的灭绝人性的念头仿佛鸦片一样吞噬着严高的理智,脑海中邪恶的声音像一把罪恶的手一样推着他,催促着他,快啊,快动手,也许,也许下一秒他就会恨你,就会怨怼。 “我要离开信息局了。”怀里的人忽然说,“我怀孕了。” “什、什么?”严高惊呆了。 “对不起,我、我一直不知道,我是双性体质。”金悟真的声音是歉疚的,忐忑的,“我本来不想让你为难,可是……可是医生说这是我唯一的机会,如果不要这个孩子,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要了,对不起,长官,我想留下他。” 孩子?他有了我的孩子?严高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大脑有瞬间的空白,然而下一秒,一种逃出升天般的庆幸让他大大的松了口气,他不能杀死自己的孩子,所以也不能杀死金悟真,哪怕冒着被蓝瑟揭发的风险,他也不能杀死他。 像是终于说服了自己心目中那个邪恶的魔鬼,严高轻松的整个人都要虚脱了。 “我已经失去了你,请让我保留这个孩子吧。”金悟真的脸紧紧贴着他的胸口,“求求你,我会离开这,离开军政区,找个不起眼的城市呆着,永远也不出现在你的面前,不给你造成困扰。” “你可以。”严高听见自己这样说着。 “谢谢。”金悟真离开了他的怀抱,微笑着看着他,眼睛通红,但让人惊讶的,没有一滴眼泪。 “我发过的誓,我会一直记在心上。”他淡淡说,“我会永远保护你。” 严高离开了,金悟真缓慢地坐到了椅子上,像个垂暮的老人一般长长叹了口气,片刻后慢慢抬起右手,放在自己眼前。 那是一把枪吧?他……想杀了我? 不,不会的,我不是还好好的么? 金悟真淡淡地笑了。 我会永远保护你。 75NEW 一个人的寒假过的忙碌又紧张,当了爹的金易忽然觉得肩头担子沉甸甸的,从前不学无术没啥,现在要是成绩老掉尾巴,毕业以后恐怕就只能给老公拖后腿,呆在家里带孩子了,而且更重要的是,作为男人的尊严,如果将来儿子知道他爹当初一路红灯混出大学,那他还怎么好意思在小砖头不学习的时候往他屁股蛋子上踹鞋印? 于是整个假期金易连大门都没出,除了休养身体就是发愤图强,闭关突击一番,新学期甫一开始便在补考中拿到了他人生中第一个a+。 开学后金易搬回了宿舍,他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宿舍到底在学校里,上课方便,再说奎叔也要回去将军府主持日常事务。至于小砖头,他的出生要到夏天了,之前都不需要特别的照顾,到时候是像严高说的那样送回将军府抚养,还是留在学校托儿所由他日常照顾,只能等和古晨商量了才能决定。 因为联邦鼓励生育,一些结婚较早的大学生会选择大学期间生孩子,一来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恢复快,往往孩子满月就完全恢复正常生活,二来在校生育不影响将来工作,出了大学找工作也比较受用人单位待见,尤其立志成为职业女性的女生,硕士博士毕业孩子都能上寄宿学校了,最不济学士毕业,孩子也能送全托,完全不用担心上班后在晋升的关键时刻休产假,被不如自己的男同事钻了空子。 最重要的一点,为了响应联邦号召,阿斯顿大学为学生免费提供托儿服务,孩子一出生就可以送进学校托儿所,喂养照顾什么的育婴师全包了,父母只要下课后来和孩子多接触,培养感情就可以,孩子们在一起成长,性格也会比较开朗,长大后团队合作性比单个喂养的好的多。 因此金易在这一点上顾虑不多,他才生了一个,怎么着两岁之前也能蹭学校的福利把他养大,严一灵他们专业有个去年毕业的彪悍学姐,一年一个连着生了仨,博士毕业典礼上大儿子都九岁了,小闺女也够年纪上小学,瞧瞧人家这效率,十年大学把所有事务都搞定,二十八岁走进社会,体型没走样,皮肤嫩生生,端的还是一条好汉。 新学期因为春假之后还有一个月实习,时间是非常短暂的,金易手里还压着一大把上学期的学分,压力不是一般的大,还好他身体恢复的极其好,又有以前练的内功底子,不分昼夜狂补下来,倒也应付的过来。 有时候学的烦躁,脑子里跟堵了石头似的,他就特别想听见古晨的声音,特别想和他吵一架放松一下,奈何古晨一直在封闭实验,他只能将他们以前的通话视频重放,追着他的话尾搜肠刮肚想点新句子重新跟他吵一遍,倒是把口才练的越发好了。有时候周末想孩子了,他就搭车去医院看看小砖头,小家伙没心没肺,吃的多睡的香,比其他小孩都长的快长的好,医生经常拿他给来选择医院的待产妇打广告,因此大家对这孩子都分外上心,金易也连带着受到了贵宾待遇,别人最多呆半个小时,他能给儿子讲同人故事讲一上午,护士还笑眯眯问他要不要喝点饮料,菊花茶还是柠檬水。 时间倏忽而过,转眼间春暖花开,大二第二学期过了一大半,春假之前金易终于拿到了自己的成绩单,成绩单上一水的a+a-,没一个b啊c的,居然全优通过,他拿着单子真有一种做梦般的感觉——我这不是古晨附体了吧? 作为班级进步最大的学生,金易受到了辅导员和导师们的口头嘉奖,小砖头也成长良好,喜讯一个接着一个,金易迫不及待地想让老公知道,快放假的时候就向索罗斯军港提交了探亲申请——古晨的封闭实验原本预计就是最近结束,如果赶得及,他可以在春假期间见他一面,要不然等实习一开始,就要拖到暑假了,两地分居的夫夫真是伤不起啊,一转眼都半年多没见面了,唉。 等了好几天也没等到军港的回音,倒是严高的秘书打电话来问金易要不要回将军府过春假,本来春节他没回去,第二次再拒绝的话就有点不好意思了,但惦记着古晨,还是婉言拒绝了。说起来严高自从有了孙子,对他这个养子还挺上心的,自从他搬回宿舍以后隔三差五就派奎叔来看他,有时还会亲自打电话给他,颇有点当父亲的自觉。 不过,金易不是那个金易,就算是,恐怕十六年的遗憾也不是短短几个月能弥补的。 春假开始后,金易仍旧没收到机票,看来探亲是不行了,在学校逗留了一天,去医院看了一次孩子,他便收拾包包回了狮子街公寓。 到家天已经黑了,刷虹膜开门,迎面一股清新的夜风吹来,家里的窗户居然是开着的,乳白色的窗纱轻轻飘飞,十分静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感应灯没有亮,金易放下包包,发指令打开比利比利:“检修线路,客厅灯坏了?”话音刚落,一股劲风忽然袭来,一个高大健硕的身体从背后一下子将他扑到在地,大手抓住他双腕往后一背。 “嗷!”金易大惊失色,不知道狮子街这么太平的地方怎么还有人入室抢劫,来不及细想,上官彻教的小擒拿手已经使了出来,手腕一翻拇指按住那人脉门,内力一吐,便如一枚寒针一般刺进了对方身体。 “咝——”一声熟悉的痛呼从背后传来,“谋杀亲夫啊你?!” “古晨?”金易整个人都愣了,呆呆趴在地上,手还握着老公的手腕,半晌忽然反应过来,大叫道,“你怎么回来了?”说话间没把持住,又是一丝真气送了出去,刺的古晨一哆嗦,一口咬住他的耳朵,道:“我一回来你就搞家暴啊?还有完没完?” “呀,对不起对不起。”金易忙松开了他的手腕,古晨在他耳边一吻,笑道:“怎么样?惊喜吧?哼哼!”说着将他拦腰抱了起来,丢在沙发上,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指令,客厅的灯就缓慢地亮了起来。 古晨修长高大的身影在灯光中显现出来,半年没见,他好像更高了,肩膀更加宽阔,胸肌轮廓分明,裹着修身的军绿色t恤,显出完美的男性倒三角身材,因为长期海上实验,皮肤被晒成漂亮的蜜色,眉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受了点伤,有一道浅浅的粉色疤痕,让原本英挺的凤目更加增添了一分粗犷的霸气,比起半年前,已经完美蜕变成了一名标准的海军军官。 太帅了,金易默默内牛,相比之下他简直跟个豆芽菜一样,小砖头出世以后他一直忙着学业,基本没太多时间锻炼,原就白皙的皮肤更加吹弹可破,还总有女生来问他保养秘诀,虽然个子蹿高了三四公分,可比在一米九的古晨面前根本就不够看,唯一可喜可贺的是生完孩子他面部线条明朗了很多,褪去了少年圆润的感觉,有了青年的英气,但……和老公相比真的好受啊…… 金易还在自惭形秽,这光景在古晨眼中又是另一番景象,半年不见老婆长高了很多,骨架也比以前大了一点,五官虽然没有大变化,但看上去man多了,皮肤就还是那么白,让人一看就想咬一口,最令人高兴的是,他的气质和以前完全不同了,也许是当了爹的缘故,沉稳性感了很多,完全褪去了从前惫懒顽皮的感觉,像个真正的男人了。 唉,我们真是太相配了,还好我自恋,当初早早就把他占下了,不然现在追起来难度就大多了。 夫夫二人越看对方越顺眼,沉迷于彼此的英俊无法自拔,良久古晨才咳嗽一声,道:“饿了吧?先吃饭吧。”金易这才注意到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丰盛的四菜一汤,金色的果汁盛在晶莹剔透的高脚杯里,连水果都切好了放在一边。 好贤惠……金易内牛满面,部队果然是改造人的好地方,他终于知道过去一年多里我是多么含辛茹苦照顾他的了,也反过来补偿了我么? “下午一到家就忙开了,按你以前博客上的菜谱做的,做了好几个小时呢。”古晨洋洋得意地道,歪着脸送到金易面前,“奖励一下吧。” 金易“叭”地亲了他一口:“再接再厉。” 夫夫二人在餐桌旁坐定,火辣的目光肆无忌惮扫描着对方帅气的面孔性感的身材,口水哗哗流了一桌子,半天古晨才忍住扑倒老婆的冲动,给他夹了一筷子清蒸鲈鱼:“亲爱的吃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嗯嗯。 金易还没来得及客气,就听脑海中上官彻不爽地道:“*的,吃个什么饭啊!老夫老妻装给谁看啊,抓紧时间双修啊赶紧的!” 金易正端起酒杯喝果汁,不提防噗了一桌子,捂着嘴咳的眼泪都下来了,古晨淡定道:“是不是你师父叫双修?” 你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啊……金易算是服了,擦擦嘴道:“没有的事,是我喝太急了呛住了。” 古晨见他面色潮红,眼睛水灵灵的,早知道他在说谎,也不揭破,反正春假很长,探亲假也不短,现在没了怀孕的顾虑,他们就能尽情的…… 大餐开始,美味的食物暂时缓解了他们的饥渴,古晨不愧是天才,第二次做饭就掌握了烹饪的真髓,金易不免又夸奖了两句,边吃边问: “你怎么回来的?封闭结束了吗?我向军港发了探亲申请,没收到机票,还以为你没忙完呢。” “我看到了,因为上面特许我们这组人休假,所以就不用你长途跋涉去军港了,两个月后我们就要上通古斯号开始全面实战演习,到时你再来就直接上航母了。” “实战演习?”金易筷子一顿,那是不是很快就要登陆异星了? 古晨点点头:“对,大概年底,或者明年年初,通古斯号就要登陆依达星,建立人类在异星的第一个综合战略堡垒,除了已经在那里修建地基工事的军团,我们将是第一批进驻依达星的集团部队。” 旷日持久的大规模战争就要开始了吗?美丽的春夜,久别重逢,就听到这样的消息金易真有点消化不来,但登上依达星,寻找金悟真,本来不就是他们的目标吗?想通了这一节他又高兴起来,道:“那你要加油啊,早点找到你爸的下落,我们也能一家团聚了,到时候小砖头大概都能叫爷爷了吧,哈哈。” 古晨本来一肚子离愁别绪,想着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敦克尔星球,被他这么一说重又鼓起了壮志,探头在他嘴角亲了一下,道:“我会努力的。只是我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在异星又不可能每个月都探亲,你一个人又要带孩子,我很不放心。” “没关系,我再有两年就毕业了,再说大四可以直接申请进部队实习,我本来还想和你商量呢。”既然说顺嘴了,金易决定早点把这事儿提出来,“我也想进入海军,即使进不了ntu,也可以进工兵部队,这样也许就能和你一起了。” 古晨诧异地看着他,虽然金易上的是军校,学的是生物机械,但在他心目中他一直是个淘气赖皮的小孩子,最多大学毕业找个工作,或者不找也没关系,带孩子照顾家就可以了,乍一听他说要进工兵部队,真有点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老婆什么的,不是放在家里疼爱的么?再说以金易这样招灾的体质,大大咧咧的性格,会不会把通古斯号整散架啊?真要打起仗来,风水也是很重要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周四手感有点疲软啊…… 周五要雄起啊恩恩~ 感谢: ggnornor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6-06 23:54:11 windy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6-06 22:51:25 小0是个好个小攻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6-06 15:44:02 卟呗儿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6-06 13:18:24 sunsun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6-06 12:27:01 76NEW “其实……上军校也不一定非要参军吧?”古晨斟酌了一下措辞,“进行政机关不是更稳定吗?或者你实在想参军的话,后勤部队的文职工作也是个好的选择。” “可是,可是我想帮你的忙啊,以前我是拖了你不少后腿,但将来我会努力的,我也是个男人咩。”金易说。 “这个……我一个人在外面奋斗就可以了吧,家庭是有分工的嘛,不如你就近在约克市找个工作带孩子?”拖后腿什么的拖啊拖的就习惯了,但孩子不是风一吹就能长大的,也不可能交给严高去带,虽然严一灵性格还不错,但有严一杰“珠玉”在前,古晨实在不想冒险。 “你什么意思?”金易的脸拉了下来,“生孩子是一码事,毕竟他在我肚子里谁也代替不了我,但养孩子难道是我一个人的事吗?凭什么你要当星将我就要当家庭妇男?” 古晨道:“‘老子要当个公务员混吃等死’这话不是你说的么?” “谁没有个年少无知的时候?”金易隐约有种要炸毛的趋势,“我小时候还想当海贼王呢你会给我买艘船吗?告诉你老子已经十八岁了可以自己做主了,当星将老公哪有当星将的爽,小爷也要当星将。” 你怎么不说你要当总统呢?古晨无语地看着他,本以为他已经成熟起来了,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太乐观了,但为了不给接下来的夫妻活动带来阴影,还是息事宁人地道:“你先好好上学吧,学生以学为主,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哼哼,瞧见小爷的成绩单没?”金易眯着眼睛歪着嘴得意地道,“天才轮流做,今年轮到爹,全优什么的都是小意思,难道我还能连个大学都念不出来吗?” 天才都你这样那我算什么?古晨白他一眼:“但愿吧。” 金易听出他话里的敷衍,道:“别以为我是随便说说的,我已经去福利机构咨询过了,如果夫妻双方都是军人的话,联邦会替我们照顾孩子,等我毕业小砖头都两岁了,可以进全托幼儿园,不用送去将军府给你干爹荼毒,我们也可以定期和他通过全息电话交流感情。不至于打完仗回来他就把爹们忘了。” 古晨低头看着盘子里的食物,很久才道:“两年的时间变数很大,我们现在争论这个没有什么意义,不如到时候再看情况做决定好么?” 这个回答多少有点逃避的意思,但金易也知道自己的想法他接受起来比较的难——古晨是金悟真一手带大的,当初为了他金悟真放弃了理想,放弃了信息局的工作,默默无闻地当了十六年的自由机械师,在他心目中大概作为一个父亲就应该是这样的。 但人和人是不同的,情况和情况也不同,相比于相夫教子,金易更愿意和他并肩作战。 久别重逢,谁也不想煞风景,接下来他们都默契地搁置了这个话题,专心吃饭。 饭后金易给古晨放了最近他录制的各种视频,有怀孕时期讲故事的,有小砖头出生以后的,古晨好奇地看着飘在羊水里转圈圈的儿子,惊讶地道:“你瞧,他居然还会打嗝!” “是啊,还会翻跟头,跟花样游泳似的,可有趣了。”金易翻看着早期的视频,道,“看他刚出来的时候多丑,跟烫掉了毛的猴子似的,奎叔他们还指鹿为马说跟我像。” 古晨黑线:“喂他是不是你亲生的啊,哪有你这样的妈说自己儿子像猴子的!” “我是爸!”金易炸毛道,“老子又不是女人为毛要当妈?!” “那他长大了要怎么区分我们?难道都叫爸吗?小孩子头脑简单,这样很容易让他逻辑混乱的!万一影响他的语言发育怎么办?” “少拿你那套歪理糊弄我!论胎教我比你懂的多多啦!”金易踹他一脚,“我是金爸爸你是古爸爸,这不就结了吗?” “什么紧巴巴,你是借着儿子的嘴巴告诉全世界自己的菊花很紧吗?”古晨嗤笑道。 “你才菊花紧你全家都菊花紧!”金易脸哗一下红了,“当妈也是你来!反正是老子带他,你再瞎说我就让他管你叫叔……不,叫哥!老子一个也是生,两个也是生,就当养了俩儿子吧!” “这不是你的称呼吗?来吧叫好哥哥,好哥哥亲你……” “……”真要论年龄老子比你大六百岁都能当你祖宗了!金易被他雷的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抄起自己拖鞋还没来得及往老公头上敲,就被稀里糊涂压倒在了地毯上,古晨的大手不老实地伸进他衬衫下摆:“来嘛叫嘛,好久没听你咆床了……”人家都是叫|床,自己老婆是咆哮床,简称咆床。 “肉麻死了你你你滚开……”金易面红耳赤,被他一摸却条件反射性地浑身发软,鼻子里呼出的热气都高了半度。 “没有你的叫声自|慰都没感觉呢,等我把今天的录下来,下次封闭训练的时候就可以嗯嗯……”古晨摸索着调出了录像,让比利比利的摄像头对准地毯,慢条斯理地吻着金易的眼睛鼻子嘴巴,逗的他气息急促,红晕从脸蛋延伸到脖子,很快连胸膛都红了。 “你你你关了它……我我我不要录下来,被、被人偷看了我就不要活了……”想想陈冠希老湿的前车之鉴,金易觉得性|爱录像这种东西还是不要玩的好,挣扎着想要关摄像头,却被古晨连扯带拉地困住了,很快衣服就被剥了个干净,露出白皙的胸膛和挺立的乳|头。 “没人能从我这里偷走任何视频文件。”古晨漂亮的丹凤眼微微眯了起来,同样的错误他绝对不会犯第二次,那些曾经围观过自己受难史的混蛋总有一天会死的无比难看! 金易拗不过他的力气,只能投降了,古晨粗鲁地扒下他的裤子,跪坐在他大腿上亲吻他的小腹,那里有一条五公分长的粉色伤疤,愈合的非常好,舌头舔上去只能感觉到微微的凸起。古晨在伤疤两侧印下浅紫色的吻痕,又用牙齿轻轻啮咬,金易咝咝地吸气,小声道:“别、别咬了,好痒。” “明天陪你去做疤痕消除术?”古晨温柔地压下来,纹满荆棘玫瑰的胸膛贴着他的,稍稍用了点力,又热又踏实。 “不,不做,做了就不能进太空了。”金易双目泛着水光,脸红扑扑的,“下次去索罗斯,你带我去找纹身师傅,我要一个和你一样的,一样的纹身。” 看来他的决心还挺大的,怎么才能让他放弃幻想老实呆在家里呢?古晨心下叹息一声,不过两个人有一样的纹身也不错,于是亲了亲他的鼻尖:“好。” 半年没做,尽管古晨做足了准备,真进去的时候金易还是受不了,四脚朝天地挂在老公身上,伸着脖子叫道:“慢点慢点,擦!你怎么这么大!” 古晨被他握的好紧,激动的脸都红了,一边呼气一边道:“身高长了点,大概那东西也跟着长了吧,你帮我量量?”说着在他体内动了动,金易本来已经撑到极限,被他一动立刻内牛满面:“不是应该往长了长么,为毛还长粗,这不科学!” 古晨哭笑不得道:“这种时候你说这种怪话才不科学吧!你能不能敬业点,我们现在在做|爱啊!你平常都不看点钙片学学别人是怎么叫的么?” “千篇一律有什么好学的!一点特色都没有!”金易好不容易适应了他的大小,捡起拖鞋在他屁股上拍了两下:“可以了快动吧种马!驾!” 这就是他的特色吗?古晨黑线,继而很佩服自己在如此浪漫的时刻被拖鞋拍了屁股还硬着。 种马不是浪得虚名,在海上呆了半年古晨的精力越发旺盛,压着老婆从客厅做到阳台,从阳台做到浴室,连厨房的流理台都没有放过,后半夜才拖着哼哼唧唧捂着菊花叫嚣再也不当受了的金易回到卧室,将他丢在床上开始新一轮战斗。 “你够了!”金易都要被他干哭了,灌了一肚子小蝌蚪,手里的家法还牢牢抓着,不过现在改敲老公的头了,“比利比利都要烧掉了,不能再录下去了。” 比利比利非常诚实地道:“主人您多虑了,我的处理器和摄像头都已经被您的老公换成了120小时续航式,再拍四天半都木有问题,请您尽情地表演吧!” “表演你妹!老子要cut!”金易家法脱手,一脱鞋拍向比利比利,比利比利娇羞地躲了一下,拖鞋穿过全息投影掉到了墙角,古晨非常体贴地将他的双腿架到自己腰上,就着插|入的姿势把他抱到墙边,俯身捡起拖鞋塞他手里,温柔地道:“不要丢了你的法宝,请继续使用拖鞋吧亲爱的,我很喜欢。” 金易握着拖鞋无语凝噎,很快又被古晨吸出舌头相抵着双修,一波一波的内力涌动在两人体内,仿若弱电流通过,上官彻无比满足地道:“太好了贤徒,今天你终于冲破了第五层内功,要向第六层进发了,为师的已经看见了胜利的曙光,相信不久的将来就能亲眼见到我亲爱的小徒孙了!” 天快亮的时候古晨终于心满意足,收起兵器抱着老婆打算睡觉,金易被|干的头脑发晕,躺了半天才想起件重要的事情:“对了你上次说过我可以上你的,我还没行使权利呢。” “好啊?现在吗?”古晨眼神纯洁地看着他,手伸下去握住他彻底软下去的某物,食中二指夹着甩了两下,“你还能行吗亲爱的?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心有余力不足呢?” 金易射了好几次,那玩意敏感的不行,被他一动就咝咝地吸气,恨恨道:“你你你故意的吧?明知道把小爷掏空了才这么大方!” 古晨笑而不语,金易喘了半天道:“下次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古晨搂着他的小腰道:“好啊,下次等我做够了就换你来。” “为什么是你先?!”金易炸毛道,被他做够了谁还有力气再做他? “因为我是攻。”古晨霸道地将他压住了,“睡觉睡觉,天都亮了,一会还要回双子城去看儿子呢。” 金易特想将他掀起来说个一二三,但实在是发泄过头累的不行,只好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将自己放平了,两秒钟后就呼呼地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要加更,但手感不顺,更也应该很晚了嗯嗯。 77NEW 下午夫夫二人驾车去双子城看望金砖,小砖头再有一个多月就要出锅了,看上去跟成熟的人类婴儿已经没有什么区别,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头顶上居然还长了一层毛茸茸的小头发,有模有样的。两个爹来看他的时候,小家伙像是有心电感应一样,兴奋地在保温箱里翻来翻去,连踢带打的跟拍武侠片一样,小嘴拽拽地歪着,眼珠在薄薄的眼睑下骨碌来骨碌去的。 这货不会是现在要睁眼了吧?金易摸着下巴惊悚地想,这是父子情深的意思么?可是我每次来也没见他高兴成这样啊! 古晨还是头一次近距离看见自己的儿子,惊奇地看着在羊水里翻来翻去的小毛孩,一个年轻的儿科护士笑吟吟站在一旁给他讲解:“小砖头很好动喔,都不大睡觉,而且比一般的孩子都要大呢,现在已经四千二百克了,到出生大概会超过五千克,身高超过五十五公分,将来一定是个高大的小伙子。” “这么大……”古晨不相信地看着儿子,满眼都是赞叹,他自己生出来的时候只有三千六百多克,五十公分都不到,果然一代比一代强。 “是啊,这么大……”金易咂咂嘴,视线盯着儿子小短腿之间的某处,“好大好黑,烂香蕉啊,将来一定是总攻……” 古晨:“……” 护士:“……” “我们经常给小砖头放金先生的同人故事,他最喜欢听‘名侦探金砖’,也许将来会成为一个侦探哦。”护士笑着说,“我们都好喜欢他,已经准备了出生礼物噢,是一套侦探大礼包,还有放大镜呢,他一定会喜欢的。” “是吗,真是太破费了。”古晨直起腰笑着道谢,阳光色的面孔冷峻中带着温和,小护士刷一下脸红了:“哎呀太客气啦。”说完娇羞扭头内八字跑走,世界太不公平了帅哥都跟帅哥谈恋爱一点也不有利于联邦人口增长啊嘤嘤嘤嘤…… “来,说茄子。”金易掏出智脑示意他摆个pose,古晨龇牙一笑,大脑袋挨着保温箱:“茄子!”小砖头正好飘着转了过来,腮帮子一鼓,小嘴巴腹黑的一撇,那表情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偷笑,他爹头对头,咔嚓一声留下一张三维照片。 “谁说他像烫掉毛的猴子?这眉毛眼睛简直跟我一模一样嘛。”古晨宠爱地看看踢来打去的小砖头,又扭头看看金易,鼻子嘴巴倒是随了他妈了,所以说自然进化这个东西真神奇啊,专捡父母的优势遗传,一点瑕疵都不带的简直太完美了。 “是,多像你啊,眉毛眼睛是现在的你,嘴巴鼻子是过去的你。”金易感叹地摸着老公的头,“所以自恋帝同学,请不要大意地继续自恋吧……” 说起来还真是这么回事啊……古晨激灵灵打个冷战,看着自己和自己生的儿子,那感觉——真是爽雷爽雷的啊。 “探视时间到了,不要让护士为难,我们走吧。”金易拍拍古晨的肩膀,“等下次你见到他,大概就能抱他了,回部队记着经常抱抱枕头,免得到时候不会抱孩子哦。” “荞麦皮的还是七孔的?”古晨认真地问,金易噎住了。 探亲假非常短暂,金易的春假还没休完,古晨就要归队了,两人最后一次双修,一修就是一宿,金易功力大增,但仍旧没能扛到老公“做完”那一瞬,所以反攻的愿望也没有实现。 送走老公,金易早早回校去找了辅导员,申请将他的大二实习安排在海军下辖的武器研究所,鉴于他上学期进步明显,辅导员接受了他的申请,将他推荐到了一家天基导弹研究所。大二实习生是不可能接触什么高端研究项目的,金易进去也就是在金属工房打打杂,车一车,焊一焊,有空帮师傅们画画图纸什么的,因为他腿脚勤快,眼力好,深得工程师们的喜爱,最后一个礼拜还被抽调上去给一位著名武器专家德鲁克当了几天助理,在大神面前混了个脸儿熟。 实习结束,论文完结,金易拿到了全班最高分,因为论文后面附的实验日志有德鲁克大神的批注和修改,导师不得不给他的a+后面又追加了一个+,并将这篇论文收录进了生物机械系典藏范本之中,以示嘉奖。 火热的夏天终于来临,金易圆满结束了他的大二课程,虽然有了一门挂科的记录,但更多的是大面积的a,将汇总成绩单发给古晨的时候,还是相当有成就感的,在邮件最后加了一句话:“如果我能把整个大学剩下的科目都拿到a,是不是就有资格和你并肩作战了?” 还没有等到古晨的回音,金易就被一个电话召唤到了医院,他结实又值钱的小砖头乖乖宝贝性子太急,提前三天达到熟度,要瓜熟蒂落了。 这历史性的一刻让金易非常紧张,为了给儿子幼小的心灵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特意换上了一身正装,将不那么服帖的头发也专门打理了一下,把刘海都梳上去,刻意营造出一种成熟感,看上去不那么二了。 到达医院的时候,非常意外的,严高和奎叔也来了,大概是接到了医院的通知,金易和他们打了招呼,三人换上了无菌服进入了儿科分娩室。 人造子宫里的羊水渐渐变少,原本飘在里面动来动去的小砖头被搁浅了,不舒服地扭来扭去,光滑的皮肤因为失去水分而出现了一些细小的褶皱,当医生打开子宫,剪断脐带,在他屁股上轻轻拍了一把的时候,一声嘹亮的啼哭响彻天际,震的奎叔差点当场爆了血管。 “好大的声音啊。”严高眼睛一亮,嘴角按捺不住浮现了一丝笑意,“真是个健康的孩子。” “恭喜,恭喜。”医生驾轻就熟地擦身、包裹,不一会就将小砖头抱了过来,送到了金易面前,“好了金先生,你可以抱他了。” 尽管上过了育婴课程,也在虚拟网络中尝试过了抚养婴儿,当真正的金砖放在他眼前时金易还是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深呼吸,伸出了双手。 好奇妙,好软,好温暖……这就是我的儿子吗?金易以非常标准的姿势将小砖头的万金之躯接在了臂弯中,小婴儿比想象的五千三百克好像重的多,抱起来沉甸甸的,圆圆的小屁股隔着包裹挨在他手上,大概是因为刚刚离开水性环境的缘故,不安地轻轻扭动着。 虽然小砖头已经离开他的身体四个多月了,但金易抱上他的第一秒就被一种熟悉的亲密的感觉袭击了,小婴儿每一个扭动,每一个呼吸都是那么熟悉,和当初隔着肚皮摸到的胎动简直一模一样,仿佛深入他的血脉一般。 那感觉真是无以伦比的美妙。 明明是欢天喜地的时刻,金易却忍不住哭了,嘴角翘起,眼泪却在不知不觉中滑出眼眶,止也止不住地掉在襁褓上。没有生过孩子的人永远无法体会那种发自内心的共振,无关乎伤悲,无关乎痛苦,无关乎你是男是女,也无关乎你平时是脆弱还是坚强,这一刻他的泪不是为了自己曾经经历过的孕育的艰辛,也不是为了将来可能遇到的艰难困苦,只是单纯的对创造生命的一种膜拜,仿佛只有眼泪,才能感谢上苍对他的眷顾,对他的恩赐。 不知何时,一只温暖的手擦去了他下颌的泪水,继而轻轻按在他肩头,严高的声音也有点沙哑:“多高兴的事啊,别哭啦,瞧,他在看你呢。” 金易惊讶地看着怀里的小婴儿,小家伙居然已经睁开了眼睛,那眼睛酷似古晨,又大又亮,黑白分明,长长的眼角向上斜挑而起,眼白带着纯净的淡蓝色,干净明朗的让人心尖儿都哆嗦。 金砖定定看着金易,像是在看什么有趣的东西,看了半天粉嫩的嘴角忽然一歪,像是要笑,嚅嗫了一下却哭了,看上去还没筷子头大的小嘴一张开简直比拳头还大,“哇——”的一声差点掀翻了分娩室的房顶。本来凑在旁边一脸宠溺的奎叔立刻浑身一震后退三步扶住了墙,捂着胸口道:“哎呀小小少爷真是太厉害了,这哭声太太太霸气,我几十年都没见过这么壮气的小孩。” 金易也被他哭的两耳嗡嗡响,一边笑一边将他微微竖起来一点拍了两下,金砖果然是他妈的贴心小棉袄,哭声立刻减弱了许多,哼哼唧唧地开始流口水。 “他饿了呢。”一个护士递上来一个小小的奶瓶,里面灌着三十毫升初乳,“会喂奶吗?要不要帮忙?” “不不,我自己来。”金易坐到椅子上,单手抱着儿子,将金砖的小屁股搁在自己大腿上,接过奶瓶,将奶嘴凑近了他的小嘴巴,金砖的嗅觉简直比警犬还灵敏,虎的一口叼住了奶嘴,咕嘟咕嘟眼不错见三十毫升就没了,砸吧两下,哼哼唧唧又开始哭,显然还没吃饱。 “再来一份吧,看来小家伙胃口不错呢。”小护士又递过来一瓶,金易给他塞嘴里,这次小砖头不那么急吼吼的了,慢条斯理喝着,一边喝一边瞪着大眼睛,黑葡萄似的眼珠子骨碌骨碌转来转去在金易脸上扫。 “帮我们照张相吧,将军,我要发给古晨。”金易将儿子抱起来一点点,严高先是一愣,继而非常乐意地掏出智脑给他们录了一段三维视频,“下个月他有一次休假,到时候你可以带孩子去看看他。” “不大方便,孩子太小,民航班机不让登机的。”金易遗憾地道,严高微微一笑,道:“让奎叔陪你去,我的专机借你几天,不过……要低调啊。” 金易诧异地看着严高,平日里威严肃穆的将军,今天是不是笑的太多了点? “谢谢您。” 作者有话要说:生了,灭哈哈~~ 好喜欢写小孩子啊,写着写着就不由得想笑啊羞射…… 杯具君啥时候才给爹带回来猫崽子过过瘾捏~ 天气不对劲,低血压犯了,明天大概要去一趟医院,不一定能更新,不过周末咩,如果回家状态好的话就来一发好了。 爱乃们~今天加更够早吧灭哈哈,扭动求虎摸求亲吻。 78NEW 一个月后,金易搭乘严高的私人飞机来到了索罗斯,金砖小朋友能吃能长,已经出落的人模狗样,胖胖的大脸蛋都有点垂下来了,两只小手手背上全是小肉窝窝,倒是金易被他整的心力交瘁日夜颠倒,眼圈黑黑。 金砖天生精力过剩,自打起飞就在金易怀里扑腾,非要把他脸朝舷窗竖着抱才欢喜,大大的黑眼珠一直瞪着窗外的天空白云,快到目的地的时候才累的睡了,下机之前金易只好用背兜将他兜在胸前,腾出手来提行李。古晨老早就收到了他的消息,在机场等着,机舱门一打开立刻大步跑了过来,看着金易胸口的小袋子俩眼发亮:“这是我儿子?天哪他吃什么了长这么快?” “闹腾了一路才刚刚睡着了,给你抱抱?”金易将睡的软绵绵的儿子从背兜里掏出来递过去,古晨扎煞着双手换了好几个姿势,终究不敢抓到儿子身上,转而提起了他们的行李:“算了还是你抱着吧,别把他弄醒了,回宿舍再说。” 瞧着他那看定时炸弹的眼神,金易哭笑不得,只好把儿子又装回背兜,像个袋鼠妈妈一样跟在古晨后面往宿舍走去,他完全能理解古晨的心态,男人大多对新生儿心存敬畏,当初他也鼓了很久的勇气才敢下手抱的。 刚走到宿舍门口,金砖就醒了,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发现舷窗啊蓝天啊白云都不见了,立刻不高兴地哭了起来,金易忙将他竖起来抱着哄。拍脊背亲脸蛋折腾了半天,金砖终于转移了注意力,发现他妈的头发是个萌物,小胖手抓着金易的头发拉扯起来,小嘴巴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古晨还没见过哭笑变频如此之快的生物,上一秒还眼泪鼻涕一大把,下一秒已经笑的牙床外露口水横流,本想接过来尝试着抱一下的,手伸出来又缩回去了,光围着金易母子转圈圈:“他这是干嘛?你头发疼吗?哎呀都拽断了……” 金易黑线:“你看见他在老子头上撒野还不帮我把他抱走!” 古晨终于颤巍巍将儿子从金易怀里弄了过来,金砖依依呀呀地抗议了几声,转而开始进攻他的头发,可惜海军战士统一理的毛寸,古晨的头发短的不足两公分,金砖抓了两把发现很扎手,不满地哼唧着在他爸头上乱拍。 “他这是在干嘛?为什么要打我?”古晨被儿子扇了好几个耳光,只好平举双手将他托的离自己远点,一手兜屁股一手撑脖子,跟抱着导弹似的一脸惶恐,“他在嘟哝什么?是说话吗?他说什么你能听懂吗?” 金易好不容易解放了双手,拍打着酸痛的胳膊:“他是吃饱了睡醒了闲得慌,要人抱着散步,你抱着他转两圈吧,到窗口去,他喜欢亮,喜欢看人多的地方。” “哦哦。”古晨托着儿子走到窗口,半竖起来将脸对着窗外,隔着一片绿化带,外面就是停车场,不时有车辆起落,车灯闪耀,小砖头立刻高兴地咯咯咯笑了起来,这小子中气十足,甭管哭笑都是声若洪钟,远远传出去,窗外林荫道上的行人都被惊动了,纷纷诧异地抬头观看,有那么几个认识古晨的,还热情地打招呼:“长官,这是您新订购的手办吗?和您很像呢,看不出您口味很独特嘛居然喜欢养成游戏。” 古晨一头黑雾,不得不隔一会就解释一句:“这不是手办这是我儿子,亲生的。”金易四仰八叉瘫在床上,听他跟复读机似的过一会说一遍,笑的肚子都疼了,招招手道:“行了抱过来搁床上吧,你也歇会儿。” 古晨得令,马上将儿子抱了回来,轻轻放在金易旁边,擦汗:“老婆你太辛苦了,我才知道小孩子这么难带,你每天都是这么抱着他转悠的吗?” “你太天真了骚年,要是他能一直保持这个状态我就去烧高香了。”金易白他一眼,“他平均每三个小时要吃一次奶,撒两次尿,每天早上洗一次澡,半夜拉一次臭臭……这还只是日常,期间还有无数次突发情况,比如吐奶啦、打嗝啦、莫名其妙哭了闹了,你都得第一时间给他处理,唉!看我眼睛里的红血丝,我都要被他逼疯了。” 古晨同情地摸摸他的头:“当妈的男人真伟大,老婆我为你骄傲。” 金易拍开他的手怒道:“老子是他爹!” 古晨马上点头:“对对对,你是他爹,是他金爸爸。” 金易想起他们上次吵架说的什么紧巴巴,一口气堵在嗓子眼,最终恨恨扭头:“算了我还是当妈吧。” 爹妈无所谓,反正金砖小朋友对此没什么概念,谁给他吃奶瓶谁就最亲,谁抱他看风景谁就最好,古晨体贴金易暑假一个人带孩子太辛苦,探亲期间便尽量让他歇着,自己会干的全都一手包揽,自己不会的也只让金易动动嘴指导一下,跟小砖头倒是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两天下来,金易只要大声呵斥古晨两句或者用拖鞋拍他两下,金砖就忿忿不平地给他爸帮腔,俨然成了古晨的忠实拥趸。 某夜两口子趁儿子熟睡抓紧时间双修,金易上位,一时忘情将床垫动的太厉害,金砖惊醒了一睁眼看见妈骑着爸,立刻不爽地大哭起来,怎么哄都不管用,吵的整个宿舍楼都惊动了,战友们纷纷来砸门要求古长官别玩太high了,大半夜的还是把手办的音量调小一点的好。后来还是金易揣摩到了关键所在,乖乖躺下让古晨骑着自己,果然知子莫若母,看见爸压着妈金砖立刻心满意足地笑了。 虽然儿子这么维护自己的地位很让古晨感动,但同时森森觉得……这小子真是个二货! 古晨在军港人缘不错,大家知道他当了爹,纷纷带礼物前来道喜,米兰达送来了一箱子玩具,棒球队队友还顺便慰问了一下上次大着肚子还帮他们打败了陆战队的金易,班纳教练虽然猜想古晨一定恨透了棒球,但还是背着他真诚邀请金易毕业了来海军服役,夫唱妇随为第一集团军棒球队争光。 出于严一城的照顾,金易在索罗斯呆了足足两周,第一周探亲假住在军港,第二周就住在市里酒店,通古斯号综合演练还有两个月,ntu处于休整期,古晨下午没事就来酒店,一家人美美享受了一把天伦之乐。 临走前两天金砖被米兰达带出去玩了,金易闲下来,便跟古晨提出去纹身。半年多了他都没有做疤痕消除术,用意显而易见,古晨开车带他去纹身馆,回避了半个月的话题终于无法再搁置下去:“我收到你的邮件了,上学期成绩不错。” 金易之所以一直没问这件事,就是等着他主动提出来,闻言“哦”了一声,古晨道:“其实你这么好的成绩,实习期又受到了德鲁克大师的指点,何不考虑毕业后进研究所念他的研究生呢?你对这个专业不是也很感兴趣么?” 金易道:“我是很感兴趣,但也不一定非要念学位吧,在实战中学习不是更快么,你不也是什么学位都没修就进ntu了吗?” 古晨皱眉道:“我三岁起就跟爸爸干活,虽然基础教育只上到高中,但专业学习强度远远超过大学,而且我的学习体系和正常教育不同,即使德鲁克这样的大师也教不了我什么,但你不同,你的专业理论体系还没建立起来,我想最好继续深造一下。” “我想过了,书什么时候都可以念,可一旦通古斯号登陆依达星,寻找你爸爸最好的机会大概也就是这几年了。”金易早已不是两年前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知道他这么说是为了让自己安心留在敦克尔星球,“所以我想先参战几年,积累经验以后再回到学校,这样对自己的专业也能理解更深刻一点。” “爸爸的事我自己会搞定,不想你涉险。”古晨见说不动他,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孩子需要人照顾教养,我上次说过,家庭是有分工的,必须有内有外,外面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我不是女人,我们不是普通家庭。”金易的表情难得郑重起来,“我对我们的婚姻没有过多的要求,只有一条,下了床以后,请把我当成和你一样的男人。” 古晨内心一震,虽然他老早就知道金易是个男的,但长期以来除了生理因素他并没有过多地考虑过这一点,也许是因为性格的缘故,他心目中金易还是个孩子,而孩子和女人一样,是需要男人来保护的,所以他一直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婚姻和传统婚姻有什么差异——无非还是丈夫与妻子,照顾与被照顾。 “我已经十八岁,你的监护权已经失效了,我们现在是平等的夫妻关系,在法律上讲你的任何决定都对我不再有强制力量,我可以自己做出选择。”金易隔了一会又加了一句,“但我希望我们任何的决定都是双方彻底认可的,因为我们是对方最亲的亲人。” 看着表情严肃的金易,古晨有种陌生的感觉,两年了,两年来他们都在成长,都在成熟,也许是起点过低的缘故,金易看上去比他还成长的快了那么一点点。 “我们不要吵,我给你时间,你再想想。”金易说,尽管小事上他能随心所欲地和老公对喷,但这种大事,还是用成年人的方式解决的好。 一路无话到打纹身馆,纹身师傅是提前预约好的,麻利地就在金易小腹纹了一小块和古晨一样的荆棘玫瑰,因为面积很小,不过十几公分见方,一下午就搞定了。 “疼吗?”古晨一直在旁边握着他的手,虽然自己对这点疼没什么感觉,可印象中金易毕竟“娇弱”一点。 “还行。”金易确实是有点疼的,但为了在古晨面前表现的像个真汉子一样,硬是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在镜子前面左右照照,道,“还是大片的好看,这样看上去好像从你身上挖下来一块贴的一样。” 古晨鼻孔朝天地一哼,道:“夏娃是亚当的肋骨做成的,你现在和她一样,也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金易早就习惯了他这样自大的样子,哈哈一笑默认了,将腰带系好遮住纹身:“都一下午了,那个问题你想好了没有?” 古晨知道他问什么,沉吟少顷道:“就像你说的那样,如果你大学毕业所有成绩都拿到a,尤其是实习成绩,我就同意你参军。” “不是推诿吧?”金易笑着问,“你内心深处是不是认为我不可能拿到全a才这么大方的?” “不,我相信你能拿得到,你的生物智商决定这个可能性很大。”古晨正色道:“我觉得你说的对,你成年了,我应该用看待自己的眼光来看待你,我们都是男人,不同于传统夫妇,没理由非要分出个内外,我们都有权利追求自己的理想。” “我以为在你心目中你爸爸那样的男人才是合格的父亲。” “曾经是的,所以我以前一直希望你回归家庭。”古晨点头:“但现在想来,每个人价值观都不一样,我不能要求你像我爸一样做出那么大的牺牲,说实在的有一阵我非常内疚,要不是我的拖累他也许能成为信息局局长,或者更高,如果你做出同样的牺牲,这种负疚感将来也会出现在金砖身上,我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 男人毕竟和女人是不一样的,无论再感性再温和的男人,爱情和亲情也无法填补他的整个生命,如果以孩子为理由说服金易安于家庭,牺牲的不光是他的未来,还有他的天性。虽然古晨确实认为孩子还是父母带在身边的比较好,但对一个十八岁的父亲来说自己的人生也才刚刚开始,没理由把漫长的一生都寄托在儿子身上,一个视野狭窄的郁郁不得志的父亲,恐怕还不如持照育儿师的教育效果好。 再说,这个制度施行已经很多年了,多少双军人家庭都选择了这样的育儿方式,可见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我会努力的。”金易伸出胳膊勾着他的肩膀,像个好哥们一样捶一下他的胸口,“你等着瞧吧,哼哼!” 作者有话要说:木~ 周六去看医生,除了低血压似乎没别的毛病,谁知道“心腰膨隆”是啥意思?医生说没关系,百度也查不到,可是我忽然有点想捧心的赶脚 = = 爱乃们,这两天会把周末的两更补上的,进入战斗篇章了3w金爹不要大意的粗现吧,还有教主童鞋也该突破封印了嗯嗯。 79NEW 阴影海今年的枯水期特别漫长,自打上上一批地勤检修师回敦克尔星球轮班,绿潮就一次也没有出现过,通古斯号超级航母一直保持着陆上状态,停驻在怪石嶙峋的a359驻地,舰身跨度九百二十米,加上外围基地和防御工事,警戒范围达方圆二十公里,远看仿若一只远古巨龙,霸气凌然。 航母后方斜甲板上,一个渺小的人影正蹲在栏杆上眺望远方,他穿着一身深绿色的gse工兵制服,腰上挂着一个地勤检修师标配的工具包,因为身材瘦削的缘故,二十多公斤的装备裹在他身上看不出什么臃肿的感觉,氧气面罩下典型的东方面孔有着少年的纯净,又混合着青年的英气。 一个黑点掠过远处干涸的海崖,检修师猛的站了起来,穿着皮靴的双脚稳稳站在只有手腕粗细的合金栏杆上,右手在腰带上取下一柄奇形怪状的弹弓,左手在褐色的机修马甲兜里掏出一个细小的白色微粒,瞄准黑点嗖一声打了出去。 夜啼鸟惨叫一声坠入干涸的海床,检修师戴着露指手套的左手打个响指,本来蛰伏在他脚下的古铜色机甲兽立刻箭一般蹿了出去,眨眼工夫就将夜啼鸟叼了回来,吐在主人脚下,庞大的身躯在飞行甲板上来回转圈,像是在邀功。 “花妞乖,今晚给你加餐!”金易轻巧地跳下栏杆,将半米长的夜啼鸟挂在花妞背上,带着它往主栈桥走去。毕业半年,经过四个月的集训,他们这一批检修师终于登上了依达星,成为通古斯号实习gse,专门负责超级航母上的各种检修任务,偶尔外勤车辆、飞行器半道抛锚,也要由他们出去修理。 gse地勤每三分之一个敦克尔纪年轮休一次,上一批军人返回母星刚刚十天,也就是说,不出意外的话金易将在这里呆够一百一十天。听老前辈说起阴影海的日子,总是枯燥的让人受不了,但也许是才刚来的缘故,又或者身边带着花妞,金易却一点都不觉得难捱,更重要的是,这儿离ntu所在的b357驻地非常接近,再有半个月古晨要带舰队回大本营给养,到时他们就能见面了。 “金!陆战队小鹰战队要到了,去二号斜甲板待命!”耳机内传来机修队长蓝胡子的声音,金易的脚步停了下来,抬头仰望,只见蓝胡子高大的身影站在主栈桥三层舷窗前,右手反复向他打着“出发”的手势,当下站定了回了一个“收到”的手势,让花妞先回舱,自己往二号斜甲板快步跑去。 五分钟后,一个由十架歼击机和五架运输机组成的战队呼啸而来,在地勤人员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降落在二号斜甲板上,金易跟在穿绿a制服的着舰人员身后,很快发现一架涂着一溜万字标记的运输机后辅助引擎隐隐有火药焚烧的痕迹。 嘈杂的战机降落声干扰了耳机的音量,金易捂着耳朵大声向蓝胡子汇报情况,一边往检修舱跑去,穿银色制服的消防兵同时接到了通知,开着救火车很快越过了他。 “是海军陆战队的‘十万号’运输机,本来要去b357驻地,结果遇到了依达星人的袭击,辅助引擎被打坏了。”蓝胡子一边交代情况一边带着另外一名实习检修师跑下栈桥,与金易汇合后往检修舱走去,经过消防排查,损坏的运输机已经被拖进了那儿,他们得马上给它更换引擎,修补线路,依达星和敦克尔星球不同,人类战机数量极其有限,每损毁一台都会给总体战斗力带来损失,他们耽搁不起。 检修舱内氧气充足,三人摘下面罩挂在门口,大步往损毁的运输机走去,一个搬运兵开着拖曳车路过,向金易打招呼:“hi,大善人,晚上有宵夜吃吗?” 桃李满天下的金大善人无奈耸肩,今天只有一只夜啼鸟,只够花妞,顾不上旁人了。 “是陆战队的人,听说里面有个大人物。”搬运兵神秘兮兮指了指头顶,“上面有人,据说比你那位还牛逼。” 金易能一毕业就上通古斯号,都是他的毕业导师德鲁克大神的功劳,大神对他那叫个一见钟情,哭着喊着非要收他念自己的研究生,被金易婉言谢绝后还不死心,约好战争结束后师生二人再续前缘。知道金易是为了理论联系实际,德鲁克特意将他托付给了自己的得意弟子蓝胡子,所以这儿的人都知道金易“上面有人”,倒是严高这尊更大的神,迄今为止无人得知。 十万号运输机内装的不是物资,而是战士,金易跟蓝胡子他们过去的时候大队的海军陆战队队员正有条不紊地撤出机舱,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一看见他就虎地一下跳了过来,一把搂住他肩膀:“师父!我终于见到你啦!” “十七少!”金易又惊又喜,毕业之前他就听说陈向东想把陈近南弄到海军陆战队去“镀金”,不过陈近南对此毫不感冒,发誓要回陈福记抢班夺权,金易还以为他毕业后直接转业了呢,没想到在这里遇见。 “师父看见你真是太好了。”陈近南高兴地道,“要不是为了你我才不会听我哥的话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呢。” 金易当初因为惦记着古晨,一毕业就进了海军第一集团军,四个月封闭式培训之后直接上了依达星,对陈近南的情况并没有打听太多,此刻听他说竟然是为了自己参加的海军陆战队,登时觉得十分愧疚,道:“对不起十七,这么久没跟你联系,早知道你会为了这个参军,我一定会帮你劝你哥的。” “嗐,跟他有一毛钱关系,我是懒得跟他九龙夺嫡,让他跟我其他哥哥斗去吧,等打完仗小爷拿了军功再回去坐收渔利,哼哼。”陈近南一脸欠揍的坏笑,看的金易嘴角抽搐,他真能得军功吗?当初是谁挂了那么多课差点毕不了业的?话说他就是传说中那个“上面有人”的大人物吗? 不一会陆战队员整队完毕,陈近南也归了队,一个穿着野战服的年轻军官站在列队之前训话,因为背对他们,金易看不见他的面容,只看得出他身高不超过一百八十公分,身材也和自己相仿,但更加挺拔英武,贝雷帽下是半长的亮金色碎发,在这个一水毛寸的地方显得十分优雅。 “是他啊。”蓝胡子皱了皱眉,金易好奇问,“他谁啊?上面有人那个吗?” “是蓝瑟少校,蓝瑟星将的小儿子,海军陆战队最年轻的营长。” 金易眉头一皱,严高和蓝瑟星将之间的过节他听古晨提过一些,当初通古斯计划本来是第一集团军独揽,后来却被海军陆战队横插一刀,现在蓝瑟又将自己的小儿子派到古晨他们驻扎的b357驻地,不知道有什么用意。 说话间栈桥控制室派来的官员已经和蓝瑟少校完成了交接,带着陆战队员们去安排住宿了,陈近南路过时给金易做了个“待会找你”的手势,跟着大队人马上了升降梯。 “干活吧小伙子们,我们必须在八个小时内修复这架运输机,估计明天b357驻地就要派战机群来护送他们过去了。”蓝胡子拍拍手,“金,你去运输机上查看一下,我跟本去仓库拿备用零件。” “是,长官。”金易麻溜地开出自动支架,爬上引擎的时候忽然有种芒针刺背的感觉,回头,升降梯上金发碧眼的青年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见他回头,淡色的眉毛微微皱起,下巴不着痕迹地抬高少许。 怎么每个官二代都这德行啊,拽的二五八万似的,金易没理他,熟练地掏出腰包里的工具开始勘测受损情况。 八个小时的紧张工作,终于修好了运输机,最后一次试运行之后,蓝胡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好了,剩下的交给试飞员吧,我们可以撤了。” 金易收拾东西回休息舱,航母休息舱分男女两区,层高两米,分三层卧铺,每个铺只有一百九十五公分长,五十公分宽,换了古晨这样的大个子就得蜷着睡觉了,还好金易身量小,睡着还算舒服。他掀起床板,在自己狭窄的置物格里拿出一套背心短裤,去公共浴室洗澡,维修人员每天都要跟电焊机油什么的打交道,偶尔还要室外作业,总是搞的满身臭汗。 通古斯号日常遵循敦克尔星球军政区的作息时间,金易洗完澡已是深夜了,大多数战士已经休息,只有少数一些轮岗人员在餐厅就餐,他去军犬营接了花妞,将白天打到的夜啼鸟洗剥干净,自己也去橱窗要了一份简单的营养剂,一人一狗开始吃宵夜。 “师父你终于忙完啦?”陈近南居然还没睡觉,穿着身标配的背心短裤踅摸了过来,笑嘻嘻道,“我都等你半天了。” “太忙了,叫你等半天。”金易忙招呼他坐下,给他倒了杯水,“我们队长说最近ntu会派战队来接你们去b357驻地,在这之前你们大概要在大本营住一两天了。” “我无所谓。”陈近南摊手,“反正是来混天天的,在哪儿都一样,只要能陪着师父你就好了。” 金易略有点尴尬地笑笑,这孩子还是这么赤胆忠心。陈近南却毫无知觉,掏出智脑打开全息屏,道:“我走之前去托儿所看了小砖头,录了相给你,瞧瞧。” “噢,太好了。”金易马上眼睛亮了,毕业之前他几乎每天都跟儿子在一起,刚参军那会儿封闭式训练,差点把他急疯了,虽然早就做好了长期见不着儿子的准备,但有些事真是怎么准备都无法坦然接受的。上了异星倒是好多了,尽管距离增加,但每隔两天他就可以跟儿子视频通话一次,三维图像几可乱真,加上触摸反馈,跟见面的感觉简直一样。 视频里两岁半的小砖头已经长成了大孩子模样,黑色的短发柔软纤细,还有点自来卷,眼睛眉毛都跟古晨如出一辙,清澈中带着点冷淡,鼻子嘴巴则更像金易,多了几分温和的俏皮感。因为从小就过集体生活,他比旁边一些三四岁的孩子看上去还要成熟老练,手里拿着个崭新的机器人模型,小胖手正暴力拆解它的机械腿。 画外音是陈近南的声音:“金砖,金易是谁?” “我妈。” “那我是谁?” “我妈的好基友。” 金易噗一口水喷出来,视频里陈近南似乎也被噎住了,隔了两秒才问:“你知道你是哪来的吗?” 金砖忙着拆机器人,一脸的敷衍,不耐烦道:“不知道。” 陈近南笑着道:“你是你妈在陈福记吃饭积分换购的哦,我帮他选的哦。” “你们大人真幼稚,总是问这种问题,好像我们小孩子不知道似的。”金砖忍耐地看了他一眼,道:“人家当然是妈妈生的啦,讨厌!” 陈近南哈哈大笑,又问:“喜欢叔叔送的机器人吗?” “还行吧。”小家伙明明眼睛放光,脸上还是淡淡的表情,眉毛一挑,跟古晨装逼的样子像极了。 