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少抢妻:婚不由己》 第一章:梦回当初 “顾言,我不许你跟慎行交往,你配不上他” “就像你配不上我父亲这样吗?” “你在跟谁这么说话,我是你妈妈” “是继母。” 啊~她猛地从梦中惊醒,全身都被汗水湿透,猛烈的呼吸着。像是有人在拿手扼住了她的咽喉,让她不能呼吸,不能透气。 “小姐,你没事吧?需要给你来杯白开水吗?”空姐闻声过来询问道,她抬起头,说了声谢谢,而后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脑袋,过往的那一幕幕,时隔多年依然盘踞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离过往生活的地方越近,这种感觉越强烈,她恨不得自己能够失忆,忘记所有过往,忘记所有的不堪,忘记他们是怎么将她逼得远走他乡的。飞机在云层中飞行,她推开窗帘,望着云层上翻滚的白云,一如她现在的心情般,跌宕起伏, “小姐,您的水。”空姐将水杯递到她面前。 “谢谢。”她端起水杯饮了一口,将目光转向窗外,放飞自己的思绪,做好心理准备,准备回到自己生活过的城市,告诉自己不换碰到什么看到什么,都要处之坦然,毕竟,错不在她。毕竟她也不是八年前的顾言了。 “小姐,您脸色很苍白,真的没事吗?”因为长的漂亮,从她上飞机起就一直关注着她,修长的身材,弯弯的眉眼,精致的五官,一身得体的长裙,就算是踩着平底鞋,气场也强大,见到她的第一眼,脑海中突然出现七个字,美人在骨不在皮。 这七个字运用在她身上,恰到好处,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没事,谢谢”。她看了眼这位关心她的空姐,觉得很漂亮。立体的五官,得体的妆容,哪像她,她觉得自己现在肯定就像个疯子,因为早上来不及,随意拉了件衣服就出门,临出门之前还被查理太太一顿嫌弃。这个法国太太始终不能理解世界上怎么会有不化妆不擦口红就出门的女人,于她而言简直是不能忍受。怕查理太太拖住她回屋化妆,可以说她是一路狂踩油门到的机场 “还有多久能到?”她轻声问到。很怕空姐说出只有一个小时或者是两个小时,这样只会加大她的恐惧,让她感到更不安。 “还有六个小时,您可以在睡一觉。”空姐亲切的说道。不由得再次多望了她一眼,由衷的羡慕她这种融入骨子里的气质,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大方得体,没有一点做作。如果顾言知道她的想法,一定会笑的很讽刺。如果经历了那么多,她还是小女孩的思想与气质的话,只怕她自己都会觉得好笑。 她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假寐,不敢睡,怕睡着之后又有那些不堪入目的回忆涌入脑海,来侵蚀她的大脑。让她不能呼吸,不能喘气,让她像个在大海里面即将溺亡的人一般,浮萍明明就在眼前,确抓不住。 飞机降落在汉城国际机场已是晚上十一点,十几个小时的飞行,让她疲惫不堪,双脚已经微微发肿,看着陌生的机场大厅,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一阵悲凉,时隔八年,再次回来,天翻地覆,她过往所熟悉的一切都已经不存在了,这座城市陌生的可怕,八年前,她在这里离开汉城,八年后,她又回来了这个地方。这八年改变的太多了,纵使人群吵杂,她心依然孤独。 汉城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站在屋檐下,有点微凉,看着这渐渐的小雨,嘴角浮起一抹自嘲,嘲笑自己竟然想着会有人送伞,抬脚,走进雨幕中,拦了辆出租车,报了酒店的名字。司机见她穿的单薄,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美女,常年呆在外面吧?” 她哑然,难道是她离开的太久了,以至于路上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看得出来她是个外人? 司机见她惊讶,便笑着说到“我是见你穿的少,汉城不比其他城市,沿海地区早晚温差大,特别是晚上,风大,要是汉城本地人出来,怎么也会带件外套的,再说了,现在可是十月份了,这夏天都过得差不多了。” “我常年呆在国外,八年没回来了,所以不清楚这边的气候。刚下飞机确实有点凉。”望着车窗外万家灯火,她不禁一翻苦涩,万家灯火,没有一盏是为她点亮的,她终究,不属于这个城市,若不是好友要求她回来代为送礼,她是怎么也不会再回到这座城市的,出租车上放着午夜广播,放着今天市委大会的内容,和哪个哪个公司拿下了城南的地。 “汉城的市长现在是谁?”听到车里的广播放着,她突然问到,可是下一秒司机的答案让她恨不得抽自己嘴巴。 “顾轻舟”。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说到。 呵,顾轻舟。司机见她不语,又接着说到, “顾市长上任以后批了好几个项目,把汉城周边的穷苦农村都规划成了开发区,那边的人现在好过囖!”司机像是怕她不知道顾轻舟的英雄事迹一样,跟她叨叨的讲个不听,天晓得,她有多么的不想听到顾轻舟的任何事情,恨不得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可是不行,血缘关系还在那里,她知道,中国人最忌讳的就是不忠不孝。付钱,下车。司机帮忙把行李拿出来,推着行李进酒店,跟司机道了谢。 “你好,顾言,定了房间的。”她走到前台,将证件递过去,前台小姐收过证件,在电脑上操作着,而后抬起来,一脸歉意的看着她。 “顾小姐,您好,很抱歉,您订的总套被人包下了,整个27楼他们都订了,我们也跟人协商过,可是对方不愿意,顾小姐,您看这样,我们给你改为高套,不收您费用,这几天您就住高套,您看可以吗?”前台小姐一脸歉意,本身就有不好说话的人在先,生怕面前的这位女士也不好说话,那她可就不好办了。正当她战战兢兢的看着顾言的时候,她开口答应了。 “可以,帮我挑间相对安静的房间。” “好的好的,您稍等,”前台小姐惊讶不已。 “您拿好,这是您的房卡,您有什么问题可以联系我们,我们给您的服务还是总套的服务。”前台小姐双手递过房卡,她转身,进入电梯,在电梯关门之前横空插过来一只手。 “抱歉”,男人点头微笑,她回笑。 “白董,是,人送走了,我已经到了,在电梯” 在男人的讲话声中她迈出电梯。 刚把行李放好,就收到了来自洛杉矶的越洋电话, “到了?” 她将行李箱里的睡衣拿出来,放在床上,“恩~刚刚到酒店,你订的总套被人包下了,我现在住的高套。” 许攸宁一愣,被人包下了?“难怪老俞说汉城的暴发户很多,你就将就将就吧!反正也就几天,明天去风投把事情谈下来,再去帮我把礼金送了,就该回来了。” 听着她絮絮叨叨絮絮叨叨的讲个不听,顾言一脸无奈,“要不是为了你那个礼,我才不回汉城尼!风投在s市,不是在汉城,开车过去也要两个小时尼!” “明晚送了就行了,我已经跟人家说好了,汇款总显得不太隆重。”许攸宁自然是知道她不愿意的,索性都回去了,便也只能往轻便了说。 “想浓重干嘛不自己回来?”她怂到。 “我这不是没时间吗!有时间我哪会拜托你,再说了,不光是我同学,也是你朋友嘛!” 挂了许攸宁的电话,拿着衣服进浴室,朋友?也许是吧!见过几次,有过几次交集。 第二天一早,前往s市,敲定风投的合同,她大学,研究生学的都是金融学,后来进入了投资银行工作。喜欢这份工作吗?比起工作她更喜欢高强度的工作量,没时间想其他的。许攸宁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可是当她看到酒店门口停着一辆红色骚包跑车的时候,顿时头都大了,果然~是个高调的女人。 s市跟汉城两个小时的车程,为了避开早高峰,她六点半就出了门,清晨的微风吹得凉爽,虽说是沿海城市,十月份的天气有些微凉,可她还是觉得舒爽,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十七年,整个青春岁月。 在等红绿灯的间隙摇下车窗,感受着这个城市带来的微风,手肘靠在车窗上,看着后视镜当中自己精致的妆容,黑色连衣裙,细嫩的皮肤,呵~真好看,她自嘲,就这张脸,当初恨不得毁了自己。感觉左边有一道剧烈的目光,她偏头,看着左边停着一辆黑色限量版的迈巴赫,果然,老俞会说这个世界全是暴发户,绿灯一过,她踩着油门上高架!直奔s市。 迈巴赫里面的人一脸震惊,久久不能从刚才那一幕中震惊过来。是她?回来了?离开了那么多年,她终于舍得回来了?他一度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当她转过脸来的那一刻,明明就是她,就是她。 震耳欲聋的喇叭声将他从震惊当中拉了回来。 “帮我查一下从江城酒店往高架方向的监控,跟林局打个招呼,我上来拿。”他还是不敢相信,要在确认一遍,他找了她那么多年。那么多年。 她一路前往s市,完全不知道,因为她,已经惊起了涟漪。 第二章:谈判 第二: 两个小时的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与风投约好的是上午十点,结果她早到许久,便将车停在停车场,坐着小憩会儿。 期间接到秘书露西的电话,问及行程,她如实作答。 “亲爱的,晚安。”手机响起,她便接了,房东查理太太跨越洋电话来给她道晚安,心中好笑,便回了句、“早安,亲爱的夫人。”而后便挂了电话,生怕她追问她在哪里,在干什么,有没有照顾好自己等等,她认为自己素来冷漠,不喜与人多言,偏生身边的朋友一个比一个唠叨。 她以前,也是爱唠叨的,有人说她像喜鹊,叽叽喳喳个没完。 那年他们十二岁,在宣布要做好朋友之后几乎形影不离,上学,放学,在家里,因为她的默认跟友好,他索性就住到了她家里,他学习成绩优秀,她良好,用老师和同学的话来说,她天赋秉异,可就是没有上进心,不思进取、终日只晓得玩乐。放学后,他拿出作业本坐在书桌前写作业,她在楼下跟大院里的小伙伴们玩耍,她不写作业,便吵着也不让他写,拿着小石子扔她窗户,白慎行是何许人也?他自幼被人夸奖成别人家的孩子,定力跟自控力也是极好的, 她见没有效果,便爬上楼,在他耳边一直天南海北的扯着,死活要跟他搭上话。 啪~他将铅笔猛的往桌上一甩,横眉冷眼的说道“顾嘉言,你知不知道你跟个喜鹊一样,叽叽喳喳个没完的。” 他这一吼,她便两个星期没有同他讲话。 嘀嘀~停车场传来的喇叭声将她的思绪拉回。她苦笑,拉下镜子看了眼妆容,提起公文包,便上了电梯,风投的人怎么也没有想到洛杉矶那边派来的竟是如此年轻貌美的女人。顾言顶着他们惊讶,跟诧异的眼光一路跟随前台步入会议室,在办公桌前站定。 “你们好,我是比次gl公司派过来的项目负责人,你们可以喊我ann”。她举手投足之间优雅大方,大气凌然,面带微笑,不真诚也不做作,保持着距离感。 “你好,我是赵阳。”风投的负责人回过神来伸出手道。 咳……他咳嗽一声,将会议室里众人的思绪全部都拉了回来,若是再看下去,人家会以为他们公司没有女同事了,一个个的就快流出哈喇子了。 “请坐、时间也差不多了,那~我们开始?”赵阳问到,虽说是询问的语气,可也是敲定。虽说她此番出差是孤身一人,可也觉得气势上不能输了人家,不然回去他们老板得指着鼻子骂她了。 她微微点头,入座,示意他们可以开始。风投的人开始拿出他们的看家本领,ppt、演讲,一一上阵,各个部门,公司的风气,人事。全部呈现在她面前。gl准备在中国区寻找一个代理商,扩大国内业务,而整个沿海地区,论人事,能力,最厉害的就属风投。商场如战场,你给人机会,就是给自己机会,互惠互利的事情,只要利益达到双方认可,就可以合作。整个汇报的过程秩序三个小时,一直到一点多才结束。整个过程当中,她没有表现出一点不适感,甚至是每一个部门,每一个人在做汇报的时候她都在认真听,重要的地方还会记上两笔。 她放下手中的笔,慵懒的靠向椅背,环顾了一下在场的所有人,特别是刚刚那几个她觉得工作做的很到位的人。 “风投的员工体系,到内部环境,实际上再来之前我就已经很清楚了,中国有句古话,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这次来是代表gl公司来敲定合作案的,并非来听你们弹棉花的,你们部门的运转,内部环境这些都是次要的,赵总,你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对待合作方的?” “这……”赵阳还想说什么,顾言抬手打断,接着道。 “你们刚刚的汇报都很出色,特别是销售部,和控股部的,想来是做了很多工作,我们这次来,是想寻找一个优秀的合作伙伴,并非只会干汇报工作的员工!如果你们想当员工,我们大可以收购了你们,那样更直接不是吗?何来浪费时间来听你们在这里做些无关紧要的汇报尼?我直接给你们下达命令就可以了,你们说,对吧?我们是朋友,不是上下属的关系,朋友谈合作,上下级谈汇报。”她温雅的说到,而后还面带微笑。望着赵阳。 赵阳一身冷汗,以为这次gl公司下来就是间接的收购他们的,毕竟他们公司不大,也就二三十人,汉城有那么多的投资控股公司他们不去合作,偏偏来找自己,他怎么敢相信他们是抱着合作的诚意来的,可看对方的神色也不是说假,他抬手抹了把汗。 “ann小姐说的是,是我们没有找清楚定位,竟然是这样的话那么这次的合作案就由我一个人与贵公司敲定了。”他抬手,遣散可在会议室的十来号员工,然后战战兢兢的坐到她对面。 “说实在的,我们没有想到贵公司是真的来合作的,毕竟我们那么小的公司,贵公司动动手指就能灭了我们。所以一开始,我们是抱着被收购的心态,给您造成不便,还请谅解。这是我们比次的合作案,您过目。”赵阳将手上的文件推过去,顾言抬眸,看了眼坐在对面四十来岁的男人,看着他满头大汗,想必他的心脏刚刚坐了趟过山车。 顾言伸手拿过文件,细细翻阅起来。她想,她是明白老板的用意了,小公司合作起来,比较敬业,比较好提点,不像那些大公司,已经有了自己的规章制度,有了自己的思想,必定没有那么容易妥协,一个大体系的规章制度一旦形成,怕是没那么容易更改,风投虽说是小公司,没有什么大的成就,可是在她做的功课来看,风投的每一次投资控股都是在力保股民跟合作商的利益,这样的公司注定起步慢,可是他们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后来居上。看着赵阳的面相,就看得出来他是个实打实的男人,没有冒险精神,喜欢稳定的生活。 越往后翻,她越清楚自己的老板想要的是什么了,顿觉恍然,这样,也许如他而言是好事。 她合上文件。 “赵总所提出的条件,我们都觉得没问题,如果赵总也觉得没问题的话,那我们今天就敲定下来?” 赵阳一阵惊讶,这么快?难道不用商量?不用讨论?不用就利益方面的事情在商量? “赵总?”见赵阳在发呆,顾言又喊道。 赵阳猛然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好好好~那就今天签。” 他生怕她一个反悔,就驳回了他们这次的要求,打铁要趁热。索性就一鼓作气,便将合同给签下来。 顾言听他如此说,便拿出钢笔,在他们准备好的文件上哗哗的签下大名。 “合作愉快,赵总。”她伸出右手。 “多谢ann小姐”他伸出左手,共握,达成协议。 第三章:白先生,好久不见 风投此次与gl的合作,怎么说都是赚大发了,如果赵阳有头脑,一定会借势宣传。她虽然觉得赵阳是个实打实的人,但没觉得他不聪明。 与风投的人一起吃完饭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她起身道别。 “赵总,后期的工作,我们会有同事跟您联系。”两人一起往酒店外走去。 “会跟ann小姐一样是美丽大方的中国人吗?”赵阳半开玩笑道。 “那可不一定。”众人哄笑,着进电梯。 “我算是知道你会为什么会选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了,你的套路太深了点。”老板杰克打电话过来,她与之畅聊。 “用你们中国的话来说,我这叫放长线钓大鱼。”杰克要认识她以前一直以为东方的女人都是柔柔弱弱的,在认识她之前从未想过去了解中国文化,可是现在他可以用中文说出那些经典的词句。与其说他们是上下属关系,不如说是朋友,毕竟,在他认为,没有哪一个人可以配当她顾言的上司。她是独立的。 一个敢在和平的世界迈入战争地区的女人,怎能让人不敬佩?只要她愿意,她大可抄了他这个所谓的老板。 “中文不错。要是被汉城的那帮老家伙知道了,肯定又是一场好戏。”她突然有点像看着那群人吃瘪的模样了,肯定很精彩。 “annann,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才到中国,杰克。”她无语,明明昨天才落地。 “是嘛,我以为你离开好多天了,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不想跟他东拉西扯,也不想听他油嘴滑舌,便挂了电话。一路上听着高速广播,汉城跟s市毗邻,中间只隔了一条江,可是跨江过去却要两个小时的车程,这让两个城市的人头痛不已。新任市长上任,便主张了推动两地经济发展政策。在省会汉城的带领下,带动s市的经济能力。做到两市互动,不过一小时的距离,在建的跨江大桥连接两座城市,通车之后车程只要四十五分钟。实行两市一家亲的互利局相。可缓解汉城的人口拥堵,又能带动s市的经济发展,可谓是双赢。 杰克将据点选在s市,想必他已经知道这座桥不日就会完工,当然,他更知道,风投与汉城这边的关系。 到达汉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半,婚礼晚宴在七点半,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正准备坐在车里咪会儿,许攸宁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姐姐,亲爱的,记得画个妆,穿的美美的,不要给我丢人啊。”许攸宁知道顾言不拘小节,不在乎美貌,可是这种场合,她的同学又是大户人家,必定会有很多达官显贵到场,若到时候她素颜出境,必定会让那么八婆们笑话,能笑话她顾言的只有许攸宁一人,别人是不行的。 “嫌我丢人,你怎么不自己回来?”她气结,拜托人还有这么多要求。 “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讨论过了,你想啊,徐蓓她们家在汉城好歹也是上等人,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你碰到了那些你不想见的人,难道你想让他们看到你憔悴的模样?或者让他们通过你的外形来认定你过的不好?当然了,在我眼中,你怎样都美。你现在过的也很好。”许攸宁认识顾言八余载,她是顾言在洛杉矶的第一个朋友,一个这么多年不离不弃的朋友。她知她的痛,懂她的伤。她多少次在鬼门关徘徊,都被她临门一脚给踹回来了。世界上的另一个我。 许是许攸宁的话起到了作用,她回酒店,洗了个热水澡,补了妆,换个身得体大方的米色连衣裙,踩着双裸色的高跟鞋,便出了门,到酒店时间是七点四十五,她将车停在车位上,瞅了眼会场,看着客人们陆陆续续的进场,两位新人在大堂门口迎宾。打开车门,面带微笑,气定神闲的朝着大堂走过去。 “徐蓓,恭喜。”她奉上红包。 新娘见到她甚是激动,“天啦~言姐,真的是你,攸宁跟我说要请个大美女将礼送过来,我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你。”新娘激动的捂着嘴巴,生怕自己惊叫出来。 看着她激动的样子甚是好笑,她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今天真漂亮,要是攸宁看到了,肯定会嫉妒死的。”她打趣着道。 新娘子一听她这话一阵娇羞,她自认为自己的长相,站在顾言面前跟丑小鸭一般。可是奇怪的是,这种人却让她忍不住去靠近,和接触,明明年纪相仿,她却很崇拜她。猛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拉起站在旁边老公的手。 “言姐,我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老公,李楠,老公,这是我经常跟你提起的言姐,在国外的朋友,已经好几年没见了,她跟攸宁是特别好的朋友。” “你好,李楠。”李楠伸出手。 “顾言。”她回握。 从她进来开始,李楠就注意到她了,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没想到会与他妻子是朋友。 李楠有朋友过来,说了句你们聊就走开了。徐蓓高兴的拉起她的手。 “言姐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回来谈点事情,马上就走了。”徐蓓听了她的话一阵失望,本想拉着她去身边的亲朋好友认识一翻的,结果…… 李楠在喊徐蓓,她歉意的松开顾言的手,说了句等我一下,便朝李楠走去,新娘新郎的父母全都从大堂的另一侧走过来。 “顾市长,您来了?”明明是一句简单的问候,可是在顾言看来,如遭雷击。她漠然的转过身,看着人们将他围在人群中,顿觉心中凄凉,是啊~徐蓓家在汉城也算是上等人,她父亲是某个局的局长,顾轻舟怎么会不来?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尼。 他的妻子白鹭站在他身边,体贴的挽着他的手,笑魇如花。五十来岁的女人却看不出一点岁月的痕迹。岁月待她太好了,让她嫁给你一个前途无量的好老公,有一个强大的后援白家。 她尼?只能远远的看着,过往的一幕幕涌入脑海,她恨不得冲上去撕毁她,将她千刀万剐,可是她不能,纵使她现在心痛到无法呼吸,可还是不能。 一生中总会遇到这样的时候,你的内心已经兵荒马乱天翻地覆了,可是在别人看来你只是比平时沉默了一点而已,没人会觉得奇怪,这种战争,注定孤独。 她看着顾轻舟跟他的妻子白鹭,站在人群当中,笑魇如花,一一的跟她们握手打招呼,然后看着白慎行与他父母步入大堂,听着他友好的喊姑姑姑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她回过头,收挒自己的情绪,白慎行,白鹭~白家~她在心里咬牙切齿的将他们问候了个遍,可是她不能表现出来。 时隔八年,那种被背叛,被放弃,被误会。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她收挒好情绪,面含微笑,转过头,注视着他们,多亲切,多热闹,可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她知道有一道目光一直注视在她的身上,从他进来开始,他就一定盯着她看。她抬头,对上他的目光点头微笑。就是她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将白慎行原先准备好的千言万语全都击毁。溃不成军。 许是注意到她的目光,顾轻舟抬眸,见她站在不远处,惊讶,诧异,不可置信,她看着顾轻舟变幻莫测的表情,万分精彩,他妻子白鹭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久不见,父亲,母亲。”她抬脚,向她走进,并打招呼。 “好久不见,白先生”这里面的众多人当中,她认识很多,可是打招呼的只有他们三个,他们三个人真的让她刻骨铭心啊。 顾轻舟见她脸上始终挂着疏离的微笑,不觉心中一涩,可是想想,她离开八年,八年杳无音信,如今一朝回来对他们能有何好感? “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开口以一个长者的身份询问道。 “昨天晚上到的。”你问,我答,不多说,我尊您是我父亲,给予我生命,但我不会再爱你。不会再像平常女生那样依赖您。 听她的回答,顾轻舟自然是知道她想与他保持距离感,心中倍感无力。众人见顾言喊顾市长父亲,一阵哑然,不敢置信。 “怎么也没回家里住?也没跟家里说声?”白鹭秉着为人母的直觉,体贴的问到,她自认她没有什么对不住顾言的,唯独当初那件事情。可她不知道就是当初那件事情,让顾言将她恨之入骨。 “不好叨扰您,就走了。”她始终含着四十五度微笑,亲切而陌生。白鹭哑然,顿觉语塞,明明她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语,可她偏偏觉得,顾言那淡漠的微笑像是要将她凌迟一般。 “顾市长,这是?”后来的客人见几位重要的领头人物都现在大堂,不解的问到,人人都知道顾轻舟有个侄儿白慎行,是商场的奇才,后起之秀,力压群芳、手段狠辣、但是对这个城市对人民来说他又是一位慈善家。这种人不可与人为敌。可从未听说过顾轻舟有女儿,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听说过?听此声,顾言抬眸看了这位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抬手道, “您好,我是顾言。”顾言?熟识她的人,熟识顾家的人都知道,她叫顾嘉言,嘉是她们顾家这辈当中的字,顾家每个跟她同龄的孩子都有这个字,有这个字才是顾家的子女。 顾轻舟脸上风云暗涌,白鹭紧张的抓住他的手臂,她没想到,顾嘉言会如此狠心,不,应该是顾言,没想到她会如此狠心。她抬眸,看了眼现在旁边的侄儿,他的目光始终跟随着顾言,从未离开过。 从她自我介绍叫顾言的时候,他脸上的不可置信,失落,惊恐,紧张,全都被她收入眼底,她的侄儿是商场的后起之秀,杀伐果断,这些年,从未见他紧张过什么。偏偏顾言的出现让他惊恐,紧张。 “你好,沈禹州。”男人和他握手,双方没有介绍工作,她不想说,他知道,就算说了,也引不起她的兴趣。 白慎行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他后悔当初说的那句话将她推的越走越远,可是当他听到顾言与顾家撇清关系的时候整个人都紧张了,他等了八年才等到她一朝回来,她刚刚说了三句话,句句都要离他更远。就走?白先生?顾言?他的内心已经溃不成军了,他宁愿她见到他撕心裂肺的骂自己,打自己,也不想见到她那陌生而疏远的微笑。可是他能怎么办?他没有一点办法。顾嘉言,不~顾言,从十七岁到二十五岁,我忏悔了两千九百多个日日夜夜。可你见到我,却依然冷漠。 徐蓓看着气氛不太对,又不敢平白开口,站在旁边紧紧的抓住自己老公的手,她认识顾言那么多年,从未听她提起过她的家人,跟汉城这边的一点点事情。直到她老公在她耳旁说了句什么,她才恍然大悟。 “言姐,咱们去里面坐吧,到里面说。你看怎样?” “不了,我就是个跑腿了,事情办完,就该走了。祝你幸福。”她上前拥抱了下徐蓓,准备抬脚走。徐蓓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她抬手阻止。 “这顿饭你留着等许攸宁回来请她吃吧!我先走了,你们慢聊。”她对着顾轻舟点头道。 “白先生,这是?”她刚走两步,白慎行跑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她皱眉,嫌弃。 看见她嫌弃的表情,白慎行的心脏像是在被刀子挖似的。 “我送你。” “不用了,我不喜欢跟不太熟悉的人同行。”她猛地从他手中将自己的手抽回来,用另一只手在上面抚了抚,像是刚刚拉着她手的那个人有多脏似的。 第四章:相爱相杀也不放 她的这一举动,无疑刺伤了白慎行的心,他从未想过,她会如此厌恶他,以往那个死活拉着他一起玩的女孩子去哪里了?以往那个就算是不喜欢你也要往死里作你的女孩子去哪里了? 八年未见,她变了太多,不~是他根本就不认识她了,她变瘦了,变美了,变得比以往更有气质了,而这种融入骨髓的气质没有经历过什么,是不会有的。 他缺席顾言的人生八余载,他每一天都在想她,可是再见不如陌路人。 看着她从自己身边走过,他几乎是本能的抓住她的手,那一刻,他是欣喜的,真好!他漂浮孤海八余载,终于抓到浮萍了。可这种感觉持续不到一秒,她厌恶,嫌弃的甩开了他。这当头一棒让他鲜血淋漓。 她挺直背脊,回到车上,发动引擎,离开酒店,这一连贯的动作,她麻木的完成,不敢在这里多呆一秒,天晓得,刚刚白慎行抓住自己手腕的时候,她差点就像个疯婆子般歇斯底里出来了,不……她不允许自己这样做。 她不能忍受自己像个疯子一样,当初那么苦那么难她都过来了。现在算什么?什么也不算,什么也不算。 她抬手抹了把眼泪,穿行在繁华的都市,繁华的车流,拥挤的人群。这个城市很大,大到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她是一个过客,一个生活了十七年的过客。 “帮我订张机票,越早越好”。许攸宁接到她电话的时候只听到了这么一句话,顿时茫然,这会儿她应该是在参加徐蓓的婚礼呀! “你怎么了”?听闻好友声音有点不对劲,便问到。 “攸宁,这座城市很大,很繁华,可是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他们才是一家人,她算什么?八年了。懊恼自己没有认清事实,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自己。 “最早的也是明天下午飞洛杉矶的”。 “别市,只要不在汉城,哪里我都无所谓”。她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凭顾轻舟的本事,有的是法子找到她,她现在不想应付他们那一家子人。她辛辛苦苦躲藏了八年。过了八年安稳生活,远离这群恶魔。 “八点半,b市,明早十点在b市飞洛杉矶”。 现在是七点~她路上行程快点,回酒店拿行李,到机场的时间绰绰有余。顾言觉得自己就是一个逃亡者,别人逃亡是因为战乱,而她逃亡确实因为某些人,说她没出息也好,没本事也罢。她都不在乎了,不在乎。 看着手机上跳动的数字,她一愣,许老怎么会给她来电话?莫不是许攸宁说了什么? “许老太太,您好”!总归是长辈,不能失了体统。 “丫头,我听说你回来了”? “是的,昨天刚到,办完了事准备回去了”。 许老太太听了她的话一愣。要走了? “攸宁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啊”?难怪,是为了许攸宁,这死女人。顾言在心中问候她八百遍。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这次本来可以不用回来的,偏偏攸宁让我回来跑腿,我也是没办法这不,忙完了,我得赶紧回去”。她若是说知道许攸宁在干嘛,许老太太能扯着她聊三五个小时,这点她是见证过的,不过以往用的都是许攸宁的手机,这次怎么会打到她的电话上,这点她就想不通了。 “言言啊!你帮我劝劝攸宁,让她回来吧,国家给她奖学金让她出国留学深造,是为了让她回馈社会,回馈国家的,在哪里救死扶伤不都一样嘛,你说是不是?我年纪也大了,也就这两年了,临了,也想让自己的子孙都在身边,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平平安安,能见到人就行”。许老太太苦口婆心的说着,顾言听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不知该如何回答,她自己刚刚遭受过亲情的创伤,许老太太便给她发了张亲情卡,她心里一阵难受。比刚刚胜之又胜。 “我会劝她的”。马上挂掉电话,在听下去,会让她对这个世界产生不好的想法的。她一直很羡慕许攸宁的家庭,三个哥哥,打小被捧在手心上,她做任何事情都可以任性而为,多好。许攸宁迟迟不肯回国的原因有一部分也是因为自己,可是,她会一直留在国外,可是许攸宁不行。是该好好劝劝了。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 到酒店快速的收拾好行李,准备去机场,她狂跳的心脏到现在都没有停下来,这种感觉就像是即将上断头台一般。她拉着行李,准备出去。被堵在门口的人墙吓了一跳。 瞧瞧,她就知道顾轻舟的本事大着尼!可没想到他会紧跟其后。白慎行早上见到她的时候就全面托人查她了,也就是说在上午,他就知道她的住处,他在他对面房间等了一个上午,都不见有人回来。直到晚上在宴会见到她。 “白先生,还有事”?她装作不解的问到。 “最早一般飞洛杉矶的飞机是明天下午三点,你现在要去哪里”?他找了她八年,都不知道她在哪个国家哪个城市,如果不是她这次回来,他或许一辈子也不会知道的。她隐姓埋名,为什么? “白先生倒是知道”。她笑,她走了八年,杳无音信,断了与国内的所有联系,这八年来唯一接到的一个国内电话还是刚刚来自许老太太的。白慎行竟然花了这么短的时间就查清楚了她的住处,与落脚点。还有她所在的国度。 “嘉言,我们谈谈”。他恳求。 “白先生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该怎么谈”?她现在不叫顾嘉言,叫顾言,从顾轻舟让她滚的那一刻起她就不把自己当顾家人了。 “言言”。 “我觉得我与白先生还没没有熟到可以用昵称的地步”。她句句都在澄清与他之间的关系。句句都跟刀子似的戳伤他的心。 “这八年,我们所有人都在找你,你父亲坚持每个月往你卡里汇钱,所有人都以为你在旧金山,可是你缺辗转去了洛杉矶,言言,我们想过要跟你道歉的,是你不给我们机会”。 “你们为什么要道歉”?她问。 “我……”。该怎么说出口?白慎行一阵苦涩,左右他都不好说。 她嘲讽的看了他一眼,偏身而过,拉着行李箱进电梯。 我该如何抉择才会两全奇美,言言,你要是理解我,该有多好。 叮~正当电梯门要关注的时候伸进来一只手,白慎行挤开电梯站了进来。他盯着电梯门上的倒影,明明你在我身边触手可得,却相隔十万八千里。 “住一晚吧!我会跟他们说不来打扰你,你若想走,明天下午再走,不用来回颠簸”。他开口挽留。明天下午走吧!最起码我知道你明天下午的目地的在哪里,而你现在走,我一无所知。 “白慎行,我从未想过再回到汉城,哪怕在隔十年二十年,也是如此,别人出国多年,会思乡,会近乡情怯。可是我没有,因为我知道这个城市就算在繁华,再富有,可它就是没有我的容身之所。我不管是对这个城市,还是对你们始终都是一个外人”。我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就在你们的眼前晃悠?你们当初巴不得我走,现在我走了,多好!两全其美。 “我会给你一个容身之所,你不是外人”。他白慎行是商场的后起之秀,面对任何大场合都能做到临危不乱,可是在顾言面前,自己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连说句话都怕出错。 “八年前你要是有这个觉悟,也不会是现在这副局面”。她不屑,你给我一个容身之所?呵~。 她走了,一如当年,没有回头,他开车跟着她去机场,看着她进关。那样决绝。八年前他也是在这里送走她的,如今又一次这样。顾言,你走吧~我送你,但这是最后一次,没有下一次了。 你竟然回来了,便不会在让你溜走了,这八年我受够了。你不回来,我没有任何期望,但你出现了,我会死死抓住你的。相爱相杀也不放。 第五章:从根源解决问题 “白董,这是顾小姐的资料”。飞机飞往天际,直到消失不见,他才转身离开。一路驱车回公司。 “放桌子上”。他脱掉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许赞放下文件,准备出去,白慎行突然喊住他。 “帮我订张明天飞洛杉矶的机票”。 “明天跟省厅的会议”?许赞不明所以,省厅的会议关乎着他们能不能拿到开发区的那块地。他们已经准备好久了,紧要关头,最后一博。他竟然…… “让徐副总去”。省厅的案子,开发区的地都不如她重要。 许赞退出去,自己跟了他多年,自然是知道他的行事作风,不免多说。老板的心思永远都猜不透,他从不认为白慎行27岁成立麦斯国际,靠的是后台。因为他见过他的心狠手辣。 白慎行拿起放在桌上的档案袋,手法利索的拆开。如果他自己稍稍注意的话,就会知道自己的手在发抖。他白慎行是谁,商场上心狠手辣。几个亿的项目签下去都不会手软。可是他现在却在发抖,一圈圈解开缠在文件袋上的线。 拉出纸张,一张张的翻阅着。 17岁出国,20岁修满学分,拿得本科学位。同年前往伊拉克做战地记者。22岁回洛杉机入主gl公司,同年修研究生学位。余下的便是她发表的论文跟住址,以及一些私人生活方面,和工作成就方面。 他的目光停留在20岁她去当战地记者的那两年,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会去那样的地方? 秘书办的人只听总裁办公室传来一阵声响,原本有人在窃窃私语的秘书办,瞬间安静。大家都将目光转向许赞,他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送进去了一份私家侦探送过来的文件。 白慎行的办公桌一片狼藉,所有东西都扫落在地,他烦躁不已。缺席顾言生活八余载,如今只能靠私家侦探去补齐她的过往,偏偏他们送过来的东西还只是皮毛。 “许特助,进来”。按下内线。 许赞战战兢兢的进来,一看办公室满地狼藉,吓了一跳。他什么时候见过他们总裁恼羞成怒的时候?这是第一回。以往他们商场失利,被人暗算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动怒过。他以为他们老板没脾气。 “收拾一下”。他烦躁的坐在老板椅上,转过去。 他犹记得自己八岁那年,姑姑结婚,因为父母工作都在国外,他随姑姑回她新婚的家里,第一次见到她,她六岁,很可爱,像个瓷娃娃,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脸蛋,怒目圆睁的瞪着他。 “你是谁?为什么来我家”? “言言,这是慎行,大你两岁,他爸爸妈妈出去工作去了,所以要在我们家住一段时间”。他见自己姑姑跟她好声好语说着。她怒视着她。 转而便转身上楼,姑姑将他安排在她隔壁的房间,夜晚,他起床上厕所的时候,听见隔壁房间传来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他微微推开门,便见她跟只被抛弃的小猫一般窝在床角。他想推门进去,猛的有只手把他拉走,回头,却见姑姑站在自己身后。 “让她哭吧!不要进去打扰她,不要去伤害她的自尊心,但是慎行要像哥哥一样保护她”。 姑姑的话他到现在都记得,他知道姑姑嫁给别人当了后妈,可是他从来不会觉得自己的姑姑会亏待自己的继女,相反是顾言一直在不友好。她要么不言不语,要么像只炸毛的小鸡。只是偶尔在他爸爸在家的时候她才会露出笑脸。 他一直坐在办公室,直到夜晚降临指针指向凌晨。猛然起身,拉开办公室的大门。却见秘书办的人全部都在加班。 “还不走”?老板的突然出现,吓了他们一跳,老板不走,他们敢走吗? “工作忙完就走”。许赞站起来回到。 “查一下洛杉矶gl公司的业务方面”。白慎行扔下这么一句话,跨步出去,留下一办公室的人大眼瞪小眼。洛杉矶?老板准备拓展国外市场? 顾言到达洛杉矶已经是第三天了,十几个小时的飞行,让她疲惫不堪,一路上半梦半醒的睡着,神经已临近衰弱。拖着行李出机场便看见许攸宁靠在她那辆雪佛兰上,见她出来接过她的行李。顾言拉开副驾驶车门,直接坐进去挺尸。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去打仗去了”。许攸宁瞅了她一眼说到。 “有过之而无不及”。她这四天没有睡一个好觉,在空中连飞三十多个小时。又被汉城的那帮人这么一闹腾。能好过? 见她不愿意多说,许攸宁也不问了,随她睡去。 “你要不要吃点再睡”?许攸宁见她直接往卧室走去便喊到。看着她那疲惫的身影,简直就是跑过马拉松回来的,她对顾言的了解仅限于她跟自己说过的一些事情,一些她为什么不愿意呆在国内的原因,可是这些年相处下来,自己渐渐的摸清楚了她的脾气,爱好,就像现在,她绝对不想有人进去打扰她。 她摆摆手,不吃了~从前天到今天一点东西也没吃,可就是没胃口。这还只是突然见了一面她就如此秃废了,若是回汉城,长久以往下去。她还有命活吗?筋疲力竭,她将自己扔到床上,埋进去。她想过千千万万种方式跟他相遇,可是唯独没有这种,在大庭广众之下,他跟他的家人友好恩爱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看着他们笑颜如花,看着他们家庭和谐。自己呢?小丑而已,无关痛痒的人而已。 一早,许攸宁下去扔垃圾见到楼下站着个超帅的男人,修身的身材,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睛,浓密的眉毛,那张脸简直就像是上帝亲自雕刻出来的一样。天啦!关键是这个男人还是中国人,极品。正当她意淫的时候对方的眼神移到她的身上来,她不好意思的干咳一声,速度的跑上楼去了。 心里面的小鹿在扑通扑通的撞呀!太帅了。她进屋瞅了一下顾言,见她还没起来,便收拾了东西往研究所去。路过的时候见他还站在这里,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我还以为你要过几天才能回来”。她下午起来便到了公司,杰克一见他就很惊讶的模样。回到自己的家乡不应该多呆几天么? “事情办完了就回来了”。她答到。 “我以为你要在你的家乡多待几天”。 “你并没给我放假”。顾言瞅了他一眼,说到。杰克摸了摸鼻子,一副自找麻烦的表情看了她两眼。 “风投那边需要一个内地的控股人长期操盘,你觉得谁去合适点”?杰克愣愣的看着她,生怕错过她任何脸部表情。她自然知道杰克是什么意思。想借机打入中国市场?中国现在是发展中国家,任何地方的人都想去分一杯羹。杰克也有这个想法。去中国控股。胆子很大。 “你准备给我什么好处”?她单刀直入,杰克一愣,没想到她这么直接。顾言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帮他开拓中国市场?很好的想法,是一个老奸巨滑的商人会想出来的方法。 杰克看着她,她知道她不缺钱,如果缺钱以她的手段跟智商,完全可以独立完成一次操盘,从中为自己谋取利益。他欣赏她,可是这种欣赏让他无奈。 “合作商”。杰克只说了三个字。 她靠向椅背,好笑的看着他。“你知道的,我不在乎这些”。 无欲无求的人是最可怕的,因为你永远也抓不住他们的弱点,不知道他们需要什么你做的一切在他们面前不过是空气,顾言就是这种人。 “汉城是你的老家,你总有一天会回归,是强势回归,还是平庸回归,你应该知道怎么选”。 “你凭什么认为我一定会回去”? “中国人都信奉落叶归根”。杰克说的很自信。 是呀!中国人都信奉落叶归根,落叶归根也得有根,她有吗? 见她不为所动,杰克继续说道“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是搭档”。 “我想是的,不然我不会看着你这么算计我的老乡”。她笑答。 杰克大笑“如果风投的人算是你的老乡的话,那么整个中国十三亿人都是你的老乡了”。 杰克跟她聊了一个下午,无疑是让她进军国内市场,去吗?如果是随便换个城市的话,她想她会去的,可为什么偏偏是汉城?风投,s市,那根本就是一个幌子。一个任何在商场混了多年的精英都能看出来的幌子,她驱车回公寓,在楼下遇到房东查理太太,热情的法国太太总是知道如何使你消去疲惫。 “查理太太,有人说中国人都信奉落叶归根,您觉得尼”?她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出来。想听听这位幸福的老太太是如何回答的。 “哦~那我可不知道,毕竟我认识的中国人就是ann和ann的朋友”。她说的是许攸宁,她就认识自己跟许攸宁两个中国人。 “不过,拿破仑曾说过,问题的根源在哪里,就要从哪里去解决”。查理太太吻了吻她的面颊,随后像只快乐的小天使般下楼了。问题的根源在哪里就从哪里解决?很好的提议,不过,能不能实施有待考证。 第六章:商量回国 白鹭将手中的杯子放到丈夫面前,“言言这些年一直在洛杉矶,看她的样子应该是生活的很好,慎行说她现在在一家控股公司上班,拿到了加州大学的金融学研究生学位”。 她将白慎告诉她的资料一一转述到自己丈夫的耳朵里,顾轻舟放下手中的书,伸手按了按太阳穴。 “看她那天的言语跟表情,只怕是对我当初让她出国的事情抱有很大的成见”。他这些年不止一次后悔,不应该送走她的,就算是女儿跟自己的妻子之间有矛盾,自己也不该让女儿选走他乡,应该像个男人一样解决问题的,而不是让自己的女儿去逃避问题。 “我很抱歉”。白鹭走过去伸手替他按着太阳穴。她承认当初确实是存了私心,不过看这些年白慎行这么痛苦,这么沉默寡言,她突然意识自己当初的举动跟作为到底是对还是错。 “慎行还说了什么”?顾轻舟问道,他现在只想知道自己的女儿什么时候可以回来,人越到中年,越希望自己儿女都在身边。 “没说什么”。白鹭答。 顾轻舟见白鹭这么说,随即一愣,他抬手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白鹭内心一震,她突然知道自己的丈夫要做什么了。他在给他的前妻打电话,在商量着如何让自己的女儿回来。 她的猜想是对的,顾轻舟也确实是这样做了。他跟他的前妻粱意商量了见面的时间。而这中间的纽带便是他们的女儿。白鹭自认为自己不是第三者,没有插足他们的婚姻,可是此时此刻,她却像是一个偷窃者一样,想护住自己的东西,不让其他人凯觎,虽然她知道粱意不会破坏她的婚姻,甚至是对顾轻舟不屑一顾,可是如果说顾轻舟对他的前妻没有丝毫留念的话,他当初不会净身出户。 “要去见粱意姐”?她问道。 顾轻舟反过手拍了拍的手,“言言这么一直在国外也不是办法,她不听我们的,也总该听听粱意的,毕竟也是她妈妈,省里面最近要选举了,回来,总归是影响好点”。为了家庭,也为了事业。 白鹭对他们这二十年的婚姻还是很满意的,她的丈夫是一个儒雅的政客,全身上下都透着闪光点,起初结婚的时候她对顾言一无所知,只知道这是一个不好说话的小丫头,她的丈夫细心的教她如何与自己的女儿相处,甚至还会在她觉得顾言不好说话的时候安慰她,给她鼓励,他从未大声苛责过自己,就连她婚后不想尽早要宝宝的事情,他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她是爱顾轻舟的,爱他,所以爱她的一切,这么些年,她兢兢业业的做着一个母亲的责任,从未对顾言有过二心,唯独八年前的那件事情。是她人生中下过最坏的一盘棋。 白鹭看着外头的亮光,住在别墅区,相对安静,他们五年前搬到市委大院来。在这里一住就是五年,专门的警卫员值岗,外头在怎么喧哗也吵不到这里来,由记得五年前他们搬过来的时候,他的丈夫将他们原先住的老别墅给留了下来,那套九十年代的别墅群,到现在依然立在那里,那套原先他们住的房子,从顾言走的那一刻起,再也没有换过锁,她的丈夫,一直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回来。她也不会忘记在自己出院之后,她的丈夫试着与女儿联系,却发现断了联系的那一段时间是怎样的悲伤,派出去的人都是空手而归。他整日闷闷不乐。 在顾言走后的一个星期,白慎行就搬出去了,他的大学在汉城上的,住在学校边上,这期间,他还会偶尔过来询问有没有顾言的消息,可是答案始终只有一个,不得所终。他变的沉默寡言,不与人多说什么,大学期间只见过他的舍友,再也没有其他的朋友,他大学开始接触金融,大三便开始帮着父亲打理公司,同年在股市赚的第一桶金,准备筹划麦斯。 白鹭回想着过往的一切,甚至在想着,如果当初,她没有跟顾言说那番话,他们俩现在会是怎样?她的侄儿,好像是非顾言不可了呢! “你们家老太太前两天给我来电话了,让我劝你回国为民服务”。顾言回到公寓,只见许攸宁躺在沙发上刷着手机,吊着她那一米八的大长腿,她放下手中的包包,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 “比我牛逼的大有人在,他们都不回去为民服务,为啥要求我?资产阶级都不为民服务,还要求我一无资产阶级”。许攸宁始终抱着,自己只是一个逗比,一个小啰啰的心态在国外研究院混了好些年,顾言一直觉得她变态,怎么变态?她会在你吃牛排的时候跟你讲牛身上的器官,动脉,等等。从内脏到器官,在到怎么切才好入口。你现在吃的是哪一部分,这一部分是怎么来的,在它的身上起着什么功能、作用。好好的一顿晚餐她能给你上成一堂生理解剖课,可就是这么一个恶心的女人成了著名的外科专家。 “人家是没有使命,你没有嘛”?踢了她一脚,许攸宁不为所动。 “起开,挪个地儿”。许攸宁挪了下她那大长腿,顾言一屁股坐下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在哪里救死扶伤不都一样?为什么非要让我回去,这我就想不通了,洛杉矶也挺好的啊”!许攸宁一副大义炳然的样子瞅着她说到,其实,就如她自己所说的,在哪里救死扶伤都一样,不在乎地点,可是如果自己回去了,顾言怎么办?她本就沉默寡言,若是自己回去了,她在洛杉矶可就一个人了,一个人孤苦无依的。到时候连个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最放不下的人,就是她了。 “你是不是在担心我”?顾言搁下手中的水杯,瞅着她,许攸宁见她这样,一愣,立马爬起来坐好,盘腿坐在她面前,顾言大有一副我们要好好谈谈的架势。 顾言确实也做好了要跟她好好谈谈的准备了,她不希望任何人因为她而做出什么抉择,这样的恩情太重,她还不起。虽然许攸宁一直在默默的照顾她,为自己做了好多,可她还是希望她能有自己的选择。 许攸宁突然想起五年前的一个晚上,她要去伊拉克,也是这样正襟危坐的说要跟她谈谈。她咽了口口水,说道; “我不为任何人,只为我自己觉得正确的事情,你也别再跟我说什么了,我说了不回去就是不回去的”。一句话说的哆哆嗦嗦的,她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许攸宁认识顾言这么久,自然知道她是什么,她怕,怕什么?怕明天一早顾言留张纸条说,你回国吧!我出去散散心。到时候洛杉矶只有她一人,她是绝对要回国的。 顾言会这样做吗?不会,因为在她心里,她已经把许攸宁当成最好的朋友了,17岁之前,她在国内有朋友吗?有的,可是都是泛泛之交,许攸宁是那种能在自己有危险有困难的时候拉你一把的人,20岁那年,她去伊拉克,许攸宁帮了她好多,可以说是拿命在帮她。她是自己唯一的朋友,除了查理太太那一家人之外。她不会不要她,可是许攸宁不这么想,她生怕顾言不要她,她知道顾言厌恶回汉城,她知道她在汉城有着一些不好的过往,当初两个人遇见的时候,竟然发现故乡在同一个城市,那种惊讶,真的是可以用喜出望外来形容。她们成为朋友的过程中,多言的永远都是许攸宁,少语的永远都是顾言。一直以来许攸宁扮演的都是一个守护者,而顾言扮演的是一个倾听者。 “如果我回去尼”?顾言说到,一直以来许攸宁付出的多,她付出的少,她能看得出来,许攸宁不是不回去,而是担心自己,如果自己跟她一起回去尼? 果然,许攸宁听了她的话,一阵错愕,不敢置信,惊喜。然后回归平静,顾言没有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你没必要委屈自己,我知道你不喜欢汉城”。 “不回汉城,s市,反正隔的近,要是有什么事情你也可以过来,我们公司准备打入国内市场,而风投就是一个起跳板,说的是合作关系,其实是利用,gl毕竟不是一般的公司,老板给我的好处就是,我控国内,他国外”。顾言将商场上的机密说与她听,像是生怕她不相信似的。 “你把你们商场上的机密说给我听,就不怕我去泄密”?许攸宁还是比较震惊的,因为她从未跟自己提起过工作上的事情。 “你会吗”?顾言问。 “不会”。许攸宁答。 顾言点头,意思很明显,不会就行,你要是真会,我也不会说给你听了,再说了风投那边不过就是一个起跳板而已,这个起跳板没用了,还有另一个,她有的是法子。一旦自己回国,那一定是要强势回归。 “你没骗我”?许攸宁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看着她,这八年从未听过她提起过国内的任何事情,甚至连她父母也不曾,今天突然听说她提起回国内,有点不能适应。但是随之而来更多的是惊喜,她很高兴,顾言的心里还是有她的,虽然她一直都知道,但是能让她为了自己回国,证明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不轻,她简直就是受宠若惊。 顾言点了点头,“我会认真考虑的,你也抓紧时间跟你们研究所打个招呼吧!我这边想走就走,没有什么繁琐的手续问题”。 这一点许攸宁自然是知道的,毕竟关乎技术性的问题。 第七章:新邻居 随后几天她与许攸宁两人都忙于工作早出晚归、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她每天不是在开会就是去开会的路上;俨然一副拼命三郎的模样。 “我觉得你可以不用这么拼命的工作,工作是干不完的”。杰克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说到,顾言瞅了他一眼,心想、若是天底下的老板都像他这样该有多好。 “这不是一个老板该说的话,老板不都是希望员工卖命么”?她笑着打趣儿到。 杰克耸耸肩、不以为然,或者对别人他是这么要求的,可是对于顾言;他多的只是心疼、他承认,认真工作起来的她很有魅力、可是他更希望顾言能够劳逸结合。 “你不是一个人在拼命”。他很苦恼好吗?每天晚上送他回家,都要冒着生命危险。 “我可没要求你晚上一定要送我回家”。她道,一直都是他在自告奋勇。 杰克见她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看来她还是不知道那个每天晚上站在她家楼下的男人,不知道也好,他乐见其成。 自顾言回洛杉矶,白慎行就跟过来了,上了五天班连着飞十几个小时,疲惫不堪,一想到能见到顾言,所有的疲惫都烟消云散了。可是,让他不安的事情接踵而来,顾言每天晚上都会超过凌晨回来,而且每次送她回来的都是一个帅气的美国男人,他站在窗边看着两人在车里交谈,那平静随和的表情,他有多少年没有看到了,他怒火中烧,怒不可揭,他恨不得自己手上有一把枪,一抢杀了坐在她身边的男人,他猛然拉开房门,下楼,当他到马路上的时候,顾言已经进去了,顿时,他的怒火平息一半。 他的喜怒哀乐,完全掌握在顾言的手里。天晓得,他从房间,到楼梯,在到客厅,冲上马路上的这一段路程当中经历着怎样的心理变化。 直到顾言回家,他才找回理智,幸好,幸好顾言没有看见自己,如果让她知道自己住在她对面,她会不会再次逃走? 杰克看着站在自己车前的男人,一阵后怕,他连续几天送顾言回来,都会被他的视线所凌迟,担惊受怕,深怕车前的男人突然失控就一抢杀了自己。看着他嗜血,暴戾的瞳孔,杰克就想逃走,这个男人,太残忍,特别是在这个午夜的街头,他就像一个生命终结者。 如果对方不朝自己开枪,直接近身肉搏的话,自己也没有赢得把握,毕竟对方给他的印象就是太过暴戾。顾言回到家,见许攸宁已经回来,便洗洗准备睡了,突然觉得对面有视线一直在往着自己,拉开窗帘,发现对面一片漆黑,心想,是自己想多了,便睡了,她睡得安稳,他一夜未眠。 白慎行看着她的身影在房间走动,看着她拉开窗帘,看着她关灯,然后一片漆黑。 她最近很忙,每天都是凌晨回来,她的室友也是如此。 第二天一早,热情的查理太太送上她一早做好的早点,敲开她们的房门,将东西放下。 “ann,我们换邻居了,我得去看看我们的新邻居”。 顾言始终不能理解,这位法国太太的热情到底是哪里来的,她始终学不会维持好这些邻里的人际关系,她希望自己的世界是空白的,索性,许攸宁会应付这些,她甚至不止一次听许攸宁在外面说自己有自闭症,虽然她从来都不知道有这回事,不过只要她不去参加那些群体集会,说什么,她都无所谓。 不到半个小时,查理太太犹如一直快乐的蝴蝶飞了回来。 惊讶的说到:“天啦、ann我认识第三个中国人了,而且还是个帅气的男人,简直赛过肖恩”。 肖恩是查理太太的梦中情人,一个小嫩模。 “我也见过,那个男人,真是的超帅,气质非凡”。许攸宁打着哈欠从房间出来跟查理太太两人热情的讨论起了自己邻居。 三人吃过早餐,查理太太收拾餐具回自己对面的房子,她们两人去上班。 “我手上的时候基本都交接好了,没什么大问题,不出意外的话这周就可以定下来”。许攸宁望着后视镜一边将车倒出来一边说到。 “那挺好”。她答。 “是挺好,我早回去也好,等我把那边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你直接拎包入住”。左边两盘子,她将车稳妥的驶上马路。 顾言很感激许攸宁,最起码她没有因为自己的少言寡语而离开自己,明明两人年纪相仿,她却始终在扮演一个长者,事无巨细的照顾着自己,事事都为她考虑。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许攸宁被她看的大毛。 “在想我应该怎么谢谢你”。 第八章:强势收购 8 周一,许攸宁就踏上了回国的飞机,顾言继续没日没夜的工作,加班、开会,跟个陀螺一样连轴转。 “风临的股票收购多少了”?顾言问露西。 露西将手中的咖啡放到桌子上:“百分之四十六”。 “试着从股东身上下手”。 许赞敲开门,将手中的文件放到桌子上;“风临的股票正在被人大量收购,对方是s市的一个小公司”。 白慎行继续低头批阅手上的文件,许赞看着自己的老板,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举手投足之间都是王者风范,杀伐果断。 许赞跟在他身边多年,自然是知道他的意思,继续说道;“风投前段时间跟洛杉矶的一个公司签订了协议,行内人都说这次的操盘者另有他人”。 白慎行放下手中的笔,将手搭在桌沿,抬头看着他,他总是能很好的嗅到猎物的味道,就像王者般,喜欢捕杀猎物。 他拿出烟盒,点着烟、双指夹着烟。眯着眼睛盯着许赞;“我要准确答案”? 许赞点头退了出去,白慎行能在短短的几年内,成为汉城的大财阀,不是没有理由的,他有很好的敏锐感,他就像狮子般能很好的嗅到猎物的味道,然后进行捕杀,反扑。 另有其人?他倒要看看,百年汉城,到底是有谁能够有这个本事随意入驻。每个圈子都有自己的规则,没想到现在还有人想要打破现在的生态平衡,也好、他好久没有碰到强劲的对手了。 次日、许赞将调查的资料递给白慎行。 “gl公司前不久派了位高管来商量与风头合作的事情,按此情形来看的话,gl是想借着风投的手入驻国内市场”。 gl?顾言?白慎行握着资料的手都在忍不住颤抖。会是顾言入驻国内市场嘛?如果真的是这样,是不是证明她就要回来了? “能查出来是谁”?他随手端起茶杯,问道。 “风投那边的人说是一个叫ann的女人,中国人”。 白慎行握着茶杯的手一抖,真的是她,真的是她。他挥手让许赞出去,他怕让下属看见自己失控的模样,言言~他的言言要回来了。 “让安特助进来”。他按下内线,竟然顾言想要风临集团,那么他帮她,你要什么我都帮你。 安迪看着站在窗边的男人,修长的身材,因为常年翻阅文件而有些微茧的手指上夹着烟,孤傲的背影。像个君主般俯瞰着他的帝国。 白慎行微微侧身,见她站在不远处,抬手让她坐,西装外套已被他脱掉,斜搭在沙发上。随手按掉手上的烟,坐在沙发上。 “安特助觉得风临集团如何”?他问到。 “风临集团现在正在面临易主的时刻,虽然风临在汉城是一个百年集团,但是想易主,很容易,一个家族集团做的越久,蛀虫就越多,风投明显就是看中了这点,才迅猛的收购风临的股票”。安迪依着形式分析道,她很意外,老板让她来竟然是为了风临。 “分析的不错,安特助带队,大量收购风临的股份,约一下他们集团的吴总,会有意外收获”。他直接下达任务,竟然她知道易主并非不可以,那么,就开始吧! 安迪被他的架势吓了一跳,要知道他们现在收购风临可属是百害而无一利啊!一个是汉城的百年集团,一个是后起之秀,若是后起之秀收购了百年集团,商场上必定是一场腥风血雨,于内于外,都不好。 如果真的要这么干,只能说她的老板想打破这个商场的生态平衡。 “我不明白”。安迪直接说出疑惑。 “你会明白的”。等你以后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把她想要的东西全都送到她面前,你会倾其所有给她所有的一切。哪怕与全世界为敌也在所不惜。 不日、远在洛杉矶的顾言头痛不已,麦斯集团大量收购风临股份,他们的动作迅速,猛烈,快、狠、准,打的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毫无还手之力,原本他们准备下手的吴总,被捷足先登,麦斯一夜之间收购了风临百分之十四的股份,压的他们毫无喘息之气。 虽说他们手上的股份有百分之四十五,若想撼动一个百年集团,必须持股百分之五十以上,连着几日的连轴转已经让她头痛不已。 杰克直接下命令,在国外,他们也永远不知道国内的局势,顾言在当日下午登上了前往汉城的飞机,她自己也清楚,国内的局势如果不参与其中,你是永远也不知道水有多深。 长时间的加班,已经让她到达极限,再加上十几个小时的飞行,直接病倒,一下飞机直接进医院。 许攸宁一听说她下了飞机进医院,直接往急诊跑。在她醒来,已经是第二日下午。 “风投的人去了麦斯”。 病房茶几上,盆栽芦荟绿意盎然,边缘有尖刺,仿佛假寐的狮虎,随时准备亮出尖锐的獠牙。 顾言把玩着叶片,声音没有波澜:“见到白慎行了”? “没有”。 啪~细微的一声轻响,细长的芦荟枝被折断一截,她随手扔进盆内。 果然是白慎行,这么多年他的手段是越发狠辣了。 第九章:为博美人一笑 汉城百年集团,即将易主,后起之秀力压百年集团。 顾言看着手上的财经报,硕大的标题吸引了她的注意。 后起之秀,麦斯,百年集团,临风。有人帮她打掩护,她乐得其成。股票的持续下跌让她瞳孔猛缩。 在她意料之中的事情,风投赵阳来电话,麦斯的迅势太猛,不惜任何代价大手笔收入风临的股票。白慎行为何要收购风临的股票?为何要力压他们?百年集团,后起之秀,新手入驻,三个集团的战争,谁是鹬蚌?谁是渔翁? 书房灯光昏暗,看不清此刻她脸上的表情,只听她声音平静到; “麦斯手上购入了多少”?她问。 “百分之十二”。他答。 啪~毛笔上的笔墨,滴入宣纸中,迅速渲染开来,就像白慎行收购风临一样,迅速,猛烈。白慎行下手的手段快、狠、准。她根本就没有回击的机会,当然,她相信,现在有人比她更措手不及。 赵风临怎么也没有想到,麦斯白慎行会从中插一脚,来缴这趟浑水,他在商场厮杀几十年,从未像今天一样看不清局面。 白慎行来势汹汹,手短稳猛,不惜代价一路收购风临的股票,杀的他一个措手不及,若白慎行跟风投合作,他的江山只能易主;他如坐针毡。 “备车,去麦斯国际”。你不见我,我就上门去堵。 赵风临踏进麦斯,就被前台拦下:“赵先生,您好,白董正在开会,说过您要是过来就去会客室等他”。 赵风临一愣,果然是白慎行,不简单。 “赵风临赵董在会客室等您”。白慎行在会议开完会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的事情,随手将手里的文件给秘书,便朝着会客室去了。 “赵董久等了”。他解开西装纽扣,淡然的坐到赵风景对面。 “是我冒昧打扰了白董才是,你们年轻人啊,劲头足,不像我们,老了。”赵风临将泡好的茶往他年前一推。 “泡茶这种事情让秘书来就是了,还劳您亲自动手”。白慎行修身的手指,触摸茶杯边缘,白皙的手端起茶杯,用茶盖轻轻的拨弄着上面的茶叶。一下一下,漫不经心;随后轻啄。 “赵董真是好手法,这茶,要让我泡,定是出不了这个味”。白慎行拨弄着手中的茶杯,在轻啄一口,好茶。 “不敢当,是你这儿的茶叶好,福建当季大红袍,可没几个人弄得到手的”。赵风临生平最爱品茶,茶香入口,便知晓出自哪里。 “我可没这个本事,这茶是拖福建的一个朋友弄的,难得赵董喜欢,回头我让人送点给您”。白慎行笑着说道。 “白董晚上有空?一起吃个饭?让你见见真正会泡茶的”。白慎行自当不会拒绝,赵风临不在公司与他谈,便要找个地方。而这个地方在哪里都随意,比定力,他不输任何人,除了她之外。正真勇猛的狩猎者,都会伺机而动,匍匐前进。而赵风临口中真正会泡茶的人,便是他引以为傲的女儿。 他深知白慎行手段狠辣,不轻易妥协,更不轻易与人交易,此刻,他只能在侧面出击。无论如何,只要能保住风临集团,其余的一切都不重要。 白慎行将手中的外套扔在沙发上,夹着烟,站在办公室的窗前,麦斯位于商业区的正中间,整栋办公楼总共33层。从这个角度往下去,人来人往,缘聚缘散,如粒粒细沙被时间的浪冲刷,最后在岁月的河床、心底沉积下来,那些历经风雨依然牵手、面对、相顾一笑的人与情,便是今生最富足的拥有。 而他,缺的就是这种富足的拥有,世间万物大都都有心理暗疾,人潮窜转,命运浮沉,每一处都有每一处的故事,每个故事背后都有着自我调节与自我感知的小小世界,离别苦,存生乐,情不言,爱难得,全全上演,无一幸免, 爱难得,白慎行在心底默念这三个字。 弹了下手中的烟灰,问道:“风投那边还派人过来没”? 许赞将文件放在他桌子上:“没有,上次来的是gl以风投的名义来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风投的赵总这两天应该会在过来一趟”。 “不见”。 要见,你就自己来见,只要你开口,你要什么我都给。 许攸宁今日下早班,便拉着顾言来逛超市,美其名曰,熟悉国内的一切。 顾言好笑,虽说自己出国好些年,但好歹汉城也是自己从小生活的城市啊,虽然许多地方的面貌都换了,但总体面貌她还是记得的。 “你觉得这件怎么样”?许攸宁拿起一件衣服,询问道,见半天没回应,放下衣服,回头。便见顾言在与人对望。两人的眼里,有太多的故事。可是看清楚对面人的时候她震惊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几天”。顾言答到。 “一起吃个饭”? “不了,有约了”。她婉拒。 女子点了点头,说了句好好逛,便走开了。顾言回头见许攸宁望着自己的眼神复杂,不由得一愣:“这么看着我,有何用意”? “大明星你都认识?你这才回来耶,圈子也太广了吧!你以前在汉城是不是个人物啊”?许攸宁问到。她自己的父母都是医生,觉得认识的朋友圈子已经够广得了。没想到顾言比自己还厉害,逛个街都能遇到大明星。 “关系很复杂”。陈默是当代红的不得了的明星,之所以会认识她,是因为她是她母亲第二任老公的女儿,继父的女儿。 “怎么复杂了?你跟我说说,下次你见到她能给我来张签名不?我办公室的那帮小护士天天都在追她的剧尼”!许攸宁回顾一下四周,这哪里是她觉得惊奇啊,店员也觉得诧异,这一店的人,属顾言最淡定。 顾言看了她一眼,拉着她出店,随后说到:“继父的女儿”。 许攸宁震惊不已,从未听她说过自己的家庭,原来……是这样。 “抱歉”。她道歉到,她是无意的,无意挖出她心底的那份忧桑。 许攸宁的表情在她意料之中,毕竟,她从未提起过自己的家庭。今天见到陈默也实属意外。 顾言挽着她的手臂进了另外一家店,:“我还以为徐蓓跟你说过呢”! “讲什么”?许攸宁不明所以的问道。 “跟你讲我爸是市长啊”!她好笑;转而、看见许攸宁脸上那万分精彩的表情,那一脸的不可置信。 “姐妹儿、你别吓我”。她从未听说过顾言的父亲是他们汉城市的市长,天啦!她这小心脏有点受不了了。 顾言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许攸宁跟小猫似的甩了两下脑袋,猛的拍下她的爪子:“你告诉我,你没有在跟我开玩笑”。 汉城市市长叫顾轻舟,她叫顾言,两人都是一个姓,而去看顾言的模样不相识开玩笑,可是她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也让她不敢相信是真的。 顾言点了点头,便是直接告诉她答案了,许攸宁猛然愣住、她从未想过顾言会是高干家庭的子女,她在国外那么吃苦,为了几美元都要省吃俭用的,竟然会是、、、、、联想到她刚刚见到的大明星,便明白了一个八九不离十了。 一甩心中异样的情绪,挽住她的手道:“走吧!我今天要贿赂贿赂我们 市长的千金,以后好办事”。 顾言内心百转千回,她以为许攸宁会刨根问底,她都在心里默念好了说辞,可是她没问、她选择带过这件事情,顾言内心一阵窘迫,她不了解许攸宁,还是私心太重? 许攸宁挑了一家苏州菜馆,古朴、沉静,安详,无人吵闹。顾言笑着看她挑的地方。许攸宁啊!许攸宁,你真是下血本了;拿着手里的菜单,她都觉得烫手。 “你确定你要请我在这儿吃饭”?一顿饭下去好几千呢! 许攸宁拉开包包,掏出一张银行卡:“老二的卡,随便刷”。 她二哥的卡,难怪,那也不用心疼了,直接点吧!用许攸宁的话来说,她不花她二哥的钱,她二哥就会给别的女人花。 “我接个电话”。顾言拿起手机出了包厢。 风投赵阳打电话过来说,他们约见了白慎行,结果被拒了,找不到突破口,gl将大量的资金注入风投,想要一次性拿到临风的股份,结果半路杀出个白慎行,让他们很是苦恼,虽说gl公司没说什么,他们派过来的人也是个善角,可是赵阳此刻还是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顾言握着电话,手背青筋暴起,天晓得她现在有多隐忍,白慎行在逼她,逼她去找她,所以回绝了所有人,虽说风投是以第三方的名义过去的,但是相信,以白慎行的能耐,早就知道了这次的操盘人是谁。 白慎行啊白慎行,八年前你逼我,八年后呢还逼我?那就看看,这诺大的商场,到底谁主沉浮。 “赵总、股票收购的合作全权交给你们,你们没有达到我们的要求,我想知道赵总合作的诚意在哪里”?她声音轻浅,可是在赵阳听来,这就是凌迟。 不等赵阳说什么,她接着道:“竟然麦斯白董对临风那么感兴趣,那我们送给他们好了”。 赵阳心底一惊,她这是要赌?三足鼎立总有一方是要受伤的,竟然麦斯执意与他们抢临风的股票,那就甩出去,给他们好了,他愿意高价收,就高价收。 顾言刚刚挂掉电话,就见许攸宁迎了上来。“这么这么久”? 她扬了扬手机、表示刚刚挂电话,许攸宁拉着她走过拐角,随即便见到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走廊那头,手里夹着烟;他低头表情淡然的在于边上的女人说着什么,逗的她一阵欢笑,她猛的握紧手中的手机,那是白慎行。赵临风的女儿赵思思算得上是个古典美女,从小学习国乐,气质非凡。此刻两人站在一起,也算得上是道风景。 许攸宁也见到了白慎行,她的第一反应、那不是她在洛杉矶看到的那个邻居吗? “攸宁”,一道声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才发现站在那个儒雅男人身边的是自己的高中同学,白慎行一转头、便见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顾言,心里一紧;可他白慎行是谁,怎会让人看出来自己的情绪。 “攸宁、好久不见,我跟你介绍一下,这是麦斯的白董”。赵思思见许攸宁站在对面,便拉着她过来介绍,除了介绍、还有炫耀,白慎行可谓是汉城众多女性当中心目的理想情人,帅,多金、气质非凡。 “这是许攸宁、我同学,外科大夫”。一笔带过,突出自己、埋没别人,绿茶婊的标配;许攸宁在心里不屑。 顾言站在后面一言不发;默默的看着他们三人,而白慎行同样一言不发,眼光死死的盯住顾言,许攸宁与赵思思寒暄完后,便拉着顾言回包厢,路过白慎行的时、驻足。 “白董若是为了搏美人一笑,在下愿意成全”。顾言满心怒火回包厢,拿出手机摆弄了下、与许攸宁吃完饭,便离开了。连夜驱车前往s市。 第十章:我恨不得你去死 第十一章;当晚,白慎行接到安迪的电话,风投大量抛出临风股票,白慎行猛然一愣、心跳加速;扯过座椅上的外套下楼。 “照价收购”。他下达命令,安迪想再说什么,白慎行已经挂了电话。 照价收购?风投大量抛出风临的股票,于他们而言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难道白慎行想收购风临,可是;不该,这无疑是在给自己自找麻烦。 顾言怒不可揭,当他看到白慎行与风临集团董事的女儿在一起时,怒火中烧,原以为这仅仅是商场上的战争,却不想,只为博美人一笑。她孤身一人,他佳人在侧,你白慎行想要,我便成全你。准备过几日依局势而定,现在看来,不用了。 白慎行整晚都在提心吊胆,只因顾言一句话,随后他让许赞跟着顾言,不想顾言连夜驱车s市,安迪汇报的前一秒,许赞便将她的落脚点告知他了,连夜;他吩咐司机前往s市。 他坐在后座点着烟,闭眼靠在车座上,脑袋里一片混浊,有人说他心狠手辣,有人说他不择手段。有人说他残忍暴戾。可是这些,一旦碰到顾言,便一无所有。 在外人眼里,他无懈可击,他是金刚,是钻石王老五,可是在顾言眼里,他什么也不是。 纵使他有金刚不坏之身,可是顾言想伤他,仅需一句话。 司机冯叔见她一上车就闭眼休息,看着他紧触的眉头,手上的烟燃尽,烟灰掉落在手背,也不见他在意。 “停车”。白慎行猛地开口,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策天际,许赞见自己老板的迈巴赫猛然停在路中间一阵发怵,拉开车门奔过去。 顾言一脚刹车踩到底,额头撞上方向盘,微微发疼,还没待她反应过来,白慎行便将她从车里捞出来。 彭~他像头发怒的狮子,将她推到车身,禁锢住。 “你想怎样?顾言,你告诉我,你想怎样”?到底要他怎样,他做什么都是错的。就因为他跟赵思思站在一起,所以她准备什么都不想要了? “我想怎样?我怎样都是你逼得,八年前你逼我离开,八年后我回来你在商场上逼的我动弹不得,白慎行,一直都是你在扼住我的咽喉,不让我呼吸,一直都是你,我做的一切都是出于自保”。他将所有的一切都推到自己身上,可是错的明明是他,一直都是他。 她猛地推开他,白慎行又怎么可能让她走,两人的车都横在酒店外面,来来往往的车流,人流,她刚刚撞到脑袋了,怎敢让她走。他猛地拉住她,双手死死抓住她的臂膀。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 “你只是在打着保护我的幌子把我推入万丈深渊,你们白家的人,我恨不得你们都去死,都去死,我在国外的每个日日夜夜,都恨不得将你们千刀万剐,白慎行”。她像个魔鬼,张牙舞爪,完全没有任何形象可言,她什么都不管了,什么都不要了。 “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命也给”。白慎行猛地放开她,往车流不息的马路上退去,你要什么我都给,顾言,只要我死能获得你的原谅,你要什么我都给。 许赞愣住许久,可见他往车流退去,顿时一机灵。他是疯了,跟冯叔两人猛地将他拉回来,一点点,就差一点点,他就躺在车轮底下了。他回头看顾言,白慎行读大学的时候别人追求他,他就说有女朋友,大家伙问他在哪里,他说国外,好些年过去了,每次同学聚会大家都会用这个取笑他,见他两刚刚那般撕心裂肺,痛心疾首。震惊不已,久久不能回神。何止是许赞,冯叔也是,太过震撼。她的一句话,就能让他放弃生命,得有多爱。 顾言满脸泪容,看着他退到马路上,看着他只差一秒钟就被车撞,她无动于衷。心不痛吗?痛,可是痛归痛,她有尊严。 她在国外的那些年,吃的苦,受过的委屈,那些担惊受怕,都不是用死可以解决的。多少个异国街头她孤身一人;她孤苦无依,像个浮萍一样在大海漂浮,居无定所,没有安全感,归属感。无论在哪里,都觉得自己是异乡人。 她看着他的面孔,由失望,到陌生,她一点点的后退,一点一点的退出他的范围圈。哀莫大于心死。白慎行,你把死亡看的太简单了。 “言言”。白慎行被她脸上的表情吓住了,你可以吼我骂我,别把我当陌生人,别对我失望。我已经为了过往的事情后悔不已了。 “白慎行,死、是最简单的方法,我曾经想死,死不掉”。 她转身,快速离去。 白慎行被她的话语惊到不能动弹,全身犹如五雷轰顶,他诧异,震惊。她过往的那八年,他一无所知。从一开始她回来的目标是明确的,可他一再阻挠。他向来知道顾言的脾气,不曾想,她竟然如此恨自己。 顾言一路跌跌撞撞的离开现场,回到酒店,将自己扔进溢满凉水的浴缸里,一寸一寸的往下滑,水没过她的身体,咽喉,一寸一寸,全都浸泡在了脑海中,窒息感随之而来;她不害怕,她不止一次绝望过想去死,八年前出国的时候,在美国第二年被枪击的时候,成天住在让她恐惧的房子里的时候,在伊拉克的时候。因为没钱吃饭的时候,因为英语不好在课堂上听不懂的时候,那种无力感,自卑感,随之而来;像是放纪录片的一样涌入大脑。 哗~她猛地坐起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像个逃离者一般离开酒店,她现在需要温暖,需要救赎。那些乱糟糟的过往在侵蚀着她的大脑,让她陷入绝望。当她凌晨三点打开许攸宁家大门的时候,直接瘫软在地,再也没有任何力气。十一月的天气,寒气逼人;湿漉漉的衣服像结了冰碴一般贴合在她身上,割着她的皮肤、她的心脏;从玄关,一点一点的爬到沙发上,明明才几步远,她却觉得犹如万里长征。 “许攸宁”。她无力的喊着,声音如同苍蝇般。以前是自己想死,许攸宁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可是现在她不想死。那么沧桑的过往她都熬过来了。何惧现在? 她无力的声音在凌晨三点的房间显得尤为瘆人;她拼尽全身力气,还是没有到达终点。 第二日,许攸宁值完夜班回来,便看见躺在地板上的顾言,此时她衣服上的水迹已经干透,而她的姿势,就像是一个身处绝望想努力得到救赎的人一样。 “顾言,顾言”。她喊她,她没有任何回应。她抬手附上她的额头,顿时一阵惊呼,直接打电话叫救护车,此时的顾言只觉得自己身处一个高不见底的深渊,无限期的往下掉;抓不住任何东西。 第十一章替我向顾小姐问好 回来十天,第二次住医院;当她睁开眼的时候,站在她床边的是梁意;她懊恼,竟然让对方看见自己这么虚弱,无力的一面。 梁意看着躺在床上的顾言,只觉得她瘦的都不成人样了,陈默是因为当明星减肥才瘦,可是顾言,是那种营养不良的瘦。她心里一阵心酸。 “您来了”。顾言打招呼,她对梁意没有意见,就算是有意见,这么多年也早已烟消云散了,她与顾轻舟离婚二十年了。 “你爸爸我打电话说你回来了,我在医院照顾你陈叔叔看到你被救护车送进来,所以过来看看你”。梁意道,看着自己女儿这么消瘦,她忽然就不想劝她回顾家了。 “叔叔身体怎么样”? “比你好”。梁意单刀直入,她住院三天昏迷不醒,高烧不退,她每每看看她,都是在沉睡当中,今天见她醒来,实在是惊喜不已。 顾言知梁意是想让她难堪,便不想多言,闭上眼睛,梁意转身出了病房,出去没十分钟,进来一个半大的小伙子,十五六岁的模样,白净秀气。 少年见她闭眼休息,也不打扰她,坐在沙发上,盯着她看,她若是在不睁开眼,少年的眼神估计要将她戳穿。 她睁开眼睛回望他,她知道这是谁,她同母异父的弟弟,陈诺,她走的时候他才七岁。 “妈说,让我过来看着你,她去给你买吃的去了”。陈诺开口道,对于这个姐姐他还是有印象的,只听她出国多年,杳无音信多年,没想到隔了那么多年第一次见面会是在病房。 “你去照顾你爸吧!我这里不需要人”。她婉拒。 “姐,你出国那么多年,在读哪个大学啊?我最近在选学校,你能给我参考参考不”。陈诺对顾言印象不差,最起码小时候是这样。 顾言脑袋疼,对于陈诺的自来熟,她是一百个不习惯。这孩子不会看人眼神? “姐你在洛杉矶?洛杉矶有哪些大学啊”?他向个好奇宝宝,她头痛。 正当她想着如何开口请他出去的时候,许攸宁进来了。检查了一番,一脸不爽的坐在她身边道:“我那天晚上值完夜班回去,不到半个小时,就跟着救护车回来了,科室里的人到现在还在笑我”。 “笑你做什么”?顾言还没回答,陈诺开口到。 “笑我跟着救护车从自己家出来”。许攸宁说完扭头才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个大小伙,一愣、把目光转向顾言。 “同母异父的弟弟”。顾言知她眼神的用意,便说道。 许攸宁头大,这才几天时间,她身边出现的人不是同父异母,就是同母异父,她扶额、看顾言这日渐消瘦的面庞,和她那一副头痛的模样,心疼不已。回国这些天、从未见过她身边至亲的人,出现的全部都是一些会让她不舒服的人,她猛然站起来,深呼吸。 “竟然没什么大事,你可以出院了,回家休养吧”!许攸宁想,这可能是顾言正需要的。确实如此,顾言想立马就离开这个地方,因为她知道,在不走、梁意回来的时候、也是顾轻舟到来之时。 “我觉得她身体还没好,怎么能出院?你是不是正经医生啊”?陈诺一听可以出院了,一愣;老妈让自己来看人,这要是这么走了,该如何交待? “我是不是正经医生,你可以去问问”。拔了她手上的针头,拿起带过来的衣服,扶着顾言进去换。不到五分钟,顾言根许攸宁已经准备离开医院了,陈诺还是不依不饶。 “我姓顾,不信陈、虽然我们俩出自同一个母亲,但我不认为我们可以熟络到这个地步”。推开他,离去。 顾轻舟,梁意、白鹭到病房来,迎接他们的事空荡荡的房间,只见自己儿子站在门外,梁意用眼神质问他怎么回事。 陈诺耸耸肩道:“她走了”。 顾言出院的当天晚上接到赵阳的电话,说麦斯有意找他交谈,准备让出手中的股份,顾言心中五味陈杂。随即挂了电话。她握着手机发呆的空堂;听到敲门声、许攸宁在厨房辗转着去开门。 “你找谁”? “顾言顾小姐、我是麦斯的许赞、白先生的特助”。许赞一进来就自报家门。许攸宁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点头便让他进来,许赞递上来一份文件;见顾言不接、放在了桌子上。 “不管顾小姐接不接受、我都放在这里,白先生知道顾小姐很需要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白先生说了、日后顾小姐想要什么、只要开口,他都给”。许赞将话带头,东西送到,便准备离开。 只听身后响起一道清幽的嗓音:“许特助替我谢谢你们白董,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值什么价我一定全额奉上”。 “有件事情我希望顾小姐能知道,白先生从一开始收购风临的股票就是想送给你,顾小姐若是还有良心,便不该那样对他”。 “不要冒然评价我,你只知道我的名字,却不知道我的故事。 你只是听闻我做了什么,却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 许赞关门,下楼、他在她家楼下等了三天,才见到她回来;此刻任务完成竟有一副如负重释的感觉。他看得出来、楼上的顾小姐、跟他老板的渊源颇深。 “山水居”。许赞一上车、老板直接报出地点。 三天了、他没有好好休息过、从医院到小区、现在她回来;身边有人照顾、总该放得下心了。 山水居的佣人都知道,在山水居有一处禁地、这个地方谁也不能进;里面的卫生也都是她们这位年轻有为的先生亲自打扫。 一个外人的评论让她倍感恶心,似乎所有人都知道她有多无恶不作,有多残忍,对待自己的故友,亲人,有多不待见。可是天晓得她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他们凭什么来对自己评头论足?有什么资格? 多年以来的历练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现在像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心浮气躁。 放下手中的茶杯,拿起桌上的文件,百分之二十三,她手上握有百分之三十七;足够撼动百年风临了。 她后悔了,后悔因为一时的心浮气躁大量抛出手中的股份,百分之四十六,只剩下百分之三十七;如果白慎行不将股份转她,她赢不了。 不得不承认,白慎行比她更胜一筹。 “露西、你明天去趟麦斯”。白慎行给,她不白拿,值多少,她给。 这诺大的商场,谁主沉浮,已经非常明显。 次日,露西入麦斯跟白慎行谈判。 白慎行已将股份送给顾言,整个过程两人可以说是直接敲定,露西坦言,gl要以正当手段收购麦斯手上风临的股份;白慎行接受提议。 商场如战场,没必要一开始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是站在哪一边的。 “有人跟我说,麦斯白董很危险,要慎交”,露西笑着打趣到。 “很多人都这么说”,他双指夹着烟,一只手搭在沙发背上,淡然的说到。 但是知道又如何,纵使世人说法千千万,他也只为自己而活。 “但我觉得这话是错的,白先生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白慎行俯身弹了下手上的烟灰,声音毫无波澜,“替我想顾小姐问好”。 他已经在无言的送客了,露西起身道谢,离开麦斯。 见她,是因为她是顾言的人,但并不见得,他会跟一个美国女人有过多的交往。 第十二章:一般人的前座我不坐 汉城百年集团即将易主,新势力强势入驻。 商场上吹了半个月的空头风,终于一朝落地。洛杉矶gl公司强势收购风临集团股份,以百分之六十的股份稳居首位,直接将原董事长赵风临拉下马。 “一直都知道有操盘人,没想到会是洛杉矶的公司,顾小姐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赵风临坐在他的老板椅上,眼神狠历的盯着她。他竟然让一个小娃娃给阴了。 赵风临的办公室多以古文字画为主,像是一个六十年代人的作风,她随手拉过对面的靠椅,坐下,双手交握于腿上;“不敢当,一直听说风临赵董为人沉稳,经营一个百年家族集团,多年来好做善事”。 在她出国之前就听闻赵风临巧取豪夺,拿到不少黑暗资产;如今跟这样的人面对面,竟也会觉世态炎凉;一个百年集团,风华不在,只剩下满腹苍夷和蛀虫。 “顾小姐这招釜底抽薪用的真是妙啊”。 “不敢当、要说手段跟本事、赵董排第一,没有人敢第二”。赵风临的手段若是不狠,他能将一个百年集团掌控在手? “长江后浪推前浪,我是不如你们这些年轻人咯;没想到一个国外的风投公司,能认识我们汉城的大人物”。赵风临所说的大人物除了白慎行还有谁?他是知道白慎行手上握有自己公司的股份,可是没想到……。 办公桌上一盆绿色的仙人掌正迎着阳光肆意展现出自己的锋芒,她随手拔下一根刺,把握着;声音淡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商场如战场,每个人拼尽全力,也就为了一个字而已”。 赵风临笑到,完全没有了刚刚的那副淡然的模样,白慎行确实是一个很好的狩猎者,他只做对自己有利息的事。 “不知顾小姐准备将我至于何地”?风临已不再,他自然留不得。 手中的尖刺一下一下的刮着指尖的纹路,噙着笑说到;“赵董也到了颐养天年的时候了”。 意思是,你该退休了。 一朝之间风临易主,gl强势入驻汉城。 汉城的商场揭起了一股腥风血雨。 gl的入驻彻底让顾言将自己暴露在了顾家的视线当中,她明白,她随后要面对的,是公司的重新洗牌,和顾家人的叨扰。 当夜,她开会至凌晨,出了办公楼,准备打车回家,只见一辆熟悉的迈巴赫停在公司门口。她准备绕道而行,白慎行打开车门,迈出修长的大腿,一手夹烟,一手搭在车门上;脱了西装外套,只着一件白衬衫。见她要走,跨步过来。 “我们谈谈,不耽误你太久”。他话音刚落,身后响起一片口哨声;在国外呆久了的那些人只会造势。 她随他车走去,准备拉开后座;白慎行一手按过来。 “坐前面”。耳边响起大提琴般的嗓音。 “白董是对每一个女孩子都有这个要求吗”?她握着后座车门不放手。 “这车,只坐过许赞和冯叔,而且都是驾驶座,如果这也能让你有意见的话,明天我换车”。白慎行好笑的看着她,还是很高兴的,最起码,她会因为他有小情绪。 “那要让白董失望了,一般人的前座我不坐”。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将话锋转回自己身上。 “是吗?你老板的前座你坐的还少”?白慎行怒,眯着眼睛看着她,顾言诧异,顿时觉得恼怒,放开车门就要走,白慎行那能让她这么轻易走了?一把拉开车门将她塞进去。 跟她置什么气?她想坐那里都随她好了,何必去惹恼她? 一上车她就闻到一股烟草味,微微触眉;摇下车窗。 十一月份的汉城比别的城市要冷,特别是临近海边,海风刮着。 白慎行将车窗按上来,“别感冒了”。 她不在言语,白慎行将车停在一家酒楼门口,下车;带着她进去。 “白先生”。门口服务生喊到,早就知道白慎行在汉城的威望,还第一次亲眼所见。 入了包厢,白慎行与她对面坐,服务生一愣,见白慎行随手将菜单递给了对面的女生,一身得体的连衣裙,精致的妆容,踩着七寸的高跟鞋,俨然一副职场女王的气场,白先生何时换口味了? 顾言也不客气,随手点了几个清谈的菜品,给自己到了杯热茶,她认为,她跟白慎行还没好到推杯交盏的地步。 白慎行见她这样,便自己拿起茶壶倒了一杯。 “要谈什么”?她不认为白慎行会闲到凌晨一点不睡觉来找自己聊人生聊理想。 “先吃再说”。将餐具递到她面前。 高档的地方就是好,上菜的速度永远都是最快,她是真饿了。 六点吃的晚餐,连着开六个小时的会议早就前胸贴后背了。 埋头苦吃,吃像倒也优雅,怎么说她从小生活在高干家庭,言行举止都比他人稳妥,看她着急忙慌的吃着饭,递过去一杯水。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顾言拿着筷子的手一愣。 本想说什么,电话在包里响起,放下筷子,接起;“晚点回来,在外面,你饿不饿?给你打包点”? 白慎行一听便知道是她室友的电话,纵使是个女人,他也忍不住心生妒意。 “要谈什么”?她再次问到。 “吃好了”?他答非所问。 她点头,白慎行又夹了两筷子菜到她碗里,“多吃点”。 因为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会让她不适。 “不用了”;她拒绝。 “你爸爸让我问你,明天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爷爷奶奶也很想你”。白慎行手握着茶杯,因为有些许紧张,直接微微弯曲。 顾言一愣,早就猜到了不是吗?为什么不是顾轻舟自己来说?而是让白慎行来说?只有一个可能。 “白鹭让你来的”?见白慎行严肃的表情,她便知道答案了。 总归是要面对的,不管是顾家,还是梁意,她都要面对,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她知道的,道理她都懂,可是每每到这个时候,她总是痛苦不堪。 “你们安排,订好地方,除了顾家哪里都行”;她退步。 “在爷爷奶奶家如何”?白慎行问到。 “酒店吧!到时候订好了我通知你们”。爷爷奶奶家也是顾家,我退步你不采取,那只能我自己来了,有时候就是这样,你不给自己立规矩,别人就会用她的规矩来干扰你? 见她要走,白慎行拦住她,“你知道的,这不可能”。 顾轻舟现在是省级干部,不会允许自己的家庭聚餐出现在酒店,这样于他而言就是打脸。更何况,两个老人也不会允许。 “那就在顾家,我不参与”。她明确自己的态度。 “你爸爸已经跟你妈妈联系好了准备两家人一起聚聚,为你接风洗尘”。 “哪个妈妈?哪个爸爸”?真是好笑,离了婚的两个人带着自己重组的家庭为她这个在夹缝中的女儿接风洗尘。这是她听过最大的笑话。 “白鹭能同意”?她接着问道。 她又像只刺猬一样将自己包裹起来,句句带刺,句句伤人。 “你在怕什么”?白慎行问。 “我怕你们在害我”。她答。 “我害谁也不会害你”。在她说出前面那句话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停止了跳动一般。 顾言不想就这个话题与他多做纠缠,竟然梁意也会去,那么她去好了,总归是要解决的,一起解决了吧!一次性到位,免得日后他们再来一个一个的叨扰她。 “几点”?她问,白慎行愕然,没想到她会转变这么快。 “依你的时间”。 “那就七点”。 白慎行驱车将她送往军区医院家属楼,许攸宁住在这里,下车前,她再次让白慎行的心跌入谷底。 “白董日后若在以顾家为借口来找我,我想不必了,我这次会去,就是想做个了段”。她推门,下车。 头也不回的步入单元楼。白慎行坐在车里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脏一阵收缩。他从什么时候喜欢顾言的?十七岁?十岁?或许更早,也许是在第一次见到她的那天,看见她跟只小猫一样把自己藏在房间里哭泣。是的,是那天了,不然他不会甘愿降级跟她呆在同一个班里的。 不会看见她哭就想抱住她,不会在她被欺负的时候冲上去跟人打架,不会在她跟那些小伙伴玩不搭理他的时候而生气;更不会在她收到情书的时候气的浑身发抖。 第十三章:进局子 上午九点,股东会议;她彻夜未眠,只为今天一战。 她迈着自信的步伐步入会议室,在办公桌尽头站定,一一扫过在场的各位股东。神情淡漠。 风临是个百年集团,众多股东当中,势必有几朝元老。 “我百年集团,竟然让一个小丫头给釜底抽薪了”。带头的是一个五十出头的中年男人,地中海,赵风汉。 手里握着一支钢笔,她旋转着,声音毫无波澜,“能釜底抽薪一个百年集团证明我有这个本事,不是吗?” “你……”,赵风汉气的说不出话,除了赵风临,公司最大的股东就是赵风汉;他手上还握有百分之十一的股份。不过,他握不了多久。 赵风汉突然想起来之前自家哥哥交代的话,汉城早有后起之秀白慎行,此人不可为敌,若不能为友,也不要招惹。现在再加一个顾言。 他们两人,都不可为敌。 “我想我不用自我介绍了,各位早已知道,我现在宣布三件事情,第一:人事方面,各位看一下手中的文件,人事调动都在上面,原风临公司提上来的高管人员,全部划为普通职员,由gl总公司的人代理。”会议室的气氛尤为紧张,她虽声音淡薄,可宣布的这件事情,犹如平地雷。 啪~赵风汉拍桌而起,怒气腾腾。 “虽说你收购了风临,可我好歹也是百年集团,拿由得了你说洗牌就洗牌”? 她眼神凛冽的扫了会议室一眼;不管他的暴跳如雷,接着说到,“第二件事,风临改名为gl控股有限公司,此后、百年风临已是过往”。 她看着会议室的十来位股东的表情,若说刚刚只是平地一声雷,那么现在她绝对是扔下了一个重磅炸弹。 “公司改名得经过董事会的同意”。安静的会议室顿时吵杂如菜市场,赵风汉见大家都在出声讨伐他,便更来劲。 就差指着鼻子骂她了,她嘴角噙笑的看着众人,露西站在她的身后,觉得中国有几个字可以来形容这群人,跳梁小丑。对,就是这几个字。露西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附耳轻声,她微微点头。 吵杂的会议室闹腾腾的,她一向喜静,可今天,她觉得这是临死前的哀歌,可以接受。 咚咚咚~会议室的敲门声响起,吵杂的会议室顿时安静,“进”。 进来几个警察,为首的很礼貌的说了声,“抱歉、打扰了,我们是经侦处的警察,请问哪位是赵风汉先生”?警察拿出自己的证件道。 突然进来的警察点名倒姓要找自己,他一阵莫名其妙。 “我是”。 警察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抖开放到他的面前;赵风汉吓得脸都白了。 “这是逮捕令,我们掌握足够的证据,证明赵风汉先生涉嫌经济犯罪,非法集资等项目”。 赵风汉被带上手铐直接带走,原本安静的会议室,现在更是连掉根针都听得见。有人抬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深情淡漠,犹如刚刚那一幕没发生一样,都说麦斯白慎行危险,如今看来,gl顾言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将手抬到桌面上,交叉;“各位现在还有什么意见”? 鸦雀无声。很好,达到了她要的效果。 “既然没有,那我说第三件事情;如果各位想出手股票,我愿意高出市价五陪的价格来收购”。 她开出了很诱人的条件。 “哪位能告诉我刚刚来的是哪个公安局的”?明明是问句,确让大家一阵严寒。他们都看出来了,赵风汉进去、是她们面前这位年轻的总裁干的。 她手段狠辣,性情淡漠,转眼间就能置你于死地。 而现在,明摆就有一副,不给个答案就不走的态度,他们长期在国内商场混的人,谁的手上没有惹上一些血腥,只不过赵风汉被她死死扣住了而已,这么些天大家提心吊胆,没想到,她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赵风汉已经进入了,那些跟赵风汉私下有合作,往来的人个个都满头大汗。 他们已经别无选择,如果不妥协,赵风汉进去也会拉一群人出来,如果到时候有他们,就得不偿失了。 这场会议从早上九点一直开到下午五点。心理素质差的人,已经答应了她的要求,而剩下的,会有人帮她解决。 六点,经侦处的警察上门,要求她协助调查。她被带到公安局,进行笔录。被带到了一处询问室。 “我与原先风临集团没有任何瓜葛,gl收购风临用的都是正当手段”。 “s市的风投与你们是什么关系”?警察抬眼,望了一眼这个淡定的女人,美貌与智慧并存。 “合作关系、我们是他们的客户,他们满足我们的需求”。 “赵风汉先生一直说是有人诬陷他,而这个人是你,对于这件事,顾小姐怎么解释”? 纵使处在阴暗的四周也没有给她照成任何心理负担,她浅笑;“我想,换成是我,我也会这么说、毕竟,我收购了他们家的集团”。 在审讯室还笑得出来的人,他只见过一个,就是对面的这个女人。 “汉城一直力推注重对外开放,促进多方面经济发展,我们这些外企用正当的手续,合法的规则入驻,我不明白你们经侦处为何会查到我们头上来?收购风临集团,我们gl一直都是第三方”。 第十四章:家宴 “我从来不知道中国的警察竟然这么能扯”。 从公安局出来已经是七点了,整整两个小时。 “只能说明中国的警察认真负责”;她揶揄道。赵风汉进去,他们要调查的大有人在,而不是自己。不过、有人想玩,她奉陪到底就是了。 如果不是接到白慎行的电话,她俨然已经忘了要回顾家的事情了。 “你在哪儿?我过来接你”。白慎行拾起座椅上的外套,准备出门,现在已经七点了。 “不用了,我直接过去”。说完,她挂了电话。驱车前往政府大院。 路上给许攸宁打电话,说不回来了;回顾家。 “有事情给我打电话,你还有我”。 是尼!她还有许攸宁,其他人算得了什么?她怕什么?派出所到顾家的路不长,二十分钟的路程,她花了四十分钟,当白慎行快到政府大院的时候,见她开着车如蜗牛般在晃悠。 “白董、顾小姐的车”。许赞看她以二十码的速度行驶在政府大院的道路上,嘴角一阵抽搐。 幸亏不是市内,顾言透过后视镜看到白慎行的车,不想见他心烦,一脚油门上去,直奔法院门口,普通小区都有门禁,何况是政府大院,很自然的她被拦下来。 “小姐你好,请出示你的证件”。她将自己的证件递过去。 “这位是顾市长的女儿,放心吧”!白慎行跨步下车,站在值班亭前说到。 政府大院的人是认识白慎行的,汉城有名的企业家,大财阀。顾市长太太的侄儿,是他们政府大院的常客,士兵敬礼,对他们放行。 “带路”,她不知道顾家在哪里。也没想过知道,白慎行干脆绕道另一侧,打开副驾驶的大门,顾言一愣;没想到他会上自己的车,很好、成司机了。 白慎行指路,她一路左拐右拐,最后停在一处别墅门口。政府大院的别墅楼,低调,沉稳。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白慎行开门下车,绕道一侧替她开门,她自然是看见了,门前停着那么多车,想必人已经到齐了,只等他们了。 十一月份的天气,黑的太早。才七点,黑暗如排山倒海般压过来。七点四十分。 白慎行见她一动不动,知她是在做心理建树。啪嗒~别墅门被打开了,白慎行抬头,只见自家姑姑站在门口,顾言抬脚、下车。 “怎么不进来”?白鹭拢了下身上的外套。伸手去牵顾言,她甩开。 白慎行和顾言一前一后进屋,许赞提着礼物进来。 一屋子的人,都有谁? 她的爷爷,她亲爸亲妈,以及他们的家庭成员。现在想想,好像只有白慎行跟自己是外人,也不是,真正的外人是自己。 “这是言言准备的礼物,张妈,拿下去分一下”。 “人回来就好,还准备什么礼物”。白鹭知道这些礼物不是顾言准备的,却还是要说点漂亮话。 顾言一言不发,也不喊人,两位老人本就是前线上退下来的,带过抢,上过战场的人,老一辈的爱国者,见不得崇洋媚外,便便顾言在国外多年,如今回来了,也不与人热烙。 “怎么?在国外待久了,都忘记中国话该怎么说了”?老爷子一拐杖敲在地上。 客厅里众人一愣,“爸”。 白鹭喊了声,顾言肯回来已经不容易了,老爷子要是这么固执下去,只怕顾言面上会不好看,他们这次回来是给她接风洗尘的,不是质问的。 白鹭看了眼顾轻舟,顾轻舟跟老爷子说了两句,才见好转。 “言言,过来坐”,梁意拍了拍身旁的沙发,陈诺原本坐在边儿上,识相的挪了个地方,她抬步,坐在她身边,梁意伸出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姐”,陈诺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喊到。 她抬眼对上陈默,点头微笑,“又见面了”。 陈默打招呼道,这种场合,换自己,是不会来的,她跟顾言可以说是很像的,可是又不像,她的母亲是因为生她大出血去世,一个离去的人,因为没见过,也就没什么念想。 顾言父母健在,另有家庭,无论在那边,她的身份都很尴尬。 她母亲梁意是一个很好的女人,这点她承认,当然,也是她母亲。 “陈叔叔”,她开口喊到,她不恨梁意,不恨陈家人,也就没那么多不能开口的原因。 白鹭心里一阵苦涩,随后一扫抑郁,“饭都好了,先吃饭再聊吧”! 大家入座,顾言坐在一侧,左边是白慎行,右边是白鹭,对面是梁意跟她丈夫,她的两个孩子分别坐在两边。 “去把嘉铭喊下来”。白鹭对着张妈说到。 嘉铭?顾嘉铭?顾言握着杯子的手猛然一阵收缩。 随后端起杯子淡然的喝了口水,放下杯子。 张妈下来,手里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模样俊俏,细看下来眉眼跟顾轻舟有几分相像。 “姐姐”,顾嘉铭挣开张妈的手,像个天使似的跑到顾言的身前,一口一个姐姐喊的好不热情,仰着头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望着她。 她并不打算搭理他,甚至他喊自己姐姐,也没打算回应,当初就是因为他,自己才会流离失所八余载尼!怎么会忘记?她能平静对待已经是极限了。 顾嘉铭显然不会就此放弃,抬手准备去拉他的手,顾言条件反射性的一把抽开。 “言言”,白慎行拉过她的手喊到,顾嘉铭还只是个孩子。 她抬头,发现全桌人都在看她,白鹭脸色很难看,老爷子一副要发怒的模样,梁意一家人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嘉铭,坐下吃饭”。顾轻舟说到, “来,尝一尝家里的菜”,顾轻舟夹了一块子菜放在她碗里。 “谢谢”,顾轻舟一愣,自己的女儿,竟然陌生到这个地步了。 快点吃吧!她不想在再这里待下去了,她就像一个夹缝求生的人。 陈默抬头看她,白慎行她早就听说过,一个杀伐果断,手段狠辣,淡薄寡情的男人,竟然会用那样深沉的目光看着顾言。 啪~老爷子一筷子甩在桌面儿上,顾言抬头,见老爷子怒目微睁的瞪着自己。 “我倒是不知道家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公主了”。 老话说的好,小儿子,大孙子,老爷子的命根子。顾言这么嫌弃他的命根子,他能不生气? 放下筷子,准备起身,白慎行在桌子下一把按住她。 “老爷子,今儿不止顾言在,梁意跟兴海也在尼!您要想教训言言,等大家伙都走了,您再说,咱先饭吃”。白鹭不愧是顾家主母,她随意的一句话在顾家影响都很大。 刚刚老爷子那一扔筷子,梁意差点就把控不住,顾言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起吃顿饭。早知道是这样,她就不来了。 还不如让顾言回陈家,陈兴海跟陈默在桌子底下捏着她的手,陈诺担忧的看着顾言,顾家跟陈家也都是大家庭,饭桌上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被发挥的淋漓尽致。 期间发出的声音都是来自白鹭督促她儿子吃饭的声音。 老爷子放下筷子,瞅了眼顾言,说了句,吃好了,便上楼了。 白鹭一见老爷子走了,松了口气。这顿饭好歹是吃完了,她抬眼看了眼梁意,只见她不大高兴的盯着顾言道;“老爷子说你,你就不能打个招呼,非得惹人家不痛快”。 “妈”。 “妈”。两道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分别来自陈默和陈诺。 顾言抬头,神色淡漠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陈默跟陈诺的那一声妈,喊的她心头一颤;忽然想知道自己算个什么。 她不言不语,任由梁意说她,好在梁意也知道自己失态,说了一句便住了嘴,这不是在自己家。 “去客厅里聊吧,我去备点水果”白鹭见一桌子气氛不太好,圆滑着说到。 顾言最先起身,坐在沙发的一侧,身边空出一个位置,顾嘉铭磨磨蹭蹭的挪过去,想跟她坐一起。 她只觉头疼不已,这孩子不会看人脸色? 陈诺见状,一把抱过顾嘉铭,自己坐在顾言身侧。 “你坐哥哥旁边好不好”? 顾嘉铭的小脸上一脸的不愿意。 “身上怎么了”?开口问得是陈兴海,顾言一进来,他就注意到了,脖子上长满了东西;没办法,一个医生的职业习惯。 顾言知道他在说什么,抬手摸了摸脖子;“水土不服”。 她一个汉城人,竟然会水土不服,汉城的水土养了她十七年。只不过是离开了几年而已,这个城市也在嫌弃她。 众人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她只当是没看到,深色淡漠。 “抹过药了”?陈兴海接着问道。 “医生说没必要,过段时间会自己好”。这是许攸宁说的。陈兴海是一名心脏科的大夫,在国内响誉胜名。多少艰难的手术出自他的手,多少病人在他手上起死回生。他还有一个身份,军区总医院的院长。 “回头我让陈诺给你送点药,抹点好得快些”。 “谢陈叔”。陈家人对她并无恶意。她的印象中,以前梁意带她过去住的时候,陈兴海经常会跟他们一起玩游戏;一个好父亲,好丈夫。 第十五章:道行不够深 陈兴海点了点头;也就不再说什么、今天来这里吃饭本来就是一个极度尴尬的事情,何况刚刚老爷子那么一闹,谁还有心情在多留? 可梁意的想法不同,她八年没见到自己的女儿了,总归是想知道些什么的。 白鹭知自己这些年做错了些事情,是想趁今天冰释前嫌。 一屋子的人,各有心思。 "姐、你在国外呆那么多年,国外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儿?说给我们听听呗"。陈诺知道自己母亲的意思,他本意也是想与顾言这个姐姐交好,所以话便多了些。 陈诺的随口一问,问出来大家的心声、瞬间,众人都正经危坐的打算听她说些什么。 "你准备出国留学"?顾言叉开话题问道。 "是有这个想法,不过还没有拿定主意、姐姐要是能给意见就最好了"。陈诺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她抬头看了眼陈默,只见她并没有什么异样,心想自己真是心胸狭隘。 其实早就在来之前,梁意已经打过招呼了,今天的这场晚宴,以顾言为主,主要是给她接风洗尘。 "意见谈不上,看你喜欢什么专业了"。她本就不想多谈自己在国外的生活,所以才扯开话题,白慎行又怎会意识不到这一点,俯身端起杯子、微微喝了一口茶水。 "这个、我还没有想好,姐你还是跟我讲讲你在国外的趣事儿吧!我很想听呢"!陈诺知道顾言不下多说,便不依不饶,反正在大家眼里,他还只是个孩子。 有些人就是这样毁利用自己的优势。 "没有趣事儿"。她道。 众人明显不信,但也知道她不肯说。顾家铭跳下沙发拉着她的手说道:"姐姐、国外有变形金刚吗?" 顾言一愣,看着抓着自己手的小男孩,一阵恶寒;抬眼看了下白鹭、白鹭讪讪的将顾嘉铭抱在怀里。 不敢招惹她、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她心目中是什么模样、原以为八年离别,她会珍惜自己的家人、却不想,回来之后、她还是如当初一般冷酷无情,走的时候连招呼都不打。 顾言俯身端过水杯、喝了口水。 "陈叔叔年轻的时候做过战地医生"?顾言问道,陈兴海没想到她会讲话题转回自己身上,一愣。 "是的、不过是很早以前的事了。 "在哪里"?顾言放下手中的杯子道。 "中东地区"。陈兴海见她有意与自己聊起,也就搭着她的话聊起来。 "挺想知道陈叔叔那个时期的中东局面;陈叔叔要是不介意,下次给我科普下"?她这么说,是在给梁意定心丸,告诉她、你可以带着你的家人回去了,我下次会亲自登门。 陈兴海点头答应,梁意面上一寒。顾轻舟在政治场上混了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顾言的用意,当即便笑着说道:"要科普就一起顺带了吧!别下次了、让我们也长长见识"。 从顾言开口问陈兴海战地的事情,白慎行的手掌心就虚汗一片;他很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去叙利亚跟伊拉克,可是怕她以那种云淡风轻的语气说出来。 陈兴海没料到会是这种局面;当即便有点尴尬。 "言言、你应该跟我们说说你在国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你没用家里的一分钱"。顾轻舟说道、他知陈兴海答应顾言是随口一说,你要真让他说以前的过往,他也不见得记得清楚。 陈兴海二十出头去的战地,现在五十多岁了。三十年的过往,哪里还记得那么清楚,顾言不过就是想给梁意一个定心丸而已。 而陈兴海,他自然也是知道的,可是别人家的事情,他也不便多说,只能陪着自己的妻子一起。 她抬手、放在腰侧、神色如常:"我会自己赚钱"。 "你连英语都说不利索、怎么赚钱"?顾轻舟微恼、顾言是他女儿,可是他总觉得自己离她十万八千里,明明近在眼前。 "不会可以学"。世间万物都不是绝对的。 顾轻舟还想说什么、她开口打断:"世间万物都不是绝对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抬眼看了眼白鹭、她抱着顾嘉铭在一侧,一言不发。 "我知道你对我有很深的成见、可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成见是不能冰释前嫌的,言言、你看不出来吗?大家都在讨好你"。顾轻舟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顾言还能怎么说? 他堂堂的一个省级干部,在外面哪个人不给他三分薄面?如今他当着前妻以及家人的面这般对着自己的女儿低声下气,已经是退步了。 白鹭怎么也没有想到,她温文尔雅的丈夫会对着自己的女儿这么低声下气,一屋子的人都在诧异当中,唯独顾言、除了面色有些发白,没有多大的反应。 "我从未对您有意见、一直都是您的个人思想,如果我对您有意见、不会喊您一声父亲,也不会喊您一声母亲"。最后一句她是对着白鹭说的。 "也不会回来吃今天这顿饭"。她抬手揉了揉胃部,背脊一阵发凉。 顾言起身、对着顾轻舟和梁意说道:"不早了、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您也早点回去吧!" 她抬手看了眼手表:"我还要回去开会、便不多留了,父亲、该说的我都说了,希望您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您也是"。 白鹭没想到她会对自己说这句话、一阵愕然。 "我送你"。白慎行见她要走、便抬脚追到。 "不用、许特助还等在外面"。她离去。 一顿晚饭,吃的她精疲力竭、浑身发疼,她忍着疼痛爬上车,启动、快速的离开了他们的视线,她怕晚一秒,自己就会倒在他门眼前,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宁愿自己死在路上。 给许忧宁打了个电话,便一路开到军区医院、白慎行一路跟着她,见她过了回家的路,便吩咐许赞跟紧一点。 她一路开到军区医院门口,许忧宁早早便站在那里、看到她车、一路跑过来,拉开车门,顾言直接倒在了她身上,双手死死的按住腹部。 三四个护士,将她抬上推车,推进去。 "白董"。许赞喊了声。 白慎行猛然回过神,下车、一路奔进医院。 他胆战心惊,直接跟进了急诊,被护士拦在外面,年轻的小护士看着他面上一红。 “白先生,里面不能进,您在外面等”。天啦!她竟然跟白慎行近距离接触了,她的男神啊,钻石王老五啊。没想到本人这么好看。 白慎行看着她被推进去,怪自己,没有发现她的异样,怪自己。 许攸宁出来见白慎行站在急诊室门外,一愣;随即走过去。 “白先生”?她只听过一次,所以记不大清楚。 “许小姐”。白慎行对她是很熟悉的,这些年,一直是许攸宁跟顾言在一起,他的办公桌上,搁着她厚厚的一沓资料。 许攸宁一愣,显然没想到他会记得自己。面对白慎行这样的男人,站在他面前说没有压迫感是小的,只是、他为何在这里? “顾言怎么样”?见她发愣,白慎行微微触眉道。 “没什么大碍,需要休息”。许攸宁如实说到。 “我想知道她身体是出了什么问题,还望许医生告知”。白慎行问。 “医生有权维护病人的隐私,如果白先生想知道的话,可以去问问当事人”,许攸宁拒绝。 “如果我亲自登门拜访许老太太的话,相信她知无不言”,白慎行微恼声音淡漠。 许攸宁猛地一怒,这个男人真腹黑。 见她还不打算说,白慎行在口袋抽出张名片递给她:“我与顾言相识二十年,许小姐觉得我会害她”? “白先生会不会害她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顾言一定不希望我多嘴”。顾言不希望的事情我都不做。 白慎行眯着眼,看着她,是他低估了。 顾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抬眼,只见白慎行靠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外套随意的丢在沙发的另一侧,双手环胸,闭着眼睛休息。 她微微起身,“醒了”? 他本就是在假寐、顾言不好;他怎敢真的休息?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撑着床沿的手一滑,整个人往地上扑去;白慎行一阵心惊。 快步过去,猛地将她捞起来。顾言靠在她怀里,一阵晕眩。 白慎行只觉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扶着她躺在床上,升起床头。 “别逞强”,他冷声说到。 顾言抬起另一只手搭在额头上,并不想与他多言语;白慎行又怎会不知她的意思。 “你身体不好”。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不好我能躺在医院?不好是因为谁?要不是你们那些人我能躺在这里? 越想越气结,猛地放下搭在自己额头上的手,彭~的一声甩在了床沿上。疼得她直皱眉。 白慎行好笑的端起她的手轻柔到,“好端端的跟自己置什么气”? 她这哪是跟自己置气?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纵使她有十八般武艺,在白慎行面前,也逃不过他的五指山。 抽开自己的手,怒瞪着他。 “有粥,吃点”?说是询问句,实则他已经起身,倒出保温瓶里的粥,端到她面前。 她哪里吃得下什么东西,这会儿正难受的时候,任由白慎行端着碗在她面前,也不张嘴。 他也不急,端着勺子在她面前,不张嘴不放手,顾言自认自己毅力不差,可是比起白慎行,她还差点,跟这只老狐狸比定力,她还嫩了点,道行不够深。 认输,张嘴。 白慎行好笑的望着她,炸毛的小猫自己把毛捋顺了。 她是不想跟他呆在一起的,可是很显然,许攸宁貌似把她忘了。 第十六章:搬家 一大清早的、被走廊的吵闹声吵醒,在医院本就睡不着;如此一来、更是睡意全无。 她也不知道外面的那群小护士叽叽喳喳的扒在自己病房门前在说些什么;不过很显然、她不喜欢。 片刻、一名护士就主动进来解答了她的疑问,战战兢兢的挪到自己的身旁来, “请问、你能不能帮我们要张白先生的签名”?了然、原来是为了白慎行来的,看来真的是这位钻石王老五迷倒了一帮小姑娘。 “你们可以去问他本人、我没这个权利答应你们”。她拒绝、与白慎行本身就是一个水火不相容的局势、没必要为了几个不认识的人去跟他开口。 她也不做什么老好人,至于昨晚发生了什么、她自动忽略;只当是许忧宁那个女人又不靠谱起来了。 小护士一脸难堪、转头看向房外自己的同事们;她可是自告奋勇来的,要是没让她答应就出去了,得多丢人? 在她还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外头叽叽喳喳的声音突然就静止了;为在一起的人群自发的让开了一条路。 白慎行提着保温瓶进来、只见她面色难看的躺在病床上,床前站了位小护士、拿着本子站在她面前。 他放下手里的保温瓶:“这是做什么”? 目光看向顾言、语言却是在问小护士;小护士见他进来早就魂都飞了,白慎行见小护士一脸爱慕的看着自己;面上一冷。 再看看外面围着的人;猜到了事情的大概。 随手掏出电话、直接打到了副院长那里。不过片刻功夫副院久就带着人过来,直接苛责了几个带头的护士,进来的那位小护士直接被辞退。 此后、坊间对白慎行又对了一种传言,不近人情。 “人家不过是爱慕你而已、白董至于让人家丢了工作么”?顾言嘲讽道。 “扰你休息就是罪过”。只要关于顾言,其余的理由在他面前都不算什么。 他本就是下楼拿了下早餐,就让人扰了她的休息,自己也是有责任的,早知道这样、就应该让张岚直接送上来。 白慎行倒了碗粥、端到她面前:“自己喝还是我喂”? 他当然知道,昨晚自己能近她身、不过是趁她病了,两人才能稍微和平相处罢了。 今晨她醒了、只怕又会恢复那个队自己恶语相向的顾言了。瞧瞧、她刚刚一开口就是满满的讽刺。 她刚端着粥喝了两口,病房门被人推开了,白慎行不悦、跟顾言的相处被打断。 “还怕你饿死尼!原来有吃的”。许忧宁提着早餐进来、见她在吃就来了这么一句,当然了,她直接忽略了坐在床边的白慎行。 “大忙人”。顾言颇有微词。 “姑奶奶、我昨晚弄完你,直接进手术室了、才出来就来看你来了,您老还有意见呢”?许忧宁不干了,将早餐随手往床头一扔,砸了一响。 顾言端着碗的手一惊、粥溢了出来、白慎行神速的接过她的碗,才不至于被烫伤。 许忧宁看着这一幕、心里一阵咤异,这男人是有多关注顾言,才会在她受到惊吓的时候做出本能的第一反应,免得她受伤? 白慎行对上许忧宁的目光、许忧宁一阵后怕,她刚刚仅仅是惊蛰了顾言,他就起了杀心,若是自己真的做了什么对不住顾言的事儿;他会怎么了自己? “还望许小姐做事,动作轻巧些”。他在警告自己,这个危险的男人。 “白先生没什么事也该走了”,顾言下逐客令。 许忧宁来了、她就不需要他了。白慎行原本微恼、此下更是差点把控不住。 许忧宁见状、笑着打哈哈到:“不用不用、有白先生照顾你、我就先回去睡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来带我出院的”。顾言一脸严肃的看向许忧宁,许忧宁面上一囧、好像是这么回事,她是准备两人一起吃完早餐回家洗洗睡的。 “听听医生怎么说、不急这一时”。就是因为她住在医院、他才可以随时过来看她、如若她回家了,只怕连她的人影都见不到了。 突然觉得自己白活了这么些年了。 耐不住顾言的坚持、还是出了院,白慎行一路开车将两人送到楼下。 直到她消失到楼道里,他才开车离开,许忧宁一进屋子就恼了。 “我刚刚只不过是惊了你一下,他竟然对我起了杀心”。想起来她还在后怕,这个男人身上戾气太重,在洛杉矶的时候她竟然还觉得这个男人帅过肖恩,简直就是瞎了眼。 “我成天就够忙的了,恨不得一个掰成两个用,还得顾着你,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好好的照顾自己?非得让我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的?你说说你自己吧!回来才多久?我那都快被你当成第二个家了,你以为我那是度假村尼!没事儿过去住两天,顾姐姐您知道现在床位多紧张么?您到我外科去看看,这人都睡走廊来了,您没事儿还跟人家抢床位,您缺不缺德”?听着许忧宁站在自己跟前噼里啪啦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骂一顿,她也不生气,任由她骂。 “喝口水润润嗓子”。顾言递过去一杯水,许忧宁端起来一口气喝了一半。 “骂完了?舒服没”?她好笑的问道,好久没见她这么炸毛了,还挺好玩的,要是被许忧宁知道某人是这个想法估计得气到吐血。 “没有、我刚刚在医院就想骂你了”。许忧宁一脸郁闷。 “那你为啥不骂”?不像她的风格啊,她向来是有仇必报、有怒必发的。 “我敢嘛我?我刚刚不过是惊了你一下,他就对我起了杀心,你从哪儿招惹戾气这么重的男人”? 见她不说话,拿爪子在她面前滑了两下,顾言一把拍开。 起身回房、“你休息会儿、我去趟公司”。 休息了一上午,余现在的她而言、已经是够多的了。在许忧宁幽怨的目光中离开公寓。 “昨天的会议收获很大”。她刚刚到办公室、露西便将手上的文件递过来。 顾言将反手将包包递给她,顺手接过文件。 “关注一下律所、找一个长期合作的伙伴,我们接下来有场硬仗要打”。经侦局那边、不是那么好打发的、想必还会再来找自己。 虽然原风临有长期合作的律师,但是她不准备用了,既然准备土崩瓦解一个集团,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得重新来。 瓦解到整合,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但是她不准备让这个过程太漫长。 “十分钟以后开会”。她将文件锁在保险柜,准备东西前往会议室。整个十一月、gl都蔓延着一种阴风,因gl大量裁员、她被汉城劳动局的人请去喝茶。 最后无疾而终;赵风汉的案子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 “顾总是不打算放过我弟弟了”?赵风临一大早就过来堵人,不为别的、就为了赵风汉而来。 顾言拉过座椅、坐着、好笑的看着他道:“我不清楚赵总在说什么”。 “赵风汉若说不是顾小姐下的手我是不会信的”。 “就因为赵总是在我们开股东大会的时候被带走的,所以您就认为是我从中使坏?赵总的心胸太狭隘了,我回国不到月余,弄到赵总的犯罪证据岂不是太难?若是赵总的把柄那么好抓,只怕他早就进去了、赵总为何不想想是他得罪了什么人尼”?顾言不咸不淡的说出这番话。 赵风临还想说什么、她抬手打断:“我刚刚入驻汉城、若是把事情做的太难看、赵总说我还这么混下去尼?” 说是这么说、不过她从不在乎这些、有时候在商场上心狠手辣反而更容易让人信任。 赵风临置信置疑的看着她,他以为在汉城商场有一个白慎行就够了,凭空冒出一个顾言,打乱了整个商场的生态平衡。 如果说白慎行犹如一只匍匐的猛虎,那顾言绝对是一朵美丽的食人花,外表越美,越有毒。 赵风临跟顾言的谈话占不到任何便宜,郁结。 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中国商场的生态平衡?呵……, 真正的高手从不按规矩办事。 转眼十二月,汉城的冷空气彻底来袭,凛冽的寒风呼呼的刮着。沿海公路的树被吹弯了腰,她驾车行在公路上,车窗上一片寒霜。 十一月底她与许攸宁搬出了军区医院的家属楼,理由是暖气老坏。 两人长期呆在洛杉矶,最冷温度也不会低于零下。 偏偏今年汉城遇冷空气,最冷的一年。 整个年底她忙的不可开交,有多忙?早上七点到公司,十二点过后才能回到家。 泊好车,坐电梯上楼,电梯门一打开,她就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靠在自家门前,他着一套黑色西装,外头套件阿尼玛的限量版大衣,满身的风尘仆仆,见电梯门开,他微微抬头。 “听说你搬家了,过来看看”,他道明来意。 顾言盯着他风尘仆仆的脸,随手开门,白慎行进屋,脱了鞋,顾言拿双一次性拖鞋出来,“家里没男士拖鞋,白董将就下”。 又是白董,他虽心里不悦,可也不能表于形色。 顾言放下包,开了电视机;脱下外套挂在玄关处;许攸宁今晚值班,家里就她一个人。 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他。 转头看到电视机在播着动画版西游记,白慎行靠在沙发上盯着电视机。 “孙猴子性子浮躁,遇事太过急躁,言言不可这样”。白慎行端着水杯喝了一口。 她端着水杯的手一愣,没想到白慎行会跟自己说这些。 “风临到底是百年集团,洗牌要谨慎行事”。白慎行低沉的嗓音在午夜的公寓里显得尤为动人。 在新加坡时,听闻她最近在大动干戈,刻不容缓的回来,只为见她一面,风临随易主,但好歹也是百年集团,若是不谨慎,很可能会惹祸上身。 “风临的事情我若没有万全的把握便不会动手,”他太小看自己了。 白慎行放下杯子,见她一脸笃定,觉得自己好笑,她想做什么去做便是了,烂摊子他来收拾。何必说那么多?免得惹她不快。 第十七章:你大可告诉世人真相 白慎行回到山水居,张岚还没休息,迎上来接过他手中的大衣和行李。 “老爷和夫人前两日来过,说是有事找您”。 他脱了外套丢在书房的沙发上,“还说了什么”。 绕过书桌,开了电脑,打开桌子上的文件。 “其余的倒是没说什么,说让您回来之后回去一趟”。 “知道了”。张岚在山水居伺候白慎行的饮食起居,自是熟悉他的一切言语习惯,她知道,她这位年轻的先生要办公了,她退出去。 白慎行十一月底去的新加坡,国内的一切事由交给安迪,本在十二月十号左右才回来,想到她被劳动局的人请去喝茶,一惊。快马加鞭的赶回来了。 去找才知道她搬家了,只是搬家就好。 所有疲惫在见到她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二日、顾言在停车场,很意外的见到了陈默,准备上保姆车的陈默恰巧也看见了顾言。 这里是整个汉城数一数二的高档小区,见到她这样的大明星,不是很正常? “你也住这里”?似乎每次她两遇见的时候都是陈默在主动打招呼,而顾言,始终都是被动的那一个。 “前不久搬过来的”。 “哪一户”? “731801”。 “那下次我过来串门”。 她以为陈默只是说说,却不想当天晚上,她真的过来串门了,而且、还带着陈诺跟梁意,只不过,她不在家。 许攸宁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也是一愣。 “天啦~顾annann,大明星登门拜访了,还拖家带口”。许攸宁捂着电话一边往客厅望,一边在阳台小声的说着。 她一阵头大,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今晚回不去了。 许攸宁坐在沙发上,面对着一家三口,正在思索着应该怎么开口。 “我们就想来看看言言,她什么时候回来”?梁意见这小姑娘半天说不来话,便自己开口问到。 “转点之后,她最近比较忙,我也好久没见到她了”。虽说她两在一个屋檐下,顾言回来的时候她睡了,顾言走的时候她没起来。要是碰到她值班,就更见不到了。 梁意一脸不可置信, “你跟我姐住一起,好久没见到我姐了”?陈诺明显就是不相信。 陈默踢了他一脚,知道自己失态,立马开口道歉。 许攸宁不以为意,她说出去没有一个人相信的。 “她回来的时候我睡了,她走的时候我还没起来”。 见顾言不在,梁意跟她寒暄几句就准备离开了,倒是陈默;“我住在721502有空的时候过来玩”。 她明白了,原来是邻居过来串门来了。不过这隔了一个单元的邻居过来串门,稍稍有点远啊! 当晚八点,顾言正从会议室出来,前台过来说有人找,她步入会客室,白慎行站在窗边抽烟,孤寂的背影,单身插袋,另只手烟雾缭绕。 见她进来,走到桌边灭了手中的香烟,“刚刚从醉言楼出来,带了些吃的”。 她一进来就看见桌上放着的打包盒了,只是没想到,他会特意给自己送过来。 白慎行啊白慎行,你总是能用柔情化解一切,嘴角擒起一抹冷笑。 “我怕~”顾言笑着说到。 “怕什么”?白慎行被她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搞蒙了。 “怕白董下毒”。 白慎行神色一凝,随即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一一打开塑料袋,摆放好打包盒,然后当着她的面,每一个菜试吃过去,然后抬眸。 “顾总可还满意”?她知道、自己惹恼了白慎行。 他能不生气?他恨不得将自己的心肝脾肺肾都掏出来给面前这个女人看看,他到底是有多爱她,可她每一次总能轻而易举的一句简单的语言将他踩入深渊。 正当她不知如何开口的时候,白慎行的手机响了,他从口袋掏出手机,接起。 “按我说的办”。 “东西发邮箱,我一会儿在看”。他单身拿手机,听对方说什么,另只手从塑料袋里拿出筷子,端出碗饭放到顾言面前,摆好、这才走到旁边去接电话。 这样的男人如果随随便便放在哪个女人身边,都会被当成宝贝来对待;可是顾言不行。 他接完电话回来,看顾言对着饭菜发呆,一口也没吃,好笑道;“怎么?吃它们吃前还要替它们默哀三分钟”? 顾言面上一囧,端起碗开吃。 “老板跟白董关系很好”?秘书办的人问到。 “怎么”?她从来不知道她的员工这么八卦。 “他们的意思是,如果老板跟白董关系不错的话,我们在汉城就少了一个强有劲的对手”,露西解释道。 顾言笑脸盈盈的靠在秘书办门口,双手抱胸。“如果跟白慎行秘书办的人对上,你们有几成把握可以赢”? 顿时一片哀嚎、“白慎行手底下的那些人都成精了好吗”? “你们也可以啊”!难得放松一下,扯扯更健康。 “不要、我们是肉体凡胎,不想立地成佛”。 “老板你这是什么表情”? “嫌弃的表情”。顾言道 “如果是喝酒的话,他们必输”。她懂,这些人个个都是酒坛子,她领教过的。 她拍了拍露西的肩膀,一脸嫌弃的离开了秘书办。 原以为白慎行已经从会客室离开,不想一转身还见他现在那里,笑容可掬的看着她。 他扬了扬手,示意他只是上来拿外套,临走时还不忘跟她说句;“有机会的话,一起切磋酒量”。 顾言盯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个不要脸的死男人,偷听别人讲话。 白慎行笑盈盈的离开gl大楼。 次日一早,她打开门,准备去公司,就见白鹭站在公寓门口,见她出来,一脸歉意的看着她。 “抱歉,这么早打扰你了”。白鹭始终一副老好人的模样对待她。 她就奇怪了,住在医院家属楼的时候总没人来找她,现在换高级小区了,总有人进来,感情是这高级小区的门禁都比不上家属楼了? 出于礼貌,她到了杯水端给她,白鹭受宠若惊的接着。 “言言,我想跟你谈谈”。 “您说”她不认为她大清早站在自己门前是来给自己送早餐的。 “当年的事情,我很抱歉,我并没有想过要让你出国”。她的本意只是不想她跟自己的侄子扯上关系,毕竟~当时的顾言那么嚣张跋扈。 “您只是为了白慎行考虑,我知道”。她靠在沙发上说到。 “我并没想到你父亲当时会恼羞成怒,也没想到你的性子会那么固执”。 “所以您在怪我”?她好笑着问到,她的性子不是从小就那么固执嘛?她会不知道?她的父亲会恼羞成怒也在情理之中。 “你知道的我并不是这个意思”。白鹭急于解释,在外人面前,她向来沉稳,可是在顾言面前,她那些特长都烟消云散。她的一个眼神都能另她紧张半天。 “我很爱你父亲,爱屋及乌,我也一直将你当成我的亲女儿来对待,若说我错在哪儿,就是不该参与你与慎行的事情当中,那么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我们家也不会成为现在这样,我承认那天的事情是我过激,责任在于我,可是、言言,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嘉铭都这么大了,如今你也回来了,我们就不能好好相处么”?她将过往说的那样简单,可知道这八年自己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那你去告诉世人啊~告诉世人真相,还我一个公道,带上白慎行,他可是唯一的目击者尼”!她嗓音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实则她内心早已波涛汹涌,泛滥成灾。怒及不言,她早已没什么指望了,只要求他们别再来打扰自己。 “言言”。白鹭痛心疾首的喊到,她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如果顾轻舟知道了这一切会怎么看待自己?会怎么看待她这个妻子? 顾言起身,“我认为我的意思已经够明确了,没什么理由再继续谈下去了,您慢走”。 她下逐客令,白鹭站在沙发边儿上,脸一阵青白~。 “顾言,你真自私,这些年慎行是怎么过来的你知道吗?他每年都会去旧金山住一段时间,想在茫茫街头遇到你,每次落空而回,他回的是医院,不是家”。白鹭厉声说到,表情愤怒。 就这样?就这样她就心疼了?真是够厉害尼!谁来心疼自己?她一无所有在国外那么多年,谁心疼自己? “那也是拜你所赐”,她冷笑着说到。 没有你,白慎行会这样?没有你,我会这样?我人生的转折点就是因你而开始。 白鹭落荒而逃,不敢在呆下去了,刚刚自己失控了,说了不该说的话,怕在说下去,与顾言的关系在也没办法挽救了。 她本意并非这样,她的丈夫想家庭和睦,想儿女双全,想子孙绕膝,她应该努力缓和与顾言之间的矛盾。 她从小接受大家闺秀的教育,从未真正横眉怒目过谁,可是她也只有一个侄儿,也不想他受一点点伤害。所以刚刚与顾言的交谈已经出乎她的意料了。 白慎行没想到自家姑姑会到他公司来,而且还是一脸的愁容满面。 “怎么了姑姑”?他不解的问到,这一大早有什么事情让她愁眉不展的? “我刚刚去见言言了”。白鹭端起白慎行给她的水,喝了一口,情绪才有所缓和。 白慎行不说话,看他的表情,显然是不太高兴。 “她说什么了”?白鹭摇摇头,不想在重复顾言那些尖酸刻薄的话语。 白慎行掏出烟盒,点燃一根烟,苍白修长的手指夹着,缓缓放到嘴边,浅吸一口,闷了好久才轻轻吐出来。 叹息一声道;“姑姑,顾言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他怕白鹭再管下去,顾言只会逃的越远。 白鹭一愣,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抓得越紧,逃的越远”,这就是顾言,一如当初,他们将她逼走的时候一样。 他将眼光抛向窗外,想必他的言言现在也很难受。 “慎行”,白鹭不甘心的喊道,她知道自己今天是仓促了,可是并非要让顾言不痛快,她这个侄儿,真是爱她爱惨了。 “姑姑、一切事由我会亲自解决,您带好嘉铭就好了”。他只是不想让其他人在去打扰顾言而已。 白鹭叹息一声、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我从未想过让他人去打扰你、可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顾言、你是否会将他人的过错算到我的头上来?白慎行不敢多想。他空想了八年、如今她回来了,不允许自己在这样了。 顾言看着桌面上的手机在跳动,她知道这是谁的号码、接过两次。可是今天她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为什么?只因他身边的所有人都来指责自己,十恶不赦的并非自己不是吗? 白慎行听着电话传来的忙音,惶恐不安。 拿起外套准备出门。 “白董、新加坡那边的负责人过来了、还有十分钟就到”。 安迪见他急匆匆的要出门,连忙喊住他。白慎行的脚步一顿,是啊!新加坡那边的人要过来洽谈合作事宜,他不能走。 转身回办公室、将外套搭在办公椅上,掏出烟盒、点燃烟,有人说、抽烟的男人都有伤痛,换言之也就是有伤痛的男人才喜欢抽烟或者抽烟始于伤痛。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大二、他心烦不已的时候,好友递上来根烟,让他心绪平静,此后、每每伤痛不已的时候,会选择抽一根。 袅娜的烟雾从指尖缓缓升起,又渐渐淡薄,最终充满了整个房间,就如忧愁、淡淡的,却挥之不去,无处不在。 跟gl合作的律所,顾言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自己的初高中同学,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蒋逸、她感叹这个世界真小。 “真没想到gl会是你的”。蒋逸望着她说道。顾言、白慎行,这两人可是他们整个读书时期的一段佳话。 “我也没想到,合作方会是你”。顾言回到,对于这个同学、她还是有记忆的,因为在白慎行为数不多的好友当中,他算是一个。 蒋逸自然是知道她当初毅然出国的事情、也知道自己的好友因为她差点丢了性命的事情,看着坐在对面的女人,少了十几岁时的那种嚣张跋扈。多了一份沉稳。 眉眼间露出淡淡的沧桑、再次见她的第一印象就是经历过岁月洗礼的乱世佳人。 “前段时间同学聚会大家还提起了你,没想到你早就回来了”。蒋逸笑着说道。 “回来不久、十一月份”。顾言说道。 “跟慎行见过了”?问出来、他就后悔了,她现在与白慎行是商场上的两匹黑马,两人怎么会没有见面,外面传言如火如荼,他也听过不少。 当初顾言跟白慎行两人的成绩在班里面一个稳居第一,一个稳居第二、顾言始终差白慎行那么一点点。 私底下、他与白慎行交好的时候,顾言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身边的朋友都不愿与她交往,只因她不思上进。 可看看如今的顾言,掌控着一个跨国分公司,比他们哪一个不厉害?多年之后他门才明白、如果顾言真的不思上进,会每次考试稳居第二?她肯定是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努力着。 顾言点头、算是回答了;蒋逸坐在对面、搅着咖啡。 “我们以为你在也不会回来了,白慎行注定要孤独终老”。 “我与白慎行并没有什么、都是大家以讹传讹,对于过往、我记得的已经不多了”。听她这么一说,蒋逸心中一凉,白慎行这么多年的等待终究还是一场空、顾言根本就不在乎。 怎么会是以讹传讹,他们高三临近毕业的时候,白慎行亲自抱花求交往、她当着众人的面答应了的。 “我们当初亲眼所见”。他放下手中的汤匙、为好友感到不平。 “我这辈子毁就毁在这里”。如果当初他没有因为一时心动答应白慎行的求交往,那么白鹭也不会找上自己,后面的一系列事情都不会发生。她也不会孤苦无依这些年。亲眼所见又如何?亲眼所见并不一定是真的,所有人都觉得她现在过的很好、坐拥一个跨国集团的总裁,可是她过的好吗?一点都不好、这些年的过往,每天都会在她的脑海中重演。 提醒着她、当初的自己是有多卑微,她的脾气一点一点的被磨没了。菱角磨平了,恶劣的环境将她打造成了现在的这幅模样。 “你不得不承认、他是爱你的,直到现在”。蒋逸坚定的说道。 “认识白慎行、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直到现在”。如果没有白慎行她回怎样? 他给她希望、又给她绝望,将她从深渊中拉出来、又一脚踹进去。 他能伤到自己,也仅仅是因为自己太过信任他。当初顾轻舟跟白鹭离婚,直到再婚、她都没有从那个情绪当中缓过来,是白慎行的出现,给了她人生当中的第一抹阳光,照亮着她整个孩童时代,无论自己犯了什么错,白慎行总是能很好的棒她摆平。 渐渐的、她依赖他,直到步入青春期,从六岁到十七岁,依赖了他整整十一年,可是他却亲手将自己推入万丈深渊。 “顾言、你真残忍”。这是蒋逸对她最后的评价。 残忍?她承认自己残忍,可是这些比起白慎行,真的算不得什么。要说残忍,白慎行排第一,谁敢第二? 他身边所有的人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指责自己,抨击自己,这些都没有关系,比这更艰难的时候她都过来了,误会、冤枉,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第十八章:金童玉女 蒋逸将她的消息带到了另一个圈子,平地惊起一片波澜,她的公司门庭若市、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人来找她,拒绝了一波又一波。 露西笑着说他们公司都快成了菜市场了,她也深有同感。 中午、梁意带着午餐过来找她,不能避而不见,只能迎面直上。 帮着梁意将东西一一摆放好,准备开动,梁意跟她一起在办公室吃午餐,这么多年头一次、以前她小的时候,她总会带着自己跟陈默出去下馆子,亲手做饭的日子少之又少,基本都是保姆动手。 “手艺不错”。不管是谁做的、先夸总是没错的,省的一会儿她又说上一大堆,很显然、她不喜欢这样。 “多吃点”;梁意往她碗里夹着菜。 她埋头苦吃,她一言不发,等到顾言吃完,梁意终于是准备开口。 “快过年了,你有什么想法”? 想法?这些年的春节她都是跟老俞一起过的,许攸宁每年都会回家,老俞每年都会去洛杉矶,今年?她从未想过。 “没什么想法”,她答。 “回顾家还是去我那”?梁意夹了菜放她碗里。 “去你那,顾轻舟不得有意见”? “那你回顾家”,梁意生意冷漠,显然是有些不大高兴。 顾言无奈,顾家她是不回去了,陈家,人家家庭幸福,生活美满,自己也不会去打扰。 “再说吧!离过年不是还有一段时间吗?等我忙过了这段时间再说”。 想尽快结束这个没营养的话题,梁意觉得也是,她刚刚上来,整栋楼的人都在连轴转。 “工作在忙也要注意身体”。她发挥了母爱的伟大光辉。 “中国区的总裁不是那么好当的”,她笑着说到。 听她这么说,梁意白了她一眼。 “你倒是舒坦,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 “不然尼?哭啊?我这辈子的眼泪早就留完了”。早在洛杉矶的时候就留完了。 梁意又是一顿苛责,无非就是这么年轻就说这辈子,不吉利。 她不以为意,两人闲聊了一会儿,露西进来敲门说要开会,梁意才准备收拾东西回去,临走又是一顿嘱咐。 “妈~”,梁意驻足,回头望她。 顾言深吸一口气,说到“顾轻舟那边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以后你想来看我就来,我若是不忙了,也会去看您的”。 准备走的梁意临了又转身,将她拉进会议室。 “顾轻舟是你父亲,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中国人自古以来痛恨不忠不孝之人”。 她从未想过不忠不孝啊,只是忘不了他是怎样平静的跟她说,言言、你出国呆一段时间吧,等你妈妈生产了你再回来。 这么简单的语气,就好像在菜市场问人家,你这个菜怎么卖一样。 顾言不知该如何跟梁意说起这些,若是说了,陈家跟顾家必定会闹得鸡犬不宁。到时候麻烦的还是她自己。 她闭眼、伸手,解开自己的衬衣扣子,将衣领拉低。 丑陋的弹痕暴露在她面前,梁意一惊,想伸手去碰触,顾言后退一步。 她想不到的是一个女孩子身上怎么会有弹痕,她这些年在国外到底经历过什么?梁意捂着嘴,防止自己哭出声。 声音颤抖的问到;“怎么回事”。 “没有人愿意放弃美好的生活奔向未知的世界,异国他乡的日子并不好过,我跟您说这些,是想让您站在我的立场来考虑问题,我可以不去理会顾家的人,但不能不理会您,于您,我还是心存感激的”。她拒绝回答梁意的问题,只是希望她为了自己考虑一下,如果她不愿意,那么能抛的她会全部都抛掉。 “当初是你自己要走的”。当初是她自己交的留学申请。 “与其狼狈不堪,不如风风光光”。这是她最后的话语,她们的谈话,终止在露西的第二次敲门声中。 梁意跌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一阵颤栗,她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她一直认为,弹痕,只会出现在队伍军人的身上,却不想她亲眼所见,却是在自己的女儿身上,她那样平静的拉开自己的衣服,将丑陋暴露在自己面前,是得有多强大的心理素质。 还是说,这些与她在国外所经历的一切,根本就不值一提。 她不敢在想下去,一路驱车回家,丈夫和孩子都在家里,她抽泣着将自己刚刚看到的一切说与他们听,陈兴海一再问她有没有看错。 她摇头,那么近距离怎么会看错。 “我一直觉得,顾言不肯回顾家,对顾家冷淡是有原因的,妈妈,你就听顾言的,她跟顾家的事情您就别管了”。陈默蹲在她面前安抚她,说出自己的意见。 “孩子说的有道理,不要让她难以抉择”。陈兴海说到,他对顾言,还是很有些感情的。 梁意一阵点头,她捂着嘴巴狠狠的抽泣着,陈默的思绪早就飘到九霄云外了,她只知道顾言变了,变了许多,小时候的顾言,虽说年纪比自己小些,可她总是带着自己爬墙,打架,打得赢就往死里打人家,打不赢就跑回家找帮手,她的帮手是谁?白慎行。 每次白慎行总会替她挨打,她嚣张跋扈不思进取,考试永远第二,从未想超越第一。 慧根极好,只是不用心。这是老师给她的话语。 她与白慎行小时候一起玩的次数也不少,顾言一走,她与白慎行也有多年未见,再见的时候,他成了投资方,她成了演员。 与顾言在商场相见时,若不是她回头,她不敢相信站在前面的人就是她,她的气质形态,与过往完全不符,她是个美人,可是以前的那种美,是飞扬的美,而现在的这种美,是融入骨子里的美,她的经纪人见到顾言第一眼给出的评价是,一个经历过岁月洗礼的美人。 那种融入骨子里的气质,与沉稳,是她学不来的。 她以为是学业带给了她这一切,现在看来,是错的,她肯定是经历过常人不能忍受之痛,才会有如今的成就与段位。 与梁意的谈话,达到了预期的效果,这是她想要的。 当晚,顾轻舟邀她出席家庭聚会,她以工作为由,拒绝。 “老大,醉言居”,露西报上地址。 今晚与s市的合作方在醉言居有应酬。 “都说gl总裁是个美女,如今一见,还真是”,众人在酒桌上打着哈哈。 她举杯,笑到;“那可得感谢你们了,不然我哪算得上美女”。 “来来来~干一个干一个”。众人推杯换盏,你来我往。 “我可是听说了,这麦斯白董跟顾总交情不浅啊”!对方醉醺醺的说到,整个人坐都坐不稳。 “我倒是想”。顾言笑盈盈的说到。 “你可别跟我装,我秘书小刘,你们汉城一中出来的,就低你们一届,当时你们俩在一中那可是金童玉女”。对方说完这句话,完全趴桌子上了。 顾言一阵无语,这样很容易造成误会的好嘛? 果然,露西等人都在用一脸深藏不露的表情看着她。 她扶额,看来自己当初在一中很出名啊! 临结束时,她去上个洗手间,却不想在拐角撞到了一个小孩,她微醉、扶起他;“撞到你没”? 小孩摇摇头,她便放开他,朝洗手间走去。 从洗手间出来,就见白慎行靠在墙上抽烟,她一愣。 白慎行见她抬头看了下厕所门,只觉好笑,“你没走错,这确实是女厕所”。 她疑惑, “家庭聚餐”,他解答。 顾言点点头,准备直接走开,白慎行一把拉住她。 “喝酒了”?白慎行皱眉,看她这样子应该是喝了不少。 “白董家庭聚餐,中途离席不太好吧”?意思是,您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别凑我跟前来。 白慎行还想说什么,转角过来一群人,为首的是顾轻舟,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抬眸,看向白慎行,这就是你的意思? 白慎行这会儿是有一千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顾言也可算是看清楚她刚刚差点撞到的小孩是谁了,顾嘉铭。 顾轻舟见她与白慎行在洗手间门口拉拉扯扯,面上一冷。 “不是说有应酬”? 白鹭闻言,轻扯了下他,“言言,一起吃饭”? 站在对面的,是白家跟顾家的人,人家家里聚餐,自己一个外人去干嘛?去看他们秀家庭和睦。 “还没结束,怕是去不了”。顾言如实道。 “工作是干不完的”。顾轻舟冷哼着说到。 顾言笑盈盈着说到;“人在包厢里等着,不可能让我这个东家提前走了吧”? “再说了,您要想吃饭,随时都可以吃啊!没必要挑在今天您说不是”?此时白慎行早就松开了她的手。她温润的说到。 而顾轻舟怎么会不知道他这是在外面给自己脸面,若是在家里,只怕她连微笑都不会给他。 “那倒也是,你去忙,少喝酒、伤身”。白鹭就像一个亲妈对着自家孩子嘱咐道。 顾言点头,转身离开。 两家聚餐,长辈自然是多喝了几杯,白慎行开车送自家父母回家。 “以前只觉得顾家那孩子没礼貌,嚣张跋扈,只倒是这么些年应该变了不少,没想到还是一如既往,小鹭在她手上可没少吃苦,刚刚见到,连人也不叫”。 呲~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策天际。 “闭嘴,母亲”。白慎行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立马道歉,转而重新将车驶上马路。 白母一阵寒颤,她从未见过自家儿子,这么残忍暴戾的一面,吓得紧紧抓住自家丈夫的手,白朗紧紧的握住自家妻子的手,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神色复杂的看了眼正在开车的儿子。 白慎行见不得他人说顾言不好,她好不好,自己知道。但有些话只能自己说。他人说,就是犯法。 第十九章:身心俱伤 露西将醉醺醺的顾言送到家,只见一个优雅霸气的男人靠在她家门前,见她过来,踩了手上的烟,过来扶住她。 “喝多了”?他低头看着有些不省人事的顾言。 “有点多”,露西代她回到。 白慎行掏出她包里的钥匙开门进去,将她放在床上,转头对露西到。 “麻烦露西小姐了”。 她知道自己责任已到,也该离开了。 “听闻白董跟我们顾总,过去有一段佳话”?好奇心害死猫。 果然,白慎行神色凛冽的看着她,她不寒而栗,转身逃走。 顾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和衣躺在被子上,白慎行一声叹息。 伸手脱了她的外套,被人打扰到的顾言不舒服的哼了哼,微睁眼。 “白慎行”,她咬牙切齿喊到。 白慎行一愣,她是有多恨自己?醉酒微醺醒来,也对自己咬牙切齿。 顾言本身就是个美人胚子,如今醉酒,面目微红,双眼迷离的看着他,好不诱人。 饶是白慎行在绅士,也忍受不了自己爱了十几年的女人在面前这般如痴如醉。 薄唇微张,面目红润,双目迷离,她的每一个动作,在他看来都是赤果果的勾引。 “你还知道是我”? “怎么能不知道?你白慎行害得我多惨”。她虽醉酒,却口齿清晰。 我知道我害你多惨,我想赎罪,可你从不给我机会。 顾言,你又知道你害我有多惨?你害我自责多年,每到夜深人静,我就痛到不能呼吸。 他猛地俯身,擒住她的唇,狠历的撕咬着,碰到她的那一刻,二十七年的空虚一扫而尽。 一路辗转至脖颈,肩甲,顾言双目迷离的盯着他,甚至出手勾住他的脖颈,白慎行一喜,像是得到了鼓励一般,一路往下,直到解开她的衣扣,退至肩下;他猛然一顿,她的肩膀有弹痕。 他的瞳孔猛然一缩,抬眸,对上她的视线,顾言伸手,拉过他的手慢慢抚摸着过往的伤痕,白慎行去机械般随她摆弄。 顾言笑容可掬的看着他;“白慎行,我受的痛,你可能理解?你可知什么叫身心俱伤”? 白慎行落荒而逃,她倒在床上狂笑不止,你怕什么?怕什么呀?我什么都没干,直到笑到筋疲力尽,她才起身坐起。 却看到许攸宁站在门口看着她,一脸不可置信,许攸宁进来,看到白慎行落荒而逃,看到她倒在床上狂笑不止,直到她筋疲力尽,才发现站在门口的自己。 “顾言,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像个疯子”?许攸宁愤怒的说到,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顾言,哪怕她以往再苦再难,也从未用自己的过往去中伤别人。 “许攸宁,你说我像个疯子,你知不知道我回来的这些天过的是什么日子?所有人都在谴责我,说我心狠手辣,说我六亲不认,说我不忠不孝,白慎行逼我离开故土,在异国他乡遭受苦难,所有人都能说我,你不能,因为你是我这一路走来的见证者”。她怒吼,咆哮,像个冲出栅栏的野马。 许攸宁一愣,这是顾言第一次对自己说出她的过往,她被迫出国,流离失所。 仅仅是因为刚刚那个男人,她震惊不已,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她坐在床上,双手插入发侧,“我想静静,你出去吧”! ------题外话------ 感谢静绿了z1380714给的评价票么么哒 第二十章:背景显赫 她是故意的,故意让白慎行看到自己身上的伤痕,故意呈现在他面前,为什么?因为她看见他母亲是用怎样嫌弃的眼光看自己的。 你凭什么嫌弃我?我成为如今这样有一半是你儿子的功劳。 如果没有白慎行,她会历经沧桑? 如果没有白慎行,她会在每个下雨天痛到深入骨髓? 她不想厌恶这个世界,可是每每他身边的人过来指责自己,她就想把这种伤痛转移到白慎行身上,她承认自己是疯了。 许忧宁说的没错,她是疯了。 白慎行落荒而逃、随即一头扎入“夜色”,汉城有名的夜总会,蒋逸等人见他进来,一愣。 好久没见他过来了,以往每个固定的日子他会过来买醉,可是、今天好像不是啊。 “你怎么了”?蒋逸问道,他进来就埋头苦喝的模样着实是吓坏了众人。 白慎行摇头,他不想多说、难道告诉他们,他在顾言面前落荒而逃了?因为怕面对她哪些身心俱伤的过往,所以他落荒而逃了? 过往的一幕幕漂浮在脑海当中,他记得她因为摔跤痛哭流涕的模样,见过她受委屈大喊大叫的模样,可是没有见过今天这样的顾言,她诱惑他、给他甜头,然后又无声无息的给他猛烈一击,让他毫无还手之力。 “我昨儿见着顾言了,我们公司跟她们公司合作了”。蒋逸找着话题跟他扯到。 “你不说我还真想不到gl的总裁会是顾言,她当初可是吊儿郎当的很”。三五好友应和道。 “你如果看到现在的顾言,会很吃惊、她比以往成熟了很多,甚至是有中深入骨子里的沉稳,跟冷冽”。蒋逸一边看着白慎行一边说道。 他伸手去接他手上的酒杯、白慎行偏开,他落空。 是啊!顾言跟以往不同了,她在也不是那个惹了祸就知道找自己顶包的顾言了,再也不是那个每次考试他第一,她第二的顾言了。 他的言言去哪里了?还能找回来吗?一杯杯酒下肚,他终是将自己灌醉。 往日商场霸主不见了,现有的只是一个被女人抛弃的男人;众人见他喝醉,均不知怎么办。 “难道是因为顾言”?有人问道。 “应该是吧!什么时候见他这么失态过?好在这里都是朋友、不然明天可得有头版头条了”。 标题是:大财阀深夜夜总会买醉。 众人一商量,将他弄到夜色上面的总统套房休息一晚,他们都知白慎行坐拥山水居,可是那里、他们谁也进不去。 哪怕是多年好友。 次日、顾言醒来头疼欲裂,打开房门、许忧宁端上醒酒汤,两人很默契的不提昨晚的任何事情。 她洗漱好,许忧宁做好早餐端上桌子,她随手拿过桌面上今天的报纸。 “汉江大桥于下月初通车,顾轻舟市长将亲自赴现场剪彩”。 放下报纸,喝了口牛奶。 “我爸是顾轻舟,我妈叫梁意、我六岁的时候他们俩离婚,后来成立各自的家庭,我继父是你们院长陈兴海、陈默是他女儿,他们有一个儿子今年十七岁,我继母叫白鹭、是一名音乐家,他们有个儿子,今年应该八岁,白慎行于我从小一起长大,我们后来我出国、是因为白慎行和白鹭,整个汉城的上流圈子、只要是我们这个年纪的我几乎认识一半、但我不想与他们交好、、、、、、”。 “别说了”。许忧宁打断她。 “你不想说就别说,明明是那么不能接受的事情,你为什么会说的那么轻松”?难怪她从不提起自己的家庭,父母离异再婚重组家庭,双方都有了自己的孩子,她夹在中间像什么?夹缝生存? “对不起”。许忧宁在为昨晚自己说的那些话道歉。 她不该妄下定论的、不该在不知道事情真相的时候就贸然去评价她。她背景显赫,却在国外艰难生存,如今她怎么会不能理解她的那些撕心裂肺,那些无声痛息的过往。 顾言、我不瞎,我与你认识这么多年。 谁也没在说话,默默的吃完这顿早餐,顾言开车送她去医院、自己去公司。 昨晚的插曲很快就过去了,露西见她进办公室一脸神秘兮兮的看着她。 “露西、你考虑一下回洛杉矶”。她不需要不忠诚的人。 露西一愣、当然知道她在说什么、可是她认为,错并不在自己。 外界传言风风火火,传她与白慎行之间的佳话、传他两人的过往;可是、她知道,作为一名秘书,自己越矩了。 “昨晚的事情、我很抱歉,保证不会发生第二次”。 “我以为一名秘书最基本的职责就是保护老板的隐私,或者说、我需要在去请一位保镖来维护我的人生安全”?她声音毫无波澜。 随手搅拌着她端进来的咖啡,露西站在办公桌前、冬日晨阳透过玻璃洒进来,照在桌边的一盆仙人掌上,绿意暗然、浑身透满金光,那些锋利的小刺迎着阳光变的更加尖利。 “我很抱歉”。又是是这句话。 她抬手,将一杯上好的蓝山倒入仙人掌盆;露西惶恐不安,感觉自己就是那盆仙人掌,她大惊失色,冷汗涔涔、双腿不可抑制的颤抖,她的上司现在犹如魔鬼。 她站如针毡、诚惶诚恐的盯着。 顾言抬眸、:“许是我平常太好说话了、竟让你越了距”。 她嗓音平淡,像是在跟你谈论今晚吃什么一样,可听在露西耳里,却是心惊肉跳。 是她自己忘了、自己的老板本身就不是一个善人,她有手段、有本事,有能力。能在短短的两个月之内就将一个百年集团彻底洗牌,能在会议室上谈笑风生的将人送进监狱,回国不过两月,能推算出国内警察的办事效率。 这样的人怎么回事一个善人?她以前没招惹她、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她好像触犯了她的禁忌。 一个老板不需要一个太过关注与自己私生活的员工。 露西缄口不言、她不知现在应该说什么。 “出去吧”!她突然间如释重负,又揣揣不安。 她不认为她的老板会这么好过的放过自己。 她战战兢兢的出了办公室,进入秘书办顿觉气氛尤为紧张,大气也不敢喘。 她与顾言共事许久,这是第一次见她这么不动神色的对付他人,仅仅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心有余悸。 下午三点,她将公司整合的文件送进去、顾言随手翻阅、圈出些地方、给意见。然后交给她。 整个过程没有一句话。 下午五点、她准时下班、去医院接许忧宁下班,却碰见蒋逸等人从医院出来,她刍眉。 “过来看慎行”?蒋逸问道。 “不是”,她直接了当回答。 “大家都听说你回来了,想聚聚尼!没想到聚到医院门口来”。昨晚白慎行胃出血,他们连夜将人送到医院,才从手术室出来。白家人来了、他们才走。 “有空吧!”并不想跟她们多做交流,抬脚准备走。 蒋逸一把拉住她,:“你的心是铁做的”? “我不明白蒋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是说白董住院与我有关”? “我不知道他住院与你有关无关、但是最起码,你不看在你们曾经相爱过的份上、也该看在你们认识那么多年、他护你多年的份上”。蒋逸声音微怒,他怎么也没想到顾言竟然会这么平淡的说出这些话。 她看着这群高中同学、抬眸一一扫过他们,只见他们看自己的目光像是一个无恶不作的罪犯一般,他们在审视自己。 一行五人,在医院门口拉拉扯扯很快就引人注目起来。 “竟然蒋先生这么说,那我确实是应该看在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去看看他”。她扭头、示意蒋逸他们带路。 “多年未见、你还知道我们叫什么不”?其余三人跟在身后好笑的问她。 “李波、徐离、陈志远”。她一一报出其余三人的名字。对方一愣、显然不会想到她海记得他们。 怎么会忘记、当初白慎行抱花求交往的骚主意,就是他们几个人出的。 至今让她在一中的那些学弟学妹的圈子里头还享誉盛名。 一路跟着蒋逸到白慎行的病房、蒋逸开门进去;白母和白朗坐在病房两侧,见到去而复返的的人微微诧异。 “楼下碰到个老同学、一起上来看看慎行”。说这他往旁边挪一步、顾言就这样出现在了大家的视野里。 白母本身就对顾言印象不好、如今在这种环境下见面、更是冷眼相待,何况她刚刚听他们几个小孩子谈话、说白慎行住院可能与她有关。 顾言早就知道会是这样、蒋逸等人这么也没有想到温润的白母会用这样的态度对待顾言, “你们聊、我们出去买点东西在上来”。白朗拉着自家夫人退出病房,他自然是知道白慎行跟顾言交往过的事情,也知道白慎行在顾言走后的许久都萎靡不振,只是他的妻子被蒙在鼓里许久。 他混迹商场多余年、如今五十出头了,也该看清一切事实了。白家不需要依附任何人、孩子的婚姻由他们自己选择。 顾言看着蒋逸、很明显的意思、如今我过来看过了,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我以为、你回来,会看到你跟慎行和好如初”。蒋逸随手倒了杯水递给她说道。 顾言接过水杯、坐到外间的沙发上;“我与白慎行、和好不易、如初太难”。 “你出国多年、他等了你多年、这不该是他多年等待的结果”。 “我从未让他等不是吗”?没有一个人知道自己出国的理由是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是自己心狠手辣的抛弃了他。 你的朋友们,一个个的站在道德巅峰指责自己,白慎行你看见没有,你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却不说出来,让他们误会我八年。 “我倒是无比想念以前的顾言、总是会跟着白慎行转悠、总是会闯祸,但也好歹心性单纯、天真烂漫”。徐离抚着手中的杯子说道、他想用过往来让她难堪。 如果换作是以前、她会觉得很难堪、现在、呵呵,算不得什么了。 “如今我圆滑世故、手段狠辣,不近人情、身上再无半点当初的影子、俨然一副六亲不认的模样”。 “你们接下来想这么说对吗?不用诧异、我回国这两个月听了太多这样的话语了,全都是出自想你们这样的圣母婊之口,不过我并不在意、如果你们不嫌累、可以随意说”。 她慷慨大方、毫无半点做作的模样,欢迎他们对自己言辞犀利、咄咄逼人。指责自己,辱骂自己。 蒋逸气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她起身、离开。 你们让我看、我看过了,但若是你们想让我坐着正儿八经的听你们闲扯,抱歉、她没这个功夫。 到许忧宁的办公室才知道她手术去了,问清楚是几号手术室、便坐在门口等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门口等待的家属急不可耐,度秒如年,她心平气和、闭着眼睛靠在长椅上,俨然成了一道异样的风景。 许忧宁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就见到这么一副景象,笑容满面的打趣儿道:“你下次可不能这样了、你今天是碰到了一些好的家属,要是碰到人渣,你这么悠闲的靠在手术室外面,很容易引起杀身之祸”。 “没有王法了”?她问道、不就是闭眼休息一下,还能惹来杀身之祸? “姐姐、中国的医闹时出了名的、你以为这里是伊拉克,他们将所有的医生都奉做天使、救世主”?许忧宁一边换衣服、一边跟顾言科普中国医术界的常识。 顾言不以为意、换好衣服一起下楼、准备找个地方吃饭。 “回来这么久、都没有好好的逛过超市、我们去逛逛”?许忧宁提议道。 两人推着推车行走在超市过道上,边走边聊。 许忧宁弯腰拿起一包薯片丢在购物车上:“老俞好久都没消息了”。 “我也发现了”,确实是好久都联系不上了。 “弄的我挺紧张的,你说他会不会挂了”?许忧宁边走边问道、顾言走在水果区,认真的挑着水果。 将挑好的苹果放进去:“应该不会、可能是出任务去了、他以前不也经常这样吗”? “可他以前最起码会联系你啊、现在连你都没联系、我真有点担心他挂了”。许忧宁还时有些担心的、毕竟大家都是好友。 “小心梦想成真”,顾言笑吟吟的说道、许忧宁一听立马捂住嘴。 不在多说,生怕自己说的一不小心就灵验了。 ------题外话------ 关于男女主角:1、男女主角身心健康、一对一,以婚恋甜宠为主。 2、至于女主为啥不说出真相、不是所有人都能那么洒脱。文中也提到过白鹭是真心爱她父亲的。 3、关于男主做的事情、他有苦衷,两害相权其轻、后面会慢慢交代出来的。 第二十一章:泼皮无赖白慎行 顾言跟许忧宁大包小包的提着东西回公寓,好巧不巧的在停车场遇到了陈默。 “逛超市回来”?陈默问。 “对啊”!许忧宁轻快的答道。 “那~我能过来蹭饭吗”?大美女的请求,随便换成是谁估计都不会拒绝,包括许忧宁。 顾言头痛的看着许忧宁、陈默没想到她会这么爽快的答应。 “那我回去换身衣服,马上就过来”。陈默上了2号电梯,她跟许忧宁上了三号电梯,一进电梯,许忧宁就知道自己做错事儿了,一脸委屈的瞅着她。 “今晚你做饭”。顾言气呼呼的将手中的东西全数扔到她怀里,许忧宁一阵哀嚎。 陈默换好衣服过来、见许忧宁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自发的过去打下手。 “还是你好”。许忧宁瞬间就找到了倾诉人。 陈默回头望了一眼客厅,笑着说道:“平常都是你做饭啊”? “也不是、我俩基本都在外面自己解决、今天是搬过来第一次开火”。许忧宁将菜折好丢入池中。 “那我岂不是很荣幸”?陈默笑着打趣到。 “是挺荣幸的、过来蹭饭还得自己动手”。许忧宁悠悠的望了一眼身后,生怕说人坏话被抓包。 陈默觉得面前这个女孩子还挺好玩的、很像顾言以前的性格。 “我最近在追你的电视剧、不过你本人比电视上好看”。 “谢谢夸奖”,陈默答道。 顾言整理好文件、出来、听她俩在厨房一边炒菜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基本都是许忧宁动手,陈默打下手。 当她听到许忧宁那句、以后常过来蹭饭的时候陪感无奈。 许忧宁这个热心肠什么时候能改改? 其实许忧宁也是出于好心、她只知道顾言不喜白慎行跟白鹭还有顾轻舟几人,却也没听她说不喜陈家的人,又不想让她太过格格不入,索性就想着热烙一点。 “洗手、准备吃饭”。陈默将菜端到桌子上、顾言进厨房将饭盛好、端出来。 三人一起坐在桌子上吃饭。 “赶紧的、这可是我们第一次开火”。许忧宁往陈默碗里夹着菜。 “我没想到你这个大明星竟然一点架子都没有,还挺平易近人”。她对陈默的好感简直是刷刷刷的往上升。 “过几天陈诺生日、他让我问问你、能不能一起回去给他过生日,忧宁也一起吧!人多热闹”。陈默前半句对顾言说的,后半句直接带上许忧宁。 许忧宁倒是想欣然答应来着、可是一想到这种事情还是要顾言亲自决定好点,她唯一能做主的就是让陈默过来蹭饭,多个人热烙点。 “我尽量”,她从不空口答应人家什么,只怕自己做不到。 许忧宁给陈默使了一个放心的眼色,一般情况下顾言这么说就是放在心上了,去的几率比较大。 饭桌上基本上都是许忧宁跟陈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突然话风一转。 “今天市中心出了场车祸、场面相当令人恶寒、你都不知道,我个长期奋战在一线的人都觉得恶心,那人骑电动车撞到拖土车后面去了、整张脸~~~~”。 “许忧宁、你给我闭嘴”,顾言及时打断她、在让她说下去、这顿饭就不用吃了。 许忧宁一脸委屈的瞅着她:“我就想跟你说说我工作上的事儿啊”! “你就不能换个时间去说?非得在我吃饭的时候恶心我、你以前在饭桌上跟我谈论解刨学我就忍了,现在还说”。顾言一脸严肃、横眉怒眼的望着她,许忧宁缩了缩脖子、乖乖吃饭。 陈默是完全吃不下去了、虽然许忧宁没有说出来、可是、她凭空这么一想象,都觉得恶心。 吃完饭许忧宁提议出去逛逛、反正楼下商场什么的一应具全、难得两人今天下早班、又休息,应该好好放松放松。 顾言拒绝、她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最终、许忧宁跟陈默两人下楼,顾言站在阳台上、看着她们两人有说有笑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她知道,陈默有意讨好自己、有意与自己交好。 她不能在像以前一样疯疯癫癫的拉着她到处闯祸、她现在能做的、最大限度的就是坐在一起吃吃饭。 许忧宁跟沉默两人在商场狂扫货、陈默凭借自己多年来做演员的眼光给许忧宁挑了好多套衣服,许忧宁心花怒放。 “这套衣服给顾言怎么样”?陈默随手拿起一件抹胸的吊带裙、黑色刺绣、很性感。 “换套、这套不行”。许忧宁直接拒绝、顾言不会穿的、她的肩膀有疤痕。 “我觉得挺好看的啊!”陈默坚持。 许忧宁随手拿起一件黑色短袖长裙:“我觉得这件也挺好看的、就这件吧”! 随手递给服务员、让其抱起来,陈默心里思绪万千,看来、她是知道顾言身上的疤痕了、也清楚的知道顾言的疤痕是怎么来的。 突然间、她想去一探究竟。 “你跟顾言认识多久了”?陈默一边挑着衣服一边问道。 “七年了吧”! “她在国外过的怎么样?感觉她沉稳了好多,不像以前那么活泼了”。陈默无心的说着,若是换作以前许攸宁肯定会如实回答,可是经过昨晚的事,她对顾言身边的人,言行就稍稍谨慎了些。 “挺好哒~不好她能坐上如今的这个位置”?中国区的总裁,不是什么都可以当的。 陈默混迹演艺圈多年,自然是知道许攸宁在防范着她,终止这个话题。许攸宁到家,将东西摆在沙发上,倒了杯水靠在书房门口看她埋头苦干,灰暗的灯光洒在她身上,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温润许多。 “败家回来了”?她头也没抬的说道。 “突然发现陈默也不是个善茬,句句都在窥探你这些年在国外的生活”。 她翻开文件、阅览着;“她没恶意,只是想知道些什么而已”。 “照你这么说的话,白慎行也没恶意,他也只是想知道些什么而已”。许攸宁淡淡说到,“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身边的人,都想与你交好,一直是你自己在故步自封”。 顾言翻文件的手一顿,抬眸;“伤害过我的人跟没伤害过的人,不能相提并论”。 “你眼中的坏人,在别人看来,是好人”,许攸宁道。 “我只管自己”。 许攸宁耸耸肩,表示无奈,退出书房,到客厅去清理她的战利品。 突然想到什么,又跑到书房门口。 “有事”?她还没出声,顾言就先声制人。 “临近春节,你有什么打算”?一月中旬过年,还有二十来天,许攸宁是自然要回家的,顾言怎么办?以往在洛杉矶还有个老俞,现在老俞也不知道死哪儿去了。 “不是还有些日子”? “二十多天,你要知道,在农村人家这会儿都办年货了”,许攸宁扶额。 “等等吧!看老俞的意思,每年都跟他过的,今年也应该一起吧”!她将文件锁在抽屉里。 “老俞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许攸宁嘀咕着。 “你回你家就好,不用管我”。关了电脑,收好文件。 这么早就歇了?这才九点,她平常没到两点不休息的啊 “我能不管?要不你跟我回家吧”! 顾言瞅了她一眼,“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人多”。 她抬手,示意她终止比次话题,不做过多纠缠。 许攸宁冷哼一声,不在搭理她。 “你早点休息,我出去下”。她提起包包,准备出门。 开车出门,沿着沿海公路,一直往南,入跨海隧道,开了一个半小时才将车停下。 将车泊好,开门下车,十二月的海风呼啸的刮着,吹乱了她的头发,厚重的妮子大衣也挡御不了狂风。 她紧了紧身上的大衣,踩着高跟鞋走在沙滩上,步伐缓慢的向前走。 “来了”?厚重的嗓音伴随着呼啸的海风刮进她的耳朵里。 “晚了些”,她抬手拢了拢耳边的长发,海浪波涛汹涌的拍打着沙滩上的暗礁。 “多年未见,没想到再见的地点会是你的故乡”。 “我也没想到,我们两再见会是在汉城,而且,你选的还是这么独特的地点”,十二月的夜晚跑出来吹海风,不是有病就是脑残。 男子低沉的笑到,“想让你印象深刻”。 “永久难忘”,顾言笑着回到。 伸手将手中的u盘递出去给他,“你要的东西”。 男子接过u盘,伸手从口袋掏出东西给她;“利益交换,顾小姐还是跟以往一样爽快”。 “不拿出点诚意出来怎么长久合作”,她转身,埋入黑暗中,驱车离开。 男子看她离开的背影,一阵暗叹。 往返三个小时,只为这么个小东西,顾言伸手摆弄着手中的u盘,嘴角牵起一抹嘲讽。 年关将至,每天应接不暇;应酬,开会,又恢复了早七晚12的生活规律,加班成了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 秘书办的人吐槽不已,中国的繁琐事太多,应酬不断,人情往来太过复杂。 原先的风临已经拆开,年后回来重整,下午三点的员工大会,她亲自上台。 “很高兴能和各位同处一个单位,我是顾言,gl的中国区总裁,也是你们口中心狠手辣,手段残忍的顾总,近两个月,我雷厉风行的收购了原风临,相信在座的各位也经过漫长的心理战争,汉城各大报纸都在持续报道,百年集团一朝易主。是一朝吗?我认为不是,汉城百年集团,一个百年国内企业,有百分之四十的关系户,我想知道的是,剩下的百分之六十的人应该怎么活?有能力,没关系,升的上去吗?有关系,没能力的人升上去了,手底下的人还有好日子过吗”?她抬眼,环顾会场四周。众人屏息听她讲话。 “在场的各位,在gl没有任何关系,你们想升,凭本事,你们想走,我不留,gl不会错失任何一个人才,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蛀虫”。霎时,会场掌声四起,此起彼伏。 gl裁员引起大量恐慌,可这阵恐慌过后,他们才意识到,走的都是原公司的一些关系户,一个由地主掌控的公司,瞬间变成了农民做主制,怎么能不鼓舞人心? 顾言迈着自信的步伐离开会场,络绎不绝的呐喊声跟呼唤声传入她的耳内。 gl本次大会内容迅速传入媒体耳内,她的言论被肆意夸大,转载。在个个社交平台上被讨论。 无非是,开除原公司所有关系户,给员工更多机会。 你有本事,我就让你升职。 不错失任何人才,也绝不放过任何一个蛀虫。 原本平静的年尾,突然惊起一阵涟漪。 报纸上硕大的标题引人注目,白慎行随手拿过一份报纸,细细品读起来,片刻便将报纸往办公桌上一甩。 “请这家报社主编喝喝茶,告诉他们文章该怎么写”,他烦躁的扯开领带。 许赞拿起桌面上的报纸,一阵了然。 第二日,汉城传出麦斯集团收购某报社的传闻。 当晚,白慎行与几位合作伙伴在醉言居用餐,席间筹光交错,难免有人多喝了几杯。 “听说白董收购了一家报社”? 白慎行玩弄着手中的酒杯,似笑非笑到;“刘总倒是好风声”。 对方哈哈大笑道,“这可不算什么,我可还听说了,人家是因为写了一篇gl顾总的稿子,才遭灭顶之灾的”。 “看来明天的头版头条应该是、麦斯白慎行为博美人一笑,不惜斥巨资收购报社”。 众人哈哈大笑,白慎行端起酒杯,与大家浅酌一口。 一来二往,自然是多喝了些, 白慎行微醺,许赞扶着他上车,他偏头,看着外面华灯璀璨,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车子平稳的行驶在通往山水居的路上,“临水湾”。 白慎行报出地址,许赞一愣,却还是调头前往临水湾。 临水湾是汉城的一座中高档小区,座落在市中心,因后面有一片湖,顾取名,临水湾。 这片地是白慎行的父亲白朗开发出来的。 白慎行跌跌撞撞的下了车,乘电梯一路到18楼。 顾言凌晨到家,只见白慎行靠在自家门口,闭眼休息,走近,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儿。 十二月的天气,他却只着一件淡薄的白衬衣。 她抬脚踢了踢他;“白慎行”。 纹丝不动,她叹息一声,蹲下去摸索着他的口袋,想找出手机让人来将他拖走,白慎行猛然抓住她的手,醉眼朦胧道;“言言,别闹”。 顾言一愣,这句话她十七岁以前听了太多遍了,连语气都一模一样。 少年时,每每他休息的时候,她总会用各种奇怪方式的方式将他弄醒,而大多时候他都会说这句话,若真是恼了,就很认真的喊她全名。 霎一听到这句话,她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见他醉了赖在自家门口,顾言气不过,一脚踢过去,他一声闷哼。 掏出手机给露西打电话,让她将许特助的号码给自己。 “我是顾言”,她冷声说到。 许赞大晚上的接到顾言的电话,吓得一激灵,“顾总您好”。 “你们老板醉倒在我家门口了,麻烦许特助过来将人拖走”。 “这个,恐怕我无能为力,我正在出差”。撒谎不打草稿,希望明天老板不会弄死自己,挂了电话许赞还在胆战心惊。 老板,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顾言叹息、看着醉倒在自家门前的大男人、一阵烦躁、忍不住又上去就是一脚;就不知白慎行醒了之后知道顾言这么踹他会是何感想。 “白慎行、起来”。她烦躁的喊道。 一边喊他一边伸手去拽他胳膊、白慎行哼哼着睁开眼。 “醒了?醒了就滚回自己家去”。 碰~她一句话没说完、好不容易站起来的白慎行倒在了玄关的过道里。 得~还不能说了不成?她脱了鞋、将包包外套全数扔在沙发上、看着他一半身子在屋里、一半在屋外。 咬牙站起来、拖着他进屋;费尽千辛万苦将他弄到沙发上。 自己累的半死,看着他舒服的倒在沙发上、越想越气不过、上去就是一巴掌。 白慎行哼哼着要喝水、顾言倒了杯水给他、一口气闷完。 “言言~”白慎行一边扯着自己的衬衣领子、一边喊道。 顾言也不搭理他、让他造。 “言言”。 “放~”。她怒。 “我热”。 “海边吹风不热、你自己去吧”! 气结、回浴室洗漱睡觉、也不管他死活。 当白慎行第二天头痛欲裂的睁开眼时,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在顾言家、有点不敢置信。 他是记得自己喝多了、躺在她家门口、可是、没想到顾言会管自己死活。 顾言从卧室出来、闻到一股早餐的香味、以为是许忧宁值夜班回来、顺便做个早餐,随手倒了杯水、:“做什么好吃的”。 “熬了点粥”,不是许忧宁的声音、确切的说不是个女人的声音、她回眸、对上白慎行那张笑容可掬的脸,顿时满面寒光。 “我以为白董会很识相的自己走人”。她放下手中的杯子不悦到。 “我以为顾总会送佛送到西”。他端出两碗皮蛋瘦肉粥和两个煎蛋。 “凭什么”?她问。 “凭我早上起来发现自己身上莫名多了两道淤青”。白慎行笑吟吟的说道。 顾言一囧、冲动是魔鬼。 自己以前虽然喝醉、但不至于会乱撞墙、身上的淤青肯定是出自顾言的杰作了、不过显然、他很高兴。 有受虐狂的潜质。 “看来白董经常用单身女性的浴室”。 “我未娶,你未嫁,我认为顾总的思想还没有迂腐到这个地步”,摆好碗筷,示意她坐。 耍嘴皮子她赢不了白慎行,狠狠瞪了他一眼,坐在对面吃早餐。 “味道怎么样”?白慎行问。 “一般般”,睁眼说瞎话,白慎行的厨艺甩许攸宁几条街,就连粥都熬的比她好喝。 “多来熬几次,应该会好很多”。白慎行到。 “那我要说很好尼”?她气结。 “我天天给你做”。这就是白慎行,正经的时候不得了,泼皮无赖的时候没人能赢得了他。 第二十二章:老板今天心情很好 看着坐在对面一脸淡笑的男人,她严重怀疑喝醉酒的是自己,不是白慎行。 她扶额,就差叹息了,白慎行又怎会不知她一脸无奈。 前几天晚上的事情两人都不在提,默契的很;只当是顾言酒后乱语。 可两人心里都清楚,不是。 顾言收拾妥当,准备去公司, “我要去你那边办点事,顺带”?白慎行说到。 他堂堂一个大boss会需要顺带?打个电话让许特助过来接不是很方便的事情? 顾言冷淡的点了点头,白慎行看着她熟练的将车倒出车库,驶上路。 她熟练的行驶在马路上、车技稳的很。 “在国外考的驾照”?白慎行问道。 嗯~她点头回答。 “国外驾照的规章制度跟国内不一样、回来之后有重新考过”?看着她熟练的打转向灯右转。 “没有、花了点钱、看了下科目一”。哪里有时间去重新考?不过就是多花了些钱而已。 国内的规章制度、向来都是如此。 “看来你离开那么多年、还是没忘了国内的制度模式”。他笑着说道。 顾言看了眼右侧后视镜、变道:“不敢忘”。 “临水湾是你父亲的项目”?她突然就问道。 白慎行不明所以、但还是回到:“是的”。 顾言悠然浅笑一声:“那找你投诉是不是比物业管用”? 白慎行随即笑到:“你想投诉什么”? “门禁太松了、最近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上来、闹人”。顾言耸肩道。 白慎行猜到她会说这个、临水湾这种高档小区、能让人投诉的地方不多;哪里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去、要是都能进去、住在里面的那些明星岂不是不用活了? “我会好好反馈言言的意思的、争取让他们做到你满意”。白慎行一本正经道。 “那就有劳白董了”,真有劳、您会跟堂堂一个大财阀讨论小区物业的事情?人家一分钟都是挣的钱是那些物业管理员这辈子都挣不回来的。 “举手之劳”、白慎行心旷神怡;顾言刚刚说的那几句话突然就让他看到了以往的影子。 “前面把我放下”;白慎行在离她公司还有两个站的距离下了车,看着她扬长而去、转身走到路测的报亭、借用老板的电话打电话给许特助、让他过来接自己。 报亭的老板哪里会不认识白慎行、他是卖报纸的、而白慎行这种人又经常出现在报纸上、见跟他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更是有点喜出望外;顺手拿过一本小本子、想让他给自己正准备高考的儿子写两句励志语;白慎行今天心情很好、答应了。 “登高山、已知天之高,临深溪、已明地之厚”。 随手在本子上写了这么一句话、报亭老板喜出望外;许特助过来的时候正看见自家老板跟报亭的老板聊着什么、显然两人心情都不错;他玄在天上的心、可算是落地了。 麦斯的人都知道、老板今天心情很好、一早上来喜眉笑眼。 “有什么喜事儿”?安迪拉过许赞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早上去接他的时候就这样了”。许特助答、他是真不知道细节、但他能猜到、跟顾小姐有关。 安迪切了一声、扭着她那小蛮腰回到自己座位上。 “你们说老板是不是谈恋爱了”?秘书办的人问道。 “我楼下那个读大学的小姑娘、被我们老板迷的神魂颠倒、整个屋子都贴满了老板的报纸跟海报、天啦~简直是丧心病狂,我都不敢跟这种人交流”。徐娇倒了杯水端回座位上。 “这种一根筋的人要远离”,安迪说道。 “老板心情好不代表你们可以在上班时间闲聊、动起来吧!美女帅锅们,年关将至、不想被拉回来加班的都把手头上的事儿结束咯”,一语点醒梦中人啊。 众人哀嚎着回到自己座位上、认命的工作。 “许特助、劳逸结合、懂”?安迪幽幽的问道。 “上班时间、劳,下班时间、逸,安特助;懂”?许赞没好气地回到,这个安迪总是能给自己找不好受。 安迪耸耸肩、放下手中的杯子:“我还是比较好奇老板今天为啥会心情那么好”。 许赞扶额:“我是不敢问、要不你去”? “那还是算了”。安迪放弃、她也不敢好吗? 许忧宁最近遇到一组棘手的手术、病人脑袋上的瘤子长在不好的位置、急需手术;可是病人家属情况比较复杂;她一时左右为难,作为一个医生、她要救死扶伤,可是同事们都告诉她、这种人不能招惹。 “许大夫、你是不知道、那个刘姓的病人家属风行有多不好、他们原先在中医院治病的时候、就是一直拖着、不动手术、他父亲的情况比较复杂、中医院的一位大夫、发善心给他父亲提前做了手术、可是结果这么着;人家不干了、第一、他们没同意做这个手术、钱不出;第二、是你们讲我父亲的脑子开成这样的、后续治疗你们得负责”。小护士随手倒了杯水放她面前。 “不然你以为他们为什么会从中医院到我们军区来?中医院离他家近、他明明可以走保险报销的”。 “为啥”?许忧宁趴在桌子上问道。 “中医院把她除名了、我的姐姐”。郝雷一脸白痴的看着她说道。 “你那是什么表情?你信不信姐把你眼珠子挖下来做科研”?本就心烦意燥、还要看他那一脸白痴相,顿觉不快。 郝雷识相的挪了挪屁股、离她远点,惹不得。 “所以说、许大夫、你一定要沉的住气、这种人就算你免费给他做了手术、他也不会说你一句好话;我们秉着一位医生的职责,每天跟你做检查、一定要让家属同意做手术、签了字我们在做”。小护士一脸义愤填膺的说道、生怕他们这位从国外回来年轻有为的外科大夫被一些无良的病患给坑了。 “如果在拖下去、手术的风险很大,即便是他同意了做手术、可是在手术中出现了意外、你确保他们不会闹的更厉害”?许忧宁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她这话一出、把办公室的说都说无语了,好像是这么个道理、这种人,真的是横竖都惹不得。 许忧宁烦躁的抓了抓脑袋,:“我去找主任商量商量”。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许忧宁烦躁不已。她毛毛躁躁的走在医院的过道上,迎面撞上来一人、她一抬头。 第一反应就是顾言她后爸、但智商还是在线的,礼貌的打招呼:“院长好”。 陈兴海淡笑着看着她:“这么着急去哪儿”? “去找我们主任,找他商量点事情”。 “你们主任不在、我刚从他那过来”,陈兴海负手说道。 许忧宁愣住了、这~~~蜜汁尴尬。陈兴海见这丫头一脸纠结,:“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你”。 许忧宁一想、对啊,院长可比主任管用。于是将自己的疑惑说出来,陈兴海一边听一边点头。 “许大夫说的这个问题、确实是需要商量、我们是医生不能不救死扶伤、但是我们医院的资源也有限、不能让我们去做一个慈善家,这样、竟然是许大夫的病人,许大夫就去找他们谈谈,但是要有底线”。 许忧宁懵逼,恕她才疏学浅、不知道底线在哪里。 陈兴海许是看出来她的疑惑便到:“在最小的损失范围内去救助我们的病人、也不损坏医院的名声”。 卧槽、姜还是老的辣啊,这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她都没想到。 何必说那么多、您就直接说,“为了避免麻烦、医药费我们可以出一点、但是其余的得病人家属自己来”。 许忧宁愉悦的回到办公室,去做院长交代给她的重要使命。 临近年关十五天、蒋逸带着不好的消息走进了她的办公室。 “这是经侦处的文件、赵风汉的贪污扯出了原风临的多位高管、甚至还有可能涉及到了一些当官的、他们正在着手查这件事情,只怕到时候这个水会越来越浑”。蒋逸将手中的文件推到她面前。 “与我们何关?我们是旁观者”,她表示无辜。 “顾总可能是不了解国内市场跟政治规则、如果真的是牵扯政治上、顾总可能会惹来不必要的祸灾、毕竟赵风汉时在gl开会的时候被带走的”。 “所以我要躺枪”?顾言问道。 蒋逸不可否认的点了点头、她也许是真无辜,可是不能避免有心人的一些想法,。 “我应该怎么来改变这个局面”?顾言问道、她不想在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如果是以合作方的立场、我希望顾总能尽快抽身、如果是以朋友、同学的立场;我希望你能去找慎行去商量一下这件事情、他有办法解决,汉城、他现在是第一、无论是商场还是政治场上的人都要忌惮他几分”。蒋逸一脸认真的说道。 顾言点了点头、他说的不错;如果不想有损利益的话、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请白慎行出面。 “如果、我有意让汉城政治圈子重新洗牌尼”?顾言笑着说道。 蒋逸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她哈哈一笑:“蒋律师不要吓着了、我可没这个本事”。 蒋逸一阵尴尬、顾言刚刚的表情没有一点在开玩笑的意思。她说的万分认真。 蒋逸离开之后、顾言召开会议、商量应对这件事情的方案,无论他们现在的意图是什么」她都不想跟政治圈上的人有任何的纠扯不清。 政商分明才是永久的立足之道。 ------题外话------ 感谢188——3067送的花花,我会继续努力哒 弟二十三章:老毛病犯了 白慎行刚从会议室出来、许特助就将手机递过来。 “有事”?白慎行问道。 “还真有事儿、有关顾言的”,蒋逸漫不经心的说道。 白慎行伸手推开办公室的门、随手将文件放在桌子上:“你说”。 “赵风汉的那个案子、扯出了好多高官;顾言那边估计是有点麻烦了”。 他随手抽出根烟、单手点燃、将打火机扔在桌子上、眯着眼睛道:“不碍事、那些人想做什么也做不出来、顾言没有把柄在他们手上;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若真是动了、就顾叔那边也够他们喝一壶了”。 就赵风汉那种人、能接触到什么高层?无非就是一些小罗罗;他手上的资料上都写着一清二楚。 这就是白慎行、一句话就能否定了人家的猜测跟不安。 “你都知道”?蒋逸不确定的问道。 “不用担心”,简单的四个字;让人底气十足。 他绕过办公桌,坐在老板椅上,安迪敲门进来。 “吴制作来电话了,说想约您见见”。 “让徐副总去”,他回绝。 “他们这次的女主角准备用徐小姐”,安迪战战兢兢道。 白慎行从文件中收回视线,望向安迪,眯着眼睛道。 “安特助是想替我做决定”?安迪浑身一颤。 “抱歉,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安迪退出去,不由在心底怨叹一声,可怜的徐小姐。 白慎行手指强有力的敲击着桌面,一下一下,许赞进来,便见到自家老板一脸阴云密布。 “年尾休假跟收假,还有年会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一月十六过年,十四开始放假,为期十天、十二晚上年会,酒店定在我们旗下的汉家酒店”。 “gl那边有什么动态”?白慎行平静道。 “风临原先的年会都在汉家举行,但是今年、好像还没有接到他们的通知”。按理说要订的话应该十一月份就订的,可是风临易主,变数太多。 “风临已经不存在了,发邀请函给gl的顾总”,他想知道顾言是什么态度。 当晚九点,顾言在停车场准备驱车回家,一束强光打过来,她下意识拿手遮挡。 “顾小姐,顾市长想请您回趟家”。来者毕恭毕敬的说到。 她冷笑~好大的架势;“若我不想去尼”? 来者微微弯腰,“那只能抱歉了”。 这就是她父亲,软的不行,手段比谁都强硬。 她从不觉得他父亲能坐上市长,靠的是他那身温文尔雅。 顾言开车跟在他后面,一路回顾家,白鹭跟顾嘉铭已经休息,顾轻舟在客厅等着她。 “去书房”,顾轻舟瞅了她一眼。 顾言随他去书房,顾轻舟拉开对面的靠椅,指了指,示意她坐下。给她倒了杯水,放在面前;“夜里凉,暖暖”。 她始终浅笑嫣然,;“父亲唤我回来何事”? 顾轻舟微微叹息,随后道;“赵风汉的那个案子,我听说了,你有何打算”?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顾言一本正经道。 顾轻舟喝了口茶,将杯子握在手里微微摩擦着;这就是他的女儿,从小正义感十足,也不怕惹事儿。 他扶额,宠溺的看了眼顾言,一副无奈的模样摇了摇头。 顾言被他这个表情惊住了,他那宠溺,无可奈何的表情深深的震撼住了她冷漠了八年的心,原来~这就是被宠溺,被爱戴的感觉?仅仅是一个眼神就够了。 “也罢、依你的意思来,我能扛得住”。顾轻舟无可奈何的说到。 “我从未想过给您招惹什么麻烦”,她道,这不是她的本意。 “不是麻烦,不过是处理一些小事情而已,爸爸能护着你”,顾轻舟望着她坚定信任的说到。 顾言无话可说,竟然他都这样说了,自己再说下去就显得矫情了。 “以后有什么事情,您直接跟我联系就好,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的”。今天确实是有点恼了。 “不兴师动众你能来?你现在可是大忙人,比我还忙”。顾轻舟笑着说到。 “您说笑了,您德高望重,心系百姓,我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商人而已”。顾言浅笑道。 “我从来没想过我的女儿会成为一个跨国集团的总裁,我很高兴”,顾轻舟的每一句话都发自内心,他由衷的为她感到高兴。 顾言端起茶杯浅酌了一口,嘴角挂着淡笑;“罗马之所以是罗马,是因为风雨”。 她从不认为一个人在不靠背景没有能力的情况下,可以身处高位,就像他从不相信他父亲靠的是一身温文儒雅坐上的高位。 顾轻舟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一愣;“经历过时间洗礼的城市,大多都会给人一种宁静致远的感觉,也知如何保护城中人,用最美的一面报答给予它这一切的人们”。 顾言微微点头;“我会的”。 顾轻舟在说她不知报恩,不知如何去对待家人,他旁敲侧击,只为让自己知道谁才是家人。 “一个家族如果出了内讧,任何人都能进来掺一脚,一个家族如果团结,则坚不可摧”。顾轻舟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不论再忙,每周都会抽空陪他们吃饭,白鹭不止一次在她面前说她父亲是个好男人。 “我想知道,您当初是抱着什么心态说那句话的”,回来这么久,她第一次开诚布公的把过往拿出来明说。 顾轻舟微微叹息;“当时的事情,离开对于你来说是最好的方式,我跟慎行两人一致这么认为,你母亲多年来未孕,白家跟顾家对她期望很高,自然是不能容许你弟弟出任何意义,如果你留下来,你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都会排挤你,言言~有时候适当的远离,是一件好事”。 他算不得苦口婆心,可是每一句话都是出自内心,顾言看着他认真的表情,一时间一阵苦涩,许攸宁说得对,她将自己封闭的太厉害了,有时候事情的真相不是她想的那样,可是、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我一直觉得我在顾家是多余的,您一直否认,可是她怀孕之后,事情的本相就暴露了出来”。顾言低头望着水中的倒影,只觉一阵苦涩。 “我从未这么想过,如果不是那次意外,没人会觉得你多余”。 “您从未怀疑过意外的真相,就像我觉得您让我出国并非为我好一样”。她轻描谈写的话语,让顾轻舟一震,他是从来没有怀疑过事情的真相。 顾轻舟望着她神色复杂;顾言接着道,“您从未想过为什么我与白慎行会成为如今的局面,对吗”? “我与您交谈的目的,是想让您明白,我对您对我做的事情仍然介怀,但我还尊称您一声父亲”。我记得你对也得好,也记得你对我的不好,我不把您当仇人,也不会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身为一个父亲,不能保护女儿,是无能,但身为一个父亲他想保护自己妻儿,又有何错之有?她一个人离开,换取两家人家庭和睦,顾轻舟的做法她能理解,至少现在能理解,可是、她也希望顾轻舟能理解自己。 至于白慎行,罢了、也不多想。 她在心底微微叹息。 “不早了,今天就住下来吧”!顾轻舟对她发出邀请,顾言难得点头答应。 顾轻舟带着她走过走廊,在右侧打开房门,入眼的是个装修粉嫩的少女房间,与她原先在另一个家里的房间一模一样,甚至有些家居还是搬过来的。 “你母亲弄得,沙发和床都是那边房子搬过来的,衣柜里头有些衣服,你进去看看,看穿不穿的了”。顾轻舟道。 顾言点点头;“有心了”。 她站在房间中央,环顾四周,心烦意乱,白鹭是一个好母亲,这点毋庸置疑,白家也是名门世家,大家闺秀的风范,不是那些市井夫人可以睥睨的。 她从未对自己有过过重的苛责,唯独的一次成了离间她们两人的桥梁。 她拉开衣柜,里面的衣物都是她读书时最喜爱的款式,她随手挑出一件睡衣,便去洗漱,。 环境使然,她晚上翻来覆去,直到下半夜才有些睡意。 次日一早,听到床边有动静,她微微睁眼,一只雪白的大狗出现在自己眼前,顿时一阵惊叫,狗狗吓得狂吠。 “妞妞~不要叫了,吓着姐姐了”,小孩急切的嗓音传入自己耳畔,她这才看清楚,她睡的房间里面,不止有条狗,还有个小朋友。 顾嘉铭一脸战战兢兢的站在自己床边,手里牵着那只大狗,她扶额,一阵心悸,头晕目眩。 顾嘉铭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畏缩不前,微微的喊了声“姐姐”。 她很想跟他说,你先出去,可是迎面而来的目眩感让她难受的要紧。 她知道,自己的低血糖犯了;楼下的人闻声上来,白慎行猛地推开门,只见床上的顾言双手撑头,一副难受的模样,床边立着一人一狗,狗狗一脸无辜,小朋友一脸可怜兮兮。 “怎么了”?顾轻舟跟白鹭随后上来问道。 顾言摆摆手,示意没事,她现在需要休息。 “你看起来脸色很不好”。白鹭紧张的说到,说完还不忘瞪一眼顾嘉铭。 顾嘉铭缩着身子往白慎行身边退,白慎行没想到自己刚刚过来竟然会碰到这么一幕。 他担忧的靠近顾言、刚刚伸手准备扶她一把、她猛的俯身、稀里哗啦的一阵狂吐,整个人瘫倒在他身上、白慎行也顾不得自己身上全是顾言吐的污秽之物,抱着她狂奔医院。 许赞一见自家老板这么狼狈的出来、在看看瘫倒在他怀里的顾言、自知发生了什么事、一脚油门直奔医院、一时间整个顾家的人都沸腾了,白鹭双腿发软、顾轻舟快步过去一把捞住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背,告诉她没事。 随后两人一起去了医院。 许忧宁刚从手术室出来、换身衣服准备回家:“许大夫、再见”。 笑着跟同事道别、随即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传入耳膜;“我去、这么霸道”。 同事随意吐槽了一下、可是随即她就慌了、她看到白慎行抱着顾言从车里下来、顾言完全是瘫倒在他怀里,她快步迎合过去,“怎么回事”? “早上起来被吓着了、吐了、然后就成这样了”。白慎行紧张的说道。 闻言、许忧宁吊着的心放下来了、在病房里替她输好液;回头只见房间里面多了两个人、一愣;我去、市长跟市长夫人站在自己面前,大发。 许忧宁心中yy不断、顾轻舟搂着白鹭开口问道:“我女儿怎么样”? “老毛病了、不碍事;下次注意点就行”。许忧宁轻声道。 一听许忧宁这么说、顾轻舟久猜到面前的这位医生跟自己女儿的关系不凡,“劳烦了”。 他微微点头、许忧宁很识相的退出病房。 第二十四章:卖弄风骚许大夫 顾言醒来,只见白鹭坐在自己床边,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你爸跟慎行他们去上班了”。白鹭解释道。 就算她不说,自己也没打算多问,抬头看了眼输液瓶,还有两瓶,她抬手搭在额头。 “许攸宁尼”?顾言问。 白鹭眼神瞟了一眼沙发,只见许攸宁缩在上面睡大觉,气不过,用另只手操起抱枕砸过去。 “谁啊”!许攸宁大怒。 “我”,闻声,她抬头一脸不爽的看着顾言。 “你有病啊”?特么她值了一夜的班,她每次在自己值班的时候就出毛病;都快疯了。 “没病我能躺这儿”?许攸宁一口气咽不下去,哗啦起身。 “您是有病,我知道,您有病归有病,别作我呀,特么你作我就算了啊,不能换个时间?每次都是我值完夜班你再来,你积点阴德行不”?也不管病房里是不是还有其他人了、破口大骂。 顾言哪里有那么好的心情赔着笑给她骂?她今天本就不舒坦,再加上一晚上没睡好,也怒气冲冲。 白鹭哪里见过这么泼妇骂的架势外,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你吃砒霜长大的吧”?嘴巴那么毒。 许攸宁冷哼,“你才知道”? “我是才知道,你要睡滚回家去睡,别跟我眼前碍着我”,顾言怒目微道。 “你以为老娘愿意?要不是担心你死活,我会睡这儿?你当我跟你一样有病尼”? 顾言气结,行~我骂不过你,我就不信我还打不过你,伸手就要去扯手上的针头,白鹭一把按住她。 许攸宁缩了缩脖子,抬脚撒腿就跑,尼玛~不跑等着被顾言抽那就划不来了,打不赢就跑,三十六计跑为上计。 许攸宁知道,自己在顾言那里也就呈呈口舌之快;好歹她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 白鹭看着她两逗嘴骂街,在看那姑娘撒腿就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白慎行被吐了一身,回去换了身衣服,将顾言的包包提过来,带到医院,一进病房,就觉得气氛不太对头。 “怎么了”?他问到。 “刚刚跟许大夫吵了一架”。白鹭话音刚落,许攸宁就端着碗麻辣烫进来了,闻到一阵香辣味,顾言抬头就撞上了白慎行的目光,偏开,看着靠在门口一脸贼笑的许攸宁。 “你倒是有脸回来”,她冷哼到。 许攸宁吃了一口从同事那打劫过来的麻辣烫,一脸享受到;“我的地盘还不许我回来了?资本家都像你这样”? “滚出去吃,别在我跟前”。 “我又没进来咯”,她确实是没进来,靠在病房外面。 “哟~许大夫这下班不回家,又在这卖弄风骚尼”?一道欠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许攸宁一脸你大爷的模样回过来,只见郝雷一脸笑兮兮的站在自己身后。 “哟~这不郝大夫嘛~来,亲一个”,说着,作势就要霸王硬上弓。 郝雷一见这架势,撒丫子跑,这个疯婆子。 “小样儿,跟姐斗,虐死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她哼哼着。 顾言一脸丢脸丢到太平洋了,白慎行表情还算平淡,白鹭哪见过这个仗势,饶是见过再多的大世面,突然看到一个可以做自己闺女的姑娘,在面前这么卖弄风骚,也会觉得不快。 “来来来~小华,帮我把垃圾丢一下”。 “许大夫这么不厚道以后肯定嫁不出去”。护士一脸的不情愿,自己买的麻辣烫被打劫走就算了,丫吃完还让她丢垃圾。 许攸宁拍拍小护士的脑袋,“借你吉言哈”。 “你不是不吃麻辣烫”?顾言问到。 “是不怎么喜欢吃,不过一想到你可能要喝几天粥,我就觉得这东西美味的不得了”。许攸宁伸手拔了她手上的针头,按住。 “真贱”。 “没办法,谁让我打不过你尼”!许攸宁一副打不过你,还不让我骂,那我只能靠吃东西来塞住自己的嘴了。 “许大夫”,白鹭突然喊到。 “市长夫人好”,许攸宁猛地转身,就差敬礼了。 吓得白鹭一颤,看向白慎行,白鹭属那种江南女子的类型,跟丈夫说话都是而侬软语的。 “许攸宁”,顾言严肃的喊到。 “阿姨好”,她轻微的喊到,一副委屈的不得了的表情看着白鹭,好像顾言怎么她了似的。 “言言能出院嘛?身体没什么事情了嘛”?白鹭轻声细语的问到。 许攸宁摇头;“没什么问题,都是些老毛病了”。 “老毛病也有根治的可能不是吗”?白慎行触眉,每次这个女人都说顾言身上的问题是老毛病,到底是有多少老毛病。 “白先生这是在怀疑我的专业知识”? 白慎行挑眉:“我也不想”。 “貌似每次顾言进医院白先生都在,还是说,顾言进医院与白先生脱不了干系”?娘的,指责我,虽然我怕你,但有顾言在,你敢把我怎么样? “那倒是我的不是了”,白慎行冷笑,许攸宁见他这副表情吓得一哆嗦,往顾言身后站去,顾言哪里会如她的愿,你不是能说能骂,你跟白慎行对上试试。 “麻烦您了,今天”,顾言对着白鹭客气的说到,看着顾言对自己这么相敬如宾,心理一阵苦闷。 却也只好点点头;“应该的,有空回家里常住”。 顾言伸手提过包包,“该谈的我跟父亲已经谈过的,若我日后回去,会提前告知您的”。 就跟酒店一样,住的时候得提前预订。 白慎行开车送顾言跟许攸宁回家,白鹭跟随。 “我跟老俞留过信息了,看他什么时候能回”。许攸宁突然想起说到。 顾言闭着眼睛点了点头,显然不愿意在外人面前谈论这个话题。 白慎行将车停在单元楼门口,顾言刚刚下车,就碰到了从另一个单元出来的陈默。 陈默见她回来,快步过来;“你们昨晚都不在家”? “不在,我值班去了,她大清早的陪我值班去了”,许攸宁一副无奈的模样说到。 “这样啊,昨天我妈过来煲了汤,还想端过来一起蹭饭得了”。 “今晚陈诺生日、你会到的对吧?我都跟那小子说了”。陈墨生怕顾言忘了,便提醒道。 “不忙”?陈默还想说什么,白慎行突然冷声开口,陈默的经纪人一愣,随即拉着她上了保姆车。 白慎行显然是看见了白鹭脸上的表情,在陈默说出那句,我妈煲了汤,还想一起蹭饭来着的时候,白鹭脸色苍白。 陈默是白慎行旗下公司的艺人,惹老板不快,是不想在这个圈子里面混了。 顾言复杂的看了眼白慎行,“就到这儿吧!白董日理万机,不打扰了”。 说完就拉着许攸宁上楼,白鹭坐在车里神色复杂。 “言言是不是经常跟梁意他们一起吃饭”?白鹭突然问到。 “您想太多了,陈默跟顾言住在一个小区,难免会碰到,几个年轻人偶尔一起吃个饭正常,梁意不在场”。他的姑姑,一心想讨好顾言,只因她丈夫的那句儿女双全,家庭和睦。 顾言当然知道白慎行为什么会出现在顾家,除了白鹭的意思,还有谁? 当然她也知道此次与顾轻舟的谈话达到了预期的效果。 “你后妈这人看起来挺不错的、你睡着的时候照顾你那是无微不至、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上个厕所都得将我喊醒”,许忧宁随手将包包丢在沙发上、发表着自己对白鹭的第一印象。 顾言点点头、显然没准备在白鹭这个话题上浪费过多的时间。 “你饿不”?许忧宁躺在沙发上问道。 “我要说我饿你会给我做饭吗”?顾言好笑的问道。 许忧宁俯身半趴在茶几上、捣鼓一阵、抽出两袋薯片。 “诺~这个、不行我们就叫外卖”。顾言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进厨房;不久便端出两碗面条。 “我以为你会给我做大餐”,许忧宁嗦着面条道。 “我以为你知道我一个人基本不吃”。给你做已经是大发慈悲了好吗?姐姐。 “你下午还去公司不?” “不去你养我?” “那你去吧”!顾言白了她一眼,气结。没出息的女人。 “今晚陈诺生日宴你去不”? “不去、我今晚回家、我妈都喊我好久了、我要是在不回去、等我妈杀过来扰了您的清修就不好了”。陈墨跟她说、她也就随口一答应;自己还没傻到去凑足别人家庭聚会的地步。 “麦斯发来邀请函,邀请我们年会的举办地点定在他们旗下的汉家国际,往年都是在那”。露西将邀请函递过去。 “这种事情,让余总负责”。 露西点头,“年关你有什么安排”? “暂时没有,你呢?回老家”?露西在国外多年,拿到美国绿卡,原本准备定居,一朝调令将她调回来。 “有这个想法,毕竟父母都在”。 “如果你想回洛杉矶,我支持你的决定”,顾言道。 “没必要,在洛杉矶是因为工资高,有一份好工作,在哪里都一样”。她说出了许多人的心声。 顾言点点头,确实是这样,如果故乡能支撑起自己的梦想,没有人愿意远离。 “你呢”? “我?还没想好,再说吧”! 第二十五章:擦枪走火 五点半、顾言拿着露西准备好的礼物、前往陈家、临下班时给梁意打了个电话;梁意说让人过来接;她拒绝。 陈墨的戏份原本下午三点就可以结束、一直被总导演拖到五点多还不能走,她甚至觉得今天剧组的导演一直在卡自己。 甚至是有意为之、一时间、她跟导演的绯闻不攻自破、她高兴的同时也心急如焚、今晚可是自家老弟的生日,若是不能回去、指不定要被一顿嫌弃。 “肯定是你今天得罪大boss了、不然导演为什么老卡你、我觉得你今天演的挺好的”,经纪人把她拉到一边小声说道。 “你开什么玩笑?我只不过跟妹妹说了几句话而已、怎么就得罪大boss了”?她完全不理解好吧! “你没听见大boss那一句不忙?你看你现在忙不忙?一个镜头导演卡你十几次、你休息下、我去跟导演说声”。 陈墨站在原地气的跺脚、完全没有了大明星的风范,手机响起。 “妈~我今晚可能回不来了、礼物在我房间、你让那小子自己上去拿”。陈墨一听到家里来电话、整个人都焉儿了。 “怎么回事?不是说能回来?顾言都在路上了”。梁意也是急不过、这多好的机会;一家人聚聚、她偏偏就回不来。 “戏份不过关、没事儿妈!你们吃就是了、别等我了”。陈墨委屈极了、可是对于自家老妈、还是报喜不报忧。 顾言道陈家、只见大家都在、唯独陈墨不在,她看了一圈、也没见到人影。 “陈墨不在”?她问道。 “戏还没拍完、估计是回不来了”,梁意微微叹息一声说道。 顾言微微点头表示理解、随手将带来的礼物放在桌子上、见者有份,最高兴的就属陈诺了;顾言原先就问过他要什么、他毫不扭捏的说自己想换台电脑,这不、顾言今天就给他带来了。 顾言在陈家吃完饭、准备打道回府;梁意想留下她过夜、顾言拒绝:“今天下班太早,回去还有工作要做、不方便留、回头吧”! 她如实说道,梁意也不好在挽留,便嘱咐她一路小心、顾言开着她那火红色的911穿行在夜色中。 十点、她到家、坐电梯上楼、便见白慎行靠在自家门口、左手臂弯里挂着件呢大衣,右手夹烟,微愣,越过他,直接开门;白慎行踩了烟、很自觉的跟着她进屋。 “看来上次跟白董反馈的问题、还是没有落实啊”! 白慎行复杂的看了一眼她、顾言倒了杯热水放在茶几上、他将臂弯里的衣服扔在沙发上,站在沙发旁边上。 “言言、做人不能太偏心”。白慎行神色复杂的说道。 顾言微愣、太偏心?她是干什么对不起他白慎行的事儿了? “你今晚回陈家了”。不是问句、是肯定,他的人亲眼看着她进陈家的别墅、五点出门、一直到现在才回来。 “白董倒是知道”。她微微点头道。 “你对陈家跟顾家完全是两个态度、难道就没有想过你父母会伤心”?他像个长者一样教导自己。 顾言冷笑:“白鹭让你来的”? “我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顾家的事情你要插手?我跟顾家的人怎么样那是我的事情、你白慎行以什么立场、什么身份来插手”?顾言怒目。 “我没想跟你吵架、只是想心平气和的跟你说”,白慎行见她情绪激动、很平稳很温和的跟她说道。 “我也没无聊到跟白董吵架的地步”,顾言回道,她只是气不过、为什么在顾家、他白慎行像是自家人、而自己像个外人,顾家的事情他永远都插得进去手。 “你得考虑一下你母亲、最起码;她是有意跟你和好”,白鹭为了讨好她整个人都战战兢兢的、他就不信顾言看不见。 “还是为了你姑姑”,她冷笑、白慎行的出发点跟立场永远都只是为了白家人。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没变。 “你在刻意曲解我的意思,言言”,白慎行忍住自己的脾气、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吓着她。 “是你想让我曲解”。 “我只是不想让你后悔”,白慎行提高声调,转而、便看到顾言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看着她那表情、白慎行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好端端的提高声调做什么? “白慎行、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让人底气十足的是什么?不是尊重与平等、而是被偏爱、如果你偏爱我、就算我杀了人、你也会觉得是那个人该死”,顾言平静无比的说道,她不想跟白慎行吵架,而且每一次吵架都是因为那些过往。 “我是成年人、做什么说什么、我自己会为我的言行负责、不需要白董你来教我,而且、我不认为我跟白董熟悉到亲密无间的地步,以前我是什么都依着你、但是你记住,就算是以前我也只不过是把你当成我的挡箭牌而已,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在一中答应你那荒唐的求爱,让我至今都臭名昭著”。 唔~~~~ 她恶毒的话语还没说完」白慎行就强行封住了她的唇,在听她说下去、自己会疯的,这些年他就是靠着那些过往活下去的,可是却被她用这么简单的几句话无情的推翻。 他如深在泥地里的遇难者,看着她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无情的拉走,徒留他一人独自挣扎。 他不允许这样、过往的一切不是他一个人的。 你说推翻就推翻?你说忘记就忘记?不可能,言言。绝不可能。 顾言拼命挣扎,白慎行死命擒住她,不给她一点喘息的机会,他想将她狠狠的揉入骨血,这样她就知道自己有多苦,多痛了。 她以为他想管顾家的事情?不管?顾家是自己跟她唯一的牵连,不管就等于放弃,他不会放弃的。 若是放弃,早就在她狠心断绝来往的时候就放弃了。何必等到现在。 白慎行就是这么一个人,你依着他,他事事以你为中心,温柔相待。 你激怒他,他像头发怒的狮子,必要吃掉你的骨血。 直至她不能喘息,白慎行才放开她,顾言猛烈的呼吸着空气,白慎行抱着她,抚着她的后背,以助她呼吸顺畅。 顾言猛地推开他,跌倒在地;“你不告诉世人真相,是想护住白鹭,护住你姑姑,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白慎行你懂吗”? “鱼儿已安稳,熊掌我也要取”,白慎行右手抚上她的脸,一下一下的摩擦着,像是对待稀世珍宝一般轻柔。 明明是一句狠辣的话,却被他说出了柔情的感觉。 “白董太过高傲了”,她冷笑,他以为自己是谁? “汉城是我的天下,言言不是早就知道?恩”?他轻声细语,却句句都震撼人心。 他的一词一句全部都敲击着她的内心。 “我不忍对言言太过严厉的,总怕吓着你,可言言要乖,不要说些刺激我的话,可好?别人说什么,做什么我都无所谓,可言言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记得,我只想记得言言对我的好,其余的统统都不想记”。白慎行温柔的抚着她的脸颊,像是对待小孩一样跟她轻声细语,给她灌输思想。 顾言惊恐的看着他,她向来知道白慎行狠历的性子,可她从未见识过,今天是第一次,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无比温柔体贴的跟你耳鬓厮磨,可说出来的话,句句要你命。 难怪他会短短几年内成为汉城的大财阀,难怪人人都说他心狠手辣。 “别怕~”,白慎行见她恐惧的望着自己,心里一惊,生怕她逃离自己。 顾言摇头,一把拍开他的手,指着大门,让他滚。 白慎行又怎可依了他。 “你有九州清宴,可我只要余生安澜,我与你白慎行不过是一条永无交流的平行线,白董坐拥汉城又如何,你得到了一座城,却得不到我的心,早在你白慎行无情的将我推出国门的时候,我就将你抹杀了”。顾言失控,口沸目赤,狠狠的瞪着白慎行,哪怕顾轻舟跟自己解释过,可她依然将过错推到他身上。 怪只怪自己对白慎行期望太高,当所有人在指责她,抨击她的时候,她将所有的赌注都压在白慎行身上,可是他仅凭一句话,将自己推入万丈深渊。 再也不会了,再后来,她做任何事情都不敢随意信任一个人,白慎行让她看见这个世界的丑陋,她就一直相信这个世界是丑陋的。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此后多年,她再也不敢对任何人有期望。 “我有九州清宴,不过是想给你一个余生安澜”,白慎行狠历的说到。 “我不需要你白慎行给的一切我都不需要,我嫌脏”,她口不择言,说出的每一句话都伤人伤己。 白慎行纵使无坚不摧,也经不过她这些无情的言语这么摧残,顾言瘫倒在地,白慎行强行将她捞起来,一把推到沙发上。 “不许再说了”,他咬牙切齿到。 “不要激怒我”,他在忍耐,极度控制自己。 可顾言不,她知白慎行不忍伤她,吓住她,她就偏要往地雷上踩。 白慎行是什么人,他年纪轻轻成为一方财阀,顾言纵然在国外这些年经历过岁月的磨练,可怎么能是白慎行的对手? 白慎行怒不可言,欺身而上,手脚并用,将她死死的圈在他的一方天地里,不能动弹。 顾言挣扎,她越是挣扎,白慎行就越怒。 单手扣住她的后脑,封住她的唇,另只手附上她的柔荑,顾言于白慎行而言,就是毒药,罂粟。 碰了就不能换了,顾言初经人事,哪经得起白慎行这么撩拨,一声呻~吟自喉咙深处流出,白慎行像是接到鼓励一般,一路往下,撩开她的衬衣,停在她的伤痕之处,细密,轻柔的舔着,一下一下。 白慎行多年以来洁身自好,同期玩的小伙伴,大学时就尝了禁果,顾言那一声呻~吟,差点让他把持不住,恨不得手脚并用齐上阵。 白慎行,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不痛了吗?每到刮风下雨,我疼得要命,你知不知道? 出国第二年,她十八岁,双九年华,有多少人是在享受父母的温暖,男朋友的宠爱,可她在国外担惊受怕。 她租住在一位美裔的家里,女主人是位医生,离异,有三个孩子,都在身边。 她的前夫是位酒鬼,两人才离婚,圣诞节前的某晚,她的前夫喝多了,闯入她租住的那户人家里,与女主人产生了口角之争,端起手枪在楼下一顿扫射,她闻声下楼,女主人的一儿一女均倒在了血泊中,女主人也中弹,那个疯子看到楼上有人下来,一顿狂扫,纵使女主人大喊着让她快跑,她也没能逃过一劫。 直到第二日,女主人的另一个儿子从朋友家回来,才将她们送往医院,三死一伤。 过往的恐惧在心底无限蔓延,白慎行抬手,抹到满脸泪水,他惊恐的抬起头,望着她那放空的眼神,吓得一颤,饶是自己情~欲在胜,也不敢轻举妄动。 “言言”,他轻柔的喊到。 顾言一愣不愣,白慎行拉好她的衣服,抱起她,坐在自己的膝盖上。轻柔的抚着她。 顾言抬头望向白慎行,冷笑不止。 第二十六章:相爱相杀不可怕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躺在床上的,一睁眼,入眼的便是雪白的屋顶,和坐在床边的许攸宁。 “醒了”?许攸宁没好气的问到。 “你昨晚可把人吓坏了,白慎行坐这儿守了你一宿,才走”。许攸宁到了杯水给她。 顾言端过杯子喝了两口,听到客厅有声音,望向许攸宁。 许攸宁一脸纠结的看着她,不知该如何开口,正当她纠结万分的时候,一只白色的大狗和一个可爱的小朋友出现在她眼前。 “顾嘉铭”?顾言喊到。 “姐姐”,小朋友乖巧回到。 “谁送你过来的”?谁想到要把顾嘉铭送到自己家来的? “妈妈~”他诺诺的看了眼许攸宁。 许攸宁一拍脑袋,“我忘了,你母亲早上来过了,做了早餐,去乐团了”。 得~看来这一早上发生的事情真是太多了。 “你母亲说了,一会儿有司机过来接他”,许攸宁见她脸色不太好,马上缓和到。 随后拉着顾嘉铭跟他的大狗出了房间,她还是很喜欢这个小朋友的,穿着宽松的毛衣,哈伦裤,马丁靴,简直是帅的不要不要的,还有这只萌萌的大狗,简直是太有爱了。 “你很怕你姐”?许攸宁摸着大狗问顾嘉铭。 顾嘉铭点点头,“我怕她不喜欢我”。 “你姐她一直就不喜欢小孩,不是不喜欢你,其他小朋友她都不喜欢”。许攸宁蹂躏着他萌萌的小脸。真是可爱的不得了。 “真的”?顾嘉铭的大眼睛里绽放出光彩。 “那是不是我长大了姐姐就会喜欢我了”? 呃~她好像做错了什么,可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蜜汁尴尬啊。 只能尴尬的点点头。 顾言出来只见他们一大一小一狗在客厅里愉快的玩耍,她站在门边。冷声道;“给司机打电话让他来接你”。 冷眼看了眼许攸宁,许攸宁脖子一缩,她昨晚赶回来,见白慎行抱着顾言在沙发上,她整个人晕倒在他怀里。 随后,白慎行守了她一宿,早上接了个电话,不久之后,她母亲便来了,给她做完早餐,跟白慎行两人一起下楼了,临走时小朋友死活不肯走,许攸宁见状,就将他留了下来。 可看到顾言这表情,她一阵恐慌。 白慎行送白鹭去乐团,侧头看着他道;“你跟言言两人怎么回事”? 白鹭不解,好端端的怎么会晕倒? “没什么,只是昨晚碰到了,她身体不太好”,白慎行观察路况,左转。 他不会跟白鹭说顾言是被自己刺激到才晕倒的,一想到这里,他抬手扶额,头痛万分。 “不行就算了吧,放披此一条生路”。白鹭心疼到。 白慎行握着方向盘的手猛的一紧,放弃?不可能了,对于顾言,喜她成疾,药石无医,放弃她,他也不用苟活了。 “得顾言,生,放顾言、死”,他淡漠的说出这八个字,换出白鹭一声叹息。 “相爱相杀什么时候是个头”,白鹭摇头,不想再去想他们小一辈的事情。 悔不当初,怪只怪自己多此一举,将顾言推出国门,让他们分离八年,如果她当初没有干那挡子事儿,他跟顾言是否会很好,很恩爱。 “姑姑~相爱相杀不怕,怕只怕你都不知道她是否存在这个世界上”,于白慎行来说,最难挨的就是顾言断了联系的那八年,他像无头苍蝇一样乱串,找不到方向,仅凭一丝信念坚持下去。 如今她回来了,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他再也不用痛苦煎熬,不用焦急等待了。 他知道,顾言在,就好。 “可你们这样只会伤对方更深,我不想看到你们两人痛苦”。 “我很幸福,姑姑”,白慎行肯定道。 他这一生,跟顾言在一起的日子是最幸福的时候。 “顾言尼”? “她也会幸福的,我会给她幸福”,他一定会让顾言幸福的,这是他最初的梦想。 顾嘉铭抱着大狗一脸委屈的看着顾言,就好像她是拐卖儿童的人贩子,一个顾嘉铭就够烦的了,偏偏许攸宁这个王八蛋还来凑热闹。 “我要工作”,她无奈到。 许攸宁举手发誓,“我绝不打扰”。 顾嘉铭有样学样,跟着她一起举手发誓。 顾言气结、转身进了书房、拉上窗帘,开了一盏昏暗的壁灯;看着电脑上股票走势、若是换成以往、她定能冷静的分析,可是今天、她满脑子都是白慎行昨晚的一举一动。 桌子上的手机低调的震动着,她看着屏幕上的名字、抬手接起来:“何事”? “赵风汉那边出事了、扯出了些许高官、经侦处的人已经上门提人了”。 “这件事情、以后都不用理会”。竟然顾轻舟说保她安稳、那就让他保吧!乐的其成。 她与白慎行这般相爱相杀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她厌倦了过往、也厌倦了这种每天都在煎熬中度过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她都觉得是煎熬,是累赘。 白慎行是她的毒药、只要见面、就会毒发身亡。 门外传来两人一狗的嬉笑声,许忧宁永远都是她的后盾,可是有些时候、她不能给予自己全面的答案,她的生活太幸福了,备受宠爱;有时候她会觉得自己跟她不是同一路人,这种想法、在心底无限的蔓延,盛开。 她拿起手机、按出几个数字,思忖着要不要播下去;越思忖越不安。 她现在需要倾诉、需要有人站在同一个角度来告诉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书房传来敲门声、许忧宁推门进来:“喝点银耳粥,味道不错”。 她随手放下手机、转身出去、许忧宁进来拉开房间的窗帘,看着放在桌子上还亮着的手机、在看看屏幕上的那一串数字,心底浮现出一抹不安,一阵苦涩涌上心头。 许忧宁出来、见顾言跟顾家铭两人坐在桌前大眼瞪小眼,顾言明显已经怒气丛生,顾家铭一脸忐忑不安。 她真的不知道怎么跟自己这位所谓的弟弟去认真的相处、扶额叹息。 随手操起沙发上的外套出门、哐的一声、大门被带上。 