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阴》 001 别碰女人 我叫伊郑千金,今年二十三岁。 当时起名字肯定的比着一掷千金去的,因为父母文化有限,把掷当成了郑。 我生在一个比较特殊的家庭,有两个爸爸,一个姓伊,我叫一爸,一个姓郑,我叫二爸,这对我是个非常难堪的事儿。 妈妈因此上了报纸,题目叫带夫出嫁,报道说母亲如何善良,带着一爸出嫁,那时候一爸因为车祸生活不能自理的,可跟母亲嫁到二爸(郑爸,我就管叫二爸)生活能自理了。 很奇怪,特别是命根儿,出奇的健康。 于是,我出生了。 二00八年这年春天,一爸突然不行了,毫无先兆,一爸拉我的手说,你在三十岁之前不要碰女人,我问他为什么,他却一阵咳嗽,一口痰没上来,人死了。 送走了一爸,好在我还有二爸,我不缺少父爱,可一爸留下的那段话,让我很是不解,而立之前不能碰女人,那跟光棍有区别吗!一爸死了,我们家似乎没有多少悲哀,好象更象个家了,所以,一爸的话也没人当回事儿。 可是,发生了这样一件事,我才感觉到一爸说的话的威力了。 我们村比较偏僻,村里人有头疼脑热的都由一个老大夫给处理,可老大夫突然一天重病去世,大伙才觉得不方便了。 没多久,村里来了一个小大夫,是个瘸子,引起了村里不小的轰动,可轰动的不是小大夫的瘸,而是她绝色美貌的妻子,她妻子太美了,天女下凡一般。 她不象别家女人要出田抱垄,她不用干农活的,每天吃完饭便浓妆淡抹后,坐在门前摇扇子,她们家的结构是,小大夫负责挣钱养家,妻子负责貌美如花,只是小大夫忙不过来,她才会帮忙一下。 早上上工的男人,都忍不住朝门口看上几眼,就连很远的,也要绕到她家门前过,为的是一睹芳容。 美貌勾人也就算了,还叫个勾人的名字,刁蝉蝉,这不是貂蝉美女转世吗。 于是,这个小诊所成了村里男人最愿意光顾的地方,找个借口就来看病,能来看病是件很美好的事儿。 村里的男人都痴迷看病啥的,让村里的女人们都不淡定了,他们背后都说刁婵婵这个狐狸精,是专门来勾魂男人,于是对男人各种警告,不让他们来刁婵婵诊所,可这无济于事。 我们家也如此,我二爸也找各样的借口去刁婵婵,手划破了本可以包包就可以,可二爸非要去刁蝉蝉家去包。这点小心思还是被母亲给发现了,就骂了二爸。 “哎呀,你说啥呢,孩子都在家!”二爸压低声说。 “你考虑到孩子就别往小大夫家嘚瑟!孩子还订婚不定了!”母亲也低声,但有些恶狠地说。 二爸承诺说不去了。 可仅仅是个承诺而已,吃完饭二爸借上厕所功夫也要溜达一趟。 这天,用母亲的话说,又从厕所溜了,母亲叫我去找二爸回来。 正好我也想看看这个闭月羞花的女人的模样,就痛快地答应,出门朝诊所过来。 因为已经天黑,诊所屋里通亮,可并没有别人,只有刁蝉蝉俏丽的身影,这让我有些犹豫,一切表明二爸没在这里,可我是进屋呢还是不进屋?就在我犹豫的时候,屋门开了,刁蝉蝉探出头叫,“怎么不进来呀?” 也罢,进又如何,就说是来看病的,反正自己胳膊疼,让看一下没毛病的,我就进了屋,看了一下,屋里并没有其他人,我问,“小大夫呢?” “出诊去了,一会儿就回来!”刁蝉蝉回答。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看刁蝉蝉,不再男人迷醉,女的妒忌和仇恨,这五官,这身材可是绝了,闭月羞花也就如此,皮肤白净粉嫩,还香气微醺。让我一下想起多年前见到的神仙姐姐,她们真的很象,我的心一下就飘荡了,但我克制着。 “你那块不舒服?”刁蝉蝉问,我真的是醉了,长的好看也就罢了,这声音也这么动听。 我不自觉地脸红红了,跟她说,我是找人的,说完转身跑掉了。 这尴尬的误会让我对刁蝉蝉着了迷,让我魂不守舍,做梦都想,想去诊所又不敢去,不敢去又想去,在这煎熬的时候,刁蝉蝉突然给我打手机了,她叫我过去一趟,说有点活让我帮干。我一阵激动,没想到她还能想起我!飞快朝诊所跑去。 只见诊所,就刁蝉蝉一个人在家,刁蝉蝉一身浅蓝的碎花长裙,性感撩人,我问刁蝉蝉,有什么活要干。 刁蝉蝉指着床说,“这坏了,你给修一下吧!” 我低头查看床那里坏了,可身后突然有一双后抱住我,我一惊,是刁蝉蝉—— 可第二天一早,二爸慌慌地回来说,小大夫媳妇刁蝉蝉死了。 这让我大惊!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死了!太突然了吧!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爸的话,难道是这个意思?我碰的女人会死去?不会吧,我不相信,这是个偶然吧,或许刁蝉蝉早就重病在身了,巧合而已。 母亲虽然对刁蝉蝉充满了嫉妒,但也对刁蝉蝉的死无限的惋惜,唉,红颜薄命啊! 刁蝉蝉算是巧合,可小玲的事儿,让我确信了一爸的话是真的了。 小玲是别人给我介绍的对象,已经相处一年了,因为她爸爸是镇里的干部,条件比我好,我唯一拿得出手的是我长的很帅气,我们的关系不冷不热,貌似要黄,可小玲又没说出口,父母都很着急。 这天,小玲要走亲戚回来路过我家,自然邀请小玲到家里吃顿饭,吃完饭后,母亲叫我到房头悄声告诉说,要我生米做成熟饭,然后就跟二爸撤走了,走时候,母亲还暗示地告诉小玲,你们在家玩吧,我和你叔去地里,得黑天能回来。 小玲不傻,自然能听出来,她对我还是有好感的,在我的软磨硬泡下,我们终于到了一起。也不知道生米能否做成熟饭,但小玲很陶醉,还约我下礼拜赶集她等我,说给她表妹看店,就她一个人。 我心里暗喜,有门,估计再有一次,她就会答应跟我在一起。 可晚上传来消息,小玲被车撞身亡了。 我的头大了,这回印证一爸话是真的了,冷汗下来了,父母看我这样子还安慰我说,不让我难过,说比了小玲强的姑娘多的是。 我摇头,说,“妈,不是难过,是这事儿太蹊跷了,是我把小玲给害了!”然后我说了和刁蝉蝉的事儿加小玲的事儿,父母一下蒙圈了。 怎么会有这个事儿?“难道你一爸说的是真的!”母亲惊讶地说。 我一爸说了什么?我感到事情诡异,急迫地问母亲。 母亲无奈地说了一爸对她说的话。 原来,在一爸二爸争我是谁的时候,一爸跟母亲说了这样一段话,“大琴,(我母亲名字后边两个字),我跟你说,这孩子是我的孩子,我为什么后来命根坚挺起来,不是你和郑茂对我照顾有加(郑茂是我二爸),是我得了九鬼灵根,所以,孩子是半阴人——我当时根本不信你一爸的话,以为他是为了争你亲主,没想到这都是真的!”母亲说话有些哆嗦。 “九鬼灵根?是半阴人?”我糊涂的不能再糊涂了,这是说的什么呀。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一把人一半鬼吧!后边的事儿你爸也没说呀!”母亲也糊涂。实际上我是母亲和鬼生的,那鬼借助了一爸的命根而已。 002 请先生 我怎么会一半人一半鬼呢我,我身体强壮,思维正常,满身都是正能量,怎么会有一半是鬼呢!我不信。 可我碰的两个女人都死了,这诡异的事儿叫我也不得不怀疑我自己。 二爸也不服地说,“你一爸净扯犊砸,什么阴人洋人的,无非就是伊郑千是他的种,人都死了,还有必要整这个吗!真是的。” 如果我证实如母亲所说,那我就和二爸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所以他才这么说,这我能理解,可我真的不爽,这么说我一爸。 母亲温怒,冲二爸叫,“你闭嘴!” 然后,突然拉我到到院子来,让我立正站着,我不知道母亲要干什么,就站直,母亲看了看地上的影子,哇地一声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你看你是影子,你再看你二爸是影子!呜呜——” 影子怎么了,我低头一看,傻逼了,我竟然是半个影子! 这是怎么回事儿这是?我有点懵,变换几个位置,可影子还是半个,而且又瘦又小,旁边二爸的影子却是一个。 这么多年了,我怎么第一次发现自己就是半个影子。 这个事情,已经验证了我的身份,而且,母亲还传达另一个可怕的消息,就是,阴人活不过二十五岁的,也就是说,我现在二十三,剩下的只有两年的寿命了。 这很吓人这个!母亲看着我,泪水哗地一下就下来了。 这晚上,父母和我都一夜未眠,研究怎么办,母亲说,“找他八奶吧!” 八奶在十几岁时候给我做过法事,一晃已经十七八年了,一打电话问,人去了街里的儿子家养老了,现在已经病入膏肓了,她还找别个做法事呢! 二爸决定去大屯子去找“阴阳”,大屯子就是城里的,阴阳就是阴阳先生。 早晨一起来,二爸,就四处打电话,找会阴阳的人。终于,村东的六舅给二爸介绍一个先生来,大屯子的,说叫李九空。 整个一个上午,一家人都在等这个李九空,可没来,午饭之后,终于院子有大鹅叫,我跑出屋子,见一个中年男子骑着摩托在我家门前,问,这是伊郑千的家吗? 来了,我急忙去打开院门。 李九空文质彬彬,西装革履,我礼貌地问,“你是——?” 中年男子本可以说我是李久空就好,可他却递过一个名片,我看了一眼名片,上写:李九空休闲道士,承办业务有:阴阳师,风水,算命,改名,择日,下葬等阴事。 我有些发愣,江湖道士都穿道袍什么的,这整的跟教书先生国家干部似地,二爸和母亲也跑出来,把李九空迎进了屋。 落座,李九空从兜里掏出一块巴掌大的罗盘,放在手心,转了一圈,坐回原地问,“你是伊郑千金?” 我点头,说是。 李九空摇头说,“这名字不好,一看名字就阴一半阳一半,千金不是对女孩的称呼吗,女孩是女的,女的属阴,这名字起的可真没水平,不怕没好命,就怕起错名!”之前六舅已经朱子目说了我的大概情况,所以,李九空很可能已经知道我的情况。 不过,我还是很惊讶,一下就发现了我的问题,我以为这术士骗钱骗物那种,我也不喜欢这个千金,二爸和母亲听李九空说,尴尬地挠头,二爸还说,是一爸起的,然后又说,大师,你给起个名字吧。 李九空想了一下,说,去掉金字还是蛮好的。 去掉了金字就是伊郑千了,伊郑千真的很不错。 落座之后,李九局又问怎么回事,母亲就把事情学说了一遍。 怎么听罢眉头一皱,说,“死人的话你们应当信啊,不是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人都在人间最后的话一定是最管用的,你碰过两个女人,这就不好办了,你本身半阳,又泄去那么些,所以——你得回找到我来,不然的话——!”后面的话李九空没有说,好象很严重。 这么悬啊!我感到头上有冷汗冒出来。 你得回找我来????????什么意思?这话让人找到了希望,我心里暗喜,有救。 “先生,你给治治吧!”母亲可怜巴巴地央求。 李九空白了母亲一眼,没理会,而是自顾地说,“你泄的太多,自然要补,我说的不是五行阴阳的阳,不过也差不多,因为你是半阴人,正常人的补,象吃下鹿鞭狗鞭什么的就可以,而你不行,你吃了那些反而更糟。”李九空吧嗒一下嘴,“你得用阴物来补!等一下,我接一下电话!” 说话间,李九空来了电话,他掏出手机到一边接手机,我看这家伙使用的是苹果,当道士果真不一般,李九空和手机那头也说道术上的事儿,什么公鸡,试试么三尺三红布等,最后竟然说了几句韩语,我擦,难不成是鲜族人? 挂了电话,想了半天才,自言自语说我说到哪儿了,突然想起地说,“你这有两种阴物可供你选择,价格差不多,一是半南根,另一个是道珠!两个都治你的病,你看看要那个?” 板蓝根?我有点头大,这不是治疗流行感冒的吗,清热解毒,这特么不是骗人吗?我有些急。 李九空一愣,有些恼,“哎,你耳朵塞棉花啦,你听不明白我说话,难道我说外语了吗?我说的半南根,不是板蓝根!”这回李九空说的不是很清楚,但我还是听明白了,不是板蓝根。 “半南根就是高级动物半南的根,晾干后成的东西,听着很恶心,得了,你还是用道珠吧!”说着,李九空从兜里掏出一个黑乎乎是圆球,又说,“道珠就是道士的眼珠,眼睛最喜欢的是光明,所以阳性极好的,再加上道士都是不结婚的!你用上这个,一个礼拜就会有明显效果,到时候你试一下就知道我这是真玩意!”说完,李九空笑了一下,意味深长。 听了李九空说,我差点没吐了,怎么是死人的眼珠。我因为我是阴人吗,怎么都和死人干上了。 母亲和二爸听说是死人眼珠,也都愣住了。 屋里一下沉静下来。 “行了,你们不同意也就算了,我也不是吹,治你的病,没有比我这个更好的!”李九空说着把道珠用蜡纸包起来,要装兜里。 母亲急忙拉住李九空,“我们要,怎么能不要呢!治病的东西当然不是香瓜甜枣,这个我懂。” 听母亲说要,李九空说,“五千块,不讲价!” 母亲犹豫了一下,大概是因为要价很高,但还是去被子垛里掏钱,农村藏钱地方都是在被子垛里,因为着急,母亲也不回避人了。平常我在屋都不掏钱的。 李九空却回头对我说,“小伙子,我看你对道珠充满了厌恶,可谁让咱们是阴人了,你可以用这珠子泡水,到七天后,道珠缩小到拇指大时候,一同吃下!还有,吃完道珠后,你就能看到鬼了!” 看到鬼?我心里莫名地一阵恐惧!这是不是会很麻烦! 送走李九空,母亲便把道珠放在碗里用水泡上,晚上的时候,碗里水有了点颜色,我喝了道珠泡的水,有点涩,有点咸,说不出来是感觉,味道怪怪的,但还不至于让我呕吐。 到了第七天时候,道珠果真小了很多,母亲和二爸在一边督促我吃下,我也不客气,憋了一口气,一口吞下了。 看我喉结一滚,母亲和二爸在一边问怎么样,是苦还是甜。 