陈近南邪恶道:“叔叔对你这么好,不如你叫我声爸来听听?不叫我把玩具收走了哦。” 金砖看看镜头,又看看手里的机器人,叹气:“我跟你不是很熟耶,而且你一定会把这个视频给我妈看,我妈又会给我爸看,如果我现在叫你,下次他见了我一定会揍我的。”摸摸屁股,一脸的心有余悸,“他揍人很疼的耶。” “没事他揍你我帮你揍他。” 金砖嫌弃地看看镜头:“吹牛,你根本打不过他,哼!”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补上前天的,咩~爱乃们 感谢: 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6-09 08:39:33 慢腾腾的西瓜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6-09 00:38:08 ggnornor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6-09 00:16:30 莫言归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6-07 23:53:26 ggnornor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6-07 19:02:13 虎摸全部! 80NEW 视频只有短短十来分钟,看完两个人已经笑的前仰后合,连花妞都抖着舌头哈气,陈近南收起智脑,道:“就录了这么多,走的时候保育员带他送我,他还嘱咐我提醒你给他带外星礼物回去。” 依达星这鬼地方能有什么,无非蝎子骨架钟乳石什么的,不过金易还是笑着点头,小孩子对礼物总是怀着美好的梦想,大不了下次接他的时候事先在敦克尔星球买点什么就行了。 “对了你们什么时候离开母星的?为什么要去b357驻地?那儿不是ntu的地方吗?怎么海军陆战队要插一手?”金易问陈近南,蓝瑟少校的出现让他不得不担心古晨他们的处境。 “通古斯计划本来就是第一集团军和海军陆战队共同承担,我们上周出发的时候本来是增援a539驻地的,走到半路接到上面的指令,让改道去b357,据说他们有一个很重要的清扫计划,需要陆战队员协助。”陈近南道,“这计划大概真的非常重要,所以带队的是蓝瑟,他可是陆战队最大的官二代,不是肥差上面不会让他来的,听说他快要升中校了。” 到哪儿都有那么些潜规则和龌龊事,金易耸肩:“好好干吧,你们这批人算是他的嫡系了吧?计划成功将来也能分点肉汤喝喝。” “算了吧,我猜他大概是有些事不想让人知道,才带我们这批人来,我们刚结束入营训练没多久,根本不是他的嫡系。”陈近南多年来浸淫家族内斗,这种事是门儿清,“我看我还是小心点免得给他当了炮灰吧。”指了指自己肩头莫须有的肩章,“我可不想盖联邦军旗的时候还顶着个上尉衔,官二代什么的去死吧。” 他大学念的战斗系,毕业除非直接转业,不然必定面对战争,作为一个后勤人员金易也不知道怎么劝他,只能拍拍他肩膀安慰了两句。 两天后的凌晨栈桥接到通知,b537基地派来的战队即将到达,金易收到蓝胡子的指令后马上整装去斜甲板待命,不久就看见远处深灰色的天空中出现了一队排成v型的战机群。穿着七彩服的地勤人员井然有序地指挥战机降落,每半分钟接收一架,不过几分钟功夫飞行甲板一侧就落了一排刷着ntu标志的狐猴战机,整整八架。 以通古斯号为中心的阴影海军事区目前是人类在依达星最大的基地,包括一个a级驻地、五个b级驻地,以及数十个c、d级驻地,通古斯号超级航母所在的a359位于中心地带,而ntu驻扎的b357驻地就在它的二级辐射线上,二者距离非常接近,因此战机飞行时间不过几分钟,也没什么可检修的,金易跟在绿a后面走了个过场就完事了。 战机舱盖打开,八名飞行师和两名ntu军官走了下来,虽然露天情况下所有人都戴着氧气面罩,金易还是认出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古晨高大的身躯裹着一身暗褐色野战服,踏着黑色越野靴,身上挂着ntu标配战斗装备,右臂上臂处有一块暗金色的金属牌,标志着他的职位和军衔,参军四年,为ntu工作三年,他已经是少校衔了。 一行人行色匆匆往栈桥一层大厅走去,古晨远远的也认出了金易,但只来得及给他做了个“等我”的手势,金易回了个“明白”,便小跑着往检修舱跑去,那儿蓝胡子正在给陆战队的运输舰做最后一次保养,不久蓝瑟和他的人就要跟ntu一起回b357驻地了。 帮战友校对了运输舰所有仪表,金易在保养记录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蓝胡子忽然在机舱外叫道:“金,出来一下。” “什么事?” “行政官叫你去楼上,可能要出任务了。”蓝胡子指了指头顶,行政官员们办公的地方就在上面七层。金易暗叫倒霉,还没和古晨说句话就要出去了,但军令不可违,当下还是乖乖往升降梯跑去。 开放式办公厅门口的全息屏幕上闪烁着24小时内各部门的工作安排,金易将自己的智脑和主控电脑接驳,马上挑出了关于自己的那部分,他和三名检修师同伴将和蓝瑟的部队一起出发去b357驻地,协助ntu清扫阴影海西部的几个敌军据点,这些据点本来属于蝎子,在过去的三个月中已经被人类占领,但其中遗留着大量的生物机械工事,需要技术人员进行最后的排查后才能驻兵。 这么说能和古晨他们一起战斗了!金易有点兴奋,绕过全息屏往办公厅走去,这儿的繁忙程度不输于飞行甲板,虽然大多数工作人员都穿着整洁的行政制服,但每个人的手都飞快地处理着电子文件,嘴巴也对着耳机喋喋不休,听上去比战机降落声还要嘈杂。 “长官!检修师金易向您报道!”金易对主管地勤的行政官敬了个礼,对方头也不抬地摆了摆手:“去补给仓向ntu古晨少校报道,半小时后你和你的三名拍档将和蓝瑟少校的队伍一起出发去b357,为期大概两个月,带上标配装备,明天起你们的补给将由ntu全权提供,直到完成西线清扫任务。” “是,长官!”金易敬礼,转身离开,行政官从一堆全息表格中把脑袋□,随手点了一下金易的履历,眉头一皱:“唔,他已经结婚了?丈夫的名字……算了大概是巧合吧。” 金易搭升降梯去补给仓,一出自动门就看见古晨高大的背影站在一堆补给物资旁边,正在和后勤人员核对数据,像是感受到了金易的目光,他转过头来,嘴角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飞快地在表单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把pad塞给后勤人员,小跑着走过来,将金易揽在了怀里:“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我还想清点完了去找你呢,不过再有不到半个小时我就要回驻地了。” “行政官告诉我的。”金易和他拥抱,亲昵地将下巴搭在他肩头,这几年他们都在长高,但金易始终追不上他的涨势,踮着脚尖也比他低小半个头。 “看来你还混的不错嘛。”古晨摘下他的头盔,发现他原本半长的头发理的比自己还短,跟小和尚似的,一时之间有点适应不了,皱着眉头摸了两把,道:“干嘛剃这么短,看上去怪怪的。” “利索,好洗。”金易将头盔挂在腰带上,自己也摸了两把,“怎么,舍不得你以前的发型?这样不是很帅么?” 古晨捏着他的下巴端详片刻,嘟哝道:“唔,挺帅的,很man。”说着嘴唇便压下来吻在他唇上,火热的舌头启开他的牙齿和他纠缠起来。 不远处传来嘈杂的吆喝声,后勤人员还在忙碌地装货,大庭广众金易十分窘迫,双眼乱瞟半天,发现他们被堆的一人多高的纸箱挡在阴影里,远处根本看不清,这才放心大胆地搂着他的腰回吻他。四个多月没见,两人都是最好的年纪,一碰面就跟火星溅上爆碳似的,吻了一会都激动起来,金易的手隔着野战服热情地抚摸他胸部,古晨也紧紧箍着他的腰,小腹和他帖在一起暧昧地磨蹭。 时间太短了,要不要找个地方来一发?金易飞快地在大脑中搜寻着通古斯号上适合偷情的地方,好不容易摆脱了古晨的嘴唇,小声道:“厨房旁边有个储藏室,不过太小了,只能站着……” “咳……其实我知道二号货仓刚盘完库,离下一次开仓还有……”一个尴尬中带着兴奋的声音忽然传来,金易惊悚转头,发现自己检修组的三名同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了升降梯,正排排站着观看他们亲热,一个个俩眼放光,跟打了鸡血似的。 “……还有四十分钟,应该没人能打扰。”叫做本的战友硬着头皮说完了,脚后跟一并,挺胸抬头敬礼,“长官好!第六检修组外派检修师向您报道。” 金易和古晨迅速分开,前者满脸通红地擦着肿胀的嘴唇,后者面无表情地拽了拽衣服,严肃道:“稍息吧。” “是!”本一本正经地放下右手,古晨看看表:“欢迎你们协助ntu,现在解散,准备自己的装备,二十二分钟后在前甲板集合,我们出发回b357驻地。” “是!”三人齐声回答,转身离开,本走了两步回过头来,小声对金易道:“我刚刚说的是真的,二号货仓……” “不不不了。”金易已经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了,低着头跟在他们后面,“我跟你们一起去准备装备。” 古晨听到了他的话,眉头一皱一把拎住了他的后脖领子:“你说什么?你也是这次外派检修师中的一个?” 金易被他拎的滴溜溜转了半圈,不得已面朝他歪歪着敬了个礼:“是的长官,检修师金易向您报道,二十二分钟后我将随队待命,请不要大意地指挥我吧。” 通古斯号所在的a359驻地是阴影海唯一的a级驻地,也是第一集团军的大本营,可以说是最安全的地方,金易呆在这里比跟着ntu清扫西线不知道要稳妥多少倍,古晨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咬着他的耳朵道:“混蛋这是你自己申请的吗?知不知道清扫据点有多危险?嗯?” 金易苦着脸道:“这个真没有,是行政官的安排,需要我把你干爹抬出来走个后门吗?或者你压根就觉得我没本事在依达星生存下去,最好呆在通古斯号上扫扫地擦擦灰,等亲爱的你凯旋了顺便举着花环为你欢呼一下?” 古晨一口气噎在胸口,看来老婆的刀子嘴又上升了一个层次,无奈松开他的衣领,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金易冷笑道:“我已经是后勤人员了,连正面战场都接触不到,总不至于还要弄个保险柜关起来吧?那跟回敦克尔星球当个保育员有什么区别?” “我只是……”古晨完全被他打败了,烦躁地挠了挠头皮,道,“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亲爱的,算了我们别为这个吵了,算我说错话了好吧?既然是上面的决定你就执行吧,我会尽量保护你。” “当然,那是你的指责。”金易食指点点他胸口,“无论作为战士还是作为老公,嗯哼!”说着转身要走,古晨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声音低不可闻:“他们说二号货仓……” “给我留点脸面吧。”金易诚恳道,“我们将会有两个月呆在一起……” “随时有时间来一发。”古晨接着他的话尾道,摆摆手,“去吧去吧,一会集合不要迟到。” 金易嬉皮笑脸敬了个礼,小跑着上了升降梯,同伴们一直按着电钮等他,等舱门一关闭立刻蜂拥而上将他围在中间,本右臂用力勾下他的脖子,左手握拳在他头顶钻来钻去:“老实交代吧小金金,你是怎么跟那个帅哥勾搭上的。” “喂喂……”金易挣扎道,“我我我已经结婚了别用勾搭这种词好吗?” “啊?你都结婚了?”同伴们都愣了,继而悲愤地异口同声叫道,检修组一水的光棍,金易又是全组年纪最小的一个,过了元旦才满21岁,因为亚裔人种体格瘦弱,看上去跟十六七的少年一样,大家下意识觉得他还是个没发育好的孩子,有那么几个还想追他呢,这么一来彻底幻灭了。 “哎呀看不出啊小金金,结婚了还这么风流,居然钓上了ntu的少校,啧啧。”本摇头感叹,“果然在光棍堆里还是小娘炮比较吃香啊。” “娘炮你个蹦蹬!”金易挣不开他的胳膊,一把捏住腰眼,内力一吐将他震开半步,“他是我老公我们都结婚快四年了。” “嗷!”本一手抱着腰子,一手握着金易捏他的手上下翻看,看来看去除了茧子什么都没有,咝咝吸气道,“你用了什么秘密武器?是不是传说中的功夫……我就知道,你们这些腹黑的东方人,嗷!我的肾脏是不是已经被击碎了?” 金易摔开他的手:“是啊已经碎成饺子馅儿了,半年内都别想找妞儿打炮了。” “吓唬谁啊!”本笑着站直了,道,“华裔果然早婚啊,你居然十七岁就结婚了,啧啧。” “嗯哼,我们孩子都两岁半了。”金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索性一次把卫星都放完了,省的他们大惊小怪,果然这话一出口三名同伴都发出惊讶的抽气声,对视一眼,本喃喃道:“天哪我居然已经当叔叔了,不对是舅舅,我说的没错吧华裔是这么称呼长辈的吧?” “别攀亲带故的。”舱门打开,金易率先走了出去,“在远古中国,没结婚的男人小孩子一概称为哥哥,所以……以后你可以叫我叔叔了。” 作者有话要说:木呵呵呵~~~这一章是编编帮我更的啊~~~ 81NEW b357驻地位于通古斯号西方的二级辐射线上,主建筑是一艘大型水陆两栖潜艇,四周还修建了一部分半掩埋式工事,整个驻地一共只有二百七十多人,加上这次增援的八十名海军陆战队战士,也不过三百五十多人,无论规模还是战斗力都和a级驻地差远了。 金易在运输机上和陈近南聊了几句,才知道整个驻地现在归严一杰管,他来依达星已经快三年了,战功十分卓著,几个月前刚刚破格擢升中校,协助米兰达管理驻地,上个月米兰达休年假回敦克尔星球,他就很不巧的成了这儿的老大。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给古晨使绊子,金易对自己没什么担心,毕竟他隶属后勤部,ntu的长官管不着,大不了借调期间恶心恶心,古晨可是要长期呆在ntu的,遇上这么不对盘的上司可怎么得了。 路程并不遥远,没多久战机群就降落在b357基地的地下机坞里,大门关闭,制氧系统运转起来,运输机舱门打开,一路上冷若冰霜的蓝瑟少校终于站了起来,命令所有人整队下机。金易四人站在队伍最末端,亦步亦趋跟着陆战队员们下机,走下舷梯看到古晨已经走了过来,正面对面和蓝瑟说着什么,偶尔还用大手比划一下。 蓝瑟和金易同岁,但看上去比他成熟的多,因为是英国后裔,有着英伦绅士的精致优雅,即使在依达星这么糟糕的环境下,依旧留着一头参差有致的碎发,灯光下泛着漂亮的淡金色。身为陆战队最年轻的少校营长,大概是为了弹压那些比他还年长的下属,蓝瑟平时都是严肃冷傲的样子,此刻面对古晨,嘴角却含着温和的微笑,淡色的眉毛微微弯着,绿眸闪闪动人。 打个仗你收拾的这么骚情给谁看哪?金易头上的反jq雷达嘟嘟嘟地转动着,大眼睛对蓝瑟虎视眈眈,没留神右肩被本轻轻撞了一下:“瞧,这货他居然也会笑,啧啧,我会告诉你我觉得他在勾引你老公吗?” “翻滚吧牛宝宝,我们孩子都大了情比金坚!”金易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扭头,无意间在旁边一块金属墙壁上看见自己的影子,绿色制服、褐色马甲,外带绿色头盔,擦!gse的制服是哪个傻逼设计的,为毛是个绿帽子!恨恨摘下头盔,摸了摸自己头上的青虚虚的头发茬子,叹气——早知道不理发了,搞的跟小男孩似的,面对假想情敌一点防御力都没有嘛。 古晨和蓝瑟说的很投机的样子,两个平常很严肃的人居然都面带微笑,蓝瑟还动了动古晨的胳膊。金易的反jq雷达愤怒地颤抖着,为了监视他们眼珠子都要跑出眼角了,最后差点一头撞在柱子上,还好被本拉住了。 唉,分居两地还是有好处的,起码不用每天都盯着那些觊觎自己老公的人,金易闷闷想,以前听说很多公司禁止办公室恋情,果然是明智的。 检修师们被安排在一个地下宿舍里,房间倒是很宽敞,两张上下铺,储物柜很大,还有专用的厕所,让住惯了航母的四人十分满足。稍事休息,一个警卫来通知他们,说中校要召集大家开会,分配这次清扫计划的具体任务。 他们到场的时候长官们都已经到了,作为驻地最高长官严一杰站在最中间,古晨和另外几名少校站在一侧,蓝瑟虽然比严一杰低一级,但因为是陆战队驻这里的最高长官,所以和他并排站在一起。 “欢迎海军陆战队和检修组的战友们。”严一杰沉声说,脸上却殊无“欢迎”的意思,大概是长期呆在战场上的原因,他看上去比三年前沧桑了很多,眉宇间有一种肃杀感,灰蓝色的眼珠无时无刻不散发着冰冷的戾气,和曾经的阿斯顿大学高材生那种意气风发温文尔雅的感觉相去甚远,“从今天开始我们执行上峰安排的西线清扫任务,ntu将派出一百三十名战士,和陆战队的七十名战士一起,分四队向西进发,清扫上一季战斗中拿下的依达星人驻地,人员和装备分派表已经上传,大家可以自行下载熟悉,多余的话我不说了,只强调一句,这不是演习,这是战争,除了完成任务,请务必照顾好自己和同伴。” 他的发言简单有效,而且充满人情味,让初来乍到的陆战队员们瞬间产生了好感,不过金易可不这么认为,勾勾嘴角,打开智脑接驳服务器,马上看到了自己的任务分派:他们四个检修师被分在了四个分队当中,每个分队五十人,三分之二是ntu战士,三分之一则是陆战队员,每个分队由一名少校军官带队,一名上尉作为副队长。金易所在的第四小分队稍有不同,队长是古晨,副队长则是和他平级的蓝瑟。 看到蓝瑟的名字,金易不禁开始脑补他发嗲求古晨和他一队的场面,恶的自己一身冷汗,抬头看看,只见他正好和古晨对视,冷冰冰的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摔!金易愤愤收起头顶的雷达,决定自插双目再也不看这狐狸精放电了,眼不见心不烦哼! 接下来几名队长分别出来和大家见面,简单说了两句,军人说话都言简意赅,几分钟就搞定了,所有人解散,准备午饭过后就出发执行清扫任务。金易混在人群中往宿舍走,走了两步忽然被人拉住了手,扭头,古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追上了他,拉着他的手往相反的方向走:“跟我来。” 金易被他拉进了一个安全通道,沿着合金阶梯上了三层,到达潜艇中部,这儿管道交错,依稀能听到核动力运行时机器的嗡嗡声,除此之外再无人影,十分僻静。 古晨将他拉到一道金属墙之后,举着他的腰将他抱到一根管道上,勾着他的脖子和他接吻。金易本来一肚子酸气,被他吻了两下全消了,头盔哐当一声掉到地上。古晨一脚将头盔踢到一边,大手粗鲁地扯开他领口的暗扣,剥粽子似的将他的工装、保温服和衬衫一层层扒下来堆在腰上,露出白皙消瘦的胸脯。寒冷让金易的皮肤上起了细小的战栗,粉红的乳|头也挺立了起来,和三年前相比他结实了许多,骨架长开了,胸肌也小有规模,因为军训身上受了不少伤,肩头胳膊都有细小的粉色疤痕。 他低下头回应古晨的吻,摸索着解开古晨的衣领,连拉链都懒得往下拉,细长的胳膊就伸进了老公领口,贴着紧实的皮肤游走,喉咙里发出渴望又满足的叹息声。经过长期训练和维修工作,他的手已经不像少年时期那样柔软细滑,掌心被工具磨出了薄薄的茧子,手指也被机油浸蚀的起了毛刺,充满力度的抚摸让古晨的乳|头也立了起来,胸膛滚烫。 时间短暂,他们顾不上说话,也顾不上脱光衣服,借着管道的掩护匆忙地结合在一起,进入的时候太过仓促,金易闷叫一声,古晨怕他死性不改又要咆哮,随手在腰上拿了个东西塞他嘴里堵上,金易疼过一阵觉得牙齿咬的很酸,这才发现嘴里叼着的是他的枪,还好上着保险。 “呜呜!”金易想把枪拿下来,但他整个人都凌空架在古晨腰上,全靠双手抓着身后的管道承受重量,又不好把这玩意吐地上,只好咬着枪疯狂地瞪他,古晨干的意乱情迷,漆黑的瞳孔微微扩散,根本什么都顾不上看,只全力在他体内冲撞。金易欲哭无泪,全程咬着枪,最爽的时候也没法叫喊,差点崩掉了门牙,射出来的时候暗暗发誓下次一定叫古晨也叼着枪干一次,看他牙酸不牙酸。 比之整夜缱绻,速战速决别有风味,几分钟的功夫来完一发,俩人都激动的气喘吁吁,金易终于双脚落地,哆嗦着把枪从嘴里拿下来别在古晨腰上,一边提裤子一边低声斥骂:“你下次看清楚了再塞好吗?万一这玩意上着膛,我咬走火了怎么办?” “你才不会呢。”古晨霸道地抓开他的手不让动,自己替他整理裤子系皮带,“你这么惜命,牙咬碎了也不会松开的,哼哼。” 金易头上全是汗,汗珠顺着脖子流下胸膛,随便用手掌擦了两下,恶狠狠道:“你给我等着。” 古晨早就习惯了他的色厉内荏,嘿嘿笑着将他的衬衫在肩膀上挂好,系好扣子,又仔细地拉好工装拉链,捏着他的脸蛋吻他,然后才处理自己的衣物,不到半分钟又是人模狗样的长官一条,捡起头盔扣在金易头上:“离那个叫本的混蛋远点,还有十七少,该死的严一杰非把他分到我这队,别叫我看见他粘着你,不然要他好看。” “去你的,你才是需要检点的那个吧?”金易隔着裤子揉他的裆部,那儿射完一次还没完全消下去,将裤子顶着个小包,“蓝瑟家的小狐狸味道还不错嗯?” “吃醋了?”古晨眯着眼睛拨开他的手,“忘了他是谁的儿子了吗?你以为他被派到这参加清扫计划,真的是执行任务那么简单?” “哦?这次行动还有什么内情?” “我们在西线战场的敌人主要是依达星的傀儡部队,傀儡有点类似人类的远程控制型机甲,但基本是用蝎子的组织细胞培养出来的,仿生度更高。它们没有太多的自主意识,所有比较复杂的战略行动全部通过一种类似神经元的网络,由依达人远程控制,去年我们破解了一部分它们的神经元网络,发现一些东西。”说到这里古晨停了下来,顿了片刻才道,“它们的指挥程序里掺杂着一些非常熟悉的碎片,这些碎片弥补了它们之前的一些漏洞,让依达人的生物网络系统更安全,反应更快,即使在终端机突然死机的状态下,也能在十秒内强制重启。” 金易已经明白了他想说什么,低声道:“他们怀疑是你爸爸做的?” 古晨点头:“蓝瑟当然清楚我和我爸爸,以及和严家的关系,他接近我,讨好我,你认为会有个人感情因素吗?” 金易讪讪一笑,发现自己的反jq雷达确实有点太过灵敏了,不禁有点赧然。古晨握着他的脖子,用脑门在他额角磕了一下:“笨蛋以后遇到事多想想吧,这里是军队,到处都是我这样的糙爷们,你这样细皮嫩肉的才是大家重点注意的对象,所以你只要确定自己够检点就行了,我的话完全没有必要担心。” 金易被他磕疼了,龇牙咧嘴道:“我真有这么受欢迎?你又在自恋了吧?” 古晨拍一把他的屁股,奸笑道:“那都是陈年旧事了,我现在已经不自恋了,都是对你森森的爱啊。” 金易被他肉麻的一身鸡皮疙瘩,捂着屁股道:“你够了!我得去收拾东西吃饭了。”往楼梯走了两步发现有点迷路,道:“我擦我要怎么走才能回宿舍?” 古晨跟上来道:“走吧路痴,我送你,顺便向你的战友秀一下恩爱,免得他们自不量力想追你。” “你真是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木呵呵~还不错吧~注意和谐~爱乃们~ 82NEW 敦克尔时间下午三时,四个清扫队先后离开了b357驻地,以四个不同的角度向西出发开始清扫工作。 在金易的坚持下古晨并没有特意公开他们的关系,第四小队除了陈近南再没人知道他们已经结婚,当然蓝瑟除外,以蓝瑟家族和严家的过往,相信他来依达星之前已经做足了功课,应该非常清楚和严高有关的每个人的身份情况,尤其古晨——他是金悟真的嫡传弟子,还是他独子的丈夫,而金悟真,则是蓝瑟家族扳倒严高最重要的棋子。 至于金易,蓝瑟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一来这孩子看上去太单纯太弱小,二来,不知道为什么总对他有种心理上的排斥感,说不清是讨厌还是蔑视,抑或……还有妒忌的成分? 第四小队满员53人,带着标配的武器装备,随队五辆基地车、两辆工程车,另外还有十台自控机甲,除了机甲有专门的机师检修,所有其他车辆武器的维修保养都是金易的工作,因此他没有像普通士兵一样坐在基地车里,而是单独驾驶一辆工程车,每八个小时古晨会叫人来和他替班,或者干脆自己来替他,这样交班期间两人就能短暂地呆一会,聊聊工作进程,或者聊聊儿子。 开始一周的行程还算顺利,他们一共清扫了两个依达星驻地,虽然也遇到了一些麻烦,比如触发了蝎子设置的炸弹或者毒气陷阱,但人员只有轻伤,车辆机甲也没有报废。到了第八天,他们已经沿着预定方向推进了大约三分之一的路程,补给也用的差不多了,按原计划再走两天就得返回b357给养。 这天他们遇到了一个比较大的敌方工事,也是之前严一杰下达任务时强调要重点排查的单位。距离驻地五百米时古晨下令停止,按惯例让所有车辆呈防御队形排布,蓝瑟带二十人留守,他自己则带三十人分三队打前战,进入驻地做初步清扫。 虽然每次都是这样的安排,也从没出过岔子,金易还是忍不住担心古晨的安危,简单保养了一下车辆,就坐在工程车的车门踏板上休息。依达星和地球、敦克尔星球都不一样,没有白天黑夜之分,天空永远是一片灰蒙蒙的阴霾,像黎明刚到,或者黄昏将至,大片的乌云压在头顶上,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大雨倾盆,不过金易知道那不可能,枯水季过去之前这里是不会下酸雨的。 通讯系统一片静默,偶尔传来轻微的“滴滴”声,那是清扫人员例行报道,表明一切顺利。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古晨的声音传来:“初步清扫完毕,安全,可以进入。” 蓝瑟让一辆基地车和两台机甲在外围建立岗哨,其他人进去。金易开着工程车跟在大队人马最后面驶入驻地,发现这里很大,和其他驻地一样地面建筑不多——蝎子们喜欢在地下活动,大多工事是地下洞穴。 依达星西线作战部队主力是傀儡军,因此这里有很多傀儡尸体,它们大多的神经元已经死亡,无法再接受操控者发送的信息,像永不腐烂的动物标本一样堆积在空地上,肢节扭曲狰狞,金易的视线隔着车窗扫过外面萧索的战场,他知道这些尸体很多都被它们的同伴做过手脚,有些做成了尸体炸弹,不小心触碰就会爆炸,还有一些会放出专门伤害人类中枢神经的毒气。 不远处古晨带着七八个战士走了过来,通讯系统里传来他的声音,是对蓝瑟说的:“地面已经清扫完了,有两个人被毒气污染,医生在施救,地下部分简单扫描了一下,确定没有活物,现在我要带人下去看看,你和你的人检查一下地面,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需要收集,如果可能给我们弄点补给,水不太多了,万一返回途中耽搁两天,可能会不够。” “明白。”蓝瑟声音沙哑,他的体能等级和现在的金易是一样的,但也许是人种的关系,耐力并不像华裔那么好,长途颠簸七八天,昨晚开始有点低烧。 “注意身体,不行的话叫医生给你打一针。”古晨看出他的虚弱,嘱咐了一句,虽然他很希望这个矫揉造作的小公子赶紧滚蛋,但蓝瑟家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果再派个更厉害的来,还不如让这个继续呆着呢。 “好的。”蓝瑟说,顿了顿道,“谢谢。” 他的语气非常单调,但也许是头上的反jq雷达敏度太高的原因,金易还是酸出了一肚子老陈醋。 古晨带着三十来个人走进了地下掩体的一个入口,蝎子很喜欢呆在地底下,因为傀儡是用它们的组织细胞培养的,所以也有这种特性。 穿过一个狭窄的过道,里面豁然开朗,一些类似动物骨骼的自生长材料像箍窑洞似的箍成一连串的巢穴,不高,但足够人类站着通过,一些角落堆满了粪便一样的生活垃圾、废弃的武器以及带不走的补给物,不过撤退之前蝎子们都给上面浇了一层红褐色的粘液,剧毒的,以给人类的排查工作增加难度。 古晨分派工作,一部分人清理粘液翻检物资,一部分人清除巢穴内留守的蝎子和傀儡尸体,自己则带了两个信息兵深入巢穴,寻找这个驻地的中介服务器。 如果把傀儡看作做战终端,那依达星人的战略指挥部就是作战主机,而战略战术通过主机传递给终端之前,是需要中介服务器的转译的,因为依达星很大,战场也不小,所以这种中介服务器还不止一级,越是高级的里面储存的信息就越多,像这个驻地这么大的规模,照常理推断起码应该有一个三级或四级中介服务器,寻找这个服务器,拿到里面的信息做转译和剖析,就是古晨工作的重点。 三人端着枪步步深入,随着通道越来越狭窄,垃圾越来越少,表明服务器也越来越近,转过一处弯道,前面的洞穴已经只有一尺见方,无论如何他们都过不去了。 探测器滴滴滴地响了起来,一个信息兵道:“就在里面,怎么办?要不要把通道炸开?” “不行,万一炸坏里面的服务器就前功尽弃了,不然叫工兵来拓宽通道?”另一个信息兵建议道。古晨没有答话,掏出测距仪测量了一下,发现通道宽度只有三十三公分,长度却起码有十二米,而且四壁都是岩石和盘根错节的蝎子骨架,少量粘土也被它们用尾部分泌液涂抹过,干了以后比花岗岩还坚硬。 “这么大的密度,就算用射线切割也要花一两天时间,何况我们没有大功率的射线发射器。”古晨否决了下属的建议,想了想道:“出去找个瘦子来,也许能进去看看。” “是。”下属飞快地跑走了,几分钟后领进来一个穿绿色工装的小人,古晨一回头,差点吐血了:“怎么是你?” 金易莫名其妙蹲在最后面,伸着脖子问:“啊?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出去找人的信息兵还没发现上司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得意道:“全队就他最瘦了长官,我量过了,他头围胸围腰围臀围都没有超过通道宽度。” 古晨有种把这小子一枪崩了的冲动,压抑着怒气看着金易:“他要量你就让他量吗?”老婆的三围这么私密的数据怎么能让不相干的人知道?! 金易无辜地道:“不然呢?” 信息兵发现长官的表情有点不对,挠头道:“瘦一点的我都量了啊长官,有什么不对吗?” 这一队没有女兵,金易确实是骨架最小最瘦的一个,都怪他刚才下命令的时候没有强调忽略后勤人员,这下古晨彻底没脾气了,但还是强硬地挥挥手道:“他不行,让他出去,叫别人来。” 金易还想辩解,但被老公全身散发出的戾气镇住了,蠕动着往外退去,信息兵急了,道:“长官,没别人了,我知道他只是个检修师,但除了他就只有蓝瑟少校能进去了,少校现在在发烧,您总不至于要把我削一半塞进去吧?” 如果可能古晨确实想把他切一半塞进去,但也只是想想而已,无奈道:“金易你等等,过来到我身边来。”慢说蓝瑟病了,就算没病这么秘密的事情也得防着他,想来想去也只有让金易进去了。 金易踅到古晨身边,问:“到底要干嘛?很危险吗?” 古晨摘下他的头盔,趁着洞里光线幽暗无声地亲了他一下,声音还是平静冷淡的:“这个通道有十二米,那一头应该就是驻地的中介服务器,我需要人进去把主机芯片拆下来带出来,全队你最瘦,所以只能你来做这件事了。” “噢。”听上去很容易嘛,金易看了看那洞口,确实很小,也只有他这样的才有可能一路爬进去,古晨的话一进去就塞满了。 “抱歉让你这样的后勤人员冒险,不过我会嘉奖你的。”古晨平板地说着,说到“嘉奖”的时候嘴角却邪恶地翘了起来,金易无声龇牙一笑,恭敬道:“是长官,谢谢长官!” 里面太窄,就算金易全副武装也很难往进爬,于是他就地将全身装备都卸了下来,只留下贴身的保温服,再里面就剩背心短裤了。古晨将氧气面罩的气管固定好,在他右腿栓好绳子,道:“外围陷阱我们已经排查过了,一般服务器周边是没有危险的,但你还是要一切小心,发现有什么不对马上发信号,我会把你拉出来。 “嗯。”金易点头,匍匐着进了通道,一点点地爬了进去。十二米的通道不算长,但幽闭的空间会让人产生一种别样的压抑感,因此爬行的十来分钟金易感觉像过了十几个小时似的漫长,当爬出道口掉进一个两米来深的地坑中时,他的后背已经全是冷汗。 “到了?”耳机中传来古晨的声音,让金易的情绪稳定了下来,他从地上爬起来,调整着面罩上的视镜亮度,很快就看清了地坑中的情况,这是个大约二十平米的洞穴,中间的地面上长出来许多树根似的东西,像粗电缆一样缠绕虬结,缠成一个两人合抱的树状物,直通天花板,然后和红褐色的岩石融为一体,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就是这个,看上去像是个四级服务器。”古晨通过他的视镜看到了里面的景象,道,“别害怕,三级以下服务器是没有任何防御功能的,你只要切断一部分生物光缆,就能看到中心绿色的芯片,到时候按我指示的步骤拔下来就行了。” “哦哦。”金易拔出了靴子里的短刀,绕着主机走了一圈,问:“从哪下手?” “找个你看着顺眼的地方吧,都一样。”古晨说。于是金易找了个外层光缆看上去比较细的地方,开始挥着刀子切了起来。依达星人的神经元网络和人类互联网完全不同,是高度仿生的,和蝎子们的身体组织构成非常像,几乎可以说是他们身体的一部分,金易的刀子切上去能感觉到生物光缆在颤抖,当白色粘液从切口涌出来的时候甚至依稀能听到蝎子呼号的声音,像极了六百年前的科幻恐怖片。 金易没杀过人,连鸡都没杀过,在这样极度孤独幽闭的环境中压力又特别的大,切了一会手就开始抖,古晨通过视镜看到他的手,听到通讯器中他急促的喘息声,也顾不得别人的想法了,放柔了声音道:“别怕金易,放松点,那只是一些有机体,和植物的根茎是一样的,没有自主意识的,它的颤抖嚎叫和丧尸一样只是原始反射,乖别怕。” 金易停了一下,深呼吸,再开始切割的时候明显镇定了下来,古晨舒了口气,无意间扭头,发现两个下属跟看鬼似的瞪着他,这才反应过来整个通讯频道都能听见他说话,那一句“乖”恐怕把大家都吓着了。 “怎么了?他还是个孩子。”古晨强作镇定地瞪回去。下属咳嗽一声,默默扭头,原来他们面瘫的上司也有温柔的一面啊…… 作者有话要说:内牛满面,我终于能登陆了嘤嘤嘤嘤…… 感谢: 主席威武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6-13 22:01:10 ggnornor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6-13 21:01:33 花亦飞雪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6-13 16:21:54 莫言归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6-12 12:25:10 ggnornor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6-11 23:40:19 蓝调の七夏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6-11 23:17:42 嗷嗷嗷~~~能登陆了好开心啊~火力全开今晚二更嗷嗷嗷~~~ 83NEW 地穴里,金易花了近一个小时才将服务器一面的光缆都切断了,因为这里不通风太闷热,期间他将保温都脱了,只留背心短裤,就这后背也全是汗。 服务器上的切口有大约二十公分见方,透过切口可以看见里面有个狭窄的基座,上面镶嵌着一个直径三公分,高十公分左右的圆柱体,通体泛着漂亮的绿色荧光,上下两端的截面上生着很多头发丝一样的荧光色细丝,细丝和周围的生物光缆连接着,像海里的水草一样轻轻飘动,十分诡异。 “看见里面那个绿色圆柱体了吗?”通讯系统里传来古晨的声音,“剪断它上下连着的触丝,等它的荧光完全灭了以后就可以拿出来了。” 刚刚切断的生物光缆断茬处还汩汩冒着白色的浓浆,跟脑浆似的很恶心,不过古晨没提示应该是没毒,金易紧张地舔了舔嘴唇,将刀子别回靴筒,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线钳小心地伸了进去,那些触丝仿佛感觉到了危险,纷纷避开线钳的钢刃,金易花了点功夫才将它们一一剪断了,又等了大概半分钟,圆柱体的荧光缓慢地灭了下去,变成了灰扑扑的一块石头。随着芯片熄灭,周围刹那间变得一片死寂,那种寂静跟刚才的安静完全不一样,是一种连大气分子的正常运动都减缓的寂静感,让人非常压抑。 “现在把它拔下来收好,然后你可以出来了。”古晨突兀的声音惊破了寂静,金易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清醒过来,伸手将芯片从主机里取了出来。 芯片离开基座的瞬间,金易忽然感觉脚下一紧,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仰面朝天摔在了地上,后脑勺磕在坚硬的岩石上,虽然隔着头盔,还是让他大脑嗡嗡作响,空白了两三秒才听到古晨焦急的叫声:“金易!金易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回事?金易也莫名其妙,低头一看,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右脚脚踝上缠着一根生物光缆,就是被他切断的那一堆中的一根,大概是死亡前的神经性抽搐,居然将他拽了个跟头。 “没事,我被光缆绊了一下。”金易用力拽着脚上的光缆,刚拽下来这一条,还没来得及退开,旁边那条却又甩了过来将他缠住了,渐渐的越缠越多,跟树精一样把他完全困在了地面上。 “该死我被光缆缠住了!”金易有点慌了,低声咆哮起来,通讯系统里立刻传来古晨的声音:“笨蛋用刀砍!不用怕这不是陷阱,只是光缆死亡前的条件反射,砍断了躲到它们够不到的地方就没事了!” 金易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刀,忙抽出短刀开始猛砍,这下快多了,没几秒钟就砍断了大半,左脚解放出来,立刻蹬着地面往后蹿,免得再被缠住,同时飞快地砍着右脚上的那些。 金易光顾着低头看脚下,没注意刚刚取出芯片的黑洞中却伸出了一个长长的触手,有点像肢节动物的腿,确切的说是很像蝎子的腿,一节连着一节,中间用圆形关节契合,很快就伸出了大约两米长,避开了他的直视范围,从上方接近了他的头顶。 金易挥刀的时候脖子不自觉的上下活动,视镜随着他的动作也在上下动,虽然他自己没看见,外面监视着的古晨却看到了一个细小的黑影,马上道:“金易你等等,你头上好像有东西!” “啊?!”金易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僵住了,连脖子也不敢动,只将眼球往上翻,一眼就看到了头顶正在接近的触角,脑子里立刻想起了星河战舰中那些血腥的场面——巨蝎首领嘴里伸出吸管,戳开人类的天灵盖吸出脑浆,周围的喽啰们欢呼雀跃。虽然这个触角看上去是实心的,不大像吸管,但对肢节动物的恐惧却是天生的,金易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哆嗦着小声问:“怎么办?要砍断它吗?” “砍!”古晨都要急疯了,谁知道这个主机里面居然有触手?从来没这种先例啊!早知道他就是把这儿全炸了也决不让金易进去! 金易一咬牙,挥刀砍上了头顶的触手,刀刃和触手相撞发出金属擦刮的声音,那玩意居然毫发无伤! 卧槽!金易还是头一回遇上这种情况,周围又一个人没有,立刻慌乱起来,一刀砍完便尖叫一声,触手像是被他的尖叫声吓着了,居然停了那么几秒钟。 金易叫归叫,脑子还没完全懵掉,趁它不动两下砍断了右脚的光缆,蹬着地面倒退到了地穴一角。 触手很快反应过来,一节节伸长了跟了过来,停在金易眼前,金易握着刀瞪着眼睛看着它,自言自语道:“你你你别过来啊,过来我我我砍死你!” “别动!”古晨忽然说,“这不是攻击性触手,它前端好像是个眼睛!” 金易定睛一看,果然那触手末端并不是尖锐锋利的刀刃,而是一个黄豆大的半球体,表面光滑透亮,仔细看时还能看到自己的影子,但是是倒着的。 “没错,是眼睛,有人在利用这个触手观察你。”古晨的声音很冷静,但听得出话尾还是颤了一下,像是压抑着恐慌,“我不知道主机里还有没有攻击性武器,你不要触怒它,保持冷静,我这就想办法进来帮你。” 金易完全想不出古晨会想什么办法进来救自己,但还是颤声道:“我我我尽量。” 通讯系统暂时安静了下来,狭窄的地穴中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金易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因为长时间盯着触手顶端,双眼有点要斗鸡的趋势。这时那触手慢慢接近了他的面孔,像扫描一样从额头到下巴把他仔细“看”了一遍,而后挪后了一点,像是要全方位观察他的身体。 金易仰面半躺在地上,胳膊肘撑着地面,身上只有背心短裤,因为挣扎背心卷在肋下,短裤裤腰挂在胯上,露出一大段白皙的腰腹,小腹下方生金砖时留下的刀口完全暴露在触手的视野中,上面纹着荆棘蔷薇纹身,黑色的刺枝,血红的花朵,看上去异常妖冶醒目。 触手“看”了大概两秒钟,再次接近了他,沿着他胸膛的中线一路下移,最后停在了他小腹上,来回在刀口处逡巡,像是非常好奇为什么会有人在这种地方纹身。金易紧张的一身汗,炽热的呼吸喷在氧气面罩上,留下一个个白色的雾团,因为面罩是防雾的,很快就消散了。 触手看够了,几个关节转了个方向,往一边金易脱下来的保温服伸去,将衣服挑开成平铺状,又开始从头到脚地扫描。金易稍微松了口气,刚想往出口爬,触手忽然转过来“看”向了他,动作之迅速仿佛蛰伏的猎豹忽然起身,充满威慑力。这下金易不敢动了,生怕触怒了它,只能乖乖蹲在原地等待古晨的指令。 金易进来时所有装备都留在了外面,保温服里基本什么都没有,触手在胸袋里翻了翻,拨拉出来一张照片,那是古晨上依达星之前回家休假的时候照的,当时金砖只有半岁多,养的白白胖胖的,特别粘他爸,有古晨就不要金易。那天古晨抱着他哄觉觉,哄着哄着父子俩都睡着了,古晨赤着上身仰躺在沙发上,脸被儿子后脑勺挡住大半,只看到左半边胸膛上的荆棘蔷薇纹身,小家伙则光屁股趴在爸爸胸口,胖脸蛋压的扁扁的。因为一大一小当时的表情都特别恬淡可爱,金易无意间抓拍了一张,后来打印出来随身带着,放在胸袋里。 触手静静“看”着那照片,像是凝固住了,这时通讯系统再次传来古晨的声音:“金易,金易你没事吧?” 金易生怕惊动触手,只冲着通话器吹了口气,表示自己还在,古晨能通过他的视镜看到里面的情况,听他吹气就知道他没事,接着道:“我现在给你送进去一张防爆毯,你尽量躲在地穴一角把自己包起来,等包好了给我发信号,我将用定向炸弹炸毁包括服务器在内的大半个洞穴,坍塌的废墟可能会将你那个角掩埋,但高强度防爆毯应该能保护你不受损伤,不超过一小时机甲战士就能把你从地底下挖出来。” 听上去是个办法,金易又吹了一下,古晨收到,不一会入口处传来沙沙的声音,一个小包被一个自动滑轮车送了进来。金易顾不上惊动触手了,冲过去一把拿过了小包,飞快打开抖出一条防爆毯,刚披到背上,触手像是清醒了过来,嗖一下蹿到了他眼前,虎视眈眈“看”着他。金易紧张地咽了口唾沫,通讯系统里古晨催促道:“准备好了吗?” 金易没有回答,当着触手的面缓慢地用毯子包裹着自己,每动一下都心惊胆战,生怕对方发动什么致命的机关,然而就在他把自己包的光剩下视镜的时候,惊讶地发现触手顶端的半球体颜色忽然变暗了,上面自己的倒影倏然消失,然后,像是被抽了筋的龙一样软软垂了下去,“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死了?金易瞪着眼睛看着脚下的触手,不敢相信危机就这么过去了,这时古晨再次催促道:“金易?” “等等。”金易终于敢发声了,将防爆毯从身上扒开,脚尖轻轻点了一下触手,没动,又狠狠踢了一脚,飞了,撞在墙上“啪”一声玻璃似的撞了个粉碎! “它死了。”金易一下子泄了气,扑通一下坐在了地上,喃喃道,“没事了不用炸了,它死了。” 古晨在视镜里看见了这一切,也十分惊讶,像是在问金易,又像是在问自己:“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忽然死了?” “我我我也不知道,它看了一会我,就自杀了,也许是我长的太吓人?蝎子看人类一定也觉得很恐怖吧?就像我们看蝎子一样。”金易回过神来,想象力又回到了身上,呐呐道,“它还看了你的照片,也许是被你吓着了,可能在它眼里你比我还丑,对了还有小砖头,说不定人类婴儿的视觉杀伤力更大……” “……你这是吓傻了吗金易?别诋毁你全家了好吗?”古晨无语,道,“它只是个眼睛,类似于人类的网络摄像头,没有审美观,大概是神经元网络那一头的观察员觉得看够了,发现你身上没什么价值,才放弃了这个眼睛。看来地穴里确实没有什么杀伤性武器,就一个眼睛而已,行了你别瞎猜了,赶快出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没意外的话明天还是二更,木呵呵呵呵火力全开啊爱乃们!!! 猜猜谁在那头看?木呵呵呵 84NEW 金易头一回遭遇如此紧张的情况,古晨一声令下,他连保温服都没顾得上穿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爬出了通道,一出洞口才发现胳膊肘和膝盖都被擦伤了,浑身脱力,俩腿哆嗦的厉害。 古晨一直守在洞口,见状一把将他打横抱了起来。金易看着周围人古怪的眼色,很想大喊一声我们领过证了,但到底没有那么二,小声呐呐道:“那个我自己可以走,膝盖就是擦破了点儿皮……”古晨听若不闻,一边抱着他往外走,一边对旁边的信息兵道:“给他领一套保温服来,叫医生去二号基地车等着。” 信息兵领命而去,古晨抱着金易出了地下工事,外面已经有医护兵等着了,令人意外的是蓝瑟也过来了,额头贴着降温贴,脸色很差,问古晨:“他没事吧?” “不知道,应该没什么大碍。”古晨将金易放在担架上,跟着往基地车走去,蓝瑟跟了上来,低声问:“东西拿到了吗?” 古晨皱了皱眉,队里的行动他不介意蓝瑟过问,但信息方面的就欠奉了,虽然不好明着说你管的太多了,但很不客气地直接忽略了他的问题,反问道:“你身体好点了吗?士兵说发烧了,要不要打一针?顺利的话我们还要走两天半才能回基地。”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让蓝瑟有点失望,但古晨的关心让这失望稍微冲淡了一点,道:“还没有,我想没关系,物理降温就够了。” “还是谨慎一点吧,你刚上异星没多久,要注意保养,长期低烧可能会引起器官衰竭,留下病根就不好了,不能大意。”古晨是一副“我在为你着想”的语气,听上去几乎有点关怀的味道,心底下却想着怎么趁这个机会赶紧找个人把这货给看起来,最好回到b357之前都不要在自己面前出现,眼睛四处扫了两下,忽然看见不远处陈近南正在搬运物资,立刻眼睛一亮,打了个响指:“十七少,过来一下。” 陈近南隶属海军陆战队,十分的不想理古晨这ntu长官兼假想情敌,但毕竟对方是自己目前的队长,旁边还站着顶头上司,于是很不情愿地走了过来,懒洋洋敬了个礼:“是长官。” “蓝瑟少校情况不太好,一会叫医生给他诊断一下,最好用点好药。”古晨一本正经道,“少校脾气很倔,可能会不大配合,我就把他交给你了,请务必照顾好你的长官。”说完他觉得自己这个点子简直棒透了——一个官二代,一个富二代,这俩凑一起正好一个看着一个,蓝瑟能老实点,陈近南也不用苍蝇似的老围着金易转了,最近这家伙趁着自己这当队长的事情忙,总是给金易献殷勤,撬墙角的意图直白的简直令人发指。 队长下令,官二代富二代对视一眼,陈近南再二也知道军令如山,何况古晨交给他的还是他顶头上司,脚跟一并,敬礼:“是,长官!” 蓝瑟意识到古晨这是要把自己隔离开看起来,淡色的眉毛微微蹙起,冷淡地瞥了一眼陈近南,翡翠色的眸子微微眯了眯,淡淡道:“我想我的身体我自己还照顾得来,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好意,少校。” 古晨倒是不在意他的看法,反正大家都对彼此的目的很清楚,拍拍陈近南的肩:“蓝瑟少校就交给你了,十七。”举步踏上基地车,回头对蓝瑟道:“这儿是依达星,不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明白?” 看着他似真似假关怀的表情,蓝瑟目光中有一刹那的恍惚,但很快就回过神来,咳了一声,点头。 基地车上,金易仰躺在病床上,队医正在给他检查身体状况,见古晨进来道:“他没什么大碍的长官,只是有一些擦伤,还有轻微的脱力,休息一下就没事了。”虽然自打那句“乖”之后古晨就加密了他和金易的通讯频道,但所有人都看的出这俩人关系不简单,因此队医对金易检查的非常仔细。 “那就好,我不希望任何一个人掉队。”古晨爱护地摸了摸金易还有点扎手的脑袋,道,“还有几个小时我们才出发回驻地,你好好睡一觉,醒来后就呆在这儿吧,工程车我另叫人去开。”金易躺了一会已经好多了,但这毕竟是异星,再简单的伤稍不注意都会酿成终身遗憾,谨慎起见还是点了点头:“好的。” 事情还很多,古晨没时间陪着他,嘱咐两句以后就离开了,主管物资的中尉正等在车外:“长官,我们检查过了所有缴获的物资,有一些蛋白质可以作为备用食品,但没有干净的水,唯一的储水库被投了毒,我们现有的仪器无法清洁,只能放弃。” 没有水让古晨十分失望,但毕竟他们已经完成了第一阶段的任务,也拿到了想要的芯片,可以回去补给了,便道:“先这样吧,我来清点人数,你归置分配一下物资,我们原地休息四小时,五点钟出发返回b357驻地给养。” “是,长官。” 在镇定剂的帮助下金易在基地车里美美睡了一觉,梦中上官彻又带他练了几个大周天的内功,半年前他已经突破乾坤阴阳*第六层,现在正在往最高峰进军,不过这种功夫越往上练就越难进益,能走到第六层的人已经是凤毛麟角,没有得力的人长期定点双修,连上官彻也说不准什么时候他才能突破第七层。 醒来时金易已是神采奕奕,伸个懒腰,车门忽然开了,陈近南鬼鬼祟祟溜进来,将一个小包抛在他身上:“醒了?给你好吃的。”包里居然是两个大号奶油泡芙,金易认得是自己十来天前在通古斯号上做的,难为陈近南搞了氮气保护放到今天还没坏,这荒郊野外的可是难得的好东西啊。 “一人一个。”金易坐起身来,将一个丢还给陈近南,陈近南也没客气,俩人拆开密封包大口吃了起来。陈近南吃的快,两下吞掉了,意犹未尽舔舔嘴唇道:“还是跟师父你呆着惬意,古晨这讨厌鬼非让我去陪蓝瑟这面瘫,天哪你不知道,医生给他打针,吊了两个小时他居然一句话都没跟我说,要不是亲眼见他跟古晨有说有笑,我真怀疑他根本是个哑巴。” 金易默默咬着泡芙,听到“有说有笑”四个字内心不禁醋海翻腾,问:“蓝瑟怎么了?干嘛要你陪着他?” 陈近南翻白眼:“发烧了,拖了好几天了也不吭声,古晨让我看着他给他找医生,刚才队医诊断说是代谢紊乱,打完吊针睡了。” “哦。”金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心有灵犀地明白了古晨的用意,这货不就是想一箭双雕嘛,既看住了蓝瑟又缠住了十七,啧啧,当了几年长官果然更加腹黑了嘛。想想这下蓝瑟没功夫跟老公打情骂俏了他十分得意,至于陈近南……说起来他和蓝瑟也挺般配的,如果送做堆的话也算成就了一段佳话啊。 陈近南完全没想到自己已经被腹黑的师父两口子乱点cp,还在摸着下巴抱怨:“路上全速也要走两天,我每天对着个面瘫一定会搞出心理障碍的……” 金易严肃地一拍他肩膀:“这是好事啊,蓝瑟是你上司,他爸是海军陆战队星将,还有什么大腿比这粗呢,十七你也不小了,应该为自己多想想,反正你也已经参军了,不如趁这个机会好好往上爬,等混个少将什么的你哥你爸爸他们一定会刮目相看的,你再也不用担心你和你妈在陈家的地位了不是么?” 陈近南一门心思都在夺家产上,确实还没想过另起炉灶干过他爹什么的,被金易一说像是打开了人生另一扇门,虽然经商赚钱多,但远不如当官社会地位高,他在陈家长这么大钱啊什么的都不稀罕了,想想自己当了将军,穿着制服往爹和哥面前这么一站,卧槽一定拉风透了。 瞬间觉得蓝瑟既不装逼了也不娘娘腔了,面瘫也瘫的是那么优雅高贵,吸了一下口水道:“呃——师父你说的有理,我是得把握住这个机会!” “咱俩好哥们,我当然要为你着想了。”我会告诉你我只是想让你看住那个狐狸精吗? 师徒二人还在畅想未来,忽听基地车里响起古晨的声音:“全体注意,整装待发,十分钟后我们将出发继续往西南方行军。” “不是要回去了吗?”金易吃掉最后一口泡芙,一脸不解地舔着手指,“怎么要继续往西?”像是为了回答他的疑问,古晨接着道:“半小时前我们接到了b357驻地严一杰长官的命令,暂停返回给养,协助第三清扫队完成一项重要任务。” “不是吧,不返回给养的话我们吃什么?