顾言驱车一路往海边走、她现在无比想念在洛杉矶的那段日子,每年的中国新年、老俞都会去洛杉矶,他们两人不约而同的都会去同一个地方、都会去喝上几杯、然后就这么安静的坐着、一座能是一整天。 哪怕不言不语,她也觉得甚好。海边狂风呼啸、吹起她的长发,她抬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站在海边任由狂风吹打着自己。 太平洋的那边在哪儿?会是哪个战乱的国家吗?她的思绪又回到了20岁那边的伊拉克。 一阵苦涩涌上心头,年关将至、她却在偷懒,一阵嘲讽,驱车回公司、秘书办的人都是忙碌着,见她上来、露西将手中的工作停下来,端了杯咖啡进去。 放在桌上:“风投那边已经联系好了、年会我们两家公司一起”。 她点点头、露西继续说道:“还有就是赵阳来过电话、说想约个时间找你面谈”。 “拒绝、说我没时间”,赵阳的心思打的够远的、她冷笑。 露西点头退出来,忙碌的工作吞噬着她的大脑、不在去想其他,直至临晨她在抬头、发现天色早已昏暗,时针已经指向转点、拾起靠椅上的外套、准备回家,路过秘书办、露西还在工作。 她敲敲门:“还不走”? “就走、”,其实是顾言没走、自己也不敢提前下班、不过是让其他人先走了而已。 两人乘电梯下楼、顾言提议要不要去喝一杯;露西欣然答应;在这种加班加点的日子,确实是需要来一杯。 找了一间相对安静的清吧、点了些许酒,两人准备畅饮。 “我觉得你没有在洛杉矶那么开心了、你每天刻意让自己晚下班、你在逃避什么”?许是酒过三巡,露西俨然忘记上次顾言的狠辣,将她当成一个朋友来倾诉了。 “你有没有想过回家乡”?顾言开口问道。 露西摇摇头:“与其回家乡不如把我父母接过来,汉城的生活水平在全国排第二,你要知道除了首都、就是汉城了”。 没有人愿意回到穷困潦倒的地方去,她好不容易从小城市去大城市,在从大城市辗转回来。怎么会回去? “我从那么个小地方,考到首都大学,然后挤破脑袋的拿到全额奖学金出国,在挤破脑袋进外企;然后辗转回到汉城,这期间、我用了十几年的时间,你觉得我还会回到自己原先起点的地方吗”? 露西已过而立之年、孤身一人,她理解那种艰苦奋斗的心情,毕竟自己曾经也是其中的一员。 她举杯、跟她对饮:“能理解”。 谁都想要更好的生活」她自己也不例外。 “我很羡慕你、一开始能力超群”,露西笑着打趣到,她醉眼朦胧,俨然已经三分醉了。 顾言叹息、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她一出场就是高贵优雅,为什么从来没有人想过自己现在得到的一切都是自己幸苦挣来的尼? “我在入gl之前、在伊拉克和叙利亚做过两年的战地记者、亲爱的;我若没本事,怎么在那个战乱的地方活下来”?她好笑的看着露西,神情轻松,完全没有自己曾经深处危难、命悬一线的紧张。 “你疯了”,这是露西对她的评价,她好笑的看着对面已经醉醺醺的女人,叹息一声、不该拉着她来喝酒的,这会儿又得抗个人回家。 ------题外话------ 感谢收藏的亲们,一天两章,早晚分别一章。 第二十七章:败家娘们欢乐多 当许忧宁看着她拖着个醉醺醺的女人回家时,一愣。 “搭把手、露西”,她还想着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让顾言亲自扛回来尼!原来是秘书。 两人合力将她搬到客房的床上,许忧宁气喘吁吁的坐在床边,指着露西道:“你把她灌醉了”? 顾言既没点头也没摇头,转身出去。 “就多喝了两杯”,她也没想到露西今天酒量这么不行啊。 “你忽悠我尼!多喝两杯能把人喝成这样”?明显的不信她。 顾言回房间拉开衣柜的门,脱掉外套挂进去,许攸宁倚在门边说到、“中午你母亲过来把顾嘉铭接走了”。 脱掉毛衣,伸手拿出睡衣,许攸宁见齐不语,便说道;“我觉得那小子挺懂事的,还惹人怜爱,你怎么就不喜欢人家”? 顾言走进浴室,将衣服放在浴缸旁边,走到洗手台,挤出卸妆乳,透过镜子看了眼倚在浴室门口的许攸宁,神色幽幽道、“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我不喜欢小孩”? 许攸宁看着她卸妆,擦脸,完成一系列动作,她走进去把浴缸的水打开,转而又退到门口,“我这不觉得这孩子不容易吗!人家见着你就跟猫见了老鼠一样,你要是在那么一摆脸,人家都快哭了”。 “你很喜欢顾嘉铭”? “喜欢啊”!那么萌的小朋友谁不喜欢? “喜欢就去生一个”,自己的想怎么蹂躏就怎么蹂躏多好。 “你大爷,你扯我干嘛?我是再跟你做思想工作”。许攸宁怒骂到。 顾言笑吟吟的退到浴缸旁边,拿手试了试温度。 脱掉身上其他的衣物,也不顾许攸宁是不是在场,躺倒浴缸里头去。 “我觉得我思想挺健康的,不需要你做工作,我脑子也没问题”,她闭着眼睛舒服的泡澡,任由许攸宁那毒辣的眼光将她凌迟。 “大人是大人,小孩是小孩,不能相提并论”,她知道顾言不喜欢顾家的人,可是小孩子没错啊。 “许攸宁,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有病?而且还是脑子有病,你有空给你自己治治”,亏你丫还是一脑外科专家,开了那么多脑子也没见你明白到哪里去。 许攸宁冷哼,“你倒是说说,我脑子哪里有病了”。 顾言抬手抹了把手臂上的泡沫,接着到,“你这种看到弱势群体就想去关怀的毛病得改,片面看待问题也是病”。 许攸宁总是喜欢在接触到一件事情皮毛的时候,用专家、过来人的眼光跟你说三道四,她考虑的东西太片面了。 “还有多管闲事,这是病”。我说的这么直白,你应该懂了吧? 她转头,看许攸宁坐在浴室门口气呼呼的看着自己。 笑容可掬道“松鼠的腮帮子也没你这么大”。 “顾annann”,许攸宁气结。真想上去手撕了这个不知好歹,狼心狗肺,不识好人心的女人。 “在尼”!她悠然自得。 “算了,我不想跟你扯这些废话”。 “以后别人家的事情咱就别操那么多心了,有那功夫还不如想着脱单,钓个金龟婿尼”! “谢谢哈、我觉得我现在挺好,你想脱单你先来”,许攸宁撩了她一眼。 “我?我不急,老俞不没结婚嘛,不行我找他去”,顾言笑吟吟的从浴缸中起来,披上浴巾。 走到门边踢了一脚许攸宁,许攸宁爬起来,坐到老虎椅上,看她在梳妆台抹护肤品。 “你到也忍心,都说了兔子不吃窝边草,你这祸害谁也不能祸害老俞啊”!她在心底由衷的为老俞默哀三分钟。 “肥水不流外人田”,不祸害老俞祸害谁? “你祸害人家之前得知道人家是死是活吧”!这是最基本的好吧,像老俞那样的男人,许攸宁是坚决不要的,太危险了。 可顾言不同,她跟老俞两人都有病,都是放着好日子不过去作死的人,臭味相投。简直了。 顾言耸耸肩,表示、那是自然。 她放下头发,转身坐到椅子上,对着许攸宁,一本正经的看着她。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她心慌。 “我考虑要不要把林姐喊回来”。 顾言看着她的神情,生怕错过许攸宁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许攸宁一愣,她就知道,顾言会跟她说这个事情。 “如果她愿意的话”。 见许攸宁一副不以为意的表情,顾言微微叹息。 她也不愿多说,有些事情告知一声就好了。 “你们医院什么时候轮休”?顾言问到? “我初三跟初六值班,初八正式上班,其余时间跟平常一样”。 “你过年住家里吧”!许攸宁要是大过年的还跟自己住一起,只怕他们家要上来提人了。 “不是吧!赶我走”?许攸宁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看着她。 顾言一个抱枕扔过去,“想什么尼你,我这是怕你们家老太太过来跟我要人”。 许攸宁一把接过抱枕,“你有啥安排”? “我呀~度假去”,一脸贼笑的看着许攸宁,许攸宁一脸苦逼的看着她。 顾言可别提多高兴了。 “去哪儿”?许攸宁幽幽的问到。 “马尔代夫?巴厘岛”?她说的轻松。 许攸宁扔过抱枕,气呼呼的回去睡觉去了。 她抬头看了眼时钟,凌晨两点。 睡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许攸宁一早起来,顾言跟露西早已不在,她看了眼墙上的壁钟,九点四十。 只怕他们已经在艰苦奋斗了,许攸宁收拾妥当,在家里晃晃悠悠的看着美剧,好不快哉。 休息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正当她想着怎么打发掉下午的时候,门铃响了,她开门,只见大明星站在自家门口。 “什么风把陈大明星给吹过来了”?许攸宁笑着打趣到,让她进屋。 “顾言不在”?陈默环顾一周没见到屋子里有其他人,便问到。 “找她的话,凌晨过后来比较靠谱”,许攸宁给出中肯的意见。 “你在家?休息”?陈默问。 “对的,我正准备想着怎么打发时间尼”!许攸宁苦恼。 “逛街,走起,正好我今天也闲”,两人愉快的约着逛街去了,女人有个天性,不管是见过几次的朋友,只要一说逛街,大家都是熟人。 陈默是真的很闲,也不知道她是哪里得罪他们的大老板了,连续几天都被导演卡死,整个剧组的人看着她都是一副怨妇的模样,索性她今天也不去了。 其他人拍戏,有自己戏份的戏往后挪囖。 一想到自己这几天这么苦逼,陈默就想发泄,刷卡也格外舒坦。 两人疯狂的扫过,许攸宁虽然也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可是刷起卡来,还是陈默这女人恨,看的她只咋舌。 当顾言晚上回家,看到客厅里堆满了购物袋的时候,整个人都蒙逼了。 她这几十平的客厅,有一半都放上了购物袋,这是什么概念?沙发上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许攸宁跟陈默听到开门声,双双探出头。 “你今天回这么早”?许攸宁诧异的问到。 顾言扶额,“你们两是谁中彩票了”? “没有,只不过今天心情不爽,有点暴力了而已”,陈默直言到。 “商场里面被你们搬空了几家店”?她环顾着客厅。 许攸宁换好衣服出来,提起裙摆跟个花蝴蝶一样在她面前转一圈。 “美不美”? “美”,顾言答。 “我们也给你买了呀,不过不知道是那件了,你自己找找”,陈默穿着短裤在卫生间出来,穿行在购物袋之间。 两个疯子,这么多衣服哪里放? “言言~我的衣服可不可以放你房间呀,我这没地方放了”。许攸宁眨巴这大眼睛可怜兮兮的模样望着顾言。 “我是不是还得找人把客卧给你改成衣帽间”?顾言没好气的问着许攸宁。 “冰果~最好不过了”。 顾言给了她一个想的美的表情让她自己去体会。 “难道没有人关心我为什么心情不好吗”?陈默哀嚎。 “你倒是说说你有啥心情不好的,不好到让我需要腾个客卧出来放衣服”。顾言放下手中的包包,扫开沙发上的购物袋坐下去。 “你前对象作我”,陈默委屈到。 “谁”?许攸宁怀疑自己没听清楚,前对象? “谁”?顾言同样问道。 “你有多少个前对象”?不该啊~难道她前男友不是白慎行? “说人话”。 “白慎行作我,我不知道我哪儿得罪他了,导演卡我三天了,一个镜头他能让我卡几十遍”,陈默委屈极了,都快哭了。 一听这个,顾言起身,她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我又没让你干嘛,你就不能听我吐槽啊”!见顾言要走,她哀嚎声更胜。 她回厨房,给自己泡了杯茶,拉过餐桌的椅子,翘着二郎腿,“你说,我听着”。 原本准备千言万语想吐槽的陈默,一听她这句话,整个人都败了,瘫倒在地板上。 许攸宁怜惜的瞅了她一眼,摸摸头。 第二十八章:这锅我不背 陈默哀怨不已,一拍地板,坐起来、“姐不提了,大不了姐不在娱乐圈混了”。 “不过~”,陈默很沉重的说到。 “你明天要陪我去个地方”。 顾言喝了口水,握着杯子放在膝盖上,“什么地方?”。 “你去了就知道了”,她卖关子,笑话,她今天来的本意就是这个,不然在她家呆一天岂不太亏了? 许攸宁好奇宝宝似的望着他们两,觉得这陈默就是傻,你让顾言去,顾言就去?她又没答应你囖。 不过显然,她低估了陈默的功力,一大早顾言准备开门出去上班,见陈默打着哈欠倚在自家门口,她吓了一跳。 “这么早”? 陈默打着哈欠,瞟了她一眼,“许攸宁说了,想捸你得在早上六点之前和晚上十二点之后”, 顾言瞅了一眼躺在自己前座上补觉的女人,“你不会真在演艺圈混不下去了吧”? “差不多吧!老张说我得罪了白慎行,让我在家休息几天先”。她哈欠不断。 “你怎么就得罪他了”?顾言好笑的问到。 一见她笑,陈默就不乐意了,猛地坐起来,“你还笑,要不是因为你,我能得罪他”? 顾言右转方向盘,“怎么就因为我了,这锅我不背”。 “你不背也得背,那天你跟梁意站门口,我说了句让你晚上回家吃饭,结果那天上午我去剧组开始,导演就开始卡我了,我这戏都拍一半了,导演要卡早就卡了,会等现在?老张问了,说是大boss的意思”,陈默哀嚎。 都说白慎行手段狠辣,可她一个小演员,得罪他了,就不能大人不计小人过? “要真是这样,我只能说,你别干了,我还缺个秘书”。白慎行对付人就没有半路收手的时候。 陈默哀嚎、“想我这么多年好不容易从八线混到七线,这好不容易拿到个好剧本有望混到五线,这个王八蛋”。 “你骂吧!我可以给你他的号码,这样比较带劲”。 “我不敢~除非我不想在汉城混了、我又不是徐清浅”。骂白慎行,她还有命活? 顾言停车入库,拿包,下车,后面跟着个跟屁虫。 陈默一路跟着她上楼,一路上都有人投来诧异的目光,她神经大条的打招呼。 顾言瞪了她一眼,“你不要引起混乱”。 不然她会考虑把她丢出去,陈默耸耸肩。 八线?一个八线明星能在外面引起混乱? “老大这是准备进军演艺界”?秘书办的人一脸诧异的说到。 “没这个想法,路上捡的”,她推门进去。 张晋跟进来,边走边喵陈默,“我也想要,在哪儿捡的”? 她将包包放在椅子上,“你要?送你了,带走吧”! “私人物品,恕不外借”,陈默一本正经到。 张晋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年会安排,后天晚上六点开始,第二天开始放假”。 “风投那边怎么样”? “安排妥了,还有就是”,张晋望了眼陈默。 “你出去下”,顾言道。 陈默识相的出去,“接着说”。 “总公司那边问我们的进展如何”,张晋有些为难的说到。 顾言抬头,皱眉、“总公司那边谁来电话”? “阿曼达”,业务部门经理。 顾言点头,冷笑,拿起手机给杰克打电话,杰克还在睡梦当中,接到来自中国的越洋电话,顿时一激灵。 “ann,早上好”。 “晚上好,杰克”。 “我也不跟你废话了,你是准备把中国的分公司交给阿曼达处理”?顾言单刀直入。 “没有~你是从哪里听去的”?杰克蒙逼,他从未下过这样的指示。 “阿曼达来电询问进展如何”,她微怒。 “ok。ok我来解决,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杰克睡意全无,他恨不得现在就爬起来开会。 顾言将手机扔到桌面上,对张晋说到,“跟秘书办的人说,以后洛杉矶那边,除了杰克,谁来电话都让他滚蛋”。 他们现在是合作商,是盟友,不是上下属的关系。 陈墨是混演艺圈的人,虽然拍电视的时候也拍过这么大气的场面,可是现实版的终究是不一样,顾言带着张晋从办公室出来,直接奔会议室。三个小时的会议时间,她在里面坐的发霉,只能瞎晃悠;晃到会议室正巧碰见他们出来。 顾言带头、后面跟着一群穿职业装的精英,真是各个都是专业人士,电视上演的跟现实中能相同吗?她们都是装的,而人家是实打实的。 顾言交代好手中的事情,看向陈墨:“你要带我去哪儿”? “难怪妈老说你忙,你是真忙、一个会三个小时,这都中午饭时间了”,真是亏的自己在这儿等。 “你想吃什么”?陈墨问道。 “随便、我不挑食”。她说。 “我记得你以前不爱吃鸡蛋”,以前每次家里吃鸡蛋的时候自己总会多吃。 “那是以前了”,顾言一边说一边跟陈墨往外走。 “醉言居吧!离这儿也不远”,开车过去也就二十分钟的路程。 顾言当然是随意了,在哪里吃都一样、陈墨显然是找自己有事情,而又不愿意说,竟然她不觉得无聊来陪自己上班,她也不开口。 两人到了醉言居、一前一后进去,坐定。 “听说这地方时白慎行开的,会员制、限量接客、”,如果不是自己有明星这个身份,估计也不进来。 顾言随手翻着菜单,“粮田千顷不过一日三餐”。 一个吃饭的地方、讲究那么多干嘛? “人家可不像你这么想、这年头越是得不到的、越巴巴的想着”。 陈墨随手点了两个菜让服务员记下,随后将菜单递给服务员,顾言点了一菜一汤,均以清淡为主。 “有病”,对于陈墨那句话、她给出相应的评价。 菜品上齐、两人边聊边吃;聊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待结账的时候、陈墨先行一步下手;摇了摇手里的钱包,“顾小姐、吃人的嘴短,晚上陪我去见个人”。 顾言皱眉、就知道这个女人没好事。 原想说两句、结果见她一楞不愣的盯着门口,顾言转眼过去、只见门口进来一个女人,一米六几的身段,很清瘦、留着及腰长发,最主要的是、她的脸部神态竟然跟自己有几分相像。 显然对方也看到了自己,微微一愣;随即跟陈墨点头:“墨姐也过来吃饭”? 陈墨点头微笑;“跟个朋友一起”。 “你好”,对方很友好的跟自己打招呼。 顾言点头、但没开口。 待她走远、陈墨才凑近道:“知道是谁吗”? 顾言不语、她便接着到;“你不看电视、肯定不会知道、一线女星、徐清浅”。 顾言浅笑一声、并没打算接她的话、她对女明星不感兴趣。 直到顾言开车离开、那道视线才从她身上收回来。 陈墨今天像是赖定她了,在办公室一呆一整天,五点整、她敲起了警钟,拉着顾言下班,两人直奔商场、换了身行头。 “虽然你穿职业装也很好看、但是我觉得你穿白裙子还是要嫩点、跟学生一样,就是身上那股冷冽的性子得收收”,陈墨很满意自己给顾言选的衣服。 她有多久没穿白裙子了?八年了吧!转身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阵恍惚、突然好像回到年少时,自己穿着白裙子跟白慎行去泥地里玩,回去被保姆一阵好说的时候。 最后她指着白慎行、说他带自己到那种地方去玩,又是一顿好说。 “很好看、但是不适合现在的我,换了吧”!她在衣架间徘徊、选了一件墨绿色的短裙。陈墨挽着顾言往约定好的地方去,直到看见她在寻找桌号、顾言才意识到,她是来相亲的。 自己被拉来当电灯泡了。 “你要相亲”?顾言问。 陈墨推了下脸上的墨镜、“我也不想、妈安排的,我要是不来、回去她得唠叨死我”。 顾言推开她要挽过来的手;“这种事情下去让别人陪你来、我不合适”。 “那意思是今天可以咯?我发誓、最后一次”。陈墨简直就紧张的不的了、她一个明星若是让人知道自己出来相亲、明天报道会怎么写?拉个人出来有理由嘛! 顾言瞟了她一眼、怎么不知道她的意思,陈墨一副苦逼的表情看着顾言。 “你是天高皇帝远、妈拿你没办法、我不同啊”。她不能摧残你、就只能摧残我了。 顾言无可奈何、今天也只能由着她带着自己去当一万伏特的电灯泡了。 找到桌号、陈墨背对着她,告诉她坐在那里的那个男人,远远望过去、仪表方面还算不错,端着咖啡慢慢搅着。 “你好、我是陈墨,这位是我妹妹顾言”。陈墨跟顾言走过去、大方的跟人介绍道。 对方起身、伸出手、“你好、何遇”。 乍一听这个名字、她的脑海里就蹦出一句诗,好美的名字。 三人坐下、点好喝的、听着他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顾言想着自己本身就是个陪衬,也不言不语的。 对方言谈举止方面一看就是上流人士,对于陈墨的工作也完全不介意,两人交谈甚欢,天南海北的聊着。 何遇在国外呆过几年,中西结合的思想比较先进、陈墨说出的话语他基本都能接上茬。 见顾言不说话、何遇将话题转到她身上、:“顾小姐跟陈小姐的名字都有妙曲同工之处”。 陈墨闻言、一挑眉,“何先生倒是说来听听”。 “相顾无言、沉默无语、在古文当中,意思是一样的”。顾言转动着手中的咖啡杯、点点头。确实是这样,这个男人在社交方面很厉害、是那种深得人心的、会考虑在场每一个人感受的人。 “不过、顾小姐的名字、我个人更喜欢另一首诗”。何遇握着手中的咖啡杯、浅笑着说道。 “哪一首”?顾言问道。 “白居易《观刈麦》”。 “听其相顾言、闻者为悲伤”,顾言接着道。 两人相视一笑、“确实是好诗、不过我配不上”。 “配不配得上是其次、意境在此就行”。何遇笑着道。 “要说意境、何先生的名字意境更好、何其所幸、今生相遇”。 顾言一说完、何遇就诧异的望着她,她竟然将他父母给自己取名字的意境都领悟得这般透彻,随口一说便说出了自己名字的来源。 第二十九章:目测是相亲 陈墨见两位聊的这么畅快,借口上厕所,便出去透透气。 顾言望着陈墨去洗手间的背影。 “顾小姐是在哪里看到这句话的”?何遇问道。 “记不清了、应该是一本诗集里面”。 于陈墨来看、顾言跟何遇就是两位文人墨客坐到一起去了、有聊不完的话题,她暗自高兴真是拉对人了。 徐离跟自家人到这家餐厅吃饭、不巧看到顾言坐在窗边跟一男子交谈甚欢、随手拍了张照片便发到微信群里。 顿时群里的三五好友炸开了锅。 “目测是在相亲、而且成功的几率比较大”。 顾言在这边、完全不知道有个地方因为她炸开了锅。 跟陈墨两人回到公寓已经临近八点、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真是奢侈,她有好多年没有干过这么奢侈的事儿了。 她刚刚到家、便接到蒋逸的电话。 她脱下外套、挂在玄关处:“蒋律师”。 “顾言、忙吗?聊聊”?蒋逸将手机贴在耳边、看了眼包厢里面的几人说道。 “你说”,她不认为蒋逸今天找自己有公事。 “你今天相亲了”? “、、、、、、” “你别误会、只是有人把你的照片发到群里、我们恰好看见了、然后大家都在讨论、所以、、、、、”。 她冷笑;“我倒是不知道、原来我的私生活这么受各位的关注”。 蒋逸冷汗一冒;“你误会了、我只是希望你澄清一下”。 “我并非公众人物、做什么事情有我自己的自由、蒋先生莫要多管闲事”。她随手扔掉手机、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指点她一番。 蒋逸挂了电话、回到包厢、见气氛冷冽、缩了缩脖子,都说一月的天气寒冷刺骨,可是在寒冷的天气都抵不上白慎行这一张挂满冰霜的脸。 原本几人是在包厢里面搓麻将的、偏偏徐离那小子在班级群里面发了张照片,顿时炸开了锅、他一看到照片顿时吓傻了。 赶紧给徐离打电话、让他撤回照片、可是、为时已晚,白慎行已然看见了,顺手翻了下下面的评论,顿时满面冰霜。 白慎行双手夹烟、摸着手上的牌,也不言语、只等徐离来。 好友归好友、可是谁人不知道、这白慎行只要触到顾言了、底线全无。 其余几人也不敢向着徐离说话;只想着等他来了、白慎行的火气已经消了。 顾言洗完澡、拿起手机在手上幽幽的转着、想着今天陈墨说的话,若真是因自己而起,是要解决的。 虽然她并不想跟白慎行有过多的牵扯。 许赞看到自己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号码一愣,思忖着要不要接。 “顾总”,他喊到。 “许特助,打扰了”,顾言靠在床上,膝盖上放着抱枕。 “不打扰”,许赞满头大汗。别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这顾总是他们老板的心尖人。 “我是为了陈墨的事情才跟许特助联系的”,她直奔主题,并不打算与他来商场上那一套。 “陈小姐什么事”?许赞不明所以到,他敢说知道吗?他要说知道,老板不得弄死自己? “许特助不知道”?顾言不信。 “我最近出差在外,很多事情顾小姐还是问白董比较好”,许赞环顾了下四周看着办公室的同事们都望着他,顿时抹了把汗。 “麦斯真忙”,她嘲讽到,当然不会相信许赞不知道了,可他不说,她又能奈何? “打扰了”,顾言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在床上。 个王八蛋,麦斯一个个都是老奸巨滑的狐狸。 徐离战战兢兢的到包厢,看着众人一脸神色担忧的看着自己,心底一慌。 偏偏白慎行不言不语,也不开口说话,他感觉自己现在躺在断头台上被人那着锯子一下一下的磨着。 大汗淋漓,腿都在发抖,抬头望了眼蒋逸,蒋逸投给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七万”,白慎行摸了把牌,甩出七万。 “胡”,一把牌结束,白慎行双手交握于膝前,看着徐离。 “这个,我今天也是无意碰到顾言的,就随手拍了一下”,天啦~早知道他就不多手了,真是好奇心害死猫啊,他现在想哭的心都有了。 白慎行微微点头,掏出烟盒,点燃根烟;夹在两指中间。 相亲?天晓得他现在怒火多大。 在徐离看来,白慎行望着他的目光,简直就像是凌迟。 正当大家伙以为白慎行要开口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掏出口袋的手机,看到屏幕上跳动的名字,他微愣。 “言言”,他雀跃的嗓音在另一头响起。 包厢里的众人听到这个名字顿时松了口气,徐离感觉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忙吗”?顾言问。 白慎行起身走到阳台接电话,“不忙,你说”。 “陈墨的事情”?顾言悠悠的开口。 白慎行握着手机的手一紧,为了别人;原以为她会跟他说今天的晚餐,没想到会是为了陈墨的事情。 压下去的怒火,顿时中烧起来,可心里又想着不能与她置气,便生生的忍着一股怒火。 他有种被背叛被欺离的感觉,他与顾言两人都有这种感觉,顾言多年国外受苦,倘若白慎行身边佳人在侧,她会怒不可揭,自己受苦受难,他白慎行怎能佳人在怀? 而白慎行也是如此,自己多年等待,孤苦无依,孤身一人,她一朝回来,若身旁有人,他定怒火中烧,恨不得撕裂了她的身边人。 白慎行深呼吸,总想着她还小,不能吼骂,只能耐心教导,淳淳善诱。 上一次的失控,吓得他魂不附体。这种事情,怎么也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面谈”,白慎行冷漠道。 顾言皱眉,原本以为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儿,她微微苦笑,还是自己高估了在他心中的地位。 “白董约地方”,后天年会,明天她是有时间的。 “明天中午,我过来接你,醉言居”,他的意思很明了,一起吃午饭。 顾言答应,挂了电话。 白慎行转身回包厢,扫了眼坐在沙发上的徐离,“有空操心别人不如管管自己”。 捞过椅子上的外套,便出门了,几人都看出来了,白慎行与顾言的交流,并不愉快。 也幸好,是顾言救了他们一命。 白慎行驱车回山水居,将车停在山水居院内,徒步上去,深冬的夜晚,寒风凛冽。 外人称山水居为麦斯白董私宅,从不招待女客,秘书也无特例。 依山靠水,顾取名山水居,远远望去,里面种满了高大的香樟树,四季常青。 山水居的佣人说,山水居的后院有一片大草坪,草坪的右侧有一个花房,里面常年种着各种各样的花卉。 草坪左侧有一座私人绿色菜地,常年种植当季水果蔬菜。 后山有一片人工温泉,温泉旁边种满了各种花卉。 室内有一个大型泳池,装修大气。犹如古堡。 有幸到里面做客的人统一给出这样的评价;装修风格独树一帜,既奢华却不庸俗,古典中透漏张扬。雅致却不失高贵,笔墨难以形容的富丽堂皇。 汉城的人,无论层次高低,无一人不想一饱眼福。 参观一下这座雅居,能成为山水居座上客的人不多,迄今为止没有几人。 白慎行对外说是私宅,更多时候,他却在护着这一方天地的安详。 山水居占地广阔,门禁深严,将所有想揭开神秘面纱的人统统拦在门外。 夜晚的山水居,在香樟树的印衬下显得尤为神秘。 白慎行行走在山水居的院内,沉重的步伐一下一下的敲击着地面,行至别墅前的喷泉,他停步,抬头望着二楼卧室方向,自山水居建成以来,他多么希望在某个夜晚回家,能看到她倚在二楼的卧室冲他俯身微笑。 他低头,苦涩一笑,即使我亿万身家,无人分享喜悦,便也觉得自己一无所有。 他抬步,迈入别墅,佣人随手接过他的外套。 “需要晚餐嘛”?张岚问到。 “不了,您早点休息”,他走过客厅,迈入右侧的琴房,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乐器,他坐在钢琴前,修长的手指抚摸着琴键,转而,一首哀歌流淌出来。 张岚自知这位年轻的先生情绪不佳,便遣散了所有佣人。 第三十章:简单粗暴白慎行 第二天一早,顾言迈进公司,便感受到了临过节的喜悦气氛。 “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 顾言迈入会议室,最后一天的总结大会,从早上九点,一直持续到下午两点,她俨然已经忘了跟白慎行约好吃饭的事情了。 “叫了外卖”,露西进来说到,她点点头,放下手中的文件,拿起桌上的手机,点开。 二十多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白慎行。 她挥挥手,示意露西出去。 “停车场”,顾言还没说什么,白慎行就报出地点。 她提包下楼,电梯门一开,就见他的座驾横行霸道的停在电梯口。 开门,白慎行膝盖上放着电脑,手上拿着文件,在对着电脑看数据。 后座上放着他的西装外套,和文件,她拾起后座上的外套,放在膝盖上,坐进去。 许赞开车,她侧目看他,只见他拿起钢笔在文件上圈着什么,手机上的未接来电,最早一个十一点半,最晚一个一点,也就是说,他等了两个半小时。 “久等了”。 “不久”,他换份文件,在哪儿办公都一样。 顾言点点头,不打算接话。 许赞透过后视镜看了两人一眼,顾言像是注意到了。 便开口说到:“许特助出差回来了”? 我去,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白慎行从文件中抬头,看着她,皱眉,她跟许赞倒是挺熟。 许赞打着哈哈,透过后视镜像白慎行求救。 “靠边停车”,白慎行道。 过了一个路口,许赞老老实实把车停在路边,然后看着自家老板扬长而去,他被丢在了路边,目瞪口呆。 就是这么救自己的?太简单粗暴了。 顾言看着白慎行将许赞丢在路边,不带一丝犹豫。 嘴角牵起一抹笑,真腹黑。 他将车稳妥的停在停车位,两人一前一后进醉言居,一进来服务员就直接上菜,看来他提前打过招呼了。 “都说醉言居是白董的地方,还真是”,顾言笑着说到,随收到了杯水递过去。 她这一小小的举动,让白慎行挑眉,今天心情很愉悦? 是吗?不是,顾言只不过想着自己有事求人,肯定是不能拿乔的。 “是不是,很重要”?白慎行端过茶杯浅酌了一口道。 “那倒没有,原以为白董只往五星级酒店方面发展,没想到还有这爱好”。楼台水榭,小桥流水,别致庭院,古风的小楼隐藏在闹市之中,喧闹却不失沉稳宁静。 在这种地段弄一个这样的地方,只怕不是为了赚钱。 “这不是言言的爱好”? 顾言端着水杯的手猛然一颤,这是她的爱好?她记得自己曾经有过这样一个理想,要在闹市中开一家店,与周边的环境全然不搭,要别类。 装修要高雅古朴,宁静致远,对外迎客,但只针对高素质人群,因为她不喜客人大吵大闹,一天只能接多少桌,不然忙起来会太累。 她之所以会有这个理想,完全是因为那句,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 “白董倒是记得”,她收挒自己的情绪,笑着对他说到。 白慎行夹了一块子菜放在她碗里, 第三十一章:长抢短炮来袭 “我以为以你的聪明才智,第一次来的时候就会发现”,是不想发现,还是真的没发现? “醉言居”,白慎行淡淡的嗓音传来,顾言只觉耳膜一震,确实,如现在白慎行这么说来的话,这家店就是她的爱好,连题名都与自己有关。 她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可惜了。 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是她已经不是十八岁了,现实给了她那么多打击,如果她还在做公主梦的话,那就是有病了。 “陈墨的事情,白董准备什么时候罢手”?顾言直接开口道。 白慎行依然低头吃饭,抬头,见她望着自己,“先吃饭”。 很显然,他不想在跟她独处的时间内聊外人的事情。 区区一个陈墨,不过是给她一点苦头而已,哪里比得上跟顾言一起吃饭的时间。 两人无声无息的吃完一顿饭,顾言停筷,白慎行还在细嚼慢咽,他的每一个动作就像是教科书,白家名门世家,对子女后辈的要求尤为重视,这一点,看白鹭就能看出来。 而自己,虽说小时候受过训练,可是比起白慎行,差太远。 白慎行抽过张纸巾,擦嘴,叠好,放在桌面上。 “陈墨让你来的”?白慎行先行开口问到。 “不是”,是她自己的意思。 “她最近风头太甚,不适合抛头露面”,白慎行直接给出中肯答案。 顾言没想到会是这样,她完全没关注过娱乐圈的事情,懂得也不多,可是白慎行的这句话,无疑是在告诉她,他在保护陈墨,但在外人眼里是打压。 “有劳白董了”。 “我倒是不知道,我管理自己公司的艺人,还能让言言感谢的”,白慎行笑容可掬的看着她。 她一囧,确实,是自己多管闲事了。 她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掩饰自己的尴尬。 白慎行在思索着怎么开口询问她昨晚的事情,想着各种说法,都不太合适,他什么时候这么纠结过? 她正准备开口回公司,不料白慎行先她一步起身。 两人下午都比较忙,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麦斯的年会也在明天。 白慎行将她送到楼下,驱车离去。第二天晚上、汉城酒店巨星云集、星光璀璨,闪光灯不断;顾言坐在车里看着酒店门口的仗势、顿时皱眉。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会有这个场面”? 露西也一阵心惊、她也没想到,本来就是公司的年会;没想到愣是变成了走红毯。 “问一下、还有没有其他通道上去”,顾言烦躁道。 “停车场可以上去、不过、应该也有很多媒体”,露西说道。 “去停车场”,她不喜欢抛头露面,更不喜欢让那些记者去胡编乱造自己。 如露西所言、停车场也有记者、几乎是个个电梯口都围满了记者,露西将车停在车位上,顾言下车。 记者过来一阵狂拍;“请问您是麦斯旗下的新人吗”? 记者见对面走来着么一个气质非凡的女人、顿时好奇心四起。 早在下车之前、露西已经跟张晋等人打了电话、乘电梯下来、便见到这么一个场面、一群记者拿着长枪短炮围攻他们的老板。 顾言好看的眉毛简直都要皱到一起了,张晋跟露西两人带着她突出重围。 她提着火红色的裙摆被两人护在中间,站在电梯里喘气道:“以后的所有活动都换酒店”。 ------题外话------ 大家踊跃跳坑、存稿多多、最近更新速度有点猛了、得稍微克制下、0。0 第三十二章:楼顶风波 麦斯在演艺圈的地位不容小觑、他们旗下的酒店也是狗仔、记者们经常造访的地方、若是经常这么来,她的心脏会受不了。 张晋撸了撸被挤的皱巴巴的西装,“我也有这个想法”。 “真是太疯狂了”,露西发表意见。 感觉刚刚跟跑了场马拉松一样、她靠在电梯里微微喘息着,电梯升到一楼、停住、随后进来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他今天一身得体黑色的高定西装;身材比旗下的那些男模还好,面带微笑、微微向记者朋友们举手;然后转身进电梯,一转身看见站在电梯里面的顾言跟露西等人、微愣。 “白董”,露西跟张晋两人点头问好。 白慎行微微点头、视线放在顾言身上,“不舒服”? 顾言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不语,完全当他时空气,白慎行皱眉、显然对她这个态度不爽。 “白董旗下的记者真是太疯狂了”,露西说道。 白慎行向是明白了什么似的;“楼下的都是外家记者、麦斯的记者早在会场”。 他澄清、不关自己的事,电梯停在十七楼、顾言出电梯,露西跟张晋紧随其后。 顾言去年会、不过是走走过场,发表演讲、顺带主持一下抽奖环节、算轻松。 临到抽奖环节、大家起哄让她高歌一曲、她微俯身说道;“想看演出、上二十三楼、群星璀璨,巨星云集、你们想看的表演应有尽有,要帅哥有帅哥、要大长腿有大长腿,我就不现丑了”。 众人拍掌叫好。 “比起唱歌、我觉得你们更喜欢这个、她摇了摇手中的抽奖牌”,俗话说的话、拿钱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她相信在座的人脑子应该都挺好的、果然、抽奖序幕一出、众人欢呼。 “奖品全部都在大屏幕上、我手上拿的是整个会场的号码牌、一会儿随机抽取、从三等奖开始、公平公正公开,我完全不知道你们是几号”。 一轮抽奖下来、有人欢喜有人忧,她退场、让他们去疯去闹。 提着裙摆往楼顶的露天阳台走去、电梯一直升到二十四楼,她原以为在这么个狂欢的夜晚、只有自己一人闲的无聊、出来透透气,哪想着、一上楼、便撞见了火爆的一幕。 透过灯光看着拥吻的两个人、不是自家的、那应该是麦斯旗下的了,汉城酒店、盛装出席的只有她跟麦斯两家公司。 怕长针眼、准备转身、给他们留一方净土;不料、一阵声响。 “是谁”?对方怒声询问道。 还没等她说什么、男人快步过来抓着她的胳膊、死死的捏着、她抬头看了眼对方的男人、应该也是个明星、不过自己显然不认识;在看眼他捏着自己的胳膊的手。 好像所有的劲都用在了手上、她皱眉。 “照片拿出来”。对方厉声到。 “先生是有被迫害妄想症”?照片?真是好笑、她还没有闲到去拍两个小艺人照片的地步。 “少废话、你是哪家报社的”?女人走到男人身边、挽着他的另一只手。开口问道。 顾言瞟了他一眼;“我劝你还是把手放开”。 在这种场合动粗、不是明智之举、但是如果对方真的很欠收拾的话、她不介意给点教训。 “胆子倒是挺大的、你知道我们是谁吗”?女人尖声说道。 “哪根葱”?顾言平时虽说不爱言语、可是跟着许忧宁的时间久了、怂人的本事也是有点的。 “你~”,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男人抓着她手的爪子更用劲了。 来劲了还? 听着身后的吵杂声、她微微挑眉、看来是有人想看戏、被自己无意中撞见了,外面的脚步声有一二十人尼! 第三十三章:谁的地盘? 听着身后的吵杂声、她微微挑眉、看来是有人想看戏、被自己无意中撞见了,外面的脚步声有一二十人尼! “虽然你是个美女、但我不介意动粗”,男人怒声说道。 顾言冷笑着看了他一眼、一脸鄙夷。 动粗?真是开国际玩笑。 男人见她一脸鄙夷、顿时拉近她、准备搜身、顾言怎能让他成功、在他咸猪手准备探近自己的时候、猛然抓住。 “先生是想非礼我”?她冷冽问道,很显然、她怒了。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对方显然也是听到了、一急、女人拉了拉男人的手、示意他赶紧走,顾言怎能成全他们。 手上力道又大了几分,在众人过来的时候猛然放开他的手。 果真是有一二十人,同一个旗下的艺人、在暗中交往;相必在麦斯他们很难混下去。 “微微安、你在这里做什么”?来者大声问道。 “我闷的慌、上来透透气”,被喊作薇薇安的女人神情紧张。 经纪人扫了眼站在旁边的男人,明显看不起他。 薇薇安脸上一阵尴尬、见经纪人的眼神朝自己杀过来,心虚不已;“我是跟朋友一起上来的、恰巧刚刚撞见了林先生而已”。说着,望了眼顾言。 拿自己当挡箭牌?呵~真是好笑、若是以往她肯定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可是这会儿、她恶趣味兴起。 “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你这么谎话连篇的朋友了”,顾言笑容可掬道。 “聊的不愉快”?薇薇安的经纪人显然是个老手。 她点点头、双眼含泪、上来抓住顾言的手;“上次那件事情我是无意的、你就原谅我吧”! “哪件”?顾言好笑的问道,你想演、我就陪你演全套啊。 “啊~~~我记起来了、你是说你上次跟男人上床的事情、还是今天你在露台跟他干柴烈火被我撞见的事情”?顾言恍然大悟。 来看热闹的众人一阵闷笑,这滑稽的表情配上语气。 顾言看了眼站在对面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女人、傻女人,你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顾言投出异样的目光看向男人、男人被她看的心虚。 “这位小姐、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 嚯~~~放狠招?拿身份压她。 “哦~~这位地中海先生倒是说说、这里是谁的地盘”?谁的地盘?整个汉城都是她爹掌管、你来跟我说这里是谁的地盘? “在汉城谁人不知麦斯?这位小姐是在装傻”?经纪人一听她喊自己地中海、顿时气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麦斯?你是说白慎行”?真是什么样的人手底下就有什么样的人,白慎行的心狠手辣、培养出一群横行霸道的下属。 小姐小姐的喊得她青烟直冒。你才小姐,你全家都小姐。 众人没想到她会直言不讳的喊出白慎行的名字、顿时一阵抽气、在汉城谁人不知白慎行不好惹?政商两界谁人不给他三分薄面? 这个女人竟然如此不屑一顾的喊出他们老板的名字。 “怎么回事”? ------题外话------ 祝大家六一儿童节快乐*^_^* 第三十四章:三个女人一台戏 “怎么回事”?许赞在楼下推杯交盏、突然一阵喧闹声传过来、望了眼自家老板,便跟安迪上来看看是出了什么事,如果在年会这个关头出了事,只怕是有人又要倒霉了。 顾言听到熟悉的声音、嘴角牵起一抹嘲讽,许赞推开人群走进来、便看见几人争执不下的局面、关键是这其中还有顾言,他顿时头大。 许赞一直觉得、在当白慎行秘书的这几年、虽然忙碌点、可是一切都好、可自从他知道有个顾言存在,便开始三天两头的头痛不已,生怕惹到了这位老板的心尖人儿。 “顾总”,许赞打招呼到。 众人不可抑制的一阵倒抽、没想到这位还真有点来头,能让大老板身边的人这么毕恭毕敬打招呼的人能有几个?他们抬眸、同情的看了一眼薇薇安和她的经纪人。 “许特助好清闲”。顾言转身笑着打趣道。 许赞一阵冷汗,这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怎么着都有几分诡异。 他跟身边的人一阵耳语,随后看向顾言,“顾总说笑了”。 顾言笑容可掬的看着他,扫了眼在场的众人,眼神定在一个清纯可人的女星身上,自己刚刚转身并没有什么动静,能出声响的只能是别人了,她刚刚路过走廊,看见的可就她一人了。 “贵圈真乱”,顾言给出中肯的评价,环顾了在场看戏的二十来号人。 扫了眼薇薇安,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傻女人。 许赞冷汗涔涔,盼望着救星快点来,顾言怎么能不知道他刚刚跟身边的人耳语些什么。 不屑的眼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高傲转身,抬手拍了拍许赞的肩膀。 意义不明而喻。 “顾总这是什么意思”?听许赞喊她顾总,安迪的第一印象就是gl顾总,可她这不屑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她们麦斯在汉城谁人不给三分薄面? 许赞都想叫天理了,三个女人一台戏啊~可你换个人演啊!拉上顾言是几个意思? “安特助觉得我是什么意思”?她反问。 果然是白慎行身边的人,个个都横行霸道,属螃蟹的。 “虽说是我们旗下艺人与你产生了冲突,可顾总这个态度,莫不是太过分”?她指的是顾言拍许赞肩膀的事情。 “哦~”,她挑眉。 “你不说,我都忘了你们旗下的艺人得罪我了”。她抬眼扫过薇薇安跟姓林的模特。 “安特助,准备给我个什么说法”? “正常程序怎么走,我们就怎么来,还是说顾总准备要一个特殊的说法”?安迪看了眼顾言,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所谓gl的顾总,一个骨子里面散发着冷冽,眉眼间都是不悦的女人。 顾言抬眸看了眼许赞,在看了眼安迪,视线在两人之间交替,定在安迪身上,浅笑道。 “那倒没有,不过他刚刚哪只手碰的我、就废了哪只好了”。她孤傲,纵使孤身一人站在这里,气场也不输给他们任何人。 众人一阵倒抽。 “顾总还真是在国外待久了,都忘了中国是法制社会了”,安迪不屑。 张晋跟露西两人见她上去许久还没下来,思索着要不要去找。 “既然这两人得罪了顾总,那顾总说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好了”,许赞拉着安迪,打圆场道。 这个疯女人,一会儿老板上来后悔都来不及。 “听谁的”?她双手抱胸,好笑的问到。 谁人不知许赞是白慎行的首席特助,他的命令就是老板的命令。 可安迪跟许特助被称为白慎行的左膀右臂,也不赖。 安迪诧异的望着许赞,眉眼紧触。 “老大”, ------题外话------ 因为还没pk,所以不敢更太猛,存稿多多,欢迎跳坑 第三十五章:狗男女 “老大”,露西跟张晋两人闻声上来,便见到对方人多势众欺负人的局面。 这下好了,许赞已经想骂娘了。 张晋护在她身前,顾言看了眼他宽阔的后背,微笑。 得~如果白董上来看见张晋这么一副老母鸡护小鸡的架势,又有戏看了。 双方人马一副掐架的模样僵持着,许赞只盼望自家老大赶紧来。 “都散了,围着干嘛”?许赞吼道。 “不是要给说法?就这么走了行嘛”?顾言哪能这么好说话的放人,本意不想与他们多做纠缠,可安迪这么盛世临人,她很不爽。 “露西,报警,指控麦斯旗下艺人对我进行人生攻击和骚扰,竟然安特助说中国是法治社会,我就按照法制来,相信楼底下的记者很感兴趣”。她怒极不火,但句句要让他们吃苦头。 警察如果上来,楼底下的记者必定会捕风捉影,就算事情圆满解决,可对汉城酒店的名誉一定有所损坏,于麦斯来说,怎么着都亏。 顾言跟露西使了个颜色,她领略,转身离开。 许赞见露西要下去,顺势挡住露台的大门,“露西,有话好好说”。 “这么多人欺负我们老大一个,还想让我们好好说”?露西冷笑。 “许特助欺负起女人来,真是一套一套的啊”! “没必要把私人矛盾上升到两家集团身上去,顾总说呢”?他虽话语在跟顾言说,凌厉的眼神看的却是薇薇安;薇薇安止不住颤抖起来。 “如果我说有必要尼”?话虽这么说,可她还没傻到真的去跟麦斯对上的地步。 你会,我们白董也不会啊,人家都把命交你手上了,你还有必要个屁啊!他都快哭了。 “什么情况”?许赞发誓,他真的从未觉得自己老板的声音这么动听过,犹如天使降临。 安迪快步上去,将情况说与他听,白慎行从上来的目光却始终望着顾言。 围着看热闹的一干人等见大老板上来,都屏息,生怕大难降临在自己身上,顾言浅笑嫣然的看着一干小丑,特别是将目光定在那个清纯女子的身上,真是好手段。 娱乐圈的事情她不感兴趣,她向来是来抱着我不招人,人若招我就必还的态度,今天是真恼了,想她顾言一路走来,竟然被两个不入流的明星给阴了,怎么也不能这么算了。 双腿发酸,抬眸看了眼站在身后的张晋,动了动腿,张晋领会,靠过去。 真上道儿,还是他们gl的人懂事儿。 顾言靠在张晋身侧,浅笑嫣然的看着安迪跟白慎行解释发生的事情。 “不过是上来透透气,撞见两个狗男女在行苟且之事,本想退出,奈何白董的旗下都是戏台高手,把我给阴了一把,我就无缘无故的差点被人搜身,动粗什么的我就不计了”。 “安特助说要给我个说法,不晓得白董要给我个什么说法”?她句句都是难堪之言,行苟且之事?狗男女?戏台高手?将在场看热闹的一干人等扁得一文不值。 “顾总说话别太难听”,安迪气结,她们旗下的人再怎么样,那也是他们麦斯的事情,何时轮到外人来插手了? 许赞扶额,老大在,你就别管了趁机拉了安迪一把。 “哦~”,她挑眉,“那安特助想让我怎么说”? “我不过是上来透透气,碰到两个相爱的人在做恩爱之事,撞见了,对方恼羞成怒,对我既动粗又搜身。安特助是想让我这么说”? ------题外话------ 谢谢chanwawa和微信用户3379给的评价票,么么哒,你们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w^ 第三十六章:横竖都是死 “顾总说话别太难听”,安迪气结,她们旗下的人再怎么样,那也是他们麦斯的事情,何时轮到外人来插手了? 许赞扶额,老大在,你就别管了趁机拉了安迪一把。 “哦~”,她挑眉,“那安特助想让我怎么说”? “我不过是上来透透气,碰到两个相爱的人在做恩爱之事,撞见了,对方恼羞成怒,对我既动粗又搜身。安特助是想让我这么说”? 她冷笑,眼神肃杀的扫向安迪。 白慎行冷冽的看着她那张浅笑嫣然的脸,只觉得碍眼至极。 “言言想要什么说法,我便给什么说法”,他极为宠溺的目光注视着她。 顾言一愣,没想到他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喊她乳名。 在看白慎行噙着笑的嘴角,懂了,她顾言越是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跟白慎行脱离关系,白慎行就偏不如你所愿。 在很久之前我已经把这一辈子交代给你了,你越是想跟我撇清关系,我越是要公布天下,让世人人尽皆知,你是我白慎行的女人。 他的一句言言,让围着看热闹的众人一阵恐慌,原来~他们关系匪浅。 什么时候见过他们严肃的大老板这样柔情,含情脉脉的喊过一个人? 安迪更是镇住了,她只知道白慎行杀伐果断,见过他残忍暴戾,坚决果断,却从未见过他柔情似水的一面,原来、每个人都有柔情似水的一面,只是对象不是你而已。她心中犹如打翻了调味罐,五味陈杂。 许赞依然是没有任何表情了,他见过的比这更甚。 顾言笑容可掬的看着白慎行道;“白董的人,我可不敢动,在汉城谁人不卖你三分薄面”? 她用他说过的话来怂他,汉城是你的天下,我岂敢动你的人? 白慎行见她露出猫爪,无奈的笑了笑,宠溺的目光像是要将她溺亡般,“我说行就行”。 我给你特权,让你不开心的人,都得整治整治。 张晋一愣,一个男人得爱到什么地步,才会给对方特权?让她随意造势? 白慎行望顾言的目光似乎都要两人沉沦了。 “白董的人,自然是由白董自己整治”。你想让我行驶特权,我偏不。 她扫了眼薇薇安跟男模,两人双腿发抖,战战兢兢。 是的,让白慎行整治,不如让顾言将他们收拾一顿,如果白慎行整治,那他们就永无出头之日了,在这个圈子里不用混了。 砰~薇薇安跪倒在地,抱着她的大腿,泪花带雨道,“不知道顾总是被人阴了,如果知道,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对顾总说那些话的”。 哦~她伸出食指抬起她的下巴,“什么话”? 她一阵倒抽,望了眼白慎行,这会她已经是上了断头台了,横竖都是死,说与不说都是死。 她抬起她下巴的手,犹如毒爪一般猛然转到脖颈,一瞬间的功夫,她扣住她的脖子,将跪坐在地薇薇安去破布般提起。 眼光毒辣,“麦斯真了不起,连个附属品都这么横行霸道”。 第三十七章:地狱魔鬼 抬起她下巴的手,犹如毒爪一般猛然转到脖颈,一瞬间的功夫,她扣住她的脖颈,将跪坐在地的薇薇安如破布般提起。 眼光毒辣,“麦斯真了不起,连个附属品都这么横行霸道”。 扣住她脖颈的手指猛然收紧,薇薇安如溺水之人一般糊乱挣扎,直到她翻白眼,猛地放开她,蹲下去,也不顾她是否猛烈咳嗽,挑起她的下巴,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道,“傻孩子,你不适合这个圈子,心性单纯,如果我是你,我一定要手刃了阴你的人,如果你是聪明人,就该知道我说的是谁”。 她眼光扫向站在外围的女子,薇薇安跟着她的目光扫过去。 很好,孺子可教。 拍了拍她的脸,起身站定。 白慎行从未见过杀伐的顾言,从未见过她残忍的模样,年少时的她看到受伤的小白兔都会一阵难受,可是刚刚的她,犹如魔鬼,在向别人索命。 果然~这八年已经把他单纯的小白兔,变成了一只隐藏的大灰狼。 白慎行震惊有余,见她浅笑嫣然,与刚刚的狠辣极端,完全是两个人,天使跟魔鬼的完全融合。 许赞一阵后怕,他见识过白慎行的手段,可白慎行绝不会在大众之下露出杀伐的深情来,顾言不同,她的杀伐只在一瞬间,便能要了你的命。 如果说白慎行恶趣味,喜欢将人折磨至死,那么顾言就是一刀致命。 这两种人碰上哪一种都是可怕至极,前者是笑面虎,后者是双面罗刹。 突然觉得,他两绝配。 她早已经不是从前的顾言,单纯无知,心地善良。 现在的她依然心地善良,依然看见小白兔受伤会难过,但是对于招惹她的人,她也会下狠手。 我仍然相信这个世界的美好,但我不认为人人都美好。都值得被善良对待。 被她看过来的清纯女子吓得一颤,但也迅速站稳,这一举动没有逃离顾言的眼睛。 众人都被她刚刚那句麦斯真了不起吓得魂都没了,敢当着白慎行面说这句话的人没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但没有人会觉得顾言没有好下场,他们大老板对她的态度,大家有目共睹。 “言言可还满意”?从头到尾,白慎行都是站在她这边的,大有一副你闹你的,我惯着的气势。 她淡笑,望向白慎行,“女人我自己解决,至于男人,就劳烦白董了,我怕脏了手”。 你怕脏了手,让我们白董来,难不成我们白董比你低贱? 白慎行浅笑,“好,都依你”。 都依你,什么都依你,你说的我都听,只要不是让我伤心的话语,我都听你的。 白慎行对顾言没有要求,只要她不想着再次逃离,他便心满意足。 为了你,我可以卑微到尘埃里,我心甘情愿。 有人倒抽,有人见怪不怪,有人震惊,有人淡漠。 顾言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女人,牵起嘴角,漠然转身。 白慎行上来说的话不过几句,可句句都在警告他们不能与之为敌。 白慎行跟顾言一前一后的下去,许赞留在原地,目光扫过众人,“都是成年人,该说不该说,自己掂量”。 ------题外话------ 感谢院落微雨的长评,和3379的鲜花 第三十八章:新年 一番警告,几位大人物都下去了,只留下这些看热闹的小虾小将在原地。 插曲随之过去,顾言也不想多留,索性就交代了几句便离了场,白慎行不同,麦斯树大,插曲只是插曲而已,他还要继续。 叫了代驾回家,一回家便卸了妆,洗漱一番,坐在沙发上思考人生。 许攸宁回家了,如今这公寓只剩她一人了,偌大的公寓空旷的连自己的呼吸都听得见。 一想到自己这些年在国外的新年是如何过来的,便一阵苦涩难耐,她推开阳台的玻璃门出去,望着万家灯火,万千思绪涌上心头。 她扶额微笑,真是不能闲,一闲下来,自己都能作死自己。 后天新年,她该干嘛? 过往岁月,她抱着独自战斗的思想一路走来;如今却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败下阵来。 当夜,她接到顾轻舟的电话,让她回家过年,思索再三,便答应了。 毕竟当初自己跟顾轻舟已经交谈清楚。 第二日,她早早就醒了,在床上呆到九点多才起来,动身去顾家。 随手带上了新年礼物,该有的礼节她还是要遵守。 “言言回来了,带礼物做什么,人回来就好”,白鹭迎出来,她点头微笑。 在她意料之中的事情,顾轻舟不在家,家里只有白鹭跟顾嘉铭两人,她尴尬不已。 顾嘉铭带着他的大白狗站在不远处,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嘉铭,不是跟你说了把乐乐锁起来吗”?白鹭轻声苛责到。 顾嘉铭嘴巴一撇,虽然他不想乐乐吓着姐姐,可是他也不想把乐乐锁起来呀! “不碍事,上次是意外”,顾言难得跟她多说句话,白鹭喜出望外,顾嘉铭兴高采烈,使劲揉搓着他的大狗,狗毛乱飞。 “把东西放房间去吧!晚上在家住可好”?第一句话俨然一副当家主母的模样,第二句话显得唯唯诺诺。 顾言微微点头,嘴角始终噙着疏远的微笑。 耶~楼下传来顾嘉铭的欢呼声。 当日中午,吃过午饭,白鹭邀请她一起去采购商品,她拒绝。 太久没过过中国的新年了,外面热闹的气氛估计会适应不了。 打开电脑,查收邮件,靠在座椅上,电脑搁在腿上,难得的好天气,她索性就坐在窗边晒晒太阳了。 无一例外的全是工作邮件,一一查收,一一回件。 直到白鹭跟顾嘉铭从外面回来,她还没忙完,顾嘉铭蹭到她身边来,见她在忙,撇撇嘴走开。 第二天中国新年,她起来时,楼下已然忙碌成一片,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些年,白家跟顾家是一起过新年的。 白家这一辈只有白鹭跟白朗两个子女,两人都已婚,有自己的小家庭,但是人少不热闹,索性每年都是一起过的,其乐融融。 她站在二楼楼梯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进退维谷之时,顾嘉铭的一声姐姐将众人的视线全都带到了她的身上。 第三十九章:人生如棋 “这都几点了,才起来”,老爷子哼哼到。 她承认自己今天是晚了点,七点半才起来,平常她都五点起来上班,哪想到他们有早起包饺子的习俗? “爸~”,白鹭轻叫几声老爷子。 老爷子一甩脸,白鹭对着顾言轻声说道;“先下来坐会儿,我跟你舅妈把饺子包好就行了”。 舅妈?也是,顾嘉铭叫什么她就叫什么。 白慎行坐在沙发处跟老爷子下棋,听到这句舅妈,手中黑子一落。 顾言缓步下楼,坐在沙发不远处,观着白慎行跟老爷子的棋局,不相上下,老爷子胜一子。 “我以为她会过来帮我们包饺子尼”!白母小声跟白鹭说到。 白鹭小声喊了句嫂子,望了眼顾言的方向,见她泰然自若的观着棋局,提起来的心放下了。 白母见她这样,觉得有点窝火,“你不觉得你太维她是从了”? “我只是在弥补自己曾经犯的错而已”,她不会懂得。 白母叹息一声,也不跟她纠缠这个话题。 顾轻舟跟白朗从书房下来,便见到她在看着两人下棋。 老爷子干脆果断,条理清晰。 白慎行步步为营,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一步一步坑死你。 看了一会儿她便觉得索然无味,白慎行见她无聊,便搭话道;“会下”? 他可是记得她从来不热爱这些东西的,但凡是费脑子的东西她都敬而远之。 “一点点”,以前在国外的时候学了点。 “试试”?白慎行退开,将棋盘交于她,顾言也不做作,实则是她今天被白鹭那句舅妈弄的很开心。 虽说一大清早的看见白家人让她一阵心塞,但这会儿阴霾已尽,剩下晴空万里。 “哪有半路换人的棋局,你跟爷爷下,我来跟言言下一局”。白朗说着拿出一副棋盘,跟顾言对弈。 顾言微愣,便也起身坐到另一边,跟他对弈,白朗的手法不似老爷子干脆,也不似白慎行的步步为营,他的走法比较沉稳,像一个经商几十年人的作风。 商场上的大风大浪全然见过,现在只想稳中求胜,少了些激情与冒险。 白朗觉得自己的棋技稳妥,不会被人紧逼,也不会被人胜过多子,可顾言在棋盘上的手法尤为狠辣,步步紧逼,不到片刻,白朗已然稍稍落后。 “好棋技”,白朗夸奖到。 顾言淡笑,“谈不上”。 人生如棋,落子无悔,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顾言在这方面深有体会,下棋的手法自是狠辣了些,白慎行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可进可退,顺势而为。 她则是一招致命,扼住咽喉。 “人生如棋,不可大意”,白朗淡淡道。 顾言手法很辣、步步紧逼、不给对手一点喘息的机会,俗话说的话给别人机会就是给自己退路。 顾言是聪明人、又怎么会不懂白朗再说什么,挂在嘴边的笑容又深了几分,“无欲无求、无牵无挂,怎样来、全凭高兴”。 她没有任何留恋、不给自己留退路也没什么;路怎样走、全凭自己高兴。 她素来不觉得自己是个绝情狠辣之人,可是现在的她、对人生多的是一种坦然;生有时辰、死有定处。 她无牵挂、无拖累、不似其他年轻人、有父母、有男友,而她、仅有一人。像她这种在夹缝中生存的孩子,本身就是一种尴尬。 第四十章:万里长征 白朗闻之一颤、这心境已然超俗;无欲无求、无牵无挂、行走一生、全凭高兴。 视线从棋盘中移开、对上她的目光;“小小年纪倒有如此见解、难得”。 她知白朗是在夸奖自己;可是这种夸奖并非自己想要的、点了点头、并不准备搭话。 白朗又怎会看不出来顾言的想法、可是看看自家儿子,像着了魔似的、便无奈一声叹息,这万里长征、也不知道开始没。 棋局结束、白朗胜一子、这一子胜的蹊跷;两人心里有数,再一次、白朗对顾言又多了几分佩服。 她手段很辣、却也并非不留余地,只是有自己特有的方式而已;白鹭包好饺子已经是八点半了,吃完饺子临近九点。 顾言起身上楼、留着地方给她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她始终觉得自己是个外人,可又无能打破这种关系,便只能接受。 “顾总这么敬业、你老板知道吗”?身后突然想起一抹淡笑声、微微惊了一下、转头、便见白慎行笑吟吟的站在身后。 “人吓人、吓死人、白董难道不知道”?她微怂到。 “那到是我的错了、我出去敲门、在重新来”?他这模样、就像端着饭碗、跟小孩子说、在吃一口好不好。 顾言不想跟他多交谈,便自发的闭了嘴,白慎行哪能如了她的愿;他知顾言现在不喜言语,可他偏生就要与她搭上话。 好心情的拉个凳子坐在她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说这话。 顾言再好的精神力、也容不得白慎行这么个摧残法,顿时微恼,怒火就要喷发而出,可一转头、看着他笑容满面的模样;顿时将怒火给压了下去。 老狐狸。 “言言在洛杉矶的时候是怎么过新年的”?白慎行随手抽起一支笔、在手上摆弄着。 “洛杉矶没有新年”,她微微说道。 “那我换个问法、言言在洛杉矶的时候是怎么过中国新年的”?他淳淳善诱、像哄小朋友一样跟她对话。 “不过”,她言简意骇。 她看了下电脑、要记什么,随手抽过他手上的笔、打开笔盖,在纸上哗哗的写着。 白慎行看了一眼、阿拉伯语?俊眉微皱,看来她真的去过那样的地方,而且还是深入了解,不然怎么可能随手写出阿拉伯语。 写完之后随手将笔塞回她的手里、白慎行好笑的看着她、小孩子脾气。 在顾言看来、她不想白慎行借着笔说事儿,写完了、还给你。 “还会写中文吗”?不似刚刚宠溺的话语、这句话说的有些许生硬,只有他自己知道、每每顾言身上露出她过往八年生活习惯的时候、他就会寝食难安、他无从下手去了解。 每每这个时候、他就会觉得自己跟她相隔十万八千里,所以说出来的话语便稍微偏激了些。 白慎行这样的男人、年少成名、一举得力、难免有些大男子主义、面对顾言的时候他宁愿不顾场合的放弃身段,可是一旦涉及到他不知道的过往、他便恼怒、不安、甚至想折了她的翅膀、毁了她的梦想、囚禁在身边。 他不止一次后悔、在年少的时候没有这么做。 第四十一章:笑面虎 顾言偏头,诧异的望向他,绣眉紧皱,白慎行微恼的语气她不是没注意。 她只是比较好奇,自己又是哪儿惹他不快了? 喜怒无常的男人,她瞄了他一眼,便转头看文件。 她的这一动作无疑让他更恼火,可偏生又不能发出来,她本身就没做错什么不是?要真在说些什么岂不显得自己无理取闹? 顾言放在桌面的手机响了,许攸宁苦逼涩涩的给她打电话。 “我在加班,今年可是大年三十啊,姐姐刚刚从手术室出来”,她一阵哀嚎,这好不容易在家过个年,怎就碰上了连环车祸了尼!苦命的被拉来加班。 顾言好笑道,“救死扶伤不分时间地点场合的,我的天使姐姐”。 许攸宁脱下自己的白大褂,挂在衣架上,一屁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副葛优瘫的模样,“我不想当天使”。 天使不好当,天使没有自己的时间。 顾言看了眼手中的文档,靠在椅背上,“知足吧~我也在加班尼”! 许攸宁一听顾言我在加班,顿时就乐了,这世上总有这么一种人,她不好,也不盼着别人好。 “真的假的”?许攸宁不敢置信。 “真的,在家加班,目测今晚要通宵”。如果不是白慎行坐在对面扰乱自己的意志,她今晚怎么可能会加班。 许攸宁知乎万岁,“对了、老俞还没跟你联系啊”? 这不该啊!往年都见上了。 “没有”,她也觉得奇怪。 这是白慎行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老俞,他的潜意识里认为这是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个跟她关系匪浅的男人。 啪~握在手里的中性笔猛然被折断,顾言闻声望过来,只见他浅笑的看着自己。 笑面虎。 “他不会真挂了吧”!许攸宁始终抱着他会不会是挂了的心态。 “乌鸦嘴”,顾言轻啧一声。 “我今天都快要累瘫了,老大一会儿回来接我回家”,一想到自己昨晚做手术做到现在,就觉得苦逼。 “回去好好休息”,想到她大过年的被拉来值班应该也是头一回。 “头一回啊!姐姐”,她哀嚎,大过年的被拉来值班真的是头一回。 “资本家还在坚守一线尼!你不得好好努力”?顾言笑着打趣道。 她不总说自己是资本家? “那是,我妈让我给我哥介绍对象”,一想到她在家住这两天,老妈总让她有好姑娘给自家老大留着点,就心塞无比。 索性是要解决的,不如~就近拉一个?于是她就把主意打到顾言身上来了。 顾言想了想道;“你们医院不有好多嫩嫩的姑娘,一抓一大把”。 “没深度,就你了”,许攸宁傲然。 斜了眼坐在旁边的白慎行,她起身,步入阳台,悠悠然道;“这种事情我干不来,您另请高明吧”! 一想到前几天陪陈墨去相亲就让她尴尬不已,这会还想让她亲自上阵,怎么可能。 许攸宁轻哼,“那不行,除了你没别人了,我们家老大不喜欢嫩草”,吃起来没味道。 她挑眉,“你们家老大正常”? 这年头的男人不都喜欢嫩草,喜欢二十出头的女人,还有人不爱的? 许攸宁差点没在凳子上吓得摔下来,正常?挺正常的啊!只是没有女朋友而已。她汗颜。 第四十二章:邮件 顾言听到她那边的动静,握着手机笑了笑道,“咋?我说错话了”? “怎么就不正常了”? “这年头还有男人不喜欢嫩草的”?不然那些小三还怎么活命? “深度~深度,姐姐,长的好看没内涵,我都看不上,别说我们家老大了”。 许攸宁微叹,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收起桌子上的包包,转身准备下楼。 白慎行坐在书桌旁边,邮箱弹出一份邮件,瞄了一眼,只看见四个字,安好、勿念。 行动使然,他伸手删了那份邮件。 “要求真高,我没这兴趣爱好,别找我”,顾言挂了电话。 一转身便见白慎行坐在桌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她一愣,挑眉看着他,心情很好? “许大夫”?白慎行问道。 她点头,知道还问。 “怎么认识许大夫的”?白慎行悠悠然道,说话语气平静,两人坐在一起像聊家常似的,可顾言并不打算多说。 怎么认识许攸宁的?她在洛杉矶中弹被送到医院,她的医生就是许攸宁,她当时在医院是一名实习医生,后面才入的研究所。许攸宁跟她导师将自己在生死一线拉回来,睁开眼,便看到站在自己床头的中国女人,对方很友好的跟她打招呼,随后、两人聊天得知家乡在同一个地方,她便赖上来了。 此后、许攸宁变成了她人生重要的一部分。 白慎行见她思想已然飘到外面,盯着她的侧脸看了许久,便听她淡然道;“白董对我的过往似乎很上心”。 白慎行想了想道,“我以为你早就知道”。 何止是上心,简直是没有她就不能独活的地步,你是我黄粱一梦写不完的温柔。 顾言嫣然浅笑的看着他,就当白慎行以为她不会开口时,便听见她戏谑的嗓音,“我喊你母亲舅妈,喊你什么?表哥”? 顾言戏谑的看着白慎行,只见白慎行含在嘴角的淡笑隐去,随即表露出来的就是阴狠。 表哥?很好,他微微点头,你顾言总是能很好的戳伤我,不费吹灰之力,将我凌虐至残。 白慎行极度忍耐,怒火还是从两肋猛然窜起。 我若想要你,表哥又如何? 他呼啦起身,怒目微睁的看着她,“我从不在乎这些,所以,最好别在让我听到这些言语”。 这一次,他忍,但下一次,他不见得会忍得了。 表哥?呵~爱了近二十年的女人喊自己表哥?可笑至极。 望着白慎行怒气冲冲的下楼,她嘴角强牵起一抹苦笑,她刚刚是怕的,怕白慎行又如那晚一样,像个撒旦,魔鬼,扼制住她,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明明知道他有多可怕,有多冷血,可自己还是忍不住去惹怒他,去招惹他。 贱。 像白慎行这样的男人不好深交,更不好招惹,可偏偏,她摆脱不掉他,只能与之杠上,有些人,进不可相恋,退不可相忘。 她也想与白慎行相忘于江湖,也想洗白过往重活人生,可是行嘛? 不行,一切都不过是她在奢望。 她无力改变,只能认命接受。 第四十三章:遇神杀神 白鹭在厨房,见白慎行怒容满面的下楼,便知是两人又发生口角了;微微一声叹息,便递过去一杯热茶。 白慎行抬头,对上自家姑姑紧张的神情,回以一个放心的微笑。 夹着烟,去了门廊,汉城本身是临海城市,冬天虽说不冷,可海风呼啸的吹着,也有几分严寒。 他单手夹烟,靠在门廊的护栏上,前院是门廊,后院是一大片菜地。 倒也像是一个政治家的作风,朴实,儒雅的生活。 顾言刚刚的话语引起了她的怒火,她戏谑的表情,就像是个小孩子在撒娇,可她的话语,让自己无名火四起,为了防止发生不愉快的事情,他只能退一步。 刚刚的邮件,没有署名,但他感觉的到,对方是个强有劲的对手,四个字,概述一切,他们之间得有多熟悉? 你离开的这些年,我从未想过要去将就,可你回来了,无论你婚否,恋否,那都只能是我一人的。 在爱你这条路上,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顾言不知道白慎行这一可怕的想法,如果知道她一定会逃离这里,可等她知道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白慎行踩了手上的烟,转身回屋,便见自家母亲跟姑姑在争论着什么,他一进来,话语嘎然而止。 疑惑的扫过坐在客厅的众人,老爷子一脸不高兴,父亲姑父一脸无奈,他不过是出去抽根烟的功夫,这又是怎么了? “怎么了”?白慎行疑惑的问到。 “一点小事”,白鹭圆着场子。 白母气呼呼的一把推开白鹭挡在自己身前的手,“嘉铭刚刚上楼端杯牛奶给她,上楼梯的时候摔了,她站在楼上也不说下来扶一下,傲视群雄的模样看着嘉铭趴在楼梯上半天,那孩子吓得哭都不敢哭”。 白朗跟顾轻舟微微一声叹息,顾轻舟接着道,“没哭证明是没摔痛,一点小事,何必咋咋呼呼的”? 砰~拐杖跟地板撞击的声音,“摔没摔痛是一回事,她站在楼上傲视群雄又是一回事,我看她顾言压根就没把我们当一家人”。老爷子气呼呼的说到,想起顾嘉铭刚刚摔在她面前,她那淡漠的神情,他就恼火。 老爷子的脾气本身是十头牛都拉不回,再来一个护短的白母,众人只觉得头都要炸了。 “她长期在国外一个人呆惯了,难免会有点受不了这个热闹的氛围,妈你少说一句,别人家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去管了”。白慎行望着白母,语气平淡,可是正面他,就会发现他眼里的肃杀之气。 白母一震,这是她儿子,为何总要向着那个女人?这是第二次了。 白慎行对于自家母亲三番五次的挤兑顾言这事儿本就不太高兴,如今顾言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要闹的气氛不愉快,实属烦躁。 白鹭更是一脸为难,甚至在心里想着,往后只要顾言在,两家人还是分开过好了,也得考虑一下她的处境,昨天他们在一起就很好不是? 白慎行转身往坐在沙发上的顾嘉铭走去,抬手,看了看他的伤势,只是破了点皮,也不是什么大事,男孩子磕磕碰碰在所难免。 “痛不痛”? 顾嘉铭摇头,小孩子还是小孩子,看到大人气氛这么紧张,也不敢多言语。 第四十四章:说客? 白慎行起身,面向老爷子,语气平稳道;“言言不懂事,爷爷消消气”。 说是这么说,可他的表情并不见得是在道歉,白慎行知老爷子的脾气,一个在军队叱诧风云了几十年的军人,就算老了,退休了,也免不了强势,避开总归是好的。 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位,老爷子冷哼一声,转过头。 白慎行一声叹息,转身朝楼上走去。 不得不说白慎行是一个优秀的男人,他处处维护顾言,却不溺爱,顾言惹老爷子不快,白慎行出面道歉,他本可以不这么做,可他还是做了。 顾言怎么也会在大院住几天,若是老爷子不给她好脸色,她怎么也不会舒坦,如今白慎行代她道歉,老爷子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站在她房间门口,本想直接推门进去,一想到她现在肯定炸了毛,微微一声叹息,还是敲门吧! 顾言坐在房内,听到敲门声,一愣,下意识的以为会是白鹭跟顾轻舟其中一人,至于其他人,不见得他们有这个闲情雅致来找自己谈话。 “进”,白慎行听到声音,推门进去。 顾言一看是白慎行,微愣,随即嘲讽到,“派你来做代表”? 白慎行摇头叹息,拉过书桌旁的椅子,坐在她旁边,大有一副要彻夜长谈的趋势。 顾言靠在老虎椅上,深情自在的看着他。 “你有家人,言言,你从来就不是一个人”,他不否认她在国外这些年可能吃了苦,导致她性情淡漠,不喜言语,将她活泼开朗的性子磨得沉默寡言。可如今她回来了,所有人都在像她示好,她应该接纳,应该融入家庭。 他知道过去改变不了,但也无法袖手旁观。 “我从未否定过,不是吗”? “可你从未让你的家人感受到温暖,你回来许久,他们看到的都是你的淡漠”,白慎行控制自己的嗓音,生怕顾言以为他别有用心。 顾言怎么能不知道白慎行对自己淳淳善诱,打算以理服人,可她并不想接受。 “资本家是不是都像白董这样?犯了错都想立马就得到原谅”?她不否认自己对白鹭跟顾轻舟冷眼相待,也不否认把些许过错推到顾嘉铭身上,道理她都懂,做起来容易嘛? “资本家是不会坐在这里跟你语重心长的”,白慎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真不知道她这小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我是资本家,你就不是了? “那倒是为难白董了”,她扯开话题,白慎行是谁,空手起家,成立麦斯,见过大风大浪,经历过大起大落,他的创业之路也非一帆风顺。 如今顾言在他面前想扯开话题,他又怎能如她所愿。 “顾总为难我不要紧,不要去为难别人就好”,他说的别人除了他的姑姑姑父还有谁? 顾言皱眉,显然对他将话题跑回来这事儿不太满意。 索性道,“白董说的别人是谁”?她装疯卖傻。 白慎行双手交于腿上,平静到;“你爸妈和弟弟”。 顾言以为白慎行会跟自己来商场上那套,很显然,她错了。 在白慎行看来,顾言就是一个需要打开心扉,需要淳淳善诱的小姑娘。 可她足够聪明,你跟她拐弯抹角,她也跟你拐弯抹角,你跟她插科打诨,她跟你装疯卖傻。你直有跟她直白,才能好好交谈。 “我如何为难他们了”,她靠在椅子上,浅笑嫣然的看着白慎行。 白慎行恍惚,她浅笑嫣然的模样实在是太耀眼。 他哑然失笑,罢了,再聊下去,她怕也只会跟自己装疯卖傻。 ------题外话------ 本文明天pk,希望大家多多支持,pk过不了就不能入v:>_<:不能入v就不能多更,又得慢慢来,好塞 第四十五章:就你意见大 “白董倒是说说看,我如何为难他们了?你若不说个一二三出来,那我只好自己去找答案了”。她一脸不解的问着他。 很显然,顾言不打算终结这个话题,白慎行无奈,并不想回答她,伸手去掏烟盒,准备点烟。 “出门,左拐,把门带上”,刚刚带来一阵烟味已经让她不爽,这会儿倒是准备在她面前现场直播来了? 白慎行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愣在哪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在看她一脸嫌弃的表情,顿感不快。 呼啦起身,“就你意见大”。 转身拉开阳台门,出去抽烟,顾言坐在里头撇嘴,不喜烟味也有错? 望着白慎行靠在阳台上抽烟的背影,一阵恍惚,在同龄人都有烟瘾的时候,他好像并不沾染那个东西。 她向来不喜烟味,小时候,顾轻舟也是抽烟的,可他每次抽完烟,顾言就会离他十米远,索性后来,他就把烟戒了。 最起码在高中毕业以前,她记得白慎行是烟酒不沾的,可如今?她摇头浅笑,岁月改变了太多人和事,他现在俨然是个烟鬼。 白慎行抽完烟进来,见放在她旁边的凳子被放回原处,在看顾言一脸怡然自得的望着自己,便知道寓意何为。 得~抽根烟回来就要被流放在外了,他什么时候受过这待遇? “下去吃饭”,他也不坐了,索性喊她下楼吃饭。 她一脸浅笑嫣然的模样看着他,“不敢,怕被冷脸相待”。 顾言说起来委屈极了,白慎行嘴角抽搐,你若是怕被冷脸相待,还会惹他们不快?真当我傻,信你的话? 他靠在门口,也不言语,只等她自己起身下楼吃饭,比定力? 她自愧不如,多少年前就知道了。 索性起身,跟在他身后下楼吃饭,楼下众人见她下来神色凛然,特别是白母。 “过来坐下吃饭”,白鹭还好心的拉着她坐在白母旁边,她泰然自若,只怕这白母万种心塞了。 席间,白慎行跟顾轻舟在就跨江大桥交谈着,老爷子跟白朗在说着他年轻时候在部队的事情,顾言低头吃菜,白母跟白鹭两人偶尔会搭上几句话。 平常吃饭食不言寝不语,今天特殊的日子,难免会想多聊几句,也免不了多喝几杯。 “言言这几年在国外有什么见闻没有”?白朗有意将话题引到她身上,原本在低声交谈的众人全都止声,望着她。 她低眉浅笑,“还是家里饭比较好吃”。 白朗哈哈一笑,往她碗里夹菜,“多吃点,多吃点”。 她素来不喜跟人提起自己在国外这些年的过往,每当有人问的时候,她都插科打诨的叉开话题。 “开年之后,搬到家里来住吧!方便点”。白鹭就着话题,想让她留下来。 顾言又怎么会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也婉转的说到,“我每天回来很晚,不方便”。 “没关系的”,白鹭的嗓音犹如夜莺般婉转,轻声细语的。 “会打扰到您”,随后便低头吃菜,不在言语,白鹭微微叹息,往她碗里夹菜。 “接个电话”,她微微起身。 “不是什么要紧的电话就在这里接吧!外面凉”,白鹭道。 她坐下,接电话。 “你在哪儿”?那头,陈墨的嗓音流传过来。 “政府大院”,她淡淡道。 随后就听见那头的声音,我都说了她有地方去吧!让您别瞎操心了,一晚上没睡也没谁了。 “妈担心你,昨晚一晚上没睡,又不肯给你打电话,你跟她说两句”,陈墨说完,随手讲电话递给梁意。 第四十六章:新年夜 顾言看了眼坐在对面的顾轻舟跟白鹭,起身,走到外面接电话。 白鹭看了眼顾轻舟,他回握她的手。 “在政府大院,昨天来的,您注意身体,我过两天过来看您”,她安抚梁意。 “没为难你吧”?梁意紧张到。 “您想多了”。她笑道,为难自己?从何说起? 与梁意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转身进客厅。 一顿午餐,吃了两个小时,她心疼,时间就是金钱,这么吃下去,她不得穷死? 白慎行跟顾轻舟、白朗、三人陪着老爷子在码长城,她不会,索性就上楼。 盯着电脑屏幕,始终集中不了精神,白鹭推门进来,见她盯着电脑发呆。 “放假时间,好好休息休息”,将牛奶放在她面前。 “谢谢”,接过她端过来的牛奶。 “你妈让你过去”?白鹭战战兢兢的看着她。 她回以微笑,“您想多了,只是打电话过来问问而已”。 如果她半路抛下顾家回陈家,必定有许多人说自己忘恩负义,不懂人情世故,很显然,她不想在这种小事上落人口舌。 “父亲是要上升了”?顾轻舟做了五年的汉城市长,已经是省级干部,在升只怕是有些为难。 “不一定,谁知道会是什么样子”,白鹭也焦心。 顾轻舟是一个实干家,在汉城为人名百姓做了很多事,当然,他对权利,也有所向往,可依目前的局势来看,上升,不见得是好事。 “您劝劝他,提前退休也是件好事”,这是顾言对顾轻舟工作唯一一次发表言论,越接近权利中心,漩涡越深,水越浑。 白鹭点点头,最近风言风语很多,搞不好,就会惹祸上身,她也担惊受怕的。 毕竟、顾轻舟如果在升上去,那就是副国级干部了。 “你午休会儿吧!爸爸他们在下面打牌,估计要到晚上了”,白鹭带上门,她也躺倒床上去准备小睡一会儿。 汉城经济繁荣,各路人马都想来分一杯羹,顾轻舟处在当头的位置,难免会有人觊觎;他若升的上去还好,只怕是升不上去,还惹来一身麻烦。 她才回汉城就将局势摸了个透,但她相信,白慎行比她摸的更甚。 午休起来已是日暮西斜,她倚在二楼阳台,看着政府大院翠绿的风景,萧风瑟瑟。 低头,便见顾嘉铭带着他白色的大狗在院子里玩耍,一人一狗玩的正开心,一抬头,发现她倚在栏杆处。 顾嘉铭伸出手来猛打招呼,她回以微笑。 转身,下楼,吃过晚饭便邀着一起出去逛逛,汉城有一处大广场,每年除夕节假日热闹非凡,这是多少年来不变的传统,开车肯定是行不通的。 天还没黑,只怕那地方已经堵的水泄不通了。 白慎行提议开一段路程,然后步行过去,她本不想去凑这个热闹,可不去,显得矫情。 白慎行望了眼她,她神色淡定,若是以往,她不想去,定然不会为难自己。 她变了,变得不再为了一点小事闹的大家不愉快。 变得万物藏于心不表于情了。 你永远也猜不透她的真实想法,对于顾言,他认识她二十年,爱了她二十年,可如今;面对她的情绪,他只能靠摸索。 ------题外话------ 感谢waeachen送的钻石,和微信用户3379送的花花,今天加更一章。 第四十七章:世间百态 白慎行望了眼她,她神色淡定,若是以往,她不想去,定然不会为难自己。 她变了,变得不再为了一点小事闹的大家不愉快。 变得万物藏于心不表于情了。 你永远也猜不透她的真实想法,对于顾言,他认识她二十年,爱了她二十年,可如今;面对她的情绪,他只能靠摸索。 白慎行烦躁不已,只要一触碰到顾言,他就风度全无。 开了两辆车,分别是顾轻舟跟白慎行。 “言言坐慎行那边,我跟你舅妈聊聊天”,白鹭有意撮合。 她无所谓坐哪里,白朗拉开后座车门,坐进去,她本想坐后面,奈何白朗不打算移位,她也不想绕道。 只得坐在前面,一行人浩浩荡荡,她有多少年没有体会到大家庭的氛围了? 八年来的第一次,白慎行看着路况,顾言始终看着窗外,白朗见状,跟她搭话。 “言言公司怎么样”?他可是听说了这位后辈的英勇事迹。 “还好”,顾言淡淡道。 “以前听慎行说,你想学音乐,怎么突然去学金融去了”?白慎行小时候满嘴念叨的都是顾言,好的坏的全是她。 白慎行小时候初入顾家,被顾言欺负,带着群小滑头找他麻烦,他气呼呼的收拾东西回家,回家住不过一个晚上又想着去顾家。 他一直觉得自家孩子就是傻,白白的跑去给顾言虐待,整个一受虐狂。 后来两人长大,白慎行十句话九句不离顾言。 若是小时候,他会觉得是玩伴,长大,情窦初开之时,他们两人都知道,这不是玩伴的感情了。 “没资本”,她的梦想是音乐,可是她也要生活,当你的资本撑不起你梦想的时候,你只能把它扔到一边。 “如果你开口大家都会帮你”。 “我不是乞丐”,不向人讨要什么;想要的我自己会挣,挣不来的我甘愿受罚。 竟然当初头也不回的走了,就没有在舔着脸回来的理由,她个性极强,从不轻易妥协。 从出国那天她就发誓,顾家人给她的一切她都不要,宁愿乞讨也不要他们分文。 白朗眼眸一震,不可置信的望着她,竟然会觉得自己是个乞丐? 她望向窗外的眼眸猛然一颤,“停车”,厉声对白慎行喊到。 白慎行靠边停车,纵使她喊的急切,他也要顾及后头来来往往的车辆,并不想在闹市造成拥堵。 顾言一喊完就后悔了,如若白慎行真的一脚刹车踩下去,势必会造成连环车祸,她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推门下车。 白慎行看了眼白朗。 “去吧”!白朗道。 他跟随顾言一路拨开人群,看她在人群中急切寻找什么,然后失落的站在街头,一系列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可在白慎行看来是那么刺眼。 顾言站在街头、一眼望去,人山人海,街上的人们都摩肩接踵。 她抬手扶额,后悔自己的那一晃神、看错了人。 转身,只见白慎行站在身后、一脸平静的望着她,她微微牵起嘴角;真尴尬、幸好他刚刚够理智、没有在闹市刹车,如果停车下来发现自己认错人了,不得丢脸死。 顾言站在街头、一眼望去,人山人海,街上的人们都摩肩接踵。望了眼白慎行、正想说什么,白朗跟白鹭几人便过来了,他们原先是准备将车停在这里步行过去的,此刻正好。 白朗望了眼两人,只见气氛尴尬,“言言刚刚事看到朋友了”? “看错了”,她不好意思。 在白慎行眼里、可不单单是看错了这么简单,一个能让顾言这么急切的人、必定跟她有非比寻常的关系。 一天之内两次,他感觉到了危机感。 他望着顾言的背影、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默念她的名字,顾言、顾言、你最好别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不然我这八年的苦痛跟忍耐,势必要有一个发泄口的,我不想看到你我两败具伤的局面。 一行人步行至广场、人潮涌动,白慎行三步之内跟着她,生怕她走丢了,而顾言、每走一步都在想着远离他们一家人。 洛杉矶的平安夜跟圣诞节她不是没去过,可那时候、她孤身一人、便不怕什么孤独了,如今、她身边有人在秀着家庭幸福,她、一个局外人而已。 广场上到处人潮涌动、到处都弥漫着烧烤味、小商贩的叫卖声;这才是一个城市该有的样子、人群当中,有像顾轻舟这样的高官、有像白慎行这样的商场巨鳄、也有那些为了生计大年三十跑出来叫卖的商贩。 世间百态、人生百样。 “嘶~”,一个年轻人突然跑过来撞了下她的肩膀。 “对不起”,对方连忙道歉。 白慎行快步过来搂住她的肩膀、那人一抬头、见白慎行冷冽的眼神,连连道歉、随后跟见了鬼一样跑开。 她仰头、见白慎行皱眉、看着人潮、随后只听见他道:“出去等他们、人太多了”。 若是他自己一人,跟着大家也没什么、顾言在、他定是容不得半点意外的。 顾言被他拖着往外走,步伐踉跄,白慎行的脚步不算快、可人山人海中,难免会出现人挤人的现象。 她猛然甩开白慎行的手、不喜被人拖着这么踉跄前行,若是她自己一人、慢悠悠的挤出去也是可行的。 白慎行回过头、一脸不可置信、惊讶、大惊失色,隔着人群与她遥遥相望,明明触手可及、可他却觉得隔了几个世纪一般。 顾言甩开了他的手,他明明稳稳的抓着她,可她甩开了自己、他纵然有无所不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顾言不信他,他什么也不是。 “言言”,他隔着人群痛苦的喊道。 人声鼎沸,她根本听不见白慎行在说什么,可是看口型,她知道在喊自己。 ------题外话------ 感谢亲们的收藏,和送的钻石、花花,不言尽量多更,因为要卡字数,又不想情节拖拉,确实是很难做,╯﹏╰,多多支持,多多包涵,感谢亲们的评论,你们的评论和奖励,是我最大的动力,么么哒。 有奖问答,你们说顾言在广场上认错了谁?第一个回答的奖励xxb 第四十八章:白董魅力无限 顾言忽略他的表情、拨开人群、向外走去,白慎行站在原地看着她远离的背影,顿感无力。 他的身体就这么一点点的冰冷下来,寒冷从心底流过,他突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毁灭的浪潮好像瞬间就能将他湮没,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种感觉,就像是万丈高楼一脚踩空,直线,无期的往下掉。 他需要浮萍,需要救命稻草。 最折磨的事情、就是他每一次燃起希望又被雨浇灭,顾言在给他一点阳光之后又给倾盆大雨。 她头也不回的场景将他困在噩梦里长达八年之久,而今、他决不让这件事情重演,他快速拨开人群朝她跑去,猛的拉住她的手,带进自己怀里。 顾言被他抱了满怀、鼻息之间全是他的味道、淡淡的烟草味夹着淡淡的古龙水香味;她抬头看他、白慎行低头,抚着她的长发,低声耳语;“别走太快”。 让我能看到你就好;也别放弃我,我靠着念想坚持了八年,别对我太残忍,我也会受伤。 你不在的时候、我一切都能忍,可你回来之后在放弃我、我会疯。 最折磨人的等待不是在机场等一艘船、因为你知道永远也等不到,也不是在餐厅排队等号准备点餐,因为你知道这只是时间问题。 “白慎行、天啦~”,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呼。 白慎行是汉城钻石王老五级别的人、各大杂志上的常客、女人心目中的情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认出来,很正常。 顾言还没有在他刚刚的言语中回过神来、便被一股大力,拉着跑起来。 白慎行烦躁不已、又有些感谢刚刚的那一声惊呼。 顾言一路被拉着冲出人群,直到远离广场才停下来、气喘吁吁道。 “百董的魅力不容小觑啊”! 白慎行靠在旁边的树干上,看着气喘吁吁的顾言、气定神闲道:“并非我所愿”。 顾言嘴角扬起一抹叽嘲,不予置评。 白慎行看着好整以暇靠在树干旁的顾言,她看似无所谓,但他清楚,再过去和现在之间,隔了一道透明而柔软的墙。 这些年来,她游移在国外的街头巷角,说着陌生的语言,岁月间隔,如今的她独立自信,深谙世故,气质卓然,可偏偏嘴角讥嘲一闪而过。 漆黑的眸子一直盯着她,见她悠闲自在的靠在树干上仰望着天空,低沉的嗓音问道,“言言刚刚是看到故人了”? 顾言抬头望天的眼眸斜瞄了他一眼,并不打算接他的话题。 故人?她的故人除了汉城的这些人还有谁? 白鹭等人发现他们走散了,便打电话过来询问。 白慎行挂了电话,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停车的方向走。 没有言语,也没有眼神交流,白慎行在后,顾言在前,明明不过五步的距离,可她的背影是那样决绝。 从离开那一刻起,她从未想过能与白慎行和好如初,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她才拼命的想要远离他。 可白慎行是罂粟,他看上的猎物,哪有不要的道理,他的强势,温柔,一颦一笑都在围绕着顾言。 他的重心全部都在顾言身上,她若想远离,他便微微拉开距离,给她喘息的机会;她若给他一点温暖,他便强取强攻,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除夕夜的夜晚,城市是那么的美,白慎行在路上与他们分道扬镳,顾言跟顾家铭坐在后座,白鹭在前座。 顾轻舟开车,显得尤为和谐,让她忍不住心生感叹,在离国之前,他们也有过这样的日子。 可是随着时间的消逝跟推移,她俨然已经记不得这种感情了。 顾轻舟将车停在院子里,四人前后下车。 “晚安、父亲、母亲”,她迈步上楼。 顾轻舟跟白鹭与她互道晚安。 站在阳台眺望着远处的灯火、在她脑海中跳出来的画面时热闹非凡,可此刻、她依然觉得孤独难耐。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在沉默中行走,有些人天生就很寂寞,但是很庆幸的是,她早已把寂寞当成了生活的调剂品,与之共舞。 桌子上的手机在疯狂的震动着,她拿起、看了一眼,微信群里面全都是红包,她关掉网络,窝在老虎椅上,放空自己的思绪。 她在洛杉矶的第一个新年,在干吗?在负伤给人家端盘子,对的。 嘴角牵起一抹嘲笑,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会在这样热闹非凡的夜晚袭击着她空旷的内心,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曾经经历过什么,压抑的痛楚,隐隐的卡在心窝当中,动弹不得。 她听见关门声,白鹭从顾家铭的卧室里面出来,回到自己的卧室。 直到外面没有任何声响,她再也不想就这么呆在这个家里、套上外套,抓起桌上的车钥匙、离开了政府大院。 顾轻舟站在窗口,看着她下楼,看着她驱车离开、微微一声叹息,白鹭望着他寂寥的背影、一阵苦涩。 “或许、我们真的不该强求她”,顾轻舟微微叹息、他把女儿推出去八年、如今回来,客气有余、却不在亲密,明明是一家人,却隔了一座看不见的城墙。 “言言小时候看见动物受伤都会伤心好久的人,许是在国外一个人呆久了,性情淡漠了点、在给她点时间,我们会回到过去了”,白鹭轻轻附上他的手。 她始终相信,她会温暖的了顾言的,一定会的。 有些人、看似客气,实则内心筑起了一座厚厚的城墙,任凭你怎么捂、都捂不热。 “我很担心”,顾轻舟反手捏住白鹭的掌心。 “最起码、言言愿意回来过年、已经是让步了不是么”?顾言做出了一小步,都足以让他们高兴。 顾轻舟微微点头,“早点睡吧”! 顾言一路驱车行驶在沿海公路上,最后将车停在海边、透过车窗静静地望着黑暗的海面,听着大海的波涛汹涌,海水的跌宕起伏。 靠在座位上,隐隐的睡着了。 一早,她被电话声吵醒,拿起来一看、是许忧宁。 “新年快乐,亲爱的”,她悦耳的嗓音从对面传来。 “新年快乐”,她沙哑的嗓音淡淡回到。 许忧宁一听她这幅嗓音、便惊叫道:“你不会还没起来吧”? “还没”,她抬手,想看下几点、结果发现手表没带。 侧过头看着海面上冉冉升起的日出,甚是觉得赏心悦目。 ------题外话------ 感谢亲们送的钻石和花花,顺带问下,大家说我什么时候把老俞放出来比较好≡^v^≡,虐虐姓白的。 推荐铭希的新文,书名《娇妻有毒:老公,你放轻松点》 简介: 精神病院。 “你就跟大姨妈一样,每个月总会来的这么准时。”她灰暗的眸子看着眼前的男人,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男人不介意她言语中的讽刺,“说明只有我关心你。” 女人冷笑,“谢谢你的关心,小姨父。” 。 流氓不是男人的专利。 第一次亲他的时候,她说:“嘴唇绷的太紧,不够柔软,不够放松,不爽。” 第一次睡他的时候,她说:“身体空虚了,就需要有东西来填充。就像背脊痒,自己抓总是觉得不够,要借别人的手来抓痒才行。不过,你的力度不够,所以没有解痒。” 第四十九章:白太太? 新的一年已经开始,而她却将车停在海边睡大觉,试问还有谁做的出来? 大年三十的在海边睡大觉,只怕找不出来第二个了。 “你在哪”?许忧宁问道。 “沿海公路这边”。她淡淡道。 许忧宁一脸不可置信;“你不要告诉我,你昨晚在海边睡的”。 “嗯~是的”,将车坐摇起来,靠在座位上、看日出。 “你是不是疯了”?许忧宁惊蛰出声,这女人简直就是有毛病、是谁大年三十的有家不回,开车跑到海边睡大觉?莫不是脑子被门挤了? “我想是的”,她好整以暇的回到。 “你在哪?我过来接你”,许忧宁没好气的说道,实际上她自己也没起来,这会儿正起来穿衣服。 “不用、还早、你接着睡会儿”,顾言说着将手机放在座位上,启动车子。 日出刚刚升起、应该还不算太晚、越靠近市区的方向,停在海边的车辆与多,许多人成群结队的来看新年的第一抹朝阳,隔着车窗都能听见人声鼎沸。 “算了不睡了、出来跟你一起吃个早餐”,虽然有很多店都没开门。 “我~~~”,嘭、一声撞击声透过电话传入许忧宁的耳朵。 “你怎么了”?她着急的问道。 “newyeargift”,她无奈的说道。 这个礼物真是太好了,她竟然在新年的第一天,迎接第一抹朝阳的时候被撞车了。 “跟人亲上了”,她无奈到。 “先挂了」别担心,我能解决”,说完、也不得许忧宁说话,挂了电话。 打开车门下车,不远处维持交通秩序的交警闻声过来,顾言头痛,她才回国不久、不熟悉国内的交通法,完全不知道是自己的责任多一点,还是对方的责任多一点。 简直就想抓狂,可现在露西还不在身边。 “怎么回事”?交警过来边看现场边问道。 对方是个男士、穿了一件黑色的夹克、递根烟给交警,看了眼顾言便说道;“我直行、她转弯”。 交警接过他手上的烟,看了眼顾言、在看了眼她的车、拍照取证。 “疲劳驾驶”?对顾言问道。 “刚睡醒算吗”?她一脸无辜的表情看着交警,她也表示很无奈,但依车迹来看,明明是对方行驶过快。 交警望着她翻了个白眼,不打算接她的话。 “移下车子、这会儿正是高峰的时候”。 男子跟她对看一眼、耸耸肩,表示无奈,顾言苦笑,你无奈?我不无奈? 老娘刚睡醒你就送我这么一份大礼,我可真受不起。 男子随手拍了张照片,发了个朋友圈,两人把车挪到一边,等着交警跟保险公司的人过来。 这大过年的、真是不好意思。 蒋逸刚睡醒,起来上厕所,醉眼朦胧的刷着朋友圈,突然看见一朋友晒出的一张撞车照,瞬间醒眼了。 这车?不是顾言的吗? 他思索着要不要跟白慎行打电话,可又不敢确认,像顾言这样的身家、换车应该也是平常的事,万一这车不是她在开尼? 一思索、给朋友打电话。顾言正在跟对方交谈,突然他电话响起,走到一边去接。 “在海边”。 “是的”。 “对啊”。 然后对方挂了电话、“抱歉”。 交警就此次事件对两人狠说了一顿,正当她准备拿棉花塞耳朵的时候,电话响了、看见号码,她皱眉。 真正皱眉厉害的人不是顾言,而是交警,一番训话,老是被电话打断,可看两人的车,又知道对方非富即贵,也不好表明出来。 “有事”?顾言不悦的问道。 “在海边”?白慎行靠在床头、单手夹烟、另只手拿电话。 “嗯~”。 “把电话给交警”,他低沉的嗓音说道,听得出来,他也是刚睡醒。 “有什么事”?顾言再一次问道。 “言言、听话”,一大早,天微亮、就被电话吵醒,他多少有些不悦。 顾言随手将电话递给交警,交警接过去。 “是、白先生,很抱歉,我马上解决”。 交警将电话递还给顾言,态度明显好很多,她一阵惊愕,这交警刚还准备训自己的尼!欺软怕硬? 交警看了眼对方撞车的男人,耳语几句,对方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她。 “今天确实抱歉、还希望白太太不要计较”,男子靠近、浅声说道。 她挑眉、白太太?再说谁? “此次的修车费用全部算我的,一会儿我让人送白太太回去、车我开去给您修,修好了给你送回去、您看如何”? “不用、这次我也有责任,按正规程序来吧、不碍事”,她没想到,白慎行一个电话、仅仅是说了几句话而已,这两人对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 男子看着对面的顾言、修长的身段、挺拔的背脊,淡漠的眼眸、和那张美的让人惊艳的脸。 一言一语之中体现出良好的教养和内涵,难怪淡薄寡情的白慎行会选她。 两人轻微交谈,决定各自走保险、顾言便开着车离去,将车丢在公寓停车场、准备步行出去打车。 刚打开车门准备下车,一道强光打过来,她下意思的抬手挡住眼睛,强光暗下去,她放下手,便看到白慎行坐在车里一脸不悦的看着她。 按下车窗,对着外面的顾言道;“上车”。杵在那儿给谁看。 顾言也并非不识相,至少刚刚白慎行帮了她一把,替她节约了不少时间。 她上车、准备绕道后座,白慎行解开安全带、俯身,打开副驾驶的门。 她微微停足,上去。 他今天没有着正装,一条深蓝色牛仔裤加一件黑色皮夹克,休闲而又时尚。 白慎行将车驶出停车场、斜睨了她一眼,不悦到:“大清早的不在家睡觉,跑到海边去凑什么热闹”。 顾言一听这话、明显不爽,刚刚撞车已经让她很不快了,这会儿白慎行像教训小孩一样教训她,她能好过? “大清早的白董不在家睡觉,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她微怂回去。 白慎行看了她一眼,得~还说不得了,有脾气了还。 他微微叹息,罢了、随她去吧! 一大早听到蒋逸说她出车祸的消息,他吓得三魂七魄都没了,这会儿人都在眼前,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可这撞车不是小事、也不能一直都由着她的性子来。 “回头让许赞给你找个司机”,白慎行观察路况,往左打方向盘。 “不用”,她自己开车的时间也不多。 ------题外话------ 今天pk最后一天,亲们要给力啊 第五十章:自己惯的,含着泪也得忍 白慎行停车等绿灯,看了眼靠在副驾驶的顾言,悠悠然道,“深冬的海风很好吹”? “还不错”,她傲然。 他启动车,听她这么说轻嗤了声,“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有这爱好”。 她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白董如果知道我在海边睡了一晚,会不会更敬佩我”? 白慎行一脸错愕的看着她,闭眼~深呼吸,告诉自己。 不能发火,自己惯出来的,含着泪也得忍。 顾言以为白慎行会迁怒自己,会怒火中烧,可他没有。 白慎行一心想缓和她跟顾家之间的关系,可她每次总能无形的忤逆他,将他好心当成驴肝肺。 商场沉浮间,有几人能像她这般忤逆白慎行的? 他似笑非笑的点头,“好~很好”。 许是我太纵容你了,让你总能忤逆我,气得我不能言语。 他猛打方向盘,将车驶向海边,沿着沿海公路,一路狂踩油门。 顾言握着扶手,紧张的看着白慎行,他想干嘛? “你要干嘛”?她紧张的问道。 我要干什么?我要让你再也不敢独自一人在深夜出来吹海风。 我要让你记着,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他将车横停在海边,解开安全带,越过车头,猛地将她拉下车,喜欢吹海风? 可以~我今天让吹个够。 白慎行拉着她往水区走去,顾言一路挣扎。 “白慎行,你想干什么”?她死活掰着他扣住自己的爪子。 白慎行拖着她,头也不回的往水边走去,海浪打上来,湿了她脚上的鞋,白慎行不在意,拖着她继续前行。 “你干什么”?她惊恐,这男人想干什么? 嘭~白慎行猛地将她甩到深水区,她整个人扑倒下去,冰冷的海水漫过她全身,寒冷刺骨,她忍不住一哆嗦。 抬头看白慎行,只见他满目怒火的站在自己面前,犹如救世主般俯瞰着落魄的她。 此刻的她一定落魄的要命,白慎行望着她满面怒容,顾言怒目微睁,双眼之间怒火喷张。 白慎行隐忍着点了点头,好、很好,还能犟。 他俯身,再次拉过她,往前走。 “白慎行,你放开我,王八蛋”,顾言怒火中烧,死命拍打着白慎行。 这个疯子、深冬的海水冰冷刺骨,寒气逼人,她整个人已经不可抑制的打寒颤了,可白慎行还不准备就此算了。 你不长记性,我便让你记住。 你三番四次忤逆我,我便让你知道后果。 白慎行是不愿的,顾言感冒咳嗽,他都着急的要死,可这会儿,他知道,自己要狠下心,不然日后有他受的。 深水区的海水漫过她的腰际,白慎行拖着她,弯腰,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想起,“言言,我是爱你的,你一点疼痛都伤及我心,可言言要知道,我的心也是肉做的,我的好心被你当作驴肝肺,我的自尊被你践踏,我都不在乎”。 他双手附上她的脸庞,“可你若要逃离顾家,我是不愿的,因为顾家是我跟你唯一的联系,不要再伤我,言言”。 他温情的话语,也掩盖不了海水的冰凉。顾言双腿发抖,整个人都在颤抖、双唇发紫。 她倾尽力气,猛地推开白慎行,这个魔鬼。 用力太大,她整个人往后退,白慎行快步过来扶住她。 打横将她抱起,往车上跑去,顾言哆哆嗦嗦的靠在驾驶坐上。 浑身湿透,整个人都在颤抖,白慎行顾不上自己,脱掉她外套,毛衣,牛仔裤,正准备脱掉她打底衫的时候,顾言一把抓住他的手。 “听话,脱了”,车里暖气开足,可她还是觉得冰冷。 我是卖的嘛?你让我脱,我就脱? 白慎行怒瞪着她,扯过后座的毛毯,包在她身上,“脱了”。 不让我看,我不看,你自己脱。 顾言哆哆嗦嗦的把毛毯包在自己身上。白慎行一路驱车往山水居。 当山水居的佣人看到他们淡薄寡言的先生抱着位女士进来的时候,久久不能回神。 山水居从不招待女客的魔咒就此打破。 “张岚,上来放热水”,白慎行抱着她上二楼,进浴室,打开浴室的淋浴器,热水对着她淋下来。 若是以往,顾言只着内衣出现在白慎行面前,他指定把控不住,可这会儿,他只想替她驱寒,所有一切都抛到脑后去了。 两人浑身寒气,任他干柴烈火也烧不起来。 张岚进浴室,只看见自家先生搂着位身材苗条的女士站在淋浴喷头下,滚烫的热水喷洒下来;烟雾缭绕。 “水放热点,打电话让张医生过来,熬点姜汤”,他随急切、可嗓音平静。 张岚调好水温放好热水,退出去,白慎行将她放在浴缸里,身上寒气褪尽,她才回过神来。 怒目微睁的瞪着他,白慎行湿透的衣服没有褪下来,两人,一个在浴缸里湿答答的,一个坐在浴缸沿上湿答答的。 白慎行知她现在怒火旺盛,可自己也没有打算就这件事情道歉的意思,索性起身,离开浴室。 张岚候在门外,见先生出来,微微点头,“进去照顾她,别让她泡太久了,姜汤熬好了端上来”。 里面躺着的人会不会是他们未来太太?这可是山水居有史以来接待的第一位女客,而且还是被先生亲自抱回来的。 顾言泡在浴缸里面,满身的寒冷也抵挡不了她怒火中烧。 浴室门转动一声,有人开门进来,来者是一个四十出头的女性,梳着油头,着职业套装,俨然一副美剧里女管家的模样。 “小姐您好,我是山水居的管家,张岚、先生让我上来服侍您”,她毕恭毕敬的说到。 听她这么一说,顾言才抬眼打量这间浴室。 复古的造型、精巧的浮雕,以及柔美线条,刻印在四周,整个浴室装修偏向欧洲复古风,又带点简洁风,除了她现在躺着的大浴缸,就剩下一间干湿分区的淋浴房,还有马桶,在来就是洗漱台。 让她意外的是,洗漱台竟然是双人的。 “你好,顾言”,她直报名讳,不喜别人小姐小姐的喊她。 张岚一愣,不过随即便改口到,“顾小姐,你好”。 她将手中的浴袍搁在浴缸一侧,俯身试了下水温,“顾小姐可以起来了”。 张岚进到淋浴间调好水温,她也不忌讳,直接穿着内衣迈步过去。 “你出去吧!好了我喊你”。 张岚退出去,候在门外,白慎行冲个澡出来,穿着家居服,好整以暇的靠在阳台抽烟,见张岚出来,掐了烟走过去。 望着浴室门也不见人出来,疑惑的望向张岚。 “顾小姐还在里面,让我先出来了”。 白慎行不悦,“去把姜汤端上来”。 顾言站在喷头下冲着头发,双手抚掉脸上的热水,转过头,抬手抹了把淋浴间玻璃上的雾气。 盯着双人洗漱台出神,她不得不胡思乱想,这双人洗漱台的由来,如果是一个单身男士,会在自己的家里装上双人洗漱台吗? 她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罢了,竟然想远离,就不该有其他非分之想,拧干头发上多余的水渍,披上睡袍,迈出浴室。 白慎行坐在沙发上翻着手上的报表,见她出来,放下手中的文件,端起茶几上的姜汤。 “姜汤,喝了,会有点难入口”。 顾言微微偏头,她打小就恶心姜蒜葱的味道,这点到是没有任何改变。 任由白慎行如何端着碗站在她面前,她也不为所动,白慎行从未想过要就这件事情道歉,顾言也为想过就这么原谅他;两人都有自己的原则跟骄傲。 “这算什么?给一巴掌再来个甜枣”?她嘲讽的说道,你刚把我扔海里去可是下了狠心的尼! 这会儿又来打温情牌给谁看? 好心当成驴肝肺。 啪~白慎行将手中的碗猛地搁在茶几上,没好气的看着她,顾言怒目圆睁的瞪着白慎行。 白慎行转头,深呼吸,罢了、她还小,让着她,都依着她。 他做好心理建树,转头对顾言道,“一会儿让医生给你开点预防药,记得吃”。 他俯身拾起茶几上的电脑跟文件,迈出房间,不能待在一起,她这会儿有气,退一步,海阔天空。 吵起来,万劫不复。 ------题外话------ 这章稍微有点虐,白慎行恼羞成怒啦~狼爪子露出来啦~我发誓,后面会是极宠的,到二十一号,都会是早上六点更新,记得准时踩 第五十一章:山水居 她站在卧室中央,环顾四周,整个卧室可谓是简洁大方,一张床,一张沙发贵妃塌;一部茶几。 进门左侧是一个大的衣帽间,右侧是浴室,正对门是一大片落得窗,窗外是一方阳台,上面种满当季花卉。 卧室的装修采用简约欧式装修,吊顶纯白色的刻花盘绕在屋顶,中央是一张欧洲风的双人床,白色靠垫,灰色床单。 正对大床有一张52寸的大电视,贵妃塌在电视右侧,灰色的窗帘跟床单相对应。 整个房间偏向单身男士的装修,简约大气,低调奢华,看似不打眼,实则每一件东西都价格斐然。 “顾小姐,这是干净的衣服”,张岚将新的衣物递过来。 “先生说,让你把头发吹干,免得感冒”,张岚此刻才正脸看清楚她。 精致的五官,巴掌大的脸,眉眼间满是清冽,气质凛然,哪怕着一身睡袍,也掩盖不了她周身清冽的气质。 这个女孩身上,有故事,这是张岚此刻对她的第一印象。 “谢谢”,顾言接过她手上的衣物,转身进了浴室。 张岚拿上来的衣物正好合适,是她的码子。 开了浴室门出去,张岚还站在那里,原以为她是进去吹头发,却不想她是换好了衣服出来。 “顾小姐不打算修整一下再走嘛”?她湿漉漉的头发就这么出去,凉风一吹,势必要感染风寒。 “不了”,呆不习惯。 湿漉漉的头发还在嘀嗒着水,她迈身出去,张岚紧随其后。 “先生在开视频会议,顾小姐等等再走”?交代要照顾好她,若先生出来发现她走了,便不好交代了。 他开他的会,她等他做什么? “山水居步行下去要许久,顾小姐且在等等”。 “多久”? “一个多小时”,张岚毕恭毕敬道。 “……”那还是等等吧! 白慎行的卧室与整个别墅的装修风格浑然不同,若说白慎行的卧室简约大方。 整个别墅的装修风格可谓是独树一帜,既奢华却不庸俗,古典中透漏张扬。雅致却不失高贵,笔墨难以形容的富丽堂皇。 让她诧异的是,室内的大游泳池,她的思绪飘到年少时,她与同学在游泳馆学游泳,呛了不少水,还学不会,又觉得在游泳馆丢人,闹腾着不肯去。 若日后出去说自己从小是在海边长大的还不会泳游,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以后我要买一栋别墅,最好要在室内有个大游泳池”,那样就不用到游泳馆去丢人了。 想到自己在游泳馆别那些小学生嘲笑,她回到家便气呼呼的说到。 “可以实现”,白慎行坐在琴前淡定的说到。 是实现了,可是,这栋房子也不是自己的。 她怎么也想不到,白慎行一个金融界人士,会装出这么高雅,富丽堂皇的别墅。 又怎么会在这么富丽堂皇的别墅里面,装修一间这么简约大方的卧室。 他的卧室,在整个别墅中,绝对是特别的存在。 从二楼到一楼,她看到的都是,古典、雅致、高贵。 而白慎行的卧室,是个特别的存在。 “我带您去把头发吹干吧”!张岚的话语声将她的思绪拉回来。 顾言点点头,跟着她步入楼上,再次回到白慎行的卧室,张岚拿出吹风机,顾言接过来,她不习惯别人伺候自己。 “我是张岚,山水居的管家,负责伺候先生的饮食起居,自山水居建成以来从未招待过女客,您是第一个”。张岚站在她身后,双手叠于腹前,声音轻柔的说道。 “我感到很荣幸”,她平静道。 吹风机的声音掩盖了张岚接下来说的话。 顾言吹好头发,将吹风机递给她,起身。 “不等了,山水居景色很好,我步行下去也无碍,烦请您给我拿件外套”。能拿出一套新衣服给自己,外套也因是有的。 “店里人还未将外套送过来”,张岚平静说到。 其实外套就在她身后的衣帽间里,身后的衣帽间里,先生每年都会定制女装,春夏秋冬四季都有,挂在衣帽间,她一直不解,如今却是了然。 那里面的衣物,每一件都是这位小姐的码子,最新的这批衣服,是先生两月前最新定制的,每一件都精挑细选。 她今日随便取出两件来,顾小姐穿上去,都气质非凡。 白慎行从未在山水居宴过女客,更别说是亲手抱回来的女士了。 山水居上上下下全都沸腾不已,现在山水居的里里外外,特别是厨房里的厨师们,都在磨刀霍霍。 生怕这位唯一的女士有些特别的要求。 毕竟这诺大的山水居,多位佣人,长期围着一个男人转,也没啥意思。 这突然来一位女士,而且还是先生亲自抱回来的,怎能让他们不兴奋? “……”她无言以对。 待白慎行开完会出来,便看见她坐在客厅沙发上翻着书,他站在楼梯口。 静忘着这一幕,自打入山水居以来,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都在梦想着能发生这一幕。 守一座城,爱一个人,有一个家,这是白慎行的梦想。 这座城一定要是汉城,这个人一定要是顾言,这个家一定要有顾言。 他生活的处处,都在围绕着顾言转。 她穿身白色v领毛衣,黑色喇叭裤,慵懒的坐在沙发上,单手撑着头,翻着书。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胆敢经年后,愿你我有温文尔雅的谈吐,有气宇轩昂的神情,有成熟稳重的气质,定于佳人卧塌享厨房之美味,游四海广阔于眼里,生儿育女,孝奉长辈,几经平淡,却耐得寻味,这一生一世欢快和你走过是世上最美好的事。?? 白慎行单身插袋,单身搭在栏杆处,这美好的一幕,他不愿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许是白慎行注视的目光太过热烈,她抬头、望着她倚在栏杆处,饱含温情的看着她。 见她望过来,宠溺一笑,抬步下楼。 “在看什么”?他坐在她身边。 顾言将杂志关起来,让他看主页面,杂志?他怎么不知道他山水居还有这种杂志? “我跟大院那边打过电话了,若觉得大院让你不舒坦,你在这边住几天便是,无人烦你,回头我去将你东西拿过来”,白慎行单身搭着沙发背上,望着她说到。 “不了、我回临水湾”,这房子再好,也不是自己的家,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张岚端出两杯热茶,放在两人面前,顾言抬头道谢。 “车收假回来让许赞开去给你修,这几天放假,4s店也休业了”,白慎行自动忽略她那些让人不快的话语。 顾言停止翻杂志的手,偏头看他,淡笑道;“白董倒是喜欢替人将事情打理好”。 “因人而异”,白慎行俯身端过热茶,递给她,顺手结过她手中的杂志。 她浅饮一口,“醉翁之意不在酒,只在山水之间也,白董好才华”。 白慎行微微诧异,随即哈哈一笑,摸了摸她的发顶,“我在乎的不在山水之间,只有你顾言”。 山水居之所以称为山水居,是因为依山傍水,山水之间?他建山水居之时,顾言下落不明,他日日思君不见君,夜不能眠,何来的心情游山戏水? 这丫头倒是明事理,借用欧阳修的诗句来形容这偌大的山水居。 她嘴角牵起复杂的笑容,不打算接他的话语。 白慎行怎能不知道她的心思,我越是热烈,你越是退缩,可我若停滞不前,怎能与你携手共进,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送我下去吧”! “吃完午饭再走”,顾言知道,他在让步,而自己也不会这么不识相,便轻微点了点头。 白慎行一直不愿强求她些什么,可也有自己的需求,好在顾言也识进退,两人在这方面,倒还没有争吵过。 “带你参观一下山水居”?白慎行提议到。 参观山水居?参观日后你与其他女人的爱巢?我没这爱好。 “刚刚已经参观过了,典雅精致,富丽堂皇,白董大手笔”。从她刚刚环顾一周就不难看出,山水居、想必是耗时耗力完成的。 “大手笔也不过是为了寻一方宁静,广厦万间,只睡卧榻三尺,言言当真看不出我造这山水居意义何在”?白慎行浅问道。 “白董高雅的心思,岂是我这等俗人猜的透的”?她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听她这话,白慎行剑眉紧皱,眼里泛出冰冷,俗人?倒真敢说,若她顾言是俗人,自己又是什么? 第五十二章:闲庭信步山水居 顾言每一次的自嘲,都让白慎行不悦,在不好,也不许别人说,她本人也不许。 顾言知白慎行有些微恼,可也不打算为他捋毛,你恼你的,我不言语就是,难不成你还能将气往我身上撒? 她得意洋洋的转过头,俯身拿起白慎行放在桌面上的杂志,自顾自的翻阅起来。 白慎行气结,可看她那洋洋得意深情,又好气又好笑。 顾言坐在他身侧,只听他叹了口气,便起身上楼,留下她一人坐在这诺大的客厅里。 大厅进门右后方是一方大型泳池,左侧是一大片落地窗,沙发放在落地窗前,冬日暖阳照进来,暖洋洋的。 楼梯正对大门,俨然一副欧洲皇室的富丽景象。 她每一次环顾四周,都能被山水居低调奢华的装修给震撼到。 就她所知的言语,已经完全不能形容,这里的每一件摆设,都精致高雅,每一处装修都用心别致,就她身后的大型牡丹来说,绝对是出自大师之手。 山水居整体装修高贵典雅,可又不失人情味,每一处窗户,每一处照明的设计,都有温馨的感觉。 她在国外八年,见过不少欧洲高档别墅,去过不少贫民窟,可白慎行的山水居,给人的感觉,集山水、典雅、高贵于一身。 平民来了游山水,富商来了请入富丽堂皇的大厅品一品茶。 她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落地钟,九点四十,离吃午饭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难道这两个小时,她就要在这里靠翻阅这本杂志度过? 天啦~她不禁在心里哀嚎,真难捱,自从回国,她是越来越颓废了。 不一会儿,白慎行手中拿了份文件下来,坐在她身边,递给她,“汉城的人物关系图,如果开年gl准备入驻金融市场的话,你最好先看看这个”。 汉城不比别的城市,一个直辖市,上头除了首都在无人能压它三分,而能在汉城立足的高官富商,都有自己的几分本领,她能釜底抽薪风临,也是靠了些许运气的,当然,这话、他不会说给顾言听。 顾言放下手中的杂志,翻开他给的资料,入眼的第一人,市委书记,第二人,便是自己父亲。 随后就是大片关系图,错综复杂,看的她头疼不已,虽说他们是外企,可现在立足于汉城,如果汉城的那些人想卡你,你能耐他何? 如果放言出去顾轻舟就是自己父亲,于她来说,倒是要省事很多,可对顾轻舟来说,并非好事。 她做不来踩着自己亲人上位的把戏。 这副人物关系图,有待揣摩,她收起,放在沙发上,“白董怎么看待汉城的金融市场的”? 白慎行扬眉看她,能主动与自己交谈,有进步。 “可以颠覆”,白慎行很诚恳的给出意见。 顾言翻白眼、她当然知道可以颠覆,这点还用问他? “你是怎么想着去做金融行业的”?白慎行见她翻白眼好笑的问道。 “个人爱好”,她插科打诨到,真的是个人爱好吗?谁人不知当初顾言的梦想是音乐? 她侧目忘了眼白慎行、见他目光始终在自己身上,偏头冷笑到:“白董似乎一定要弄清楚我为什么会从事金融行业”。 “从期货投资交易来看、国外市场并不比国内市场好做,你高中之前数学最差、做期货投资、需要通过单子的特点判断对方的交易思路,最主要的需要强大的资金作为后盾,第一、我不认为你有这个交易思路,第二、你说过你在国外受苦受难,那么、你的资金后盾在哪里?言言、别忘了、我是做什么起家的”。 白慎行声音十分轻柔婉转,可在顾言看来、每一句都亢强有力;他在怀疑自己、而且还分析的头头是道。 “我的老板、是一个很牛逼的人、这点、白董应该是知道的”,她淡然。 你在说谎,你24岁入gl、跟着杰克做投资,24岁之前、金融圈上有你操盘的交易记录,你身后必定有人,而那个人一定不是杰克,白慎行的内心在疯狂的叫嚣着这句话,他多方查探都得不到信息,甚至从许忧宁身上下手,也无济于衷。 “这倒是知道”,白慎行点头答道。 她知道顾言有意不与他多做交谈,他便不去扯那个话题,事实该付出水面的时候自然会出来,他只需要耐心等待就够了。顾言将头发捋到耳后;“白董是不是应该将手机还给我了”? 都已经答应留下来吃饭了、不至于压着她的通讯工具吧? “忘了”。 “张岚、去书房将我桌面上的手机拿下来”,他对着张岚说道。随后张岚取下她的手机,递到她面前;“谢谢”。 白慎行坐在另一侧沙发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她将手机放在自己身侧,侧头看向白慎行。 起身、离开沙发,迈向大门,白慎行并不担心她会走,顾言从不轻易许诺人什么,可若是许诺了、必然是要答应的。 他紧跟其后、陪着她闲庭信步。 顾言站定在喷泉中央、望着喷泉上的水柱此起彼伏;身后响起白慎行磁性的嗓音;“这座喷泉、是英国著名设计师罗伯特亲自设计,里面的水是活水,一到夜晚、会绽放出七种光彩”。 他扮演起了讲解师的角色,之所以会有这个喷泉,完全是因为顾言小时候对七色花的向往,虽说是小女孩的把戏,可他记到至今。 “都说山水句独居一偶、在整个汉城中乃是大手笔,如今听白董这么一说,还真是”。她浅笑嫣然。 “大手笔算不上、只是在这闹市中寻求一方宁静而已”。白慎行接过张岚手中的外套,随手披在她肩上。 突如其来的温暖,让她一震、转过头,只见白慎行神情并无异样,负手立在自己身后。 “汉城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白董能有如此手笔,着实是让人羡慕”,山水居占地数十公顷,光这块地皮都价值不菲,更何况白慎行将前后山悉数买下,打造了一座属于自己的后花园。 “寸土寸金的地方也有不值钱的时候,欣赏它的人、它价值不菲,厌恶它的人、便一文不值”,白慎行望着遥远的天边说道。 “没有白董、何来这羡煞旁人的山水居”。她轻柔的嗓音萦绕在白慎行的耳边。 白慎行侧头看她;错了、是没有顾言、何来这诺大的山水居,这山水居的一切,都是你幼时的喜好,如今;只怕你记得的所剩无几了。 “进去吧!外头凉、等过了冬季,这山水居满山的栀子花开了、在邀你来闲庭信步”,白慎行轻微的话语,惹得她一阵停足,栀子花?世上花卉千万种,她独爱栀子花,白慎行将山水居种满栀子花,寓意何谓? 第五十三章:甩掉白慎行 她略带惊讶的目光望向白慎行,他宠溺一笑,随手牵起她的芊芊玉手,步入客厅。 张岚带领佣人将餐桌布好,便见自家先生牵着顾小姐进来。 好一对金童玉女。 郎才女貌。 天作之合。 气场相投。 众人脑海中此起彼伏的夸赞声不断涌现出来。 “发什么呆”?张岚递上热毛巾,白慎行拿过毛巾擦手,见顾言站着不动。 真讲究、不过、她是不会说出来的,随手接过张岚手中的毛巾,擦拭着手,两人入座,张岚站在一边布菜,顾言皱眉,她吃饭、向来不喜有人在一侧,总觉得不自在。 “下去吧”!白慎行见她微微不悦,便吩咐张岚下去,张岚放下手中的公筷,退下去。 难得两人坐在一起吃顿饭,若是因为一些小事情惹她不快,那倒是自己的罪过了。 顾言能理解白慎行、他自小接受高等素质教育,白家是世家,对后辈子女要求极高,难免养成了白慎行这种对生活品质要求极高的性子,从山水居的摆设,到他浴室的一块小小的毛巾,用的都极为讲究。 “多吃点、难得今天厨师心情好,菜品做的这么精致”,白慎行夹了一筷子菜到她碗里。 她不禁觉好笑;“怎么、白董以前在家吃饭,菜品不精致了”? “还真没、今天是头一次见着菜品这么精致”,其实是他多年来、甚少在山水居用餐,偶尔有公事上来,众人也都是随便吃点、不想再深夜在去叨扰厨师。 张岚站在一侧看自家先生这个模样,难免想笑,却又忍着。 顾言自然是不会相信他说的话,她怎能不了解白慎行,他无论走在哪里,都自带贵族光环,怎会让自己的生活过的粗糙不已。 如果许赞知道顾言这个想法,一定要捶胸顿足了,精致?贵族光环?他们起初创业的时候住了三个月的办公室,吃了三个月的泡面,如果这也叫精致的话,那么他无话可说。 顾言离开白慎行生活多年,殊不知、他以往的那些生活习惯,在成年、创业之后,早就摒弃掉了,她先入为主的观念,一直觉得白慎行不是那种受苦受难的人。 其实不然,年少成名是要付出代价的,而白慎行的代价比任何人都惨烈,青春年少之时;感情上的挫折,加上创业的艰难困苦,一度让他颓废不已、夜不能眠,茶饭不思。 立业之后,事业有成,感情世界上的空虚、让他再次成为了一个失败者;他创业成功第二年,花大手笔建成山水居,在汉城成了独居一隅的存在。 “看来白董得换厨师了”,她笑着打趣到。 “如果今天的饭菜不合言言胃口、我确实该考虑这个问题了”,白慎行揶揄道。 得~不能跟老狐狸耍滑头,赢不了。 吃过午饭、白慎行送她回顾家,两人一路无话,临下车时,白慎行说道:“如果要回陈家、我希望在回礼方面,能让你母亲负责”。 顾言答应梁意要回陈家拜年,而白慎行说的回礼,是汉城自古流传下来的风俗,拜年时、要为全家带上礼物。 白慎行似乎偏爱在这种事情上指点她一二、而每一次都是为了白鹭,她砰的一声,关上车门,进屋。 白鹭在琴房陪顾家铭练琴,闻声而出,顾家铭探着脑袋在琴房门口看着她。 糯糯的喊了声:“姐姐”。 “回来了?吃饭没”。白鹭问道。 “吃过了、您尼”,她疏远的问道。 “也吃过了”,白鹭轻轻点头说道。 顾言准备迈步上楼、在转弯处停下,转身、对着楼下的白鹭轻声道:“我明天去趟陈家、回礼方面、我不懂,劳烦您多废废心了”。 “好”,白鹭愉悦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 顾言不愿白慎行在她的生活中指手画脚,但这件事情,她确实也有过想法,于顾家,她尽量友好相处。 若她远离,倒显得有些不忠不孝了。 顾言想让顾家人知道,我对你没有任何意见,你也不用三天两头到我面前来说教,给我一方安稳的天地。 可后来事实证明,她错的太离谱。 这些都是后话,且不说也罢。 白鹭喜出望外,证明顾言正在接受她,这天下午,她就开车带着顾嘉铭去采购礼物去了。 顾言站在窗前看她开车离去,随后拿外套下楼。 步行至外面拦车出行。 “我车今天蹭了,要出门,你把车给我用用”,她在出租车上给许攸宁打电话。 “我现在在世纪广场逛街,你过来”,许攸宁跟自家老妈大年初一的跑出来逛街,家里的客人完全丢给了自家父亲和哥哥解决,她好不快活。 “谁啊”?身旁的许母问到。 “顾言”,许攸宁答。 “有空带她回家吃饭”。 许攸宁点点头。 顾言拿到钥匙,直接开车离去,沿海底隧道一路前行,在出隧道第二个红绿灯时,她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出现在了自己的后方。 白慎行。 好兴致,一大早的跟踪人。 她恶趣味兴起,你想跟?我便让你跟? 你太小看我了。 白慎行送她回政府大院,不过是停路边接个电话的功夫,便见到白鹭出门,他想着许是顾言依了他的意思。 准备转身回政府大院,见到她从大院出来。 他便一路跟随。 她驱车一路沿海底隧道往二环、三环,直到郊区。 顾言在后视镜中望着白慎行一路紧跟,一脚油门踩到底,后方无车,她打左转向灯,猛的右拐。 “fuck”白慎行猛地一拍方向盘,他被顾言甩掉了。 等他将车拐过来右行的时候,顾言已经不见踪影了。 拿出手机,拨通号码,“汉a90300,查这个车牌号的去向,从海底隧道出来出来开始查”。 白慎行靠在座位上,点烟,左手搭在车窗上,他是疯了,向来以稳重自居的他,再一次被顾言击溃。 她沉着冷静,早就发现白慎行紧跟其后,却一直未表现出来,与他兜圈子,直到他卸下防备,她猛然离去,这种抽离,白慎行是接受不了的。 抽筋剥皮也无她万分之一干脆,顾言啊~顾言,你将我至于何地? 爱情本应琴瑟和鸣,我们却草木皆兵,还在谋划着成王败寇。 你给我些许温情,在来一巴掌,这样的极端,他受不了。 中午那顿温馨的午餐浮现在眼前,隔了不过一小时,她远远的将她甩在了身后。 犹如陌生人,迅速抽离 第五十四章:表哥? 白慎行从未想过自己会有第二次利用权势去调查顾言,可这一次、他忍无可忍。 第一次、是她回国,两人在路上初见。 这是第二次。 她出市区,进外环,迅速果断的与他分道扬镳。 直觉告诉他,她此番来,必有要事。 他联想到了那份邮件,放在身侧的手猛地抓紧,紧握成拳。 顾言、切莫踩我底线,否侧、、、、、、、、。 顾言沿着沿海大道一路往郊区行驶,她此番前来、确实是有要是,可自看到白慎行尾随的那一刻起,她便知道,今日这事,做不成了。 索性也就不急不缓的与他兜着圈子,白慎行自是人为她顾言还是以往的性子,其实不然,她现在除了能力了得,车技也了得。 一想到白慎行这会儿可能会心塞无比,她就暗自得意。 将车停在一家海边酒店前,开了间房,补了下午觉。 昨晚在海边睡一晚并没有睡好,向来浅眠、加上条件有限,一晚上反反复复。 天要黑时,驱车回政府大院。 让她诧异的是,白慎行坐在顾家大厅里,陪着老爷子下棋,她局促的站在门廊处,白慎行听见开门声、便知是她回来了。 若换做以往,他是要起身相迎的,可今日,他稍有不快,便当她是空气了。 顾言也不娇柔做作,白慎行当她时摆设,她也乐的自在,悠哉悠哉的上楼,白慎行炽热的目光望着她的背影,咬牙切齿。 这死丫头。 顾言又怎么不知道他在背后咬牙切齿,可你越不爽,我就越痛快。 “明天会陈家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你看看”,白鹭笑盈盈的拉着她下楼,东西一一摆在客厅。 顾言看了一眼,并不懂,也不知是好是坏,微微点头道,“劳烦您了”。 顾嘉铭带着他的大狗,在身边转悠,见顾言心情颇好,便兴高采烈道;“也有我的功劳哦~”。 白鹭见他这邀功的模样,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顾嘉铭羞涩的看了一眼顾言。 她回以微笑。 “下午不在家,去哪儿了”?白鹭淡淡问到。 白慎行落子的手闻之一颤,转瞬,将手中的白子落在棋盘上。 “出去转了转”,顾言倒了杯水,倚在餐厅处说道。 “是闷的慌,出去转转也好”,白鹭笑着说到。 她气定神闲的倚在餐倚上,将眼神投向窗外,稍而想起什么,对白鹭道,“父亲不在家”? 白鹭微微叹息一声,“你父亲最近很忙,今天去市里了”。 虽说她已经习惯了顾轻舟节假日不在家的状态,可顾言这么一问起来,还是稍有难受。 顾言哦~了一声,示意知道了,顾轻舟会照顾家庭,但有工作的时候,他心系工作,全然不会在乎白鹭在家是否没人陪。 “明天在陈家住吗”? 顾言闻声一抬头,便撞进白鹭期盼的眸子里,她微怔。 “不一定,住的话我会提前告知您的”,放下手中的杯子,拉开椅子坐下去,单手放在膝盖住,单手握着玻璃杯。 白鹭点了点头,将冰箱里的蔬菜拿出来,准备晚餐,想起什么,停下,背对着顾言道,“你跟慎行……”。 “您别误会,我一直将他当表哥”,顾言打断白鹭。 白鹭一愣,转身、想与她说什么,便见到顾言身后的人,望了眼顾言,神色复杂。 她握着杯子微微转头,便见白慎行神情冷峻的站在自己身后,左手插袋,右手在身侧成拳。 横眉怒目的望着自己,他眼里有震惊,失望,不甘,甚至还有些许暴戾。 顾言将视线转回来,对着白鹭,如果白鹭刚刚转身,她一定相信这又是白鹭的计谋,可是没有,她说话的时候始终背对着自己,面对着琉璃台,洗着池子里水果蔬菜。 她转身的时候白慎行已经站在自己身后,握着杯子的手指微微收紧。 白鹭紧张不已,生怕白慎行忍不住自己的怒火。 她怎能不知白慎行的苦痛,多少个无人的夜晚,他夜不能眠,辗转反侧。 孤身一人,行走在四下无人的街,他建醉言居,山水居,哪一项不是为了顾言? 原以为顾言回来,他守得棋开见月明,却不想,等着他的,是凌迟。 你不在、我不要求你些什么,如今你回来了、对我视而不见,我不能忍受。 “慎行是嘉铭的表哥,跟言言可没关系”,白鹭为了缓和气氛,笑着打趣到。 表哥?若真是因为这层关系,她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她忘了,她白鹭本就是千古罪人。 顾言知白鹭是在给自己台阶下,在给她缓和白慎行的机会;可她一想到今日白慎行跟踪自己,便心里不快。 而刚刚白鹭的那番话,她可以曲解意思,他白身心不适想她和白鹭友好相处吗?她偏不,我为什么要按照你给我设的剧本来? 你们将我赶出去,如今我回来了、还想让我如了你们的意?凭什么? 放下手中的杯子,双手交于腿上,望着白鹭道,“是吗、这顾家终是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么”? 顾嘉铭的表哥跟自己没关系?要么她不是顾家人,要么,她不是顾太太,不过显然,第二个不太能让人信服。 白鹭哪晓得她会如此这般说,瞳孔猛缩,两人才缓和的关系;难道就这样打回原形了吗? 白慎行站在她身后,跨步上前,猛地将她提起,一路拽着往楼上走。 顾言冷笑,果然、她一怂白鹭,白慎行准会将自己带离现场,这就是他维护白家人的方式。 有一种爱叫做我不想你在外人面前言多过失,被抓住把柄,而顾言到现在都不懂。 白慎行将她带进房间,猛地压在墙上,怒火喷张的望着她,“你把刚刚那句话再说一遍”。 “哪句话”?顾言浅笑嫣然的看着他。 “顾言”,白慎行怒吼道,他觉得自己是疯了,多年来商海浮沉培养出来的良好心态,此刻到顾言面前来,消失殆尽。 第五十五章:深入骨髓 外人说他淡薄寡情,他哪里是淡薄寡情,只要一遇到顾言,他躁动的就像个毛头小子,毫无沉稳可言。 所谓淡泊寡情,那只是对外人,在顾言不在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以配得上这句话,可如今在顾言面前,她随便的一句玩笑话,都能让自己怒火喷张。 纵使白慎行现在怒火喷张,将她围困于墙围之中,她也气定神闲。 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白董”。 “顾言”、白慎行咬牙切齿,他恨不得将她心挖出来看看,看看自己在她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 “唉~”她似笑非笑的应到。 白慎行单手掐住她的下巴,猛然俯身,印上她的丹唇素齿。 “唔~”,顾言怎也没想到白慎行会来这一招,惊讶的眸子死死盯着他。 白慎行微闭着眼,轻吮着她,顾言使劲挣扎想推开他;白慎行早就防着她这手,将她双手剪到身后。 在她诱人的唇部上流连忘返,顾言就是白身心的毒药,也是他的解药,白慎行在怎么心有不快,只要顾言稍稍低头,他便能消了怒火,可她偏不,就是要跟他对着来。 白慎行从她诱人的唇部起来,抵着额头轻轻笑到,“言言的力道不如我”。 这个男人,前一秒怒火中烧,后一秒温柔体贴。望着她的目光就像是饱食餍足的恶狼。 顾言与白慎行相处多年,自是摸的清他的性子,在自己身上,他太容易满足,一个浅吻,就能让他消了怒火,心满意足。 “我不如白董的地方太多了”,顾言嘲讽到。 白慎行也不接她的话,偏头,将吻落在她的肩甲之处,白慎行唇薄,都说薄唇寡情,可为何他死死纠缠自己不放。 白慎行流连在她肩甲之处,扯下她的v领毛衣,薄唇附上她那不堪的过往,轻轻甜咬着她那弹痕。 像羽毛轻抚,像烈火灼烧,顾言已然头昏脑胀,站在地上的双腿颤抖不已,闭着眼睛,努力平息自己的思绪,尽量不去回忆那些惨痛的过往,可白慎行一下一下的轻啄着,让她难受不已。 白慎行抬头,便见她一脸诧异的望向自己。 隐忍的眸子对上她的目光,顾言望着白慎行眼光复杂,他竟然可以这样去舔舐她的伤口,一下一下的去扫着。 白慎行望着顾言、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发顶,将剪在她身后的手放开,顾言猛的推开他。 靠在墙上死死的瞪着他;“白董还真是心大”。 她讽刺说道。 白慎行不言语,只死死的看着她,顾言哪里气的过,将沙发上的抱枕悉数扔到他身上去。 白慎行也是好脾气、任由着她闹腾,她扔他捡,就是不言语。 此刻若是说出些什么话刺激了他、就得不偿失了。 顾言此刻的心情就像是遭人侮辱了般,她那不堪的过往、她深深隐藏,可白慎行轻而易举的揭开自己的伤疤,让它暴露在世人面前,这无疑是在她伤口上撒盐。 她极力淡忘过去,努力憧憬未来,可白慎行就是不允许。 将她从平淡的岁月中推向过往,让她再次重温那些颠沛流离的岁月,她建在心里的防线一朝崩塌,甚至在怀疑自己回顾家过新年到底是对是错。 顾言虽说跨国集团老总,沉稳冷静,手段狠绝,可是在面对顾家的问题上,她永远都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白慎行撕开她的过往,她就开始怀疑整个顾家。 在厉害的人也有软肋,在坚强的人也有不堪一击的时候,她与白慎行是同一种人,白慎行的软肋是顾言,白慎行不堪一击的时候就是顾言离开的那几年。 顾言的软肋是她那不堪的过往,顾言不堪一击的时候就是在无数个四下无人的街头独自回家的时候。 白天佯装坚强,一到了晚上溃不成军。 她一直以为自己姓顾,就算不与他们家庭和睦,至少能相敬如宾,给对方一点喘息的机会,不去沉迷那些不堪的过往。 家人永远都是家人,就算他们在怎么伤害你,还是不能改变骨血之情。 可现在、她开始怀疑了。 她现在对骨血之情的理解,是我依然尊你敬你,可你应该知道我们回不去当初。 而白慎行、他的想法很简单,想让顾言找回自己,面对过往的不堪她也能坦然相待,可是他的方式是错的。 他以为自己接受了她的不堪,顾言就能卸下心理防线,殊不知,她的这道心理防线,任何人也不能撼动。 哪怕这个人是白慎行,白慎行爱她,想让她享受亲情与爱情的双重温暖,可这些、顾言自己都会做,只是慢慢来而已,而白慎行、简单粗暴,直接撕开她的过往,血淋淋的放在大家的面前,让人去观摩,去议论。 他们两人都没错,无非是一个是行动派,一个是慢热型。 白慎行俯身、将地上的抱枕悉数捡起来,摆放在床上,站在床边看着她,顾言冷笑着看着白慎行。 她现在恨不得将白慎行千刀万剐,他给自己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等着皇上宠幸的妃子。白慎行不知道,顾言在多少个痛苦难捱的夜晚,恨他恨的心里发痛。 我与你本没有关系、是你执意闯进我的生命,然后给我沉重的一击。 “白董可知我在国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顾言冷笑着问道。 “不知”,白慎行坐在床沿道。 顾言一见白慎行此番气定神闲的模样、就恨不得上去撕烂他的脸。 “不知便不知吧!白董总是能轻而易举的让我回顾起过往的不堪岁月”。 “我从未觉得你的过往不堪”。白慎行一本正经道,他从来没有觉得顾言过去的那几年有不堪,一直是她自己强加在自己身上的。 “多谢白董的抬爱”。她步入窗边、双手抱胸倚在一侧说道。 白慎行侧身、看着她双眸紧闭,倚在窗台处、淡笑着说道:“何止是抬爱”。明明是爱入骨髓了。 ------题外话------ 文文25号2p,但愿能过,阿门 第五十六章:唯有你最深得我心 白慎行侧身、看着她双眸紧闭,倚在窗台处、淡笑着说道:“何止是抬爱”。明明是爱入骨髓了。 顾言不打算接她的话语、微睁眼、不屑的声音自喉间深处流出。 何止是抬爱?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认识你白慎行、而后失了心,流离失所多余载。 “白董最近是闲来无事,都学会跟踪人了”,她嘲讽道,本不想就今天中午的事情说话,可白慎行的态度着实是让她难受,怎能不找点不快。 白慎行摆弄着玩偶的手一愣,随即浅笑到:“我也不知道言言的车技这样好”。 “逃命用的玩意儿、能不好”?顾言笑道。 白慎行起身、站到她身前,想抬手抚摸她的侧脸,顾言偏开,随即扯过一张纸巾、在自己唇瓣狠狠的擦了几下,将纸巾丢弃在地。 一脸挑衅的看着白慎行,他眼眸微迷。熟识他的人都知道,白慎行要恼了。 “唯有你深的我心、也唯有你最不识抬举”,白慎行微怒。 不识抬举?若是自己不识抬举、他白慎行又是什么?年少时他苦追自己,到手之后不珍惜、将她推入万丈深渊,谁不识抬举?我信你爱你,你将我践踏至此,回过头来还说我不识抬举? 真是笑掉大牙、我若真是不识抬举,那也是你白慎行逼出来的。 “若说不识抬举、你白董排第二,谁敢第一”?她笑脸盈盈道。 “哦~说来听听”,白慎行倚在另一侧窗台上、好整以暇的说道。 “得之不惜、岂不是不识抬举”?嘴角的笑容无限放大。 白慎行诧异的望着她,她笑的更开心。 他识不识抬举、顾言厚爱与他,他却满嘴谎话、指鹿为马,将她赶出国门,若说不识抬举,谁能比的过自己。 “莫不是言言的不识抬举,是跟我学的”?他低沉的嗓音问道。 “白董可谓是我的人生导师,让我看尽世间冷暖,人情淡薄,人性丑恶、将一切本质让我看得清清楚楚”。 “那言言是不是要感谢我一二”?他道。 顾言不屑、讥讽的望着他。我何止是要感谢你,我恨不得将你的名字刻在碑上。 “你母亲刚刚并不知我在身后”,白慎行见她神色自若,这才说道。 “知不知道很重要”?她问道。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误会什么”。 “我误会了什么”?她问。 “长期付出得不到回报,是个人都会有倦怠的时候,我只是不希望你失去什么”。白慎行循循善诱。 “我拥有过什么”?顾言反问,似乎他说的每一句话,顾言都能反问回去,为此、他稍有不悦。 “顾言”,白慎行每次生气的时候都会连名带姓的喊她,至今也是如此。 若说她与白慎行之间存在什么问题,那绝对是他太心系白鹭了,时时刻刻为了顾家人来劝说自己,若没有这层关系,她相信,他们两人可以很好的相敬如宾,最起码不用这么剑拔弩张。 她可以忘记他对自己做过的一切、老死不相往来。 她大可以抱着、没关系,我又不跟你过一生的态度去看待这件事情、可是一扯到顾家,她就怒火中烧。 她转身、拉开衣柜,拿出大衣、套在自己身上。 白慎行跨步过来,拉住她;“我不认为你这样能解决问题”。 “我从不认为我跟你白慎行有什么问题需要解决”。她怒。 “你碰到任何问题只会逃避,就不能一次性把问题解决”?白慎行大声说道。 “好啊”!她甩开白慎行的手。 “解决?怎么解决?是你白慎行跟我一样去国外流离失所八年,还是你让白鹭去替我差点被qiangjian?替我去中弹?我最大限只能做到如今这样,如果你对我还有别的要求,那我只能告诉你,抱歉、我没有那个义务让你们顾家,跟白家的人开心”。顾言将他推出门外,反锁上门、白慎行站在走廊怔住了,差点被qiangjian?他一直以为顾言在国外只是吃了些苦而已,不曾想、她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过往,确是那样令人痛彻心扉,白慎行又恨又喜。 恨自己非要去揭开她的伤疤,让自己跟顾言的关系已然回到了起点,喜的是他对顾言的过往又知道了些,在顾言的世界里,他如履薄冰。 他不敢肆意妄为,可却常常忘记这一点,一而再再而三的将她惹毛,让她会想起那些不堪的过往、对于顾言,他只是想快速拥有。 顾言靠在门后,慢慢的滑到地上,将脑袋埋于双腿之间,不安的心在跳动,一下一下的、孔武有力。 我从未想过要用过往的岁月去博同情,去换取什么,可是、算我求求你们了,我已经精疲力竭了,无暇在去想其他,能不能不要这样让我不安。 我颠沛流离,在诺大的人海中漂浮动荡,无安生之处,无立命之所。 每一次辗转,都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如今我虽孤身一人,可也现世安好,为何你总是将我从现世安好的境况中,拉回过往、让我回忆不堪,想起那段苦涩难耐的日子? 她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对着天花板苦笑。 洛杉矶夜晚十点的街头、她勤工俭学,从一家中餐馆打工结束,回到自己的住处,路过巷口的时候,几个拎着酒瓶的混混从巷口走出来,对着她吹口哨。 她加快脚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耐、对方并不想让她这样就走,几人将她围堵在中间。 “你们干什么”? “干什么?干你啊”! 对方人多势众,她必然是占下风的,她想跑,可对方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拖着她往巷子深处去,她大喊救命,用英文喊~用中文喊。 “给我闭嘴”,一巴掌直接扇在了她脸上,她晕乎乎的,对方撕扯着她单薄的上衣,她仍不放弃希望,大喊救命,直至她身上的衣物被撕扯的只剩最后一件了。 她想放弃希望,可是上天给了她光明。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大喝在她耳边响起。 第五十七章:俞思齐 她想放弃希望,可是上天给了她光明。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大喝在她耳边响起。“救我”,她看见救命稻草,便开始大声喊叫。 “闭嘴、婊子”,对方一巴掌过来、她做好了接下这一巴掌的准备,良久、她睁开眼睛,便见到一个身穿白衬衣的男士站在她面前,抬手捏住了对方的手。“没人告诉你、即使手捧鲜花、也不能打女人么”?男人冷冽的嗓音响起。 “没人告诉你、不要多管闲事吗”?其余几人回道。 男士将手中搭着的外套丢在顾言身上,“退后”, 顾言用他的外套将自己抱住,抽泣着退到角落,男人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几个混混,手法干脆利落。 混混想爬起来,他一脚踩下去、男士用中文说道;“告诉你、中国人没你想象的那么好欺负”。 “你还好吧”?他蹲下来问道。 顾言此刻雷花带雨的望着他,抽泣着说不出话、只能拼命点头。 “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男士想伸手扶起她,她抗拒。 心理阴影尤为重、她现在全身上下,除了内衣裤,只剩他的外套,而这件外套并不能挡住什么。“你等等”,他想起身走、顾言一把拉住他。 他走了,自己怎么办?这些小混混还躺在地上哀嚎,她望了眼那些小混混,在望了眼他。 男士表示理解、拍了拍她的肩旁,示意她放心,顾言松开手,只见他迈步过去,扯掉男人其中一个混混的外套,递给她。 “包一下、”,他转身,顾言抽泣着接过外套,将自己包裹住。 撑着墙站起来,男士见她已经好了,打横将她抱起,她惊呼。 诧异的望着他。 “不想走光、只有这一个方法”。 “你是中国人”?男士问道。 “汉城的”。她浅声说道。 “好地方”。 “我是首都的、俞思齐”,俞思齐自我介绍道。 “顾言”。 顾言初次见俞思齐,只觉他一身正气,行事作风,气质、与军人颇为相像。 英姿飒爽,浑身上下充满阳刚之气。 “到没”,俞思齐的话语打断了她注视他的目光。 她面上一红说道:“前面左转”。 “你一个女孩子、住这种地方、还敢在这么晚回家”?俞思齐不免诧异,按理说、他的意识中,出国留学的不是富家子弟,家里也不至于太差,可她如今住的地方,简直不能用差来形容。 顾言从他怀里跳下来;“你先等下”。 转身、她进了房间、俞思齐站在客厅、打量着这个不到三十平的阁楼。 一股潮湿气涌入鼻间、他微微皱眉,对顾言不免有些钦佩。 顾言换好衣服出来,见他站在客厅处,一米八多的个子杵在中间,瞬间觉得整个屋子好矮,她随手拉过一把凳子。 “你先做、我给你倒杯水”。俞思齐就着她拉过来的凳子坐下。“你是学生”?俞思齐接过她端过来的水,问道。 “加州大学、勤工俭学”。短短八个字、变相的告诉了俞思齐、她今晚为何会发生那样的事。“看你的气质、不像是穷人家的孩子”。 顾言面上一禀、好厉害的眸子,随即自嘲的说道;“我倒希望我是穷人家的孩子、至少不会被赶出国门”。 她为曾想过要隐藏什么、至少对面坐着的这个男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虽然她现在心里极度恶心刚果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可奇怪的是、他在,她竟然觉得无比安心。 “你是军人”?她试探性的说道。 俞思齐微微点头、顾言了然一笑;“难怪会觉得在你身边这么有安全感”。 俞思齐握着杯子的指尖微微收紧;随即起身、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桌子上。 “一个女孩子住这里不安全,要么搬家、要么早点回来吧”!他好言相劝。 “你等一下”,顾言起身、翻着包包,拿出纸笔,飞快的写着什么。 她将手中的便签纸递给他;“谢谢你今天救了我、这是我上班的地方,如果你能来、我请你吃饭”。 “有空会去的”。俞思齐将手中的便签纸折好,放进自己的口袋。 他走后,顾言冲进浴室、站在淋浴头下,将自己冲了两个小时,浑身发红。 她觉得刚刚被人碰触过的每一个地方都肮脏不已、哪怕用了一瓶沐浴露,也洗不干净。 她蹲在浴室嚎啕大哭,任由滚烫的热水淋在自己身上,将她周身的嫩皮全都烫的发红,她也没有半点疼痛之意。 每每这个时候,她恨汉城的那一拨人,恨的心都疼了,恨的全身发颤。 我像只狗一样,在陌生的国度力求生存,而你们却在家庭和睦,你侬我侬。 她恨白慎行,恨顾轻舟,恨当时保持沉默的每一个人。 保持沉默、就是共犯。 她苟且偷生、拮据贫困,每一步都走的颤颤巍巍,她能想象的到,顾轻舟在汉城混的风生水起,他有大好前途,而自己、差点葬生在这个陌生的国度。 一个陌生人都能对她伸出援手,而那些跟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为何会将她推出去?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她在打工的中餐馆,真的看到了他的身影,他一身黑色t,卡其色的长裤、坐在角落,高大的身影显得角落尤为狭小。 没有什么能比见到他更高兴了、顾言此刻是这样想的。 “我以为你不回来”。她端着餐盘局促的站在他面前说道。 俞思齐抬头望了一眼她、笑容和煦的说道:“在这附近、就过来了”。 “给我推荐几个好菜”,俞思齐见她站着不动,望着她好笑的说道。 顾言自作主张给他上了几个菜,她上菜的时候、袖子微微撸起,露在外面的手臂青紫一片,甚至有些皮已经脱落,鲜红的肉露在外面,他诧异的抬头看了她一眼。 顾言不明所以,回以微笑,见他这么望着自己,笑着问道:“怎么了”? 有人在喊、她转身离去,俞思齐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的背影,她自虐? ------题外话------ 啊啊啊啊啊啊~我相信这章过后肯定很多人喊着让我换男主,≧﹏≦肿么办, 文文明天2p、好捉急,好激动,祈祷能过,阿门。 第五十八章:过往岁月 有人在喊、她转身离去,俞思齐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的背影,她自虐? 她刚刚露在外面的表皮明显是被开水烫过的痕迹、而且看蔓延的痕迹、应该整张手臂都有,他震惊不已。 他是一名军人,知道受伤有多痛,可她刚刚面对自己的微笑,是那样的纯真,没有一丝痛苦可言,到底是一个经历了什么的女孩子,才能有这番忍劲?让他一个部队里出来的男人都佩服不已? 她挺拔的背影穿梭在餐厅里,点菜上菜、没有一丝做作可言,他见过世家公子、见过名媛淑女,见过自我堕落的女人,可从来没有见过像她这样,自虐过后还能笑盈盈的女孩子。 她白天对生活依然向往,谁也不知她昨晚、到底是怎样过来的。俞思齐一人坐在角落里、吃相优雅、不紧不慢。 顾言被老板娘叫进了后厨,这家餐馆、是一家中国人开的,老板跟老板娘伟人和善,对她也尤为照顾,顾言很是感激。 俞思齐抬手招了一下、老板抬步过来;“先生是中国人”? “首都的”,俞思齐点头说道,尤为客气。 老板见他周身气质不凡、便坐下来与他多聊了两句。 不曾想、俞思齐掏出一叠美元,放在他面前;“刚刚的那位姑娘、你们把她辞了、在把这笔钱给她”。 他掏出一个信封、放在桌面上,上面写有几个大字。 “这、”,老板为难的看着他。 “她昨晚差点出意外,我出手相救、觉得她可怜,想帮她一把、同是中国人,我希望您能理解”。俞思齐淡然的嗓音响起,老板也不好在纠结。 他说的也有道理,这姑娘本身就可怜,学业繁重,又要维持生计。 老板将那一叠美元推回去;“我的想法跟这位先生的想法一样、奈何生活无奈,不好多出手想帮,我代anan谢过你”。 那晚、顾言失业了,收到了一笔巨款。 厚厚的信封捏在手里,她只觉得烫手,等她追出来,俞思齐已经不见了。 她蹲在地上泣不成声,我一直觉得我被生活所抛弃,而今,你给了我别样的温暖。 晚上、她回家,打开信封,里面有五千美元,这于当时的她来说,是一笔巨款。 信封里面还有一张纸条;有一个地址。 第二天、她依着这个地址找过去,对方的态度让她吓了一跳。 “anan”?她一出现在对方面前、对方直接喊出了她的名字。 “我是”。他打量着对面满脸大胡子的美国男人,直觉告诉她,他不是好人、可是这个地址是俞思齐给的,她又不能不相信。 “我是俞的朋友,你可以喊我本、俞昨晚已经把你的情况跟我说了、我乐意为你效劳”。对方开门、请她进去。 她站在门口踌躇不前,不敢轻易相信眼前的男人,本像是知道她会有这个反应一般,笑着进屋、随后拿出一张纸条,递给她。 纸条上的字迹跟自己手上的这张一模一样;“本是我朋友、他会帮你安排好一切,记住、给他酬劳”。 她不得不佩服俞思齐的思维能力,如果不给他酬劳,那么她欠的是两个人,如果给他酬劳,她始终都只欠俞思齐一人而已。 本给她找了一份兼职,和一个寄宿家庭,她用俞思齐给的巨款,改变了她的生活现状,俞思齐放在信封里的那张纸条,迄今为止,她还在存放着。 咚咚咚~~敲门声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她整理好自己的仪表,开门、便见顾家铭站在门外,身后跟着他的大狗狗。 “吃饭啦~姐姐”。 “你先下去、我就来”,整理好情绪,缓步下楼,便见顾轻舟等人坐在桌前。 见她下来,白鹭笑着对顾轻舟说到;“言言刚刚还在问你尼”! 顾轻舟抬眸,惊喜的看了她一眼,似乎在问真的? 顾言轻轻一笑,表示是真的。 顾言环顾一周,也未见到白慎行;“慎行有事情,先回去了”。 见白鹭多此一举的解释,她浅笑,饭后、与顾轻舟在书房长谈。 “明天去看你母亲”?顾轻舟端着茶杯问道。 “嗯”。 “去了、早点回来”,顾轻舟并不想让顾言在陈家多呆,若是小时候还有法律制裁,可顾言现在已然是成年人,姓顾。 顾言只当是顾轻舟不想自己与梁意过多接触,未深想。 顾言多年国外生活已然是与顾家的人产生了距离,如今好不容易趁着过年回来一次、他怎么会让她去梁意那里多住? 顾轻舟轻握着手中的杯子,见顾言面色平淡、便说道;“我很高兴你能回家过年”。 “应该的”,她端起面前的茶杯浅啄一口。“这八年、我没有一年不想你,特别是在这种盛大节假日的时候”,顾轻舟叹声说道,他到四十来岁只有顾言一个女儿,说不爱她是假的,哪怕后来顾家铭出生,他对顾言的爱,还是要盛过顾家铭。 “劳您挂心了”,她的话语句句得体,句句体现长幼有别;顾轻舟听的刺耳,可也找不出一点儿不是。 握着的杯子、缓慢的搁在茶几上;起身去书架上抽出一本相册,“还记得你小时候最黏我、如今你虽回来了、可我总觉得是丢了个女儿”。 顾轻舟说的伤感、双手微微的翻开相册,里面都是顾言从小到大的相片,六岁以前都是她一个人的独照,六岁之后、她的身边永远多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是白慎行。 “我与您的亲情是抹不掉的,这点你不用太过担心、我多年国外独自生活,难免会有点不适宜家庭热闹的氛围,您给我时间就是了”,她偏过头、不愿去看顾轻舟翻开的相册,她刚与白慎行发生不愉快,并不想这会儿在给自己添堵。 顾轻舟独自翻阅着相册,一张一张的过去、停在了她八岁与白慎行拍的一张照片中,白慎行身着校服白衬衣、藏蓝色的长裤、干净的犹如白马王子,而她、刚刚跟她的小伙伴们在泥地里爬起来,满身泥泞,站在白慎行身边、犹如小丑。 第五十九章:宝宝今天2p 顾轻舟独自翻阅着相册,一张一张的过去、停在了她八岁与白慎行拍的一张照片中,白慎行身着校服白衬衣、藏蓝色的长裤、干净的犹如白马王子,而她、刚刚跟她的小伙伴们在泥地里爬起来,满身泥泞,站在白慎行身边、犹如小丑。 一个懂事的男孩,带着一个调皮的小女孩。 这是当时顾轻舟的评论,不晓得多年过去、他还记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这句话。 “看看你跟慎行小时候、多好玩”,他将眼光停留在照片中。 她还记得、这张照片时白鹭当时拍的,洗出来之后寄给了远在下面县城的顾轻舟,顾轻舟当年还是汉城下面某县城的一个小县长,那会儿汉城还不是直辖市。 他收到照片的时候、打电话回来好生取笑了她一番,说她是在泥地里长大的公主。“那也只是小时候了、如今我们已经是成年人、过去是用来缅怀的”,她怎么不知道顾轻舟时想挑起她年幼时候的记忆,让她忆起小时候的欢乐时光。 可顾言在国外多年、已然将那些欢乐时光悉数忘得一干二净。 顾轻舟摸着相片的手一顿,抬头说到;“爸爸只是想让你看清楚,谁对你是真好”。 她不禁好笑,似乎汉城所有认识她与白慎行的人,都觉得他白慎行是受害者,而自己是罪过的那一方? “您是不是觉得,我与白慎行之间,我是过错的一方”?她莞尔问道。“并非,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你”,顾轻舟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 她与白慎行的事情,顾轻舟并不知情,整个事件的知情人只有白鹭,和白慎行的几个发小,而那几个发小断然是不会将自己的事情乱传,不为别的,就凭白慎行现在的身份地位。 你所做的一切固然是因为我,可您从未问过这到底是不是我想要的,您从未问过我这个当事人的意见。 “我知道”,她淡定到。 顾轻舟望着她,叹了口气、“言言”~他欲言又止。 “我先上去休息了、您也早点休息”,她起身离开书房,回到自己的卧室,白鹭站在卧室门口,端着杯牛奶,想必站着有一会儿了。 “我能进去吗”?白鹭问道,她想跟顾言谈谈。 “进来吧”!顾言推门进去。 “这是给你热的牛奶”,白鹭将手中的牛奶放在桌面上。 顾言拉上窗帘,转身对白鹭道;“您坐”。 白鹭坐在床边的老虎凳上,顾言端着牛奶坐在床边,白鹭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思索着话语应该怎么说出口,顾言也不急躁、气定神闲的等着她说。 “我今天的话、没有别的意思”,她为自己下午说的话做出解释。 顾言点点头;“我知道、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单纯只是想让白慎行不好过而已”,跟你对着干、是唯一让白慎行不好过的方式。 白鹭微微一愣、没想到她会这样直白,说出的话语竟然这样伤人。 “慎行已经在为当初做的事情忏悔了、言言就不能给他一个机会”?白鹭面上尽显着急。 “我很想、但是现实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她也想原谅白慎行、可是并非每一个犯过错的人都值得被原谅。 “当初是我们有错在先、可竟然你回来了,我们不能像以前一样一起开心的生活在一起吗”? “好呀、然后告诉世人,我跟我的表哥谈过恋爱,这叫什么?在国内、这叫乱lun对吧”?顾言似笑非笑的望着白鹭说道。 白鹭面色苍白、没想到顾言会说出这样的话;“言言”,她无奈喊道。 “你不该这样说、你跟慎行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竟然我跟白慎行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您当初多此一举又是为了什么”?顾言微恼、当初你口口声声说我配不上白慎行,说我与白慎行不能在一起,不合规矩、如今又来强调我与他之间没有血缘关系,是什么意思? 好也是你说的、坏也是你说的,这算什么? “我当初是被气昏了头了,后来我反应过来、事态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我想过找你解释的、可是你断了我们之间所有的联系”,白鹭着急道、她从未想过要去伤害顾言、毕竟在顾轻舟不在的日子里,她与顾言相依为命,独处了十一年。 “那倒是我的错了、您跟白慎行对我做出那样的事情、还指望我对您笑脸相迎,我实在是做不到”。你伤害我的时候我毫无反手之力,你想解释的时候我也可以选择不听。 “不不不、错全部都在我、是我、我太爱你父亲了,我不敢让你父亲知道是我主动挑起事端与你争吵、更不敢让你父亲将过错推到我身上来、我只能默认你父亲责怪你,让所有人都误解你,哪怕慎行看到了真相,我也唆使他沉默不言,这都是我的错”。白鹭面色苍白,急于解释、她想就着这次的话题将所有的误会解开。 可是、她高估了自己的谈话能力,低估了顾言。 “沉默不言、就是共犯”,她仅用八个字、将她所有的解释都打回原形。 “你走的第二天,慎行就跟过去了”,是你骗了大家。 白鹭靠在老虎椅上喘息,她单身撑着额头,不敢去看顾言,她后悔不已,她爱顾轻舟,一直都是以好妻子、好母亲的身份呈现在他面前,她不敢想象、如果顾轻舟知道自己与她女儿发生争执甚至还动了手会是怎样的结果。 更何况、她当时并不知道自己怀孕了,所以才会有全家责怪顾言的现象,那件事情过去许久、她才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她无法想象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在面对全家人指责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心态。 她一直想着在另一方面弥补对顾言的伤害、顾轻舟每个月往她卡里汇款之后,她也会私自去汇款、总想着如今她为了梦想在异国他乡不容易,一定要让她生活好一点。 直到年底,顾轻舟接到银行的电话、唯一救赎她的桥梁突然崩塌。 ------题外话------ 不言今天2p,求留言、求撒花、求大腿小腿。 好想过了2p尽早入v╤_╤最起码写文能写爽,不然总觉得自己写的跟你们看的对不上号,蹲坑哭╤_╤ 我想当个老司机~开稳车0。02p加油~ 第六十章:告诉世人真相又如何? 早前他们就在怀疑、顾言不接电话是不是已经换了联系方式,可是他们一直抱着顾言可能对他们有成见不想接电话的想法,到年底。 银行来电话、说他们的卡上有笔巨款,这几个月断断续续的往里面存钱,是不是要做投资理财,顾轻舟去银行一查,他们往里面汇的款一分钱也没动,就连机票钱、都是她自己掏的钱;到这个时候、大家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第二天、白慎行再度飞往旧金山、第三天、白慎行来电话、说顾言并没有到学校来报道。 顾轻舟瘫倒在沙发上,他唯一的女儿、与自己断了联系、他托关系多方打探、登报纸寻人,都无极于衷。 “对不起”,白鹭无力到。 “没关系”,顾言浅浅到,明明是原谅的话语、可是一点温度也没有。 白鹭知道、她说的没关系、并不代表原谅。 “你与慎行”? “我与白慎行从未有过什么、以前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她冷漠的嗓音响起。 “可你们明明、、、、”。 “年少无知犯的错已经给过我惩罚了,我不想在来第二次,所以希望您也能就此打住这个话题、不要在去做老好人了”。顾言打断白鹭想说的话。 “慎行等了你八年”。白鹭不相信顾言悔这么狠心绝情、她明明是对白慎行有感情的。 “那是他该的、谁让他助我流离失所八余载尼”?就算是白慎行等她十年二十年、孤独终老、那也是对他应有的惩罚。“你明明对她有感情”,顾言看白慎行的时候、明明是有感情的、眼睛是最骗不了人的东西。 “我怎能对他没有感情、我在国外的八年、每一个辗转反侧的夜晚,都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恨得心都发疼”,她咬牙切齿道、我对他的感情、已经深入骨髓了。 白鹭见顾言咬牙切齿的模样、心里发颤、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言言”~她这一声言言、道尽了多少无奈? 顾言端坐着看着白鹭,她白色苍白,话语微薄,她想尽一个长辈的努力,解开当面他们之间的所有误会。 可顾言又是谁,她多年浪迹,早已将过往全都印刻在了自己的身心之中,想解开误会啊,除非她放弃内心的隐疾。 “慎行很爱你”,白鹭微弱的嗓音响起。 “很多人都对我说过这句话”,她回国三月,这句话听的最多。 “为何就不能给彼此一个救赎的机会”?白鹭不明所以道,犯了错只要真心认错,都应该值得被原谅,他没有杀人犯法。 “需要被救赎的从来就不是白慎行,而我现在也不需要被救赎”,白慎行需要被救赎嘛?不需要。 自己需要被救赎吗?也不需要,现在的她无坚不摧。 白鹭叹息着,不知该如何缓解他们之间的关系,在她看来,顾言肯这样面对面的跟她交谈,已然是不容易了。 白慎行的感情之路,注定不会太容易,就凭这个人是顾言。 顾言对白慎行跟白鹭两人的行为无法理解,白慎行永远是在为白鹭当说客,白鹭永远在为白慎行解释,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白慎行断然是不知道白鹭会多事到去管自己跟顾言的事情,若是知道,是绝对不允许的。 “您今天跟我说这些是白慎行的意思”?她疑惑的问到。 白鹭听她这句话,猛然抬头,“不~是我自己的意思,慎行不知道”。 如果顾言见过白慎行当初不堪的岁月,一定能理解白鹭为何这么心系白慎行了。 可她没见过,也见不到。 白鹭紧张白慎行,她想看到白慎行跟顾言两人都幸福,最好是如当初一样,可是貌似,顾言执意觉得回不到当初了。 顾言微微点头,浅笑着喝了一口牛奶,含在嘴里,不好下咽。 “你跟慎行在一起、我只是觉得你们两人不合适而已,我当时并不知道自己怀孕了、也没有想过用这件事情来威胁大家来让你出国,可能我说这些你不信”。 白鹭双手紧张的握在一起,望着顾言,她淡定自若的把玩着手中的玻璃杯。 白鹭觉得,兴许她就不该去管他们两人的事情,八年前因为她的多管闲事,让他们两人分道扬镳,八年后会是怎么样?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诉你”。 “我知道,父亲知道吗?白家跟顾家其他人知道吗?您一心想获得我的原谅,想要我原谅你们很简单,告诉世人真相”。顾言阴孑的眸子锁住白鹭。 她面上一凛,脸色苍白,双手微微颤抖;颤抖着说到,“你知道的言言,这不可能,如果可能我八年前就这么做了”。 如果顾轻舟知道这一切她不知道会怎么样,她不怕其他人的指责,唯独顾轻舟的,她不敢想象。 “为什么不可能”? “我很爱你父亲”。 “告诉我父亲真相又如何”?深冬的寒冷,都冷不过她此刻的嗓音。 “你想让我跟你父亲离婚”?白鹭惊恐的眸子看着她。 顾言诧异,如果顾轻舟知道白鹭对自己做的这一切会离婚吗?她不知道,最起码在这场婚姻里面,白鹭是爱的深的那一方。 她担惊受怕,不敢将事情真相告诉众人,她从小的家庭教养就是大家闺秀,贤良淑德,跟自己的继女产生冲突,甚至还动了手,是不被允许的,如果白家老爷子知道了,一定会骂她道德沦丧。 “所以、白慎行也是这个想法”?她冰冷的嗓音犹如尖刀般向她刺来。 顾言冷酷的眸子死死的盯住白鹭,不想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这就是他维护你的原因”? ------题外话------ 事实已经快要浮出水面了,我们白董还是这么遭人嫌弃咩q_q。 有奖问答~猜猜两人后面的谈话如何,脑洞越大奖励越丰厚 第六十一章:白慎行不是什么好人 顾言冷酷的眸子死死的盯住白鹭,不想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这就是他维护你的原因”?她追问。 白鹭紧紧握住自己颤抖的双手,她不敢回答顾言的话,不知该如何说。 因为不想顾轻舟跟白鹭离婚,因为想维护他们两人的婚姻,维护两家的和谐,她就成了被抛弃的那一个?而整个过程当中,白慎行跟白鹭的想法是一致的,目标是相同的。 白慎行不想白鹭成为众人之矢,不想让白鹭在婚姻中受伤、所以她就活该被遣送出国?她活该流离失所这么多年? 白慎行,你二十不到的年纪,就有如此心机,怪不得世人都说你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白慎行、白慎行、她修长的指甲狠狠刺进自己的掌心。 你真厉害,我顾言跟你在一起相处长达十一年,你却还是为了你白家人将我弃置不顾。 是我高估了自己在你心里的位置了。 “我累了”,她闭着眼睛,努力缓和自己的情绪。 她叹息着起身,“早点休息,明天要起早”。 “您也是”。 白鹭离开房间,她靠在床头,独自思考着现状,她与白慎行之间,到底是有无可能?爱吗?爱吧!毕竟年少时情窦初开,又是初恋,他陪伴自己多年,青梅竹马的感情,纵使她恨他入骨髓,也抹不掉她爱过他的事实。 更加抹不掉她心理的那份不安,她不止一次问过自己,如果不爱白慎行,为何看到他与别人在一起的时候会恼羞成怒?不爱,难道不是你做什么我都不在乎嘛? 可今日白鹭所说的一切,无疑是在给她一巴掌,他一直知道白慎行维护白鹭,可现在;事实的真相总是让人心如刀割。 她心乱如麻、急需缕清思绪。 陈家、 陈墨跟梁意四人坐在一起搓麻将,一家人其乐融融。 “七万”,陈诺出牌。 “碰、”,陈墨得意的看了他一眼。 陈诺冷哼道,“看明天言姐来了,你还能不能这么得瑟”。 “得了吧!你言姐还不知道会不会打咱们汉城的麻将尼”!陈墨不屑道,顾言出国那么久,她就不信她还会打汉城麻将。 “会不会,明天不就知道了”,陈诺哼哼。 “对了、妈,我跟你说个事”,陈墨突然话锋一转,对着梁意道。 梁意笑看两个小孩子逗嘴,见陈墨突然话锋一转,便搭话道,“怎么了”。 “顾家阿姨的侄子,就是白慎行,跟顾言走的挺近的”。 梁意握在手中的牌一顿,“怎么近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白慎行不是好人”。 梁意突然想起上次在顾家吃饭,那个气质非凡的男人,年轻有为,商场的后起之秀,汉城兴起的大财阀。 外界的传闻她也有耳闻一二,年纪轻轻坐上如今的位置,确实不简单,这样的男人,不能为敌。 “你就少操点心”,陈兴海摸牌,对着陈墨道。 陈墨憋憋嘴,我这不是关心顾言嘛? 梁意斜了陈兴海一眼,“孩子之间是聊这些,你那么严肃干嘛”? “就是”,陈墨应和道。 “再说了,我也是担心顾言,白慎行心狠手辣,手段高明,顾言跟他在一起,会吃亏”。陈墨是不大喜欢白慎行的,虽说她是麦斯旗下的艺人,但也不见得她会维护自己的大boss。 “九条”。 “碰”。 “那也是人家的事情,我们这些外人就不要过多评论,知人不评人”。陈兴海碰了陈诺的牌,出个五万。 “算了,跟你们说了,你们也不懂”,陈墨索性就闭了嘴,跟她们这群人说情情爱爱,简直是浪费口舌,应该去找许攸宁这样的女人说总有共同语言。 陈墨虽说是无意之举,可梁意还是将这些话记在了心里。 “你说言言跟白慎行是怎么回事”?梁意睡觉的时候总想着这件事情睡不着,坐起来问陈兴海道。 陈兴海翻了个身,“你就别想那么多了,言言自有定夺”? 陈兴海一直认为,顾言不傻。 梁意哪想到这么多,若是顾言真的跟白慎行在一起了,就白鹭在中间的这层关系,他们就是不伦,手心手背都是肉,虽说顾言当初跟了顾轻舟。可现在让她不担心,是假的。 ------题外话------ 求大腿抱,求撒花,求钻石,求留言~不言在躺着等着各位爷来宠幸*^_^*2更送上 第六十二章:你不会连撸都不知道是什么吧? 第二日一早,顾言起来,难得见顾轻舟今天在家。 “您没去市里”?她问到。 顾轻舟抖了下手中的报纸,“一会儿送你去陈家之后再过去”。 亲自送自己过去?意义何在? “言言起来啦?洗手吃早饭了”。白鹭笑脸相迎,俨然忘记了她们昨晚的剑拔弩张,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也回笑过去。 “我自己可以开车过去,您若忙,不用送我的”,她坐在顾轻舟对面说到。 “不忙,送你过去就是了”,顾轻舟放下手中的报纸。 顾轻舟的想法很简单,不想顾言跟梁意过多接触,而与顾家的关系变淡漠。 “我上楼换件衣服”,吃完早餐,换件衣服就准备出门了,白色高领毛衣,黑色大衣,黑色长裤,马丁靴,冷酷而又有风范。 “晚上下班的时候,记得去接言言回来”,白鹭站在客厅替顾轻舟打着领带。 “好”,顾轻舟答到。 白鹭跟顾轻舟,在这方面的想法不谋而合。 顾言下楼,顾轻舟已经准备好了、司机把东西提到后备箱上,两人出发。 梁意在门口候着顾言的到来,让她没想到的是,顾轻舟亲自送她过来。 顾言下车,顾轻舟紧随其后,司机将后备箱的东西悉数拎进去。 “顾市长亲自送言言过来的”,梁意面上不大好看。 “我车坏了,父亲顺路,就带我过来了”,顾言说着,牵起梁意的手准备转身进屋。 “进来坐坐”?陈兴海问道。 “不了,还得去市里,顺道送言言过来,你让梁意别多想”。顾轻舟说着回到车里,司机开车离去。 陈兴海站在自家别墅门前,看着顾轻舟扬长而去,顺路?他不信。 两位年过半百的男人各有各的心思,他们之间的交谈,都是暗箭。 一进屋,梁意甩开顾言的手,“车坏了不知道让墨墨过去接你?你非得让你爸送过来,还当小时候尼?一个月过来几天,按时接按时送的”? 顾言一脸无奈,她也不想,不过梁意此刻正在气头上,她不准备接话,求救的眼光投向陈兴海,他表示无能为力,他们家,梁意最大。 “他顾轻舟什么意思?年都是在顾家过的,你到我这儿来,还得他亲自护送过来是不”?顾言都成年了。 “市长亲自给我当保镖,我的荣幸”,她笑着递杯水过去,梁意见她这没脸没皮的样子,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 “今晚在这儿住下”,我就不信他顾轻舟还能上门来提人了。 “美女就是美女,连生气都这么漂亮”。 卧槽、神助攻。 正当顾言想说什么,楼梯口幽幽的飘来这么一句话。 她一回头,陈墨一身睡衣,靠在二楼栏杆处,一头凌乱的秀发胡乱的搭在脸上,见她望过来,伸手打招呼,“嗨、这么早”。 “都几点了”,梁意怂到。 “昨晚在梦里给您找女婿去了,浑浑噩噩的,没怎么睡好”。陈墨笑兮兮道。 这是怎么了?顾言记得,小时候是她比较不要脸啊!这陈墨,难道是被自己传染了? “换衣服下来吃饭”。 “得了~老佛爷”,陈墨对着梁意行了一个宫礼,惹的她是又好气,又好笑。 哪怕陈墨逗的梁意开心了,她还是白了顾言一眼。 她冷汗直流,这待遇、也没谁了。 “今晚在家住下”,梁意说着拿出手机,递到她面前。 顾言嘴角抽搐,亲妈、就算我要住你这,也不能用您的手机给顾轻舟打电话啊,我要是打了,只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小时候两家的争夺之战,她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顾言站在客厅里,左右为难,陈兴海适当时出来阻止道;“你这不是让顾言在顾家不好过嘛?本来老爷子就对她颇有微词,若是在这样、岂不是说她不忠不孝了”? 顾言感激的看了陈兴海一眼,也不是说她畏惧顾家,只是现在、她更多的时候喜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两家人要是吵起来了、她不得一个头两个大? 梁意哼了一声、将手机扔在沙发上,进了厨房,顾言这才坐在沙发上。 “谢谢您”,顾言对着陈兴海说到。 陈兴海提过水壶、给她倒了一杯水,“这件事情、是你妈妈偏激了”。 梁意的做法她能理解、顾轻舟当初跟梁意离婚、两人对自己的抚养权争夺战,可谓是打的如火如荼,顾轻舟有意要将顾言交给梁意、顾家老爷子本就是思想上的封建人物,怎么能让自己家的血脉跟着别人走了,于是、就这么撕破了脸皮。 梁意与顾轻舟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就算是分手了、也是和平分手,顾轻舟甚至还很男子汉的净身出户,将所有的财产都给了梁意。 她小时候每次来见梁意,顾老爷子势必会让司机跟着、准点来,准点走,一分钟也不能耽搁。 早上顾轻舟一起过来,让梁意想起来了很久以前的事情,肯定是有些不悦的。 “能理解”,顾言接过杯子,热乎乎的、握着很舒服。 “今晚能在家住”?陈兴海问到,毕竟梁意早就想这件事情了。 顾言尴尬的看了他一眼、陈兴海便知道了,“日后我有时间、再回来”。 陈兴海点点头。 陈墨换好衣服从楼上下来、坐在顾言旁边,给自己到了杯热茶。 “你这一大清早的就过来找骂”? “怎么说话的呢”?陈兴海横了她一眼。 陈默耸耸肩,看向顾言、还是很想知道答案啊! “一些小事”,顾言谈笑着说到。 “小事儿能让老妈一大清早的炸毛”?很显然、她不相信。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顾言索性懒的跟她说了,这陈墨的性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活泼了?以前怎么不见得? “切”~不想说拉到。 “你怎么今天才来?新年你在顾家过的”?陈墨窝在沙发上。 顾言点点头。 梁意在厨房喊着吃早餐,陈墨跟陈兴海两人都过去了。 “陈诺呢”?顾言问到。 陈墨一手往嘴里塞着油条、一边说到;“估计昨晚撸到很晚”。 见顾言一脸问号、陈墨笑眯眯的说到;“你不会不知道撸是什么吧”? ------题外话------ 白董:你这数据过得了2p?(冷漠脸) 不言:你卖个色,我准能过。 白董:…… 白董:让老俞卖吧!大伙儿比较喜欢他。 求撒花~求评论~求大腿~ 如果作者明天没有2更,那绝对是累死在码字的路上了,记得砸花砸钻石,往死里砸活他……(不出意外每天五点会更新一章,喜欢一起床的惊喜感,么么) 第六十三章:白鹭没为难你吧 见顾言一脸问号、陈墨笑眯眯的说到;“你不会不知道撸是什么吧”?一把推开陈墨,不想跟这个没节操的女人说话。 “去叫他”、梁意发话。 “你去、你去比我管用”。,陈墨打发着顾言上去喊人。 “你倒是不拿我当客人”,顾言白了她一眼。 “我要是拿你当客人,老妈不得弄死我”,说着还小心翼翼的瞟了一下梁意,生怕飞来横祸,一不小心毁个容、她这辈子就这么废了。 梁意见她们两人这么逗嘴、心理是高兴的,证明两个人都没有过分的疏离。 “也是、那小子早就盼着你来了、你去、顺带数落数落他”。梁意好笑的说到。 “对、怂怂他;好的不学学坏的,天天跟人撸到一两点”。陈墨在边儿上煽风点火。 顾言叹息、这是有多不待见他。 可怜了这孩子了。 她沿着楼梯上去、陈墨在身后喊;“右手边第二间、不用敲门”。 陈诺可是一直把顾言当偶像来着、让自己的偶像看见自己邋遢的模样,看那小子有没有脸。 顾言真的就没敲门、进去了;陈诺横七竖八的躺在床上、窗帘紧闭,她上去拉开窗帘、刺眼的光亮照进来,陈诺微微睁开眼、以为又是陈诺来找茬了。 结果、看到自己的偶像、迎着光亮站在自己房间窗口处、仿佛天使降临。 他猛的从床上跳起来,我去、幸亏穿了内裤,他欲哭无泪。 “姐”、 “起来吃饭”,顾言见他欲哭无泪的表情,甚是好笑。 “唉”、说着准备立马起身、可以看到顾言站在自己房间,羞涩的说到。 “姐、要不、你先下去”,他指了指门口。 “我一会儿就来”。 顾言点了点头、刚迈出房门、便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哀嚎。 楼下陈墨跟梁意三人早就笑的前仰后合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 陈默对着她竖起了大拇指;“你跟我说说、你都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就拉开了窗帘、然后我就下来了”。 然后里面就一阵哀嚎了、她也莫名其妙。 噗~陈墨一口牛奶喷出来、拍着桌子狂笑。 “墨墨、注意卫生”,梁意谴责到。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是太高兴了”。 “偶像的杀伤力就是强、往那儿一站、气场十足,我佩服你”。她对顾言抱拳。 顾言已经在顾家吃过了,但是一家人在吃早餐、她也不好坐着,也就随了他们上了餐桌。 梁意将粥端给她;“你这两天在顾家、她没为难你吧”?梁意总是担心白鹭会为难顾言。 “她要敢为难你、姐替你出头去”,陈默一拍桌子、很豪爽的说到,。 顾言嘴角抽搐;“请问陈大明星、你的粉丝知道你这么豪放的一面嘛”? 果然还是有偶像包袱的、顾言此话一出、她就端坐好了。 梁意白了她一眼;“疯疯癫癫的”。 陈墨只翻白眼。 “疯疯癫癫的也是你闺女、我好就是你好、我不好就是你不好,您以后别在说我疯癫了”。陈墨也不客气,直接怂回去。 “言言比你懂事多了”。 “所以她的日子并不好过”,太懂事的女人都没有什么好命活。 陈墨挑衅的看了眼顾言、她无所谓,自己本来就不好过。 “白鹭为难你没”?梁意不想跟陈墨瞎扯,言归正传。 “没事儿、你说、她要是敢欺负你、姐这明星也不当了”,陈墨坐在她对面一本正经的朝她眨了眨眼。 顾言感激的看了眼陈墨、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梁意一问她顾家的事情、她就跑出来插科打诨。 陈墨始终认为、顾言在顾家的日子并不好过,不说别的、就说他们在的那天、老爷子也是不顾众人在场,直接甩脸子的。 顾言性子冷淡、不会讨人欢心,老爷子自然也是谈不上多喜欢她。 若顾言真的说出来顾家人待她不好,梁意也不会就这么算了、好歹顾言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您真想多了、他们待我都挺好的”,顾言无奈的说到。 梁意始终觉得自己在顾家会遭人虐待,也不知道这想法是哪里来的。 虽说她跟白鹭有冲突、但是白鹭不是那种虐待继女的人,这点、她还是有把握的。 “你不要委曲求全、如今你也那么大了、也不依附他顾家什么、他们要是让你不舒坦,你直接走人”。梁意底气十足的说到。 “霸气”,陈墨回应到。 顾言点了点头、这陈墨、就是一搞屎棍、也得亏有她。 陈诺下来、便见到餐厅里四人有说有笑的,他一脸郁闷,一见他下来、陈墨就爽了。 “陈大少爷、才起啊?我们都吃上了”。 陈诺白了她一眼,陈墨见她他不搭理自己,转而向顾言说到。 “年轻人、就应该少吃零食多看报,早睡早起身体好、言言你说是不是”? “是的”、顾言接茬。 “小撸怡情,大撸伤身”。陈墨淡定的甩出这八个字。 “陈墨”,陈诺咬牙切齿的喊到。 “有没有礼貌?喊言言姐、就不喊我姐了”?个白眼狼、。 “你给我闭嘴”,。 哟~小伙子、恼羞成怒啊,看来还是偶像的力量大啊。“行了行了、吃饭”,陈兴海见两人又闹上了、在中间合到。 陈墨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看着顾言、在把眼光转向陈诺身上,一副你懂得的表情。;直接让她汗颜。 ------题外话------ 加更加更,高潮已经在路上了,不下雨的话不会延期~千呼万唤使出来啊~亲们~ 第六十四章:你跟白慎行什么关系? 陈家的家庭氛围比顾家好太多,顾老爷子年轻时是从前线下来的人,所以对子女方面要求颇高。 家庭氛围也比较传统,哪像陈家? 看陈墨跟陈诺的性子就知道他们家是一个名主、开放的家庭,不搞独断制。 “你不忙?艺人过年过节也放假”?顾言望着陈诺不明所以的问到。 “艺人也是人、姐姐”,陈墨白了她一眼,感情她就想让自己累死? 在顾言的眼里,那些艺人大年三十的不还活跃在观众的视野里吗? 怎么陈墨就这么闲? “好吧!是我不太理解你们这行”,她勇于认错。 陈墨瞅着顾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想说又不敢说,很受气的小媳妇儿似的瞅着她;她一阵虚汗,直觉告诉她,没好事。 “你临水湾那房子真大”。陈墨眼巴巴的说到。 “还好,我准备把客房改成衣帽间”,你别想住进来,一个许攸宁我已经受不了了,你们俩一起,一对翅膀,哪还有她的好命活。 “我觉得你们衣柜都挺大的”,陈墨幽幽道。 “不够、春夏的衣装我还没置办,到时候只怕是空间不够”。 “我不占地方,一张床就够了”。 “床没有,沙发倒是有一张”。 “我可是把你当亲妹妹”,陈墨打亲情牌。 “我也把你当姐姐”。 “那你就让我住进去啊,节约房租”。 “你跟白慎行什么关系”?顾言问到。 陈墨惊恐不已,她昨儿还跟老妈说白慎行跟顾言的关系非同小可,“你可别乱说,我跟他能有什么关系”? “那你干嘛替他节约钱”?顾言反问道。 卧槽~吓死她了,陈墨瞪了眼顾言。 她房租都是公司出的,为什么要替公司节约房租?白慎行是能给她搬个勤俭节约奖还是怎么滴? 奶奶的,陈默觉得自己这幼小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顾言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望着陈墨。 陈诺看了眼顾言,有看了眼陈墨,“你可别跟陈墨住一起,她可脏了”。 陈墨一抱枕过去,“给姐滚”。 陈诺嘀咕一声,灰溜溜的窜进了厨房。 “你跟白慎行关系非同小可,我们公司都有风言风语了”,不过说风言风语的那个人现在已经不在了。 “你倒是跟我说说,你公司的人怎么说”,她还真挺感兴趣的。 “年夜会,麦斯准备的是包下整座汉家来庆祝年会的,任何一家公司都没有进来,唯独对你们gl敞开了大门”,她坚信,年一过完,那些媒体一定会捕风捉影了,到时候只怕顾言的日子不好过了。 “就这样”?她还以为能听到什么好新闻尼。 “不够吗”?陈墨问到。 顾言鄙视得看了她一眼,虽然娱乐圈的水很深,但陈墨毕竟是个在剧本中度过的人,哪晓得他们这些大型企业的规则。 “麦斯不接受其他人入汉家,是因为他们给的价位不理想,而我、不缺钱”,顾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是娱乐圈险恶还是你们商场”? “都险恶”,险境求生,靠的都是本事,哪里有人,哪里就有险恶。 陈墨白了她一眼,说了也等于没说。 “你在国外都干了些什么”?陈墨好奇不已。 “上课,下课,上班、下班”,顾言虽对陈墨没有偏见,陈墨虽然一直在对自己靠拢,但过往的生活她还是闭口不谈。 有些事情不能轻易拿出来言语,只适合腐烂在心,最起码现在她不想说。 陈墨不晓得自己甩了她多少个白眼了,顾言以前不是这样的性子啊! 她们两人,都觉得对方变了,性子完全大转变。 殊不知、经历不同,发生的转变也就不同。 陈墨享受家庭的温暖,呵护,虽然她选择做明星,会有些尔虞我诈,但最起码,她身边的那些人、是爱她的。 而顾言、多年海外漂泊,居无定所,养成了她沉默寡言的性子。 “就没发生一些愉快的事情”? “比如”?顾言问到。 陈墨晃了两眼,“偶遇”? 噗嗤~偶遇?有资本的人才可以谈爱情,她一无所有还敢去偶遇? 顾言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脸傻孩子的表情望着她,站起来,进到厨房帮梁意把水果盘段出来。 “没有就没有,你那表情是什么意思”?陈墨不爽。 顾言耸耸肩,表示、没什么意思。 “在聊什么”?梁意坐在沙发上问到。 “聊她国外的生活,不过没啥意思”,陈墨盘着腿坐在沙发上。 “妈~我们下午去逛街吧!好不容易你两闺女都在,拉出去炫耀炫耀”,陈墨一脸兴奋。 拉出去?真会形容。 “言言尼”?梁意征求她的意见。 “可以,都一起去吧”!顾言说到。 “女性联合会,带男的干嘛”?陈墨道。 好吧~随你。 梁意笑眯眯的上楼去了,把客厅留给他们两个人,陈诺抱着笔记本从楼上下来,坐在一侧,陈墨一脚踹过去。 “还想到楼下来撸”? 陈诺瞟了她一眼,“庸俗”。 “你说说,我怎么庸俗了”?陈墨将手中啃了一半的苹果往桌子上一放。 算了,好男不跟女斗;反正自己也说不赢她。 识时务者为俊杰。 “墨墨说下午去逛街,你跟小诺要不要去”?梁意坐在书桌对面,笑眯眯的看着陈兴海到。 陈兴海停下手中的笔,见梁意这么高兴,打趣道,“又不是没一起逛过街,怎么就让你这么高兴了”?梁意扫了一眼陈兴海、“以前那不是言言不在嘛?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你不知道、刚刚墨墨说、如今两个女儿都回来了、是不是要拉出去炫耀炫耀,我可高兴了”。 从来没有哪天像今天这么高兴过。 虽然陈墨也贴心、但总归她是有两个女儿的,如今一家人都在、她雀跃的很。 陈兴海笑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只顾着言言尼”? 他绕道梁意背后、双手附上她的肩膀、“陈太太、你的两个女儿都这么漂亮、你今晚可不要输了风头”。 梁意单手抚上他的手;“输了也不要紧、我女儿优秀、就是长我的脸”。 ------题外话------ 下午如果加更,证明pk过了,如果没过,不言估计在捂脸哭, 第六十五章:轻熟妩媚(2p过,加更一章) 梁意跟陈兴海的感情很好、虽然他们两人都是二婚,但是在这场婚姻里面、他们的感情与日渐增。 都尊重、爱戴双方,梁意跟陈兴海的感情与顾轻舟和白鹭的感情不同,顾轻舟与白鹭两人比较传统,他们之间的感情永远都是一本正经,而梁意与陈兴海的感情、更偏向于小家庭的那种,有小吵小闹,有玩笑取闹。 这样的感情更有人情味儿一点。 梁意跟顾轻舟离婚的原因谁也不知道、顾轻舟是高干子弟,条件优渥,梁意当初执意要离婚,任何人都觉得她的脑子有问题,她傻了。 可现在看来、她的选择是对的,在陈兴海面前、她永远都可以像个小女人一样、将雀跃、高兴、不快、悉数表现给他看。 而陈兴海、懂的分享她的一切、。 顾言跟陈墨三人坐在客厅沙发上刷着言情剧、陈墨一手零食、一手遥控器。 “给你看看我前段时间拍的一部电视剧、评价颇高”,陈墨王婆卖瓜自卖自夸道。 顾言从不看言情剧、要看也只看欧美那些评价比较好,比较经典的剧,国内的言情剧、她还是第一次看。 “不会是许攸宁前段时间看的那个吧”?顾言问到,许攸宁当时看的时候可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应该是的”,陈墨调好台,他们两人就在一起刷起了主角是陈墨的肥皂剧。 她顿感无力、明明主角就在自己眼前。、她还要去刷这类的肥皂剧。 “本人比电视上好看”,她昧着良心说到。 陈诺扫了一眼两人;“姐、说谎话是要遭雷劈的”。 难怪陈墨喜欢欺负他、有理由的、这孩子、嘴巴太欠了。 吃过午饭、他们五人就开车前往市区、陈家的别墅不在二坏左右、而陈墨想逛的商场在在一环,一辆车、正好五个人。 “你回来之后有逛过街嘛”?陈墨问到。 “不多”,应该说基本没有是真的。 基本上都是被许攸宁强迫的、逛不了一会儿她就要去忙了。 “回头我们把许攸宁拉出来去横扫商场”,陈墨一提起这个就来劲、那个女人不爱逛街? 一家五口上了商场、基本上都是陈墨在买、再试、然后拉着顾言跟梁意、陈兴海跟陈诺就在后面提东西。 “我强烈要求去找个地方坐着等你们”,他腿都要段了。 “我这才开始、你就在喊了、就不能老实点”。陈墨一脸不高兴。 “你提的东西可都是你们言姐的、我跟妈妈的东西都在爸爸手上尼”,你就是这么对待偶像的?提点东西都嫌累? 他认命,男人不喜欢逛街是天性,哪怕是像陈诺这样十几岁的少年也是一样。 顾言好笑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这孩子、从小被人虐待、她好像记得自己小时候也经常欺负他。 “这件衣服好看”、陈墨提起意见路肩的针织衫套装、卡其色的针织衫、高腰雪纺裤。 她将衣服递到顾言面前;“你去试试、绝对好看”。 她想拒绝、梁意也在一旁附和道;“你就去试试”。 露肩的、他们还在过冬,商场已经在过春了,提着衣服进试衣间、将针织衫套在自己身上、很担心身上丑陋的痕迹会露出来,可是、刚刚好、若在在段一点点、就会露出来了。 出了试衣间、陈墨一阵惊叹、惊叹自己选衣服的眼光、在惊叹顾言穿上这身衣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性感、真是美人在骨不在皮。 她什么风格都驾驭的了,轻熟妩媚、陈墨感觉自己都要被掰弯了,我去。 “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的气质冷冽、也很妩媚、你穿这身衣服,真心是、”。 “尤物”,半晌、陈墨才吐出这两个字。 “妈妈、你说好看不好看”。陈墨征求大家的意见。 梁意回头望了一眼陈兴海、陈兴海点点头、“很美”。 “漂亮”,陈诺道、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套衣服,可是她却穿出了不一样的感觉;主要看气质。 梁意看着店员都在望着顾言、心理满满的自豪感、这是她的女儿,到那里都是万人举目的焦点。 “那就这套吧”!她对着店员说到。 陈兴海将手中的东西递给陈诺、转身出去买单。 顾言出来、将卡递给店员;“已经买过了”,她指了指陈兴海。 她一愣、这些年、她独自一人,从未享受过家庭的温暖,陈兴海突然的买单,让她心理五味陈杂。 长辈对晚辈的那种爱、她到现在才体现出来。 “墨墨的衣服也是我买的单、你的也是一样的”,陈兴海笑着说到。 她从未喊过陈兴海爸爸、可是陈兴海每次对她跟陈墨、都是一视同仁的。 陈墨一手挽着梁意、一手拉着顾言;“走吧!老爹有钱、让他买单”。 “就你嘴贫”,梁意轻嗔道。 陈墨带着一副大大的墨镜、生怕被人认出来、然后不能好好逛街了,此刻她拉下墨镜对着梁意吐了吐舌。 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在这里,会遇见她。 ------题外话------ 谢谢亲们2p过啦~答应你们的加更。 你们说言言遇到谁了? 第六十六章:她算老几 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在这里、她会遇见白慎行的母亲、她挽着一个娇柔可人的女子一起逛街,见到她、也是微微诧异。 “白阿姨”,她点头问好。 白母有点惊讶的表情看着她、却也不好不搭理;“言言也在逛街”? “恩、”,她答,只是出于礼貌打招呼、并没有想过要详聊。 白母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五味陈杂,自己的儿子格外维护她这个事实,稍稍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感觉她好像对你有恶意”,陈墨跟在她身旁幽幽的说到。 “对我我恶意的人多了去了,她算老几”?突然想到许攸宁经常说这么一句话,顾言也学着她道。 陈墨捧腹大笑,直接送给她两个字,“霸气”。 “我以为你会喊她舅妈”,梁意疑惑道。 舅妈?白慎行在的时候她或许会为了气他而喊舅妈,白慎行不在,叫了又没啥好处,不叫。 梁意随手拿起一件衣服,在陈诺的身上比划道,“我倒是觉得顾家人都还不错,除了顾老爷子”。 如果不是顾老爷子,顾言现在应该是跟自己一起的。 “是还不错”,顾言应合道;对于这点她不否认。 “就这套了”,梁意将手中的衣服递给店员,说了码子,顾言掏卡付款。 梁意跟陈兴海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笑了笑。 手机响起,她拿起来一看,是顾轻舟,微微诧异,这个点给自己打电话,是有事? “在逛街吗”?她还未开口,顾轻舟沉稳的嗓音便从话筒那边传过来。 “对”,她不明所以。 顾轻舟坐在办公桌上,头痛扶额,却也不多说,“早点回来”。 “好的”,她挂了电话;梁意看着她。 “谁的电话”? “朋友”,不能说是顾轻舟,不然会挑起矛盾。 晚上从陈家回来,白鹭跟顾轻舟还没睡,坐在客厅,顾嘉铭在琴房练琴。 “还没睡”?她问。 “想着应该去接你了”,没想到顾言提前回来了,这会儿才七点不到。 “我回来拿东西,今晚就回临水湾了”,给自己放了三天假,已经是大限了。 她有多少年没有没有正儿八经的休息三天了。 “这么早?你们公司这么早就回来上班了”?白鹭惊讶的问到。 “员工还没,我手上的事情没干完,得在工作之前忙完”,她说着就准备上楼,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就是一台电脑而已。 其实顾言她是不想在这里呆了,该干的该做的,她已经做完了,不想在多呆下去。 “今天才初二”,白鹭说到。 “初四回家吃饭”?顾轻舟退步。 “好”,顾言道。 顾轻舟太政治场上沉浮多年,知道退一步,统关全局。 对于顾言,也只能用这种方法。 当晚,顾言从顾家出来,前往临水湾,开着许攸宁的车,停在停车场,上楼。 她以为家里就她一人,她开门进去的时候,许攸宁坐在沙发上,抱着零食刷着剧。 听见开门声,她抬起头,见顾言站在门口,微微惊讶。 “你怎么不在家”? “你怎么回来了”? 两人异口同声,顾言诧异,这过年过节的,许攸宁那么大的家庭,不在家,怎么在公寓? 许攸宁本想回来清净清净,哪想着顾言回来了。 “在家被烦不过,还是这里清净”,将手中的零食扔在茶几上,到厨房烧水。 “怎么烦你了”?顾言将手中的东西送进书房,到客厅扫了一眼茶几。 真是什么东西都有。 随手将空的垃圾袋丢进垃圾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看这战场,应该是来好久了,不然她能吃这么多?还有外卖的盒子。 “中午之前”,许攸宁靠在厨房吧台处说到。 顾言直起身,看着许攸宁一脸的鄙夷,“初八之前阿姨都不会过来收拾房间,我警告你,别让我生活在垃圾堆,也别想我给你收拾,我没时间”。 她才回来一天,茶几都快成垃圾堆了。 “你虐待我”,许攸宁哀嚎。 直接忽略许攸宁的鬼哭狼嚎,进了书房,点开邮箱,风投的邮件稳妥的躺在她的邮箱里面,前天的。 她颓废了,一般当天的文件可以当天解决的,风投的文件看的她青筋直爆,她自认为自己已经熟知了国内整个交易场上的规则,可依眼前的数据来看,她需要学习的地方太多了,顾言扶额,很想来声叹息,可她知道无用,这会儿叹息,不如静下心来学习。 桌上的手机在跳动着,白慎行的号码出现在屏幕上,她拒接。 基于白慎行,她不认为她可以跟他友好相处,大年初一被拉去罐海水的事儿,她不想重温第二遍。 心狠手辣白慎行。 昨晚上的不愉快已经发生了,她也不想去挽回这个局面,可白慎行不同,顾言于他就是解药。 屏幕暗了下去,她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国内规则太多,她自允深谙人情世故,可现在看来,她还需要学习。 许攸宁在客厅看着八点档的肥皂剧,顾言在书房里思考人生。 此刻、白慎行坐在山水居的书房里,脑海里反复重现顾言的那句话。 他从昨晚回来就一直呆在书房,闭门不出,直到有人将资料送过来,他才微微抬眸。 桌面上的资料呈现在他面前,他已经懒得去翻阅了。 第六十七章:脱缰的野马 整个书房烟雾缭绕,白慎行将自己困于整个仙境当中;他深知顾言在国外会经历一些常人无法经历的事情,。 可自己想跟听她亲口说出来、是两回事,她轻蔑的话语在他脑海中盘旋不去。 顾言拒接电话、已经证明了她不想在与他多言语、年初一的深海之旅都没有让顾言记恨自己,可每次她提起自己过往的时候、眼里喷张出来的怒火恨不得焚了他。 顾言、我该怎么去爱你,在你的世界里、我如履薄冰,寸步难行,左右都是深渊。 从未想过去伤害你、可每次总是在无意中挑起你的情绪。 白慎行突然想起小时候、他与顾言在同一所学校里,学校里的男孩子因为顾言长的漂亮、经常去调戏她。 “我觉得七二班的顾言长的真好看、比我们那个什么校花强多了”。男厕所里面、白慎行听到他人的交流声。 “是啊、我也觉得,而且还有气质、又平易近人、我们放学跟她一起出去吃东西怎么样”?两人的交谈声传入白慎行的耳朵。 他提上裤子、嘴里骂骂咧咧的出去、艹、上个厕所都不得安宁。 本以为在厕所不得清净回到教室就好了、哪想着;正值课间,顾言在跟班里的男孩子打打闹闹,气的他一口血差点没把自己给呕死。 他真想撬开这傻逼的脑子看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顾言”,一声怒吼响遍整个教室。 原本跟人打闹的顾言、停下来笑兮兮的看着他,他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成绩这么不好还在跟人疯、你就不知道学学徐静、好好学习”?徐静、他们班公认的班花、公认的跟白慎行男才女貌的一对儿,白慎行是班长、她是学习委员。 “我学不学关你什么事?你属太平洋的啊”?她气呼呼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一大堆男同学见她生气了、统统围过来关心起来。 得、偷鸡不成蚀把米,白慎行这会儿更是想抽自己两巴掌了、然后骂自己一句傻逼。 本意是不想让她跟那些男生疯疯癫癫的、结果人家自发的围上去了。 “你别理白慎行、那些好学生跟我们就不是一路人”,男同学a劝到。 “就是”,b附和。 白慎行站在外围气的头顶上青烟直冒;恨不得冲上去把围在她身边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全部都扒开。 “你们别瞎说、什么叫我跟他不是一路人”?顾言推开她面前的男生吼到。 白慎行受伤的心灵顿感欣慰、心想着这丫头终于是知道自己的好了。 可是、、、、、、。 “我俩压根就不是一个地球的”,她怒目圆睁的瞪着站在门口的白慎行。 白慎行一口老血差点喷涌而出;前一秒在云端、后一秒就摔下了悬崖,这反差。、太大了点。 教室里面一阵狂笑、白慎行站在教室门口气的浑身发抖,心理在想着今晚回去怎么收拾这丫头。 放学回家路上、顾言离的白慎行远远的,当他是病毒,白慎行始终十步远跟着顾言、防止那些想挖墙脚的人突然冲出来。 “你离我远点”,顾言转过身恶狠狠的说到。 她最不喜欢的就是白慎行在外面像个小大人一样训自己。 “还不远”?白慎行盯着她说到。 “地球之外我可去不了、没那本事”。 “你、、、”,顾言气结,哼的一声、往前飞跑。 白慎行在后面一惊、这丫头;真是不要命了,顾言使出浑身解数想要远离白慎行、奈何白慎行发育良好、他的大长腿想追顾言、简直是轻而易举。 “顾言、你在跑、我就把你剪了毛毛家狗的事情告诉他”,顾言停步,这会儿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恶狠狠来形容了。 白慎行双手搭在后脑上、吹着口哨一步一步的朝她走过去、看着顾言跟一副受气小媳妇儿似的,心情格外好。 毛毛家养了只雄狮、经常跑到对面顾言家的院子里来、顾言觉得那只狗真是丑爆了、然后在一个月黑风高、无人知晓的夜晚,把狗狗抓进来、给它剃了毛,成了没毛的雄狮、给扔了出去。 还让白慎行撞到了现场、于是、就有了今天这么一出,一匹脱缰的野马竟然被一只黑乌鸦给收服了,真是罕见。 顾言回家、直接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不搭理白慎行、白鹭紧张的跟在身后、问白慎行;“怎么了”。 白慎行瞅了一眼她紧闭的房门、幽幽到;“她今天被一群疯狗围着吼、能好吗”? 一群无辜的男同学就这么被我们腹黑的白同学形容成了疯狗。 “你们学校哪里来狗”?白鹭怎么会知道他们这群小孩的心思。 白慎行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甩甩头、去写自己的作业去了。 晚上、顾轻舟回来、喊白慎行跟顾言下来吃饭,顾言闭门不出。 任由七大姑八大姨上去劝都没用、白同学急了、去敲门,也不开。深知自己惹了她,然后这个艰巨的任务就落到了自己身上了。 他脑子一转、有了。 转身回自己房间、拿出一叠便签纸。 “姑姑、我去劝言言、你们先吃”。 白鹭知道两个孩子感情好、点了点头就下去了。 顾言正坐在房间里生闷气、门底下赛进来一张纸条;“出来吃饭、今天的作业我给你抄”。 顾言哼哼、就这样想打发自己? “抄”?我可以明天去学校让班里的的其他人给我抄,不屑你的。 “我帮你写”,白慎行心里骂着顾言、个小白眼狼。 “就今天?我一顿不吃也饿不死”。 “明天”,白慎行退步。 “一个月、你都帮我写了、不然我今天不下去吃饭、还得告诉你姑姑说你欺负我”,。 白慎行气的浑身都疼,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不知廉耻,威胁人还这么理直气壮。 可他有什么办法?一咬牙、“好”,不就是一个月的作业嘛,做就做。 纸条刚一塞进去、门就开了;顾言打开门、见白慎行手里拿着纸和笔盘腿坐在自己门前、无视的扫了他一眼、哼着歌儿下楼去了。 过河拆桥、典型的过河拆桥。 得亏白慎行同学心理素质好、不然、被顾言这么个虐待加威胁、他还有好命活? 你敢让她吃苦头、她就得十倍还回来,你要是敢让她伤心、她就能提刀剁你,毛毛家养的雄狮、没招她惹她,就是因为过来串个门、就被扒光了扔出去。 长的丑怎么了?有错吗? 想起这个他就浑身恶寒,为小人跟顾言难惹也,为什么不说女人? 因为白同学迄今为止还没有跟除了顾言以外的女同学接触过。 用咱们白同学的话来说就是,见惯了白天鹅怎么会看得上丑小鸭? 虽然这只白天鹅,偶尔会变斗鸡。 ------题外话------ 求收藏,求么么哒 第六十八章:看我不爽你那么高兴? 用咱们白同学的话来说就是,见惯了白天鹅怎么会看得上丑小鸭? 虽然这只白天鹅,偶尔会变斗鸡。“先生”,飘忽的思绪被张岚拉回来,他抬头。 张岚一脸紧张的望着他;“您已经一天没进食了”,张岚微微提醒到。 整个山水居十几号佣人全部都在围着这位年轻的先生转,他的饮食起居、尤为重要。 白慎行摆了摆手、示意她下去、扫了眼角落的落地钟、指针指向十一点、不知道这会儿顾言、在干嘛。 他多想顾言来的那天成为永恒、多想将时间停留在那天、可是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在痴心妄想。 在追顾言这条路上、他还有十万里长征没有走完。 顾言洗漱完从浴室出来、到客厅、许攸宁还在刷着电视剧,茶几上的零食摆了一桌,地上全是她擦过鼻涕的纸巾。 “真的好感动、女主得癌症了、男主还不离不弃的”,她抽哒哒的对着顾言说到。 她瞬间额头垂下三根汗,“电视剧里的桥段不都这样嘛”? “哪样”,她吸了一把鼻涕,问到。 顾言一脸嫌弃、“车祸、癌症、治不好”,这点她读高中的时候就知道了。 “这部电视剧不同、男女主青梅竹马、中间分开了几年、好不容易重逢了、结果查出来女主得癌症了、我还以为他们要展开美好生活、开始啪啪啪了尼”,许攸宁特别不能接受这个结局、她追了这么久、原以为是好的结局、结果来个癌症,弄得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得得得~”,顾言摆着手、离她远点。 “这人吧!就是贱、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好好珍惜、非得分手、好不容易冰释前嫌在一起了、结果得了癌症,还恩爱个屁啊!最怕这种来不及享受的幸福”,许攸宁义愤填膺的说到、好像剧里面的男女主角就是自己一样,感概颇深。 她一脸无语、“这是电视剧、姐姐”。 “任何灵感、都来自于现实,姐姐”,这下轮到许攸宁来鄙视她了、。 “我要是有个青梅竹马的男朋友、任由他怎么赶我、我绝逼不走,死也要死在一起”。许攸宁正义凛然的说到。 “那是因为你没有经历过哪一步”,若真到了那一步、你宁愿一个人去陌生的国度苟延残喘也不愿意留在他面前让他取笑。 没有经历过的人、说起来总是正义十足、而经历过这一切的人、方能领会其中的酸楚,青梅竹马在经历某些事情之后、想起来这层关系、绝对是个笑话。 就好比她觉得自己跟白慎行的关系就是个笑话,明明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就算做不成恋人、那也绝对是凌驾在亲情之上的。 可看看他们现在、她巴不得远离他,越远越好。 “你跟我说说你跟白慎行之间的关系、让我听听现实中的青梅竹马是怎么样的”,许攸宁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顾言浅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没什么好知道的”。 她不想随意与人述说自己跟白慎行只见的关系。 转身进厨房给自己到了杯水、发现水壶里的水是冷的、又重烧。 许攸宁自然知道顾言不想多说、她也不在问下去、还是窝在沙发上看她的连续剧。 顾言靠在厨房的吧台上、“你准备什么时候结束你这样颓废的生活”。 许攸宁撕开一袋薯片;“后天上班”。 以前在国外的时候、她哪里有时间去刷肥皂剧啊,每次一刷完、第二天就嚷嚷着再也不刷了。 天天搞不完的学术研究、、如今回了国内;感觉她天天下班回家就是刷剧,是国内的医院太清闲了? “你难道不觉得你最近很闲嘛”?顾言旁敲侧击到。 “国内不比国外、国外的一个学术研究都能让你忙上大半年的,国内太多的医生都是靠论文结束的”,许攸宁一边嚼着薯片一边说到。 其实、她也不想这样的,在国外、医院跟医生是分开的,不是一体化;所以经常有医学界的领头人士组织研究科研、病例,每天忙的不可开交。 国内是一个单位、一旦有了单位体系就相当于有了保障、人也随之变得懒惰起来了。 “国内医院跟国外医院有什么不同?在模式上面”。顾言问到。 许攸宁放下手中的薯片,一本正经的盘腿坐在沙发上、难得顾言今天清闲、跟自己聊这些。 “最基本的、国外的医院跟医生是分开的、而国内的是一体化的、这个你知道吧”? 顾言点点头、知道的。 “一个制度体系一旦形成了一体化、就相当于有了保障、依靠,这个时候难免会出现一些败类跟蛀虫、就跟九十年代大改革吃大锅饭是一样的”,许攸宁用极度简单的比喻将医院的模式比喻出来。 顾言表示懂、如果不是依靠这个制度体系、她也收不了风临集团。 “你尼?国外的商场跟国内的商场有何不同”?许攸宁问到。 不同多了去了、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国外凭本事、国内、、”, “靠关系”,顾言还没说完、许攸宁就接过去。 “我们医院有好多这样的关系户、什么科长的女儿啊、亲戚啊!多了去了”,许攸宁耸耸肩到。 顾言不免诧异;“军区医院也有这样的现象”?他们就不怕万一哪个领导过来查嘛? “别说军区医院了、我现在都觉得丢人,原以为进了汉城最好的医院、结果特么一进去、全是些胭脂俗粉”。 现在谁不托点关系办事啊?这次你帮我、下次我帮你,像她这种人就是个另类的存在。 陈兴海竟然会容许军区医院有这样的现象存在?是她不了解他的为人嘛? “军区医院是属军区管辖还是市里管辖”?顾言问到。 “都属于”,汉城是个沿海城市、海陆空皆有,肯定是实行的双重管辖。 顾言点点头、;“不行你就换医院”。 “换哪里不都有关系户”,许攸宁幽幽说到、可见她有多郁闷。 “你们办公室有你讨厌的人”?顾言问到。 “个把~不多”。许攸宁恶狠狠的咬了口薯片,就是那个把,让她不爽。 一想到办公室最近新来的那个胭脂俗粉,她就恶寒。 顾言笑兮兮的看着她、许攸宁这副模样、着实是好笑。 “看我不爽你就那么高兴”?许攸宁恶狠狠到。 ------题外话------ 七月~你好 第六十九章:专业背锅白慎行 顾言笑兮兮的看着她、许攸宁这副模样、着实是好笑。 “看我不爽你就那么高兴”?许攸宁恶狠狠到。 顾言耸耸肩;“还好、一点点”。 毕竟她这两天被白慎行那个傻逼气的够呛、如今见到有人比自己还不爽、她身体里的邪恶分子瞬间就冒出来了,能不高兴么? 许攸宁说的情况普遍存在、她也表示理解,理解归理解、但是她的地盘、绝对不容许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白慎行负手走在山水居的院落之内、他多希望现在是初夏、那样、他就有理由邀顾言来山水居赏花。 他不知该如何跟顾言说出真相、告诉她,当初离开是唯一的选择、因为留在国内、;白家人不会让她好过;无论事情真相与否,一旦白鹭怀孕,为了她的安全,白家人断然不会让她留在汉城。 他当时羽翼尚未丰满、自然不能护她周全、可若是让他说出事实真相、毁了白鹭跟顾轻舟的婚姻、对两家人来说、都是极大的损失。 他的实力、撑不起想要保护顾言的野心。 可当他有能力去护她周全、给她一世安稳的时候;顾言已经从他的生命中脱离了。 整整八年、那么多过完岁月,他没有一天不想找到她、把她带回身边,弥补自己当年不言不语犯下的错。 我该如何承认、是我没有护你周全的本事?才会让你流离失所八余载。 深夜的山水居显得尤为静寂,顾言最爱的就是这种感觉。 她从小性子好动、喜欢闹腾,可白慎行知道、如果你去深刨她的内心,其实她是个很喜欢安静的人,因为从小缺乏安全感、所以喜欢闹腾。 他不知道在六岁以前、顾言是怎么过来的,六岁以后、自己就成了她闹腾的对象。 山水居的佣人见自家先生负手立于院中,此情此景不免拿出手机拍了张。 深冬的山水居显得稍微清冷,可因为是南方城市,也并没有那么潮湿,比起北方的那些城市、汉城的冬天应该算是春天了。 顾言靠在窗台、望着临水湾外的夜景,主干道上车来车往,临近深夜,许都是些归家的人。 顾言一直都知道、白鹭待她不错,至少从未苛刻过她,从未大声跟她说过话。 她这个好继母的角色不是扮演出来的,而是打小、她的家庭教养所行程的。 她恨白鹭嘛?恨吧!毕竟当初整个事情的主角是她。 白慎行跟白鹭她更恨谁?白慎行吧!因为期望值太高了、在白慎行保持沉默的那一刻、她心如刀绞。 可时过经年、她在次回想起当初的事情、也稍微能理解白慎行的做法,在两个家庭、跟一个人之间,他两害相权取其轻。 顾言在恨白慎行跟理解白慎行这条路上、始终难以抉择,她拎不清自己对白慎行的感情。 她既不想让白慎行就这么好过下去,也不想跟他抵死纠缠下去。 不让他好过、自己就要跟他纠缠不清,让他好过、两人分道扬镳。 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世人所说的心机婊。 端起窗台上放着的红酒、浅酌一口。 白慎行将她放到海水里的时候她不是没气,可后来她知道、自己也有错的地方,打小白慎行就什么都依着她、惯着她、只要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白慎行都会替她挡住一切。 因此、养成了那种只要白慎行在,就什么都不怕的性子。 因为知道对方不会放弃自己,所以在他面前难免会肆无忌惮了些,。 是自己一个人才会这样嘛?别人尼? “顾言你干嘛”?一个大院的小朋友放学之后都会在一处写作业。 而顾言、是属于哪种你写作业我就捣乱的人,你想干什么我就不让你干。 她这种好动的性子、总有小朋友受不了。 “我又没干嘛、你写你们的啊”!她嘟囔道。 我玩我的、你写你的就是嘛。 “我妈妈说了、让我离你远点,你就是个小疯子”。小胖子童言无忌,将自己妈妈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说出来。 顾言气的发抖;“你说谁小疯子?你再说一遍”? “说你呢”!小胖子牛逼道。 白慎行在身后为他捏了一把汗、你惹谁不好、去惹顾言,这只小狐狸你小心他阴死你。 他同情的看了眼小胖子,白慎行看了眼顾言、只见她眼里怒火直烧、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将小胖子的嘴巴撕个稀巴烂。 顾言气的要命、可就是不说话。 其余几人将作业写完、全部都过去玩儿去了,只有白慎行还留在原地,外加一个怒火喷张的顾言。 顾言扫了眼白慎行、随即当着白慎行的面翻开小胖子的书包;将他刚刚写完的作业翻出来、死了个稀巴烂,而且还毁尸灭迹、全部都扔到了垃圾桶。 白慎行惊讶的张大嘴巴、饶是他年长顾言两岁,可也没见过这么简单粗暴的女孩子啊!就因为别人说了她一句,就撕了人家写了一个小时的作业? 顾言做完一切、拍拍手,拉好他的书包,帅气的将自己的书包甩到自己肩膀上、回家。 让你惹我、我不好过;你也别想。 这年、白慎行十岁、顾言八岁。 当晚、小胖子带着家长气呼呼的来敲顾家的大门,白鹭开门、听着这小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自己的被迫害的过程。 顾言坐在沙发上一脸的淡定自若;跟看傻逼似的看了眼小胖子。 “我说你们家言言怎么这么霸道、不就是发生了口角嘛?还动手撕作业来了”?小胖子的妈妈不依不饶道。 白鹭本就是大家闺秀、若说嘴上功夫、论扯皮自然是搞不赢这群市井夫人的。 白鹭一个劲的说着好话、可也不愿意承认这是顾言的不是,白慎行在餐桌上写作业、幽幽的来句;“阿姨、作业是我撕的、他写完之后、我看了下,全错了,我急着回家忘记留字条让他重写了”。 小胖子的妈妈一愣、顿时脸色就变了,一脸怒火的看着自家儿子,那意思像是在问、你不是说作业是顾言撕的了? 白慎行在大院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别人家的孩子。 你看看白慎行、他考试又是年级第一,你再看看你、你就不能向他学习学习? 白慎行是院里这些家长教训孩子的榜样。 顾言愤恨的望了眼白慎行,要你多管闲事。 “那这样就算了、你晚上给我重写写不完不许睡觉”,小胖子的妈妈恶狠狠的对着自家儿子到。 白慎行还是悠哉悠哉的在餐桌上写作业。 “慎行作业还没做完?要不你们俩一起写”?要是能让白慎行教教自家儿子也是好的。 白慎行头也没抬;“我在做奥数题”,意思是、你儿子看都看不懂。 小胖子妈妈一阵窘迫。 白慎行抬头道;“阿姨、你下次不要骂言言是小疯子了、她只是稍微活泼了点而已”。 白鹭闻这话、一愣,向来没大声说话的人、今天登时就火了;“徐妈妈这是来恶人先告状?你还是不是大人?怎么能说我们家言言是小疯子?你就是这么教小孩子的?就是这么言传身教的?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去告你诽谤”? 小胖子妈妈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若说扯皮拉筋,她绝对擅长,可是白鹭说的这些、诽谤?是什么意思?不过听起来应该是很厉害。 她连声道歉、拉着自己儿子跑出去,顾言猜想,小胖子今天绝逼会挨揍、而且还是男女混合双打。 她得意洋洋的坐在沙发上、白鹭担心她会有心理阴影,打算坐过来跟她聊聊、哪想着,这孩子、没心没肺的,自己还在呵呵笑。 白慎行同学的悲惨命运就是从今天开始的、他主动帮她躺雷,以至于后来每一次顾言有什么事儿、都爱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再后来的十来年里、他后悔不已。 都说事不关己要高高挂起、可白同学的心肠太热了,让顾同学不找他都不行。也许是从这个时候、顾言心理便有了哪种侥幸、她干了坏事、还有人帮自己,而且还能不受惩罚,于是、顾大小姐每天都会给白同学惹那么一点麻烦。 而白同学早熟、年级轻轻便有了到处替顾言化解危机的能力。 经年之后、他在商场上的化解危机的能力令人叹止、而白慎行觉得、这都要归功于顾言的功劳。 她倚在窗前、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爽滑酣畅,酒味微酸,一倾入腹。 将杯子搁在窗台处;拉上窗帘,转身埋入到柔软的被窝里面。 ------题外话------ 就木有人喜欢我们家白董跟顾总相爱相杀的场面咩~ 第七十章:许老太太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的时候、她微微睁开眼,侧头看了下钟、竟然七点半了,许是昨晚喝多了,才会睡到这个点,。 她穿着睡衣、拉开门出去,便见客厅里坐满了人,而且、她一个都不认识。 她站在房间门口跟一干人等大眼瞪小眼。 “啊~我以为你早就去公司了”,许攸宁从厨房出来惊讶的说到。 她转身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出来,见到客厅里坐满了人、不由得皱眉,她不喜人多。 “我妈跟我哥哥、还有我奶奶跟外婆”,许攸宁介绍道,她看着顾言一脸无奈,她也没想到大清早的自己家的一干人等会杀过来,更没想到顾言会睡到快八点了才起来。 “你们好”,顾言点头打招呼。 许老太太是跟顾言通过电话的、但是没见过;而许家的其他人,显然是对顾言这号人物有所耳闻。 但是见到眼前这个清冽的女子、眼里纷纷流出了惊艳的目光。 她周身气质高贵、一看就出身不凡,自带气场。 就算是站在一侧不言不语、也显高贵。 “经常听宁宁提起你”,许老太太毕竟多年历练、如今已经年过半百,纵然她觉得顾言周身气质不凡、说话方面自然不会太过轻浮。 “因是我去拜访您的、不曾想您今日过来了,实在是我失礼”,顾言浅声说到,言语之中带着尊敬。 若说他们几人对顾言的气质与长相颇为惊艳的话,那么她刚刚的那一番话语、更是让他们赞叹,集美貌与才华与一身的女子。 许攸宁颇为尴尬,她不知道自家老妈会过来提人,更不知道这临水湾的门禁什么时候这么松了。 “你们聊”,顾言进书房、给他们一家人留空间。 见顾言没有表露出不悦的模样、许攸宁才微微松了口气。 “我去换身衣服、回家”,许攸宁气哼哼的对着自家老妈道。 “把你朋友一起喊回家吃饭吧”!许母提议到,她看顾言极为喜欢、她们家三个儿子全是单身汉、这么优秀的女孩子,可不能让别人家给捷足先登了。 许攸宁怎么会不知道自家老妈在想什么、瞟了她一眼;虽然她也有这么想法,但是人啊~还是得有自知之明。 顾言那样的家庭、几个人能配得上? 且不说她的家庭了、就说她自己,他们家的几个哥哥、谁能配得上?唯一碰的上的老大还是个榆木疙瘩,指望他去追人家,下辈子都不一定能追到手。 许攸宁换好衣服、敲响了顾言的门,“进”。 “我跟我妈他们回去了、那你自己在家没事儿吧”?许攸宁担心的问到。 “没事儿、你回吧”!顾言到。 许攸宁带上们出去了、不久、便听到了客厅大门开关的声音。 许攸宁他们家是个大家族、而她又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子、自然是得宠的。 一进许家的大门、她就开始摆脸色了,老太太气的差点扔拐杖去打人。 “你这是什么脸色”?许母问到。 “你们去之前就不能跟我提前说声?”许攸宁气结;她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顾言被人打扰,以前她总是义愤填膺的说别人,今儿到好、自家人上去了。 “奇了还、我们去看自家妹妹还要提前通报的、那是不是回头喊你回家吃饭都有提前预约啊”?许家老二怂到。 “许老二、你给我闭嘴,我没让你说话、你也不是个好东西”,许老二在汉城就是典型的花花公子的存在,也是许家唯一一个敢跟许攸宁对着干的人。 “不是好东西、我也是你哥”,许老二靠在沙发上、悠悠然说到。 “呵、我看你是在外面搞女人搞多了,都搞上头了,我可是一直跟你保持距离的”,许攸宁瞪着他道。 “有本事你花我钱的时候也跟我保持距离啊”?这死丫头、一要起钱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六亲不认了还。 “我花钱的时候一直跟你保持距离、而且远的很”,姐可从来没在你跟前花过钱。 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许老二差点冒青烟了。 “我看你那朋友长的倒是挺标致、挺有大家风范的,你说说、人家怎么就跟你做上朋友了尼”?许老二借用顾言来怂许攸宁。 许攸宁气的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指着许老二的鼻子到;“祸不及家人、许老二、一码归一码,你别太过分”。 “老二”,许家老大在旁边沉稳开口到。 整个许家、也只有许家老大最为沉稳、三十出头便开了自家的装饰公司,生活做的如火如荼,在业内颇有名气;而自家老二典型的一个败家子。 开着一家不大不小的网络公司、每天不去上班,到处勾搭女人。 许老二缩了缩脖子、好吧!确实是过分了。 许攸宁瞪了她一眼、坐在老大身边。 “宁宁今天说话也过分了”,徐老大开口。 “我不觉得、你们这么茂茂然上去、肯定是会打扰到人家的”,许攸宁直接说到。 “我看你朋友不是这么小气的人”,他看刚刚那位清淡的女子、也不是那种不好说话的人。 “顾言指定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可是她喜静啊!你们这样无疑是在打扰人家”。 许家老大点点头、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桌面上;“下次不会了”。 许攸宁紧巴巴的脸、这才稍微好过点。 许老太太坐在一方、见自家孙子几人在那儿吵嘴,也不急着缓和,倒是想听听许攸宁这丫头会怎么说。 