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血》 第001章 那么，我们姑且略过很多网络小说固有的开篇模式，所以在此就省去三五百字对景色的描写，直接进入主题。 许灰靠在教室的门口，抽着烟，饶有兴趣的看着林如雨像个大姐头一样，正在大发雌威。 “天生的狐狸精吗？才来几天，就学会勾引别人的男朋友了？” 不得不说，如果一个女孩子足够漂亮的话，哪怕即使她正在生气，也不会令人心烦生厌。 佳人薄怒惹君笑，君笑佳人显妖娆。 好吧，虽然林如雨现在的表情，不只是薄怒那么简单，但是依然无妨她的俏美。 至于被林如雨和林如雨的小姐妹们围攻的，是一个梳着马尾，五官甚是精致的女孩。 即使一个教室里的学生再多，即使一个再沉默再孤僻再不合群的男生，如果有人问他，你们班上有没有漂亮的女生，他却回答没注意过的话，不用问！他要么是个gay，要么是在装b，绝无第三个可能。 所以，虽然许灰不经常在学校里出现，很多同班同学许灰甚至都叫不出他们的名字，但是他依然可以肯定，这个马尾女孩一定是个转学生，不然的话，如此显眼的美丽，许灰不可能没有印象。 那马尾女孩虽然被围了起来，却用脆生生的声音回答说：“真不好意思！我只是给了他一个错肩而过的简单笑脸罢了，谁想，却一不小心就把他迷得神魂颠倒！” 林如雨听了这话，却是暴跳如雷，一把揪住了她的领口：“离他远一点，明白吗？” 那女孩很倔强，冷笑了着说：“本来我还没什么！但是听你这么说，我决定下次路过你面前的时候，我一定要让他紧紧的抱着我！” 那女孩的眼睛很大，也很水灵。不过那眼神中的倔强和不服输，又让人知道她绝不是像林黛玉那样柔柔弱弱的女生。 m！” 林如雨骂了一声，然后一把扯住那女孩的马尾，另一只手拿起课桌上的书本，“啪”地一声打在了那女孩的后脑上。 林如雨的小姐妹们见林如雨动手，颇有喜感的“嘤嘤啊啊”叫着，然后也是一个个挥起粉拳，雷声大雨点小的打在那马尾女孩的身上。 大部分大部分的女生之间的打架，其实都那么一回事，相较于大部分大部分男生之间的打架的话，两者的暴力程度，是不具可比性的。 不过教室里的场面还是乱作一团，毕竟起哄看热闹的人这么多。 女人之间的战斗很快结束，林如雨叉着小蛮腰，冷笑了一声：“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和他说话，我弄死你信不信？” “信！” 这么干脆的认怂，倒是让林如雨愣了一下。 转而那马尾女孩胸口不断的起伏，散乱着头发，水灵灵的大眼睛倔强地看着林如雨，脆生生地说：“那你也信我一次行吗？” “在你弄死我之前，我一定会先弄死你！” “哈哈哈哈！”许灰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林如雨却是听到这个笑声之后，很意外的看着教室门口的许灰，接着小脸儿上的怒色像是变戏法一样，化作满满的委屈：“哥！李振那王八蛋劈腿！” 许灰笑着说：“是吗？” 哪知那马尾女孩接了一句：“是！” 见许灰看了过来，她还扬了扬手中的一封信：“瞧，刚给我写的情书，说什么一天见不到我就不能活。唉，烦死了！” 许灰更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冲着林如雨笑着说：“这次你可真的碰到对手了！” 林如雨却是恶狠狠地看了那女孩一眼，又看了看许灰，最后哼了一声，倒是没说什么。 其实这就是许灰待见林如雨的原因。 校内校外，谁不知道许灰在高三（1）班！别看许灰不经常在学校，但是依然没有人，敢在挂着许灰名字的班级里闹事。 林如雨是个女生，又是许灰认的干妹妹（学校里认这个不稀奇），所以她才敢带着人来踢馆。 而最后，林如雨在见到许灰本人时，纵然她心里的气还没有消，但是依然选择离去。 “要不要我教训一下李振？”许灰问道。 刚刚走出门口的林如雨，吓得赶忙摇头，两只小手在身前也不住的摇摆：“别别别！我们自己能解决的！” 许灰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几乎绕了教室半个圈后，才慢悠悠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第四排的靠墙临窗，已经是许灰的御用座位了。 不过令许灰意外的是，那个马尾女孩也走了过来，就在许灰的注视下，她在许灰的旁边坐了下来。 “同桌？”许灰问。 那女孩看了许灰一眼，只是点了点头，许灰耸了耸肩：“真巧！” 不过她倒是没再搭理许灰，从课桌里拿出手机，那纤细白嫩的手指简直飞一样，似乎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出去。 而后她才拿出了一面小镜子，就那么在许灰的注视下，将她已经被拉拽得松垮的马尾披散开来。 那一瞬间，随着她那乌黑的发丝飘扬而下，一阵极为让许灰舒心的清香也那么飘然而来，只往许灰的鼻腔里钻。 如果是电视剧的话，此处一定伴有撩人心弦的轻柔音乐。 感觉女生的课桌里好像什么都有似得，她竟然又摸出了一把小梳子，对着镜子开始梳理凌乱的头发。 挨打的人，心情都不会好。所以这女孩可能越想越气，“啪”地一下，梳子又拍在了课桌上，胸口不断的起伏着，似乎气急到了顶点。 从她的侧脸，许灰也看得到她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更是要命的湿润。 不过，她紧咬着红唇，硬是忍住了。 这个时候，上课铃声也响了起来。 对于糟糕的学校来说，总会有那么一个两个，或者十个二十个，甚至三十个五十个的学生，尤其喜欢踏着上课的铃声步入教室。 如果这类学生一不小心算错了时间，没有掐好时间点，以至于没有跟上这催人命般的铃声的话——很简单，不少格外洒脱的人，干脆一个转身，要么翻墙出去上网，要么回去宿舍睡觉了。 而这类学校里的老师，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和你在不在教室。彼此之间心照不宣，面子上过得去即可。 十五中，就是这么一所很有“人情味”的学校。 你可以很自由的随着你心情的好坏，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大前提是，学校要求缴纳的费用，必须如数奉上。 教室门惨叫了一声，狠狠地撞在了墙上，有人一脚把教室门给踹开了。 随着“砰”地一声，几个男生嘻嘻哈哈的走了进来，当先一人，高高瘦瘦，绰号“日哥”。 别看许灰和日哥同班同学了好久，其实都不怎么确定日哥的真实姓名。 这并不奇怪，因为一个绰号叫得久了，叫得普及了，确实很容易让人忽视他的真实姓名，学生时代，尤其如此。 日哥生了一副很黢黑的脸。 黑得发亮，黑得发红，黑得发紫，也黑得令人发指。 最早的时候，许灰等人还会调侃一下日哥，而日哥却总是以一副很自豪的样子和语气，对许灰等人说：“你们不知道！我其实是个混血儿！我的身体里，流淌着非洲人的血统！” 至今，许灰都不明白，这样的血统有什么可骄傲可显摆的（开个小小的玩笑，不涉及种族歧视）。 至于为什么叫他日哥—— “我ri？”日哥一脸诧异的看着许灰。 许灰则是习以为常，笑了笑：“好久不见。” “我ri？”日哥一脸的兴奋。 “没事来转转。”许灰回答。 “我ri！”日哥来到了他的座位上——许灰的后排，坐了下来。 “嗯，又能一起愉快的学习和生活了。”许灰回答。 这边话音刚落，那女孩子手机嗡嗡响了起来，那女孩儿拿起手机，看了起来。 许灰不是故意的，只是用余光瞟了一眼她的屏幕，也知道是个短信。而后那女孩则是盯着手机，皱起了眉头。 不到五秒钟，这妹子却主动来和许灰说话：“这个学校里，有个叫许灰的？” 这妹子眉毛很细，肤色很白很嫩，过于干净光洁的面容，倒是把额头肿着的包包映衬得格外鲜红。 日哥指着这她脸上的些许青紫，睁大了双眼：“我ri！化妆了今天，漂亮啦！” “滚！” 她的谈吐绝不是她那相貌那样看上去的优雅，不过也有可能，是她糟糕的心情导致。 日哥撇了撇嘴，委屈的像是个小媳妇，许灰先是乐了一下，然后懒洋洋地点了点头：“怎么了？” 那女孩依旧皱着眉，有些不满地说：“我男朋友说，这个学校是许灰罩着的，这龟孙比较难缠，最不喜欢外人插手本校的事情。” 许灰则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那姑娘倒是没有注意许灰的异常，只是略作思考之后，扬了扬手机：“他说他惹不起这个许灰。哈！” 被人说是龟孙，许灰怎么好受，于是面无表情的问：“你那个‘哈’，算是什么意思？” 那妹子想都不想的回答：“没什么！他要是不给我出气，我就和他分手！” 说完就低下头，纤细白嫩的手指不住飞舞，又给她男朋友发短信去了。 这个回答，倒是在许灰的意料之外：“喂！一对男女，难免的要一起经历很多风风雨雨，才能成功成为一对恋人。这是多么可贵的事情！怎么到了你这里，就为了这屁大点的破事儿，说分手就分手？” 那妹子停了下来，古怪地看了许灰一眼：“我受了委屈，而不能为女人出头的男人，又值得我去留恋吗？” 许灰愣了一下，憋了好久也憋不出一个字，最后苦笑了一声：“我居然无言以对。” “因为这是事实！”那妹子头也不抬地发着短信。 不久，或者说马上，她的手机又震动了。 那妹子此时看了屏幕一眼后，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然后把手机往课桌里一塞，竟然没有回复消息，就这么不管不顾了。 许灰见状倒是来了兴趣，兴致勃勃的问：“你男朋友怎么回复的？” 那妹子看起来不爽到了极点，反问道：“你这人看上去清清秀秀的，也果然生了一副女儿家的心肠。三八起来，比地道的女生都不逞多让。” 许灰被呛了这么一口，极力克制了好久，才没有暴走。 深呼吸之后，许灰微笑着说：“美女，但凡你有点智商，从刚才应该不难看出，其实我比林如雨要难惹吧？” 那妹子点了点头：“看得出来，怎么？” “那么连小如雨都能给你苦头吃，更何况我了？如果你想顺利的度过高三生涯，难道你不应该和我说话客气点？” 那美女嗤笑了一声：“那么，你也会打女人吗？” 许灰想了想，苦笑着摇了摇头：“不会。” 那妹子又嗤笑了一声：“这不得了。” 许灰再一次为止语塞，憋了好久，才在深吸了一口气后问道：“真的要和你男朋友分手？” 这话题跳转的有些快，那妹子虽说有些不知所以，不过还是点着头，很坚决地说：“是！” 许灰嘿了一声，靠着身后的窗户，翘着二郎腿儿笑着说：“我觉得，你应该珍惜他！错过了这个人，就你这种烂性格？这辈子都别想找到男朋友了！” 那妹子也不生气，也是扯起了一个微笑：“俗话说，一家女，百家采。你也放心吧，在未来，我肯定比你抢手。” 许灰懒得再搭理她，转过头，打了一个响指，然后日哥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摸出了一套扑克牌。 日哥的同桌正在呼呼大睡，而日哥叫醒他的方式很特别。只见日哥一边拿食指捅着他同桌的肩膀，一边口中碎碎念：“我ri，我ri，我ri……” 每捅一下，日哥就会念叨一句。 那画面…… 许灰怜爱的看着日哥：“改天给你找个女朋友吧。” 日哥听了这话，喜不自禁的看着许灰。那眼神，充满了感激与感恩，更像是久出在外的游子于归乡之后，看见他亲爹的第一眼时那样的饱含深情：“我ri！” 许灰笑了笑：“不用客气。” 随后日哥就像是知恩图报般一样，唯恐许灰久等，分外卖力的捅着他的同桌：“我ri！我ri！我ri……” 万幸许灰这边不是靠着走廊，不然不巧哪个学生或者老师恰好在此经过的话，在听了这么慷慨激昂般的口号后，肯定心里会怀疑：我刚才路过的，真的是教室？ 日哥的努力没有白费，小喇叭睁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说：“干嘛啊……” 真不巧，小喇叭的真实姓名，许灰同样也没有印象。 “小喇叭”这个外号的由来，除了他消息灵通外，最主要的是他个子不高，属于三等残废。在百度上，三等残废被定义为身高不足一米七。所以有人可能会觉得，按照这样的定义去解释，小喇叭个子仅仅是不高而已。 不过“不足一米七”这几个字，却是一个模糊的泛指。 比如说，一米六九是不足，一米四九也是不足。 刚才那么大的动静都没吵醒他，不用问，这小子昨晚肯定又去通宵上网了。 待小喇叭稍微清醒点以后，他揉了揉眼睛，吃惊的看着许灰：“你怎么来了！” 许灰一个学期能在教室里呆上一个月，那已经算是很不错了。按照道上的行话：已经很给你们学校面子了！ 所以平时关系比较不错的哥们，每次看见许灰回校，都是会惊讶一番。 没等许灰说话，小喇叭像是回想了起什么，扬了扬胳膊：“哥，咱们打赌那一百块钱，还作数不作数？” 许灰头皮一阵发麻：“不是吧？还来？” “当然！”小喇叭吹胡子瞪眼般回答，表情很是凶狠。 第002章 每个教室外，都会有铭牌，上书“高x（o）班”。 小喇叭的个头一直是他的硬伤，也怪许灰那天逗他：“你要是能跳起来摸得到这个铭牌，我输你一百块钱。” 所以许灰这算是真的触到了小喇叭的逆鳞，在约定三次内成功后，小喇叭开始了他的首跳。 第一次，没成功，不过小喇叭的手指，确实就快触到了目标。 于是小喇叭屏气凝神，第二次起跳时，用尽了他吃奶的力气，高高跃起。 还是没摸到。 并且可悲的是，小喇叭由于落地时立足不稳，一个侧翻摔倒在地，还把左胳膊的骨头给压断了。 那是高二的学期末，也就是差不多三个多月前的事情了。 现在的小喇叭重新生龙活虎，在这自习课上更显得生龙活虎，他一边扇着扑克，一边显摆似得扬了扬胳膊，牛气哄哄的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我现在已经完全复原，你就准备好我的一百块吧！” 所谓伯仁虽非我而杀，终究是因我而死。小喇叭在医院躺那么久，而这出“小小的意外”缘何会发生，小喇叭也从没有对老师、对他爹妈提起半个字。所以许灰的心里，还是很过意不去的。因此，这个赌约就算了，至于赌资，还有连带着的医药费，许灰肯定会找个合适的借口再补偿给他。 为防止小喇叭继续这个话题，许灰转而向他打探起了消息：“高一新生有没有靓妞？” 小喇叭哈哈一笑，一副你问对了人的样子：“还真不少！尤其高一（1）班有个叫嬴雅的，嗬！这姑娘，身材相貌都属极品！” “多极品？”许灰随口一问。 小喇叭想了想：“极品到不去当小姐就可惜的那种。” 许灰蒙了一下，倒是许灰的同桌——那挨打的妹子转过头望着小喇叭：“你这种奇特的价值衡量和因果关系，是在哪里学会的？” 小喇叭自信满满的一拍胸膛：“自学成才！” 许灰做了个打住的手势，然后望向日哥：“就这个嬴雅，我做媒介绍给你，成不？” “我ri！”日哥眼睛都亮得发绿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许灰也干脆，说走就走，扑克一扔又一挥手：“出发，高一（1）班。” 日哥兴高采烈不在话下，小喇叭也是一脸的兴奋：“我也去！” 许灰笑了笑：“走啊！一起多热闹！” 而后许灰站了起来，开启了“公共频道”，高声说：“同学们谁在高一（1）班认识有朋友，麻烦转告他们——敌军还有三十秒抵达战场。” “碾碎他们！”小喇叭接口。 “滚！”许灰骂，同学们哄笑。 打扑克是很好的消磨时间的活动，许灰三人这才刚刚走到高一的教学楼，恰好也下课了。 “对了灰哥！那个1班有个叫刘傲杰的，最近混得很不错，而且他好像正在追嬴雅。”小喇叭提醒着说。 许灰哑然失笑，淡淡的说：“混得很不错？天下若无曹孟德，不知几人称王，几人称帝。” 那时的许灰，说话确实是很狂的。 马上到了高一（1）班的门口，小喇叭发出了一声古怪：“草！这么巧！正在教室门口说笑的那对儿，就是刘傲杰和嬴雅。” 许灰看都不看那个什么刘傲杰，只是打量着那穿着一袭明灰色运动装的嬴雅。 小喇叭说的没错，这个嬴雅，身材一流。许灰虽然只能看到她的背影，依然看得出这个嬴雅有着极为美妙的身段，足以吸引任何正常男性的注目。 修长的腿型、纤细的身段、饱满的臀部，以及那乌黑马尾下偷偷露出的一截雪白雪白的后颈，对于正值青春懵懂的少男们，尤其具有锋利的杀伤力和致命的吸引力。 顺理成章的，许灰有了一定要窥其庐山真面目的念头。 许灰叼着烟尾巴，径直朝嬴雅走去。 一般情况下，高一的新生才来没多久，除了特别爱作死的，否则的话，是不敢光明正大的叼着烟在学校里乱逛的。 许灰如此，做的是很多新生不敢做的事情，兼且走起路来虎虎生风，那么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那个刘傲杰也注意到了许灰，停止了和嬴雅的笑闹，略显戒备的盯着许灰。嬴雅好奇之下，自然也随着刘傲杰的目光，秀发一甩，转过身来。 当时许灰已经很接近嬴雅，这下子嬴雅一转身，那飘动的马尾几乎从许灰的鼻尖掠过。 从那发梢间，传来一阵沁人心脾的淡淡清香，让许灰顿觉心旷神怡，同时也生出了些许的不解：好像每个女孩子的身上，都有着甚至让人沉迷其中的香气。 在这么近的距离，正面直视嬴雅，许灰首先注意的，就是嬴雅那尤其长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一样，扑闪扑闪。 隐藏在其后的水润双瞳，灵动之余又有几分俏皮，让人知道这个嬴雅，一定属于那种特别活泼、甚至算得上是古灵精怪的女孩子。 只是这一双美目，便足以使嬴雅跻身在一流美女的行列。更别提她那小巧挺拔的鼻尖，以及鲜艳红润的柔唇。 五官乃至身材全都无可挑剔！ 美好的事物，总是能影响到人的心情的。所以看见如此漂亮的面庞，许灰也觉得有些莫名欢悦，微笑着说：“嬴雅是吧？” 嬴雅还没有回答，一旁的刘傲杰赶了两步，冲着许灰问道：“你是谁？” 许灰看了刘傲杰一眼，甚至忍不住有些想笑——多久了，没人敢这么不长眼的和自己说话了！ “你不认识我，我却知道你。”许灰微笑，“你妈妈口活一***通各种吹喇叭技艺，道上人更赞她是品萧老神婆，我也时常光顾她的生意。” 只见刘傲杰的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一双眼睛喷火似得瞪着许灰。 许灰却抬起了手，漫不经心的整了整刘傲杰的衣领，继续微笑着说：“我很不喜欢你这样的眼神！所以，就是现在，转过头，直直往前走，回到你的教室里，然后在你的座位上坐下来，只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当然，在这整个过程中，不要有多余的动作，也不要张嘴说一个字。如果说了，也千万别让我听到。” 替刘傲杰整理完衣领后，许灰把手放了下来：“你可以滚了。” 刘傲杰喘着气，身体绷得很直：“你踏马到底是谁？” 许灰哑然一笑：“让你说话了？” 话音一落，许灰一脚踹在刘傲杰的肚子上，将他踹得弯腰后退了几步。 下一刻，刘傲杰扬起怒火铺满的脸，凶悍地叫了一句：“m！” 说完之后，扬起拳头就朝着许灰打了过来。 要说打架，许灰虽然算不上特别特别能打的人，但是对付绝大部分平常普通的那一类，绝对绰绰有余了。 第003章 许灰仍然用的是同一招，提起一脚，踹在刘傲杰的肚子上。 除非是体格特别与常人不同的，才会腿比胳膊短。还好，许灰是那种很正常的人类，所以刘傲杰的一拳还没打在许灰的脸上，便被许灰一脚踹翻在地。 小喇叭和日哥见许灰动手，二话不说也冲了上来，逮着趴在地上的刘傲杰一顿踢打。 许灰倒是停了下来，然后看着刘傲杰穿着骚气的纯白外套，就这么眨眼间变得乌漆墨黑，印满了鞋印。 看来，在坏学生云集的学校里，尤其是男生竟然穿一件白衣服，真的不是什么可取之处。 看着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的嬴雅，许灰挪了过去，略显诧异地问：“和你有说有笑的朋友被打了，你都不帮忙拦架吗？女孩子拦架，其实都能起到不错的效应的。” 嬴雅水灵灵的大眼睛，看得许灰差点一阵失神，而后她抿嘴一笑：“他和我有说有笑的目的，是追求我，而追求的道路上，总是要碰到点荆棘和羁绊不是吗？” 现在的女生，思考方式都这么奇特了么？ 许灰在听到嬴雅如此回答的时候，真的有些意外。 马上，从高一1班里冲出来了五六个男生，看见刘傲杰被打翻在地，为首的那个男的叫道：“你们是谁？” 许灰见他一脸怒色，笑着说：“朋友，如果我是你的话，看见自己的兄弟被打，我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然后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将这些人草翻。绝不是像你这样，在这里色厉内荏的先问问对方是谁。” 那人看了看仍在地上被打得滚来滚去的刘傲杰，又看了看许灰，似乎有些踟蹰。 许灰见状，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淡淡地说：“不敢动手的话，就滚回去，别他妈站在这里碍眼。” 许灰好久没有来学校了，所以也不知道这个刘傲杰，到底在高一是个怎样的存在，但是清楚刘傲杰底细的康宁，心里明白得跟个镜子一样。 刘傲杰的家就在十五中附近，他的哥哥刘展飞，是附近一个挂得上号的人物。虽说十五中是全封闭式的学校，但是其实学校的有些墙角，早已经几乎被人给踏平。所以当地不少社会上的青年，进入十五中就像回自己家一样方便。 学校的老师只要有工资拿就行，一般情况下，除非有学生上告，不然对于学校里发生的任何事情，他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刘傲杰占着是本地人的优势，兼且又有一个能人哥哥，很自然的，在他刚刚踏入十五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嚣张跋扈，惹是生非，已经在整个高一颇有名气了。 （高一新学期开始刚刚几天，但是不少高中都会在开学之前进行军训。所以其实刘傲杰在十五中已经呆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他哥哥是刘展飞。”康宁还是说了出来，是要提醒许灰掂量一下。 “哦。”许灰点了点头，不以为意地说：“显然你不了解我的为人。因为在这个情况下，就算你说他哥哥哪怕是天王老子，我都会回答一句那是个什么jb玩意！” 说完之后，许灰打了一个响指。 小喇叭和日哥同时停了下来，只有刘傲杰还躺在地上捂着脑袋，低声的呻吟着。 挨打也是一门学问。 诸位看官切记，挨打的时候，如果不能反抗，那么一定要蜷着身子捂住脑袋。这么一个姿势，多少能有点保护作用。 所以许灰倒是点了点头，点评道：“动作很标范，挨打界的新星小能手。” 说完这么一句，许灰这才拉过日哥，朝着嬴雅笑道：“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朋友，名叫……额，暂时，先叫他日哥就行了。” 嬴雅看了看许灰，又看了看许灰所指的日哥，抿嘴一笑，伸出洁白又嫩滑的小手：“日哥你好。” 日哥看见嬴雅那纤细的指尖，感觉眼睛里都冒光了，紧张的把手在衣服上一蹭，然后慌不迭的握住了嬴雅，一脸激动的说：“我ri！” 哎呦卧草！哎呦我真他妈草！许灰忍不住拍了拍额头，这一刻，他真的觉得全世界都欠了日哥他爸妈一个biyuntao。 留下日哥在这里，许灰和小喇叭一边往回走，一边交流着：“小喇叭，你觉得日哥能搞定嬴雅吗？” “希望不是太大。”小喇叭老老实实的回答。 “哈！要对我们的兄弟有点信心。”许灰古怪的说。 “好！他根本没有一点希望！”小喇叭这次信心十足的说。 “这才对嘛。” “好久不见啊灰哥！”一个足足二百斤的大胖妞，朝着许灰招了招手算是打招呼。 这个大胖妞，外号叫做大猪妹。人如其名，真的比猪还胖。所以“一白遮百丑”这句话， 至少在大猪妹的身上，没有起到哪怕一丁点的作用。 通常来说，每个人身上都有闪光点，都有值得令人称道的地方。而大猪妹唯一让人赞叹过的，就是—— 嗬！你这胳膊比我的大腿粗多了！赶上我的腰了吧？ 好在大猪妹为人十分开朗，就算每天承受着这样的奚落，她也会哈哈一笑，毫不在意，更让人觉得她是一个永远都不会生气的女孩。 许灰也这么觉得。 直到半年前的一个半夜，许灰睡不着，闲着无聊想出去上网。路过操场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在低声抽泣。 不得不说，当时吓了许灰一跳。 因为社会上流传了这么一个说法，是说很多学校，都是建立在一些乱葬岗之上。之所以如此，是需要用学生阳光的朝气，来镇压住一些阴秽。 许灰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像是很多恐怖片里爱作死的配角一样，不但没有撒丫子跑开，反而偏偏逆流而上，要去看个究竟。毕竟人的胆量是很奇怪的，不注意的时候，熟人拍一下肩膀就能惹得自己一个激灵。 但是胆大的时候，万一不巧再加上二两白的下肚，我勒个去，那时就是贞子来了也得展露出它温柔的一面！ 顺着声音走了过去，许灰就见到了坐在草地上，正不住哭泣的大猪妹。 许灰问她：“为什么哭？” 大猪妹泪眼婆娑的看着许灰，然后揪着胳膊上的一块肉，真的不夸张，足足揪起了快半尺高：“你说我为什么哭！” 记得当时，大猪妹的样子很凶狠，语气也很冲。但是不知为何，许灰却生不出一点被顶撞的气恼，只是默然的立在那里好久好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到了最后，许灰坐在了她的旁边，静静地听着抽泣声。 期间，许灰的烟没有断过，大猪妹的眼泪也没有停止过，两人就那样一句话也没有说，一直坐到天亮。 天亮的时候，大猪妹说了一句：“谢谢。” 然后就走了。 老实说，许灰并没有觉得自己做了什么，还值得她道谢。 然后白天上课的时候，当有人又喊着“大猪妹”的时候，许灰听到的，依然是大猪妹熟悉而又开朗的哈哈大笑。似乎因胖而抽泣整夜的人，根本和她无关一样。 据说只有极度自卑的人，才会以从不间断的和煦笑容，来掩饰内心深处无穷的哀伤。 回忆终止，许灰笑着说：“是啊，好久不见。” 自那以后，反正许灰再也没有叫出“大猪妹”这三个字。 大猪妹哈哈一笑，转身离开了。 “灰哥，灰哥！” 战贝从身后赶了过来，直接搭着许灰的肩膀，扯着许灰的胳膊：“真是难得啊！正想给你打电话呢！” 9班的战贝，在许灰不在学校的时候，可以算得上十五中的扛把子了。两人之间很是熟络，关系也是相当不错的。 “怎么，碰见什么事了？”许灰问道。 战贝摇了摇头，神色是很轻松的：“我有个发小，叫沈杰，想和你认识一下。明天中午，让他摆一桌如何？” 许灰皱了皱眉，问道：“为什么？” 战贝耸了耸肩：“他说他女朋友在咱们学校里受了点欺负，吵着闹着要和他分手。这不想让你通融一下，给他个方便么。” 许灰登时就想起了自己的同桌。 第004章 虽说这个同桌给了许灰几句不痛快的话，但是许灰倒不是故意针对那个妹子，摇着头说：“如果这个先例一开，那社会上的那些无业青年，又要进来收保护费了。” 十五中确实太烂了。 许灰来此之前，太多社会上的吊儿郎当的牛鬼蛇神在学校里胡作非为，今天调戏女学生，明天收取一些所谓的保护费。 直到许灰踏进这座学校，才把这种风气给净化。 后来，许灰也给这些个所谓的“猛人”摆了一桌，并明确告诉他们：没事来学校玩玩转转可以，但是绝对禁止在学校里惹是生非！而且，学校里的事情，只能本校的学生内部解决，任何外人不得插手！ 到现在，这也差不多是十五中不成文的规定了。 战贝对此自然是知道的，他笑着说：“认识一下，少不了一块肉吧？” 许灰也只能无奈的点点头，这也是因为和战贝的关系在这里放着，不然许灰早就一甩胳膊走人了。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许灰瞅着自己的同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妹子听了之后，却是表现出了一点点的不耐烦：“我真的想笑，身位学生，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吗？” “什么意思？还有，你能不能别总是以反问的方式作答？”许灰拉黑了脸，果然人越美就脾气越大，都是给惯的！ “我的课桌上，摆放了至少二十本课本。任你随意拿过来一本，翻开扉页，你自然会发现我的名字，就这么白纸黑字的赫然写在上面。” 那妹子微微侧着脸看着许灰，给人的感觉好像她从来都不会正眼看人一样。虽说她也蛮漂亮，但是依然让许灰觉得些许不舒服。 于是许灰摇着头说：“你的那些所谓的基本常识，至少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 指着自己的桌子，许灰说：“我这里，也至少有二十本课本。任你随便拿过来一本，别说扉页了，哪怕从第一页到最后一页，你要是能找到我写的一个字，我跟你姓！更不用说从上面找到我的名字！” 那妹子疑惑了一下，信手拿过来一本，快速的翻了几页，不由惊呆了小嘴儿：“真新呢！” 许灰也拿过了那妹子的课本，摇了摇头说道：“真旧！你一个女孩子家，东西还没有我保持得干净，丢不丢人。嗬，苏七洁，你在家里行七啊？爸妈挺能整的啊。” 苏七洁先是冷冷的看了许灰一眼，然后才没有半点感情的，又以反问作答：“名字里有个七，就一定在家里排行老七？” 许灰想了想，说道：“就我所知，很多都是这样的。比如说朱重八，在家里就是排行老八。刘三姐，也是在家里排行老三。” 用举例子的手法去印证言论，多少是能增加点说服力的。 苏七洁淡淡地说：“也有例外的不是吗？尼古拉斯凯七，他好像是独生子。” 许灰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姑娘说的真有道理。但是这纯粹是他妈两码事好不好。” 日哥这时颠儿颠儿的回来座位前，许灰和小喇叭自然一副很三八的样子，凑了上去：“怎么样怎么样？” 日哥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拉长了语调：“我ri——” 许灰皱了皱眉：“正常点，这个已经听不懂了。” 日哥也没墨迹，兴高采烈的说：“基本上没什么大的问题了！因为嬴雅说了，等我考上北大的那天，就同意我的追求！” 不同于许灰把眼睛眯成一条线，小喇叭则是瞪得滚圆滚圆的看着日哥。 最后，许灰和小喇叭对视了一眼，两人无语了好久。 看着日哥那副美滋滋的神色，又一副“美女已经是囊中之物”的模样，许灰咳嗽了两声：“要不，我去找嬴雅商量一下，让她换个简单的条件？啊！清华也成，对不？” 最后一句其实是许灰在调侃。 哪知日哥却是眼睛一亮，旋即点了点头：“这确实在我的心理承受范围之内。” 于是许灰评价道：“还是算了吧！没办法，就算以日哥你目前的智商，哪怕放到幼儿园小班里去，也不见得会被认可为一个神童。改天我再帮你找个更好的，就这么定了！” 日哥被许灰这么一打击，脸登时就拉了下来，不满地抗议：“我ri！” “哦，对了！灰哥，那个刘傲杰翻墙走了，说什么要找他哥哥去。”日哥想了起来。 许灰根本不以为意，却还是嘴巴一张，夸张的说：“哇，那我得赶紧跑路了！兄弟们，别了，以后我老爹的养老，还要靠兄弟们帮忙了！” “好说好说。”小喇叭很会配合。 苏七洁却又盯着许灰，疑惑道：“灰哥？” 许灰微笑，并不作答。 “你就是许灰那个龟孙？”苏七洁问道。 许灰自以为的“迷人微笑”又僵住了，无奈地说：“你这个问题，让我怎么回答？” 苏七洁自然听了出来，轻哼了一声，又把注意力放在了课本之中，不过嘴边还是碎碎念的说：“灰哥灰哥，还真以为自己是黑社会大哥呢！” “你非要这么认为的话，我也无话可说。”许灰靠着墙，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说：“其实呢，他们喊我哥，也是因为我比正常的高三学生，都大了两岁罢了。” 苏七洁哦了一声：“蹲班啦？” 许灰嗤笑了一下，语重心长的说：“妹子，幸亏我们都是不怎么记仇的纯情学生。如果到了社会上，你还这么处处话里不留余地，会被人暗地里坑死的。” 苏七洁正想说话，许灰续道：“比正常学生大那么一两岁，就一定是蹲班了？有可能这个人上学晚，也有可能是，因为某些不可抗拒的原因休学了。怎么到了你这里，就一定是学习成绩不堪入目、最终只能无奈的留级蹲班了？难道你就只会把人往坏处想？” 许灰说的还是有道理的，所以苏七洁被许灰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但是看样子，她根本不似一个会道歉的人。 她终究不自然了一下，语气再没有之前那么冲，客客气气的问：“额，那你是上学晚，还是因为一些原因休学了？” 许灰看着苏七洁的态度，非常满意，点了点头一副赞许的样子：“哦，都不是。” “那你是……”苏七洁问。 “我确实是蹲班了。”许灰笑眯眯的说。 “喂，别拿这种眼神看我啊！我刚才只是告诉你说话需要注意的方式罢了，又没咬死自己没有蹲班，是吧？” 苏七洁一连点了五下头：“好玩吗？” “啊，如果你觉得自己被玩了的话，事实上，我并不觉得我感受到了多少快感。”许灰笑着说。 哪知苏七洁忽然脸色一变，手里厚厚的课本朝着许灰的脸上当头砸来。 “啪”地一声，许灰感觉就像被人扇了一巴掌一样，脸上火辣辣的疼，眼前都冒起了金星。 苏七洁刚刚挨打，而挨打的人，心情不好很正常。她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再被许灰这么撩拨，变身成暴走的状态并不让人意外。 许灰可以理解，却不代表着原谅。 下一刻，许灰豁然而起，指着苏七洁骂道：“要不是看你是个女人，老子非剁了你的手不可！” 好吧，在这里，就简单介绍一下许灰的家庭背景。 反正，许灰的妈妈，很早很早之前就死了。究竟有多早作者也说不上来，或许在还没怀上许灰的时候就死了。不过无所谓了，龙套而已，既然不出场，也不必再想个名字。 许灰的爸爸，是s市里的地下教父，威名显赫。 所以，许灰才能有资本，以一个高中生的身份，压得学校附近的那些小流氓气都喘不过来。其实说白了，那些个小流氓纯粹就是游手好闲的小无赖，平时欺负欺负老老实实的学生还行，真要碰上硬茬，他们也会变得老老实实。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就这么简单！ 而借着他老爹的赫赫威名，许灰自小就没受过任何窝囊气。 但是在今天，却被人拿着课本扇了一巴掌。 而且这个人还是个女的。 第005章 “许灰。”张老师叫了一声。 张老师年过半百，地中海式的发型，脑壳锃亮。 他的脾气尤其好，尤其平和，从未见过他说话的节奏快一点过，更不用说嘶嚎着大声喝骂学生了。 “苏七洁的成绩是很不错的。”张老师不疾不徐，慢吞吞的说。 张老师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这么一个破烂的学校破烂的班级里，难得有苏七洁这么一个学习成绩还凑合的学生，让许灰能放过，就尽量放过得了。 也就是因为许灰“特殊”的背景，换做是旁人的话，可能张老师都把他赶出教室了。 既然张老师已经这么给许灰面子了，许灰当然要会做人。 于是许灰笑了笑，最后还是在座位上坐了下来。 张老师继续讲课，哪知苏七洁居然又敲了敲许灰的桌子，见许灰抬头望向了她，她拿手指了一指地上：“把书给我捡起来。” 许灰也不知道怎么搞得，或许就是所谓的怒极反笑吧，总之，许灰轻笑了两声，然后低声说道：“你他妈就是个神经病。” 苏七洁嗯了一声，却丝毫没有女儿家的羞怯，反而把脸主动凑到许灰的面前，这距离，近到许灰都能感觉得到她呼出的热气：“我确实是个神经病，所以别惹我，我杀人不犯法。” “别天真的以为，堕过几次胎也叫杀人。”许灰微笑着说。 “你！”苏七洁动了动嘴，最后也只是憋出了这么一个字。 许灰见状，哈哈一笑，没再搭理她。而后脑袋一沉，趴在课桌上睡觉了。 昏昏沉沉一下午就过去了，许灰其实本来早就想回家的，但是听日哥说，那个刘傲杰回去搬救兵了，所以许灰才继续留在学校里。不然对方扑了个空的话，回去之后肯定会吹起来：某月某日，我和某某去找许灰的麻烦，但是这孙子却认怂跑了！ 许灰可不想自己落下胆小怕事的名声。 直到上了夜自习，坐在门口的那个小眼镜才叫道：“灰哥，外面有人找。” 许灰靠着墙，歪着脖子，一只脚踩在苏七洁的凳子的侧沿上，晃着摇着，然后才懒洋洋的说：“谁找我？让他进来说话。” 苏七洁皱着眉，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提醒了：“能不能别抖腿了？有点素质吗？小儿多动症？” 许灰打了个哈哈，本想再气气她，然则此时从教室外走进了三个人，当先那个人叫程明，许灰和他打过交道，不过那并不是什么愉快的接触，暂时就不多说了。 程明身后就是刘傲杰，旁边那个与刘傲杰隐隐相似的，应该就是刘展飞了。 “美女，能不能先让一下？”程明很有风度的问苏七洁。 许灰本以为苏七洁会回呛，哪知这女人居然一言不发的乖乖让出了位置，让许灰好一顿瞅：面对长得帅的男人，苏七洁就这么温顺？果然是个看脸的社会！ 坐下来后，程明没有客套，直接指了指刘傲杰，开门见山的朝着许灰笑着说：“听说，我这个弟弟不懂事，惹到了灰少？” 许灰也很客气，笑着说：“不用放在心上，小孩子不懂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已经帮明哥教育过他了。” 局面一下子就僵了，程明更是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交流。 过了一小会儿，那刘傲杰倒是上前一步：“别的不说，你说我妈坏话了对吧？” 许灰点了点头：“是啊，但是我又没说你不是吗？怎么，你和你妈关系很深厚吗？这么仗义，活该跳出来挨打！” 这个逻辑……很神！ 程明摆了摆手，示意刘傲杰别说话，然后才侧着脸，慢吞吞的说道：“我今天，是很有诚心，想和你解决一下这个问题的。” 许灰唰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冷笑道：“学校里的事情，就要学生之间自己去解决。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也好意思腆着脸来要和我解决问题？” 程明脸色一下子拉到底，也站了起来，怒道：“许灰！要不是你老爹……” 许灰根本不容他说完话，一拳就打在程明的脸上：“以前的事情老子没找你就算了，你他妈居然还敢来老子面前嚣张？” 许灰这一动手，小喇叭、日哥离得最近，他俩也最先反应过来。 别看小喇叭个子低，但是下手还真黑。 他在程明的身后跳了起来，一把抓住程明的头发，然后使劲一拉。 程明痛呼了一声，但是被人背后偷袭，也只能就势做了一个下腰的动作。当然啦，程明又不是什么练家子，所以他很符合万有引力的定律，下腰失败，扑通一声躺在了地上。 许灰此时已经提起了高凳，抡圆了胳膊一凳子砸在程明的肚子上。这一下子打得程明又痛呼了一声，捂着肚子弓起了腰，活脱脱就像个龙虾一样蜷缩了起来。 随着许灰、小喇叭和日哥的上手，教室后面一直在摩拳擦掌的王旭等人，也是一拥而上。 许灰毕竟是十五中的扛把子，所谓雄鸡一叫天下明，他这一动手，别说是关系不错的同班同学了，就是别的班级的人见了，那也会毫不犹豫的站在许灰这一边。 十几个人围着程明等人一顿乱打，整个教室里鸡飞狗跳，课本都乱飞，乱糟糟的跟过年前几天的菜市场似的。 到了最后许灰都在混战之中，不知挨了谁几脚，被挤了出来，更听小喇叭在人堆里叫骂：“谁他妈踩我脑袋了，个子高了不起啊？还踩？那别怪我喽……” “啊——”一个很痛苦的声音吼了出来，好像正是王旭：“谁他妈扯我的宝贝兄弟！放手……” 许灰无奈的摇了摇头，拍了拍手叫道：“好了好了！” 一连说了几声，最后场面才安定下来。 除了许灰的那一凳子，其余人都是巴掌拳头一顿狠揍，所以程明刘展飞和刘傲杰这三个人虽然躺在地上哼哼，一时半会儿没有站起来，但是倒也没有受多大的伤。 许灰啧啧了两声，然后才笑着说：“真不好意思啊明哥，我一时手痒，忍不住逮着你们三个人揍了一顿。” 程明没有说什么，那刘展飞却坚强的从地上颤颤巍巍站了起来，指着许灰狠狠地说：“许灰！” 许灰眼睛一眯，冷冷地说：“没错，你兄弟是我打的！而且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我还没过足瘾！他在这个学校里能呆多长，就看你的本事能罩着他多久！欢迎你随时回来找我！” 而后许灰又坐了下来，靠着墙，懒洋洋地说：“我说了不只一次了，学生之间的事情，就要学生之间自己来解决，跟任何外人无关。以后你们要是再仗着自己是附近人，又在这一片儿吃得开，就随意插手我们学生之间的事情的话，别怪我见你们一次就打你们一次！滚！” 三个人灰溜溜的互相搀扶着，走出了教室，许灰还摆了摆手：“明哥不送！” “呜哇……” 教室里一片沸腾，以热烈的怪叫声欢送这三个人离开，好久才平静下来。 苏七洁这时已经把她乱糟糟的桌面整理工整，然后侧着头看着许灰：“来者即是客，能讲点道义吗？再说，你们这么多人逮着他们三个人打，又有什么出息！” 许灰笑着说：“看不惯是吧？淡定点妹子，跟着我们慢慢学坏，到时候你就见怪不怪了。” 第006章 沈杰很白。 而许灰一直觉得，很白的男生，或多或少，会缺失一些男子气概。当然啦，像吹嘘着体内有非洲人血统的日哥，他的黑又有点太过了。 沈杰长得也很帅气，想想苏七洁那么漂亮，她的男朋友帅气也是正常的。倘若沈杰不堪入目的话，那就只能原谅许灰会生出“这孙子家里肯定巨有钱”的想法了。 在见到许灰的时候，沈杰客客气气的叫了一声“灰哥”，让许灰对他的印象不错。 倒不是因为沈杰喊的这一声“灰哥”，而是沈杰的语气天生的平和，听着让人很舒服。因此，哪怕他开口叫得是“小灰”，想来许灰也不会觉得多么的刺耳。 当然，真要如此的话，那沈杰肯定什么事也办不成。 “灰哥的班里有个叫苏七洁的女生，灰哥有印象吗？” 许灰只带了小喇叭一个人，战贝是牵线人，自然不能缺场。在简单的互相认识之后，一共八个人刚刚在饭桌上坐了下来，沈杰便忍不住问许灰。 许灰点了点头：“认识，很漂亮……” “但是很难搞。”沈杰很没礼貌的接了一句，打断了许灰。 他这么一插嘴，使得许灰后半句的“但是脾气很臭”愣是没有说出来。 学生时代，被人接话是很正常的事情，许灰自然不会因此而产生不快，反而翘起了拇指：“太对了。” “作为她的男朋友，我可真是吃了不少苦。”沈杰又表明了自己身份。 沈杰嘴上说吃了不少苦，但是怎么看，许灰也觉得他的苦笑之中，又有着些许的恋爱的甜。 想来也是，不然的话，沈杰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要和许灰求情。 许灰笑了笑没说话，沈杰接着说：“这不，她难搞的性子又惹祸了。和你们学校的几个女生闹了起来，她吃了点亏，就又来折腾我，还威胁我说不给她出气的话，便和我分手。” 这些事情，许灰其实已经知道了。现在算得上“一言不发”，只听沈杰一个人说，倒也没有见到沈杰言语中有任何隐瞒，或者任何夸大的地方。 “十五中是灰哥罩着的，规矩我们也早就听说过，所以才想和灰哥打个商量，看看灰哥能不能行个方便？” 说完之后，沈杰抽出了一根烟递到许灰的嘴边，并且给许灰点上。 被人点烟时的规矩，相信烟民都知道，许灰或许嚣张，但是也是有度的，所以自然不会因此而产生什么不愉快。 说老实话，许灰对沈杰没有什么坏印象。 但是许灰一向是帮亲不帮理的人，怎么来说，林如雨都挺遭许灰待见的，于是只能无奈的说：“我真的没有骗你，林如雨是我妹妹。要不这样，我回头调解一下，这件事情就当它过去怎么样？至于苏七洁，看在你的面子上，她会在十五中无忧无虑的毕业的。” “当它过去？”和沈杰一起来的张强嘟囔了一声。 许灰心里生出了一丝不快，倘若这个时候，许灰要是反问一句“那你想怎么样”的话，那目前为止还算融洽的气氛，自然马上就要崩了。 所以许灰还是本着和平解决的精神，笑着说：“不打不相识嘛。有时候因为矛盾建立起来的交情，甚至会更牢靠一点。说不定她们两个在今后，就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好闺蜜了。” 沈杰沉默了一下，显然许灰的回答并不能让他满意。因为苏七洁已经向他表明了态度，说沈杰要是不给她出这口气，立马分手。 她一向说到做到。 看样子沈杰真的挺在乎苏七洁的，便强笑了一下后，说道：“既然是灰哥的妹妹，我们自然也只能认了。那能不能麻烦灰哥，在调解的时候，有没有可能让你的妹妹，尽量说两句好话？” 而后沈杰牵了一下嘴角，很不是滋味的说：“帮个忙吧，灰哥。” 看着沈杰这么顺眉顺目的样子，加之许灰对他印象尚可，许灰还确实想真心帮他。 于是点了点头，许灰说道：“我尽量！不过我也不愿骗你，据我对小如雨的了解，让她说两句好话应该已经到头了。估摸着让她道歉的话，那就有点过分了。” 那个张强这时又嘟囔了一句：“人都打了，道个歉有什么过分的？” 正在啃着鸡腿的小喇叭愣了下来，呆呆的看着张强。 许灰也是笑了笑，然后摸出一支烟，递给了沈杰，又亲自沈杰点上以后，才笑着说：“接下来的事情，是私事。” 战贝反应了过来，叫道：“灰哥，别这样！” 许灰没有搭理战贝，只是看着张强笑着说：“我错了，人都打了，道个歉，根本不算过分。” 喝了一口水后，许灰才慢条斯理地说：“真正过分的事情，就是老子草了你妈，还得让你站在旁边给老子拍手鼓掌！” 张强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瞪着牛一般的大眼盯着许灰。 “哦，还得保持露着八颗牙的甜甜笑容。很显然你现在的表情，龇牙咧嘴的，并不合格。”许灰笑眯眯的说。 张强忽地抓过一瓶空啤酒瓶，反手握在手上，啪啦一声在桌子上一砸，酒瓶当即碎裂，也露出了酒瓶断裂处的尖锐参差獠牙：“你他妈是爷们再说一次。” 场面顿时乱了起来，沈杰那帮人全都拉住了张强，嘴里还不住劝着：“算了算了……” 好一通拉扯，张强才没有那么激动。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许灰怎么可能会让它无疾而终？你的戏表演完了，好歹也得给许灰走个过场，哪怕加句台词也行。 于是许灰仍是一脸的微笑，补了一句：“我是不是爷们，你妈最清楚。” “我草！” 张强骂了一声，手中的半只啤酒瓶朝着许灰便砸了过来。 许灰早有预料，身子一让又一低头，成功躲过。然后二话不说，站了起来，正准备把桌子掀了开搞，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内心里忽然浮现出苏七洁的侧脸，以及她那一声悦耳的不屑：“来者即是客，能讲点道义吗？” 就这么很神奇的，许灰放在桌子上的手，又松了下来。 长出了一口气，许灰点了点头：“张强是吧？七中的？” 张强扬起了脸：“怎么？” 许灰笑了笑，点了一支烟后，淡淡地说：“好歹你是来我们学校这边做客的，真要搞你，也没有什么成就感。不如这样，明天下午放学的时候，我去你们学校玩一玩？” 张强拿食指远远的点了许灰两下：“就怕你不敢来！” 许灰哑然失笑：“我还怕你明天生病，不在学校呢！哦，对了，哪个班的敢说一下吗？” “高三（5）班！”张强回答，“灰哥是吧？明天记好了多带点人，不然别到时候横着躺出去，连个抬你的人都没有！” 许灰喷了一口烟，懒洋洋的说：“千万不要忘了你刚才夸下的海口！因为这辈子最值得你骄傲的事情，便是你在此时此刻，对着一个叫做许灰的人，说过这样的话！” 沈杰看看张强，又看看许灰，许灰倒是一摆手：“放心吧，一码事归一码事。” 沈杰点了点头，看样子欲言又止，似乎还想说一句道谢的话。不过现在闹成这个样子，他也只能苦笑了一声，和张强等人一起走出了包间。 第007章 许灰先是到林如雨的班上转了一圈，结果也没找到人，回到教室里便听到小喇叭又在各种吹嘘刚才的事情。 “张强？我认识一个张强，不会是他吧？”苏七洁疑惑的问。 “张强，刘强，王强，李强，赵强，相信不少中国人都会认识那么一两个。”许灰笑着回答。 苏七洁点了点头：“倒也是！太大众了。” 然后许灰正准备告诉她实情，但是她的问话，引起了许灰的思考。 “为什么你们爱打架？”苏七洁又补了一句。 许灰想了想，说道：“或许是因为每个人都是不甘寂寞的吧！在学校里，好学生可以用分数来彰显自己的存在，而我们这些坏学生，自然就只能用打闹这种方式，来引起人的注意了。” 这时许灰见到苏七洁的手心上有两道细长的伤口，刚刚结痂，像是两条鲜艳的红线一样，便指着问道：“怎么回事？” “哦……碰到了。”苏七洁不以为意的说。 许灰笑了笑，摇着头说：“不愿说就不愿说吧，干嘛要编出这么一个蹩脚的谎言？本人对伤口还是很有研究的，你这是明显是刀伤，而且刃口薄，还非常锋利。” 苏七洁有些惊讶的看着许灰，颔首之后，夸道：“不错嘛，有点本事！” 许灰耸了耸肩：“术业有专攻罢了。” 日哥这个时候，耷拉着脸走了进来，精神极其的萎靡不振。坐在座位上后，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上去有一点点的瘆人。 “怎么个情况？”许灰问道。 日哥仍然一脸的呆滞，没多久，倒又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开始唉声叹气。 小喇叭消息多灵通，笑嘻嘻地说：“就在刚才，日哥和嬴雅漫步在学校的小花园里。花园里有种花嘛，也不知道是什么花，反正白白的，开了一树。嬴雅就对日哥说，要不你踹上一脚，肯定会很好看的……” “继续。”许灰示意。 小喇叭笑嘻嘻地说：“嬴雅自然是想让咱们的日哥去踹树，但是很明显，日哥误会了。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日哥点了点头，卯足了劲儿，大吼了一声‘我ri’，最后飞起一脚，直接把嬴雅踹翻在地，人家姑娘愣是十分钟都没从地上爬起来……” “我ri……”日哥一脸的惆怅，呆呆的望着教室的天花板，眼神中满是生无可恋。 苏七洁扑哧一下就笑了出来，许灰扫了她一眼：“嘲笑别人的不幸是不礼貌和没教养的。” 小喇叭笑嘻嘻地说：“最关键的，是日哥不去扶人家姑娘，还一个劲儿的追问，一脚够不够，一脚够不够，不够我再来……” “我他妈也ri！”许灰扶住了额头，一脸的痛苦。 良久之后，许灰才平稳了下来，不满地说：“这事也是嬴雅的不对！她说话应该尽最大的可能简单通俗，这么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真不把日哥当傻子看啊？她凭什么这么瞧得起日哥！” 日哥又唉声叹气了好久，许灰几个人都在偷笑，也没有人去安慰他。 到了最后，日哥好像也算是想开了，摸出了烟，站了起来，冲着许灰说：“我ri？” 许灰笑着摇了摇头。 “我ri？”日哥一脸不解。 许灰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嗓子。 “我ri——” 许灰点了点头。 “我ri！” 许灰朝着他摆了摆手，然后日哥就一步三摇的走出了教室。 “你们……刚才是在交流什么吗？”苏七洁一脸的迷茫和不解。 许灰点头说：“是啊！这不明摆着的么？” “你们交流了什么？”苏七洁满是好奇，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全部都是浓浓的求知欲。 “额……他问我去不去抽烟，我说不去。他问为什么，我说嗓子疼。然后他说那他一个人去喽，我说好的。他最后说走了，我说，走你！” 最后许灰摊了摊手：“仅此而已。” 苏七洁的脸上闪现出一丝异彩，抓住了许灰的胳膊：“这么神奇的对话方式！教我好不好！” 许灰却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苏七洁挺漂亮一小妞，这要是每天张嘴闭嘴的都是我ri我ri的—— 这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就像许灰在十五中订下的规矩一样，学生之间的事情，就要学生自己去解决，别牵扯到其余的“阶级”。 所以这次去七中，许灰本想着只带王旭、赵川、张龙和郑光亮这四个还算颇有战力的人。 战贝一直说此事也算因他而起，便不由分说的跟了过来，赶都赶不走。还有小喇叭，像他这样的体格，毫不夸张的说，许灰一巴掌能扇飞，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凑打架的热闹。到了最后，许灰碍不住他的软磨硬泡，便也让他跟了过来。 没有七中的学生证，许灰等人自然不能从学校大门里进去。而像许灰这类的学生，跳墙对于他们来说跟家常便饭一样，肯定是难不倒他们的。 一般来说，每个学校翻墙最轻松的地方，一定是在男生宿舍附近。至于其原因，这应该不需要解释吧？ 所以许灰等人跳进之后，就是七中的男生宿舍。而七中刚刚放学，恰好此时宿舍里人来人往，其中也有不少染着头发叼着烟的，正在玩笑打闹着。 像是这类的，一看就知道肯定是不讨老师喜欢的坏学生。 其实同处在一个学校里，很多校友都是互不认识的。不过就算这样，同学们之间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或多或少也会对彼此有些印象。 而翻墙进来的许灰这一行六人，尤其小喇叭如此体格，辨识度如此之高，所有人却是第一次见到，那不用问，肯定是外校来的嘛！ 欺生好像是哪里都存在的现象，这么一下子，许灰等人就享受到了被诸多人行注目礼的待遇。尤其在往宿舍楼外面走的时候，几十步之外，许灰就注意到一个染着黄头发，叼着烟的人，歪着脑袋看着许灰等人。 那斜视的眼神里挑衅之意，以他最甚，也让许灰心里很不爽。不过本着尽量少惹麻烦的原则，许灰也没有做任何表态，带着小喇叭等人，径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要巧不巧的是，这人在许灰与他错身而过的时候，喷出了一口烟，从许灰的左脸前飘过，险些呛到许灰。 当时许灰已经走过了这人的身边，这下子，许灰又停了下来，并且倒着走了回来。 没错，不是转身，是倒退了几步。就像是动作回放一样，许灰倒退着站在了黄毛的身前。 许灰把脸侧了过来，于是那黄毛看着许灰，许灰也看着那黄毛。 不过许灰的眼神里是平静，而黄毛的眼神里是玩味以及挑衅。 许灰笑了笑：“朋友，你一直看我干什么？” 那黄毛很夸张的抱了抱胸，做了一个“好怕怕”的表情，然后才抽了一口烟，又喷在许灰的脸上：“我他妈就看你了！怎么了？” 许灰摇了摇头，淡淡地说：“这个回答，我并不满意，给你个机会，你再回答一次。” 这么一闹，又有四个人打着口哨起着哄，来到了黄毛的身后，皆是不怀好意的看着许灰：“呦！谁这么不懂规矩呀？要想和毛哥碰碰吗？” 那黄毛摆了摆手，颇有派头。然后伸出食指，在许灰的肩膀上点了两下：“回答一万次，老子也是这一句话！我他妈就看你了，怎——么——了！” 许灰先是笑了笑，然后直接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力度大到把他打了一个趔趄：“就这样！还能怎么？” 第008章 “草！” 许灰这一动手，黄毛身后的人齐齐骂了一句。 不过跟着许灰身后的王旭等人早就做好了准备，在许灰刚刚动手的那一刻，便已经全都冲了上去。 许灰却是认准了黄毛，那黄毛被许灰这一巴掌扇得七荤八素，还没等他站稳，许灰又是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直接将他踹翻在地。 而后许灰坐在他的肚子上，一把揪起他的头发，狠狠地问：“为什么看我，说！” “我草拟吗！”黄毛骂道。 许灰攥紧了拳头，一拳打在他的嘴上：“不会说话！” 这一拳直接把黄毛的嘴里打出了血，许灰自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感受，只是又扯着他的头发把他扯了起来：“为什么看我？说！” “我草……” 可怜这孩子直说了这两个字，许灰便已经狠狠的把他的脑袋撞在了水泥地上，只听“咚”地一声，那黄毛终于“啊”地惨叫了一声。 而后许灰也没再问他，又朝着他的脸上连着砸了七八拳，打得这黄毛鼻嘴出血，模样看着很是瘆人。 又是一拳砸了下去，这黄毛终于叫了一声：“哥，哥……别，别打了！” 许灰拳头停在了半空，笑了一下，然后不轻不重的拍了拍他的脸：“再问你一次，为什么看我？” 那黄毛哼哼了两声，低声说：“看……看哥你长得帅。” 许灰拉了一下脸，不悦地说：“最烦别人说我帅！” “啪”地一声，狠狠一耳光扇下去之后，许灰才站了起来。转而一看，首先就看见了小喇叭被一个大平头掐着脖子提了起来，一张脸憋得紫红紫红。 许灰骂了一句，三步并作两步，一脚踹在大平头的后腰上，那人吃痛叫了一声，当然也把抓着小喇叭咽喉的手给松开了。 不提小喇叭蹲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着，只说那大平头见了许灰，先一m做开场白，然后一伸手就来抓许灰的头发。 对于打架经验不丰富的人来说，十有八九都是上来先抓头发，谁先得手，几乎已经胜利了一半。 别说许灰没被他抓到，就算被他抓到，要放倒他也是三两下的事情。 不过为了发型着想，许灰先是一脚踹在了大平头的肚子上，抵消了他前扑的冲势，然后一记勾拳便打在他的下巴上，进而向前一步，甩起右肘，砰地一下狠狠地磕在平头的额头上。 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最后的肘击更是直接把平头给撞得后仰倒下，而许灰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又去支援郑光亮。 从后面抓住骑在郑光亮身上的那人的衣领，使命一扯，那人自然朝着许灰倒了过来。 许灰两拳，一左一右捣在那人的眼眶上，毫不吹牛的说，这孩子在未来几天，必然是国宝级的人物。 “灰哥！” 身后小喇叭叫了一声。 许灰顿时知道不妙，然而却已经被人从身后踹了一脚。许灰打了个踉跄，还是被躺在地上的郑光亮给绊倒，摔在了他的身上，和他搂在了一起。 郑光亮的左脸颊已经被打得有些发肿的迹象，许灰本想问他一句没事吧，哪知这小子却是一抹脸，神情哀伤的冲着许灰说：“灰哥，大白天你就骑我，你还没给钱呢……” “滚蛋！”许灰气得骂了一声，甚至差点一巴掌呼在他的脸上。 只能说许灰的战斗力太强，再度打翻两个人之后，地上已经躺了五六个人，一个个皆是要么捂着肚子，要么捂着脑袋，哼哼唧唧的呻吟。 小喇叭也缓了过来，刚刚差点被掐得窒息的紫红的脸，也恢复常色。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又活动了一下脖子，哼了一声：“这些人什么战斗力嘛！我还想着先让他们三招，没想到还不到我出手，他们已经倒下了！” 许灰无奈地摇了摇头，一摆手，率先朝着宿舍门外走去。 “站住！” 这要是一个警察这么喊小偷的话，小偷肯定会使出吃奶的劲儿继续跑。 许灰却是停了下来，看着又从楼道上窜出十几个手持着桌腿的人，笑着说：“我还没走远。” 学生之间打架的话，拿的木棍也是很有讲究的。 用圆木棍打人，通常只会让人身上青一片紫一片的淤肿。如果拿着像桌腿这样四四方方的木棍打人，上面的棱角，就有可能给人带来致命的伤害。 看着许灰气定神闲的样子，当先那个大高个拿着木棍指着许灰：“你们是谁？” 虽然被这十几个人围着，但是许灰脸上根本没有哪怕一丁点的惧色，反而不屑地笑了一下：“知道我是谁，就怕你不敢动手！要打就打，别废话！” 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热血青春期，那大高个哪能受得了许灰这般轻视，倒八眉一竖，正要动手，围观的人群中却凑过来一个人，拉住了他，并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然后那大高个瞄了许灰一眼，脸上也闪过一丝犹豫。 许灰见状，便问凑过来的那个人：“你认识我？” 那人点了点头：“我初中也在北中。” 许灰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虽说许灰和他都在北中念的初中，但是许灰对他并没有什么印象。就像现在的十五中一样，整个学校里没有不认识许灰的，不过许灰不可能认识学校里的每个人。 而后许灰又望向了大高个，淡淡地说：“如你所愿，已经知道我是谁了，该动手了吧？” 大高个此时的一张脸也憋得通红，但是心里却终究还是一阵发怵。要知道许灰的名号，在同龄人里实在是太响亮了。 就大高个所了解的，所有敢动许灰的人，事后都被许灰他老爹派来的真正打手，给打得遍体鳞伤体无完肤。 你报警都没用！ 就比如半年前，那件许灰闹得满城风雨的事件，最后不也不了了之？贫穷的家庭，没钱没背景，就算那对儿老夫老妻再怎么流泪和不甘，也只能接受他们的儿子，再也无法用双腿走路的事实。 并且许灰现在还逍遥自在，连一丁点案底都没有留下。 谁让许灰他老爹，在s市里是一手遮天的存在。 这种“善后”的事情，许灰自然没有能力去摆平。不过天见可怜，哪怕只是打架这种事的话，其实许灰每次吃亏之后，从来都是自己找回的场子，从未向他老爹“借”过任何人手，一次也没有！ 但是以讹传讹，久了之后，流言也变成了事实。 许灰也懒得解释，因为说到底，许灰也知道，很多人很多人，只是在畏惧自己的老爹罢了。因此，他就算没有向老爹“借”过人，却也是狐假虎威借了老爹的威慑力。 见大高个仍是憋着胀红的脸，许灰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的脸：“再不动手，我可要走了。” 而那大高个只是喘着气望着许灰，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 许灰笑了笑，指着他的鼻子：“傻b！” 然后一个潇洒的转身：“我们走！” 郑光亮最爱搞怪，嗷嗷叫了几声，表示欢庆，完全是在打这么多身后所有人的脸。 许灰看得真切，小喇叭刚才吓得脸都白了，等到现在风平浪静了，他才活动着手腕，哼了一声：“我还想着先让他们三招，没想到还不到我出手，他们居然先怂了！” 这装一次就算了，还又装了一次，许灰只能低着头，摸了摸小喇叭的脑袋瓜，一脸怜爱的说：“这个b装的我忍不住要给你打101分，多出来的那一分，是我对你如山般的浓浓父爱。” 几个人身上都有些狼狈和灰尘，不过都没有怎么去搭理，雄赳赳气昂昂的奔向教学楼。 第009章 七中，高三（5）班。 迎接许灰等人的，是十几个清一色的纯爷们，一个妹子也木有。 张强正侧坐在课桌上，一只脚踩在课桌上面，一只脚悬在半空，晃啊晃啊的，显得好不自在。 看得出，他今天还精心打扮过。 那头发上的啫喱膏，怕是喷抹了得有半斤！好家伙，这头发硬实的，让这寻常的三七分却活生生装扮出了绝不寻常的味道。 远远的看上去，张强好似刀削般的脑袋上，还多出了一条雷劈的缝儿。 忍住！一定要忍住！许灰这么告诫自己。 然后许灰也真的是硬气，愣是没有笑场，反而迈着脚步朝着张强走了过去。 一旁的沈杰迎了上来，叫道：“灰哥！” 许灰直接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要么动手，要么一边站着，其余的话，什么也别说。” “而且你放心，这和苏七洁的事情完全是两回事，我许灰还没有小气到非要把它们混为一谈的地步。” 然后许灰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张强的面前。张强还哪敢保持刚才那样“好不自在”的坐姿，早就从课桌上滑了下来。 许灰一把抓住了张强的衣领：“孙子，其实你昨天在我面前装b的那一集，我看过。所以我也早就知道在接下来的今天，你会被我打一顿，而且管我叫爹都不抵事。” “灰哥！” 一旁的曲凡，表情好像皮笑肉不笑的叫了许灰一声。 许灰又不是瞎子，他一进这个门的时候，就看见了曲凡。曲凡初中也是在北中，两人虽不同班，但是都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肯定互相认识。 许灰松开了抓着张强的手，歪着头惊讶道：“哦！这不是凡哥吗？怎么，这个张强是你罩着的？” “我们是兄弟，一起打架一起挨打，无所谓谁罩着谁。”曲凡还坐在课桌上，耸着肩对许灰说。 “哦——” 许灰拉长了声音，转而回过头对着王旭等人说：“看见了没？曲凡，凡哥！七中的扛把子，大家都听过吧？认清楚了这张脸，待会儿给我往死里打！打出什么毛病，都算我的！” “草！”曲凡骂了一声，也从课桌上滑了下来。 下意识的，曲凡也想有模有样的来一句：“给我废了许灰，出了什么事我自己担着！” 但是临到嘴边了，他自己都发觉在这话说出来的时候，自己的底气肯定一点也不足。 说句题外话，曲凡认识的许灰，还是他印象中北中时期的那个许灰。 相信大家不难理解，初中的时候不少人开始叛逆，但是真正叛逆期的升华和顶峰，却是在高中的三年。 所以，三年前的许灰和三年后的许灰，几乎已经是脱胎换骨般完全不是同一个人了。 曲凡也终于相信，或许传闻中许灰的“无法无天”，可能都是真的！ 至于许灰完全不给曲凡面子，其实很简单，仅仅就是因为曲凡从头到尾，一直都是在坐着和许灰说话罢了。曲凡这种上位者的姿态，换做谁心里都会不爽。所以许灰也就很自然的认为，曲凡是在藐视他。 “七中的扛把子？那只是因为我许灰不在这里上学罢了！” 说完之后，许灰抬手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曲凡的脸上。 曲凡脸上火辣辣的疼，他的两只眯缝眼虽然小，但是却把其中的怒火展示了个淋漓尽致。 旁边的张强在许灰动手的那一刻，已经直接扑了上来，环住了许灰腰，曲凡则是骂了一声，投桃报李般也是反手一巴掌呼向许灰的脸颊。 虽说许灰早就预料曲凡会给自己来这么一下，但是一来曲凡的反击速度确实快得超出了许灰的意料，二来许灰的腰被张强抱住，闪躲起来自然不会轻松自如。 也是“啪”地一声，许灰低了一下头，被曲凡扇在了脑袋上。 虽说并没有被扇了一个耳光，但是许灰却已经把它当作了一个实打实的耳光。 一脚把曲凡踹得后退，然后许灰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右肘狠狠地砸在张强的后背上。这一下子力道何其凶横，竟然直接把张强砸得趴到了地上。 许灰肯定不解气，朝着张强的后脑勺就是一顿乱踹，疼得张强哇哇大叫。 曲凡稳住了他自己的身形后，吼了一句：“许灰m！” 然后卷土重来，对着许灰就是一记凶狠的勾拳。 许灰恢复了自由，哪还会被曲凡打到，灵敏的一闪，脚下又是一绊，曲凡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而曲凡刚刚撑起胳膊，还没站起来，许灰却已经抄起一只凳子，“咚”地一声狠狠地砸在曲凡的后腰。然后又是扑通一声，和坚实的水泥地续写前缘，再次零距离接触。 不过这一次，曲凡痛得哼哼唧唧，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曲凡这边的十几个人，真正敢和许灰动手的也只有他和张强两人，其余的人都冲向了许灰身后的王旭等人。 许灰这才刚刚把曲凡和张强打倒，转头一看，王旭他们此刻已经没有一人是站着，都抱着脑袋在地上被人痛打。 许灰二话不说，抄起凳子像是刀拍黄瓜一样，咚咚两声，把最外围的两个人打得东倒西歪。在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前，许灰朝前奋力一扑，又是从背后将两个人扑倒在地，先把战斗力最强的郑光亮给解救了出来。 郑光亮因寡不敌众被揍得鼻青脸肿，心里的窝火可想而知。 他一站起来就像个疯子一样吼道：“我草拟大爷！” 逮着被许灰扑倒的其中一人，直接提着他的头发把他抓了起来，然后朝着那倒霉孩子的脸上砰砰砰砰接连打了七八拳，打得那孩子满脸都是血。 许灰一看郑光亮几乎鼓成包子似得眼眶，忍不住说道：“我草！肿这么大？除了剖腹产估计没得治了！” 不说郑光亮的为了颜面而战的勇猛，许灰却是瞥见了沈杰，而沈杰也是看着许灰：“灰哥。” 许灰和沈杰没有什么矛盾，相反，许灰还觉得沈杰这个人挺不错。 但是没办法，这么多人里，除了曲凡和张强，许灰也只认得这张熟脸。这要是不上去打一顿，岂不对不起这交情乎。 第010章 躲过了许灰的一记飞踹，沈杰却没有第一时间还手，脸上还有些犹豫。 也不知道这种犹豫，是因为沈杰被许灰的名号所慑，还是因为他害怕还手之后，会彻底惹怒许灰，从而担心许灰把报复的怒火转嫁到他那个性的女友——苏七洁的身上。 许灰自然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见沈杰愣在那里，更不答话，右手反抽了沈杰一巴掌。 “啪”地一声，沈杰白皙的脸上登时浮现出几根指头印。 “草！” 这一巴掌把沈杰也打毛了，两只眼睛血红着，就朝许灰的鼻梁上打过来一拳。 许灰一低头，又用力朝前一顶，砰地一声闷响狠狠地撞在沈杰的前胸。 顿时沈杰就觉得呼吸极为不畅，胸口像是被压了一块巨石一样，浑身都散架般难受。而他胸口的疼痛还没有一丝的缓和，许灰又是提起拳头，朝着沈杰的脸上连打了两拳，最后又狠狠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上。 “干什么干什么？都踏马住手！” 许灰又把一把倒霉孩子打得鼻青脸肿的时候，教室门忽然被踹开，冲进来了七八个身着保卫服装、手持着胶皮棍的壮青。 没想到七中的师资力量这般的雄厚，学校里居然还设有内卫队。 许灰这才松开了手，又若无其事般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看着一旁眼睛里还充斥着怒火的张强，笑着说：“这事儿不算完！” 张强还没说什么，倒是内卫里的一个大高个拿胶皮棍砸了一下旁边的课桌。 “砰”地一下，课桌都被胶皮棍砸出了一道浅浅的坑，继而这大高个吹胡子瞪眼般，阴阳怪气地说：“小子，你很狂啊？” 许灰斜睨了他一眼，先轻笑了一声，旋即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后，才慢慢地说：“怎么？我这病你能治？都十几年的老病根儿了，你要是能帮我治好，我亲手送你一面锦旗行不？” 言下之意，自然就是我许灰就是狂，而且还狂成了病。 一般情况下，担任内卫的这种青年，其实或多或少都曾经浪荡过，最起码最起码，都不会太怕事。试想一下，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来担任内卫的话，附近有什么小流氓小地痞来学校里滋事，他们肯定镇不住场子。 所以旁边一个内卫听了许灰说这话，忍不住笑了一下，转而望着大高个：“八哥，现在的孩子们都不太懂事啊！” 那个大高个，也就是所谓的“八哥”，冷哼了一声，转而死死的瞪着许灰：“小崽子，有本事的话，你走出这个学校和八哥我玩玩？” “八哥？还踏马鹦鹉呢！”许灰再度抽了一口烟，又点着头说：“你无非就是怕在学校里动手打学生，保不住饭碗，也有可能被人口诛笔伐对吗？” 学生和学生之间的打架，哪怕不是同一所学校的学生之间的打架，司空见惯的事情，根本不足为奇也不足一提。只要没有落下什么大的病根，就不算严重。届时双方家长来学校碰个面，然后一同交流之后，所有的矛盾所有的事情，也就完美解决了。 但是像八哥这样已经步入社会上的人，那就不一样了。 而且他还是七中的职工，他要是动手打了许灰的话，万一被人大肆宣扬一番，七中的所有职工会受到影响不说，他本人的饭碗也肯定保不住了。 许灰多会替人着想：“但是，如果是合理的自卫的话，不就是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了？” “什么意思？”那八哥皱着眉。 许灰笑了笑，环顾了一圈：“大家都睁大眼睛看好了，是我先动手打他的！” 说完之后，许灰又是一抬手，“啪”地一声，甩了八哥一个耳光。 “m！” 八哥当时就怒了，胶皮棍都举了起来，但是一旁的曲凡和张强居然冲了过来，死死的抱住了八哥：“八哥，别……别……” 曲凡从来都看不惯许灰，但是他却佩服许灰一点：学生之间的打架斗狠，许灰确实从来都没有让其余的“阶层”来干涉过。 还记得在北中的时候，许灰初三刚转校过来第一天下午，就因“走路姿势嚣张”的理由，被十几个北中的名人给痛打了一顿。但是许灰凭着一股狠劲，也只召集了以前学校里的小伙伴们，硬是在不到两个星期的短短时间，速度就在北中站稳了脚。 又仅仅一个月后，谁都知道北中的扛把子，叫做许灰。 八哥为人仗义，也对曲凡很客气，所以曲凡肯定不会坐视八哥往火坑里跳。因为要是八哥动了许灰，曲凡就真的很难保证不会有其余的势力来干涉了。 那八哥却一个劲儿的挣脱着：“都踏马别拦我，老子今天就是被开除拿不到一分钱工资，也非得灭了这b崽子不可！” 许灰却还在一旁淡定的抽着烟，淡淡地说：“别拦他！让他过来灭我一个试试！” 眼看八哥还在挣扎着，曲凡大吼了一句：“八哥！” 这一嗓子的分贝高的不得了，也成功让八哥停了下来，然后曲凡迅速的在八哥旁边耳语了一句，那八哥脸上的狰狞顿时消失，转而变成了惊异：“真的？” 曲凡苦笑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脸上：“还有谁敢在七中的地盘和我叫板？” 八哥这时也反应了过来：对啊！曲凡是七中的扛把子，整个七中的学生里，自然没有人敢和曲凡硬碰。连他们这些学校的内卫在和曲凡打交道的时候，两者之间也是很“平等”，很客客气气的。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就算是别的学校的风云人物来七中找曲凡的麻烦，又有哪次不是被曲凡像痛打落水狗一样给打跑。 但是看这次，对方只有六七个人，但是曲凡的脸上的巴掌印还清晰得很。 而且正在抽烟的那人，那嚣张和眼高于顶的狂傲，还真的一点都没把八哥这个内卫队长和七中扛把子的曲凡放在眼里。 所以八哥相信了曲凡，这个人，可能真的就是许灰。 许灰见八哥静了下来，吐着烟圈，云淡风轻若无其事的淡淡地说：“真是可惜，看来你治不好我的病！还以为你的医术多了不起了，也是个没用的家伙。” 八哥这火腾腾腾腾的又冒了起来，指着许灰的鼻子：“许灰！我看你能不能嚣张一辈子！” 许灰哑然失笑着说：“慢慢等吧，等我哪天收心了，或许你就看到了。” 八哥攥着拳头握了好久，咬着牙狠狠地说：“报警！” 第011章 “吆！又来串门了？” 这都不知道是许灰几进宫了，大家也差不多都是熟人了。而且这里的警察也知道许灰是谁，更知道许灰被抓进来，无非是走个过场而已。 派出所里一个大叔调侃着许灰，许灰则是笑了笑：“我这人好走动，闲不住。” 那大叔也是笑了笑，转而给了许灰一个一次性杯，就离开了审讯室。 当然，他肯定不会给许灰倒水的。 许灰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等着有人把自己赎出去。玩着玩着，也觉得有些口渴，然而刚刚倒了一杯水，还没来得及喝，审讯室的门就被打开，一个很年轻很漂亮的女警走了进来。 “谁让你到处乱走的？” 那女警生了一副很精致的娃娃脸，弯眉细目，樱桃一般的小嘴上，红润得色彩，堪称是最为令人着迷的柔软。 生了一副可爱的娃娃脸就算了，偏偏嗓音也是有些娃娃音。 “新来的？”许灰端着水，抿了一口问她。 是个美女，许灰当然不会介意和她聊会天。 “是啊！”这好听的娃娃音回答，像是条件反射一样：“初来乍到，以后的日子里，还希望您……”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而许灰则是忍不住笑着说：“好说！以后没业绩了来找我，我犯点事儿在你手上就行了。” 那女警在说错话的时候，已经觉得无比的尴尬，又听许灰这么插诨打科，更是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只能皱着眉佯装凶恶地说：“胡说什么呢！给我坐下！快点！” 可惜她就算装的再怎么吹胡子瞪眼，天生的相貌在那里摆着，又怎么能吓唬到人？ 而且现在的可爱表情和模样，只让人觉得她就像是个惹人怜惹人疼的小妹妹一样，让人忍不住就想去溺爱。 “姓名？” “许灰。” “性别？” “男。” “犯什么事儿了？” “打架。” “为什么打架？” “手痒。” 看着那女警紧绷着的脸，许灰微笑着说：“想笑就笑吧，忍着多难受。” 那女警却是深呼吸了一下，没有完全失去对场面的控制，反而砰地一声，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你给我老实点！” 许灰看了一下她嫩白嫩白的小手，问道：“不疼吗？” 那女警刷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你觉得自己很厉害吗？不好好学习，每天打架斗狠，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是不是？” “没有。” 看着许灰摇了摇头，那女警紧绷的小脸才有些缓和，而许灰接着说：“我只是更觉得，争吵是解决问题和事情最没用最无能的方法罢了。所以，还是能动手就别动嘴了。” 那女警嗤笑了一声：“看来，又是一个被《古惑仔》荼毒的小男孩！” 许灰忍不住失声道：“这又关古惑仔什么事？” 她微哼了一声，反问道：“不是吗？只有接触了这种过多的暴力影视和读物，才会影响了你们这种什么也不懂的愣头青！” 许灰无奈地摇了摇头：“那么，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但凡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他们都是自小读着雷锋的故事长大的。然而到了现在，才有几个人的身上，闪耀着令人无法直视的人格光辉？” 最后许灰看着她哑口无言的可爱模样，微笑道：“路都是人一步一步自己走出来的，从来没有任何外在的原因能影响到他们的方向。走错了，就是走错了，别怨天，别尤人，因为没人逼你。” 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刚才那个大叔摆了摆手：“好了，可以走了！” “可是，口供还没录完啊……”那女警不解地问。 许灰则是笑着朝着那女警摆了摆手：“再见。” 蜜獾哥和一个绝世般的美女正在门外等着许灰。 什么绝世的美女，先靠边站。这里需要特别介绍的，是绰号“蜜獾哥”的蜜獾，究竟是一种怎么样的存在。 或许不少书友对这种看上去蠢萌蠢萌的小动物的了解，要远超作者本人之上。不过本人确实太喜欢这种小动物了，所以还是忍不住要多啰嗦两句。 蜜獾绰号平头哥，长于非洲，性格灰常粗暴。 性格有多粗暴？ 吉尼斯世界纪录中记载，它是“世界上最无所畏惧的动物”。 不只这个吉尼斯世界纪录，只要有关于蜜獾的新闻，其实从网友对它的评论中，也可以看出一二。 “非洲平头哥，人狠话不多。” “非洲乱不乱，平头说了算。” “它的一生不是在打架，就是在通往打架的路上。” “别tm啰里啰嗦告诉我对方有多少人，只要告诉我地点，我现在就去办了他们！” 不久前看过一个视频，有个动物园的饲养员说，有只狮子隔着栅栏朝着蜜獾吼了一声。结果这小家伙毛了，二话不说，直接从地下挖了个洞钻了过去，逮着狮子一顿乱咬，也追得草原之王跟丧家之犬般到处乱跑。 所有人都认为，如果蜜獾有狮子那么大的个头的话，看见霸王龙的第一眼，就是一个字——干！ 题外话啰嗦了这么久，就用一句“生活在非洲上的所有毒蛇，都是蜜獾的辣条”来结束个人对它的赞美。 通常来说，以物喻人的话，也或多或少可以知道这个绰号蜜獾哥的人，大致是个怎么样的性格。 “星期天把他们都约出来，我帮你出气！”蜜獾哥闷声闷气地说。 许灰则是苦笑了一声，就当没有听到过这句话。 一旁的秦婷却把许灰拉上了车里，软软的两只玉手捧起了许灰的脸颊，大眼睛仔细的左看看又瞅瞅，最后才松了一口气，一说话，就带给许灰扑面而来的香气：“吃亏了吗？” 许灰这才把脸解放了出来：“放心吧，没有的事！” 秦凝是许灰老爹在公司里的助理，当然，又不止助理那么简单。 秦凝秀眉修长，少了几分柔美，却多了一些飒爽的英姿。 她生了一副很完美也很标准的瓜子脸，配合小巧挺直的鼻梁，和丰满又莹润剔透的红唇，真的不能再多美丽一点了。 秦婷好像也就二十二三左右的样子，比许灰大不了多少。 人们都说三岁一个代沟，但是许灰的老爹比秦婷大了至少二十多岁，却偏偏还会喜欢上这么一个年轻漂亮又活力娇艳的绝世妖娆，实在是让人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其中的原因。 第012章 许灰并不反对秦凝和老爹之间的事情，因为秦凝待自己相当不错。 至于秦凝被扶正之后会对自己是什么态度，许灰懒得去想。甚至说，秦凝将来送给自己一个弟弟后，她会不会想方设法的“夺权”，许灰也依然懒得去想。 她只要对自己的老爹好一点，安安心心的和老爹一起过日子，那什么都好说。 或许有的人会腹诽，秦凝图的，可能只是许灰他老爹的财和势。对于这些，许灰自然会嗤之以鼻：难道老爹图的，不是秦凝的年轻美貌吗？ 互取所需就行。 总之，如果一个女人追求的是钱，你给她足够的钱，她不会因为你去找女人而生气。她追求的是感情，你给她足够的爱，她也不会因为你没钱而瞧不起你。如果钱和爱你都给不了，却要她包容你的花心懒惰穷困等等等等，那很明显，你要找的女人是个煞笔。 “哦，你身上还有钱吗？” 秦凝说完，就开始翻动自己的小挎包，许灰自然按在她的手上：“没有的话会管你要的。” 秦凝这才笑了笑，然后又摸了许灰的头发一下：“那姐姐走了。” 年岁差不了多少，所以秦凝和许灰一直都是姐弟相称。按照这么久的习惯，许灰觉得，哪怕秦凝真的变成了自己的“后妈”，许灰可能依然只喊她姐而改不了口。 “哇！灰哥，那是谁啊？这也……这也太漂亮了！” 王旭流着哈喇子，引得郑光亮和小喇叭等人纷纷附和。 “这比嬴雅和苏七洁漂亮多了！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上的呐！”小喇叭也忍不住做出评价和对比。 许灰笑了一下，并没有解释，说道：“走吧，痛痛快快玩两天再说！” “灰哥威武！”一帮小伙伴们兴高采烈的叫喊着。 胡疯浪荡了两天，等几个人脸上的伤痕和淤肿都消退了，几个人才一起回到学校。 还没走到教室，就见大猪妹扬起她那比正常人的大腿粗得多的胳膊，在许灰手上拍了一包烟。 “吆！软中？怎么个情况？”许灰诧异地问。 大猪妹却没有了一贯的爽朗大笑，低声道：“帮个忙吧灰哥。” “我和七洁初中的时候就是好朋友，你能不能帮忙劝劝林如雨？她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什么气都出了，就别让她再用那些令人心寒的手段去对付七洁了，行吗？” 许灰笑了一下，饶有兴趣地问：“什么叫令人心寒的手段？” 大猪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前两天，林如雨在七洁的毛巾里，放了几块刮胡刀的碎刀片，还好，七洁只是被划破了手，倒没有被毁容。昨天晚上的时候，七洁的枕头里却被放了十几根针……” 苏七洁手心上的口子，许灰是确确实实的瞧见了，也知道那是刀伤。不过当时许灰问苏七洁的时候，她只说是碰的，许灰知道她不想多说，那许灰也自然是懒得多问。 现在许灰知道了这一切，更知道了这竟然是出自林如雨的手上，一时之间，许灰都有些迷茫：这种手段的恶毒，以林如雨那么漂亮，是她能想得出来吗？ “明明是李振那王八蛋花心去招惹了七洁，七洁一直都对他不理不睬，林如雨不去管好她的男人，只来针对七洁算什么！” 许灰叼起了一根烟，吸了两口后，才微笑着说：“放心吧，从现在开始，没有人能再伤害到苏七洁一下。” 大猪妹这才哈哈大笑，开心地说：“还是灰哥仗义！” “主要是烟好抽。”许灰扬了扬手中的软中。 还没走到座位上，门口的小眼镜有些激动地喊道：“灰哥，有大美女找！” 走出去一看，竟然是嬴雅，许灰不由诧异地问：“找错人了吧，不是该找日哥的吗？” 嬴雅刚刚洗过头，还未完全干的秀发披在肩膀上，那味道萦绕在许灰鼻腔里，既清新又有一丝甜丝丝的香。 “灰哥你是多么的没有自信啊？从来没有美女找过你聊天吗？”嬴雅眨巴了一下大眼睛，甚至有些怜惜的看着许灰。 嬴雅自然是故意这样的眼神，给许灰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 “得！算我说错话了！”许灰赶忙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像是吃了苦瓜一样连连摆着手。 “哈哈！”嬴雅娇笑着，饶有兴趣地说：“灰哥你刚才的表情好萌啊！” 许灰无奈地说：“说一个男人很萌，其实这更像是在骂他娘炮。” 嬴雅耸了耸肩：“但是不得不说，现在的女孩子，反而都更加喜欢这一类型的。” 许灰点了一根烟，淡淡地说：“所以，现在的女孩子，更大部分都是煞笔。” 嬴雅站在许灰的下风口，飘起的青烟都忍不住被她的美丽所诱惑了过去。 虽然她只是轻轻的皱了一下眉，不过许灰还是看见了，于是许灰迈了两步，反而走到嬴雅的下风口处：“不好意思。” 然后许灰才问道：“有什么事吗？”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换位”，但是嬴雅却已经因为这个小动作，对许灰的好感大增。 “有什么事吗？” 见嬴雅不说话，许灰又一次问道。 “为什么你们喜欢抽烟呢？”嬴雅好奇的问，白皙无暇的脸上，还透露着浓浓的不解。 许灰想了一下，然后说道：“在没有任何依靠以前，陪伴一个男人经历过痛苦，和度过难熬的不眠长夜的，可能只有烟和酒。” 而后许灰扬了扬手中的烟，笑着说：“如果将来可能的话，不要因为它，而去为难你的另一半。因为在不少男人的世界里，它要更早于女人先出现。” 嬴雅微微蹙了一下秀眉，转而便舒展开来，笑着说：“这个说法很别致。” “好吧，我就是想问一下，如果我拒绝了灰哥的说媒，灰哥会不会也让我在学校里呆不下去？” 许灰其实已经猜出了嬴雅的来意，脸上也没有任何的意外，只是忍不住叹道：“其实，日哥这人还是很不错的……” “哪里不错？” 嬴雅笑颜如花，美得令人怦然心动，是以看得许灰都忍不住为之一呆。 “说不上来了吧？”嬴雅先是咯咯笑了笑，然后认真地说：“我呢，就是一个普通得再不能普通得小女生了！心里的最深处，还有着和白马王子浪漫邂逅的憧憬。所以我不止一次想过，将来的男朋友，最起码最起码一定要帅，哪怕就是个智障，也必须帅得一塌糊涂……” “这不是已经成功了一半了么，我已经煞费苦心先给你找到了个智障。” 嬴雅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却是扬了扬粉嫩粉嫩的小拳头：“再说一次！嗯？” 她皱了皱小巧的鼻子，虽然故作凶狠，却更显得天真烂漫。 许灰的性格，最多也只是微微赔笑了一下，倒不会装模作样的去讨饶。 她的心里竟然生出一些小小的失落。 第013章 苏七洁今天穿了一套纯黑色的运动装。 按理说，青春期的女孩子，哪个不把自己点缀得五颜六色。就算不是这样的色彩缤纷，至少，也得粉嫩粉嫩的。 所以她这么一路黑到底，真不知道她对自己的相貌多么的自信。 不过如此一来，纯黑色的衣服，倒是反衬得她那修长优美的脖颈，更加的白皙无暇。 细腻的肌肤，看上去娇嫩得吹弹可破。 而更加显眼的上面几个密密麻麻的红点，应该就是她昨晚被扎出来的针眼了。 别看只是小小的伤口，许灰也只能希望林如雨搞到的针是全新的，不然上面有铁锈的话，这些又小又深的伤口，很容易感染到破伤风。到时候一个不好，甚至会危及生命。 “知道了！” 林如雨发来的短信只有这三个字，这次连“哥”都没有叫，显然她对许灰这么照顾苏七洁，也有一点点的不满。 “看什么看？”苏七洁受不了许灰一眨不眨的注视，侧过头问道。 许灰指着她的脖子：“怎么搞得？好像前两天还没有。” “哦——”苏七洁拉长了声音，淡淡地说：“刚转来这个学校，水土不服，过敏了。” 她没有对许灰说实话，这并不稀奇。因为能对关系不是太熟悉的人，就轻易的道出自己心事的行为，从来都是幼稚和肤浅的。 所以许灰知道问下去也是白问，干脆就笑着说：“嗯！水土不服！七中和十五中两间学校相隔十几里地这么远，你看是不是需要再倒个时差什么的？” 苏七洁也笑了笑：“我祖奶奶今年九十七岁了，眼不花耳不聋，精神矍铄，身子健健康康，走路都生风，是我们整个区里最长寿的老人了。” 许灰愣了一下，他不知道苏七洁说这个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点头说：“这个高龄，确实很了不起。” 苏七洁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然后呢，很多人就都来请教我祖奶奶长寿的秘诀。” “秘诀是什么？”许灰成功的生出了好奇心。 “她从不多管闲事，仅此而已。”苏七洁收起了笑脸，转而目无表情的说。 “靠！”许灰骂了一声，显然她在认为许灰这么问东问西的，就是在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不过苏七洁却已经把注意力放到了课本里了，不再去理会许灰。 苏七洁爽了，许灰却被气得吹胡子瞪眼，有气没地方发似般“啪”地一拍桌子：“小喇叭，刘傲杰在学校吗？” 小喇叭给了许灰一个“包在我身上”的眼神：“两分钟！” 然后迅速掏出手机，开始发起消息。 “你找刘傲杰干什么？”苏七洁皱了皱眉，转过头问道。 许灰又是大马金刀的往墙上一靠，一只脚踩在苏七洁板凳的侧梁上，一边抖着腿一边懒洋洋地说：“闲着无聊，去打他一顿呗！说了让他在十五中呆不下去，那就得让他在十五中呆不下去！” “欺负人能给你带来很大的乐趣吗？” 苏七洁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可怕，应该是她最近经常被林如雨欺负，所以对刘傲杰生出了同病相怜的同情，以及对许灰这种“坏学生”产生的一种怨恨。 许灰又哪会在意她已经有些微微泛红的双目，仍然是抖着腿，一脸的微笑：“确实很爽！不过可惜，像你的话，估计永远都体会不了这种乐趣的。” 苏七洁昨晚才被扎的针眼，此刻更觉火辣辣的疼，因为这话确实戳到了苏七洁的痛处。 “啪”地一声，她将手中的课本狠狠地摔在了课桌上，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许灰，你不可能嚣张一辈子的！我会亲眼看着你跌入谷底的那一天，到时候，别怪我不留情面的再对你狠狠踩上几脚！” 许灰一点也不生气，苏七洁这样的话，虽然没几个人当面对许灰说过，但是肯定大部分人都这么想过。毕竟看不得别人的好，看不得别人的风光，是每个人都掩不住的劣根。 因此许灰依然微笑着说：“看在同桌一场的情面上，等踩我的那一天，能不能别穿高跟鞋。” 苏七洁的眼里湿润了很多，不过她紧紧地咬着下唇，没有让眼泪流出来，旋即刷地一下站了起来，转身向教室外走去。 许灰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瞟了一眼，却一不小心发现了苏七洁课桌里的一截闪亮。 就像是取自家东西那样随意，许灰“不告而拿”，把那把压在课本下的水果刀取了出来，放入了自己的课桌里。不过下一秒，许灰又想了想，干脆把窗户打开，确认楼下没人之后，才将它扔了下去。 “灰哥，那刘傲杰好几天都没来学校了。” 经过多方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打探之后，小喇叭向许灰确认了消息。 许灰不由就嗤笑了一声：“枉我还以为他算个人物哩！哪知才揍了一次就不敢来学校，怂成缩头乌龟了！” 小喇叭也是点着头说：“就是啊！大家同样都是血气方刚的青少年，怎么这个刘傲杰一点艰苦耐草的精神头都没有！” 许灰听了不由点了点头赞道：“活跃在发廊里的漂亮妹子们，都具备这种觉悟的话，第二年就在帝都三环以内买房，完全是没压力的事情！” 小喇叭哈哈一笑，然后说道：“走吧，考试去！” “考什么试？”许灰有些迷茫。 “哦！这不是高三新学期刚刚开始嘛，来一场摸底考试。成绩名列前茅的，那自然就放到尖子班重点培养。校长都亲自演讲了，说务必要给这些优等生以最佳的学习环境和最优良的师资教育，从而让他们最大可能的顺利考上一所二专。” 许灰缓缓地点了点头，又拍着小喇叭的肩膀，一脸凝重地说：“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这场考试何其重要！二专，那可是二专啊！这简直关系到了我们的人生，我们的未来！小喇叭，我们一定要在考场中，发挥出百分之百的实力！未来我们踏上前途似锦的康庄大道时，一定会感谢今天的……你踏马笑什么？” 别说小喇叭了，许灰最后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过在考场门口的时候，一路小跑的苏七洁又把许灰拦了下来：“你偷了我的东西，是吗？” 苏七洁说的自然就是那把水果刀。 许灰并不能确定苏七洁用这把水果刀的真实目的是什么，究竟是真的用来削水果的，还是用来报复林如雨的。 总之，为了防患于未然，也是出于最基本的人性，许灰自然也不想看到有什么惨剧发生。 “你丢东西，有证据证明是我偷的？”许灰反问了一句。 “没有！”苏七洁摇了摇头，回答的很干脆。 “嗯！那就是空口无凭的诬陷了！诽谤是要吃官司的你知道不？” 苏七洁哑口无言，不过许灰却是点了点头，然后才笑着说：“好吧，没有证据，我也要坦白，那东西是我偷的！” 摊了摊手，许灰说：“看什么看？就是这么任性！” 第014章 “还给我！”苏七洁气呼呼地说。 许灰摇了摇头，问道：“你拿刀做什么用？” 苏七洁冷哼了一声：“你不想活到九十七吗？” 这意思自然就是让许灰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许灰笑着说：“就算我活不到九十七，也不能看着你连二十七都活不到啊！” 苏七洁没有任何感情的笑了两声：“哎吆，这么说，您可真的是个好人呢！我是不是更应该叫您雷锋了！” 许灰谦虚的摆了摆手：“先辈的名号，我可担当不起！搞得我做好事只是为了沽名钓誉一样，别叫我雷锋，低调点，叫我锋哥得了。” 苏七洁的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 许灰见状也不再故意气她，便笑着说：“好吧！我并不否认，人的一生之中，有时候需要豁出去一次，需要冲动一次。但是，只是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破事儿小事儿，或许就有可能搭上自己的下半辈子，是不是太不尊重自己了？” “我的事——需要你管？”苏七洁冷冷的反问着许灰。 这种态度确实令许灰心里很不爽，他心里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沈杰的脾气究竟有多好，竟然反而会对苏七洁这种性格的人念念不忘！ 叹了一口气后，许灰仍然压着心头的不快，和声和气地说：“不如，你还是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学习当中。当你将来功成名就，鲜衣怒马的时候，再掉过头来俯视和羞辱我们这些欺负过你的坏学生，岂不更有成就感？” 苏七洁听了许灰这话，不禁愣在了那里。 许灰这么好心的劝她，是因为许灰并不知道——当时苏七洁在拿到那把水果刀，意欲报复林如雨的时候，她确实是出于一时的冲动。然而冷静下来后，此刻再让她去做些“暴力”的事情，她还真的不敢。 苏七洁愣在那里，只是觉得许灰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无论其语气还是脸上的神色，都格外的真诚。 似乎眼前这个大男孩，是由衷的祝福自己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并且也丝毫不介意自己将来“风光”之后，可能会向他们“找回场子”。 “你倒是挺大度的。”苏七洁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语气，说了这么一句。 许灰嘿嘿一笑，摆了摆手说：“别误会，我只是更相信过了几年之后，随着我们越发的成熟，你会彻底淡化现在的不痛快罢了。哈哈，都是同学嘛，小打小闹，其实有什么大不了的！” 苏七洁这次真的是笑了出来，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明媚的色彩：“你这小算盘拨拉的还真响呢，好像这好人坏人还让你一个人都当了！” “不过你想得美！因为，我这人，可是很记仇的！” 她挑了一下眉毛，又扬了扬小拳头，补了这么一句。 她那小手，好白，也好嫩。 许灰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绝不是什么天才，所以，他的成绩也一直很稳定的牢牢占据了班里倒数前三名的位置。 所以，考试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 许灰的老爹，也从来没有管过许灰的学习，他只是对许灰说，文化以及教育并不是不重要。最最重要的，却是一个人的品行。 学习成绩不好不要紧，关键，要学会做人。 绝大部分人交友的前提，是对方人之品行的好坏，并不因为对方人之文凭的高低。 “苏美女，嘻嘻嘻嘻嘻嘻……” 小喇叭眼睛里放着光，嬉笑颜开的看着坐在他前面的苏七洁。 这谄媚的笑容使得苏七洁不禁有些恶寒，更不禁给了小喇叭一个卫生眼：“别笑了，再笑渣都掉下来了。” “你看，你的座位本来就在我前面，现在连考试的座位，也被安排到了我的前面，咱俩这算不算很有缘？”小喇叭搓了搓手，一脸讨好的样子。 苏七洁有些明白了过来，先是看了许灰一眼，然后才故意挂着一丝很意味深长的微笑：“所以呢，一会儿我给你传答案？” “好啊！”小喇叭等的就是这一句。 苏七洁再次漫不经心的看了许灰一眼，然后无所谓地说：“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绝对不能把答案传给第三个人。” 很明显这就是一个小小的针对了。 所谓的不把答案传给第三个人，那“第三个人”，苏七洁影射的，除了许灰还能有谁。 许灰忍不住失笑，他摇了摇头，冲着苏七洁笑着说：“放心吧妹子，我考试的时候动动笔，我跟你姓。” 在苏七洁愣神的这一刻，考卷就发了下来，这节考的是英语。 其实，许灰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在学生的课程里加上英语这么一门功课，就算它真的是世界通用的语言，难不成学会了之后，大半大半的人，就真的有机会可以走出这个国门，可以和外国人交流似得。 完全没必要的一门学科！ 和许灰一样对着考卷干瞪着眼而无动于衷的，就是隔着过道坐着的小喇叭。 当然，小喇叭在等苏七洁的小抄。 “灰哥，你等一会儿，等小抄要到了我先给你。”小喇叭低声说。 许灰摇了摇头，又懒洋洋且不在乎的说：“不用！整这些，自欺欺人罢了。” 小喇叭哦了一声，觉得许灰说的颇有道理。于是乎，他也学着许灰一样，靠着后方的桌子，抱起了双手，连许灰那怡然自得的表情，也学了个有模有样。 不过没过一会儿，小喇叭又把脑袋缩了回去，挠了挠头：“灰哥，英语考试几乎都是选择题，要不，随便填上几个abcd得了！你看大家都在答题，就咱俩什么也不做，好像显得有点傻比。” 许灰嗤笑了一声，一副教育式的口吻，侃侃而谈：“你懂什么？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你靠着瞎蒙把卷纸写得再怎么满，也无法弥补你心中的空白。” “你觉得考试的时候什么都不写，什么也不会，就像个傻比？其实你错了，在监考老师的眼里，我们不打小抄，反而是出淤泥而不染、不与人同流合污的十佳少年！” “好像有点道理。”小喇叭点了点头。 “当然！”许灰神气地说，“看监考老师望着你我的眼神，充满了敬佩，充满了赞叹，即使他一句话也不说，我也依稀间，听到了他在讴歌我们是最正直最诚实的勇士。” 小喇叭再次点了点头，意气风发，又一次学着许灰那样靠在身后的课桌上，双臂环抱，一脸的怡然自得：“我们是最正直最诚实的勇士！” “傻比！” 苏七洁转过头，看了看许灰又看了看小喇叭，说了这两个字。 “我靠！”许灰气得差点拍桌子。 第015章 “做完试卷的同学，检查无误以后，可以交卷出考场。” 那监考老师应该受不了许灰的蹦跶了，就看了许灰一眼。 这是很委婉的在赶许灰出去。 所以，试卷发放下来还没有两分钟，除了神仙有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答题完毕外，也只有许灰站了起来：“我做完了！” 一走出考场，感觉空气都是那么的清新。 许灰嘴里的烟刚刚点燃，小喇叭就冒了出来：“灰哥！” “不等苏七洁的答案了？”许灰诧异的问。 “我要做勇士！”小喇叭很高昂，也很亢奋。 “还有，我忘带笔了！”小喇叭补了一句。 许灰无奈地摇了摇头，考试忘带笔，他还能说什么，只能一挥手：“走着，上网去！” 小喇叭刚刚兴奋得叫唤了一声，却听身后考场的门再一次被打开。 苏七洁淡然自若的走了出来，看着许灰和小喇叭两个人都瞪大了眼睛盯在她的脸庞，她不以为意地笑了一下：“看什么看？美女没见过？” 许灰和小喇叭对视了一眼，然后许灰皱着眉问道：“别告诉我你也答完题了。” 苏七洁俏脸一仰：“心情不好，不想考了！” 许灰一直觉得，没有经历过打架和挨打的男孩子，将来也根本无法蜕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当然，这套理论绝不适合作用到女生身上。 女孩子嘛，天生脸嫩，和人拌句嘴吵个架或许都能闷闷不乐一阵子，更何况被人打被人骂，还被人用恶毒的法子整治。 因此，许灰理解苏七洁所谓的“心情不好”，不过他还是摇头劝道：“人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要是每个人都这么轻易的被情绪左右自己的行动，那这个世界，就乱套了。” “废什么话！我从小到大都是好学生，还不能任性一次了？” 又是反问，又是这种熟悉的反问。 这女孩子太强势，惹不起我总躲得起！ 许灰嘀咕了一句后，便没再理会她，反而搂着小喇叭的肩膀：“走着，出去玩！” “你们要去哪里？”苏七洁问。 “去网吧上网。” “带我一个。” 许灰又忍不住和小喇叭对视了一眼，然后还是许灰好奇地问：“考试不答题，现在还要去上网，妹子，你越来越上道儿了啊！噢，我这儿还有烟，来根儿？” 对于许灰的话，苏七洁一点也不在意，她反而微笑着，那柔软的双唇飘逸起的弧度，感觉比一个最完美身材的曲线还要更加吸引人：“我只抽女士烟。” “哈哈！”许灰笑了出来，不得不说，他倒是越来越觉得苏七洁有意思了。 换过是别的喜欢矫揉造作的女孩子，即使她也是只抽女士烟，肯定也会嗲声嗲气地说：“人家是乖宝宝嘛……” 而苏七洁这妹子，少了很多矫情，也少了很多虚伪，倒是可以和她做个哥们！ 许灰得出这么个结论后，就点着头，同意了苏七洁的加入：“放心吧，带上你又何妨？我们都很好说话的，绝不会因为你学习好，就故意瞧不起你。” 不过站在围墙下，却出现了难题。 “不是吧？小喇叭个头那么低，起跳一下扒住墙头就能翻得过去，怎么到你这儿变得这么难？你比他高了一头啊大姐！” 苏七洁也是嘟着嘴，拍着手上的灰尘，不满地说：“我没有运动天赋。” 许灰耸了耸肩，爱莫能助地说：“那你还是在学校里转悠吧，拜拜！” “喂喂喂！这样好不好！” 苏七洁拉住了许灰的胳膊：“你蹲下来，我踩着你的肩膀，你把我送上去。” 许灰愤愤地把烟头扔在了地上：“凭什么？你穿的又不是裙子！” “滚蛋！”苏七洁当时就没忍住，白皙的脸蛋上抹出一圈淡淡的粉红。 许灰无所谓地说：“滚就滚，我走了，拜拜！” “还什么十五中的扛把子呢，连让我走出这个校门都办不到，好意思吗？” 她故意侧着身子，皱着小巧挺直的鼻子，抱着双臂，斜眼看了许灰一下后又转过了头，只留给许灰一个高挑的背影，以及一段白皙得令他几乎眩晕的脖颈。 “你是我见过最会气人的女生了！”许灰先是赞了这么一句，随后一摆手：“跟我来！” 朝着学校的大门直直走去，许灰把手伸了出来：“给我你的发卡。” “什么？”苏七洁一时没反应过来。 “发卡！” 苏七洁不明所以，却还是准备将那带着装饰的发卡取下来。 “不要这种带花的！就要你耳朵上的那一个！” 苏七洁还是一头雾水，不过她还是取了下来，递到了许灰的手上，嘀咕道：“还不要带花的！” 许灰一边把那细铁丝一样的发卡弯成了一个小钩，一边淡淡地说：“我爱花香不爱花。” 苏七洁没有忍住笑了出来：“说的好深奥的样子！” 许灰没再答话，带着苏七洁来到了学校的大门，又朝着大门的侧门走去。在苏七洁的注视下，把那发卡弯成的小铁钩，伸进了锁眼里面。 “你别告诉我你能用这玩意儿就可以开锁！” 苏七洁的语气里有一点点的意外，也有一点点的惊讶。 许灰则是淡淡一笑：“别告诉别人。” 苏七洁看着许灰那隐隐带着自豪的神色，又嗤笑了一声，故意用很柔和的语气说：“怕什么？人嘛，总得学会一门吃饭的手艺嘛，不丢人！” “啪”地一声，门锁被打开。 “哪来那么多废话！” 许灰心中一点点的得意，早就荡然无存了。 伴随着苏七洁得意的笑声，待两人走了出去，许灰正要把侧门再锁上—— “灰哥，灰哥——” 一男一女小跑了过来。 许灰看了看，他并不认识这俩人，不过还是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谢谢灰哥！” 这一男一女也走了出来，一起向许灰道谢。 许灰这才问道：“你俩高二的？” “嗯！” 那个娃娃脸的女生答应了一下，转而望着苏七洁甜甜一笑：“这是嫂子吗？好漂亮！” 苏七洁没来得及说什么，许灰就笑着摆了摆手：“别乱说话！” 然后转过头，朝着苏七洁解释道：“高二的小丫头，哪分得清什么好歹，别往心里去哈！” 苏七洁本以为许灰要解释的，是关于“嫂子”，哪能想到许灰否认的，却是“好漂亮”。本来俏脸上的些许得意，也登时间荡然无存。 许灰却是一拍胸口：“真舒坦！” 第16章 从整体的情节上来说，这一男一女的出现，其实没什么用，仅仅就是为了让苏七洁生出了一丝的不解：“男生就算了，怎么女生也这么叫你？” 许灰作为十五中的扛把子，学校里的男生都认识他，都叫他“灰哥”，一点也不奇怪。 但是连女的也认识他，连女的也叫他“灰哥”，很明显许灰和这个女孩又素不相识，那就显得有一点点的古怪了。 毕竟，女孩子在学校里，受到的校园暴力，相对来说还是少数。那么按理来说，大多数女孩子，根本就不需要对许灰这么“另眼相看”。 许灰不愿意多解释，只是笑着说：“人长的帅罢了，没别的原因。” “切！”苏七洁鄙夷了一下，许灰又倒不在意，说道：“走吧，带你打针去。” 苏七洁迷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所谓的打针，是去网吧的黑话的说法？” 许灰哈哈一笑：“想什么呢你？你昨晚不是被针扎了？带你去打破伤风去，省得到时候你狂犬病发作，这病可是没得救的！” 苏七洁停了下来，脸上挂了一层寒冰：“你都知道了？” 见许灰点头，苏七洁又冷笑了一声：“所以，你现在对我态度这么好，是在同情我喽？” 苏七洁眨眼间就变得这么毫无感情，这么冷冰冰的样子，倒是让许灰有些措手不及，一时之间都忘了去接话。 “收起你的好心吧！我不需要！” 说完之后，苏七洁转身就走。 “喂喂喂！” 许灰赶忙拉住了她的胳膊：“你这翻脸比翻书还快啊！好吧，是大猪妹给了我一盒烟，托我照顾你的！还有还有，是你男朋友沈杰请我吃了一顿饭，也求着我让我照顾你的！” “你说什么疯话，沈杰会求人？”苏七洁别的没注意，倒是在这一点上反驳了许灰。 “他当然没有说出求这个字，但是他的所做所为，却都是对这个字最好的诠释。”许灰回想了一下，给了苏七洁肯定的回答。 苏七洁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真的？沈杰那样的人，会求人？而且，他怎么可能会为了我去求人？” 许灰哑然失笑：“天底下的男人，再怎么强，再怎么傲，都会有求人的一天。而且，他们中的绝大部分，没有几个是为了自己本身而低头，从来都是为了他人才会去求人。” “好了！今天呢，你就彻彻底底放纵一次，当个坏学生痛痛快快的玩上一天。到了明天，还是继续安安心心的学习吧，别轻易堕落哦，不然对不起那些关心你的人。” 许灰的奉劝苏七洁好像并没有在意，她只是睁大了眼睛，像是确认一样，重复道：“沈杰，真的为了我来求你帮忙？” 苏七洁好像被颠覆了世界观一样，大眼睛里不仅仅是怀疑，更多的是一种震撼！ “你有多么的不可思议，或许他就有多么的爱你。”许灰微笑着说。 “吆——发展这么快，都牵上手了？我再迟来一会儿是不是就亲上了？” 绕了一大圈的小喇叭，赶了过来，就看见许灰拉着苏七洁胳膊的这一幕。 许灰这才松开了手。 都什么时代了，别说许灰只是隔着衣服抓着苏七洁的胳膊了，就是真的抓住了她的小手，其实也代表不了什么。 因为这些简单的肢体触碰就羞涩得难以见人的人，都是装x又矫情的贱人。 所以许灰笑着说：“亲嘴这个过程已经被略过了，因为我们已经在商量去哪儿开房了。” 小喇叭翘起大拇指：“到底是灰哥！” 据有关部门规定，好像学校附近是禁止开设网吧酒吧等行业的。 不过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就像年年岁岁都禁du，而那些瘾君子又是从哪里搞的这些东西？天天月月都禁嫖，而风月场所的红尘女子，许灰也没少光顾过。 一进网吧的门，许灰和小喇叭倒是没什么，苏七洁当即就皱起了鼻子，还干呕了一下：“好难闻呢！谁这么不讲卫生，脚这么臭！” 可是许灰嗅到的，只是浓浓的烟味。 “别逗了，除了烟味，没别的了好不好！” “是啊！没有别的了！”小喇叭也表示了确认。 苏七洁又走了出去，一边扇着鼻子一边说：“烟味，酒味，泡面味，还有汗腥味和臭味，哎吆天哪，你们是怎么能在这乌烟瘴气的地方玩得不亦乐乎的？” 好吧，苏七洁所说的一切味道，许灰却是真的没有闻到，小喇叭也没有闻到。 难不成，女性的生理构造和男性的不一样？ 想了想，好像还真的不一样。之所以这么不确定，是因为究竟哪里不一样，作者真的一点儿也不知道。 “反正我不进去了！”苏七洁摇着头。 “随你吧！”许灰无所谓地说，向里面走去。 刚才的情形又演练了一次，不同的是，这次是苏七洁拉住了许灰的胳膊：“喂喂喂！你把我带出来，就不管我了？不是说还要带我去打针么？” 许灰讶然道：“姑娘，你刚才好像说不让我管你的闲事了，不是么？” “哈！这能一样吗？你烟也抽了，饭也吃了，便宜都被你一个人占够了，现在又想撂挑子了？哪有那么简单的事！” 看着苏七洁气鼓鼓的样子，许灰笑着说：“我只保证你从今天起不被人欺负罢了，怎么，还赖上我了？照你这么说的话，将来你生孩子是不是也得需要我帮忙？” “呵呵，那你不妨好好学习，才有那么一丁点的可能，配得上作为学霸的我。”苏七洁很淡定的回答。 许灰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好吧好吧！干脆好人做到底！还有，和人聊天别轻易呵呵，感觉像是在骂人一样。” 撇下小喇叭，两人还没有走几步，苏七洁就问道：“沈杰到底是怎么跟你说的？” 许灰这才反应过来，或许所谓的“难闻的味道”，只是一个借口。她只是当着小喇叭的面，不好意思询问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罢了！ 许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就是请我吃了一顿饭，然后托我照顾你呗！” 苏七洁显然很不满意：“我要你一五一十，一个字都不差的把整件事情告诉我，明白了吗？” 许灰哑口无言了好久，最后才感慨地说：“你真事儿多！我可没有那个闲心！真想知道的话，自己去问沈杰去！” “哦，还是过两天吧，他脸上应该还没消肿。” “什么消肿，他怎么了？”苏七洁急急地问。 “哦，他请我吃过饭以后，又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就一不小心连着他也打了一顿。不过放心，他就是脸上挂了彩，算不得多么严重。”许灰很平淡地回答。 但是苏七洁明显就不乐意了，有些凶悍地问道：“你凭什么打他？” 许灰哈哈一笑，打趣地问：“你不是决定要和他分手了？我打不打他还关你什么事？” “分手了就怎么了？要打也只能是我打他，其余的人，谁也不行！”苏七洁瞪着许灰，或许她还自以为自己的表情很凶狠，其实呢，一点儿也不。 “你现在就去给他道歉去！” 苏七洁拿手一指，正是七中的方向。 许灰则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荒唐的笑话一样，那种很荒谬的感觉，确实很难用语言形容得出来。 “去，还是不去？”苏七洁一把抓住了许灰的衣领，那漂亮的脸蛋也凑到了许灰的眼前，有些咄咄逼人的问。 苏七洁比许灰矮了半头，微微扬起的精致面庞上，虽然俏脸含煞，但是却增添了几分大部分女子都缺失的坚定神色。 阳光下，那光洁的额头细腻平滑，更是反射出有些刺眼的圣洁光辉。 许灰看在眼里，又闻着苏七洁的吐气如兰，忍不住有些呆了一呆。随后，他才点着头说：“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沈杰会对你那么迷恋了！” 苏七洁听了这话有些意外：“什么？” 在说话的同时，她因为这个意外的回答导致了短暂的迷茫，只见那两只大眼睛下意识般迅速的眨了几下。 像是放电一样。 第17章 许灰这次就是握着苏七洁小小的粉拳，然后将它从自己的衣领上挣脱，笑着说：“其实男人之间的问题，自有男人之间的解决方式。你是个妹子，所以你认为的合理，或许并不适用于和你完全不同的那一类人，对吧？” 苏七洁把又白又嫩的小手抽了回来，做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不就是找借口么？” 显然她对许灰的回答不满意，气呼呼地跺了一下脚，转身就走。 许灰却是看得真切，一把抓住她的衣服，硬是把她给拽了回来。 “哎吆——” 可能是被许灰拽住的衣领勒住了她的脖子，苏七洁痛叫了一声。 但是这次她倒是没有开启“狂喷”模式，因为一辆轿车呼啸而过，那速度快得要像是要赶着去投胎似得。 不用问，开车的司机，十有八九是根本不知死活为何物的年轻人。 “分清楚场合再耍脾气行吗？马路是你家？你走路从来不看路吗？”许灰皱着眉。 苏七洁仅仅是许灰认识几天的同班同学罢了，是以许灰也不好过分的去厉声苛责。 “从来不看，怎么了？” 苏七洁一点也不知道感激，反而斜着眼瞪着许灰，似乎在不满许灰的训斥。 这真的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啊！ 不过许灰还没来得及生出不快，她又有些黯然地低下了头：“以前，都是他拉着我过马路的。” 别说，苏七洁过马路的时候，还真的是我行我素！一直低着头，迈着脚步就朝前走，根本没有所谓的“一停二看三通过”，搞得许灰只能像是个保镖一样，寸步不敢离。 过了马路，走到药房，许灰才暗自送了一口气。 “你以后，少打架，好好学习吧！” 冷不防的，一直沉默不语的苏七洁来了这么一句。 许灰先是一愣，转而笑着说：“交流和对话的时候，最让人怕的，就是突如其来的说教。” 都是同龄人，苏七洁听了许灰的话后，当然也有很深的体会。 她深有感触的点了点头，不过也没有放弃，继续劝说着许灰：“我们那里有个老头子，在他年轻的时候也是和你一样，欺男霸女，作恶多端，人渣一个！而现在，他还不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不久前，他病倒在床榻上不能动弹的时候，饥渴难耐，哀嚎了三天两夜才断气。当时我们所有的邻居，都没有对他施以任何帮助，任由他被死前的痛苦折磨。” 许灰不以为意的笑着：“呵呵，年轻的时候也是和我一样，啧啧，人渣一个？” 苏七洁先是嗯了一下，根本不管许灰黑着的脸，继续认真地说：“给他收尸的时候才发现，他盖着的被子已经被他咬得支离破碎。被子中的棉絮，也是他临死前最后的晚餐。” “啊，再加点草根的话，他就更像杨靖宇将军了。”许灰笑着说。 苏七洁当即狠狠地拧了许灰一把，许灰猝不及防之下，都疼得叫唤了一声：“你神经病啊！” “哪怕是最愤世嫉俗的愤青，也不可能把一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去和一个做出巨大奉献巨大牺牲的先辈相提并论！” 许灰一边揉着自己腰间的软肉，一边苦笑着说：“好好好，我知道了，行了吧？赶紧进去打针吧！” 许灰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不过为免尴尬，他只是在向医生说明情况之后，就很识趣的退了出来，站在药店门口抽烟。 没过多久，苏七洁也走了出来，大大咧咧地一拍许灰的肩膀：“小子，跟上，姐姐请你吃饭！” 许灰没有防备，手上的烟都被拍掉了：“卧槽！老子的烟！” 苏七洁撇了撇嘴，语重心长的说：“冷静点少年！你现在需要喜出望外的，难道不应该是有个大美女要请你吃饭么？怎么还在惋惜你的破烟？真是注孤生的节奏！” 