实际也没感觉什么怎么样,但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我说,嗯,蛮好的,没什么味! 母亲果真很高兴,当晚还吃饺子庆贺一下,吃饭的时候,母亲说,“你明天去给你六舅照看一下猪场,他要出门一趟。” 003 意外的灾难 六舅对我有恩,自然不能拒绝,我点头。 第二天一早,我来到六舅家。 实际也不算什么养猪场,就十几头猪,还有一头公猪。 猪场这里条件实在不敢恭维,屋里一铺半截小炕,堆满了东西,被子全是汗泥,听母亲不止一次时候六舅母埋汰,这回真见识了,好在只是一宿而已,怎么都能对付过去。 所以,没事时候,我就躺在院子里的一个板车上,因为昨晚没睡觉,很困,不一会儿就眯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推我一下。 我睁开眼,跳下板车,看见一个漂亮的小媳妇在看我,我坐起来,惊讶地问,“你,你干什么?” 小媳妇捂嘴笑了一下,说,“我是北屯老朱家的,我是来给我家母猪找公猪的。”女子抬头看,不远处一头四处乱窜的母猪。 我不能够理解,这样的活怎么让一个女子来干,多尴尬呀,“哎,我说小媳妇,这事咋不让你家爷们来呢。” 小媳妇不满地,嗔笑道,“哎哎,谁是小媳妇,我才二十多了,比你大就是了!”女子好象知道我年龄似地,羞涩地嗤笑一下,“我是怕猪的发情期过了,所以就自己赶猪来了。” 我有点惊讶,这小媳妇知道很多哎,听说话可是很开放。 我跳下板车,背手走来走去,故意沉吟地说:可惜你来的不是时候,这家主人去他姑娘家走亲戚了,得明天下午才能回来,种猪被锁在猪圈了,门,打不开呀。 小媳妇听说,表情焦急起来,“那啥,你就帮帮忙吧,我把配猪的钱给你,你想法给花猪配上。”小媳妇说着把手伸进怀里,大概是掏钱吧。 这说什么话,我有些恼火,“你会说话不,你当我是猪八戒呀!” 小媳妇愣了一下,才知道话说错了,急忙说对不起,点头又哈腰地,说自己屯子人,说话不知道反正。 我很犹豫,怎么办啊!可从来没干过这样的事儿的,给六舅挣点钱还是要的。但刚才的话的确让我很生气。 也罢,就帮忙一下吧,帮猪也算帮人了,何况人家还给钱。把公猪放出来就算完事儿。 我走过去。 六舅家的猪圈没有门,都是用碗口粗的木棍绑的,看了半天才明白,要想让公猪出来,就得把围着的木桩拔出来,很费事。 跳上杖子,我很快就拔下一根木头。 除掉一根木桩,公猪和母猪就能接触上了,刚才还是凭嗅觉凭眼光,因为有杖子隔开,现在才有实质性的接触。不愿分开。要想扒开另一个木桩得先把猪赶开,可猪怎么也赶不走。 我在猪嘴下又拔下一根,可两根还是不够猪出来或进去。必须再弄掉一根就能出来了,可这得捆绑木头的铁丝解开,不然木桩拔不出来的。 跳到地上来解铁丝,我用脚踹母猪,意思让母猪先躲开,可母猪理解错了,以为我要棒打鸳鸯。 母猪非常懊恼,等我脚一落地,上来就是一口。这一口不偏不斜正咬在我的下身。 “哎呀!”我一声惨叫。 一下跌倒在地上,根儿的痛跟别的痛不一样,脖颈骨痛,脚后跟也跟这痛,这些是相连的吗,这是要命啊,简直忍受不了。 我失声大叫,“哎呀!小媳妇,快!快!不好了!我的那个,那个被猪咬掉了,快,救命啊!” 可谁想,小媳妇看了我一眼,冷笑一下,说,“那个?什么是那个?”拍了花猪一下,脸上带着邪魅的笑,好象一切都是设计好的,走了。 我想跟她说那个是啥,可这家伙走远了。 那头急不可耐的花猪也不疯狂了,消停了,好象完成任务地,跟着小媳妇哼唧唧地走了。难道这猪吃了我的那节东西已经不发情了? 我的天啊,这太残忍了吧! 我想破口大骂,可疼痛让我忘了骂人,我大叫,救命啊—— 可这家伙已经走远了。 我昏过去了。 还好,路过的人听到我的呼救,到屯子叫人,把我送到了镇医院,我捡回了一条命,医生还问我要被咬掉那节,说不过十二小时就能接上,我满眼是泪,掉下去那节在猪的肚子里,上那里去找。 病房里没人的时候,我悲伤的眼泪哗哗地流。我流泪的是医生说的话。 以后我的那个不容易举起来了,这是多悲催的事儿呀,我难道不能做男人了!呜呜——泪水再一次涌出眼眶。 半个月,我出院了,而我没有回家,直接就去北屯找那个小媳妇,咬断我下边的这个责任她得负责,我给她办事儿,她的母猪吃了我的命根。玛德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还有由此讨不到老婆的损失,都叫她给补,我歇斯底里地大叫。 太特么气人了,这娘们一次没来医院看我,如果来说些道歉的话,当然花点钱的话,我也不至于来找她。 进屯一打听,屯里只有一个朱姓人家,叫朱万才,好找的很,不一会儿便来到一个低矮的土坯房钱,我踹开了这家门,我受了这么大的伤害,我要讨回这个公平。 屋里昏暗的很,看了半天才看到炕上有两个老人,见有人来,他们在纳闷地探头看着我,问,“你找谁?”可能是眼睛不好。 看只有两个老人,我口气柔和一些,必定不是老人家干的吗,我问:“这是老朱家吗?” “是啊!”老头回答,样子有些温怒,可能是我用脚踹门让他恼火了。 我刚想问你家养猪之类的话,好牵引出小媳妇,可我一眼看见墙上镜框里的相片,上面有一张正是那天的小媳妇,长得还挺标志,玛德,找到人了,就口气生硬地问,“这个人在那里?我想见她!” 老头很讶异,老太太在一边也愣了一下,两个人相互看一眼,好象很莫名,老头说:“我老姑娘,十四年前就死了,你们认识啊?” 啊!死了?我一下惊呆了,而且是十四年前。出鬼了!明明半月前她赶花猪过来的,怎么会死了呢? 十四年?我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多年前的一个重现,难道我见到鬼了? 看两个老人不象撒谎的样子,看相片,相片的确很旧,这是怎么回事儿?不敢再问了,我急忙撤出来,逃回了家。 跟父母一说这事儿,二爸和母亲都傻了,难道真的见到鬼了? 这是鬼把我的命根儿给咬去了! 回想起当时小媳妇和花猪的样子,真的很奇怪,就从同情的角度也应该惊慌惊讶,而更奇怪的是那个花猪,之前跟疯了一样,咬完我的命根儿,立即平静了,这也太特么太奇怪了。 现在好象到我发疯时候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难不会是吃了李九空的道珠惹的麻烦吧? 这什么破道珠! 母亲又到被垛架里掏,是又掏钱吗?不是,母亲伸手递给我一个名片,我一看,是李九空的名片,“千金,快,给李道士打手机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这个时候,也只有问他了。 我按着上面的号码打过去,半天,有声音回,“你好!你是那位?” 是个女的,语气还挺客气。 我第一时间想到,我可能是被李九空给骗了,他给我的不是真实号码,现在装道士骗人的多的是,大概我是中招了。 我问,“你好,我找李九空!这不是李九空电话吗?” 对方迟疑一下子,说,“是,我是他的助理,有什么事儿跟我说吧!道主有业务出去了。” 004 女助理 道主,好新鲜的标签,还有助理?多大机构啊,编制可够全的,跟大公司似地,这是有系统的骗局吗,一定还有下一步。 见我不言语,女的又说一遍,有事儿跟我说。 真没法跟一个女子说自己被咬掉命根儿的事儿,太丢人了,我坚持说,“我要找李九空说话,半个月前他给我一个道珠吃,可是——” 女子不耐烦地催促,“我不跟你说道主有事儿没在家,得几天后能回来,让你跟我说,我就是管售后服务这一块,可是什么?” 管售后服务?我的事儿归她管?好吧,不说不行了,只好硬着头皮说,“可是,我的命根儿被鬼给咬去了!” 啊!我听见了女子的惊叫,好半天没有回音。 好象是事情挺大,女子都被吓到了,半天,女子才说,“你能确定是鬼咬的吗?” 还有啥不确定的,人都死十四年了又出现,我说,我确定。 女子沉吟一下,说,“这样,你来中心一趟吧!名片上有我们的地址吗?” 我看了眼名片,只见名片上印着:九空信息咨询中心。 关了女子的手机,我决定马上到城里找李九空去,治病是其一,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我在村里真的没法呆了,总是被人指指点点,我被咬命根的事儿成了最热的话题,我也想逃离。 母亲再次爬起来,把手伸进被垛架的被子里,掏出了一卷钱,全部塞到我手里,这可能是我家是全部家当。 把钱拿在手里,我心特别的沉重。可没有办法,我这病得治呀。 简单收拾一下,我便踏上了去城里的客车。 可到里城里,我有点懵门,九空信息咨询中心并不著名,问出租车司机竟然都不知道,我只好给中心打电话。 还是那个女子接的,她告诉我到红光产院对过,原来在这么热闹地。我打车来到了红光妇产院,对过就是对面了,我跨过街道,在街面的门市上寻找起来。 寻找了一遍,并没有看见九空信息咨询中心的招牌。我自己眼拙?又回头找一遍,这回看得仔细,可是还没有,我纳闷了,女子明明说是这里,难道别处还有个产院?我准备给女子打手机再问一下。 我刚拨通手机,看见不远有个女子接听了手机,我说了句,你好!她也回了句你好!原来女子出来接我来了,我关了手机朝女子走去。 只见女子穿一身工整的深蓝色西装套裙,穿着黑色的丝袜,头梳着马尾辫,眉清目秀,特别的是嘴唇有些厚,在涂口红时候故意收缩一下,但唇线并不配合她。 我对穿丝袜的没什么好感,特别穿黑丝的,倒是肉丝让我跟舒服一些。 我走过来的时候,女子也看到了我,认定地走上一步,“你好!你是打电话那个吗?”我点头说是,女子便自我介绍说,“我是李九空的助理,我叫周小平!” 还真是李九空的人,我很纳闷,便问周小平,“也没看到你们的牌子呀,我找了一个来回。” 周小平白了我一眼,说,“你看哪个打鬼的挂了牌子?不找抽吗?这是隐蔽行业,知道吗,打鬼是八大隐蔽行业之一,只能隐蔽进行,哼!” 说的倒是那么回事儿,可名片上明明印着九空信息咨询中心,我举着名片,“那这信息中心?” 好像我问的太多了,周小平不耐烦的回,“那是我们网上的公司的名字,你有什么事儿,说吧!” 我有些发懵,就在路边说!什么意思?我好几十里地过来就这么说,再说很难启齿的话呀,在街边说,我火气上来了,“哎,你们莫不是黑公司吧,你们是在骗子吧?” 老实说,我对李九空没有什么好感,一直以为这家伙有骗人的嫌疑,那么一个眼珠让我壮阳,阳是壮了,可阳器被干掉一节,如今周小平要在街头跟我谈工作,风格很搭,更印证了我的嫌疑。 我的话很不好听,周小平脸立即绷了起来,很震惊地看着我,说,“哎,你说什么呢你?我们骗子,骗你什么了?你怎么这么说!” 我真想大骂,可眼前的不是李九空,骂人家周小平没有用,但我话得说给她,“你们没骗人,我四五十公里来找你,就在街头要打发我,什么意思呀!” “我没打发你呀,我想早些知道你的情况!”周小平摊手。 “那怎么连屋都不让进?” 周小平白眼一下,好象是在说,是呀,怎么连屋都不让进呢?大概觉得是不怎么礼貌,就说,“我还没邀请你就急了,你这人的脾气可真不咋地!——”周小平眉头拧着,敌视地看我,想要一走了之,身子都侧过去,但没有走,喘息了几下说,“走吧,进屋来说。” 实际要进的屋是周小平的居室,李九空的咨询中心并没有办公室,只是名字而已,被我这一说,没办法了,只好领我进她屋。 他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 进了一个胡同,左边一拐,进了一个很旧的楼房。 可屋里却很不错,屋子很整洁,也就五六十平米左右,屋里有沙发办公桌,桌上还有一台电脑,周小平让我坐在沙发上,给我倒了一杯茶水,然后坐到办公桌后边去弄电脑。 大概是刚才在外面拌嘴的原因,坐下来谁也不说话,场面很尴尬。 半天,周小平一边弄电脑一边说,“你说说吧,你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周小平并不看我,可能还在生气。 本应是说给李九空的,可李九空并不在屋里,又赶上刚才拌嘴,尽管对一个女人来陈述命根被咬的事儿,很难启齿。 但你不说,周小平一定会多想,一咬牙,豁出去了,我就对周小平说了小媳妇如何给猪配种,然后把我命根咬掉的事儿,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说得我自己脸都滚热,那边的周小平听罢,捂嘴吃笑,然后带嘲笑地说,“你挺厉害呀?想拿下小媳妇,没成想花猪不愿意!然后挺身救主,哈哈哈——” 好尴尬,这的确是不光彩的事儿,是因为自己好色,才让那鬼媳妇和小花猪有机可乘,从表面意义上说,是罪有应得,可这惩罚也太过了,毁我一生啊! 这时候周小平一定很解气,我后悔对她说了,应该是毛用没有那种。 突然,周小平平静的说,“这个不怨你,这件事情你是被鬼们左右的,你是受害者,你是情非得已!” 这话我怎么这么愿意听,我感到第一次被理解,心里有些激动。心里立即升起对周小平一些好感。 玛德,都是那鬼闹的,不是那鬼勾引,自己怎么会起歪心,都有预谋的,这么一想,自己自责的成分没有了。 “那个小媳妇和那个猪长什么样子?”周小平离开座位,倚在办公桌上问我,僵持的气氛已似乎因为我叙述我的事儿而平和了许多。 “那个小媳妇一米六十多的个子,短头发,穿着对襟粉红底白色碎花外套,里边是白色的内衣,长的还算可以,猪吗,就是小花猪!”我努力回想他们的模样。 “那她有什么东西落在你手上吗?”周小平又问。 我摇头,她没有什么东西落下,倒是自己命根落到了花猪的嘴里。 问这些干什么?难道周小平也会打鬼?这倒是很新鲜的事儿,女打鬼师!看样子是会。 问完,周小平摇头说,“你这个要很麻烦,找不到这个鬼,你这谜永远解不开的,那怕有一根头发在你手里,那就能找到那鬼,什么都没有就很难办,你等一下,我接个电话,呀,是道主。”有手机响,周小平从怀里掏出手机来接听,我很惊讶,这家伙也在用苹果六,打鬼都很有钱! 005 防身桃木剑 这让我隐约感到,打鬼是个暴利的行业。 周小平到窗台前李九空说话,很简要的把我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就哦哦地点头,好半天才结束。 关了手机,周小平表情严肃起来,说,“我跟道主说了,你这事很难办,现在看,绝不是女鬼咬断你命根儿那么简单,弄不好你会有性命之忧!而且就在最近,这鬼还会来找你麻烦!” 我擦,这么严重,这鬼还来!难道还要咬我另一段?吓人啊,我被周小平的话惊到了,急忙问,“那怎么办啊?” 周小平坐回桌子,说,“你也听到了,你问的话,我刚才也问过师傅,以你现在的情况看,有两种方法,供你选择,一是你申请保护,二是你购买镇鬼符,申请保护,五百块钱一天,镇鬼符二百块一贴,你现在的情况,我建议你买镇鬼符,一张镇鬼符可保你四十八小时!”周小平说着拉开抽屉,拿出一张黄纸朱砂叠好的符咒给我看。 又是套路,这是想法从我兜子里往出掏钱呢,还建议我买符咒,符咒就那么一张纸画点红色上而已。 想我自己也真是醉了,明明知道可能是在被骗,可我又不敢反抗,但我想剑走偏锋,她推荐我买符咒,我就不买,我摇头说,“既然我的情况很严重,那我还是申请保护吧!谁来保护我?” 周小平愣了一下,点头说,“师傅不在,当然是我了,依我看,这两种方法对你都不太合适,治标治不了本,这个鬼抓不到,那你的钱花不完,有多少钱,你不扔多少钱,你还是琢磨琢磨这个鬼,跟你的瓜葛!”周小平说得实在又诚恳,这又是套路吧,“不说了,你交钱吧!七天一周期,到期需要保护你再续交。” 我摸了下兜里钱,可能也就五六千块,也就够保护十天的,我掏了出来,数出三千五百元后,也就剩不到一千元了。 周小平接过钱数了一遍,抬头说“我们这里不能开发票,只能给你开收条,七天里,你得听我指挥,如果你被鬼伤害到,那我给你全程退款,加上违约金,我说的你听明白了吗?” 我点头,说听明白了。看着周小平,我心里想,也不错,最起码这七天有美女相伴,我估计把这大唇的女人叫做美女。 周小平给我开了收条,别说,这女子字写的超级好,笔画非常有力,写完收条后,在收据的背后,用朱砂画了一个圈,里边写了一个不认识的篆字,然后叫我把手伸过来,在我手心同样写了这个字,写完,让我两手心扣在一起,这样,另一个手心也有了这字。 然后说,“好了,你去干啥都行了,你带了这个符引,鬼就不敢靠近你的,再加上白天很少有鬼出来,到晚上我会安排你的!你把手机号给我!” 原来二十四小时保护我是这个符咒,她并不在我身边,还好,到晚上在身边也不错。 出来周小平的住所我在街上溜达起来。实际在市里我没啥溜达的,我在这里读高中三年,学无所成,就闹个溜达,所以的地都溜达到了,以致高考时候只能打√和x,二百零六分,三表都去不了,只好回家了。 所以,在市里溜达还挺伤感的,就找了网吧,玩了起来。 下午五点多一下,周小平来电话说,“太阳已经下山了,阴气已经开始流动,你回来吧!”我隐约感到,真正的保护才开始。 我回到了周小平的住处,周小平已经换了身衣服,一身牛仔服,脖子上系着红白相间的丝巾,很受看,见我回来,就把那个我看过的符咒递给我说,“这个你要带在身上,一刻也不准离身!”这个符咒拴了红绳,我只好套在脖子上。 周小平又转身,拿过一把木剑说,“这是桃木剑,打鬼用的,初等的,给你防身用,你交二百元押金,用完剑没什么损坏,押金给你退回!” 一把破木剑也要钱,真是钻钱眼儿住了,但说能打鬼,我还是接了过来,并掏出了200块钱,这回没给我出数据。 周小平又递过一个布条,让我把桃木剑缠上,说防止走音,然后摆手说,跟我走吧,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住处。 出来不远,周小平领我走进了一个叫宏伟的旅店,果真已经安排好了,他领着我径直走进了301房间,一看就是个包间,房间里不大,有两张床,我一阵欣喜,看来和周小平,是要陪我住在这里。 周小平在屋里巡视了一下,然后走到窗前,在窗台上撒了不少糯米,然后又到门口撒了糯米,并在窗户和门一上,都贴了符咒,然后对我说,“晚上不要出门,要解手也快去快回,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别管我睡不睡觉。” 我擦,原来他是不跟我在这住!送走周小平,我心里好失落。 躺在床上玩了一会儿手机,一点心情都没有,想想自己,是又被套路了,觉得这样还不如买符咒了,一天多花三百多元,好亏吃呀。 玛德,太窝囊了! 刚才来旅店的路上,还有一个小贩在叫:你买不了吃亏,你买不了上当。可自己呢?买了吃亏,还购买了上当,弄这么一片黄纸,画上红圈圈就来唬人,我气不打一处来,把桃木剑扔到了地上,脖子上的符咒,也扯了下来。 这个时候,我真的希望有鬼来,太气人了。 可气归气,恼归恼,都是你自愿的,别人没逼你,说白了还是自己好糊弄。 睡了一觉,看时间已经夜里十一点了,也没状况啊,桃木剑和符咒都没在身边,也没有鬼来呀! 不行,不能让她钱挣的这么容易,我起来,给周小平打去手机,那边有人接听了,我就大叫起来,“不好了,有鬼来了,哎呀,她踹了我一脚,哎呀!”我夸张惊恐地大叫,“快来啊,快来救我!” 我关了手机,然后用鼻子哼气儿,“哼,我就不愁你不来!”我躺在床上等。 十分钟多一点,有开门声,是周小平来了,我急忙弄乱自己的头发,装作很狼狈的样子,果真是周小平,手里握着一把短剑,进来机警地四处巡视,看没有什么,才回头来问我,“怎么回事儿?” 我说去了厕所,要回屋时候,后边有个巨大的黑影,一脚把我踹进屋里,然后就跟进来,对我又踹又打,你看我的脸,生生被打一个耳光!都红了吧?脸上是我自己打的。 不会呀,周小平走到门口和窗台巡视,看到桃木剑和符咒躺在地上,“这个你怎么摘了,我没告诉你不能离身吗?原因就在这里了,你把这东西给扔了!再是窗台的糯米动了!” 周小平又把符咒给我戴上,把桃木剑给我拿过来,让我睡觉搂着剑睡,就平安无事了。 这不是扯犊砸吗这是,谁动窗台了,还搂着剑睡,玛德,我想告诉她,就搂她睡当事儿。 安顿一下,周小平又离开了。 我决定不让周小平睡安稳觉,我把糯米封的窗口故意断开一个口子,隔一个小时,我又给她打去手机,又叫鬼来了。周小平有十分钟后赶到,举着短剑,皱着眉头巡视一遍,又点着一支白蜡,在屋里走一遍,然后站到我的床前,抱着膀子,冷冷地看着我,好象识破了我的把戏似地轻笑了几声,然后说,“好了,这回没事儿了!” 006 手脚腐烂了 这家伙,一点留下的意愿都没有,弄的我很泄气。 不扯了,再扯非露陷不可,不跟你玩儿了,本大爷要睡觉了。 我关了灯,可周小平点燃的白蜡还在茶几上燃着,着就着吧,不管了。 我刚眯着,窗户咣当一声,我睁开了眼睛,一股冷风从窗口射进来,茶几上的白蜡火苗,剧烈地抖动着,几乎又灭掉,可就是不灭,风已经没有了,可火苗还是在抖,奇了怪了。 我准备下床去把白蜡吹灭,不让他再抖了,抖得人心焦,我走到茶几前,刚接嘴要吹,前面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黑影,吓得我嘴里这口气,生生的憋了回来,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真的来鬼了?一股阴寒之气迅速将我包围,我感到刺骨的冷,不对,真的出了状况,我回头找桃木剑来防身,回头一看,床不见了,只有我的手机在地上。 我擦,这真的是闹鬼了。我蹲在地上,仗着胆子问,“谁?你是谁?” “你猜猜——!”声音好刺耳,这特么不是戗锅沿子的声音吗! 哎呀我擦,这是四大难听的声音之一呀,就从鬼的嘴里出来了,真要命啊! 原来鬼是个黑影而已,难不成这个家伙咬了我的命根儿,还特么用这个声音让我猜,我突然有些恼怒,我大叫,“我猜你妈了个蛋,你是什么东西!尼玛地,你露出你的狗脸让我看一下,用黑影搞算什么。” “呼哈——呼哈——”黑影之外,有个奇怪的声音在叫,艰涩又刺耳,这鬼好象被我骂的很生气,“你,你竟然不想认我,太伤自尊了,你应该得到惩罚——哈呼——哈呼——”寒冷立即加剧起来。 突然,我感觉手针扎地疼了起来,怎么回事儿,没人动我的手啊,屋里昏暗,看不清我的手到底是怎么了,用另一手摸了一下,湿漉漉的。 我用手机电筒照一下,我一下惊呆了。 我的手正在溃烂,从指尖往手背上烂,手指尖已经露出了骨头白森的骨头,指尖的肉在往下掉,一块一块,竟然还有蛆虫。 啊——我大叫,急忙给周小平打手机,不接,我接着拨打过去,终于,周小平接了,我急促惊恐地叫,“鬼,鬼呀!你快来吧!” 周小平却心不在焉地问,“又来鬼啦,来几个呀?男的女的?伊郑千金,你跟我玩轮子是不是?还鬼,我看你象个鬼!你那点小心思,是想让我陪你睡是不是?可能吗?哼!” 这家伙发现我的计谋了,我第一次感觉到狼来了是多么的害人,我急忙说,“不是啊,我真的遇到了鬼,他没有杀我,可我的手在烂,都烂到骨头了,现在往胳膊上蔓延,很疼啊,可咋办啊?” 周小平不为所动,还冷笑一声,说,“你别跟我扯了,要烂,你应该先烂命根儿才是,怎么会烂手呢?”说着,又一声冷笑,“有鬼不要怕,你用桃木剑刺她!你刺她下身,鬼的命门就在下身,哈哈——好困啊——”说着把手机关了。 我的天啊,这可怎么办? 周小平一说,我感觉一下子,果真命根处也针扎的疼了起来,大吃惊,莫不是真如周小平所说?命根也遭受了攻击,我不敢去看,疼痛开始在全身蔓延,眼见胳膊上的腐烂已经到了肩膀,我在想,这条胳膊算是废了。 不行,不能就这么完了,我抓起旁边烟灰缸,使劲的朝黑影狠狠的砸去,我想那鬼一定就在黑影里裹着,她不敢见我就是怕我,我为何不揍她狗皮膏药的。 果真一声,“哎哟!”的叫声。 我的手突然不疼了,腐烂也停止了。 还有救! 我顺手抓起一个矿泉水瓶准备再次发射出去。 对面艰涩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竟敢打我!”好象很愤怒。 突然,我的好手也针扎的疼了起来,低头一看,这只手也开始腐烂了,手上的肉,随着矿泉水瓶一同掉在了地上,同时,我感到全身都在腐烂,肚皮腐烂得只剩下一层明亮的皮,里边的肠子清晰可见。 我彻底绝望,难道我二十三岁的人生,就这么完结了吗?不甘心啊!我又点开了周小平的手机,可没人接听。 那就这么等着死去吧!没有办法了,我这操蛋的人生啊! 突然,从窗外传来一声公鸡的啼鸣,屋里的黑暗瞬间清晰起来,我身上的疼痛也消失了。 天亮了。 我低头看了我的手,我的身子,并没有腐烂,完好如初,只是人光着身子躺在地上,屁股被地板冰的冰冰凉。 这是怎么回事儿这是?怎么就出奇迹了?这需要问周小平了,我把手机再次打过去。 这回周小平接电话了,还不阴不阳地说,“你不招鬼了吗?这怎么还能给我打手机呢!” 这是什么话!是在等我死吗? 我虽然无大碍,可我恨透了周小平,关键时候竟然置于我死地而不顾,我可是花钱求保护的。 我火气一下上来了,“你妈的周小平,我花钱让你保护我,我叫你你却不到场,还特么说风凉话,你是人吗,是,我死了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你说,你到底想要那样!你这叫保护吗,这不是催死吗!还二十四小时保护,纯牌是特么扯犊砸!”我爆粗口了,这气,搁谁谁也受不了。 被我这么一骂,周小平愣住了,无声了,她大概相信我昨晚是出事了。 半天,周小平才说,“你不挺好的吗?” “好个屁!天亮鸡叫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可我在地上躺半宿,我人身子虽然没烂,但我这腰已经木了,你不知道腰对一个男人多重要,这回完了,还有,我现在鼻子就不通气,非重感冒不可!你说这损失算谁的。”我没好气地说,当然带着讹胁。 “这么说你真的招鬼了?好吧,我这就过来!你冷静一下。”周小平小声说。 我冷静个毛,就等你来,我起来又布置一下现场,把茶几也弄翻了,弄的屋里狼藉一片,我怕这家伙还不信再叼我一口。 没一会儿,周小平来了,进屋一看,惊住了。看我丢盔卸甲的样子,关切地说,“你没事吧?” 我紧了下鼻子,“怎么说没事,我的心里哇凉哇凉的,花了钱竟然没人来保护我,差点被鬼给烂死!”我满腹哀怨。 周小平有些愧疚,低声地说,“好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那你说说昨晚的情况吧!这个很重要。” 我想说重要个屁,但还是咽了回去,叹了口气,我把昨晚的情形跟他说了一遍,周小平边听边点头,自言自语的说,“没看到鬼身,能不能留没留下什么物件呢?”