哪想着、自家一向娇生惯养的孙女,也有为别人着想的时候。 应该好好感谢一番。 “回头把你朋友、带回家里吃个饭”。许老太太笑兮兮的说到。 带回家吃饭?算了吧!开年之后她估计没什么时间了。 “她不忙的时候再说”。许攸宁=模凌两可的说到。 “你朋友是干什么工作的?这么忙”?许母诧异的问到,。 “又不是你闺女,问那么多干嘛”!许攸宁翘着嘴巴、一副对许母关心顾言很不爽的模样。 一家人见她这样、哄堂大笑,这么大了、还吃醋。 许攸宁哪里是吃醋、她是不想跟别人说太多顾言的事情,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会儿要是说了、她们不得刨根问底? ------题外话------ 最近南方大雨,一直在浪存稿,很担心突然就上架,哭死≧﹏≦,有人抱团咩 第七十一章:何时畅游山水居? 顾言坐在办公桌前、处理着露西他们发过来的邮件。 突如其来的们铃声吓了她一跳、这个点~谁会上来? 一开门、一位外卖小哥站在自家门前,端着食盒。 “请问是许攸宁嘛”? “是的~”。 “这是你订的餐、请签个字”,外卖小哥将手中的纸条递过来。 她签了字递回去,拿着食盒进屋。 许攸宁电话过来、询问东西到没,她答到了。 “我怕你一个人在家又工作到废寝忘食、就给你定了外卖,有没有觉得我很贴心”?许攸宁乐呵呵的在另一头邀功道。 “贴心小棉袄”,顾言发表意见。 许攸宁乐呵呵的挂了电话。 在汉城这种繁华的大都市、搞废你很简单,给你一个房子、一根网线,一个外卖电话,好了、你开始废了。 看着眼前五花八门的菜品、顾言不由的深深感叹,她真是有多久没有自己下厨做饭了? 以前是没时间、后来是觉得自己下厨浪费时间,这转变、不由得让她惊叹。 顾言也不挑食,只要是能吃的,卖相不是太难看的、她都还好,其实吃不吃、她也没所谓,以前经常忘记。 180平的房子很大,所以一个人的时候显得尤为空荡,当初如果不是许攸宁说要跟她一起住,她想、她是不会选这么大的房子的。 一个人在家、连呼吸声都听得到,是有多可怕。 她开了电视机,调到新闻频道,听着新闻,坐在餐桌上吃着许攸宁点的外卖。 这样、不至于太寂寞。 她深知工作干不完、可是如果不工作的话,是会病的,闲出毛病来就不好了。 慢悠悠的吃着午餐,抬头看了眼钟、十一点半,十二点半她有一个视频会议要开,一下午、就交代在这件事情上面了。白鹭带着顾嘉铭回白家、白朗跟自家妻子都在,堂哥堂嫂什么的也都在;家里热闹非凡。 顾嘉铭乖巧、挨个叫人。 白母拉着白鹭走在一边、轻声说到;“我昨天跟依依出去逛街、看到顾言跟梁意他们一家人在一起逛街、有说有笑的,感情好的不得了,你这傻妹子、对人家掏心掏肺的,人家啊~还是不拿你当亲妈”。 白鹭端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颤、转而笑着说到;“去逛街而已、嫂子可不能这么说”。 “她有跟你去逛过街嘛”?白母直戳重点。 白鹭脸色一白。 “再说什么”?白朗走过来、见她们两人在轻声交谈、便问道。 “昨天我依依出去逛街、看到顾言跟梁意一家人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一口一个妈喊的亲热的不得了,你看鹭鹭是怎么对她的、这孩子怎么一点感恩的心都没有呢”!她说的义愤填膺,维白鹭感到不值。 “陈涵”,白朗面色一凛、对白母到。 白朗何时这么严肃的跟自己说过话、这会儿陈涵倒是被吓着了。 “以后、言言的事情你就不要多嘴、人家的生活人家自己会过、你操心那么多干嘛”?白朗微微恼火、自家媳妇儿怎么就对别人家的时候那么上心呢?若到时候白慎行执意要娶顾言、她的脸子往哪儿搁? 陈涵面上一红、气不过、;“我这不是担心鹭鹭嘛!你自家妹妹你不担心、我替你担心还有错了”? 白朗怎知她不是在为了白鹭、对方换成别人他也就不说了,偏生这个人是顾言。 “嫂子、哥哥说得对,以后你别再说言言了、那孩子挺好的、对我也很尊敬”。白鹭一直觉得顾言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小时候不粘自己,是因为自己不是她亲妈,长大了疏远自己,是因为自己做了些错事。 陈涵气呼呼的转身转身进了客厅。 “哥、”白鹭委屈的喊到,白朗知道自家妹妹心里不舒服,可也仅仅是伸手拍了怕她的肩膀、稍作安慰。 “不是说言言回来了吗?怎么没一起带过来”?白家的几个堂兄弟都知道白鹭给人当了后妈,但是却还是羡慕不已,谁让那个人是汉城的市长呢! “姐姐很忙”,顾嘉铭在一旁抢着到。 一屋子的人哄堂大笑、“这小子、还挺会护人”。 小孩子终究还是什么都不懂,白鹭心理微微苦涩,如果不是自己、想必顾嘉铭也会享受到姐姐的疼爱。 就像小时候白慎行跟顾言一样。 白慎行开门进来、就见众人在客厅里围着顾嘉铭闹,。 “在聊什么?这么开心”?脱掉外套、随手搭在沙发上,见大家这么开心、便开口问到。 “嘉铭这小子可会护人了”。 哦~白慎行挑眉、“怎么护人了?” “护着他顾家姐姐呗、还是一家人囖”,顾嘉铭笑兮兮的看着大家。 白慎行浅笑、给自己倒了杯茶、端起来浅酌两口。 “慎行也不小了、前段时间听说你跟赵家的小姐走在一处、可是真的”?白慎行在白家这些堂兄弟当中拍老三、前面两个都已经成婚;现在轮到他了。 “外人捕风捉影也就罢了、大伯母怎么还跟着一起来了”,白慎行放下手中的杯子笑着说到。 “我这不是替你着急嘛”? “着急着急堂哥吧!结婚这么久、也该要个宝宝了”,白慎行拉着自家堂哥下水。 “嘿~我说你小子”,好端端的拉我下水干嘛? 果然、众人话锋一转,立马就指着自家的两位堂哥了,无非就是什么时候开始要宝宝、婚也结了这么久了。 结婚?他到是想结、也得要人家顾言肯嫁啊! 一想起这个、白慎行内心一阵哀嚎。 情路漫漫啊! 难得几个堂兄弟都坐在一处,晚餐期间不免有些喝多了,众人你来我往的,挡都挡不住。 “慎行的山水居建成这么久了、我们可都是没去过呢!什么时候有空去慎行的山水居聚聚”,堂哥说到。 “结婚之后”,白慎行举起酒杯双眼迷离的说到。 在山水居还没有成为婚房之前、他不想让人去打扰那份宁静,若日后山水居成为了婚房、一切都由顾言说了算。 “听到没、各位美女们、赶紧介绍起来啊”!众人一听他这么说、高声呵道,仅仅是结婚之后?那简单、天天让这些闲的无事的长辈们给你介绍、总会有看中的。 白慎行赶紧摆手、使不得、。 “不劳各位费心了、心有所属,还是一步一步来”,白慎行当真是喝高了、若是以往,他哪里会说这么多。 “好了好了、都别取笑慎行了、他现在理应以事业为重、你们这些结了婚了、赶紧让我们系统升级是关键”。白鹭见白慎行酒过三巡、已然是有点喝多了,便打着哈哈道。 “姑姑就是偏心慎行”,众人笑到。 这晚、八点多、顾言正在总结视频会议的资料,听到敲门声、行至客厅,透过监视器看到靠在门口的白慎行;站姿歪七扭八,显然又是喝了酒的。 ------题外话------ 小高潮即将来袭~猜猜白董酒后会干啥~ 第七十二章:我什么都不要了(小高潮来袭) 这晚、八点多、顾言正在总结视频会议的资料,听到敲门声、行至客厅,透过监视器看到靠在门口的白慎行;站姿歪七扭八,显然又是喝了酒的。 顾言不打算理会他,可哪想、白慎行追魂夺命似的不达目的不罢手,按门铃不管用,直接敲。 顾言看的青筋直冒、生怕有人打电话到物业投诉自己。 气呼呼的将门打开,白慎行靠在门口、见顾言开门,醉眼朦胧的露出八颗牙齿道;“言言”。 “你来这儿干嘛”?顾言没好气的问到,抵在门口也不让他进来。 “来道歉”,白慎行醉醺醺的说到。 “我不跟酒鬼多说”,你特么都不清醒、道毛线的歉。 “我没喝多、就一点点”,白慎行脚跟都站不住了、直往她身上扑。 顾言有过上一次的经验、赶紧一把拖住他,生怕他一会儿摔地上、自己又拉不起来他。 “我就知道言言最好了”,白慎行一身的酒气、熏得顾言直皱眉。 “白董就是忙、大过年的还有应酬”,顾言没好气的将他扔在沙发上。 “堂哥给灌的”,白慎行躺在沙发上,顾言说一句、她答一句。 “怎就没把你灌死”?灌死了你也不会来烦我了。 “舍不得言言、我还没给言言幸福、不能死”,你说他没醉、他确实是满身酒气,那醉态、也不像是装的,你要说他醉了、你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能接上来,她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明明白慎行每次都能伤了自己的心、可以看到他这么窝囊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就会忍不住就搭一把手,自己也就是贱的。 “我就是贱的”,顾言恶狠狠的骂自己。 “对、我就是贱的、我应该说出真相的、别人离婚关我什么事?我只要言言就够了”,白慎行突然一声大喝、吓得他一跳,随即说出来的话,更是让她难受。 顾言忍住心中的不适、俯身准备脱掉他的外套;白慎行抬臂搂住她的肩甲,将她按在自己的胸口处。 “言言、我的言言”,这是第一次白慎行在醉酒之后感受到了顾言的真实存在。 “我好困”,白慎行迷离的说到。 顾言掰开他的爪子、恶狠狠的盯着他说到;“老娘是不让你睡了还是怎么着”? “我怕、怕一睡着言言就不见了”,白慎行可怜兮兮的抓着她的手,醉眼朦胧的看着顾言,顾言一把甩开他的手,许是动作过猛。 哇~白慎行翻身、吐了一地,恶心的味道迅速蔓延至整个客厅,她本就没吃晚餐,胃里空荡荡的、如今、酒味夹杂着食物的味道席卷而来,她难受不已,跑到卫生间一阵狂吐,也不理会白慎行是个什么模样。 白慎行吐完之后整个人都清醒不少、至少不像刚刚那样难受、烂醉如泥了,他环顾四周、发现这是顾言家,撑着头起来,坐在沙发上、听到卫生间传来呕吐声,寻声找去。 只见顾言趴在马桶上狂吐不止。 “言言”,他心疼的在身后喊了声。 顾言一抬眸、目光如刀,刀刀刺向他;“醒了?醒了就给我滚”,她恶狠狠的说道。 白慎行本就醉了酒、这会儿虽说是清醒了不少、可步态仍然有些飘忽不定。 他蹲下,紧紧的搂着顾言,顾言刚刚狂吐完,本就没有多大劲头,任由白慎行搂着她,白慎行将她脸颊护在自己胸膛处。 听着白慎行狂跳不止的心跳声,正当以为白慎行不会说话的时候,他开口了。 “言言、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就够了、只要你、我去跟你父亲说出当年的真相,别人离不离婚我不管了、我只要言言、只要言言就够了”。白慎行颤抖的声音传到她的耳蜗,然后直击她的心脏。 若说刚才、她可以当作白慎行是在说醉话,可这会儿、白慎行清醒着。 自从昨天跟她分开,白慎行一直在想这件事情,他想给顾言幸福,不想在为了任何人改变,以往他无能为力,可是现在、他已然不需要再去看他人的眼光。 他爱顾言、爱定了、也要定了、其余的、他统统不管了。 “以前让你走、是因为我无能为力与他们抗衡,现在、我不管了、我只要言言,再也不会因为无能为力而放开你了,言言、给我机会好不好?求你了”。 顾言从小到大、从未听过白慎行求人,这是第一次。 他如此认真的话语、一直盘旋在她耳边,不管了?由着顾轻舟跟白鹭离婚? 那样真的的很潇洒,真的很忘恩负义。 “你为什么当初不说”,顾言问到。 “我无能为力、我没有能力去保护你继续呆在汉城不受伤害”,一抹温润的液体随着肩甲一直流进她的皮肤深处,白慎行将脸颊狠狠的摆在顾言的肩甲之处。 顾言一阵颤栗,滚烫的液体、烫的她浑身发疼。 高傲无比的白慎行也会留下眼泪,她深深的相信了一句话、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可是、纵使你说出了真相,你我之间、和好不易、如初也太难。 白慎行、我该拿什么心态去面对你? 年少时的白慎行看着顾言被伤害无能为力、那段时间、是他最无助的时候。 时至今日、他努力成为汉城的大财阀,这其中、他付出了多少常人看不到的努力跟苦痛、为的,就是希望当年的无助不在重演,可是、如今他成为大财阀又如何? 顾言回来了、心已经丢了。 白慎行被逼无奈、顾言在国外的细节他无处查询,她始终有一个好友在未知的地方等着她、白慎行不敢在慢慢来,不敢在慢慢的融化她冰封的内心。 白慎行的直觉告诉他,在爱顾言这条路上、有大危险在等着自己。 在商场上、任何人想害我、我都不怕,我就怕你顾言、不爱我,还带着另一个人来伤害我。 所以、我什么都不管了,我只要你就够了。 顾言动荡的内心在左右漂移,她不敢轻易下决心,想让白鹭跟顾轻舟离婚吗?从未想过,可是自己需要一个清白、需要一个公道,如果两者之间真的冲突的话,自己应该怎么选? 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懦夫,一直嚷嚷着要让世人知道真相,可真到了这一刻,她不知该如何选择。 白慎行的泪水缴的她内心动荡不安、一直以来坚定不移的心,此刻轰然坍塌,巨大的落石掉落在内心深处,激起无限涟漪。 ------题外话------ 白董幡然醒悟有木有,白董会不会给顾小姐真相?真相是以什么形式出来的?顾小姐的心里是怎么想的?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哈哈哈哈 第七十三章:你以前没这么啰嗦 白慎行的泪水缴的她内心动荡不安、一直以来坚定不移的心,此刻轰然坍塌,巨大的落石掉落在内心深处,激起无限涟漪。 她想推开白慎行,白慎行又是何许人也、怎能轻易让人看到他的脆弱,还是在深爱的女人面前。 她越是推开、他抱得便越紧。 “别推开我、言言”,他糯糯的嗓音传入她的耳内。 她垂在身侧的手、缓缓的抬起来、想要抚上他宽厚的背脊、可是一想到自己原先坚定不移的心、便又缓缓的放下了,。 我不敢在轻易拥抱你,怕再次失了心。 若再来一次、她是如何也出不来了。 顾言对待感情有一定的恐惧感,她的世界里面、除了白慎行再无他人,可是白慎行给的冷漠、让她再也无法去相信爱情。 “你我之间,和好不易,如初太难”,顾言清冽的嗓音响起。 “易不易,难不难,都有我来开始”。 只要你肯给我机会,我愿意为此倾尽全力,我白慎行这辈子,只要你顾言。 白慎行打横将顾言抱起、将她的脑袋护在自己胸前、不让她抬头看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抱着她进房间、放在床上。 漆黑一片、遮光窗帘中午已经被她全部拉上,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白慎行替她垫起靠枕,亲吻她的额头;“你躺会儿、我去收拾一下”。 她知道、白慎行指的是客厅的一片狼藉。 如果说今晚的这场谈话一定要论输赢的话,那么顾言想、输的肯定是自己了。 她坚定不移的心、已经出现裂痕了。 她屈起膝盖、将自己的脑袋埋于其中、两行泪从自己的脸颊滑下来、滴落在被窝上。 她从未想过白慎行会跟自己说那么多;他无能为力,她从来没有觉得白慎行有不行的时候,至少小时候她一直这样认为,无论她犯了什么错,白慎行总是能帮她解决。 这种先入为主的观念,让她从未想过白慎行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放弃自己,跟顾轻舟联手将自己送出国外。 顾轻舟说过,是为了自己好、可是今天这番话从白慎行嘴里说出来,她除了震惊再无其他。 白慎行也有无助的时候、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只是这些、顾言从未想过,她一直觉得白慎行神通广大,无所不及。 可白慎行的不言语、她还是不能原谅。 顾言一边在替白慎行辩解、一边在给他加上罪行,她的身边就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人说白慎行好、一人说白慎行不好。 整理好复杂的情绪、打开床头微弱的夜光灯,开门、便见客厅里的地毯已经被撤走,白慎行着一身浅灰色的v领毛衣在厨房将购物袋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放到冰箱里,炉灶上在熬着粥,他时不时的过去搅拌一下。 在购物袋里拿出青菜、他挽起袖子、将青菜放到水池里,修长的手指、在池子里洗着青菜。 将青菜捞起来、俯身在下面的橱柜上拿出锅、拿出锅的时候他微微愣了一下,顾言想,许是他看见那锅连标签都没摘吧! 确实是的、白慎行在厨房里见到这个锅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顾言每天在家吃的是什么?她厨房里的一切东西都是新的。 白慎行开始着手炒菜,他是吃过了的、可是看样子,顾言没有。 白慎行一米八几的身段系着围腰在厨房里翻炒着锅里的菜、竟然一点也不失美感,他时不时的去搅动另一侧的粥。 顾言转身进房间、关上房门,靠着门板滑下来、坐在地上,肩膀一阵抽动。 这种温情、她接受不起。 她从小便没被人宠爱过,过往的岁月里只依靠过白慎行一人,可结果却是那般无奈。 罢了~白慎行也好,其他人也好,她都不要。 守住自己这方城池,不失心。 当白慎行不管不顾只要她一人的时候,她在退缩,承认自己是懦夫。 她明了,当初的事情不止是白慎行没有解释,她自己也从未有过,一直将宝压在白慎行身上,她自己根本就未曾找顾轻舟辩解过。 在这场爱情的追逐里面,白慎行又何尝不是受害者? 白慎行站在厨房内、顾言的目光那样热烈、他怎能不知她的存在,转身、见他房门紧闭,将锅里的菜和粥全都盛出来,摆好放在桌子上。 实在是心里烦躁、他起身去阳台点燃了烟,临水湾的十八楼望出去、外面夜景璀璨,听见顾言房门转动的声音、在花盆处掐了手中的烟,将烟头带进室内、丢进垃圾桶。 顾言一出来、便见白慎行站在阳台处看着自己,随后抬步迈入餐厅、将调羹放在粥旁边。 “熬了点粥、过来吃点”,顾言也确实是饿了、晚上本就没吃,白慎行这么一说,她也不造作,直接坐在餐桌上、端起碗便开动起来。 他抄了一个时令青菜,清粥配小菜、可谓是绝配。 见白慎行坐在对面望着自己、抬头、对上他的眸子。 白慎行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吃过了、你多吃点”,他彼时已经在白家吃过了、还喝了许多酒;此刻哪怕是山珍海味放在他面前、他也吃不下了。 顾言闻言低头吃饭。 “地毯让张岚送去洗去了、明天送过来”。白慎行坐在对面平静到。 “冰箱里已经给你放满了水果蔬菜、还有饺子、要是没时间吃饭;自己下点饺子”。 “恩”、顾言应到。 “我、、、、”。 顾言闻声抬头看着他、白慎行见此,到嘴边的话、竟然说不出口了。 纵使他文韬武略、满腹经纶,可对上顾言那双清白的眸子;就成了哑巴。 “你以前没这么啰嗦”, 第七十四章:你们俩是不是滚一起了? 纵使他文韬武略、满腹经纶,可对上顾言那双清白的眸子;就成了哑巴。 “你以前没这么啰嗦”,顾言轻飘飘的言语传入他的耳内。 “那是因为以前我能时时刻刻见到你、便不会担心你吃饱穿暖的问题”,白慎行沉重的声音就像利剑、狠狠的刺着她已然千疮百孔的内心。 握着调羹的手一顿;随即说到;“是嘛”? 她在怀疑白慎行嘛?不、丝毫不怀疑,以前的白慎行总是自己的天气预报、该添衣减衣,他都会一一告知自己。 犹记得小学六年级时、白家父母出差回来、白慎行回家住了一段时间,恰巧逢上夏入春气温跌宕的厉害。 没有白慎行天天拉着他看天气预报了、毫无疑问的,她感冒了。 流行性感冒本来就难以治愈、当天白鹭便跟她请了假,带去医院吊水去了,白慎行逃课来医院,指着她的鼻子一顿数落,无非就是怎么这么蠢、知道要降温还不知道多穿点,夏天还没来、你短袖短裤的是做什么尔尔。 以前天天见得到、自然不啰嗦,如今跟顾言好不容易心平气和的坐在一张桌子上,身边又没人照顾她、免不了想多说两句。 “麦斯什么时候上班”?顾言叉开话题。 “初八、秘书办的人明天、你呢”?白慎行问到。 “没白董那么拼命、初八上班、高层初七”,提前一天、过来开会、安排季度业务。 白慎行点点头、惯性的用手指弹了弹,发现没烟、哑然失笑,顾言好奇的望着他。 “初八过来上班就准备开始操盘了”?白慎行单手搭于桌沿问到。 “恩”、所有的一切东西都准备就绪了、今年、是gl最为关键的一年,她必须要付出全力的。 “今年对gl来说、尤为重要,言言有没有什么想法”?如果你需要我的话、我一定在所不辞,毁了自己也会成全你。 “一切已经安排妥当”,作为一个公司的掌权者、这些东西她早就在入驻汉城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现在要做的就是实施。 白慎行满意的点点头、浅笑的看着顾言,。 顾言喝完最后一口粥、将调羹放在碗里,准备起身去洗碗,白慎行先她一步,接过她手中的碗,到水池边洗了起来。 顾言还是维持刚刚的动作,僵硬的站在原地、机械的扭过头、看着白慎行躬身与灶台之间,不适感满满。 白慎行洗好碗筷、回头;见顾言一脸僵硬的望着自己。 “杵这儿干嘛?不早了、去洗澡休息吧”!白慎行好笑的说到。 顾言回过神、看着白慎行,“你早点回去”。 随后便进了房间、将自己泡在浴缸里,消除满身疲惫。 次日一早、躺在沙发上的白慎行被开门声吵醒,窝在房间里的顾言被尖叫声吵醒。 许攸宁一脸不可置信的站在门口、见白慎行一脸不悦的坐在沙发上,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不敢言语。 白慎行虽然习惯早起、可她并没有喜欢被人吵醒的习惯、显然、许攸宁是踩着地雷了。 顾言睡眼朦胧的从卧室开门出来、见坐在沙发上的白慎行、也是吓了一跳,他昨晚没走? 又看了眼站在门口战战兢兢的许攸宁,一目了燃、听刚刚的那声尖叫,应该是许攸宁把白慎行吵醒了。 “言言”~许攸宁望着站在房间门口的顾言、苦哈哈的喊着。 顾言忘了、许攸宁是怕白慎行的。 迈步过去、“怎么回来了、不是今天上班”? “回来换身衣服”,许攸宁见顾言站在客厅中央、望着白慎行一点一点的挪到自己房间、迅速关上门,拍着胸口。 顾言望了眼坐在沙发上不悦的白慎行、便问道;“没回去”? “怕你不舒服、就没走”,他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抬步走向厨房。 半路回头看他、;“你在睡会儿?早餐做好了我喊你、”。 顾言望了眼墙上的挂钟、确实还早;才六点半、天还蒙蒙亮。 她敲了敲许攸宁的房门、隔着门板道;“你今天上班怎么这么早”? “老师今天家里有客人、要早点回去、让我早点过去”,许攸宁在房间一边脱着衣服、一边搁着门板回顾言。 刚刚白慎行望着自己那不悦的眼神、她都快吓死了,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惨死在他手上。 奶奶的、好歹她也是玩儿尸体的人、怎么一个白慎行就把她吓成了狗? 其实、她练狗都不如,狗见了白慎行都敢喊两声、许攸宁见了白慎行连大气都不敢喘。 顾言回头望了眼在淘米的白慎行、隔着门板问道;“我能进去嘛”? “进吧”! “你竟然在家里养男人、还留他过夜、你说、你们俩是不是滚一起了?是你上的他、还是他上的你”?顾言一进来、许攸宁就拉着她一顿炮轰。 “要不我把门打开、你去问问他”?顾言指的是白慎行、许攸宁一见着白慎行吓得跟个猫儿一样,怎么一到她面前就成了一个不要脸的泼妇了? 许攸宁一听这话、苦哈哈的拉着一张脸;“你不能这样虐待我、我这不是关心你的终身性福么”? “不劳您老操心”。顾言坐在床边笑着说到。 “你跟我说说、是国外的男人味道好、还是国内的”?许攸宁色咪咪的望着顾言说到。 顾言嘴角一阵抽搐、这许攸宁、简直就是腐女一枚。 “告诉你又能怎样”?顾言气定神闲的说到。 “我吸取一下经验啊”,以后找男人知道找什么样的啊。 “经验是要靠自己去亲身体会的”,顾言道。 第七十五章:贴身保护 “经验是要靠自己去亲身体会的”,顾言道。 “你先告诉我间接经验、我自己在去找直接经验嘛!一举两得、多好”。许攸宁将不要脸这三个字发挥到了极致。 “我要不要找两个人给你示范一下、我公司有很多汉子、你要啥样的有啥样的、怎样?马上可以出结果”?你不要脸、我也不要脸好了。 说黄段子不是她许攸宁的强项么? “2p、3p都可以啊、你想要什么姿势有什么姿势,绝对包你满意、不满意我亲自给你挑选”,见许攸宁一脸吃屎的表情、顾言再接再厉。 姐以前也是女神经一枚好吧?不是不说、只是不想说而已。 “绝对让你很销魂”。 许攸宁生怕顾言再说下去、就刹不住车了、赶紧转移话题。 “姐们、这白慎行戾气太重、鬼都不敢靠近他”,别说是自己了。 “那不正好、给我们避避邪”,顾言笑兮兮的说到。 “辟邪不是应该挂门口么”? “屋里也可以啊、效果更好、贴身辟邪”。 “怎么个贴身法”?许攸宁把刚刚的思想觉悟统统抛到了九霄云外,又开起了车、当起了老司机。 奈何、开车的对象错了、顾言是谁? 一句话就可以制住她。 “要不、我去帮你问问、怎么个贴身法”? 许攸宁哭着一张脸、“他是要在这里常住嘛?如果是的话、我愿意放弃豪宅去住那个破大楼”,跟白慎行这样的男人住一起、她宁愿去住医院宿舍。 顾言只有在调戏许攸宁的时候才会恶趣味兴起;“那不行”。 “咋地啦、我想走还不行哦”。许攸宁炸呼呼道。 “想进容易想出难”。顾言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许攸宁哼了声、不准备搭理顾言、去卫生间洗漱一番、等她出来时,顾言已经出了房间,系着睡袍坐在沙发上看早间新闻,听见厨房有声响、她一转头,便见白慎行穿着灰色毛衣,白色长裤,系着围裙在炉灶只见打转。 她诧异的转头、看着自己的好友,手里端着咖啡、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早间新闻,而那个优秀、暴戾的男人甘愿屈身自己为她做早饭。 见此、她突然想到一句话、任何人都有可能是暖男,只是他暖的不是你。 白慎行身家亿万、却甘愿为了顾言委身与灶台之间。“几点去医院”?顾言见许攸宁站在可听不动弹、便问道。 “七点半”,许攸宁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要吃了早饭再走嘛”?顾言问到。 她敢吗?不敢、白慎行这样的男人应该一辈子也只会为一个女人做饭,而她相信、这个女人就是顾言。 “我怕折寿”,许攸宁瞄了一眼厨房说到。 是真的怕、一顿饭下来、白慎行那如锯子般的眼光就能活活割死自己。 “你自己开车去、路上小心点、记得吃早点”,顾言昨晚还在说白慎行啰嗦、此刻她对许攸宁也是一样的。 人们都有一个习惯、对着自己在乎的人、总是想多叮嘱两句。 白慎行在厨房听见她这样细心的嘱咐许攸宁、不免心中不快,。 许攸宁只觉一道寒光想自己扫过来、顿时缩了缩脖子,跑的比兔子还快。 白慎行放下手中的锅铲、迈步过来、接过她手里的咖啡;“空腹喝咖啡不好”。 “白董早起是靠什么续命的”?手中的咖啡被接走、她也不生气、好整以暇的问到, 你、这么多年、我就是靠你来续命的。 “习惯就好了”,白慎行端着咖啡到厨房,将手中的咖啡倒进水池里,放水冲走,隔着大老远、他都闻见了咖啡的苦味。 “那看来我还是没有习惯了”,顾言似笑非笑的说到。 没有习惯嘛?她很清楚不是。 只是这么多年、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自己泡一杯最苦的咖啡,然后生活中的一切事情都是甜的了。 她总想着苦尽甘来。 自然而然的就成了习惯了。 “你可以多睡会儿”,白慎行背着她说到。 顾言坐在客厅、距离稍微有点远、加上油烟机跟锅里的翻炒声、她听不清白慎行在说什么。 迈步到餐厅、双手抱胸靠在玻璃门上。 都说君子远庖厨,可白慎行似乎并不忌讳这一点。 “白董厨艺似乎不错”,顾言笑着打趣道。 白慎行回到、见她靠在门边笑吟吟的望着自己,有一阵恍惚、他多年的梦境、竟然成真了,他现在多想过去狠狠的抱着她。可是、不行,他知道、顾言纵使现在笑脸莹莹的对待你,她心里那道柔软的墙、还是存在。 “不是太好”,他只是会做、比起山水居的厨师差远了。 但是对于顾言这种多年没有下厨的人来说,已经是很好了。 “白董倒是谦虚”。 “那我不谦虚就是了、言言说好就好,言言要是喜欢、以后我随喊随到”,白慎行俨然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公司的老大了。 在顾言面前、只要是她喜欢的,他都愿意给。 顾言嘴角一阵抽搐,随叫随到?你白慎行一分钟挣多少钱?我敢让你随叫随到? 她轻啧了一声、转身回房间、换衣服。 她换好衣服出来、白慎行将饭菜端到桌子上,看着她到;“有没有洗漱用品”? 这句话、直接给顾言问蒙逼了、洗漱用品?她还真不知道、这些东西向来都是许攸宁管的,她每天早出晚归的,还真不知道家里有没有洗漱用品。 白慎行见顾言回客厅拿起茶几上的手机;对着另一边到。 “家里有没有多余的洗漱用品”? 然后、挂了电话。 白慎行知道、这电话是打给许攸宁的。 “在卫生间下面的柜子里、有新的”,顾言拿着手机对白慎行到。 白慎行嘴角一阵抽搐,额头狂汗不止。 顾言变了嘛?没有的。 突然想起来她以前心血来潮想做饭,打电话问自己盐在哪里的时候。 真的是、不能指望在生活中指望顾言。 顾言多年国外生活,怎会没有生活经验、只不过这些年、许攸宁在研究所相对清闲,而自己比较忙,所以家里的事情基本是由许攸宁负责,东西放在哪里她也比较清楚,其余的卫生方面、自从她们回来开始,一直都是钟点工负责。 第七十六章:我这辈子只谋一个顾言 吃过早饭、白慎行在厨房洗碗筷,张岚带着山水居的佣人将干净的地毯送过来,见自家先生围在灶台之间,一阵惊恐。 快步过去,“先生、我来吧”! 白慎行何许人也,他能享受最好的,也能承受最坏的,张岚要接过自己手头上的工作,他便退出来。 倒不是说他觉得理所应当,在其位谋其职;山水居的佣人都知道这一点。 白慎行擦干手,迈步到客厅,见山水居的佣人已经换好地毯,便满意的点了点头。 “山水居的人工作效率是不是都像白董一样”?顾言气定神闲的问到。 白慎行看着她,笑而不语。 这么大的一块地毯,送干洗店最低都要三天,而山水居的人只花了一晚上,效率可想而知。 “回去吧”~张岚从厨房出来,还未开口说话,白慎行便吩咐道。 “晚上回顾家”?白慎行问。 顾轻舟每年的大年初五都会在家里宴客,朋友亲戚、宾客满堂,好不热闹。 在顾言出国之前,顾轻舟就已经有了这个习惯,从以前到现在,顾轻舟跟她说这个事情的时候,她就猜到了,本意是想回去打个照面,可如今白慎行这么一问,她便犹豫了。 对待白慎行她想采取跟顾家一样的态度。 “回吧!我给你公道”,白慎行说道,昨晚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他想借着家庭跟亲朋好友的聚餐,来让大家知道真相? 白慎行下狠心了,顾言以为他能做的顶多就是去跟顾轻舟谈,并不曾想过他要在公共场合直接说出来,如果是这样,那顾轻舟跟白鹭的婚姻必毁。 她一脸诧异的望着白慎行。 白慎行回以宠溺的微笑,“外人都说我白慎行阴谋奸诈,手段高明,可我白慎行这辈子谋的再多也就你一个顾言而已”。 白慎行谋的再多,也就谋一个顾言而已。 深情的话语,宠溺的表情,换成任何一个女人都能为之沦陷。 她偏过头,浅笑,“你就不怕大家说你背信弃义”? “不怕”,我最怕的事情就是这辈子没有你。 顾言拢了拢在耳边的碎发,坐在沙发上,抬头,看着跟巨人一样站在自己面前的白慎行。 白慎行看着一脸平静的顾言、她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语而感到诧异,他心里微微高兴,最起码顾言不会因为他要公布真相而感到不舒坦。 “可我怕”,我怕世人说我矫情做作、多年之前不说出真相,多年之后借白慎行的口说出来,让世人去指责、讨伐白鹭,到时候、她真是一身骚了。 “白董认为、你说出来有人信嘛”?她气定神闲的问到。 “言言只需信我就是了”,白慎行肯定。 “我信了你十一年”,现在不敢相信。 纵使白慎行将自己当初的苦衷悉数告诉了顾言、可她还是潜意识里将过错归结到白慎行身上。 白慎行深情的眸子流露出一份哀伤。 他走过去,蹲在顾言面前、单手抚上她的面颊;“言言、杀人放火被判刑也有个期限,在你心里、将我判了多少年”。 她冷笑、杀人放火?你白慎行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远不止杀人放火这么简单。 有些事情只是一瞬间、杀人放火进了监狱就解放了、可我尼? “你白慎行加诸在我身上的苦痛、比杀人放火更甚”。她咬牙切齿。 “所以我现在想赎罪”,白慎行柔情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顾言,生怕错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 “你给我任何惩罚我都接受”,唯独只有一种、我不能接受。 “我若要白董放弃一切呢”? “除了你”。 她清冷的眸子瞟了他一眼,我不会给你任何惩罚,那样只会让你的罪恶感减少,我什么都不干、我要让你白慎行时时刻刻都记着你曾经对我做过的那些烂事儿。 她自认理解白慎行、如果当初换做是任何一个人都会那样做,可是、一旦白慎行站在她面前,她所有的理解都轰然倒塌。 她的脑海里反反复复重现一句话;我当初那样信任你,你却将我送出国门。 下午、顾言跟白慎行一前一后开车回顾家。 白鹭见院子里有声响传进来,在沙发上起身、迎了上去。 “慎行去接的言言”?白鹭笑吟吟的问到。 “正好碰到了”,白慎行说到。 “言言车坏了、你怎就不知道去接她一下”?白鹭微微责怪白慎行。 顾言站在身后浅笑嫣然道;“不碍事、我开朋友的车回来的”。 白鹭朝她身后望了望、“怎么没把朋友一起带回来”? 顾言小时候、家里永远都不缺跟她一起玩的小伙伴,反倒是长大之后,越来越喜欢孤身一人了,难得见她提了句朋友,她不免好奇起来。 “她上班”,顾言言简易亥的说到,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浪费时间。 一行三人进屋、屋里坐满了人,她认识的、也就白家的那些人,白慎行的父亲和白鹭的几个堂兄弟,还有就是顾轻舟的一些深交以及家人们。 满满当当的一屋子人、有人在下棋,有人在搓麻将、有人在聊天,好不热闹。 一屋子的人见他们进来、停下手中的东西、纷纷望着她。 “你们好”,她点头打招呼。 “这是?言言?”顾轻舟的一位好友不确定的问到。 “是的”,顾言点点头、肯定他的话语。 “都长这么大了”?那人惊讶的说到。 顿时、一群人围到她身边来嘘寒问暖,问七问八、拉着她的手家长里短。顾言不适应这种聚餐,却也不能说什么。 “当初你父亲把你送出国的时候、我还说了他,你说说、这国内是呆不了人是吧?非得往国外跑,最终还不是要回来”。顾轻舟的朋友轻斥道。 “国外见识多,出去闯闯也好”,都说男女思想有差别、差别就在这里。 “见识个一两年也就还好,可言言出去是八年”,这句话出来,原本热闹的客厅顿时冷若冰霜,最大的声音就是麻将机的洗牌声。 顾言当初出国、白家的人都知道缘由,脸上微微不悦、白鹭站在一侧脸色惨白,顾轻舟的三五好友见他们自家人气氛微妙,自然是不敢多言语。 白慎行轻点烟灰、对着餐厅道;“李妈、上点茶过来”。 顾家的佣人每年过年都会放几天假、每年的年初五都会回来上班,这在顾家、已然已经形成了规矩。 “姑姑、坐”,白慎行对着白鹭到。 “怎么了?难得见慎行这么严肃”,白鹭略微尴尬的笑着说到。 “说点事情”。 ------题外话------ 快猜~要说什么, 认错≧﹏≦昨晚忘记上传了(明天还是老时间) 第七十七章:他不是柳下惠 “说点事情”。 说点事情?什么事情? 白鹭惨白着一张脸、坐在顾言旁边,白慎行望了众人一眼、最后将眼光停留在顾言跟白鹭身上,抱歉的望了眼白鹭。 白鹭原本就惨白的脸、顿时就血色全无,她颤抖着抓住身旁顾言的手,顾言微微惊讶的眸子看着她。 白鹭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怕白慎行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当年的事情,如果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撕破脸皮,那她与顾轻舟的婚姻在今天就可以画上句号了。 白鹭深知、当初白慎行之所以会同意顾言出国,不过是因为他羽翼尚未丰满,不能护顾言周全,如今的白慎行谁也不怕,就算他以商人的身份去找顾轻舟谈判,顾轻舟这个市长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慎行”,白鹭微弱的嗓音喊着白慎行。 白慎行望着白鹭的目光清冽、平平淡淡、就像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完全与她无关一般。 而白鹭觉得白慎行看自己的目光就像一把刀子,将她狠狠的凌迟、要将她解肢剖腹,然后摆在案板上让人观赏,让世人看着她、指点她。 白鹭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她活了四十多年,从未像今天这么胆战心惊过,她战战兢兢的望着白慎行。 白慎行俯身将手中的烟灰弹到烟灰缸里,原本就静谧的客厅,在白鹭坐在顾言身边之后更是静的连呼吸声都听得见了。 白慎行灭了手中的烟,双手叠于胸前、准备开口。 “你上来一下、我有事情跟你说”,紧要关头、临阵逃脱的又是顾言。 她承认、她放弃了。 在白慎行看着白鹭的那一瞬,她想明白了,她不在乎白鹭跟顾轻舟离不离婚,今日就算是白慎行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了真相、她也不能许他什么。 她与白慎行,不会因为他说出了真相而回到过去。 她一直以来在乎的不是真相、而是白慎行默认的那个态度,直到这一刻她才想明白。 她与白慎行、终究还是有缘无分。 “言言”,白慎行随着她上楼在身后喊到。 顾言猛的转身、坚定的望着他;“、白慎行、我不在乎顾轻舟跟白鹭是否会离婚,我要的是你的态度,谢谢你有这个意愿去为我澄清,我好不容易独身一人,不想再次牵扯到顾家的事情当中,我原谅你,所以、请你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我要的是你的态度,你有这个想法跟举动去为我做,有这个想法去让当初的当事人不好过,我从不在乎他们两人是否会离婚,但我不希望他们两人因为感情的事情再次将过错牵扯到我身上来,。 所以、适可而止。 从今天开始我相信你当初的无能为力,但我也不会于你有过多的纠缠。 一别两宽。 白慎行闻言、本温柔的眸子咻的变冷,冬日的寒风都不及他的眸子凛冽。 抓住她的手臂;“顾言、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公平的话、那我宁愿世人误会你一辈子、我也要于你抵死纠缠下去”。 “不打扰”?白慎行冷笑。 “你在我心里住了二十年、如今来跟我说不打扰”? 白慎行依着顾言、惯着顾言、甚至为了顾言不惜想着去拆散自己亲姑姑的家庭幸福和婚姻,如果说这不是爱的话、那这是什么? 白慎行爱顾言爱的发狂,爱到没有理性、违背亲情,可顾言呢? 她时时刻刻想着远离白慎行,离得他越远越好,而这正好是白慎行最怕的,最不能接受的。 “是你闯进了我的生命不是嘛”?如今来说这些有什么用? “你想让我们两人抵死纠缠、我们谁也不能幸福”,白慎行、你不觉得这样很残忍嘛? “我的幸福始终与一个叫顾言的女人挂钩”,白慎行恶狠狠的说到。 他现在恨不得将顾言拆之入腹、恨不得让她失忆、变回六岁孩童的模样,只依赖他一人。 “可我这辈子、只有离了一个叫白慎行的男人才会幸福”,顾言吼回去、清冽的眸子泛着点点泪光。 “唔~”,白慎行已经被她气疯了、两人本就靠在门边争吵,他反手锁住了门。 顾言只听吧嗒一声、白慎行锁住了门,她本就惊恐的眸子,睁的更大了。 死命的拍打白慎行,白慎行那里理会她、随手将她不安分的手锁在身后,顾言动弹不得,便开始踢她。 她在国外的这些年、拳脚功夫没有少练、可是在白慎行面前这些都不算什么,白家老爷子在部队的时候,每年暑假都会拉着白慎行去部队历练,白慎行的手法跟招数从小就厉害,别的小朋友小时候打架都是乱抓,白慎行打架的时候都是招数。 所以、当顾言想用膝盖来干点什么的时候,白慎行单腿扣住她,搂着她直接倒在了床上,顾言胡乱挣扎着,她越是挣扎、白慎行就越用力。 原本的亲昵在顾言多次抗拒之后早就变成了撕咬,她挣扎的越厉害、白慎行就撕咬的越厉害,在她唇上一下一下的咬着。 她痛的眼泪直流、若是换作以往,白慎行见着了她的眼泪、早就慌乱不已了,今日、他确实是被气疯了。 他将自己的心脏双手奉上她的面前,她却拿去践踏,这种感觉、痛的撕心裂肺, 白慎行松开她的手、顾言早就羞的满脸通红了。 他不是柳下惠、在自己心爱女人的面前、他早已饥渴难耐了,顾言明显的感觉到了异常,却也不敢乱动,纵然她未经人事、可这点异常、她还是知道是什么的。 此刻她心理万分后悔,不该在这里招惹白慎行的,她只盼着有人上来敲门,终结白慎行的所有动作,可、怎么可能? 白鹭早就在楼下心急如焚、却还要安慰着家里的客人。 她拨空上楼,敲响了顾言的房门,白慎行此刻流连在顾言的肩甲之处、手上动作也越发的利索,猛然听见敲门声、不由的心生怒火。 “滚”。 ------题外话------ 奉上一碗肉汤,各位小主笑纳, 文文13号入v(不是我不发,是肉汤红了,改文到现在,车不好开,哭死) 第七十八章:顾言的套路 白鹭听见里面传来一声中气十足又略带克制的声音、不免心惊。 她不是未经人事、所以往最坏的地方联想了去,心惊胆颤的捂住嘴巴。 猛然的敲门声响起、顾言心中一喜,本想呼救,白慎行的薄唇猛然印上来,阻住了她的所有言语,她只能呜咽着。 “言言、抱抱我”,白慎行从她唇上离开,将脸颊贴在她的脖颈处,一下一下的磨蹭着、犹如一只快要被抛弃的小猫。 顾言此刻吓得魂不附体、生怕惹了白慎行不快,他将自己拆之入腹。 于是、抬起手、僵硬的搭上他的脖颈,白慎行心中一喜,抬起眸子惊喜的看着她。每一处,都细心的亲昵着。 她很庆幸、自己今天穿的是黑色紧身裤。 白慎行犹如被鼓励的小学生、更加卖力的讨好她,顾言此刻若说没有反应是假的,虽说她不情不愿、可也经不起白慎行这么撩拨, 修长的手停在了她的小月复处,顾言猛的抓住他的手,抬起头望着他。 白慎行布满情浴的眸子不满的看着她、对她的半路打断显然是很不悦的。 “言言~”,他压抑的嗓音从喉间传出来、吓了她一跳。 “我需要时间”,她只能这样说、她在赌、赌白慎行会因为爱她而不忍心强求她,白慎行充满情浴的眸子忧桑的看着顾言。 白慎行纵使心中本就满心怒火、这会儿不仅没有发泄、还变本加厉了,他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她早已感觉到了,可是、她不能。 “我需要时间”,她再次重申道。 “我日后能打扰言言嘛”?白慎行抵着她的额头说到。 “能”,顾言抬手抚上他一头浓黑的短发,给予安慰、她知道,现在跟白慎行对着来,吃亏的是自己。 顾言有套路嘛? 有。 她比白慎行还有套路。 但又有另外一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 能进能退真汉子。 “言言对我一点点好就行了、我会知足的,别在说离开我的话,我不想伤了言言,在我们两的世界里,言言只要走一步就好了、其余的都由我来”。白慎行说的每一句话都重击着她的心脏。 他要求不高,顾言给他一个微笑,他就感觉有了全世界,他很容易满足的。 白慎行对顾言要求不高,只要她在,他就觉得好。 白慎行亲了亲她的脸颊、猛然起身,迈步到浴室。 她躺在床上捂着胸口猛烈的呼吸着、浴室里传来的流水声让她暂时心安。 白慎行疯了,自己也疯了。 她抬手捂住眼睛,任由眼泪洗刷着自己的脸颊,无声无息的哭泣着,这两天她的眼泪都要流干了。 她像个纵横情场使尽手段的女人,将那些手段用在了白慎行身上,她满身罪恶感。 起身将自己的衣服拉好,坐在梳妆台前,看到自己脖颈上密密麻麻一片吻痕,拉开衣柜找了件高领针织衫出来套上。 白慎行开门,便见顾言在脱衣服换衣服,原本冷却下去的yu火,瞬间就冲了上来。 “小妖精”,白慎行在身后搂住她咬牙切齿的说到。 “洗好了”?白慎行的动作让她一阵颤栗,可避免他再次对自己下毒手,也只好浅问道。 “恩~你先下去”,白慎行放开她,转身回了浴室。 顾言下楼,白鹭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她抬头望了她一眼,直接无视。 “在聊什么”?顾轻舟见她下来,问到。 “公司的事情”,她随口说到。 “言言在哪个公司上班”?顾轻舟的好友问道。 “gl。”。 “就是前段时间架空了风临的那家公司”?对方诧异的问道。 顾言点点头。 “一直想知道那个公司里面的体系,你在里面什么职位?你们老板能在两个月之内架空了一个百年集团,一定有手段有经历有阅历吧”?对方诧异的脸上带着好奇心问道。 “阅历经历手段谈不上,不过都是商场上的一些正规程序而已”。顾言谦虚的说到。 对方停止了话语惊讶的望着她,颤颤巍巍的说到,“不会是言言吧”? “是我”,顾言浅笑。 一屋子的人瞬间屏息看着她,她含蓄而不羞涩,内敛而不自卑,泰然自若的笑看着众人。 也着实是让人难以理解,毕竟顾言小时候吊儿郎当的形象在他们脑海里很难磨灭掉。 “是什么让言言改变的”? 她笑答,“现实”。 现实让她知道了苦痛,所以不得不努力,不得不去做些什么。 白慎行下来,便看到她面带笑容坐在沙发上与顾轻舟的好友侃侃而谈,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魅力。 “在聊什么”?白慎行坐在身边问到。 “再聊国外的事情”,顾轻舟的好友笑着说到。 他挑眉,“哦~我也来听听”。 见他做自己旁边,顾言下意识的挪了挪,简单的举动没能逃过白慎行的眼镜,他大手一捞,直接将她带到身边。 笑望着她道,“在挪,摔痛了可别喊”。 顾言面上一囧,老老实实的坐在他旁边,一屋子的人看着她两的互动。 “言言跟白董感情倒是很好”。 “恩~”,白慎行用一个简单的字很直白的告诉了他。 对方望着他们两人笑的一脸暧昧,顾言嘴角扯起一抹冷笑。 白家众人见势,不由得面面相窥,这?顾言跟慎行是什么关系? 在客厅聊了一会儿,阿姨喊吃饭,大家都放下手中的牌活儿,往饭桌走去。 白朗看了眼顾言,点头微笑。 “舅舅”,顾言喊到。 白朗闻之一颤,微带担忧的目光看向自家儿子,果真,白慎行面上不悦,在身后死死的盯着顾言,如果他的目光似刀子,那顾言此刻早已千疮百孔。 席间,顾言也只与顾轻舟的三五好友稍微聊上几句,白家人的话题她基本不搭话,白慎行坐在一侧,保持沉默。 饭后大家还在继续着手中的事情,而顾言坐在一侧,低头翻阅着手中的杂志。 “你跟慎行是什么关系?很少见那小子对人那么上心的”。 顾言抬眸看了他一眼、这人、她认识,顾言的堂哥,白子灏。 白子灏大白慎行不过三个月、小时候白慎行回白家会带着他们一起玩儿,所以多多少少还是稍微有些印象。 “没什么关系”,她低头继续翻阅手中的书籍。 “不应该啊!我觉得他对你挺上心的啊”,白子灏说到。 “你对我也挺上心的”,说完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他身后,白子灏僵硬的转身、便见白慎行端着白开水一脸阴沉的站在自己身后。 ------题外话------ 一开车,红一片,有些字故意用错别字代替,将就着看,爱你们~么么哒 第七十九章:让你长长记性 “你对我也挺上心的”,说完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他身后,白子灏僵硬的转身、便见白慎行端着白开水一脸阴沉的站在自己身后。 “就随便聊聊”,白子灏打着哈哈往旁边挪了挪。 白慎行越过他、将白开水放在顾言身前,她道谢。 白子灏诧异的看着他们、就这样还没关系? 他这个堂弟,从小就高冷、不愿意跟同龄人打交道,小时候看见他带着个尾巴回来他就够惊讶了,如今更是端茶倒水上了。 难道、他说的心有所属就是顾言? 他故作惊恐的惊呼一声,白慎行阴狠的眼光扫过去,他直直捂住了嘴。 顾言自然是不会理会他们两人只见的暗潮汹涌,她只是个旁观人,看看书翻翻杂志就好了。 手机响了、她拿出来,便见许攸宁的号码跳动在屏幕上。 “你又跑哪儿去吊汉子去了”?许攸宁半路翘班提着晚餐回来、找了一圈也没看到顾言人,打个电话气呼呼问到。 “在大院”,顾言淡定的说到。 “你丫下次出去提前说声、亏的老娘半路跑回来给你送晚餐,生怕饿死你个懒得抽筋的女人”,说着、将手中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方。 顾言在这头听见关门声、估摸这许攸宁肯能是回医院了。 好笑道;“你那么激动干嘛?自己不提前给我打电话、这会儿还来怪我来了”。 “感情老娘现在找你还得提前跟你报备了是吧”?许攸宁扯着嗓门喊到。 顾言将手机拿的远远的,生怕把自己耳膜震破了,放下膝盖中的杂志。 俯身端起白慎行给自己倒的水、喝了一口。 噗~好烫,卧槽。 她恶狠狠的望着白慎行,只见白慎行悠然自得的坐在自己对面,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你敢喷我”?许攸宁更来气了。 顾言这会儿是恼火的,白慎行摆明了就是阴她,给到了杯滚烫的开水放在自己面前,烫的她想骂人。 “给我闭嘴”,顾言对着电话吼道。 直接撩了电话,气呼呼的瞪着白慎行。 白慎行喵了她一眼、气定神闲的翻着自己手中的报纸。 喜欢瞎喊是吧?你多喊喊。 嘴巴痒是吧?长长记性就不痒了。 披着羊皮的狼。 个心机婊、妈的,拿开水烫自己。 “你没事吧”?白子灏赶紧抽张纸递到她面前,接过纸,擦着嘴巴,恶狠狠的瞪着白慎行,抬手、连杯子带水全都扔到了垃圾桶里。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搓麻将的白家人闻声望了过来。 白子灏坐在顾言旁边,看看顾言、在看看白慎行,这是怎么了?这么暗潮汹涌的? 顾言在心里将白慎行问候了一千遍,万年黑、心肝脾肺肾都是黑的。 这样阴自己。 她只觉自己嘴巴被烫的火辣辣的疼,呼啦起身、到厨房倒了杯冰水含在嘴里,恨不得将白慎行拖过来打一顿。 “怎么了”?白鹭紧张的过来询问道。 顾言翻了个白眼、吐了口中的冰水,气呼呼的对着白鹭道;“白慎行个杂种拿开水烫我”。 爆粗了、简直是太不文雅了。 还没到白鹭安慰她、白慎行单手插兜,单手夹烟站在身后;悠然道;“自己粗心大意还赖我头上了”? 白鹭看看身后的白慎行,又看看一脸怒气的顾言,拍打了白慎行的手臂一下;“你就不知道让让言言”? “好心好意给端茶倒水、到头来还被污蔑,窦娥怕是都不及我冤,言言你说是不是”?白慎行悠哉悠哉的问道。 “是”,顾言咬牙切齿。 你特么真敢说,又往嘴里含了口冰水,才稍稍舒服点。 跟窦娥比?不就是喊了你爸一句舅舅嘛?你特么至于拿这么滚烫的水烫我? 对、就是要拿滚烫的水烫你,让你长长记性。 不与傻逼理论,顾言打开阳台的大门,透透气。 才六点多、天就差不多黑了,黑暗笼罩着整个政府大院,香樟树将两侧的道路遮盖的严严实实的,偶尔一阵风吹过、便听见沙沙作响。 “出来透透气”?突然的声音出现在身后、她吓了一跳。 “抱歉、吓着你了”,白朗见吓着顾言了,微微道歉。 “不碍事、是我想东西太入神了”,顾言回头继续望着天空到。 “言言出国那么多年、没想过跟家里人联系嘛”?白朗问到。 “没有”。 “当初决定了不在跟顾家人有任何联系、就不会在联系了,如若不是因为工作愿意,只怕我现在还是这个想法”,顾言紧接着说到。 她单身抚摸这冰冷的栏杆、掌心的触感让她舒服。 “言言不觉得这样对爱你的人很不公平么”?白朗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跟顾言站在这里交谈,若是换成顾嘉铭,机率还会大些。 她诧异、微微转头,看着白朗,冷笑到;“您不觉得当初把我送出国也是一件很不公平的事情么”? 虽然她出国的事情没有参与,可是当初白家的老爷子在闹腾的时候,也没有一个人在替她说话不是? “老爷子的那件事情、实属无奈”,白朗好歹也是汉城一方商业霸主,如今能与顾言站在一出这样低声交谈,也实属是她顾言的面子。 “为了维护两家的平衡所以牺牲我一个人,能理解,毕竟当初换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她冷嘲道。 “慎行、在这件事情上是有苦衷的”,这是白朗第一次为了自家儿子说些什么。 “我知道、他已经跟我说了、而我、也表示理解”,顾言善解人意,与白朗交谈,句句得体。 这下换作白朗诧异了、既然已经说开了,那为何? 顾言也不打算与白朗再多说些什么,她只是想站在阳台透透气,你在、并没有打扰到我,正当她以为白朗可能会离开的时候,白朗突然出声。 “感情的事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不要在乎太多”,白朗的这一句话、无非就是想告诉顾言,她与白慎行只见如果想要有点什么的话,不用在乎别人的眼光。 顾言微微镇住,白朗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自己跟白慎行? 不可能、她当初跟白慎行的事情、除了三五好友没有人知道。 “您知道”?她望着白朗问到。 白朗点点头,“是我支持慎行去向你求爱的”。 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顾言怎么也没有想到,白慎行在向自己求爱之前,经过了白朗的同意,白朗竟然支持他? “您当时是怎么想的”?顾言稍微颤抖的声音问到。 ------题外话------ 明天就要上架了~上架啦~撒花~庆祝一下~ 第八十章:万一我家言言一失手(爆更) 支持他内心的任何决定”,他知道自己儿子,白慎行如果对一件事情不是很上心的话、是不会说出来让别人知道的,白慎行竟然说了,那证明他已经爱上顾言了。 你知不知道、白慎行当初的那个举动我至今都想忘记?如果没有他的求爱,就不会有我的依赖,更不会有自己在感情亲情受挫出国的时候。 “年轻人、范点错是很正常的事情,比起那些走不到一起阴阳两相隔的恋人来说,你跟慎行已经算是很好了”。 “我俩这样抵死纠缠算很好”?顾言反问到。 “最起码爱人在眼前不是嘛”?白朗像一个感情咨询师,让顾言往好的方面想。 呵、她冷笑。 她不得不承认、在她自小的印象里,白朗跟自家父亲一样,温文儒雅。 而白家的每一个嫡亲血脉都教养良好,直到、她与白鹭发生那件不愉快的事情,白家的长辈就统一了战线,站在她的对立面,与她针锋相对。 是针锋相对嘛?好像不是。 她那会儿顶多是任人宰割。 “我理解”,顾言点头答到。 “你跟慎行的事情、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如今你们羽翼丰满、顾家、白家、都不是你们的绊脚石”。你想翱翔便翱翔、你想翻手为云便翻手为云,你想覆手为雨便覆手为雨。 这就是强者的特权。 白朗知道白慎行一直在为了当年的事情自责,所以才会这么拼命的想要将自己的羽翼丰满起来。 “我跟白慎行并没有什么事情”,她拒绝与白慎行扯上关系。 白朗微微叹息、离开了阳台。 顾言站在黑暗之中,进退维谷,夹击在悬崖峭壁之间、左右为难。 她想遵循内心、可白朗的话语、已然将她的心绪搅乱。 次日一早,顾言前往s市。 当天上午与赵阳见面,这是两人在风临事件之后第一次见面。 “顾总”,赵阳伸出左手。 “赵总”,她回握。 “我们今天就坐坐,不来商场上那一套”,顾言坐在他对面,笑着说到。 赵阳每次见顾言的感觉都很惊艳,见过她的狠辣和手段,如今她坐在自己面前到像是邻家妹妹了。 白色v领毛衣,黑色喇叭裤,束着简单的发髻,清纯中带着优雅,一种泰然自若的知性感。 “难得今天不是为了工作坐在一起的、倒是有点不习惯”,赵阳端起面前的茶杯饮了一口说到。 “你别说、我也有点”,顾言手法精湛的泡着茶,见他放下杯子、又给续上了。 “gl强势入驻,只怕今年的汉城、有很多人要吃不好睡不好了”,赵阳笑着说到,他见识过顾言的手段、和处事的临危不乱,他坚信、一旦她入驻汉城,汉城原先有的那些控股、风投、交易所、全部都会如临大敌。 “别人吃不好睡不好我可管不了、我只管我手下的那些人吃好睡好就行了”,她笑着端起茶杯浅酌一口。 赵阳笑、也确实是的。 “你准备一直呆在s市”?顾言开口问到。 赵阳一惊、她这是?要拉自己去汉城? “我不明白顾小姐的意思”,赵阳谦虚说到。 顾言放下手中的茶杯;淡定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觉得赵先生是聪明人,你懂我的意思”。 见赵阳惊讶的望着自己;她道;“我只是在征求赵先生的意愿、决定权在你的手上”。 “顾小姐能给我什么好处”? “你的团队,还是你团队,我给你平台”,顾言给了他最大的定心丸。 赵阳自己当老板也有些许年了,他的公司虽然不大,但是手底下的员工已然是相处出来默契了。 顾言这么明目张胆的拉他入伙,他不得不考虑下。 “起初与赵先生合作、不过是试试赵先生的能力而已、现在摆在赵先生面前的、才是主菜”,起先对风投、不过是有意试探而已,如今、才是挖掘人才。 见赵阳犹豫、她接着说到;“我能给你员工的条件、绝对比你的给的多、赵先生、我很欣赏你,如若不然,我完全可以架空你”。顾言把玩着手中的杯子,似笑非笑道。 赵阳闻之一颤、是的,gl想架空他这间小公司、真的是分分钟的事情。 他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背靠大树好乘凉、赵阳明白、就算他在怎么努力、在s市这个地方、也不可能做成一个跨国集团。 他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当初gl来找自己的时候、他就想过被收购了。 而现在、顾言的意思,是合并? 说实在的、顾言看中的不是他的公司,更不是他那几十号员工,而是赵阳在交易场上的能力,赵阳这号人、她早就理解透彻了,他祖宗十八代都查清楚了。 先礼后兵。 顾言好手段。 “如何”?露西开着车问道。 她昨晚已经到了s市,今天顾言去找赵阳,她当了司机。 “稳操胜券”,她嘴角牵起一抹笑。 露西得意洋洋的在驾驶座上嗨了起来,顾言无可奈何的看了她一眼,“靠边停,我来开”。 你嗨你的,可别嗨出来人命了,为了稳妥,我自己来开。 “我觉得我们今年一定会很嗨森”,一想到开年就要正式投入本行工作,她就开心的不得了。 “我也觉得”,还是要一边开车一边答到。 不止我们嗨森,还会有人比我们更嗨森。 “一想到我们前两个月那苦哈哈样儿就忧桑”。 他们应该在操盘场上呼风唤雨的,而不是为了一些琐碎事情劳心劳力。 “在汉城的金融圈里,只要本宫不死,她们永远都是妃,老大你说对不对”? “对,只要本宫不死,你们永远都是妃”,汉城的金融圈,她颠覆定了。 麦斯集团涉及影视、酒店、房产、餐饮等多种企业,主要以房产为主。 许赞分管影视跟酒店,安迪主管餐饮。 这是白慎行的两员大将,左膀右臂。 gl主管金融行业,证券、风投、股票、控股、期货、基金,涉及广泛。 开年上班第一天,麦斯与gl分别占领财经报、金融时报两大报纸头条。 “麦斯与gl将强强联手”。 “gl携手麦斯入驻汉城商场”。 配图全是年会那天晚上的照片,汉家酒店退掉所有公司,只留gl在汉家召开年会;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一早,顾言就被围在了人群中,公司保安出来护着她离开。 刚进电梯,露西将当天的报纸递给她,“今天的报纸”。 她接过,扫了一眼,反手扔给张晋。 “先开会”,这些小事稍后再说。 今年是gl至关重要的一年,容不得半年马虎,张晋坚信,如果今年出现任何幺蛾子,顾言一定不会心慈手软。 她知道此刻外面已经风云暗涌,但她、无暇顾及其他。 她先在会议室中间,扫了一眼各部门主管,“从今天开始,gl正式入驻汉城金融圈”。 “各位与我相处的时间不短,知道我对工作的要求,更知道我的手段跟为人,你顺从我,我有肉吃绝不让你喝汤,我忤逆我,十八层地狱我便让你下”。 “新来的主管,有不懂的,可以问问老员工、在此,我声明;我顾言惜才,但决不允许自己的公司内部出现家族体系化”。风临的内部体制崩塌,少不了拖亲带故的关系。 “如果他有才,你可以引荐”。她双手撑在桌子上,环顾了在场的一干人等。 “张特助”。 张晋站起来将手中的资料发给在座的各位主管,其中又一半的人是从洛杉矶跟着顾言回来的精英,另一半是国内选拔上来的精英。 随后、他跟露西二人就今年春季目标展开了长达五个小时的会议。 顾言坐在会议室首端,听着会议,偶尔发表意见,大多时候都是静听。 从会议室出来已然是下午两点,她停步,看着身后的十几号人道;“食堂有饭菜,大家下去吃点”。 身后一阵欢呼,原以为要吃外卖了,这会儿食堂既然有饭菜。 “你们也去吧”!她微微转身、对着张晋跟露西道。 “给你带点”?张晋问到。 “你们吃完了顺带给我带点上来”。 推开办公室的门、将手中的文件放在办公桌张,今天的报纸静静的挂在报刊栏上,她信步过去、拿起报纸。 财经报上大篇幅报道白慎行在麦斯上的成就、以及在年会上,汉家酒店推掉所有商家,唯独只对gl开放的事件。 片面揣测、麦斯与gl可能会强强联手。 金融时报报道gl在海外的成就、以及顾言个人在海外金融圈里的操盘记录。 难免有些夸大其词,整个报纸主页的篇幅长达几千字。 “gl顾总、天之骄女;神操盘手”。 神操盘手?她好笑的将手中的报纸扔在茶几上,反身依靠在沙发背上,看着湛蓝的天空,朵朵白云漂浮在天际,难得、开年第一天上班,天气竟然这么好。 张晋在食堂将饭菜带上来、顺带还带上来了一份报纸。 “给你看个好东西、刚刚路过宣传部的时候在那堆妹子手上打劫来的”。张晋笑兮兮的说道。 “什么东西?还用的着去别人手上打劫”?她好笑的问到。 张晋将手中的时尚杂志递给她,满篇幅的都是那晚汉家酒店那个男模的艳照。 她诧异的抬头望着张晋,他耸耸肩、表示也很意外。 没记错的话、那天顾言是将这个男模直接交给白慎行处理了,没想到、白慎行竟然如此手段,不顾自己公司颜面,也要对方身败名裂。 “白董已经不止想让他身败名裂这么简单了”。张晋说到。 顾言挑眉;“怎么说”? “以白董的能耐、让他身败名裂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这会儿把艳照放出来、白董估计就没打算给他活路”。 白慎行最擅长的就是用舆论碾压别人,断了活路。 张晋第一次领会到白慎行的狠辣,一个人得罪了你、你有千万种法子可以对付他,但像白慎行这种无形之中把人家逼上死路的、他还是头一次见。 “你怎么知道这艳照就是麦斯放出来的”? “白慎行用人极为谨慎,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能在短短的几年之内有如此成就?麦斯旗下的艺人、没有任何污点、就算是有、也只有麦斯秘书办的人知道”,张晋将道听途说的消息讲与顾言听。 顾言微微点头、白慎行谨慎、她是知道的,小时候让他背黑锅,没有一次是让老师发现的、相反是自己做什么破事儿、老师都能在第一时间知道。 “白慎行若是一句话解决了这件事儿、人家不混娱乐圈也还有别的地方可混,如今麦斯将艳照爆出来、只怕这个男模在哪行哪业都混不下去了”,这比封杀更可怕。 直接断了人家的活路。 顾言坐在沙发上、吃着张晋带上来的饭食。 “风投二部由赵阳负责,他带来的团队、整个不变”,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得张晋一跳,不可思议的望着她。 “他肯来”?张晋问到,赵阳确实是一个很好的风投人、只是在s市那个地方、很难大展拳脚,如今顾言可谓是他的伯乐,只是这匹千里马竟然已经自主创业、怕是没那么好征服吧! “会来的”。顾言肯定到。 赵阳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们的局限性,除了顾言、他别无选择。 张晋对顾言竖起大拇指、还是自家老大厉害。 “今天的会议你有什么意见”?顾言问到。 “公司内部体系可以改一下”,张晋直说道。 顾言停下手中的碗筷、示意他接着说;“在人事上面不需太死板、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一个公司、如果死守住一个体系制度,让升降成为白日梦的话、那这个公司觉对没有多大的动力,在gl、只要你有本事、你可以迅速的干掉你的上级,然后在往上爬,如果你有能耐,就能稳坐钓鱼带,而不被别人挤下来。 “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顾言微微道。 “这件事情、你来安排、人事部跟秘书办那边、要极力配合”。想法很好。 “你也赞同”?张晋说到。 “我们是外企、不遵守国内商场上的人事制度,没必要刻板死守着什么、你以后有任何想法、都可以过来跟我提出来、只要是对公司有利”,顾言说到。 她跟张晋、露西三人、工作时是上下级关系,但私底下偶尔也会闲话家常。 张晋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收拾掉茶几上的饭菜,坐回办公桌开始一天的工作。开年、繁重的工作压的她连轴转。 再度恢复每天凌晨回家、早上七点之前出门的生活规律。 这天、许攸宁值完夜班回来洗完澡准备去补觉,敲门声响了起来。 骂骂咧咧的去开门,透过屏幕看到站在门口的陈墨、气的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有病啊你,大清早的不睡觉”?人还没看到、骂骂咧咧的声音先传入了陈墨的耳朵里。 陈墨哪儿想到自己大清早的会被人骂啊? “说什么呢?你才有病”。陈墨一把推开她进屋。 无视许攸宁那震耳欲聋的关门声、打开顾言的房门、没看到人;便问道;“顾言呢”? “大姐、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找她六点之前、两点之后来,准能见到人”。 她指了指墙边的立体钟;“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不是还没上班嘛”?陈墨不明所以的问到。 “您是没上班”。 “姐、您还有事儿没?没事儿您回去吧!我要睡觉了”。许攸宁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屋里走。 “你属猫头鹰的啊”?陈墨气结、这屋子里的女人怎滴一个个的都这么不好讲话? “知道你还说个屁啊”?许攸宁怂道。 陈墨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就是不走了,你能奈我何?这地儿说来还是顾言的呢!你许攸宁也不能赶我走啊。 她灵机一动、一把拉住要进屋的许攸宁;“宁宁~我搬过来跟你们一起住怎么样”? “你去问顾言吧”!老娘做不了主。 顾言已经警告过她了、如果这个屋子里在多一个人、就把她许攸宁扔出去。 她瞟了一眼妖娆的陈墨,摇了摇头。 不用想了、你进不来、我也不会出去。 “顾言同意了啊”? “她同意了你还问我干毛啊”?许攸宁瞪了她一眼。 “我这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嘛”?陈墨笑眯眯的说到。 嚯~~想套路我?窗户都没有。 “顾言说了、我的意见不重要,让我闭嘴”。所以、你征求了我的意见也没用。 陈墨一下就焉儿了,哪有这样欺负人的? “我会洗衣做饭”,陈墨道。 “你拍戏忙起来不一定谁给谁洗衣做饭呢”!顾言天天早出晚归的她就已经够忧桑了、再来个大明星,她不得疯了?所以这件事儿说来说去、倒霉的还是自己,坚决不能让她住进来。 “我拍戏的时候可以掏钱请保姆”。姐有钱啊! “顾言不喜欢家里有保姆”;有钱也没用。 “她神经病吧”!陈墨一脸嫌弃的发表意见,还有人不喜欢被保姆伺候的? “钟点工都是她不在家的时候过来”。 “我去”,陈墨不忍爆粗口。 许攸宁点点头、拍了拍陈墨的肩膀;“其实、不止你一个人觉得她有病”。 陈墨风中凌乱、看来不止顾言一个人有病。这许攸宁、也有点儿。 “我说许大夫、你要是不忙的时候把她带你们科去给她看看呗”。这有病、得治啊!不然越拖越厉害了。 许攸宁啧了一声、“你爸比我厉害多了、你把她带回去、让你爸看看去啊”! 你要是敢、老娘拜你为师。 陈墨憋了憋嘴、换以前她真敢,可现在不敢。 顾言可是大忙人、见她一面都困难。 个傻逼、许攸宁藐视了她一眼,直直的往卧室去了。 “你爱坐坐着吧!一会儿钟点工来、记得开门,冰箱里有菜品、让阿姨熬点玉米排骨汤、中午给顾言送过去”。 交代完事情、她满意的爬上床去梦周公了。 中午、顾言在会议室开完会出来、露西就迎了上来;“许小姐来了、在办公室”。 顾言推开办公室的大门、便见许攸宁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陈墨坐在一侧翻着手机。 这不雅的坐姿显然入不了顾言的眼、嫌弃道;“你们俩怎么过来了”? 还凑到一起了? 许攸宁放下一米八的大长腿、指了指保温瓶;“让阿姨熬了点汤,给你送过来”。 顾言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走到沙发上,打开保温瓶、一阵香味飘出来。 “怎么突然想到让阿姨给煲汤了”?顾言问到。 “这不是看你最近瘦的跟竹竿儿一样嘛,给你补补”,这句话许攸宁绝对没有开玩笑、顾言脱了身上的衣服,真的就是剩下皮包骨了。 “你倒是有心了”,顾言打趣儿道。 “你们俩好像忘记了我的存在”。陈墨气呼呼的说到、看着她两有一搭没一搭的、完全就是把自己当空气啊! “你最近倒是闲的慌”,顾言说到。 “哪有、我明明是刚刚才下戏好吧”!我才下戏就来看你了、你不感动啊? “是啊!早上七点也是才下戏”,许攸宁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抠着指甲道。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陈墨怒。 “我生了张嘴巴除了吃就是说了,没别的”,你不让我说凭什么?我又没吃你家大米。 顾言见她们两人坐在自己办公室跟斗鸡一样,头大。 “麦斯这是把你放出来了”?前段时间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自己好不容易从十八线爬上来么? “永远不要去揣测大boss的心思”,她们这些小啰啰混的怎么样全凭老板高兴。 “思想觉悟还挺高的嘛”? “那是、好歹也被马克思主义列宁思想熏陶了那么多年了”,陈墨得意洋洋道。 你夸我、我就接着,反正我不要脸。 许攸宁在一旁不屑的哼哼到,还真是不要脸。 咚咚咚~~~~~~。 “进”,顾言放下手中汤,起身步行到办公室中央。 秘书办的人进来、看见有外人在、欲言又止。 “不碍事、你说”;顾言道。 秘书将手中的文件递过来;“张特助让我送过来的、有关风投的草案”。 顾言接过来随手翻阅了几下;“张特助呢”? “去市里了”。 “好、辛苦了、你出去吧”! 她走到办公桌前、拿起钢笔,翻开手中关于风投协议的草案,直接修改。 关于风投的事情、她现在是放在第一位,因为不久之后、gl的第一次操盘马上就要执行起来了,而这个时候、她需要一员信得过长期混迹国内金融圈的老将,赵阳、是不二人选。 gl不缺精英、但是人才、她从不嫌多。 “你先吃了在弄吧”!许攸宁说到。 “一会儿”,顾言头也不抬的答到。 “你们公司中午都没有休息时间的么”?陈墨问到、她一个大老板这么劳心劳累的,底下的人是干什么的? “你刚刚没听到嘛?张晋这会儿还在市里、我能偷懒”?她手底下的秘书都那么努力了、她这么老板怎么能游手好闲。 “就算不休息也得吃饭啊吧”!许攸宁说着一把抽过她手里的钢笔,直接塞回笔筒里。 “先吃、你吃完了我们就滚蛋,不打扰你工作”,整个就是一工作狂、成天的连轴转。 顾言无可奈何的笑了笑。 “你这么拼命工作、你是不是很有钱”?陈墨问到。 “你觉得呢”?顾言反问。 陈墨眯着眼睛将她上上下下全都打量了一翻、说到;“我觉得啊!应该是的、毕竟你玩儿的东西一般人都玩儿不了”。 陈墨一直觉得、能在金融圈混的人、都是高智商人群,而顾言首当其冲。 “那就是的”,你觉得我是什么人我就是什么人。 “切~~~”,陈墨不屑。 有这样的人嘛?顺杆儿爬也没见这么顺溜的啊。 “是你有钱、还是我们老板有钱”?陈墨好奇心爆棚,不都说白慎行是汉城的大财阀么?gl最近在汉城也是沸沸洋洋的。。 许攸宁似乎也对这个事情比较感兴起、翘着的二郎腿放下来,眼巴巴的望着顾言。 顾言一抬头只见两个女人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就差流口水了。 拿自己跟白慎行比?能比嘛?白慎行身家亿万、她有什么?一个替别人打工的而已。 “我争取十年之内超过你老板的现有水平”,顾言一本正经到。 “我去~~~~~”许攸宁爆粗口。 还以为顾言有多有钱呢!超过白慎行还要用十年?而且还是现有水平,毛啊。 陈墨更是一脸嫌弃,她还想着以后大老板在找她麻烦,可以有顾言给自己撑腰呢!白瞎。 “你这么是什么表情”。 “嫌弃你的表情”,许攸宁直接道。 她一直以为顾言是个富婆啊! “来来来~~~~~我告诉你们”,她招了招手,让陈墨跟许攸宁两人靠过去。 “干嘛”?陈墨没好气的问到。 现实的女人、顾言排腹道。 “我来告诉你、你大老板有多有钱啊”! 这个好、陈墨凑过去、巴巴的等着顾言接下来的话语。 顾言抬手指了指办公桌上的电脑;“打开电脑、度娘一下、她会告诉你答案”。 陈墨闭着眼、在心里骂了句傻逼。 提包就走,许攸宁慢悠悠的跟在她后边。 “你说顾言是不是傻”?陈墨没好气的问着许攸宁。 许攸宁好整以暇的靠在电梯上;”她是不是傻你带她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你、、、、、、、。 “你就不能不怂我”? “你不跟我说话你看我怂不怂你”,你丫一大清早的就不让我睡好觉、这会儿还想让我不怂你,您去睡一觉吧!做个梦什么病都好了。 耍嘴皮子?许攸宁胜。 论武力?还是许攸宁胜。 当陈墨气呼呼的想提着包打许攸宁的时候,看见她掰着咔咔直响的手,瞬间放弃了这个想法。 暴力。 她两一走、办公室瞬间就安静了。 拿自己跟白慎行比?白慎行稳居汉城多余载、不论是人脉资产,都在自己之上。 在汉城、她唯一超越不了的就是白慎行,陈墨真是太高看自己了,也太低估白慎行了。 且不说白家白朗是汉城前首富、就单单现在一个白慎行她都比不过,白家几代从商、资产底蕴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 在这点上、她顾言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麦斯~ 白慎行靠在老板椅上、单手夹烟、看着坐在对面的许赞;“gl那边现在什么动向”? “还没动”,他也感到很奇怪、按理说在新年第一天开盘的时候、gl应该打响第一炮才对,给整个汉城金融圈的人一个措手不及。 可是没有、顾言选择了以静制动。 白慎行弹了下手中的烟灰;“你什么想法”? 许赞接着道;“按理说、gl应该打响新年的第一炮,给汉城金融圈的人送上一份大礼,现在整个汉城金融圈的人都在津津乐道、说gl在汉城也不过是个空口说白话的假把式”。 白慎行眯着眼睛、透过烟雾看了眼许赞、许赞一惊、生怕自己说错了话。 “分析的不错”,白慎行给予肯定。 “你能想到的事情、顾言能想不到”?白慎行反问。 若是换作以前、他一定会觉得顾言就是一傻白甜、一点破事儿都会找自己背黑锅,干点鸟事儿都能被老师第一时间抓到。 今日的顾言不同往日了,她在新年没有给汉城金融圈里的人一个措手不及,证明她已经猜到了有人想看她的笑话、有人等着她打响新年第一炮。 你想看、我就让你看? 白慎行左手在办公桌上有节奏的敲着。 “那白董觉得、顾总现在寓意何为”?许赞实在是猜不透,他以前觉得自己只是猜不透自家老板的心思,可如今又多了一个人了。顾言在等、等时机、等大家都卸下防备的时候在来猛烈一击。 嘴角牵起一抹笑,以不变应万变、顾言现在用的倒是很得心应手。 白慎行掐了手中的烟、随手将烟蒂丢进烟灰缸。 拿着电话出去了。 当晚、顾言接到张晋电话、说有一位海外商家、以个人名义投五个亿让他们代理做期货。 顾言一整晚都没睡着。 她反复思索会是谁这么大手笔。 第二天、消息不胫而走,整个汉城的商圈都知道、有位大财阀扔了五个亿给gl代理做期货。 瞬间、平淡的商圈、激起一阵涟漪。 gl旗下的证券交易所人潮拥挤、那位神秘的海外商家的举动无疑是给汉城的股民已经公司吃了一颗定心丸。 顾言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处、看着不远处交易所人潮涌动,偏过头问道;“你说、这对我们是好是坏”? 张晋站在身后、思索道;“好事”。 资产入驻对他们来说无疑是好事、,他们不缺商户,原先gl的国内代理商已经全转移到汉城,可这次的资金入驻,明显是在汉城把他们的名声已经打出去了。 她本想靠自己打响第一炮,如今这第一炮有人替她打响。 “通知下去、日期待定”。 你帮我、但我还是要按照自己的计划走。。 一时间、整个汉城的金融圈都窜动了,五个亿的资金、是什么概念? 汉城最好的证券公司目前最大的投资额也不过是两个亿而已,而gl的第一笔投资额已经稳妥的超过了他们。 gl在汉城已经成了街头巷尾津津乐道的话题了。 在开年的一个星期之内、她上了两次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取代了汉城钻石王老五白慎行的热搜度。 以往汉城各大报纸头版头条长期被白慎行占据,如今成了顾言的专属领地。 顾言不是没想过这笔资金的来处,但是很快的、她排除了。当晚、许攸宁拿着报纸在她面前晃悠;“这是真的”? 她简直不敢相信、五个亿耶,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钱。 “、姐们儿、你告诉我,五个亿是什么概念”?许攸宁简直就想让顾言带她去看看一个亿是什么概念。 顾言一边脱掉身上的外套、一边瞄许攸宁;“你凭空想象一下就好了”。许攸宁靠在门口、手里将报纸捏的哗哗直响;“这么大的交易额、不会被证监所的人差”? 许攸宁虽说从事的不是这个行业、可是在国外也经常听顾言说起,耳濡目染的也就知道了一些。 “如果是国内账户的话、会。 但这次的账户在国外、证监所查不到那么远”。汉城的交易场是个人账户超过一千万就会被查,如果他们这比投资额在国外、证监所的人、就算手在长、也无能无力。 “你不知道、我们院里今天到处都在说你”,许攸宁说到。 顾言没回应。 她接着道;“你就不想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所以你还是别让我知道的好”,顾言换好衣服。。 越过许攸宁进厨房倒了杯水。 “你怎么知道”?许攸宁惊呼、还真是不是什么好话。 “汉城就是这么个地方、一个女人太优秀了就会被排挤,特别是像我这种年轻漂亮的女人”。前半句说的是事实,后半句完全是在自夸。 不止是在汉城、在任何地方都会有这样的现象、一个女人太优秀就会遭人嫉妒,而这种极嫉妒的根源来自于女人,不都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嘛?怎么就没人意识到这一点? “肯定少不了人说我这次的资金是睡过来的”?她喝了口水,靠在厨房门口笑兮兮的说到。 “还真是被你说中了”,许攸宁气呼呼的。 顾言一见许攸宁这气呼呼的模样就想笑,她小时候听到别人说好朋友坏话、也会气呼呼的冲上去跟人干架。 “你也别跟他们一般见识、随他们去说”,顾言反过来安慰许攸宁。 “你真的就不生气”?许攸宁半信半疑的问到。“我有什么好生气的?竟然决定要要当领头人、承受的就要比别人多,我要是连这点风言风语都承受不了,还有什么脸面在汉城混?还不如滚回洛杉矶呢”。她好笑的望着许攸宁,这女人、承受力还是太差啊! 许攸宁今天听到院里的同事那样说,差点没跟人撕逼起来,要不是郝大夫拉着自己,绝对不绕了他们。 “我跟你说、你别跟人一般见识,左耳进右耳出,我又不在意、你说是吧”?顾言生怕许攸宁这个急性子,听到什么不好的冲上去跟人干架。 虽说这是在乎自己,可是、她不希望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知道啦”!许攸宁白了她一眼。 知道顾言今天说这么多是安慰自己,自己要是在瞎比比、就有点不识相了。 次日,顾言起来的时候,吓了一跳;只见许攸宁穿戴整齐的坐在沙发上。 “怎么起这么早”?真是头一回啊!这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 “醒了、就起来了”,许攸宁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穿着睡衣的顾言。 顾言瞟了她一眼、去厨房到了杯水、略带疑惑的目光看着她。 许攸宁被瞟的不爽、说到;“有屁就放”。 “你确定你脑子是好的”?她们回国这么久、从来没见许攸宁在早上六点起来过。 今天这、有点不正常。 “神经失常算病么”?许攸宁没好气的问到。 “你今天上班的时候给自己看看先”,不要害了你手上的病人。 顾言喝完一杯水、洗了手中的杯子、放在灶台上,回到房间准备换衣服。 许攸宁幽幽的跟进来、靠在门边儿上,一脸忧桑道;“我昨晚失眠了”。 哈?失眠了?难怪起这么早。 “那你去睡会儿啊、现在还早”,顾言一边刷牙一边回她。 “算了、睡不到个把小时”。 顾言扫了一眼纠结万分的许攸宁、继续刷牙、不发表任何意见。 “你说、今天报纸的头版头条会不会还是你”?许攸宁突然好奇心肆起。 “你一会儿去报亭看看不就知道了”,顾言拿毛巾擦了擦手。 转身拉开衣柜挑衣服。 她准备挑件裤装;“左边那条黑色连衣裙不错、在套件大衣”。 许攸宁站在一侧发表意见、顾言放下自己挑的裤装,拿出许攸宁说的衣服套在身上。 许攸宁见她换好衣服出来、啧啧道;”我要是个男人、绝对扑倒你“。 要胸有胸、要臀有臀、要脸有脸的;简直就是尤物。 “谢谢啊”!顾言没好气的瞟了她一眼,一大早的起来发春。 “你是不是缺男人了”?顾言突然回头问到。 许攸宁一脸猪肝色、死死的瞪着顾言、咬牙切齿道;“是啊~老娘缺男人了,你有本事给老娘找一个啊”。 死顾言、说自己是腐女,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觉得你们医院那个郝大夫还不错”,顾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知道许攸宁跟郝大夫不对盘、难得这大清早的她在,不调戏调戏怎么对得住这大好清晨。 “顾言”,许攸宁咬牙切齿的喊到。 两人一起下楼,顾言看着后视镜将车倒出来。 许攸宁坐在副驾驶上得意洋洋;“难得你今天给我当司机”。 顾言看着后视镜往左边回两盘子;“你以后要是天天起早、我就天天给你当司机”。 “我傻啊!有觉不睡、跟你一起去拼命”?许攸宁没好气的回到。 顾言沿着小区开出去。 “你一般早餐在哪儿吃”?许攸宁问到。 “公司”,顾言言简易亥。 “天天吃公司多没意思、我带你去吃好吃的”。许攸宁兴奋到。 “我们院里附近有个老婆婆做的早餐很好吃,今天带你去尝尝鲜”。 顾言送许攸宁上班、将车停在她说的那个老婆婆的摊位上, “一碗凉皮一碗豆腐脑、再加两碗豆皮、两根油条”。许攸宁轻车熟路的点着早餐。 顾言踩着七寸高跟鞋、穿着肉色丝袜、黑色连衣裙、黑色长款大衣,被许攸宁拉着坐在路边摊的矮凳上。 顾言抽出筷筒里的筷子递给她;“点那么多你吃的完嘛”? 许攸宁接过筷子、拿出包里的卫生纸将桌子擦了擦;“我吃不完不是还有你嘛”? 顾言汗、这是把自己当成猪了? “姐们儿、穿着名牌坐在路边摊的感觉如何”?许攸宁笑眯眯的问到。 “挺好”,没啥感觉、在哪儿吃饭不都是吃? 许攸宁对着她竖起了大拇指;“突然想到以前在网上看到的一句话、不过现在想不起来了,回头在找给你看”。 顾言点点头。 “许大夫、今天带朋友来啊”?老婆婆把早餐端过来、跟许攸宁打招呼道。 “对啊”!许攸宁笑着回过去。 顾言礼貌的对着老婆婆点头打招呼。 “真标致”,老婆婆一见顾言就给出这三个字。 顾言一愣、随即笑着对婆婆到;“谢谢婆婆”。 “你看看、人家给你的评价高吧”?许攸宁一边将豆皮放到她面前、一边说到。 “谢谢啊、要不是你许大夫今天带我来这个地方、我还得不到这么高的评价”,顾言笑着打趣儿道。 许攸宁乐呵呵的摆了摆头、一副那是当然的模样。 顾言吃完早餐、开车去公司,许攸宁回医院。 许攸宁悠哉悠哉的逛到医院、顺带在外面买了份报纸。 果不其然、报纸的头版头条还是顾言。 她姐们儿真厉害。 “哟~许大夫来这么早呀”?值完夜班的郝雷刚从值班室出来、就看见哼着小曲儿进来的许攸宁。 许攸宁一脸吃屎的表情看着他、娘的、这大清早的就碰到狗屎了。 “哟~郝大夫这又是刚从那个姑娘被窝里出来呢”!许攸宁说着上前扯开他的白大褂闻了闻。 “真是一股骚味儿”,一边扇着鼻子一边往后退。 “论味儿重、谁比的上许大夫啊”?郝雷笑眯眯的看着许攸宁道。 许攸宁赏给他一个白眼,往更衣室走去。 郝雷一路跟随。 “二床病人昨晚突发状况、今天要注意”,郝雷靠在更衣室大门跟她说到。 “一床病人没什么事儿、今儿可以商量让他们出院了、挪床位”。 “给你住啊”?许攸宁回。 “老子在认真的跟你聊工作呢!住你妹啊”?郝雷暴跳如雷,咱该工作工作、该斗嘴斗嘴不行?公私分明行不行? “行行行、你接着说、我听着”。许攸宁摆手、认输。 “四床那个学生也可以回家修养了”。 “人家不是跟你有一腿、你舍得、、、、、、、、”。 许攸宁话还没说完、就被郝雷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神给怂了回来,她相信、要再说下去,丫绝对能拿着手术刀趁她睡觉的时候把她脑子给开了。 她双手奉上、示意继续。 郝雷把手中的病例往她身上一扔;“没瞎就自己看”。 说完不带一片云彩的飘走了、“不是、你跟我说说啊”! “你们看今天的报纸没?又是那个顾言上的头版头条”,护士站的小护士们围在一起叽叽喳喳道。 许攸宁还没走进就听见她们议论纷纷的声音。 “是啊~我都好久没见到我男神了”,某护士捧着玻璃心说到。 “真不知道她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以来就独占鳌头、我们汉城的百年集团都被她给架空了”。 “就是啊”! “指不定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呢”。 三个女人一台戏、护士站围了一圈女人。 许攸宁都要气傻了,完全忘了顾言昨晚跟她苦口婆心说的那番话了,将手中的东西往郝雷身上一扔,一副要上去干架的架势。 郝雷一把拉住她;“你干嘛”? “我要去撕了那群贱人的嘴”。 郝雷看了一眼护士站、把她拉到角落去;“嘴长在人身上你还不让人说了”? “老娘要去咽喉科学点本事、回来毒哑这群小贱人”,这么说他们家顾言、都是不想好过了,麻痹的、看见他们说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她就来气。 “你行了、你撕了她们、她们能不说?这种人、不就是喜欢嚼舌根嘛、你随她们去就是了”。郝雷拉着她、生怕她一个没忍住去找人撕逼。“走走走、开会去了”,郝雷拉着她、一路往办公室走去。 “听说她这次金额大的吓人,都破了汉城金融圈的记录了,你说会不会是用什么特殊手段的来的啊”? “什么特殊手段啊!不就是陪睡么”? “你管人家呢!人家又没睡你老公、你这么关系人家干嘛”?许攸宁被郝雷拉着往办公室、途径还能听见这么两句话、实在是没忍住,给怂了回去。 “许大夫”,小护士们打招呼。 “哼、你管人家睡了谁、许大夫那么关心干嘛?莫不是跟这顾总一样”? 许攸宁跟顾言说、办公室有个靠关系进来的傻逼很让她不爽,对了、就是面前这个满脸都是仿瓷、又胖又肥、三大五粗、脑子都被肥肉挤掉的女人。 “李护士放心、我就算睡了谁、也不会饥不择食到去睡你老公、所以啊!你放心好了”,许攸宁笑眯眯的捂着嘴说到。 “你、、、、、、”。 谁人不知道她老公又矮又丑又胖又瞎的。 “我怎么了?我很漂亮是吧?我知道啊,我很瘦是吧?我也知道啊,我劝一句李护士啊!咱们是当医生的、脸上的仿瓷啊、少刷点,以免上了色、得了癌症、神仙都救不了你,再说了、你刷不刷都一样”。 这毒舌、、郝雷站在身后嘴角直抽抽、看来平时跟自己斗嘴、她还是嘴下留情了的,瞬间觉得泪流满面。 “许攸宁”,一声大喝、桌子拍的震天响。 “唉~~~喊妈妈何事?这会儿没客人、你先歇歇~~”,你敢喊我就敢应。 还能让你气的吐血。 “你个贱人、你看我不撕烂你这张嘴”,大吨位的李护士说着朝许攸宁扑过来。 许攸宁轻轻松松的躲过去了,你吨位大、我身轻如燕啊,不过她今天不想跟她闹着玩儿,说她们家顾言的坏话、就得撕烂她的嘴,让她不能在瞎比比,于是、清早的护士站、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 郝雷拉扯这在激战的两个人、一个吨位太大、他拉不动,一个脾气在暴躁、谁拉挠谁。 许攸宁哪儿都不打,就照着人家嘴巴撕。 咱胖乎乎的李护士哪儿都不打,就死命扯着她的头发。 狗扒屎的一幕就这么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郝雷一脸焦急的站在旁边,不知如何是好,小时候班里的同学打架他倒是见过,可这会儿两个大女人撕逼、他还是头一次见。 医生、护士、家属、病人、围了一圈,没有人赶上来拉架、为什么? 刚刚说了。 一个吨位太大、拉不动。 一个太暴躁、谁拉撕谁。 于是、好心的看客报了警。 “都在干什么”?警察上来、看着还在激战的两个人、一声吼道。 警察问清楚情况将在公众场合斗殴的两人带回警察局。 临带走前、许攸宁放狠话;“我告诉你们、以后谁嘴巴不干净、我就撕谁”。 “你还是个大夫嘛”?警察叔叔恶狠狠的问到。 “我是大夫咋了?我的职责是救死扶伤、不是让这个贱人在我面前蹦哒”。许攸宁怒怂回去。 警察叔叔面上一囧、好个剽悍的女人。 “你说什么呢、你是不是有病啊”?李 “特么知道老娘有病你还惹我、你是不是傻”? 噗嗤~~~旁边的警察叔叔一个没忍住、萌的笑出来。 “想笑就笑、我不会打你的”,许攸宁悠哉悠哉的说到。 “许攸宁、老娘要撕了你”,狭小的空间里面、李护士庞大的身躯冲过来,几个警察都挡不住。 于是、两人连着警察在警车上又是一顿开撕。 郝雷开着车跟在身后、看见车窗上剽悍的倒影,嘴角抽搐。 娘的、真是为女人与小人难惹也,他现在可算是见识到了。 “你等着、我家里人不会放过你的”,李护士放狠话。 “我何止是等着、我还得翘着二郎腿等着”,你特么能拿我怎么样?不就是一破关系户嘛?这年头谁没点关系啊。 李护士满脸的血痕、恶狠狠的盯着许攸宁、警察为了防止在发生车里的状况、将两人分开。 就算是心着铁门、也阻挡不了李护士想撕烂许攸宁的心。 一般这种房间、是留给拘留的犯人的、她们两人是打架、挺多是录个笔录、教育一顿就完了,哪儿想着、这两女人这么厉害。 刚刚跟警车的两警察捂着自己受伤的脸、可怜兮兮的坐在椅子上,瞪着里面的两个女人。 “你别以为我婆家是一般人、我跟你讲,我能让你在整个汉城都混不下去”。 嚯~~~好大的口气。 “我还怕怕哟”~~~许攸宁捂着自己的小心脏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装模作样。 “你给我等着”。 “我这不是在等着嘛?老说老说有意思?赶紧把本事亮出来”。 派出所里的警察嘴角一阵抽搐。 这女人、气死人都不带眨眼的。 不久、李胖子口中牛逼轰轰的家人来了。 “就是你打我女儿的”?又来一个大吨位的,许攸宁望着面前指气高昂指着自己的女人,又扫了扫在旁边的李胖子,得出一个结论、遗传。 “就是老娘”。霸气我许姐。 “你、是哪家的孩子、这么没教养”。李胖子她妈气的浑身发抖。 “看吨位、应该不是您家的”,许攸宁悠哉悠哉的答道。 警察叔叔嘴角一阵抽搐、真欠抽。 “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 “我对阿猫阿狗的没兴趣”。 “把你们局长叫来”,李夫人一声大吼、震的她耳膜都要破了。 “吨位大、肺活量就是好,您老公有福了”,许攸宁翘着二郎腿发表意见。 噗~~~~~~原处传来的喷水声也掩盖不了大家一副憋出内伤的忍笑声。 “把她弄出来、看我不撕了这个小贱人”,李夫人气的炸了毛。 “警察叔叔、不要、母老虎会吃了伦家的”,许攸宁可怜兮兮的望着警察叔叔。 警察叔叔都快忍出了内伤;“这个、不行”。 李夫人气的直点头、不行是吧?没关系、等着。 “你不想干了是吧?我成全你”,;李夫人一把拉过警察叔叔恶狠狠的警告到。 “唉唉唉唉~~你轻点、人家好歹也是小鲜肉,能让你在chuang上快活三天三夜的、这要是吓坏了、你可怎么办”。许攸宁简直就是着急的不得了啊。 她简直就是个搅屎棍、郝雷站在一侧原本是在跟警察交谈的,此刻、更是雷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真的是好雷、好雷人啊。 “我不撕了你这么小贱人的嘴巴我就跟你姓”。 “你妈姓啥”?许攸宁问李胖子。 “许”,李胖子恶狠狠的瞪着她说到。 “您就算撕了我也跟我姓、我姓许、言午许”。许攸宁生怕她不知道,开口解释道。 派出所外面传来一阵爆笑声,有人忍不住已经去外面发泄了,还是有人忍到内伤,也想看个究竟。 郝雷觉得自己真心不太认识许攸宁,最起码今天的许攸宁他不认识,被附体了?还是怎么着? 他看着一屋子的人忍出内伤也不敢笑的表情,又好气又好笑。 真是在哪儿都不会吃亏啊这是。 “你别玷污了我的姓”。 许攸宁翘着二郎腿悠闲自在的看着站在外面暴跳如雷的李夫人,我就怂你怎么了?我就气死你怎么了?有本事你进来打我呀,反正警察叔叔也不会给你开门,让你进来威胁我的人生安全。 “把门给我打开”,一声底气十足的声音从门口出传来。 许攸宁闻之一愣、抬眸、便看见一个杵着拐杖进来的老人。 看风度、年轻时应该也是跟恨角色。 “爷爷~”李胖子像是看到了救兵、泪眼朦胧的看着老爷子,脸上已经分不清楚哪里是鼻子哪里是眼睛了。 “乖孙女、我今天就替你主持公道”。老爷子眼神寒丽的扫了一眼许攸宁,许攸宁一抖。 卧槽、这是、真的惹到人了。 只盼着顾言那死女人赶紧来啊。 “是你动的手”?老爷子沉声问到。 “是你孙女先动的手”,许攸宁装的满不在乎到。 看来这李胖子家里还真是有点本事啊。 “把门打开、她今天哪只手动的我孙媳妇儿、我就要了他哪只手”。“老先生这样岂不是目无王法?这里可是警察局”,郝雷站出来说到。 “你又是哪根葱”?老爷子眯着眼睛问到,眼神如刀子似的割向郝雷。 嚯~~真是绝了、一家的奇葩。 反正是惹到人了、今天就惹到底,反正是要撕逼的,今天就撕个够。 “你又是哪根葱”?许攸宁站起来傲娇的看着老爷子说到。 “你倒是有胆量、我今天不止是要了你的爪子这么简单了”,老爷子拿拐杖指着许攸宁道。 “看来您也活不久了“,许攸宁继续傲娇。 老人最怕什么?怕死、许攸宁这句话、无疑是让老爷子气的火冒三丈。 “把门给我打开”、底气十足的一声吼,你若说他活不久了、还真么人相信。 “谁敢”,一声清脆的嗓音自门口处传来。 顾言跟许攸宁分开不到两个小时、就接到了来自许攸宁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个难得、顾言听得出来是她的死对头郝雷,人家言简易亥、简要说明了一下事发的过程、然后正在开会的顾言、直接撂摊子跑了。 顾言带着张晋走进来、便看见李家人盛气凌人的指着许攸宁,她跟个犯人一样被关在里面。 她其实到了有一会儿了、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 “哪里来的黄毛丫头”?老爷子被打断明显不爽、一拐杖杵到地上。 “gl顾言”,她自报名讳。 警察局里一阵倒抽声、这、天天在报纸上见到的人出现在眼前。 众人纷纷打量起了顾言。 “不过是一个外来客、也敢在我面前横”? “百年风临不也被我架空了么?刘老爷子如今这么自负、怕是不太好”,顾言自然是认识他的、老一辈的汉城商人,年轻时当过几年兵,到老了身上的英气还不减。 “你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也敢在我刘家面前横、怕字怎么写、你老师没教你吧”?老爷子哼哼到。 “刘老爷子连我是外来客还是本地人都没搞清楚就敢口出狂言,就不怕临终前惹祸上身”?顾言警告道。 熟识她的人都知道,她已然没有太多耐心了。 临终前?真敢说、谁人不知刘家在汉城的英勇事迹?一屋子的人全都屏息。 静静的听着这群上层人士的较量。 刘老爷子拿起拐杖就要打顾言、顾言一把抓住拐杖、猛地一拉、直接扔在地上。 “我不否认刘老爷子当年的英姿飒爽、但今天、是我们这群晚辈的天下、刘老爷子竟然已经老了、就该在家颐养天年,而不是出来丢人献丑,今日的事情让你孙媳妇儿在许攸宁面前跪着道歉、我就算了、不然、刘老爷子创下来的半壁江山、我也能毁了它”,顾言已然怒火中烧、迄今为止还没有哪个人敢直接拿着拐杖对自己动手的,就算是小时候惹着顾老爷子了,顾老爷子最多也就是气的拿拐杖敲地板而已。 顾言还想说什么、张晋走过来附在耳边说了句、她点了点头。 “你好大的口气、我到要看看你这个毛都没长期的死丫头有多大的能耐”,老爷子气的浑身发抖。 “道歉?今日你朋友不给我刘家道歉,就别想出了这个门”。她刚刚进来的时候看见了、刘老爷子带了些许保镖过来。 顾言扫了一眼警察局的警察、对方无奈,你们这群上流社会的人斗狠、别拉上我们呀。 “那我到要看看、刘老爷子怎就不让我们出这个门了”,一道阴狠的声音传过来。 顾言闻之一颤、白慎行,他怎么? 白慎行走过来站在顾言身旁、抬手扶住她的肩甲。 “刘老爷子的口气倒是猖狂”,白慎行面上布满寒霜。 “白董也来凑个热闹”?白慎行的出现显然在他意料之外,就不知这顾言跟白慎行是什么关系,难道真的是报纸上写的那样? “热闹不敢凑,我就想知道刘老爷子准备怎么不让我们出了这个门”,白慎行单手插兜、单手抚着顾言,面上毫无波澜,婉转的嗓音犹如一把利刃、刺进众人的心脏。 好帅、许攸宁都快流口水了。 “顾总的朋友将我孙媳妇儿打着这样、总得给一个交代吧”! “哦~”、白慎行挑眉。 “刘老倒是说说、你想要什么交代”?白慎行阴孑的眼神扫了一眼李胖子,李胖子哆哆嗦嗦的站在自己老妈身后。 “白董这是做什么”?刘老爷子见他用眼神威胁自家孙女,更是不悦。 虽说白慎行是汉城首富、可他刘家在汉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早已根深蒂固,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若白慎行今日对自己不敬、传出去、对他白慎行不是什么好事儿。 “做刘老看得见的事儿”,白慎行悠悠然道。 白慎行始终站在顾言身后、从他来,顾言再未开口说过话。 一切都是白慎行,从小在白慎行身边、就有这种感觉,白慎行会处理好一切、她无需多言。 “后辈不尊敬长辈、这就是白董在商场上的教养”? “长辈欺负晚辈、这就是刘老几十年的修养?” 顾言看了眼在里面的许攸宁,沉着脸道;“把门打开”,是犯人嘛?这么关着。 白慎行扫了一眼站在一侧的警察、他赶紧颤颤巍巍的跑过去把门打开。 “你看我不撕了你”,李夫人一见许攸宁出来、冲上去要撕了她,顾言赶紧迈步过去、一把抓住李夫人的手。 “李夫人的手怕是不想要了,我要是失手用了点力、你这辈子怕是只能靠左手了”,顾言面若寒霜、从未有人能在她面前伤许攸宁一分一毫、你竟然不要命,我便成全你。 白慎行见顾言面露凶狠、知道她是动了怒、信步过去、不急不缓、顾言手上微微一用力、李夫人便传出杀猪般的叫声。 “放肆”,刘老爷子气的吹胡子瞪眼、都想杀人了。 “刘老可别太激动,万一我家言言一失手、她的爪子可就废了”。 白慎行一边安慰着刘老爷子、一边慢悠悠的朝顾言走过去,特意让她多玩会儿。 老爷子气的都快把地板戳穿了,口口声声的喊着放肆。 白慎行抬手覆上顾言的手,“言言、对付这种人、有千万种法子、没必要把自己搭进去”。 白慎行说的话、她何尝不懂?只是一口气没忍住而已,微微松开手。 白慎行扫了一眼老爷子、浅笑迈步过去、附在耳边耳语两句、带着顾言离开。 刘老爷子面露惊恐的站在原地、深深的看了一眼顾言的背景,不禁哑然。 望着李胖子、朽木不可雕也的重哼一声。 “白董刚刚跟那老东西说了什么”?许攸宁屁颠屁颠的跟在顾言身后,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问到。 顾言停步、回头、恶狠狠的盯着许攸宁,你不是怕白慎行的勒?你看见他不是跟看见猫一样的勒? “你疯了吧!没事儿跟人撕逼、还撕到警察局来了、你咋就没被人打死?就人家那吨位、你跟人家打、人压都压的死你;你有脑子没脑子?跟个傻逼撕逼、你也不怕坏了你的名声”。顾言简直是炸毛、昨晚儿上苦口婆心的说那么多都是白瞎? 许攸宁被顾言的吼得一愣一愣的;“老娘还不是为了你”。 “我谢谢你啊”,你为了我?你丫要真为了我、就有点脑子啊。 “顾言、你大爷、老娘都被人撕成这模样了、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 许攸宁简直是要气疯了,顾言上来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顾言随手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到她的手机上;“好好欣赏你今天的容颜、个女疯子”。 顾言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才女疯子、你全家都女疯子”,许攸宁一边跟着顾言一边顶嘴,顾言也随她去。 白慎行见状站在一旁、乐悠悠的看着顾言对着许攸宁一顿乱吼。 很好、、、、她不是没脾气、而是对人而已。 看来、他白慎行在顾言心理、还比不上一个许攸宁。 “我今日帮了顾总、顾总不打算道谢”?白慎行单手插兜、慢悠悠的走在她身后,说到。 顾言拉车门的手一顿,回头略带嘲讽的看着他;“白董多管闲事还来邀功”? “那倒是我自作多情了”,他似笑非笑的看着顾言。 顾言皱眉;“白董知道就好”。 说完拉开车门坐进去、开车离去。 白慎行放在兜里的手、微微握拳。 倒是有脾气。 他抬手、站在一侧的许赞上前、耳语几句,许赞点头。 “这也算是阴差阳错、顾小姐跟刘老爷子起冲突了”,许赞透过后视镜望着白慎行说到。 “恩”~白慎行闭着眼睛靠在后座上休息。 “刚刚顾总的人将警察局的监控调走了、似乎还破坏了整个事发过程的监控”。 白慎行闻言、微微睁眼;果然、不是以前那个只知咋咋呼呼的顾言了。 “这件事情、让她自己解决、你密切关注一下、有什么事情及时跟我说”,白慎行知道顾言不会就这么算了。 白慎行靠在后座、这是他与顾言开年之后的第一次见面,两人都很忙。 他经常将车停在临水湾外看着她开车进去、往往都是凌晨之后。 今年对于顾言来说是异常难熬的一年、一个新的企业想入驻一个城市,必须要熟识各方面的人脉、关系。 以及要熟悉整个市场的运行规律、而顾言、显然在为此努力着。 白慎行固然心疼她早出晚归、可顾言显然没打算在此依靠白慎行。 他为此很是苦恼。 “证监所那边什么动向”?白慎行手肘撑在车窗上、扶额问到。 “还是在密切关注着”。 顾言像是被证监所的人盯住了、突如其来的庞大资金入驻、于顾言来说是将她推上了风口浪尖,而怎么利用、就看顾言的了。 “恩”~他相信顾言的能力。 有人乘风前行、有人被海浪拍死,而白慎行相信、顾言是第一种。 就算不是、他白慎行也会当顾言的舟、助她度过这个风口浪尖。张晋开车、望着后座上两个女人、不敢开口言语。 “回临水湾、你今天不用上班了、我帮你请假”,顾言没好气的看着她说到。 “有关系就是好”,许攸宁低着头嘀咕道。 “要嘀咕就把声音给老娘小点”。弄得全车人都听得见是几个意思? 许赞忍着笑,胸腔都在发抖。 顾言头疼不已、她忙的晕头转向、许攸宁还能让她开了小差,这会儿真的是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许攸宁见顾言扶额叹息、可怜巴巴的望着她;“言言”。 “你可闭嘴吧、姐姐”,顾言都想求她了,你安静点行不行? “有什么事儿晚上回家再说、下去”,张晋刚刚把车停稳、顾言就开始赶人了、许攸宁下车一步三回头的望着他们远去。 “许小姐很可爱”,张晋见她下车可算是敢笑出来了、顺带发表个意见。 “介绍给你”? 囧、、、、、、、我就是发表个意见而已啊、咋就要介绍给我了? 每每许攸宁这么作的时候、她就想着赶紧来个如来佛吧!收了许攸宁这个妖怪。 刚刚在警察局的时候、她就想抽自己了,为什么白慎行一出现、她的依赖心理就出来了,站在白慎行身边、一切事情都任由他解决。 顾言啊顾言、你什么时候才能脱离了白慎行这个魔爪。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难道是因为她在白慎行身上吃的亏还不够? “白董今天怎么会那么巧的出现在公安局”?张晋好奇道。 “我也想知道”,见张晋望着自己、她没好气的怂回去。 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当晚、顾言下班。 在停车场准备驱车回家,被老爷子的警卫员拦在停车场出口处,她维愣。 按下车窗;“孙警卫、这是什么意思”? 孙警卫行军礼;“老爷子有情”。 顾言一路驱车跟着警卫员会政府大院、一路思考着自己到底又是哪里惹了顾家的老祖宗了。 门还未开、里面的犬吠声就透过大门传了出来。 白鹭知道是有人来了、便起身开门,见顾言站在门外、颇为惊讶。 她回头望了望身后、没见到白慎行、微微松了口气。 “吃饭了嘛”? “吃过了”。 “爷爷找我”,顾言见她略带疑问的看着自己、便说到。 顾言脱掉外套,搭在沙发背上;准备上楼。 “等下、言言”,白鹭一边说着一边往厨房走去。 不久、便端出一杯茶,递到她手里;“爷爷爱喝的铁观音、上去说话方柔和点、门别关了”。 若是被其他人看在眼里、一定会觉得白鹭是一位好继母。 顾言微微点头;“谢谢”。 她从不认为白鹭在当她继母的时候有待她不好的地方、小时候自己野的跟别人打架、白鹭也是帮自己保密,若是让顾轻舟知道了、不得抽死她。 抬手、敲门。 “进”,中气十足的一个字。 顾言推门进去、老爷子站在书桌前画画、将手中的茶杯递过去。 “爷爷喝茶”,她淡漠的嗓音在书房里显得尤为空旷。 “坐、”、老爷子头也没抬。 顾言坐到对面的椅子上,看着他抬笔将手中的衣服山水画慢慢的勾勒完整,笔笔到位。 墨笔丹青,如行云流水绕素笺,展瀚海崇山依旧颜,怎一个好字了得。 几笔勾勒似云锦,点墨绘出心中情,意境如此赞! 山遥水远遗墨间,彼岸花开意连连,行笔走墨书流年。 她脑海里里的那些字词语句显然已经不够用了、老爷子的画技一直了得。 收笔、透着一股军人的干脆与果断、没有半分思虑。 “今日跟刘家老爷子对上了”?老爷子走到一侧、用警卫员递过来的毛巾擦手。 “恩”、顾言应到。 “不准备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老爷子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拨了两下。 “别人家的孙女吃了亏就知道找长辈撒娇求帮忙,你倒好、还得我去牵候着你”,老爷子微微不悦的嗓音传入她的耳膜。 “只是不想麻烦您”,她自然知道刘老先生跟自家爷爷是一个辈分的人、由老爷子出面事情也好解决些,可毕竟这次惹事的是许攸宁,而且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可以解决、就没必要麻烦别人。“可有说什么难听的话”?老爷子浅酌了一口杯中的茶问到。 顾言双手交握于腿前;“没有”。 “可真没有?我可是都挺人说了”。老爷子将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面露凶恶的看着顾言;顾言一愣。 “爸爸、您的电话”。 正当顾言想说什么的时候、白鹭拿着电话开门进来了,听见里面的声音、她是连门都没敲。 老爷子望着顾言气呼呼的拿着电话出去了。 “你可别傻了啊、爷爷下午听说你在外面被人欺负了、肺都要气炸了”。 “言言、家里人是关心你的”。 “小时候你跟慎行在一起的时候、你把慎行欺负的半死不活、打的他脸肿的跟猪头一样都可以、别人骂慎行一句你都是要上去撕了人家的嘴的、你忘啦”? “爷爷是对你有偏见、可是他也护短不是?他可以对你有偏见、但是外人要是欺负你、他是不允许的”。 白鹭语重心长的跟她说了几句就出了书房。 是这样、小时候只能她欺负白慎行、骂白慎行、别人不行,你要是欺负白慎行、我绝对要撕了你。 自家的孩子、要打要骂只能我来,别人说一句都不行。 她嘴角牵起一抹苦涩、该死的、她竟然理解这种感情? “在外面受了欺负要回家跟家里人说、家里人绝对不会让你被外人欺负囖、老子对你有偏见那是老子的事情,外人敢对你口出狂言就要给点教训看看”,老爷子进来将电话扔在桌子上、对着顾言就是一番训话。 霸气。 “我自己能解决、而且、这种风口浪尖上、动作太大对我来说不是好事”,难得她对老爷子说那么多、她知道要是不说、老爷子很有可能直接带着人杀到刘家去了。 “哼、你倒是说了句人话、解决不了的、不方便出手的、让白慎行帮你解决、那小子在我们家吃了这么多年白饭、总得给他找点事情干”,老爷子一想到白慎行这个白眼狼、就气的不了的。 “我、、、、、、、”。 “老子跟你说、离白慎行那狗杂种远点、他是个好晚辈、但不见得是个好丈夫、心机颇深、深谋远虑、这样的男人控不住就是毒药”。 顾言话还没出口、老爷子就霸气的警告她。 顾言嘴角抽了抽、“您不是经常跟他下棋嘛”? “跟他下棋是因为欣赏他这个晚辈、欣赏归欣赏、但他不见得能做得了我孙女婿”。 这要是被白董听见了、估计得气的吐血。 老爷子的想法没有人能猜的到、他看到的唯独是白慎行这些年在商场上迅速的崛起、然后一跃成为汉城的大财阀。 他行军多年、老一辈扛枪的、在战场上混过的人、自然是见不得商场上那些阴谋狡诈、在他眼里、男人就该像个军人样,正义、正直、有什么事情直解决、不要用歪歪肠子。 商场入战场、战场上是一个可以带枪带刀、杀人见血的地方。 商场不同、商场是一个杀人于无形,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战场杀敌人不犯法、商场上敌人能让你把牢底坐穿。 杀人与无形、杀人不见血、是最好的手段。 “我很好奇您是为什么觉得白慎行不行”?打小、她身边的人都在以白慎行为榜样培养自己的孩子,白慎行也自小是别人家的孩子、二十年来、难得听见有人说白慎行不合适、不好的;实在是好奇心颇大。 老爷子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桌上、顾言段起来、为他续上、老爷子接过茶杯、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男人就该有个男人的样子、有那么多手段,那么歪歪肠子做什么?是个男人就该简单粗暴的解决问题”。顾言明了、接受的教育不同、思想格局也就不同。 “您不能用战场上的那一套、来看待商场、这不公平”,她并不为白慎行辩解、只是单纯的想就这件事情解释一下。老爷子的思想太传统。 “那你说说、怎么就不公平了”?姥爷子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她道。 “战场可以带枪带刀上阵、看见敌人就可以厮杀、可以见血。商场上行么?现在是法制社会、杀人是犯法的,想解决自己的敌人、只能靠手段”。 这年头、谁没点手段?没点手段的人怎么活?“所以、你觉得我看问题片面”。 “只是角度不同、这点你可以问问爸爸”。顾言说到。 老爷子点点头、不准备跟顾言争论这个话题、话锋一转;“你在替白家那小子说话”? 顾言一囧、怎么就替他说话了? “我在按事实论事”。 “你若不喜欢他、完全可以让我继续保留对他的意见”。老爷子咄咄逼人。 “因为我跟白慎行是同一种人”。 手段狠辣、杀人不见血。 她从未想过要替白慎行辩解、只是顾老爷子的思想、已经不适用于现在这个社会了。 “你把自己跟他归类到一起、是觉得你们两很般配”?老爷子步步紧逼。 “不、同为商人、您对他的偏见、很有可能会转移到我身上”。顾言解释。 顾言也不知道怎么了、怎么老爷子今天说的话句句不离白慎行、他今天叫自己回来真的是担心自己被人欺负了? “刘家那边你打算怎么办”?老爷子话锋一转、顾言不免一阵汗颜、这思维跳跃的她一个年轻人都比不上。 “先放一段时间再说”,她现在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刘家的事情,任何事情等她忙过了这一段再说。 “报纸上的头版上多了不好”,老爷子端起杯子喝了两口茶。 “我知道”。 “猛虎都是匍匐前进的”,老爷子放下手中的杯子、看着她说到。 顾言点点头、受教了。 “还好吧”?顾言从楼上下来、顾嘉铭跟白鹭两人就围了过来。 白鹭担心的不得了、一直让顾嘉铭上去听墙角、要是有什么事情、自己也可以上去劝劝。 “谢谢”,若不是白鹭说的那一番话、只怕她这会儿还在跟老爷子杠着。 “谢什么、一家人、在家里在怎么不和睦,有困难、还是要一致对外的”,白鹭双眼泛着泪花,望着顾言说到。 “我先回去了、您也早点休息”,顾言低眸看了眼顾嘉铭、对他友好一笑,便离开了大院。 白鹭站在门外、看着她走远不见、才转身进屋。 “妈妈、姐姐为什么不回来跟我们一起住”?顾嘉铭牵着白鹭的手问道。 “姐姐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她工作很辛苦、每天早出晚归的、怕打扰我们”,白鹭摸了摸顾嘉铭松软的头发。 “可是爸爸也很忙啊”。顾嘉铭眨巴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望着白鹭、白鹭心里一阵难过,蹲下身去抱着顾嘉铭抽泣起来。 她何尝不想一家人在一起、可在顾言的心里、他们早已经不是最重要的存在了。 她照顾了十一年的小女孩、如今已经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世界了。 十一年、养只阿猫阿狗都有感情、何况是相伴左右的顾言。 顾轻舟年轻时远在县城、陪伴着白鹭的大多时候都是顾言跟白慎行两人。 说没有感情、是假的。 ------题外话------ 就问你们喜不喜欢这种爆更,爽不爽,求撒花求月票 第八十一章:顾言口中的真相(必看) 顾言一路驱车从大院回来、便见白慎行的车停靠在小区门口、无视、直接开进停车场。 白慎行坐在车里、看着顾言扬长而去,心里一阵苦涩;她明明看到自己了,却视而不见。 顾言开门进去、便见许攸宁坐在沙发上追着肥皂剧、她无言以对、越过她、回房间换衣服。 许攸宁一路跟着她进房间。 “我跟你道歉、今天确实是我没忍住”,许攸宁抱着薯片苦哈哈的望着顾言。 顾言鸟都没鸟她、脱掉外套挂在衣架上、进浴室洗脸。 “我早就看她不爽了、她今天又在说你坏话、我就没忍住上去撕了她”,许攸宁低着头、一副做错事跪求原谅可怜兮兮的模样。 顾言拿毛巾擦了擦脸;“我可没敢生你的气、你为我出头 、我还敢生你的气?我没那么不识好歹”。 许攸宁哀嚎、问题不在这里好嘛、问题是你昨晚苦口婆心的跟我说让我左耳进右耳出、我这不是没忍住、撕了人家,还进了局子、惹了一个很大发的人么。 “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许攸宁举手发誓。 顾言一把拍掉她的爪子、越过她、脱了连衣裙挂在衣架上、准备去拿居家服的时候、许攸宁狗腿的将衣服递到她手上来。 “我管你第几次、你下次别找我”。 “我没找你啊、是郝大夫用我手机给你打的电话”。 许攸宁一完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捂着嘴。 顾言瞪了她一眼。 “撕就撕了、反正人也得罪了、您明天去上班她要是还敢惹你、你接着撕”,顾言没好气的说着。 实际上她说的是真的、刘家是已经得罪了、她现在是没打算跟刘家的人怎么样、但并不代表以后能不怎么样。 就怕刘家人不要命的在这几天跟自己对着干。 “李胖子家很厉害”?许攸宁畏畏缩缩的问到,她好怕怕、感觉这层上流社会的人撕起逼来真的是杀人不见血的。 “跟你家差不多”,没什么厉害的。 “我感觉人家比我牛逼啊”,就她爷爷那个态度、我们家可不敢。 “装的”。 “可我还是觉得不一样啊”!许攸宁不死心的说到。 “文人雅客跟地痞流氓的区别”,在顾言眼里、刘家权势在大也不过就是个地痞流氓、跟她斗?有的是法子弄死他,只不过是时候未到而已。 “那会给你惹来麻烦不”?许攸宁事后跟自家老大说起这事儿、老大劈头盖脸的就来一顿骂、说顾言现在正风口浪尖上、她还去给人家惹麻烦。 “不会”,顾言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她虽恨不得捏死许攸宁、可也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但是在汉城这个地方,稍微一点有权有势的人就能让你吃尽苦头,许攸宁这性子怕还是的收收为好。 今日若不是自己及时赶到、还不知道刘老爷子准备怎么着她呢。 许攸宁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着顾言;“我就知道我们家言言最好了”。 许攸宁倒了杯水、狗腿的端到她面前;“话说、我觉得白慎行今天真的好帅”。 “口水流出来了”,顾言没好气的说到、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去观察男人。 许攸宁抬手擦了一下脸、哪有口水,一巴掌拍到她的大腿上、恶狠狠的瞪着她。 “是真的好帅好不?特别是他护着你的时候、那种感觉、老子往边儿上一站,就护着她了”。白慎行护着顾言的时候有种浑然天成的帝王感。 顾言扫了她一眼并不打算接话。 “以前我对他印象虽然不是很好、但是我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啊、我发誓、我没有偏向他”。许攸宁举手发誓。 “一个身价亿万、一分钟可以挣几十几百万的男人、愿意在一个天气晴朗的早晨花一个早上的时间为难您准备早餐、你觉得有几个人能做到?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是有钱人跟男人、可是有几个男人愿意为了女人做一顿早餐的?那些又有钱又愿意为你做早餐的男人简直就是极品”。 白慎行上次系着围裙围在灶台只见的模样到现在还印刻在她的脑海里。 “他今天走来、连理由都没问、直接站在你身边、无形之中在告诉别人、他白慎行是站在你这边的、要有多少人可以连理由事情经过对错都不问、直接站在你这边的?”顾言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张晋可以啊”! 她话才出口、许攸宁一个抱枕砸过来。 “能比吗?张晋是你秘书、他不站你这边是不想混了”,顾言倒在沙发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给我分析这么多、目地是什么”? “白慎行爱你”,或许已经不能用爱来形容了,白慎行看着别人的时候永远是冷漠清冽、只有在看着顾言的时候才会柔情似水,宠溺的目光都快把旁边人给融化了。 见顾言不说话、许攸宁又扔了一个抱枕过去、顾言稳妥的接在手里。 “我跟你说的你听见没、爱情来了、就要勇敢的抓住啊”。 “许大夫、你应该改行了、”。 “情感专家比较适合你”。顾言笑眯眯的说到。 许攸宁气的直翻白眼。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我真是替你操碎了心啊”!许攸宁捧着自己受伤的小心灵可怜兮兮的瞅着顾言。 “您老省省心哈,操心操心你自己吧~姐姐”,顾言白了她一眼说到。 “你跟白慎行之间发生的事情严重到生离死别,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么”?许攸宁一副老娘就奇了怪了的表情瞅着她,这么极品的男人搁眼前还在犹豫什么? 严重到这个地步嘛? “不合适”,她言简易亥。 “不接触怎么就不合适了”? 老娘跟他相处十一年,还没接触?顾言一副你特么是不是傻的表情瞅着她。 顾言一甩头,进了卧室,许攸宁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的背影,微叹一声。 顾言觉得这许攸宁就是傻,估摸着是今儿打架动到脑子了,不然好端端的提什么白慎行? 她不一直在白慎行面前都是猫儿吗? 顾言冲好澡出来,挑了下窗帘,繁华落幕,夜灯璀璨。 “在看什么”?许攸宁端着牛奶进来、见她寂寥的站在窗口处,不免问道。 顾言放下挑了一半的窗帘,伸手接过她端过来的牛奶,靠在窗口处。 “随便看看”,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只是想过来看看。 许攸宁一把拉开窗帘,华灯璀璨,映入眼帘。 “不愧是高档商品房,夜景就是好”,许攸宁坐在窗台榻榻米上,转身看着顾言。 顾言喝了口牛奶,皱眉,“你放了多少糖”? “瞎说,姐又不傻,牛奶还放糖”。 “你尝尝”,顾言一把将杯子递过去。 好像是有点,“估计是阿姨换牌子了”。 顾言无语,将手中的杯子搁在窗台上,转身看着外面夜景。 “现在是不是觉得花那么多钱是值得的”?顾言好笑的问到。 当初选房子的时候心疼死许攸宁了。 “值得”,许攸宁看了眼她。 顾言轻笑;“当初死活说贵的可也是你”。 许攸宁幽幽的扫了她一眼;“姐不是为你节约钱嘛”。 “你跟白慎行之间的事情”?许攸宁欲言又止道。 “说不上来、很复杂”、她将思绪抛到八年前,过往的种种浮现在眼前、还没开始说、就已经湿了眼眶。 “你回国的意义在哪儿?如果回国没有让你多年的心结打开、你觉得亏不”?许攸宁循循善诱。 她希望顾言将过往说出来,她希望自己能拯救她,她想知道顾言跟白家顾家之间的关系,然后去对症下药,救好顾言,将她从死亡之塔拉回来。 “八年前我与白慎行情窦初开、两人在好友的怂恿下学着普遍的孩子一样、交往、约会、成了一对小情侣、我与白慎行的故事在一中一度成为佳话、至今在低年级的学弟学妹之间还广为流传”,她随手端起牛奶、浅酌一口。 随后扬了扬杯子、“能来杯酒吗?伏特加加龙舌兰最好”。 许攸宁自然不会满足她这个无理取闹的要求,转身去厨房,短了两杯红酒出来。顾言喝了口酒、望着人来人往的车流、接着说道;“随后、我继母发现了我们两人之间情窦初开、与我谈话、觉得当初的我配不上白慎行,这点我承认、毕竟白慎行在大家的心目中一直是天之骄子、而我就是个不思进取、终日不学无术的小丫头,我俩意见分歧、我又不想与她争吵、便从房间跑了出来、在二楼楼梯口处她为了阻止我跑出家门、发生了拉扯、然后她从二楼楼梯口滚下去了,当时我站在楼上、完全吓傻了,白慎行开门进来、见白鹭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呻吟、来不及多想、便叫了救护车”。 “随后顾家与白家的人都到了医院、白家人将所有矛头都指向顾家、实则是我,这点我知道、我在所有人的指责声中、一直将期望寄托在白慎行身上、我希望他能为我辩解、毕竟当时除了我与白鹭、在场的人只有他、可是他没有、他在所有人指责我的时候保持沉默、第二天、我父亲找我谈话、说支持我的梦想、让我出国深造、尽管我当时只有十七岁、可我知道,他放弃了我、放弃了一个谋害他妻子孩子的我”。 “我发誓、我从未想过要推她下楼,我更不知道她怀孕了”。 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滚烫的液体顺着她的喉管一直流入肺腑。 “白慎行在这场指责跟讨伐声中保持了沉默、当我从父亲的书房出来、他跟我说、离开对现在的我而言是最好的选择、我将这句话视为抛弃、我在到旧金山之后、辗转到洛杉矶、随后、我断了与他们的所有联系、我信任我父亲、依赖白慎行、他们两人给我的打击无异于天崩地裂,我性格好强、你们抛弃我、那我也抛弃你们好了”。 “我孤身一人、身无分文、又无一技之长、在国外艰难的捱了下来、在我十八岁那年吃的苦、低的了我前面十七年享受的所有幸福”。 任何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太幸福的人苦痛来的也会比别人猛烈。 “这就是你为什么不提顾家的原因”?许攸宁问到。 顾言点点头。 她闭着眼睛靠在墙上、深呼吸、缓和自己的情绪。 “我回国之后、身边的所有人都在讨好我、想弥补我、想用亲情、友情、爱情来温暖我、可是我寒了八年的心哪是那么容易就被温暖的?我口口声声说想要告诉世人真相、可是当白慎行想说出真相的时候、我既然退缩了”。 “如果说出真相要以顾轻舟与白鹭离婚为代价的话、那还是不要了、我以前一直不理解、这几日才慢慢的想明白、如果当初换作是我、我也会向顾轻舟跟白慎行那样做、两害相权取其轻,顾家跟白家在汉城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两家关系一旦白热化、于谁来说都不好、所以我离开、是当初最好的选择”。 “八年前的事情、真相如何、已经不重要了、没有谁对谁错、谁好谁不好、每个人看的角度跟立场不同,十七岁的我、自然是不能理解三十多岁顾轻舟的想法、八年之后、我才稍微理解”。 她苦涩的嗓音在深夜的房间里显得尤为寂寥。 许攸宁在震惊之后久久不能回神、她完全想不到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在国外身无分文是怎么过来的。 她知道顾言这些年吃苦受难、可是这些苦难现在在她口中说出来、悲戚中透着一股子淡然。 她遇着顾言的时候、顾言已然是将最坏最苦的那一部分过去了,在漫长的岁月里、她独自在异国他乡辗转、居无定所、流离各大人群之间。 想海上的浮萍、想脱离队伍的海鸥、像只无头苍蝇、在诺大的人海中旋转、一不小心还会掉进漩涡。 她吃苦受难有一部分是因为她的家人、又有一部分是因为她高傲不可一世的性子,顾家家大业大、哪怕她在国外、断然也是不会亏待她的,可性格使然、她宁愿一日一餐、也不愿去联系顾家的人、她不愿低声下气。 “你一直记恨白慎行、是因为他保持了沉默、没有替你说话”? 许攸宁问到。“怪我自己、对他抱有太大的希望了”。她一直以为、爱一个人是无论在什么境遇下、都会保护她的人。 可是后来、白慎行的举动无疑是让她怀疑爱情。 “你有没有想过、白慎行的想法跟你不同、在那种时候、顾家跟白家的长辈都执意要送你出国、他的言语是微不足道的、甚至可能会引起反击,让大家更猛烈的攻击你”?许攸宁慢慢的跟顾言分析道。 “我要是能想到、就不会有那八年的苦难时光了”,她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十七岁的顾言、被保护的很好、顾轻舟的身份给了她保护、在学校里她就是小霸王、在外面、白慎行会给她保护。 曾经有一段时光、她憎恨白鹭将白慎行带到自己身边来、如果没有白慎行、那么父母离异在婚的她、一定会试着在这种尴尬的关系中找一个舒服的角度生活下去。 一定会很早独立起来、而不是一味的依靠白慎行。 她以为白慎行会永远都是她的依靠、结果白慎行给她当头一棒、将她打的清醒透彻。 “你希望白慎行怎么告诉世人真相?告诉别人你继母不是你推下楼的、是自己滚下来的?无论是与不是、大家看的是那个与白鹭争吵的对象是谁、顾言、在那种时候、真相已经不重要了、你的存在会让两家的关系如履薄冰、这种时候、白慎行是断然不能站出来为你说话的、他没这个能力、就连你父亲都没有这个能力、因为在这场事件里面、顾家理亏、白家执意”。许攸宁淳淳善诱、、将自己的意见分析给顾言听,她比任何人都希望顾言能打开心结、去爱别人、去接受爱、而不是故步自封的将自己封锁在自己画的圆圈之内;容不得任何人靠近。 许攸宁认识顾言八余载、见过她在低谷匍匐前行、见过她生死攸关的时刻、见过她笑魇如花、见过她冷漠无情、见过她在战乱地区活着回来,见过她放弃生命,她心疼顾言、心疼这个明明是公主、却过的无比心酸的女孩,她怂恿顾言回国、是希望她找回自己。 “我不恨顾家、只是忘不了这些年在国外过的生活”,如今她看透一切、自然是没有任何理由在去埋怨顾家什么、世上没有对错、只是立场不同、看法不同而已。 可她在国外所受的苦难、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忘记的。 “所有人都想让你感受到温暖、一直以来是你自己在故步自封”,许攸宁端起面前的红酒、一饮而尽、重重的将杯子搁在窗台上。“如今我身处高位、才能理解顾轻舟当时的心态、每个人都有无可奈何的时候、如果这种无可奈何是在亲人身上、会显得尤为惨痛”。 她早就理解顾轻舟了、在架空风临的时候、在海边拿到那份文件的时候、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想通了,她早就与顾轻舟说过。 自己对顾家的态度、以及对如今这份亲情的态度。 “如今的我、谈不上幸福、也谈不上不幸、他们爱我、我感激、他们不爱我、我理解、但对于顾家、我还是保持尊敬、爱戴,顾家人若是出了什么意外、需要我的帮助、我还是会伸出援手,毕竟我姓顾”,这种想法一直都有、可是今天见了顾老爷子之后、更加浓烈。 顾言伸手、将两人空挡的酒杯满上、端起酒杯浅酌了一口、含在口里、细细的品尝起来。 “白慎行尼”? “你对顾家的态度已经想通了、那么白慎行呢?你是怎么想的”? 许攸宁急切的问到、她省略白慎行是因为不想提及还是不想去挖开自己的内心深剖下去? 见顾言不言语、许攸宁接着说到;“你对白慎行是爱、还是不爱?” “或者说是准备就这样一辈子当陌生人淡漠下去”? “如果你对他还有一丁点感情、一丁点不甘心、你就在给他一次机会,如果你打算一辈子都不原谅他、就彻底断了他的念想、去找个爱你的、你也不讨厌的男人交往、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你已经不爱他了”。许攸宁生怕顾言在白慎行这条路上走上不归路、更怕她跟白慎行两人就这么抵死纠缠下去、她需要被爱、需要家庭的温暖,如果这个人不是白慎行、那么一定是别人。 “很重要嘛?如果我打算孤独终老呢”?顾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说到。 “你对白慎行还抱有幻想”,许攸宁肯定的说到。 顾言撞上她坚定的眸子、浑身一颤、抱有幻想?真的吗? 她拎得清顾家、可不见得拎得清白慎行。 “当你毫无保留的信任一个人、最终结果只有两种、不是生命中的那个人、就是生命中的一堂课”。许攸宁想帮顾言在这场纠结的关系中理出点头绪来、可顾言的态度确实是让人摸不清。 许攸宁坚定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顾言、想在她脸肿捕捉点什么情绪出来、可她始终是一副淡漠的模样、让她恨不得上去撕了她这张面皮。 许攸宁没想到,一直以来她想知道的事情,竟然被顾言在这种场合说出来,她震惊,心疼,甚至恨不得狠狠的拥抱住她。 顾言思索着许攸宁的这句话、不是生命中的那个人、就是生命中的一堂课。 白慎行给她上的课让她此生难忘、可是她又知道、白慎行当初的无可奈何。 “我理解白慎行当初的苦衷、可我不敢轻易原谅他”,我怕再次受到伤害、在爱情的世界里、她已经不敢在信任任何人了。 “你既理解他、为何不能轻易原谅”?许攸宁觉得顾言说的这些问题很白痴、一向干脆果断的顾言、在这件事情上竟然拖泥带水的不成样子。 “我、、、、、、、、”。 “你既理解他、就应该给他赎罪的机会”。顾言话语还未说完、许攸宁接着补上一句。 “原谅并不代表重新开始”,她不认为原谅白慎行就是再给他一次机会。 “白慎行这种人,你原谅他,就意味着重新开始”,许攸宁句句带刺,却又句句属实。 白慎行看顾言的目光要多宠溺有多宠溺,要多热爱有多热爱,只要顾言原谅了白慎行,他就会展开猛烈追击。 “正因为知道所以才有如今的僵持不下”。她微怒。 “你对白慎行不公平”,许攸宁始终站在她的对立面,来剖析她跟白慎行之间的关系。 “他又何尝对我公平过”?顾言冰冷的嗓音在这间屋子里显得尤为瘆人。 她已然在情绪崩溃的边缘,许攸宁并没有打算将她拉回来。 “你明明知道他是无辜的,他有他的无可奈何,白慎行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你,虽然他没有征求过你的意见的,但你不得不承认,在那种镜地下,他的做法是对的,他是理智的”。 “沉默不语,就是共犯”,顾言怒。 “你在偏激”,许攸宁据理力争。 “我要的是他的态度”。 “如果他表态,你会受到更大的伤害,白慎行觉得在你去旧金山的时候去找过你,是你自己选择逃离”,她虽然不知道白慎行到底有没有去,但是白慎行对顾言的爱意,绝对不会让她独自留守国外。 “你怎么知道他就一定去找过我”?白鹭虽然说过,可她明显不信。 “退后一步,统观全局的道理你不是不懂,白慎行是在护着你,你不能否认”。 “你口口声声说你理解白慎行,如果换作是你,你也会那样做,你根本就不理解他,你遇到任何事情都会习惯性的把过错往白慎行身上推,我刚刚不过是逼了你一把而已,你就恼羞成怒,将白慎行推出来”。 “许攸宁”。 “顾言”。 两人怒目圆睁的瞪着对方,顾言觉得许攸宁太过残忍,将她内心深处的不堪剖析出来。 许攸宁觉得顾言一直在逃避,她明明知道事情的解决方法在哪里,却偏偏不去执行。 怒火喷张的两人都很不得上去给对方一巴掌,让她清醒清醒。 顾言向来不喜在外人面前说起自己的过往,就是怕他们现在道德的制高点来给自己指点人生,她将过往说给许攸宁听,是想她能当一个倾听者,而许攸宁一直偏袒白慎行,一直站在她的对立面,让她头痛不已。 她固然知道白慎行有所苦衷、知道跟原谅是另外一回事。 许攸宁一心想要顾言面对现实、既然已经知道当初身边的人有所苦衷、为何不去选择原谅? 难道她想这样跟顾家、跟白慎行他们过一辈子? 在纠结中抵死纠缠? 她知道顾言此刻已经恼羞成怒、可许攸宁并没有打算终止今天的这场谈话、她知道、事情已经撕开了口子、如果终止只有等到下次、而下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言言、我想帮你”,许攸宁略带无可奈何的说到。 顾言抬手扶额、“我不需要”。 “你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把多少爱你的人推离身边”?“你在国外八年受到的伤害固然惨痛、可你想没想过、你的父亲、你的母亲、你的朋友、看到你这样有多心痛”?许攸宁每每看到顾言一个人走在街头、那寂寥的背影就让她心痛不已。 明明人山人海、人声鼎沸、可她顾言、犹如一个外人、再热闹的氛围都带动不起来她的情绪。 她想拯救她、可顾言总是在自己画的圈子里面稳妥的呆着、不出来、也不让人进去。 她今天好不容易打开了一个口子、如果她没有做好她的思想工作、那顾言只会将她越腿越远。“我理解他们、但我需要时间”,这是她最大的退步、当初对顾轻舟也是这么说的。 可许攸宁此刻显然是在逼迫她。 “白慎行呢?你不该在那样不公平的对待他、你可以惩罚他、可以不爱他、但你不该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他的身上、当初你自己也有一定的原因”。 砰~(酒瓶被摔的四分五裂)。 “你非得让我直面白慎行、你寓意何谓”? “我不过是想让你拎得清自己的感情而已”,许攸宁猛地站起来、对着她说到。 顾言将酒瓶砸在地上的那一刻、就已经后悔了、无形之中她向许攸宁暴露了自己对白慎行的态度。 许攸宁已然是看清了顾言对白慎行的态度、这其中、有爱、有恨、在爱恨纠缠当中、顾言不愿意去承认这份感情。 一直在逃避、她不想原谅白慎行、是因为不想放过白慎行、在顾言眼里、原谅、就意味着放弃。 她与白慎行恰恰相反、白慎行认为、原谅是重新开始。 而顾言认为、原谅、就是放弃。 许攸宁推门出去、顾言将自己锁在卫生间、站在淋浴头下、用冰冷的水狠狠的冲着自己的躯体、冷的发抖也没有关系。许攸宁的话语犹如毒蛇一般盘绕在她的内心、无论怎么赶都赶不走;她对白慎行的感情、已经昭然若揭。 不原谅、就得纠缠。 原谅、代表放弃。 此时此刻、她的心情犹如指尖的肉刺,她想挑出它们、尽管这意味着要去拉扯他们、直到鲜血淋漓,她也不在乎。 许攸宁靠在顾言卫生间的门边、闭着眼睛、倾心的听着里面的一举一动、她知道顾言极端、她知道她心有隐疾。 刚刚在刺激她的时候、她心惊胆颤、她害怕顾言再一次出现什么意外。 在国外的那几年、她每一次将顾言从生死边缘拉回来的时候都会心惊肉跳。 世间万物大都都有心理暗潮、而顾言、尤盛。她将脸埋在双腿之间、浴室的水流声从未停过、十分钟过去了、许攸宁已经坐不住了。十五分钟过去了、她在思索顾言浴室里有没有什么危险物品。 二十分钟、她坐立难安,甚至想破门而入。 顾言在淋浴间内、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她内心的暗潮已经在翻涌、她纠结着、难受着、她找不到任何突破口、甚至渐渐的、她离开了多年的恐惧感、再次涌上心头。 有些人就是这样、她看着比谁都好、可是内心的隐疾、比谁都重。 她浑然不知道过了多久。 “顾言、顾言、你洗好没?洗好了出来”,许攸宁死命的拍着卫生间的门、她此刻哪里还听得进去。 许攸宁一直是顾言的医生、知道她身体上的问题、她担心顾言会在里面不省人事。 反复的拍打着门、敲、踹、她全用遍了。 该死的她竟然不知道卫生间的钥匙在哪儿。她抛出房间拿出手机给陈墨打电话。 “你在哪儿?你过来下、顾言可能出事了”。 陈墨哪里有空、她现在正在影视城里面拍戏、等她回去已经是第二天了。“你别急、我现在回不去、我给我妈打电话”。 陈墨一听顾言可能出事了、酝酿好的情绪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把白慎行的号码给我”,许攸宁急了、不就是个白慎行嘛?你越是不想面对、我就偏要把他拉到你面前来、要死也就这一次。 许攸宁已经全然不顾其他了、若今日过后、顾言还认她这个朋友、她高兴、若是不认、那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啊~”?陈墨惊恐不已。 白慎行的号码?她怎么可能会有白慎行的号码?她这种小啰啰。 “有没有?没有就找”,许攸宁已经不想在听她解释了、对着电话就是一顿乱吼。 “我找我找、你别急、你先看着顾言”,陈墨哪管得上那么多、厚着脸皮去找经纪人、她不会傻到要白慎行的号码、因为经纪人也并不一定有。 经纪人在往上找、等拿到号码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之后的的事情了。 顾言浑浑噩噩的在淋浴间站起来、不小心打算了放在淋浴间的沐浴露、许攸宁站在外面拿着手机、猛然一阵颤栗。“言言、你别吓我啊”,许攸宁略带哭腔的嗓音传到她的耳里。 她只觉得头重脚轻、哪里还有心思去回答许攸宁的话。 客厅传来猛烈的敲门声、许攸宁跑去开门、只见白慎行风尘仆仆的站在门前,门才一打开、白慎行快速绕过许攸宁。 “人呢”?白慎行急切的问到。 “浴室”。 顾言摸索着打开浴室门、便见白慎行站在浴室门口、一脸焦急的看着自己、她晃了晃脑袋、这才稍微清楚些、可还没待她缓过来、炙热的怀抱已经将她包围住了。许攸宁默默的退出房间、她只能做到这儿了。 往后顾言如何选择、她在不过问。 白慎行接到许赞的电话说顾言可能出事了、他庆幸自己还在她家楼下、他庆幸自己还没有回去、不然;他会自责死。 “言言、言言”,白慎行抱着浑身湿漉漉的顾言、一下一下的喊着。 顾言本就头重脚轻、这会儿哪里站的住、在白慎行的怀里往下滑,白慎行一把拖住她。 等她第二日醒来,已是青天白日、微微侧头,便见白慎行趴在自己床边、她微愣。 突然想起昨晚好像是见到他了、许攸宁这个死女人、她暗自咬牙。 “醒了”? 顾言微微起身、便惊醒了白慎行,随即他的大手附上了她的额头。 “还好”、他起身出去,不一会儿、许攸宁开门进来。 顾言怒目圆睁的看着她、许攸宁心虚;两人昨晚的谈话似乎都已经忘的是差不多了、顾言现在想知道的、就是为什么白慎行会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许攸宁”、顾言幽幽的喊到。 许攸宁惊恐的看着房门方向、一把捂住她的嘴;“姐姐、找我算账等白慎行走了再说”。 天晓得、要是白慎行知道是她间接性把顾言弄成这样的、不得活扒了自己? 虽然她是为了他们两人好、但不见得人家白董会领情啊。 “怎么、你还有怕的时候”?你昨晚那义愤填膺的模样可没几个人比得上。 她许攸宁死人都不怕、就怕白慎行、这个男人太恐怖了。 许攸宁点点头、要不是她昨晚突然晕倒、自己又是现成的医生、她早就不呆这儿了。 白慎行望着自己的眼神就跟凌迟似的。 “为什么她会成这样”? “如果她出了任何意外、许小姐准备怎么给我交代”。 ------题外话------ 那么问题来了,许攸宁知道老俞的存在,为何还要让顾言直面内心?替白慎行说好话 第八十二章:真相(一) “如果她出了任何意外、许小姐准备怎么给我交代”。 许攸宁站在顾言面前、模仿着白慎行的言语姿态。 “我昨晚怕死、生怕白慎行把我给剁了”,许攸宁想起来心惊胆颤,白慎行那副阴孑的深情着实是吓人 “怎么样”?白慎行端着水杯进来问到。 “烧退了、没什么大碍”。 “那个、、、、白董你照顾言言、我去医院了、今天有手术”。她哪里有手术啊、昨天那么一闹、主任都给她电话让她在家休息了、苦哈哈的夺门而出。 望着许攸宁跑的比兔子还快的身影、顾言无语。 “谢谢”,接过白慎行递过来的水杯。 “有没有哪儿不舒服”?白慎行坐在床边问到。 “没有、昨晚是意外”,她淡然。 “意外到自己淋冷水?是嫌这冬天不够冷?还是海水没泡够”?白慎行虎着脸说到。 顾言抬起头、诧异的看着他;砰~将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搁在床头柜上,一把揭开被子、怒气腾腾的准备下床。 “说你两句就闹脾气”,白慎行一把按住她。 说不得了还、打小就这样、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顾言还是死死的瞪着他、也不言语、白慎行无奈叹口气。 替她拉好被子;“是在房间里面躺会儿还是去客厅?我给你弄点吃的”。 白慎行自然是希望她能去客厅里面坐会儿的,毕竟、在视线之内。 顾言显然是不想搭理他、翻过身、背对着他。 她这会儿正恼着,本就对许攸宁把白慎行喊来这事儿不大高兴。 许攸宁跑了、白慎行倒是教训起自己来了。 若不是昨晚跟许攸宁思想碰撞太激烈、她怎么会让他白慎行看到自己这么糟糕的一面。 “还恼着呢”?温暖的大掌抚上她的长发。 “我给你道歉、不该凶你的、要不你起来挠我两下、消消气”,白慎行也是无可奈何、碰上这么一个拧巴的顾言。 他打小就没少被顾言欺负、每次欺负完之后还得自己去哄着她。 “挠脸”,顾言捂着被子幽幽的说到。 噗嗤;白慎行轻笑、宠溺的摇了摇头,“好、挠脸”,你想挠哪儿就挠哪儿。 他也是无奈了、怎就碰上了这么个磨人的小妖精。 顾言也就是说说而已、哪会儿真的去挠他脸,白慎行在汉城好歹也是公众人物、若真是脸被人挠了、明天的头版头条可就是他了。 听见白慎行的笑声、她脸颊上浮起了两朵红烧云。 “在房间还是在客厅”?白慎行宠溺的嗓音再次问到。 “房间”、她不想时时刻刻出现在白慎行的眼里、更不想白慎行时时刻刻在自己面前晃悠。 “好、都依你、房门不关、有事喊我”,白慎行替她拢了拢被子,起身出去了。 直到厨房响起锅碗瓢盆的声音、她僵硬的身体才微微缓下来。 许攸宁、许攸宁。 顾言自然知道许攸宁将白慎行喊过来寓意何谓、可是、她该怎么选择?她微微起身、闭着眼睛靠在床上,白慎行在厨房做好清粥、端到房间、见她闭目靠在床上、轻声道;“不舒服”? “没有、睡多了”。 “喝点粥、今天就在家休息、哪里也不要去了”,白慎行嘱咐道。 能不去公司嘛?自然是不行的、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怎么能不去。 “下午去公司”,她微微道。 白慎行皱眉、却也没说什么、他知道顾言现在的处境;“晚上按时下班、我过来接你”。 最好的感情是、我知道你的苦难、我不阻止你做任何事情、你往前走、后勤工作我来做。 顾言知道白慎行决定了一件事情难以改变、她也不言语。 下午、白慎行送顾言去公司、直接将车开到门口,白慎行知道最近风言风语很多,不想在给她造成任何困扰,顾言一下车、他便驱车离去。 “许大夫”,许攸宁在许家抱着零食啃韩剧、突然的电话铃声吓了她一跳;一听到白慎行的声音她腿都软了。 言语一番,白慎行要约她见面。 “白先生”,许攸宁站在一侧。 白慎行抬手倒了两杯茶,推过去,“坐”。 她心惊胆颤,整个汉城有几人能喝上白慎行泡的茶,她这可是借了顾言的面子。 许攸宁战战兢兢的坐在他对面,白慎行端起茶杯品了一口,随手将杯子放在自己面前。 “劳烦许大夫跟我说下昨晚的情况”,白慎行冷冽的嗓音在这间古朴的包厢里显得尤为瘆人。 她一震,昨晚的情况?他白慎行这是来兴师问罪来了? 饶是许攸宁在怎么惧怕白慎行,她这会儿也忘的无影无踪了。 “我若是不说呢”?许攸宁傲气凛然道。 白慎行微微抬眉,不说? 白慎行也不急躁,慢悠悠的泡着茶, 红木制成的木勺舀上茶叶放进盖碗,用旁边壶中烧开的水淋过,蒸汽携带着茶香袅袅上升。 “许小姐可想清楚了,想将顾言从过去的阴影中解救出来、仅凭你一己之力;能不能达到”。 袅袅茶香扑入许攸宁的鼻尖、清香淡淡。 她自然是知道、仅凭她以一己之力是不足以将顾言从过去的阴影中解救出来的,可是他白慎行的态度也着实是气人,亏得自己昨晚为了他站在了顾言的对立面。 “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了、白先生觉得现在的顾言会如何抉择”?许攸宁维持心中的恐惧、淡笑的看着对面的白慎行。 “重要吗”?白慎行淡问,不管顾言如何抉择,他都不会放弃她。 “重要、她的抉择,直接决定她的生命,”许攸宁悠悠然道。 白慎行端着杯子的手倏然一紧、神色冷冽道;“还请许大夫把话说清楚”。 什么叫她的决定关乎着她的生命?难道顾言会因为自己做的决定而付出什么? 许攸宁轻笑;“白董不会以为我们闲来无事就想拉着顾言回国看着你们白家跟顾家人那副恶心的嘴脸、然后食不下咽,觉不能眠吧”? 真当她们傻呢?以为回国是为了寻找亲情、爱情? 还是想跟你白慎行重操旧爱?天方夜谭。 “像白董昨晚见到的情况、我在国外经常见到,对于一个已经想要放弃生命的人来说,死亡已经不可怕了”。 她本不想把顾言惨痛的过去拿出来,博取白慎行的同情,但是她也知道,在汉城、能拯救的了顾言的,除了白慎行、别无他人,顾言恨他,但是恨有多深、爱就有过深。 白慎行内心剧烈的颤抖着,许攸宁说,顾言想要放弃生命? 年少时期他加诸在顾言身上的痛苦,已经足够让她想要放弃生命了,白慎行怎么也不敢接受这个事实、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刚刚、顾言还在跟他说,昨晚的事情是意外。 什么意外? 必定是发生了某些事情刺激到她了、才会有这个意外。 可是她闭口不言,她说意外的时候,就像是家常便饭。 白慎行只觉得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青花瓷的茶杯中冒着热气、白慎行揭开茶盖、轻轻的拨了两下,很好的掩盖了自己颤抖的双手。 “白先生跟顾言之间如果找不到平衡点的话、只会将她越推越远”,许攸宁拿起包、转身走人。 他们之间现在存在的问题、已经不是误会解不解开了,而是看白慎行跟顾言之间如何找到一个相处的平衡点。 她坐在车里捂着胸口狠狠的喘气、白慎行这样的男人、也唯独仅对顾言一人温柔相待,气场太强大。 白慎行独自坐在包间、颤抖的手轻轻的撩着茶盖、他一直都知道、顾言现在在乎的已经不是真想不真相的问题了,如果她真的要真相、在顾家的时候、她就不会阻止自己在世人面前公布真相。 他们两人之间、需要找到一个平衡点。 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沟通渠道。 而白慎行、显然在为此努力,他今天约见许攸宁、是希望在她口中知道些顾言的事情,显然、他的目地已经达到了。 许攸宁并不一定比他了解顾言、可是现在能进得了顾言身的也唯独只有许攸宁。 他双手撑头、尤显疲惫,他该如何抉择? 下午、白鹭在音乐厅回来、便见白慎行靠在车外抽烟、见她走过来、踩了手中的烟。 “过来了怎么不进去”?白鹭问到。 “刚到、抽根烟再进去”,白慎行接过白鹭手中的东西、两人往屋里走去。 白鹭将东西放好、在厨房给他倒了杯水、“怎么过来了?今天不忙”? 白鹭对上次的事情还稍稍心有余悸。 “过来跟您谈谈言言的事情”,白慎行开门见山。 他还差顾言一个真相、而这个真相、必然是由白鹭来说出来。 显然、白鹭知道他是为了什么而来的,并没有太大的震惊。 “我知道你还会为了这件事情来找我”,白鹭握着手中的杯子、苦涩的说到。 “您知道就好”。 “慎行、如果说出真相是要以我的婚姻为代价、你还坚持”?白鹭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她虽不想离婚、可是也不想自己的侄儿、在感情方面痛彻心扉,两者之间、她都想拥有。 自己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我现在、只要顾言”,白慎行坚定的嗓音传入白鹭的耳内。 今天跟许攸宁的一翻谈话,更让他坚定了这个想法,他要给顾言一个真相、不管她想不想要,他都给定了。 她闻之一颤、猛地闭上眼睛。 她也知道、自己欠顾言的、欠顾言一个真相,可是、她该如何选择? 她跟顾轻舟、白慎行跟顾言、他们四人之间、若是只能幸福两个人的话,应该是谁。 “姑姑、您不能太自私、您已经幸福了八年了、而我、失去了顾言整整八年”。白慎行坚定的嗓音犹如一把利刃、刺进她的胸膛,将她的心脏一刀一刀的刮着,鲜血淋漓。 白鹭低头、单手撑着桌子、捂着胸口、快要不能呼吸。 “慎行”、白鹭无力的喊着。 “姑姑、我只要顾言”,白慎行再次坚定的说到,他每一句话、都像一把荆棘藤、狠狠的抽打在白鹭的身心上、一下一下的、将她慢性凌迟。 她闭上眼镜、狠狠的深呼吸一把。 白鹭内心犹如波涛海浪、在汹涌的翻滚着,她知道自己欠顾言一个真相,可是如果让她将真相亲自说出口,她怎么也做不到。 而现在、他们的家庭、需要一个真相、需要还顾言一个清白。 她现在终于能体会到顾言当时的痛心疾首了,四十多岁的她、在面临这件事情的时候,也会无所适从,当年十几岁的顾言、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你来说好嘛?”我怕我自己说不出口。 “不、这个真相只能从姑姑口中说出来”,我欠顾言的我会倾尽一生去尝还,而你欠顾言的,得自己还。 “晚上、让你父母他们过来吃饭、把言言也喊回来吧”!她扶着桌子、慢慢的靠坐在椅子上,双手撑头,泪水不由自主的滑落到脸庞。 白慎行转身、准备离开。 “慎行、你要给言言幸福”,如果我牺牲我自己、能换来你的幸福、也是值得的。 “会的”,白慎行坚定。 当事实的真相要来临的时候就会显得格外风平浪静,暴风雨前的宁静。 白慎行上次聚会想当着大家的面说出真相,被顾言阻拦,而这一次他们想给顾言真相,却是在这样一个风平浪静的情况下,毫无准备,仅仅是因为白慎行想给她真相。 白鹭靠在沙发上闭目,她深知自己欠顾言的,可当这一天要来临的时候,她格外紧张。 手心冒汗,浑身发冷,她害怕失去自己的家庭,却也不想让顾言一直都背负骂名,她想当英雄,可是英雄也有软肋。 顾言还在会议室没出来、张晋就附耳过来,听后、她微微皱眉。 却也没准备中断会议,等她从会议室出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时针正好指向七点。 “麦斯白董已经在办公室等您两个小时了”,张晋跟在他后面说到。 “恩”,顾言推门进去、便见白慎行站在窗前、俯瞰着底下的景色。 “言言这里风景独好”当初风临在选址方面尤为看重、百年集团在此重建、格外浓重。 顾言将手中的文件放到桌面上;浅笑道;“白董倒是好雅兴”。 听惯了顾言的冷嘲热讽、他也在这方面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了,若是以往顾言这么冷嘲热讽他,他定然是要火上一阵的。 “忙完了”?白慎行不怒反笑道。 冬日的暖阳都不及白慎行对着顾言那明媚的笑容。 她微愣、有多久没见白慎行这么单纯无害的笑容了? “恩”,她微微点头。 “一起去吃饭”,白慎行迈步过去、伸手捞过她挂在靠椅上的外套,准备走。 见顾言站在那里不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顾言不解的看着白慎行、拿过放在前台上的包包、跟着白慎行出去。 麦斯白董造访gl的信息不胫而走。 白慎行开车、一路上稳妥的载着顾言回政府大院。 外面已经是华灯初上、顾言见白慎行左转,便问道;“去哪儿”? “回政府大院吃饭”,白慎行拨下转向灯。 “带女孩子出去吃饭、不应该先征求一下对方的意见嘛?白董连这点行情都不懂”?顾言微恼,她可没想过要回顾家吃饭。 “现在懂了、下次注意、做的不对言言说我、我改便是”,白慎行看着路况、一脸认真的说到。 “看来白董还是没被人调教啊”,顾言嘲讽道。 “不敢让其他人调教”,白慎行直言不讳,他怎敢让其他人调教? 且不说他独爱顾言、若是他在这几年中有过其他女人、又怎能对得起顾言? 顾言冷哼一声、一打算接过他的话题。 白慎行将车停在政府大院、顾言下车,便见门口停满了车、她微愣,转头问道;“今天什么日子”? 白慎行伸手接过她的包;“好日子”。 确实是个好日子、与顾言来说。 顾言开门进去、一屋子坐满了人,白朗跟陈涵、顾老爷子、顾轻舟、还有白家的几个堂叔伯都在。 一屋子人坐在屋里、显得热闹非凡。 她扫了一圈、唯独没有见到白鹭的影子。 作为女主人、她不应该是围在客人之间的嘛? 白鹭此刻、坐在二楼房间的梳妆台前,在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一笔一笔的勾勒着自己的眉毛。 她此刻、内心早已翻涌的不成样子,可是不能表现出来,她该如何开口,该如何向大家解释?该如何在众人面前给顾言一个真相。 她拉开抽屉、寻着顾轻舟的剃须刀,将它摆放好。 “太太、可以用餐了”。 直到佣人上来喊、她才从梳妆台前站起来,开门下去。 白鹭下来,招呼大家入座,顾言在一侧,觉得气氛说不上来的微妙。 略微皱眉的望了眼白慎行,白慎行回以她一个安心的微笑。 白鹭坐在顾轻舟身旁、略微的看了眼在座的人、有白家的、顾家的。 她不忍伤害顾言、又不忍讲真相说出来让顾轻舟寒心,爱情都是自私的、她也不例外。 这种感觉仿佛是有一场风暴正在她内心伸出酝酿、一场饥渴无尽的台风正要猛烈来袭。 只要有男人的地方就有酒、这是饭桌上一个经久不衰的道理、顾轻舟跟白朗等人难免会浅酌几杯。 白鹭低头吃饭、顾嘉铭放下碗筷,让阿姨将他带去练琴。 她淡然的放下手中的碗筷、深情复杂的看了眼顾言跟白慎行两人,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大口红酒,无形之中再给自己壮胆,她思索着该如何开口。 而后,一道颤抖、无力的嗓音传入大家的耳内。 “我有件事情想跟大家说”,白鹭一本正经的模样稍微吓到了陈涵。 “什么事情?这么严肃”?众人都停下碗筷、凝望着白鹭,唯独只有顾言、还在端着碗筷继续吃饭。 听闻白鹭的声音,她握着筷子的手一紧,或许,她知道今天是个什么日子了,让她好奇的是,白鹭为何会在今天说出真相,难道她不怕毁了她跟顾轻舟之间的婚姻吗? “八年前、是我自己从楼上摔下来的”,原本就安静的餐厅、此刻更是鸦雀无声。 静谧的只听得见顾言的咀嚼声、虽然已经做好了白鹭会说这件事情的准备、可是此刻她说出来、还是免不得起了波浪。 众人惊讶的看着白鹭、一脸不敢置信,而后将目光移到顾言身上,后者淡然冷漠、低头吃着碗里的食物、像是刚刚的那一幕不存在似的。 白朗诧异、他们冤枉了顾言、她从未做过的事情被他们这些大人强加在她身上八余载。 难怪、她会那么恨他们、不愿与他们过多接触。 若换作以往、顾言肯定会鼓掌欢庆、可如今、她什么也不想做。 你说出的真相,已经不是我想要的了。 “你当初为什么不说”?顾轻舟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白鹭、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温柔体贴的妻子、竟然会在冤枉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女儿。 “我不敢”,白鹭低头、两行泪脸庞迅速滑过、低落到桌面上;我当初只想让顾言离开慎行、可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事态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 我怎敢让你知道我竟然去算计了你的女儿?虽然我有无数次后悔过、可是、我有多爱你、就有多怕失去你,顾轻舟、我白鹭这辈子只爱过你一人。 “言言”,顾轻舟神色复杂的喊了声顾言。 她微微抬头、对上他的目光、眼里没有半分难过、在大家都震惊不已的时候、她没有半分多余的情绪。 “我很抱歉”,顾轻舟在众人面前、对着自己的女儿低头认错、虔诚的模样感动了在场的所有人。 “我从未怪过谁”,顾言向着白鹭说到,就算白鹭今天在众人面前说出真相、她日后见着顾家的人、还是礼貌相待。 白鹭捂着嘴撕心裂肺的哭着、她就知道、顾轻舟会对自己失望。 若是往常、陈涵早就上去安慰白鹭了、可是这会儿、她竟然只觉得顾言是个伤心的孩子。 一个十七岁就被大家谴责出国的女孩子、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这几年,大家都被白鹭牵着鼻子走,对顾言难免苛刻了些。 一桌子的人目光在白鹭跟顾言身上徘徊、一边只指责、一边是心疼。 大家的目光、压的白鹭快要窒息了,她惊恐的盯着顾言、这种感觉、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人总是贱、口口声声的说着感同身受;其实都是假的。 真正的感同身受、只有苦痛降临在自己身上了、才能体会到。 而白鹭现在已然是体会到了顾言当初的感觉。 听着白鹭撕心裂肺的哭声、她没有半点动容、能哭总是好的,当初的她、连哭诉的人都没有。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许是过往的伤痛对顾言来说太过激烈,她现在看到白鹭这撕心裂肺的模样竟然可以如此淡漠。顾言清淡的话语传入大家耳内、不免一阵窘迫,当初他们是那么一视同仁的希望顾家能将顾言送出国、远离白鹭,让白鹭跟肚子里的孩子能安稳的生活。 而如今、当真相大白于世、他们成了千古罪人,一大家子人去谴责一个十几岁女孩的千古罪人。 “你当初为何不解释”?白朗努力平稳自己的情绪,问着顾言道。 解释?她嘴角牵起一抹讥讽。 她扭头似笑非笑的看着白慎行、讥讽的笑容始终挂在嘴边,最有说服力的人都没替自己解释什么、她有从何开始解释? “从不做无用之功”,她冷冽的说到。 我远走他乡并非因为你们的谴责,而是因为对自己最爱的人失去了信心,你们算什么?你们的眼光在我眼里又算得了什么?我怎么会因为你们这群无关紧要的人远走他乡?凭什么? 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题外话------ 你们要的真相来了~这章改了又改~好难过≧﹏≦我会加油码字,争取今天给你们送上二更,不吊胃口, 第八十三章:真相(二) 在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们从未去怀疑过真相,如今真相大白于世、他们一个个的成了慈善家、道德家。 只是不同以往、他们不在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谴责你、质问你。 而是化身一个伶爱小辈、心疼小辈的长者来对你说教。 而这个时候、你只要乖乖的回答问题就好。 “鹭鹭今天说出这些是什么意思”?白朗寒冷的目光扫向白鹭。 白鹭一颤、向来站在她这边的哥哥、第一次用这么陌生的眼光看自己。 “我欠言言一个真相”,白鹭虚弱的说道。 啪~手掌与桌子碰撞的声音;“你何止是欠言言一个真相、你欠的是你这个家庭”。 白朗知道自家妹妹独爱顾轻舟、害怕失去他,可她今天当着大家的面说出这些、确实是给了顾言一个真相、可也给了一个顾轻舟看清她的理由。 他先发制人、拍着桌子、高声的喝着白鹭,白鹭越发颤抖的厉害,捂着嘴抽泣声也越发浓烈。 顾言冷漠的扫了眼白朗、好手段。 她能看得出来、就不信顾轻舟看不出来。 她赌、顾轻舟不会跟白鹭离婚,绝对不会、顾轻舟对待家庭向来仁慈。 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罢了、不离婚也好、若真是离了婚、她倒是真的成了千古罪人了。 把玩着手中的杯子、一桌子人气氛紧张、搞不好就会爆发。 众人心情复杂,唯独只有顾言,淡定如常,旁边一道炽热的视线死死的锁住自己,她唇角下压,不做回应。 啪~勺子掉在地上的声音,顾言温声道,“过去的事情我已经忘记了,各位这么激动是为何”? 一屋子的人死一般的静寂,他们这些加起来几百岁的人,既然输给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 白朗纵横商场几十年,本想直接先发制人,可顾言的一句话竟然让他无地自容。 他们冤枉了顾言八余载,如今得知真相,她竟满不在乎。 好像他们无恶不作,而顾言已经习惯他们的无恶不作。 “我代替白家向你道歉”,白朗坚毅道。 在汉城商场过去几十年的风华当中,白朗可谓算得上是领头者,如今,这位挥斥方遒的领头者,竟然站在一个小女孩的面前,低头弯腰,寻求原谅。 顾言说不震惊是假的,可转而,她便知道,白朗做这一切不过就是为了维持白鹭跟顾轻舟的婚姻而已。 她自然不希望顾轻舟跟白鹭离婚,因为他们两人离婚,无形之中就是将她推入流言蜚语的漩涡当中。 可此刻,她恶趣味兴起,我若是不原谅尼? 她嘴角下压、似笑非笑的看着白慎行;眼神在白慎行与白朗之间流转。 看看、你父亲在向我低头认错。 在白慎行看来、顾言这是在挑衅。 “白先生凭什么认为我会原谅你们当初对我的所作所为、我十几岁就被逐出国门、有家不能回;在外面吃苦受难、难道就仅凭白先生一句对不起就能打发的?是白先生太高看自己了、还是太低估我这些年在国外吃的苦受的难了”?顾言双手交握于腿上、翘着二郎腿、扬起下巴高傲的看着白朗、盛气凌人的模样让在场的人颇感惊讶,刚刚她还是衣服事不关己的模样、为此此刻却要如此咄咄逼人?“那顾小姐想怎么解决”?白家的堂兄弟问到。 顾言闻之轻笑;“从始至终我并没要过解决方法、是你们白家的人诬陷我、现在又是你们白家的要将真相公布于世、我不过是一个被牵着鼻子走的晚辈而已、您觉得我想要什么解决方法”? 她句句在理、可也句句戳人脊梁骨。 “我替白家为了之前的事情道歉、现在也是真心想寻求你的原谅”。白朗坚持。 “你算个什么东西”,顾言猛地拍桌子站起来、怒目圆睁的看着白朗。 我在国外受苦受难、居无定所流离失所、在隆冬的街头无家可归、在酷暑难耐的夏天顶着太阳去挣钱、在漆黑的夜晚、四下无人的街头迎着狂风暴雨走回家的时候,你的道歉在哪里? 我过了整整五年这样的生活、而你现在给我的就是一句道歉? 你的道歉值几个钱? “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顾言知自己情绪太过激烈、稳了稳深情接着道。 白慎行自始自终坐在她身边、像是一个守护者、更像是一个站队者。 “最起码我们现在想要努力弥补”,白朗沉声道。 他知道顾言心中有气、可他白朗沉浮商海几十年、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怂过、而且还是被一个小辈。 “这个歉应该由姑姑来道”,白慎行缓缓站起身、将视线投到白鹭身上。 她知道顾言无心让白鹭跟顾轻舟离婚、可是今天在场的人在过繁杂、她已然是不悦了。 “慎行”,陈涵微怒、这件事情本不该他插嘴。 “姑姑觉得呢”?白慎行缓缓的靠近顾言、站在她的身侧、无形之中告诉众人、他与顾言是一体的。 白鹭捂着嘴、肆无忌惮的流着泪;声音嘶哑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这样的”。 她本无意伤害顾言、可如今、却是伤了。 顾言双手在身侧、狠狠的握拳、在松开、温声道;“您从未做错什么、无需向我道歉”。 转而、她看向顾轻舟;“八年前的事情不过是误会一场、我早已忘了、我还是那句话、过去的事情就没有必要再提起、您好好安慰母亲、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顾言提着包包离去、白慎行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将眼光投放到饭桌上、对着顾轻舟道;“言言并不想您跟姑姑离婚、你们若是离了婚、被舆论碾压的还是她,所以、希望您当今天的事情没发生过、姑姑并未做错什么、只是太爱你”。 直到白慎行离去、他的话语还在顾轻舟的耳边萦绕、他挥手、“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的家事、自己解决”。 陈涵想开口说什么、被白朗拉住了、竟然顾轻舟都这么说了,他们留下来也无济于事,最起码、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顾轻舟未想离婚。 顾轻舟双手撑着额头、手腕搁在饭桌上、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是今天的局面,难怪自己的女儿跟自己不亲,在当年十七岁的顾言看来、他肯定就是不要她了、她的父亲肯定是个狠心抛弃自己女儿的人。 他一直想努力维护两家平衡、不想到头来伤的最深的却是顾言,难怪她一直说自己是在夹缝中生存的人,知道今天、他这么作父亲的才稍微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当初为什么不说”?隆冬的天气都比不过顾轻舟此刻低沉的嗓音。 “我并不知道、等我出院的时候、言言已经离开了,在后来我才知道你们谴责她出国了”,白鹭摇着头、泪眼朦胧的看着顾轻舟。 是的、她不知道,顾轻舟相信。 当初、因为怕白鹭出院见到顾言有意见、所以早早的、顾轻舟便将顾言送出国,而这牵候都不到一星期的时间。 当时的顾言肯定会觉得他这个做父亲的在有了另一个孩子之后、迫不及待的将她送出国。 顾轻舟颓废不已、他从未像今天这么无力过,当初跟梁意离婚的时候、就不该把顾言带到身边,这样就可以避免她在往后的这些年所受的伤害了。 顾轻舟重重叹了口气;“早点休息”。 他起身、步履阑珊的朝着书房走去,白鹭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这个温文儒雅的男人在一瞬间老了数十岁。 顾轻舟扶着楼梯上楼,每走一步、都感觉心在滴血。 手心手背都是肉,左边是家庭,右边是女儿,无论怎么选、他都倍受煎熬。 他迫切的想寻求顾言的原谅,可是他知道、顾言不会原谅他了。 突然想起她回国之后、他们两人的第一次谈话;我还尊敬您是我父亲。 她淡漠疏远的话语、突然之间涌上心头,顾轻舟一阵头重脚轻。 转而、白鹭一声尖叫、将在房间里的保姆给惊了出来,保姆出来、只见顾轻舟躺在地上、夫人在旁边死活喊着他的名字。 顾言还没到家、被陈兴海一个电话直接给喊到了医院;电话中、他也不说是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她火急火燎的跑过来、以为是梁意出了什么事情。 “你父亲出事了”,陈兴海抚着她的肩膀道。 她微愣、着急的神色瞬间就平淡下来,见她这般,陈兴海更肯定、顾言与顾家之间肯定是产生冲突了。 “白家人也在”,陈兴海微微道。 顾言闭上眼睛、深呼吸,很好、她相信、只要她迈进病房、就会有人戳着她的脊梁骨骂她。 顾轻舟因为气急攻心、从楼梯上摔下来,直接晕倒,被送进了医院。 随后未走远的白家人再次返回别墅、将顾轻舟送到汉城最好的医院,军区医院。 她慢悠悠的晃到顾轻舟的病房外,白鹭趴在顾轻舟的床边、都哭肿了双眼。 “言言~”,见她过来、白鹭急着起来、差点摔在地上。 顾言在离她五步远的地方站定,白鹭看见顾言简直就是看见了了救命稻草、现在、决定她跟顾轻舟之间离不离婚的主要因素、就是顾言了。 “父亲怎么样”?她淡然的问到。 “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休养休养就好了”。白鹭紧张的看着顾言。 一屋子人见她进来、全都屏息看着她,毕竟、在顾家、刚刚那场战火当中、她们是当事人。 白朗招呼众人出去、只留下顾言跟白鹭、给他们两人留下空间、让他们自己解决。 “我从未想过要让您跟父亲离婚、你们两人之间的事情、我不管、该说的我会跟父亲说,其他的我无能为力”,顾言先一步出声。 她自然是知道白鹭要说什么的、为了避免她那哽咽的声音来茶毒自己的耳朵,她还是先发制人好了。 白鹭站在对面,一脸忧伤的望着她;说道;“我知道自己当初的自己不该多管闲事、可是言言、我希望你能明白、无论我如何对你,我对你父亲的爱、是真的”。 顾言从未怀疑过白鹭对顾轻舟的爱,如果不爱顾轻舟、她不会在她几岁大的时候就尽心尽力的照顾她。 她冰冷道;“该说的我会跟父亲说、该解释的我会跟父亲解释,我很感谢你今天在两家人面前还了我清白,但请日后、你若安好、便不要来打扰我”。 我只想跟你顾家、白家的人脱离关系,其余的、我什么都不管。 “那慎行怎么办”?白鹭在这种紧要关头还想着白慎行,她以为还顾言一个清白,让世人知道真相,她跟慎行之间就会回到过去,可是看此刻顾言的申请,并非这样。 顾言微愣,白慎行怎么办?白慎行怎么办与她何干?她连自己都管不了、为何还要去管一个白慎行。 “白慎行怎么办与我何干”?她冷冽的问道。 “是慎行要求我在众人面前还你清白的,他连我都不要了、只要言言你一个人、言言、你不能对慎行那么残忍,当初发生那件事情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孩子、他也无能为力,你不能为此就给她判了无期徒刑”,白鹭焦急的嗓音萦绕在她耳边、在这种时候、她还在为白慎行开脱,白家姑侄的感情是真的很好。“我是成年人、知道什么适合自己、什么不适合、我跟白慎行之间已经是过去式、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了、您管好您自己的婚姻就是了”,顾言已然是不快了,她能在顾轻舟面前帮白鹭解释、但不见得她会跟白慎行回到过去。 顾轻舟跟白鹭离婚、对她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情她断然不会干。 她推开门出去、便见白慎行靠在病房外的走廊上,单手插兜,见她出来、迈步过来,“如何”? “什么如何”?她明知故问。 “你跟姑姑的交谈”,白慎行直言。 “你可以进去问她”,顾言并不打算回答他的话语。 “我只想听言言怎么说”,白慎行温声到。 “你们离不离婚我不在乎、但我绝不会因为你们还了我清白而跟白慎行回到过去、这就是我的回答,白董听到之后作何感性”?顾言戏谑的目光看着她。 见她嘴角牵起嘲讽的笑容、白慎行的心脏一寸一寸的冷下去,深冬的天气都不及他的心寒冷,深秋入冬的降温都不及他的心脏冷的快。 自顾言回来、白慎行的心脏早已经从无坚不摧,变成了脆弱不堪、顾言轻轻的一句话、就能让他千疮百孔。 在没有顾言消息的时日,他日日夜夜盼着顾言能回来,犹记得那天早上在汉城见到顾言驱车离去的场景,他激动的整夜没有睡觉。 他雀跃的整晚都睡不着,他的言言回来了。 顾言回来之后、对他冷漠相待,他们两人之间剑拔弩张,一直找不到平衡点,找不到正确的沟通方式、没有哪一次见面是和平相处的。 白慎行自认为在世人面前公布真相之后、顾言会回到原来的地方,哪怕她站着不动也好,只要她在就行。 可今天、顾言说出来的话语、无疑是将白慎行打入十八层地狱,他们离不离婚我不管、但我不会因为你们还了我清白么就与你回到从前,这是不可能的。 好像无论他怎么努力、顾言总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那我也来告诉顾小姐、你我之间注定抵死纠缠”,怒及不火。 白慎行已然是将这句话埋藏在心底最深处了,在心里面生根发芽,他跟顾言之间、没有什么各自安好,要好一起好,要不好、都不好。 “我从未幸福过,自然也不怕什么抵死纠缠到老”,顾言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内心已然泛滥成灾,你想抵死纠缠、那便抵死纠缠、我顾言从不怕什么,我孤身一人、无牵无挂。白慎行饶是再无坚不摧,也经不起顾言这般残忍相待,从未幸福过?他们在一起过往的那十一年与她来说不是幸福? 顾言~我守了你整整十一年,换来的却是你一句从未幸福过?你将我白慎行当成什么了? 像是被人扼住咽喉般,苦痛难耐,不能呼吸,他猛地扯开领带,以免自己呼吸不畅,被气死在顾言跟前。 “过往的十一年于你来说是什么”?白慎行已经处在盛怒的边缘,一不小心就会怒火喷张起来。 顾言知白慎行已然是怒了,便不与他多做纠缠。 转身想走,白慎行一把拉住她,冷冽道;“说清楚”。 “说什么”? “顾言”。一声大喝,让整个走廊的人都侧目过来,白朗更是抬步迎过来。 “你们先回去吧”!不用想,自己一向淡定的儿子此刻一定是被顾言给气傻了。 白慎行一路拉着顾言下楼,将他塞到车里。 “开车”,白慎行寒声道。 许赞坐在前座,忐忑不安,这好端端的,就不能让人活点好命?车里的低气压压的他大气都不敢踹。 他都想喊顾言姑奶奶了,这姑奶奶没回来的时候他们秘书办的人顶多是做错了事情才会被boss的眼神射杀,可这段时间,他们办公室无缘无故的低气压,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很明显的、他们老板现在又是一肚子火等着撒出来,也幸好、这回不是自己躺枪了。 许赞跟了白慎行多年、自然是知道他的一句开车就往哪里开。 顾言坐在后座、被白慎行的烈火焚烧着,闭着眼睛、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更是惹得白慎行不快。 “你就不问问我带你去哪儿”?白慎行咬牙切齿到。 “整个汉城都是白董的天下、您想带我去哪儿、我有反抗的余地”?顾言一副慢悠悠的说到。“你倒是知道”。 “白董教的好”,她冷嘲热讽的模样实在是让白慎行恨不得直接将她就地正法,可是偏生又不能。 他与顾言之间、需要一个很好的沟通方式,而显然、自己已经忘了这点。 他又被顾言给气傻了。 “临水湾”,许赞原本驱车前往山水居的、不料白慎行突然改变方向,他稍微蒙逼了下,一脚刹车踩到底;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白慎行一把护住顾言、将她搂在怀里、才避免她撞上前座。 “做什么”?白慎行已然是恼了、一声低吼在车里响起。 顾言自然是吓着了、原本是漫不经心的在挑衅着白慎行,哪想这许赞一脚刹车下去,将她的伪装全部打碎。 鼻间全是白慎行身上淡淡的烟草味,白慎行将她护在怀里、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后背、眼神肃杀的望着许赞。 许赞坐在前座、只觉得冷汗直冒。 “抱歉”,连忙道歉、重新驶上路。白慎行低头、见她埋在自己怀里、温声问道;“吓着没”? 这话本是问顾言的、可许赞听着却是心惊肉跳,他相信、若顾言此刻表现出一点不适,他的老板很有可能让他卷铺盖滚蛋。 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分明。 顾言抬起头、茫然的摇摇头,随后将眼光投向车外。 白慎行每一次轻微的举动,都能动摇她的芳心,他会在有危险的情况下将自己狠狠的护在怀里,这么多年、从未变过。 在隆冬的深夜里,她不止一次想过、如果当初她跟白慎行只见稳妥的走下去了,那么现在会是什么景象? 相亲相爱?还是已经生儿育女?可现在、她无比感谢白慎行,如果不是他的决然、如果不是他的自以为是,也就没有现在的顾言、或许、现在的她还是衣服吊儿郎当的模样。 还是无所事事,每天只知道找他麻烦的顾言。 她很庆幸、现在的顾言、足够跟白慎行平起平坐,再也不会因为有谁说配不上这回事儿了。白慎行送顾言到家,站在门口、看着她开门进去。 “早点睡、暖气开大点”,白慎行站在门口嘱咐道。 她很好奇、白慎行什么时候这么谦谦君子了?在她面前、白慎行不一直都是强取强攻嘛?顾言微微点头;“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回公司”。 许赞坐在车里等着自家老板下来、很显然,他已经猜到了。 白慎行在工作方面有着非同常人的严谨认真,他今天一天都没怎么在公司呆过,那么晚上、是一定要加班的。 许赞一路驱车送他回公司,整个公司已经处于休息状态,唯独总裁办公室跟秘书办的灯光在亮着,一夜到天明。 秘书办的人一早过来、见总裁办公室跟秘书办的人有人在办公,她吓了一跳,连忙抬手看表,以为自己迟到了。 “你没有迟到、是我们昨晚通宵了”,许赞在座位上幽幽的说到。 安迪不免一愣、“几点回来了”? 她记得昨天他们是一起下班的。 “九点多”,许赞放下手中的笔,抬手抚脸。 “我去洗把脸”,转而朝卫生间走去。 白慎行在办公室对着电脑看资料、敲门声响起;“进”。 安迪端着咖啡放到他的桌面上;“今天跟市厅的人开会,上午九点”。 “让张岚送套衣服过来”,白慎行头也没抬说到。 公司的休息室、仅仅是放了一张床和一个小的卫浴而已,秘书办的人多次要求开辟一个独立的休息室出来,被他拒绝,工作归工作。 所以、他偶尔加班之后有外出会议的、送衣服的差事就落在了照顾他饮食起居的张岚身上。 “我直接过去拿”,安迪道。 “山水居不缺佣人”,白慎行冷淡的话语寒了安迪的心。 安迪跟许赞被称为白慎行的左膀右臂,可是进得了山水居的只有许赞一人,安迪无缘。 以往许赞可能会不理解,如今、他已然是看的透彻,这山水居不是不接女客,而是因为它的女主人不在,无人招待女客。 “明白了”,安迪退出去。 白慎行从始至终都未曾抬头看一眼安迪。 见安迪在办公室出来、挂着一张忧伤的脸,就知道、许是他们伟大的老板寒了这位姑娘的心了。 许赞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当日下午gl迎来了一位稀客。 顾言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坐在对面的白朗。 “喝茶还是咖啡”?顾言轻声问到。 “茶”。 顾言按了内线、吩咐了两句。 “不知白先生远道而来是有何事”?她始终挂着官方的微笑,她不认为在她昨晚那么怂了白朗之后,他还有心情大老远的跑过来跟自己闲话家常。 “为了你母亲”,白朗不会傻到真的认为顾言不知道他来的目地,可是她问了、他答便是了。 顾言接过秘书段进来的咖啡,放在膝盖上、一下一下的搅拌着;“您有什么话、直接说便是”。 白朗见她这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不知道从何开口。 “你过往的那八年、受的委屈跟冤枉、我替白家向你道歉”。 “我以为我昨晚已经说的够清楚了”,白朗话还没说话、顾言便冷声接过去。 白朗见她打断自己的话语,也没有不悦、接着道;“希望言言能给出一个和解之道、无论什么要求”。顾言不屑道;“白先生确定是无论什么要求都可以”? “确定”,他本就是抱着无论如何也要和解的态度来的,哪怕今日顾言让他当着她公司上上下下几百号人的面前亲自给她道歉,他也会答应的。 “我希望白家跟顾家两家人以后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她望着白朗恶狠狠的说到。 我不要求顾轻舟跟白鹭离婚,因为那样对顾嘉铭不公平,她已经是个过来人了,知道这其中的苦难。 可偏生她又不喜顾嘉铭。 白朗闻之一颤,顾言对白家跟顾家人的恨,已然是深入骨髓,不出现在她面前,他可以做到,但是白慎行呢?他的儿子呢? 如果没有顾言、他还能活嘛? 顾言见白朗犹豫良久、寒声道;“白先生竟然不是抱着和解的心态来的,那就请回吧”! 她开始下逐客令,可白朗怎么会就这么走了。 他年长顾言近三十岁,走过的路、见过的人,哪一样不比顾言多得多。 他久经商场、身上已经没有那股子霸气,有的是岁月沉淀过后的沉稳,他望着顾言、平静道;“当年的事情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不对、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已经不在乎对错了,在乎的只是家庭和睦,我相信、过了八年、言言你也不在乎这个结果了,你竟然没想过让父母离婚,证明你已经无所谓当年事情的真相了”。 “但是真相大白于世、是我们的错、我们还是会道歉,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是爱你的,并非把你当成一个外人,你明明知道、这件事情、我们完全可以不道歉”。白朗平静的话语在她脑海中炸开。 是啊、他们完全可以不道歉,完全可以对着外人说,长辈送晚辈出国深造、并没有什么错可言。 “那您今天也大可以不用来、、我本就没有想过要让你们给过我什么交代,更不在乎清白”,我八年都过来了、你们现在给不给我真相,已经不重要了。 “到了言言这个段位的人,已经不求其他了、求的不过是一个家人健康,亲朋和谐、许是言言年纪小、还不懂,日后你便会理解我们的做法了”,白朗微微叹息到。 顾言怎么不理解、到了白朗跟顾轻舟这个段位的人,已经不在乎什么金钱权利了,他们要的不过是一个家庭和谐,亲朋安好的局面。 该有的他们已经有了、该经历的他们也都经历过了,剩下的日子,不过是随遇而安而已。 白朗跟顾轻舟都是极有修养的人,自然不想家庭内斗出现在自己的家庭里面。 顾言闭眼、深呼吸、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杯子、淡然道;“我从未想过你们还些什么给我,日后顾家人有事、我还是会回去,但是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情、我无法改变, 你们也不能在过多要求我什么、和平相处,相敬如宾,这是我能做的最大限度,这些话、我已经跟父亲说了,不介意在跟你说一遍、您日后若是没什么事情、不要过来找我了,我现在、只想过自己的生活”。 顾言明明白白的将原话重复给白朗、白朗手心一片冷汗。 难怪顾轻舟会气急攻心晕倒,他这是少了一个女儿啊。 “我很抱歉”。 “与您无关”,她现在恨不得抹了这些人的思想、然后在填上陌生人几个字,她最怕什么? 最怕白家跟顾家的人三五不时的来找自己,然后苦口婆心的劝说些什么,顾言天生怕麻烦,不喜跟这些人婆婆妈妈的唠上半天。 她不敢想象、若是白鹭跟顾轻舟离婚,那她的办公室跟家里会成为一副什么样的景象,突然、她无比怀念字国外的那段日子,除了许攸宁,也没什么人来叨扰自己。 这场关系里面、最寒了她的心的是顾轻舟跟白慎行两人、其他人,都无足轻重。 不在乎、谈不上生气。 因为抱有期望、所以失望太大。 “慎行当年是有苦衷的、我希望你们之间能谈谈”,白朗轻声到。 一听到她白慎行这三个字、她脑袋就哐哐的疼。 “从我回来到现在、是个人都在说白慎行是有苦衷的、他有什么苦衷”?顾言本就在原谅跟不原谅只见纠结,她本就思绪混乱、理不清,现在是个人都能来插上一脚,她已然是恼的不得了。“他爱你的方式不同、在你消失不见的那段时间、他并不好过”,白朗欲言又止、不告诉顾言真相、也不说过多话语。 “言言、你痛他比你更痛,他宁愿毁了自己也要成全你、这才是爱,或许你们年轻人对爱情的定义不同,但在我看来、慎行对你的爱、已经深入骨髓了”。 “虽然我是慎行的父亲,但我绝对不会为了他、在你面前说好话,山水居有一间屋子、外人进不得、你可以进去看看、看了之后你会明白的”。 “山水居建成多年、从不招待女客,就连我妻子也未曾进去过,言言是山水居的第一位女客人”。顾言靠在沙发上、手里握着早已冷却的咖啡,白朗已经走了许久、那些话、还萦绕在她耳边,山水居建成多年从不招待女客、而这些女客,竟然还包括了白慎行的母亲,难怪、她当时出现在山水居的时候,山水居上上下下都躁动了。 白慎行宁愿毁了自己也要成全她、这是爱嘛? 她承认白慎行一直以来维护着她,可不见得、这就是爱。 她一直觉得、爱情就是无理由的相信对方,可是显然、白慎行爱人的方式不同。 她一直以为当初发放生那样的事情,只要白慎行替她言语一句、她无论如何也要留在国内。 她现在回想起来、竟然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如果留在国内是遭人唾弃呢?还会选择留在国内嘛? 良久、她端起手中早已冷却的咖啡,一饮而尽,苦涩的感觉一直沿着喉咙进入脾胃。 ------题外话------ 我可是写了一天啊~……想给你们一个完美的真相啊~我明天的存稿都给你们了哭死了 第八十四章:老俞会不会跟白慎行厮杀? 当晚,顾言在驱车回家的路上接到顾轻舟的电话。 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号码、她头痛不已,一直以来不想跟顾家人有过多的牵扯,可是最近、似乎牵扯的尤为密切。 她开窗、任由寒风凛冽的刮在自己脸上,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一遍遍的重复着。 顾言下定决心、不去理会这个电话。 将车停在停车场,提着包包上楼,便见自家大门敞开、第六感告诉她,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结果、不见其人先闻其声,陈太太的嗓音大老远的从她卧室传过来。 她一进门、便见许攸宁一脸无奈的站在客厅中间,听到声响、她回头,苦哈哈的看着顾言、无声道;“这是怎么了”? 许攸宁也是刚刚到家、还没来得及陶钥匙开门、便见门口站着一位贵妇、她愣了半晌,对方直接大方的走过来自我介绍,她蒙逼了。 顾言耸耸肩、她怎么知道。 “回来了”? 客厅里大眼瞪小眼的两人很明显的被吓了一跳。 “您怎么过来了”?顾言随手将手中的包包放在沙发上、环顾了一周,发现自家的屋子里面竟然莫名其面的多了些花花草草。 她眼神问许攸宁、许攸宁比她还懵圈。 “这年都过去那么久了、你都没回去看看我,我就过来了”,陈太太熟门熟路的进了他们家的厨房,在冰箱里面翻着什么。 顾言一把拉着许攸宁进屋、低声问到;“怎么回事儿”? 许攸宁抬手看了一下表;“我才到家十分钟”。 “你在跟我开玩笑吧!你才到家十分钟、家里就多了那么多花草草?空降过来的”?顾言俨然是不相信。 许攸宁一脸生无可恋,我也很无奈好嘛?你家的人个个都牛逼、我真的才到家十分钟,她开门进屋不到两分钟,就有花店的人陆陆续续的送些花花草草进来,大的梁意已经指使工作人员归放到位了,只有个别小的、她在亲自摆放,刚刚在顾言房间里面就是在摆放花草。 “你们家的人、个个都牛逼,说风就是雨”,许攸宁一脸佩服,对着顾言拱手道。 “你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得”,顾言一把拍掉她的手。 “我哪儿敢跟你扯啊”!她是真的不敢好嘛? “言言、你冰箱里面的酸奶跟面包都过期了、你还留着做什么”?梁意的声音从厨房传过来,她嘴角抽搐的离开房间。 “好久没在家吃了、过期了就扔了吧”!冰箱还是上次白慎行过来塞满的、这都多久了、不过期才怪。 “阿姨都不给你清理的”?梁意问到。 “没跟阿姨强调”,顾言平静的说到。 “这么不负责、换个阿姨”,梁意不乐意了、自家闺女花钱请的阿姨,怎么能让冰箱里面放着过期的食品呢? “阿姨、我们请的是钟点工”,许攸宁在客厅幽幽道。 顾言太阳穴直突突,一巴掌拍过去,你特么就不能少说两句。 她现在恨不得捏死许攸宁这个女人。 “我说我今天敲半天的门都没有人开呢!你们两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不请个保姆照顾你们怎么行”?她还以为是阿姨今天请假了,哪儿想着、根本就没人照顾她。 “你平常这么晚下班、没人给你做饭,你吃什么”?梁意一脸不爽的看着顾言。 顾言笑哈哈的搭上她的肩膀;“您真是想太多了、一般情况下、我都是在公司吃了回来”。 “晚上下班晚了、想吃点宵夜呢?你怎么解决”? “保持身材”,顾言一本正经道。 “你都瘦成这样了还保持身材,是想让别人觉得你被虐待了嘛”?梁意大声道。 顾言头痛,多年的国外生活、已然让她忘记了怎么去哄一个长辈开心了,若是别人她也就算了、由着她说就是了,偏生这个人是梁意,她是见识过的,你要是不让她闭嘴,她能一直说,顾言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饿了、您赶紧做饭啊”!顾言连忙推着她进厨房,转而去客厅拿出包里的电话、给陈墨打电话。 见许攸宁悠哉悠哉的坐在沙发上,还不忘去恶补一脚。 “你踹我干嘛”?许攸宁一脸无辜。 “不踹你踹谁”? 两人在客厅里无声的交谈着、许攸宁怒瞪着顾言。 她拿着手机去阳台。 陈墨此时在剧组拍戏,他们整个剧组的人今天格外紧张,为什么?大老板要来检查工作进程了。 一个戏份刚刚拍完、经纪人就拿着电话过来、跟导演道谢、走过去;“谁的”? “顾言”,经纪人照着屏幕念出名字。 原本站在一侧跟导演轻声交谈的白慎行身形一震。 “干嘛”?陈墨道。 “你在哪儿”?顾言拿着电话站在阳台上问道。 “剧组啊~”,陈墨不觉得顾言给自己打电话有好事,而且听她这火急火燎的语气,估摸着又是被谁给摧残了,能把顾言摧残到这个地步的人、除了自家老妈,她着实是想不出第二人。 “几点?我过来接你”,她现在就等着陈墨回来救命呢、要是搞不好梁意今晚住这儿、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陈墨端着杯子暖手、打着哈哈道;“哪儿能劳烦您顾总亲自来接我呀,让我猜猜、是不是梁女士去你那儿了”? 陈墨恶趣味兴起,起初顾言回来那副冷漠的模样、她可是至今都记着,今天好不容易歹着机会了、怎么能放过。 白慎行站在一侧、听得八九不离十,准是梁意去了她公寓、她搞不定,在跟陈墨求救、可陈墨这悠哉的模样、明显是不打算救她。 陈墨正在跟顾言打着哈哈、只觉一股冷空气来袭,抬头、撞上白慎行冷若冰霜的模样,吓得一哆嗦。 白慎行一把接过陈默的手机、对着顾言道;“我送她回来、你在家等着”。 说完直接将电话扔给陈墨、陈墨一把接住。 白慎行拍了拍导演的肩膀、说了两句,抬脚就走,回头见陈墨还杵在那儿、不悦道;“等着我用八台大娇抬陈小姐”? 白慎行肃杀的眼神扫过来,吓得她连戏服都没换、赶紧跟上去,整个剧组的人因为白慎行的两句话,瞬间低气压。 顾言拿着手机半晌都没回过神来,刚刚、是白慎行? 白慎行怎么会接陈墨的电话? 陈墨一脸苦逼的坐在车里,身旁坐着白慎行、前面坐着许赞,她怎么也想不过,有一天,她的小老板会开着车、载着她跟大老板去找她的妹妹。 坐在白慎行身边、她连大气都不敢喘、战战兢兢的、靠着门边。 此刻、她在心里将顾言问候了不下数十遍。 她保证,以后她在剧组的日子,要么格外好过,要么格外不好过。 “上去吧”!许赞将车停在路边、白慎行低头看文件,对着陈墨道。 陈墨拉开车门、跑的比兔子还快,我当然得上去,你不喊我我都要上去的、坐在你身边简直要少活十年都不止。 陈墨一进屋、就对着顾言骂骂咧咧,顾言一脸蒙逼的看着她、完全不知道她这无名火是哪里来的? “陈小姐好雅兴,这是到哪儿cosy回来”?许攸宁唯恐天下不乱。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她就来气,她好好的一个拍古装戏的人,被自己的大boss半路拉走了,连戏服都没换。 陈墨气呼呼的坐在沙发上、一把抢过许攸宁手上的零食,恶狠狠的咬着、瞪着顾言。 顾言一阵恶寒、幸亏我不是你手上的零食,不然还得了? “白慎行怎么跟你在一起”?顾言不解道。 “你很在乎”?陈墨一把扔掉零食、好奇的问到。 顾言冷笑、你还真是想多了。 “你这样、不会是被你的大老板给摧残了吧”?能让陈墨这么气呼呼的、而且忍着气不敢撒的人、除了白慎行估计也没谁了,上次白慎行藏了她,她也是这模样。 陈墨翻白眼、还以为能探出点什么来呢!感情是白瞎。 顾言端着杯子靠在沙发上看着一脸气愤的陈墨、心情瞬间愉悦了。 “墨墨也来了”?梁意闻声从厨房出来。 “给她打电话刚拍完戏、就一起来了”。顾言解释道。 陈墨跟许攸宁两人对着天空翻白眼,明明就是你搞不定你老妈让人过来救驾的、怎么就成了刚刚拍完戏一起过来了? 陈墨扯了扯身上的戏服,对着顾言无声道;“你特么说谎的时候记得看看现实、什么叫老娘是刚刚拍完戏回来的”? “梁女士、你觉不觉得陈大明星的这套戏服很好看”?原本是要进厨房的梁意、一听顾言这话,回过头来看了眼陈墨,陈墨正经的坐好,对着梁意眨眨眼睛、在等着她回答。 “是挺好看的、不过回家还是换下来的好”。 我去~ 陈墨一听这话瞬间颓废了。 许攸宁拍着大腿,狂笑不止。 顾言拍了拍陈墨的肩膀;“年轻人、要受的住打击”。 顾言帮着梁意将饭菜段出来,陈墨已经换好衣服、缷好妆,一行四人坐在桌子上。 “顾轻舟怎么了”?梁意问到。 “梁女士、您这么光明正大的问您前夫怎么了这事儿、我爸知道不”?陈墨插科打诨道。 “你给我闭嘴”,梁意指着陈墨道。 “我现在就想弄清楚、顾家人是把你怎么了”? 顾言现在可算是明白了,梁女士是过来兴师问罪来了,大有一副今天不弄清楚、就不罢休的架势。 “顾家之间的矛盾、您那么关心做什么、这都离婚了、还这么关心呢”?顾言打着哈哈道。 她断然是不会让梁意知道顾家发生了什么的、若是知道了、这不仅仅是白家跟顾家的事情了,搞不好中途还要插出个陈家出来。 “你少给我贫嘴、你以为我不知道?美容院里的那些个豪门太太没事儿就爱嚼舌根、我若不是听得个八九不离十、断然是不会过来找你的、还有、陈墨;你今天给我闭嘴”,梁意显然是火了。 上来连前奏都没有、直接进入主题,陈墨缩了缩脖子,一副祝你好运的模样看着顾言。 “外人都是风言风语的、您也听”?顾言往她碗里夹着菜,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一脚陈墨。 陈墨吃痛、但也不敢表明。 在桌子底下偷偷的拿出手机、给陈诺发短信,让他带着老爹过来灭火。 “外人风言风语那也是有苗头的,没有苗头的事情、他们会乱说”? 梁意开了一家美容院、专门只为那些富家太太服务,只做高档生意。 上流圈子的豪门太太们、闲来无事不是搓麻将、就是嚼舌根,梁意也正是这样、才知道顾家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的。 “以后但凡不是从我口中说出的话、您都别信成吗”?顾言生怕梁意掺和到其中,她最近已经自顾不暇了、公司的事情在紧锣密鼓的执行中、顾家跟白家的人三五不时的来找她,她俨然已经处在边缘了,只差一根导火索了。 她没有孙悟空的本事,不能七十二变、顾家跟白家的人都要她应付、公司的事情已经到了最关键的阶段、不能出一点差池、梁意的造访、不得不让她推掉已经安排好的视屏会议。 “你在说我凭空捏造”?梁意质问道。 “我从未说过”,顾言摇头、闭着眼睛缓和自己的情绪。 “顾言、人心都是肉长的、你是我生的、我容不得外人欺负你,他顾家的人要是敢把你怎么样、我是要跟他们拼命的”,梁意怒火喷张、她在美容院听见那些豪门太太不堪的话语的时候、恨不得冲上去撕了他们的嘴,顾言是她的女儿、要说、也只能她来说,外人说不得。 “你把顾轻舟气的住进医院了”?梁意沉声问到。 啪~陈墨跟许攸宁拿汤勺的手一松、汤勺落在了碗上,顾言抬头、只见两人一脸佩服的看着她、她头痛不已。 厉害啊姐~市长都能被你气的进医院。 “我没有”,她叹息道。 “那你跟我说说、事情的经过”,梁意真是气死这种感觉了、明知道别人是在诬陷自己的女儿,可是又不知道真相,不知该如何反驳,她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 “您别管行嘛?我最近真的没时间去跟你们去扯这些家长里短”,顾言无力道。 “你没时间跟我扯这些家长里短、你有什么?你是我女儿,离开我八年、我八年没见到你,没接到你电话,如今你回来了、没有经过你的允许我都不敢上来打扰你、可我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他们怎么能这么说我的女儿,言言、你是我女儿,我不许别人对你不好”,梁意声泪俱下、像是在无声的指责顾言这个女儿做的不到位。 陈墨吓得连饭都不吃了、赶忙坐到梁意旁边、安慰着她;“顾言也不是小孩子了、好多事情她知道解决、您就别掺其中了、咱省点心、还能更年轻、您说是不是”? 陈墨眼神示意许攸宁将顾言带走、许攸宁拉着顾言到客厅,厨房跟客厅只隔了一到推拉门,餐桌在外面、呈开放式、顾言坐在沙发上、颓废的撑着额头、双手撑在膝盖上。 她实在是疲于应付这些家长里短的关系、梁意的哭声扰的她心神不宁。 她从未想过不把梁意当母亲来看待,更没想过疏远她,可显然、梁意一直觉得自己是在疏远她,不把她当母亲对待。 许攸宁在一侧抚着顾言的肩甲、外人不知道、她是知道的、顾言疲于应付这些关系、更何况,她公司现在在重要关头,容不得半天差错,可偏生又摊上顾家跟白家这一档子事儿,她此刻肯定心乱如麻。 她现在需要一杯红酒、来麻痹自己的神经。 梁意在餐厅的抽泣声让她恨不得逃离这个地方。 “我从未想过要疏远您,一直都是您自己在凭空幻想”,顾言无力道。 “我是你母亲、可我在你面前始终战战兢兢,不敢轻易打扰你,不敢想你了就来看你,顾言、你还说这不是疏远”?她没有一天是不想顾言的、可是、她不敢轻易来叨扰她,因为她知道、她的女儿离开了她整整八年。 可顾言、从来不会主动的去找她。 她回来三个月、他们之间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顾言无言以对、如果这就是疏远的话,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发现、不止是顾家人跟白家人不理解她,就是梁意、她的生母、也不会理解她,他们只知道有了任何事情过来逼迫自己、从不会在她无奈的时候伸出援手。 顾言抬手、冷漠的抚掉许攸宁温厚的手掌。 “那您想怎么样”?顾言站起来冷漠的对着梁意到。 许攸宁心惊胆颤,她知道顾言此刻已然是处在情绪崩溃的边缘,最近顾家跟白家的事情已经压的她喘不过气了。 她经常三更半夜起来上厕所,听见她在书房叹息。 “阿姨、您先回去吧”!许攸宁对着陈墨使脸色。 陈墨也是吓住了、顾言先前虽然对他们冷漠,可也不曾这样面怒可曾的怒对着他们。 陈墨知道、顾言已然是要爆发了,便想拉着梁意走。 可梁意哪儿肯、她今日被那群富家太太气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这会儿在自己亲生女儿面前,还被嫌弃。 “顾言、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梁意怒吼道。 “我若没有良心,早就将您赶出去了”,顾言望着她、一脸平静,就好像对面站的是个陌生人一般。 “言言、你就少说一句、妈、我们先回去吧”!陈墨说着拉着梁意往外走。 “顾轻舟是不是对你说什么了?顾家人到底是不是欺负你了、顾言你今天要是不告诉我、我绝对不会走”,梁意一把甩开陈墨的手,陈墨一阵撕痛。 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她只期盼自己老爹早点过来,免得她跟许攸宁两人控不住这个局面。 “欺负了又如何?您要去找他们拼命?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你们俩人之间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我就是一个夹缝求生的人,您去闹啊、大胆去闹,我不在乎、你们两人的家庭好也罢、不好也罢、我压根就不在乎,我现在已然是举步维艰了,您还在作我,您口口声声说爱我,这就是你对我的爱?您明知道我在顾家跟白家之间是一个尴尬的存在,我巴不得将自己缩到缝隙里,让世人看不见,可您偏生就想让我曝光在世人面前,您爱我、您爱我的方式是对的嘛?您问过我的感受嘛”?顾言怒吼道。 犹如一直溺水的鸭子、想法将心中的愤恨发泄出来。 顾言将内心的风暴发泄出来、如果对方不是她的母亲、她早就赶出去了,绝对不会跟她多说一句废话,可是有什么办法、对方就是自己的母亲,生身母亲。 她不禁好笑、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理解自己,她又凭什么要求白家、顾家的人了解自己? 人不能有对比之心、不然总会给自己找很多借口。 梁意被顾言的一席话、震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她从未想过顾言在顾家是一个尴尬的存在、可是今天她说出来、梁意竟然万分理解顾言所说的这一席话。 无论在陈家、还是顾家、她都是一个尴尬的存在,她与顾轻舟离婚、再婚、组建自己的家庭、而顾言从小就成了一个被遗弃的孩子。 她从未想过这一点,只知道、顾言是她的女儿、她容不得她受半点委屈。 顾言猛的蹲在地上、抱这头无力的说到;“我这辈子最无能为力的事情、就是成了你跟顾轻舟两个人的女儿,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做牛做马做畜牲、也不投胎成你们的女儿”。 顾言无力的嗓音在四人只见流转、梁意抚着桌子狠狠的颤抖着,陈墨紧张的过去扶着她,生怕她站不住、倒在地上。 “明明是你们不负责任在先、却还来处处指责我、如果不是白慎行、我现在就是一个自闭症、如果不是白慎行、我现在绝对是一个小混混、如果不是白慎行、你绝对见不到长大成人的我”,顾言喃喃自语、每一句都敲击在梁意的内心深处。 她的女儿、小时候竟然是靠着另外一个男孩子过来的。 顾言抱着自己蹲在地上、显得无助、可怜,顾轻舟跟梁意离婚之后那两年,她在也没有同人说过一句话,顾老爷子一度因为这个事情带她去看医生。 后来顾轻舟再婚、她跟随顾轻舟到他的新家里去生活。 两年之内她说过的第一句话、就是问白慎行是谁。 在此后的十一年里,白慎行成了她的守护神,伴她成长,让她可以无忧无虑的疯狂。 而这段时间、顾轻舟在哪里?梁意在哪里。 她的童年、只有白鹭跟白慎行两人。 在八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情里,她为何那么恨白慎行?因为白慎行陪伴了她整整十一年,十一年的依靠突然之间就靠不住了,这种感觉,痛心疾首,快要死去。 她为何不恨梁意?因为一开始、她对梁意就没有抱任何期望,所以、也自然不会去恨她。 顾言的话语犹如千万根密密麻麻的针、一针一阵的戳进她的心脏、让她千疮百孔,但不会血流成河。 陈墨惊恐的望着顾言、她何时见顾言这么脆弱过? 少年时期的顾言、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她初回国时、冷淡、淡漠,可现在的她、犹如一个被抛弃的小孩子、无处可去。 “抱歉”、梁意捂着胸口颤颤巍巍道。 她对不住顾言、当初如果不是她跟顾轻舟两人意气风发、执意要离婚,也不会让她承受那么大的心理阴影。 “没关系”,我对您从未抱有过期望、所以您做的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原谅。 “言言”、梁意缓步走过去、想去拥抱她。 “您先回去吧!日后我在去看您”,顾言淡然道。陈墨带着梁意走后、顾言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眼里盛满的泪水终于悄无声息的落了下来。 她偏头看了眼站在一侧一脸担心的许攸宁,抬手、招呼她过来。 许攸宁走过去、抱着她、顾言闷闷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许攸宁抚着她的背问到。 “回国”,她后悔了、后悔回到汉城、她应该在洛杉矶呆一辈子的,没有什么琐碎的事情来吵杂她,没有这些复杂的关系需要她去处理。 更没有人在她面前好为人师。 许攸宁重重叹息一声、后悔也没用的、你如果认清了自我,呆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许攸宁并不后悔、她从未后悔过怂恿顾言回国,她甚至很庆幸、在洛杉矶的顾言、永远都只有一种情绪,而现在的顾言、虽然过的不好,可是、她终于有点情绪化了,终于会喜怒哀乐了。 与顾言来说、她现在的日子、肯定是没有洛杉矶过的好。 可于许攸宁看来、现在的顾言更像个人了。 隆冬的深夜总是会刮起些无名风,白慎行坐在车里处理着文件、许赞在前面翻着电脑,突然一到远光打过来。 白慎行抬起头、便见陈兴海跟陈诺两人停好车、急匆匆的往顾言住的单元楼跑去。 他一惊、生怕是顾言出了什么事情,结果、陈兴海还没到单元楼,便见陈墨扶着梁意出来。 梁意面色惨白,虚弱的靠在陈墨怀里。 “怎么了”?陈兴海问到。 陈墨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问。 白慎行准备开车门的手、停在原地,而后、看着陈兴海带着梁意驱车离开。 顾言倒在了许攸宁的怀里、停止了她的言语、停止了她的思绪,就这么放空自己,许攸宁将她搀扶进卧室,坐在她床边,看着她沉沉的睡去之后才起身去客厅。 她在客厅、不敢关了顾言的房门、生怕她在里面出现任何意外。 许攸宁将餐厅上未曾动过的饭菜全都倒进垃圾桶,开门准备出去扔垃圾。 看见靠在门边的白慎行、她吓了一跳,半天不敢言语。 “言言怎么样”?白慎行问到。 “睡了”,许攸宁答。 白慎行抬脚、步入顾言的卧室,关了灯、见她躺在床上安静的睡着、眼角挂着泪,抬手、轻轻的抚着。 曾几何时、他那么害怕顾言留一滴眼泪。 八年未见、她睡觉的模样还是那么恬静,喜欢把自己包裹在厚厚的被窝里。 就此寻求安全感。 初次见到顾言、她犹如一个天使,后来的某一天,姑姑告诉她,顾言那天说的那句话,是她两年来说的第一句话。 为此姑姑还高兴许久、跟丈夫打电话报了这个喜讯。 顾轻舟也很高兴、此后、他便成了顾言的玩伴,长期住在了顾家。 他的朋友们都笑话他、每天围着一个女孩子转。 他也不想整天围着一个女孩子转、可是;他就是想护着顾言、白鹭告诉他,顾言是天使落在人间的孩子,所以一定要细心的保护着。 可是后来、他推翻了这个说法,如果是天使、那顾言一定是黑天使。 天使是不会撕了人家的作业本的,天使是不会跟人家打架的,天使是不会深更半夜跑到人家家里去砸玻璃的。 白慎行从未觉得她是天使,可他就是想护着顾言。 他抬手、抚摸这顾言的脸颊;“言言~在给我一次机会可好?让我许你一世安稳、免你半生流离、让你有依有靠,言言、在信我一次可好”? 白慎行深知他跟顾言两人已然是会不去当初那般完好的感情了,可是、哪怕顾言在给他一丁点机会,他也要全力把握住,不在让她流失。 白慎行少年得志、一举成为汉城的大财阀,又涉及演艺圈行业、身边自然不缺乏美女,可是纵使美女在多、也不及一个顾言。 这些年、他对顾言的爱、已然是深入骨髓,爱她、是日常不可或缺的一件事情。 白慎行知道自己愧对与顾言、所以努力的想要在她身边宠她爱她、可顾言的激烈反抗,往往让他们之间剑拔弩张。 他无数次想缓和双方之间的关系、可是显然的,他没有这个能耐,他太在乎顾言了,她的一举一动,她的冷嘲热讽,都会成为左右他情绪的推手。 白慎行坐在床边、心痛的看着如婴儿般卷缩的顾言,抬手抚摸这她的发顶,一下一下、温柔的抚摸着。 顾言像是感受到温暖,往边缘靠了靠。 白慎行心惊、哪敢在让她往边缘靠,起身坐在床沿上,抵住她,以免她滚下来。 若真是摔下来了,心疼的不还得是自己。 顾言感受到热源、往边儿上靠了靠,直到靠在白慎行的身边,她才停止,继续卷缩着身体。 许是在梦中梦到了不好的事情,在抽泣着、白慎行看的心肝脾肺肾都疼了,半靠在床头,将顾言搂在怀里。 “没事的、没事的、有我在”,他倚在顾言耳边、轻声细语的安慰着她,温柔的抚着她的背脊,一下一下的、像是在哄新生儿宝宝入睡。 顾言离开多久、白慎行就冷漠了多久、直到顾言回来、他才将尘封已久的内心打开。 顾言就是他的太阳、顾言在、他便温暖,顾言不在,他便冷漠无情。 顾言抽泣的声音一下一下的传入到白慎行的耳里,他心疼不已。 “怎么了”?许攸宁闻声过来、站在门口轻问道。 她此刻也不怕白慎行了,也不在乎是不是打扰到白慎行跟顾言了。 但见到白慎行半靠在床头搂着顾言安抚的时候,她还是稍稍震惊了,白慎行这样的男人、也会哄人,也会这么温柔的对待别人。 许攸宁进来、抬手摸了下顾言的额头。 “她身体不好、注意下、别让她发烧了”,这么多年以来、许攸宁已然成了顾言的专属医生、许攸宁比顾言本人还清楚她的身体体质。 许攸宁带上门出去、白慎行搂着顾言安抚着,一边擦着她的眼泪、一边细语的安慰着她。 顾言年少时期的温暖便来自白慎行,国外八年,纵使出现老俞跟许攸宁,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纵使后来的人千般好万般好,都不及第一个人来的早。 白慎行在年少时期给了她十一年温暖,整整十一年的光景,而这十一年注定要让她铭记一生。 白慎行对她的好,不好,都足够她下半生细细品味了。 顾言跟白慎行在相爱相杀得这条路上注定越走越远。 许攸宁靠在窗台深思,白慎行对顾言的爱,她有目共睹,顾言对白慎行不是不爱,只是伤害太深,找不到一个交接点而已,突然~她想到了老俞。 老俞跟顾言之间到底是以何种关系自居的? 老俞跟顾言之间,太过相像。 老俞跟顾言在她生命中出场的方式都是一样的,以病患的身份出现,而后成为好朋友,不过是顾言先,他后而已。 如果白慎行知道老俞的存在会如何? 老俞会不会跟白慎行为了顾言的事情厮杀? 她突然想知道王者之间是怎样对决的。 突然想知道一向神出鬼没的老俞会不会为了顾言跟白慎行厮杀。 ------题外话------ 求花求钻石求票票~ 每天尽量多更~我都快写傻了q_q 第八十五章:GL一举成名 悠悠清晨,她抬手附上额头,侧目看了眼已经大亮的天。 叹息着起身,许攸宁在餐厅里坐着吃早餐,见她起来,打招呼。 “你做的”?顾言问到。 “恩”,许攸宁嘴里含着粥答到,她绝对不会说这是白慎行做的,白慎行走的时候说了,不要告诉顾言,他来过。 “是吗”?她怎么那么不相信,说是在外面买的可信度还大点。 “我今晚不回来了、你晚上早点休息”,顾言吃过晚餐、一边穿着外套、一边对许攸宁说到。 “这都学会夜不归宿了呀、顾总”,许攸宁显然是不太乐意了,这么大的房子、你要是有事儿不在家就算了,你这又不出差又不干嘛的,她一个人、怕招鬼。“咋的~这是不想独守空房”,顾言笑兮兮的打趣儿道。 “是啊~人家长的这么美、怕被那些小流氓惦记”,许攸宁没好气的说到,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小流氓敢惦记你?”大流氓都不敢好嘛? “几个意思”?许攸宁气呼呼道,这是鄙视她。 “字面上的意思”,顾言穿鞋。 “赶紧滚,滚了我高兴”,许攸宁气炸。 “那我告诉你个高兴的事儿”,顾言似笑非笑的望着她说到。 “嗯哼”?“这个星期我都会住办公室”。 “你大爷”,顾言带门出去、许攸宁的声音从门缝里穿出来。她牵起嘴角、一路到停车场,驱车去公司。 已经到了上班高峰点,路上难免会堵车,撑着头、靠在车窗上,随着车流一点点的移动着。 这是她回国许久第一次感受到早高峰的威力,简直就不是人过的、十分钟开了不到一百米,简直就是煎熬。 她都想扔掉车、改走路了。 汉城是海滨城市、建不了地铁,但有快速公交车道,这会儿她堵在路上看着快速公交车道一路畅通无阻,瞬间觉得心塞。 期间、张晋打电话过来问她到哪儿了,听到她幽幽的声音,吓的直接挂了电话。 “到哪儿了”?露西问到。 “堵路上了”,许赞一把将手机扔给她。 “一会儿记得说、是你让我打的”,老板第一次迟到、结果是堵路上了,而且还被自己给催了,想想都悲催。 “我傻呀”,露西幽幽的看着他道。 天啊~张晋挠头。 顾言在感受到汉城早高峰的威力之后,决定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能在晚出门了,如果时间就是金钱的话,她现在指定是一个穷光蛋了。 “如何了”?她急冲冲的感到办公室,将手中的包包提递给露西。 张晋跟上来、手中拿着厚厚的一摞文件,“全部在这里了”。 顾言接过手中的文件、随手翻阅了几下,停留在其中的一页,指着中间的数字问张晋;“这是怎么回事儿”? 她怎么不知道他们跟白氏集团有挂钩? “白董前天过来、直接要求跟我们合作,而且、这是市场部跟交易所那边负责的;没有经过我们的手”。 顾言只觉得头痛不已、白朗在gl旗下的交易所放了五千万、要做期货投资,而且这件事情她还是后来才知道的。 她太阳穴突突的跳着,“我有没有跟你说过、白氏集团、麦斯的案子我们统统不接”? 她将手中的文甩到桌面上,张晋跟随顾言三年、哪里见过她发过这么大火?她善工于心计,可这一次直接明面上的吼人,还是第一次。 “我很抱歉”,张晋低头,站在她面前诚惶诚恐道。顾言转身、怒火喷张的看着张晋,随即压了压情绪、转身靠在办公桌上,摸着白掌的花心,整盆的绿色、一枝独白。 “说说你的想法”,顾言道。 张晋抬头、见她面色平静,也深知她现在内心深处早已怒火灼烧,更是不敢轻易开口,生怕惹这位年轻的老板不快。 “麦斯跟白氏都是汉城的龙头企业”,他发表最中肯的意见。 啪~白掌的花蕊断在了她的掌心、她当然知道白氏跟麦斯是汉城的龙头企业,可她就是不想跟他们姓白的人有任何瓜葛。 白朗、白慎行、谁都不想。 “所以、我得依靠他们过活、是吗”?顾言婉转的声音在张晋听来、就像是一把吧利刃、狠狠的刮着她的心脏。 “并非、只是我们现在正在起步,关键时刻、需要一炮打响”,露西在秘书办便听见顾言恼羞成怒的声音、生怕是张晋惹她不开,便装模作样端着咖啡进来,听见顾言说这句话,便开口应到。 她也知道、顾言是因为私人关系不想跟白氏集团跟麦斯扯上关系、可是此刻;他们不得不接了白氏集团的案子,能不能一举成名、就看这关键的一击了。 “你倒是懂的多”,顾言似笑非笑的看着露西道。 “公归公、私归私、顾总一直是这么教导我们的”,他们三人只见可以说算的上是多年朋友,又在工作上密切合作、都熟知对方的工作模式,、手段、习惯。 “出去”,怒道。 她深知自己现在需要冷静、需要思考,可是这会儿、白朗的举动无疑是在搅动她平静的内心,昨晚的梁意已经让她精疲力尽了,这会儿看到白家的人竟然就有一股无名怒火。良久、她按下内线、让张晋跟露西进来。 “按你手中的那份资料来、其余的全部不动,白氏那边是谁接手的、到时候就让谁去解决,还有、证监所那边、密切关注一下、不要出什么纰漏”。 “好”,张晋道。 “把原先洛杉矶的同事召集起来、开个会,这件事情就由露西来负责”。 “好”,顾言缜密的将事情安排妥当。 片刻、她问到,“赵阳过来没”? 突然忘记了一号重要人物了。 “过来了、这两天在风投二部、没什么事情他就没上来打扰您”。张晋到。 对于这个初次打交道的赵阳、他还是破有好感的,有能耐、谦虚、富有责任感。 “这次的案子、带上他”,顾言道。 “可是、信得过嘛?要不下次吧”?张晋为人谨慎、虽然他很欣赏赵阳、但是这种紧要关头、如果加一个陌生人进来,恐怕对他们不利。 “看赵阳如何选择了,就算是输、我们也输的起”。 赵阳在风临的案子上本已经出名,在s市业内已经破有名气,他愿意放弃自己经营多年的公司来投靠自己,那么自己一定要给他最全面的信任、就算是输,她也输的起。 张晋还想说什么、被露西拉出去。 “老大自有安排、你不要多说了,她不傻”,露西一直认为、顾言比谁都知道最近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不会无缘无故拉一个人进来,而赵阳、她相信,她已经给自己留好了后路了。 当夜、gl顶层会议室坐满了人、全是来自全球各地的精英人事、gl从洛杉矶回来的同事们都摩拳擦掌,等这次翻盘的机会等了良久。 一个个的斗志激昂、更本无需鼓舞士气。 十点、她从办公室出来、驱车一路沿海底隧道到海边,尾冬的寒风已经不在那么猛烈,除了有些冷冽之外,在也没有半分感觉。 将车停在海边,搂着身上的风衣、站在海边等了良久,日暮从半空已经升到头顶,天上的星辰在扎着眼睛。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听着身后的脚步声,她微微道。 海风吹散了她的声音、吹乱了她的秀发,将手插在口袋里,看着满天的星辰。 “有没有觉得、一个人的时候,这里的风景很美”?低沉的嗓音响起。 她浅笑;“一直都很美、无论几个人在一起,总是改变不了风景的魅力”。 啪嗒、身旁响起打火机的响声、她寻声望去,只见他修长的手指夹着烟、送到嘴里,捂着打火机、点燃烟。 “来一根”?男人将手中的烟递到她面前。 她微微摇头。 “戒了?还是我记错了”?男人微微诧异道。 “你没记错、只是不愿意抽”,没错、她以往是抽烟的、只是现在不抽、甚至闻到烟味还会难受。 “汉城果然是个好地方、坏人都能变好”,男人嘲讽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顾言嘴角下压、牵起一抹不屑的笑容;“如果我是坏人、那你算什么”? “不是人”,男人痞痞的说到。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顾言嘲讽到。 “没有自知之明怎敢跟你站在一起”?男人夹着烟、深深吸了一口,垂着手、立在身旁。 “东西呢”?顾言直入主题。 “这么迫不及待,不像是你的风格啊!怎么?最近过的不顺心”?男人略带关心的嗓音响起。 “我并不觉得冬天的海风很好吹”,顾言白了他一眼。 身旁响起一阵悦耳的笑声。 “喏”,男人将手中的文件递给她。 结过文件、她准备转身就走,身后突然响起一阵警告的声音。 “提醒顾总一句、别爱不该爱的人”。 “先生放心,我有自知之明”。 她顾言向来不会轻易去爱上一个人、更不会爱上不该爱的人,她爱不起的人绝对不去招惹。 呼啸的海风吹起她的风衣、让她的秀发在空中飞扬。 等她驱车回到公司、已经是凌晨两点之后的事情,漆黑的办公楼显得尤为瘆人,露西跟张晋还在秘书办忙碌着,桌面上的咖啡冷了又热,热了又冷。 “不早了、休息室休息一下”,顾言对着他们二人道。 “你也是”,张晋两人面面相窥、怎么也没有想到十点就离开的顾言、竟然会在临晨两点再次返回公司。顾言坐在座椅上、手里握着文件,将放在桌面上的冷咖啡一饮而尽。 缓缓的打开手中的文件、然后一页一页的翻过去、细细的浏览,等她从文件中抬起头,天空已经露出白肚皮了。 彻夜未眠,她竟不感疲惫,将手中的文件放进搅碎机,看着它碎成渣,才敢将视线转移到别的地方去。 当日、gl高层布满阴云,底下的员工都感受到了气氛的紧张,生怕出点差错。 甚至有人在胡乱猜测事情的起因。 二月十七号晚、欧洲股市开盘,gl洛杉矶回来的高层,全部一头扎进操盘间。 二月十八号早八点、在脱离头版头条之后半个月的顾言、在一次荣登宝座。 gl控股的成交额打破了汉城金融圈上多年的记录,一举成为汉城金融圈的王者。 顾言占据整个经济报的头版头条。 其余的报纸还没有来得及刊登、她就已经一炮打响,给了汉城金融圈的人一个极大的见面礼。 在大家以为gl在年初会给大家一份大礼的时候,它无动于衷,在大家以为gl会过完这个极度在开盘的时候,她一举成名,一夜之间响彻整个汉城。 顾言站在窗前、看着早高峰的人来人往,露西进来、将手中的报纸递给她。 “经济报的明记者送过来的”。 “放那儿吧”!她已经知道结果了,其余的她不在乎,不在乎别人会怎么写自己。 “我知道了”,露西出去,处理好明记者的事情,看着他离去。 再次进到办公室,见顾言还是维持这个姿势不动、便提醒到;“要不要回家休息会儿”? “如何”? 哈? 露西有点短路。 “刷新了汉城金融圈的记录,高出两个点、短期内,除了我们自己,不会有人再来超过这个记录”,露西言简易亥道。 他们匍匐了那么久、就为了在汉城的一举成名。 当初gl的强势入驻,给汉城金融圈的人敲了一个警钟,多久过去了,直到对手都放松了警惕,她们才绝地反击。 昨晚操盘结束、整个操盘间都沸腾了,恨不得都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她一直佩服顾言做事谨慎,昨晚的操盘手,都是他们在洛杉矶回来的高手,国内的人员除了一个赵阳、一个也没有。 由她来掌舵。万分胜算。 gl现在可谓是一夜成名,在整个汉城的金融圈、谁人见到了都要夸赞一二。 汉城自古有百年集团风临、跟白氏集团,后起之秀最为优秀的有麦斯集团、白慎行。 自二月十八号之后,再加一人,gl顾言。 白慎行在山水居,便接到了许赞的电话,提醒他看今天的经济报,山水居最多的便是金融跟经济方面的报纸,不用许赞提醒,佣人每日清晨都会将报纸送到他面前来供他浏览,多年的习惯。可是当他看到占据整篇经济报篇幅的大标题的时候,整个人为之一颤。 gl控股,创立整个汉城新高,专家指出,若想超越,很难。 白慎行放下手中的咖啡,抖了抖手中的报纸,聚精会神的阅读起来。 他失算了、他想着顾言应该会在二月底才会绝地反击、才会让汉城的金融圈动摇的,结果不想,她在二月中旬便开始了动作,而且控的还是国外市场, 欧洲市场正热闹的时候,国内市场正停止,她利用时差、甩了汉城金融圈一大耳光,让他们措手不及。 他猛的起身、拿起手机,连早餐都不想吃,直接提着东西去公司。 “先生”张岚喊到。 白慎行摆摆手、示意她不要讲话,老冯明了、开着车一路载着他去公司。 期间、白慎行打了一个越洋电话,两人聊了几句,白慎行颇为惊讶。 一进公司、许赞跟安迪便迎了过来;“整个汉城金融圈的人都沸腾了,证监所那边已然是整个瘫痪了”。 他们完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睡一觉起来、等着他们的竟然是十几个亿核对项目。 “什么情况”?白慎行将手中的文件放到桌面上、拿出烟盒、点燃根烟。 “我们也不知道”,安迪一脸莫名其妙的说到。 没有半点风声、睡一觉起来整个汉城的商圈都沸腾了。 