许灰转过头，先是嗯了一声，然后装作很认真的样子，上下打量着苏七洁的面孔和身材。 苏七洁一点也不服输地仰起俏脸，根本不怕许灰的目光，软软的红唇还挑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是不是感觉无比的荣幸？是就大声说出来，别害羞，也别藏着掖着。姐姐心很大，不怕被夸！” 于是许灰嘿了一声，一边摇头一边蹲了下来：“我还是去把这半根烟抽完吧！” 下一刻，苏七洁纤细的小腿又出现在许灰的眼前，她脚上穿着的洁白的运动鞋，更是朝着那半截烟踏去。 许灰反应快，险之又险的把手抽了回来，又一下子站了起来：“你tm差点踩到……” 苏七洁却绽放出了胜利的微笑，扯着许灰的胳膊就朝前走：“走啦走啦，我饿了！” “慢点慢点！有车！卧槽！” 许灰一句话没说完，就被苏七洁不由分说的拉进了车流滚滚的马路上。 “哦对了，慕慕除了让你照顾我之外，还说了什么没有？” 胆战心惊的过完马路，许灰只觉得自己的后背都湿了一片，而惊魂未定之下，苏七洁又问了这么一句。 好容易平复了下来，许灰才问：“慕慕是谁？” 苏七洁古怪的看着许灰：“你就知道慕慕的外号叫大猪妹，从来不知道她的本名吗？” 许灰这才释然：“哦！原来大猪妹叫慕慕啊！” 苏七洁看着许灰的模样，气道：“你亏心不亏心？慕慕每天都灰哥长灰哥短的夸你，你居然不知道她叫什么？” “不知道！”许灰淡定的回答，然后问：“你想说什么？” “慕慕只说了让你照顾一下我？真的什么也没说了？” 许灰摇了摇头：“没有！” 苏七洁嘀咕了一声，不过她的声音太低，许灰也听不到她到底在絮叨什么，正想发问，苏七洁问道：“你在一中认识有人吗？” 许灰点头说：“我高一就是在一中上的学，怎么了？” 苏七洁的神色缓和了很多：“哦——那，你在一中混得怎么样？” 许灰笑着说：“有事说事吧，就别拐弯抹角了。” 苏七洁耸了耸肩：“好吧！慕慕的妹妹，在一中一直被一个男的骚扰。她原本是想找你帮忙，让你托付你一中的朋友，照顾一下她的妹妹的。看样子，她行贿给你的那包烟，是用在了我的身上了。” 许灰听了这话有些不高兴了：“你这话说的，好像随随便便一个人，再随随便便一包烟，就能收买到我许灰一样！” “啊？”苏七洁张大了小嘴：“不是吗？那是软中啊，还收买不了你？” 许灰冷笑了一声，点着头：“如你所说，那是软中啊！我帮大猪妹是出于友情，难不成你还天真的觉得，你值得了软中那个价吗？” 苏七洁先是轻笑了一声，然后二话不说，直接伸手，又那么用力在许灰的腰间狠狠一掐…… 第18章 “怎么样？现在请你吃完这顿饭，回头再给你买包烟，哦不，两包烟，你去一中把这件事情解决了，行吗？” 小饭馆里，苏七洁在叫唤着。 许灰这时候却在好奇，古怪地笑着说：“大猪妹的妹妹，居然还有人骚扰，是亲妹妹吗？” 苏七洁点了点头：“是啊！” 大猪妹是许灰在现实世界里，见到过的最胖最肥的女生了。父母的基因在那里摆着，可想而知她的妹妹，尤其是亲妹妹，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 苏七洁见许灰那奇怪的表情，似乎知道许灰在想些什么，便敲了敲桌子：“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至于这么一副孤陋寡闻的土包子样吗？” “什么？”许灰不解地问。 苏七洁很优雅的喝了一口橙汁，然后才无所谓地说：“也许有的人，就是偏偏喜欢胖乎乎肉嘟嘟的妹子呗！唐朝不就以胖为美吗？你再仔细想想就知道了，其实很多人都有独特和古怪的癖好的！不然为什么有的是gay，有的恋父，有的恋母，有的恋物，而且还有的恋尸哩……” “你注意点，严打呢！别再普及这方面的知识了，作者码字不易，别一不小心把这本书给和谐了！”许灰提醒道。 不过，经苏七洁这么一说，许灰倒还真的有点释然。他唯一纳闷的，就是真的有人恋胖恋肥吗？ 这可是新品种啊！ “好了，别叽叽歪歪了，一句话，帮不帮忙？”苏七洁有些不耐烦地说，看样子，好像她让许灰帮忙，是很给许灰面子的一件事。 说老实话，就苏七洁这态度，许灰还真的懒得去管。不过这件事是大猪妹的事情，他便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会去一中走一趟的，但是并不是你的这顿饭或者几包烟的事情，我只是纯粹想帮助大猪妹罢了！明白了吧？” 苏七洁明白了许灰想要表达的意思，咯咯笑了两声：“你这人真没度量，小家子气！” “吁——” 好吧！不知道用哪个字，可以很形象的形容出打口哨的声音。 总之，这个时候隔壁桌的四个青年，在听到苏七洁那么清脆的笑声后，自然就瞄了过来。然后，就顺理成章的注意到了苏七洁那精致漂亮的相貌。 最后，就忍不住用这种方式来“调戏”苏七洁。 说起来，这种流氓行径，其实许灰也做过不少。 路上碰到一个漂亮得异乎寻常的妹子，礼貌性的调戏一下，也算得上是对对方美丽的赞赏和肯定。但是，许灰绝不会在那个妹子身边有男伴的情况下，做出这些行为。 因为这样的话，就是对那个男伴的挑衅和不尊重。 许灰或许嚣张，那也是有原则的嚣张，并不是完完全全的飞横跋扈，目中无人。 所以许灰笑了笑，还没站起来，苏七洁就一把按住了许灰的手：“算了。” “算了？”许灰先是反问了一下，然后认真地说：“这种事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三十岁之前，如果有人当面调戏你的女伴，你就要毫不犹豫的拿刀砍过去，这样才符合年轻人的血性嘛。” 苏七洁眨了一下眼：“那三十岁之后呢？” 许灰哈哈一笑，说道：“三十岁之后嘛……要是还有这方面的顾虑的话，那自己应该多努力的赚点钱，带她到更高级一点的场所。因为那里的流氓，会更有素质一点。” “那里的流氓，更有素质一点。” 苏七洁忍不住复述了一遍，转而抿着嘴笑着说：“这话说的，合着这遍地都是流氓了！” “是啊！就看伪装的怎么样！” 许灰笑着挣脱了苏七洁的手：“呆在这里，什么也别管。” 随后许灰来到了那四个青年的桌子旁边，定定的看着刚才那个吹口哨的大平头。 那大平头相貌平平无奇，斜瞅了许灰一眼，脸上故意装作很嚣张的样子：“咋？” 简简单单一个字，摆明了不屑和许灰多说一句的样子。 许灰的回答也是言简意赅，同样一个字：“干！” 说完之后，学着电影里东星乌鸦的招牌动作，一把将桌子掀了起来。 桌子上的瓶碗碟筷，稀里哗啦的落了一地。 那四个人怎么也想不到，许灰居然敢这么做，毕竟他们是上了社会的青年，而许灰怎么看，也只不过是一个高中生罢了。 而且，许灰还是一个人！ 很凑巧的，那大平头还被饭菜里的汤汁淋了一头，他还没来及抹一把脸，许灰已经抄起旁边的一个凳子，朝着他的脑袋上狠狠砸了上去。 “砰”地一下，又“咚”地一声，他直接被许灰一凳子砸翻到地上，捂着脑门哀嚎。 那桌子上的其余三个人纷纷怒吼：“草拟吗的小崽子！” 许灰则是二话不说，刚刚一记直拳打在了第一个冲过来的那人的脸上，就被旁边另一个人钻了空子，踹在了肚子上。 许灰腾腾腾腾退了几步，还没站稳，就见那人一记勾拳朝自己的脸上打来。 他一弯腰一低头，避过了这一拳，然后脑壳又用力朝前一顶，撞在了那人柔软的小腹上。 “哎吆我草！” 那人捂着肚子痛呼了一声，许灰眼疾手快，抡圆了板凳，“砰”地一声，又砸在了他的脑门。 “哎吆我他妈草……” 这一下子，那人也趴在了地上，捂着脑袋在地上打滚。 这小饭店空间不大，不然的话，许灰要是被围起来，肯定就剩下只能抱着脑袋挨揍的份儿了。 不过许灰就算能打，那也只是在学生的这一阶层当中。眼前的几个青年，都是二十五六正值“当打”的黄金岁月。 许灰只觉得脚下被人踹了一脚，一个没站稳，便倒在了地上。 下一刻，许灰想都不想的蜷缩了起来，紧紧的抱住了头。 果不其然，两张板凳几乎不分先后的砸在许灰护着头的胳膊上。 “砰砰”两声，疼得许灰差点都忍不住叫了出来。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许灰只觉得自己胳膊上的骨头都被砸得裂开了。 “草拟吗继续狂啊！” 那俩人一边打一边骂，许灰却趁着这个空隙，在地上一滚，支撑起两条胳膊正要站起来。可是苏七洁这傻娘儿们却急急跑了过来，并且伸出两只小手就要来搀扶许灰：“快起来！” 许灰眼角的余光看得真切，只能一把将她推开，吼道：“呆着别动！” 这么一耽搁，又是砰砰两声，两只板凳狠狠地砸在许灰的后背上，直接把许灰砸趴下。 这一下子，许灰彻底站不起来了。 第19章 “你怎么又来了？” 那个美女警察一进审讯室，就看着许灰惊奇的问。 许灰笑着说：“想来看看你，但是又怕耽误你的工作，就只能随便犯点事儿进来。这样的话，既能满足我的思念，又不对你造成影响，一举两得。怎么样，感不感动？” 那美女警察还没说什么，苏七洁皱着眉说：“瞧你都什么样子了，就别贫了好吗？” 许灰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还是有点气恼苏七洁刚才愣头愣脑的过来搀扶自己。要不是许灰怕会那些人会误伤到她，他也不可能挨打挨得这么惨。 “我什么样子了？”许灰的回答自然没有好气。 苏七洁指着许灰的左脸颊：“都肿成包子了，不疼吗？” 许灰甩了一下头发：“开什么玩笑？些许小伤小病，一点也不嘶……卧槽你干嘛！” 许灰被苏七洁在淤肿处狠狠地拧了一下，疼得他差点蹦了起来。 那美女警察却捂着嘴咯咯笑着。 她应该是刚从大学毕业不久，双眸很清澈也很干净。笑声里的天真和活泼，也很容易让人听出来，它显然还没有被社会的熔炉提炼过。 吱呀一声，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一个看上去颇为俊朗的年轻警官走了进来。他一看审讯室里好像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便皱着眉，有些敌意的瞪了许灰一眼，然后才朝着那女警说道：“怎么了？怎么会和这个小流氓有说有笑的？” 说到小流氓这三个字的时候，他好像还害怕许灰不知道他说的是谁一样，还拿手指了许灰一下。 许灰还没说什么，苏七洁就先跳了起来：“你今天没刷牙吗？说话这么臭？你哪只眼看他是小流氓了？” 许灰却把苏七洁拉了回来，笑着说：“淡定！你是妹子，别忘了矜持！” 然后许灰侧脸笑着看着那个警官，就那么好整以暇的摸出烟，点了上，眼睛也微微眯了起来。 “谁让你在这里抽烟的？” 那警察被苏七洁呛了几句，正拉不下脸，却见许灰就这么像是在家里一样随意的点了根烟，自然像是出气一样，要黑着脸训斥许灰一番。 “给我掐了！”他又吼了一句。 许灰则是慢悠悠地喷了一口烟，淡淡地说：“我真诚的希望你能够暴力执法，刑讯逼供。要是你害怕有人证在场的话——” 许灰看了看那美女警察和苏七洁，笑着说：“两位美女，能不能给个面子，出去一下？” “不能！” 脆生生的两声异口同声。 卧槽！ 好不给面子！ 那男警察冷笑了一声：“这么拽？今天是不是想留在这里过夜？” 许灰刷一下站了起来，也冷笑了一声：“求之不得！” 这个时候，吱呀一声，门又打开了。 那个认识许灰的警察大叔朝着许灰招了招手：“好了！有人来接你了！” “杨队，这人扰乱公务，抗拒执法，我现在要扣他48小时！” 那人脸红脖子粗，恨恨地看着许灰。 许灰则是根本没看他，朝着苏七洁说：“走吧！” 然后又对着那个美女警察说：“改天请你吃饭好不好？” 其实从一开始，许灰就看得出这个年轻警察，只是想在这个美女警察面前表现一下，显摆一下。不过你装x归装x，自我满足得了！要是碍着了别人，那就别怪有人会打你脸。 那美女也不笨，知道许灰是什么心思，便咯咯一笑：“小弟弟，回去好好学习吧，别每天就往这里跑。还有，别被我抓到你哦，不然我可是真的会暴力执法的！” 许灰顿时觉得无比的尴尬，动了动嘴，还想说些什么，苏七洁气呼呼地抓住许灰的胳膊就往外走：“别丢人了！快走吧！” 许灰想走，但是那个年轻警察却不愿意，叫了一声：“杨队！” 那杨队摆了摆手，口吻都有些郑重地说：“回头跟你说。” 许灰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审讯室，不过到了门口，却又停了下来，冲着那年轻警察笑了笑，然后给他比了个中指。 这一瞬间，就见那人双眼瞪得又大又圆，睚眦欲裂，暴怒到了极点。 在等着许灰的，还是蜜獾哥和秦凝。 而且，蜜獾哥身后站了七八个西装革履、戴着墨镜的青壮年。 秦凝今天穿着职业套装，踩着恨天高蹬蹬蹬蹬就疾步走了过来。 即使脚步急促，她也依然不失优雅。 “脸肿了？疼吗？伤到哪里了吗？”秦凝细长的弯眉紧蹙，捧着许灰的脸，有些心疼的问。 这么多人在旁边看着，许灰被“小孩子”般对待着，自然觉得很不自然，扯了扯嘴角：“没事！” 秦凝稍稍缓和了一下，接着便嗔怪说：“有什么事你不能先忍一忍，等我们来了再去解决吗？四个人你也敢上去动手，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许灰还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秦凝这才看了苏七洁一眼，然后有些奇怪地问：“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吧？” “不是，我们就是普通朋友。” “哦！”秦凝点了点头：“我说嘛！我记得你不喜欢这种类型的！” 许灰失声道：“姐，人家还在这里呢！当着人家的面说这个真的好吗？” 秦凝也反应了过来，脸上抹出了两朵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朝着苏七洁笑着说：“刚才的话，希望你别介意。” 苏七洁却是盯着秦凝的脸，喃喃地说：“姐姐你真漂亮！” 苏七洁的表情很奇怪，让许灰好一顿瞅。 “出来了！” 蜜獾哥叫了一声。 许灰看了看，正是刚才在小饭馆里的那四个人，此时也被放了出来，并且还朝着派出所大门走来。 许灰朝着秦婷说：“姐，你帮忙把她送回学校行吧！” “不行！接下来的事情，你就别管了！”秦凝知道许灰什么打算，那绝美的脸上也变得有些严厉。 蜜獾哥一巴掌拍在许灰的肩膀上，差点拍的许灰一个趔趄：“放心吧！你就别管了，肯定能整治得他们今后见了你就管你叫爹！” 许灰还想说什么秦凝却抓着许灰的胳膊：“走走走，送你回学校！省得你一天到晚净捣蛋！” 她不由分说的，左右手拉着许灰和苏七洁，朝着轿车走去。 “不是，姐，我们好不容易跑出来的！行行行，听你的，我不去凑那个热闹行了吧？你让我俩自己走可以不？” 身后忽地传来吵闹声。 许灰一转头，刚好看见蜜獾哥扯着一个人的头发，按进了金杯车里。 其余的那三个人，也是无一例外，被蜜獾哥带来的人按进了车里。 “救命——” 还有个喊了一句，却被人一巴掌甩在脸上。 那清脆的耳光，隔着老远许灰依然听得真真切切。 紧接着，三辆金杯绝尘而去。 这一切，就发生在派出所的马路对面。 第20章 最终，秦凝还是放过了许灰，没有亲自把许灰和苏七洁送回学校。 等她开车走后，许灰看着苏七洁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饶有兴趣地问：“苏大美女，你怎么了？好像忽然很不高兴的样子？” 苏七洁也没有否认，只是抬起头，有些复杂地看了许灰一眼，喃喃地说：“你姐姐，居然那么漂亮……” 诚然，秦凝是许灰在这个世界上，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甚至不只是许灰，恐怕任何一个人在看见秦婷的时候，总能不由自主的联想出所有所有，赞美的词汇。 而许灰见苏七洁眼神中呈现出不甘的神色，就明白了她的心思。 虽然只认识苏七洁三五天，但是许灰却知道这姑娘心高气傲，恐怕都有了一点点自恋的倾向。然而今天，在苏七洁见到了秦凝这样堪称倾国倾城的绝世美女后，一直是她自信源泉的相貌，登时也被秦凝映衬的黯然无光。 说白了，就是苏七洁自卑了，伤自尊了。 许灰笑了笑，尽量用很温和的语气说：“女人三分长相，七分打扮。所以喽，我姐她底子也在，又懂得适合她自身的穿衣打扮，当然就显得分外迷人。” “我倒是觉得，将来你好好捯饬捯饬，肯定比她还要漂亮。” 苏七洁听了许灰的话，好像还真是这个理，心里也舒服了很多，脸上，也有了多云转晴的迹象。 不过她下一刻又挑着眉毛：“要你说？你以为这些我不知道吗？看你那阿谀奉承的脸吧，咋滴，想在我面前表现表现，好让我对你有个好印象？做梦去吧！” 这他妈什么人呐！ 许灰黑着脸，肺都差点气炸了。 “喂，那谁，你生气啦？” 看着许灰栽着脑袋往前走，苏七洁小跑着追了上来。 许灰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说：“怎么会，你看我笑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 但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许灰却从头到尾都是面无表情。 “那你还是别笑了，笑得这么欢，跟奔丧似得。”苏七洁有些嫌弃的说。 许灰的脚步戛然而止。 苏七洁也停了下来，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许灰：“咋啦？” 许灰多么想在这白皙又漂亮的脸上呼一巴掌，不过从苏七洁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几乎看到了他的倒影。心中的一些气恼，也登时被这柔波给彻底的融化。 二话不说，许灰又栽着脑袋往前走。 没办法，反正你不能把她怎么样，那敬而远之，就是最好的方式了。 “喂喂喂，你不会真的这么没度量，生气了吧？”苏七洁又赶了上来，抓住了许灰的胳膊。 “我用不回答来表示默认。”许灰淡淡的说了一句。 苏七洁先是愣了一下，转而笑了出来：“那你还真是个不会表达的腼腆大男孩哩！我也只能当做没听见，让你请我吃饭了！” “凭什么？” 许灰下意识的就反问。 苏七洁诧异地看着许灰：“我今天都陪着你进派出所了，你说凭什么？这要是被我爸我妈知道了，他们不得打死我啊！你请我吃顿饭，不是很合情合理的事情吗？” 国人的观念就是这么的怪！普通老百姓，都会对派出所啦，法院啦这些政法机关，避而远之。哪怕你是受害者，只是去这些机关，维护自己的权力和伸张自己遭受的不公平对待，也难免会受到他人的指指点点：看，那人一直往派出所法院跑，肯定没干什么好事儿！ 一拍许灰的肩膀，苏七洁又装作仗义的可爱模样：“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话，我今天陪着你连鬼门关都闯了，吃你一顿饭是不是很应该很顺理成章的事情？” 不得不说，一个关系不是太熟的女生，陪着自己进了一趟派出所，虽然谈不上多大的牺牲，但是算得上义气。 看着许灰已经有些犹豫，苏七洁这才满意，扯着许灰就走：“走吧，诚心实意的请我吃顿饭，本姑娘就原谅你了，一切，也既往不咎了！” 被苏七洁拉着走了几步之后，许灰才反应过来，脚步也随之停了下来。 “不对啊！刚才明明是你把我惹生气了，你他妈还没给我说什么好话，怎么到了现在，反而是我得请你吃饭，还得让你原谅我？”许灰有些迷茫的问。 “哎呀呀！这些粗枝大叶的琐碎细节，就让我们愉快的揭过吧！”苏七洁说的轻松又随意回答。 然而许灰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就又被苏七洁拉着过马路了。 “喂喂！慢点！有车！卧槽……” 回到学校，高三（6）班的门口，许灰朝着坐在教室门口的那个男生说：“哥们，帮忙喊一下大猪妹。” “好的灰哥！”那人回答的都有点兴奋，好像许灰和他说句话，都是一场了不起的机缘一样。 马上，大猪妹就从教室里走了出来，还没见到她人，就先听到她哈哈大笑的爽朗。 “灰哥，找我有事吗？” 许灰笑着说：“现在开展的是学雷锋做好事的活动，所以我就是来问问你，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有。” 大猪妹有些尴尬地说：“额……你都知道了？七洁告诉你的？” 许灰笑着说：“说吧，你妹妹叫什么名字？” 这下大猪妹没有再迟疑，痛痛快快地说：“她叫韩灵灵。” “哦，你亲妹妹啊？”许灰随口问了一句。 大猪妹点了点头：“嗯！比我小一岁，今年在一中上高二，高二2班。” “原来你姓韩啊！” 许灰只是随口说的，但是刚刚说完，就见大猪妹愣了一下，那肥嘟嘟的脸盘上，脂肪那么厚，也依然让许灰看到了浓浓的失落。 同学这么久，却连姓什么叫什么都不被人所知，这存在感该有多低啊！ “哦，不是，其实，我们班里很多人的名字我都不知道的！真的！我没骗你！像日哥啦，小喇叭啦，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 许灰赶忙解释。 而大猪妹好像根本没有沉默过一样，她哈哈一笑，又是那熟悉的爽朗：“逗你的灰哥！中计了吧，被骗了吧？哈哈！” 许灰知道，大猪妹心里肯定很难过很不舒服，但是她现在笑了出来，于是许灰也只能配合着她演戏。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笑出来的：“多大的人了，还玩这点小计俩，幼不幼稚！” “那我妹妹的事，就谢谢灰哥了！”大猪妹最后强笑着说，“要不，我再给你买包烟吧！” 许灰只觉得一阵心烦意乱，说不出的堵塞，淡淡地问：“至于吗？” “想买你就买吧！” 撂下了这么一句话，然后许灰没再理会大猪妹，就那么转身离开。46 第21 一中是s市的重点高中。 前文也说过，许灰高一的时候就是在一中上的学。他当然不是因为成绩优秀、凭实力考上一中的。 相信不少人都知道——所谓的重点学校，总会有家长用权或者用财，然后想方设法的将自己的孩子给送进里面。 似乎在学风浓郁的环境熏陶下，这些不是学习材料的学习渣渣，就能摇身一变成为知识渊博的学者一样。 如果不是因为大猪妹的事情，其实许灰是不愿意再回到一中的，原因如下—— s市警察局局长，和许灰的老爹是过命之交。 许灰是独子，这个凌局长膝下，也只有一个千金。好在现在不是封建社会，所以他们虽然并没有给许灰和凌秀儿订下什么娃娃亲。但是一来二去的，双方家长也免不了有意的撮合。 退婚这个梗，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天蚕土豆的笔下，将之运用到了他人难以比拟的高度。既然如此，那么在这里，就不模仿这个桥段了！ 那天，被逼急了的凌秀儿，直接告诉双方家长，她绝不会和许灰相处。 她要恋爱自由，她要婚姻自由。 许灰知道了以后，也不在意。 凌秀儿小许灰三岁，许灰为了避免两人见面时会尴尬，就在凌秀儿来一中上高一的那一年，即许灰高二的时候，索性转学去了十五中（许灰蹲班两年）。 没办法，许灰本来就很傲。 他不会像有些男生那样，对待女孩子时百折不挠，越挫越勇。事实上许灰知取舍，懂进退。 你凌秀儿不愿意对吧？那我许灰就彻底消失在你的眼前，今生今世绝不打扰。 不过单身的男性读者千万别学许灰，这样很容易注孤生。 哦，还要特别说明一下的，是许灰真的从未对凌秀儿有过任何悸动。他转学并不是什么负气的行为，纯粹就是觉得没必要见面罢了。 “灰哥！” 一中的校门口，等着许灰的何斌，一见面就先给了许灰一个热情的熊抱。 “还单着呢吧？”许灰皱了皱眉，“精力没处释放了？” 何斌点了点头，然后嘿嘿一笑：“是啊！不过还好，你今天不是应召而来了。” “滚蛋！”许灰骂了一声，“就算老子出来卖，也是你付不起价的奢侈品！” 两人一边朝一中里走，何斌也一边问：“那个妹子到底是谁？还值得你亲自跑过来一趟，打个电话吩咐一声不得了！哦哦哦哦！” 说到这里的时候，何斌有些贱笑的看着许灰：“看样子，应该是个女的，才使唤得动灰哥吧？” 许灰点了点头：“是啊，你想说什么？” 何斌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那，今天我们要找的这个，难不成是你小姨子？” 小姨子？ 一想到大猪妹那如山一般的体格，许灰登时忍不住朝着何斌骂道：“草拟吗！” 何斌吃了一惊，眼珠子都瞪了出来：“真的是小姨子？” 再想到大猪妹那如山一般的体格，许灰更是忍不住朝何斌骂道：“我真的草拟吗！” 所谓无巧不成书。 刚刚走到高二的教学楼，就看见穿着玫红色风衣的凌秀儿，和一个女生迎面走来。 凌秀儿高挑又苗条，再看那无暇雪白的肌肤，配以她挺直的鼻梁，使得她散发出一种既清冷又高傲的气质。 而这样的清冷，对于火热的男生来说，更加具备了无与伦比的杀伤力。 她的高傲，则更加令人致命。 既然见到了，许灰也不会刻意的去规避，在和凌秀儿相遇时，许灰微笑着朝她点了点头。 好歹是个爷们，总得拿出点爷们的度量不是么？ 果不其然，就像许灰猜测的那样，凌秀儿根本没有搭理许灰，算得上正眼都没看许灰一眼，就那么错身而过。 何斌没注意到这些，等和凌秀儿错身而过后，他才笑着说：“灰哥，刚才这妹子怎么样？高二有名的美女了，追她的人老多了！啧啧，她叫凌秀儿，连名字都这么古典美！” 许灰只能笑着说：“你这后面一句话，基本上等同于外国的月亮，就是他妈格外的圆。” 马上到了高二（2）班，何斌随便在班门口吩咐了一声说找韩灵灵，而后便和许灰一起靠在栏杆上抽烟。 在这个过程中，许灰还在脑补，大猪妹和她妹妹，究竟是谁更胖一点？ 马上，一个小巧玲珑的马尾辫女生走了出来，许灰当然没有在意。 不过，这个女生左右看了看，整个走廊上，也只有何斌和许灰两个人，便有些怯懦地问：“你们谁来找我吗？” 许灰还在愣着，何斌却没有许灰的意外，他笑着问：“你就是韩灵灵吧？这是我大哥，许灰，他找你有事。” 在许灰目瞪口呆下，这身材纤细又小巧玲珑的韩灵灵，朝着许灰甜甜一笑：“你就是灰哥啊！我姐姐一直提起你呢！” 许灰手一松，那根烟已经掉落在地。 他不是出于尊重女生，就故意讲风度的把烟蒂给扔掉的，而是手上失力了。 因为在韩灵灵甜甜一笑的那一瞬间，许灰的心，扑通扑通狂跳了几下，然后夹着烟的手指，就随着自己狂跳过后的心，一同软了下来。 韩灵灵生了一双自然下垂的眉梢，看上去，天生自带了一点点的忧郁气质，让人忍不住生出一种想要怜爱、想去呵护的美妙感觉。 她的模样，是小家碧玉型的，算得上俏丽，却并不如何出众。那么按理说，她也根本达不到让许灰惊为天人，并一见钟情的地步。 然而在她朝着许灰甜甜一笑的时候，那有些自然下垂的细眉，却弯成了新月。 她的眼睛也不大，丹凤眼，有些细也有些长。很清澈，也很透亮。 因此，在她刚才笑得时候，两只眼睛，也很自然的眯成了两条又细又弯的亮光，同样有如新月。 很难形容许灰当时的感受，只能说在那一刻，许灰只觉得天都黑了。 唯独韩灵灵那又弯又细又长又亮好似月牙儿般的两条眼线，反而在许灰的心头愈加夺目，熠熠生辉。 心动，就像意外一样，突如其来。 “灰哥？” 韩灵灵伸出小手，在许灰的眼前摆了摆。 “啊？什么？”许灰像是猛地一下清醒了过来。 何斌却怪笑了一声，一边喷着烟，一边拿下巴扬了扬：“灰哥，你脸红了。” “你他妈才脸红！” 许灰当即就骂了过去。 然后再看韩灵灵，许灰想了好久，憋了一句：“你是她的亲妹妹吗？” 韩灵灵抿着嘴笑了笑，似乎知道许灰在想什么，点着头说：“是啊！意外吧？” 意外不意外许灰并没在意，他只是看着韩灵灵这弯成月牙儿般的眉毛和双眼，又呆在了那里：哎吆卧槽！这女孩儿笑起来怎么能这么可爱？46 第22章 “灰哥，灰哥？”韩灵灵连叫了两声，才把再次迷失的许灰又叫醒。 这一刻，许灰就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不然的话，或许自己一世英名，就要败在这个小丫头美妙的双眼下了。 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后，许灰还是忍不住问：“真的是亲妹妹？” 没办法，大猪妹实在是太胖了！她妹妹怎么能这么苗条，这么小巧玲珑？ 见韩灵灵点头，许灰一肚子的话却憋在了心里，却不大好意思说——长点心吧妹子！这个年头，除了妈是真的，连爹都有可能是假的哦！ “那，到底是谁，每天打扰到你？”许灰这才步入了正题。 韩灵灵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传来了一个很贱很贱的声音：“我的小灵灵——” 许灰当时腾的一下，怒火就起来了。 许灰也知道，之所以这次自己的火气这么大，很有可能是带了一点吃醋的意味——这么可爱的妹子，你这小崽子能每天看见能每天调戏，老子却和她“天各一方”？ 调笑韩灵灵的这个声音，许灰听得出来是这人刻意装出来的，其目的就是为了犯贱。 一转头，一个留着很长很长头发，满脸青春痘的男生，满脸都是浪笑着走了过来。他的眼睛也故意装得色眯眯的样子，盯着韩凝凝已经因此而羞恼的脸蛋。 许灰高一就转学了，所以现在一中的高一高二学生，没有人认识许灰。 何斌刚才就跑到了另一边，留给许灰和韩灵灵独处。 所以这个男生像是无视了许灰一样，当着许灰的面，就开始调戏韩凝凝。 那么没人认识许灰，兼且何斌又不在身边，被人无视，其实很理所当然。 不过就算这样，许灰依旧忍不住自嘲般笑了笑：“这他妈都当我老了，扛不动刀了，还是现在的风大，年轻人都学会飘了？” 那人这才看着许灰，斜睨了许灰一眼：“你是谁？” 许灰看了看韩凝凝那可爱至极的弯弯的双眼，强压着吻上去的冲动，转而抱着双手，笑着对这倒霉孩子说：“我叫许灰，是她哥。” “嗯！”那人懒洋洋的摆了摆手：“嗯！她哥，认识你很高兴。” “那你高兴的真是太早了。” 许灰冷笑了一声。 “啥？” 那倒霉孩子愣了一下，然后就看到了许灰脸上那种表情，他自然明白了过来。不过看样子他好像也有点底气，至少一点慌乱都没有表现出来，反而干笑了一声，点着头：“哈！不过！这个有点意思，嗯，有点意思！” “别有意思了！是爷们的话，就跟着老子过来。”许灰也懒得和他废什么话。 那倒霉孩子却挪到了教室门口，一拍教室门：“所有男生，都出来！踏马的，有人要找我事儿！” 何斌这时一看有了碰撞，也漫不经心的赶了过来，刚好到高二（2）班的门口，就听见了这倒霉孩子在搬救兵。 他一脚踹了过去，把这倒霉孩子踹翻在地，然后站在他们的教室门口，手指摆了一圈：“都他妈给我坐那儿别动！” 许灰没有去管别的，只是朝着那倒霉孩子淡淡地说：“跟我过来。” 那倒霉孩子还坐在地上，看了看许灰，又看了看何斌：“斌哥，你忘了？我还请你吃过饭呢！” 这孙子看电影看多了吧！还扯了这么一句经典的台词！ 许灰趁着这个空闲，还不忘了抓紧时间偷看韩灵灵几眼。 她在笑得时候，那么的可爱，那么的天真。 她在不笑的时候，那自然下垂的细眉，又让她显得有些忧郁，有些伤感。 这种截然不同的反差，应该才是让许灰如此强烈心动的根本原因。 “你回教室去吧，今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韩灵灵看着那倒霉孩子被何斌拽到了一边，有些担心的问：“不会出什么事吧？” 许灰笑了笑：“放心吧，没事！” 韩灵灵点了点头，转而又是甜甜一笑：“谢谢灰哥！” 哎吆卧槽！这弯弯的月牙儿！ 许灰再一次感觉心都化了！ “喂！那什么，可以留个电话吗？” 许灰感觉自己说话都断断续续结结巴巴的。 “当然啦！” 这样的笑容，恐怕永远都镌刻在许灰的心头了！ 得到了韩灵灵的手机号码，许灰更是心满意足，挂着微笑就朝着走廊尽头走去。 在高二（2）班的门口这么闹，肯定会有不少围观的学生，许灰也没有理会，然而不经意间，就见到凌秀儿也是这围观党中的一员。 主要是那清冷和高傲的特质太强，所以才能让许灰一眼之中，就发现了这样的独特。 许灰心情大好，满面春风，根本掩饰不住的笑容，朝她微微点了点头，随后从她身旁走过。 走廊尽头，那倒霉孩子此时正被何斌教育着，蹲在地上，双手抱头。何斌就在一旁吐着烟圈，怡然自得的样子。 到底是和许灰从小玩到大的，何斌一眼就看得出许灰的笑容，意味着什么。 他吐了一口眼圈，嗤笑了一声：“你这甜美的笑容里，散发着恋爱的酸臭。” 许灰也点了一根烟，也是嗤笑了一声：“当然比不上你清冷的语气中，浓郁的单身狗的清香。” “卧槽！”何斌暴跳如雷。 老实说，何斌这人确实丑了点，但是为人很不错很不错。但是可惜，现在潮流的趋势，就是只重颜值，不重人品。 所以，他就很悲剧了，以他那尊容，打小到现在，从未体会过恋爱是什么样的滋味。 据许灰了解，这小子丑的甚至有些邪乎，连给人当一次备胎的感受都没有体会过。所以绝大部分男的，会在梦想着有一个女朋友。而何斌的梦想，却希望有人能给他一次当备胎的机会。 啧啧！ 哦，说起来，重颜值轻人品，就像现在的重金钱轻道德一样。 某些真正有底蕴的东西，却渐渐的不为社会所容。甚至，正在被这个世界，渐渐的淘汰。 也不知道这种优胜劣汰，究竟算不算得上文明的进步。不过，管他呢！ “哥……” 那倒霉孩子畏畏缩缩的叫了许灰一声，眼睛里写满了畏惧。 许灰瞄了他一眼，问道：“现在叫我哥了？这个有点意思，嗯，有点意思。” 后面这句话，就是许灰完全学着他刚才的语气说出来的，现在原封不动的如数奉还，其中的嘲讽之意，不是一般的强烈。 “哥，我真的不知道，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 看着这孩子一脸的怂样，许灰不由皱眉道：“不是我说你，你他妈至于么？做错要承认，挨打要站稳！硬着头皮，又有什么了不起的？男人口中的对不起，是那么的金贵，怎么到你这儿就一文不值了？” 那孩子也不敢反驳，只是一个劲儿的说：“哥，我不敢了，我错了……” 许灰一时之间又想气又想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又抽了几口烟，在这孩子躲躲闪闪的畏惧目光中，许灰说：“以后离韩灵灵远一点，别在和她说哪怕一个字，明白吗？” “明白了，明白了！”那倒霉孩子一个劲儿的点头。 “真他妈没出息，滚！”许灰气得骂了一声。 骂人的话，但是这孩子听了却如获大赦，着急忙慌的，差不多算得上丧家之犬一样，一溜烟就跑了。 “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何斌也忍不住感慨一声。 在这里说句题外话，像“倒霉孩子”这样的人，现实世界里是真的存在的。作者只想说，暴力和冲突，肯定不是解决事情的最佳方式。但是一味的服软—— 为防止有人说宣扬负能量，在此省略十几个字，诸位自行脑补吧！46 第23章 一中现在是双龙出海的局势。 何斌算得上一中的老大，杜勇也算得上。 许灰在一中的时候，杜勇当然是没有什么蹦跶的机会。但是许灰转校以后，杜勇就慢慢的崛起，和何斌分庭抗礼了。 好在何斌和杜勇之间，一直到现在也没有起过什么大的冲突，甚至俩人的关系也不错。再加上一中管理严格，因此在s市里，一中确实是纪律性最好的学校了。 忙活了一通，也到了正午，许灰谢绝了何斌的请吃饭，毕竟俩人这样的交情，根本用不上这样的客套。 然而何斌刚刚把许灰送出一中门口，一条短信发了过来：“谢谢灰哥，我中午请你吃饭好吗？” 韩灵灵那月牙儿般的笑眼，就这么浮现在许灰的脑海之中。 “你咋又回来了？”何斌意外的问。 许灰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说：“你不想活到九十七吗？”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何斌彻底的蒙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然后何斌又看着许灰的脸色，像是自言自语般说：“嗯，脸上羞涩得这么骚红，一定是刚才那妹子想请你吃饭了。” “滚蛋！” 许灰骂了一句，然后就撇下他，也不理会他的追问，独自来到了一中的食堂门口。 没过多久，韩灵灵就走到了许灰的眼前，一见许灰，就给了对于许灰来说，抵抗力几乎为令的可爱笑容：“灰哥。” 她那模样，再度令许灰觉得头晕目眩，许灰也再度被这样的笑容，冲击得差点立足不稳。 纵然一个学校再怎么吹嘘他们的伙食丰盛，大家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是义务教育的免费，以及非义务教育的廉价成本，是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最容易赚钱的学生这个群体的。 不可否认，或许有的学校的食堂真的不错。但是对于绝大部分的学校的伙食来说，不吹不黑，贝爷会饿死在这里。 所以，真要想吃上一顿美美哒，还是多花钱来吃小炒吧！ 韩灵灵的个头中等，刚刚触到许灰的鼻尖。许灰和她并排走在一起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简直太会长个子了，要巧不巧，就和韩灵灵配成了一对儿最佳情侣的身高差。 不过他都忘了，最佳的身高差，其实并非如此。 随便吧，就让他继续美下去吧！ 韩灵灵在点菜的时候，那略微有些下垂的眉脚，又是那么惹人怜惹人疼的略显忧郁的样子。 许灰真的百看不厌。 在付钱的时候，许灰早有准备，抢先了她一步。 “干嘛啊？” 韩灵灵愣愣地问。 许灰笑着说：“这次我请，下次你请，就这么简单。” 这小子当然是为下一次约会，做个小小的铺垫。 “这怎么可以！” 许灰再一次，极力地控制住了吻上她额头的冲动，一边纳闷这世上怎么有这么可爱的女孩儿，一边笑着说：“有什么可以，又有什么不可以？就这么定了！喝什么？可乐还是酸奶？” 大部分女孩子都是矜持的，约到刚刚认识的女孩子，你要是为了省钱，就问她喝饮料么，放心吧，十有八九她们都会回答不需要。 但是你要是真心实意的想请她，那就不妨干脆直接一点，就像许灰这样，让她做选择——可乐，还是酸奶！ 当然了，还有特别矜持的，比如说，现在韩灵灵很配合的摇了摇头，笑着说：“不用了。” 许灰也不勉强，点着头：“其实是我吃饭的时候很爱喝饮料，我手里的这么一瓶是肯定不够我喝的。所以请你搭把手，替我拿一瓶怎么样？那么，你喜欢拿可乐，还是拿酸奶？” 韩灵灵先是错愕了一下，然后又弯起月牙儿般的笑眼：“灰哥你真是个高手！” 许灰再一次为她的迷人而失神，她也没多想，也没再扭捏，欢快地说：“那就酸奶吧！” 而坐下之后，许灰也直接把那瓶酸奶拧开，放到了韩灵灵的手边。她甜甜一笑，更没有推辞。 其实，在等着上菜的这一段时间里，许灰和韩灵灵有没有交流，或者交流了什么，许灰已经根本不在意了。 因为许灰就像是犯了花痴一样，眼睛一刻也舍不得离开，一直在盯着韩灵灵看，眨都不带眨一下。 直到菜上齐了，两人准备开动的时候，就见韩灵灵根本一点也不淑女，伸出胳膊把两个热菜护在她的面前，同时气鼓鼓又恶狠狠的看着许灰。 这个动作和眼神，让许灰迷茫地眨了下眼，也愣到了那里——自己好像没做错什么啊！ 下一刻，韩灵灵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两朵红晕飘上了她的脸颊，那白里透红的脸蛋，更显得娇俏可爱。 “和我姐抢饭抢习惯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可怜巴巴的看着许灰。 弯弯的月牙儿眨啊眨啊的，你这么可爱让许灰想去宠你都来不及，他怎么可能会去介意！ “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许灰微笑着说。 “哦对了，那个人，没有再在你面前犯贱了吧？” 韩灵灵此时却只顾着端起碗，往她的小嘴里不停的扒拉着饭菜，听了许灰的问话，纵然想及时回答，但是无奈小嘴里的食物太多，最后也伊伊呜呜的，许灰当然搞不清楚她在表达什么。 见状，许灰只能带着一点点的无奈和一点点的宠溺，平和的说：“慢点，慢点，没人和你抢……” 这种感觉，许灰很享受，也觉得很美妙。 诚然，韩灵灵现在，就是一个眼里只有饭菜的小吃货！她吃饭的姿态也很不雅观，很不淑女，但是，许灰就是爱看。 不经意间，许灰也觉得韩灵灵张大小嘴儿时，那贝齿格外的白，丁香小舌头尤其的粉嫩。 好吧，其实青春少女，都有一口洁白的牙齿和粉嫩的丁香，毫不稀奇。 然而仅仅是因为许灰对韩灵灵动了心，那么韩灵灵浑身上下，哪怕再寻常再普通的地方，到了许灰的眼里，就处处透露着与众不同，独一无二。 情人眼里出西施，古人诚不我欺。 一顿饭许灰根本没有吃两口，就看着韩灵灵风卷残云般迅速的将之全都消灭掉。 “呃！” 韩灵灵打了个饱嗝，拍了拍肚子，很心满意足的样子。 或许她到了现在，才发现许灰只是一直在笑着、看着她吃饭，而许灰面前的那碗米饭，他却几乎颗粒未动。 等她意识到几乎两大盘菜，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吃个精光之后，她又变得不好意思，两朵红晕又浮现在脸颊之上。 最后，她只能尴尬的吐了吐舌头，然后冲着许灰，甜甜一笑。 那弯弯的月牙儿闪亮亮的看着你，你还有什么话说！ 许灰就柔声道：“我再去点两个菜吧。” 韩凝凝当即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两只小手也不停的摆着：“不用啦，不用啦，我真的吃饱啦！” 随后，她弯弯着月牙儿，说：“灰哥，这顿饭我会请回来的，下次，你可不能再和我抢了！” 目的达到！ 这是许灰听到的，今天最棒的一句话！ 第24章 “刚才我们高二的大美女，一直在看着我们哩！” 韩灵灵弯弯着月牙儿，笑着对许灰说。 许灰没有在意，也没有好奇那个所谓的大美女是谁，只是轻笑着说：“她一定是看你太可爱了。” 韩灵灵愣了一下，转而笑着说：“我是个女的呐！她怎么会看我！” 许灰耸了耸肩，却没有回答，因为他可不想说些什么“总有许多古怪的人”，来教坏韩灵灵。 “好了！灰哥再见！” 把韩灵灵送到了教室门口，许灰还是第一次有些后悔自己干嘛要从一中转学去十五中！ 要不然，再转回来？ 许灰犹豫着。 走了几步，这才刚刚分开，还没走出一中的校门口，许灰就又忍不住想起韩灵灵那张可爱的笑脸。 “他要是再敢找你的麻烦，你就尽管告诉我。” 编辑完短信给韩灵灵发过去之后，许灰才意识到，其实这句话，自己今天已经不止一次对韩凝凝说过了。现在旧事重提，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婆婆妈妈啰啰嗦嗦。 但是没办法，他就是想和韩灵灵多有一点接触，多有一点联系罢了。 带着这种收获颇丰的满足笑容，许灰洋溢着兴高采烈的表情，却凑巧看见凌秀儿在前方独自一人，看样子似乎在等她的同学。 她也看到了许灰。 许灰心情大好，便笑着朝她微微点头，然后从她面前走过。 “许灰。” 别看凌秀儿看上去很高冷，但是她在和人说话的时候——语气更是能冻死人。 可怜作者词汇量不够，只能用很俗套的“冰山美人”来形容凌秀儿了。 许灰停了下来，笑着说：“啊，有什么……哦，稍等！” 是短信来了，许灰低头一看，果然是韩灵灵回复的消息：“知道了！谢谢你灰哥！” 当然，最后韩灵灵还用符号拼出了一个笑脸。 而许灰一看到这个笑脸，就根本不可遏制的在自己的心头，浮现出韩灵灵那弯弯的月牙儿的可爱，一种热恋中的人才有的笑意，同样不由自主的就挂满了许灰的整张脸上。 “不用客气！” 许灰回复了之后，才有些恋恋不舍的把手机装了起来，然后又问凌秀儿：“嗯，有什么……哦，再稍等一下！” 短信又来了，居然还是韩灵灵的！ 许灰非常庆幸自己，没有第一时间错过她的消息，自然也就第一时间享受到了这样的喜悦。她回复道：“改天我再请你吃饭！不许再和我抢着买单啦！” 许灰运指如飞：“好的！没有问题。” 又看了好久，韩灵灵没再回复，许灰心里有一点点的空荡荡，然后这才想起凌秀儿还在身边，有些依依不舍的多看了屏幕两眼后，才问道：“有什么事吗？” 凌秀儿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冷地看着许灰。 许灰也习惯了！因为逢年过节的时候，双方家庭都会走动一番。在许灰的印象里，凌秀儿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样不苟言笑。 同是正值青春活泼的花季年岁，但是你却无法和她一起欢笑。 因为在她身边，总会让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唯恐会一个不慎惹她不快。而那种需要特别小心翼翼，也特别需要谨慎去对待她的感觉，让人很不适应。 “你笑的真难看。” 凌秀儿漠然地说。 不是说坠入爱河的人的微笑，都是世上最美丽的微笑么？ 许灰还在诧异着，但是“叮咚”一声，短信息又来了。 “那就这个星期天吧？你有空吗？” 没想到，这个时候韩灵灵居然约定了时间！ 许灰登时所有的不快，就那么烟消云散，手指都有些发抖的回复了一个“好”字，然后开心的看着凌秀儿，然后抬起头，一脸的欢快朝着凌秀儿笑着说：“你也越来越漂亮了！” “没事的话，我走了？”许灰又问了一句。 凌秀儿此时却不说话，只是用一双很冰冷的眼神望着许灰。 那种面对着凌秀儿的时候，需要尤其特别谨慎、特别小心翼翼的不适应感，再度袭来。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许灰便摆了摆手：“再见！” “我觉得，我恋爱了。” 许灰眯着眼，望着教室的天花板，慢悠悠地说。 “哦，准备去糟践哪家好姑娘？”苏七洁头也不抬，就回了这么一句。 许灰想了想，朝着苏七洁招了招手，示意她凑过来，然后许灰低声说：“你说，我要是看上了大猪妹的妹妹，算不算不仗义？” 苏七洁先是很意外的看了许灰一眼，然后见许灰这么郑重这么认真，思考了一番后，才点着头说：“你这事儿做的确实不够漂亮！慕慕只是让你去罩一下她妹妹，你倒好，却想着把人家妹妹勾搭到手？” “什么叫勾搭到手？老子是真心的！”许灰皱着眉说。 “真心？呵呵，那你告诉我，你谈过多少恋爱了，真心了多少次了？嗯？” 看着苏七洁的表情，许灰心里就来气。 不过他还是回答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从没有谈过恋爱！喂，别这么看我，我承认我玩过不少女人，但是，我确实没有谈过恋爱！” 苏七洁皱了皱眉，嫌弃地说：“玩过不少女人？怪不得你身上，一直有一种脏兮兮的味道！” 许灰没再搭理她，索性把头靠在墙上。要命的是，韩灵灵那月牙儿般的弯弯笑眼，又再一次深刻且清晰的浮现在许灰的脑海之中。 苏七洁却惊异地指着许灰的脸：“要不要这么夸张？你该不是想到她，就能自我高潮吧？啧啧，这脸上鲜艳的潮红，我在不少少儿不宜的片子上看过！” 许灰登时就气了：“你他妈要不要这么污这么龌龊？亏得你是个女孩子，矜持一点好吗？” 苏七洁果然是故意的，把脸埋进课本，就咯咯咯咯的娇笑着。 许灰长出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好吧，在此之前，我一直觉得，所谓的男欢女爱，到头来，无非就是最终上床的那点事儿。而就是这么点破事儿，又有什么好值得去追求的？” “不过，也就是昨天，在我第一次看见韩灵灵的时候，我才终于发现，男女之间，确实是值得讴歌，也值得去追求的。” 随后，许灰轻声念道：“三十年来寻刀剑，几回落叶又抽枝，自从一见桃花后，直至如今才不疑！” 苏七洁端详了许灰好久，最后拍了拍许灰的肩膀，柔声道：“好吧！刚才我是开玩笑的，别当真！其实男欢女爱多正常，喜欢就去追呗！还顾虑什么仗义不仗义的？纠结这个问题，根本就是本末倒置嘛！” “加油！”苏七洁握了一下小拳头，笑盈盈的看着许灰，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里，也充满了鼓励。 第25章 “喜欢就去追，男欢女爱多正常！” 许灰复述了一遍，接着笑着说：“所以，现在的婚外情和第三者，他们所有人都是这么自我催眠，自我安慰，才心安理得的做出被人戳脊梁的丢人事儿！” 许灰接着说：“道上是有规矩的！既然是大猪妹托付我照顾她妹妹，那么我想要追韩灵灵，首先就得征得大猪妹的同意。” “这什么破规矩？”苏七洁皱着眉。 “反正，规矩就是规矩！愿意遵循它的人，总是很难跳出这个条条框框的约束的！那么——” 说到这里的时候，许灰朝着苏七洁眨了眨眼睛，郑重地说：“我觉得，考验你我感情的关键时刻，就这么来了！” “有屁放。”苏七洁点了点头。 m！ 许灰差点就骂了出来。 深吸了一口气，许灰竭力保持着微笑：“你看，你和大猪妹关系这么好，是不是一会儿去找大猪妹聊聊天，探探她口风什么的？” “呵呵！”苏七洁先是一个让人讨厌的呵呵，然后点头道：“想让我帮你去牵这个线啊？简单，先说几句好话来听听！” 许灰当即就郑重地说：“苏七洁，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生！” “完啦？”苏七洁诧异地问。 见许灰点头，苏七洁又嗤笑了一下：“有多漂亮？” 漂亮到我他妈就想一巴掌呼飞你！ 许灰先是心里恶狠狠的这么骂了一句，脸上的微笑却一直不变：“简直是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 “得了吧！这些词听得人都想吐了！拜托有点新意好不好？”苏七洁瞟了许灰一眼，一脸的嫌弃。 许灰哑口无言了好久，最后几番思索，深吸了一口气后，郑重地说：“我觉得，以你的姿色，搁到古代的话，一个人就能撑起一家ji院的生意！” 苏七洁却不为所动，若无其事地说：“这也可能是我天赋异禀，功夫过人。” 许灰愣了一下，紧接着他再也忍不住，差点连眼泪都笑了出来：“姑娘果然女中豪杰，当真好功夫！” “灰哥，灰哥！” 这个时候小喇叭跑了过来。 许灰摆了摆手：“别闹，正忙着呢……” “日哥辍学了，昨天就出去打工去了！” “什么？”许灰意外了一下，“日哥他家里不是也挺有钱的么？怎么可能去辍学？还跑去打工去了？” 说起来，确实连着好几天都没有见过日哥了。不过日哥酷爱上网，曾经连着在网吧呆了半个月之久。 当然，期间他肯定也是吃吃睡睡的，不然早猝死了。 反正那一次，许灰见到在网吧蛰伏半个月之久的日哥时，就觉得日哥真的像个老头子一样，浑身上下都没有一点生命力，身上更是馊得发臭。 所以，日哥消失了几天不见，这是常事，许灰并不意外。 “到底发生了什么了？”看着小喇叭欲言又止的样子，许灰皱着眉问道。 小喇叭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前几天，日哥出去上网通宵的时候，碰巧碰到了程明他们那一伙人。然后程明他们逮着日哥痛打了一顿，还把他扒了个精光，扔大街上了……” “我草tm！” 许灰一下子就蹦了起来。 “日哥觉得太丢人，回家哭了一晚上，昨天就下定决心出去打工了。” 扬了扬手机，小喇叭说：“我刚给他打的电话。” 许灰握紧了拳头，竭力用很平淡的语气说：“好了，没事，我知道了！” 然后许灰的脸上，阴沉得就像是能拧出水一样，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他的话很简单：“叫上他们，来学校接我。” 苏七洁却站了起来，劝道：“你又想干嘛？其实要不是因为你那天先打了程明他们……” “你他妈懂什么？”许灰毫不留情的就骂了苏七洁一句，“怎么，看着程明长得帅，就帮他说话？” “你神经病吗？我不是说了，是你那天夜自习的时候，先蛮不讲理的打了他们的，或许日哥才被他们报复的！” 苏七洁气鼓鼓的瞪着许灰，一点儿也不退让。 “你没有彻底了解的事情，就别他妈随便说话！”许灰冷冷地说。 “你以为，程明长了一副人模狗样的脸，就是个好东西吗？告诉你吧，他们愿意每个月给我送上两千块钱，只求我不插手学校里的事情。那么，你觉得，他们的钱是哪来的？” 苏七洁愣了一下，许灰则是继续说道：“我来这个学校之前，我们这一届的高三，以及现在高二的这一届的学生，哪个男生来学校的第一件事，不是去给程明他们送上所谓的保护费？高三高二的漂亮女生，又有哪个不被程明他们那一伙人骚扰过？” 苏七洁瞪大了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地说：“我真的不知道有这事儿……” 小喇叭这时也插了一句：“我们这一届和高二的这一届，不论男女，看见灰哥的时候，是真心实意的喊他哥的！反正没有灰哥的话，我应该也早就被欺负得辍学了！” 苏七洁哑口无言。 “你觉得日哥的学习成绩怎么样？”许灰问了一句。 苏七洁明知现在不该如此，却还是忍不住嗤笑了一声：“他能有什么学习成绩！” 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收起了神态上的那份轻视，又眨巴着眼睛，有些可怜巴巴的看着许灰，似乎在央求许灰别在意她刚才的态度一样。 许灰没有计较，只是淡淡地说：“你肯定不知道，中考的时候，日哥突发急性阑尾炎。但是就算他在缺考两门成绩的情况下，依然差3分够到一中的分数线。” 苏七洁听了之后，先是“虎躯一震”，然后不可置信地说：“那不就等于他其余的五门成绩，几乎都是满分了？” 许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当时一中的招生办通知日哥，说可以给日哥特招，并且免除日哥高中三年所有的学杂费。但是日哥当时也傲得很，他说他就算不是在一中，哪怕来到最乱的十五中，照样可以考上名牌的大学。” “那他现在怎么……” “很简单！就是程明他们向日哥收取所谓的保护费的时候，日哥说了一句我ri。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日哥天天被他们打。没有办法之下，在接下来的整个高一学期里，日哥都因为担惊受怕不敢来上学，也不敢告诉他爹妈，最后，就只能窝在网吧里。而到了现在，他已经彻底离不开网吧了。他也成为了他爹妈眼中，既没出息又染了网瘾的窝囊废儿子。” 苏七洁动了动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我承认，就算日哥好好学习，最后肯定考得上什么清华北大，这算是在吹牛！但是考上一个重点一本，我相信对日哥来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说得难听点，程明他们，其实毁了日哥的一生！” 说到这里的时候，许灰把脸凑到了苏七洁的面前，看着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你现在还觉得，那天晚上，我逮着程明他们打，过分吗？” 第26章 “喂，日哥。” 打过去没有几声，日哥便接通了电话。不过在听到许灰的声音后，日哥那边却是盲音了好久，他才叫道：“灰哥……” 许灰先是嗯了一声，然后淡淡地说：“回来吧，哥带你报仇去！” 那边哇地一下，就传来了日哥哭泣的声音：“灰哥……我不想回去了，太丢人了……” “丢你妈个比人！给老子回来！挨打了要想着怎么打回去，哭哭啼啼一味的逃避，孬种不孬种！” 许灰破口就骂，苏七洁拉了拉许灰的衣袖，轻声道：“你跟他好好说话不行吗？” “灰哥，你不懂！我，我挨打丢人就算了，我爸妈也嫌我丢人，说我以前学习那么好，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样子，让他们在亲戚朋友面前一点儿也抬不起头……” “他们说，我被打死都是活该……呜呜呜呜……我不想回去，我真的不想回去……” 许灰其实也算个硬汉，反正一般电影院号称“泪点无数、感人至深”的电影，许灰每次去看的时候，能让他稍微“感动”一下的地方都木有，更别说什么催人泪下了！ 然而此时，许灰却真的有些红了眼，他一把挣开苏七洁的手，刷地一下站起来：“不管怎么说，你给老子回来，老子给你找份工作，保证你……” “灰哥你别说了……” 日哥在电话那头打断了许灰，然后哽咽着说：“哥，我还在火车上，你就给我保留最后一点自尊吧，行么？这一圈子人都在看我，我一个大男人，你就别再让我抹眼泪儿了……还有，灰哥，你永远都是我哥！” “嘟嘟嘟嘟……” 日哥挂断了电话，而许灰却仍旧握着手机，呆呆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直勾勾失神着。 现在，许灰看上去有些愣愣的，似乎下一刻，他还能听到日哥的声音，可以从挂掉了的电话的那一边再度传来一样。 又过了好大一会儿，许灰忽然笑了出来：“程明，真有你的！” 随后许灰猛地站了起来，栽着脑袋就往外走。 小喇叭火急火燎的跟了上来：“灰哥，我陪你一起去！” 许灰这次摇了摇头：“你们都别跟来，这次不会那么简单。其实，你们都应该好好学习才对。” 说完最后一句话，许灰不由就又想起了日哥——就算以前，日哥的成绩不敢说s市里数一数二的，但是前五肯定没得跑。 一场大病，影响到了日哥的中考成绩，但是这不算什么。甚至，日哥还倨傲的拒绝了一中对他的破格录取。因为日哥相信，就算没有处在硬件更为完善的学习环境中，他还是有十足的把握，通过他的天赋自学成才。据说，他还和他以前的同学打赌，高考的时候，他肯定能够拿到s市里的状元！ 可惜，仅仅是一句“我ri”的口头禅，让程明那一伙人逼得日哥整整一年都提心吊胆，无处可去，最后，日哥也只能在网吧里，日复一日的荒耗时光…… “灰哥？” 刚刚下楼，堪称校花级别的嬴雅，也刚好从身后追了过来，和许灰并肩而行。 “哇……灰哥你怎么了？感觉谁欠了你几百块钱似得！” 小嬴雅在看到许灰的脸色之后，不由抿嘴一笑，还夸张的拍了拍她的胸脯，一副很怕怕的样子。 许灰叹了一口气，没说话，反而将叼着的烟给点着了。 “灰哥，明晚我生日，一起过来玩呗？” 也许是因为日哥的原因，许灰怎么也不会拒绝的，他点着头：“当然没问题！嬴仙子的邀请，试问谁能有定力说不？” “嬴仙子？” 嬴雅咯咯笑着，那美目中的喜悦，和微微翘起的红彤彤嘴角，以及那堪称完美无瑕的精致脸蛋，确实不负“仙子”之名。 “日哥不上了，出去打工了。”许灰淡淡地说。 “真的？” 嬴雅表露出来的，并不是惊奇，而是惊喜。 甚至她还忍不住鼓了鼓掌，满心欢喜的说：“太好了！终于可以不用被一只苍蝇整天围着转了！” 就这么一下子，许灰忽然之间，对嬴雅的所有好感，全都荡然无存。 所以说，女孩子还是心细。嬴雅似乎觉察到了许灰的异常，便解释道：“日哥那人脑子不灵光，而且一点也不帅，要不是灰哥你介绍的，其实这种人，我根本都不会搭理他一句的。” “呵呵，好歹他是你的追求者不是么？或许，只是他表达爱的方式，从不对你的口味罢了！”许灰喷了一口烟，淡淡地说。 嬴雅轻笑了一声：“灰哥你也太小看人了！我嬴雅的追求者，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总不能但凡有个人喜欢我，我就得一直对他和颜悦色吧？” “嗯，你说的话也有道理。” 然而话虽这么说，许灰的心里，却是在想着：是是是，你嬴雅很美，是是是，你赢雅很漂亮，是是是，追你嬴雅的人排成排。但是，那又何妨？这其实，只是因为你既廉价又百搭，并且没有哪怕一丁点的高贵和高不可攀罢了！ 