说着,在地上转了起来。 突然,他拿起了烟灰缸,举到我面前,说,“伊郑千,你看这头发怎么回事儿?是不是你用这家伙打那鬼了?” “对呀!” 这个烟灰缸是一个小长城,上边有些锯齿,锯齿上挂了几根头发,周小平问着头发,我也纳闷,原来没有头发呀,周小平一拍大腿,样子有些欢喜,“妥啦,这就是女鬼的头发,有了这头发,我们就能把他拘来了。” 有头发就能把鬼拘来?这我可是头一回听说。 周小平好象很开心,竟然过来拍着我的肩头,“你今天回去,到那老朱家,把他小媳妇的生日时辰弄来,这个不难吧?今晚,我陪你!” 要陪我?这让我很吃惊,这回真要好好保护我了!这个收获可是来之不易。 007 偷看 见我起身,周小平又说,“你顺便买黄纸,白蜡,木梳子,还有坟地里的青蒿,最好一米高的!今晚,不出意外,你就能见到咬你命根的那个鬼了!” “是小花猪吗?” “不,是赶猪那个小媳妇!” 好吧! 早饭没吃我就踏上了回去的客车,没到家,我就直奔了北屯,很快就问清了小媳妇的生辰八字,又在一个坟头找了两根青蒿便回来市里。又买了黄纸白蜡和木梳和黄香,然后来到了周小平的居所,这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周小平已经在家等候了,她好象也没闲着,弄了黑狗血和符咒什么的。 见我的东西,她一样一样清点,说,“少个床单!”是她自己忘说了,就摸头说,“也罢,就用我的床单吧!可是,伊郑千,这个钱你得出的!” 我擦,这也太小抠了,破床单还我出钱,我出钱就买新的了。好吧好吧,不跟你计较。我心里想,这女人谁要娶回家一定是个会过日子的人,就嘴唇大了一点,但是性感啊。 把床单拉下来,铺到地上,把茶几摆在上面,上面铺了黄纸,黄纸上摆着白蜡一碗白米饭,上插黄香,还有一块镜子,镜子上写着小媳妇的生辰八字,头发用火点燃一根,成灰后撒在八字没干的笔画上,周小平端坐在镜子前,我坐在一边,手里举着两颗青蒿,青蒿过头,按周小平说,这样鬼是看不见我的。 排练了两次,看时间已经接近十一点了,周小平起身,从一个包里拿出一样东西,这东西包了好几层,扒开一层看不见物,又扒一层。 什么东西这么珍贵,我意外的发现这东西用五色布包的,红黑白黄绿,还神秘,我心里琢磨一定是打鬼的法宝。 可打开最后我一看,有些失望,是一把木梳,一把木质的木梳,拿出木梳周小苹说,咱们开始吧。 然后点燃白蜡和黄香,关掉了电灯。 屋里一下进入了昏暗。周小平端着在茶几前头发散乱,使劲一晃,头发便把脸全部遮住,然后拿起了木梳搭在头发上,也不说话,嘴里噗噗地吹气儿,气流鼓动头发一荡一荡。 气氛一下阴森诡异起来,我在周小平身侧,抓住了桃木剑。 过了十几分钟。 突然,烛火摇晃起来,原先有一寸的烛火,一下变成了黄豆大,屋子昏暗无比,我知道有鬼来了。我紧盯这黑暗处,可并不见影子。 到是周小平说话了,手里木梳慢慢慢慢地梳头,含着嗓子说,“来位你是谁,为何苦相追?” 周小平是在问,可并没有声音回,屋里寂静一片。 “来位你是谁,为何苦相追?”周小平一连问了三遍。 终于,凭空又声音回来,“我乃朱凤仙,与尔婚配十四年,杀我也罢了,还吃我肉解馋,我要他命根儿,是想续前缘,命根是我的,不准他人含,谁挨他命根儿,我让她玩完!” 好狠啊,我碰的两女人死因找到了,原来是这个家伙搞的鬼。 这鬼说的什么意思?是说和我吗?十四年前我才九岁,难道是神仙姐姐来了?我一阵大喜,想起了小时候。 小时候我是个淘气的小子,屯里的小孩除非不打架,打架就有我,不时就有母亲领孩子来找我家来。而这时候母亲便举着棍子追打我。 可一爸二爸都变了法地护着我,有时候他们会献出屁股替我挨打,这个时候,母亲下手特狠,打得两爸爸哎哟哎哟大叫,他们的溺爱,无疑助长了我的劣根。 终于有一天,我惹了大祸,为此我在河套蹲了三天。 我说的大祸倒不是我打了谁家的孩子,而是我去了我家后边草甸边上的黑灵河。 我们村后有一条河叫黑灵河,黑灵河之所以叫黑灵河,是因为河水是灰色的,据说,河里的鱼不能吃的,因为水里有毒,河里有水怪,所以母亲总是嘱咐我不要到河里去。 母亲越这么说我是越好奇。这天,我撺掇几个小伙伴就跑来黑灵河洗澡,准备一探究竟。因为要躲过大人的眼睛,所以我们钻了林子,可到了黑灵河边一看身后,几个小伙伴没了,我有些恼火,这些熊蛋包,都跑掉了,看我回去不收拾你们! 虽然是白天,我恐惧不得了,以我的胆子,这还是第一次这么害怕,可我很快就镇定下来,放眼朝黑灵河望去。 感觉黑灵河美极了,那有什么灰色,河水清澈见底,河底的河卵石清晰可见,还有一些细长浅绿的水草,随着河流轻柔地扭动腰肢,灰色的小鱼,逆水穿梭又顺水而去,好美丽。 我抑制不住自己,脱了衣服下到河里,河水根本不深,连腿弯都没没,母亲担心被淹着那是多此一举。 河水被太阳晒着,很温热,正适合洗澡,我就在水里扑腾起来。 下到河里没走多远,突然看见上游,有个女子也在洗澡,我隐蔽在草棵边偷偷地看。 女子身子好白啊,因为水很浅,所以,女子的身子大半露在外头,身上披着一块粉色的薄纱,完全不妨碍视线,因为是侧身,我只看半个身子,可这半个身子就把我给看呆了。 洁白如玉的肌肤,滚动着晶莹的水珠,女子轻柔子把胳膊抬起,去脑后解头发,这个姿势也太美了,特别是抬起胳膊时候,胸前很高的地方露出来。 这也太美了,让我身子一下子有了燥热灼痛的感觉。那时候我才九岁多一点,懂那么一丁点男女的事儿,可我还是被女性的气息所撩拨。 为了不给发现,把身子隐蔽在水里,光露出头。 突然,女子身上的薄纱掉下来,而且顺流而下,朝我这里流来,一下搭到我伏在的草塔上,我抓住了薄纱。 这个时候,女子起身朝这里走来了。 女子的身子全被我看到,我的天哪!世上竟有这么好看的女子,大眼弯眉,含笑的小嘴如含苞的花蕾一样,两点腮红让女子美轮美奂,更美轮美奂是女子白洁的身子,美玉一样光润,白里透红,太好看了。 我站起来,想要逃跑,可脚怎么也挪不动。 我知道,偷看人洗澡,是个极其见不得人的事儿,我想象被女子打一个耳光的情景,然后,再狼狈地逃走,反正也要打耳光的,索性我就朝女子身体使劲地看去。 我知道我这是个可耻的行为,本应挨耳光的,我突然有愿意被这女子打的愿望,可我等了半天,不但没有来打击我,而且轻声说:“你,过来!” 是叫我!我好象没听清,我听见女子又说,“过来,给我搓搓背吧!”声音好听,如夜莺鸣柳一样婉转甜润,让人心酥酥地醉。 确认是叫我,我急忙游过去。 这皮肤太好了,粉嫩细腻,如玉乳一般,一定很光滑,我撩水轻轻地搓起来,我不敢使劲,怕给戳坏了。 在我如痴如醉搓背的时候,突然,身后不远,有个男人凶狠地大叫:“玛德,谁家熊孩子?作死不是!” 女子也一惊,起身要跑,回头对我说:“快跑!” 我往前一跑,咕咚一声,掉进了深水,我大惊,原来真有深水,我冒上来大喊救命,已经跑出很远的女子,急忙回来,从水里捞起我就跑。 后来我什么就不记得了,醒来自己躺在草丛里。 母亲找到我,我已经在草丛呆了三天,回家就躺倒在床上,一病不起,头昏昏沉沉。 008 乱坟寻鬼 这天二爸领着一个女子回来,看着比二爸都年轻,二爸让我叫八奶。因为有两个爸爸,所以我的奶奶爷爷都非常多,顺手抓一个母亲就让我叫奶奶,但我还是怯怯地叫了声。 八奶看到我,脸色严肃起来,审视了我半天,摇摇头。 一爸小心地问:“怎么样?” 八奶摇摇头,表情不堪,“这孩子阴性太大了,好招鬼也就罢了,他已经被厉鬼锁住,你们看看吧,本命灯都要灭了,唉!前世的姻缘,不好办啊!拆散姻缘折寿,拆散阴缘更折寿。”八奶说着用火机在我肩头打着,好象在点灯似地。 我一机灵,心里立时明亮很多,头也不沉了。我偷眼看了八奶几眼,觉得这个人很不一般。 一爸一看就急了,拉住八奶的手,哀求地,“八婶,你救救我的孩子吧,你要多少钱都行!”母亲也上来求八奶。 八奶思索一下,说到有一个办法,或许能解这个难题!不过,很费事。 我看见父母都抓住救命草似地,不说话,一个劲点头,等八奶说。父亲的表情在说,不怕费事,你说吧,怎么都行。 这样,把这个女鬼的生辰八字找到,附在一个动物上,让他跟这个动物结婚,等这个动物死去,这个阴婚也就结束了,从此两不相干。 八奶说的他就是我,让我跟动物结婚,我心里好别扭。 父母那有不同意的道理,立即点头,八奶想了一下说:“看你们家也不怎么富裕,就要两千块吧,要是有钱人家,我开口就五千的。” 这钱也太多了吧!那时候两千块,可是我们家的全部啊,可为了给我治病,母亲毅然把钱拿出来了。 晚上,八奶叫我跟他去认人,这个时候我已经能下地了,我虽然恐惧,但我心里却偷偷地高兴,因为,这又可以见到神仙姐姐了,那美妙的模样一想就让我神魂颠倒。 二爸大概担心我,对八奶问,我也去吧? 八奶摆手,你不用,你们男人阳气大,去了会惹麻烦,你找个狗或者猪什么的,在家里等我们,我领千金去,去去就回! 外面不是很黑,但太阳已经落山,八奶走在前面,紧紧跟随,想跟八奶说话,可八奶走的飞快,我小跑才能跟上,我不知道走的什么方向,只觉得是朝黑灵河走来。 说实在的,我可真佩服这八奶,这样事情,男人都会害怕的,可她一点也不害怕。 终于,八奶脚步慢下来,站住,然后,回头对我说:“又会儿咱们到坟地你不要说话,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吱声,我问你,你点头或者摇头就可以,你听明白了吗?”我点点头,知道不说话就从现在开始了,没想到得到八奶一个赞,“小子,你不赖啊!” 然后蹲下,在我额头吐了两口吐沫,然后用手掐了一下,好疼,又让我张嘴,把一个乒乓球大的圆球放到我嘴里,这球好腥好骚,还有些苦,不是味,差点没把我弄吐。 八奶站起身,再次嘱咐我,“孙子,记住,有人拉你手的时候,你就站住不动!你放心,你含了这个宝珠,他们是看不见你的,只要你不叫,谁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我很害怕,再次点头,这是要干什么,好象我已经怎么样似地,八奶前边走,我在后边跟着进了坟地。 看是坟地,我害怕了。 坟地荒芜的很,蒿草丛生,除了虫鸟的怪叫之外,还有狼嚎声从不远处传来,很瘆人,父母不让我们来这里,大概也是因为有狼的原因,更可怕的是有鬼火一闪一闪地动,我头皮一阵一阵发麻,我伸手来抓八奶的衣角。 可被八奶一下给打掉了,我吓了一跳,“不要拉我,把手伸向两边,听到了吗。” 这让我更加恐惧,腿都哆嗦的不行,两手全是汗,我跟在八奶后边,八奶举着一个蓝色的香火,嘴里念着什么,声音苦悠悠的,好艰涩。 绕坟地走了三圈的时候,感到有手拉住我的手,冰凉的感觉,知道有人拉我是手了,我回头看,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在我身侧,我立即站住,八奶说的吗!可我害怕极了。 前边,八奶还在走,我想叫八奶,可嘴里含着一个球球,说不出来。眼见八奶走远,我越发害怕起来。虽然知道他们是看不见我的,可我还是怕的不行,站都要站不住了,就在这时,我的另一个手被另一个影子的手给拉住了,两个手都有人拉了。 我想我的心就要跳出嗓子了,一撞一撞的,嘴里有个球挡住,要不真就跳出来了。 尽管害怕,我还想看看我身边的是不是我心里的那个神仙姐姐,可我看不到他们,只是一团黑影,或许是我嘴里圆球的缘故,我想吐出去,可又不敢。这两个人,一定有一个是神仙姐姐,可那一个是呢? 前边的八奶已经知道我停住了,急忙回来找我,看有两个黑影在拉我,八奶为难了,皱着眉头迟疑了好半天,突然低声问:“我想问你们的生辰八字?” 有个女声音说,“我是八七年五月十一辰时的!” 另一个女声音说,“我也是八八年的,我是五月十二巳时的!” 问完,八奶好象已经有了答案,点着蓝色的香火,沿着我走了三圈,黑影便松开了我的手,朝两边散去。 然后,八奶拉着我往,来到一个坟茔旁,用电筒照墓碑上的相片问,“这个是吗?” 我什么?神仙姐姐吗? 不一样,洗澡的人和墓碑上的人也不一样啊,但可能是仙女姐姐小时候的照片,女大十八变吗,可是不是变化了呢,是我想的太久,八奶焦躁地问,“怎么样,看清了没有?不是看那个去。” 又带我看了另一个,这个还不如刚才的,我就说,“刚才那个是。” “嗯,知道了,走回去吧!”八奶前面走,我学着八奶的样子,高抬脚,轻落地,弓腰又提气。 我纳闷,来时候没这样,回来却这般小心了,怕惊动什么。 回来已经十点多了,二爸已经找来一个小花猪。小花猪有一尺长,很乖,你抱它它只是哼哼几下。 当即,父母给我跟猪举行了婚礼,也拜天地,也和小猪对拜,也贴了喜字,也入洞房,很有意思,只是人太少了,不怎么热闹。 母亲现炒了黄豆给我,小猪哼哼就给吃。 按着八奶的说法,只要我和小花猪结婚,我的劫难就没了,等花猪一死,我和神仙姐姐就能相会了。所以,神仙姐姐离去,我并没有悲伤,等等就好了。 屯里有个屯大爷刘三毛子,很坏个人,见我到街上玩,就勾着拇指叫我,我跑过去,他问:“哎,你知不道新郎官是干啥的?” 我摇摇头,新郎官就是新郎官,还是干啥的?我很讨厌这个刘毛三,但我不敢说。 刘三毛邪、恶地笑道:“来,三叔教你吧,我告诉你,你得日新娘子,否则你们不算结婚,你用它替婚不好使的!”这家伙都知道我们是替婚的,也是,全屯子都知道。 “可什么是日啊!我不会呀!”我九岁,那知道这些东西。 “来,三叔教你!”刘三毛就把我拉到没人地方,教我怎么弄。??????? 回到家里,我才知道这个小花猪是个母猪,后面有个洞,是专门给我做新娘用的,这天晚上,我想让小花猪当上了新娘。可小花猪不听话,每当我实施要成功的时候,它便叫着跑开了。 009 我是谁夫君 本来我做的很隐蔽,可还是被母亲知道了。因为我自从和小猪结婚后,我就睡在了地上,以便小花猪来跟我睡,可发现我的不轨后,妈妈叫我上炕睡了,花猪自己在地上睡。我以为花猪会吵,会叫,那我就可以回去了,可它没有,它自己睡的好香。 过八月节的时候,本不到杀猪的日子,家来把小花猪给杀了,父母的理由很简单,猪羊一刀菜吗,当初选择小猪的时候就这是这么想的,要不就选黑狗了。 屯里人都被请来吃肉,连肉汤都被吃净了,大家吃的好不开心,可我吃这肉,特别臭。 等大家都走了,疲惫的母亲坐在炕沿上,揽过我说,“儿子,这回你解放了,不用再担心女鬼来抓你了。”我虽然讨厌妈妈这么说鬼呀什么的,但我内心禁不住欢喜,因为我就要和神仙姐姐见面了。 可这个时候,一爸从外面回来了,表情沉重又慌忙地跟我妈妈说:“糟了,没到一百天,应该是差一天吧?”我不知道差一天是什么意思,不过事情很糟糕,一爸的脸从来没这么阴沉过。 母亲也脸色难看,想埋怨二爸,又不敢说什么,只是劝,“没事的,也不差一天!赶上小月不就正好吗!”母亲数着指头查,一月大,二月小—— 两个爸爸离开,我问母亲,“什么没差一天?” 母亲想了一下,还是说:“人家八奶说了,小花猪要当够一百天才能杀死的,如果没到一百天,那就是把你媳妇给杀了,那个女鬼还会找咱们家麻烦的!” 可过了好多年,再没闹鬼,说起这件事儿时候,二爸哈哈一笑说,那天还以为差一天,实际正好,哈哈哈—— 可这鬼竟然找来了,而我认定她就是神仙姐姐。 我张嘴叫“神仙——姐姐——!” 周小平一把把我是嘴给堵住,低声说,“闭嘴!你给我闭嘴,不要命啦!” 镜子里的鬼影一抖,躲到黑暗里,不见了。这鬼被惊到了。 茶几上的烛火一下平静下来。 也许是因为我手把青蒿,那鬼并没发现我,只听到我的声音,那鬼躲到了暗处去看动静了,周小平判断了一下,表情又专注起来,眼睛硬瞪出眼白来,并顺着我的话说了起来。 “神仙姐姐好,怎么不见了?”她是在叫那鬼出来。 了黑暗里并没有回应。 玛德,这鬼比兔子都精,不会轻易出来的,我很后悔刚才的一叫。 周小平就象刚才似地,重复的叫,这回叫的次数多,大概有十几次。 突然,一阵风从从窗口进来,烛火再次摇晃起来,一个身影再次出现在镜子里,这回比刚才的要清晰,已经看到了影子的轮廓,果真是个美女坯子,长发飘飘,高胸细腰,只是五官还不够清晰。 影子说话了,好象不是刚才的声音,声音说,“我是神仙姐,名叫宫千叠!千里会夫君,我的小千金!” 我擦,出来两个神仙姐姐,刚才不的叫朱凤仙吗?这出来个宫千叠,这是怎么回事儿这是? 周小平也惊住了,没法问下去了。 “你叫宫千叠?” “嗯,我是宫千叠,小金叫我神仙姐!”鬼声在回周小平。 这时候,突然从黑暗中窜出另一个影子,急迫地叫,“我才是神仙姐姐,我名字带仙!我也来续前缘的!伊郑千金是我的!” 也就是说,屋里有两个鬼,两个鬼为了我争起来了,这不特么成了二鬼争夫了吗!这可真有闹了。 宫千叠说,“是我的,我们四岁就订婚,九岁就相认了!” 朱凤仙说,“是我的,我们九岁订婚,九岁同床。” “我的!” “我的!” 两个鬼声音好大,谁也不相让,都在争夺我是她的,好象都说自己先注册一样,我特么一下成了香饽饽。 要是人这么争我该多好,可惜是两个鬼。 突然,朱凤仙忽地扑向宫千叠,从黑色的袖子里伸出一只枯手,手指上根本没有肉,干柴棍一般,完全是骨头,凌厉地朝宫千叠脸上抓去。 “刺啦!”一声。 宫千叠脸上出血了。 刚才看不清容貌,可血色到是看的很清楚,出血好多,脸上的红色,到让脸鲜明起来。 受伤的宫千叠也不示弱,也张手一抓。 朱凤仙呀叫一声退下去,好象也受伤了,这个鬼手把着肩头。 大概周小平也从没见到这样的情况,手抓着短剑退到一边,并拉我过来。还悄声说,“让他们两个干,等有结果了咱们在擒住另一个,事半功倍呀!”周小平话语中有一股空前的窃喜。 可我有些担心,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两个人之中必定有一个是神仙姐姐,万一神仙姐姐被打死呢,那不太可惜了,可我又不敢说什么,我蹲在周小平身边,手里也握着桃木剑。周小平还嘱咐我把青蒿举高,这样鬼就不会发现我们。 我小声跟周小平说,“周姐,能不能让他们别打了,坐下来好好谈谈!” 周小平白了我一眼,切了一下,说,“你去让他们停下来吧,哼,还不把你撕了,一分为二!不要说话了,看被鬼发现!” 突然,宫千叠从嘴里吐出一团黑气用手团着,还不时地把脸上的血掺到黑气里,团成脸盆大的球后,使劲朝朱凤仙砸去。朱凤仙当即被砸了个趔趄。 朱凤仙也不示弱,也吐出黑气朝宫千叠砸来。 两个鬼你来我往,可以看出,宫千叠把黑气掺血的缘故,团出的黑气坚硬又很有力道,几个回合下来,把朱凤仙打的贴在了墙上。 而朱凤仙团出的气越来越小,明显朱凤仙要败下来,已经被宫千叠一团气打到墙里去了。 突然,朱凤仙尖爪在自己的肚子上一划,肚子象开拉锁地白拉开,朱凤仙伸手一掏,从里边拎出一团红色的东西朝宫千叠砸来。 “啪叽!”宫千叠躲闪不及,一下被砸个趔趄,险些摔倒。 原来鬼怪的打仗是这样子的啊! 周小平拉我一下,悄声说,“看吧,高潮来了!这鬼都用自己的脏器当武器了!”原来红的东西是脏器,“等会儿她掏空自己的身子也就离死不远了!”周小平很是兴奋,这大概是她预期的结果,两败俱伤她会很省事。 可我,一阵恐惧,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这太惊悚了。这鬼也太凶残了,竟然扯开自己的肚皮。 不疼吗! 我捂着嘴,不让自己呕吐,周小平抓我的手,不让我出声。而我意外地发现,周小平的手也在抖,原来她也害怕啊! 只见宫千叠站定,也拉开了衣服,那白皙的皮肤隐约可见,她也要开胸吗? 我不敢看了。 突然,朱凤仙突然窜起,身子一拧,朝窗口飘去,宫千叠也身子一纵,随后追去。 由刚才的热闹,一下归为平静,还有点不适应,冷煞的余气渐渐消散。感觉是在看一个鬼怪大片演完散场,尘归尘土归土的感觉。 周小平用肘尖碰了我一下,沮丧地说,“完了,希望没达成,本想坐收渔利,跑了,去,开灯去!” 我起身跑过去打开电灯,屋里一下亮起来,我四处巡视朱凤仙扔的内脏,想看看是什么玩意,可没有找到。 见我一脸迷惑,周小平叫:“别找了,那东西鬼是不会留在这里的!”然后疲惫地坐在电脑桌前,脸色有些冷清,从抽屉里拿住出一盒烟,剔出一颗烟抽了起来,还举出一颗烟给我,我说不会抽,周小平说她也不会,只是紧张时候压压惊。 010 阴店无头鬼 尽管周小平说没有,但我还是找了一下,竟然在椅子上发现了一块皮,应该是人的肉皮,难道是鬼皮?我惊讶的叫了起来,“周姐,你看这是什么?” 周小平起身过来一看,也神情一愣,“这是鬼皮,我的天哪,这个鬼原来是拿肚皮当武器了,蛮好,蛮好,这一块皮就能卖两万块钱,这个鬼也不错,知道你缺钱花,哈哈,”周小平奇怪的笑了起来。 而我听着有点悚然,鬼皮还能卖钱?忍不住问周小平,“这不就是一块皮吗?有要的吗?” 周小平使劲一拉,鬼皮骤然放大,举到灯光看了一下,“嗯,成色蛮好的,我告诉你吧,这是一件阴器,有专门收阴器的阴店,等天亮我领你见识一下,这块皮,能卖五万块!放心吧,卖钱二一添作五,一家一半。”周小平很高兴,好象捡到了个大宝贝。 我有点吃惊,这么抠门的周小平,竟然要把钱分给我一半,而且还不是个小树目,后来我才知道,这鬼皮只有我能发现,这个财是我的才对,他得一半,当然是占了大便宜。 把鬼皮收好,周小平又坐回了原处。 点着刚才抽出的那颗烟,手拄着腮帮担心地看着我,说,“伊郑千,看来,你的麻烦大了,没想到有两鬼缠着你,看来你是在劫难逃了!到底怎么回事儿?你的婚史这么混乱,你四岁就跟人订婚,九岁跟人同床!这也太奇葩了,你说说。” 四岁我不知道,可九岁时候我是能说明白的,我倒了一杯水,也给周小平倒了一杯,然后坐回沙发,说了我九岁时候的事儿。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那你四岁订婚是怎么回事?”周小平问。 我摇头,四岁的事情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我记事儿晚,这个就得问二爸和母亲了。我直接给母亲打电话,可母亲他手机关机,给二爸打,也是关机。 已经很晚了,周小平说,休息吧! 我起身要走,被周小平叫住,“你要干什么去?找死呀?” 我当然回旅店睡觉啊,看我懵头样子,周小平指了沙发说,“今晚就在这里睡吧,你睡沙发!你不是老怪我没保护好你吗!今夜,姐保护你,可有一样,我要问你,你打呼噜吗?我神经不好。” “我不打!”我坚定地说,实际有时候也打,睡得不舒服就打,我看眼沙发,估计会舒服。 周小平抱过一个被子和枕头。 别说,这被子上更有女人味,我凑到鼻子前,吸氧似地吸了几下,嗯,还挺浓郁。 可我躺下来,怎么也睡不着,这倒不是因为被子有女人味,是因为我自己的事儿,一下出来两个鬼,那一个是神仙姐姐呢,我真想再见一面啊,那美貌绝伦的容颜,她会害我吗?真不敢想象,看之前两个鬼的对决,真不敢保准会怎么样,这不再周小平说,的确是个大麻烦,接下来可怎么弄啊! 临近天亮时候,我睡去了。 早晨睁眼,看周小平站在我面前,表情困惑地,“哎,你不说你不打呼噜吗,怎么跟打雷似地,弄的我半宿没睡好!” “有吗?”我也莫名其妙地摸头,找理由说,“主要是睡沙发缘故,这沙发太喧软了,我平时都睡板床的,我这身体认生,一到新地就打呼噜!” 周小平且了一下,“你这理由可真奇葩!不会是熟悉几天才不打呼噜吧!且!”扭身去洗漱,也叫我起床,要起早赶太阳没出来时候去阴店,时间久了那阴件就不见了。 我急忙起来。 简单收拾一下,拿了鬼皮,就跟周小平出了门,起来确实很早,天还很黑,街上并没有行人,车子也少的可怜,好久,才招到一辆出租车。 车子走了有20分钟左右停了下来,周小平摆头,我明白是让我付出租车费,跟这个女人我算看明白了,费用都得是我花,他是一毛不拔呀,我掏钱付了车费,跟着周小平走进了一个胡同。 胡同很深,很黑,这是黎明前的黑暗,足足走了有五六分钟,看见前面有一家杂货店,老鸦杂货铺,招牌上点着一盏昏黄的灯泡,门口出奇的冷清,可真是应景,门口边的线杆上,蹲着个乌鸦,黑黑的,铁铸一般。 “哒哒!哒哒哒!哒哒!”周小平上前敲门。 突然,乌鸦一探头,头上是电线便抖落两滴露珠,一下掉在我的脖颈上,冰凉冰凉!我被凉的一激灵。 我哎呀了一声。 周小平回头白了我一眼,“叫什么叫,等会儿看到什么都不要叫,知道吗?看好鬼皮!”我点头。 过了十几分钟,店门开了,我和周小平进到店里。 这店里更加陈旧,墙角上布满了塔灰,屋里头只点了一根白蜡,昏暗的不行,屋里并没有人,我纳闷儿了,是谁开的门呢? 这时候,从里屋一个黄色的小门里走出一个人来,有四五十岁左右,瘦高,耸肩,像猫一样不声不响地来到柜台前,周小平叫了一声,“刘师傅好!” 对方并没有吱声,面无表情的点头一下,倒是咳嗽了两声,枯瘦的手指捏了一下喉咙。 我抬眼一看,真的吓了一大跳,这是人吗?只见此人骨瘦嶙峋,秃脑壳,眼眉的毛却很长,耷拉到眼角上了,细长眼闪着贼光,狡黠的黄脸写着狰狞,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看着象是非常刻薄。 这不是鬼吗,本想问一下周小平,但我闭嘴了。 周小平伸手,我把鬼皮递给他,他又递给了刘师傅,刘师傅看了一下,嘴角微微的翘了翘,说,“八万怎么样?” 这让我意想不到,也让周小平意想不到,这么多钱!不会是冥币吧?周小平急忙说,好好,你说了算。 刘师傅又看了一下鬼皮,说,“扫码可以吗?” 我擦,我也真是醉了,这个破地方竟然还要扫码付款,周小平摆手,“还是要现钱吧,我没弄二维码!”刘师傅点头,叫我们等一下,就进到里屋去了。 见刘师傅进屋,周小平挺兴奋的,对我攥了一下拳头,太意外了。然后小声告诉我,这个男人叫刘百稳,是和我一样的阴人。 我的头有点儿大,怎么会跟我一样?这也太没有可比性了吧?我长得这么帅气,他长得这么丑陋阴险,我没有和周小平辩别,我想问点别的。 还没等张嘴,周小平用肘使劲碰了我一下,并用身子把我倚到一边。 不用说,这是有状况了,周小平是在叫我闭嘴。 原来,从店门外进来一个女的,这女的手把着头,而头和脖子已基本上错位,脖子错开露出的部分,还在滋血,可女子没有一点疼痛和不适,很悠闲的走到店里来,朝柜台里张望,转头时候得用手协助完成。 我的天啊,太吓人了,这是个鬼无疑,是人的话早完蛋了。这鬼还不是无头鬼,有头也连接不太大了,用手扶着吗,不扶可能就掉下来了。 女鬼有另一只手,哒哒的敲着柜台的木板。 刘百稳从屋里出来了,给周小平点头一下,说,“稍等,钱很快就到!”然后接待女鬼了。 女鬼要买的是奶粉,可他从兜里掏出来一块小骨头,刘百稳看了两眼,摆手说不行,把奶粉放回柜台里,很明显,这块骨头换不来奶粉。 