如果连麦斯的人都觉得莫名其妙,那么其他人、是不是哼是抓耳挠腮了? 白慎行半靠在桌子上,面对着莫名其妙的两人、轻点烟灰。 “欧洲市场那边怎么说”?“问过了、正常交易,但是来势凶猛”,gl这次出动的明显都是一些控股高手,来势凶猛的在欧洲市场上跨盘操作,交易。 毫不拖泥带水。 “汉城这边的、有几家集团”?正常交易、好一个正常交易,顾言的能耐真的不是一般的大,一个晚上的时间,她直接刷新了汉城金融圈的记录。 白慎行是又高兴又生气,高兴他的顾言有能耐,有本事,生气他竟然完全猜不透这个小女人的心思了。 “除了他们原先的代理商,和风投那边的代理商、目前来说就白氏集团,您父亲一个人”,许赞说到,早在白慎行来之前他们就做好了调查,但是看到白氏集团名字的时候,明显震住了。 白慎行早就知道顾言有心想拉赵阳入伙,却不想她不仅将老板带过来了,就连人家的客户和员工一起带过来了,他好生佩服顾言的本事。 但是自家父亲成了顾言客户的事情他显然是第一次听说,摆了摆手,让他们出去。 转身拿起手机给白朗那电话。 “爸”~ “我就知道你要给我打电话”,白朗正在看着新闻,便接到了自家儿子的电话。 “什么时候的事情”?白慎行问到。 “就前几天”,白朗现在看着新闻、心中不免赞叹,这顾言、当真是与遗忘不同了。 一个从前只知道到处给自己儿子摸黑的女孩子,如今成了金融圈上数一数二的高手。 “如何”?白慎行将旁边的烟灰缸带过来、轻点烟灰。 “很震惊、简直就是不敢相信,不过这样无疑是将gl推上了风头浪尖,希望顾言能乘风破浪”,白朗发表最中肯的意见。 “一切有我”,白慎行坚定到。 站在风头浪尖又如何?在汉城、他在、她便安好。 白朗叹息着、挂了电话。 陈涵走过来、站在白朗身后,看着整篇报纸、不禁咋舌。 “这是顾言”不敢置信的问到。 “是顾言”,白朗点头。 “简直是不敢置信,我一直以为她除了跟鹭鹭对着干就不会别的了”,陈涵显然是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小丫头。 “她何时跟鹭鹭对着干过?完全是你们这些人在胡乱猜测,人家已经冤枉了八年了,你可别在说这件事情了,我们白家理亏”,白朗显然是不悦了,听着陈涵这些话、尤为刺耳。 “知道啦”,陈涵知道自己说错了,只是对顾言的印象、一时间还改不过来。 如果说震惊,那么最为震惊的应该是白家人跟顾家人了,尤其是那些曾经看不起顾言的人,如今她重回汉城,一夜成名,为了这个一夜成名,她期间付出了多少努力跟汗水,别人看的见的看不见的,她悉数尝了个遍。 她感谢杰克、感谢许攸宁跟老俞、要么不回来,要回来、必定是强势回归。 “我出去走走”,顾言拾起座椅上的外套,对着张晋说到。张晋站在身后,看着她孤寂的背影,不免心酸,身处高位如何?一夜成名如何?有些人的心理暗疾、不是这些荣华富贵可以抹去的。 风临到处的选址,尤为讲究,过三条街、就是市区,顾言慢悠悠的晃过去,期间接到杰克打来的越洋电话,表示恭喜,她说了两句,便想撂电话。 “怎么、现在连我的声音都不像听到了”?杰克不爽道。 “如果你觉得我有时间陪你瞎扯的话,你随便说”。 她这会儿、还真是不想跟任何人讲话。 她感激那些在行走道路上帮过自己的人,可是并不想在自己想安静的时候还被人打扰。 汉城的步行街、她都多久没来逛过了? 这是汉城最繁华的一条街,她以前可是这里的常客。 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难耐的笑容,最近一次好像还是跟陈墨他们一起来,但是来归来,还真没像现在这样细细品味过。 人数过百、形形色色。 这里的人、她看不透一个,顾言有时候在想、如果自己是个傻子就好了,无忧无虑,不会心疼,不会苦涩,不会因为一些事情就感到痛苦。 可是不是,更出奇的事、她比一般人都敏感,你对她好,她会展开心扉,你若是对她不好,她便包紧自己,像只刺猬,浑身带满了尖刺。 在回到汉城的数月里,她显然已经忘了自己在过往八年那些不重要的岁月了,这种感觉让她恐慌,让她惶恐,她在被这个城市,被这个城市的人正在用温情一点一点的化解自己的愤恨,而这种感觉不是她想看到的。 不久前、梁意苦涩诉说自己这个做女儿的是怎样冷淡薄情,她竟然心痛的厉害,若是换作以往,金刚不坏之身的顾言,断然是不会因为某些人在自己面前哭诉,而感到难受的。 是她变了、还是这个城市的人变了? 她宁愿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冷漠无情,白鹭、顾轻舟、梁意、白慎行、陈墨、许攸宁、等等。 她宁愿这些人都对她恶语相待,然后她会时时刻刻铭记自己当初吃的苦、受的难,可是渐渐的、她竟然已经忘却了。 抬头望天,嘴角扯起一抹无奈的笑容。 “你是aaa”?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看着对面已然是白发苍苍的老人,她瞳孔猛缩。 这是?老俞的、、、、、、、。 “李老、您好”,她微微躬身、打着招呼。 “真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你”,李老微微惊讶到。 “我也没想到”,顾言也是微微诧异、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 “你在汉城”? “我是汉城人、目前在这里工作,公司调动”,顾言说到。 “那好那好”,老先生显然是很高兴,一个劲儿的点头,虽说是六十多岁的年级,可是他的姿态,站在那里、还是挺拔的很。 “我们找个地方坐坐、聊会儿”,盛情难却。 于是顾言被拉进了一间规格优雅的茶楼。 看这架势、他是准备与自己促膝长谈? 李老坐在对面给她泡着茶,顾言诚惶诚恐的接过。 “还是我来吧”!说着就要去接他手中的茶壶。 李老躲过去、;“不碍事、我还泡的动”。 “您在汉城定居了”?顾言问到、如果没记错的话李老应该是首都人。 “对、定居了、工作调动过来了”,他笑容可掬的说到。 “您在哪儿工作?您这个年级不该享天伦之乐么”?顾言不解的问到。 李老原先在首都任外交工作,最擅长谈判,可如今这位年老的学者竟然会到汉城来定居,落叶归根、他却还要在这个年纪远离家乡。 “汉城大学、当客串教授、在家里面也是闲来无事”,他笑着说到。 岁月的打磨跟历练,让这位六十多岁的老人脸上出现了温和坚毅的笑容。 “在国关系”?她能想到的,只有国关系。 “国关跟阿拉伯语”,袅袅清茶被送到顾言面前,她抬起手、浅酌一口。 随后放下;“您夫人过来了嘛”? “过来了、我们一起”,老人挺拔的坐在座椅上,娴熟的给她泡着咖啡。 汉城的国关系在整个国家都是数一数二的,老先生来这里任教、她并不奇怪,首都也有,可为何? “您住哪里?改天我登门拜访”。 “住在学院的家属楼”,老人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电虎写给她。 “你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出来接你,学院家属楼治安很好”,他笑着说到。 “好”,顾言答。 “你这丫头、也是、回来了也不跟我说声,不然我早就约你出来喝茶了”,李老轻啧了一声说到。 顾言低头浅笑、拢了拢耳边的长发;“确实是怪我、我最近太忙,不过李老也有责任”。 “哦~”,李老大笑道,“你倒是跟我说说、我有什么责任了”? “我最近在头版头条上呆的时间挺长的,您绝对没怎么看报纸”,顾言笑着打趣道。 “哈哈~那是我的错、我自罚”,李老笑着将手中的茶段起来一饮而尽。 “俞思齐那小子最近怎么样”?提起俞思齐,李老的眼中不免有些忧桑。 “很久没联系了”,顾言答,她跟老俞确实是很久没联系了。 “应该是要回来了、这小子、神出鬼没的”,明显的李老不喜欢俞思齐这般神出鬼没的。 顾言笑着点头、跟李老深深浅浅的聊了两句、便听李老道;“我最近有场讲座,针对在汉城大学毕业的成功人士,和国关系、外交系的一些学生,我希望能邀请aaa做我的嘉宾”。 顾言诧异的抬起头,只见李老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己,她愣住了,随即到;“这事儿您还是让老俞来干吧!我可干不了”。 她连忙拒绝、怎么也没想到,偶然碰到李老,还能给自己拉个差事回来。 “你做的了”,李老目光坚定。 “这样的讲座,只能是您这样的成功人士来,我真不行”,顾言吓得不要不要的。 “怎么就不行了”?李老问到。 “我既不是国关专业的、又不是从这类工作的,肯定是干不了啊”,顾言道。 “但是你有战地经验、那些成功人士、有几个人你能比得上你”?李老坚定的目光死死的锁着顾言。 她无奈叹息,还想拒绝。 “怎么说你来,随意发挥,没有任何约束”,李老像是已经把题目给她定下来了,若是老俞在她面前,她一定会抱着老俞痛哭。 这算什么事儿嘛?年纪大就能这么欺负人啊? 顾言叹息。 “我就当你是答应了、三月二十一号、上午十点、在汉城大学一号大礼堂”,李老说完生怕顾言反悔,匆匆的拿着东西就走了。 临走前不忘来一句;“我就当你是答应了,东西做好了我送到你公司,大礼堂可容纳一万人,你不要放了这一万人的鸽子”。 老奸巨滑。 姜还是老的辣。 这哪里是不知道自己回来了,明显是密切关注。 她都怀疑这次遇见都是这个老头刻意为之。 顾言真是气的牙痒痒,让她讲?讲什么? 聊人生聊理想聊现实主义社会? 汉城大学?如果她不出国的话是不是应该也是汉城大学毕业的?就算她没考进去,以顾家的能力,将她弄进去也不是不可以。 汉城大学、白慎行毕业的学校。 她竟然要去他的母校做演讲,真是搞笑。 提起包离开包厢,正准备出门、迎面走进来一个人,她扫了一眼,并没有打算与之交谈,在插身而过之时。 “恭喜顾总”,对方的突如其来的声音明显让她皱眉。 “这位是”?她印象跟清楚,上次跟陈墨在一起吃饭,她喊陈墨墨姐、演艺圈的人。 “徐清浅”,对方含蓄道。 “我们认识”?顾言道。 “抱歉、冒昧了、只是早上看到新闻,又在这里看见您,就想恭喜一声”,徐清浅歉意的说到。 顾言撩了她一眼,随即转身、演艺圈的人,她不想过多接触。 徐清浅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不免一阵苦涩,自己到底是哪里跟这个女人长的像了?明明就不像,她周身冷冽的气质,是她这一辈子都模仿不来的。 她还记得、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有这样一个爱好,跟自己在一起,不言不语,只需要看看她的背影。 他会让秘书在隆冬的夜晚将自己约出来,给她一沓钱、告诉她,别回头、往前走就是。 可是每一次她回头,身后已然是空无一人,他的秘书,和他、都不在。 后来、她才知道,他有爱人,只是不在身边,而自己背影跟她颇为相像,也就有了这么一出。 每一次、她只需要给一个背影,便能拿到一笔丰厚的报酬。 她从未听过他的声音,更未曾面对面跟他交流过,每一次、都是由秘书出面。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让她不可代替的爱上了。 徐清浅扯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如果不是报纸杂志,或许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她从始至终爱着的男人长什么模样。 自己哪里能比得上刚刚那个女子,她之所以这么幸运,无非就是生的一个好背影而已。 顾言慢悠悠对的晃到公司楼下,原想着进公司,却不想门口已然是堵满了记者、她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她一直以来觉得中国的记者很有职业精神,可是这、、、、、、。 才不过是过了两个小时,看着楼下这架势,她都怀疑汉城的记者全部都出动了似的。 “让保安过来清场、我在楼下”,顾言冷冽的声音传到露西的耳里。 她只觉得额头青筋直爆。 拿着手机对着张晋到;“我就知道、你说说、她早出晚出去不好,非得现在出去,大门都被记者围的水泄不通了”。 露西一边抱怨一边下楼、给保安处的人打电话,让他们去大门口清人、他们的老板现在被堵在大门口进不来了。 “有本事你去顾言面前吼去”,张晋好笑着说到。 现在知道他的痛苦了吧,每每这个时候,他倍感无奈,现在、露西终于能体会到自己的意境了。 顾言此刻也是极为不爽的,刚刚被个老头儿给阴了,这会儿在自家公司门口不敢进去,还得偷偷摸摸的、生怕他们发现自己,蜂拥而至。 ------题外话------ 高潮离你们不远了,老俞离你们不远了,顾言要反击了~我就问你们兴奋不兴奋 推荐好友文,《末世军少撩宠重生妻》纵情寻欢 第八十六章:嫁给我 露西跟张晋带着保安风尘仆仆的赶下来,驱散着围在门口的记者,还未等她开口;长枪短炮便将她围了个水泄不通。 顾言站在不远处,看着这架势,嘴角抽搐,她真是太小看这群记者的爆发力了。 于是、被围在人群中的露西,看着自家老板摇着头,转身离去。 她心里万分忧桑。 老板要坑你,你能咋滴? 顾言最不想的就是面对一大帮记者,且不说这里面有多少人连职业道德都没有。 坑露西?她冷笑,不坑你坑谁? 张晋站在一侧,嘴角抽搐,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们家老板的画风这么清奇? 并非顾言画风清奇,实在是她今日平白无故被人坑了,心里不快,想找些事情干干。 她转悠着,寻思着没地方可去,便晃悠到了军区医院,去等着许攸宁一起吃中饭。 她一路上楼,路上的人望着她的眼光千奇百怪,也实属她心理素质好。 许攸宁从病房查房出来,便见到一个曼妙的身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被一群色狼团团围住。 “干什么呢”?许攸宁一声大喝,奇了,现在外头到处都是她的新闻,她还有心思到自己这里来串门? “忙完了”?顾言扒开人群,笑眯眯的看着现在对面的许攸宁。 许攸宁刀一样的眼光扫过去,围在她身边的人立马散去。 真爽,空气都清新了。 “你疯了吧”?许攸宁一脸你是傻逼的模样看着顾言。 “没有”,她不仅没疯,而且还挺好的。 “顾总这是想在我们医院引起哄乱”? “没想过,不过有人多管闲事的话,我想会的”,如果有人多管闲事通风报信的话,她相信,围在他们公司门口得人,很快就能转移阵地。 “这么一大群人围着你,你也好意思”?许攸宁扫了一圈办公室。 众人缩着脖子,只想隐身。 “我心里素质好”,她得意道。 许攸宁将手上的病例甩到桌子上,“心理素质好着东西说白了就是不要脸”。 “那我就是不要脸”。 “你……”,许攸宁气得半晌说不来话。瞅了一眼顾言,接着道,“我真不晓得你是没心没肺的样子,跟谁学的”。 难不成?是最近忙傻了,以前怎么没发现。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除了你我身边还有别人吗”?顾言悠哉悠哉的看着她。 许攸宁气的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这都怪自己头上来了?她怎么不记得自己没心没肺了? 顾言其实也没想跟她耍嘴,不过就是今日确实没地方去,她从公司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如今想回家连门都开不了,只有到许攸宁这儿来了。 见到她,不免就想斗两句嘴。 许攸宁气结,哼哼着坐在椅子上,不打算鸟顾言。 顾言也不急,随手拿了她位置上的一本书,翻了两页,发现看不懂,又放回去了。 “一起吃饭”?顾言温声问道。 “怕被围攻”,许攸宁哼哼道。 “我也怕、但我不能不吃饭呀”!顾言一脸无可奈何的说到。 许攸宁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见她这副满不在乎的模样,甚是心疼,别人不知顾言为了今天付出了多少努力、她是知道的。 别人觉得她是一举成名,只有她知道,她是熬了多少个不为人知的夜晚,才有今天的成就。 “你怕你别乱跑啊”!许攸宁起身,倒了杯水、递给她。 顾言结果杯子、笑兮兮道;“你这是打算我在这里长座”? 长座?算了、不跟她一般见识。 许攸宁中午开着车、载着顾言去吃饭,两人思来想去没什么地方安全的,除了白慎行的醉言居。 浴室、两人就这么开着车游荡过去了。 好巧不巧的、今天中午,白慎行在山水居宴客,期间出来抽根烟的功夫,便见到顾言跟许攸宁两人进了包厢。 招来服务生、耳语几句,便进了包厢。 “真不知道这地方有什么好的”,许攸宁放下包、对着顾言到。 “钱好啊”!一顿饭万把块的、能不好嘛。 “资本家都是这么剥削劳动人民的”?许攸宁拆开消毒碗筷。 “错了、是我们自发送上门来让人家剥削的”,可没人拉着他们过来,是他们自发的送上么来的。 “你请客”,许攸宁毫不客气。 “我就没打算让你请客”,顾言不屑。 两人一顿饭吃的也算是热闹、顾言不知是心情不好还是怎样,许攸宁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要怂回去,气的许攸宁这顿饭愣是没怎么吃就饱了。 两人吃好出包厢,大老远的就听见许攸宁搁哪儿骂骂咧咧的声儿。 “我说这是谁呢!这么吵、原来是我们家小喜鹊儿来了呀”? “卧槽”。 大老远的听见一到欠抽的声音,许攸宁闭着眼睛、压下自己要过去抽人的冲动。 顾言回来、只见许家老二靠在不远处、嬉皮笑脸的看着她们。 “喲、这不许老二嘛~又带着人家小妹妹出来浪啊”?许攸宁转身、一脸老娘碰到你就是倒霉的表情瞅着他。 “可不、怎么也没想到碰到你了呀”!许攸宁说、他们家最欠抽的就是他二哥,最毒、喝砒霜长大的。 “我今儿出门忘记看黄历了,要知道会看见您老人家、我是不会出来了”,许攸宁不爽啊、她刚刚一顿饭的功夫、被顾言怂饱了,这会儿许老二直接撞过来了,她哪有不怂回去的道理。 “来、吱个声听听、好听的话、今儿这顿哥请了”? “我可不会吱声儿、你边儿上的妹子我看不会,声带应该也挺好的”,许攸宁瞅了一眼站在他身边的妹子,妖娆的不要不要的。 随即便加了一句道;“只怕这天底下叫的最销魂的、也就你许老二的女朋友了”。 “你”、许老二边儿上的妹子想冲上来跟许攸宁撕逼。 嚯?想搞事情?她还没试过跟许老二的女朋友撕过逼呢。 不介意今天试试。 顾言看这架势、双手抱胸,幽幽的退到一边,找了个好位置、默默的坐下去,看着她两撕逼。 “乖乖、想撕就上去、爷挺你”,许老二拍了拍边儿上妹子的脸蛋儿,一脸柔情的说到。 顾言嘴角抽搐,娘的、论腹黑、谁能比的过许家老二? 怂恿自己的女朋友跟自己亲妹妹撕逼,而且还衣服看好戏的模样。 “真的”?妹子问到。 “我会为你加油鼓劲的”,许老二送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顾言抬手招来服务员、上了杯茶;悠哉的自斟自饮。 “这么没脑子的女人、你也看得上?你这已经不是瞎的问题了”,许攸宁对着许老二一脸鄙视。 “你说谁没脑子呢”?妖娆的妹子气呼呼的瞪着她。 许攸宁一挑眉;“哟呵~还有点脑子啊”。 “不都说胸大无脑嘛?我没脑子很正常,若是你没脑子、那真是惹人啼笑了”,我没脑子我胸大啊,你呢? 顾言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好有自知之明的一姑娘。 许攸宁脸被气的清一阵、白一阵;倒是个伶牙俐齿的女人,还能怂上两句,她瞬间就来劲了,最怕那些怂不了两句就不行的女人了。 “胸大胸小全靠手、姑娘你这胸,只怕是经历了不少主子吧”?许攸宁寻着一处地方,悠哉的靠上去、挑衅的看着许老二。 许老二也悠闲、看着两个女人撕逼,爽的不要不要的。 “最起码我有人摸、你呢”?本就是出来混的、你说什么我都不在乎,我就是靠身体吃饭的,你能奈我何? “公交车”、许攸宁不耻道。 “公交车也是车”,对方怂回来。 许老二靠在柱子边儿上、打量着坐在一旁喝茶的顾言,初见的时候他就被这个女人给吸引住了,周身冷冽的气质,一看就是个有故事的女人。 今早在经济报上看到她的时候,诧异的久久不能回神。 这会儿见她这么悠闲的坐在这里看戏喝茶,竟然别有一番风味。 她坐在那里、世间万物都是配角。 许是许家老二的眼光太过浓烈、顾言抬眸、便见他靠在不远处望着自己,举了举手中的茶杯,算是打招呼。 许老二轻声失笑,打招呼的方式都这么特别。 这边、许攸宁在跟许老二的女人撕逼着,那边、许老二的目光在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顾言。 白慎行站在楼上、见许家老二的目光流连忘返在顾言身上、手中的酒杯,猛然缩紧。 唤来许赞,耳语两句,许赞点头便下去了。 她现在可算是知道许攸宁像谁了,这不明摆着是一家人嘛? 许老二肆无忌惮的目光并没有让她感到不悦,相反的,她但是觉得许老二很有胆量。 “是婊子还立贞洁牌坊”,许攸宁似笑非笑道。 顾言举起茶壶,刚为自己斟上一杯,便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二楼下来。 优雅的身段与这古朴的装修,竟然相辅相成,顾言眼里略微散过一抹惊艳。 “喜欢在大厅喝茶”?声息低沉。 转脸、他已到眼前。 顾言抬头,仰望。 转而浅笑,扬了扬手中的茶杯,“一起”? 白慎行不禁失笑,她倒是有雅兴,颔首坐下,拿出一旁的茶杯,放在面前,顾言难得心情好,替他斟上一杯。 “喜欢看这种不入流的戏码”?白慎行询问道。 顾言端着茶杯浅酌两口,淡笑道:“人生百态,悉数尝尽,尝不尽的,看看也好,白董高贵优雅,断然是不会喜欢这样的戏码”。 顾言眼睛望着许攸宁对着白慎行道,一是看戏,二是有什么事情她能第一时间冲上去,毕竟女人撕逼起来,是不要命的。 “小丫头感悟挺多”,白慎行宠溺的看着她。 小丫头?真敢说,现在外人谁不说她顾言手段狠辣,雷厉风行? 也就白慎行一人喊她是小丫头。 顾言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白慎行坐在一侧、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微微苦涩。 顾言抬手给自己斟了一杯、抬手、朝站在不远处的许老二扬了扬手、示意一起,许家老二乐意至极。 于是、白慎行、顾言、许老二、三人就这么坐在一张桌子上喝着茶,看着戏,期间是不是的交流两句。 “顾总现在在汉城可谓是一人独大”,许老二笑着打趣儿道。 顾言扫了他一眼;这话也敢说?看来不像许攸宁说的那样、是个菜包子啊。 “都是你们这些人捧的、我不过就是一个商人而已”,但不上一人独大,真正一人独大的从来不是她们这些小啰啰。 许老二坐在一侧、感受着白慎行对他的凌迟,心中不免咋舌、外人都传言麦斯白董不近女色,看来、并非如此。 嘴角牵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我也是商人、就不知顾总是不是跟我是一样的人”。 顾言闻言、微愣、抬头、见他玩味的笑容,嘴角下压、敢阴我? “哪种人?遍地开花?还是整出一联合国”? 许老二就是一种马、他遍地开花,女朋友遍布全球各地,许攸宁气愤的话语突然呈现在她的脑海中,于是、看着许老二似笑非笑道。 白慎行冷笑。 倒也是敢在顾言面前说话、这丫头嘴巴毒的时候你没看见。 许老二怎么也没想到顾言会这么跟自己插科打诨,一脸草泥马的看着她,顾言轻笑。 将手中的杯子倒扣在桌面上、起身,准备走人、对着许攸宁喊到。 “行啦~要动手就快点,不动手就赶紧走人”。许攸宁不爽的看了妹子一眼、转身走人,临走前还不忘恶狠狠的对着许老二道;“以后有人收拾你”。 这句话、、、还真是被许攸宁说着了,这些都是后话。“许先生跟顾总很熟”?望着飘飘然而去的身影,白慎行沉声道。 “算不上、见过两次而已”,许老二道。 他不是没了解过白慎行,对于白慎行这样的人、他一直都是敬而远之的,不过今日是碰到了,稍微才有些交集。 白慎行起身、扣紧身上的西装、对着许老二冷声道;“希望不会有第三次”。 许老二坐在原地、望着白慎行孤傲的背影、心中五味陈杂。 一首插曲过后,顾言拿着许攸宁的钥匙回了临水湾,不想、临水湾也围满了记者、她顿时头大,感觉自己的名气现在比陈墨这位大明星还火点。 她今日未开车出来、临水湾治安良好,不许出租车进去,如果她现在下车、记者绝对会蜂拥而至,上来围堵她。 顾言靠在后座上、不免伤神。 手机上传来短信声、她点开,只见白慎行发来一行字;“回政府大院”。 她当然知道政府大院治安良好,记者根本就进不去、可是真的很抱歉,她宁愿去找个酒店睡觉也不想回去面对白鹭跟顾轻舟他们。 “师傅、汉家酒店”。白慎行此刻尚在醉言居跟人应酬、刚刚在楼上看到许家老二那肆无忌惮的目光、本想着是让许赞下去给他点警告的,想想还是算了,自己出面来的快点。 于是、便有了刚刚的那一幕。 筹光交错、推杯交盏、整个包厢都是唤着喝酒声,许赞进来、附在白慎行旁边耳语两句、白慎行轻微点头。 “白董是真忙、这一个饭局下来,秘书来来回回都好多次了”,不免有人打趣道。 “没有李总那么好福气哟、有这么一个能干的秘书”,外人谁不知晓、李总的秘书,实则就是自己的情人。 “可别取笑我,我的秘书,哪儿能比得上你们安迪、那可是个大美人,而且能力非凡,简称为蛇蝎美人”。 “这话得安迪在的时候说、还能博个好感什么的,现在说她听不见啊!” 席间有人打趣道。 白慎行嘴角始终牵着谈定自若的笑、望着一桌子人开玩笑。 刚刚许赞进来说、顾言入住了他旗下的酒店,并没回政府大院,白慎行此刻是又好气又好笑,这是想拉自己下水? 今日风声这么大、顾老爷子晚上肯定是要招人回家面圣的、她哪儿都不去、偏偏去自己旗下的酒店。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你们说说啊!这gl的顾总、是何许人?能在一夜之间颠覆了整个汉城金融圈的历史?好生厉害的人物”。席间不免有人赞叹,赞叹顾言的能耐跟手段。 “而且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一出手、就是致命伤”,众人将话题转移到顾言身上,只要不是言语什么顾言不好的事情,白慎行就当是听听了。 “可不、太厉害了,幸亏我不干风投那一行,不然、被秒成渣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堂弟媳可是说了、让我小心点顾言、这个女人惹不得”,此人正是徐蓓丈夫的堂哥,两家人见过几次,徐蓓跟他提起过顾言,他一直没怎么在意,只是今天这突如其来的创新高,让他不能不打电话过去问问是个什么情况。 “人家在国外可是数一数二的金融高手”。 “一直在国外的人,怎么就想到到汉城来血洗金融圈呢?她今天这一出、不是将汉城原有的控股公司全都堵死在路上了吗”?“枪打出头鸟,只怕这位顾总,后面有的是难处哟”,毕竟不关自己的事情,众人也只是聊聊、并没有当回事、往心里去。 白慎行端起酒杯、浅酌一口道;“这汉城、怕是没人敢给她难处”。 众人闻声、惊讶的看着白慎行,这白董是何意思?难道说他要护着这位顾总? 一桌子人都屏息不语、等着白慎行的后文,白慎行举起酒杯、意兴阑珊道;“来来来、走一个”。 白慎行在商场上可谓是一匹黑马,众人自然不能博了他的脸面,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白慎行嘴角牵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谁能让顾言不好过? 且不说有他在,就是顾轻舟这个身份,就够他们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喝一壶了。 具他所之、最近顾老爷子也很关注这个问题。 顾老爷子是个极为注重后辈成就的人,顾言先前没有出名,他尚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顾言功成名就,他自然没有放任她的理由。 顾言、必须入顾家。 白慎行在暗地里为顾言捏了一把汗,顾老爷子为人刚强,若是顾言反抗、只怕两人只见又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应酬结束、他前往汉家,在总统套房面前驻足、敲门。 顾言窝在床上,想休息,但是没有半点睡衣,听闻敲门声,穿着睡袍去开门,谁想、站在门口的是白慎行。 “你怎么来了”?她微微皱眉。 “我的酒店、还不许我来了”?白慎行好笑的问道。 “白董怕是走错房间了”,她冷嘲道。 “没有、我找一个叫顾言的”,白慎行一本正经道。 白慎行不理会她、直接推门进去、环顾四周,发现床上稍有凌乱。 “准备睡觉”? “白董如果觉得打扰,可以离开”,她逐客。 “你休息、我可以等”。 不要脸。 顾言白了他一眼。 “有事”?给自己倒了杯水,靠在书桌处、看着好整以暇坐在沙发上的白慎行问到。 现在天气转暖、他只着一件白衬衫,袖子搞搞推起、刚刚应酬出来,微微有些酒气。 “随便跟你聊聊”,白慎行悠闲自在的说到。 “以我对白董的了解、白董此番来,只怕是说教来了”,顾言似笑非笑的望着她道。 白慎行挑眉、似有点不太相信这话是从顾言口中说出来的。 “原来在言言的印象你,我对你的关心都是说教”?白慎行略微伤心的眸子看着她,问到。 装。 顾言不予置评,不打算理会他那戏谑中带着忧桑的眸子。 白慎行见她不言语、知道她又是不想跟自己多说了,他好像总能把天聊死。 望着顾言,重重的叹了口气,罢了,你竟然不喜欢我就不说了。 一切都由着你来,顾老爷子想让你回顾家又如何,左右他活不了多久了,半截都入了黄土的人,你还会怕他不成?“恭喜你”,白慎行突然转变语气、一本正经道。 顾言微愣、神经病吧?自由切换这么顺畅? “喜从何来”?顾言不明所以的问到。 “创汉城金融圈新高”,白慎行郑重道。 顾言冷笑,“如果我说,这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个呢?白董还觉得可喜嘛”? “觉得,我们言言的没一点进步我都会觉得是天大的喜事”,白慎行乐于见顾言这么驰聘商场。 “是吗?我以为商场沉浮多年,白董早就看淡了这些”。 “外人我自然是看淡了,可言言的、我喜闻乐见”,白慎行毫不掩饰自己对顾言的爱意,因为他知道,在如今这个局势里面,掩饰、就意味着抹杀。 是吗?顾言坐下去手肘撑着书桌,端着水杯、喝了一口道,“白董对我这么上心、何不帮我摆平那些不必要的麻烦”? 她浅笑嫣然的看着白慎行,白慎行宠溺的望着她。 他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可是有些事情只能自己解决,他只能给予帮助。 白慎行抬腿、双手交握于腿上,“做个交易如何”? 顾言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我帮你摆平所有麻烦”。 “理由”,顾言道。 “嫁给我”,白慎行一本正经到,脸上无半分戏谑的深情。 顾言周身一颤,惊恐的看着白慎行,嫁给他? “嫁给我,顾家、白家,我都帮你解决”。“如果是要以婚姻为代价的话,我宁愿自己麻烦一点,不劳烦白董”。 嫁给你?你白慎行何德何能?虽然我不计较过往,但不代表我就会嫁给你。 “我不介意被你劳烦”,白慎行老神在在的说到。 “我介意嫁给像白董这样的男人”,顾言怂回去。 “哦”~白慎行站起身、迈步到顾言面前,“顾总倒是说说、我是怎样的男人”? “心狠手辣、逃避责任”,你白慎行在商场上心狠手辣,让人望而却步,你白慎行逃避责任,毁了我八年的青春年华。 “心狠手辣不过因为对方不是你而已,逃避责任不过是无可奈何而已,这个解释、不知道顾总满不满意”?白慎行抬手附上她的下巴。 顾言猛地甩开他的爪子;“论口舌之快,我自认比不上白董,白董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你有理解、我也可以不相信。 “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就八年前的事情解开了”。 “恩~是解开了、可原不原谅,那是我的事情、不是嘛”?顾言好笑的问到,你解释清楚了、我就要原谅嘛?你当你是谁? “那不急、慢慢来”,白慎行转身、和她并肩靠在书桌上。 顾言止语,对于白慎行的突然造访,她自然知道是为什么,顾老爷子后背众多,但是入的了他的眼了,没有几人,顾家家大业大,是老一辈的红军家庭,妥妥的官二代。 到了顾轻舟这一辈、出了一个市长,一个参谋长,有几人从商,也算是比较不错了。 可到了孙子辈的,一个人才也没有、不是继承父母的家业,就是选择自己热爱的行业,老爷子本就退隐江湖,不问世事。 如今顾言一朝成名,顾老爷子自然是要出来问候一番。 顾言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顾老爷子的能耐。 这顾家、她今晚是回定了。 白慎行原本想与顾言言语一二,竟然她不想听,他也就不便多说。 “后路崎岖、言言要多加小心”,白慎行突然道。 “多谢”,她自然是知道后路崎岖、知道有怎样的险恶在等着她,可是白慎行突然的一番话,还是让她激起涟漪。 在独自前进的道路上,突然冲出来一个人给你加油,难免会为此心生感动。 “麦斯、是你坚强的后盾”,白慎行向来是这么想的,顾言有难、他来挡,gl有难,麦斯来挡。 顾言失声轻笑;“gl不是我的、我不过就是一个打工的”。 你何必这么在意,就算真有什么问题,也是洛杉矶那边的人杠着,也是由杰克杠着。 gl会是你的、白慎行在内心深处喊到。 “你休息”,白慎行拾起沙发上的手机,准备走。 “我以为白董要陪我彻夜长谈呢”? “顾总若是想、以后随喊随到,今日不行”,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白慎行开门出去,顾言站在原地,将眼光投向窗外,很难得的,第一次看见白慎行这么心甘情愿的离开。 而且还是挽留不住的那种。 顾言换身衣服,前往市政府,她现在需要跟顾轻舟好好聊聊,就上次的事情。 她不想顾轻舟跟白鹭离婚,那样只会徒增她的烦恼,可是显然,她最近太忙,没有什么时间来跟他交谈,正好她今日无事,变来了。 “你怎么来了”?顾轻舟显然很意外,顾言会找到单位来。“过来找您有点事情,正好今天有空,就来了”,顾言不待顾轻舟招待,自己坐在沙发上。 顾轻舟端出市政府专用的茶杯,给她倒了杯水,她端起来看了看、边说到;“现在好像很难见到这种杯子了”。 “像这种单位,到处都是这种杯子”,顾轻舟轻笑着说到,他一直觉得自己对顾言有所亏欠,自打那晚过后,他知道、已经不是亏欠这么简单了。“是吗”? “你们公司”? “很好”,还不待顾轻舟问出来,顾言便答到。 “很好就行”,他有一千一万个问题想问顾言,但是顾言冷漠的模样、让他不敢多言语,这个在政治场上呆了一辈子的男人,也会有这个时候。顾言见他失落的深情、不免有些不忍心。 “日后有时间在细说给您听、今天来,是想聊聊您跟母亲的事情”,顾言直言,她今天来是想聊聊顾轻舟跟白鹭。 她知道顾轻舟跟白鹭现在处于一个复杂的阶段。 “母亲爱您”,顾言道。 顾轻舟点点头、他知道白鹭很爱自己。 “她是一个好妻子,好母亲,如果因为我个人原因,就让你错失一个好妻子的话、我会感到也别愧疚,所以今天向来跟您说说我的感受”。“你说”,顾轻舟一脸歉意道。 “当初您跟我妈离婚、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的处境一度在顾家、在陈家、都是一个尴尬的存在,如果您想顾嘉铭跟我一样的话、您大可跟母亲离婚”,我不在乎。 “你母亲这么对你、你为何还要帮她说话”?顾轻舟望着面前一脸淡然的女儿。 “因为我知道、一旦你们俩离了婚,那么世人谴责的是我,不是您,也不是白鹭”,社会舆论会压死人,而且、顾言不想给自己徒增没有必要的烦恼。 你们过怎样的生活我不管、但是请你别来打扰我。 “你会恨我吗”?顾轻舟问到。 “不会”,我已经不恨了,恨一个人太累了,在之前、她恨白慎行、恨白鹭、恨顾轻舟,可是每次跟他们交锋过后,她总觉得心累无比,就像是跑了一场马拉松下来,简直就是要累到瘫痪。 “可我们曾经那样对过你”。 “那是曾经”,不爱自然不恨。 当初就是因为对你期望太大,多以才会失望,如今我不在信任你、自然谈不上什么恨不恨的事情了。 我只希望在汉城可以安稳的生活下去,没有那么多琐碎杂事来烦扰自己。 “我们还会回到以前嘛?言言、我想弥补你,我想给你父爱”,顾轻舟苍老的嗓音响起。 这是她那晚之后第一次见顾轻舟、只觉得这个在政坛上呼风唤雨的男人,一夜之间好像老了数十岁。两鬓的头发都白了。 难道是他以前没注意? “会的、我一直把您当成我父亲”,顾言昧着良心说到。 顾轻舟怎么不知道顾言这是在敷衍他,他年近五十,又在政治场上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呆了一辈子,一步步的爬上来,才有如今的地位,什么人没见过? 顾言在优秀,在有能耐,也是他的女儿,她的一言一语、他也算是看的透彻。他知道顾言能有如今的地位,断然是经历过一些什么非凡的事情,他查过,可是无从查起。 顾言在国外那八年的过往、只有短短的数语,没有其他,甚至连生活细节都没有。 她有意抹掉一切,他又怎能查的出来。 他始终觉得亏欠顾言,如今、只怕是一辈子都偿还不完了。 他将手中的杯子搁在茶几上,双手撑着额头,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他注定要失去这个女儿了。 “工作上有任何难事、我都可以帮你解决”,顾轻舟道。 他现在;不看重名誉地位了,他恨不得现在就退休,在家里颐养天年。 顾言点点头,就当是答应了,她自然不会来叨扰顾轻舟,他现在工作正在关键时期,出不得半点差池,若是在有个什么,岂不是得不偿失? “会的”。 “有空回家里吃饭”,顾轻舟道。 “好”,顾言答。 “我跟你母亲之间的事情,我们自己会处理好的”,顾轻舟向顾言说到。 “恩”。 ------题外话------ 一向以言言为重的白董,到底有啥事儿,干嘛去了,(^—^) 第八十七章:白慎行、徐清浅 从市政府来,已然是下午时分、中午跟顾轻舟在办公室一起吃了顿便饭。 离开时、顾轻舟犹豫的看着她;“我从未想过伤害你……。”。 “白慎行也一直在跟我说这句话”。 你们都从未想过伤害我、可是最后受伤的总是我,到底是我太无能,还是你们太过残忍? “我很抱歉”,顾轻舟在离她三米远的地方深深的弯下腰,这是一个成年男子对自己女儿认错的方式,顾言惊讶不已。 她的父亲、竟然向她弯腰道歉。 他完全可以不用道歉的,震惊之余、她回神。 扶起顾轻舟;“您这样做、是想让我背上不忠不孝的骂名。” “我只是想向我的女儿道歉。”顾轻舟哽咽的声音传过来。 顾言点了点头、不想在逗留于此,便匆匆的走了。 她体会顾轻舟当时的无奈,要原谅?还早。最起码现在的她,做不到。 顾轻舟望着她慌忙而逃的背影,心中酸楚不已。 顾言坐的士回到临水湾的时候,外面的记者已经不在了,她很好奇、是什么让他们突然之间就消失的。 汉家顶级总统套房内。 许赞站在一侧、白慎行背对着门口,靠在座椅上。 “徐小姐上来了”,许赞道。 “让她进来”。 “白董”,徐清浅淡淡喊到。 “坐”、白慎行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座椅。 他拉过椅子坐在对面、双腿交握于腿上;单手夹烟,浅吸一口,问到;“徐小姐在麦斯多久了”。 “五年了,”徐清浅饱含深意的眸子看着他、见他望过来,垂下头颅。 她暗恋这个男人整整五年了,可至今不敢表明自己的爱意。 白慎行对她来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这么久?”白慎行诧异的问到。 恩、在你创立麦斯的时候,我就跟着你了,从一个十八线到今天一线女星的位置。“还以为徐小姐跟陈墨一样、也没来多久,”白慎行轻点烟灰,浅笑的看着徐清浅道。 徐清浅抬头看他,略微诧异,提陈墨做什么? “喝点什么?咖啡?还是茶?”白慎行灭了手上的烟,起身往不远处的吧台走去。 “一杯白开水就好,”徐清浅道。 听闻徐清浅的声音,白慎行皱眉,白开水? 白慎行浅笑着点点头、烧水,倒杯水递给她。 徐清浅受宠若惊,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一直爱慕的男人,竟然会亲自给她倒水。 白慎行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会服务于别人? 白慎行望着前面的女孩子,这是他第一次正脸看她,以往的岁月里,他只觉得这个女孩子的背影跟顾言颇为相像,如今看正面,竟也有几分相似,只是顾言跟她完全是两种类型,顾言是盛开的红玫瑰,而她是含苞待放的雏菊。 “谢谢白董,”徐清浅接过杯子,喝了口水。 白慎行给自己泡了杯咖啡,端在手里搅拌着。 “客气了”,白慎行的一言一语在徐清浅看来都是绅士般的存在。 这个男人、是她高不可攀的对象。 她虽然不知道白慎行喊她过来所谓何事,可是、能这样近距离的坐在一处,她也是愿意的。 “在这里办公、听闻你们剧组在这边拍戏,过来了解了解情况,”白慎行平静道。给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徐清浅光亮的眸子瞬间暗下去一半,原来、只是为了工作。 她紧张的端着水喝了一大口,一杯白开水、就快见底。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 白慎行坐在对面,将咖啡搁在茶几上,许赞过来,在耳边耳语几句,白慎行起身,扣紧身上的西装外套,对着徐清浅道;“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徐小姐呢?” “我一会儿也下去”,徐清浅见他要走,站起来说到。 “那我先走一步。”白慎行跟许赞两人下楼。 许赞跟在白慎行身后,在此次对他的手段表示赞叹。 他坚毅广阔的后背、给人一种冷冽肃杀的感觉,送白慎行下楼,许赞打开一侧的房间门,进去呆了不到一分钟,便出来了。十分钟过后、房间出来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 十一分钟过后,总统套间进了一个男人。“处理好了”?白慎行靠在后座问道。 “好了,”许赞启动车子,离开了汉家。第二日一早,满城风雨,一线女星徐清浅深夜幽会神秘男子被拍,占满了整个娱乐圈报纸,完全力压昨天gl集团热度。 “公关部的人还在想着用什么办法把舆论压下去呢,感情都有人给我们安排好了,”张晋翻着手中的报纸笑兮兮的说到。 为了压下舆论,他们昨晚连夜商讨方案,都不见成效,原本今日是等着被顾言骂的,却不想、一个一线女星解救了他们。 顾言坐在座椅上、望着窗外,压下舆论的方法是制造另一个舆论,这个道理她都懂。 徐清浅是麦斯旗下的一线女星、以白慎行处理事情的方法,有足够的本事不让这件事情流露出来,可他没有采取措施。 顾言只能理解为,是白慎行许可的。 她见过徐清浅两次,最近一次在昨天,一个温柔的女人。 不晓得她是哪里得罪白慎行了。 “这就是你们解决问题的方法?靠别人来解救?”顾言冷声问到。 张晋原本还在雀跃的心理,被顾言的冷声质问,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叫露西进来,”她寒声道。 张晋出去、将露西喊进来,两人战战兢兢的站在办公桌前。 “都说麦斯的公关团队尤为厉害,什么棘手的事情都能解决,如今我们的公关团队是怎么回事”?顾言寒声问到。 一整天的功夫,舆论遍布全城,gl已然处在了风头浪尖的位置。稍有不慎,便会摔的粉身碎骨。 “我们的团队,熟悉国外运作系统,对国外的舆论、还在适应当中”。 啪~手掌跟桌子接触的声音。 “需要我给你们多久的时间适应?” “一年?” “两年”?顾言冷冽的声音,寒的两人都不敢大声喘气。 “工欲善必先利其器”。 确实是他们疏忽了,在舆论起来的时候没有制止住,如果今天不是这个一线女星,想必他们还在头版头条上。 “很抱歉、下次不会了”。露西垂头低声道。 “我不介意你换句话来说”,顾言已然是怒了,这是她第几次听见这句话了? 露西冷汗直流,他们现在压力太大,整个秘书办的人都在连轴转。 顾言更是密切关注国内外市场的动向,整日睡不到三五个小时。 这些,他们做秘书一直都知道。 只是如今顾言这种高要求、高效率,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稍微有点难度。 “起步难,我知道,底下的员工我没有克扣他们工资吧?”顾言问到。 “不要为自己的失败找理由,干我们这行的人没理由,一分钟几百万的工作,容得你找借口”? 顾言知道自己刚刚言辞激烈了些,便放缓语速道。 在汉城的近几个月,露西跟张晋跟着自己连轴转了三四个月了,除了年假,不带休息一天的。 她深知他们辛苦,但是工作上的事情还是要解决。露西跟张晋深知为人领导不容易,理解顾言今日大发雷霆。 “下去吧!过了这段时间、应该会好点,到时候给你们放几天假”,顾言坐在座椅上,抬手扶额,深感无奈。麦斯。 “怎么回事儿?你为什么不把事情压下来?徐清浅可是我们手上为数不多的几个一线女星”?安迪看完手上的报纸,直接将它甩到许赞面前。 “压得住就压了、她那么明目张胆的在汉家瞎搞,我们压得住”?许赞一大早的过来被安迪吼,也有些不悦,两人便大声吵了起来。 “你这明摆着就是瞎扯淡、别人不知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安迪气氛,她跟徐清浅私底下关系还算可以,徐清浅那么温柔的一个女人,换作是谁都想去保护她,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多少是有点不舒服的。 “你知道什么”?门口传来一到冷冽的声音,安迪颤抖的抬头、看着门外,只见自家老板站在秘书办门口,寒气逼人,眼神肃杀的望着她。 “进来”,安迪看了眼张晋,颤颤巍巍的近办公室。 白慎行脱掉身上的外套,搭在沙发靠背上,将深蓝色衬衫的袖子搞搞推起,露出精壮的小臂。 双手撑在窗台前,将视线远眺出去。 “安迪跟我多久了”?白慎行淡漠的嗓音问道。 安迪手心全是汗,捏了把手;“我跟许赞一直都在您身边。” “是嘛?我要以为你才来”。 分明是平静婉转的话语,可是在安迪看来,犹如凌迟,她跟了白慎行多年,自然是知道白慎行这番话的意思,一个新人、做错了事情,可以 被原谅,可如果你是一个元老,那么做错了事情,绝对不能原谅。 安迪颤颤巍巍的站在后方,垂头;“我很抱歉”。 “新加坡那边的项目最近出了些问题,你过去看看”,白慎行转身,靠在窗台上,望着她说到。 安迪抬头,迎着阳光,他像是站在阳光下的黑马王子,可是,这个王子却不是她的。 她很庆幸,白慎行只是让她去新加坡呆一段时间,并没有将她流放出去。 “出去”,白慎行冷冽道。 祸从口出这个道理,他认为安迪是懂的,但是他万万不能忍受的是,他身边的高层,竟然因为一点小事、就口出狂言,惹祸上身。 “老板”,许赞进来,将手中的报纸递过去。 “gl的新闻几乎已经没有了,还有几家小报纸还没有下下来,但是目前来说,没有徐小姐的关注量大,”许赞看着白慎行,见他面色平静,不免有些后怕。 他毁掉一个人,是那么的简单,为了让顾言不站在舆论的刀口上,不惜毁了自己手下数一数二的一线女星。 也要将舆论转移。 白慎行将手中的报纸甩在茶几上,转身回到办公桌前,翻阅着面前的文件。 “安迪要去新加坡呆一段时间,她手上的工作就由你来”。 许赞一惊,安迪要去新加坡?看来安迪刚刚那番言语,确实是惹恼了老板。 “安迪她、只是有点激动而已”,许赞试图为她解释。 白慎行原本批阅文件的眸子抬起来,如猎鹰般锁住他,扼住许赞不能言语。 “在其位谋其职”,你能确保她日后不会因为情绪激动把我卖了?白慎行阴孑的眸子狠狠的锁住许赞。 “明白”,许赞退出去。 他一直知道白慎行心狠手辣,手段高明,可是他从未想过、他会将手段用在一个女人身上,而且这个女人,并没有招惹他。 麦斯的人都觉得徐清浅跟白慎行之间有一定的关联, 只有他知道,他们两人之间是一种怎样的存在。 白慎行初创业期间、回汉城大学拜见老师,他陪同,两人弃车步行,走在学校的林荫道内,拐角处、看到一个长发飘飘的背影,他快步追上去。 猛然将人带转身,发现自己认错人了,许赞当时特别不能理解他失落的表情,难道因为对方算不上是个美女? 徐清浅当时的气质远不如现在的万分之一,一个刚刚从农村考进来的大学生,浑身上下透着稚气,还有点土气。 半月后、白慎行喊他去汉大找那天的那个女孩子,见面、白慎行给她一摞现金;“往前走,别回头”。 白慎行走在身后,仅仅是为了看她的背影,许赞特别不能理解,睹物思人?还是因为她身上有别人的影子? 往往在走过一段路之后,他停下来,深深叹息一声,转身打道回府。 此后的事情发生过几次、最后一次,徐清浅说她想进军娱乐圈,白慎行交代许赞,让她平步高深。 也算是给她一种额外的补偿,此后、他们之间在无任何联系。 外人只知道,一个大三的女孩子能在娱乐圈快速的混出一片天地来,必定有人在身后帮扶,顺藤摸瓜,便到了白慎行身上。 徐清浅是个聪明的女孩子,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她利用白慎行的名声在娱乐圈迅速崛起,许赞当时对她的手段尤为咋舌,这是一个从农村出来、大学还没毕业的女孩子嘛? 白慎行对于她的做法、没有给出任何回应,她依靠白慎行起来,如今就算是 毁了她、也无人敢吱声半句。 出来混的总归是要还的。 徐清浅坐在自己的公寓里,抱着膝盖,将头深深的埋下去。苦笑,凤凰永远都是凤凰,而自己、不过就是一只从山村里飞出来的野鸡而已。麦斯从来不会让自己旗下的艺人出现什么负面新闻,出现负面新闻的都是麦斯内部直接下手对付的,就像上次那个男模。 茶几上放着整摞的报纸,全是各种新闻版面对于自己的描写,言语污秽,不堪入目。 哗啦~茶几上的报纸全都飞到地上。 她捂着胸口大声的哭泣着。顾言在楼下餐厅吃饭,便见公司的同事全都都在刷着今天的最新新闻,关于一个一线女星出轨的新闻。 “一直觉得徐清浅蛮好的,演技也特好,怎么就传出来负面新闻了”? “你不知道、外人都说了,她后面有人罩着,估计现在是没人罩着了呗”。 墙倒万人推,人倒众人踩。 说的就是现在这种现象。 “谁啊”? “麦斯的高层啊!你不知道?早年外面风言风语传的不堪入耳,你不会没听过吧”?对方一脸惊讶的说到。 顾言坐在一侧,安安静静的吃着碗里的饭菜,张晋跟露西坐在一边竖着耳朵听着、生怕错过了什么关于麦斯的好戏。 “没名字啊”?对方呵斥道,完全吊胃口。 “钻石王老五啊”! 咚~顾言手里夹着的青菜掉进了汤里,汤水溅到手上,毫无半点只觉。 白慎行?徐清浅? 她突然想起那个跟自己颇为相像的女人,浑身上下透着温柔的气息。 见到她的两次都主动打招呼。 张晋跟露西闻之一颤,瞪着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望着对方。 这料有点猛。 啪~顾言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上楼,张晋隔壁露西两人一脸莫名其妙。 这是怎么了? 张晋摊摊手,表示他也不知道。 外人风言风语她本不该信,可今天,她尤为恼火。她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如果没疯的话、为什么一定到白慎行跟别的女人有关系,她就怒不可揭?就恨不得将他身边所有跟他有关系的女人,全部都清理掉? 以前、她总是觉得自己在国外受苦受难,如果白慎行在国外佳人在侧的话,无论如何,她就算用尽手段,也要让他们家破人亡。 可是此刻,她这是什么心理? 她不是已经做好了跟白慎行冰释前嫌的准备了嘛? 她靠在电梯里,闭着眸子狠狠的思索着。 如果白慎行真的跟徐清浅有关系的话,她会怎么做? 良久、她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查、徐清浅”。 说完这四个字、她便挂了电话,对方拿着手机半晌没回过神来,查谁?当晚、顾言回到家,许攸宁正在厨房下面条。 见她开门进来、回头问到;“你要不”? “可以”,将手中的公文包放到书房,出来、在冰箱拿了瓶水。喝之前突然想起什么,扭上盖子,看了看生产日期,还好、没过期。“今天的新闻你看了”?许攸宁八卦道。 “这么多人在我耳根子上说,我能不看”?顾言翻白眼道。 “感觉徐清浅画风一直挺好的,怎么就突然传出了这么致命的绯闻了”?许攸宁那筷子搅动着锅里的面条,跟顾言聊着天儿。 “你很了解她”?如果许攸宁回头,一定能见到顾言冷冽的脸。 “不了解、不过透过互联网看、她还蛮有善心的,经常去做些慈善工作,而且也没有传出过什么绯闻”。“指不定是她后面的人太强大了,没人敢传出什么绯闻”。顾言幽幽到。 “什么”?许攸宁没听清,回头问到。 “没什么”,顾言放下手中水、见她起锅,主动的去抽筷子,摆好、等着吃面条。许攸宁端着面条去客厅,蹲在茶几上、刷着网剧。 顾言坐在餐桌上,食之无味。 “不都说麦斯的公关是最牛逼的么?绝对不会让自己旗下的艺人出现什么不好的负面新闻,这徐清浅好歹也是一线,怎么就出了这么大的负面新闻?”许攸宁不解的问到。 她见过白慎行几次,从面上看、他应该是个极为谨慎的人、可今天徐清浅的新闻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不是一般的吓人。 “麦斯一早就在公关了”,顾言幽幽的说到。 他不清楚内部的原因,但是她隐隐能猜到,这件事情应该是由麦斯高层一手策划的,这个人是谁,还不好下定论。 白慎行此刻站在顶层办公室、俯瞰着汉城夜色。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公关部那边”?许赞问到。 “照常”,白慎行平静到。 压下一个舆论的方法是制造另一个舆论,他不想让顾言站在风口浪尖,必须有一个够份量的人挡在前头,二而这个人就是徐清浅。 一天的热度、还不够,在来几天、等gl的舆论测底被压下去了,再说。 白慎行也不会任由大众将舆论转到麦斯身上,公关部那边、还是要稍微意思一下,不能让人家抓住什么口舌。 许赞点头,离开办公室。 白慎行手段狠辣,为了顾言,不惜牺牲自己身边人,许赞很庆幸、他一直都在幕后,而不是在大众面前,不然有一天,如果顾总出现什么事情,躺枪的会不会是他?许赞跟随白慎行多年,自然知道白慎行的势力不单单是麦斯那么简单。 他心狠手辣,手段残忍,自导自演,一边任由麦斯公关部挽救徐清浅,一边让团队整个在互联网加大热量。 互联网的战争、此起彼伏的进行了整整三天。 第三天、徐清浅周身包裹严实,前往麦斯、她需要一个说法。 她那天最后见的一个人是白慎行。 麦斯的总部并非那么好进,她自然是见不到白慎行,只能在停车场守株待兔。 “下去看看”,白慎行敏锐的捕捉到一抹视线,转头看了眼停在不远处的红色奥迪,吩咐许赞道。 许赞开门下车、停在红色奥迪面前敲了敲车窗,徐清浅开门、许赞坐进副驾驶。 “为什么”?徐清浅厉声问到。 “徐小姐什么意思”?许赞不明所以,一脸迷茫的看着她。 “你明知道我在问什么”,徐清浅不相信他会不知道。 “麦斯从来不会让自己旗下的艺人出现绯闻、为什么我的事情,你们就视而不见”?徐清浅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麦斯抛弃了她,她只能猜测、是白慎行阴了她,因为那天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是他。 后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她都没有任何意识了。 “公关部为了徐小姐的事情连续加了几天班,如果知道徐小姐是这个态度的话、他们一定会很伤心,鄙人不知道徐小姐是在哪里得罪了什么人,要这么阴你,但是你这个时候来质问你的上司,显然不是什么好的行为”,许赞严肃道。 徐清浅虽然是混了几年娱乐圈、见惯了娱乐圈的阴狠手段,可是在许赞面前,她还是嫩了点。 “白董什么意思”?徐清浅望着前面停着的黑色迈巴赫道。 “徐小姐太高看自己了”,白董不会因为你的事情出面的。 “徐小姐好自为之,最近这段事情、还是避避风头的好”,许赞开门下车,给出最后警告。 “解决了”,许赞上车、对着白慎行道。 白慎行在后座翻阅着文件、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徐清浅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经纪人,饶是她在温柔好脾气,此刻在星途面前,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公司到底怎么说”?她急不可耐的问着经纪人。 “你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姑奶奶、你可好好想想吧!公关部连轴转加了几天班都没把新闻压下去,我们现在连源头都不知道在哪里,怎么解决”?经纪人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我哪儿有得罪什么人”,徐清浅就是死活都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得罪过谁。“你最后见得一个人是谁”? “白董”。 “你跟白董?”经纪人一脸诧异的问到。 徐清浅深呼吸闭着眼睛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她现在要知道的是她的绯闻到底该如何解决,并不想跟别人提及她跟白董之间的事情。 徐清浅双手抱胸,在房间里来回渡步,她现在需要一个完全的解决方法,她不想就此离开娱乐圈,更重要的是、她好不容易到了一个可以稍微配得上他的高度。 我努力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跟你站在一起,如今有人想将我拉下来,我怎能心甘情愿?许赞坐在自己位置上、焦头烂额,自从安迪走之后,他每天的时间恨不得劈开了来用。, 白慎行的内线一按过来、他就得惊出一身冷汗,生怕又来了什么棘手的任务,他现在是叫苦连天。 自打gl顾总入驻汉城、他们老大的脾气开始变得阴晴不定,他仙子可谓是能理解那句伴君如伴虎的感受了。 白慎行内线按过来、许赞一惊。 “老板”。 “汉大校庆的名单给一份我”。白慎行对着电脑看资料,头也没抬道。 “已经发您邮箱了”,许赞道。 白慎行退出界面、打开自己的邮箱,看着汉大校庆的名单。 几乎都是认识的人、同学、商人、好友。 “今天多少号”? “十八、校庆在二十一号、还有三天的时间,您上台发言、需要发言稿吗”?他需要提前做好准备,免得他们老板一个心血来潮、他又得连夜加班。 “不用”,白慎行翻看着手里的邮件。 “听明校长说,国关系的李教授,会有一位朋友过来演讲,应该是个大人物”,许赞想起前两日校长给他们打电话说起这个事情。 “什么大人物”?白慎行缓缓抬头道,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会认真思考。 “李老卖关子,不肯说、说到时候就知道了”,许赞也是颇为头疼,查了许久都查不到踪影。 白慎行显然已经失去了兴趣,摆摆手、示意他出去。 拿起手机、犹豫着要不要把后妈拨出去。 顾言正在开会,手机响起、她拿出来一看是白慎行的号码,直接掐掉。 不稍又来了,顾言皱眉,拿起电话起身。 “休息十分钟”。 “白董这是在追魂夺命”?她没好气的说到。 顾言听到另一边传来轻笑声、连话都不想说,直接挂了电话。 还没待她走出两步远,白慎行电话又过来了,特么这是几个意思? “这么气急败坏?在忙”?白慎行宠溺的声音从听筒传过来。 顾言停了半天、冷声道;“明知道在忙,白董这是几个意思”? “工作在忙、也得吃饭、现在是饭点儿,想提醒你一下,奈何你都没让我开口”,白慎行可怜兮兮的说到,他都想摊手了,顾言这雷厉风行的性子还是没有改。 呵~她轻笑;“真是有劳白董记挂了”。 不等白慎行讲话、直接撂了电话进会议室。待她从会议室出来、已经是下午五点过后的事情了,一进办公室、秘书办的人便附耳上来。 “您母亲来了”。 母亲?谁? 顾言一斤办公室就见白鹭坐在沙发上、她微愣;怎么也没有想到白鹭回到自己公司来。 将手中的文件递给秘书,坐到她对面;“您怎么会过来”? “怕你最近太忙,没时间照顾自己、就熬了点燕窝想给你送过来”,她早就想来了,奈何一直找不到理由。 “谢谢”,对于白鹭的好心,顾言感谢,但是明显她有话跟自己说。 “您有什么不妨直说”。 “谢谢你、我跟你父亲的事情”,白鹭由衷的感谢顾言、感谢她没有要求顾轻舟跟自己离婚。 顾言平静的眸子望着她、白鹭低垂着头,看不出任何表情,只听闻她声音微微颤抖。 “这是父亲的选择”,她不邀功,只是不想让白鹭在有什么借口来找自己。, “你父亲都跟我说了”,白鹭怎么也没有想到,在经历过当初的事情之后,顾言还在能顾轻舟面前替自己言语。 她当初就的心胸是有多狭隘,怎么会让这个孩子吃了这么多苦? 顾言的体贴,懂事、大方,让白鹭无地自容,她活了四十多年光景的人,竟然比不上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 顾言微微点头,不打算接她的话语,只是淡淡的看着她。 白鹭抬起头,正对上她清冽的眸子。 “我这么做、也是有所要求的”,她淡淡道。 “什么要求、你说、我都答应你”,白鹭听闻顾言有所要求,显得很激动,她现在就想弥补顾言,奈何顾言一直清心寡欲,她找不到任何突破口,如今顾言突然说她有所要求,她当然高兴。 就算是天上的星星、她也要想办法给她摘下来。 “我现在的生活很好,不希望有一些无关紧要的人闯进来”顾言平静冷淡的话语,让白鹭瞬间脸色苍白。 她是想远离顾家?不想在跟他们有任何瓜葛? “言言”、白鹭无力的喊到,你知道的、这不可能的。 “这是我唯一的要求、您若想赎罪,就这么做、如果做不到,我不强求”。 顾言硬气道。 她没有给白鹭第二种选择,因为第二种选择往往是对自己不利的。 “你是顾家人”,白鹭道。 “我深知我是顾家人,所以在尽力维护家庭和平,家庭统一,您今天来找我、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我最近很忙,没有什么多余的时间,在跟您来第二次谈话,所以、今天,您最好说清楚”。顾言厉声道。她是真的不想在顾家人身上浪费一点儿时间,顾家人这么无止境的来找她,对她造成了严重的困扰,如今,她想解决这个问题。 顾言的意思也很明显、顾家、要么有你,要么有我,如今你留下来坐稳了这么当家主母的位置,那么我离开,你也别来打扰我。 “你父亲会很伤心”,顾轻舟一直想儿女团圆,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了曙光,顾言却一脚踢上了有曙光的那扇窗户。 “我只管我自己”,我现在对你们任何人都别无他求,我只希望我自己淑燕,如果你能做到、最好,做不到,我亲自来解决。 “竟然已经冰释前嫌,我希望我们可以好好相处,想平常的一家人那样,像以前那样”。 “您是成年人,不该对过去抱有不该有的幻想”。 白鹭的话语还没有说完,顾言直接打断。 在她认为、对过去抱有不该有的幻想,是最愚蠢的行为,当初的她、就是被这一愚蠢的行为,伤的体无完肤。 至今还留有伤疤,不可痊愈。 “可我的想法,是每一个家庭,每一个母亲,都有的想法”,白鹭解释道。“那是因为人家不是重组家庭,您还不明白嘛?我受不了你们的亲情温暖,我更受不了您家庭和睦,所以、我不愿意回去,好、您要求我回去,没关系,那我就搅的你家破人亡好了,要么我视而不见,要么参与其中、您不要让我一直重复这个话题,今天我就把话撂清楚囖”,在听不清楚你特么就是傻叉。 顾言厉声指责道、她真是受够了,许是她平日里跟他们说话太过委婉了,以至于他们每一次,都在无形之中跟自己谈条件。 要道德来压迫自己。 ------题外话------ 每天更新时间为早上七点半~准点来踩、 第八十八章:要么你跟顾轻舟离婚 白鹭怎么也没有想到顾言会这么厉声吼自己,诧异的抬起头、只见顾言凶狠的望着自己,她吓得一颤。 顾言怒目圆睁的瞪着白鹭,以往她都是好声好说的跟他们谈、如今事情的真相已经大白于世,顾轻舟也并未跟白鹭离婚,她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偏偏白鹭到自己面前来一幅可怜兮兮的模样,给谁看? 我不是男人、要骚你给我滚远点骚。 她恨不得将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悉数说出来,但是良好的教养,并没有让她这么放肆、痛快的说出来。 “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您天天以为您只是、您只是什么?我今天就告诉你、跟顾轻舟离婚,我进入到您们的家庭范围这二者之间、你只能选其一、我受够了您成天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指责我,您凭什么?不过就是一个后妈一个继母而已,您凭什么来管我?当初您凭什么管我跟白慎行的事情?您简直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您生过我嘛?您养过我嘛?养我的都是顾轻舟、他的钱、给我洗衣做饭的都是保姆,您做过什么?照顾了我几年,就把自己当亲妈了?我不把自己当您亲闺女,您把自己当我亲妈,您凭什么”? 顾言不堪入耳的话一句句的冲击这白鹭的脑袋,她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望着顾言。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顾言。 顾言当真的是恼了、开会有白慎行追魂夺命,下会还有白鹭在等着。 用她那副柔弱不堪的模样来指责她,她简直就是受够了,白鹭是傻子嘛?她明明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 还来要求她回顾家? 她简直就是想爆粗口。 “抱歉、我不该来打扰你了”,白鹭掩面抽泣离去。 砰~还没走远的白鹭被办公室传来的声音,吓得周身一颤。 顾言将桌上的保温瓶狠狠的扫到地上。 她简直就是受够了跟她们顾家的人周旋,她现在恨不得登报撇清自己跟顾轻舟的关系,她知道、她不能,她所有的气愤都只能隐忍着。 从回来一直陪着他们演戏,她已然是精疲力尽,奈何最近事情一波接一波,她根本无心应付。 所有的坏脾气悉数爆发了出来。 拿起桌面上的烟灰缸,狠狠的砸向墙上的电视机。 砰~屏幕瞬间开花。 她靠在沙发上、指甲狠狠的掐进肉里。 她现在恨不得将那些惹她不快的人都直接手撕了她。 前有梁意哭诉她不够孝顺,后有白慎行在明面上将事情公布于众。 再有gl响彻经济圈,现有白鹭来惹自己心烦,这其中的那件事情,不是让她头疼的? 顾轻舟跟梁意离婚,她再多也就在两个家庭只见夹缝生存,如今多出来一个白家。 白家的人算什么?算老几? 老娘现在已然是举步维艰了,你还来掺和?掺和什么? 她心力交瘁,已然在家庭跟公司之间已经疲于应付了。 若是只有一家人作她,她也能忍了,如今顾家、陈家、白家、哪边不是需要她自己亲自去解决的? 公司的压力已经将她压力快要不能喘息了,如今在来个家庭关系,她怎能处理的过来。 她顾言也是个人,活生生的人。 秘书办的人一脸惊恐,何时见过他们的老板发过这么大的火? 张晋跟露西更是一脸惊恐,顾言生气都是怒及不言的,今日这么大动干戈的砸东西,跟了她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到,只怕这会儿真的是气急攻心了。 “要不要进去看看”?张晋问到。 露西摇摇头;“还是等会儿吧!先让她冷静冷静”。 一是她确实没见过顾言发那么大的火,而是她不敢进去,生怕顾言殃及无辜。 因为顾言在办公室的一顿脾气,下班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秘书办的人还在兢兢业业的工作,没有一个人走。 “进来”。 张晋接到顾言内线、一进去、整个办公室一片狼藉,地毯上全是水渍,保温瓶散落在一侧,墙上的电视机已然碎了,烟灰缸的玻璃片溅的到处都是。 “顾总”,张晋战战兢兢的喊到。 “收拾一下”,顾言靠在座椅上、背对着张晋到。 她知道、就算不看张晋、也知道他有多惊讶。 顾言现在后悔不已,自己在国外磨练了整整八年的性子,此刻竟然被一些家庭的琐碎杂事,给毁的所剩无几。 顾言啊顾言、国外那些年的苦痛,难道还没有让你的性子沉淀下来嘛? “你们下班吧”! “顾总呢”? “我静静”。 张晋走出办公室,很担心顾言,又知道她此刻心情不好,不敢多言语。 当晚十点半,顾言关了办公室的灯,下楼、到停车场。 从电梯出来,只见白慎行一身卡其色风衣、靠在自己座驾旁边,笑脸盈盈的看着她。 昏暗的灯光,一度让顾言以为看错了人。 “春宵一刻值千金、白董在这里做什么”? “言言不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嘛?所以我就来了”。他痞子道。 顾言开车门,进去、白慎行随之坐到副驾驶。 “白董想清楚了、请我当司机可是很贵的”,顾言冷笑着说到。 “言言想清楚了,可是要从自己的口袋里掏钱”?我的都是你的。 白慎行笑兮兮的看着她说到。 顾言轻斥声,不打算跟白慎行继续油嘴滑舌下去。 “醉言居”。 “白董怕是指使人指使习惯了”,直接报地名了还。 “言言给我当司机,我自然是要找个地方请言言吃饭的”,白慎行没脸没皮起来,真真是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了。顾言也不言语,一路驱车往醉言居,她晚饭没吃,有些饿,白慎行请吃饭、她吃就好了。 席间、白慎行替她斟上茶水,递给她,顾言接过。 “深更半夜、白董理应是去陪佳人才是,怎就跟我在这里喝起茶来了”?顾言似笑非笑的问到。 见到白慎行突然想到公司同事的那番话语。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既心上人、不知言言说的佳人是否跟我心里的是同一人”? 白慎行也纳闷、好端端的怎么整出个佳人来了。 “论油嘴滑舌,谁能比得上白董”,顾言嘲讽到。 我只对你一个人油嘴滑舌。 白慎行轻声失笑,摇了摇头,端起眼前的杯盏,轻轻的撩拨着。 “这世间有特权的、也就只有你顾言一人”,外人、我没那么多心思去取悦他们。 “是吗?可听闻这两天风头正盛的徐小姐跟白董关系不一般呢”!顾言轻撩着茶盖,浅笑嫣然的看着他。 白慎行差点一口老血当场喷溅而出。 自己费心费力谋划这么一场戏,没有换来感谢就算了,怎就还给他扣上帽子了? “外人还说我与顾总关系匪浅、顾总怎就不问问这个事情”?白慎行面寒的问到。 “我与白董关系本就匪浅、不是么?”还有什么好问的? “那言言倒是说说、我们怎么个匪浅法了”?白慎行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难得见她承认与他有关系。 恩~顾言沉思了一会儿、继而冷静道;“表哥与表妹的关系,白董说是不是很匪浅”? 啪~茶杯与木桌的撞击声。 白慎行怒目微睁的看着顾言,只见后者悠悠然的靠在座位上,气定神闲的看着怒气腾腾的白慎行。 恼羞成怒呐?这么快? “白董说是不是”?顾言不死心继续问道。 “我若说不是呢”?白慎行咬牙切齿道。 “那便不是、这汉城是白董的地盘,白董说什么便是什么”,顾言轻笑着端起杯子,轻啄一口茶。 白慎行闭眼、深呼吸,端起茶杯、喝口水,冷静一下。 “吃饭”,白慎行将碗筷摆好放在她面前、厉声说道。 顾言轻洋洋的拿起筷子准备开动。 “看我不爽、言言似乎很高兴”,白慎行没好气的说到。 恩~她点头;“还不错”。 看你们白家全家人不爽我更高兴。 回去时,白慎行开车,顾言坐在副驾驶,看着倒退的街景,心中不免感慨万分,手机振动,她拿出来一看,随即删掉了短信,紧紧的握着手机,想着今日白鹭在办公室的那副嘴脸,顾言心中的怒火徒然升起。 “最近忙吗”?顾言偏头望着白慎行道。 白慎行一愣、顾言回来这么久,相处这么多次,她还是第一次主动关系自己,白慎行瞬间心花怒放,笑着答到;“不是很忙,跟言言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麦斯那么大的公司,涉及那么广阔,你很累吧”!顾言一脸柔情,体贴的望着白慎行说到。 白慎行等红灯的时候,微微偏头看向她,感觉两人之间又回到了那个十七八岁的年华,晃的他眼花。 “习惯了、言言呢?gl最近风头正盛,棘手的事情想必很多”,白慎行伸出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 顾言回以微笑,这短暂而温柔的温情,让他稍稍有些不适应,甚至不敢相信这就是真的。 “算不了什么”,顾言答。 “到了、你今日没开车过来,开我车回去吧!劳烦白董明天给我当司机了”,顾言解开安全带,笑着对白慎行说到。 “怎么?白董太忙”?顾言轻嗔道。 “万死不辞”,白慎行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惊的不敢言语,甚至不太敢相信眼前的顾言是真实的。 “言言”,临下车前、白慎行喊到。 “怎么了”?顾言问到。 “没、只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顾言柔情一笑、俯身、薄唇落在他的脸颊;“白董相信是真的了嘛”? “唔”~白慎行猛地俯身、转被为主,他怎么能让这突如其来的温情,悄然易逝了呢? 顾言早就知道、白慎行这种人,只要你给他一点甜头,他就能将你泡在蜜罐里,只要你向前走一步,他就能朝你走出剩下的九百九十九步,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她才这么做的。 “恩~”喉间溢出娇羞的声让白慎行搂着她的手猛然缩紧。 “言言”~白慎行抵着她的额头,用高挺的鼻梁去蹭她秀气的鼻子。 众人皆醉我独醒。 顾言任由白慎行搂着她,任由他一下一下的蹭着她,喊着她的名字。 良久、才抬手,拍了拍他宽阔的背脊;“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我先上去了”。 “我送你”。 “好”。 白慎行说着解开安全带,步行过来拉开副驾驶车门,一路互送顾言上楼。 待白慎行走后、她靠在门后,缓缓的往下滑,坐在门口,望着漆黑静谧的房子, 心中一片凄凉。 顾言、你何时变成这样了?你不该与那些恶人为伍的。 将手中的包随手丢在玄关处,回到卧室、直接将自己埋在床上,摸出手机发了条短信,便沉沉的睡去。 第二日一早、她起来洗头洗澡,下楼。 白慎行已经在昨晚停车的地方等着她,她上车、随手递过去一杯热牛奶;“不好意思、忘了跟你说、我每天很早了”。 白慎行受宠若惊的接过牛奶;“没事”。 我早就知道你每天几点出门了。 “一大早起来热的牛奶”?白慎行问到,貌似他从未见顾言这么热生活过。 “许攸宁热的、打劫”,顾言笑眯眯的说到,一脸的得意洋洋。 白慎行叹息了声、就知道。 轻笑着伸出手摸了摸她柔顺的发顶。 好像又回到了以前,无忧无虑的顾言,操心操碎的白慎行。 “早餐吃什么”?白慎行问到。 “去公司吃吧”! 白慎行看了她一眼,对她就这么将就的神情略微有些不满,开着车,直接载着她去汉家。 带着她上了楼上餐厅,顾言似笑非笑的看着白慎行;“以后能不能报白董的名字直接上来吃早餐”? “报你自己的名字也可以上来”,她现在在汉城这么赫赫有名,还需有报自己的名字? 白慎行没好气的瞟了她一眼,顾言难得没跟他闹腾,安静的跟在他旁边,进了餐厅。 “我不吃鸡蛋”,白慎行将餐盘端过来,顾言不满道。 “蛋白给我、你吃蛋黄”,毛病、白慎行轻斥道。 顾言闭嘴、低头,眼神出现一丝闪烁,从小她就不爱吃鸡蛋,就算是吃,也只吃里面的蛋黄,而蛋白,往往都是白慎行帮自己解决。 刚刚白慎行那轻斥的语气差一点就让她动摇了,顾言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一顿早餐,白慎行给她弄得吃的,她悉数吃完,唯独只有蛋白送给了白慎行,白慎行额外高兴,年少时期的顾言,一到吃饭的点,不是这不吃,就是那不吃,不是这吃不完就是那吃不完,往往自己就成了他的泔水桶,她吃不完的全是自己的。 难得见她有一顿饭全部吃完的时候。 白慎行不知、顾言在国外的那八年,吃不饱是家常便饭,有条件的时候谁都会挑食,可没条件没资本的时候,再去挑食,那就是作死。 国外颠沛流离的生活造就了她如今的性子。 她从一个公主,变成了一个了解明间疾苦的平民女子。 “走吧”!顾言提包准备走人。 见白慎行还坐在位置上看着她、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走吧”!白慎行收回思绪,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汉家。 “中午一起吃饭”?顾言临下车前问白慎行道。 “好”,他自然是愿意的、他现在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每天都跟她腻歪在一起,好培养感情。 顾言下车、白慎行将她的车停在停车位,开着迈巴赫离去,顾言靠在电梯里,看着今天的日子。 三月十八号。 还有两天、够了、两天时间也能让人从云端到谷底了。 “今早有位老先生送来了一份邀请函,放下就走了,点名要给你”,露西觉得奇怪,虽然不想将这份来路不明的邀请函带上来,但是又怕是什么重要文件。 顾言知道是李老让人送过来的邀请函,“放桌子上”。 “对了”、露西准备离开,听闻声音,转身看着她。 “21号上午我要去趟汉大,时间空出来”。 “汉大”?露西微愣,去汉大做什么?难道他们公司要去汉大招人?不对啊,现在也不是毕业季啊。 “恩”,很显然、顾言不嫌多说。 “写份发言稿出来,具体什么要求、打电话问这位老先生”,顾言随手写出号码,递给她。 露西接过去。 三月中的汉城已经开始忽冷忽热了,有时候两件外套觉得厚了,有时候正好,大街上、过春夏秋冬的人都有,汉城是海边城市,温度比其他城市高一点,所以季节的转换,也就走在了前面。 她随手脱掉身上的米色风衣,搭在沙发上,坐在桌椅上,打开电话,拿出文件对着数据。 这份繁琐的工作需要她亲自来完成,就像现在她的心情也只有自己能理解一下。许攸宁在查病房、穿梭在各个病人之间,郝雷跟在身后、见她一脸不爽,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一大清早的谁惹你了”? 谁惹她了?没有谁,她今早出门的时候碰见顾言上了白慎行的车,难道是两人和好了?可是不像。 她不清楚顾言到底在玩儿什么把戏,可是白慎行挂在脸上的微笑不像是假的。 “你说、两个人为什么会相爱相杀”?许攸宁一直不理解顾言跟白慎行之间的相处模式,顾言口口声声说理解白慎行当初的做法,可是她还是选择了伤害白慎行。 “那只能两人太爱对方了,不想对方好过,又不想放过对方重新开始”,郝雷分析道。 “你在跟谁相爱相杀”? “滚”,许攸宁吼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许攸宁现在真的很想立马去问顾言,跟白慎行之间到底是什么情况,她只知道、最近顾言的情绪不高,自从上次梁意来这么一闹过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的笑脸,可是今天早上、她见鬼的看见她在对着白慎行笑。 她向来远离白慎行,是什么让她又去靠近他了? 许攸宁想破脑袋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许大夫,你要在抓头发,就要成秃头啦”,漂亮的小护士提醒到。 许攸宁一愣,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在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她简直就是要疯,最近经常加班,没有多余的时间跟顾言好好交流,完全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许攸宁担心顾言在白慎行这条路上,走错路。 “小许、跟我出趟台”,主任进来拿过桌上的病例跟片子直接去了手术室。 许攸宁换号手舒服做好清洁,进了手术室。 “看你最近心事重重的样子,怎么谈恋爱了”?主任笑着打趣道。 许攸宁将片子放在灯光下看了几眼;头也不回的对着主任道;“我要说我是在为了一个女人劳心劳累,您会怎么想”? 许攸宁转过身、想看看主任脸上的表情。 “小心操劳过度”。 “我操劳过度不还有您嘛?您忘了您的专业啦”?许攸宁似笑非笑道。 主任白了她一眼、开始手术。 许攸宁在脑外科方面算得上是一个小专家,临床病例,独立手术她已然成了老手,她不明白今天主任喊她过来一起手术是什么意思?观摩? 而且看情况,他也不需要自己打下手啊。 “您是不是找我有事儿”?许攸宁战战兢兢的问到,会想着自己这段时间是不是又干啥犯法儿的事儿了。 “……” “老大、有话直说,您这样吊着我,我心脏受不鸟”,许攸宁苦哈哈的看着主任道。 “我说你这孩子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我要有话跟你说,能选在这么个血腥的场面跟你说”?在手术台上跟人谈话的爱好他可没有。 他可没有一边切着牛排,一边想着人体组织结构的习惯。 “有病让郝雷给你看看、别在我跟前烦我”。 “……。”这么说是真的找我没事儿了? “小许啊!干我们这一行的见惯了生老病死,生命脆弱,人活在世上、图的是什么?就是个开心,舒坦,我看你最近整天愁眉苦脸的,指定是有什么事情”。 “你就是我们科的开心果,看着你跟郝雷每天这么怂着、我们都高兴,这两天你愁眉苦脸的,我们科一点儿欢声笑语都没有了,小许啊、现在的人啊,压力大,得有点减压的方式,你说是不是”? 哈?感情您是觉得我最近不能逗大家开心了,所以才把我拉倒手术室来跟我聊人生聊理想聊世间生死来了? “主任、墙我都不扶,我就扶你,真的”,许攸宁简直是要醉倒在手术台上了,这么奇葩的领导,她还是头一次见到。 以往在洛杉矶的同事,都是脑洞大,可他们主任,已经兺那个用脑洞大来形容了。 “那万一哪天我谈恋爱失恋了,您会怎么开导我”? “手术室里的刀随便选,科里的手术室随便用,拉到手术室来凌迟、我也当做没看见”。 大发、简直就是高逼格啊。 “不过、我还是担心你会直接用菜刀”。 噗~原本严肃的手术室,瞬间爆笑、许攸宁汗直滴。 简直就是醉了、原来是拿她来寻开心来了。 “菜刀快、下手又狠又准,不失为一个好选择”,许攸宁拿过止血钳,止血。 由护士缝针,跟主任两人一前一后除了手术室。 “我到是在跟你说实话、年轻人,别整天愁眉苦脸了,我女儿经常说,人生没有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事情,一顿不行、那就两顿”。 许攸宁将手中的肥皂递过去;“那您是不是晚上要请我吃烧烤?指不定吃了我就元气满满了”。 “你不怕我在饭桌上跟你将串上的那些肉出自哪些动物的身体结构?是用来做什么的?你不怕我在饭桌上就着烤肉给你上一堂生动的解刨课”?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许攸宁。 许攸宁嘴角抽搐,妈的、一山还有一山高、竟然还有人比她更变态,一定要让顾言见见。 “你那个朋友、就上次来办公室找你的那个女孩子,很厉害啊”。 “不厉害、她只是付出的比别人多而已”,许攸宁道,顾言真的不厉害、她这些年只是比别人努力,付出的比别人多而已,才会有如今的成就。 “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能在商场上立足,已经是很不容易了”,青出于蓝,后生可畏啊。 “是挺不容易的”,许攸宁接话、并不打算跟他就着顾言的话题继续聊下去,顾言现在是汉城的风云人物,她怕稍有不慎,就被人抓住把柄,那样就不好了。 “手术问题很大”?一斤办公室,郝雷问到。 “不大”,一点都不大、甚至是一个小手术。 “那主任怎么要求你跟台”? “主任想跟我在手术台上聊人生聊理想聊现实主义社会,我刚刚被很生动的上了一课”,许攸宁说着趴在桌子上。 隔壁的大夫、滑溜着椅子过来;“我们忘记跟你说了、主任还真有这习惯,没想到被你撞上了”。“我去、你不早跟我说”? 许攸宁惊呼,这简直就是猪队友啊。 她怒目圆睁的瞪着郝雷,别人不跟我说就算了,你这个缺心眼儿也不跟我说?“主任以前就喜欢跟人随便聊两句,后来聊着聊着发现浪费时间,索性手术台上也有足够的时间,然后他就习惯带着人去手术台上聊人生聊理想”,郝雷缩着脖子说到,不过主任已经好久没干过这事儿了,谁晓得被你碰上了,这就尴尬了。 “简直就是个变态”。许攸宁咬牙切齿。 “大老远的就听见你在骂我,我就这么让你骂的呀”?冯涛似笑非笑的看着许攸宁。 主任……。 “我还想着晚上请你去撸烧烤的呢、竟然这样就算了”。哇喔哇喔~脑外科对的办公室响起一阵拍桌子声,郝雷眼神示意许攸宁,赶紧道歉,晚上蹭饭啊。 “主任、您还真听错了,我骂的是郝雷,他刚刚惹我了、你们说是吧”? “是”、异口同声。 郝雷“……。”,为了顿饭、老子忍。 “今晚加餐、我请客”。 “您不会在饭桌上跟我们聊形体结构吧?您不会在我们撸串的时候跟我们讲那块肉出自哪里,有何作用吧?您不会让我们吃完鱼把鱼骨头拼起来吧”?如果是这样我就不去了。 许攸宁一脸后怕的望着主任。 原本还在雀跃狂欢的同事们,听到这句话瞬间焉儿了。 他们主任、似乎有这个爱好。 “那你们这饭是吃还是不吃啊”?冯涛笑眯眯的望着众人问道。 “吃”,许攸宁一拍桌子、不要自己掏钱的东西都是好东西,不吃白不吃,大不了就让他恶心会儿。“还是你牛逼”,郝雷不得不对着许攸宁竖起大拇指,以往他们主任主动请客都没人敢去吃的,为什么? 因为有个同事垫了一份烤鱼、吃完之后,主任布置了一个任务,让他把鱼刺拼起来,还原鱼的形状,娘的、这样的饭得吃的有多憋屈啊?“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让主任请客吃饭的”?他特别好奇。 让我怎么说?难道说是因为主任看我最近心情不爽么? “你过来”,许攸宁勾勾手指道。 郝雷俯着身子过去,想听听什么劲爆新闻。 “因为我美”。 许攸宁的声音不大不小,全办公室都听见了,震的郝雷耳膜发疼。 喝水的小护士直接喷了。 “郝大夫震到脑子没?要不我给你看看”? “滚”。 哈哈哈哈哈~许攸宁拍桌子大笑。 郝雷怒目圆睁的瞪着许攸宁,简直是不能在这个女人身上占到一点便宜,他都想扶额叹息了。 顾言一上午都在忙着校对数据,突然电话振动,吓了她一跳。 “十一点半我准时过来接你”,白慎行温润的嗓音从听筒另一侧传来。 “好”,顾言简单答到。 两人挂了电话、露西敲门进来,将手中的发言稿递给她;“这是发言稿,我在汉大网直接搜的,联系老先生、老先生说,你不需要发言稿”。 露西表示很纠结,最后还是写出了一份发言稿,在将老先生的话语传递给顾言。 “辛苦你了”,顾言道。 “二十一、二十二、你跟张晋两人休息两天、正好是周末”,顾言说到。 公司的工作是做不完的,张晋跟露西跟着自己连轴转了这么多天,也该休息休息了,不然她都觉得良心上过意不去。 “不需要我们陪你去汉大”?露西问到,汉大百年校庆应该会精英云集。 “不用,一个校庆而已”,她并不是汉大毕业的,所以也觉得无足轻重了。 顾言将手中核对好的数据交给露西,让她存档,她起身、走到窗台边眺望远方。 她很好奇、在gl风声正盛的时候,顾老爷子并没有请自己回家谈话,而她跟白慎行两人都认为顾老爷子会很快的就找上自己,难道是他有什么事儿?或者是自己失算了? 顾言觉得各种不应该,而且这种机率不太高。 十一点半、她准时下楼,白慎行的迈巴赫已然停在了停车场的电梯前等着她。 许赞开车、白慎行在后座拿着电脑办公。 “太忙可以不用过来”,顾言轻声道。 许赞在前座、一愣,第一反映是,难道两人和好了? 以前从未见过顾总跟他们老板主动说过话,今日一上来就是关心人,难道真的是和好了? 他的小心肝儿啊,都快颤抖了,难怪他觉得他的老板这两天格外好说话,办公室的气氛格外融洽,突然、他灵机一动。 “不碍事、马上就好”,也就剩下一点点了。 见他这么说、顾言也不在言语。 白慎行办公的心思、见顾言不言语,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微微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电脑合上。 “办完了”?顾言诧异的问到,不是还有一点点? “完了”,白慎行点头。 骗子、许赞在心里拍腹道。 “老爷子近几日没找我,是不是你解决了”?顾言虽说不太敢相信、但是想想身边除了顾轻舟就是白慎行,如今顾轻舟在下面调研,那就是白慎行了。 白慎行也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的问出来、沉思了一下,便点了点头;“跟老爷子聊了两句”。 仅仅是聊了两句?老爷子那么固执,那么注重家庭衰盛的人,怎么会因为你的两句话就直接放弃自己的决定。 “还是白董份量重”。 见她说话语气有所转变,白慎行知道,她许是有脾气了。 顾言嘲讽的话语听得许赞一抖,姑奶奶、求您了,跟我们老板和睦相处吧!我还指望着他心情好,求他点事儿呢。 他现在俨然举得、他们老板的心情跟顾总是直接挂钩的,顾总好、他就好、顾总不好、他就不好、然后自己也不好。 “彻夜长谈也不过那么一件事情,聊来聊去也不就是表个态的事情,言言说、是不是两句”?白慎行温侯的手掌附上她纤细的手。 顾言回头,见白慎行准备语重心长的跟自己说什么,瞬间就闭了嘴。 你说两句就两句吧,你帮我解决事情,我高兴还来不及。 ------题外话------ 求大腿~求撒花~≧﹏≦(已经在马不停蹄的码字了呀~哭哭哭q_q) 第八十九章:顾言的报复 “这家店的汉城菜还不错,冯叔的太太开的,言言应该会喜欢”,白慎行给她倒上杯温水,缓缓介绍到。 “我还以为这又是白董的产业呢”! 她抬头,环顾四周,从刚刚许赞将车停在巷口,他们两人步行进来,她就知道,这地方、应该不是白慎行的。 白慎行轻声失笑,“言言还觉得哪些地方是我的”? 顾言耸耸肩,谁知道,你白慎行的产业都遍布国内外了。“冯叔是山水居的冯叔”?只听过他喊一个人冯叔。 “恩”,白慎行点头。 “他太太有自己的店铺,为何还愿意给你当司机”?顾言不解道,难道是山水居的待遇很丰厚? “有恩于他”,白慎行言简易亥,顾言懂。 “这是白先生的女朋友”?后厨出来一个妇人、对着白慎行说到,顾言抬头,心想着、这人怕就是冯叔的太太了。 白慎行起身:“跟您介绍下、顾言、这是冯叔的太太”。 “阿姨您好”,顾言礼貌的打招呼。 冯太太笑呵呵的跟顾言打招呼啊;“从来没见过白先生带过女孩子过来用餐,同事也没见过,今日可真是稀奇了”。 “是吗”?顾言尴尬的笑着。 “是呀、你可以第一个,长的真好看,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姑娘”。 顾言垂下三滴汗,这……。从哪儿看出来的? “您先忙、我们坐会儿”,白慎行见她准备跟顾言唠叨个没完,便开口说到。 顾言一脸尴尬、她最受不了这种突如其来的热情了。 “吓着你了”?白慎行见她一脸尴尬的神情、笑着问道。 “白董身边的人真是热情似火”,我挡都挡不住。 刚刚若不是白慎行说那么一句,她都担心她会过来拉着她的手彻夜长谈了。 “冯太太很热情好客”,白慎行平静的说到。 顾言接过他推过来的茶,端起来、浅酌一口,玻璃杯泡的茶叶、竟也有一番味道。 “茶叶是冯太太自己种植,翻炒的,不及外面买的茶叶,但是喝起来也别有一番味道”。 “白董收了人家多少广告费”?竟然能让白慎行给她做推销? 白慎行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她,好心好意跟她讲解,怎就成了做推销了? “走的时候带上点”,竟然你这么诚心诚意的做推销了,我不带上点儿岂不是不给你面子? 许赞坐在一旁,忍着笑,这顾总真的是能不动声色的气死人。 带上点儿、可不就是把他们白董当成做推销了的嘛? 菜品上齐、白慎行将碗筷给她布好,顾言动手。 真正的汉城菜味属清谈,淡中带甜,以白慎行的挑剔程度,他夸奖这家菜做的好,那么这家菜的菜品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 “能入白董眼的,都是好地方”。 “主要还是言言喜欢”。 “论生活品质,几人能比得上白董”?顾言笑着说到。 生活品质?许赞在一旁满脑袋的问号,顾总说的生活品质是个什么鬼? 真正有生活品质的人会领着他们在办公室吃泡面?她是开玩笑么? 顾言回头、见许赞满脸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自己,只觉得莫名其妙。 她看看白慎行,你的秘书咋了? “赶紧吃”,白慎行轻斥一声,将他的思绪拉回。 许赞赶紧埋头吃饭,我什么都看不见,我什么都听不见,所以什么都不知道。 智障萌。 顾言轻笑着。 两人吃过晚饭,白慎行送她回公司。 “晚上来接你”。 “好”。 白慎行看着她进电梯,然后在驱车离去。 顾言挂在嘴边的微笑,在进入电梯的那一刻,瞬间收起。 我本不愿意的,我本想固守城池,护自己一方安稳的,是你们白家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扰我现有的生活、我必须反击,你白慎行给我的,我也还给你好了。 “靠边停”,许赞开车往公司的路上,半路被叫停。 白慎行开门,往路边一家珠宝店走去。 “先生需要什么”?营业员一看见这么大牌这么气质非凡的男人走进来,立马就迎了过来。 白慎行带着墨镜、在专柜前看了一番;“求婚戒指”。 “先生想需要什么样的”? “独一无二”,顾言只配得上独一无二。 “先生您往这边来、这边有一款我们独家设计师anti亲自设计的对戒,它是由粉钻镶嵌而成,这款钻戒我们全球的专柜只出售三对,这款钻戒的名字叫做重来的爱您选这款钻戒,在汉城来说,是独一无二的,另外两对、一对在伦敦已经售出,一对在京城”。 重来的爱?他跟顾言之间这几天的温情,是重来的爱吗? 是吧!最起码他觉得是的。 “我要了”。 “尺寸您知道嘛”? 白慎行拿过柜台上的纸,直接写下了顾言中指的尺寸。 “这款钻戒是标准,您女朋友刚好合适带,我是帮您包起来?还是”?营业员小心翼翼的问到,生怕错过了这个大单。 “包起来”,白慎行直接刷卡,营业员颤颤巍巍的接过她手中的黑金卡,差点没尖叫出来。 在汉城、能拿到汉城银行黑金卡的人屈指可数,汉城银行在全球享誉胜名,白慎行就是最典型的象征,看这人的身形、真的跟钻石王老五好像啊。 白慎行接过营业员手中的钻戒,放进口袋,上车,回公司。 顾言当晚回家,便见陈墨靠在自家门口,见她回来、一脸不爽的看着她。 “大老远的跑过来拉这张脸给谁看”? 还没等顾言发声、身后响起许攸宁欠抽的声音。 “老娘过来给你哭丧的”,陈墨一见许攸宁怂自己,就来气。 顾言摇摇头、拿出钥匙准备开门;“让让”。 推了下陈墨,开门进屋。 “你明天有空没”?陈墨问顾言到。 “没有”,她直接拒绝,不用想都知道陈墨是来干嘛的,她忙,没时间去管陈家的事情。 “老妈病了”,梁意上次回去之后就情绪不好,每天没怎么吃、前天是彻底病倒了,都直接进医院了。 “我忙过这两天在过去看她”,顾言脱掉手中的风衣挂在衣架处。 “什么时候”?陈墨追问到。 “21号之后”,等汉大校庆过快了再说。 砰、陈墨将手中的包砸向正在换衣服的顾言。 “你疯了?你有病滚出去撒,别到我这儿来”,许攸宁在门口听见声响,进来看见她的包在顾言脚底下,气不打一处来,奇了、登门来找人打架来了? “你有空跟白慎行约会吃饭,卿卿我我,怎么就没空去看看老妈?那可是你亲妈”,陈墨刚刚上来便见她跟白慎行坐在车里聊天说笑,她上来都快二十分钟了,顾言才幽幽的上来。 你是没时间,你每天忙着约会吃饭,哪里有时间? “陈墨”,顾言怒火中烧,是个阿猫阿狗都能来自己面前吠两下? “你别以为我没看见,你跟白慎行两人在楼下聊天说笑,他送你回来的,顾言、你长长记性吧!当初是白慎行不要你的,你怎么就这么不要脸,还跟人搞在一起”? 砰~许攸宁一把拉过陈墨,她狠狠的撞在门板上,浑身发疼。 “你说什么?你要发疯就滚出去疯,顾言跟谁在一起那是她的自由,何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亲妈怎么了?就算是亲妈,养大她的是白鹭,她亲妈六岁就没怎么管她了,只是每年例行任务过去住几天而已,白慎行怎么了?白慎行从小陪着她一起长大,人家都没有来说什么,你凭什么过来瞎逼叨?你算老几”? 许攸宁一心想让顾言认清楚跟白慎行之间的关系,好做出决断,甚至她看的出来顾言还爱着白慎行,想让她两修成正果,如今陈墨过来戳着顾言的痛处说,无疑是将她两缓和的关系往冰点降。 “真正对你好的人,你怎么就看不见”?陈墨不顾许攸宁的话语,对着顾言吼道。 “什么叫真正对她好的人?是你陈墨嘛?你生她养她了?陪着她同甘共苦了?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瞎比比?大门在那边,你赶紧给我滚”。 许攸宁最见不得的就是这么一群吃瓜群众,明明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却偏偏跟个当事人一样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指责顾言,只有她知道顾言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只有她知道,顾言在多少个无人的街头抱头痛哭过。 “你让我滚、我偏不滚,你回汉城,在顾家住的日子比陈家多,老妈想你了,还得偷偷摸摸的去看你,你别忘了你是她生的,她不过是把内心的想法说出来而已,你凭什么有意见?你凭什么?她是你母亲,你亲妈”?陈墨恨不得冲上去跟顾言撕逼。 梁意这几天顶着病都要让她开车带着她去gl楼下看顾言,可每次落空而归,这天底下到底是有哪个母亲会像梁意这么心塞的?想看自己女儿还得偷偷摸摸的?顾言站在衣架旁边,深呼吸稳定自己的情绪。 “是她自己要偷偷摸摸的,你凭什么来说顾言?”许攸宁怒不可揭,要不是看在陈墨为人还不错份上,要不是知道梁意是顾言母亲的份上,她现在恨不得上去拿手术刀捅他们两刀。 “那也是她态度有问题”。 “就算是她态度问题、那也是你们造成的,出了事情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别她妈一拉不出屎就怪地球没有吸引力”。 “你说什么呢”?陈墨怒,吵归吵你爆粗就我接受不了了。 “说什么你没听见啊?我家不欢迎你,你赶紧给我滚出去”,许攸宁推搡着陈墨出去。 “陈墨”,顾言冷若冰霜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 许攸宁松手,站在一侧、只听顾言道;“你抢了我母亲,一个抢劫犯、是没资格在我面前横三横四的”。 梁意的母爱,在年少时期都给了一个叫陈墨的女孩子,她的母爱都是一个叫白鹭的女人给的。 所以、她没资格在自己面前说什么。 “你说什么”?陈墨诧异不已,她怎么能这么说? “自从梁意跟顾轻舟离婚,我们之间的感情仅限于每年见那么两次面,仅限于通过电话来联络感情,比起对你的日夜陪伴,她给我的、是不是少之又少呢”? 你给了我什么?现在又来要求我什么? “真正厉害的话语我还没有说出口、需要我面对面跟梁意说这些话嘛?竟然有了新的家庭,新的子女,就不要轻易来打扰我的生活,我没那么多空闲时间去应付你们所有人”。 “顾言、你忘恩负义,你是个白眼狼”,陈墨原本退出门外,怒目圆睁的冲上去想撕了顾言,许攸宁怎么会让? 顾言站在一侧、冷冽的眸子在陈墨身上狠狠的刮着,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陈墨、你这辈子到死、也理解不了我的做法,我也不指望你们理解”,顾言平静的说到。没有经历过困苦的人,怎么会轻易理解自己所做的这一切? “顾言、你这辈子到死也得不到真爱,所有爱你的人都被你拒之门外,所有想要关心你的人、都被你寒了心,你会后悔的”,陈墨恶毒的话语刺向顾言,她内心早已千疮百孔,可现在却又鲜血淋漓。 “是呢!我这辈子、最不稀罕的,就是你们这种站在道德制高点的真爱,我这辈子就算是孤独终老,也不需要你们自以为是的陪伴,是你自己出去还是我报警?陈大明星”,顾言杀戮的眸子死死的锁住陈墨。 陈墨望着她鲜红的眸子、不寒而栗,明明是那么平静的话语、可是她的现在充满了肃杀。 “你简直就是个疯子”,陈墨提起包包、哐当一声关上门。“你觉得我是个疯子嘛”?顾言放空着眸子、说到。 “我知你的痛、所以能理解你的任何做法,你顾言就算是杀了人、我都会帮着你埋尸”,许攸宁坚定的看着顾言说到。 她知道顾言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知道她在过我的日子有多难熬,知道她经历过多少次的生死,所以、她做的任何事情,她都支持。 “那就好、外人的眼光怎样、我都不怕”,我就怕陪着我一路走来的人、也不能理解我的这种做法。 “仗义半从屠狗辈、负心都是读书人”,这些年负了她的人,都是在汉城有所成就的人。 外人觉得她顾言是公主,是千金,只有她顾言自己知道,她这辈子活的连狗堵不如的时刻多了去了。 “老俞回来了”,许攸宁说到。 “恩~我21号在汉大有个演讲,要去嘛”?顾言说到。 “要”,许攸宁答到。 俞思齐回来了?那个救她于水火之中的男人回来了? 顾言躺在床上,在这种尴尬的关系当中,她不知都该如何去处理跟梁意的关系。 她说的都是实话啊,小时候她的母爱都是一个叫做白鹭的女人给她的,梁意给了她什么? 她将所有的心血都花在了她的新家庭中,她的心儿女中,自己不过是每年例行公事的过去看看而已。 她理解梁意嘛?理解吧!毕竟当初顾老爷子在位,位高权重的,梁意争不过很正常,她只能退而忘却了。 可明明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说出刚刚那些伤人的话语?她怎么就跟那些恶毒的人为伍了呢? 我本不恨你,但你要求我太过爱你,我真的做不到。 三月十九日,白慎行接顾言上班,电梯里。“你跟白慎行”?许攸宁问到。 “不会有结果”,顾言肯定道。 “明知不会有结果就不要给人家期望,顾言、认清自己的内心比什么都重要,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许攸宁很担心她跟白慎行会这么相爱相杀一辈子一下。 “……” “你自己已经满目苍痍,已经千疮百孔了、明知那份痛,为什么还要把这份痛苦带给别人?如果是那样、那你跟侩子手有什么区别”? 你明明知道这样做不好,还去这样做,这才是最大的罪过。 “你不会理解了,当痛到极致、就想拉个人和自己一起下地狱”,而 这个人、就是白慎行。 她在地狱边缘苦苦挣扎,想要爬上彼岸,却被白家、顾家的人狠狠的踹下十八层,永无翻身之地。 顾言靠在电梯里,侧头对着顾言说到;“你说如果我现在睡了白慎行、是不是更会让他刻骨铭心”? 许攸宁惊讶的看着她,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这是顾言嘛? 报复心那么强,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她,就算是在商场上运筹帷幄,她也是低调深沉的,如今这么明目张胆的想要一个人陪葬,还是第一次。 看着她嘴角牵起似笑非笑,邪恶的笑容,许攸宁不寒而栗。 “如果你带着他儿子一起去死,会更刻骨铭心”,许攸宁气结。 “是吗”?看她眼里闪着兴奋的笑容,许攸宁嘴角抽搐。 “顾言……” “你不会理解的”,许攸宁的话语还没说完,顾言接着道。 你不会明白这种夹缝求生的感觉,更加不会明白顾家的人跟白家的人是怎么对待我的。 白慎行见她出电梯、下车开门。 许攸宁跟他擦肩而过,开车、去医院。 “两人吵架了”?白慎行见许攸宁一脸不爽,问顾言道。 “每天都会=来两句”,顾言笑着说到。 “嘴上功夫见涨啊!顾小姐”,白慎行笑着打趣儿道。 “比不上白董”,顾言望着后视镜,看着许攸宁开车跟在后面。 许攸宁死死的盯着前面的那辆车,她恨不得一脚油门踩上去,让顾言醒醒脑子。 这个傻逼女人,简直就是个智障。 但事实、她就是这么做了,在等着过小区大门的时候,许攸宁一脚油门踩到底,直接撞上了白慎行的迈巴赫。 白慎行一脸诧异的往后看、见后面是许攸宁,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顾言,顾言耸耸肩,表示她也不知道。 许攸宁坐在车里、简直就是吓傻了、她怎么能去撞白慎行,那可是白慎行啊!完了。 白慎行下车、敲了敲她的车窗,许攸宁摇下车窗,一脸苦哈哈的看着她;“几个意思”? “本来是想踩刹车的”,一脸可怜兮兮的说到,她断然不会承认自己是气不过,才一脚油门轰上去的。白慎行在心里给了她666个赞,简直就是奇葩。 要不是看在顾言的面子上,只怕许攸宁这会儿已经死无全尸了。 “怎么”?顾言坐在车里、见白慎行一脸郁闷的上来,不免问道。 “你确定她是脑科医生”? “确定啊”! “我觉得她应该先给自己看看”,白慎行发表意见。 顾言笑的前仰后合,她有时候也会这么觉得。 但她知道、许攸宁今日就是故意的,她仗着自己在白慎行车上,白慎行不敢拿她怎么样。 若换做别人、只怕白慎行这会儿已经下手了,他自己开车出了什么意外,都没有关系,但车上有顾言、他容不得一点儿差错。 好在这是在小区里面,这人是许攸宁,不是别人。 许攸宁一路开车去医院、郁闷的不要不要的。 “主任、我觉得我脑子有点儿不好使,你帮我看看”,一进办公室、还没换衣服,便趴在主任面前苦哈哈的说到。 冯涛一拍大腿,“我早就有这个想法了。” “几个意思”?许攸宁恶狠狠的瞪着他。 “不不不~我刚刚在想别的事情,你刚说什么了”? “我说你脑子最近不好使,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许攸宁见主任一脸吃屎的模样看着自己,赶紧跑,在不跑就得死无全尸了。 “小美眉、帮我查一下有没有叫梁意的病人囖”,许攸宁换好衣服,趴在前台调戏这小姑娘。 “许大夫这又是发病了”?前台小姑娘乐呵呵的说到。 “差不多吧”! “1110”小护士给她报了病房好号。 许攸宁将手中的笔插到口袋里,一路往1110上去。 陈墨昨天那么一闹是有理由的,顾言今早出门的时候跟她交待,让她过来看看梁意,以示安抚,具体怎么说怎么做,随她自由发挥。 虽然她比顾言善于社交那么一点点,但是对于人家家里的事情,她还真是无从开口。 扣扣扣~ “进”。 许攸宁站在门外听见雄厚的声音,一愣,院长也在? 原本斗志昂扬的老母鸡,瞬间成了毫无战斗值的小黄鸡。 “院长好”,许攸宁礼貌的喊到。 “许大夫怎么来了”?陈兴海讶异道。 “顾言今早出门给我留字条,说让我过来看看陈太太”,许攸宁将手中的水果篮放在床头柜上,礼貌的说到。 “言言让你来的呀”?梁意一听到顾言的名字就高兴了。 “对、顾言让我来的,你们知道的,她最近很忙”。 “忙什么呀?忙着约会呀”? 许攸宁话还没说完,陈墨在身后靠着门板,冷嘲热讽的说到。 许攸宁太阳穴直抽抽,这个女人。 “墨墨”,陈兴海微怒道。 陈墨哼了一声、出去了。 许攸宁站在,一侧颇为尴尬。 “言言工作忙,你要让她注意身体”,梁意语重心长的跟许攸宁交代道。 “会的”,许攸宁答。 梁意拉着她许攸宁的手,说了好一会儿,都是交代怎么照顾顾言的事情,许攸宁尴尬不已,俨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夹在中间的老妈子,梁意对顾言的关系不像是假的。 然而、许攸宁的同情心又开始泛滥了、想起顾言昨晚说的话。 “言言21号在汉大有演讲,您身体要是好点儿了,可以过去看看,应该是在1号大礼堂”,许攸宁幽幽道。 话一说完、她就后悔了,私自替顾言做决定,会不会被打死? “你来做什么”?陈墨见许攸宁从病房出来,气呼呼道。 “陈大明星最近不忙啊”?这么悠闲、天天来找他们吵架? “我不跟某些白眼儿狼似的”。 她这明摆了不是在说顾言嘛?说顾言是白眼儿狼,许攸宁青筋直冒,要不是看在这是在梁意的病房外面,她绝对上去跟她撕逼。 她发现自己的忍功现在是真真的好的不得了。 “陈墨、如果有一天,你接近事实的真相,一定会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到那个时候、就算是你跪求她原谅,顾言也不会在看你一眼”。 她对这些站在道德制高点的人厌恶至极,明明一无所知,却还要装作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在你的人生当中指手画脚。 “我绝对不会”,陈墨信誓旦旦。 “我等着”,许攸宁道。 我等着你跪求顾言原谅的那一天,等着你们所有人在顾言面前跪求原谅的那一天。 麦斯。 白慎行站在窗边,单手插在口袋里,单手夹烟,将思绪抛到外面。 这两日顾言给他的温暖,好像让他回到了八年前的光景,两人还是那么安稳的在一起,平淡中夹着爱情。 白慎行对外人要求苛刻、可是对待顾言,他所有的原则,要求、全都不算什么,面对顾言,他可以将自己的底线降了又降。 顾言给的一个微笑,他便觉得那是全世界。 顾言皱下眉、他便觉得心痛不已。 就算是顾言给他毒药、他也会喝下去。 他撰着口袋里的戒指,心血来潮买的戒指,何时才能用上? 顾言、但愿你这几天给我的温暖是真的,如果只是为了给我沉重的一击、那么最后,就算是两败俱伤,我要跟你在一起的。 世间心酸千百中,爱而不得最难挨。 “徐小姐的新闻压下去了”,许赞进来说到。 “让安迪回来”、白慎行冷声道。 “那、、、、徐小姐”?许赞不确定的问到,按照往常,像徐清浅这样出了绯闻的明星,麦斯一般都会雪藏一段时间,然后由经纪人重新包装,这样的事情断然是不会让白慎行操心的,可是这徐清浅、确实是个例外。 “看她自己的造化”,白慎行已经仁至义尽了,徐清浅如果能够起来,他不阻拦。 许赞在心里松了口气,幸好、白慎行没有赶尽杀绝,徐清浅是无辜的,最起码在这件事情上是的。 “汉大那边来电话确认了您的行程、还有,李老说的那位神秘朋友会在一号大礼堂举行演讲,时间是十点”,汉大的大礼堂一般都是有重要活动的时候才会开启,就算是往年校庆活动什么的、都是一个系一个系的举行,然后特别出众出色的些许人坐在一起吃饭、交流。 今年竟然会提供出大礼堂作为演讲地点。 “查出来是谁了嘛”? “只有李老知道,而且李老缄口不言”,他们实在是没办法知道是谁。 “出去吧”! 徐清浅此刻坐在沙发上、听着经纪人跟她说的每一句话,关于自己的绯闻在怒火腾腾的传了三天之后终于停歇下来了。 压下新闻的还是麦斯公关部,她不敢回想自己这三天是怎么过来的,简直就是度秘如年。 每天就像是在油锅里面煎炸了一番一样,浑身酸软,毫无力气。 想想她一个一线女星、风光无限,被社会舆论打压成这个地步,在整个圈子里面、在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公司那边怎么说”?她现在想知道公司的人怎么说,更准确一点、她想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她明明知道、这么小的事情还用不这他来做主,可是莫名的、她就是想知道。 “让你先调整一段时间”,经纪人为难到。 “我可以不用调整”,谁人不知道娱乐圈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等她调整一段时间回来,得成什么样子了?在娱乐圈还有她的位置? 她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怎能让其他人一脚踹下来? “你明知道现在舆论还没有完全消散下去”,经纪人叹气,他理解她的心情,可是这会儿真的是适合休息。 “怎么可以这样?他会不会相信我就是跟别人发生关系了?leo、你说他会不会就是这么觉得了”? 徐清浅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风光无限,她此刻就是一个患得患失的小孩子。 患得患失?根本就没有得到过,不过都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你不要在执迷不悟了”,leo叹气道。 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怎么就为了这样的一个冷血无情的男人守身如玉这么多年呢? “可我爱了他那么多年啊”!徐清浅撕心裂肺道。 在白慎行刚起步的时候她就爱上他了,一爱就爱了整整五年。 谁知道她这五年朝思暮想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那也不过是你一厢情愿、这五年、他跟你说过的话、交流过眼神加起来都不过十句”,你还在执迷不悟什么?像白慎行那样的男人,是不会看上你的。 你当初借着他的名声起家,已经是他最大限度的容忍了,若再来一次,你在娱乐圈、将永无翻身之地。 徐清浅不知道,他可是听说了,年夜会的时候,因为一个男模惹了gl的顾总,白董直接用舆论将人家送上了极乐世界。 人家有爱人,有相匹配的人,你什么都不算,就算你是个大明星,又怎么样?人家要的是门当户对,你有什么? 人家有的是背景、你有的只是背影。 “leo、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会很难过,很痛苦的”,徐清浅觉得自己就要死了,她暗恋白慎行暗恋了整整五年,这五年,多少个不为人知的夜晚、她瘫倒在床上痛哭流涕,因为爱而不得难受的快要死去。 “你该感谢、他从未给过你期许,一直都是你自己自导自演,这么多年、他从未给过你什么希望”,leo在这一点上很感谢白慎行,他没有毁了她,已经算是万幸了。 徐清浅倒在沙发上抱头痛哭,从第一次见到他的背影开始,她就深深的爱上了这个男人,从他手上接过钱的那一刻起,她觉得在自己像个女支女,可是以她当时的处境、不得不接受那比钱,在往后的几次见面当中,他给钱、她接受,因为她确实需要钱。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不该像个乞丐一样接受他的钱,那么现在、他会不会正眼看她一眼? 会不会觉得她是个不一样的女孩子?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 她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晚上、白慎行接顾言下班,她跟往常一样坐在副驾驶座,任由白慎行带着她去吃饭,两人在路上时不时聊两句,像久处不厌的夫妻般。 白慎行开着车,顾言坐在副驾驶低声说话,两人一路交谈到地方,白慎行牵着她下车。 “这样的日子、我做梦梦了八年”,白慎行浅笑着对顾言说到。 我希望我往后的生活,有一份事业、有顾言、她可以不用上班,在家里面、我下班回家,接她出来吃饭,或者买菜自己做,两人牵着手一起散步,浅声交谈着今天的趣事儿。 我会惯着她、宠着她,让她衣食无忧。 这是白慎行写在某一本书上的一段话。 “恭喜你、实现了”,顾言淡笑着答到。 恭喜你、实现跟失去也隔不了多久了。 她紧了紧自己拿着包的手。 坚定自己的内心,顾言、不要有所退缩。 顾家人那么作你,对待伤害你的人,没空也要腾出手来对付他们。 ------题外话------ 第八十五章汉大校庆是三月二十一号,敲错了,我记得改了的,不好意思哈~*^_^*,顾言在开始反击了,你们要的老俞也要出来了,快猜猜老俞的段位*^o^*, 第九十张:如果白慎行跟徐清浅有关系呢? “听闻麦斯最近准备在s市投资二十个亿?”顾言一边切着手上的牛排,一边漫不经心的问到。 “怎么?言言也对s市那边有兴趣”?白慎行闻言、好整以暇的问到。 “没有、只是听闻、随口问问,我们gl做的是金融方面、白董要是缺钱的话、可以找我们”,顾言举起手中切好的牛排,示意道。 白慎行失声轻笑,莞尔道;“好、需要人养着的时候,一定找言言”。 真是敢说,麦斯的资产数之不尽,以白慎行这种稳操胜券的手段、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穷到贷款的地步? 麦斯的过桥资金,一直都有专门的渠道。 白慎行姿势优雅的切着手中的牛排,放入口中细细品尝,他的姿态,完全是教科书一样的范本。 顾言直直的望着他、差点看花了眼。 “好好吃饭”,白慎行见她望着自己出身、轻声斥道。 “长的好看还不让人看了”?顾言嘀咕着。 白慎行无奈的笑着;“想看吃完饭让你看个够,吃饭时间就好好吃饭”。 还嘀咕起来了,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来。 顾言瞟了他一眼,不言语、也不想吃。 放下手中的刀叉、端着水浅饮了口。 “不吃了”?白慎行看着她盘中切了不到三分之一的牛排问道。 “饱了”,顾言轻声道。 白慎行端过她的餐盘,耐着性子一刀一刀的切着她盘中的牛排,递过去;“在吃点儿”。 哪里是吃饱了,打小她就嫌吃西餐麻烦,又是刀又是叉的,你嫌麻烦,我给你切好,你吃就行。 顾言讶异的看着白慎行,他还记得? “发什么愣?赶紧吃,一会儿凉了吃了又得喊不舒服了”,白慎行像对待小朋友似的对待顾言,轻声细语的,重了怕吓着她,轻了怕她不听话,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顾言低头、拿起叉子,将盘子里切好的牛排送到嘴里,思绪万千,眼中的泪花,差点喷涌而出,白慎行、你不能这样。 我已经下定决心了,绝对不会因为你幼小时期的习惯而改变的。 白慎行给她杯子上续上温水,递到她跟前;“喝口水”。 顾言端起杯子饮了一口,放下杯子、看着白慎行;莞尔道;“白董是对所有女孩子都这样嘛”? “别的女孩子如何我不知道,我照顾了言言十一年,早就习惯了照顾你的一举一动,习惯成自然,言言要是不喜,我改便是了”,白慎行见她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思索着自己是不是又是哪里惹她不高兴了,低声解释着。 顾言哪里是不高兴,她是不想让白慎行扰了她坚定不移的心,她过往的经历、绝对不会因为一个男人对自己好,就付出身心。 而白慎行不同,他对自己的好,是那么的自然,就好像你吃饭、我给你拿碗筷,你回家我给你拿拖鞋,这种自然好像他已经做了几十年了,一点儿也不娇柔做作,每一样都是水到渠成的模样。 顾言最怕的就是这种,就怕白慎行这种,我宠了你十一年,现在对你的好都是习惯,你要是让我对你不好,对不起、我不会的模样。 她内心翻涌这浪花,一下一下拍击着她内心的那道防火墙。 白慎行低声下气的模样,白慎行害怕、讨好的模样,都像幻灯片一样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没有、我就随口一说”,顾言牵起嘴角说到。 白慎行轻松叹气;“没有就好”。 在顾言面前、他永远都是唯唯诺诺的模样,不敢去伤害她,不敢去大声苛责她,除非顾言故意刺激他、让他气急攻心,忍无可忍。 只要顾言对他好,他就会全身心的讨好她。白慎行送顾言回家、顾言一路无话、他一路找话题跟她聊,每每聊不到两句,顾言就歇语了。 白慎行万分苦恼,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嘛?怎么了这又是? “在想什么”?白慎行问到。 “随便想想”,想什么、也不能告诉你。 “需要我帮忙分析嘛?” “白董很善于分析女孩子的心思”?顾言侧身、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这是挖坑埋自己? 算了、言多必失,不说话。 我还是认真当司机吧! 白慎行将车停在电梯口;“明天晚上有应酬,我让许赞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她婉拒。 白慎行点点头,也不多说惹她不快。 顾言开门进去、将手中的包包放在玄关处,脱了外套挂在门口,才开灯。 便见站在客厅中央的许攸宁,她惊呼道;“你疯了?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 大晚上的不睡觉,不开灯站在乌漆嘛黑的客厅、是想干嘛? “算计自己的爱人会让你很有成就感?”许攸宁阴阳怪气的问到。 顾言面上一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明明就爱着白慎行,你上次问我徐清浅的事情、是因为外界传闻徐清浅背后的人就是白慎行,我刚刚进你书房、看到了徐清浅的资料”,许攸宁隐忍道。 她怎么也想不到顾言现在成这样了,她在商场上有手段、她很高兴,可是她既然将手段用到了一个圈外人身上,仅仅是因为这个人跟白慎行有关系,她是不是疯了? “谁让你进我书房的”?从国外到国内,她跟许攸宁两人之间的默契就是,坚决不私自进对方的办公场所。 “很重要嘛?重要的是你现在简直跟个疯子没什么区别”,以前淡然的顾言去哪里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算计,算计敌人就罢了,可她算计的都是爱她的人。 我一心想让你化解仇恨,享受爱情、亲情的温暖,可你在这条路上越走越偏。 “就是疯、那也是被他们给逼的,你说过你会支持我做任何事情的,就算我杀了人、你也会帮着埋的”,顾言半信半疑的望着许攸宁,她现在在怀疑许攸宁说的这些话是不是真的。 “我支持你越过越好,但并不见的我会支持你去伤害爱你的人,你口口声声说你理解白慎行,原谅白慎行、可你做的是什么事情?你现在在故意给他温暖,然后在给他致命的打击,你知不知道这样有多伤人”?许攸宁一副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的模样看着她。 顾言冷笑;“那也是跟他学的”。 “他温暖你的时候你全然不记得了,你只记得他的坏,顾言、你真残忍”。 顾言站在客厅中间陌生的看着许攸宁,不知该如何开口,她以为、她做任何事情,许攸宁都会无条件的支持自己,可是显然、许攸宁不会,最起码在这件事情上不会。 “我不怕自己乘风破浪,独自前行,我不怕吃苦受难,匍匐前进,所有的苦痛我都可以独自忍受,但我就是受不了他们来充当我人生的救世主”,顾言怒。 这只是个开始,她会让所有指责过她的人都背负罪恶感去过这一生。 “我坚决不妥协,如果你接受不了、可以离开”,顾言沉思片刻,深呼吸,闭着眼睛,心痛万分。 这些年、她只有许攸宁,如果她离开,自己该怎么过活? 顾言在内心里呐喊着、期望许攸宁不要走,不要说出什么伤人的话。 “你骗得了任何人,骗不了你自己”,许攸宁平静到。 “老俞也不会支持你这么做的,你这样无疑是在自掘坟墓”,你伤害了白慎行,若有朝一日她弃你而去,撕心裂肺的还是你自己。 “老俞会支持我的”,顾言相信、老俞会支持她的。 “你想多了,他绝对不会”,许攸宁了解老俞,在这件事情上、她跟老俞早就达成了共识,不会的。 许攸宁意味深长的望了她一眼,转身往房间走去,她今天在书房写论文,打印机没纸了,去顾言的书房拿打印纸,无意中看见她桌面上放着的徐清浅的文件,她拿起来一看,瞬间觉得心寒了一半。 特别是在最后那栏;此人与白慎行并无任何关系的时候,差点脑浆崩裂。 顾言疯了、在调查徐清浅,就是想知道徐清浅跟白慎行是什么关系? 她不敢想象、如果白慎行跟徐清浅有关系,她准备怎么办? “如果徐清浅跟白慎行有关系呢”?许攸宁驻足,背对着她问道。 “毁之”,顾言平静道。 如果白慎行跟徐清浅有任何关系,她绝对会让徐清浅永离人世,凭什么她在国外颠沛流离,白慎行在国内醉卧美人膝?这样的大度、她做不到,在听闻白慎行跟徐清浅有关系的时候,她恨的发狂,恨不得马上就去撕了徐清浅跟白慎行两人。她也想毁了白慎行,可是在汉城、她没有这个本事。 “顾言、你也是女人”。 “你口口声声说要白慎行放过你,你俩重新开始,互不打扰,可不放过彼此的,根本就是你”。 许攸宁心想;或许当初就不该怂恿她回国,让她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在最开始面对顾家跟白家的时候,她尚能安稳自处,可是越到后来、她越乱了方寸,不能坚守本心,被仇恨一点一点的蒙蔽了双眼,她一边打着原谅他们的旗帜,一边在给他们下毒。 顾言~我好像不认识你了。 以前的你、就算吃尽苦难,也会保持一个纯良之心,现在的你、周身覆满了黑云。 我想让你幸福,但现在、你似乎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顾言站在客厅中央,现在已经是初春,用不上暖气、客厅也不冷,可她却觉得寒风瑟瑟。 她知道嘛?知道的,知道自己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知道自己一边想着原谅他们、一边报复他们,特别是白慎行。 迈步阳台、打开玻璃门,站在十八楼的阳台上,展望着这个城市的夜景,一览无余算不上,可也能看得见这个城市最好的景色。 三月的寒风、不冷不热,却让她觉得寒风刺骨,许攸宁的话语犹如魔咒般萦绕在她的耳边,像六月份的闷雷,一道道的劈到她的跟前,然后炸开。 在洛杉矶、她跟许攸宁之间从未有过这样僵持的谈话,回国不过半年,她们之间这样的谈话,已经有过两次了。 在国外多年的生涯中,许攸宁在她的生命中始终是一个很重要的角色,如今两人剑拔弩张,意见相左、让她倍感无力。 她甚至在后悔、刚刚不应该跟她说出那番话,最起码要让许攸宁觉得、自己还是那个顾言,在她面前、从未变过。 她不明白、明明自己受苦多年,而这份苦难又是白慎行跟白鹭两人赐予她的,她报复、反击怎么了?为何许攸宁会这么强烈的阻挡她? 难道真的是旁观者清? 她双手撑着阳台,将纤细的手指插入自己浓密的秀发当中,低声叹息。 许攸宁的阻挡、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是不是真的会在跟白慎行相爱相杀这条路上一条道走到黑。 她无力的沿着阳台缓慢的滑坐到地上,侧脸、透过阳台的玻璃看着下面灯火阑珊的模样。 我像是一个在黑夜中迷路的小孩,找不到归家的路,就算万家灯火,华灯璀璨,我也感觉像是一片漆黑,找不到归途。 这些年、许攸宁陪着自己出生入死,将她在鬼门关上拉回来数次,她从未觉得自己做的决定又不好的时候,可如今,她的态度格外强烈。 她该怎么办? 许攸宁站在房间的窗台前、看着顾言坐在阳台上,让三月底的寒风凛冽的吹着。 她应该出去将她带进来的,可是她不能,顾言应该醒醒脑子。 国外流离的生活、让顾言的心日渐冷淡,甚至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怀疑,她不止一次过量服用安眠药,不止一次突然停留在马路中央。 许攸宁惊恐不已,只得陪着她,走过最艰难的一段路。 年尾、老俞秘密来电、她将情况说与老俞听,两人都希望顾言回国,她使劲全身力气,将顾言坑蒙拐骗回国,就连许老太太都搬出来了。 初回汉城、她偶尔回顾家,虽心里不快,可再也未曾因为午夜不能入眠服用过安眠药。 她知道顾言对白家顾家有意见,可若这种意见能激起她对生的渴望,那么她愿意她一直有意见下去。 后来、她知道白慎行的存在,顾言日渐冰封的心会因为白慎行跟一个女人在一起而怒不可揭,恼羞成怒,许攸宁万分高兴。 她不在如丧尸般的活着。 国外多年、她从未对自己说过她的家庭跟生活,回国不过数月、她主动说出她跟顾家白家,白慎行之间的关系,许攸宁心想、回汉城是对的,最起码,顾言已经活了。 她明知道,顾言依旧爱着白慎行,她希望白慎行能打开她日渐冰冷的心,可是顾言、在这条道上走偏了,她在对白慎行下狠手。 许攸宁抬手抹了把脸上的眼泪,在刚刚顾言说出可以离开的时候,她就差点想哭了,可是、她不能。 因为这个世界上除了白慎行能拯救顾言,没有别人、她不能,老俞也不能。 我虽是医生、可我救不了千疮百孔的顾言。 许攸宁哗啦一声拉上窗帘、不在去看坐在阳台上的顾言,今天的事情,必须有一个输赢,赢得那个一定要是自己。 次日一早、许攸宁起来,顾言坐在餐桌上喝水。 “早”,顾言打招呼,她跟许攸宁没有隔夜仇。 可显然、这一次、她低估了许攸宁的决心,她直接换好鞋拉开大门出去了。 顾言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许攸宁、来真的了。 许攸宁一路从十八楼下来,便见到白慎行的迈巴赫大咧咧的停在电梯边。 她驻足,意味深长的望着白慎行,你知不知道,等着你的将是顾言对你的凌迟? 白慎行坐在车里假寐,感觉到视线,猛地抬头,对上许攸宁那意味深长的眼神。 两人对峙着,许攸宁撤,白慎行太过危险,只怕到时候吃亏的还是顾言。 白慎行何许人也,许攸宁那意味深长的目光在开始打量着自己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白慎行望着许攸宁开车离去,稍许,顾言下来,今天一身黑色阔腿裤白色雪纺衫,卡其色风衣,衬托的整个人都高冷绝情。 白慎行黑色西装白衬衫,没有系领带,整个人显得慵懒轻松。 “直接去公司吧”!不用早饭了,她没胃口。 白慎行皱眉,“吃过了”? “吃过了”,她撒谎。 “吃的什么”?白慎行俨然不信,她跟许攸宁,谁都不像是会起早做早饭的人。 顾言靠在座位上,对白慎行的追问感到不悦。 白慎行将顾言送到gl便驱车离去,他知顾言今日心情不好,便不烦她。 顾言在开视屏会议,突然想起敲门声,她面上不悦,露西好像知道她这会儿在开会。 片刻,露西推门进来,往边儿上挪了挪,将身后的许赞露出来。 许赞? 他来做什么? 顾言随手指了指会客室方向,让他等着先,我把会开完。 “许特助来做什么”?顾言开完会,从到秘书办问露西道。 “说是白董让送点东西过来”,露西快速站起来答到。 “东西呢”? “在这里”,露西将手中的纸袋递过去。 顾言提到办公室,打开纸袋,发现里面竟然是她以前特别爱吃的点心,而且还是同一家店。 里面有张卡片,她拿起来;“唯美食不可辜负”。 放下手中的卡片,将袋子放在茶几上,转身回办公桌继续工作。 “有一位姓孙的先生来了,说是警卫员,给送东西,要见吗”? 张晋敲门进来问道,姓孙的警卫员,他不知道是谁,来问问顾言。 “让他进来”,顾言低声道。 老爷子的警卫员?来做什么? “孙警卫,坐”。 “喝点什么”? 孙警卫规矩的坐着,“不必了,小姐,我来送点东西就走”。 顾言莫名其妙,老爷子会给自己送东西?什么东西? 孙警卫将手中的文件袋递过去;“司令说,一切全凭你处置,他来善后”。 顾言莫名其妙的结果档案袋,打开,拉出里面的文件。 瞬间愣住,这是?刘家的所有资料,主家的、旁系的,悉数在她手上。 那件事情已经过去许久了,老爷子还记得? “爷爷还有说什么”?顾言问到。 “司令说,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干”,孙警卫将顾老爷子的话悉数说给顾言听。 “您忙、我东西送到、就回去了”,孙警卫离开gl,回顾家。 顾言坐在沙发上翻阅着手里的资料,在跟刘家产生冲突的半个月后,在她将gl推出去之后,老爷子命人将刘家的资料送到她手上。 资料上的日期写的是他们发生冲突的第二天,可是到今天才送到她手上,顾言难免不感到惊讶。 老爷子早就做好了准备,只是在等她将手头上的事情解决完了之后才送过来,顾言心中颇为感动。 顾老爷子从小待人严肃,甚至会有些重男轻女的思想,但是外人若是想欺负顾家人,首先得过了他那关。 刘家的产业、大到金融帐号,小到餐饮小店,全部都展现在她面前。 若是在以往,顾言会觉得、刘家人不过就是仗势欺人了些,也欺不到自己头上来、随她们去,可是老爷子将这份资料送到自己手上来,摆明是希望她有所动作,她又怎么能让顾老爷子失望呢? 嘴角牵起一抹邪意的笑容,起身、到办公桌处,按下内线。 “张晋”。 抽出一张笔、在纸上哗哗的写下一串帐号,准备随手递给张晋,随即停住。 她思索着、说道;“去把赵阳喊上来”。 张晋出去、不久、赵阳便进来了。 “坐、适应的怎么样”?顾言浅笑着问到。 “还不错、大公司还是大公司,相处比较融洽,最主要的是效率高,”赵阳对gl的管理模式简直是赞不绝口,员工身上的那股子自律不是一般企业可以随便训练出来的。 顾言笑;“习惯就好”。 “手上的事情忙吗”? “还好、可以胜任”。 “我在给你加个任务、你带着你们小组、狙击一个帐号,不要声张”,顾言随手将手中的纸条推过去。 赵阳闻之一愣,私人? “这”?他有点不明所以,能在上班期间狙击私人帐号嘛? “刘家的产业”,顾言冷声道,这件事情在还没有成功之前、不允声张。 “明白”,赵阳理解、做他们这行的、忌讳的就是大声喧哗,企业跟企业之间的对抗,玩儿的就是阴的。 他越来越佩服顾言了,能拿到刘家在海外的私人账户。 当晚、赵阳带着他的团队,等欧洲市场开盘。 昏暗的书房,开着两盏温暖的壁灯,照射在原木色的书桌上,桌面上的仙人掌显得郁郁生机,顾言看着电脑数据,坐在靠椅上,等着欧洲市场开盘,虽说她将这件事情交给赵阳做了,但她还要暗中观察。 并非她信不过赵阳、她需要看看他在欧洲市场上的手段。 作为一个领导者、她不可能百分百信任任何人,她需要知道他们手底下得力助手的手段跟技巧。 扣扣扣~房门外传来敲门声,她的第一反映就是许攸宁,她愿意跟自己讲话了? “进”。 “我们谈谈”,她想跟顾言好好谈谈,谈谈她近期的心态。 “如果你想谈昨晚那件事情的话,我觉得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顾言还是固执己见,不听许攸宁的劝解。 “我……。”。 “无论是好友还是爱人、我就希望找我一个宠我上天的人,说白了、就是护短,我知道我的问题、也看的到自己的阴暗面,人孰无过,我要的是护着我,不舍得我难过的人,是我卸下防备在你面前原形毕露你过来抱着我说没关系的人,而不是告诉我你哪里哪里有问题,哪里哪里有问题有毛病,你真差劲,我没必要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我又没病”。 她一直觉得许攸宁会无条件站在她这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但是让她意外的是,她跟许攸宁在对白慎行的问题上,产生了严重的分歧,而且矛盾还在持续上升。 她以为许攸宁会支持自己讨伐白慎行,可是她在阻拦。 “忠言逆耳利于行”,顾言、这么浅显的道理你怎么就不懂呢? 我想要你找回自我,不是被仇恨熏心,失去自我。 “可我现在就想一往无前”,她坚持。 “你对白慎行太过残忍”,许攸宁一直觉得顾言对待白慎行是不公平的,白慎行掏心掏肺的对待她,她却玩弄他于鼓掌之中。 “白慎行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替他说话,他知道嘛”?顾言似笑非笑的问着她。 我怕你离我而去,但是在对待白慎行这件事情上,我绝不妥协。 许攸宁、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支持我,我已经被白家跟顾家的人快要逼疯了,我现在除了反击别无他路。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这个世界上能苦守一座城等一个人八余载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总有一天你会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白慎行能拯救你,再无他人。 “流连异国他乡八余载也是一件困的事情”,许攸宁你忘了我这些年所受的苦难了嘛?你忘了吗? “留下来的那个人才是最难熬的,顾言、你以为你很苦,我觉得白慎行过的并不比你幸福,你这无疑是在给他一包蜜糖,在给他一包砒霜”。这是世界上最残忍的毒药,你明明知道这样有多痛苦、却还要亲手将这种痛苦赐予别人。 “以其人之道还致其人之身”,她冷冽的嗓音在昏暗的书房里显得尤为寂寥,白慎行对我好了十一年,不也突然抛弃我、放弃我了嘛? “他对你、是真的,而你对他,是虚情假意,你们俩根本不同”,顾言、直面内心不可怕,承认你爱白慎行也不可怕,怕的是你永远的将自己封闭起来,过着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 “是你一直站在白慎行那边,才会觉得我做法不妥,许攸宁、我以为你会一直无条件的站在我这边”。 “我会一直无条件的支持你”,我想让你活在青天白日下,也没有错。许攸宁开门出去,顾言坐在书房,、不久、便听到客厅传来关门声,许攸宁走了。 在这件事情上、他们产生分歧,许攸宁第一次离她而去。 顾言靠在座椅上,双手撑头,她倍感无奈。 一直以来、是许攸宁在支持她,理解她,甚至在最苦难的时候,许攸宁陪着她一路前行。 她以为、他们两人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能很好的解决,可是显然,在白慎行身上,她们不能很好的达到一致。 许攸宁提着包,离开了临水湾,在对待白慎行这件事情上,她之所以阻止顾言,是因为她这个旁观者看的一清二楚,白慎行也好,顾言也好,都放不下这段感情。 她开车、一路前往老城区的一座日式酒馆前,开门进去。 刚刚下过雨的老城区,踩在青石路上,显得尤为静寂,老城区的爬山虎爬满了院子,一路引着她前进。 她推门进去;“你倒是会享受,挑了这么个好地方”。 原本坐在吧台端着杯子浅酌的男人,见她过来,谦谦一笑;莞尔道;“许大夫倒是会找地方,”这么隐蔽都找过来了。 “顾言呢”? “在忙着对付她爱的男人”,许攸宁嘲讽着笑到。 转而端起他面前的酒杯、替自己斟了一杯;“独饮有何乐趣,我来陪你如何”? “许大夫愿意,那是最好的”,男子浅笑道。 “我觉得、让顾言回国是我们做过最错的决定”,许攸宁冷笑着摇头。 “不回来、你现在只能到墓碑上去看她”,男子替许攸宁斟酒,将杯子推到她面前,见她这般模样、不用想,是跟顾言产生分歧了。 “既然当初决定要回来、就应该有如今的思想觉悟,这点事情都承受不了,后面的你要如何帮她度过难关”?他淳淳善诱,引导这许攸宁放宽心。 许攸宁单手撑头,看着面前这个满脸沧桑,一脸疲惫的男人不禁失笑;“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啰嗦”? “……”。 “难道是因为年龄大的原因”?许攸宁想着好笑的问到。 男人端着酒杯的手一顿、年龄大?比起她们、是有点。 “也许吧”!他微叹道。 “顾言爱白慎行”,许攸宁肯定道。 “看得出来”,男子点头。 “可他们在相爱相杀”,许攸宁莞尔道。 “这是他们的必经之路”,男子端着就被浅酌一口,见老板上茶,顺手端过、放在许攸宁面前。 “女朋友”?店家好像认识他。 许攸宁抬头,瞅见一个满脸胡叉子的大叔,大概……四十? “女性朋友”,他解释道。 “难得见你边儿上有活着的雌性”,老板点头夸奖道。 许攸宁一听、不乐意了,这不明摆着把自己当成动物来比喻嘛? “几个意思”?她一脸不爽道。 “我介绍一下、许攸宁、许大夫,老袁、店老板”。 许攸宁瞟了他一眼,不打算跟他有任何交流,她会大胡子叔叔不感兴趣。 “许大夫、你好”,老袁随手将毛巾甩到自己肩上伸出手打招呼道。 许攸宁见他这么热烙的跟自己打招呼,伸出手道;“大胡子叔叔好”。 “这丫头有点意思”,老袁赞誉道,不爽就是不爽、这性子、他喜欢。 “你先去忙、我俩聊聊”。 “难道顾言跟白慎行要在这条路上、一条道走到黑嘛?你都不知道我看见他们两人这样有多糟心”,许攸宁简直就是想草泥马了,她恨不得将顾言拉到他们科室去将她的脑子打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你看看就好”,男子接过她手上的酒杯说到。 “我怎么能看看就好?我想拯救她,可是现在她确将自己往黑暗里扔,我拉都拉不回来”,许攸宁气的直炸呼。“顾言让我走”,她都快气傻了,她跟顾言八年的感情,她在生死边缘无数次将她拉回来,她既然这么简单的让她走,天晓得她的心有多痛。 她现在完全是被报仇熏黑了眼睛。 “你说她是不是傻?” 男子一动不动听着许攸宁大倒苦水,不稍片刻、她就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他摇头叹息,将她扛起 、往后院去。顾言就着昏暗的壁灯靠在座椅上,沉思着。 她不明白,为何她明明已经选择原谅白慎行,原谅顾家跟白家的人了,为何会在白鹭要求她善待白慎行的时候,突然就发出这个心理,想要去报复白慎行,你想让我对他好?我偏不。 我只是选择了原谅你们,并没有说过要去救赎你们,要去爱你们,你们对我的这些无理的要求我凭什么要答应?你们以为你们是谁? 她知道自己对待白慎行不公平,可是每每白鹭到自己面前梨花带雨,低头欲泣的模样都让她无比烦躁。 她不能对白鹭怎么样,只有去伤害白慎行,只有把这种过错附加到白慎行身上。 她撑着额头,头疼不已。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在这样的大家族里面,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我只有让他们觉得我是坏人,然后远离我,这样我才能清净。 许攸宁、你怎么就不能理解我呢? ------题外话------ 下一章关门放老俞,其实很多人不能理解顾言的做法,她不过是用自己的方式来保护自己而已,以前一直很低调,是因为想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发现生活被打扰,她只有这个方法来解决。 第九十一章:俞思齐出场 三月二十一日。 顾言没去公司,跟李老约好九点在汉大见,索性就睡到八点起来。 今日许攸宁不在,难免有点空落落的,翻身起床,挑了件牛仔铅笔裤,白色雪纺上衣,卡其色风衣,裸色高跟鞋,上淡妆。 她在想,要不要换双平底鞋,反正是去大学,装下嫩也不是未尝不可。 走到门口,又折身回来,还是换了双高跟鞋,已经不是学生了,不能自欺欺人,她今天的身份是gl顾言,投行精英、公司总裁的身份。 楼下、张晋靠在车上,在车外抽着烟,见她过来,走到大门口垃圾桶处灭了烟。 “怎还在这里抽上了”?难得见他当面抽烟。 “烟瘾上来了,抽一根”,其实是昨晚失眠了,提提神。 “是直接去汉大?” “直接去”,她坐在后座道。 “我没去过~往哪边走畅通点?今天校庆会不会堵成狗”?张晋担心道,好大毕竟是汉城第一大学,要是找不到地方,会很心塞的。 “直接导航过去,把车停校门口,学校里面应该有校园车”,她也没去过,不知道,只是猜测。 汉大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学,汉城许多大人物都出自汉大,他们这一辈最为显著的应该就是白慎行了,汉城大财阀,全球财富榜榜上有名的人,顾轻舟跟白朗都出自汉大,还有些她说不上来的人物,此行,必定是巨商云集,各界领头人物齐聚一堂。 通往汉城大学的路上挤满了车、看车牌号就知道,此番来的人都不是简单人物,汉城校庆、每十年一次,本与她没有任何关系,谁让她遇上了老李,说来也实在是尴尬。 “汉大校庆为何要请顾总”张晋不明所以到,顾言又不是汉大出来的,为何邀请她? “熟人相邀”,推辞不掉,没雨办法,实则、她也是苦恼的厉害,演讲?讲什么?汉大的校史她不会,汉大的人文地理她不会。 只能是头疼。 许赞将车停在路边、两人步行进去,顾言拿出手机给老李打电话,哪只老李早早就等在大门处、见她电话过来,告诉她地方、让她直接过去。 见到老李、顾言就郁结;“这么大的场面、李教授让我一个外人过来,怕是不太好”。 顾言想着、你要是能让我现在就走、我还是感激不尽的。“不一定是汉大的人才能来,只要是精英、都有机会过来”,老李完全不理会顾言想半路下车的心态。 “我算不上精英”,顾言谦虚道。 如果她是精英的话,顾轻舟他们算是什么了?所以、她就是个小啰啰。 “我说你是、你就是、别人怎么说你我不管、在我教的那两个系、需要你这样的人”,老李大有一副、我的地盘我做主的变态思想,领着顾言一路往汉大里面走去。 “十点开始、我们现在还能到处走走”,老李很自然的当起了向导。 带着顾言畅游汉大,说实在的、顾言对汉大并没有什么兴趣,年少时期、白慎行的梦想就是希望他们两人一起上汉大,理由是离家近,她拒绝。 “以前来过汉大没有”?李老问。 “没有”,学校当初填志愿、带着大家到汉大来参观的时候,她溜了。 “你一个汉城人、竟然没来过远近闻名的汉大?说出去丢不丢人”?李老笑脸莹莹的说到。 丢人?我不觉得啊!你要是觉得丢人、你别让我来啊! “汉城也不小、没来过实属正常”,张晋站在一侧笑着说到。 林荫道上到处都是熟面孔,跟李老打着招呼,缝人就聊上几句,顾言颇感无奈,这么走下去,等他们到大礼堂、时间也差不多了。 “这李老还真是桃李满天下”,张晋附耳说到。 “李老原先在外交部,退下来之后到汉大国交跟外语系任教,人脉自然是没话说,谦谦君子、以礼相待,自然是大把的人想与之深交”,顾言轻声解释到。 张晋点头、莞尔道;“想不到这老头这么不简单”。 是挺不简单的。 “这位是?gl顾总”?对方见到顾言、不确定到,毕竟只是在报纸上见到过几次。 “你好、我是顾言”,顾言伸手跟人打招呼。 “想不到真人这么漂亮”。 “我是说,报纸上也漂亮,但是真人更漂亮”,对方羞涩道。 顾言笑笑、道谢。 “美女走到哪儿都是焦点”,张晋在边儿上笑着打趣道。 “取笑你老板,是不想干了”?顾言白了他一眼、一本正经道。 顾言一路随着老李到汉大一号礼堂,一路上想、如果她在这里碰到白慎行会是什么情景?会不会很玄幻? 八年前、他的梦想是拉着她来这里上大学,八年后两人在他母校相见、却是以投行精英跟商界大亨的身份相见,会不会很微妙? 她莞尔失笑、真是想多了。 “思齐跟我联系了、说会过来的、完了我们一起回去吃饭,阿姨亲自下厨”,李老一提到老俞就稍稍有点兴奋,顾言轻微点头,算是应下了。 她跟老俞、也许久未见了,一年多? 俞思齐向来神出鬼没,找不到人很正常。 “汉大风景还是很不错的,你要是得空过来走走,商场上黑烟熏多了,来这里清净下心、也是好的”,老李双手负在身后、慢悠悠跟顾言聊着人生。 顾言走在一侧、听着。 跟随李老的步伐,多少是让她有点不惯的,商场上的快节奏惯了,如今这么负手畅游校园的事情,她想都没想过。 “我第一年来汉大的时候、带过一班学生、那批学生里,现在商贾云集,个个在自己的领域内算得上顶尖的人物”。李老感叹着、感叹时间易逝,转眼九年就过去了。 “哪一届?”顾言问到。 “08届”。 顾言闻之一颤,08届?如果当初她不出国的话,想必现在也有可能是李老的学生罢,真是缘分,08届、白慎行那一届。 “李老说的那批学生里面,最顶尖的人物现在是谁”?顾言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甚至可以直接就相信,李老所说的那批顶尖的学生里面,包括白慎行。 “论商场的话、理应是白慎行了,”其他人、政治跟部队也有,但是现在都是小官。 果然、顾言太阳穴突突直跳。 “李老跟白慎行交情很好”?顾言客客气气的问到。 “白慎行是后辈中的一颗新星、理应很多人都想跟他关系不错”,李老笑着说到。 顾言无语、简直就是答非所问。 一号礼堂此刻已经挤满了人,九点、各系的会面已经差不多结束了,十点左右全部集中在大礼堂,学生在左,商贾政客在右、很好的隔开了一个区域。 顾言原先是想直接去礼堂上方坐着的,却不想李老一把拉住她;“上面可没你的位置,你的位置在哪里”,李老指了指礼堂正中央。 礼堂呈圆形,分为上下两层,一层可容纳五千人,一二楼左边坐满了学生,右边坐满了社会人士,顾言站在进口处扫了一眼大礼堂,坐无缺席,人潮揣动。 礼堂中央有一个大舞台、上面的人可以很好的看到下面的一举一动。 “怕吗”?李老在后台问她。 顾言扬了扬手中的稿子;“如果照稿子念我都怕的话,那这些年岂不是白混了”? 李老深不可测的笑了笑,不言语。 “我们现在在坐的学生、都是来自整个汉大的精英学生,这其中、以国关系跟外语系的同学为主,而在坐的各位女士先生们、都出自汉大,在各自的领域也都是精英人物、包罗万象,汉大的各个专业的学生都有,欢迎你们拨冗前来参加汉大校庆,欢迎你们”,主持人在舞台中央说着欢迎词,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入到顾言的耳中。 在坐的都是来自各个领域的精英人士?白慎行会不会在?顾轻舟跟白朗人们会不会在? 应该是会的吧! 手机传来振动声、她拿出来;许攸宁的短信。 “我跟老俞在一号大礼堂,我看到你父亲他们了,在一楼,离我们不远”。 果真、是来了。 “下面、有请我们国家前外交部副部长、本校国关系跟阿拉伯语系教授李自清李老先生为我们上台讲话”。 场下掌声雷动。 “你坐会儿、我去去就来”,李老头走之前还招呼两个学生看着她,生怕她跑了,顾言哭笑不得的看着张晋。“那老头真好玩儿”,张晋发表意见。 是挺好玩的,这点顾言承认,你好玩归好玩儿,别玩儿我呀。 李老上台、接过主持人手里的话筒,单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 “很荣幸、能站在这里跟大家交流,我是一个老人,一个退了休的老人,在汉大任教这九年时间里,我们汉大是一个人才辈出的地方,地杰人灵,山清水秀,是一个培养人才的好地方,我站在这里之前,很多同学问我,李老师、你校庆那天要讲什么呀?能不能讲讲你的外交史?我说、可以的呀,到时候绝对不让你们失望,可能今日、你们要失望了,站在这里的是一个糟老头子,要是一个美女、你们肯定双眼放光、比如像刚刚的主持人那样,你们肯定更喜欢她”。 哈哈哈哈~场下一阵笑声,白慎行坐在位置上、也浅浅的笑着,还是这么幽默。 “但是今天、我不跟你们交流,我请了以为我自认为特别了不起的人过来跟你们聊一下她的生活,这位了不起的人、是我在伊拉克战争爆发过去做外交支援的时候遇到的,应该是在五年前,那时我尚在汉大任教,但是国家有召、不得不回,机缘巧合之下,我认识了这位了不起的人”。 李老说完这段话,下面一片唏嘘,都在议论能让李老称之为了不起的人是谁。 “她不是我们汉大的、但是我今天请她来、是希望用她的视角来告诉我们、我们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年代”。 “我相信,她上来之后,你们会震惊不已,捂好嘴巴,不要流口水”。 “掌声不要断、我去请人上来”,李老说着往幕后走。 顾言坐在后台听到李老在前面介绍她的一番话,愣在原地不能动弹,张晋更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她,天啦?李老说的是他的老板? “丫头、看你的了”,李老猛地将顾言推出去、她一个踉跄、以及其诡异的姿势站在了舞台边缘,有少许人已经看到她了,她深呼吸,数三秒,个老东西,把她的稿子拿走了。 回头看了一眼李老、他给自己鼓劲加油,真是哭笑不得。 老俞跟许攸宁坐在一侧,看见有人在后台将她推出来;附耳道;“是谁”? “刚刚那个老头”,老俞道。 “她两认识”?许攸宁不解、没听她说过认识什么教授啊。 “应该是被坑了”,老俞直接发表意见,李老头他还是知道的,简直就是一个老顽童。 顾言调整呼吸、信步走到舞台中央,全场静默,不敢置信的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人竟然这么年轻貌美,这是李教授口中说的那个了不起的人嘛? “你们在怀疑我是不是李教授口中说的那个了不起的人对不对?其实我也怀疑”,她抬手耸肩道。 白慎行坐在下面看着站在场上的顾言、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这个人、是顾言? “李老头骗我、他说美女一上台、应该掌声雷动的”。 场下掌声不停,许攸宁简直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了,这不要脸的。 “其实我今天来、写了一份稿子、但是上台之前、被你们尊敬的李教授,以不正当手段给夺去了、所以我现在可尴尬了,你们想听什么?我们聊聊”?顾言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让她对着一群精英开几天几夜的会都没任何问题,但是对着一群大学生演讲,她还真没干过。何况现场一万来人。 李老头站在一侧、在主持人的耳边耳语几句,主持人会意、点点头道。 “您可以先介绍一下自己”。主持人在不远处缓解着尴尬的气氛。 顾言点点头,拿起话筒、温婉道。 “我是顾言、今年二十五岁,十八岁入读洛杉矶大学,二十一岁拿到洛杉矶大学金融系跟政治系双学位硕士研究生,相信坐在右侧的很多人都听说过我,我现在任职于gl总裁,前段时间经常光顾报纸头条”,顾言轻笑着说到。 “我跟你们李老认识的地点比较奇葩、在伊拉克,一个战火满天飞的年代,我二十一岁那年、前往伊拉克做战地记者,你们李老作为外交支援、前往那里、于是我们就这么清奇的认识了”,顾言停顿一下、望着场下的人、眼光扫到白慎行跟顾轻舟等人、接着说到。 “可能大家比较好奇,为什么我会在那样一个战乱的时候前往那种地方去做战地记者,其实我也很好奇、我当时怎么会有那种勇气,我从小生活富裕,家境优渥,最起码不愁吃穿,衣食无忧,我十八岁出国,独立生活,我从一个千金大小姐,沦落到饭食不饱的地步、我每天兼顾学业,还要自力更生,还要想着拿奖学金,可能大家心里在想、我家境优渥为何还要自力更生?完全可以做一个寄生虫,很抱歉,当时的条件容不得我去做你一个寄生虫”。 “当代的很多国人,吐槽我们国家的国情,吐槽各种社会现象,其实我觉得,那些人都是吃饱了没事儿干了”。 “我到洛杉矶的第二年,租住在一个美国太太的家里,她是一位医生、离异,带着四个孩子一起生活,为了缓解家庭经济,我以每个月几十美元的价格,租住在她家的阁楼里,她的前夫,是一个酒鬼、在10月份一个刚下过雨的晚上,她跟她的孩子们在楼下吃晚餐,我在阁楼完成学业,听见楼下传来枪击声,连忙跑下去,发现他的酒鬼丈夫拿着枪杀了她的大儿子和二女儿,我的房东查理看见我、喊着让我快跑,人比不过枪,很不幸的、我被击中了、子弹插入肩胛骨、当场痛昏了过去,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听到的是、我的房东,全家丧命的噩耗”。“在国内、你千万不要深夜出门、很危险的、满大街的烧烤路边摊串串小吃,万一没人拉着你,过去搓一顿、胖了十几斤是很吓人的啊,”原本沉重的氛围、被她这句话又逗笑了。 白慎行坐在下面、脸色惨白,他最怕的就是顾言用及其戏谑的语气说出她的过往,而且今天、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在国外、你千万不要深夜出门,因为你不知道,在哪个街角巷尾、会突然举出一把枪,要了你的命,结束这美好的青春年华,你们应该知道、在某些地方,私人持枪不犯法的事儿吧”! “我二十一岁那边,偶然看到报纸,看到战争的新闻,我告诉我朋友,我说我想去这个地方,很清奇的、她竟然支持我,然后我离开洛杉矶的头天晚上,她问我,死了以后是想土葬还是海葬?我问她有什么区别,她说、如果我土葬、她就努力赚钱,毕竟墓地挺贵的,如果我海葬、她就随意”。 场下有人捂嘴偷笑,许攸宁听着红了眼眶。 “我当时告诉她、如果我死像惨烈的话,你就给我烧成灰海葬吧!如果还算是死的好看的话,你就给我土葬吧、留个念想”。 “她说、那不管你怎么样、我都算你死相惨烈了,毕竟我挺穷的”。 场下一阵爆笑,有人在下面喊;“史上最坑队友”。 许攸宁捂着嘴巴、又哭又笑,感觉事情就发生在昨天。 “后来、在战地,认识了你们的导师,在哪个战火乱飞的地区、我们每天都在逃命,都在担惊受怕,都在想着能活着回到自己的家乡,你会发现能吃一顿饱饭是奢侈,能安心的睡一个好觉是梦想,那里、每天都有人死去,每天都有人离你而去,你会发现上午还在跟你讲话的人们,下午就突然跟你天人永隔了,你会发现、在那里、生命真的是最卑微的,什么都算不上”,顾言言辞激烈、好像她说的这些事情都发生在昨天。“生命如蝼蚁,能活着、是你们运气好,那里的人们,没有求财求富贵的 、他们求什么?求活着、他们求真主阿拉,赐予他们生命,多一天也是好的,” “我跟你们李教授,在战地中枪击,受伤,在药品跟食物都急缺的时候,那些受伤的难民们将救援机会第一时间给予我们,后来、我问他们为什么?他们说;你们在、我们的苦难就有可能让全世界的人知道,然后会有人来拯救我们,如果你们不在了,就没有人知道我们在受苦受难,战争只会永无休止下去,夺走他们的孩子,摧残他们的家园,我们想要一个宁静的家园,你们是我们的希望”。 全场静默、李老在后面一边听着一边抹泪。 有人震撼,有人不可置信,有人不能理解。 “在坐的有各领域的精英,有国关系跟外语系的同学们,很多人问过我,为什么会在那么安逸的地方跑到那里去送命,我今天来告诉你们”。“一个强国大国、必须要有知情权跟话语权,我们不去、我们听到的,看到的永远都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的,他们说好就是好,他们说不好就是不好,我们永远没机会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战争的源头在哪里,少年强则国强,即使是在21世纪仍有不少人与饥饿,战争,贫穷为伴,”她停顿,看着在场的所有人,将目光投向顾轻舟跟白鹭他们,嘴角牵起一抹讽刺的微笑,你可听见了?我的过往是多么不堪? 我当着万人的面撕裂伤口,为什么? “我们不是生活在一个和平的世界,只是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国家。不要怨恨你出生的时代,不要怨恨守护你的国家。也许你所认为的难以生活的日子是被人羡慕的。” “他们以为子弹将会让我们沉默、但是他们失败了,那一沉默中响起成千上万的声音,他们以为他们能多改变我的目标、阻止我的理想,但我的生活没有发生任何改变、除了已逝去的懦弱,胆怯、无助与恐惧,坚定与力量、勇气,也由此诞生”。 场下掌声雷动,有人狂呼呐喊,有人热烈盈眶。 顾轻舟坐在一侧、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双手,他作为一个父亲,从来不知道他的女儿有这么多经历,有这么多苦难时刻。 白慎行震惊、他一直以来想知道的事情、被顾言在这样一个场合说出来,他周身都在颤抖着。 蒋毅等人跟白慎行坐在一起,明显感觉到了他的颤抖,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顾言听着场下掌声雷动,出手示意停止;“我想问问、这个演讲有时间限制嘛”? 原本再场人都快感动的痛哭流涕了,她却清奇的改变了方向。 “没有、您可以继续讲”,主持人颤抖着嗓音说到。 “哈”?她以为可以结尾了。 顾言的反应让场上的人们再次笑了起来。 商贾人士只听闻顾言手段狠辣,gl这么短的时间就在汉城立足,必定有过人的后台,现在想来,是非她莫属的位置。 “我在洛杉矶生活多余载,并非觉得那里不好,每座城市有每座城市的风土人情,有好有坏,我也很庆幸,多年之后的今天,我回归了故土”。顾言这番话出自内心,她很庆幸自己回国了。 她从未觉得自己的祖国不好,只是身不由己,在国外琉璃多年。 将冷淡的眸光投向场下的白慎行,只见他面容苍白,顾言笑,这就苍白了?仅仅是听闻我的过往就让你失了分寸了?那你等着。 她婉转的嗓音传到礼堂的每一个角落。 “在场有一个人、他从未跟我联系过,但我知道……。他来了”。 学生们惊呼,白慎行一阵恐惧,他要失去顾言了嘛? 许攸宁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看着老俞,老俞同样的表情看着舞台中央的顾言。 “谁”?学生高呼。 “老俞”,顾言婉转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出来,白慎行脸色剐白,毫无血色。 顾言明明只说了两个字,他却感觉有千刀万剐在将他凌迟,让他血肉模糊,顾轻舟身侧的白鹭更是惊恐的看着顾言,而后转身回头寻找白慎行的身影。 许攸宁一脸惊恐的看着俞思齐,顾言疯了?在这种场合喊俞思齐的名字? 她看向不远处的白慎行、只见他捂着胸口低靠在座位上,感觉到视线,阴孑的眸子朝自己扫过来,她吓得往老俞身后躲了躲。 老俞侧头,对白慎行点头微笑。 高手过招,非死即伤。 许攸宁拉一把老俞;“你疯了?跟白慎行对上,不是明摆着跟着顾言瞎搞嘛”? “你不懂”,老俞道。 许攸宁侧头看着老俞, 他着军绿色的衬衣、袖子推起,穿着军靴,满身疲惫,却也不使风雅。 许攸宁在心中将他跟白慎行比较了起来,白慎行属于商务型的男人,举手投足之间都是贵族风范,老俞属于军旅男人,周身围绕的都是阳刚之气,纵使他从军多年,却也挡不住他身上的那份沧桑感。 白慎行跟老俞两人来比较的话,白慎行更为适合顾言。 可是见到顾言跟老俞这么瞎搞、她瞬间就乱了方寸。 “顾言怎么想的”? “你就甘心让她利用”?她最近在打击报复白慎行,目前的形式来看,老俞就是她的帮手。 “你会懂的”,老俞侧头,左右不过两句话。 他高深莫测的模样让许攸宁恨不得冲上去咬两口泄愤。 白慎行只觉得自己心都要碎了,顾言连日来的温暖已然让他觉得他们两人之间还有希望,可是今日、她当众喊出的名字,他不知一次在她跟许攸宁的聊天之中听到过,这个男人、占据了顾言国外生活多余载,他该怎么办? 顾言、你让我在蜜罐里泡了这么多天,现在又给我倒瓶砒霜,你可知、你有多毒?多狠? “你刚刚为什么会在场上喊俞思齐那小子的名字”?一到后台、老李就拉着她问到。 顾言不打算回他的话,转头看向张晋,见他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 问道;“怎么了”?一副吃屎的表情。 “我惊奇”,张晋直接道,他从不知道、他的老板身上、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丫头、”,见顾言不回答自己、李老急了。 你刚刚把我推出去不是挺爽的?顾言白了他一眼。 “今天的饭、怕是吃不成了,李老桃李满天下,今日怕是正热闹的时候,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顾言说着、提包准备出去。 “这是准备去哪儿”?门口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三人回头。 俞思齐一身军绿色的衬衣、袖子高高推起,站在门口笑脸莹莹的看着他们。 顾言转头看着俞思齐。 只听他对老李道;“我们改天再来、您今天就跟您的学生好好聊聊,”说着朝顾言伸出手。 顾言将手中的包递过去;走在他身侧。 “白慎行今晚估计要失眠了”,俞思齐笑着说到。 “如我所愿”,顾言冷淡道。 俞思齐侧头看了眼顾言、一年多不见,她周身的气质不像原先那般冷冽了,但是手段、却是越来越狠辣了。 “你是疯了、你们俩都疯了,”许攸宁在一侧义愤填膺的说到,顾言已经在打击报复白慎行了,如今在拉着俞思齐一起,而且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布,这不摆明就是做给白慎行看的么? 顾言侧头撩了一眼许攸宁;“你要是愿意、也可以跟我们一起疯”,我不介意的。 白慎行睡不着?仅仅是睡不着岂不是太便宜他了?她刚刚看到白鹭跟顾轻舟了,汉大作为汉城乃至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学,校庆什么的、顾轻舟自然是要出席的,更何况白鹭跟顾轻舟都是出自汉大。 顾言嘴角牵起一抹残忍冷酷的笑容、白鹭、白朗、白慎行、姓白的,你们都希望我跟白慎行能和好如初?我便不,我不仅不、还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布我的选择已经另有他人。 你们难受?可以、我看到你们难受很高兴。 “你知不知道、今天在场的囊括了整个汉城顶尖的圈子、”许攸宁简直就是疯了、她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跟白慎行相爱相杀? “囊括了又如何”?顾言反问。 难道就是因为囊括了整个汉城顶尖的圈子,我就要束手束脚嘛? 老俞站在一侧、认真的听着两个女人之间的对话,不发表任何意见,他知道、顾言是为了打击报复白慎行才拉自己下水的,那有又什么关系?他愿意陪着她演戏。顾言跟白慎行的过往,他早就知道些许,当初白慎行的做法他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来看并没有什么不妥当,但是顾言回国多久了、白慎行还没有帮助她打开心结,那就是他的错。 既然顾言想刺激他、他乐意至极帮这个忙。 许攸宁看着一脸深沉的俞思齐、在看一脸冷漠的顾言,简直就是要疯,这两个人在搞什么? 俞思齐也是个心思难猜的主儿、当初明明就是他提议要她怂恿顾言回国的,明明就是他说,只有白慎行能救顾言于水火之中的,今天是做什么? “你在打什么算盘”?许攸宁轻声问俞思齐道。 “如你所见、我跟顾言准备有一腿儿、显然、她也很乐意”,俞思齐一本正经道。 “你明知道顾言跟白慎行之间的事情”。 “知道又何如?”俞思齐反问。 许攸宁这丫头、对顾言是真好,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急躁就能解决的、以往他不在、帮助顾言的事情自然是由她来解决,现在他回来了,所有一切由他接手,他有更好的方法解决。 有些人、在的时候不珍惜,只有在她离你渐行渐远的时候,你才会有恐惧感。 你以为温水煮青蛙是好的,其实烈火猛烧也不一定是坏的。 俞思齐显然对汉大熟悉的不得了,他早早的将车停在大礼堂的后门,这会儿学生在陆续散场,大多都是往前门走。 俞思齐拉开车门、顾言跟许攸宁两人坐在后座。 他启动车子、离开汉大。 白慎行坐在大礼堂、直至人都走光了,久久不能回神、刚刚顾言在大庭广众之下喊着另一个人的名字,而且这人的名字、他不止一次在许攸宁跟她的谈话中听到过。 他知道、顾言这些日子对自己的好,不过是演戏,不过就是有所图,他都知道,可是能怎么办? 他就是缺乏这种温暖,顾言就算是给他一碗砒霜,笑着让他喝下去,他也会在所不辞,你顾言要的、想的、我都会给你的。你想做什么、我都配合你,你想让我伤心欲绝,已经足够了。 你想让我痛不欲生、不用做什么,只要在我面前提起任何一个男人的名字、就足够将我推下十八层地狱了。 顾言、你真残忍、我承认我对你的伤害很大,我承认你在国外吃苦受难,受尽委屈,可是、我爱你的心,是真的。 白鹭跟白朗两人站在一侧看着白慎行、只见他坐着一动不动,看不出半分情绪,。 “慎行”,白鹭颤抖的嗓音喊到。 “慎行、回去再说”,白朗知道自己儿子现在苦痛难耐,可是这么坐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白慎行发散的眸子看了一眼白朗,点了点头、踉跄起身,白朗一把抓住他,白慎行扶着座椅颤颤巍巍的站定。 推开白鹭,步履摇晃的朝大门走去。 “白董”,期间有人上来打招呼。 “他身体不适、徐总若是有空改日一起吃饭”,白朗站在一侧、推辞着前要上来打招呼的众人,直到许赞跟蒋毅等人将他搀扶上车。 白鹭颤颤巍巍的站在一侧、慢慢的抓紧白朗的衣袖,她该怎么办,她明明已经付出代价了,已经让世人厌恶自己了、为何顾言还要这么刺痛白慎行? 她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白鹭坐在白朗的车里、抽泣着问道。 顾轻舟在散会之时、就已经被校长请过去吃饭了,原本跟白朗白慎行几人是一起的,紧等不来,于是打电话问到。 各界精英齐聚一堂,难免少不了应酬、这个场子里,要有多少人是望着白慎行来的,却没想到、被顾言的故事感动的一塌糊涂,散场时,许多人都在寻着顾言跟白慎行的身影,却不想、他们两人早已离开汉大。 ------题外话------ 其实写这章的时候卡文卡的不要不要的,翻了好多资料,俞思齐的出场,借用了老薛演唱会的片段,哈哈哈哈哈,因为当时正在看。 ps:对于顾言现在的做法,用一句话来表示,低调是想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高调是要活在别人的世界里。 每天更文时间七点~ 第九十二章:老俞、我们结婚吧 人潮流转、岁月浮沉,世间万物大多都有心理暗疾,顾言跟白慎行两人的暗疾就是对方。 相爱相杀如何? 爱而不得如何? 我们做的一切都发自内心,白慎行愿意为了顾言放弃生命,那是白慎行心甘情愿。 顾言让白慎行痛心疾首,那是她下得了狠心。 周瑜打黄盖两厢情愿、谁也怪不了谁。 她从未在白天好好看过这个城市,汉大这边的区域、她来的次数,更是取数可指,如今望着车窗外的风景,竟然也是美的令人眼前发亮。 难怪当初白慎行说,汉大附近的风景很好,是挺好的。 她今天见识到了,三月底的天气、林荫道两侧郁郁葱葱,香樟树四季常青。 放下车窗,感受着大自然的冷风,阵阵冷风吹进来,让她头脑清醒。 “汉大附近的风景挺好的”,婉转的嗓音在车里响起。 “恩”~老俞轻声答到。 还有心情看风景?你这画风真是清奇,许攸宁气呼呼的瞪着她。 顾言视而不见,原本在冷战的两人、因为今天的事情冷战告一段落。 一来是因为顾言今天确实是吓着她了,二来是因为俞思齐在。 “老俞当初在汉大是不是有很多美好的回忆”?顾言平静的问到。 “是挺多的”,简简单单的四个字,透出他满身沧桑。 顾言秫而红了眼眶,她莫名其妙的觉得老俞身上的那股沧桑感既然如此熟悉。 抬手撑着额头,望着窗外的风景道。 “老俞、我们结婚吧”! 原本静谧的空间、因为她这句话瞬间静止。 开车的老俞、坐在身侧的许攸宁,都一副惊呆的模样看着她。 结婚?这两个字对她来说这样简单?嘀嘀嘀~红灯已过,身后传来大部队的催促声。 老俞启动车子,一路朝临水湾开回去。 许攸宁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她爱的明明就是白慎行,为何能这么平静的对着另一个男人说出结婚的话? 是被白慎行气傻了嘛? 俞思齐始终稳妥的开着车,不说话。 许攸宁看着身旁的两人,一个个的都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完全猜不透两人的心思,她脑袋都快爆炸了。 “你不必为了打击报复白慎行就随便找个人结婚,你这样、是对自己不负责”,许攸宁恶狠狠的说到。 她这完全就是在放弃自己,就像当初想放弃自己生命一样。 人这一生、最怕的就是将就、更怕的、是为了报复别人而去将就。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我这是在对自己不负责?明明没有好吗? “是”,许攸宁斩钉截铁。 一脚踹上前座;“你倒是说句话呀”?老俞是不是哑巴了? 许攸宁、你终究还是不懂。 顾言升上车窗、靠在座椅上假寐。 在上台之前、她从未想过要用这样的手段去打击报复白慎行,可是当她说到最后、他们在战地差点死掉的时候,她突然看见了了白鹭和坐在台下的顾轻舟,她知道、白慎行定然是在的。 她也知道、梁意也是在的,整个白家、顾家、陈家的人都在,他们已经通过她简洁的语言知道她在国外生活不易、知道她在国外受尽委屈,饭食不饱。 那么、她也要让他们知道,她这辈子、已经有人可靠了,白慎行并非她的唯一选择。 那些口口声声说要帮她爱她的人、不过就是在自以为是,自取其辱而已。 帮我?怎么帮我?我所受的伤痛岂是你们这些人三言两语就能=抹灭的? 顾言在汉大的演讲、惊动了整个汉城的人们,甚至惊动了外交部,当然、最震惊的、是白家、顾家、陈家人。 梁意在刚刚的演讲中,久久不能回神、她泪流满面,抽泣着靠在陈墨的怀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的女儿、在国外都到了饭食不饱的地步了,她还一直以为她在追寻梦想过着自己想过的生活。 难怪她那么厌恶自己在她面前指责她,难怪她会跟自己不亲,她一直觉得这是顾言的问题,可从未深究过她在国外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有什么样的经历。 “我怎么可以这样去逼迫她”,梁意抽泣着捶打着自己的脑袋,她觉得自己完全不配为人母,她自己的孩子、心有暗疾,她却还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指责她,去批判她。 陈墨不敢言语、她怎么也想不到、顾言会有吃苦受难的时候,小时候的她就是公主,她刚说、条件不允许,在一个饭食不饱的时期,谁还有劲去追求其他的东西? 在一个时时刻刻为自己生命担忧的地方,谁还能睡个安稳觉? 她该有多心寒?在她回来的这段时间、有多少人在指责她,在批判她,用圣人婊的姿态去谴责她。 自己也是其中的一位、如果换作是自己,断然是不会跟外人有太多的交集的。 没有人愿意放弃公主的位置,成为一个难民,显然、顾言有难言之隐,而这份难言之隐,跟顾家人脱离不了干系。 因为顾言当初出国,是顾家人一手操办的、陈墨能想到的问题,梁意跟陈兴海自然也是能想到。 “开车、去顾家、我要去找顾轻舟跟白鹭问清楚”,梁意怒火中烧,当初要她女儿出国的人是顾轻舟,她女儿在国外吃苦受难、他竟然在国内步步高升,这算什么父亲? “明天再去”,陈兴海道、梁意现在情绪激动,茂茂然前去,免不了发生冲突。 “今天”,梁意斩钉截铁,态度非常坚决。 “顾轻舟这会儿估计还在汉大、家里不一定有人”,这是事实,他是一市之长、汉大校庆,他断然是要跟校长他们应酬的。 “去门口等着”,她恨不得现在就冲到汉大去将顾轻舟拉出来。 实则、顾轻舟今日也只是打个照面就离开了,他知道、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解决。 “妈、我们先回去、晚上再去吧”!陈墨也知道、如今现在茂茂然前去,必定会有一场腥风血雨。 “她当年才十几岁啊、顾轻舟怎么能这么残忍将她送到国外去吃苦受难、差点丢了性命”?梁意本就身体不好、直接抽泣着晕过去了。 “妈”。老俞将车停在停车场,顾言跟许攸宁开门下车,走了两步、她忽然停住脚步。 “怎么”?老俞问到。 “换个地方、住酒店也可以”,她想、如果她这几天回临水湾的话,想必不得安宁。 “家里舒服点”,老俞并不理会她的建议、自顾自的按着电梯,完全忽略顾言的提议。 他来、就是帮她直面人生、不是逃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做戏做全套好了。 顾言靠在电梯里、侧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许攸宁、“你说、顾家跟陈家现在是不是一团糟?如果他们上门来寻我的话、我要去么”? 许攸宁见她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不免倍感不适,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顾言,从未见过拿别人的痛苦当快乐的顾言。 “你可以在适当的加把油”,俞思齐漠然道。 “真棒、我俩想到一起去了、若是让梁意跟白鹭撕逼,你说谁会赢”? 俞思齐,“……”。 顾言手段狠辣、她一直都知道,可是如今,见她把这些手段用在自己至亲的人身上、她断然是不能接收的,更何况现在老俞还在煽风点火。 一进门、许攸宁拉着老俞进房间。 “你是不是疯了?顾言现在已经丧尸理智了、你还跟她一起疯”?许攸宁简直要疯了,她甚至搞不懂老俞回来是干嘛的。 “你劝她劝的住嘛?顾言是个明事理的人,她知道为自己所作所为负责,她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老俞始终相信顾言、他始终坚信顾言有承担后果的能力。 靠在餐桌处喝水,回头望向厨房,她竟然会想到白慎行在给她做饭的场景,她是疯了。 她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顾言、你现在在打击报复白慎行,你要让他们知道,你当初过的是什么人不人狗不狗的日子,你就是要闹的他们不得安生,你就是要让他们尝尝你当初的滋味。 我本不想将这些罪恶感强加在你们身上,可是你们一个个的站在道德得制高点来点评我的人生、让我不得不重新思考这个问题,是我不言不语惯坏了你们嘛? 所以让你们一个个的都能充当人生导师来指点我一二? 真是好笑、我顾言在外面跟人以命相博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汉城所有认识她的人、所有谴责过她的人、她都会将这些罪恶感强加在他们身上,你们不是觉得我残忍无心、狠心抛弃白慎行八余载嘛? 那么你们今天来看看、到底是谁抛弃了谁,到底错在谁的身上,我一个千金公主,沦落到饭食不饱的地步是为何。 世人都在指责我、我不在乎,可是你们那些伤害过我的人凭什么来指责我? 我的今天到底是谁造就的? “在想什么”?老俞倚在门边出问道。 顾言抬头、“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现在越来越沧桑了”。 一年多未见、俞思齐身上的那股沧桑感越来越浓烈了。 “有”,他诚实答到。 “我还以为是我眼神有问题”,顾言浅笑着说到。 俞思齐不语、看着满脸疲倦的顾言、他知道她现在受着怎样的煎熬,知道她心中的苦痛,但是没办法、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选择的,这条路、他可以陪着她走下去,但是所有的苦痛只能她自己来尝。 顾言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陈墨、她悠悠然的看向俞思齐。 俞思齐明了、迈步过去、拿起她的手机。 “你好”。 电话那头低沉的男性嗓音让她吓得差点连手机都扔了,这人?是谁?会不会是她刚刚提起的那个人?“你是”?陈墨半信半疑的问到。 “老俞”,俞思齐言简易亥。 “我找顾言”,陈墨震惊之余回过神来说到。 “她在洗澡、晚点我让她给你会过去”,说完、老俞先一步挂了电话。 陈墨拿着电话、半晌不能回神,她一直以为、顾言跟白慎行会有结果,可是现在看来、不是的、顾言已经有自己的归属了,而这个人不是白慎行。 她颤抖着将手机放在桌子上,这叫什么事儿啊! 她内心愧疚的要死,想要跟顾言解释清楚,可是、她不知该如何开口,就在前天、她还一副高傲的不要的神态来指责顾言,来说她忘恩负义,说她不知感恩。 如果换作自己会怎么样? 那么多人指责自己、那么多人伤害自己,忘恩负义?她怕自己会失控直接提刀剁人。 她无奈叹息,一想到晚上梁意要去顾家讨个公道,只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这暴风雨要来了。 俞思齐扬了扬手中的手机、神态一派淡然问着顾言道;“如何”? 顾言一口喝尽手中的水、扬了扬杯子;“值得表扬”。 “准备好迎接暴风雨了”? “我以为你要回答我刚刚的那个问题”,顾言神态自若道。 “你认为找个男人能打击报复到白慎行”? “难道不是嘛”? “先跟他结婚、然后在跟我跑路,这个效果会更显著”,老俞瞅了她一眼、气定神闲道。 顾言嘴角抽搐,还真是个好办法。 “我觉得这个想法不错,可以实践”,许攸宁在房间里面出来、正巧听见老俞的这个建议、直接肯定道。 “照你这么说、要不要先结婚,然后怀孕,在带着他儿子跑路,喊你爹、会不会更强效”? 这下轮到俞思齐嘴角抽搐了。 许攸宁一脸傻逼的看着他们俩,她也是醉了、都这种时候了,他们俩还有心情在这儿说冷笑话? “一点儿都不好笑”,她直接吼道。她从未觉得有暴风雨来临前的感觉、就算是台风来袭,也吹不到她这里来,顾言看着桌子上亮屏的手机,在看着上面的电话号码,不禁失笑。 这么沉不住气?就打电话过来了? “有事”? 蒋毅本是想打电话道歉、听见她冷冽的声音,酝酿好的千言万语瞬间消失殆尽,他成了哑巴。 “有事”?半晌没听到声音,她已经有些不悦了。 “没、只是想跟你…。道歉”。蒋毅尴尬的说到,他从未想过顾言当初的境地、只是一味的指责她,今日听见她的话语,只觉得自己真的不是人。 在不清楚事情真想的时候凭什么去指责人家? 没有参与人家的人生、凭什么=瞎比比? “蒋律师不会是出卖了我们gl吧”?顾言办开玩笑道。 “没”、蒋毅不知该如何开口,偏偏顾言又在跟他装疯卖傻。 “那就好”,顾言莞尔道。 你不是喜欢一圣母婊的姿态来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嘛?你现说啊、接着说啊,你不是很厉害嘛? “顾言”,蒋毅欲言又止、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开口,偏生他又想就自己以前对待她的态度道歉。 “蒋律师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可就挂了”,老娘没那么多的时间挺你欲言又止,更没有什么兴趣接受你的道歉,你以为道歉能解决问题? 在我看来、是万万不够的。 顾言直接撩了电话。 蒋毅拿着手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他竟然会有这种感觉,竟然会因为一个同学、朋友、而感到深深的罪恶感,他明明什么都没做。 顾言随手将手中的手机丢在桌子上,你想道歉我就要原谅?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理所当然和理所应当的事情,你想被原谅就被原谅?膈应不死你。 “我向来怕麻烦,可是今天、我乐意这些麻烦上来找我”,顾言看着俞思齐跟许攸宁两人、神采奕奕道。 没有什么比看到他们不好过更舒服的事儿了。 许攸宁还想说什么、老俞一个眼神扫过来,她直接闭了嘴。 行、你不让我说,我不说好吧?你们两个疯子一起玩儿去吧!老娘不管了还不行? 俞思齐从未见过这样的顾言、他们以往每一次见面的时间短促,跟顾言的交谈、也不过是相互调查之后的了解,可以说、他们之间、本应该没有任何交集,可是出奇的,他们两人都觉得、与对方在一起、会有一种归乡的感觉,于是、在国外多年、他们两人会在国内节日的时候,在一起、哪怕是一整夜不说话、也不会觉得有任何尴尬的地方。 可如今、他们一年多未见、顾言周身冷冽的气质已经所剩不多,他可以归结为是这个城市,这个城市的人给予她的温暖,让她融化了在内心深处的冰山。 可是她狠辣的手段、却指向了自己的至亲至爱之人,俞思齐怎么也想不到,顾言会黑化到这个地步。 就像许攸宁说的,顾言变的跟那些人一样了。 他理解她当初出国所受的苦难、但是如果她的后半生要靠复仇来过活的话、俞思齐想、他是不能接受的。顾言靠在餐桌上、悠悠然的问道;“中午吃什么?” 难道三人聚在一起、第一顿饭、一定是要吃的。 “我以为你会得意忘形到吃饭”,许攸宁嘲讽到。 “如果换作平常、可能会的”,这个她承认、如果换作平常,她是绝对吃不下的。 可是出奇的、她并没有觉得今天会吃不下饭什么的。 老俞见她两在撕逼、也不多言语,毕竟自己年长些,你们两个小的闹腾归闹腾、饭还是要吃的,撸起袖子直接干。 今天一天、顾言没在去公司,就在刚刚、张晋也拥有了自己的假期,她答应过要给他们放两天假的。 白慎行怎么也没有想到,顾言会用这么简单的方式打击报复自己,而白鹭更是没有想到,顾言会恨白慎行恨到这个地方。 她现在深深的觉得、自己毁了两个孩子,而且已经到了不可挽救的地步。她现在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想跟顾轻舟说清当年的缘由、可是不敢、怕顾轻舟从中阻拦白慎行跟顾言在一起,那么这一切就都没有意义了。 白鹭站在房间里面来回渡步,她想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解决他们两人日渐紧张的矛盾,可是很显然,她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到任何可靠的办法。 她不明白的是,顾言明明已经在逐渐原谅他们了,为何还要在这个时候搅的他们天翻地覆? 她说过、只想过自己的日子,难道是自己多次叨扰惹的她不快了嘛? 想到这里、她本就不安的心狠狠的颤抖了一下,如果真的是这样的、那她该怎么办? 白慎行站在窗台处、吸着烟、他深知顾言这些日子给的温暖都不过是假象、可是偏偏、他愿意跟着她一起演这场戏。 纵使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喊出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他心痛到不能呼吸,可是怎么办? 顾言、在爱你这条路上、我已然是走向不归路了,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是我必须做的事情。 你跟俞思齐的过往我不在乎,但是现在、你在我面前,我断然是不会让你们两人开花结果的。 我们之间如果出现第三个人、那就一起死、如果只有你我,我会给你无尽宠爱,让你余生欢喜、保你一世安稳。 顾言、我白慎行这辈子谋得再多、也就谋你一人。 我这辈子唯一倾尽心血去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如何去爱你。 你伤我、不要紧、只要你在就行。 我从未想过要去放弃你,哪怕你人生当中出现了其他人、这辈子、把你交给谁我都不放心,除了我自己。 他用力将手中的烟蒂狠狠的灭在了窗台上。 拿出手机、“调出今天汉大监控,看顾言跟谁接触了”。 纵使我满身伤痕、我也愿意为了你进行最后的战斗,顾言、绝不认输。 白慎行是天生的战斗家、但凡是他看上的猎物绝对不会拱手让人,更何况、他等顾言等了整整八年,爱了整整二十年。下午、梁意幽幽醒来,睁开眼、看着熟悉的环境,侧头看见陈墨坐在自己床边打瞌睡。 “几点了”?她问到。 “三点了”。 天晓得、她现在恨不得今天的时间就在这里停止,永远停止,因为一到晚上、迎接他们的就是一场狂风暴雨。 陈墨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怕过、她从未想过他们家跟市长家会有任何交集,可是显然,梁意这一次并不打算就这么算了,一定要去顾家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高干、豪门、哪一种不是顾家的标签、他们陈家不过就是一个普通家庭而已,跟顾家的人斗法、他们的胜算到底有多少。 “你爸爸呢”?梁意问到。 “爸爸在客厅”,实际上、陈兴海也倍感头疼,可是顾言是他妻子的女儿,没有任何办法、他必须站在这边,必须支持梁意去跟顾家的人闹腾。 去题顾言讨回公道,他一直觉得顾言比以往变了好多,可是却不曾想过、她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在国外的生活经历造成的。 一个市长,让自己的女儿沦落他乡,饭食不饱,每天活在恐惧中,这样的男人不值得敬佩。 顾言今天的这番演讲,在整个汉城都火了、但是在这三个家庭中、却犹如炸弹般的存在,注定要闹的他们头破血流,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当晚、白鹭跟顾轻舟坐在沙发上、觉得头疼不已的时候,门铃响了,阿姨开门,砰的一声、梁意直接推门进来。 “顾轻舟”,她现在怒火喷张、恨不得上去=撕了这个男人。 “你怎么过来了”?顾轻舟诧异道,他没想过梁意会直接过来。 “我怎么就不能过来了?当初你把顾言送到国外的时候,跟我说、她是追求梦想去了,你怎么跟我说的”?梁意始终都不能相信,在她眼里、一直是以温文儒雅著称的顾轻舟会这样做。 “这是意外、我们当时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子”,白鹭站在一侧柔声解释道。 “是不是因为你怀孕了、所以才把言言送出国的?是不是?”梁意上前恶狠狠的拉着白鹭的声,她不敢相信、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顾轻舟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梁意、跟白鹭没有任何关系”,顾轻舟扯过白鹭、站在自己身后。 “没有任何关系?言言离开没多久、白鹭就挺着大肚子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你说没关系?你怎么跟我证明没关系”?“言言姓顾,你来这里闹是为了什么”?顾轻舟怒。 “就算言言姓顾、你别忘了,她亲妈是谁,是谁生的,当初离婚的时候我说让言言跟着我,你们顾家的人死活不肯,说会好好照顾她,担心跟我在一起会受尽委屈,过的不好、这就是你们说的会好好照顾她,?这就是不会受委屈”? 顾轻舟、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梁意声泪俱下的望着顾轻舟,陈兴海跟陈墨陈诺等人站在身后,一动不动、护着她,若是顾家人敢动手,他们必然是第一个冲上去的。 “这是意外、当初言言出国,我们是给了足够的资金让她在国外衣食无忧的,是她自己拒绝的,我们也感到很震惊”,顾轻舟无力解释到。 “你为什么没跟我说?”我是她母亲,我对我女儿的任何事情都有知情权。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从言言回国我们每天都在试着用亲情、爱情去温暖她,你现在在这里闹、难道顾言那几年的苦就能不吃了吗?”顾轻舟也觉得愧疚不已,可是能怎么办?他在愧疚、也不能让顾言在像小时候一样依赖自己了。 他失去了一个女儿。 他从未想过要去伤害自己的女儿,可是无形之中,他将她伤的体无完肤,甚至不知道她在国外一命呜呼,他以为她冷漠、仅仅是对自己当年做的事情有所不满,现在看来不是的、在顾言眼中,自己简直就是一个侩子手,剥夺了她人生最美好的年华,人家十七八岁,父母疼、男友爱、她十七八岁,在国外独自生活、饭食不饱,甚至还要时时刻刻担惊受怕自己葬身于异国他乡。 现在他才知道、顾言对他的冷漠,不仅仅是因为对他的不满、而是完全失去了希望,他这个做父亲的,差点亲手毁了自己的女儿、差点将她送往极乐世界。 “你根本就不懂、顾轻舟,我会怂恿言言远离你们顾家的每一个人的”。 梁意的话语对白鹭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她想讨好顾言,想要恢复以往一家人和睦的时候,可是梁意却轻而易举的说出会怂恿顾言离开顾家,白鹭怎么也不能接受。 “你不能这样做”,白鹭着急道。 “你不过是个继母,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不能这样做”?梁意已经丧尸理智了、对白鹭说的话尤为难听。 白鹭闻之一颤、顾轻舟跟陈兴海等人都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她,这是从梁意口中说出来的话? “说我之前、你为何不想想你自己,你也是个继母,就算我是个继母又如何?陪伴顾言长大的人是我不是你,你只是生了她,你养她了嘛?自古以来、生不如养,你口口声声说要为顾言讨回公道、对顾言来说真正的公道是什么你知道嘛?你问过她嘛?你来指责我们的时候为何不想想你自己?你凭什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指责我们?你有什么资格?我陪伴顾言十一年里,她成长的时候、我一路伴随,你是亲妈,没错、可是你这个亲妈是做什么的?仅限于每年两个假期在你那住的那段时间嘛?你了解顾言嘛?你知道她考试考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每天几点睡觉,几点起床嘛?你知道她的生活习惯嘛?你知道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嘛?”“你说我们怎么样、最起码在顾言在前十几年里,我们从未将对她的爱分给任何人,你呢?你的爱被分成了几等份?到顾言身上的又有多少?” “人都是自私的、你指责我们的时候想想你自己”,白鹭厉声质问这白鹭,白鹭完全被她的话语给问蒙在原地。 她说的都对,自己脱离顾言生活那么多年,可就算是脱离几十年、也改变不了她是自己女儿的事实的。白鹭看着梁意、她今天来闹腾,她没有任何意见,但是梁意说出的话语,确实是太过伤人,她本不该这么咄咄逼人的对着她,可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来质问自己的人就是梁意。 “最起码我从未伤害过她”。 “可你从未爱过她”,没有爱、就没有伤害。你再婚之后、有你自己的儿女,你的爱,全部给了他们两人,就算你对顾言有爱,也不过是每年她去你那住的那段时间,分给她的一点点宠爱而已,你还给了她什么? 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陈墨跟陈诺两个人站在身后,听了白鹭的话语,不免有些难受。 如果是因为他们两人而让顾言失去母爱的话,那么自己就是千古罪人。 顾轻舟站在一侧、深深的呼吸着、叹气。 “你凭什么说我从未爱过她”,她的女儿、她怎能不爱,白鹭凭什么来说这句话?她不过就是个半路截胡的人。 “我以为你自己都知道凭什么、不需要我来讲明”。 凭什么?梁意、你可知道、我为了在乎顾言的感受,一直不敢让自己怀孕?你可知道、我陪伴了顾言整整十一年?她的家长会、衣服、食物、哪一项不是我精挑细选的? 而你呢? 你跟顾轻舟离婚的时候就没有想过顾言的感受嘛? 你在重组家庭的时候征求过顾言的意见嘛? 我跟顾轻舟两人、为了治好顾言轻微的自闭症,结婚多年、一直不敢要自己的孩子,这就是为什么我会说你从未爱过她。 你以为你自己付出的够多了,其实、一文不值。 “你执意要跟轻舟离婚的时候、想过言言嘛?你知不知道你们离婚的两年里,她从未开口说过一句话?在她有轻微自闭症的时候、你这个母亲,选择了再婚,生子、你有想过顾言是你的女儿嘛?梁意,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来指责我跟顾轻舟两人的、就是你,我们为言言所做的一切,都是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完成的”,白鹭声泪俱下,泣不成声、她想起自己为顾言所做的一切,而如今顾言却想要远离他们、她心痛不已,更是难以呼吸。 她的家庭、为何会变成这样? 这不是原有的样子,她这辈子做过最错的一件事情、就是多管闲事,如果不是自己当时头脑发热,根本就不会有后来的这一系列事情发生,根本就不会有。 “梁意、如果我是你,我根本就不好意思来”,这件事情是他们顾家的事情,你一个外人没资格来质问我什么。 顾言是你生的又如何?以往你去哪里了?现在来宣布所有权是为了什么? 你有什么资格? “如果你要抱着爱顾言的名义来伤害过她的话、我绝对不允许”。 ------题外话------ 求包养~喵 第九十三章:针锋相对 白鹭早就想到,等着他们的、会是几个家庭的狂风暴雨,可是没想到、暴雨来的这么快,当晚、梁意就拖家带口过来了。 她从未想过要这么咄咄逼人的对待任何人、可是梁意的态度、、她显然是受不了。 “过往的事情顾言最有发言权、你们争论在多也是白瞎,不要去指责对方了,既然顾言在国外多年吃尽苦难,我们应该让她过的更好,而不是被这些琐碎事情烦透了心”,陈墨站在一侧默默开口。 她记得许攸宁说过,顾言最怕的就是被吵闹,最怕的就是应付他们这些人,可是现在、她看到的情况、就是他们这些做长辈的时不时的去找她,时不时的让她疲惫不堪。 白鹭不可置信的看着陈墨,如果一开始她就有这个觉悟,那么、会不会没有今天的事情发生?顾言端着红酒、靠在阳台一侧、望着车水马龙,浅酌红酒、平淡的对着老俞道;“你说、梁意现在会不会在大闹天宫”? 老俞单手撑着栏杆、轻微笑到;“你最近跟许攸宁两人吵得很厉害”? 顾言侧头、一脸厌恶的看着他;“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令人讨厌”? “有”,他答。 俞思齐这样的人、只适合做朋友,不适合做恋人,这是许攸宁说的话、如今、顾言竟然也深深认同这句话。 “以前、许攸宁经常说、向你这样的人,只适合做朋友,不适合在进一步发展、她说的是对的”,顾言将许攸宁说的话、悠悠然的说给他听。 老俞轻笑;“还有人说、像我这样的人、连朋友都不适合做,如果你想友谊地久天长的话”。 确实是的、老俞这样的人、什么都不合适。 “幸好我以前没想过这个问题、不然、只怕你我现在是陌生人了”,顾言端起杯浅酌一口,她很庆幸,遇到了俞思齐,不然、现在的她、不一定是什么样子。 “或许、你会更高兴”,俞思齐似笑非笑道。 “你跟许攸宁怎么回事”?老俞言归正传。 “算不得什么大事、两个人在一起久了、难免会有意见相左的时候,思想碰撞太激烈总会有人受伤的”,她跟许攸宁两人、纯属在一起的时久了、太过了解对方,知道对方的心理,于是想为对方做决定,不想让对方走弯路,很多时候、弯路是要走的,不走不舒坦。 “顾言、你比以前更狠心了”,你以前只会将手段用在敌人身上,而现在、用在了至亲至爱人身上。 “我以为你一直知道我有多狠心”,顾言笑着说到。 认识俞思齐那么多年、见面的次数不多,可每一次见面、两人总会在一起闲聊些什么,在剖析人生,用最残忍的语言来对待对方。 对待朋友,要有菩萨心肠,金刚手段,这是老俞的宗旨,而很显然的、这么多年、这招对顾言很管用。 “祸不及家人”。 “外人面前、定然是要遵循这个法则的”,她不可否认的是、外人欺负顾家是绝对不可以的,但是她现在心有隐疾,必须拿顾家出气、必须要让他们知道,她当初有多不易,才能让他们不会在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指点自己。 “真奇葩”,俞思齐点名主旨。 “难为俞队长还会这么清奇的网络词语了”,顾言笑着打趣儿道。 “白慎行那边你是怎么想的”?老俞无视她取笑的话语。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想”?顾言将问题抛给他。 “我”?我能左右你的思想?我能代表你的内心? “这次回来多久”? “不久”,他悠悠然道。 “看来后面的事情只能靠我自己了”,顾言好整以暇道。 “也许”,老俞点头到。 “有烟吗”?她突然想抽烟、多久没抽过了? 俞思齐从口袋中掏出包烟、抽出一根递给她,顾言夹着烟送到嘴里,老俞打亮打火机,替她点烟。 顾言夹着烟、吞云吐雾,“都说抽烟不好、谁都知道,可是这种感觉真的不是别的东西可以代替的了的”。说着、将手里的烟递给俞思齐、俞思齐接过去、吸了两口;“女孩子、还是少抽烟为好”。 漆黑深夜、顾言站在阳台上跟俞思齐两人聊人生,共抽一根烟、望着楼下车水马龙,华灯璀璨。 王者指点江山、也不过如此画面。 顾言冷笑着看着他;“昧着良心”。 “只怕这会儿白慎行已经动用渠道来查我了”,俞思齐微微说到。 “查你又如何、你俞思齐的身份哪里是那么容易让别人查到的”,顾言满不在乎说到,俞思齐的身份,不是普普通通的人就可以查到的。 他的组织,他的背景、给了他一片完整的保护伞。 “你太小看白慎行了”,最起码他认为的白慎行,不是那么简单的人,而他来之前收到的档案,真实的证明白慎行不是那么简单的人。 白慎行那样的人、能在短短几年之内迅速坐上汉城首富的位置,甚至可以将自己的疆土扩大到国外,没有一定的势力、绝对不可能做到。 “是吗”?顾言半信半疑的问到。 太小看白慎行了?她从未小看过他,她一直都知道白慎行到底有多牛逼。 “你有怀疑过人生嘛”?顾言侧头问俞思齐、她现在每天都在怀疑人生。 “有、但是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没有坚持下去的信念。 顾言不禁失笑,原来、伟大的俞思齐也会有怀疑人生的时候啊。 “就算你不来、我也会这么做”,接过他手里的烟,就算老俞不回来、她还是会找机会说出自己的过往,通过第三方手段让他们感到自己的罪恶感。 “我知道”,他向来知道,顾言想做一件事情,不会因为某个人而改变。 “心理战术、看的是谁耗的起”,所以、你竟然决定走这步棋、就不要太心急。俞思齐接过顾言手中的香烟,轻点烟灰,将手中已经燃尽的烟蒂掐在烟灰缸。他深知顾言想要报复顾家的心里,也知道她心有所想。 顾言做这件事情,完全不计后果,她甚至忘记自己是爱白慎行的,她根本就没有想过如果到头来白慎行责怪她的话,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顾言绝对从未想过,如果白慎行当真离她而去的话,那么她该怎么办?俞思齐望着空荡的客厅、书房里散发出来一抹微光,顾言在里面工作,她今天一天都没上班,今晚肯定是个不眠之夜。 她日日想让别人充满罪恶感,但是从未想过,自己到底会不会、自损八百。 俞思齐靠在沙发上、昏暗的屋子只有她跟顾言两个人、许攸宁值夜班,往往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就不再讲话。 只是独处、静静的坐着。 许久~书房传来微弱翻阅纸张的声音,空荡的房间显得尤为静寂,他不解、两个女孩子住那么大的房子、不瘆人么? 多年来的习惯养成了他静心倾听的习惯,书房里面是在翻阅纸张、还是在奋笔疾书,亦或是在敲打键盘,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一年多以后的初次见面,竟然会是以这样的方式来。 不免让人沉思他跟顾言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轻微的叹息声传入他的耳内,顾言靠在座椅上头疼的撑着自己的脑袋。 今晚不是他们的不眠之夜、按理说应该是顾言的不眠之夜。 当时针指向凌晨两点的时候、俞思齐准时出现在了书房前、敲响她的门。 “你应该休息了”,他平静到。 “我以为今晚会是他们的不眠之夜”,哪想着、睡不着的竟然是自己。 老俞无奈、你若是早点想到这个问题就好了。 “两点了”,他敲了敲自己的手表。 顾言伸出手、打出一个ok的手势。 “你说明天报纸头版头条会不会又是我”?她似笑非笑的看着门说道。 俞思齐准备进房间睡觉,开门的手一顿;挑眉道;“你最近似乎很受头版头条的欢迎”。 她思索着;“好像是的”。 她关上房门、缓缓的走到浴室、脱下身上的衣物,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看着自己身上的两处弹痕,纤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嘴角牵起苦涩的笑容。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用简短的语言、就这样来阐述自己这八年的过往。 她更没有想过、会是用这样的心理,来将自己的过往这么漫不经心的说出来。 他曾经嘲讽过白露,说她是那样的人,可是如今她自己竟然成为了这样的人。 这么阴暗,这么心狠手辣的一个人。 她以为白慎行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手段的人,可是现在看来、不是的、她才是。 她抚摸着自己的伤口,一下一下的、好像是在回味当初自己所受到的痛苦一样。 如今的她、竟然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她想、白鹭跟梁意这会儿应该是在撕扯吧!为了她?应该是的、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看着他们都不好过,自己才会舒坦? 她的手,缓缓的放下、迈步到淋浴间、冲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白慎行坐在山水居那间谁也进不去的屋子里,任由昏暗的空间将自己笼罩包围起来。 他知道顾言总有一天会打击报复自己,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样快,他万万也想不到,顾言竟然会用另外一个男人来让自己痛心疾首。 她给的温情不过短短几天,可是她今日给的伤痛却足够让他铭记一辈子。 如果说爱情是等价交换的话,那么白慎行跟顾言的这场交易对白慎行来说太划不来了。 他毫无还手之力,小案板上的鱼肉任顾炎宰割。 他可以接受故意用言语刺激他那伤害的,但他万万不能接受。顾言身边出现任何一个男人。 他苦等八年,如果等来的是这份结果,那么他宁愿亲手毁了顾言,毁了他们之间所有美好的承诺跟向往。 世间诱惑千万种等于白慎行来说最大的诱惑就是顾言,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是唯独顾言必须只能属于他一人。 俞思齐的出现打得他措手不及,就像是凭空抛出来的一个炸弹,炸得他粉身碎骨,毫无还手之力。 如果说两个人的爱情注定要有一个人任人宰割的话,那么白慎行宁愿当成被宰割的那一个。 如果爱情当中出现第三个人有一个人要退出的话,那么这个人绝对不能是自己。他爱顾言爱了这么多年,不可能就这样轻易放弃,不可能就让这样让她成为别人的女人。 俞思齐也好,其他男人也罢,顾言只能属于自己一个人,佛来杀佛神来杀神,这是他爱顾言这一路上的唯一的宗旨。 第二天一早,顾言起来、俞思齐买好早餐回来、摆放在桌面上,见她起来,打招呼道:“早、正好过来吃早餐。” “你做的”?顾言问。“买的”,他还没有闲情逸致到去做饭。 俞思齐的话、又让她想起了白慎行,如果是白慎行的话,他会做的吧! 拉开椅子坐下去,吃着俞思齐在楼下买的早餐,索然无味。 许攸宁值夜班回来、带回多份报纸、放在餐桌上。 “头版头条、全是你,你火了、姐姐”,她倒了杯水,往嘴里咕噜咕噜惯着。 “我已经猜到了”,顾言气定神闲的说道。 “你就不看看别人怎么写你的”?许攸宁问。 “我不在乎”,外人的眼光,她管不了这么多。 她只做好自己就行了,笔握在别人手里、她又不能左右别人咯。 许攸宁白了她一眼、你心里素质强、我知道的好吧!不用刻意再来强调一遍。 吃完早餐、俞思齐开车送她去公司。 路边的报亭,大街小巷全是有关于她的报纸。 那些人的笔墨中描写自己的有好的,有坏的,她现在全然不在乎这些,她在乎的是顾家,陈家,白家,是那些曾经指责过她将矛头指向她的人,他们现在心里的罪恶感有多浓? 他们会不会因为她在国外吃苦受难,会不会因为她差点一命呜呼而感到罪恶浓浓? 如果从一开始他们不过来打扰自己的话,她断然是不会出现这样的心理,她断然是不会想着要去对付他们,让他们充满罪恶感,她从未想过。 一直以来,他只想平平淡淡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生活,她只想在商场立足,别无它法,她疲于应付那些家庭关系,那些琐碎的事情。 可偏偏每天都有人来找她的麻烦,每天都有人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指责她,对她的生活指点江山来告诉她应该怎么做,怎么去过活。 她都快要被这些东西给逼疯了,如果现在不反击,他觉得自己往后的生活的简直会暗无天日。 俞思齐将车停在门口,“进去吧!晚上我过来接你”。 顾言进办公大楼,俞思齐开车走人,刚拐过弯,一脚刹车踩下去。 对面一辆迈巴赫赤勒勒的横在车前,两个男人之间的厮杀就此展开。 白慎行坐在车前侧头透过车窗看着俞思齐,俞思齐打量着白慎行。 这是他第一次见白慎行真人、竟然是以如此玄幻的方式见面的。 在到汉城之前、他已经从各路人马中听说过他的名号、白慎行在汉城可谓是传奇般的人物、这样的男人绝对不能做敌人,不然、死无葬身之地应该就是说自己。 他昨天就在想着他跟白慎行两人会为了顾言的事情针锋相对,可是不想、白慎行竟然以如此强势的方式出场,很好、他喜欢这种感觉。 白慎行被老俞这两个字弄得提心吊胆许久、如今可谓是见到庐山真面目了,实属不易。 白慎行跟俞思齐两人都是各自领域的佼佼者,掌舵人,就算不言不语,双方用眼神交流,也足够将四周的空气冰冻三尺,何况他们今日是对手,是敌人。 于白慎行来说,老俞对他而言,就是夺妻之痛般的存在。 而俞思齐,仅仅是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想跟这个城市的王者来厮杀一番,一较高下。 白慎行降下车窗、侧头对俞思齐道;“不知俞少将能不能拨冗跟白某聊聊。” 俞思齐嘴角牵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果然,没有小看他。 白慎行打量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因为暴晒而呈小麦色的皮肤、浑身充满正义感,周身围绕着宽大威武的气质。 “能认识俞少将,是我们言言的运气,感谢你在国外对他的照顾,”白慎行一上来就宣布所有权。 俞思齐一本正经的坐在对面,军人的坐姿。 白慎行这样的男人,表面温润儒雅,实则经历过商海浮沉,绝对不是一般男人。 两人坐在咖啡店,引得旁人纷纷注目,一个满身正义,显阳刚之气,一个温文儒雅,满身商海气息,两人的长相可谓都是极品。 若放在古代,白慎行是文。 俞思齐是武。 两人身上自带领导者、掌权人的气质,两人气质各有不同,但都是王者。 “应该的,”俞思齐淡然道。 简单的三个字、让白慎行放在桌下的手一紧、但是面上毫无波澜,王者过招、不显山露水。 “不知白董今日与我坐在这里、言言知不知情”,俞思齐端起面前的咖啡浅酌一口,望着白慎行道。 “很重要嘛”? 俞思齐浅笑、放下手中的杯子;“我能理解成白董不在意言言的想法嘛”? 白慎行搅拌着手中的咖啡道;“公道自在人心”。 “京都事物繁忙,俞少将还有时间来汉城看望故人,白某实属佩服”,俞思齐在京城的职位、不是一官半职,而是高高在上。 “心有所想、必付诸行动、白董过奖了”,俞思齐闭口不提自己与顾言的关系,也绝不让白慎行在自己嘴上套出点什么。 “早就听闻汉城白董入驻国际财富榜前几名,今日一见、白董担的起这个位置”,这句话、俞思齐是发自内心的,早在京都他就听闻过白慎行,汉城白慎行年纪轻轻凭自己的本事入驻国际财富榜、被称为最年轻的钻石五老五。 连续四年稳居前三,每年的财富值都在增长当中。 三十不到的年纪能有如此成就,全国上下都找不出几人。 “我以为俞少将应该知道、我白慎行这辈子最想要的不是财富名利”,白慎行漫不经心道。 这些不过都是附属品而已,不过都是在给人做后盾的附属品而已。 “白董莫要求人所难。” “比起我求人所难、俞少将明知跟顾言不能开花结果,还要浪费时间、是不是更过分”?白慎行昨晚拿到俞思齐资料的时候,明显是被震惊了。 他想过俞思齐会背景显著,但是没想到、会是如此显著。 “顾言愿意”,就算我俩不能开花结果,顾言愿意陪我一起浪费时间,哪怕你能许她全世界,她不愿意,你也是白瞎。 俞思齐嘴角牵起一抹高傲的微笑。 白慎行内心深处风起云涌,俞思齐轻描淡写的话打破了他长久以来自欺欺人的心理,他愿意为顾言放弃全世界又何如?顾言不愿意跟他在一起。 俞思齐不能许她未来又如何?她心甘情愿。 这就是差别、我愿意的时候、你是什么我都愿意,我不愿意的时候,你倾其所有,我都觉得恶心,是累赘。 顾言愿意?顾言愿意又怎么会跟你八年没有修成正果? 白慎行嘴角下压,一抹嘲讽的笑容挂在嘴角。 “俞少将就不怕祸及顾言?” “白董想多了,”他假装镇定。 白慎行起身,扣住西装外套,“那便是我想多了,”他伸出手,“很高兴见到你。” 俞思齐起身,回握,“我也是。” 无形之中的较量,俞思齐多年从军,在手劲方面自诩是未输过任何人,能与他不相上下的人也没有几个,而白慎行,是其中一个。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看似是白慎行输了、其实不然,只有俞思齐自己知道,白慎行的一句话,短短的几个字、就将他击的溃不成军。 他不得不承认、白慎行是一个很好的对手,知道对方的要害、在对方没有耐心之前一语道出,然后转身离开,不在给你任何反击的机会。 白慎行不愧沉浮上海多余载,手段极为高明。 “哪怕是祸及顾言、她也有能力独当一面、以前的顾言、早已经死在洛杉矶了、这点,还望白董清楚。” 白慎行准备离开的脚步一顿,随即转身、看着俞思齐道;“俞少将太小看敌人了。” 独当一面?就算是顾言能独当一面,他也绝对不会让顾言献身于危险之中。 “奉劝白董一句、得不到的东西、早点放手”。 “如果俞少将说的是顾言的话、那么很抱歉、除非顾言属于我,不然,她跟任何人在一起、我都会从中作梗,不死不休”。 最后四个字、白慎行咬字尤为清晰,他白慎行这辈子、已然是跟顾言挂钩了,除非顾言这辈子属于他,否则、无论顾言跟谁在一起,他绝对是对方强有劲的对手,不死不休。 要不好过,大家一起,要好过、大家也一起。 白慎行坚定的眸子深深的锁在俞思齐身上,俞思齐多年政坛漂浮、更何况、在京都那种地方,最不缺的就是权贵,他自祤年长他们的、又有多年政坛经验,断然是不会被一个小辈给震撼道的。 可是今日与白慎行交锋、他深刻相信许攸宁说的话,白慎行这辈子绝对不会放过顾言,要死、他们一起死,要活、他们一起活。 “奉陪到底”,俞思齐气定神闲道。 他只是欣赏白慎行而已,但是也清楚的记得,自己的队伍在哪里。 “只怕俞少将没时间跟我玩你追我赶的游戏”,这一点、白慎行相当肯定。 “如果对手是白董的话、我愿意花费时间”,俞思齐淡然的看着白慎行道。 白慎行点头、离开,对于俞思齐、是敌人,但不得不说、是一个历练的好对手。 他自然会珍惜的。 俞思齐站在咖啡厅,看着白慎行自信昂扬的离开、不免心中微微诧异,这样的男人、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苦守寒窑八余载。 白慎行自行显然是有备而来、开口直接道出了他的身份,聊了不到两句直接点名主旨,在他觉得要完胜的时候,直接戳重点。 白慎行这样的男人在谈判桌上绝对是一把好手、能掌控人心、如果今天换作任何一个人,绝对会被他三言两语给击败。 白慎行初见俞思齐、只觉得头疼无比,顾言给他找的对手竟然是这么棘手的一个人物,他甚至在想、这丫头在国外是不是尽挑着有身份背景的人交往? 俞思齐那样的人也是她能惹的? 他甚至极度怀疑、顾言在国外遭遇的不测、甚至有一半是因为俞思齐。 并非他推卸责任,是俞思齐的身份太容易树敌。 他头疼顾言给他找了这个一个够味的情敌,同时、也很庆幸,这个人是俞思齐,俞思齐这样的男人,做对手、应该会很刺激。 白慎行拥有狼的嗅觉跟敏锐,遇上强有劲的对手会很兴奋、哪怕这个人是情敌。 从顾言开始宣布他的时候、白慎行就知道、自己在顾言这里已经输的一塌糊涂一败涂地了,甚至一点胜算都没有,他知道、昨晚政府大院发生了一场家族之间的战争,战争的缘由就是顾言,若是换作以往,他肯定会过去的。可是现在、他已然自顾不暇,他需要顾及顾言、又要会会俞思齐这号人物。 顾家的事情、他已然撒手不管,不管顾言跟顾家有没有任何关系,这辈子、都只能属于他白慎行。 白慎行一路驱车回麦斯,许赞早已迎在门口,“顾小姐那边好像有所动向、但是不太确定,您要看看嘛”? 许赞早已知道,这个看似铁面无私,不为利益所动的男人,对顾言是掏心掏肺的,顾言初回国,就已经震惊的他不能言语了。 往后的相处当中、他知道,顾言跟白慎行两个人,如果不能在一起的话,绝对是一个黑吃黑的存在。 顾言有手段,白慎行更甚,从gl看的出来、从她架空风临也看得出来。 顾言这样的女人,一般人驾驭不了,但是白慎行这样的男人,一般人他看不上,更何况、他等顾言等了八年,幽幽的、他回想起白慎行读大学时期跟人说女朋友自爱国外的事情。 原来、女朋友是在国外,只是、不在属于他。 昨天、看见他在汉大那么孤寂,无依、不知所措的模样,他竟然对这个有着亿万身家的男人产生了怜悯之心,既然会觉得他可能,这八年、他稳扎稳打、用尽手段有了如今的地位,可是他发生、这八年,他从未会心的笑过、原以为顾言回来就是救赎,却不想、等着他的是更残忍暴戾的凌迟。 他心爱的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布所有权,宣布主导权,他、什么也不是。“送过来”,他脱掉灰色西装、甩到沙发上,关于顾言的所有一切、他都要亲自过问。 许赞将资料放在办公桌上、退出去。 他知道徐清浅暗恋白慎行整整五年之久、可是比起白慎行爱顾言、真的不算什么了,青梅竹马十一年,出国八年,近二十年,二十年的时光、人生有几个二十年,一个人只有一个一生、他怎能慷慨赠予不爱之人。 理解。人一旦有了感情,就窝囊得不行,你说要敬往事一杯酒,再爱也不回头;实际就算你醉到黄昏独自愁,如果那人伸出手,你还是会跟他走。 此刻的白慎行深有体会,哪怕顾言带着个男人到他面前晃悠,秀恩爱,他气的要死,吐血三尺。 恨不得将她身边的男人拉过来千刀万剐,恨不得剖开顾言的心看看、那里面到底有没有他的位置。 他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大度的男人,特别是在面对顾言的时候,可是此刻、他内心云朝汹涌,竟然没有半分想要去找顾言当面质问清楚的冲动。只要一点有关顾言的风吹草动,他都会忍不住去关注,去关心。 生怕她受委屈,受伤害。 麦斯从昨天开始就整个笼罩着一阴森的气息、这股气息不是来自别人的,而是来自大boss。 许赞在心里将顾言全家上上下下问候了一下千百遍,自从顾言回来、他们时刻得关注着老板的情绪,一直以来以稳重自持的老板,也会有情绪波动,降下祸于人的地步,更让他感到绝望的是,这种情况貌似还要持续许久。 此刻、麦斯会议室里,白慎行犹如地狱阎王一般坐在尽头,睥睨着一干下属,在手下做报告,他面上毫无波澜,只有许赞知道、他的内心是怎样翻涌成灾,海平面看似平静,你永远也不知道底下是怎样的暗潮汹涌。 “你来说”,白慎行抬起下巴,示意坐在一侧的许赞来接着做报告。 他叫苦连天、白慎行犹如阎王爷,审判着刚刚底下的犯人,让他们一个一个的通关。 许赞一脸忧桑、我知道顾小姐惹着您了,可您也不用化悲伤为动力啊,我们这群人都苦逼死了,他现在就想着有个救世主来拯救自己于水火之中,可是显然、这件事情、只能想想,解铃还须系铃人,顾总可没那么好心关他们的死活。 ------题外话------ 你们要的对手戏来了~ 第九十四章:你对得起我闺女? 顾言站在办公室翻阅着办公桌上堆积的文件,赵阳敲门进来。 将手中的文件递过去;“这是刘家那边的文件”。 顾言放下手中的文件;“坐”,随即翻开赵阳带过来的文件。 “刘家那边不急,温水煮青蛙慢慢来、游戏太快结束不好玩”,对于刘家那边、她有的是时间陪这样的人慢慢耗,我要一点一点的掏空你,然后、在你发现的时候,回天乏力。 在张晋跟露西来说、这样的话语、再简单不过,可是在赵阳面前、饶是他当过老板,也会觉得这样的手段太过残忍。 顾言见他半天不言语、抬起头,浅笑道;“怎么?吓着了?” “一点点”,他大方承认。 “赵阳、你知道你的公司为什么起不来嘛?”一个公司做了几年没有做成大企业,不是老板没有上进心,就是老板没有手段。 “为什么”?赵阳问。 顾言浅笑,自然是不会跟他说出下面的话语的,她现在是老板、他是员工,如果一个老板交代员工去心狠手辣的话,那么日后很有可能、他会将这样的手段用到自己身上来。 “在gl呆一段时间过后、你就会发现的”,她直言不讳。 跨国企业、能给他很好的平台,让他见识更多。 “刘家那边的案子,主要由你来负责,自己做的了主的、就不要来问我,我只听结果,过程随你们去闹腾,但是、进度得按我说得来”,她找到赵阳、就应该让他放手去做,她防人,但绝不会因为防人而耽误员工给自己赚钱。 赵阳起身、准备走,看着顾言、欲言又止,片刻之后说到:“我没想到、你年纪轻轻会有这样的经历跟阅历,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不平凡,做你的手下,我心甘情愿”。 赵阳在看到今天的报纸,和昨天视频的时候、惊讶的说不出话了,不仅是他,整个公司,整个汉城的人都为之沸腾了,特别是她最后那一番爱国的语言、更是连外交部官微都进行转载了,赵阳对顾言、又多了一分肯定。 顾言浅笑、幽幽道;“不是手下、也不是下属,是拍档。” 赵阳心服口服的点头离开,他很庆幸,自己跟对了人。“顾总、有人找”,秘书办的人敲门进来到。 “是谁”?白鹭?还是梁意? “是位姓陈的先生”。 陈兴海? “请他进来”,如果真的是陈兴海,她想不通、他来找自己所谓何事。 “言言”,陈兴海并没有想过他跟顾言两个人会私底下这么见面,而且还是在她公司。 “陈叔叔、坐、喝点什么”?顾言不免诧异、真的是陈兴海,他来找自己?为了梁意? “茶就好”,陈兴海坐在沙发上。 “怎么今天有空过来看我了”?她深知陈兴海找她肯定有事、对于陈家人的原则是,你不开口,我绝不多问。 “恩、路过、就顺便上来看看,你们公司挺难进的、我在楼下等了很久”,他早就来了、楼下前台的人一直不肯放行、几番说辞才能让他们打个电话上来问问,而且还是亮出了自己军区医院院长的身份。 “您应该直接给我打电话的、省了一大堆手续”。顾言不好意思道。 他们公司的制度是挺严格的,除非是有预约、再来是像白慎行那样的人可以刷脸进来之外,其他人、想进来找谁,都得有一大推繁琐的手续。 “不好叨扰你,我今天来、说几句话就走”,陈兴海今日确实是有事情来找她。 “您说”,她正襟危坐,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言言要是有时间、回陈家去看看你妈妈、十分钟也好、毕竟、她现在有苦难言,你跟你妈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我本不好多说、但是、你妈妈是我爱人,我希望她好,我知道、作为长辈,提这样的要求可能会很自私,但是、希望你能理解,”陈兴海站起来、对着顾言深深鞠了一躬、吓得顾言赶紧起来扶住他。 “等忙完这段时间、我会过去的、您没必要这样”,对于陈兴海、她还是心存感激的,最起码,在她年少时在陈家叨扰他们的时候,他没有对自己不友善过。 “我只是觉得、作为一个长辈、不能理所当然的要求一个晚辈去做什么,所以、这次就当是我欠言言一个人情、日后、言言有需要的地方,我还”。