俗人一个！ “好了，你上课去吧。” 许灰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他真的再不想多看嬴雅一眼，纵然那张脸再美，他也不想多看一眼。 “明晚给你打电话哦！” 嬴雅还在背后叫了一声，许灰仍旧摆了摆手，示意知道了。 站在学校校门口，点起了第三根烟，还没有抽完，就听到轰隆隆的摩托车的油门声。 在作者的印象里，一般情况下，马路上要是有人敢把摩托车开得飞快、并且油门声轰到震耳欲聋的时候，总会有路人看着那个风驰电掣般一闪而过的身影，由衷的呸一口，然后赞一句：“小崽子真尼玛不嫌命长！” 五辆摩托车戛然而止，从上面下来了七八个人。 穿着背心的马小飞率先跳了下来，叼着烟，歪着嘴，一头五颜六色的头发：“咋啦？这么火急火燎叫我们过来！” 许灰看着马小飞这个发型，忍不住皱了皱眉：“万幸你开口说话了！不然我还以为我打了个电话，却他妈召唤出一个数码宝贝！” 马小飞不气反乐：“哈哈，你是在夸我像萌萌的皮卡丘！” “哪有，更像是神兽貔貅！” “呵！神兽！不错，很威武！”马小飞很高兴地点头，“我喜欢！” 马小飞这家伙，这自得的样子，好像根本不怕别人指着他老爹的鼻子问：“老爷子吆，当初您老是造了多少孽，才会生个儿子没那啥啊……” 第27章 说到马小飞，就不得不提一下他老爹。 他老爹很有意思，自马小飞上完初中之后，就让马小飞辍学了。 辍学的原因，自然不是什么家境困难，而是因为他觉得，就算让马小飞继续在学校呆下去，也根本没有什么鸟用。 他说，学会加减乘除，认识最基本的汉字即可。他又不奢求马小飞成为什么搞科研、搞技术的科学家，所以，继续接受教育，学到的也只是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完全没必要！ 于是乎，马小飞几年前就继承了他老爹众多铺子的其中之一，也做起了放贷的这门生意。 在学生时代，对于不爱学习的人来说，学校里总是枯燥乏味的。想来，马小飞现在肯定很感激他老爹的开明，就像许灰等人很感谢十五中老师的放任自流一样。但是到了将来，会不会后悔会不会怨恨，这却谁也不敢保证。 随着马小飞来的，自然还有许灰其余的两个发小——阿瓜和木棍。 阿瓜嘛，每天迷迷糊糊的样子，好像一直睡不醒，本来给他的外号叫做傻瓜。但是阿瓜想了两天一夜之后，意识到“傻瓜“这个词含有贬义，便打死也不认，又自号“阿瓜“。 无所谓了，叫阿瓜叫的快一点，旁人听着也像是傻瓜。 至于木棍，顾名思义，这孩子高高瘦瘦，不算壮实，但是却力气不小。 只说扳手腕的话，根本没人是木棍的对手。 至于其他的人，则是马小飞的朋友，许灰和他们都见过，但是并不是太熟，所以只是和他们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当然，这四个人还是一口一个灰哥的叫着。 “去哪里？”马小飞一副手痒的样子，显然是个本就喜欢惹是生非的主儿。 许灰想了想：“极速网吧！” 然后马小飞一声得令，五辆摩托车又是“不嫌命长”一样，呼啸着就朝极速网吧飞驰而去。 许灰刚刚走进网吧的门口，很难得的看见了网吧老板也在这里。 老板姓拜还是姓白，许灰一直没有搞清楚，只知道他是一个少数民族。 记得第一次来极速网吧上网的时候，老板认出许灰面生，就多送了许灰一瓶矿泉水。 我们都知道，学生时代，普遍来说，学生们穷不会穷到哪里去，富也富不到哪里去。一瓶矿泉水而已，网吧价就算贵了一倍，也不过是两三块钱。 谁也不差这两三块钱是不是？ 但是，这么一来，至少就很容易拉到回头客，也表明了一个态度：这家老板，做的不是“一刀切”的生意。 老板确实很会做生意。 他是少数民族，而很多少数民族，都是有饮食上的忌讳的，比如***的店铺，都会告诫来人“外带食物不得入内”。 不过在极速网吧里，却没有这项规定，随便你带着什么熟食进来，比如说猪蹄等等，老板根本不在乎，他只要能够保证生意兴隆即可。 或许，这也是金钱大于信仰的最佳诠释吧！ “上网？“ 老板还是很有眼力的，他分明已经看得出来许灰绝不是为了上网而来。 许灰微笑着说：“找人。“ 说完之后，许灰还不忘加了一句：“老板放心，不会让你难做的。“ 随后许灰就直接开门见山：“程明在吗？“ 老板笑着说：“我说呢，怪不得好几天没见到程明他们一伙人了，原来是灰少要找他们麻烦！“ 随后老板摇了摇头:“好几天没看见这伙人了，要不灰少去别的地方试试吧！” 说完之后，老板把他的手机放到了台面上，还拿手指轻轻的在屏幕上敲了两下。 其实许灰也知道，这一趟可能是白跑，因为他还真的不信程明那伙人，这几天还敢大摇大摆的出现在网吧里。 而看到老板敲手机之后，许灰便点了点头：“那就算了，打扰了。“ 刚走出网吧门口，许灰的手机有短信的提示音，点开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灵渠街，幸福小区三单元402。“ 不用问，这自然是网吧老板给发的信息了。 他肯定不能当着收银员的面，就告诉许灰程明他们的下落，不然万一将来收银员说漏了嘴，程明就知道是网吧老板把他给卖了。于是，便偷偷的向许灰示好。 马小飞也把脑袋凑了过来，看过短信的内容之后，啧啧有声地说：“这老板，还真会做人哩！“ 许灰把手机收了起来，笑着说：“太会做人的人，两边都讨好，很有可能最后两边都讨不到好。“ 马小飞自然不在乎这些，一拍摩托车的后座：“走着走着!灵巨街!“ 许灰听了不由就骂道：“灵巨你妈个头!你他妈初中上的是野鸡中学吗？“ 又是一阵轰隆隆的油门声，在路人暗自摇头下，五辆摩托车风驰电掣般，转眼就来到灵渠街。 三单元的门口，几个人没有钥匙，不过自然难不倒许灰。许灰轻车熟路的找了一根细铁丝，几个呼吸，便已经打开了单元门的门锁。 “啥时候教教我呗？“马小飞羡慕的看着许灰。 许灰微笑着说：“叫声爷。“ “m！“ 幸福小区是刚盖起来的商品楼，新楼盘，目前还没有几户人家入住，这自然对许灰来说是好事。 按下门铃，马上里面就传来程明的声音：“谁啊？“ 许灰笑着说：“你的几个爷爷。“ 程明似乎听出了是许灰的声音，里面好一阵子的无声。许灰也不急，反而点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最终，还是听到有人朝门口走了过来。 咯吱一声，程明打开了内门，隔着外层的防盗门，看着笑吟吟的许灰。 许灰当然不会像程明那样一脸的紧张，笑着敲了敲防盗门，“叮叮“作响：“怎么？明哥要让客人隔着门和你说话？“ 程明沉默了好久，才开口说：“那天，我们几个喝多了……“ 许灰听了，不由就冷笑了出来：“那么，明哥的意思是，我现在该立马滚蛋，然后天南地北的去找一个叫做酒精的东西，从他那里讨回公道？“ 马小飞要比许灰暴躁得多，他看着程明这个熊样，当下就显得很不耐烦，“咣“地一脚踹在了铁门上，指着程明的鼻子恶狠狠的说：“别他妈废话，给你爹把门打开！“ 程明脸上的怒色顿时显现，动了动嘴，最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反而打开了房门，让出了一条路。 第28章 走了进去，许灰才发现这里只是一栋还没装修过的毛坯房，应该是刚买不久。 许灰呵呵一笑：“吆？明哥是准备结婚了？爹妈给买的新房子？“ 貌似还真被许灰给说中了，程明尴尬的笑了一下，许灰则是点着头说：“还是别糟践人家姑娘了，总不能让她刚嫁过来就守寡吧？！“ 没理会程明难看的脸色，许灰走进去一瞅，又碰见了一个熟人——刘展飞。 许灰笑着搓了搓手，显得很熟络地说：“飞哥，好久不见！你弟弟呢？我在学校这两天手痒得很，遍地想找他练拳玩儿也找不到！“ 刘展飞两只拳头捏的紧紧的，一双小眼睛也一眨不眨地死死地瞪着许灰。 旁边还有一个人，这个人许灰也眼熟，知道他是程明他们一伙的，不过这些个阿猫阿狗，许灰是叫不出他们的名字的。 地上摆了一些钱，还有一堆的骨牌，这三个人看来刚才是在推牌九。 许灰当即就坐了下来，笑着说：“正好，我和明哥你赌一把怎么样？“ 程明不知道许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愣了一下，才问道：“赌什么？“ “很简单！如果我赢，就请明哥去医院修养两天。“ 稍微顿了顿之后，许灰续道：“如果我输了，马上就走。“ 看到程明的脸色稍有缓和，许灰则是眨了眨眼：“然后，我明天再来，继续和明哥赌。赌注呢，和刚才的一模一样。“ 不同于许灰一脸的微笑，程明的脸色，立马就拉了下来：“那要是灰少明天也输了呢？“ 许灰漫不经心的把一张骨牌抛起来又接住，然后还是漫不经心的说：“那么，我后天再来呗!我就不相信，老天每次都站在你这边，是不?“ 说白了，许灰就是要非得要请程明住院。 程明也不是傻子，已经看得出许灰完全是在消遣他：“灰少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许灰哑然失笑道：“大老爷们的，遭遇不公平的时候，应该咬着牙想办法去改变这种不公，而不是像明哥这样娘儿们似的叫唤。“ 看得出程明被许灰这么“遛“着玩，也确实动了真怒。他笑了笑，似乎也完全放开了，冷冷的说：“好，那就先和灰少玩一手！“ 许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待程明也坐了下来，许灰便朝着那个叫不出名字的杂毛说：“哥们，帮忙洗牌发牌。“ 那杂毛看了看许灰，又看了看程明，直到程明点了点头，他才开始洗牌。 一切完毕，许灰则是把两只手摊了起来，笑着说：“明哥看好了，我可没有作弊！“ 随后又朝着那杂毛道：“分牌吧！“ 程明一直在盯着许灰，他也没有动，和许灰一样，完全是让那个杂毛，把两张牌放到了他的眼前。 这个过程中，好像许灰的脸上有花一样，程明一直在死死地盯着许灰。许灰则是不以为意，拿下巴朝着程明的两张牌点了点，微笑道：“别看了，你瞪不死我，开牌吧！“ 程明哼了一声，麻利的看了一下牌，又麻利的将两张牌拍在地上，冷冷的说：“一对四。“ 许灰的眉毛挑了一下，也觉得这孙子的运气真的不错，一对四，已经是很大的点数了。 不过许灰自然不会在乎输赢，他确实纯粹就是为了消遣程明。 然而，在看了一眼手中的牌面后，许灰根本性的忍不住笑了出来，冲着发牌的那个杂毛说：“哥们，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看明哥不顺眼好久了，这么着急让我送明哥一程？“ 那杂毛疑惑着看着许灰，许灰则是笑着将牌面掀开：“大小王!通吃！明哥你输了!“ 那杂毛看着许灰手里的牌，下意识地就慌忙望向了程明:“明哥...” 程明则是一直在盯着许灰，朝他摆了摆手，淡淡地说:“没事。” 程明这个淡然的态度，让许灰不禁高看了他一眼。 马小飞却一惊一乍地说“卧槽!这牌你都摸得到?” 随后指着那杂毛说:“这小子，是你安排的无间道吧?” 许灰笑了笑:“怎么样?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么久都没被明哥发现，可见他演得多像！难为你了兄弟，待会儿的的盒饭，给你多加一个鸡腿。” “你胡说！“那人涨红着脸，程明自然知道这是许灰故意在调侃，他敲了敲桌子，又把许灰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我输了，灰少怎么说?” 许灰的脸色，随即也冷了下来:“我说了，不会让明哥白输的!” 说完之后，许灰一下子站了起来，抡圆了一巴掌，就朝程明的脸上呼了过去。 哪知程明已经彻底放开，知道这顿打不可能避得了，心中也早有准备。 他朝后一仰，躲开了这一巴掌，更是飞起一脚，狠狠地踹中了许灰。 说实话，刚才程明的态度，许灰已经有了一些警惕，但是他怎么也料不到，程明居然还真的敢还手。 大意之下，许灰被他狠狠的一脚踹在柔软的肚皮上，登时许灰就疼得抱住了肚子，也被程明这一脚给踹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马小飞当时就急了，指着程明的脸:“草拟吗不想活啦?” 他一个虎跃就扑了过去，一把将程明按倒，提起老拳，“咚咚咚”就朝着程明的脸上一直砸。 刘展飞和那个杂毛就算心怯许灰，但是见程明被打，一股热血也涌了上来。刘展飞更是指着许灰的鼻子，一副要拼命的样子:“许灰!今天都踏马别活了!”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动手，许灰身后的大瓜木棍等几个人，也早就叫骂着冲了上来。 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狼多，根本就是一眨眼的时间，刘展飞和那杂毛已经被按在地上，只能挨打，哪还有半点还手的资格。 许灰被程明这大力一脚给踹得几乎干呕了出来，他的怒火自然也腾腾腾地起来了，顺手提起一个板凳，走到程明的面前:“刚才那只脚踹得我?” 程明早就鼻青脸肿，但是事已至此，他也知道今天绝不可能善了。 “许灰，我草拟吗!” 许灰死死地盯着程明，下一刻，许灰紧绷的脸又露出了一个微笑:“我赌明哥不敢再骂一句。” 说完之后，提起凳子，狠狠地砸在了程明的左腿小腿骨之上。 “咔擦”一声。 “啊！！！” 程明瞪大的眼珠子差点爆了出来，他惨叫看想要坐起来，但是马小飞还骑在程明的身上，见他挣扎着要坐起来，马小飞又一拳，重重砸在他的脸上，把他给砸了下去:“草拟吗安生点，叫唤什么?” 断腿的疼痛应该让程明痛不欲生，甚至他被马小飞一拳打得鼻嘴出血，不仅没什么反应，反而继续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看样子，似乎想去抱一下他的断腿。 马小飞自然又是一拳砸在他的脸上，把他给砸了下去，嘴上还笑着说:“吆?有本事你再来?” 许灰也是笑了笑:“明哥，再骂我一句听听成不?求你了好不好?” 第29章 程明坐不起来，最后只能紧闭看眼，脸上因疼痛扭曲得可怕，紧咬的牙关上，几乎都咬出了血，嘴里呓呓呜呜的，疼得他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怒气冲冲地嚷嚷着:“你们在楼上拆迁吗?怎么这么……吵...” 他本来气势汹汹的上来，张嘴就是几十个分贝，当他看清楚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也刚好说到最后一个“吵”字。 当然啦，那个“吵”字，是愣了好久才低声吐出来的，根本不是嚷出来的。 许灰漠然地看了他一眼，又点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又吐了出来，才淡淡地问:“您老有事?” 肥大的脑袋此时灵活得像个拨浪鼓一样:“没，没事。” 许灰点了点头:“您老慢走，不送。” “不送不送。”他连连摆手，又慌得一溜烟的跑出了房门。 待他离开之后，许灰又看看被按在地上的刘展飞，笑着说:“飞哥刚才是用哪只手指的我?” 刘展飞一下子就明白了许灰的意思，他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自己的右手，但是嘴上却没说什么，只是恶狠狠地瞪着许灰。 许灰也不以为意:“那看来是我记错了，两只手都指了，对吧?” 说完之后，许灰扬起凳子，“咚”地一声，狠狠的砸在刘展飞的右手手腕上。 饶是哪怕三个人按着刘展飞，刘展飞还是因为这一下，被痛感刺激得差点跳了起来，搞得那三个人很是狼狈。 不过刘展飞也算是个汉子，他只是被凳子砸到手的时候，闷哼了一声，倒没有大叫出来。 当然，他还是把疼得都扭曲的脸给埋在了地上，身子，也在剧烈的抽搐着。 刘展飞这样的表现，说实话，许灰心里也升起来一丝敬佩。因此，他想了想，又把凳子一扔:“好了，我们走!” 在临走的时候，许灰其实还想把网吧老板出卖了程明这件事情告诉程明，那老板太过圆滑，许灰也有些看他不惯。 不过随即一想，这不是做事的道理。 “明哥应该能搞到我的号码，尽管来要医药费就是了，我很真诚的。” 又留下一个微笑，许灰这才走出了这间毛坯房。 下楼梯的时候，许灰分明看到楼下的那扇门，开着一个小缝儿，后面还有一只小眼睛，在偷窥着。而看到许灰下来，那门缝儿也赶忙被合上。 这种人，胆小怕事却偏爱看热闹，许灰自然心生鄙夷和不屑，于是他想都不想，一脚踹在了胖子家外面的铁门，叮咣一声巨响:“看什么看!” “你刚才真的没出千?”马小飞跟着许灰的身后，追了上来，就狐疑地看着许灰，许灰则是把手一摊:“老子都没碰到牌好不好!” 马小飞仍然摇着头，选择了不相信:“这事儿你又不是没干过。” 许灰懒得多说，自顾自朝楼下走去。 “还有事没?”马小飞下了楼，就懒洋洋地问着许灰。 许灰看了下时间:“去七中。” 当时许灰就告诉张强，这事不算完。做人嘛，说得出做得到嘛。 “轰隆”一声油门，这声音大的，整个小区都鸡飞狗跳，而且许灰分明看到旁边的那扇窗户上的玻璃，都在瑟瑟发抖。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刚刚到了七中，也刚好听到七中的放学铃声。 五辆摩托车排成一排，差不多把七中的大门都快堵上了。 许灰和马小飞等人也站成了一排，一个个嘴上叼着烟，那架势，其实就差脸上写着“生人勿近”、“我们是流氓”了。 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学生，根本连一个敢多看两眼的都没有，只是低着头，从许灰等人的旁边，那差不多只能一人通过的路边两侧，来进出学校。 七中是有内卫队的，许灰堵着学校的门口，肯定有人会给学校的领导反应。没多久，远远就看见几个穿看制服的青年走了过来，等他们走近了许灰一瞅，还是老熟人，便冷笑了一声:“吆，这不是八哥吗?” “八哥?还踏马鹦鹉呢!”马小飞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呸烟沫子，反正说完之后，吐了一口。 一模一样的话许灰也说过，所以许灰斜睨了马飞一眼:“吃别人嚼过的馒头香吗?” 马小飞不免愣了一下，睁大了滚圆的眼珠子:“啥?” 八哥被马小飞又奚落了一次，一张脸青一阵红一阵。 不过相比较许灰，马小飞混了几年的社会，他身上的戾气要远比许灰强得多，让人一看就知道这货不是什么善茬。 “你是谁?”八哥闷声闷气地问。 其实八哥也清楚，和许灰站在一起的人，肯定也不好惹。问句话，不过是走个场面。 马小飞嘿了一声，故意歪着身子，侧看头，脚后跟也在地上踮啊踮的，反正就是很欠揍的样子:“城北马小飞，怎么了?” 八哥看了看马小飞，最终还是一句话也没说。 没错，八哥在七中的学校附近这一片儿，或许有那么一点点的名气。但是和马小飞这种整个s市都挂的上名号的人相比，又算个什么?因此他就没有自讨没趣，转而问向了许灰:“灰少要来找曲凡他们?” 许灰点了点头:“闲着无聊，揍他一顿玩玩。” 其实许灰主要是找张强，当然，曲凡要是还想着给张强出头的话，他根本不介意连着曲凡一起揍。 八哥看了看排成一线的摩托车，商量着说:“现在正是放学的时候，这车摆的，是不是有些不大方便?” 许灰还没说话，马小飞就瞪了起来:“咋?我没交养路费?凭什么不让我停车?你不服报警抓我好不好!” 好吧，其实乱停车等等，只是关乎于道德层面，还上升不到法律的高度。 所以马小飞嚣张归嚣张，但是这话说得也没有毛病。 八哥被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许灰则是看了看七中大门上的那个监控摄像头，也知道八哥的难做，想了一下，便说道:“散开吧。” 马小飞撇了撇嘴，不过还是没有表示出什么任何异议。 八哥见了摩托车被移开，学校门口“拥堵的交通环境”得以解决，心里也长出了一口气。 许灰则是说道:“没事，你忙去吧，我今天不会在学校里乱搞的。” 内卫队只负责校内的治安，学校外面发生了什么，只要关乎学生的人身安全，按理说他们也得管。但是许灰说出这话，已经是给足了八哥面子，八哥也会做人，当下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回到了学校里。 第30章 八哥刚走没多久，曲凡和沈杰也走了出来。 曲凡看了看马小飞他们，朝着许灰递了一根烟，见许灰接了过来，曲凡才稍稍放松地问道:“灰哥怎么说?” 许灰淡淡地说“那哥们不是说要把我抬出去七中的么?我现在带着抬我的人来了，他人在哪儿了?” 曲凡耸了耸肩:“翻墙走了。” 许灰忍不住笑了出来“我还以为多气概哩!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么?好像老子不知道他家在哪儿似得!” 说完之后，许灰便转身准备去找张强的家。 曲凡却拉住了许灰:“灰哥，今天我做东，请你们几个喝一场怎么样?” “我他妈是来要饭的?要你来打发?”许灰想都不想的拒绝。 “灰哥!”沈杰也拉了许灰一下。 沈杰这张帅气白皙的脸上，左右一对儿熊猫眼，还没消肿，这是许灰揍得。 当时就算了，现在人家又来和自己说话，许灰也只能朝着那熊猫眼扬了扬下巴，问道:“没事吧?” 沈杰微微一愣，转而笑着说:“爷们嘛!不打架不挨打，算什么爷们!” 这话说的好有道理，再加上许灰对沈杰的印象是蛮不错的，所以又说道:“一码事归一码事，对吧?” 沈杰是被揍得重了一点，但是他也向许灰还手了，只是他战斗力不和许灰一个档欠，打不过许灰罢了。 所以，这是两人是实力上存在差距。 所以，沈杰只是在和许灰打架的时候吃了亏，倒不是许灰欺负了他并揍了他。 相信大家稍微想想就能明白过来，打不过和被揍了，这两者看似没什么区别，但是实际上两者的性质，却完全不一样。 沈杰至少看上去真的不介意，他笑着说:“放心吧灰哥，我知道的。” 没等许灰说话，沈杰又道:“好不容易来一趟，大家一起吃个饭吧，叫上这边的哥几个一起，喝上几杯?” 不得不说，沈杰说话相对委婉是其一，许灰对他印象不错是其二。 许灰看了看沈杰，又看了看曲凡，曲凡也趁热打铁，笑着说:“那天和灰哥一起来的哥几个呢?要不一起热闹，大家一起出来坐坐?” 想了好久之后，许灰才摇了摇头，不耐烦地说:“算了，多大点儿事!” 随后他一指马小飞:“我就不去了，你们把他们陪好就行了。” “谢谢灰哥!”沈杰叫了一声。 许灰摆了摆手，走到马小飞的旁边，如此如此一说，马小飞小眼睛一竖，不满地说:“老子稀罕他这一顿吗?” 许灰骂道:“你他妈去还是不去?” “去!干嘛不去!” 随后马小飞一摆手:“哥几个，今晚好好乐呵一下!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喽!” 马小飞肯定会狠狠地宰曲凡他们一顿，至于曲凡他们出不出的起，或者出不起了怎么办，那就不是许灰关心的事情了。 听了马小飞的话，七八个人自然一起欢呼雀跃了起来，许灰无奈地摇了摇头，顺手拦住一辆的士:“看样子，应该没人有时间送我回学校了?” “灰哥真聪明!”马小飞笑嘻嘻地说。 许灰当然无所谓，钻进了出租车，淡淡地说：“一中。“ 说完之后，许灰就开始闭目养神。 司机大哥是个中年大哥，倒也喜欢听歌，他在随着手机的mp3哼唱着的，自然是很老很老的歌了。这首歌许灰还听过，叫《十五的月亮》。 “我说大哥，这么慢的歌，你听着不累么？搞点dj行不？“ 那司机大哥哈哈一笑，说道：“同学，那些dj跟疯人吵架似得，哪有这些老歌有味道！不是我吹，现在的流行歌啦dj啦，都什么乱七八糟无病呻吟的，根本不如这些老歌好听！“ 这种话许灰也不是听了一次两次了，他笑着说：“不是老歌一定就比新歌好听，只是你们怀念那个回不去的过去时光罢了“ 那司机大哥愣了一下，有些意外的看了许灰一眼，许灰则是笑了笑，又闭上了眼睛。 “到了!” 没过多久，司机大哥叫了一声。 许灰睁开眼睛，正准备付钱，结果抬头一看，诧异地说:“一中?” 那司机大哥点了点头:“怎么了?” 许灰有些无语地说:“我就那么像好学生吗?凭什么就把我往一中拉?” 司机大哥迷茫地说:“不是你说到一中吗?” 许灰眨了眨眼，回想了好久，也没有想起来自己当时说的是一中还是十五中。 “你不是一中的?” 许灰点了点头:“我是十五中的。” “嗨！再把你送回十五中不得了，算你半价!”司机大哥也蛮爽快。 许灰现在，睁眼闭眼都是韩灵灵，现在又到了一中了，没理由不去瞄韩灵灵一眼，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 于是许灰瞅了司机大哥一眼:“凭什么半价?有你这么做生意的吗？我还不坐了呢!” 那司机大哥像是看沙比一样看着许灰，不过许灰心情大好，付了钱就往一中跑。 哼着小曲儿，脚步不停，马上来到了高二这一层楼。 什么？七中刚才下午都放学了，一中为什么不放学？ 好吧，所有的高中，不都是学校里下午放学，等学生们吃完晚饭之后，然后晚上再来夜自习，这似乎不用多解释。 正准备直接进去找韩灵灵，却见凌绣儿正站在高二(1)班的门口，和里面的一个马尾女生在说些什么。 他们都说，上帝是公平的。但是相信所有女人在看到凌秀儿的时候，都会掂量一下这句话的可信度。 凌秀儿的美，绝不是公平之下，所能衍生的。 如此一来，许灰要是进教室，肯定还得让凌秀儿借过一下。 他不想和凌绣儿有什么交集，想来估计她一会儿就会离开，因此就干脆点了一根烟，在1班的教室后门慢慢等。 距离又不是太远，而且在一中纪律这么严的学校，才有几个学生敢在教学楼的走廊上点烟? 凌绣儿自然而然的，就朝着许灰这边看了一眼。 待她发现是许灰，清冷俏丽的脸上闪过一丝意外，随后看了看许灰吐出的烟圈，又忍不住皱了皱眉。 皱什么眉?嗯，这丫头一定是羡慕我能把眼圈吐的这么圆！许灰心想。 凌秀儿只是看了一眼之后，转而继续和那个女生聊天。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十分钟，就这么过去了，凌绣儿还是没走。 这丫头平时不是话多的人，今天是怎么了? 许灰等得不耐烦，干脆给韩灵灵发了个短信:“出来一下，我在你们教室门口。” 第31章 刚刚发完短信，许灰手机都还没有来得及收起来，就见那个之前一直调戏韩灵灵的男生，从许灰面前走过。 这孙子老实了很多，从许灰面前走过的时候，很紧张的看着许灰，似乎在担心许灰找他秋后算账似得。 这孙子的担心，倒也是情理之中。 经历过这些事情的朋友们，应该见过不这样的例子一一有很多很多的小无赖小混混，他们在欺负过一个老实孩子后，隔几天再见到这个老实孩子时，很多都会冷嘲热讽几句:“哎呀，这不是那个谁谁谁谁谁吗?老厉害的一个人儿了!” 或许他们不会再动手，但是嘴上却会很欠。 许灰当然不是，他始终认为，一码事归码事。 之前既然让这孩子走了，那么这件事就算了了。只要这孩子没再折腾，许灰也不可能嘴上花花两句拿他寻开心。 再者，许灰是什么人，哪会用这等低劣手段来找优越感。 所以，许灰朝他微笑了一下，又点了点头。 那孩子自然收到了许灰想要表达的信息，登时畅快了不少，随后也没有多停留，一溜烟跑回了教室。 马上，韩灵灵也从教室里走了出来，她左右一看，看到了许灰，许灰下意识地就把烟给扔了，而韩灵灵弯着月牙似得两只眼睛，走过来笑着打招呼:“灰哥。” 毫无疑问的许灰又被那蛊惑人心的两只眼睛给电到了，许灰不可控制的失神了一会儿，才点头说:“嗯，刚巧路过，来看看你。” 这话显得好像有些不打自招、做贼心虚，许灰赶忙又问道:“没有人再欺负你了吧?” 韩灵灵笑眯眯地摇着头:“谢谢灰哥，没人欺负我了！我现在能一心一意的学习啦!” 许灰哦了一下，转而问道:“一会儿你下了夜自习之后，准备干嘛去?” 我没事! 哦，那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压压马路看看星星? 好啊好啊…… 许灰在心里排练着对话。 “继续复习啊!”韩灵灵欢快地说。 “复习?” 许灰意外了一下，不过马上打了个哈哈:“你才高二啊!高考还有将近两年了，现在就那么努力干嘛?” 韩灵灵有些古怪地看了许灰一眼:“努力，还需要分什么时候吗?” 不得不说，这个回答，让许灰呆了一下，直到韩灵灵伸出小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许灰才回过神:“那么，你每天下了夜自习，都会再学习?” 韩灵灵点了点头，然后两只眼睛又眯成了月牙，笑嘻嘻的看看许灰。 “你下了夜自习，都不去玩一会吗?” “不啊，我要好好学习!” 韩灵灵还是眯着月牙儿似得两只眼睛。 许灰忽然一下子觉得，他和韩灵灵好像不是一路人。 这小丫头，是很纯很纯的学生妹，如果自己和她交往，会不会是对这种纯真的亵渎? “还有事吗灰哥?”韩灵灵看着许灰又呆在了那里，便问了一句。 随后她可能觉得这样太明显了，便指着教室门口的凌秀儿，解释道:“我刚出来的时候，绣儿说想问我一点事情，现在她在那边等着哩。” 良久之后，许灰才哦了一声，转而一看，凌绣儿确实笔直地站着，毫不掩饰她高挑的身材，也把一双清冷的目光盯向了这里。 许灰只能朝韩灵灵挤出了一一个笑容，说道:“没事了。” 韩灵灵一点儿也看不出许灰的些许不舍，跳着朝许灰摆了摆手，欢快地说:“灰哥再见!” 那笑意盈盈的双眼，又眯成了两只月牙，她眼中的光彩，在许灰心中久久不能暗淡。 一拍桌子，许灰懊恼地说:“这怎么办?这丫头好像除了学习，什么也不放在心上，我他妈总不能把这么一个乖乖妹子给带成坏学生吧？!” 韩灵灵既然一心一意的学习，那自然就是乖宝宝了，许灰要是想去追求她，肯定会对韩灵灵造成一些影响。 设想一下，许灰真的追上了韩灵灵，俩人约不约会？出不出去玩？开不开……哦，不急。 反正，时间一长，韩灵灵除非是个学习天才，不然的话，肯定会被恋爱而影响到成绩。 所以，许灰很纠结，他又想去痛痛快快的追求韩灵灵，又不想因为自己闯入了她的生活，给她造成学业上的影响。 他很清楚自己是个学生里的混蛋，便不想把韩灵灵也拖下水。 唉，她要是个每天胡疯乱玩的坏学生该多好！ 苏七洁则是看着课本，头也不抬地说:“机会都是自己争取，自己创造的不是吗?实在不行，你弃暗投明，从今天开始，努力用功，或许就能和韩灵灵志同道合走到一起了。” 许灰摇了摇头:“想都别想，哦对了！“ 许灰双目泛光：“要不，我再找几个人去欺负她骚扰她?这样她就又得来找我帮忙，然后就又有和我交集的理由了，对吧?” 苏七洁冷冷地看了许灰一眼:“你要不要这么鸡贼?” 许灰老脸也是一红，因为他说完之后，就觉得这个主意老不厚道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也没办法!主要那小脸蛋太可爱了，你不知道，老子每次看看她，得花多大的毅力，才能克制自己不去捏一捏。” 说完之后，好像韩灵灵的小脸儿真的浮现在自己的面前，那月牙儿似得两眼睛，也亮闪闪的在自己心里愈发的明亮。 因此许灰伸出两只手，闭着眼睛，还真的凭空捏了一捏。 “嘶！好滑！“许灰闭着眼睛，开始了yy。 “啪”地一声，苏七洁一巴掌狠狠地打在许灰的右手上。 “哎吆卧槽!你这疯娘儿们干么啊?” 许灰揉着手，差点蹦了起来。 苏七洁嗤笑了一声，摇着头啧啧有声:“你刚才多恶心你知道吗！还有，这点疼都受不了?我打沈杰的时候，可比这个重得多了!” 许灰一边揉着手，一边恨恨地点了点头，嘴上若无其事地说:“嗯不错，我打沈杰的时候，也比这个重得多了。不信你去看看，沈杰现在还有一对熊猫眼呢！” 第32章 苏七洁嘴上说和沈杰已经分手，但是许灰知道，这姑娘的心里，肯定还有沈杰的一席之地。 “你!” 果不其然，眼看苏七洁要炸毛，许灰赶忙做了一个投降的手势:“停!” 苏七洁却没有打算放过许灰，扯着许灰的胳膊，用力拧了一下。 老实说，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许灰也不是没被揍过，巴掌拳头也没少挨过，挨打的那种疼，比起苏七洁这一下，还真的是小巫见大巫，君不见差点把他的眼泪都给疼出来。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苏七洁笑眯眯地看看许灰。 这时，刚好许灰的短信来了，许灰苦着脸，赶忙摆了摆手说:“短信，短信!我家灵灵给我的短信!” 苏七洁啐了一口:“还你家灵灵?要不要点脸了?” 说完之后，她送开了手，并且，没有任何的不好意思，就把脸凑了过来看，一看发送短信者的名字，苏七洁又忍不住嘿了一声:“啧啧，赢雅的短信呢!灰哥到底是灰哥，左右都不闲着!” 赢雅的短信也很简单:“今晚哦，别忘了哦!” 短信结尾还添了一个笑脸。 许灰这才想起来，赢雅邀请过，让自己今晚去参加她的什么生日宴会。 “啧啧，高一赢雅，现在谁不知道?要不灰哥你近水楼台先得月，别想着灵灵啦，直接去追赢雅吧!十五中的一朵花嘛!”苏七洁斜睨着许灰。 许灰把手机收了起来，想到赢雅得知日哥辍学，她当时不仅一句为什么都没问，反而那样的欢呼雀跃和如释重负的样子，一丝冷笑自然而然就爬到了许灰的嘴角:“她今天生日罢了，邀请过我去参加罢了。呵呵，十五中的一朵花？有的人，也就剩下一副看得过去的面皮了!” 苏七洁一瞅许灰这个样子，自然看得出许灰对赢雅确实是很不感冒:“你看不惯她？那你还去吗?” “去啊!为什么不去?”许灰理所当然地说，“我都想好送她什么生日礼物了!给她送一双运动鞋怎么样?” 相信不少人也清楚，送礼物的时候，送人一双鞋，内在的意思，就是给你自由，你想怎么走就怎么走。 换成不文明的说法，自然就是你给老子滚得越远越好。 苏七洁似乎颇为赞许，还轻轻点了点头。不过她刚刚拿起课本，可能只看了课本还不到两眼，又兴冲冲地转过头:“你干嘛不送她一块表呢?” 送表则是送终的意思了，这个几乎已经家喻户晓了。 许灰当时就翘起大拇指:“姑娘，你比老子狠多了!” 苏七洁左右轻微地摇着头，还抿着嘴，看上去还有些得意:“我在帮你出谋划策罢了!” 许灰点了点头，赞道:“嗯，姑娘确实一副天生的狗头军师像!” “停停停停停!” 许灰被苏七洁掐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了，嘴上还说道：“大不了将来你生日了，我一定多送你几个表，并且额外再添个棺材的搭头，怎么样？“ “不用，你直接给姑奶奶披麻戴孝就行了！“苏七洁狠狠地瞪了许灰一眼。 这就是在占许灰便宜了。 “我去你……哦哦哦，没事没事，有话好好说，大家都是在幼儿园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对吧？何必……喂，你不能换个地方掐吗！“ 根本没有多跑多转，根本没有精挑细选，许灰随便进了一个专卖店，又随便挑了一款女士的运动鞋，其实他连尺寸都没看，就满意的收工了。 不过他想了想，又找了一家饰品店，将运动鞋的盒子给包了一层包装纸。 做人留一线，不必把事情做绝。 试想一下，自己直接当着众人的面，送给赢雅一双运动鞋，那摆明了是在砸场子，让赢雅下不来台。 许灰看不惯赢雅，只是不想和她多有牵扯罢了，还不至于因为这些结仇。 丽丽饭店，2楼205。 许灰一推开包厢的门，首先就看到了大猪妹：“你怎么在这里？“ 大猪妹哈哈一笑：“我和赢雅是好朋友啊！“ 包厢里男男女女也就七八个人，许灰都不认识，他们应该都是高一的，赢雅的朋友。 这句解释，貌似有些多余。 餐桌上摆着一块大蛋糕。 许灰看了看，还好，包厢的墙上都是塑料材质的壁纸。这样一来，万一待会儿蛋糕乱飞乱抹，至少饭店里的人清理起来很便捷。 当然，结账的时候多付点清理费，就必不可少了。 “谁都是你的好朋友了！“许灰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就这么一个熟人，他当然就在大猪妹的旁边停了下来，坐下来之前，还不忘把包着贴纸的运动鞋递了过去，微笑道：“祝你生日快乐！“ 今天的赢雅好像格外的水灵，格外的明艳，一双剪水双瞳，笑意充盈其中，真是不能再多漂亮分毫了。 “谢谢灰哥！“ 许灰不经意间发现，笑着的赢雅，她的珍珠贝齿，一如脸上白皙的皮肤，都是那样的亮白到晃人眼。 “待会儿千万不要有什么拍着手，一起唱祝你生日快乐的这种低能场面！“许灰暗自祈祷着。 “灵灵的事情，多谢灰哥了！“ 大猪妹显得特别的豪爽，直接给许灰倒了一杯啤酒，她自己也倒了一杯，端了起来：“走一个？“ 许灰无奈地摇了摇头，笑着说：“啤酒不显诚意，直接来白的吧。“ 大猪妹只是稍稍一愣，便笑哈哈地说：“白的就白的！“ 眼见她真的去拿白酒，许灰当真是彻底无语了，拉住了她的胳膊，哦不，大猪妹的胳膊比普通人的腰都粗，许灰充其量，只是拉住了她胳膊上的一小块肥肉：“行了行了，你这人怎么忽然之间连玩笑都听不出来！“ “灵灵学习成绩很不错是吧？“许灰已经开始旁敲侧击了。 可怜的大猪妹，哪知道许灰万恶的黑手，已经瞄准了她单纯又可爱的妹妹，她笑哈哈地点着头，似乎也颇以韩灵灵自豪：“这么说吧，灵灵上学以来，不论到了哪里，任何人只能是第二名！“ “真厉害！“ 许灰嘴上脸上都是敬佩，但是一颗心，却他妈都已经沉到了马里亚纳海沟了。 这韩灵灵这么好的一个祖国花朵，是错过她的花开，还是狠下决心去摧残了？ 许灰的头大了起来。 第33章 “让我们一起来祝福赢雅吧！“大猪妹最是活络，帮忙点燃了蛋糕上的蜡烛，不但如此，她还提议着说：“我起个头，大家一起唱！“ 随后大猪妹一边拍着节拍，一边唱到：“祝你生日快乐，一，二！“ 许灰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早知道自己放下礼物就该走的，真不该多嘴向大猪妹打探韩灵灵的消息。 不过眼见着诸人一起拍着手一起在唱，许灰也只能强颜欢笑，拍着手也跟着唱了起来：“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赢雅自然脸上满是喜悦，明眸皓齿一笑倾城，也不知道她注意到了没有，除了许灰，她的三个男性同学，看着她笑颜如花，真的眼珠子都直了。 “吹蜡烛许愿！“ 大猪妹叫了一声。 不得不说，大猪妹在哪里，就别愁那个地方没气氛不活跃。 赢雅抿着嘴笑着，显然是很开心，她那三个男性同学也是拍着桌子起哄着：“许愿！许愿！“ 还好这个包厢有点偏，不然这几个猴孩子这么大吵大闹的，指不定就会招惹来什么是非。 赢雅嗯了一声，然后双手合十，闭上了美目。 这次连许灰都有些惊讶：这姑娘的眼睫毛，怎么可能这么的长！ 片刻之后，赢雅又睁开了双目，继而吹灭了蜡烛。 “呜哦——“ 除了赢雅和许灰，其余人都叫了起来。 大猪妹更是扮演着该有的角色：“许了什么愿？“ “说出来就不灵了！“许灰心里补了一句。 “说出来就不灵了！“赢雅笑着说。 唉，真的有够无聊的! 所以许灰很腻味这样的场面，每次什么生日聚会，就不能有点别的花样! 许灰觉得有些不耐烦：接下来，应该就是敬酒了！好吧，赢雅不见得喝酒，那自然以饮料代替。 “我不会喝酒，干脆我用饮料代酒吧！“赢雅笑着说。 没有任何新意的程序走完之后，便是自由拼酒的时候了。 “灰哥，我敬你一杯！“ 那边的小寸板端起了酒杯，许灰就算心里有些不耐烦，那也是针对赢雅的。一码事归一码事，许灰向来是分得很清楚的。 “都是哥们儿，什么敬不敬的，干了！“许灰也爽快的笑着说。 小寸板之后，旁边一个算得上很帅的那个男的，以及最后的那个长毛，也和许灰分别碰了一杯。 “好吧，祝我们今天的寿星赢仙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许灰也举起了酒杯。 赢雅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许灰称作赢仙子了，这个美名，足以让任何女孩子心花怒放。 她笑得很欢，但是却依然那么好看。 “谢谢灰哥！“ 还是端着饮料，接受了许灰的祝福，她自然不是一饮而尽，红嘟嘟的双唇轻抿了一口，颇显优雅。 “哦，我出去一下。“许灰笑着说。 已经酒过三巡，出了包厢，许灰也憋不住了，准备去放放水，却在卫生间门口停了下来。 “卧槽，那个大猪妹，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胖的女人！她一个人坐在那里，那体格起码占了三个人的位置吧？“ 这是那个小寸板的声音。 “长毛不是号称是个女人就不放过吗？去啊，你去亲大猪妹一口咋样？亲她一口，老子赔你十块，上不封顶，中不？“ 那小寸板还在贱笑着。 那长毛也急了：“你他妈咋不去亲？你亲她一口，老子赔你二十!同样上不封顶！哈哈，到时候老子拍下来，再发到caoliu的人兽版面，指定能成为点击量居高不下的热帖！“ “哈哈哈哈……“ 三个人都哄笑了起来。 许灰深吸了一口气，走进了卫生间，那三人一看许灰走了进来，至少收起了大笑。 小寸板有眼里活儿，扎好腰带，便从裤子里摸出烟盒，捏着烟嘴递给了许灰：“灰哥，抽烟。“ 我去你娘的！许灰暗骂了一声。 你这小子刚刚放完水，手刚摸过什么地方？还没洗手呢就捏着烟嘴递给自己烟，让自己往嘴里叼？ 让烟也是有讲究的，最礼貌的做法，则是弹着烟盒的底部，把烟盒里的烟给震出来，然后让他人自己伸手去取。 算了，看来这小子也不是特别懂，许灰信手拿过来，制止了他的点火，笑着问：“你们懂的还蛮多的嘛，还知道caoliu？“ 这个话题，很容易让男性有共同语言，小寸板露出一个男人之间的笑容：“灰哥，要不要我把我的会员告诉你？什么都能看哦，嘻嘻！“ “这个不急。“许灰先是笑了一下，然后慢条斯理地说：“你，还有旁边这个长头发的哥们，你们俩一定要记好，明天早上的时候，最好是还没上课之前，就赶紧回家。不管你们怎么跟你们的爹妈撒谎，总之，一定要求着他们，给你们转学。“ 那小寸板和长毛顿时愣在了那里。 “不然的话，我会亲自送你们离开这个学校。“许灰继续微笑，“听明白了吗？“ 那小寸板定格了好久，才讪讪一笑：“灰哥，你真会开玩笑。“ 许灰收敛了笑容，正色道：“现在看清楚了？我根本没笑！“ 随后许灰拍了拍小寸板的肩膀：“那么，这件事儿，就这么定了。“ 随后许灰一边打着口哨，一边放着水，直到许灰完事儿了，这仨人还在面面相觑。 许灰则是没事人一样，本来他不想多说，不过做鬼也不会让人做个糊涂鬼，干脆他在卫生间的门口又停了下来：“哦对了，回去的时候，你们三个，每个人都恭恭敬敬的管大猪妹叫声姐，然后再恭恭敬敬的敬她一杯酒。“ 许灰扯起了一个笑容：“这是我的个人建议罢了，不勉强，你们就算不做也没什么。“ 回到包厢，许灰却见包厢里的氛围有些古怪，貌似，那种欢快，忽然一下子不见了。 虽然赢雅的脸上还有笑容，但是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得出来，那笑容是强扯出来的。 许灰自然看了大猪妹一眼，大猪妹咧了咧嘴，又低下了头。 肯定是有话不方便在这里说，不过许灰也懒得计较了，便笑着朝赢雅说：“我还有点事儿，就先回去了！再次祝福赢仙子生日快乐！“ 赢雅似乎很艰难的，才把目光迎向了许灰。 那如水的双瞳，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干旱了。 不过她还是强笑着：“谢谢灰哥，慢走。“ 第34章 见许灰准备离开，大猪妹也站了起来：“灰哥，我也回去，一起啊。“ 许灰摇了摇头：“你待会儿再走，一会儿还有你的事儿。“ “什么？“大猪妹有些茫然地看着许灰。 “没什么！你待会儿再走就是了。“ 大猪妹还是很听许灰的话的，她点了点头：“那我待会儿再走。“ 这都快成了生物钟了! 夜自习还有两三分钟放学，许灰也很准时的从桌子上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伸了个懒腰，许灰倍儿觉舒爽。 刚好也来了一条短信，许灰点开一看，是大猪妹的:“灰哥，放学操场见，行吗?” “慕慕找你什么事? 苏七洁一点也不尊重别人的隐私，凑着脑袋就去看许灰的短信。 许灰瞅了苏七洁一眼:“我说，这个习惯好像不怎么好!长此以往的话，我很怀疑你将来会不会每天都去查看你老公的通讯录，更会怀疑你真的这么做的话，你将来的老公会不会受不了你!” “受不了就滚蛋，谁还求着吗?”苏七洁很霸气的把手一甩。 然后她又吃惊地看着许灰:“你不会真的找人又去骚扰她妹妹了吧?” 许灰哭笑不得地说:“我就是这么一说，当什么真啊!老子自己都舍不得去破坏我家灵灵的单纯生活，让别人去破坏?我的脑袋被你踢过吗?” 这就是把苏七洁比喻成驴了，苏七洁倒是设注意，反而又是嗤笑了一声:“呵呵，你家灵灵，呵呵，呵呵呵呵。” 呵呵你妹! 许灰懒得多说，踏着放学铃声，便往操场走去。 下了夜自习的操场上，那就不是运动的场所了，而是一对对谈情说爱的学生的天堂。 一男一女牵着手，除了坐在草地上相依相偎的聊天，剩下的，好多都是就那么绕着操场的跑道，就那么轻声笑语的一步一步的走着。 看起来，这些热恋的男女，似乎就这么彼此牵着，哪怕走一辈子都不会累似得。 他们想过将来吗?他们想过毕业以后吗?他们有想过可能他们最终都会走向分手吗? 很有可能他们什么也没有想过，因此热恋时的甜蜜微笑才显得如此的单纯。同样，很有可能他们什么也没有想过，因此热恋时的甜蜜微笑才显得如此的无知。 许灰只是拿眼睛稍微一扫，即使操场上的光线并不如何敞亮，他还是发现了大猪妹那与众不同，庞然大物般的体格。 “嗨，灰哥!”大猪妹哈哈笑道。 许灰也笑了笑:“其实我还以为你们吃完饭以后，还会有什么别的活动呢。” 吃完饭，去ktv，或者酒吧等等，反正现在的生日宴会啦，结婚生孩子请客啦，一般都是这样的一条龙服务。 大猪妹古怪地看了许灰一眼:“拜灰哥所赐，我们几个人都没有兴致继续玩下去了!” 许灰哈哈一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说:“我是有名的气氛破坏小能手。” “话说我临走之前，你们几个那么奇怪的表情，是不是赢雅拆开了我送她的礼物?” 大猪妹点着头:“当时人家姑娘就差哭出来了!” 许灰无所谓地说:“那役办法!谁让她拆礼物拆得那么早!我这几百块钱花的，就是为了给她不自在!” 大猪妹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气说:“真的是因为日哥?” “不是日哥的话，我都懒得认识她。” 许灰又一次想到了赢雅拍手欢快的表情，暗自冷笑了一声。 “其实，赢雅这姑娘挺好的，还那么漂亮。” 许灰摆了摆手:“比她更漂亮的，我都上到想吐了!哦对不起!” 大猪妹就算开朗，终究还是学生妹一个，许灰这种话，确实不该脱口而出。 “好了，反正都挑明了，以后我和赢雅，谁也不认识谁就是了。”许灰淡淡地说。 大猪妹也知道许灰的性子，当下不再多说赢雅:“那，那两个男的，要不别让他们转学了，他们已经向我道歉了。” 许灰微笑着说:“这又不关你的事，是那个孩子给我让烟的时候，他没有先去洗手罢了。” 大猪妹哈哈一笑，然而笑了两声，神色又黯然了下来，许灰正要询问，却听她低沉地说:“我虽然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关于我的坏话，但是这又不难猜。” 大猪妹抬起头，摊了摊手，无所谓地说:“肯定就说我胖呗，肯定就是说我肥呗，肯定就是说我是个老母猪呗，这，这，这又，又有什么!” 说完“老母猪”三个字的时候，大猪妹的眼眶已经红了，最后的一句话更是哽咽着说完。 她的眼泪在眼眶里转啊转啊的，却终究没有流出来。 “呼!” 好久之后，大猪妹才长出了一口气，又平静了一下，慢慢地说:“这是事实不是吗?” 许灰默不作声，叼了一根烟，将之点燃。 “算了，灰哥，我真的不介意。” 许灰瞥了大猪妹一眼，大猪妹则是挤了一个笑容出来。“灰哥，谢谢你了!但是放过那俩孩子吧，他们之前，对我也挺尊重的，见了面都有说有笑......” 许灰忍不住笑了出来，摇着头说:“这就是你有说有笑的朋友?” 再说，许灰也听得出来大猪妹在骗他。什么之前也对她挺尊重的? 当时在卫生间门口，许灰亲耳听到了那个小寸板说什么，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胖的女人云云。 大猪妹又是一阵沉默，其实，许灰也知道大猪妹的难做。 他们是因为取笑了大猪妹被赶走的，女孩子家，大多都是心软的，未免加深大猪妹的负罪感，许灰叹了一口气。“好吧，随你吧!” 说完之后，许灰便转身离开了。 “灰哥，谢谢你!” 大猪妹叫了一声，许灰转过头，看着大猪妹泛红的眼眶，摇头笑着说:“别这样哦!其实你笑起来，挺可爱的。” 许灰又哪会知道，等他再次转身的时候，大猪妹的眼泪刷地一下，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个劲儿的往下流。 即使她的视线早已被眼泪模糊，但是她依然舍不得眨一下，因为她不愿意有片刻的时间，去见不到那个被泪水模糊了，并且已经渐渐远离的身影。 忽然之间，大猪妹想起了一句花痴到极点的话:有些入，哪怕你只是认识，你都觉得，这辈子值了。 第35章 “卧槽我家灵灵怎么还不来短信!” 明天就是周日了，韩灵灵说好的要请许灰吃饭的， 因此许灰从早上到下午，都老老实实的坐在座位上，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机屏幕。 “我要不要去提醒她一下?”许灰还是没有把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挪开，只是歪着脸，问了苏七洁。 “提醒让人家请你吃饭?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难道你不觉得，回头请你吃饭，分明就是礼貌又含蓄的客气吗?当什么真啊!”苏七洁啧啧有声。 “叮咚!’ 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卧槽我家灵灵的短信!” 许灰急不可耐地点开，连他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可想而知他内心的急切。 苏七洁凑过来一看，继而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许灰则是气得差点把手机给砸了:“去他妈的壹零零八六!除了尼玛余额不足提醒，你们根本不会发点别的吗?” 苏七洁好心好意地说:“有时候也会发别的啊，比如说让你充值送礼物，消费赚积分什么的。” 许灰现在正坐立不安，苏七洁还这么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他自然狠狠地瞪了苏七洁一眼:“你有几个真心的，很知己的朋友?” 苏七洁摸不透许灰的心思，不过她还是思索了一番，确认着说:“其实只有一个。” 许灰一边点着头，一边慢慢地说:“那你一定要好好珍惜这个朋友，因为就你这样的杂碎玩意儿，居然还有人不嫌弃你，还他妈和你做很知己的朋友?” 苏七洁微微一笑，伸着手就掐向了许灰。 好家伙，这妹子咬着一口洁白的贝齿，也不知道该有多么的用力，不然的话，许灰又哪会疼得都抓着自己的头发:“苏美女手下留情!我错了，我错了!” “叮咚!” “我家灵灵!” 许灰这下子连胳膊上的疼都顾不上了，又是指头颤巍巍地点亮屏幕，正准备点开短信，却见苏七洁又凑了过来，他手上停了下来，一脸嫌弃地说:“你干嘛这是?远远的不行吗?” 苏七洁也不在意，若无其事地说:“怎么?担心这次是卖保险的短信?” 别说，许灰还真的担心又是一些垃圾短信。 深吸了一口气，许灰像是上刑场就义那样，郑重地说:“这次的短信，要是还不是我家灵灵的话，就罚我以后结了婚，天天都出轨，一刻也不闲着!” 苏七洁呸了一声，不过也没多说，因为许灰此刻已经点开了短信界面。 “卧槽!” 许灰跟中了五百万一样，差点兴奋地蹦了起来:“看见没?看见没?嗯?我家灵灵的短信，看见了没?” 苏七洁见许灰这个神气的样子，她自然撇了撒嘴，“得意什么?说不定人家是告诉你，人家明天设空!” “你这人能活到现在还没被打死，真是个奇迹!”许灰一边摇头，一边点开了短信。 “灰哥，明天请你吃饭，有时间吗?” 这是韩灵灵的短信。 “嗯，刚好明天没什么事儿。” 许灰又开始了老僧枯坐的模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手机屏幕。 很快，韩灵灵回复了过来:“那明天中午十二点，人民广场见!” “yes!” 许灰两只拳头紧握，双目紧闭，就像是奥运会选手，拿到了前所未有的好成绩时，那样成功又鸡冻的表情。 随后许灰运指如飞:“好啊!那你现在在干嘛呢?” 反正就是聊嘛，和心仪的女孩短信聊天，那也是一件其乐无穷的事情。 “我去学习去了，明天见!” 许灰登时觉得自己的满腔热情，满心的期待，却偏偏碰见了“干嘛呵呵去洗澡”。 不过接来下，许灰又有得忙了:“嗨，苏美女。” “放!” 苏七洁看都不看，言简意赅，多么的欠收拾。 “你说我明天穿得庄重一点呢，还是休闲一点呢?” 苏七洁这才转头，上下打量了许灰几眼，然后肯定地说:“无所谓，最要紧记得把脸蒙上就行!” “这人，真是!”许灰摇着头。 “真是什么?有话说清楚!” “当我没说!” 放学的前几分钟，小喇叭的生物钟也准时凑效，他揉了揉脸，还拍了拍，然后凑了过来:“灰哥，今晚通宵去?” 许灰心情大好，哪会拒绝:“这还是个事儿吗?” 苏七洁却转了过来，诧异地问:“你明天去约会，今晚还通宵?” “少见多怪!一宿不睡罢了，年轻人嘛，这多正常!”许灰不以为意地说。 放学铃声终于响了，然后整个十五中也都沸腾了。 明天周日，那些离家较远，住宿了六天的学生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灰哥，我吃完饭去找你!”学校门口，小喇叭临上公交车前，朝许灰叫了一声。 许灰做了一个收到的手势，正准备去路上拦个出租车，却见苏七洁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 苏七洁推着自行车，兴冲冲地窜到了许灰的眼前：“你家在幸福小区是吧？“ 许灰现在在独住，老爹和秦凝交往之后，许灰就干脆搬了出来，省得给俩人当电灯泡。 许灰的老爹自然一百个赞成，就在幸福小区那里给许灰弄了一套房子。 点了点头，许灰问道：“怎么了？“ “来，刚好顺路，姐姐带你一程。“苏七洁看上去，至少看上去，还真的一副很仗义的样子。 都什么年代了，自行车这种东西，几乎已经彻底退出了历史的舞台。整个十五中，上千学生里，骑自行车的，恐怕还不足百人。 再看苏七洁的自行车，虽然擦拭得很干净，但是上面的锈迹斑斑，恐怕它也有些年头了。 穷养男孩富养女。 那么从她的自行车这里，再这么稍稍一推理，不难猜出苏七洁的家庭条件，一定是很普通很普通的那种类型。 当然，许灰只是下意识的做了一个猜测罢了，倒是没有任何任何别的意思。 许灰叼着烟，笑着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可能苏美女载着我走了不到两分钟，就会吆喝着自己腿脚酸麻。然后呢，我自然不能再厚着脸皮坐在后座上，这个时候就该自告奋勇，主动请缨，换做我载着苏美女，直到把苏美女送回家，最后，我再自己想办法自己走回去，对不？“ 许灰每说一句，苏七洁便点一下头，到了后来，苏七洁干脆就是小鸡吃米那样，不住的点着脑袋。 第36章 “那就这么定了！“苏七洁一拍许灰的肩膀，“要不，干脆我们直接跳过我载着你的前两分钟，怎么样？“ 许灰黑着脸：“想得美！“ “改天我去慕慕家，一不小心帮你偷几张韩灵灵的照片。“苏七洁淡定地说。 许灰一把拉过来自行车：“苏美女，请给小的一个面子，让我能载你回家！“ 苏七洁扬了扬她的下巴：“别勉强哦！“ 许灰就差拍着胸口保证了：“绝不勉强！哦，稍等一下。“ 许灰示意苏七洁接过自行车，就算苏七洁询问的眼神，许灰也没有解释，只是继续叼着烟，朝学校的车棚出口处走了过去。 同班的小眼镜，正被李振等三五个人拦着去路。 要说整个十五中里，许灰认识得最勤奋的人，一定非小眼镜莫属。 据说小眼镜的家，离学校足有四五十里地。他为了给家里节省开销，为了省下坐车的路费，小眼镜来回学校，都是骑着自行车的。 四五十里地，他骑自行车就算一路不休息，也得至少两个小时了。而且，不论刮风下雨，还是寒暑交替，三年的求学之路，他从未坐过一次车。 无他，为了剩下几块钱而已! 省吃俭用，小眼镜长期的营养不良，自然干干瘦瘦的，他的个子，自然也没有长起来，哦，最多比起小喇叭能占点优势。 不过比起小喇叭，小眼镜对于学习，很认真，很勤勉。 但是上天就是这么爱开玩笑，可惜小眼镜并不是什么特别聪明的人。因此，哪怕他埋头苦耕，哪怕他一天学习十七八个小时，他的学习成绩，还是只是上等，根本不是一枝独秀。 不过许灰还是很佩服小眼镜，因为只是这种坚持和刻苦，许灰相信小眼镜一定会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 “怎么了？“许灰笑着问李振。 李振就是劈腿林如雨的人，还背着林如雨给苏七洁写情书。 “灰哥！“李振转身才看见许灰，笑着打招呼，李振旁边的哥几个，也是笑着和许灰打招呼。 当然，李振说话之余，他的手还是没有从小眼镜的车把上挪开，小眼镜也依旧怯怯懦懦地缩在墙角。 许灰点了点头，然后才笑着又问了一次：“怎么了？“ “嗨，前两天打饭的时候，可能这小子手上没拿稳，把饭给撒到我的鞋子上了，结果这小子还叽叽歪歪个不停……“ “是你撞到我的！“小眼镜辩解道。 “我撞你妈个头！“李振猛地转过头，朝着小眼镜吼了一声。 李振本来就高出小眼镜一个头，他这一嗓子，更是把小眼镜吓得缩了缩脖子。 这么对比，一个那么高，声色俱厉，一个那么矮，畏畏缩缩，搁不知道的人的眼里，还以为是高中生在欺负一个小学生哩。 “算了！“许灰淡淡地说，“和我一个班的，老实巴交的孩子一个，你再这么嚷嚷，别把人给吓着了。“ “回家去吧，以后走路小心点。“许灰又朝着小眼镜笑着说。 小眼镜咬着嘴唇，虽然还是很委屈，但是还是很感激地朝许灰说：“谢谢灰哥。“ 哪知李振却又蹦了一句：“道个歉，赶紧滚吧！“ “对不起！“小眼镜怕事，弱弱地道了歉。 “滚吧！“李振朝地上吐了一口。 小眼镜推着自行车就走，许灰忽然伸出手，一把按住了小眼镜的自行车车筐。 咯吱一声，这车筐别看是金属，但是早就锈迹斑斑，许灰这么只是轻轻一按，直接就把车筐上的一角，都给按断了。 许灰苦笑着甩了甩手，又拍了拍，才把粘在手上的铁锈渣给拍干净。 小眼镜自然停了下来，望着许灰。不过许灰却是没有看他，转而朝着李振，笑着问道：“话说，你还记不记得咱俩怎么认识的？“ 李振愣了一下，转而也思索了起来，旋即他就摇着头：“我还真没印象了！“ 许灰笑着说：“那天我刚转校过来，也是不巧碰了你一下，然后你就骂我不长眼，因为这事儿，咱俩差点还打起来。“ 李振一拍脑门：“对对对！还好战贝拦着，不然真打起来了！哈哈，我都把这事儿给忘了！“ 许灰笑着说：“是啊！战贝还做东，让咱俩拼了拼酒，算是把这事儿给说开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许灰已经把脸冷了下来：“其实，直到现在，我都一直觉得，要是咱俩都不认识战贝该多好！