女鬼很焦急,很无奈,又翻兜里,可兜里什么都没有,抬眼看刘百稳,刘百稳似乎很体会女鬼,拿了一个茶杯给女鬼。 011 惊悚的鬼婴 我不太明白怎么回事,可女鬼明白,女鬼解开怀,把茶杯对着自己胸前使劲地挤了起来,女鬼走了两步,坐在我面前的凳子上,我就在她对面,看的真切,她在往出挤奶! 挤奶干什么?周小平在一边说,“鬼奶很值钱的!这一杯就是七八百元的。” 我明白了,刘百稳这是想用她的鬼奶来换奶粉。 可我看这那里是挤奶,这是在虐那个乳房啊!怎么挤也不出奶水,女鬼就使劲揪扯乳房,把这一坨肉拉起老高。我发现这个刘百稳很坏,人家明明是来买奶粉的却让人挤奶,要是有奶还来买毛奶粉啊!这么整一个鬼,有意思吗! 我发现这鬼智商很低,这么浅显的事情竟然不明白,大概是头掉的原因!不得而知,不过,给我印象鬼很好糊弄。 女鬼终于没挤出一滴奶,她气恼的不行,甚至有点绝望,手啪啪啪地打起了肚子,他一定是怪这个肚子,生出了孩子。 而惊悚的一幕即刻出现了,一个一尺大的婴儿,从女鬼的身下掉了出来,我大惊!这是怎么了?难道女鬼的孩子还没有出生? 可她为什么要奶粉呢? 孩子掉到地上,女鬼还是气愤未消,上去朝婴儿踹两脚,婴儿一下被踹扁,嘴里都吐了血,很快又爬了起来,婴儿是很饿,不停的咬着自己的指头,指头被一节一节的咬掉,小手爪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突然,婴儿朝我这个方向爬来,目的性非常明确。嚓嚓,嚓嚓—— 我一下盲目起来,是躲呢还是不躲? 这家伙会不会来咬我? 我侧脸看周小平,周小平轻轻地摇头,还低声说不要动,是鬼婴,很厉害的阴灵,不动她就发现不了你。 好吧,我不动。 可是,这婴儿真的来了。 而且沿着我的大腿爬了上来,这家伙身子很轻,但我仍然感觉到她在爬,像个大蜘蛛,而且我惊讶的发现,婴儿的脐带连这女鬼的下体。 这让我更担心了,婴儿的爬动,会不会也把女鬼带过来?我感到脊背一阵阵发凉,这个局面要糟糕。 我看了眼周小平,表情严肃,脸色很白,身子木桩一样,目视前方,并不看我。 就这么挺着!好吧,我咬牙挺着不动。 婴孩从下边爬了上来,已经爬到我的腰际,这家伙冰冰凉,我穿着t恤,瞬间凉透,湿漉漉,好象身上有很多羊水,她还在往上爬。 我惊恐极了,这家伙是要干什么,拿我当杆子吗!那女鬼,你特么干什么,你当妈的不管孩子吗,她淘气过头了! 我看了眼女鬼,更加惊悚骇人,她的头掉下去了,她在往起捡头,按的时候竟然按偏了方向,头朝后去了,所以她用脑后对我,这难免看不到我了。 无怪乎周小平也表情严肃,女鬼行为太惊悚了。 周小平都不动,我也不能动啊,就当自己是木头人吧! 可鬼婴越来越过分,爬到了我的胸前,这家伙在我胸前找了起来,她在找什么?乳房?我擦,找错了,我是男的。 这家伙好象分不出公母,只认得前胸,胸前什么都没有,白来一趟。 不过,鬼婴的眼神真的好萌,水汪汪的,小嘴粉嫩,有两颗小白牙,看着让人想不出她是个鬼婴,让人喜爱。 突然,鬼婴发现新大陆一样看到了我t恤里的干瘪的乳头,不顾一切地咬住。 好痛,还隔着衣服呢!痛也就罢了,还冰冰凉,这家伙嘴跟冰块一样。 不带这么玩的,那里没有吃的,和你妈妈一样,是摆设,没有水分。 哎呀,真的特么好痛,我看了周小平一眼,发现这家伙嘴角在翘,在笑我吗,倒是给我个指令啊,我该怎么办?还特么坏笑,这女人和那个刘百稳一样坏。 不行,得制止这鬼婴的放肆,不然要把我的乳干头给咬掉了,我抬起一只手按在胸口上,让鬼婴没的咬了,她自然会罢休。我所作的动作完全的慢动作,肉眼看不出来那种。 鬼婴没的咬了,有些急,突然张口,一下咬在我的手指上! 哎呀呀!这回比咬奶头还疼,咬奶头是隔着衣服,这回是直接咬到肉上,我咧着嘴,皱着眉,这家伙越咬越用力,咬到骨头了吗? 不能忍了,我用力一甩,鬼婴飞了出去。 “啪!”的一声。 由于我用力很大,鬼婴一下被甩到柜台的角上,“嘭!”的一声,然后,身子又掉到地上,头上在往出滋血,摔坏了。 因为我甩出的拉力,女鬼被鬼婴的脐带牵着,也从凳子上拉起来,拉是女鬼很疼,很夸张地皱眉头,手把住了下身。 一耸,头又从脖子上掉下来,女鬼又把头重新按一下,这回没按反,而是脸直接对着我,瞪着眼,目光凶狠。 这是看到我了这是!我有些慌乱,心里狂跳不止。这鬼母性的力量来了,孩子她踹可以,别人动绝对不行的,我记得我母亲就是这脾气,自己的孩子自己管,别人管是羞辱。 这鬼难道也是这么想的? 我看见周小平把短剑拿在手里,我也抓住了桃木剑的剑柄。 女鬼眼睛盯着我,手使劲地拉脐带,脐带那头的鬼婴被拉过来,地上拖出一凛的血迹,把鬼婴拉到腿前,分开腿,蛮横地把鬼婴塞进了下身。 那么大的鬼婴,一下就塞进去,我擦,多疼啊!那里黑草丛生,看不见洞口,本来是辣眼睛的镜头,可我看着却非常的恐怖,我甚至不愿多看那里一眼。 鬼婴似乎不甘心,想要出来,女鬼再次强行推进去,用裙子遮住,而后,站了起来。 这期间,这家伙眼睛一直在瞪着我,恐怕我在她的视线里消失,而且眼神越来越凶戾,呼吸的气流越来越急促。 得说,这女鬼长的还真好看,眉眼周正,特别是眼睛,大的很,而让我着迷的是她的皮肤,那个白净,刚才喂鬼婴时候我已经看见了,身材也绝对的好,虽然肚子装着鬼婴,可看不出她肚子半点的大,如果不是鬼,这一定是个很美妙女子。 可现在,这是要开干的前奏。 我有点发毛,一是看周小平神情紧张,鼻尖有细小的汗珠,二是看鬼根本没放我们在眼里,如果惧怕,她就不会这么瞪眼睛了。 我在想,这时候要跑不失为一种办法,可卖鬼皮的钱还没拿到手。 怎么办? 这时候,刘百稳来了,提着一捆钱,我灵机一动,问刘百稳,奶粉多少钱一袋,刘百稳说八十,我掏出八十元,刘百稳递过一袋奶粉给我,我直接递给了女鬼。 女鬼愤怒的眼神消失了,还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下头,然后,转身出了杂货店。 谢天谢地,总算没发生冲突。 拿了钱,我们也出了杂货铺,这时候天已经亮了,没走几步,周小平就训斥我来,“你给她买什么奶粉啊,你再坚持一下黎明就来了,她根本奈何不了咱们的,这下好,她会惦记你的!” 我擦,我还弄错了。你刚才干毛去了,给我个暗示也行啊!草!事后诸葛。 惦记我又怎么样,已经有两个鬼惦记了,多一个也无所谓。 不说这个了,还是说钱吧,“周姐,这真是钱吗?是人民币吗?” “当然是人民币,要是冥币还到这么危险地方来,哼!”周小平举着那捆钱给我看,果真是人民币,这钱也来的太容易了。 这时候出租车也多起来,扬手就能打车。 在车里,我禁不住好奇地问,“周姐,他花这么些钱,收这个干什么?”这太让我好奇了,这么贵收一块鬼皮绝对不是要炖汤喝吧。 012 被逼结阴婚 周小平情绪很兴奋,扭头看我一眼,说,“他收这些阴件,卖给一些道士,到时再制成一些法器,卖给一些江湖术士,这就是他们的商务链,谁也不会做亏本买卖的,也许这件鬼皮真的很值钱,这鬼皮可以做成,玲珑灯,催命胡等东西,盗墓笔记你看过吧,进到古墓穴里要用玲珑灯才可以的,风吹不灭,雨打不熄。” 我有点儿不信,就说,“盗墓笔记鬼吹灯那不是虚拟世界,难道真的有九层塔妖,和精绝古城什么的!” 周小平白了我一眼,反驳我说,“虚拟世界,那鬼在常人看来还是虚拟世界呢?你不也看到鬼了吗?你说你看没看到鬼?还吃砸砸,嘻嘻——” 这家伙,还在嘲笑我,很好笑吗!真是的。 这样一说,我无言以对,是啊?在人们的意识里,鬼是不存在,可我今天眼睁睁的看这个鬼在我面前瞪眼睛,还要削我。 鬼真是存在的,不由你不信。 车子很快到了周小平的住处,我们一同下了车进到屋里,周小平欢喜地把钱摊在桌子上,一共八捆,实实在在的人民币。 我心里好期待啊,这该有我一半的,周小平说的。 果真,周小平分两落,一摞四万,然后招手叫我过去,到近前后,她拿起两万给我手里,“这是你的!” 就给两万。 我擦,不是二一添作五吗,怎么突然就变卦了!我站着不动。 看出我的心思,周小平说,“那啥,本来这钱还有你两万的,可你也看到了,昨晚打鬼,我把两个鬼都给招来了,你也知道了朱凤仙和宫千叠,我收你一万,另一万我看你也离不开我的保护了,我就再收你三个星期的保护费,这么做你不会不同意吧!” 这也太黑了,找个理由就把钱给吞了,也罢,反正这钱也是通过她才得到的,不错了,凭空得了两万块,我点头说,“没意见没意见!这钱我暂且先留着,我想早晚也是你的!” “哈哈哈——”这家伙也听出我的话有讽刺意思,尴尬地笑了,“你这个人可真有远见!” 远见个屁,大嘴唇子女财迷,找个老公花肚皮!我心里暗暗地诅咒这女人。 分配完钱,周小平领我出来吃饭,这回大气,两碗刀削面和一块豆腐是她花的钱,要吃完的时候,跟我说,“你今天要问一下你妈妈,你四岁跟宫千叠订婚怎么回事儿,白天是你自由时间,你最好往人多地方去,人多地方阳气旺盛,就没有鬼去,来,这个给你!” 周小平把自己的手链脱下递给我,“这是师傅给我辟邪珠,戴上它可以怯鬼的!” 我已经反感这些东西,前天给我戴那符咒,不也招了鬼,都是骗人的,不过周小平这份热情不能拒绝,能看出,收了我的两万块钱,明显对我好了不少,禁不住让我轻叹一声,财迷呀,有钱就能让你推磨。 我说,好吧!便戴上了手链,这手链好象是檀香木做的,很重很实那种,还有淡淡木质香味。 分手时候,周小平又给我两把三寸长的桃木剑说防身用,周小平的桃木剑一定不少,大小型号都有,可能这家伙也销售桃木剑。 揣在兜里我才想起,这家伙不是为再收我钱找理由吧! 就说,“周姐,这个和珠子不用收押金什么的吧?” “不地,你我已经熟了,还收什么押金!记住,晚上马上回我这里来,你现在处境很不妙!”我说,知道了。 离开周小平,我决定回家一趟,报个太平信给父母,不让他们为我担心,也把钱给父母拿回去,必定家里一分钱都没有了,让他们高兴一下。 到客运站,还没赶上回去的客车,只好等中午这趟,十二点半才坐上了回家的车,一个小时的车程,到家了。 我出现在家门口以为会给父母惊喜,可把母亲和二爸给吓坏了,满脸的惊慌,你母亲问,“你,怎么回来了?”走的时候我跟母亲说出去打工,不回来了。 “想家了,自然要回来啊!”因为兜里有钱,我欢喜地说。 母亲惊慌地推我,“你快走!赶紧走,就不要回来了。” 我有点懵,这是怎么了这是?出什么状况了,我抬头看二爸,二爸也皱着眉头,叹息了一声。 看出家里出事儿了,那我更不能走了,我拉着母亲进到屋里,急迫地问,“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母亲一脸忧愁,又惊慌失措,按胸口好几下,才说,“这不是吗?你走以后,小玲的家里人来了,把咱们给讹上了,说小玲那天在这里受到了伤害,他们说已经找法医鉴定,从小玲的身子里,找到了精虫,怀疑是你干的,那天有人证言说小玲从咱们家走的,所以回去才被车撞,要把他们告上法庭。呜呜——这可咋整啊!小金,那天的小玲是顺你还是戗着你,你们——” 原来是这样,也就是说,我摊上官司了。 我有些发懵,头上冒汗了,如此说来,我还真脱不了干系。可那天小玲是欢快的离开的,还约我赶集再战呢,可我这么说别人会信吗? 怎么办?我这下惹了大麻烦,弄不好要告自己强女干,这可是触犯刑法,要坐大牢的,我的天哪! 最近这点儿咋这么悠,鬼这头还没处理好,人这头又来了,难道真的要逃走吗?我一时手足无措起来,连揣在兜里的钱都忘了拿出来了。 二爸在一边说,“小玲爸说了,只要你同意跟小玲结阴婚,一切就不追究了!” 结阴婚就免责了?这让我心里一亮,这个到是可以考虑一下。 我安慰母亲,“妈,没事,大不了就跟她们结阴婚!” “可是,小金,结完阴婚你还想找媳妇吗,不得打一辈子光棍吗!不行,你还是跑吧,他们找不到你就死无对证了!”母亲不同意,她的理由是怕我打光棍。 跑必定不是办法,跑了和尚跑不了庙,现在科技这么发达,网上一通缉,很快就会被抓到,我对母亲说,“妈,你放心吧,结完阴婚,我可以找人偷偷在那边解除婚姻,到那时小玲家就拿咱们没办法了,我保证给你找个媳妇回来!” “能这样吗?”母亲半信半疑。 能的。 费了好半天才说服母亲同意了我的想法,然后就给小玲爸爸打手机说我回来了,同意结阴婚。 那边自然高兴,说,择日不如撞日,就在今晚了,马上把小玲的尸体运回。 因为小玲和撞人的司机打官司,小玲尸体一直冷冻着,冥婚的地点就在小玲的家里。 实际小玲家要告我家是恐吓我,就是要我和小玲冥婚,特别听说我被咬掉命根儿后,知道我也娶妻无望,就想起这个事情,跟母亲来一提母亲不同意,小玲父亲就恐吓了我二爸和母亲,要告我上法庭。 一切安排妥当,我把两万块钱给母亲拿出来,说是自己挣的。母亲惊得嘴张的老大,“真是吗,儿子,你能挣钱了!”我说是真的。 这么些年我一直花钱了,从没往家拿过钱,母亲当然激动,我还神气地说,“妈,以后我会给你拿回更多的钱!” “嗯嗯,妈给你留着,好说媳妇!”母亲一想到我要去结冥婚,眼泪下来了。 我也有些心酸,本来给他们钱花,可他们却不舍得花一分,还给我留着,这当父母的一生都在为儿女操心,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我要孝顺父母就挣很多钱,让他们不再为钱操心。 013 三魂七魄入洞来 吃完晚饭,太阳也要落山了,我简单收拾一下,起身去了小玲家。