就算人能饿着,燃料和能源也支持不过三天啊。”陈近南皱眉,戴上头盔准备下车,“师父我走了,放心吧我会抱好大腿的,那个……你也不用担心绿眼狐狸再勾引你老公了。”说着冲他挤了挤眼睛。 原来他都看出来了啊,金易赧然挠头,却没再辩白什么,好哥们没必要这点事还解释来解释去的。 十分钟后出发,时间紧迫,金易起床收拾装备,戴好面罩打开车门,往自己的工程车跑去,这是医务车,专为伤员准备的,他已经没问题了,不能浪费全队的资源。 “你怎么下来了?我已经叫人帮你开工程车了,回医务车去。”古晨远远看见他,在加密频道内说道。金易道:“我已经没事了,开工程车没问题,再说还要修一批小工具。”不等他反对,接着问:“严一杰为什么要我们往西南走?没有供给我们撑不过三天的。” “第三清扫队两天后会和我们回合,他们刚拿到一批给养,可以撑几天,四天后到达目的地,驻地会派运输机给我们空投物资。”古晨的语气稍有点沉郁,“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两队一百多人,他应该不会拿这么多人的性命冒险。” 金易没说出口的话都被猜到了,他确实担心严一杰会在战场上折腾他们,毕竟严家的大对头蓝瑟也在这一队里,全军覆没那简直大快人心。不过想想又觉得这家伙应该还没变态到让这么多人给他们陪葬的地步,再说他们还指望古晨早点找到金悟真呢。 “那到底是什么重要任务,非要两个队联合起来干呢?”金易换了个问题,古晨沉吟了一下,道:“他们在那边发现了一个非常大的地下工事,看上去像战区指挥部,隐蔽的非常深,战争期间都没有人注意到,今天早上才被勘察出来的。因为那工事非常大,而且是分区的,可能有很多陷阱,一个队做不了,我们得帮他们。”顿了顿道,“而且……他们在工事外围的一些洞穴里找到了大量人类活动的痕迹。” “人类?”金易倒吸一口凉气,“俘虏吗?” “不,是变异人,记得3w吗?”古晨低声说,“变异人繁殖和进化都很快,适应力强,我想他们在依达星的地位已经不是三年前那样低下了,起码在作战系统中,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话语权。” 金易默然,虽然变异人在外形上看不像蝎子那么可怕,但他真心觉得3w就是个变态狂。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看法,总指挥部的分析师也是这么认为的。”古晨说,“好了我们要出发了,上车吧,到了目的地我们一定能找到正确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 = 本来昨天说今天双更的,可能不行了,有急事要出去办,最近几天只能保持日更了。 对不起大家我食言了,嘤嘤嘤嘤哭着跑走 = = 85NEW 车队沿西南方整整走了两天,却没有遇到传说中的第三清扫队,直到第二天快结束的时候古晨才收到了他们发来的消息——他们在半路上掉入了一个傀儡部队设置的大陷阱,损失了一半的机械和十几个人,更为糟糕的是能源箱被打爆了,所有车辆失去动力无法前进,暂时只能在原地休整待命,等到驻地空投物资后才能继续出发。 现在古晨面对着两个选择,一个是转向去第三队所在位置救助他们,等待空投物资,然后共同出发前往目的地,但这么一来大概要花费五六天的时间。还有一个选择,就是他们队继续照原计划往前走,大约两天后就能到达目的地,然后让驻地的运输机直接到那里给他们给养。 枯水期已经快要结束了,依达星周期性绿潮即将到来,到时整个战区都会被绿潮淹没,虽然人类各个驻地都是水陆两栖的,但一旦绿潮来到,蝎子们留下的工事都会埋在水底,清扫难度加大,很多信息设备还会因此失效,无论ntu还是海军陆战队都耽搁不起。和第三队队长沟通以后,古晨决定带人继续往目的地前进,他们的能源勉强还够,上个堡垒内缴获的蛋白质可以作为替代食品,唯一缺少的是水,但两天时间并不算长,大家应该都撑得住。 蓝瑟修养了两天,被陈近南伺候的很到位,无论脸色还是情绪看上去都恢复的很好,听说了古晨的决定特意来找他:“确定两天后才能收到给养吗?我们的水不太多了,万一遇到危险可能会影响战斗力。” 古晨翻着手里的pad,那上面是刚刚更新过的物资列表:“运输机明天下午才能出发,还要先去第三清扫队那里补给,轮到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明晚以后了,不过这里毕竟是后方,应该不会遇到大规模伏击,不用太担心。” “第三清扫队不就遇到了陷阱吗?后方也并不意味着没有危险。”蓝瑟皱眉,他以前只参加过军演,还是第一次接触真正的战争,这种计划赶不上变化的感觉让他十分焦躁。 “这种情况毕竟少见,再说我们这一队的防御力本来就比他们要强,不用太担心。”古晨拍拍他肩膀:“绿潮快要来了,我们要争取时间清扫完这一个区域,拿到尽可能多的信息,这样下一阶段的战斗胜算才更大。” 蓝瑟感觉肩头被他的大手拍的热乎乎的,不由得点了点头,这段时间以来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听从古晨的安排,一方面因为他刚到异星,没什么经验,另一方面,古晨似乎天生有一种强大的决策力,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做出正确的决定,让他叹服。顿了顿低声道:“但愿驻地的运输机不出什么岔子。”这两天发生的意外事件让他对严一杰的部署多少产生了一些怀疑。 “应该不会,贻误军机是很重的罪行,要上军事法庭的。”古晨关闭pad往兜里一塞,长眉微微蹙了起来,脑海中隐隐出现了严一杰阴郁的面孔,这小子想整他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愿还没到丧心病狂的地步。 车队继续进发,因为资源不足,所有人的给养都被压缩到了极限,尤其是后勤人员,金易连着两顿拿到的都是从蝎子洞穴里找到的块状蛋白质,吃起来还罢了,跟豆腐脑似的,就是吃完嘴里老散发着一股鞋底子味,让人作呕,他不得不自我安慰:上辈子在天朝吃了那么多果冻胶囊龟苓膏啥的,后来不都曝光是皮鞋做的么,现在吃吃鞋底子而已,作为一个吊丝就不要那么娇气了吧= = 吃的还罢了,没有水是大问题,随着道路颠簸,金易屁股后面的压缩能源箱里不断发出液体荡漾的声音,搞的他都想抱着燃料喝两口算了。 中途休息的时候陈近南又跑来找他,告诉他自己已经取得了碧眼狐狸的初步信任:“你猜他是哪个学校毕业的?你一定猜不到——皇家艺术学院!他大学修的居然是艺术,啧啧,我就说嘛,你瞧他那装逼的范儿,打仗头发都留的跟艺术家似的,感情手里拿的是艺术学学位,也不知道他爸脑子怎么抽了让他进了军队,唉,估计跟我一样,都是被逼的。”说着同情地叹了口气,一脸心有戚戚然的表情。 金易对艺术一窍不通,但在依达星这鬼地方遇上个艺术家还挺意外的,不禁有点肃然起敬的赶脚,搞艺术搞进军队不要紧,这么短时间搞成少校就很不一般了,就算他爸是星将,他肯定也是个人才。 “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是多么的悲伤啊,唉!”陈近南看着远处来回走动的蓝瑟,深深叹息,“在这全是战斗机器的鬼地方,也只有我能理解他的痛苦了。” 金易听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蓝瑟参军还算是放弃了理想,他参军纯属闲的蛋疼吧,“干掉我哥”、“杀你全家”这种事算是理想吗? 经过两天饥饿的艰苦的行程,他们终于顺利到达了传说中的依达星人战区指挥部,很幸运,路上没有遇到任何陷阱和伏击,就是到敦克尔时间晚上十二点半仍旧没有收到补给物资。古晨设法和第三队建立了通讯,得知他们下午已经得到了补给,但那边起了飓风,运输机暂时无法起飞,要等风停了以后才能出发。 “见鬼!”蓝瑟咒骂着天气,“万一十几个小时风还停不了呢?我们难道要困死在这里吗?” 古晨不用看pad都知道他们的物资撑不到明天了,蹙眉看了看远处寂静一片的荒原,那下面就是军方勘测出来的疑似战区指挥部,虽然还没找到入口,但可以确定地下规模非常之宏伟。 “我带一队人进去,也许能在地下发现些什么。”古晨做出了决定,“老规矩,蓝瑟你来留守。” 和往常一样,大家以防御阵型在荒原一侧扎营,古晨选了一组状态较好的战士准备进去探路,因为这个据点格外的大,又完全是地下的,所以他带走了所有的勘测器材和机甲。金易照例下车检修车子,他已经饿的有点腿软了,但还是戴着氧气面罩爬上了工程车顶,远远望去,只见古晨在灰色的天幕下逐渐走远,和机甲战士一起消失在怪石崚峋的荒原里。 寂静的等待,大概一刻钟后,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沉闷的爆破声,一道亮蓝色的火焰冲天而起,接着引发了一连串的爆炸,“通通通通——”震的大地都抖了起来。 “怎么回事?”留守的战士一下子都紧张起来,纷纷互相询问着,蓝瑟第一时间发布命令,让所有人严守自己的岗位,全队备战,通讯兵快速和古晨建立联系。 “我们找到了入口,爆破引起了他们设置的连锁炸弹,炸毁了一部分外围工事。”很快古晨沉着的声音传了出来,“仪器勘测到地下有水源,还有压缩能源,只是这里太大了,我们几个人无法整体勘察,需要更多的人进来。” “我尽快安排。”蓝瑟回答。 当务之急是寻找水源和供给,防御反倒成了次要的,蓝瑟决定只留一台基地车在外围警戒,剩下所有人都进去帮忙,金易也不例外,开着工程车进入了荒原。 这个堡垒的地貌比以前遇到过的都要奇怪,钟乳石一样的岩石耸立在红褐色的地面上,参差不齐,有的有五六米高,有的只有半人高,但排布非常紧密,一开始基地车还能绕着往前走,几分钟后就被彻底挡住了,金易不得不用工程车给大家开道——用车前的大功率机械手削断岩石并远远抛开,清理出一条可供车辆通行的道路。 短短五百多米路程,走到爆破点的时候金易却累的都要虚脱了,好不容易爬出工程车,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狗一样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眼睛却一直盯着被他们炸出来的入口,半天才看见古晨扛着一个人走了出来。 “队医!”古晨大声叫着,“叫医护兵进去抬人,里面还有两个伤员,一台机甲被崩塌的石头砸裂了,机师也受了伤。”指了指金易:“工程车!过来把这里挖开,把机甲拖出来让人修理!” “是!”金易努力爬进工程车,操纵机械手开始新一轮的工作,一边挖石头一边用金属杆和工程胶支撑,不到半个小时就把砸损的机甲拖了出来,同时固定出了一个坚固的入口。 “干的不错。”古晨赞许地道,从金属杆的排布方式就能看出金易的学没白上,干活还是很靠谱的。 队医在救人,机师在修复机甲,时间飞快流逝,古晨把所有人都集合了起来,在入口前的空地上投影出一个巨大的地图,道:“这是我们刚才勘测的结果,从地图上看这个地下堡垒非常宏大,呈正方体,上下三层,左右前后也都是三部分,总共有27个独立空间,初步估计里面某个空间可能有储水罐,还有压缩能量和食品,我们必须尽快拿到这些。” 听到里面有这么多好东西,战士们略振奋了一些,古晨接着道:“现在入口已经打开,内部结构也基本搞清楚,为了节省时间,除了伤员和外围警戒,所有能动的人都得跟我进去,分组搜索,一旦找到我们需要的东西马上发信息,其他人过去增援。” 众人领命,蓝瑟召集人手,作为“能动的”之一,金易也被算了进去,古晨看完名册没发表什么意见,让大家准备了一下,就率先进入了地下堡垒。 绕过入口处崩塌的巨石,道路一下子平坦起来,大概因为规模宏大的缘故,这个堡垒的地下通道也非常宽阔流畅,顶上还有一道金属梁,很长,远远延伸下去,像是某种吊轨,遗憾的是没发现有任何可以挂在上面的交通工具。金易不知道是饿过了还是跟着老公太激动,感觉自己俩腿又恢复了一些力气,扛着十几公斤重的装备居然也能跟上古晨的步子。 “看这儿!”古晨忽然说,照明灯指向一处岔道,金易循着光线望去,惊讶地发现那是一溜台阶,非常平整的台阶,恰好是适合人类行走的高度,一点都不像是蝎子或者傀儡能用到的东西。 “他们猜的不错,这里确实有大量变异人活动的痕迹。”古晨走过去,将那台阶拍下视频,准备出去后发给总指挥部,然后带着他们继续往前走去。很快他们遇到了一道带密码的金属门,古晨和另一个机师花十几分钟合作破解了密码,将之打开。 门内的奇景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包括古晨在内,在依达星这么久,看惯了蝎子粗糙的地穴,他还从没看到过如此精巧的地下建筑——这里是一个直径超过两百米的圆形地下空穴,好像一个埋在地底下的巨大气泡一样,气泡里漂浮着一个巨型正方体,像是个银白色大“盒子”,没错,是漂浮,没有基座,也没有缆绳,这个金属“盒子”仿佛在某种磁场作用下就这样漂在气泡里,稳稳当当。 “这是什么?” “蝎子们的地下指挥所?” “为什么是悬浮的?这要怎么进去?” 短暂的震惊过后,战士们议论纷纷,古晨叫人开启勘测仪,同时打开了覆盖右眼上的虹片,不一会就确定,眼前这个“盒子”就是之前他们在地面上勘查到的三层的建筑物,原来它不是洞穴,而是金属魔方,是的,无论从哪个方向数它都是三层,整体由27个小格子拼成,像极了魔方。 古晨的视线扫向魔方下方,虹片内显示那里有个蓝绿色圆盘,可能是地底下埋藏着一个大功率能量场,应该就是这个能量场支撑着魔方的重量,让其悬浮在地穴内。 真是巧夺天工的设计,一点都不像是依达星人的手笔,倒像是人类的杰作。 不,应该是变异人的杰作……古晨这样纠正着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地却想起了自己的爸爸。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 今天是猫痞的生日,嗯嗯,来*整整三年了…… 86NEW 在四周搜索了一番,他们找到了一个锁定的磁悬浮飞行平台,金易替换了几个小零件解除锁定,用它将大家都运送到了魔方最上层,为了节省时间,古晨将所有人分为三组,分别从三层平面内展开搜索。 金易自然是和古晨一组,跟着他用强力吸盘沿着魔方外侧光滑的金属壁下到了最下层,有人找到了入口,古晨解开密码锁,带领大家进入了魔方。 这一层一共有九个空间,他们进入的是最角上的一个,里面密密麻麻全是粗壮的生物光缆,和金易在上个堡垒所看见的完全不一样,这些光缆并不是垂直一束长在上下两个面之间,而是分别从六个面内大片大片地生长出来,以一种人类无法理解的秩序扭曲纠结,粘合再分散,最后扎入相邻或相对的面里,盘根错节,如同一团乱麻。 大家小心翼翼地在虬结的光缆中穿行,金易跟在最后面,一边走一边好奇地观察着这些根须,很快发现它们和他之前接触过的有所不同——上次看到的那些光缆是“活”的,当你靠近它们,试图切割它们的时候,它们会躲避,会发出超频的嘶叫声,但这里这些却像是“死”了,饶你用手指拨拉,用力拉扯,甚至扯断一些毛须,都不会有丝毫反应。 “它们好像没有联通。”金易在加密频道内悄悄告诉古晨,“跟断电了似的,你发现没有?” “发现了,它们没有激活,内部没有信号流动的迹象。”古晨回答,“也许这个堡垒的主机在被人类发现后启动了自我保护机制,进入了待机状态,所以这些生物光缆也失去了活性。” “喔……那我们岂不是白来一趟?” “不,一定还有办法开启,它越是防范严密,越是说明这个堡垒的保密级别高,我得想想办法……”古晨的声音变得有点飘忽,仿佛通讯信号受到了某种干扰,“你别光顾着乱看,跟上大家别掉队了。” 金易绕过一大丛生物光缆,踮着脚尖往前看,发现他们即将横跨过第一个空间,队伍最前面的人已经打开了联通另一个空间的金属门,大家正一个个地钻过去,因为古晨走在最前面,已经看不见了,大概就是因为他们被分隔在了两个空间里,通讯才变得不大通畅了。 “知道了。”金易提高声音回答了一声,隐约听见古晨说了句:“好。”便不再说话。 就在这时,金易忽然觉得脑子一晕,腿有点发软,第一反应是自己可能饿过头低血糖了,但很快发现不是,因为他前面一个身材高大的战士也踉跄了一下,继而“嗵”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地震了?金易晃了晃脑袋,确定自己没有晕,而是脚下的地面正在以一个很快的速度倾斜着,眼看就要站不稳了,眼疾手快抓了一把身边的光缆,整个人像人猿泰山一样荡了出去,在空中来回晃荡。 与此同时,公共频道里传来纷乱的叫喊声:“怎么回事?地板在转!” “大家小心!空间在翻转!” “糟糕!金属门在关闭,刚才破解的密码不能用了,完全打不开!” “这是即时密码,是周期性变化的,机师!机师在哪儿?” 金易手脚并用抓着光缆,尽量将身体稳定在半空中,眼睁睁看着不远处的金属门缓缓闭合,将整个队伍分成了两半,大一半在隔壁空间里,还有两个人被阻隔在了这边。通讯频道里的声音渐渐变弱了,开始发出断断续续的电流声,大概是信号被金属壁屏蔽了。 “古晨!古晨!”金易在加密频道内大声喊古晨的名字,却得不到他的回应,耳畔一片静谧,仿佛所有人都消失了。 空间翻转大概持续了半分钟后停止了,他们刚才踏着的地板已经变成了竖直的墙壁,金易抓着光缆在空中转了90度,以和原来垂直的方向吊在那里,来回晃荡。 “有人吗?还有人吗?”金易在公共频道内喊着,几秒钟后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我还在,你是哪个?” “我是gse的检修师,金易。” “哦,太好了。”两米外的光缆丛里爬起来个人,是ntu的战士,因为没来得及固定自己,看上去摔的不轻,一瘸一拐地往金易走来,“还好有个机师,你能先下来吗?” 金易猴一样溜了下来,怕再次来个翻转什么的,手里还抓着光缆不放:“就剩我们俩了吗?” “看上去是。”那人活动着脚踝道,“你能试着把刚才那道门打开吗?我之前听有人说是即时密码什么的。” “我可以试试。”金易是学机械的,对密码破译也了解一些,扶着那人往刚刚关闭的金属门走去,从背包里掏出工具开始捯饬。折腾了大概十几分钟,破解器上的绿灯终于闪了一下,金易惊喜地道:“开了!” “你还真快。”那人不满地道,金易有点不好意思,歉然道:“我只是个实习的。” 金属门徐徐打开,但只能容一人通过,金易离得近,想也不想便抬腿跨了过去,谁知道左腿刚进去,右腿还没来得及跟上,便觉一阵眩晕袭来,空间翻转居然再次开始了。 “嗷!又转啦!”金易手忙脚乱地抠着金属壁,想抓住个什么东西把自己固定下来,但恰巧这个门四周都没有生物光缆生长,他的手套在光滑的内壁划拉了几下,身体一斜,就一个跟头栽进了隔壁黑洞洞的空间。 “啊啊啊!!!”金易一边尖叫一边翻滚着掉了下去,眼前一黑,刚刚打开的金属门又关闭了,接着便一个屁股蹲砸在了地板上。 好软……金易四仰八叉躺在那儿,预料中的剧痛却没有传来,扭了扭屁股,感觉身下居然是软软的,手伸下去摸了摸,还有点凹凸不平。 “谁!”通讯器里传来一个冰冷愤怒的声音,“刚刚从上面掉下来的混蛋,从我身上滚下去!” 蓝瑟?金易诧异极了,蓝瑟没有跟他们一组啊,这道门里不应该是古晨他们吗?手下意识的继续摸了两把,“蓝瑟长官?是你吗?” “你摸够了吗?”蓝瑟的声音带着后槽牙摩擦的感觉,接着金易就感觉一股大力从身下传来,整个身子被人掀翻在地,这次是结结实实摔在了坚硬的金属地板上。 应急灯亮了,金易被突兀的灯光刺的眯了眯眼,再睁开的时候便看见了风情万种的碧眼狐狸,蓝瑟扶着脖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手里的灯光扫在金易胸前,马上认出了他的编号:“是你,金易?” “啊。”金易翻身坐了起来,原来他刚才从上面掉下来居然砸到了蓝瑟身上,怪不得一点都不疼,这么高的距离,他身上还背着几十公斤的装备,狐狸一定被压惨了吧?“对不起长官,压着你了吗?” 这么明显的事还用问吗?蓝瑟无语地瞪他一眼,揉完脖子又拼命揉胸口,他身体并不甚健壮,被金易一百多斤这么一压,血都要吐出来了。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它会忽然转起来。”金易刚在想要不要帮他推拿一下,看到蓝瑟厌弃的眼神还是决定不要了,让他自己慢慢熬吧。打开应急灯四下扫了扫,发现这里只有一组巨大的圆柱形储罐,上面连着很多扭曲的管道,四周却并没有人影。 “长官你是怎么来到这的?”金易好奇地问,“十几分钟前那次翻转之前,明明是古队长他们在这边的。” “我是在刚才那次翻转的时候失足掉下来的,本来我在第二层。”蓝瑟终于揉开了胸口的淤血,虽然十分的不待见金易,但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是不得不和他联合起来寻找出路,“我觉得这个地方很奇怪,非常像个魔方你不觉得吗?刚才两次翻转,就好像有人在玩魔方一样,想把相同的颜色翻在同一面,制造一种特殊的秩序。” “呃——好像是的。”金易也有这种感觉,这地方像是周期性翻转的,也许是依达星人对高级信息中转站某种特殊的保护方式吧。 “这是什么?好像储水罐。”蓝瑟用光束指了指面前的储罐,金易将头盔上的虹片放到了眼睛上,打开测量系统开始计算,片刻后道:“好像是冷却系统,储罐里应该是冷却水,用来给这个建筑的主控系统一些设备降温的。” “是吗?”蓝瑟有点怀疑地看看金易,好吧,听说他是阿斯顿大学学机械的,也许推测是靠谱的吧。 “我上去看看。”金易早就渴的要死了,从虹片里看到h2o的标志后就恨不得立刻把储罐打开,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储罐,在一处管道交接处找到了一个角阀,从口袋里掏出个工具两下打开了,果然里面有无色液体冒了出来。 “是水,干净的水。”金易简单测定了一下,高兴的叫了起来,立刻打开身上的生命循环系统入口,和角阀对接,灌满了储水囊。蓝瑟听到他的话也沿着管道爬了上来,等他灌完了开始给自己灌。 “还不错,起码找到水源了。”金易一边狂喝水一边尝试用通讯器和其他人联系,可惜一直联不通,只能群发了一则消息,希望能在信号通畅的间隙发出去。 “你为什么要参军?”蓝瑟也装满了水,坐在他身边忽然问。金易一愣,想说男人的理想啊人生的价值啊什么的,脑子里闪过他看着古晨那暧昧的眼神,决定还是来点雷的:“两口子总要在一起的嘛,哈哈,古晨他打算当星将呢,我就跟他一起参军了。” “哦。”蓝瑟抽抽嘴角,大概是没想到他这么直白,低声道,“这么支持他……你还挺爱他的。” 金易激灵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什么情啊爱啊的,他脑子里压根就没过过,跟古晨一开始是被婚书约束,后来是相依为命,再后来做啊做啊就在一起了,爱情什么的……真的存在吗?有必要存在吗? “那他呢?他也爱你吗?”蓝瑟又问。 我们不是疑似情敌么?为什么要讨论这个话题?金易有种坐在马桶台“真情”节目现场的赶脚,干笑了两声,道:“这个……我还真不大清楚。” 蓝瑟眉头皱了皱,碧绿的眼眸流露出不解的神色,“那他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 “其实吧……”金易摸了摸下巴,可惜隔着面罩有点隔靴搔痒,没有表达出那种意味深长的感觉,“他这个人啊,是太自恋了,如果我不跟他在一起,他就失去了他自己,所以我们必须在一起。你懂吗?” “……”饶是蓝瑟学了好几年艺术,思维比较发散比较感性,还是很难理解金易在说什么 = = 金星人和火星人大眼瞪小眼地坐在冷却水管道上,语言不通,都是一头黑线。就在这时,金易忽然感觉屁股底下的水管一晃,心中暗道不好,翻转又开始了! 金易一头从管道上栽了下去,慌忙间抓了一下,手套一滑没抓稳,结结实实一个后背砸在了刚才的墙壁,现在的地板上,震的眼球都抖了一下,电光石火之间看到蓝瑟也从上面掉了下来,掉到一半停住了,原来这货早早就用绳子把自己固定在了水管上。 太腹黑了,都不提醒老子一声!金易暗自咒骂着,一句还没骂完,忽觉后背一空,失重感再次袭来,背后的地板上居然开了一道门,他就从那门里掉了下去! “啊啊啊啊!”金易尖叫着坠入了隔壁的空间,一扭头,欣喜地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陈近南双手拿着吸盘吸在天花板上,在那飘来荡去,看见金易掉下来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师父!” “水!”金易四下抓瞎,什么都捞不着,只能伸出食指指了指他掉下来那个洞,“还有狐狸!”陈近南先是一愣,继而明白了他的意思,马上两手轮换地用吸盘往自动门爬去。 金易眼看自己就要拍到地面上了,咬牙吸气,等待承受落地前的一撞,然而预想中的撞击并没有到了,就在他即将碰到地面的时候,那儿忽然打开了另一扇门,他就从那扇门里继续掉了下去。 于此同时,翻转再次到来,和前几次每隔二十分钟翻转一次不同,这回整个魔方像是被一个急性子控制了一般,一秒不停地翻转着,金易就跟掉进滚筒洗衣机的耗子似的,啪一下摔到这一面,又咚一下掉到另一面,不时看到熟悉的面孔在某个空间里要么挂着要么躺着,还有人叫出了他的名字。可惜金易摔的七荤八素,根本没心情和他们打招呼。 也不知道过了几道门,摔了几次,翻转终于停止了,魔方平静了下来,金易面朝下摔在一面坚硬的金属壁上,虽然戴着头盔,脑仁还是一阵阵发晕,胳肘膝盖更是疼的要命,要不是他身上裹着几十公斤的装备,恐怕都要被摔出内伤了。 “你怎么样?”一双有力的胳膊将他拦腰抱了起来,轻松一抛翻了个面儿,“是我翻的太快了吗?你没事吧?” 金易眼睛转着蚊香似的圈圈,半天才看清面前的人,炸毛道:“卧槽!是你在翻吗?老子要被你摔成肉饼啦!” 古晨盘腿席地而坐,将他放在大腿上,往怀里一搂,轻轻拍了两下:“乖哦,不怕不怕……” “去你妈的!我又不是金砖!”金易一把挥开他的手,隔着面罩看到古晨干裂的嘴唇,右手从领口里抽出水管递过去:“我找到水了,快喝。” 作者有话要说:火热的七月就要到来啦~恩恩~为啥杯具君还是在一撮一撮地掉毛?它是要一直掉下去吗?不是说春天掉完了就好了么? 好想念金砖啊~但是宝宝还要那么几章才能粗镜昂~ 感谢大家昨天的留言,25字以上的都能赠送积分,所有都送了,没多少点,就是图个喜庆,嗯嗯~爱乃们。 87NEW “你运气还不赖嘛,居然找到了水。”古晨摘下面罩,低头凑在金易下巴底下喝了两口,顺便揩油在他喉结上啃了个草莓印。金易推开他,收拾好衣服,发现他们现在所处的空间和其他的都不大一样——这儿正中央是一个直径四米左右的不规则圆柱体,上下两头融入金属壁,有点像榕树树干,但是是透明的,表层然绕着大量生物光缆。 “这就是这个堡垒的主机吗?”金易爬起来围着“树干”转了一圈,发现一侧已经被古晨开了个二十公分见方的口子,一组雷管线一样的细丝从里面接了出来,连着一台转换器,转换器上的信号发射器正嘟嘟嘟地闪着亮光,旁边放着古晨的便携智脑。 “是的。”古晨在智脑上点了一下,一个边长一尺左右的正方体三维模型出现在半空中,继而模型每个边都被细线切割成了三等分,变成了一个魔方似的东西,里面简单标注着一些设备符号,金易认出其中一个是储水罐的标志,大概就是之前自己和蓝瑟呆过的空间。古晨道:“我十几分钟前才找到这里,刚刚建立了虚拟模型,还没来得及找到正确的秩序——我猜这儿被人设计成了一个巨大的魔方,主机和它的信息光缆交错分布在这个魔方里,被不同的空间切割成了小块,只有将每个空间都恢复到正确的位置,才能让每一丝光缆都联通起来,激活主机。” 金易打开模型后台,大致看懂了他建立的程序,不禁暗暗感叹天才就是天才,也就只有他才能在短短两次空间翻转的间隙里找到关窍所在,并迅速到达主机所在地,刚才那一阵快速翻转应该就是他接驳主机后做出的人为干预。 “这里有27个空间,每二十分钟自动翻转一次,排列组合多的惊人,怎么才能找到正确的秩序?”金易问。古晨耸了耸肩,道:“我还没来得及试,这不是忙着把你弄过来么,等我把工作分配完了再仔细搞一搞。”说着他戴上了感应手套和虹片,进入了魔方的通道管理系统,打开了所有空间之间的金属门。 门一开,信号立刻通了,耳机里传来微弱的沙沙声,还有各组队员们呼叫联系的声音,古晨加强了频道强度,大声道:“各组注意,我是队长古晨,蓝瑟副队长在吗?请报告一下伤亡情况。” 公共频道里嘈杂交谈了片刻,静默了下来,接着传来陈近南的声音:“报告,蓝瑟少校受了轻伤,我是海军陆战队上尉陈近南,暂代职务,我们有七个人受了轻伤,没有重伤和死亡,枪械装备完整。” 这一队除了古晨和蓝瑟两个少校,还有四个上尉,其中只有陈近南是隶属海军陆战队的,如果古晨不在,蓝瑟受伤,按理是应该陈近南暂代职务,古晨不大乐意的皱了皱眉,道:“很好,物资情况怎么样?” “我们在冷却水系统中取得了大量的纯净水,至少能用三天,能源库中汲取的压缩能源可供全队机械使用两天左右,还有一部分替代蛋白质,可以作为食物,大概能撑一两天。”陈近南有条不紊地报告着,“具体列表我正在整理,五分钟内发给你,队长。” “不用了,这里的探查任务已经结束,剩下的我独立完成即可,现在我命令你马上清点人数撤出魔方,所有人在地面待命,机甲和大型武器呈一级防御排布。” 陈近南一愣,问:“发生了什么问题吗长官?” 古晨冷淡地道:“我找到了主机,马上要开始破解,可能会触发一些敌人撤退时排布的陷阱,外围攻击就交给你们来抵挡了。” “是!”陈近南应声,接着问,“队长你已经在机房了吗?需不需要派几个人去保护你?” “不用,我可以应付。” “那么……检修师金易是不是和你在一起?”陈近南说出了主要目的,“要我带他一起走吗?” 古晨转头询问地看了一眼金易,金易轻轻摇头,在公共频道里说:“我留下来协助队长,他需要一个机械师解决一些小问题。” “就这样吧。”古晨简单地说,“其他人立刻撤出。” 陈近南领命而去,古晨关闭了机房四周六个金属门,切断通讯,搂了一下金易的肩膀,道:“留下来不怕死么?” “你会让我死吗?”金易白他一眼,“如果有危险你还会费这么大劲把我弄到这里来么?” “聪明。”古晨嘿嘿一笑,盘腿坐在了地上,打开后台开始写程序,“现在我们来解决扭魔方的问题……我想找到正确秩序并不难,主机原始设定是每二十分钟翻转一次,目的是打乱空间排布模式,因此只要我们找到他们当初设定的翻转规律,就能推出被剔除在外的排布方式,这个方式应该是唯一的,也是正确的。” “我能帮什么忙吗?”金易坐到他身边,看着他的手指飞快地在全息屏幕上敲击,虽然在学校自己的编程课成绩也是a-,但比在古晨这种从会拿汤匙开始就摸键盘的人面前,再高的成绩都实在是弱爆了。 “等会再说,现在你只要呆在我旁边就好了。”古晨微笑着说,眼睛还盯着虹片,但眼神很温柔。金易坐了一会觉得很无聊,掏出自己的智脑,打开了录音文件夹:“来点音乐?” “唔,随便。”古晨完全沉浸在工作当中,只随口应了一句,话音刚落就听见耳畔传来一阵慷慨激昂的配乐,接着一个熟悉的稚嫩的声音便依依呀呀唱了起来:“套马的汉纸你威武雄脏,灰驰的骏马像疾轰一样,一望无际的原野随你去牛浪……套马的汉纸你在我心上,我愿融化在你宽阔的胸膛……” 一首充满地球乡土特色的“套马杆”被咬字不清的金砖唱出来,简直比金易合成的原版还要振聋发聩摧心挠肝,大滴的冷汗从古晨头上冒了出来——出门太久,居然忘了自己老婆孩子在音乐方面的偏好和常人不一样了:“亲爱的能换一首吗?” “换啥?”金易打开列表给老公看,这是离开敦克尔星球时他专门花了一周时间和金砖一起录的,作为一个长期混迹于菜市场和烧烤摊的男吊丝,他上辈子学会的大都是凤凰传奇、慕容晓晓之类神人创作的神作,这辈子本来打算趁着胎教学习一下高雅音乐的,奈何儿子不配合,于是现在能教给金砖的也就只能是这一类口水歌了。 吊丝一边划拉列表一边热心地问老公:“想听点啥?爱情买卖?最炫民族风?纤夫的爱?这个很经典哦,我和小砖头的情侣对唱版很有爱的哦……” 古晨非常艰难地看了一遍目录,挫败地道:“荷塘月色吧。”母子版的情侣对唱什么的,太雷了。 金砖才三岁不到,唱起歌来咬字不清,荒腔走板的,但荷塘月色这歌旋律比较简单,配乐又很古朴,被小孩子依依呀呀唱出来颇有点可爱的感觉,金易设置成了单曲循环,听着听着古晨不由自主地哼了起来,手指一点一点都带了点节奏,金易在旁边看他干活,不禁暗暗赞叹凤凰传奇果然是神组合,连古晨这样的天才都能和他们在灵魂深处达到共振 = = 折腾了半个小时,古晨打了个响指:“搞定!”拉出一串代码给金易看:“好了,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来吧就由你来开启这划时代的一刻吧亲爱的。”说着他摘下了手套,拉着金易的手戴在他手上,“我已经将虚拟魔方接驳了主机里的控制系统,你照我破解的这个秩序把它扭过来吧,知道怎么扭吗?” “试试吧。”金易依依不舍地关闭了音乐播放器,金砖奶声奶气的歌声消失在空间中。他还是小时候玩过魔方,跃跃欲试地扣好手套,双手罩在魔方上,将原本一尺见方的模型压缩到十公分左右,刚要扭又停住了,“我一扭空间就开始反转,我们要不要先把自己固定下来,免得一会摔来摔去的。” “我们现在所处的空间在魔方的最中心,是不会翻转的。”古晨摸摸他的头。 “那就好。”金易没了压力,飞快地扭动着魔方,一开始还走了几步弯路,后来越扭越顺,不到三分钟就扭出了古晨破解出的秩序。 所有空间归位的一瞬,金易感觉脚下猛的一颤,耳机里传来“嗡”的一声,像是电流碰撞发出的声音,接着,四周本来发着光的金属壁忽然暗淡了下去,闪了两下,又大亮了起来,刺的人眼睛发花。灯亮的同时,原本灰色的生物光缆瞬间泛起一层荧光绿,仿佛变成了空心的一般,每一根里面都流动着浅绿色的能量波,空间正中的粗大的透明树干也因此感染了活力,渐渐变成了浅绿色。 “主机启动了。”古晨低声说,用智脑迅速投射出六个长方形的全息屏,将他们两人包围在中间,因为智脑事先就接驳了主机,主机启动后全息屏开始闪过大片大片奇怪的象形代码,河流一样川流不息。 “这就是依达星人的编码吗?”金易还是第一次看到异星编码,虽然他离开敦克尔星球之前也学过一些异星文字,但代码和标准文字之间的差异还是比较大的,这么快的速度他根本看不懂屏幕上流动的到底是什么。 “是的,但是需要编码转换器才能看得懂。”古晨启动了自己提前写好的转换软件,很快屏幕上的象形代码就变成了人类源代码,虽然其中还夹杂着一些转码失败的片段,但已经大致能看懂了。 “这只是一些启动代码,好像没什么价值啊。”金易眼睛都看花了,古晨点头道:“是的,关键代码是储存在主机芯片里的,和你上次拿到的那个一样,等系统稳定下来我们就可以切断触丝,把它拿出来了。” 金易恍然,穿过全息屏围成的圈子,从“树干”上那个智脑和主机接驳的入口看进去,只见一片黑暗当中悬浮着一个碧绿色圆柱体,上下都连着大丛的触丝,整个闪着绿色荧光,大概是因为这里是级别较高的中转站,这个芯片比上次他拿到的那个要大三四倍,连接的触丝也非常密集。 “果然是二级中转站,太好了,里面肯定有许多核心战略机密,说不定能找到蝎子的致命弱点。”古晨微微皱着眉,掏出全息pad,不时从屏幕上截取一些片段做着分析,自言自语道, “唔,这里有个防御嵌套程序,以前都没见过呢,会是什么防御?自毁吗?还是攻击?” “你是说这地方会有攻击性武器?”金易抓住了他的话尾巴,担心地四下寻找危险所在,但这个空间看上去不像有什么陷阱,四周的金属壁光秃秃的,切断的生物光缆也早就被古晨用金属丝扎紧了固定在地面上,不可能发生上次那样拖拽人的情况,唯一可能有埋伏的就是树干中央了,金易趴在开口上往里看了看,可惜完全看不出什么所以然。 “还是小心点的好。”古晨再次打开了六面墙壁的金属门,接驳公共通讯系统,问:“蓝瑟少校好点了吗?” “报告队长,蓝瑟少校有轻微脑震荡,正在休息。”陈近南的声音传了出来,“我们已经安全撤离,在外围建立了完整的一级防御,离开时我们将飞行平台停在了第二层西侧中间的门口,你们可以在最短时间内撤离。” “很好。” 88NEW 和陈近南说完,古晨对金易道,“有小滚珠吗?” 金易从背包里掏出一把弹珠大小的金属球,这是一种低端的窥测机器人,可以设定简单路线,在预定地点打开成为四足机器人,完成窥探、简单爆破等任务,作为一个骇客古晨以前出门兜里老带着,现在金易也养成了这种习惯。 “放进去。”古晨指了指主机树干上的开口,“如果这里有防御设置,我猜大概是在里面。” 金易点头,将小滚珠丢进了开口,拉下了头盔上的虹片罩在眼睛上,一阵金属滚动的声音响过之后,视野中立刻出现了树干内部的景象——生物光缆盘根错节,中空的管道中流动着血液般粘稠的荧光绿色液体。 古晨也进入了他的窥视频道,两个人的虹片上此刻显示的是同一个场景,金易调整了几个视角,古晨忽然道:“停!” “蝎子!”几乎在他喊停的同时,金易倒抽一口凉气,树干深处,大概在开口一米以下,居然密密麻麻爬满了身长一尺左右的小型蝎子,绿色的微光照在它们灰白色的身躯上,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 “是小傀儡。”古晨皱眉,“这东西杀伤力不大,但很麻烦呢。”想了想,将金易兜里所有的小滚珠都像排地雷一样粘在了他们离开这里的必经之路上,设定好时间,道:“你来取芯片,我来阻击傀儡,你拿到芯片后立刻往飞行平台跑,我会跟在你后面,动作要快,不要回头!” “你一个人能阻击这么多傀儡吗?”金易担心地问,“要不要叫陈近南带两个人进来?” “不用。”古晨摇头,“你登上飞行平台后等我五分钟,我一定会赶过来。” 金易想问要是五分钟你还没到怎么办,但看着他坚毅的不容置疑的眼神,还是把问话咽了回去,道:“好。” 主机已经启动完毕,古晨关闭全息屏,将自己的智脑和转换器收起,又用包里的器械在逃逸道路上设置了一些简单的障碍,最后用粒子枪对准树干上的开口,下巴对金易扬了扬:“动手吧。” 金易手里拿着线钳,深呼吸,伸进了开口里,看准了那些漂浮躲避的触丝,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两下剪断,一把抓住芯片,夹在腋下头也不回地往出口跑去。 傀儡被激活了,耳畔传来它们尖利的嘶鸣,还有树干上的开口被撕开的声音,金易非常想看一眼古晨怎么样了,有没有被傀儡伤到,脚步却不敢停留,生怕阻滞一毫秒,就会给他带来更大的麻烦。 前脚跨出空间金属门,身后便传来小滚珠接连爆炸的声音,爆炸形成的气流在密闭的空间内回旋,一阵热浪扑在背上,将金易掀飞,一跤跌倒在隔壁空间的地板上,芯片叽里咕噜滚了出去,他顾不上摔的疼痛,连滚带爬搂住了芯片,抱着继续往前狂跑,一边跑一边在通讯频道内大喊:“古晨!古晨你怎么样?” “我在你后面!”古晨的声音非常急促,金易不敢让他分神,顺着设定好的线路又跑了几米,很快就到了魔方外壁最后一层金属门,飞行平台就悬停在外面,一个跨步就能跳上去。 终于有时间歇口气了,金易跳上平台,将芯片塞进背包,回头眼睁睁盯着来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足足过了三分钟,才看见古晨跑了出来,军服上沾满了暗褐色的粘液,七八只傀儡疯狂地跟在他后面叫嚣撕咬,有一只甚至就缠在他右腿上,骨节突出的长脚紧紧卡着他,依稀能看出尖端好像刺进了他的肌肉,正渗出血来。 “快!”金易大声喊叫,拔出粒子枪对准他身后的傀儡连发射击,将紧追着他的傀儡打了个稀巴烂,却不敢打他腿上那一只,贴的太紧了,稍不注意就会打断他的腿骨。 古晨的脚步丝毫不被腿上的傀儡影响,在金易的掩护下脚步如飞地跑过了最后一个空间,长腿一跃便跳上了飞行平台,大声道:“走!” 金易操纵飞行平台,一个流畅的加速飞离了金属门,跟在古晨身后的傀儡来不及刹车,纷纷坠下悬崖,掉进了魔方之下的深渊中,大概是绞进了能量场运转的机器当中,发出凄厉的呼号,溅起点点渺小的褐色血花。 古晨一屁股坐在飞行平台上,夺过金易手里的枪对准腿上的蝎子,砰一声打爆了它的脊椎,傀儡爪子一松掉了下来,只有两条腿因为在他腿上扎的太深,断在了他身上。 “伤着了?”金易焦急地问,古晨嗯了一声,两把将傀儡的断脚拔掉,鲜血一下子飚了出来,金易连忙帮他撒上止血粉,用绷带扎紧。 “先离开这。”古晨从急救包里掏出一针止痛剂打在伤口旁边的肌肉上,这时飞行平台到岸了,他扶着金易爬上通往地面的通道,走了大约五六米远,药剂生效,他便再不用人搀扶,反而拉着金易飞快往出口跑去。 堪堪跑了几分钟,地底深处忽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整个通道都震动起来,头顶沙土石块纷纷坠落,不远处的吊轨也咔吧一声断了,掉在地上,金易诧异道:“什么声音?地震了吗?” 古晨道:“应该是魔方坠落了,掉下去的的傀儡破坏了能量场,无法再盛载魔方的重量,所以它砸了下去。” 想想如此精密瑰丽的建筑就这样毁了,金易颇有点唏嘘,还好该拿的都已经拿到,一边跑一边摸了摸背包里的芯片,问古晨:“这个要交给军方吗?” “是的。”古晨拉着他的手,隔着手套能感受到他掌心微热,“所有芯片都要上交给战略部作分析,不过我都会在上交前做备份。” “那……里面会不会有关于你爸爸的信息?你不怕他们查出来吗?” “如果是和爸爸有关的信息,这里恐怕一般人没那个本事查出来。”古晨低声道,“他们肯定要上报信息局申请技术支援,只要经过信息局,就不会逃过红蟒他们的眼睛。” 说话间已经跑到了出口处,古晨忽然猛的一个急刹停了下来,金易收不住一下撞在他背上,刚要问他怎么了,便觉一阵劲风扑面而来,眼前血光一闪,一只灰褐色的长触角便扫到了眼前。 “古晨!”金易大叫一声,看着一道血线从古晨胸前迸了出来,几乎与此同时,古晨手里的光弹飞了出去,将冲进洞口一个两米来高的大傀儡半个身子轰的倒飞了出去。 “我没事!”古晨沉声说了一句,拖着金易转身就跑,跑过一处转弯,甩手一个光弹抛在石壁上,大块的碎石崩塌下来,将通道堵住了大半,挡住了从洞口冲进来的大傀儡,只留下一个仅容人类爬行通过的小洞,不时有灰色的触角伸进来想袭击他们,但都因为距离过短没有得逞。 “陈近南!”古晨在公共频道里厉声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没有给我通报?!” 耳机里沙沙响了一会,传来蓝瑟断断续续的声音:“我是蓝瑟……我们遇到了大规模伏击,陈上尉受重伤昏迷中。” 古晨心一沉,问:“伏击?什么时候的事?有多少敌军?” “大约一分钟前,这里忽然出现了大批巨型傀儡,超过一千只,还好我们已经组织好了防线,暂时没有人员死亡,只有几个受了重伤。”蓝瑟的声音有些虚弱,但非常冷静坚定。古晨眉头越皱越紧,“和驻地联系上了吗?运输机什么时候到?我们的资源还能撑多久?” “运输机已经出发,一小时后到达,第三清扫队在赶来的路上,驻地也另派了一队战机来支援我们,大约需要两天。”蓝瑟回答,“我们的物资应该能支撑到运输机空投给养,队长你们在哪?” “我们还在地下,离通道出口大约十五米。”古晨估算了一下距离,忽然问,“驻地什么时候派的援军?为什么没有提前通知我们?” “驻地几个小时前收到情报,说之前对我们清扫的这个堡垒估计错误,战斗力有大幅度偏差,所以严一杰长官立刻派出了援军。”蓝瑟声音冷淡,听不出什么不满,但古晨能感觉到他的言下之意,“他们说按正常估算的话,依达星人在这个堡垒设置的火力能在十个小时内全歼一个人类的百人军队,即使我们和第三清扫队合并也撑不了多久。” 糟糕的是现在连第三清扫队都没有影子!古晨暗骂一声,如果这一切都是严一杰的阴谋,想把他、金易和蓝瑟一网打尽的话,那还真是丧心病狂,他就不怕上军事法庭吗? “我和金易现在被大批的傀儡困住了,火力不足,派两个机甲战士来接应我们。”古晨说,“你们继续在外围防御,等待运输机。” 通话暂停,金易立刻调大了应急灯亮度,扶着古晨在一片较为平整的空地上坐下来:“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 古晨闷声□了一声,手捂着胸口躺倒在地,道:“被触手刮了一下。”金易打开他的手,不禁打了个哆嗦——一道极长的伤口横在他胸口,从左肩斜着划过上半身,一直划到右腰,制服、保温服和内衣都被齐齐撕开,切口像锐利的刀锋划过一般整齐,因为流血太多,一时看不出伤口深浅,但光那个长度看上去都够惊心的了。 “没事,皮外伤,我躲得快,没划到肌肉和骨头。”古晨低声安慰他,“弄点止血粉,用凝胶把伤口粘住就好了,不要紧。” 金易小心翼翼撕开他的上衣,用急救箱里的生理盐水给他清理伤口,果然发现那伤口长而不深,只划破了表皮,当下松了口气,帮他止血,又用凝胶将伤口粘合起来,打上止痛针。 古晨闭着眼歇了一会,扶着墙坐了起来,因为衣服整个被划开了,露出健硕的胸膛,纹身和血渍混合在一起,有一种沧桑霸气的感觉。金易给他喂了些水,又在背包深处掏出一小块仅剩的蛋白质:“吃点东西吧。” 古晨低头看了看,摘下面罩将食物两口吞了,伸臂将金易搂在臂弯,道:“忍了很久才攒下的吧?我记得后勤人员分到的食物本来就很少。” “藏包里忘了,不然哪能留到现在啊。”金易口是心非地说,“看在你受伤的份上就给你吃吧,记得出去了还我。” “现在就还你。”古晨笑着从裤兜里掏出一块火柴盒大小的巧克力,“给你留的。”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给我吃,我就大发慈悲来一口吧。”金易接过来剥开咬了一小口,把剩下的都塞他嘴里:“太甜了你自己吃吧。” 古晨连着受了两处伤,虽然都不重,但失血到底会影响战斗力,怕一会冲出去体力不支保护不了他,也就毫不犹豫地吃掉了,又喝了点水,道:“接应的人应该到了,我们走。” 用烟雾弹和光弹清出一条通道,古晨带着金易从坍塌的出口爬了出去,一路冲杀到门口,就看见两台海豚四型机甲战士冲了过来,沿途将阻击的傀儡打的四下飞散,很快到了他们面前。 “队长,我们掩护你!”耳机内传来机甲战士的声音,古晨和金易冲到两台机甲中间,在他们的保护下往防御圈内缓慢推进,大部分攻击够被机甲在中途拦截,他们只要小心那些见缝插针刺过来的触手就好了。 也许是察觉到了战局的变化,傀儡们渐渐意识到这个深陷重围的四人小队不同寻常,围拢过来的越来越多,走到大概一半路程的时候,他们已经被堵到了两个四五米高的钟乳石山中间,机甲的光炮都打红了,却再无法往前推进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咩~继续,暑假来了哈~ 89NEW 事态不容乐观,这里的傀儡仿佛机动性特别高,攻击力十分强大,纵然海豚四型火力网组织十分严密,还是被它们撕破了一个口子,三只巨型傀儡冲了进来。 金易和古晨背靠背躲在机甲组织的防线之后,第一只傀儡冲进来的时候古晨立刻掏出仅余的光弹丢了出去,将之炸的血肉横飞,但第二只紧跟着压了过来,一下将他掀飞了两三米远。 金易也被劲风扫的跌了一跤,重心还没调整稳当,手里的粒子枪已经开始扫射,一圈刺目的亮光打在来袭的傀儡身上,将它打的一时抬不起头来,只能在原地龟缩。 这里的傀儡智商明显高于其他地方,前两只分别吸引了他们夫夫二人的火力,一只头上带着个红色万字标记的立刻趁机跳了进来,绕到金易身后,刀刃一般的触手刷一下掠过他后背。 “金易!”古晨大惊失色,用尽全力将手边一块大石丢了出去,傀儡的触手被石头阻挡了一下,力道稍减,但还是结结实实划在了金易背上,背包被劈成了两半,一丝血线从他背后迸了出来。 锐痛袭来,金易眼前一黑扑倒在地,还没缓过来一口气,一股大力忽然袭来,他整个身体都被那只触手挑的飞了起来。 “金易!”古晨肝胆俱裂,想冲过来救他,却被另外两只冲进来的敌人挡住了,一步也无法上前,只能眼睁睁看着金易仰面朝天摔倒在地,背上的伤口在坚硬的地面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袭击他的那只傀儡快速冲了过来,举起雪亮的触手就往他胸口挥了下去。 金易后背痛的要死,简直比生孩子还痛,头昏眼花之际耳中传来古晨绝望的叫喊,猛然清醒过来,睁开眼,便见一只放大的触手正飞快挥来,眼看就要切开他的胸膛。 千钧一发,修炼多时的内力自然而然地激发起来,傀儡的动作仿佛电影中的慢镜头一般被切成了一帧一帧,定格在他的眼前,金易猛的提气,左手在地面上一撑,便凭空往后倒掠出去两米多,堪堪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锋利的触手砰然落地,扎在他两腿之间,再近一寸他就可以去练葵花宝典了,金易一头冷汗,背后的伤也忘了疼了,挣扎着爬起来就想跑,傀儡一击不中,冲上两步,两只前脚一左一右扎在他肩上两寸,将他牢牢禁锢在了地上。 它想干什么?金易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心惊胆战地看着罩在他身上的巨型蝎子傀儡,等待这货把自己撕碎,或者喷火烧死,然而对方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定定“看”着他,头顶的单眼瞳孔不住收缩扩张,仿佛有人在调整焦距。过了不知道多久,也许只有两三秒,但在金易心目中已经像一辈子那么长了,傀儡忽然松开了前肢,后退,转身,非但没有再加害他,反而挡住了后面冲上来的同类。 什么个情况?金易惊魂未定,莫名其妙,扭头去看古晨,古晨正好打爆了压制着他的傀儡的头,狂奔过来抱住了他:“金易你没事吧?” “我我我好像没事……”金易结结巴巴说着,“这是怎么回事?它不是要杀我吗?为什么忽然走了?” 古晨还没来得及回答,本已离开的蝎子便发现有人扑到金易身上,倏然转身,发出威胁的嘶叫,举起前脚往古晨扎了过来。金易脑中灵光一闪,猛的大叫一声:“不要!”同时抱着古晨的腰一拧,翻身将他压在下面,自己背对着傀儡大声叫道:“不!别伤害他!” 傀儡像上了发条一样僵在当地,前脚在离古晨后背半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再次后退。 金易吓的头皮发麻,古晨也是后背发凉,缓慢地将金易推到一边,只见那傀儡头顶的单眼纷乱地转动着,里面的蓝光一闪一闪,像是死机了一般。 “‘他’在‘看’着我!”金易低声说着,“上次就是这样!” 古晨当然明白他在说什么,也许,也许自己的父亲就在某个遥远的地方注视着这一切,随时通过人脸识别系统保护着他的儿子。 大约五六秒之后,傀儡忽然动了一下,接着前脚缓慢地伸了过来,金易惊叫一声,想扑过来,被古晨拦住了,示意他不要动,不要反抗。 傀儡的前脚小心地挑开了古晨胸口被绷带绑着的衣服和伤口,头顶的独眼调整焦距仔细观察着他身上的纹身,又转向了金易,隔着衣服在他下腹部逡巡了一圈,似乎确定了他们的关系,然后,它再次转身,像个保护者一样替他们挡开了来犯的傀儡,堵住了机甲战士组织的防线缺口。 金易和古晨面面相觑,同时在心底确定了某个想法。 “伤口我看看。”古晨顾不上和他交流,命金易俯趴在地上,打开急救包给他清理背后的伤口,又上药固定,还好当时因为被石头和背包挡了两下,伤口只有十来公分长,也不深,只是划破了表皮。 处理完伤口,他们惊讶地发现外面的战局有了很大的变化——原本围攻他们的傀儡大部分都散开了,留下的小部分攻击力也弱了很多,简直有点放水的意思,机甲战士很快取得了主动,杀开一条血路往防御区走去。 古晨拉着金易,夹在机甲战士中间一路撤退,不久就越过了机甲和基地车组成的防线,回到了自己的队伍里,回头望去,只见外面人山人海都是傀儡,当初放过他们的那一只,头上有个红色万字印记的,也重新加入了攻击的行列。他本来还奢望着,如果那一端真的是父亲在操纵的话,也许能从敌方内部瓦解这次伏击,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要么是自己的推测有错误,要么就是父亲的权限还没有大到那个地步。 “你们受伤了?”蓝瑟从火线上撤下来,立刻叫队医过来给他们检查。古晨让他先看金易,自己去后方转了一圈,发现有十几个人受了重伤,陈近南受伤尤其严重,右腹部被扎穿了,头上也开了个口子,有气无力地躺在那正在输血,好在人员都在,没一个死亡。 “运输机五分钟后到。”蓝瑟跟上来,他脸色也很差,脑震荡后遗症显然非常严重,但手里的枪还握的很稳,显然是个合格的军人,“这些傀儡智能化程度太高了,居然预见到了运输机,刚刚包围你们的那批现在都压在了我们的防线上。” 是个好解释,省得他将来给上司编理由解释为什么包围他们的傀儡会忽然转向了,古晨点了点头,道:“准备迎接给养,我们还能撑多久?” “不知道,也许两三个小时吧。”