“ 李振愣了一下，他又不是傻子，也听出了许灰不善的语气，于是瞅着许灰，一语不发。 “把眼睛放下来，别这么看我，成不？你考虑清楚，战贝现在可不在身边。“许灰笑着说。 “灰哥——“ 李振旁边的哥几个也看出了不对劲，拉着许灰，也在劝着许灰：“怎么好端端的……哈哈，都是兄弟，有话好好嘛！“ 许灰也是连连点头：“是是是，我不对，刚才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这样吧，我给振哥道个歉行不？振哥，对不起，行不？“ 李振紧绷着脸，他的心里再怎么恼恨，嘴上还是挤出了两个字：“没事儿！“ 下一刻，许灰反手一巴掌就抽到了李振的脸上。 “啪“地一声，打得李振晕头转向，紧接着许灰又是一脚就把李振给踹到了地上：“我草泥马的没事儿！“ 这也是极限了，许灰还没扑过去，旁边的人都已经把许灰给抱住了：“灰哥！大家自己兄弟，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许灰又挣扎了两下，无奈这三个人都牢牢地抱住了他，他又不是大力士，哪能挣脱得开。 李振这是也站了起来，两只拳头攥得紧紧的，怒气冲冲地看着许灰。 许灰先是冷笑了一声，随后把手指向了小眼镜：“真有能耐，就别去欺负老实人，真有能耐，来找你爹！“ 说到“你爹“俩字的时候，许灰自然又指着自己的鼻子了。 “好了，没事了！“ 许灰拍了拍抱着自己的几个熟脸，连说了几次，他们才把许灰松开。 不过他们还是站在了许灰和李振之间，挡住了许灰。 许灰已经不再理会李振这帮人，走到了小眼镜的旁边：“走吧，回家去吧。“ 小眼镜仰着头，那厚厚的眼镜片后面，许灰看不到他的眼神，不过却听到了他发自肺腑的感激：“谢谢灰哥。“ 许灰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赶紧回家去吧！“ 第37章 再度叼了一根烟，许灰跟没事人一样，这才不疾不徐地走向苏七洁。 “走吧，苏美女？“ 苏七洁啧啧有声地说：“灰哥真是潇洒。“ 许灰点了点头：“是吧？多奉承两句，说不定我一开心，就会给你一个追求我的机会。“ “真是一点脸也不要！就你这德行，给姐姐洗袜子，姐姐都嫌你的手臭知道不！“ “去你的吧！“许灰叫了一声。 “卧槽，你这自行车多久没有上油了？怎么这么死？“许灰叫了起来。 “上个星期刚上的油啊！“苏七洁在后座上叫了一声。 “我看见了！“ “看见了你还这么问？傻吗？“ 许灰这时一边蹬着自行车，一边转过头笑道：“我这不是寻思着，直接说你很重的话，显得太不委婉了。“ 然后许灰的腰间就是一疼：“喂！马路上呢！别乱来！“ 苏七洁这才松手，不过接下来，她又两只手揪着许灰的两只耳朵：“驾！“ “你他妈再这样，老子直接把你扔沟里信不信！“许灰骂了一声。 其实，苏七洁的自行车，确实太难踏了。 别说许灰还载着她，哪怕许灰自己一个人骑着，恐怕也不比走路能省下多少力气。 那苏七洁这小胳膊小腿儿的，一路蹬回家的话，就更不用说了。 至于苏七洁就主动要求让许灰载着她，看似突兀，其实也不算什么。 她本来就是那种敢爱敢恨的人，别看只有短短一两个星期的接触，但是她和许灰之间，却已经像是相识多年的老友那样，无话不谈了。 她让许灰载她，用她的话说，那就是许灰用起来很顺手。 而且，许灰对此也并不反感。 他也很喜欢苏七洁的性格，并且和苏七洁在一起说说笑笑，也是件令他觉得很轻松的事情。 试想一下，在此之前，许灰几乎都不怎么踏进教室门的。若非和苏七洁相处的格外愉快，也休想他能安安生生的呆在十五中，呆在教室里。 “好了，老子到了!” 苏七洁一看，气呼呼地说:“网吧是你家?赶紧把姐姐送回家去!” 许灰跳了下来，还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是我的另一个家。还有，知足吧!老子都载你这么久了，剩下不到五分钟的路程，你自己走吧!” “有你这么做事半途而废的吗?”苏七洁揪住了许灰的衣服。 许灰气道:“那有你这么让人帮忙竭泽而渔的吗?” 苏七洁看了看许灰，又看了看网吧，她又开始了跳跃性的思维:“要不，我一会也来找你玩吧?” 许灰想了想上次苏七洁说要去网吧上网，结果给自己整了那么多幺蛾子，后怕地摇了摇头:“还是算了!你还是回家好好用功，做个乖宝宝得了!” 随后许灰拿手一指:“这里面鱼龙混杂的，女孩子家家的，最好远离这些地方，明白了吗?” 苏七洁一脸的感动，用力地点了点头:“好的!我明白了!我一会儿就来找你!” 你明白你妹啊! 没有多少人知道，其实许灰就是皇城网咖的真实老板，所以，这里确实也算是他的另一个家。 当然，这间放到整个s 市里，规模都数一数二的网咖，是许灰的老爹送给许灰玩的。 前文说了，小眼镜那么用功，那么刻苦，就差头悬梁锥刺股了，但是学习成绩依旧算不得拔尖，这是为什么? 很简单，他没学习的天赋。 有时候，学习成绩的，并不完全取决于脑瓜子聪不聪明。 那么，今后父母再数落哪位读者学习成绩不行的话，你大可以理智气壮地告诉父母，你没有学习天赋，不是这块料。 当然，被打死不管。 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想说一下，做什么都需要天赋，而许灰不但没有学习的天赋，而且还没有打游戏的天赋。 于是打个枭雄联盟被连虐了几把之后，许灰干脆就看起了电影。 “叮咚!” 许灰一看短信，苏七洁居然真的来了:“我到了，下楼来接我!” “你疯了吗你?一会儿天都黑了，你他妈别想着让老子送你回家!” 下了楼，看着苏七洁满脸是汗的倚着自行车，许灰当时就急了。 “我自己能回去!要你送?别瞪了，给我把车锁起来!” “得了吧!皇城网咖，虽然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高消费场所，但是来这里玩的，肯定是没有人会去偷你的自行车!” 苏七洁俏脸一扬，脸上的汗珠，都因她的俏丽水涨船高，从而显得格外的晶莹:“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真丢了怎么办!快点，磨磨唧唧的。” 许灰嗤笑了一声，转而一边点头一边说，“好好好!我锁还不行吗?毕竟这也是古董级的老爷车了。” 一排排的摩托车里，忽然多出了一辆这么陈旧的自行车，这要是强迫症的人看见了，肯定哭着就不走了。 锁好之后，许灰无奈地说:“还愣着干嘛?走吧，今天哥哥请你上网!” “等会!”苏七洁一动不动。 “干嘛等会?”许灰不解地问。 苏七洁哼了一声，又擦了擦脸上的汗:“歇歇脚!” 她的自行车那么难蹬，许灰可是亲身经历过。依照苏七洁的体格，从她家骑到这里，恐怕还真的累得她够呛。 在听了这句话后，许灰也不自觉地扯了一下嘴角。他当时也没有多说什么，于是点了一根烟，慢慢地抽着。 而抽到一半的时候，苏七洁长出了一口气，“烟扔了，我们走吧!” 许灰看上去，像是睡落枕了一样，慢慢地转过脖子。看着苏七洁。 苏七洁却一脸的不耐烦:“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啊!” 许灰还真的把那半截烟给扔了，或者说，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你让我等，我就等。现在你就不能等老子把烟给抽完了?” “不能啊，怎么了?”苏七沽理所当然地问。 “没!事!” 许灰吼了一句，气呼呼地就朝里面走。 “哇!” 苏七洁踏入皇城网咖，便被里面富丽堂皇的装修给惊艳到了。 “这里，比那什么，什么来着?”苏七洁转过头问许灰。 “极速网吧。”许灰淡淡地说。 “对对对!这里要比那里好多了啊!” 你既然又直接说“那里”了!，还非得特意问我极速网吧的名字干嘛!许灰黑着脸。 第38章 “别看了，走吧!” 许灰往前引路，直接来到了专属于自己的包厢里。 这间包厢里，除了两台机器，沙发床铺电视，还有一个型的摆满了白酒红酒的酒橱。总之，说它是个小型的“家”，一点也不过分。 “喝什么?” “可乐就行!” 许灰其实不怎么喜欢喝饮料，自然包厢里也没有准备。 “哦，你在这里等一下。” 来到吧台，许灰还看了一下，确定苏七洁没有跟出来，才低声道:“徐哥?” 徐小伟也是许灰以前的哥们，他在网咖里也工作两二年了。徐小伟家里一般，自己又不爱学习，就过早的进了社会。 当然，自家哥们，虽然徐小伟的工资可能看似不高，但是许灰隔三差五的就会给他发一些奖金，是以徐小伟拿到的，肯定不少。 不过自从徐小伟拿了许灰的工资之后，许灰总觉得，他们之间其实生疏了很多。 他还是一直把徐小伟当哥们看，从未变过。但是徐小伟却已经很少，或者说再不“草拟吗草拟吗”的和许灰开玩笑了。 他很不想看到两人关系的改变，但是可惜，某些改变，并不取决于他想或者不想。 “楼下锁了一个深蓝色的，有些破旧的自行车，待会儿帮忙想办法给整没了，行不?” 徐小伟不解地看着许灰:“整没了?” 许灰点了点头:“就当是被偷走了吧!” “偷个自行车?而且，还是辆破自行车?”徐小伟确认般问道。 许灰也觉得有些滑稽，笑着说:“你帮忙给整没了就是了!” 见徐小伟点头，许灰这才拿了几瓶可乐，又抱了一大堆饼干薯片等零食，回到了包厢。 “哇，都是给我拿的啊? “不是，这些都是观赏品，看完还得给人还回去的。” “切!”苏七洁白了许灰一眼，转而就撕开了一包:“想请姐姐吃零食，直接就说出来，姐姐又不是不给你面子，至于装得这么羞涩吗?” 这个时候，包厢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小喇叭一见苏七洁，自然大为惊讶地说:“苏美女?” 然后他又忍不住看了看许灰:“灰哥，你俩这是...” “你都来闹洞房了，你说我俩是什么?”许灰没好气地说。 小喇叭眨了眨眼睛，依旧是一头雾水。 苏七洁也笑着说:“看什么看，没见过闪婚啊?懂不懂时髦?” 可怜的小喇叭，自然更迷糊了。 许灰则是摆了摆手:“你自己去玩吧，吃什么喝什么自己拿，记我账上，关键是别影响我俩生孩子。” 其实，连小喇叭都不知道皇城网咖是许灰自己的。 当然，许灰不说，绝不是怕小喇叭来这里过度消费，试问哪一次他没有让小喇叭玩痛快?试问哪一次他让小喇叭花过一分钱?他不说，只是不想去显摆罢了。 小喇叭哈哈一笑，倒也没多说什么，反正他就是来上网打游戏的，不过今天不能坐在这个vip 中的vip 包厢罢了。 小喇叭走后，苏七洁又瞥了许灰一眼，她故意侧着脸，显得她小巧的鼻梁更为挺直:“占老娘的便宜占够了没?” 许灰嘿了一声，淡淡地说:“好像老子多愿意似得!这不全都为了照顾你这么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么!” 苏七洁弯弯的眉毛又这么一竖，许灰登时叫槽。 果不其然，她已经伸着小手，又掐向了许灰。 许灰疼得哇哇直叫:“停!住手!你他妈还不放手?” 也不知道是因为包厢里自成一片天地，还是因为两人的关系越发的深厚，许灰真的是被疼得急眼了，关键苏七洁又是女孩子，他总不能一巴掌呼在这么漂亮的脸上吧? “还不放手是不是!”许灰真的疼急了。 眼见苏七洁还不松手，他干脆凑了上去，一把把苏七洁抱在了怀里，然后在苏七洁柔软又娇嫩的双唇上，重重地吻了一口。 下一刻，苏七洁呆住了，瞪大了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许灰。 许灰也呆住了。 俩人依然吻在，两只眼睛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到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当然，许灰呆住的同时，还生出了一丝懊恼:我他妈都做了些什么啊! 好一阵子的沉默的对视之后，许灰才缩了回来，讪讪地说:“对，对不起。” 苏七洁似乎也是听了许灰的话后，才反应了过来。 不过她没有瞎叫唤，反正没有任何绿茶妹似得做作和羞怯，反而她拿手往自己的嘴巴上一抹，又朝着许灰笑着说:“没事，又不是初吻，别放在心上，姐姐就当喂狗了。” 许灰听了自然又急了:“你他妈净骂老子了，你自然不放在心上了!” 苏七洁吐了吐舌头，又得意的朝着许灰摇头晃脑:“这么看不开?难不成刚刚是你的初吻?要不要姐姐给你封个红包?” “初吻?得了吧!老子上过的女人，都比你见过的男人都多!”许灰嗤笑了一声。 苏七洁点了点头，同情地说:“怪不得把你累得都蹬不动我的自行车。” “这他妈是两码事好不好!” 许灰又炸毛了，苏七洁却朝着许灰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一边儿玩儿去，别打扰姐姐了!” 说完之后，她就点开了一部动画片，靠着柔软的沙发，一边吃着零食，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许灰还是恶狠狠地瞪着苏七洁，不过瞪了好久，人家妹了都没搭理许灰一眼。 好吧，眼睛有点酸，就当苏七洁是慑于自己凶狠的眼神，连看都不敢看自己一眼吧! 这么一安慰自己，果然舒爽了很多。 但是下一刻，许灰又无语了。 苏七洁真的不是什么淑女，她把鞋子一踢，一只穿着纯白色袜子的脚，就伸了过来，直接都越过了许灰这边的沙发的扶手，差点碰到许灰的前胸。 那小脚丫，还一晃晃的，显得悠哉悠哉。 她把这里当自己家了?许灰不只无语，连脸都又有些黑了。 许灰咬着牙，却还是挤出一个笑容:“苏美女?” 但是人家戴着耳机看动画片，好似没有听到，根本没有搭理许灰。 那许灰现在还真的是进退不得。 你过去打游戏吧，身子肯定会碰到苏七洁的小脚丫。你干脆靠着沙发看电影吧，但是苏七洁的小脚丫，又刚好阻在他的视线和电脑屏幕的中间。 到时候，屏幕正中间只能看到一只小脚丫在晃啊晃啊的，那多别扭，还看个毛线屏幕啊！这么搞下去，许灰都会怀疑自己，会不会被苏七洁整治成恋足癖了。 哦，不过不得不说，苏七洁露出的一小截小腿上的肌肤，好白好嫩，几乎和她洁白的袜子一个颜色。 不同的是，袜子少了几分水嫩的光泽。 第39章 敲了敲苏七洁的耳机，苏七洁转过头，她被许灰打扰了看动画片，摘下了耳机，不悦地问：“干嘛？“ 许灰一句话也没说，下巴朝着她的小脚丫努了一下。 苏七洁也看了一眼，随后一边继续晃着小脚丫，还哦了一声：“别想了！最多让你过过眼瘾，不能摸的。“ 说罢之后，她又戴上了耳机。 许灰张大了嘴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先礼后兵，许灰反正也提示过了，于是一把就把她的小腿推到了一边。 “哎吆！“ 苏七洁忽然平衡偏失，在沙发里来个个趔趄，待她平稳之后，狠狠地瞪了许灰一眼：“找事儿是不是？“ 许灰嘿了一声，反而笑了起来，点着头说：“是啊，怎么了？“ 苏七洁哼了一声，居然把另一只脚上的鞋子也踢飞，转而把一对纤细的小腿都放在了沙发的扶手上。 这下子，又成了两只脚丫在许灰的面前，晃啊晃啊的。 而且她还白了许灰一眼，哼了一声之后，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去看动画片了。 许灰这下子彻底无语了。 刚刚把烟摸出来，苏七洁就转过头瞪了许灰一眼：“抽烟出去抽去！“ “唉！“ 许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干脆掏出手机看小说了。 “咯咯咯咯“，苏七洁看动画片看到了可乐之处，娇笑不止。 “哈哈哈哈“，许灰看小说看到了神转折，也是忍不住发笑。 拿手机拿了不一会儿，许灰就觉得胳膊有些酸了，搭眼一瞅，苏七洁的小腿就横亘在眼前，他也不客气，不用白不用，就把胳膊搭了上去。 好惊人的弹性！ 许灰暗赞了一声。 苏七洁只是瞟了许灰一眼，继续看她的动画片了。 “许灰？许灰？“ 迷迷糊糊的，有人拨弄着自己的头发，许灰睁开眼睛，就看见苏七洁那漂亮又精致的脸蛋。 哦，这比一睁眼看到的是苍白的天花板，滋味要美得多。 “我睡着了？“许灰先是问了一句，然后晃了晃脑袋。 他这才发现，自己还趴在苏七洁的膝盖上。 “嗯，这枕头不错！”许灰点了点头。 苏七洁嗤笑了一声，倒是不在意，又说道：“快十点了，我要回家了。“ 许灰坐了起来，靠在沙发上又迷糊了两个呼吸的时间，然后点了点头：“走吧，我送你回家。“ 这大晚上的，苏七洁又这么漂亮，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嘛。 “嗯，等一下。“苏七洁一动也不动。 “怎么了又？“ 苏七洁哼了一声，一点也不怕许灰歉疚：“腿麻了！“ 许灰不由就是愣了一下，他估算了一下时间，可能自己已经睡了两个多小时，这么长时间趴在苏七洁的膝盖上，她的腿不麻才怪。 或许，要不是因为现在时间过晚不得不回家，她可能还会忍着腿麻，让自己继续睡下去？ 包厢里也忘了开空调，现在许灰刚刚睡醒，也觉得有些寒意。又见苏七洁的裤管有些过高，很有可能是自己睡着的时候，给无意间滑上去的，想到此处，许灰就低下头，把她的裤脚往下拉了拉，唯恐她凉到了。 当然了，无意间碰到苏七洁的小腿的时候，那种触感，真是无比的丝滑。 “呵，还算有点心肠。“苏七洁哼了一声。 许灰这次没有和她拌嘴，只是笑着说：“早点叫醒我不得了！“ “看动画片呢，太入神了。“苏七洁不以为意地说，也不知道她的话是真是假。 随后她也坐了起来，穿上鞋子：“好了，走吧！“ “我的自行车呢？“ “是啊！你的自行车呢？“许灰也惊讶地说，其实他的心里已经在发笑了。 俩人下了楼，苏七洁也发现了她的自行车不见了。 “我明明看到你锁在这里了啊！“苏七洁皱着眉。 “是啊！我明明把它锁在了这里了啊！“许灰趁着苏七洁不注意，还转头偷笑了一下。 “被偷走了？“苏七洁疑惑地问。 她的疑惑完全在情理之中。 她那自行车，可能倒到第八手的时候，香港还没回归呢，多少年的古董了，谁会大费周章的去偷这么一顿破铜烂铁，还卖不了几个钱。 “看样子，是被偷走了！“许灰点了点头。 “报警！“苏七洁气道。 眼看她真的掏出了手机，许灰赶忙拉着她的胳膊：“等等！车子是在皇城的门口丢的，咱们去找皇城的人就行了！“ 许灰不由分说的就拉着苏七洁，又回到了吧台。 “我们的自行车丢了，你说怎么办吧！“许灰一拍吧台的桌子，还吓了徐小伟一跳。 徐小伟看了看苏七洁，又看了看许灰，试探着问道：“那你说怎么办呗？“ “怎么办？赔我们一辆自行车！还能怎么办！“ 徐小伟又不是傻子，脑子稍微一转，就知道许灰和苏七洁的关系不一般。而许灰又看到苏七洁的自行车有些旧，就拐弯抹角的想送她一辆新自行车。 点了点头，徐小伟也配合着许灰演戏，痛痛快快地说：“行！明天买辆新的赔给你们！“ “什么明天啊！明天你们不认账了怎么办？“苏七洁的担心倒也不是多余的。 毕竟今天认账，把人支走之后，第二天他们销毁了监控录像，你再来的时候，人家和你翻脸的这种例子，已经数不胜数了。 但是现在大晚上，也没有地方卖自行车啊! “是啊！明天我们不认账了怎么办?“徐小伟只能又看了许灰一眼。 “拜托，我在问你呢好不好！“苏七洁又不知道这俩人在演戏，还以为徐小伟故意在插科打诨。 许灰还没想好怎么办，徐小伟只能装糊涂地说：“是啊，我也在问我自己啊！“ 说完之后，徐小伟又看似不经意的看了许灰一眼，自然是在催促许灰快想办法。 “哈！“许灰叫了一声，“你不就是骑自行车来的吗？“ 徐小伟一口老血都差点喷出来，无辜地看着许灰：“我？是骑自行车来的吗？“ 许灰点了点头：“我看见了！你把车停在地下室的仓库里！“ 徐小伟眨了眨眼睛：“我真的停那里了？“ 许灰拍着胸脯说：“真的！“ 许灰也是猛地想起来了，他一年前买了一辆山地自行车，就骑了半天，然后就不理不问了，然后落了一层灰，许灰就把它扔到地下室的仓库里了。 第40章 徐小伟连连点着头：“嗯嗯，是是，两位稍等，我这就去把它给弄过来。“ “这人的脑袋瓜子，好像不怎么灵便啊？“ 苏七洁看着徐小伟的背影，狐疑地说。 许灰也是点着头：“确实，有点傻乎乎的。“ 苏七洁偷笑了一声：“这家网咖老板一定是个沙比，雇了这么一个人！“ 许灰当时就想给苏七洁一巴掌，实在不行就再吻她一口也可以。 哦，苏七洁的双唇，蛮软的，回味无穷。 又摇了摇头，许灰暗骂，想什么乱七八糟呢！ “好了好了！“徐小伟骑着一辆崭新的山地车，从地下车库里钻了出来。 “卧槽！这车还真不错啊！“徐小伟都赞了一声。 这不废话吗！许灰好几万大洋买的，肯定不错了！ 苏七洁看不出好坏，事实上，除了真的玩自行车的，一般人都看不出好坏。不过这流线型的车身，怎么看怎么漂亮，因此苏七洁都有些见猎心喜：“你确定要把这辆车赔给我？其实，我的自行车，其实是很普通很普通的那种的，值不了几个钱！“ 许灰忍不住敲了苏七洁的脑袋一下：“以前的老实，叫做靠谱。现在的老实，叫做缺心眼，懂吗？“ 碳纤维的材质，轻巧的车身，许灰一只手根本不费力就提了过来：“赔给你的就是赔给你的，哪来那么多话！“ 苏七洁一边欢快的骑着新自行车，一边欢呼雀跃：“来追我啊许灰，追不上我你就是沙比！“ 我草泥马！许灰暗骂了一声。 讲真的，其实许灰真的不爱说脏话，但是有的时候，你根本就按捺不住。 “吱——“ 苏七洁捏着车闸，停到了许灰的身前，她那娇俏的脸上，兴奋的色彩还未散去：“这车真好！一点也不费力！“ 许灰叼着烟，笑着说：“因祸得福。“ 苏七洁最近似乎格外喜欢轻轻的晃动着脑袋，得意地说：“好人有好报嘛！“ “好了，我家到了！“苏七洁摆了摆手，“那就不请你进去喝茶了，赶紧滚吧。“ 许灰又一次把烟给摔在了地上，指着苏七洁的鼻子：“我说你这人有没有一点点良心？老子辛辛苦苦把你送到家了，你现在张口闭口的就让老子滚？“ 苏七洁嫌弃着看了许灰一眼：“你死皮赖脸的非要跟过来的好不好？要不是为了照顾你这个累赘，走路跟王八散步似得，姐姐自己骑着车二十分钟前就到家了！你个拖油瓶！“ “我，我，我，我去你妈的！“ 直到苏七洁走进了家门，许灰才把这句脏话给憋了出来。 昨晚的时候，许灰本来想着好好的睡上一觉的，不过一想到马上到来的约会，他心里的那个辗转反侧啊，迫不及待啊，兴奋难耐啊，又哪能睡得着。 因此他也是一夜未合眼，和小喇叭出了皇城网咖，就被小喇叭拖上了公交车。 小喇叭回家，许灰要去人民广场，俩人顺路。 “灰哥，那个韩灵灵真的很漂亮吗?” 小喇叭一问，许灰本来还有点迷迷糊糊的，此时登时又来了精神。 “其实用漂亮来形容韩灵灵，并不怎么贴切，只能说她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可爱!这么说吧，我看见她，根本就走不动路了!” 许灰一边说着，脑海中也一边浮现出了韩灵灵笑起来的时候，那月牙儿似的两只眼睛。它或许已经深深的烙印在许灰的心头，这辈子都休想抹去这个痕迹。 小喇叭瞅着许灰那陶醉的样子，笑着说:“那我就祝灰哥马到成功了!” 许灰嘴上哈哈笑，不过他的心里还是在犯愁。 韩灵灵真的是那种很干净，很淳朴的好学生。 许灰自然希望和韩灵灵交往，但是，又害怕自己扰乱了她的学习。 心里暗自叹一口气，不过嘴上依然笑着说:“我俩要是成了，给你们发喜糖!” “可惜现在太困了，不然的话，我还真想去看看，能把我们的灰哥都迷得神魂颠倒的人，究竟有多可爱!’ 小喇叭颇为惋惜地说。 小喇叭又不是不熟悉许灰，就他认识许灰以来，许灰不是没有女性的朋友，但是，那都是纯粹的朋友罢了。反正，就他所知，许灰从来就没有对任何女生，产生过恋爱的念头。 追女生?根本不存在的 套用许灰的原话就是:老子初中就破身，不论国内国外，什么样的极品美女没上过?男女之事经历得太多了，自然就看淡了。 然而现在，许灰张嘴闭嘴就是韩灵灵，一副中了韩灵灵的毒无可救药的样子，小喇叭自然已经在脑补着这个韩灵灵，究竟是怎样颠倒众生了。 “你俩约在人民广场是吧?” 许灰嘻嘻笑着:“嗯，我们十二点见面。哈，吃完饭，你觉得我是带她去看电影好，还是带她去公园好?’ 小喇叭古怪地看着许灰满心欢喜满脸期待的表情，低声问道“这个，自然要你自己拿主意了!不过灰哥，我怎么觉得，最近你好像变得有些逗比了，你的淡定呢?” 许灰依旧无所谓，笑着说:“爱情嘛，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所以逗比就逗比吧!人这一辈子，才能有几次很纯粹的为了某个人犯傻犯浑犯二?哦，电话!” 许灰一看，是自己老爹打来的。 “喂，爸?什么?中午去凌叔叔家里?干嘛啊?哦，今天冯阿姨生日啊?” 冯阿姨就是凌秀儿的妈妈。 十几年来，冯阿姨一直把许灰当做亲儿子般对待，自幼缺少母爱的许灰，在小时候，也一直从冯阿姨这里得到温暖。 逢年过节，包括冯阿姨的生日，许灰也从来不会缺席的。 但是，就算许灰今天没有和韩灵灵约会，现在的他，也不想去。 他不想见到凌秀儿。 两年前吧，自从双方家长的有意撮合，被凌秀儿断然拒绝之后，许灰更加觉得见到凌秀儿，是件尴尬到极点的事情了。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自打凌秀儿踏进了一中的校门，自己就“眼不见为净”的转学了。 再加上凌秀儿那冷冰冰的脸，冷冰冰的语气，冷冰冰的态度。 哦，有时候许灰还会邪恶的想一下，没错，凌秀儿是丽质天成，是许灰生平所见的顶级美女。但是她那冷冰冰的眼神，却使她成为一个药到病除的神医:只要任何人被她看上一眼，就有如被一盆冰冷彻骨的水当头浇下，自然就别愁什么举而不下啦! “爸，我现在不在家啊!我在hn这边呢!是啊，我前两天是在家，这不刚出来嘛!” 在此之前，许灰没少全国各地的去旅游，所以他这么一说，他老爹倒也不会怀疑。 “嗯嗯，我知道了，到时候我给冯阿姨打个电话，等我回来的时候，我会给她补上一件生日礼物的!嗯嗯，那就这样!” 第41章 “呼一一”许灰长出了一口气。 “灰哥，你这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跟谁学的啊?”小喇叭装作很佩服的问。 许灰则是瞟了他一眼:“别告诉你从小到大，就没有撒谎骗过你爸妈。” “但是我事先都会打草稿的!”小喇叭嘻嘻一笑。 许灰拍了拍小喇叭的肩膀:“那你真的太菜鸡了!不过没事，跟着我学，时间久了，撒的谎多了，都头来自然就能熟能生巧，从而出口成章，口若悬河。” “厉害!”小喇叭翘起了拇指，随后也站了起来:“灰哥我到了，明天见!” “明天见!”许灰笑了笑。 “人民广场，人民广场，人民广场!” 小喇叭下了车，没人陪许灰说话了，许灰一个人浮想联翩之下，又迫切的在期待着见到韩灵灵，连嘴上都开始碎碎念起来。 貌似自己确实逗比了不少!这念叨的，都赶得上样林嫂了!许灰暗想。 “别念了，还有五站。” 这时，一个让许灰冷得几乎头皮发麻的声音，来自于许灰的身后。 当时许灰就被这声音，给冻得打了一个激灵。待他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凌秀儿那冰冷到极点的眼神时，他更加觉得，自己彻底被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给彻底冻僵了。 看来一晚上的通宵，确实让自己的精神迷迷糊糊的，他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凌秀儿就坐在了自己的身后。 毕竟，以凌秀儿那独特的气质，以及她那木秀于林的俏丽，按理说任何场合之下，都会成为一个尤其鲜明的存在，绝不该不被注意到。 凌秀儿穿着玫红色的衣服。 肤色稍微暗淡一点的女性，根本就驾驭不住如此鲜艳的颜色。 她修长的眉毛，又细又弯。清冷的标致的瓜子脸上，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配以她鲜红的红唇，色彩感极强。 只是，那美目中宛如天成般的冰冷，让任何人都在惊艳她的美丽时，却绝不会生出任何不该有的旖旎想法，和邪恶念头。 没办法，世上恐怕没有任何火热，可以抵挡得住凌秀儿的坚冰。 她的手上还捧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不用问，那一定是她一大早，就去买给她妈妈的生日礼物。 “刚上车?”许灰抱着一丝侥幸的念头，小声问道。 许灰刚才在和老爹通电话的时候，骗他老爹说，自己正在hn，这姑娘应该没有听到吧? “在你们之前。”凌秀儿只是看了许灰一眼，许灰迎着她的目光，本来就寒意十足，听了她的回答后，心里更是哇谅哇凉了。 “哦。” 许灰点了点头，转过身，没再去看凌秀儿。 不过只是几个呼吸之后，他只能无奈地再次转身，望着凌秀儿，讪讪地一笑:“那啥，刚才，你没有戴个耳机，听个歌看个电影什么的?” 凌秀儿摇了摇头。 真是有病啊!现在坐公交车上，尤其是年轻人，才有几个不戴着耳机去听歌去看影视的? “哦。” 许灰无奈的点头之后，又再次转身。 不过这次，他没有任何的耽搁，又转了回来，仿佛是死猪不怕开水烫那般，问道:“刚才我和我爸的电话，你有听到吗?” 凌秀儿的注视下，许灰只觉得身子都快被冻僵了:“一字不漏。” 许灰苦笑了一声，他也知道自己刚才的声音不低，那么凌秀儿就坐在自己的身后，没有理由听不到自己撒的谎。 “那，帮个忙，咱俩今天没见过面?”许灰尴尬地问。 他并非因为谈秀儿尴尬，他只是心里面过意不去冯阿姨那里罢了! 毕竟，冯阿姨待自己那么亲，她生日了，如果自己确实在外地，那还好说。可是现在，自己居然撒着谎不去给她祝生日，这要是被凌秀儿说出去，就算冯阿姨不往心里去，但是许灰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没人问，我不会说。”凌秀儿冷冰冰的说。 好吧，自小到大，凌秀儿一直就是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表情，所以单看她态度和语气的冷漠，很难让许灰判断出她是否心生不悦。 她这句话的意思许灰也很清楚，若是双方家长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许灰，她肯定不会主动说出来。 但是万一，她被问到最近有没有见过许灰云云，那么，她也肯定不会帮许灰圆谎。 好吧，她会被问及许灰这种情况，也绝不是什么万一，而是八九不离十。 毕竟，双方家长有心撮合着许灰和凌秀儿，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算在此之前，凌秀儿已经极为强烈极为坚决的拒绝了此事，但是大人们嘛，装作漫不经心的提了那么一句，剩下的，许灰就已经脑补出来了:许灰?哦，见过，一个小时前，公交车上。 什么?一个小时前?他不是说在hn吗... 反正，一来二去，就东窗事发了。 “就当帮个忙，行不?”许灰实在装不出可怜巴巴的样子，只能无奈地望着凌秀儿。 凌秀儿只是漠然的忘了许灰一眼，不出许灰所料的那样摇了摇头。 被凌秀儿拒绝，许灰自然一阵悻悻。 其实他也很了解凌秀儿，她既然说了没人问她就不会说，那么接下来，许灰就算死在她面前，都休想她改变主意。 这丫头这么美，怎地心肠能这么狠! “你不帮忙，我下次拿什么脸面去见你妈妈?” 已经碰了一鼻子灰的许灰，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又转过头央求着凌秀儿。 “那是你的事。”凌秀儿冷冰冰地说。 说完之后，她还把头转向了车窗外，一别再不愿和许灰说话的样子。 许灰的心里又气又恼，连着点了好几下头，最后，才赞了一句:“真有你的!” 接下来，两人自然无话可说，谁也没有搭理谁。 “人民广场到了，请下车的乘客从后门下车。” 不一会儿，许灰也到站了。 以往的时候，许灰也知道凌秀儿不愿搭理自己。 但是偶然见到，许灰一般都会朝凌秀儿笑着点头算是打招呼，临别的时候，也会朝她笑着摆手。 至于凌秀儿是否会做出回应，许灰倒并不放在心上。 毕竟俩人从小就认识，她性子本来就冷，许灰又是爷们嘛，自然要大度一点。 再者，至少他和凌秀儿之间，又从来没有闹出过什么不愉快。两人之所以搞到现在这么尴尬，也只是因为双方家长乱牵红线的撮合罢了。 不过这一次，许灰心里有气，别说挥手作别了，他连看都懒得看凌秀儿一眼。 第42章 “我觉得……” 凌秀儿这三个字就像是定身符一样，许灰当时就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望着那张清冷的绝世容颜，小心翼翼地问:“你觉得什么?” 许灰还以为凌秀儿要改变主意了，因此他还挤出个笑容，很讨好的，正期待着凌秀儿接下来的话。 好吧，不用照镜子，许灰自己都能感觉得出来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狗腿很鸡贼。 “我觉得，韩灵灵是个好姑娘，你这种人，不该去轻易的介入到她的生活里。” 这可能是认识这么久以来，凌秀儿对许灰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了。但是别说许灰能有什么激动和意外了，这话根本就是听得许灰意兴阑珊，而且还来了脾气。 他把一双冷冷的目光，迎向了凌秀儿万年不变的冰冷的目光。 交手不一合，许灰便败下阵来。 没办法，他目光中的冷意，是临时拼凑的。而凌秀儿目光中的冷意，是天生自带，并且一直都未曾改变过的。 所以许灰的“冷”，底蕴明显不足，内力也远不及凌秀儿的深厚。 “我的事也轮不到你管!”许灰强作镇定地说了一句，就赶忙下了车。 直到公交车远离，确定了凌秀儿听不见了，许灰才嘟囔了一句:“什么玩意儿嘛!” 他点了一根烟，平复了一下心情，不过还是有些忿忿:什么叫韩灵灵是个好姑娘?什么叫我这种人，不该轻易的介入到她的生活里? 这话的言下之意，不就是说我许灰是个人渣，配不上韩灵灵这个好姑娘了? 再说，我许灰确实是个人渣，我又不是不知道!稀罕你来提醒吗? 话说回来，所谓的人渣，只能说在学生时代，许灰是个渣渣学生罢了。但是这绝不能代表着爱玩爱闹的渣渣学生，步入了社会后，就真的变成了寄生虫。 而且，当着公交车上这么多人的面前，凌秀儿的字里行间，却不给许灰任何的情面，许灰真的觉得她不懂一丁点的人情世故。 算了，不至于为了这点破事影响了自己的約会!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许灰一个大男人，肯定也没有逛街的兴趣，便随意的在广场上的休息处坐了下来。 所以说，无论何时，天下似乎永远都是年轻人的天下。 逛街的，不敢说全部，但是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一对对的年轻人。 其中不乏青涩的学生恋人。 经过一个星期的学校生活，这种压抑，终于在星期天完全释放了! 他们手牵着手，欢歌笑语，彼此相视着，根本无法忍受他们的眼睛中，哪怕有一刻都看不到对方的影子的这种恩爱。 好干净，好单纯。 当然，许灰也在暗想:同志们，马上，哥们也要加入你们的队伍当中了! 等待的过程，总是能让时间过得特别慢特别慢。终于，到了十二点了。 没错，这个状态，就叫做终于。 韩灵灵今天穿了一件暗黄色的卫衣。 卫衣很宽大很宽松，她那小小的体格，穿上去就显得特别的臃肿，甚至说，看上去还有些肥胖。不注意的人，还以为她是一个满是赘肉肥嘟都的女孩儿。 然而她的下身，却穿了一条黑色的贴身的裤子。 如此一来，上身的臃肿，更把她的一双腿，反衬得又细又长，使得她整个人更显苗条。 许灰心里一下子就热了起来，同时也不可避免的，想起了一个网络上很流行的词汇:腿玩年! “灰哥!” 韩灵灵弯着月牙儿似的两只眼睛，许灰看在眼里，更是有一种似醉非醉的眩晕感，他幸福得有些飘飘然了。 “走吧!请你吃饭!” 许灰顺着她的手指一看，知道她准备请自己吃肯德基。 既然是韩灵灵请客，许灰自然不会指手画脚，横添一杠。再说，至少肯德基里的环境，还是非常非常不错的。 反正，这要是在其他的那种小饭店或者小餐厅里，你花上几十块钱却赖在座位上一个下午甚至一整天，肯定少不得要受服务员的白眼的。 “两个汉堡，两份薯条，再要两杯可乐!” 韩灵灵点餐完毕，许灰自然就凑了过去，朝着那点餐的小哥笑道:“多少钱?” 韩灵灵一下子就警惕了起来，看着许灰掏出了钱包，瞅着许灰:“你要干嘛?” 还没等许灰说话，韩灵灵便曲着胳膊，用手臂把许灰给挤过了一边。“你快去那边，坐下来等着就行了!” 许灰像是吃了蜜糖一样，心里甜丝丝的。 他很享受这种简简单单的肢体接触。 再漂亮的女人，许灰也真的已经玩得数不胜数了。那种只追求短短一瞬间的快感，总是让他在事后，却往往觉得无比的空虚，甚至是失落。 曾几何时，他甚至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为任何女人动心。 毕竟，经历得足够多，许灰自然也看得足够透彻:男女之间，不就是那点事儿么?或者说，不就是那点破事儿吗? 然而自从见了韩灵灵之后，许灰那有如一枉死水般的沉寂的心，再一次泛起了生机。 媾和与恋爱，真的不是一回事儿! 所以，哪怕仅仅是很简单的肢体碰撞，许灰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也装模作样的挤着韩灵灵，感受着她身体的柔软，也享受着这份美好，嘴上还笑着说:“好了好了，别闹了，后面还有人排队呢!” 哪怕许灰舍不得用力，但是韩灵灵肯定是挤不过许灰的，她弯弯的眉毛就那么搭了下来，像极了一个委屈又可爱的芭比娃娃，“不是说好了这次是我请的吗?” “孩子，你太天真了!男人的话嘛，其实根本就信不过的。”许灰还真的忍不住敲了一下韩灵灵的脑袋瓜子，也真的用一种溺爱的语气对她说。 眼见许灰交了钱，韩灵灵更是把红彤彤的小嘴儿，嘟得像是饱满的樱桃一样。这要是品一口的话，一定是满嘴的香甜吧? 可惜的是，因为不能抢着买单，韩灵灵便又拉开了和许灰的距离，这就让许灰有些小小的失落了，当然，更多的，是怀念和不舍。 不一会儿，点的东西已经上桌，韩灵灵满目的喜悦，就抓起了汉堡，然后弯着月牙儿似得两只笑眼:“灰哥，我开动啦!” 随后她根本就没有等许灰有任何的反应，便开始了消灭汉堡的行动。 “投人抢，慢点。”许灰柔声道。 说完之后，许灰还觉得自己真的越活越倒退了，自己的说话语气，居然也能这么娘炮。 第43章 她穿得卫衣那么的松散，袖口那么宽大，因此拿着汉堡的小手，显得那么的娇小，像是白玉一样，每时每刻，都在无声地诱惑着许灰去摸上一摸。 柔柔的阳光，隔着玻璃洒在了许灰的身上。这种和煦的暖意，让他感受到了通体的舒坦，也让他的心，化成了一滩温柔的水。 “做我女朋友好吗?” 许灰不知道怎么把这话说出来的，好像水到渠成样，完全是发乎于心。 甚至在出声前，许灰自己都忘了自己是什么心理活动了，他只是看着韩灵灵，然后下一刻，就不可抑制地做出了表白。 说出来之后，许灰却又紧张了起来，他很期待韩灵灵的回答，但是又有点害怕听到韩灵灵的回答。总之，心里患得患失，七上八下，有如翻江倒海一般。 韩灵灵似乎吓了一跳，两只眼睛惊诧，古怪，又意外的看着许灰。 而且，她正大口大口的吃着肯德基，所以愣住的时候，两个腮帮子也鼓鼓的，显得既娇憨又可爱，许灰真的很想去捏一捏。 下一刻，许灰则是又点了点头:“你没听错，我喜欢你，很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吗?” 许灰很认真的看着韩灵灵，也用很认真的表情，在回应着韩灵灵脸上的那种“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的意外。 “不好。”韩灵灵几乎没有任何考虑，一边摇头一边说。 等到她的回答，这个过程其实只是一瞬之间，不过许灰却觉得，几乎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而且，一个世纪之后，却听到了这样的答案。 他很想问一句为什么，但是他也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许灰叹了一口气，本来在期待着韩灵灵的回答时，那一直紧绷的身子，此时也因懊恼的情绪，变得精疲力尽一般，连动下手指头的气力好像都缺失了。 失望和挫败感，许灰真的很少体会到了。 “灰哥?”韩灵灵低低的叫了一声。 “嗯?”许灰这才抬起头。 “那，我还能吃吗?”韩灵灵扬了一下手中的半个汉堡，两只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许灰。 忽然一下，许灰又忍不住笑了出来，多可爱的女孩儿啊! “吃吧吃吧!”许灰柔声说。 “谢谢灰哥!”韩灵灵满心欢喜，两只眼睛又弯成了月牙儿，然后她就又把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手中的汉堡上。 “吃完去看电影好吗?”许灰还是有些不死心地问道。 韩灵灵嘴巴里还在嚼着，一边摇着头，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我得回家学习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避免尴尬，所以韩灵灵回绝了去看电影的提议。 反正，如果说之前还有一半的可能，韩灵灵会同意和许灰去看电影的话，那么许灰表白出来之后，这种可能自然就彻底没有了。 想到此处，许灰不免更加懊恼:要是自己不要那么早那么急该多好!那么仅以朋友的身份去看电影，说不定韩灵灵就能同意了，那么，自己也能再和她在 一起多呆一会儿了。 毕竟哪怕只是看着韩灵灵，许灰就觉得特别的满足。 “叮咚!” 来短信了，皇城网咖里，许灰开着电脑，又哪有心情去玩。干脆瘫在沙发上，点开短信一看，是苏七洁的:“表白的怎么样?” 许灰直接把手机扔了一边，懒得回复，或者说，提不起任何的兴致去回复。 “叮咚!” 又来了一条，许灰本来不想看，但是万一是韩灵灵的呢?不过好事嘛，向来都不是那么轻易就来敲门的，还是苏七洁的，这次更是简单，只有一个问号，显然在问许灰为什么不回她的短信。 自然还是没有回复。 约莫过了不到十分钟，来电话了，许灰被这聒噪一般的dj铃声，给吵得心烦意乱。 真奇怪，之前还觉得这手机铃声节奏感动次打次的这么好听，现在又觉得它和噪音完全设什么区别。 “喂。” 许灰接了起来，然后苏七洁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还在和韩灵灵约会?” “没有。” “那干嘛不回我的消息?你在忙?” “也没有。” “好吧，语气这么消沉这么郁闷，我知道了，人家看不上你对不?啊哈哈哈……” 这他娘的什么人性啊! 许灰烦躁地问:“没事了吧?没事儿挂了吧!” 正想结束通话，苏七洁却咯咯笑道:“不小心弄到了韩灵灵的照片，看来，你也是没心情要了?” 许灰沉默了好大一晌:“要!你拿去学校吧，我明天去学校管你要。” “你现在在哪儿?” “皇城网咖，还是那个包厢。” “那我现在给你送过去。” 嘟嘟嘟嘟一阵盲音，这电话挂的这么急，都不给许灰反应的时间。 然后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都没有敲门，苏七洁直接就推门而入，许灰正郁闷着呢，刚刚抬头看见苏七洁，她直接就把一张照片甩在了许灰的脸上:“给你!” “有病吧你?你就不能好好递给我?” 被一张照片打了一下，当然不疼。但是许灰此刻正烦着呢，自然就像个一点即着的炸药包。 “你不要我拿走了啊!” 苏七洁哪会惯着许灰，当即皱了皱眉，就要过来把照片抢回去。 许灰自然赶忙抓在了手里:“误会，误会!” 随后许灰一看，只是看着韩灵灵的照片，他就有些欢畅了不少:“呀，生活照!素颜!” 照片的背景，是韩灵灵在爬山，她的脸上没有任何化妆，完全素颜。照片里，她正双手抱膝，坐在一块石头上，笑眯眯的望着镜头。 不用问，那月牙儿似得两只笑眼，又是让许灰好一阵的失神。 “怎么?生活照就怎么了?素颜就怎么了?不要你就拿过来!” 苏七洁曲解了许灰的意思，许灰哭笑不得地说:“我有说什么么?我本来就不喜欢浓妆艳抹!” 哪知苏七洁又嗤笑了一声:“装吧!是个男人都会说不喜欢浓妆艳抹，但是每每看到，又一个个走不动路了!” 许灰只好摊了摊手:“好吧!我承认，浓妆艳抹确实好看，但是我更承认，这些人搁到古代，卸了妆之后，说不定就会被判个欺君之罪满门抄斩什么的。” 说完之后，许灰又把目光放到了照片上。 感觉韩灵灵真的就如同在自己的眼前一样，许灰忍不住摸了摸照片上韩灵灵红扑朴的脸蛋儿:“还是我家灵灵好看。” 第44章 “喂!” 苏七洁叫了一声，许灰却还是没有把视线从照片上挪开:“干嘛?” 直到苏七洁又推了许灰一把，许灰才看着她:“干嘛?” “你不会拿着韩灵灵的照片，到了晚上去做什么猥琐的事情吧?”苏七洁怀疑的望着许灰。 没办法，许灰刚才忍不住摸着照片上韩灵灵的脸时，那种痴迷的神色，在苏七洁眼里，就和猥琐完全无二，因此她不得不去怀疑。 “不会，我和他们不样，我更喜欢在白天做。” “哦。”苏七洁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一时之间，两人都默不作声。 可能过了三秒，五秒，还是十秒的时间?反正，苏七洁忽然之间，噗嗤笑了出来。 下一刻，许灰也没有忍住，哈哈大笑。 包厢里，两人的笑声持续了好久好久，才停了下来。而且有意思的是，两人几乎是同时发笑，两人也几乎是同时收住了笑声。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许灰望着苏七洁正望着自己，他想了想，说:“喂，我有点难受。” 苏七洁点了点头:“没事，追女孩了嘛，没有几个是一蹴而就的。别放弃，加油，只要你是真心的，持之以恒，肯定能感动到她的。” “唉!”许灰叹了一口气。 这个道理，许灰自然也懂。不过，心里的郁闷，还是必不可少的。 而且，他依旧在担忧，自己倘若向韩灵灵发出持续不断的攻势之后，会不会影响到她干净透明的学生生活? 正是因为太喜欢，所以许灰才唯恐对她造成一丝一毫的破坏。 许灰一拍脑门，再次瘫坐在沙发上，呆呆地望着大花板。 “要不要陪你喝两杯?”苏七洁看着许灰那副不死不活的样子，有些看不过去了。 许灰先是摇了摇头:“不用。”继而接着问:“你还会喝酒?” 苏七洁左右晃着脑袋，得意地说:“少见多怪!姐姐爱玩，但是学习成绩照样拔尖，怎么样?厉不厉害?” “厉害，厉害!”许灰不咸不淡地说。 看了一下时间，居然已经快七点了，许灰问道:“还没吃饭吧?请你吃饭!” “不用了，我在家吃过饭了。” 许灰哦了一声，转而问道:“那你今天不去学校了?” 明天一大早就有早自习，所以住校生都是星期天晚上，就赶去学校的。不然的话，星期一就得凌晨起床，然后再往学校赶，那样的话未免显得太仓促了。 “随便!反正这里离学校也就十分钟的路程，明天一早赶去学校也来得及。再说，这儿环境真的挺好的，姐姐抽烟喝酒打架都试过了，唯独还没有在网吧通宵上网过，不妨今天尝试一下。” 苏七洁拍着柔软的沙发，不在意地说。 学生时代，不经历一些“坏”事，其实也蛮可惜的。比如说现在的苏七洁，她真的通宵上网了，就能够否认她是一个坏学生，坏女孩吗? 人家只是没有经历过，就想去满足一下好奇心罢了。 于是乎，许灰又抱了一大堆零食，放在了苏七洁的面前，笑着说:“苏美女，请享用。” 许灰根本没有心情，也根本没有胃口吃饭，满肚子的惆怅，早已填饱了他的青。 “好的小灰子，没你的什么事儿了，给本宫跪安吧!”苏七洁咯咯笑着。 这人，真的不能给她一点好脸色看! 这不，就像昨晚一样，点开动画片后，苏七洁一边抱着零食看动画片，一边把鞋子一踢，就把腿搁到了沙发的靠手上，然后伸过来的小脚丫，自然就又在许灰的眼前晃啊晃啊的。 她脚上今天穿的，是粉红色的短腿棉袜，粉嫩少女心，就这么轻易的暴露了。 袜子太短，是以她今天露出来的小腿上的肌肤，自然就更多了。 入眼处，满是水嫩亮白，如羊脂，如奶油，如最上等的和田白玉。那种细腻，那种光洁，许灰一时之间，都有些看呆了。 下一刻，许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不由自主地靠了过去，趴在了她的小腿上， 又一次把脸枕在了苏七洁的膝盖上，并且闭上了眼睛。 这一幕，宛如昨天晚上。 似乎重复昨天的事情，就能让时光倒流一样，就能让许灰的心里没有今天阴霾一样。 “喂!” 苏七洁晃了晃腿，她又看不到许灰的脸上，说道:“恋爱失败我可以理解，所以你要哭可以，但是记住了，别把鼻涕给弄到我的裤子上。” 许灰动了一下，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然后才淡淡地说:“别逗了，活着的女性，谁有让我许灰流泪的资格。” “真能吹啊!”苏七洁啧啧有声。 也不知道苏七洁用的是哪种牌子的洗衣粉，连她的裤子上都这么芬芳。 “腿麻了就说一声。”许灰呼吸着香气，两只眼睛还是没有睁开。 “咋啦?你还给我揉揉?” “不是，换另一条。” 说完之后，许灰的头发就被苏七洁揪了一下，不轻不重。想来，她也知道许灰现在的心情不大好，所以出手比之平时要轻多了。 可惜，越想睡，越是睡不着。 好久好久之后，许灰或许是介乎于半睡半醒之间，感觉苏七洁的腿动了一下，他坐了起来，然后搭眼一看，却见苏七洁居然蜷在沙发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好在沙发足够宽大，所以倒也不用担心她窝在沙发里睡觉，这样的睡姿，可能导致她明早醒过来会腰酸背痛。 已是晚上十一点了。 许灰看了下时间，然后又看了一眼熟睡中的苏七洁。 不曾发现，原来苏七洁的睫毛也是如此之长。 她似乎在做着什么美梦，微微上翘的嘴角，有如蒙娜丽莎的微笑一样，既神秘又美丽，让人越看越有味道。 许灰也是看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随后轻手轻脚的站了起来，又用最小最缓慢的动作，摘下了她耳朵上戴着的依旧在发出响声的耳机。 好家伙，做完这些，许灰都觉得自己跟打了一场仗似得，额头都隐隐冒汗。 当然，这些汗不是累得，而是怕吵到苏七洁而紧张得。 随后许灰又是轻手轻脚的从柜子里，取出一条崭新的毛毯，轻轻地盖在苏七洁的身上。 第45章 在盖住苏七洁的小腿的时候，许灰还犹豫了一下，那截肌肤如此的诱人，趁着苏七洁睡着了，要不偷偷莫上一把? 就摸一下就行了! 不过他旋即想到，这不是做人的道理。 不管苏七洁今天，是不是真的为了尝试通宵上网，许灰都认为，她是担心自己遭到了爱情的滑铁卢，从而担心自己不太好受，所以专程过来陪自己的。 她没有明说罢了，却不代表许灰真的傻，真的猜不出来。 那么别人好心好意，你却这么对人家?龌不龌龊? 再说了，凭着两人越发的熟络，改天装作无心的摸上一把，总比现在偷偷摸摸要心安理得的多。 再再说了许灰又不是不经人事的雏儿，至少在心理的成熟上，他已经不是那个看见美女就冲动的躁动青春期了。那么他当然不至于看见个美女，就真的走不动路。 调暗了灯光后，许灰也没走远，站在包厢门口点了一根烟，像是守卫着城堡里的公主的卫士一样，他还真的害怕万有人走错了包厢，一看这里有个这么可人儿的睡美人，如此诱人，那么三年血赚，死刑也不亏了..... 透过窗户，望着宁静又深邃的夜空，他不由又想到了韩灵灵。也不知道同一片夜空下的你，是否如我一般，夜不能寐? 摇了摇头，许灰又轻轻的返回了包厢，靠在了沙发上，静静地听着苏七洁均匀的呼吸声，慢慢的，他也终于感到了一丝宁静感。 直到这时，他才有些明白，为何那晚自己只是坐在大猪妹的身边，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只是默不作声的抽着烟，只是听着大猪妹的哭泣，却在第二天早上，换来了大猪妹那声最为真挚的道谢的原因。 因为失落的时候，哪怕那个人只是陪着你，都让人如此的心暖。 不知不觉，他也沉沉睡去。 晚上喝酒的，到处都是，这不，几个哥们的酒场，正发生在一中校外的某个饭店里。 “我说小宝，你这几天咋啦？那股子骚劲呢？” 一个眼中满是倨傲和嚣张意味的男生，正搂着张小宝。 “唉！”张小宝无奈地摇了摇头，又烦闷地喝了口酒。 “不是，你这唱的是哪一出啊？到底咋啦？” “波哥，你刚旅游回来不知道!前两天，小宝被何斌带了个人教育了一次，还威胁小宝，不许他和韩灵灵再说一句话！“旁边有个黄毛解释着说。 “卧槽他么的何斌！欺负人欺负到我杜波的头上了？” 这人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怒气冲冲。 前文也说了，一中现在的形势，被人戏称是双龙出海。 何斌算是一中的老大，杜勇的名头，却比何斌的更响。 杜波，就是杜勇的弟弟，也是现在高二的扛把子。总的来说，整个一中，除了杜勇和何斌，杜波稳坐第三把交椅。 杜波这么狂，也是没办法，因为杜勇实在是太有名了。 杜勇酷爱运动，打篮球，踢足球，结识的朋友何其之多，他走在学校里，可谓一呼百应。而何斌呢，很苦逼的长年一个人出去通宵上网，因此就显得有些孤家寡人的味道，所以在声势上，何斌肯定是不如杜勇的。 当然，最开始的时候，何斌带领的通宵上网的队伍，还是足够大的。那时，何斌也有不少狐朋狗友。但是随着这些家伙纷纷找到对象，陷入爱河，被女朋友管教得服服帖帖，到了最后，只是苦了何斌那月球表面的脸，丑到注孤生。 于是久而久之，何斌只能徒呼无奈，形单影只，每天白天上课睡觉，晚上继续通宵…… 何斌有时候还在想，自己长得丑，这他妈找不到女朋友就算了，连哥们都一个个“远离“了自己！他就差一点，比作者还丑了！ “这个何斌，老子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杜波重重的把啤酒杯在桌子上一顿，险些把被子给震碎。 “小宝，什么话也别说了!明天波哥带着你，咱继续去骚扰韩灵灵去!”杜波拍着自己的胸口，自信满满地说。 “不是骚扰，我确实是喜欢韩灵灵！“张小宝辩解道。 “可是，那人终究是何斌啊！”杜波还没说话，旁边那个黄毛张嘴提醒着。 杜波却眉毛一竖：“何斌就咋啦?他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看在以往的交情上，上次我哥都差点揍他，怕什么？“ “谢谢波哥！“张小宝当真是感激涕零，端起了酒杯。 这几天别提多憋屈了，眼睁睁的看着韩灵灵，却不敢和韩灵灵多说一句话，那种窝囊，那种不舍，当真是一言难尽。 杜波也是一饮而尽，拍着胸脯说道：“谢什么谢？自家兄弟！连着何斌和他的朋友，谁也别想跑!” 两杯黄汤下肚，张小宝也来了血性，酒杯在桌子上一顿，吼道:“谁也别想跑!” 柔美悦耳的音乐声，打断了许灰的睡眠。 苏七洁也醒了过来，她拿过手机，原来是她定下的起床闹钟:“呀!时间到了!去学校吧!” 光线虽暗，但是还不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她掀开了身上的毛毯:“你给我盖得?” 这不废话吗? “看不出你这人还有点良心嘛!” “走吧!一起上学去!” 于情于理，许灰也不可能继续呼呼大睡，反而让苏七洁自己一个人去学校。 前文也说了，这间包厢，就是许灰的小窝，自然各种设施一应俱全，崭新的毛巾，牙具，当然也不在话下。 简单的梳洗过后，两人便走出了皇城网咖。 大清早的，再加上刚刚睡醒不久，猛然间一出皇城网咖的门口，还是有些凉意的。 好在许灰早有打算，把拎着的外套递了过去:“穿着吧，早上有点冷。” 苏七洁也没客气，穿上去后，还转了个身，回眸朝着许灰笑了一下:“我穿男装帅不帅?” 所谓的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句话也不算特别的正确。因为真的好看的人，她无论穿什么，脸蛋在那儿搁着呢，又能难看到哪里! 苏七洁白嫩的脸上，美目如水，笑意盈盈，即使穿着深灰色的男性外套，又哪损她的俏丽半分?反而，更添了一点点可爱。 于是许灰点着头，笑着说:“今后你可以尝试一下较为中性的打扮，因为这样的你，男女通吃。” 苏七洁咯咯一笑，显然很满意许灰的回答，毕竟哪个女孩会嫌弃别人赞她漂亮美丽。 第46章 山地自行车没法载人，于是许灰骑着摩托车，苏七洁骑着自行车，两人并肩朝学校走去。 星期一嘛，也有不少学生，选择在星期一大清早赶去学校的。因此，路上碰见了同学，然后并行而来，这都是常事儿，倒也不用担心什么闲言碎语。 许灰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习惯，在路上他不抽烟，反而一进了学校的大门，就先给自己点了一根。 好巧，赢雅正面对面的走来。 许灰没有看她，也没有露出什么嗤笑，就当是完全不认识赢雅一样，与她错身而过。 “啧啧，这姑娘的眼神，刚才简直要杀了你似的!”苏七洁笑着说。 许灰摆了摆手，淡定地说:“幸好她只是盯着我，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不然的话，我不介意让小如雨....” 许灰这才反应过来，苏七洁和林如雨有过矛盾，苏七洁还吃了亏。那么未免苏七洁的尴尬，他当然应该尽可能的去避免，在苏七洁面前提起林如雨的名字。 很自然的，苏七洁的脸上闪过一丝古怪。 这是正常人正常的反应罢了，许灰刚忙转移了话题。“你和沈杰咋样了?你把人家踹了，他都没有试着找过你?” “每次电话不接，每次短信不回，他又找得到我?”苏七洁果然被许灰转移了往意力。 “唉!人家其实挺不错的。”许灰劝道。 “要不，我给你让个位置?成全你俩?”苏七洁有些不耐烦。 许灰赶忙做了一个投降的手势:“当我没说!” 进班之后，刚刚坐下来，小眼镜却走了过来，递给了许灰一包烟:“灰哥，谢谢你!” 他是在道谢许灰帮他省了一顿揍，并且还帮他把准备揍他的李振给揍了。 “你这是跟谁学的，这么社会?”许灰皱了皱眉。 小眼镜家里很困难，全班人都知道。他一个星期才有几个生活费，他自己都舍不得吃舍不得喝，现在却给许灰送了一包烟。 许灰肯定不能拿。 “年纪到了你还不懂事，别人不会因为你是学生就原谅的。” 小眼镜也说了一句颇为有道理的话，让许灰都暗自点头，毕竟在此之前，许灰还以为他是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哩。 “灰哥，好烟我也买不起。不过只是五块一包，你凑合着抽，也别瞧不起。” 得! 许灰本来想给他钱，就当自己从他这里买了一包烟，但是小眼镜这话都说出来了，许灰要是再推辞的话，等于就是完全扫了小眼镜的面子，也等于是在瞧不起他。 笑了笑，许灰接了过来，还在手里扬了扬:“行了，我收下了!你快去学习吧!” 小眼镜学习的刻苦，也是公认，有目共睹的。 反正一般情况下，只要你朝小眼镜看过去，不用问，他一定是在埋着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课本。 