母亲扯着我的耳朵嘱咐了好半天。 路上,突然收到周小平的电话,让我赶紧回她那里去。 我告诉她回不去了,自己现在在老家,没赶上车。 周小平很恼火,但也没怎么责怪,还嘱咐,“好吧,你注意安全,有什么情况q我就好!” 我没有告诉她要去冥婚的事儿,因为我觉得这事儿很烂,说不出口,谁好人去冥婚! 小玲家距离我家有八里路,路有的水泥路,骑车半个小时就到了小玲家,见过了小玲父母,我被安排在小玲的卧室休息。 让我意外的是,小玲的父母不怎么悲伤,倒是我的到来让他们有了笑容,特别是小玲母亲,又给我倒水又给拿糖的,水的浸过大麦茶的,糖是用白纸包装的,可见准备之丰富。 忙完,小玲母亲立在屋里看着我说,“实际你早该叫我一声妈的,没想到却以这样的形式来叫!”小玲母亲说着扭头,再转过来时候,眼圈已经红了。 我这才知道,小玲母亲的悲痛已经藏在了心底。 我安慰小玲母亲,“婶,你放心吧,我来的时候,我妈跟我说了,跟你们要当一门正式的亲戚来走动,初一十五我会到小玲的坟头看她的!我不会辜负她的。”我净挑好话说。 “嗯嗯,人生无常,黄泉路上无老少,有你,我们就放心了,小玲的灵魂就不会孤独地游荡了,放心吧,我会当真姑爷一样待你!”小玲母亲是老师,说话很有水平。 八点多,阴阳来了,阴阳就是阴阳先生,第一时间和我见面,说了忌禁和进行的过程以及我要说的话。阴阳五十多岁的年纪,却一头的白发,说是少白头,可这家伙脸和头发一样的白,很瘆人。 因为小玲爸爸是公务员,不允许搞这个封建迷信的,一切要隐蔽进行,请来的人也就是直近的亲属。 九点,‘阴阳’过来叫我,我跟她一同来到客厅,这时候,我看见客厅多了一副棺材,殷红殷红,很打眼。 无疑,这就是小玲的棺木了,里边躺着小玲冰冷的尸体了。 大概是因为尸体的需要,空调调到了最冷,屋里凉飕飕,寒气逼人。 棺材头上搭着一块红布,这就代表是小玲的盖头。 我手扯着一条带子,通在棺材里,我这头是红的,棺材里那头是白的,中间系的一朵花,也红一半白一半,不用说,那头一定是小玲了。 小玲父母坐在一条椅子上,表情严肃。另一边的椅子上放着两只鸡,一只公鸡一只母鸡,因为我父母没来,它们是代表我父母的。 “啪啪啪!”白头阴阳敲了一下手掌,说:“吉时已到,冥婚现在开始!” 然后开始念冥婚书:“今有阳世伊郑千,和阴界梅小玲,自愿结对成双,两个人是郎才女貌,心手相连,虽隔两世,却有红线相牵,虽离两界,却有一纸姻缘,希望你们彼此忠心,希望你们相互挂牵,不能相弃,不可背叛,你们相爱是三生三世,这两世姻缘还没有完全,这是你们现在的约定,也是你们永久的誓言。伊郑千,你能做到吗?” “我能!”这个阴阳有嘱咐的,必须这么说。 “梅小玲,你能做到吗?” “我能!” 在棺材的方向突然出来一个声音,我一下惊呆了,棺材里说话了,这是什么情况?我看梅小玲的父母,他们面无表情,一点都没惊讶。惊得我头皮发奓! 我的心怦怦加速跳起来。 阴阳接着叫,“开始拜堂!一拜天地!” 我朝窗口拜了一下。 “二拜高堂!” 我对着梅小玲的父母拜了一下,又对两只鸡拜了一下。然后,我亲切地叫了声,爸妈,小玲母亲掏出一个大红包递给我,说,“我姑爷万里挑一。”然后从红包里抽出一块钱去。 “夫妻对拜!”阴阳又喊。 我对着棺材拜一下。 “入洞房——!” 我头前走,拉着红带,后边有亲戚抬着棺材在我身后,走的过程中,也有五色粮打过来,打到棺材哗啦啦响。 阴阳把细碎的五色纸片抛向空中,嘴里还念叨,“天苍苍野茫茫,三魂七魄入洞房,尔是有夫又有主,不是对镜守空房,夫妻共扯合欢被,一觉睡到大天亮!” 我真佩服这白毛阴阳的文采,如果不是从书上抄来的,可真是很有水平。 很快,我和棺材都进了洞房。 洞房是梅小玲家的厢房,应该是没住过人,但屋子布置的跟新房一样。一张半新的大床铺着红白相间的床单,床上挂着灰色的帷幔,屋里也吹了空调,阴冷无比,两只高脚白蜡跳着寸高的烛火,照得屋里通亮。 放下棺材,人们迅速地退出,阴阳拉我小声地说,“等会儿你把盖头拉下,叫几声娘子就可以了,然后你就睡觉,熬到天亮就算完活,要是害怕,我这有安眠药,吃下一觉到天亮!” 这个主意不错,“快给我药!” 白毛阴阳裂一下嘴,说,“给你药可以,你必须给红包,不然我会遭报应的?” 我知道这家伙在敲竹杠,可眼下只好同意被敲了,“多大包?” “反正在别人家二百最少,敞亮人自然会多给些,上不封顶了!” 我擦,竟然是个老油条,我不上当,我掏出五十元,说,“就给五十!”守啥人学啥人,跟周小平两天,我也会抠门了。 “也太少了,这还叫红包吗?这不打发要饭的吗!”阴阳嫌少,且了好几声。 我哼一下,说,“你爱干不干,反正我三天没睡觉了,估计不吃药也会死狗一样,一觉到天亮!” 阴阳一甩袖子,走了,嘴里说什么,我没听到。 我想这家伙一定不会放过这五十元的的机会的,几片药五十元,怎么说都赚了。 果真,这家伙走到门口又回来了,拿出六粒药片给我,“好吧,算你狠!”一边数一边说,你也太抠了,我敢说,你今晚那死人梅小玲一定会扒你裤子上了你! 这家伙是在咒我,我哼了一声,不在乎地,“阴阳,今晚,她不扒我我也要扒她,婚不能白结,怎么也得体会一下死人是什么滋味,你说是不是?” 啊!阴阳惊讶地瞪眼看我,然后仓皇地出门去了。他一定以为我是个疯子,竟敢跟死人动心思。 实际我的嘴硬心软,谁不害怕呀,和一个死尸在一个屋。长这么大有两次和死人在一起,另一个是我的一爸,可面对一爸,我一点也不害怕,因为一爸一直都佝偻身子,死的时候,身子突然伸展开了,我第一次看他长多高个子,而我那时候想,死对一爸真是一种解脱,是快乐的事儿。 而今,面对的是我曾经碰过的女人,我也不应该害怕。虽然只有一日情,但她必定储存了自己的精虫。 这么一想,我心凝重起来,我要跟她好好冥婚,不能敷衍。 此时,已经十点多了,我站起身,走到棺材前,把红布掀开,并切切地叫了声,“娘子!娘子!” 例行公事地叫一下吧。 可突然,棺材里,“嗯啊!我能!” 我擦,我吓尿了,真的吓尿了,有两滴尿掉在裤裆上,刚才棺材里又答应一声,难道梅小玲真的活着?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是梅小玲没死?她父母为了让自己娶她故意摆出一个故事,如果这样,那可太好了! 可会是这样吗? 014 闹阴婚的洞房 我心里又忐忑,又惊悚,又激动,一切得看过之后才能明了,我朝棺材走去,掀开了棺材盖。 棺材里一股煞骨的冷气从里面冲出来,扑到我的脸上,一股腐尸味直冲我的鼻骨。这怎么还有些辣味啊? 定眼一看,果真梅小玲在棺材里躺着,她的形象和之前已经大打折扣,原先脸圆圆的象个包子,可此时看,腮帮塌陷,眼眶塌陷,虽然脸经过化妆,可还是瘆人的惨白,特别是两只手,已经成了黑色。 这是死人啊,怎么会叫出声呢? 我试探地叫了声,“小玲!小玲!” 棺材里并没有动静,我又叫了声,还是没有动静,这就对了,并自言自语:死人怎么会说话了,除非她是鬼,你能坐起来吗。 我转身往床上走,准备休息,吃下安眠药,睡觉。 可背后突然叫了句,“我能!” 这回声音真切,几乎吓得我跳起来。我擦,这是真的能说话呀,还说她能坐起来,我被这一声吓得毛发奓起,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我奓着胆子,又翘脚回到棺材前,看梅小玲还纹丝不动地躺着,看着梅小玲,我又问,“你能起来吗?” “我能!” 声音真的冲棺材里出来的,而起还不是从头上这边,难不成腰眼能说话?这太特么吓人了,或者说,这鬼魂在腰里? 我探身翻找了一下,一下明白了,在梅小玲的兜里翻出一个小音泡。是这个音泡发出的声音。 原来是阴阳带的录音机回放声音!特意为拜堂出声准备的,我立即明白了,这家伙因为我没给他大红包就故意弄声来吓唬我,还好,只能说两个字‘我能’。 的说给我吓够呛,我暗骂了一声,差点没把老子吓尿,玛德,正好你给我壮胆,把音泡揣到自己的兜里,我往回走,还斗气地说了声,“你有尿再说声我能!” “我能——”身后果真又叫一声,声音艰涩,跟之前绝不一样。 难道梅小玲的别的兜里还有一个音泡?我回到棺材前,我一下吓个趔趄,只见梅小玲从棺材里爬了出来,枯黑的手指抓着棺材帮,而后,慢慢地探出半个头来,半张惨白的脸对着我。 样子惊悚奓骨!这是梅小玲吗? 脸色苍白自不必说,我发现她半边脑袋已经没有,红白相间的东西滴滴答答地流下来,头发被红水黏在脸上。一边爬一边喘息地叫,“快,快拉我一下,我的腿被压住了!” 我有点懵逼了,是拉呢还是不拉?拉她会不会伤害我,不拉她,又看着他非常的痛苦!而我不知道,她是僵尸还是鬼? 鬼我见过,可僵尸—— 好矛盾啊!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决定拉他出来,他太痛苦了,我就不信他能害我,我上前伸手拉了他,感觉她身子很轻,可又很费劲,梅小玲说,“都怪我爸爸,怕我腐败,在我身上加了冰块,压的我好难受——好了,出来了!” 梅小玲一下跳了出来,应该是挣脱了禁锢,倚着棺材定定地看着我,一动不动,眼睛一片眼白,没有眼珠,面无表情,她难道没有认出我来? 我惊恐地后退,她想要干什么?我手摸兜里的桃木剑,以防万一。 突然,梅小玲尖声笑了,笑声刺耳扎心,让人毛骨悚然,梅小玲一笑,脑袋里的红白物一鼓一鼓地往出冒,那红白的东西流到她的肩膀上,流到前胸前。 我感到梅小玲没有好心,她一定记恨我日了她,才让她这么枉死!她要报仇!我后悔极了,我干嘛要拉她出来,把她推到棺材里盖上盖子她就不会出来了。 后悔已经来不及,后退了两步,我掏出桃木剑,一手一个,以防不测。 突然,梅小玲惨白的脸上抽动了两下,低声说,“我是不是很丑?——你等我,我换身衣服就来!”说着,把那个盖棺材头的红盖头扯下,径自蒙在自己的头上,朝墙角的黑暗走去。 好象有个门,又好象没门,她进去了。 这整整是个鬼! 还是赶紧跑吧,这特么是冥婚啊,这不是要命吗!我推了两下门,发现门在外面锁上了,我擦,这一定是那个白头阴阳干的,为了防止我逃跑把门锁上了。 这可怎么办? 寻了一圈,觉得可以躲一下,只要不出声,鬼身是找不到自己的,可总得躲个地方啊,站在屋中肯定不行,床底下,可惜这床下缝隙太小了,我回头一看,觉得躲在棺材下最稳妥,棺材下两边垫着砖头,中间有个缝隙。 梅小玲绝对不会想到自己在棺材下躲着,我一缩身,钻进了棺材下。 果真不错,这个地方正好看到屋里全貌,只是这棺材底特别的凉,不再梅小玲说她爸在棺材里放了冰块。 凉就凉吧,凉必定不能死人。 没一会儿,梅小玲回来了,果真行头不一样了,刚才是棕红色的古装肥大笨拙的婚衣,这回换上平素穿玫瑰色的过膝短裙,修长的美腿,性感无比。 梅小玲披着盖头,径直走到了床边,规矩地坐下。并冲着虚空叫,“郎君啊,过来吧,这回你看我吧,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这家伙是在叫我呀!可拉鸡倒吧,揭开盖头,没准是更恐怖的一张脸,或许有一尺长的红舌头吐出来,本来裤子里已经有了几滴尿,再吓出几滴裤子就湿透了,不会上当的,我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我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坐在婚床上的是梅小玲的鬼魂,也就是说,他的尸体还在我上边的棺材里面。 见我没有过去,梅小玲又喊了起来,“伊郑千金,快来吧,咱们洞房花烛夜!” 突然,一阵冷风,屋子瞬时又冷了一下,烛火被风刮的一下缩小,屋子暗了许多,从墙角处,走出一个很大的黑影,朝梅小玲走去。 经验告诉我,这是又来个鬼?我屏住呼吸。 黑影走到梅小玲跟前,停住了,在很仔细端详梅小玲。 梅小玲以为走过去的是我,变嗲声嗲气地叫,“伊郑千金,难道你不想我吗,我可是想你呀,快来吧!揭开盖头,我就跟你进被窝!” 突然,黑影出手,“嚓!”地把盖头给拉下,同时嘴里大吼,“伊郑千金是我朱凤仙的,你算那根葱!” 我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儿,我的天呐,黑影原来是朱凤仙,这家伙竟然追到这里来了! 梅小玲也愣住了,她怎也没想到眼前的不是我,此时梅小玲已经变得十分的好看,胖嘟嘟的脸,眉清目秀,见有人干扰自己,就恼怒地叫,“你是谁,怎么跑我们洞房来了?赶紧滚蛋,不然我要叫人了!” “我是她老婆!”朱凤仙蛮横地说。 梅小玲也不示弱,回敬说,“我才是他老婆!”还举起了手。 手没打到朱凤仙,却“啪!”一下,被朱凤仙一掌打倒在地。梅小玲大概知道朱凤仙的厉害了,神色很恐惧! 朱凤仙恶狠狠地,“找死!有一个宫千叠跟我争也就罢了,又冒出个你,今天,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你是自找的!哈哈哈——”这一笑,朱凤仙的身影变得清晰起来,果真是一副好身材,只是脸上用丝网罩着,看不太清楚。 说着,朱凤仙把梅小玲从地上拎起来,害怕的梅小玲在瑟瑟发抖,眼神哀怜! 平素梅小玲不是这个样子的,我记得很刁蛮,还有身是干部家庭优越感的公主范,可此时却变得胆小如鼠,原因是她是一个新鬼,新鬼的魂魄还没扎实,很脆弱,所以才这个样子。 