蓝瑟说,“第三清扫队就快到了,有他们帮忙我们能多撑一阵子。” “驻地派来的援兵呢?” “不知道,但愿能在我们两队全军覆没前赶到。”蓝瑟对严一杰的抱怨已经相当明显了,“军部的消息什么时候误差这么大了,这里的防御哪里是两个清扫队能抵挡的,整个驻地全压上来也不一定能搞的定。” 古晨皱着眉,没有接茬,他是ntu的人,严一城亲自提拔上来的,又算是严高的“女婿”,在蓝瑟家族面前必须维护严氏家族的颜面:“军人以服从为天职,尽力吧。” 蓝瑟语气一窒,长时间的合作,共同面对困境,让他差点忘了古晨的身份,忘记了他的“派系”,阴沉地看了一眼远处正在帮医生给伤员处理伤口的金易,道:“是。” 战争对能源的消耗是巨大的,虽然他们在魔方里拿到了分量不轻的压缩能源,但不到一个小时就几乎消耗殆尽,还好运输机及时赶到,在火线后给他们空投了大批的物资。金易和另一个后勤人员用工程车将东西都拉了回来,让大家的士气略微振奋了一点。依靠强大火力的支持他们又撑了几个小时,在被傀儡掀翻了一辆基地车,捣毁一台机甲后终于迎来了第三清扫队。 第三清扫队在数天前受到过伏击,队长伤重,因此两对合并后还是古晨担任队长,他清点了人数和物资,将战斗力饱满的九十多人按军种分批,重新排布了防御阵型,自己带着最精干的一队人压在傀儡最多最凶悍的一条阵线上,顽强抵抗。 被损毁的武器不时从前线退下来,被送到工程车里进行维修保养,金易和本队的机师,以及第三清扫队的检修师、机师一起组成了一个临时的四人组,马不停蹄地拆解修复着破损的武器。他在gse的同伴ben当初就是被分在第三队的,ben最大的能耐就是分心二用,手底下不停,嘴也不停,叨叨叨叨地给金易把这段时间他们的遭遇说了一遍,原来第三队上次被傀儡伏击,也是因为军部下达的计划里对敌人的规模预估太小的原因。 这么说来不是严一杰的问题了?金易不解地想。 损毁的无法修补的武器越来越多,前线被抬下来的伤员也越来越多,防线一退再退,傀儡的包围圈越来越小。 合并后的两个清扫队战斗力增强的许多,但仍然无法压倒数量骇人的傀儡军团,古晨带人在前线死顶,所有能动的人都上去打了,连陈近南这样的重伤员也在输完血后重新提枪上阵,蓝瑟每隔十分钟就联系一次驻地,拼命申请救援,然而传说中增援的战斗机群始终没有到来。 强撑了七八个小时,两队的弹药都消耗的差不多了,机甲损毁了大半,远程攻击武器也尽数报销了,古晨越打越觉得不对劲,防线前的尸体都堆了几米高了,为什么还有这么多傀儡源源不断地冲上来?对蓝瑟道:“你确定这个堡垒只有一千左右的傀儡吗?” 蓝瑟显然也感觉到了异样,看着潮水般涌动的傀儡触手,道:“刚开始没问题只有这么多,但现在……我不敢肯定,好像数量增多了,难道它们有援军?” 古晨暗叫糟糕,叫人放了一对探针出去查看,可惜一上天就被傀儡喷出的毒液烧毁了,这些混蛋铁了心地不让他们从高空窥察,凡是稍微飞的高一点的东西都被打下来了。 古晨抬头,望着灰色的天空一筹莫展,严一杰派出的援军到底存不存在? 后方,能修理的东西越来越少,金易和ben腾出手来,从前线拖回来三台破烂的光炮,七拼八凑合成一台,刚想往前线推,就听到天空中传来引擎震动的声音,一抬头,差点喜极而泣:“战机群!我们的增援战队到了!” 八架狐猴战机飞驰而来,远远的就排成了进攻阵型,从四个方向两两掠过,丢下一排密密麻麻的炸弹,炸弹在密集的傀儡群中爆开,血肉横飞浓烟滚滚,瞬间就遏制了它们的攻势,减轻了地面作战压力。 五分钟后,一辆中型运输机缓缓降落在防线后面的空地上,严一杰带着大批荷枪实弹的战士走出机舱,阴沉着脸扫视全场,问:“古队长呢?” 作者有话要说:赶快打完仗回家看孩子吧!!! 90NEW 战队刚到,战局仍未完全扭转,古晨还压在火线上,收到严一杰的要求不得不撤下来,连气都顾不上喘,立正敬礼,道:“报告!” 严一杰阴郁地扫了他一眼,问:“情况怎么样?” 古晨简明扼要地向他报告了战况,最后道:“好像不断有小股敌人从某个方向过来增援,探针放不出去,我无法确定,前线的人都快顶不住了。” 严一杰冷笑,阴阳怪气道:“两队合并仗还打成这样,真是干的漂亮啊,古队长。” 人山人海的傀儡大军,他们一百多人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古晨有心辩解,但此时此刻跟严一杰辩论显然没什么好处,于是压制住了情绪,道:“长官,第三队人员早有伤亡,给养来的太晚,敌人又源源不断地增援,我们已经尽力了。” 严一杰又是一声不以为然的冷笑,一边的蓝瑟冷冷道:“长官,目测对方现在已经超过两千只,我们只有一百人,如果您认为我们海军陆战队战斗不力,将来可以提交军事法庭。” 虽然蓝瑟军衔低一级,但是这里海军陆战队最高长官,严一杰没有接他的话,道:“我们刚才在空中发现三点钟方向有零星敌军增援,怀疑这里可能有什么依达星人不能遗弃的重要资源。” 古晨道:“我们已经搜过了地下堡垒,除了主机芯片,暂时没有其他发现。” 严一杰面无表情道:“先组织反攻吧,你们跟我上火线。” 和援军合并后,所有战士被重新分组,分派武器,不得不说严一杰打仗还是有一套的,加上完备的空中支援,不过几个小时他们就干掉了大半的傀儡军团,战况慢慢扭转,防线一再往敌军内部延伸,很快就打的对方节节败退。 随着战线推进,火线离后方越来越远,需要维修的武器也越来越少,金易闲了下来,将被蝎子们扎的乱七八糟的工程车大致维修了一下,坐进去稍事休息。 太累了,累的连饭都不想吃,背上的伤口也隐隐作痛,金易喝了点水,将之前被划成两半的背包解了下来,打开缠在上面的宽胶带,取出了芯片。因为场面太混乱,情况太紧急,古晨一直没顾上跟他要这东西,金易找了块干净的布将芯片擦了擦,找了个小包装了起来,正在考虑是放车上安全还是放身上安全,忽然感觉车动了一下。 怎么回事?金易愣了,等了两秒,又动了一下,像是车下面有什么东西在推似的,还没等他爬下车看看,一股大力忽然袭来,庞大的工程车连着横翻了几个跟头,轰然撞在一个钟乳石山上。 金易没系安全带,连头盔面罩都没戴,猝不及防被摔了个鼻青脸肿,头昏眼花间耳边传来金属切割的声音,定睛一看,只见头顶的车门被划了个半米长的大口子,两只雪亮前脚伸进来,一左一右将那口子掰开个大洞,接着,一只丑陋的独眼傀儡便将脑袋伸到了他的面前。 卧槽!它是怎么钻到后方来的?!金易头皮都要吓炸了,双手在座位上一阵乱摸,端着枪对准那头就是一下,砰一声直接打爆了,粘液溅了他一身。 “救命!”金易抓起面罩扣在脸上,没命地喊了起来,“我是gse检修师金易!后方遭到傀儡袭击!请求增援!”说着他踹开车门跳到了外面,一边狂奔一边扭头看,被他爆头那只傀儡就死在车前盖上,另一只更大的傀儡却没有来追他,而是扒开同伴的尸体,两只前脚伸进车里疯狂地搜寻着什么。 芯片!金易猛的反应过来,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又跑了回去,端着枪对那傀儡一通扫射,也不知道它死透没,踢开它身体冲进车里,抱起装芯片的小包撒腿就跑。 通讯器里传来古晨焦急的声音:“金易!金易你怎么样?发生了什么事?” “蝎子啊!傀儡!芯片!嗷嗷嗷!”金易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还没说完一句囫囵话,右脚一痛,砰一声跌倒在地,一只傀儡已经扑了上来,巨大的身体将他整个人都罩在了下面。 古晨一听见呼救就撤了下来,但因为火线推进太远,他又在第一线,跑回来需要一点时间,“你在哪?芯片还在你手里吗?” “在!不过马上就要不在了!”金易抱着芯片在地上乱爬着躲避蝎子的触手,脊背都被划烂了,细碎的血滴洒的到处都是,就在他怀疑自己要被剐成羊蝎子之前,一只灰褐色的大蜥蜴忽然从工程车下钻了出来,一头将袭击他那头傀儡撞了个跟头,接着扑上去挡在了他面前。 金易浑身剧痛,依稀觉得这货很眼熟,等看到它头上的红色万字标记,才想起来这就是之前认出来他,给他放水那哥们。 两只傀儡凶神恶煞地对峙着,像是在交流什么意见,几秒钟后那傀儡转过头来,伸出前爪将金易翻了个个儿,尖锐的前脚勾住了他怀里的小包带子。金易还要挣扎,它举起另一只较细的前爪,简短的利刺对准了他的眼睛。 金易完全不敢动弹,生怕一动自己就要瞎了,只好乖乖松手,包包落入了对方手中。 两只傀儡一前一后迅速离开,金易爬起身来,忍着剧痛往工程车西侧飞奔,那里停着两架刚刚修好的海豚四型机甲,还没来得及送上火线。 芯片是在他手里丢的,就算他不能拿回来,起码也应该跟上那俩傀儡,知道它们想把它弄到哪去。 金易很少操纵机甲,最多帮机师打下手修理的时候上去试试,爬进机甲驾驶室后颇有点手忙脚乱的感觉,一边念念有词地回忆着操作纲要,一边寻找启动按钮,还没来得及关舱门,一只胳膊就伸了进来,古晨铁青着脸将他拽出驾驶室,横抱着跳下机舱,道:“你疯了!想干什么!” “它们抢走了芯片!”金易挣扎下地,还要往机甲上爬,“快!再不追就赶不上了!” “去找军医!这件事我来处理。”古晨再次将他拦腰抱住,顺手抛给后面追上来的陈近南,纵身跳进驾驶室,道,“十七少,交给你了,帮我看住他!” 陈近南一伸胳膊将金易接在怀里,见他满身是血还在蹦跶,立刻收紧双臂抱紧了:“是!” “放开我!”金易挣扎着从陈近南身上跳下来,跳着脚拍舱门:“喂喂!带我去!抢芯片的是那个头上带万字的家伙,它认识我,不会伤害我!” “去找军医,你受伤了!”古晨重复了一遍,关闭舱门,操纵机甲飞快地沿着傀儡逃逸的方向跑去。金易徒劳地追了两步,返身冲陈近南大叫道:“快去叫其他人跟上他!鬼知道那边有多少傀儡!” “严长官在调配人手……”陈近南迟疑着说,但他也大致知道他们夫夫跟严一杰不合,金易呼救,换了以前古晨当家,肯定早叫就近的人来帮他了,严一杰这么久都没派人来,显然并不在乎他的安全。 “去他妈的严二!”金易暴躁地抓着陈近南的衣领狂叫,“去找狐狸,跟他借人!”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跳上了旁边一台机甲,跌跌撞撞追着古晨的背影跑了过去。 傀儡脚程很快,尤其适合在凹凸不平的地表行走,古晨引擎全开才渐渐追上了它们的步伐,越追越是心惊——这里离人类和依达星人的大战线还有一定的距离,按理对方的进攻已经被封锁了,但就如严一杰所说,仍有小股的敌人冲破防线往这边跑来,一路上已经有好几只只和抢到芯片的傀儡会合,队伍越来越壮大。 古晨不敢耽搁,一追上它们的尾巴就发射了光弹,傀儡遭到袭击,立刻分成了两拨,一拨留下来阻击他,另一波继续拿着芯片狂奔。 古晨和它们缠斗起来,陆续又有傀儡援军赶上,他一时之间竟然摆脱不开,一再向严一杰申请支援,得到的回应却永远是正在出动。 远远的天际忽然出现了一个浓重的黑影,古晨心下一沉,那玩意一点都不像是人类战机,果然,几秒钟后它降下云层,是一艘依达星人的隐形飞船,正缓缓向傀儡奔跑的方向降落,显然是来接应它们的。 看来这个芯片里一定藏着非常重要的军事机密,依达星人居然动用这么高级的飞行器,冒着这么大的危险穿越人类防线来接应!古晨急的都要爆了,但他手里的指挥权已经交还给了严一杰,连他自己跑出之前的战区都算是违规的,别说擅自命令其他人跟自己行动了。 古晨火力全开轰碎了挡在他面前的两个傀儡,更多的却扑了上来,就在这时,两发光弹嗡一声擦肩而过,正中前方,金易终于熟悉了海豚四型的驾驶方法,追上了他的步子。 “你怎么来了?!”惊大于喜,古晨宁可芯片丢了也不想让他跟着自己冒险,大吼道,“混蛋不是叫你去找军医吗?” “它们要逃走了!”金易不搭茬,连发光弹打在他身边的傀儡身上,将大部分攻击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大叫道,“快!上去拦住它们!我来当你的mt!” 古晨都要吐血了,真想把这货从机甲里拽出来狠揍一顿,他是游戏打多了吧,以为自己血有多厚啊! 该做的不该做的金易都做了,傀儡门前仆后继冲了过去,古晨身边倒空了出来,这时候再反过来吸引火力纯属浪费时间,一点建设性都没有,古晨完全拿他没办法,索性牙一咬,打飞身前最后一个敌人,全速往拿着芯片的傀儡跑去。 飞船尚未完全降落,那傀儡两只前脚抱着芯片正在等待,看到跑进的古晨,大嘴张开向他示威,露出一口细刺般的獠牙,头顶鲜红的万字纹十分醒目。 古晨不忙对付它,操纵机甲在肩部组合出了一个高能粒子炮,对准飞船连发两炮,虽然被飞船的保护罩挡开了,但它一时之间也无法降落,反而稍微升起了一点,悬停在半空中。 古晨一边用粒子炮继续瞄准飞船,一边收拾着下面的傀儡,很快就保护者们都消灭了,只留下万字纹一只,然后“锵”地一声调出了右臂的光刃,通红的刀锋对准了它,示意它将芯片交回来。 万字纹的独眼忽明忽灭,对峙数秒,它的前脚忽然缩回一节,再伸出的时候变成了一根细细的针状物,缓缓插|入了芯片一端。 芯片上发出淡淡的绿色荧光,显然被激活了,古晨惊疑不定,又不敢贸然攻击它,隔了大概半分钟,万字纹收回针状物,放下了手中的芯片,前脚伸出,在地上划了几下。 它在写字?古晨诧异极了,将视角调到它面前的地上,发现那里果然写下了两个字——“绿潮”。 绿潮要来了?古晨瞳孔骤然收缩,万字纹将芯片往前推了推,然后抚平了地面,在上面继续写:“快走。” 古晨操纵左臂伸了出去,用机械手将芯片收了回来,万字纹再次抚平地面,写:“照顾好他。” 古晨完全呆了,戴着传感手套的双手微微颤抖,隔了少顷,整个身体都颤抖了起来,爸爸,爸爸他真的还活着!而且正在某个不知名的远方注视着他! “你在哪?”古晨清醒过来,挥动光刃在地面上写,“爸爸!” 万字纹头顶的单眼默默看着他,良久写道:“我在天上看着你,你们。” 古晨猛的抬头,注视着头顶巨大的依达星飞船,试图在某个舷窗上看到金悟真的影子,但即使他将目视倍率调到最大,也无法看清。 古晨的眼圈慢慢红了,心中千言万语想对父亲说,全都堵在胸口,光刃在地面上停了很久,终究只是抹平了他刚才写下的字迹。 “走。”万字纹写了最后一个字,抹平,然后僵立原地,独眼慢慢暗淡下去,死了。 爸爸…… 飞船缓缓拔高,越来越远,古晨仰望天际,目送它离开。 这时,严一杰派来增援的人终于到了,打掉了包围着金易的傀儡,有人还要架设地对空导弹攻击飞船,被古晨制止了:“绿潮要来了,我们快撤!” 作者有话要说:战争难写又枯燥,还好写完了,下一章回家带孩子恩恩,大家都等急了吧,我也是其实 = = 91NEW 战斗最终以人类全歼傀儡大军宣告结束,ntu和海军陆战队联合编队圆满完成清扫任务,奉命撤回b357驻地。 几乎同一天,久违的绿潮忽然到来,撵着他们的脚后跟席卷了整个阴影海,以通古斯号为轴心的人类基地迅速做出应变,各个驻地纷纷开启水上战斗模式,原本驻扎在陆地上的大本营转换为航空母舰、武装潜艇等,机甲也由人形态变形为海豚、海魅态。 真正的战争即将开始,金易本来还摩拳擦掌想要大干一番混个军功啥的,伤残鉴定一下来,只能灰溜溜收拾包包走人了——清扫战斗中他前后两次受到傀儡攻击,虽然只是受了些皮外伤,但因为伤口过多,还是被鉴定为9级b等伤势,需回敦克尔星球进行彻底治疗。 不能继续打仗让他十分郁卒,好在古晨也因为伤势过重收到了医疗处发下来的修养通知,于是杯具变洗具,夫夫二人终于能够双双把家还了。 gse后勤很少有人会受伤,作为火线上退下来的战斗英雄蓝胡子还专门给他开了个欢送会,欢送会后,金易告别了他亲爱的花妞机甲兽,登上了飞往敦克尔星球的飞船,意外的是在机舱里居然看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陈近南和蓝瑟。 陈近南回家的原因和他们一样,都是因为受伤,蓝瑟的名单却并没出现在海军陆战队的受伤名单里,金易好奇地问他:“十七,你家狐狸为啥也回去啊?他不是才来么?” 陈近南一本正经道:“回去结婚啊,我们要结婚了。” “啥?”金易吓了一跳,闪电恋也不是这么个闪法吧,前后还不到一个月呢。 “骗你的啦师父。” 陈近南哈哈大笑,凑近他耳边低声道,“听说他收到了一封来自蓝瑟星将的机密信函,具体内容我也不知道,但很可能和这次清扫战役有关……我猜你的面瘫二哥可能有麻烦了。” 是吗?金易心底浮上一丝不安,淡淡皱了皱眉。 遥远的敦克尔星球,约克市海军子弟寄宿学校。 夜幕降临,喧嚣一天的校园渐渐安静下来,幼儿宿舍区正在分派宵夜,楼道里飘着香甜的奶味,这里住的大多是学龄前幼儿,每天除了固定的三餐,还有早上、下午和夜间的加餐。孩子是联邦未来的希望,尤其这些海军军官子弟,因为他们的父母都是综合等级较高的人类,他们的基因等级也非常了得,可以说是联邦培养的重中之重。 保育员的脚步停在走廊最尽头一间宿舍的门口,刚要敲门,发现门上贴着个“非诚勿扰”的纸条,上面还画着一个凶恶的卡通小狗。 非诚勿扰?什么意思?送个宵夜需要很大诚意吗?保育员莫名其妙,蜷起手指敲了两下门,接着直接推开了:“小砖头,吃宵夜了,我进来了哦。” 前脚跨进门厅,一张悲愤的小脸便伸了出来:“人家都贴非诚勿扰啦!你干嘛还闯进来?打扰别人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哦,保育老师你不识字吗?” 一滴冷汗滑下保育员额头,他终于明白门上的纸条是啥意思了:“不识字的人是你吧,金砖,如果不想人进来的话你应该贴‘请勿打扰’而不是‘非诚勿扰’!”小葵花班的写字课是体育老师教的吗?不过一个不到三岁的孩子能写全非诚勿扰四个字也算过得去了= = 是、是这样吗?金砖脸色一变,在他傲娇的内心中,没有什么比犯了错误还被别人当面指出更伤自尊的了,大大的眼睛骨碌碌转了两下,贼光一闪,很快就恢复了平时冷傲的模样,淡定扭头,语调平平地道:“呃……其实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老师认真你就输了。” 你是练过变脸吗?保育员翻白眼,对这样的装逼帝果然认真你就输了=。,= 为了培养独立生活的习惯,子弟学校给小孩准备的都是单人间,但每个房间都会配备一台人形智脑照顾他们,保育员端着托盘走进宿舍,惊讶地发现这里简直跟捅坏了的马蜂窝一样,遍地都是拆开了的玩具零件,连插脚的地方都没有,金砖自己都得跳着走才能绕过。 天哪他的机器人为什么没有帮他收拾,也没有报警?保育员疑惑地四下扫视,在零件堆中瞄到了几个可疑的配件,捡起一个三岔型机械手,不禁内牛满面——机器人也被他拆了原来。 虽然金砖从阿斯顿大学保育中心转过来的时候,个性评价中就写着“思维活跃,动手能力强”之类的,但平时最多只是拆一拆他爷爷给他买的玩具枪械什么的,还是头一回拆机器人,话说这么精密的机器人他是怎么拆开的?靠那两只胖乎乎的小肉手么? “破坏保姆机器人是违反学校规定的你知道吗?”保育员严肃道。 “只是拆开并没有破坏啊,等我完成了我的超级武器计划,就会把它重新组装起来的。”金砖耸肩摊手,“难道老师你以为我连个低等智脑都拼装不起来么?” “你能装起来才怪!”上万个零件就凭你个小毛头能装回去? “赌一把怎么样?”金砖嚣张地挑眉,那小模样看上去要多欠揍有多欠揍,“如果明天我能还原的话你就不要上报学校好么?” 保育员都要被他气笑了:“那要是你不能呢?” 金砖一愣,炸毛道:“怎么可能!我是天才!” “就算你是吧,可你才三岁。”保育员无语:“再说打赌也是违反学校规定的。” “那我不吃宵夜了,你尽管告诉校长吧,让我饿死好了!”金砖气鼓鼓地道。保育员又好气又好笑,不知道为什么想起言情小说里那句经典台词——你不就是仗着我疼你么?对着他的小脑门点点点点,严肃道:“不许讨价还价,去把牛奶喝了!” “哼!”金砖两只小胳膊抱在胸前,扭头四十五度嚣张望天,一大一小对峙半天,保育员实在懒得跟他耗时间了:“好吧给你一天时间,如果明天晚上机器人还没有工作,我就把这件事告诉校长,现在马上喝牛奶。” 金砖奸计得逞,抱着牛奶瓶边喝边一脸嫌恶地嘟囔:“讨厌啦人类为什么要喝牛的分泌物,人家又不是小牛!” “还要我再给你科普一遍喝牛奶的意义吗?”简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保育员瞪他一眼,人的分泌物你喝过么,你妈又不产奶。 监视着金砖喝完牛奶,保育员收拾托盘准备走人,临走忽然想起个重要的事:“对了,你爸爸妈妈从依达星回来了,已经申请带你回家度假,大概明天下午来接你,准备一下吧。” “真的?”金砖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但马上压制住了内心的喜悦,淡定地挥挥手:“我知道了,你走吧。” 不装逼会死星人!保育员无语摇头,等走出门口,才听到徐徐关闭的门里传来小孩兴高采烈唱歌的声音:“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明天是个好日子,打开了家门,咱迎——春——风——” 这是什么歌啊,跑掉还跑的这么慷慨激昂……保育员默默擦汗,在极具穿透力的歌声中推着送餐车歪歪扭扭离开了宿舍楼。 小砖头兴奋的睡不着觉,蹲在窗户边的空地上装了半晚上的智能保姆,虽然他始终坚信自己是个天才,但显然有些事情天才也力有未逮,一万多个零件拆起来容易装起来就难了,一开始他还生怕哪个零件丢了拼不起来,折腾了半晚上才绝望地发现丢倒是没丢,但装好以后生生多出来了两百多个。 肿办?天才困惑地看着面前那一小堆无家可归的零件,在打了十几个哈欠以后,身体里继承于金易的那部分“爱咋咋地”基因发挥了作用,于是他决定,就这么着吧。 没着没落地等了一整天,傍晚时分金砖终于等来了异星归来的爸爸妈妈,当保育员通知他到宿舍楼大厅的时候,小孩穿着袜子就冲进了电梯,丢丢丢一路跑到大厅,哇一声大哭着往保育员身后的两个大人扑了过去。 “小砖头我的宝贝儿!”金易一见儿子激动的眼泪都要出来了,母爱泛滥地蹲下|身,展开双臂等着儿子投怀送抱,结果就见自己胖嘟嘟的小儿子箭一般冲过来,一个甩尾绕过他这个亲妈,嗷嗷叫着扑到了古晨身上,抱着大腿哭的稀里哗啦:“爸爸爸爸我想死你了!” 冷风嗖嗖吹过,金易石化当地,一腔热血都洒在了石头上。 喂谁才是辛辛苦苦把你生下来,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带到两岁半的啊!金易悲愤莫名,还好古晨非常识相,一弯腰把儿子抱起来塞到他怀里:“宝贝快亲亲妈妈,不然我们就先走了哦。”说着给金砖一个威胁的眼神。 金砖非常识相地搂住了金易的脖子,在他脸上“啵”地亲了一口,在他侧颊蹭来蹭去:“妈妈妈妈……”一边撒着娇,一边冲爸爸扁嘴。 别家不都是爸爸和儿子抢妈妈的么,为毛我们家反了?难道这意味着我儿子也是个受?古晨忽然打了个哆嗦。 亲够了,金易带着儿子上楼收拾东西,古晨跟保育员去办休假手续,签完字舍监递过一张表格:“这是最近金砖小朋友损毁的公物清单,请签字转账。” 古晨一瞄最下面的“合计”,吓了一跳——两万二千联邦币,视线顺着表格一扫,登时脸绿了,这孩子是破坏王转世吗?短短几个月居然弄坏了这么多东西,等看到最下面一行,更是倒吸一口凉气——名称:r三型保姆机器人;数量:一台:单价:一万四千八百联邦币。 “他……弄坏了一个机器人?”不会吧?他才多大,怎么可能弄坏保姆机器人? “是的,就在昨晚。”保育员同情地看着他,虽然是个少校,他的薪水恐怕也受不了这么折腾,“您可以上去看看,证物应该还在他宿舍里,对了您得打开开关才能知道是怎么回事,目测的话是看不出来的,他把外壳恢复的很好。” 两分钟以后,古晨一头黑线地从儿子衣柜里拖出一个纸箱子,翻看了一下里面的零件,诚恳地问保育员:“我交个押金给你,能让我把这东西带回去修一下吗?应该还能修好。” 一万多确实不是个小数目呢,养这么个倒霉孩子真花钱,保育员同情地道:“应该可以,我帮你跟校长申请试试看,孩子的爷爷和他关系不错,他大概会破个例吧。” “那就太谢谢了。”古晨头一次觉得严高这爷爷还有那么一点用处= = 几个小时后,水星皮卡载着一家三口往狮子街飞去,后车斗还横着个不会动的保姆机器人。 看着爸爸非常不痛快的脸色,小砖头轻轻往远离他的方向挪了一点,又挪了一点,然后抓住个小靠垫塞进了裤子,但愿今晚本天才的屁股还能保得住……t t 作者有话要说:正太控请按抓 \|/ 92NEW 过度忧虑的小砖头还没到家就耗空血槽睡了过去,古晨下车时想把他叫醒,被金易拦住了:“让他睡吧,儿子闯了祸不都是当爹的善后么,你也该尽尽责任了吧。” “善后归善后,该教训的还是要教训吧?”古晨指了指车斗里的保姆机器人,“那么贵的东西难道就这么算了?” “不然呢?他才三岁。”金易将儿子抱出车子,将他的小脑袋搭在自己肩头往家走,息事宁人地道,“算了我们这么久没回来,别一见面就算账好吗,谁小时候没闯过祸呢。” “我就没有。”古晨扛着机器保姆跟在老婆后面,洋洋得意的说。金易回头同情地看他一眼,道:“那你可真没童年。” 在教育小孩的事情上古晨基本没有什么发言权,不是说金易在这方面特别擅长,而是他带孩子的时间实在太短了,小砖头刚生下来那会子他也很热心地查了很多育儿资料,洋洋洒洒写了上千字的养成计划啥的,可再完美的计划也架不住猪一般的执行,被金易神展开了几次他就彻底放弃了,只能默默祈祷自己的基因够强悍,保佑小砖头在金易的荼毒下依旧能不屈不挠成长为一个像他一样的天才。 回到阔别已久的家里让古晨心情一片大好,稍微冲淡了要赔一大笔钱给学校的忧伤,金易去卧室安置口水横流的小砖头,他在实验室将机器保姆简单检查了一遍,发现一些关键部件被小砖头拆坏了,需要重新购买,于是列了个清单出来,算算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不过比全款赔偿要少的多。 回到楼上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小砖头在主卧大床上睡的如火如荼,小小的身体摆成嚣张的“太”字型,本来盖在身上的薄毯子被搓成了长条堆在脖子胸口上,小屁股光溜溜的,随着呼吸两腿之间的小黑牛牛一抖一抖,分外霸气。 浴室里传来沙沙的水声,古晨不满地将脑袋伸进去:“为什么把孩子放在我的位置上?那我睡哪?” 金易顶着一头泡泡,眯着眼睛道:“睡我的位置。” “那你呢?” 金易冲掉头上的泡沫,色迷迷看着他道:“睡你身上。” 在异星这几个月,他的肌肉厚实了一点,皮肤也有些粗糙,前一阵子那些傀儡造成的伤痕还没有完全褪去,浑身都是粉色的伤疤,像荆棘一样贴着身体曲线盘踞在皮肤上,有一种和以往完全不同的性感,刚刚长长一点的头发沾了水,亮晶晶地刺着,有几绺贴在额头上,看上去十分俏皮。 短短四个字,让古晨浑身的热血都涌到了头上,鼻子一热,黏黏的液体就冒了出来,忙一把捂住了鼻子,闷声道:“叫你把小房间收拾出来当儿童房,说了一年了都没动手,害我每次回家都要跟儿子抢地盘,哼哼你故意的吧?嫉妒我们父子情深就用这种事来挑拨我们的关系是吧?” “你脑补太多了,看,脑溢血都从鼻孔里流出来了。”金易拉他坐在马桶上,自己骑在他大腿上,捏他下颌叫他仰头,抽了条毛巾用冷水浸湿了给他敷着止血。古晨身上还穿着衬衫长裤,被他光溜溜骑了两下马上硬了,鼻孔血流更加迅猛,□道:“这个不管用,还是来一发吧。” 金易觉得自己脾气是越来越好了,听了这话马上从善如流,拉开他裤链放出兵器,从浴柜里掏出一管润滑剂,对着灯光看说明书,嘟囔道:“过期了吧?什么时候买的来着……” “凑合吧,就它了。”古晨血流如注,撕了条手纸硬堵住了,抢过润滑剂不由分说开始准备,金易被他用手指捅了两下也硬了,红着脸气喘吁吁,还不忘拿毛巾爱怜地给他擦脸:“瞧你这一脸血,知道的是天气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家暴呢。” “天气没你热。”古晨丢下润滑剂,一挺身就将老婆贯穿了,发指令关了浴室门,一边握着他的腰猛冲,一边咬着他的耳朵道:“好了老公要家暴了,你可以喊了,这里隔音很好,不怕儿子听见。” 急促地捅完一拨,金易不负众望地叫了起来,浴室狭小,又封闭,略带沙哑的尖叫声回荡在空间里,和淋浴的水汽凝结融合,带给人一种压抑而贲张的感觉,古晨也忍不住低声□,掐着他的腰,手指都要嵌入他肌理当中。 一股热浪从丹田升起,在胸口徘徊,越来越烫,渐渐已经到了不能忍受的地步,金易被烧的直哆嗦,白皙的胸口渐渐浮起淡淡的粉红色,身体也开始有节奏地收缩。古晨感觉到了他的变化,腾出手抚摸他胸口,被烫的抖了一下,喘息着问:“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热?” “好、好烫……身体里面。”金易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眉头紧紧蹙起,人还挂在他身上,却已经完全没了之前的惬意,漆黑的瞳孔微微扩散,忍不住抱着他脖子往他身上贴,“烧、烧死人了,动不了了,卧槽……这就是传说中的马上风吗?快、快给我冲冲水。” 马上风……古晨一头黑线,这种情况前几次他们双修突破时貌似也遇到过,就是症状没这么激烈罢了,当下也不带他冲水,硬捏着他肩膀将他推开一点,吻住他嘴唇,舌头伸进去抵住他舌根用力一吸。 一股炽热的能量从金易体内喷涌而出,顺着两人紧贴的舌头涌进了古晨体内,烫的他差点叫出来,一到火线沿着胸口汹涌而下,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在他四肢百骸泛滥开来,古晨用尽全力与之相抗,一点点导引融合,就这样支撑了快十分钟,金易体内的真气依旧源源不断,仿佛没有尽头。 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感觉他全身的能量好像都被抽过来了……古晨越来越不安,握着他双肩轻轻晃了晃,金易的身体软的跟面条一般,完全依靠他双臂的支撑才没有滑下去,就在古晨以为他已经晕过去了的时候,鼻腔中才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表明自己还健在。 古晨勉强支持了片刻,终于感觉能量的流动渐渐减缓,而之前被他融合的部分也开始汇集起来,在丹田内形成一股温暖强大的力量,盘旋涌动,继而一路往下,随着□的到来完整地喷涌在了金易体内。金易的身体一阵紧缩,喉咙中发出难以承受的咯咯声,抱着他脖子的双臂死死将他搂住,哆嗦了好几下才射出来,将他的衬衫喷湿了一小片。 古晨又轻柔地吻了他半天才松开了他的嘴唇,金易面色潮红,薄唇红肿,瘫软地靠在他身上,胳膊滑下来软软垂着,连搂抱他的力气都没有了,汗水从胸口后背哗哗地涌出来,没几分钟就将古晨的衣裤都湿透了。 “你怎么了?”古晨感觉他出汗出的有点太多了,担心地拈起他下巴,用毛巾给他擦了擦脸,金易的表情有些空白,大眼睛直勾勾盯着眼前的虚无,瞳仁却黑的发亮,眼白有种婴儿似的淡蓝色,看上去纯净的完全不正常。古晨忍不住吻了吻他眼睛,金易像是被惊醒了,长长舒了口气,这才攒出力气说话:“刚才……好像完全控制不了体内的真气,还好你接住了……卧槽我会不会是走火入魔武功全废了,怎么一点能量的流动都感觉不到,全身都空空荡荡的?” “是吗?”古晨摸了摸他的头发,“说起来你师父今天没说话啊。” “是吗?”金易回想了一下,貌似是的,虽然自打上了异星上官彻有点水土不服不大跟他说话了,但今晚确实沉默的有点太过分,在脑海里呼叫了一下,没有收到回音,往意识深处探寻了一下,居然完全感觉不到他的气息了。 “不对啊!”金易恐慌起来,“他他他好像不见了!我找不到他!” “啊?”古晨先是一愣,继而惊喜道,“他走了吗?你确定?这么说我们以后亲热都不会有人围观了?太好了!” 走了?金易也愣了,黑的发亮的眸子瞪了古晨半晌,一把揪下了耳朵上的翡翠耳钉,不知道是真的还是错觉,它今天看上去有点色泽暗淡,水头不足,对着灯光看看,里面漂浮着很多絮状物,不像以前那么通透了。 “裂了?”古晨拿过耳钉看了看,道,“里面这是裂纹吗?” 裂了?难道他真的走了?金易有点不敢相信,被老家伙附身了这么多年,忽然有一天可以独享自己的身体,居然有种奇怪的空虚感,有点不适应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斯德哥尔摩症候群吗? “他真的突破封印了?”金易自言自语,一脸梦幻的表情,“那刚才那场双修……是我突破了内功第七层?” 古晨笑着拍了拍他的脸蛋,将翡翠耳钉给他戴回耳朵,道:“恭喜,恭喜,恭喜老婆神功大成。” 金易摸了摸耳朵,在脑海中又彻底搜查了一番,这才对上官彻的离开有了点真实感,也拍了拍他的脸蛋,道:“同喜,同喜。” 两人相视一笑,一个低头一个抬头,非常默契地再次接吻,唇舌交缠庆祝恢复美丽的二人世界。 长吻尚未结束,浴室的门忽然发出“滴滴滴”的警报声,接着便悄然滑开了,一个胖嘟嘟的小身影站在门口,金砖捧着个解码器,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道:“咦!门没坏呀?” 小两口彻底石化,秋风吹过,咔吧一声出现了一条裂纹,然后两人眼看着自己光溜溜的小儿子甩着大象小跑进来,小胖手不满地戳了戳骑在爸爸身上的老妈:“走开啦!人家要尿尿啦!憋不住啦!” 金易完全失语,古晨还算淡定,就着搂抱的姿势托着老婆的屁股将他抱起来,给儿子让开了马桶:“快点尿,尿完老老实实给老子睡觉去!” 金砖撅着牛牛尿的哗哗响,将解码器往流理台上一放,揉着眼睛嘟囔:“爸爸妈妈讨厌死啦!敲门又不开,人家解码很慢的啦,差点尿裤子!” 你还不如尿裤子好了,反正你也没穿裤子!金易强忍着揍人的冲动将浴巾缠在腰上,金砖撒完尿丢丢丢跑过来抱他大腿:“妈妈陪我睡觉!我要妈妈!” 金易受宠若惊,弯腰将儿子抱了起来,以前只要古晨在小家伙是绝对不会叫他陪睡的,今天这是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乖,不叫你爸陪你了?” “人家最爱妈妈啦!”金砖搂着金易的脖子撒娇,我会告诉你我只是担心爸爸跟我算弄坏机器人的帐吗哼哼! 金易本来被他连气带吓一肚子的火,被儿子蹭两下撒个娇脆弱的内心已经化成了一滩糖水儿,乖乖搂着儿子躺在了大床上。 浴室里,古晨将解码器收起来,关上门准备洗澡,站在淋浴下面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上官彻突破封印以后,他去哪了? 作者有话要说:扭捏 如果我说我最近得了风疹每天吃很嗜睡的药导致写不出文你们会不会原谅我? 算了你们还是唾骂我吧嘤嘤嘤嘤…… 最近杯具君总是咬我养的富贵竹,把竹叶都吃掉了,然后吐的满地绿水,你说这货是不是最近不当白老虎了改cos熊猫了? 93NEW 第二天一早,古晨把自己的疑惑告诉金易:“按你师父的说法,几千年前他被封印的时候灵魂已经离开了*,那灵魂是在翡翠耳钉里,*呢?还在吗?” 金易完全没有概念:“我只知道他的灵魂在我大脑里,至于*,即使当初被人通过某种办法保存下来了,现在也不可能拿出来用吧,大概五百年前就被留在地球上了,或者我们压根就在两个平行时空。” “那他去哪了?”古晨问。 金易想了半天,摊手:“不知道,也许他以另一种形式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看过《球状闪电》吗?量子态啥的,就是传说中的鬼。” “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量子态不是这样解释的啦!”小砖头不满地插话,“妈妈又乱说!” “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金易恶狠狠瞪向儿子,食指点点点点,“谁让你离开‘反思凳’的?老老实实给我坐回去反思去,想想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所谓“反思凳”,也就是金砖的卡通小马扎,每当他犯了错误干了坏事小马扎就变身被告席,和主人一起被发配到家里某个人迹罕至的角落里默默长蘑菇,比如厨房、车库、浴室之类的,啥时候想清楚了道歉了保证下次不犯了才能获得赦免。 虽然昨晚金易宽宏大量说过“他才三岁”,“谁家小孩不闯祸”之类的话,但今早看见需要购买的替换零件清单后彻底推翻了自己之前的说法,决定给儿子点颜色看看,于是可怜的小砖头一大早就被拎起来送上了“反思凳”。 “人家没有离开‘反思凳’啦,你看!”金砖一扭身子,果然小马扎还贴在他屁股上,金易是说过“屁股不可以离开反思凳”没错,但又没说“反思凳不可以离开地面”,于是他这样抱着反思凳满屋乱窜还自认为没有打破规则。 “看我的口型!”金易啪一下两手拍住儿子的大脸,“g——u——n——滚!滚回厨房乖乖给我坐着去,别以为屁股贴在凳子上就算了,反思凳的关键是‘反思’不是‘凳’啊!”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说话又不说清楚。”金砖瘪瘪嘴,回到厨房门口老实坐好,小胖手捧脸委委屈屈看着爸爸,古晨耸肩,给他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金砖发现自己彻底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愤愤将熊猫宝宝套头衫的帽子罩在头上,大脸往膝盖上一埋,整个人缩在马扎上,像个受了欺负的小熊猫一样怨念地趴着,只有穿着中裤的小短腿在那里不甘心地一抖一抖。 古晨不时路过,被蹲在厨房门口的小熊猫萌的一脸血,颠儿颠儿跑来跟老婆求情,“都反思半个小时了,差不多了吧?” 久经考验的金易对儿子卖萌装可怜完全免疫,冷哼一声,拿根竹子擀面杖捅捅儿子小屁股:“呐,给你竹子,这样cos的更像一点。” 金砖卖萌失败,抬头愤怒地看一眼金易,抢过竹竿抱在怀里,大脸咣叽一下拍在膝盖上,继续反思。于是厨房门口整整一个小时都蹲着个抱着竹子抖着小短腿的小熊猫。 最后还是古晨忍不住将儿子解救了下来,对金易道:“小孩子吓唬吓唬就行了,老这么趴着对颈椎发育不好。”金易还要说什么,他抢着对金砖道:“死罪可免活罪不可赦,别以为这样就算了,弄坏那么多零件,一会妈妈去卖场采购,你去帮他忙吧。” 金砖最喜欢逛配件市场了,抱着竹子高高兴兴给爸爸敬了个礼:“是!” “你不去么?”金易没办法,打发儿子去换鞋,问古晨,“呆家干嘛?” 古晨晃了晃手里的小包,道:“我想趁假期做点事,这是绿潮到来那天爸爸通过万字纹傀儡留在芯片里的东西,我拷贝了一份,想试试能不能破解它,不过它的加密模式非常复杂,弄不好要动用其他人的力量。” 凡是过过手的芯片古晨都留有备份,虽然这么做是违规的,但以他的技术应该没人查得到,金易知道他有正事办,便点了点头:“那我带他去吧。” 开车到商业区,金易带着儿子直奔大卖场,临近新年到处在搞活动,虽然这年月大多数人都习惯通过虚拟网络购物,但也有些喜欢逛街的,因此场内很多品牌都派了促销员在现场促销。金易要买的东西体积都不大,只推了个小推车,金砖在车上坐了一会就腻了,闹着爬到了他头上,骑着他的脖子左顾右盼,对这个高度非常满意。 “那边有特价处理器促销哦”金砖揪了揪金易的耳朵,“过去看看过去看看,说不定有玩具赠送呢,我已经很久没有收到过礼物啦。” 金易拿着一组线圈对比说明书,不耐烦地道:“处理器只有换代之前才会促销,买回去就过时了,你别给我添乱了好不好,再说附送的赠品质量一般都很差,根本玩不了几天,你好好表现我改天定一套新的乐高机器人给你。” “你又吹牛,你根本没钱买那么贵的玩具啦。”金砖的小短腿夹着他的脖子道,“那我过去看看总可以吧,我都不喜欢看线圈,我要去看处理器。” 对一个三岁小朋友来说这俩有区别吗?金易无语,扭头看看,见促销区并不远,便将他放下地,警告道:“乖乖在那里等我,不许跟陌生人搭讪,漂亮姐姐或者英俊哥哥都不行,当心被坏人拐走,记下了吗?” “知道了。”金砖噌一下从裤腰里拔出一个玩具光剑,咻咻咻地一抡,牛逼哄哄扁着嘴道,“我才不怕坏人呢,我们绝地武士是不可战胜的!” 金易忍着笑道:“去吧!”他便挥舞光剑往促销区跑去,兜帽衫的熊猫帽子在背上一跳一跳,绝地武士什么的不大沾边,倒是像极了缩小版的功夫熊猫。 “臭小子!”金易慈爱地看着儿子的背影,微笑摇头,回头接着挑线圈。 金砖丢丢丢跑到处理器促销区,果然看见花车上摆着好几套促销玩具,有微缩机甲模型,还有印着卡通偶像的手办什么的。小家伙把光剑往裤腰上一别,啃着指头看着花花绿绿的玩具,口水哗哗流了一手。促销小姐一低头看见个可爱的豆丁,好奇问:“小朋友,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逛,是和家长走散了么?要不要姐姐带你去服务台发广告?” 金砖唆着指头摇头,回头指了指线圈区的金易,含糊道:“我跟他来的啦。” 促销小姐远远看见个推着小车的帅哥,跟小孩还满像的,猜想是他爸爸,便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热心地道:“小朋友,你爸爸需要处理器吗?” 虽然眼前的小孩看上去只有三四岁的样子,但顾客毕竟是顾客,出于职业素养还是要招呼一下。 “大概吧。”金砖识字不多,古晨给的购物清单他也没大看明白。 “一会可以推荐你爸爸买我们公司的处理器哦,现在购买打七折,还有免费机甲模型或者手办赠送哟。”促销小姐微笑着道,见小孩星星眼看着机甲模型,拿起来递给他,“喜欢吗?” “谢谢姐姐。”金砖笑的见牙不见眼,抱起机甲模型就跑,小姐吓了一跳,一把拉住他的帽子:“小朋友你还没付钱呢。” “可是不是免费赠送的么?”金砖抱着模型不撒手,小姐的笑容有点凝固:“是免费赠送没错,但你必须要买了促销商品才能送的哦。” “可是我妈说促销处理器很快就过时啦不能买的呀。”金砖振振有词,小姐的笑容咔一声出现一条裂缝:“版本是有点旧没错,但我们有赠品啊,赠品也是钱来的,加起来差不多是五折了啊小朋友。”家庭主妇真是太精明了,促销什么的很难打动她们的心哪。 “这个玩具根本不值那么多钱啦,我妈说你们才不会拿正版玩具送给小朋友呢,赠品质量都很差的。” 促销小姐的笑容已经溃不成军,伸手从金砖手里把玩具拿回来:“既然这样那就把它还给我吧小弟弟,请你妈妈给你买更好的好了。”那个女人该是有多会过啊,幸亏姐没在日化区当促销,来这一区买零件的都是宅男,不然一定要被呕到吐血。 “我的玩具!”鄙视归鄙视,当手里的玩具被收回以后金砖还是感到莫名悲愤,看着空空如也的小胖手泪眼婆娑,“姐姐骗人,明明说是免费赠送的,又不送了,妈妈说女人都是善变的动物果然没错啊嘤嘤嘤嘤……” 你妈真是个哲学家……促销小姐无语望天,谁来把这个小熊猫带走,姐没有对付微型魔怪的经验啊! 金易好不容易挑好了线圈,就听见儿子凄惨的哭声传来,忙推着车车跑了过来,一弯腰将金砖抱了起来:“怎么了哭什么?谁欺负你了?遇到黑武士了吗?宝贝你的光剑呢?” 金砖抱着金易的脖子哭的哇哇的:“玩具、玩具被抢走了,姐姐抢走了我的免费玩具。” 金易扫了一眼促销小姐那见鬼了的脸色就全都明白了,眼看儿子哭的鼻涕哗哗的,见促销处理器型号还算可以,便道:“好了我买一套吧,买一套就能送模型是吗?” “当然当然。”果然还是男人比较大方啊,促销小姐的笑容马上变得真实起来,将处理器和玩具包好放到他的购物车里,道:“谢谢您的惠顾,您的小孩真是……太可爱了呵呵。” 金砖止住哭声,两眼放光地看着机甲模型,转眼又忧心忡忡地问金易:“妈妈不是说促销商品不能买么?” 你就得了便宜还卖乖吧!金易恨不得抽他一顿,“我现在觉得这个可以买。” 做成了生意促销小姐心情大好,谄媚道:“先生您说的没错,我们这个处理器世代还可以啦,话说回来他妈妈真是会过家的一把好手啊。” “你……过奖了。”过家的一把好手嘴角微微抽搐,将破涕为笑的小熊猫往脖子上一架,推着车车往收银台走去。 刷完脸,母子二人都得偿所愿,金易提着零件箱走在前面,金砖抱着机甲模型跟在后面,一大一小刚出大门,金易的脚步忽然停住了——只见两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对面卖场的透明电梯里,正往家居展销区冉冉上升。 陈近南和蓝瑟肩并着肩,离得非常近,虽然大庭广众的没什么过分亲密的动作,但这个时候,这个地方,他们会一起出现就够暧昧的了,难道过去那段日子里真的有什么不一般的事情发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竹子被杯具君彻底啃死球了,连根都黄了……泪目…… 94NEW 金易怀着一肚子疑问,但忍住没当场给陈近南发消息,回家后先是告诉了古晨:“猜我今天看着谁了?陈近南和蓝瑟!他们居然在逛家居市场!” “啊?要结婚了吗?”虽然这件事算是他一手促成的,听到他们俩买家具什么的,古晨还是觉得有点措手不及的感觉。 “结婚?”金易倒吸一口冷气,莫非陈近南说的闪婚居然是真的? 古晨摸了摸下巴,道:“陈近南是陈福记的小少爷,蓝瑟是星将幼子,如果他们真的互相看对眼的话,双方家庭应该都不会反对,甚至会极力促成这门亲事。” “说的也是啊,他们结婚的话算是门当户对强强联合了。”金易不知怎么的有点淡淡的失落,虽然从没把陈近南的追求当过真,但他真的移情别恋了,还真有点不是滋味呢。 “怎么,少了个追求者你很遗憾吗?”古晨笑着捏他的下巴,“我这么完美的天才老公还不能满足你的虚荣心?” 是啊,说起来还是自恋帝比较专一呢,一想到这个金易又觉得自己挺幸福的,起码永远不用担心古晨爱上别人什么的,这货心目中永远只有他自己才最配得上自己 = = “凑合过吧。”金易嘿嘿一笑,问古晨,“你的活儿干的怎么样了?有什么发现?” 古晨道:“有点棘手,一下午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根本解不开。我想这里面肯定藏着什么非常关键的信息,爸爸大概是怕这些东西流落到别人手里才费尽心思这样一层层加密和隐藏的吧,所以完全没考虑我打不打得开。” “那你有把握解密吗?需要多久?”金易忧心忡忡地道:“我们时间有限,休假结束就要回依达星了,在那之前最好能破译出来,不然上了异星就更难了,想找个整块的时间恐怕都没有。” “我知道,可这种事除了技术还要看运气的。”古晨罕见地流露出一点无力感,想了很久才道,“让我再试试,不行的话……还有幽灵。” “你是说叫幽灵其他人来帮你?可是你已经离开信息局那么久,幽灵呈解散状态也有三年多了,他们还能信得过吗?” “不需要所有人都参与进来,最起码红蟒和定海神针应该可以,他们是最早加入幽灵的人,也是爸爸手把手教出来的,十几年的感情,应该靠得住。” “好吧,你自己拿主意,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尽管说,不行的话砖头可以先送学校几天。”金易在这件事上自然是全力支持他的,“虽然我比较废柴,但好歹也能帮点忙。” “好。” 接下来的几天古晨先赶着时间修复了儿子弄坏掉的保姆机器人送回学校,而后便整天整夜地呆在实验室里忙碌,金易暂时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尽量看着金砖不给他爸捣乱。 其实小家伙带起来也不是很麻烦,他对吃的没太大要求,对穿也没什么执着——只要跟熊猫沾边的衣服再旧再破他都穿的爱不释手,充分提现了炎黄子孙的爱国情怀——所以金易只要每天早上给他布置个比较新奇的任务就ok了,比如打通关某个益智游戏,或者修个电子高压锅啥的,然后整整一天金砖都会蹲在实验室的角落里,和他爸进水不犯河水地烧脑子。 一周以后的某个晚上,古晨一脸郁闷地爬出了实验室,对金易道:“不行,我打不开,他设置的多重加密是用时间参数做轴的,我没办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解开上亿重的密码,时间耗尽后文件就自毁了。” 这么狠……金易啧啧咂舌,问:“那怎么办?要叫红蟒他们吗?” “只能这样了,假期结束之前我必须知道爸爸留给我的信息,否则一上依达星情况会更麻烦。”古晨疲惫地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用拇指按着太阳穴,“我考虑一下细节,明天就去联系帮手。” 金易跪坐在地毯上,捏着他的脑袋帮他按摩,问:“要叫他们来家里吗?要不要把小砖头寄到别处?” “家里没有足够的设备,我们需要一台能供三人以上大脑无断点联网的机器,买的话太贵了,只能租一个。”古晨想了一会,道,“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我们需要一个后勤,我不想叫null了,你来做吧,所以孩子这几天要先寄出去,回学校或者送去严家都行,陈向东那里不要考虑了——十七如果真的要结婚,他大概会很忙,而且蓝瑟家和严家毕竟是对手,你的身份这时候搀和进去多少有点尴尬。” 金易点头,道:“我知道了。” 第二天古晨开始和红蟒他们联系,又花钱租了一台合适的联网机器,因为怕有人注意狮子街公寓,他将解密地点选在了麦喵镇,那儿的跌打馆早就被他倒了几次手挂在别人名下,也空了好几年了,盯着的fbi和间谍们都已经撤离,是个灯下黑的好地方。 一切就绪,金易开始跟儿子谈判,问他接下来的一个礼拜是愿意回学校还是去爷爷家,小家伙一听要让他离开爸爸妈妈立刻炸毛了,撒泼打滚地抗议了半天,最后金易一再许诺回来后会带他去游乐园,还给他买最新款的乐高机器人,这才委委屈屈地答应回学校。谁知当天晚上严高忽然来电,问他们休息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有空带孩子来玩玩。 说来也怪,金易和古晨对严高都非常冷淡,小砖头对这个爷爷却十分亲近,而严高也是一样,对儿子女儿都是标准的严父,对着小孙子却每每化身弥勒佛,因此尽管祖孙俩一年也难得见几次,感情还挺深的。 “爷爷爷爷我想你了!”金砖一想起宿舍里那些严高买给他的玩具就两眼放光,“我想你给我买的玩具了,最近的赛尔勇士又出新版本了爷爷你答应过我要买全的呀!” “那就明天叫你妈妈带你来家里住两天吧,赛尔勇士我叫你大舅去买。”严高一点也不介意孙子的没心没肺,金易还有点犹豫,他接着道:“我明天一早就叫人去接你们,小易,你们三个人一起来吧,古晨的伤势好点了吗?” “呃……他这两天不大舒服,不然我自己带孩子去吧。”金易对着严高还能装装样子,古晨则一向连装都懒得装,因此问都没问就帮他回绝了。 “也好,让他好好休息吧。”严高对这个冷口冷面的儿婿也不大感冒,点点头道,“有件公事本来要和他说的,不过你回去转达也是一样。” 公事?不会是严一杰跟他告状了吧?金易多少有点担心,道:“好的将军。” 次日一家三口分道扬镳,古晨一早就去麦喵镇布置场地,金易则带着儿子去军政区看爷爷。 自打大学毕业他还没来过将军府,奎叔算是跟他感情最深的,听到车子降落的声音便匆匆跑出来迎接他们,金砖一见他便扑了过去:“奎叔!” 小家伙长的比较结实,奎叔身体不好,抱着他已经有点吃力了,还好严高及时出来,笑呵呵地将孙子接了过去,往自己脖子上一架,拍拍他的小屁股:“臭小子想爷爷没有?” “想啦!”金砖骑在星将大人脖子上扭动扭动,严高的笑容越发扩大,问:“老实说,是想爷爷还是想玩具啊?” “都想啦!”金砖的小短腿在严高肩膀上踢踢踏踏摆来摆去,认真道,“爷爷已经是大人了不能和玩具吃醋哦。” 别说金易,连奎叔看到这一幕都有点惊呆了,以严高的身份居然让个小娃娃骑在自己头上,这祖孙爱简直要逆天了! 金易忙伸手接儿子:“还是我来抱他吧,他沉着呢,小心扭了肩膀。” “没事,一个孩子能有多重。”严高连眼神都柔和了下来,跟变了个人似的,将脖子上的金砖颠了颠,道:“爷爷可是得过紫心勋章的战斗英雄呢,告诉你妈妈爷爷厉不厉害。” “爷爷最棒了,爷爷是联邦总攻!”金砖一仰下巴,严高哈哈大笑,一边扛着他进屋,一边宠溺地数落他:“油嘴滑舌的臭小子。” “人家才不是呢,人家是诚实善良的好宝宝!”金砖揪着严高的耳朵嗷嗷叫:“爷爷我们进去找大舅吧!” “唔,你大舅出去给你买赛尔勇士了,你二舅倒是在家。” 金易闻言一愣——什么时候严一杰居然回来了,果然他是来告状的么?正想着要怎么应付他,就听见客厅里一个阴郁冰冷的声音响起:“大清早吵的人睡不着觉,原来是你们来了。” 严一杰穿着身松垮垮的家居服,整个人恹恹的像个鬼一样站在木质旋转楼梯上,由上而下睥睨着金砖,冷冷道:“没人告诉你小孩子要懂礼貌吗?吵吵嚷嚷的一点家教都没有,你爸爸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大早上的你这是干什么。”严高脸上的微笑还没隐去,眉头已经微微皱了起来,“小孩子活泼点没什么,再说金砖在这里也不算做客,你好歹是做舅舅的,拿出点做长辈的胸襟来吧,一杰。” 