似乎那里面，真的有颜如玉一样。 好学生越来越少了，所以许灰也不再啰嗦，省得浪费小眼镜学习的时间。 其实五块钱一包的烟，又冲又难闻，许灰自然是不会抽的。不过这是人家的心意，小眼镜离开后，许灰自然也不会现在就把它给扔了，因此就随意的塞进了课桌里。 下面，让我们来到一中，高二(1)班。 杜被就像是来到自己教室里一样，在韩灵灵前面的位置坐了下来，然后敲了敲韩灵灵的课桌。 韩灵灵正在看书，而且她是个乖乖女，杜波这种高二的风云人物她或许听过，但是却不认识:“你是谁?” 杜波倒是愣了一下，毕竟他自以为自己已经在一中无人不识了。 “我叫杜波。” “哦!”韩灵灵拉长了声音，又点了点头:“你就是杜波啊!” 别说，韩灵灵至少听过自己的名号，杜波当然还是有些自满的，随后他也注意到了韩灵灵居然长得这么可爱，怪不得张小宝每天都张嘴闭嘴的把韩灵灵挂在嘴边。 不过，杜波的心，早已经被凌秀儿给勾走了，因此他也只是暗赞了一声罢了，随后便直入主题:“听说，你有个哥哥，前几天教训了小宝?” 韩灵灵一下子就明白了杜波的来意， 她略显警惕的问:“你要干什么?” 杜波笑着说:“可惜你是个女孩子，我没法向你动手。所以，你把你哥哥再叫来，我和他念叨念叨，行不?我杜波的兄弟，可不是谁想欺负就能欺负的!” 韩灵灵只是听她的姐姐，即大猪妹说过，许灰这人有点名气，得许灰的照顾，她就不用担心被人欺负，也不用担心被人骚扰了。 但是韩灵灵又不知道许灰究竟多有名气。 再加上许灰刚刚对韩灵灵表白，韩灵灵还拒绝了许灰，那么不管怎么说，韩灵灵都不会再把许灰拖进这趟浑水的。 见韩灵灵不说话，杜波淡淡地说:“帮个忙，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再过来一趟，就没你什么事了。” 韩灵灵摇了摇头，柔柔弱弱又低声说:“我向张小宝道歉可以吗?” 万幸许灰不在这里，不然的话，他看见韩灵灵这么委屈这么小心翼翼的样子，他不得把杜被给生拆了! 杜波叹了一口气，随手拿起了韩灵灵桌子上的一本课本:“我耐性不太好，现在你就给你哥哥打电话，明白吗?” 说完之后，杜波直接手上用力，把韩灵灵的课本给撕成了两半。 韩灵灵一个乖学生，哪受得了这些，烟圈一红，眼泪吧嗒吧嗒就掉了下来。 别说，杜波看着这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掉眼泪，他也有些过意不去。 不过没办法，他和张小宝是铁哥们，张小宝却被何斌带着人，而且是一个一中之外的人给教训了一顿，这要是不帮哥们找回场子，他也没脸呆在一中了。 杜波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说韩灵灵，你帮我把你哥哥叫来，就再也没你什么事儿了!不然的话，今天只是一个开始，明白吗?” 男学生没有几个敢去帮韩灵灵说话的，但是女学生却不怕杜波。 “走，灵灵，咱们去告诉老师去!” 杜波一下子没忍住，就笑了出来:“我说这位妹子，你告诉老师有什么用?他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把我给开除了?好吧，就算他开除了我，我就不能再回学校了?再说，这事儿是韩灵灵先找人欺负了我杜波的兄弟，也是韩灵灵先不占理，明白吗?” 其实这妹子也很清楚，告诉老师，根本没有什么用。 在此之前，韩灵灵被张小宝骚扰得烦不胜烦，韩灵灵也没少去向老师告状。但是呢，老师也只是警告了张小宝几句，事后张小宝更是变本加利的，来继续骚扰韩灵灵了! 毕竟现在是什么社会?很多很多的老师，也只是拿工资的。随着社会的发展，那种春蚕到死丝方尽的精神，也早已作古了。 “那你欺负一个女学生，算什么本事!”这个女生气道。 杜波摆了摆手指:“我只是想让韩灵灵把她哥哥叫过来罢了，只要韩灵灵给她哥哥打一个电话或者发一个短信，我现在扭头就走!” 这妹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好在此时，上课铃声响了起来，杜波又不是本班的学生，他便站了起来，淡淡地说:“韩灵灵，你最好快点，这绝不是结束，只是开始罢了!” 第47章 睡了一个早自习，补足了觉，许灰只觉得神清气爽，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 “好了，我要走了!” 伸了一个懒腰后，许灰朝着苏七沽说道。 “走?去哪儿?” “去拜访一个长辈。” 也不知道昨天凌秀儿到底怎么说的，反正不管她有没有戳穿自己的谎言，许灰也都得去看看冯阿姨。 许灰骑着摩托车，买了一份补充营养的礼品，然后就直奔冯阿姨家了。 “小灰? 一开门，看见许灰，冯阿姨脸上淡淡愁容，瞬间就转化成了喜悦，这种喜悦，根本是装不出来的。因为看见许灰的第一眼，她的脸上，她的眉梢，似乎像是完全绽放了一样，彻底的舒展了开来。 “你不是在hn吗?快进来!” 咦? 看样子凌秀儿并没有拆穿自己，许灰倒是有些心安。 好吧，就算自己的谎言被拆穿了，许灰也照样有应付的办法:哦，城北那边，有个“hn”酒吧，昨天在电话里没有说清楚罢了! 虽然这是明显的胡诌乱侃，不过他相信以冯阿姨对自己的疼爱，她最多笑骂一声，绝不会往心里去的。 “凌叔叔上班了?”许灰刚刚坐下，冯阿姨已经把各种果盘零食都拿了过来。 “是啊，上班了!”冯阿姨一边回答，一边笑着坐了下来。 她打量了许灰好几眼，又叹气道:“你怎么又瘦了?” 每次冯阿姨见到许灰，都会叹上这么一句，许灰也如往常那样笑着回答:“吃不胖的体质，没办法。” “哦，昨天没有给您过生日，真的很抱歉。” 冯阿姨笑了笑，又摸了摸许灰的头发:“傻孩子!” 许灰也没有多说，因为在真正疼爱你的长辈的眼里，你永远都是个孩子。 这时，冯阿姨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你凌叔叔的。” 随后她也没有避讳许灰:“喂，怎么了?哦哦，好的。” 挂了电话，她冲着许灰说:“你凌叔叔有个文件落家里了，我得赶紧去给他送过去。” 许灰站了起来，笑着说:“好的，冯阿姨您忙，那我也先回去了。” “别别别!” 冯阿姨拉住了许灰:“你先别走，秀儿还在家里呢，你帮我照顾她一会儿。” 许灰愣了一下，疑惑地问:“她在家里?她没去上学?” 冯阿姨点了点头，有些心疼地说:“这丫头生病了，高烧!昨天天到现在，都没吃什么东西，现在还在睡着呢。你先在家里呆一会儿，万一她醒了，家里一个人也没有，我放不下心。” 怪不得冯阿姨刚才有些愁容，原来是凌秀儿生病了。 于是许灰点了点头:“那行，等您回来了我再走。” “走什么走?你自己说说，我现在一年才能见你几次?” 许灰随口一句，却换回来冯阿姨的一顿数落和不满，他只能苦笑了一声，不敢再多说什么。 “去去去，去秀儿的房间里坐着。她现在有气无力的，你坐在这里，她就是喊，你也够呛能听见。” 冯阿姨不由分说的拉着许灰的胳膊，就朝楼上走去。 不管这女的嫁没嫁人，按照礼仪来说，反正她们的闺房，应该是男性止步的。 不过冯阿姨早就想把凌秀儿嫁给许灰了，无奈凌秀儿坚决的不同意罢了。 现在有了这么难得的男女共处室的机会，冯阿姨当然不会白白错过。 冯阿姨的心思，许灰心知肚明，甚至于看她牵红线牵得这么热心，许灰都有些怀疑刚才冯阿姨接的电话，会不会其实只是闹钟的铃声? “好好照顾她!” 冯阿姨双手捏着许灰的脸，低声地叮嘱。 看来，冯阿姨确实又老了。因为以前她在捏着许灰的脸的时候，许灰还感觉不出来她指尖的粗糙。 许灰点了点头，也是低声说道:“保证完成任务。” 冯阿姨这才满意，轻手轻脚的关上了门。 不得不说，凌秀儿的房间真香。 这种香味，绝不是什么香水的味道，而是凌秀儿自身的体香。许灰从小和凌秀儿一起长大，十几年了，他肯定不会搞错的。 许灰只呼吸了一口，顿时觉得如同置身于花团锦簇之中，那种芬芳，让他整个人由感官到精神，里里外外都无比的舒畅。 或许，抛开凌秀儿那堪称绝美的容颜不说，哪怕只是呆在她身边，嗅着她的味道，都是一件让人幸福满满的事情。 说起来，这还是许灰成人之后，第一次踏足到女性的闺房里。 哦，之前?之前那些女人，许灰和她们般都是去开房的。脱了衣服彼此疯狂的热情似火，穿上衣服走出房门又各自方，互不相识一样。如此一来，自然就没有涉足到她们闺房的可能。好吧，就算有这个可能，许灰去不去还是另一回事。 房间里很静，许灰在床前的小沙发上坐下来后，更是清晰的听到了凌秀儿的呼吸声。 她闭着眼睛，睫毛又弯又长，别样的秀美。 挺直的鼻梁，正如她从来都外冷内刚的性子一样，不见半点弧度。 微微张开的双唇，虽然没有血色，但是隐藏在双唇之后的贝齿，却更加显得亮白炫目，甚至都有些晃眼。 总之，闭着美目的凌秀儿，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也就此消失。因此此刻的她，那柔弱的病态美，直让许灰忍不住生出怜惜之意，根本抑制不住。 许灰呆呆地望着凌秀儿的俏脸，他不得不承认，他已经被这张毫无瑕疵的面容，吸引到目不转睛，吸引到失神的地步了。 不过，是很干净的那种。 可能是物极必反的缘故吧，一个人美到超乎想象，美到极点的时候，反而让人生不出任何旖旎的念头。 或许，这就叫做不敢亵渎吧! 当然，也就是趁着凌秀儿病了许灰才敢这么专注的看她，不然的话，从小到大，只要许灰和凌秀儿对视超过三秒，他早就怂得一溜烟跑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很久，或许很快，总之，许灰都已经失去了时间的概念。 因为凌秀儿的脸，足以让他失去时间的概念。 总也看不够。 反正，当凌秀儿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只是被她看了一眼，许灰顿时觉得彻骨的冰寒，甚至还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 凌秀儿有些意外的看着许灰，但是对于许灰突然出现在她的房间，出现在她的床前，出现在她正值虚弱无力的这一刻，她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慌。 事实上，直到很久之后，许灰才理解，凌秀儿的这种淡然冷漠，就算是她十年如一日的不变性格，但是至少在眼下的情况，也依旧不是正常人类该能具备的。 第48章 “饿吗?阿姨煮了粥，我去给你端过来。” 只是被凌秀儿看了一眼，许灰就觉得浑身的不适，赶忙找了个合情合理的借口，慌里慌张，逃命似的就跑出了房间。 端着热气腾腾的粥，许灰还在门口徘徊了几步，总之就是有些胆怯走进去。随即，他就暗骂自己没出息，大老爷们的，怎么可能害怕一个妹子到这种地步? 像是慷慨就义一样，许灰就差喊一句十八年后还是条好汉，才又走进这香喷喷的屋子里。 “吃点吧?” 许灰保持着镇定和从容，问着凌秀儿。 当然，也是因为凌秀儿又把眼睛给闭上了。 “不。” 她有些无力，只答了这一个字。 许灰皱了皱眉，他当然知道生病的人，总是没有胃口和食欲的，但是人是铁饭是钢，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由着病人乱来，使劝道:“吃点东西，才容易养病啊。你闻到了没，阿姨煮的粥多香啊，鼻子嗅一嗅，都能活三百六...” 凌秀儿又睁开了美目，然后只是漠然的看了许灰一眼。 就像当头一盆冷水浇了下来，登时把许灰给冻得，甚至有些手忙脚乱地说:“好好好，不吃不吃。” 随后凌秀儿又闭上了眼睛。 许灰长喘了几口气，才平复了过来。他哪敢继续去劝凌秀儿，只能把粥放到了一旁，又在凌秀儿的床前的小沙发上坐了下来。 知道凌秀儿已经醒了过来，许灰也不敢再那么放肆的去欣赏她的美丽了。不过傻不拉几的一动不动的坐着，许灰又觉得好没意思，偏偏凌秀儿现在的状态，再加上冯阿姨的千叮万嘱，他又不可能一走了之。 “喝水吗?” 百无聊赖了好久，许灰又问了一句。 “不。” 凌秀儿依旧闭着眼睛，香唇轻启，只说了这一个字。 这冯阿姨怎么还不回来? 许灰真的有些无聊，更有些坐立不安了。 看样子，冯阿姨是故意想让许灰多陪凌秀儿一会儿。不然的话，按理说这么久的时间，已经足够她去送东西几个来回了。 无可奈何之下，他也只能继续呆在这里，连大气都不敢去喘。 随便换个人，比如说是苏七洁现在躺在病床上，许灰肯定不会客气，各种调笑各种奚落，连珠炮般就过去了。 可惜，这个人是凌秀儿。 哪怕每次只是和她正常说话，许灰都撑不了几句，和她开玩笑?那真是开玩笑! 于是，他只能眼观鼻，鼻观心，有如老僧坐定般，坐着一动不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反正许灰觉得，自已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一定很傻很呆。 “韩灵灵?” 许灰打了一个激灵，转头一看，凌秀儿没有睁眼，但是她疑问的语气，许灰也不是傻子，自然听得懂她的意思。 摇了摇头，许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姑娘拒绝了我。” “说说。” 她是在问韩灵灵拒绝许灰的这个过程? 这丫头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的好奇心? 被拒绝了，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再说，当着她的面，去讲自己追求韩灵灵的事情，他只觉得无比的尴尬和古怪:“这，这有啥可说的，无非就是表白失败，她拒绝了呗，还是别说了。” 于是凌秀儿看了许灰一眼。 “哦哦哦，是这样的。” 许灰有些语无伦次了，被凌秀儿这么扫了一眼，他根本就是鬼使神差不由自主地，就老老实实交代了出来:“我下了车，等了一个多小时，然后，然后，额，你能不能先别看我?” 说到等了一个多小时的时候，凌秀儿又睁开美目，被她清冷的目光一扫，许灰又不会说话了。 “然后我俩去的肯德基，随后我就表白了，随后她就拒绝了。本来还想着吃完东西和她一起看电影，结果表白失败，自然也就泡汤了。吃完东西，她都不让我送，我俩就各自回去了。” 说完之后，许灰真的是长出了一口气。 这种紧张，好像是一个实习生，在面对着自己的顶头大老板做工作报告一样，战战兢兢地，唯恐说错一个字，就被收抬收拾铺盖滚蛋了。 “你说了什么?” 凌秀儿安逸的，至少许灰看起来，她是安逸的躺在床上，眼不睁手不抬的，看上去，她就像是一个世界五百强的总裁，正在听着一个实习生给她做工作报告样，高贵冷艳。 “我说了什么?你问的是我怎么表白的?”许灰试探着问了一句。 见凌秀儿并不答话，显然是默认了。 “不说行吗?这真的没啥可说的!”许灰垂头丧气。 下一刻，脸上一冷，她的目光像是有魔力样，许灰又是不由自主鬼使神差般说道:“哦哦哦当时她在吃汉堡，我就说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结果韩灵灵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我在开玩笑呢。我就又说，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开玩笑，做我女朋友好不好?她都没怎么考虑，直接摇着头说，不好。唉!” 叹息过后，许灰无比的惆怅，忍不住就掏出烟来，正想点上，又赶忙收了起来。 后怕得他，背上已经一片冷汗了!这不找死吗，在凌秀儿的房间里抽烟? 正在这时，许灰听到了楼下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这肯定是冯阿姨回来了! 许灰简直比狗腿子看见地下党都高兴:“冯阿姨回来了!我走了，不打扰你养病了，你好好休息!” 说完之后，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当真是急急似丧家之犬，忙忙如漏网之鱼。 “冯阿姨我走了秀儿已经醒过来了她什么也没吃什么也没喝我还有点事先走啦祝你生日快乐! 这语速快的，真的是许灰的超常发挥了，一般的牲口都恁不过他。 冯阿姨还在身后叫着:“都中午了，吃完饭再走啊!” 许灰这时已经跑出了别墅，骑着摩托车，风驰电掣般蹿上了马路，朝着学校飞驰而去。 刚刚在座位上坐了下来，许灰看着苏七洁课桌上放了半瓶矿泉水，想都没想就拿过来，咕嘟咕都灌了几口。 “不问问就喝?嗯?”苏七洁拿下巴点了点。 许灰哪会理会，喝完之后一抹嘴:“最多三个小时以后，肯定还你。” “哎吆轻点，轻点，苏美女，有话好商量，我错了还不行么?” 苏七洁却依旧笑面如花，笑眯眯地掐着许灰腰间的软肉，而且似乎上瘾了一样，任许灰怎么求饶都舍不得松手。 第49章 “卧槽，肿了啊。” 许灰撩起衣服，望着被苏七洁都掐得青紫发黑的痕迹，喃喃地说。 苏七洁也看了一眼，认真地点了点头:“居然这么严重?得剖腹产了吧?” “想得美!你又不负责!”许灰又把衣服撩下去了。 苏七洁无奈地摇了摇头，似模似样地叹气说:“没办法，本姑娘只负责播种，绝对不管收获。” 许灰嗤笑了一声，小喇叭这时候也走进了教室。 “嗨，灰哥，嗨，苏美女!” 正常的打招呼罢了，不过许灰还是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你表情怎么这么怪?” 小喇叭使了个眼色，又瞟了苏七洁一眼。 看来，小喇叭是知道了什么不利于苏七洁的消息，不好当着苏七洁的面说出来。 哪知苏七洁居然恰好发现了:“怎么了?干嘛这么看我?” “没事没事!眼睛抽筋了!”小喇叭解释道。 “谁信啊?说!到底什么事?你不说，我就揍你的灰哥去!” 这话，让许灰不由想起一个笑话:美国说，我想打谁就打谁。俄国说，谁敢打我我就打谁。英国说，美国打谁我就打谁。咱们说，谁敢打我我就骂谁。 最有意思的就是朝鲜了:谁敢打我我就打韩国。 所以，苏七洁本来还气鼓鼓的样子，结果话说完了，她自己就先笑了出来。 许灰更是躺着也中枪，差点也跳了起来:“你神经病吧!要揍去揍小喇叭，关老子什么事!” 苏七洁早就抿着嘴，笑得直不起腰了。 许灰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冲着小喇叭说:“没事，直接说吧。” 他还以为又有人要找苏七活的麻烦呢。 “我真说了啊?”小喇叭确认般问着许灰。 “说吧说吧!” 小喇叭得了令，张嘴道:“那我真说了啊!我昨晚通宵的时候，碰见沈杰了，他和一美女手牵着手....” “等会儿!”许灰赶忙打住， 这就不是他能解决的能力范围之内了。 “沈杰?” 苏七洁收住了银铃般的笑声，望着小喇叭，她变脸似得，刚才还巧笑嫣兮美目顾盼，现在又阴沉如水，脸黑的跟刚果来的大猩猩一样。 许灰连连摆手:“你听错了，刚才是个幻觉。” 哪知苏七洁摊开小手，看都不看的直接按在了许灰的脸上，还这么一推，差点让许灰的后脑勺撞在墙上。 “你刚才说，沈杰和一个女的手牵着手?嗯?” 苏七洁的一字一顿的语气，和她寒冰似得表情，可能吓到了小喇叭，小喇叭畏畏缩缩的看着她，哆哆嗦嗦地说:“不是，不是和一个女的手牵着手，是和个美女手牵着手。” 许灰一拍脸，用力的揉了揉，才保证了自己没有笑出来。 “那女的长什么样子?” 小喇叭眨了眨眼:“我当时就顾着打游戏了，没印象了。反正一眼看过去，长得很标致。” “打什么游戏?每天净打游戏，怪不得你个子长不高!”苏七洁气道。 小喇叭也怒了，一拍桌子:“我个子不高，你可以赖我爹妈没遗传好，但是别赖我的游戏!” 俩逗比吗? 许灰又是一拍脸，用力的揉了揉，保证自己不笑。 苏七洁皱着眉头好久，才问道:“那女的，是不是长马尾，腿很长?” 小喇叭稍一回想，随即小鸡吃米般点着头:“对对对，肤白貌美大长腿!” 苏七洁气得一拍许灰的大腿:“我就知道，一定是夏兰这个贱人!” 许灰猛不丁地挨了一下，差点叫了出来，疼得他一边揉腿一边说:“你他妈去拍桌子不行吗?” 苏七洁根本没有理会许灰，反而指着小喇叭的鼻子:“你什么眼神?嗯?还肤白貌美大长腿?我告诉你吧，随便去七中门口买包烟，你就能在小卖铺里，遇见九个上过她的男人!” “这只能说人家结交濞四海，桃李满天下，人缘好。” 许灰像是没注意到苏七洁的眼神一样，继续说:“并不能就此否认人家的肤白貌美大长腿，所以，这跟眼神没关系。” “嗯，确实没关系。”小喇叭也深以为然的点头。 “话说七中还有这种女的，真棒。咱们学校怎么就没有?”许灰惆怅地说。 “有啊!”小喇叭答道，“灰哥，你也太孤陋寡闻了吧?高二有个妹子，有名的交际花，价钱便宜人又公道，买五次送一次。我有她电话，你要不?” 许灰不由就苦笑了一声:“看来，确实是我在学校里呆的时间太短了。” “改天我帮你联系!”小喇叭拍着胸口，自信满满的向许灰保证着。 “还是算了!人家日理万机的，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许灰摆了摆手。 话音刚落，苏七洁又伸过手，逮着刚才掐许灰的地方，估计把她吃奶的劲儿都使上了，用力一掐:“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开心，嗯?” 许灰这下真的忍不住了，两只手握着苏七洁纤细的手腕:“苏美女，饶命!好疼!” “这么惨的表情?嗯?求饶啊?给姐姐笑一个先?嗯?” 许灰疼得都快窒息了，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只卖身，不卖笑。嘶，真的好疼，我错了!” 苏七洁哼了一声，这才松手。 许灰赶忙撩起衣服，得，刚才青紫发黑的痕迹，已经彻底全黑了。 小喇叭只说了一句卧槽，被苏七洁瞪了一眼，他就赶忙缩回了脖子，拿书挡住了他自己的脸，一声也不敢吭。 许灰也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谁知道苏七洁会不会还炸毛:“那个，苏美女，让一下，我出去上个厕所。” “忍着!” 苏七洁只冷冷地丢了两个字，根本不理睬苦着脸的许灰，反而拿出手机，运指如飞，发了一条短信。 只过了一小会儿，苏七洁便收到了回复。许灰就想凑过去看看，哪知苏七洁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了过来:“干嘛?” “瞄一眼。”许灰搓了搓手。 “滚远点。” 这什么人啊! 每次许灰收发短信的时候，苏七洁要看，许灰也从没藏着掖着。结果这丫头，真是一点也不知道投桃报李，不让看就得了，还这么凶。 苏七洁盯着手机屏幕良久，又慢慢转头望着许灰:“放学后，陪我去一趟天音娱乐城。” 许灰嘿了一声，翘了了二郎腿儿:“现在又用得上老子了啊?你让我去，我就得去啊?太不把村长当干部了吧!” “随你!” 苏七洁只留下这俩字，随后她便又盯着手机屏幕发呆。 许灰凑了过去，还没来得及说话，却见一颗晶莹的泪珠，刚刚从苏七洁那漂亮的大眼睛里涌出，继而一下子，就滑到了她俏丽的脸颊上。 许灰一下子就失去了调笑她的兴趣，反而叹了一口气，这是何苦来由! 早上的时候，他还劝了苏七洁，让她和沈杰和好得了。结果她还偏偏嘴硬，还显得那么不耐烦，一副再不会理会沈杰的样子。 现在好了，沈杰真的离开了她的世界了，她又开始哭了。 这都图的是什么啊? 第50章 许灰找了找。也没找到纸巾，但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让苏七洁的眼泪吧嗒吧嗒一直流啊。 不过许灰没有，苏七洁一个女孩子，想必是肯定有的。 他稍一弯腰，就开始翻动着苏七洁的课桌。 咦? 摸出来一看，好吧，是七度空间。 怪不得今天掐人这么狠，怪不得今天又哭又笑喜怒无常的。 放了回去，正准备继续摸索，却见苏七洁从她的口袋里摸出一包纸巾，一边低声抽泣着，一边把纸巾放在了许灰的手上。 也不知道她是嫌许灰找纸巾的速度慢，还是怕许灰又拿出什么让彼此尴尬的东西。 不过说老实话，哪怕再摸出一打的七度空间，许灰一点也不觉得尴尬。 但是吧，你苏七洁自己都把纸巾拿出来了，然后再自己取出一张擦擦眼泪不得了，还非要老子多此一举去伺候吗? 许灰一边腹诽着，一边无奈地摇了摇头，撕开，抽了一张，然后递到了苏七洁的面前。 然后，苏七洁接了过去，擦眼泪，擦鼻子。 这是个很机械的过程。 总之，过了一会儿，许灰就会递给苏七洁一张纸巾，然后，苏七洁又开始擦眼泪，擦鼻子。 周而复始。 许灰感觉自己像个鬟一样，不过，这也是一个很享受的过程。 因为苏七洁绝对是三百六十度，全无死角的美女，所以，许灰一直都在欣赏着这份美感。 她一直侧着脸，她的侧脸的线条，很有味道。 那小巧笔直的鼻梁，柔美的微微分开的红唇，被泪水打湿的长长的睫毛，白玉无瑕般的脸庞，期间，还偶有一滑到底的品莹泪珠作点缀。 当这些全都完美的契合在一起的时候，她简直就像是一副唯美的油画一样，让人惊叹这种巧夺天工，让人惊艳这份美轮美奂，也让人怦然心动。 “我们出去走走吧。” 苏七洁的眼泪稍微少了点的时候，许灰低声说道。 不用问，这个状态的苏七洁，就算下午老师把课程讲得天花乱坠，也休想她能听得进去一个字。 怪不得学校视学生之间的恋爱如洪水猛兽，无论是它好的影响还是坏的影响，确实能轻易的让这些还不成熟的孩子们，变成一具行尸走肉或者智商为零。 苏七洁也不知道听见了没有，反正一动不动。 “要不，就继续呆在这里，干脆让全班的同学，都来看看你流眼泪的模样。” 许灰话音刚落，苏七洁便站了起来，朝教室外走去。 不曾发现，苏七洁的背影也是如此好看，笔直挺秀。 莫不成她学过舞蹈?不然的话，她走路的体态，怎么会这么有气质，这么的优美? “去网吧。” 小跑着跟上去的许灰，听见苏七洁沙哑着说了这三个字。 学校锁着的大门，以及车棚，这些小儿科对于许灰来说，根本就是不设防的。 无论是开锁还是赌术，许灰都已经算得上业余界的顶级高手了。 再说了，就算有学校的领导看见，也没人会来自找没趣的喝止住许灰。 “你骑车?还是我带你?算了，还是我带你吧!”许灰一看苏七洁呆滞的眼神，便不再疑问了， 眼大也不好，呆滞的时候，显得特别的无神，而且还吓人。 许灰一边暗自摇头，一边给苏七洁戴上了安全帽。 “苏美女，请上车!”许灰坐好之后，拍了拍摩托车的后座。 这个时候，苏七洁倒是没再流眼泪了。许灰刚想吩咐她一声坐稳了，哪知她却伸过手，环住了许灰的腰，又把头靠在了许灰的后背上。 抱得还很紧，似乎许灰就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 “走吧。” 许灰脖子一痒，然后只是嗯了一声，发动了摩托车，缓缓上路。 已是初秋，天气虽然不冷，但是骑着摩托迎着风，还是有些凉意的。 身后的苏七洁，却紧紧的将许灰抱住，还把他给勒得有些喘不过气。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这或许就是很多人的真实写照吧? 在喘不过气的背负着的压力之下，也依然要迎面着前方扑面而来的各种摧残和折磨。 哦，也许这也叫做责任。 进了包厢，苏七洁直接踢掉了鞋子，蜷缩成一团窝进了沙发里，也把脸进去了沙发里面。 不过她倒是没有再去哭。 想来，是因为刚才流的眼泪太多太多了，由于她任意又放肆的流淌着，以至于这一刻，连眼泪都觉得苏七洁根本不懂得珍惜它的价值，于是乎，就远离并抛弃了她。 可怜的女孩子。 “想吃点什么吗?”许灰问道。 “我想喝酒。”苏七洁仍然把脸埋在沙发里。 “现在喝酒?你不是说，到时候让我陪你去那什么天音娱乐城吗?你现在喝醉了，一会儿走不动路了怎么办?” “我就是想喝酒。” 许灰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你今天不是来了吗?” “没有，你摸出来的，是我留着备用的。” 许灰还是摇着头:“过了今天，咱们再好好大醉一场，行不?” 下一刻，苏七洁在沙发上站了起来。 她本来就修长苗条，现在脚下又加了沙发的高度，一下子，她就高出了许灰很多。 随后她伸出白玉般的小手，一把抓着许灰的衣领，将许灰给抓了过来。再随后，又一气呵成般，她以手指勾住了许灰的下巴，还没有等许灰作任何反应，她就低下头，吻了过来。 那鲜美的红唇，柔软到让许灰的心都化了。 她那温热的呼吸，喷在许灰的脸上之余，丁香小舌，也主动的过来寻欢。 一时之间，许灰只觉得满口生津，有如琼浆玉液入口，全身上下，由里到外，舒爽得有如在无边无际的天上，自由自在的翱翔。 不过下一刻，苏七洁的双唇，在许灰回味无穷的不舍中，也远离了开来。 她捧着许灰的脸，轻声说:“我想喝酒。” 许灰点头:“马上。” 走出包厢的那一刻，许灰才猛地意识到，貌似自己被一个美女强吻了?她还勾了自己的下巴? 这好像角色有些颠倒啊! 不过对于苏七洁的主动献吻，许灰倒是并不觉得意外，也没有多想。 受了沈杰这个的打击，她不甘和扭曲下，主动和许灰接吻，用来报复沈杰，或者说用来宣泄内心的痛苦，好多狗血电视剧，也都有这么一个桥段。 当然，如果苏七洁真的将错就错，许灰也绝不会拒绝。 因为和她在一起，他一直感觉很轻松。 而且刚才那一吻的滋味，让许灰流连忘返。 第51章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 两声砰砰，许灰又开了两罐啤酒，将一罐砸在苏七洁的面前:“来，与尔同销万古愁!” 苏七洁的脸上，已经初现酒后的红晕。 包厢内柔和的白光，映衬着苏七洁脸上的微微红晕，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最美的一刻，留给了许灰，也让许灰大饱眼福。 苏七洁颇为恣意，仰着头，咕嘟嘟喝了好几口，然后像是个绿林好汉一样，抹了一下嘴 许灰笑了笑，把抽纸递了过去:“一会儿你的袖口都要醉了。” 苏七洁不以为意地又拿过纸巾擦了擦嘴:“没办法，小时候擦鼻涕擦习惯了，这是来自儿时的动作记忆。” 许灰赶忙转头，一下子把嘴里的酒喷了出来，咳嗽了两声之后，才笑着说:“咱能矜持一点吗?” 苏七洁哼了一声:“你见过几个矜持的姑娘，会这么牛饮鲸吞?嗯?” “这倒是!’ 点了点头后，许灰又问道:“话说，你当初干嘛转学?七中比十五中的档次，不是还高了那么一丢丢吗?” “打架!” 苏七洁回答的言简意赅:“而且，就是和夏兰打了一架。” “姑娘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呐!”许灰赞了一句。 “她当时一直缠着沈杰，而且沈杰似乎已经有些意动，最后我就跑去夏兰的班里，和她打了起来。然后了，学校觉得这件事影响恶劣，我又不接受批评教育，就让我转学了。” “才来几天，这沈杰就不甘寂寞，又和夏兰给勾上了!你们男人，真的没一个好东西!” 苏七洁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气呼呼的望着许灰，许灰又觉得躺着也中枪了。 “其实，我倒是觉得，沈杰还是很在乎你的。他那天请我吃饭的时候，算是为了你，都已经低头哈腰了。” 苏七洁摆了摆手:“得了吧，人心都是肉长的，沈杰又不是狼心狗肺，念着点旧情帮我一把，这不显得仁至义尽了吗?” 女人真可怕! 看你顺眼的时候，你做错都是对。看你不顺眼的时候，你做的再对，也会被认为是错。 “确定不是口是心非?那一会儿我们去那个天音娱le城干嘛?”许灰打趣着问。 “去祝福他们!”苏七洁淡淡地说。 “还祝福?我看你像是要把他俩给生煎活剥了!不过先说好了啊，除了我媳妇，我绝不会打女人的。那什么夏兰，你得自...我去!” 这下轮到苏七洁喷了一口酒出来。 不过这姑娘却没有来得及转过头，直接喷了许灰一头一脸。 许灰一抹脸，皱着眉说道:“你缺不缺德?” 苏七洁咯咯直笑:“你说的太有趣了!除了你媳妇，你绝不打女人?嗯?咋地，媳妇就是用来疼的，合着你娶个媳妇，就是让你拿着练拳玩儿的吗?嗯?” 没等许灰说话，苏七洁又笑着说道:“反正将来我的男人敢动我一个指头，老娘就阉了他!” “万一是你做错了，他才打你了?” “错了他也得给我忍着!也得给我憋着!也得只有我打他的份!”苏七洁若无其事地说。 许灰只是笑了笑，倒也没多说什么。他觉得，或许就是苏七洁太强势了，所以沈杰才有点受不了她了。 别说沈杰了，估计没几个人，能受得了这么强势的女人。 就算她再怎么漂亮。 她要是懂得张弛有度，偶给沈杰温柔那么一下，估计沈杰也不会被踹了才几天，就另结新欢了。 苏七洁的酒量不行，这啤酒的度数又不高，才三罐不到，她已经有些迷糊了。 “睡着了?”许灰低声问了一句。 回应许灰的，是苏七洁渐渐均匀的呼吸声。 夏兰第一次看见沈杰的时候，是在秋高气爽的初秋。 当时清风拂面，暖意袭人。 迎面而来的，是一个白白净净，五官特别柔和的帅气男生。 自从一见桃花后，直至如今更不疑。 一见钟情，意外而来。 所以在接下来的几天，当夏兰睁着眼闭着眼，都是那个帅气男生的面貌时，依稀之间，她还能感受到当时微风拂面的舒爽一样。 她并不是什么矜持的女孩。 虽然她的长相，是那种甜美型的。按人们的理解，她的性格，理该是那种被生人看一眼，就必须面红耳赤的羞涩型的。 恰恰相反，她敢爱敢恨，并且，也不觉得一个女孩反而去倒追男生，是件多么卑微的事情。只要能和他在一起，那么，什么都是值得的了。 稍稍打听就知道，这个男孩，叫做沈杰。 如果说沈杰唯一有什么坏毛病的话，就是不按套路出牌。比如说他家里那么有钱，学习那么好，篮球那么棒，人长得那么帅，却偏偏养成了对待任何人都谦和的性格，无论面对谁，他都是一脸阳光般的微笑。 一点也不嚣张跋扈 真的是没处说理了。 可惜，打听出来了，可是他却有女朋友了。 据说，他女朋友还是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女孩。 据说，沈杰非常非常宠她爱她。 因为那个女孩每次吵他凶他的时候，他总是微笑着拉着她的手，微笑着向她道歉，微笑着请求她的原谅，满是温柔。 不过，这并不能让夏兰止步。于是她每天早上会早起十分钟，默默地在学校的门口等候着，不论刮风下雨，不论风吹雨打。 她依然记得第一次找沈杰说话的场景，那天，当沈杰出现的时候，她望穿了秋水一般，笑着迎了上去:“这么巧啊” 第一次的时候，沈杰愣了一下，他显然不认识夏兰。 不过她甜美的笑眼，甜美的笑容，任是谁看了，都会有一个很不错的心情。 “嗨!”沈杰洒着阳光的笑容，礼貌又含蓄，算是回应了。 随后他就不再理会，毕竟他有心爱的苏七洁。当一个人真的在意另一半的时候，他会很自觉得，减少与异性的交集。 因为一人足矣，其他都不重要。 午饭的时候，她也一直会守在教学楼的出口处。放学后，那么多蜂拥而下的学生，然而她却总能一眼就认出沈杰:“这么巧啊!” “嗨!”沈杰虽然有些奇怪，不过阳光般的笑容，从不缺失。 甚至于每个课间，她都会守在教学楼出口处，有时候等得到，有时候等不到。等到的时候，她就会奉上她最甜美的笑容:“这么巧啊!” 一天，两天，一个星期，一个月。 沈杰对夏兰，从陌生，到熟悉，最后，又变成了陌生。 毕竟沈杰又不是傻子，甚至连苏七洁都看得出来，于是，苏七洁给了他忠告:“今后，再不能搭理夏兰一个字!” 于是，沈杰再次见到夏兰的时候，任她如何说“这么巧啊”，他也只能低下头，选择了无视。 本以为时间长了，夏兰碰壁无数之后，她就会彻底的失望了。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 高一，高二，高三。 两年多口来，沈杰每天都看到一个长相甜美，笑容甜美的女孩，无数次的对他说:“这么巧啊!” 似乎在沈杰的世界里，夏兰是无所不在一样。 只要他走在校园里，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看见，一个甜美如花的姑娘，笑着对他说:“这么巧啊!” 似乎都已经成了习惯了一样。 第52章 “这么巧啊!” 这四个字，是调侃沈杰，以及调侃真兰的灵丹妙药。区别在于，沈杰听到这四个字。会俊脸一红，然后无奈地笑了笑。而夏兰听到这四个字，会笑得更甜更美。 屡试不爽，百发百中。 而模样精致的女孩，自然更被人们欢迎。 因此在学校里，不论男男女女，只要看见夏兰，很多都会笑着问:“这么巧啊!” “是啊!这么巧啊!” 久而久之，女学生看见夏兰，更多的是敬佩她的勇气和坚持。就算有人说她傻，但是也是用敬佩的语气，说出来的。 而男学生看见夏兰，同样，也不再是调侃那么简单了。 慢慢的，慢慢的。 据说，夏兰每天收到的情书，都有好几本新华宇典那么厚。 据说，有个男孩，甚至给她下跪，求她做自己的女朋友。 她用她的痴情，颠倒了七中的所有男女。 “是个男人她就笑，这种女人，居然还那么多人给她写情书?她不去卖笑，真的可惜了。”苏七洁若无其事地说。 沈杰自然不会在苏七洁的面前，去维护夏兰一个字。不过苏七洁的闺蜜倒是笑着说:“小七啊，妒忌是人们正常的情绪，谁都不可能避免。但是被妒忌的怒火完全烧掉了理智，就不对喽!那个夏兰，真的蛮好的!” 苏七洁哦了一声，先是蔑视般看了沈杰一眼，才笑着说:“再怎么好，她能接到的，也只是我玩剩下的二手货。” 沈杰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不过这一次苏七洁的玩笑，他也终于生出一丝丝一丝丝的不满。 不满的种子，生根，发芽，最后茁壮成长，蔚然一片。 新学期开始了，高一的新生，为七中注入了新的活力。两个男生你追我赶，玩笑着在打闹，一不小心，将夏兰撞了个满怀。 一男一女，，顿时人仰马翻。 “卧槽，没长眼啊你?”男生从地上爬了起来，皱着眉，拍着身上的灰。 可怜夏兰都已经被撞飞出去了，疼得她连甜美的笑容都无法保持。 这么巧啊。 沈杰像是疯了一样，冲了过来，一巴掌就扇在了那个男生的脸上，继而曲凡和张强见沈杰动手，哥们义气的也是二话不说，逮着那个男生，可谓是朝死里在打。 然后，这件事就传到了苏七洁的耳朵里。 “那女孩受了委屈，你想给她出气，我可以理解。但是，曲凡和张强不能动手吗?偏偏你要做这个出头鸟，嗯?” 面对着苏七洁的质问，沈杰沉默了许久，才支支吾吾地说:“当时，没有忍住，情不自禁的。” 苏七洁咯咯一笑:“好的，我原谅你的情不自禁，那你也要原谅我的情不自禁，可以不?” 沈杰左右看了看，尴尬地说:“班里这么多人，换个地方再打我，行不?” 他还以为又要被苏七洁教训了，挨几脚挨几下掐倒是没什么，他还真的害怕像上次那样，气炸了的苏七洁，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就给了他一耳光。 不过这次，苏七洁却笑了笑，反而走出了教室。 不一会儿，有人告诉了沈杰，苏七洁找到夏兰的教室里，把夏兰给打了。 然后，沈杰一下子就蒙了。等他跑过去的时候，苏七洁和夏兰已经被叫道教务处了。 一个时后，苏七洁率先从教务处走了出来，看见守在门口的沈杰，她只是笑了笑:“我被开除了，我给你们让位，行吧?” 他正要追过去，夏兰也从教务处走了出来。 甜美的脸蛋，甜美的笑容:“这么巧啊!” 沈杰呆了一呆，低声说:“对不起。” 夏兰则是甜甜一笑:“没事。” 说起来，两年了，这还是夏兰第一次对沈杰说“这么巧啊”之外的话。 随后的事情，我们也都知道了。沈杰无数个电话被拒，无数个短信被无视。并且痴痴的等了一夜，第二天苏七洁手里拿着一张不知道是谁的照片，从家里走出来，对于沈杰一夜的等待，她也依然却没有任何的感动给沈杰，只有一脸的不耐烦:“滚!别碍眼!” 那一刻，沈杰一点也不觉得伤心，更多的只是释然和轻松。 于是，那么巧的又碰见夏兰的时候，还没等夏兰说话，他便一把抓任了夏兰的手:“做我女朋友好吗?” 那一刻，夏兰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致那些不为功利，真的为爱逆流而上勇往直前的小三。 天音娱le城里，沈杰和夏兰终于牵手，自然请朋友要庆祝一番。吃完喝完之后，几个人就跑来这里打台球了。 都有了几分醉意，曲凡呵呵问道:“开心不?” 沈杰的笑容更加的阳光:“当然。” “这么好的女孩!她真的很棒!”曲凡捣蛋学生一个，让他说出什么特别文化的话去赞美夏兰，他还真的有点词穷。 他早就觉得，夏兰比苏七洁，更适合沈杰。 沈杰又笑了笑，曲凡就趁着夏兰不注意的时候，凑了过来，说了实话道:“兄弟，真的好好珍惜她吧，我一直觉得，她比苏七洁更好。” 沈杰带着醉意的眼睛看了曲凡一眼，随后他放下球杆，转身走到夏兰的面前。捧起夏兰的甜美的脸蛋，重重地吻了过去。 “哇鸣一一” 曲凡张强等人叫了起来，起哄着。他们有的在一边鼓掌，有的在拍着台球桌，反正沈杰吻了夏兰之后，整个台球室里一片欢腾。 “夏兰!我爱你!一生一世!” 唇分之后，沈杰喊了出来。 “快走快走!” 网吧的包厢里，苏七洁喊着许灰，见许灰睡得太死，她干脆就去捶着许灰的脑袋。 许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什么快走?’ 苏七洁边穿着鞋子，一边说:“去祝福他们快点快点，别扑了个空!” 这次许灰是开车来的。 等到两人赶到天音娱le城，并走进台球厅的时候，刚好看到沈杰和夏兰唇分，随后就是沈杰的爱的宣言:“夏兰!我爱你!一生一世!” 这也太巧了吧!许灰都有些手足无措，更别说当事人苏七洁了。 而苏七洁只是定住了三秒不到，转身又走出了台球厅。 喧闹着的沈杰等人，自然也没有发现许灰和苏七洁曾经来过。 第53章 苏七洁走的很快，许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看着苏七洁的侧脸，那脸上的寒冰，足以让任何人望而生畏，所以，他也很识趣的沉默着。 刚刚走出天音娱le城，苏七洁却停了下来，许灰一个没注意，差点撞了上去。 “怎么了?”许灰看着苏七洁那通红的大眼睛，小心地问。 苏七洁两只小手攥得紧紧的，瞪着的通红眼睛，再加上没有任何表情的脸，看上去真的有点恐怖。 下一刻，她却一咧嘴，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仰着脖子，张大了小嘴儿，哇地一下就哭了出来。 许灰一下子就慌了手脚。 这还在娱le城的门口，人来人往的，一个个把诧异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许灰只觉得脸上发烫，赶忙去拉苏七洁:“姐姐，别这样行不?要哭咱们去找个没人的地儿哭行不?” 这个时候，苏七洁哪会听见许灰的半个字。她依旧是仰着脸，张着嘴，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一会儿沈杰和夏兰就出来了怎么办?你要让他们看见你现在的样子吗?” 许灰也没办法了，只能从苏七洁的身后环着她的腰，想将她先从地上抱起来。 这句话，苏七洁应该也听进去了，不然的话，许灰肯定要花费更大的力气，才能把她抱起来。 “沈杰，我不爱你啦!”苏七洁双手做喇叭状，正哭着走着呢，猛地朝天大喊了一句，吓得一旁的许灰嘴里的烟都差点没叼好。 “别闹了别闹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大晚上的哭哭降啼的走在马路上，本来回头率就很高。她再这么一嗓子哭喊出来，一双双或奇怪或诧异的目光投在两人的身上，反正许灰再厚的脸皮，也敌不过人多势众啊。 “别喊了别喊了。”许灰把烟都扔了，拉着苏七洁的胳膊。 不过这次苏七洁没有配合，反而把许灰的手给甩过了一旁，随后又撑起了一个喇叭，哭着朝天喊道:“我失恋啦!” “哥们，你要和你女朋友分手，看把她给伤心的!”迎面走来了一个青年，看着苏七洁痛哭大喊的惨象，皱着眉问许灰。 许灰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不是我女朋友，我是陪着她的。” 然后这青年才面色缓和:“哦，你备胎啊?原以为你是正主呢!” 也就是许灰现在役心情，不然的话还真的会一脚踹过去，这都什么人性啊! “沈杰!你自由的飞吧!” 有的路人都拿出手机拍照了，这会不会被传到万能的朋友圈上了?标题就是“女子伤情酗酒发疯，备胎亦步亦趋紧追不舍”? 哦哦哦，备你娘的胎! 许灰暗骂了一声，这次什么也顾不上了，追了上去，一弯腰，一手环过她的后膝，一手抱着她的肩膀，就将她横抱了起来。 出乎意料的，苏七洁也没有任何的反抗，也没有什么小捶捶捶你朐口之类的动作。 许灰将她抱起来的时候，她流着眼泪，抽泣着，也哽咽着，反手搂住了许灰的脖子，还把脸埋在了许灰的肩膀上。 早知道这招管用的话，许灰还真的不用头疼了那么长时间了，丢人丢了一路! 只一会儿，许灰就觉得自己的肩膀上混了一大片，这种速度，恐怕是苏七洁的眼泪加鼻涕，双管齐下，才能有的效率。 好在没走多远，就到停车场了，许灰稍微一低头，太近了，他差点都含到苏七洁的耳珠。 晶莹剔透的耳珠，饱满得像颗珍珠一样。 “先上车吧，有什么事，回去再说。”许灰很轻很轻地说。 一路上，苏七洁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把头转过另一边，呆呆地望着车窗外。 下午也哭，晚上也哭，苏七洁的眼睛都已经肿了。 她一定不知道，她最惨最丑的那一刻，也被许灰捕捉到了。 “想笑就笑吧。” 多久了?怕有半个小时了吧?苏七洁都一直痴了一样，现在也终于说话了。 会说话就是好事，愁情烦事憋在心里，对身体没什么好处。 许灰还真的想笑，至少以他掌握的情况来看，苏七洁是自作自受，把沈杰给“作”到别人的手上了。 他摇了摇头，不疾不徐地说:“改天吧!改天再笑。” “过了今天，你再笑，我就翻脸了。”比之平时的清脆，苏七洁现在的声音，也哭得有些沙哑了。 “翻脸就翻脸吧!我跑得快你追不上的。饿吗?” “不饿，没胃口。” 这个回答，在许灰的意料之中。他笑着问:“渴吗?哦，最好也不渴，还能给我省点钱哩。” 果不其然，苏七洁终于转移了目光中的焦点，看了许灰一眼:“渴!不过我想喝酒!” “没问题!” 等零食饮料都拿来了，苏七洁扫了一圈，问道:“酒呢?” “一会儿就来，你先吃一些，空腹喝酒很伤身体的。” “你觉得，我现在还会在乎伤不伤身体?嗯?” 许灰笑着说:“你看看你，最后嗯的这一下，是多么的有气无力，都吓不到人了!来来来，先吃点东西，吃完以后，你想喝多少，我都陪你，行不?” 苏七洁没有说话，许灰自然就当她默许了，随手撕开了一包牛肉干，递到了她的面前:“请吧，苏美女?” “苏美女?”苏七洁很品味似得，一字一顿的重复了一遍，然后她幽幽地说:“我算什么美女，比不过人家夏兰一个指头!” 自暴自弃之后，苏七洁倒是拿了过来，轻轻咬了一口，随后就是皱眉:“好难吃!” 许灰又拧开了汽水，放到了苏七洁的面前:“你自己没胃口，就别赖东西不好!” 谁知道苏七洁一下子把牛肉干摔在了地上，瞪着许灰:“你凶什么凶!” 许灰都愣了好久，才又无辜又冤枉地说:“我，我有凶过吗?我这不是一直在好好说话的吗?’ “不吃了!” 苏七洁站了起来，径自走到里面的床前，一下子趴了上去，留下一脸更加错愕和无助的许灰。 叹了一口气，女人真难伺候! 而本来就难伺候的女人，在她不讲道理的时候，那自然更难伺候了! 见苏七洁趴在床上一动不动，许灰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因为他觉得，对于现在的苏七洁来说，好好的睡上一觉，或许更好。 她趴在整张床的对角线上，鞋子也没脱，以至于一段腿和脚，还悬在床外。 这个姿势，时间稍稍一长，肯定不会舒服的。 “要睡就好好睡不行吗?” 可惜，人家根本不搭理。 许灰无奈地弯下腰，半蹲在地上，为苏七洁脱下了鞋袜后，还把她悬在床沿外的腿脚，给轻轻的抬到了床上。 最后，一条毛毯，也盖在了她的身上。 大晚上孤男寡女的，女的还失恋了，包厢里就一张床，很明显，这是要发生点什么的节奏。 第54章 盖好之后，许灰正要离开，苏七洁忽地伸出玉手，抓住了许灰的手腕。 许灰正要询问，苏七洁却猛地一拉，把许灰也拉到了床上。 也不能说许灰半推半就，装模作样，实在是他在给苏七洁盖毛毯的时候，他的重心前倾，所以苏七洁没怎么用力，就把许灰给拉了过去。 这下子，许灰也趴在了床上。 随后，趴在床上，脸朝着另一侧的苏七洁，转过了头，不再留个后脑勺给许灰。 如丝的秀发，一丝一缕般，温柔的披洒在苏七洁的俏脸上，几乎完全把苏七洁的整张脸给全都掩盖住。 当然，苏七洁那白嫩光洁的脸颊，绝不是这头黑发所能彻底遮挡的。 很神秘很朦胧的感觉。 还有一缕，贴在她那似张似合，有些湿润的红唇上。 许灰都忍不住有点想去把这些头发分开，拨开云雾见天日般，让苏七洁那精致无暇的五官，彻底的全都呈现在他的眼前。 从她红唇中吐出来的幽兰香气，更是熏得许灰意乱情迷。 “咕嘟。” 太安静了，许灰干咽了一口，都显得声音这么大，大到他不好意思。 苏七洁的红唇，牵起了一丝微微地弧度:“刚才，你捏我脚了，也摸我腿了，对吗?” 许灰眼珠子一转:“我是在给你脱鞋呢!” 给苏七洁脱去鞋袜后，她那粉嫩粉嫩的脚底板，色彩实在太饱和了，许灰下意识的，就试了一把手感。在搬动她小腿的时候，她肌肤的那细腻，那光洁，许灰想摸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自然也就水到渠成喽! 所谓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 许灰是看透了男女之事，但不代表他已经成了圣人，完全就绝了七情六欲。 反正，这么顺手，男人嘛，揩油一把，很理所应当。 苏七洁睁开了美目，她隔着如丝的秀发望着许灰，许灰也隔着她如丝的秀发望着她。 “手感怎么样?” “非常棒!”许灰赞了一句，“爱不释手呢! “求我。”苏七洁动了动烈焰般的红唇，轻轻地说。 幽兰一般的香气，也直往许灰的鼻子里钻。 “啥?”许灰愣了一下。 “好好求求我，我开心了，就继续给你摸。”苏七洁淡淡地说。 这要是换做不经人事的雏儿的话，说不定还真的摇尾艺怜的去求苏七洁了。但是许灰御女无数，心中更满是傲气，因此听了苏七洁的话后，哑然失笑:“你把我许灰的请求，未免看得太不值钱了!” “说不定我开心了，今晚我就是你的了。”苏七洁又勾住了许灰的下巴，由于她在微微后仰着脸，因此她的目光更显迷离，**的意味十足。 不得不说，许灰差一点点，就没出息的求了出来。 深呼吸了好几口，许灰才平复了下来，他抚摸了一下苏七洁的秀发，柔声道，“不要轻易的去尝试放纵和堕落，因为这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更不是寻找快乐的正确方式。没听说过吗?离天堂最近的地方，其实正是火葬场。” “现在，好好睡上一觉，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为了顾及苏七洁的面子，许灰又笑着说:“过了今天，我一定会求你的。” 苏七洁思索了好久，随即展颜一笑:“下次就得跪着求了!” 许灰弹了她的额头一下:“好的!睡吧!” 翌日一早，许灰又骑着摩托，带着苏七洁，往学校赶。 走进学校不久，林如雨挽着另一个女孩的手，也恰好走了过来:“哥!” 许灰嗯了一声:“干嘛去?又不上课?” “逛街去!” “这林如雨，在你面前装得还真乖呢!”苏七洁啧啧有声。 “什么意思?”许灰讶然地看着苏七洁:“她又和你闹过矛盾了?” 苏七洁摇了摇头:“这倒是没有!不过每次看见我，她都会冲我翻白眼。” 许灰哈哈一笑:“很可爱吧?” “可爱什么?”苏七洁诧异地问许灰。 “我就是喜欢看她翻白眼的样子，特别可爱，然后才追着她的屁股后面足足两个星期，软磨硬泡死缠烂打的，她才同意认我这个哥。” “你这撒比没救了!”苏七洁一副看许灰已经无药可救的样子，摇着头说。 许灰耸了耸肩，也没有说什么。 星期六下午的时候，许灰在学校门口揍了李振一顿，林如雨肯定也知道了这件事。但是她一句话也没有问过许灰，想来，她也是真的对李振这个人失望了。 男的普遍花心，这不是什么秘密了，所以，换个女朋友，没什么。 但是，你李振真的不喜欢林如雨了，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就算不能好聚好散，也总比你背着林如雨，又去给苏七洁写情书要好得多。 因为这么一来，完全就是因为李振的原因，让苏七洁和林如雨也成了仇人。 一点也不会办事儿! 当然，很早之前，许灰就看不惯李振了。这人走路脚后跟不着地，为人也既霸道又嚣张，还欺软怕硬，没有一点让他瞧得起的地方。 回到教室里，还没坐稳呢，小眼镜喊了声:“灰哥，张老师找你!” 许灰这下真的有些疑惑了，张老师找自己干嘛? 如果刨去地中海的发型，其实张老师也算得上相貌堂堂了 俩人来到走廊的尽头，许灰直接把烟掏了出来:“张老师，来!” 张老师也不客气，显然许灰让他烟，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边走廊尽头人又少，因此他更不会装模作样。 “小灰啊，这几天，和苏七洁走得很近啊?”张老师用的语气很平和，就像是两个普通朋友在聊天一样，不算太亲热，当然也不会太冷漠，一句话，拿捏得当。 “确实很近，但是，不是您想的那种关系。不过，也不排除接下来有这个可能。” 许灰笑着说。 “苏七洁的家里情况，我是了解一点的。她家呀，怎么说呢，供她上学很不容易。好在她也争气，很上进，学习也认真刻苦，将来考个重点大学，应该不是什么难事的。” 张老师喷了一口烟，笑呵呵的说着。 许灰先是沉默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嗯，我明白了!” 张老师拍了许灰的肩膀:“如果你真的是抱着玩玩看的心思，要不，就给苏七结一条出路吧!她最近又逃课又早退的，上个星期的摸底考试，还故意门门挂零，这样，真的对她的未来不好。” 许灰又一次点了点头:“放心吧张老师，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第55章 对于张老师强行干涉，许灰不生气，真的一点也不生气。 就像他一直在纠结着韩灵灵的事情一样。 他很清楚，他是个问题学生，未来，还很有可能会变成社会的毒瘤，反正不可能成为什么科学家，发明家的，去为祖国的发展强大做出贡献。 苏七洁，韩灵灵，包括小眼镜，无论他们用心学习的目的，是为了中华之崛起造福社会，还是为了将来重点大学毕业以后，利于找个好工作。 反正不管怎么样，他们学业有成之后，选择的道路，也就会多一些，更容易出人头地一些，未来的生活，会更丰富多彩些。 但是，如果因为自己的介入，导致了苏七洁，或者韩灵灵的学习一落千丈。偏偏到了最后，许灰却没有和她们任何一人，走到一起，这就等于，许灰是坏了她们的未来。 哦，别说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种鬼话，许灰很清楚这些都是骗人的，所以，许灰就算是认真的，也没有足够的把握能和韩灵灵或者苏七洁，最终走在一起。 复杂多变的社会，孕育出来的自然也是复杂多变的人种。所谓不变的真心，从来都只是一个笑话罢了。 所以，许灰自己家里，什么也不用愁，不用为柴米油盐什么的费心。但是，因为自己破坏了她们的学习生活后，已经泯然众人矣的苏七洁或者韩灵灵，她们怎么办? 找个婆家，生个孩子，然后看着丈夫的脸色，听天由命的过去这一辈子，就是她们的出路了。 如果丈夫对她好，她能过得好一点。丈夫是个杂碎，她就会水深火热。 没得选择。 或者，找个普普通通的工作，三点一线般，机械又程式化的过去这一辈子。 什么科学家，发明家，那就别想了。她们对于这个国家最大的贡献，估计也只是在人口普查的数字上，占了一个席位。 当然，不是说她们的将来，肯定就是这么无奇。毕竟，奇迹，是存在的。 但是，我们更要承认，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确实就是这么无奇。毕竟，奇迹，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发生的。 远离她们，不打扰她们，让她们安安心心的走完学业这条路，是对她们最好的尊重和支持。 “张老师找你干嘛?”苏七洁问道。 “全市的奥林匹克数学竞赛，他极力邀请我参加，被我拒绝了。”许灰认真的说。 “邀请你参加?让你丢人丢到整个全市?”苏七洁咯咯一笑。 “光彩也好，丢人也罢，有了名气，做什么都会方便一点的。” 张老师刚才的话，许灰没打算告诉苏七洁。当然，这不是他故意去显得高风亮节，他只是觉得，这，根本没有必要罢了。 “唉，好无聊，我出去转圈。”许灰伸了个懒腰，淡炎地说。 当然，这一出去，估计高考之前，即近一年的时间，许灰应该是不会再回来学校了。 “你，现在好受点了吧?”许灰又忍不住关心苏七洁的状态，就问了一句。 “好多了!再过个两三天，就能完全缓过来了。还有，没事儿别献什么殷勤暖心，赶紧滚远点!”苏七洁笑着说，还白了许灰一眼。 也不知道许灰是不是例外，他确实觉得，女孩子在白人一眼的时候，那模样真的很俏皮很可爱。 “嗯，那就好!我走了!”许灰也是笑着说。 下楼，要巧不巧，又碰见了赢雅。 这姑娘依旧是一副见了杀父仇人一样，冷冷地盯着许灰。 说起来，人家好心好意的邀请自己去参加生日聚会，也算是把自己当做好朋友了，但是自己却搞得她那么尴尬，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出了丑。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许灰看不惯赢雅，大可以拒绝她的邀请。但是许灰去了，却是抱着搅局的心态去的，这确实是许灰的不对了。 所以，现在想想，貌似还真的有点过分。 不过话说回来，她要是不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把礼物给拆开的话，至少她就不会当众下不了台了。那就是许灰和赢雅之间，彼此清楚的事儿了。 “别瞪了，我欠你一个人情。”许灰谈淡地说。 转身走了好几步之后，身后的赢雅才厉声喊道:“谁稀罕吗?” 许灰头也不回，只是随意的朝身后摆了一下手，潇洒的走出了校门。 凌秀儿也终于病愈了。 回到学校，在走向教室的这一段路上，不论男女，不论师生，但凡看到她的人，总是下意识的，就心生恭谨，让开了她前行的路。 宛如她就是最高贵的女王巡游一样，没有人敢多看她，也没有人，敢那么冒失的去挡住她前行的路。 简单来说，凌秀儿所过之处，用众星捧月四个字来形容，绝不算得上是夸张。 因为她的美，她的冷艳，已经到了这种没人敢去接近的地步了。 一花发而百花杀，美得就是这么霸道。 而被人如此的态度对待，对于凌秀儿来说，她也早已经习惯了。 却见王珊珊搂着韩灵灵的肩膀迎面走来，韩灵灵还红着双眼，一边走边抽泣。 “怎么?” “秀儿?你来了啊?” 王珊珊随后叹了一口气，恨恨地说:“那个杜波，这两天一直欺负灵灵!刚刚他在灵灵的课桌里，放了一条假蛇，把灵灵给吓哭了。” 