陈兴海在跟顾言的相处上,始终是保持这一个外人的态度,他知道、现在的顾言、已经不是八年前的顾言了。 顾言不禁苦笑、他知道陈兴海的心思,怎么能不知道,罢了、随他们去吧! 人都是自私的,陈兴海也是、梁意也是、白鹭也是、包括她自己,可是、有些时候,他们面对自己的这些自私真的是无法避免的。 陈兴海做到这个份上、就相当于无形之中在压迫他,他一个年过半百的长辈、到你面前来卑躬屈膝,为什么? 顾言失笑、靠在沙发上,望着茶几上的两个杯子,陈兴海的那杯茶一口没喝,自己答应了他、他像是怕打扰自己工作似的、立马就离开了。 这样的人、一旦达到目地、绝不在跟你多说半句。 陈兴海爱梁意嘛?爱吧! 她只能这样说、毕竟多年、亲情会更多,她昨晚就猜到了、梁意一定会去找白鹭,而梁意跟白鹭两个人的争执、她绝对不会占上风、如果是她自己,她也会像白鹭一样怂回去。 一个只生不养的母亲,凭什么来指责一个照顾了她十几年的人? 梁意脑子被门夹了。 养育之恩养育之恩、养在前、育在后、这么浅显的道理还需有别人去她? 她突然发现、她身边的人、没有一个善茬,都不好惹,可是怎么办? 这汤水已经搅混了,如果他们还嫌不够激烈、她可以在下点猛料啊。 “老板、张特助电话”。 “有事”?在休假的人还会给自己打电话? “你上微博、去看一下汉城一中的官微”,张晋在车上刷着微博、、只觉得头大。 “何事”?她没那么闲功夫去管什么微博上的事情。 “汉城一中贴出了你跟白慎行青梅竹马的信息,这会儿已经炸开了,”张晋都快疯了、上次gl一举成名,舆论导向压不住,最后还是靠一个一线明显的绯闻给压住的。 这会儿、只怕是没那么简单了。 顾言只觉脑子突突的=跳,不是她嫌不够、是有人觉得不够,在给自己加料? “你能过来趟”? “路上了”,张晋在出租车上说到。 “应该是你昨天那场演讲惹的祸,演讲结束,汉城一中官微就贴出你是他们学校出去的,而且还借着你大肆宣传了一中的校风校史,关键是、有人在下面贴出你跟白慎行的过往、一中转发了”,张晋抚在桌前啪啪点着电脑,然后推过去给顾言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们最近的曝光率太高了点,关键是、对于他们这行来说,曝光不见得是好事。 “不急、让他们转发”,你们想闹腾就闹腾、我看着你们闹,没关系的。 “什么”?张晋不敢置信。 “不管、随他去”,顾言再次重申道。 “真不管啊?这要是吵起来、你跟白慎行白的也得炒成黑的了”,张晋完全不能理解她现在的做法,果然是老板的心思不好猜啊。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跟白慎行是白的了”?顾言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顾言伸手接过他的电脑,随意浏览了一下、她跟白慎行的交往史。“这上面的都是真的、甚至还有更劲爆的、我要说给你听听不”?顾言见他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好笑着说道。 哈? 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为什么会觉得他们的老板此刻这么邪恶? “您别吓我、要跟白慎行真有一段儿,这新闻得压着”,张晋还是强烈要求顾言压住新闻,更别说他们两真有一段了,要是真被炒出点什么来、对她名声不好。“世人都说我道德败坏、丧尽天良、那我便道德败坏,丧尽天良”,有什么?你们不是一直认为我就是这样的人嘛? 那我就做给你们看啊,有什么?“不压、随他去、给我注册个帐号,”顾言将手中的电脑推回去还给他。 张晋拿着电脑给她注册帐号,眼神时不时的瞟她两下。 最近爆的料有点多,他需要消化消化,不然会杠不住。 新闻出来了?那就出来吧!没什么的、能炒出个什么来? 再说了、有人比她更着急。 最近顾言、名声大胜。俞思齐坐在李老的家里,跟李老下着棋,两人多久未见、再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次的事情、还得多谢您”,俞思齐落下黑子、对着李老淡然道。 “客气了、难得有事情是你除了工作之外还上心的”,这个闷葫芦,自从发生了那件事情,每天就是以工作为命,难得有点他上心的事情,不帮怎么行? “想不通、你为什么会把这姑娘推上风口浪尖”,舆论的顶端不是那么好站的,站的好、你逆流而上,不好、粉身碎骨。 “她需要有人来推他一把”,俞思齐平静到,顾言现在不论是在处理顾家的事情、还是在对待白慎行的问题上、都采取了鸵鸟政策,需要有人来推她一把、刺激她一把、然后让她做出选择,无论是好是坏。 就像许攸宁希望她直面内心是一样的,无论好坏、你要有个决定。 “所以、你就是那个人”,李老笑兮兮道。 “说实话、那丫头不错,”作为一个长辈,甚至是年过半百的人来说,她觉得顾言、是个好苗子。 “是挺不错的的”,俞思齐赞同。 “有没有别的意思”?李老一脸八卦的看着他,希望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没有”,俞思齐头也不抬道。 “她爷爷是顾司令,跟您应该是老熟人了”,俞思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然后、见李老一脸诧异的看着她。 “真的假的?你从来没跟我说过”,他爷爷是顾司令? 老一辈的革命家,他能不认识嘛?好歹也在一起办事过。 “很重要吗”?俞思齐漠然问到,身份背景很重要嘛? “你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一个司令的孙女,会在国外有那样惨痛的经历嘛”?李老很好奇这一点,豪门贵族的子女,那一个不是有着良好的教育,知书达礼,在温室里长大的?特别是女孩子。 “您难道没想过、以我的身份背景、为什么会坐在这里陪你下棋嘛”?俞思齐反问回去。 身份背景很重要?他是个被身份背景连累的人,顾言也是。 李老一囧,怒目道;“你这小子怎么说话的?你对得起我闺女嘛”? “对得起、只是觉得您以后说话的方式可以别这么八卦”,他幽幽道。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她爷爷是顾司令的事情”?这点他就纳闷了。 “只是希望您以后在汉城多帮衬着点她”,俞思齐点名主旨。 李老落下手中的白子、哼哼到;“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帮衬的,毕竟、我跟那个丫头、也是认识的,一起经历过生死的”。 俞思齐瞅了他一眼、悠悠然道;“不是一起经历过生死、是她为了护着您,差点死了”。 以为他不知道?怎么可能。 “你”,李老虽然是个老头了,但好歹也是个年轻气盛过的男人、被人说是靠一个女人保护着的,瞬间吹胡子瞪眼的瞅着俞思齐。 俞思齐乐呵呵的下棋。 “那丫头那么好、你可别让给别人了”。 “我说了、朋友关系”。 “朋友关系她会大庭广众之下喊你?你当我傻?我老了、可我不傻、我跟你讲”。李老明显是不相信。 越解释越不清楚,俞思齐索性就闭嘴,老顽童一个、不跟他多说。 他虽然曾经风光过,可是面对如今的局面,不及他们这些年轻人看的长远,李老一心想要顾言跟自己在一起,殊不知,他最怕的就是将任何一个女人带到自己身边,无论对方是谁。 他跟顾言的关系,一直保持在每年一两次的见面上,不多不少、刚刚好,足够维持友谊,也不会让对方有任何非分之想,可是显然、这一次、他低估了顾言对白慎行,对顾家的仇恨值。 直接使出杀手锏,而自己、成了她的炮弹。 许攸宁一心想要顾言认清局面,可是方法错了、他只能用点小手段逼她一把。 很显然、他的方法比较管用,而且免去了许攸宁跟顾言之间不必要的争吵。 “我从未说过您老了,更未说过您傻,”俞思齐一副、是您自己说的,跟我无关的表情。 “李老觉得白慎行是个什么样的人”?俞思齐想听听他的意见、虽然他有了解过白慎行,但是一个老师对学生的理解,应该全面。 “白慎行啊~有手段的一个孩子”,李老回忆着、悠悠然道。 “别人有手段、会让人远离,而白慎行有手段、会让人觉得他很厉害,去靠近他,他身上有一股子王者的气息、让人不自觉的去靠近他,他有背景、自己也很努力,如果拿你的二十岁跟白慎行的二十岁相比,你是输的那一个”。 “切莫与白慎行为敌,他是一匹嗅觉很好的狼,而且是野狼、不受任何东西所约束,他想厮杀便厮杀”。白慎行在是他学生的时候,他就觉得这孩子一定是个人上人,一定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却不想、短短几年、他变完成了别人想用一辈子完成的事情。 “您对他印象很好”,俞思齐点头道。 “如果你跟白慎行交锋、你必输无疑”,李老郑重的按下手中的白子,对着俞思齐到。 “你唯一能赢的地方,就是比白慎行多吃了几年饭而已。” 俞思齐纵然身处高位,而且还是在京都,可是他靠的是家族身份背景、身份的便利才到的如今的段位,白慎行不同,他父亲虽然是原先的汉城首富,但是他靠着自己、将麦斯送出了国门,而且还是在短短几年的时间,白朗用几十年的时间才能成为汉城首富,而他的儿子、短短五年,就超越了他四十年的努力。 “你跟白慎行不同”,这是李老对他们两人的评价。 “你们都是各自领域的掌权人,但是站在客观角度来讲,白慎行更胜一筹”,李老笑呵呵的说到,他很高兴、这么优秀的人是他的学生。 “确实、今日见的时候,发现他是个高手”,俞思齐想到白慎行被自己气的半死,还能做到不显山不露水、确实厉害。 他爱顾言爱了那么多年,深入骨髓,他用顾言去刺激他、他还能把控自己的情绪,的确让他吃惊。 “你们见上了”?李老很好奇。 “见到了”。俞思齐答。 “如果你们两人是朋友、、一定会颠覆……。”。李老知道后面的话不该说,欲言又止。 “不够”,俞思齐道。 他说的不够、并非白慎行。“今天跟白慎行见上了”,俞思齐接顾言下班、转着方向盘道。 顾言坐在副驾驶座闭目养神;不准备搭话。 “不好奇我们两只见聊了什么?”俞思齐见她这漫不经心的模样笑着说到。 “我只要知道、他被你气疯了就行”,顾言转头、漫不经心道。 俞思齐失笑、等红灯的空隙看着她道;“那万一、我没有把他气的冒烟,而是达成了共识呢”? 顾言瞟了他一眼、“虽然这年头流行搞基、但你跟白慎行两人不可能”。 俞思齐嘴角抽抽、冷着脸道;“从何说起”? 搞基?亏她想的出来。 “你俩都不愿意做受”,就是这么简单,白慎行跟俞思齐都是王者的存在,肯定都是攻。 她似乎很有把握,俞思齐瞄了她一眼,见顾言洋洋得意的坐在副驾驶上。 虽然顾言的言语简单粗暴,甚至让他这个不怎么关注网络信息的人有点不能接受,但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好像是真的。“你这是默认了”?顾言一副发现新大陆的表情看着他。 “恩”~差不多默认了,你说的是真的。 “我们去哪儿”?顾言发现这并非回家的路。 “去接许攸宁、一起吃饭”。 “可这条路不是去军区医院的路啊”!顾言一脸蒙逼,担心俞思齐会把自己卖了。 “但心我我把你卖了”?俞思齐瞅了她一眼悠悠然道。 “呃”~没有。 “小路,不会堵车”,俞思齐对汉城很熟悉,这点顾言是知道的,至于为什么、她不想说。 “多年之后再次回来、有何感想”? 俞思齐观察着路况、不能分神看着她、平静到;“你想让我有何感想”? 顾言耸耸肩、并没有、只是问问。 “你当初回汉城的感想就是我现在的感想,只不过是人在不在的区别”,俞思齐略显沧桑的嗓音传到她的耳畔。 她抬手,附上他在开车的手;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俞思齐抚开她的手、冷漠道;“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你自己”。 你的情况比我更甚,我不过是需要时间,而你已经病入膏肓了。 “我自己怎样都无所谓、你跟许攸宁两人好就行了”,她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只在乎许攸宁跟老俞两人在往后的日子里能不能更好。 “我也把这句话送给你”,他跟顾言每年的见面也就那么一两次,但是以往经历的一切,足以让他们铭记于心,将对方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上。 顾言失笑、罢了、跟老俞这样的人玩儿煽情,没什么意思。 “许攸宁知道我们要去接她不”?很担心茂茂然跑过去,她又在手术中啊。 “不知道”,俞思齐满不在乎道。 顾言“……”。 好吧!她来打电话。 谁让他们的老俞、出门基本不怎么用通讯工具呢。“我发现、在顾家、陈家、白家的人当中,陈兴海是最攻于心计的”,顾言婉转的将陈兴海今天来找她的事情说与俞思齐听。 听后、俞思齐发表意见;“确实是的”。 “陈兴海没有坏心,但你不要跟他有过多的交流,梁意、能冷处理就冷处理”,如果梁意跟白鹭比起来的话,他宁愿顾言跟白鹭有瓜葛、也不宁愿她跟陈家有什么牵扯。 “我以为你会让我远离白鹭”,顾言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我让你远离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放弃谁”,老俞淳淳善诱道。 “我想放弃所有人,汉城里面跟我有关系的所有人”。 “你在天方夜谭”,俞思齐直戳重点。 “你知不知道你这副模样很讨人厌”?非要这么直言不讳的说出重点嘛? 非要让她面对现实嘛?“实话总是不堪入耳”,他相信,在这里、也只有他能这么直言不讳甚至好不担心的说出这么直白的话。 白慎行?他不会、他在顾言面前一定是战战兢兢的。他宁愿自己去解决问题,也不愿意这么直言不讳的将现实说给她听。 白慎行将顾言保护的太好了。 “谢谢啊!”顾言一副我谢谢你全家的表情看着他。 偏偏、老俞觉得这样无所谓,而且还乐意至极。 老俞停好车、两人一前一后的上楼,到许攸宁办公室。 “哟、这不是顾大美人嘛?你这都敢出门啊”?郝大夫跟许攸宁一起厮混着,两人只见也算是搞熟了,顾言见到他、一副丈母娘看女婿的表情瞅着他。 “我这不带保镖了嘛”?她指俞思齐。 “你好、”俞思齐伸出手、打招呼道。郝雷刚刚从手术室出来、虽然清洁过了、但他可hi谨记许攸宁的教诲,不能把病毒带给顾言。 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副、俞思齐伸出手想打招呼,郝雷举手投降的画面。顾言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看着他,俞思齐望着顾言、她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傻了? “刚从手术室出来”,郝雷见顾言一副你丫是不是傻逼的表情瞅着自己,无奈解释道。 俞思齐干笑两声、放下手,原来是这样。 “许攸宁呢”?顾言问到。 “你得等、她刚刚进手术室,有点突发状况”,郝雷说到。 顾言望着老俞、耸耸肩道;看吧!哪怕是提前通知了也会有意外,谁让我们许小姐是白衣天使呢? 护士站的小护士在喊郝雷,见他离开,顾言附耳跟俞思齐耳语了几句,俞思齐一副惊讶的表情看着她。 见他这么望着自己、顾言点点头,她说的是真的。 “赚了”,老俞说着转身下楼,顾言紧随其后。 虽然跑空了,没见到许攸宁人,但是确实是赚大发了。 “去哪儿”?两人上车、顾言问到。 “吃饭”、他系好安全带。 “许攸宁咋办?”顾言问、这就不管她啦? “吃剩的”,老俞老神在在的说到。 顾言;“……”。 果然是大将风范,连让人吃剩饭剩菜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顾言以为他还要走小路,结果不想、他开车直接往汉城老城区走去,顾言一愣一愣的,她有多少年没到老城区来了? 汉城的老城区是一片旅游区,在全世界都享誉胜名,游客络绎不绝,这边人挤人、她极少过来。 读书时期经常跟同学一起过来,上了高中之后、在也没来过,前前后后加起来也有十几年了,明明才二十多岁,她却感觉自己像个老太太似的。 “笑什么”?见顾言失笑、俞思齐一边开车一边问到。 “在想自己跟个老太太似的、刚刚想了下自己好像十几年没来老城区了,你说我这心态是不是已然老了”? 明明才二十多岁的人,怎么一搞就是一个十几年呢? “是有点”。 “不清楚的人、还以为你比我年长”,老俞笑着打趣儿道。“滚”,顾言怂。 我有这么老嘛?你老俞好歹也是三字开头的人了,我才二好嘛? 俞思齐笑,“别、我就开个玩笑”。 俞思齐见她恼了、笑着说到。 “我今天见白慎行、白慎行说、他这辈子、跟你、不死不休”,俞思齐突然很想知道顾言听到这句话后的表现。 顾言瞅了他一眼、淡然道;“是吗?我也是这个想法”。 俞思齐不免有些惊讶,许攸宁的说法都是对的,顾言明明爱白慎行,却要跟他相爱相杀,弄得两人身败俱伤,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顾言现在是这么一个拎不清的人,她以前爱憎分明,可是现在的顾言、明显是被白慎行乱了分寸。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顾言嘛? “我在怀疑、是不是我单当初认识了一个假顾言”,老俞点烟、将手伸到窗外。 “你不会明白的”,貌似谁也不能明白、她跟白慎行之间、不是一两句话说的清楚的。“你不说、没有人会明白”。 “我跟白慎行这么多年、早已经不是时间可以抹去的、我俩在彼此心中留下的印记太深了,就像一张纸、皱了、你在这么想抚平它,还是会有印记,就算你拿本厚厚的书去夹它,它的印记还是会在、印记可以消失,除非你烧了那张纸”。 顾言的比喻很贴切,贴切到俞思齐以为自己耳朵除了问题,他夹紧手中的烟,缓缓道;“如果抚平印记的那个人是我呢”? 顾言诧异的侧目,看着他,俞思齐? 她恍然大笑;“你明知道、不可能的”,自欺欺人的事儿她干了太多年了,现在不想干了。 她跟俞思齐之间的关系?罢了、不说好些。 他轻点烟灰,沉思着;“所以你准备就这么跟白慎行相爱相杀下去?十年?二十年?等到你老了、不能动了,等你周边的人都儿孙满堂了,你也就这么跟他相爱相杀下去”? 俞思齐说完就后悔了,刚刚顾言那句明知道不可能、让他微恼,顾言听着她拔高的嗓音,一脸惊讶的望着他。俞思齐想、他现在跟许攸宁有什么区别?都是在逼迫她。 两人谁也不说话,在车厢里就这么沉默着,俞思齐不比白慎行,白慎行若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会道歉,俞思齐不会,他有些大男子主义,比白慎行更甚,许攸宁不止一次说过,俞思齐这样的男人,只适合做朋友,不适合做爱人,这点顾言、清楚的知道。 且不说他性格等方面,光光是家庭背景什么的,就足够让让望而却步了。 每个人都有缺陷,她、俞思齐、许攸宁、三个人都有,但是他们都在包含这对方,顾言是个女人,甚至还是一个心理有着另外一个人的女人,难免的、会去做些比较。 她觉得自己是疯了、但又觉得这样在情理之中。 “我只看现在、这是你教我的”,顾言淡漠道。 用他曾经说过的话来回应他刚刚的失控。 他当然知道,可是能怎么办?他这些年身边的朋友不多,许攸宁跟顾言是其中之一,他容许任何人看轻、瞧不起他,但是许攸宁跟顾言就不能否定他。 男人的心理总会有这么一点点霸道主义存在。 他将车稳妥的停在外围,解开安全带;“到了”。 两人一眼以后下车、顾言看着老街的人山人海,在看看自己踩的这一双高跟鞋,不免有些无可奈何。 “这是准备带我来人挤人”?顾言抬了抬脚,示意他看鞋子。 这下、俞思齐也愣了,这种三步以内全是人的地方,踩着双高跟鞋,确实是容易出事故。 只见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两人说了些什么,他像右侧迈步过去、对顾言招了招手,顾言提着包、踩着高跟鞋,跟着他走上了一条漆黑的小道。 一路上坑坑洼洼的,她早已不在想着什么鞋会脏了。 踩哪儿是哪儿。 俞思齐也没有想到这个点儿的老城区会有这么多人,他想着顶多就是把车停远一点,走一段就行,是他失算了。 看着顾言已经完全不要形象、一脚一个坑的走车,他难免觉得好笑。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俞队长到现在还单身了”。 “我的错”,这下他到是勇于认错了,顾言嘴角直抽抽、无奈的叹息一声。 他是军人无所谓,但是貌似确实有点忽略顾言了。 顾言撩了他一眼;“我晚上一定要跟许攸宁吐槽。” 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了。 老俞倍感无奈,天晓得他现在有多后悔,为了吃顿饭,回去要被两个女人围攻,这有点受不了,特别是许攸宁那张嘴说起来,简直就是要人命。 “我可以让老板亲自下厨,以慰问你受伤的小心灵”,他巴结顾言。 顾言冷哼、“我以为你会亲自下厨来慰问我这颗受伤的小心灵呢”? 巴结我?窗户都没有,一定要说,让许攸宁来讨伐他。 她的就不相信了,她一个常年在外面跟各种腐女打交道的人,还撩不过他一个久居军营,身边都是男人的男人。 俞思齐现在只觉得此生无望。 “别泄气、好好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顾言一副你安好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 ------题外话------ 有人说我更少了,在此声明一下,浓缩才是精华, 第九十五章:顾轻舟跟白鹭分居 顾言站在店门口,一家日式酒馆,在老街的最深处,比较隐蔽,装修很有特色。 听着里面吵杂的声音,貌似生意不错。 “来了?这昨天开始修路,以后要来、只能走前面了”,屋里出来一个人、对着老俞说到。 顾言打量着他,只见他留着很有特色的大胡子、穿着店服,系着黑色围裙。 看着跟老俞关系不错。 对方显然也发现了她的存在;笑着对俞思齐道;“你这换妹子的速度有点快啊”。 顾言一惊,诧异的看向俞思齐,地下党啊?偷偷摸摸的? 俞思齐面上一凛,看着老袁道:“别瞎说”。 “前天许攸宁来过”,转而对顾言解释道。 没意思,原来是许攸宁。 顾言瞟了老袁一眼,进屋。 老袁耸耸肩、表示和很无奈;“发现你带来的妹子一个比一个有个性”。 老俞勾着他的肩进屋,临靠近顾言前、他问到;“gl顾言”? 俞思齐面上一寒、显然是不愿意外人提起顾言的名讳,“你我之间说说就算了、外人可说不得”。 老袁点点头、对于顾言跟许攸宁两人、他采取的是保护措施。 “朋友”?顾言见他过来、倒杯苦荞茶递过去。 “恩”。 “战友?看样子应该退伍好多年了吧!兵种应该不简单”,顾言望着在前台忙碌到后厨的老袁道。 俞思齐一愣、哪想着顾言只见了人家一面就剖析出来了,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不简单”,他直接到。 “不简单的时候多了去了、你没见到过”,顾言笑着说到。 俞思齐会说自己不简单?真正不简单的人还不见得是谁呢。俞思齐大笑、确实是的。 “这家店有些年头了,”顾言看着四周的装潢说到。 “十几年了、前两年翻新过、老袁跟我是战友、他退伍十年了、而我、还在坚守岗位”,老俞略微苦涩的说到,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发现不是酒,又放下去了。 “为人民服务的人都是伟大的”,顾言端起茶杯,敬他一下。 “这家店、是我的梦想”,老俞靠在日式古朴的座椅上,看着四周说到。 顾言端着杯子的手一顿,这是老俞第一次跟自己提起他的梦想。 “所以、他在经营着你的梦想”?她可以肯定、是这样的。 每个人都有无可奈何、梦而不得的时候,有人说、有钱就什么都有了、有地位就什么都有了,其实不然、这些简单的梦想对于他们这些身处高位的人来说,太过艰难,简直就是白日梦。 他们俩、应该是生死之交。 俞思齐点头。 老袁做好菜品端上来,“北海道的鳕鱼、空运过来的,很新鲜”。 “一起喝一杯”?见老袁放好菜品准备走,顾言道。 老袁擦了擦手;“可以”。 坐下来、对着前台喊到,“小阳、在加套餐具”。 服务员端着碗筷过来、一脸无奈的看着他;“老板、你又蹭酒喝”。 顾言失笑、望着老俞,老俞的表情告诉她、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嘿、你这孩子、我又不是天天蹭,这不是碰到熟人了嘛”?老袁一脸你个野孩子瞎说什么的表情瞅着他。 “你天天碰熟人、”说完人家麻溜的跑了。 “初次见面、老俞的朋友,应该不用在我介绍了吧”?顾言拿起日式酒壶、把三个人的酒杯满上,笑着问到。 老袁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你最近可出名了,足不出户就能认识你”。她就知道、老俞这么精明的人,身边的朋友必然也不会太差。 “感谢那些八卦杂志,让我远近闻名”,顾言笑着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 老袁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头次见老俞带我认识朋友”,顾言笑着打趣儿道,哀怨的小眼神望着俞思齐。 “我这是第二次,前天凌晨有个妹子过来了,还留宿了”,老袁瞅着俞思齐说到。 都说了不要乱说了,这张把不住门的嘴是怎么回事儿?顾言看着他、一副了然的表情道;“我说那天晚上我等通宵都没等到人回去,感情是你截胡了呀?你好歹跟我说声啊,省的我瞎担心”,顾言排腹着他。 老俞是有口说不清,是你自己跟人家吵架把人家气出门的,这会儿怪我咯?真应该等许攸宁一起来的,现在看来让她吃剩的、是个错误的决定。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老俞恶狠狠得对着老袁道。 老袁一脸怕怕的表情端起酒杯;“我还是喝酒吧”! 顾言笑兮兮的看着两人,真有意思。 “袁哥汉城人”?顾言问到。 老袁放下手中的杯子、看了她一眼道;“恩~汉城的”。 顾言笑着点点头;老袁将面前的菜品往前推。 “北海道的鳕鱼、今天过来的、很新鲜,尝尝”。说着往顾言碗里夹鱼。 顾言点点头、味道不错,很嫩滑。 “这是最后一条、本来卖了的,有人死活要让我留着等他来”,老袁瞟了一眼俞思齐。 俞思齐;“……。”。 老子就是来吃个饭的,你怎么这么多话? 顾言见俞思齐一脸吃了翔的表情、笑着问到。 “从原始森林到厨师,袁哥有什么心得?” 一个部队里出来的男人、开起了日式餐馆,她很好奇、这中间曲折的故事。 对于老俞、她只能称之为老俞、或者俞思齐,但是老袁、她开口就是袁哥,连自己都有点愣住了。 “别、你可别喊我哥、喊老了”,老袁连连摆手。 “喊老袁就不老了”?顾言好笑的问到。 “大家都喊老袁就不会老”,不要有特殊存在。 懂了、顾言点点头。 老袁给她满上酒、“这酒后劲大,你悠着点喝”。 他话还没说完、顾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老袁诧异,见她跟没事儿人一样,又望了眼俞思齐。 俞思齐端着就被浅饮、:“人家要喝、你就倒,一个陪酒的,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 老袁气的吹胡子瞪眼,得、碰上祖宗了。 “暴殄天物”。 老俞端着酒杯、敬顾言。 顾言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恭喜你、回归家乡、早就想说了,一直没机会”,他早就想说了,只是条件不允许。 “我不认为这事件值得高兴的事情”,顾言连杯子都没端起来说到。 “唉~不管是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总之、端起来的杯子没有放下去的道理”,老袁在一旁和着道。 顾言面前放了两个杯子、一个茶杯、一个酒杯,她端起茶杯跟老俞碰杯。 在她认为、这件事情不足以让她高兴的喝酒庆祝。 老俞挑眉,你喝茶、我喝酒,也可以的。 “这汉城的水这么深、顾小姐还往里面趟、就不怕呛着”?老袁淡淡道。 “如今的生意这么难做,你还开这么一家店,就不怕亏本?不怕那些爱国份子来打砸你的店”?顾言将问题抛回去。 老俞老神在在的看着两人这么你来我往。 “什么顾小姐、直接喊名字”。老俞道。 “怎么选、怎么做、是他们的意思,我开店、是我的意愿,外人可不能将我怎么样,但你要是抱着爱国的心态来打砸我的店、可以、我只认钱”,老袁现实的说到,顾言在心里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我也把这句话送给你”。 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心理素质什么的、就是比别人好,这脸皮也比别人厚。 “老板”,前台的服务员喊着,老袁起身、去忙去了。 “如何”?俞思齐问到。 “还不错”,顾言道。 他们两人知道、这是对老袁的评价,其实本不该去评价别人,但是老俞知道、如今处在顾言这样的位置,一般人、是不能随意相信,随意聊人生聊理想的。 “你们两一个队?”顾言问到。“你从哪里看出来的”?老俞不免惊讶,这都能看出来?“他的手。退伍多年、手上的痕迹还在”,军人特有的粗沥。 老俞笑着摇头、罢了、干他们这一行的,有太多标志性的建筑。 对于俞思齐、顾言不知道该怎么说,更不知该如何介绍他,只知道、像俞思齐这样的男人,太过危险、而很显然,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 “这是你在汉城的基地”?顾言问到。 “差不多、不全是、每次来的时候会过来喝两杯,聊聊”,他跟老袁两人多年战友,又同在汉城,当初他们的那个队、在的人、所剩无几,如今的他们、格外珍惜这份战友之情。“以后你又多了个基地了,需要给你配把钥匙嘛”?顾言端起酒杯浅酌一口,笑着问道。 老俞吃着菜品、笑着摇了摇头,你明知道、我不敢要的。 “要发个朋友圈嘛?顺带艾特一下白慎行”?老俞邪恶道。 顾言嘴角抽搐,“虽然我想让他不好过,但我没那么恶俗的爱好”。 不是说半年见不到女人嘛?怎么那么恶俗?“你怎么知道、你艾特他、他就一定会难过?你太高估自己了、顾言”。原本好好说话的两人、话锋一转、老俞的话语就像是一个刺、刺进了她的心脏。 “是谁给你这个自信的”?老俞接着问道。 “白慎行是对你有感情、但是你确定他会因此而伤心嘛?你真是太低估他了、白慎行这样的男人、绝对是个把控情绪的高手”,俞思齐给她分析道。 顾言端着杯子的手、久久不想松开,因为一旦松开,她势必会用尖锐的指甲、刺伤自己。 俞思齐觉得、有必要让她认清事实,他说这番话无非是两个结果,一、放弃跟白慎行做斗争,从此自己一人安好,二、在加把劲、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斗争到低,一次性弄死他们。 很显然、俞思齐的话语见效了、她确实正在思考这个问题。 “所以说、你娶我呀、我俩直接结婚嘛”?顾言一脸你可以的表情看着他。 “对于这个问题、我也表明过了、你可以先嫁给给他、然后跟我跑路,这样比较直接”?老俞气定神闲道。 “这么道德败坏、丧尽天良的事儿我可干不出来”。 “你难道现在没有道德败坏、没有丧尽天良”?算计人都算计到自家老子头上去了,还谈什么道德?什么天良? 顾言一愣、喝了几杯酒就开始上头了?好端端的非得怂自己两句才可以? “我以为你跟外人会有不一样的想法”,顾言简直不敢相信俞思齐竟然会这么说。 “我只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说这件事情、实话总是那么,不堪入耳、你可以选择闭耳不听”,老俞端着酒杯幽幽到。 “奇了、我就坐你对面、”摆明这说给我听的话、还能让我闭耳不听? “怎么?你们俩在商量着拐卖人口的事儿”?老袁忙完回来就听见这么劲爆的新闻。 一听见老袁的声音、顾言就自发闭了嘴。 “怎么?不行”?老俞道。 “亏你还是人名解放军,不知道这是犯法的”?老袁一脸嫌恶道。老俞笑;“人民解放军也有有需要的时候啊,”意思是、我拐卖的可能是我未来媳妇儿。 老袁一脸大发的表情瞅着他。 简直就是劲爆。 顾言无语、看着老俞这么忽悠人家,她也是醉了。 “这么极品的鳕鱼、冷了就不好吃了”。 “人家花几万块买条鱼回来就是为了给你品尝的,可不要浪费了”,老袁对着顾言道。 顾言看着俞思齐、俞思齐点头、表示是的。 他确实是想带着许攸宁跟顾言过来品尝的。 “看来还真是不能浪费”,顾言拿起筷子、幽幽的吃着这条贵的要死的鳕鱼。 老袁瞅了一眼俞思齐、俞思齐耸耸肩,女人的心思比较难猜,所以、还是不要问的好。 “越是好的东西越要细细品味、你可别这么食不知味啊”!老袁着急死了,他花了的心思烹饪的这条鳕鱼,到顾言面前来、怎么就这样了呢? “想不到你们这儿还提供这么特殊的服务”?顾言抬起头、笑着打趣儿道。 “还有更特殊的服务、你要嘛”?老袁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顾言挑眉、撩自己? “可以啊~要够劲爆”,真当她怕了?跟许攸宁呆了这么久、什么不要脸的招数没学会啊。 还会怕你不成? 老袁抬手找来了店里的服务生;“这位姐姐说要特殊服务、你能给不?她不缺钱”。 被喊做小阳的服务生一脸抽抽的看着自家老板、个智障。 “老板、这种事情还是你自己来比较好、我干不来”。 “嘿、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说的特殊服务是一对一伺候、你可别想歪了”。 老袁调戏这店员、人家一张脸跟煮熟了的虾子一样,白里透红的。 顾言笑的前仰后合。 “在你这儿上班的人、肯定得短寿”。 老袁摆了摆手;“在我这人干的人、一定特别长寿”。“你跟老袁两人是生死之交”?顾言好奇的问到。 俞思齐带着顾言走在幽幽的巷子里、淡淡的应了声、算是回答。 空旷的巷子里、只听见她高跟鞋的声音,来的时候已经是一脚一个坑了,她现在完全不在意自己是不是踩到了烂泥里面。顾言觉得自己刚那句话已然是蠢到不能在蠢了,能跟老俞这样的人处的来的、都是生死之交,除了她跟许攸宁两人。 “看样子、不像是结了婚的”!顾言道。 “没有、我俩经历差不多”,没结婚很正常。“不觉得很讽刺嘛”?顾言问到。 “如果你是想说接下来的话、那么不必了,我不想听”,老俞直接拒绝。 顾言耸耸肩、她没打算说什么。 两人驱车回家、三月底的天气已经算的上是春天了,春风拂面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只是稍稍带了些海水咸味。 “有客人”,两人在电梯里,电梯刚刚道十八楼,门还未开,老俞说到。 顾言不得不佩服他的能耐,这就知道有客人了。 顾言踏步出去、便看见陈墨站在自家门口,她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看着她。 “我想跟你聊聊”,陈墨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顾言身边有个男人。 “进来吧”!顾言直接开门进去,她没有站在门口聊天的习惯。 看了眼老俞、老俞理解,自动的进了房间。 “你男朋友”?陈墨问到,她很好奇、这个人是不是她口中的老俞,是不是她昨天在大庭广众之下喊的那个老俞。 “这就是你想聊的事情”?顾言问道。 “不是”,陈墨不好意思低头。 “我想来跟你道歉的、你上次那样说的时候,我不能理解、甚至还说你忘恩负义,背信弃义,我今天来为我说过的话语道歉”,陈墨对着她深深鞠躬,她今天是真的向来道歉的。 她当时并不知道顾言在国外的经历,并不知道她所承受的一切,只晓得去指责她,认为、她回来了,就应该做一个孝顺的好孩子。 人心冷了八年,怎么能暖的起来。“没关系”,她端杯水道她面前、淡然道。 如果仅仅是因为你说了这些话我就要生气的话,那么我绝对命不久矣。 “我从来不指望别人能理解我、”这些年、我早就习惯了别人看待我的眼光。 回汉城不到半年,我依然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 “可我是真心想道歉的”,陈墨急切道。许攸宁说如果有一天她接近了事实真相,一定会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是的,她后悔了。 她曾经说过的那些话,在狠狠得抽着自己耳光,一下一下的。 “让我怎么说?真心接受嘛”? 这人脑子有病吧? “我只是想我们之间还能不能跟以前一样友好相处”,这才是她想说的话。 顾言撩了她一眼、平静到;“你觉得呢”? 陈墨面上一阵窘迫,不知该怎么说。 “我们从未想过去伤害你,只是想在你身上得到一点爱而已,”陈墨不能理解的就是这里,为什么顾言一定要这么咄咄逼人的对待那些一心相对她好的人。 “得到一点点爱?你们有谁给过我一点点爱?从未付出过,现在想要我来给你们、你们有病,还是当我有病”?出了奇了真是。 “对不起你的人是顾家、是白鹭、不是我们、我们从未做过你人生的侩子手,”陈墨解释道。 是、你们是从未做过我人生的筷子手,可是你们这副理所当然我应该给您们爱的模样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你们凭什么就觉得我应该爱你们? “要不是梁意当初跟顾轻舟离婚,我会走到如今的地步”?她恶狠狠道。 “大人是大人、你是你,离不离婚那是他们自己i的决定、你不能把这些过错归结道他们身上”。陈墨简直不敢相信、像顾言这么领的清楚的人,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陈墨、你不会懂的、一个夹缝求生的人到底是怎么过活的”。 “我怎么就不懂了?我也有后妈、也有继母”,陈墨早就想这么说了、每每顾言这么生活她的时候,她都想用这句话来顶回去。 她也是生活在一个重组家庭好嘛? “可是你从未见过你亲妈”,而梁意是我亲妈、而且还是存在的,在我很小的时候,她就将她的母爱分给了你。 陈墨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在怪我夺了你的母爱”? 哪怕顾言曾经说过这些难听的话两,可是此刻,她还是觉得心疼。 顾言冷笑;“不、我庆幸你夺了我的母爱。” 庆幸梁意跟顾轻舟离婚了,成就了现在的自己。 顾言不准备搭理她,直接往浴室走去、进房间、听见关门声、俞思齐在房间出来,见杵在客厅里的陈墨,显然一愣、他以为人已经走了。 点头问好、进厨房倒杯水。 “你跟顾言什么关系”?陈墨问到。 好没礼貌、这是俞思齐对陈墨的第一印象。 “陈小姐觉得呢”?俞思齐反问回去。 “你怎么知道我姓陈”?难道顾言跟他好到这个地步了? “毕竟陈小姐未来是要喊我一声妹夫的人”,俞思齐淡漠的声音响起。 “你就不怕顾言跟白慎行旧情复合”?陈墨望着他宽厚的背影说到。 “这个问题我今天早上已经跟白慎行讨论过了,陈小姐如果想知道答案可以去问你的老板”。 陈墨面上一红,自己多管闲事了,可是这个人、没有白慎行那么适合顾言。 “我也奉劝俞先生一句、顾言跟白慎行之间的故事,段时间内不会画上句号,如果俞先生有足够的时间来做斗争的话,我还是很愿意看这场戏的”,说完、她离去。 俞思齐站在餐厅、看着她傲气摔门离去的背影。 刚刚听她跟顾言的谈话,一直在低头做小,跟自己说话的时候就傲气冲天,看来这个女人,对顾言还是有点心的。 一个傲娇的女人甘愿放下身段在你面前做小,证明她需要你。 顾言跟白慎行段时间内不会画上句号? 有什么关系? 我挖墙脚难道还要看时间嘛? 真是好笑。 顾言从房间出来、见俞思齐站在厨房喝水,淡然道;“走了”? “走了”,他点头道。 “陈大明星、认识嘛”?顾言问到。 “认识”,他来之前、她身边的所有人就都认识了。 “她对你、没有坏心”。 “我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当救世主,能救的了我的人只有我自己”。 关上房门、进屋洗澡。 俞思齐站在厨房、看着她紧闭的房门、不由得思绪万千,我该怎么跟你说,我很担心你现在的状态。 放下手中的杯子、进了客房,一室宁静。 白家别墅。 陈涵拿着平板电脑进了白朗的书房、坐在他对面。 问道;“这都是真的”? 她将平板放到他面前,问到。 白朗看了一眼、只顾言昨天在汉大的演讲,他闭着眼睛,点了点头,是真的。 他们白家的人真是无恶不作,罪无可恕,竟然会将一个女孩子逼迫道那样的地步。 想去她说的那句,但是没有办法,在国外饭食不饱是没有办法。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差点想抽自己两下。 “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啊”?陈涵自然是知道当初发生的事情的,可是没想到顾言会那么傲气的不拿顾家一分钱,愣是独自在国外过活。 这么些年、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我们白家、真是造孽啊、欠顾言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白朗叹息道。 当初不应该那样做的,留下她又能怎么样?一个女孩子、能对两家的关系造成什么威胁?一直想着她回来了,能有如今的成就、都是当初他们送她出国的功劳,应该感恩戴德,可是现在、已然不是的、人家所拥有的这一切,都是在国外那些伤痛日积月累起来的,都是在苦难中开出的结果。 “也难为她回来的时候跟轻舟和鹭鹭都不亲,若是换作我、估摸着连家门都不想进”,陈涵如是说到。 人总是这样、看人只看风光的一面,当对方把伤口撕开给你看的时候、你就会万分怜悯她,同情她。 可是当她把伤口撕开的时候,还需要你的怜悯做什么? 那么撕心裂肺的疼痛我都能自己自愈、还需要你做什么? 白朗现在格外担心白慎行,他特别想知道白慎行现在怎么样了。 “给鹭鹭打个电话吧”!陈涵说到。 “别了、估计他们现在也不好过”,白朗道。 昨天在汉大、他无比震惊、她怎么能将过往就这么简单的说出来、而且还没心没肺的带动全场情绪。 他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了,在那一刻、白朗甚至觉得,顾言这八年,简直是过完了有些人的一生。昏暗的书房里、烟雾缭绕,顾轻舟坐在书桌前,早在很久以前、他就戒烟了,原因是顾言不喜欢。 可是今天、他在一个小时之内,抽了几包烟了。 当他知道真相的时候,被震惊了,自己的妻子、竟然去算计自己的女儿,可是、当顾言到面前来找自己,说不希望他跟白鹭离婚的时候,他是诧异的、诧异自己的女儿竟然这么懂事。 就在昨天、听闻她那么简洁明了的简述她自己在国外的这八年来,他心痛的无法呼吸。 突然想起她说、她就是一个夹缝求生的人,就是一个在哪边都尴尬的存在,莫名的、他心脏发疼,疼道不能呼吸。 她有没有跟人这样说过,她的父亲,因为继母怀孕,将她送出国门,在国外那几年,她举步维艰,过着饭食不饱的生活,而她的父亲跟继母恩恩爱爱。 因为出国、她差点送了命,因为出国、她差点葬生异国他乡。 他突然觉得自己倍感无能,哪怕他现在是一市之长又如何? 顾言心理一定恨死他们了,可是她从未表现出来、她只是冷漠梳理,并没有想要跟他们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渐渐的、顾轻舟微微叹息一声,掐了手中的烟。 事情的源头在哪里、就在哪里解决吧! 他打开房门、听见楼下琴房传来钢琴声,迈步下去、站姿琴房门口,看白鹭在教顾嘉铭弹琴。 “怎么了”?白鹭见他站在身后看着自己、紧张的说到。 “有点事情跟你说”,顾轻舟道。 看着白鹭这章担忧的脸、他不知如何开口,但是、他需要冷静。 “这段时间、我搬到办公室去住,家里面、你多多照应”。 一句简单的话语、在白鹭这里却犹如五雷轰顶,她知道、顾轻舟这是在无声的对她宣布两人之间的感情崩塌了。 她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不能出声、可以说是不知从何说起。 她知道顾轻舟一直想一家人其乐融融、可是现在、顾言的一场演讲、已然是将他们所有人都推向了犯罪的边缘,若是说自己当初说出真相是地雷的话,那么顾言的这番演讲就是一枚炮弹、将白家、跟顾家的人,轰的面目全非,里外不是人。 在顾言面前、他们所有人都成了侩子手,所有人都是罪人,都是道德败坏,都是丧尽天良的人,这么多人、将一个晚辈送出国、让她过上了逃命般的日子。 而他们在国内、其乐融融。 她不知该如何解决这件事情,因为事实已然摆在了眼前,顾言那八年的过往已经成了事实,已经在她心理留下了创伤,这件事情的源头就是自己,想解决、只有自己才能解决。 她知道、顾轻舟就是抱着这个态度来的。 “这件事情、我很抱歉、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但是、我想跟你道个歉,也想跟言言道个歉”,也想跟白慎行道歉。 她的举动、将所有人推向犯罪边缘,让所有人都成了侩子手。顾轻舟摇摇头,叹息着上楼了。 “妈妈、”顾嘉铭杨着脑袋看白鹭。 白鹭蹲下来、一把将他抱在怀里,怎么办、你可能要没有爸爸了。 对于现在的这种关系、她早已无力回天。 只能接受。 对于这个家庭、她该怎么办? 那天在办公室、顾言恶毒的话语还围绕在自己耳边。 她现在担心白慎行、慎行那么爱顾言、如果顾言真的心有所属,他该怎么办? 这两个孩子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相爱相杀下去嘛? 白鹭简直不敢往下想,如果真的是这样、怕只怕慎行倾家荡产也会跟顾言抵死纠缠的。 ------题外话------ 有没有觉得我标题太明显了?这章貌似还是没有白董~q_q求撒花 第九十六章:关系匪浅 我将隐藏多年的伤口在大庭广众之下撕开给你们看,任由它鲜血淋漓,血脉喷张,忍受这无边之痛,为的、就是让你们充满罪恶感,为的、就是让你们将高傲的头颅底下来、承认自己的罪行,你们自以为自己是善人,其实是侩子手,在凌迟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将她推向地狱,推向深渊。 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你们全盘击败,对于你们、谈不上报复、只要撕开伤口就可以了。 痛吗?固然痛、可是看到你们难受、我什么痛都能忍。 怕就怕那些真正有错的人、一直不站出来,还万分想求得原谅。 她怎能不知俞思齐对自己的担忧、她怎能不知道许攸宁想让她生活平谈,享受爱情跟亲情的温暖,可是行嘛?却不说别人、就是白鹭这么三天两头的来找自己,她都受不了、怎么能跟他们和平相处? 像白鹭那样的人、只要你给她一点温暖、她就恨不得给你全世界,完全不知道什么是距离产生美,白家的人、都这样。 白慎行是、白鹭也是。 但凡是你原谅了她,她就会以母亲的身份三五不时的来叨扰你,来找着借口看望你,显然、、她讨厌这种时不时的看望,跟唠叨、她受不了。 国外多年的生活已经将她对亲人的耐心磨的消失殆尽,现在身边的人、除了许攸宁、谁的唠叨她都不想听、包括俞思齐。 漆黑的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当指针指向凌晨的时候她打开房门、穿上衣服、上天台。 她想俯瞰这座城市的夜景,想看看这座城市有哪些地方是她熟悉的,如果没有、她回来做什么? 为了顾家?还是为了白慎行? 顾家跟白慎行、她现在什么都不想要了,她经常觉得自己活够了,在过往的岁月里、经历了别人一生都不能经历的事情。在汉城、最贵的公寓是临水湾、最贵的别墅群在山水湾、山水湾里最贵的别墅是山水居。 这两个地方都属于白家,白家在汉城可谓是金鸡独立。 她站在天台边缘、三月底微风凉,只着一件卡其色外套,任由寒风吹散了她的长发、汉城的夜景在全国数一数二,在这个魔都里面、千万人在过着千万种生活,而顾言的生活、绝对是一个尴尬的存在,有人说她身处高位,家财万贯,钱途不可限量,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满目苍痍,远远不如那些生活在底层的人们幸福。 “想不开?想跳楼”?老俞听见她的关门声、随后跟着她上天台,便见到她站在天台边缘不知在思索什么。 “如果我想跳楼、还有你什么事儿”?想跳我早就跳了、何必等你上来。 本就没什么话语的两人,再次沉默了。 顾言的话语是真的、她想放弃生命的时候,往往都是极为干脆的。俞思齐站在身后、看着我她沧桑的背影,他年长她十岁,可是此刻的她、比他还沧桑还孤寂。 二十八岁的俞思齐拯救了十八岁的顾言、在此后的几年里、他们之间的交流仅限于每年的一两次见面。 可这样稀薄的友情一直维持到了现在,他很好奇、他怎么就跟一个小自己十岁的丫头成了生死之交? “什么时候走”?顾言清冷的嗓音将他思绪拉回。 “过几天”,俞思齐道。 “走之前在陪我演场戏”,顾言道、俞思齐在、那便是他了,俞思齐不在,那就由别人来。 “只要不损害切身利益,不湿身、都可以”,俞思齐玩味道。 顾言冷哼,湿身?我跟谁上床都不会跟你俞思齐上床,你这样的男人、我睡不起。 “你这样的男人、我睡不起”,顾言如实道。 俞思齐周身一颤、嘴角牵起一抹苦涩。 他这样的男人。 从一开始、她只是想让顾家白家都处在犯罪边缘,可是现在、俞思齐在、白慎行的这份、也一起还给他好了。 她现在懵懵懂懂的明白了何谓世人,世人就是人与人之间的斗争,人活着仅是为了在争斗中取胜,互不屈服,即使是奴隶、也要卑微的报复,他么们冠冕堂皇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将你推向深渊,让承受烈狱之火,让你怀疑人生,想要结束生命。 俞思齐有时候在想、幸好他年长顾言十岁,不然、怎能跟她做朋友。 她的经历、她的思想、已然不是一个二十五岁女生应该有的了。 “汉城的夜景很美”,顾言望着下面华灯璀璨的景色道。 “不及首都”,首都在夜景比汉城更美。 除了首都、再就是汉城。 “看来我要去首都走走了、你会招待我吗”?顾言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俞思齐被她明晃晃的笑容晃的眼睛疼,莞尔道;“不会”。 就知道。 顾言听闻他这样说、将视线转向汉城的夜景。 你想用你那明晃晃的笑容来蛊惑我的心,可你明明知道,我的自制力胜于常人。 “像我们两这样本该没有交集的人、怎么会相守那么多年”,顾言很好奇。 她跟俞思齐两人绝对不是一个世界的,应该毫无交集的。 但是她很庆幸,如果不是俞思齐、现在的自己、更加破烂不堪。“你应该感到庆幸”,俞思齐回到。 幸亏有我、你这一路才能活着走过来。 “我一直都很庆幸”,对待老俞、她是怀着感恩之心的。“先稳妥两天、等他们冷静的差不多了,你在出手”,老俞在身后点烟道。“不是趁他病、要他命么”?顾言笑脸盈盈的看着他道。 “看对什么人了、游戏一下子结束也不太好玩”,俞思齐不赞成顾言的做法,但是他知道、如果顾言不在此把所有的事情解决完、她日后的日子会更难熬。 顾言看着他、一脸深情道;“我多希望你能永远在我身边”。 指点我该怎么做。 俞思齐失笑、永远?干他们这一行的人、都不谈永远。 “是我不够强大对么”?顾言问到。 “是我不够强大”。第二日、露西跟张晋已经回来上班,她刚到办公室,露西迎上来说道;“底下的交易所爆满,这两天投行的人都扎根在下面,” 顾言放包的手一顿,转而一脸莫名其妙的看向露西,“低下投行的人”? “是的”,露西不明所以。 “哪个部门的”? “一部”,露西颤颤巍巍的说道,她不这位年轻的老板又是哪里有意见了。 “竟然他们喜欢去跟那些小股民打交道、以后就让他们在交易所呆着”,她高薪请过来的人、竟然喜欢跟这些小股民打交道。 真是好笑。 “这……”露西欲言又止。 “说”,她最近心情不佳、没空跟他们磨蹭耗时间。 “赵阳的意思是,大股民跟小股民都不能错过,呃……我让他上来跟你说”,露西见自家老板脸色越来越不好看,麻溜的跑了,找个人来给自己顶枪。 顾言坐在椅子上、批阅着桌上的文件。 赵阳开门进来、只见她一脸严肃,没有半分松动。 “您找我”?赵阳站在办公桌前。“坐”。 “说说你的意思”,顾言批阅着文件、都也没抬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的意思是、双管齐下,大鱼小鱼都不放过”,这是他的意思,虽说他们是跨国集团,但是也少不了有人想试试水的。 “你们手上的案子怎么办”?她只关心这个。 “能完成、我们已经开过会了”,赵阳说到,当初顾言让他自行决断的时候,他就下去开会了。 “我要效率,不管你们几管齐下、只要你们在保证效率的情况下还能完成额外的工作,公司不会亏待你们”,对于赵阳、顾言还是信得过的,竟然他已经调查过了、已经找好了理由来说服自己,顾言觉得、没必要在就这件事情多说什么。 “市场调查跟问卷分析已经都做好了、也请专门的咨询师规划过、基本没有问题”,赵阳当过老板、也知道在她这个位置的担心跟苦恼是什么,他直接将自己解决问题的方法说出来、省时省力。 “辛苦了、”顾言轻微道。 “那我下去了”,赵阳所在的楼层在下面、两人碰面的时间不多,但是每一次跟顾言的交流她都是直接了当,这一点、赵阳承认、她是一个很好的boss。 “去吧!让张晋进来一下”。 “老大”。 “麦斯那边怎么样”?她问。 啊?张晋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懵了、麦斯?他们最近好像没有跟麦斯打交道啊。 难道是、网络? “老大您是问……。”张晋一脸苦哈哈的看着她,猜不到老板心思是很苦逼的。 “一中”。她想知道白慎行有没有解决。 “白董在昨晚十一点的时候转发了这条微博,而且、还艾特了发稿人、道谢”。 啪、手中的钢笔掉在桌面上。“你再说一遍”,顾言抬起头面露凶杀的看着他。张晋颤颤巍巍、想开口又不敢。“我让你再说一遍”,顾言道。 “白董在昨晚十一点的时候转发了这条微博,而且还艾特了发稿人道谢、相当于无形之中承认你们之间的关系,而且现在网络上现在很火热”。 毕竟两人都是汉城的后起之秀,如果联手的话、汉城商场还不得任凭两人翻手为雨、覆手为云。 白慎行转发这条微博的热度,瞬间就压下了她在汉大演讲的热度。 张晋将手中的平板电脑递过去。 顾言点开了白慎行的微博、微博认证麦斯总裁白慎行。 在他转发的微博下面、评论高达一百多万。 有祝福的、有讽刺的、有出言不逊的。 砰、她猛的将手中的电脑砸向桌面,“让公关部的人压下去”。 张晋为难的站在一侧、“只怕、压不下去”。 她太低估白慎行了,白慎行在汉城是神一般的存在,不仅在汉城、能上全球富豪榜的人、都不是简单人物。 这边、许攸宁下夜班回来、洗漱好躺在床上刷微博,看到最近热度的微博,竟然是白慎行转发的。点开一看、吓得魂都没了。 白慎行跟顾言两人是青梅竹马?白慎行为了顾言留级?白慎行跟顾言在学校互动的画面,整个篇幅全部都是白慎行跟顾言两人,而且看背景、还是做过处理的。 “老俞”,她急急忙忙喊到。 “投胎啊”? “你看、我觉得这白慎行是在搞事情啊”!许攸宁说着将手中的平板递过去。 俞思齐拿起平板、刷着整个篇幅,又看了看下面的评论,他就知道、白慎行不简单,他太会利用舆论了。 他要将顾言扣的死死的。 而昨天还活跃在网络上的汉大演讲已经被白慎行的这条微博给压下去了。 俞思齐拿着平板的手微微缩紧,白慎行太有手段了,他知道对付什么人该用什么手段,而很显然的、他知道在网络上制造舆论、自己无能为力。 高手。俞思齐又一次对他刮目相看。 “你觉得、如果白慎行想跟顾言相爱相杀一辈子的话、顾言跑的掉吗”?俞思齐平淡的问到。 “跑不掉”,许攸宁直接回答。 白慎行那样的人太过危险、他看中的猎物、必然是要到手的。 “跑不掉”,那就气死他吧! 俞思齐是这样想的、白慎行太有手段了,饶是他多活他们十来年、游刃在顶尖政坛、也从未见过想白慎行这么有手段、对付任何人都要制定一套计划的人。 打蛇打七寸,白慎行明显是抓到自己的软肋了。 “哈”?许攸宁蒙逼,什么意思? “你去睡觉吧!晚上一起吃饭”,俞思齐捡起沙发上的书对着许攸宁说到。 “你不会又把我扔了吧?顾言可从来没扔过我”,一想到昨晚他们跑了她就哀怨不已。 “我还从来没把你气跑过呢”!毛病了还。 “哼”~许攸宁冷哼着进去睡觉。 两个黑芝麻汤圆。顾言坐在办公室、毫无半点办公的心思,白慎行太狠了,他肯定已经知道了老俞的身份,不然不会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在网络上直接反击。 很明显在这场斗法当中、他们两扯平了,而顾言的心态不及白慎行、此刻已然是气的七窍生烟、唯尽力自持、方不致癫狂。 记者早已闻风而动、围在了办公大楼前,那些记者、是这个世界上最灵敏的存在,他们的鼻子很有嗅觉,是腐是烂、他们在清楚不过。 “老板、楼下的记者”?秘书办的人上来问到。 “无视”,冷处理这样的狗仔、是最好不过的方法。 秘书点点头出去。 白慎行、白慎行、顾言咬牙切齿,恨不得立马冲上去将白慎行碎尸万段。 乱的人不止是外面的人、白鹭跟白朗也震惊了、白慎行这相当于无形之中承认顾言跟自己的关系,这对他跟顾言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无形之中将两人往大大众视野中送去,站在舆论的顶端,任由人家的口水将他们湮没。 白慎行当人不在乎、他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跟顾言有一腿儿、恨不得抱着顾言宣誓主权。 白慎行靠在老板椅上闭目养神、许赞敲门进来、见他在休息、欲言又止,他断然是自己、,他们的老板、已经好几天寝食难安了。 确实是这样、白慎行已经好几天寝食难安了,只要俞思齐在顾言身边一天、他就得提防着一天,只要俞思齐不走、他就食不下咽。 “老板”?许赞喊到。 白慎行微微睁开眸子、示意他继续说;“网上舆论导向是现在压还是什么时候”? 白慎行调整好坐姿、轻点香烟,往嘴边送去,“往好的地方引导、这件事情、让他们去办”。 “好”、不得不承认、他是个极有手段、甚至是工于心计的人。 他现在有什么办法?从白慎行拿到俞思齐档案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这个男人不好用一般的方法对付,只能采用特殊手段,饶是俞思齐的组织再厉害,白慎行想查也是轻而易举的查出来了。 他不认为自己会输给俞思齐这样的男人,但是谁也保不齐顾言会有头脑发热的时候。 她现在正在气头上、断然是不能与她正面交锋。 白慎行深知顾言在这件事情上已然是下了狠手,他不认为她在汉大的演讲就是无心的,甚至他可以肯定,这是顾言让大家难受的一种手段、她想告诉所有人,你们都欠我的。 她也相信、她前些日子给自己的温暖,也是手段执之一。 “晚上在醉言居跟沈厅长的饭局是您去还是让徐副总去”? “我去、让安迪一起”,他深吸最后一口烟,将快要燃尽的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 “让他们那边时刻关注顾言的举动、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告诉我”,他最担心的是顾言、担心顾言不知死跟俞思齐扯到一起。 当晚、醉言居。 俞思齐开门、护着顾言下车、许攸宁从另一侧下来。 老俞一身浅灰色浅灰色外套、黑色长裤、顾言一身灰色风衣、两人竟然莫名其妙的就这么搭在一起了。 “据我所知、白董这会儿正在应酬”,老俞搂着她的肩膀说到。 “这就是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吃饭的原因”?顾言侧目问到。 从来不知道老俞这个腹黑?既然跑到别人家门口来耀武扬威来了。 “我以为你也想来”,老俞道。 “我从没这么说过”,她虽一脸嫌弃、但是也没有甩开俞思齐搂着自己肩膀的手。 往后看了一眼、只见许攸宁跟在身后一脸讶异的看着他们两人。 “怎么”?老俞感受到她的视线。 朝许攸宁望去、见许攸宁看着顾言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瞬间明了。 松开顾言、走过去、俯身对许攸宁道;“你不是想让顾言认清真相嘛?配合我、事半功倍”。 “你不觉得你现在跟顾言一样、都在向神经病迈进嘛”? “神经病了也有你啊”,俞思齐摸了摸她的发顶道。 许攸宁嫌弃的挥开他的手;“我治得了脑子、但治不好神经病”。 老娘是脑外科专家,不是神经病专家,发病去六医院。 “你确定比没疯”?许攸宁还是不敢随意相信他。 “相信我”,老俞沉声道。 许攸宁点点头、是该相信他、毕竟当初让顾言回来、也是他出的注意。 “在聊什么”?顾言站在一侧好奇的看着他们俩低声交流着。 “洗下脑”,俞思齐言简易亥,许攸宁的脑子最近确实是有点不好用了。 许攸宁一直在好奇、一直以沉稳、深沉自居的俞思齐为何会为了顾言这么点小事大动干戈。 果不其然、顾言往里走的时候、便看见白慎行的迈巴赫大咧咧的停在哪里,她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 随即往里走去。 俞思齐撩了一眼许攸宁、示意她会事儿。 俞思齐本不想在刺激白慎行、因为他相当清楚、自己的存在就足够让白慎行喝一壶了,偏生他今天用舆论来反击自己,那么很抱歉、我要带着你爱人到你家门口秀恩爱了,这波狗粮、你得吃。 如果顾言知道俞思齐这个想法、一定会嘴角抽搐,白眼望天。 俞思齐从未想过自己有生之年、会无聊到跟这波小辈在这里玩这种游戏,他人生的设定是需要万事藏于心而不表于情,千言匿于魂而不表于口。 他从小的环境告诉他、多说、就相当于送命。 顾言跟许攸宁两个人打破了他多年来的格局,打破了他多年来冷漠不堪的心。 “我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里跟你们这群小辈玩这种爱情游戏”,俞思齐摇头叹息道。 许攸宁白了他一眼;“你承认自己老了”? “不服老”,俞思齐没好气的回到。 “抛开年龄只看外表的话、我俩是同龄人”,俞思齐道。 “你身上的那份沧桑没有人能比得上、所以、在你这里、没有什么抛开年龄只看外表的”。顾言直接怂回去。 三人迈步里面走去,许攸宁简直不能理解这两个高智商的奇葩的交流方式。 一路上除了翻白眼还是翻白眼。 “顾总、您几位”?前台服务员已然是认识她了,见她进来、连忙热情的招呼道。 “我们找白董有点事情,白董在哪个包厢”?俞思齐不待顾言开口、便问道。 “呃……。白董在222”,服务生本不想说、可是见顾言是个大人物、又跟白董私底下来过几次,交情应该不错。 “那就221我们在隔壁等他”,许攸宁道。 “好的”,服务生汗颜、二楼都是大包厢、他们三个人吃饭、可顾言现在也是这汉城数一数二的人物、不敢多说,指不定晚点白董还要去他们包厢吃饭呢。 “不用了、就一楼的”,没必要赶上门去,顾言对着服务生道。 “呃……”她将眸光投向俞思齐。 “听她的”,俞思齐道、顾言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怎么不记得我找白慎行有事儿”?顾言一脸疑问。 “汉大李教授跟你什么关系”?许攸宁问俞思齐道。 俞思齐;“……。”。 顾言顺手将手中的包放在一侧的凳子上、看了许攸宁一眼;“太平洋警察”? “嫌我管的宽了”?许攸宁没好气道。 这顾言最近怎么这么不上道儿? “那倒也不是、”这是有些事情不能说,说出来会牵起一些不好的回以。 许攸宁也不是傻子、听闻顾言这么说、就知道什么意思了,索性就换了话题。 “你以前老说我牛逼、说我恶心,我们主任比我厉害一百倍都不止”,许攸宁接过服务生的菜单、一边翻着一边说到。 顾言将手中的餐具打开、笑着问到;“你说说、我倒是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人比你更恶心了”。 许攸宁一把放下手中的菜单、半扒在桌面上、望着顾言神色叨叨道;“他请我们科室的医生吃饭、吃完了让他们还原动物原型、就这一条、你就说变不变态吧”! 许攸宁看着顾言的表情、从一脸玩味道一脸受不了。 噗~边儿上的服务生没忍住笑了出来。 许攸宁撩了她一眼、继续说到;“你去跟他吃西餐、他愣是能给你上一堂生动的解剖课,他找我们聊人生聊理想做思想工作的地方,是在鲜血淋漓的手术台上、一边跟开导你、一边用实际行动告诉你人生苦短”。 顾言;“……。”。 俞思齐;“……。”。 一旁的服务生;“……”。 看着集体沉默,许攸宁为自己碰到这个一个丧心病狂的主任默哀三分钟。 半晌、老俞憋出一句话来;“挺好的、在实际中提高你们的专业知识”,他以前也这么干过,可能他们都跟许攸宁一样、觉得自己变态。 “老俞、你丫有病吧”?许攸宁哀嚎。 “他跟你们教授是同一种人”,顾言在一旁幽幽到。“你怎么会跟我们教授是同一种人、你不是兵哥哥嘛”?许攸宁眨巴这亮晶晶的大眼睛瞅着俞思齐。俞思齐冒冷汗、抬起眼瞅了一眼顾言、想必许攸宁还一直单纯的以为自己是个当兵的。 罢了、就这么让她认为吧!挺好的。 “当兵的也有变态啊”! “你承认自己是变态啊”?许攸宁惊呼。 顾言;“……”个傻子。 俞思齐;“……”。 许攸宁笑的前仰后合、顾言为老俞的智商不在线感到非常担忧,提起茶壶给他倒了杯茶;“你要不回去一趟?把脑子带出来”。 “顾言”,俞思齐咬牙切齿。 “你们是不是跟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特种兵?你是老大”?许攸宁接着电视剧的桥段说到。 电视剧?没那么简单、他的人生比电视剧精彩。 端起茶杯、点点头道;“是这样”。 “哇~老俞、你好帅、我要嫁给你”,许攸宁一脸的粉色泡泡冒得满屋子都是。 “你愿意嫁给一个变态”?顾言一脸抽搐。 “小说里面都说了特种兵只是对自己的兵变态啊”! 顾言无言以对、她怀疑她是否是一个脑科专家。 “明天上班让郝雷给你看看”,病得不轻。 许攸宁听闻这话一脸哀怨的瞅着顾言,有这么说人的吗? “同上”,俞思齐高冷道。 许攸宁无语望天,说的好像他们都不会花痴似的。 “那边怎么样”?许攸宁很担心顾言近期的情况。“还好”,她知道许攸宁说的是顾家跟白家那边。 其实许攸宁一心还是想顾言在白慎行的问题上面对真相,可是竟然老俞说这件事情他来解决,那么她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在老俞回来之后、她才意识道、自己的方法可能是错的。 对顾言这样的人、不能逆鳞姐姐问题。 “慢慢来、不急”,俞思齐将服务生上过来的菜往他们两人面前推。 许攸宁拿起筷子直接开动,顾言抬头、撞上俞思齐意味深长的眸子、她回以微笑。 白慎行跟公司的人在陪厅里的人喝酒,片刻、经理敲门进来耳语两句,他点着烟的手一顿。 随后转身、对他耳语两句。 “白董真是大忙人、这吃饭还有事情要解决”,沈厅长笑着打趣儿道。 白慎行将手中的香烟往嘴里送、转而道;“可没厅长忙、我解决的都是家事,厅长心系人名百姓,怎能跟厅长比”。 哈哈~“我可是听说了、这gl顾总关系匪浅”。 众人一闻这个、笑的前仰后合。 “我可是上见过了、白董好福气、双商都高长的又如此标致的女孩子可不多见”。 “何止啊~气质还非凡呢”! 众人你来我往、在汉城谁人不抱白慎行的大腿三分,这顾言虽说有实力、是后起之秀、可是跟白慎行比起来、稍微还是逊色了点,不过竟然白董跟人家关系匪浅、还是要带着夸夸的。 白慎行轻点烟灰、淡笑道;“我替顾总收下来、日后定当面转达”。 他当然知道这群老狐狸在想什么。 汉城的商人没有不捏把汗的、若是麦斯真的跟gl扯上关系、那么这个偌大的汉城只能是他们说了算。 顾言管金融、白慎行管地产融资各方面、白慎行控了汉城商场的半边天、若是两人联手、这汉城哪里还有他们这些人说话的余地? “就说关系匪浅吧”!众人取笑道。 安迪坐在一侧紧握着手中的杯子、关系匪浅?她当然知道这是商场上的一种手段、可是看白慎行的神情、没有半点玩味的意思。 许赞自然是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可是见自家老板这么大方的承认、还是颇为惊讶。 顾言跟许攸宁老俞三人在包厢里用餐,边吃边聊。 “顾总您好、这是白董让我给您煲的白萝卜汤、让顾总最近注意身体”。 “这份是核桃炖排骨、顾总说让俞先生最近注意用脑”。 餐厅经理端着一份白萝卜汤和一份核桃排骨汤上来,放到顾言面前。 许攸宁跟老俞两人皆是一愣、好一个白慎行、又被将了。 白萝卜降火、白慎行这是故意的。 顾言握着筷子的手狠狠的颤抖着。 无声出击、这又是白慎行的手段,对此感到无比惊奇的还有俞思齐,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白慎行竟然能这么不动声色的就将了他们一军。 白慎行的意思、最近网上消息疯传、让顾言看到不要生气不要动火。 你俞思齐虽然在顾言身边、但也不用多费脑子想心思想将顾言带走,你没这个本事。 你用脑过度、我送份汤给你补补。 “以前怎么没觉得白慎行这么的……”许攸宁欲言又止、看了眼顾言。 俞思齐轻点烟,这白慎行、好手段。 气死人不偿命。 ------题外话------ 【640636843】后妈帮,进群敲门砖,文中任意一人的名字,喷子勿进,作者玻璃心,碎了就不好了,天天有人想将我拖出去暴打一顿,送上老白,求放过,阿门阿门阿门~ 第九十七章:把话说清楚 顾言忍无可忍、想悉数将桌面上的汤水全部都挥到地上、关键时刻、老俞一把抓住她的手。 “送了就喝”、今天这顿饭还得算他头上、你想让我们吃、我们吃个够。 顾言抬头、怒气腾腾的看着他。 她闭眼、深呼吸、自己是冲动了。 但凡是遇到一点儿有关白慎行的事情、她就不能冷静自处、而显然的、俞思齐也看出来了这点。 缓缓的收回手,许攸宁在一侧看的心惊胆战、如果此刻顾言将桌面上的汤水悉数挥到地上、岂不是便宜白慎行了? 俞思齐拿起一侧的小碗、肴了两碗汤,放在顾言跟许攸宁面前。 “有人送、我们就喝”。 “你就不怕喝了不消化”?顾言冷声问到。 “不消化的人、绝对不会是我们”,白慎行想气他们,绝对不能就这么容易的他实现了。 俞思齐的存在就像是定心丸、他总能很好的化解顾言心中的怒火。 他总能一语道破事情的真相、让她看清事实。 顾言低眉浅笑。 “怎么了?这是气傻了”?俞思齐玩味的问到。 “在想、幸好有你”,顾言一本正经、煽情的说着。 “没有他、白慎行也绝不会用这么低端的方式来气你”,许攸宁在一侧没好气的说到。 这顾言是不是傻啊?白慎行气她、不就是因为有俞思齐在么? 恩~俞思齐点头;“确实是这么回事儿”。顾言冷汗直流、刚刚还想夸他来着。 “你们聊、我去上个厕所”,俞思齐起身、往洗手间去。 刚一推开门、便见白慎行靠在离他们包厢几步远是的墙上抽烟、他不禁好笑,白慎行真的很沉得住气。 随手关上门、他想、这里的隔音效果应该不差。 白慎行将手中的烟丢在地上、踩灭,撩了一眼俞思齐、向外院走去、醉言居分两院、前院亭台水榭供人观赏、后院青草幽幽、供人闲话家常。 “醉言居在整个汉城二环内,可谓是独树一帜”,俞思齐负手站在一侧、夸奖到。 他不得不承认、整个醉言居的整体设计都是目前为止、他见过最独特的、它不像别的茶楼、到处都是古风建筑,更不想别的酒店、富丽堂皇。 日式建筑的雏影、采用中式建筑的手法来勾勒而成,如果是别人肯定会以为这是一间很有格调的中式装修的店、可他看得出来、、这不是。 “俞少将能看得出什么”?白慎行淡然问到。 “日式的雏形、中式手法的勾勒、白董用心了”,俞思齐简洁的话语指出这家店的装修风格、他不免一颤、确实是这样、这家店的装修采用的局势确实是日式的雏形。 “想不到俞少将对这方面还有研究”,白慎行迈步到一侧、随手提起桌面的茶壶倒了杯茶,缓缓酒。 “研究不敢当、只是略懂一二”,俞思齐谦虚道。 白慎行坐在一侧、淡笑的看着他。 白慎行搁下手中的茶杯、淡然道;“不知俞少将觉得核桃排骨汤的味道如何”。 俞思齐点头、坐在他的对面;点头道;“还不错”。 “俞少将若是喜欢、往后我可以天天让人往临水湾送”。 俞思齐嘴角下压、莞尔道;“看来白董是知道我住哪里了”。 “俞少将住哪个房间我都知道、房间里面格局如何、有些什么、我一清二楚、需要跟俞少将对对嘛”?不过是睡了我睡过的床而已、我白慎行还没有心理素质差道这个地步。 俞思齐淡然道;“卫浴格局如何、白董也知道?” 客房没有浴室、主卧顾言的房间有一个浴室、再来就是外面的浴室。 闻此言、白慎行放在一侧的手猛然缩紧、面上不表于情、冷笑道;“那就劳烦俞少将跟我说说了”。 “回头请白董去参观、直接接触比间接描述更准确”。俞思齐道。 “早就听闻汉城麦斯白董、有一方天地、名为山水居、不知何时有幸能进去观赏”。 山水居建造的地段、是整个汉城最贵的黄金地带、住在里面的人都是富贵人家。 而白慎行是那里的代表人物、他建造的山水居、被汉城的人赞不绝口。 整个地段、人家直接用他的住所来命名。 “山水居从不招待外客、俞少将是想以什么身份进去”?白慎行好整以暇道。 “表妹夫、这个身份如何”?俞思齐挑衅。 砰~握在白慎行手中的茶杯怦然炸裂,他冷酷的眸子对上俞思齐挑衅的目光。 俞思齐一直觉得白慎行有手段、可今天、他看见了白慎行的杀戮、暴戾、难怪许攸宁会怕他。 他身上的戾气、比他还重。 “表妹夫”?白慎行挑眉。 “俞少将倒是跟我说说、我表妹是谁”?怒及不言、他冷冽的眸子就像是冰刀一样射向俞思齐。 俞思齐收起讶异的眼光、淡笑道、“难道是我记错了”? “难道俞少将说的是顾言?”白慎行嘲讽道。 “外人都知道顾言是我青梅竹马、我俩一起长大、两小无猜、如果俞少将想乱认哥哥的话、我想你认错人了”。 “我可不敢收您这样的表妹夫、我不够格、”白慎行冷笑着看着俞思齐。 乱认哥哥?呵、他真敢说,当他俞思齐的表哥。 “白董竟然知道我的身份、就不怕我对付你”?俞思齐很好奇、许多人都不敢与他有任何瓜葛、但是白慎行并非这么想。 “我竟然能查到俞少将的身份、自然是有这个能耐、你对付我?俞少将想清楚了、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树敌、对你百害而无一利”。白慎行自然知道俞思齐的身份背景、但是他也知道、现在的俞思齐、不会轻易树敌。 “白董倒是有能耐”。 “能耐谈不上、一点商人的手段而已”,他谦虚道。 “如果所有商人都像白董这样的话、那会是个令人很头痛的问题”,俞思齐打趣儿道。 “不是所有人都叫白慎行”,他微微道。 “确实”,俞思齐想不通、他将自己带到后院来是为了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聊人生聊理想? 饶是他阅人无数、年长他十岁、可是在白慎行面前、自己就像是一个手足无措的毛头小子、他不禁好笑、好多年、没有遇到这么强劲的对手了。 “你们在干嘛”?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白慎行低头喝茶、俞思齐回头、便见顾言站在身后。 他诧异、顾言怎会过来? 难道是? 他转头望向白慎行、白慎行老神在在的端着茶杯细细品着。 “看来俞少将出来、没打招呼啊”?白慎行似笑非笑的望着顾言道。 他不过将人留了十分钟而已。 “跟白董聊几句、你先进去、我就来”,俞思齐一改淡然的嗓音、万分温柔的对着顾言道。 她一愣、随即点头、转身进去。 “顾总就不怕我闹出点什么来”?顾言正准备转身离开、白慎行冷冽的嗓音从身后响起。 顾言转头、皱眉望着白慎行。 “白董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白慎行高深莫测。 “如果白董想卖关子、我想你是找错人了”,顾言在度转身。 “俞少将现在正处在关键期、如果发生什么对他不好的舆论、顾总觉得会怎样”?白慎行平静的嗓音在俞思齐的耳里听来、却犹如平地惊雷。 顾言转头、看向俞思齐、关键时期?什么关键时期? “白董属太平洋的”?俞思齐缓缓站起来道,面上微怒,男人之间的事情扯上女人就不好了。 白慎行淡笑微微起身、将高高撸起袖子的左手插在兜里、玩味的看着俞思齐、不言语。 向前走去、路过顾言的时候、低声到;“看来顾总跟俞少将的关系也没好到炉火纯青、无话不谈可以直奔婚姻的地步”。 他今日不过是用了些小手段、顾言跟俞思齐的关系就暴露在了自己眼前、不急、慢慢来。 左手插在兜里、他狠狠的捏了一下、刚刚捏碎茶杯的碎屑插到肉里、可他没有半分疼痛。 比起手里的、心理的痛、更为让人难以忍受。 当身心已经麻木的时候、他已经无任何痛楚可言了。 俞思齐站在一侧、看着顾言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不免有些难受。 顾言转眼看向他们刚刚坐过的石桌,看见上面轻微的血迹,问道;“谁的”? “白慎行”。 顾言内心一颤、可面上终究毫无表情。 “进去吧”!她转身。 很想知道俞思齐现在处在什么地步、但是她知道、就算俞思齐跟她说了、她也无能为力去帮他什么。 他们是朋友、但是俞思齐帮她的时候数不胜数、可是自己、在面对他的问题的时候、无能为力。 望着顾言孤寂的背影、俞思齐不免有些有苦难言。 他虽然是来搞破坏的、但是不得不承认、白慎行对顾言很了解、仅仅是一句话、就能左右她的情绪。 “老俞、你这上个厕所是掉坑里了”?许攸宁一脸嫌弃的看着进包厢的两人。 “差点、多亏了顾言去把我捞起来了”,确实是的、他刚刚掉白慎行挖的坑里去了。 “你进男厕所了”?许攸宁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顾言。 顾言汗。“你以为我是你啊、吃好没?吃好了赶紧走”。顾言催促道。 “我早就吃好了好吧、一直在等你们两人”,许攸宁不甘心的嚷嚷道,明明是他们两出去搞半天、怎么就成了自己的问题了? “那就走吧”!顾言提起包包。 “买单”。 “顾总您好、您的单、我们白董已经结过了”,前台服务生说到。 顾言微愣、好速度。 “替我谢谢你们白董”,顾言道。 “呃……。顾总”,服务员欲言又止道。 顾言转头、只见她一脸为难的看着自己,“你说”。 “我们白董说、吃人的嘴短、还请顾总日后有时间回请他”,前台服务生闭着眼睛、一口气说完这句话、大厅鸦雀无声、瞬间静止。 顾言从包里掏出现金、拍在前台、怒气腾腾道;“劳烦你告诉你们白董、这顿饭、我自己来、不劳烦他老人家多管闲事”。说完、直接走人。 白慎行站在楼上看着他们一行人离去,面上微沉,换来许赞,耳语两句。 “这白慎行也忒不要脸了吧”?许攸宁气呼呼道。 “什么叫吃人的嘴短?我们是给不起钱还是怎么样”? “少说两句”,俞思齐将车解锁、坐到驾驶座、顾言一言不发坐进后座。 在俞思齐看来、白慎行的做法、并没有什么不妥、索性他今天已经招惹到顾言了、如果为此能让顾言气的整夜睡不着、而且这个人还是他的话、那么他是很乐意的。 如果能让你想着我、什么手段我都不在乎。 一路无话、许攸宁见顾言沉默不语、也不敢在多说什么、怕吵到她。 三人一进屋、顾言脱了鞋子、站在玄关处、一脸平静的望着俞思齐,随后转身、离去。 她不知该如何开口。 许攸宁望着进屋的顾言、随手倒了杯水递给俞思齐、问到;“她怎么了”? 俞思齐结过水杯、喝了一大半、无所谓道;“受刺激了”。 这个刺激、有一半来自白慎行、有一半来自自己,他知道的。 “都这样了还能被刺激道”?许攸宁惊呼。 深知她是开玩笑,不与她一般见识,俞思齐搁下杯子,打开阳台门,点了根烟。 许攸宁随后跟过来,靠在阳台门处,“我需要道歉吗?为了自己前两天对她说的话”。 想起自己前两天跟顾言起得争执,她不免心里涩涩的,老俞夹烟的手一顿、看着许攸宁有些不解、缓缓道;“没必要、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意见、但是对于顾言在这件事情上、你还是不要去帮什么忙好”。 他也知道顾言爱白慎行、但是她心理的那倒坎儿要是不过去的话、她跟白慎行两人就永远都不可能,事实摆在眼前。你爱一个人、如果那个人没有给你刻苦铭心的回忆的话、那固然是好的、不需要费什么大的力气就可以修成正果。 如果他伤害过你、要么老死不相往来、要么相爱相杀。 而且很显然的、白慎行跟顾言两人都选择了第二条路。“你回来了、我自然是不准备插手了”,许攸宁幽幽道。 俞思齐已经回来了、虽然他可能在汉城呆的时间不长、但是对于顾言这件事情、她还是相信他的。“你就信我?不怕我把顾言拐跑了”?俞思齐靠在栏杆上笑着问她。 许攸宁一口喝干了手中的水、拐跑了? 八年、你跟顾言都没有任何进展、这几天你还能将人拐跑不成? “你不会”,她肯定道。 “顾言可是提出了要跟我结婚的”,老俞似笑非笑。 “你知道她不过是因为白慎行”,许攸宁淡定道。 “再者、你比谁都清楚、你跟顾言之间不可能”,因为职业、因为身份、你跟顾言两人没有任何可能、她不清楚俞思齐是否身处高位、但是他的职位一直在很警醒的告诉他,他跟顾言之间不合适。 “要是有可能呢?” “除非你放弃应有的一切、八年了、你都未放弃过、难道因为这一次见一面就主动放弃?你俞思齐可不会干这样的事儿、在白慎行之前、你是我见过城府最深的男人、”。论城府、俞思齐更胜一筹、论手段白慎行稳居其首。 “万一我头脑发热呢”?俞思齐轻点烟灰、看着许攸宁悠悠然道。 他很好奇、许攸宁为何一直会觉得他跟顾言之间是没有可能的。 “你们两人、一个城府深沉难以驾驭、一个要求极高难以取悦、就像天蝎配处女、即使会因为经历相似而惺惺相惜、最终也会因为高傲而分开”,还有就是、你温暖不了一个叫顾言的人、顾言的情绪只会跟着白慎行走、而不是你。 白慎行可以为了顾言放弃任何事情,而你不会。许攸宁简单的分析、在俞思齐看来很有道理、是的、他一直很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在顾言的问题上、保持很冷静、理智的方法。 今天跟许攸宁聊这些、也就是想逗逗她而已。俞思齐点头道;“说的很正确”。 随手掐了烟、转身进屋、见许攸宁还杵在那儿不动弹、便问到;“不准备进屋睡觉了”?许攸宁无语望天、“这才九点、哥哥、部队里的日子把你摧残的都没有夜生活了么”? 俞思齐冷汗、他一直都没有夜生活。 “齐哥、我带你去浪肿么样”?许攸宁眼巴巴的望着俞思齐、一脸兴奋的模样、就这模子、往夜店一站、不得被围攻啊。 俞思齐一把推开挡在自己眼前的大脸;“我没兴趣”。 “你这样会对生活失去希望、转而迈向年老的。你得跟我们年轻人多躁动躁动、才能永葆青春,永垂不朽啊”,许攸宁一脸我要拯救你的模样瞅着俞思齐。 俞思齐白眼道;“谢谢啊、我刚刚说过了、除了年龄之外、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哪些方面是可以产生代沟的、而且、这么个永葆青春的法子不适合我、你去躁动吧”!见俞思齐要进屋、许攸宁一把拉住他、“别介、我带你去认识新社会、体验新生活还不行啊”? 她可苦恼了、当兵的是不是都这么呆板? 俞思齐一把抚开她趴在自己身上的爪子、淡定道;“党中央三令五申规定、在职人员不能知法犯法、否则会记处分的、我绝对不可能为了你去背叛党、” 我去,这么严重?上升到国家了? 俞思齐准备关门、许攸宁不死心的靠在门板上、眨巴着大眼睛望着老俞、可怜兮兮道;“你陪我去成么?万一我来个艳遇、 解决了自己的终身大事、您不为我高兴啊”?俞思齐嘴角抽搐、他真的很怀疑许攸宁到底是不是脑科医生。 “你明天上班之前先给自己看看成么”? “不成、医者难自医、你没听过啊”? “你觉得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会让你来个艳遇?就算是艳遇你确定不会是王二麻子家亲戚?或者是个纨绔子弟”? 这许攸宁的脑子到底是怎么想啊? 装的是屎么? “还是说你已经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了”?俞思齐已经觉得自己不能跟她交流了、感觉自己像个念念叨叨的大叔、而许攸宁就是个不经人事的小丫头片子。 “我就说你最近越来越唠叨了吧”!许攸宁冷哼一声、不劳俞思齐动手、自己滚出去、把门带上。俞思齐站在门后一脸忧桑、幸亏他边儿都是男的、没有这么作的女的。 次日、顾言一早道办公室,张晋神叨叨的过来、低声道;“麦斯白董来了、一早就在办公室等你在”。 “我们是没有会客室嘛”?顾言不悦道。 “有会客室、人家不去啊、非得等在你办公室”,我们也很无奈啊。 就怕顾言这个时候过来搞人。 “白董好雅兴、一大早就过来拜早”、在汉城、拜早是年轻人给长辈问早安的意思。“能让我这一大早就来拜早的人除了顾总、估计也没别人了”,白慎行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道。 顾言脱了外套搭在凳子上、将包包放在一侧,按下内线;“来杯咖啡”。 “一大早喝咖啡、看来顾总昨晚消化的挺好的”,白慎行冷然道。 “那得感谢白董送的汤了”,她迈步过去、坐在白慎行对面。 气定神闲的看着他,“白董一大早过来、不会是找我聊天的吧”? 是嘛?白慎行问自己、应该是的吧! “吃早餐了么”?白慎行问。 “吃过了”。 “在家吃的?俞少将做的?是他做的味道好些、还是我”?白慎行悠悠然的问到,坐在沙发上、端着咖啡轻微的搅拌着。 顾言放在一侧的手微微收紧。 “白董觉得我应该如何回答”?顾言淡笑这问到。 “可以不用回答”,白慎行笑。 顾言接过秘书手中的咖啡、淡然道;“那就不用回答了、、免得伤了白董的心”。 “顾言、你可想过你这样做的后果”?白慎行正经道。 顾言低头弄着咖啡、莞尔抬头;“白董这又是要给我上课了”? “上课谈不上、闲话家常而已、竟然顾总不想听、我就不说了、”白慎行淡定道。“我手上有份东西、不知顾总想不想要”。 “白董若是给、我自然是要的”,她相信、白慎行不会无聊到为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来找自己。 “我还以为白董会傲娇到不要”,白慎行轻微笑到、不错、有长进,知道因势利导了。 “我相信白董不会无聊到为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前来找我、毕竟麦斯最近可是很忙的”,顾言笑脸莹莹的说到。 她跟白慎行之间、好像又突然回到了刚刚开始的时候、针锋相对、客气有加、可是句句话都是将对方推向千里之外。 “顾总倒是相信我”,你竟然相信我、为何还要伤害我?顾言、你是个矛盾体。 “有些事情上、还是会的、毕竟在汉城、谁人不像白董看齐”?我也不例外。 白慎行伸手掏出西装内袋的u盘、放在手里把玩着,“我此次帮顾总、顾总有何表示没有”? 赶着上门来还需要回报?这东西她能不要嘛? “若是不要、刘家那边、你不是对手”,白慎行一眼就看破了她的想法、她在对付刘家、他知道、但是刘家的人并非全是孬种、最起码刘家二少爷、刘恒是个有手段的人。 不排除顾言会将刘家在汉城踢出去、或者是重伤他、但是在某种程度上讲、这个过程会很漫长。顾言还在沉思着、思考这白慎行这句话的可信度。 “刘家二少爷、刘恒、在汉城也算得上是个人物、言言了解过吧?不排除你会将刘家踢出汉城、或者是重伤、但是这个漫长的过程、你耗不起”,以gl现在的境况来说、他们要做的就是拓展在汉城的格局、在投行方面做足工作、、显然、她无暇分神其他。 “白董有什么要求”?她冷漠道。 原本把握着u盘的手一紧、原来在她眼里、他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有要求、要求回报的,白慎行怎么也没有想到、顾言会这样说。 “我以为、在顾总眼里、我是一个不求回报的人、”最起码你我之间这么多年、外婆从未要求过什么。 “是吗?白董不是商人嘛?商人不只是看利益嘛”?顾言笑着问到。 拜神了冷冽的眸子射向她、她下压嘴角、隐去微笑。 “商人、只看利益、是没错、但是在你顾言面前,我要的就是一个你,”白慎行冷然道。 他想、他有必要在把这句话重申一遍、他白慎行这辈子只要顾言、他做的这一切、都是在做铺垫。 “可我心有所属、怕是不能了了白董这个愿了”,她将手中的咖啡端起来浅酌一口。 “若是顾总说的心有所属是俞少将的话、那么我想、还是算了吧”!“算不算、可不由白董说了算”。 白慎行将手中的u盘放在桌面上、缓缓起身,站定、看着顾言道,“我不管你跟俞思齐之间发生过什么、但你最好离他远点,”说罢、他转身就走。“慢着”,顾言连忙站起来。 “还请白董把话说清楚”,她昨晚就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偏生俞思齐不会说,而她也绝不会去问白慎行。 白慎行微微转身、看着她、嘴角扬起,遇到俞思齐的问题你就这么紧张了?那要是我呢?顾言、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有多伤我心。 白慎行无视她的话语、转身离去,插在兜里的手狠狠的抓紧。 顾言、你太伤我心了。 望着白慎行沧桑、寂寞的背影、她站在原地有一丝恍惚,白慎行为何不跟自己说? 以前对自己不是有求必应的嘛? 她缓缓的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刚刚搅拌过的那杯咖啡、一口没喝过。 抬手触摸、已然冷却。 白慎行的突然出现确实是让顾言有点难以适应,其次是、她不知道俞思齐在工作上会遇到什么困难、而这个困难、是否在她能力范围之内。 渐渐的,他觉得自己对俞思齐根本就不了解,甚至觉得自己不配做他的朋友。 白慎行昨晚的那番话扰乱了她的心智,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语言,可是在她听来却犹如魔咒一般,让她夜不能眠。 如果她不知道俞思齐的身份,她肯定会以为白慎行是故意的,是故意让她扰乱心智,可是不是她知道俞思齐的身份,他知道俞思齐在首都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他也知道他曾经的某些过往,曾经的某些苦不堪言。她一直不明白、纵使他段位高超、也不会一年四季都没有假期、她曾经怀疑过、她很俞思齐每年一两次的见面、不是因为他没时间、而是他不能来、或者是有其他的原因。白慎行此次来找顾言是想跟他聊聊俞思齐的事情,是想跟她聊聊和平相处是想告诉她,他还依然爱着她,可是顾言明显的对俞思齐的态度好过自己,这一点他不能忍受,所以索性离去,免得在下去,讨自己心塞。 张晋敲门进来,便见顾言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愣是像在发呆,“顾总、九点的会议,你要参加吗?” 听到张瑾的声音,她稍微回神,“准时开会”。 在没有汉大那场演讲之前,张静一致觉得自己的老板是一个年轻有为,有思想有手段一个新时代好上进的女性,可是在汉大那场演讲结束之后,他认为他的老板。 是一个被世俗摧残,经历困苦经历磨难,不易的女人。 能有如今的段位,全是她自己打下来的江山。 如果一个经历这么多的女人,被生活这么摧残过的女人还会没有手段的话,不会有人看得起他,包括自己,顾言做到如今的位置上,她身处高位,不被世人理解。 被人误解被人唾骂,都不曾解释过一,她只做自己,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东西。高处不胜寒、别人眼中的冷艳、是一个人经历过无数个失声痛哭夜晚的沉淀。 外人只看你风光的一面、哪会管你是不是经历过生死、他作为她的秘书、从来不曾想过他的老板是一个经历过这么多的女子。都说麦斯白慎行她青梅竹马,可为什么她在国外的时候是一人受苦受难?不见白慎行的身影?难道这就是他们关系不好的原因? 可是麦斯白董、看她的眼神、全是爱意。“开完会让赵阳上来”,顾言轻声道。 刘家那边的事情也该有些进展了,工作归工作,生活归生活,这两者,她还是区分的开的。 “具外部消息,麦斯在s市投了十个亿,支持市政府两市共举的工程,促进两市经济发展跟携手共进”,张晋想起前两日在外面听到的风声,这会儿跟顾言说道。 如果麦斯此次在s市的工程上下大手笔的话、、那么白慎行的据点又发展了一个,对麦斯来说无疑是一个很大的进步、市政府此次的案子、是在一年前公开招标、那会儿gl还没有入驻汉城、所以、他们跟不上很正常。 但是如果有机会的话、会更好。 “外面什么风声”?顾言早就听闻了。 “传的很厉害、估计这次市政府也是下了狠手、两地一起抓、自然是没有什么造假性可言、谁也不想背锅”。 “你什么想法”?顾言问到。 张晋沉思了一会儿说;“虽然我们跟麦斯一直都是外面传的绯闻、但是如果能借着这次机会跟麦斯联手、对我们来说百利而无一害”。她当然知道如果能跟麦斯联手、绝对百利而无一害、可是显然的、她跟白慎行现在的关系、绝对不是谈练手的时候。 “s市的案子暂且先放着、我们不去淌这个浑水”,她先在要做的主要是在汉城里面站稳脚跟。 s市她固然是要去的、但是目前来说、无暇分神。 “可是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我们还有的等”,张晋不免沉思道。 “如果在汉城还没有站稳脚跟、就去觊觎s市的话、我们很有可能会两头都失、失利、得不偿失的事情、你觉得呢”?顾言反问回去。张晋这才想起来、他们虽然在汉城已经名声在外、但是、真正的脚跟还没有站稳。 不免有些觉得自己唐突了。 “抱歉”。 ------题外话------ 这个月只剩几天啦~求撒花求大腿~ 昨天把群号写错了,很忧伤,最近脑子不够用,【欢迎加入后妈帮,群号码:640636843】 第九十八章:车祸现场 开完会出来、正值午饭时间,露西一脸尴尬的走过来,看着顾言欲言又止。 她站定、一脸严肃的看着她;“说”。 是她进来要求太高了还是最近他们秘书办的人效率太低下了、每次有事情总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刚刚有位老人闯上来、我们没拦住”,露西简直是想以头炝地了,一个秘书办的人都没拦住人家。 “闯”?顾言不敢相信、在gl这样的大楼里、还会有人以这样暴力的形式进来,楼下保安跟前台都是干嘛的?露西点头、表示是的。 顾言随手将手中的文件甩到张晋怀里、她到要去看看是何方神圣、将她gl当成自家的菜园门了。 一进门、便闻到一股子冬瓜汤的味道。 “你开完会啦?我刚刚想上来、你们楼下大厅的人不让、我熬了点汤、给你送上来”,李老的声音在静谧的会议室响起。 顾言站在门口嘴角抽搐,原来,这个闯上来的人是李大教授。 顾言走过去、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瞅着他,“您倒是跟我说说、您是怎么过五关斩六将的上来的”。不用想也知道,一定很多人人心惶惶。 “我就这么上来了”,李老很自豪的说到。 “您能来之前打声招呼嘛?我底下的前台肯定被你虐的够惨的吧”?顾言没好气的说到。“我这不是怕汤凉了、想早点上来么”?李老嬉皮笑脸的。 俞思齐说,这老头、就是一老顽童。 现在,她相信了。 “要不一会儿我让秘书买个性能比较好的保温瓶给您送过去”?顾言说着敲了敲他带来的保温瓶。李老一把抱住保温瓶,紧张兮兮道;“那不行、这可是我结婚时候的家伙,不能就这么换了”。 顾言冷汗;“当您的生活用品、真幸福,四五十年、国家领导人都换了几届了,您这保温瓶还万古长青,永垂不朽,实在是让人佩服”。 老古董、难怪性能不好。 “你管我、我今天开始好心来给你送汤的”,李老说着将手中的保温瓶放下来、给她兜了碗汤。 “那不是有嘛”顾言抬着下巴指着另一碗说到。 “冷了”,李老没好气的瞟了她一眼。“心意到了就行、在乎什么温热啊”? “这你就不懂了,心意跟温热一样都不能少”,李老神叨叨的说到。得、意有所指,我听不懂。 她绝对不会相信李自清这个老头这么大老远的跑过来、仅仅是给自己送汤的,绝对没有这么好心,他坑人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的,他的汤、不敢喝。 “来来来、尝尝”。 “不敢喝”,顾言冷冷道。 “怕我下毒啊”?李老一脸嫌弃。 “怕被坑”。 李老一拍大腿;“我是这样的人嘛?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呢”? 顾言撩了他一眼、很认真的回到;“您就是这样的人”。“说吧!你要不说、这汤我还真不敢喝”,吃人家的嘴短、要是还被人用这个话来坑,那她真的是脑残一级了。 “我都说了没事儿了”。 “我不信呐”,你说没事就没事儿?我要信你我真是白混这么多年了。“你……。”李老气的吹胡子瞪眼。“俞思齐知道你来这儿不”?顾言的话还没说完、老爷子的眼睛瞬间就贼亮起来。顾言冷汗直冒,得、我知道了,找俞思齐是吧? “俞思齐回来没去找过您啊”?她好奇心爆棚,按理说不应该啊。 “找过了”,李老如实答到。 “找过了您还找他干嘛”?顾言一脸嫌弃、难不成要天天扒着您老人家不放啊?“你管我找他干嘛”?李老没好气的说到。“行行行、我回头跟他说好吧”!不就找俞思齐嘛?至于这么大动干戈的过来吓唬她么?“这汤你还喝不喝?不喝我带走了”,说行动就行动、李老麻溜的收拾起来。“嘿、我说你这老头怎么这样啊”?前脚答应后脚就走?这不典型的过河拆桥吗? 李老白了她一眼、像是再说,你都答应我了、我还巴结你做毛线?“我刚刚说什么了?什么都没说对吧?我这人不太诚实守信”,顾言靠在沙发上气定神闲的说到。 “姑娘、这汤可鲜了,你尝尝?”瞬间变狗腿。 顾言;“……” “喝”,不喝白不喝、你赶上门来送汤,我必须喝。 反正你是有事求我,我也会给你带话,这汤理应喝。 “小心点、别噎死了”,李老坐在一旁好心的提醒到。顾言差点一口喷出来。 个天杀的。抬起头怒目圆睁的等着他、李老摆摆手;“我只是好心提醒”。 见顾言放下碗、麻溜的提着保温瓶准备走。 “往后来给我提前打声招呼、在敢这么闯上来,老娘可就报警了”,顾言在身后嚷嚷着。 一朵老奇葩。随手扯出两张纸将桌面擦干净、丢进垃圾桶,转身坐到办公桌前。白慎行早上给的u盘她还没看过,她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看。 半晌、她将插在电脑上的u盘拔下来,扔进包里,提着包包出门。 “张晋、把你车给我”。 “接着”,张晋在米书包将车钥匙抛出来,顾言接住钥匙抬步出去。 坐电梯道停车场,给陈诺打了个电话。 “妈在哪儿”?顾言直接开口问到。接到顾言电话的陈诺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陈诺”,顾言稍微不悦的喊了声。 “在医院”,梁意自从那天在顾家出来就进了医院了,身体一直时好时坏的。 “病房号发给我”,说完撩了电话。 本不想去看她,但是对于梁意来说,顾言现在并没有多大的感觉,只是觉得,她生了她,理应感激,多余的感情,她是没有的。 有人养儿防老,有人养儿成祸害,或许她就是第二种人。 梁意生了她、而自己却没有尽过一天的孝道。 拿起手机看陈诺发过来的短信,随手扔进包里,开车一路往军区医院走。 按常理、她是应该直接去看梁意的,但是见鬼的,她直接按了许攸宁在的楼层电梯。 站在电梯里,她在想,别人都说人的第一感觉是最直接的,那么在她心理,许攸宁是不是比梁意还重要?“你怎么来了”?显然、许攸宁在这个时间看到她很诧异。顾言见许攸宁在办公室架着凳子睡觉,一脸的心疼,“你怎么睡这儿?没休息室啊”? 许攸宁从凳子上爬起来;“刚刚下手术、累的不想走,就躺这儿了、喏”。许攸宁抬头向左边望了望,顾言望过去,办公室的一声还有人直接睡在桌子上的。 “顾小姐好”,郝雷闻见声响、转头,便见顾言站在一侧,微微打招呼。 “你好”,顾言点头问好。 “你昨晚过来就一直在手术台上”?这都多久了,十来个小时了。“大型交通事故,没办法、集体上阵”,许攸宁趴在桌子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顾言放下手中的包包,转身过去拿起杯子给她倒了杯水。 “你也别动了、我让张晋给你们送点吃的来,你给我报下人数”,顾言说到。“这是要请我们吃饭”?许攸宁色咪咪道。 顾言一巴掌拍过去;“我是犒劳你的、他们顺带”。 “21人”,许攸宁想当积极的报人数。 “行、那你休息,我先过去了”。 “去哪儿”?许攸宁一把拉住她,这个点儿来医院干嘛? “梁意在上面”,顾言无奈的说到。 “她不是回去了嘛”?许攸宁诧异、她前几天还看见她办理出院手续。“又进来了”,顾言叹息着。“晕、你去吧”!许攸宁知道她事情繁杂,也就不再叨扰她,直挺挺的躺在凳子上跟她撒哟啦啦。顾言好奇又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拿出手机给张晋打电话,吩咐他点事情。 站在梁意的病房前、她思索着要不要敲门进去,因为里面传来的交谈生、她知道,有客人在。 “怎么不进去”?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转头、便对上了陈兴海的眸子。“有客人”,顾言单微的解释道。 陈兴海往里面忘了一眼、随后对顾言道;“不碍事、都是自家人,他们一会儿就走”。“那我一会儿再来”,顾言准备转身道别处等等。“来都来了、进去吧,你妈在他们面前可自豪了”。 说着陈兴海推开门、将顾言亮在了众人的视线中,梁意见到她,喜出望外。“言言来了?来了怎么也不进来”?梁意笑着说到。病房里坐满了人,估计也是陈家那边的人,顾言一一点头打招呼。 “怕叨扰道你们”,她解释到。“都是一家人,哪里叨扰不叨扰的,快坐”,顾言站在病床旁边,她拉着顾言坐下。 “这是言言?前两日在报纸上看到过”,一位夫人打招呼道。“您好”,顾言回过头点头微笑。“梁意啊,你真有福啊,两个女儿都这么优秀,一个是大明星,一个是大富翁”,那人眼里不时冒出些嫉妒的光芒,顾言嘴角下压,抬起官方性客套的微笑。“那都是她们自己努力”,梁意拉着顾言的手笑着看着那些人说到。 顾言最不喜这种关系、攀比,嫉妒,言语之间的讽刺。 “女孩子家家的、还是要注意点名声来的好,不是我说话难听啊,最近网上都在传言言跟白慎行的事情勒,风风火火的”,原本还在好好聊天的两人,瞬间话锋一转。来指点江山来了。 顾言明显感觉到梁意握着自己的手一紧、转而看着她们温声道;“这网络上的事情、向来都是风言风语的,信的人都是傻子”。 她笑面藏刀,温声温语的一句话、让对方尴尬不已。 “没有苗头,人家也捏造不出来啊”,对方明显不想就这么认输。“白慎行是韩陈赫钻石王老五、我跟她有关系,作为一家人,您应该高兴才是,在汉城这么多年,我可是第一个与白慎行传过绯闻的人”,顾言松开梁意的手,双手叠在膝盖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众人说到。她最讨厌的就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来指点自己一二,现在倒好,原来不止是自家人有这个习惯,是谁都有这个习惯。 你好、他们眼红,想尽办法的来打击你。“女孩子还是矜持一点的好,白慎行那样的人,怎么会认真跟你这样的女孩子在一起”。梁意想说什么,顾言看着她一眼,转而冷笑着对着众人说到;“我这样的女孩子?我什么样?好歹我也是gl执行总裁,身家过亿,我还长的漂亮,您说、这些是不是我的资本?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在我面前乱叫的,如果在乱说一句话,明天我就让律师过来跟你们交涉”。“梁意、你看看啊!不过是说了两句,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啊”? “您确定您还要再多说一句”?顾言已然微怒。 她突然发现,在这个城市,不是只有梁意一人做错了事情指望你原谅,你要是不原谅就跟你不懂事一样,很多人都这样,这个病房里面坐着的三个女人,三个市井夫人也这样。 “滚”,顾言怒。 她的气场、不会刻意去流露出来,但是对于这样的人,她不介意用身份来碾压他们。 陈兴海站在一侧面露难堪。“走走走、有这么个女儿,了不起啊”! 呵、陈家人,顾言冷笑。 顾言冷静的坐在位置上,她今天来本没有想要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半晌。她微微开口道;“你很抱歉、让您的家人难堪,我并不喜欢别人对我指指点点,因为他们没有资格,如果您觉得我今天这件事情做的不对的话,没那么我无话可以,我顾言这辈子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任何人都到我面前来充当救世主”。 这番话、是对陈兴海说的,她相信梁意不会对她怎么样,不会对她有本分意见,但这是陈兴海的家人,她不顾陈兴海的面子这样说他的家人,他定然是有意见的。 “无碍、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说的,你做的很好,没有什么人可以充当你的救世主,只有你自己”,陈兴海站在一侧微微道。 陈兴海不知自己应该怎么解释自己现在的心境,若是不知道顾言在国外的生活经历之前,他肯定会觉得这个女孩子太过高傲,难以取悦,可是现在、他觉得她做的一切都是应当的。 不然怎么对得起她这些年的一切? 没有人可以一生下来就身处高位,坐到如今的位置,她必然是付出了常人不敢付出的努力。“您理解就好”,顾言微微点头。 “你们聊”,陈兴海带门出去。 “您身体如何”? “我去找过白鹭了”。 两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顾言听到她的话语微愣,没想到梁意会这么直接的说出来。 “您不用跟我说这些”,顾言道。 “我觉得白鹭说的话有道理,最起码你小时候的温暖是她给你的,而我什么都没给过你”,梁意说着湿了眼眶。顾言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抓紧,她最厌恶的就是长辈的泪水,因为这个时候,她自己都会觉得,自己是一个不忠不孝的人。 “过往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您不必在提起”,顾言浅声说到,她最怕的就是梁意这样。“不、我要跟你道歉,”梁意急切的说到。 她要道歉、自己在顾言的生命中淡出那么多年,道歉自己当初没有顾及她的感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可奈何,我理解您当时的做法,所以希望您也能了解我现在的做法”,顾言平静道。人都是相互的,我理解你,自然是希望你也能理解我。 梁意面上一颤,理解她现在的做法?是理解她远离他们的做法嘛? 梁意简直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 “言言、一个人心中,不能有恨”,梁意颤颤巍巍的说到。顾言一愣、恨? 她是有恨、不恨怎么行? “如果您想我跟您和平相处,就尽量不要在给我上人生课堂了,我不需要”,顾言淡定的说到。 她跟白鹭之所以会发展成这样,不就是因为她好为人师嘛? “好好好、我们就简单的聊聊、聊聊就行”,她好不容易盼到顾言过来看她,怎么能惹她不快呢?顾言在病房里跟梁意聊了许久、见她有些累了,才提出要走的意思。“你有时间能回家来吃饭嘛”?梁意问到。“有时间的话我会回来的”,顾言客气道。 “你要是没时间的话,回头我去墨墨那里做,你下班直接过来就行、你们两住的近,也不用辛苦你来回跑”,梁意温润的说道,她现在对顾言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惹她不快。顾言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意思,微微点头道;“好”。 “那我先走了、您好好休息,早点出院”,她交代两句,就出门了。打开房门,往电梯处走去,便见陈兴海坐在座椅上,像是在等她。 “您等我”?她淡定问到。 陈兴海见她过来、站起来,微微说到;“谢谢你今天能来”。 他确实是很感激顾言,他们那天在顾家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是沉默的,因为白鹭说的对,梁意对顾言只有生恩,没有养恩,自古养恩大于生恩,梁意没有养过顾言,还要求顾言想对待亲妈一样对待她,是个人都做不到这件事情。 白鹭说的话虽然难听,但是在他一个旁观者来看,也并非没有道理。 梁意跟顾言之间,隔了一道沟壑,而且跨越不过去。“您就没有想过当我不存在么?你们一家四口可以生活的很好”,顾言不止一次诧异过,陈兴海他们一家人和谐幸福,他完全可以当自己不存在,然后一家四口像以前一样其乐融融。“人生难得圆满,要是有机会圆满,还是圆满一点的好”,对梁意来说,顾言在身边才是圆满的生活,而梁意是他的妻子,他理应去尊重她的选择,跟想法。“我并不觉得我的存在会圆满了谁的人生”,顾言冷冽的嗓音说到。 圆满?她的人生早就残破不堪,何来的圆满? 她连自己都圆满不了,怎能去圆满别人?她没这么大的本事。 “你母亲觉得你会、你就会”,陈兴海万分肯定的说到。 顾言轻声失笑,想不到自己还有这么大的本事。 “或许这只是你们单一的想法,也许我的存会让你家宅不灵”,顾言浅笑着说到,最起码她回来之后,顾家的人就没过过什么好日子,是真的,难道陈兴海不怕? “没有父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孩子,不管你当初受了什么苦难,竟然你回来了,我们会努力温暖你的心,让你知道家人的重要性”,陈兴海温润的话语传入她的耳内。顾言淡然的望着他,他不否认,陈兴海说的这些话,他们一直在为了这件事情在付诸行动,是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拒绝,将他们退至门外。 她冷却多年的心,根本不可能全身心的投入到家庭当中。 任何想温暖她的人,都会失望,就连许攸宁也曾经对自己失望过。 她不相信陈兴海,为什么? 因为在他眼里,陈兴海没有任何义务对自己好。 已经有个白鹭的前车之鉴了,她不敢在轻易相信任何人。“我并不需要,”她冷漠的说到。陈兴海被她冷冽的眸子狠狠的震住了,顾言一直以来对他们客气有加,一直以来挂着官方的微笑,从未见过她在自己面前说过什么重话,今天是第一次。 也是第一次她用这么冷冽的眸子看着自己,冰冻三尺都不及她的眸子冷冽。 “顾言、不要拒绝想张开双手拥抱你的人,人的生命只有一次”。 是啊、我知道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所以更加不可能感概赠予我不喜之人,人生苦短,我不想在你们这琐碎的家庭中浪费过多的时间,人生苦短,自爱你们身上浪费时间,是我这辈子最不想干的事情,更是我最不愿意的事情。 并非任何张开双手拥抱我的人都是为了我好,这点、早在八年前我已经验证过了。“我先下去了、您忙”。 顾言说着按下电梯,朝许攸宁在的楼层去。 她一进办公室,震耳欲聋的声音传来;“感谢顾美女请我们吃好吃的”。 满办公室的人都在瞅着她,她面上微红。 “你们喜欢就好”。 许攸宁一把拉过她、在桶里扒来扒去;“炸鸡”。 自己一边满嘴胡塞的啃着炸鸡块,还举着一块炸鸡往她面前送,她结过、一口一口的咬着。 “可惜了、缺点东西”,郝雷一边啃着鸡块一边说到。 “啥”?一办公室的人望着他。 “啤酒啊”! “全姐姐说了、炸鸡和啤酒最配喔”,郝雷一脸搞笑道。 顾言看着猛笑不止,真是醉了。 这世间最有效的定律就是,幸福的人都是相同的,许攸宁性格好,她身边的同事性格也很好。 奇葩身边都是奇葩,逗比身边都是逗比。 而她跟许攸宁这种组合,还真不常见。“顾美女、你说说,怎么就想着给我们买炸鸡了?我刚刚饿得做梦都在想着吃炸鸡了,结果一睁眼就有人送过来了,我一度以为我在做梦,简直是太幸福了”!某医生一脸陶醉的说道。 许攸宁油腻的爪子一把拍开他湊道顾言面前的脸;“滚一边儿骚去、咱吃的是鸡肉,不是狐狸肉”。 顾言被他逗笑了。“许大夫、我简直太羡慕你了,有这么一个有钱的闺密,”护士一脸羡慕的说到。许攸宁挺胸抬头;“那当然了、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认识的人都是大咖”。 “给你三分颜色就开起了染房来了”?郝雷嫌弃道。 “你们喜欢就好”,顾言好笑道。 “喜欢喜欢、很喜欢、要是每天都能来这么一大份惊喜就好了”,众人点头如捣蒜。“滚”,许攸宁怒吼。 “还要不要脸了?赶紧吃完滚蛋”,每天来、还不把顾言吃穷了?一票人哀嚎不已,简直是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想不明白想顾美女这样的人,身边怎么会有你这样得糙汉子”。顾言附和;“我也想不懂”。许攸宁一脸吃屎的表情看着顾言,顾言好笑的拍了拍她的脸;“乖乖、快吃,不然一会儿抢没了、就没你吃的了”。 吃饭不积极,脑袋有问题。 许攸宁一听这话,直接去奋战去了。顾言靠在办公桌上看着一办公室的医生护士在猛啃炸鸡。 突然;“我们是不是忘了个人”? “好像是的”,原本在猛啃鸡块的人瞬间慢动作似的停下来。“谁去喊”?郝雷问。许攸宁退后、这个人绝对不会是自己。“谁长的好看谁去”,许攸宁道。 “谁吃的多谁去”,然后众人的视线就落在了许攸宁身上。许攸宁抱头哀嚎,这倒霉的差事怎么又到自己身上来了? 她可怜兮兮的瞅着顾言,顾言见她这伤心的小模样、闷笑道;“要不?我在叫一份,单独给人送过去”?“亲爱的、我可爱你了,么么哒”,许攸宁都想抱她大腿了。 “你今儿可美了,跟天使一样,头上自带光环,闪闪发光,亮晶晶的,我都想把你在家供奉起来了,我爱你,么么哒”。许攸宁觉得现在的顾言简直就是她的脸面啊,自己贼高兴了。“供奉就算了、我受不起”,顾言嘴角抽搐。 “我觉得吧、有许大夫这样的闺密,是人生一大悲哀”,某护士叹息道。“我也觉得”。“许大夫、你可得把顾美人的大腿抱紧了,你这后半生啊,就靠闺密了”,护士笑着打趣儿道,有这么个有钱、而且还能是不是上上报纸,上上电视的的闺密,打死也不撒手啊。许攸宁满嘴塞满东西、高喊道;“打死也不撒手”。 一屋子的鸡肉味,正当顾言想着要告辞的时候,外面想起了紧急呼叫声,满屋子的护士医生一把扔掉手中的鸡块擦擦手、穿着白大褂像外面一路狂奔。 顾言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切,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状况的场面,二十来号人一起狂奔出去,只为了急救。她随后在办公室清理了下战场,带着垃圾,提着包包下楼。 “也不知道说他们是倒霉还是幸运,在医院门口不远处出了车祸,一行五个人、全都撞飞了,司机还跑了”。“可不是嘛、真不知道怎么说,怎么就这么倒霉”?“可别说了、我可听说了,那几个人是院长家的亲戚,道医院来是看院长老婆了,这下院长估计会头痛死了”。 顾言走在医院的走廊里,一路听着众人的风言风语。 “有个人脑髓都撞出来了,脑外科的医生又全都上阵了”。“可不是嘛、昨晚上急诊才出手术室不到个把小时,这又进去了,可累死了”,小护士一脸心疼的说到。顾言从医院走廊、道电梯,都在听人议论这件事情,最让她感到诧异的是,他们人那些人是院长的亲戚,道医院来是为了看院长老婆的,这个人是陈兴海嘛?顾言不由自主的按了电梯,去梁意的楼层,她站在门口,听见里面的哭泣声、也算是确认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转身下楼。造化弄人,刚刚还在自己面前作威作福的几人,就这么出车祸了? 而且还很严重。许攸宁跟郝雷两人狂奔到手术室,只见手术台上躺了一个面目全非的人,刚刚吃过炸鸡的两人难免觉得恶心。“怎么一股子炸鸡味儿”?主任问到。我艹、简直就是狗鼻子,这都闻得出来。 “其他人呢”?主任问道。 “外科那边忙不过来、全部都去了,我们两进了手术室”,许攸宁解释道。 “有点棘手、”主任面色沉沉的说到。许攸宁跟郝雷对视一眼,微微松了口气,要是被主任知道他们在办公室撸炸鸡,简直就是死定了。 “幸好是在医院门口,要是在远点,估计毫无回天之力了”,郝雷看了看病况说到。“确实是的”。顾言道医院外面、启动车子,准备出发,稍而、只感觉到一道视线朝自己望过来,她左右望了望都没见到人,不免有些警惕。 她开着车子一路朝医院出来、刻意靠边行驶,速度很慢,不排除有人想对付她。她一边看着后视镜,一边谨慎行车。诧异的是,对方貌似并没有跟过来。 “听说医院那边出车祸了、你没事儿吧”?才出医院大门没多久,张晋的电话便过来了。“没事儿、我那会儿正在楼里”,她稳稳的说到。还是有人关系自己的。 “想不到你这么关系我?人家员工不都希望老板睡一觉起不来的么”?顾言好笑的说到。“我心疼我车”,张晋幽幽的说到,挂了电话。顾言冷汗、这么傲娇? 张晋挂了电话,站在办公室看着望着他的众人。“你们看着我干嘛”?他没好气的问到。“你真是心疼你车啊”?露西笑兮兮的问到。 “亲、你知道车祸现场有多惨烈嘛?我给你看看、来”。 张晋说着就将笔记本放到露西面前,露西一阵干呕。 太尼玛恶心了。“知道了吧”? 露西点头。顾言回办公室、只见秘书办的人氛围紧张不已,她微微讶异,难道是自己最近又给他们压力了? “张晋”,说着将手中的车钥匙抛过去。 “你看到现场没”?张晋好奇的问到。 “我没往那边走”,顾言站在门口说到。 “现场可惨烈了”、露西跟顾言说到。 “你看到了”?她出去了? “间接直播”,露西说着拿起手机晃了晃。 “你要看看不”?“不用、谢谢”。 说着进了办公室,她实在很好奇,为什么司机会撞他们,而且还是这么惨烈,更让她诧异的是,这好像不像是普通的交通事故。 “对了、他们说司机逃逸、是真的”?顾言反身回来问到。“不是啊、酒驾”,张晋说到。酒驾撞人、开着大卡车超速,六口人全部重伤,好像也说的过去,是她多想了。“拘留了”?“直接逮捕了”。 顾言点点头、进了办公室。 ------题外话------ 卡文了~求么么求动力 第九十九章:顾轻舟的车 “许攸宁最近估计累的够呛”,顾言将手中的包包放到书房里,跟坐在沙发上的俞思齐说到。 “怎么”?俞思齐问到。 “昨晚开始进手术室、中间出来了不到个把小时又进去了”。 “今天市区出车祸了你知道不”?顾言问俞思齐。“就在医院门口”。 “正在看”,俞思齐开着电视看着新闻,六个人全部重伤、也算是较大的交通事故了。 顾言换家居服从房间出来、便看到电视上在播报今天的新闻,她站在一侧看了会儿。 “有什么想法”?俞思齐见顾言皱眉,问道。 “没什么想法”,事实已经证明、这些只是猜测了,没必要在拿出来说了。 她瞅着俞思齐、“今晚吃什么”? 俞思齐放下手中的书、好整以暇的看着顾言道;“我发现你每天都会问我这个问题”。 顾言翻白眼;“那是因为你来了好嘛?我跟许攸宁两人从来不担心这个问题,她有食堂,我基本办公室解决”。 “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老俞幽幽说到。 “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她直接承认,跟许攸宁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会担心没吃的,就算是没吃的,许攸宁也会在网上靠外卖解决。 “冰箱空了”,俞思齐老实说到,不是他不想做饭,而是冰箱确实什么都没有。 “出去吃吧”!顾言妥协。 “去老袁那儿、让他给我们熬一锅好汤”,俞思齐说着就进书房去给她 拿包。 “说起汤、对了,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说一下”,顾言站在客厅、望着在书房准备出来的老俞一本正经到道。“我好像没干什么事儿”,老俞尴尬道,难道是自己哪里干了什么犯法的事儿了? “李老今天来找我了、说让你去找他”,顾言将事情简洁的跟俞思齐说到。 “说什么”?俞思齐问到。 “没说什么、就说让你去找他,带了一保温瓶的汤巴结我,我喝了”,顾言不好意思的看着俞思齐、毕竟是靠他的面子才有汤喝的。 “吃人的嘴短、顾总”,俞思齐嫌弃道。 “人家有求与我,我当然得收点利息啊,而且、他还很牛逼的在我们公司过五关斩六将,我简直是醉了,搞得一秘书办的人今天都战战兢兢的”,顾言跟俞思齐吐槽。“人家战战兢兢还不是因为你这个老板太严肃”?还好意思说是因为人家。 “走了”,俞思齐将包往她面前一扔。“我换身衣服”,穿着家居服出去?她可没这爱好。事儿多、俞思齐不免排腹道。 对于老头过去找顾言的事情,他觉得有必要亲自去说说了。 他跟顾言之间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并不会因为谁而麻烦道对方,老头今天这样做,违背了他跟顾言之间相处的原则。人跟人之间的相处模式最好不要打破,不然、日后在想缝合,必然是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走吧”!顾言换好衣服,两人往老袁哪儿去。“挺聪明,还知道穿平底鞋”,俞思齐赞赏有佳。哈~~顾言冷笑;“我可不想把我那几万块一双的鞋在拿到臭水沟里面去泡一泡”。 “俞少将要是给我报销的话,我可以考虑下次穿过来”,顾言笑着说到。 还有这个说法?俞思齐撩了她一眼;“资本家剥削为国奉献的劳动人民,这样做不怕天打雷劈”? “我又没发誓、自然不怕天打雷劈”,顾言想当得瑟。 “难怪别人都说万恶的资本家”。 “你别忘了、万恶的资本家也包括你这样的政府阶级”,说我的时候想想你自己啊!我俩彼此彼此。 “我历史没学好”,俞思齐大方承认。“回头让老头给你补补、你俩的关系、他保证不收你学费”,顾言出谋划策。以前、她从来不来老街,一是远、二是吵,老俞来的这几天她往老街来的算是想当频繁。 原因是没地方吃饭,而老袁的厨艺还算好、合两个人的胃口。 “你跟老袁说、让他熬两锅汤、回头给许攸宁送一锅过去”,顾言这才想起来许攸宁。“说过了”,老俞认真看着路况。 许攸宁跟顾言两人、他都要兼顾道。“好男人”,顾言夸奖到。 俞思齐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好男人?他不敢当。如果白慎行跟俞思齐比起来的话,白慎行或许会比俞思齐做的更到位,但是,在顾言眼里,现在的白慎行,就算是把心肝脾肺肾都掏出来给她,她都觉得恶心。 俞思齐将车停在上次那个地方,两人还是依着老路走进去,为什么不走大路? 俞思齐跟顾言两人都不是那种喜欢在人声鼎沸的地方穿梭的人。 许攸宁以前说过,俞思齐跟顾言其实是同一种人。 这点、顾言一直在反驳。 “还好近期没下雨”,顾言暗自庆幸道。 “下雨了你不也照样踩着高跟鞋趟过来了?俞思齐好笑道。 “好汉不提当年勇,”再说了、让我想起来还不是觉得是你的问题啊。 “你跟老袁之前没点问题估计没人信”,顾言说到。 那老头天天想着俞思齐能过去瞅他,俞思齐偏不去,老袁天天生意忙死没时间顾及他,他天天来。 突然、顾言想起来一件事情,原本步行的人止住了脚步,望着俞思齐的背影到;“你是怎么跟老袁联系的”?他向来不带联系工具的,就连他们之间的联系大多都是公用电话或者邮件。 “你的座机”,老俞淡定道。 “你大爷的”,顾言怒骂。 俞思齐;“.........”。 顾言只想以头腔地,她想联系人,只能回家找人,他要找人直接用家里的座机,这俞思齐是不是有毛病啊。“女孩子不好说脏话”,俞思齐停下来、看着顾言,一本正经的教训道。 “你跟我说让我不要往家里打电话”,顾言一脸冷漠的看着他。 俞思齐嘴角抽搐、他好像是说过这话。 他树敌太多,以免被有心之人利用,但是今天他好像忘记了这个问题。 “抱歉、我忘记了”,他道歉。 顾言扶额叹息,都说军人诚实守信,都说军人有良好的品德,可能这样的人,她都没碰到。 她摆摆手、算了,我当不知道,你也别再说了。两人到老袁的酒馆、刚一坐定,老袁就一脸笑嘻嘻的过来了。 “等会儿、你的汤马上就好”。 “不急,你忙你的生意”,顾言笑着回到。 正值吃饭时间,店里生意很好,老俞看了两眼,卷起袖子对着顾言道;“你坐,我去帮他会儿”。 顾言挥手;“去吧!俞小二”。 俞思齐;“............”简直是许攸宁附体。 顾言坐在一侧、看着俞思齐帮老袁上菜,报菜名,跟客人交流,他不善言辞,往往别人搭讪,他回以微笑。 顾言不免觉得好笑,如果让俞思齐来当老板的话啊,只有两种结果,一、生意做死了。 二、人家在乎他的颜值,天天来蹲点。 “傻笑什么”?老袁将汤端上来,见顾言在傻笑,便问道。 “在想俞思齐来给你当小二你是不是赚大发了”。 顾言笑脸莹莹的看着老袁,老袁微愣,抬头瞅着俞思齐、见别人跟他搭话他也不理人家,只是一本正经的坐着传菜的,便点点头到;“我亏大发了”。 顾言笑的前仰后合,“我刚刚还在想、想他这样的人来做生意,是会把生意做死了,还是靠色相”。“我选一”,老袁将手中的锅揭开,兜了碗汤出来,放到她面前。 “先喝汤、小心烫、我去端几个菜来给你们下饭”,老袁说着便退到后厨,对着大厅喊了声。 “俞小二”,震耳欲聋的声音传透大厅,俞思齐瞅了他一眼,见他招手、便过去了。 一进后厨、老袁扔过来一条毛巾,俞思齐稳妥的接住,擦了擦手。 “如何”?他问到。 “跟那妹子有关系”,老袁说着。俞思齐揭开帘子朝顾言的方向望了一眼,见她低头喝汤,随后放下来、对着老袁道;“你可查清楚了”。他一本正经到。 老俞翻炒着锅中的饭菜、大咧咧道;“我敢不查清楚嘛”? “警方那边怎么说”?老俞担心的问到。 “酒驾定罪”,将锅中的菜装盘,老袁递给他,俞思齐端这菜送到外面去。 放到顾言面前;“你先吃,不用等我”。 “你们俩在后面密谋这什么”?顾言睁着好奇的大眼睛问到。 “反正不是你想的那些事儿”,俞思齐没好气到。“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事儿”?顾言对着俞思齐离去的背影喊到。俞思齐揭开帘子进去,老袁往锅里倒着油。 “是个厉害人物,换我、不是他的对手,你?有点悬”。 “我知道”,老俞浅声说到。 老袁瞅了他一眼;“你丫知道还让我去查”? 滋~~~~~~~老俞将手中的才倒进锅里,青烟直冒。 “警方没有找到任何证据”?俞思齐诧异的问到。 “别说是吃干饭的警察了,就算是你也不见得找的出来,没买通任何人,直接下手”,老袁当时也稍微震惊了下。 指了指远处的酱油、俞思齐将酱油递过去,“跟她什么关系”? “起争执了”,简单的四个字,再次让俞思齐震惊,既然做到了这个地步? “就这样”? “不然呢”?老袁反问道。 你以为做一件事情需要太多的理由嘛?不需要的、你要是真心爱一个人,一点点委屈都舍不得她受的。 “没那么多理由,任何有理由的事情都是有动机的”。 因为理由去做一件事情,那都是思前想后了的,没有理由的事情才会让人刻骨铭心。 “离他远点,他很有手段,而你现在,不好曝光”,老袁在调查的时候,发现了这一点,他相信,俞思齐也想到了。 “他对我还是手下留情了的”,俞思齐不免有些冷汗淋淋。 老袁将锅里的菜递过去,解开围裙,挂在墙上,“你出去、我就来”。 俞思齐在见到白慎行第一面的时候,就知道、白慎行对自己手下留情了,如果没有,他现在绝对在首都接受处罚、而不是这么闲情逸致的在老袁这里跟顾言吃着饭,跟老袁喝着酒。 白慎行这个人太危险,你想不通他要什么,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其不意,所以、今天的这番话,确实是让他不得不警惕起来。一个人最怕的就是有软肋,而俞思齐的软肋,就是害怕被社会舆论,被网络所曝光。 当然、白慎行也有软肋,他的软肋是顾言,但是俞思齐很清楚,他不会将顾言怎么样。“老板、您这日式酒馆、还炒菜啊”?有顾客问到。“自家吃,不接受外订”,老袁笑着跟顾客说到。 老袁拍了下老俞的肩膀,坐下来;“你们这最近到我这儿蹭饭都蹭上瘾来了,老板亲自下厨,待遇极好的”。老袁一边将筷子抽出来,一边说道。 “妹子、汤如何”? “还不错”,顾言赞赏道。 “那当然、我可是熬了三个小时才出来的,绝对是极品,还有一锅,一会儿你们打包带走”,老袁自豪不已。 “好的、辛苦你了”,顾言笑着说到,添了饭,准备开饭。 “我们在日式酒馆吃着中国菜,会不会很奇葩”?顾言环顾四周,然后看着老袁问到。 “是有点、但是没办法,谁让人家难伺候呢”?老袁说着瞅了瞅俞思齐。 “我觉得还好啊”!顾言说到。 “哟、这还辩解上了?是有奸情”?老袁一脸怀疑的看着两人。顾言以同样的表情回过去;“你们俩呆的时间比我长”, 一语道破天机。 好吧!确实是的,他不说。 顾言觉得、老袁跟许攸宁要是对上了的话,肯定会特别好玩,甚至可能会激情满满。 “一会儿把那锅汤起了”,老俞对着老袁说到。 “放心、记着呢”! “这带着一个妹子、还有个妹子在家里是吧”? 顾言差点呛死,猛咳、都想给他竖大指了。 “回头把许攸宁带来收拾你,”老俞恶狠狠的说到。 在口才方面、他自发的承认自己说不过老袁,他这种一本正经的段子手,他一辈子也学不来。 “那妹子啊~~~~”,老袁哀叹,还是算了,许攸宁那样的妹子不好撩。 “遍地开花总比你打光棍强”,顾言喝着汤、幽幽的说到。 老袁跟俞思齐帮谁?肯定是俞思齐啊。 俞思齐诧异的抬头看着她,帮自己说话? 没傻、知道分里外。 如果是在今天以前,老袁肯定觉得顾言是一个资深的投行精英,一个有能耐的老板,可是今天过后,他不在这么想了。 她的身边有白慎行这样的男人,她自己绝对不会太差,甚至还会远高于现在的段位。 一个女人是什么样的人,就看她身边的男人。 而顾言,明显就是个蛇蝎美人。 “别忘了、你可是在吃我的”,老俞点了点桌子上的菜。 “我给钱、包月包年都行”,顾言抱着人傻钱多的不要脸潜质跟老袁交谈着。老袁双手一拍、我拜拜您,您可别,还包月?搞上瘾了?俞思齐始终安静的坐在一侧吃饭,顾言瞅了他一眼,用眼神问老袁,你把他怎么了? 老袁白眼、表示他一直这样。 “你刚刚跟老袁在后厨嘀咕什么”?两人一起吃完饭、从酒馆出来,顾言问到。俞思齐手中提着饭菜,看着顾言幽幽道;“没说什么、闲话家常而已”。“他是不是气你了?感觉你今晚可郁闷了”,顾言好心的问到。 俞思齐冷汗直流,他今晚可郁闷了?是挺郁闷的。 毕竟、他再一次见到了白慎行的手段。 他感觉自己现在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甚至是毫无还手之力。“没有、只是聊到了一些毕竟敏感的问题”。 “哦~”顾言觉得没意思就不在问了。 认识俞思齐这八年来,这一次的见面、时间是最长的,已经超过一小时了。 回想起以往的岁月,顾言不免感叹,或许是因为地域原因,她跟俞思齐两人的每一次见面都是匆匆忙忙的。 这一次细细相处下来,发现、俞思齐的存在也是很好的。 他跟许攸宁两人都是自己坚强而有力的后盾。 “你这次休假的时间、已经超过你以往的每一次休假”,顾言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 俞思齐沉思着、确实是的,以往他顾及太多,任何事情总是匆忙解决,如今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他却还能这么泰然自若的跟顾言走在古朴的大街上。 他现在到底抱得是怎样的心态? 是不在乎身边人?还是自己太不负责任了? 他思索着这个问题的答案。 “是有点”俞思齐答到。 “是因为放假时间比较久”?顾言问。 不是、是因为想多留下来跟你们相处几天。 “恩~”,俞思齐简便回答。 顾言点点头,军人的使命是保家卫国,没有那么多假期,是可以理解的。 顾言提着包包站在一侧,俞思齐将车倒出来、她上车,两人离开老城区。 十点过后的街道并不拥堵,甚至可以说是一路畅通无阻的前进着,俞思齐车技很稳。 “以前一直觉得白慎行的车技稳妥,现在看来你们俩不相上下”,顾言脱口而出。 一说完、她自己都愣住了。 俞思齐浅笑、“那得看车里坐的是谁,如果是老袁的话我现在绝对是一百码以上”。 别人都说看一个男人沉不沉稳、看他的车技,其实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跟车技没有关系,有关系的,是看车里坐的是谁。 “你也可以啊”,顾言侧头说到。 说实在的、她想看看人民解放军飙车是啥样。 “我想看看人民解放军飙车是啥样”,顾言一脸好奇。 俞思齐侧头撩了她一眼;“还想不想给许攸宁送饭了”,许攸宁在医院不是在局子里面。顾言憋憋嘴。 “你父亲的车”,俞思齐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顾言一颤,抬头向前看去,只见顾轻舟的车停在他们前面等红灯。 政府的车牌号都是00开头的,而顾轻舟是市长、他的座驾排第一。 “这个点、他不是应该在政府大院嘛”?顾言问到。 “有可能是司机把车开出来了”,俞思齐说到。“看看”,顾言很好奇到底顾轻舟有没有在里面。 俞思齐稳妥的超过他们,透过后视镜看道后面的车,晚上有点看不清楚,但是凭着他多年的职业特长,不难看出来里面是两个人,后座坐了一个人,应该是顾轻舟了。“后座有人、应该是你父亲了”。 “跟上去看看”,顾言很好奇顾轻舟这么晚不回顾家在大马路上游荡什么。 “往市政府的方向去的”,老俞看了下路牌说到。 他们一路跟着顾轻舟的车开到市政府门口,远远的看见顾轻舟下来。 顾言惊奇,顾轻舟每晚下班都会准时回家,就算工作干不完,也会带回家去干,除非应酬和在外面开会,不然绝对不会在办公室留宿。 十点多,她实在是想不通顾轻舟道办公室来干嘛,难道是为了工作?还是说他跟白鹭两人?“找人过来看着、看顾轻舟今晚有没有离开市政府”,顾言对着俞思齐说到。 如果他离开了市政府、那么一切推测都可以推翻,如果没有,顾言相信,绝对是他跟白鹭两人出现问题了。 “想做什么”?俞思齐问。 “想知道他跟白鹭之间是不是出了问题”。“如果出了问题呢”?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嘛? 家族不幸、你会感到幸福?还是说手刃敌人你会感到很爽?俞思齐不免讶异的看着顾言,如果此刻顾言抬头,绝对能看到俞思齐脸上痛心疾首的表情。顾言、你知不知道,一个心中有恨的人是不会幸福的。“我很高兴”,顾言道。 如果白鹭跟顾轻舟之间出了问题、那么她会很高兴,她要白鹭尝尝失去自己最心爱的东西是什么滋味。 她要让她尝尝、这种苦痛是什么滋味。 “不是已经决定原谅了”?这么极端的顾言他还是头一次见。 “那是以前、我一直以为,原谅他们就是放过自己,开始后来我才发现,像白家、顾家的这些人,他们只会仗着你原谅了他们就更加肆无忌惮的来打扰你,在你面前作威作福,要求你全身心的回归家庭,你要是拒绝,就好像你不懂事一样。老俞、我讨厌这种感觉,他们的做法让我恶心”,顾言侧头咬字清晰的跟俞思齐说着这段话。她跟许攸宁说过。但是许攸宁不理解。 如今她在跟俞思齐说,俞思齐会不会理解?俞思齐转头、浅笑的看着她,不发表任何言论。 “你会觉得我是魔鬼,会觉得我的做法偏激嘛”?顾言很想知道俞思齐的答案。 “不会”,你想做就去做,因为往后所有的后果都由你一人承担,你现在听不进去任何劝诫、唯有让你全身心的投入道里面,才能让你更刻骨铭心的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顾言、你现在做的一切不过就是被猪油懵了心,只是短暂的。 在你往后的几十年的岁月里,你不可能靠着复仇来过活。“我以为你会跟许攸宁一样长篇大论”,顾言轻声失笑,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但是俞思齐知道,她在嘲讽。 “许攸宁说的话你听听就好”,因为在往后你可能会认同她说的话。 顾言点点头,“走吧”! 事情的真相明天就知道了。“你知道嘛在你来之前,我每天上下班时间是朝六晚十二”,你来了之后我感觉我都在颓废人生了。 “所以是我把你带的不务正业了”?俞思齐好笑的问到。 “确实是这样”,顾言点头。“你们公司员工一定很感谢我”,俞思齐肯定道。 事实是,确实是这样、老板不下班的时候,员工就算走也是忐忑不安的,老板下班了,他们走的时候身心清爽,毫无负担。如果张晋他们知道这是俞思齐的功劳的话,一定会对他万分感谢的。许攸宁九点多在手术室出来,依旧跟上午一样,四个凳子一架、躺在上面闭目养神,饿吗?饿。 但是、除非有个人来喂她,不然她是坚决不想动的。“停一下”,俞思齐开车路过医院旁边的一家肯德基店,顾言喊了声。“怎么”?俞思齐不免好奇,这大晚上的要吃油炸食品?“给他们同事喊点外卖”,估摸着他们这会儿又在集体加班呢! 俞思齐解开安全带;“一起去吧”! 两人一起进店,等了半个多小时,大包小包的全提满了再出来。 “要我们帮忙嘛”?店员好心过来问到。 “我们车在外面、帮我们搬上去就行了”,顾言说。 “上午给他们点的炸鸡块,结果吃了一半就急诊去了,就上午那车祸,还挺严重的,估计又是好久没时间吃”,顾言跟俞思齐解释道。 许攸宁的工作确实是让人心疼,救死扶伤,有病人就得去。“医生的职责”。 “安全带”,俞思齐对顾言道。她拉过安全带系上。 许攸宁正躺在椅子上梦周公,便听见有人喊她,以为是做梦,未睁开眼。 老俞见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一脚踹到椅子上。 “谁啊”!许攸宁火大,弹跳起来。 还让不让人休息了?她已经36个小时没睡觉了,好不容易咪会儿。看清来人、她更火大了;“你俩大晚上的不在家睡觉,跑过来、有病啊”! “叫你没叫醒”,顾言说到,所以俞思齐才踹的。“叫不醒就踹啊?有没有公德心”?许攸宁对着俞思齐吼道,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难怪一直打光棍。 “吼什么”?隔壁办公桌下面飞来一本书,在砸上许攸宁之前,被俞思齐稳妥的接住。 “你丫有病啊?”许攸宁火了,这一个个的。“行了行了、我们给你带了点汤,老袁熬的,知道你这几天行苦了,特意给你送过来的”,顾言和道,她可是见过许攸宁的同事的,一会儿都闹起来,指不定怎么样呢。“言言~~~~~”,许攸宁一副你简直就是我亲妈的模样看着她。“赶紧吃吧~一会儿凉了”,顾言说着将菜摆好放在桌面上。 “给你同事带的肯德基”,俞思齐将手中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到桌面上,跟许攸宁说到。 他也想叫好嘛?我都提满了、腾不出手去喊你。 俞思齐说着还不忘白了许攸宁一眼。 许攸宁缩缩脖子。 “都起来了、杀人犯们、吃宵夜啦,肯德基”,许攸宁大嗓门一吼,办公室瞬间一阵躁动起来了。 一群36小时没有休息过,没有好好吃过饭的人,对他们来说,什么最有吸引力?除了吃、就是睡。而现在显然的、摆在他们面前的就是吃。 “顾美女、你简直就是我们得再生父母”,众人围上来扒拉这吃的,拿起来一顿狼吞虎咽。 许攸宁坐在一侧、老老实实的喝着汤,这种特殊待遇、真的好爽的。 你们吃汉堡,我喝汤。 “刚不是还不让人吼嘛?一秒便再生父母啊”?许攸宁在一旁说着风凉话。“我说的是你好吗”?某医生白眼。 “别吃了”,许攸宁气。 “又不是你买的”,某人怂。 “顾言的就是我的”。 顾言望着俞思齐耸耸肩,表示他们这群人就是这么没节操没下限。 俞思齐想说,他见过还没节操还没下限的,算了不说了。 “人生不易、有饭吃的时候别瞎吵吵”。 “主任呢”?许攸宁问到。这回要是还把人家忘了是真的说不过去了。 “去喊”,郝雷说到。 “你去、”上午让我去,下午还让我去啊? 许攸宁坚决不动。 顾言走过去拿了个汉堡过来、递给俞思齐,俞思齐摇头,表示不要。 顾言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反正大家都在吃,一起啊!比较有味道”。 俞思齐接过汉堡,打开,看着顾言、见她咬着汉堡,自己也不好不下口。 于是、在许攸宁看来、这么画风清奇的一面就展现在自己眼前了,俞思齐跟顾言两人一起啃汉堡。“你俩不是吃过了吗”?许攸宁问到。 “还可以再来点、就当是宵夜了”,俞思齐答。 “赶紧喝、冷了就不好了”,顾言催促道。 “为啥许大夫的跟我们不一样?偏心”,某护士撅着小嘴看着顾言说到。 哈?这是在跟自己卖萌么? 顾言看了看俞思齐、只见他一脸的猪肝色。 “嗷~~~~~”刚刚还在撒娇卖萌的女护士被许攸宁用;暴力解决了。 “有的吃就不错了,还逼逼啥?想跟我一样的待遇,再给你二十年都不见得你能得道成仙”,奇了还,蹭了几次便饭就真当自己是主人来了?还偏心? 爱吃吃,不吃拉到。 顾言一脸哭笑不得的看着许攸宁。 简直就是奇葩啊。 “就是、你以为所有人都是许大夫啊?有这么一个漂亮、美丽、心地善良、有钱、有颜的闺密啊?差不多就行了、我们就认认真真的蹭饭就可以了”。郝雷一脸孩子你有病要治的表情瞅着人家。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呢?许攸宁一脸蒙逼的看着郝雷。“你夸我还是夸顾言呢”?许攸宁一脸严肃的问到。 “都夸、都夸”,郝雷打着哈哈。顾言一脸、我说他们有奸情的模样看着俞思齐。 俞思齐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不吃滚”,许攸宁霸气道歉。 “吃吃吃”,我闭嘴、我认真吃。 现在无论让他吃什么,在他眼里、都是精神食粮。“顾美女、你这一天拯救我们两次,你的大恩大德我们一定会铭记在心的,你们说是不是”? “是”,震耳欲聋。 拯救他们两次?她就是给他们定了两次外卖而已,这就拯救他们两次了? 她干笑、要求真低。“喝完没”?顾言走过去问到。 快十一点了,她十二点还有个视频会议要开。 “还没”,许攸宁见顾言在催她,直接端起保温瓶就干了起来。 豪气。 俞思齐除了在部队里见面这么吃饭的人,出来还真没见过,许攸宁是第一个,饿傻了? “这么惊讶干嘛?我们天天这么吃饭、时间就是生命啊!琴~~~”许攸宁一脸你不懂的表情瞅着俞思齐。“给你”,将手中的,保温桶盖好递给顾言。 “那我们先走了、你们吃”,顾言说着准备下楼。 “恭送顾美女下楼,您老走好”。 顾言“............”。 俞思齐;“............”。 许攸宁;“一群煞笔”。 顾言差点一个踉跄摔死,要不是俞思齐拉着她,估计她现在绝对是摔了个狗吃屎。 “太活跃了”,顾言道。 “是挺活跃的、氛围挺好的”,俞思齐虽然觉得吵,但不得不承认,他们同事之间的氛围确实挺好。 第一百章:闹脾气了 飘扬的灯光从昏暗的书房照射出来,顾言微掩书房门,坐在里面对着电脑浅声交谈。 她的生活如此反复,每天公司、回家,两点一线,除了其余的人来折腾她两下,基本就这么平淡的过下去了,毫无波澜,没有惊喜,没有意外。 生活当中唯一的乐趣,就是在商场上遇到一个强有劲的对手,与之较量,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波澜可言。 国外多年辗转,她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突然的被人打扰,她无所适从,甚至特别反感。 顾家人一心想让她回归家庭,但是过于急切,适得其反,遭到了她狠历的报复。 她像一匹狼,自己千辛万苦获得的领地,突然被人侵略,她会露出獠牙,狠狠朝着敌人嘶吼着、甚至在必要的时候还会冲上去撕咬。 凌晨十二点的灯光飘摇不定,朦朦胧胧,若隐若现,诺大的屋子只有一盏微弱的灯光亮着,显得格外寂寥。 俞思齐早已休息,顾言还在深夜奋笔疾书,开着跨国会议。 老俞的出现打破了她现有的生活模式,但也成为了她的负担,原本两点之前能将一切完成妥当,现在却不见得。 她得挪出吃饭的时间和跟他交谈的时间,虽然互不打扰,但她不忍这么一个人在自己身边,还孤苦无依。 流利的英语从她口中说出来,对电脑那一方的案子发挥自己独到的见解,然后解决。 山水居。 白慎行靠在阳台上,眺望这整个汉城的夜景。 山水居地势独好,在汉城侧面的最高点、站在阳台可以很好的看见半个汉城。 手中香烟烟雾缭绕,他轻点烟灰,四月初的天气已经暖和,穿着家居服站在阳台上享受着初春的夜风。 俞思齐的出现打乱了他对顾言的全盘计划,甚至是扰乱了他的心。 对于顾言、他向来采取稳妥,不伤害她的形式来慢取慢攻、可是显然的,这种方法在顾言身上不受用。 俞思齐的身份背景太过强大,如果是一般人,他大可以来一场男人之间的较量,一决高下,用尽手段,只为分出胜负。可这种方法在俞思齐面前行不通,他必须要有所顾及,或许、他可以丧心病狂,但是这样做,只会便宜了别人,虽然他跟俞思齐是情敌,但不见得、他愿意为别人做嫁衣。“先生”,张岚敲门、拿着座机上来。白慎行传过身;“何事”? “顾司令电话”,张岚轻声说道。 “顾老,”白慎行谦虚喊到。 老爷子在那边冷哼;“我还以为你连我姓什么都忘了。” 白慎行嘴角下压;“顾老何出此言?”“你别以为你干的事情没人知道,最起码我是知道的,”老爷子气急败坏。 “顾老倒是说说我白某做了什么?”白慎行轻弹烟灰,好整以暇的问到。“我不跟你玩儿商场上那套,你赶紧给我过来,”老爷子一直觉得想白慎行这样的男人是无用的,他是军人,只用干脆利落的手段,在他的思想里白慎行就是一个文弱书生。 白慎行单手撑着雕花栏杆上,“今日?”他问到。“怎么?见你还需要提前预约不成?” “明日可以,”白慎行眸底闪过一抹寒光,轻声道。 对于顾老爷子他一直抱着尊敬的心态,但有时候不得不承认,这个老人的做法太过直白坦荡,而现在的世界最不缺的就是这种人。 太过直白坦荡的人不好,就好比他觉得自己是书生,而自己,觉得他是粗矿的莽夫,上不得台面一样。 在整个汉城,觉得白慎行是文弱书生的怕也只有这么一个人了。 相互嫌弃、又不得不联系。 顾老爷子挂了电话,将座机扔在桌面儿上,气的吹胡子瞪眼。 一直觉得这个白慎行是上不了台面,只能小打小闹的人,还真是。今天干了这么一出事儿,既然将刘家二少的资料亲自送给顾言,这不是在打自己的脸? 他起先给顾言的资料是整个刘家的,没画重点,她刚回汉城,自然是要花点时间去摸索刘家那边的关系带,这好了,白慎行将事情全部都给她办妥了,亲自将东西送上门。 还画上重点告诉她应该怎么做。 他怎么会认识这么一个黑心黑肺的少年人。 白慎行这明摆着就是要告诉顾言,你爷爷已经老了,你不要信他,他给你的东西会让你走弯路。 “司令,”孙警卫敲门道。 “何事?”他这会儿明显的正在气头上。 “市长去市政府了,”他很好奇,顾轻舟最近一到晚上就去市政府,而且专门挑着老爷子已经回房间的点儿走。 “市厅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老爷子疑问道。 “貌似没有、市政府那边一切稳妥,”唯一的可能是他们夫妻两人感情出了问题。 顾轻舟虽然表面上每天下班会回来陪他们吃完饭,但实则,吃完晚饭之后就会离开,一直到第二天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再回来。 “最近都这样?” “连续有几天了,”警卫员如是答到。“先看几天再说,”小辈的事情他不好插手,他现在只想看看顾言在刘家那边会怎么做。 “刘家那边有何动向?”顾老爷子哀声问道。 “没什么动向,小姐拿了东西也没有任何动作,最近一直在搁浅着。” 顾言接了老爷子给她的东西,却一直没有动作,没有进展,着实是让人感到疑惑,要么是她不准备对付刘家,要么就是已经在不动声色的动手了。 “果然是个女子,”顾老爷子唉声叹气。 他一直在想、如果顾言是个男孩子,一定会光宗耀祖,可是,并非这样。 白慎行虽然有足够的能耐,但终究还是个外人。白慎行靠在栏杆上,手里握着电话,沉思着。 “先生、不早了,”张岚在身后轻声提醒到。 他眼眸微松,反手将手机递过去,“你先下去休息吧!” 白慎行怎么会不知道顾老爷子的想法,顾言如今在汉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汉大那番演讲更是惊天动地,他自然是要抓住顾言这颗稻草。 老一辈的革命家就希望家族兴旺,而带领家族兴旺的必须是自家人。 在顾家的整个分支中,属顾轻舟这一家最有出息,现在又是顾言,顾老爷子敢肯定的是,顾言在国外的人脉绝对广阔,不然不会认识什么前外交官, 家族兴旺的前提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成才的人,而顾老爷子显然是知道这一点。 他将刘家的资料给顾言,而那份资料里,有很多东西都是错误的,他想在顾言身上试试水,好来确定自己的决定没有做错,白慎行会让他这么做吗? 不会、他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顾言。 在汉大舆论发出来的第二天,他接到消息,顾老爷子准备借此来替顾轻舟的政绩做宣传,一个市长的女儿,愿意为了放弃高枕无忧的生活,去战地地区体验民间疾苦。 这对顾轻舟来说、无疑是一抹良药,对整个顾家来说也是光宗耀祖的一笔。白慎行不会让他这么做、如果他这么做了,他跟顾言之间再也回不去从前,顾老爷子要的是顾言带给顾家荣耀,而他要的仅仅是一个顾言而已。 所以,便有了他转发自己跟顾言是青梅竹马那条说说那么一回事儿。一旦顾老爷子这么做,顾言绝对会离开汉城,放弃这个城市的一切。 她以为自己在打击报复顾家,其实不然、她这是在将自己往风口浪尖,往地狱门前推。 顾言,你可知道,在整个汉城有多少人在打你的注意? 我在用我自己的方式保护你,你不喜,没关系,你好就行。 他现在将刘家主干资料给顾言,无疑是在跟顾老爷子对着干,是在打他的脸。 这点,白慎行不怕。你一个年过半百,风烛残年的老人,自然不是我的对手,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顾言,老幼妇孺皆不行。 第二日,白慎行穿戴整齐在楼下用餐,许赞便过来说到;“昨晚顾总让人在市政府门前蹲点,好像是蹲顾市长”。 许赞很好奇、为什么顾言要蹲点顾轻舟? “为何?”白慎行也微微好奇。 “暂时还不知道。” “坐下来一起吃饭,”什么事情他今天去趟顾家就知道了。 许赞直接开车去公司,白慎行独自驾车前往政府大院。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老爷子气呼呼道。 “顾老要求,怎敢不来,”白慎行与他打着太极,你越是不喜我这样,我就偏要这样。“看不出来我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在你心中还稍微有点份量,”老爷子端着茶杯撩拨两下,抬头看着白慎行道。 白慎行自顾的坐在对面,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白鹭跟保姆两人。 “自然,”白慎行谦虚到。 “别说是我,在汉城,顾老在任何人的心中都是有份量的,”他说的是实话,一个退下来的司令官,每年都会门庭若市。 “我还真没看出来,你要是心中有我,会这么黑我?”老爷子没好气道。 “这我就不承认了,我对老爷子向来是敬佩之情,黑老爷子的事儿,我可真没干过”,白慎行气定神闲道。 我不黑你?不黑你你就黑顾言,我就只能先下手为强了。“砰~,”茶杯与桌面撞击的声。 老爷子怒腾腾的说都奥;“没黑我?没黑我顾言手中的资料是怎么回事儿?” 白慎行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老爷子说的是这个?” “我跟刘家那边正好有些恩怨,恰巧顾言跟他们也有,我就想着都是一家人,也省的两个人为这件事情劳心劳累什么的,就全权交给顾言了,如果老爷子说的是这事儿,那行,我现在就去跟顾言说,我们两分开来。”白慎行说着就要起身,一副我坚决不能让您老人家生气的模样说到。“你给我坐下,外人不知道你的花花肠子,我还会不知道?我一个带过兵打过仗的人还能被你的这些花言巧语给忽悠了?白慎行、你太小看我了,”老爷子怒目圆睁的看着他,最不喜的就是白慎行这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白慎行眸底闪过一抹寒光假装满脸惊恐,“我真没小看您,不信您回头问问顾言。” 他诚惶诚恐的模样让顾老爷子气的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针锋相对?白慎行断然是不会跟他这么杠上,只要他还没死,在顾家就有一定的地位,顾言只要一天没嫁人,他就有能耐要求顾言做什么。显然,白慎行不会这么做,不会让顾言站在前头。 他清楚的知道,顾老爷子是个什么样的人,顾家并非顾轻舟这一个分支。 “你不管你有什么花花肠子,这件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你别以为你有天大的能耐,”老爷子恶狠狠的警告道。 白慎行谦虚;“是。” 我是没有天大的本事,若不是因为顾言姓顾,你觉得我会坐在这儿跟你畅谈人生? 简直就是笑话,在汉城,你一个退了休的司令能把我怎样? “那我先回去了?”白慎行问到。 老爷子挥挥手,白慎行起身离去。 挂在脸上谦虚的表情瞬间换成了狠历。早上九点,白鹭送完顾嘉铭从学校回来,便见白慎行的车停在院子里,微微诧异。刚一打开门,便撞到从里面出来的白慎行。 “姑姑,”白慎行轻声喊到。 白鹭超里面看了一眼,拉着白慎行出来;“怎么大清早的过来了?” “来找老爷子有点事情,送嘉铭去学校了?”白慎行问到。 “送去了,”白鹭点头道。 “你跟老爷子在聊什么?是不是在聊顾言?”白鹭紧张的问到。 白慎行微微诧异,“姑姑怎么会知道?” “老爷子是什么人我还是知道的,顾言最近风头正盛,怕老爷子也没闲着,”白鹭嫁到顾家这么多年,要是还不知道顾老爷子是什么人的话,那么这么多年算是白混了。今日白慎行来,怕是为了顾言的事情。 “你跟言言?”白鹭问到。 “姑姑跟姑父是不是出问题了?”白慎行直接问到。 白鹭闻之一颤,不用她回答,白慎行也看出来了。 抬手拍了拍白鹭的肩膀,不言语。 “你跟言言要好好的,”白鹭低头轻声说到。 “会的,”白慎行肯定。 他这辈子存在的理由就是给顾言一方天地,护她安稳,在任何困难来之前将它挡在门外。 “老爷子那边你多留个心眼,”白鹭提醒到。 “恩,”白慎行点头。 “我去公司了,姑姑进去吧!” 一路驱车去公司,正值早高峰,跟着车流一点点的挪动着,他不慌不忙的将手搭在窗沿,享受着初春的凉风。 顾老爷子手段并不算高明,但是还是需要提防,他不可能时时刻刻警惕着,唯独只有顾言配合自己,才可以。 想必有了这次的事情,顾老爷子做任何事情会更加谨慎。 良久,他拨通了一个号码。 俞思齐在客厅看书,空荡的房间只有他一人,书房突然想起的铃声让他突起防备之心,会是谁? 他接起电话,还未来得及说话,对方自报家门。 “我是白慎行,” “白董,”知道是白慎行他微微松了口气。 “想必这个时候电话响起,让俞少将很是紧张,”白慎行嘲讽道。 “如果白董一大早是打电话过来调侃我的,想必我没这个功夫,”俞思齐明了道。 “上次那个咖啡厅,关于顾言的事情,”说完白慎行直接撩了电话,不给俞思齐拒绝的机会,当然,只要是事关顾言的,他也不会拒绝。白慎行刚到不久,俞思齐就过来了。 “不知道俞少将喝什么,两杯黑卡,不介意吧?” “我的荣幸,”俞思齐道,在整个汉城谁能喝到白慎行亲自点的东西。 “看来俞少将在顾言身边,也没有很好的保护好她”,白慎行直奔主题,并不打算跟他浪费太多的时间。 俞思齐接过白慎行推过来的资料,打开看了一眼,抬头眯眼打量着白慎行。 “白董何意?”白慎行将顾老爷子对付顾言,想将顾言推到风口浪尖的资料放在自己面前是何意?“俞少将看见的就是我的意思,”白慎行道。 “白董想说什么?” “字面上的意思,我相信俞少将会知道这份资料是什么意思,而且不需要我点名”,白慎行并不打算直接跟他说。 俞思齐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没必要跟他点名主旨是什么。 “白董昨天的事情好手段,”俞思齐阴测测道。 白慎行端着杯子的手一顿,昨天的事情? 他就觉得俞思齐在汉城有一定的本事,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本事,看来,不能轻敌。 “俞少将好本事,”白慎行轻笑道。 “不及白董,”白慎行的手段让人找不出任何差错,有几个人能比的过他的?“不过都是没办法的事情,”白慎行道。没办法?真敢说。 如果俞少将看到当时的场面也会那样做的,除非、你不够爱她。 “现在的汉城大有的是人在望着顾言,俞少将若是有心,最好多注意些,毕竟、远水救不了近火,”白慎行此行找俞思齐的目的就是想让他知道,顾言现在在汉城所处的地势。 “我以为这种事情,白董会亲自操劳,”俞思齐淡笑着问到,这话的意思就是、你总说你有多爱她,其实并没有。 在她有危险的时候,你还不是将她交给了别的男人。 说我?呵、白慎行轻扯嘴角;“俞少将别忘了,你的存在,对她来说,就是致命伤,我能挡的住汉城的人,不见得挡的住那些人。” 真不知道你自己是干什么的了?真不知都你自己有多危险了? 俞思齐放在膝上的手微微紧握,他承认白慎行说的话是对的,但是怎么办呢? 好像没有任何办法。 “在一个地方超过三天就会让人察觉,俞少将想想这是多久了。” 白慎行起身、拿起外套准备离去,他十点还有个会要开。 “俞少将好好看看我给你的东西,我白慎行这辈子,最不会害的人就是顾言。”白慎行离去后,俞思齐坐在咖啡厅良久,看着他手中的资料。 白慎行是聪明人,他今天来找自己,无非想表达两点。 一、你留在顾言身边,那就得护她周全,虽然这个难度有点大。 二、要么你离去,我来。 他承认自己这些年树敌太多,在顾言跟许攸宁身边会让她们有一定的危险,但是他还没有low到要被人威胁的地步。 顾言在办公室跟秘书办的人交代着什么,张晋敲门进来。“你们先出去下,一会儿喊你们,”顾言对着秘书说到。“如何?”她想知道昨晚顾轻舟到底有没有离开政府大院。“没有,直到今早八点我们的人离开,也没看到顾市长出来,”张晋说到。没出来?难道是顾轻舟跟白鹭之间真的出现问题了? 一定是这样的。 她甚至可以肯定就是这样。 “出去吧!” 她反身靠在帮办公桌上,白鹭,白鹭、你现在知道我当时的感受了嘛? 她应该很高兴的,可是此刻,她除了微微的的得意,并没有其他感情。 不是一心想要白鹭收到惩罚嘛?可是此刻、白鹭受到了应有的报复。她却没有很高兴。她觉得自己的想法肯定是疯了。 良久、拿出白慎行昨天给的u盘,插道电脑上面,打开。 她震惊了,老爷子给的刘家的资料仅仅是皮毛,而白慎行给的这个是主干材料,那么? “把赵阳叫上来,”她按下内线。 她简直是疯了,如果一直在狙击那个帐号的话,不仅不会有多大的效果,甚至会浪费更多的时间。 只能说明、老爷子是故意的,她绝对不相信,老爷子给自己的材料会被人掉包。 但是她绝对相信白慎行不会害她。 “老板,”赵阳上来。 “刘家那边的案子放下来,”顾言严肃道。“是?”赵阳不是很明白。 “先放着、换条线,”这条线下去只会平白无故的耗费自己的精力。 怪就怪自己太相信别人了。 “好的”,他退出去。顾言靠在座椅上,她太相信顾老爷子了,以为是自家人,不可能害自己,顾老爷子给自己的资料,明显有一定的偏差。 难怪白慎行昨天会过来跟自己说,刘家的主干在刘二少手里。 顾老爷子给自己的那条线,就算被毁了、对刘家来说,也是不痛不痒的存在。“张晋”,顾言内线喊张晋。“去查一下刘家那边,要主干线,”她算是知道了,不能太相信人,白慎行虽然将资料给自己了,但是为了确保万一,她还是要自己动手。“刘家那边?”刘家那边不是已经开始行动了么?张晋问到,顾言看了张晋一眼,沉思良久、才说到。 “我以为我们在汉城的敌人只有别人,我看错了,往后的日子可能要辛苦你们些了,”对于张晋等人,她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他们跟着自己劳心劳累完全超过了每天应该工作的时间。 “知道了,”张晋点点头出去。 他怕辛苦嘛?不怕,跟了谁就是谁了,何况他跟露西跟了顾言这么多年。 当你一心对敌,完全放任周边人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什么才是最大的敌人。 她从来没想过,顾老爷子会在这件事情上阴她,给她一份不痛不痒的材料,然后让她去下手,现在是刘家主干线那边没有发觉,如果发觉了,那么全盘的计划都将打乱。顾老爷子安的什么心? “露西、去趟麦斯,”她要去问问白慎行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会站在老爷子的对立面,为什么会给她刘家主干线的材料。 她虽然相信白慎行,但必须谨慎。 在汉城、她已经是一块肥肉了,已经有大多数的人在望着自己,就等着自己从高处跌下来,粉身碎骨。 她一个新人,在汉城那么得瑟,风头那么大,不是什么好事。 这些她都知道,可是万万想不到的是、顾老爷子这么做是有何目的。露西开车去麦斯,在大楼前停下、顾言进去。 “小姐你好,您找谁,请问有预约嘛?”前台客气的问到。 顾言不免好笑,要是所有人都跟这姑娘一样就好了。“找白慎行,”她直报名讳。 “您有预约嘛?”听见她喊自家老板的名讳,微微皱眉道。看到这姑娘这样,她不免邪恶心肆起;“你可看清楚了,我是你们家白董的绯闻女友,把手机拿出来翻翻。” 她单手撑着前台,笑眯眯道。 如果她认真看顾言,一定会发现她周身气质非凡,可是不好意思,在前台妹子看来,顾言就是自己的情敌。 “我们白董的绯闻女友多了去了,您是第几个?”前台不屑道,天天都有人用这招,真是不嫌俗套的。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白慎行绯闻女友很多? 她算第几个? 好、很好,真不错。 你白慎行那么多绯闻女友,那我就不叨扰你了。 “替我转告你们白董,我是gl顾言,让他伺候好了那些绯闻女友,再来找我。”说着转身离去。她不止一次觉得自己有病,在听到白慎行跟别的女人有关系的时候,她就觉得难受。 一心想要放弃白慎行,却不想这种感觉有多恶心。 “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露西才将车停好过来,便见顾言从里面出来了。“人家白董忙着伺候女友,没时间搭理我们,”可能是露西看错了,这觉得顾言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气呼呼的。 甚至有点小孩子撒娇的味道。许赞从外面进来,便见顾言的车离开麦斯大楼,他微微好奇,在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那是顾言的车没错啊,车牌号都对上了。 难道是来找白董的?“刚刚有没有人过来找白董?”许赞站在前台处问到。 “许特助,怎么了?”前台的老员工过来问到。“刚刚有没有人过来找白董?”许赞再一次问到。 “我刚刚上厕所去了,你等下、我等她回来了问问。” 许赞皱眉、又是新人。 “刚刚有没有人来找白董?” “有的,”刚刚那个女孩子说到。 “她想进去被我拦下来了,一个女的。” “说什么了?”许赞问到,最好不要是顾言,为何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说她是白董绯闻女友,”女孩子战战兢兢的说到。“还有呢?”许赞一直觉得自己耐心挺好的,可是今天微微提高的声调在提醒着前台的人,他有些急躁。 “她说她是gl顾言,还让白董伺候好了那些绯闻女友之后,去找她,”女孩子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瞄着许赞。 “绯闻女友?”许赞不免诧异,他们白董的绯闻女友不是一直只有顾言一个人嘛? “她说她是白董的绯闻女友,我说白董的绯闻女友多了去了,我以为她跟外面的那些女人是一样的,”女孩子都快吓哭了。 “在进麦斯之前,最好了解一下麦斯,不伦是从那个方面,”许赞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就说有不好的预感,得、最近的日子又要难熬了。 “白董的绯闻女友多了去了,这话是谁告诉你了?”许赞柔声问到。 “我……我……。我看杂志的。” 杂志?杂志好像也没写过吧!“你知道麦斯这个团队里面最不能容忍什么人嘛?” 女孩战战兢兢的看着他。 “造谣是非,凭空捏造事实的人。” 说完他就上去了。留下小姑娘独自抽泣着。 白慎行在会议室开会,许赞在门口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进去说,毕竟在自家老板面前顾总的事情永远排第一。原本在开会的一会议室人突然被打断,白慎行面露不悦的看着来人,许赞战战兢兢的过去,在他耳边低语着, 白慎行起身;“休息十分钟”。 “怎么回事?”白慎行寒冷道。“刚刚顾总过来了,被前台一个新来的员工给栏回去了。”许赞说到。“仅仅是这样?”白慎行显然不觉得就这样,依着顾言的性子,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是绝对不能让她打道回府的。 她打小就是这样,除非你气着她了。 “顾总说,她是你绯闻女友,前台员工说,您的绯闻女友多了去了,她是第几个,然后顾总留了句话,就走了。”“什么话?”白慎行轻柔眉心,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顾总说,让您伺候好了那些绯闻女友在去找她,”想必人家今天是有事情才来找你的。 只不过是很不好意思的被前台的小妹妹给拦回去了。白慎行现在脸色已经不是一般的难难看了。 前台简直就是作死,难道不知道顾总在白董心目中的份量嘛? 白董跟顾总最近又出现问题了,这会儿顾总找过来不正是有转机的时候么? 谁知道他们这么多管闲事? 谁知道啊。 他都想哀嚎了,想必往后他们秘书办的日子又要不好过了。 白慎行点烟、掏出手机,给顾言打电话,响了良久都没人接。得、见气了。 白慎行撩了许赞一眼;“进去把会开完”。 他转身进了办公室、拿了车钥匙准备出门。 顾言坐在车里,包里的手机在振动着,拿起来一看是白慎行,直接丢进去,这么快就安抚好那些绯闻女友了?还挺速度的。难得我顾言登门拜访你一次,你竟然给我来这出。 露西将车停在停车场,顾言坐上电梯上去,“跟前台说、麦斯白董来了,拦下来,说我不在”。 她气结、如果露西知道事情的经过绝对会觉得他们顾总小家子气。 她不明所以,为什么要拦下麦斯白董?她不是找他嘛?难道是刚刚去麦斯受气了?还是被拒之门外了? 露西想来想去想不通,想着一会儿去问问张晋。 顾言坐在沙发上,突然有些许的失落,她今天是要去找白慎行问个究竟了,可是竟然被拦了下来。 在回国得这段时间,这是她第一次想要自动的去依靠白慎行,想要去问问他原因,可是天不遂人愿,她见都没见到人。 只能靠自己了。外人她是没有问题了,顾老爷子这边,她真的是没有任何办法,甚至不知该如何是好,现在让她去找顾轻舟,是不可能的。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那我还需要你做什么呢? 罢了,无论这条路多苦多难,她自己走就是了。 人总是这样、当你想依靠一个人的时候,如果依靠不到,就会万分失望,会怀疑双方的关系,会不知所措。 而顾言,显然也是这种人。 白慎行一路驱车到gl。一路上可谓是狂奔过来的,生怕顾言有什么负面情绪,来影响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 一进gl大楼就被拦下来了,“先生您好,您找谁?” 不认识自己? “你们顾总,”他轻声说到。“我们顾总不在,”前台小姐脸红的说到,她怎么会不认识他们汉城的钻石王老五,只是上面有交代让她这么说的。 她也没办法。 白慎行失笑,不在?行吧!闹脾气了,你闹,我等着就是了。 ------题外话------ 送上你们的白董●﹏●八月,大家都安好 第一百零一章:白慎行给出两条路 下午六点,顾言从楼上下来,便见白慎行好整以暇的坐在gl楼下大厅拿着电脑办公,看到这一幕不免嘴角抽搐,来来往往的员工更是惊讶的合不拢嘴。 麦斯的老总到他们gl楼下办公? 走的什么路线? 这画风比较清奇啊! “顾总,”来往员工低头打招呼。 白慎行听见这声顾总,微微抬头,淡笑的看着顾言,可算是盼下来了,收起电脑,信步过去。 “下班了?”见白慎行这么淡定的望着自己,顾言环顾了一下大厅。 一大厅的人都在朝这边望着,他倒是不怕丢脸。 丢脸?在白慎行认为,不跟顾言扯上关系才丢脸。 “白董安抚好那些绯闻女友了?”顾言似笑非笑的问到。 吃醋了?挺好的,他很高兴。 一听她这么说,白慎行更高兴了,原本的淡笑一点点散开,差点晃瞎了她的眼。 “解决了,”白慎行照话答到。 不仅解决了,还解决好久了。 “麦斯是要垮台了?办公地点都到了gl的大厅来了?”顾言这一番话,让周围在场的人一声倒抽。 麦斯垮台?谁能把麦斯整垮台? 有那本事的人估计还没出来。 “快了,”你不搭理我的时候我觉得天都要垮了,何况是一个小小的麦斯。 顾言自认为今天中午之前是准备去找白慎行谈谈的,但是此刻白慎行站在自己眼前,突然觉得不知该从何说起。 “出去吃饭,”白慎行接她手上的包包,顾言躲开。 原本心情不错的白慎行被她这一小小的举动弄得皱眉,俞思齐给你提包就行,我就不行? 白慎行撩了她一眼,自顾往外走去。 白慎行知道、最近都是俞思齐接她上下班,她自己没开车,但是此刻他相信顾言会来。 站在后面看着白慎行冷漠的背影,竟有半分苦涩,因为自己一个小小的举动?白慎行坐进车里、启动车子等着顾言。 她站在门口片刻,便上了白慎行的车。 见她坐进来,白慎行牵起嘴角,往左边看了一眼,随即便驱车离开。 这是顾言在汉大演讲之后,第一次与白慎行这么心平气和的坐在同一辆车里,去某个地方吃饭。 白慎行并不打算在车里跟她搭话,显然,顾言也没有这个意思。 她在思索这一会儿该如何跟白慎行开口。 毕竟是自己想知道一些事情,要不要告诉她,还看白慎行的意愿。 白慎行将车停在一家西餐店前,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下车,顾言跟在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去。 “白董,”服务员迎过来。 “两位,”白慎行直接说到。 “好的、白董这边请。” 顾言对于白慎行在汉城的名声感到很讶异,无论他去那些地方,都自带主角光环,让所有人都毕恭毕敬的对待他。 两人在靠窗的位置落座,像窗外望去,竟然发现自己在汉城最高的一栋大楼里面。“想不到这儿还有家餐厅,”顾言微微诧异道。 白慎行端起桌面上的水,浅喝了一口;“汉城最高楼,这里不对外营业,只接受vip预订,一天接十桌。” 听着白慎行的解释,顾言看着他,气死人不偿命道;“白董这是约好了准备带哪位绯闻女友来的?” 白慎行端着水杯的手一顿,原本往嘴里送的水也停住了。 “我的绯闻女友向来只有一个,顾总要是想知道名字的话,我乐意告诉你,”白慎行看着她、脸色微寒。 顾言耸耸肩;“没兴趣,白董还是自己留着吧!” 顾言从来没想过,汉城的标志性建筑上面既然会有这么一家高档的西餐厅,更没有想到,会跟白慎行坐在氛围这么好的一个地方吃饭。 “今天找我何事?”白慎行不觉得顾言会先开口讲这件事情,若是换成平常人,他铁定是要跟他们打太极的,但是顾言,他不能。因为现在的这个局势对她来说,太过危险,汉城这么大的地方、这么多人才,这么多富商,明星,贵族,没有人愿意站在风口上,就连他自己,也不想。“刘家的文件哪里来的?”竟然白慎行开口了,她就没什么不好说的了,而且,她也相信,这个老谋深算的家伙早就知道了。“不是顾老爷子给的,”白慎行直接揭开她心目中的疑惑。 不是顾老爷子给的,顾言握着杯子的手微愣。 “为什么这么做?”顾言沉声问到,他没必要跟老爷子对着干,最起码在汉城只要老爷子还没死,就有一定的地位,汉城在全国也是数一的直辖市,老爷子的段位是极高的,哪怕现在是退休了,他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自己的利益。白慎行这么做,无疑是在跟老爷子宣战。 “因为那个人是顾言,”白慎行言简易亥,因为是你顾言,所以我才想尽办法阻挡这一切,仅仅因为你是顾言而已,没有其他。顾言忍俊不禁;低声道;“你疯了、你知道老爷子要是知道你跟他对着干会怎么样?” 担心自己?“老爷子不能拿我怎么样,”他承认顾老爷子在汉城乃至全国还存在一定的势力,但是如果想对付自己,他还没这个能耐,毕竟他们两不是一路人。“白慎行”,顾言低声喊到。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无疑中是在跟整个顾家的人树敌?顾家那么多分支,顾轻舟这边断然是不会把你这么样,但你确定老爷子不会让其他的分支来干扰你?“恩?”顾言气急败坏,白慎行气定神闲,两个鲜明的对比。 “你完全可以口头告诉我,没必要把实物拿出来,你这样不是明摆着做给老爷子看的么?”“我口头警告,你会听吗?”顾言、你我之间的沟壑,是你的态度决定的。 他万分相信,如果他口头告诉顾言,顾言不仅不会听,甚至会埋怨自己多管闲事,然后适得其反。 白慎行太了解顾言了。 短短的几个字,将顾言激得个外焦里嫩,她定定的坐在白慎行面前。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顾言简直不敢相信。“是,”白慎行轻声答,你顾言问什么我回答什么。 “我以为我的第一位对手会是刘家,”她无奈道。 哪想着是老爷子想阴自己,她简直是不敢置信。 “家族兴旺,万古长青,是老一辈人都想要的,何况老爷子曾经也是在金字塔顶端的人,”白慎行并非不理解顾老爷子,活到了他这个年纪,最希望的就是家族里可以有人继承大统,让他奋斗了几十年兴旺起来的家族得以继续繁荣昌盛开枝散叶,若是他将这个手段用在任何人手上,他都不会多管闲事,这个人是顾言就不行。他并没有对顾言怎么样,只是想借用她的民声而已,可是这样对顾言来说,无疑是再一次背叛,无疑是在将她推向挡风口。 而白慎行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以为他不会看到我的存在,”顾言摇头道。“你光芒四射,汉城的那番演讲就是他最好的平台,他是军人,而你的做法,尽显爱国主义,借由你来宣传顾家,在好不过,”白慎行轻微的话语缓缓的流淌出来。 原来家族之间也有斗争,也有勾心斗角,像她这样的人在古代绝对活不过三集。 如果顾言没有经历过国外的那些磨难,或许、她现在愿意为顾家争光,可是现在,她觉得这种做法太过恶心,你们将我送出国,现在还要用我惨痛的历史去博取同情,去为顾家换取荣耀? “欺人太甚,”顾言咬牙切齿。 “得忍,短期内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动向,”白慎行看着她愤怒的面孔轻声道。 “人跟人之间想保持长久关系,必定会被一些利益所挂钩,顾言、你要知道这一点,”白慎行循循善诱道。 “什么时候的事情?”顾言想知道一切。“第二天、有所动向,”白慎行如是道。“所以你先发制人,用舆论直接压住了?”她突然想到白慎行跟自己的绯闻在网络上疯传的那几天,依照白慎行的性子,他不会把自己带出来站在大众面前,可是这一次,她觉得白慎行应该压下舆论的时候,他却没有。而是用另类的方法直接让舆论越演越烈。 白慎行微微点头,算是默认,他最近做的事情全都呈现在顾言面前,她愣住了,白慎行竟然这么……。“因为顾老爷子想用我的舆论来兴旺顾家,所以你才放出你我之间的绯闻?”顾言再次确认道。“是这样,”白慎行点头。 “那刘家呢?”他给我一个不痛不痒的文件是什么意思? “跟你想的如出一辙。”白慎行直接肯定了她心中的想法。 天~顾言猛地靠在椅背上,真有手段。 “不都说军人都是莽夫嘛?”为何顾老爷子这么有手段?“他确实是莽夫,如果不是莽夫我根本不可能先发制人”,白慎行一直觉得顾老爷子是莽夫,如果这件事情让他来做,绝对悄无声息,他还没动手就被自己知道了,确实是莽夫。 要说他们三人之间谁更厉害? 白慎行、顾老爷子,其次是顾言,她排最后。 是她排最后嘛?是的吧!最起码她没有防备过顾老爷子会有这么一招,会想着让自己去带动整个顾家。 在顾老爷子眼里,让家族兴旺应该是男人的事情,关她鸟事? 顾言靠在座椅上,满脸忧伤的看着窗外繁华街景。 她以为,她防着任何人都可以,但是不能防着顾家的人,因为最起码她还姓顾,她不喜欢顾轻舟,不喜欢白鹭,但是从未想过他们之间的恩怨会上升到家族上。 “我从未想过防着顾家人,”顾言望着窗外幽幽的说到。 从未防着过?顾言,你太单纯了,你如今站在他们的对立面,让他们不好过,他们念在多年亲情不与你为敌,但是谁能保证他们会有人都这么有良心?万一有一天他们道德沦丧呢? “你已经在明面上跟他们脱离了,”白慎行简单的一句话直接说出了真相。 顾言嘴角苦不已。 “如果我是你,我会在明天,最迟后天回顾家吃顿饭,然后宣布一下你依旧心有所属顾家,然后表明你我之间只是在联手对付刘家,这样,顾老爷子那边,你才能得以喘息。”白慎行替顾言出谋划策。 箍牙诧异的抬起头看着他,“我不认为我需要回顾家吃饭来摆明衷心。” “除非你准备跟老爷子作对,”顾老在汉城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在他眼里,不为家族争光的子孙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再跟我开玩笑,”顾言一脸严肃的看着白慎行。 “我只是在给你出谋划策,”白慎行不以为意,无可奈何的耸耸肩。 “你在告诉我这个世界有多现实,”顾言接道。 “我以为你早就明白了这个世界有多现实,”你多年国外生活难道还没有看透这一点? 那你这些年吃的苦,受的罪,是哪方面的? “你在讽刺我?”白慎行的语气明显的就是在讽刺她。 “没有,是你多想了,”他只是心疼她。 如果你愿意与我为伍,我可以护你周全,你的世界还是你的世界,现实世界我不会让你看见一分一毫,可是、顾言,我太明白了,我俩之间,并无这么容易。“还有一条路,你就按照老爷子的思想来,将顾家发扬光大,光宗耀祖,让顾家再次闻名四海,”白慎行告诉她第二条路。 “但你知道,自古以来,女子当家,要牺牲些什么,顾言,你所在的家庭,算得上是豪门贵族,你应当明白。” 如果说俞思齐亦师亦友的话,那么此刻白慎行绝对在充当顾言的老师,他知道顾言不喜这些,但是这些话,不得不说,白慎行知道,等着顾言的,将是什么。一个家族的重担全部会落在她的身上,除了顾轻舟,她将是第二人。顾言冷笑;“顾轻舟还没死,顾老爷子还没死,这么快就想找下家了?” “没有人不想连着红三代,”白慎行一语道破。 “白董、您的牛排,”服务生端来牛排,白慎行指了指顾言,他将手中的牛排放道顾言面前,靠着椅背看着她阴沉的脸色。 顾言在想,顾家那么多分支中,为什么顾老爷子会一直住在顾轻舟这边?是因为顾轻舟给他光宗耀祖了? 还是他跟其余的子女关系不好? “你跟老爷子谈过了。”顾言可以说是很确定,不然白慎行不会让自己会顾家吃饭的。 白慎行微微点头算是承认。 “老爷子怎么说?” 白慎行放下手中的杯子、摆好面前的牛排,一刀一刀的切着;“你问这么多,无非是不想去面对顾家,面对顾老爷子对你的期望,可是顾言,你别忘了,这个国家的里所有的家族都这样,只要你姓顾,你就有必要替顾家争光,这是你的义务,如今顾老爷子知道你不会这么容易就松口,准备直接下手阴你,借用你的名声,与其被当作不愿意任人宰割、还不如适时低头在一举反击。”顾言不言语,他说的有道理,但是……。“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片面的意思,你可以回家去问问俞少将什么意思,可以不用我给你的建议,”白慎行切好一块牛排,送到嘴里,细细咀嚼着,神态自若,没有半分紧张感,相比顾言,她现在满脸阴沉。 看着白慎行这么怡然自得的品尝着手里的牛排,顾言微微叹息,将目光转向窗外浩瀚的夜景当中。 她从来没有忘过自己是顾家人,自己姓顾,让顾家光宗耀祖也是自己的职责,可是显然,老爷子在没有问过自己意见的时候,直接动手,让她无所适从,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这件事情,如果没有白慎行,那么此刻自己是不是已然站在了风口浪尖。她只知道,在汉城、有不少人看着自己眼红,等着对付自己,可是没想到的是,每每在她前院格外紧张的时候,后院就着了火。 “顾轻舟知不知道?” “不知道,”白慎行继续品尝着牛排,顾言面前的那份一动没动,完整无暇的搁在那里。如果是以往,白慎行肯定会切好了给她,你要是不想自己动手,我甚至还可以喂你,但是现在,他不会这么做,因为她身边还有别人,他要让顾言知道,我对你好,仅仅是在你属于我的情况下,如果哪天我对你不好了,那是你伤了我了。 她不知道,如果顾轻舟知道这件事情,会不会阻止老爷子。 “顾轻舟就算知道了,也无济于事,因为他阻止不了老爷子,”白慎行直接说出了她心中的疑惑。 顾言诧异的看着他,见他手里握着刀叉看着自己,微微皱眉。 “两条路,我已经告诉你了,怎么走看你自己,”白慎行会替她解决问题,但那仅仅是以前,或者以后,现在,呵、他冷笑。俞思齐在,你找他去吧!看看俞思齐有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能护你安稳。我只是给你指路,怎么走,该如何走,是你自己的事情。“这么好的牛排,你就准备观赏?”白慎行打趣儿道。“不及白董心大,”老娘现在心塞,吃不下去。 白慎行点点头道;“那倒也是。” 毕竟还嫩了点,跟顾老爷子比起来的话。白慎行将手中的牛排吃的差不多,便好整以暇的看着顾言,看着她满脸阴沉不说话,满腹心事不得已解决。 “白董吃好了?”顾言问。 “还行,”白慎行道。 “拿走吧!劳烦白董送我回去了,”顾言直接拿起包包起身。白慎行跟在身后看着她的背影,顾言、我知道你不喜欢吃西餐,所以我才来这个地方,你要知道,你属于我的时候,什么事情都依着你,你不属于我的时候,什么事情、我都不会以你为主。 不管你跟俞思齐是何种关系,你都应该知道,我白慎行从不做无用功。 白慎行一路驱车送她会临水湾,顾言以为白慎行会跟自己说些什么,可是、她想多了,白慎行在给她指出两条路之后,在也不跟她提及什么。她在国外多年,脱离顾家那么多年、自然是不及他一个在国内的人了解顾家的形式,可是心塞的,他并没有帮她的打算。 今天来跟她说这些,也有可能是因为心情好。 “顾言,”她准备拉开车门下车,白慎行喊到。 她转过头疑惑的看着他,“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白慎行说完这句话,偏过头看着前方、不在看她,顾言闭眼、冷静。心一横,推开车门,还未将车门关紧,白慎行便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顾言站在路边,看着此情此景,五味陈杂。 以前都是她这么对待白慎行,如今反过来,她竟也能体会到当时白慎行的心境了。 拜神在倒车镜看着站在路边的白慎行,一直望着自己离去的方向,心中不免苦涩。 顾言,我会让你知道的。我会教会你如何去爱的。顾言打开门,便见俞思齐跟许攸宁两人坐在沙发上、一个在追剧,一个在看书。“这么晚才会唉?约会去啦?”许攸宁头也没抬问到。 要是换作以前她绝对不会这么说,为什么? 因为她是工作狂,除了加班就是加班,可是最近她没加班了呀,不免怀疑。顾言将手中的包放在餐桌上,倒杯水道,“你怎么没去接我?”本在看书的俞思齐抬起头,一脸迷茫的看着她;转而道;“忘了。” 许攸宁一脸嫌弃的看着老俞,“都说年纪大的人健忘,看来是真的。”俞思齐一脸汗颜、老拿年龄说事儿是个什么鬼? 俞思齐看着站在厨房喝水的顾言,当真如她说的,没去接她嘛? 去了的,看着她上了白慎行的车、他才走的。 顾言将手中的杯子放下,走过去打开冰箱。 空空如也,她真的很怀疑老俞每天吃什么?空气? “冰箱是空的,”许攸宁在身后说到。恩、她看见了。 转而一脸疑惑的看着老俞。老俞低头看书,不准备对上她的视线。“我给你叫外卖吧!”许攸宁直接拿出手机。 “你看看你想吃什么?”许攸宁将手机递过来,顾言随便点了两个东西递还给她。 她现在有很多话想问俞思齐,但碍于许攸宁在场,不好问。 “没吃?”俞思齐不痛不痒的问到。 “恩~”。 跟白慎行一起出去没吃饭? 俞思齐不免好奇。 顾言坐在餐椅上,单手拐在桌面儿上,看着许攸宁跟俞思齐两人。 “顾老爷子准备阴我,”她简短的开口。 许攸宁放下手中的薯片、俞思齐从书中抬起头,“谁?” “顾老爷子,”顾言再次说到。 “你爷爷?”许攸宁问。 顾言点点头,表示是的。 “你怎么知道?”俞思齐虽然知道是白慎行告诉她的,但是还是要问一句。 “白慎行,”顾言严肃的说到。“你跟白慎行见面啦?”许攸宁一听说顾言跟白慎行搞上就特别兴奋。 她成天就指望了白慎行能收了顾言什么的。 俞思齐拿着书本的手,不免紧了紧。 “所以、你现在是想?” “听听你们的意见,”俞思齐话语还未说完,顾言直接接道。 “在汉大演讲结束后、顾老爷子准备借用舆论跟我的名声,来带动顾家。”顾言相信、她不用多说什么,俞思齐也懂的。 “我并不知情,最后是白慎行挡下来了,”顾言接着道。 顾老爷子准备用她的名声来带动整个顾家?这有何不可?如果换作是他、他也会这样做,因为他深知,一个家族的庞大对自己是一件多么有利的事情。“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俞思齐看着顾言道。 “怎么做?像白慎行还是顾老爷子?”许攸宁不免问到,虽然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不好插嘴,但是她还是忍不住问了。“顾老爷子,”俞思齐直接说到。顾言放在桌面上的手一紧、俞思齐也会像老爷子那样做?她诧异道;“为什么?” 俞思齐放下手中的书,靠在沙发上,严肃的看着顾言,道;“因为我知道一个家族的兴旺对个人来说是一件多么重要的是事情,你姓顾,理应站在顾家那边,且不说老爷子不跟你打招呼,无论他跟你打不打招呼、这都是你的职责,”俞思齐是军人,他知道一个家族的背景代表了什么。所以对同样是军人的顾老爷子的做法表示认同。“不觉得这件事情很过分嘛?他没有征求过当事人的意见,”许攸宁不公平道。“很重要嘛?她的姓就代表了一切,”俞思齐道。 “这不公平,”许攸宁不免惊呼。 “家族里面没有公平,谁优秀,谁就是王者,”俞思齐一语道破。顾言保持刚刚的姿势不动,她突然明白了白慎行的心思,只给她两种路,不告诉她怎么走,让她回来问俞思齐。他一早就猜到了俞思齐这种思想,同为军人,看的事情都是一样的。“你真的会这么做?”顾言再次确认道。 “我确定,”俞思齐肯定,如果当初他的背景或是自己足够强大,便不会发生后面一系列的事情。“所以你认为消耗我的名声,让我站在风头浪尖,站在挡风口这样也是对的?”顾言一字一句的问着俞思齐。“所以你认为,就算后面我因为舆论不管付出了什么都是应该的?哪怕我现在前有狼,后有虎?” 顾言真的很想知道俞思齐到底是何等想法? 俞思齐看着顾言这样一本正经又略带苛责的语气跟自己说这些,就猜到了,白慎行给了她更好的解决方法,而自己这个,太过直接,她不能接受。罢了、他此番来就是要做白慎行的对立面的。“独行的狼,是打不过狼群的,这点、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而你的家族就相当于狼群,”俞思齐有最粗浅的方法跟她解释着。 懂嘛? 懂。 可为何还是会觉得俞思齐的做法难以接受?许攸宁坐在一侧、看着他们两人的交流,顾言脸色难看,俞思齐一脸严肃,就像一个长辈在教训晚辈一样。 “我以为你会给我其他的解决方法,我以为你会说顾家那么对不起我,我可以不吧自己当顾家人,不需要给他们光宗耀祖,”这是顾言的想法,她真正想的是俞思齐这么说。如果俞思齐这么说,她一定会采取白慎行给自己的方式去顾家跟他们对弈,可是没有。 俞思齐站在对立面,告诉她她的职责,和她应该做的事情是什么。 “血浓于水,这是不可磨灭的事实,”一旦你背上背信弃义的名声,无论你在哪里,都不会走的太长远,为什么?当今社会就是这样。“这对我不公平,凭什么他们这么对我,而我还要不计前嫌的给顾家光宗耀祖?”顾言低声吼道。 “我说了、没有公平,”俞思齐再次强调。 “我自己会看着办的,”她不想让别人觉得她顾言今日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顾家给的。 这么多年她都过来了、凭什么让顾家的人捡了便宜? 亏本买卖她不干。 白慎行回到山水居,他今天之所以会跟顾言说这些,完全是想她看清楚现状,在现在的这个境况下,谁才是她最好的选择。军人的思想大多相同,他也很坚信,俞思齐的想法会跟顾老爷子的想法不谋而合,甚至会如出一辙,这点顾言绝对不会知道。 一旦顾言回去问俞思齐,征求他的意见,他们两人之间必定背道而驰,白慎行太过了解顾言了,甚至也很清楚俞思齐的想法,他对顾言,绝对会说实话。他只是站在中立的角度,来告诉顾言真相,然后怎么走,全凭她自己。 他也知道,顾言对顾家的了解,对老爷子的势力,都不及自己深远,如果俞思齐那边靠不住,她绝对会回过头来找自己,除非,她准备就这么让顾老爷子牵着鼻子走。顾言性格偏激,绝对不会就这么妥协。这都是他的计谋,很过分嘛?不过分,他只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而已,我给你道路,怎么选,都是你自己做的决定,你怪不到我头上来。 回去、放弃白慎行。 僵持、依靠白慎行。 两者之间,无论那种境况,对白慎行来说,都不亏。他将车泊在山水居院外,跨步上楼,许赞等在客厅处,见他回来,将手上的东西递给他。 “办好了?” “一切妥当,”许赞答到。 由于他整个下午都在gl,所有的会议只能挪到晚上开,跨步前进的白慎行突然停住脚步,“顾老那边有消息没?” “暂时没有,”许赞答到。 白慎行继续抬步;“盯紧点。” 他虽然在让顾言做出选择,但是绝不能让顾言有任何危险。 顾言他要、老爷子他也要对付。俞思齐坐在沙发上、看着低头沉思的顾言,“如果你的做法是跟老爷子对着干的话,那么我想,你在汉城最大的敌人绝对会是老爷子。” 俞思齐坚信、一个经历过战争,老一辈扛枪的人在对待家族问题上绝对是手腕强硬。 “硬碰硬?以卵击石?我没那么傻,”她当然知道老爷子在汉城的势力,怎么可能会跟他以卵击石?这么傻的事情她绝对不会干的。顾言这么说、俞思齐更加肯定,白慎行给了她方案,而且在让她做出选择。 太工于心计了,白慎行太过了解顾言了,如果白慎行想设计顾言,顾言根本就没有喘息的机会。“回归顾家、省去不必要的麻烦,对你来说绝对是好事,而且顾家这个后盾足够强大,”顾家有顾轻舟跟老爷子两人坐镇,背景自然是没话说,如果顾言性格不那么偏激的话,选择回归顾家,是最好的选择。 最起码顾家、可以给她挡风挡雨,让她在商场上有更多的便利,家事背景,就是通行证。 如果你在半年前跟我说这个。或许我会考虑、但是现在不行,顾轻舟已经跟白鹭分居了,间接性的因为她,我现在在回归顾家,无疑是在打自己的脸。“你要是半年前跟我说,指不定我就回去了,”顾言靠在餐桌上浅笑嫣然的说到。“现在不晚,”俞思齐今晚就想让她知道,顾家这个身份,你是抛不掉的,与其让人费尽心思想让你回去,不如你自己干干脆脆利利落落的回去,对你而言,百利而无一害。俞思齐相信,白慎行绝对也是这个想法,只是这个工于心计的男人,让他来做这个坏人。 让他来做巫婆。她当然知道顾家背景庞大,可是如何? 白慎行给他的两条路,她算是彻底明白了,一、回归顾家,前面的狼,自然会散去。 二、继续僵持,维持着前有狼后有虎的局面。 老爷子、白慎行、俞思齐三人无形之中在告诉她这个现实,告诉她现在该怎么抉择。 “顾家那边你需要做个决断。” 你不做决定,也会有人逼着你做决定,与其让人掐住咽喉,倒不如借势而上。要么跟老爷子作对,要么和解。他不能拿白慎行怎样,但是你能,除非你依附白慎行。 ------题外话------ 求花~求月票,这章基本可以看出来,老俞跟白慎行的不同之处在哪里,换你们你们肿么选? 第一百零二章:神清气爽白慎行(二更) 做抉择?怎么抉择? “我……,”原本准备说出的话语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 许攸宁迫不及待的从沙发上麻溜的爬起来;“可能是外卖到了,”她巴不得早点结束这沉重的谈话。 明显的,顾言跟老俞两人之间出现了分歧。 老俞以前一直觉得,许攸宁会跟顾言吵架这件事情是不可理喻的,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吵架? 可现在他理解了,两个人在一起久了,难免会产生分歧,难免会有意见不统一的时候。 他起身,拿着烟跟打火机去阳台。 白慎行,他在心里默念这三个字。 他一定知道,顾言不会那么轻易妥协就回顾家,不为别的,就为了她这些年受的苦难。 白慎行显然是知道这一点,在汉城,能跟顾老爷子做斗争杠下去的,只有白慎行。 他在逼顾言做抉择,从顾言今天跟他走没吃晚饭回来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 以白慎行爱顾言的程度,怎么可能会让她饿着肚子回来? 许攸宁拿着外卖到餐桌上,摆弄好放在她面前。 “赶紧吃吧!” 顾言看了一眼摆在面前的饭食,食不下咽。 白慎行在逼自己做决定,而自己现在无能为力,甚至是任人宰割。 任他说的在冠冕堂皇,她也知道,白慎行今天并非全身心的站在她这一方,而是在跟她做交易,相信我,我帮你摆平顾老爷子,远离我,继续你这前有狼后有虎的日子。 而俞思齐给她的建议,回顾家,前头的狼自行散去,做斗争,你只能依附白慎行。 显然,她内心的想法千千万万个不愿意回顾家,顾家给她的苦痛太多了,数之不尽挥之不去。 “你看着干嘛?吃啊!”许攸宁站在一侧,见她坐那儿发呆,半晌才说到。 顾言回过神,伸手拿起一次性筷子,将打包碗上面的盖子揭开,放到桌面上。 看着自己随意点的两个菜,索然无味。 俞思齐反过身,见她拿着筷子看着碗里的饭食一动不动,便知道她又在想什么。 不得不说白慎行走了一步好棋,上午将东西送到自己手里,晚上就将顾言扰的心神不宁,直接逼她做出抉择。他掐了烟进来,看着顾言阴沉的脸色,便说道;“成年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为自己的做法付出代价。”外人可能会觉得她跟俞思齐之间有些什么,其实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她跟俞思齐就是那种亦师亦友的关系。 还能有什么关系? “该承担的不该承担的早年间我都已经过来了,现在的这些算什么?”当年的事情本不该我承担我还不是忍了八年? 你在担心什么? “你会跟顾家妥协嘛?”俞思齐问到。 “不会,”顾言肯定。 顾轻舟跟白鹭两人现在已经分开了,如果自己再回顾家无形之中是将他们两人又组合到一起,别人她不知道,但是顾轻舟,她知道的。 只要她回去,顾轻舟必然会回来。 白鹭付出的代价太轻了,如果还没开始失去就回归的话,那真的是太便宜她了。 “好,”俞思齐简单的一个字,便不再说了。 “我只是给你意见,不必有其他的想法,如果仅仅是因为我说出实话而让你感到不高兴的话,那么我道歉。” 他们两人之间总是这样,总是这样在针锋相对、将对发打击的鲜血淋漓痛不欲生的时候再saysorry。 “我也仅仅是在问你的意见,如果连这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的话,岂不是白混了,说实在的,有点难受,”顾言拿筷子搅拌着碗里的饭食道。 “因为我不是白慎行,而白慎行也不是我,商人跟军人的角度不同,出发点不同,看问题的长远跟表面就不同,按理说,我跟顾老爷子在对待家族问题上、应该是同一类人。” 俞思齐豪不忌讳的将自己跟顾老爷子作比较,确确实实的,他们在看待家族问题上是一致的。 顾言点头,表示确实是这样。 你去找白慎行吧!先解决好你跟白慎行的事情顾家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无论是何种局面,你总要有个决断。 “吃完早点休息,”俞思齐转身回客房。 “你今天为什么没去接我?”顾言再次问到。 原本准备回房间的俞思齐停住脚步,背对着顾言说到;“去了、你跟白慎行走了。” 白慎行还看见自己了,在对自己挑衅的笑着。 顾言拿着筷子的手一顿,她没看到。 他宽大孤寂的背影消失在门板后面, “早点休息,”老俞关了房门。 顾言一人坐在餐桌上,面前的饭菜从温热到冷却,就如同她此刻的心情,一点点的冷却下去。 她还是必须要做个决断出来,而这个决断,做了,便是一辈子。 “你有没有想过这就是一个局?一个别人设的局、为的就是要看见你今天做出抉择的局面?白慎行跟顾家之间你必须选出一个人,”许攸宁最终还是忍不住出来说到。 虽然老俞说过让她不要去管顾言的事情,但是顾言今天的话语跟状态让她很是担忧,她不得不说。 顾言撑着头的双手缓缓放下,一脸惊讶的看着许攸宁,“什么意思?”她知道这件事情自己要做一个决断,但是从未想过这会是一个局。 “许攸宁,”俞思齐隔着门板喊到,许攸宁耸耸肩回自己房间去了。 俞思齐靠在房间的窗台上抽烟,耳朵仔细的听着客厅的一举一动,他理智的告诉自己,许攸宁会坏事,她太心系顾言了,任何事情都在为顾言着想,甚至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这点让俞思齐很是担忧。 轻弹烟灰,眯着眼睛深吸一口烟。 正因为许攸宁这样,顾言这半年才没有任何改变,还是这么厌世。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这晚、白慎行在山水居连夜开会,一直到凌晨。 临水湾里顾言跟俞思齐彻夜不眠。第二日一早,天微微亮,山水居的佣人就开始了一天的劳作,白慎行在书房的沙发上微微睁开眼,便看见炙热的阳光透光窗帘钻进来,扶着沙发起身,眯着眼睛调整下作息,揉了揉疲惫不堪的眼睛,起身打开房门。 “先生,”张岚一早便候在一侧,等着这位年轻的先生起来。 若是在房间,张岚是不需要候在此的,书房里什么都没有,以防他起来有什么要求。 “早,”白慎行扯了扯身上的白衬衫,穿了一天的白衬衫,又在沙发上睡了一觉,此刻皱褶的厉害。 白慎行微微皱眉,看着自己身上皱乱的衬衫,微微不爽。 张岚紧随其后跟进房间,“许特助起了?”白慎行问到。 昨晚开会到凌晨三点,留宿于此,这会儿估计也还没睁眼。 “还没,”张岚如实答到。 迈步在走廊上的白慎行听见大厅的落地钟敲了七下,七点整,“可以去喊许特助起来了,”他们八点还有会议要开。 “好的,”张岚反身去喊许赞。 白慎行进卧室,扯掉领带直接丢在沙发上,外套早就不知道在哪里了,站在窗口看着今日炙热的太阳,明明是初春,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太阳? 一颗颗解开衬衣纽扣,露出结实的胸膛,信步到浴室,脱了衣物站在莲蓬头下冲洗着,洗去一身疲惫。 整夜的连轴转让他整个人都疲惫不已,他甚至在想,是不是自己最近的好日子过多了,完全忘记自己当初创业的时候是怎么苦过来的了,抹上沐浴露,缓缓的摩擦着,温热的水流过肌肤,将毛孔打开,擦干身上的水珠穿上浴袍,只觉浑身清爽。 熬夜的关系让他原本干净的脸上露出些许清茬儿,拿起洗漱台上的剃须刀,缓缓的刮着,外人眼中的白慎行,干净清爽,甚至永远见不到他疲惫的一面,只有他知道,这些东西都是要付出代价才会呈现在外人面前,擦干净脸上的泡沫,转过头看向另一侧,脑海里还清晰的记得当初顾言来站在一旁的洗漱台上洗漱。有些人就是这样,明明在你眼前就出现了一次,却能让你将那一次的画面在脑海里反复反复的播放着。“早”,此刻许赞也已经洗漱好出来了,见白慎行下楼,两人打招呼。 “早,”白慎行神清气爽。“我特别不明白为什么你熬夜完跟打了鸡血一样神清气爽,我就焉儿了吧唧的,”有些人状态好的确实是让人羡慕。许赞不平衡道。 白慎行笑;“张岚、一会儿给许特助来杯最浓的咖啡,醒醒脑。” “好的,先生,”张岚忍着笑道。 许赞嘴角抽搐,难道你熬夜起来神清气爽是因为喝了咖啡的缘故?可别忽悠我。 许赞一把拉住张岚;“别告诉我白董熬夜起来神清气爽是因为喝了咖啡的缘故,”许赞半信半疑的问到。 “这个你可以问下先生,”张岚挣脱开他的爪子,去后厨去了。许赞见白慎行着一身白色衬衣,撸起袖子,没系领带的领子微敞着,站在阳光下调戏着挂在廊前的鹦鹉,看来他们老板今天心情不错。 他们的好日子是回来了? 按理说不应该啊,昨天顾总不是到麦斯来被气的打道回府了嘛? 受刺激了?“先生,早餐好了,”白慎行转身便见许赞一脸打量的看着自己。 “看出什么来了?”白慎行双手插兜好整以暇的问到。 “没,”许赞摇头,看出了什么他也不会说的。白慎行撩了他一眼,往餐厅走去。 “新加坡那边的事情,这两天让徐副总过去处理一下,”白慎行喝了口牛奶对着许赞道。 “那边的案子不都是您亲自跟进的嘛?”许赞问。 “我最近有事,让徐副总过去。” 不是你有事,是顾总有事儿吧!有什么事情能让你放弃工作的?除了顾总还有谁? “好的,”许赞道。“这不是才初春嘛?太阳怎么这么大?”许赞一出门就直接拿手挡住了眼睛。四月初的天气,这样的太阳确实是有点晒人。 “今天多少号?”白慎行坐在后座问到。 “五号,”许赞答。 五号?快了,没几天了,最迟也就这几天的事情了,白慎行扬起嘴角,牵起一抹不常见的微笑。 许赞这一大早的心情就跟见了鬼一样。 顾言一早出门,在停车场,便见陈墨在候着自己。 听说你昨天去看妈了?“陈墨柔声问到。 “恩~~~~,”顾言应到。 “谢谢,”陈墨客气的对顾言道谢。 “是不是可以让开了?”你竟然是来道谢的,谢也道了,现在是不是可以闪开了?我要开车去上班。 陈墨往边儿上退了一步,眼巴巴的看着顾言,她从包里掏出钥匙解锁,一瞬间,陈墨拉开副驾驶的门直接坐进去了,顾言一脸诧异的看着她,她还没进去呢,她倒是进去了? 几个意思? 绕到驾驶座,打开车门进去,将手中的包放到后座,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陈墨;“什么意思?” “送我去剧组呗,”陈墨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她。 “没时间,我把你放到路边你自己打车过去,”你剧组离这里开车得四五十分钟,我有那功夫早就到公司了。 “会让人认出来哒,”她好不容易等到顾言,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怎么会就此放弃? “我这有口罩,送个给你,”顾言启动车子,缓缓的开到小区门口,将车停在路边,看着陈墨,意思是、你该下车了。“你就送我过去嘛,反正也顺路啊,”陈墨扒着车门一副我死活不下车的模样瞅着顾言。 “顺路?陈大明星所谓的顺利就是我开个四五十分钟把你送到剧组,然后在开个二十分钟回公司?”你是不是拍傻白甜拍多了?把自己都拍傻了? 陈墨嘴角抽搐,你没必要算那么清楚啊,我又不是不知道,“反正你返程也只要二十分钟啊,而且现在还早。” 顾言看了眼时间,七点半,不早了。 “你就送送我吗,就这一次,真的,我发誓,”她举起三根手指,恨不得将心都掏出来给顾言看。 “再说了、你要是不停这儿跟我扯,我们都上路了呀,”陈墨心虚的瞄着顾言。 顾言一副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还有理了?” 你蹭我车,浪费我时间你还有理了? 陈墨见顾言恼了,抬起手捂住脸,透过指缝看着她。 碰上个泼皮无赖,她无奈。 顾言松开刹车,踩上油门直接上路,现在是不堵,等她回来要是堵车,就打死这个傻女人。 “你是不是拍傻白甜拍多了,脑子拍傻了?”顾言实在是没忍住,问着陈墨。 “你才傻了呢!姐姐拍的都是腹黑女好嘛?”陈墨不甘心的嚷嚷道。“是吗?上次许攸宁一边看一边哭的那部电视剧你演的不是个傻白甜?” “只有那一部,”陈墨黑着脸道。 “那也是有的,”顾言继续说到。 “像这样的桥段,难道不是应该你去找一高富帅,然后去拦他的车,求蹭车嘛?我是个女的啊,而且我两还没发展空间,你是不是搞错了?”顾言想着她十六七岁看的那些青春偶像剧,那些傻白甜不都是这样做的嘛? 然后顺带勾上个高富帅,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陈墨嘴角抽抽、一脸奇葩的看着顾言; “演艺圈欠你一个最佳编剧奖。” 顾言看着红绿灯;“回头我去找找你们白董,看有没有这个机会,要是有的话,也是可以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在十八线混了这么久还起不来嘛?就是因为这些傻编剧,傻剧本,毁了我,”陈墨一副姐本来是有大鹏展翅的机会的,结果被这些编剧摧残的只能小鸟依人的模样瞅着顾言。 “麦斯现在好像挺捧你的啊,”顾言想起许攸宁前两天买回来的八卦杂志上有写陈墨的片段。陈墨心虚的瞅着顾言,看着她、颤颤巍巍的说道;“我跟你说个事儿哈!”顾言撩了她一眼,这表情?挖我家祖坟了? “怎么?挖我家祖坟了?”顾言好笑的看着她。 陈墨思索了好久准备开口的话被顾言这个一闹,瞬间不知道说什么了;“我都不知道你家祖坟在哪儿,怎么挖?再说了、有人像你这么缺心眼儿的嘛?”天天想着别人挖自家祖坟。 顺手捞起顾言车上一瓶没打开的矿泉水灌了两口。 “那你这么看着我干嘛?不是挖我祖坟就是抢我男人了,我没男人,你就只能挖我祖坟了。”噗~~~~~。 “陈墨,”顾言咬牙切齿,你特么恶不恶心?喷我一车。 打开车窗透气,一脸嫌弃的看着她。 “对不起对不起,你别刺激我我就不会喷了呀!”陈墨拿起纸巾盒,抽着纸巾,擦着她挡风玻璃。 “你真挖我祖坟了?”不然你这么激动干嘛? “我抢你男人了,”陈墨心虚的瞅着她。嗤~~~~~~~~~刺耳的刹车声突然想起,陈墨捂着耳朵,因为没有关车窗的原因,她听得格外清晰。 顾言侧头、一脸诧异的看着她。 抢我男人了? “我男人是谁?”顾言好奇的问到。 我特么说你不是挖我祖坟就是抢我男人了,你还真敢说啊!“不.....不是.....白……慎……行........么?”陈墨见她一脸你特么是不是有病的表情瞅着她,结结巴巴的说道。顾言握着方向盘的手猛然一紧,白慎行,陈墨跟白慎行? 她心中一股怒火在无形之中跟喷张起来,面上毫无波澜,重新将车驶回车道上。 “有屁就一次性放完,”压住眸底的怒火,沉静的说到。 “你上次不是让我去你那江湖救急吗?然后白慎行带我回去的啊!你知道的,结果剧组的人都看见了,特别是几个导演跟制片人什么的都看见了,然后大家都以为我跟白慎行有一腿儿,然后我最近就被他们捧的很厉害,确切的说我是借用了白慎行的名声,白慎行也没有拒绝,但我不是有意的,是人家要捧我。”陈墨将事情说给顾言听,其实是她自己也很蒙逼,她啥也没说,就这么被炒起来了。顾言嘴角抽抽,“就这样?” “就这样,”陈墨点头如捣蒜,及时表明忠心。 “你跟我说这个干嘛?”顾言道。 “你不是跟白慎行有一腿儿嘛?”陈墨不明所以道,我及时跟你说以免你误会呀。 “我是不会喜欢上白慎行这样的男人的,太危险了,怕死,怕的不要不要的,”陈墨一边捂着胸口一边说到。 怕?许攸宁也怕、你们两个怂货。 顾言白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傻?如果是我,我也不会说什么,你是麦斯旗下的演员,有人想捧你,而且还不用麦斯花人力物力,还能给他带去财富,这么大的便宜谁不捡谁傻。”真以为白慎行傻?你要是损害他的名声还不能给他带去利益,他会让你干? 任何高层都会站在高层让这件事情就这么下去,我不澄清不表明,你们爱炒作就炒作。 “你理解这样的做法?”陈墨一脸奇葩的看着她。 “理解。”“那当初徐清浅的事情你也理解?”不应该啊,是个女人看到这样的新闻都会气死的,何况白慎行跟顾言当初的关系可谓是青梅竹马了。 顾言微愣、徐清浅她不理解,因为她不认识徐清浅,在顾言而来,徐清浅就是一个陌生人,如果理解她当初不会去调查徐清浅。 “你问太多了,”顾言道。 没必要告诉所有人她的想法。“我就想知道啊!你跟白慎行不是.......”。 “你从哪儿听说的?”陈墨那三个字还没说出来,顾言就冷声打断道,她到底是从哪里听的她跟白慎行有一腿儿的。 “你们俩小时候不是一起长大的嘛?而且最近你们俩的帖子在微博很热、我还转载了。”陈墨一脸邀功的看着顾言。 “你是不是缺?”这孩子不是傻就是缺,这种事情还有跑过来邀功的? “我这是在为你好好吧?你想啊,这么厉害的一个钻石王老五。” “我很穷嘛?”顾言没好气的问到,白慎行固然是钻石王老五,但是她好像还没有穷到要去抱大腿的地步。 “你傻呀,有人养着还不乐意啊?”陈墨一脸傻逼的瞄着她。 “当明星这么辛苦你为何不找个人养着你?”顾言反问回去。 陈墨一脸汗颜,好吧!虽然她觉得性质不同,但是、还是觉得她说的话是有道理的。 不能片面的看待事情,特别是在顾言这样高智商的女人面前。 顾言怎么会不知道陈墨今天为何会等在她车前求蹭车,肯定是她昨天去看了梁意,在陈墨眼里,这就代表了原谅,所以她一大早就开始过来示好了。 人跟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奇妙,有人没心没肺的像个孩子,你给她一点儿笑脸,她就觉得你跟她是好朋友,好闺密了。 陈墨,显然就是这种人,她没去看白鹭之前,她不会这么厚脸皮不要脸的来扒着自己,一旦她有一点原谅的苗头,她便当作你已经原谅了。顾言停在路中央等红灯,微微转头,便看见一辆熟悉的迈巴赫停在他们旁边。 “我找到可以顺路送你的人了,”顾言对着陈墨说到。 麦斯离他们剧场不远,,最起码比她近。 “谁?”陈墨好奇的问到,是谁这么不懂事儿半路插过来? “反正你已经借着白慎行的名声红的差不多了,不如在加把油,红透了它,”顾言是这么想的,趁着白慎行现在还让你利用他的民声,你就使劲儿利用,到时候你红透半边天了,自然就站到顶端了。 “啥?你不会让白慎行送我吧?”!陈墨一脸后怕的看着顾言。 “有何不可?”“我不要行不行?我不想红的,太累了,”是真的好累,她最近赶场子都快赶疯了。 累点好,累点你就没机会来勾搭我了。 “有钱啊!有钱不挣是傻子,”说着、她按下车窗,伸出手敲了敲旁边那辆车的车门。 白慎行在后座看文件,听见车窗的声音,侧头望过去,许赞降下车窗,便看见笑脸莹莹的顾言。 “顾总,”他打招呼。 白慎行坐在后座透过车窗好笑的看着顾言,这等红灯的间隙,她是想干嘛? “许特助,忙吗?”顾言秉着有事儿求人必须笑的原则瞅着许赞。许赞被她这一脸笑晃的心虚,瞟了眼后座的白慎行,果然、他们老板的好心情在看到顾总对着别的男人笑脸莹莹的时候已经冷下去几分了。 “不忙、顾总有事儿?”许赞在心里哀嚎,别对我笑,你让我干什么我都干。 后面响起队伍的催促声,顾言将车开到路边停下来,许赞将车停在旁边。 顾言直接说到;“许特助要有时间帮我送个货?” 陈墨嘴角抽搐,我怎么就成了货了?“这个?”许赞为难的看了眼后座,白慎行在后面点点头,表示可以。 “可以,能帮顾总是我的荣幸,”许赞一口答应。 “去吧!大明星,”我是真没什么时间送你去剧场在绕回来,拉回时间都够我签几分合同了。 “我不想去,”陈墨苦哈哈的说到,许特助虽然好说话,大是他要是问起来,自己该怎么说? “乖乖、去吧!我是真没时间,”顾言安抚道。 陈墨拒绝,顾言恼了。 好话听不进去是吧?直接下车,拉开车门绕到副驾驶,将陈墨拉出来,塞到白慎行座驾的后座,白慎行见她拉着陈墨过来,好心的将座位上的文件收了收,往里面挪了挪。 许赞嘴角抽搐的看着顾言、再看看自家老板,真的是什么人配什么人啊。 不是送货嘛?怎么是个人?而且还是她旗下的明星? 顾言拉开后车门,准备将陈墨塞进去,陈墨一低头,便见白慎行好整以暇的坐在后座。“白.......白董。”她结结巴巴的喊到。 塞着她的顾言也是微微一愣,白慎行? 白慎行在里面? “恩~~~你好,”白慎行点头打招呼。 陈墨一把钻出车外、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瞅着顾言,我不想跟大boss坐在一起。 顾言拍了怕他的肩膀,你是不是傻、?借着他能火起来。 你今天坐上他的车,明天的头版头条就是你的。 “顾总放心,一定准时送到,”白慎行清亮的声音在车里传出来。 顾言指指车、去吧!你们大老板发话了,不进去是不想混了。 “劳烦白董了,”顾言应到。 说完转身回自己车里,开车、走人,留下陈墨一脸苦哈哈的站在哪里,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白董好,许特助好,”最终还是坐进去了,缩在角落里。 许赞一脸玩儿味的看着陈墨,白董是洪水猛兽?会吃了你,你怕什么? “你很怕我?”白慎行今天心情不错,问着陈墨道。 “没有啊!”陈墨飘忽的眼神告诉他,她在说谎。 “那就好,我以为陈小姐最近用我的名声用的挺顺手的,”白慎行低头看着文件,头也没抬道。 确实跟顾言所说的那样,外人想拿钱捧他旗下的明星,又不用他花费人力物力,仅仅是用用名声而已,要是能借此捧出个一线明星来,他何乐而不为? 当然,如果这个人不是陈墨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一个徐清浅已经是前车之鉴了。 “我会努力为白董赚钱的,”想起顾言刚刚跟她说的那些话,她极力表明自己的忠心。许赞差点笑喷了,这人,还不傻,知道白董的心思是什么。 “顾言教你的?”区区一个小明星怎么会猜的透他的心思,绝对是顾言跟她说了什么。 哈?这你都知道? 陈墨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白慎行,最终点点头,表示是的。 “还说什么了?”白慎行淡漠的问到。 “她说,不检便宜的都是傻叉,”陈墨幽幽的说着,一边说一遍看着大老板的脸色。 白慎行脸色僵硬了下,许赞猛地笑出声,傻叉? 哈哈哈哈,好像是这么回事儿,谁有便宜不检谁是傻叉。 白慎行点点头,继续看他手中的文件,确实是这么回事儿,有便宜不检是傻叉。 陈墨看着白慎行突然不说话,心想着是不是那句话没说对,得罪他了?心理战战兢兢的,半晌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到公司把我放下来,送陈小姐去片场,知道该怎么做?”白慎行对着许赞说到。 “明白,”许赞答。白慎行在公司门口下车,许赞将手机拿出来打了个电话,“到剧组来。” 许赞简单的四个字让陈墨响了一路都没想个所以然来,谁到片场? 等许赞将她送到片场的时候,她知道了,许赞将车停在剧组门口,便见到大量的记者喷涌而来,她诧异的看着许赞。 许赞笑着说了句;“陈小姐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回去问问顾总,她会为你解答。” 商场上的事情她一个外行人不清楚,但是顾言不会不清楚。 陈墨怎么会不清楚?她好歹在娱乐圈这么多年了,白慎行这是在给她炒作,想把她炒成一线明显。 “白董的意思?”陈墨不敢置信的问,这么帮自己,难道是白慎行看在顾言的面子上? “白董不管这些小事,就算是管了、也是看在顾总的面子上。陈小姐,你可以出去了。” 许赞看着她的经纪人远远的带着保镖跑过来,对着陈墨道。 陈墨一下车,长枪短炮便围了过来。 “请问陈墨小姐跟麦斯白董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会坐他的车过来?” 什么关系?老娘跟他毛关系都没有,我是被阴的,我不想当一线明星,要累死人的。 她捂着脸低着头向前进,经纪人跟保镖护着她。 “请问陈墨小姐有没有进过白董的山水居?” 各种问题猛的砸过来。 陈墨不得不佩服麦斯的手段,难怪别人都说麦斯没有捧不红的人。 这点她现在坚信不疑。 许赞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又是一个因为顾总而享受待遇的人,外人都说他们白董薄情寡欲,其实他知道,他们白董并非薄情寡欲,只是因为那个人不是顾言而已。 顾言坐在座椅上,听着露西跟张晋的报告,随手签了几份文件,“底下投行如何了?” “一切正常,”露西说到。顾言点点头,“汉城商场最近密切关注一下,我们最近风头太盛了,不少人已经眼红了,免得让人用了手段。” 她不怕敌人光明正大的来宣战,就怕有人在后面阴她。 “一直在注意,最近确实有几家公司不太安分,但在我们掌控之中,”露西说到,这点事情还没必要惊动顾言。 “恩!” “麦斯上次那个明星徐清浅怎样?”突然想起陈墨今天说的话,她问到。 张晋一愣、看了眼露西,问一个小明星做什么? “这个、还真不知道,”张晋为难道。 也是、他们怎么会知道这样的事情呢? 去吧!她挥挥手,示意他们出去。 “对了~”,突然想起什么,她喊到。 张晋转身看着她;“让赵阳这个星期带着二部准备下,” 顾言这么一说,他们都知道是什么意识,是又有大单子要下来了,张晋看了露西一眼,两人会心一笑。 就喜欢这种感觉。 ------题外话------ 啊哈哈~重头戏就在这几天了,顾言一旦做出选择,顾家那边必然要有个决断,你们的温情老白马上要上线啦~ 二更送上,你们就说我腻不腻害~w_w~ 第一百零三章:顾言的选择(敲重点) 顾轻舟晚上回来吃饭,被老爷子招进书房,古朴的书房流露出庄严的气氛。 “市厅最近很忙?”老爷子手机拿着狼毫在宣纸上写着,头也没抬的问顾轻舟道。 顾轻舟坐在一侧,微微讶异,答道,“一点点,跟s市的案子正在启动当中,难免会加班加点。” 他肯定是知道老爷子在试探他,想问他最近为何一直住办公室的原因,不会去想这是白鹭说的,因为顾轻舟知道,老爷子是何等聪明的人。 老爷子点点头,“这个时候为了工作,是好事,对你升迁有帮助。” 顾轻舟小三爷是知道老爷子的走向的,如果是为了工作,他断然不会说什么,如果是为了儿女情长,他肯定是长篇大论。 在老爷子眼里,家族利益永远摆放在首位,其余的儿女情长都是次要的。 他如果是因为跟白鹭吵架才住办公室的,被媒体知道了,损害的是顾家的名声。 如果是因为工作不得不驻扎办公室,外人知道了,只道他顾轻舟是个心系人名百姓的好领导。 老爷子手中的狼嚎一下一下的挥舞着,顾轻舟站在一侧,看着他苍劲有力的手腕来宣纸中来去自如,如同蛟龙一般。 “顾言好久没回来了,”老爷子淡然道。 “她最近忙,公司的事情应接不暇,等她空闲了,在让她回。”老爷子这番话一出,顾轻舟放在身侧的手一顿,关注点到顾言身上了? “父母子女一场,我不管你们当初闹的多僵,如今我顾家不能多一人,也不能少一人,”除了女婿之外,顾家容不得第二种人出现。 顾轻舟微微点头,“知道的”。 他们这样的家庭最怕的就是家族之间出现间隙。 “如今你处在紧要时间,万万不能出任何纰漏,”老爷子手中的狼嚎一笔勾成,将狼嚎放在一侧。 “您放心,”顾轻舟沉稳的嗓音在书房响起。 老爷子点点头;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 顾轻舟推门出去、便见白鹭站在楼梯初担忧的看着他。 “老爷子说什么了?” 她很担心老爷子会对顾言跟白慎行不利,见顾轻舟出来,急切的问到。 “随便说了几句,”顾轻舟简单答到。 白鹭左右思索着不知道该不该说,最终缓缓开口,“前两日,老爷子把慎行喊过来了,我觉得可能是关于言言的事情,”白鹭将心中的想法说给顾轻舟听。 顾轻舟顿住脚步,眸底迅速闪过一抹微光,“慎行说什么了?”顾轻舟开口问到。 白鹭缓缓道;“倒是没说什么,”侧目看了眼紧闭的书房门,顾轻舟明了,抬步,往两人卧室走去。 见白鹭进来、随手关上门,白鹭微微转过身,看着顾轻舟;“言言现在风头正盛,难免老爷子不会对外宣布她是顾家子女,到时候对顾言、怕是不利,”白鹭担忧道。不利?对顾言而言,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工作上,她会因为自己是顾家子女而取得更大的便利,另一种,是世人都会认为顾言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顾家赐予的,而顾言,最不屑的就是这个。 白鹭的出发点显然是在为顾言的心理方面出发。 顾轻舟深沉的眸子不免暗了一分、他深处在这样一个世家,自然知道其中的规则是什么样的,如今他的女儿顾言也要面对这种规则跟规矩,着实是让人不舒服。 “言言那边,我会去说的,家里面最近辛苦你了,”顾轻舟平静的看着白鹭说到。白鹭原本流光四溢的眸子一听顾轻舟这句话,瞬间就暗下去了;“今晚、还住办公室?” “恩·”,顾轻舟言简易亥。 后续事情只有见过顾言之后才能做定夺。 简单的一个字却犹如一盆冷冰水泼下来,将白鹭周身都冻住了。 “那你路上小心,办公室缺什么?你跟我说,我给你办,”即使你我之间已经出现裂痕,我还是愿意为了让你舒服而伺候你,如果你问我这是什么?我只能告诉你,这是爱。 “不缺,”顾轻舟拾过床尾的外套,挂在手上,看着一脸哀伤的白鹭道;“你跟嘉铭早点休息。” 随即拍了拍她的肩膀,便出门了。 白鹭站在房间中央,周身寒冷。 这是他的丈夫在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这么跟她说话,她倍感无力。 捂着嘴巴,静静的流着泪。皓月当空、星棋密布,初春的汉城天上挂着一轮弯月,从今天的天气来看,晚上应该会是满天繁星,顾言将手机放进包包里,走到窗台边上,抬头望了眼天空,确实是星河璀璨。 “老大,”秘书办的人在门外喊着。 “就来,”顾言提着包包出门,张晋随手将秘书室的灯按掉。 “今天白天这么大太阳,晚上天空应该很漂亮,”露西自爱电梯里随口聊着。 “老大开车没?”张晋问。 “开了。” 要不是张晋提、她还真的差点忘了她今天开车出来的,响起今天陈墨一脸怂样,嘴角微微牵起一抹微笑。 一行人下到停车场,顾言震住了。 什么架势? 张晋跟露西等人也微愣,白慎行跟俞思齐两人均倚在她车旁,气定神闲的看着她。 “老大?”露西微微喊了句,看向顾言,意思是,要报警不?怎么看两人阵仗都不简单,单凭两人面部表情来看就看得出来、。 俞思齐满脸寒气逼人,白慎行凛冽着一张寒冬腊月的脸,不比俞思齐好到哪里去。 “你们先回去,”对张晋他们道。 他们三人的事情没必要让其他人知道太多,露西还想说什么,张晋一把拉着她,逃离似的离开了现场。 老板身边的两大特助都离开了,他们还留着是找死嘛? 从白慎行的俞思齐的脸色就能看得出来,他们两人刚刚交锋过。 顾言站在电梯口,神色冷淡的看着两人,俞思齐跟白慎行俨然产生了一个非要分出胜负的念头。 而唯一能让他们分出胜负的,就是顾言。 俞思齐满面寒光的看着顾言,冷淡的眸子死死的锁住她,看着她悄无声息的打量着他跟白慎行两人。微微开口,“回家”。 顾言闻之一愣,不清楚他跟白慎行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两人神色都这么冷冽。 谁能告诉她? 她蹙眉看着俞思齐,明明是很平常很简单的两个字,为何她听出了别样的味道? 俞思齐这在简单不过的两个字让白慎行浑身一颤,回家? 顾言站在离他们三米远的地方,莫名其妙的望着两人。 “言言,我等你许久了,”白慎行委婉低沉独特的嗓音传到顾言耳中。 她信嘛?信的,白慎行经常性的等她就是几个小时,而今天本不该来的俞思齐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谁能告诉她什么? “劳烦白董了,”顾言点头,客气的说到。 “不劳烦,应当的,”白慎行原本凛冽的眸子因她这句话,更寒上了几分。 “时间不早了,白董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今天自己开车,”这话很委婉的吧?我不说让俞思齐送我,也不说让你白慎行送我,我自己开车,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她迈步朝自己座驾走过去,奈何两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杵在自己车旁,一动不动。 我自己开车,你们挪个地方好嘛? “我来开,”俞思齐接过她手中的车钥匙,将车解锁,拉开后座车门示意她进去,顾言看了眼白慎行,准备坐进去。 白慎行站在副驾驶那侧,“言言、不想知道老爷子后续的事情嘛?”白慎行温润低沉的嗓音从她身旁传过来。 顾言扶着车门的手一紧,老爷子后续事情,她当然想知道,可是看眼前的情形,白慎行跟俞思齐两人,她貌似要选其一。 顾言抬眸看了眼俞思齐,俞思齐见她征求的眸子扫向自己,心底瞬间沉了一分。 “老爷子的后续事情,任何时候都可以谈,没必要今天,”显然,俞思齐不想就这么让手。 “我以为俞少将应该知道时间的宝贵性,”你一个军人,难道不知道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国家吗? 白慎行略微讽刺的看着俞思齐,俞思齐的眸子沉了几分,寒冷的锁住白慎行。 “回家,”嗓音中透着七分凉意三分寒,顾言惊讶的望着俞思齐, 她何时见过这样的俞思齐?她眼中的俞思齐向来是万物藏于心不表于情的,今天是怎么了? 白慎行望着俞思齐轻微的恼羞成怒,凉薄的嗓音适时的响起,“过了今晚,摆在顾总面前的只有一种选择。” 砰~俞思齐猛的关上车门,顾言吓得一惊。 白慎行眸底迅速闪过一抹担忧,随即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看向俞思齐。 俞思齐冷冽的看着白慎行道;“白董当真以为在汉城没人能拿你怎样?” “俞少将可以试试,”我乐意奉陪到底,白慎行清绝的容颜上辨不出情绪,眸色沉淀似深海。 不理会俞思齐的挑衅,淡薄的看向顾言,“顾总想清楚了。” “不要高估白慎行,也不要低估我,”俞思齐站在呀一侧看着犹豫不决的顾言,适时的给她一剂良药。 若是没有俞思齐这句话,顾言定然是准备跟他走的,可是俞思齐说了这句话,顾言突然意识道,俞思齐不比白慎行,他身份特殊,他都需要谨慎行事。 如果俞思齐单单是俞思齐,她断然是会跟他走的。 可是今天;“我跟白董聊两句,就回,” 她向着俞思齐浅浅的说到。俞思齐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腕,“我并不觉得你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说着就拉开车门将顾言往车里塞。 白慎行跨步过来一把擒住他的手;“俞少将在强人所难。” 他眼里的寒光足够将周围的景物冰冻三尺,任何人对顾言动手动脚,白慎行都不会让他好过,哪怕这个人是俞思齐。 白慎行本就冷冽的眸子此刻更是寒冷的瘆人,偏偏俞思齐也不是好说话的主儿,两人僵持不动,顾言站在中间左右为难。 白慎行握着俞思齐的手,一寸一寸的掰开,从他手里将顾言的手腕解救出来,拉着顾言走向他的座驾。 俞思齐望着他白慎行驱车离去,靠在车前,从兜里掏出烟盒,缓缓的点着,送到嘴边。 深吸一口,露出苦涩的微笑,明明应该高兴的,最起码顾言知道如何选择了,可是此刻的心情却万分悲痛。 稳稳的将一根烟悉数吸完,丢掉烟头,打开车门,开车离去。 在就年前洛杉矶的街头发挥英雄气概的时候仅仅是因为顾言是个中国人,他听到了中国话,才上去支援手的。 在遇到顾言的时候,从未想过顾言会成为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随之而来的许攸宁,他们两人,是俞思齐在除了某人之外的唯一的女性朋友。 随后的每年,他跟顾言不稳定短促的见面,让他知道,这个女孩子,在柔弱的外表下隐藏着一强大的内心。 实际上、他早就应该知道的,在第一次见到顾言的时候,在看到她身上鲜红的皮肤的时候,在她自虐完的第二天还能在餐厅端着盘子对客人微笑的时候。 他跟顾言之间的关系,在外人眼里看来是亦师亦友,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份关系到底是怎么来的。 两个人之间,只要一个人克制到底,便不会开花结果,而显然的俞思齐就是克制的那一方。 城市璀璨的灯火照耀着广阔的路边,俞思齐驱车行驶在主干道上,在等红绿灯的间隙中跟着车流缓缓的移动着。 他清楚的知道,一旦自己说出那番话之后,顾言所有的问题都要重新思考一番,在他思索再三之后,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理智战胜了一切,他必须那样说。 效果很显著,顾言重新思考了这个问题,而她在这个问题上也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人生最困难的事情是什么?在不情愿中做出抉择。 嘴角下压,牵起一抹苦涩难耐的笑容,抽出根烟,缓缓的吸着。 将车停在老城区停车场。 老袁正准备打烊,见俞思齐来了,微愣。 “几点了?才过来?” “喝两杯?”俞思齐直接道。 老袁点点头,转身进前台拿出两瓶酒,他当然知道俞思齐是受刺激了,“少喝点”。 俞思齐拿过桌边儿的杯子,笑着问老袁,“你知道人生当中最无用的话是什么吗?” “什么?”老袁倒着酒问到。 “你给我拿酒,却让我少喝点,”讽刺不? 俞思齐沧桑的说到。 端起酒杯,放在面前转了转,闻着酒香。 他一直想不通,为何自己会那么放心的将顾言交给白慎行,是因为他爱她嘛? 应该不仅仅是这样,人品、?还是各方面? 俞思齐惊厥的发现,自己竟然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仅仅是听过顾言提起过这号人物,所以就将他们两人规划在一起。 从一开始,一直到现在。 他后怕不已,如果顾言没有爱过他呢? 那怎么办?白慎行左打方向盘,“我以为你会跟俞思齐走,”他平静道。 顾言修长的睫毛垂在脸上,投出长长的阴影,任由思想放空,想着自己的事情。 “言言?”白慎行轻轻唤道。 “恩?”她回神,诧异的望着白慎行,“你在跟我说什么?”白慎行看着她这迷糊的模样,淡笑道;“没什么,就喊喊你。” “老爷子那边什么动向?”顾言没忘记自己过来的目地,问白慎行道。 白慎行将车识相里侧车道,缓缓超越前面的车,良久才开口道;“没什么动向。” 顾言恼怒的睁大眼睛,侧目看这个白慎行,“你耍我?” 顾言恼了,如果没有什么动向,现在是什么意思? 顾言觉得这条路微微有点熟悉,却又不像是她常走的路,问白慎行道;“去哪儿?” 原以为白慎行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哪想着,他看着路况缓缓道;“山水居。” “白董这么喜欢将异性带回自己家里面谈事情嘛?”顾言将谈事情三个字咬的极为重。 生怕白慎行听不见似的。 白慎行眸底的寒光在一寸一寸的裂开、我这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他以为她已经知道,山水居从不招待女客这一新闻,没必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拿这个话题来刺激自己。 见白慎行不搭理自己,她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不软不硬的,更是让她恼火。 “白慎行。”她大声喊到。 “恩?”白慎行轻微应到。 顾言气的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你想找人吵架,人家偏偏不跟你吵、这种滋味最难受了。 看着顾言怒火喷张的模样,白慎行将车上上锁,听见吧嗒一声,顾言这下是彻底的恼了。 一脚踹在车门上,你特么几个意思? 见顾言这么闹腾,白慎行不免将车速提快几分,快点到山水居便好。 “你耍我?”顾言在此重申这个问题。 “只是不想看到你跟俞思齐在一起,看不惯他在我面前嚣张,”白慎行轻柔的声音如同羽毛一般抚上她暴躁的内心,白慎行的平稳越发的衬的她像个炸毛的野猫了。 踹车门不过瘾,一脚踹上白慎行正在踩油门的腿,车身猛然一颤。 白慎行惊恐的伸出一只手扶住顾言,另只手稳妥的抓着方向盘,见顾言一副做错事的模样,将车停在路边。 低沉的眸子看着她、微吼道;“闹什么?”大马路上闹腾不要命了? 当然,后面那句话,他不会说出来,若要是真说出来了,顾言只怕是又该恼了。 “开门、我下车,”顾言不服。 白慎行那能让她就这么走了?将车子重新驶上道路,见顾言还是一副不悦的模样,好声好语跟她说道;“乖~一会儿到家你想怎么闹腾都随你,路上太危险了。” 他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但是顾言在,不敢轻易冒险。 白慎行对待顾言永远都是将她当成小朋友来对待,见她不高兴,好声好语说,见她闹的厉害,言辞微重的吼两句,吼完了在好生跟她说说,以免落的个不愉快。 若是让麦斯的属下看见他这般模样,定是要惊讶的下巴都掉下来的,外人严重凉薄的白慎行,怎么会这么温柔的跟人说话? “你跟俞思齐?”顾言被他吼这么一句,知道自己是作了点,便叉开话题问到。 “晚上想吃什么?” 白慎行显然答非所问、只是轻轻回答道。 “我在问你跟俞思齐的事情,”顾言再次重申道。 “粤菜怎么样?后厨师傅做的粤菜很好吃,可以试试。”白慎行自顾自的说到。“白慎行,”顾言气结。 “怎么了?”他轻声失笑,转而看向她;“你今晚好像格外喜欢喊我。” 顾言囧。 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好嘛?是你气我的。 白慎行将车缓缓停在山水居大门前,门卫将门打开,他驱车进去,刻意放慢车速,张扬的迈巴赫在香樟路上缓缓行驶着。 路边的路灯装饰着大排大排的香樟树,这是她第二次来山水居,第一次晚上来,让她惊讶的事情是,山水居的夜景竟然不输给汉城繁华的夜景,一个繁华大气,一个小家碧玉,各有各的味道,若问顾言更喜欢哪种,她更喜欢山水居,安静祥和。 “夜景很美,”顾言不由自主的夸赞道。 “若是喜欢,天天来,”白慎行缓缓踩着油门道,这里本来就是为你建的,每一次都有你的喜欢,你要是喜欢天天来,山水居的大门只为一个叫顾言的人随时打开。 顾言莞尔一笑;“不怕外面那些绯闻女友生气啊、?” “我以为我已经说清楚了,我的绯闻女友只有一个,”白慎行深沉的眸子看着顾言,微微说到。 顾言耸耸肩,不说就是了。山水居的美,不张扬,不浮夸,每一处的设计都那么随意,灯光跟树木之间的距离设计的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觉得刺眼,也不会让人觉得昏暗。 白慎行将车停在院外林荫道上,“到了。” 解开自己得安全带,俯身在解开顾言的安全带,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道,“下车啦!” 顾言推开车门下去,便见张岚迎了过来,站在一侧,微微俯身道;“先生、顾小姐。”顾言微愣看着张岚,显然受不了这种欧式管家的礼仪,微微点头。 “晚餐如何了?”白慎行问到。 “已经在准备了,”张岚应到。 “顾小姐,将包包给我吧!”张岚伸出手想替顾言接过她手中的包,顾言微愣。 “我来,你去忙,”白慎行一手接过她手中的包,趁着顾言懵圈之际一手牵起她往屋内走去。 “白董天天被人这么伺候,不觉得很烦?”总觉得身边有个人在转悠,不觉得没自由? 白慎行失笑;“并非天天在你身边,只是回家跟出门才会出现,山水居的佣人都有自己的工作岗位,”白慎行轻声跟她解释了,两人一起往屋里走去。 “坐会儿?”白慎行问到。 顾言轻点头,不坐会儿还能干嘛? 白慎行嘴角牵起一抹轻笑,看着顾言,随即一边儿往楼上走去,一边单手扣住自己领带的领结,微微拉扯着,领带松松垮垮的挂在脖子上。 顾言发现,白慎行大多时候,都是黑白色系,鲜少见他穿过别的颜色的西装。 偶尔别的色系是他穿便装的时候,不过很少,能看见白慎行穿便装。 “顾小姐,”张岚随即端来一万燕窝汤放在自己面前。 顾言抬起头看着她,山水居的待客之道?上来直接端燕窝?白慎行有钱归有钱但也不能这么简单粗暴吧? “先生吩咐的,”张岚轻轻道。 顾言汗,好吧!她还以为……。 “谢谢,”她微微道谢。 “您趁热喝,”张岚端着托盘站在一侧。 山水居有山水居的规矩,山水居的佣人只有一种级别可以出现在主人面前,那边是管家张岚。 若山水居宴客之时,其余的佣人才有机会登上前厅,出现在主人的视线之中。 “我自己来就好,您去忙,”顾言不好意思道。 她没习惯被人这么伺候过。 白慎行换号一身家居服下来,便见顾言更张岚在说着什么。“在聊什么?”白慎行坐在沙发一侧笑脸莹莹的看着顾言问到。 在山水居,极少有机会看到先生这么随意的笑容,大多时候,他们这位年轻有为的先生都是沉默的,而每次顾小姐来的时候,才能见到这稀罕又鲜少的笑容,张岚不免微微失神。顾言微微偏头,示意没聊什么。“燕窝喝了,特意给你熬的,”白慎行见她进来脸色不好,再来之前就吩咐张岚开始准备了。 年少时期的顾言瘦,但是瘦归瘦,好歹身上也有肉,再来她能吃,吃什么都是大快朵颐,这点白慎行倍感欣慰。 如今的顾言,全身上下无三两肉,瘦成了皮包骨。 顾言蹙眉,她不喜欢这些东西,虽然是极佳的补品,但是,她不爱。 白慎行见她蹙眉,便知道她是不喜了,俯下身子,揭开燕窝盅的盖子,仰在一侧,循循善诱道;“喝了、告诉你今天我跟老俞发生了什么。” 顾言半信半疑的看着他,显然不太相信白慎行的话语。 “我从未骗过你,”白慎行一本正经道。 这倒是真的,她微微推开白慎行送到面前来得燕窝,“我不想知道,”所以这燕窝我也不喝。 白慎行端着燕窝的手一顿,所以?这是不打算喝了? “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我能让俞思齐气的七窍生烟?”白慎行再接再厉的引诱着顾言。 顾言看着他一脸引诱自己的模样,微微摇头,“不好奇。” 事情的经过如何她不好奇,她想知道的,是白慎行在顾家那边,准备给她什么好处,她断然是不会相信白慎行今晚会无缘无故的将自己坑蒙拐骗过来的。 白慎行莞尔大笑,靠在沙发上,散发着让人难以移开眼的魅力,他双腿随意交叠坐在沙发上,有说不出的洒脱随性之意,也有道不尽的惊艳风流姿态。 他随手将手搭在沙发上,“倒是知道不往坑里跳了。” 白慎行似乎对她今晚的做法很满意,整个人身心愉快,顾言坐在对面都能感受到他轻快的嗓音。 顾言随手端起面前的一杯白开水,淡淡道,“被坑多了,自然就长记性了,” “白开水倒是比燕窝好喝?”白慎行见她瞅都不瞅面前的燕窝,缺对一侧的燕窝情有独钟,不免笑着打趣儿道。 “多喝水,降火,”顾言举举杯子。 白慎行又怎会不知道她这句话的意思,原本就隐在嘴角的笑容,此刻更深了。 “白董现在心情愉悦,是否能跟我说说老爷子的事情了?”打铁要趁热,要钱要趁爱,跟白慎行谈事情要看他心情是否好。 “吃完再说,”白慎行显然不想自爱饭前说这件事情,免得到时候弄的顾言食不下咽,自己又成了罪人了。“陈墨的事情知道了?”白慎行眸中闪耀着光辉,差点晃晕了她的眼帘。 “恩~说了,今早说的。”顾言想起今早陈墨跟她说的那番话。 “不得不承认,白董很会坐收渔翁之利,”顾言这句话是夸奖,也是讽刺,而在白慎行耳里听来,全然都是讽刺。 原本闪耀的眸子微微冷下去,“我倒是不知道,原来我在言言心里,一直都是这样的一种存在,”白慎行嗓音微沉。 他不怕跟俞思齐斗智斗勇,更不怕在商海中披荆斩棘,最怕的是顾言失望的语气跟眼神。 “我这是在夸白董,”顾言见他眸光微冷,便解释道。 白慎行见她微微解释,便收了自己外露的情绪。 “先生,晚餐好了,”张岚过来说到。 大厅中的落地钟,敲了整整十下才停下来,顾言原本跟随白慎行的步伐就此停住,十点了? “怎么了?”白慎行感觉到身后人没跟上来,转身见她愣在原地微微问到。 “没什么,”顾言回过神。 白慎行过来牵住她微凉的手一路往餐厅走去。 几样精致的粤菜摆放在桌子上,张岚站在一侧,从佣人手里拿过热毛巾递给白慎行,白慎行拿起毛巾,牵起顾言的手,微微擦拭着,站在一侧的佣人惊讶不已,何时见过他们的先生这么服侍过别人? 张岚虽然已经见过一次了,但是再次见,还是不免惊讶。“我自己来,”顾言想从他手里接过毛巾自己来,白慎行微微偏开。 白慎行细细的替她擦好手,将毛巾递还给张岚,“坐下吃饭。” 自己拿起毛巾擦好手之后也坐下去。 白慎行这样的人,你远离他的时候,他永远都是轻声细语,不与你产生冲突,一旦你与他交好,他便露出霸道的一面,全方位的宠着你,让你无从拒绝。 “粤菜,尝尝,”白慎行将盘中精致的菜品夹到顾言碗里。 “山水居的厨子,绝对不会差,”顾言还没开口吃,便微微说到。 “你倒是了解,”白慎行轻生苛责道,这么了解怎么不了解自己? “我是了解白董,”顾言漫不经心道,你白慎行生活品质这么高的人,如果不是最好的厨子,你会请进你们山水居? “哦?”白慎行挑眉,想顾言继续说下去。 “食不言寝不语,白董,”顾言被他问的烦了。 话多。 若是外人知道顾言这么个意思,估计得气的吐血,外人眼里的白慎行,凉薄淡漠,惜字如金,顾言眼里的白慎行,唠唠叨叨,没玩没了,时刻都有话题聊,不痛不痒,不咸不淡的都能扯两句,她自然是烦的。 白慎行牵起嘴角,看着她低头吃饭,嫌自己烦了?那我不说便是了。 顾言低头吃饭,白慎行在一旁伺候着,多年来的流离生活已经将她大家闺秀的本质磨的差不多了,大家闺秀吃饭细嚼慢咽,而顾言,算不上狼吞虎咽风残云卷,但比起白慎行也稍微是急迫了些,在她眼里,吃饭就是一种任务。 白慎行见她吃饭速度不免蹙眉,“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顾言提起头看着他,手里的筷子稍稍一紧;“吃饭而已,白董还能找出这么多经验?” 白慎行断然是知道肯定是国外多年的生活养成了这么个急切的性子,但也好歹是知道的,见她微微不悦的看向自己,便也不说什么,由着她来。 伸手拿起一侧的碗,兜了碗汤,放在顾言面前,她皱眉。 白慎行无视她面上表情,将汤放在她面前。 “白董自己喝吧!我不要,”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白慎行还没说什么,站在一侧的佣人整个人都紧张不已。 张岚微微倾着身子问到;“是不合胃口嘛?顾小姐等等,我让厨房在按顾小姐的口味在饨一锅你看如何?” 顾言诧异,她不过是说了句不要而已。 难怪白慎行在听见自己说不要的时候这么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是知道有人会紧张是吧? “不是~是我不怎么喝汤,您在遁炖一锅,我也还是不喝的。” 张岚为难的看着自己先生。 “你们去忙吧!”白慎行慵懒的挥挥手。 第一百零四章:俞思齐离去 白慎行看着顾言碗里所剩不多的米饭,起身,准备给她在添一碗,顾言捂着碗,表示拒绝。 白慎行无奈失笑,坐下去,你都这么护着你的碗了,我还能怎么办? “多吃点,”白慎行往她碗里夹着菜,顾言本就不准备吃,这会儿见白慎行把她当猪喂,更是不愿意了。 索性放下筷子,好整以暇的看着白慎行,“不吃了?” “饱了,”顾言点头道。 白慎行那一一侧的筷子,见顾言吃好了,道;“那你看着我吃。” 变态。 顾言拍腹道。 顾言神态自若的坐在餐桌上等着白慎行细嚼慢咽的吃晚餐。 星光般的眸子放空了思绪,白慎行见她这般模样,微恼。 啪、将手中的汤勺整个扔在碗里,一声细响惊的顾言抬起头,莫名其妙的看着白慎行。 “吃好了?”她浅问道。 “在想什么?”白慎行问,这么大个活人坐在你面前你都能发呆,是他太没有存在感了嘛? “没什么,”顾言面上微红,不好意思道。 在别人面前坐着发呆确实是件不好的意思,白慎行见她这般,本就微恼的面孔,此刻更是挂的上寒霜了。 奈何也拿她没办法,起身,不深不浅的对着顾言道;“过来。” 霸气如白慎行。 张岚站在一侧为顾言捏了把汗,很清晰的看得出来,白慎行恼怒了。 顾言坐在沙发上,看着白慎行,缓缓道;“可以说了?”白慎行靠在沙发上,清绝的面容看不清情绪,只听他缓缓道;“这么不想回顾家?” 顾言原以为白慎行会理解她为什么不想回顾家,可是他如今这番话语确实是让她微愣。 “我以为白董知道我为何不想回顾家,”她声音清冷。“知道是一会事儿,但是回顾家对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我只是在说清楚,以免到时候出现任何问题,言言都赖在我头上,”白慎行平静的嗓音显得有些刻薄。顾言怎就没想到这一点?若是日后她因为今天的选择而懊悔的话,那么她第一个责怪的人必定是白慎行。 “所以白董这是在提前给我打好预防针?”顾言淡漠道。 白慎行点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顾言静默的看着白慎行良久,微微起身,拿过沙发一侧的包包,面容清绝道;“不劳烦白董了。” 白慎行无奈叹息,又说错话了。一把拉住她,“说错话了,我道歉。”白慎行无奈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顾言微微侧目看着他,嗓音平静道,“我以为白董不喜欢我叨扰。” 白慎行不准备应允她的话,接过她手中的包包,放到沙发上,带着顾言上书房,顾言仍有白慎行牵着她上二楼。 若是换在以前、她肯定会反抗,可是今天,竟然一点儿反抗的想法都没有。 “老爷子那边的事情我来解决,你不用担心,”既然你站队已经占到我这边来了,我就知道你的用意了。 他跟俞思齐两人今天的存在,无非就是要让顾言做出一个选择,如今,顾言已经做出了选择。 他自然是改知道怎么做。 听他这么平静的话语,顾言明显有些微微的不相信,“什么意思?” 白慎行靠在她座位上的扶手上,单手抚摸着她温热的脸颊,缓缓道。“把你的后背交给我,你信我吗言言?” 顾言一个颤栗,信?她该相信他嘛? 白慎行明显感觉到了顾言的颤栗,流光溢彩的眸子稍稍暗下去几分,自己对她的伤害他还记得。 白慎行最怕她不言语,抵着她的额头说到;“这一次,我做的任何事情都提前告知你,不会像以前一样了,信我,好吗?” 白慎行婉转的嗓音如夜莺的歌声般洞动听,惹的顾言心扉乱窜,白慎行见她面容微微松动。 嗓音低沉道;“信我?恩?若是不信,你二十四小时监督我?如何?” 白慎行每说一句,顾言坚硬的内心就柔软一分,她缓缓偏头,不敢直视他这双带着星光的眸子。 “我会考虑的,”顾言模凌两可道。 “好、不急,那就等言言考虑好了再说,”白慎行笑着抚摸着她柔软的发顶。 倾身、落下一吻。 顾言眼底闪过一抹慌乱,抬头诧异的看着笑脸莹莹的白慎行,正准备开口指责他。 “好了好了,”白慎行像是知道她要做什么似的,赶紧给她顺毛。 俯身搂住她缓缓拍着她的后背,顾言这下彻底僵住了。 白慎行怎么可以这样? 白慎行何许人也?在爱顾言的那二十年里,每天睁开眼闭着眼全都是顾言,对于顾言的性子,早百年就莫得一清二楚了。 顾言一个小小的举动他都知道是要干嘛。 正是因为深知这一点,所以白慎行这么步步为营的对待顾言。 不让你难受,我也能占到便宜。 他知道前几次两人都是因为交锋挫败才会有肌肤之亲,如今他跟顾言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些许,断然是不会在用那种手段了。 当然、前提是顾言不在刺激他。 “晚上住这里?”白慎行征求她的意见。 顾言眸底的慌乱没能逃的过白慎行的火眼金睛,“不了、晚上还有会议要开。”她假装镇定的说到。 白慎行也不说什么、只是微微点头。“那我送你回去,忙完你好早些歇息。” 顾言微微点头。 白慎行驱车送顾言回临水湾,在进临水湾大门时,看到停在小区门外的车辆,眼里微光闪烁。 “我先上去了,”顾言解开安全带。 “去吧!我就不送你上去了,”白慎行将车停在单元门前,看着顾言微微说到。 看着顾言进电梯,白慎行才驱车离去,路过小区单元门的时候,扫了一下大灯,原本停在小区门口的车,稳妥的跟在他后面。 白慎行嘴角牵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笑棋逢对手,也笑两人是对手。两辆车极速的沿着海边公路行驶着,白慎行在前,他在后。 最后缓缓的将车停在海边看台上,白慎行开门下车,一身家居服的白慎行没有那么强势,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更为柔和。 海水拍打着礁沿,海浪一下一下的冲击着。 “我以为你不会跟过来,”白慎行清冷的嗓音道。 后面传来一声嘲讽,“等候多时,”低沉的嗓音被海风吹得消散,即使这样,他还是听见了。“这句话我也送给你,”白慎行对老俞这号人物可谓是等候多时,从第一次从许攸宁嘴里听说,到他出现,他没有一天是不想知道他的存在的。 “难为白董了,这么惦记着我,”俞思齐轻笑道。 能让你白慎行惦记,是我的荣幸,而显然的我沾了顾言的光。 “对于敌人,我向来不在乎时间长短,”白慎行沉韵道。 两人将车停在中间,自己站在旁边,呼啸的海风拍打着看台边沿,一下一下的拍击着,白慎行单手擦在裤带上,俞思齐笔挺着身子看着海中央的灯塔。 两个王者之间的对弈,仅仅是姿态跟语言上就能分出胜负。 “白董手段高明,俞某佩服。” “能让俞少将佩服的人不多,”白慎行随手掏出根烟点上,将烟盒连带着打火机抛给俞思齐,俞思齐稳妥的接着,掏出根烟,点燃。 将手中的烟盒跟打火机缓缓的放在看台的护栏上。 “白董想知道什么?”俞思齐深吸一口烟问到。 “顾言的过往,”他要的只有顾言,围绕的中心也只是顾言,找俞思齐也只是为了顾言。 “你问错人了,”顾言的过往?他不清楚多少,他知道的,顾言都说出来了,其他的,不过是道听途说的而已,一个人本身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自己知道。 “我以为俞少将会对顾言无所不知,”白慎行嘲讽道。 “不及白董,”你白慎行连我的资料都能调出来,有几个人能比得上你? “俞少将这么做的意义在哪了?”白慎行直奔主题。 “白董指的是什么?”俞思齐装懵。 “顾言去汉大演讲是你安排的,你明知道这样会让她站在风口浪尖,为何还要这么做?”在知道这件事情是俞思齐安排的之后,白慎行久久想不通他为何会这么做,这对顾言来说没有好处。 “总有人要站上去,这个人为何不能是顾言?还是说,白董不相信她有乘风破浪的本事?”俞思齐嘲讽到。 白慎行轻点烟灰,嘴角下压,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不相信顾言就是不相信自己。 “无人敢说这句话,俞少将是第一人,”白慎行将手中的烟蒂弹进一侧的垃圾桶,侧头看着俞思齐,阴孑的眸子散发出一种捕猎的气息。 俞思齐如此敏锐的人怎会感受不到白慎行阴狠的目光,他多年来的经验告诉自己,白慎行对自己起了杀心。 “如果我跟白董对上,谁会赢?”俞思齐气定神闲的问到。 若是此刻,换作是别人,定然会被白慎行狠辣的眸子吓的不敢言语,可俞思齐是谁?他多年的做战经验跟反捕经验不是白混的。 对于白慎行他承认后生可畏,前几次见面没有大肆针锋相对是看在顾言的面子上。 可今晚不同,今晚的白慎行明显是对自己起了杀心,他一个为人民服务,长期在做战一线的人,会怕这么一个商人不成? “俞少将试试,”白慎行口出狂言。 白慎行话一落地,俞思齐单手撑在引擎盖上单腿向白慎行扫去,白慎行往后退一步,直接躲过。看台本就不大,在加上两辆车空间更是狭小,可是对于俞思齐跟白慎行两人来说,足够了。 白慎行从小就接受军事化的训练,每年的例行训练是必须的,而俞少将长期在做战一线,拳脚功夫自然是没话说。 在打斗方式上,俞思齐采取猛攻的形式,而白慎行采取稳防守。 不动声色的躲过俞思齐的拳脚。 “白董就这点本事?”俞思齐见他只是防守,不免冷嘲热讽道。 “那俞少将看清楚了,”白慎行快步过去,一拳打在俞思齐的肩膀上,俞思齐没有防备退后一步。 看来还真是不能轻敌。 如果说俞思齐是军中猛虎的话,那么白慎行就是一匹野狼,俞思齐的招数都是军人之间格斗应有的招数,而白慎行,招式看似散漫却直攻要害,他要么不出手,一出手直接要命。 俞思齐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许久没有碰到这么强劲的对手了,两人在昏暗的看台上拳脚相加,打的不可开交。 白慎行像匹野狼一样猛攻,俞思齐像匹猛虎一样撕咬。 原本只听得见海水拍打岩石和拳脚相交的呼啸声。 在此刻、却格外清奇的插入了手机铃声,俞思齐口袋的手机在响着,临走时喝了些酒,老袁不放心,便将自己的手机塞给他,说一会儿给他打电话,希望他能安全到家。 而顾言在回家之后没见到俞思齐,因为担心、便给老袁打电话,却没想到老袁的手机却俞思齐那里。 “俞少将还真是不怕死,”白慎行意味深长的说到。 “不及白董,”你连人命都敢谋划,我怕是一辈子都比不上了。 俞思齐准备去掏手机,白慎行不是小人君子,自然不会在这个空挡在去攻击他。 可是当手机那边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出来,白慎行觉得,自己是应该做回小人君子的,猛速过去,双手扶住俞思齐的肩膀,膝盖狠狠的撞击在他的肚子上,俞思齐疼的弯下腰。 诧异的看着白慎行,白慎行满脸怒容,挥舞着拳头又是一勾拳进去。 顾言在那边听见呻吟声,紧张的问到;“老俞、你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白慎行满脸杀意,看着俞思齐,笑容入如地狱阎王般瘆人,手脚动作更为狠历。 俞思齐挂掉手机,迎接着白慎行的拳脚,在刚刚之前他觉得白慎行招招直攻要害,招招致命,而此刻的白慎行,已然杀伐果断,拳脚上下的力道更为狠历,决绝,甚至是恶毒。 俞思齐不免惊奇,仅仅是因为顾言给自己打了一个电话?仅仅是因为聊表关心? 白慎行这是有多在乎顾言?对顾言的爱有多霸道? 俞思齐再一次稳妥的受住了白慎行的拳头。 顾言拿着被挂掉的手机半晌回不了神。 “怎么了?”许攸宁见她愣在客厅上不免好奇的问到。 “老俞好像出事了,”顾言一说完立马拿着手机去书房,打开电脑,给自己的车子定位。 “咋啦?”许攸宁紧张不已。 “把你车给我,”顾言一边说着一边拿东西。 “我跟你一起去,”许攸宁拿起一侧的薄外套,跟着顾言出门。 针锋相对的两人立在看台上,白慎行微微喘息的对着俞思齐道;“你长期稳居一线,但并不见得我会比你差,俞思齐,你在我这里,唯一的长处就是年长些而已。” “都说麦斯白董手段狠辣,我现在是切实体会到了,”俞思齐心里对白慎行又佩服了一分。 “我这辈子可以输掉任何东西,但是、绝对不会输掉顾言,”白慎行看着俞思齐字字清晰道。 俞思齐嘴角牵起一磨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早就知道。 “初次交手,俞少将承让了,有机会在正规场合,再来一场,”对于俞思齐这样的敌人,白慎行是很稀罕的。 承让?他没有承让,白慎行的拳脚功夫确实恶毒。 他自愧不如,哪怕他是一个军人,是一个为国争光的军人。望着白慎行将车倒出去,调头离开,俞思齐也上车,驱车离去。 两人都扬长而去,而看台上的打火机跟烟,被孤零零的留在了栏杆上。 “这么晚了,在海边干嘛?”许攸宁见顾言一路驱车往城外沿海公路去,便好奇的问到, “我也不清楚,定位在沿海公路,”不自觉的她将脚下的油门又踩重了几分。 在顾言的车里离看台还有十几分钟路程的时候,她看见一辆略微熟悉的车在自己眼前呼啸而过。 而另一辆车里的人,显然是看清楚了她。 顾言将车停在看台边上,却没有发现任何人,更别说是车了,她迈步到看台上,呼啸的寒风吹的她汗毛肆起,不禁伸出手揉搓着自己的手臂。 “人呢?”不是在这儿嘛?许攸宁瞅着四周空荡荡的看台,不免心声疑惑。 “定位就是在这里,”可这里却没有任何人影,她低头看这个看台上的车印,显然是有车过来过,微微转头。 看到栏杆上搁着的东西,不免疑惑,迈步过去,拿起栏杆上放着的烟和打火机。 拿起来,握在手里,心里紧了一分。 “怎么了?”“没什么,”将手中的烟和打火机踹进裤带。 “走吧!兴许是过来散心,回家了。”顾言说着牵起许攸宁向车子走去。 许攸宁皱眉看这个顾言,显然不相信事情就这么简单,顾言的感觉一向敏锐。俞思齐沿着海边公路往市区行驶,在刚刚与顾言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就知道,顾言去找自己了。 而且,他相信,在他前面的白慎行绝对也看到了顾言疾车而去的场景。 他自豪,白慎行,你终究是要输给我。 最起码在顾言面前是这样。 顾言跟许攸宁开车回家,屋里亮起微弱的灯光,许攸宁跟顾言对视一眼,她们出去的时候灯都关了的。 “老俞?”许攸宁试探的喊了声。 回应他们的是一室沉静。 “老俞?”许攸宁在喊了声。 安静在这个时候显得尤为瘆人。 顾言放下手里的东西,步伐谨慎的走进去,伸手将许攸宁拦在身后,一步一步的迈进去。 “不会是招贼了吧?”许攸宁颤颤巍巍的问到。 “别担心,我在,”顾言安抚她。 屋里没人,这一点她坚信,多年敏锐的感觉已经让她足以面对险境。行至客厅,茶几上放着车钥匙,下面压了张纸,顾言将纸拿起来,看了一眼,递给许攸宁。 随手按开客厅的灯,一室明亮。 “老俞走了?”许攸宁不可置信的问到。 顾言眼里闪过一抹失落,半晌才应到,“恩、走了。” 许攸愤愤的将纸拍在茶几上,“就知道他永远都是这么靠不住。” 许攸宁一直觉得顾言跟老俞两人不合适,其一,就是因为俞思齐太过神秘,他的行动永远都是一个迷。顾言将纸巾拿起来,掏出兜里的打火机,缓缓点燃,丢在烟灰缸里,看着它烧成灰烬,这是他们之间相处的规矩。 不过几天,好在她已经习惯他这种随来随走的态度、也不至于像许攸宁这么气氛。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何况他还是军人,”顾言收敛住眸底的失落,缓缓劝着许攸宁道。 “当初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觉得你们两人不合适的。”许攸宁说话向来直来直往,最起码在面对顾言的时候是这样。一个女人,最需要的是陪伴、特别是像顾言这样的,而许攸宁一直认为,俞思齐算得上是一个很好的朋友,但绝对做不好丈夫和恋人这样的角色。“扯远了,”顾言清冷的眸子因为这句话崩出些许寒光。 “你哪里来的打火机?”许攸宁见桌面上还在冒着眼的a4纸,不免问道。 她可好多年都没见过顾言随身带打火机了。 “茶几上的,估计是老俞留下来的,”顾言眼神微微飘忽的说到,随手将车钥匙放到包里,“早点休息,我开个视频会议。” 许攸宁知道她忙,点点头,一脸心疼的看着顾言道;“你也是。” 顾言打开房门,进去,打开书桌上微弱的台灯,随即转身反手关上门。 刚刚坐定,便见桌面上放了一张a4纸,而这张纸跟客厅里的那张纸,显然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顾言将对折的纸,微微打开。“军中急招,必回! 不放过别人就是不放过自己,愿安好,等我归来。” 简单的两行字,看的顾言酸涩不已。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不放过别人就是不放过自己,放过别人有那么简单吗?最起码在最初开始回来的时候,她从未想过让他们付出什么代价,是后来一而再再而三的叨扰,才让她心生这个念头。俞思齐的突然离去,让顾言乱了方寸。他在的时候就像是她的定心丸,而如今定心丸突然之间走了,不知该如何自处,而他留下的这张字条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在告诉她让她得过且过。 人生哪有那么多得过且过。 若所有人真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自己,世间哪会有那么多仇恨那么多冤家。 她也知道人生不易,且行且珍惜。 在面对顾家的问题上,他与俞思齐相识这么多年,第一次在一个问题上产生分歧,而很显然的,在产生分歧过后,她依旧选择白慎行,哪怕白慎行在过往的生活里,将她伤的透彻。 她想俞思齐兴许是被她伤透了心才会突然离开。 白慎行跟俞思齐的针锋相对中,无非是要让她自己作出一个选择,而最后她选择白慎行。 这种选择对谁来说都是不公平的,如果顾言选择白慎行,对不起俞思齐多年来的陪伴。l 如果她选择俞思齐,对不起白慎行多年的等待。 顾言缓缓的转动着座椅,自己靠在上面,将思绪放飞出去,思考着近来发生的事情,这其中的每一件事情看似都紧要,其实在最后关头,都平淡无比。看似每一件事情都让她喘不过气来,可是道最后,竟然就这样消失不见,就这样不了了之。刘家的事情、顾老爷子的事情。 这中间出现的联系人都是白慎行,可她明显的感觉到,这件事情,不是白慎行导演的。 是谁? 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规划一切,顺着将白慎行也算计进去了? 她身边何时有这样的高手?她怎么浑然不觉? 在俞思齐看来,任何理由都不足以成为你放弃一个人的借口,只有要或者不要,想或者不想。 世间万物本简单,复杂化的都是人为的。 而顾言的选择是心之所向。 老俞踏上回京的列车,在列车缓缓的行驶当中,他突然明白一个道理,其实顾言这么多年来从未忘过白慎行,并且已经扎根其中了。 在这些天与白慎行争锋相对口枪舌剑当中,他早就看透了,白慎行这辈子绝对不会放过顾言。他并不清闲,但是此行,就是为了解开顾言心中的心结,让她看清真相,而此时,他想,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没有什么理由在让他留下来了。 连日来的相处让他心惊胆颤,以免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此行离开,他竟万般轻松。 有人说,人生就像一趟列车,沿路都是过客,而此行,他将顾言当成了自己的过客。 今晚与白慎行交锋之中,他相信白慎行已经知道了一二,才会与他在看台上交手。砰砰砰~,缓缓的敲门声打断了顾言的思绪。 “怎么了?”见许攸宁像只猫一样推门进来,便问道。 “真走了啊?”许攸宁趴在门缝里问到,她还是有点不相信啊。 顾言点点头,“真走了。” 许攸宁缓缓的关上门,退出去,回自己房间。 而在许攸宁的床头柜上,同样的放着一张纸条,上面短短写了几句话,简单的交代几句。在许攸宁看来,这几句话无疑是给她一阵晴天霹雳。 从老俞的话语看来,顾言在汉大演讲的事情是他一手安排的,老俞知道这样会将顾言推向风口浪尖,顾家老爷子不会这么轻易让她在跟顾家冷战下去,必然会逼迫她,而在汉城、能与老爷子对抗的只有白慎行,俞思齐用了另一种手段将顾言推向白慎行身边。 他清楚的知道,顾言绝对不会轻易回归顾家,如果顾家跟白慎行之间做抉择的话,那么绝对会两者之间选择白慎行。 许攸宁震惊不已,老俞太有手段,太深谋远虑了。 从他回到到离开,所有的事情都在按计划行驶。 他甚至都能猜到只要顾言有什么困难,白慎行绝对会第一时间站出来。 明明是几个人的戏,却只有俞思齐一个人在当导演。 他们所有人都成了他的演员。 她一直觉得是自己对待顾言的方式太过激烈,而老俞跟她恰好相反,一直以为老俞采用的是温水煮青蛙的形式,现在看来,不是的。 他的手段,快速猛烈,短短十来天的时间、就完成了她半年来想完成的任务,在这场戏里面,他算计了白慎行,算计了顾言,算计了所有人。 许攸宁靠在床头,消化着俞思齐留给她的信息,从顾言的面上看来,她还不知道。而她显然也在思考这这件事情,从俞思齐的出现道离开,看似最大的受益人是顾言,其实是白慎行,白慎行得到了一切,最起码现在看来似的。 如果顾言知道这一切都是俞思齐的手段,会怎么样? 老俞将这些告诉自己是什么意思? 是留个证据?还是让她知道这个方向在未来的道路里帮助顾言前行? 亦或者他有什么想法,是自己想不到的?许攸宁幡然醒悟爬起来,到客厅寻找打火机,想毁灭证据,哪儿想着,茶几上根本就没有顾言所说的打火机。 她寻了半天也没看见。 许攸宁一直觉得白慎行比俞思齐更为适合顾言,俞思齐是军人,而且还是经常稳居一线的战斗军人,顾言多年来心有隐疾,需要有人温暖,而俞思齐做不到这点。 白慎行虽然在早年间伤害过顾言,但是在感情方面,他能慰籍顾言,顾言需要温暖。 白慎行能左右顾言的情绪,而俞思齐不行。 你以为爱情是成长,其实真正爱你的人会护你一辈子,舍不得你长大。 俞思齐跟白慎行截然相反,白慎行护着顾言不让她受一丁点伤害,俞思齐惯性将顾言推上风口浪尖,让她迎难而上,哪怕摔的粉身碎骨,我要她摸出解决问题的法子。爱不爱,看眼睛就知道了。 列车行驶在广袤无垠的土地上,深夜疾驰在轨道上,传来的声响让他夜不能眠。 汉城之行与他而言,就是来完成任务的,而此刻任务已经完成,要回归了。白慎行站在山水居庭院之中看着香樟树道。 顾言说她很喜欢这里,怎么能不喜欢? 山水居的一切都是你的。 “老板,”来人毕恭毕敬的站在身后。 白慎行维持着远眺的姿势不动,眼底寒光四起,嗓音低沉道;“如何?” “跟你猜想的一样,”他微微屈身道。 白慎行原本好看的峰眉蹙在一起,眼神凌厉;“去吧!” 在今晚与俞思齐的交手中,白慎行看得出来、俞思齐使用的那些招式,都是出自部队,而且招式狠历。 他从未看不起过俞思齐,一个年少从军,十几年军龄的军人,格斗术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更何况,他兵种特殊,长期奋战在一线,自然是有手段有功夫的,今晚是拳脚功夫上的切磋,若是拿上点武器,他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 俞思齐的存在对白慎行来说就是一个不定时炸弹,无论他在哪里,只要存在顾言的心中、白慎行就会忐忑不安,夜不能眠。 “先生、夜里凉了,”张岚拿着外披站在不远处低声说到。 白慎行回过神,微微侧目,看着不远处的张岚,“回去吧!”白慎行结过她手中的外披,转身说到;“您早些歇息,不用管我。” 看着时针指向凌晨一点,对这位长期照顾自己的妇人来说,他还是稍稍有些于心不忍。 “您也是,”张岚看着他上楼,在离开。 在她看来,顾小姐在跟不在的时候,先生完全是两个人。 顾小姐在,他笑逐颜开,顾小姐不在,他周身被寂寞包围。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周身都是冷冽不堪。 随手关掉客厅的灯光,沿着昏暗的廊灯 迈步上楼,推开书房们,将手中的外披随意放在沙发上,坐在转椅上,电脑屏幕上呈现的都是数据文件跟股票。 随手在口袋里摸了两下,发现什么都没有,不免皱眉,他的烟跟打火机好像都遗落在看台之上了。 对于一个常年抽烟的人来说,烟瘾犯了又没有烟抽,是一件很痛苦难耐的事情。 而好巧不巧的是,今天顾言来之前,她吩咐张岚将所有的烟都收了起来。 此刻张岚已经睡下了,他自然是不会在去叨扰人家。 微微叹息着起身,给自己续了杯茶,缓缓的喝着,以解烟瘾。 转身回到办公桌处,翻阅着文件,将批阅好的文件放在保险柜处,打开门,放在上面的文件,赫然呈现在自己眼前。俞思齐、男,十九岁入伍,进特种部队,現年三十五岁,在此间,多次出任一级任务,执行多种见不得人的任务。 任国家特别行动队队长,少将头衔。 多次参加维和,反捕打击行动,树敌众多,且多次遭敌人围击。 二十八岁遭敌人阻击,身负重伤,休假半年。 第一百零五章:下半辈子靠闺密 次日早,顾言起床之前,许攸宁已经起来了,见她眼下布满淤青,她不免嘴角抽搐。 “你不会整晚没睡吧?” 许攸宁趴在餐桌上,抬起头撩了一眼顾言,显然是已经回答她的问题了。 “老俞走了,你这么伤神啊?想他想的夜不能眠?会不会茶饭不思了?”顾言不免揶揄着她,什么时候见过许攸宁这么忧桑过。 这好端端没心没肺的大姑娘,突然一晚上思春睡不着了? 这戏码、她在许攸宁身上还从未见到过。 许攸宁侧目撩了一眼顾言,送给她中气十足的一个字;“滚。” 顾言笑盈盈的看着她,得瑟不已;“滚不了,你给示范示范?” 原本趴在桌子上的许攸宁瞬间炸毛了,一拍桌子猛地坐起来;“我说你怎么这么烦啊?” 顾言一脸无辜的瞅着她,憋憋嘴、我这还不是跟你学的啊。 “不是看你心情不好,跟你聊两句嘛?” 许攸宁冷哼,聊两句?你确定你是聊两句?不是想气死我?“谢谢啊!不劳烦您老人家了,您赶紧上班去吧!” 顾言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去,右手拐在桌面儿上,单手托腮;“我觉得上班不及你重要。”许攸宁原本是满脸忧桑,现在改成了满脸抽搐,“我真不用您老陪着,真的、您上班赚钱去,赚了给我花,我会很高兴的。” 你留下来陪我?你确定我不会这么活生生的被你怂死?或者不会活生生的被你气死? “我钱够你花了呀,不需要再多了,我还是在家看着你吧!以免你忧桑过度就不好了,”顾言说的一脸忠诚,许攸宁听着满脸汗, 以为我是你啊?还忧桑过度?如果此刻老俞在,一定会替自己说两句的。 许攸宁对天哀嚎;“老俞、我万分想念你。” 顾言一巴掌拍过去;“我在你面前呢!”想老俞做什么?以前也没见你想他啊!。许攸宁捂着被打的地方,一脸可怜兮兮的看这个顾言;“老俞在的时候你只会摧残他,我从来都不会无辜躺枪的。” 这才是我想念老俞的原因,你要是以后对我好点儿,我保证不想他。 “乖乖~”,顾言摸着许攸宁的头。顺手从自己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随便花。” 什么东西能治女人的病? 花最能治病。 什么花治的最透彻? 随便花最透彻,能根治。 许攸宁两眼放光,乖乖、这可是张金卡,“我们老二才银卡。”许攸宁瞅着顾言说到。 “事实证明你们老二没我有钱,”顾言两指夹着手中的金卡在她面前晃悠。 “我以为你会是黑卡,”顾言这么有钱,跨国公司老总耶,金卡有失身份了。 “要不要?”说着作势要往包里收。 许攸宁猴急忙塞的抢过来;“要,不要白不要。” 有钱不要是傻子。 拿钱不积极、脑袋有问题。 顾言单手托腮,一脸欲言又止的看这个许攸宁。 “你想说什么?”她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其实吧!我觉得你应该去花你们家老二的钱,你不花、别的女人都花了。”她突然想起他们上次在醉言居吃饭的场景,准备循循善诱着许攸宁。 许攸宁一脸无奈的看着她,“这个啊?” 这个啊?是什么意思?老二的钱花起来没意思? “他的卡长期在我这儿啊!”许攸宁无所谓道。 “不过我觉得花他的没意思,还是花你的比较好。” 哈?确定不是来坑闺密的? 许攸宁拿着顾言的金卡左右瞅了瞅;义正言辞道,“我要听我同事的了,现在想想觉得她们说的挺有道理的。” “什么道理?”顾言问,他们那一棒子大脑活跃度上万的人能说出什么经典名言让许攸宁相信的? “抱紧你的大腿,下半生靠闺密,”她一脸坏笑的望着顾言。 顾言额前三滴汗迅速的滴落下来。 撑着桌子起身,“我要努力挣钱去了,不然觉得我这下半辈子无望。” 如果下半辈子要养许攸宁这么个败家娘们的话,她一定要当头老黄牛,埋头苦干了。 “啥意思?”许攸宁一脸愤愤道,这是嫌弃她啊。 “没啥!我只是想发挥劳动者的使命,”顾言一脸劳动人民最光荣的模样瞅着许攸宁。 拿起一侧的包包上班去了。 “你不走?”顾言问到。 “我今天休息,”许攸宁一脸坏笑的看着顾言。 卧草、感情是这样。 顾言撩了她一眼,直接出门,临下电梯的空隙发了条微博。 “某人说下半辈子靠闺密,我表示压力很大,摊手。” gl顾总建微博以来,头一次发表东西,并不是股市,也不是跟麦斯白董的关系、而是一条不痛不痒的关于闺密之间的话题。瞬间微博上炸开了锅,一大波人艾特麦斯白慎行,许赞开车接白慎行上班,他还是像往常一样例行公事,在后座处理事物。 手机上传来疯狂的振动声,他不免好奇,是谁一大清早的给他发消息? 等红灯的空隙拿出来瞅了一眼,这哪里是有人给他发消息啊?全都是微博的推送消息。 “老板~看微博。”许赞看着疯狂的微博,好心提醒坐在后座还不知情的白慎行。 他点开评论,一大波艾特自家老板的,这是要造反的节奏啊,他相信,只要自家老板看到了这条微博,他们今天的日子绝对会格外好过。 白慎行头也没抬,继续看着电脑上的邮件;“什么消息?” “顾总的,”许赞简单的说到。 他知道、只要事情关于顾总的,自家老大绝对会第一时间参与其中。 果然,白慎行这才将视线从电脑屏幕从移开,掏出西装内袋的手机。 点开微博,一圈圈的消息蜂拥而来。 点开源头,顾言发了一条很无奈的微博,下面一大帮子人艾特自己的。 许赞透过后视镜看见自家老板浅笑着摆弄手机、随后将手机放在后座。 许赞趁等红灯的间隙想将手机拿出来瞅瞅他们老板干了啥,还没;掏出来,后座的白慎行低沉着嗓音说到;“好好开车。” 许赞焉儿吧唧的将手机放回去,谁让你是老板呢! 白慎行鲜少有面带笑容的进入道办公室的时候,通常都是一副正经的表情,今天秘书办的成员跟他打招呼,破天荒的得到了回应。 以往他们的老板不都是点头答应的么? 这是怎么了? 安迪一把拉住许赞、幽幽的问到;“老板今天捡钱了?心情这么好?” 许赞满脸大汗、一把抚开她的手;“老板缺钱嘛?”老板却的是gl顾总好吧? “我这不是做个比喻嘛?老板咋啦?拿下大案子了?心情这么好?”安迪好奇道。 “看微博,”许赞觉得有必要要让她知道,他们的救命稻草是谁了,gl顾总觉得是他们的救命福啊,以后一定要跟她把关系搞好。 白慎行将手中的电脑放在这桌面上,拿出手机点开顾言发的那条微博,翻着下面的评论。 防火防盗防闺密啊! 就问你还缺不缺闺密,我可以过来应聘。 我来给你当闺密吧!只要一日三餐,不让你有半点压力。 艾特麦斯白慎行。 白董,你绯闻女友表示压力很大,你怎么看? 炒作。 怕不是闺密,是外面的男人吧! 原本看到前面几句的白慎行还面带微笑,以看到后面有人将顾言跟别的男人扯上关系,他满面寒霜。 顾言岂是随随便便能跟别人扯上关系的? “老板、市厅的会议可以出发了,”许赞敲门进来,见原本满面春风的男人此刻满面寒霜的盯着手机看。 白慎行将手机扔在桌面上,“就来。”为推动与s市两座城市的发展,早在三年前,市政府就展开了带动两地经济的项目,此次的会议,是有两地政府合力举办的项目敲定会。 此次会议,有汉城市市长顾轻舟,s市市长华博合力主持。 据可靠消息、麦斯白董也会以投资人的身份出席此次会议,此次麦斯白董可谓在建设两座城市和谐发展共同进步中,做出了巨大贡献,修建跨城大桥麦斯白董捐款数亿,成为最大的捐款人。 而此刻,在创建两地经济发展,招商引资上面,麦斯白董投资数十亿带头带动s市经济发展,不愧是我们汉城首富,当之无愧的慈善家。 顾言坐在办公室,看这个大屏幕传过来会议现场的消息,她从未怀疑白慎行在汉城的力量,跟号召力,更是没有怀疑过他资产的多少,如今整个汉城的人都在大肆宣扬白慎行是一位慈善家,顾轻舟是一个实干家。 看起来毫无关系的两个人,其实是在相辅相成。 顾轻舟如果没有白慎行这么努力砸钱,在市政府的项目上都去插一脚的话,估计两市这个项目的进度没有这么快。“不得不说白慎行是个敏锐度很好的商人,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也没有人愿意在三年前就耗费十亿到一个看不见的项目上,”张晋毫无疑问的夸奖着白慎行。 真的很佩服他,在汉城的商场能做到一支独大的地步,靠的不仅仅是手段。 还有过人的敏锐跟嗅觉。 “所以现在在两市这个项目上,他是龙头老大,后来的都得向他讨口饭吃,”露西接着说到。 三年前的十个亿如果放在此刻的白慎行身上、三年时间,他可以用这十个亿翻滚出三十个亿,五十个亿,甚至是更多出来。 对他来说,无疑是亏的。 可是白慎行不同于常人,他知道吃这个亏,在往后会给他带来更多,会扩大他的疆土,所以他可以忍耐。在市长顾轻舟的带领下,两市经济快速发展,在大桥建立数月以来,s市的gdp稳速增长,并且在突破新高。 跨城大桥,在汉城历年以来,可谓是标志性的建筑。 接下来、有请我们汉城市市长顾轻舟为我们发表讲话。 台下掌声隆重,白慎行坐在第一排,镜头自然的扫到了他的脸上、五官立体的俊颜,周身高贵的气质,一身黑色得体的西装,于千万人之中绝对是脱颖而出的存在。这世上永远有那么一波人,你只能在电视上看到他,而白慎行相对于某些人来说,绝对是那一波人。“卧槽、白慎行好帅,”刚刚那个镜头,白慎行对着镜头浅笑,瞬间掳获了她的芳心啊! 嗯哼、张晋在旁边悟唇咳嗽着。 花痴犯错地方了。 “确实挺帅的,”顾言不痛不痒得来一句。 “要不是白慎行这样的男人太过危险,我相信很多女人愿意倒贴,”露西发表意见。 “人家现在照样有人倒贴好嘛?”钻石王老五耶,管你危不危险,人家有钱。“聊够了嘛?”顾言沉声问道,我喊你们来,不是为了让你们讨论白慎行帅不帅,有没有人愿意倒贴的。 两人面上一凛,低头道;“抱歉。” 顾言端起桌面上的茶杯、轻轻晃荡着。“我这里有份资料,刘家产业的核心,”顾言将手中的资料递过去。 张晋跟露西对望一眼,拿起桌上的文件翻阅着。 “查出刘家二少现在主攻哪边的产业,在进展什么项目,短期跟长期的要害在哪里。” 原本是婉转的话语,在张晋跟露西耳里听着却阴森森的。 他们知道,顾言这是准备对付刘家了,在别人看来,一个初来乍到的企业,最好不要在商场上树敌太多,可是显然的,他们一开头就给人留了一个不好的印象,架空百年风临,如今准备再次挑了刘家的命脉,若是换作其他人,他们肯定会觉得胆战心惊。 但是张晋跟露西眼里冒着都是兴奋的泡泡。 他们喜欢这种征战沙场的感觉,喜欢一点点的凌虐敌人的感觉。 喜欢突然之间颠覆别人不可颠覆的。 “这件事情,你们谁来?”顾言幽幽的问到。 两人对望一眼,兴致勃勃道,“一起来。” “做两手准备,带上赵阳,查出刘二少在国外的帐号,最迟后天,我要看到效果。”既然白慎行已经将资料送到自己面前,那么她就要快很准的出手、先乱了他们的方针。 “用私人账户,这件事情对你们来说,很简单吧?”顾言相信,张晋跟露西跟了自己这么久,自然是知道这些话是什么意思的。 两人点点头,表示理解。 “打蛇打七寸,伤人先乱心,”顾言放下手中的杯子,高深莫测的看着张晋跟露西说到,“据我所知,刘二少向来不喜欢被刘老爷子掌控,这样的人,势必在金钱方面会有一定的弱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可以让他尝尝,脏水、你们看着泼。” 顾言的意思很简单,他有非法资金,那就狙击他的非法资金、让他没办法申冤。 但这种事情,只能暗地里进行,脏水嘛!看谁不爽泼给谁好了。 张晋跟露西两人身上的邪恶因子瞬间就爆发出来了,这种事情干起来最爽了。 “明白,”张晋说到。 顾言挥挥手,出去吧! 既然白慎行已经将所有的东西都送到了他面前,而且他已经说了顾家那边的事情他来解决,那么她剩下的,就是给刘家致命的一击了。 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击溃刘家,不然在商场上,在道德上,过不去。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而今晚、是最佳时期。 如果她滥杀无辜,在商场上随意杀伐,挑了人家的命脉,必定会引起恐慌,让他们联起手来对付自己。 国内的商场就是局限在这里。 国人讲究因果关系,有因必有果。 而这个因果得自己去创造。 许攸宁正在商场闲逛,突然接到老二的电话,一脸不情愿的接起来。 “干嘛?” 许攸宁在那边一脸的嫌弃,还不情愿接自己电话了是吧? “怎么?这是找到金主了?听见我声音就烦是吧?” 许攸宁拿着电话翻白眼,“愣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没事儿我挂了,别烦我。”许攸宁说着想撂电话。 “你说你没事儿扒着人家干嘛?人家压力好大的呀,你知不知道?”许老二在那边翘着二郎腿说到。 “你再说毛啊?”许攸宁一脸莫名其妙,许老二是不是傻了? “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来医院我给你看看?”许攸宁一脸嫌弃。 “你有问题我都不会有问题,晚上滚回来吃饭。”说完不等许攸宁撂电话,自己先撩了。 许攸宁看着被挂掉的电话,一脸草泥马。 被他这么一作,哪里还有什么逛街的心思,早早便打道回府了。 一进屋子就跟许老太太告状,说老二欺负他,说他丧心病狂道德沦丧泯灭人性道连自家妹妹都欺负。 “我还没说你没大没小不知天高地厚,连哥哥都不叫呢!”许老二还没进屋,大老远便听见许攸宁跟老太太大倒苦水,把自己扁的一文不值。 “你要是好好说话,我会不叫你哥哥?”许攸宁怒目圆睁的瞪着他。 许老二耸耸肩,“貌似每次都是你见着我就想咬两口。” “谁咬你啊?你以为你是香饽饽啊?”许攸宁不服气,真当自己是回事儿了? “咋地啦?现在是有人养了?不需要我们了是吧?说起话来都底气十足了,”许老二翘着二郎腿,一脸邪意的瞅着许攸宁。 “攸宁找对象了?哪家的啊?”许老太太显然理解错了许老二的意思。 嗤~传来一声许老二的冷笑,随后不屑道;“谁敢跟她处对象啊?” 估计处着处着就得把人拉手术台上看看人家脑子有没有问题了。 “许老二,”许攸宁咬牙切齿。 “哥哥在,”许老二一脸傲慢的看着许攸宁,喊我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动手抄家伙啊! “你别以为我不敢打你,”许攸宁指着他颤颤巍巍、咬牙切齿道。 许老二从进屋开始就是一副我是大爷的模样瞅着许攸宁,甩了她一个白眼;“你打得过嘛?” “快跟我说说,到底是不是?”许老太太在边儿上着急忙慌的拉着许攸宁的手。 瞅见老太太这一脸捉急的模样,许攸宁狂汗。 “上次他带女人打我,”答非所问。 噗~许老二一口水喷出来,转头,一脸诧异的看着许攸宁,要脸不?到底是谁打谁? “老二,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知道什么叫一致对外?”老太太将手中的书本往他头上敲。 许老二抱头乱窜,一边嚷着跟许攸宁道;“说谎是要天打雷劈的,你就不怕遭报应?” 呵、真是奇葩,还敢说别人。 “我要是被天打雷劈的话你就是下十八层地狱,我要是遭报应的话,你天天出门被车撞,上班落陨石,拉屎崩厕所,吃饭掉牙齿,喝水噎死。”你一个到处摧残祖国花朵的人都不怕遭报应,我还怕?简直就是搞笑。 “你这孩子,有你这么诅咒自家亲哥哥的嘛?你是要气死我?”许老太太被许攸宁这一番话弄的上气不接下气,拿着书要去砸许攸宁。 哪能就这么让她砸? 跟老二两人对视了一眼,走? 两人狂跑出去。 “你倒是聪明,奶奶打你,你还晓得跑,”许老二顺手扯了跟院子里的狗尾巴草,叼在嘴里,一派悠闲的看着许攸宁。 “你以为我是你?脑子有问题?”许攸宁忍不住翻白眼。 “抱着大腿了?不要我这小胳膊了是吧?”许老二叼着狗尾巴草,一脸义愤填膺,背信弃义的表情看着他。 “你特么说一天了,毛事儿?今儿不说清楚,我就把你在外面上的那些女人全都召集起来牵回家给妈看。” 许攸宁气势汹汹的瞅着许老二、一脸你特么今儿要是不说清楚都别好过的表情恶狠狠的瞪着他。 许老二满脸抽搐,没见过这么狠的女人。 “你以后绝对嫁不出去,”他发表意见。 许攸宁;“……。”你说不说? “你自己没看微博?”她不会不玩儿那东西吧? “没事儿谁看,”许攸宁无力道,真的是连白眼都懒得翻了。 “你瞅瞅啊!人家养你觉得压力好大的,你还是乖乖回到哥哥的怀抱中来吧!”许老二叼着狗尾巴草晃悠晃悠。 见他这么说,许攸宁一脸莫名其妙的掏出手机,打开微博,推餸消息瞬间就爆出来了。 卧槽、卧槽、顾言发表的第一条微博,既然是有关自己的,嗷~好高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穿透力极强的声音从许攸宁嘴里发出来。许老二的狗尾巴草被稳妥的给震到了地上。 啪~手掌跟脑袋的结合声;“你特么有病啊?鬼哭狼嚎的做什么?”“我激动啊,我们家顾言的第一条微博既然是关于我的,啊啊啊啊啊啊~我太荣幸了,你看看这人气多高,啊啊啊啊啊啊~不行了,我越来越爱她了。”许攸宁抱着手机上窜下跳,活脱脱一只脱缰的野马。“你没瞅见下面艾特的是谁啊?” 嘎嘣~心碎的声音,脱缰的野马瞬间安静。 “我好像听到了某人的心碎声,”许老二吹口哨。“那她说的也是我,”许攸宁不服道。 “是你是你,是你人家也不搞基啊!”许老二在怂人这方面绝对是高手,他跟许攸宁逗嘴,许攸宁从来占不了什么便宜。 “你吃砒霜长大的啊?”许攸宁怒吼。 “妈、你回来啦?”许老二悠哉的瞅着她后背喊了一声。 许攸宁惊出一声冷汗,卧槽,这要是被老妈听见了,她的美好人生可能会就此画上终结、从此以后走上惨绝人寰毫无自由的道路了。许攸宁惊悚的转头,看向身后,空无一人。 被耍了,转头怒气腾腾的看着额许老二,许老二捂着肚子笑的直打滚。 她一把迈步过去,恶狠狠的拉着他的衣领;“你别以为我不敢。” “你信不信?我把你在外面玩儿过的女人全都召集起来牵回家给妈看?”许老二举双手投降,谁还没点弱点了?能屈能伸真汉子。 被这么个疯婆子抓着了,他也是没办法了。 许攸宁一把推开他,准备进屋;“我这女人遍地开花,总比你孤独终老强啊!”欠抽。 “许老二,你信不信老娘废了你老二?拿刀子可是老娘的强项,”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士可忍、老娘不能忍,特么嘴怎么这么欠? 许老二猛吞一口口水,哆哆嗦嗦的瞅着许攸宁,慢慢的往外边移动着。 “你特么有本事别走,”许攸宁指着他气呼呼道。 “你又惹她了?”一声低沉的问候声从不远处传过来。 许攸宁一脸可怜兮兮的扑过去,“老大、欺负人。”“对、老大欺负人,”许老二不要脸的附和道。 “我说的是你,”许攸宁指着他,一副老娘想破口大骂,但是忍着你的表情恶狠狠的瞪着许老二。“老二、你不要再欺负小幺了,”许溟逸眼底闪过一抹暖意,一本正经的望着许老二道。 “她欠~”,许老二望天白眼送给闷骚的老大两个字。 “老娘真的是……。”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毒舌的人,简直是没办法收拾他了是不是? 许溟逸一把拉住她;“听说你最近被人包养了?准备下半辈子靠闺密了?” 许溟逸一本正经的瞅着许攸宁问到。 咯噔~老大都知道了? 狗腿的模样望着老大,一副你要相信我是许家人的可怜兮兮样儿说到;“我就随口一说。” “我跟老二都成摆设了?”老大慢悠悠的说到。 老大跟老二比起来,她还是比较喜欢老二,虽然老二会把她气冒烟,但是比起老大的深沉,她更为喜欢老二。 嘿嘿~许攸宁眼巴巴的瞅着老大。 “我就随口一说啊!哪儿晓得我们顾言这么……识相,”后面两字她没敢说。 “医院工作怎么样最近?”老大牵着许攸宁的手进了屋子,留下许老二一人在风中凌乱,就这么不痛不痒的问一句就没事儿了? 好歹许攸宁也是他们许家人啊,怎么能让别人养着?唉~这不是打脸嘛?“挺好的,”没什么大事件发生。 “上次医院门口车祸的那几个病人怎么样了?”许溟逸一边扯着脖子上的领带,一边漫不经心的问到。 “有一个严重点的当场挂了,有两人还在重症监护室,估计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其他的重伤,在病房,唉~你问这个干嘛?”全部都交代清楚了才发现老大好像从来不过问她工作上的事情,今儿是怎么了、?主动关系?脑子没病? “好久没见到你了,怎么、连关心都不行了?”老大一脸严肃的瞅着许攸宁,吓得她心肝儿一颤一颤的。 “人家就是有人养了,你的关系都多余了,”许老二靠在门边儿悠悠的说到。 “你怎么就阴魂不散呢?” “这是我家,”意思是散也只能到这儿来。 许明翰看着许攸宁纤细的背影,不禁感叹,她的妹妹身边也不乏优秀可以保护她的人。 原先被他们宠成公主的女孩子,既然也知道如何去照顾人家,去维护人家。 “老大,”许攸宁气的直剁脚。 “老二,”许溟逸冷着脸喊到。 闹一会儿是觉得好玩,闹多了就觉得吵了。 许老二憋憋嘴,偏心,就知都护着小的。 “是你们院长亲戚?”许溟逸接着问到。 “是的,”她也是听别人说的,后来看见院长经常下来看看,她才敢确定。 “老大、你很奇怪耶。”怎么总关心别人家的事情? 而且貌似不关你的事儿啊! 顾言上了一天班都没收到短信,她就奇了怪了,按照许攸宁的性格,有钱不要是傻子,自己的卡在她身上,她会不拿去败家? 她这一天拿着手机看了n次了,就是没收到银行短信。 都快怀疑是不是手机有问题了。 “老大?”露西在跟她报备什么,见她走神、微微喊到。 “恩?”顾言回过神儿来。 “你在想什么啊?”我都快说的口干舌燥了,您到底听了没? 这一天手机不离身的,是有对象了?谈恋爱了? “抱歉”,她略微不好意思的笑着,将手机扔到抽屉里,“你继续。” 露西这才重新说。 说完、道办公室狂灌水,“你几百年没喝水了?一壶水被你一个人干了,属牛的?” 张晋拿着杯子去倒水,发现水壶空空如也,对着露西说到。 “老大今儿也不知道是什么,一天到晚拿这个手机看,刚刚还走神,那么多的行程,我愣是说了两遍啊,你说我干不干?渴不渴?”简直就是要干死了好吗? 许赞的眼底闪过一抹皎洁,不会是在等白董的电话吧? 今儿早上的微博他可是看了,底下一大群艾特白董的。 “微博今天被我们老大炸了,你们知道不?”秘书办的一个妹子探出头来说到。 “什么?炸了?”露西一脸惊恐的瞅着妹子。 张晋一巴掌拍过去。“想什么呢?信息炸了。”露西一脸恍然大悟;“我还以为,好吧好吧!” “有啥消息?”露西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 “去看老大的微博,今早上开荤了、发了消息。” 露西一点开顾言的微博,她今儿就发了一句话,可是下面几十万的评论怎么回事? 下面一大帮在艾特白慎行的人又是怎么回事儿? 这都是啥?谁能告诉她?难道她脱轨了? “谁能给我解释一下?我有点蒙逼,”露西目不转睛的端着手机刷刷刷。 “露西特助,老大都把你摧残的连看微博的时间都没有了么?你不知道前几天在微博上疯传咱们老大跟麦斯白董的青梅竹马之情啊?” 咕噜~露西猛吞一口口水,转头一脸惊悚的望着张晋,眼神在问他,他们说的是真的? 张晋点点头,表示是真的。 “啊~你打我干嘛?”露西一巴掌【拍下去,张晋疼的嗷嗷直叫。 “你特么不告诉我,”同样身为特助,她怎么这么后知后觉呢? “八卦新闻有什么好看的?你不怕老大把你送回洛杉矶啊?”张晋摸着自己小臂上的五个爪印子,下手真狠,都留下五指山了。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露西义愤填膺道。 “不过话说回来,真的假的?”她真的很好奇麦斯白董跟他们老大是什么关系。 初次见面的时候就觉得这个男人高深莫测,提起顾言的时候,便觉得两人关系不一般,哪儿想着现在是绯闻都出来了。 这简直是太劲爆了。 以白慎行那冰冻三尺的性子,她断然是不敢多问的,奈何自家老大也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儿,对私生活的事情从来不谈,今儿好不容易八卦到了,必须得弄清楚啊。“佛曰,真亦假、假亦真。”张晋一脸高深莫测的说到。 “特助,你是不是谁水罐多了、?脑子也进水了?这种事情谁说的准啊,虽然白董转发了那条微博,并且道了谢,但是没有人看见他们两人在一起过啊,有可能也是给母校的一种宣传,这个说不准的。”某妹子一脸嫌弃。 像白慎行那种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他们是一辈子都望尘莫及的,更别说去窥探人家的心思跟生活了。 第一百零六章:行驶秘密任务 老俞回去之后,她继续开启两点一线的生活,朝六晚二,忙碌的生活不至于让人想太多。 归期遥遥无期,纵使想知道什么也联系不到人,除非他主动联系。 她知道,在做出选择之后,老俞必定要离开,如果一开始她不知道的话,那么、那晚栏杆上的香烟跟打火机是最好的证明。 她彻夜不眠,捋清楚整件事情的脉络,在这个看似受益人是白慎行的事件下,其实真正的主导者是俞思齐,一直说白慎行老谋深算,真正深谋远虑的是他自己。 他的到来跟离去都平坦无痕,像是接了一个任务,任务完成也该离开了。 风决定要走,树怎么去挽留? 俞思齐算计自己,生气吗? 生气。 可是生气又能怎样?她已经站队了。 青花瓷杯里滚烫的茶水冒着袅袅青烟,热气腾腾,几片茶叶漂浮在上面,微微旋转着,像她此刻的人生,在无头摸寻什么。 “这是南方的新普洱,顾总尝尝,”她此刻,与刘二少坐在茶楼内品茗。 端起桌面上的茶杯,微微旋转,送入口中,茶香瞬间在唇内漫开,她微微赞叹,“好茶,刘二少的手法也相当好”。 刘恒放下手中茶叶柄,浅浅道,“有幸泡茶给顾总喝,是我的荣幸”。 顾言放下手中的杯子,眸底闪过一抹皎洁,浅笑嫣然道,“本来是与客人谈生意,没想到会跟刘二少在这里品茗。” “我也没想到,能在这里跟顾总碰到,缘分,”刘恒提起茶壶替她蓄满茶。 随即放下,端起面前的杯子浅酌一口,笑脸莹莹的看着顾言。 顾言回以淡笑,“早就听闻刘二少对茶叶颇有研究,没想到连泡茶的功夫都这么了的,看来日后想喝口好茶,得常见了。” 端起桌面儿上的茶杯,放在手里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低头浅笑,刘恒自认为自己见过不少美女,也算得上是阅女无数,可这个顾言,显然是颠覆了他以往对美女的定位,她高傲,可说出来的话句句谦虚,她的五官不算精致,但是在一起所有中说不出来的风韵,脑海里只有一句话可以形容她,美人在骨不在皮。 以顾言对刘二少的了解,此人算是一个家族内斗的高手,刘家那么多分支,个个都有掌权人在父辈还没有消亡的情况下,他能这么稳妥的握住刘家的命脉,自然是有一定的手段跟本事,原以为今天简单的人会是一个穿着正装谈生意的商场精英,却不想是一个穿着休闲,意气风发的男子汉,她对刘二少,又多了一分了解。 “还真是巧,能在这里遇见,顾总最近在汉城风头正盛,能更顾总一起喝茶,真是我的荣幸,”刘恒眼里闪过一抹皎洁,被顾言很好的捕捉到。 只听她浅笑着说到,“风头正盛也想找个地方清净清净,徐小姐推荐的地方,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徐小姐”? “徐蓓”。 刘恒恍然大悟,“是她呀,她跟家妹关系很好,看来我得谢谢她了”。 顾言放下手中的杯子,笑着道,“那可是刘二少的事儿了”。两人坐在一处浅聊着,她今日来,本就是来会会刘二少的,如今两人只在言语方面便可见真招,来来往往之间,也没套出个所以然来。 “不早了,再喝下去,晚上怕是不用睡了,”顾言轻笑着将手中的杯子放下,饶是这普洱在好喝,她也觉得索然无味了。 “一起吃饭?”刘二少征求她的意见。 “不会叨扰刘二少?”她面上略带尴尬,已经叨扰好些时候了。 “不叨扰”,这汉城,现在谁不想与你扯上一点关系?后起之秀,有人踩就有人抬。 顾言又怎么会不理解刘恒的做法,就是因为深知他的心理,所以才会说那句话。 “那便一起吧!刘二少选地方,如何?”顾言询问道。 再男人面前,适当没有主见,也是欲擒故纵的一种手段,这句话是某个妹子教她的。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刘恒将地方定在了醉言居,纵使心理有千万种想法,此刻也不能表于情。 “都说醉言居的菜品是整个汉城数一数二的,只限vvip才能直接进来,”顾言走在身侧浅声说到。 “偶尔生意需要会过来,相信顾总也经常来,”在汉城,上流社会当中有那么一小撮人以进得了醉言居为炫耀的资本。 “跟刘二少一样,偶尔。”顾言淡然道。 许赞跟自家老板出来应酬,出来抽根烟的功夫,便见顾总跟刘家二少一前一后的进来,他吓得差点给跪了。 这、走了一波又来一波? 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啊! 感觉到楼上有目光在凝望自己,微微抬头,便见许赞扶着栏杆一脸诧异的看着她。 她回以微笑,迅速收回视线。 这边、汉城最大的夜场,汉宫。 震耳欲聋的音乐色伴随着美女妙曼的身姿在缓缓的摇动着。 酒池肉林之间难免少不了深色交易,吵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音乐开到最大,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男女都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腰肢和臀部,打扮冷艳的女子嘻嘻哈哈的混在男人堆里面玩,用轻佻的语言挑逗着那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男子。昏暗灯光,迷离眼神中的彷徨,犹如那飘忽不定的魅影,无方寸。 在舞池中间里形形色色的妖媚少女不停的在随着震耳的的士高音乐,疯狂的晃动自己的身躯,白皙的躯体在摇曳的灯光里格外的引人注目,长长的头发在左右上下的来回摆动。霎时间暧昧的气息笼罩着整个酒吧。 “看到了?”一名画着浓妆带着面具,看不出五官的女子问身边穿着暴露的女子。 女子点点头、看向舞池中央在疯狂扭着身躯的男子,白色的衬衫跨跨的挂在脖子上,纽扣全部解开,随着对面女人的挑逗随意扭动着身躯。 “按照我说的,这些都是你的,”她俯身下去,打开身旁的箱子,里面慢慢的都是红色毛爷爷。 看得她双眼发光,“你确定?” 她不确信的问到,哪怕在这个场子里混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哪个人会这么大方的,何况还是个女人。 女人随手拿出两摞现金拍在她脸上,傲慢道,“成了、都是你的。” “成了、我怎么找你?” “天台,你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说完神秘女人提着箱子直接离开。 女人看着自己手上的两摞现金,不由的勾起嘴角。 这钱、她拿定了。 迈着妖娆的步伐走到男人身边,双手附上她的胸膛,身体随着动感的音乐摇摆着,眼里满是魅惑。 随手推开原先霸占了这个位置的女人,转过头,朝她邪魅一笑。 酒池肉林,声色犬马,没有一个人是清醒的,她缓缓的贴在他身上,画着圈圈。对着他的耳垂吞云吐雾;“人家观察你好久了,怎么就是不知道呢?讨厌。” 娇柔的喘息声使他浑身一颤,美人在怀,还能保持理性的,在他们这种人里被称为柳下惠。 “换个地方?恩?” “好呀,我早就想了,”女人抬起头,含水的眸子娇羞的看着他,随即缓缓低下头,埋在他怀里。 二楼阳台,站着一抹孤傲的身影。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去,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哎呀、你那么心急干嘛?”女人被无情的扔在床上,随即一到黑影俯身而来。 “你不是早想了嘛?”男人魅惑的嗓子道。 “那你也不能弄疼人家啊!”女人随手附上他的脖颈,可怜兮兮的说到。 野兽般欲望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激发出来了,一番云雨过后,女人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看着躺在自己身边死猪一样的男人,踹了两脚,穿好衣服,拿着手机,顺手带走了他们喝过酒的杯子,毁尸灭迹,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长期混居夜店的高手,知道怎样为自己剔除麻烦。 “你要到的东西,”她快速跑到阳台,因为女人跟她约定的时间就快到了。 “想不到还挺持久的,”她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女人自傲,没有男人在她面前会几分钟搞定的,她有的是手段。 “你要的东西,”她两指掐起手中的手机,缓缓晃悠着。 “手机给我,钱是你的,”她踢了一把旁边的箱子。 女人将手机扔过去,她一脚将箱子踢过去。 所谓一物换一物,也就这般干脆。 “知道保命的法子?”女人路过她身边,冷冽着嗓子问到。 “还用你说?”她不屑的哼哼。 对着这种自是清高以为自己狠了不起的女人,她向来不多言语什么,转身、拿着手机出了夜场,骑着重型机车一路沿着没有探头的路段狂飙。 随后将车扔在路边,换了身衣服,拦了辆的士扬长而去。 顾言跟刘二少坐在山水居一楼的包厢内品尝美味佳肴,两人浅声交谈着。 “原以为gl顾总会是一个更加知性成熟的女人,没想到今日一见,颠覆了我对你的所有想象。”刘恒略微尴尬的说到。 顾言浅笑,放下手中的酒杯,双手撑着下巴看着他;“看来刘二少鲜少看新闻啊!” “不不不……”,他连忙摆手说到。 “拍到顾总的都是背影,正面不多,”他确实是认真看过,但是确实她的照片背面居多。 叮咚~一声短信声传进来、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转而对刘二少道;“抱歉、打个电话。” 刘恒随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刘恒以为她会出去打电话,毕竟干他们这一行的最忌讳的事情就是被同行听到些什么。 “下班没?”顾言一开口的声音在此让他诧异了、这么温声细语的?是男朋友? “我在醉言居吃饭,一会儿给你打包点儿?”“那好吧!你好好值班,”短短三句话,顾言就挂了电话,看这个对面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刘恒,不免好笑道;“刘二少,这是?”“很想知道是哪位男士有这样的荣幸,”他确实是很好奇。 顾言将手机放回包里,大笑;“好朋友。” “女的,”随即补充道。 这下轮到刘恒尴尬大笑了,“我妹妹跟好朋友打电话比较彪悍,我见过的女孩子貌似都这样,你是个特例,误会了、我敬你。” 刘恒说着端起面前的酒杯,敬顾言,她端起杯子浅酌一口,刘恒一口干。 “刘二少连酒量都这么好?”顾言假装诧异道。 “不好,只是想着认错要诚心,所以就一口干了。”顾言微微点头,表示懂。许赞坐在一侧,看着自己老板在跟几个外国客人在浅声交谈着,正是要紧的时候,也不知道该不该插嘴。 安迪见许赞一副热锅上蚂蚁的模样,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 他才微微回神。 “都说安迪小姐很能喝,今日不知道有没有幸能跟这位美丽漂亮的女士对饮一杯?”外商举起酒杯问到。 安迪大方一笑;“当然。” 白慎行空闲下来,看了一眼许赞,见他满面愁容,不免冷眉问到;“有事?” 许赞一脸担忧的瞅着白慎行,我是在为你担心啊,亲、顾总又勾搭上人了。 “顾总在下面,跟刘家二少。” 许赞话语一出,白慎行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紧,不到一秒钟的功夫,便恢复情绪。 随即将视线转向餐桌。 没听到? 不可能啊! 白慎行怎么会不知道顾言现在的做法跟想法,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假装自己没听到。 你顾言想做的事情,我都支持你。 哪怕看到你身边坐着的是别的男人,我也支持你。 顾言跟刘二少结完账准备离开,正巧碰到白慎行跟许赞一行人从楼上下来。 刘恒满脸惊讶,他来了这么多次,这是第一次碰到白慎行。 微微打招呼;“白董。” 白慎行微微点头;“刘二少、顾总。” 随即便带着一行人离开了山水居,他的视线没有在顾言身上停留一秒,连打招呼都是放在最后,她心理微微不是滋味。 许赞站在一侧看的心惊胆战,我去,这是什么套路?什么时候见过他们老大无视过顾总的? 顾言也惊讶不已,似乎她每次跟别人在这里吃饭总能碰上白慎行。 “有空一起喝茶,”临道别时、顾言站在车旁,浅声对刘恒说到。 “我的荣幸。” 一直到顾言扬长而去不见踪影,他才收起嘴角的笑容,一脸百思不得其解的转身看向醉言居的大门。 外人眼里的刘恒始终是一副温文尔雅,谦虚的模样,只有身边的人才知道,这个男人在刘家那样的豪门大家里,靠的是什么一路游上来的。如今碰上顾言,他觉得是巧合,又觉得不是,如果不是,总会有点破绽,可是一点破绽他都看不出来。 就连刚刚碰到白董,也仅仅是打个招呼而已,他不免沉思良久。 若说是因为老爷子跟她有过冲突,可是事情过去那么久了,刘家也登门道歉了、顾家的人总不至于因为这件事情来让他们好看吧? 那是为什么?他跟顾言两人本不该有交集的,就算是交集,也应该是在商场上,而不是这样喝茶聊天。 顾言直接驱车回临水湾,许攸宁今晚值夜班,空挡的屋子又只剩下她一人了,将车停在停车场,坐了良久、她才缓缓上楼。 “聊的够久的啊!才回来,”电梯门才打开、她迈步出去,一到阴沉的声音就从过道处传过来,吓了一跳。 “白董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顾言怒目圆睁的瞪着他,大晚上的跑出来吓人? “聊了什么?”白慎行答非所问,天晓得他每次看到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就嫉妒的发狂,哪怕知道他们之间不会有交集,他也会。 以前是俞思齐,现在是别人。 “随意聊聊、碰到了而已,”顾言掏出钥匙开门,换了拖鞋进屋,按开客厅的灯光。“随意聊聊从茶楼聊到醉言居?”白慎行眸底闪过一丝不悦,沉着嗓子说到。 顾言拿着遥控器的手一顿,撩拨了一眼白慎行,翻个白眼,按开电视机,新闻频道的声音缓缓从电视机里面流淌出来、这样她才不至于觉得整个屋子里空荡。 白慎行见她一副爱搭不理自己的模样更是来气。 “跟你说话呢!礼貌呢?”白慎行明显是不悦了,若说刚刚还打算跟她好好说的话,那么此刻,他只想知道答案。 “被狗吃了,行了吧?”简直是无理取闹。 她转身进厨房烧壶水,拿出两个杯子在水池洗干净,放在琉璃台上等水开。 见她拿的是两个杯子,白慎行微微送了弦。 “如果你对待刘家的手段是接近刘二少的话,那么我愿意帮你一次性干到位,”省的你有事儿没事儿跟刘恒见面。 “你有你的规矩,我有我的规则,在我不坏了你规矩的情况下,你也别打我我行驶我的规则,”清浅绝情的话语从她嘴里缓缓流出来,白慎行站在身侧,气的浑身发抖、这又是要跟自己撇清干系了? “我不认为你在行驶这件事情的规则上有的手法很好,”白慎行结过她递过来的水杯,面色缓和道。 顾言轻轻吹着杯子里面滚烫的热水,盘腿坐在沙发上,不准备搭理白慎行。 她承认,白慎行在汉城确实是一个标志性的存在,他的很多观点都能很好的被人接受,甚至是高瞻远瞩的目光,也能被人追随。 但是在刘家的事情上,她准备让人狗咬狗。 “刘家的事情,我会解决,不劳白董费心,”她目不转睛的盯着新闻频道,从进屋开始,除了撩拨他的那一眼,就没正眼瞧过他。 白慎行捞起茶几上的遥控器,直接关了电视机。 “什么方式?”如果是你现用的方式,抱歉、我不能接受。而且很显然的,我会从中使坏。 顾言侧头看着满脸怒容的白慎行,不免蹙眉,太多管闲事了,虽然他们现在是站在一条队上,但是除了顾家的事情,他不是应该闭耳不闻吗? “只是试探而已,你想多了”,顾言微微叹息着,白慎行这种人如果在一件事情上没有得到想得到的答案,会死缠着你不放,这点,她早就领教过了。 “顾言,”他已经在很努力的控制自己了,他火急火燎的跑过来,不是为了得到她这么一个漫不经心的答案的。 “以你的实力,没必要用这种手段跟方法去对付刘家,”白慎行在提醒她。 “我不认为现在的汉城还是我能凭本事架空一个人的地方,难道白董不知道我现在的处境跟风头吗?”你不知道我现在左右为难?许多人看我眼红,想趁机黑我吗? “我说过,只要我在,你想翻云覆雨那便翻云覆雨,”白慎行咬字尤为清晰,他一直在告诉顾言,只要他还在汉城,汉城就是她翱翔的天空,可是顾言傲气。 我现在仅仅是跟你站在统一战线的人而已,并非你的什么,你就不能不操那么多心? “白董也也为其他女人遮风挡雨过吗?”顾言似笑非笑道。 白慎行眸底的温光在一寸一寸裂开,他甚至听见自己坚强的心在一寸寸破碎,他颤抖着道;“顾言。” 他颤颤巍巍忧桑的声音,彻底将她的思绪扰乱。顾言恼了,将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搁在茶几上,“我做什么都得经过白董的批准?” 白慎行看到她微恼的脸,知道自己言语过重,深呼吸,尽量让自己嗓音平稳,“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顾言咄咄逼人。 大晚上出现在我家门口质问我,你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担心你,”白慎行满面焦急。 “谢谢啊!”顾言端起杯子,一把捞过桌面儿上的遥控器,继续她的新闻频道。 看着顾言一副谢谢你全家的表情,白慎行是又好气又好笑,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祖宗了? “饿不饿?给你弄点吃的?”他妥协。 “不饿,”饱的很,被气的。 “醉言居的饭菜不和你胃口?”白慎行微微问到。 她近期去醉言居的次数是越来越少了,就算是去了,点的菜品也几乎没动。 “还好,”顾言道。 “看来我是要换厨师了,”白慎行望着她一脸宠溺的说到,顾言诧异的抬起头,对着他一脸宠溺,瞬间红了脸。 “白董就是这么随意换人的?”她假装不在乎。 “我得做生意啊!”你一个当厨师的,客人不喜欢你的饭菜,我就只能换了。 白慎行说的轻巧,顾言靠在沙发上端着杯子直接送给了他一个白眼。 引的他轻声失笑。伸出手随意蹂躏了两下她柔顺的长发。 顾言微微侧头,不认为她跟白慎行的态度好到可以随意就这么动手动脚的地步。 当客厅里时针指向十一点的时候,她包包里的手机稳妥的振动起来,拿起手机,往白慎行的方向看了一眼,起身去阳台接电话。 明明是在平常不过的一个眼神,可在白慎行眼里看来,顾言对他充满了防备,不信任,哪怕他们之间多年感情也用。 顾言的一个眼神,一句话语,便能将高傲的白慎行击溃,让他遍体鳞伤,体无完肤。“可以了?” “你来解决。” “让他们狗咬狗。” 她对着电话短暂交流,不过分把钟的时间。 挂了电话进去,白慎行坐在沙发上,维持着刚刚的姿势,一脸沉韵。 电视上还放着午夜新闻,白慎行的思绪却早已经飘到九霄云外,顾言站在一侧看着他沉思的模样,不免皱眉。 “不早了,”她打破这份静寂。 “我在这陪你,”显然,他不是说的好玩的。 “不劳烦白董,会有人过来陪你,”但这个人绝对不是你。 “谁?俞思齐?”白慎行原本寒冷的眸子,此刻更是加深了几分,冷声问到。顾言不语。 白慎行接着道;“需要我告诉你俞思齐接了什么任务嘛?” 此话一出,顾言整张脸都寒了,“不需要。” 清冽的嗓音犹如二月隆冬的冰霜,可白慎行俨然当作没看到;“你心心念念想着他,他知道吗?” 白慎行咄咄逼人道。 “我心甘情愿,白董属太平洋的?”管的太宽了点吧? “要属太平洋,那也是你顾言一人的太平洋。”白慎行字字句句盯着顾言说到。 白慎行一把拉起顾言的手臂,将她带到面前,在顾言不提及任何男人的时候,他定力向来没话说,可是只要顾言提及其他男人,他就像只暴走的狮子,等着撕咬猎人。 “俞思齐现在在边界线,秘密行驶国家交给他的一级任务,”白慎行一字一句的说给顾言听,看着她脸上毫无波澜的表情,接着道;“任何国家都有一种特殊的军种,直接受命于最高领导人,顾言、你当真以为他仅仅是普通的军人?”你知不知道你跟他相处久了,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 一个在刀尖上舔血,在死亡边缘长期徘徊的人,你当真以为他能给你永远的友谊? 你当真以为你们的友谊能地久天长?你们两人无论是那一方,都是对方的负担,顾言、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只是特种兵,”顾言怒吼回去。 “是特种兵没错,”他们挂的是特种兵的军衔。 顾言不敢置信的看这个白慎行,俞思齐说过、他是特种兵,执行的任务比较高难度,但是从未像白慎行这样跟他说过,他直接受命于国家领导人。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绝对不是特种兵那么简单。 “你从哪里知道的?”顾言清冽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明。 “我查过,从他到你身边开始,我就知道了,”白慎行倍感无奈。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顾言问。 “只是想让你清醒清醒,”只是不想让你在想着一个没有可能的人,不想在你我的生活当中还有这么号人物存在。“我不因职业歧视别人,白董,”她最后两个字咬的尤为清晰。 在顾言此刻看来、白慎行完全就是多管闲事,不管俞思齐是什么兵种,也改变不了他们之间已成朋友的事实。 她也不会因为他危险而放弃他。 “但他的职业会给你带来灾难,”白慎行严肃道。 “那又如何?当初对我伸出援手的人是俞思齐,不是别人。”所以不管俞思齐怎样,我都不会改变对他的看法,就像当初你让我离去,我也不会改变这个看法一样。 白慎行内心云涌翻腾,他一直在用理智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你只是再给顾言陈述事实,可是说出的话,无疑是在给他判死刑。 当初对我伸出援手的人是俞思齐、不是你白慎行,所以我思他念他,都合情合理,你凭什么在这儿说三道四? “我知道,”白慎行闭着眼睛深呼吸,艰难的说出这三个字。 他只能这样说,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吵。 顾言打小就知道,白慎行长大以后绝对是个很好的丈夫,为什么? 他总是能在紧要关头,战争快要爆发的时候,低头跟你道歉,然后等你气消。 这一次,他也是这样做的。 顾言看着他满脸寒霜,满脸隐忍,却还是忍住没有说出什么来爆发战争的话。 “是要工作还是休息?”白慎行转移话题,他不会再试图去撼动俞思齐在顾言心中的位置,因为他已经清楚的知道顾言将俞思齐定位在了哪里。 “工作,”顾言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我去给你泡杯咖啡,黑卡?”白慎行询问道。 顾言微微点头,如果白慎行做到这个地步她还在无理取闹,还在说气话的话,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白慎行转身进了厨房,打开冰箱,很正常的,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除了咖啡就是茶叶,再来就是几瓶矿泉水。 她跟许攸宁两人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 她刚坐定,白慎行端着咖啡进来,放在桌面上,衬衣的袖子高高推起。 “你早点回去吧!”顾言轻声说到,为了不让他听出来自己是在驱赶他,刻意压低了嗓子。 “早点休息,”这一回,白慎行没有多做停留,直接转身出去,稍作片刻,听见客厅传来的关门声。 她疲惫的靠在沙发上,觉得自己是疯了,每次白慎行温情对待自己的时候,总想找点麻烦,总想刺激他,然后告诉自己,顾言,白慎行跟你不合适,你们俩之间有那么大的问题摆在眼前呢。 这个鸿沟是跨不过去的。 无关俞思齐是什么职业,什么都没有关系,她跟俞思齐多年来的朋友关系不可磨灭,她跟白慎行这么多年的青梅竹马也不能随意说无就无。白慎行下楼,坐在车里,点了根烟,缓缓的抽着,单手启动车子,停在小区内,看着顾言书房的灯还在微微亮着。十八楼、他庆幸不是很高,自己的视力也还算好,看得见。 他怎么能不知道顾言在刘家的事情上面采取的是什么手段,可偏偏就是受不了,她跟任何男人接触。 他嫉妒的发狂。 拿出手机,拨出号码;“刘家那边什么情况?” “没情况,一切安稳,”对方毕恭毕敬的说到。 白慎行撂了手机,随手丢在副驾上,靠着座位深吸一口烟,将手吊在窗外,轻点烟灰。 俞思齐在的时候,他一直在想,一定要慢慢来,不能逼迫她,不能让她感到不适,俞思齐来后,他突然发现,以前的做法是错的,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人在等你慢慢来? 在;光怪琉璃的世界里,哪怕是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人,要走的时候,也毫不留情。 俞思齐的出现打乱了他对顾言的全盘计划,甚至是在毁坏。 等他知晓一切事情,理清所有思绪之后,才幡然醒悟,他被俞思齐算计了。 而且这中间还包括顾言,可出奇的是,俞思齐的所有做法看似是在将她往外拉,实测是在往里推。 他最后既然选择了配合俞思齐,在面对顾家的事情上给予适当的逼迫让她做出选择,一切都在按照俞思齐安排的剧本走着。 不过十来天的功夫,俞思齐就解决了一切。 还记得在午夜的看台上,在双方交手过后,俞思齐一本正经的望着他;“短期内,在顾言的问题上我不会成为你的敌人,但后面,我不敢保证,所以请白董好好珍惜这次机会,我下次回来,必定会全力以赴。”“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白慎行对俞思齐这句话深信不疑,因为在他查道的消息里面,包括了俞思齐要退居二线的消息。 一旦一个在刀尖上舔血的人退居二线,必然是要追寻些什么,而俞思齐的意思很明显,他要顾言。 呼啸的夜风吹得他头脑清醒,他想,在谋顾言的这条路上,一定要加把劲才可以。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嘛? 不是、在顾言身上,他永远都是唯一,永远都不会变。 无论出现谁,跟她有过什么过往,他都会将她带回自己身边。 第一百零七章:难姐难妹刷火锅 时令惊蛰,春雨连绵。 四月底得汉城已经被春雨光顾了许多次,连绵不绝的雨水,下的人心烦意乱,狂风骤雨吹打着办公室的玻璃,狂大的雨点打在上面,沿着玻璃细细流下来。 “老大,”露西敲门进来。 “这是今天早上的报纸,”露西将手中的报纸递过去,顾言接过。 刘家三少夜店买醉,与美女共度良宵,大量私照流出。 整个篇幅都是刘家三少的艳照,而那个女人,显然被处理过。 顾言拿起几份具有代表性的报纸,随意翻了翻。 “报社那边怎么说?”她低头翻阅桌上的报纸,头也没抬到。 “昨晚凌晨发的邮件,现在刘家人正在破解ip地址,以他们的实力,不难。”露西浅浅说到。 “不急、让他们查,”她眸底闪过一丝邪恶,查出来才好。 查出来,就有戏看了。 “要做点什么?” “不需要,让事态发展下去就行,”她本来走的就是这么一步棋,如今已经步上正轨,自然是不能让它就这么消亡了。 “刘家那边,在大肆收购报纸。” “谁为主?” “刘二少。” 顾言双眸含笑,微微点头,不急,让他收。 想起昨天跟自己见面的那个男人,顾言不免蹙眉,对刘恒印象还是挺好的,只是……一山难容二虎。 顾言在这边神清气爽,那边,刘家已然是炸开了锅。 刘家大厅里,刘老爷子气的直敲拐杖,看着眼前的第三个孙子,虽然不争气,但嘴巴好,最会讨老人家欢心。 刘家老大便是那个肥婆的丈夫,此刻站在一侧一句话也不说,刘恒拿着手机忙碌的给各大报社打电话。 “你个不争气的,你就不能跟你二哥学学啊?”老爷子一根拐杖直接敲下去,疼的他直嗷嗷。 刘三夫人心疼的趴过去,护着自己的儿子,面带泪花的看着自家公公道;“爸、您要打打我吧!” “还跟他学,指不定是因为他惹了什么人,人家才黑我的呢!”刘三少一听说要跟老二学习,瞬间就没脑子,大声的在客厅里吵吵起来。 拿着电话在一旁联系报社的刘恒嘴角牵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真敢说。 老爷子一听这话,更来气;“你还说!”作势又要一棍子下去。 老大的媳妇儿是个不中用的,上次惹了那么厉害的人物,老三老三也是个混子,成天只知道吃喝玩乐,他的事业只有靠老二了。 偏偏老二心思阴沉不好掌控,他一直要放不放的半吊着他,想着这两个能有个出息的,结果哪想着,出息的没遇到,又来了这么个白眼狼儿。 一天到晚只知道扎根在女人堆里。 “如何了?”老爷子转头问正在打电话的老二。 “还有一家在联系,”刘恒说到。 “哪一家?” “麦斯旗下的,”刘恒清晰的看到老爷子面上一愣,随即快速恢复。 “老二啊!这个事情就交给你了,这个不孝子把他拉回房间去关着,事情没解决,不许出来。”说着拿起拐杖准备敲下去,刘老三麻溜的爬起来连滚带爬的。 交给我?你自己得罪了白慎行,所以准备让我去做这个恶人? 真当我不知道你心理的那点儿想法呢! 嘴角牵起一磨嘲讽的笑容,随即压下去,毕恭毕敬道;“爷爷放心。”老爷子在座位上起身,迈步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真敢抬举自己。麦斯。 “老板,今天的报纸,”许赞将手中的报纸递过去,放在办公桌上。 白慎行着一身白衬衫,松垮着领口,撸起袖子一派悠闲的翻阅着面前的文件。 “如果刘氏打电话来要收购报纸,让他买,价格翻一倍,”随手翻过一张纸,细细的看着。许赞额头冒汗,还以为要成人之美呢!结果还是要翻翻。 想来是早上在山水居看过报纸了,不然不会这么直接就下命令,许赞伸手准备拿过报纸。 “放那里,”白慎行低沉着嗓子说到。 他的手稳妥的收回来,转身退出去。 白慎行一早起来,看见报纸的心情是相当诧异的,他诧异自己既然已经这么不了解顾言了,以为是要从刘恒身上下手,却不想,她在展开分支行动。 后面的事情,他猜到了。 低沉的眸子闪过一丝郁粹,对自己懊恼,也高兴顾言的成长。 顾言想怎么做,他支持好了,刘家人过来收报纸,悉数全给,但他是商人,只看利益。 汉城这座城市,一般人的绯闻不会=流传的很快,但是如果诚心有人想要让它发酵,绝对很容易,在互联网世界,人人都泡在网络上,扒出点什么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一天时间足够让那些不用网络的平民看见这个消息,半小时的时间就能让整个汉城的网名全都知道。 这天下午,刘恒果然到底下报社去洽谈收购报纸的事情,早在上午许赞便已经交代下去,没想到他毫不犹豫答应用高出市价一倍的价格来收购报纸。许赞将消息给白慎行,白慎行轻微点头,表示知道。 向来觉得自家老板料事如神,没想到,连这样的事情都猜的准。 “给那边打电话,让他们在网上用点力,”他竟然知道了顾言想怎么做,那就帮她省点力好了。 能不让她动手的事情尽量不让她动手。 顾言当晚下班,刚到停车场,便看到白慎行的迈巴赫大咧咧的停在电梯口,生怕她看不见一样。许赞下车,微微打招呼,便拉开车门。 “白董下次可以换个地方停车,”顾言随手将位置下方的报表捡起来递给他。 “怕你看不见,”白慎行低头在键盘上速度的敲着。 “我不瞎,”顾言没好气的说到。 白慎行收好电脑,侧目看着她,“老爷子下个月大寿。” 顾言心里嘎嘣一声,老爷子大寿? “是吗?” “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 顾言反问到,虽然她很好奇白慎行为什么会提起老爷子大寿的事儿。 “不,找你是为了吃饭的事情,”白慎行浅笑,他不认为有任何事情可以影响到他跟顾言共进晚餐。 “真有闲情逸致,”她轻嘲。 白慎行一脸无奈的看着她,“看对象是谁。” 许赞一直受不了后座两个人的交谈方式,明明相爱,他这个瞎子都看得出来,可是一见面就相爱相杀,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老爷子生日宴有动向?”顾言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应该是,”白慎行缓缓道。 “白董准备怎么办?”她既然选择依附白慎行,那么顾家那边所有的麻烦必然是他去解决。 哪想着,白慎行一句话差点没把她呕死;“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顾言怒气腾腾的瞪着他,只见他神色幽幽的看着自己。 撩拨自己好玩儿? “白董很闲?”顾言意有所指。 “见到你就闲,”若说白慎行不会吊妹子,没有人会相信,真的。 许赞也是惊的下巴都掉下来了,这是他们老大每天板着脸一本正经满面寒霜的老大嘛? 顾言更是差点被噎的翻白眼。 “靠边停车。” 这个……。我一个打工的,不要为难我啊! “高峰时期不好靠边停车,顾总等会儿?”许赞直接做起了助攻,怎么可能让他们未来的老板娘下车呢? 那样他们老板心情会不好,老板心情不好他们就会不好过啊! 你确定等会儿你会靠边停车? “刘家在大肆收购报纸,需要帮忙嘛?”白慎行言归正传,好心提议道。 “不用,白董继续赚钱就好,”她当然知道白慎行用高出市价一倍的价格将报纸卖给了刘恒,这在情理之中。 白慎行不缺这点儿钱,但是如果不把报纸给刘恒收购的话,与他们麦斯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恩~赚的都是你的。” 许赞坐在前头嘴角抽搐,原来今天风靡全城的刘三少是顾总的杰作啊,难怪老板那么干脆的直接下命令了。 一个黑人家,一个阴人家,怎么会有他们这么奇葩的组合?“刘恒人不错,可惜了,”顾言微微一声轻叹,叹他生错了家庭,像他这样的人,离了刘家是最好的选择。 白慎行随意放在身侧的手微微一紧,人不错?仅仅见了一面就说人不错? 原本春风习习的车厢瞬间被冰冻三尺。 许赞早已经心惊胆战,奈何坐在一旁的顾言,半分没有感觉到,透过后视镜担忧的看了眼顾言。 “哪里不错?”白慎行低沉的眸子闪过一丝阴孑,沉声问到。 若说听到白慎行低沉的声音她还没有感觉到异样的话,那真是白混了。 “没什么,个人感觉而已,”顾言略微平常的说到,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带着欣赏的意思。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既然会为了白慎行的心情而改变自己的想法了? 这一变化,让顾言微微吃惊。 许赞坐在前座,稍稍松了口气,天啦!真是脑细胞都要烧死了。 车辆猛的一个左转,原本靠在车门的顾言径直往白慎行那边倒去,白慎行面上闪过一丝紧张,赶紧伸手将她捞在怀里。 “抱歉老板,前面有辆大货车超速了,”许赞吓得一身冷汗。 “开稳点,”白慎行维持着搂着顾言的姿势,低沉着嗓子跟许赞说到。 顾言一把推开白慎行,微微坐好,感觉自己耳根子都在发烫。 白慎行以为她是吓着了,单手附上她纤细的手掌,微微握紧,也不言语。 顾言诧异的转头,只见他看着前方,跟没事儿人一样。 微微缩了缩,他抓得更劳。 “有没有什么想吃的?”白慎行柔声问到。 “我八点半有视频会议,”所以我们只有不到四十分钟的吃饭时间,她将选择权交给白慎行。 从她的角度,很好的看见白慎行的剑眉皱在了一起。 “临水湾,”白慎行略带不悦的开口。 顾言心理一咯噔,临水湾?这是要去她那吃饭? “白董准备跟我一起上去叫外卖?” 白慎行转头,撞上她似笑非笑的脸。 “所以,这就是你们冰箱为什么长期空无一物的原因?”因为每天在家叫外卖,所以冰箱里面空无一物? 顾言面上一囧、冰箱长期是空的是因为她跟许攸宁都忙,基本不在家吃饭。 “说话,”白慎行见她不言语,便微微抬高语气。“白董管太多了,”猛地抽回自己的手。 什么叫多余?冬天的蒲扇,夏天的棉袄,你的关心。 而顾言此刻的心情便是这样,白慎行对她的关心是多余。 许赞坐在前面大气都不敢喘,以后司机这个事儿还是让老冯来比较好。一路驱车到临水湾,许赞将车停在停车场,白慎行先行一步下车,拉开车门,等着顾言下来,顾言坐在车里稳妥的不动弹。 “下车,”白慎行开着车门,看着坐在里面的顾言道。 “白董什么意思?”三天里头往她家跑。 “你看到的意思,”白慎行沉着脸道。 “三天两头的往山水居跑,不怕绯闻满天飞?”顾言抬起头好整以暇的看着白慎行。 白慎行饶是在有耐性,也不像此刻在停车场跟顾言僵持不下,俯下身,一把捞起顾言,将她抱在怀里。 “东西拿上来,” 许赞应允了声,拿着东西巴巴的跟在身后,早就该这样了。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顾言挣扎着。 白慎行将她公主抱,禁锢在自己怀里。 “我上去,你放我下来,”她闭着眼睛,微微妥协。 “不闹了?”白慎行低头宠溺的看着她。 “不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适时低头有好处。 白慎行弯膝将她放在地上,许赞拿着东西站在后面忍者笑,还得以暴制暴啊! 顾言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裙子,瞪了眼白慎行。 电梯停在十八楼,顾言先行一步出去,还未掏出钥匙开门,便听见里面热闹非凡,皱眉回头看了眼白慎行,白慎行耸耸肩,屋里有人还问起他来了? 她掏出钥匙开门,便问到一屋子的火锅味,简直是辣气冲天。 一屋子的人听见开门声,本围在餐桌前刷火锅的众人便齐刷刷的望过来,顾言傻了,一屋子的人,没一个认识的,除了许攸宁跟陈墨。 然后、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本拿着筷子刷火锅的众人,齐刷刷的九十度弯腰;“白董好。” 顾言回头怒瞪着他,你特么还说你不知道? 陈墨也傻了,没想到白慎行回过来。 许攸宁虽然没傻,但是白慎行在她边儿上,她还真不敢怎样。 “你们好,”白慎行低头浅笑的打招呼。 嚯~他们的白董既然对着他们笑了,还回应了他们的招呼,天啦!都说陈墨跟白董关系匪浅,是真的? “陈墨,过来,”白慎行微微招手,示意她过来,还没等他开口,顾言拉着陈墨进房间,瞪了眼许攸宁,她自发的跟进去。 众人见着架势,吓得半天不敢动弹,许赞将手中的东西搁在沙发上,脱了西装外套,自动的加入火锅队伍。 “你们在捞什么?来、给我来副筷子。” 许赞回头瞅了眼白慎行,白慎行也脱了外套,撸起袖子上来了。 白慎行跟许赞坐在一处,跟他们底下的摄影师,化妆师,编剧在顾言的家里刷火锅。 这一幕,确实是有点清奇,别说许赞觉得清奇了,白慎行也是这么觉得的。 “怎么会到这里来刷火锅?”白慎行一边往碗里捞着东西一边问到。 众人见老板今天这么没架势,便敞开了说;“本来是在陈墨家的,结果到门口了,她钥匙没拿回来,然后她说她妹妹也住这边,然后我们就一窝蜂打过来了,然后刚刚开刷,你们就来了。”白慎行微微点头。 “刚刚那个女的怎么那么眼熟啊?”某妹子问到。 “我也觉得。” “gl顾言啊,我们白董的绯闻女友。” “瞎说,不是徐清浅嘛?” “明明是陈墨。” “嗯哼,”许赞捂着嘴唇咳嗽一声,你们是傻啊?老板在还聊老板的八卦?何况老板娘还在屋里呢!原本叽叽喳喳的客厅瞬间安静下来,在房间里面训人的顾言都觉得奇怪。 “下面还有人怎么说的?都说我听听,”白慎行举着筷子在锅里刷着羊肉,心情极好的问着他们底下的这些员工。 原本安静的客厅,响起一阵尴尬的笑声。 白慎行抬眼望了眼顾言的房门。 房间里面。 “你们怎么回事儿?”顾言怒气腾腾的望着许攸宁跟陈墨。 这陈墨真是蹬鼻子上脸了。 许攸宁自发的退后一步,表示不关她的事情,她也是受害者。 陈墨一眼扫过来、“叛徒。” “说,”顾言已然是火冒三丈了。 “本来是去我家里的,结果我钥匙落在剧组了,然后我跟许攸宁打电话,她说可以,在你回来之前要收干净,原以为你会好晚回来的,哪想着,”回来这么早,而且还带着白董。 当然、后面这些话,她断然是不敢跟顾言说的。 “所以你们就在我家里刷火锅?弄得满屋子都辣气冲天?”顾言简直就是要暴走了,天晓得她有都不喜欢屋子里面闹哄哄的,现在外头跟菜市场有什么区别? “没有下次了,”陈墨委屈的对着手指,你以后让我来我也不来了,万一在碰上白董,我不得得心脏病啊?“这是第几次?”她狠历的眸扫到许攸宁身上。 许攸宁立马竖起一根手指,第一次,真的。 还被你撞见了。 “你们难道不应该是先通知我一声?”顾言瞪着他们。 “我说了,许攸宁说不用,”出卖队友哪家强?汉城麦斯找陈墨。 许攸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瞪着许攸宁,“你个白眼儿郎。”顾言无语望天,怎么会有他们这样的人?“你,”她指着许攸宁,“明天你就给我滚回家去住。”许攸宁一个哆嗦;“不要啊!”她都想跪下去抱大腿了。“我保证,在他们走后,我们两把战场打扫干净,”许攸宁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 “我们保证,”陈墨附和道。 都晓得顾言怕吵,以前不都是好晚才回来的嘛?怎么今天这么早? 她跟许攸宁对视一眼,流连不利啊!嗷~ “真当自己牛逼了?你不是连续值班累成狗了嘛?还有劲刷火锅?” “我累,总得吃啊!”许攸宁欲哭无泪,火锅也是吃的好嘛。 顾言看到客厅里那么多人,第一反应是这些都是许攸宁的同事?认真扫了一眼之后,才发现不是,搞清楚才发现都是麦斯的人,陈墨的同事。 “你麦斯的人刷火锅刷到我家来了?有天理没?”顾言怒火中烧,恨不得扒开许攸宁的脑子看看她里头装的都是什么。 “你不是我们白董的绯闻女友嘛?”陈墨小声嘟囔着。 “你们白董近期的绯闻女友不是你吗?”顾言一脸皮笑肉不笑的瞅着她,便宜都让你占了,亏我来吃? 陈墨吓得直哆嗦,往许攸宁边儿上挪了挪,许攸宁势必要跟她划清界限啊,不然顾言真把她赶了怎么办? “不是你教我的啊!”陈墨都快哭了,不带你这样的啊! 不是你教我利用我们白董的啊!怎么这会儿我成了他们的绯闻女友了?你别吓我啊! 我会哭的。 “我现在恨不得把你们这群人全都卷吧卷吧扔出去,”顾言咬牙切齿的说到。 “白董也在呢!”你不能这样做。 “就是因为他在,”特么的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那个、咱们先出去成吗?不然他们会觉得奇怪的!”许攸宁缩着脖子提议道。 “我也……觉得。”陈墨话还没说完,顾言一个恨不得捏死你的眼神扫过来。 三人一打开们,便瞅见白慎行跟许赞两人,挽着袖子在跟他们撸火锅,顾言差点一口老血喷涌而出。 期间还有说有笑的,见他们开门出来,许赞还特别好心情的喊着让他们三快点来。 顾言准备坐到陈墨原先的位置,陈墨吓得心肝都要出来,一把拉开凳子;“这是我的、我的、你去那里,”她指着白慎行旁边的位置。 顾言回头一脸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你厉害,你等着。 她弯着道儿坐到白慎行旁边,筷子还未拿起,下去便是一脚。 白慎行硬生生的捱了一脚,转头一脸痛楚又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你麦斯的人撸火锅撸的挺远的啊!”她用眼神无声的跟他交谈着。 “我也不知道啊!”白慎行扭动着脚脖子,还好,没废。 “来来、赶紧吃赶紧吃,当自己家一样哈!”许攸宁跟陈墨招呼着他们刷火锅。 当自己家一样?真好,一会儿弄不死你们老娘不姓顾。“以后刷火锅到陈大明星家里,顺带把我也喊上哈!”许赞在一边下菜,一边儿跟他们说到。 “好呀好呀,白董也来嘛?”某妹子眼里冒着粉色泡泡道。 “这个嘛!不一定,”许赞一脸心疼的瞅着这个妹子。 “嗷~心都凉了,”众人见自家老板这么没架子,玩笑便开的像模像样的。 在他们这群人中,唯一能见着白慎行的机会就是他下来视察的时候,而且还是远远的望一眼。如今既然坐在一起吃饭,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墨墨,你还不敬我们白董一杯啊?”导演笑着打趣儿道。 “啊?”陈墨夹着肉丸子的手一松,你不敬成吗?怪尴尬的。 “敬白董干嘛啊?先敬顾总,给我们提供地方吃饭,”许赞见陈墨一脸纠结的瞅着白慎行,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帮她打着圆场道。 “啊~对,敬顾总,”巴结顾言就是巴结白慎行啊!她怎么就没想到呢!陈墨端起杯子起身,“顾总。” 顾言撩了她一眼,缓缓的端起酒杯,“客气了,陈墨是我姐,你们有空经常过来。” 嚯~原本吵闹的客厅,瞬间安静,gl顾总是陈墨的妹妹? “大发啊?墨墨、换我我就回家等着人养着,还这么辛苦当明星干嘛?”众人一听顾言是她姐都在起哄。 陈墨哭笑不得,我也想啊!你得人家愿意养我呀。许攸宁嘴角抽搐,刚刚把他们训的半死的顾言跟现在是同一个人吗? 还有,顾言不是说养她嘛?怎么又冒出来个陈墨? 白慎行始终坐在一侧,嘴角禽笑的看着顾言,在清汤那边锅里刷着白菜,往她碗里放。 给她弄吃的,一些小细节都没有逃过众人眼里。 “顾总,你姐夫对你真好,”最近白慎行跟陈墨的绯闻坐在娱乐圈流传的飞快,如今在一起吃饭又碰到了白慎行,众人自然觉得陈墨跟白慎行确实是有一腿。 他这话一出,白慎行夹着菜的手一顿,陈墨差点沿着桌子跪下去。 “小红,说啥?这是我妹夫,”陈墨都快哭了,好端端的你个白慎行来凑什么热闹? 本来是热热闹闹的刷火锅的,她愣是觉得这成了断头台了。 “啥?”众人有点消化不良。 “我妹夫,白慎行,”陈墨再次申明,她可不敢在顾言面前跟白慎行扯上关系。 “陈墨,”顾言咬牙切齿,你特么拉着我下水是几个意思?“到底是姐夫还是妹夫啊?陈墨,你是不是喝多了?” 许赞见众人都在猜测,不免缓和道。 众人被这复杂的关系给绕懵圈了,“我也觉得墨墨喝多了。” 白慎行此刻坐在陈墨身边,明确的感觉道她怒火中烧,恨不得现在就捏死陈墨。 他乐的自在,一会儿看好戏就是了。 众人吃完都走的七七八八了,陈墨一路将人送到门口。 顾言望着这战场,倍感无力。 “你们麦斯的人是不是有点过了?吃饭吃我家里来了?”顾言一脚提开边儿上的啤酒罐,朝着白慎行吼道。 白慎行一愣,关我毛事儿? 我就是一不小心蹭了顿火锅。 “许攸宁,”河东狮吼。 许攸宁缩在房间里,扒着房门不敢出来,许赞惊的下巴都掉了,这顾总的河东狮吼好厉害。 “滚出来收拾了,”别让我看见这些东西,我心烦,一屋子的火锅味儿。 “哎~,”我收拾,我保证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您别发火就成。 “让阿姨明天来收拾吧!你不是还有会要开嘛?” 白慎行刚提议完,顾言一个肃杀的眼神扫过来。 “你是准备让我留着它们过夜?明儿早上我是不是还得就着过个早?” 许赞跟许攸宁两人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我让张岚带人过来收拾。”白慎行无奈说着作势要掏手机。 许攸宁都快感动的哭了,他们白董真是太伟大了。 “你试试,”顾言脸沉的都快滴出水莱恩。 听见顾言这么阴沉的声音,白慎行将掏出的手机又稳妥的塞回去。 许攸宁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你不是白董嘛?你不是擅长强取强攻嘛? 顾言三个字就把你打发了啊? 许攸宁都快哭了;朝白慎行伸出援手;“白董,救我,”你不救我顾言会弄死我的。 “有什么好处?”白慎行挑眉。 “白慎行,”顾言闭眼眼睛阴沉的喊到尽量不让自己发火。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许攸宁为了活命,也是豁出去了。“许…。攸…。宁,”士可忍,孰不可忍。 白慎行趁着顾言暴走之前挡在许攸宁面前,“让张岚过来,保证在你明早起来之间连味道都闻不到。” 许攸宁吓得心肝都快出来了。 顾言狠狠的瞪着白慎行。 “让开。” “伤和气。”白慎行一本正经。 “让开,”顾言重申。 “生气伤身体。” “要么我让她滚、要么你带着他们一起滚,你自己选,”伤和气是吧?伤身体是吧?你们都滚,就什么事儿都没了。 白慎行糯糯的往边儿上挪一步。 许攸宁再次刷新了对白慎行的认识,原来不止是冷面菩萨,还是墙头草啊!陈墨一进屋就觉得气氛很微妙,停留了三秒,想夺门而出。 顾言一把抄起桌子上的啤酒,稳妥的砸在了门边儿上,在她面前开了花。 她阴沉道;“再走一步,开花的是你的脑袋。”陈墨一脸要哭不哭的转身,“姐~,” 白慎行惊讶顾言会有那么精准的手法,平常人是不会有的,除非经过什么特殊的训练,难道是老俞? “人都送走了?” 顾言双手抱胸问到。 陈墨点头如捣蒜,“走了。”“那行、收拾收拾,”她一脸笑容可掬的看着陈墨。 陈墨被慎得慌,一句话都不敢说,哆哆嗦嗦的看着许攸宁。 “别看了,你俩一起,”难姐难妹一起来。 “收拾完了,帮许攸宁把行李也收拾了,”拿着东西给我滚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顾言啊~”许攸宁哀嚎。 “你说你要养我的,”你不能就这么忘了呀,这才几天啊!说起这个,顾言朝许攸宁伸出手。 “什么?”许攸宁莫名其妙。 “卡还给我。” 晴天霹雳,六月飞霜,她都快赶上窦娥了,吃爽了别人,自己倒血霉。 “白董,”许攸宁励志要将希望寄托在白慎行身上。 许赞看的嘴角抽搐,这妹子真的是意志力顽强啊。 “资本主义家就是这么欺负小孩的?”许攸宁不服。 “嚯”,顾言冷笑,“您倒是跟我说说您是发育不良还是脑功能失常?” “亏你还是一个国外回来的脑专家,你上班之前你们主任没跟你说让你先给自己瞅瞅啊?啊?就你这德行,你还给人家看脑子呢?你自己有脑子没?你是不是傻啊?陈墨没带钥匙给你打电话,她是没钱还是怎么着,不能去外面吃啊?”顾言都快气炸了,这许攸宁简直就是缺。 “我咋就没脑子了?我没脑子你还能杵这儿跟我说话?”许攸宁不服。 “你还有理了是吧?”顾言怒目圆睁的瞪着她,作势要上去抽她。 “有本事别动手,”知道我动手打不赢你是吧? “顾言,”白慎行沉声喊到,冷冽的眸子朝许赞扫过去。 “差不多行了,训也训够了,他们知道了错了,” 此刻的白慎行,在陈墨跟许攸宁心理简直就是神袛般的存在,周身自带光芒,闪闪发光。 “对对对、我们知道错了,”陈墨跟许攸宁两人赶紧附和。 “那个,我们先走了啊!白董跟顾总你们慢聊,”许赞说着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朝许攸宁跟陈墨使眼色,两人懂。 跑的比兔子还快。 “许攸宁,”顾言气的想骂娘了。 “好了,让张岚过来收拾。”白慎行一把将她拦在怀里。 许赞还顺带把门带上了,顾言闻着一屋子的火锅味简直是不能忍受。 “我……”。 “唔……”她睁大眼睛惊恐的看着白慎行。 白慎行双手缓缓附上她的背脊,浅尝辄止般的细吻着,顾言愣的半晌都回不了神。 白慎行停下来,轻声失笑,揉了揉她的脸颊。 “进去忙,我让张岚过来收拾了,”白慎行犹如大提琴般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炸开。 顾言回过神,怒瞪着他,使美人计,贱人。 看着她气呼呼的背影,他摇头浅笑,脸上满是宠溺。 第一百零八章:一本正经僚妹 经过昨晚那一出,许攸宁躲到了陈墨家里,生怕睡着的时候,顾言提刀把自己给剁了。 第二日,刘三少的艳照依旧满城风雨,顾言一睁眼拿起手机便满是微博上的推送消息。随意翻了翻,将手机扔到一侧,一路开车前往gl,在临到gl大门时,被一辆黑色奔驰拦在了路中间,她坐在车里,微微蹙眉,在脑海中反复思索着这辆车的主人是谁,良久,也未得出什么结论。 半晌,黑色奔驰猛地打开车门,下来一个衣着富贵姿态富饶的富家小姐。 顾言微愣,好像不认识这人。 伸手将车门锁住,侧头看着站在自己窗外的女人,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缓缓降下车窗;冷漠道,“我们认识?” “你是不认识我,但你认识陈墨不?我妈现在躺在医院里,到底是不是你弄的?”顾言听此言,微微皱眉,陈家人、?她最近好像没跟陈家人有任何瓜葛。 陈琳一脸愤恨,他们陈家内部都在传,说他们那天过去看梁意不过是跟顾言争执了几句,出门就遇车祸,定然是顾言搞的鬼。 顾言皱眉,听见别人在青天白日下这么误会自己,断然是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的,“陈小姐,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件事情警方已经定案了,你来这里是准备讹我?” 她高贵的姿态,冷漠的神情,每一样都是触发陈琳嫉妒的底线,恶狠狠的瞪着她。 “你别以为警察定案了我们就相信你,跨过集团总裁了不起啊?”她愤恨。 顾言冷笑,微微挑眉,眼底闪过一丝阴孑;“想来你陈家在汉城混的也不差,大可四处去打听打听,这件事情到底与我有没有关系。” 又一个没胸没脑子的女人。 “我陈家本事在大,能大的过你顾家?”陈琳一脸不屑,在汉城跟她说他们陈家混的不错?这是在打脸嘛? “我是我,顾家是顾家,如果陈小姐执意要扯上关系的话,我不介意用法律来解决这件事情,”顾言一脸阴沉。 陈琳对上她阴沉的眸子不免一哆嗦,“你别以为我不敢。” “那就试试,”顾言冷笑。 侧目看了一眼挡在自己面前的奔驰,冷声道,“是你自己挪车还是我叫拖车来?” 一进办公室,顾言将手中的包包扔在沙发上,跟在后面的张晋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让蒋毅过来,”蒋律师最近太闲了,找点事情给他做做,不然真以为他们每年花那么多钱是白养他们的。 “是,”张晋拿着资料又出去。 蒋毅原本正在跟合伙人开会,不料接道gl电话,一听是顾言召唤自己,会都没开完,直接狂奔过去。 “顾总这是咋啦?被人踩尾巴啦?”蒋毅气喘吁吁的赶过来,见顾言一脸阴沉的站在窗边,不免打趣儿道。 顾言连话都没接,直接扔给他一个u盘,蒋毅一脸疑惑的接过来,拿出电脑,点开u盘,里面的一段对话直接通过电脑传出来。 “我们法力无边的蒋律师会怎么解决这件事情?”顾言微微转身,好整以暇的望着他。 “诽谤,”蒋毅言简易亥道。 “那就告她诽谤,”免得是个阿猫阿狗都能到自己面前来蹦哒两下,不给点教训,她真是没那么多功夫。 一大早的好心情就这么被破坏,顾言也实在是不想跟他们好话好说了。 蒋毅微愣,半晌道;“这件事情,我去找她洽谈就好,最好是能让她私底下给你道歉,毕竟,你没必要在他们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 “不是你来解决?”为何会是我浪费时间?顾言一脸怀疑的看着他。 蒋毅;“呃……”。“如何?”顾言微恼道。 “我来解决,尽量不让顾总为了这点小事闹心,”蒋毅秉着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的原则,一本正经的回答。 “不要让我怀疑你的专业能力,”顾言冷着脸道。 蒋毅冷汗,他火急火燎的跑过来,以为顾言遇到了什么商业上的法律问题,哪儿想着,仅仅是这么小的一桩私人恩怨,他无比汗颜的同时又不得不毕恭毕敬的执行着她下达的任务。 这种人,确实是要给点厉害,免得总来烦顾言。 这么一想着,蒋毅认为是不是应该在白慎行那里捞点好处。 “那我先走了?”蒋毅拿着东西,准备出门。 顾言挥挥手,示意他出去。 张晋敲门进来;低声说到,“陈家那边ip地址破出来了。” 顾言一惊;“什么时候?” “昨晚凌晨,陈家那边已经乱了,目测正在狗咬狗,”张晋雀跃不已。 他们的目标就是让陈家那边狗咬狗,哪儿想着事情的进展会那么快,仅仅是两天而已,总觉得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 “为何那么快?”这不应该,事情的发展局面如果太快的话,会容易把控不住。 “我们也在想这点,查也没有查出来,”张晋怀疑道。 顾言伸手;“东西给我。” 张晋将东西递过去,顾言看着手中陈家主干线的资料,微微沉思着。 蒋毅拿着电脑下楼,刚到大厅、便看见一身正气的老爷子走进来,他微微皱眉,老爷子怎么会找到顾言公司来? “前台说,顾老爷子来了,” 原本退出去的张晋又反身回来说到。 顾言微愣,老爷子既然找到公司来了?这么迫不及待? 她起身,站在电梯口,调整下仪态笑容。 “爷爷,”她微微喊到,完全一副好孙女的模样。 老爷子满意的笑了笑,拉起她的手拍了拍。 外人眼里一副孝顺孙女,慈祥爷爷的场面。 “好些时日没回顾家了,今日有空就顺道过来看看,”老爷子缓缓的坐在沙发上,看着顾言说到。 “我最近太忙,很抱歉,”她始终一副温婉的模样。 “你父母怎么对你,毕竟是你父母,父母跟儿女之间的恩怨能了结的时候做个了结,军人的后辈就要干脆利落些,”临近八十的老爷子永远都是那么血气方刚,话语永远都是部队中训人的那一套。 顾言低眉浅笑;“只怕到时候了结了,也不太好,”若真是了解了,白鹭怕是承受不住。 她向来是有债必偿的人,若是白鹭到时候真想跟自己做个了解,只怕会去了半条命。 “成年人,犯错要承认,挨打要立正,”老爷子低沉的说到,在他认为,人跟人之间若是有了矛盾,一定要速战速决,快速解决,越拖越纠结,可偏偏,顾言没有遗传到这一点。 “明白的,”顾言低眉到。 “下个月我八十大寿,你回来。” “好,”顾老爷子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她,除非他改变路线,觉得她跟白鹭顾轻舟的恩怨解决了,自然会回顾家,可是显然,顾言并没有打算就这么容易放过顾家人,放过白鹭。 如果顾言此刻表现出一点儿不愿意的神情,老爷子绝对会按照原来的剧本走下去。 “陈家那边的事情是你动的手?” 老爷子此话一出,顾言恍然大悟,原来此番来的重点在这里。 她懂。 随手将茶筒里面的茶叶放到茶壶里,倒上热水,看着老爷子道,“不是。” 老爷子神色一凛,“不是?” 顾言抬手将茶壶里面的茶倒入茶杯,浅声道;“不是。” 在老爷子进来之前,她已将桌面上关于刘家的文件悉数收了起来,在这件事情上她早已跟白慎行达成了一致。 顾言不慌不忙的将头茶倒入一旁的垃圾桶中,在倒入开水,神色浅然的做着这一切。 “白慎行早先将资料给我,我还没来得及看,第二日他便让许赞取走了,为这件事情,我也恼了好久,觉得白家人,欺人太甚。”顾言将泡好的茶倒入茶杯中,缓缓的推向老爷子。 “您喝茶。” 顾老爷子观察着顾言的一举一动、想从她的神色中找出半点蛛丝马迹,可却已失败告终。 “白慎行那小子有手段的很,”老爷子端起面前的茶杯浅酌一口道。 “麦斯白董,在汉城可谓是一手遮天,”顾言索性心一横,本没想说这句话,但是确实、她想看看,在汉城,到底是白慎行厉害,还是顾老爷子厉害。 哼、老爷子一声冷哼;“倒也是敢说。” 一个年过八十,当了几十年兵,从高位褪下来的老人,最忌讳的就是别人在他的地盘上称霸。在他认为,只要他一天不死,汉城就永远都是他的天下,还轮不到白慎行一手遮天。 顾言提起茶壶给老爷子轻轻的续上茶;“这种话,白慎行断然是不会说的,要说、也是别人说的。” 顾言一推一送的解释道。 “刘家的事情当真是白慎行经手的?”老爷子再次重申这个问题。 “当真,”顾言坚定道。 顾老爷子眸底闪过一抹失望,原以为顾言在商场上也是个恨角色,哪儿想着还是让白慎行力压一截,到手的东西就这么让人给取回去了,若陈家这件事情当真是白慎行经手的,那他也没有在这里多逗留的必要了。 顾言在老爷子面前始终都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将所有的光环都带在白慎行头上。 “公司的事情最近还好?”老爷子漫不经心问到。 “挺好,”顾言浅答。 “挺好就行,”老爷子本还想说什么,但是想到白鹭,便收了自己准备出口的话。 顾言怎会不知道,老爷子想挑拨离间自己跟白慎行的关系,但是碍于白鹭的面子上不得不作罢。 当年他在汉城一支独大,如今被白慎行挑了半边天,总想着有人给他拿回来,他几经观察,这个人不会是顾言。 而顾言,也不想。 所以在老爷子面前尽量隐藏自己的锋芒,对于顾家的事情,在gl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老爷子起身;“你忙,不打扰你们年轻人,有空回家吃饭。” 顾言紧忙过去搀扶他,一路送到电梯口。 转身进办公室。秘书办的人看着这一幕,瞬间炸开了锅,“张特助,你知道刚刚那个老爷子是谁嘛?” “老板爷爷,”张晋头也没抬道。 妹子一脸嫌弃;“我说的是头衔。” “什么?”露西漫不经心的问到,能有什么头衔? “原解放军某某集团军司令官,驻守汉城。” 张晋从电脑中抬起头,一脸诧异的看着露西。 “你没开玩笑?”张晋磕磕巴巴的问到。 “他儿子是谁你知道不?”某妹子继续爆料。 “谁?”露西惊的下巴都快掉了,她们老板的背景好牛逼啊。 “市长,顾轻舟。” 原本在讨论的秘书办,瞬间鸦雀无声,张晋吓得连转头都困难,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露西,露西以同样的表情回敬他。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张晋问。 “刚刚,”某妹子也是在震惊过后才镇定下来的。 她刚刚的神情跟她们如出一辙,见到顾老的时候震惊的不要不要的。 没想到他们老板这么深藏不露,背景这么强大还这么拼,简直让他们这群平民没法儿活。 露西抱头哀嚎,“这年头,多的是背景比你好还比你努力的人。” “嚷吧!接着嚷,gl容不下的就是造谣生事的人,嚷到老大耳朵里了,都舒坦了。”不得不说,张晋在这方面,比露西成熟许多,同样三十出头的人,在办事方面,比露西更为谨慎。 原本沸腾的秘书办瞬间安静下来,鸦雀无声,在被顾言无声的打击过后,大家更加卖力的闷头苦干。 这年头最不缺的是又有钱又努力的各种二代。 顾言半靠在办公桌上,深思着刚刚老爷子说的那几句话。 该了结的时候要了结?怎么了结? 罢了,她摇头苦笑。 “进来,”她按下内线。 “刘二少目前在跟白家合作一个建材之类的项目,已经投资了1。5个亿进去了,白氏集团那边的地产,用的全是刘家的教材。”张晋知道她喊自己进来的目地,不等她开口直接说到。 “刘二少有没有私脉?”她不相信像刘恒那样的人会一头扎进刘家的家族企业当中去。 “有。” “另一家建材公司,公司不大,但是销售额在行业内却数一数二,利润相当可观,”他当时查到的时候也相当奇怪。 见张晋拧眉,她不免问道,“有什么不同?” “这家建材公司,挂在另一个女人的名下。” 聪明人。 换谁谁也不会直接挂在自己名下,若挂在自己名下,刘老爷子查出来了,岂不得弄死他? “谁?” “叶丹,他大学同学。” “去查,”绝不相信他们俩单单是合作关系。 “查过了,没有任何关系,仅仅是挂名而已,叶丹人在国外,出国好多年了,”这才是张晋最为震惊的地方,他将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公司挂在一个多年不联系的大学校友身上。 “刘家只怕已经乱开锅了,”顾言意味深长的说到。 刘家。 刘三一脸暴躁的看着刘老二;“我还以为是你在外面惹了什么人,人才陷害我的,感情不是,愣是你自己动的手。” 刘恒一脸不屑;“若要是我动的手,我会这么容易就被发现?会费这么大的周章?” 真当自己跟你一样傻呢? “爷爷你看,他就有这个意思,”刘三自认为自己在嘴上功夫比不过刘恒、但是刘老爷子不同啊! “老二,这件事情你要解释解释,”老子也沉着脸说到。 刘恒面上一滞,他以为这些小伎俩,爷爷是不稀罕的,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一个人如果看你不爽,就会处处挑你的刺。 你喝口水他都嫌弃你是浪费。 “有人陷害我,”刘恒平稳的解释道。 虽然他想要刘家的产业,但是这种情况,他不介意跳出刘家。“何人?”老爷子继续挑刺。 刘恒对刘老爷子是彻底的失望了。 他索性心里一横,“爷爷如果不相信我,我愿意将我的位置让给老三坐。” 你不是不相信我嘛?不相信我那好啊!刘家的产业你相信谁就交给谁好了。 老三面上一喜,他等的就是老二这句话。 “爷爷、给我吧!老二能做的事情我也能做。” 刘恒撇了他一眼,蠢货。 老爷子看了眼老三,在继而将目光转到老二脸上,他信不过老二,可把自己手中的产业交给老三无疑是在自寻死路,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偏偏老二不是个好掌控的主,一向聪颖的刘恒怎么会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他想做慈禧太后垂帘听政,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 老爷子沉思着,半晌才道;“既然这件事情人家是冲着老二来的,那老二你先休息一段时间,公司里面的事情暂时让老三来,等风头过去了,你在回来帮衬帮衬老三。”老爷子暂且用着缓兵之计,无疑之中是再给老三一个机会,如果老三在公司这段时间表现良好的话,他不介意将公司交给老三。 刘恒心思玲珑,怎么会想不到老爷子是什么意思。 这样做,无疑是想将他踢出去。 刘氏集团这几年一直是他做起来的,如今倒是想一脚将他踢出去了?我到要看看,没了我,刘氏还怎么运转。 刘恒微微低眉;“听爷爷的。” 老三乐呵呵的看着刘恒,一脸得意。 他转身上楼,老三一把拦住他的去路;“你不是挺厉害的嘛?怎么不极力争取啊?老爷子这事儿你怎么就这么容易就接受了?” 刘恒冷眸看着他,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无视他,继续前进。 “怎么?怒及不言啊?”老三一脸得意洋洋的瞅着他。 “就当是吧!你好好做好刘氏副总的位置,”好好坐,坐稳囖,我看你能蹦哒几天。“明明是刘老三在外面绯闻满天飞,确让你退位让贤,我看这就是他们的阴谋,”刚刚一紧房间,刘母就拉着刘恒打抱不平。 “他们老二家算什么鸟啊!我看他去公司怎么弄,绯闻满天飞,还能趁机上位,他也不怕出去丢人。当年jian幼女要不是老爷子压下来他现在还指不定在哪儿呢”刘恒伸手脱掉外套,扔在沙发上;“他只要出去说,这件事情是我栽赃他的就行了,”什么都不用做,博取同情心,大家自然就会觉得爷爷深明大义,秉公处理,也会觉得他坐上那个位置理所当然,而我退出去,是罪有应得。 “我看他那张嘴,倒是有可能这样做,可是你怎么办?就任由他这么毁了你的名声?”刘母显然是不乐意的,自家儿子在刘家三个分支中是最优秀的一个,老二跟老大算什么? “不急、慢慢来,”毁了我名声,我也不怕,我不靠刘家吃饭。 “怎么能不急?”就算没有老三,老大还在等着呢。 “你真当老爷子吃白饭的?他想垂帘听政自然是要找个软柿子拿捏,偏生你又不是,你说我怎么能不急?”事情到了这个点儿上了还不急的人,心得大到什么地步?“您等着看好戏就是了,妹妹让她出国呆一段时间,国内怕是不太平了,”刘恒能嗅到、刘家的战争已经在打响了。 对手很厉害,挑起家族矛盾,挑了他的位置,刘氏如果让老三坐镇,不得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 “好端端的出国干嘛?”刘母不乐意了,她已经没了丈夫,还将女儿送出国,她怎么活? “留在汉城干嘛?让她一个女孩子知道家族内斗的残酷?”刘恒有时候特别不理解自己的母亲,有时候聪明得跟个什么似的,有时候对自己的儿女一点都不上心,只知道在刘家这个泳池里如何花漾游泳。 “你准备?”刘母说着望了眼门口,生怕隔墙有耳。 “您想多了,”刘恒转身将目光投向窗外。 “那你想干嘛?难道就任由他们在你头上拉屎撒尿?”刘母气急败坏道,她真的一点儿都猜不透自己儿子的心思,虽说是她生的。 刘恒倍感无力,在这个家族里面,偏偏他有两个女人要护着,一个母亲,一个妹妹,父亲英年早逝,让他不得不挑起重担,而其余两个分支均有父母支持,突然,他想起了那个仅见过一面的顾言,那样一个玲珑剔透的女子,在经历过那么多之后,已然看清局势,知道在混沌之中如何自保,知道如何取悦自己。 而他身边的女人,都羽翼尚未丰满,在他的身边寻求庇佑。 突然间,很想在见见这个独挡一面的女子,很想在她身上看到一点点希望。 他看过不少关于她的报纸,商场上的蛰伏,汉大的演讲,没有一处不是震惊他的,这样一个经历,阅历都有的女孩子,如果遇到他这样的情况会怎么样?见惯了清粥白菜,突然间就很欣赏那些独立自主,独当一面,坦坦荡荡的女子。 在商场游刃有余,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大气,交谈之间不做作,不傲娇,谦虚笃实。 “我在跟你说话,你在想什么?”刘母尖锐的嗓音拉回他的思绪。 “我说了,按照我说的做,”刘恒目露寒光的望着刘母,她一愣。 见儿子已然是动怒,便不在好说什么。 “让子珊出国的事情,你跟她说,我说她不会同意的,”刘母缓和自己的情绪道。 “恩,”刘恒对自己的妹妹还是护的紧,尽量不让她看见家族斗争的残酷,也不让她被世俗多沾染。 可是刚刚,他竟然希望自己的妹妹能跟顾言一样独挡一面,那样哪怕他不在了,她也不会受委屈,不会过的太差。 “您先出去吧!我静静,”刘恒单手撑头,他真的需要静静,竟然会在这么紧要的关头想起顾言。 良久,他驱车出门,一路前往gl,将车停在楼下,抬头看向建筑最高层。 他想着坐在顶楼办公室的顾言,到底在做什么,在如何雷厉风行的给她底下的员工布置任务,开会,总结。 他想自己是疯了。 不到片刻,便驱车离开。 许赞开车前往gl,接顾言下班,便看见一辆黑色奥迪离开,看车牌号,略微眼熟。 “好像是刘二少刘恒的车,”许赞漫不经心道。 白慎行原本低头对着电脑回复邮件,听许赞这么说,顿时一秒停滞。 “确定?” 听闻自家老板寒冷的声音、许赞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昨儿明明两人还为了刘二少的事情差点吵架了,自己怎么还多嘴昵? “不太确定,”许赞恍惚道。 “查清楚,”他不允许顾言身边出现任何一个男人,更不允许顾言在除他之外,还有任何异性朋友可以接触。 一个老俞已经够他心烦意乱的了,还来一个,他不见得自己会有那么好的耐心。 “好的,”许赞一口应下。 到时候查出来应该怎么说?还是等老板心情好点的时候再说吧!顾言正在开会,秘书办的人过来耳语两句,她微微皱眉。 一向在停车场等在的白慎行,今儿既然光明正大的登上了她的办公室。 顾言示意她出去,继续开会。 “这个月底将季度报告,季度总结,季度营业额全部都送到我办公室来,所有部门经理,写一份总结跟反思,交给露西,张晋安排一下部门经理培训的事情。” 底下人心底一片哀嚎,这么多资料,月底之前交,这是要连轴加班加点啊? 月底还有几天啊! “有什么意义?”她环顾四周,发现大家死面沉沉。 “没有。” “其他人散会,赵阳留下来,”转而将目光投向坐在左侧的露西跟张晋,“你们俩也留下来。”顾言将手中的资料抖整齐,看向赵阳;“业务都熟悉了?” “熟悉了,”赵阳点头。 “汉城市场这边主要由你来负责怎么样?” 张晋跟露西两人闻之一愣,这么快? “这……。”赵阳看了下他们的反应。 顾言微微眯眼,没准备好? 她话锋一转,“白朗的那个案子在一部还是二部?” “一部,”赵阳答到。 “张晋下去调到二部来,你来跟,”汉城市场没准备好,那就从前首富的集团开始准备,慢慢来,你是个人才,我可以花时间培养你。 赵阳怎么会不知道顾言的意思,面上露出一阵感激。 感谢顾言这么培养自己。 顾言开完会出来,朝办公室走去,“麦斯白董真是越来越不把我们gl当回事了,都光明正大进你办公室了,”露西在一旁没好气的说到。 “人家牛逼啊!”张晋附和,刚刚秘书办的人过来耳语,他们俩坐在旁边都听见了。 “属螃蟹的,”顾言言简易亥,人家横着走是习惯。 推开门进去,便见白慎行坐在沙发上,单手夹烟,单手翻着手里的资料,见她进来,在烟灰缸掐了烟。 低着头问到,“完了?” 顾言站在门口淡定的望着他,不言不语,白慎行见没有声音,抬起头,便见她一脸冷漠的看着自己。 以为是在办公室抽烟,惹恼了她,放下手中的资料,起身将办公室的窗户打开通风。 站在窗边,见她还是满脸不悦,边走过去,探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累了?不想说话?” “怎么了?”白慎行见她这番看着自己不言不语,紧张的厉害。 “白董把我们gl当成你们家的菜园门了?”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白慎行心里一松,原来是这个,不是不舒服就好。 今日若不是许赞在楼下看见刘恒的车,他没想上来,在楼下坐了许久,越想越难受,便想看看究竟。 一进办公室,扫视一周,没发现什么异常。 “顾总今日接见了哪些人?”随之跟进来的秘书办的人被问的一愣。 麦斯白董到他们gl来视察工作了?一上来直闯办公室,然后质问老板今天接见了哪些人? “这个白董还是问顾总比较好,”虽说白慎行是汉城钻石王老五,但是他们还是很清楚自己的定位的。 白慎行听她这么说,一个不悦的眼神扫过去。 原本坚持自己定位的秘书,瞬间吓得哆哆嗦嗦一五一十的全说出来了。 白慎行听见顾言今日只接待了顾老爷子一人,无形之中便松了口气。 白慎行闷声浅笑,对着顾言道;“我下次注意,尽量不惹你生气。” 他跟个三好青年一样,就差举手发誓了。 顾言撩了他一眼,将手中的东西放到办公桌上。 看了眼放在茶几上的文件,不免蹙眉。 “麦斯是没地方给白董办公了?”不是到他们大厅就是直闯办公室,真当自己属螃蟹的啊?“想你了,所以就上来瞅瞅,”白慎行一本正经的僚妹。 顾言放文件的手微微一顿,不打算接他的话茬。 “晚上想吃什么?”白慎行收拾好桌面儿上的东西,浅声问到。 顾言满面怒容的转头,怒瞪着白慎行;“难不成白董还想带着人去我家刷火锅?” 白慎行举双手投降;“没这想法,你别激动,要真觉得心理不平衡,回头让张晋他们去山水居刷火锅,吃回来也行,恩?如何?” 一想到顾言为了这个事儿气愤,白慎行就懊恼昨儿没将他们悉数赶出去。 白慎行走过去,伸手拿过她的包包,“走吧!去吃点东西,送你回家。”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办公室,秘书办的人伸长了脖子望着。 顾言扫了一眼,悉数回到自己座位上,假装埋头苦干。 “许赞呢?”顾言见白慎行自己开车,便随意开口问到。 白慎行启动车子的手微微一紧,关心许赞? “关心他?”原本还算温情的小小空间,瞬间被他一句话冰冻三尺。 顾言汗,“只是看你自己开车,随意问一句。” 许赞如果知道自己在后来无缘无故被自家老板丢到工地暴晒一个月是因为顾言这句话的话,一听会痛哭流涕。 “下班时间,”白慎行冷声道。 总没见你关心关系自己,我身旁的人你倒是在意的紧。 白慎行一脚油门踩到底,快速的从停车场出去,顾言安全带还没系好,惊恐的抓住车把手。 “你疯了?”她惊恐的问到。 “一下没注意,”随手拉过她身旁的安全带给她系上。 也确实是恼了,就想吓唬吓唬她。 跟顾言相处的时间越久,顾言对他的态度约好,他想要的就越多,原先想着慢慢来,可看她也会对别人露出关系的语气,他不免觉得顾言对自己太过吝啬,宁愿对外人表露关心,也不愿对自己露出半点情谊。 多多少少,他还是有点小情绪的。 顾言见白慎行一路都拉着一张脸,自己不免也微微有些恼火了,要出来吃饭的是你,拉着脸的也是你,我还得觍着脸陪你吃饭是吧? 在顾言的小情绪面前,他甘拜下风。 “多吃点,那么瘦,回头让张岚;过来照顾你?”他一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她跟许攸宁两个人住一起,他天天都担心会饿死他们两。 “不用,”张岚过来、她还没想家里多出一个人来。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gl虐待员工,”白慎行浅笑着道。 “gl要是虐待我,我能投入道白董的怀抱嘛?”她抬头眉开眼笑的打趣儿着白慎行。 “随时欢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白慎行往她碗里夹了一块子肉,宠溺的看这个她道。 “慎行,”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他们愉快用餐的氛围。 ------题外话------ 昨天潇湘系统抽风了,很多人看不了评论不了,我这边发文时间是早上七点,每天都更了的,不要怀疑我抛弃了你们,(捂脸哭)你们的评论我也是晚上才刷出来的,求撒花~好怕后台抽风你们看不了文,明天一毛钱的订阅都木有,哭死~ 快猜猜是谁?他们吃饭碰到谁了? 第一百零九章:被白慎行跟踪 白慎行略微诧异的抬起头,虽然他恢复的很快,顾言还是捕捉到了他面上一闪而过的诧异。 抬起头,微微看向来人。 陈涵一脸惊讶,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自己儿子跟顾言。 “舅妈,”顾言低头象征性的喊了声。 原来还心情甚好的白慎行被顾言这声舅妈喊的心肝脾肺肾都燥腾起来。 “妈也在这儿吃饭?”白慎行低声问到。 “跟你小姨他们打完牌,就寻思着找个地方吃饭,在这附近,就过来了。”陈涵虽是应着白慎行话,眼神却一直流露在顾言身上。 随即扫了眼桌上的菜品,面上温怒的看着白慎行“下次吃饭回山水居,看言言都瘦成什么样了,让张岚给好好补补。” 顾言惊讶于陈涵对自己态度的转变,若是搁以往,她不讽刺你,已经算是不错了,如今还倒赶着上来关心她。 白慎行也因为自己母亲这句话微微蹙眉,以往她对言言印象可不好。 陈涵怎么会不知道两个孩子的想法,到底是一家人,她当初看顾言到处都是意见,那也是觉得白鹭倾心对她,得不到半点回应,替白鹭抱不平。后来知晓她的一切,便也只剩下心疼了。 如此一来,对顾言也谈不上什么意见不意见了,只当是晚辈,关心关心是应该的。 陈涵见自家儿子半晌不搭理自己,一巴掌拍到手臂上,“跟你说话没听见?” “偶尔出来换换口味,不碍事,您跟小姨那桌一会儿也记我账上,”白慎行对于自家母亲对顾言看法的改变,格外高兴,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笑容。 陈涵白了他一眼,“看把你高兴的。” “别老在外面吃,那么瘦多补补,没时间回顾家,就让张岚做好了送过来,”这句话,陈涵是对着顾言说的。顾言已经被她的热情惊的不知该如何回应了,白慎行侧头看了眼顾言。 “我记着,您去找小姨他们吧!”见顾言无所适从,白慎行开始赶人。 陈涵撩了他一眼,对顾言点头浅笑,便走了。 对于顾言,陈涵还是略微感到抱歉的,在她的认知里,鲜少有女孩子能忍受的住这么多风言风语,这么多的不公,不为自己辩解的。 等她一朝说出真相,所有人都成了侩子手,而自己也不例外。 她对自己以往加诸在她身上的异样情绪感到抱歉。 “傻了?坐,”白慎行伸出手在顾言面前晃了晃。 她确实是傻了,陈涵的态度转变让她傻了。 以往她永远都是站在白鹭那边的。 自己无论做什么她都能挑出点刺儿来,在她没出国以前也不这样,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回来对白鹭心存不满之后。 顾言拿起放在一侧的筷子,夹起食物,缓缓的往嘴里送着。 白慎行拿起一侧的小碗给她兜了碗汤;放在她面前,轻声询问道,“往后吃饭都去山水居,若不想就让张岚带着厨师到临水湾来做,如何?” “没必要,”她怎么会不知道白慎行的想法,一旦张岚过来的,他便可以明目张胆的以蹭饭为借口长期来。 无论哪一种对白慎行来说,都是好的,他的要求很简单,只要日日能见着顾言,就行了。 白慎行见她直接拒绝,也不慌忙;低声浅笑道,“那我去临水湾,给你做,给你当御用厨师。” 真敢说,我可请不起你这么贵的厨师。 “请不起。” “不收钱,我倒贴,”白慎行的心情因着顾言的言语极速转变,顾言对他笑,他就高兴,顾言要是说出什么两句惹着他的话,他能将那张烂脸挂一整天。 顾言抬头,便见着白慎行那雀跃的眼神,冷笑;“不习惯有人伺候。” 本着今天陈涵的态度确实是让她不适应,在加上白慎行这么可有可无的伴着嘴,她更是食之无味了。 白慎行见她满面清冷,便也不敢在找她说什么。 只管伺候她吃好喝好,往她碗里夹着菜。 可顾言这会儿正烦着,见他往自己碗里夹菜,也是看的不爽的。 若是陈涵还跟以往一样没事儿怂自己两句,她还舒坦点,对待敌人或者陌生人,她有的是法子,可是对待一个讨好自己的人,顾言便浑身难受。 她已经脱离温暖这么多年,家人给的温暖,她自然是无所适从。 这些年除了许攸宁,身旁便没有他人。 啪~猛的将筷子往桌面上一放。 白慎行眸底闪过一抹惊慌;“怎么了?菜品不和胃口?” 他在顾言面前永远都是这么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惹了顾言不高兴,让他们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降到冰点。 顾言低头看着自己刚刚放下的筷子,不免心惊,自己这是怎么了?怎就在白慎行面前耍上小脾气了? “不舒服?”白慎行探出手准备去触摸她的额头。 顾言微微偏头。 “没事,回去吧!”说着想拿白慎行放在身侧的包包。 白慎行微微伸出手,拦着她;“在吃点儿?” 虽说是怕她饿,可此刻用的却是询问的语气。 “不想,”她只想赶紧离开这诡异的气氛,白慎行越是对她好,她越是想逃离。 以免失了心。 “那我回去给你做,”白慎行拿起她的包包,准备牵着她出门。 顾言一把甩开他的手,走在前头。 白慎行在身后看着她略带惊慌的背影,不免心底闪过一个苦涩。 顾言、我爱了你二十年,你却将我当洪水猛兽? 你可还有心? 坐上车,顾言始终保持沉默,任由白慎行怎么跟她搭话,她也是不理睬。 良久,在距离临水湾还有一段路程的时候,白慎行将车停在路边,侧头,一本正经的看着她。 “到底怎么了?”好端端的吃顿饭,以往不都是挺好的?今天怎就突然闹上脾气了? 顾言疲于应付白慎行的追问,侧头看了他一眼,微微道;“不太舒服,回去吧!”白慎行又怎会看不出来她是在应付自己,虽恼火,却也不敢发出来,启动车子,一路朝临水湾走去。 “许攸宁不在家,你一个人行吗?”顾言虽在国外有多年一人生活的经验,可此刻许攸宁不在,他还是担心她一人在家不好。 “那么多年都过来了,”顾言轻微嘲讽着。 本就是一句无意的话,却将白慎行击的体无完肤。“以往是以往,现在是现在,我带你回山水居,”白慎行话还未说完便将车子调头。 “我拒绝,”顾言怒瞪着他。 以往他看不到,便也不担心什么,现在他在,断然是不会在想让顾言在感到孤独。 “我随你回临水湾,还是你随我回山水居?”白慎行给出选择。 “我若是都不听呢?”顾言恼了,一脚踹到副驾上的储物箱上,白慎行将车停在路边。 心疼不已的看着她,“那你要如何?” “你是你,我是我,”顾言望着他,一字一句的说到。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却如同六把利刃,狠狠的插进他的心脏,让他鲜血淋漓。 他深呼吸,尽量冷静,克制住自己,如果这个时候跟顾言僵着干,吃苦的还是自己,难受的还是自己。 “好,你是你,我是我,我送你上去,等你睡了,我再走,如何?恩?” 顾言怎会看不出来白慎行这是在让步,他不想跟她发生争执,而她,也不想在此刻跟他多说一句话,便只得微微点头。 退一步海阔天空。 若当初少不经事之时,能有现在这番觉悟,她跟白慎行也不至于落的现在这个下场。 当初多少美好的岁月,毁于两人的少不经事。 顾言开门下车,尚未等白慎行,径直按了电梯,电梯正好在负一楼,白慎行站在身后,看着电梯门开,他刻意停在原地,想知道,顾言会不会等他。 顾言原本听见跟在身后的脚步声嘎然而止,便知道白慎行是什么想法,她想,索性她今日心情不佳,白慎行不上来她也能冷静冷静,跨步进了电梯。 在顾言进电梯的那一刻,白慎行心底那道自欺欺人的城墙,轰然倒塌,顾言的先行一步离开,在白慎行这里无异于放弃、背叛。 站在电梯里,看这个白慎行满脸失望的神情,微微闭眼,不去观看。 随着电梯门缓缓关上,她吊在喉间的心一点一点的下去。 不料、白慎行宽厚的手掌挤进来,将电梯门缓缓拨开。 “顾言,”这一声顾言,白慎行喊的痛心疾首。 明明答应过的,等你睡着我就走,你这样、是什么意思? 顾言缓缓闭上眼,不去搭理她的话。 白慎行拉住她的手,将她带到自己面前。 “顾言,”他压低着嗓子喊到。 在以往的岁月里,只有她惹的白慎行忍无可忍的情况下,他才会全名喊她。 平常她小打小闹,给他惹了在大的麻烦,他都是笑着喊她言言。 “你看着我,”见她视线总在别处,白慎行不免提高嗓音道。 “看着你做什么?”顾言桀骜道。 看着她一脸桀骜不驯的神情,白慎行再次被刺激到了,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心狠狠碎烈的声音。 他面带隐忍的笑意点点头,行、行、你桀骜不驯,你长本事了是吧! 顾言一把甩开他的手,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于白慎行来说,最受不了的是什么?顾言想远离他,不依赖他。 他也要发泄自己的情绪,也想让顾言知道他有多难受有多疼,有多痛心疾首,有多隐忍,可是他不敢,怕吓着顾言。 在心底一遍一遍的做着心理建树。 “言言,我们好好相处,行不行?”他努力控制自己已经处于边缘的情绪,尽量不让自己暴躁的一面呈现在顾言面前。 如果此刻,顾言稍微掂量一下,便会应了白慎行这句话,可是此刻,她根本无暇掂量。反身一脸冷笑的看着他,“如何好好相处?”你我之间已经这么破裂不堪了,你让我如何跟你好好相处? 原本狭隘的电梯因顾言这句话,瞬间降至冰点。 叮~电梯门一开,顾言就急不可耐的跨步出去,窸窸窣窣的翻着包里的钥匙。 刚打开房门想反手关住,白慎行哪会给她将自己拒之门外的机会。 一手撑着门,跨步进来。 满面寒霜的看着顾言,看的她心理发怵。 顾言生怕白慎行一个冲动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那样她就得不偿失了。 白慎行额头青筋直冒,顾言见他在努力压抑自己暴露的情绪,也害怕的紧。 抬手缓缓扶住他硬朗的手臂,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温和,柔声道,“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一旦白慎行爆发,吃亏的是自己,不得硬碰硬,毕竟这里除了她就是白慎行了。 他面上闪过一丝惊讶,惊讶顾言会缓和下来跟自己说这句话,惊讶于她会在紧要关头低头。 以往的顾言从来不会低头认错,她可以节食,可以哭泣,可以离家出走,但是你要她低头绝对不可能。“太晚了开车不安全,”见白慎行半天没搭理自己,顾言索性心一横,努力缓和自己颤颤巍巍的情绪,柔声关心道。 就在不久之前,白慎行还在吃许赞的醋,认为顾言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都可以偶尔了表关心,但是对他,向来是吝啬的。白慎行所有的坏情绪,因着顾言这两句话,统统消失不见。 他抬头,张开双臂,将她圈在怀里,把脑袋搁在她的颈窝上蹭了蹭。 “你说什么是什么,都依你,”白慎行沉闷的嗓音从颈窝处传来,让她心里一个咯噔。 白慎行无论何时,在顾言面前,都像个孩子似的,他生气,因为顾言将关心给了别人,他高兴,因为顾言关心他。 他很容易满足,只要顾言跟他好好说话,他就是高兴的。 顾言僵硬的手垂在两侧。 白慎行缓缓抬起头,用额头抵着她,轻柔道;“吓着你没?” 顾言不敢直视他好比星辰的双眼,白慎行的眼光太过毒辣,她怕跟他对视,会将自己内心的情绪统统呈现在她面前。 见她未回应,白慎行用鼻尖蹭了蹭她;“恩?” “没有,”顾言浅声道。 白慎行听见她的回答,知道没有,便放心的将她搂在怀里,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瘦弱的后背。 “是瘦了点,回头让张岚给你送晚餐?” 俞思齐原先说过,白慎行这样的男人最攻于心计,他会在你卸下防备的时候,将问题在跟你重述一遍,直到你答应为止。 而此刻的白慎行,就是这般。 起先顾言不答应的问题,此刻、他用柔情来化解,他深知顾言不想在这里跟他闹的僵持,索性便将自己的要求提出来,让顾言答应。 “不用麻烦,”顾言微微偏开头,将视线投向窗外。 “若是怕麻烦,往后我来接你回山水居吃晚餐,吃完了送你回来,”他宽厚的手掌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顾言被他搂在怀里不得动弹。 却也不想答应他这个提议。 白慎行又怎知顾言心理的想法,只认为她此刻还在跟自己闹脾气。 扶住她的肩膀,缓缓松开她,看着她一脸复杂的情绪。 缓缓低头,印上她柔软的唇。 顾言震惊的睁大了眼睛。 白慎行既然又……。 他闭着眼睛,像是在品尝山珍海味似的,一下一下的浅尝着,生怕自己动作粗鲁,将这件工艺品打碎。顾言垂在双侧的手,缓缓收紧。白慎行宽厚的大掌挤进她握成拳的手掌,一点一点的打开,顾言尖长的指甲掐在他的手背上,他像是毫无半分感觉。 良久、才睁开眼,蹭着她的额头;“换气、傻瓜。” 从第一次吻她开始,白慎行就发现了,顾言会用自己的指甲将自己刺伤,此后每一次亲吻,无论是情到浓时水到渠成,还是暴躁不已发泄情绪,他都会将她纤细的手握在自己的手掌里。 伤,也是伤他,不是顾言。顾言微微喘息着,白慎行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瘦弱的背脊,替她唤着气。 “明日我来接你回山水居?好吗?”白慎行再次询问。 顾言知道,如果现在她拒绝,白慎行还会再来。 不得已,她只能微微点头。 白慎行见她点头答应,高兴不不已,捧着她的脸颊上去就是一口。 见白慎行跟个得了糖果的小孩子一般,顾言微微错愕。 “去洗澡,给你熬点粥,吃点儿?恩?” 想着她刚刚没吃多少,白慎行微微提议道。 说是提议,其实人早已往厨房的方向去了。 站在浴室,看着自己红肿的嘴唇微微失神。 她跟白慎行之间亲密接触,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她从不介意跟男人亲密接触,毕竟在洛杉矶是个开放的地方。 就像许攸宁说的,汉城的男人都太矜持了,弄的她一个腐女都不好意思调戏。 她跟许攸宁之间的话题,也不是纯洁如水,偶尔也会涉及一些男女之间的关系。 可是白慎行这样,她从未想过。 缓缓脱掉自己的雪纺衬衣,拿出柜子里面的睡衣,等她卸妆,冲澡出来,便看见白慎行将袖子推到手肘处,拿着勺子搅拌锅里的清粥。 见她出来,白慎行微微转头,便看见顾言穿着香槟色的睡衣站在门口,纵使白慎行身旁没有任何女人,但是顾言穿的睡衣,他还是知道的,里头一件吊带,外面一件外披。 香槟色衬的她肤色很好。 白慎行多年未开荤,此刻见刚沐浴完的顾言穿着真丝睡衣站在自己面前,难受的紧。 隐忍道;“进去换件衣服在出来。” 顾言听出他话语里的隐忍,转身吓得回房间,锁上房门,换了件家居服才出来。 她忘了,白慎行在,只想着洗完澡自己舒服就穿上了睡衣。 见顾言穿着家居服出来,他微微松口气,他承认自己隐忍的厉害,但是从未想过去强迫顾言,如果此刻她还是穿着睡衣站在自己面前,白慎行不敢保证,能不能忍住。 他爱了近二十年的女孩子,穿着睡衣站在自己面前,无疑是在色you自己。顾言站在书房里翻阅着书籍,良久,才闻见白慎行在厨房唤自己的声音,放下手中的书籍,开门出去。 “有点烫,小心点,”白慎行将清粥推到她面前。 顾言拿着勺子微微搅拌着。 “冰箱里的东西谁买的?”白慎行难得有一次过来见她的冰箱是满的。顾言搅拌着碗里的粥,漫不经心道;“可能是许攸宁吧!” 反正不是她。 白慎行也未在意,伺候她吃完东西,将碗洗了。 “早点休息,”他站在客厅道。 “你也早点回去,”说完转身进了房间。 白慎行见她只单单说这一句话,不免有些失落,轻声喊到;“言言。”顾言猛地一滞,转过身,回头浅笑道;“开车小心,到家了跟我说声。”她看着白慎行的嘴角一点一点的扯开,将明媚的笑容挂在脸上。 一晃神,她赶紧进屋。 良久、才听见客厅的关门声。坐在床沿贵妃塌上的顾言微微起身,撩开窗帘看着白慎行驱车从停车场出来,离开临水湾大门。 她转身去衣帽间,拉开衣柜,换上小脚裤,白衬衫,拿件黑色西装,便出门了。 汉城临近海边,夜晚凉,温差大。 一出电梯她便感到阵阵寒风吹过来,将手中的外套搭在身上,打开车门,进去,出临水湾大门,一路向城外驶去。 白慎行本是要离开的,走出不过百米,便想到手机放在顾言那里了,准备转身回去拿,不料看见顾言开着她那辆保时捷出来,一路朝城外驶去,车速极快。有了上一次被甩的经验,他这次尤为谨慎,一路跟着顾言,不让自己分半点心。 顾言开车沿西海岸海边公路一路快速行驶,因出门时看见白慎行离开,便没想那么多,只是看着前面的路况,完全不知道后面有辆车在跟着自己。 她开车的速度,让跟在后面的白慎行手心里狠狠的捏了把汗,完全就是在疾驰,不要命了。 平常开车要一个小时车程的地方,顾言今天生生将时间减少了一般,将车搁在公路上,沿着沙滩一路走下去,走到最顶端,良久,站定望着漆黑的海岸线出神。 白慎行将车停在远远的地方,远远的看着顾言站在海边发呆,许久过去了,顾言拿着手机接了个电话,转身看着停在不远处的车辆,微微蹙眉,很是诧异,白慎行只知道顾言朝这边望了一眼,随手收了手机,便从沙滩上上来,驱车,一路沿着海湾公路回临水湾。 他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顾言一定是发现自己了,她定然是去见什么人。 想到这里,白慎行才放下的心,猛的一下又提起来了。他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质问顾言,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如果顾言指责他跟踪自己,他们之间绝对又会回到起点。纵使他一颗心现在燥腾的厉害,也只能忍了。 顾言靠在房门上,冒着冷汗,她刚刚一转身,确实是看见白慎行的车了,他一路跟着自己到西海岸? 简直就是大意。 要不是人家打电话过来,她完全不知情。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谨慎了?此刻白慎行的心理,觉得顾言就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他已然是握不住了。边界线。老俞穿着防弹服,端着狙击枪,匍匐在一个满是淫秽之物的草地上,他们在这里连续蹲点三天了,无论是烈日暴晒还是大雨倾盆,都不得摞动半分。 他此刻,万分想念在汉城的那几天,虽然过的平淡,但好歹有说有笑。 如今的他就是个木偶。 见等待三天的人出现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 闭上眼睛帖到狙击枪上方,右手缓缓的扣动扳机,一击致命。 他收起东西,转移阵地。 黑暗中,他的背影格外冷酷无情,犹如地狱阎王,无声无息之中将人毙命。 他是一名军人,一名为人民服务,手染鲜血的军人。远处的黑色车门缓缓打开,他提着东西进去,然后离开。 在他们身后的房子里,已然是躁动起来了。第二日,白慎行按照昨晚说的那样接顾言下班,前往山水居,两人在路上闭口不谈昨晚的事情,顾言怕他问起来自己不知道作何解释。 白慎行怕问起来,顾言会反问自己为何跟踪她,导致两人闹得不愉快。 白慎行早上就吩咐下去了,刚一进屋,顾言就问到一股香味。 “好香,”她浅笑着说到。听闻他这句话,白慎行挂在脸上的寒霜,才微微融化。 “一会儿多吃点,”随手将东西递给张岚。 带着顾言坐在饭桌上,兜了碗汤递给她, “先喝点汤,。”顾言确实是饿了,中午没来得及吃饭,这会儿可口的饭菜满屋飘香,她也不做作。 端起白慎行兜的汤,一口一口的喝着。 “味道如何?”张岚再一侧略微紧张的问到。 早上先生出去的时候就交代了,一定要弄出可口的饭菜。 厨房的人手忙脚乱,想破脑袋也不知道他们这位未来夫人的口味如何。 便只好让张岚厚着脸皮去叨扰自家先生。 白慎行记得顾言喜欢的菜式,微微报了几样,他们一综合,便出来了今晚餐桌上的这些菜品。 顾言微点头,一脸赞赏的看着张岚;“还不错。” 确实是很不错,合她的胃口。 “不错就好,顾小姐要喜欢,日后天天来,”张岚说这话的时候,向了眼白慎行。 见他心情甚好,满脸愉悦。一听顾言觉得不错,他便甚是高兴。 “多吃点,”白慎行往她碗里夹着菜。 “刘氏在你们白家旗下有合作的建材生意?”她想起进来张晋的话,便微微开口问到。白慎行随手一挥,张岚便带着人下去了。 白慎行看着顾言微微点头道;“应该是的。” “如果挑了刘氏,对你们会不会有影响?”顾言直接开门见山。白慎行放下手中的筷子,双手交叠于膝盖上,好整以暇的看着顾言,“你想怎么挑?” “白董何须明知故问,”商场上的手段大家都心知肚明,只不过厉害的人,稍微做的干脆利落点,找不出踪迹而已。 “你确定你要这么做?”白慎行怎么会不知道顾言的想法。但他还是很庆幸,顾言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考虑到了他的感受。 顾言嘴角上扬,无形之中就是告诉白慎行,一定要这样做。“不会,”白慎行直接给出答案。 顾言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第二日,满城风雨。 以建材为生意的刘家,被爆出建材有质量问题,审核不过管,贿赂审核部门的证据全部被传到了网上。 一时间,满城风雨。 白慎行坐在办公室看着网上的信息和手上的报纸,嘴角勾起一抹自豪的笑容,他的顾言,手段高明。 短短几天,刘家在汉城已经站在了风口浪尖上,墙倒众人推,不少网友报出哪些楼盘是用了刘氏的建材有出现垮塌的现象。有些地产公司直接取消与刘氏的合约。如果仅仅是刘三少的绯闻的话,那么别人可能会想着是有人恶意未知,可依今天的局势来看,分明是有人要整垮刘家。 让他不得翻身。 此刻的刘家如暴雨之间的天空,被阴沉笼罩着。 刘老爷子气的直哆嗦;“你们到底是惹了什么人了?让他们这么阴我们?” 刘老三一脸愤恨的看着刘恒,他才刚刚上任,位置还没有坐稳,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没理由相信这件事情不是出自刘恒之手。“爷爷、肯定是老二得罪了什么人。”老三将脏水往刘恒身上泼。 “爷爷、我在的时候从来没发生这样的事情,”意思是,你一上任就被爆出丑闻,除了你自身的问题,你不要怪我任何人头上。 刘老爷子从口袋里掏出舒缓喷雾,狠狠的吸了一口,才稍微镇定下来,“政府那边什么动向?” “市长发怒了,说是要处决那批人,”他们刘家此次不死也要耗费半条命,几代人做下来的产业才有如今的地步,却被人一晚上给颠覆了。 刘家人怎能不气,这是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啊! “能不能查出来是谁干的?”他一定要弄死那个阴他们刘家的人。 刘恒看了一眼老三;缓缓说到;“是审核部门的一个工作人员,老三前两天去报审核的时候,调戏了人家。”“你……”。 “我……。”。 刘老三被气的不得言语,他确实是看见人家长的好看就调戏了下人家,但是没想到是由这件事情引起的啊!刘老爷子一拐杖直接敲过去,刘恒在心里冷笑,这回怎么不装模作样了? “我打死你个不孝子,你到处给我惹麻烦。” “爷爷、你别听他胡说,绝对不是这样的,”刘老三麻溜儿的跪倒地上,抱着刘老爷子的大腿。 恶狠狠的瞪着刘恒。 刘恒看了眼自家母亲。 刘母坐到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这公司老二管的好好的,老三非得插进去,他在外面玩惯了,外面的女人玩玩就算了,这政府里的女人他也敢随便调戏,人家可是握着我们家命脉的啊,这下好了,我们刘家肯定会元气大伤的,以往他玩儿别的女人我们可以压着,这政府部门的女人,我们怎么压?”刘母摆明是要将刘三原先强jian幼女的事情提到明面儿上来,让老爷子知道。 本就心烦意乱的老爷子,一听她这么哭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踹上去。 疼的刘老三在地上打滚。 “你别在这儿胡言乱语,老爷子,老三就是年纪小,不懂事。”三房见自己儿子被打成这样,立马求情道。刘家的消息一经放出,半个汉城都要为之动荡。 他们的工程多半跟上面挂钩,这其中受()贿的人员一个都跑不掉,审核部门必定要下来一批人 顾言在拿到东西的时候,本没想将商场上的事情卷入到政治场上,可她随意翻阅之间,便发现这几个审核部门的官员都与顾轻舟关系不太好,甚至在建立跨城大桥的时候,均受贿赂,于是她心一横,便将手中的资料悉数放了出去,无形之中推了顾轻舟一把! 刘家在汉城做了多年建材生意,跨城大桥也有他们的投标,如今被爆出质量有问题,又有官员受贿,民众的关注度自然是颇高,网上呼声此起彼伏。如今政府部门高度重视,势必要将这件事情彻查到底。 顾轻舟此刻在会议室里,寒着一张脸,对着底下的下属刚发过一顿火。 “跨城大桥你们都敢从中做手脚?要是出了事情,那可是多少条人命啊!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 且不说这件事情是被内部人员爆出来的,如果后期一旦跨城大桥出了任何事故,他这个市长难逃其咎,他庆幸这件事情在这个时候被爆出来了,而且还是以贪污的名义。 现在的他,处在这个位置上,只要处罚几个人就可以了,若到时候事态严重,就不只是处罚几个人这么简单了,只怕到时候整个市的领导班子都要换。 他是既高兴,又恨不得捏死审核部门的这群人。 刘家这个案子竟然惊动了市政府,就没那么容易从中脱身。刘恒深知这一点,知道刘家大限已到,任何手段都无回天之力,便劝说自己的母亲,离开这个已经苟延残喘的家,而自己也想尽快从中脱身,只怕敌人要的不仅仅是刘家,那他就得不偿失了。 他几番思索,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到底是刘家得罪了什么人。还是刘家中的某个人。 ------题外话------ 快说~是谁通风报信的~啦啦啦啦啦啦~都在猜刘二是男三,(坏笑) 潇湘最近老抽风,不言得更新时间是七点,有时间的早上看,免得抽不了见了 第一百一十章:小孩子,阴人不好 顾言站在gl顶楼,任由四月底的春风吹拂着清秀的面庞,在这件事情当中她本不想给顾轻舟添麻烦,可事实是,顾轻舟现在只怕是一个头两个大。 换个角度来说,如果跨城大桥的事件在这个时候不爆出来,那往后对顾轻舟来说,绝对是政治生涯中的一大败笔。 这个锅给刘家的人背上,总比好过让顾轻舟背,与其让顾轻舟往后受处分,不如现在让他焦头烂额些。 通过这次的事件还是能看出来,她对顾家,并非完全狠的下心。 若是狠心的人,绝对不会提早将刘家推出来,只要刘家用的建材有问题,跨城大桥出事,是迟早的事情,大桥一出事,顾轻舟这辈子的仕途只能画上终结。 这么大的一个事件、必定要惊动上面的人。 此时的汉城,风起云涌,各路人马人心惶惶,特别是跟市政府有过工程结交的人,生怕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到处都有人猜测这刘家到底是惹了什么人,让人家这样赶尽杀绝,甚至不惜将政府拖拉出来。 外界传言,是刘家三少在审核部门调戏了一位女工作人员,人家才一怒之下将所有的事情都抖了出来。 但凡是在商场混了久点的人都知道,这次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刘家,想必是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人。刘恒站在自己的房间里,思索着,若说刘家招惹了什么可以撼动他们在汉城地位的人,那除了前段时间跟顾家的人起了争执,别无其他。 而这其中,穿插着白慎行。 他不免心底一阵恶寒,如果这件事情是白慎行出手,他们刘家,绝无翻身之地。 可偏偏事态的发展全部都指向别人,与白慎行无关,这一点,他不免讶异。 良久、他掏出手机,将号码停留在顾言那一栏上,沉思着要不要拨出这个号码。 片刻,他将手机扔到沙发上、罢了,刘家这样的家族不要也罢,一屋子的吸血鬼。 露西站在后侧,看着顾言孤寂的背影,不免心底一阵异样情绪升起来。 像她这样的女人,从小在金汤匙里面长大,成年之后历经磨难,才有今天的地位,若是让人知道她是市长千金,绝对会将她此刻的光环安在顾家的名义上,只有他们一直跟她一路走来的人才知道,顾言这辈子,一直都在靠自己。跟她的家族没有任何关系,微风吹拂着她的长发,寂寥的背影笔挺的立在阳台边缘,此刻的她,像是一只站在悬崖边上的雄鹰,只等着一头扎进去,翱翔蓝天。 “如何?”顾言问。 “刘老爷子进去了,以贿赂官员的罪名,您父亲……。,”此话一出她才知道不合适,改口道;“市长大人亲自下的逮捕令。”顾言站在边缘微微点头,“刘家,算是完了。”还剩一个刘恒,如果他足够聪明的话,在这件事情当中一定会将自己择干净,不会躺这摊子浑水。“刘三呢?”那个风流倜傥的刘三少如何了? “刘三因为前两年有强jian幼女的罪名,后来被老爷子压下去了,这件事情这次报了出来,刘三以强jian幼女的罪名进去了,对方提起了诉讼。”顾言一直觉得像刘家那样的家族绝对不可能干干净净,必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她本意是将刘家从商场上踢下来,看来刘家在汉城的人品也不怎样,墙倒众人推,一系列的事情就这么爆发出来了。 不管这中间是谁带的头,她倒是乐见其成。 “刘老爷子一倒,刘家必定是散了,刘氏那边还需要加把火嘛?”露西觉得刘家这样的家族,领头人一倒,必定也没什么事儿了,老爷子进去了,他们自家都得弄死自己。 “加,”她不能掉以轻心,毕竟,刘家还有一个刘恒。“顾老月初的宴会,您需要衣服嘛?”露西想起这件事情,便开口问到。 “要,”老爷子的生日宴,绝对不能随便,不然到时候就是丢人丢到家了。 “那我去给您定,”露西说着便下去了。顾言站在楼底,俯瞰着汉城的繁华地区,这还是她第一次站在楼顶看底下的风采。 “露西,”她微微喊到。 准备下去的露西一滞,停下来;“恩?” “查一下刘恒最近出入的场所有哪些,”她需要在会会这个隐藏着自身潜力的男人。 “好的。”她刚一下来,道办公室门口,张晋便迎了上来;“刘恒的账户很干净,或者说,他办事的手脚很利落。” 对于刘恒没有非法资金跟账户的问题,张晋略微感到惊讶,商场上的那个人会没有自己的个人账户? 但是刘恒没有,可以说是他没查出来。 “查叶丹的,”他不是用他同学的名义开的公司嘛! 资金也极有可能在别人的账户上。 “或者他母亲和妹妹,”刘恒这个人,留不得,最起码在刘家彻底垮台之前,留不得。 一定要让他分身不暇。张晋的办事效率也确实是快,不到半小时,就将账户查出来了。 “三个账户全都有,除了他自己,”这个时候,张晋才知道,为什么老板会一直盯着刘恒。 因为能让刘家翻盘的人,只有刘恒。 “从他妹妹身上动手,”虽说女人不应该为难女人,但在商场没有男女之分。 而张晋,也懂这个道理。 他也知道如何用舆论将一个大学生推上风口浪尖。 对付刘三那样的蠢货轻而易举,但若是对付刘恒,必定要下一番功夫。第三天,刘家继续霸屏互联网。 今天是刘家三房的小女儿,被爆出大量果照。 在学校论坛上盛传,而后流到网上。 一时间,整个刘家都被人灌上了道德败坏,不伦不类的名称。 刘恒此刻看着电脑上的新闻,若说前几次事件他能说与他无关,那么今天,绝对是冲着自己来的。他气急败坏,端着电脑的手在狠狠的颤抖着。他本意是想挽回刘家的损失,却不想这个时候流出自己妹妹的果照,他焦头烂额。两头只能顾一头。 对方显然是不想让他顾及刘家的事情。 整个事件的导火索还是刘家。 砰~电脑五马分尸。 开门出去,正撞上掩面哭泣一路跑上来的妹妹。 他无声叹息,将刘子珊搂在怀里安抚着。阴孑的眸子望着远方,这次的事情,他必然是要查出来到底是谁动的手。 晚饭时分,白慎行在楼下等着,顾言跟往常一样随他回山水居用餐,见顾言一路无话,白慎行主动搭讪。 “刘家的事情,言言还是要除根,”这是白慎行这几天观察局势得出来的结论。 他知道顾言欣赏刘恒,但是如果刘恒在刘家东山再起的机会就颇大。 “你觉得我会心慈手软?”白慎行,你真是太小看我的,多年的磨难早已经将我那份仁慈之心消磨殆尽了。 刘家,我必然是要斩草除根的。 若心慈手软,我断然不会放出刘子珊的果照,都说祸不及家人,但我既然下手了,必定是要直戳命脉。 “没有,”只是善意的提醒。 碍于顾言今日心情不太好,白慎行也不敢多言语,生怕惹恼了她。 顾言一言不发看着窗外,山水居她近日、来的颇多。 意识到自己跟白慎行日渐融化的关系,她不免心里一咯噔。“山水居的厨子倒是都按照你的喜好来了,”白慎行见一桌子都是顾言爱吃的菜,不免打趣儿道。 自从顾言每天过来蹭饭,他都快要被人遗忘了。 张岚站在一侧听到这句话,不禁冷汗淋漓。 生怕这位年轻的先生话里有话。 “您能帮我弄一份打包嘛?”顾言对着张岚客气的问到。 许攸宁今天不值班,省的她回家吃外卖。 “带给许攸宁?”白慎行将毛巾放在桌子上问到。 “恩,”顾言轻答。 “你们两在国外的时候是怎么生活过来的?国外可没那么好的外卖条件,”白慎行一直好奇这个问题。“在单位解决,或者外面,”不是不做饭,只是时间不允许。 顾言低头吃饭、不准备过多的跟他讨论国外的生活,免得到时候聊着聊着自己心声恨意,又得吵。 “老爷子大寿不远了,衣服准备好了吗?”白慎行对与顾言的事情、总想着亲力亲为,就连衣服的事情他都会细细过问。顾言拿着筷子的手一抖,“准备好了。” 白慎行浅笑着点点头。 伺候着她吃饭,张岚站在一侧,不免惊慌,伺候主人吃饭,是他么这些人的事情,如今却要让先生亲自动手。 “我自己来了,你也吃吧!”顾言不习惯有人伺候,白慎行这么无微不至的服务,她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习惯。白慎行见她关心自己,不免浅笑;“好。”“我自己开车下去吧!免得你来回跑,让冯叔送也行,”顾言准备离去的时候,对白慎行浅浅道。 白慎行伸手蹂躏着她的发顶;“不碍事,我送你下去,”只是想跟你多相处相处。 “你累了一天了,让冯叔送吧!”顾言坚持。 “那让冯叔开车,我送你回去!”白慎行退一步,顾言也知道、白慎行既然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如果她撒个娇卖个萌的话,或许会,可是很遗憾,她并不准备这样做。 她微微点头,冯叔开车,一路送她道临水湾。 与白慎行坐在后座,浅浅交流着。 多半是白慎行问,她答,若是问到她不愿意回答的地方,也任由气氛这么尴尬下去。 以往的顾言,像个活泼的小精灵,现在的顾言,深沉得像个历经沧桑的老太太。 白慎行抬手,缓缓附在她的手掌上。 “送到单元门就行了,”顾言对冯叔说到。冯叔看了眼后视镜,见白慎行轻微点头,他便愉快的应了声;“好叻。” “我就不送你上去了,”白慎行对顾言说到。顾言一滞,难得。“路上小心,”浅浅的说了句,便上去了。 “晚餐,”将手中的东西放在茶几上,许攸宁打开保温瓶。 “好香啊!在哪儿带的?”顾言将包包放在一侧,“山水居。” 许攸宁听到这个字微微一愣,瞬间八卦心四起;“外界传闻麦斯白董的山水居不招待女客,你是怎么进去的?”顾言白了她一眼;幽幽道,“翻墙。” 许攸宁嘴角抽搐,您真厉害,翻墙进去还能给我带晚餐回来。 “白慎行带你进去哒?”许攸宁问到。 “你不会这几天都跟白慎行在山水居吃的饭吧?”许攸宁见她不回答炮轰道。“外界传闻山水居很豪华,建筑独特,到底什么样儿?你跟我说说,我可好奇了,你有照片没?给我看看呀,”许攸宁每天在医院总能听见有人说山水居怎么样怎么样,在汉城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她好奇的不得了。 “算不上豪华,照片没有,”我不是记者,没习惯拿着相机到处拍。 许攸宁一听,不乐意了,“你是不是傻啊?不都说山水居不招待女客嘛?你拍下来我拿出去炫耀炫耀啊!”说是这么说,可要是真拍了,她也就欣赏欣赏了,怎么会到处炫耀给顾言找麻烦。 顾言撩了她一眼;轻嗔道,“没心没肺。” “把你车钥匙给我,”她的车停在公司,没开回来,就算是开回来了,也不敢轻易开出去,怕发生跟前几天一样的状况。“这么晚还出去啊?”许攸宁憋着嘴,她连续值了一个星期的夜班,这号不容易两人都在,又走啊? 顾言抬头撇了一眼钟,才八点,也叫这么晚? 脑子里在想什么? “去去就回,”顾言说着捞起桌上的钥匙出去了。 见顾言没拿包出门,许攸宁便相信了她那句去去就回。 开着许攸宁的车离开停车场,顾言不知道白慎行到底走了没有,她上次明明看见她走了,为何会出现在自己身后,这些问题她都没有细想过,开车一路往老城区去,将车停在城区停车场,步行进去。白慎行让冯叔将车停在临水湾那门口,如他所料,没过多久顾言就开车许攸宁的车出来了,一路往老城区。 他很好奇,她为何会道老城区。“将车停这里等着,”见顾言插着巷子进去,他便也进去了。她走在漆黑的巷子里,当身后出现第二个人脚步声的时候,她刻意放缓了脚步。 细细听着身后人的动作,她停,他也停。 她快、身后的人也快。 她闪身到一侧的巷子里,听见几个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不免皱眉。 小流氓?小混混? 嘴角擒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在这儿,”顾言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找过来,然后站在哪里凶神恶煞的看着最近。 这么太平的老城区竟然会有混混?真是奇了。 “你们找我?”顾言随意问到。 “早就看到你进来了,不要别的,给点钱就行,”领头的小混混随口将烟吐在地上,跟个二流子似的。 顾言嘲讽一笑,“钱、我有的是,就看你们有没有本事拿了,”她桀骜不驯,傲气冲天。 随手将口袋中的钱包拿出来晃了晃。 “我就不行我们几个大男人还搞不过你一个臭娘们儿,” “给我上。” 顾言气定神闲的看着朝自己冲过来的几个人,单手插袋,一派悠闲的抬脚就干掉了一个冲上来的傻孩子。 三五个小混混?算什么,跟捏死只蚂蚁似的。 不过分把钟的功夫,顾言的就将几人全撩倒了,俯视着他们。 “是进局子还是改过自新、你们自己选,”顾言高傲的头颅低下去看着他们。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碰到了个这么强悍的女人。听见他们的回答,顾言将踩在胸口上的脚缓缓收回,然后迈步向前走去。 白慎行站在黑暗处将所有的过程尽收眼底,顾言赶紧利落的手脚,打斗时漫不经心的态度,都是他从未见过的。 这样的顾言,对于白慎行来说太过陌生,他心底微微一紧。 这样的顾言,也离他太遥远。 中途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她的心情,当老袁听见她一路哼着歌进来的时候,微微诧异,递过一杯水。 “捡钱啦?”这么高兴? 顾言接过他递过来的水;“刚刚在你门口收拾了几个小混混,你说说,你这儿治安这么不好,不怕没生意啊?” 亏他还是特种部队出来的,连自己的家门口都清不干净。老袁听她这么说,面儿上一紧,解了围裙,骂骂咧咧的就要出去,顾言一把拉住他;“人早跑了,还等你啊?” “敢有人在我门口拦路打劫,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老袁气呼呼道。 顾言看着他这模样可高兴了,跟动画片儿里的大胡子爷爷一样。 然后眨巴着一双大眼睛,问到;“你生气的时候胡子为什么不能着火?” 噗~柜台上的服务生差点一口口水没把自己呛死。 老袁一眼扫过去;他抬手作揖;“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继续。”“吃过了?”老袁问到。 “吃过了,”顾言答。 “是山水居的饭菜好吃,还是我这儿的好吃?”老袁端起杯子给自己到了杯荞麦茶,浅浅的问到。 顾言面儿上一寒,随即将外露的情绪收拾好;“你还真是有本事。”能查到山水居去的人不多,老袁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一个。 听顾言这略带讽刺的夸奖声,老袁哈哈大笑;“没啥本事,不过是老本行罢了。”“那你这老本行做的够久的,”顾言抬了抬手中的鼻子,示意干杯。 老袁心情倒是不错。 “斩草除根,这事儿你应该知道吧!”老袁此番喊她来,是因为某人要交代她一些事情,需要他代劳。 顾言微微点头,表示知道。“老俞的意思,”老袁生怕顾言不知道,便把主人给说了出来。 她无奈翻白眼,当然知道这是老俞的意思了。顾言靠在椅背上微微思索着,老俞为何会跟自己说这话,难道他没见过自己的手段嘛? 还是觉得,她会汉城,回到生养她的地方,手段也会变得柔和? 不免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老袁被她这漫不经心的一笑;看花了眼。 “你笑什么?” “我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心慈手软这几个字,”顾言低声浅笑,那么多年的跌宕起伏,如果还不能让她练就一颗硬朗的心,那么这么多年,她可谓是百活了。 老袁见她满脸自信跟坦荡,不免多看了她几眼。 “刘恒在汉城还有其他的企业,这点你知道?”老袁问到。 顾言点头,表示知道。 “他的对手是谁,你也知道?” 她再次点头。 老袁不免惊讶,看来他是小看了面前这位年轻的女孩子了。 她的关系网,比他想象的要强大,甚至是比老俞想的都要强大。 顾言怎不会知道老袁的想法,他们认为,她初到汉城必然会不了解其中的局势,若是换作以往,她可能会莽撞的直接就过来了。 但是现在的顾言,不会做无用之功,没有把握的事情绝对不做。、这些年的历练跟沉淀,不允许她做出任何掉腿子的事情。这次的事情涉及政府,必然不会就这么容易就了解的。 老袁看了眼顾言,想说的话始终在嘴边说不出来。想跟她说,老俞这次出的任务很危险,他现在还在边境没有下来。 但是老俞交代,不能说,他便不说。 良久、顾言看着他,微微道;“老俞这次的任务危险嘛?”她也是突然之间响起白慎行那晚的话,说俞思齐现在正在执行一项秘密任务。 顾言看到老袁不免想起来,便问出来了。老袁微微诧异,这孩子是知道他的心思还是怎么着? 他沉思良久、才说到;“对别人来说,可能危险,但他是老俞。”他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说法最能让顾言信服了。 顾言微微点头;“那便好。”此刻的老袁已然是猜到了顾言的下一步动作,便也不再说什么。 原想起身,想到什么,便又重新坐下,看着顾言道;“你可知道,这件事情,白慎行在后头给你推波助澜了?”顾言也微微诧异,她只道是刘家的敌人太多,没想到是白慎行在后面推波助澜。 难怪事情的紧张会这么快。 看着她诧异的表情,老袁想,她肯定是不知道了。 顾言虽然诧异,但也不准备多问些什么。 环顾四周,便转移话题;“后面的路还没修好?”今儿这么一出,估计自爱后面的路修好之前,她是不会来了。 “政府那边拖拖拉拉的,我又不能亲自上去动手囖。”老袁特别无奈的摊摊手。 顾言好笑;“我去给你打声招呼,有什么好处没?”顾言笑兮兮的看着他。她本是最近要去找顾轻舟的,顺口提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当然了、前提是要有什么好处可以拿。 “终生免费怎么样?”老袁将杯子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搁,豪气的不得了。 顾言缓缓的竖起两个拇指、一脸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啥意思?”他蒙逼。 “我跟许攸宁两个人,终身免费。”顾言缓缓道。 “我这不买一送一,买一送一那是商场,”这么吃亏的事情他绝对不干。 “那你后头的路慢慢修吧!修道明年,让你破产,然后让你的巷子口在出现几个小流氓小混混让你的顾客遇见,这就好玩了,”顾言说着一脸期待。 见她这模样,老袁满脸抽搐,遇到大爷了。 “资本家就是了不起,两个就两个。”他索性心一横,一咬牙,便答应了,你跟许攸宁两人能吃多少?我这店常年因为修路没啥生意就不好了。 顾言伸出手,老袁握住;“成交。” 顾言乐呵呵的拿着东西准备回家,她今日来,是因为老俞有话要通过老袁告诉自己,如今话也听到了,她自然是要走了。 “我送你,”老袁拿起毛巾擦了擦手,准备送她出门。 “我自己出去去,你收拾吧!” “大晚上的,你要是在出个什么事儿我可怎么交代,”老袁一本正经的说到。 不说别的,就是她刚刚遇到的那个情况,他也不会让她一个人出门的。 “行吧!恭敬不如从命,”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店门。 在漆黑的巷子里,老袁看见她坚硬且孤寂的背影,突然想起很久之前老俞跟他说的一句话,;“我有一个朋友,跟我是同一种人。”现在想想他当时说的那个人应该是顾言了。 顾言身上有着跟俞思齐一样的孤寂跟寂寥,这种感觉在黑夜显得尤为突出。顾言一步一步的人踩在青石板路上,背后浓烈的目光都要将她的后背戳穿了。 她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也不回头打断他,任由他这么琢磨着自己。这么一个玲珑剔透的女子在经历过那么多人生百态之后,还能笑对人生,这一点老袁很是佩服,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被生活逼迫的自杀身亡的人。 而顾言在逆境中活下去,而且还是踊跃前进,光是这一点,就能让所有人对她刮目相看。 两人一前一后的除了漆黑的箱子,朝着车子走过去,老袁观察四周,快步走过去跟顾言并行。 “被人跟踪了知道不?”老袁神色复杂的问到。 顾言抬头看他、浅浅一笑;“知道。” 她刚刚在收拾那几个小混混的时候就远远的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白慎行,虽然是爱黑暗之中,她还是看见了。 “看见了还敢来?”胆儿夠肥的啊!老袁给了她一个赞扬的表情。 顾言身后拍了拍他的肩,意味深长道;“你以后的麻烦大了。” “为啥?”这就不明白了,不就是被人跟踪了嘛?还能给他惹什么麻烦?他就是一开饭馆的。“因为跟着我的人是白慎行,”顾言将这句话一字一句的说给他听,果真、不出三秒,便见到老袁脸上表情越来越难看,越来越阴沉。 老袁一脸吃翔的模样看着她;“你就不能换个别人?”非得整个白慎行出来? 在汉城混黑白两道的谁人不知都白慎行难惹? 多少人躲都来不及。 “年轻人,遇到困难要迎难而上,”顾言故意错开角度,后背对着白慎行的车,附在老袁耳边说这句话。白慎行坐在车里,看着两人暧昧的姿势,放在膝盖上的手狠狠的握成拳,一直在用理智告诉自己,不要冲动不要冲动。 哪怕他现在恨不得冲上去杀了那个男人。 他也在用理智告诉自己,不能这样。 老袁看着顾言嘴角牵起一抹戏谑的笑容,就知道,他被阴了。 随后弯腰对顾言道;“小孩子,阴人不好!。”“你不是有能耐查到山水居嘛?让我看看你有多大能耐,”能在汉城跟白慎行对抗不。“想拿我跟白慎行对抗?你心可真大,”老袁说着替她拉开车门、顾言坐上车,朝着他挥挥手,离去。看着她驱车离去的背影,老袁重重的叹了口气,看来这件事情,只怕这白慎行不会让他太好过的。顾言又怎会不知道老袁是什么意思,她能让他得逞? 真是好笑。 阴她顾言的人,没几个人有好下场的,虽说老袁是老俞的朋友,但她也没有义务去宽恕他。跟踪自己?跟到了山水居? 真是够厉害的。 顾言撩了一眼后视镜,老冯开车带着白慎行一路跟在她身后。 迈巴赫里,老冯坐在车里,明明是四月底的天,他却感受到了三伏天的热。 此刻的他汗流浃背。 白慎行周身的气场太可怕了,让他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刚刚看到顾小姐跟别的男人有亲密举动开始,他就开始散发出这强大的气场了。 白慎行坐在后座,阴孑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顾言的车,一言不发。 面上毫无波澜,内心早已泛滥成灾。 顾言不喜看到老袁跟踪自己,就阴了他一把。 但是她忽略了自己身旁这个男人的醋意和占有欲。 她以为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举动而已,可在白慎行看来,这就是背叛。 他等了顾言那么多年,从未被她主动拥抱过,而今天,她跟别的男人附耳轻声。 这点、他断然是不能忍的。 顾言刻意将车缓缓的开着,看着白慎行跟在身后,不慌不忙、你喜欢跟就跟好了。今晚的白慎行可谓是被顾言狠狠的震惊了一把,她收拾小混混的时候毫不拖泥带水,甚至是漫不经心的就将人给撂倒了、不费吹灰之力,这样的顾言他从为见过。 如果从一开始,顾言就有独当一面的本事,还要他白慎行有何用? 他见证了顾言的成长,从一个少不更事处处依赖着他的小女孩,变成了一个可以独挡一面的商人,如今更是连小混混都能自己亲自动手解决。 那这样、他还有何用? 白慎行最不能忍受的,便是顾言这脱线的模样。 她将车停在停车位上,还未打开门,白慎行便拉开车门下来,打开驾驶座的门,将她一把拉出来。 “干什么?我惹你啦?”顾言问的漫不经心,甚至脸上还带着微笑。 这明晃晃的笑容,晃的白慎行眼睛疼。 “什么关系?”白慎行刻意压低声音道。 顾言知道他问的是谁,可是你问我便要回答你嘛? “什么什么关系?”“顾言,”白慎行怒吼,他不敢保证如果顾言这会儿在说出什么刺激他的话,他会选择将她就地正法。 白慎行这声怒吼让她一颤,她睁大眼睛看着白慎行,见她被自己吓住了。原本怒气攻心的白慎行缓缓将她搂在怀里,安抚着他。 他是疯了,绕是别人说他心狠手段,诡计多端,可在顾言面前,她的一个眼神,便能将他化成绕指柔。 绕是他怒火攻心,快要到达爆发的边缘,顾言一句吴侬软语,便能将他从暴怒的边缘拉下来,他这辈子最怕伤着的是顾言,伤的最狠的也是顾言。 如今最想护着的人是顾言,最会惹他恼火的也是顾言。 顾言有心机嘛? 有。 特别有。 她知道白慎行不忍伤她,所以才一次又一次的踩着他的底线走,在他暴怒的边缘让他将怒火化成心疼。 冯叔坐在车里,将顾言的表情尽收眼底,这样一个女孩子,如果想毁了白慎行轻而易举。 他不免感到心惊胆颤。顾言在他怀里抬起头,看着他半晌才说到;“我要上去了,许攸宁还在等我。” 白慎行握着她纤细的手臂微微收紧,又是别人。 他闭着眼睛,缓缓深呼吸道;“我送你上去。”许攸宁坐在沙发上看着顾言开门进来、“还真是去去就回啊?”九点都不到。 “你一脸哀怨的瞅着我,我能不早点回来?”顾言没好气的瞟了她一眼。 想起白慎行刚刚隐忍的眼神,心底闪过一丝不忍,可是也仅仅是一瞬间而已。 她不愿意白慎行看到自己太多,这没错。 每个人的选择跟要求不一样,所以事态发展的局面也就不一样,她跟白慎行之间,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 她甚至没勇气想下去,如果白慎行追问、她该如何作答。“你最近跟白慎行走的好近啊,有另类的发展空间嘛?” ------题外话------ 二更送上,你们就说我好不好,哈哈哈哈 第一百一十一章:放过我成全你 顾言原本脱衣服的手就此疆在原地,她跟白慎行有另类的发展空间?什么发展空间? 转头,微微诧异的看着许攸宁,“什么发展空间?” “男女朋友啊!”许攸宁不解,难道你没这个意思? “你不觉得你们现在的日常很像情侣吗?”许攸宁百思不得其解的瞅着顾言,一起上下班,一起吃饭,吃完了送你回家,这不是情侣的日常是什么? 许攸宁的一句话彻底将顾言带到了现实,是呢!她也觉得最近跟白慎行的相处很诡异,可是没想到这里来,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情侣关系? 原本面无表情的面孔瞬间慌张不已。 转而面向许攸宁道,“那我跟你是不是算得上是夫妻了?” 她知道自己这样说无非就是不敢面对现实,要让她承认她与白慎行这种非正常的关系,比登天还难。 “我不搞基,”许攸宁一脸防备的盯着她。顾言脱掉衬衣扔到她脸上,一脸嫌弃道,“巧了,我也不搞基”。 说完进浴室,站在淋浴房里冲着澡,她最近跟白慎行的接触太过繁琐,而自己也是够贱的,每每白慎行处在暴怒边缘,她总是打一手温情牌将他压回去。 她承认自己在商场上是个有手段的女人,但在生活中,她还从未试过。 抹了把脸上的水,穿着浴袍出去,见许攸宁还杵在原地,撩了她一眼,“还不睡”? “我想和你说说话呀!” 顾言坐到化妆台上抹着护肤品,漫不经心道,“说什么?” 许攸宁咬了一口苹果,“冰箱你塞满的?” 顾言倒着乳液的手一颤,一脸错愕的看向许攸宁,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是你?” “我都一个星期没着家了,怎么可能是我,”一说完,许攸宁便觉得不对。顾言看了她一眼,连凳子都来不及拉,直接跨步过去,越过许攸宁往书房跑去,许攸宁也紧张的不得了,顾言书房里的那些文件的价值是以亿为单位的。 这要是出了事,不得要了半条老命? 顾言打开保险箱,仔细看着里面的文件,良久,才缓缓松口气,幸好。 “如何?”许攸宁轻声问道。 “没丢,”顾言微微松了口气。 最近真的是太粗心大意了,那天白慎行问起来的时候,就应该打电话给许攸宁问清楚,虽说是虚惊一场,但也吓的她半死。 许攸宁也松口气,“没丢就好。” “会是谁能进我们的房子?”许攸宁诧异,有人还能这么明目张胆的进来? “回头我让人把锁换一下就行了,”她关了保险柜门,缓缓说到。 仅仅是换锁有用没?没用,顾言知道,这不是换锁的事情?“要不你书房也加个锁吧!”许攸宁提议,要这种情况再来几次,她心脏绝对受不了。 “不碍事,”顾言清冷的容颜在昏暗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决绝。 站在书房中央,环顾四周,嘴角牵起一抹微笑,人走了,心还在。 刘家的风雨还在继续,而顾言,在这场风雨中稳控掌舵人的位置,她的要求简单而又残忍,刘家,必败,甚至还要让他的后辈在汉城无法立足。 市府个个人心惶惶,生怕这场灾难降临在自己头上,但凡是跟刘家有些许接触跟关系的,此刻都恨不得将自己摘干净,变成透明人。 整个市府因为市长大动肝火而笼罩在阴郁的气氛当中,路过的人都恨不得脚下有风火轮,直接飘过去。 顾言一到市府便觉得气氛微妙,虽有点讶异,但心理邪恶分子四起,她还是很喜欢这种感觉的。 “言言怎么过来了?”顾轻舟正在办公室训人,见顾言微微推开门朝里头偷偷摸摸的望了眼,感到很诧异。顾言扒着门侧头看顾轻舟,浅浅笑道,“过来看看你。”“你先出去,”那人如负重释,路过顾言身旁的时候还不忘感激的看了她一眼,顾言点头,回以微笑。 “进来坐,”顾轻舟微微调整自己的情绪,工作归工作,生活归生活,他没想过让女儿看到自己怒气腾腾的面孔。 “跨桥的事情很闹心?”顾言试探性问道。 “还好,幸好你们公司跟刘家那边没什么关系,”这是顾轻舟庆幸的地方,她没跟这些乱七八槽的事情扯上关系。 顾言本坚硬的心因他这句话为之一颤,面上闪过一丝裂痕。 “您注意身体,”顾言了表关心。 顾轻舟面儿上一喜,她这是?在关心自己? 顾言突如其来的关心让他无所适从,心里扬生起一抹幸福感。 “会的,”他激动万分。 这么久以来,顾言头一次关心他,他怎能不激动? “怎么想着过来了?”顾轻舟这才想起顾言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最近比较动荡,想着您可能忙的焦头烂额,便过来看看您,”顾言缓缓道。 “一会儿一起吃饭?我让秘书出去炒几个菜过来,”顾轻舟说着就起身去办公桌上拿手机,也不等顾言答应。 “不急,这会儿还早,”顾言见他急急忙忙的模样,平静道。顾轻舟才反应过来,确实是着急了点,便憨憨的笑着。一向英明神武的市长大人,在自己女儿面前成了一个老实巴交的憨厚人。顾轻舟憨憨的笑容让顾言面上一松。 心底升起一抹异样的情绪。 “您最近一直住办公室?”顾言换估计四周,看见沙发上搭着外套,便漫不经心问到。她这话一出,顾轻舟心里一紧,看着顾言微微说到;“最近事情比较繁琐,晚上电话不断,回去怕吵着你母亲。” 顾轻舟断然是不想让顾言知道他跟白鹭已经分开了的事情,那样无形之中就将过错推倒了她身上,这件事情与顾言无关,是他自己做的决定。 “办公室睡得不舒服、还是回家比较好,”顾言像是信了他的话语,微微点头,给出意见。 “也就这段时间,过了就好了,刘家的事情着实棘手,”顾轻舟微微叹息着,坐到她对面。 顾言微微点头;确实是有点,这次政府都牵扯进来了。” “也不知道这刘家是得罪了什么人,”顾轻舟惋惜不已,刘家好歹在汉城也立足多年,有一定的威望,一夜之间被人阴成这样,也是一大败笔。 一个家族之间要是没点黑历史,便不叫家族,只是有的人比较幸运,能万古长青下去,有的人比较惨烈,让人一锅端了。“父亲觉得呢?”顾言试探道。 她想在这件事情上听听顾轻舟怎么分析的。 “无论是谁出的手,只能证明刘家内部已经开始腐烂,人家不过是稍微放了把火,刘家便开始肆意燃烧,内忧外患,这样的家族就算别人不动手,他也走不长远、从汉城商场退出去,是迟早的事情,”顾轻舟分析着刘家的局势和家庭内部系统。 顾言听得认真,而她一直这么认为,一个家族如果可轻而易举就能让人颠覆了,只能说明他们已经到了腐朽的地步。 刘家现在就好比一棵树,里面满是蛀虫,迟早要灭亡,而刘恒便是一只啄木鸟,只要他在,迟早能将蛀虫清楚干净,救活这棵树。 一旦刘恒救活了这颗树,那么日后,他们在商场上必然是天敌,没有人想随随便便多一个敌人,她也不例外。 “只是便宜他了,给父亲捅了那么大的篓子,仅仅是进去了,”顾言说的轻巧,可在顾轻舟听来,她这是在为他抱不平。 “没那么简单,”商场跟政治场上的事情一旦被揭露开就没那么容易消散下去。 顾轻舟多年从政,在任何政治场上都游刃有余,他说的话,顾言没有不信的道理,他说事情没那么简单,那绝对没那么简单。 “刘氏集团,现在只怕是一盘散沙,负债累累了,”刘家一报出丑闻,便有众多公司集团纷纷单方面节约,甚至有不少起诉官司。 “如果这件事情不能圆满解决的话,刘家会面临易主的情况,”顾轻舟见顾言是自己女儿,便没有那么多顾及,顾言问什么,他答什么。顾言的手脚只能用在商场上,但是政治场上的事情,抉择还是得由顾轻舟来做,而她需要知道市政府在面临刘氏集团的问题上,采取什么样的态度,她好做下一步打算。 如果刘家面临易主的情况,那么顾言相信,绝对有许多人愿意去分一杯羹,而这其中可能还包括自己。 顾轻舟所指的圆满解决,是商场跟政治场上的事情都有明面上的解决方法,给民众一个交代,如果解决不了的,那么工商局的人很有可能会将刘氏集团进行拍卖,然后易主。 所得的钱款全部用到跨城大桥的维修上去,用这样的方法来给民众一个交代。 “我来、有点事情跟你说,”顾言看着顾轻舟微微说到。 见她如此严肃,顾轻舟面上一凛,“什么事?” “老城区那边在修路,进度有点慢,我朋友在那边开了一家店,因为修路有许久没开张了,想请您跟有关部门说声,”顾言耐着性子说完。 她来找顾轻舟必须是要找点事情出来的,不然顾轻舟会以为她单单是因为关心他才来的。 “就这样?”顾轻舟缓缓松了口气,还以为是什么。“就这样,”顾言点头。 “回头跟路政打个招呼就行。” “难得见你提起朋友,什么店?回头我去光顾光顾?”顾轻舟第一次听见顾言提起朋友,还为了他专门来这里一趟,想必是个很要好的朋友,既然是开店的回头他也去光顾光顾。 “一家日料店,”顾言委婉道。 “您过去会吓着他,还是不要好了,”顾言打趣儿道。 顾轻舟面儿上一滞,笑容满面道,“哦~我有那么可怕?” 顾言闻言浅笑,“是您地位太高。” 在顾轻舟这里吃了饭,她才离去,两人在办公室的茶几上吃着快餐店送过来的便饭,临走时,顾轻舟问。 “爷爷大寿会回来吗?” 她点头,“会的。” 顾家的这次宴会我一定会去的。 当晚、白慎行来接她时,犹豫许久到底要不要下去,白慎行跟往常一样等在停车场,而顾言,最终还是从大厅离开gl。良久、许赞上去之后,发现空无一人,跟白慎行说及此事,他满面寒霜。 “去临水湾,”他怎么会不明白顾言什么意思?想远离他,他绝不允许。 顾言刚坐的士道临水湾,进屋不到十分钟,便响起了敲门声。 她蹙眉,是谁?良久才晃悠的开门,便见满面寒霜的白慎行站在门口。 “有车不坐打的很爽?”微沉的语气租可以将四周冰冻起来。顾言瞅了他一眼,“支持汉城经济发展。” 转身端着水杯站在阳台上吹风,不想搭理白慎行。 而顾言对自己似有似无的态度让白慎行平静的内心瞬间激起千层涟漪。 他受不了顾言当他不存在。 更何况,她今日去市政府跟顾轻舟提起老城区修路的问题,而那条路正好在那家店后面,白慎行已然是一下午都处在暴怒边缘,在公司里面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阎罗王。 许赞战战兢兢一整天,生怕招惹了自家老板。 白慎行忍了一下午的怒火只想着见着顾言了,能听见她的吴侬软语缓解下情绪,不想,她直接将他凉着了。此刻顾言孤寂的背影背对着白慎行,哪儿能知道白慎行的心思,她只知道,白慎行那似刀子的眼神,快要将她刺穿了。“既然言言想支持汉城经济发展,那回头我收购家出租车公司,送给你如何?”白慎行咬牙切齿道。 听闻白慎行这般咬牙切齿的嗓音,她微微转头,诧异的看着他,自己今日好像没招惹他吧?对于白慎行这说来就来的情绪,她完全疲于应付,却又不得不应付,当然,如果此刻这里还有第三个人的话,她绝对没有那么多闲情逸致去管白慎行是否生气了。 “偶尔就行,”她稍微说到。 见她转身看向自己,白慎行微微隐去身上的寒气,尽量不在顾言面前表露出来,可偏偏顾言那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将他刺的生疼。 若是能将心掏出来给她看,他一定毫不犹豫。 若是能让她知道自己有多痛,他一定想尽办法让她知道。 “所以这是你甩下我的原因?”白慎行痛心疾首问到。 顾言被他满脸痛恨的表情刺的眼睛发疼,继而缓缓转身,面向夜空,清透的嗓音传入白慎行的耳旁。 “只是想一个人静静,”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静了那么多年,你还不够?”白慎行隐忍道。 顾言、在没有你的日子,我独自一人度过了多少岁月? 如今你回来,我只想每分每秒跟你在一起,静静? 一个人?我怎么办? 白慎行的这句话在顾言耳里听来,犹如讽刺,嘴角扯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不够,”我这辈子都想一个人,不想身边在时不时的冒出第二个人。白慎行跨步上来,一把将她带到自己面前,恶狠狠道;“不够也得够。” 面对他此刻的表情,顾言说不震惊是假的,最起码在以往多年时光里,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白慎行,仅仅因为一句话就处在暴怒边缘,而后怒气冲天。 “白慎行,你简直是在无理取闹,”难道就是因为一起吃了几天饭,过了几天平静如水的日子,突然有一天我想回归自己的生活,你就不允许了? 还是说这样对你来说,简直就是不能忍受?“我不可理喻也只对你顾言一人,”顾言用这四个字来形容自己的时候,他内心是流血的。这么多年,他就像个疯子一样,等着她,爱着她,这么多年过去了,国家领导人都换了两届了,四季八个轮回已经过去了,而她对顾言的爱,始终处在最开始的时候,从未变过。你可以怀疑世间万物都会变,但你不能怀疑我爱你的这颗心会变。 顾言仰起头,骄傲的看着他;“我不需要这份特殊,”你的特殊与我而言,就是负担,你知不知道?“那你要谁的特殊?老俞?还是昨晚那个男人?”白慎行也是恼了,顾言越是刺激他,他越没有任何理智可言。 “你简直就是疯了,”对于白慎行一到这种时候就提及老俞,她是不能忍受的,她跟老俞的关系始终是亦师亦友,从未逾越半分,而他们之间的关系,从白慎行嘴里说出来,处处显得不正当。 “我就算是疯了,那也是被你逼得,这天底下也只有你顾言一人有这本事,”他所有的情绪,所有的喜怒哀乐均来自顾言,顾言让他喜他就喜,顾言让他哀他就哀。 他能怎么办?“我要是有那么大的本事,当初你怎就没疯呢?”为何在我远走他乡的时候你没疯? 如今我回来了,你倒是疯了?“顾言,你不要以为留下来的那个人就是幸福的,走的人走了,而留下来的人,在这座城市里,每一处都是回忆,走在街上会想到你,看到一家店会想到你,喝一种饮料会想到你,你以为就你过的不幸嘛?”“我留下来,这座城市满是你的回忆,每天我都要重温这些,而你在国外,只要不刻意想起,便不会有什么东西让你想起。”他痛心的眼神死死锁住顾言,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走的人走了,留下来的人却因为这座城市满是回忆,每天都会想起过往。 “过往的事情在去提及它有何意义?你我之间这叫什么关系?这不是我想要的,白慎行,你到底懂不懂?”顾言一字一句的跟他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你我之间的关系,由不得你一人说了算,”白慎行低吼。“放过我、成全你,”简单的六个字,在白慎行听来,确是最大最痛的打击。 “你我这辈子,要么相互成全,要么抵死纠缠,”绝对不会有第三路可走。 白慎行坚定的嗓音传到顾言的耳里,她震撼不已,愣在原地。轻微的开门声传入两人的耳里,许攸宁打开门,见屋里是这个情形,不由的僵在原地,进退维谷。半晌,她才回过神,退出去,一言不发的将门带上。 天啦!又撞到现场了。“如果我要走呢!”顾言说的有些许绝望。 “天涯海角,只要我未死,我便誓死追随,”白慎行缓缓放开她,慢慢的退出阳台,他不敢在呆下去了,如果顾言在说出什么刺激他的话,他怕自己把控不住,将所有的坏情绪呈现在她面前,吓着她。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许攸宁听见开门声,看见白慎行从里面出来。 “照顾好她。” 见他进电梯,许攸宁赶忙跑进屋,便见顾言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过去,缓缓抱着她。 “何必呢!”对于顾言跟白慎行的关系,许攸宁一直用这句话来对待,何必这样伤人伤己? “你不懂,”顾言摇着头,你不会懂的,当初的绝望,并不是如今一两天的温情就可以化解的,她跟白慎行之间的鸿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除非狠下心,不然没有任何办法可以促进两人的关系,白慎行进,她便退,这种关系,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我是不懂,但是给彼此一个机会胜过所有,”许攸宁一直在想,或许就是因为当初那份朦胧感一直存在于两人的心中,才会有这些纠缠。机会?在白慎行那里、机会便是认可。 顾言缓缓推开许攸宁,慢慢起身,一步一步晃悠着朝自己房间走去。 太累了,这种感觉,她简直是不知如何用语言来形容。 在商场上手刃敌人都没有这么累过。此刻的她,身心疲惫。 不想与人言语半分。白慎行驱车回山水居,进了那间任何人都进不去的屋子,站在中央,环顾着这个房间里的一切,缓缓闭上眼睛,心底流出一抹血泪。 顾言、我身边的每一个地方满是你,你离开八年,我每天都会被这种感觉折磨,如今你跟我说放弃? 我怎能就这么让你放弃?随手翻开一本相册,年幼时期的顾言惹人怜爱,笑容灿烂。 看到这张照片,他仿佛听到有人跟在自己糯糯的后面喊自己。 顾言,你年少时期的生活除了我并无别人,我占据了你整个童年,而现在的你,你的世界我挤不进去半分。 你让我无所适从,我这颗心,始终悬在你身上无处安放。 在过月余、你便满了二十六进二十七了,而我大了你整整两岁,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到现在,整整二十一年。顾言,这二十一年里,我身边的女孩子,只有你一个,只有你会脏兮兮的到我面前来蹭我,只有你一人会在惹了麻烦跑到我房间里躲着。 只有你欺负了人会拉我下水,也只有你在我心里住了整整二十一年。 而我在往后的岁月里,并不准备换人。 你依也好,不依也罢,我都要定你了。 麦斯。 “礼服订好了,在店里,需要您亲自去试一下,”露西进来说到。 顾言这才想起明晚就是老爷子大寿,最迟今天要去拿礼服。“下午有什么安排?”顾言撑着头,缓缓问到。 “没有,所有的安排已经在上午结束了,”露西道。 “把地址给我,我过去一趟。”“需要我陪您过去嘛?”、“不需要。” 这天下午,顾言拿着露西给的地址前往商场去拿礼服,一个人拿着包包在商场随处晃悠。 突然想到上一次逛街还是跟陈墨他们一家子人,思及此,不免一阵苦涩。 “好巧,”一到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她的思绪,微微转头。 见都站在身后的人,不免诧异,“好巧,”她浅笑道。 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许攸宁大哥。 许溟逸一脸淡笑的看着她,他也觉得挺巧的,既然能在这里遇到顾言。 “逛街?攸宁怎么没跟你一起来?”见她一个人,不免问到。 “我过来那件衣服,攸宁忙,便没喊她,”许攸宁经常说,许老大是全家最疼她的一个,所以从第一面见许老大的时候,这种观点就已经先入为主了。“她成天瞎忙,”许老大请嗔恨道。 顾言轻声失笑;“许攸宁要是听见你这么说估计得吐血,好歹她也是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啊!”顾言低头浅笑的模样,让他想起一句诗,低头一笑百媚生,她的笑容,如同冬日的阳光,照耀人心,看似不经意的一笑,却将他的魂给勾了去。 许溟逸看了良久,才回神。 “那也是,”他点头轻笑道。 “去哪儿拿东西?我陪你?”他提议道,当然也怕顾言拒绝。 “你不忙?”顾言见他这样说,微微有点诧异。 “休息时间,我公司就在楼上,下来喝个下午茶,”许溟逸怕她因为时间问题拒绝,所以赶紧解释。“那你陪我拿东西,回头我请你喝下午茶?”顾言不是个随意想欠人人情的人,也实在是想知道,许攸宁口中好的不要不要的老大到底啥样。 “那也行,”许溟逸对这个心思玲珑剔透的女子,不免有多了一份好感。只是想起她身旁的男人,不免蹙眉。 “小姐您好,您是?”导购客气的问到。 见进来两人都气质非凡,立马迎上来。 “拿衣服,露西。”顾言直接报名字。“您稍等,”一看是私人订制的顾客,立马伤心起来,进屋拿了件黑色礼服出来。 黑色雪纺,露背的样式,拖地的长度,看的顾言皱眉。 她没想道露西会给她定这么一件大胆开放的礼服。 “您试试?”导购轻生询问道。 顾言点了点头,拿着衣服进了衣帽间。 顾言在试衣间换衣服,因为礼服露背,要求脱掉内衣,她便脱了,白皙的后背裸露在外面,让导购一阵好夸。 “穿出去给您男朋友看看,他一定会很惊艳的,”导购以为两人是男女朋友关系,便微微提议道。 顾言一震,她说男朋友的时候,她脑海里面冒出来的第一个人既然会是白慎行。 “什么?”她诧异的转头。 “外面的先生不是您男朋友啊?”导购面上一囧,略微不好意思道。 “不是,”她浅答。 许溟逸坐在休息区等顾言试礼服,顾言穿着黑色礼服出来,他真个人震惊了。 他见过不少女人,但是从未见过能将轻熟妩媚演义道极致的女人,这身黑色连衣裙将顾言的长处完全散发出来。玲珑有致的身段,白皙的皮肤,挺拔的后背,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可以挑剔的。 “如何?”顾言征求他的意见。 “很好,你很适合这样风格的礼服,将你的长处全都展现出来了,”许溟逸给出中肯的意见。顾言微微一笑;“难怪许攸宁经常在我面前夸你,”原来这么会说话。“帮我包起来,”她转身进了试衣间,换了自己的衣服出来。 准备去请许家老大喝下午茶,电梯刚到楼下,便撞见了熟人。 “言言?”她闻声望去,便见陈涵跟白朗两人站在自己身后。 微微讶异。 “舅舅,舅妈,”她轻声喊到。 白朗很不喜欢她喊自己舅舅,因为那样无异于是在跟自己儿子撇清关系,转而看向站在一侧的男人,他倍感惊讶。 顾言怎会跟许溟逸站在一处? “言言怎么会在这儿?”陈涵问到。 “过来拿点东西,”顾言看了眼许溟逸手上的袋子。 而这句话无疑是让白朗面上一紧。 “这样啊!”陈涵也不打算多问,“那你们逛,”准备挽着白朗上去。“许总,”白朗点头道。 许溟逸握着购物袋的手一紧,白朗会跟自己打招呼,是因为白慎行? “白先生,”许溟逸回到。 “有时间欢迎你到山水居做客,”白朗这句话是看着顾言说的,而这无异于是在对许溟逸宣布顾言的主权。 顾言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不表于情而已,始终面带微笑的看着白朗。 她不太了解白朗,但是她知道,白朗一直是跟白慎行站一起的。许溟逸早就知道顾言跟白慎行的关系,在网上那么疯传,在加上自家妹妹老在耳边叨叨,想不知道都难。 许溟逸微微点头,轻声道;“白先生相邀,自然是要去的,”说完微微侧头看了眼顾言。 明明是一个细小的动作,在白朗看来却是挑衅。这个后辈,有点胆量,敢在汉城挑衅他们白家。 白朗带着陈涵离去,顾言看了眼许溟逸,对于他刚刚望的那一眼,自己是看到的,“许总一般去那家店?”从刚刚的满面笑意,在道现在淡漠疏离,许溟逸知道,顾言对自己心生防备了。 也是、换作是任何人,任何人都会这么做。 毕竟他在公然挑衅白家,甚至是有意无意的在接白朗丢过来的问题。“随意哪家,”出来喝下午茶不过是个借口,只是遇到了,想见见这位传奇的女子而已。自家妹妹的好闺蜜,到底是怎样的存在。“那就这家吧!”顾言直接进去,找个地方坐下。 “一杯红茶,谢谢,”连菜单都没看,她直接报。许溟逸见她这样,不免轻声失笑。 “为顾老爷子明天八十大寿准备的?”许溟逸看了眼她身旁的礼服,问到。 “恩,你知道?”她微微好奇。 “我也收到了邀请函,”许溟逸见她诧异,轻声说道。 顾老爷子大寿,许溟逸收到了邀请函?谁邀请的?顾轻舟?老爷子? 她不免好奇,如果是顾轻舟难道是已商人的身份邀请的?可是近期刘家在政治场上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他不可能给任何商人发邀请函,那只能是老爷子了。“老爷子?”顾言浅声问到。 许溟逸笑着点点头,他始终将浅笑挂在嘴边。顾言看了眼面前的这个男人,不由得想要重新审视他一番,这个男人,不简单,能拿到老爷子得邀请函,要知道,老爷子的邀请函每年不会超过二十张。 而其余来的人,不是战友,就是多年好友,这些都是不用邀请函的。 许溟逸不简单,绝对不可能想许攸宁说的那样只是一个公司的小老板而已。 她有点后悔自己今天的好奇心四起了。 “看来许总也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顾言好不忌讳道。“谢谢,”他寄过服务员递过来的红茶,放到顾言面前,谦虚道;“比起白慎行还差点。”比起白慎行还差点?在汉城有几个人能说这句话? 白慎行在汉城已经是金字塔顶端的人物了,他只是差点,可想而知,他处在一个什么位置。 顾言低头浅笑;“深藏不露。” “算不上,只是力求安稳而已。”许溟逸搅拌着手里的咖啡。 他又怎不知顾言在打量自己,像顾言这样聪明玲珑的女孩子,她迟早有一天会知道。 “也是,任何人的想法都一样,”杀手杀人也只说是在力求安稳。顾言一直以为在汉城只有白慎行一股势力,现在看来却不见得。 这其中隐藏着某些她无法触及,甚至是不知道的东西。 汉城果然不是以前的汉城了。 ------题外话------ 每天更文时间是早上七点,欢迎加入后妈帮,群号码:640636843,作者玻璃心喷子勿进。 今天可能会有二更,送上时间不定 第一百一十二章:老爷子宴会 皓月当空,春风习习。 老爷子八十大寿在汉家酒店举行,高朋满座,富商云集,高干子弟,悉数盛装出席。 如果要为这场宴会寻一个代名词的话,那便是权贵。 顾言在楼上套房任由化妆师在自己脸上涂抹,楼下的所有消息被悉数关到门外,二楼宴会厅里白鹭挽着顾轻舟穿行在客人之间,众人见着老爷子都要道贺,祝他青山常在,绿水长流。老爷子笑兮兮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众人,却始终不见白家白慎行跟自家孙女顾言,扫视几圈,也未发现人影。 良久,招来警卫员耳语一番。 “老爷子,”许溟逸见老爷子微微打招呼。 “来了?”老爷子拍了拍他的臂膀,“后生可畏啊!” 对于许溟逸他还是很赞赏的。 “祝顾老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许溟逸说着后面有人端来一盆小型迎客松,精致的盆栽,在今天这样的场合里独出心栽。老爷子看着这个精致的盆栽,格外喜欢。 原本都在自说自话的客人,被老爷子爽朗的笑声吸引过去,只见站在旁边的人略微陌生,难道是京城的人? 大家对许溟逸的身份颇为好奇。 京都不少高干见此,也略微蹙眉,这人,不是京城的,只听闻汉城有一白慎行,这号人物又是谁?顾言捯饬好,缓缓拉开门出去,便见白慎行靠在墙上抽烟。 她微微一愣,而同样的,白慎行见到此刻的顾言,眼里满是震惊,他知道顾言漂亮,可今日的她简直可以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一身黑色雪纺长裙,大红色的唇妆,显得整个人妖娆妩媚。 像一只行走的妖精,走路带动的裙摆像是在引诱人。 “很漂亮,”他发自肺腑。 “你也很帅,”顾言挑眉道,他今天还是一身黑色正装,白衬衣,不同的是今天系了根黑色领带,以往多半若不是有重要活动,鲜少见他系领带。白慎行能靠在门口等她确实是让她感到意外,按理说,他今日若是在下面,绝对全是主角之一。听到她调皮的话语,白慎行闷声发笑,“帅哥配美女,走吧!” 顾言挽上他送到面前的手腕,早在之前,她与白慎行就商量好了今日应该如何做。 断然也不会因为自己的小性子而毁了这次的宴会。 “许溟逸是何种人?”突然想起昨天的事情,浅问白慎行道。 “不是好人,”白慎行言简易亥。 “跟白董比起来,你们俩谁更不是好人?”顾言反问,难得白慎行有说别人坏话的时候。 “在你面前我是一个十足十的好人,这点毋庸置疑。”白慎行在外人眼里可能十恶不赦,但他所有坏的不堪的一面,从来不会向着顾言。 外人不同。 这点,顾言倒是相信。 “能收到老爷子邀请函的人,不多,”许溟逸能收到,她颇为好奇。 从昨天许溟逸一口道出顾老爷子跟她的关系开始,她就在心底建上防线了。 “是敌是友,你今晚会会就知道了,”对于许溟逸,白慎行不做多余解释。 “若是友呢?” “我便毁了他。” “若是敌呢?” “留着你亲自动手。” 顾言坦然一笑,“人家在汉城不一定怕你”,你白慎行也并非一手遮天。“拭目以待,”如果赌注是你顾言的话,没人能赢得了我。见白慎行这猖狂的模样,她不免微微心动,任何女人都受不了白慎行这种霸道。 还未进宴会厅,便听见里面传来爽朗的笑声,望了眼白慎行,白慎行一偏头,“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她挽着白慎行,推开宴会厅大门,原本热闹的大厅,全都将眼光投向门口。 