奎叔见气氛有点紧张,忙陪着笑脸缓和气氛,“是啊是啊,小砖头偶尔是淘气了些,但小孩子都是这样的,二少爷你小时候也经常闹的天翻地覆呢。” “你这是拿他跟我比吗?”严一杰锐利的目光扫过奎叔,而后刺在金易脸上,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 他这种明显鄙夷的口气让金易十分气愤,虽然同性婚姻男男生子本来就不被主流社会认可,但他这样露骨的蔑视也太过分了。不过他也不愿意在严高面前跟严一杰吵,便伸手将儿子抱了下来,淡淡道:“奎叔,小砖头有几个小时没喝水了,给他弄点果汁什么的吧。” 金砖虽然才三岁,但鬼精鬼精的,一眼就看出严一杰对自己不善,跳下地跟奎叔往厨房走,一边走一边偷偷瘪嘴,眼中露出狡黠的神色。 “一杰你去睡吧,才从异星回来是该好好倒倒时差。”严高缓和了一下脸色,道:“至于那件事,晚上一城回来我叫他去跟你谈。” 被严一杰这么一闹,大家的情绪都有点低迷,金易挂着古晨,想早早告辞,又想起严高昨晚说过有公事要谈,正想着怎么开口早点说清楚,就听严高道:“跟我到书房来,有件事我要跟你谈谈。” 作者有话要说:木呵呵天气越来越热了~风疹好难受~ 95NEW 进了书房,俩人分别坐在沙发上,严高关怀地问:“你的伤好点了吗?” “好多了。”金易回答,他的伤就是数量比较多,其实都不深,愈合很容易。 “那就好。”严高用茶几上的小炉子烧了水泡了茶,亲手给金易倒上一杯,却只说些不关痛痒的家常话,金易不知所谓,只能唯唯诺诺地应着。喝完一旬茶,严高坐在沙发里沉默着思考了一会,才道,“上次清扫战役让你们夫妻二人陷入危险的境地,还都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我很痛心。” “呃——打仗么,是这个样子的,总有些难以预料的危险。”金易有点受宠若惊,不过是些小伤而已,大家又不是很熟,用得着“痛心”这么严重的字眼吗? “话是这么说,战场上生生死死我也看的多了,可你们毕竟是自己人,和旁人不一样的。” 严高装了个烟斗,声音变得低沉起来,“年轻的时候总觉得生命不算什么,比起理想啊追求啊那是随时可以舍弃的东西,可现在老了,想法就不一样,反倒觉得名啊利的都是一场空,一家人都好好的才最重要。” 他说的十分诚恳,眼中浸着一股子老年人似的萧索,让金易极其的不习惯,说起来严高六十岁还不到,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以他强势彪悍的性格说出这番话来……还真不是一般的违和啊。 “也没您想的那么严重,我们这不是都好好的么。”金易只能顺着他的话说,“打仗没有稳赢的,我们上军校,参军,对战争的残酷性早就有心理准备。” “世界上没有必胜的战役,这句话是没错,不过这次一杰的部署确实是有问题,信息精度太差,后勤补给滞后,导致造成大规模的伤亡,间接连累你们受伤,退下战场,实在是不应该。”严高咬着烟斗,声音有些含糊,“也是我这个作父亲的太着急了,没有考虑到他这个年纪心理上能不能承受这种长时间的高压,一毕业就给他接连不断的压担子,导致他现在性格阴郁极端,打起仗来太过毛躁。” 当初严一杰一毕业就参与了海军最大的一些项目,破格提升好几次,后来又长期驻扎在依达星,据说连轮休都比普通人少的多,现在压成这样隐隐有癫狂的趋势也是正常。不过金易觉得自己没有立场质疑什么,毕竟这是他们父子都认可的决定,严高需要有个出色的儿子,严一杰也有他的野心,作为一个废柴养子又能说什么呢?说什么都会被人认为是嫉妒吧。 “我也觉得他有点太压着自己了,或者您可以帮他申请一个疗程的心理治疗?”金易斟酌着说,“他这次回来是休假吗?时间够的话好好调整一下。” 严高点头,道:“是该给他申请一期心理治疗,他在异星呆的太久了,压力太大,不过这次他回来不是因为休假,而是接到了内部调查科的命令。” “啊?内部调查?为什么?”金易非常意外。 “因为清扫战役期间发生的一些事,有人向内部调查科提出了责任追究的申请,将来可能还要上军事法庭。那人你也认识,就是蓝瑟家的小少爷,他在这次全程参加了战役,自己也受了伤,所以坚持一杰的战略存在重大漏洞,对伤亡将士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严高幽幽看着金易的眼睛,终于说到了正题,“内部调查科已经接受了他的申请,最近正在召回相关人等,打算彻底调查此案,你和古晨都是一线战士,参加了那次关键战斗,现在又都在休假,应该马上会收到他们协助调查的信函。” 金易总算明白他今天叫自己来的目的了,可能想金砖啦,担心他们夫夫啦什么的也是一部分原因,不过更重要的,还是为了帮严一杰对口供吧,怪不得不让古晨来,当初在依达星因为等级关系他没有发飙,现在回家了不当面臭揍严一杰一顿才怪呢。 见金易若有所思,严高接着道:“在一杰的事情上我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就是没有考虑他的承受能力,本以为是给他机会,没想到拔苗助长。让他在战场上失去了应有的冷静,还好你和古晨都平安归来,不然我就更加内疚了。” 他说的如此情深意重,金易胳膊上的汗毛都炸起来了,道:“战场上瞬息万变,本来就不是一切都能提前预料到的,再说他也是收到军部情报以后才做的部署,说起来情报部门的责任更加重大,内部调查科应该不会是非不分吧,一定能查清楚的。” 严高淡淡笑了笑,道:“如果只是正常的理性调查,我倒是没什么可担心的,一杰的军事素养我很清楚,但这件事的关键不是他到底有没有渎职,而是参他一本的人的身份——蓝瑟。” 金易对严家和蓝瑟家的过节比较清楚,迟疑道:“您是担心蓝瑟因为受伤而对他产生报复心理,公报私仇吗?” “没有那么简单。”严高眯着眼睛摇头,将烟斗里的烟灰磕了出来,一边重新装填一边道:“作为一个军人,受伤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如果每个人都因此怨怼自己的长官,我们还怎么打仗?不,蓝瑟作为一个少校肯定不会是因为这个理由对付一杰,当初他父亲想尽办法将他塞进b357驻地,我猜就是为了今天这个结果——他的目的不是派儿子去打仗,而是搞掉一杰,或者还有别的什么目的,比如接近你和古晨,寻找你父亲的踪迹。”想了想,冷笑一声,“话说回来,蓝瑟家这次可真是下血本了,居然舍出一个小儿子来给我设局,要是小蓝瑟不小心死在战场上,这饥荒就更有的打了。” 这一点是显而易见的,但既然大家都明白蓝瑟当初插手b537基地的目的是咋回事,严一杰干嘛还要在这种关键时刻犯中二病呢,搞的自己和古晨差点送了命不说,还把把柄送到仇人手里……金易抽了抽嘴角,道:“这么说蓝瑟家是早有预谋的了,既然他们老早就开始走这步棋,恐怕这次内部调查就不是那么好应付的了。” “是啊。”严高叹了口气,道,“我怀疑一杰当时收到的那批失真的情报就是他们动的手脚,只是既然他们都算计好了,找证据肯定很难,只能在别的方面为一杰脱罪了。” 金易沉默了,话说到这里他完全明白严高叫他来是什么意思了,那就是内部调查科的人例行问询的时候,让自己和古晨为严一杰遮掩,必要的时候甚至要作伪证。 想想在战场上那些生死一线的时刻,想想自己差点被傀儡剐成羊蝎子,想想古晨胸口后背的伤痕,金易握着茶杯的手指有点发白,当时在战场上他没多想,但撤下来以后连着做了好几次噩梦,梦到自己和古晨双双遇难,金砖被福利机构收养,那种刻骨铭心的后怕简直让人发疯。 而这一切都间接是严一杰造成的,或许他是受了情报的误导,或许是因为心理问题,但造成的结果却无法改变——有些人死了,有些人虽然还活着,但也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痛苦。 金易不说话,严高马上猜到了他的想法,他对金易多少有些了解,知道他是吃软不吃硬的,把话都说白了不见得有好处,不如动之以情,说不定他心一软就自己想通了,当下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温和地道:“这件事你们心里有个数就好,不用刻意做什么,也不用担心一杰,他的事我会想办法的……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下楼去吧,我叫厨子仿着陈福记的手艺做了些点心,大概好了,小砖头最喜欢吃了,你也来尝尝吧。” 这时候打亲情牌是很明智的选择,金易点了点头,跟他一起往楼下走去,刚走过一个转弯,严高忽然道:“听说蓝瑟家的小儿子恋爱了,要订婚呢,对象是陈福记的小公子,说起来他是你的同学吧?好像你们关系还不错。” 果然两人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啊,金易感叹了一下,道:“您说的是陈近南吧?他是我的同学没错,不过订婚什么的我还没听他提过,也没有收到请柬。” “唔,可能还在筹备吧,关系好的话你也该主动关心一下,年轻人要有自己的圈子,陈福记财力雄厚,陈大牛的长子陈向东和海军陆战队渊源颇深,你和陈近南交好,对你和古晨将来的发展是件好事情。”严高淡淡说,“不要因为一杰的事和朋友疏远,也别因为严家和蓝瑟家的过节影响自己的圈子,你做什么我都是理解的。” 这话完全是为自己着想的口气,金易听了挺感动的,脑子一热便道:“陈近南是个很讲义气的人,如果他要订婚一定会通知我的,到时候见面我可以问问他蓝瑟的意思。” “你看着办吧,别为难就好。”严高笑了笑,“少年时期的友谊是很难得的,不要为了一点小事闹的你们出了嫌隙,得不偿失。” 金易点头,一路走到大厅,脑子里忽然嘣一声冒出一丝火花,看着严高威严的后脑勺,模模糊糊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他刚才这番话,不会就是传说中的以退为进欲擒故纵吧?要的就是自己最后那个承诺是不是? 无论是不是真的,这么一想心里就有点吞了苍蝇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木呵呵 96NEW “妈妈爷爷你们去哪里啦?” 客厅里,小砖头跪在沙发边的地毯上,正抱着个大水瓶往茶几上的小杯子里倒一些红红的液体,因为人小瓶子大,已经倒的满身满桌都是了。金易头嗡一下大了,忙赶过去把水瓶抢过来:“你倒什么呢,看这倒的一天一地的。” “是我榨的果汁唷。”金砖吧嗒吧嗒舔着手上的液体,俩眼放光地跟老妈请功,“全都是我做的哟,奎叔只是稍微帮了一点点忙。” “他只是帮你刨皮切块然后塞到榨汁机里是吧?”金易拿抹布擦着汁水淋漓的桌子,“然后顺便再帮你洗洗榨汁机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你偷看我们干活了?”金砖诧异地问,继而严肃道,“妈妈偷窥别人做事是不对的哦。” 金易翻白眼,还好奎叔非常有先见之明地给他脖子上围了个围兜,汁水都被围兜衬住了,没有弄脏衣服,刚要给他换围兜,金砖已经端起半杯果汁塞到他嘴边:“妈妈尝尝。” 金易无奈喝了一口,糖放多了甜的要命,不过勉强能入口,为了不打击他的积极性,安抚地道:“嗯,很不错,再接再厉哦。”金砖乐的都要飘起来了,将金易喝过的果汁又递给严高:“爷爷喝。” 严高微笑着喝了一口,咂咂嘴:“好喝极了。” 金砖星星眼看着他:“是什么味道啊爷爷?” “是幸福的味道啊。”严高抱着豆丁狠狠亲了两口:“我的臭小子真是长大了,都会孝敬爷爷了,比你那俩舅舅强多了,看来爷爷老了还得靠我的小砖头宝贝啊。” 金砖被他亲的发痒,咯咯咯笑着钻进严高怀里揉来揉去,将他胸前的衬衫揉的皱巴巴的,严高完全不以为忤,慈爱地抱着小孩生怕跌下地去。 他的表情和眼神都是那么真实,金易看着他和金砖亲热,恍惚间有种真真假假分不清楚的感觉——他到底有没有心?他的慈爱维护到底是真是假的?抑或半真半假?那又有几成是真的? 金砖还在和爷爷腻味,金易已经收拾好了茶几,为了不浪费水果,将瓶子里剩下的果汁分到杯子里对了点水,没那么甜了,喝起来口感还不错。刚对好,奎叔便端着一盘奶油曲奇出来了,笑眯眯道:“来吧小砖头,尝尝爷爷叫人给你准备的小点心,刚出炉的哦。” 小孩折腾了半天也有点饿了,看见有零食吃立刻扑了过来,奎叔挑了两个边上的给他:“小心烫哦宝贝儿。” 家里多了个小孩就跟多了千军万马似的,金砖打从进门就没歇着,一个人弄出了一个连的动静,这会儿好不容易被饼干哄住了安静下来,金易忙给他换围兜整理衣服,就这小东西还不停将吃剩的饼干往他嘴里塞:“妈妈多吃点,免得爸爸老说你喂不饱总是还要还要……” “噗——”金易一口饼干喷了出来,呛的差点一口气背过去,刹那间囧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么私密的事情非要大庭广众说出来吗?臭小子你是属八哥的吗?偷偷抬眼,还好大家的表情都没太大变化,于是默默安慰自己——字面意思,字面意思而已,他们什么都听不出来…… “咳咳。”严高的嘴角抖了抖,道,“小砖头别光顾着吃,来喝点水吧,小心呛了。” 金易趁机瞪儿子一眼,咬牙切齿低声威胁:“少废话!饼干还堵不住你的嘴吗?” “妈妈好凶……”金砖一脸怕怕的表情缩在严高身后,金易要揪他耳朵,奎叔忙挡住了,息事宁人地笑笑:“哎呀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啦。” 四个人鸡飞狗跳地吃着饼干,楼梯上忽然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好热闹啊。”严一杰不知什么时候睡醒了,换了身居家衣服,头发还带着水渍,显然刚洗完澡,阴沉着脸看了看奎叔,道:“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来。”说完连看都不看一眼金易,转身就回房去了。 “这孩子真是越来越怪癖了,是该好好管管他了。”严高皱了皱眉头,奎叔忙打个哈哈,道:“二少爷刚睡醒,有点起床气是正常的,正好厨房还有剩的饼干,我给他送一盘过去。” “我去我去!”金砖马上举起了小胖手,“我给二舅送点心去。” “还是我去吧,二少爷心情不大好,你就不要惹他了。”奎叔笑着摸了摸金砖的头,回头去厨房取饼干,金砖完全不以为意,哼着小曲儿将自己喝剩下的果汁又添了点水,跑进厨房挖了两大勺糖搅搅匀,抢过奎叔的盘子:“我去我去啦,我是人见人爱小天才,二舅看见我一定会一见钟情的!” “呃……应该是心情大好才对吧。”奎叔抖抖嘴角,小小少爷你不会用成语的话还是不要用了的好。 金砖执意要给二舅献爱心,奎叔也没有办法,只好让他去了,小家伙端着果汁饼干一路挥挥洒洒走到楼上,敲敲严一杰的房门,一本正经地咳嗽一声:“有人吗?” 严一杰开门,只见一个围着熊猫围兜的萌正太站在门口,大大的黑眼睛闪着无邪的光芒,仰头无比cj地看着他的眼睛:“二舅,吃饭啦。” 这是什么个情况,我那样对他,他居然完全不怕我吗?严一杰没见过这么胆大的小孩,彻底愣了,甥舅二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还是作舅舅的先败下阵来,后退一步:“进来吧。” 金砖得意地抖了抖肩膀,踮着脚尖将盘子放在床头柜上,顺便爬上严一杰的床,坐在床沿上晃着小短腿,一脸天真地道:“二舅你吃嘛,吃完了我还要收盘子的哦。” 虽然对古晨金易万分讨厌,但严一杰对着这么小的孩子实在是无法维持恨意,看着小孩清澈的大眼睛,内心的心防渐渐溃不成军,再说……他也确实饿了。 “谢谢。”严一杰难得对外甥道了声谢,端起果汁喝了一口,甜的差点背过气去,怎么家里的糖不要钱的吗?他到底放了多少?皱眉道:“这是什么该死的味道?” 金砖四十五度仰望二舅,眼中星光闪烁:“这是幸福的味道啊,二舅。” 严一杰:“……” = = 在萌正太火热的注视下严一杰勉强吃完了早餐,金砖达成任务,端着盘子告别二舅,丢丢丢跑下楼去,远远冲金易挥挥手:“妈妈我去花园里玩啦。” 吃完东西是该消化一下,不过……用不着跑这么快吧?金易看着儿子火烧尾巴一样狂奔而去,内心浮上淡淡的忧虑,又坐了一会儿,看看时间不早了,便对严高道:“古晨他不大舒服,我想早点回去看他。” “应该的,他伤得重一点,是该好好照顾。”严高体贴地点头,“你去吧,孩子放这里让奎叔看着,最近我也不忙,正好抽空和他好好玩玩。” “给您添麻烦了。”金易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您也别太惯着他了,该收拾还要收拾,这孩子也不知道随了谁了,腹黑的要命,又皮……” “男孩子吗,淘气点总是好的,都跟大人似的还有什么乐趣呢。”严高笑着说,脸上的笑容还没退下去,就见奎叔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哎呀糟了,二少爷不知道为什么肚子痛,都痛的起不来床了!” “啊?叫医生没有?”严高马上站了起来,皱眉道,“怎么好好的忽然肚子痛,是刚回来水土不服么?”说着便急匆匆往楼上走去。发生这种事金易也不好甩手走人,只好跟着上去。 才半个小时的功夫,严一杰已经拉肚子拉的面无人色了,满头虚汗连枕头都浸湿了,嘴唇发白,浑身哆嗦。奎叔急的不得了,一边给他擦汗一边叨叨:“怎么搞的啊,吃坏东西了吗?只是几块饼干而已,我们吃了都没事,二少爷怎么拉的这么厉害……” “一杰你怎么样?”严高坐到床沿摸了摸儿子的额头,对奎叔道,“都发烧了,快催催医生,会不会是感染了异星病毒,他的体检报告还没出来,不能大意。” 在严高的催促下没几分钟医生就赶到了,期间严一杰又跑了两趟厕所,据奎叔说这已经是半小时内的第六次了,金易不禁暗暗为他的菊花担忧,这家伙不会拉脱|肛了吧…… 医生到底经验丰富,大致检查了一下就确诊了,道:“没事,只是吃错药了,看症状应该是吃了什么治便秘的药物,好在分量不大,拉几次就好了。” “治便秘的药物?家里有这种药吗?没听说他病了啊,怎么会自己找药吃呢……”奎叔呐呐道,说了半截忽然打住了,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却不再接下去。金易一看他的脸色,再联想一下之前严一杰吃过的东西以及金砖那火烧屁股的举动,也依稀猜到了什么。 “哎呀,一定是我弄错了!”奎叔忽然一拍大腿,“人年纪大了肠胃也老了,我最近有点便秘,就买了点治便秘的药,一定是不小心被他吃了,哎呀呀都是我的不是,二少爷对不起对不起。” 严一杰躺了一会恢复了一点人色,阴沉沉看着奎叔:“我早上起来就吃了点饼干,喝了一杯果汁,并没有吃药,你的药怎么会跑到我肚子里去的?” 奎叔表情一僵,马上又反应过来,道:“呵呵,我最近嘴里老发苦,吃药吃不下去,所以总是研成粉末泡果汁喝的呵呵,一定是刚才送点心给你的时候不小心拿错了。” 话说到这里大家都明白了,严高满头黑线,又不好为这点事教训个三岁的孩子,再说也是严一杰开始态度不对,才把小孩惹恼了的,虽然他一向比较护短,但护短也是有对象的,相比于二十五岁的严一杰,似乎三岁金砖更需要保护,于是干咳了一声,假意斥责了一声奎叔:“你呀,以后吃药小心点,别再这么马虎了。” 奎叔连连称是,金易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默默在内心感谢奎叔帮儿子背了这个黑锅。 严一杰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有心怀疑金砖,但他才三岁,想想小东西那cj的表情,纯净的双眼,又觉得自己肯定是最近思想太暗黑,想多了。 还是看看心理医生吧,世界观不能太黑暗呐…… 作者有话要说:木呵呵,当乃们看到这一章的时候,猫痞已经在火车上了,哦呵呵呵呵~ 97NEW 金易告别将军府,一路飞车赶到麦喵镇,已经是黄昏时分,跌打馆老旧的瓦檐在夕阳下蒙着一层淡淡的金辉,看上去有种落魄的美。 实验室被安排在二楼一个治疗室内,租用的机器已经到位了,就立在房间中央,因为是四口接入的,围着主机有四个背靠背的步入式感应舱,可供四个人同时合作操控主机。古晨躺在机器下面正在调整一个座椅,见金易进来笑着问:“一路上走的还顺利吧?” “很顺利,带了奎叔做的点心给你,要不要先吃一点?”金易脱了外套,将奎叔给他带的饼干从包里拿出来。古晨正好有点饿了,便退出了机器,洗手吃饼干,边吃边问:“金砖没闹腾吧?他们还扛得住吗?” 金易将小孩整严一杰的事情给老公讲了一遍,唏嘘道:“你说这小子随了谁了?胆怎么就这么正呢?也不怕他二舅发飙收拾他。” 古晨听的心花怒放,道:“谁的儿子向着谁,我老早就想臭揍严一杰一顿了,可惜大家都是成年人,又碍着他是我上司,所以一直没动手,小砖头真是深得我心,我们父子果然心有灵犀啊。” 金易抽抽嘴角,道:“也不知道严一杰看出什么问题没,我还担心寄养这一段他会难为小砖头呢,小东西一个人呆在将军府这种地方,龙潭虎穴什么的最讨厌了……唉,不是你自己生的,你是不会理解我这种担忧的心情的。” “你就放心吧,要相信我们家小魔王的演技啊,那可是真.实力派,我都不知道上了他多少冷当了。”古晨安抚地拍拍老婆的肩膀,“你知道吗,现在我只要看见他用满眼星星可怜巴巴的表情看着我,就有种‘是不是我又要倒霉了’的感觉,嗯,让严一杰也尝尝这种滋味也好。” 回想了一下三年来自己儿子的各种劣迹,金易不得不认同老公的说法,一声长叹过后,也只能为严一杰默默祈祷了——祝你好运吧,他二舅。 当天晚上夫夫二人几乎没有睡觉,彻夜在租来的机器上忙碌,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彻底准备好了所有的硬件。 “好了,可以调试一下软件了。”古晨重启了机器,一个高半米的环形全息屏将主机包围起来,随着他戴着感应手套的双手微微活动,一串串复杂的代码在屏幕上流动、闪烁。 “要我帮忙吗?”金易主动请缨,古晨点头,“你来联通主机,我在外面调试程序,再有几个小时红蟒他们就要到了,我们要抓紧时间。”这俩人这几年都升了职,忙的要死,请个假不容易。 金易进入了其中一个感应舱,仰躺在座椅上,一组智能探头立刻飘了起来,一一贴在他身体各个部位,尤其是头部,左右脑分别被密密麻麻的探头包围了起来。等所有探头贴合完毕,绿灯亮起,金易的大脑已经和主机连为一体,进入了系统。 “ok,接驳了。”古晨通过感应手套给了他一个反馈,接着打开了一个自己编写的简单程序,“这是个九宫格游戏,你试着将自己的意识和系统融合,把格子填起来,看拟合度怎么样。” “好的。”金易应了他一声,开始试着将大脑的意识和智能处理器联网融合,等会红蟒他们来了以后,和古晨三人也要进行一样的动作——通过机器他们三个人的大脑将合并成一个超级大脑,智商和运算能力都会呈几何级数增长,也只有利用三个天才人类的联合大脑,才有可能解开金悟真留给他们的谜题。 金易的思维探出一个个细小的触手,和处理器小心地接触着,这种机器vs人类的融合比之于人类vs人类融合要简单一些,但对普通人来说还是非常费劲的,他足足花了半个小时才完成了个□成。 进度条走到了尽头,就在融合即将完成的当口,一股针扎般的锐痛忽然闪过大脑,金易忍不住剧烈地抖了一下,硬着头皮完成了剩下的进度,却再也无法坚持填九宫格了,忍着脑袋被劈开的疼痛解除融合,抱着头爬出了感应舱。 “怎么了?不舒服?大脑受了刺激?”古晨忙将扶他躺到了地板上,跪在他身边抚摸他额头,“融合不是完成了么,怎么这么大反应?” 金易脸色煞白,闭着眼皱着眉细细回想刚才的感受,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上官彻:“不是机器的问题,软硬件都很好,融合没问题,是我自己身体的原因。” “是太劳累的原因吗?要不要去医院?”古晨看他脸色实在太差,不禁十分担心。金易摆了摆手,道:“不,不用,我躺一躺就好了。” 古晨将他的外套卷成个枕头给他垫在脑袋下面,又将自己的大衣给他盖在身上,握着他的手盘腿席地而坐,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他的手心。金易躺了大概十来分钟时间,忽道:“你还记得那天我说上官彻不见了么?” “哦?记得。怎么你刚才头疼和他有关吗?” “不知道……只是我有种很熟悉的感觉。”金易觉得话就在嘴边,却有点抓不住重点,皱眉苦思冥想了半天,道:“融合结尾的时候,我好像感觉到了他的气息,但和以前不大一样,无法捉摸,又非常强大。” “难道他突破封印后并没有离开你的身体,只是隐藏在了更深的地方,刚才被融合过程激发了出来?”古晨有点担心,“那为什么他不回应你的召唤?有什么阴谋吗?会不会他当初还有什么关键的问题瞒着你?” “我不知道。”金易折腾了一晚上,脑子又被刺了这么一下,非常疲劳,摇头道,“一定有什么事在他突破封印以后发生了,但我现在还想不出理由来解释这一切,算了,让我小睡一会吧,等忙完这几天再纠结这件事好了……话说你有什么认识的半仙吗?或者阴阳师啥的,实在不行弄个泰国降头师也行啊。” “你还是先睡一觉吧。”古晨爱怜地抚摸他的脑门,“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瞧,脑浆都要熬出来了。” 金易就在地板上睡了一觉,迷迷糊糊感觉古晨好像也挨着他的头躺了一会,但没多久就离开了,睁眼时已经天光大亮,楼下传来红蟒久违的声音:“这地方还真难找,导航器一进平民区就跟眉头苍蝇一样,还好棒子眼睛尖。” “哎呀不是说你老婆也在这儿么?人呢?叫出来让叔看看,好几年没见了叔的萌正太都当爹了嘿……”定海神针依旧是那么脱线,那么热情似火。金易爬起来理了理衣服,下楼去迎接客人:“蟒哥,棒子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金易。”红蟒微笑着伸出手,金易刚要和他握手,定海神针已经扑上来一个熊抱:“小金金还是那么可爱啊,虽然长大了一号,可是更帅了呢,来,让哥好好抱抱。” 金易笑着拍拍他的背:“棒子哥你一点没变。” “唉,别安慰我了,岁月是把杀猪刀,刀刀催人老啊。”定海神针抱够了,松开手唏嘘道,“上了年纪啦,和你们年轻人没法比了。” “你知道就好。”红蟒白他一眼,对古晨道:“好了说正事吧,这么急把我们召来有什么事?” 古晨将今天要请他们帮忙解密的东西简单介绍了一下,没提金悟真和具体来源,只是在技术层面上说明了难度,道:“这个加密方法非常罕见,我试了很久都没办法一个人弄开,但这个东西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又很紧急,所以才麻烦你们,就当帮我个人个忙吧。” “什么帮忙不帮忙的,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红蟒拍拍他肩膀,道,“来吧让我们看看是什么个逆天的东西,能让你这么头疼。” 定海神针也来了兴致,道:“是啊,赶紧让我见识一下吧,这好几年了都没遇上过什么有挑战力的工作,把人闲的都快长毛了。” “我们上楼谈吧,我和金易忙了一晚上,东西都准备好了。” 红蟒二人一看那么大一台机器都吓了一跳,他们都是长期浸淫信息的高手,一眼就看出了古晨的意图,红蟒摸了摸感应舱,道:“看来真是很了得的加密方式啊,你居然准备了这个,是要我们三个人联手破译吗?” “是的。”古晨点头,“我想这是目前唯一有可能打开它的办法了。” 定海神针一见有硬骨头啃,眼睛熠熠发光,迫不及待地道:“那我们还等什么,动手吧!” 时间有限,大家都没再寒暄什么,依次进入了感应舱,这次金易被留在了外面作他们的后勤支援。据古晨预计这次解密需要耗费72小时以上,期间程序不能停,他们三个人只能一个个轮换休息,至少保证两个人同时在线,金易除了要维护硬件、应付一些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之外,还要给他们准备饮食。 和之前金易融合时不同,古晨三人和服务器接驳、相互融合以后就进入了“假死”状态,身体温度降低,感应减弱,只有大脑在彼此的激发下异常活跃。金易一直密切注意着他们的体征参数,生怕出什么意外伤害到他们的身体,这种虚拟融合相当危险,万一他们的大脑在破译过程中受到损伤,或者被病毒感染,很可能危及真实世界里的身体,留下终身遗憾。还好三天里系统运行一直很稳定,只有定海神针在第三天脑压有点高,不过尚在正常范围内。 第四天凌晨,已经到了古晨当初预计的最后时限,三个人依旧没有下线的迹象,金易焦急地走来走去,天大亮以后终于忍不住进了第四个备用舱里,试着将自己的意识也融合进了他们的系统。 作者有话要说:咩~ 98NEW 那种大脑被切割的疼痛再次袭来,金易咬牙忍住了,他没有切入古晨他们正在工作的区域,只是在外围逡巡观察,那个从万字纹傀儡手中拿到的东西飘在虚拟空间内,像个被小猫挠过的毛线团一样,被看似毫无规则的加密系统包裹着,乱七八糟毫无头绪。 【你怎么进来了?】古晨发现了金易的入侵,从超级大脑中脱离出来,给他发来一条信息。金易回复:【已经超过72小时了,我很担心,情况怎么样了?】 【正要开始最后的冲刺,成败在此一举了。】 【哦哦,那我在这儿会影响你们吗?我马上就走。】金易生怕自己坏事,心虚地道。 【没关系,不影响,你就呆在这里看好了,但切记不要动任何代码。】 【是是!】能够围观金易已经很高兴了,忙不迭地答应了他,乖乖将自己的意识放到了远离破译中心的一个角落。 古晨再次融入超级大脑,虚拟空间中出现了一个大大的【10】,接着变成了【9、8、7……】,十秒后倒计时结束,一团耀目的白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包围了纷乱的毛线团,那些海量的乱七八糟的加密系统被超级大脑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解密、击破、清除,不过一瞬间的功夫,就像被开水浇灌的冰块一样,光剩下了一个璀璨的冰核。 最后的时刻终于到来,保护着目标的最后一个谜题像春天的花朵一样,缓缓绽开了神秘的花蕊,一个熟悉的问答飘了出来:【榛子巧克力和杏仁巧克力,哪种对牙齿的伤害更大?】 【最后这一题交给你来破解了。】古晨不知何时再次脱离了超级大脑,发给金易一条信息。 【我?】金易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忽然想起了四年前他刚刚穿越这个世界,第一次看到这个蛋疼的问题的时候,而古晨曾经告诉他的那个答案,几乎是同一时刻就出现在了他脑海中,他深呼吸,郑重其事地在谜题下方的空间里输入了答案。 关于金悟真的秘密终于被彻底解开了,所有人都有种虚脱的感觉,红蟒和定海神针没有窥探和拷贝解密后的文件,默契地先后退出了系统。 既然古晨之前就给他们说过这是“私人事件”,那肯定是不方便别人知道的东西了,三年前他们曾经对这对小夫夫做过的那件缺德事,时至今日虽然依然没有明确的证据表明已被当事人知晓,但当晚参与的三个人这几年里不下十次地都受到了一些尴尬的惩罚,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心照不宣地,他们都决定以后还是不要摸老虎屁股了。 “辛苦了。”古晨也退出了系统,发自内心地和他们分别拥抱,“谢谢你们,这个东西对我来说太重要了,还好有你们帮我解开。” “说什么呢,这么客气。”红蟒拍拍他肩膀,“以前我们还是幽灵的时候,多少次都是你把我们从信息警察的枪口下拉出来的。” 金易挣扎着爬出了感应舱,深呼吸平复剧烈的头疼,道:“大家都辛苦了,吃了好几天的营养剂,也该调整一下口味了,我准备了自制的手工食物,这就弄给你们吃。” “啊,太好了,说起来我们还都没尝过你做的食物呢。”定海神针熬的俩眼发光,瞳孔都有点扩散了,一听到有好吃的马上双手合十星星眼,“传说中的金大善人,那可是上古料理文化的传承者啊。” 金易额头冷汗涔涔,这头衔也太过了吧…… “我来帮你吧。”古晨跟着金易进了厨房,拉了把椅子让他坐下,道,“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又头疼了?” “有点,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但上官彻还是没有出现。”金易揉着太阳穴叹气。古晨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道:“明天回约克市,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今天的饭我来替你做,你动动嘴指点一下就好。” 古晨熬了几天其实脸色也很差,但听他这么说金易还是非常感动,曾几何时,自恋帝可是连碗都不愿意洗的啊。 食材都是金易事先准备好的,家常菜并不复杂,古晨长期看猪跑,炒个菜那是手到擒来,不到半小时饭菜就上了桌。干耗了三天的红蟒和定海神针饱餐一顿,对古晨的手艺非常满意,纷纷表示退休以后愿意出资开个连锁餐厅,和陈福记抢夺市场顺便发大财。 送走援军,古晨本想先陪金易小睡一会养养精神,但金易对万字纹交给他们的东西实在是好奇的不行,于是夫夫二人小憩片刻便分别进入了感应舱,一起打开了金悟真留给他们的记忆。 激活程序,虚拟空间被柔和的橙色充满了,仿佛秋日黄昏的晚霞从窗外照进来,温暖,和煦,和金悟真本人给人的感觉一样温柔恬淡。 一个人形缓慢地出现在黄光当中,渐渐幻化成了金悟真的样子,白皙的皮肤,清癯的身材,柔软的头发,温驯的眼神,一如四年前“去世”时的模样,没有丝毫的衰老和沧桑。虽然明知这只是虚拟模型,古晨还是忍不住想要拥抱他,触摸他,感受父亲的体温。 “小易。”一个温和的微笑在金悟真嘴角绽开,没有想象中的痛苦凄凉,反倒有种发自内心的从容淡定,他张开双臂,虚虚做了个拥抱的动作,双眼微闭,像是拥抱着自己的儿子,良久才睁开了眼睛,淡淡一笑:“我多么想真的抱抱你的,小易,四年了,你已经长成大小伙子了,爸爸上次在地下机房看到你,真的很开心。” “爸爸……”古晨略微哽咽地念着他,飞快建立了一个和他差不多大小的虚拟模型,蒙上金易的外表。虚拟的“金易”踩着虚空的步子走近金悟真,尽管二者根本无法互动,能以这种方式和父亲站在一起,已经令古晨非常安慰了。 “知道你结婚了,还有了宝宝,我很高兴,也很意外,虽然早知道你总有一天会长大,恋爱,结婚,但真的这一天到来的时候还是让我有点措手不及,你在我心目中永远都是刚出生的那个小团子,软软的,嫩嫩的……呵呵,可一转眼你的孩子都这么大了。”金悟真迷茫地笑着,顿了顿道,“不过古晨他对你很好,我很放心,小易,你比爸爸幸运,你爱的人是那么爱你,宁可牺牲性命去保护你,而他也有资格光明正大地爱你,我真的很安慰,我穷尽一生都无法得到的东西,你能够得到,也算上天待我们父子不薄。” 说到婚姻和爱情,他的表情伤感起来,很明显是想到了自己生命中那份唯一的毁灭一切的爱,古晨操纵着金易的虚拟模型,握着他的肩膀给他安慰,金悟真叹了口气,又道:“我知道你不愿意让我将你的监护权交给严将军,可是小易,我也没有办法,如果我不这么做,你就要被社会福利机构监管,一个没有父亲的孤儿是没有社会地位的,就算你将来上了军校,进了军队,没人提携也只能一辈子呆在最底层。也许你会说像我这样做个骇客也很好,可是小易,这条路是见不得光的,我已经这样过了一辈子,不想你走我的老路。严高他有能力也有义务照顾你,虽然他可能不太愿意,但你……你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 金易暗自叹气,如果金悟真本尊在他面前,他一定会抱着他的脑袋摇醒他,告诉他你把我的渣爹实在是想的太cj了,他心目中压根只有他两个嫡子,我这种私生子最多有资格给他们在关键时刻垫个背罢了。 “我本来是想等你过了十八岁再离开你的,这样起码在法律上你已经有了照顾自己的权利,可是事情发展的太快,已经没有时间了,这件事我欠你一个解释,现在也是时候给你说清楚了。”金悟真的表情郑重起来,想了想才道,“事情的起源要从二十多年之前说起,那时候我还在信息局任职,严将军因为被人陷害,下放到我们这里成了我的顶头上司。那段时间他很消沉,职场蒙难,妻子因为家族的压力也动了离婚的念头,陷害他的蓝瑟准将步步紧逼,想把他彻底碾死。 “爱上他,是我这辈子犯的最无法饶恕的错误,无论是对他还是我自己,那都是一场灾难,我从一开头就知道,但……没有办法,每个人生命中都有一个无法避开的劫数,他就是我的劫数。为了挽救他的事业,挽救他的名誉,还有他摇摇欲坠的婚姻,我做了一些有悖本性,甚至有悖职业道德的事情,后来我离开信息局,所有人都以为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其实很大程度是因为我自己无法面对自己做过的事,你知道吗,我曾经有多么喜欢这份职业,为了能进信息局,我大学连着六年所有的功课都是a+,不是我比别人聪明,只是我不允许自己的理想有任何风险。 “这些话现在说起来,都是笑话了。”他自嘲地笑了笑,叹气,“至于那件事的细节我不想多说了,总之就是我接受了一些曾经接洽过我的依达星间谍的收买,设了个非常巧妙的局,成功地帮严将军翻了案,立了功,顺便整了整蓝瑟准将,这事我当初做的很利落,很漂亮,蓝瑟因为这件事被雪藏了很多年,失去了全权掌管海军的机会,严高则摆脱了婚姻危机,在自己家族和岳家的帮助下平步青云,不到十年就走到了星将的位子。 “我这样帮他,毁掉自己的前途来帮他,可以说是因为自己内心的执念,我一直觉得,爱一个人就是要用尽全力去保护他,让他好,至于他愿不愿意以同等的感情来回报,我不知道,这不是我能掌控的事情。还有一点,就是我始终对他,还有他的家庭带有一点愧疚感,想通过一些事情来补偿——我爱上他,犯了错,我是个第三者,虽然我从没想过要毁掉他的婚姻,但这份感情的破坏性是客观存在的,不会因为他的妻子不知道就变得无辜。” 古晨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在感情上有如此强势的一面,他一直以为他是被动的,或者被严高的爱所迷惑,或者只是太单纯,完全没想到他把爱情,把婚姻考虑的这么透彻,这么有原则。 这样的父亲,和记忆中是不一样的……古晨的意识默默注视着金悟真的虚拟模型,隐隐有种奇怪的感觉,可能事情根本就不是自己曾经想象的那样,包括父亲的爱情观,包括他假死事件,甚至连他现在在依达星的身份和情况,都更加成谜。 “如果有人问这份感情给了我什么,我的付出得到了什么样的回报,那就是你,小易,你是上天赐给我最好的礼物,当爱情变得遥不可及,离开他以后,你就是我生命最大的意义。”金悟真继续说着,“如果可能,我愿意一辈子躲在人堆里,做个机械师,或者自由程序员,养活你,看你长大,成家立业。可是凡事有因就有果,在那次事件中我惹上了依达星的变异人,本以为只是一单子买卖,没想到却被他们缠了十六年,最终不得不离开敦克尔星球,离开我的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娇媚的存稿箱,但愿猫痞明天能找到个上网的地方,因为我已经要见底了嘤嘤嘤嘤…… 99NEW 终于说到了关键处,古晨和金易的意识都凝神静听,一个短暂的停顿之后,金悟真低沉地道:“背叛就像赌博,你以为只要赢一把就可以离开,殊不知只有真正操纵赌局的人才有资格说结束,而这个人,并不是你。你出手,就等于给了别庄家要挟你引诱你的机会,一步踏进去,剩下的路都是无底深渊。 “和依达星人合作过那一次以后,他们就开始不停地用这件事来要挟我,即使离开信息局也无法彻摆脱他们,不得已之下我只好组织幽灵为他们做一些技术层面的支持。这种状态就像吸毒,你明知道做得越多,留在他们手里的把柄就越多,可为了暂时掩盖自己犯下的错误,又不得不一步步陷进去,直到……直到有一天他们他们的胃口被撑的太大,终于要求我离开敦克尔星球。” “向我提出这个要求是人是3w,十几年前我在那次帮助严将军的行动中认识了他,当时他还是个幼小的变异人实验体,十几年过去,他依靠自己的智慧和心机取得了绝大多数变异人的支持,成了他们的领导者。变异人是由依达星蝎子和人类的基因融合产生的物种,虽然他们大都寿命短暂,身体也有各种基因缺陷,但有一部分成功的融合者非常强大,他们既拥有人类的智慧和野心,又继承了蝎子的坚韧和残忍,而3w,正是其中的佼佼者。 “五六年以前,变异人在依达星的地位非常低下,几乎是等同于奴隶般的存在,以3w为首的高级变异人一直想要改变这种状况,他们始终认为变异人是比蝎子更加高等的生物,和人类战胜海魅一样,他们总有一天会取代它们成为这个星球的王者。当时人类和蝎子正在开战,他来找我,是想让我帮助他利用这场战争扩大变异人的势力,如果可能,利用人类的手灭绝蝎子。” 金易听的目瞪口呆,他实在无法想象,猥琐神经质加变态的3w居然有这么伟大的情操,居然怀着统一全球称霸天下的崇高理想,他不应该只是个爱玩小丑敲鼓的变态科学家吗?这等忧国忧民的大事搁在他身上真让人有种坑爹的赶脚。 “离开敦克尔星球的四年多里,我一直被3w囚禁在变异人的大本营里,带领一支变异人信息军团,利用从人类军方网络中窃取的情报为他们预期战局变化,而他们的战略机构则参考我们做出的预报,利用战争打击蝎子。”说着,金悟真的幻影退后一步,双手张开,身前立刻出现了一个依达星模型,模型缓慢地旋转着,上面逐渐用红、蓝、绿三个亮眼的荧光色清晰地标识出人类和依达星蝎子,以及变异人开战的区域地图,非常清晰完整。 “我想联邦军方也应该感觉到了这种变化,过去四年的战争让人类在依达星建立了完善的海陆空三栖基地,蝎子的防线节节败退,但与此同时变异人的势力却在不住扩大,他们建立了强大的傀儡军团和蝎子的王牌军队抗衡,这个思路和人类的机甲战争如出一辙,都是借助生物机械来弥补*的脆弱,傀儡军团让变异人在上层社会取得了很大的话语权,近两年内政界产生了好几个变异人高官,而3w甚至在争取星球总统的参选权。” 随着讲述,他面前的星球模型缓慢变化着,古晨看出那是过去四年中三方势力范围的变更史,正如他所说,变异人的势力范围迅速膨胀,到现在已经隐隐有和蝎子两两抗衡的趋势。 那么,在这风起云涌的四年里,他到底扮演了怎样一个角色?古晨疑惑地看着父亲,以他对金悟真的了解,如果仅仅是为了保全自身,保全儿子,他绝不会这样竭尽全力地帮助变异人,作为敦克尔星球数一数二的骇客,如果他不想帮3w,完全可以采取消极怠工的方式拖下去。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从没想过自己会卷入这样复杂的事件当中,从小到大我都不是个有野心的人,我思维简单,性格懦弱,曾经只想平平淡淡度过一生。但严将军的出现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那件事之后我的生活开始向着完全不可控的方向走去,为了保持眼前的平静我一直退让隐忍,试图用妥协保护自己,保护自己在意的人,但渐渐地我发现那些野心强大的人从来不会因此而大发善心,放你一条生路。” “四年前被迫离开敦克尔星球,我过了一段非常绝望的日子,但也正是那段濒临崩溃的经历,让我忽然间明白了很多事情——如果我一直坚持从前那种与世无争的人生观,只能让自己沦为满足别人野心的工具。”金悟真薄薄的嘴角微微翘起,大而黑的眼睛眼角向下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像是在笑,却硬生生给人一种锐利的感觉,这感觉让古晨心头猛的一缩,之前那种陌生的感觉再次漫上心头,但这次更加具体,更加强烈。 “我也是个人,和严高和3w一样,我们生来平等,谁也不比谁高贵,之所以我一直被他们利用,要挟,不是因为我犯了错,而是因为作为食物链底层的草食性动物,注定只能以自己的性命为肉食性动物提供能量。我是羊,他们是狼,想要打破这种被吞噬的命运,不能祈求他们大发善心,只能设法和他们站在食物链的同一级上。”金悟真双手虚按,面前的依达星球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庞大的地下洞穴,这洞穴和古晨以往见过的全都不一样,像是个圆锥形的地下蜂巢,规模异常宏大,装饰非常精致,大批紫金色瞳孔的变异人在其中忙碌工作着。 “这是目前我下辖的信息中心,这里集合了依达星最顶尖的信息人才,大部分是变异人,也有一部分是人类,他们大多是在过去四年中由我亲自选拔培训出来的,全权听命于我。”金悟真双手拉开,将地下蜂巢放大数倍,显示出核心部分一个规模惊人的树状主机,道,“这里是傀儡军团的控制中心,目前战场上活跃的傀儡基本都是由这台主机控制的,3w主控的战略部门下达的任务要通过这里才能输送给每个傀儡,虽然这个主机并不由我控制,但我有权随时切入,进行技术层面的监控,换句话说,即使我对一线战争没有话语权,却有百分百的知情权。” “你瞧,生活的面目是多么的残酷,我本来只是个温吞的宅男,就因为爱错了一个人,做错了一件事,居然走到了今天的境地,成了掌管傀儡军团的第二号人物。”金悟真将面前的幻影彻底抹去,又恢复了之前一片虚无的黄光,“这样的爸爸一定很让你失望吧,小易,时隔四年,我们居然成了敌人,你是敦克尔联邦的战士,而我,却为傀儡军团做着技术支持。” 空间里陷入了沉寂,古晨默默看着金悟真,良久淡淡摇了摇头,他相信自己的父亲,相信金悟真这样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就算对严高失望,又被3w威胁,金悟真也不可能真正与敦克尔联邦为敌,将自己放在人类的对立面。 “不过别担心,小易,这些并不是关于我的全部,事情还要复杂的多。” 金悟真道,“如果你已经看到了这段视频,我相信你已经具备了我所期待的能力。我之所以在过去四年里做了那么多违背本性的事,处心积虑取得3w的信任,将影响战争的关键资源抓在自己手里,并不是心理扭曲报复人类,而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影响这场战争,在变异人强大到可以和人类抗衡之前,彻底消灭依达星蝎子,提前完结战争,以3w的做事风格,他绝不会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和人类拼死抗衡,只要蝎子覆灭,他一定会和人类议和,或者让依达星成为敦克尔星球的附庸,或者和人类在依达星划疆而治。” “实事求是地说,变异人有一半的基因是人类,比起蝎子更容易沟通,达成妥协。依达星有很多人类急需的稀有能源和矿藏,这些年人类之所以登陆异星作战,一方面是因为蝎子不断骚扰敦克尔星球,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里富含资源,如果开采得当,可以大大降低本土的能源危机。” 金悟真再次抬起双手,一个标明矿产资源的依达星模型出现在他面前,“以自己的力量推动战局,改变战争,这件事我想了四年,也做了四年,时至今日虽然我不能确定我做得对,但可以确定的是,我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明哲保身,一味退让的金悟真了。” “而你,小易,我发自内心地希望你和古晨能认同我的理念,理解我的做法,并且,接受我接下来的计划,和我一起推动战局,让它向着我所预计结果推进。”一团金色的亮光出现在金悟真右手,他伸手将之送到了古晨面前,“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有了这个工具,你就可以通过依达星任意一台人类智脑,或者傀儡终端接收到我留给你的情报,而掌握这些情报,你就能同时洞悉蝎子和变异人的战略动向,并以此为基础制定针锋相对的计划。” “你的未来将会因此而改变,你的成就将会超过联邦军队任何一个高级将领,甚至很可能超过严将军。”金悟真平静而坚定地道,“我相信你们,小易,无论是你还是古晨,你们都配得到这个结果。” 他的话简直像是一个个的连环闪电,将古晨一次次霹的头脑发晕,古晨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温吞谦让的父亲非但在感情上如此强势,在事业上也这样冷静深刻,在异星潜伏四年,制定出这样一个釜底抽薪的计划,并一步步踩着刀尖将之实现。如果古晨接受了这个任务,那将意味着他是人类当中唯一一个可以掌握敌方第一手资料的战士,毋庸置疑,他会成为一个奇迹,成为联邦军队不朽的传奇。 震惊良久,他操纵着金易的幻影将父亲手中那团亮光接了过来,程序触发,金悟真脸上浮起由衷的微笑:“我会永远祝福你,帮助你,我的孩子,即使发生了不幸,我也会在天上看着你,护着你。” 说完这句话,他的身体渐渐变得模糊,少顷如飞散的星子一样消失在了笼着暖光的空间里,一个自动删除的进度条悄然出现,须臾便彻底删除了刚才的视频,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凝聚了金悟真所有智慧的小工具,如同历尽淬炼的晶核,在空间中闪烁。 古晨退出了程序,将父亲留给他的东西转存在了自己的个人智脑上,踏出感应舱。金易就站在舱体门口,夫夫二人对视片刻,什么话都没有说,自然而然地拥抱在了一起。 “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金易轻轻抚摸古晨的脊背,古晨将头埋在他耳边,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耳后跳动的脉搏上,然后,重重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在亲戚家上网,mac接不上网络,用弟弟的电脑,羞射……但愿他不知道我再写什么…… 100NEW 取得了金悟真留下的礼物,金易和古晨又在麦喵镇呆了几天,期间两人分别接到了内部调查科的通知,让他们一周后出席严一杰一案的调查会。 在古晨看来清扫战役严一杰是有点失职,但论程度还远未到恶意渎职那么严重,现在内部调查科这样大张旗鼓地传讯相关证人,连严高都没能压下来,难不成蓝瑟家这次真的是早有预谋,一击必中? 于是原本计划金易独自去将军府接儿子的,改成了夫妻同往,一来古晨想探探严高的口风,二来算是全了礼数——人家毕竟帮他看了一周的儿子,而他这个儿子,看起来难度是比较的大…… 皮卡降落在将军府门口,屈指算来,金砖送到将军府已经差不多一个礼拜了,提前接到通知的奎叔出来迎接:“小易你来啦,啊,古先生也来了,真是难得,不过将军不在家,家里只有大少爷二少爷。” “哦,那挺不巧的。”金易一边猜测严高是不是去军部帮儿子活动了,一边和古晨并肩往客厅走,问奎叔,“小砖头呢?他这两天没给你们添麻烦吧?” “呃——没有没有。”奎叔脸上的微笑有点僵硬,但还是非常肯定地摇了摇头,“小家伙很乖,就算闹腾一点,那也是好事啊,这个家以前真是太安静了,小孩闹一闹还能有点人气,对了三小姐也放假回来了,他们相处的非常好呢。” “啊,一灵也在家?那太好了,有没有带男朋友回来?”金易跟严一灵是校友,在一个学校呆了三年,感情很要好。 “别提了,她连粉丝都应付不过来,哪有空交男朋友啊,说起来她的粉丝也太疯狂了,昨天几十个平民为了见她混进了军政区,在咱们府门外又哭又叫的半个多小时,都惊动特警了,十几辆警车才把人都拉走,这不,她一早就被叫去录口供了。”奎叔苦着脸道。 半年多不见,吊丝女王的段数又升高了啊……金易感叹地想,自己的粉丝最高段数就是陈近南,最多是个不差钱,严一灵的粉丝居然连命都不要了,可见文艺圈的名人效应比烹饪圈可大的多。 “爸爸妈妈!”刚进大厅,一个黑白相间的肉团子就滚了出来,金砖穿着熊猫套装,拖着个有他一半大的熊猫背包,一头扎进古晨怀里,“你们终于来接我了,呜呜呜……我还以为你们不要我把我送给爷爷了……” 你是有多爱演啊,明明老早说好一周后来接的,装可怜要有个限度吧?金易一头黑线,接过他的包包打开一看,衣服鞋袜连带新买的玩具都已经收拾妥当了,讽刺道:“哟,这不是连行李都准备好了么,还说不知道今天我们来接你。” 金砖假装什么都没听见,继续星星眼抱大腿,古晨无奈地抱着儿子坐到沙发上:“这两天乖不乖啊?有没有给奎叔添麻烦?” “才没有,我是人见人爱乖宝宝!”金砖脸都不红地标榜着自己,见老爹一脸不相信的表情,眼珠一转,小胖手遥遥一指:“不信你去问大舅!” 严一城穿着笔挺的少将军服,手里提着个公文包刚好下楼,被小孩这么一指,身体不大明显地僵了一下,继而干笑一声,顾左右而言它:“啊,你们来了,上次小易来我不在家,怎么样,大家伤都好了吗?” “好多了,谢谢。”