韩灵灵本就是小家碧玉类型的乖女孩，所以凌秀儿看着她又委屈又害怕的哭泣的模样，自是忍不住既心疼又气愤。 “为什么?”凌秀儿惜字如金，她的性子，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前阵子灵灵的哥哥，不是教训了张小宝吗?这杜波想给张小宝找回场子，然后就一直逼着灵灵，让灵灵把他哥哥再叫过来，和杜波见个面好好谈谈。哼!见什么面，谈什么啊?灵灵的哥哥真要来了，杜波肯定会打他的。” 也就是凌秀儿冰山一般的性子，不然换做任何其他人，肯定都忍不住要笑出来了。 “你把他叫来。”凌秀儿都忍不住摸了摸韩灵灵的头发。 许灰在给韩灵灵出头之前，凌秀儿和韩灵灵本来是素不相识的。 但是那天之后，凌秀儿就主动的去结识了韩灵灵。当时还把韩灵灵吓了一跳:这冰山美人，居然主动的向她伸出手，并且说想和她认识一下做朋友? 韩灵灵只觉得，这件事够她吹一辈子了 然后，天真可爱又单纯的韩灵灵，自然是问什么答什么，谁让凌秀儿男女通吃哩! 尤其是她和她的这个“哥哥”之间，凌秀儿还多问了两句。韩灵灵已经单纯到近 乎于傻的地步了，她哪会隐瞒半个字，就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一字不落的，全都告诉了凌秀儿。 韩灵灵自然不知道，凌秀儿主动结交她的目的，也正是为了搞清楚韩灵灵和许灰的关系罢了。 “我不想麻烦他了，我怕他挨打。”韩灵灵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抽泣着说。 “我先带灵灵去洗把脸，这么多人看着呢。”王珊珊又叹了一口气，她也忍不住摸了摸韩灵灵的头发。 第56章 凌秀儿没有去翻通讯录，按着似乎早已经熟记在心的那串数字，拨了过去。很快， 许灰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却是有些不耐烦似的:“谁啊?” 谁啊? 谁啊? 谁啊? 他手机里没有自己的号码?还是说，他早就删了，并且还根本就没记住这个码? 他居然问“谁啊”! 凌秀儿一时之间，竟然忘了回答。 “说话啊?打通了不说话?靠!” 随后电话里就是盲音，许灰把电话给挂了。 凌秀儿失神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又把电话给拨了过去，很快，许灰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这次他的语气，就更加不耐烦了:“到底谁啊?有完设完?我告诉你，别把老子惹火了啊，不然的话.....” “我。”凌秀儿只回答了这一个字。 “哎吆....” 那边忽然传来了重物落地般的声音，好一阵子的嘈杂声后，才又有了声音:“秀儿?” “嗯。” 这边的许灰，好容易才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觉得自己的心，都后怕得差点从嘴里跳了出来，我的个天哪!她怎么给自己打电话?貌似，刚才自己还和她自称老子了，是吧? 许灰还在哆嗦呢，凌秀儿那过分清冷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来一中。” “不是!我又不知道是你啊，我说的话也不算太过分啊，不知者不罪嘛，大家都是在幼儿园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所以都要讲道理的对不对?”许灰还以为自己刚才那放肆的话，惹了凌秀儿不快了，就辩白着说。 “别的事。” “呼!”许灰这才有点宽心，也终干长出了一口气:“别的事?啥事啊?” 不过凌秀儿却已经把电话给挂了。 许灰也不在意，凌秀儿就是这种性格，能少说一句话，她当然绝不可能多谈半个字。他倒是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还敢去找韩灵灵的麻烦，毕竟，何斌也不是省油的灯。好歹这龟孙也是一中的扛把子之一，他那天都出面了，应该是没有人还敢往枪口上撞。 再说了，他已经向张小宝报过他“许灰”的名号了。在他看来，虽然自己已经退出“学生时代的江湖”很久，但是应该还留有足够的震慑力的。 谁能想，张小宝还真的没听说过许灰! “我退了!我媳妇生了!诸位不好意思!” 关掉枭雄联盟之前，许灰给自己的队友扣了这几字，顺手就是胡诌。 “你急个蛋!又不是你的!” 这少了一个队友，这把游戏十有八九是输了。搞不好，又要掉段位了，自然有人不高兴。 不过他的挽留强烈虽然值得肯定，但是却让人觉不到任何的盛情，反而更想草了他。 许灰这时已经骑着摩托车，轰隆隆的往一中赶了。 “我到了，去找你，还是在什么地方碰面?”许灰发了一条短信。 “韩灵灵有麻烦，你去找她。” 收到回复的时候，许灰都来不及疑问和古怪，因为看见韩灵灵这三个字，足以让许灰的大脑短路了。 其实，直到这一刻，许灰还是没有想到，韩灵灵麻烦，竟然是被人欺负了! “出来一下，我在你们教室门口。”许灰给韩灵灵发了个消息。 马上，韩灵灵就小跑着出来了，她一看许灰，二话不说就拉着许灰的胳膊:“快走，快走!” 许灰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什么快走?怎么了?” 他奇怪之余，心里却有些窃喜，毕竟韩灵灵的小手拉着他，感觉美滋滋哒。 “快走!别让他们看见了!”韩灵灵一边拉着许灰，一边着急的说。 “波哥就是他!” 刚巧，张小宝和杜波等人走了过来，张小宝眼尖，一下子就看见了许灰。 “你快跑!快点!”韩灵灵这时已经开始推着许灰了，而许灰见了这情况，也终于是明白了过来。 不过这种阵仗，对他来说实在是小儿科，他哪会跑!呼啦啦的一下，许灰已经被杜波张小宝等七八个人围住了。 许灰笑着说:“围着我干嘛?要签名吗?” 杜波是个暴脾气，指着许灰的鼻子:“听说，你欺负了我家小宝?” 许灰仍旧挂着微笑:“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听说的东西，谁知道是真是假，对不?” 说完之后，许灰一脚踹在张小宝的肚子上，把张小宝踹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呶，你现在亲眼看到了，我就是欺负他了!怎么了?” “卧槽尼玛!” 杜波直接摊开巴掌，朝着许灰的脸上就呼了过来。 许灰早有防备，一猫腰躲了过去，然后一拳打在杜波的肚子上，但是他还没来得及继续，杜波的小哥几个也没闲着。 许灰的后腰也不知道被谁踹了一脚，踹得他一个趔趄。偏偏面前的那个大平头也在使坏，他脚下一绊，扫在了许灰的小腿上，许灰重心不稳，扑通一下就被绊倒在地上了。 然后许灰心叫不妙，赶忙蜷起身子，紧紧地抱住了头。 果不其然，拳头巴掌脚踢飞踹什么的，跟雨点儿似得打在了许灰的身上。 “草拟吗还敢动手?”杜波从地上站起来后，通红着双眼，一副气炸了的模样。 “也不打听打听，一中是谁的地盘!’ 杜波朝着许灰的脑袋狠狠地踹了几脚，也就是许灰抗击打能力也算是锻炼出来了，虽然说不上什么铜皮铁骨，但是这种巴掌拳头的，还是经得住的。换一般人的话，说不定就是脑震荡了。 “别打了，别打了!”韩灵灵哇地就哭了出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们别打 他了!” 韩灵灵小胳膊小腿儿的，柔柔弱弱，又哪能拉得开这如狼似虎般的几个人。 眼见许灰被打得根本站不起来，她又拉不动这些人，情急之下，她直接扑在了许灰的身上，想用她自己的身体去保护许灰，那哭泣的声音满是哀求:“求求你们别打了……” “别打了别打了!别伤到灵灵!” 张小宝确实很在意韩灵灵，一看韩灵灵扑在了许灰的身子上，他唯恐哥几个误伤到了韩灵灵，也着急了。 一般情况下，除非是很特别很特别的除外，没有几个男人愿意打女人的。 所以韩灵灵扑了上去，这边张小宝也开始拉架，杜波等人确实停了下来。 场面话当然还是要说的，杜波一把抓起了许灰的头发:“孙子!听好了!我不管你在别的地方有多牛掰，但是来一中了，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卧着，别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知道了吗?” 许灰被打疼浑身发疼，有哪还有力气还手。 不过他的微笑却挂了起来:“我们很快，还会见面的，知道吗?” 杜波哈哈一笑:“有点意思啊!好!不错!你听好了，爷爷叫杜波!高二10 班的，爷爷等着你，行不?” 说完之后，他抓着许灰的头发，往地上狠狠地撞了一下。 “咚!”地一下，许灰只觉得眼前发黑，差点没昏过去。 随后杜波拍了拍手:“还有，别怪爷爷没提醒你，找我之前，先买好保险!” 第57章 杜波凭什么这么狂? 那是因为一中，和别的学校的档次，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 一中是s市的重点高中，这个前文已经说过了。重点高中里的学生，前文也说过了:要么是学习特别好的，要么是家里特别有钱有势力的。 拿好学生来讲，假如你在许灰的学校，也就是在十五中，成绩是全班第一。但是到了一中，这种成绩，恐怕都是三十名开外的。 同样的道理，也能适用于坏学生上。 家里真的有本事的话，都会跑去一中上学的，那也算得上一种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因此，正常来说，你在十五中，是个数一数的威风人物，但是那也只是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罢了! 毕竟，在一中里的坏学生，哪个不是什么局长，什么科长的儿子?这些本来就比普通人横得多的“官宦之后”，走在学校里，也是个比一个狂!十五中的普通子弟，到了一中，那就跌了一个档次。 那么，试想一下，杜波能在这种鱼龙混杂里，牢牢的站稳了高二第一人的名号，他一点也不惧怕许灰的报复，根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毕竟，连一中都能站得稳，还有哪个学校去不得?区区十五中?笑话! 好吧，杜波到现在，虽然仍旧不知道许灰是十五中的，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许灰的轻视。 “灰哥，灰哥!”韩灵灵洒着眼泪，摇着许灰。 许灰浑身上下都是疼，而且头昏脑沉，眼花目眩的，好阵子之后，他才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 “灰哥，你流血了。”韩灵灵一边哭着，一边摸索着口袋，但是摸来摸去，却好像没有带纸巾在身上。 干脆就拿着袖口，给许灰擦着嘴角和脸上的血。 她的动作很轻柔，许灰反而觉得一点也不疼了，反而觉得这顿打，挨得还算比较值得。 女人嘛，母性光辉嘛，说不定韩灵灵见许灰这个样子，就又感动又怜惜的，就同意做许灰的女朋友了。 呵!这顿打挨得真爽! 说到这里，可能很多人觉得，挨打是件很丢人的事情。但是许灰实在是经历了太多太多了，以至于到现在，他反而觉得，不打架不挨打，根本就算不上一个男 当然，许灰的这种想法或许偏激了一点。但是，他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没事儿，别哭了!”许灰柔声说。 韩灵灵抿着嘴，确实是在强忍着眼泪，但是又哪能忍得住，眼泪吧嗒吧嗒的流个不停:“我们去医院吧!” 许灰嘿了一声，摇头说:“没事儿，你不用管我，这点小伤，算个什么?你回教室吧，其余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那怎么行!” 许灰这时也完全站了起来，脱下满是鞋印的外套，又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行了!真没事儿!不用管我!” 在弯腰拍打着裤子上的灰尘的时候，牵扯到了痛处，疼得许灰好一阵子的咧嘴。 好在他当时弯着腰低着头，倒是没让韩灵灵看见。 “对不起!” 韩灵灵也低下了头，满是歉意。 要不是她找许灰，让他帮忙教训了张小宝，许灰也不会因此挨打。 太可爱了这妹子!许灰有心想去捏一捏韩灵灵的脸蛋儿，但是他俩又不是恋人的关系，这么就伸出咸猪手，未免有些轻浮。 再加上许灰已经向韩灵灵表白过了，这时为了韩灵灵挨了一顿打，就去动手动脚捏上去，韩灵灵就算眼下不会说什么，但是却有恃宠而骄的嫌疑，如此一来，反而有可能更加惹起韩灵灵的不快。 所以许灰忍住了，还柔声道:“真的投事儿，这不算什么的!你回去教室吧，两天之内，我会把这件事给彻底解决了。” 刚好，上课铃声也响了起来。 韩灵灵自小到大都是好学生，像是条件反射一样，听到上课铃声就转身往教室走去。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又停住了。 许友哈哈一笑，摆了摆手:“你回教室吧! 许灰朝校外一瘸一拐的走着，也拨通了何斌的电话。 好一阵子之后，何斌才接通，但是声音却显得没睡醒似得，拉长了语调:“喂……“ 这么有气无力!得，估计这孙子又是通宵了，现在还在睡觉。 许灰干脆又把电话给挂了，此时，只觉得脸上一冷，一抬头，凌秀儿正站在自己的面前，满是意外的神色。 “你没上课?”许灰先问了一声。 “体育。” 许灰哦了一声，随后他也意识到，自己刚刚挨了一顿打，模样自然很狼狈，无怪乎凌秀儿那么诧异地望着自己。 毕竟，许灰在一中，被一群学生打了一顿，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一万个人里，恐怕一万个人都不会相信。 挠了挠头，许灰尴尬地说:“大意了，真的大意了。” 他倒是没有埋怨凌秀儿之前没有说清楚，因为就算凌秀儿说了，许灰也依旧会大大咧咧的一个人，就找上杜波的。 一包纸巾递了过来，许灰也没有客气，直接接了过来。 “去医院?” “这还值得去医院啊?回去自己洗洗就行了，小事一桩!” 许灰一直都难以理解，是药三分毒。生病了，熬一熬扛一扛就过去了，没必要有个感冒发烧流鼻涕的，就先吃上一斤半斤的药。 当然，了不得的大病大灾除外。 “去医院。”凌秀儿清冷的看了许灰一眼。 许灰被冻得打了个冷颤，但是偏偏他又不敢说不，便支支吾吾地说:“额，我这就去。” 答应了是答应了，但是做不做，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一起。” 凌秀儿两个字，登时让许灰的小算盘打了个空。 “不是，我自己能去的，我保证，我一定会去的!你下午不是还要上课吗?哈哈，就不用麻烦，额!” 被淩秀儿漠然看了一眼，许灰的话也全都被憋了回去。 就像刚才说的，许灰不会埋怨凌秀儿没有交代清楚，这是许灰的想法。但是凌秀儿却免不了自责，所以她才会这么反常态的，执意要陪着许灰去医院。 走了两步的凌秀儿，却见许灰站在原地苦笑，她似乎也知道她的目光很有魔性，便又扫了许灰一眼。 许灰咧了咧嘴，还能说什么?就算能说什么，他也不敢啊!所以只能跟了过去。 摩托车还在校门口，但是只能先放在这里，不去管它了。 丢就丢了，没啥，一辆摩托罢了。 没办法，反正许灰是不敢开口，去说载着凌秀儿一起去的这种话。 他只是和凌秀儿保持三尺之外的距离，然后呆在一起几个呼吸的短暂时间里，都会觉得满是不自在。 而且，被她扫一眼，许灰连口大气都不敢出。那么骑着摩托车，俩人距离那么近，那不得别扭死? 有时候许灰也会很纳闷，他不是胆小的人，什么风浪没见过，却独独有些畏惧凌秀儿，真的真的很奇怪。 第58章 据不完全统计，很多很多带有人民二字的相关部门，通常来说，人民都不是那么简简单单就能涉足其中的。 除了，人民医院。 但是很明显，唯一对人民完完全全，彻底敞开，并毫不设防的这个“人民”医院，人民反而对它保持着最抵抗的态度:那就是不到最后关头，避而远之。 在这个地方，老百姓宁愿不享受人民的待遇。 其实就是被揍了个鼻青脸肿罢了，但是许灰看着这一系列的验血，b超，ct等等等等的单子，还是感觉有些哭笑不得。 在他看来，连创可贴都不需要，熬两天就会痊愈的小伤小痛，现在却反而要大动干戈。 不过许灰只是稍稍迟疑，凌秀儿便看了他一眼，于是乎，许灰便连个屁都不敢放，全身上下全都检查了一遍。 不过话说回来，不只是许灰，很多人都会在大病暴发之前，对自己的健康全然不放在心上。然后又在大病暴发之后，对没有尽早的预防，以至于现在病入膏盲般的状况生出悔恨之心。 这很矛盾，不过也情有可原。毕竟普通资产的家庭，太多大多了。 他们舍不得在自己的健康上投资。 生活已经磨去了他们的某些意志，所以，安于天命这么久了，也早认清了谁人不死的这个事实了。 还是多挣些钱，留给后辈吧!至于自己，实在不行死了就死了吧! “什么?还要观察一天?” 许灰有些不乐意了，这医生明显把自已当做那种人傻钱多的冤大头了。. “我这是为了你的健康着想，怕留下什么隐患!”老医生义正言辞，神情郑重，说得简直好像是真的一样。 “得了吧您老!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真有什么隐患，我也认了，就不烦您老关心了!”许灰摆了摆手，拿完这些堆成小山一样高的各种药片和胶囊，站起来就往外走。 一转头，凌秀儿淡淡地说:“住院吧。” 许灰这下真的忍不了了，嘟嚷地说:“这纯粹就是胡闹嘛!我现在去跑个马拉松回来，都不带喘气儿的，住什么院啊!” “就一天。” “你不觉得这里很难闻吗?”许灰眨了眨眼睛，又摊了摊手。 “去办手续。” “好吧。” 许灰一边哭笑不得，一边无奈的妥协。麻溜的办完手续，真真正正躺病床上了，许灰也嘻嘻一笑:“好了，你快回学校吧，别耽误你上课。” 凌秀儿根本不搭理许灰，反而在一旁坐了下来，打开电视，看电视去了。 “来，打点滴。” 年轻的护士戴着口罩，就走了过来。 许灰一猜就知道，什么住院观察?其实不就是....反正就是这么一个套路，大家都懂得! 这小护士很白，戴着口罩，又戴着护上帽，整张脸庞只露出双细细的眉毛和一对水润的大眼睛，偏偏这眉毛和双眼都特别好看，就給人一种很神秘很清纯的感觉。 小手也白嫩如玉，手指细腻修长。 “葡萄糖?”许灰看着点滴，问道。 “自己不会看?” 那护士倒是很冲，反问了一句之后，看都不看许灰一眼，扎完针就出去了。 “这都什么人啊!老子花钱了!老子花钱是为了任人宰割的吗?”许灰一边愤愤不平，一边看着大猪妹的来电，接了起来:“喂” “灰哥，你现在在哪里?不碍事吧?” 看样子，韩灵灵是给大猪妹打了电话，告诉大猪妹自己挨打的事情了。 不过这都快一个小时了，大猪妹的电话才打过来。许灰只是稍一思索，就明白了肯定是韩灵灵上课的时候，不愿意分心去发短信打电话什么的，等到了下课，她才通知了大猪妹。 许灰的心里很不舒服。 首先来说，韩灵灵没有亲自打电话过来，这都让许灰觉得自己的存在感，有些低了。再者，下了课，韩灵灵才通知大猪妹，这更让许灰觉得自己不被看重。 上课就怎么了?动动手指发个短信，耽误多大的功夫吗? 就算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就算为了解释，真的耽误你一节课的时间，那又能怎么样? 一码事归一码事。 韩灵灵拒绝了许灰的追求，跟许灰这次挨打，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 她不该混为一谈的。 不过，丫头毕竟太单纯，不懂这些，许灰也无话可说。 “没事，你灰哥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放心吧!” “那你现在在哪儿?”大猪妹的声音倒是很急切。 “行了行了，真的没事儿，怎么你也变得婆婆妈妈的了?”许灰哈哈一笑。 马上，苏七洁也来电了:“听说，你小子被揍了?哇哈哈哈哈……” “听说，你昨天被劈腿了?”许灰也毫不示弱。 “哎吆!可以嘛!来来来，告诉姑奶奶你现在在什么地方，看我不折了你的皮你信不?嗯?” 许灰知道，苏七洁也是在想着问清楚自己现在在哪儿，怕自己有事，想来看自己一眼罢了。 那不就又得逃课了? 一想到张老师的话，许灰就算有点想见到她，也只能笑着拒绝:“好了，我没事儿，现在正在和朋友一起喝酒呢。” “咦，我也想喝酒。那我去混顿饭吃!” “马上吃完了啊!我们现在准备去洗浴中心乐呵乐呵。啧啧，你懂得!” “王八蛋!不想说就不想说，至于睁着眼睛说瞎话吗?”苏七洁骂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许灰刚还说在吃饭，结果苏七洁一说也要过来，许灰就赶忙改口。苏七洁又不傻，自然猜得出许灰十有八九，是在说瞎话。 摸了摸口袋，刚把烟拿出来，又看了看坐姿笔直笔直，极有气质范的凌秀儿一眼， 许灰终究还是不敢点上，只是拿到了鼻子前，嗅了嗅。 电视里播着的，是一部偶像剧。 所谓的偶像剧，基本上就是男观众看女主角，女观众看男主角，其余的故事性合理性逻辑性等等等等，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一种影视。 许灰看了看，嗯，果然，这女主肤白貌美大长腿，笑起来甜美如花。哪怕只是看着这张脸，都会让人觉得十分的舒服和惬意，剧情什么的，相对而言，确实就不那么重要了。 至于男主嘛，许灰没他帅，没他精致，自然就暗骂他一声娘炮了。 “你怎么不在网吧?” 许灰一看，是苏七洁的短信，她居然跑去网吧找自己了! 她还是没有彻底放下心。 第59章 “你先在网吧玩，我还得再过两三个小\时才能回去。” 许灰刚刚发送过去，又补了一条:“吃什么喝什么随便拿，记我账上就行。” 苏七洁也回了一条:“有个会来事儿的小弟真不错!姐姐笑纳了!” 许灰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也没有多说什么，也开始看起了电视。 “你怎么办?” 突如其来这么一句，也就是许灰太了解凌秀儿的性格了，不然的话，旁人肯定会莫名其妙的反问一句:“什么怎么办?” “后天吧，我去把这件事给解决了。” “别闹大了。” 许灰点了点头:“我知道，一群孩子罢了，教训两下，让他们收敛收敛，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这一集演完了，然后凌秀儿也站了起来:“我走了。” 这是在陪护自己，还是在为了看电视? 许灰下意识地也站了起来:“我送你。’ 凌秀儿拿眼睛看了看许灰手背上的针头，清冷地说:“明天，才能出院。” 许灰哦了一声，然后很认真地说:“放心吧!一定呆到明天!我保证!” 十分钟后，许灰直接把针头一拔，叼着烟就走出了病房。刚巧，给许灰扎针的那个小护士此时也路过。 细细的眉毛微微一蹙，大眼睛里也满是不悦:“可这不是你家!烟掐了!有没有点素质!” “确实，张嘴闭嘴就把素质二字挂在嘴边，这才是真正的有教养。” 那小护士错愕之余，许灰已经往回家的路上赶了。 哦，现在的这个家，是许灰的老爹，在幸福小区给他买的一套房子。 家里只有哑伯一个人。 哑伯，自然是个哑巴。 许灰记事以来，生活起居都是哑伯在照顾。所以许灰搬了过来，老爹也让哑伯一起搬了过来，充当个管家，也让他继续照顾许灰。 其实许灰一手的开锁本领，也是哑伯教会的。 犹记得不懂事的时候，看着哑伯轻而易举的打开一把把锁，许灰当时欢呼雀跃，觉得哑伯很了不起很了不起。但是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哑伯还是那个哑伯，他的开锁的本事也依然精深。 可是，现在一回想起来，许灰反而先想到的却是:哑伯是个哑巴。 那种了不起的仰慕，早已随风而逝了。 他只是个哑巴罢了。 许灰可不想和他住在一起。 成长，是多么令人心寒的一件事情! 总之，如非必要，许灰真的不愿意回来，他更愿意生活起居在网吧里。反正，那里也被他改造成了一个家的模样。 哑伯当然也是个聋子，这个时间点，他应该还在睡觉。许灰冲了个澡，又换了一身衣服，都没有把他吵醒，一切妥当之后，这才往网吧走去。 “回来了?” 包厢里，苏七洁偎在沙发里，还是脱了鞋，小腿搭在沙发的靠手上，翘着脚，一点也不淑女的说了这么一句。 这里已经算是许灰的家了。 现在，家里有个人女人，虽然她没有迎过来，为你送上一条热乎乎的毛巾。但是这“回来了”三个字，还是让许灰产生了一种很奇特很古怪的情感。 “呀，也不怎么碍事嘛，我以为你被揍成猪头了呢!”。 苏七洁认真端详了一番，有些惋惜地说。 “怎么?我被揍了你很开心啊?” “这都被你发现了啊!我以为我掩饰得很好呢!”苏七洁惊奇地说。 许灰无奈地摇了摇头，电话又响了起来，是何斌的。 “灰哥，你给我打电话了?”何斌现在才睡醒。 “嗯，杜波你认识吗?” “认识啊!杜勇的弟弟，挺狂的一个猴孩子。” “这两天准备一下，去办了他。” “哦，好的。” 挂完电话，苏七洁啧啧有声地说:“我发现了你的阴谋，你不会杀我灭口吧?” “那倒不会!像你这种还有点姿色的小妞，交给人贩子卖到山沟沟里，还能值上几个钱的!废物利用嘛!” 苏七洁一脚就踹了过来，好在许灰躲开了，哈哈一笑，又问道:“我说，你现在不会喜欢上逃课的感觉了吧?” 苏七洁倒也没有隐瞒:“确实挺不错的!每天玩啊玩啊的，比看书做习题轻松太多了!” 许灰还没来得及说话，苏七洁就一脸戒备:“怎么?你想对我说教?嗯?” 这个年龄段，是最烦他人说教的时候，许灰耸了耸肩:“我又不是那些爱唠叨的长辈!” 苏七洁给了许灰一个“谅你也不敢”的眼神:“我现在，在教室里根本坐不住，等我过了这几天，再说别的吧!” 也是，刚刚失恋，她确实没有什么心情继续呆在教室里。 “唉!你说，我现在再回去挽留的话，他会不会回心转意?”苏七洁抱着自己的膝盖，有些失神，也有些茫然地问。 许灰想了想，认真地说:“女追男，隔层纱。你只要真的能豁出去，主动勾引主动献身什么的，但凡一个正常男人，都不会有多么强烈的拒绝。” 苏七洁嘿了一声，不屑地说:“我只是想让他再深深的爱上我，到时候我再把他一脚踢开，看着他痛苦的可怜样子，我在一旁得意的笑着罢了!主动勾引主动献身?那不太便宜他了?你这什么馊主意!” “你这什么鸟人性!”许灰也同样不屑。 “吃亏了，就报复回来!正常的人性而已!”苏七洁若无其事的说。 “你知道吗，有时候放开一点，看开一点，就能轻松很多。有许多人，走上了绝境，其实只能怨他们自己，怨不得别人。” “好啦好啦!”苏七洁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我就随口这么一说，你就上纲上线了!至于不至于!” 许灰笑了笑，他又不知道苏七洁这所谓的随口一说，里面究竟有几分是真实的，有几分是虚假的。但是作为朋友，他却要认真的去提醒而已。 苏七洁这么一嚷嚷，许灰也无话可说，一时之间，场面也沉闷了下来。 她刚才说话的语气有点冲，但是她又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说软话的人，此刻许灰也故意保持沉默，因此，气氛有点尴尬。 “我走了。” 良久之后，苏七洁说了这么一句，站了起来，还看了许灰一眼。 许灰知道，很可能，苏七洁是在等着他的挽留。 “我送你吧!”许灰淡淡地说。 “”不用。” 说完之后，苏七洁走出了包厢，重重地关上了门。 很明显，这姑娘有小性子了，生气了。 要不?追回来?好歹人家姑娘，关心自己，就这么跑来找自己了!许灰犹豫着。 不过，为了她的未来，不去干涉她，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许灰又坐了下来，点了一根烟。 第60章 两天后的中午，正是放学的时候，许灰再次迈进了一中的校门。这次迎过来的，就不只是何斌了。 二十多号人，都是当时许灰一中，在高一的时候，跟着许灰混的。 “灰哥!” “灰哥，好久不见啊!” 转学之后，虽然哥几个来往不多，但是哥几个的那种义气，也不是一两年就能轻易给抹平的。一个个的，都在和许灰打着招呼。 寒暄完毕，一行人浩浩荡荡就上了高二的教学楼，许灰直接推开了教室门，就往里面走。 带着杀气而来，自然早就引起了张小宝的注意。不过杜波不在他身边给他撑腰，何斌又在旁站着，难免的，他气势上矮了一头。 等到许灰笑着走到他的面前，他哆哆嗦嗦地说了一个字:“哥.....” 许灰摇了摇头，笑着说:“省省吧，今天叫爹都没用!” 随后许灰飞起一脚，把张小宝给踹在了地上，就势抄起旁边的凳子，“咚”地一声，狠狠地砸在了张小宝的背上。 教室里，也一下子就乱了起来。 “啊!” 张小宝发出了一声惨叫，他只觉得后背都断了一样，疼得他躺在地上打滚。 “没事的人都出去!”何斌一脸的暴戾，冷冷地望着把目光投向这边的其余的同学。 何斌其实早就气炸了!在他知道韩灵灵又被欺负，并且许灰也挨了一次打之后，要不是许灰百般阻挠，何斌早就忍不住先过来报仇了。 何斌确实白天睡觉，晚上上网什么的，在学校里低调了很多。但是，这可不代表着他就没脾气了!更不代表他曾经的兄弟们，有了女朋友的管教之后，远离了何斌，就真的不认何斌这个兄弟了! 更何况，今天，是许灰，是他们曾经的大哥，将他们号召了起来。 “去给那什么杜波打个电话，让他过来。哦，让他多带点人过来。”许灰淡淡地说。 “哥，有，有什么事，你找我就行了，成不?” 躺在地上的张小宝，倒也蛮义气，不愿打这个电话。许灰蹲了下来，拨弄着张小宝的头发，和蔼地说:“不是我瞧不起你，这事儿啊，你真的扛不起来。” 许灰随后就把张小宝的手机拿了过来，翻开通讯录，找到杜被，也打了过去。 至于张小宝，此时已经被何斌等人踹得不成个人样了。 “喂，小宝?咋啦?”杜波接通了电话。 “我是许灰。” 那边没有愣住多久，就吼了过来:“你把小宝怎么样了?你在哪里?” “高二(1)班。” 不同于杜波的暴跳如雷，许灰的语气，一直都很淡定。 “你踏马给爷爷等着!” 许灰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点了点头:“现在的年轻人，脾气真大!” 只是不多一会儿，教室门被一脚踹开，杜波一马当先冲了进来。十几个抄着木棍的学生，也全都冲了进来。 “何斌!我草拟吗!” 杜波一看张小宝被打得满脸是血，满身都是鞋印，指着何斌的鼻子就骂了一句。 何斌却冷冷地看了杜波一眼，冷冷地说:“这踏马谁的裤裆开了，把你给露出来了!” “吆!斌哥刚才在骂谁来着，让我再听一句行不!”最后走进来的杜勇，笑着说了这么一句。 围在杜勇身边的几个人，许灰倒是觉得脸熟，毕竟他们也是许灰曾经在一中，曾经的高一的同学。 杜勇长得很成熟，所谓的成熟，其实就是他少白头。这才十几岁啊，他的头发就已经花白花白了。 这应该不是健康或者营养等因素的使然，而是家族病遗传的问题了。 然后许灰忍不住看着头发乌黑茂密的杜波，一个不成熟的推测，让他笑了起来。 啧啧，世界真乱。 “我当是谁，这不是传说中的，一中扛把子杜勇吗?”许灰也笑着从凳子上坐了起来。 杜勇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灰哥?” 许灰摆了摆手:“别套近乎!不看看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叫我许灰一声哥?嗯?” 说完这个“嗯”字，许灰突然想起了苏七洁的音容笑貌，也险些笑了出来。这下子，杜勇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许灰双手放在裤兜里，径自走到杜波的面前，笑着说:“听说，你叫杜波?听说，你在一中很吊?听说，一中是你的地盘?对不对?” 杜波下意识的就看了杜勇一眼，杜勇却朝着他摇了摇头。 许灰反手一巴掌，啪地一声，打在了杜波的脸上:“怎么了?我就在一中打了你，怎，么，了?” 杜波捂着脸，一双通红的眼睛瞪着许灰。 杜波旁边有个大平头，挣扎了两下，一副要冲过来和许灰干架的样子，不过却被旁边的两个人给按住了。 都不是傻子!这种情况下，连杜波的亲哥哥杜勇都一句话也不敢说，很明显，许灰是个很难惹的人。所以稍稍冷静一点的，也知道一定要把那个大平头给按着。 许灰却指着那俩人:“别踏马拦着他!让他出来!草拟吗，说了别拦着他!” 这边话音刚落，何斌一个健步过去，一巴掌又一脚，也在骂道:“说了别拦着他，草拟吗就你俩长有手?” 挨了打的俩人，不得不松开了手，许灰这才朝着那大平头招了招手，笑着说:“来，兄弟，现在没人拦着你了，现在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了。” 其实那大平头，刚才也就是做做样子，现在许灰叫他过来，他脚步都不带动一下的 “过来!”许灰也吼了一句。 像是蜗行牛步样，那大平头也挪了过来。 他都没有站稳，许灰就左右开弓，两巴掌扇了过去，又一脚把他踹在了地上:“还装不装?” “灰哥，我弟弟不认识你，有啥事。都算我头上，行不?” 杜勇这时上前一步，很小声的对许灰说。 许灰听了不免哈哈一笑:“这事儿闹得!我也是真的不知道，他是勇哥你的弟弟啊!” 说完之后，许灰一把抓过杜波的头发，把他拽了下来，膝盖朝着杜波的脑门，咚咚咚咚连怼了七八下。 最后狠狠一肘，砸在杜波的后背上，直接把杜波给砸得趴在了地上。 许灰又蹲了下来，扯起了杜波的头发。这一幕，就像前两天一样。 不过，现在角色又互换了罢了。 “别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有个扛把子的哥哥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一中真的姓杜?那只是因为我许灰转学了!” 说完之后，许灰拽着杜波的头发，咚地一声，撞在了地面上。 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许灰朝着杜勇笑着说:“好了!勇哥，这次我认识了，地上这孙子，就是你弟弟啊?挺不错的，挺耐打，手感也很棒!” “哈哈哈哈!” 何斌等人是忍不住，二是为了给许灰捧场，一个个笑的前仰后合。 “走了!”许灰一摆手，“哦对了，下次还有人敢欺负我妹妹，真的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许灰还不忘给杜波一个微笑。 一边的杜勇，只恨得牙齿都咬得咯咯作响，许灰却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走出了教室。 许灰很真切的听见有人问:“勇哥，哥几个都听你的，你说吧!” 听了这话，他自然又转过头，淡然自若的望着脸色铁青，睚眦欲裂的杜勇。 可惜，等了将近二十秒，杜勇都一句话也没说。 “不是我夸你，你真是个孬种!”许灰摇了摇头，朝着杜勇如此说道。 说完之后，许灰打着口哨，就朝外走去。 不过走了没两步，杜勇终于出声了，像是嘶吼一样，叫了出来。 “我草踏马的!干!” 第61章 许灰听得真切，身后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他才刚刚一转头，就见一个硕大的拳头，直接朝着自己的眼眶砸来，当然也根本来不及做任何的躲闪。 许灰没有忍住，痛呼了一声，也差点被这一拳给打得躺在地上。 眼前金星乱飞之余，他也终于看到了杜勇那咬牙切齿的脸。 杜勇那一头的少白头，也是相当的显眼。 随后，这边的何斌等人自然也不会有任何的犹豫，何斌更是指着杜勇的鼻子：“杜勇！我踏马杀了你！” 许灰这边虽然还有些头蒙眼花，但是又没有被打傻，报仇也得自己亲手去报，才有成就感：“斌子你闪开，我来废了他！”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大意失荆州？ 许灰印象里的杜勇，还是那个两年前见了自己，就赶紧灰哥长灰哥短，急巴巴的给着自己让烟抽的杜勇。 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呐！这孙子，居然已经胆儿肥到和自己叫板的地步了！ 不过可惜的是，剧本并没有按着许灰的预想而来。 两帮人拥挤在狭小的走廊里，差不多人头挨着人头，到处都是乱飞的拳头和胳膊，又怎么可能给许灰单挑杜勇的机会。 “砰”地一下，混乱之中，许灰后脑被狠狠地打了一棍，他眼前一黑，险些昏了过去。 还没等他去看放黑棍的孙子是谁，这边杜勇却已经挤到了许灰的眼前，趁着许灰头重脚轻摇摇欲坠的时候，杜勇又是朝着许灰的脸上“砰砰砰砰”连着四拳，打得许灰是晕头转向找不到北。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许灰已经感觉得到后脑生风了，可惜这个时候，他根本没有躲开的余地。 这次，眼前真的一黑，许灰倒在了地上。 过了不知多久，许灰朦朦胧胧的，睁开了双眼。 入眼的，是刺眼的一片雪白。 被后脑处一阵强似一阵的痛感折磨了好久之后，许灰才慢慢转动了脑袋，发现自己正在医院里躺着。 他并不愤怒，反而先是觉得有些啼笑皆非：自己，堂堂许灰，居然在一中，被人打进了医院！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房门被人一把推开，秦凝那堪称许灰生平所见第一美的脸蛋上，那急切和关怀的表情，无论她是不是装出来的，都让许灰心中一暖。 更何况她的美目之中，也嘱着泪花，虽然并未涌出。 “没事吧没事吧？” 一阵香风袭来，秦凝已经捧住了许灰的脸，终于那泪花也释放了出来，滴落在了许灰的脸上。 “姐，我没事！别这么大惊小怪好不好！”许灰苦笑了一声。 “死不了就行！”许灰的老爹，许进业的声音从秦凝的身后传了过来。 第一次见到许进业的人，一定很难相信，眼前这个白白净净，清清秀秀宛如书生模样的人，竟然是s市的地下皇帝！手上人命破双！ 不过，也绝不会有人以貌取人，而去小觑许进业，因为他身上曾经血染的风采，令他看上去分外的光鲜。 和天底下很多父亲相似，小时候，许灰做的好的时候，许进业只是不咸不淡的哼哼一声，很是吝啬夸赞。许灰做的不好的时候，许进业其实根本没什么文化，当然也不会讲什么大道理，只会对着许灰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拳打脚踢。 还好到了现在，成人之后的许灰，也对于许进业那种本能的畏惧，也减少了许多许多，是以听了许进业的话后，许灰先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后，才是一声苦笑。 不过天底下的任何事物，到底还是相生相克的。 秦凝怒冲冲地转过头，朝着许进业怒道：“闭嘴！出去！” 别说，许进业苦笑的模样，倒是真的和许灰苦笑的模样，真的完全无二。 也就是秦凝，换做其他任何人，在s市里，谁敢和许进业大声嚷嚷？更不用说什么赶许进业出去了！ “别以为自己多厉害多了不起！因为我们碰见的，是最不可估摸的人类！”许进业留给了许灰一句话，倒是真的走出了房门。 以往的话，这种说教许灰肯定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然而现在躺在了病床上，许灰听了之后，真心觉得太有道理了！ 如果他没有觉得自己多么牛掰，如果他能够给予杜勇足够的重视，那么现在，自己也就不会后脑勺还疼得让他龇牙咧嘴了。 至于他没有料到杜勇敢和自己叫板，不正是源于杜勇也是“最不可估摸的人类”这一品种么！ “姐，你妆花了。”许灰一点就透，就嬉皮笑脸着，不想让秦凝继续落泪了。 有时候真的感觉女性太容易大惊小怪了，不就流点血受点伤么，真的不至于哭哭啼啼的。 秦凝这才把眼泪抹去，抿着红彤彤的小嘴儿：“哪里还感觉不舒服吗？” “倍儿爽！”许灰淡定地说。 秦凝噗嗤一下笑了出来，随后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却把这种失态的错误归咎到了许灰的身上，掐了许灰一下。 可惜她的力道，和苏七洁比起来自然是差远了，所以许灰根本就完全免疫，不带皱下眉的。 “不疼？”秦凝有些疑惑。 她疑惑的样子，也是这么的好看，许灰真心觉得老爹也不知道走了什么大运，能够将这等仙女揽在怀里。 “我皮厚！”许灰依旧淡定的说。 直到医生过来查房，秦凝又不厌其烦的问东问西，确定了许灰只是皮外伤之后，秦凝才真的长出了一口气，那紧蹙的秀眉，也终于完全舒展了开来。 “哇！灰哥！你这个后妈真的是太美了！” 许灰吓了一跳，这才发现另一张床上，被包裹成木乃伊一样的杂碎，居然是何斌。 “卧槽！你踏马被揍成这个鸟样了啊！” 何斌自然叫屈：“要不是老子护在你身上，你以为你只是被开瓢这么简单吗？” 听了这话，许灰不用想也猜得出来。 当时自己被打晕了过去，杜勇他们疯一样的要来痛揍自己。何斌眼见不妙，只能扑在许灰的身上，替许灰挨了好多的拳头飞踹和棍子。 许灰不是什么矫情的人，和何斌更不需要客气，他只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等咱哥俩出院了，再找回这个场子吧！你现在怎么样了？” “疼，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疼！疼得连一个手指头都动不了！”何斌一边shenyin着一边说，似乎确实伤的很严重。 “那算了！为表感谢，哥哥本来想带你去找几个头牌玩玩的！”许灰有些惋惜。 何斌一下子坐了起来，眼睛冒着绿光：“好啊好啊！” “我去你码的！”许灰见何斌这幅子精神劲儿，忍不住骂了出来。 第62章 吱呀一声，病房的房门被打开，一个颇为高挑的护士走了进来。 许灰和护士同时对视在了一起，又同时惊呼：“又是你！” 这护士不是别人，正是前两天许灰出院的时候，因为他嘴里叼着烟，和他争执起来的那个美女。 她颇为白净，且不说她五官出众，单说那洁白的护士帽、洁白的护士服，对于偏爱制服诱惑的人，都能让其好一阵子的心猿意马。 本来她没有什么好脸色，然而下一刻，她却有些惊喜地问：“我是要给你打针吗？” 她笑得越灿烂，许灰就越胆颤，于是自然矢口否认：“肯定不是我！” 小护士嘿了一声，却扬起了病历单：“你是叫……” 她迟疑了一下，毕竟大部分医生书写的草书，但凡是个正常人都看不懂的。 这是什么字？这人叫王河古扎吗？ 随后，她反而不纠结许灰的名字了：“就是你！15号病床，跑不了的！” 许灰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串门的！呶，旁边那个木乃伊才是15床的病人！” “得了吧！姐姐知道他是谁，他刚才做排石手术的时候，还是姐姐把他给推出手术间的！” 这小护士撇了撇嘴。 许灰摸出手机一看，好家伙，自己居然昏迷了一下午，何斌这孙子居然趁着自己昏迷的时候，还做了个小手术。 许灰把头一转：“我说，结石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至于刚刚挨打，就又着急忙慌的去挨上一刀么？” 何斌讪讪一笑：“这不是你老爹报销医药费么……” 许灰登时苦笑不得，有这么占便宜的吗？ “唉，可怜我好不容易修炼出来的金丹，就在刚才被废了！”何斌一脸的唏嘘。 美女护士却并不觉得可笑，反而大眼睛白了何斌一眼：“叫唤什么？隔壁的那女孩子，都修出元婴了，姐姐还不是说拿就拿！” 许灰先是一愣，紧接着噗嗤就笑了出来，何斌当然也没有忍住。 只是何斌笑着笑着，却又叫唤了出来：“哎呀，我刚缝合的伤口，哈哈哈哈，开线了，好疼，哈哈哈哈，哎吆真不不行了，出血了，哈哈哈哈，卧槽好疼，哈哈哈哈……” 一阵子的忙活之后，可怜的何斌又挨了一针麻药，又被重新缝合了一阵。 期间医生自然询问，为什么伤口会开线，许灰、何斌以及美女护士，都是很默契的保持着沉默。不过许灰和美女护士是在憋笑，何斌是在憋屈。 呼啦一声，又钻进了一群人，大猪妹、苏七洁、小喇叭全都钻了进来。 “你们怎么来了？这么晚了！” 苏七洁最先开口，啧啧有声：“怎么又挨打了？挨打的之前，没有报我苏七洁的名字吗？嗯？” 许灰点了点头：“报了！所以本来一个人在揍我，报了您苏七洁的大名之后，就变成几十号人逮着我群殴了！然后我就被揍进医院了！嗯！” “切！” 苏七洁就势拿起床头的苹果，扯过许灰的衣服，胡乱擦了擦，就咔嚓咔嚓的咬了起来，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你吃不？” 许灰一拍脑门，彻底无语。 “灰哥，对不起！” 大猪妹很认真的给许灰鞠了一躬，满是肥肉的脸上，也写满了真诚和歉意。 果然越不出落的女孩子，脾气和秉性反而越是上佳。 许灰笑着说：“别来这套行吗？这跟你有什么事？我不是为了韩灵灵出头，我是为了他们敢扫了我的面子，才去找的场子……” “嗯，结果被草得鼻青脸肿。”苏七洁咔嚓咔嚓咬着苹果，接了这么一句。 “你他娘的闭嘴好不好！” 苏七洁却把眉毛一皱，拿着半个苹果，作势欲砸，还有些凶巴巴地问道：“有本事再骂一次！” 许灰叹了一口气，又举手投降：“我在骂小喇叭。” 小喇叭就更冤了：“哥，我进来都还没来得及说话呢！” “你看！你现在说了吧？赶紧他娘的给我闭嘴！” 许灰骂完，也给小喇叭使了个眼色：兄弟，你受苦了！小喇叭当然意会，拍着胸脯，两肋插刀的义气模样，真的不枉许灰一直以来都把他当做亲生儿子对待。 瞥见大猪妹低着头，抿着嘴的样子，许灰再次笑着说：“好啦，你要学学咱们的苏美女。老子上次为了她差点进了号子里，人家没心没肺的，有过一丝丝的愧疚和自责吗？” 咔嚓咔嚓，苏七洁点着头：“这苹果真不赖，一会儿能带走几个不？” “不是，你来看我这个病号，双手空空不说，临走还要顺点东西回去，有你这么做人的吗？”许灰别说怒了，都有些气急败坏了。 咔嚓咔嚓，苏七洁含糊不清地说：“一个大男人这么喜欢斤斤计较，将来不会有什么出息的！” 哪怕苏七洁和许灰这么一唱一和，故意去调解气氛，大猪妹还是一脸的难过。 “回头请我吃饭得了！哦对了，还过意不去的话，干脆带着灵灵一起，你俩一起请我吃饭！”许灰的小算盘，苏七洁哪会不了解？ 她恶狠狠地瞪了许灰一眼，许灰暗自脸红之余，故作镇静，根本没有露出丝毫的马脚。 大猪妹不疑有他，认真地点着头：“一定！” “几天不见，又无耻了很多啊！” 待三人离开之后，收到了苏七洁的短信，许灰本来想回复，和她闲扯几句。不过他终究没有去和苏七洁有过多的牵扯。 事实上，许灰真的没有想到，前两天自己把苏七洁气走了，以她的脾气和性格，今天居然能够来主动的看望自己。 很有可能，是因为在苏七洁特别无助的那几天，自己给了她温暖，从而使得她对自己产生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了吧！ 许灰只希望这是自己的自恋。 如果不是的话，至少在苏七洁的学业完成之前，他是不愿意去有可能的，去破坏她的人生道路的。 她有一条光明平坦的路走，而自己，其实真的不是什么好人。 “灰哥，刚才那个美女是谁啊？介绍给我好不好？” “介绍个毛线！她是你嫂子！”许灰当然更不愿意把苏七洁介绍给何斌了。 “嫂子？你不是有韩灵灵了吗？” “你懂的！” 第63章 “打针了打针了！” 刚才何斌伤口开线，屋子里乱糟糟的，恰巧大猪妹她们又来看望许灰，所以这护士给许灰打点滴的这事，就耽搁了下来。 许灰一看时间，错愕地说：“不是吧美女？都几点了你还没下班？这么拼命干嘛，会猝死的啊！” 美女护士却一点儿也不生气，只是笑嘻嘻地捏着针头，还在许灰的眼前晃了晃：“救死扶伤是我们医生的天职嘛，我等着救你已经等了好久了，不差这一会儿！” 说完之后，她就拉起了许灰的手，开始给许灰擦酒精消毒。 呵！这小手柔弱无骨的，摸人摸得如此舒服，干嘛还干医生这一行啊？ 活该有些人穷困潦倒，这分明是没有找到完全适合自己的职业，没有合适的平台去充分发挥自己的天赋嘛！ 不过许灰到底没有被温柔的陷阱所堕落，被摸完之后，许灰就笑嘻嘻的把手抽了回来：“好了，我决定不打针了！我没事儿，身体倍棒！” 前两天被许灰一顿冷嘲热讽，美女护士早就咬牙切齿：你这人，千万别再犯到本姑娘的手上，到时一定要你好看！ 现在，圆梦的机会就这么来了，哪能容它白白错过！ “你懂什么？你的后脑里被人打得有个淤块，不给你输葡萄糖活血化瘀的话，说不定明天淤块儿就砰地一下直接爆炸，让你脑袋开花一命呜呼了！”美女护士一脸的严肃，一脸的认真，说得跟甲醇一样的真。 怪不得天底下讳疾忌医的人这么多，这要是没有文化的大爷大妈们听了这话，恐怕早就乖乖地奉上积蓄，任由医生操刀了。 “拜托，我上过学！”许灰黑着脸，“你要蒙人也找点有逻辑性的谎话行不？” 那美女护士吐了吐舌头，丁香小舌粉嫩粉嫩：“好吧好吧，但是你后脑有伤口是真的！到时候伤口发炎，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这话最起码听起来还正常，伤口发炎，而且还是脑袋上伤口发炎，许灰不懂医，还真的被这话给诈唬住了。 至于干嘛先输葡萄糖，唉，这事儿就不用多解释了，哪个医院不是这个套路。 “换个人，我要求换个护士给我扎针！”许灰岂会不明白这美女护士的小算盘，淡定自若地说。 “你这人，打个针婆婆妈妈的，像个不像个男人！隔壁的，你说是不？”美女护士故作不悦，还问了何斌。 “是啊，婆婆妈妈的，跟个娘儿们一样！” 何斌属于那种见了美女就智商不足的人，眼见这美女护士冲他一笑，魂都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好兄弟果然是用来背后捅刀子的！你给我等……哎呀！” 话说到一半，许灰手上一阵刺疼，就见那美女护士冲着自己正在得意的笑着。 原来，她趁着许灰不备，已经偷袭扎了许灰一针。 “哎呀！扎错地方了！对不起啊！” 有道歉的时候笑颜如花的吗？错非这张脸俏皮可爱，许灰恐怕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美女，别闹了好不好？”许灰苦笑了一声。 “刚才是失误！”美女护士认真地说，跟真的一样。 “哎呀！手抖了！哎呀！眼花了！哎呀！扎对了！失误失误，我怎么又拔出来了！哎呀，手又抖了……” 许灰的脸拉得有多长，那美女护士就笑得有多开。 望着手背上的十几个冒着血丝的针眼，许灰苦笑着问：“美女，这事儿，算过去了吧？” 包扎好之后，美女护士笑吟吟地问：“还敢得罪本姑娘吗？” 许灰摇着头：“打死也不敢了！” “哼！” 一副打了胜仗的样子，这美女护士也终于停止了对许灰的摧残，走出了病房。 “何斌！看你那贱样！把口水擦擦行不！” 许灰还本来想过去揍何斌一顿，但是见他不堪入目的猪哥样子，反倒忍不住先骂了他一顿。 “这姑娘笑起来真可爱呐！”何斌擦了擦口水，“她明天会不会来给我打针？” 这人真的没救了！ “知道你为什么追不到女生吗？” “为什么？” 这可是何斌的心病了，所以听了这话，何斌自然求知若渴的望着许灰。 “太贱了！” “许灰我草泥马！” 许灰哈哈一笑：“等着吧！将来咱们哥几个的孩子都不黏人了，估计你小子的孩子还黏手哩……” “许灰我草泥马！” 哎呀，哪怕被何斌这么骂着，许灰还是倍觉舒爽。 不一会儿，葡萄糖见底，许灰一按床头的叫铃，美女护士一进屋，立马惊喜异常：“哎呀！滚针啦！” 许灰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你故意的吧？” “怎么会！我要是能有让它说滚针就滚针的手法，我干嘛不去学针灸去！”美女护士欢呼雀跃地几乎想拍手了，“那么，我们再来一针吧！” “你看我手上还有下针的地方了吗？” 她细细一看，也是觉得不得了：“我扎了你这么多口子吗？真了不起！不过没事，你这不还有一只手没有开发呢！不用担心没地方扎！” “你觉不觉得，要给明天扎针的地方，留点空地儿？” 美女护士想了一番，也觉得颇有道理，因此第三针的时候，就痛痛快快的了事了。 “她笑得真美！”何斌又痴痴的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喃喃地说。 “你真贱！”许灰冷冷地说。 叮咚，都快半夜十二点了，谁来的短信？ 睡了？ 凌秀儿发来的。 这就是盼望的人对你不理不问，不相干的人却嘘寒问暖的，却是如此的多余，不能给你带来哪怕一丁点的慰藉感。 许灰多么希望来信息的，是韩灵灵啊！ “马上就去睡。”许灰意兴阑珊的回了过去。 “我去看你。” “别，大半夜的，又是医院，你别来这种地方。何斌也和我一个病房。” 倒也不是许灰特别迷信，反正人云亦云的，许灰多多少少还是信一点点的。不是许多人都说了，午夜时的医院，是阴气特别重的地方吗？ 更何况，许灰见了凌秀儿就觉得别扭。 凌秀儿和许灰，两人都一样，都不愿意别人知道他们俩互相认识，而且关系还很特殊。 不然的话，凌秀儿也不会特意选择在半夜无人的时候，再来看望许灰了。 一说何斌也在，凌秀儿果然没再回复。 第64章 许灰本就不喜欢医院，如果不是这小护士生的花容月貌赏心悦目的话，他早就一溜烟跑了。 第二天一大早，询问过医生，得知自己不用担心什么伤口发炎，只需要静养的消息后，许灰和何斌说道了一声，便自行出院了。 去一中报仇的事情，不用着急，等何斌出院了，许灰一定不会再大意失荆州。到时候，叫上马小飞他们，好好的和杜勇说道说道。 唯独可惜的，是直到现在，许灰都没有收到过韩灵灵任何的问询。 别说电话了，连一个短信都没有。 倒不是许灰小家子气，他真的觉得韩灵灵有些过分了。 哪怕最基本的礼仪来说，且不提此事终究和韩灵灵有关系，就算没关系，自己都住院了，韩灵灵又不是不知道，她好歹也该尽一下朋友的道义，问候一声。 哪怕一个短信。 动动手指的事情，多难？ 不得不说，如此教育之下，其实很多所谓的优等生，于人情世故一窍不通。等到他们上了社会后，还是要为此交上一笔不菲的学费的。 出院之后，首先先是回自己的家，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 这次哑伯倒是和许灰碰上了，他显然知道许灰挨打了，比着哑语，吚吚呜呜的对许灰好一通说教。许灰心中极度的不耐烦，一个哑巴，也只是一个管家，凭什么对我许灰指手画脚？ 当然，许灰不会表现在脸上，比着手势，示意自己知道了。 关上浴室房门之后，许灰当然止不住冷笑：“老东西！” 梳洗完毕，手机却响了起来，许灰一看来电者的姓名，心中不由一紧：“怎么了？” “灰哥，你来看看吧，点子扎手！” 皇城网咖被砸了，许灰都不会紧张。但是这个地方的生意，可不能出现丁点的差错。 “我知道了，现在就过去！” 开着自己的大悍马，许灰却告诫自己，不能着急。 着急的时候开车，是活得不耐烦了。他有一个好兄弟，三年前就是因为一个妞的召唤，风风火火的一路风驰电掣，结果，已经是植物人晚期了。 什么是植物人晚期？ 晚期就是不只人不会动，没有知觉，连基本的呼吸都不会了。放个三两天，还有可能会发臭的那一种。 s市的市郊，看起来，有些偏僻。 这是一家洗浴中心，同样是许灰的产业，当然，同样是老爹送给自己的。 “呀，这是谁啊？舍得过来了？” 一进门，一个染着酒红色头发，着装甚为大胆的女孩儿，便朝着许灰的脸上喷了一口烟。 女士型的香烟，本就不刺鼻，加上她吐气如兰，又混合着她身上淡雅迷人的香水味，一下子就让人觉得置身在了温柔乡之中。 一对又白又细又直的修长玉腿，正是许灰最喜欢的腿型，没少让许灰销魂过。 说起来，她是许灰的第一个女人，同样，许灰也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女孩叫菱柔，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她道上的名字，毕竟风尘女孩，鲜少会用真实姓名的，那是令祖上蒙羞，祸及先考的丢人事情。 同样，干这一行，菱柔也是不得已，也有着痛苦而又不堪回首的回忆。 她本是一个外向开朗又活泼的女孩子，可惜一场车祸，父母双缺，偏偏肇事司机还跑路了。家庭的巨变，亲戚的冷眼，一下子让菱柔走投无路。 偏偏她的弟弟非常的争气，属于特级的优等生，最终菱柔无奈之下，选择了这条路。 三年前的晚上，许灰也喝多了，恰巧菱柔正式出道，就糊里糊涂的，走出了第一步，也拿走了菱柔的第一次。记得当时她哭了整整一夜，趴在许灰的怀里，她的泪水几乎让许灰洗了个淋浴：早知道这么舒服还来钱这么快，真不该绝望又痛苦了那么久。 好吧，这是玩笑话。 不过在后来，菱柔开始正式接客之后，许灰是正常男人，自然又从心理上抗拒了菱柔，还觉得这人好脏。 曾经对她的迷恋，自然也早就消散于九霄云外。 甚至在现在，许灰看着那俏丽的样子，还会生出一种恶心：我踏马怎么会痴迷过这么一个女人？ 也许有人会问，许灰又不是缺钱的人，干嘛不把菱柔给收了？ 只能说许灰的心智足够的成熟，他很清楚，世上需要帮助的人太多了，他不是菩萨。 一买一卖，公平划算。事了拂衣去，互不亏欠。 仅此而已。 许灰笑着说：“想你了，当然就忍不住来看看你。” 明知道许灰说的是假话，菱柔虽然哼了一声，倒也放过了许灰：“待会，记得陪我喝一杯，不然的话，有你好看！” “没你好看。”许灰微笑。 嘴甜还会来事儿，年少还多金，许灰受欢迎，完全在情理之中。 左拐右转，许灰来到了一扇破破烂烂的门前。 看起来，这破门似乎不禁风吹，朽木一段。但是实际上，木门的背后，却是足以防御普通炸弹的坚实金属。 许灰朝着监控摄像摆了摆手，暗门开启。 绕着螺旋向下的阶梯，走了近十米的落差后，又推开一扇门，豁然开朗。 眼前灯火辉煌，霓虹闪烁，喧闹异常。当真如世外桃源一样，自成一片天地。 当然，这里不仅不是什么世外桃源，反而是人间地狱般的所在，因为你可以在这里，最为直观的近距离看到人性最丑恶的一面。 老虎机、百家乐、21点、轮盘等等，一应俱全。 这才是洗浴中心背后的真实，这里一天的收入，足以抵得上什么皇城网咖数月的收入了。 “就是那个人，每赌必赢，已经拿了我们三百多万了，阿旺都看不出来他的手法。” 赌博这回事，说白了就是出千。 阿旺是许灰重金挖来的千术高手，一般情况下，有他坐镇，赌场是不可能出现被人豪掠上百万的情况出现的。 许灰顺着所指，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你去忙吧，我去看看。” 那人是个大光头，脑壳锃亮，灯光被他的光头反射，都有些晃人的眼睛。 他叼着烟，一副天王老子老大，他老二的嚣张模样。身前摆了一堆的筹谋，脸上挂着笑容，却并不显得多么的得意。 似乎不足为奇一样。 第65章 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许灰当然没有这种文人的气质，但是，他处于这样的家世之中，某些威严，还是让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他的与众不同的。 那光头瞥了许灰一眼，显然意识到了什么。 