她原先在书上看到一句话,如果你想万众瞩目,那就压轴出场。 而此刻,她跟白慎行表示如此 望眼门口进来么金童玉女,大家不免倒抽一口冷死。 黑色的雪纺吊带长裙,微微挽起的头发,大红色的嘴唇,显得复古性感,又妩媚妖娆,白慎行站在一侧,见众人将眼光全部流连在顾言身上,不免一阵肃杀的眼神扫过去。白慎行,他们还是认识的,从他一个眼神就可以看出来,他对旁边这位女士的占有欲有多强。 她扫了眼四周,发现许溟逸着一身银灰色西装站在老爷子旁边,想必老爷子刚刚那愉悦的笑声出自他了。而此刻,许溟逸见顾言与白慎行站在一处,微微刺眼,两人不管是在气场,姿态方面,都颇为相像,就连抬头低头之间的互动也万分自然。顾言始终噙着官方的笑容,不大不小声道,“老远就听见爷爷开心的笑声了,是谁这么会讨老人家欢心!我也学学?” 众人原本只是觉得这个女孩子是麦斯白董的新欢,哪儿想着,人家来头背景,既然如此之大。 开口直接喊顾老爷子爷爷。 宴会厅不免一声倒抽,顾言挽着白慎行轻步摇曳过去,站定在顾老爷子面前,抬头,扫了眼许溟逸,微微点头。 “祝老爷子万寿无疆,”白慎行轻声说到。 随后扫了眼一侧的松树盆栽,淡然道;“原本是许总投其所好惹的老爷子一阵开心,言言还没进来就开始好奇了呢!” 许溟逸微微抿唇;“不过都是一些小玩意儿罢了,比不上白董出手阔绰。” 顾言闻此言,抬头看向白慎行;“我都还没见过白董的礼物呢!” 顾言此话一出,许溟逸面儿上一阵难堪,她一个跟白慎行一起进来的人都没见过白慎行的礼物,为何他会知道白慎行出手阔绰? 顾言,这是在帮白慎行? 许溟逸诧异的看了顾言一眼,而顾言始终面带微笑,不露声色的看着他。 “猜测,以白董的身份,定然是出手阔绰的很,”他虽讶异顾言的态度,但还没有无用到接不住这句话。 “也是,”顾言点头,继而转向老爷子,“爷爷、我送的礼物已经放在家里了,您回家便能看到。” 顾老爷子见顾言今日这番天真无邪的模样,心底一紧,他怎不知这顾言是在演戏,在跟白慎行两人唱双簧。 “都说gl顾总手段高明,如今看来也像个心性未定的女孩子,”某夫人说到。 “我看未必,”知人知面不知心,能跟白慎行一起进来的人,且不说汉城,就算是全国都找不出几个。 白慎行的产业遍布全球,在财富榜上榜上有名的人,能与他并肩而立的人绝对是有过人之处的。 这顾言,不可小看。 她风靡汉城,挑了风临,刷新汉城金融圈的记录,不是凭空捏造的。 顾言转身寻着白鹭跟顾轻舟的身影,见他两缓缓过来,便不动声色的迎过去。 “父亲,母亲。” 白鹭见顾言,千言万语想说,可一句也说不出口,只得看着顾言,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顾言见她这副模样,微微开口道;“您今天很优雅。”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她满心欢喜。 “言言也漂亮的很,”白鹭满脸微笑看着她道。 白慎行站在一侧看着两人的互动,面无表情。 “久闻gl顾总的大名,却没想到是顾市长的千金,真是后生可畏啊!”来人顾言见过,在徐蓓的婚礼上,也是他过来搭话。 “林局长过奖了,”顾轻舟见他这么说,面上一喜,但随即想到顾言不想活在自己的光环之下,继而道;“孩子优秀是她自己,她的事业都是她在国外打下来的,我这个父亲,老咯,不中用了。”顾轻舟宠溺的看着顾言,顾言面儿上一震,她未想过顾轻舟会在这方面替她解释什么。 “姐姐~,”本在出神的空隙,一双小手唯唯诺诺的拉着自己,她低头一看,便见顾嘉铭站在自己旁边,穿着小礼服拉着自己的手。 她本意是要甩开的,可奈何一屋子的人都朝这边望着,压住心中的不适,微微低下身子;“衣服谁给你选的?好帅啊!” 白鹭跟顾轻舟显然都松了口气。 幸好,顾言没有让他们太难堪。 顾嘉铭高兴的不得了,兴高采烈的拉着顾言;“妈妈选的,好不好看?” “好看,”顾言浅笑,伸手捏了捏他肉肉的脸颊。 小孩子始终都是小孩子,因为喜欢的人一句夸奖可以高兴好半天。 白朗跟陈涵见这边笑意正浓,便准备过来看个究竟,白慎行远远的便看见自家父母往这边来了,走到顾言身边,搂着她的腰,将她带到另一侧。 白朗见此,停住脚步。 他怎会不明白自己儿子的意思,若到时候顾言当众喊他们舅舅舅妈,就是在打脸。 望着白慎行微寒的脸色,顾言不免讶异,有人惹他了? 两人在出宴会厅时,他手机响起,看了一眼,对顾言道;“你等会儿、我接个电话。” 顾言站在宴会厅左侧,无聊的打发时间。 “就走?”许溟逸见她站在这里,过来询问道。 “就走,”顾言点头。 “你好像对我颇有偏见,”他能感觉道,顾言对自己的态度,昨天跟今天明显有很大的不同。 “是有点,”她直白了当。 许溟逸微微一愣,他以为顾言会跟自己搭太极。 “方便说说?” “昨天,因你是许攸宁哥哥的身份,今日因你跟老爷子的关系,”就这么简单。 顾言抬起头一脸平静的望着他。 许溟逸被她皎洁的眸子晃的生疼。 “你觉得我跟老爷子有关系?” “不然呢?”没有关系你会出现在我顾家的宴会上? “那出现在这里的人顾小姐是不是都要用对待我的态度去对待他们?”许溟逸不解,一个人怎么可能对另一个人的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 顾言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因着跟你顾家有关系,所以态度就转变的如此之多?” “在我认为,朋友是朋友,利益是利益,昨日我见你,是朋友,今日我见你,是利益关系,许总觉得我这话对不对?” 如果仅仅是许攸宁大哥的身份,顾言想他们之间应该会交谈的很愉快,可若这中间插了一些其他的东西,就不言而喻了。 良久,白慎行从外面接完电话进来,便见到两人僵持不下的局面,他心底一寒,不过是几分钟的功夫,就让他钻了空子。 白慎行走过去,看了他一眼,转而带着顾言离开。 “军区医院,白董好手段,”许溟逸站在后面,不冷不热的飘来一句。 白慎行站在顾言身侧,擦在口袋里的手一紧,随即微微道;“不及许总。” 男人之间的战争,她不准备插嘴。 许溟逸见顾言不准备开口询问此件事情,顿时心底一沉。 “我以为你刚刚会推开嘉铭,”白慎行靠在电梯里看着顾言道。 她嘴角牵起一抹嘲讽,“毕竟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小人,连小孩子都不反过。”“我从未这么想过。” 老爷子的大寿,她跟白慎行两人可谓就露了个面,然后两人一起消失了,老爷子气归气,但终究还是不能发火。 一屋子人都在接头交耳,探讨着顾言跟白慎行的关系,探讨着顾言在商场上的传奇。 “老爷子好福气,有这么优秀的孙女,”前来贺寿的人无一不夸奖顾言的。 毕竟汉城的上流社会就这么大,金融圈子也就这么广,顾言的动态他们格外关注。 “更有福气的是这白董很有可能成为老爷子的孙女婿,到时候,孙女孙女婿都如此优秀,老爷子有福啦!”难免有人看到网上顾言跟白慎行青梅竹马的那个帖子。 便想着他们俩是一对儿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若是白慎行跟顾言联手,汉城这地方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白家是前首富,白慎行是现首富,顾言的父亲是市长,爷爷是军区司令,这样的两个家族联合起来,谁还是对手? 老爷子本来满面笑意,因着这句话脸上的笑硬生生的挂不住了。 许溟逸站在不远处将老爷子的深情尽收眼底。顾老爷子一直认为像白慎行那样的绣花枕头是配不上他们顾家的。 宴会结束之时回到顾家,老爷子进书房,便看见桌子上放了一盆万年青,这盆万年青不同于平常的万年青,有何不同? 翡翠打造的。 老爷子端起来瞅了瞅,对顾言的意见可谓是消下去一分。 出手这么阔绰,不愧是跨国集团的总裁。 因着今天老爷子大寿,顾轻舟随他们一起回了家,白鹭欣喜万分,一个是顾言今天对待她和嘉铭的态度,一个是顾轻舟今日终于不在住办公室了。 “我去给你放洗澡水?”白鹭轻声问到,。 顾轻舟点点头。 “爸爸~姐姐为什么不回来住?”顾嘉铭拉着顾轻舟的手问到。 “姐姐工作忙,回来住不方便,”顾轻舟对于这个小儿子还是有几分喜爱的,特别是他对顾言的那股劲儿,顾言就算在不喜他,他第二日也一准儿粘上去。“可爸爸工作也忙,”顾嘉铭眨巴着大眼睛,一脸不解的看着顾轻舟。 顾轻舟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不准备作答。 “是不是姐姐不喜欢我呀?”顾嘉铭说这句话一脸的伤心。 “怎么会,姐姐只是工作忙,她经常工作到凌晨,家离她工作的地方太远了,所以不方便,”白鹭见顾嘉铭一脸失落,赶紧过来安慰道。 顾轻舟朝白鹭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刚刚,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 许是在年轻时将所有的父爱都赠予了顾言,所以在面对这个小儿子的时候,少了几分耐心。 也许因为他是个男孩子。 白鹭从小长大的家庭氛围良好,她兄妹两人感情也很好,从未生过什么间隙,所以,白鹭一直认为、家庭和睦是根本。 不能让顾嘉铭跟顾言之间生出什么间隙,如果有这个念头,一定要第一时间扼杀在摇篮里。 “去洗吧!好好泡个澡,”白鹭对着顾轻舟说到,便牵着顾嘉铭去他的卧室。 他的大狗窝在狗窝里面,见他回来扑到身上。 顾嘉铭高兴的不要不要的。 顾言回到临水湾,见许攸宁窝在沙发上刷韩剧,不由的想起了许溟逸。 随手脱掉鞋子;“你们家老大是干什么的啊?”许攸宁一愣,问老大?“开了家小公司,”许攸宁还是这个回答,顾言微微叹息,算了,也不指望她知道什么了。“今日怎么样?顺利嘛?”许攸宁关心道。 “还不错,”她点点头。 转身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在老爷子大寿之前,她跟白慎行就统一好了战线,所以在老爷子的宴会上,自然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老爷子只怕这会气的半死。 一场宴会的意外收获,估计就是许溟逸了,他跟老爷子到底是什么关系?“嘿、在想什么?”许攸宁跟她说话半天不见反应。 坐在沙发上大声喊到。 “没什么,”顾言面儿上一红,难不成告诉你我在想你哥? “陈墨让我们明晚去她家吃饭。” “不去,我们老板明天下午过来,我这两天都没什么时间,”一想到杰克明天过来、她一个头两个大。 “杰克?”在洛杉矶,许攸宁就见过的。“恩~。” “他住哪儿?”许攸宁下意识的冒出这一句。顾言翻着白眼,幽幽道;“你想让他住哪儿、。?”呃……。“我的意思是,你应该不会把他带家里来吧?”“不会,”还带家里来,找个酒店给他就不错了。“那就好,那就好,”这要是带家里来,白慎行知道了,不得气死囖?第二日下午,顾言一路驱车去机场,接她那个看似是上司,其实是朋友的红毛怪。 在接机口,她无比淡定的靠在一侧等着,听着广播说洛杉矶飞汉城的飞机已经降落,没多久,便人声鼎沸了起来。 她跨一步出去,便见到杰克在东张西望,缓缓伸直了手臂,算是给方向了。 杰克拉着行李过来,建议道“你不应该举个牌子么?”顾言撩了他一头红毛;“不用、你有标志性建筑,绝对丢不了。”杰克自豪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笑的一脸得瑟。 “你要带我去哪儿?” 对于杰克的热情似火,她表示很无力。 “不是回家么?”杰克问到。 “回家?您在汉城有家啊?”顾言满脸嫌弃,昨儿还跟许攸宁说不会把人带回家呢! “你家啊!” 不要脸。 “我家不方便,带你去酒店,”带你回家?我家不得乱成啥样啊! no~“我拒绝,”杰克嚷嚷着。 “那我带你回公司吧!作为大领导你是要去视察视察的,”顾言说着调转方向盘,杰克一把抓住。 “还是回酒店吧!”他这次来可不是为了工作来的,是为了给自己休假。 顾言撩了他一眼,将车停在汉家酒店门口,两人一前一后下车,进了酒店。 顾言原先早已经将房间开好,就等着他过来,此刻直接进了楼上的总套。 杰克一路走一哭吹口哨,“想不到这汉城的酒店这么豪华。” “比不上洛杉矶,”洛杉矶的酒店比这豪华的多了去了。 “我到觉得差不多,”杰克一路哼着歌进电梯。 “听说汉城最近很动荡,需要帮忙吗?”杰克笑脸莹莹的瞅着她。顾言莞尔,“别告诉我你来是给我帮忙的。” 杰克一摊手;“难道你看不出来嘛?”“原原谅我还真没看出来,”顾言撩了他一眼。 就你这个热闹的性子,不来添乱差不多了。 杰克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由于在国外已经习惯了他这疯疯癫癫的模样,顾言也只是轻轻耸耸肩;“别勾肩搭背的。”一句话还未说话,电梯门开了,看到站在外面的人,顾言愣住了。 特么这是在拍电影么? 在这里既然能遇到白慎行。 白慎行看着电梯里勾肩搭背的两人,满面怒容,此刻站在他身后的若干员工,只觉得气氛太过压抑。 许赞提起头,心惊胆战瞅着电梯里聚举止亲密的两人不由得捏了把冷汗。 见此人,杰克还是稍稍有些印象的,洛杉矶无数个凌晨的夜晚,他像头雄鹰一样盯着自己。 见他满脸怒容,将视线放在他搭在顾言的手上,不由的,邪恶分子四起。 缓缓低头,附在顾言耳边,只用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到;“情敌?” 顾言抬起头,请嗔的看了他一眼。 随即道;“白董,好巧。” 白慎行原本就隐忍的怒火,此刻烧的更旺;“是挺巧,能在这里撞见顾总。” 他们两之间的互动,在白慎行看来,就是挑衅。 他怎会不知道站在她身侧的男人是谁,无数个洛杉矶的夜晚,都是他护送顾言回来的。白慎行觉得,自己简直是要疯了,到处都有人觊觎顾言,而顾言甚至还在像他们靠拢,她身边的朋友,除了许攸宁她们,其余的都是男性。 白慎行垂在身侧的手狠狠的握成全,恨不得冲上去将他的爪子从顾言肩膀上拿开。 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不走?”他阴沉的嗓音如同二月底的寒霜,将在场的人冻的不敢言语。 “走啊!”杰克会一点点中文,见白慎行这么说,很自然的用他那蹩脚中文回着。 顾言嘴角抽搐。 “你就开一间房啊?那我吃点亏,我两睡一起好了,我让你睡,”杰克路过白慎行身边的时候,不大不小声的说到。许赞站在白慎行身侧,只觉得自己都快被他身上的寒气起冻僵了。 开一间房? 睡一起? 顾言。 白慎行此刻内心云涌翻腾,侧目望着杰克的手一如既往的搭在她的肩上。 “你今天穿的啥?”杰克不痛不痒的来一句。白慎行一脚踹在电梯门上,跟在身后的一干人等,此刻吓的连气都不敢喘,什么时候见过白董这么大的怒火? 就算是在商场上吃瘪,他也是笑着解决的,如今将所有的情绪都表露在脸上还是头一次见。 许赞冷汗直流,生怕白慎行在此处暴走,微微提醒到;“白董。” “你是不是疯了?”顾言一进屋直接冷脸甩向杰克。 杰克将手中的行李放在一边儿,瞅着顾言义愤填膺道,“在洛杉矶的时候没少被他用眼光凌迟,我这是在报仇。”“洛杉矶?你俩在洛杉矶就认识了?”顾言百思不得其解,白慎行跟杰克在洛杉矶怎就认识了? “他住你对面,”杰克拉上窗帘,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我对面?你确定?” “确定,”杰克一本正经道。 所以今日才要气死他。顾言靠在墙上沉思着,原来,白慎行当初追到洛杉矶去了。 “什么时候?”顾言想知道具体时间。 “你从中国回洛杉矶之后,”杰克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的喝着。 “这男人占有欲太强了,简直就是条雄狮,”今日要不是顾言在,他绝对不敢这么挑衅白慎行。 顾言撩了他一眼,她一直都知道白慎行占有欲强。 “你俩什么关系?”杰克好奇的不得了,能让一个男人大老远的追到异国他乡去的,必然是有一定关系。 “没关系,”对于他的八卦,顾言不允理睬。 “汉城有啥好玩的?”杰克玩心肆起。 “没啥好玩的,”顾言拿起桌上的包包,准备走人。 “你要走?你走了我咋办?”这人生地不熟的。 “我让露西过来,”没那么多时间陪着你消耗。 “我就要你,”不是他非要顾言,只是他刚刚挑衅了人家,在人家的地盘上,怕被弄死。顾言怎会看不出他的想法;“在这里,杀人犯法,所以,你是绝对安全的。” “那也不行,”杰克一副死活就是不能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的表情瞅着顾言。“我要给你赚钱啊,老大,”你扒着我干嘛?我宁愿回去加班加点,也不陪你玩儿。 “没事儿,我不差钱。” 壕。许赞开车载着白慎行回麦斯,一路上,他表露出来的情绪足够将车厢冰冻三尺。 作为一个旁观者,他亲眼所见白慎行为了顾言付出了多少,放弃了多少,他深知白慎行对顾言的爱已经深入骨髓。 哪怕是一个似有似无,隐藏起来的敌人,也会让他方针大乱。在商场上,他有自己的底线,可在顾言面前,他将自己的底线一次又一次的放低。 白慎行一直觉得,对于顾言,一定要循序渐进,让她接受自己,可是显然,在顾言面前,他的这些循序渐进,根本就是可有可无,她只有她身边的人,他白慎行算什么? 她根本不能理解他的苦心,兺那个理解他为了不伤害她,隐忍的有多厉害。 他自然自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是在顾言面前,他用的手段,都是正经的。 他大可逼迫她与之结婚,然后在往后几十年岁月里,慢慢磨合。 可白慎行不敢,他怕顾言会因为他的冲动跟突然再次将他打向地狱。顾言,我这辈子只有你,而你这辈子,却不见得只有我。“他们开了几间房?”白慎行清冽的嗓音问道。 “一间,”许赞答。 “咳咳咳~”白慎行捂着嘴唇一阵咳嗽。 “白董,”许赞将车停在路边,准备转头看向白慎行。 “开车,”白慎行隐忍道。 许赞只好将车重新驶向正轨,别人不知道,他知道,白慎行有心疾。 开一间房,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没什么。可在白慎行看来,他细心爱护了这么多年的人儿,怎能被别人染指,突然想起杰克最后一句,你穿的啥。 白慎行更是心理抽疼,他缓缓弯下身子,捂着自己的胸口处,痛的不能呼吸。 许赞透过后视镜看向后座,眼里满是担忧。 纵使白慎行手段绝佳,可是此刻,他已然忘记了什么是手段,只知道,顾言这样、无疑是在将他推向地狱,不管他们之间是否存在不正当关系,但是顾言没有反驳跟他进了房间,就这一点,白慎行不能忍受。 白慎行想,他简直就是受够了顾言这半推半就,给一个巴掌在给一个甜枣的态度了。顾言,你以前只有我,你往后也只能只有我。 我充当你多年的太阳,温暖你日渐转冷的心,如今我心有隐疾,你便是良药。 顾言带着杰克在老街晃悠,还在最近天气不是很炎热,不然她说什么是不会在此浪费时间的。“感觉你这东道主一点都不真诚,”杰克见她满脸嫌弃,委屈道。 “我都说了让露西过来了,你非得我,你不是傻嘛?”我带着你晃悠还得给你脸色看,露西带着你晃悠,因为你是大老板,绝对对你百依百顺的。“那多没意思,”杰克漫不经心道。 “这只猫好萌啊!”路边一家咖啡店的猫吸引了他的注意。 顾言嘴角抽搐,思想真清奇。 然后让顾言更hold不住的是,他既然奇葩的去跟老板商量,要人家卖猫。 “你要带回洛杉矶?”顾言依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不、你来养,”杰克直接给出答案。 “很抱歉的告诉你,养不活,”她跟许攸宁两人自己每天都是吃外卖解决的,让她养只猫? 用不了三天就得死翘翘。 “那是你的事情。” 然后,两人一猫就这么展开了奇葩的逛街之旅。 顾言停在一家咖啡店前,橱窗上很好的倒印出了站在她身后的身影,除了杰克之外,他们后面还有一个人。 “看到了?”杰克好整以暇的问到。 顾言挑眉,感情他早就看见了。 “人家手里还有相机呢!”杰克笑吟吟的将脸凑到顾言面前。 “你干嘛?”她满脸防备。 “人家要拍照,你不得给点儿料人家啊?”外国人的思想永远都是这么开明,这一点,顾言在国外呆了那么多年,始终没学会。 “你就不怕明天上头版头条?”顾言幽幽道。 “没关系,反正他们又不认识我,”要麻烦也是你麻烦,我现在只负责拍姿势拍照就行了。 顾言嘴角抽搐,个坑爹的。“那边有家店不错,进去看看,”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就被杰克拉进去了一家店,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这是一家内衣店。 “你要给你女朋友选内衣?”顾言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这货是不是脑子有病? “对啊!”他笑吟吟道。 随手取了件内衣,一手提溜着猫,一手拿着内衣拉着顾言,进了试衣间。 进去之后,顾言才反应过来,“你阴我?”“你就不想知道刚刚那个男人暴怒时候是什么样子吗?”他很想知道,多次见面,他都隐忍着怒气,原以为今天那句穿的啥,可以让他暴怒,但是显然,自己低谷了他的忍功。 “我没功夫陪你玩这么无聊的游戏,”顾言脑海里浮现出白慎行暴怒的场景,最近这段时间,她尽量避免跟白慎行有正面冲突,他倒好,直接公然挑衅人家。 狭小的空间里,两人一个怒气腾腾,一个满脸无所谓。 顾言想开试衣间的门出去,杰克一把拉住她。 “呆的时间越久,越有说服性。” ------题外话------ 神助攻有木有? 第一百一十三章:白慎行吐血 当日晚,许赞将这些照片交到白慎行手上之前,一直在给自己做心里建树,虽然他没看,但是按照人家的描述,两人的关系似乎比他们猜想的更为紧密。白慎行看着手里的档案袋,颤抖着双手微微拆开,他不敢看,怕里面有什么刺激他的东西,他想看,想给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他们之间只是同事关系而已。然后,白慎行一直用第二条观点说服自己,拆开档案袋,当他看到里面照片的时候,整个人都处于暴走状态。 许赞站在外面,只听见书房里传来劈哩叭啦的稀碎声,他心底一紧。 “怎么了?”张岚闻声上来。 “没事、您早点休息,”许赞将张岚拦在一侧。 张岚望了眼许赞,点点头,最终还是下楼去了。 白慎行在顾言面前一直在忍耐,他从未见过白慎行在顾言面前露出过自己的底线,见书房里那个称霸商场的男人被气成这样,他突然很想知道,白慎行忍顾言的底线在哪里。 良久,书房里才安静下来,像是砸到没有东西可砸的安静。 许赞觉得有必要让他消消气,若是气出个什么好歹来,不太好。 索性他心里一横,敲了敲门。 “顾总已经回临水湾了,”意思是他们俩晚上并没有同床共枕,也不住在一处。 听及此,白慎行那颗心才微微落下去。 昏暗的书房,他靠坐在沙发上,双手撑着额头、颇为颓废。 顾言似乎颇为喜欢给他一颗甜枣之后在给他一巴掌认清现实。 温情不过几日,迎着他的是当头一棒。 顾言从汉家出来,手里抱着杰克心血来潮买的猫,提着猫粮,驱车回临水湾,路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她看着前车的尾灯,突然想起白慎行今日见到他们的神情,不免心理一痛,她与白慎行本不该如此。 微微叹息着,做好了明天上头版头条的心理准备,gl顾总与帅哥内衣间私会? 无论是哪家报社的都可以,只要不是麦斯旗下,她就不必太过在意。 可偏偏这人就是麦斯旗下的。“哇、好可爱啊!”许攸宁一见她进来手里抱着一只奶猫,高兴的不要不要的。顾言将手中的奶猫往她怀里一塞;“送给你了,以后你负责喂养它。” “真的?”许攸宁期待的瞅着她。 “真的,”比珍珠还真,我巴不得你接下这活儿。 “你怎么会买这么可爱的东西啊?”“杰克买的,”害人精。 须臾哦那一副我就知道不会是你买的的表情瞅着顾言。 “哇、以后我就是一名光荣的铲屎官啦!”许攸宁被这只奶猫萌的不要不要的,抱在怀里舍不得撒手。 “以后你值班的时候千万不要让我去顶替你的职位,”我可没心情当什么铲屎官。“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啊?”许攸宁抱着猫连眼神都舍不得给她。 “你真有风情,跟只猫有风情,这我可学不来,”顾言端着水杯靠在墙上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许攸宁瞅了她一眼,见她端着杯子;“给我来一杯。” 顾言转身进厨房倒了杯水出来,递给许攸宁。 “我们今天在酒店撞见白慎行了,”顾言看着许攸宁逗着猫,幽幽的来一句。“啥?”她脑子有一秒钟的短路。 “遇到白慎行了?” “他没恼羞成怒?”许攸宁很好奇啊,按照白慎行对顾言的占有欲看到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不气急攻心才怪。 顾言不知从何说起,索性就不准备回答许攸宁的话。 “你倒是说话啊?急死我呀!”许攸宁简直就是操碎了心好吧! 她这是又当闺密又当妈来了。顾言想着他临门一脚,是恼羞成怒嘛?应该不是吧! 沉思良久,才微微道,“没有。” 许攸宁绝对不相信。 “按杰克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绝对不会让白慎行好受,”杰克不是俞思齐,不会用文人墨客的方法将顾言推向白慎行身边。 他肯定简单粗暴无下线。顾言点点头,貌似还真是这样。 许攸宁撩了她一眼,“你就不怕你这几天带着杰克满汉城晃悠,白慎行气不过弄死他?” 这汉城可是白慎行的天下。 “电视剧看多了,”顾言送给她一个白眼,转身进厨房洗了杯子便进屋了。 “我洗个澡一会儿进书房,你带着你的猫好好玩儿。” 临进浴室前,她拿出手机瞅了一眼,没有任何消息。 随即转身进浴室。 等她再次出来,许攸宁跟猫玩的不亦乐乎。 “你看会儿,我去洗个澡,今晚我要跟它一起睡,明天我去给它弄个猫窝回来。” 顾言看着手里的猫,将它带到书房,她看着邮箱里的文件,整理,总结,回复。 猫咪柔软的爪子一下一下的踩在书桌上,可爱的不得了。 “给你取个名字,叫杰克好了,反正你是他买的,”顾言对于自己这个想法感到很高兴,就这么决定了,就叫杰克。 这个名字用了不到十分钟,就被许攸宁给推翻了。 顾言好整以暇的看着靠在门边儿上的许攸宁,淡然道;“今晚在陈墨家吃的?” “对啊!还是上次那群人,还没换剧组,”许攸宁漫不经心道。顾言点点头。 许攸宁稍后问道;“陈墨在借着白慎行上位?”“不算,只是一种营销手段而已,商场上都会用,”顾言轻微解释道。 许攸宁一动不动的看着她面部神情、生怕错过什么。 “这么看着我干嘛?”“你不生气?”许攸宁不明所以道,她上次看到白慎行跟那个什么赵家小姐,跟那个什么徐明星扯上关系,不是快要气疯了嘛? “我教她的。” “卧槽,”许攸宁被顾言这四个字雷的爆粗口,让自家姐姐去用自己未来男人的名声?这么奇葩的组合,她还是头一次见。 “很诧异?”顾言挑眉。 许攸宁点头如捣蒜,何止是诧异,下巴都快掉了。 她清楚的记得顾言当初是准备怎么对付徐清浅的。 “因为陈墨是认识的人?”许攸宁问到。 “算是吧!”顾言直言不讳。 “千万别让你的红颜跟你的蓝颜在一起,红着红着你俩就黄了,”许攸宁念起了网上的经典名句。 顾言哭笑不得的看着她。脑洞太大了。 “杰克要呆几天?”许攸宁问到。 “个把星期吧!工作加放假一起,”玩儿归玩儿,工作还是要干的。“就他那玩世不恭的模样会跟你谈工作?”许攸宁简直是不相信。 “人不可貌相,”顾言低头翻阅着文件,来这么一句话。许攸宁耸耸肩,也确实。那货正经的时候还是挺正经的。第二日,顾言到公司准备开个短会,张晋跟露西两人看着她身后望眼欲穿。 “看什么?”她轻嗔道,一大早跟只鹅似的。 “杰克没来?”不是说洛杉矶那边来人了嘛?顾言翻白眼,不准备回答他们的问题,怎么回答?告诉他们,你么你的大老板可能还在床上没起来?“开会。” 这个会议应该是顾言道gl以来开的最简短的会议了。 短短半个小时就结束了,露西跟张晋讶异的同时也带了一抹了解。“所有进程不改变,你们俩注意些,”原先工作进程早已经安排好,不能因为任何私事去拖延它。“明白,”你就跟杰克好好浪就行了,当然,后面这句话张晋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顾言到汉家的时候敲门敲到她都想报警了,才有人幽幽的过来开门。 “倒时差啊!姐姐,有没有公德心?”杰克顶着一头鸡窝扒在门上一副要死不活的瞅着顾言。 顾言敲了敲手表,“我特意晚来了两小时。” 都十点了,倒你妹的时差啊! “要不您继续睡?我回去了?”我巴不得好嘛? 你睡吧,我去忙我的。 “那不行,你先进来,”杰克撩了一眼她身后,将房门大开,邀请她进来。顾言环顾四周,没发现有女人的踪迹啊!难道改性子了? 浴室里传来快乐的洗漱声,顾言嘴角抽抽,按了客房服务,叫了早餐。 她永远都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些外国人永远都这么好心态,无论何时何地总能快乐起来。“昨天那只猫我送给许攸宁了啊!”顾言坐在沙发上跟在浴室里哼着歌的人说到。“我就没指望你能养,”杰克直接戳重点。 顾言无语,感情是这么个意思,倒是她不懂事儿了。“我今天带你随意晃晃吧!你也别指望我能带你去什么好地方,”我多年没回来了,回来之后每天两点一线,不熟很正常。 “你这也太不正规了吧?”杰克吐槽。 “我给您找正规的去啊!”“那还是不正规吧!” 他可没想要别人给他当导游,没意思。 两人吃了点东西就一前一后的出了酒店大门,路过报亭的时候,他可以喊停。 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劲爆新闻。 结果,失望而归。 “真遗憾,这么劲爆的新闻既然不爆出来,”杰克明显对他们感到无比失望。 “你是不是有病啊?”碰到这种新闻别人躲都躲不及,你这是干什么鬼? 顾言将车停在停车场,带着杰克去了商场,两人准备去里面晃悠晃悠喝点东西。 不料,碰见熟人。 “顾总,”顾言闻声回头,便见白慎行的秘书安迪站在自己身后,而站在她旁边的人,她显然在熟悉不过,徐清浅。 这俩人?怎么会在一起。 顾言微微蹙眉,“你好。”“这位是?”安迪问道。 “朋友,安迪小姐今天好兴致,有空出来逛逛,”顾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麦斯真轻松,上班时间既然能出来逛街。“公命难违,奉老板的意思带徐小姐出来逛逛,”安迪自从上次在汉家酒店的年会上就会顾言印象不是太好,理应是白慎行对她太过关注。 她今日本是出来办事的功夫,约着徐清浅出来喝点东西,哪儿想着碰到顾言了。 外面的风言风语她不是没听过,索性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都说白董跟徐小姐关系匪浅,看来是真的啊!”顾言心都在滴血,可面儿上始终保持着微笑。 让自己的秘书出来陪女人逛街,白慎行,你可真做的出来。 “外人也说顾总跟白董关系匪浅,传闻什么的信不得,”安迪自说自话。顾言嘴角牵起一抹讽刺的笑容,“那倒也是。”“你们逛着,我就走了。”顾言说完看了杰克一眼,两人一眼以后的离去。徐清浅,徐清浅。顾言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默念这这个名字。 又是徐清浅、那个长的跟自己有几分相像的女人。 “看来、也不是非你不可嘛!我看她跟你长的有几分相像,不知卸了妆如何,”杰克在一侧将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看来你中文挺好的啊!”顾言似笑非笑道。 “你教的好,”他不要脸道。 “有人要伤心囖,”杰克不瞎,看的出来顾言对白慎行也稍微是有点在意的,如今这么一弄,只怕顾言这会儿心理不好受着呢!杰克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往自己面前带;“没事儿,你还有我。”“好的往往都是最后才上场的,”论不要脸,谁能跟他比? 顾言白了他一眼,甩开他的爪子。 这件事情,她要亲自解决。“看你好像对gl顾总不太喜欢,”徐清浅坐在对面问着安迪道。 安迪=看了她一眼;“是不太喜欢。” 她所有的不喜欢,均因白慎行对她太过关注,她不止一次在许赞的嘴里听到gl顾言这个名讳。 不止一次听到自家老板打电话的时候喊的是言言。 “为什么?”徐清浅不免好奇,难道他们公司之间有竞争?安迪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以后你就会知道了。”安迪对徐清浅是真心的朋友嘛? 不是吧! 安迪最初跟着白慎行的时候,就听许赞提起过这号人物,后来也接触过几次,只是觉得她可怜,默默无闻的爱了一个男人那么多年,连远远观望的资格都没有,而自己每天在白慎行左右,自然是她羡慕的对象,两人一个羡慕,一个同情,所以就成了这样一层关系的朋友。 徐清浅若有若无的看了眼她,不言语。 安迪回麦斯,许赞见她回来抬头便问道,“去这么久?” 按理说人家应该是巴不得立马就签合同的啊! “碰到徐清浅了,就聊了两句,”安迪漫不经心道,在她认为,许赞并不关心徐清浅。许赞心理一咯噔,徐清浅? “聊什么了?”他装作若无其事道。 “倒也没聊什么,就是遇到gl顾言了,”安迪说着坐下去,拿出桌面上的资料,翻阅起来。 许赞现在一听到顾言的名字就紧张的不得了。 莫名的朝办公室的方向望了一眼。 “你那么紧张干嘛?”安迪好笑的问到。 白慎行坐在办公室一整天心神不宁,没有任何想要办公的想法,他一整日的思想都在顾言身上。 明知道他们俩只是上下属关系,可他心里就是没办法接受顾言身边出现的任何男人。 办公室里烟雾缭绕,许赞推门进去被呛的直咳嗽。 疯了,这得抽多少烟。 “这是顾总对刘家那边的资料,您过目,”虽然老板最近因为顾总的事情焦头烂额,耗费心神,但关于顾总的资料,还是要送进来的。 “如何?”白慎行眯着眼睛轻点烟灰。 “刘家那边撑不过这个月,但是顾总显然还没有对付刘恒私有企业的意思,”许赞担心这点,若是顾言对刘恒私有企业手下留情的话,只怕到时候刘恒想让刘家起死回生,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送她一程,”刘恒这个人留不得,不说别的,就冲顾言对他赞赏有加,他也断然是不会让这样一个人存在的。 “明白,”许赞准备退出去,虽然看了眼办公室紧闭的窗户,还是提着心过去推开了。 见自家老板没什么异样情绪,他微微松口气。他见过白慎行拼命的模样,那个时候只是想,到底是什么事情能给他这么大的动力,让他天天跟打了鸡血似的。 如今他才知道,他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因为顾言而已。 顾言能让他从一个毛头小子成为首富,也能让他从风光无限的高处,跌落到尘埃。 突然感叹,爱情的力量真是太伟大了。 “查出杰克是来干嘛的了?”白慎行这才想起来。 “出差,”洛杉矶那边的人给出的消息就是出差,但是很显然的,他来这两天尽跟着顾言游山玩水了,典型一二世祖。 “顾言呢?” “在……陪着他,”许赞欲言又止,但是老大问话,他又不能不会,做他们这行,难啊! “晚上的应酬?”若是换作以往他是不会问的,但是显然老板最近情绪不佳,很有可能会推掉所有应酬。 “照常,”白慎行身心疲惫的摆摆手,示意他出去。对于刚刚偶遇安迪的事情、顾言虽然面上没有任何情绪,但是她刚刚说的那句话一直萦绕在自己耳旁。 杰克坐在对面,端着手中的咖啡翘着二郎腿,见她一脸阴沉。 “你这脸都快赶上我这杯黑卡了,”杰克吊儿郎当的瞅着顾言说到。她抬眸看了他一眼,不准备接话。 “你考虑考虑我呀!”杰克将脸凑到她面前;“我绝对不会给你找什么小三小四什么的,绝对忠诚于你。”顾言心里好笑,一脸嘲讽的瞅着他;“你是不会给我找什么小三小四,你会给我整出一联合国呀!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明儿跟我去公司。” 你是来出差的,不是来找我聊人生聊理想的。 我没那么多闲工夫陪着你瞎晃悠。 “我说你是不是傻?老板主动给你放假,你怎就天天想着要加班呢?”这孩子典型就是缺心眼儿啊!“你是不是傻?员工积极向上给你赚钱,你却带着人家玩儿?”“我都说了我不缺钱啊~!”杰克一脸无所谓。 顾言快吐血了,这一个个的,尽来闹她。 “别激动别激动,”杰克见她一脸我要弄死你的表情瞅着自己,顿时摆着脸讨好人家。 她上次知道徐清浅,是因为有人说徐清浅是跟白慎行关系匪浅,可是今日在见到,徐清浅不仅跟白慎行关系匪浅,就连他身边的秘书,都与她熟识。今日安迪说的那句话,她只觉得有刀子在一刀一刀的划拉着自己的心,疼痛难耐。 安迪在麦斯是什么样的存在?她跟许赞两人并称白慎行的左膀右臂,如今他的左膀右臂既然带着女人出来逛街,说没关系,她还真不相信。 端着奶茶,细细的喝着,思绪却飘到九霄云外去了。她甚至想不通,自己跟白慎行这番相爱相杀是为何。“晚上在酒店开会,让他们带着东西过来,我们逛我们的,”杰克见她满脸阴沉,微微提议道。顾言瞟了他一眼,终于知道要干正事儿了,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她没任何关系。 “恩~”。 见她答应,杰克的眸子微微闪过一抹亮光,快的让人难以捕捉。 傍晚,与顾言两人才慢悠悠的回酒店,而今晚、白慎行跟局里的应酬也在汉家。 顾言坐在沙发上看着张晋带过来的资料,随意翻阅着,杰克收起他那吊儿郎当的模样,看着手中的资料与顾言轻生交谈着,两人将意见提出来,然后总结,整合,敲定。 一份十二来页的资料,若是换作平时,她十来分钟就可以搞定,可是今晚,他们却从六点,一直商量研讨到晚上十点。 因她与杰克的思维模式不同,两人在分歧方面互不退让,思想产生冲突,只得在产生碰撞时选出第三种方案,而第三种方案也并非那么好出来。 露西跟张晋两人精神高度集中,也不见得能的上两人的思维模式,渐渐的、顾言发现他们两人稍微的不适感,提出休息。 “我不认为你的方式是对的,最起码在第二条,你要听取我的意见,”杰克还是固执己见。顾言反驳;“如果这是在洛杉矶,我绝对二话不说听取你的意见,但是显然这里不是,汉城有汉城的规则,洛杉矶有洛杉矶的规矩,我不坏了你的规矩,你也别来打扰我行驶我的规则。”“无论在哪里,商场上的规则都是百变不离其中的。”“明者因时而变,知者随事而制。”顾言直接甩出十二个字,让他自己去酝酿。张晋跟露西听着懵圈了,这么高难度的句子,很多国人不一定能听懂,既然甩给一个外国佬? “我听不懂,”杰克摊手,用在用智商碾压他了。“一个国家有一个国家的制度体系,一个圈子有一个圈子的规矩,就像你爱喝咖啡,我爱喝茶,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听取你刚刚的那条建议,因为我比你更了解这个城市的规则以及规矩,”顾言在这个方案上面坚决不让步,汉城的规矩,不能让一个外国人来打破了。 “ok、为了进度,这条放着,下一条,”两人做出让步,不在争议较大的条项上浪费时间。张晋跟露西两人无奈的对视一眼,继续跟着这两位牛人进行思想碰撞。 她以前从未发现,自己跟杰克的思想会相差这么多,难道是因为她回国的时间太久了? 在洛杉矶的时候,他们从来不会为了这些条例去浪费过多的时间,都是直接敲定的。 而今天,他们显然要因为这二十几页的条例奋战道天明。 杰克也没想到,一向跟他思想在同一水平线上的顾言,既然在回汉城之后会有如此大的转变,无论是在行为处事,还是在思维模式上面,都与他大相庭径,南辕北辙。 当时钟指向十二点的时候,他们两人手中的文件还剩下十来页,顾言头疼不已,如果按照这个进度、他们要到明天早上了。 瞅了眼露西跟张晋两人,见两人在强打着精神,不免有一丝不忍。 “我从未想过在你回国之后我们的第一次会议,既然会如此糟糕,”杰克感觉道很颓废,一是觉得自己跟不上顾言的思路,二是觉得顾言已经完全忘记洛杉矶商场的那一套了。 “同感,如果能换位思考的话,可能会容易很多,你现在是在汉城,不是在洛杉矶,我们商量的文件是用在您脚下的这个城市的、而不是洛杉矶。”顾言坚持己见,绝不退让。 “要咖啡嘛?”顾言随口问到。 “要。” “要。” “要。”三人异口同声,张晋跟露西两人听到这句话,简直就像看见了救命稻草。 并不是他们没有熬夜加班的时候,有时候在公司通宵也很正常,但是今天他们的思维模式确实是跳的太快了,他们完全跟不上。 可算是见到了高手过招是什么样的。顾言笑着将咖啡端给露西跟张晋。 “今晚还得辛苦你们了,”顾言轻声说到,略微带了些不好意思。“不辛苦,”露西关了一大口咖啡,含糊道。实在是他们能理解,在外企这样的地方工作难度有多大,速度有多快,他们今天商量的这份文件如果在今晚不落成的话,那么不一定得拖到什么时候,每天有每天的安排,当天完不成的只有加班加点来做了。顾言脸上露出感激的表情。在进行第三轮思想碰撞的时候,顾言跟杰克两人都没想停下来,玩不成就不要停下来了。半晌的功夫,许攸宁电话过来,顾言看了一眼,扔给张晋,让他去接。当许攸宁听见电话里响起张晋声音的时候不免一愣。 “顾言呢?”“老板在开会,没时间接电话。” “那她今晚回来不?”许攸宁问。张晋看了眼沙发的方向;微微道,“估计是回不来了,你早点休息。”因为跟顾言关系好的原因,她跟张晋露西他们也算是熟识,便应了他这句话。 张晋将手机放回桌面儿上,准备集中精力跟着他们的思维走,苦逼的是,他么的,他既然跟不上,简直就是欲哭无泪啊!他格外苦逼的看了眼露西,露西将手中的资料点了点,示意他直接等着下一条,这一条她来。 跟不上很正常,开这样的会,最怕的就是走神。但他们将所有的条例都商量完的时候,时针只想四点,她伸伸懒腰,所有的事情结束,感到无比轻松,露西跟张晋也重重的松了口气。奈何、杰克敲了敲文件,“刚刚放下的那条怎么办?”顾言原本轻松不已的面上,顿时挂满了寒霜;“采取我的意见。”“我不同意。” 露西跟张晋两人觉得自己都要挂了,如果天天这么来,他们绝对活不过三十五岁。“不同意也得同意,”之所以放下是因为都没有好的解决方案,那么他们两人的方案必须要实施一个人的,顾言绝不退让。“让他们两来做选择,”杰克将选择权交到露西跟张晋身上。两人一愣,这个?好吧! 张晋放下手中的笔记本,微微道;“我支持顾总的意见,因为这里是汉城,我们回来这些时日,汉城商场的模式跟规则已经摸透了,很显然的洛杉矶的那一套,已经不管用了。”张晋在听他们就这个条例争执这么久早就想说这句话了,实在不是他偏心,只是顾言说的更有道理,汉城的商场跟洛杉矶的商场完全不同,国人有国人处理事情的思维模式。 两个种族的人从小吃的东西都不同,怎能要求他们在对待问题,解决事情上的方法是一致的呢?“你呢?”杰克将目转向露西。露西指了指顾言;“我支持顾总的做法,因为这里是汉城。” 不是洛杉矶。杰克算是明白了,他们三是一伙的。 “我算是明白了,你们仨是一伙的,欺负人。” “我去~,”顾言一脚踹上去,欺负你妹啊,刚刚还觉得你一本正经的在工作,这会儿一忙完就暴露出本性了?“不早了,你们也别回去了,在这儿将就一晚上?”杰克提议道,都快天亮了,等他们回去不用睡了,洗个澡直接上班得了。“我跟张晋两人睡沙发,你俩谁床,”说着就直接躺在沙发上了。 顾言白了他一眼,起身到衣柜里抱出两床棉絮,直接丢在沙发上。 “睡一会儿,”她也实在是累了,昨晚本就想了一夜的事情、没怎么休息好。今天连轴转了一天,思想碰撞了一晚上,人一碰床就睡了,露西跟张晋两人更为甚。这边,顾言在汉家呼呼大睡。那边,白慎行怒不可揭,在听闻许赞说顾言一整晚都没回临水湾的时候,更是差点将屋顶揭了。 两人在一间房里面,整夜未出来,不是他愿意瞎想,这样的事情无论放在谁身上都会往那方面想。 白慎行想,若是顾言带着他在汉城游山玩水,他忍忍也就过去了,可是此刻,他觉得自己已然是忍无可忍,他所有的耐心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他怕吓着顾言不敢大声与之交谈,怕让她反感对她循循善诱,可是此刻,他悔恨自己做的一切,应该直接将她绑在身边,恨自己?恨好了,你总归是恨了我那么多年。 顾言、我将你放在掌心,你却这般伤我,将我双手奉上的心踩在地上狠狠践踏。 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可曾?他今日本就沾染了些许酒,应酬回来已然算的上是醉了七分了,如今这会儿倒是因为这个消息清醒万分。 顾言,顾言。 白慎行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我不会让你再伤我了,就算日后你伤我,我也要有正当的名义跟理由,而不是这般随便随便。 不是这般随随便便就跟别的男人共住酒店。 不是这般随随便便相对我好就好,不想对我好就不好。再也不想要你给颗甜枣在给个巴掌来刺激我了。我这么多年的忍耐,不是让你这般伤我的。“噗~,”白慎行捂着胸口猛然一声咳嗽。 “先生,”张岚惊恐万分,她站在身后,只道是自家先生情绪不好,站在阳台上不言不语,周身气质冷冽。 可不曾想,自家先生会猛然吐血。 许赞跑上去抚着白慎行,将他从阳台扶进屋里。外人只道是他情绪不好,可许赞知道,白慎行字爱顾言这条路上到底走了多久,走的有多难。 在每一个应酬醉酒后的夜晚,他总能听到这个名字。 纵使他满腹经纶,文韬武略,可是在顾言面前,她的一声冷言冷语就能让这个天之骄子溃不成军。 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外人只说我是失眠,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疼的睡不着,不敢入睡,怕一闭眼都是你对我温柔浅笑,轻声唤我的模样。 怕一闭眼,都是你质问我为何不帮你的模样,怕一闭眼都是你对我冷漠的模样。 顾言,你可知,在爱你这条路上,我担惊受怕,小心翼翼,生怕惊吓着你? 你可知,你给我下了毒,解药只是你? 顾言、我这辈子,死也要死在你手里。 ------题外话------ 嗷嗷嗷嗷~神助攻出手,就知有没有,高潮来袭,求票子求花花 第一百一十四章:我来讨个说法(高潮) 白慎行一睁眼,便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环顾四周、白色的墙壁晃的他两眼发疼。 “先生醒了?”张岚提着保温瓶进来,便见白慎行睁着眼睛躺在床上。 “恩~几点了?”因突然生病被送进医院,整个人都显得略微疲惫,声音也沙哑的厉害。 “七点,许特助刚刚离开,说是去趟公司一会儿过来,”张岚想起许赞交代的,便跟自己先生说到。白慎行起身,靠在床上,将眼光投向窗外。 “今天阴天?” “天气预报说要下雨,”张岚将手中的清粥倒出来,放在他面前的餐桌上。 白慎行撩了一眼,起身,“带衣服了嘛?” 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病服,皱眉问到。 “带了,在衣柜里,李医生说,您最好留院观察,”张岚见他要自作主张出院,心便提到了嗓子眼儿。 “不碍事,您早些回去,辛苦了,”白慎行略微抱歉的看了眼张岚,这么大年纪了还被他这小辈折腾。 昨天凌晨被送进医院到现在整个三个小时,这三个小时顾言在干什么? 回临水湾没?他脑袋里面的问题一个接一个蹦出来。 一早、顾言睁眼便是七点多,看了下身旁,露西睡想及其惨烈的躺在自己身侧,抬手放到额头上,沉思片刻,微微起身。 看了眼自己身上穿了一宿的衣服,已经皱褶的不成样子,微微蹙眉。 拿出手机给许攸宁打电话。 让她上班的时候顺带给自己带套衣服过来。 “昨晚通宵了?”许攸宁在电话那边刷着牙含糊不清道。 “恩~”顾言将手放在额头上疲惫道。 “多带一套,露西也在,”突然想起自己身旁还趟了个女人。 许攸宁漱口,“真厉害,大老远的过去陪睡。”“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闭嘴。 听见顾言的轻嗔声,许攸宁憋憋嘴。 “求人还理直气壮的,”要不是汉家跟我医院在一个方向,我才懒得搭理你呢!“麻溜儿的,我九点还要开会,”说完顾言甩了电话起身进浴室,站在淋浴头下,洗去一身疲惫。 整晚的高速运转,让整个人都倍感颓废,抚去脸上的水,伸手拿起外面的浴袍披在身上,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着水珠。 浴室外面传来敲门声,她扯过架子上的毛巾,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出去。 “早,”见张晋起来,微微打招呼。 “大早上的洗澡?有衣服换没?”张晋见她披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出来,问道。 “许攸宁一会儿送过来。”“中国好闺蜜,”说完麻溜儿的进了洗手间。 总套外面跟里面各有一个洗手间,里面是房间的浴室,他一个睡沙发的人不在外面上厕所,进来干嘛? “外面不是有洗手间?”顾言靠在门边儿喊道。 “杰克占了,”一大早的抢厕所什么的简直是不要太酸爽。顾言转身坐到床头慢悠悠的擦着头发,露西在床上睁眼,伸个懒腰,继续睡过去,只听她幽幽道;“吹风机。”“洗手间有人,”瞅着她双腿夹着被子的睡姿,实在是不敢恭维。白慎行从前天到现在没有给她发过一个信息,打过一通电话,这点,让顾言不免觉得不适,纤细的手拿着毛巾一下一下的擦着头发,思绪却飘到九霄云外去了,起身走到窗边,撩了一下窗帘,外面阴沉沉的,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只怕今天会有狂风暴雨。 五月份的汉城,还是头一次出现这样的天气,以往都是艳阳高照,今天却乌云压顶,感觉让人透不过气似的。 “估计今天有暴雨,”张晋从浴室出来,瞅着一眼撩开的窗帘说到。 “暴雨不可怕,只怕是这雨下不下来,天气阴沉的让人难受,”随手放下手中的窗帘,见张晋出来,转身进浴室吹头发。刚拿起吹风机,便听见敲门声,张晋躺在沙发上对着顾言喊到;“是不是许攸宁给你送衣服来了?”这么快?从临水湾过来最低也得半个小时吧!而且还是在不堵车的情况下。 “我去开,”顾言放下手中的吹风机,手里拿着毛巾去开门。 门一开,直接愣在原地。 白慎行站在门口,手里还是维持着敲门的姿势,他万万没想到,开门的是顾言,而且看她这模样,实在是不能让他往好处想。 披着浴袍,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着水。一脸惊慌失措的看着他。 见她这副表情白慎行心里抽疼的厉害,像是有人在拿刀子划拉着他已经千疮百孔,脆弱不堪的心脏。 顾言也万万没想到,敲门的是白慎行,她直接愣在原地,而眼里闪过惊慌失措的眼神,却没有逃出白慎行的眼睛。 她亲眼看见白慎行从震惊,到失望,到满脸疼痛的看着自己,顾言只觉的自己纵使有千言万语也说不出口。 白慎行满身疲惫站在门口,原本想着顾言是他的良药,见到她自己便可以痊愈,而此刻,顾言无疑又是在给他下剧毒。 “谁啊?”里面张晋见顾言开门许久都没有声响,便躺在沙发上问了声。 哐~~~~~。 张晋声音一出,顾言就慌忙的将门关起来,她不忍看到白慎行的眼神,更不知在这种情况下该说什么,白慎行的眼神,将她刺激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白慎行站在门口,由失望转为愤怒,他本意是想来看看顾言是否在酒店工作到凌晨直接歇下来,这样留宿酒店也说的过去,可是哪儿想着,她迎接自己的方式这么特别,而屋里、还有男人的声音,看着眼前紧闭的门板,他恨不得拆了它。 顾言,我可以给自己找一千一万个借口,可是在你紧张慌忙的将我关在门外的时候,所有的借口跟理由都不成立了。 我视你为掌中宝,手中玉,你却一次一次的打击我,让我溃不成军,是我对你要求太高? 人生中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爱而不得,舍而不甘,毁而不忍。 白慎行爱顾言,得不到,舍弃她,不甘心,毁了她,不忍心,顾言痛,他只会更痛。 顾言、在这份感情中,你让我如何自处?我该如何来对待?如果你我之间有一百步的距离。我不要求你走那一步了,你停在原地,我去找你就好,只求你别伤我,别将我的真心践踏,别让我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 良久、她开门,想解释什么,门外空无一人。 失落感涌上心头,走廊上空无一人,无半点声响,在白慎行面前,她还是不够淡定。她转身进屋,周身萦绕着一种失落的气息,张晋便问道。 “不是许攸宁啊?” “不是。” 她转身进浴室,吹头发。 杰克站在卫生间门口,听见她开了又关关了又开的房门,不免觉得奇怪。 “怎么了?”他问张晋。 “估计是敲错门了”。 顾言站在浴室,吹风机的风还在呼呼的吹着,可是她却独自撑在洗漱台上,脸抬头看镜子的勇气都没有。 她怕看见自己悔恨的深情,看见自己不忍的面孔。 明明昨天还在想着要解决什么的,可是今日,一见到白慎行满身疲惫的站在门口,所有的感觉都消失殆尽,甚至还有些许心疼。 抬手鞠了把水浇在自己脸上,清醒清醒。 冰冷的手指抚摸上以往的枪伤,阴雨天的疼痛总是在所难免的。 许攸宁提着衣服进来,便见她摸着自己身上的伤口,眉头紧蹙。 “又疼啦?”许攸宁问到。 她伸手拉好衣服,隐忍道;“一点点。” 见她这皱眉的深度,何止是一点点,许攸宁微微叹息,对于吧顾言的枪伤,虽然她是医生、但也是无能为力。 “衣服放这里了,我今天上午有手术,得过去了,晚上我值班,你别等我,”许攸宁看着她浅浅说到。 若不是看见顾言在低头抚摸伤口,她进来绝对一阵好骂,夜不归宿还要求她送衣服过来、虽然是加班,但也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可看见顾言那隐忍着疼痛的模样,她心底一抽,所有的情绪都化为了心疼。 “又值班?”你这个月从月初值班值到月尾。 “科室里面有位大夫她婆婆去世了,轮班,没办法,”她也不想,但是这种事情,人之常情,天道人回。 每个人都在轮着替她值班。 顾言点点头,这种事情、也确实。 “开车路上小心点,今天天气不太好,”看着今天这天气,微微提醒到。 “我倒是没什么,你没事儿吧?”许攸宁担心不已,顾言此刻的状况真的不是很好,脸色煞白,嘴唇毫无血色,想必又是钻心的疼痛。“没事,又不是没过来过。”她逞强,虽说这种天气都会疼,可是今天许是她心理作用,觉得疼的格外厉害,像是有东西在戳自己的伤口。 “我刚刚上来的时候看见白慎行远远的出去了,见他脸色也不太好,你俩?”许攸宁刚刚上来时,见白慎行捂着胸口脸色惨白的出去,不免多看了两眼,如今进来见顾言这样,实在是没办法不想到一块去。 听此言,顾言只觉得伤口又疼了一分,她挥挥手,示意许攸宁出去。 “我先换衣服,”她靠在洗漱台上大口呼吸着,这种疼痛,比以往的每一次都更甚,不想让许攸宁见她狼狈的模样,只得等着疼痛稍微缓和一点儿再说。 等她换好衣服出来,已经是数十分钟之后的事情,露西已经从被窝里面爬起来,在外面的卫生间洗漱完了。 “咋样?要不我给你弄点止疼药来?”许攸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见顾言脸色还是苍白不已,心疼的厉害。 “不用,你上班去吧!我一会儿也要去公司开会,”顾言催促着她赶紧走。 “许大夫,救死扶伤重要,”张晋端着咖啡靠在门边儿上幽幽道。 许攸宁败了他一眼,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诚心的。 许攸宁前脚关门,后脚张晋跟露西两人便搀扶着她坐下。“我去给你拧个热毛巾来,”以前在洛杉矶的时候,见过顾言疼,那也只是小疼。后来回国,汉城是沿海城市,气候比较湿润,这种阴雨天气便经常能看见她疼的趴在桌子上。 “要不要去医院?”杰克满脸担心道。 “有一种病,医院治不好,”顾言强颜欢笑看着他道。 直到露西将滚烫的毛巾放在她的伤口处,她才微微好点。 惨白的脸色才一点一点的缓和过来。“可以了,”她觉得好多了,拿下毛巾。 “去公司吧!你呢?”转头问杰克。 杰克耸耸肩,表示不去。 他来的目的在昨晚已经完成了,没必要凑热闹了。 “什么时候回洛杉矶?”顾言问到。 “等你这几天不忙的时候再说,”你总得送送我吧?可是显然你今天是没时间了。 顾言跟张晋露西三人一道公司,就召开高层会议,将昨晚与杰克商量出来的方案和条例直接转达下去,然后执行。 鉴于她跟杰克两人昨晚通宵达旦,将书中的文件整合出来,所以当张晋将手中的东西发下去的时候,产生了极大的意义。 意义观点在于,有人在左,有人在右,而他们手中的这份方案显然是不左不右,顾言闭着眼,双手撑着额前,听着满会议室的吵杂声,难免会皱眉。 张晋侧目,见自家老板颇为颓废的闭目养神,不免心疼。 看了眼露西,两人对视一眼,轻声咳嗽,吵杂的会议室瞬间安静。 顾言微微提起头,“商量完了?” 清冷的嗓音让众人闻之一颤,顾言今日本就不舒服,被他们这么一吵闹,更是没什么好语气对着他们。 “你们手中的这份文件,是我跟洛杉矶总部商量了二十四个小时综合出来的,在做的各位各执己见,无非就是两种,一种想用洛杉矶商场的手段,一种想用汉城的手段,”她看着众人,微微停顿。“我们是外企,都是来自各个地方的人才精英,对这方面肯定会有自己的见解,说句不好听的,你们要是没见解我还不要了。”“我跟洛杉矶总部商量的时候,也像你们一样,各执己见,但是总结出来的方案就在你们手中,各位细看一下,按理说、高层下达的命令,你们只需要执行就行了,但gl不是这么断章取义的公司,双方思想碰撞若是能得出第三种结果,那绝对是最好的,而你们手中的,就是第三种方案。” 顾言起身,拉开凳子;“执行一个月,一个月之后若是还有异议、我们在做定夺,如何?” 她清冷的话语,高冷的姿态,让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屏息,不敢言语。 良久、赵阳站起来,微微道;“没问题。” “很好、散会。” 顾言提前出去,不是她不想开会,也并非不想听他们在会议室激烈讨论,实在是她伤口疼痛难耐,她怕在坐下去,自己会直接趴在桌子上。 露西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踉跄的脚步,快步过去,靠近她,微微搀扶着她,不让人看出异样。 顾言一到办公室,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跪倒在地,得亏露西劲儿大,将她拖住了。 捂着肩膀上的伤口眉头紧蹙。 “我去给你拿个热水袋,”顾言靠在沙发上,露西推开办公室的门直接进了秘书办。 翻箱倒柜的找着热水袋。 “露西,你找什么?” “热水袋,”她着急道。 “我这儿,”秘书办的人将手中的热水袋递过去。 露西罐好热水直接给顾言敷到肩膀处。 “要不回家休息吧?”露西提议。 谁晓得在昨晚通宵熬夜之后会遇上这么个王八蛋的天气,阴沉沉的,要下不下,若是下下来早点停了也就好了。 以往在洛杉矶,缝阴雨天下雨的时候也会疼痛,可也没这么厉害,许是汉城是海边城市,常年气候湿润,一到下雨寒气更重,让她疼痛难耐。 平日起点寒风她都会阴测测的疼上会,只当是习惯了。 顾言这会儿疼的是没任何力气更她说什么了。 只得任由着露西按着热水袋贴在她肩膀上,张晋进来、便见顾言半靠在沙发上,脸色苍白。 “去医院吧?弄点止痛针,这疼下去,怪吓人的,”他虽见过顾言时不时的会揉着肩膀,可今日疼成这样,他第一次见。 “去吧!”露西也提议。 “不用,一会儿就好,”她虚弱道,医院那种地方,她不想多呆。 露西跟张晋对视一眼,也知道顾言的性子,便由着她。 “你们忙去吧!有事儿我喊你们,”伸手按住肩膀上的热水袋,赶着他们出去。 顾言是谁?国外多年的苦难都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从未跟人哭诉过抱怨过。 如今让自己的秘书看见自己难堪的一面,自然也是不愿意的。 虽说张晋跟露西两人跟了她多年,知道她手段残忍,知道她心有隐疾,可她也不想在他们面前露出其他神情。 张晋跟露西两人出去,她整个人软绵绵的瘫倒在沙发上。 许攸宁刚到军区医院,进了更衣室换上衣服出来准备直奔手术室,不料在中途碰到一个熟人。 对方见到她也颇为惊讶。 “许特助?”许攸宁以为自己认错人了,疑惑不已。 她很讶异自己既然能在手术室门前看见许赞。 “你咋啦?”作为医生得第一反映就是他有病,所以来医院了。“来找你们李副院长,”许赞见许攸宁满脸惊讶,微微开口道。 “看病?”李副院长不是外科的么? 许赞点点头,也未多说。 许攸宁也不是不会看人脸色,见他这番也不在过问,直奔手术室而去。 许赞回过头,见许攸宁穿着白大褂一路狂奔不由的对医生这个职业心声敬畏。 转而想起躺在山水居的人加快步伐便离开了军区医院。 许是汉城今日的天气着实是不好,导致他进入山水居的时候都觉得整个院子阴沉沉的、压抑的厉害。 “李医生没来?”张岚见许赞孤身一人过来,紧张的问到。 “在动手术,结束了就过来,”医院的病人最大,不能让他中途丢下手术跑过来。 “先生怎么样?”许赞着急问到。 “还是老样子,没吃什么东西,脸色也不太好,”张岚此后白慎行这么多年,见过他生病的时候。 可是每一次他都过来了,而今日,他像是刻意颓废一般,让人无所适从。 许赞也紧张不已,此刻更是不知道怎么办,他知道白慎行此刻的良药必然是顾言,可是若他茂茂然去请顾言前来,他不一定能来。 只能干着急。“等李医生来了再说,”若李医生来了,他还未好转,说什么也是要请顾言过来的。 张岚只得点头。 白慎行此刻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看不出他在思考什么,只知道他此刻脸色难看,苍白的厉害。许赞站在一侧,轻声说到,“法院那边六月初宣判对刘老爷子的处罚,也就这几天的事情了,”他本不想在这个时候将工作的事情说与他听,只是想知道,说些与顾言有关的事情、他会不会回应。 “恩~~~”白慎行疲惫的回应了声,许赞惊讶不已。 白慎行躺在床上,心里疼的厉害,连说话的劲都没有了,见许赞上来,微微靠在床头。 “帮我拿几瓶酒上来,”沙哑的嗓音愣是没让许赞听清楚他再说什么。 “酒,”白慎行再说一遍。 听见这个字,许赞腿一软,实在是不能喝,这要是喝了,会死人的。 见许赞杵在那儿不懂,白慎行本就紧蹙的眉头更是加深了几分。 “老板,喝点别的吧!”酒是真不能喝,万一喝出事儿了,可怎么办? 白慎行见许赞这么说,不说话,只是眉头紧蹙的看着他,最终,许赞受不住他凌迟般的眼神,只得下楼拿酒。 张岚从厨房端着清粥出来,见许赞在酒柜拿酒,低声问到;“许特助要喝酒?”“你们家先生要喝,”许赞一脸无奈。 “这喝下去,会死人的。”张岚放下手中的清粥按着许赞要拿酒的手。 “我是没办法,拧不过他,要不你给说说去?”许赞见张岚这紧张的模样,便提议道。 张岚照顾白慎行多年,万一他听呢? 张岚转身上楼,见白慎行靠在床头假寐,以为是许赞上来,微微睁眼发现是张岚,便略微不悦。 “李医生说,您现在不适合喝酒,”张岚浅浅说到。 她照顾白慎行多年,对他的喜好算的上是了如指掌,可今日她实在是摸不透自家先生的情绪。 “张岚,越矩了,”白慎行低气压的嗓音响起,让张岚微微发抖,她只是一个管家,不能参与主人做的任何决定,哪怕是位她好都不行。 张岚低头,“很抱歉。” 不稍片刻,许赞拿着酒进来,白慎行起身坐到沙发上,对着他道;“要不要一起?”许赞摇头,我还指望着你喝醉了将你扛到医院呢。白慎行倒了杯酒,放在面前,缓缓的摇晃着。 以往他努力活着,积极向上只为顾言,如今、顾言将他拒之门外,他为了谁? 这些年的事情,他该从何说起? 为了有生之年能见到顾言所以才努力活着? 为了不让顾言在委曲求全所以努力成为首富? 为了让顾言看见所以才站在高处? 为了满足顾言儿时的理想所以才建这山水居? 为了顾言才在院子里种满了栀子花? 为了跟她道歉所以将所有人都摆在明面儿上得罪? 为了让顾言解开心结所以他才一步步慢慢来?不惜牺牲自家姑姑的婚姻? 为了不吓着顾言所以他才将自己的锋芒跟菱角全都藏起来? 白慎行望着杯中的酒,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微笑。 将这些年的一言难尽,一饮而尽。 一两酒入肚,二分醉上头,三心四意愁。伤痛几分? 外人都说我白慎行手段狠辣,阴谋狡诈,可我白慎行这辈子,谋得再多,也只谋一个顾言。 八年,他算的清自己挣了多收钱,跌倒了多少次,算的清他底下几万号员工的工资单,却唯独算不清顾言对自己的感情。 我这辈爬的最高最久的山峰,便是你顾言的心。 我拥有那么多金银珠宝,却抵不住你对我莞尔一笑的光彩。 许赞看着他将面前的一瓶洋酒一饮而尽,准备开第二瓶,他俯身阻止。 见他这般颓废的模样,不禁露出心声。 “这不是爱情应该有的样子。” 他只看见白慎行在孤独的深夜独自饮酒独自愁,只看见白慎行在顾言身上将所有的菱角都收起来,不忍刺伤顾言。 可却从未见过顾言在他难挨难受的时候出来给他一个拥抱,这不是爱情,这是互相残杀。 “那你觉得爱情应该是什么样子?”白慎行声音沙哑的问到。 “谁的一生相伴,不是互相为难?”白慎行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爱情?爱情什么样子? 没经历过的人都是美好的,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它的惨痛。“互相为难为何不放手?”给对方一个更广阔的天空,放对方一条生路。 “放手等于放弃生命,”他跟顾言这辈子纠缠到死,不死不休。“你今日若将这瓶酒下去,哪还有什么命可活?倒不如再死之前弄清楚,死也死的明白。”说完许赞从沙发上将白慎行拖起来,势必要拉着我他去临水湾,让顾言看看她的冷言冷语,她的无所谓铁石心肠,将一个不可一世,叱咤商场的男人给伤成什么样了。 白慎行纵使喝了酒,可心底也明白的很,正好了,他也有这个想法,死也要死的明白。 问问顾言,你的心为何捂不热。 问问顾言,这些年,你除了恨我之外,还有没有别的感情。五月底,汉城的天气阴沉了一天,天气预报说有暴雨,愣是没下下来。 下班时分,张晋开车送顾言回临水湾,见她始终望着窗外,便开口道。 “天气预报说今天有暴雨,可这天气阴沉一天了也没下下来,看着怪吓人的。”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天气,乌云压顶、明明才下午五点,道路上却亮起了路灯。 “只怕不是暴雨这么简单,”顾言回应道。 往年的汉城,只有在台风天气要来的时候才会这般。 这风雨欲来乌云压顶的模样,确实不像是暴雨该有的天气。 “都说沿海城市有台风,可这也没到台风的季节啊,夏天不是台风的高发期嘛?”这才五月底,离六月也还有个两三天啊! “不远了,”台风夏季才来,而汉城的六月已经算是夏季了。 她看着窗外阴沉的天气,满城风雨吹欲来,按下车窗微微透气,当微凉的寒风吹进车窗,她才好的疼痛便又上来了,张晋见她捂着肩膀,便将车窗按上来。 “这两日估计都是这个天气,你还是不要出门了,吹了风有有的疼的,我跟露西将东西送到临水湾便行。”不知道她到底有多疼,但确实是见你她隐忍的模样颇为心疼。 “我这老板成天翘班,底下员工怎么想?”顾言好笑的问到。 “等他们坐上你这个位置了,才有资格来评论你,你管其他人怎么说,”张晋一直秉着这一点。 顾言轻声失笑,这话,没毛病。 “前面好像出车祸了,”张晋看着前面的长龙,不由得皱眉。 “这种天气出车祸,简直就是要人命,你在车上,我下去看看,看有人员伤亡没,”要是有人员伤亡,让顾言坐公交回去比等在这里浪费时间强。 不稍片刻,张晋过来。 “只是撞车,在等几分钟就好。”顾言靠在后座,闭目养神,“刘家那边怎么样了? 这几日她没怎么关注刘家那边,正好想起来,便问问。 张晋看着前面的长龙,微微道;“六月初会对老爷子宣布一审判决,也就这几天的事情了。” “刘家那边的律师是谁?” “不管是谁,有上面插手,他们都无回天之力,”对于顾言的手段跟手法,张晋还是很有信心的,刘家的事情一直都在按着走向来,他们基本没操好多新。 “刘恒呢?”这是顾言关心所在。 “刘恒只怕最近也是焦头烂额。”顾言点点头,工作上的事情,明天再说,她今日,只想快点到家,休息。 从拥堵的街道开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六点不到,汉城的天空已经全黑了,狂起了狂风,张晋将车停在单元门口,“要不让露西过来陪你?许攸宁今晚不在家,你能行?”张晋看着突然起的妖风,很是担心顾言。顾言微微摇头;“不碍事,你回去吧!路上小心点。”原本只是阴沉的天空,此刻妖风大作。 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掩去了刚刚的满眼猩红,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压抑得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淡漠的风凌厉地地穿梭着,将人的惊呼抛在身后.柔弱的小花小草早已战栗地折服于地.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看着突起的妖风将小区里的花草都吹弯了腰,顾言看了眼张晋,挥了挥手,直接上楼。 一进楼房,她便觉得身上的疼痛要好许多。 开门进屋,便听见猫咪传来的喵喵声,顾言开了廊灯,昏暗的灯光下看见小奶猫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过来。 她蹲下身,抱起在自己脚边晃悠的猫咪,摸着她柔软的毛。“许攸宁喂你没?”顾言伸出手摸了摸它软趴趴的肚子 准备去厨房拿东西喂它,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她一颤,这种天气碰到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着实是容易让人联想道恐怖片的片段。 行至玄关,透过监视器看着站在门外的人,顾言愣在原地,她今日一天都在想要不要给白慎行打通电话,此刻他站在自家门前,既然有种不敢开门的念头。 直到按门铃声突然变成砸门声,顾言才慢悠悠的打开门。 迎面而来的便是扑鼻的酒味。“你喝酒了,”顾言肯定到。 再来之前,白慎行有千言万语要想问顾言,有万千句话想跟他说,可在见到她的那一刻,既然成了哑巴,只是一味的看着她。 顾言被白慎行这种疼痛万分的眼神看的不敢直视他。 微微偏头。 “顾言、我今日只是来讨个说法,你给我,我便走,”白慎行痛心疾首的看着顾言,望着她一字一句的说到。 完全不像是一个喝醉的人。顾言震惊不已,因为她在白慎行的话语里,听出了放弃的意思,良久,才幽幽道,“你喝多了。”“你还爱我吗?”你要是爱,我便留下来,任你怎么赶我,我都不走,若是不爱,你给我个痛快。 他问的是顾言还爱不爱他,白慎行从未质疑过顾言当初爱过他的事实,可是如今,他却看不出来,顾言到底是否心理还有他。 他现在只要一份希望,只要顾言给他一点点希望,他便还有理由继续支撑下去。 若今日顾言一盆冷水泼下来,他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失常。 顾言满脸震惊的望着白慎行,还爱他嘛? 他今日来讨的是这样的说法?只是来问自己爱不爱他? ------题外话------ 快说你们激不激动激不激动,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白董要爆发了要爆发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生米煮成熟饭(高潮2) 顾言清冷的眸子刺的他生疼,良久,才听见她问;“你只是来问这个的?” 白慎行垂在身侧的手倏然收紧,只是来问这个的?这个不重要嘛?对于你来说不重要?顾言清冷的话语在白慎行听来,犹如万箭穿心,让他痛的不能呼吸。 “你认为这个不重要?”他心如刀绞、紧锁的眉头始终盯着她。 顾言心虚不已,却也不想在白慎行面前表现出半点柔弱的模样。 “你认为这个很重要?”这么多年过去了,所有的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你来问我还爱不爱你,有何用?我爱你,你能让我少受那几年委屈? 我不爱你、你能回到从前让我不受任何伤害?白慎行,你问我还爱不爱你,我怎么回答? 白慎行满脸怒容,狠狠的抓着她纤细的手臂,“那你觉得什么是重要的?跟别的男人在酒店共度良宵是重要?还是深夜海滩私会重要?” 人若是失了理智,什么话语都说的出来,白慎行已然是被顾言满不在乎的面庞和清冷的语气刺激的快要发疯。 顾言闻此言,只觉得心底狠狠一寒,甩开他附在自己手臂上的手;面目可憎的对着白慎行道,“不管我是个跟人共度良宵也好,海滩私会也罢,跟你白董有任何关系?你我之间、本无关系,是你一直自作多情,才有了今天这个不上不下的局面,我爱你如何?不爱你如何?就算我还爱你,你能让我少受那几年的苦痛?” 你如今是以什么身份站在这里质问我?你凭什么? 我顾言如今过的日子,拥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挣来的。 都是我在历尽千帆万苦之后挣来的。白慎行看着顾言面目可憎满脸厌恶的看着自己,只觉心如刀割,明明是话语,却有如刀子般的利刃,一下一下的割着他的心。他满身疲惫不敢置信的重复着顾言的话语,“你我之间本无关系?全是我自作多情?” 顾言,你真狠,我爱了你二十年,你却跟我说,你我之间全是我自作多情? 我承认九年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没有维护你,可是前面那十一年,我哪一天不是将你当成我的掌中宝来对待? 顾言,你不能因为我做了一件错事,就将我对你的所有好我给推翻了。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你可知,我这些年,就是仅凭着你还需要我这个信念一路支持自己走过来的,如今你却说我是自作多情。“顾言、你怎能如此残忍?”白慎行悲痛欲绝的神情狠狠的刺着顾言的心。 她本意不想刺激他,可是此刻话语已然出口,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白慎行,世人都在说我残忍,可谁又能知道,你有多残忍?你将我泡在蜜罐里十一年,将我扔出去的时候却用了不到一个小时,你知不知道,我这辈子最大的转折,最大的苦难,便是你给的?” 在这个世界上别太依赖任何人,因为当你在黑暗中挣扎的时候,连你的影子也会离开你。 你说我残忍,你白慎行才叫残忍,你给了我十一年的温暖的,把我宠成一个什么都不会,什么都需要靠你来解决的寄生虫,可你将我扔出去的时候,从未考虑过这一点,你从未想过我在国外会不会支撑不下来,我一个连粥的煮不熟的人,在国外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找过你,我随你而去了,是你转身的时候太过决绝,”白慎行怒吼道,每次顾言拿多年前的事情来说的时候,他就想告诉她,当初在你走的第二天,我便去了你的城市,我们给你安排的学校,住宅,我都去过了,是你转身太过决绝,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如果你不走,如果你呆在旧金山,我还会将你泡在蜜罐里,让你依附与我。 “你让我走的时候难道不决绝?”顾言怒声质问。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有那么多不要脸的人,明明做错了事情,却还要一副你必须原谅他的神情看着你。 “我等了你八年,这八年我一直在自责,一直在悔恨,你为何不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白慎行只觉得有人在扼制住自己的咽喉,不能呼吸声音也沙哑的厉害。 屋外狂风大作,阳台的窗户未关,将窗帘吹的肆意飞扬。 屋内剑拔弩张,好像马上就要展开一场厮杀。“正是因为世人都觉得做错了事情有赎罪的机会,所以才一直肆无忌惮,”正因为这样,所以你们当初在伤害我的时候并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你让我给你机会?谁给我机会? 在这种阴雨天当我伤口痛的要死的时候,谁能给我一抹良药,让我不去疼痛? 白慎行,你知不知道,在这种天气,我是最恨你们的时候?“所以你就准备狠心伤我到底?”白慎行撕心裂肺,本就虚弱的身体,此刻更是颤颤巍巍。“是你自找的,”顾言冷漠道。 屋内倏然静谧,只听见外面狂风呼啸的怒吼声,白色的纱帘飘逸在窗边,只觉得诡异不已。 小奶猫在顾言脚边喵喵叫着,伸出爪子拨着她。 “所以,爱你这么久,也是我自找的?”他颤抖着嗓音问到。 他不敢问,生怕顾言给出什么让他痛心疾首的答案。 可他想知道,想知道顾言到底将他放在何种位置。顾言看着他原本星辰的眸子布满哀伤,像是一只被人抛弃的小猫,在做着苦苦挣扎。 她虽于心不忍,可是知道,她跟白慎行之间和好不易,如初太难。 闭着眼,心一横;“是。” 冷漠的字眼,坚决的语气,每一样都足够将白慎行推向深渊。 原本颤颤巍巍的白慎行,此刻更是差点踉跄倒地。 静谧的氛围,他仿佛都听得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我是深海中的溺水人,而你是一抹浮萍,你不救我,没关系,我可以拼尽全力游上岸,可你此刻、却是将好不容易游上岸的溺水人一脚踹进深渊。 顾言,你能体会我此刻的绝望吗? 我这么多年苦苦挣扎只为等你回来,外人都道我白慎行是汉城首富,全球财富榜榜上有名,可你知道,我为了这些付出了多少努力? 我失去了多少? 你一直觉得留下来的是幸福的,可你根本不知道,留在这座城市才是对我最大的打击。 “这座城市里,满是你的回忆,你离开之后,我走在街上会想起你,我路过一个公交站会想起你,碰到一个你原先的同学会想起你,你以为留下来的人是幸福的,你根本不知道,每天每时每刻被这些回忆触碰折磨到底是什么感觉,顾言、我仗着你爱过我,苦守一座城等你多年,等来的不过是你的一句自作多情,你将我至于何地?你将我们多年的感情至于何地?” 他只觉得今晚喝的酒,全部都在往自己的脑子里倒灌,让他脑子混浊不已。 任由他说的再多,顾言始终一副清冷决绝的面孔看着自己,白慎行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跟别的男人在酒店共度良宵的时候恨不得掐死他,”白慎行捏着顾言的臂膀恶狠狠的说到。 今日阴雨天,她本就旧伤复发,此刻白慎行捏着她肩膀的力道,更是要捏碎了她。 白慎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顾言的内心狠狠的颤了一下,可是随即,她道;“那你最该弄死你自己。” 你一直说看到别人伤我,你就想弄死他,想让他知道苦头,可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伤我最深的,是你白慎行。“顾言,”白慎行痛心疾首。 你别再说了,我难受的快要死了。 你伤人的话语犹如一把把利刃刺进我的心脏,让我鲜血淋漓,血流如柱。 顾言内心颤抖的厉害,可还是要假装坚强,窗外的狂风吹进来,吹得她肩膀疼痛难忍,钻心的疼痛直达心底。 她跟白慎行之间相爱相杀到何时才能结束? 如果今天是终点,那就在此画上句号吧! 索性一次性都疼了。“你说留下来的人未必是幸福的,可你知不知道,离开的人在陌生的环境里应该怎样生存?” 脚边的猫咪一直在围着她打转,用细嫩的爪子撩着自己,顾言知它是饿了,于心不忍,不能因为他跟白慎行之间的争吵饿着它,俯身准备抱起小猫去喂食。 可她的一系列动作在白慎行看来,就是将他视而不见,他在顾言心中连只猫都不如,一只小猫围在她身边打转她都会抱起来摸两下。 自己在她身边苦守那么多年只换来一句自多多情。 顾言的手还未碰到小猫,白慎行就先行一步抓起它,直接甩在沙发上,甩的小猫喵喵直叫,在沙发上站都站不起来。 顾言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他是疯了,这么嫩的猫咪,经得了他几甩? “白慎行,你个疯子。”顾言咬牙切齿道。 白慎行见她要去看小猫,一把拉住她,“我是疯了,被你逼疯的,要不是你逼我,我能成这样?顾言,成就我的是你,毁了我的也是你。”“我一直以来对你迁就隐忍,忍让,不想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可你伤我的时候怎能这么决绝,这么毫不留情?顾言,你可知道我的心也是肉做的,也会疼的。”白慎行简直就是用嘶吼来说这句话。 顾言本就疼痛难忍的肩膀此刻更是疼的厉害,被白慎行这么拉着,整只手臂都快失去知觉。 她回头,怒瞪着白慎行;“你知不知道,正是因为你的忍让跟迁就成了我远走异国他乡的资本。” 正是因为你当初对顾家的忍让所以才联合他们将我送出国门? 你忍让的是白鹭,不是我。 你迁就的也是白鹭,不是我。 顾言眼里冒着杀气,恶狠狠瞪着白慎行,她恨不得现在让他滚出去。 顾言此话一出,白慎行觉得自己多年以来的等待成了白费,这么久以来的隐忍成了白费。 正是因为他的隐忍跟迁就所以才成就了顾言一次又一次离自己而去的境地。 白慎行悔恨不已,早就应该在她回来的时候直接将她禁锢在身边的。 早就应该这样做的。 外面狂风怒号,像是两人内心写照,身处十八楼,窗户没关,这样的怒号声像是鬼门关里的野鬼在吼叫。 白慎行忍无可忍,此刻,他对顾言所有的情谊都化成了愤怒,而此刻的顾言,亦是被疼痛弄的失去了理智。 外面的狂风越大,她的疼痛就加深一分。 “白慎行、你干什么?” 白慎行满脸怒火的将顾言拖着往卧室走,她惊恐不已,死命抽着自己的手,试图从白慎行的大掌中逃脱出来。外人都说白慎行是魔鬼,是地狱魔王,可她从未见过他不好的一面,以往就算是白慎行想发火也是隐忍着,而现在的白慎行,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像是要将她吞噬了一般。 他暴怒的面孔,血红的眸子跟这天气显得相得益彰,狂风怒号阴沉的天气是他的背景,而他此刻,就像是一个嗜血魔王。她惊恐万分,生怕白慎行对她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而此刻的白慎行,早就被顾言那些话刺激的理智全无,如果说他此刻还有一丝理智的话,那觉得是清晰的知道,他要得到顾言。 无论她爱不爱,要不要,他都要得到她。 我要的,现在就要。 既然我的隐忍跟迁就是你离开的资本,那我何须隐忍?何须迁就? “啊!”顾言被粗鲁的甩到床上,原本疼痛难忍的肩膀此刻更甚,还未待她起身。 白慎行便欺身而上。 多久以来的隐忍让此刻的白慎行显得尤为粗鲁,他对顾言掏心掏肺,顾言将他视之如草芥,弃之如敝履。 更是仗着他的隐忍跟迁就将他释意中伤,让他疼痛难忍,近乎疯狂。 顾言,我爱了你二十年,而你却说我自作多情,你可知道,我这二十年里,除了你,谁都不要?你可知道,我为了赎罪,在你面前有多低三下四? 顾言惊恐的眸子始终盯着他,她越是反抗,白慎行便越用力。 将她禁锢住,不得动弹。 她承认她会点武力,可是白慎行想制住她,轻而易举。 她绝望不已,若换作是以前,白慎行见她如此神情、定然是心痛万分,不舍对她动粗,可今晚,他明显失了心智。 阴沉了一天的天空,在此刻下起了暴雨,狂风暴雨席卷而来,将阴沉的天空打破,白慎行撕开最后一到屏障,挺身而进。 狂风拍打着窗子,暴雨席卷这整座城市,呼啸声湮没了她因疼痛而产生的惊呼。 白慎行明显一滞,抬眸见顾言泪流满面,瞬间恢复理智,此刻进退维谷,伸手抚掉她的眼泪,将脑袋埋在她的肩甲处。 “顾言,我这辈子,只做过一件伤害你的事,我愿意用一生来赎罪,你我之间,已无选择,” 他的吻落在她肩膀的弹痕上,顾言明显一颤。 屋外风雨交加,屋内一室旖旎,伴随着电闪雷鸣他一寸一寸的攻着属于他的城池。 白慎行今年二十九,早在他同期大学宿舍,便有人知道这种滋味,他不是没有,只是那人不是顾言,不要也罢,如今初尝禁果,自然不会这么容易就吃饱晏足。 他时而紧张怕她难受,细细品尝,时而不可忍耐便猛攻猛打。 且不说她初经人事,今日本就不舒服,哪能经得住白慎行这么闹腾,到最后,尽是任由他摆布去了。 这年,顾言虚岁二十七,白慎行二十九。 在二十年后的今天,他们融为一体,有了实质性关系。 狂风暴雨下了一整夜,将整个汉城洗刷的透彻,阳光透过窗帘缓缓照进来,告诉她,今天是大晴天。 缓缓睁眼,背对着白慎行看着窗外,腰间的重量告诉她,他就在身后。 顾言心理此刻万般复杂,她从未想过,跟白慎行的关系会发展到这一步,更从未想过,这种本因是夫妻恩爱才会有的事情,竟然发生在一个狂风暴雨剑拔弩张的晚上。 她跟白慎行,注定只能一辈子相爱相杀了吗? 昨晚的事情完全就是脑子一热才会发生,她不该跟他对着干的,白慎行是什么人她早就知道了,顾言,你简直就是疯了。你简直就是疯了才会惹的白慎行兽性大发。 身体上的感觉告诉她,昨晚他到底有多激烈,浑身酸软让她不得动弹,可是不能不动,若是许攸宁回来撞到现场就真的解释不清了。 她微微起身,忍着身体的不适,还未揭开被子,白慎行一伸手便又将她捞回去。 “再睡会儿,”他闷声道。 连续几天的失眠加上身体的不适和用力过度让他整个人感到无力。 而顾言也好不到哪里去,若不是想着许攸宁,她也宁愿赖在床上。 此刻的白慎行就像是一个吃饱的小孩子,靠在她的后面,一下一下的蹭着她,他宽厚的胸膛让她倍感温暖。 白慎行始终搂着顾言,她瘦弱的身子让他心疼不已。 昨晚若不是理智尚存,他真怕自己会她折断她那一盈而握的腰,那能经得住他的疯狂。 “疼不疼?”此话一出,他明显感到顾言身上一滞。 顾言心底思绪万千,云朝翻涌。 此刻白慎行已经与她生米煮成熟饭,断然是对她的一切关心都是理所当然,他这么霸道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在往后的日子放任顾言。 “恩?”见他良久未回应,便问到。 直到身侧转来微微的呼吸声,白慎行轻声失笑,确实是累着她了。 当她一个回笼觉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他在自己身上手脚并用。 “许攸宁要回来了,”顾言伸手拿开他放在腰间的手,忍痛起身,看着一地碎片,不免有些不悦。 进衣帽间披了件睡袍便到客厅,左右寻着小猫,却见它躺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她担惊受怕,生怕昨晚白慎行那一摔,将它送上了极乐世界。 过去撸了撸它的毛发,便见它幽幽转醒,看着顾言喵喵叫了两声。 她无比庆幸,它还活着,昨晚白慎行暴怒的将它摔在沙发上,若是出了事、她铁定过意不去。 白慎行躺在床上,闻着她的味道,嘴角牵起一抹满足的笑容。 他既高兴又害怕,高兴顾言已经是他的了,害怕顾言会因为他的鲁莽跟冲动在一次弃他而去。 他必须承认昨晚自己被顾言气的失去了理智,可他也无比庆幸,若不是顾言刺激他,他们之间可能会永远都在原地踏步,相爱相杀。 不稍片刻,顾言听见敲门声,以为是许攸宁没带钥匙,撑着沙发起身去开门,不料是许赞。 见她恍惚,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她,“老板的衣服。” 许赞手架了半晌都未见顾言有任何动静,就当他准备放弃的时候,顾言伸手接了过去。 她拿着白慎行的衣服直接扔到床上,关上门,退至客厅。白慎行理解她此刻的心情,断然是不会与她计较,就算不理解,顾言现在成了他的女人,就算有千万种小性子,他都得包容。 洗完澡,换好衣服出来,便见她靠在沙发上抱着猫,一下一下的摸着。 听见开门声,顾言头都没抬一下。 “张岚已经过来了,让她进来收拾一下?”白慎行轻声询问道。 顾言诧异抬起头,此刻的白慎行跟昨晚的白慎行根本就是两个极端,一个斯文,一个禽兽。 他昨晚暴行过后的疼痛道此刻还留在她身上。 见顾言不理睬自己,走到她面前,坐在茶几上,与她对视平行。 伸手准备去摸她怀里的小猫,被她躲开。 白慎行自是记得自己昨晚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他跟顾言两人在有争吵,那也是他们之间的事情,摔小猫,他想都没想过,只是理智被怒火蒙蔽,才会做出那么疯狂的举动。 “我放好了洗澡水,去洗个澡?” 昨晚两人都是累的沉沉的睡去了,没有洗漱,他今日一早起来浑身难受,怕是顾言也好不到哪里去。 顾言满目清冷的坐在沙发上,任由白慎行怎么跟她搭话她都不言语,良久、才幽幽说到;“不早了。” 意思是,你该走了。 白慎行怎会不懂她的意思,却又无可奈何。 “难不难受?”白慎行答非所问。 顾言被他问的面上一红,回头怒瞪着他,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难受跟我说,别忍着,”若是以往年少时期的顾言,一点小伤小痛都会跑到自己面前来寻求安慰的,成年后,经历过那么多的顾言,自然是知道怎样不表于情,他就怕这样,她本就身体不好,若是忍出什么毛病来,怎么办? 昨晚狂风暴雨,阳台玻璃门未关,此刻窗帘湿答答的挂在上面,阳台布满水渍,被阳光照耀的闪闪发光。 白慎行俯身,也不等顾言回答,直接将她捞起来带到浴室。 顾言一阵惊呼,伸手搂着他的脖子;“放我下来。”“你难受,我抱着你,”白慎行将她放在浴缸前,“洗好了喊我,”知道她面皮薄,白慎行也不强求。 顾言躺在浴缸里,任用滚烫的热水浸泡着自己,身上的疼痛跟疲惫一点一点的消散去。 她昨晚明明怕的要死,可却还是拧不过自己的性子要去激怒白慎行,要去跟他对着干。 她想、自己是疯了。 跟这样的男人对着干,吃亏的必然是自己。 伸手抹了把脸,脸上布满泪痕,此刻的她,不知如何是好。 她太懂白慎行了,她与白慎行之间一旦发生实质性的关系,白慎行这辈子更是不可能放过自己。 她心都在隐隐的疼痛。 顾言在浴室里面泡澡,泡去一身疲惫。 白慎行站在客厅,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包包,伸手拿出顾言的身份证,放在手里握了握。 待顾言洗好澡换好衣服出来,听见你开门声,他迎上去,见她脸色苍白,轻柔着嗓音道;“今天别去公司了。”顾言用及其陌生的眼光看了他一眼、随即越过他,径直朝客厅走去。 白慎行跟在她身后,知道她心理不舒服,便也不准备强求她。 她一直觉得自己跟白慎行只是平行线,仅仅交叉过一次,便在也不会有任何交集,可是现在,这跟平行线在历时多年之后又绕回来了,让他们再次交叉。许攸宁值完夜班回来,开门进屋,就撞见两人这般僵持不下的局面,她微愣,转而阳台上的水渍跟湿答答的窗帘引去了她的目光。“天啦!家里都可以划船了,”昨晚那么大的狂风暴雨,一宿窗户没关,水都淹到屋里来了。 惊呼完之后才想起白慎行也在,收了收惊讶的情绪,“白董也在。”“回了?”顾言轻声问到。 站在一侧的白慎行瞳孔猛缩,他早上搭一早上的话,顾言也仅仅是回了他说了一句话,如今许攸宁回来,她倒是关心。“你还没好点啊?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许攸宁见她这样惊恐不已。 “还好,”顾言有气无力道。 “我给你弄点止痛药吧!你这么痛下去会死人的,”许攸宁说着翻箱倒柜找医药箱。 “什么止痛药?”白慎行不免蹙眉,望着顾言。 而且他明显的知道许攸宁说的不是昨晚的事情。 “就……”。 “没什么。”许攸宁准备开口说什么,顾言直接插嘴。 “你可以走了,”顾言冷声对着白慎行道。 白慎行原本温和的气质瞬间冷冽起来,眉眼紧蹙的望着顾言。许攸宁莫名的打个寒颤,糯糯道,“我想到我医院中午还有个手术,我先走了,”说完连门都没带,麻溜儿的爬出去了。 顾言闭上眼睛缓着自己的情绪,她不想跟白慎行吵架,不能跟白慎行吵架,如今最后的那层窗户纸已经捅破了,天晓得白慎行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见她这般隐忍,白慎行于心不忍。 他怎能不知顾言心底恼火的很,虽然他不想这样,但是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两人之间貌似别无选择。 白慎行回头看了一眼敞开的大门,见张岚带着山水居的佣人在屋外,微微颔首,张岚带着人进来收拾屋子。 “去沙发上坐着,”牵起她瘦弱的臂膀,将她带到沙发处。“先把房间收拾了,”收拾完了顾言也好休息。 张岚进房间,见满地碎片,屋子里到底弥漫着欢爱的后的气息,她一个过来人,怎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会不知道昨晚这间房子里面有多激烈。她伸手将地上的碎片拾起来放进垃圾桶,伸手都快杯子,被单上的血迹吸引了她的目光,望着出神良久,直到自己先生进来。“你先出去,”白慎行对张岚说到。张岚颔首,退出去,只见顾言坐在沙发上发呆,山水居的佣人在将窗帘地毯全部都缓下来,阳台上的水渍也有人在打扫。 不久、自家先生出来,她才转身进房间。 在抖开被子,原本床单上的那一滩血迹已然不见,床单那一块,被撕走了。张岚诧异不已,她深知自家先生对待顾小姐是怎样的,可如今见他这般,着实是难以理解。山水居的佣人效率有多快,顾言是见识过的,不过十几分钟,便将所有的东西都换过了,浸水的地毯跟窗帘全部都拆走,张岚收拾好房间从屋里出来。 “收拾好了,。”白慎行将目光转向顾言,“回屋休息会儿?” 他今日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征求顾言的意见。 “去公司,”这个屋里,她是怎么都待不下去了,她绝对相信,只要自己说在待会儿,白慎行绝对会留下来、而现在,自己并没有做好如何跟他交谈的准备。 “我送你,”白慎行看着她起身,行至玄关处将她的鞋子摆好,顾言踩上鞋子出门。 一屋子的佣人被自家先生这个举动吓得不能动弹,在他们眼里,白慎行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存在,被他们伺候的。 可如今,他宁愿俯下身子为一个女人穿鞋。 她必须承认,自己身体上的不适远远大于心里,就算是白慎行将她送到公司,她也呆不了多久就会被张晋跟露西驱逐回家。“晚上我来接你,”白慎行看着她说到,顾言揭开安全带,下车。 白慎行见她进楼,便驱车离去。顾言刚到办公室,张晋跟露西两人就迎了出来,一脸诧异的看着她。 “不是说好这几天我们将东西送到家里嘛?” 她昨天那模样,他们可是记忆犹新呢!这要是除了什么事儿,怎么办? “待不住,就来了,”顾言望着他们浅浅一笑,可在他们看来,这笑里,满是疲惫。 “你还好?”张晋确实是不太敢相信她没事儿。“还好,杰克呢?”顾言问到。 “十一点的机票,回洛杉矶,刚刚打你电话打不通,就打我这里来了。”顾言掏出手机看了眼甩给露西;“没电了。” “一会儿送我去酒店,我去送送他,”顾言对着张晋说到。 “好的。”她靠在座位上,浑身酸软,没有一点儿劲,昨天那么疼痛的伤口在今天太阳出来之后没有半分感觉。昨晚的激烈,让她不知道是哪里的疼,肩膀明明疼的像要断了,快要昏过去了,可她既然意识清晰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此刻,倍感无力。 每个人都是生活的导演,而她人生的这部戏,既然被白慎行左右。十点半,张晋开车送她去酒店,杰克在楼上下来,直接上车,去机场。 见她面色苍白,便问到;“还没好点?” 他知道顾言有隐疾,慧子阴雨天作疼,但是昨天那样的情况,她还是头一次见。 “好多了,不然我不会出现在这里,”顾言侧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到。“我猜你们昨天开会一定很费力,”杰克虽说是gl的大老板,但是顾言回中国的时候两人签了一份秘密合同,而合同的内容是什么,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汉城的市场由顾言掌控,他过来、也无权插手。 “拜你所赐,”顾言将这句话说的咬牙切齿。 “是拜你所赐,”杰克笑的一脸淫荡。 顾言翻白眼,她跟杰克两人多年的工作默契早就养成,但是这种默契在她回汉城之后一举推翻,如今两人这么平心静气的坐在一起,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杰克没有吊儿郎当,顾言也没有最毒损他。 临登记前,杰克看着顾言说到。 “有些事情还是要遵循本心去去做,看的出来,你们两之间有关系,生命只有一次,多去试试,不要怕输赢。” 杰克对于白慎行的印象颇为深刻,那个冷冽,浑身散发着魔鬼气息的男人,跟顾言之间有着非一般的故事。 “若再输,我变一无所有,”她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一切,若是再输,她真的就一无所有了。 “一无所有则无所不能,”杰克淡然道。你从一无所有过来的,有了现如今的地位,就不要在怕重来,在重来,你的起点就比别人高。顾言似笑非笑的看着杰克,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的故事,但是每每他说的话,确实是很对自己胃口。 顾言望着杰克浅笑嫣然,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张开双手,顾言自动的投入他的怀抱。 临别前的拥抱。 杰克挑衅的眼光看了眼顾言身后,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我们要不要像法国人那样来个吻别?”杰克询问。“我拒绝,”跟一个色狼吻别,她还没有这个爱好。 虽然杰克对她尊敬有加,但她可不想就这么随随便便的上了公共汽车。 杰克耸耸肩,好吧!望着杰克拖着行李入关,顾言拢了拢耳边的长发,转身,看见站在身后的人,惊恐不已。 ------题外话------ 快说你们爱不爱~啊啊啊啊啊~撒花撒票票的赶紧来、 第一百一十六章:领证 白慎行站在对面,面不改色地看着她,顾言眸底闪过一抹慌张,随即稍纵即逝。 白慎行将顾言放到gl大楼前看着她进去,想着顾言的性子不会就这么容易妥协,便让人在gl门口守着她。不料、他办完事情不到一分钟,电话过来说她去了机场。 他一路连闯红灯狂奔过来,生怕九年前的事情重演,让他追悔莫及。 他必须承认,看到她跟杰克拥抱的时候他满腔怒火肆意燃烧,可想到她并没有离开的念头,怒火便消散下去了。 白慎行理了理情绪朝她走过去,很自然的牵起她的手,柔情道;“下午还去公司嘛?”顾言不言,不允回答。 她还未从见到白慎行的惊恐中回过神来。张晋看到白慎行牵着顾言出来一愣,随即上前,担忧道;“老大?”将眼光放在白慎行身上。 “你回公司,下午将东西送到临水湾来,”随即便上了白慎行的车,他欣喜若狂。 白慎行驱车送她回临水湾,两人一前一后上楼,顾言转身进书房,白慎行转身进厨房,接了壶水,插上电源,站在一侧等水开。他在想,如今将手中的东西给顾言,他们之间是将关系冷化到一定的高度,还是直接成为最亲密的人? 他白慎行这辈子,爬过最高的山峰,是顾言的心。 走过最难走的路,是顾言给他铺的路。 壶里热水沸腾,白慎行内心云朝翻涌,从昨晚到今天,顾言与他说了不过两句话。 他担心他们之间关系越来越紧张,可是有些事情不得不做。 如果不做,他与顾言的关系永远显得那么不正当。 白慎行将手中的水杯递给她;“你先忙,忙完之后回山水居吃饭。” 顾言不语。 白慎行接着道;“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情你喊我。”他本有要事,可今天,所有的事情都不及顾言重要,顾言在哪儿,他便在哪儿。 中午,白慎行敲开书房门;“回山水居吃饭?” 顾言从电脑中抬头浅浅的看了他一眼;“不用。” 白慎行走过去,“吃了我在送你回来。” 鉴于白慎行以前每一次说这话的时候都实现了,所以她并未多想,跟着他回山水居吃饭,昨天因为疼痛并没吃什么东西,再加上今天早上也没吃早餐,也就没有推辞。 一路、白慎行还是跟往常一样跟她搭着话。 “日后在山水居,想吃什么用什么,找不到的都找张岚,她都知道。” “山水居院子里的栀子花快开了,你应当是喜欢的。” “日后山水居宴请客人言言说了算。” 白慎行清浅的嗓音柔柔的跟她交代着。 顾言闭着眼睛,左耳进右耳出。 若是她细细听的话,定能发现白慎行话里的意思。 可等她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白慎行将车停在山水居院子,带着顾言进去,张岚见此,颔首喊到;“先生、太太。” 顾言瞳孔一缩,太太?她何时成了这山水居的太太了? “张岚、东西能乱吃,话不能乱说,”顾言微怒的瞅着她,一向觉得张岚能做白慎行的管家,定是个明事理的人,如今看来却不见然。 张岚没想顾言会这么说,当即面上一阵难堪。 “先进去,”白慎行从容不迫道。 顾言与白慎行进了餐厅,张岚因顾言刚刚那句话,不敢在多言语半分,白慎行看了她一眼,她转身退下。 “燕窝,趁热喝了,”对于顾言在饮食方面,他特意吩咐下去一定要跟上营养,山水居的佣人对这位未来太太的口味很是不好掌握,索性就熬了一盅燕窝。 白慎行推过来的燕窝被她缓缓推过去,她从来不喝这东西。 他蹙眉。 “喝点汤在吃饭,”白慎行兜了碗汤放在她面前。 若是往常,她铁定是喝的,实在是空了一整天的胃,喝不了这么油腻的东西。 看着顾言一脸不喜的模样,白慎行只觉头疼不已,只得轻声哄骗道;“喝点儿,不然一会儿张岚又该紧张了。” 顾言抬眸、泰然自若的看着他;“紧张也是紧张你会说他们,与我何干?”“是是是,”白慎行轻声失笑,倒是拎得清。 饭后,白慎行提议让她修整一会儿再走,顾言没有推迟,任由张岚带着她上楼去休息。 “为什么是白慎行的房间?”山水居那么大没有多余的房间了吗? 见顾言严肃的语气,张岚不免心里一紧,一直觉得自家先生严厉,可太太严肃起来不输先生半分。 “先生的安排。”张岚低头说到。 顾言心理闪过一丝不忍,她当然知道这是白慎行的意思。 “抱歉,”知道自己语气欠佳,她微微道歉。 张岚受宠若惊,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都说是什么人配什么人,张岚此刻深有体会,顾言跟白慎行在某些方面还是很相像的。 特别是在言语待人处事方面。 “先生说,您先休息,他出去忙点事情,一会儿回来,”张岚将被子铺好,对着顾言道。 “你们可以给我换间房间,”顾言提议。 “其余的房间打扫出来也要时间,顾小姐还是在这里休息吧!先生也是这个意思。” 你们山水居佣人的办事效率我可是见过,能用多少时间?罢了,既然你们都这么说,我就在此休息便是了。 因前晚通宵没怎么休息好,再加上昨晚被白慎行折腾大半宿,脑力跟体力的大量耗费让她一沾床,睡意很快便袭来了。“睡了?”白慎行负手立在窗前。 张岚站在身侧,微微道;“睡了。” 白慎行微微点头,“让他们都到前厅来。” 张岚自是知道先生说的是什么,便下去让山水居的十几二十号佣人都道前厅集合。 白慎行站在窗前,听张岚唤自己的声音,微微转身。 “日后这山水居,你们便多了一人伺候,可知是谁?”他清冷的语气配上冷冽的表情,让底下的佣人大气都不敢出。 只得轻声道;“知道。” “不敬她便是不敬我,生活饮食方面以太太为主。” 白慎行这一番话无疑是在山水居给顾言树立威严,而最后一句话,无疑是在告诉山水居的所有人,他都要排在顾言的后面,先伺候好她是最重要的。 挥挥手,张岚带着震惊不已的一干人等下去了。 他一直觉得山水居空荡,日后这山水居只怕是不会在如此空荡了。白慎行推开房门,缓缓步行到床沿,将她吊在被子外面的手放进去,俯身在额头上印上一吻。 随即掏出口袋的东西缓缓放在床头柜上。 他知道、用这种方式来让顾言面对现实是残忍的,可是如果此刻不残忍,白慎行不知道,他与顾言开花结果会是在哪一天。 若说这是逼迫,那一次性到位好了。 日后顾言跟他闹他也忍着。 有些方式虽然简单粗暴让人接受不了,可是不得不承认,效果是最显著的。 他立在床边良久,见她睡梦鼾好,便转身下楼。 顾言睡到下午幽幽转醒,翻了个身,床头柜上一个鲜红的东西闯入她的眼帘,躺在床上,伸出手拿起一看。整个人被本子上的三个字给轰炸的不敢动弹,甚至怀疑是自己没睡醒。 良久,才伸出另一只手,颤抖着将红本翻开。 里面出现的是她跟白慎行两人的照片,还盖了汉城民政局的章子。 她不敢相信,她只是睡了一觉,为何她面前会多了这么个东西? 是谁的恶作剧还是怎么样? 她伸手触摸章子,是民政局的钢印,整个人犹如五雷轰顶,直接傻住了。顾言整个人都在颤栗,良久才找回思绪,从床上下来,因为太着急,导致血液不顺畅,差点载到地上。 她扶着床沿爬起来,一路跌跌撞撞的去开门,想找白慎行问个究竟。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为何一次又一次的逼迫自己。 白慎行,你怎能这样?你怎能这样?你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将我变成了你太太,你我之间发生实质性的关系我忍,可你不给我这个当事人半点消息就领了结婚证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慎行。 她痛心疾首,感觉自己的人生不过在短短一天的时间内就被颠覆。 如果她这辈子要跟白慎行在一起,那她回国之后这么久,还跟白慎行斗智斗勇是为什么? 如果结局是这样,她怎能甘心在国外多年的吃苦受难。她猛地拉开房门,门外站着两个高大威武的黑衣人。 见房门打开,拦住她。 “让开,”她冷冽的嗓音犹如三月寒霜。 “太太,请不要为难我们,”两人毕恭毕敬道。 太太?难怪她刚刚一进门就见张岚喊自己太太,她太后知后觉了,感情山水居的所有人都知道她跟白慎行已经是合法夫妻的事实了? 就她这个当事人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难怪刚刚上来的时候白慎行字字句句都是交代她在山水居如何如何,顾言、你怎么这么傻,你被卖了知不知道。 她怒不可揭,满面寒霜,“白慎行呢?” “先生有事去了,一会儿便会。”“让他回来,我要见他。”她怒吼。 眼里盛满泪水,恶狠狠的瞪着门口的两人。 “滚、”她怒不可揭,眼里的泪水控不住的往下流,狠狠的推着面前的两人。 她被气疯了,已然忘记自己可以用暴力解决这两个人了。 “请不要为难我们。”“你们让不让?”她狠历的眸子扫向两人。 不让?好好好? 白慎行厉害,你手底下的人也欺人太甚。 整个汉城是你的天下没错,可你不能欺人太甚,她要问问白慎行要不要脸,要去问问顾轻舟这民证局到底是干嘛的。为什么在她人没到的情况下白慎行能将结婚证弄到手。 白慎行,你怎么这么有手段? 啊~她捂着胸口撕心裂肺的喊着。 转而看向阳台,快速的迈步过去,白慎行派来的保镖见此情景,惊恐万分,在顾言纵身跃下二楼阳台时,一把拉住她。 死亡与她擦肩而过。白家。 白慎行将手中的外套搭在沙发上,陈涵坐在沙发上看韩剧。 见白慎行进来,便打趣儿道;“怎么这么时候回来了?” “有点事情,爸爸呢?”白慎行扫视一周并没看到白朗的人。 “接你姑姑去了,”陈涵从沙发上起来,给他倒了杯水。 “有天大的事情非要这个时候把家里人都召过来?” “难不成是看上哪家姑娘要我们帮你出谋划策?”她笑着打趣儿到。 白慎行面上一松;“还真差不多。” 不久、白朗带着白鹭进来。 白朗一进门就没好气的说道;“现在全家就你老大,一个电话让所有人的班都不用上了。”白慎行递过去一杯水;“您消消火。” 白鹭坐在沙发上,看着白慎行;“倒是嘴巴甜。” 四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白慎行,良久,他缓缓开口道;“我跟言言结婚了,证已经领了。” 简短的一句话,却将几个人震惊的久久不能回神。 白鹭端着杯子颤颤巍巍,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言言同意了?” “不同意,是我自己的意思,用了点手段。”白慎行直言不讳,他不想让他们觉得顾言怎么样,全凭他一人为之。 “你是不是疯了?”白朗严厉道,他一直觉得自家儿子爱顾言爱傻了,可是没经过人家姑娘同意就动用手段领了证这事儿,简直就是畜牲都不如。 “是疯了,”白慎行承认。 如果不是疯了他怎会跟顾言领证? “你就不怕世人说你道德沦丧?有违常理?”陈涵始终觉得顾言是白鹭的继女,他们之间是表兄妹关系。 “我不怕世人的眼光,我只怕这辈子没有顾言,”白慎行望着陈涵一字一句的说到。 “你们想在日后的婚姻里相爱相杀?” “横竖都是相爱相杀,那就在一个屋檐下好了,”这是白慎行最初的意思,他跟顾言两人如果这一辈子都纠缠不清的话,那就纠缠不清吧!没什么的。他不会轻易放弃一个每天一睁眼一闭眼就想起的人,这样的人他白慎行这辈子也只遇到了一个。 顾言是他痛过、伤过、爱过、挣扎过,还是想倾尽所有的人。 “我今日来,只是通知你们一声,我这辈子只要顾言、其余的我都不在乎,”他今日回来,只是知会他们一声,若是理解,他带顾言回来,若是不理解,他跟顾言这辈子稳守山水居也未尝不可。 白朗也何尝不知道白慎行是什么意思,他只担心,顾言不会那么容易接受自家儿子。 他的感情路,只怕走不顺畅。 “若在顾言这条路上没有回头路呢?” “那便不回头。” 白家客厅,直到白慎行接了电话急急忙忙的离开,三人还不能回神。 特别是白鹭,她以为,白慎行跟顾言的感情会水到渠成,却不想,是白慎行在一意孤行。 最卑贱的不过是感情。 她。白慎行。 在面对感情的时候,都是窝囊的不行。 接到山水居电话,说顾言跳二楼,他疯了一样往家赶。 一路油门踩到底,狂奔到山水居。 “人呢?”他急切道。 “在楼上呢!”张岚紧随其后上楼。 “让你们看人就是这么看的?”白慎行站在门口朝保镖吼到。 他承认自己不是一个情绪化的人,可是一旦遇到顾言的事情,他所有的理智都烟消云散。 一开门进去便见顾言如同死尸一般躺在床上,守在阳台的保镖见他上来,微微鞠躬,便退出去。 “言言,”白慎行坐在床沿轻声喊着她。 “言言,”他想抬手抚上她的脸颊。 顾言抬眸,满脸泪痕的看着他;“白慎行、你怎能如此残忍?你我之间本不该再有任何交集,你为何总是一意孤行?” 她字字句句都像在肺腑怒吼出来似的,只觉得胸腔疼的厉害。 “我若不一意孤行,你想如何?你我之间已有实质性关系,我白慎行这辈子只对你顾言一人负责,”他伸手将她从床上捞起来,抱在怀里。 顾言已然浑身无力,小腿处还在流着血,明明才两天时间,她觉得自己跑了一个万米马拉松,累到虚脱,累到快要死亡。 白慎行见她小腿受伤,心疼不已,按下床头呼叫器,让张岚送医药箱上来。 “我不需要,”我要你护着的时候你干嘛去了? 时间是检验任何东西的标准,他跟顾言之间认识二十年,而后顾言离开的那些年,他每天朝思暮想着她。 昨晚情到浓时,他便做出决定,无论她愿不愿,他都要将她娶回家。 这是一个男人应有的责任。 而这种责任,他这辈子只想对顾言行驶。 他跟顾言之间的关系已经处在进退维谷的边缘,他太理解顾言了,如果在逼迫她,她绝对会离他远去,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伤了伤了,痛也痛了,就一次性到底好了。 要做恶人就一次做到位,免得日后在劳心劳累。 有些事,我们明知道是错的,也要去坚持,因为不甘心;有些人,我们明知道是爱的,也要去放弃,因为没结局;有时候,我们明知道没路了,却还在前行,因为习惯了。张岚拿来医药箱,白慎行冷冽的眸子在她身上扫过,她低着头,不言语。 “去吧!” 也不能怪她,毕竟顾言脾气上来了,谁也哄不了,这点、他深刻体会过。 白慎行将她放在床上,给她清理小腿伤口。 “以后不舒服,气都往我身上撒,别傻的去跳楼,”他耐着性子好言好语跟她说着。 顾言空洞的眼神始终看向别处,一言不发,任由白慎行吴侬软语的跟她说着,她也只当没听见。 “回头我让张岚带人去将你东西搬过来。” 砰~顾言将放在床头的医药箱悉数扫道地上。 “你是不是疯了?在外人眼里你我是表兄妹的关系。”顾言怒瞪着他,他说什么她都可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但若是让她搬到山水居跟他同住,无疑是在刺激她。 白慎行始终挂着宠溺的笑容看着她,俯身拿起一侧的清洁棉,缓缓擦拭着她的收口,见他不理睬自己,顾言觉得自己的拳头像打在棉花上一样。 “白慎行,”她怒吼,痛彻心扉的感觉遍布全身。 “恩?”他浅浅应到。 不对顾言刚刚说的那句话做出任何回应。 饶是她千言万语想要质问他,可他这个态度,便愣是将她准备好的话语悉数都挡在了肚子里。 顾言一把拍开他的手,白慎行猛地抓住她的手,生怕她在伤着自己。 “伤口处理好之后再说,别闹。”他始终秉着顾言还小,要循循善诱,不能正面冲突。 顾言气的放声大哭,抽泣着抓着白慎行的衣领;“你怎能如此狠心?” 你怎能就这样不声不响的将我的一生定在这里,你怎么能? “你这是犯法,”是逼迫,她完全相信她拿在手上的结婚证是真的,白慎行有这个本事。 可是现在、她竟然如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爱不爱,结不结,都不由她。 如果爱你是犯法的话,那么我犯了二十年法了。 如果娶你是犯法的话,那么我为了这场犯法谋划了二十年之久。 若要给我判刑,判无期好了,让我一辈子都在你身边赎罪。 永生永世不得保释。 “我这辈子只范这一次,”如果结婚是犯法的话,那我这辈子只范这一次。 她跟白慎行之间,难道要注定一辈子不清不楚了吗? 五月二十九日,成了白慎行这辈子最重要的日子。 得到她,跟娶她为妻在同一天。 娶顾言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梦想,若不是顾言情绪不好,他到不介意开个派对庆祝一下。 当晚,拧不过顾言执意要求,白慎行送她回临水湾,许攸宁坐在沙发上见她满身疲惫回来。 不由的诧异。 “你这是怎么了?白慎行打你了?”许攸宁不由得惊呼出声,顾言这副模样,简直就是刚刚参加完万米马拉松回来,拖着一副浑身酸软的身子直接倒在了沙发上。 许攸宁看着她,只见她将自己缩成虾米状,抱住自己。 “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顾言无声躺在沙发上,良久,当许攸宁以为她要睡着的时候,传出了抽泣声,抖动的肩膀在告诉许攸宁她没有听错。 她抱着自己哭的像个小孩子一样。 许攸宁跪在地板上,将她搂在怀里,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背脊。 国外多年,她见过顾言失声痛哭的日子不在少数,每每这个时候她知道,言语表达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 而许攸宁知道,她这次流泪,又是因为白慎行。“我跟白慎行结婚了,”顾言哭的声嘶力竭,沙哑的嗓子跟许攸宁陈述着这个事实,她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的自尊让她不知该怎么办,回国近一年,她跟白慎行一直在相爱相杀的地步,如今突然结婚,她过不了心理那倒坎儿。 许攸宁听到这个消息犹如五雷轰顶,被劈的外焦里嫩,不能动弹,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天她还是单身,今天却已经结婚了?许攸宁若是不诧异那就怪了。 顾言撕心裂肺的哭着,像只刺猬一样将自己包裹起来,这么多年的离去跟逃避如果只是为了今天这个结果的话,那她那么多年吃苦受岂不是白费了? “如果多年吃苦受难只是为了这个结果,那我当初何不忍气吞声留下来?”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不甘心?” “我有多不甘啊~”顾言撕心裂肺的喊着,想将心中所有的怨气统统都发泄出来,可是无用,一点用都没有。“我努力拼搏认真奋斗,忍痛活着,为的就是让顾家白家人看看离了他们我照样能存活,可如今,兜兜转转近九年,我还是回到了那个家庭,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有多不甘心?” 走过那么多是是非非,我与白慎行这个结局到底是喜是悲? “我懂,我懂。”她见证顾言这一路是如何走来的,见证顾言是如何在力求生存,可她也知道,顾言活着是因为对顾家跟白家的愤恨,如今白慎行一纸婚约,将她拉到那个行咧中去,让她以为这么多年她活着的理由瞬间变成空无。 “我都懂,你别说了。”许攸宁心疼不已。 她既高兴又还怕。 许攸宁扶着她回房间,直到她沉沉的睡去,她才关上房门从里面出来。 晚十点,当许攸宁准备洗澡睡觉,电话响起。 看到是陌生的号码便没接,不到两秒钟短信进来。 “我是白慎行。” 许攸宁一颤,白慎行为何会给她打电话?难道是因为顾言的事情? “许大夫,我觉得我们应该聊聊。”白慎行平静的嗓音从电话那侧传过来。 “白董想聊什么?”许攸宁因刚刚顾言为了他撕心裂肺的哭过一场,对他的态度也不怎么样。 “顾言,”白慎行言简易亥。 “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白董不是已经得到人了嘛?”许攸宁硬气道。 “这就是许大夫说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白慎行原本平淡的嗓音瞬间便的清冷。 许攸宁闻之一愣,好一个白慎行,既然拿那日她说过的话来压她。 “白董想知道什么?” “顾言的所有过往,”白慎行说的是所有,而并非系统的指出要知道她那一方面的生活过往。 许攸宁不免冷哼;“只怕白董给我三天三夜我都说不完。” “那就慢慢说,我有的是时间,”只要是事关顾言,你说上三个月我都愿意听。 许攸宁气结,跟白慎行这样的男人耍嘴皮子就是自己找气受。 “从哪方面开始?”许攸宁不知从何开始,顾言的生活太过难以开口。 “从你今天说的止痛药开始,”白慎行今天一整天都在想着这几个字。 许攸宁微闭眼,沉思片刻道;“虽然我答应过白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是想必白董也不想看到顾言有一个出卖她的朋友,今天就当是还白董那日的人情,后面的事情,白董还是问顾言比较好。” 她为什么会跟白慎行说这些,第一、因为白慎行已经跟顾言结婚了,日后他们必定会生活在一起,而她作为顾言的医生,必然是要时时刻刻照看她身上的旧疾,若她搬去山水居,白慎行便成了她的贴几人,她不喜欢顾言在难受的时候还忍着。 第二、顾言若是日后有什么问题,白慎行也能第一时间解决,二部至于手足无措,让她白白疼痛。 “你已经开始出卖她了,”白慎行冷冽道,显然对许攸宁今日的态度很不满意。 “我在救她,”许攸宁冷嘲的声音让白慎行心理生出一抹嫉妒。 “顾言身上的枪伤想必白董见过了,她的枪伤是旧疾,好不了,每到阴雨天气会疼,往年在洛杉矶气候没那么湿润,所以轻微的疼痛她都能忍,汉城靠海,气候湿润,平常吹风都会隐隐作疼,一到阴雨天更甚,有时候需要止痛药来止痛,”顾言身上的这处枪伤是她这个作为医生的朋友最大的败笔,她不是外科医生,但是每每看到顾言疼痛难耐只能靠止痛药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这个医生简直白瞎的。 白慎行听及此,良久不能言语,难怪昨晚他拉扯她肩膀的时候,她就蹙眉,一脸苍白,白慎行缓缓伸出自己的右手,一拳头狠狠的砸在墙上。 他昨晚还跟个疯子一样捏着她的肩膀,难怪她会刺激自己,这是得疼到什么地步需要用止痛药来止痛啊? “你跟顾言的事情我是个外人本不该插手跟多嘴,但这八年,一直是我在她身边照顾她,我必任何人都有话语权,白慎行、没有我、就没有顾言、你永远都不能理解一个人厌世是什么样的,你也从未见过她倒在血泊中的身影,当初我跟老俞费尽心机将她从国外坑蒙拐骗回来,只想让她解开心结好好活下去,如果因为白董,她又有厌世的念头,我们不介意带她走,你可以不信我,但你不能不信老俞,老俞的段位、远在你之上。”许攸宁字字句句都硬气十足,在顾言面前她宁愿充当弱小,但在维护顾言的时候,她愿意站在前头,挡在她身前。 许攸宁决绝的话语从电话那侧传过来,白慎行只觉得头脑发热,厌世?倒在血泊中?这里的每一个词汇都是冲击他大脑的冲击波,让他不能是从。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毫无信念的活着。 挂了许攸宁电话,他信步在山水居的庭院里,看着天空。 天空黑漆漆的,仿佛刚刚被墨汁染过了一般,偶有的几颗星子似是圆润的明月划过天际时洒落的几点光辉。大地上的一切都笼罩在凄静的月光下,如时间卡壳一般寂静,只是间或传来一阵树叶摩挲的细碎声。时间似乎从未这么安静过,又或许本就该是这般的安静…… 一輪皎潔的弦月靜掛在天邊,灑下溫柔的銀輝,卻又襯托出了夜晚的詭異。 多久以来,他就想从许攸宁的口中知道顾言的过往,而今天许攸宁说的两件事情,每一件都在震撼着他的心房。 顾言是因为厌世才会让许攸宁他们带回汉城。 她在国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让她连活着都不想?是没有勇气?还是没有向往? 他一直口口声声说理解顾言的痛,说他也并不好过,留下来的不一定是幸福的,可是显然,他的这些跟顾言比起来实乃小巫见大巫,许攸宁不过简单的说了几句,便将他震撼的久久不能回神,若是将她所有的过往都说与自己听,他会是什么神情?他突然发现自己过的很好,最起码他有理由活下去,有坚持下去的理由跟借口,而顾言,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觉得一切都可以放弃? 他伸手在口袋里面掏了陶,发现没烟,不免蹙眉。 而此刻、他显然是要来根烟缓解一下自己复杂的情绪。 随手招来原处巡逻的保镖;“有烟嘛?” 保镖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只道是自家先生的烟瘾上来了,便掏出烟盒递给他一根烟,想伸手替他点烟,白慎行接过打火机,自己点燃。 “谢谢,”惯性开口道谢,吓得他惊在原地。 他们这些外围的人跟白慎行接触甚少,一直以为他如表面冷酷无情,现在看来,不是的。 他深吸口咽,轻点烟灰。 望着漆黑的天空思索着,张岚过来道;“房间收拾开了,明天就可以了。” “恩~”他点头。 “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张岚轻声提到。 见自家先生手里夹着烟,望着原处沉思着,她便知道,许又是在想太太了。 她以前一直很好奇,一个人怎么可以望着天边一站就是几小时,后来、见到顾言之后,所有的一切她都明白了。 顾言在的时候,自家先生的目光永远流连在她身上,不会浪费在别的地方。 顾言走后,经常见他一人沉思。 白慎行以往最喜欢的爱好,便是站在阳台上望着西方,因为他知道顾言在那个方向。 从别後,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相思一夜梅花发,忽到窗前疑是君。 第一百一十七:恭喜你新婚快乐 次日早,顾言头疼欲裂的从床上坐起来,明明没喝酒,却有种宿醉的感觉。 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放空思绪。 她想着睡一觉起来一切都能回到起点,哪想着,越清醒越深刻。 “醒了?”许攸宁开门进来,见她抱着被子在床上发呆。“几点了?”顾言恍恍不能终日,感觉这两日自己差不多是个废人了。 “快八点了,”许攸宁端着杯子靠在门口道。顾言朝她伸出手,许攸宁识相的端着杯子递到她面前,笑着开口道;“我可喝过了。” “不嫌你脏,”顾言抱着杯子咕噜道。 “嘿、还清醒的很呀!”许攸宁见她还有心情开玩笑,提着的心瞬间就放下来了。 “张晋昨天来过了?” “来过了,放下资料就走了,”许攸宁如是道。 顾言继续瘫倒在床上,一副想睡到天荒地老的感觉;许攸宁瞅了她一眼,幽幽道,“顾总,采访您一下,作为一个老板、您这样成天翘班真的好吗?”顾言一把拍开她放在自己面前的狗爪子。“作为一个员工除非你是不想干了,不然不要瞎非议你的老板。” “你这是还准备睡啊?”她简直是不敢相信,顾言也会有想睡到天荒地老的时候,她以往不都是六点就起来艰苦奋斗了嘛?“有什么异议?”顾言挑眉。 “没有,”许攸宁答到。 “你今天不上班?”顾言奇怪,她五月份可是忙死了,怎么一到六月就闲下来了?“今天我轮休,”许攸宁一脸哀怨的瞅着顾言;“我跟你无怨无仇,你既然想累死我?”顾言倒在床上,瞅着坐在自己床边的许攸宁;“我就随口一问。” “你给陈墨打电话,看她休息不、我跟你们去逛街,去败家。”许攸宁将手探上她的额头,不会是被白慎行气傻了吧? “你确定你有时间?”她真的很怀疑。 “我为什么没时间?”累死累活也有想休息的时候好吗? 许攸宁指了指门外;“张岚带着人在外面等好久了。”本想着顾言没起来就不说的,等着她自己出门去看的,结果、算了,还是说吧!人家一大早就来了,万一顾言真的睡到天荒地老才起床,就不太好了。顾言诧异万分的同时心理又愤恨不止,随意将所有情绪都压在心底,看着许攸宁阴测测道;“我说你今天休息怎么起这么早呢!”许攸宁一囧,她确实是被敲门声给吵醒的。顾言识相的往边儿上挪了挪,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可愿与我同床共枕?” 许攸宁嘴角抽搐,真是奇葩。 “人家一大把年纪了,等太久不太好,”许攸宁试图解释道。 “山水居的人可厉害了,白慎行领了证,在整个山水居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原本还对张岚他们颇有好感,昨儿这么一出事儿,她倒是没觉得山水居有多好了。 听着顾言阴测测的语气,许攸宁是知道,她是故意让他们等着的,索性甩了拖鞋,也窝到床上去了。 休息是用来干嘛的? 吃,睡! 于是、等许攸宁跟顾言两人睡个回笼觉起来,已经临近十一点了。 还是被电话吵醒的。 顾言看了眼来电。 “怎么了?”她抬手挡着眼睛问到。 “今……。天来公司嘛?”张晋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客人问道。 张晋说话的语气颇为奇怪,顾言一下便猜出来了,定是她的办公室又有什么不速之客了。 便清冷道;“不来。” 随即挂了电话扔到床头柜上。 许攸宁翻个身、迷迷糊糊道;“谁啊?” 她一扯杯子蒙住自己;“张晋。”“继续睡。”她就不信,外头的人能一直等下去。 许攸宁侧头看向她,只见她将自己闷在被子里,摆好姿势准备继续睡。 “你要不出去看看?” “看什么?还嫌我不够堵的?”顾言没好气的说到。 跟白慎行结婚已经是将她气的七窍生烟了,这会儿山水居的人在外面,是想做什么? “指不定白慎行就是怕你看见他烦才叫山水居的人过来的呢!”只要是关于顾言的事情、白慎行好像都在亲力亲为。 这次让佣人过来,估计也是怕给顾言添堵。 顾言一把从床上坐起来,瞪着许攸宁;“胳膊肘往哪里拐?”许攸宁见她恼了、双手合十放在胸前,我怕你、我怕你,“继续睡继续睡,”替她拉着被子。张晋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市长夫人,一副不好意思的看着她;“顾太太、老板说、她今天不来。” 白鹭听着这话,坐在沙发上黯然失色,缓缓站起来,对着张晋浅笑道;“麻烦你了。”张晋心理一晃;“应该的。” 在上次办公室的人说顾言背景强大的时候,他特意去搜过系统的资料,所以当白鹭今日一上来的时候、他便知道,这是顾言的继母,市长夫人。 一路送白鹭到电梯口,露西在办公室幽幽的探出头。 “走了?” “走了,”张晋道。 “这要是以后每天都有这种高官权贵来我们公司,怪吓人的。”露西说着假装拍拍胸口。 “老板要听见你这么说,会让你回洛杉矶的。”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露西白眼,玩笑还开不了了是吧? “要不去看看?怪担心的。”露西见顾言今日还没来,便提议道。 往日顾言朝六晚二的,最早来最后走,也没见她身体出什么问题,这两日见她不怎么舒服,生怕是出了什么问题。 “一会儿打个电话问下,茂茂然前去不太好。”张晋道。 顾言没来,他们手上的工作比平时要多得多。中午十分,许攸宁被饿醒,坐在床上摇着顾言。“干嘛?” “你饿不?”许攸宁一脸郁闷,睡觉被饿醒了真难受。 “你去吃吧!我不饿。”这两天受的气够她这辈子吃的了。 十二点整、白慎行正在开会,接到张岚电话。 “休息十分钟。”随即拿着电话走出去。 “何事?”张岚今日在临水湾,打电话过来必然是关于顾言的事情。 “太太还没起来,”张岚直接到。 他们从早上七点过来一直道十二点,都没见到人。 “醒没?”白慎行问。 “因是醒了。”看见许小姐进去。 “你把饭做好,我一会儿过来,”收了电话进会议室,十二点半,他从会议室出来,直奔临水湾。 他承认这两天的事情需要让她消化,但绝食不是什么好习惯。 昨晚在山水居就没吃,当然、他也不觉得回临水湾之后她会吃东西。 若是今天中午在不吃,那可是一天了。许攸宁坐在床上看着顾言;“你真不吃啊?回头你胃疼我跟你讲,家里可没药了。” 顾言胃不好,在国外落下的毛病,所以这些年、无论是吃什么多少会吃点,偶尔工作忙,忙完了也会进食,可今日、顾言明摆着是不准备吃了。 “你啰嗦死了,”顾言一揭被子坐起来,望着她恶狠狠道。 许攸宁原本要说什么,远远的听见客厅传来门铃声,她微愣住。张岚一干人等在厨房忙碌着,听见门铃声,不知如何是好。 这里毕竟不是山水居、不能当主人一样去开门。 站在客厅纠结良久,看见许攸宁从屋里出来,投去一抹感激的笑容。 许攸宁站在门口看了一眼,纠结良久,想着到底要不要开门,毕竟门口站着的是顾言的继母。 她转头看向屋子,除了上次刷火锅,他们这儿还是头一次这个热闹,张岚带了两个佣人在厨房做饭,白鹭在门外,她跟顾言都在家里。 她深呼吸打开门;“您好。” 白鹭她是见过一次的,只是这期间隔了良久。 “你好,顾言在吗?”白鹭客气道。 “在的!您请进,”许攸宁退开,请她进屋。 白鹭见到厨房里面有人在忙碌着不免一愣,她是不认识这些人的,但是张岚认识她。 她入山水居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熟识主人家的关系图,这样才能避免认错了尴尬。 白鹭从未去过山水居,只因白慎行给山水居立下了规矩,不待女客。 而她也包含其中。 “顾言呢?”白鹭环顾四周也没见到人。“您坐会儿,我去喊她,”许攸宁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这些是?”白鹭略微好奇,不是说顾言喜静?为何会有那么多佣人在? “这个、您还是问白慎行比较好,”许攸宁直接道。让她说、她断然是什么都说不出来的。 她这么一说,白鹭便知道了,这些都是白慎行的人。 顾言躺在床上,听见白鹭在客厅的说话声,不待许攸宁说,她便知道白鹭来了。 许攸宁一进屋,见她脸色阴沉,支支吾吾的不知怎么开口,良久,还是顾言先开口。 “白鹭来了?” 许攸宁点头;“恩、你要起来不?” 对于顾言今日反常的态度,许攸宁颇为担心。 “我能不起来嘛?”她不想看见白鹭。 她的心理作用在告诉她,白鹭是过来耀武扬威的,她在白鹭面前,口口声声说不会跟白慎行在一起,这辈子死也不会跟他在一起,可是现在,她既然成了白慎行户口本上的人。 顾言自尊心被狠狠的伤了,如今让她再去面对白鹭,她怎还能理直气壮? “还是起来吧!毕竟人家是长辈,”而且态度还算温和。 见顾言在床上没有半点起来的意思,许攸宁叹息着;“我去给你拿衣服。”“他们在外面已经开始做饭了,你就算对白慎行有意见,没必要到时候把自己饿得胃痛吧?多少吃点,再说了、人家只是个佣人,你对白慎行有意见也不能撒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啊!你说是不?” 白董啊~对不住了,我不是要卖你,我这是实话实说。 “到成了我不懂事儿了?”顾言似笑非笑的看着许攸宁在给她拿衣服。 “也不是不懂事儿,你这算好的,换成我,估计都能提刀剁人,”许攸宁是真的觉得顾言如今这样算好的了,睡一天算什么?要是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觉得先断了人家命根子。 “什么刀?手术刀还是菜刀?” “菜刀比较适合我的风格,手术刀什么的拿多了不过瘾,”她随手将衣服扔到她面前。 “赶紧起来吧!顾总。”许攸宁觍着脸闹她。 顾言无奈翻白眼。 最好的友情是什么?不用天天在一起,不用天天甜言蜜语,但是在你难受的时候,她觉对会放下身段成为你的二逼,让你开心一整天。 顾言从未想过在今天这样的时日应该如何面对白鹭,她以往在白鹭面前傲娇的模样如今全悉数打回了自己脸上。 她这辈子就算是为了尊严,也不该跟白慎行结婚的,可是、白慎行阴她。 “起了?”白鹭坐在客厅里见她起来不免担心到。 “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让医生过来看看?”白鹭脸上的担心不是装出来的,如果说一个人的表情可以装的话,那么她的眼神绝对骗不了人。 医生?她今儿就跟医生睡了一整天,顾言撩了眼许攸宁。 许攸宁清了清嗓子,对着白鹭说到;“阿姨、我就是医生、您别担心她没毛病,就是有点转不过弯、医学上简称脑子不好。” 许攸宁几句话,让白鹭不由的轻声笑了出来。顾言坐在沙发上,浅问道;“您找我有事?” 她虽知道白鹭为何会出现在临水湾,但断然不会说出来。 “来看看你,”她没有别的意思,就想来看看她,当白慎行说她不是自愿结婚的时候,白鹭心理一紧,就担心顾言会出什么事情,所以便想过来看看。 “我很好,”顾言轻微道。 她不知道白鹭现在心理是怎么想的,但她此刻、显然不想面对白鹭。 看见她、就想起了自己曾经是多么不可一世,如今却又是怎样败的一塌糊涂。 “有什么气,往慎行身上撒,别憋坏了自己,”白鹭一席话,明显的道出她已经知道白慎行跟她的事情了,顾言面儿上一寒。 死死的盯着她;“您知道?” 白鹭点点头;“慎行已经告诉家里人了,你不用有太大的负担,我们都很赞同的。” 白鹭生怕顾言会因为这件事情不愉快,便急急忙忙的开口解释。 “不怕别人说我们俩是乱伦?”顾言不苟言笑的看着白鹭。 她想看看白鹭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白鹭面容瞬间惨白,但也在一瞬间恢复、嗓音平静道; “在爱情面前,道德伦理都得靠后,何况你们之间并无血缘关系。” “可外人不这么认为,”顾言反驳。 “我们家的事情哪能容的了外人插嘴?”白鹭只有在面对顾言的时候才会显得小心翼翼,若是在外面让她听见什么不好的风言风语,对待别人并不会客气,且不说别的,就她这个市长夫人的头衔都得让人颤一颤了。 顾言靠在沙发上,看着白鹭、面容平静道;“所以、您是站在白慎行这一边的?” 顾言的归类,让她一滞,她从未想过自己是哪边的人,只要两人在一起,那边都可以。 “我从未这么想过。” “我跟白慎行在一起是否会减轻您的罪恶感?”顾言咄咄逼人,白鹭的面色苍白,看着顾言不知该如何反驳她这句话。许攸宁坐在一侧听着、稍微有些看不下去;“阿姨中午在这吃饭吧!” 想着已经中午的时间了,白鹭有可能还未用餐。 白鹭转头,感激的看了眼许攸宁。 顾言怒瞪着她,许攸宁无畏的耸耸肩,不说顾言跟白鹭当初的过往,只谈以后,顾言如今跟白慎行在一起,在顾家、白鹭是她母亲,在白家,白鹭是她姑姑。无论是那边、他们之间的关系都是脱离不掉的。白鹭深呼吸,接着缓缓道;“当年的事情、我一直在自责,但是、你跟慎行在一起我很高兴,因为我不想在看到你跟慎行两人相爱相杀了,那样对你们来说,太不公平。”顾言瞳孔猛的张大、看着白鹭,恶狠狠道; “你也不想想是谁造就了这不公平,你也不看看我俩为何会有如今这个相爱相杀的局面。” 顾言此话一出,原本安静的空间瞬间就静谧了,许攸宁张大嘴巴看着她。 她从未见过顾言跟白鹭之间的交谈,她只知道顾言对待白鹭一直颇有微词,可如今,见她凶狠的瞪着白鹭,许攸宁终是看不下去了,白鹭好歹也是一过年过四十的女人,却被顾言凶的满眼泪花。 而顾言激烈的语气跟凶狠的表情既然让她觉得有些面目可憎。 “是不是可以吃饭了?”许攸宁打破这静谧,朝厨房的方向问了声。 张岚站在餐厅摆盘,听见顾言凶狠的语气,也是直直愣在原地,听见她这么说,随即应到;“太太、可以吃饭了。”顾言起身,朝房间走去,看她这样子,是没打算吃饭了。 白鹭坐在原地,低垂着肩膀,她以为、白慎行跟顾言既然在一起了、会对自己的恨,稍微少点。 许攸宁跟着顾言进卧室,见她又准备躺道床上,一把拉住她;“你疯了?那么说她?” 许攸宁压低声音看着顾言道。 “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顾言甩开许攸宁的手。 “人家好歹也是大名鼎鼎的艺术家,市长夫人,你就没想过,要不是对你有罪恶感,她凭什么坐在你对面让你咄咄逼人恶狠狠的瞪着她?顾言、成年人,看事情不能在那么偏激了。” 许攸宁看的出来,白鹭是真心待顾言好,可是顾言今日的态度稍微有些过分了。 “我能怎么办?”顾言很激烈。 “要不是因为她、我能被送出国?要不是因为她,我能受尽委屈?要不是因为她、我会在阴雨天痛的死去活来?要不是因为她,我会被白慎行逼婚?连选择权都没有?”顾言一连多个问号,让许攸宁不知该如何回答。 见她言辞激烈,她平静的看着她,缓缓道;“要不是因为她,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感受到母爱是什么东西,顾言、做人要有良心。” 顾言跟白鹭梁意之间的事情许攸宁多多少少知道些,顾言从未说过白鹭对她不好,只是当年的事情一直是她的一个心结,解不开而已。顾言讶异的看着许攸宁,根本没想道她会这么说,她这句话,犹如给了她当头一棒。 “如果我是你、我会出去吃个饭,好好对她,让她知道,就算你当初那样对我,我还是愿意好好跟你吃饭,白鹭不是一个没有教养的女人,顾言、你要是跟她好好说话,她定然是能对你掏心掏肺的。”有时候言辞激烈并不是解决事情的唯一办法。 想让一个人有罪恶感是很简单的事情,她犯错了,你对她好,让她一辈子内疚着。 “我做不到。” 我不会轻易原谅她,如果轻易原谅,就意味着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像白鹭一样,那么无情,那么决绝、那么狠心。 “从善如登,从恶如崩,顾言、这么浅显的道理你还需别人说给你听?”白鹭在客厅坐了良久,才见顾言从卧室出来,许攸宁跟在身后。 笑着对她说到;“阿姨、吃饭吧!” 白鹭震惊不已,她是怎么做到的? 许攸宁见到满桌子的菜,瞬间口水直吞,这山水居佣人的手艺简直是太好了,她来不及拿筷子直接动手。 “许攸宁,”顾言喊到。 “你脏不脏?你知不知道你那双手每天要接触多少细菌?” 许攸宁一脸嫌弃;“老娘出手术室的时候都消过毒了。” 此话一出,她就傻了,顾言她老娘就在边儿上站着呢!她回头对着白鹭尴尬的笑着。 白鹭的坏心情因为她的一句话,也消失的差不多了,对着她笑着。 顾言捞过一双筷子直接扔她面前;“别让人觉得你没进化成功。”许攸宁见顾言一脸嫌弃的瞅着自己,不免撅着嘴巴道;“天天嫌弃我,我以后不跟你住了。” 不是她不跟顾言住,是顾言要是以后住到山水居,她不能跟她住了,一想到这里,许攸宁眼泪都快出来了。 顾言见她红了的眼眶,直抽抽、是不是傻? “多吃点多吃点,言言没坏心的,”白鹭见她快哭了,赶紧安慰道。 她想着、顾言能有这样一个好朋友不容易,不能伤了和气。 一个装一个傻,真是够了。 “装、接着装、不吃滚,”顾言说着拉开椅子坐下去。 张岚着急的望了眼,先生说过来的,还没来。 还未等许攸宁跟梁意两人坐下,门铃声响起。 许攸宁望了眼顾言,又望了眼白鹭。 张岚迈步过去开门,顾言想,她应该知道谁了。 白慎行风尘仆仆的跨门进来,见到白鹭微愣。 “姑姑也在?” 白鹭点点头。 许攸宁扶额,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她想着、顾言见着白慎行怕又是吃不下饭了。 许攸宁拉了拉白鹭;“别管他们,我们吃我们的,”她早就饿了,这会儿都前胸贴后背了。顾言见白慎行风尘仆仆的进来,撩了他一眼,坐下去吃饭。 许攸宁惊呆了,竟然没有引发世纪性的战争? 不应该啊!若是换作以前,她绝对会大吵,特别是在白鹭面前,一定要吵给她看看, 可刚刚许攸宁跟她说那些话的时候,她突然之间就想通了,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 为何要闹的所有人都不愉快?而且在所有人都不愉快的时候,她并没有好过到哪里去。见此,白慎行高悬的心微微落地。 张岚见自家先生过来舔了副碗筷。 白鹭见顾言没有发难白慎行也面上一松,虽然一桌子四个人坐着安安静静的吃饭,许攸宁觉得这气氛着实是诡异的不得了。 “下午干嘛?”许攸宁努力找着话题来缓解这种尴尬的气氛。 “你想干嘛?”顾言头也不抬到。 “不是说给陈墨打电话去逛街?”“她也不见得有时间,”顾言幽幽道。 “她今天应该有时间,”白慎行看着她淡然道,只要顾言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做什么都可以。许攸宁一拍大腿;“对啊!老板在这里,他说有时间就有时间,我们下去去逛街去。” 许攸宁笑的一脸得瑟,还是白慎行给力。 顾言白了他一眼,没出息。 并非是她胳膊肘往外拐,但是顾言现如今的出境并不比刚回来那会儿好,白慎行跟顾言在一起在外人看来本来就是有违常理,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外人的嘴巴是管不住的。 如果这个时候她跟白慎行想法不一致的话,对她来说,只致命伤。 许攸宁知道顾言公司最近在进行内部改革,杰克过来也是为了这个事儿,如果这个时候内忧外患的话,只怕是不好。 “你们去吧!我不想去了,”顾言看着白慎行夹到自己碗里的菜,像是要看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为啥?”许攸宁抬高嗓音。 瞅着顾言一脸的不乐意。 随即想到白慎行跟白鹭在,硬生生的将后面的话给噎回去了。 白鹭见许攸宁不说话,自己更是不敢说了。 “接着吼啊!”顾言放下筷子,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许攸宁。 许攸宁撅着嘴巴瞅了她一眼;嘀咕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小许多吃点你,”白鹭往她碗里夹着菜,笑脸莹莹的看着她。 许攸宁感动的痛哭流涕,简直太尼玛感动了,以往顾言摧残自己的时候,从来没人会半路出来给自己解围。 “我简直是太爱您了,哪像顾言啊……。”祸从口出祸从口出,赶紧闭嘴赶紧闭嘴。顾言又怎么会不知道许攸宁的别有用心,她就是不想自己在饭桌上太过尴尬吃的不顺心,所以才处处找话跟自己说,还顺带搞个笑。 一屋子人,都沉静的不要不要的,只有许攸宁偶尔冒出两句话出来。 “猫呢?”顾言想着没见到小猫,便问到。 白慎行一听到这个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滞。 许攸宁无力吐槽;“不知道从哪儿跳下来把腿摔了,送到宠物医院去了,叫唤一天了。” 顾言抬眼看了眼白慎行,见白慎行也在看自己。 幽幽道;“丧心病狂。” 白慎行怎能不知道顾言是在说自己,她今日心情不佳,说就说,随她说。 “话说你去不去啊?”许攸宁将话又绕回来。 “不去、”她回绝,没劲去逛街。 “人生中最悲哀的事情是有钱没时间,有时间没钱。”许攸宁操着一口网络流行语来教育她。 “我有钱、你有时间就行了。” “嗷~你要是个男人我就嫁了。”许攸宁嚎着。 白鹭一脸惊恐的看着她。 顾言见此笑的一脸淫荡,看看吧!原形毕露了吧? 许攸宁见此赶紧摆手;“不是您想的那样,我俩不搞基、我喜欢男的。” “喜欢谁?” “喜欢……。”。 “顾言、你特么阴我。”许攸宁怒吼,妈的、老娘担心你吃饭吃不痛快就装二逼逗你开心,你特么现在来拿我寻开心? “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顾言放下手中的碗筷。 白慎行看见她还有大半碗饭没动,不免蹙眉。 “你属鸡的啊?” 还没等他开口说什么,许攸宁粗暴的开口,白慎行额头竖下三滴汗。如果是他肯定会好言相劝她多吃点儿,结果许攸宁直接简单粗暴的拦截了他要说的话。 “多少在吃点,”白慎行见她温怒,便温柔的开口道。 “吃不下就喝点汤,”白鹭也开口。 见白慎行这么紧张,不用想也知道应该是好几顿没进食了,便也微微劝到。 许攸宁心想,完了。 顾言最不喜有人烦她了。 她确实是不喜,可是怎么办?白家人都这样,得寸进尺,因为她给了些好脸色,所以就觉得可以对自己指手画脚了。 她早就习惯了,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不能生气,不能发火,隐忍着。 “饱了,”简单的两个字,许攸宁能看出她的不悦,她就不信白慎行看不出来。 见顾言进房间,白鹭看着白慎行微微道;“你姑父那边?” 白慎行跟顾言领证的事情顾轻舟还不知道,这要是知道了,不一定会怎么大动肝火。 “我会去说,就这两天的事情”,等他缓和了顾言的情绪就去。 现在天大的事情都不及顾言。 他跟顾言两人已经领了结婚证,是法律上的合法夫妻,若顾言还是僵持不下,住在临水湾,也是个令人头疼的事情,这两日,怎么也得劝说她回山水居,毕竟山水居,是他们的婚居。 而昨晚,许攸宁一直想这个问题想到深夜,以顾言的性子,绝对不可能跟白慎行回山水居的,若是一直僵持不下,对两人来说都不好,毕竟他们已经是合法夫妻,许攸宁今天一天都在酝酿着该怎么跟顾言开口,又能不让她觉得自己抛弃了她。 如今见白慎行来了,看着她欲言又止。 “有话说?”白慎行何等聪明的人。 “我这两天搬出去,”许攸宁一句话,就解决了白慎行头疼不已的事情,若是顾言不想回山水居,他过来就是了。 “东西我就先不拿了,免得顾言不高兴,”她想着,慢慢来吧!先回家住着,等顾言转过弯了,她在回来拿,也是一样。 “我在临水湾送套房子给你,”白慎行一出手就是大手笔,许攸宁惊恐不已,临水湾一套房子下来几千万呢! 有钱也不能这么烧吧!“不用不用,”许攸宁连忙摆手。 且不说白慎行跟顾言的关系好与不好,若是以后她跟白慎行不好,她要是拿了白慎行的东西,不是在打顾言的脸? 所以、她坚决不能要。 白慎行清冷的面容望着许攸宁道,“就当是谢礼。” “我做任何事情都只为顾言,不为你,所以你的谢礼我自然是不会要,你要真想给,让顾言给,若有点天顾言感谢我为她做的一切了,她给什么我都收。”我要是收了你的东西,顾言会觉得我出卖她。 若是有一天,顾言发现我这样做都是对的,她的生活很幸福,很好,那这份谢礼就让她来给、她给什么我收什么。白慎行面容平静的看着许攸宁,他不得不承认,顾言交了一个很好的朋友。 一个真心为她着想的朋友。 而在卧室的顾言还不知道,许攸宁已经把她给卖了,她就是因为临水湾有人,所以才觉得白慎行不会乱来,可未曾想到,许攸宁已然跟白慎行达成了共识。 当她想逃离白慎行的时候,所有人都成了他的助攻,在帮助自己回到她身边。 她承认自己矫情,可若是从她这步走过来的人,断然不会这么说。 她怕、怕什么?怕再次失了心,在重温一次多年前的苦痛。床头柜上的手机在疯狂的振动着、她瞄了一眼,拿起来接到。 “有事?” 对方传来一身嗤笑,“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 顾言冷哼道;“不像你的风格。” 电话那边传来愉悦的笑声让她蹙眉。 “只是恭喜你声,新婚快乐。”对方意味深长的语气让顾言很不悦。 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笑容道;“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有这个闲情逸致。” 说完、顾言不等对方说话,直接撩了电话,将通讯录中的通话记录删除,将手机扔在一旁。 ------题外话------ 有人问我白慎行跟顾言名字的意义。 出自孔子:敏于事而慎于言,纳于言而敏于行,言必行,行必果。 弟一百一十八章:千年老狐狸 季节转变,人心难变。 汉城,从五月底动荡到六月初,这场动荡的掌舵人的人生也在五月底六月初发生巨大转变。 张晋一路驱车将她从临水湾接出来,路过报亭,她才想起今天是刘家老爷子一审判决的日子。 “老爷子审判几点开始?”顾言坐在后座问。 “下午两点,”他今日接她出来就是为了这个。 “让人过去盯着,”顾言道。 刘老爷子一审结果想必有很多人想第一时间知道,而自己也不例外,刘家的这趟水是她搅混的,如今没必要在紧要关头,去露面。 “已经去了,刘子珊自杀了,”顾言两天不在公司,因想着她身体不舒服,也未曾跟顾言讲。 顾言放在身侧的手猛然缩紧,她既然将一个女孩子逼的自杀了。 心理闪过一抹常人不能理解的疼痛,她深知自己当初走的那条路有多难走,可如今,她却将一个无辜的女孩子推进去了。 这个万丈深渊,到底埋了多少人。 她缓缓闭上眼睛,良久才问到,“如何?”“在军区医院,”张晋开口道。 也只是因为自家妹妹心理承受能力太差,割腕自杀,不然以刘恒的性子,就算刘家忘了,他断然也不会将刘姐拱手让人,毕竟、刘家在这个城市的根基还在,只要根基不倒,就有的是机会重新扬帆起航。 “下午过去看看,”顾言这么一说,张晋便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刘恒此刻正在医院受着自家妹妹,昨晚割腕自杀被紧急送到医院;若不是送来及时,只怕这会儿已经归西了。他头疼万分,老爷子今日一审判决,上面插手的事情,不用想也知道好不到哪里去。 他本意是想稳住刘家的根基,可此刻、他分身不暇。 见刘子珊睡着了,他想着只等自家母亲过来了,他下午也好去看看老爷子一审的现场。 上午十点半,顾言从会议室出来,见张晋站在一侧,看了她一眼,转身进办公室。 “刘恒在医院,他下午应该会离开去老爷子的审判现场,”张晋道。 “下午送我过去,”老爷子的审判现场,刘恒去不得。军区医院病房内。 刘子珊看着自己的手腕,坐在床上哭的撕心裂肺。 “到底是谁这么害我?”她始终再说这句话。 刘恒蹙眉,他有些后悔,当初明明就有了送她出国的念头,为何会为了一闪而过的念头将她留在国内?如果当时送她出去了,会不会有另一番结果? 刘母抱着她安慰;“别伤心了,别做傻事了,如今我们刘家不似以前了。”她悔啊!当初自己丈夫车祸离世,自家仗着刘家在汉城的地位,非要带着两个孩子留在刘家,要是早知道是今天这个结果,她怎么也不会将自己的人后半生搭在刘家的,如今刘家树倒猢狲散,她没有捞到半点好处。 刘恒烦躁不已,起身;“我出去抽根烟。”他打开病房们,便见到迎面走来的顾言,她似乎并没有看到自己,而是拿着手机在打电话,直到从他面前走过之后才停下来,一脸诧异的看着他。 “我先挂了,晚点给你回过去,”说着、收了手机。“你怎么在这里?”顾言很惊奇的看着刘恒。 “家里人住院了,你呢?怎么会在这里?” 刘恒对顾言始终有种异样的感情,一种说不出来的感情,他想,许是他觉得自己跟顾言的经历太过相像了吧!两个都是靠自己的人。“我过来看个朋友,谁住院啦?”顾言一脸担心的看着他。 “我妹妹,”刘恒见她一脸担心,不免有些动容。 “严重嘛?我朋友是这里的医生,要不要让她来看看?” “不碍事,一点小伤。”刘恒淡笑着说到。 再次见到顾言,明明才隔了不过十来天,他却觉得恍如隔世。“你……妹妹她……还好吧?”顾言有些欲言又止道,怕问的太多不好,但是又担心,想知道她好不好。“目前来说还算好,”刘恒见她一脸纠结的表情,不免轻声失笑,叱咤风云的顾总也会有这么纠结的表情。 顾言点点头,微微道;“杀不死她的,都会让她更强大,你也别太担心。”顾言简单的一句话,直接说到刘恒的心窝子里,将他所有建立的心理城墙全部击垮,他对顾言的感觉又深了一分。 在刘家,他一直是个特例存在,多年蛰伏,才有了如今这个地位,而顾言的一句话,正是证实了他多年来的处境。弄不死自己的都会让自己更强大。 刘恒此刻看她的目光如炬,异样的情绪在心里云涌翻腾。 “不是所有人都是顾言,”他知道顾言当初是怎么过来的,是怎么活过来的,开始自家妹妹不是顾言,没有顾言那样强大的内心。 顾言伸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淡然道;“你看到的只是表面。”你以为我能一路走下来靠的仅仅是心理强大?真是太小看这个世界对女孩子的残忍了。 “介意做做心理导师?”刘恒想,或许顾言有办法将刘子珊从水火之中救出来。顾言坦然一笑;“如果你看得起的话。”顾言进去、看见刘子珊颓废的躺在床上,不免心头一紧,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而那个时候,守在自己身边的是许攸宁。“这是?”刘母问到。 “一个朋友,”刘恒答。 “阿姨您好,”顾言浅笑着打招呼,她本身就是那种骨子里散发着气质的美人,刘母见到她,不免多看了两眼。“我跟子珊说说话,”顾言再次开口道。 刘恒带着母亲出去,坐在长廊上。 “喜欢人家?”见自家儿子看她的目光就知道了。“您想多了,”顾言那样的人,谁敢轻易喜欢? 一个经历过岁月沉浮的女人,不会轻易被男人征服,更加不会轻易敞开心扉。顾言在病房里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刘子珊,走过去,坐在她对面,浅浅道;“你还好嘛?”“你是我哥的女朋友?”刘子珊诧异问道。 “不是、只能说是朋友。”“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刘子珊蹙眉问到。 “我是gl顾言,如果你有时间可以去网上搜搜我的故事,就会知道我会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顾言平静道,顺带将床头柜上的手机递给她。坐在床边,等着她在往上浏览完自己的信息。 而后一脸诧异的看着她;“你为什么会有那么丰厚的生活经历?”“因为想让自己强大,强大到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自己。”顾言回答着她的问题,这也是她当时的初衷。 “可我不是你,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刘子珊不明所以,她为何要跟自己说这些。“猪不会飞,就永远是只猪,失败不可怕,被诬陷也不可怕,可怕的是,自我放弃。” 她曾经在国外,一度自我放弃,想了结生命,可是奇怪的是,她现在这个想法既然消失了,人在痛苦到极致,不能承受的时候,总会觉得死了就是解脱了。 “你哥哥不能护着你一辈子,自我成长胜过一切,”顾言清冷的话语从嘴里出来,难听吗?不算很难听,现实嘛?现实。 她在病房里跟刘子珊交谈良久,才起身出去,临走前,刘子珊说。 “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办?”她看着她,希望从她嘴里得到答案,而很显然,顾言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给她任何答案。“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我给你的答什么都算不上,只有你自己解决才是王道。刘恒见她从里面出来,微微迎上去。 “谢谢了。”“客气了,”顾言轻声道。 看着走廊上挂着的电子屏,三点二十,刘老爷子的审判已经结束了。 “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要先走了。”顾言略微不好意思的说到。 “抱歉、忘了你是来看朋友的了,”这会儿,刘恒才想起来。顾言跟他道别,转身离开,刘恒站在身后看着她的背影,不免感叹。 追攀更觉相逢晚,谈笑难忘欲别前。 他叹息着转身,掏出手机,发现已经三点二十,只觉惊恐万分。 顾言坐上车,张晋便开口;“一审判决出来了,十年。”跟她意料之中差不多。 初次见刘恒的时候,她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有一股外人没有的气质,看起来温润,实测内心也是个黑透了的家伙。只可惜,他这样的人生在了刘家这样的家庭中,让他一辈子都只能背负着刘家的光环,被压迫,被打压,如今刘家已经亡了,若他放手好好生活,最好自己的建材生意,将来也绝对是个人才。 可她知道、刘恒的心太大,他不会轻而易举放弃刘家,不为别的,就为现在只有他有这个本事将刘家解救出来。 刘家多年根基在汉城,只要稳住了,重启只是时间问题。 而她、不愿意这样的事情发生,且不说现在事情还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若要是不在了,多了一个像刘恒这样的敌人,绝对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赵阳那边如何?”顾言突然想到。 “挺好、目前来说还算顺利,”张晋知道她特别关注赵阳,所以对他的事情也算的上是上心了。 许攸宁坐在客厅看电视,听见开门声,迎声望过去,便见自家老大开门进来。“老大,”许攸宁微微喊到。 听此声、许溟逸西装的手一顿,“怎么回来了?”“想你了啊!”许攸宁盯着电视,目不转睛道。 “奶奶跟爸妈呢?”见只有她一个人在家,不免微微好奇。 “杨奶奶家去了。” “跟顾言吵架了?”极少见到许攸宁晚上在家留宿的,就连平时吃饭都是催了又催,如今见她主动在家很是奇怪。 “不吵架就不能回来了是吧?”许攸宁一脸哀怨的瞅着他,会不会说话? 许溟逸干笑两声,好像是说错话了。 “吃了嘛?” “没有、等着你呢!”许攸宁抱着薯片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许老大脱了外套扔在沙发上、坐到她对面,一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你跟我说说,你给顾言做过饭没?”许攸宁思忖着、想阴她?于是很干脆道;“没有。”“那你们平时怎么解决?”他就不信了。“外卖。” 许老大拿起沙发上的外套,一边点头,一边上楼;“那今天用同样的方法解决,我报销。”许攸宁哀嚎;“我想吃顿好的。”“多贵我都报销,”越贵越好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许溟逸将外套挂在衣架上,思忖着许攸宁今日回来的理由。 白慎行、顾言。嘴角牵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继而转身下楼。 “叫了?”“不吃了,”天天吃外卖,都腻了。 “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带你出去吃,如何?”许老大瞅着许攸宁,想对她循循善诱。 许攸宁放下手中的零食,一本正经的望着自家老大;学着他的语气道,“你叫声姐,我带你出去吃,如何?” 许老大嘴角抽抽,奇葩。 看着许攸宁,他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孩子能跟自己这么个思想清奇的妹妹做朋友。 他的脑海里既然浮现出顾言那清冷的容颜,和在宴会中对他不屑一顾的神情。微微叹息,起身;“走吧!出去吃。” “不回答问题了?”许攸宁惊奇道。 “逗你的,”许老大一把将她从沙发上捞起来。 当晚八点,顾言从gl回家,家客厅灯亮着以为是许攸宁在家,“许攸宁。” 喊了好几声都不见有人回应自己,随手将包放在玄关处,低头换鞋,看见白慎行的铮亮的皮鞋就停在玄关处,她微微发愣。 白慎行在? “回了?”白慎行从她卧室出来,穿着家居服,头发湿漉漉的,显然一副刚洗完澡的样子。 “你怎么在这里?”难道是许攸宁让他进来的? “许攸宁值班去了,”见顾言面上疑惑,白慎行解释道。 “我倒是不知道你白董有在别人家洗澡的习惯。”顾言换上拖鞋站在玄关处清冷的瞅着她。 白慎行靠在门边儿上,双手抱胸,好整以暇道、“我在我媳妇儿家洗澡,好像不犯法。” 见他一本正经的说出这几个字,顾言面儿上一红,怒瞪着白慎行。 “你要脸不?”顾言怒。 “只要媳妇儿,”白慎行吊儿郎当。 她真的看不透白慎行,上午来紧张兮兮、小心翼翼的,一到晚上就露出本性了? 顾言脱了拖鞋,踩上自己的高跟鞋、将手缓缓放到玄关处的包上,准备转身出门。白慎行见她换鞋、便开始紧张了,跨步过去,将她挡在门口。 见她面上微怒的看着自己,不免头疼,就随便撩拨了几句,怎么这么小气? “抱歉、不该撩你的。”白慎行柔声道歉。 顾言始终挂着官方的微笑,从容不迫的瞅着白慎行。 “别生气、吃饭没?想吃什么?”白慎行附上她纤细的手臂,想将她往屋里带。 顾言偏开;看着他一脸平静道,“你回山水居吧!我想一个人。”这么多年、我都是一个人过来的,哪怕跟许攸宁住再在一起,也都有自己的生活空间,你的突然到来,我接受不了。 结婚?我从来不知道该如何去经营一个家庭。 她越是一脸平静,他越害怕,怕这样没有任何情绪的顾言。 “你不是一个人,”你有我?我现在是你的合法丈夫。 “我一直都是一个人,”纵使我身边人潮涌动,我也会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 “那是以前,现在不是,”白慎行道。 “你想怎样?”顾言满脸严肃的望着他。 “你告诉我,你想怎样?领了证就要生活在一起吗?法律只过问程序,不关心自不自愿吗?”顾言拔高声调质问着白慎行。 你有手段,你有本事,在汉城你一手遮天,随随便便一个电话就能让民政局的人给你开后门,可你问过我愿不愿意吗? 白慎行心理隐隐作疼,不管你愿不愿意,你现在都是白太太。 他尽量放低声调,不与顾言对着来、走过去,缓缓将她搂在怀里。 “不说了,不说了,你想一个人我不吵你就是了,”只要你在我身边,没关系的,不跟你说话也没关系的。 “不吵你,”他低头在她颈窝上蹭了蹭。 顾言愣在原地,手里的包掉在地上。 她不怕白慎行跟她对着干,伤人的话语她最拿手,她怕什么?怕白慎行在她面前低声下气,低三下四,明明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啊!怎么能在一个女人面前这么低声下气呢?俗话说、烈女怕缠男,说的怕就是白慎行了。 白慎行见她良久没声、松开她;“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随便,”她转身进房间,拉开衣帽间,在最边边,赫然挂着白慎行的几套衣服。 她僵在原地,怎么也没有想到白慎行会这么明目张胆的住到临水湾来,而且连衣服都挂在这里了。 她深呼吸,尽量不让自己暴躁起来,伸手扯过衣服直接进了浴室。 她不去山水居,他就住到临水湾,你不来没关系,我去就是了,庙不动、我动。 白慎行用尽一切方法在靠近顾言,以前两人没有任何关系的时候,他稍有隐忍,不敢做的太明显,怕顾言不高兴。 可今时不同往日,他们之间无论是哪方面,都是正当合法的,如果这个时候还放任她跟以前一样的话,他做不到。 切不说顾言有多优秀,眼馋她的男人有多少。 以顾言的性子,你不去靠拢她,她决不会走过来,你只有天天在她面前晃悠,才能让她时时刻刻想起你。 顾言洗完出来,站在浴室吹头发,就问到了厨房传过来的香味。 多年前,白鹭不在家的时候,做饭的往往是白慎行,两人有一次发生争执,顾言将白慎行气的火冒三丈,气的饭点儿不给她做饭,她也傲娇的很,偏生不去求白慎行,硬是自己进厨房,结果、邻里街坊都知道顾家女儿将自家厨房给烧了。 自那以后,白慎行就算是被顾言气的吐血,也会按时按点给她做饭,一是怕她放火烧厨房,而是怕她伤了自己。 手上突然一轻,她吓了一跳,回过头,便见白慎行拿着吹风机在给她吹头发。 她在想什么?连白慎行走进来都没听见。 “坐下、我给你吹,”白慎行拉开凳子让她坐在上面。 白慎行宽厚的手指穿梭在她柔软的发间,将她一头青丝一缕缕的吹干。 多年来、他一直在幻想这个场景,幻想着自己会有一天给顾言吹头发,两人聊着闲话,过着平常人的生活。 可这对平常人来说很简单的事情,他幻想了整整八年。 如今得以实现,他怎能不激动? 头发吹干,他低头亲吻着她的发顶;“好香。” 白慎行这一简单的动作,愣是将顾言吓得愣在原地不能动弹。她努力克制自己,不让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甚至是不悦的举动,可是白慎行一次一次的刺激着她,让她不能平静。 见她隐忍的表情,白慎行知道适可而止,不能在得寸进尺了,不然、前功尽弃。 “餐厅等你,”说完将吹风机收到柜子里,便出去了。 直到听见关门声,她才重重的松口气。“玉米排骨汤,你以前的最爱,不知道现在怎么样,尝尝,”白慎行兜了碗汤放在她面,一脸期待的看着她。顾言看着碗里的汤,这确实是她以前的最爱。 端起碗,浅浅的喝着。 “味道如何?”白慎行问。 “挺好,”还跟以前一样。 这晚,顾言跟白慎行两人像平常夫妻一样,坐在家里吃饭,没有外人,只有他们自己。 白慎行心理无比雀跃,他喜欢这种氛围,有一种小家的感觉。 吃完,顾言起身进书房,白慎行收拾碗筷。 他在客厅、她在书房。 她在里面开着会。 他将所有的资料散在茶几上对着数据。 互不打扰、偶尔他倒杯水进去,放在桌面儿上,随后悄无声息的退出来。 这么平常的生活,对以前的白慎行来说只能在梦里实现,如今却真真实实的视线了,他激动,但又不能表于情,他知道、顾言对待这份感情跟婚姻,还处在手足无措的地步。 他要慢慢来,慢慢的将她惯成以前的顾言。 当时针指向十二点的时候,白慎行准备敲响了书房门,顾言微愣。 看了眼时间,突然想起俞思齐在的那几天,他也会每天在转点的时候来敲门。 可是一抬头,看见的确实白慎行。 微微错愕。 “不早了,”白慎行轻声提醒道。 “你先休息吧!”顾言清冷的嗓音响起,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在这种狭小的空间里面过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生活。 “一起,”白慎行淡然的话语一出来,顾言翘着键盘的手一顿。 “我睡客房,”见顾言半天没响应,他只好缓和道。 听此声、她微微松了口气。 “就睡、你先睡吧!”她随手整理手中的资料,收到抽屉里,将电脑上的文件都归档,然后关电脑。 “晚安,”路过白慎行的时候微微顿足。 “晚安,”见她略微慌张的背影、白慎行不免轻声失笑。 白慎行是什么?打一动物。 狐狸、千年老狐狸。 白慎行的心是什么?打一食物。 过期十万年的黑心芝麻汤圆。 这晚顾言睡的迷糊,只觉得床边有响动,微微转身,睡眼朦胧的看过去,见白慎行躺在自己身侧。 不免一声惊呼,坐起来。 “怎么了?”白慎行着急忙慌的坐起来,神色紧张的看着她。 见她不说话,以为是做噩梦了,将她搂在怀里,轻微的哄着。 “睡吧!”他搂着她,重新躺下去,将她搂在怀里,轻扯薄被盖在身上。 顾言见他躺在身侧,吓得睡意全无,可看见他被吓醒的第一时间是搂着自己,饶是她在铁石心肠也不好发难于他了。 多年来,白慎行习惯照顾她,惯着她,将她当成小孩子来对待。 若是以往,什么都好说,未尝禁果,也不知其中欢好之味,可如今他知顾言的美好,断然是想在下手,隐忍了二十多年,怎能一次性就吃够了。 顾言在他怀里蹭的时候,他就肿胀的厉害,可也只能忍着。 若在强迫她,吓着她,那便是自己的错了。 而顾言,浑然不知白慎行的痛处。第二日早、白慎行醒来,便见顾言安稳的躺在自己怀里,瞅着她的睡颜,心满意足的笑了。 抬起空闲的手,抚着她凌乱的长发。 她像是不舒服,在他怀里蹭了蹭,挪了挪位置,白慎行吓的不敢在碰她,生怕将她闹醒。 顾言幽幽转醒,抬手搭在眼帘处,侧头缓缓看向另一侧,见空无一人,甚至连床单都没有睡过的痕迹。 她在想,昨晚到底是不是真的,难道是自己在做梦?还是白慎行一早起来便收拾好了犯罪现场离开了? “醒了?”白慎行见她靠在床上闭眼沉思,轻声问到。“你昨晚在哪儿睡得?”顾言看着他问到。 “客房啊!怎么了?”他一脸莫名其妙的瞅着顾言。瞅着瞅着、顾言就信了。 “起来吃早餐,”见她还没起来的意识,他微微提醒到。 她侧头,七点差十分。 吃早饭?白慎行是几点起来的? 她翻身起来,洗漱完去餐厅,便见桌上摆着中国式早餐。 不免讶异;“你做的?” 白慎行将筷子递给她;“粥是煮的,其余的是下去跑步的时候带上来的。” 顾言不在言语,低头吃着碗里的早餐。 对于白慎行有良好的生活习惯这件事,她早就知道,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稍早、他收拾好厨房,见顾言要出门。 “我送你去。” “不用,”她回绝,此刻的她,并不想跟白慎行有过多的相处时间,最起来在她找到两人之间相处模式之间,并不想。她应该怎么办?让白慎行拿着结婚证,在往民政局跑一趟? 他要是愿意,就不是白慎行。 让白慎行滚回山水居,过着你是你,我是我的日子? 白慎行愿意,她就不姓顾。 从她送杰克去机场,转身见道他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她这辈子逃不开白慎行了。 一度在想,如果当时跟了杰克上飞机,会洛杉矶,白慎行会不会冲上来将她拖下去? 她想,会的。 白慎行干的出来这种事儿。 “为城市减轻负担,送完你我就离开。”白慎行怎么会不知道顾言在刻意的拉开跟他相处的时间。 没关系,他愿意等, 毫无关系的八年都过来了,如今他跟顾言不伦是在那种情况下都是合法的,他更等的起。 只要她不走、一切都好说。“你今天去哪儿?”顾言问。“上去在公司,下午可能要去片场看下情况,晚上回来给你做饭,”见顾言主动与他说话,他恨不得将自己这个星期的行程都告诉她。 顾言无力翻白眼;“那走吧!”“今晚几点回来?”白慎行将车驶出车库,跟顾言轻声聊到。 “可能会晚点,”如果昨晚知道白慎行在,估计她也不会那么早回来。 “我去接你,”左转、将车驶上主干道。 “不用、让张晋送我回来,”她婉拒。 “张晋单身吧!”白慎行轻声失笑。 顾言听见他悦耳的笑声不免蹙眉;“什么意思?”“你成天这么叨扰他,就不给他一点自由恋爱的机会?”“白董是要给他介绍对象嘛?”说我压榨员工?你真当我傻,听不出来,是吧! “我秘书办都是单身狗,回头搞个联谊,让他们自行配对好了,”白慎行见她怒瞪着自己,笑容是越发迷人了。 顾言想、跟白慎行耍嘴上功夫真的是没什么甜头可赚。 “不敢高攀。”见她一脸不高兴,白慎行适可而止,还是不能逗的太厉害了。 “刘家那边你准备怎么办?”白慎行话锋一转,轻声问到。 “按正常程序来,”顾言微微道。 “所以刘恒、你还是没准备下手?”白慎行我这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 昨天顾言去医院,跟刘恒独处那几个小时,他在办公室坐立难安,恨不得冲过去将她拉出去。 她说、刘恒很优秀,只可惜生错了家庭。 对于任何出现在他们之间的障碍,他都要一一清除。 见白慎行这么问,她一滞,不知该如何回答。 “会下手的,”她说的,不是肯定,而是犹豫句。“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言言、这么简单的道理还需要我教你?”对于商场上的事情,白慎行向来是快刀斩乱麻,除非对方踩他底线,他才会选择用猫捉老鼠的形式陪人家玩玩。“我已经切身体会过了,不用你教我,”她嘲讽的语气,让白慎行心底一寒。 正是因为跟你当断不断,所以现在把自己整个人都搭进去了,可能还会搭上后半生。“性质不同、刘恒会成为你的敌人,而我永远都是你的爱人。” 对于潜在性的危险,白慎行是一个很好的捕猎者。顾言不言语,她当然知道刘恒会成为自己潜在性的敌人,可是昨日在医院看到刘子珊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未免太过心狠手辣了,这么年轻的一个女孩子,她竟然能忍心将她推进深渊。 可她又无比清楚,如果不把刘子珊推进去,那进去的可能会是自己。 如今的她,切身体会,身处高位的人是怎样的心狠手辣。 越发能理解,当初顾轻舟的做法。白慎行等绿灯的间隙,侧目看她,见她不言语,在心底微微叹息。 “晚上想吃什么?” 公事聊了不开心,那就聊生活好了。 “没什么想吃的,”她跟许攸宁在一起的时候,都是点什么吃什么,哪里会有那么多想与不想。 想着她那一盈而握的腰肢,白慎行不免蹙眉,这么瘦,若日后想折腾她,都得小心翼翼着来。 他现在的任务,就是将她喂的白白胖胖的。 思及此,不免嘴角牵起一抹得意的危险。 他将车稳妥的停在gl门口,见她解安全带下车,便道,“下班我来接你,若是早点,记得给我打电话。” 他事事交代清楚,生怕她记不住。 顾言点头,下车。 “刘恒那边有动向了,我们?”她上来,张晋就跟在身后说到。 顾言微愣,刚刚在跟白慎行聊这个这会儿张晋就来说了,两人约好了? “什么动向?” “他将另外两个账户的资金正在统筹起来,我想,他想在刘家那边分一杯羹。” 刘恒是个聪明人,他看得清局势,只怕到时候如他所愿,他们这些日子便前功尽弃了。 “以谁的名义?” “叶丹。” 又是叶丹?刘恒跟这个人到底什么关系? “查出来没?” “暂时还没,”张晋微微颔首,有些不敢直视她。 顾言微恼,是张晋太无能还是这个叶丹藏的太深?刚说完,包里的电话就疯狂振动起来,拿起来看见号码,随手按掉在塞进包里。 这么迫不及待的来求饶了?真没意思。 而另一侧,拿着手机打电话打不通的人一脸的蛋疼,唯女人和小人难养也。 第一百一十九章:点头yes摇头no 由于连着几日没来公司,桌面上的文件推集成山,站在办公室看着这个情况,不免叹息,还是不能偷懒啊,不然累死的还是自己。 “桌面儿上有一份杰克昨晚连夜传过来的文件,早上打印出来放在桌上了,你看看。”张晋说到。 “好、你去忙、这两日辛苦你们了,”她略微抱歉道。 “应该的,”他们跟着顾言这么多年,顾言的为人他清楚的很,对待敌人毫不手软,但是对待自己人,她有肉吃绝对不会让你们喝汤。 随手翻开杰克传过来的文件,她蹙眉。麦斯。 整个麦斯的人最近都如沐春风的感觉,老板心情好,员工心情也好。 许赞觉得这几日的工作确实是舒坦的多,每天准时下班,他鲜少有不加班的时候。 自家老板每天将工作忙完也是早早的便走了。 “老板最近心情好像很好,”安迪转过来看着许赞道。 “是挺好的,”许赞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虽然还是不苟言笑,但是明显的感觉到他心情很愉悦啊! 白慎行坐在办公室处理这手上的文件,单手夹烟,轻点烟灰,拿起笔随意的在文件上做个更改记号。 与顾言领证的这几天,他越发觉得自己责任重大,而这个责任,不是对他手下几千号员工,而是对顾言。 只因顾言现在是他妻子,他理应伺候好她的生活起居跟饮食,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后面的书架上除了有相关的专业书籍之外,还有几本菜谱。 他通常会在下班之前拿出来看两页,只为了在临水湾的这段日子能让顾言在各方面都舒心。 在遇到顾言之前,他是白家的王子,在白家只有别人照顾他的份,他只需要接受父亲给他安排的各种学习就行了。 而在遇到顾言之后,他不仅要接受学习,还要兼顾顾言。 生怕她那么傻,在外面惹了麻烦自己没办法解决,只要一见不到她人,他就提心吊胆,偏生顾言小时候又不是个省油的灯,经常偷跑出去闹完事儿在回来。 让他措手不及。 那个时候、他想着,顾言要是能安安静静的呆在自己身边就好了、无论是啥,自己好歹看得见。 现在顾言安静了,他不喜了,希望她能像小时候一样闹腾,哪怕是作他,他也是高兴的。 现在的他,跟顾言一天到晚基本说不上几句话,哪怕是他主动搭话。 思及此,不免微微叹息,疲惫的靠在座椅上,点着手上的烟灰。 “老板,”许赞敲门进来。 “何事?”他眼都没抬问到。 “今晚的应酬要去嘛?”本不想进来问,但是想到他最近一下班就走了,坚决不在公司多留一分钟,想着来问问还是保险一些。 “让徐副总去,最近的应酬都让他去,”他哪里有时间应酬?若是回去晚了,谁给顾言做饭? “啊?”许赞张大嘴巴,不可置信的模样看着自家老板。 “让徐副总去,最近的应酬都让他去,”白慎行疲惫的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 许赞站在一侧欲言又止,思忖半晌、才说到;“徐副总手上的应酬也多,都推给他的话、估计吃不消。”必要的应酬还是您去的好。 “必要的通知我,”白慎行退一步。 麦斯的体系不像别的公司,每个人手上都有每个人的任务,包括白慎行,他跟手下的副总连应酬都分开。 “好,”许赞退出去,实在是不接,以前跟着白慎行的时候、他手上的应酬都是自己亲力亲为的,如今却像个甩手掌柜一样,想把所有的事情都扔给底下的副总解决?“怎么了?”安迪见他皱眉出面,一脸幸灾乐祸的瞅着他。 “吃瘪了?” 许赞白了她一眼,不准备跟幸灾乐祸的女人说话。 “我问问、老板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让徐清浅复出?” 听此,许赞敲着键盘的手一顿,徐清浅复出?估计没可能了,当初老板阴徐清浅阴的那么惨,完全是不动声色的让她身败名裂。 “这个你得去问老板,”许赞面不改色道。 安迪憋憋嘴,她会去问白慎行嘛?不会,因为她跟白慎行这么多年,自然是知道他对待事情的态度,如果她茂茂然前去问了,只怕白慎行会将她丢到底下去做经纪人。 她跟许赞在麦斯被称为白慎行的左膀右臂,在麦斯多年隐忍才有了今天的地步,怎么会为了一个小明星而毁了自己的前途? 让徐清浅复出?当初老板阴她的时候就没在想过让她复出,如今安迪这么问,他不免在心里好笑,徐清浅什么段位?顾总什么段位? 外面风言风语已经够多了,若让徐清浅复出,将那些风言风语传到顾总耳里,还有老大什么好日子过?老大没好日子他们会好过?许赞想,毁了一个小明星,成就他们的美好生活,赚了。下午,顾言抽空去了趟老袁那里,见后面的路修好,直接将车开进去,一进去便见老袁在给底下的员工训话,她好整以暇的靠在门口,等着他结束,老袁眼尖,见她进来,直接挥手散了他们。 “路修好了,园老板又可以大把大把的赚钱了,”顾言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将包放在里面。 老袁提起壶给她倒了杯水;“还多亏了我们顾美女。”“你这话一去,不到三天就修好了,第五天就通车了,前头可是磨磨蹭蹭了个把月。,”老袁也是在上面呆过的人,自然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索性那些人也是不要命了,日夜兼程的给赶了上来。 “那是不是要感谢我?”她气定神闲道。 “不是给过你好处了?”还来?资本家就是这么剥削他们这些辛苦的劳动人名的?顾言笑、随即起身,迈到他前面的酒柜上,跟皇帝选妃一样扫着上面摆着的酒、良久才转头问到;“这上面哪瓶酒最贵?” 听此言、老袁心头狠狠一颤、随即转头见她在寻着、笑着开口道;“不告诉你,告诉你我今儿白开张了。” 顾言双手抱胸靠在酒柜上一脸随意的看着他;“你自己选,是给我最贵的那一瓶还是我全拿走?” “拿不走,我就坐这儿拿把起子把这些酒全开了,”你自己想想,那种对你来说更划算。 老袁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真的不能跟智商高的女人对着干。 他承认自己阴了顾言那么一两回,但是也不见得她要坐着儿让他破产吧? 他噎了口口水、哆哆嗦嗦道;“姐、高抬贵手。”你要真坐着儿把我这些酒全开了,我这一年都白干了。 顾言哪儿会理会他这些话、随意从前台拉了吧椅子过来,坐在酒柜前头、笑脸莹莹道;“说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若不老实交代,您自己看着办。” 从前台结账的地方、捞了把起子过来,拿在手里把玩着。 “能不说吗?”是真不能说,您搁这儿为难我干嘛? 老袁哭丧着脸,一副求放过的表情看着她。 “能开嘛?”顾言反问道。 “不能,”你要全开了,我今年都白瞎了,会破产的,会死人的啊! 他简直是想哀嚎了。 “不是我不说,是有人不让我说,”老袁见到顾言的手伸到酒柜上拿酒,都快急哭了。 顾言将手缓缓从酒柜上放下来;“我问,你答,遇到不能回答的,用点头摇头来代替,如何?不违背你的职业道德吧?” 不让说?不让说行啊!你不说,点头摇头就行了,点头yes摇头no总会吧? 边儿上的服务员见到这个场景,捂着嘴生怕自己幸灾乐祸出声,一个个的都快憋出内伤了。 老袁嘴角抽搐,哭丧着脸道;“是要玩点头yes摇头no吗?” “是这样,”顾言好笑着答。“五月下旬你是不是去过临水湾?”顾言随意将手搭在一瓶酒上,他要是不好好回答,拿下来就给他开了。“是,”老袁如实答到,对不起了哥们儿,我不能破产啊,我这十几号人要养呢!“哪里来的钥匙?” 老袁:“……。”。 顾言捞出手中的酒、直接给起了,放在脚边。 再来。 “跟踪我、是谁的意思?”顾言冷着脸问道,那日若不是自己在白慎行边儿上,老袁绝对没那么好的下场。 老袁;“……。”。 在抽出瓶酒、给起了,摆在脚边。 “点头yes摇头no,”她就不信,老袁能这么守口如瓶。 “是老俞?” 老袁摇头,不是。 “你自己?”她不认为老袁有那么大的闲情逸致去跟踪自己。 老袁摇头。 顾言气结、一下抽出三瓶酒全给起了,放脚边。“求放过,姑奶奶,”老袁都快哭了,这女人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尽挑贵的来。顾言将手中的起子扔在桌面儿上,迈步到老袁面前、双手撑着桌子俯视着他、冷漠道;“在这个范围之内,我只忍一人、那便是老俞,除了他、任何人想在我身上得到任何好处,都没有机会。” 在汉城的范围之内,她只容忍一人,那便是老俞,除了老俞、她对任何人没有其他义务。 “这汉城的势力分多种、你可曾想过这个问题?”老袁看着她严肃道。 他承认顾言是个很厉害的女人,但是不见得她能摸得透这汉城的黑暗势力。“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如果连这点本事都没有的话,你觉得我会回来?”你太小看我了,我顾言要是没有这本事,汉城的这淌水,你以为我会下来?“我自然是相信你有本事,”老袁淡定。 你若没有本事,他会心系于你。 顾言拿过包,掏出一叠现金,直接放在桌子上。 “酒钱,”老袁这样的人,初次接触是因为老俞,但不见得她往后的接触还是因为老俞。 “免了、酒既然开了,不如喝两杯?”老袁提议到。 顾言坐下来,等着老袁把酒拿过来,两人对饮。 良久、她晃悠着手中的酒杯说到;“这汉城有大多人怕我跟白慎行在一处。” 老袁闷了一口酒、浅笑道;“因你跟白慎行若是联手、这汉城只怕是你们两人的天下了。” 熟识的人都知道白慎行黑白两道通吃,通吃归通吃,但若是两头出事,他断然只能顾一头,可要是白慎行跟顾言联手、顾言跟白慎行一个黑一个白,这汉城哪里还有别人翻身的地方? “若有朝一日、我跟白慎行联手了呢?老袁觉得会如何?”顾言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听此言,老袁原本挂在面上的笑容一滞,随即便恢复。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你跟白慎行若是想在一起,这汉城大有的是人想从中做手脚。顾言笑、放下手中的酒杯,提着包便出去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老袁叹、这汉城,怕又是要变天了。顾言从老袁店里出来,一路驱车回gl,将办公室的资料处理完,已然是下午,临近下班。 不免头疼,她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跟白慎行在一个空间里独处。 她可以不闹,不去指责他,不去想多年前的事情,可是她也没勇气去跟白慎行开始全新的生活。 都说在爱情面前,谁更勇敢谁更幸福,显然、她这辈子估计是跟幸福挂不上边儿了。 “老大、下班不?”露西过来敲门。 “你们先走吧!我在坐会儿,”怕独自面对白慎行。“心情不好?喝一杯?”露西见她面露难受,微微提议道。 顾言轻声失笑;“你找张晋吧!我就不去了。”露西耸耸肩、带上门,便出去了。五点十分、白慎行电话过来了、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伸出手、想接不敢接。 “喂?” “下班没?我在楼下,”白慎行轻柔的嗓音从听筒那一侧传过来。 “你先回去吧!我还在忙。” 白慎行将车停在gl大楼前,看着张晋跟露西两人开着车陆续从停车场出来,不免心底微寒。 “我等你,好了直接下来。”说完、他便收了电话。 他深知顾言在说谎、但也能理解她为何会说谎。 突然之间进入婚姻生活谁都会有点不适应,没关系,他等就是了。六点、顾言还坐在办公室,起身道窗边看了一眼,白慎行的车稳妥的停在楼下,不免心中不忍。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变化,若是以前、她断然是不会不忍的,任由白慎行等到天明她也无所谓,可如今,看到白慎行处心积虑的讨好自己,她多少会觉得自己这样就是贱。 靠在窗边,叹息一声,提着包下楼。 当白慎行看见顾言从gl大楼出来,还是微微震惊的,他本以为自己可能要等到凌晨去了。 顾言上车,等她系好安全带,他便启动车子离开gl大楼。顾言上面,见他满脸微笑,不免惊奇,是有什么好事能让他笑的这么开心? “晚上吃什么?”白慎行轻声问到。 “去外面吃吧!”让大财阀天天给自己做饭,不太好。 “外面不干净,自己做,”好不容易跟顾言同住一个屋檐下,既然没有佣人,那便自己动手,好歹也有点生活仪式感,若是出去吃,总觉得少了些什么。“醉言居也不干净?”顾言笑着打趣儿道,你自己一个开餐馆的,既然说外面不干净。 未免有点说不过去了。 白慎行一愣,被顾言将了一军。不免闷声失笑。 白慎行是一个鲜少笑的人,他若笑起来便如春风拂面,让人移不开眼。 顾言一直觉得白慎行这样的人就是王子般的存在,他的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王者的气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的丈夫人选。 可如今、他在自己面前,这么触手可得。 “失神了?”白慎行见她良久不说话,回头一看、便见她盯着前面出神。 白慎行将车停在车位,解开安全带下车。 两人一出电梯,便见门口站着白朗跟陈涵两人,顾言止步不前,白慎行微微蹙眉。 “爸妈怎么来了?”白慎行冷声问到。 “来看看你们,”开口说话的是白朗,见白慎行这样的神色,便知道他是恼了,怪他们突然的打扰。 白慎行回头看了眼顾言,只见她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他不免头疼。 顾言见到白朗跟陈涵的那一刻完全不知该怎么办,喊什么?舅舅舅妈?还是爸妈? 这尴尬的关系愣是让她有话说不出口。 “言言,”陈涵见她不说话,自发的走过去拉起她的手跟她套近乎。 她本是有些意见的,可来之前,白朗花了很长的时间将事情的前头后尾告诉她,让她做好心理建树,知道自己儿子的处境。她断然是想跟顾言热唠唠的。 也算是为了自家儿子,他们白家在顾言面前罪孽深重,也该赎罪了。 对于自家母亲对顾言态度的转变,白慎行已经见过一次了,可是这次他显然是没觉得她会给顾言好脸色看,没想到、陈涵对顾言热烙的很,白朗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心。 他们今儿来是做助攻的。顾言直愣愣的傻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回答陈涵的话。 白慎行打开门,便过来搂着顾言进屋。 陈涵看在眼里,跟自家老公对视了一眼,眼里满是无奈。白慎行直接将顾言带到房间里,看着她满脸的不适应,不免心疼,“不想出去别出去,我让他们离开。”白慎行处处依着她,唯恐她受到半点伤害。 顾言又怎能不知道他的想法,她一直在告诉自己,她跟白慎行现在已然是一家人了,可是还是没办法,没办法去面对他的家人,没办法去面对他们突如其来的温暖。 “抱歉,”顾言低声道歉。 她知道这样很不礼貌,但不想为难自己,她承认自己让白慎行很为难,可是确实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倒坎儿。 白慎行将她搂在怀里,摸了摸她的发顶,像对待小朋友那样;“不碍事,慢慢来,你先换身衣服。” 说完白慎行带上门出去了。白朗跟陈涵坐在沙发上,打量着这座房子。 见白慎行出来、陈涵立马站起来说到;“你们就住这里?张岚怎么没跟过来?” 她眼里满是担忧。 “恩、住一段时间,在搬过去。”他说的自然是山水居了。“也行、没张岚,你怎么照顾好人家?”陈涵说着用下巴指了指顾言的房间,她不认为自家儿子是个会照顾人的主儿。 “尽量,”白慎行坐在一侧道。 “这是是你不对在先,你也不要逼人家了,慢慢来,不急,”那么多年你都等过来了,不在乎这段时间。 “我知道,”对于自己父母,白慎行还是很尊重的。 “婚礼准备什么时候办?要什么形式的?你跟我说说,我跟你姑姑替你们办了,不能委屈了人家。” 陈涵对于白慎行跟顾言的婚礼很是上心,他们白家自然不怕别人的风言风语,娶媳妇儿就要风光点来。 白慎行低头按眉;“在等等、到时候我跟您说。”“那也行,你们俩聊,我去厨房看看。”说着她就起身往厨房走去,白慎行想喊都没喊住。 “我们白家不在乎外人的流言蜚语,但你若是做了这件事情就要承担一定的责任,慎行、你现在是一个家长了,在日后你一定要照顾好你的妻儿,责任重大,你可做好了准备?”白朗自然是相信自己儿子会成为一个优秀的丈夫跟父亲,可是这个妻子如果是顾言的话,他要吃的苦,跟受的难,还多得多,除非顾言放下一切。“您知道的、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准备着,”对于婚姻、他早就做好了准备,从一开始就准备好了。“婚姻不易,且行且珍惜。” “日后对顾言好点,我们对不起人家,”白朗对于当年的事情一直在自责,对于顾言当年出国的事情,他一直想弥补。 “晚上都在这儿吃饭?”陈涵在厨房问道。 “恩、”白朗轻声答。 既然已经打扰了,就打扰吧!“去看看,”白朗指的是房间里面的顾言。 顾言换好衣服坐在房间里面不知如何是好,正当她纠结这要不要出去的时候,白慎行开门进来。 “走了?”她眼里流光溢彩,突然感到轻松无比。 白慎行微微叹息;“没有、妈妈在做饭。”他看着顾言流光溢彩的眸子一点一点的暗下去。 他坐在床沿,看着顾言、有千万种话想跟她说,却不知如何说起,他想告诉她,怎样跟自己的父母相处,告诉她怎样在一个温暖的家庭里面生活。 千言万语,一言难尽。她将坐在身侧的顾言搂在怀里、在她耳边呢喃着;“言言、家里人给的温暖,你接受便是了,不要多想,对你,我们都是无私的。”他深知自己父亲对顾言感到抱歉的心理,所以才会劝说自己母亲对顾言改观。顾言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随后松开。她怎能看不出来白家人是在讨好自己。 “言言,”白慎行见她不言语,抵着她的额头,看着她的表情,顾言将头偏开,不去看他。“言言,”白慎行柔声喊到。 “唔……。”顾言睁大眼睛,惊恐的看着他,他就这么? 白朗跟陈涵还在外面。 白慎行像品尝山珍海味一样流连在她的唇上。 缓缓的轻啄着,一点一点的攻陷她。 单手抚上她的长发,一下一下的抚摸着。 白慎行绝对是个情场高手,他对待顾言,有的是手段,让顾言一点点的沦陷。 他深知她现在进退维谷,在左右之中做着抉择,于是便用温情一点一点的沦陷她。 让她失了阵地。顾言毫无经验,完全被他带着走,一点一点的失了方阵,良久、她一声旖旎,差点让白慎行把控不住。缓缓松开她,将她搂在怀里,一下一下的顺着她的背。他算是知道了,这种时候来撩拨顾言,最后吃尽苦头的还是自己。 简直是自作自受。 他多想直接锁了门,将顾言哄骗到床上,已解决自己的生理之苦,可现实告诉他,只能忍了。父母都在外面,坚决不能让顾言在他们面前失了脸面。 顾言低头埋在他怀里,蹭了蹭。 这一蹭、将白慎行的心都给蹭软了,只得收手将她搂的更紧了。直到白朗敲门喊吃饭,白慎行才带着顾言缓缓出去。 “言言、坐、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意做了几个菜,快尝尝。”陈涵热烙的招呼着她。 她微愣、在白家,做饭这种事情都是佣人来做的,可如今陈涵既然会在她临水湾做饭,她简直可以用受宠若惊来形容。 白慎行拉开椅子,让她坐下,给她兜了碗汤;“尝尝妈的手艺。”她听见了,白慎行说的是妈,不是舅妈、她诧异的望向白慎行。 “慎行说的是、要改口了,可不能在喊舅舅舅妈了,”白朗在一旁玩笑道。 她垂在桌底的手一紧,看着他们无比认同自己跟白慎行的关系,她紧封的心在一点一点的裂开。 “饭前喝汤,汤水都喝饱了,还能吃多少?你就是这么照顾人的?”陈涵见白慎行给顾言兜汤,一巴掌拍下去,苛责着白慎行。顾言傻了、见陈涵这么喝白慎行,还是头一次。 “少喝点就成,言言胃不好,”白慎行说着将手中的碗放在她面前。顾言看了眼、真的只是少喝点,不过两口而已。 “尝尝,”陈涵一脸期待的望着她。 她端起碗、喝了两口;“挺好的,比白慎行做得好。”陈涵跟白朗瞬间笑的嘴都合不拢了,以往的顾言那会跟他们说这么多,说上一句挺好的就不错了,今日摆明是有进步,对他们有了一定的认可,两人都高兴不已。白慎行也高兴的很、对于顾言的转变,他怎能不高兴? “喝点酒吧!这么高兴的日子,言言这儿有酒嘛?”陈涵提议道。 酒?应该是有的,但是、她好像不知道在哪儿。 “有、上面第三个柜子上。”白慎行坐在位置上对陈涵说到。 陈涵转身,拿出上面的酒跟杯子。 摆在大家面前。 “庆祝我们家添新人了,”陈涵举起杯子对顾言道。 顾言微微颔首、“谢谢。”“日后慎行要是待你不好,你跟妈妈说、看我不替你收拾他。”陈涵一脸严肃的看着白慎行。 顾言端着杯子的手一松,差点摔在桌面儿上,好在及时缓过神来。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陈涵会在自己面前自称妈妈。明明是这么尴尬的关系,为什么他们说的这么轻而易举? 好像完全不在意一样。 “我们不在乎外面的流言蜚语,外人也不敢在我白家面前说,若是往日在外面听见了,就随他去,若是实在难听,我们有的是手段让他闭嘴,言言、你跟慎行两人是你们两人的事情,外人说的再多,你权当是狗再叫,”白朗知道顾言心中的忌讳,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便直接了当的将他的意思说出来,免得顾言尴尬。一向温文儒雅的白朗会在自己面前说那么粗俗的话,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简直如同晴天霹雳。白慎行在桌子底下握了握她的手,顾言才微微回神。 回应到;“我知道。” 白朗见她这么说,开口便笑了。四人在一处,难免多喝了些,白朗跟陈涵的一个劲儿的敬酒、顾言哪有不喝的道理,一顿饭吃完,她有些晕乎乎的,也算不上醉。吃完饭,白朗跟陈涵离去,临走前陈涵还动手将厨房收拾赶紧了,她怎么会不知道,白朗跟陈涵今天是来干嘛的。摆明了是在告诉自己,他们完全接受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让她不要多想,她震惊之余又感到无比温暖。 白慎行从厨房端了杯水出来给顾言,她接过,喝了两口,靠在阳台上吹着凉风。 虽说是六月份,可临水湾靠海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海风吹进来的,难免会有些凉,他搂着她的肩膀,往屋里带。 “外面凉,”刚喝了酒、别吹感冒了。 顾言由着他将自己往屋里带。 “你们白家当真不怕流言蜚语?” “不怕,”白慎行肯定。怕什么流言蜚语?他这辈子怕的就是没有顾言,外人的眼光算得了什么? “去洗澡吧!早点休息。”白慎行将她带到房间,收了她手中的杯子。顾言站在浴室里,思忖着在往后的日子该怎么面对白朗跟陈涵,他们已经这么讨好自己了,若是往后自己还是像以前那样,岂不是被别人骂成不忠不孝?站在淋浴头下,摸着脸,貌似在这场尴尬的关系当中,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最纠结。 而其他人,身轻如燕。 顾轻舟是否已经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想必是不知道吧!若是知道了、岂会这么风平浪静? 老爷子要是知道了,不得直接气死了?顾言从浴室出来,身上冒着热气,脸上绯红。 白慎行正好过来拿衣服,不免失了神。 “你也早点休息,”顾言揭开被子坐进去,看着白慎行愣在原地,不免轻声提醒到。 许是今日中午喝了些酒、晚上又被灌了些,头有些晕、躺下没多久,便觉得沉呼呼的。 稍后、便觉得身侧一沉,她翻身过去,便见白慎行躺在自己身侧。 所有的酒劲瞬间惊喜。 睁大眼睛惊恐的看着白慎行,难道昨晚不是她在做梦? “怎么了?不是困了?”白慎行躺在身侧看着她,将薄被往上拉了拉。 “你怎么睡到这儿来了?” 白慎行柔情的眸子始终死死锁着她,要解释吗?不需要吧! 他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了。 他伸出手、将她捞在怀里,低头附上她的唇。 他怎能不知道今日白朗跟陈涵一个劲的敬她酒是什么意思。 若是在外面,他定然是要多加阻拦的,可今日、他没有。他承认自己是在图谋不轨。顾言本就有点酒劲,被白慎行这么一吻,更是晕乎乎的。 白慎行临近三十,正是年轻气壮的时候,饭前的那一番撩拨已然是让他难受的要紧。 如今顾言在自己身侧,哪有不吃的道理? 白朗跟陈涵这么给自己当助攻,若今晚还不把她吃到嘴,岂不是太对不起他们了? 手脚并用。 原想着、慢慢来、一寸一寸攻下去,不想顾言这会儿确实是晕沉的厉害,片刻、便旖旎出声,饶是他定力再好,也等不急了。 屋外夏风席席,屋内你侬我侬。多年未开荤,尝到甜头,只想像猪八戒吃人生果那样,一口吞进去。 可奈何、他见不得顾言受一点儿疼痛。 于是、只能疼自己了。 多年隐忍,再加上昨晚的可看不可吃,他多多少少是有些小情绪了,奈何这人是顾言,有什么小情绪他也只能忍着。 初夏的微风吹着窗帘,飘逸的白沙在屋内缓缓飘起。 他年少时的梦想便是得到顾言,如今得到了,只想有更深,在顾言这里,他永远都不满足,像个贪得无厌的孩子。 而顾言,偏生就受不了他这番,她遇强则强,遇弱则弱,而白慎行正好是拿捏到了她这一点。 让她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任由他摆布 白慎行一寸一寸的开发着属于自己的地盘,一下一下的撩拨着顾言的心。 ------题外话------ 加群吧!红了的地方过不了,就当是给你的福利了 第一百二十章:这世上能有几个顾言 次日早,她浑身酸痛的醒过来,还未翻身便感觉到腰间的重量。 断然是知道昨晚他们是如何翻云覆雨,可那会也是借着微醺的劲头,这会儿醒了,只觉得没脸。 从她有动作开始,白慎行就醒了,知道他脸皮薄,便没与她讲话。 可这会儿躺在床上不准备起来如何是好? “醒了?”低沉的嗓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让她一惊。 见惊吓着她,放在腰间的手搂的更紧了,恨不得将她揉进心灵深处。 “醒了就起来,不早了,”昨晚一番翻云覆雨,折腾她良久,他早上幽幽转醒几次,见她睡得正香,便也跟着一起,哪儿想着一睁眼快九点了。 顾言这会儿哪想起来,昨夜白慎行折腾她不是一次两次,愣是到最后她毫无力气,任由他摆布。 这会儿要是让她起来,只怕也是浑身发软。 还不如就趟在床上不起呢! 思及此,将梗在腰间的手往外一拨,白慎行见她耍小性子,闷声发笑。 “下次我忍忍,那今日不去公司了?”也实在是他昨晚太折腾她了,本就初涉情事,又想着顾言禁不起他折腾,忍得也够久,一开闸,那还能保持的住? “去,”她咬牙切齿道。 凭什么白慎行折腾她一宿,难受的要死要死的是自己? 白慎行闷声笑道,“那就起来,我去给你放热水,泡个澡,会好一点。” 他先一步起身,将浴缸的水放满,转身到房间抱顾言出去。 “我自己来,”赤身果体的让他抱出去像什么? “你确定你还能走的动路?”白慎行好整以暇的问道。 顾言撩了他一眼,因为谁? 白慎行耸耸肩,所以我来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最终还是以顾言失败为终结。 白慎行抱着她进浴缸,“泡会儿就起来,我去弄早餐。”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一个神清气爽,一个累的要死。 白慎行穿着家居服在做早餐,见顾言换好衣服从里面出来,朝她看了眼。 她着一身黄色连衣裙,宽松的版型显的人更瘦弱。 “汉城最近临近台风,你最好多吃点,”白慎行将煎蛋牛奶端到她面前,玩笑道。 “台风跟我吃多少有什么关系?”他再说冷笑话? “吃胖了,吹不走。” “你想让我吃成啥样?”台风天什么东西是吹不走的你跟我说说?树都能吹倒。 “在胖点就行了,”白慎行坐到对面,喝了口牛奶。 顾言吃了两口煎蛋,放在茶几上的手机肆虐的响起来。 “何事?”一大早接到张晋的电话,不免让她紧张起来,现在又是这么关键得时刻。 “刘恒那边被人下手了,不是我们,”张晋一早接到消息也颇为奇怪,顾言一直说要有所动作,可也一直没下命令。 他们正处在观望的时期,到底是谁直接下手给截胡了? 张晋这通电话打的心惊胆战,生怕顾言恼火了。 顾言站在茶几处,拿着手机微微转身,看着坐在餐厅一派悠闲吃着早餐的白慎行。 “我知道了,来了再说,”随即收了电话。 对白慎行道,“刘恒那事儿你干的?” 很难不去怀疑白慎行。 白慎行将手中的牛奶放下,看了眼顾言,“恩。” 他大方承认,饶是顾言再有气也撒不起来,只是对于刘恒的事情,他为何要插手 “麦斯最近很闲?手都伸到我这儿来了?”顾言似笑非笑问到。 白慎行见她略带嘲讽的语气,不免一滞,随即缓缓道,“刘恒那边的事情,你已经错过了最佳解决期限了,给敌人太久的喘息时间,就是不给自己就退路,顾言、我是你丈夫,只为你着想。” 刘恒的事情他本不想主动出手,可她那日在医院与他畅聊多时,实在是激着自己了。 饶是他定力在好,忍功再厉害,也不许顾言跟别的男人有过多的接触。 更何况,他跟顾言还处在这么关键的磨合期。 “你知不知道从他这样的家族出来的人,能有如今的位置有多不容易?”她同情刘恒,因为总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这也是她为何一直下不去手的原因。 “难道你会因为他的不容易任由他将刘家起死回生?”白慎行始终一副清冷的面容看着顾言,他从容不迫的模样晃的顾言双眼微疼。 她不得不承认,白慎行说的是实话,她不会让刘恒将刘家起死回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总有一天她还是会毁了他。 “早死晚死都得死,你在纠结什么?要给就给个痛快。”白慎行拔高声音道。 别人拍的照片,刘恒看他的目光是什么意思,他作为男人一清二楚。 如今两人在这方面起了争执,他多少也有些恼火。 “难怪世人都说你心狠手辣,”顾言看着他道。 “刘子珊的事情你做的比我狠,”她对刘子珊下手,是他如何也也曾想过的,同为女人,她走过的路,却让另一个女人再去走一遍。 “你想说什么?”顾言清冷的看着他。 “要做就一次性到位,”白慎行淡然道。 他跟顾言两人,如果不谈公事一切都好,若是将工作上的事情提上来,两人总归产生分歧,他可以理解成是男女思想的偏差,也可以理解成是看事情的角度不同。 可顾言怎么想? 只要不是生活上的事情,不跟家族挂钩,关乎着两人利益的事情,不管白慎行说多难听的话,那些话有多一针见血,她都可以忍。 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商场是个什么地方,容不得亲近之人对你阿谀奉承,比起阿谀奉承,她倒是希望白慎行能简单粗暴的将她周身所有的缺点都指出来。 “你知道他的不易,更应该知道对他来说,最好的结果就是快刀斩乱麻,”白慎行将面前的餐盘收到水池处,翻反身回来摸了把她面前的牛奶,发现冷却了,在放进微波炉给她热了一番。 “煎蛋吃了,我去换身衣服。”说着他进卧室换衣服,顾言自顾自的喝着煎蛋。 听见微波炉的声音,知道牛奶转好了,打开门,直接进去端牛奶,烫的她一声惊呼。 白慎行闻声从卧室狂奔出来,见她杵在微波炉前,便知道是什么了,“烫着没?” 拉着她往水池去冲冷水,良久顾言才开口,“好了。” 转身望白慎行一声惊呼。 “你怎么不穿衣服?”赤膊出来是什么意思? 白慎行撩了她一眼,要不是你鬼叫我能脱了一半跑出来? 转身到微波炉将牛奶端出来,放在她面前。 没好气道,“喝了。” 顾言站在一出憋憋嘴~认命的喝着牛奶。 白慎行站在衣帽间前,脱了家居服,换上西装,细细的看着顾言衣柜里的衣服,二十多岁的她,穿衣风格都转变了好多回了。 小时候偏爱粉色,如今的她,大多数是黑白灰,鲜少亮色的衣服。 年岁的变幻,让她从磨灭了太多的棱角。 若换作一样,烫那一下只怕早就扯着嗓子哭了。 良久,他从衣帽间出去,顾言吃完准备将水池的碗洗了,白慎行在身后道,“放着晚上回来洗。” “几分钟的事情,”伸手准备洗碗。 白慎行叹息一声,将穿好的衬衣扣子解开,迈步过去,将她要沾水的手捞起来,“我来,你去穿鞋。” 顾言现在身后,看着他一身衬衣西裤,外套搭在餐凳上,顺手拿起他的外套,将东西拿好现在玄关处等着他。 白慎行一回头,这一幕狠狠的撞进了他的心里。 他的妻子拿着外套现在门口等他。 明明是在平常不过的事情,可他欣喜的不得了。 最近的时日,他以往想都不敢想,觉得是奢望的事情都在慢慢的实现。 生活在给他一些苦难之后又给了他一杯浓烈的蜂蜜水。 让他快要忘记以往那些不易的时日。 看着白慎行将手上的水擦干,满面春风的朝自己迈步过来,接过她手中的外套,搭在手腕上。 自然的揽过她的肩,“走吧!” 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顾言半晌才反应过来,他们的生活真的很像新婚夫妻。 而在这样的生活当中,白慎行是主,她始终在被他带着走。 从一开始到现在,白慎行始终耐着性子诱导着她,让她在这场尴尬的关系中慢慢适应起来。 顾言不是没良心,不是不知道白慎行在维持这场关系中有多辛苦,她一直再告诉自己,既来之则安之,可要完全放下,没那么快。 白慎行伸手按下电梯,见顾言在思索着什么不由皱眉,在一起还能分神? “在想什么?”他低沉着嗓音问到。 顾言被他这么一问,瞬间回神,略带惊吓的看着他,“没什么。”要怎么说?说我理解你在这场关系中的痛苦? “中午我在你公司附近有应酬,要不要一起下来吃饭?”白慎行征求她的意见。 顾言回头,见他一脸期盼的望着自己,“不了,你们麦斯的应酬,我避嫌。” 白慎行望着她,思忖着什么,随后点点头,“也好。” 对于顾言,他始终采取保护措施,没必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若真是知道了,对顾言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白慎行启动车子,开出车库,见外面艳阳高照,伸手拉下上面的挡板。 “天要热了,”他找着话题跟她聊。 “恩~”她有多久没见过汉城的夏天是什么样了? 太久了。 “山水居的栀子花开了,今晚过去看看?”知她从小爱栀子花,山水居建成时,他便让人种下大片栀子花林,只想着有朝一日能带着顾言信步游览于此。 “今晚没时间,改天吧!”想着她今晚可能会有会议要开,便委婉拒绝。 “晚上也会晚点,”她想说,你可以不用管我,我会忙到很晚。 “几点?” “可能会到凌晨,”她故意将时间推后。 “我忙完正好过来,”不只是顾言忙,白慎行这几日手上的事情也颇多,平常都是会山水居解决,如今在临水湾,虽说也行,但若是让许赞他们过来,只怕顾言不大愿意。 如今他生活两点一线,工作忙完照顾顾言,虽说也很好,但若是有点应酬出差什么的,不放心。 “我可以自己回去,”她着急道。 “我今晚也会很晚,正好一起了,”白慎行那会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这种时候装不懂,最好不过。 “回头我给你电话吧!”说完她便下了车。见她逃也似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惊喜于顾言在某方面的转变,同时也心疼她。一路驱车到麦斯,整个麦斯的人对于老板迟到这个事情感到颇为惊讶。 从来没见老板来的这么晚,今儿头一次,这太阳是打西边儿出来了? 白慎行从秘书办路过良久之后,许赞才反应过来,抬头瞄了眼钟,临近十点。 这……迟到的有点久。 “老板,这是刘恒那边的资料,”安迪将手中的资料递过去,对于自家老板突然对刘二少出手这事儿,她百思不得其解,为何? 而许赞最近又在忙那边,压根没接触这边,她也找不到人为她答疑解惑。只得有着一个好奇心了。 白慎行接过手中的案子,细细翻阅着,良久才将手中的资料递给她,“不够。” 安迪一滞,不够? 往常他们不都是间接用社会舆论来解决事情的嘛?不够?老板是想直接送他们归西? 这会不会太直接了点? “动作太大,不太好,”毕竟刘家现在在风口浪尖上,如果他们就这样上去踩一脚的话,只怕汉城商场多的是人说他们不仁不义,落尽下石。 白慎行抬起头,凌视着她,良久才缓缓开口,“那你觉得怎样的动作才不算大?” 见老板好整以暇的靠在老板椅上看着她,安迪知道,自己逾越了。 “只是觉得我们不应该冲在前头,”安迪低声道。 “不冲前头你想喝西北风?”他凌厉的话语让安迪心头一颤。 白慎行淡漠的眼神让她不禁冷汗直流,简单的一句话,直接让她无地自容。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白慎行的思想一直在他们前头,她在努力十几二十年估计都跟不上。 “让徐副总上来,”对于安迪今日的表现,他颇感不悦,不是新来的,句句都让自己教,是什么意思? “我不带新人,若你想换工作的话,我可以给你推荐信。”白慎行清冷的话语从身后传过来,安迪直接愣在原地,白慎行再警告自己,她懂。 她颤颤巍巍的转身,对他颔首,“很抱歉,下次不会。” 若是以往,指点两句他也不会介意,可今天,似乎颇为介意。 张晋见安迪脸色难看的从里面出来,颇为疑惑,老板发火了? 他抬手敲了敲她的桌面儿,“怎么了?”安迪失魂落魄的抬起头,“没什么。” 白慎行对自己感到不满的事情,她断然是不会乱说的,这秘书办要有多少人觊觎自己的位置,想将自己拉下来。 如今她工作不到位,老板对自己有异议,她颇感失落。 “真没什么?”许赞还是不放心道,毕竟这秘书办就他们俩老将。 “真没什么,”安迪道。 在办公桌上忙完自己的事情,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随后收起来,继续工作。 一整个上午她都感觉恍恍惚惚的,许赞见此,不免皱眉。 对于刘恒的案子交给安迪去做,需要本就有点不放心,毕竟,她跟徐清浅关系貌似不错。 若是知道刘恒的案子是替顾总做的,想必会有妇人之仁。 思及此,他不免感到一股冷气从脚底升起来,他能想到的事情,老板怎么会想不到? 对于安迪这样的情况,许赞不知该怎么说,良久,看着安迪幽幽道; “你最近跟徐清浅走的很近?” 安迪看着他,蹙眉;“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问问,”许赞突然感到万分后悔。 “晚上一起喝一杯?”见他心情不好,他说道。 安迪耸耸肩;“不了、约了人。” gl大楼、顾言在会议室刚刚出来,张晋便迈步过来、神情凝重道;“刘恒那边的事情真的就此结束了?” “嗯,”她淡然道。 张晋欲言又止,有些话到嘴边饶了又饶,最终还是咽下去。 一旁的露西看不过来,一把推开他;“扭扭捏捏的,像什么?” 张晋白了她一眼。 “麦斯白慎行虽然是个优秀的男人、但也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此事他插手,不见得是好事。”更何况刘恒那边的事情一直是他们在动手,若到时候好处被麦斯拿了,他到时候把脏水往他们身上泼,他们就是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了。 顾言怎么会不知道他们的意思,麦斯白慎行太过危险,她知道,可如今她跟白慎行已经是同林鸟了,还会去怀疑他吗? 不会。“这件事情到此结束,刘恒那边画上句号,”她最近本意是想慢慢接受白慎行,若是身旁有那么一两个人时时刻刻在提醒她提防白慎行,她得做多久的心理建树? “晚上跨国会议,将上次我们实施的内部改革做下总结,晚上要用。” “在办公室开?”露西不免诧异。 以往这样的跨国会议她都是回临水湾的,今儿在办公室? “嗯、”她铁定是知道他们在诧异什么的,可是没办法,对于跟白慎行亲密相处这事儿,她还需要时间来适应。 露西跟张晋一脸莫名其妙的出去。 良久、两人对视一眼道;“突然觉得加班加点的日子又回来了。” 顾言站在gl大楼上,看着下面人潮汹涌,不免感触万分。 当晚,她开完国际会议已经是十一点多,临近十二点,张晋跟露西两人收拾着桌子上的资料,看着还在对着电脑发呆的顾言,微微喊道。 “老板、下班了。” “你们先走,我在坐坐,”她想、白慎行应该是在楼下等着了。 “一起吧!大晚上的,”张晋提议道。 “我先将露西送回去,然后在送你,”凌晨的汉城虽然安全,但是对于两个女孩子单独回家,他还是有点担心的。 “有人接我,你送露西回去吧!”说完这话,她自己都愣住了,她凭什么相信白慎行会在楼下等她? 万一没来呢? 露西一挑眉;她闻到了有情况。 张晋跟露西离去良久、她才幽幽的从办公室出来,一下楼,便看见白慎行的迈巴赫停在大楼前,车里亮着车灯,他坐在驾驶座上敲着放在膝盖上的电脑,顾言走过去敲了敲车门。 车窗按下来,她问道;“等多久了?” “刚到,”说着、他收了面前的电脑,将副驾驶的资料收起来放在后座。顾言打开副驾驶的门进去,侧目望去,只见他后座放着整整两摞资料。 一看就是来很久了。 其实,白慎行是真的来很久了,多久?六点多就过来了,一直等到十二点,他知道顾言现在还有一定的心里隔阂,怕她自己一个人溜走,便很早就过来了。 对于这点,他承认,自己有点不信任她。 “晚饭吃没?”白慎行问。 “吃过了,你呢?”应该没吃吧!看样子应该来很久了。 “没有,一会儿回去弄点,”白慎行打左转向灯,看着路况。 顾言看了他一眼、道;“外面吃吧!回去做很晚了。” 白慎行左转方向盘,一路往临水湾去;“不晚。” 他格外珍惜跟顾言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只要是在家里多晚都是可以的。 顾言一滞,面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表情;没应白慎行说的话。 “工作累不累?”白慎行浅声问道。 “还好、习惯了,”比这更累的时候都有。 “注意劳逸结合,”他浅笑道;“挣的再多都是别人的,不要为别人卖命,我应该养得起你。”顾言听他这么说,闷声发笑;“谁敢说你养不起她?” “那倒没有。” 两人到临水湾,顾言放下手中的东西,见白慎行将车上的电脑跟资料都带上来,便知道他还有工作没做完,对于他这几日照顾自己的事情,她感到不好意思。 “你去洗澡吧!我给你弄点吃的,面条怎么样?” 白慎行原本脱外套的手直直的僵在原地,他刚刚好像听见顾言说要给他做饭,是真的吗? 他转头,诧异的看着顾言,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看着她。 “你去洗澡,我给你弄点吃的。”顾言见他没动作,便在重复一遍。 半晌、白慎行才在激动中找到自己的声音;“好。” 他的言言会关心他,会照顾他了。 他都快高兴的飞起来了,顾言这颗石头心,终于被自己焐热了。 他靠过去,托起她的脸颊亲一口,便转身进了浴室。 由于昨晚两人之间已经发生了你情我愿的实质性关系,所以白慎行直接进了卧室里面的浴室。 顾言看着他雀跃的背影,不禁好笑。 堂堂一个大财阀,既然也会有这么幼稚的一面,抬手擦了下脸。撸起袖子进厨房,在十七岁以前,她十指不沾阳春水,不知道盐跟糖的区别在哪儿,不知道家里的天然气在那里,不知道米在那里。 十七岁之后的她,学会了一切,知道米在那里,盐是咸的,糖是甜的,知道一种方便面怎么做出十几种味道。 知道如何在穷困潦倒的日子取悦自己。 知道超市里面那种方便面便宜。 打开冰箱门,拿出里面的挂面,烧上水,站在锅边,等水开,她跟白慎行这些时日,就像这锅水,从平静到沸腾,简直就是她的内心写照。水烧开,将手中的挂面下到锅里,放上青菜跟瘦肉,拿起筷子随意搅拌着。 腰间突然环上来的手让她一愣,本能的反映是要推开,还未等她转身,白慎行搂着她的手,便又紧了一分。 “二十年,第一次吃到言言做的饭,”白慎行湿漉漉的头发蹭到她的颈窝上让她痒的直偏头。 “舍不得吃怎么办?”白慎行无比认真道。 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他们在照顾着她,如今、他的言言既然也会照顾人了,而且这个人还是他,怎能让他不高兴? “拿个真空包装给你包起来?拿回去参观?”顾言揶揄道。 还舍不得吃? “不要,”往后的日子还长,我相信你会再次为我动手的。 他惊喜顾言的成才,同时也感到心疼,他当然知道她的这些成才都是在远离他的时候才学会的,如今他在身边,她只需要做只小鸟就行了,他会稳妥的将她护在怀里的。“那你说什么?”顾言笑着说道。 “谢谢言言,”白慎行一本正经的语气让顾言感到颇为惊讶。 她伸手想将锅里的面倒在碗里,白慎行接过去。 “我来,”想到她今早被牛奶烫着了,便不敢让她在碰这些烫东西。 “你吃,我去洗澡,”马上转点。 “陪我,”这么多年,他都是一个人吃饭,如今妻子在眼前,自然是想让她多陪陪自己。 白慎行略带依赖的语气,让她感到不适,却也只得坐下来,陪着他吃晚餐。 “会做菜吗?”白慎行吃着碗里的面条问顾言。 “不会,只会下面,”做饭?在国外那里有那么多闲工夫给你做菜? 能吃上面就不错了。 “味道如何?”见白慎行在大口的吃着,她面带期待的问道。 “言言手艺很好,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面条。”他纵然吃过无数山珍海味,但都不及心爱之人下的一碗面条。 “是吗?我会下十几种面条,回头给你换换,”见白慎行夸奖她的手艺,不免得瑟道。 以往许攸宁嫌弃她嫌弃的要死,今日白慎行这么一说,她到是免不了得瑟两下了。 “十几种?”白慎行震惊,是吃了多久的面条,才会十几种做法? “恩、”顾言点头。 “是因为经常吃,所以才才会去研究它吗?”他自己都未曾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 “差不多,在国外基本都吃这个,”顾言静静道。 她完全没想过,白慎行一直以来想知道她在国外过的是什么生活,如今她这么漫不经心的说出来,对他来说,有多心痛。“以后不会了,”白慎行喝完碗里最后一口汤,委婉的嗓音传到她的耳畔。 顾言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以后没有你,我也不会过这样的日子了,我的以前怎么办? 如今的我有能力自给自足。 “我去洗澡,”收了自己异样的情绪,从座位上缓缓站起来说道。 这边、安迪一下班就约了徐清浅出来喝两杯,在汉城最大的夜场里面,两人坐在包厢里。 安迪倒着酒,一口一口的往嘴里送着。 “怎么了?心情不好?”徐清浅一进来,便见摆了一桌子的酒,难免有些诧异,认识她这么久了,鲜少见到她心情不好借酒消愁的是时候。 安迪听见声音,抬头看了她一眼,将面前的酒瓶子递过去;“来了?喝一杯。” 她今日、是心情不好,而且是很不好。 “你少喝点,”徐清浅提醒道。 许是她酒真的喝多了,看着面前的徐清浅,既然有几分顾言的模样,她突然想起在麦斯天台上,许赞对顾言那种毕恭毕敬的态度,突然想到,老板对她百依百顺的模样。 “顾言?”她缓缓出声。 坐在对面的徐清浅一愣,顾言? 那个跟自己颇为相像的女子? ”你是不是喝多了?我是清浅啊!”徐清浅轻声喊道。 安迪猛然惊醒,她怎么了?这不是顾言,这是徐清浅。 “不好意思,我喝多了,晕圈了。”她尴尬的笑道。 “徐清浅伸手给自己到了杯酒;“听你喊顾言,难不成这次的事情跟她有关?” “没有、就是觉得你们俩很像,重影了。”白慎行今日对她的一番警告,她到现在还记在脑海里,哪怕是喝多了,也不敢在多言语半分,如今徐清浅这么问,她心里便有了几分防备。 “那你今天为什么心情不好?不会是被白董说了吧?”徐清浅想不到其他的,只能做这样的假设。 安迪握着酒杯的手一愣;随机到;“是不是心情不好喝酒,只能是工作上的事情?” 她揶揄到,尽量不让自己看起来很怪异。“那倒不是,跟你说个好消息,经纪人说,我应该快可以复出了。”沉浸那么久,终于是可以复出了,这些时日,她每每在家都要疯了。 “复出?什么作品?你的角色现在都被陈墨拿了,”对于公司内部的事情她还是知道的。 可是话一出口,她便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果然,徐清浅听到这句话,眼神黯淡了下去。 “抱歉、”深知自己说错了话,安迪赶紧道歉。 “没什么,”她苦涩一笑,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是为了什么。 娱乐圈这个地方简直是太残酷了,她花了那么多年爬上一线女星的位置,跌下来不过是一个晚上的时间。 多年的复出,禁不住一次流言蜚语。 将自己酒杯蓄满,一饮而尽。 安迪看着她,不禁失笑,爱上白慎行的女人,这辈子都不会太好过,面前就有两个活生生的例子。 酒像女人,在酒里同样也有人生得失,成功的女人,可以筹光交错,生活中决不让须眉,失意的女人,香腮含泪,举起酒杯一个人醉。 gl的顾言绝对是成功的女人,她在任何场所都可以筹光交错,知道她这一切来之不易,可是,她还是会羡慕她。 “如果、我是gl顾言就好了,那样,最起码可以与他平起平坐。”徐清浅半醉的话语从嘴里流露出来。 安迪听此言,不免轻声失笑;“这世上,有几个顾言?” 