古晨淡淡道。金砖见大舅不肯替自己作伪证,大眼睛一扫,指头转向另一个方向:“大舅一点都不诚实啊哼!那你们问二舅好了。” 严一杰穿着身家居服,拎着个空酒瓶子刚从卧室出来,被点到名后头上立马弹出一堆冒烟的弹簧,愣了半秒,直直转身往回走去,僵硬的背影分明告诉大家“你们看不见我你们看不见我……”。 “二舅你傻啦?今天明明没披隐形斗篷,我都看见你啦!”金砖从老爹大腿上嗖一下弹了起来,丢丢丢往严一杰跑去:“二舅你快说嘛,说我很乖嘛……” 不等他跑近,严一杰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样跳了起来,转身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叫道:“别过来!保持距离!不要接近我方圆三米之内我警告你!” 金砖不情不愿地停下了脚步,原地脚尖碰脚尖,一脸难过的表情:“二、二舅,你、你还在为拉肚子的事生我的气吗?” 严一杰像看着怪兽一样看着金砖,眼中红血丝都瞪了出来,半天才咬牙道:“没有。” “那是因为摔掉牙齿的事情吗?还是因为我肢解了你的维尼熊?”金砖继续伤心,可怜巴巴地对手指,“可是人家都不是故意的呀,我又不知道你这么大了还要抱玩偶才能睡着觉……” “你够了!”严一杰膝盖中箭,无力地扶着楼梯栏杆,摆摆手,“我没有跟你生气,你自便吧,随便玩什么都好,只要不来玩我,那个……我不舒服,先回去睡了。” “你怎么老是不舒服呢?是因为想男朋友的缘故吗?”金砖又跑近了两步,关心地道,“我妈妈有时候也会莫名其妙不舒服,一整天都懒得理我,我打电话问爸爸,爸爸说那是因为想老公的缘故呢,二舅你有男朋友吗?” “你够了!”金易也膝盖中箭,翻个白眼,正好对上严一杰郁闷到死的视线,n多年来都没看顺眼过的俩人在这一瞬间达成了某种程度上惺惺相惜的谅解。 “啊,海绵蛋糕差不多烤好了,是小砖头帮我……不对是我帮小砖头给爸爸妈妈弄的呢,宝贝儿跟奎叔去厨房看看好么。”奎叔适时出来打圆场,两句话就转移了豆丁的注意力,一老一小手拉手去厨房了。 客厅里安静下来,金易咳嗽了一声,对严一杰道:“对不起,金砖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吧?这孩子实在是太淘气了。” 严一杰哼了一声,道:“没什么。”丢下空酒瓶,在酒柜里又拿了一瓶酒,便头也不回地上楼去了。严一城看着弟弟的背影消失,淡淡皱了皱眉,道:“小孩子的事你们不必放在心上,一杰性格太阴郁了,被金砖闹一闹反倒对他有好处。” 金易尴尬地笑笑,道:“这孩子有时候是挺讨人嫌的,呵呵,我也经常被他整的没脾气。” 严一城摇头,道:“他很可爱,就算恶作剧,也充满了创意,将来一定是个有出息的孩子。”金易刚想谦逊两句,他却忽然转了话题:“你们都收到内部调查科的通知了吧?下周关于一杰的审查会就要开始了。” 话题一下子转到正事上,金易收敛了一下神色,道:“是的。” “这次的事没想到闹的这么大,一杰他真是太不小心了,明知蓝瑟来意不善,还这么大方授人以把柄,搞的我们很被动。”严一城的表情严肃起来,“不过父亲认为这件事应该还有转圜的余地,他已经去军部问询了,至于你们……”视线停在古晨脸上,“我知道因为一杰的大意,让你们在这次战役中受了伤,面对了很多的危险,所以很可能会认同蓝瑟的部分观点,但请你们记住,在蓝瑟眼中你们和严家是一体的,即使你们的证词对他们有利,将来也不可能站到他们那一边,受他们的荫蔽。” 他说的非常直白,比严高那种模棱两可的感觉清晰多了,金易和古晨对视一眼,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对。 “这些话说起来是不符合我作为一个军人身份,但现实就是现实,派系斗争客观存在,不会因为军方条例就凭空消失,你们都是聪明人,背靠大树好乘凉,再深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你们自己考虑吧。”严一城点到即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站起身,拿起军帽夹在腋下,道,“你们再坐一会吧,我要去一趟军部,就不送你们了。” “好的。”古晨站起来欠身示意,严一城做了个“你们坐”的手势,大步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脚步略停,回头对古晨道:“等伤好了尽快回前线吧,b357驻地非常重要,米兰达毕竟是个女人,一杰不在,你更应该在那儿盯着点。” 古晨肃然答应,严一城匆匆点了点头便走了。 “大舅怎么走了?”等金砖端着海绵蛋糕跑进来时失望地道,“你们都没提醒他等着尝我做的海绵蛋糕吗?” “呃——他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办,所以先走了。”金易忙安抚儿子,“我们可以给他留一块,等他晚上回来再尝好了。” “可是那样都不新鲜啦!”金砖不满地嘟囔,“什么重要的事嘛,不就是打仗咩?哪里有跟家人相处重要啊?你们大人最笨了,总是分不清轻重,哼!” 金易哑口无言,这小子居然还是个哲学家 = = 一家三口分食了一大块海绵蛋糕,虽然蛋糕基本是奎叔做的,但鉴于小砖头帮他打过鸡蛋,古晨和金易还是被迫说了一大车赞美的话来满足儿子的虚荣心,因为说的口干俩人又不得不又喝了点柠檬茶,一来一去折腾了半个多钟头,这才告辞奎叔准备回家。 到底金易心细,临走打开熊猫包翻了翻,发现少了双鞋,便道:“古晨你去车上等我们吧,有双鞋落下了,我跟金砖去卧室取一下。” “不要了吧,我有这一双就够了啦。”金砖给老妈看他脚上的熊猫波板鞋,“那双长颈鹿的好傻我一点都不喜欢,就留着给二舅的儿子穿吧,反正他已经在想男朋友了,很快就要生小孩啦。” “你想的太多了……”金易揪着他的帽子将他往楼上拖,“长颈鹿多好啊,吃树叶的,跟熊猫一样是草食动物,说不定他们还是好朋友呢。” “你胡说,熊猫最高贵了长颈鹿才没法比呢!”金砖愤怒地喊,“它们的差别就像我和花妞的差别那么大,长颈鹿最多给熊猫当宠物!” “你再吵吵我就把你送给花妞做宠物!”金易一路拖着儿子来到卧室,在衣柜角落里找到长颈鹿球鞋,刚要塞进包里,智脑忽然响了一声,提示陈近南发来信息。 金易坐在床沿上点开信息【师父,我要和蓝瑟订婚了。】 果然是要订婚啊……金易回复【恭喜!】 陈近南【你明天在家吗?我想亲自送订婚典礼的请柬给你】 金易犹豫了一下,回【好的,我等你。】 发完信息,金易忽然发现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伸在自己肩头,小砖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了过来,正在偷窥他的屏幕。 “干嘛偷看大人的智脑,这是不对的明白吗?”金易义正词严地教育儿子,小砖头俩眼发光地道:“妈,你要是把长颈鹿球鞋送给二舅,我就不告诉爸爸你背着他跟你好基友谈情说爱!”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谈情说爱了?”金易忍无可忍地将儿子叉出将军府叉上皮卡车,“我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生了你这么个混蛋玩意儿!”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终于回西安了哇卡卡卡……浑身都要散架了于是睡了一个对时……不对超过一个对时了哇咔咔~ 继续日更昂 101NEW 狮子街公寓的实验室里,古晨正戴着虹片研究金悟真留下的工具,忽然鼻梁一轻,眼前的景色变了,接着一张放大的正太脸便凑到了眼前。 金砖手脚并用爬上了古晨的大腿,握着爹的虹片严肃道:“爸,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宅在实验室里!” 古晨被迫从系统中退出,不爽地揉了揉鼻梁,看着儿子乌黑晶亮的大眼睛,忽然有种“是不是我又要倒霉了”的感觉,警惕地问:“怎么了?” 金砖蠕动蠕动在他腿上骑稳了,道:“我妈今天约了十七叔,他马上就要来了!” “so?”古晨莫名其妙,陈近南不就是来送个请柬吗?值得这小子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你不上去监视他们聊天吗?”金砖担忧地道,“十七叔不是一直在追我妈吗?你怎么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你想的太多了……”古晨黑线,道,“你十七叔已经移情别恋了,就算他不移情别恋,我们的家庭也是稳固无敌坚不可摧的,宝贝,你还是操点适合小朋友操的心吧。” 将儿子抱下大腿往地上一放,“爸爸还有事情要忙,反正你十七叔要留在家里吃晚饭,我晚点再和他见面吧,在此之前你就代表我监视……招待一下他好了。” “可是、可是他万一……”金砖依旧忧心忡忡。古晨不耐烦地摆摆手:“去吧去吧,世界上不会有人能把你妈从我身边抢走,他对我的爱是不可撼动的,别说你十七叔,就算总统来了也不用担心,明白?” “你你你你。”金砖一脸不忿,结巴了半天,大声道,“你这个自恋帝!”说完跺了跺脚,迈着小短腿往楼上跑去。 古晨抓着虹片气的后槽牙痒痒——他居然叫老子自恋帝!我没在家的时候金易这混蛋肯定没少在儿子面前埋汰我吧 = =# 陈近南在黄昏时分准时到达狮子街,对金易歉意地道:“真对不起,本来应该是我们两个人一起来给你发请柬的,可是最近的事情有点敏感,所以还是我一个人来了。” 金易心知肚明,大手一挥道:“这有啥,不就是送个请柬么,其实你委托个快递来就好了,订婚之前要忙的事情一定很多吧?” “都是我哥他们在忙,我反倒比较空闲。”陈近南耸耸肩,“对了你们伤养的怎么样了?到时候应该还没回去战场吧?能来参加我的订婚仪式吗?” “大概吧……”金易算了算日子,搞不好古晨已经回去了,不过自己应该还没到时间收假,便道,“古晨可能收假早,但无论如何我会去的。” “好啊,你带金砖来就可以了。”虽然自己和蓝瑟的事多亏古晨撮合,但陈近南一提起这个名字还是生理性厌恶,还好金砖长的像金易更多一点,不那么令人讨厌,“对了金砖呢?” “在实验室,我刚在忙别的,把他打发到下面去烦他爸了。”金易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道,“你先坐一会,我去收拾晚饭,一会古晨也该忙完了,我们饭桌上一起聊吧。” 金易去厨房了,陈近南本来要进去给他帮忙,刚去卫生间洗了洗手,出门差点被一只穿着熊猫拖鞋的小胖脚绊倒——金砖抱着个冲锋枪坐在卡通马扎上,正躲在卫生间门口,一只脚还假装不经意地伸长了支楞在那儿。见没绊倒他,小孩将脚丫悻悻收了回去,站起来一脸cj地道:“十七叔好!” “你……好!”陈近南这几年没少拿玩具贿赂过这小子,可也不知道为啥,金砖一直对他有点敌意。 金易听到儿子的声音从厨房探出头来,道:“啊,不是打发你去找你爸吗,怎么又出来了,他没给你找点活干?”见儿子耸肩,无奈对陈近南道,“那正好,十七你帮我看着他点,别让他搞破坏就成。” “好吧。”陈近南只好答应下来,拉着金砖的手往客厅走,“来吧叔叔陪你玩一会,就当饭前热身吧。” “叔叔你果然是来蹭饭的啊。”金砖了悟地道,“怪不得我爸总说你是个吃货。” 陈近南抽抽嘴角,古晨生的这不是儿子,是mt吧? 一大一小回到客厅,陈近南问:“你喜欢玩什么?网络游戏还是过家家?” “我喜欢玩打仗!”金砖高兴地道,“叔叔我们玩射击对战游戏吧。” “呃……好。”和陆战队战士比射击吗? 金砖从卧室里推出来一个超大号收纳箱,一掀盖子哗啦啦倒出一地的枪械,很认真地从大到小铺了一排排,道:“先选枪吧,你是客人你先选。” 陈近南看着一地的高仿真玩具枪还是很震惊的,这孩子果然只有四岁而不是十四岁?捡起一把自己常用的步枪,道:“我用这个吧。” “nonono。”金砖脚尖一抖一抖,道,“你现在是0级新手,这些枪还都是锁定状态。”捡起最边上一把极破旧的小手枪给他,道,“呐,这才是新手装备。” 陈近南无语,放下步枪接过手枪,金砖抓起一把金光闪闪的冲锋枪,道:“我用这个。” “不是新手只能用手枪吗?”金手指开太大了吧? “我才不是新手呢,这个游戏我都玩了好几年了。”金砖义正词严道,“我是三十五级,我爸是七十二级,我妈是六十一级。”见陈近南一脸无奈,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别灰心,大家都是从新手开始的,虽然我是天才,但年纪很小,只要多玩你很快就能赶上我的。” “……”orz 艰苦卓绝的阻击战在客厅展开,金砖利用武器优势和对地形的熟悉以及各种耍赖,很快就将他十七叔打的丢盔卸甲,半个小时后陈近南满头大汗,被迫挂白旗投降,道:“好了我投降,我们休息一会吧。” “你很没用耶,我爸一般都能陪我打两三个小时呢。”金砖一脸鄙视地扛着枪道,“十七叔不是战士么,怎么陆战队和ntu差别这么大呢?” 真是货真价实的mt啊……陈近南翻个白眼,道:“照这么说幼稚园阿姨应该是战斗力最强的了?” 金砖语塞,挠了挠头道:“谁知道呢,这种事要问总统的吧,我只是个小朋友可回答不了你哦。” 你知道的已经够多了!陈近南要被他怄死了,决定还是不要跟他斗嘴的好。 金砖收拾玩具推回卧室,不一会端着杯茶出来,道:“十七叔你累了吧,喝杯茶吧。” “噢,谢谢,我来端吧,小心别把你烫着了。”陈近南受宠若惊,忙伸手去接茶,金砖捏着茶杯耳朵,他只好去抓杯身,手指刚抓上去就被烫的一秃噜,那边厢金砖已然松手,茶杯当啷一声掉到地上摔成了碎片。 “哎呀!你没烫着吧小砖头。”陈近南吓了一跳,忙站起来将小孩抱到一边,生怕碎片伤着他,金砖小心翼翼躲着地上的瓷片,担忧地道:“十七叔你惨了。” “啊?” “你摔坏了我妈最宝贝的细瓷茶杯哦。”金砖同情地看着他,“上次我摔了一个,被他罚坐了两个小时的反思凳哦。” 看不出师父的家教还很严嘛……陈近南还没意识到他的言下之意,金砖已然丢丢丢跑到洗手间门口,将他的卡通马扎抱了过来,往墙角一放:“十七叔你还是自己去坐反思凳吧,我妈比较喜欢自觉的孩子。” “……”= =陈近南彻底无语了,这小子虽然披着金易的皮,里面包的完全是古晨的馅儿啊…… “你又在闹什么?!”金易听到打破茶杯的声音就出来了,刚好听见了他刚才的话,手指愤怒地戳了戳儿子的脑门,“谁让你这样跟客人说话的,啊!还有没有礼貌了?” 金砖委屈道:“做了错事就要及时反思,这不是你说的么?” “你——”金易被他气的脑仁疼,刚要揪他耳朵以示惩戒,古晨及时赶了过来,单手将儿子抱了起来,道:“十七叔不是咱们家人,要反思也该给他爸反思,没道理坐咱们家的反思凳,所以你从现在开始给我老实点儿。” 金砖不服气地瘪嘴:“你们大人总是这样双重标准。” 陈近南不得不感叹作为一个四岁的小孩金砖的词汇量还真是丰富啊…… 事件终于平息了下来,金易收拾了瓷杯渣子,坐在沙发上跟陈近南赔礼道歉。古晨带着儿子布置餐桌盛饭盛汤,摆好杯盘,将儿子从脖子上取下来往儿童餐椅上一放,道:“开饭了,金易,请十七过来吃饭吧。” 有了食物金砖就要安静很多,大人们也终于能腾出工夫谈正事了,陈近南道:“你们是不是也收到内部调查的通知了?” 金易道:“是,你也收到了?” “是的。”陈近南道,“其实在没发通知之前我就知道蓝瑟家这次要动严一杰,本想早点跟你们提的,可蓝瑟要求我严格保密,所以……对不起师父。” “没关系,早知道晚知道都是一样的。”金易淡淡一笑,虽然陈近南跟他关系很铁,但夫妻本是一体,换位思考,要是换了古晨的事情,自己肯定也是一样做法。 “蓝瑟家和严家那些事,我也是最近才了解了一点,好在你们跟严家的关系比较疏远,不然……我真不想有一天我们要站在对立面上。”陈近南有点伤感地道,“不过跟你们透露点小秘密,蓝瑟他根本不愿意参军,当初大学他就是背着家人报的艺术专业,毕业以后要不是他爸一再坚持要他进入陆战队,他现在应该已经是个著名的画家了。” “呃——”金易和古晨面面相觑,都有点意外,陈近南接着道:“不过这也是最后一次了,他爸爸答应他只要严一杰这件事结束,他就可以申请退役,我们已经商量过了,等结婚以后我们就一起退役,跟各自家里拉点赞助开个艺术中心,算是两个人共同的事业。” “啊……恭喜。”金易完全没想到这俩人居然达成了这种共识。古晨抽抽嘴角,虽然打心眼里觉得陈近南这货跟艺术什么的不沾边,但还是由衷道:“恭喜,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是很幸福的事情呢。” “谢谢。”陈近南微笑,顿了顿道:“关于严一杰的案子,我听说严将军最近一直在积极活动。” “大概吧,我们也不是很清楚。”金易回答。陈近南想了想,道:“倒是有件事他们未必想的到——我听蓝瑟说他们家接洽了很多在清扫战役中阵亡的战士的家属,不知道会不会对整个局面有什么大的影响。” 清扫战役确实死了很多人,虽然联邦肯定的照规定作了赔偿,但如果不明真相的亲属被蓝瑟家煽动起来,把仇恨值都记在严一杰身上……那还真是挺恐怖的。 金易和古晨同时想到了这个,对视一眼,都觉得心里有点凉飕飕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昨天的,昨天*上不来,今早也上不来,听说在增加什么新功能…… 其实我对*的新功能真的不感兴趣,什么时候它只要少抽点就完全可以了,也不知道网站boss是怎么想的,完全舍本逐末,这么老的网站这么慢的运行速度,还要跟打补丁似的上新功能,上个毛啊摔! 102NEW 转眼一周过去,审查当天一早古晨和金易就来到了内部调查科,因为预计时间比较长,孩子被托管给了公寓的临时托儿所,临走俩人不免又费了一番功夫。 虽说是内部调查,可大概是因为牵连较广,且两边当事人都是星将之子的缘故,场面居然很大,偌大的旁听席上坐了将近一百人,除了被召来作证的战士、后勤,旁听的将领,还有一些看上去是普通百姓的,大概就是陈近南提起过的阵亡将士家属了。金易估算了一下,确定那些家属应该没有全到,只来了一小半。 这种场面严高自然是不方便出场的,被告严一杰也尚未到场,审查席上还空着,倒是严一城已经到了,表情肃然地坐在第一排旁听席上,旁边是一脸忧虑的严一灵。金易没想到这个小妹妹也会到场,专程绕到前排去跟他们打了个招呼,之前陈近南说过的事他已经透露给了严一城,只是不知道他们想出什么应对方法没有。 金易他们的座位在第三排,这种场合也不好说什么,打完招呼他就回到了自己的位子,古晨看他有点紧张,替他解开军装最高的纽扣,理了理领子,歪过头在他耳边道:“别担心,问到你的时候客观陈述事实就好了,你是后勤,证词没什么要紧。” “我知道。”金易皱眉,摘下军帽放在大腿上,不知道为什么他从昨晚开始就胸闷气短,半宿都没睡踏实,“我好像不大舒服,心跳很快,头也晕晕的……” “病了吗?”古晨担心地摸摸他额头,好像没发烧,“说好从麦喵镇回来就去医院的,你非拗着不去,讳疾忌医的,一会开完会必须去一趟了。” “好吧。”金易实在是难受的不行,用拇指用力揉了揉太阳穴,深呼吸。这时几个内部调查科的官员鱼贯而入,宣布审查开始。严一杰也被带到了审查席上。 回来敦克尔星球这么久,他反倒比在依达星的时候还瘦了,眼眶下陷颧骨耸立,五官中属于日耳曼血统的感觉更加突出,配上他阴郁清冷的眼神,有一种德裔男人特有的神经质的美感。而坐在另一侧的蓝瑟小少爷却完全相反,也许是有了爱情滋润的缘故,他的脸色比在依达星的时候好多了,虽然表情依旧高傲,但目光多了一分柔和。 军方的内部审查程序是非常严密的,在组长的主持下会议有条不紊地展开,控辩双方分别陈述,然后是相关证人的提问和回答,金易的顺序排的比较靠前,没多久就被叫了上去。这时候他的头疼越发厉害了,好在关于他的问题很少,回答也很简单,不到三分钟就结束了。 “你怎么样?脸都青了。”回到座位上,古晨担心地握住他的手,用指腹抹去他手心的冷汗,金易感觉一颗心跳的都要从嘴里冲出来了,但会议还有一大半,古晨还没作证,这时候离开肯定要惊动调查组,他不愿引人注目,悄悄道:“没什么,好像比刚才好一点了。” 看着他涣散的瞳孔古晨实在不认为他在好转,但这时候调查员念到了他的名字,该他上场作证了。 “你坚持一下,我一下来就送你去医院。”古晨不顾众人侧目,握着他的后颈轻轻搂了搂他,温热的嘴唇在他额角触了触,站起身大步往证人席走去。 “古晨少校,你是严一杰中校的直接下属,又是这次战役最关键的一个清扫队队长,请问在你接受任务的时候,严一杰长官是否给你提供了可靠的行军计划?” “出发之前我们所有人都收到了详细的计划,从内容和格式看没有任何问题,严一杰长官提供给我的文件完全符合军方规定。”古晨将当初出发时收到的行程表投影出来,道,“之后我又收到过几次变更计划,包括第三队遇袭、给养因天气原因拖后,以及要求我们和第三队汇合前往魔方所在地等等,也是完全符合规定的。” “在魔方所在地那次的战斗爆发之后,你有没有再收到其他变更通知?” “没有,事实上那件事发生的非常突然,我和我的队伍当时就陷在战斗中心,任何计划对我们来说都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但我们的通信人员一直有和驻地保持联系,严一杰长官也在第一时间做出了指示和救援,只是因为一些客观原因来的太迟了。”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在整个清扫战役中你们都没有收到关于魔方所在地的危险预警,战斗爆发后也没有第一时间接到救援?” 古晨沉默了数秒,道:“是的。”顿了顿又道:“但我想说明一点,世界上没有百分百完美的计划,尤其在依达星,情况总是瞬息万变,苛求计划并不一定是明智的。” “我们做计划的目的不是为了计划本身,而是将可能遇到的情况都考虑清楚,设置预警和预案等等。”审查员道,“显然这次的战斗中严一杰中校存在着失职,否则我们就不会让这么多优秀的战士因为贻误战机而牺牲在异星。” 古晨沉默,旁听席上传来低微的啜泣声,他微微侧头,发现是一些阵亡将士家属在哽咽。 审查员又问了一些细节问题,就让他退场了,古晨几乎是小跑着回到了座位,一坐下就急急问金易:“你怎么样?” 金易仰着头靠在椅子靠背上,弱声道:“头疼。” “我们现在就走吧,我带你去医院。”古晨想将他扶起来,金易压住他的手道:“让我稍微坐一会,太晕了,等过了这一波再走。” 古晨想叫人帮忙,但看金易脸色还没到不行了的地步,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叫,忧心忡忡地拉着他的手缓慢抚摸。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证人传讯完毕,控辩双方结辞,审查组长宣布今天的问询到此结束,所有人等待军方处理结果,散会。 后面的发言金易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古晨因为心急也没太细听,只隐约听明白主审查员的意思——严一杰应该还算不上渎职,只是决策不准、能力不足之类的过失而已,且就这些罪名还要再呈到上级单位商榷,最终八成还要被减轻一些。 总的来说严高的活动还是比较给力的,严一杰基本算是保住了,最多会受一点轻微的处分。 迷迷糊糊坐了一会,金易感觉脑子清明了一点,睁开眼,只见周围熙熙攘攘都是往出走的人,茫然问:“结束了?” “嗯。”古晨看他缓过来口气,稍微放心了点,搂着他的肩将他扶了起来,道:“还能坚持吗?从这到车子还有一段距离要走,要不要我背你?” “不、不用了,我自己走。”这么多人金易可不想丢这个脸,稳定了一下便被他半扶半抱地搂着往大门走去。 “小哥,小哥你怎么了?”严一灵跟了上来,关心地问,“上去作证的时候就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病了?” “没什么,有点头疼,可能是感冒了吧。”金易勉强笑了笑,“有空到家里来玩,小砖头天天提起你。” “好的呀。”提起金砖严一灵高兴起来,在另一边挎着金易的胳膊,道,“你们现在回家吗?不如我跟你们一起去?金砖呢?没带来吗?” “没,寄在托儿所了,一会去领回来。”金易还想邀请她,古晨已经不动声色地挥开了严一灵的手,道:“你小哥不大舒服,我们要去一趟医院,没事改天再请你来玩吧。” 严一城和严一杰并肩从会议室走出来,说话间赶上了他们,严一杰照旧是一副别人欠了他一百万的表情,严一城还算正常,微笑着拍了拍妹妹的肩膀,道:“一灵不要给你小哥添乱了。古晨,我瞧小易精神不好,这里离家近些,不如先去将军府吧,我叫家庭医生过去等着。” 古晨不愿意去将军府,刚要拒绝,忽然听到四周一片惊呼声—— “啊!枪!他手里有枪!” “天哪!” “啊!警卫!警卫呢?!” “大家快散开!他身上有炸弹!” 只听一声大吼:“都别动!原地趴下!冤有头债有主!谁也不用给姓严的陪葬!” 几人悚然回头,只见一个高大而憔悴的老年男人就站在三四米外的会议室门口,右手握着一把枪,左手敞着大衣衣襟,隐约能看到里面腰上还别着个一闪一闪的东西。 “都趴下!”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周围的人先后尖叫着趴到了地上,古晨暗叫不好,刚要抱金易,金易已经将呆若木鸡的严一灵扑到在地,自己护在她身上,低叫道:“别动!有恐怖分子!” “你这个混蛋!魔鬼!还我儿子!”那老男人行动异常之迅速,金易本来还以为他要像警匪片上演的那样控诉一下无情的世界无情的你什么的,没想到他第二句话说完就果断开枪。 蓝色的微光一闪,站在金易身边的严一杰砰然倒了下去,胸□出一团熊猩红的雾气,电磁子弹穿过他的身体后余势未消,擦着金易的后脑勺飞了过去,将他的头皮燎的火辣辣的疼。 不等他再开第二枪,两个警卫便冲过来打掉了他的枪,那人还要启动腰上的炸弹,被警卫用一个半圆形的电磁墙整个将他屏蔽了。一声闷响过后,电磁墙内一片血肉模糊,行凶者被自己的炸弹炸成了一片迷糊的血肉。 真正的电光石火,整个过程持续不到半分钟,沉寂了三四秒以后周围的人才反应了过来,一些平民发出失控的尖叫,连作证的战士看到行凶者血肉模糊的身体也一阵阵作呕。 “一杰!”严一城的低吼在众人的尖叫声中并不明显,却震的严一灵一哆嗦,她一把推开金易,连滚带爬地扑到了严一杰的身边,先是愣了愣,继而大哭起来:“二哥!二哥你怎么了!” 金易被严一灵推了个趔趄,还好古晨及时抱起了他,金易扶着他的胳膊,俩腿抖的厉害:“严严严一杰怎么了?” 古晨紧紧握了握他的手,低声道:“是心脏的位置,很准。” “死……死了?”虽然在战场上看惯了生死,金易还是震惊不已,踉跄着走近了,果然看到严一杰铁青着脸静静躺在那,胸口鲜血汩汩而出。 浓浓的血腥味钻进他的鼻腔,撞击着他的大脑,金易感觉后脑被子弹擦过的地方瞬间剧痛起来,和脑内原先的疼痛和在一起,像是有个纲勺在挖他的脑髓似的,疼的他眼前一阵阵发黑。 “金易!金易!”古晨惊恐的呼喊传来,像是被稀释了一般听不清楚,金易一个倒仰往地上倒去,晕过去之前依稀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道:“贤徒,贤徒你挺住啊,这是为师的最后一个机会了,此男甚好,甚好……”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挣扎了半天今天的这一章也更新上来啦~~~~ 哎哟~~~教主终于重见天日了恩恩~ 103NEW 金易好像陷入了一场深度睡眠,五年来第一次睡的这么踏实,没有练功,没有上官彻的唠叨,甚至连普通的梦都没有做一个。 再醒来已经是三天以后,睁开眼,便看到医院雪白的屋顶,之前那种时常折磨他的头痛已经彻底消失,大脑万分清明,连带着整个人都轻松极了。金易撑着床缓慢地坐了起来,发现四肢有些乏力,人软绵绵的,深呼吸,感觉身体好像发生了某种变化,和以前不大一样了,有种很……很安静的感觉。 对,是安静,原本蛰伏在体内的,关于上官彻的气息完全不见了,埋藏在气海的内力仿佛也不知所踪,整个身体空空荡荡的,有种想要飘起来的感觉。 这感觉让他有点不爽,仿佛一直背着石头在闹市行走的人,有一天忽然孤零零站在旷野里,安静的简直不像话。 我这是怎么了?金易捂着额头努力回想着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他和古晨来参加内部审查,依次上场作证,然后审查结束,严一杰被枪击,凶手自爆,再然后……对了!失踪很久的上官彻出现了,好像还说了件什么事,很重要的事。 可是他到底说了什么呢?金易两手抓着头发拼命想,却想不起来,依稀只记得什么肾好,最后一次机会什么的。 手指上的探头因为他的动作掉下床铺,床头的机器发出急促的鸣叫声,几乎是同一时刻,病房门便被人通一声推开开,古晨急匆匆跑进来,后面跟着眼圈红红的金砖。 “金易!金易你醒了?!”古晨脸色憔悴,见他坐着惊喜万分地扶住了他的肩膀,“天哪你怎么样?头还疼吗?” “妈妈妈妈!”金砖挣扎着爬上病床钻在金易怀里,小胖手抱着他的脖子哭的稀里哗啦,“他们都说你要变植物人啦,像竹子一样不能动咧,呜呜呜——我才不要竹子呢我要妈妈,我以后再也不喜欢熊猫了哇哇哇哇……” “别哭了别哭了,我没事啦宝贝,你可以继续喜欢熊猫。”金易被儿子抱的喘不过气来,还好古晨及时将儿子从他身上扒了下来,道:“你可吓死我了,一头栽倒就再没起来,送到医院,所有检查都做了,可连最权威的医生都查不出什么问题来,用药都不知道要怎么用,昨天陈向东说会不会是丢魂了,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已经叫十七去请巫医给你跳大神了。” “不、不用了吧……”金易没想到他这种人也会相信巫医啥的,可见确实是被自己吓的方寸大乱了,心疼地摸摸他憔悴的面颊,道,“我好像就是睡了一觉,现在人很软,飘飘忽忽的有种武功全废的感觉——你是不是几天没睡了,去休息一会吧,我没事了应该。” “我不困,等会叫医生给你再做做检查,觉得飘忽应该是没吃饭的缘故,一直注射能量人一定不舒服,一会我给你煮点稀饭来吃好了。” “好。”金易坐了一会就觉得累,刚想躺下又想起件重要的事情来,“对了严一杰怎么样?” “他……”古晨的表情有点古怪,斟酌了一下措辞,道,“他的状况比你更奇怪。” “啊?他没死?” “照理说,他是绝对活不成的,你知道,那个位置是心脏正中心,一般人中枪几秒钟内就彻底死亡了。”古晨指了指自己胸口,“当时我们都以为他死了,可送到医院奇迹居然发生了——虽然他心脏不跳,但大脑还在运转,身体其他器官也有微弱的反应,医生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给他换了个人工心脏,24小时光大手术就做了四台,居然保住了他的性命,现在他还在重症监护室里没有醒来,不过医生说状态很稳定,应该随时可能会醒。” 金易目瞪口呆望着古晨,脑子里飞快地转着,斯巴达了半天,忽然一跃而起:“我要去看他!” “喂喂!你给我站住——”古晨吓了一跳,金易跳下床快走两步,腿一软出溜了下去,被他及时接住了,“你疯了啊,刚醒过来就乱跑。” “我要见他,这件事非常重要,你你你快带我去。”金易挣扎着往门的方向爬,古晨没办法只好将他抱起来搁在轮椅上:“怕了你了!我带你去,不过只能呆一会,你还得去复查身体呢。” “我很好,腿软是饿的,一会吃碗面就好了。”金易被内心的猜测折磨的两眼发光,恨不得马上见到严一杰,一路催促着古晨,很快就来到了心外科重症监护室。 严一杰一动不动躺在病床上,盖着白色的被单,浑身都插满了各种仪器和管子,脸色白的像死人一样,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表明他还活着。 “我要和他单独呆一会。”金易央求地看着古晨,“很快,你在外面等我好吗?” 古晨犹豫了一下,点头,大手在他肩头按按:“有不舒服马上叫我。”金易点头,古晨退了出去,隔着重症监护室的透明墙远远看着他们。 金易拨着轮椅靠近严一杰的病床,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看不出个所以然,小心地掀开被单一角,右手四指轻轻搭上他手腕,感觉他的脉搏缓慢而有力地搏动着,一下一下,显然生命力十分顽强。 金易的手往下滑,与严一杰十指交握,轻声叫了声:“师父……” 严一杰没有动,隔了大约有一分钟,就在金易失望地要松手的时候,他的拇指忽然轻轻一抖,接着,眼睫也颤了一下。 “师父?教主?上官彻?”金易小声而急切地叫着这些熟悉的名字,隔了少顷,严一杰的手慢慢收紧,轻轻握住了他的手,监控心跳的机器发出“哔——”一声轻响,显示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从每分钟三十几次一下跳到了六十几次。 “师父!师父真的是你?!”金易激动地提高了声音,严一杰的眼睑抖了两下,缓慢张开,灰蓝色的眼珠僵硬地转动了一下,慢慢将瞳孔的焦距对准在了他的脸上。 然后他说:“啊!贤徒!” 四目相对,一片沉默。 虽然早就猜到这样的结果,可真看到上官彻以这种方式出现在眼前,金易还是感觉难以接受,足足瞪了他有两分钟,才结结巴巴道:“师师师父,真的是你啊……” 严一杰热泪盈眶,道:“贤徒,真的是我啊,真没想到我们还有用这种方式说话的一天,天可怜见,终于让我夺舍成功,重见天日了!” 这一刻,金易的心情那是相当的复杂,已经不能简单地用“高兴”或者是“意外”来形容了,只能僵硬地握着他的手就这么坐着,于是师徒二人执手相看泪眼,一时竟无语凝噎 “能真实地感受这个世界,真是太好了。”曾经的严一杰,现在的上官彻两眼发光地四下张望,像看情人一样温柔地扫过监护室里冰冷的仪器,“原爱未来世界是这个样子的啊,以前都是通过你的眼睛看,现在自己看,还真是……很科幻啊。” 你的用词也很科幻……金易有点无语,松开他的手,想到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师父,现在你占用了严一杰的身体,那严一杰呢?他的灵魂呢?” “谁知道呢。”上官彻耸耸肩,一脸“管他去死”的表情,话说在一向阴郁的严一杰脸上看到这种脱线的表情还是比较违和的。 “死了吗?魂飞魄散?消失了?”金易急切地追问道,问完心忍不住抖了一下,虽然他一直不大待见严一杰,但还远没到盼着他死的地步,再说他就是有点中二,也没犯什么非死不可的罪孽啊。 “怎么你很关心他吗?”上官彻皱了皱眉,道,“贤徒你还真是个圣母,在依达星他可是差点害得你被傀儡杀了啊。” “那不能完全怪他,再说他这不是没死么?”金易问,“他真的就这么消失了吗?还是像我一样被你占据了身体,灵魂和你共存在一起?” 上官彻摇头道:“没有,这个身体里现在只有我,他的灵魂已经被我赶走了。” “赶走了?怎么赶走了?不是他死了你才占据他的身体的么?” “我是在他临死前一刻进来的,如果他真死了这个身体就不能用了。”上官彻道,“自从你体内修练的乾坤阴阳*突破第七层,我的封印就被解开了,但当时没有合适的身体让我占据,所以我不得已只能暂时蛰伏在你体内,不过这种状态很难持久,我坚持了这么久,最近已经到了极限,再不找个身体夺舍就要魂飞魄散了,还好严一杰及时挂了,真是阿弥陀佛。” “你你你不是随便找个身体就能用的吗?”金易问。上官彻瞪他一眼,道,“哪有那么容易,健康的活人是很难被夺舍的,最好的奄奄一息的人,或者体弱多病的人,可是你瞧瞧你最近接触的都是些什么极品,你老公就不用说了,将军府的人一个比一个强,连管家都身体好的要命,还有那两个黑客……唯一比较弱的就是金砖了,可那是我孙子啊我怎么舍得!唉,我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本以为以你的资质不会这么快就冲破第七层的,也没来得及让你提前给我准备个植物人啥的。” 这玩意要怎么准备啊,买又没出买,换也没处换的,金易默默擦汗,难道要去医院偷个植物人出来吗? “还好一切都过去了,我对严一杰的身体非常满意,非常!”上官彻赞叹地在自己脸上摸来摸去,一脸惊艳享受的表情,看的金易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摸了半天他咂咂嘴,安慰金易道:“反正我不夺舍他也是个一死,现在我替他活着,也算是帮他了,至于他的灵魂,飞到哪就不好说了,也许一直飘着,也许占据了别人的身体,谁知道呢。” 这样好像是比彻底死了好一点呢……金易默默安慰自己,就像自己一样,要不是有上官彻,早就被折凳拍死在烤肉摊上了。虽然严一杰的身体和灵魂分开了,总比一起挂了的好,如果能命大像自己这样穿越时空重活一次,也是他的造化。 作者有话要说:连载四个月,本文进入了完结倒计时,有点舍不得。 完结后会写一些番外,希望看哪个角色哪对cp的番外,请在最近两章留言,我会尽量满足你们的哟~已经决定的有金砖vs二舅,木呵呵很有爱啊,请不要大意的要求吧,越离谱越好 啊哈哈,猫叔爱挑战嗯嗯。 104NEW “对了,我身上的内力好像都没了,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么?”金易忽然想起个很严肃的问题。 上官彻脸色一僵,讪讪一笑,道:“哎呀贤徒,这件事嘛,为师的实在是对你不住。你也知道,当时严一杰被人一枪毙命,情况凶险的紧,好好的心脏破了那么大个窟窿,血流的哗哗的,我要是就这么过去他的身体,怕坚持不到几分钟就和他一起挂了,无奈之下我只好带走了你所有的内力,这才勉强护住了他的心脉,让他能坚持完换心手术,所以……”遗憾地摊了摊手,“对不起啊贤徒,你的内力都被消耗掉了。” 消、消耗掉了?金易惊讶地张大了嘴,上官彻看他脸色不豫,干笑一声安慰他道:“贤徒不要气馁,你还这么年轻,你老公身体又这么好,你已经知道了练功的法门,和他慢慢双修着,过个几年应该也能恢复以前的水平吧,哈哈。” 果然内力全失了啊……金易一提气,感受着空荡荡的气海,有种淡淡的失落,但很快就平复了,他这人比较安于现实,要那么多内力也没处使去,不如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啥的吧,反正作为一个废柴他已经算是很出色了 = = “贤徒,贤徒你不是在生我的气吧?”上官彻见他半天不说话,忐忑不安地看着金易,“贤徒啊,你可是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你要是为了这个不理我了,我以后想说点心里话还找谁去啊?唉,为师也不是有意要偷你的内力的……” 这种可怜巴巴的表情放在严一杰脸上简直有种惊悚的效果,金易被他雷的一激灵,结结巴巴道:“我我我没有生你的气,这样挺好的,我本来就没打算当什么大侠啊,无功一身轻,以后也不用再练了。” “真的么?太好了!”上官彻挣扎着握住了他的手,因为牵动胸口的伤势额头冒着冷汗,自言自语道:“擦!这么疼还真是不习惯,几千年没有身体都不适应疼的感觉了。” “呃——慢慢会好的,师父你小心点,刚动过大手术还是好好躺着吧。”金易将他的身体摆摆正,盖好被单,“你醒了这么半天,我去叫医生来吧,给你检查一下。” “是该检查一下,这身体资质好得很,虽然年纪有点大,但好在还是童子之身,好好练练搞不好还能当天下第一呢,要是落下啥后遗症的我就悔死了……”上官彻依然坚持着他称霸天下的梦想,倒是金易听到严一杰二十大几的人了居然还是处男,颇有点意外……这货不是男女都不吃吧?禁欲主义者? 上官彻还在絮絮叨叨自言自语,监护室的忽然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急匆匆走了过来,惊喜交加地道:“一杰!一杰你醒了?!天哪!” 严一城穿着身皱巴巴的军便装,头发乱糟糟的,下巴上也是满是青虚虚的胡渣,显然好几天没收拾洗漱了,扑到床前小心翼翼抓住弟弟右手,急切地问:“一杰你感觉怎么样?我和爸爸一灵都要急死了!” 他怎么在这个当口上进来了?词儿还没套好呢这下会不会穿帮了?金易目瞪口呆。上官彻也彻底愣了,张着嘴斯巴达在那里,眼睛飘过去迅速扫了一眼金易,又看了看严一城,头顶灯泡忽然一亮,脸上立刻现出一种梦游似的表情,迟疑地看着握住他手的英俊的憔悴的男人:“先、先生,你……你是谁?” “?”严一城这下也愣了,呐呐道:“一杰,一杰你怎么了?我是你哥啊,你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啊,难道……”神色一凛,失声道:“天哪!你、你不会是失忆了吧?” 上官彻眼中闪过一丝狡狯,接着又闪回梦游的表情,声音飘飘荡荡地:“我、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 金易刚才完全被他的反应给唬住了,隔了这么一会才回过味来,立刻倒吸一口凉气——人才啊,他是怎么在这电光石火之间想到装失忆这么狗血的戏码的?教主果然不是普通人啊,真是个奇葩! “啊!头、头好疼!”上官彻忽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捂着额头不安地在枕头上扭动着脖子,“怎么回事,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你、你是谁,我又是谁,这是哪儿?啊……” “一杰,一杰你镇定点!”严一城被弟弟痛苦的样子吓坏了,拼命按着床头的呼叫键,“医生!医生在哪里,快!快到icu来,我弟弟他醒了!” “啊啊啊啊!”上官彻抱着脑袋低声叫嚷着,英挺的眉头紧紧蹙在一起,要不是知道这货根本不是严一杰本尊,金易都要被他吓着了。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的?”严一城一边轻轻抚摸弟弟的额头给他安慰,一边扭头焦急地问金易:“他什么时候醒的,你都跟他说了些什么?” “呃——”金易被他兴师问罪的语气噎住了,呐呐半天才道,“我我我进来的时候他还没醒,他一睁眼你就进来了,所以……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还是让教主一个人演吧,免得说岔了将来穿帮。 严一城将信将疑地看着他,金易被他看的后背心虚汗直冒,正想着要怎么继续编下去,上官彻已然发现他在演技方面的匮乏,及时前来救驾——他一把抓住了严一城的手,表情中带着点溺水之人的无助,又有点初生儿对睁开眼后看到的第一个人的信任,弱声道:“你、你真是我哥哥?” 金易忍不住抖了一下,这表情,这声音,这台词,这演技——真.影帝啊! “啊,当然,一杰你想起点什么没有?”严一城的注意力完全被影帝吸引了过去,关切地问他,“你记不记得自己叫严一杰?我是你哥哥严一城,比你大八岁,你还有个比你小四岁的妹妹,叫严一灵。” “哦……”上官彻恹恹倒回枕头上,侧着头,露出漂亮的下颌和修长的勃颈,像是在苦思敏想什么,片刻后痛苦地捂住了眼睛,道:“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别急别急,也许只是暂时的,你刚动了个大手术。”严一城忙安慰他,“医生怎么还没来,我去找找。” “不,别走,哥哥。”上官彻柔弱地抓住了他的手,“别离开我……” 这边厢还在兄弟情深,那边厢金易的鸡皮疙瘩已经起了一身又一身又一身,刹那间有种穿越到了六百年前泡菜国长寿剧里的赶脚,高干、失忆、绝症、乱|伦神马的都配齐了,尼玛还是*版 = = 你们慢慢演吧,我等废柴还是早早退散的好……金易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开着轮椅悄无声息地退出了重症监护室,一大群医生护士与他擦肩而过,纷纷奔入了门内。 “怎么了?”古晨迎上来帮他推着轮椅,诧异问,“他醒了不是好事么?为什么严一城一脸世界末日的表情。” “他……他他他那什么,失忆了。”金易扶额。 “啊?失忆?”古晨惊讶极了,“枪打到的不是他的心脏吗?怎么脑壳坏掉了?不是吧?” “也许是中枪以后倒地上摔的吧,或者被谁不小心踢了。”周围来来往往都是人,不好解释,金易抽抽嘴角,道,“这件事很复杂,等回去我再慢慢给你讲吧。” 看他的表情古晨便猜出有什么难言之隐,当下没再追问,推着他往病房走去。 金易既然醒来,就再没什么大事了,做了一次全面体检,在医院又逗留了一天便回到了狮子街的公寓。回家当晚金易便将上官彻占据严一杰身体的事情原原本本讲给了古晨听。 “你是说,现在虽然皮儿看着还是严一杰,里面的馅儿已经变成老不羞了?”古晨诧异极了,一拍大腿道,“我说呢,昨天我去看他,他忽然对我和颜悦色嘘寒问暖的,我就说嘛,我们这么深的过节就算他失忆了也应该生理性厌恶的,原来现在里面装的已经是自己人了啊。” 金易点头,感慨道:“真是世事无常啊,就是不知道严一杰的灵魂现在怎么样了,唉,说来还真有点对不住他的感觉,要是他也能像我一样穿越到别人身上就好了。” “嗯,最好是和你师傅一样穿越到异时空,免得回头找回来再起什么风波。” “你说的有道理。”金易想想当初古晨对自己做过的一切,心有戚戚焉,隔了一会忽然想到个很严重的问题:“对了,现在严一杰变成了上官彻,一点作战经验都没有,等过阵子他被召回部队,不是去送死吗?他自己送死是小事,带着手下所有人去送死就是大事了。”关键古晨就是他的手下。 “清扫战役的审查结果也没下来,就算不降他的职,肯定也要处分一下的,而且他刚刚才做过换心这么大的手术,上面应该不会再派他回依达星了。”古晨想了想,道,“倒是你,现在内力全失,应变能力和耐力都差了很多,我想以后不要再上异星去冒险了,还是留在后勤做点其他的事吧。” “啊?”金易没想到战火烧到了自己头上,挠挠头皮道,“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我尊重你的职业选择,但你也要量力而行啊。”古晨自打上回魔方战役之后,每每想起当时紧张的状况就后怕不已,老早就想找个什么理由把金易留在安全的地方了,何况依达星内部有金悟真坐镇,比多少个金易都要管用。 金易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古晨说的话不无道理,他十分想和古晨并肩作战,在关键时刻助他一臂之力,但现实就是现实,以前他内力充沛的时候尚且起不了太大作用,现在内力全失,恐怕更要拖他后腿了。 古晨看他神色有所松动,再接再厉道:“其实你在机械方面很有天赋,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接受德鲁克大师的建议,继续学习呢?这次你在异星呆了几个月,对机械的理解和以前在学校肯定不一样了,再学习的话肯定能走的更深更远。” 一番话说的金易怦然心动,其实当初他执意要上战场,一方面是为了古晨,另一方面也是想学以致用,而在gse跟着蓝胡子这段日子,让他认识到自己在理论上还差得很远,确实也产生过继续深造的念头。 “我好好想想吧。”金易难得认真地道。古晨也不想他仓促间做出决定,握着他的肩膀点了点头:“好了,该给小砖头洗澡了,今天我来洗吧,你刚出院好好歇歇。” “嗯。”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杯具的存稿箱~ 105NEW 严一杰遇刺事件在军方内部掀起了轩然大波,指责内部调查科保安不利的有之,质疑蓝瑟星将是幕后黑手的有之,同情阵亡家属的也有之,各方声音此起彼伏,调查结果的公布时间因此一推再推,颇有了点破朔迷离的感觉。 不过这一切当事人毫不在意,换了皮的上官彻情况稍微稳定了一点就主动要求回家修养,在将军府过起了优渥的少爷日子,金易刚开始还担心他被严一城看穿了,几天后发现一切担心都是浮云,也不知道是教主演技太好,还是严一城对弟弟的爱太过真挚,将军府居然一片和谐,没有任何一个人质疑二少爷的真实身份。 只有一个人除外。 “二舅的脑壳好像坏掉了。”金砖在一次和上官彻视频通话后一脸失落地说,“我觉得他不爱我了。 金易心里咯噔一下,虽然人人都说小孩子很好骗,但自家这个从来都是例外,强作镇定地摸摸他的头,道:“二舅只是失忆了,他还是爱你的,我保证,等过阵子他身体恢复了,一定会比以前更爱你。”上官彻对金砖那可是真心的疼爱啊,跟严一杰那种避之唯恐不及是完全不一样的。 金砖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抱着竹子擀面杖坐在窗前的小板凳上,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幽幽道:“他变了,已经不是我喜欢的那个二舅了,他居然会主动亲我,真让人难以接受。” 你是个m吗?非要被人呼来喝去的才开心?金易一头黑线:“二舅喜欢你才亲你啊,他现在对你这么亲热你应该高兴才对,以前他不是很不待见你,都不让你靠近的吗?难道你喜欢那样的二舅?” 金砖的包子脸上头回出现了与他年龄完全不符的伤感:“你不懂的,二舅和其他人不一样的,虽然有点中二,但他对我爱的深沉啊。” 熊猫星人的世界太神奇了,我确实不懂……金易被他雷了一身鸡皮疙瘩,抖了抖还是决定留儿子一个人伤春悲秋算了,转身往实验室走去,临下楼依稀听见儿子唱起了一首来自地球的乡土小调:“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墩……” 金易:“……” 有了金砖这一出,金易决定暂时还要不是让他和上官彻见面的好,因此自己也一直没有去将军府探病,就这样一直拖着,拖到最后连古晨都催了——他的假期都要到了,虽然上官彻在他眼里实在也算不上什么好东西,但毕竟是长辈,再不去看就显得有点失了礼数了。金易这才张罗全家去看望师父。 一家三口进门的时候奎叔正好在做传说中二少爷最喜欢吃的点心——糖葫芦,金砖一看见红红的山楂果就来了兴致,卷起袖子信誓旦旦的要帮忙,金易一看刚好,给儿子围了个围兜就交给了奎叔,自己跟古晨去看上官彻。 俩人刚从厨房出来,迎面就遇上了严一城,在家他难得没穿制服,穿着身灰色家居服,眼圈有点黑,头发有点乱,看上去十分憔悴。 莫不是老妖怪对他做了什么?金易不厚道地想着,微笑道:“早,今天没出去吗?” “哦,你们来了啊。”严一城回过神来,道,“来看一杰的吧?他在花园晒太阳。” “是啊,古晨就要回战场了,我们来看看他。”金易打过招呼要走,严一城却将他们叫住了:“小易你先去吧,古晨留下来,我有件事要和你谈,关于你这次回去和米兰达的分工问题。” 公事自然是重要的,古晨点了点头,跟他往客厅走去,金易沿着另一个方向去了花园。 和严一城恰恰相反,教主的情况好的简直令人发指,这货完全没有冒牌货应有的忐忑,养的白白胖胖面色红润,躺在将军府后花园比躺在须弥派总舵还来的自然惬意。 “哎哟贤徒你终于来看我了,我还以为你就这么把我丢在这儿不管了呢。”将军府后花园,上官彻穿着身复古式蚕丝睡袍横在水榭的美人靠上,交领半敞,露出大片劲瘦的胸肌,比东方不败还魅惑。 “师、师父,在家里就不用这么风骚了吧?”金易看着他风情万种的样子十分不适应,严一杰这张脸这个身材还是以前的暗黑哥特风看上去更加和谐一点。 “风骚吗?”上官彻抬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歉然道,“对不起习惯了。” 须弥派到底是个什么教派啊……金易内心默默吐槽,坐在了他旁边:“你身体好点没?” “好多啦,这个身体自愈能力非常强,不愧是a级体能的战士啊。”上官彻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身体,一脸欢喜赞叹。自打他夺舍以来金易发现自己的鸡皮疙瘩就消耗的特别快,哆嗦了两下道:“你的审查结果快下来了吧?你爸有没给你带来什么内部消息?” “我爸?”上官彻一时反应不过来,想了一下才恍然大悟,“你说严高啊,他最近都没回家,倒是我那可爱的哥哥形影不离地安慰我,不过他没提过关于审查的事,大概是结果不太好,怕伤了我的心吧,说实在的,几千年没受过这样的保护还真是不习惯呐。” 你够了。金易想起严一城憔悴的脸色,好奇问:“你是不是对你哥干了什么缺德事了,他脸色怎么那么差?” “贤徒你太不和谐了。”上官彻高深莫测地贱笑了两声,道,“就算我想,现在也没那么好的精力啊,毕竟才换了心脏嘛。” 你果然还是想过啊……金易吸气,上官彻接着道:“贤徒你不必用这种眼神看我,要知道他可是我接触的第一个高手啊,雏鸟情节听说过嘛?