015 绝望的冥婚 “哼,小模样不错呀,p图了吧!”朱凤仙伸手来摸梅小玲的脸,梅小玲吓得往后缩。 朱凤仙冷笑说,“你不要怕,我不要你的脸皮,但我对你的肚皮却很感兴趣!” 说着,“刺啦!”一声,把梅小玲的裙子一下给撕开了,梅小玲白净的肚子露了出来,梅小玲几乎就是裸身了,娇俏的身子一览无余。 而就在这同时,朱凤仙也撩起了裙子,露出了肚皮,而他的肚皮惊悚的我都不敢看了,因为他根本没有肚皮,里边的肠子一清二楚,灰的,绿的,特别是他一动,肠子也蠕虫一般蠕动,象个大虫,不能直视。 对了,我突然想起,她的肚皮被我和周小苹给卖掉了。 他要把梅小玲的肚皮接下来,贴着自己的肚皮上,这也太血腥恐怖了吧! 再说,肚皮贴能贴上吗,不得外科手术缝上去吗,这家伙一定是在吓唬梅小玲。 而我,想错了,我完全不懂鬼道,鬼界鬼界,就用诡异的手段来做事情。就在我瞎琢磨时候。 “啊——!” 一声惨叫。 等我抬头再看,梅小玲撅在地上撕心裂肺的惨叫。 而朱凤仙在把一张肚皮往自己肚子上贴,别说,就那么一贴,然后用手一捋,肚皮就在朱凤仙的肚子上了,这太惊悚,太诡异了。 梅小玲大概疼昏过去了,哀叫声已经微弱。 只是,朱凤仙贴的太着急了,肚脐眼偏到了腿腋处,很丑陋,朱凤仙抚摸了一下,感觉不对,低头看肚脐眼已经偏了很多,就懊恼地把肚皮嚓地揭下来。 又重新贴。 可重新贴已经不可能,这肚皮也得趁热才是,或者说只有一次粘贴的机会。 贴了几下,不能如愿,朱凤仙“吧唧!”一下,把肚皮扔在地上。 已经昏死过去的梅小玲象是被掉在地上的肚皮惊醒,看见自己的肚皮,惊喜又急迫地抓在手里,急忙往自己肚子上贴,大概这皮是她本身的缘故,竟然贴上了,梅小玲一阵激动。 可一边的朱凤仙看梅小玲贴上,嫉妒无比,上来就要往下扯。梅小玲惊恐万状,用手拼命阻挡。可她的力气根本没法和朱凤仙抗衡,眼看就要把肚皮再次扯下。 突然,梅小玲张开五指,凌厉地朝朱凤仙脸上抓去。这是被逼的,应了兔子急了都咬手的典故,狠命一搏。 “呀!”朱凤仙大叫一声松开了抓肚皮的手! 趁这空当,梅小玲起身朝棺材跑来,“扑通!”应该是一个窜跳,进到了棺材里,我感到棺材震动了一下。 朱凤仙脸上的丝网被梅小玲抓下,她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果真是弄断我命根的小媳妇,原来这家伙真的是鬼! 同时,我也确定,她,不是神仙姐姐。 这个可恶的家伙,这么想方设法接近我,不会是对我剩余的命根儿发起攻击吧!一定是!不然她老盯着自己干什么? 这么一想,我真的害怕了,手不自主地捂住裤裆,剩下这节,还有机会长出来,如果连根给削平,那自己可就成废人了,写书停更叫太监,那根被削平叫什么,岂不是更太监了。想此,我脸上的汗下来了,心里暗暗地祷告,可千万别被发现!千万千万!我不想太监。 被梅小玲抓的朱凤仙非常的恼怒,助跑两步,飞起一脚,朝棺材踹去。 棺材被踹的平移了一米,梅小玲没从棺材里出来。 我却暴露在灯光下了,我使劲趴下身,可无济于事。 朱凤仙跳过来要从棺材抓梅小玲的尸体,她发现了我。 “咦!伊郑千金,你在这里啊!哈哈哈——”朱凤仙发出一阵尖笑,朝我走来。 完蛋了,因为我,都放弃了梅小玲,可见我比她重要。 装看不见是不行了,我只好趴起来,硬着头皮干笑地点头,心里这个惨淡,就这么被发现了。 朱凤仙又尖笑着走了过来,“哈哈,他们给准备洞房,没想到结婚的是我们,好美妙的事儿呀,哈哈哈——!”这笑声难听死了。 这家伙是要和我洞房啊?难道是采用另一种方法废掉我的命根儿吗? 我伸手摆动,意思说是不不不,可朱凤仙以为我同意,抓住我的手,朝婚床走去,语调也低声起来,“来吧!” 这是要动真的了。 刚才我已经见识了这鬼的厉害,实际早已经知道这家伙的厉害了,能够领花猪咬我,就已经很厉害了。 这可怎么办?求助周小平吧,可这鬼就在我跟前,不行啊! 现在看周平苹给我的辟邪珠根本不管用,我兜里还有两把桃木剑呢,估计也是废材。 坐到床上,朱凤仙突然温柔起来,“老公,老公公,脱衣吧!”冰凉的手来给我宽衣。 我打掉朱凤仙的手,“拿开!你这手抓死尸了,好恶心啊,咳咳——”我装作很讨厌地呕吐起来。 朱凤仙把手放在鼻子下闻一下,好象也觉得有问题,就说,你等一下,我去洗。 趁她转身走掉,我急忙给周小平发qq,“周姐,我麻烦大了,那个朱凤仙要和我冥婚!”我也没法细说这事儿,只能简单说来。 很快,手机里蹦出一个惊讶的表情包,然后说,“你可真气死我了,唉,这可不是我保护失职啊,可是你自己没回来!” 玛德,这个时候还说这个,是找责任的时候吗!还是怕我索要回保护的钱!太无聊了。 “记住,千万不要让她吞根!”半天,周小平又打来一行字,是在嘱咐我。 吞根?我明白什么是吞根了,就是不能让这个鬼给睡了,这个我知道,可怎么才能阻止这个鬼呀,给我支招啊!“怎么办啊?”我问。 周小平没给我回答,却发来一串摸头的表情包,麻蛋的,你难道不知道我的时间有多紧急,还跟我玩表情包,我也真是醉了。快给我指一条明路,别玩了。 而这个时候,朱凤仙回来了,我急忙关上了手机。 来到我身边,朱凤仙举着手,放在我的鼻子前让我闻闻,实际本来也没味,现在那有味道,但我还是假装满意地点头。 “那来吧,我们开始吧!”朱凤仙拉我上床。 我又把她的手给拨开了。 可能是因为我的手太用力了,让朱凤仙趴在了床,起身来的朱凤仙脸色难看起来,好像是在说,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急忙再次摆手,说,“不行啊?我的命根没有了,没法睡觉了。”说着,我假装悲痛,呜呜的哭了起来,嘴里絮叨,“玛德那个可恶的小花猪,什么时候你把我的命都给咬去了,我现在已经不能洞房了,呜呜呜——” 看我很悲痛的样子,朱凤仙温怒的脸平和下来,“你的根部不是还有三分之二吗,我们就用这三分之二就可以!估计快乐也不会少。” 这家伙可倒清楚,剩下三分之二她都知道,看来是糊弄不了他,可是——那也不行啊,不能让她碰。 我摇头,说,“不行的,这三分之二已经不能!我已经是废人了!啊哈哈哈啊——”我嚎啕大哭起来,我发现哭能让朱凤仙无措,那就哭吧! 另外我还有个想法,就是让梅小玲的父母听到好来给我开门,他们不会听到我绝望的叫声而无动于衷吧! 果真朱凤仙不再逼迫我,而是轻声对我说,“伊郑千,你不要难过了,你这不算什么的,二十四桥边老鬼张有个秘方专门治你的病的生根粉,用了秘术治疗一下,你的根就会完整如初的!断头不是问题,问题是你是否娶我为妻。” 016 有生根粉秘方 她说什么?我这断根还能完好如初?真有这么个地方?我停止了哭嚎,“真有这样的秘方?” 朱凤仙点头,说,“真的!听了这个消息你高兴了吧,所以,今晚春宵不能虚度,我们必须快乐!” 完蛋了,我这个后悔,我干嘛要停住哭泣,让朱凤仙钻了空子,我的天啊,还能找到什么借口吗?我努力的想。 朱凤仙已经来给我宽衣了,我不敢再扒拉她,我怕激怒她,突然,我看到没有肚皮的肚子,一阵干呕,也是有点恶心,正好被我利用,我十分痛苦地呕吐起来,并指着她的肚皮说,“这个行啊,我一看就反胃!呕呕!”我蹲在了床下。 朱凤仙裂开衣服看了一眼,也觉得是个障碍,就冷笑一下说,“那你等着,我去找张人皮来就是!”说着,一转身走了。 不能再呆了,得赶紧离开这里,我咣咣咣去敲门,大叫开门,可外面一点回应都没有!我破口大骂,但无济于事,这一刻,我真想杀了那个白头阴阳,太坏了。 不行,还得躲起来。 我的眼睛又看到了棺材,到是有一招,可那要考验我的胆量了,就是我躺倒棺材里,然后把梅小玲放在我身上,她压着我,这招肯定万无一失。 可是,我不敢保证梅小玲会不会诈尸,或者她的鬼身对我起色心。估计不会,她已经很怕朱凤仙了,不敢脱离肉身的。 不管了,怎么也比跟朱凤仙强,她是要吞根的,可梅小玲不会。 说干就干,我把跳进了棺材里。 梅小玲的尸体在里边,我把她抱起,挪到我身上,我躺在了她的身下。 真凉啊,不再梅小玲说,里边果真有不少冰块,用塑料袋装的,有的已经化成冰水了,可水也扎骨地凉,而且,更要命的是,梅小玲身上湿漉漉的,刺鼻的腐败味,我头正对着米小兰的头,她头上红白相间的水也在淌下来,我躺下来就后悔了。 可后悔也不能改变了,或许这样还有救如果出来,那还不被朱凤仙给吸干了精髓! 没招了,就得咬牙坚持,但愿能躲过这一劫! 没一会儿,有声音在叫,“伊郑千,你在那里?”是朱凤仙,这家伙回来了! 叫了两声,朱凤仙声音抬高了,有些愤怒,“你赶紧出来,等我找你出来你可就要麻烦了!”?????“出来!”这是愤怒了。 我一动不敢动。 这家伙开始寻找了,是掀开床的声音,然后是抛翻桌子的声音,很响,噼里啪啦的,还伴随她的咒骂,“玛德,我就找不到你呢!”最后的一句话让我心里一喜,她说,“难道这家伙逃出去了?” 这是个好消息,她认为我逃走就不会再找了,之后便没了声音。 我擦,成功了。 长出一口气,我准备推开梅小玲,可刚要动,听见有声音说,“会不会在棺材里?” 原来这家伙没走。 果真,朱凤仙探头到棺材上,我屏住了呼吸,一动不敢动。 朱凤仙看了一下后,脸上出现诧异的神情,又探头仔细看一下,又看一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也真能藏啊——竟然在这里!” 完蛋了,被发现了,这可这么好! 但我还是一动不动,死尸样地躺着。 突然,朱凤仙使劲一拉棺材帮,棺材一下翻到,我和梅小玲一下从棺材里掉出来。 朱凤仙恼怒地一把抓住我的脖领,“好啊,你竟然和我躲猫猫!你想闹哪样?你是不是很讨厌我?那我就让你再讨厌一次!”说着,使劲一抡,我一个趔趄,跌倒在婚床上。 这家伙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折磨我的命根? 这可是要命的。 被偷袭也就算了,这明明的硬要切我,我不答应,我掏出了桃木剑,一手一把。 朱凤仙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冷漠的笑,冷幽幽地说,“你那儿是我的,谁也别想动!人动人死,鬼动鬼亡!” 无疑,这个鬼,就是害死刁蝉蝉和梅小玲的罪魁祸首。 离我有两步远的时候,两手瞬间伸长,我还没看清那是袖子那是手,“刺啦!”一下就把我的衣服扯开,我一下成了半裸人。 我擦,这也太厉害了,我的腰带可是牛皮的!我紧忙捂住下身,不自然的蹲下来。 “这样好吗,省去了我宽衣解带,你乖乖的,那我下手会轻一些,如果你再扬沙子,那我可就不陪你过家家了!”朱凤仙边说边走过来,朱凤仙一边走一边把衣服撩开,露出新换的肚皮。 这个肚皮果真很白净,也很正,唯一不足的是小了点,特别是胸前的两个肉坨,小的可怜。 走到我近前,朱凤仙伸手来拉我站起来。 豁出去了,是死是活吊朝上,我暗下决心,憋住了力气,猛地站起,手里的两把桃木剑一同朝朱凤仙的肚子刺去! “哎呀!”朱凤仙大叫一声,后退了好几步,手捂着肚子,刚好的肚皮被我生生地给戳了两个窟窿,在往出淌东西,是屎是尿就不知道了。 叫后,朱凤仙立住,脸上冰冷如霜,眉头拧成个疙瘩,在两步之外,便伸手来,这回我看得清楚,一双枯爪瞬间扩大脸盆大,想躲已经不可能,我只能一扭身,不让抓到脸。 一阵钻心的疼,身子被枯爪抓起,呼地一下甩出去,我身子在空中走了四五米。 “嘭!”一下砸在棺材上,棺材哗啦一下翻到,梅小玲从棺材露出来。 我想起来,可朱凤仙已经走来,嘴角一丝冷笑,“你,终于没逃过我手心,为了不让你让别人得到,我要吃你在肚子里,哈哈哈——”这笑冒着呼呼的冷气,一步一步朝我走来。 我擦,完蛋了,我的心底一阵悲凉,难道我二十三岁就这么结束了吗,我还没有对父母尽孝哎,他们那么辛苦地把我养大,而我却不能—— 怪我自己没脑袋,要是不攻击她,或许会有的商量,那怕是再掉一节,自己也能活命,更怪那个老姑娘周小平,给我什么破桃木剑,那怕长点是不是也能刺中她的要害,这可到好,光破了皮,而且还不是她的皮。 完了,心底的恐惧和对生命的留恋让我满头是汗,此时,感觉不到一点冷了。 想不到今天要死在这个地方,我真的有些不甘心啊—— 朱凤仙走到我近前,举起了尖锐的枯爪。 “咕咕,欧——” 突然,一声鸡鸣长窗外传来,天亮了。 朱凤仙一愣,身子一下淡了,虚了,再一会儿,不见了。 我心里一阵狂喜,这鸡叫这么管用啊!救了我两回了,想了一下,我就是属鸡的呀!不知道有没有联系。 喘息了一会儿,我把棺材放正,把梅小玲弄躺好,盖上棺材。我也穿上衣服。 这一夜算熬出来了。 躺在床上,手机铃铃地叫,我一看,是周小平她给我发了一串信息,告诉我应对的方法,看到这里,我对周小平的怨恨消减的差不多了。特别是最后,周小平很抓狂地,“伊郑千,你都说话呀,难道你真的不幸了!菩萨保佑啊!他是个无辜的孩子啊!” 看到这里,我眼睛有些酸。 当即给周小平打去手机,很快就接听,估计周小平一直在手机边,“哎,伊郑千吗,你怎么样了?”她急促地问。 “周小平,我安好,不用惦记!”我回答。 “这就好这就好,你赶紧过来吧,不要再贸然行动了!谢天谢地,对了,我不叫周小平,我叫周小苹,知道吗,要有艹字头的,赶紧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