接下来，他接连输了几把，身前的筹码，一下子空了大半。 可能有些人会疑问，这人干嘛这么明显？早点有输有赢的话，就不至于引起赌场的注意力了不是？ 其实一个赌徒，总是在输了个精光之后，才骇然发觉，居然输了这么多！ 同样，他赌兴来了，赢了还想赢，赢了还想赢，不经提醒，是很难发现他已经面临着某些危机了。 这人倒会来事儿，还是知道取舍进退的。 许灰同样也看不出光头的千术，当然，和他对赌的话，许灰不见得输。 如果一眼就能看得出光头是否出千，那只能证明他比起许灰的水平，要差上好几个档次。 监控室里，阿旺有些嗫嚅地说：“灰少，真不好意思……” 阿旺是许灰重金挖来的，现在却没有把场子给震住，他过意不去，是在情理之中。许灰却笑着说：“嗨，至于吗？” 天下的能人异士何其之多，不能因为对方的强横，就埋怨手下的没用。这个粗浅的道理，许灰还是懂得。 办法总比困难多嘛！ “这人的口音，外地来的。”许灰提醒着说，“查查是谁送来的。” 不一会儿，监控里调取出了一个的士的车牌号。 每个的士司机，每送一个客人到赌场，都会拿到两百块的好处费。 “就这个司机？真不开眼，明天管他拿一万块，兄弟们拿着出去喝酒去。”许灰淡淡地说。 “灰少威武！”阿旺带头鼓掌。 看到这里的时候，相信诸位看客也看出来了，咱们的主角，并不是那种正义感十足的人。 他只是个普通人，有善也有恶，虽说善比恶多，但不代表他不会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灰少，这个光头走了。” “哦，拿走了多少？” “二十个，您看……” 许灰淡然一笑：“外地人嘛，哪能让他就这么走了?盯紧一点。到时候叫上我，呵，好久没活动了！” “好的！” 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菱柔并没有在堵着许灰，倒是让许灰长舒了一口气。 可是开着车，还没回到皇城网咖，许灰的手机就又响了：“灰少，那光头退房了，也准备离开了，哦，他还有个女伴。” “他从哪个方位离开的?让兄弟们跟紧一点！” 收到回复之后，许灰一个漂亮的甩尾，引得路人纷纷注目，更引得许多目睹此一幕的男男女女，好一阵的惊讶赞叹，羡慕嫉妒。 其实，车技，才是许灰最拿手的本事。 十分钟后，s市郊的外环路上，一辆宝马suv，被四辆车堵得动弹不得，许灰也不枉飙到180的速度，恰好刚刚赶到。 笑呵呵的走了下来，许灰望着一脸铁青的光头：“哥们，下午好。” 光头见了许灰，哪会不知道什么事，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后面的车窗却落了下来。 一个眼睛又大，皮肤又白的靓丽女孩，洋溢着青春的光彩，脆生生地问：“你们是谁？要做什么？” 那女孩看上去比许灰略小，坚挺又小巧的鼻子，似乎在张扬着某种不屈服一样。比如现在，光头的表情，明显不如这女孩镇定从容。 “可以啊大哥，居然能泡上这么一个金丝雀儿！不嫌老牛吃嫩草吗？”许灰笑着说。 “你放尊重点！这是我家小姐！”光头叫了一句。 看起来，那女孩倒是对光头的恶习心知肚明，她皱着尤其修长纤细的秀眉，不悦地问：“你又去赌博了？” 由于主从之别所致，光头低着头，三十好几的人了，却被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呵斥得不敢抬头，不敢说话，不得不说，这是这个金钱的社会，所滋生的一种病态的倒退。 女孩轻哼了一声，已经知道她的推测无误，略显嫌恶地说：“赢了多少，全还给人家！” 说完之后，她转而将俏脸转向了许灰：“可以了吧？” 许灰笑着摇了摇头：“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 许灰看出来了，这姑娘不是什么普通人家，也是个不差钱的主儿，有此肥羊可宰，放过就是罪过。 “我们几十个大老爷们，不辞劳苦的追了过来，再多给每人一万的辛苦费，这件事情就算了。”许灰淡定地说。 “呵呵。” 女孩冷笑了一声：“你知道我是谁吗？” 诚然，女孩家里，应该相当不俗。 但是，至少在s市里，许灰又怕过谁来？老爹二十年来拼下的底蕴，可不是谁都能轻易去触碰的。 “姑娘芳名，我当然不知道。但是绰号我却听说过，移动atm取款机，对吧？” 许灰一边笑，还一边提醒：“要不，你不给钱，报警也行，看看能不能走出这s市？” 那女孩确实有气度，似乎见过无数的风浪一样，俏丽的脸上，未曾流露出半点慌乱和不安。 要知道，被几十个相貌暴戾的大老爷们围着，恐怕许灰也做不到这样的镇定。 女孩其实很清楚，既然许灰这么有恃无恐，根本不怕她报警，就代表着许灰的背后，也是一股十分强横的势力。 “好吧，冤有头债有主，美女你要是不愿插手这件事，现在给你个机会，我们找的是你的，哦，他是你的司机兼保镖吧？我们找的是他，你现在走，没人会拦着你。” 这女孩如此表现，许灰心中微微凛然，也不愿轻易树敌。话音刚落，那光头闷声闷气地说：“小姐，你走吧，别管我！是我自己闯的祸……” “闭嘴！” 那女孩冷声吐了这两个字。 随后，她走了下来，直视着许灰。 好高挑的女孩!这大长腿，恐怕让人把玩一辈子，都不会腻味的! “这车，赔给你，绰绰有余了吧？我身上没有那么多现金！” 价值一百多个的车，当然够了。 许灰笑着说：“好吧!随你吧!这车，确实绰绰有余！我也不占你多少便宜，那个谁，给这美女找回一百，就算两不相欠了，公平的买卖!” 阿旺本就眼明手快，不然也做不了千术的高手，虽然只是个二流的高手。 鲜红的主席爷爷，已经扬在了这美女的眼前：“妹子，请您笑纳！” 那美女看得不看阿旺一眼，只是把一双美目盯紧着许灰：“你敢不敢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许灰。” “哦，许灰是吧？我们走着瞧！我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唉！ 本以为这美女还懂点事，哪知也是个不识场面的主儿。 许灰或许有些忌惮，或许不愿树敌，但是，绝不代表这就是怕。 试想一下，在这么多兄弟的注视下，许灰却被一个娇滴滴俏生生的女孩子留下场面话，他要是不做点什么，真的要被兄弟们嘻嘻哈哈的嘘声给嘲弄得无地自容了。 道上的人，本就最注重面子。 第66章 说实话，许灰很不愿意去对一个女孩子动粗。不过没办法，这一切，也都是这美女自作自受。 冷着脸的许灰，看似漫不经心的踱步着，走到了这美女的面前。 俩人相去不过一尺之遥，近到彼此能呼吸着彼此的呼吸，近到彼此能在对方的眼睛中，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倒影。 她根本不怕许灰，根本没有倒退半步。似乎在她的意识里，许灰只是敢在口头上对她占点便宜，实际上决计不敢伤她毫发一样。 这是哪里来的迷之自信啊！ 许灰一边想着，一边笑了笑：“美女，我胆小，求求你别把我吓哭了，行不？” 说完之后，许灰一把抓住这美女的领口，在她还未做出任何反应之前，嘶啦一声，将她单薄的衣服撕开了好一大半。 这一手，倒不是为了说明许灰的手劲有多大，短时间内的爆发力有多强。而是现在很多女式的衣物，那么单薄，那么脆弱，仿佛设计者，专门考虑到为了方便男人撕扯一样，很利民很贴心。 不信的话，参考一下丝袜。 那美女纵然见惯了风雨，历经了雪霜，养成了喜怒不行于色的涵养，但是女孩子的天性，众目睽睽之下被许灰撕烂了衣服，当然还是让她尖叫了出来。 她胸前的肌肤暴露出了好一大半，优美的脖颈，迷人的锁骨，以及那散发着清幽香气的白嫩肌肤，就这么毫无遮拦的、纤毫毕现的呈现在了许灰的眼前。 换做任何其他的场合，如此动人的风景，少不得让御女无数的许灰，都暗吞唾沫。 “啊！！！” 美女尖叫了一声，随后赶忙双臂抱胸，但是胸前的风景，哪是她纤细的双臂可以遮拦的。 小巧又柔弱无骨的玉手，连那淡紫色的罩杯，都没能够遮住一半。 “我草泥马！” 一旁的光头骂了一声，一下子朝许灰扑了过来。 光头眼睛里的血红凶光，有如择人而噬的野兽一样，至少能把普通人给吓唬到的。 试想一下，许灰带着二三十号的兄弟，这要是还能被光头碰到许灰的一根头发的话，那么许灰就不是这二三十号兄弟的大哥，而是投身于教育事业的幼儿园的叔叔了。 噼里啪啦，光头就被一群人围住一顿狂风暴雨般的痛打。 这又不是过家家，道上的人，下手何其之狠，何其之重。 光头一边痛呼哀嚎，还一边嘶吼着：“许灰！我草泥马！有本事冲着老子来，别动我家小姐……” 许灰却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自己做的孽就该自己扛！现在都累及其他无辜了，还装模作样的嚎叫着去表忠心？早干嘛去了？” “对不？美女？哦，真看不出来，这么小就喜欢梦幻又迷离的紫色，看来美女你也有一颗不甘寂寞的心呐！” 许灰话音一落，也早就料到她的反应，当一行热泪从她那美丽的大眼睛里涌出的时候，许灰就势一侧头，恰好避过了她甩过来的一巴掌。 随后许灰一把抓住了她柔软又纤细的手指，森然道：“你该庆幸你没有打到我！不然的话，你最后的一块遮羞布，我绝不介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它给扯下来，不信你试试！” 挣扎着的女孩，顿时被吓得不敢动弹了。 只是那眼泪，却根本止不住，像是决了堤的洪水一样，顷刻间便浸透了她的前胸。 许灰这才放开她的玉手，又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烟：“美女，教你个乖！再怎么恨一个人，再怎么想杀了他，也千万别让他知道！一定要笑脸相逢，不然的话，先死的，肯定是你自己！所以这一下，就当是为了你威胁我，向你讨回来的一点利息！” “哦还有，我知道你很生气，我也知道我很人渣。所以，你现在可以骂我一句出出气，但是别骂得太离谱，而且，骂完之后，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千万别再让我听到哪怕你说的一个字！” “好了，你可以骂了。”许灰微笑。 “许灰，我跟你没完！”女孩沙哑着嗓子，哭着叫道。 许灰点了点头：“连个脏字都没有，骂得一点也并不过分。那么，再见了！” 随后许灰一转头：“兄弟们，我们走！今晚想玩什么，想怎么玩，都算我的。” “哇呜——” 一群人齐齐发出怪叫，兴奋异常。 “灰少威武！” 坐上了车，许灰还把车窗摇了下来，冲她笑道：“美女，欢迎你随时来报复我！记住了，我叫许灰，千万别忘了！” 那女孩婆娑着的泪眼，早就红肿，但是她想到许灰刚才所说的话，终究只敢咬着牙，死死地瞪着许灰，却不敢多说一个字。 无论是餐饮，娱乐，正当的，不正当的，许灰的老爹都有产业。不过，既然说是请客，那就应该有请客的样子。 羊毛出在羊身上，那还有什么意思。 还显得小家子气！ 于是一众人，来到了天海食府。 这家的饭菜，以及室内的装潢，服务的态度，完全不虚许灰家的皇城御膳。 美酒佳肴，跟不要钱似的往桌子上送，许灰这时也低声吩咐阿旺：“那光头的二十万，还有这部车卖了之后，这笔钱都分下去，怎么分，你自己做主。” 阿旺听了这话，根本没有一点意外的惊讶，早已习以为常了。 他指着桌子上的龙虾鲍鱼：“这顿饭，可别指望想从这笔钱里扣！” 许灰笑着骂道：“往你的那一份里扣就是了！” “灰少，敬你一杯！” 首先端过酒杯的，是李抗。 李抗是老爹特别吩咐过许灰要好好对待的一个人，他十几岁的时候就跟着老爹，一起出生入死。 李抗也是一个勇猛又凶悍的壮汉。 二十年来，除了他为老爹挡刀子之外，从刀光剑影走到现在，其实，他自己反而从来没有落下一处伤疤。 “叔，您想让我干了这一杯，就直说是了！干嘛拿这话来堵你的老侄儿？” 许灰笑着站了起来，一饮而尽。 喝完这杯，许灰就知道，接下来，自己一定要大醉到不省人事了。 第一杯就干，那接下来，你只喝一口或者抿一下，那不就是代表着瞧不起其他人了？ 不过许灰有一个好处，就是醉后不说胡话，醉后，只要没有当场睡死，那么就算他走路不稳，却还能保持着还算清醒的头脑。 比如说，现在坐在自己腿上的这个女孩，名叫菱柔。 她又细又白又直的长腿，最早的时候，它是许灰走不动路的罪魁祸首。 第67章 菱柔扮了浓妆，那她就是一个妖艳到颠倒众生的绝佳尤物。 素颜朝天，她就是一个清纯致命的邻家小妹。 以她的姿色，却来做这一行，其实许灰真的很惋惜过。不过她的回答，简洁又致命：为了生活，为了弟弟昂贵的学费，为了爷爷奶奶不用忍着风湿病关节病的剧痛，二老还不得不起早贪黑…… 好吧，菱柔的父母是出了车祸，但是她的爷爷奶奶还在世。 菱柔刚开始的时候，甚至说过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如果她的爷爷奶奶不在人间，其实，她还少了很多很多的负担。那么，她也无需以无价的青春，却来换取这些看似划算，实则赔本到精光的一沓一沓的软妹币了。 呵，困难到几点的时候，连亲人都可以诅咒了，这是什么心态啊。 好吧，回到文中。那么，前文也说了，丝袜这种东西…… 嘶啦一声，这悦耳的声音，许灰听起来就倍觉顺耳。 不过酒后乱性，也只是一时。 当许灰再一次揉捏着菱柔雪白柔软富有弹性的大腿时，忽然想到，这白里透红的娇艳，也不知道被多少人舔舐过了。 莫名其妙的，许灰顿觉手上一阵湿漉漉，滑腻腻，好像当真摸到了一大滩口水一样。 他险些作呕。 手上自然也停了下来。 看来，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所谓的每一个你想上的女人背后，总有一个上她上到想吐的男人，这句话，真的一点也不假。 一个人没有任何秘密的时候，在你知道了她所有的过往的不堪之后，再美丽的外表，也难以抗衡内心对之的鄙夷。 虽然，这并不是菱柔的错。 “怎么停下来了？我喜欢你抱着它又啃又摸的急切样子！” 菱柔吐气如兰，还想凑过来吻许灰的嘴，许灰自然避开了。 为啥避开，看不懂的都是好孩子。 “感觉今天挺乏的，脑袋好疼。”许灰倒不是装得，喝了那么多酒，真的头疼欲裂。 菱柔陷入了沉默，许灰很明显的感到她柔软的娇躯忽然僵硬，似火的热情，也被一场冰雨浇熄。 “我知道，你不就是嫌我脏吗，对不对？”菱柔还坐在许灰的腿上，双手搂着脖子。 不过两人看上去如此亲昵姿势，却不能像亲昵的恋人那样，彼此心贴着心。 许灰没有说话。 “我问你，你是不是嫌我脏？” 菱柔的不依不饶，让许灰酒后的头疼之余，更增添了一份心烦和不耐，在她第三次发问之前，许灰淡淡地笑着说：“我还以为你能明白我的默认哩。” 菱柔剧震了一下，转而脸色一阵的煞白。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许灰，那双勾魂夺魄的水汪汪的大眼睛，还是第一次呈现出一种死灰似的空洞。 “我，我知道，我根本配不上你。可是你那天晚上，干嘛说要娶我？” 菱柔似乎想哭，不过这就是笑话了。她什么苦难没经历过，什么艰难没被之折磨过，男女之间的这件小事儿，不值得她湿润双眼。 “哪怕，哪怕你后来没再找过我，可是我却一直保留着这份回忆……” 很可惜，菱柔到底是个女孩子，到底感性。 她羡慕牵起手，就是一辈子活到老的爱情。殊不知，却可悲的活在一个上了床，哪怕上了很多次很多次床，却也没有一个结果的时代。 许灰点了一根烟，笑着说：“男人的话，是不可信的。我许灰言传身教，给你上了这么一节生动的课。” 其实，最早的时候，许灰还真的跟老爹提起过这件事儿。 老爹的回答很简单，她只是一个小姐而已。 许灰细细一想，也认可了，她只是一个小姐而已！ 哪怕许灰拿走了她的第一次，但是，她已经踏进了这个圈子里，就算及时抽身，但是那身上的烙印与污渍，一辈子也别想洗白。 发财立品。 许进业曾经也是社会中最底层的人，他之所以拿命来换如今的地位与权势，只是因为他不想再和这个阶层的人，有任何牵扯罢了。那么以许进业的狠辣，他怎么可能容忍有人在身后，对他的儿媳妇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偏偏这还是事实，无法反驳！ 许灰相信，如果他当时敢违逆的话，第二天就会有个人贩子，将一个绝色美女卖到了深山沟里，发了一笔横财。 而那绝色美女，很有可能被人打断了腿，扣上了锁链，只能沦为生孩子和发泄欲wang的工具，这辈子休想再踏出那个黑暗又阴冷的破屋半步。 所以，此事作罢。然后，时间一久，许灰也就淡了。再一久，就坦然了。 她只是一个小姐而已。 菱柔松开了手，也离开了许灰的腿，翻了个身，坐在了许灰的一旁。和许灰一样，她也点了一根烟。 这点烟的动作如此娴熟如此潇洒，许灰这个老烟枪看在眼里，都生出一种甘拜下风的折服感。 不得不说，她纤细白嫩又修长的手指，夹着纤细又修长的烟的样子，真的很迷人，迷人到作者脑海出映出这副画面的时候，甚至想中断码字十分钟。 时间不够再另说。 “你知道，s市，凌晨三点的月亮，是什么样子吗？”菱柔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 许灰想了想，认真地回答：“知道，但是一时之间，倒是没多么深刻的印象！” 菱柔笑了笑。 在此，很想用她笑得很凄惨，笑得很哀伤，笑得很绝望这种字眼来形容，但是实际上，她却笑得很释怀，笑得很开心：“s市里，每天凌晨三点的月亮，我都知道它是什么样子。” 真敬业！全年都不轮休？ 许灰心里腹诽了一下，当然不敢说出来。 而且，他很清楚，菱柔所表达的意思，只是她长夜无处话凄凉，只有仰望明月，度日如年的孤单无依罢了。 “三天后，我就离开这里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菱柔又转过头，朝着许灰调皮的眨了眨眼：“恭喜你！摆脱了一只一直绕着你的臭烘烘的苍蝇了。” 她的自嘲，许灰只能当她是在诙谐。毕竟这么久以来，菱柔很有分寸，从不主动联系许灰，自然不存在什么“一直绕着你”这样的情况。 “离开这里？去哪儿？”许灰问道。 “回家！回老家了！钱也赚够了，再花两年养养身子，到时候，找个对我好老实人，就嫁了。” 果然，老实人爱吃亏，爱上当，老实人最容易坑，最容易糊弄。许灰暗想。 菱柔分开如火的红唇，吐了一个烟圈，对比了一下许灰刚才吐出来的烟圈，她欣喜地笑着说：“你没有我的圆呢！” 至少，她的笑容，一如许灰初次见到时的那样，令人怦然心动。 第68章 “这样也好！那么，我先祝你幸福了！”许灰诚恳地说。 “祝我幸福？”菱柔先是反问了一句，随后嫣然笑道：“真奇怪！我明明感觉你很真挚，但是我却依然在克制着自己，该怎么不跳起来，再去撕烂你的嘴！” 许灰忽然之间，意兴阑珊，有些不想和菱柔继续聊下去。 “将来遇见什么困难的话，别客气，跟我说一声。” 菱柔忽然站了起来，朝着许灰的脸上吐了一口唾沫：“呸！” 许灰不知道菱柔为何忽然吐了自己一口，不过他也没有计较，像是个没事人一样，拿袖子擦干净了，又淡然的望着菱柔。 “许灰许少爷，你放心吧！将来我菱柔有一天要饭的时候，会远远的绕过你许家的大门的。” 说完之后，菱柔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哒地，走出了房门。 “砰”地一声，房门哀嚎了一声。 许灰的烟抽完了，只觉心里有些堵得慌，便又点了一根烟。直到所有的不快，随着吐出来的烟雾一般，彻底的消失于无边无际的天际后，他才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回到皇城网咖，许灰一推开包厢的门，就愣在了那里。被凌秀儿清冷的双眼扫了一下，他登时打了个寒颤，酒意一下子就全醒了。 看来，凌秀儿冰冷的美目所至，除了专治举而不下之外，又多了醒酒的神奇功效了。 “秀儿？你怎么在这里？” 凌秀儿却没有回答，反而皱了皱鼻子：“臭。” 许灰身上的酒味还没有下去，又没洗澡，身上自然一股味。 “额，我这就去洗洗。” “等等。” 凌秀儿的两个字，就像孙猴子的“定”一样，许灰就差连呼吸也止住了。 玫红色的风衣，除了清冷如白玉般的凌秀儿之外，许灰真的没见过还有谁，能驾驭得了如此色彩的衣服。 也不知这件衣服因凌秀儿更显明艳，还是如此明艳的衣服，只该为凌秀儿专属而生。 这丫头，要是别那么冰山，别那么冷漠，哪怕只会稍微笑一笑的话，那该是多么让人激动到哪怕跳楼自杀都毫不含糊的地步啊！ 凌秀儿盯着许灰的胸口，太冷了，许灰只觉得连心跳都被冻僵了，好在他并没有不适多久，只见凌秀儿伸出嫩葱般修长的玉指，伸了过来，结果，却从许灰的衣服上，捏起了几根酒红色的长发。 得！菱柔的！ 这发丝的长度，许灰说是他自己的，就是日哥那种智商，也不见得能骗得过去。 和尚吃肉喝酒，不是毛病。但是被戒律堂抓了个现形，那就是笨到偷嘴吃都不会的愚蠢了！ 许灰何等聪明，忽然弯下腰：“唉吆喂，肚子疼，我先……” “忍着。” 许灰又把腰直了起来，苦笑着说：“喂，这就过分了啊！好吧好吧，刚才出去和朋友喝了场酒，男男女女一大堆，身上沾了某个妹子的头发，好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对吧？” 凌秀儿没有表示相信，也没有表示不相信，只是清冷的看了许灰一眼：“洗去吧。” 许灰暗自长出了一口气，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正要往楼上跑，凌秀儿又清冷地说：“一个小时。” “啥？啥一个小时？” 许灰先是问了一声，随后小心翼翼地说：“洗澡，洗一个小时？” “嗯。” “我就是搓下三层皮，也用不了一个小时啊！”许灰哭笑不得的说，不过又看到了凌秀儿的双目之后，许灰登时就拍着胸脯：“没问题！这还叫个事儿？” 一溜烟跑了出去，刚才进来的时候没有看见徐小伟，现在却被许灰撞见了：“刚才干嘛去了？” 要是徐小伟早告诉凌秀儿在自己的小窝里，许灰也不用这么狼狈。 “肚子疼啊，刚才上厕所去了。”徐小伟答道。 “肚子疼？肚子疼干嘛不忍着？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许灰瞪着眼睛，气不打一处来，质问着徐小伟。 凭什么自己肚子疼就得忍着？虽然是装出来的，但是许灰的心里还是很不平衡。 “你抽风啦？”徐小伟摸不着头脑。 许灰一指包厢：“那妹子你应该是不认识吧？你就这么让她进了我的小窝？” 这就算是失职了，徐小伟也有些不好意思，含糊不清地说：“本来我想拦着她的……” “那为什么不拦着？”许灰还在愤愤不平。 “被她看了一眼，有点怕她……” 这个解释，许灰真的感觉遇到知心人了！他原本还以为，只有他自己会被凌秀儿的目光所吓倒呢！ 不过许灰嘴上当然不承认：“瞧你这点出息！被看了一眼就怂成这个鸟模样？去，现在给你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把她给我赶走！” 徐小伟也是豁出去了，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更难以想象得出，他会在一个如此漂亮的清冷注视下，几欲臣服膜拜。 毫不客气地说，倘若当时凌秀儿的目光，在他的脸上多耽搁一秒钟，他恐怕还真的扑通一声给跪了。 现在，去赶她走？没有五瓶六十度的二锅头下肚，他反正不敢靠近包厢的房门。 “你扣我工资吧！我不敢！你自己去赶她走吧！”徐小伟也耍起了无赖。 我要是敢的话，还跟你废什么话！ 吱呀一声，包厢的房门开启，凌秀儿看了正在和徐小伟叽叽喳喳的许灰。 许灰但觉脸上一冷，一缩脖子，慌忙叫唤道：“我这就去！” 他都忘了包厢和吧台近在咫尺，自己和徐小伟的对话，怕是被凌秀儿听了个一清二楚。 “啧啧！” 许灰上楼梯时绊了一下，险些摔倒时，听到了身后徐小伟大有深意的声音，似乎在嘲笑许灰一样：你丫也照样是个怂货！ 许灰却片刻不敢停留，连滚带爬，就跑到了楼上。 洗澡的时候，哼哼两句，好像是很多人都会这么做的。许灰虽然五音不全，唱歌有如公鸭子叫唤，但是一颗赤诚的追求艺术的心，还是值得肯定的。 “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们路过她的毡房，总是忍不住冲进去耍流氓……” 第69章 “呵，骚的可以啊？还喷香水儿了？”徐小伟望着楼下走下来的许灰，也不知是在赞扬还是在挖苦。 后者应该居多。 “你别瞎比叨叨啊，别败了老子的名声！这他么是洗发水的味道！”许灰差点跳了起来。 “慌个球啊？喷香水的男人又不是没有，他们不见得都娘炮的，甚至有的，还很有男人味儿！” “这话说得，我好想发现了什么！”许灰也是啧啧有声。 “滚！” 不过推门而入之后，许灰就换了一副表情了，不苟言笑，很拘谨。 “你怎么来了？” 凌秀儿端坐的姿势笔直一条线，看着很有气质，很有美感。 眼前就是电脑，但是她碰都没碰，似乎这一个多小时以来，她都保持着这么一动不动的坐姿。许灰暗想：这不嫌无聊吗？ 当然，如此坐姿，更突出胸前。 当然，许灰根本没敢看第二眼。 “伤好了？” 许灰点了点头：“糙汉子一个，没那么娇气，破了层皮罢了，早好了！” 接着，凌秀儿站了起来：“我走了。” 许灰楞了一下，疑惑地问：“走？就这样？过来就是问一声？没别的事情了？” 意料之中，凌秀儿没有任何回答，置若未闻一样，站了起来，掠过了许灰的鼻尖。 凌秀儿身上那说不出的好闻的味道，真是比世上最名贵的香水，都要芬芳的多。这个小窝，因她残存的一丝气息，蓬荜生辉，从此与众不同。 许灰慌忙拉开了房门：“我送你！” 她不拒绝，几乎就算是代表了同意了。许灰跟在她身后半个身位，那架势，参照一下老佛爷与李莲英，就能了然个大概。 到了楼下，许灰很绅士的为凌秀儿拉开了车门，结果，凌秀儿退了半步。 随后，许灰一下子也闻到了车里残存的酒味，苦笑了一声：“那打车吧！” 许灰再怎么心大，也不可能放任凌秀儿这种仙女儿似的人物一个人回家的，这还大半夜的。 “走路。” 许灰哦了一声，本来没什么，但是来来往往的路人惊艳过凌秀儿，又以可惜的目光看着许灰之后，他就越发不自在了。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一句话：多好的一棵白菜啊！ 这真的是货比货该扔，人比人该死。 许灰算不得玉树临风赛潘安，一朵梨花压海棠，但是五官端正，还颇为清秀。别说丑了，能说帅都不为过。 但是萤火之光，和皓月一起的凌秀儿并肩而行，登时就显得滑稽可笑，不自量力了。 凌秀儿将来的丈夫，该是怎样的人杰啊？许灰暗暗想着，暗暗好奇着。同时他又觉得，太过优秀的人，也是一个悲剧。因为比如现在的凌秀儿，许灰实在想不出来，会有谁能配得上她！按照匹配的原则的话，十有八九，她将来会孤独终老吧？ 反正，下次再也不和凌秀儿一起了。被人投以拱白菜的猪的眼光，还是其次。这走了十几分钟的路，凌秀儿都片语未发，太无聊了。 谁让她本就是这样的性格。 走着走着，许灰忽然抬起了头，望向了天上的明月。 凌晨三点的月亮，你知道是什么样子吗？ 他的耳边，回荡起了菱柔的声音。 明月水上照，月在水中愁。水流月还在，月去水自流。 不知为何，许灰忽然想到了这首经过改编了的诗，毕竟他的文化他的墨水，能记住个大概就已经很不错了。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这就是许灰看到月亮，从而想起菱柔，最终得到的这么无奈的一句话。 说白了，谁是谁的唯一，谁离开谁又不能活？ 忽然之间，许灰觉得有些冷。这种冷的错觉，应该是长夜漫漫、独自仰望着月亮时，不由自主的因孤寂而颤抖之故吧！ 想到此处，虽说阿旺很会来事，但是许灰还是想去亲自交代他一声，多给菱柔一些报酬。 “放心吧，灰哥！还有一中的事情，不行我们也一起去吧？” 许灰回复着短信：“不用了。” 一直把凌秀儿送到家门口，她都没有和许灰多说一个字。直到关上房门前，她才清冷地看着许灰：“别再受伤。” 大晚上的，凌秀儿也没有故作客气的，让许灰进来喝杯茶什么的。事实上，许灰也不会进去的。 “放心吧！”许灰笑着回答。 翌日一早，许灰就被电话铃声给吵醒了：“是许灰吧！” 声音是个中年人，而且他的语气并没有任何疑问的意味，反而是一种肯定。只这四个字，许灰就能推测出电话那端的人，一定是个很有自信，而且，应该还是个很不喜欢被人拒绝的人。 “嗯，你是？” “我是焦北双。” 这意思，这语气，似乎不知道焦北双这个名字，就像法国人不知道拿破仑，美国人不知道hsd一样的孤陋寡闻一般。 “哦，我不买保险。” 说完许灰就挂了。 这什么人啊，中年人会比年轻人更轻狂吗？也不掂量掂量，你还在狂到骨子里的许灰面前耍这一手，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立刻，马上，电话又打了过来，许灰懒洋洋地说：“我说了，不买保险，也不买避yun产品。” 那边似乎在强压着怒气：“我是杜勇的舅舅！” 许灰这才笑了出来：“很明显，杜勇这个杂毛名字，比你那什么，什么来着？反正比你那什么破名字管用的多！说吧，找我什么事？” “下午三点，见个面行吗？” 这次焦北双长了记性，不再一副颐气指使的口吻了。 许灰不用想就知道是什么事：“我觉得吧，晚辈之间的事情，让晚辈之间自己解决，会不会更好一点？” 这个焦北双绝对是来充当和事佬的，反正正常人，没有人敢和许灰这种家势去碰的。 所以，不用见面，许灰都知道，无非就是赔付许灰一大笔医药费，精神损失费啊，见红费啊……别瞎想，这里的见红，是许灰出血了的意思。 最后，再让杜勇道个歉，此事就此作罢，从此以后，大家还是开开心心的好朋友好伙伴啦云云。 “有话好好商量，所谓不打不相识。这样吧，我们见个面细聊，成不？” “有话，我会和你的外甥好好商量的，就不劳长辈们多费心了！”许灰冷冷地回了这句话，就又挂了。 哪知这焦北双不知是从未被人拒绝过，恼羞成怒了一样，电话又打了过来：“许灰，我是一中的校长！” 哦，怪不得！ s市重点高中的校长，以往的话，无数家长削尖了脑袋要把孩子往一中里送，除了家势特别硬的人，其余的，还都得巴结着这个校长，也无怪乎这焦北双说话之间有着习惯性的优越感。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问，男朋友脾气古怪怎么办？点赞最多的答案就是——都是惯的，多打几顿就好了。 “你在听吗？我是一中的校长！” 许灰呵呵一笑：“我去你马的一中，我去你马的校长。” 第70章 砰砰砰砰，有人砸门。 这就不是在砸门了，这分明是在砸场子了！许灰戴着耳机听着嘈杂带感的dj，都能听得清楚这砸门声。 气呼呼的打开门，甚至隔着门，许灰就闻到了一股直冲鼻腔的酒气。 好家伙，门外这人洗了个啤酒浴吗？ 门开之后，苏七洁强作面无表情，实则却悲伤到极点的俏脸，映在了许灰的眼前。 她喷着酒气，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也不知是酒意的蒸腾还是处于欲眩欲泣的临界点。反正那湿湿的眼神望着许灰，许灰不自觉的就有些口渴。 她怎么了？喝这么多酒？ 死爹了？死妈了？还是爹妈比翼双飞，全死了？ “怎么……” 下一刻，苏七洁伸出玉手，按在了许灰的嘴上。 她说：“别说话，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问。” 许灰点了点头，随后苏七洁另一只手关上了门，将之反锁。许灰还在诧异之余，苏七洁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推攘着许灰。 这么一来，苏七洁按着许灰的嘴，她往前一步，许灰就被她推得倒退了一步。一连十几步，许灰被她推到了包厢的里屋，推到了床边。 接下来，就是喜闻乐见的，许灰被推倒了。 瞪大了眼珠的许灰，只见苏七洁像是没事人一样，脱下了外衣，脱下了内衣。纯白色的罩罩，与她乳白色的肌肤彼此映衬着，昏暗的包厢里，前所未有的光明和亮堂。 梦？ 许灰真的忍不住掐了自己一下，有些疼。 “等等！有话好好说，别动粗！”许灰叫了一声，却见苏七洁俏目一寒，冷声道：“我说了，别说话！听不懂吗？嗯？” 许灰眨了眨眼睛，他不说话，但是也止不住一脑袋的雾水。 看样子，自己要被强推了？那么好歹也得给个理由，给个原因啊！这么不由分说的，一个美丽的女孩要强行投怀送抱，换做是谁也都不愿意啊！ 哇！真脱了！ 许灰目瞪口呆了。 刚刚醉酒的苏七洁，那一身的白嫩，如玉如璧，傲然得卓立之余，也微微泛着令人心醉的粉红，这下子，连许灰的呼吸都粗重了。 理由？原因？这些细枝末节琐零繁碎，还在意个毛线啊！ 如火如荼的热吻，已经把许灰撩拨得心神动荡，按捺不住。 随后，许灰一下子翻了个身，换做他把苏七洁推到在了柔软的床上。三下五除二的，许灰一边脱了个精光，一边也毫不怜香惜玉的朝着苏七洁，又吻又啃。 羊脂白玉的苏七洁的身子上，朵朵嫣红个个争春而发，有如万花齐放。 她的身子好软，她的身子好香，她的身子好甜。 御女无数的许灰，当真有资格赞一句：极品！ 手停留在苏七洁的裤腰上，许灰还在极力的唤醒着自己的最后一丝理智，可惜，被苏七洁的一句“放心吧，绝不需要你负责”，给彻底摧毁，宣布告破。 近乎于粗暴的，许灰褪下了苏七洁的牛仔裤，那对光洁纤细又修长白嫩的玉腿，就那么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玉腿上莹莹的光泽，晃得许灰有些刺眼，也有些意乱情迷。 他痛痛快快的过足了手瘾，上下其手，放肆的抚摸着他觊觎已久的这双玉腿。 当他想要扯下苏七洁仅留的纯白色内裤时，苏七洁终于按住了许灰的手。 不过，她并不是拒绝，而是醉眼望着许灰，微微分开的鲜红双唇，呢喃一般，说道：“用你的嘴。” 许灰嗡的一下，更加癫狂。 随后，一男一女，做着最粗犷的动作，也享受着最原始的快乐。 “沈杰……” 正到一半，闭着眼睛的苏七洁，忽然喊出了令她近日来，一直都失魂落魄的名字。 许灰登时就一阵子的意兴阑珊。 合着自己只是个替代品啊！ “沈杰！”苏七洁的眼泪哗啦啦流了下来。 不过随着许灰的动作停了下来，苏七洁自然也睁开了被眼泪的汪洋所淹没的双眼：“别停！” 其实这下子，许灰真的想掉头就走了。不过，许灰是个正常男人，他就当是占便宜了。反正他和苏七洁又没什么，倒不会因为这样就大吃横醋，或者为了某些自尊就破口大骂什么的。 就当，是占便宜了！ 这是一个荒唐的夜晚。 第二天，醒过来的许灰还觉得有些筋疲力尽。 看了看，枕边空无一人。若非床单上的梅花，许灰还真的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春梦。 也不知道苏七洁什么时候走了。 他拿起了电话，拨了过去，很快，苏七洁就接通了。还没有开口，苏七洁轻声道：“我们今后，再也不要见面，再也不要联系。” 随后，电话就挂了。 这件事，由头至尾，许灰都一头雾水，不知所以。他只能猜测，或许苏七洁又听到了关于沈杰的什么消息，于是借酒消愁，继而报复性的放纵堕落。 之所以便宜了许灰，只是因为近些日子来，许灰和她的关系尤其深厚罢了。如果昨晚她没找到自己，以她的性子，很有可能，会随便给一个人…… 唉，不成熟的高中生，谈的，也只是不成熟的恋爱。而因爱产生的恨与妒，也同样是荒唐罢了。 虽说苏七洁说了，不让许灰再和她联系，不过过个几天，许灰当然还是要去恰好出现一次的。 就算自己真的被骂走被打走，也算了了一段心结。 走到了吧台，许灰问道：“昨晚那女孩，什么时候走的？” 徐小伟多会做人啊，一边摇着头，一边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一进来就看见常威在打来福。” “滚滚滚！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问问，她什么时候走的。”许灰哭笑不得。 徐小伟想了想：“你出来前的半个小时！” 许灰哦了一声，和徐小伟一人点了一根烟，徐小伟还不忘啧啧有声：“那姑娘，就差扶着墙走出去了。” 许灰实在不想拿苏七洁开玩笑，也实在不想别人拿这件事开许灰的玩笑。 一个人在他人面前，吹嘘自己和哪个女孩多么疯狂多么荒唐的时候，只有一个可能，他根本不在意这个女孩。 不然的话，他一定会珍惜这个和他上床的女孩的名声的。 所以许灰笑了笑：“你说的没错，常威确实在打来福。” 徐小伟哪会不知道许灰的意思，也笑着点了点头。 第71章 又过了两天，何斌也终于出院了。 负责接他出院的，当然还是许灰，没办法，他还得给何斌结医药费。 这也是普通人和非普通人的区别。 像是一般的老百姓，不交钱，想让医生先给药治疗？那真是等同于在白日做梦这个成语中间，还加了一个问号一样，根本根本不可能。 但是有许灰一句话，医院院长巴不得把何斌再治出一些病，然后继续给他用药用个不停。 至于何斌住院，管他的不是他的爹妈，却是许灰，那也是因为何斌，属于留守“儿童”中的一员罢了。 说起来，何斌的老爹，也真是不简单。 上百万的家产，沾了赌之后，一个月不但能够败了个精光，甚至还能负债累累，这种能力，把他们全家上下的老老小小，都给震得几天几夜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玩笑归玩笑，不过在听了这件事情后，许灰倒是对何斌的老妈，是心悦诚服的敬佩。 当时何斌刚出世不久，但是她没有选择离婚，反而很坚定的站在了丈夫的身边，为丈夫鼓舞打气。 连月子都没坐完，就携手丈夫，远离家乡，外出务工，踏上了一条看似无穷无尽的还债之路。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那个青春美貌的女子，早已如五六十岁的老太太一样，满目的苍夷，满脸的风霜。 她本来狠狠心，会有更好的选择，毕竟错不在她。但是当各种劝说而来时，她坚定地回答，伴君一生，终不悔。 后来，许灰才了解到，其实她和丈夫，感情也原本没有想象中的深厚。她不离开，只是源于作为妻子不离不弃、患难与共的最基本的守则罢了。 坚守原则的人，总是可贵的。但是可贵之余，也不免让人觉得傻傻的。 而自小被爷爷奶奶拉扯大的何斌，自然也更加的叛逆和孤僻。当然，最基本的人的本性，何斌还是有的。就算被两个老人再怎么唠叨，他也不过是背着老人骂骂咧咧，倒是没有当着面去过分的撒野。 “灰哥，我喜欢上了龚丽丽。”何斌收拾好了衣服，朝着许灰眨着眼睛。 “龚丽丽？谁啊？” “就是那个护士！” “哦！”许灰点了点头，“你是想追她？还是想上她？” “都想！” 许灰有点头疼，主要何斌这副长相，驱凶辟邪，跟镇宅之宝一样的凶煞。 且不提他的招风耳朝天鼻，眼斜嘴歪的。咱们单是把他脸上的雀斑摘下来，做两张芝麻饼都绰绰有余的。 整个一副经典的教科书级别的一张diaosi脸。 “要不直截了当，我找人把她绑起来，你再霸王硬上弓，关她个十天半月，一年半载的，时间久了，说不定又有了孩子，或许她就同意了！” 也只能出此下策了，不然的话，许灰觉得除非那个龚丽丽是眼瞎，否则绝不会看上何斌的。 人家姑娘多水灵多漂亮！ “这个，不能用真心去打动她吗？”何斌为难地问。 许灰摇了摇头：“说白了，男男女女，其实都是俗人一个。你家的债务还没有还清，对吧？你现在还是个学生，没有半点地位，对吧？你长得跟狗啃似的，好好好，你长得还不如狗啃的，对吧？” 随后，俩人打了一架。 何斌被许灰痛揍了一顿，许灰才继续说道：“财力和地位，决定了一个女孩是否在意一个男人的相貌。而通常情况下，相貌会一票否决那个男人的财力和地位。当然，这通常指的是二十五岁之前的女孩。二十五岁之后，她才有可能慢慢不注重一个男人的相貌，反而去在意其他。” 何斌倒是沉默了下来，许灰连着叫了他两声，他都闻所未闻，傻了的样子。 正想给他来一招黑虎掏心，何斌也终于叹了一口气，用一种很哀伤的语气，说道：“灰哥，你信不信？其实我很怕未来，我很怕长大，我很怕以我的条件，将来结婚的对象，是个面目狰狞又丑陋的女孩，然而我却不得不忍着恶心反胃，却要和她朝夕相对一辈子……” 许灰真的没有这个担忧，所以他哪怕尽可能的设身处地的为何斌着想，他还是觉得何斌在娘娘们们的多愁善感。 合着除了俊男美女，普通人还不结婚了啊？ 这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再说了，结婚了就不能花钱去偷腥了啊？ 这就像是你有了一个家，但是偶尔旅行了一次，住了住宾馆，但是你的家，还在远处。 也就是许灰过人，还没结婚，就先把出轨的自我安慰的理由，给想好了。 “咦？” 身后传来的清脆声，让何斌一下子焕然一新一样，刚才脸上的那点隐忧，一下子全被某种喜悦被代替了。 果不其然，正是那个美女护士，龚丽丽。 肤白貌美大长腿，再加上纯白的护士装，见了这番，要是不窒息那么一瞬，真的好好得去审视一下自己的取向是否正常了。 “你又来住院啦？怀念我给你扎针的舒爽感觉啦？”她一句话，许灰就有些不乐意了：“你上次被浸猪笼，也是因为嘴碎吧？” “呀哈？还敢顶嘴了？长能耐了啊！你等着，我去拿我的针！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等会儿！” 许灰一把拉过来何斌：“这是我朋友，何斌！他喜欢你，你怎么说？” 何斌一脸的雀斑还好，一脸的青春痘因脸红就更加的红艳欲滴了。 呕！ 好朋友好兄弟就是得这么力捧，许灰硬是没有表现出半点的反胃，强生生的憋了下来，镇定自若。 龚丽丽也愣住了，看了看许灰，又看了看何斌。 随后她也镇定自若地说：“真不好意思，我有男朋友了！” 她这么一说，差不多就是把路给堵死了。 “这个简单，你把你男朋友叫过来，我和他说叨说叨。” “呵！你是谁啊？口气这么大？你让我叫我就叫？”龚丽丽一摆手，故作不屑地说。 “好了好了，我还得去给别的病人量体温呢，回聊啊拜拜！” 说完一溜烟就跑了。 穿着的小皮鞋，咯哒咯哒的，有如她声音的甜美和清脆，声声扣在何斌的心上。 第72章 “唉！” 何斌长叹了一口气，闷闷不乐。许灰没有想着去安慰什么，事实上，失恋这件小事儿，对于何斌来说，已经是稀松平常不足为奇了。过个三五分钟，一根烟的功夫，相信何斌就又恢复正常了。 “灰哥，请我洗澡咋样？” 果不其然。 所谓的洗澡，自然不是真的洗澡，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恢复力，果然是s级的！许灰又好笑又好气地斜睨了他一眼：“大哥，你刚刚表白被拒，别这么快就又怀念陌生女人的怀抱行不行？” 何斌摊了摊手：“上天赐予了我征服女人的神器，我总不能一直让它白白在双腿之间晃荡吧！” “你要是真的觉得浪费，我回头找人给你割了！卖的钱归你！” 何斌郑重地说：“那也得等它大点的时候再割，分量更足，卖的钱也多！” 何斌出院，也就代表着报仇的时间到了。 晚上十点，一中夜自习下课，以许灰为首的一群浩浩荡荡的几十个人，踏入了一中的校门，来到了一中的后操场。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中是s市的重点高中，因此地杰人灵的原因。许灰看着来来往往的女同学，感觉她们的水灵，比之其余学校，都高出了那么一个档次似的。 马小飞都快流口水了：“现在的美女都不值钱了吗？遍地都是啊！” 随后他搭着何斌的肩膀：“改天给我介绍一个成不？” 许灰不由就喷笑了出来：“他自己都踏马万年单身狗一只，你让他给你介绍？” 何斌一张巨丑的脸憋得通红：“你说话有点逻辑好不好？没有女朋友就不能给别人介绍女朋友了？” 说完他也反手搭上了马小飞的肩膀：“没事儿！包在我身上了！” 马小飞想了想，又挣脱了开来：“我又觉得灰哥说的有道理！” 说说笑笑着，也碰见了正主儿。 一头少白头的杜勇，这种发质，总是很显眼的。更何况黑压压的一群人，他站在最前方，嘴里还叼着时明时暗的香烟。 许灰还没说什么，马小飞先是阴阳怪气地说：“哟，整的挺像回事儿的！你就是杜勇？” 说完之后，马小飞一个人一马当先，就走到杜勇的面前，把他嘴里的烟给扯了下来，扔在地上又踩灭。 这个过程中，杜勇一句话也没说。 这当然是明着打脸，赤果果的挑衅了。 马小飞见杜勇一声不吭，连一点脾气都没有，不由就是嘿了一声，还往地上吐了一口：“这踏马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原来就是个怂货。” 许灰也笑了笑，双手插着裤兜，走到了杜勇的面前，笑着说：“也别你一句我一句数落谁对谁错了！大家都是爷们，就干脆点！桌子一掀酒瓶一砸什么的，痛痛快快直接开搞，成不？” 杜勇定定的看着许灰，他没迟疑多久，就点了点头：“成！” 说完之后，他一头就朝着许灰的脸撞了过来。 面对面的，要是许灰还被偷袭成功，那他真是对不起过去的十几年里，每天凌晨三点就起床锻炼的辛苦了！ 他一侧头，攥起老拳，狠狠地打在了杜勇的胃部。 “呕！” 杜勇不是因为疼痛而惨叫，而是因为被许灰一拳打得胃里翻天倒海，险些把隔夜饭都给吐出来。 许灰哪会在意杜勇的难受，顺势扯着杜勇的头发，把他给扯了下来，下一刻，膝盖咚咚咚咚的朝着杜勇的脑袋，狠狠地撞了过去。 杜勇被许灰的膝盖只撞了第一下的时候，已经头蒙眼花，他甚至在怀疑他只挨了一下，就被许灰打成了脑震荡吧？ 随后他也只能把两只胳膊挡在脸上，痛呼了出来…… 许灰的战斗力真的不是吹的，虽然不是那种痛揍幼儿园、小学生的夸张，但是杜勇充其量就是一个寻常的高中生罢了，根本不可能扛得住许灰。 所以杜勇的左前臂，在许灰的第五次膝撞之下，发出一声怪响，骨裂了。 “啊——” 这惨叫声在这片吵杂里，脱颖而出，鹤立鸡群一般，响彻了半个天际。 “许灰我草泥马！”杜波鼻青脸肿的，朝着许灰一边骂一边冲了过来。 这次连马小飞这批人都叫来了，所以杜勇这批人，真的是不够看的。 而且这还是许灰千叮咛万嘱咐，别拿对待社会人的那一套，来对待这批看似嚣张，其实还庇护于父母羽翼下的学生群体。 他们远不如他们想象的那么强大。 而就算受了许灰的嘱咐，马小飞木棍阿瓜等人，还是如入无人之境一样，几个人赤手空拳，就把杜勇那边十几个人的阵型给冲得支离破碎。 更何况，许灰这边，人数明显占优。 杜勇其余的兄弟也不知道跑哪了，估计恰好在今晚，这个头疼，那个脑热什么的都赶巧了。反正，这次敢和杜勇并肩的，不足十五个人。 杜勇被许灰一顿痛揍，也只有他的亲弟弟真的眼红了，不顾一切的也要冲过来和许灰拼命。 许灰嘿了一声，然后拽着杜勇的头发，将杜勇的脑袋拖到了何斌的眼前：“你先帮我拿着！我待会儿再管你要！” 这话说得，何斌一下子就笑了出来：“好好，我先替你保管。” 当许灰一拳把杜波撂倒的时候，转头看了一眼，禁不住破口大骂：“你他娘的，这是保管？你这是监守自盗！” 那是呜呜，还是嘀呜嘀呜？反正就是警笛声…… “又是你？” 那个娃娃脸的女警察，进来之后一看见许灰，小嘴儿就惊成了一个圆形。 “咦？美女？这么晚还不下班？” “托你的福！被叫过来加班了！”那美女警察一脸的不高兴，也把许灰嘴里的烟给扯了下来，也踹了两脚。 不过许灰却疼得叫唤了起来，抱着自己的脚：“你往哪儿踹呢！你这大皮鞋啊！” “哼！姓名？” 已经开始公事公办了。 大晚上的，娃娃脸也没戴帽子，好像果真是临时慌慌张张赶来的，头发都没怎么打理好。 她拿着笔，低着头，一缕秀发调皮得耷拉了下来后，她自然而然的信手将之挽在了耳后。 白净得脸，红彤彤的双唇，晶莹剔透的耳珠。哦，虽然脸上有些不满有些不快，但是也多了几分活生生的可爱。 这要是不情不自禁的呼吸一滞，都有些不好意思说自己还是个正常男人了。 “姓名！”娃娃脸敲了敲桌子，提醒着有些发呆的许灰。 嘿！被她踩过的疼痛，好似一瞬之间也荡然无存了。 调戏，一定要调戏！就当报她一踩之仇了！ 第73章 “发什么呆啊？姓名！” 许灰笑着说：“江湖规矩，投石问路，需要先自报家门！你先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娃娃脸一愣，转而嗤笑了一声：“你可要想清楚啊！再不配合的话，我可就随便写点东西，就当给你录了口供了！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可别赖我。” 许灰点了点头，若无其事地说：“你看着办！反正我的后半生，就交到你手上了！” 娃娃脸嘿了一声：“可惜，你瞎眼了！姐姐不是那种喜欢负责的人！” 许灰不由一阵失笑，娃娃脸也笑了两声，随后她便正色道：“我告诉你哈，一中的校长施加了不小的压力，这件事没那么容易解决！” 许灰一点也没放在心上，反而提醒道：“你这样可不对啊！通风报信给我这么一个犯罪嫌疑人，对得起你小时候戴过的红领巾吗？” 娃娃脸哼了一声：“我只是看不惯这些人，仗着自己有本事就妄图破坏平衡罢了！” 许灰想了想，又认真地点了点头：“确实！就会欺负我们这种老实百姓！” “那么，口供就简单了！一中的校长叫什么来着？焦什么玩意儿来着？” 许灰还是没想起来，就一拍桌子：“为什么去一中打架？口供上就这么写，就是因为杜波和杜勇是他的外甥，所以我才打了他们！别的原因，没有！” “啧啧啧啧！”娃娃脸一边摇头一边说：“听听这话，真是把你这老实百姓给委屈的！” “那，我真的这么写了？” “嗯。” “好的！”娃娃脸还有些开心，好像是在看热闹不嫌事大一样。 “大功告成！你看看？” 许灰接过来，还没看内容，只是瞧着那娟秀的字体，方方正正，横平竖直，就是让人一片舒心，赏心悦目。 内容倒是和许灰交代的，没有什么出入。 “你的字真好看。”许灰很诚心的评价着，“说吧，可否告知在下，姑娘的芳名？” 娃娃脸一边收拾着，一边说道：“听清楚了！我叫陆贝贝！” 娃娃脸真的告诉了许灰，倒是让许灰有些迷茫了：“这次，怎么这么痛快？” 陆贝贝嘻嘻一笑：“谁让那个校长，收了我弟弟五个借读费哩！能恶心恶心他，也算你小子给姐姐出了一口气！” 许灰忍不住啼笑皆非，哈哈大笑：“合着我被当枪使了！” 陆贝贝一边笑着，一边朝着许灰眨了一下左眼，有种计谋得逞的得意：“回头姐姐请你吃饭，行了吧？” 半个小时后，许灰伸了个懒腰，走出了派出所。 “呶，那个人就是一中的校长。”马小飞抽着烟，把眼睛望向了一辆黑色大众。 许灰哦了一声，也就懒洋洋的走了过去，敲了敲车窗，车窗摇了下来，是一张国字脸。 “师父，拉客不？我们刚才揍了一中校长的外甥，准备去痛痛快快的庆祝一番！呵，真爽！” 马小飞多会做人啊，他拉了拉许灰的胳膊：“你忘说了，一中校长的俩外甥，咱们都揍了！” 随后他也朝着那张国字脸笑着说：“而且还都住进医院了。” “许！灰！”那国字脸，好吧，其实他叫焦北双，前文说过的。 “怎么？焦校长有何指教？” 焦北双连连点头，连连道好，一张国字脸黑得，跟他娘的刚果来的大猩猩一样：“我们，走着瞧！” 许灰哦了一声，转而朝着马小飞说道：“等杜波杜勇出院了，让他俩给咱们赔礼道歉。敢说一个不字，打断他们的腿！” 随后许灰叫道：“兄弟们，今晚想怎么玩就怎么玩，都算我的！” 再一睁眼，许灰只觉得头疼得都快炸了。 旁边还睡着一个女孩儿，靠在许灰的怀里。 一头酒红色的发丝，将她的脸遮得严严实实的，倒是看不清相貌。 许灰想了想，反正昨晚喝多了，做了什么，也都忘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一定很荒唐。不然的话，他不会有这么疲惫的感觉。 虽说扰人清梦是一件很不厚道的事情，不过临走之前，许灰还是轻轻的撩起了那酒红色的长发。不管怎么说，好歹也得看看她长什么样子。 这一撩起来，许灰就呆住了：“菱柔？” 前几天，菱柔明明已经脱离了这个圈子，回老家了。但是现在，怎么忽然又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了自己的枕头旁了？ 长长的睫毛动了一下，随后，菱柔也睁开了那如水一般的大眼睛。 或许她的身子不洁，但是她的眼神依然清澈。 望着许灰诧异的表情，或者说像是见了鬼似的表情，菱柔也没有解释，只是慢慢的坐了起来。许灰当然也把枕头竖着，一如之前那样，放在了她的身后，好让她能舒服的靠着。 她从床头取出了一根女士烟，叼在了嘴里：“点上。” 许灰哦了一声，替她点着之后，还是呆呆的望着她。 完美无瑕的侧脸，洁白的脖颈，优美的锁骨，雪白的细臂，修长的玉指夹着一根袅袅的香烟。 说实话，一觉醒来能看到这种如画卷一般的唯美，称之为最为奢侈的视觉享受，真的一点也不过分。 洁白的被子，也刚好遮在菱柔的胸前。但是许灰却很清楚，被子下的两人，都是没有任何遮掩的。所以这种如欲盖弥彰一般，反而更让他一阵阵的热血沸腾。 很自然而然的，被子里，滚烫滚烫，就触碰到了菱柔光洁又滑腻的大腿。 菱柔斜眼瞥了许灰一下，许灰只觉得老脸一红，但是他却极为镇定地说：“一定是七点了！我兄弟叫我起床了。” “嗯，那你起床，走吧。”菱柔的语气很平淡，也不知道她是在享受香烟，还是在纯粹的玩。 嘟起的樱桃小嘴儿，吐出一个浑圆浑圆的烟圈。 许灰也把枕头竖了起来，靠了上去：“你怎么，又回来了？” 菱柔看都没看许灰一眼，淡淡地说：“借你的地盘混口饭吃，不介意吧？” 许灰久久不语，最后才叹了一口气：“至于这么一说话就带刺吗！” “我是来赚钱的，不是来陪你聊家长里短的！听不惯可以不听！别忘了结账就是了！” 许灰瞅了她一眼：“小费要不？” 菱柔这才转过头，吐了一口烟喷在了许灰的脸上：“那要看你许大少爷的心情了！愿意给，我绝不拒绝拿。” 第74章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昨天晚上！灰少你来这里的一个小时之前！”阿旺给许灰倒了一杯茶，端了过来。 许灰哦了一声：“她不是回老家了吗？怎么，又……” 阿旺摇了摇头：“这个就不知道了！我们当时也问了，她什么也不愿意说。” 酒后一杯茶，倒是让许灰觉得那股子反胃，消散了不少。 “我点的她？” 许灰确实喝的断片了，他之前还吹嘘过自己醉酒之后，哪怕脚不沾地，头脑至少还能保持清楚。看来，洋酒红酒啤酒白酒饮料果然不能兑着一起喝。 阿旺点了点头：“你当时看着人姑娘的腿，就走不动路了……” 许灰忍不住吐了一下舌头，菱柔的腿型确实是他最喜欢最痴迷的那种，又白又直，又细又长。阿旺说他“走不动路了”，可能确实是他醉眼一眼看过去，非此腿不玩的心态就此油然而生了…… 许灰释然之余，又猛地一惊：“那啥，当时，我没做啥酒后失态，特别出丑的事情吧？” “没有！” 许灰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一声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清脆，便由远及近传了过来。 “额，吃早饭了吗？” “你说呢？” “那，一起对付两口？” 然后，许灰和菱柔便一起并肩而行。 “我觉得，要不，你回去把高跟鞋换了吧！”许灰望着和他不相上下的菱柔，苦笑了一声。 “也是，这跟不够高呢！” “哈哈，吃个早餐罢了，没那么多讲究！走了走了！” 短短的时间里，菱柔自然不可能精心打扮过。但是她只是稍有点缀，便足够让任何化妆品自觉无用。 酒红色的头发，配着那格外白皙的肌肤，强烈的色彩感，足以让任何人为之侧目、驻足。 这不，坐在窗边，一个个行人只是错身一瞥，便有些鬼使神差的，也转而走进了这家早点店。甚至还有几个，分明是打着饱嗝进来的。 “两位，要点什么？”服务生也偷瞥了菱柔好几眼，才把菜单递给了许灰。 “无辣不欢？”许灰问。 “无辣不欢。”菱柔答。 “来两份甜粥，再随便几个小菜，但凡这顿饭有一丁点辣，别想着我付钱。”许灰笑着把菜单还给了服务生。 随后，他朝着菱柔笑着说：“大清早的，吃什么辣！” “那你还问什么问！”菱柔撇了撇嘴，没好气地说。 “这不显得我比较民主嘛！” “这是民主？” “有一票否决权的民主。” 随后，两人都不再说话了。过了许久，许灰问道：“怎么了？” 菱柔似乎早知道许灰有此一问，她恬静的脸上，并无任何意外，也并无任何波澜，似在享受着朝阳那温柔的抚摸一样，一丝微笑，还挂在她柔软的唇角。 许灰本以为菱柔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他都要尴尬一笑，准备去换个话题的时候，菱柔才轻声说：“世界嘛，就这么大，无巧不成书。” 随后，她那一直都很清澈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许灰。还好目光很柔和，并不咄咄逼人：“我们那里，有个人，刚好来这个场子里玩过……” “所以喽，山沟沟里，就那么大，一阵风吹过，连隔壁的狗见到我，都似乎想扑上来咬我几口。” 许灰没再说话，他不知道说什么，但是他也知道，如果什么也不说，那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不过到了最后，他其实还是沉默着伸出了手，轻轻的拍了拍菱柔冰冷的手。 希望，能给她一点温暖。 等到菱柔反手握住许灰的时候，许灰被她抓得生疼生疼，而那一刻，菱柔也泪如雨下。 一个人人侧目的大美女，大早上就哭哭啼啼，伤心欲绝，各种目光自然更加放肆的瞧了过来。 “刷”地一下，许灰站了起来：“都踏马看什么看？吃饭的吃饭，吃完饭的滚出去！谁再往这里看一眼，别怪我不客气！” 哪个男儿的心里，还没有一点点的侠骨柔情？本来好多就是为了看菱柔而来的，正在想破了头脑，想要上来搭讪一番，这下子许灰无差别的攻击，自然犯了众怒。 也给了侠士拔刀相助的机会。 嗬，这小子一定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把美女给惹哭了！值此关头，我胡汉三义愤填膺，仗义疏言，说不得美人感激涕零，无以为报便以身相许。接下来，就像童话故事的美好结局那样，王子和公主过上了没羞没臊的生活…… “卧槽，这谁啊？小母牛咬电线，牛比哄哄带闪电的！” 阴阳怪气的声音，此起彼伏。虽然不是异口同声，但是大抵的意思，都一般无二。 许灰只是腾出了一个手，拨通了阿旺的电话：“多带几个人过来，我在xx饭店。” 其实许灰在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有人打了退堂鼓。 看热闹的人，其实很怕被这种热闹波及的。不过还是有较真的，毕竟，谁知道许灰是不是在装模作样。 “哎吆，我说小兄弟，你这是在叫人儿了是不？插根葱装相呢是不？” 那戴着大金链子的大肚子，还异常嚣张的走了过来，肉肉的大手“砰”地一下，拍在了许灰面前的桌子上。 随后大肚子指着自己的肚子：“认识我不？” 打退堂鼓的几个人，刚刚站了起来，又坐下去了。 这分明又有热闹可看了。 “认识，你妈是智障儿童协会的会长。她把你养大，就是靠着她豁没了老脸，给你找了无数个野爹。”许灰淡淡地说。 “我草泥马！” 大肚子一巴掌就呼了过来。 许灰一猫腰就躲了过去，随后一脚便扫在他的小腿上。 扑通一声，真个是地动山摇，许灰就势抄起板凳，咚地一声，便砸在他的脑袋上。 “呵！吃了多少油？血都是臭的！” 说完之后，许灰抄着板凳，咚咚又是两下，直打得大肚子哭爹喊妈：“我草泥马！我是光哥！” “哦，我是你野爹！” 哗啦啦，阿旺这时也带着几十个气势汹汹的黑衣人，冲进了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