虽然后来又出现了你老公、十七少这些资质上乘的货色,到底严一城才是我内心真正的好炉鼎啊。况且我猜他是不是原本对他弟弟就有点过分关爱啊,整天价嘘寒问暖管头管尾的,闹到三十好几了连个媳妇都没空找,唉,这就是真爱啊,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罢了。” 经他这么一分析,金易还真觉得是那么回事,虽然这年头很少人像自己这样二十出头孩子就打酱油了,但像严一城这样三十好几了连个情人都没有的实在是不多见,难道他对严一杰真的……想到这里不禁一阵恶寒。 “唉,想当年我在须弥派也收了不少男宠,可后来总舵被人围攻,生死关头竟然没一个人愿意帮我,反倒全都投靠了围攻我的正派人士,所以啊,情情爱爱的事情我早就看淡了,倒是现在,瞧见严一城为弟弟这样劳心奔波,才深深体会到爱情的宝贵,有哥的孩子是个宝啊……”上官彻感叹着道。 虽然他一番话多少有点逻辑混乱,组合起来听上去还蛮有道理的,金易想反驳两句竟然找不出话来,呐呐片刻问:“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上异星替严一杰打仗吗?你行不行啊,当初当教主的时候就被人抄了老窝,现在能斗得过蝎子吗?” “嘁。”上官彻从鼻子里嗤了一声,道,“你当我傻啊,非要干那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我现在上有当星将的爹,前有当中将的哥,后有野心勃勃的徒女婿,下面还接着个前途无量的徒孙子,干嘛还要和他们在同一方向奋斗终身啊?贤徒啊,在这一点上我还是比较赞同你的,人生在世不要图那些个虚名,应该干点自己想干的事比较实在,比如当废柴什么的。” “其实……我也不是很废的啊。”金易艰难地想反驳一下,上官彻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道,“所以我也打算在大家的保护伞下继续追求我上辈子的梦想,将中华武术和道家文化发扬光大——我已经想好了,等我伤好了就退役,在敦克尔星球开一个最大的国学馆,广收门徒,称霸,哦不,创立武林,以后,为师的就是这里唯一的名门正派,再也不是邪魔外道了。” 教主不愧是教主,这理想简直……高山仰止啊!金易刹那间觉得美人靠上的邪魅男形象高大了起来。 上官彻畅想了一下美好的未来,又想起了他不成器的徒弟:“贤徒,你呢?你也老大不小了,家里有这么好的资源,是不是可以考虑干点自己想干的事?比如开个餐馆和陈福记对抗一下啥的。” 自打上回古晨和他聊过将来的打算,金易这段时间也想了很多,他这人从根子上讲是比较废的,也许是性格所致,也许是从小混在底层社会,从没想过建功立业出人头地之类的事情,最多就是憧憬一下买彩票中一千万,买两碗豆浆喝一碗倒一碗啥的。后来重生,遇到古晨,模模糊糊有了点上进心,就这么跟着他的脚步上学生孩子参军,到现在混到这一步,在外人眼中看来好像还挺少年得志的,但他自己心里却深深知道,对未来对理想他根本没有自己的打算,也没有清晰的计划,一切只不过随波逐流。 “其实我也有想过这个问题的。”金易认真道,“我也想过这么大的人了,是不是应该干点自己想干的事,比如烹饪,比如当兽医,或者当个网络作家什么的……” “贤徒你想多了。”上官彻幽幽打断了他的话,“还是干点靠谱的事吧,作家这东西太坑爹了,你这么废,万一生病了带孩子了看奥运了什么的,断更会被刷负分的。” “不过我后来深刻地分析了一下,还是觉得继续搞生物机械的好,毕竟都学了这么多年了,成绩不错,也有实战经验。”金易接着道,“古晨也劝过我,既然在机械方面有天分,就该继续学下去,何况德鲁克大师也说过想收我为徒……师父你不介意我拜他为师吧?” 上官彻无所谓地摆手:“都什么年代了,纠结这个干嘛。” 金易这么说着说着,内心的念头越来越坚定起来,握了握拳头,道:“所以我想申请继续回阿斯顿大学读硕士学位,明年就不再去异星了。” “不错不错。”上官彻欢喜赞叹,“不愧是我上官彻的徒弟,果然孺子可教。” 作者有话要说:咩,对不起这两天一直在渣奥运,昼夜颠倒不知所谓,蓦然回首……居然已经周末了。 106NEW 金易心意已定,在古晨回依达星之前便和他说明了自己的决定——接受德鲁克大师的邀请,在新学年申请他的研究生,回到学校继续深造。 这个决定自然受到了从古晨到严高到上官彻的一致支持,古晨再也不用担心他在战场上受伤了;严高本来就主张他以家庭为重,当然很高兴他留在本土照顾金砖;上官彻更是喜上眉梢,金易留下来正好能帮他筹办开国学馆的事情。 唯一比较不满的是金砖,金易留在敦克尔星球,他就不用再在学校全托了,每天放学都要回家接受老妈的监督,从此不能挑食,不能恶作剧,不能偷偷打游戏,也不能欺负其他寄宿在学校的小朋友,人生杯具,感觉不会再爱了。 陈近南和蓝瑟的婚礼结束之后,金易收到了德鲁克大师的正式信函,同意他申请自己的研究生,因为新学年还有一段时间才开始,还特别邀请他在此期间回双子城,在实验室替自己打工,一来可以领到一份不菲的薪水,二来毕竟已经离开学校不短的日子了,趁机可以跟师哥师姐们学习一下。 金易欣然接受,收拾行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双子城。老妈搬家,儿子自然也要随行,于是金砖也转学到了阿斯顿大学的附属学校,一开始他还有点舍不得从前的同学,等到了地方才发现好多托儿所里一起尿尿和泥的好基友也在这里,马上忘记了心中的失落,和他们打成了一片。 等新学年到来,金易再次作为一个学生踏入大学校门的时候,严一杰的退伍申请终于通过了军部审核,虽然严高和严一城一开始都很反对他退出军界,但架不住这货今天抑郁症,明天神经病,仿佛呆在ntu总有一天要精神崩溃,最终还是妥协了,从此严一杰成了严氏家族第一个年纪轻轻就转业回家的败家子。 好在教主大人并非浪得虚名,回家不久就开始筹备国学馆的建设,在“星将之子”这块金光闪闪的招牌之下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了银行贷款,还申请到了非物质文化遗产。恰逢近些年国会上台了好几个华裔官员,市面上中华风正在流行,国学馆开业伊始就受到了各界人士的追捧,拥趸不计其数,一开张就来了个满堂彩。 和他同时退伍的还有陈近南和蓝瑟夫夫,因为蓝瑟家近年来人丁十分不兴旺,结婚后不久这俩人就在家庭压力下决定要孩子,没提防人工孕育环节出了纰漏,一窝孵出来六个,蓝瑟被勒令回家相夫教子,陈近南一个人在异星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索性也退伍回家,和老婆一起在家抱窝。 等孩子们满了周岁,可以离人了,这俩人也在家呆的要长绿毛了,于是开始合计着完成之前的理想,开个艺术中心啥的。把想法跟陈福记大当家陈向东一提,正好严一杰的国学馆要融资上市,正在游说陈福记注资加盟,陈向东想让他们先练练手,顺便缓和一下因为和蓝瑟家族联姻而和严家显得有点紧张的关系,于是将合作事宜交给了他们。 陈近南对严一杰本来无甚好感,蓝瑟家又和严家是世仇,俩人接了这么个烂摊子自然头大无比,本以为非得搅黄了不可,谁知道和严一杰一打交道,居然发现这货跟换了个人似的,非但完全没有了从前的孤傲阴沉,反倒充满了生意人特有的亲和力,一来二去,当初一见面就急赤白脸的仨人忽然发现对方的脾气十分合自己口味,数月后注资成功,三人竟也成了莫逆之交,当得知严一杰决定终身独身的时候,陈近南甚至说服蓝瑟将自己的长子过继给了他顶门户。 岁月荏苒,时光倏忽而过,曾经不学无术的鸡拐子街废柴稀里糊涂居然把博士给念完了,当金易从院长手中接过自己的学位证书时,真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祝贺你,金。”院长宽厚的大手握住金易的手,由衷地晃了晃,“祝贺你取得博士学位,也希望你认真考虑留校任教的事,学校正在筹备一个生物机械民用化的实验室,希望你能加盟。” “我会认真考虑的,谢谢院长。”奔三的金易早已不复当年的青春懵懂,很快便恢复了从容淡定,表情平和,眼神诚恳,“感谢您这么多年的提携和照顾,我会尽快回复院里的。” “放松点,今天是你的大日子,这么严肃的问题不妨明天再开始考虑,尽情享受你的毕业典礼吧。”院长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真遗憾古少将不能来参加今天的典礼。” “是啊,前线战事太忙了。”金易的眼神有少许的落寞,自从严一杰退役,古晨就顶起了他的空子,此后米兰达因为身体原因退居二线,常驻异星的ntu就由他全权指挥,再后来,随着他的战功日渐卓著,整个通古斯基地都归入了他的辖下。 因此几年下来古晨回家探亲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还得是猪手。金易只能通过全息网络和他交流,到现在都有点不适应和真人做|爱了。 好在有了金悟真这个终极boss,战争进程比数年前顺利了很多,古晨也频频立功,上个月已被破格授予少将军衔,打破了联邦有史以来晋升最快的记录。军方原本都猜测严一城要接严高的班,现在也有一部分人开始看好古晨。 连金易有时候都觉得,搞不好自己真的能当星将老公了。 “哦,战事要紧,现在正式非常时期,大家都应该体谅一下。”院长安慰他道,说着一眼瞥到一个器宇轩昂的高大身影,眼睛一亮,“噢,瞧我看见了谁,那不是严将军吗,他也来参加你的毕业典礼了。” 金易回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严高穿着便装,正脚步轻快地走进礼堂,远远便冲他现出一个温和的微笑。 十几年了,也许是因为金砖的缘故,也许是金易的性格比较随意,严高对他这个“养子”是越来越好了,上学期间非但承担了他的一切费用,还三不五时地给他们母子补贴,只要遇上金易加班加点的时候,不用吭声就把警卫啊管家啊都派过来给他带孩子了。 有时候金易觉得这世界真是一报还一报,当初金悟真对他死心塌地,换来的只有利用,自己和金砖什么力气都没费,却得到了本该属于金悟真的所有疼爱。 严高威严地和院长寒暄了几句,对着金易的时候脸色又温和了下来:“听家庭医生说最近有流感,你和孩子都注意着点。” 金易点头,拿了两杯雪利酒,递给他一杯:“不是说最近议员要重新选举,很忙的么?还抽出时间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 “家事和公事还是要分开的。”严高笑笑,“古晨回不来,金砖在上课,毕业典礼这么重要的事情总不能一个家人都不出面吧。”说着举了举手里的酒杯:“恭喜你,儿子。” 金易讶然,多少年了,这还是头一次在他口中听到这么亲昵的称呼,虽然内心仍旧觉得有些讽刺,有些别扭,但毕竟还是十分感慨,举杯与他相碰:“谢谢,义父。” 这称呼离期待中的有些差距,但比平时的“将军”二字已经亲近的多了,严高嘴角的笑容有所扩大,点头道:“你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很为你高兴,家里四个孩子,一城太过老成持重,一杰自从刺杀事件以后跟变了个人似,一灵整天带着一群粉丝跑来跑去不着四六,只有你最靠谱,这么多年事业家庭都兼顾的很好,总算让我心里有点安慰。” 金易感慨地想,活了快三十年了,“靠谱”这种形容词终于也能用到自己身上了,真是可喜可贺。 “我瞧以一城的天分,很可能到中将这一步就到顶了,很难再有更高的建树,倒是古晨这孩子,心智过人,体能超凡,是个能担当大任的,以后说不定不可限量。”严高的声音略压低了些,说,“他这次提了少将,肩上的担子是压的重了点,但越是这种时候,机会越是难得,我有意栽培他,你现在辛苦些,多担待他些,以后对你们都有好处。” 古晨极少在金易面前提起公事,所以他模糊只知道他很忙,提的很快,今天听到这番话,才知道这一切背后都有严高在后面助推,原来竟是将他当做接班人在栽培的,心里不禁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滋味,果然严高亏在金悟真身上的,都要在他们一家三口这里补回来了么。 “我都懂的,这么多年也都习惯了,再说还有奎叔经常帮忙,只要古晨自己愿意,我会无条件支持他的。”金易由衷地说,他这人从小没理想,直到和古晨在一起才一步步树立目标,端正三观,走到今天这一步,深知事业对于一个男人的重要性,何况依达星上还有金悟真,古晨就算未来十年都不回来,只要能完成他们父子俩一生的夙愿,他也会无条件地去等。 “只是苦了你了,最好的年纪爱人不在身边。”说到这里严高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恍惚的神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顿了顿才振作了一下,道,“有件事还没跟你说,古晨申请了家属探亲,已经批下来了,十天之后海军后勤有一艘船去依达星,你准备一下,帮小砖头请个假,一起过去异星探亲吧。” “家属探亲?现在家属能上异星探亲了?”金易又惊又喜,虽然几年前人类就和变形人达成了同盟,共同对抗蝎子,但因为敌人太过强大,这几年战事一直非常紧张,连战士都很少能回敦克尔探亲,别提让亲属过去了。 “提案刚刚通过,你是第一个。”严高微笑着举了举杯,“一路顺风。” “谢谢。”今天可真是双喜临门,金易心里忍不住激动,自从清扫战役以后他就再没去过依达星,这次能以家属的身份去探亲,实在是太高兴了,果然特权阶级什么的很牛x啊。 不过这也从另一个侧面说明,战局正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也许不久蝎子就会被彻底消灭,变异人统治依达星,和人类和平共处。 听说能到依达星去看爸爸,金砖兴奋的连着好几天都没睡着觉,等真正到了出发的那一天,实在是熬不住了,反倒一上飞船就睡了过去,连被机器人送进休眠仓都没有醒来。 休眠中,漫长的旅程仿佛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一闭眼再睁开,已经到了人类位于依达星最前线的综合阵地。 “我爸呢?”金砖一睁眼就跟狗一样四处逡巡,金易不得不踹了他一脚:“老实点儿,这是军队,不是马戏团,警告你别到处乱碰乱摸,这里到处都是致命的武器,明白吗?” 金砖过了十岁彻底长开了,五官虽然有着金易的清秀,大体看简直就是他爸的翻版,小小少年带着点与生俱来的酷劲儿,骨子里又散发着金易那森森的吊丝气息,矛盾中透着二。 金易管教儿子的方法总是流于简单粗暴,多年来金砖已经被管皮了,闻言也不收敛,笑嘻嘻腻过来猴在他身上:“好的呀,跟着你跟着你我一直跟着你,吃饭跟着你睡觉也跟着你,让我爸靠边站吧。” “滚蛋!”金易抖开肩头的牛皮糖,拎着他的耳朵出了飞船,旋梯外站着阔别已久的身影,军便服,黑皮靴,军帽夹在腋下,挺直的腰杆仿佛标枪一般,充满了军人特有的张力。 “爸!”金砖尖叫一声直接从最上面一个台阶跳了下去,古晨一伸胳膊将他接在怀里,高高抛起再接住,按着他的脑袋一阵乱揉:“长这么高了,有三十五公斤了吧?下次可别这么跳了,老子都快接不住了。” “嗷~爸爸!”金砖抱着古晨的腰狗一样蹭来蹭去,当爹的不得不拖着个大沙袋和老婆拥抱、亲吻:“路上还顺利吗?” “很顺利,小砖头也没有晕机,睡的很好。”屈指算来都快两年没见老公了,虽然每隔几天就会通过虚拟网络和他亲近,但见到真人感觉还是完全不同,金易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贪婪地看着古晨,在依达星这么多年,他成熟了很多,曾经青葱少年的气质被男性化的沧桑坚毅所取代,五官更加深邃硬朗,身姿更加挺拔宽阔,如果说从前的他像是一棵树,那现在就更像一座山,沉稳,深刻,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可以倚靠。 “回宿舍再说,走。”古晨终于见到日思夜想的妻儿,也是千言万语不知道从何说起,索性将儿子往背上一背,拉着老婆上了通勤车。 刚刚擢升了少将,但古晨的宿舍还是从前的级别,只有十五六个平方大小,放置着海军统一配给的家具,大概因为有亲属来探亲,床被加宽了一倍,显得空间越发狭小。 “地方有点小,不过我不想换了,反正平时也很少回来。”古晨张罗儿子换衣服换鞋,找水给他们喝,“况且战线还在推进,很快驻地要往前挪了。” “战争还要打多久?什么时候能结束?”金易多余的军情也不敢过问,料想这个问题应该没什么要紧。果然古晨迟疑了一下,说:“快了吧,最晚明年,说不定今年就能结束。” “这么快?”金易诧异。 “是的,蝎子的基地已经被我们摧毁的差不多了,还剩为数不多的几个堡垒,不过大本营那里可能有几场硬仗在等着我们。”古晨不经意地说着,眼神却像是另有深意,“这几天我们会和变异人的首脑开一次会,就在这个驻地,商讨下一步的联合行动,短期内不会和蝎子发动大规模战争,所以接你们过来探亲。” 金易心中一动,依稀听出他意有所指:“要和盟军开会啊……变异人首脑,有3w博士吗?” “他已经死了,去年的事情,器官衰竭,他这一代的变异人普遍寿命很短,他已经算活得长的了。” “哦……真遗憾,我还挺想见见他的,毕竟是熟人咩。”金易挠了挠头,“那新世代的变异人寿命延长了吗?” “有一些据说能达到古人类的寿命,五六十年的样子,但现在还不好说,没有实例。”古晨耸肩,“他们曾经提出要求人类帮助他们解决基因问题,交换条件是允许人类在依达星建立殖民地,共享自然资源,我们已经上报给总统了,不知道议会的讨论结果会是什么——不过这不关军方的事,我们只要打仗就好了。” “这样啊……”金易在学校也听说过生命学院和遗传学院那边在讨论类似的课题,但目前还都没有正式立项,想来议会和总统最后的决定还是会同意变异人的请求,就看价码怎么谈了。 无论如何,蝎子败局已定,就是……未来金悟真将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107END 吃了点简单的营养剂,古晨便带着老婆和活蹦乱跳的儿子去参观驻地了。 这是人类在前线最大的基地,虽然比不上通古斯号那么规模宏大、火力强劲,但机动性很强,非常灵活,看得出驻地的士兵对古晨这个新晋少将还是比较服气的,并没有人因为他过于年轻而产生什么不满情绪,这大概也和古晨的性格有关——自参战以来他一直站在战斗的第一线,往往还亲自率兵上阵,甚至穿越火线去敌方阵营中完成任务,上至军官,下至士兵,很多人都和他并肩战斗过,至少亲眼见过他杀敌。 一圈参观下来,金易越发觉得自己这个星将老公是当定了,古晨下有群众基础,上有大树乘凉,本人又强的这么逆天,借用严高的话说,那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当然,我也不赖,金易自豪完了又安慰自己,起码咱学历比他高,将来当个博导啥的,也算对得起他这未来星将了。 金砖没来过依达星,亢奋的不得了,参观的几个小时里眼睛不停嘴巴不停手脚不停,等回到宿舍的时候血槽彻底空了,刷了个牙就一头倒在床垫上睡了过去。 古晨给儿子脱衣服扣睡袋,将包成粽子的小家伙放在靠墙的一角,金易洗漱完回来,问:“睡实了吗?” “嗯,亢奋劲儿过了,且得好好睡一觉呢。”古晨点头,一边整理两人的被褥,一边压低声音道:“有件事要告诉你。” “关于爸爸的?”金易已经猜到了。 “嗯,这次变异人代表来驻地和我们会晤,他可能会随行。”古晨盘腿坐在床上,语气低沉而郑重,“所以我才想办法让你带着小砖头过来,如果可能,也许能见一面。” “哦,那很好啊,确实是难得的机会。”金易伸手抚摸他的后颈,“这一天你等了很久了,我也是一样。” “但愿能找到合适的契机吧。”古晨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不管平时多么冷静睿智,到了这种时候还是忍不住患得患失,毕竟那是他爸爸,而金悟真的身份,又太特殊太敏感了。 “一定能的。”金易抵上他的额头,“放松一点,即使这次不行,战事马上就要结束了,等人类和变异人正式建交,这样的机会会越来越多,说不定还能想办法让他回到敦克尔星球呢。” “你想的倒远。”古晨宽慰地一笑,对视片刻,眼神渐渐变得深邃,轻轻低头亲吻他的嘴唇,他的耳朵,随着气息越来越急促,吻逐渐延伸到衣领里:“好想你……” “我也是……”金易回应他的吻,与他交颈缠绵。 古晨渐渐压了上去,重新攫住了他的嘴唇,舌头伸进去纠缠吮吸,片刻却感觉身下的人微微颤抖,疑惑地停了动作:“冷吗?你抖什么?” 金易哆嗦了半天才憋住笑,道:“对不起我笑场了。” 古晨黑线:“我哪里好笑了?” 金易咬着枕头吃吃笑,含混不清地道:“不知道啊,已经习惯了对着全息网络撸管子,完全不会跟真人做了。好囧,不如我们上网干吧。” “……”古晨才叫真的囧,“千里迢迢到了这里,你让我自己撸管子?你有病吧?” 金易已经笑瘫了,手伸进自己裤子里:“你等等让我酝酿一下,我看我真是有病了,对了你有药吗?” “……”古晨气的火冒三丈,好不容易抱着个活的,居然给老子笑场!看我治不死你! “嗷嗷嗷!”金易没提防就被他一插到底,虽然之前已经做足了润滑,还是痛的直吸气:“你这个大牲口!老子都说不习惯了!” “我看你就是空窗期太长,欠操,等老子操啊操的就习惯了。”古晨嘴里说的狠,下面却十足十地怜惜,缓慢退出,等他缓过一口气再缓缓推入,强力忍耐着自己想干翻全宇宙的欲|望,给老婆时间适应和恢复。 “你这个牲口,禽兽,总有一天老子切了你唧唧,压你一辈子,叫你猖狂……”金易咬着枕头呜呜咽咽地叫骂着,骂了一会感觉来了,又眼泪汪汪张开大腿迎合老公。 在床上这俩人还是延续着粗犷黄暴的传统,一个往死里干,一个往死里骂,当实干派遇上咆哮党,一切都是那么诡异的和谐。 于是第二天金砖闹着要出去玩的时候,力不从心的金易只能派古晨的勤务员带他了。 “当少将真好,勤务员都这么帅。”金砖拉着勤务员的手啧啧叹息。 勤务员看着这张酷似长官但反里反面都透着腹黑的包子脸,有种想哆嗦的冲动:“一、一般吧,小公子你过奖了,你想玩什么我带你去,将军他太忙了。” “是啊,大人总是很忙的。”金砖体谅地点头,“一见面他们就容易操劳过度。” “……”小公子我什么都没听见。 次日就是联盟会议,这是第一次人类邀请变异人首脑在大本营会晤,会议级别非常之高,整个基地都进入了一级戒备。提前三个小时,金易和金砖就被古晨安排进了会场旁边的一个接待室,和一些担任会议服务的后勤人员呆在一起。 “我们在这里干什么?”金砖正是打狗撵鸡的年纪,被关在屋子里简直像坐牢一样,翻来覆去问金易,“我们什么时候能走?我要去俱乐部打斯诺克。” “等你爸开完会。”金易有些心神不宁,在儿子屁股上踹了一脚,“老实点儿,今天这里一级戒备,不听话叫人崩了你。” 金砖对他这种色厉内荏的威胁早就免疫了,爬到他身上摸了半天,找到了他揣在里怀的便携智脑,这下总算找到了个玩具,蹲在旁边玩游戏去了。 会议就要开始了,接待室里不时有人进出,准备文件、饮料什么的,金易的眼睛一直盯在门口,每进来一个人都像是要看到人家骨骼里去一样,遗憾的是直到会议开始前十分钟,依旧没有看到类似金悟真的人出现。 “金先生是吗?”一个侍从官模样的人忽然走了进来,抱歉地道,“对不起,会议安排出了点问题,临时需要征用一下这个接待室。” “哦,这样啊。”金易站起身来,正要招呼金砖走人,侍从官忙道:“不不,您不用离开,只是一会这里会来几个变异人那边的人逗留一会,主要是他们的飞船驾驶员和检修师什么的,如果您不介意,可以继续呆在这里。相信时间不会太长,那边已经有专人在准备他们的休息室了,最多十分钟就能就绪。” 要来变异人?金易忽然意识到这大概就是古晨事先安排好的,于是又坐了下去:“没关系,请他们进来吧。” “那么打扰您了。”侍从官再三道歉后离开了,大概五分钟之后,又带着几个穿着银色保温服的人进来,安排他们坐在桌边的椅子上后便离开了。 侍从官并没有为他们做介绍,因此金易也不好和他们说话,更不好盯着他们看,只能假装不经意地用眼角的余光观察他们。 这些人都戴着头盔,面罩虽然是透明的,但映出的面容却线条扭曲,根本看不清楚,金易只能从身形上大致做个猜测,新世代的变形人大多身形彪悍,桌边坐着的人显然都是这一类型,除了门边坐着的那一位。 那人的体型即使在人类男性中来看,也显得十分清瘦。他选的是正对着金易的椅子,面朝着他,虽然隔着面罩,金易却像是能感觉到他灼灼的视线,这种被人强烈注视的感觉十分强烈,以至于金易的身体都忍不住有些颤抖。 没人说话,房间里非常安静,只听到金砖打游戏的声音,超级玛丽的主题音乐轻松明快,四周的气氛却莫名地紧张,凝滞。 “啪嗒”一声轻响,那人忽然解开了头盔的搭扣,戴着手套的右手缓缓摘下了厚重的头盔,他的脸露出来的那一刹那,金易差点尖叫出来,然而当他真的看清楚时,却不由得愣了。 这是一张非常陌生的脸,极其消瘦,肤色带着病态的苍白,暗紫色的瞳孔带着金属的冰冷光泽,参差不齐的金棕色短发乱糟糟覆在额头上,几乎挡住了小半张脸。 他摘下头盔的动作显然也吓到了同伴,一个人低声而诧异地道:“先生……”然而下面的话被他威严地制止了,随后将头盔放在桌子上,目光沉沉地看着金易。 仅只是一刹那的迟疑,金易便确认了他的身份——一个人,无论他怎么衰老,怎么变化,怎么修改自己的面容,也无法改变自己的眼神,以及其中蕴含的气质。 十几年过去,斗转星移,人事变迁,尽管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单纯软弱的青年,圣母病晚期患者,金易仍能从他眼底深处看到曾经的金悟真。阴谋和战争也许磨练了他的心智,坚硬了他的意志,却无法改变他的本性,尤其是他对自己亲生儿子的爱。 “小砖头,过来。”金易的声音微微颤抖,口中呼叫着儿子,视线却一直没有离开金悟真。 “干嘛?”金砖抬眼问。 “坐到这边来。”金易拍了拍身边的空位,金砖蠕动蠕动蹭过来,金易一把抽掉他手里的便携智脑,金砖马上大叫起来:“喂你干嘛?!我正要过关呢,你这样我会死掉了啦!” “让我用一下,给你看点好东西。”金易挡住他要抢智脑的双手,安抚地摸他的头,“乖哦,一会让你玩个够。” “看什么啊?你的智脑里还有什么是我没看过的吗?”金砖的好奇心马上被转移了,爬到他大腿上盯着全息屏幕。 “一些照片和视频,以前从没给你看过哦,被你爸爸加密隐藏了。” “噢?什么照片和视频还要加密?是你和爸爸的艳照吗?很黄暴吗?”金砖跟打了鸡血似的眼睛都亮了。 金易黑线,在他额头弹了个爆栗:“滚蛋!小小年纪满脑子都是些什么东西?” “嗷!”金砖抱着脑门叫,“快给我看啦,你这个泼妇!” 金易强忍着揍人的冲动打开隐藏文件夹,给他看一组古晨小时候的照片,浏览时刻意将全息屏幕扩到最大,正对着对面的人。 “哗,妈你小时候真受啊!”金砖一边点点点点一边嘲笑自己老妈,“当然你现在也还是很受。” “建议你保留一下自己的意见,否则会给自己带来很大的麻烦,懂吗?”金易恶狠狠地威胁他。金砖毫不在意地嬉笑,指着一张他和金悟真的合照,问:“这个叔叔是谁?看上去很萌的样子。” 虽然隔着长长的会议桌,金易依稀看到对面的人头上好像垂下了三条黑线。 “这可不是叔叔。”金易的眼睛有意无意瞟向对面,“这是我的爸爸,你应该叫他外公才对。” “唔,可是我不是已经有外公了吗?”金砖不解地问。 “严高外公只是我的养父,这才是我的生父。”金易解释。 金砖“哦”了一声,道:“我知道了,他也姓金对吗?”虽然没人和他详细讲过金易和严高的关系,但多少年来他也大致明白自己老妈和舅舅是不一样的,毕竟他们一个姓严,一个姓金,“他才是我真正的外公对吗?亲外公。” “是的。”金易摸着他的脑袋点头,看向对面,只见金悟真怔怔看向他们这边,视线穿过闪烁不定的全息屏幕,带着说不清的伤感和安慰。 四目相对,纵然和金悟真一直以来都没有太深的感情,但也许是血缘深处无法回避的本能,金易的眼睛还是忍不住发酸,眼泪抑制不住地充满了眼眶。隔着长长的会议桌,金悟真的眼圈也红了,紫金色的眸子水汽氤氲,仿佛在强忍着眼泪。 就在这时,自动门开了,侍从官走了进来:“抱歉,让各位久等了,休息室已经安排好了,请跟我来。” 几个人纷纷站了起来,椅子被推动时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金易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本来坐在他膝盖上的金砖也跳下了地,他好奇地看着正在离开的变异人们,忽然指着那个略显单薄的身影道:“妈妈,好奇怪哦,他的眼睛是紫色的。” “嘘……”金易搂着儿子的肩膀,弯腰在他耳边低声说,“告诉你个秘密,其实他和我们一样,是黑色的眼睛。” “我才不信呢,他是变异人。”金砖嗤之以鼻,新鲜劲过了,又抢过智脑开始打游戏。 金易目送他们离开,走到门口,探头往外看去,金悟真正夹杂在变异人当中往前走,感受到他的注视,像是要回头,回了一半却硬生生忍住了,重又向前看,大步跟上了众人。 终究不是同路人啊,也许,十几年前,当他决定要离开敦克尔星球,把儿子交给严高抚养的那一天开始,就注定了彼此截然相反的道路。 这个短暂的相逢之后并没人提起,因为接下来他们一家三口鲜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古晨总是很忙,金易又被从前服役时的几个战友邀请参加各种聚会,蓝胡子和本他们也来看他,就这样欢欢乐乐地闹腾了几天,直到探亲结束,古晨送他们母子上通勤船回敦克尔星球,两人才谈起这件事。 “爸爸他,看上去很不好的样子呢,很消瘦,脸色也不大好。”临上船之前,金易和古晨终于有机会单独相处,金砖已经休眠了,金易坐在休眠舱的舱盖上,古晨屏蔽了舱室里所有的监控设备。 “他本来就身体不好,这些年呆在依达星,又打仗,肯定更加好不了了。”古晨紧蹙着眉。 “别太过担心了,等战争结束了,也许就有机会把他送回敦克尔星球,好好休养一段。” 古晨摇头:“不可能了。” “哦?为什么?”金易诧异地问,“变异人和人类不是一直是同盟么?将来战争结束,双方深度合作,这不是很容易的事吗?” “他不想给我们带来危险。”古晨低声说,“如果被人怀疑他没有死,还活着,甚至和变异人在一起,你、我,包括严高一家,都会有很大麻烦。说不定小砖头也不能幸免。” 金易倒是没有想过这么深,但被他一提醒,也意识到这件事不是弄一个人回家那么简单,金悟真的过去太复杂了,恐怕就算联邦最博学的法学家,恐怕也弄不清他究竟算是被人迫害,还是间谍,或者双料间谍,还是叛国。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很危险,很麻烦。 “也许就这么下去,也不失为一种选择吧。”古晨忽然双眉一轩,道,“走到这一步,为什么偏要回到从前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勉强改变现状,指挥给彼此带来伤害。” 虽然说的豁达,金易知道他心里还是难受,轻轻搂住了他的脖子,古晨将额头抵在他肩膀上,深呼吸,道:“也许这就是因果吧。他的选择,他的结局。” “我们只能选自己的,走好自己,对不对?”他像是在问金易,又像是在问自己。 金易很认真地想了一会,诚恳道:“有时候即使不是自己选的,但已经走了,就该走好。” 古晨仿佛明白了他在说什么,点头:“你说的对。” “我一向都对。” “不错,你一向都对,大愚若智什么的,说的一定就是你这种人了。” “滚!” 古晨哈哈大笑,连日阴郁一扫而空,在他额头一吻:“要开船了,再见。” 金易回吻他:“再见,等你回来。” 通勤飞船启动,缓缓离开雾霭重重的依达星球,金易站在休眠一角,那里有个小小的透明窗,透过窗口可以看到外面苍茫无垠的宇宙。随着飞船逐渐加速,依达星在视野里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小,不过数秒,便变成了一粒小小的灰点,湮灭在了浩瀚的星空中。 金易走到休眠仓旁边,躺进去,舱盖自动闭合,休眠剂开始发挥作用,让他的意识逐渐变得飘渺、混沌。 恍惚中,他似乎又回到了十六岁,回到了鸡拐子街,夜幕降临,路边摊正在开档,马路两旁古老的路灯依次亮起,像天上的星星。 “大晚上的,干嘛去?”仿佛有邻居在问他。 “去找一个很重要的人,做一件很重要的事。”金易听见自己这样说着,休眠藏里,嘴角露出一丝甜甜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了,对不起大家,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下次我一定存够十万字再发文!!! 如果还能原谅我,就收了我继续关注我,如果不能原谅,祝福亲以后每次追文都能遇到日更八千不断更直到完结的作者,不过我也会向着这个方向努力的,握拳。 光棍节快乐。 嘘个嘘马上上番外。 108番外.金砖 番外.金砖.每天上学都看见二舅在卖萌 初恋,总是在意想不到的场合发生在意想不到的人身上。 “这是今天刚刚从宙斯城转学过来的霍伯特同学,大家欢迎。”辅导员依文小姐在晨读课之后为金砖和他的同学们带来了一个新伙伴,这是一个身材瘦小,长着金棕色卷发的小男孩,一对水蓝色的眼睛又大又亮,仿佛集中了整个海洋的灵气。 “好了,霍伯特同学,请坐到第一组第四排的空位子上吧,课件的话可以让你的邻桌金砖同学帮忙下载一下。”依文小姐微笑着说 “谢谢。”霍伯特非常礼貌地向依文小姐欠了欠身,拎着书包走下了讲台,虽然个子小小,但腰杆拔的挺直,很有点器宇轩昂的感觉。 金砖目送新同学一路走到自己邻座,内心忽然涌上一股熟悉的,难以言喻的亲近感,不由自主伸出手,小声说:“你好,我叫金砖。” 霍伯特仿佛才注意到他的存在,冷淡地点了点头:“你好。” 骄傲的小公鸡!金砖有点尴尬地收回手,趴在课桌上,在全息课件的掩护下偷偷审视新邻居,霍伯特和其他同学一样穿着整齐的学生制服——深蓝色西装外套,同色西装短裤,白袜子一尘不染,只有白衬衫领口绣着两片小小的绿色椭圆形标记。 “那是竹叶吗?你喜欢竹叶?”金砖伸着脖子小声问,不过两秒钟的功夫就忘记了自己的热脸刚贴过人家的冷屁股。 霍伯特看了看正在讲课的依文小姐,漂亮的眉毛皱了起来,就在金砖以为他不会理自己的时候,才低头小声说:“嗯,是的,家族徽标。” “真的呀。”给点阳光就灿烂的金砖同学马上拽下自己的领结给他看,“我这里有熊猫哦,是吃竹子的哦。”领结下面居然藏着一只小小的熊猫,只有指甲盖大小,原来衬衫的第一粒纽扣被换成了熊猫扣。 熊猫控……都上中学了还这么幼稚……霍伯特额头挂下三条黑线,扭头不再理他。 【你在生气吗?】 教学课件右下角忽然蹦出一个小小的对话框,霍伯特吓了一跳,四下看看,所有人都在很认真地上课,只有邻座的金砖跟没骨头似的趴在课桌上冲他龇牙笑,露出侧后方一颗蛀了虫的大白牙。 【是因为我说要吃掉你的原因吗?】 霍伯特脸上再次垂下三条黑线,想说别打扰我上课,却没找到回复的方法——学校课件本来严禁学生上课期间通私信,根本就没有提供聊天功能。 结果不到一秒对方的私信就再次传了过来【我可以请你下课喝汽水吗?(回复)】这次对话框末尾居然贴心地提供了一个回信接口。 哦,对,他是黑客帝的儿子…… 【闭嘴】 【那洋芋丸子呢?(回复)】 【我要告诉老师了】 【……】这次回复接口不见了,霍伯特眼角的余光瞄了一下隔壁,金砖依旧像软体动物一样趴在课桌上,一脸落寞的表情。 还是个小孩子呢……霍伯特无奈地摇摇头,想再说点什么,却找不到回复接口,打开后台历史,完全没有刚才的通话记录。 果然是黑客帝的儿子 = = 【你右边衣袖上沾了什么东西,是奶油吗?】一条信息忽然蹦了出来,霍伯特一愣,抬起右肘一看,什么都没有啊。 “好的,新同学很踊跃喔,那么下面我们就邀请霍伯特先生来为大家解答这道题吧。”依文小姐的话让霍伯特吓了一跳,惊讶地抬起眼,才发现自己举着右手,是标准的请答姿势。 被暗算了,又…… 霍伯特无奈地咬了咬牙,依文小姐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继而扫到他旁边的软体动物,不高兴地皱眉:“金砖,你的礼仪课是不是又要补考了?昨晚没睡醒吗?上来和霍伯特同学一起为我们演算一下吧,就当提提神好了。” =口=金砖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足足斯巴达了三秒钟才无精打采地站了起来,跟在霍伯特后面上了讲台。 实验班都是从贵族子弟里筛选出来的尖子生,所用课件比正常学校难度大的多,中二数学就已经使用多重积分了,当然这难不倒上辈子就是天才的霍伯特,虽然他之前被金砖打扰的根本没听课,但很快就用最优方法解出了这道求曲面面积的题目。 写下最后一个数字,霍伯特扭头偷偷看了看金砖,令人惊讶的是这位从上课开始就呈鱿鱼态趴在桌子上的家伙也刚刚写完最后一个数字。 “我们的答案不一样呢。”鱿鱼君龇牙一笑,白花花的牙齿整齐地排列在粉红色的牙床上,侧后方的大牙上虫洞赫然。 = = 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还有……金易就不能抽出点时间带他去补个牙吗……霍伯特忽然有点走神,直到依文小姐夸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才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太完美了,霍伯特先生,同学们,让我们为他鼓掌!”依文小姐在霍伯特的答案旁边挂了一颗闪亮的星星,而后在旁边金砖的演算结果上打了个大大的x,“金砖同学,希望你以后上课好好听讲,多多向霍伯特先生请教,他比你还小一岁呢,再这么下去你可要掉队咯。” 金砖一脸谦虚地连连点头,大眼睛闪烁着cj的光芒:“霍伯特先生好厉害呢,老师,我能申请加入他的学习小组吗?” “霍伯特同学今天才转学过来,应该还没有组建学习小组。” “那我可以请他加入我的学习小组吗?” 依文小姐郁闷地说:“据我所知你也没有建立学习小组吧,金砖同学。”这个熊猫控平时不是很看不起扎堆学习的行为么? “那么我们两个不是正好可以组成一个学习小组咩?”金砖问依文小姐,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热情地握住了霍伯特同学的小手,“老师都同意了,那我们以后就在一起吧!” 霍伯特:“……”这是什么话啊! 在金砖的坚持和依文小姐的鼓励下,霍伯特不得不和熊猫控组成了一个学习小组。下午第六节课后,是每周两次的化学实践课,全班同学两两一组共用一间化学实验室,很不幸,老师公布的分组列表又将霍伯特和熊猫控分在了一起。 “真巧。”金砖龇着牙笑,校服外面套着脏兮兮的白大褂,显然上次用完偷懒没洗。 “确实。”霍伯特冷冷看着他,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潜入后台修改了老师的分组列表吗? “你衣服真白。”金砖拍了拍霍伯特雪白的新大褂,讨好地夸奖,“你人也很白呢。” 霍伯特觉得自己的黑线有点不够用了…… “要我帮你架试验台咩?”金砖殷勤地问。 作为活了两辈子的天才霍伯特不认为这点小事他还需要人帮忙:“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好咩……”金砖好像一点都不失望,趴在实验桌上摇头晃脑,大眼睛闪闪发光。 霍伯特觉得哪里有点不对,但并没多想,熟练地架设着试验台,烧瓶、冷凝管、磁力搅拌器……很快就完成了,然而当他从药品柜里取出药剂瓶的时候,傻眼了。 打不开,每一个都打不开,垫着抹布都打不开…… “瓶子都很紧呢。”金砖同情地说,“你平时一定没有多吃青椒。” “什么?”霍伯特抱着药剂瓶莫名其妙。 “我妈说挑食的小孩都长不高,而且没力气。”金砖幽灵一样在他身后飘来飘去,“你看你比我矮这么多……要我帮忙吗?” 霍伯特完全无语了,但试了好多次仍旧打不开药剂瓶,只好把瓶子递给他:“谢谢。” “别客气噻,我们是一个学习小组咩。”金砖眉花眼笑地拧松药剂瓶递给他,“官配嘛~” 官配你妹!霍伯特很想把瓶子里的镁粉都倒到他头上! 经过两个小时郁闷的化学实践课,霍伯特都要吐血了,想不通这个学校的化学实验室都是谁在整理的,为什么把每个盖子都拧的那么紧,害他不得不每次拿药剂都要央求一个讨厌的熊猫控帮忙,顺便被他占口头便宜。 “以后要多吃青椒哦,挑食的男孩子会变成弱受喔。”放学的时候他还来了这么一句! 可恶! 霍伯特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生闷气,连管家叫吃晚饭都没有下去。 “小少爷好像不太高兴呢,会不会是在新学校受什么委屈了?晚饭都没下来吃。”管家忧心忡忡地向下班回来的女主人禀报,虽然自家少爷自打三岁那年跌破头以后就好像伤到了面部神经,不大有表情了,但今天面瘫情况明显有所加重。 “是吗,我上去看看他。”担心的母亲敲响了儿子的房门:“霍伯特,在新学校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没有。”重生八年以来,霍伯特对这个温柔的母亲一直还是比较尊敬的,“对不起妈妈,我只是有点困了。” “唔,宙斯城和约克市是有点轻微的时差,睡一觉就好了。”母亲将一杯牛奶放在儿子床头,“等你爸爸忙完了交接手续,我们可以去市里玩玩,熟悉一下这个城市,你会喜欢上这里的,我的孩子。” “嗯。”霍伯特听话地点头,母亲摸了摸他的脑袋,“今晚好好睡一觉,如果学校有人欺负你,第一时间告诉妈妈好吗?” “没有的事,老师都很和气,同学对我也很亲爱。”除了那个无处不在的熊猫控。 “那就好。”母亲松了口气,看来是管家多心了,又嘱咐了他几句便离开了。 霍伯特长长舒了口气,母亲的温柔总能抚平他心头的抑郁和暴躁,八年了,他的心境已经和当初刚刚重生时大不一样,他不再仇恨那个杀了他的士兵家属,也不再对父亲的私生子耿耿于怀,就连那个占用了自己身体的不知道是谁的家伙,也没有了想要揭发他的执念——听说调查事件平息以后他就退了伍,开了一家非常大的古武竞技馆,十分受民众欢迎,去年联邦运动会居然还增加了一个以他名字命名的竞技项目——“严氏搏击”。 也许这一切都是天意吧,这才是“严一杰”该有的生活,而他是霍伯特,一个出生在法裔大家族的普通小孩,要不是因为这一世的父亲调职来到约克市,他会一辈子都会生活在偏远的宙斯城,和上一世的人与事不再发生任何交集。 说起来,那小子还真是阴魂不散啊,上辈子就天天给我挖坑,这辈子照旧死性不改……霍伯特又想起烦了他两辈子的熊猫控,不知为何嘴角忽然扯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打开教学课件,上学第一天的作业已经批改完毕,各科老师的评语都贴在了作业后面,高等数学、解析几何、天体物理……最后一堂写作课的作业《我的理想》还被当成范文贴在公共阅读区。 等等,这是什么?霍伯特惊讶地点开一篇范文,和他的“精品范文”不同,这是一篇被当做反面教材的“特差范文”—— 《我的初恋》 金砖 初恋,总是在意想不到的场合发生在意想不到的人身上。 今天早上,当依文小姐带着新同学走进我们的教室,我就知道我宿命中无法回避的缘分到了,凡赫辛.霍伯特同学,从我看见他的第一秒开始,我就知道他是我的mr. right ………………………… 霍伯特大脑“轰”的一声,下面的内容已经完全没有勇气看下去了。 这货写的这是什么?有人把《我的xx》写成这样的吗?他脑子里到底长了些什么?青椒吗? 风中凌乱的霍伯特同学把滚动条拉到最下面,那里贴着写作老师犀利的评语:“早恋可耻,驳回重写,其他同学,请勿效仿。” 然而下面紧跟着的是一大串其他同学的围观留言: “真爱啊。” “绝壁真爱,楼下你来。” “在一起吧。” “在一起吧+1,后面保持队形。” “在一起吧+2。” “……” 天哪现在的小孩都是怎么回事?我们之间的代沟已经宽到这么离谱的地步了吗? “愤怒”二字已经无法简单表述霍伯特此刻的心情了,事实上他的心情要复杂的多,有种啼笑皆非的囧感,还有点无可奈何的无力感……话说金砖这孩子才多大?十二还是十三?难道早婚早恋这种事是会遗传的吗? 无法接受现实的霍伯特同学决定洗个澡冷静一下,然而等他出来的时候,发现一篇新的反面教材已经*出炉了,作者还是同一个—— 《我的二舅》 金砖 我有两个二舅,一个是过去的二舅,一个是现在的二舅,虽然大家都比较喜欢我现在的二舅,但我觉得过去那个才是真绝色。 (老师评语:用词不当!) 我曾经深深崇拜着我的二舅,要知道一个人如果性格孤僻、冷漠、暴躁、神经质,他周围的人一定会对他敬而远之,但我的二舅虽然拥有以上所有缺点,我的外公、大舅还有奎叔他们却都依然深深地爱护着他,包括我在内。所以这一点让我很崇拜,要知道我妈就恨不得把我掐死,虽然我人见人爱,但只要我犯了一点诸如把地板弄脏或者偷吃狗粮之类的小错误,他就会跳起来用鸡毛掸子狠狠揍我。 (老师评语:神逻辑!) 因为一件我不太清楚的大事,我的二舅曾经受到过很多人的质疑,军方还调查过他,说他贻误军机草菅人命什么的,但我相信他在内心深处其实是个柔弱敏感的人,善良的连一只小蚂蚁都舍不得碾死,他们都不懂他。 真正的腹黑帝应该是像我爸那样每次和老婆吵完架都悄悄把家里的调料罐用胶水粘起来,然后等着我妈去求他帮忙打开的男人,而不是像我二舅这样顶着张哥特脸其实一肚子小清新的骚年。剥开他面瘫攻的外表,他的内心深处住着的是一只圣母受…… 霍伯特再次失去了看下去的勇气,这算什么?二货外甥给圣母舅舅写的悼词吗?还有那些今天下午死活打不开的试剂瓶到底是怎么回事?古晨你就不能给你儿子教点好的吗? 霍伯特一边在内心默默吐血一边一目十行地扫完全文,翻到最下面,这次老师的评语有点长:本文逻辑混乱,用词诡谲,主题思想含糊不清,怀疑该生有二重人格倾向,分不清现实与幻想,且对自己想象中的二舅怀有不健康的臆想,建议家长为其申请心理辅导3~5期,另,再次驳回重写。 下面照旧是围观同学的留言: “圣母二舅萌,年下王道。” “那霍伯特同学怎么办?” “三个人在一起吧。” “对,在一起吧。” “……” 都是小孩子,不用跟他们一般见识…… 关闭课件,霍伯特努力深呼吸平复着情绪,抬眼望去,卧室的玻璃幕墙外是约克市灿若星辰的夜,穿过两条街区,再上升一个垂直区域,就是狮子街,金砖的家,这个时间,想必他还在冥思苦想如何重写《我的xx》这篇作文吧。 最初的愤怒渐渐过去,一股无法形容的暖流忽然在冰冷的内心升起,也许金砖说的对,他一直以来都是个用冷硬伪装软弱的人,他本来渴望阳光下温暖的生活,却因为上一代的恩怨给自己种下执念,在上一世二十多年短暂的生命里一再改变自己的本性,让自己变得刻薄、冷漠、自私……伤害自己,也伤害周围的人。 【要睡了吗?】 待机状态的个人智脑忽然跳出一则私信:【我看到你在公共区看我的范文,ip忽然不见了】 霍伯特重新坐到桌前,想了很久才给他回了个信息【今天那些试剂瓶的盖子是你粘上的吗?】 对方沉默了一小会,才回答【不是】 霍伯特松了口气,他却又加了一句【我只是全都拧紧了一遍 =_= 】 噗——霍伯特差点一口血喷在智脑上,金砖马上接了一句【对不起啦,我明天请你喝汽水算道歉好吗?】 【不!】霍伯特愤怒地打上一个感叹号。 隔了很久很久,久的他自己都以为自己不会再跟他说话了,不知道为什么又说了一句: 【要洋芋丸子!】 几乎是同一时刻,金砖的回复弹了出来【好咩】。 初恋,总是在意想不到的场合发生在意想不到的人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二舅我的爱!!! 109番外.古晨 敦克尔联邦高级军官心理评测报告。 密级:绝密 姓名:古晨 性别:男 年龄:35 军衔:上将 评测得分:b- 联邦已经很久没有晋升过星将了,自从两年前海军星将严高因伤病退,那个令人垂涎的位子就一直空着,没想到这次总统和议会居然有意擢升一名如此年轻的新将领,三十五岁而已,一般人这个年纪能熬到大校就不错了。 心理评测师认真翻看着手里薄薄的心理评估报告,这是星将晋升前的例行检测,旨在摒除一切可能让联邦陷入危险的因素,毕竟,每名星将都几乎掌握着联邦八分之一的军力,万一心理崩溃,会造成毁灭性的影响。 古晨,鼎鼎大名的海军上将,据说此人是个传奇人物,中学尚未毕业就组建了威名赫赫的骇客组织“幽灵”,后来被信息局招安收编,不久即在著名的人工岛事件中崭露头角,单枪匹马干掉了依达星驻敦克尔星球最大的间谍基地,之后因为过人的体能被调入海军精锐部队ntu,从此官运亨通,一路从本土打仗打到依达星,斩获对方高级将领无数,十年内成为战功最为显赫的海军军官。 他还是第一个提出和变异人建立战略联盟的人,而历史证明这一决策是非常英明的,在变异人的帮助下人类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剿灭了凶残的蝎子,并和依达星的新主人——变异人建立了新的对话关系。这种对话关系说好听点是“区域自治”,实际上就是轻度殖民,从此解决了敦克尔星球资源不足的问题,当然也为变异人带来了独立与和平。 这样一个战功卓著、杀伐决断的高级将领,怎么可能心里评测只得个b-?评测师困惑地想,不过这也从一个侧面体现出总统对他的重视,不然就不会在明知他心里评测过低的情况下还不驳回军部的晋升申请,而是要求评估师为他进行全面的心理辅导。 房门被轻轻敲了三下,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古晨比资料上的看起来更魁梧一些,大概是因为长期在外星征战的缘故,比同龄人显得更加成熟沧桑。 “您好上将!”评估师立刻站了起来,古晨微笑着伸出右手:“您好医生。” “请坐吧。”评估师对他的第一印象非常好,他一点也没有军部那些坐惯办公室的军官们常有的懒散,步伐坚定,动作有力,微笑的时候整个人都洋溢着阳光朝气的感觉。 年轻的时候他一定是个迷人的帅小伙儿,评测师想,当然他现在也不老,三十五岁,男人最好的年纪,只是他的成就和地位实在太让人仰望了,因此容易忽略他的年轻。 古晨轻车熟路地脱掉军装外套,躺在了雪白的催眠椅上,不用评估师指导就调整成了最佳姿势。“以前在异星作战,总要频繁地接受心理评估和治疗。”他这样解释,“所以都习惯了。” “唔,在异星作战很辛苦呢。”评估师创建了一个新病历,在上面写上古晨的名字,并设置了密级,然后:“我们开始吧?” “开始吧。”他的嗓音是标准的男低音,说话时声音不大,但不容忽视,非常有感染力。 “您的心里评测有点低,b-,但就我个人对您的第一印象,还有您的下属、战友对您的评价,都看不出您有什么明显的心理问题。”评估师直白地说,不同的人他会采取不同的辅导方式。 古晨耸了耸眉毛:“也许我只是埋的有点深,深到自己都挖不出来吧,所以才需要您的帮助。” 评估师笑了笑:“好吧,我们试试看……您在上次评估中提到,您曾经频繁地做同一类梦——电梯坠落、楼梯坍塌,这说明您内心深处缺乏安全感,总在担心承载幸福的东西忽然消失,您知道您自己在担心什么吗?” 古晨沉默了,半天才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说:“这件事我从来没跟别人提过,但是我想……不解决的话可能我就当不了星将了。” “您对这个很在意?” “当然。”古晨马上说,接着解释,“但原因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曾经答应过我爱人,要让他当上星将老婆,说实话我向他许诺过的事情大多都做不到,比如休假、旅行、陪他去看电影什么的,连他的博士毕业典礼我都没来得及参加,所以我发誓这件事我一定要做到,毕竟当星将要简单一点不是么。” “……好吧,对您来说也许不难。” “不不,我现在觉得也不太简单了,比如心理评测,我就总是过不了。”古晨苦恼地说,顿了顿,“所以这件事我想我得说出来才行。” “您说吧。” “除了那种梦,我还经常做另一种梦,我总是梦见……梦见我老婆他……他在我不在家的时候……和别的男人……有时候是女人……亲热。”古晨结结巴巴地说了很久才说完一整句话,“你明白吗?我总是梦见他在偷人。” “你们夫夫感情不好吗?”评估师有点诧异,翻了翻资料,“资料显示你们是青梅竹马,您十七岁结婚,十八岁有孩子……您还曾经是他的法定监护人。” “不不不,我们感情很好。”古晨马上否定了他的说法,“我们是注定要在一起的两个人,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你懂吗?我不可能允许除我以外的人碰他,我爱他就像爱我自己一样……不不,超过爱我自己。你懂吗?” 评估师有点混乱,“您说的只是您的想法,那么他呢?他的想法和您一样吗?他对您也有诸如‘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能碰你’这样强烈的占有欲吗?” 古晨的表情有点空白,想了很久才说:“可能不像我这样强烈吧,毕竟我对他的身体有着非常特殊的感情,而我的身体对他来说……只是正常的吸引吧。” “您对他的身体有不正常的感情?”评估师觉得重口味来了。 古晨目光呆滞地看了他一会,咽口水,说:“我们换个切入点吧,总之在清醒状态下我非常确定他爱我,离不开我,我们的感情坚贞无比,但在潜意识深处我却经常担心他会爱上别人……你说这是什么原因?” 皮球被踢了回来,评估师不得不拿出点专业精神来:“那么您对他的这种感情,是通过什么方式让他知道的呢?” “什么?”古晨有点愣了,翻着眼睛想了一会,说,“他知道的吧?呃……我告诉过他,我爱他就像爱我自己一样。” “什么时候。” “十年前……十五年前……或者十七年前?我不记得了。”古晨揉着太阳穴说,“我不是很擅长这种事,不过我都有通过实际行动来表达我对他的爱呀,我所有的钱,包括工资、津贴、奖金都第一时间转到他名下,我每次休假都会交足公粮——你懂的——交到他满意或者受不了为止……” “咳咳……”评估师打断了他的叙述,“您没有正常一点的表达方式吗?” “啥?” “比如安排一次浪漫的旅行,或者属于你们两个人的浪漫晚餐,或者在他生日的时候买一件他梦想已久的礼物,然后以寻宝啊什么的方式送给他?” “啥?”古晨困惑地张着嘴,“太、太幼稚了吧?那不是女孩子才会喜欢的玩意吗?我老婆是男人!” “你都说他是你老婆了。老婆总是和老公不太一样的。” “唔,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好像是这样。”古晨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曾经有那么几次他在我休假的时候安排了一些看起来很……很矫情的约会,但因为那时候战事太紧,我的休假总是被取消掉,所以没有成功,后来他就不大提这个了。对了还有一次,我带他去参加一个下属的结婚典礼,对方搞的非常浪漫宏大,还特别请一位空军飞行员代他求婚——开着古老的喷气式战机在天空中用粉红色的烟雾写下‘嫁给我吧’——当时我老婆特别感动,还感叹我们的婚礼和他们比起来简直像是过家家。” 顿了片刻,他脸上露出愧疚的神色:“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是我们结婚十周年纪念日,可惜当天下午我就登船了,连公粮都没来得及交。” “唔,这么说您虽然表面上对类似的事件并不是很在意,但事实上内心是非常遗憾的,甚至有点愧疚?” “是的。有时候我觉得我给他的太少了,他嫁给我的时候才十六岁,还是个孩子,我是他的监护人,这么多年却几乎没怎么照顾过他,反而是他,一直一个人带孩子。”古晨慢慢说着,表情有点伤感,眼圈慢慢红了,“我很爱他,想保护他,对他好,但……也许做的很不够。” “可能这就是您一直担心的问题吧。”评估师感觉自己好像找到了问题所在:“虽然您表面上坚信您爱他,他也爱您,但您的潜意识深处却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做得不够,亏欠他的,所以总担心他会因为您的疏忽而对您,对婚姻生活不满,进而离开你。” 古晨呆呆看着天花板,缓慢地点头:“你说的对,我心有愧疚,所以心虚,所以才会做那样的梦——”说着他忽然蹦了起来,直直看着评估师,“所以我一定要当上星将,这是我对他许过的最大的诺言了!” “呃——”评估师没想到他话题转的这么快,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又说:“要不你睁只眼闭只眼给我打个高一点的分数吧,a-怎么样?” “呃——”评估师黑线,“这不可能,将军,请您镇定一点,躺好好么。” 古晨躺了下去,评估师清了清嗓子,说:“我的建议,您可以抽出一点时间和他进行一次浪漫的约会,把您内心深处感到遗憾的事情挑几件比较容易实现的,您自己能接受的,安排到约会里面去。” “这样啊……”古晨若有所思,评估师点头:“您得告诉他您的想法,您对他的爱,如果他也像您想象的那么爱您的话,马上会给您同样的回应,这样您潜意识里的担心就会慢慢消失,然后……分数就不是问题了。” “这主意不错,也许我得找个人咨询一下如何安排一次浪漫的约会。” “您可以请教专业机构,我有个朋友是约会专家,法裔,您知道,法国人曾经是地球上最浪漫的种族。” “法裔……我儿子的男朋友好像就是法裔,也许我应该请教一下他。”古晨拍拍脑袋,“这小子十三岁就开始泡小伙了,一定比你那个朋友专业,行了我知道怎么做了。” 但愿您真的知道该怎么做。评估师有点莫名的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 = 110番外.游乐园的一天 “你是说我们要在游乐园约会?”金易噗的一声,握着牙刷咳的天昏地暗,“咳咳……你吃错药啦?发烧了?” 漱口水穿过全息屏幕喷了古晨一脸,他淡定地擦了一把,皱眉道:“我专门请了两天假来安排这次浪漫的约会,你能不能对我的劳动成果尊重一点?” “大哥,有三十几岁的老人家还学小年轻在游乐园约会的吗?”金易好不容易咳完了,脱掉浴袍甩在老公身上,掉头在衣柜里找衬衫,“我去实验室看看学生们,有个项目马上就验收了,中午过来接我吃饭,下午顺便去电子市场看看新上市的智能芯片——瞧,这才是成年人的生活,醒醒吧上将。” “喂喂,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专门请了两天假难道就是为了给你当车夫吗?博导了不起吗?”古晨暴躁地跟上来,扯下金易的衬衫丢进衣橱里,不由分说给他套上休闲体恤和运动裤:“呐我现在正式知会你,昨晚你已经答应我这次休假由我全权安排,我现在要行使作为老公的权利了!” “我什么时候……” “一点三十二分,你射完第二次哭着求我的时候,当时你可不是现在这幅张狂样子啊,‘让我睡吧明天我什么都听你的’,这句话可不是我逼着你说的,你别提上裤子就不认账!” “你你你我我我什么时候……”被人肉打桩机折腾了半晚上的人完全不记得自己弥留之际被迫答应了些什么。 “不想出去也可以。”古晨威胁地捏了捏他的下巴,“那剩下的时间我们就在床上度过好了。” “你你你我我我才不要……”金易结结巴巴地嘴硬着,但手脚已经放弃了抵抗,很快就被老公打点整齐拖出了公寓。 好吧,海盗船摩天轮什么的,听起来比床安全多了。 驾车不过半个小时,他们到达了目的地,古晨买好票,在游乐园门口打开便携智脑查约会计划:“等等,在开玩之前我得先给你买几样东西……” 于是五分钟后,金易头顶长颈鹿卡通发夹,一手端着阿萨姆奶茶,一手拿着一个粉红色巨型棉花糖,古晨充满期待地问:“现在有没觉得很浪漫?” “……”金易咬了一口棉花糖呸在他脸上,“你就老实说吧,这什么鬼约会计划是你儿子写的吧?” 古晨脸色一僵,蛮横道:“老子养了他十几年让他贡献个约会计划又怎么了。” “果然……”金易真想把棉花糖整个糊在他脸上,想了想终究还是忍了,来都来了,票也买了,古晨难得休假一次,别就这么毁了,深呼吸,道:“走吧,进去玩吧。” 两人打点精神走入游乐区,金易找到一个导航牌,在上面点点点点:“想玩什么?迪士尼、北欧神话,中国馆怎么样?我们毕竟是华裔么。” “蜀山,谍战,还有这个‘三千城管’听上去好厉害的样子。”古晨翻阅着简介啧啧称奇,“玩家可以带领三千城管征服宇宙……话说城管是什么?比机甲部队还牛吗?” 记忆中的游乐园不是应该都是摩天轮海盗船云霄飞车啥的吗?怎么会有扮城管这么三观不正的娱乐项目?金易诧异地想,不过回想起上辈子见过的城管那威风劲儿,又颇有点跃跃欲试,毫不犹豫地刷卡进游戏:“城管这职业可逆天了,机甲部队算个毛,走,咱们当城管去。” 率领机甲部队横行宇宙的上将大人对这个霸气外露的职业非常好奇,跟老婆进了游戏,门口的工作人员给他们一人发了一个银灰色项圈,一戴上去他们的身体参数就被项圈内的芯片测量记录,不过三秒,蓝光一闪,全息投影自动生成,给他们“穿”上了适应游戏的服装和武器。 “这算什么?一点都不像有战斗力的样子嘛,武器呢?”古晨愕然看着身上投影出的城管制服,深蓝色大盖帽,浅蓝色短袖衫,没防化服没防弹衣居然连个枪套都没有。 金易倒是在穿上城管制服的一刹那就找到了感觉,挺了挺腰,抬了抬下巴,趾高气扬往前走:“城管不需要特制武器,见什么抄什么就好了,follow me!”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场地,一个一眼望不到边的虚拟街市出现在他们眼前,街边小店商铺鳞次栉比,一些明显是占道经营的小商贩或拖着小推车,或干脆摆着地摊,正卖力地吆喝着。除了他们俩,另有十来个和他们一样穿着城管制服的人正在街边逡巡,不知道是其他玩家还是npc。 大门关闭,倒数三秒之后,系统提示任务启动,可以任意执法了。 说到底这只是游乐项目,主要是为了刺激好玩,难度不大,金易和古晨照着系统提示一路狂追烂打,遇见违规违章的小商贩就冲过去掀摊子钳车链罚款啥的,开始古晨颇不适应如此野蛮的执法方式,但看金易一路如鱼得水,慢慢也放得开了,几分钟后居然找到了报复社会的快感,踌躇满志地道:“想不到城管这职业这么逆天,怪不得能征服宇宙,我都想穿越回古中国当城管了。” 玩了大概有七八分钟,四周的虚拟街市忽然抖动了起来,接着系统不断发出警告声:“硬件故障,硬件故障,请听到警告后迅速离开游戏区域,以免造成误伤。” “出错了?”古晨疑惑地四下看看,只见远处的摩天大楼像融化的巧克力一般正缓缓崩塌,路面塌陷,所有建筑物只剩下银灰色的基础线条闪烁不定,几秒钟前还熙熙攘攘的虚拟街市瞬间变成了末日炼狱一般的景象。 果然城管是高危职业,rp值太低了,早知道应该选谍战啥的,金易后悔不止:“不是吧,刷了老子那么多钱居然玩一半就坏了?” “就知道钱,系统都警告了,还不快出去。”古晨白他一眼,拉着他往外跑去,跑到跟前才发现门被电子锁锁死了,因为系统硬件故障根本就打不开。 “有人吗?外面有人吗?”古晨狠狠踹了两脚门,踹不开,门外依稀听到工作人员的叫喊声,说系统失控了,疑似受到严重的病毒感染,他们正在通知管理处派人来强行撬门,叫里面的人稍安勿躁,耐心等待。 “算了等会吧,应该很快就有人来了。”金易说,虽然身边正在上演天崩地裂,但毕竟都是全息幻影,对他们造不成什么实质性伤害,等一会应该没什么危险。 才玩头一个项目就遇到这种事,古晨脸色不禁有点黑:“这什么破游乐园,我要投诉!小盆友来玩多危险啊!”说着想摘下脖子上的项圈,结果连项圈也失控了,打不开,用随身带的万用工具捅了两下,滋滋滋冒了两个火花,身上的城管制服忽然不见了。 “卧槽叫你乱捅,捅坏了吧?”金易生怕损坏公物要赔钱,却见蓝光一闪,古晨身上被投影出了一身奇囧无比的叶子装。 “怎么回事?”古晨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裸|体”,虽然只是被项圈投影出来的,但因为参数取的比较好,跟他本人的身体相似度极高,除了没有纹身和弹痕,其他都几乎一模一样,一阵风吹过,两腿间小小的树叶裤衩发出沙沙的响声,让人有抓狂的冲动。 “啊哈哈哈哈哈……”金易狂笑不止,头上的长颈鹿耳朵摇的花枝乱颤,“这是野人装吗?把树叶掀起来我看看啊哈哈哈哈。”没等笑完蓝光一闪,杯具来了,他身上的城管服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同款同色树叶装,无花果叶绿油油嫩生生,仿佛刚摘下来一般水灵。 “不是硬件错误吗?这分明是软件加载错了吧?”古晨穿着树叶裤衩往场地内走,边走边打开手腕上的个人智脑,试图通过军用卫星连接游乐园的主控电脑。 金易气急败坏:“卧槽我这个项圈传感器坏了吧,怎么跟你的差别这么大。”他的裸|体投影参数取的貌似不太正确,生成的身体比真实的白皙细腻的多,腰细屁股翘,连乳|头都跟少女一样带着粉嫩的红晕,比受还受。 古晨默默扭头,擦掉鼻孔若有若无的一丝血迹,道:“其实你可以试试瑜伽钢管普拉提什么的,向这方面发展一下,我不介意你变成投影的样子。” “老子介意!滚!”金易一脚踢在他屁股上。 军用卫星还没连上,四周坍塌一片的街道忽然慢慢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苍翠浓绿的树林,嫩绿的草地开始在他们脚下蔓延,清澈的小溪蜿蜒流过,大朵大朵的山花在四周盛放,五颜六色姹紫嫣红。 “背景也变了,果然是载错软件了。”古晨四下张望着嘟囔,金易抖了抖腰上的树叶装,疑惑道:“你不觉得这场景很眼熟吗?亚当夏娃失乐园啥的……我知道我的身体为啥被虚拟的这么离谱了,是夏娃改的吧?” 被他这么一说古晨也觉得不错:“是有点这意思,也许这个场地以前是关于旧约故事的游戏吧,最近才改成了三千城管。” 金易感慨道:“果然西方神话主题的游戏没啥市场,还得天朝传说撑场面啊。” “我的孩子。”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响起,二人悚然回头,只见丛林深处一个骨瘦如柴披头散发的老头正缓缓飘来。 “耶稣!”金易叫道,“老公快出来看上帝!” 耶稣头上垂下三条黑线,对古晨道:“没错,亚当我的孩子,我就是你的父,你的主,我是耶稣基督。” 古晨头上也垂下三条黑线,想当他爹的人还真多…… “为了免除你的孤独,我用你的肋骨造了他。”耶稣慈爱地指了指金易,“他是你的骨中之骨,肉中之肉,也是你唯一的伴侣,亚当一撇。” “噗……”金易忍不住笑喷了,耶稣似乎也感觉情况有点囧,说完这句话后挠了挠头,轻咳一声,道:“对了,这里是失乐园,所有相爱的人都会在这里幸福地生活下去,不过在幸福生活之前,你们必须先告诉对方你们有多么爱他,只有充分地表白爱意,感情才能长久啊。。” 金易和古晨对视一眼,都有点无语,旧约中好像不是这么写的吧?不过……亚当一撇都出现了,细枝末节的问题就没必要再追究了。 耶稣表情肃穆地看着他们,接着道:“信主得永生,只要相信我的话,七年之痒中年危机老年困惑啥的,你们都会扛过去的,我的孩子,我与你们同在。”说完这句话,他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身形渐渐隐去,消失不见。 “什么情况?耶稣不是救世主吗?怎么变月老了?”金易莫名其妙地问古晨,古晨皱眉摇了摇头,忽然说:“你有没觉得……这个上帝……” 金易脑中火花一闪,做了个制止的手势,道:“我好像也明白了点什么。” 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脸上同时浮起一抹冷笑。 崩坏的剧情还在推进,一只人头蛇身,长着翅膀的怪兽咝咝咝游了过来,看样子是失乐园里的蛇,蛇手里拿着一个红红的苹果,在古晨眼前晃了晃:“亚当,给你老婆吃个苹果吧,吃了你们就可以生孩子了。” 古晨面无表情道:“你给错了吧,不是应该给夏娃……不对是亚当一撇,然后他再给我吃才对的么?圣经是这么写的。” “是咩?”蛇挠了挠头,道:“也对哦。”说着将苹果递给金易:“亚当一撇,给你个苹果,吃了就能生孩子了,不过我警告你喔,小孩子是很神圣的生物,是主对你们的恩赐,不可以打他骂他,要对他好噢,零用钱要多一点哦。” 金易接过苹果,忍无可忍地砸在蛇头上,暴躁道:“涨零用钱是吧?还我的主我的父,你活腻了吧?金砖你虚拟建模是不是挂科了,给老子搞的这是什么身体?!” “什、什么?我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我我只是条蛇而已你想多了……”蛇语无伦次地说着,边说边哆嗦,还没说完忽然仓皇跃起,刺溜一下蹿进草丛不见了。 古晨早有准备,迅速突破游乐场主机的防火墙,飞也似输出一串串命令,不过数秒异形蛇便被强制现身,以僵直的姿态出现在他们面前。 “还想跑?”古晨冷冷一笑,蛇大惊失色,没命似的扯着嗓子大吼:“拔电源!拔电源!霍伯特快!” 蓝光一闪,蛇消失了,接着四周的丛林也都渐渐变得透明,十来秒钟之后,古晨和金易身上的树叶装也不见了,项圈的指示灯彻底熄灭,他们又恢复成了真实世界的装束。 “这个臭小子!”金易彻底被惹毛了,咬牙切齿地咆哮,“敢给老子当爹,什么主啊父的,看我今天回家揍不死你!” 古晨也恨恨道:“不学无术的家伙,老子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可以安全进出军方系统了,怎么可能在游乐园主机这么低级的系统上犯这种错误?!他的建模是怎么学的?还有生物学,好几棵树的树干和叶子都不是同一种植物,难道他以为失乐园里就可以毫无逻辑地随便嫁接了吗?” 夫夫俩你一言我一语地痛诉着儿子的无知无聊无理取闹,管理员终于打开了秀逗的大门,一再向他们道歉并送上了游乐园园长亲自签发的免费年卡,作为对突发事故的补偿。 “还年卡,别指望老子再来这鬼地方!”金易将年卡丢在地上踩踩踩踩,踩完不解恨,又将仇恨值转到了老公身上,“都是你!幼稚!无聊!几十岁的人了非要来玩什么游乐园,傻眼了吧,被儿子耍了吧?” “几十岁怎么了,成年人就不能玩游乐园了吗?不就是一次浪漫约会么,从早上吵到现在你烦不烦?”古晨被他说的也焦躁起来,习惯性地跟他对吼,吼了一半忽然有点吼不下去了。 十几年聚少离多,不知何时金易眉宇间已经有了淡淡的皱纹,记忆中他一直还是个十七岁的青葱少年,却原来岁月流逝,光阴不再,青春肆意的日子,他们都回不去了。 想起之前和心理医生的对话,古晨心底里忽然涌上一股酸酸软软的感觉,火一下消了,表情也暗淡下来:“好了都是我不好……儿子回家我再管教。”长叹一声,歉然道,“其实今天我是想好好陪你玩玩的,你还记得吗,以前你说过好几次,想去游乐园,想去大峡谷,想去海边疯一个夏天,可惜我一直忙,脾气又不好,没能满足你的愿望。是不是因为我们都成熟了,老了,现在我想弥补,都来不及了?” 金易愕然,思维还停留在刚才的对骂上,一时间完全拧不过来,万万没想到自大无敌的老公居然能说出这么低声下气的话来。 看着被自己的温柔吓傻了的老婆,古晨更加愧疚,握着他的手道:“那现在就当我求你,满足我一个年轻时候的愿望,陪我玩一次游乐园,行吗?” 金易张口结舌了半晌,心中忽的涌起一股暖流,原来这家伙费劲巴拉的,是在纠结这个啊。 是的,以前确实为了这些事在心里埋怨过他,上学的时候别的情侣都朝夕相处,他只能拖着孩子在实验室打工;后来参军,又是没完没了的集训,见一次面比登天还难;再后来他回到联邦,古晨留在异星,相聚的机会就更少了。 记忆中他的爱情仿佛一直在等待中度过,等着古晨休假,等着他回来,等他晋级,等他当上星将,就这么一路走一路等,十几年居然就这么过去了,也习惯了。 原来,他不是不懂,他也知道,他也挂着这个,也在歉疚。 金易难得温顺地叹了口气,伸臂环住他的腰,下巴搭在他肩头,道:“好啦,我都明白啦,懂啦。”轻轻拍他的脊背,“今天很开心,真的,吼你是我不对,辜负了你的心意。” 古晨嘴角一撇,貌似有点不好意思,温暖的双臂环住他的身体,下巴抵住他头顶,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就这样拥抱着他,不发一言,金易却真实地感受到他内心的牵挂与歉疚。 “算了,不玩了,是我太幼稚太傻,早知道应该提前好好跟你合计合计的。”古晨瓮声瓮气地说,“走吧,现在去实验室还来得及,你去忙你的,我在外面等你,忙完了带你去陈福记吃大餐,再一起去电子市场,好么?” 金易微笑着点头:“好。” “我爱你。”古晨小小声地在他耳边说,“是不是很多很多年我都没跟你强调过这件事了?” 金易忍不住嘴角上翘:“你不说我也知道。” “走吧。”古晨松开金易,长臂搭着他的肩膀,两人勾肩搭背往停车场走去。 抬头仰望,天空晴朗明媚,像极了十几年前的某一天,依稀记得在澜牙湾某个无名的小镇,也是这样的好天气,他们戴着草编凉帽,吃着当地特有的冰棍儿,也是这样勾肩搭背地走在阳光下,时光荏苒,一晃大家都老了。 好在有些东西,一直没变。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就这么多了……吧…… 不过也许以后还会在写,嘤嘤嘤嘤…… 111番外.邪教教主日和 邪教教主日和 上官彻——不对现在应该叫严一杰——严一杰是被一阵窒息感憋醒的,睁眼的时候外面天空刚刚有点放亮,曙光在米色窗帘上映出一片温馨的淡黄。 就算身负绝世武功,作为一个人类他还是要呼吸的,严一杰张着嘴深深吸气,摸索着拔掉了塞在自己鼻孔里的东西,胸口的小人立刻不高兴地嘤嘤嘤嘤起来,肥胖的小身躯蠕动蠕动,试图把脚趾再次塞进他的鼻孔。 我上辈子一定欠了他很多钱……严一杰默默内牛,把倒着趴在他身上的小东西掉过头抱起来,平放在自己枕畔,敷衍地拍了拍:“乖啊睡觉睡觉。” 小人离开了大人的体温,嘤嘤声马上带上了娇嗔的哭腔,伴随着吹鼻涕泡泡的声音。 “豆豆乖豆豆乖。”睡在另一面的男人立刻翻身将小人儿抱了起来,搂在怀里笨拙而轻柔地拍着哄着:“怎么啦?饿了吗?还是尿了……一杰,一杰快去拿尿不湿,你儿子尿太多都漏了。” “让我死吧!”严一杰把头塞到了枕头底下,崩溃地咆哮,“这一定是陈近南和蓝瑟那两只小狐狸设置的陷阱,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小孩,不对他根本不是小孩,是暗器,是随时随地企图致我于死地的暗器!!” 不是他玻璃心,实在是这个连牙齿都没长出来的小人杀伤力太大了,自从一个月前从医院里接回来,他就一直处心积虑想杀死自己的养父,先是在严一杰洗澡的时候把自己的南瓜泥整罐摔在浴室门口,害他差点摔死在自己卧室里。再是把玩偶的眼睛咬下来丢在他的咖啡杯里,害他差点被呛破了气管。 最近就更过分了,每天睡觉小东西都哭着闹着必须趴在他胸口,趴着就趴着吧,睡到后半夜还一准要出幺蛾子,不是蹬掉尿不湿把屎拉在他身上,就是尿他一脸,像今天这样用脚趾塞他鼻孔的情况已经算是小意思了。 严一杰觉得这小孩阴险透了,说不准是自己上辈子哪个被凌|虐过的男宠重生的,前两天坚持要把他退回陈家去,反正当初陈近南把小孩过继给他陈大牛就不太高兴。 不过他亲爱的大哥严一城坚决不同意,他始终认为这一切都是巧合,一个五个月大的小孩,带起来肯定是要费事一些的,金易这样的废柴都能把金砖那么逆天的魔王带大,自己兄弟俩这样的天才肿么能够输给一个弱受? 于是严一城自告奋勇承担起了照顾小孩的责任,并发誓要给自己的弟弟起一个表率作用。为了减轻弟弟的负担,上周他主动搬进了严一杰的卧室,不管上班到多晚,都坚决和他一起照顾严豆豆小盆友的夜生活。 没错,严家名正言顺的第三代,严一杰法律意义上的长子,严家和陈家友谊的象征,名字就叫严豆豆,这个豆豆不是普通的豆豆,是严一杰花了半个月时间抱着唐诗宋词周易啥的推出来的史上最完美名字,据说只要他儿子叫了这个名,那简直,旺爹旺夫旺全家,你旺我旺大家旺。 二少爷的意思是没人敢忤逆的,虽然除了他家里所有人都认为这名字给狗叫更合适一点。 被儿子这么一闹腾,大家都没法睡觉了,严一杰起床给严豆豆换尿不湿,严一城去配奶粉和辅食,兄弟俩都是一副黑着眼圈欲求不满的样子,导致本来就觉得他们有点太过亲密的奎叔在早餐桌上显得更加忧心忡忡。 折腾了一晚上爹的严豆豆倒是神清气爽,抱着奶瓶唆的兹兹响,浅蓝色的眸子左看右看,最后对准了严一杰,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单纯的微笑。 严一杰于是有种不祥的预感,可能今晚他又要倒霉了。 “你今天的日程怎么安排?”严一城问严一杰,严一杰掏出记事本看了看:“今天上午有个很重要的选拔赛,联邦运动会马上就要举行了,国学馆在下周一之前必须把选手名单报上去。这次我们一定要拿团体冠军才行,不然明年的赞助铁定要缩水。” “唔,这样啊。”严一城皱眉,严家是海军世家,当初弟弟哭着闹着要退伍,本来没人看好,没想到还真让他在这一行做出了名堂,作为大哥是应该支持弟弟的,于是他点点头,“那今天我来带豆豆吧。” 严一杰暗地里松了口气,不过脸上还是一副万分歉疚的表情:“谢谢大哥。”今天是领养机构规定的亲子日,他必须全天带儿子一起生活,小豆豆领养回来还不满一年,考察期内如果达不到机构要求孩子就要被福利机构收回了。 “晚上早点回来。”严一城一手抱起严豆豆,一手拿过奎叔手里的公文包,往门口等待的专车走去。看着他修长挺拔的背影,严一杰头上的粉红泡泡都要顶不下了——太萌了,带正太的大叔才是真.萌叔啊,花样男纸什么的都特么的弱爆了。 “二少爷,二少爷你别呛着了。”耳畔传来奎叔略显焦急的提醒,“吸管,小心吸管。” 严一杰万分淡定地把牛奶吸管从鼻孔里拔|出来,咳嗽:“我去上班了,大哥最近太忙了,晚上给他准备点高热量的食物吧。”最好来点壮阳药吧你懂的,每天和心爱的人纯洁地睡在一起简直太让人捉急了,制服禁欲男都是磨人的小妖精啊。 严氏国学馆赴联邦运动会选拔赛已经进行了三轮了,今天是最后一轮决选赛,由国学馆创始人严一杰先生亲自担任评委会主席。 “开始吧。”一穿上正装严一杰马上进入了人模狗样的宗师模式。 选手们一个个入场,南拳、跆拳道、柔道,还有今年新增加的项目——严氏搏击,这些都是他们今年夺金的重头戏,尤其严氏搏击,非但要夺金,还要夺的漂亮,夺的王霸,夺的大家心服口服,比赛是最好的表演,也是最好的广告,只要表现得好,明年的会员数量翻一番不是不可能。 两个小时的选拔赛很快就结束了,选手们离开,严一杰又和几个负责人转移到了会议室里继续讨论。 “十六号选手很不错,各方面表现都很优秀呢。”一个副总说。 “但是二十三号选手的进步空间更大,而且他的药物反应最敏感,临场发挥肯定更好一些。” ”首席科学家说,这个职位是这个月才增设的,据说别的体育机构现在都这么做,所以严一杰也跟风招了这么一人。 “药物反应?”严一杰诧异地问,“运动会不是严禁药物使用的吗?” “有很多药物可以避开安检,严总,其实使用药物已经是业界潜规则了,运动员越来越职业化,后勤人员也越来越职业化,光有教练是不够的,这也是我们这行存在的原因。” “哦,这样啊。”严一杰想了想,问,“你说他对药物敏感,已经试过了吗?” “是的,最近一个礼拜我都有给他使用轻微的药物,反应很好。” 一个副总插言:“敏感不一定是好事啊,首席,我怎么听说他服用药物后虽然成绩进步很快,但很容易在比赛期间勃|起,这会不会导致评委减分?” “不会的,比赛规则里没有针对勃|起特别制定的减分项,事实上你们可能没注意,很多运动员,比如羽毛球、乒乓球、体操等,在比赛的高|潮阶段都会勃|起,我不能百分百肯定,但八成他们都服用过类似的药物。” “你等等。”严一杰忽然严肃地打断了他的话,“你是说,有这样一种药物,它能让男人兴奋起来,但没人能检查得出它的存在?” “别的我不敢肯定,但联邦运动会安检机构肯定查不出来。” 号称世界上最严格的药物检验机构都查不出来,那不就等于谁也查不出吗灭哈哈哈哈哈……严一杰心花怒放,他想找这种药不是一天两天了,每天睡在心上人旁边但只能远观不可亵玩的赶脚简直令人发狂,天知道他是多么想给他亲爱的大哥用点春|药然后在他迷乱之际奉献自己的黄瓜,然后再在天光大亮之后装出一副反抗未遂含恨屈从的假象。 但作为一个海军谍报机构的高级官员,想用点药放倒他难度太大了,万一事后被查出来自己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因此这个猥琐的计划一直没有成行,还好天助我也,机会终于出现了! 首席科学家真的大萌物啊灭哈哈哈哈哈! 严宗师面无表情地坐在那yy着今晚要如何和自己的哥哥翻云覆雨,直到被秘书提醒:“严总,您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才清醒过来,然后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居然已经开完了。 于是严宗师威严地扫视全场:“散会,首席科学家留一下。” 傍晚,严一杰回到了将军府,客厅灯火通明,依稀还能闻到消毒药水的味道。 “怎么回事,有人生病吗?”严一杰大步走进客厅,发现自己的大哥弓着腰站在那儿,家庭医生正在收拾药箱。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严一杰吓了一跳,焦急地询问。 “没,没什么,工作中出了点意外,受了点儿轻伤。”严一城本来脸色苍白,见到弟弟后马上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啊?伤到哪里了?严重吗?” “不,不严重,只是……腿……有点疼而已。”严一城表情有点奇怪。 “我看看。”严一杰想卷他的裤管,严一城却脸色一变,一把按住了他的手,“不不不,不用了,我很好,只是小腿擦破了而已。”怕他还要执着,换了个话题道,“对了,有个好消息告诉你,豆豆会说话了!” “啊?”严一杰有点回不过神来,奎叔乐呵呵把穿着哈衣的严豆豆塞他怀里,拍拍手:“豆豆,豆豆宝贝,给爸爸表演一下,快快。” 严豆豆目光呆滞地看着爹,少顷“噗”地给他脸上吹了个口水泡,扭头往严一城身上扑:“爸爸爸爸爸爸……” “哎哟我的宝贝儿,我是大伯啊,来,叫大伯。”严一城温柔的都要滴出水来了,指着弟弟,“这才是爸爸呢,快叫爸爸。” 严豆豆小胖手挥舞了半天也不见“爸爸”来抱,嘴一瘪哼唧了两声,不情不愿地回头看着严一杰,半天憋出来一句:“麻麻麻麻麻麻麻……” “噗——”奎叔第一个笑喷了,严一城哭笑不得地摇头:“这孩子,怎么乱叫上了。” “呵呵,这么小的孩子哪里会叫人,只不过跟着大人发一些无意识的音节罢了。”家庭医生也被小胖子逗笑了,提着药箱站起来,对严一城道:“伤处一定要注意,虽然伤的不重,但位置很凶险,别留下什么后遗症。” “我会注意的。”严一城有点尴尬地点头,对奎叔道,“你去送送医生吧。” 奎叔送医生出去了,严一城忽然发现自己的弟弟抱着小孩站在当地,表情空白,眼神梦幻,不由有点担心,要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和常人不大一样,当初抑郁症的时候差点从一百二十层跳下来,虽然经过治疗现在已经痊愈,但心理疾病这东西是无法根治的,不会是刚才被小孩叫了妈妈又复发了吧? “一杰?”严一城试着叫了一声弟弟,想起那段和抑郁症度过的日子,嗓音有点发颤。 严一杰绝逼没有犯病,事实上,此时此刻他还沉浸在人生巨大的幸福里,太神奇了,严豆豆你不愧是本座的儿子啊,才这么小就看出了我和你大伯未来将要发生的奸|情,提前就叫上爸爸妈妈了,虽然叫反了,但是不要紧,只要你明白我们必将成为两口子就可以了啊哈哈哈哈。 “一杰,一杰你在干嘛?”严一城被弟弟吓的够呛,步履蹒跚地挪过来动了动他的胳膊,“想什么呢?” “哦?啊,没什么,在想……今晚是不是要我一个人带豆豆了。”严一杰醒悟过来,立刻做出一副“我好怕我不能没有你啊哥哥”的表情。 原来是为了这个啊,严一城松了口气:“没关系,我还跟你一起带,皮外伤而已,不碍事的。” “可是医生都说……” “是医生有点紧张过度,其实根本没什么。”严一城为了安弟弟的心,直起腰缓慢地走了两步,“你瞧,没什么要紧。” 看来没有骨折。严一杰也松了口气,如果只是小伤,那应该不会影响自己今晚的计划,而且……适当的小伤能降低他的战斗力,说不定事情就更加容易了。 灭哈哈哈哈今天真是双喜临门的日子啊,儿子预言了他们未来的幸福生活,哥哥又战斗力衰退,天助我也天助我也。严一杰高兴的都要唱起歌来了。 “好了,去帮我倒杯水吧,豆豆给我来抱。”严一城生怕弟弟再想起什么不愉快的事,连忙打发他去干点活岔开思维。 严一杰正中下怀,立刻飞奔去厨房倒水,本来还不知道要想什么方法让哥哥把药吃下去呢,这下全有了! 奎叔回来的时候,发现大少爷已经不见了,二少爷正抱着孩子准备上楼,问:“大少爷呢?” “哦,他有点不舒服,回房睡了,我们也正打算回去睡呢。”严一杰心情大好,抱着儿子给奎叔再见,“来,豆豆乖,跟奎叔说晚安,我们回去找大伯睡觉咯。” “啊?大少爷今晚还睡你房里吗?”奎叔诧异地说,“他伤的那么厉害,又伤在那种地方,跟孩子睡一准休息不好,二少爷,不是我说你,虽然他是哥哥你是弟弟,你也要心疼着点大少爷啊。” “怎么了?他不是说伤不要紧么?”严一杰不明白他干嘛这么紧张,“我看他能站能走,腿骨应该没事吧。” 奎叔“嗐”了一声:“什么腿骨啊,大少爷是不好意思说而已,他伤着的是屁股啊。” “啥?”严一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还不都是你儿子害的,今天他带豆豆去上班,小孩在他办公室爬来爬去不知道怎么把枪给翻出来了,对着他屁股就是一枪,差点就把菊花打穿了!”奎叔小声说,“你说说这胖小子,他怎么连保险都能开呢。” 严一杰张着嘴完全发不出声音来,看着怀里小孩纯洁无暇又无比腹黑的小眼神,想起今天早上他那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终于明白原来噩梦还在继续,比起从前的南瓜泥事件和拉一头事件,今天这一场才是真.大手笔!!! 这货绝逼是我的仇人重生的……严一杰内牛满面,看了看奎叔,又看了看自己的卧室,想想自己床上睡着一个喝了春|药又菊花受伤的猛男,实在不知道现在是应该夺路而逃还是硬着头皮回房。 “大少爷是不是已经睡了?要不要我找人把他抬回自己房间?”奎叔好心地问。 严一杰缓缓摇头,虎目含泪:“不,不用了,我会照顾好他的。”药喝下去都快二十分钟了,洗胃都来不及了,叫人进去看见哥哥那副样子还怎么得了。 古董挂钟敲响,该是睡觉的时间了,严一杰抱着复仇帝,拖着沉重的脚步往自己卧室走去,严豆豆无比依恋地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吹口水泡:“麻麻麻麻麻麻麻……” 麻麻你老母!陈近南老子要退货啊嘤嘤嘤嘤…… 作者有话要说: 哟哟~切克闹~逆cp的来一套。 木呵呵呵呵复仇帝是真绝色,也许明天还会写个关于三个神小孩的番外,严豆豆+金砖+霍伯特。 听上去很崩坏的样纸…… 另:推一下猫痞今天才发的新文: 【暴力和亲指南】 是星际猎爱指南的系列文,讲述下一代王子们之间的故事。 文案如下: 活了二十年,乔东亮才知道自己是个外星人。 为了在地球继续活下去,他不得不回到母星寻找自己的专属血兽,然而当他打包把自己邮回老家的时候,却发现等待他的不止父皇母后,还有他渣名远播的准老公。 为了捍卫自己的性向,为了保卫自己的菊花,乔东亮只好带着他的血兽和血兽的跟班以及跟班的宠物,踏上了茫茫逃婚之路。 总的来说,这是一个有脸蛋有身材有性格有理想的四有青年,用切身经验告诉大家干得好不如嫁得好的热血燃文(啥?)。未来*,强强,1v1,he,有吸血鬼,有兽人,有生包子,有存稿,有日更(别打脸)。 112番外.豆豆外宿中 番外.三男一马 再正统的家庭,每隔几代人都会出上那么一两个反叛。严家很不幸,连着两代都撞上了。 暑假第三天,大清早奎叔就被二少爷的咆哮声惊醒了,严一杰穿着他骚包的丝质睡袍,一阵风似的从二楼冲了下来,一把抓住他的领子:“严豆豆呢?是不是你把他藏起来了,我警告你不要再包庇他了……” “一杰,一杰你这是干什么,快松手!”严一城跟在后面冲下楼梯,全身上下只有一条浅灰色睡裤,连睡衣都没来得及穿,精壮的上身遍布可疑的红痕,他顾不得遮掩什么,用力抓着弟弟的手,“快放开奎叔,你冷静一点!” 严一杰悻悻地松开了手,继而像只被烧了尾巴的孔雀一样跳着脚对哥哥吼:“你就知道凶我!整天都护着那个要人命的混小子!现在好了,老子不过昨晚骂了他几句,今天居然就离家出走了!你看,你看!‘我再也不要回家了,你们谁都不要出来找我,我恨爸爸’!他恨我?我还恨死他了呢!八年了,他整了我八年,我没死真是造化大!” “好了好了,我们回房去说,别在这里吵好吗?”严一城好言好语地劝着他,半拖半抱地把他往楼上拉,“小孩子耍脾气很正常的,你都这么大的人了,难道非要跟自己儿子讲出个一二三吗?他没钱没车跑不远的,这里是军政区,我这就叫人查一下监控录像……” 奎叔至始至终都没来得及说一句话,看着兄弟俩吵吵嚷嚷回到楼上,不禁长长叹了口气,都夏天了,怎么这两兄弟还总是皮肤过敏,好端端老是发一身红片片,不成,得叫家庭医生来看看才行。 回到卧室,严一杰气咻咻一头栽进被子里,严一城在他身下摸索摸索,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睡衣,一边往身上套,一边给警卫中心打电话:“这里是严将军府,我是严一城,我想请你们查一下,昨晚十一点到今早九点这段时间,有没有一个八岁左右的小男孩离开军政区,他叫严豆豆,是我侄子……对,严一杰先生的儿子。” 放下电话,严一城去浴室放了一缸水,爬上床亲昵地揉了揉弟弟的头发:“去洗个澡吧,清醒清醒,我已经帮你放好水了,没事的别担心,一会他们就会给回音的。” “洗个屁!我就在这等着,等把臭小子抓回来非淹死他不可!”严一杰气的双眼发红,咬着枕头狠辣无比地说,“大不了我给他偿命,无论如何我不能让他在邪道上越走越远!” “好了别咬了,都要被你咬破了。”严一城连哄带骗地从他嘴里把羽绒枕头抢救下来,小声嘟哝,“昨晚咬今天又咬,咬坏了奎叔又要唠叨了。” “你说他是怎么想的?才八岁啊!八岁居然就敢偷了我的电子签名和d级网站签约!”严一杰愤怒地控诉着,从床头柜里掏出一堆花花绿绿的口袋本漫画,“看他画的情|色漫画,好多居然还都出版了,什么人才会买这种东西啊——‘纳粹军神和他的佣兵情人’,‘基情绿茵场’,‘双生姐妹的禁忌之爱’……卧槽全才啊,bl、bg、gl都占全了!” “消消气,消消气。”严一城连忙安慰弟弟,严一杰还在不住咒骂他不学好的儿子:“我怎么就瞎了眼收养了这么一货呢?你说他真是集合了蓝瑟和陈近南那俩傻逼的精华啊,画画倒是跟他亲妈一样在行,问题画出来的东西完全是他亲爹的审美啊!你瞧瞧他的笔名——上官……我擦这两个字怎么念?” 严一城凑过来看了半天,头上冷汗涔涔落下:“我也不认识……” 于是一个一代宗师,一个海军高官,对着“上官訾綀”四个字默默蛋疼。 半个小时后,警卫中心的电话回过来了:“严一杰先生吗?您好,我们已经查过了,从昨晚到今晨,没有任何八岁左右的男童出入过军政区,您的儿子应该还在区里,我们已经派巡逻队出去找了,如果找到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好了可以放心了,他还在这一片。”严一城安慰地拍了拍弟弟的屁股,“去洗澡吧,留在里面太久了对身体不好。” “你也知道对身体不好!”严一杰黑着脸跳起来,“叫你买点东西总是忘三忘四的,忘了买还非要做,我是怎么对你的,你再看看你是怎么对我的!”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严一城连忙道歉,把弟弟搂在怀里轻轻地拍,“都是大哥不对,好了等豆豆回来我一定狠狠收拾他给你出气。” “没一个好东西!”严一杰没好气地摔上浴室门去洗澡了。严一城叹气,将昨晚揉的一团乱的床单铺平,枕头拍松,又帮弟弟找到换洗的衬衫西裤,没办法,当哥哥的就是这么苦逼,尤其是不小心把弟弟强上了的哥哥。 八年前那个风雨交加的迷乱之夜至今都是严一城心头的痛,他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做出那样禽兽不如的事情,居然把自己的亲弟弟给那什么了……更加禽兽不如的是,他居然对这种事上了瘾,没事就想把弟弟那什么一下,虽然后来弟弟偶尔也会那什么一下他,但毕竟还是他那什么的比较多一点…… 算了就这么过吧,自己的弟弟总比不认识的女人靠得住,血缘是最可靠的东西了。 兄弟俩连班都没去上,就这么在家里等了一天,然而直到下午警卫中心也没有找到严豆豆。 “监控里没看到他出去,军政区里又找不到他,那他会去哪儿了?”严一城在客厅里焦躁地走来走去。严一杰也没了早上那么大的火气,目光呆滞地看着哥哥。 忽然,严一城的脚步顿住了:“监控会不会出了什么问题?” “?” “对有些人来说,监控什么的根本是摆设罢了。”严一城一边说着,一边和严一杰对视一眼,兄弟俩眼中都现出一片了然的神色。 清晨时分,霍伯特家的门铃响个不停,管家打开大门,看到外面站着一个白白净净的小男孩,金棕色卷发,灰蓝色眼睛,嘴唇像夏天新摘下来的樱桃一样水灵。 “您好,伯伯,请问这里是霍伯特家吗?”小孩大概只有七八岁年纪,背着个大书包,说话还带着稚嫩的奶味儿,但非常有礼貌。 管家欠身道:“是的,小朋友,这里是霍伯特家,你找谁?” “我找霍伯特先生。” “霍伯特先生去上班了,亲爱的,他晚上才能回来呢。” “我找小霍伯特先生,凡赫辛.霍伯特。” “哦,您找我们小少爷啊。”管家恍然大悟,上下打量一番,看年纪他应该不是小少爷的同学,以前也好像没来过家里,疑惑地问,“他在,不过您是?” “我叫严豆豆,我哥哥叫金砖。”严豆豆骄傲地说,“我哥哥是霍伯特先生的男朋友,他有事不能来接我,叫我先到嫂子这里等一等他。” 管家头上冷汗涔涔直冒,怎么小少爷都交男朋友了?从没听他提起过啊,金砖不是他同学吗……不对为什么是男朋友?少爷不是男孩子吗?天哪夫人她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疯掉的。 “请进来吧。”无论如何,不能让这么小的小孩站在外面,管家只能先把他请进来。 严豆豆规规矩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管家还没招待过这么小的客人,一时拿不准应该给他喝什么:“要点茶吗小朋友?或者果汁?” “冰激凌有吗?” “噢,有的有的。”管家连忙端来一杯香草口味的冰激凌,严豆豆小心翼翼吃了一口,一脸陶醉。 “还不错吧?这是我们家厨师自己做的,和外面的口味比起来怎么样?”管家问。 “我肿么知道?”严豆豆挖了一大勺冰激凌舔舔舔舔,“我以前都没有吃过耶。” “这样啊。”管家唏嘘地想,原来他们家这么穷,连冰激凌都吃不起。 “对喔,我有乳糖过敏症,吃了冰激凌会抽筋,我爸爸从来不让我吃呢。” “……”管家慌忙把冰激凌从他手里抢过来,你不是来找人,是来给我下套的吧小朋友? 给小孩换了一杯果汁,管家上楼去叫小霍伯特先生:“小少爷,有客人找你。” 霍伯特刚刚起床,正披着浴袍擦头发,“什么人?是金先生吗?”他想不出还有哪个同学会这么不开眼暑假第三天就来找他。 “不是,是金先生的弟弟。”管家说,“他说他叫严豆豆。” “严豆豆?”霍伯特一愣,那不是严一杰的养子吗?“你下去招待他等一会,我换件衣服就下来。”说完忽然想起金砖说过严豆豆的破坏力很强很强,马上又改口了:“不,让他到我房间来吧。” 严豆豆背着大书包站在霍伯特的房门口,很礼貌地鞠了个躬:“大嫂好!” 霍伯特一把捂住小孩的嘴巴,浑身汗毛都树了起来,踮着脚尖看看,管家的背影已经走下了楼梯,好吧,但愿他什么都没听见。虽然他确实是在跟金砖交往,但一直以来两个人都是纯洁的男男关系,连手都没拉过呢。 什么叫“大嫂好”啊喂! “是你哥哥叫你来我家的吗?”霍伯特把严豆豆让进房间,问,“你爸爸知道你来这里吗?”说起来某种意义上其实他才应该是这小孩的爸爸。 “对喔,是哥哥叫我来的,不过我爸爸完全不知道我在你这里,因为我在离家出走!”严豆豆高兴地说,“本来我想去哥哥家的,可他说爸爸一准能猜到,所以就叫我来这里了。哇塞原来你们在搞地下恋爱哦?好逆害,一定很刺激吧?” 霍伯特翻个白眼,就知道金砖找他没好事,居然弄了这么大的麻烦来家里。 “你哥哥人呢?” “他在家里看着狗,等小狗一生出来就过来接我啦。”严豆豆坐在霍伯特床沿上晃着小短腿,“大嫂你会收留我的喔?” 难道我还能把你赶到大街上去吗?霍伯特想直接给严府打电话,又不想惹麻烦,最终还是拨了金砖的号码:“你把你弟弟弄到我家来是什么意思?” “江湖救急,江湖救急!”金砖压着声音说,“就一会,我中午之前去你家把他带走,家里狗就要生了我实在走不开。” “他说他在离家出走,你马上给你二舅打电话,万一他们报警会很麻烦!” “不会啦,特定时刻是要给大人点颜色看看的喔你懂得。”金砖愤愤不平地说,“我二舅一点也不理解豆豆,而且完全不尊重他的理想,我都看不下去了,我支持他离家出走哼!霍伯特你是朋友就帮我带他一会!” 这就是代沟啊,中二时期的小孩都在想什么其实霍伯特已经完全记不清了,刚在想要怎么说服他,金砖大概也觉得自己刚才语气有点跋扈,又放软了声音哄他:“大不了我中午过来给你们做好吃的啦,我妈昨天买了好多特级食材,我偷偷带过来做给你吃哦。” 想起金砖的手艺,霍伯特吞了口口水:“好,我等你到中午,中午你不来的话我就给我爸打电话,让他送你弟弟回去了。” “yes sir!” 放下电话,霍伯特回头看看小孩,忽然觉得好蛋疼——离中午还有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里要怎么和他相处呢? 严豆豆也看着他,忽然露齿一笑,说:“好无聊喔,我带了漫画,要一起看吗?” “好吧。”霍伯特对漫画没兴趣,但还是坐到了他身边,小孩从大书包里哗啦啦倒出一堆口袋本漫画:“很多的喔,都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噢。” “为我准备的?”霍伯特诧异。 “对哟,哥哥说你太冷淡了,要么是发育有问题,要么是太cj了,发育问题我可没办法,但消除cj的话看漫画就可以了哦。” 是吗?霍伯特随手拿起一本漫画,翻了十来页就斯巴达了。 “这些东西是谁给你的?是不是你哥哥?”霍伯特合上漫画,严肃地问。 “唵?” “你爸爸知不知道你有这些东西?” “他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严豆豆哭丧着脸,“所以我才离家出走的咩。” 霍伯特夺过他手中的漫画塞进书包,再次打了金砖的电话:“限你半小时内到我家,马上!” “可是还有一只没生粗来呀……”金砖还没说完就被挂了电话。 半个小时之后,金砖骑着他的二手气垫小摩托,背着一筐子食材敲响了霍伯特家的大门。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顾不上擦把汗,金砖放下东西就跑进了霍伯特的房间,霍伯特将一包情|色漫哗一声倒在他面前:“你居然给你弟弟看这个,还让他拿给我看?” “啊?什么东西?我没有啊。”金砖捡起一本漫画,看到封面上的笔名,恍然大悟,“哦,是这个啊,这不是……”翻了两页愣了,往严豆豆身边一摔,“好啊!原来你画的是这种东西!” “什么?”霍伯特吓了一跳,“他画的?不是吧?他才几岁?作者的名字不是叫上官……”完了他一天才活了两辈子居然不认识那两个字= = “那是他的笔名!严豆豆你这个混蛋!”金砖火冒三丈,一把揪着领子把小孩拎起来,“这就是你的理想?我真是阴沟里翻船居然相信了你,还帮你屏蔽了军政区的监视探头,原来二舅收拾你是因为这个原因啊!你个混小子,做了这样的事居然还敢离家出走!” “唵?”严豆豆愣了,“我只是画h漫而已啊。” “而已?你才八岁半,还是未成年人,怎么能画这种东西,这是犯法的你知道么?万一有人投诉你的网站和出版社都会被告上法庭,一告一个准!到时候你也要被送去少管所!” 严豆豆被吓着了,扁着嘴可怜巴巴看着哥哥:“你说真的?” “废话我是天才我会骗你?”金砖完全遗传了自恋帝的优良传统,“警告你,回去马上和网站解约,老老实实上你的学,等你满十六岁爱画啥画啥再也没人管你了。” “真的咩?”严豆豆向往地说,“十六岁真好,我什么时候才能到十六岁啊。” “是啊,十六岁真好,到时候就可以做|爱做的事了……”金砖也一脸向往,“所以做大事的人总要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啊,豆豆,为了自己的理想,一定要听爸爸的话,安全地活到十六岁,懂吗?” 严豆豆醍醐灌顶:“我都懂了,哥,我会在爸爸的白色恐怖里好好活下去的!” 难兄难弟紧紧握手,致以革命的敬礼。 霍伯特都要被这俩货雷死了,想教育他们又不知道要如何下口,纠结半天还是算了——无论如何结局是好的,小孩愿意回家了。 “咳咳!”霍伯特适时咳嗽了一声,金砖马上恢复了威严的大哥状态:“现在知道自己错了吧。” 被洗脑的严豆豆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金砖松手,帮弟弟整理了一下衣领:“乖,我现在给二舅打电话,然后做好东西给你吃,吃完乖乖回家知道吗?” “知道啦。”严豆豆来得快去得更快,高兴地说,“我要吃宫保鸡丁和糖醋里脊,还要吃冰激凌!” “你想死我还不想死呢,冰激凌休想!”金砖拉着霍伯特往外走,“我带了好多食材来,帮我做饭好吗。” “我不会。” “你站在旁边就好,只要看到你我就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 金砖完全继承了金易的好厨艺,一会功夫四菜一汤就上了桌,三个人往桌边一坐,开饭。 “筷子不要这样拿啦,太高啦!”金砖敲敲桌子,对严豆豆瞪眼。 严豆豆乖乖把小胖手往下窜了窜。 “喝汤不要洒的到处都是!” 喝汤必洒的严豆豆默默放下了勺子。 “花生不要吃,过敏嘴巴会肿。 严豆豆都要哭了,扁着嘴可怜巴巴数饭粒。 “你有完没完!”见金砖还要废话,霍伯特忍无可忍地吼他,“小孩子吃饭你管那么多干什么,管好自己就行了!” “我是为他好咩。” “你这样吵吵嚷嚷他还怎么吃饭?吓的跟鹌鹑一样饭都存在心里了根本不消化,做出病来怎么办。” “好啦听你的啦。”未来妻奴的气焰马上消了,殷勤地给霍伯特添上一点果汁,“你多吃点哦,这么瘦。” “要你管!”霍伯特踢了他一脚,踢完半天都不见金砖夹菜,一抬头,才发现他抱着饭碗愣愣坐着,一脸陶醉的表情。 “你干嘛?” “我觉得好幸福好温馨。”金砖抽了抽鼻子,“这种一家三口亲亲爱爱的赶脚是肿么回事……霍伯特,我们以后一定会成为模范夫夫的。” “你想太多了!”霍伯特黑线。 严豆豆的离家出走事件在傍晚时分划上了句号,严一城和严一杰本来就猜到是金砖搞的鬼,又在去约克市的路上接到了他的电话,所以没花多久就找到了霍伯特家。 原以为要狠狠费一番唇舌才能把儿子劝回家,没想到俩人还没开口严豆豆就先承认了自己的错误:“爸爸,大伯,我错了,以后我会好好读书。”画h漫的事情还是放到十六岁以后再说吧,握拳。 严一杰彻底哑火了,一路上准备了那么多教育儿子的话居然一句都没用上。不战而屈人之兵什么的,这小子还学过孙子兵法? “好了,豆豆想通了就好。”严一城息事宁人地摸摸小孩的头,又拉了拉弟弟的胳膊:“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吧,孩子毕竟是孩子,别为这个太苛责他好么,只要他以后走正道就行。” 严一杰只能点头,拉着儿子的手:“回家吧,以后有什么事都不许离家出走知道吗?” “知道了。” 向霍伯特道过谢,三人带着小孩出门,站在门口严一城拍拍金砖的肩膀:“这次的事谢谢你了,小砖头,多亏你说服豆豆,我一路上还担心怎么把他劝过来呢。” “不客气的大舅。”金砖也拍拍大舅的肩膀,“教育小辈是我们做长辈的责任,我也学到了很多为人夫为人父的经验呢。” 严一城:“……” 严一杰忍无可忍地抽了他后脑勺一巴掌:“混蛋差辈分了!豆豆跟你是平辈,他爸爸是我!” 金砖抱头窜到霍伯特身后:“二舅再见,再见!” 看着严一城的车子消失在军方专用航道上,金砖长长叹了口气,在身后轻轻搂住霍伯特的肩膀,红着脸表白:“放心,将来我一定会是个好爸爸的。” “……”霍伯特从肩膀上把他的手拉下来,推出去,在他面关上大门,“你可以滚了。” 管家远远看着自家少爷无力的身影,手持电话犹豫不决:小金先生虽然有点脱线,可是也挺可爱的呢,他和少爷的事情到底该不该马上报告给夫人呢? 棒打鸳鸯这种事是要折福气的呀,管家下定决心按了“退出”键,往花房走去,年轻人的事,还是让年轻人自己解决吧。 作者有话要说:彻底完结了,亲们,想出定制,不知道有没人买…… 对手指,新文别忘了去包养啊,爱乃们: 【暴力和亲指南】 星际猎爱指南的系列文,讲述下一代王子们之间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