能让老板百依百顺,能让许赞毕恭毕敬? 徐清浅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当酒入喉的时候,她仿佛听见了一种破裂的声音,仿佛绝望的歌唱。 人真的是越醉越清醒。 安迪看着面前的酒杯,神情微微恍惚,良久才到;“这个世界上有几个顾言?”顾言从浴室洗完澡出来,便见白慎行坐在她的梳妆台上办公,电脑放在桌上,资料放在床侧,见她出来、伸手整理着床上已经处理好的资料。 “洗好了?” “好了,”顾言道。 “你先睡,我去客厅,”起身将剩下的资料到处去,替她牵起被子,看着顾言躺进去。 随后转身去了客厅。 白慎行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这种魅力如果是在生活中会更甚。 “你也早点休息,”她想、如果不是顾着自己,他今晚应该不会到这个点儿还在工作吧! “快了、一点点,你先睡。”说完他将门带上出去。 顾言看着关上的房门,直接躺在床上。 准备进入梦乡,不料床头电话响起。 “何事?”她冷冽道。 “聊聊,”那边想起简单的话语。 “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她感到颇为好笑。 “刘恒,“对方直接说道。 ”你什么意思?“原本满不在乎的语气瞬间紧张起来。 “没什么意思”,是找个借口跟你见一面,想到这里他不免苦涩,什么时候相见一个人,要用这样的手段了? “你倒是有手段。”“因为是顾总。” “我是否应该感到庆幸?”她冷漠道,她不认为大晚上的接到这个电话,会有什么好事情。 听见房门转动的手机,她还没等对方手说什么、直接收了手机。 那边,他拿着突然断线的手机,嘴角牵起一抹讽刺的笑容,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题外话------ 感觉我今天更了好多啊~哇哈哈哈哈 第一百二十一章:你跟徐清浅什么关系? 白慎行开门进来,便见她将手机放在床头上,靠在床头一脸防备看着他。 蹙眉问道,“不准备睡?” 她恢复心情,缓缓道,“就睡,接了个电话。”见她将面上的情绪缓下去,他迈步到床侧柔声到,“工作上的?”“恩~”她撒谎。 他揭开被子躺进来,“睡吧!” 确实是不早了,若不是接到那个令人心烦的电话,她此刻已然是睡了。 白慎行将手梗在腰间,将她捞过来,靠在自己胸前。 顾言一滞,良久~才找到自己的嗓音,“我累了。” 白慎行将她搂紧了一分,轻声道,“睡吧!不折腾你。”若接二连三的折腾她,怕她身体扛不住。 直到身后传来浅浅的呼吸声,顾言才幽幽的睡过去。 白慎行听闻她睡了,缓缓的从黑暗中睁开双眼,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顾言。 心中思绪万千,他知道顾言的过往不容易,所以才想努力偿还她。 如果她今日对自己的好,是以防备为前提的话,那么他不要也罢。 你不用想着我对你好你会不舒服,想弥补我,弥补我之后觉得你我之间扯平了,继而防备着我。 如果是这样,不用了,我对你好就够了,我全身心对你好,你不用偿还我,也不要防备着我。 我这辈子最想住的房子便是你的心房。 纵使我身家万贯,可也住不进你的心房。顾言,在你面前,我是个懦夫。 她有自己的势力跟后台,这点、白慎行耗时多久都没有查出来。 清早、白慎行早起做早餐。 因过了几天这样的日子,她不在感到讶异,只是很平常的招呼。 “早。” “早。” 见白慎行夹着烟在厨房煎蛋,她蹙眉,“白董是觉得你的烟味儿能让我们的早餐加分吗?” 听到身后传来凉凉的话语,白慎行一顿,无奈摇头轻笑,“抱歉、醒醒神。” 随手将手中的烟在水池处息了,丢进一侧的垃圾桶。 “下次抽烟去阳台,”虽然她自己也抽过烟,但从来不会在屋里抽,白慎行这样一边抽烟一边做早餐,着实让她感到不爽。白慎行听她冷漠的话语,挑了挑眉,不会一会儿连早餐都不吃了吧? “好、听言言的。”实在是他昨晚睡得晚,早上起来需要来跟烟醒醒脑。 以往在山水居,他的生活省了好多道工序,一切有佣人伺候,如今在临水湾,顾言生活白痴,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来。 再加上昨晚脑子里面有事情,也没怎么睡好。 一个星期的同居生活,顾言已经感觉到白慎行的不容易了,他完全没必要。 以往她跟许攸宁一切都是钟点工,两人不做饭,省了一大道工序,就是偶尔的收拾下屋子许攸宁都是怨的不要不要的。 说她不懂家庭主妇的疾苦。 如今白慎行照顾自己事事巨细,她说不感动,是假的。 “回头让张岚过来吧!”她做出退步,仅限于张岚过来,还未松口回临水湾。 白慎行转身讶异的看着她,顾言、在退让。 他肯定,顾言在退让。 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她做出了那么多退让,白慎行心理又喜又怕。 他喜顾言肯在这场刚开始的婚姻里面让步,他怕顾言对他做出的让步仅仅是礼尚往来,觉得应该这样。 如此一来、白慎行雀跃不已的心瞬间就低沉下去了。 良久、才缓缓道;“不用,多个人不方便。” 如果你觉得我对你好会让你有负担的话,那便一直有负担吧!“你这样会很累,”她略微关心道。 实在是知道汉城商场上的竞争有多大,麦斯在各个行业当中有多少敌人,白慎行每天有多少事情要解决。“只要言言在、你就不觉得累,”只要顾言在他身边,他从不觉得累,没有她的日子才是最累的。 白慎行将顾言送到gl,转身便调头去了市政府,他想、是时候跟顾轻舟说清楚这件事情了,若是以往、他肯定会选在晚上的时间过去,可现在,他晚上的时间不敢浪费一分。 因为那是属于顾言的。 顾轻舟在办公室跟下属说着什么,听见敲门声抬头望去,便见白慎行站在外面。 “慎行来了?进来坐。” 顾轻舟轻声招呼道。“今天怎么有空过来?”顾轻舟对于白慎行这个侄子,还是很满意的,年少有为,知道怎样将政商界完美的衔接起来。“过来找您说点事情,”若是以往,他进来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喊人,今天、却没有。 顾轻舟倒了两杯茶,放在茶几上。 “工作上的事?”由于麦斯跟政府这边有斜街,他第一反映便是政府上的事儿。“不是、关于言言的事情。”拜神道。 他来找顾轻舟无非就是想让他做好心理准备,外人怎样的风言风语、他不在乎,但若是他跟顾言之间的关系暴露在太阳底下,对顾轻舟的仕途来说,绝对是不好的影响。 虽然、世人还不知道顾言是顾轻舟的女儿,但这是迟早的事情。一听是关于顾言的事情,顾轻舟格外紧张;“言言怎么了?”白慎行见他这紧张的模样,心底微微松一分,良久、便从口袋里掏出一份东西放在他面前。顾轻舟伸手打开,当看到里面内容的时候,整个人都震惊了。 不可思议的望着白慎行。 良久、才道;“什么意思?” “只是过来告诉您这个事情,”是通知您、不是要你赞同。 白慎行从从容不迫的面容让顾轻舟一阵恍惚。 啪、将手中的东西拍在桌子上。 “简直就是在胡闹。”顾轻舟怒不可揭。 “您知道、对于婚姻这样的大事,我从不胡闹。”白慎行一本正经道。“你若是不胡闹,那谁算得上是胡闹?那些走正经程序的人?”顾轻舟已然是恼了,他承认自己比较欣赏白慎行这样的后辈,但他对自己女儿用手段,那他是不爽的。“无论手段是正经还是不正经,那都是因为我爱顾言,”白慎行面不改色,他大方承认自己爱顾言的事实。 顾轻舟显然不能接收;“你知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没有血缘关系,”白慎行平静道、只要是没有血缘关系都是正经关系,没有半分影响。“你说没有血缘关系,外人会信?”他娶了白鹭、如今白鹭的侄儿娶了自己的女儿,这一点,顾轻舟说什么也接受不了。“外人信不信是他们的事情,您知道就行了,”并没有因为顾轻舟的话语而感到不舒服。相反,他很乐意见道他这样的表情, 想起上面的日期已经是十来天之前,顾轻舟猛然反应过来;“你姑姑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是、所有人都知道了,”您是最后一个。白慎行的话让顾轻舟气的心口发疼;“你们简直就是在胡闹。”嘭~~~茶杯跟地板撞击的声音。 “顾言嫁给我,我会许她一辈子安稳,这点您放心,您应该清楚我是怎样的人,与其顾言嫁给别人不幸福,嫁给我,是最好的选择,作为父亲,您不应该想太多,只要看着她幸福就好,”白慎行平静的话语流到他的耳畔,顾轻舟猛然看着他。“你凭什么认为她跟你在一起会幸福?”是谁给你的自信?“凭我爱了她那么多年,”白慎行无比自信。如果这个世界上,他给不了顾言幸福,那么任何人都给不了。顾轻舟看着他过分自信的模样,不觉得心底发寒,白慎行既然动用关系在他的手底下跟他女儿扯了结婚证,而且他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好、很好,他手底下的人都是吃屎的。 “慎行、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强求来的、不一定是好的。”顾轻舟清冷的话语传道他的脑海里,他微滞,抬头看着他,不明所以。顾轻舟知道什么?“最起码顾言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白慎行缓缓起身,离开了大楼。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顾轻舟心底一阵叹息,随即捞起座位上的外套,直接去了政府大院。白鹭在家里看书、便见顾轻舟怒气腾腾的从外面进来,见他这副模样,她不禁紧张道。“怎么了?”顾轻舟将手中的外套丢在沙发上,四周看了一眼,没看见老爷子跟顾嘉铭,直接在客厅质问道;“慎行跟言言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听此言,白鹭一滞,微微起身、看着他,缓缓道;“慎行弄好之后,我们才知道。”“为什么没说?”顾轻舟怒声质问。 “白慎行年纪小不懂事,你也年纪小不懂事?白鹭、你到底在想什么?就任由着他们这样胡闹?”他已然是怒了,顾言跟白慎行在法律上还是表兄妹关系。 白鹭惊恐的抬起头,看着顾轻舟,稍后、怒声道。“这件事情、我不觉得慎行有做错什么,顾言出国多年,他一直在等、如今顾言回来,他们两情相悦,在一起怎么了?一定要被那些伦理道德牵制住嘛?轻舟、晚辈的幸福重要,还是那些所谓的条条框框重要?”这么多年、这是白鹭第一次在顾轻舟面前大声说话,仅仅是因为他不赞同顾言跟白慎行在一起。白慎行跟顾言这一路走来有多辛苦,她是知道的。 顾轻舟如今一句话就想反驳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她不允许。“所以呢?因为爱情连伦理道德都不要了?老祖宗都能扔了、”他恼怒。“这跟老祖宗什么关系?现在是什么社会?自由恋爱,他们俩之间没有血缘关系,怎么就不能在一起了?同性恋都合法的时代,谁还会在乎那么多?”白鹭怒声反驳。顾轻舟满脸怒火的卡=看着白鹭;“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人在间接的支持着他,所以他才会这么胡闹。”“是因为我们都知道两个人在一起有多不容易、所以才会支持他们,轻舟,你是言言的父亲,你要看见的是你女儿的幸福,而不是这个世界上哪些所谓的条条框框,道德伦理,那些都不重要。”顾轻舟见一直温婉的白鹭跟自己大声争吵,不免重新思考这个问题。 他不能理解顾言跟白慎行在一起,是因为他们之间间接性的存在某些血缘关系,如今白鹭这么说,他虽然不想承认,但确实也是这么回事儿。“让他们俩来给我个解释,我要听言言怎么说,”顾言要是同意,他便算了,要是非心甘情愿,这件事情、决不能这么算了。原本准备转身就走的顾轻舟、突然停下脚步,反身问到。“你说白慎行等言言多年,是什么意思?” 白鹭一惊、良久才撒谎道;“因为他爱言言。”直到顾轻舟开门出去,她才瘫软在沙发上,天啦!她刚刚差点就说错话了。要是真说错了,后果不堪设想。 她后怕不已,这么多难,头一次跟顾轻舟大声说话,两人头一次争吵,哪怕上次顾轻舟去办公室睡、两人都是心平气和的说出来的。今日的争吵,着实是吓着她了。除了顾言小时候因为跟人闹腾、她吵过架之外,这么多年,她都没有在像个泼妇一样了。 今天、既然是为了慎行跟言言两人吵架。“太太?”佣人在后面早就听闻前面的争吵声,吓得一直不敢上前。 直到听见开门声,她才出来。“您还好嘛?”佣人关心道。 白鹭摆摆手;“不碍事,您去忙吧!吓着您了。”她独自一人在沙发上缓了良久才稍微好点。 确实是吓着下面的佣人了,在整个顾家,所有人都是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像今日这样的争吵,还是头一次见。 白鹭靠在沙发上闭目、突然想起什么,拿起手机去阳台打电话。 她想、顾轻舟应该不会就单单是质问她这么简单。 是因为慎行跟他说了?这边。 许攸宁一大早蹭许老二的车出门,免不了两人在路上一顿损。 许攸宁气呼呼的下车,恨不得将车门直接给甩断了它。 许老二见她吹胡子瞪眼的下去,心情格外的好。 许攸宁气呼呼的进办公室,郝雷等人很识相的离她十步远,毕竟许攸宁在办公室是出了名的。 当初一战成名。 见众人自发的隔离自己、许攸宁怒目圆睁道;“我吃人啊?”郝雷点头如捣蒜,吃人,你那表情就可以吃人了。正当许攸宁想将他往死里整一顿的时候,电话响了,一看是失踪良久的陈墨,便接了。 “陈大明星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呀?”她揶揄道。 陈墨拿着手机听见她着阴阳怪气的声音只想挂电话。 “我这不是忙完了,才出来勾搭你们嘛?咋啦?一大清早的谁让你不爽啦?”陈墨笑着问到,很想知道到底是谁能一大清早将许攸宁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一个无阻挂齿的小贱人,”想到许老二那个东西,她就咬碎了一口银牙。 “那没关系,约啊?今天下去姐姐带你去败家,”陈墨在那边雀跃道。 她想约别人来着,但是娱乐圈的朋友有几个是真心实意的?最近向她靠拢的人很多,还不是想沾光?以往她在十八线的时候,踩着她上去的人多了去了。 “可以啊!我五点,”许攸宁一听败家整个人都精神了。能让你心情瞬间变好的事情是什么?除了买买买,还是买买买。“那就这么说定啊?把顾言也喊上,好久没见她了。”陈墨提议道。“她啊!没空。”“怎么没空了?” “新婚燕尔,要........”。许攸宁说到一半的话硬生生的止住了,新婚燕尔?她在干什么?陈墨拿着手机的手差点一抖,手机掉在床上,良久、才哆哆嗦嗦道;“你说......顾言......新婚燕尔?”她不敢置信。“你听错了吧!我说的是事业繁忙,还新婚燕尔?你是不是最近拍戏拍多了脑子傻了?锅里我给你看看?”许攸宁打着哈哈道。 “没有啊,我刚刚听见的也是新婚燕尔,”郝雷坐在边儿上不痛不痒的来一句。许攸宁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转过身,恶狠狠的瞪着郝雷,一脸你等着老娘弄死你的表情。而那侧的陈墨,将这句话完完整整的听进了耳朵里。 “她......跟谁?”对于顾言、陈墨一直想弥补,特别是在知道她在国外吃苦受难那么多年,而自己还在霸占她母亲母爱的时候。可是顾言、貌似从来没有将他们当过家人来对待,每每她做的决定跟事情,他们陈家人永远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半晌、她都回不了神、只听许攸宁在那侧道;“你问顾言吧!”深知自己说错了话,将电话急急忙忙的给撩了,晚上这街,她也不敢逛了。 陈墨拿着手机,心里一阵苦涩,有些不是滋味,她房间的角落上还放着这次出去拍外景给顾言带的礼物,每次出去的时候总会想着她。 可顾言呢?只怕自己如果不去打扰她,她根本就不会想起自己吧! 她结婚了?跟谁?白慎行?白慎行那样的男人、她也敢嫁? 她在麦斯那么多年,底下的人怎么传白慎行的、她早就耳濡目染,如今若是顾言的结婚对象是白慎行,她真的不是很看好。更何况,他们在明面上还有那么一层关系在那里。“谁的电话?接完就魂不守舍的了,”梁意上来喊她吃饭,见她出神,便浅声问到。 听到梁意的声音,她才微微回神“一个朋友。”看到梁意、她不禁就想起了顾言,如果顾言真的跟白慎行结婚了,那么作为母亲的她,会是什么感受?“妈、,”她轻微喊到。 “怎么了?”梁意看着她。 嘴边的话绕了又绕、硬生生的说不出口,顾言结婚的事情理应由顾言来说,若自己真的就这么茂茂然的说出口了,对顾言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没什么,就是好久没回来了,想喊喊,她微微道。“你这孩子,”梁意轻嗔道。陈墨扯了扯身上的杯子,将手机拿在手里把玩着。 等梁意出去之后,她才从床上爬起来。 收拾一番,便出门了。gl大楼、顾言正在秘书办跟他们开短会,不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她微微转头,便见陈墨带着墨镜站在门口,似乎在等着她。 “休息十分钟,”她起身,出去。张晋跟露西对视一眼,眼里的神情不言而喻。 “有事?”顾言冷言道。 “就是过来跟你聊聊,你先忙,忙完了我们再聊,”陈墨识相的退到一侧的休息区等她。她心理思绪万千,一直在想着,怎么跟顾言开口,怎样说也能不显得唐突。 怎样说才能让她接受。待顾言从秘书办出来,已经是半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到办公室吧!”顾言站门口喊了一声,陈墨起身,跟着她进办公室。 “喝点什么?”她问到。 “白开水就行,”陈墨答。顾言不免轻声失笑;“保持身材连咖啡都不喝了?” 陈墨耸耸肩,脸上颇为无奈。“大驾光临有何事?”对于陈墨、顾言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只当是一个邻家姐姐了,没有太大的感情,也没有多熟络的情绪,算得上一个普通朋友?见顾言这么揶揄自己,陈墨摘下脸上的墨镜,望着她浅浅说到;“本来今天约了许攸宁逛街的,她说你没空,我就过来看看。”“你最近很闲?新闻上不是说你去欧洲参加时装展去了?”顾言搅拌着手里的咖啡道。 “昨晚回来的,”新闻上的消息始终都是慢半拍的。“逛街不行,我没时间,”顾言直接道。 要逛街、她真的没时间。 陈墨拿出一侧的东西,递给她。 “在欧洲给你带的礼物,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买了。”早前一进来,她便看到了陈墨脚边的几个购物袋,以为她在楼下逛完街上来的,却没想到,是她在欧洲给自己带的礼物。她有点受宠若惊。 “谢谢。”陈墨良久没接话,抚平自己异样的情绪才缓缓道;“我想说些话,可能你会觉得很不中听,但我还是想说,如果你生气的话,你怎么着我都可以。”听此言,顾言皱眉,她今日来,是来做圣母婊的?“如果我说我不想听呢?”刚刚那份受宠若惊的感觉,瞬间就压下去了。 “你跟白慎行结婚了?”她径直开口。 “谁告诉你的?”顾言皱眉,她跟白慎行的事情目前来说只有白家人知道。“许攸宁?”随后她紧接着开口。 “白慎行那样的人不适合做丈夫,”陈墨紧张道。她断然知道顾言是生气了,既然她都生气了,为何不一次性说完?“适不适合轮不到一个你来说,”虽然她对白慎行的感觉不太强烈,但无论如何,他都已经是自己的丈夫,断然是容不得别人说他半点不好。 “那应该谁来说?”陈墨道。 “你知不知道公司内部的人怎么说他?别人传言他跟徐清浅的那点事儿,他默认了多少年你知不知道?”陈墨急了、她在麦斯,断然是知道白慎行跟徐清浅之间的事情,虽然白慎行没有做出任何表态,她也能理解成这是一种商业手段,但是他默认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点?“你、他不也没有默认吗?”顾言冷冽的嗓音让陈墨一震。 她面上一阵难堪,顾言此话的语气,就好像她跟徐清浅是同一种人一样。顾言随极力反驳陈墨,但也知道外面的风言风语是怎么起来的,无风不起浪,她虽然知道他们两毫无关系,但是陈墨的没必要也没理由来欺骗自己。 她眸底不免闪过一丝寒光、快到让人难以捕捉。 关于徐清浅这号人物,她早就有所耳闻。 “但我不会害你,”顾言、我与你相识多年、从未害过你,现在不会,以后不会。 “我深知你不会害我,但我与白慎行之间的事情,不是你能插手的,若你还想你我之间友谊继续下去,最好就此住嘴,”她委婉的话语,句句带着刀子,狠狠的刺进她的胸膛,陈墨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在缓缓的留着血。顾言大可以用一句,你特么给我闭嘴来解决问题。 可是她没有,顾言是谁?gl最年轻的总裁,在战乱地区爬回来的女人,她有的是手段让你死的难堪。她不强词夺理,不咄咄逼人,仅仅是用委婉的话语,都能让你心如刀割。 陈墨沉默良久、才微微道;“我正是因为把你当朋友。”正是因为把你当朋友,所以才会来跟你说这些话,如果让你难受、那么我道歉。“如果让你难受,我道歉,”陈墨浅浅道。顾言将手中缓缓的杯子放在桌面上,看着她毫无波澜道;“不要从别人的口中去了解一个人,你并没有切身与他接触过,所以、陈墨,原以为你是明事理的女子,现在看来、也不见然。” 顾言的一席话,将陈墨从平地上直接踩在了地底下。她像个求生者一样,绝望的望着她, 可顾言清冷的语言和孤清的容貌,着实是让她不敢在多言语半分。 “很抱歉、虽然我说的话你不想听,但你清楚的知道,我说的都是世人所知道的。”陈墨拿起沙发上的包包,带着墨镜出门。 她怎么会不知道陈墨说的每一句都是世人所知道的,随便在娱乐圈拉个谁出来,都能将白慎行跟徐清浅的事情娓娓道来。 她恼、可恼归恼。 在外人指责白慎行的时候,她还是要站在他身侧的。 因为、他们两人之间如果在外人面前生出间隙的话,这汉城的商场只怕是有人要高兴的睡不着觉了。 张晋手里拿着文件进来没见顾言靠在沙发上发呆,不免多看了两眼。 她周身清冷的气质环绕在身边,一副生人莫扰的模样,实在是不敢让他前进半分。 “老大,”张晋在身后微微喊到。 “何事?”他将手中的东西递过去。 “赵阳那边的资料整理好了。”“先放着,我一会儿看,”她现在没任何心思花在工作上。陈墨说的那些简短的话语还萦绕在自己耳畔。 张晋见她心情不好,便识相的出去了。当晚、白慎行接顾言回临水湾,被告知已经提前回去了。 他心中不免一阵后怕,担心是自己又在哪里招惹她不快了。原以为、临水湾不会有顾言的影子,却不想,开门进去,便见到书房的灯是亮着的。微微松了口气。 今日接到自家姑姑的电话,原想着今晚要跟顾言好好聊聊。若她心情不好,怕只是要退后了。“回了?”顾言听见开门声,从书房出来,靠在门边儿上问到。 “恩、回了,今天这么早?”他去接她,张晋说、她下午就走了。“恩、”顾言应了声,便转身进了书房。 本意是不想出来说话的,但在一个屋子里,两人睡在同一张床上,闹太僵、不好。白慎行才放下去的心,被顾言这个无情的转身吓得生生提到了嗓子眼儿。跟进书房、浅声问到;“想吃什么?”“出去吃吧!现在还早,”顾言提议道。 说着就顺便将手中的东西给收了起来。“想吃什么?我让人送过来,”没跟顾言结婚之前,他珍惜跟顾言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结婚之后、他只想跟她在这间房子里,过着一日三餐的日子,所以当顾言提议要出去吃的时候,他是不愿的,甚至见她收拾东西,心理还闪过一抹慌张。“出去吧!正好透透气。”顾言道。 “回山水居如何?”他提议,山水居的栀子花已经开了,他说了几次。 本想着这周末去看看的,可今天陈墨来说的那番话,让她对白慎行破有意见。不由的想起陈墨说白慎行默认了五年之久,她知道商场上的一些手段,比如陈墨这样,如果仅仅是用自己的绯闻能让别人帮他炒出一个一线女星,他是愿意的。可如今,她不能理解,以往她见到白慎行身边有些女人,她便恼的不成样子,如今结了婚,这种感觉更甚。 转身回头、怒瞪着他,拔高声调道;“我说了、不去。”简单的五个字,她说的无比用力,一字一句的砸进白慎行的心里。白慎行惊恐不已,反复思索着自己到底是哪里不如她的意了,却又不得而终。 绕是他在商场上在翻云覆雨,此刻拿顾言也是没办法。 只好耐着性子哄骗着;“好好好、不去不去、都依你。” 顾言本就心有怒气,这会儿见白慎行这么委曲求全,只当他是做贼心虚了。 可转而想到、白慎行这样的人,又怎会做贼心虚? 他那么高高在上的人,又怎么为了一个女人做贼心虚?脑海里云朝翻涌,花了好久才缓和自己的情绪,扶额轻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言语中、皆是无奈。 白慎行内心无比震撼,他宁愿顾言借机跟他吵闹,也不想看见她一副无奈的模样。 她内心的一点点转变,都足以让他震惊。 迈步过去、紧紧抱着她。 “心情不好,找我撒气就好,别忍着。” 顾言在心底重重叹息一声,缓缓推开他;“饿了。”“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他抬手解开衬衣的纽扣,撸起袖子,转身进厨房。 将米掏好放在锅里,良久不听身后的声音,便微微转身,见顾言在瞅着他发呆。 望着她宠溺一笑,这一笑,让顾言失了心神。什么样的男人最帅?当女人说饿了,他脱掉西装挽起袖子进厨房的模样最帅。 那一刻你会觉得、他身上那些几万十几万一件的衬衣跟西装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最贵的,是这个人。 白慎行的手、在商场上是用来签合同的,一份合同高达以亿为单位,可只要顾言说饿了,他便挽起袖子进厨房。顾言说饿的那一刻,他觉得、几亿十几亿的案子都不重要了。 “去泡个澡”见她今日这么暴躁,想着她许是累了。 泡个澡能舒服点。顾言转身进卧室,拿着衣服进浴缸,将水打开,自己坐在浴缸沿上,双手擦进浓密的头发里,低头扶额。 她想、自己是疯了,要是没疯,怎会在白慎行面前差点失了分寸,差点控制不住咆哮出声?待她洗完澡出来,白慎行已经将简单的饭菜上道桌上了。两人吃完饭,白慎行收拾了碗筷,顾言因今日一整天都心情不佳,没心情办公,早早的便上床睡觉了。 后半夜、察觉身侧陷下去,知道是白慎行上来了,便继续睡去。不过分分钟的功夫,他手脚就到自己身上来了。 顾言已然是一觉转醒,这会儿更是万分清醒。“醒了?”白慎行大手在她蹂旑上来回。 “恩、,”她微微道。本是不想回应他,可他的大手、是在是撩拨的她不舒服,她了解白慎行,若这个时候装睡,他只会变本加厉。 “陪我会儿,”他在身后蹭着她的脖子道。“恩、”顾言轻声回应。 知道她今日心情不好,便没想着她能回应,此刻她既然回应了。白慎行高兴的不得了。便更加卖力的讨好她,只想好好伺候好她。一室旖旎,气氛高涨。 情到浓时、顾言双手挽上他的脖颈,在他耳畔轻声道;“徐清浅跟你、是什么关系?” 第一百二十二章:神秘邮件 顾言浅浅的一句话,让白慎行心里一沉,他知道、外面的那些风言风语已然是传到她的耳畔了。 知道归知道,可他并不准备因为这点小事就终止夫妻之间的恩爱。“吃醋了?”他柔声问道,若真是这样,他还是很高兴的。 顾言恼怒,还打趣起自己来了?推着他,冷声道,“下去”。 “好好好,我好好说。”搂着她,抚着她的背脊一寸一寸的拍着,他该有多高兴,顾言在主动与他聊及身边的人。她浑身大汗淋漓,伸手去撩被子,白慎行将她圈在怀里,不让她有半分动作。“若你今日是因徐清浅的事情心情不好,我跟你说便是,日后言言若还因为我身边的谁而不开心的话,告诉我便是。”一切事情我来解决。白慎行清莞的话语在她耳畔响起,她被圈在怀里,看不见他的表情。 靠在她的颈窝处蹭了蹭,他跟顾言之间走到这一步有多不容易,他心知肚明,若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而坏了这层关系,他势必要气的捶胸顿足的。 所以,他决不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原以为白慎行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会有反应,哪儿想着,他照样欺凌自己,大有一副任何事情都不及这件事情重要的模样。 顾言在他怀里微微反身,背对着他。 白慎行一声叹息;“无关紧要之人,言言不要在意就好。”对于徐清浅、她利用自己的名声,而自己从中也挣取道不少利润,所以这件事情没什么好说的。再者、她现在已经是翻不了身了。与其说是解释,不如说是白慎行毫不在意这么一号人物,所以解释起来也这么平淡。 “若让你不开心,让她这辈子都不能出现在你面前可好?”“恩?”白慎行怕及了顾言的不言语,她一不说话,便紧张的要命。 搂着她便又紧了一分。 白慎行这么一说,倒显得顾言有些小气了。为了一个无关紧要之人跟他闹腾。 “我就随意问问,”她闷声道。 白慎行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理变化,从小他就惯着顾言,她的一言一行,他都万分熟悉。 “喂饱你没?”他磨蹭道。 听到这句话,顾言的脸就想熟透的虾子一样。 转头娇嗔的瞪着白慎行。白慎行闷声失笑。 欺身而上。次日早、顾言被敲门声弄醒,身侧的白慎行在第一时间起来,见顾言没有起床气,便替她拉好被子,转而出去开门。当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时,周身散发出骇人的冷气。 陈墨站在门口尴尬不已,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里会遇到白慎行,而且、貌似还是刚刚起来。 白慎行望着她、一脸不悦。她进退维谷,不知是进还是退,毕竟、他是大老板。“有事?”白慎行冷声开口。 陈墨将手中的保温瓶递到他跟前;“我妈熬的汤,让我送过来。”白慎行转头看了一眼落地钟,六点半?够早的。伸手接过,见陈墨还站在门口,皱眉望着她;“还有事?”“啊……。没有,那我先走了。”说完,溜之大吉。她也不想那么早过来的,谁让顾言的永远跟她们不在一个频道上呢。 没办法、只能大清早的过来敲门了。也不知道自家老妈是几点起来熬的汤,竟让她赶早送过来。白慎行将手中的保温瓶放进厨房,便钻进了被窝。 顾言迷迷糊糊道;“谁?”“陈墨、过来送汤的,”白慎行搂着她轻声道。 原本想在睡一个回笼觉的顾言,被这两个字惊的从床上坐起来。 诧异的看着白慎行。“怎么了?”他不解的问到。知道自己失态、她微微捋了下头发;“没什么。几点了?”“六点半差点,再睡会儿。” 白慎行作势要搂着她躺下去,她挣脱开,直接起身。“你在睡会儿,我八点要开会,去弄下资料。”说完她揭被起来。顾言都起来了,白慎行哪儿还趟的住? 她洗涑好,进书房开了电脑,直接点开邮箱。 便收到来自国外的一封邮件,看的她整个人心凉半截。 良久、才摸到桌面儿上的手机给许攸宁打电话。 许攸宁正睡的香、听到电话声,不免就恼火起来;“谁啊!”。“我,”顾言沉声道。“你神经啊,这才几点?”许攸宁一听是顾言的声音,便直接嚷嚷。顾言转头看了下时间,确实是还早;“你是不准备回来了?”“我这不是怕打扰你们的生活么,”许攸宁翻个身幽幽道。 听见许攸宁着慵懒的声音,顾言到嘴边的话,又绕回去了。“那也是,你睡吧!我挂了。”“你特么大清早的打电话来没啥事儿?”许攸宁火了,这不是故意不让人睡觉么?“没,”她淡定道。 “顾言、你大爷……。” 许攸宁话还没说完,顾言直接撩了电话,靠在座椅上、看着那封邮件。 思忖许久,不知如何是好,若换作是以往,她定然是不计后果的,可现在不行,白慎行在她身边。 人真的会在结婚之后知道责任这个东西的重要性嘛? 她想、应该是的,她惊讶于自己的变化。“晚上早点下班、回趟顾家。”白慎行送她上班的路上说到。“回顾家做什么?”她问。“嘉铭生日,”白慎行清莞的话语让她一震。良久、她才微微道;“不去行吗?”“不行,”白慎行直接拒绝。 “我过来接你,难得大家都在,该说的要说清楚,”白慎行决绝的语气让她感到不适。完全不给她反驳跟商量的机会。“我没准备礼物,”她找借口。“我都准备好了,”他事事巨细,早就想到这一点了。顾言头痛不已,她想着怎么跟白慎行开口说其他的事情,他倒好,直接先开口了。五点,白慎行的电话准时响起。 她不情不愿的接起来,“我还有半小时。”“我等你,在停车场,”白慎行淡然道。顾言挂了电话,哪儿有什么半小时?不过就是想蹭下时间而已。靠在座椅上,手不由自主的点开电脑,翻到邮件处。看了良久,才关了电脑,起身离开。 路过秘书办,跟露西交代。 “若今晚有电话找我,第一时间通知我。”如果电话打过来了,她便没有了任何回绝的理由。“好、”露西答,见顾言神色这么严肃,必然是有要事发生。今日许赞开车,白慎行坐在后座处理公事。“顾总,”许赞微微打招呼。 白慎行坐在后座,头也没抬,直接冷声道;“喊太太。”白慎行简单的三个字,直接将他们之间现在的关系摆在许赞面前,许赞整个人都被震傻了。 太太? 他们之间已经是合法关系了? 这才几日的功夫? 他是不是有点太后知后觉了?见许赞没动静,白慎行蹙眉;“开车。”许赞听闻他的声音,才缓缓启动车子,离开gl大楼。 顾言一路心神不宁,白慎行低头处理文件,见她一路不言语,便收了手中的东西,准备跟她聊聊。“你父亲已经知道了,”白慎行觉得有必要将事情跟顾言说说。 “恩”,她猜到了,白慎行或许早就跟他说了。“言言,”白慎行轻声喊到。 如果顾轻舟问顾言是否愿意,她会怎么回答? 并非不信任,只是他知道、顾言目前为止还没有真正的放下。 “恩?”她疑惑的望着他。白慎行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顶。 罢了,无论顾轻舟出什么招,他来挡着就行了。 他的太太,自然是由他护着。 见白慎行这欲言又止的模样,顾言也不多想,此刻,她就等电话。两人到政府大院的时候,白朗的车已经停在门口了。 见此,顾言下车。 白慎行伸手接过她的包,顾言微愣,蹙眉。 “姐姐,”顾嘉铭从里面飞奔出来,牵着她的手。 顾言这才将自己的视线转回来。 尽量笑脸以待,“生日快乐。” 顾嘉铭今年应该九岁了吧?虚岁十岁。十年光景,飞快便过去了。 “谢谢姐姐,”顾嘉铭高兴的不得了,在他的认知里面,有姐姐是件很酷的事情。 “你的礼物在后边,”白慎行看了眼许赞提在手里的东西,对顾嘉铭道。 顾嘉铭松开顾言的手飞奔过去,站在许赞面前,“哪个是姐姐买的?” “都是,”许赞轻回。 然后,他看着在自己面前高兴的手舞足蹈的孩子笑的不能自拔。“回了?快来坐,”白鹭拉着顾言坐到沙发上,陈涵起身迎着。 顾轻舟满脸不悦,看了顾言一眼,便又将视线移开。 一屋子的人气氛尴尬的不要不要的,顾言轻笑,扫视一周,貌似就顾轻舟脸色最臭。 “父亲,”她轻声喊到。顾轻舟从书中抬起头,看了眼顾言,不痛不痒的应了声,“恩。” 白朗跟陈涵也是知道的,他这是对顾言跟白慎行结婚的事情感到不满。 便也不好开口说什么。 只相信自家儿子能解决这个问题。 顾轻舟尽量缓和自己的态度,实在是忍无可忍一把将手中的书籍扔到桌面儿上,怒瞪着顾言,“你给我表个态。” 他女儿结婚,他既然是全家最后一个知道的。 顾轻舟的态度,在她的意料之中,但她断然不会想到,他就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让她表态,这让她如何说? 看了眼坐在身侧的白慎行跟陈涵,两人都无比紧张的看着自己。 如果说这场婚姻完全是被白慎行逼迫的,想必顾轻舟也有法子让他俩在婚姻状态上直接显示出离婚二字。这屋里坐的人,一个比一个牛逼。白鹭对此感到万分担心,如果顾言说不是自愿的,该如何是好? 她断然是相信顾轻舟有这个能力的,毕竟他管这块儿。良久、顾言才微微开口;“事实就是您看见的这样、我没什么好说的。”“这就是你的态度?”顾轻舟恼火。 她莫名其妙,往常她说话的语气不都这样?怎么今日就成了态度有问题了? 问题在哪里? “没有提前告知您,是我们的错,但若是您想让我在这件事情上跟您道歉的话,抱歉、我不觉得我哪里做错了,成年人,有选择权。”如果顾轻舟觉得自己结婚一定要经过他的同意的话,那么抱歉、自己还真不这么觉得。她的婚姻,无需告知任何人。 不管对象是谁。白慎行提在嗓子眼儿的心,缓缓落下去。 顾轻舟气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白朗见顾言已经表态,便开口安抚道;“两个孩子都快三十的人了,做事情有自己的主见,我们这些长辈,看看就好,现在是他们这些后生的时代。” 白朗在为人处世方面很圆滑,见风使舵这四个字被他运用的淋漓尽致。 看似是在安抚顾轻舟,实则这些话也是说给他们听得,都是快三十的人了、做事情自己要负责。 白慎行望着自家父亲点了点头。 顾言看在眼里,在心底冷笑,一屋子的人,除了顾轻舟,都是白慎行的助攻,倒是她、成了孤身一人了。若当初顾轻舟知道,只怕他们这婚也结不成了。“好了好了、阿姨饭做好了,我们吃顿饭,”白鹭招呼着大家去吃饭。 “如今这是亲上加亲,晚上一点要喝点酒、庆祝一下,”白朗跟顾轻舟笑着道。 亲上加亲?你就不怕外人说你们道德沦丧?顾轻舟还是满脸不悦。 并没有因为顾言那句话,跟白朗那番安慰改变多少。 白慎行坐在顾言左侧,顾嘉铭坐在顾言右侧,拉着顾言的手道;“姐姐、你送的礼物,我好喜欢。”顾言面上闪过一阵尴尬;“喜欢就好。” 虽然她压根就不知道是什么。 见顾言跟顾嘉铭的互动白鹭很是高兴,在她的认知里面,一个家庭里面一定不能产生分歧,他们白家从小家教良好,以至于一直以富商的姿态稳扎汉城,家族内部几乎没有矛盾。 每当顾嘉铭跟顾言之间有问题的时候,她总是想着该怎么解决,如今看来,真是好太多。“多吃点,看你那么瘦,回头让慎行给你好好补补,”白鹭说着给她兜了碗汤。 顺带扫了一眼白慎行,他摸了摸鼻子;轻微道;“从未忘记过。”他确实是每天想着给顾言做吃的,可人家就是胖不起来,他也颇感无奈。 顾言端起面前的汤喝了两口,便放下了。 太油腻了。 见此、白慎行蹙眉。 “不喝了?”白鹭关心道。 “一会儿,有点烫,”实则是她不想喝了,烫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 “那行,先吃饭,”白鹭高兴不已。 因今天是顾嘉铭生日,所以桌子上摆了蛋糕。 白朗跟白慎行顾轻舟几人在一侧喝着酒、聊着政治跟社会舆论,白慎行坐在她身侧,时不时的往她碗里夹着菜,一边喝酒聊天,一边顾着顾言。 陈涵跟白鹭看在眼里相视一笑。 这才是他们两人应该有的状态,以往那些相爱相杀什么的,都过去了才好。 白慎行转头见给她夹的芹菜炒牛肉,肉都吃了,芹菜都在碗里推着,伸出筷子将她碗里的芹菜全部夹到自己碗里。 随即应着白朗跟顾轻舟之间的话语,发表自己的意见。顾言被他漫不经心的动作给撩拨的心神不宁。明明在喝酒聊天的人,怎么就这么顾着她。 顾言出神之际,听见自己包里手机在肆意狂响,突然一个激灵。 猛地从餐桌上起来,打翻了面前的碗。 整整一天了,她都在等电话。原本在喝酒畅聊的三个男人全部都将视线转到她身上。 白慎行在顾言打翻碗落地之前,猛的接在手里,随即放在桌子上。 然后看见顾言从包里拿出手机,火急火燎的去阳台。 “什么事儿?这么急?”陈涵问白慎行。 他起身;“你们先吃着,我去看看。” 什么事儿?他要是知道就好了。 顾言拿起手机直接接起来;“你疯了、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你难道不知道我在等电话?那边传来悦耳的笑声;“这个时候怎么了?你在干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他意味深长的说到。 “如何?”顾言尽量冷静自己。 “无大碍。” “既然无大碍你不知道早点说?”她微怒,天晓得她这一天是有多煎熬。 “只有不行了,我才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其余的时候,你大可放心。”听完这句话,顾言玄在嗓子眼的心才落下去。 一转身、吓得一声惊呼,白慎行在身后满脸打量的看着她。 “人吓人吓死人你知不知道?”顾言轻嗔。 “恩、知道,”你刚刚跑出来那一下,我就知道了。 见白慎行脸色不佳,她便不想开口说话,万一惹了他,屋里一屋子人,拉不下脸面。 就是她这副不咸不淡的样子,白慎行看的才心生不满,原本就不佳的脸色,此刻更是难看了。 沉声道,“谁的电话?” 听她随意说的那两句,跟对方关系很好,而在汉城,除了许攸宁,她绝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跟其他人说话。是许攸宁?他心里的第一反应是这个。 如果这个时候,她说是许攸宁,他便信了。 可是……。 “公司的事情,”她不愿在白慎行面前提起别人,只得说是公司的事情。白慎行插在口袋的手缓缓握成拳,努力心平气和,“进屋吧!”见他们两人一起进来,一屋子人才微微松口气。 绝口不提顾言刚刚火急火燎冲出去的事情,也不问是谁的电话。 见大家意见这么一致,她微微有些难堪。 好像,只有她一个人不懂事。 所有人都在跟关心她,尊重她。 也唯独只有她再将众人的关心弃之如敝履,白慎行还是刚刚一样跟大家聊着。 陈涵想起什么,对顾言道;“言言什么搬去山水居?”原本低头吃饭的顾言一愣,抬头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什么?”她讶异。 “我们可都是没进过山水居的大门的,都说山水居不进女客,这女客也包含我这个当妈的,慎行过年聚会的时候可是说了,等这山水居有了女主人,要请我们上去聚聚的。”陈涵一边说着,还不忘苛责白慎行两眼。 她感到惊讶,山水居不进女客,还包括自己亲妈? 这么奇葩的事儿、估计也只有白慎行能做的出来了。 难怪他当初跟自己说,山水居宴请宾客的事情全都她来。 思及此,不免多看了他两眼。若换作是以往,白慎行定然替她解围了,今日,倒是想听听她怎么回答。 顾言等着白慎行替她解围,却不想,他压根就没这意思,只是跟这大家一脸平淡的望着她。 “要不、这周末吧!”她缓缓道。宴请宾客?她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哪里知道有什么程序要走,如今陈涵提出来了,她总不好博了人家的面子,那样、岂不是显得太不向事了?“慎行可是听见了?”白鹭笑脸莹莹的望着白慎行,以往他们说要去参观参观他这独居一隅的山水居,总能被他搏了回来,如今言言已经开口,看他还怎么说。“听言言的就是,”白慎行望着顾言浅笑道。他的妻子说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 顾轻舟见一桌子人都围着他么两人转,也不好在拉着脸。 “算我一个。” 听见他怪里怪气的声音,白鹭不免轻声失笑。 这么郎才女貌的两个人儿,你怎能好意思反对他们在一起? 一桌子人,开怀大笑。 唯独只有顾言跟白慎行,各怀心事。顾言在想着电话那边的人,而白慎行在想着,到底是谁能让她撒谎。她的过往、自己没有参与,可是未来,现在、她是自己的爱人,难道不应该坦诚相待嘛? “还是言言好,”陈涵笑着说到。 顾言赔脸微笑,她好?不过是白慎行前面铺垫的好而已。 “每每外人问我慎行的山水居到底怎样怎样豪华的时候,我一句都答不上来,只得将在外面听见的搪塞他们,如今一定要去仔细看看,跟他们好好描述描述。”陈涵说着一脸自豪。 她儿子在汉城是传奇般的人物,山水居在汉城可谓是独居一隅的存在,建成多年,从不招待女客,她自然是不知道里面有些什么了。“您到时候好好看看,”白慎行敷衍道,许是刚刚顾言那通电话弄得他有些心神不宁。 “听你这语气是觉得我不该说这话了?”陈涵见白慎行语气不佳,便轻声质问道。白慎行蹙眉,看了眼自家母亲;随即缓和思绪无奈笑到;“陈女士,我敬您一杯,当自罚,如何?”若不是刚刚看见顾言在出神,他那会语气不佳?见白慎行的声音响起,顾言才微微回神。 “带着你媳妇儿一起,”陈涵揶揄道。随即,白慎行将眼光扫向顾言,一脸委屈的看着她;“言言。”顾言颇为无奈,怎能不知白慎行是在讨自家母亲欢心,端起面前的杯子;“敬您。” 陈涵见此,开怀大笑。 她生怕顾言在这场婚姻里面处于被动的状态,对白慎行有意见,如今她肯为白慎行端起杯子敬她,也算的上是不错了。 白朗也笑的开心,见证自家儿子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如今顾言迎合他,怎么也是个大进步。白慎行反手握住顾言的手,缓缓的揉捏着。 反手往她碗里夹着菜,“多吃点。”“最近麦斯在影视方面准备下重手?”饭后一家人坐在沙发上聊天,白朗问到。“有这个打算,”白慎行端起茶杯浅酌一口轻声道。 “打算如何?” “准备建座影视城,地址还在选当中,今年可能会定下来。”他伸手从水果篮里拿出苹果,一点点的削着。 “范围在哪里?”白朗问到。 “周边,”他一边应着白朗的话,一边不疾不徐的削着手上的苹果,纤长的手指拿着水果刀在它身上挥舞着,随即一大溜苹果皮被丢进了垃圾桶。 “需要融资嘛?”白朗似笑非笑道。 白慎行抬头看了眼自家父亲,就知道他这么问没安好心。 顺手将手中的苹果切一块下来,放在刀面上递给顾言。 “不需要,”他残忍拒绝。 顾言接过他递过来的苹果,拿着半晌没动静。 “肥水不流外人田,”白朗揶揄,白慎行做生意有很好的敏锐度,这点白朗还是相当肯定的。 白慎行再切了一块苹果,递过去,发现顾言拿着不动,蹙眉道;“吃了。” “吃不下了,”她无奈,刚刚确实是吃多了,一桌子人都给自己夹菜。 “有助消化,撑死了算我的。”白慎行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样盯着她。 顾言汗、我都撑死了,还怎么算你的? “嘿、我说你怎么说话的,”陈涵轻嗔道。 虽说顾家跟白家多年以来关系很好,如今顾言嫁给自家儿子了,这顾轻舟还是她的亲爸呢!这傻小子这么说,就不怕他不高兴? 原本气氛融洽的客厅,瞬间就紧张了起来。 顾言见此;不想将气氛冷冻到极点,那样,只怕最尴尬的还是她,一咬牙、将手中的苹果塞到他嘴里;“撑死你好了,你的钱都是我的。” 原本要恼了的顾轻舟见顾言这么小孩子气,瞬间就无奈的笑了笑。 他有多久没见自家女儿这娇嗔的模样了?顾言本不想这么做,但若是吃顿饭弄的大家伙都尴尬几次,这往后的家宴只怕她想都不想来。 今日也实在是没办法,才这么做。白慎行也被顾言粗暴的动作给吓住了。 他有多久没见过这样的顾言了? 十七岁到二十七岁,整整十年间。“不撑死,我的钱也是你的。”白慎行吃了口中的苹果,看着顾言一脸宠溺道。白慎行情商高吗? 高。 在自家母亲要生气之前他能很好的化解掉,甚至还能逗的她满心欢喜。顾言情商高吗? 高。 她能在大家都尴尬的时候很好的将气氛溶解掉。 这样两个人在一起,哪里还有不般配的说法?白朗跟顾轻舟在这么多年,在各自的领域都是佼佼者,他们两人看待顾言跟白慎行的婚姻,自然是不同于常人的角度。 白鹭跟陈涵看他们两人的婚姻,是看情爱。 而他们、看的是未来。以白慎行的能力在汉城一方独大,不是问题,但若是有顾言帮助,他的这番道路,会走的更远更顺畅。好的婚姻固然是琴瑟和鸣,尓织尓昌,但若是在往后的几十年间,能有一个于你不相上下,任何时候都能于你畅谈事业跟未来的人,这样、岂不是更好?白慎行跟顾言在他们心目中,就是这样的一对。白慎行的矛盾,顾言在不轻易间都能化解。“什么死不死的?会不会说话?”白鹭轻责他。 说话也不知轻重。白慎行轻声失笑,今晚确实是他有点不知轻重了。 本是被顾言的谎言弄得心神不宁的白慎行,在刚刚那一出之后,心情愉悦的不得了。 “我的错,”他适时低头认错。 白鹭见他态度良好,便不在多说他。陈涵笑着瞪了他一眼。 顾言坐在一侧,也不准备插话。 “言言公司最近如何?工作辛苦嘛?”陈涵拉着她的手问到。 她最不喜什么?最不喜跟外人亲密接触,跟白慎行那是没办法。 身侧的白慎行见她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便漫不经心的将手中的苹果递到她手里,顾言看了他一眼,接过手中的苹果,陈涵这才放开她的手。她浅笑着答道;“还好,不辛苦。” 已经习惯了、这么点辛苦算什么? “要是辛苦就回家休息,反正慎行的钱都是你的了,不愁。”陈涵揶揄的看着白慎行。白慎行在一旁附和;“妈说得对,你要嫌不够、我再挣。”“你啊!”白朗跟顾轻舟相视一笑,都指着他说到。 不够?你麦斯那是以兆为单位的,不够?你也说的出来。 顾言轻嗔了他一眼,不准备看他。 真是什么话都敢说。陈涵拉着她的手想说什么,桌面儿上的手机响了。 许攸宁三个大字在屏幕上闪烁着。 “有事?”她起身接电话,靠在阳台门上。 “是不是出事了?你没告诉我,你早上跟我打电话有事情对不对?”许攸宁在那边质问道。 她就觉得早上顾言跟自己打电话不会那么简单,思忖了一天。 今天下班回家上网才发现事态的严重性。 这顾言、满自己满的好厉害。“没有,”她本意就是护着许攸宁,不想她有过多的负担,如今她回许家住着,更不能让她在像原来一样了。 对于许攸宁,顾言一直采取保护措施,可是显然,这样,她并不爱。 “顾言、我也是你们之间的一份子,你不能把我隔阂开来。”许攸宁怒不可揭。 “我没有,都说了没事了,如果有事我还会有时间接你电话?你说是不?”顾言本不是多言善语的人,但是对待许攸宁,她有耐心一点一点的去解释。 因为在她看来,许攸宁跟老俞一样,都是她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人。 “我不信,”许攸宁直接开口,天晓得她是不是为了安抚她才接的电话? “我给你发个坐标?”顾言听见她孩子气的语气,好笑的问到。 白慎行跟白鹭等人见她拿着手机这么有耐心的跟对方说着,心里不免升起一抹异样情绪。 顾言,对他们,从未这么有耐心过。 顾言见白慎行跟白鹭两人的眼光都在自己身上,颇感不适,转身拉开阳台门,出去了。“许攸宁,你要相信我。”顾言颇感无力道。 对于许攸宁的不相信,她不知作何解释,若是以往,许攸宁过来、或者她过去就是了,如今多了个白慎行,总觉得行动都不太方便。“顾言、你跟白慎行真的是同一种人,当初他也这么跟你说,打着保护的幌子让你出国,如今你却用同样的方法来对待我,”许攸宁兴许是真的恼了,有点口无遮拦。 此话一出、顾言这边彻底没声音了。 她说的没错,自己真的跟白慎行是同一种人,打着保护的幌子来做着对方不愿意的事。 “很抱歉,”许攸宁主动开口道歉,她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在她面前提前及,可她真的是急不过、生怕顾言自己逞强。 顾言哪里会不知道许攸宁的意思,而她自己也确实是这种人。 现在的自己,跟当初的白慎行,真的是一模一样。“周末山水居宴客,你来嘛?”她扯开话题。 对于那边的事情闭口不谈,也不责怪许攸宁口无遮拦。 “去,”许攸宁坚决道。 她已经好久没跟她聚在一起了。 “回头我把地址发给你。” 两人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转身进屋,白慎行已经在跟白鹭和顾轻舟道别,只等着她过去走人了。 她站在一处,微微发愣。 “走了,回家了。”白慎行招手,让她过去,提起她的包。 道别,离开政府大院。 顾轻舟跟白朗等人目送他们离开,她突然觉得或许这才是生活,这才是生活该有的模样。“我邀请了许攸宁,”路上,顾言对他浅浅道。 “你做主,”白慎行观察着路况。 良久、见顾言没有在言语的意思,便问到;“陈家那边呢?” ------题外话------ 你们猜这邮件是谁发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边境救老俞 陈家那边?梁意? 她应该如何说?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如今顾家跟白家已是花了很大的力气去应付了。若再来一个陈家,只怕没那么好解决,梁意的为人,她早已看透。 将视线投向窗外,缓缓道,“再说吧!” 何时再说?不知。 只是不想这种时候再有任何事情来给自己添堵。 手机从出门一直被她捏在手里,未脱离掌心。白慎行看在眼里,心理异样情绪翻涌而至,却也不得在表面上表现出来。 他知道,今日的顾言,心不在焉。 两人回临水湾,迈步至客厅,她便远远的看见放在厨房的保温瓶。 这汤、只怕是馊了。 随即移开视线进了书房。 白慎行站在客厅中央望着紧闭的书房门,心底微寒。 一道门板,便将他关在心门之外。 随即迈步到厨房,打开陈墨一早送过来的保温瓶,一股异味飘到鼻腔深处,他蹙眉,将保温瓶里馊掉的墨鱼汤倒进垃圾桶。 看着手中的保温瓶,有一千种一万种想法恨不得将手中的保温瓶扔进去,愣是被他生生忍住。 六月底的天,汉城已然是跨入了夏季,白天骄阳似火,晚上酷暑难熬。 特别是此刻的白慎行,觉得燥热的不得了。 都说心静自然凉,他这满身大汗可见是有多上火。 直到站阳台上抽了近半盒烟,才进去。 而此刻在书房的顾言,浑然不知。 她只知道这两日,自己断然是要抽空出去一趟的,如何出去? 她头疼不已,那边事情不算棘手,但眼见为安,还是去趟的好。 眸底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随即便收了起来。 白慎行难得有一日是比顾言早休息的,当她从书房进卧室看见躺在床上闭目休息的白慎行,着实是愣了一下。 今日这么早?实属难得。 拿了衣物进浴室。听见浴室的流水声,白慎行缓缓睁开眼,眼底闪过一抹受伤。 在顾言看来,这没什么,仅仅是一通电话而已。 可对白慎行来说,这不仅仅是一通电话那么简单。 顾言的生活他无从查起,不知她过往的一切,他现在看到的,都是她呈现在自己面前,愿意给他看的。 她不愿意个给他看的,他是否这辈子都无从得知? 昨晚情到浓时她问徐清浅,让他欣喜不已,原以为他们之间已经有了进一步发展,最起码顾言在吃醋,在在乎他。 可今晚,她着实是狠狠给了他一巴掌。顾言从浴室出来,便见白慎行侧身对她,她颇为奇怪,却也不言语,道床沿缓缓躺下。 若是以往、白慎行的大掌早就捞过来了,今日? 无动于衷? 她思忖良久,觉得还是应该跟白慎行说一声,毕竟,他们之间,现在是夫妻关系。 “睡了?”她翻身在一侧看着他。 顾言的主动搭话让他明显的一滞,原以为今晚上自己怄火要怄到死,却不想顾言在跟他说话。 爱一个人,她伤了你一千次,一万次,只要对你好一次,你便会悉数原谅她的那些不好之处。 而白慎行对顾言,就是这般。 “没,”他闷声到。 “心情不好?我惹着你啦?”顾言单手搭上他宽厚的肩膀,缓缓问道。 白慎行此刻的心情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以顾言清冷的性子,最多跟你说说话,可现在,她主动靠近,让他整个人都处于懵圈状态。 “没有,”他满不在乎道。 顾言见此、主动往那边挪了挪,紧紧的贴着他;“那你跟我说说话。” 身后温暖的触感让他在也僵持不住,顾言都贴上来了,他若还是惺惺作态,岂不是是在蹬鼻子上脸? 他随即一翻身,将她搂在怀里,温暖的触感瞬间袭遍全身,伸手大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想聊什么?”难得有一次,她会主动跟自己做着夫妻常事。 别人家的夫妻,床底之语是经常之事,可他与顾言,这数日以来,从未有过,今日的第一次,还是她提出来的。 白慎行觉得、自己这个做丈夫的,实属是失败。 原本对顾言破有意见,可只有顾言给他一点甜头,他便悉数将所有的错误都往自己身上揽。 面对白慎行这样的丈夫,她心理满满的心疼。 纵使他身处高位,身家万贯,是享誉全球的大财阀,可他将所有的好个懦弱都呈现在了她面前。 她绕在嘴边的话,愣是给吞回去了。 “随便聊聊,”顾言伸手抚上他棱角分明的脸庞。 顾言亲密的动作,让他浑身一颤。 别后重逢,这是第一次,哪怕他们往日翻云覆雨之间,她也未尝有过这样的动作。 他缓缓附上放在自己面庞上的手,抓在手心里。 “恩~那言言跟我说说,你在国外最常干的事情是什么?”白慎行知道她在国外的生活最好不要轻易提起,可是没办法,他想知道。 “奔波,”顾言望着他,似笑非笑的说出这两个字,她在国外,最常干的事情,就是从学到打工的地方,才从打工的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如此辗转,如此奔波,只为了生活。 听此言、白慎行将她搂在怀里,缓缓的拍着她的背脊;“以后不会了,我会护着言言的。” 他多年隐忍跟努力,只为了给怀里的女人一个安稳的生活,让任何人都不能将他怎么样。 在也不会重演多年前的事情。 顾言从他怀里抬起头,双目涵春的看着他;纤细的手腕不自觉的攀上他的脖颈,蹭着他、在他耳边道;“想要。” 顾言糯糯的嗓音,柔软的身姿,娇柔的体态,主动求欢的语言,每一样都足够将他劈的外焦里嫩。 他震惊不已,却又满心欢喜,这是他的爱人,他的言言。 她缓缓推开她,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言言~。” 顾言说出这话的时候已然是满脸羞涩,如今白慎行这么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更是脸红的跟个虾子似的,可是……。 她伸手缓缓搂住他的腰身,鼻尖满是白慎行的味道,沐浴露的清香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这一刻,她竞有点于心不忍,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不能半途而退。 她将脑袋搁在他的颈窝缓缓的蹭着,双手在他腰间稳妥的放着;良久、才闷闷道;“想要。” 这是他的太太,这样的顾言,他怎能放的了手。 在白慎行看来,顾言许是知道他今日心情不佳,便在主动迎合自己,白慎行看顾言,永远只会将她往好的方面带,可是顾言呢? 屋内一室旖旎,许是今日顾言主动求和的姿态让他高兴的不得了,于是便越发卖力。 这么多年、他不止一次幻想过这一天,想着她娇柔的体态,糯糯的语言,以及一副小孩的心性,如今得以实现。 他怎能不卖力讨好? 顾言想,她今日本是有事与他提及,便努力迎合、让他得兴了,她也好开口。 这场欢愉、在顾言看来,是交易。 在白慎行看来,是爱。 可顾言越是迎合,他便越是大动作。 她紧攀着他宽厚的肩膀,感受着他的动作,单手缓缓落下来,落道他坚毅的臂膀之处。 见顾言满脸红潮的看着自己,他缓缓停下来,抵着她的额头道;“怎么了?” 顾言此刻已是瘫软无力,出口的声音都糯的厉害;“没。” “没?”白慎行挑眉。 “我明天要出差,可能要几天,”顾言最终缓缓开口,她看着白慎行原本欢愉轻笑的脸色,瞬间就冷冽下来。 良久,才听他缓缓道;“如果走正常程序的话,你我还在度蜜月之中,如今言言跟我说……要出差?” 白慎行想着、今日的顾言不与平日相同,原来,重点在这里,瞬间一盆冷水浇下来,连日来,他推了所有应酬只为在家陪她,她倒好。 正是因为知道白慎行每日一下班就回家给她做饭,颇有一种家庭仪式感,所以她才会忍了这么久,才缓缓开口。 若白慎行是那种三五不时不着家的人、她又何须怎么费心费力? 白慎行冷冽的气场让顾言不知如何开口,见他想起身,她搂着腰的手,便又紧了一分。 见顾言这般,白慎行当是又气又恼。 见白慎行这般,顾言也不知如何是好。 只得柔声道;“就几天,不会太长。” 白慎行沉着脸一言不发,只静静的看着顾言。 “会想你的,”顾言搂着他的肩膀在他怀里跟只猫一样蹭着。 最终、他还是没忍住,在顾言面前,饶是他百炼成钢,她也能瞬间就将自己化成绕指柔。 “去多久?哪里?” 见白慎行开口说话,她满面欣喜;“洛杉矶、大概一个星期左右。” “五天?”最多五天,多一天他都不能忍,这已经是他的极大限度了。 “七天,”她缓缓道。 “你今日跟妈妈说这周末山水居宴客的事该如何解决?”白慎行此话一出,顾言面上一阵窘迫,她当时,只是这么随口一说。 “我跟妈妈解释,挪到下个星期?好不好?”顾言尽量跟着他的思路走。 能不跟白慎行说吗?能。 可以白慎行的能力,她茂茂然出去,消失几天,必定会引来他的注意,若到时候他查起来,只怕自己没那么容易解释。 一来是她不喜跟人争吵,二来、是她不想发生不必要的误会。 白慎行已然是不太高兴,可又耐不住自己的妻子这般磨蹭,死活要跟他讨论个时间出来。 “最多五天,”他隐忍道。 见白慎行已经处在恼怒的边缘,她见好就收。 “五天五天、我尽量早点回来。”她迎合道。 “是一定。”白慎行坚定的眸子死死的锁住她。 “好、一定。”她道。 随手攀上他的脖颈、笑脸莹莹道;“那~为了防止我在出差途中被人勾搭跑,白先生是不是有义务让白太太吃饱了再出去?” 顾言不这么说,白慎行也会喂饱了她,因为这五天、难忍的不是顾言,而是他。 婚前是没办法,可婚后隐忍的生活,他承认自己过不下去。 在来、她自称白太太,确实是让他满心欢喜。 将所有的不愉快都一扫而尽。 她顾言这辈子,谋过最值钱的东西,便只是白慎行了的心。用尽手段对付的人,也只有白慎行。 若是敌人,她向来不会思前想后,可白慎行,她不能。 他叱诧风云,在商场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跺脚,整个汉城都要颤一颤的人物,在自己面前,却粘人的像个孩子。 这样的白慎行,她怎能伤的起来?次日早,她幽幽转醒,便见白慎行还躺在自己身侧,以往这个点儿,他不是起来了? “醒了?”身后传来低沉的嗓音让她吓一跳。 “恩”,她翻身,面对着他,搂着他精壮的腰,“还在睡?” 白慎行伸手将她搂在怀里,在她颈窝处蹭了蹭,嗓音低沉道;“恩~想跟你多待会儿。” 毕竟、后面是一个星期见不到了。 顾言闷声发小;“看来我今早就没有早餐吃了。” “还没吃饱?”白慎行捏了一下她的后腰,揶揄道。 哪儿会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顾言瞪了他一眼,让白慎行轻声失笑。 早上起床的低沉声已是很好听了,如今轻声失笑,更是悦耳,顾言想,作为一个男人,白慎行算的上是上品。 “几点的飞机?我送你。”白慎行道。 听此言,顾言内心一颤,随即缓缓道,“十一点,我去趟公司,让张晋他们送我过去。” 若白慎行送自己过去,她该如何是好? “我送你,”白慎行坚决。 “你应该养精蓄锐,”顾言闷声笑道。 “想不到我家言言这么瞧不起我?”白慎行揶揄着她。 “行李收拾好了?”白慎行道。 “有出差用的行李箱。” 早日便见她的衣橱里放了四个登机箱,原来是为出差准备的? 这个习惯,不好。 白慎行起身,去浴室冲凉出来,见顾言还赖在床上,“不起来,是想错过飞机?” 顾言这才幽幽起身,实测是白慎行昨晚着折腾的太厉害了,只觉今早醒来腰都快断了。 见白慎行出去、进厨房,她才缓缓进浴室。 五天?五天之后回来、只怕她跟白慎行已然是另一副模样了。她断然知道此番出行存在一定的危险,可若是白慎行知道,断然是不会放她去的。 若不去,她怎么对的起他?潺潺的热水留下来,冲掉她满身的疲惫跟腰间的酸疼,她断然知道自己这样做过于残忍,可是没有办法。 她不想跟他大吵一架,然后拉着行李箱出门,这样的事情她干不来。 当她从卧室出来,看见站在厨房为自己烹饪早餐的丈夫,不免心头一阵苦涩。 早在多年之前,她跟白慎行之间已经不是一路人了,如今在这种时候显得更为浓烈。 她可以忘记顾家跟白家人对自己的伤害,但她不能放弃那些曾经救她于水火之中的人。 当她的生活充满阴影的时候,他们将她解决出来,对她恩重如山。 “洗好了?”白慎行背对着她道。 “恩,”她淡然。 “三分钟,”他熟练的将锅中的煎蛋翻面,将微波炉中的三明治取出来放在盘里,端到她面前。 随即从冰箱中拿出牛奶跟空杯子放在她面前;“自己倒下。” 随即转身便翻着锅中的另一份早餐。 她抬手,倒了两杯牛奶。 一杯推到对面。 “山水居宴客的事情我来解决,你忙完了早些回来,回来时订好机票跟我说,我去接你。”白慎行一边优雅的吃着早餐,一边交代着。 “好。”她浅答。 “行李确定都收拾好了?不用再检查一下?洛杉矶那边这两日在下雨,带雨伞了吗?”他事事巨细,句句交代到位。 顾言坐在对面,他没说一句话,她心底便沉一分。 “都弄好了,你放心吧!”“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好了,”白慎行望着她一本正经道。 顾言心底一颤,一起去?断然是不行的。 “麦斯倒闭了?”她揶揄道。 “恩、倒闭了,言言养我吗?”白慎行借着她的话语开口。 “昨儿不是说你养我吗?怎这么快就便了?”她笑的灿烂。 两人吃完早餐,顾言从衣帽间拉出登机箱,白慎行从她手里接过,临出门前、他将她抵在墙边。 来了一个法式深吻;“言言如今已为人妻、要时刻谨记白太太的身份。” 顾言何等聪明,又怎么会不知他在说些什么,他在告诉她,她已为人妻,婚姻中的责任,一定要谨记。 她微微点头,“会的。” 白慎行点头,对她的态度感到很满意。 十点半,她将手中的行李箱换成张晋准备的常用医药箱,从公司出发去机场,十一点,登上了前往边界线某一小国的飞机,下午三点,飞机降落,她在动荡不安的地区租了一辆越野车,前往所在地。 当老俞见到一路朝他们驶来的越野车时,满目惊讶,不敢置信。 顾言是疯了、这种地方,她也来。 顾言停车、见到身负重伤的老俞眼里一阵酸涩。 “他说你还没挂,我就来看看。” 说着从包里掏出医药箱,替他处理伤口。 老俞看着她这模样、张了半天嘴,不知如何开口。 “我以为你会带许攸宁一起来。” “涉险的事情我一个人来就够了,”她道。 “就你一个人?队友呢?”看见四周空无一人,她不免问道。 见老俞不说话,她便知道了。 “白慎行跟我说你在边境执行任务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你在这里。”她利索的将他手中的伤口处理好,至于身体里的子弹,她没这个本事处理。 “上车,”顾言打开车门,让他上去。 “你先走,”老俞平静道,这一路下去会遇到多少危险,他不知道,但他清楚,顾言、决不能冒这个险。 “你以为我大老远的过来就是为了瞅瞅你是否还活着?是个男人就别磨蹭,”她一路上担惊受怕,ip地址搜了又搜,生怕见不到人。 “要死一起死,我欠你的,会还。”顾言系好安全带,将车开离这个地方。 “事情办好了?”她问。 “没有,差一点。”俞思齐答。 “东西给我,我替你办,”顾言说的坚决。 老俞没办成的事情她来办。 “你是疯了吗?”老俞惊恐不已,他跟顾言之间虽说关系良好,已然是生死之交,但是两人之间的准则就是不破坏对方的规矩,她这样,无疑是在将自己推进去。“我想是的,”她从未见过老俞满身鲜血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我不允许你这么做。”老俞坚决。 “谁也阻挡不了我,要么、你告诉我怎么做,要么、我自己去摸索,二选一,”你应该知道怎么选。 顾言态度坚决,她跟老俞两人其实是很相像的,在对待事情方面。 两人的性子也颇为相像。 正是因为老俞深知这一点,所以,只得认输。 她这辈子要护着的人,没几个,但若是坚决要护,那便护到底。 当四周响起枪声的时候,她才相信白慎行说的那句话,一边自嘲的同时不忘自保。 掏出老俞身上的抢,直接跟人开火。 看着身旁一脸阴狠跟认真的顾言,他突然想起了那个十七八岁在午夜街头用中文呼救的女孩子。 如果当初她有现在的手段,自己还会不会遇见她? 那他跟顾言,绝对会是另一番景象。 以往的她,看见鲜血都怕,如今的她,直接枪杀别人都不眨眼。 这样的转变,不好不坏。 但他在也看不到那个糯糯的顾言了。 汉城、白慎行在飞机落地之后的一个小时联系顾言,手机处于关机状态,两个小时还是如此。 直到第二天、联系不上顾言的时候,他急了。 吩咐许赞去办事。 等到的答案,却是她压根没上洛杉矶的飞机,去的是边境。 那一刻,白慎行体会到什么叫心如死灰。 顾言又用了同样的手段,给她一个甜枣,再来一巴掌。 打的他晕头转向。 他当然知道她去边境干什么去了,临出门之前,他万般交代,让她切记自己已为人妻的事实,可结果却是如此。 让他怎能不恼,顾言口口声声的所知道,临走前万般磨蹭他,讨好他,是怕她直接说出来,不让她去。 他瞬间觉得、自己失败透顶了,他的女人,为了别的男人,底下身段来迎合自己。 砰、破碎的茶杯玻璃四溅,有些碎片更是直接插到他手里。 外人给他再多的苦难,他都不怕,他唯独只怕顾言不能对他付出真心。 许赞进来,将手中的东西递过去,见白慎行手背在鲜血四溢,虽紧张,可是这种氛围之中、容不得他开口说半句话。 白慎行拿过他递过来的u盘,直接插在电脑上。 他这回、是真的恼了。 将手中的笔记本悉数扫到地上,好一个顾言。 你不怕死、你就不想想在汉城等着你回来的这些人? 许赞站在一侧、心惊胆战。 麦斯的顶层、此刻处于一种压抑的气氛。 他坐立难安,一万种想法想去边境找顾言,可是他知道,若他茂茂然去了,对他们来说、不是好事。 这就是白慎行,在被顾言用现实的手法打击疼痛难安之后,还能理智的思忖出对顾言最有利的做法。 在顾言面前、他永远都是一个可怜人。而此刻的顾言,在边境跟老俞两人与生命赛跑,做斗争。 顾言带着身负重伤的老俞解决问题,在返程途中,不免露出劫后重生的笑容。 她靠在直升机的机身上;望着老俞、幽幽开口,“我一直以为我是好人。”老俞忘了她一眼;笑道“你是好人。” 是好人嘛?好人哪里会手刃别人?这个世界对好人跟坏人的定义太广泛了,她不知如何自处。 “你跟白慎行结婚了?”老俞思忖良久、才说出这句话。 顾言一愣,便没想道他会这么问,只得微微点头。 老俞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挺好的。” 他当初认识的小女孩已为人妻了,多么讽刺啊! 直到现在、他还记得初见她时,她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 如今的顾言,手刃敌人都不眨眼,确实是成长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早已不是当初的顾言了。 她还是回到了白慎行的怀抱当中。老俞说出那句话之后,她便不在言语,直到飞机降落在首都某秘密别墅之中,她才开口。 “到了。” 一排医护人员过来将老俞扶下去他身上多处中弹,走路都成问题,看着以往风光无限的老俞被人架走,她心里颇不是滋味。 “准备站在太阳底下发呆?”低沉的嗓音从前方传来,她抬起头,撞入眼帘的便是一个衣冠禽兽。 她不屑,从他身侧路过。 “松开,”看见抓着自己手腕的爪子,冷声道。 “谈谈,”对方道。 “滚,”顾言一把甩开他,径直上楼。 她需要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回汉城。 整整五天,她未联系过白慎行,她不知,回去迎接着她的会是什么。此刻的汉城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许攸宁连着几日的担心,最终在联系不上顾言之后彻底崩塌。 杀到公司、被张晋告知,顾言出差。 “去哪儿出差?”许攸宁咄咄逼人道。 “洛杉矶,”露西答,对付女人这种事儿、还是她来比较在行,虽然这许攸宁跟老板关系蛮好,但老板说了,任何人来都必须缄口不言。 “为什么我联系不上她?你在撒谎,杰克说了、她根本没去洛杉矶。”许攸宁暴躁不已,在来之前她就已经联系过杰克了。“小姐、去洛杉矶一定要联系杰克嘛?”露西道。 “你别太猖狂,”许攸宁恶狠狠的撂下狠话就走了。 “我并不觉得自己猖狂,相反是你,比较狂妄,”露西字字句句说的清晰。他们不知道,那总有一个人应该知道吧! 不然他是干什么吃的? 当白慎行满脸怒容的从会议室出来,便看见在麦斯闹事的许攸宁,她一路从大厅冲上来,见到白慎行,直接质问。 “顾言呢?” 白慎行一挥手,拦着她的保安跟警卫悉数散去。 许攸宁跟着白慎行进办公室。 “顾言呢?”她再次重申,白慎行撸起袖子靠在座椅上。 “出差了,”他淡定。 “你在撒谎,你也找不到她对不对?”白慎行这样的男人,如果知道顾言在哪里的话,压根就不会让她进来。 面对许攸宁的一语道破,白慎行面上波澜不惊。 “如果我是你,我会态度好一点。”他浅浅道。本就连着多日来心情不佳,如今被她这么质问,不恼已经算好的了。 许赞原以为,老板抱得美人归,他们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哪儿想着,越来越不如,以往白慎行生气归生气,但从未在会议上让下属难堪,更从未主动开除过谁。 一连几日,麦斯人心惶惶,生怕断头刀下一刻就落道自己脑袋上了。 白慎行这几日在麦斯,俨如行走的地狱阎王,所到之处,人心惶惶,提心吊胆。 “可我不是你,”许攸宁怒,你天天跟顾言在一起,身处同一屋檐下下,如今却是连你自己的太太在哪里都不知道。 白慎行不言语,淡然的看着她,看的她心底发毛。“你别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许攸宁心急如焚,见白慎行这么平淡无奇更是气的火冒三丈,恨不得上去撕开他的面具。白慎行抬起头,冷冽的看着她,许攸宁向来知道白慎行这样的男人惹不得,如今他就是一个寒冷的眼神,都能让她颤三颤。 “做个交易,许大夫看如何?”白慎行双手交叉,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道。 “什么交易?” “你告诉我顾言的过往跟人际关系,我告诉你顾言在哪里。” “凭什么?”许攸宁不傻,自然知道白慎行在挖坑给自己跳。“凭我有能力带你去找她,”白慎行从容不迫。 告诉白慎行顾言的人际关系,无疑是将她裸露在白慎行面前,对顾言来说,百害而无一利,这样的事情,她许攸宁不会做。 白慎行简单的一句话,就暴露除了他跟顾言两人现有的状态。 她冷笑;“想坑我?我就不信,你能一直沉得住气,”许攸宁傲慢道。 “许大夫倒是聪明,”白慎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许攸宁回头望,便见身后密密麻麻的站了数十位黑衣人,一字排开,站在她身后,等着白慎行差遣。 “你什么意思?”许攸宁惊恐不已。 “想跟许大夫聊聊,”白慎行起身,越过办公桌,径直坐到沙发上。许攸宁站着不动;身后的人推了她一把;恶声道;“请。”许攸宁迈步过去,见白慎行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努力让自己显得不慌不乱,嘲讽到;“白董就不怕动了我,顾言跟你没完?”她有的是把握跟白慎行谈判。 他们之间的中间人,是顾言。 而顾言、是白慎行千方百计坑到手的妻子。 “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不了口,”白慎行一字一句清晰的撞进她的脑海里,他浅笑的模样犹如地狱修罗,能在谈笑之间,结束了你的性命。“法治社会,白董想如何?”许攸宁手心直冒冷汗。 “利益交换,说不说,选择权在许大夫身上,”选择权在她身上?若真在自己身上,我身后那密密麻麻的一排黑衣人算什么回事?她跟白慎行在临水湾对顾言的事情达成共识,如今在麦斯因顾言的事情差点反目成仇。 许攸宁绝不妥协,而白慎行、有的是耐心跟她耗着。 白慎行此次是下了狠心的要从许攸宁口中套出点什么来。 连日来的担心让他不得不这么做,若往后顾言还有情况发生,他最起码知道事情的源头在哪里。 许攸宁跟白慎行两人僵持不下。 白慎行抬手看表,淡然道,“再给许大夫十分钟的时间。” “我若偏不说呢?”许攸宁傲慢。 该说的,她会说,不该说的、她绝对缄口不言。 “许老二的那家公司,在你的手中,”白慎行冷漠无情,用许老二手中的一家互联网公司来打压许攸宁。 饶是她在想破脑袋,也没想到白慎行会这么冷漠无情。 “你敢,”她怒。 “这世上,只有一个人可以在我面前这么猖狂,”那便是顾言,他惯着顾言,并不代表他会惯着她身边的人。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一触即发,许攸宁坚决不开口,白慎行说好只给她十分钟,那便是十分钟。 十分钟之后,她若不说,他有的是法子让她后悔。 这汉城、他多的是本事跟手段。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过去一分钟,身后的黑衣人便报一次数,她恼火,却又如同砧板上的肉鱼肉,任白慎行宰割。 “许大夫自以为能护顾言周全,这种时候,你不还是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白慎行嘲讽她。“总比白董好,”许攸宁嘴角牵起讽刺的笑容看着白慎行。 白慎行点点头,笑容意味深长。 “还有一分钟,”当身后的保镖说这句话的时候,白慎行姿态优雅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好整以暇的看着许攸宁。 千钧一发之际,许攸宁包里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她欣喜若狂。 第一百二十四章:恨不得掐死你(寒潮来袭) “言言,”许攸宁一开口便将白慎行推入谷底。 她第一个联系的人,是许攸宁。 不是自己。拿着手机的手,青筋直爆。 许攸宁接到顾言电话,只觉得救星来了,天晓得她看到顾言电话的时候都快痛哭流涕了。 顾言刚从直升机上下来,开手机便看到许攸宁的短信,哪儿想着一个电话过去,许攸宁一副哭腔喊着自己。 她微愣道,“怎么了?” “白……,”许攸宁本想说,抬头触到白慎行瘆人的眼神,硬是将到嘴边的话给吞下去了。 白?白慎行? “你在白慎行那儿?”顾言沉声道。 “恩~,”听着许攸宁的哭腔,她头疼不已。 转而撂了电话,许攸宁拿着被撂了的电话,一脸蒙逼?这?不管自己了? 不过片刻,白慎行手里的手机响起,他拿起来,看了眼。 “白慎行?”顾言见电话接起来,良久没声响,不免轻喊到。 “恩,”短短一个字,便能看出来他是有多不悦。 一个星期的等待,毫无消息已然是让他所有的耐心都消失殆尽,更何况,她今日既然是先联系许攸宁再来联系自己的。 先后排名,他怎会看不出来。“下班没?”顾言问到。 “没,”他冷声道。 “我回来了,回家等你?”天台上艳阳高照,她站在火辣的太阳底下跟白慎行说着这些话。 迎面望去,刺眼的阳光射在自己脸上,她伸手挡住。 露西听见楼顶有直升机声,火速跑上来,便见她拿着手机在太阳底下打电话。 径直过去,“喜欢晒着太阳打电话?能热情似火是吧?” 露西在那边没好气的声音传入白慎行耳畔。 此时,他才冷声道,“你先回。” 说完,他便收了电话,许攸宁以为,顾言电话过来,她便可以走了,相安无事的走,可显然的,白慎行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 良久,他才冷声道,“许大夫,顾言救不了你。” 闻此言,许攸宁明显一颤,白慎行这是准备跟自己杠到底了? “我跟白董一样,顾言让我知道的,我才有机会知道。”她想,这样说,没错。 “是吗?”他冷笑。 “若我告诉你,顾言此番是救老俞去了,你会作何感受?”外人都说白慎行工于心计,循循善诱乃是他的强项,如今许攸宁坐他面前,顾言刚从边境回来。 这次的行动,只怕许攸宁是不知道了。 她来找自己,是因为紧张,那就……加把火好了。 你烧的旺,我才能知道我想要的。许攸宁想,她就算再去修炼二十年,都不及白慎行一根手指头。 他短短的一句话,就让自己乱了方寸,她深知,顾言有事瞒着自己,却不想,是老俞出事了,她内心波涛汹涌。 白慎行坐在对面,好整以暇的看着许攸宁,看她在如何纠结着。看着许攸宁的心理放线一点一点的垮塌,他很享受这种感觉,这种运筹帷幄的感觉。 许攸宁抬起头,直面他,冷嘲道,“知道自己的妻子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别的男人,白董作何感受?” 白慎行放在膝盖上的手一紧,倒是小看许攸宁了。 知道反击。 他浅笑,随即阴狠的眸子死死锁住许攸宁,“你说,俞思齐有本事将顾言带走,那~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发生,我现在是否要趁他病,要他命?”白慎行一寸一寸的敲击着许攸宁的内心,势必要从她口中套出点什么来。这边,顾言撂了电话,及不放心,若许攸宁真的在白慎行哪儿,只怕不太好。 “车钥匙给我,”原本要进办公室的人,一阵风似的冲出去。 一路飙车到麦斯。“你若能做,早就做了,”白慎行爱顾言已经成魔了,若他能解决老俞,当初在汉大的时候就已经解决了,岂会让老俞在她身边时时刻刻的惹他心烦。 他是军人,特有组织,白慎行没那个本事。 呵~“我没,但你确定老俞的仇家没这个本事?” 他只是不好下手而已,同为国人,自然是要对身处一线的作战任人员礼让三分。 此刻的白慎行就像是在谈判桌上手刃敌人一般,对许攸宁循循善诱,以便下手。 “你明知道顾言不会让你这么做,”跟白慎行谈判,她的筹码只有顾言。 白慎行阴孑的眸子死死的锁住她,许攸宁大气都不敢喘,对面有白慎行,身后有数十名黑衣人。 她此刻,就像砧板上的肉任白慎行宰割,他想怎么切就怎么切。 毫无招架之力。 白慎行抽了口烟,吐出烟雾,看着她,缓缓道,“许大夫除了顾言,可还有别的招式?” 他俯身在烟灰缸上轻弹烟灰,等着许攸宁的回答。 白慎行举手投足之间不怒自威,这诺大的汉城人人敬他,怕他,就这样一个王者般的男人,只心许顾言一人。 许攸宁不免为顾言感到高兴。 她往日只是惧怕白慎行,可今日,她见到了另一面的白慎行,他举手投足之间自带瘆人魔力,他字句之间都将她踩向谷底。 可这诺大的汉城,却无一人可以救她于水火之中。 有的,顾言。 若她此番顾言前来,定能救她于水火之中。顾言一路狂奔到麦斯,风一样的进了白慎行的专属电梯。 一路直达顶楼,秘书办的人见此都张大嘴巴,gl顾总为何会狂闯他们老板的办公室? 当顾言进去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景象。 许攸宁战战兢兢的坐在对面,白慎行姿态从容好整以暇且面带微笑的看着她。 她知道,白慎行、恼了。 他向来不苟言笑,不喜在外人面前露出过多的情绪,如今却面带微笑看着许攸宁。 她熟识白慎行的一举一动,却也知道他为何这般。 许攸宁听见身后推门声,惊讶的抬起头,便见站在入口处的顾言,她欢喜若狂。 若她再不来,白慎行便能一点一点的耗尽她的耐心,将她唯一的一点防线给打磨的一干二净。 “言言,”她像是再临死之前看见曙光,略带哭腔的喊着她。 此刻的顾言在她眼里,就好比九天之上下来的仙女,佛祖专门派来保护她的。 顾言急切的目光看了眼许攸宁,而后越过她,投向白慎行。 她断然知道白慎行为何要为难许攸宁,可她也知道,白慎行不会主动去为难她,定然是许攸宁这个傻孩子主动送上门来让人凌虐。 “慎行,”她轻缓开口,此刻的她,不敢大声与他言语,她只想,他们之间的事情,不要扯上许攸宁。 “许大夫说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言是要进来与我一同听着?”他虽面带微笑,可内心早已泛滥成灾,此刻的他,恨不得将顾言拉到自己面前来掐死她。 直接掐死她,也好过她在战乱地区死无全尸。 他们多年感情,在此刻却显得如此凉薄。 临出门时,他万般交代,只为让她记住已为人妻的身份,她却涉险,拿命不当回事,这汉城所有的人都被她当成了空气。 他这丈夫,成了空摆设,他承认与顾言结婚用尽手段,可连日来的相处,她怎就一点都不上心? 他是白慎行,对待事业,多年来冷静现实,心机乍现,拓展事业版图,将疆土拓展到多国,每日会议不断,签署合同都是上亿为单位。 对待爱情,他用尽手段,巧取豪夺,在关键时刻将她拉入行列,至此冠上白太太之名。 婚前,他常年穿梭于各大航空公司头等舱之上,居无定所,常年在飞机上留宿的时间多过山水居。 她回国后,他推到所有出差,只为在汉城能多看她两眼。 婚后,他推掉所有商界应酬、出差,只为她连日劳累回家能吃上顿热饭。 他自祤自己在为她夫这项行列上,没有一百分,也有九十九分。 可身为人妻,她摈弃自己的丈夫,独自前往边境战乱地区长达一星期之久,期间还带着一名重伤人员狂奔逃命。而这人,曾是在国外救她于水火之中视他为情敌的人。听闻她已安全回来,他高兴不已,可这个听闻是从别人哪里听来的,让他怎能不恼火? 连着一个星期,他坐立难安,胆战心惊,生怕自己妻子那栏变成亡妻。他彼时面部紧绷,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看的顾言心惊胆战。 “可愿意?”寒冷的话语让顾言一阵冷颤,明明六月份艳阳高照的天,却让她感到无比寒凉。 “你先走,”她不敢直面回答白慎行的冷语,却也不想许攸宁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便直接对许攸宁道。 闻此言,白慎行寒冷的眸子更是冷冽了几分,冷声阴沉到,“我这麦斯岂是许大夫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白……。” “请太太出去,”顾言一句话还未说出口,便听白慎行正颜厉色的开口,愣是将她提上嗓子眼的话语生生给逮了回去,她惊恐的望着他,何时见过对自己这般冷漠无情的白慎行? “我……。” “太太,请,”山水居的保镖常年服侍白慎行,对这位年轻的先生颇为惧怕,如今他厉声开口,他们便只得听他的。 如今顾言自身难保,白慎行漆黑的眼眸犹如万里海里,阴沉黑暗,死死的锁住顾言,她相信,自己若是上前,白慎行定然有千万种法子弄死自己。 “太太、请,”身后的保镖见她不动弹,便又重申一遍。 许攸宁只觉得手脚都在打颤,浑身冷汗淋漓,若早晓得这样,她就不该来挑衅白慎行,原以为顾言来,能救自己于水火之中,不料她自身难保。 她担忧的看向她,顾言触及许攸宁担忧的目光,不免心底一慌,若让白慎行单独跟许攸宁在一处,说些什么是次要,若他恼羞成怒,可如何是好? 她无视白慎行狂风暴雨的眸子,无视身后十几名保镖,跨步过去拉起许攸宁就要送她出去。 白慎行内心波涛汹涌泛滥成灾,面上波澜不惊看不出任何思绪,可放在膝盖上紧握的手出卖了他,泛白的指尖,骨刺分明的手背,每一样都在诠释他的怒火。 她护着俞思齐,护着许攸宁,在她眼里,自己就是个无恶不作阴险狡诈之人。 她急切的想让许攸宁离开,就是不想自己伤害她,在顾言眼里,他白慎行可谓是胡乱杀伐之人。 顾言想直接拉着许攸宁离开,办公室内数十名保镖直接拦掉了她的去路。 一字排开,挡在面前,气场尤为瘆人。 “先生说了、许大夫不能走,”一直跟随白慎行的以为保镖站出来表明他主子的立场。 顾言想,这人倒是忠心。顾言本知自己做错了事情,有意晚上跟他低头认错,可这事儿、无关许攸宁,白慎行面容清冷寒气逼人的压迫许攸宁,饶是她功底再好,也看不下去。 顾言深知白慎行此刻内心定是云朝翻涌,恨不得能掐死自己,她幽幽转头,看着白慎行,尽量心平气和、不发生争吵。 “慎行,”她糯糯的嗓音在办公室响起。 白慎行放在膝上的手,微微缩紧,孤寂的眸子深深的刺伤了她。 “言言想如何处理?”三伏天的炎热,都挡不住他似寒霜的声音。 紧绷的面部出卖了他此刻的燥腾的内心,纵使寡淡的语气,也能让人听出来,他此刻的心情。 “让许攸宁走,我跟你说。”顾言坚决道。 让许攸宁走?若不是许攸宁在我这儿,你会来? 顾言、我当真是高估了自己在你心里的位置了。 我对你的付出、一切都是心甘情愿,对此、我绝口不提,你若投桃报李,我十分感激,你若无动于衷,我也绝不灰心。 可你近日的做法,无疑是将我往尘埃里踩,让我在众生面前无半分脸面。 许攸宁跟俞思齐这两人、在你心里都比我重要,哪怕我现在是你丈夫,你也视我如空谈。 他相信,若不是他压着许攸宁,顾言又怎会狂奔过来? 她不会的、对待自己,她向来是薄情寡淡,不会有半分情绪流露出来,可对待许攸宁,哪怕她此刻正在签署千万为单位的合同,她也能狂奔而至。 他承认自己在她生命当中离席八年,可以往那十一年,难道都是空摆设? 向来高傲的他,为了救俞思齐、放下手段取悦自己,这点、就足够将他击的破碎不堪。 看看、纵横商场,上市公司董事长全球财富榜榜上有名、汉城的钻石王老五,只穿梭与各高档场所,坐拥汉城最值钱山水居的白慎行,想让自己太太主动,既然是要依靠别的男人来完成,他是有多不堪。 屋内数十名保镖被总裁办公室的低气压压的大气都不敢喘,可无奈、老板的命令,他们只得执行。 白慎行紧绷的身体在一寸一寸的蔓延,蔓延直心脏,随后、他便听见自己心脏支离破碎的声音。 她为顾言建立起来的城墙,正在一寸寸的裂着。 他缓缓起身、单手插在口袋上,面无表情的凝视着她,不疾不徐道,;“顾小姐、你可知,如何去爱一个人?” 许攸宁明显感觉到,握着自己手的顾言,狠狠一紧,捏的她生疼。 顾言内心波澜壮阔惊涛骇浪,面对白慎行的浅问,向来在商场上妙语连珠唇枪舌剑的她,一刻之间,既然成了哑巴。 只得紧紧的握着许攸宁的手,她面上平静如水,可若是细看,许攸宁那泛白失血的手背则会狠狠的出卖她。 白慎行不深不浅的问句,让她响起他们在暴风雨之夜的那一晚,他也像这般质问自己,到底爱不爱他,她心底狠狠一颤,千言万语道嘴边,又被噎了回去。 白慎行知道、问出这句话,伤神的还是自己,顾言言语、他会疼,不言语,他更疼。 良久、他转身回到办公桌前、寒声道,“送许大夫下去。” 他压着许攸宁,无非就是想顾言过来,如今目的达成、留着她,又有何用? 一干保镖被白慎行遣散,顾言站在办公室中央,看着白慎行签署手中的文件,看着许赞进来送文件、看着他吩咐许赞后期工作如何展开。 她站在中央,如同透明人。 许赞虽内心万分好奇,却也不敢言语半分。 他深知这两日老板心情不佳是因为老板娘,也深知他们在新婚之后不久、老板娘独自前往战乱地区。 因此、整个麦斯低压了整整一个星期,向来不在会议上开除人的白董,破例了。 整个秘书办的人大气都不敢喘,送出去的文件都会精心检查,可无奈他们的老板是个事业狂魔,每一分静心检查过的文件他都能挑出刺儿来。 一个星期,秘书办新来的两位秘书助手,愣是被白慎行冷冽的气场给吓哭了两回。 回办公室抽噎着将老板吩咐下来的任务加班加点完成。这个星期、白慎行在麦斯干了两件大事,以快刀斩乱麻的形式开除了手上的一位副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敲定了影视城的选址。 跟工商的领导喝了两次酒、每次都合到尽兴而归。 顾言站在中央,看着他面目清冷的安排工作,看着他妙语连珠将秘书送上来的文件给搏了回去。 稍后、将视线定格在电脑上,伸出纤长的手指,回复邮件。 忽视顾言的存在。若是以往、只要太太来,白慎行无论在进行多么重要的会议,签署多重要的文件,都会中止,去陪太太。 如今、老板只当她是空气。 许赞路过她身旁时,抬眸看了一眼顾言。 心底微微叹气,如果婚姻是像他们俩这样的话,不要也罢。 他亲眼所见白慎行对顾言的好,只要她在,任何事情都不及她重要,如今、若不是发生重大矛盾,她怎会在这里一站就是数个时辰。 他爱顾言、爱到可以为了她的一句话放弃生命,却不想,回报他的,却是新婚不久之后的送死行程。 若顾言长此以往下去,白慎行,不成疯,便成魔。 一整个下午,顾言站在办公室中央不曾动过一分,任由秘书进来在她身边来来回回,她未曾挪动过位置,不曾说过上厕所,不曾喝过水,他庆幸,办公室气温比较凉爽,若是站在外面艳阳高照的地方,他该有多心疼。 对于顾言这次的行为,他势必要让她知道教训,知道这个婚姻当中,并非只有她一人。 他努力忽视她,她也不言语。 直到指针指向八点,他才缓缓的从电脑中抬起头,关了电脑,捞过座椅上的外套。径直向外走去,“今晚回山水居。” 这是敲定之后的告知,并非征求意见。 以往、白慎行说山水居是婚居,只怕是顾言不习惯,所以一直依着她住在临水湾。 如今、白慎行不在在乎她住的是否习惯,是否愿意,直接告知她,今晚回去。 这天、白慎行跟顾言领证的第二十九天,离满月还差一日。 在欺骗白慎行之后,她为表认错,在麦斯顶层豪华总裁办公室从下午三点到八点,站了整整五个小时,没说话没喝水。 六月二十八日,白慎行跟顾言正式搬进婚居。 六月二十八日晚八点半,许赞开车将两人送到山水居,随即调头离开,若是往常,他会留下来跟白慎行在吃过晚饭之后继续洽谈公事,很有可能会留宿,可今日,他不敢。 从麦斯到山水居,不过半小时的路程,他感觉过了半年,两个气场强大的人,坐在一起,周身散发出寒冷且强大的气场,明明车里空调不大,他却有一种掉进了南极的感觉。 许赞离开,张岚迎出来,接过白慎行手中的东西,颔首道;“先生、太太。” 对于两位主人今晚回山水居的事情,她颇为惊讶,自先生跟太太领证月余以来,一直住在临水湾,如今还是他们第一次在婚后入住山水居。 张岚吩咐佣人准备晚餐,白慎行将手中的外套直接甩在沙发上便上了楼,张岚心底一紧,见自家先生不好,便越发认真做事,做到,不听不闻不看的境界。 顾言站在客厅中央,进退维谷,颇为尴尬,这山水居她来过几回,可在婚后回来,还是头一遭,如今白慎行怒火在身,断然是不可能管自己了,她该去哪里?坐在沙发上等他下来?还是直接去他的房间? “太太、您先上楼休息,晚饭好了我喊您,”张岚尽职尽责的发挥着自己的本分。 见她如此说,顾言生在心底的异样感,才微微好转,跟这张岚上了二楼。 进了白慎行原先的屋子,让她诧异的是,整个屋子的格局不在是白慎行喜欢的样式,更偏向于豪门家族的婚房,欧式的装修,就连床都换了,原先的简欧风格消失殆尽,看不见任何踪影。 她颇为诧异的看向张岚,张岚缓缓道;“先生说,结婚就该有个结婚的样子,婚房要有婚房的样子。” 张岚一席话,差点红了顾言的眼眶,只觉得眼底意蕴出来的水汽快要漫上来,赶紧挥手让张岚下去,若在下人面前失了态、便不好了。 站在房间中央,豪华精致的婚房呈现在自己眼前,桌上放了一束绣球花,离床最远阳台最近的地方放了一张双人办公桌,两把椅子对立放着。 模糊间,她仿佛看见她跟白慎行两人对立而坐,低头办公的样子。 随即推开左侧的门,入眼的便是豪华的衣帽间,里面的衣物,春夏秋冬四个款式一应俱全。她的衣服在右,白慎行的衣物在左,分开排列。 右侧是洗漱台上面摆放着两人的洗漱用品,牙刷毛巾浴袍一应俱全,悉数都准备妥当,她犹记得第一次来,自己看见这个双人洗漱台失神的模样。 对面原先白慎行的运动房跟会议室被改成了两间书房,一间是他的,一间是她的,而她的那间,完全按照临水湾的样式搬过来的。 顾言站在门口失神良久,直到听见白慎行那间专属的书房门把微微转动,她快速转身回房间。 白慎行开门出来、明明听见门口有声响,为何会不见人影? 随即将眼光投向对面的婚房,嘴角下压,转身进去,带上门。 顾言心中思绪万千完全,她深知白慎行对自己失望透顶,在临行之前,他千叮咛万嘱咐,最终还是让她失望。 在友情跟婚姻面前,她难以做出抉择,更加不可能将白慎行拉入她现有的圈子来。 她深知作为妻子,自己有多失败透顶,有多糟糕,特别是她的丈夫是白慎行。 两者比较起来,自己成了陈世美。 白慎行今日怒火中烧,她不敢轻易与他言语,生怕一开口错上加错,于是只能在他办公室一站一下午。 她抬手、抚额,颇为无奈的一声叹息。 白慎行从书房出来、便听见她坐在沙发上叹息。 停在他耳里,像是颇为无奈。 砰~一声惊响,吓得她转身诧异的看着他。 白慎行站在入口处,狠狠的带上房门,怒目圆睁的看着她。 她无奈什么?是无奈他白慎行这个人还是无奈这场婚姻? 第一次进婚房,就唉声叹气,不嫌晦气? 楼下正在摆放菜品的张岚闻此声,吓得差点将手中精致的菜品悉数颠在了桌子上。 佣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从顾言初入山水居,佣人们便知道自家先生惯太太那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如今先生这么暴怒,是因为太太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儿? 若真是,那也太不识好歹了。 张岚伺候白慎行五年之久,见过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从未见过,他这般气的要摔门的模样。 心想,必然是太太做的事情太过分了。 自家先生因怕她不适,屈尊住在临水湾,伺候她一日三餐,饮食起居,若太太还是不知恩图报的话,只怕是有些天理不容,说不过去。 顾言在沙发上缓缓起身,迎着白慎行的怒气走过去,在他面前,缓缓站定。 伸出手,想触摸他的臂弯,却被他无情躲开。 她深知是自己有错在前,如今既然是认错的,态度一定要端正,不能让他心声不满。 低头道;“对于这件事情,我道歉,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了。” 道歉,在保证没有下一次,小时候常用的技俩,对白慎行来说很管用,就不知现在会不会是如此。 白慎行一声冷哼;随即寒声道;“你顾言撒谎成性,视婚姻责任如空气,想走就走,想来就来,没有下一次,你今日说的话,我能信几分?” 他冷冽的话语狠狠的刺着自己的心,她承认对白慎行撒过谎,可撒谎成性这一说,是哪里来的? 她何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我承认这场婚姻里面我不如你,可事出有因,我并非无情无义之人,”她说的婉转,尽量不让自己口气生硬,始终记得自己是来道歉的。 六月底的天,已然是燥热的厉害,山水居的空调温度却不高,只因白慎行记着一句许攸宁说的话,顾言的伤口在阴雨天会疼,他举一反三,若是冷气开足了,她是否也会感到不适? 所以、整个别墅的冷气,都在二十五度左右,不敢太低。 此刻的白慎行穿着白衬衫,黑西裤,顾言刚刚那句话,气的他原本就怒气腾腾的里子瞬间就火冒三丈,甚至有种后背都被汗水打湿的感觉。 你顾言不是无情无义之人,这话你怎敢说出口? 白慎行僵硬的背脊,透出一抹孤寂与失望,他颤抖的右手恨不得在此刻能附上顾言的脖颈,掐死她算了,掐死她自己在随她而去,那样、她只属于自己一人,便不会在为了谁而抛弃自己。 事实上,他真的这样做了,在白慎行单手以猛虎之势朝自己袭来的时候,顾言不明所以,可当白慎行单手附上她脖颈的时候,她明白了,却晚了。 他满脸杀戮,双眼通恶狠狠的看着顾言,言语之间字字句句像冰刀,朝自己戳过来。 “你对俞思齐跟许攸宁两人有情有义,可你对我呢?顾言?你的情义在我这里可有体现出半分?”他颤微着将整句话说完,努力将手中的力道控制在自己的范围之内。 可是一对上顾言诧异跟震惊的眸子,他便不受控制,手中的力道便一分分的加深。 一直以来,白慎行对自己隐忍有度,就连说话都是轻声细语,怕惊吓着她,若她给他一分阳光,他便还她十分热烈。从始至终,白慎行都在想着如何讨好顾言,无论是平常,还是在床底之间,他都想法设法的讨好她,让她身心愉悦,可此刻呢?她将白慎行的心踩在地底下狠狠的践踏,她努力迎合,是为别人。 她消失数日、身临险境只为其他男人,而那个男人还是自己情敌。 这一个星期、他们潮汐相处,相依为命,她可曾想过她的丈夫,可曾想过远在汉城有人在眼巴巴的等着她回来? 可曾想过她在给了一颗糖在喂了一碗砒霜之后的丈夫,到底死没死,死绝了没有? 你顾言跟我说你有情有义,你的情义到底在哪里?为何我没看见百分。 我宠你爱你,你不回应,无所谓,可你不能欺骗我,转身去为了别的男人来伤我。 白慎行心抽抽的疼着,他努力隐忍,不让自己将胸腔的那抹阴郁之气咳出来。顾言只觉空气在一点一点减少,附在自己脖颈上宽厚的手掌在一寸一寸收紧,让她不能呼吸,此刻的白慎行犹如地狱修罗,在主宰着芸芸众生的生命,而她就是其中一个。 她惊恐的眸子看着白慎行血色的双眼,他已然是怒气上脑,失了理智。 识时务者为俊杰,顾言想。 若是此刻在来激恼白慎行,她怕、怕自己活不过今晚,战乱地区都没要了她的命,若是死在自己的新婚丈夫手里,她这辈子的名声岂不毁了。 她甚至万分相信,如果此刻自己不开口,明日的头版头条一定是大财阀深夜在家掐死新婚妻子。 汉城在全球都算得上是金融大城,比邻华尔街,白慎行又是这座城里的焦点人物,若是出了什么负面新闻,只怕有的是人想踩死他。 “慎行,”她细微的声音传入白慎行的耳畔,他倏然回神,猛地松开手。 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顾言倒地猛咳嗽,大有一副要将心肝脾肺肾都咳出来的节奏,重新呼吸的感觉简直是无比良好,她抬头,因咳嗽眼里盛满泪水,于是乎,泪眼婆娑的看着白慎行。白慎行几句简单的话语将她打击的不成样子,让她溃不成军,她必须承认,在对待许攸宁跟白慎行之间,她采用了两种极端。 可她也想为自己辩解,只因俞思齐情况紧急,她毫无办法,若有朝一日白慎行身遇险境,她只怕会付出更多。 可这些换断然是不能说与他听的。 现在的白慎行,哪里还会听得进她半分话语。虽害怕,却也不得不颤颤巍巍的上前,死死的环住他的腰,抵在她的胸前放声大哭,她不知自己是因害怕还是良知过不去,今日的白慎行格外让她心疼。 ------题外话------ 重料来袭,前期说我白白不好的人都站出来唱认错,我自己都写哭了~—_—|| 推荐铭希新文《强势缠绵:老公要翻身》 简介: 她是个混混,捡了个金贵的男人。 于是,她将他当儿子一样宠着。 谁对他大声说话,她就让谁一个月开不了口。 谁骂他是残废,她就让谁一辈子下不了床。 谁嘲笑她嫁了能看不能用的人…… 她冷哼:“我老公好用的很!” 她自认为自己是个贤妻,日常生活给老公擦脸脱衣洗身子,毫无怨言且乐在其中。 可老公每次都咬牙切齿,面红耳赤:“卓玥,你给我适可而止!” 她嘿嘿一笑,爱不释手的游走在他紧实的小腹周围:“老公乖乖,咱们洗洗睡吧。” 更多剧情,请搜索作者铭希,点击阅读,加入书架。 第一百二十五章:白慎行离开 白慎行浑身僵硬,任由顾言靠在身前用泪水洗刷着自己的胸膛,胸前的触感,让他心底那份阴郁之气缓缓消散而去。 他想,自己是疯了、被顾言气疯了。 一直以来,他想将顾言囚禁在身侧,免她出去为了某些人不顾性命,可一直以来,处于对她的愧疚跟考虑,他终究是没下手。 可今日、他不得不重思这个问题。 良久、他扯开埋首在自己胸前哭泣的不成样子的女人,顾言抬起头泪流满面的看着他,以为他要说什么,可呈现在她面前的,却是他面无表情的转身,带上门,离开了他们的婚房。 顾言瘫软在地,这样的白慎行,太可怕,她想逃离,可她万分清楚,若逃离,只怕白慎行会将她抓回来打断她的腿。 张岚在餐室早已布好餐,准备上楼喊人之际,便听见婚房传来争吵声,以及白先生的压抑声,她身为山水居多年管家,自然知道此刻主子们在相谈,她不便打扰。 于是立在一侧,等交谈结束,便在上去喊人,却不想,数分钟过去。 等着她的是女主人的哭泣声和先生夺门而出的声音,她面露诧异。 “先生?”她微喊道,已先生这么宠爱太太的程度,怎会留她一人在婚房放生哭泣? “下去布餐,”白慎行不容置疑的声音生生阻断了她想进去安慰一下女主人的步伐。 只得亦步亦趋的跟着先生下来。 白慎行坐姿餐室吃晚餐,这个男人,哪怕他现在满身怒火周身寒气四射,用餐的姿势永远都是那么优雅,不疾不徐。 身旁的一干佣人无一不低首含胸,生怕自己一个大气便惹恼了这位正在怒气中烧的先生。 白慎行内心怒火翻腾,表面平谈无奇,实则在吃饭间隙,一直用余光往餐室门口扫着,张岚看在眼里,只得轻声道;“我去喊太太下来?” 白慎行低头喝汤,未言语,张岚只当他是默认,白先生心思难猜已是钟所皆知的事情,一侧的佣人听张岚这么说,默默的替她捏了把汗,夫妻二人刚刚争吵完,此刻怕是眼不见为净的好,张管家还想着上去喊人。 不怕先生发火? 这山水居的若干佣人中,属张岚最会向事,通主人心性,她见过自家先生如何宠爱太太,更知自家先生每日负手朝西方而立,是为何。 如今两人虽然争吵,但见先生是不是朝餐室门口观望、她便知道,先生在担心太太。 若此刻不将太太喊下来,只怕先生也吃不安稳。 于是,她主动请缨上楼喊人。 敲开主卧室的门,便见顾言靠在床位抱膝而坐,模样颇为颓废。 “太太,”她轻唤声。 许是她声音太小,又许是顾言出神太厉害,压根没听见她的呼唤。 “太太,”她再次喊到。 顾言微微抬起头,双眼猩红的看着她,良久、才微微道;“帮我放洗澡水。” 张岚一愣,并没有忘记自己上来是为何;也深知顾言此刻心情不好,便将矛头指向白慎行,“先生让我上来喊您下去用餐。” 听此言,顾言一顿,随即将头埋在膝盖深处,嘴角牵起一抹冷笑,白慎行怎会喊自己下去吃饭,他刚刚恨不得掐死自己,掐不死,饿死也是不错的选择。 深知这山水居是白慎行的天下,张岚是白慎行的饮食起居管家,自然是会向着白慎行,于是乎,她扶着床沿摇晃着起身,往浴室走去。 “太太,”张岚着急,若此刻顾言不下去吃饭,想必自家先生也不会多吃一口。 “不想吃,”简单的话语跟清冷的嗓音透过浴室门传进来。 连着一个星期的奔波,她早已疲惫不堪,下午又在办公室站了整整五个小时,此刻早已是到了极限,当热水冲在身上,浑身酸痛的感觉才消下去些。 她靠在淋浴间的玻璃上,任由热水冲刷着自己疲惫的身躯,原先想着是泡个澡,可现在,她脸泡澡都不想了。冲了个澡,便穿上睡衣,躺在了白慎行新置的大床上。 火红色的床单被套尤为醒目跟讽刺,婚房,婚床,如今睡的只有她一人。 许是劳累过度,也许是心力交瘁,靠在床沿,便感觉睡意来袭,正准备躺下的时候,楼底下转来一声惊响,张岚刚下去的时候忘记带门了。 原本睡一觉起来在跟白慎行做解释的,听到声响,她便知道,自己又无形之中惹恼了这位正在怒火中烧的人。 便只得穿这睡衣快步跑下去。 她本就犯错在先,如今张来上来喊她去吃饭,虽说不相信是白慎行的意思,可他也没阻止,相当于无形之中的默认,若自己不下去,只怕会徒增他的怒火,让这山水居一干人等都沉浸在他的暴怒之中。 让一屋子的人都不敢大声说话,战战兢兢的度过原本就燥热的夜晚。见张岚一人下来,等了数秒都不见身后有人,白慎行已然是知道结果。 “太太说不想吃。” 可当他听见张岚婉转的话语时,愣是气的将手中的筷子扔在桌子上,一桌子精致的菜肴跟汤水,溅的到底都是。 他满脸怒火起身,迈大步出餐室,张岚心惊不已,她想,一场暴风雪估计又要来了。白慎行隐忍多时的怒火在此刻悉数爆发,连桌上的筷子跟菜品都遭殃了,一旁的佣人恨不得能将自己缩到地缝里面,向来温文尔雅的先生,怎会有如此可怕的时候。 这太太到底是干嘛了?这是要气死先生啊! 六月二十九日晚,整个山水居沉浸在怒火之中,这股火像是来自地狱。要将山水居的一干人等都焚烧殆尽。 当顾言穿着睡衣跑下来的时候,正巧跟满身怒火怒气腾腾从餐室出来的白慎行装个正着。 见他满脸怒容怒气正盛,顾言直直愣在哪里。 而白慎行、见到顾言的时候,眸底闪过一抹诧异跟惊喜,稍纵即逝。 快的让人难以捕捉。 “吃完了?”顾言柔声问到。 她当然知道没吃完,更加知道白慎行可能是怒火中烧将餐桌上一干美食全都毁的一干二净。 张岚着急忙慌的站在餐室门口,看着顾言,两人眼神一对视,她便知道是何意思了。 “张岚,熬点粥,”她吩咐道,若是这样茂茂然进去,撞见了现场只怕她跟白慎行之间又是一场争吵,她小心谨慎,尽量不让自己表露出异样的情绪,她现在一个微小的举动都能让白慎行怒火徒增。 在对待顾言的问题上,白慎行就是个神经病,一个无药可救的神经病,顾言一个微小的举动都能让他怒火徒增。 顾言迈步过去,红肿的眼睛看着他,缓缓伸出手去触碰他,望着他、良久才道;“不是说山水居的栀子花开了?陪我去走走。” 若是往常她定然是直接说的,可今日、她语气之中带着征求的意见。 白慎行甩开她的手,直接向外走去,顾言紧跟其后。 她以为、白慎行不会陪她去看栀子花,能去,就证明他们的关系还有挽救的地步。 她心底暗喜,却也在思忖着如何开口缓解她跟白慎行之间的关系。 六月二十九日晚十一点,山水居栀子园迎来了两位容貌清冷气质高雅的赏花人。 白慎行一身白衬衫,黑西裤,袖子高高挽起,左手插在口袋上,右手夹烟,走在前面。 顾言一身白色雪纺睡衣,背脊挺拔,姿态清冷,紧随其后。 满园的栀子花已经开过一大半,剩下的零零散散,却也闻得见花香。 她随手摘了一朵下来,放在手心把玩着,平常的栀子花,定然会有好多黑色小虫子,可这山水居的栀子花,兴许是有专人护理,既然干净的很。 放到鼻尖闻着香味。 栀子花的香味,夹杂着白慎行的烟草味,一时间竟让她分不清栀子花的香味到底如何。 白慎行站在前头,背对着顾言,他挺拔的背影在这一刻显得尤为孤寂,多年来,他幻想顾言能跟他一起畅游着山水居,能在这栀子花园里赏花,如今悉数得以实现,却是在他怒火的映衬下实现的。 恨吸一口烟,缓缓吐出来,不用看、也知道顾言在折花。 身后良久没有声响传来,他心惊,准备转身的时候,浅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08年冬天,我在洛杉矶,那年、洛杉矶大雪纷飞,白雪皑皑,洛杉矶的市民都说,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雪,这还是头一次,那年,我出国第二年,每天除了在学校上课之外,还要努力学习外语,一天打四份工来维持生计,每天疲于奔命,满身疲惫,因为回去的晚又或者因为不适,我搬出来在外面租了一间房子,一家位于贫民窟的房子,一间阁楼,每天上下楼要爬320个楼梯,每天想洗个热水澡也要靠运气,08年冬天快结束的时候,我从一家中国餐馆打完工出来,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住处,路上、碰到了几个小流氓,你知道的,十七岁之前的我娇生惯养,背个书包都嫌累,又怎会是人家的对手,我绝望之余,老俞救了我,她将我从虎口之中救了出来,送我回住处,我当时已经做好被玷污的准备了,你知道那种感觉嘛?在黑暗之中呆的太久的人,突然见到阳光,会觉得世界一下字都光明了,那晚凌晨,我觉得自己见到了太阳,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老俞,随后我邀请他到底所在的中餐馆就餐,了表谢意,直到第二天我都未曾见到他人,临近下班,他进来,点了两个小菜,在临走时,将手中的一个信封交给了老板转交给我,信封里有一笔钱,还有一封信里面有地址跟联系方式,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老俞绝对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人。 老俞送我回去那晚,我差点因为心理暗疾,想不通,而自杀,后来,在紧要关头想到了刚刚见到的太阳,于是、我停止,可还是自虐了自己一把,那天老俞在中餐馆,我上菜的时候,他明明见到了我自虐的痕迹,却不言语,可他眸底闪过的惊讶跟诧异没能逃过我的眼镜。 此后,我去了老俞给我的地址,哪是他的一个朋友,他将我托付于他,重新给我安排了住处跟工作。 慎行,一个将我从绝望边缘拉出来的人,我怎能不去管他?此番边境之行,不与你说、是知道你不会让我去,我想过,或许你会安排人前去,可你是你,我是我,性质不同,我欠老俞的太多,我得还,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可某些事情,只能自己来做。 不与你说是怕你心里堵塞,如今跟你说,是想告诉你、我跟老俞之间清白的很,只是恩情尚在,不能不管不顾。”顾言一字一句的将自己的过往说与白慎行听,将她跟老俞之间初遇的事情说给他听。 为何?此番边境之行,在与时间赛跑的途中,她突然明白,人的生命太过脆弱,生命中有那么多意外在等着他们,不能留遗憾。 再来,她跟白慎行是夫妻,两人同在屋檐下又同睡一张床,今日是他们入山水居住婚房的第一晚,她不想独守空房,开头若不好,往后的每一天怎么过? 白慎行今晚怒火旺盛,山水居的一干人等大气都不敢喘,颤颤巍巍一晚上,她不想自己犯的错让别人来买单。 白慎行僵硬的背影再缓缓松动,他想过他跟顾言之间再往后的日子里会如何解决今天的矛盾,可从未想过,她竟然主动与自己提及那些过往。 那些她跟老俞的过往,那些他无从查起的过往。 腰间环上来的手,让他周身一颤。 顾言贴着他宽阔的后背,搂着他的腰,竟觉得无比安全。 “我道歉,这次的事情是我有错在先,是我太看重他们,忽略了你,我道歉,这些我都道歉,完后不会了,不会了。” 后背传来的湿润感让白慎行心底狠狠的松动了一分,他隐忍了一个星期的怒火,在见到顾言的时候就想悉数释放出来,在看见她在婚房里唉声叹气的时候,他所有的修养全都烟消云散,她边境救俞思齐,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不顾自己新婚丈夫是否担忧,一想到这里,他恨不得掐死她。 可当他意识到自己真的付诸行动的时候,整个人都僵硬了。 他在做什么?自己爱了二十年的妻子,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就连夫妻床第之间他都万分估计她的感受,可如今,他竟然下了狠心想掐死她? 他将商场上的那一套悉数用在了自己妻子身上,白慎行,为人丈夫、你怎么可以这么失败。 如今顾言主动求和,他理应原谅,可他知道,不能。 若此次就这样原谅,那往后呢?任何事情他都可以主动妥协,唯这件事情,他做不到。白慎行掰开她腰间的手,径直转身进别墅,张岚迎在门口,告知他粥已熬好。 他本就一点食欲也没有,若不是思及顾言,估计他也不会往餐室去。 可他清楚的知道,若他不去,顾言想必也不回去。 如今她亦步亦趋的跟在自己身后,他不知是喜是悲。 张岚盛出清粥,摆上小菜放在餐桌上,顾言毫无食欲可言,可白慎行坐在对面,若自己不陪他吃点,只怕是不妥。 索性就端起碗,慢悠悠的喝了几口,一碗粥,喝了一大半,准备将碗放在餐桌上,白慎行一个冷冽的眼神扫过来。 她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见气氛尴尬,顾言左右为难,张岚缓缓开口道,“厨房说,今晚的粥并非紫砂锅炖的,口感可能欠佳,建议少喝,若太太想喝,今晚炖上一锅,明日起来在喝,养胃。” 当日晚,白慎行跟顾言两人留宿山水居婚房,一个左、一个右,明明是一张床的距离,却像是隔了十万八千里。 恩情恩情、恩在前,情在后,对于俞思齐跟白慎行,顾言承认她在权衡利弊之后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可她选择的时候并没有考虑过白慎行,所以才会有如今这种尴尬的局面。 对于俞思齐,她想,她这辈子都做不到不管不顾,在白慎行跟俞思齐之间如果要做一个选择的话,她的婚姻跟爱情可以给白慎行,但若老俞有危险,她愿意为他付诸性命,她深知这样对待白慎行有多不公平,可这个世界本就不公平,所有人都在寻着生存法则。 没有俞思齐跟许攸宁,便没有如今的顾言。当时情况紧急,容不得她犹豫半分,任何事情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以往的顾言,可能眼里只有白慎行,可现在的顾言,她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爱情,还有很多可以让自己在乎的东西。 第二日一早,当清晨的第一抹眼光照进来,她抬手附上眼帘,不准备醒过来。 心力交瘁的一天既让她像是被凌迟了一般似的,转头,身侧早就没人,伸手抚摸,一点余温都没有。 她头重脚轻的起来,进浴室洗漱,换衣服,下楼,见楼下也没有白慎行的身影,不免感到讶异。 “你家先生呢?”她问佣人。 “先生一早就走了,”佣人答。 “去哪儿了?”鲜少见到白慎行一早就走了的。 “先生出差去了,可能要几天,”张岚见她问、便开口道。 出差?白慎行真的是恼了,恼到连话都不跟自己说了,吩咐管家都不告诉自己。 见她面上微微失落,张岚张了张嘴,却也没开口。 一早、白先生起来交代自己,“我出趟差,在家照顾好太太,每日早中晚一定要让她吃,空调冷气不要太大,若她不舒服,通知我。” 说完这句话,冯叔便送他们去了机场,一早太太起来,询问先生没见到人颇感失落,若是先生知道了,可得有多高兴? 夫妻两人的相处模式,确实是让人担忧。一味的付出得不到什么回报,想必先生在这场关系里面已然是觉得身心疲惫,两人在昨晚才还会大肆争吵。早餐,厨房熬了些许养胃粥,端上来,她就着小菜吃了几口,一碗粥还剩下大半碗,便准备放下。 “在吃点吧!厨房熬了一晚上,”张岚在一侧见此,微微说到。“吃不下了,”实在是她胃口不怎么好。 想到厨房辛苦熬了一宿,自己吃这么两口也实属过意不去;“辛苦你们了,味道很好,实在是没胃口。” 说完、她起身,拿过佣人手里的包包,准备去公司。 临近门口,站出来两个黑衣人。 “太太您好,先生让我们跟着您,负责您的安危。” 她微愣,站在门口,手心一阵冷汗,白慎行这是?监视自己? 她诧异的看向张岚,张岚微微点头,无形之中告诉她,这确实是先生安排的。 顾言虽心有不满,却也不得不接受,此刻他们正处在磨合期,若是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在闹出些什么来,不好。 昨晚、她质疑自己的做法道好晚,在跟白慎行相处的时间里,明明有些事情可以说两句好话便解决的,她非要去惹的白慎行不快,然后争吵。 通过昨晚的事情,她确切的意识到了失态的严重性,正想着如何改变。 顾言带着两个保镖进公司,所有人都感到诧异,向来独来独往的老板,此刻为何会带着两个保镖进来。 “这是?”张晋见此不明所以。 “保镖,”顾言淡淡道。 他冷汗,以后进办公司都的感受一下两个保镖强大的气场了,体验一下被人观摩的滋味。 “赵阳前几天送上来的,等着你回来处理,”张晋将手中弄个的文件递过去。 昨日他本就要来的,结果拿着文件进来,便见她着急忙慌的冲出去,也只好作罢。“放下吧!”顾言道。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危险?”张晋见从来不带保镖的顾言突然带了两个保镖,实在是想不通还有什么其他的理由,于是只能这么问到。“没有,你想多了,以防万一而已,出去忙去吧!”她不愿在这件事儿上多说些什么。张晋虽退出去了,可心里还在想着这件事儿,露西跟他对视一眼,不说、但此刻大家心理都万分清楚该怎么做。顾言离开一个星期,他们两人都知道她是去了边境、在她离开的一个星期,他们时刻关注那边的动态跟新闻,生怕稍有不慎什么的。 如今她回来、上班第一日就带了保镖上来,不说,是因为不想让他们担心而已。 六月三十日,白慎行出差,顾言带着他安排的两个保镖进gl,引起了空前绝后的响动,所有人都在猜测一个星期没来的老板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才没来。 这日,顾言没有接到白慎行的电话,她联系他数次,均被许赞告知,他正在开会。 六月三十日晚八点,她还在办公室处理文件,郑武进来敲门,说可以启辰回山水居了。 顾言知道这是白慎行的意思,看了眼桌上的文件,吩咐他们拿上,坐车、回山水居。 这是她第一次独自一人坐车回山水居,沿路的风景尽收眼底,十七岁过后,第一次见到汉城的夏天,汉城的夏天热情似火,因临近海边,所以每年旅游的恶人络绎不绝,夏天更是如此。 沿路都能看见几个背着书包三三两两行走在路边拍照的年轻人。 她今年二十七,已然是过了那些浮夸的年纪,旅游摆拍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车里冷气开的很足,她肩膀微微泛疼,却也没说。 她想,这两日、她伤白慎行伤的太厉害了,索性也知道疼的滋味是什么。 回来的第二天,她没有联系过远在首都的俞思齐,不知他伤势如何,不是她不联系,是她怕、怕联系之后,会更加觉得对不起白慎行。 边境一战,她跟俞思齐的关系,已然升华。 如今的她,只愿在后来的日子没有太多的波折,她与白慎行能安稳一段时间。 回山水居,张岚迎上来。 “晚餐做好了,您是先吃还是?”她询问道。 “先吃吧!”吃完了再说。 桌面上全是荤菜,大补的菜,她向来不喜荤、如今一看,更是没什么胃口,端起碗,喝了些汤,吃了两口饭,进了些青菜,桌面上的荤菜一下都没动。 见此,张岚着急,先生出门之前交代,三餐一定要找吃,若回来发现太太瘦了,只怕她不好交差。 “太太是没胃口?”张岚见她要起身,赶紧问到。 “下次我一个人在、菜品上素点,没关系的,”为了避免浪费,她觉得有义务跟他们说一声。 张岚不禁冷汗,这位夫人,吃素,可若是长此以往下去,不瘦怎么行。 “这些菜品,都是营养师荤素搭配出来的,太太多少也吃点才好,”张岚颔首的模样着实是让她不好就这么撂筷子上楼,只得在拿起快起,多多少少吃几口。 见此,张岚玄在嗓子眼的心,才落下去。 临上楼前,她问到;“先生可有打电话回来?”“没有,”她答。 实测是每日先生都会打电话过来,早餐过后,晚上七点半先生电话过来得治太太还未回来,便一阵恼火,她联系郑武,太太才回来。 她相信,用不了多久,先生就会打电话过来询问太太晚上饮食情况如何。 先生对太太,一往情深。 这日晚、顾言刚进书房,便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她犹豫着要不要接起。 当陈涵的声音从那边传来的时候,她明显感到自己我这电话的手一紧。 “您好。”她轻微招呼。 对于陈涵这声母亲,她始终是不知如何开口。 “慎行说你出差去了,可是回来了?”那边,陈涵拿着手机询问道。 “回了、昨日会的,”顾言轻生回答。 对于陈涵对自己态度的转变,着实是让她惊奇,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态度,怎可以转变的如此之快。 “回了就好,外面吃的没家里好,可别又瘦了。”陈涵低声关心道。 “有多吃,您放心好了,”她承认自己不算胖,但天天有人在自己耳根子说自己瘦,她还真是颇为不习惯。“那就好,我刚刚跟慎行打电话,慎行在出差,你一个人在家怕不怕?我过来陪你住几天?”陈涵担心顾言一人在临水湾没人照顾她,又担心她害怕,便提议道。 听此言,顾言心底狠狠一颤,陈涵关心自己,字字句句之间都带着亲情跟温情,她怎好意思在去说什么? “慎行走之间将我送回山水居了,”她浅声道。 陈涵在那边一愣,随即揶揄道;“也算是这小子会疼人。”满脸的高兴。 “有什么想吃的想做的都吩咐佣人去做,若是无聊跟妈妈说,我过来陪你住几天,慎行一出差便是没玩没了的,以往我半年见不到他人的时候也有,咱不靠她。”陈涵笑着打趣儿道。 字里行间都是自己儿子出差,儿媳妇儿一个人在家,要好好陪陪她,巩固他们夫妻感情。 陈涵挂了电话,靠在床头,见白朗进来,收了嘴边的笑意,白朗莫名其妙的看着她道;“怎么了?见到我进来就拉了涨脸?” 区别待遇这么大? “你过来坐,”陈涵拍了拍床沿,示意白朗坐过来。 白朗笑脸莹莹的坐过去,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他觉得自己,自己媳妇儿又该给自己上课了。 “您说,”他拿腔道。 陈涵嗔了他一眼,“结婚不过月余,你儿子又成了空中飞人了,这又出差去了,这会是不是又要满世界跑,个把月才回来啊?” 陈涵的话语一出,白朗一愣,一向视顾言如己命的儿子,既然会在新婚就出查? 怎么回事?两人吵架了?不应该啊!慎行疼着言言还来不及,怎会吵架?白朗一收吊儿郎当的表情,随即道;“慎行事业做的大,长期出差也是正常的事情,你也别大惊小怪,这不这周末山水居家宴吗?到时候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安抚陈涵的理由,自己都不信。 奈何也没办法,只得这样。 “不是视言言如己命非她不娶嘛?这会儿要是闹出点什么来,我们怎么跟轻舟和鹭鹭交代?”陈涵担心不已,对于自家儿子她向来是有自信的,可今天、她却格外担心。 “周末家宴的时候就知道了,别担心了,我去洗个澡,”白朗也是忙到现在才回来。 陈涵怎能不担心,若是白慎行对顾言不好,顾轻舟让他们的婚姻状态变成离婚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她那么优秀的儿子,怎能在婚姻上给败了? 明明是他死活要娶人家,还用了些手段,若是对言言不好,看她怎么收拾他。顾言挂了陈涵的电话,拿着手机半晌回不了神,陈涵说,以往白慎行出差她有半年没见到人。 这次呢?白慎行会不会跟以前一样,也大半年的不回来? 那她怎么办? 过几日的家宴怎么办? 白慎行不是不接电话,而是不接自己电话,陈涵跟他打电话就打得通。 良久、她拿着手机,决定在打一个试试。 直到她以为没人接,快要挂断的时候,那侧才幽幽响起白慎行的声音。 顾言差点热泪盈眶。 “你什么时候回来?”见那头不说话,她浅浅问到。 白慎行此刻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看到顾言的电话思忖良久,决定不接,哪儿想着电话一直震动,他又担心她出事,便接了。 顾言刚刚那句话,着实是让他愣住了。 他的太太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怎么?”他拿腔。 “没、就是问问,你忙完了?”响起今日她打了数次电话都被告知在开会,不免开口问到。 “恩,”他冷声道。 “刚刚妈给我打电话了,”白慎行怎能不知道她口中的妈是谁,她喊白鹭向来是母亲,喊梁意向来是妈妈或者梁女士,唯独只有陈涵她才会喊一个字。 “说什么了?”他低沉的嗓音从那边传来,顾言心中一喜,终于肯跟自己说话了。 “没、就聊聊,妈以为我一个人在临水湾,说过来陪你住几天,”顾言浅声到。 她现在有种错觉,觉得自己跟白慎行就是平常夫妻,丈夫出差,两人通电话聊着家长。 白慎行思绪万千不知如何开口。 “我说我在临水湾,”见白慎行良久不说话,顾言浅声继续道。 电话那头传来的敲门声让她愣住,随即、便听白慎行道;“早点休息。” 而后挂了电话,她拿着手机微微失神。 他第一次因为别的事情挂了自己电话。 他远在异国他乡,她在家独守空房。十一点,张岚端上来一杯牛奶,病提醒她该休息了,她点头,却无声。 十一点半她回复了几封邮件,在将露西跟张晋交给自己的东西悉数整理了一遍,做上记号,在发给他们。 当张晋跟露西在十二点接到来自老板邮件的时候,感到诧异,近期来,他们老板的工作时间都是在晚上十点之前,难道这又是要恢复朝五晚二的节奏? 十二点十分,她关了电脑。 将张岚拿上来的牛奶,悉数倒进书房的马桶里,杯子放回原处,回房间,洗澡睡觉。 凌晨两点,她手机释意响起,一个未知号码在屏幕上跳动着。 她挂断,随即进入梦乡,一夜到天明。 ------题外话------ 老白发火了~顾言解释了,是不是进步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家宴(爆更) 盛夏七月,透蓝的天空,悬着火球似的太阳,云彩好似被太阳烧化了,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站在阳台处,不到八点,太阳直射山水居,晃的人双眼发疼。 火辣的阳光让她不敢站在阳台上太久,进屋关上阳台门。 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离家宴还有两天,说短不短,说长不长。 楼下,张岚带着佣人布置场地,准备迎接周末的家宴。 山水居自建成以来,佣人只伺候白慎行一人,近日才多了一位女主人。 如今迎来初次家宴,整个山水居上上下下都格外紧张。 生怕哪里没做好,不如人意,再来就是白先生近日来心情不好,若因此丢了工作,只怕是哭都找不到地方。 周末家宴,早在之前,先生已经吩咐下来了,因挪了时间,他们今日才得以动手准备。 顾言收拾妥当下楼,便见张岚带着佣人前前后后忙碌着,她不免奇怪,开口问到;“怎么了?” “先生吩咐,周末家宴,要做好准备,”张岚见顾言下来,迎上来,随她去餐室。 顾言蹙眉,早知白慎行在这些方面颇为讲究,可今日不是还没到时间? 这么早就提前准备? “先生吩咐,夫人他们可能会留宿于此,要将所有客房都收拾出来,将外面的草坪跟园子都清理一遍,还有就是饮食餐具,都要妥帖。” 张岚一边布餐,一边细细跟她说着。 顾言不免皱眉,这些、她都不懂。 幸好这是在山水居,若是在临水湾,只怕她完全摸不着头脑。 “今日这粥、是驱寒的,”张岚低头说到,眼角注意着这位新太太的表情,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关于太太的一切,都是先生亲自下命令,就连这祛寒的粥都是先生吩咐熬的。 见太太低头喝粥,并未有什么异常,她不免心底一寒,为自家先生感到不值。 虽说两人有争吵,可先生每次打电话过来,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关心,可太太……。“今日我晚归,晚餐不用准备了,”喝完粥,将碗放在桌上,对张岚道。 听此言,张岚不免心惊,晚归?不用晚餐? 若是先生问起来,她该如何交代? “可以让冯叔将晚餐送过去,您看如何?”张岚颔首道。 “不了、在外面吃去了,您不用紧张,若先生问起来,我来说。” 她又怎会不知道张岚战战兢兢的是因为白慎行,明知原因又怎会为难其他人。 张岚一脸为难的看着她,顾言不好意思,却又没有办法。 她今晚、确实是有要事要干,可外面那两个保镖,也实在是让她头疼。 七月初,艳阳高照,一出门,她便感到不适,伸手挡住太阳,上车,前往gl办公楼。 露西等候多时,将她昨晚发过来的邮件改了一遍,又送过来,顾言站在办公桌旁边低头翻阅着,随手拿起笔,签下大名,递还给她。 “今晚十点,国际会议,总部那边的高管一起,”露西看着顾言微微道。 她挥挥手、遣散她,随即拿起桌面儿上的手机,给远在洛杉矶的杰克打电话。 表示今晚的会议她可能无缘参加,要么挪时间。 “前几日许攸宁打电话过来问我你是否到了洛杉矶,你去哪儿了?”杰克答非所问,提及她失踪的那一个星期。 “私事,”她不准备就那一个星期的事情过多言语,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何况这件事情对她的婚姻和家庭造成了一定的伤害,老被人提及,她不乐意。 “什么私事能让你这么急躁?扔下工作直接过去?”杰克不依不饶。 “你很闲?”顾言不悦道。 杰克耸耸肩,“会议挪到明天,没问题?” “ok,”不待杰克再说什么,她便收了电话。 上午九点,她准时进会议室,与各高管讨论下一季度的业务安排,跟季度目标,一场会议,维持了整整四个小时,一点,他们才陆陆续续的从会议室出来,一出来,迎上来的便是秘书办的秘书。 在她耳边耳语一番,她蹙眉,露西跟张晋在身后,明显感觉到她周身的气场都变了。 顾言一进办公室,便见梁意满脸怒容坐在沙发上等着她,她无奈叹息,只怕又没什么好事。 梁意见顾言进来,脸色不仅没好看,反而越来越烂,若不是今日碰到顾轻舟,她压根就不知道,她的女儿已经结婚月余的事情。 这就是顾言、做任何事情都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永远以自我为中心。 顾言随手将文件放到办公桌上,利用这个时间、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忍耐,不可产生冲突。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不可失了分寸。接过秘书倒过来的水,放在她面前,笑脸莹莹道;“您怎么过来了?” 梁意见她完全不准备先开口,更是气的恼火,冷哼一声;“你不去、只有我来了。” 顾言双腿交叠,靠在沙发上,好整以暇的看着梁意,不知她的怒火是从哪儿来的,所以索性就不说话。 “你跟白慎行结婚了?”梁意点名主旨。 顾言微愣,她怎会知道? “谁告诉你的?”天晓得、她脑海里第一个闪现出来的人竟然会是陈墨。 “你父亲,”梁意看着她直直的道出这三个字。 交叠在膝盖上的手一颤,随后缓缓放松,看着她幽幽道;“恩、结婚了。” 刚刚在做心理建树的她,面对梁意这恶狠狠的质疑,突然发现、好像,没什么用。 啪、梁意将手中的杯子狠狠的搁在玻璃茶几上,怒目圆睁的看着顾言。 “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礼仪忠孝?你为人子女,怎么可以这么差劲?” 突如其来的声响让顾言蹙眉,最近好像很多人都喜欢用这招来惊吓自己,白慎行说她为人妻差劲,梁意说她为人子女差劲,呵、她这辈子,到底是有多差劲?才让人家找上门来指着鼻子说她不好,说她差劲。梁意坐在对面,怒火腾腾,怒气中烧的看着自己,简直就是恨不得将她塞回去重造。 见顾言不言语,梁意就更来火;“顾言、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 没有。 可是她不能这么说,没有吗?毕竟梁意生了她是事实,可她最厌恶的、就是多年之后,她站在自己面前指责自己,说她不忠不孝,为人子女真差劲。你生我,不养我,我能好到哪里去?“如果我差劲的话,那那些吸毒犯法的子女是否更差劲?”她清冷的话语从嗓子里冒出来,冷冷的眸子看着梁意。 这两日,她本就寝食难安,公司事物繁忙,无暇顾及其他,在加上与白慎行的问题没有得以解决更是让她难受不已。 如今梁意找上门来让她不舒服,她又怎能好语相待?“你怎能跟他们比?”梁意怒道。 “那我应该跟谁比?您现在的子女?我承认好了,跟您现在的子女比起来我确实是差劲,毕竟他们有时间陪你,而我没有,但请你想想、梁女士,你给了他们多少,给了我多少。”顾言从未想过自己会说这番话,可是近日来,她似乎看透了太多的东西,亲情,爱情,恩情,这些东西,总有先来后到,可先来的并不一定是最重要的。 她无力解释她跟白慎行之间的事情如何如何,更不想向她解释,她跟白慎行之间的婚姻。 因为现在、她自己都不知道。 “我以为你能理解我当初的无可奈何,”梁意从未想过顾言会说出这番话,会用陈诺跟陈墨两人来怂自己,她承让自己在他们二人身上花费的时间跟精力远远多余顾言,但他们、都是自己的孩子啊。“世人都有无可奈何,就好像、我早就想和你们断了关系,但是世俗不允许,我也颇为无可奈何,所以我现在还得坐在这里应付您,”梁意,身为她的母亲,多年来未尽到母亲的责任,却在她回来之后,一而再再而三的用道德来绑架自己,以为对自己好一点自己就要接受了,你要是不接受,她便哭天喊地的说你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枉为人子女。 养育之恩养育之恩,养在前,育在后,若是这么比起来,你又怎能比得上白鹭? 你多年来,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孩子,你付诸在他们身上的是我的多少陪,如今想要要求我对你做到忠孝仁爱,厚待你,做到任何事情都要与你商量,你为何不想想,你离开我有多少年了?梁意惊恐的眸子看着她,不敢置信她会这么冷酷无情的说出这番话,更甚不相信,坐在她对面的就是自己的女儿。 顾言对梁意本无好感,也无坏感,若是应付、她完全可以,可今日她怒气冲冲的来,断然不是那么好打发,她知道,要让她走,只能将话语说到极致。 陈涵一个外人都尚且能关心自己,担忧自己,梁意与陈涵比起来都显得差劲。“你恨我?”梁意哆嗦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不恨,”她淡然,恨代表爱。 “言言、我从未想过你我之间会到如今这个局面,”梁意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今日来,迎着她的是当头一棒。 顾言端起桌面上的茶杯润润喉,浅声到;“前两日、我去了趟边境,为了一个朋友,您知道,那种地方、乱的很,人命如草芥,多少人死不得其所、多少人无家可归,在途中,我突然想明白一个问题,我这辈子不长,余生的时光我只会浪费在对我好的人身上,从我回国至今,您就站在道德制高点来指责我,从一开始在我办公室,然后在临水湾,在然后又回到了我办公室,都说事不过三,前两次我当作您什么都不知道,可以忍,可早在之前我将我的过往公诸于众之后,您为何还是不能理解?为何还会过来质问我指责我?” 她婉转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的插进她的胸膛,梁意坐在对面,面色惨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死死的望着顾言,她从未想过她的女儿,会这么咄咄逼人的质问自己,会这么咄咄逼人的问自己为何。 “难道就是因为前两日送的汤嘛?”顾言不免嘲讽道。 吃人的嘴软?对于梁意,她本就无好感,以前只是觉得生育之恩没还,不好言辞激烈,毕竟是长辈,若是梁意不招惹她,她倒也能心平气和逢年过节的去跟她吃顿饭,如今,她欠的已经还了。 便没理由在惯下去,她远道而来质问自己,那自己也能将她怂回去。 陈墨当明星多年,一直不温不火,若不是她与白慎行提及此事,确定方案,将她捧上去,她以为、她能上去? 娱乐圈这种地方,你演技再好,没人捧你,你永远也只能白瞎。 她欠梁意的,还在了陈墨身上。 “所以,你一直认为我对你的关系是多余的?”梁意颤微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您一直在对我进行道德绑架,”不仅是您,还有您丈夫,真以为我傻,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在还你恩情之前,不想说而已。 顾言万分肯定的语气让她颇为惊讶,甚至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没有。”“你一直想让我爱你,孝顺您,有时间陪您,让我爱您,你爱过我?在心里想着算爱我?那这世上爱我的人多了去了,让我孝顺您,您对我做到了一个母亲的责任嘛?这些年替你履行责任的是谁不用我提醒您吧!有时间陪您?在我年少无依无靠需要人陪的时候,您在哪儿?在我的同学都是父母双全的去参加家长会的时候,您在哪儿?您良心可过得去。”“您对陈墨跟陈诺去说这番话的时候,他们绝对无法反驳您,但您今日跟我说,那就是来找骂的,”顾言一直在克制自己,不让自己情绪外露,不让自己太过激动,可是越说她越克制不住自己。 多年来的生活,让她早已不在去期盼着那份微薄的生母之情,她年少的时光都是白慎行跟白鹭陪伴着她过来的,梁意在什么地方?她在陪她的丈夫孩子。 越说越觉得梁意就是一个十足十的恶人,越说眼眶越红。 谁不想家庭美满?谁不想父母都是原装的? 谁愿意在年少时候父母离异,自己过上一个人的日子? 良久、她恢复心绪,缓缓道; “梁女士,古者言之不出,耻躬之不逮也,你可听过这句话?” 梁意捂着嘴巴狠狠的哭着,她不知道、从来不知道顾言会这么怨恨自己。 古人不轻易说些什么,因为一旦说出来,自己的言跟不上行,是可耻的,是丢人的,你现在觉得丢人嘛?你要求我的时候,你自己做到了吧?你在言语上要求我的时候,你付诸过什么行动? 梁意被救护车拉走的时候,顾言坐在办公室无动于衷,秘书办的人诧异不已,感到惊奇。 好好的一个人竖着进去,怎就横着出来了。 露西跟着救护车去医院,张晋站在她身侧,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好端端的怎么会晕倒?” “我气的。”他头疼的揉着太阳穴, 良久、才微微道;“下次,要气死人家,记得换个地方。” 对公司声誉不好,公关部最近也比较忙。顾言扶额冷笑,她没想到,梁意的心脏这么脆弱,自己不过是言行激烈了些,她既然高血压直接晕倒过去。 见她一脸无奈的模样,张晋才微微松口气,能笑出来,证明就没事儿。 救护车前脚走,后脚、顾言出门让郑武送她去医院,白慎行给自己派了两个保镖的唯一好处就是不用自己开车。 她到医院的时候,陈家人悉数到齐,梁意也已经转醒,见她进来,有气无力的抬手。 “吓着你了吧?我也没想到,今早忘记吃药了。” 梁意一直有高血压这点,陈家人都知道,如今听她这么一说,倒也是颇为同情顾言,好好的去公司看女儿,愣是把人家给吓着了。 陈兴海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不言语。 顾言将他眸底的表情尽收眼底。 自然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的。 “姐、”陈诺靠过来微微喊了句。 她侧头;“恩?” “没事儿、我就怕妈突然晕倒,吓着你,”他涩涩的笑着。 顾言心底闪过一抹不忍,她必须要承认的事情就是,梁意虽然对不住她,但是陈墨跟陈诺两人,一开始就是在讨好自己。 很多事情换个角度想,结果会不一样。 她刚刚口口声声说陈兴海也对她进行道德绑架,其实,换个角度来想,他只是为了自己的妻子而已。 也并无不妥,可是梁意,她找不出半分理由为她开脱。 “言言忙、先回去吧!”梁意怕她在这儿多不自在,便主动让她离开。 也不想她在这里,若是陈家人说了什么,她真跟自己断绝了关系。陈墨震惊,以往、自家母亲见着顾言的时候恨不得拉着她的手从早说到晚,如今却让她走? 顾言前脚出门,后脚陈墨跟过来,在她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停步,转身,平静道;“有事?” “没,”陈墨知晓他们跟顾言的关系颇为尴尬,不好开口,以往她能没脸没皮的蹭上去,是因为顾言心情好,可今日,她似乎情绪不佳,便不敢在茂茂然开口。 顾言周身的气场跟白慎行颇为相似。 两人都属于极为冷淡之人,若严肃起来,只怕是没人敢上前一步。 见她如此说,顾言转身便走,将电梯按到许攸宁所在的楼层,顺便过去看看她。 许攸宁在手术室有手术,郝雷刚从门诊上来,便见顾言在往这边走。 “许大夫在手术室,进来坐坐?”郝雷跟许攸宁也算得上是这个办公室里面的欢喜冤家,见到顾言的次数多了,也就熟悉了,虽觉得她今日周身散发着寒气,可也没觉得什么。或许打心眼儿里,他觉得她是个好人。 “许攸宁最近很忙?”顾言拉开许攸宁的位置坐下去。 郝雷倒了杯水,递给她;“还行、就是手术比较多。”医院不忙就证明世界没有疾病,没有生老病死了。 许攸宁从手术室出来,见顾言坐在自己位置上,颇为惊讶,阴阳怪气道;“今儿吹什么风把您老人家给吹过来了?”许攸宁笑着打趣儿道。 “西北风,”顾言瞟了她一眼,没好气的接着。 “别瞎说,今儿没风,”七月份的天,都能将人烤熟了,还有风? 海风也吹不来个人啊。郝雷在旁应合到。“吃饭没?”许攸宁脱掉身上的白大褂问到。 “没有,”说着憋憋嘴,一副委屈的模样,许是许久没见许攸宁了,如今见她只觉得她身上神经病的性子改了不少。 “走吧!”拿出钱包,拉着顾言下楼。 见到两个保镖的时候她微愣,随即也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两人在医院附近找了家快餐店坐下去。 点完餐、许攸宁便担心问到;“没事儿吧你?” 白慎行那天的怒气尤为吓人,饶是她当了多年医生、玩儿那么多年尸体的人,也慎得慌。 “没啥事,”事情的起因已经发生了,不可能在重来了。许攸宁明显不信,若是没事儿,门外那两个保镖是怎么回事儿? 她知道在某些事情方面,自己拖了顾言的后退。“你今天怎么到医院来了?”许攸宁好奇这个。 “我把梁意气的住院了,过来看看。”“噗~,”许攸宁喷水。 “你说什么?”她简直是不敢相信啊! 一向对梁意忍耐有佳的顾言既然将人气到医院里去了。 大发啊!这梁意是干啥天理不容的事儿了,能让顾言恶语相向将她气到医院里来?“救护车直接在gl将人拉走的,”顾言直接开口。 这下许攸宁不止是震惊这么简单了。 “你疯啦?下次想气死人记得换个地方,”听她这么说,顾言诧异的抬起头,随即笑的一脸无奈。 “你笑什么?”傻了? “你跟张晋说了同样的话,”顾言说到。 “证明张晋是个可信之人,”她得瑟。 快餐店的人将食物送上来,两人吃着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良久、许攸宁才缓缓开口;“老俞……。怎么样?”顾言此次来,就是想告诉许攸宁这些,只是她没问,她便不想开口让她担心。 “没事。”她言语之中透着肯定,是没事。 许攸宁点点头,在嗓子眼儿玄了几天的心,终究是落下去了。 她知道、在老俞跟顾言之间,她有一道墙是翻不过去的,老俞出了事儿只会找顾言,而顾言,不愿意将她带到那种境地去。 她甚至清晰的知道,如果自己去了,就是拖他们的后退,所以,每次,她担心归担心,但从未去寻过他们,而她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只能坐以待毙。 而前几日,她知道、这个世界上,不能惹的人又多了个白慎行。 惹了白慎行,会让顾言左右为难,她悔不当初,自己若是早就知道这点,便不会有顾言当日那左右为难的模样。 “对不起,”她低声道歉。 顾言握着筷子的手一顿,良久、看着她语气坚定道;“你没做错什么,不需要向任何人道歉。” 对于许攸宁,她向来是采取保护的态度,因为当初许攸宁也这么保护过自己,如今只不过是换了位置而已。 她知道她在道歉那日在麦斯的事情,不关她的事。 她跟白慎行之间矛盾激化,与许攸宁无关。“我总觉得如今的我是在拖你后腿,”许攸宁意志低沉,双眼泛红。 她还记得初次见顾言的时候,她躺在病床上,满身鲜血,奄奄一息,自己是废了多大的力气将她从鬼门关中拉出来。如今、顾言已经不需要自己了,而自己做的每一件事情,似乎都在拖累她。 从始至终她从未想过许攸宁会拖累自己,许攸宁跟俞思齐对她来说,都是另类的存在,无论何时都不可以放弃的人。 如今她这么说,既让她有几分痛心。 她伸手抚上她的手背;坚定道;“不管任何人说了什么,以我为准,除非是从我口中说出来的,别人说的,你自己想的,都不算。” 对上她坚定的眸子,许攸宁说不震撼是假的。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们之间的友谊可以这么无可取代。 顾言会这么无条件的护着她,她感动不已,又哭又笑的看着顾言,顾言扯过纸巾扔过去;“别哭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在欺负你。”许攸宁擦着眼泪,吸着鼻子;“你告诉我,你怎么把人气到医院去了、我也学学。” “我这都是跟你学的,你还跟我学?”顾言没好气的说到。 许攸宁一脸不爽的看着她。 她视线朝外看了一眼,便见郑武在拿着手机讲电话,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见他收了电话,顾言才缓缓的将视线收回来。 许攸宁接到电话、有急诊,不好意思的看了眼顾言。 顾言回以微笑;“去吧!天使。” 许攸宁见她还有心情开玩笑,便没什么事儿,赶忙越过马路往医院跑去。 对于医生来说,他们的时间就是生命。 看着许攸宁的背影消失在医院大门,她才缓缓收回视线,起身。 回办公室。 见她回来,张晋着急的过来询问。 “怎么样?” “还活着,”没被气死,他们不需要承担任何法律责任。“好端端的人家怎么会晕倒?”露西也是急急忙忙的跟着救护车走了,才回来想着问下真相。张晋一声叹息,跟着个任性的老板实在是件头疼的事情。 “高血压犯了,”顾言将手中的包包放到一侧,缓缓说到。 露西不同张晋,张晋要是知道了,顶多是在心里排腹排腹她,露西要是知道了,绝对跟许攸宁一样,抱着自己大喊牛逼。 “你晚上随我去个地方,”顾言对张晋道。 他点点头,露西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同情。 下午六点,顾言跟张晋下楼,带着两个保镖,直接去停车场。 顾言跟张晋一个车,两个保镖开车紧随其后。 途中,他问;“要甩了嘛?” 这两人成天这么跟着她,他看了都觉得烦。 “不用、让他们跟着就是,”甩了?甩了他们,她跟白慎行之间的关系还有得救? 白慎行不得掐死自己?今日一整天,白慎行都没接自己电话,她现在想着,昨晚那通电话估计是他朦朦胧胧之中才接的。 思及此,不免头疼。“怎么了?”张晋见她扶额揉着太阳穴,不免关心道。 “没事、想太多了,”她近日来,确实是想太多了,想什么? 想着如何缓解跟白慎行之间的关系。 到老城区,顾言跟张晋一前一后的进了老袁的店子,两个保镖看了眼店名,随即便进去,找了个地方坐下,离她十米远,但能很好的看见她。 老袁见顾言进来,本想笑着打招呼,可看见紧随其后的保镖,不免蹙眉。“咋回事?”老袁抬头冲着那两个保镖扬了扬下巴,问到。 顾言坐在前台,看了他一眼,颇为意味深长,接过他倒的水,喝了一口,递过去。 “上次的酒不是没喝完?” 张晋跟老袁两人皆挑眉,怎么今日有一副要买醉的架势? 见老袁反身拿酒,他看了眼身后坐在不原处的两尊大佛,微微浅笑,带张晋来,是不得已之举。 她有要事要解决,可又不能无视白慎行。 一进来,张晋便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了。 但他好奇的是,为何她会不避开这两个黑衣人。 老袁将酒拿出来,她拿着酒去了下面的餐位,倒了两杯酒,对张晋道;“白慎行的人,我与白慎行在一月前登记结婚了。” 明明是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在他听来,犹如五雷轰顶,她跟白慎行结婚了?跟那个商场上人人都闻风丧胆的白慎行结婚了? 到底是为何? 世人都说白慎行手段狠辣,出手快很准,从不给敌人喘息的机会,雄韬伟略,在事业上野心勃勃,短短几年之内就将事业版图拓展到多国,个人身家现在是以兆为单位。 这样的一个人,怎能做丈夫? “只是告知你一声,日后在工作上、好安排。”=顾言早就有这个想法,毕竟、她跟白慎行现在已经是同林鸟了,万事还得谨慎小心。 张晋在震惊之余,只得缓缓点头。 老袁端了几个小菜过来,坐在他们这桌,顾言将倒好的酒,推过去。 拿起筷子吃了两口菜,对张晋道;“尝尝、老袁手艺还是蛮不错的,以后来这里,报我名字免费。” 老袁在一旁一拍脑门,就差哀嚎了。 张晋笑的不能自拔。 三人坐在一起,你来我往、难免会喝些酒,顾言适机的看了眼张晋,他起身。 “我去上个洗手间,在哪儿?” “那边儿,”老袁指地方。 “知道俞思齐出事了?”顾言端着酒杯低声说到。 “知道,”老袁轻答。 他早就知道,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顾言会为了老俞只身前往边境。 “如果我是你,我绝对会在这个时候道出所有的事情,”老袁对她有所防备,但是事关俞思齐性命,他若是在防备,那就是不顾他的死活了。 老袁心底众人思绪万千,知道这个时候最好的选择是什么,但……。他不能。 “该说的我会说,不该说的,你也别问,”干他们这行的,最忌讳的就是坏了规矩,如今顾言来的目的,就是想让他坏了这个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留着你的规矩,等着他死?”顾言声音微恼,可面上没有半分情绪。 老袁佩服她演戏的功底,却也不得不装模作样的陪这她演戏,顾言将手中的杯子放下来,老袁为她续上酒。 “他都知道,他不说,我又怎会说?”老袁一席话,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俞思齐身上。 顾言蹙眉,微恼。 望着他的眼神都快结成冰,张晋慢悠悠的从洗手间出来,便见顾言寒的快要滴出水的脸色,不免感到奇怪。 他就上了个厕所的功夫,发生了什么? 顾言望着他的眸子就像是利刃,老袁心底发毛,从未见过顾言厉色的模样,如今第一次见,才知道外面那些传闻不是白来的了。 人人都说gl顾总,有猛虎之势,野狼之心,残忍无情,巧取豪夺,善打心理战,如今看来,确实是的。 她望着自己寒到底的眼神,便是最好的证明。 顾言从包里拿出毛爷爷,放在桌面儿上,用酒杯压着。 “我老袁不是不守信用之人,说终身免费,便不会收你一分钱,”他硬气。 顾言冷笑,寒声道;“我顾言这辈子只吃两种人的白食,一是朋友,二是家人。” 她的意思很明显,你老袁不拿我当朋友,我自然是不会白吃你的。 闻此言、老袁握着酒杯的手狠狠颤了一下。 顾言提包,跨大步离开。 “劳烦你了,陪我跑一趟,还没吃上饭,”她收了周身的寒气,对张晋道。 张晋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屋里屋外的情绪反差不是是太大了点儿?“我随他们走,你自己开车小心,到家了给我电话。” “行,”张晋点头,直接开车离开。 见她启动车子,顾言也上车,一路往山水居去。 这边、远在异国的白慎行在听完保镖报告她一天的行程之后,不免心寒。 她今天从山水居出门去公司,开了一上午的会议,期间梁意过来找她,两人在办公室聊了一会儿,不久、救护车就到gl来将人带走,下午、她去医院看梁意,顺带见了许攸宁,两人一起吃了饭,随后许攸宁离开,她回公司,六点跟秘书张晋从公司出来,去了老袁酒屋。 不到半个小时,她便启辰回山水居。 砰~。 总统套房外面的会议室,许赞跟一干高管在等着自家老板过来开会,不料里面传来一声巨响,听起来像是砸东西的声音,原本轻声交谈的会议室,瞬间鸦雀无声。 十几号人,大气都不敢喘,只想着这位不知因什么暴怒的老板,一会儿出来开会的时候、能对他们手下留情。 白慎行在套房里,怒气腾腾的踹翻了一侧的茶几,他何曾想过,在他与顾言冷战之时,她还能去找老袁。 她到底是将自己至于何地? 拿着手机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着,他深知俞思齐跟顾言之间的过往他不能抹灭,但他想让他的妻子知道,在婚姻面前,她有着怎样重大的责任。 她可以不顾生死,留下来的人呢? 他理解顾言救老俞的心情,但同时也希望顾言能理解他这个做丈夫的心情。 外间会议室的一干国外高管,没一个人敢说话,活活将所有目光都放在许赞身上,他冷汗淋漓,这个时候,他也不敢进去。 深知最近老板跟太太关系不是很好,无名怒火连着烧了快半个月了,从国内烧到国外也不见好转,他更是不敢上去触霉头。 以往太太没回来,老板虽然怒,但也不会殃及无辜,可见今日,老板娘到底是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让一向惯着她的老板,恨不得能掐死她。 顾言回到山水居,将手中的东西交给张岚。 “先生可有打电话回来?”她柔声问到。 连着几日不接她电话,实在是让她颇为无力,可又不想两人之间就这么僵持下去,只得问张岚。 “没有,”张岚毕恭毕敬道。 顾言端着杯子的手一顿,见张岚这般毕恭毕敬,紧了紧手中的杯子。 她断然是知道这山水居的人都是白慎行的,这管家也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自然是将白慎行的话语当作是不可违背的命令。 可今日,她突然格外厌恶这位对白慎行尽忠职守的管家了。 见顾言端着杯子不言语,将冷冽的眼神悠悠的投到自己身上,张岚不免觉得一股低气压在向自己袭来。 汉城人人知晓,白先生不可随意惹恼,山水居人人知晓白先生不可挑衅,如今、在张岚看来,这山水居只怕又是多了一位不可挑衅之人。 太太的气场,冷冽起来,不输先生。顾言端着水杯,扶着沙发靠背,缓缓的坐下去,抬起头,好整以暇的看着兢兢业业站在自己面前的张岚,不免嘴角牵起一抹嘲讽。 “这山水居只怕是人人都知晓我与你们家先生近日来有过争吵的事情,”她婉转的话语,一字一句的看着张岚说出口。 她一惊,自然是知晓她要说什么。 低着头、不言语。 “我与你们家先生新婚不过月余、却起了争执,这点,我也颇感无力,如今我有意与你们家先生和好,张管家理应是应该站在我这对才对,莫不是,看见主人不和,你很开心?” 顾言短短一番言语,却将张岚吓得双腿打颤,她在将帽子乱扣在自己头上。 她作为一名私人管家,若是希望主人不和,那绝对是对她职业生涯的一种侮辱。 见太太坐在沙发上,面目清冷的看着自己,她深呼吸,缓缓开口;“从未想过希望您与先生不和。” 顾言挑眉,还是不说?答非所问。 “今日先生可有打电话回来?”顾言再次重申。 张岚后背冷汗淋漓,若她实话实说,先生知道了,必定会加则自己,若是不说、看太太今日的架势,并不一定会放过自己。 伺候白先生多年,第一次感到了压力。 而这股压力,还是来自他的新婚太太。 她思忖良久,两权相害取其轻,最终还是实话实说。 “有,”张岚颔首毕恭毕敬道。 顾言满意点头,想必前几日也有,他只是不愿跟自己联系而已,思及此,她有一点庆幸又有一点心塞。 张岚毕生职业都在给豪门贵族,高官权贵当管家,自然是清楚在这些豪门贵族之中如何求取一个生存之道,白先生向来厚待佣人,如今夫妻之间产生矛盾,今日顾言这么一问,只怕是两人许久未联系。 太太说她有意和好,她倒是愿意相信的,索性就说出来。 “早点休息,”手中透明精致的玻璃杯被她搁在茶几上,缓缓起身,对着张岚道。 “厨房熬了燕窝,我端上来给太太?”见她要上楼,张岚不免着急道。 听闻她这番着急忙慌的语气,她倒是懂了,点头,浅声到;“端上来吧!” “先生吩咐的?”顾言走了两步,侧身问到。 “是,”张岚颔首道。 闻此言、顾言嘴角牵起一抹笑容,心里雀跃不已,连日来的阴霾在这一刻突然一扫而尽。 以至于带走了今日梁意来找自己还有在老袁那里吃瘪的事情。 上楼,进书房,打开电脑之余拿着手机给白慎行打电话。这边,白慎行好不容易压制住怒气进会议室开会,偏生几位高官因惧怕他周身的寒气,吓得话语都说不清楚。 结结巴巴。白慎行将手中的笔往桌子上一扔,冰冷的声音简直赛过寒冬腊月的下雪天;“出去、捋顺了在进来。” 许赞在心里不免为他捏了把汗。 在这种关头怎么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要是你一人有事就算了,若是拉着大家一起受罪,可如何是好。 白慎行犹如地狱阎王般冷酷无情,坐在首位听着下属的报告,好的地方、不见他露出任何赞赏的表情,坏的地方,直接点名主旨,会议进行不到一半,众人擦汗的频率都颇高。 期间、欧洲这边一个主管,作报告的ppt出了些许问题,白慎行看的心烦气躁,眉头紧皱,许赞知道,这是要发火的前兆了。 整个会议室静寂无声,都在等着这位冷面阎王发火,众人都做好了必死的决心,今日这场报告,实属是出问题太多。 白慎行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在释意的震动着,许赞坐在身侧,远远的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提起来的心瞬间落地。 救命的来了。 白慎行冷面无情的坐在会议室,准备终止今天这场无效率的会议,不料顾言电话进来。 让他不得有半分动作。 许赞在身后望着,手机在桌子上疯狂的震动,老板只是看着,并没有接起来的意思,直到手机停止振动,他好像看到了天使飞走了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今天在场的人,只怕是没救了。 一声响动,手机短信进来,白慎行看着亮在屏幕上的短信,瞳孔猛缩,有些不可抑制的激动,双手缓缓握成拳,在松开。 顾言拿着手机直到里面传来暂时无人接听的声音,她才缓缓放下来,想着他可能是没听见,那就、发条短信吧! 她不知道,这条短信,救了一屋子人。 白慎行在看到这条短信之后,没有终止会议,直接继续,对于犯错的高官批评到位,其他人照常继续。 许赞缓缓松了口气,若是今天这场会议就此终止,只怕有的是人要卷铺盖走人了。因为下属办事不利会议开到一半开不下去的事情,在麦斯还从未有过,今日差点创记录了。多亏了老板娘的那条短信,简直就是救世主,在造之恩啊! 距离家宴时间越近,山水居的人越忙碌,清晨,顾言下楼,只见他们里里外外的收拾着。 顾言直接进餐室,吃早餐,一阵风吹过来,突闻清香。 “栀子花还有?”七月栀子花不是应该谢了? “后院阴凉地方还有两颗正在盛开,”张岚缓缓道。 当初中栀子花树的时候,白先生特意交代,花开一季,但这山水居的栀子花花期要让他长久一些,园林师当时介意选一处日照时间短的阴凉之地在种上两颗,便能延长花期。 白慎行应允,如今一阵清风过来,能闻到花香的应该是后院那两颗了。 侧院的栀子花都枯萎了。 顾言点点头,这山水居想必是花费了白慎行大量的心血。 吃完早餐,她前往公司,刚到公司楼下,便见陈兴海站在门口,想必,是来等自己的。 她直接在门口下车,见他朝自己望过来微微点头。 “您找我?”顾言轻声道。 “说两句话就走,”对于顾言这个时候来,他颇为惊讶。 “上来说,”顾言先一步进了电梯,她当然知道陈兴海来找自己到底所谓何意,除了梁意,还有谁。 有时候她在想,像梁意那样凉薄之人,怎会遇到像陈兴海这样重情重义、处处为她着想之人。 顾言见茶水递到他面前,陈兴海看着她良久,见她面上毫无波澜,不免有些看不透这个年少的女孩子。 “有些话、我直说,”陈兴海觉得,顾言这样的人,在商场人跟人拐弯抹角的次数多了,若是平时交谈还这样的话不好。 “您说,”她谦虚道。 “你母亲的事情我猜的八九不离十,顾言、为人子女,你不能孝敬她,但我希望,你也别伤害。” 对于顾言、他看的比梁意透彻,梁意作为她的母亲,只生不养,如今对她过分关心,过多要求,他早就劝说过,可成果微小。 顾言在国外多年流离失所,早就造就了一副冷淡的性子,如今梁意想让她热切,还理直气壮,她怎能答应? 且不说顾言如今身处高位,没时间没精力,再说自己的妻子到底有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陈叔、为人母亲只生不养,我希望她对我、别有过多要求,”顾言将这句话原模原样的送还给他。 陈兴海是个通透之人,但通透归通透,他也没有任何资格在自己面前说这番话。 “你母亲从未想过伤害过你,”陈兴海早就知道顾言行情凉薄,可如今听这句话,还是微微不适。 “这个世界上未伤害过我的人多了去了,难道,每一个人我都要像对待亲妈一样对待他们?”陈兴海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能顶回去,但绝对不会在多说一句。 “所以、你就是用这种语气,将你母亲气进医院的?”陈兴海不免诧异,如果昨天梁意跟顾言的交谈是这样的话,那么、她是该有多残忍,对自己亲生母亲都能说这句话。 “差不多,”她好整以暇的点头。 “你要知道,没有你妈妈、就没有你,顾言,你经历那么多,怎就不知道感恩?”陈兴海简直不敢相信,顾言会对着自己亲生母亲这么咄咄逼人。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有梁意这样一个母亲,陈院长,不要用长辈的姿态来指责我,你的一双儿女抢走了我的母爱,如今你这个为人丈夫的,到一个晚辈面前来大声指责,说我不懂感恩,你应该庆幸的事情是、我不是泼妇。不然我一定会闹的你家宅不灵。” 对于陈兴海,他是最无权的一个人,若是好声交谈,她倒也就算了,说她不懂感恩? 你有什么资格? 陈兴海活了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年少的女孩子这么咄咄逼人的对待,看着面前一愣冷酷无情的顾言,他突然格外怀念那个带着陈墨到处去疯去惹祸的顾言,那个顾言,心性单纯,如今的顾言、犹如黑魔王,周身散发着冷酷无情,六亲不认的气息。 她竟然会说出闹的他家宅不灵这种话,陈兴海认为,顾言多年国外吃苦受难,商场沉浮,理应是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最为珍贵,可如今、他好像是看错了,顾言,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 “我以为你多年国外流离失所,商海沉浮,知道什么最为珍贵。” “我多年流离失所,颠沛流离,自然是知道什么最为珍贵,从我回国至今,您的夫人、一直对我进行道德绑架,我在国外多年,她从未寻过我,如今我一朝回来,要求我回归家庭,对她感恩戴德,陈院长,我是傻子嘛?还是说、您觉得经历了那么多的我,分不清到底谁好谁不好?” 她拒绝,梁意就开始作她,说她不忠不孝,不知感恩图报,没有良心,这些以前、她都能忍。 可是现在、她忍不了。 她有家庭之后,也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爱,梁意的那份爱,不过就是不甘心而已。 不甘心自己生下来的女儿对别人好,所以想悉数揽到自己怀里,怎么可能?还以为她是五岁?“您不得不承认的事情是,梁意在我身上的感情,更多的是不甘心,她不甘心自己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女儿到头来去孝顺别人,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我。”这些话,顾言不敢对梁意讲,因为剖析一个人的内心是很残忍的事情,特别是当着对方的面,这些她经历过的事情,如今不想让她在经历。可面对陈兴海,她能说,为何?因为陈兴海是她的枕边人,会将自己的意思传达过去。 面对顾言言辞激烈残忍现实的话语,他无话反驳,她说的是对的,梁意对顾言的爱,多半来自不甘心。 特别是顾言现在这么优秀、她更加不甘心。 任何母亲都会有这种心理,梁意也不例外。“作为子女,你的婚姻,应当是提前跟她知会一声的,”陈兴海低声道。 顾言的一番话语,将他想说的话全都挡在了嗓子眼儿上。 “我在结婚后的十几天,才告诉我父亲的,您觉得对于梁意,我是应该在前,还是在后?” 顾轻舟多年来一直是我父亲,对于他,我都是先斩后奏,你梁意,凭什么要求我事先告知的?你有什么资格? 陈兴海想,梁意的想法跟感觉,顾言其实早就看透了,只是一直不明说而已,那么现在、又是什么让她这么言辞激烈的说出这些伤人的话语?难道是因为梁意做的太过分了? 他起身,觉得今天来这里,就是一个错误之举。 见他要走,顾言也不起身相送,只是静静的望着他略带疲惫的背影,消失在办公室里面。 这世上多的是人欠不过,你好心待他们的时候,他们得寸进尺,你恶语相待的时候,说你不知感恩。 你将血淋淋的现实摆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用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你,好像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恶人。 赵阳站在门口,见里面的客人出来,站了几分钟,才缓缓抬手敲门。 “进,”里面传来清脆隐忍的声音。 “白氏集团那边的案子,白董很满意,”赵阳将手中的文件夹递过去,说到。 “主要还是你做得好,”顾言从来不吝啬夸奖自己的下属。 “您给的平台好,”对于这点,他心知肚明,如果他还在s市,经营着自己的公司,那么他接触的永远都是一些小案子,像白氏集团这样的案子,他只能远观。 他格外感谢顾言给了他这么优秀的一个平台,所以在对待工作方面,尽量让她少操点心。 顾言疲惫的揉着眉心,单手翻着眉心。 “没事儿吧?”见她疲惫不堪的模样赵阳不免担心道。 她摇头,表示没事。 “你先出去吧!”顾言轻声道。 赵阳原本还有话要说,见她是在是疲惫,直接出去,带上门进了秘书办,敲了下张晋的桌子。 张晋抬头,见他朝外走去,便跟上脚步。 “怎么?” “老大好像不是很舒服,”赵阳眼里满是担心。 张晋看了办公室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进了顾言办公室。 对于她近日来状态不佳的事情他跟露西两人早已察觉道,只是她不开口,他们不好说。 如今赵阳都发觉了,只怕不是那么容易了。 她进去,果真见顾言捂着肚子靠在沙发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你怎么样?”张晋紧张不已。 顾言蹙眉,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深知自己这是什么毛病,便不想开口说话。 “让许攸宁过来,”陈兴海前脚走,她若是后脚去医院,岂不是会被人说成是遭报应? 昨日她把梁意气到医院离了,今日梁意老公来把自己气到医院里了? 要真是被人这么说,她这一世英名可就这么毁了。见她这么说、张晋只好给许攸宁打电话。 许攸宁刚拿着早餐道办公室,屁股还没坐下,便接到张晋的电话,火急火燎的跑出去。 “火烧屁股了啊!”办公室的同事见她刚来就狂奔出去,不免在身后喊到。 这何止是火烧屁股这么简单。 顾言身体是大事。 等她开车狂奔到gl的时候,顾言已经脸色发白了。 “怎么回事?”张晋跟露西紧张的不得了,露西迎着许攸宁进办公室,生怕惊扰了门外那两桩大佛。 许攸宁进来见她这模样,瞬间了然;“你吃啥了?” “昨晚喝了点酒,”顾言轻声道。 “痛死你老子都不带管你的,”她气结,本就肠胃不好,还喝酒、不想活命了? “喝酒之后或之前吃饭没?”许攸宁用非常专业的语气问顾言。 “喝酒之前没,喝酒之后、看样子估计也没,”不等顾言回答,张晋直接开口。 许攸宁一个眼神扫过去,恶狠狠的瞪着他。 张晋莫名心虚。 这个~好像不关他的事。 许攸宁气不过,好在自己有先见之明,带了药,直接扔她身上,“急性胃炎,吃药。” 露西端了水过来送服,才算好点,许攸宁气呼呼的将她一顿数落,奈何顾言也确实是疼痛来的快,痛去如抽丝,整个人浑身无力,也只能任她埋头数落。 见数落了半天她也不带吭声的,饶是她再多气,也撒不出来了。 张晋跟露西两人只觉得边儿上坐了一唐僧,活活的念叨了好几个小时的经。 最后还是一通电话将人喊走的,见许攸宁走,她耳根子终于清净。 “别上班了,回家洗洗睡去吧!就你这德行,躺这儿还得人家伺候你。” 许攸宁话语虽难听,但张晋跟露西两人都颇为赞同,她躺这儿,确实是还得来个人看着,浪费他们的工作时间。 于是两人一对视,张晋开口;“送你回去?” 星期五上午十点,白太太出门之后不到两个小时被秘书搀扶着送回了山水居,期间、在卧室卧床不起。 山水居一干人等见此,个个心惊胆战,这若是让先生知道了,怕又是一番天翻地覆。周五上午十一点,张岚在婚房门口逗留良久,推门进去,见太太躺在床上休息。 “太太,”轻喊道。 顾言本就是闭目养神,缓缓睁眼,见是张岚,轻声道;“何事?” “您是身体不舒服?” “无碍、看过医生了,休息下就好,”她带病回来已然是不好的事情,若是说出来让他们担心,自己实在是过意不去。张岚面露难色,先生出门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照顾好夫人,如今她带病回来,确实是吓得她差点儿丢了魂。 若先生责备起来,她该如何解释? 从房间退出来,她思忖良久,给白先生打电话。 欧洲某五星级酒店,当许赞在会议室外面接了老板电话,听张岚说太太病了的时候,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收了电话进会议室,在他耳边轻声将张岚说的话传达给他。 白慎行蹙眉。 “休息十分钟,”起身接过许赞手中的手机,迈大步出去,步伐之中透露着紧张。 “怎么回事?”语气之中满是责备,张岚不免心慌。 “早上出门还挺好,过了两个小时,秘书送回来,说是肠胃炎看过医生了,要休息。”张岚将张晋透露给她的消息在传达给白慎行。 明明是简单的交流,她能感觉到自己手心上全是汗。 “好生照顾着,”严厉的嗓音从电话那侧传过来,让张岚不敢懈怠一分。许赞见他面色清寒的从外面进来,便知道,太太在国内的情况应该不是很好。 捧在手掌心的人儿,在自己出差这几天病了,他怎能不心疼,虽说两人是在冷战期间,可还是忍不住担心。 白慎行这辈子算是载在顾言手上了。 顾言想,要是白慎行知道自己是因为喝了酒才肠胃炎的,只怕是又没什么好日子过,思及此,她只觉得头越发的疼起来。 翻身靠在床头,闭眼思索着。 连日来发生的事情让她应接不暇,俞思齐的事情只怕是最头疼的,老袁又缄口不言,她实属无奈,如今跟白慎行的婚姻又处在这种尴尬的地方,进退维谷,她自然是有法子让老袁开口,开要是让白慎行知道她去寻老袁寻的过于密切,只怕是两人之间的矛盾增长的更厉害。 利弊权衡之下,她不知该如何做出选择,老俞如今身在首都,安全自然是有把握。 可后面的事情若是没解决,只怕这种情况会时常发生。 七月,她需要去趟首都,在解决老袁的问题,公司的事情暂且只能放在一边。 这日晚,顾言胃里难受拒绝了张岚端上来的晚餐。 张岚见她实在是难受,便不好在强求她。 第二日清晨,因记得今天是家宴的日子,她老早便起来。 下楼期间手机响起,她接起,许攸宁疲惫的声音从那头传过来。 “我手术刚下来,就不去了,急需充电。” “那你休息,日后我在带你来,”见她疲惫不堪,顾言便轻轻道。 “太太,”张岚没想到她会起这么早,见她脸色不太好,便有些微微发难。 这若是先生回来见她这般憔悴,只怕又得心疼死了。 “早。”顾言轻声打招呼。 “太太早。” 实在不是她愿意起早,是她昨晚一想到今天,翻来覆去睡不着,若今天白慎行不回来,她怎么办? 对两家家长,她该如何相处? 若是他们问起来白慎行去哪里了,她该怎么说? 如实说?还是隐瞒? 因早餐时间还早,她缓缓漫步到山水居后院,这是她多久以来,第一次道山水居后院,山水居的后院很大,左边游泳池,右边草坪,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她看到这个后院,只觉得满满的都是毛爷爷。在泳池边坐了良久,直到张岚来喊,她才起身去餐室吃饭。 餐室桌上换上了干净的桌布,摆上了好看的绣球花,平日白慎行也颇为讲究,但他的讲究,跟这种有着浓烈仪式感的讲究不同,今日的山水居,顾言只觉得上上下下都透露着王室的气息。 一场家宴而已,大费周章,这番话,她在心里排腹。 若是白慎行听见了,只怕又会黯然伤神了。 他如此大费周章的安排此次家宴,就想让所有人都看见,顾言、嫁给了一个怎样的男人,一个怎样的家庭。 端起面前的清粥,浅浅喝了两口,便听见门口响起了骑车引擎声。 张岚也是一愣,没想到会来这么早,顾言放下手中的碗筷,迎出去,便见陈涵跟白朗两人提前过来了。 见只有顾言一人迎出来,不觉蹙眉道;“就言言一个人?慎行呢?” “出差去了,”顾言迎下来,结果她手中提的东西,递给一侧的佣人,带着陈涵进去。 “怎么还没回来?就不怕我把他媳妇儿拐跑了?”陈涵笑着揶揄道,可揶揄归揶揄,这要是一会儿白鹭跟顾轻舟过来没见到自家儿子在,只怕是面上过不去。 家宴家宴,定然是一家人在一起才叫家宴,自家儿子不在,只有儿媳妇儿,让顾轻舟看了怎么说话?“尽瞎说,”白朗在一侧一面轻嗔。 “你儿子不好还不让人说了?”陈涵见白朗回自己,就来气。 前两日就说了要问问白慎行了,非得等到今日家宴,若真是两个孩子吵架了,到时候顾轻舟跟白鹭过来没见到慎行人,指不定心理有多大意见呢!白朗又怎么会不知陈涵什么想法,感叹女人第六感的同时,也知道晚了。 “今日慎行要是不回来,往后言言就跟我回白家,让他独守空房去,”陈涵一边说着,一边恼怒的看着白朗。 顾言站在一侧,颇为好笑,白朗跟陈涵的相处模式,确实是很温馨。 何止是他们担心白慎行不回来,连着她自己也担心。 若是白慎行不回来,只怕她没这个能耐撑起这场家宴。 毕竟,她从未经历过。 院子里响起声响,陈涵跟白朗对视一眼,心底一寒,不会是白鹭这么早过来了吧! 陈涵握着顾言的手不免紧了一分,顾言微微诧异,他们在紧张什么? 白慎行进屋子,见一屋子的人都格外紧张的望着他,不免皱眉。 将手中的东西递给许赞,“都杵客厅里干嘛?” 他也是一早的飞机赶早回来的,算起来的时间刚刚好,哪儿想着,有人比他还积极。 陈涵一见进来的是白慎行,瞬间松了口气。 “你还知道回来?”陈涵松开顾言的手,上去就是一巴掌拍到他胳膊上。 “还怕我不回来?”白慎行好笑道,将眼光投向站在一侧的顾言,见她紧张的望着自己,不免心底一声哀叹。 日日夜夜想着她怎么不好,心里生着气,几日没见,昨日又听说她病了,连夜赶回来,见她脸色不好,所有的郁闷都变成了心疼了。 “是啊!你妈还说,你要不回来、把你媳妇儿拐跑了她。”白朗在一侧笑着揶揄道。 陈涵瞟了他一眼。 白慎行轻声失笑;“外人挖我墙角就算了,亲妈怎么也加入这个行列了?” “你陪妈转转,我上楼洗个澡,”白慎行走到顾言身旁,搂着她的肩膀,轻拍两下柔声道。 “我们让张岚带着,言言一早就担心你回不来,”陈涵轻嗔的看着自家儿子,身为一个丈夫,新婚月余不过就去出差,而且一出去就是好几天,怎么想都觉得有点对不起这个儿媳妇儿。 白慎行哪会不知道自家母亲的意思,准备牵起她的手上楼,可见她手背泛红,抬起头审视的看了他一眼,搂着肩膀便上去了。 一进房间,便松开顾言,准备进衣帽间拿衣服进浴室。 顾言反手锁上门。 迈步过去、挡在衣帽间门口拦在他身前。 “我跟你发信息你可看见了?”她轻声质问。 “看见了,”白慎行低头看她,这才几日不见,又黄又瘦的,张岚他们到底是干嘛的。 “为何不回我?”顾言气呼呼问到。 本想着回来跟他好好说的,可见他回来,便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担忧的一晚上没睡,今晨见到陈涵他们的时候,还在担心他会不会回来,如今回来了,只觉得委屈。 见她掘强的红了眼眶,白慎行这乔,是在也拿不住了。 俯身将她抱在怀里。多日不见,气恼她的行为,可今日见了、见她面黄寡瘦的,所有的恼火都变成了心疼。 就不该跟她置气,不该跟她拿乔,他傻啊!跟个孩子置什么气,到时候她难受,心疼的不还是自己? 原本是想给她点教训,让她长长记性,只怕她这几日长的记性,还不如自己心疼的呢! 任他铁石心肠,顾言在他面前红了眼眶的这一刻,瞬间土崩瓦解。 “我的错我的错,”白慎行此刻只想好好哄着她,刚刚在楼下,若不是碍于父母在场,只怕在见到她的那一刻,他就扑上去了。 他在临水湾连日来的努力,都不及她昨天生次病的。 见他这般说,顾言终是忍不住,觉得委屈不已,放声大哭。 她这一哭,哭的白慎行心肝脾肺肾都疼了,他想,他是疯了,才会跟顾言拿乔。 苦苦折磨自己多日,内心云朝翻涌多时,到头来,心疼的还是他。 低头、附上她的红唇。 ------题外话------ 我不容易啊~昨晚弄了半个小时没传上,来次爆更太心塞~记得撒花撒票票 第一百二十七章:家宴(二) 顾言伸手攀上他精壮的腰,多日来的担心,在刚刚那个吻中都化成了相思。 天晓得,见到白慎行的那一刻,犹如天神降临,打消了她连日来的担心跟不安。 简直就是来拯救她的。 白慎行抱起她,走到沙发处,将她放在腿上,任由她搂着自己的脖子抽泣着,他想,这辈子最温情的时刻,不过如此了。 他深知俞思齐跟顾言之间的友情不可抹灭,也知道自己这几日拿乔无非就是想让她知道婚姻的责任。 可此刻、他的想法倏然改变,要她知道责任做什么?他惯着、他宠着就好了,所有的责任他来杠。 他只要言言就好了。 “不哭了,一会儿下去、妈他们该说我欺负你了。”一寸一寸的抚着她的背脊,为她顺着气。 顾言抬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将所有鼻涕眼泪都蹭到他身上,白慎行满脸无奈,可细看的话、眼里尽是宠溺。 “蹭吧!总归是要换的,”他好笑道。 搂着她便觉得消瘦了几分,不免心底悔恨。 良久、顾言恢复情绪,搂着白慎行,将脸埋在他的脖颈处,闷闷道;“我道歉,对于俞思齐我承认我将他放在了前面,只因是我欠他的,要还,可你是我丈夫,我知道你不会离我而去,暂时不会有危险,这件事情、我没是先跟你说,我道歉,夫妻之间应该商量着来,对不起、我到现在才明白,对不起。” 她一连多个对不起,让白慎行心底狠颤。 白慎行,你活了那么多年,经历那么多,如今却败在了自己妻子脚下,你连你太太都不如,她做错事情尚且可以多次道歉,你为何要僵持到底? 若那晚在栀子花园里道歉你接受了,便不会有后面这几天的事情了,便不会一回来便见她面黄消瘦的。 你在临水湾费尽心思想将人养胖,这几日,都白费了。 在这场婚姻里面,白慎行占主导地位。顾言的突然离去,让他火冒三丈,那一个星期,他茶饭不思,夜不能眠,只因担心她。 见她回来,他本因高兴,可她为了许攸宁急匆匆奔过来的时候,所有的怒火瞬间揭竿而起。 那一刻他觉得,顾言一辈子在乎的人当中,绝对没有自己。 可今日她多番道歉,颠覆了他的自以为是。 这就是他的爱人,他的言言。 能让他瞬间心痛到死从天堂到地狱,也能一句话让他从地狱回归到喜乐场。 顾言在这几日也实在是想通了,且不说她跟白慎行的婚姻是怎么来的,在婚姻里面、她不顾生死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对白慎行来说是不公平的,她没有考虑过自己丈夫的感受,这是她最失败的地方。而白慎行一早便知道俞思齐去了边境,临走时再三提醒自己已为人妻,自己不听劝告,归来之后,他怒火中烧,也在情理之中。 白慎行那么通透的人能被自己逼到想掐死自己的地步,可见自己到底是有多过分。 “不关你的事,我的错我的错,”我为何想让你知道婚姻的责任!应该让你任性下去的。为何要拿乔,让你食不下咽。“乖、不哭了,”白慎行哄着她。 哭的他心都抽疼。 顾言抽泣着、抬起头,看着白慎行;“不哭了。” 白慎行闷声失笑,抱着她的脸颊狠狠亲了一口。 他有多庆幸,他的爱人此刻就在他怀里。 “乖、去洗把脸,一会儿下去可别说我欺负你了,妈要是把你拐跑了,晚上我跟谁睡去,”白慎行抱着她进浴室,站在洗漱台前,放了水、拧干毛巾递给她。 见顾言望着自己出神,微微叹息,动手将她脸上的泪痕擦干净。 都宠着吧!以后都宠着,再也不跟她拿乔了。 有人说爱一个人如果卑微到尘埃里,那便不叫爱。 可在他看来,爱一个人如果心甘情愿卑微道尘埃里,那才是大爱。 爱她,可以为她做任何事情。 白慎行再对待顾言的问题上,心理纵使恨不过,可一见到她委屈消瘦的模样,所有的怒气都变成了自责。若是他出差在外,冷战期间,她没有任何事情还好,若是有丁点事情,只怕自己恨不得能抽死自己。 天晓得他听张岚说她病了的时候,是怎样的心理,恨不得自己有双翅膀,马上飞回来。 开完会、他连夜从欧洲飞回来,飞机上因担心她一眼未合。 一下飞机直奔山水居,本想着在宾客来之前能到家,哪儿想着自家母亲这么积极,赶早便来了。 “早上吃过了?”白慎行轻声问到。 “吃了,”实则是吃到一半陈涵他们过来了。 许是哭过,声音中带着浓浓的鼻音,听得白慎行只皱眉。 “你这样下去,妈准骂我,”白慎行无奈。 若是顾言这番下去,红着眼带着浓浓的鼻音,陈涵不骂他才怪。 顾言反身就想保住他,白慎行一把拦住她。 “刚洗的脸、我身上都是你的鼻涕眼泪,要抱?”他好笑的问着。 “要抱?那我脱了、你在抱,”说着、将身上的西装脱了丢到一侧的洗衣蓝里。 只留一件白衬衫,顾言埋首在他胸前,闻着淡淡的烟草味,觉得一阵心安。 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觉得、现世安好,也不过如此。 “先出去等着,我洗个澡、一起下去,估计父亲他们也该来了,”白慎行低声问询她。 顾言点点头。 他俯身公主抱,抱着她到卧室沙发上。 亲吻她的额头;“等我。” 连日来的连续工作让他疲惫不堪,更何况心理还时常惦念着家里这位,今晨一踏进山水居,只觉得一切都好了,见到她的那一刻只觉得身心都轻松了。可随之而来的便是心疼,见她面黄肌瘦的心疼,见她眼眶发红心疼。 他想、他这辈子,也就是顾言的了。 全身心的只有她了。七月四日,经历过生死,曾经多次想要放弃自己,战乱地区辗转过的顾言,在边境地区为了救人视人命如草芥的顾言,在这天、领悟到了婚姻的责任是什么。 她有丈夫,她的丈夫哪怕被她气的怒火中烧想要掐死自己,多日不见,回来见她消瘦,眼里尽是只有心疼。 这么多年,她从国外辗转反侧,由起初见证生离死别,到最后,自己因为活命,视人命如草芥,这个过程当中,她从未觉得生命有什么好,不过都是在走向终结,方式不同而已。 回国之后,她承认自己一心想要手刃某些人,以至于到最后被仇恨蒙了眼,没有及时发现身边某些事物的美好。 此次边境之行,见到老俞身负重任,她突然想明白一个问题,人生在世,不过由死到生,过程不同,生活也就不同。 生命很有可能在某时某地画上句话,如果到那个时候她离去了,身旁的人记着的都是她的不好,那她这辈子该有多失败? 若那些对她好的人,她未及时回报,会有多自责?原来、这世界上有这么一个人,见到他,你便觉得有安全感,抱着他,那便觉得抱住了全世界。 这年七月、汉城大财阀,全球财富榜榜上有名的白慎行在山水居建成多年之后,首次宴客的消息不胫而走。 山水居大门外记者如云,更有直播报道,好在在消息出去之前,客人们已经悉数到场。 他们只得败兴而归。 这年,传闻山水居宴客是因为白慎行事业更上一层楼,传闻山水居宴客是因为白家添新丁,外界传闻络绎不绝。 白慎行搂着顾言下楼,便见人都到的差不多了。 顾言一下来,白鹭直接上来迎着她。 “怎就几日没见,又瘦了?”白鹭关切的声音响起。 顾言明显感觉到搂在自己腰侧的手倏然一紧。她浅笑道;“前两日肠胃不好,没怎么吃,不碍事,后面多吃点补回来就好。” 见她如此说,白鹭才满意的点点头。 随即用右手捏了捏搂在自己身侧的手,以示宽慰。 陈涵听白鹭此番话,不免多看了两眼,对上白慎行的视线,眸子里满是责怪。 虽说白鹭跟顾言没有血缘关系,可谁不知道,白鹭视顾言如己出。 如今才隔了几天,顾言回山水居都瘦成这样了,这不是让人家挑刺儿? 在临水湾没瘦,回了你这诺大的山水居,几十号佣人伺候着,还能瘦? 此次家宴,来的多半是白家人,一些她年后在顾家的时候见过,一些没见,有人见到她,直接上来打着哈哈。 “当初就说了,言言可以给慎行做媳妇儿,看~说中了吧!”说这话的人,是白慎行堂叔,与白朗差不多年纪,满脸笑意的看着顾言。 说不震惊是假的,她以为,白家不会有人支持她跟白慎行之间的事情,毕竟、在外人看来,这是乱伦。哪儿想着,白家的人开朗的很。 “就你会未卜先知,”被自己夫人轻嗔了声,他笑的更得意了。 白慎行捏了捏她的手;“叫人。” “我倒要看看这个丫头如今怎么叫,”一屋子的人好整以暇睁大眼睛看着她。 她颇为尴尬,白慎行见此满脸笑意,在她耳畔轻说了声。 “嘿、我说你这小子,有你这么向着媳妇儿的?”“就是、堂哥偏心了哈,”白子灏在一旁附和道。 “不向着我媳妇儿,向着你?”白慎行一句话就给怂回去了。 “叔叔好,”顾言糯糯的喊到。 白慎行笑的一脸得意,大有一副你看我媳妇儿多聪明的样子。 陈涵在一侧担心的要死,生怕都这会儿了,顾言还喊一句舅舅,那就尴尬了。 “都老大不小了,还这么能闹腾?”白朗在沙发上跟顾轻舟两人下着棋,见这边热闹不免多看了几眼。 “哥、我刚可看过了,你这山水居真大,我能进来蹭住不?”白子灏跟只哈巴狗似的看着白慎行,早年外界传闻山水居富丽堂皇,独居一隅,如今他进来,只觉得富丽堂皇这四个字不适用于这里。 若说富丽堂皇,未免显得庸俗了些,可又愣是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 “不能,”白慎行直接残忍回绝。 白子灏哀嚎,直接将目光转向顾言,顾言坐在一旁,哪会感觉不到。 他正想着眼巴巴的蹭过去,被白慎行一个凌厉的颜色给扫回去了。 见此、众人不免失笑。 “都说慎行这山水居富丽堂皇,要我看来,富丽堂皇来形容倒显得庸俗了些。”白子灏的父亲是汉大的教授,参观完山水居之后,发表感想。 “我也觉得,”白子灏附和,奈何找不到好词可以来形容。 “清冷雅致。” “慎行觉得这四个字如何?”他将目光投向白慎行。 顾言坐在陈涵身侧,侧目看着白慎行,等着他回答。 只见他轻点手中的烟灰,缓缓开口道;“配得上。” 清冷雅致倒也配得上这山水居。 白慎行撩了一眼坐在那侧的顾言,随即将目光转向这边。 这边、陈涵在拉着顾言聊家常,那边,白慎行在陪着他们聊政治地理。 他时不时的朝这边望两眼。 顾言偶尔会想,如果当初白慎行没有跟强势跟她结婚,他们之间现在如何? “慎行日后要是出差,你一个人在家无聊,跟我们打电话,我们过来陪着你,正好凑两桌。”她这边,除了她跟陈涵白鹭之外,还有白慎行一个堂姐,三个堂婶。 正好八个人。 陈涵说的那句正好八个人凑两桌,她还是相信的。 白家、向来家风良好,兄弟之间相互扶持,却也不至于为了钱财反目成仇。 所以气氛融洽。 顾言轻轻点头,说了声好。 “慎行那小子,从小就傲娇的很,高冷的不要不要的,你日后要是看他不爽,跟我们说,看我们不收拾他,当着自己媳妇儿的面可不能傲娇。” “外面让他傲娇可以,回来搓衣板也得备着,你婆婆要是不许,你跟我们说,男人不能惯越惯越混蛋。” “他要敢在外面勾三搭四的,你跟我们说,我们先收拾了那狐狸精,再来收拾他,。”顾言听得只咽口水,这白家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彪悍。 轮着一番话下来,陈涵跟白鹭没吱声,都让他们说去了。 顾言膛目结舌的看着他们彪悍的语言在配上彪悍的神情,只觉得无比惊悚。 侧目看了眼白鹭跟陈涵,他们面带微笑,表情平静,好像这些都习惯了似的。 几人聊着聊着,聊到家庭上去了。 期间张岚带着佣人上了两次水果,三次茶。 白慎行时不时侧目过来,见她们围着顾言说着,顾言膛目结舌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就知道、白家的姐姐婶婶又在恶搞了,颇为无奈。 这边、白朗跟顾轻舟一盘棋下完,提议去打球,山水居的后院有一片草坪,高尔夫专属地。 白慎行起身朝顾言走去,他今日一身浅灰色的家居服,灰色裤子白t恤,显得人又年轻又精神。 “我们去打球,要不要去?”他浅问道,实在是不想顾言跟他们在一起被教坏了。 “我说你小子,怕你们把你媳妇儿卖了啊?”堂婶一脸洋装不悦的看着他。 “我怕你把我媳妇儿教坏了,”白慎行一脸认真的瞅着堂婶说到。 “已经教坏了,”顾言在一旁端着水杯靠在沙发上,幽幽道。 瞬间哄堂大笑,白慎行一脸猪肝色的瞅着顾言。傻媳妇儿,胳膊肘往外拐。 摸了把顾言的头顶,跟着他们一起去后院打球。 白鹭见他们两人之间这么亲密的互动,颇感欣慰。 当初的她,抱着两人只能好一人的心态成全顾言跟白慎行,如今、他们都各自安好,不免心生几分感触出来。 顾言坐在客厅里陪他们聊着天,期间,张晋打了三个电话过来询问工作,露西询问身体状况,她都一一回答。 陈涵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白鹭起身、对顾言道;“我来的晚,山水居还未看过,言言带我走走?” “去吧,你母亲来的晚,”陈涵知道白鹭有话要对顾言说,便提议道。 若是以前,陈涵的提议她完全可以不在乎,但是现在、不行,且不说别的,就仅凭她是白慎行母亲这一点,她无可反驳。顾言带着梁意往前院走,只因后院他们在打球,不便交谈。 “我从未想过会有这一天,我会跟你父亲一起来参加你跟慎行的家宴,”当初她抱着跟顾轻舟离婚的心态想成全白慎行跟顾言。 顾言闻此言,不免手一紧,当初跟以前的事情,她确实过分,她对白鹭太过咄咄逼人。 如今、她已然是想通了太多。 “抱歉,”她轻微的嗓音简直让白鹭不敢相信,她听到了什么?顾言道歉? 为何要道歉? “这几日我想通了很多事情,包括以前对您的态度,当初的事情您确实是做的过分,这其中也包括我的自身原因,所以今日、我跟您道歉。”顾言正心诚意的说完这番话。 当初白鹭纵使不对,顾轻舟跟白慎行她早就原谅,为何会抓着白鹭不放?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比起梁意的道德绑架,白鹭简直是好太多。 “我……。”白鹭没想到顾言会开口道歉,在心里面酝酿了多日的话,既然一句也说不出口。 “进去了,往后这山水居,您过来常住,”顾言简短的一句话,就道出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山水居过来常住,证明她不在不想看到她,不在厌恶她? 白鹭心中万分高兴,她恨不得此刻就将这个消息说与顾轻舟听。 此刻的顾言,不同于当初回来时的顾言,当初的顾言、周身清冷,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如今顾言虽然气质清冷,可不在那么让人难以靠近。 甚至周身还散发这些许温柔的光辉。 见白鹭跟顾言出去这么短的时间便进来了,陈涵微微差异,看向白鹭,见她没有异样,这才松了口气。 顾言跟白鹭之间的事情,一直是他们之间的心头病,日后若是能冰释前嫌,该有多好。 陈涵从一侧的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顾言,顾言不敢接。 “这是做什么?”她诧异不已,好端端的为何要给卡?“你啊~是傻啊?婆婆给媳妇儿卡,那是见面礼,你这妈都叫了,她能没点表示?”堂婶在一侧附和道。 “赶紧收了,我们白家的规矩,”另一个堂婶吓唬她。 这哪是白家的规矩,是好多地方的规矩好嘛?只不过给多给少的问题。 “这个、真不用,应该是我孝顺您的,怎还您给我钱。” 她求救的眼光望向后院的方向,想着白慎行过来解解围。 哪儿想着,陈涵直接道;“你孝顺我那是以后,我给你、是对新媳妇儿的见面礼,原本上次是要给的,不过上次的主角不是你们,我就没拿出来,今日这卡、你拿着,你有是你的,我给,是我的,听话,拿着。”“拿着吧言言,”白鹭也在一旁附和道。 这是一个礼仪形式而已。 许多地方都有,不算什么的。 顾言为难、最后只好在大家的劝说之下,收了这张卡。白慎行虽说在后院跟他们打球,但想着客厅的顾言,心不在焉。 生怕顾言跟他们待在一起不舒服,被长辈苛责了好几次,才稍微好点。 “你媳妇儿又跑不了,你这么紧张干嘛?打个球都心不在焉的。” 白慎行实在是理亏,只好应了这句话。中午时分,后厨准备好午餐,张岚起身迎着客人用餐,山水居的一干佣人全部聚集在前厅。 原本觉得空挡的餐室瞬间坐满了人,佣人在身后伺候着。山水居上上下下为了这场家宴准备许久,如今终于到来,佣人们也颇为高兴,个个面带笑容。 “哥、你每天看着这么多美女,不心痒痒啊?”白子灏口无遮拦的问到。 “嘿、我说你会不会说话?”哪有当着人家新婚夫妻的面儿说这个的?“我就随口一说,没别的意思,嫂子你不要误会啊,”知道白子灏没坏心,顾言也是微微一笑,抬头望了眼对面的白慎行。 白慎行抖开餐布放在腿上,悠悠道;“不敢痒,”说着还略带戏剧性的看了眼顾言。 “你这孩子,”陈涵微恼的看了他一眼。 几个堂婶倒是怂着他;“那你还真不敢,我们已经给你媳妇儿传授了很多方法了,万一你哪天要是痒痒了,让你媳妇儿练练手也行的。” 随后、顾言就看到了这么一副景象,一屋子男人摇头叹气,一屋子女人得瑟得意。 期间,他们在随意聊着,白慎行坐在对面时不时看向顾言,往她碗里夹菜,碍着有人在,顾言也不好拒绝,他夹什么她吃什么。白慎行显然是知道这一点,所以夹菜的频率颇高。 让她直蹙眉。白鹭看不过去,白了一眼白慎行;“喝点汤。” 这么强势喂下去,不怕吃出毛病? 顾言抬头,轻嗔的看了眼白慎行。 简单的互动没能逃过顾轻舟的眼睛,虽面无表情,但心里还是颇为高兴。 这白慎行、还没混蛋到对她女儿不好的地步。 饭后,一干人等说天气热,游泳的游泳,打牌的打牌,好不热闹。 顾言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打牌,无聊的同时又不敢撤。 白慎行坐在拍桌上跟堂婶和顾轻舟堂叔四人在搓麻将。 “七条,” “碰,”纤长的手指抽出两张七条放在桌子上。 “我说、你这小子,今儿是准备在牌桌上榨干了我们是吧?”堂婶虽语气不佳,但心情还是极好。 白慎行用夹着烟的右手抹了把牌,抽出张三条打出去。 “这要打的是婶婶,怕输的还是婶婶,那我让位置?”白慎行这轻飘飘的口气引得屋里其他人轻笑。 “赢了我那么多钱、还不让我说两句了?你这后辈当的。”“说说说、您尽管说,我只管听着,”白慎行无奈道。 “这以前是说堂哥,怎今日都说我身上来了?”白慎行百思不得其解问到。 “不说你说谁?你这初为人夫,说你你就学着点儿,”白家人、字字句句之间都在向着顾言,从一开始坐在一起聊天,在到饭桌上,如今牌桌上都是在教训白慎行的,没有人说她顾言半句不是。 或者这是套路,亦或许是亲情,但不管是哪一种,她都颇为高兴。 明明在这场婚姻当中,不会为人妻的是她,白慎行一直在引领着她走入这场婚姻里面。 如今见他颇为无奈的跟家里的长辈逗着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十几岁的年纪,看着白慎行跟陈涵逗嘴。“谨听教诲,”白慎行一本正经的甩出四个字,让堂婶又好气又好笑的没好气白了他一眼。 顾言坐在沙发上撑着下巴听他们聊天,听到这句话,不免轻笑。 白慎行打牌的间隙看了眼无聊透顶的顾言,轻招手,唤她过去,顾言正准备起身,只听牌桌上的堂婶道。 “过来干嘛?你这烟抽的满屋子都是烟熏味儿,也不怕熏着你媳妇儿?看你这样子,是没打算要孩子了,嗜烟如命,整个一烟鬼,你看看往常那些烟鬼,有几个的后代是健康的,”堂婶这话一出,一屋子的人都安静了,顾言被她这一席话说的满脸通红,要孩子?她想都没想过这个问题。 白慎行则是陷入了沉思,他是早就想过这个问题,可从未想过自己戒烟,如今堂婶这么一说,他不免担忧了起来。 侧目看了眼顾言,只见她神色也在飘忽之中,想着是不是堂婶这句话让她不开心了。 “说的好,”诺大的客厅没人说话,陈涵一句话直接打破了静寂。 “天天抽抽抽,你也不怕熏坏了言言,”说到这里,陈涵就来气,以往她没少说白慎行,由于她唠叨,白慎行索性抽烟都在外面解决,不当着她的面儿,如今都是结婚的人了,若还是烟酒不戒,往后还得了?以往没结婚,只当他是个孩子了,如今结婚了,当了大家长,哪儿还能由着他这么来? 见大家都在讨论这个问题,顾言的脸色不免从潮红,缓缓退到惨白。将握在手中的杯子紧了紧,白慎行顺手掐了手中的烟,唤了声白子灏,让他过去顶替位置。 走到顾言身旁,见她面色惨白,不免担忧。 今日天气炎热,因着有客人来,屋里温度低点,若是因此让她受痛,只怕这山水居日后都不会在宴客了。 白慎行满脸自责。 “怎么了?这是?”白鹭也注意到了顾言惨白的脸色,不免担忧道。 “不碍事、就是中午吃多了肠胃有点不舒服,”顾言轻声道。 白鹭嗔了白慎行一眼;意思很明显,看你还一个劲儿的往人家碗里夹菜不。 “快上去休息会儿,不用陪着我们。”堂婶见她面色不好,不免对白慎行道。 “让慎行给你到点热水,暖暖。” “慎行你也去休息会儿,”连夜赶回来,怎能不累。 因着是中午时分,本是该睡午觉休息的时候,大家初次来山水居,一家人又聚在了一起,难免兴头高,聊天打牌完全不知累。 白慎行带着顾言上去,直接将她带到床边,蹲在她面前,一脸担忧道;“怎么了?” 本是大家在聊着他戒烟的问题,无意之中瞟了她两眼,见她脸色惨白,吓得不轻,碍于长辈在,也不好太明显,省的让他们担心。 “吃多了,”顾言还是用刚刚应付长辈的那套来应付白慎行。 他蹙眉;面色严厉的看着她;“又不乖了?” 他担心顾言身体,但顾言每次都选择用模糊的方式跟他打哈哈,对于这点,白慎行是不喜的。 “真是吃多了,昨儿肠胃炎,中午饮食估计辛辣了点。” 见她这么解释,白慎行才稍微i相信她的话。 顾言缓缓搂着白慎行的腰,埋首在他胸前。 她希望、刚刚长辈说的那番话,他听听就好。 白慎行见她主动贴过来,抱着她,低头在她颈窝蹭了蹭。 “晚上让张岚弄点清谈的,”是他疏忽了。 “区别对待不好,”顾言仰头看着他说到,要是一屋子人就她吃的不一样,会不会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 “长辈能理解,”对于白家、白慎行很有自信,他们白家教养良好,家风家训都属上层,不会像平常家庭一样。 “你妈今日给了我一张卡,”顾言想,这件事情有必要让他知道。 白慎行摸了摸她的发顶;“给你你就接着。” 婆婆给媳妇儿卡,在他们家好像是正常的,并无什么不妥,而且、对于自家母亲跟顾言关系良好这点,他颇为高兴。 顾言不解,为何白慎行不问其他? “睡会儿?”大中午的,陪着他们打牌,也实属是为难她了。 “一起?”因着是多日没见,在加上两人争吵的时间,连起来将近半个月,如今搂着白慎行,只觉得安全感爆棚,不想撒手。 白慎行宠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尖。 拉开被子陪着她躺进去。 一来、是顾言盛情相邀,二来、是他想做点什么。 半个月没开荤,早晨抱着她的时候就想了。 这会儿顾言吴侬软语的在自己耳畔相邀,他怎还能把持的住? 也不管楼下众人是不是感到惊奇,拉上窗帘欺身而上。 干柴烈火,碰到一处,哪有不燃烧的道理? 顾言想,半月来未见,如今再次一起,两人心平气和,自然是想恩爱一番,增进夫妻感情,将那些不愉快悉数抛到脑后去。早在顾言说要出差一个星期的时候,白慎行就抗议,觉得一个星期于现在的他来说,实在是难熬,一来是独守空房,二来、是没有肉吃。 原本以为回来之后,两人能翻云覆雨,补上一个星期的亏欠,可谁曾想到,两人一番争吵下来,又是一个星期,那些时日是怒火中烧,感受不到需求,如今娇妻在怀,所有的不安因子悉数爆发出来。 半月来的空虚,让他颇为急不可耐,可又不敢大肆动作,只因顾言那一句不舒服。 白慎行想、这世上没有比他还窝囊的人了。 谁人不晓得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最舒服,如今只能浅浅的尝着,多多少少都是不舒坦的。 两人辗转到床上,白慎行不疾不徐的,倒是顾言显得有些急不可耐。“行吗?”白慎行略带隐忍又沙哑的嗓音问道。 “恩”~察觉到触感、她微微道,双手攀上他的脖颈。“难受告诉我,恩?”白慎行循循善诱。 “恩~”,顾言浅答。顾言一个微小的动作都能给他极大的动力,于是、在这场夫妻情事之中,为了弥补对顾言的亏欠跟多日来的空虚,他便想方设法的讨好她。 在她耳畔,一声一声的唤着她的名字。 情到浓时,他附在她耳畔低声呢喃;“爱不爱我?”白慎行这一声爱不爱,得到的回应是顾言的主动迎合,跟搂的越来越紧的双手。 他何德何能,在那样对待自己妻子之后,还能得到回应。 在将她一人扔在山水居之后,还能得到她的好言好语相待。七月的第一个周末,山水居客厅热闹非凡,卧室一室旖旎,谱写这两个年轻人从极狠到极爱之间的进程。 ------题外话------ 加群~有肉汤 第一百二十八章:白董喝醉了 躺在床上搂着入睡的顾言,看着她安静的睡颜,白慎行觉得、最美好的时光也不过如此。 爱人在侧,家人和睦。 他跟顾言在分分合合,吵吵闹闹之后还能回到原点,对他来说、是个好消息。 这些年,他们之间兜兜转转,辗转经年,在经历过商海沉浮事业颠簸人潮辗转之后,方才看到对方。 他唔愿、在往后的时光里,能与顾言一直爱下去。若不是看楼下还有客人,他怎能舍得下楼? 顾言昨夜朦朦胧胧一宿没睡,中午时分困倦很正常,更何况是被白慎行折腾了一番。 白慎行起身,去浴室冲洗了一番,替顾言拉上薄被,低头在额间落下轻吻,便转身下楼。 关门之前,颇为不放心,朝睡在床上的她看了一眼。 “睡了?”陈涵见他下来,颇为担心的问到。 “恩、”白慎行漫不经心坐在沙发上看他们玩。 伸手唤来张岚。 “先生,”张岚颔首喊到。 “太太在上面休息,醒了喊我,”意思很明显,他担心顾言一觉醒来找不到自己人。 又不能放任楼下的客人不管不顾。 见此、白朗轻笑道;“这么担心自己上去看着,我们不用你管。” 伸手摸了把牌,打出去,揶揄着白慎行。 “上去吧!疼媳妇儿是好事儿,”堂婶也应和道。 听他们这番说,白慎行颇感无奈,感情他下来碍着眼了? 正准备起身,许赞从外面顶着大太阳进来,见到他,白慎行蹙眉。 许赞迎过来,耳语一番,白慎行上楼。 陈涵原想说什么,见他神色紧张,愣是将到嘴边的话都咽了下去,抬起头苛责的看了眼白朗。 白朗皱眉。 “哪里听说的?”白慎行靠在书桌处望着许赞。 许赞只知今日有家宴,但没想到,中午休息时分大家还热情高涨,全部都在客厅打牌,他原想着中午大家都休息,特意错开时间才过来的。 见老板情绪不好,他便不好在扭捏。 “陈夫人住院是被太太气的,”早在飞机上,老板就交代他去查清楚梁意住院的事情。 他原先是担心梁意突然在gl昏倒会吓着顾言,会对gl声誉有一定的影响。 不料、许赞给他带来了这么劲爆性的一个新闻。 他的太太将梁意活活给气到了医院里。 他这是又好气又好笑。 许赞见白慎行揉着太阳穴一副颇为头疼的模样,便想着,他们这位新太太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好好的一个人、竖着进去,横着出来,怕也只有他们老板娘有这个本事了。 “今天不用去公司了,回去歇着吧!”近日出差频繁,也着实是辛苦了许赞。 许赞简直是受宠若惊,这么多年,老板第一次这么体恤他,他感动的都快哭了好吗? 特别是在经历了半个月的暴风雪、每天感觉跟在阎罗王身边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之后,再来这么一碗温情汤,他简直是快升仙了。 “愣着做什么?”见他还不走,白慎行微微蹙眉。 走、我走、我马上走,谁有假不休谁傻。 他立马退出去,带上门。 许赞出门,白慎行坐在沙发上颇为头疼的揉着太阳穴。 又好气又好笑。 要气死人家也得换个地方啊,在自己公司算怎么回事? 好笑的是,顾言竟然还有这个本事,活活将人给气到医院去了。 他真担心若是以后万一这些事儿发生在自己身上可怎么办? 到时候估计不是进医院这么简单了,会不会直接将地点改成了火葬场。 梁意去寻顾言说了什么他不得而知,但是知道的是,绝对不是什么好话,对于梁意、她一直忍耐有佳,毕竟是生母,她从未想过去责怪他们什么。 此番、只怕是彻底惹着顾言了才会如此。 当初顾言来找自己说对于梁意、她感到抱歉,所以想把欠她的还了,可这边唯一的道路、便是陈墨,于是才有了陈墨借着自己名声从十八线到一线这么一说。 前有徐清浅的例子之后,白慎行断然是不会在做这样的事情,若是顾言日后跟自己闹起来,只怕是跳进黄浦江他也洗不起。 陈墨能起来,完全是顾言的意思。 只怕是顾言觉得对梁意的情义已经还完了,索性梁意说一些过分的话语,她也没必要忍着,便生生将人气到医院里去了。他微微叹息,对于梁意这边、颇为头疼。 陈涵见许赞下去了,便寻着到了书房。 “不是周末?又是家宴的,你怎就还有工作了?”不怕白鹭跟顾轻舟看到了有意见? “一些额外的事情没解决完,现在好了,”见自家母亲上来,他放下揉着太阳穴的手,缓缓说到。 陈涵拉过书桌旁的椅子。看着白慎行、语重心长道;“既然跟言言结婚了,就好好过日子,两人别吵别闹,平常多忍着她,待她好点,别让姑姑有意见。” 陈涵特意寻着空挡上来跟他说这些,白慎行知道母亲用心良苦、便也低头听着。 “我知道。” “以往小时候你跟言言闹,让你让着她,你总不乐意,现在可不行了,言言在国外吃的苦,你都要给补回来,千万不能在让人家吃苦了,到时候别说姑姑了,我跟爸爸都不会放过你的。” “毕竟小你两岁,平常多宠着她点,你这山水居虽豪华,别让言言住的没有家的感觉,”陈涵毕竟是过来人,虽说白慎行阅历丰富,可在对待家庭方面还不及陈涵,他只懂惯着宠着顾言,可其他的、他还未曾想到过,如今陈涵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他了。 “我看那张岚不错,很会看脸色,平常让她照顾言言也挺好,”陈涵想起这山水居的佣人张岚,便觉得她在处事方便颇为老成,也算得上是个会向事的人。 “恩、”白慎行点头应到。 “还有、虽说你跟言言结婚了,可毕竟关系复杂、平时顾家多回去走动走动,就当是为了你姑姑,再来、她生母那边,你问问言言的意思。”想着自家儿媳妇儿多年来吃苦受难,如今回来家庭关系复杂,处理起来颇为棘手,也实在是为难她一个女孩子在这么多关系当中捋清自己,这日后这些事情,都得让白慎行来做。 “我明白,”他刚刚还在想这个问题。 “有什么不懂的,打电话问我跟爸爸,”她儿子固然优秀,是钻石王老五级别的,但毕竟初为人夫,有些地方只怕是做的不到位,她身为母亲,提点提点,也是应该的。 “言言身体不好,你带克制点,还有、堂婶说那烟,你自己看着办,想要孩子得戒了。”这句话、陈涵说的颇为严肃,多年来让他戒烟戒不掉,如今倒是要看看,他戒不戒。 提及这个,白慎行便叹息,多年烟龄,岂是那么容易戒的。 像是平常摸不到烟他都会烦躁的人,突然让他戒烟,不是为难他么? “去看看言言是不是要醒了,白天睡多了,晚上又该熬夜了。”陈涵准备起身走。 临了想起什么,转身一本正经的对着白慎行道;“你们俩都是工作狂,工作归工作,晚上也要早点休息,注意劳逸结合,你要带好头。” 想到刚刚不过是在下面坐了一会儿的功夫,顾言接了好几个公司的电话,每个电话都聊了十几分钟,全是公事。 再看看白慎行,原本是休息日家宴的时刻,秘书都找上门来了,有这么忙? 顾轻舟是个市长都放下工作过来了,他一个晚辈,就不能收挒一点? “我去看看言言,”母亲说的话句句都是对的,他也只得听着,想到顾言睡了一个多小时也该醒了,便进了房间。 若是前几日、他自然不会担心顾言在山水居找不到归属感,但近来他跟顾言吵闹的消息怕是整个山水居的人都知道了,看来这山水居,要重新整顿下了。 顾言幽幽转醒,便见双人办公桌处坐了个人,看身形便知道是谁。睁着眼睛直直的望着他,也许在望他,也许是在发呆。 白慎行感到到热烈的视线、抬头对上顾言的视线,放下手中的工作走过去,坐在床沿,摸着她的软发。 “醒了?”柔声到。 “恩、”她就着被子蹭了蹭。 见她跟只小猫似的,白慎行闷声轻笑;“起来?” 顾言没回答他,只是将脑袋往被子里面在缩了缩。 白慎行懂了、这是没睡好,要不就是不想起来。 “可别睡了,晚上该睡不着了。”说着准备用大手去捞她。 “恩~~~~,”顾言娇嗔的看了他一眼,用单音反抗着。 十七岁以后,他何时见过这样的顾言,这样有着小女子姿态千娇百媚的顾言。 看的他直痒痒,俯身便附上了她的红唇。 顾言本就刚睡醒,身上瞌睡虫还未走,白慎行这一低头,她便娇软的抬手搂住了他。 白慎行本想浅尝辄止,奈何顾言娇柔百媚,又努力回应他,实在是想直接扑倒。关键时刻、白慎行收手,放过她,俯身起来,坐在床沿满眼情欲的看着她。 “快起来,”在让她这么赖下去估计别想起来了。 “几点了?”她沙哑的嗓音问到。 “快四点了,”白慎行伸手替她揭开被子,将她抱在怀里、轻蹭着。 她惊恐的睁大眸子看着白慎行,四点了?她有多久没有睡过这么久的午觉了? 甚至可以说的是,她有多久没午休过了。 “怎么了?”白慎行见她这般惊恐的看着自己,不免问到。 “没~~,”她道。 总不能说她觉得自己是在浪费生命浪费时间吧! “想洗澡,”中午跟白慎行一番云雨过后,便不想在动了,现在既然觉得黏糊糊的。 白慎行一巴掌落在她的屁股上;“抱你洗的时候不洗,现在倒是想洗了?” 刚折腾完她想抱她去洗澡,死活哼哼着不让他动,这会儿睡饱了,倒是知道要洗澡了。 顾言伸手揉了揉被白慎行拍的地方,委屈的看着他。 “疼了?”这要是顾言说疼了,估计白慎行都能将她扒干了看看是不是真下手重了。 好在、她摇摇头,摸那只是因为痒而已。 白慎行抱着她去淋浴间,将水温调好。 “我去给你找衣服,洗完出来。” 见白慎行出去,顺便带上卫生间的门,顾言心理思绪万千。 十七岁之前,她依赖白慎行的程度是现在的n倍,而白慎行宠着他的态度一如既往。 年少时期,她跟白慎行吵架不肯吃饭,白慎行端着碗跟着她满屋子打转,只因要是顾言不吃饭,回来姑姑准骂自己。 她在学校干些知法犯法的事儿必定会拖着白慎行,而白慎行每次都是任劳任怨的让她拖着。 回家之后实在是忍无可忍,一顿吼,吼完一见到顾言的眼泪,便低声道歉,好言好语的哄着。 她大热天感冒想吃冰淇淋,白鹭不肯,她就死活磨着白慎行,对天发誓只要他买了,她就尝一口,结果冰淇淋到她手上,是她说了算。 白慎行小时候,就在被顾言阴替顾言擦屁股的路上一路成长起来。 浴室的热水哗哗的冲到自己身上,顾言摸了一把充满雾气的浴室玻璃,在上面缓缓写上白慎行三个字。 白慎行、我这次,准备全身心交给你,你可否能在这里在护着我到余生结束? 白慎行,日后,我对过往绝口不提,你可愿意再给我一个全新的自我? 白慎行,这么多年,你我之间的情谊是随着时间越来越浓,还是越来越淡? 白慎行,若日后我还跟以前一样事事都闹腾你,你可还愿意一如既往的宠着我惯着我? 白慎行,若我日后以你为中心,视你为夫,你可愿意接受我那些残破不堪的过往? 你可愿意直视我曾经杀人如麻冷酷估无情手段残忍这个事实? 洗完澡出来,便见白慎行坐在沙发上,一侧摆着她的衣服,连内衣裤都在上面。 迈步过去,准备拿起衣服进浴室。 白慎行突然起身,抱住她,在她脖颈处蹭了蹭。 “怎么了?”顾言轻问到。 “好香,”浅浅的话语,让顾言一愣,如今她跟白慎行的相处模式,就像平常的新婚夫妻一般,没有过往那些岁月的缠绕。 她刚刚在浴室那一番心理建树,被白慎行这个孩子似的拥抱打消的一干二净。 “好香你就多闻闻,不收钱,”顾言笑着揶揄道。 闻此言,白慎行无奈的笑了;“闻香不如喝汤,想吃到嘴了怎么办?” 顾言扭头白了他一眼,拿着衣服进衣帽间换上。 不正经。 见她这娇嗔的模样,白慎行在后面笑的一脸开心。 拉开窗帘,让阳光照进来,七月阳光正盛,可他此刻却觉得犹如冬日暖阳般温暖。 许是心境不同。 顾言换好衣服下楼,便见他们还在打牌,只觉得精力旺盛。 “睡好了?陈涵见她下来,递过去一杯水。 “恩~,”顾言有点受宠若惊,接过水,婆婆给儿媳妇儿倒水,好像、有点不合规矩。 “工作别太拼,要注意身体,劳逸结合,”白鹭也在一旁说到。 “我知道,”顾言浅浅道。 “谁赢了?”白慎行见下楼来还是四个人在打,不免漫不经心问到。 “我输都裤子都快没得穿的了,”白子灏哀嚎,他就不该替堂哥来打。 这会儿都快输惨了。 “你这孩子,输也是输给自家人,我给你买裤子。”堂婶一脸得意笑脸莹莹的打趣儿着。 “不公平,你输给哥的时候咋就不说了?”只会欺负老实人是吧? “技不如人不好说,”一句话,堵的白子灏差点当场翻白眼晕过去。 “哈哈~~~~”一屋子人哄堂大笑。 白慎行一拍白子灏的肩膀,示意他起身。 “哥、你一定要给我赶本,”狗腿的揉着白慎行的肩膀。 “哥、、你打着,我去跟嫂子聊聊天,”白子灏说着准备溜到顾言身边来。 “站住,”白慎行起了牌,直接喝住他。 他无语、又不干嘛。 最终望着顾言可怜兮兮的回到了白慎行身边,看着他如何给自己回本。 期间、他起身出去抽了两次眼,顶着一屋子人的压力,愣是没忍住烟瘾。 抽完回来陈涵一脸不高兴的看着他,他也实属无奈。 白子灏颇为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想起近日来都没见到顾老爷子,顾言不免好奇,但又能猜到个八九不离十,估计是道部队去了。 “怎没见到爷爷?”她还是假装问出声。 “部队有事情,爷爷回去了,再来建国周年阅兵马上要到了,首都那边也邀请他回去,”白鹭说着。 顾老爷子虽然是七老八十的人了,身体还是硬朗的很,军区那边的事情能参加的他都尽量参加。 也索性是顾老爷子不在家,若是在家,知道她跟慎行结婚的事情、不得把屋顶都揭了? 顾言微微点头,猜到了。 可让她紧张的是,建国周年阅兵的事情。 建国周年阅兵,京都,俞思齐。 思及此,她放在膝盖上的手不免紧了紧。 小小举动,被白慎行尽收眼底。 张岚带着佣人将桌面上的茶换上热的,水果换上刚洗好的端上来,放在茶几上, 山水居的佣人在秩序上是没话说的,个个训练有素。 “言言朋友今日怎么没来?”白鹭想临水湾跟她一起住的那个女孩子便问道。 “她昨晚值班,白天需要休息,”顾言知道她问得是许攸宁,便浅声开口答到。 “值班?”陈涵一听白鹭说起她的朋友,便竖起耳朵来听,自爱她的印象里,顾言鲜少跟别人交流,小时候的玩耍对象只有自家儿子。 如今还是第一次听见她说朋友。 “脑外科医生,”顾言知道她惊奇,便答到。 陈涵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以后让她常来山水居陪你。” 顾言侧目看了眼白慎行,估计这个想法实现的机率不大,毕竟人家惧怕白慎行。 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陈涵见她将眼神投向白慎行,瞬间不悦了,莫不是自家儿子不让人家来? 见自家母亲扫过来,白慎行觉得自己好像是躺枪的。“她有空的话,会的,”见陈涵颜色射杀着白慎行,顾言赶紧解释。 期间、顾轻舟在跟他们打扑克,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掏出来看了眼号码,犹豫着要不要接。 随后便拿着手机出去了。 “喂。” “方便吗?我想跟你聊聊,”梁意在那便说到。 梁意见他不说话,便开口;“聊言言的事情。” 顾轻舟的眸子沉思了一秒,随即便点了头说了句什么。 收了电话准备进去,却见顾言靠在一侧看着自己。 浅问道;“梁意的打电话?” 对于顾言直呼其名,顾轻舟蹙眉,毕竟是她生母,这样、不好。 “恩·”顾轻舟应到。 “梁意那边的事情您不要管的好,”她善意提醒,毕竟现在她不想跟梁意那边有多余的联系。 “毕竟是你生母,不联系在伦常中来说不过去,”顾轻舟毕竟还是老一辈人,思想虽然不输他们,但是对于感情这方面,没有他们干脆。 “您不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嘛?她有她的生活,我们有我们的生活、为何一定要把双方都拉扯到一起来?不要说是为了我,您永远都不知道现在的我有多讨厌这层关系。” 她生怕顾轻舟说出做任何事情都是为了她好这样的话,那样她会晚上睡不着了。 她从未想过要跟梁意有什么牵扯,一个顾家白家已经够了,再来个陈家,那她就忙的屁股着火了,这世上最好相处的是家庭关系,这世上最难相处的还是家庭关系。 她跟梁意之间,还是理干净的好,任人说她无情无义,不顾生母之恩,这些她都不在乎。 没什么的,她跟顾轻舟离婚之后再婚,有了自己的家庭,本就该全身心的投入自己的家庭,时不时的来给自己一点儿甜头就想让她感恩戴德?这样的事情她还真做不到。 “总归是要解决的,”顾轻舟稍微叹气。 他也觉得这样很好,但梁意毕竟是顾言母亲,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也做不到去挑拨她跟顾言之间的关系。 “有空、就去看看她,没空就算了。”这是顾轻舟最大限度之后说的一句话。 她想、若是日后路上碰到了肯定是要说话的,但是让她刻意去讨好,她真的做不到。“这对我来说不公平,”她直言不讳。 “世间哪有那么多所谓的公平可言?所谓公道,不过自在人心而已,言言想怎么做,便怎么做,但要记住,自己做的选择,一定要百分百负责。” 顾轻舟虽然有一段失败的婚姻,对她曾经也失败过,但不得不承认,他在政场上确实是一把好手。 外人眼里,他是大有作为的政治家,心系人名百姓。 刚刚那一番话,在顾言听来,只劝解,也是警告,明明应该感到不舒服的,可是她却找不出半分想要不舒服的感觉。 只得点头说知道了。 顾轻舟转身进去,她站在外面,沉思良久,随后身后响起一抹清冷的声音;“喜欢在三伏天晒太阳?” 外面艳阳高照,三十多度的高温站在太阳底下直晒,是显脑子水多了?要晒干了它? “你怎么出来了?”不是在打牌的人。 说着她往屋里走。 “聊什么了?”白慎行浅问道。 “梁意的事情,稍微聊了两句,”顾言也没打算隐瞒,估计他也知道梁意去找她的事情。 说到这里,白慎行的脚步突然停下来,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突然发现白太太很厉害。” 顾言微愣?自己很厉害?怎么厉害了? “从何说起?”她从容不迫道。 “气人的本事一流,”白慎行颇为赞赏的表情看着她。 “白先生回头试试?我能把地点换换,”顾言一脸坏笑的看着他。 “哦”?白慎行挑眉,“换哪儿?” “火葬场,”顾言一脸得意,神色飞扬的瞅着白慎行。 气死你。 而后、只见白慎行一脸赞赏的表情一点点儿的消失殆尽。 他前面不过是想想,这会儿还真让她说出口了。 “你敢,”他咬牙切齿。 顾言哼了一声直接转身进屋,不搭理白慎行,但眼角的笑意明显的出卖了她。 对于白慎行来说,能气死自己的确实是大有人在,而这个人便是顾言。 她神采飞扬的进屋,白慎行满面宠溺的跟在身后。坐在客厅的一干人等看着此情此景,只觉得格外养颜。 白鹭望着这一幕,突然觉得好像又回到了两人年少时期。 顾言在前面闹,他在后面笑。 晚餐期间,一家人聚在一起,难免会喝上几杯,喝酒的坐在一处,不喝酒的坐在一处,白慎行作为东道主,怎么着也得陪着人家,虽然一家人不劝酒,但你来我往,推杯交盏之间难免会多喝几杯。 顾言看在眼里。 不知白慎行酒量如何,只知道他们聊到兴起之处便会干上一杯。 对上她的视线,回以浅笑。 “少喝点,”堂婶见他们这么个喝法,一会儿准有人醉。 “不碍事、喝多了住下来,不想住让司机送你们回去也是行的,”白慎行在一旁附和道。 他常日里是不喝多的,最起码能保持几分清醒,今日他心情好,见着一家人推杯交盏你来我往的不免兴致也高了些。 “嘿、有你这么带着叔叔喝酒的嘛?”堂婶虽轻嗔却也掩不住满脸笑意。 顾言在一侧看着也不说话,不说让他少喝点,只是静静的看着。 陈涵向来是每晚睡觉之前都会喝点红酒的,所以在餐桌上,为顾言倒了一杯,准备婆媳两来喝点。 谁想,白慎行半路喝止。 “妈、不能喝。” “你能喝你媳妇儿就不能喝了?”堂婶见他这么疼媳妇儿、不免笑着揶揄道。 “她肠胃不好,肠胃炎刚过,喝坏了、你们赔我?”白慎行一脸不悦。 这不是男女地位的问题,也不是让不让喝问题,是顾言身体不好,喝不得。 听此言、陈涵才道;“那也是,言言还是吃些清谈的好。” 白家的男女老少都会沾酒,于是一桌子人都在端着酒杯轻声交谈着、只有她一人、在闷头吃菜。 期间白慎行眼光扫过来,她哀怨的瞅了他一眼。 白慎行见她这娇嗔的模样、不免轻声失笑。 一顿饭下来,难免是有人喝多了,好在白慎行有先见之明,吩咐佣人将山水居所有的客房都收拾开了,今晚就算是全住下来也不是问题。 因着大家都来了,家里也没什么牵挂,索性大家也就住下来了。 安顿好他们,已经是九点多的事情了,白慎行喝多了、被白子灏杠到卧室。 “你快回去吧!看看慎行,这孩子也不知道节制,”从陈涵住的地方出来,她拉着她的手,一帆语重心长。 “言言、日后慎行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多多包涵,他今日喝多了,你若是不想理他便让他自己一个人便是了,让佣人看着。” “不碍事、你早点休息,我去看着他,”顾言反手捏了捏陈涵的手,以示宽慰,说是这么说,可她若是真不去看白慎行,只怕她是有意见了。 退一万步讲,她要是不进去,估计里面哪位大爷也不会让自己好过。 顾言安顿好长辈们回到卧室,便见他躺在床上、手搭在眼帘处闭目养神。 走过去,没好气的就是一巴掌。 一身酒味儿。 白慎行缓缓睁开眼,见她一脸嫌弃的站在床边看着自己。 伸出手;“言言。” 顾言也不搭理他。 张岚端着醒酒汤上来,她接过,才伸手将他从床上拉起来。 将醒酒汤递到他嘴边,“喝了。” 张岚站在一侧,听着太太语气不佳,心底一寒,生怕两人又吵架。 也不知道是喝多少,喝成这副德行。 白慎行倒也听话,就着顾言的手,将一碗醒酒汤直接灌下去。 将碗递给张岚,见他靠在床头,许是难受,手一直搭在额间。 “洗澡?”顾言见他这模样,也不好语气不佳,只得轻声问到。 白慎行放下额间的手,直愣愣的望着顾言,猛然伸手揽过她,吧唧一口亲在她脸上。 顾言瞬间满脸通红,一巴掌拍在他臂弯之间,张岚在、就不能收挒点? 见此、红了脸的人不只是顾言,张岚以及身后的佣人都红着脸离开。 顾言打他、他也不怒,反倒是笑的越发高兴了。 能不高兴吗?他媳妇儿这么厉害,掳获全家的芳心。 “去洗澡?”顾言在问一遍。 “洗过了,”他低沉道,下午起来的时候洗过了。 顾言蹙眉,一身酒气不洗洗怎么睡? “别蹙眉,蹙眉不好看,”见她蹙眉,伸手揽过她,在额间低头一吻。 顾言猛然睁大眼睛看着他。 白慎行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言言、我会更爱你的。” “言言、信我,这一次便是余生了。” 他知道顾言不信他,知道顾言心有余悸。 “言言、信我,我前三十年为你而活,后三十年,也为你而活,”如果没有你,我该怎么办?他白慎行如果这辈子只活六十年的话,前面三十年已经是顾言的了,后面三十年、也会是她的,他想,他这辈子的任务,便是守护顾言了。 “言言、我爱你,你爱不爱我?” 许是喝多了,他说的的一句话都是呢喃出声,可每一句都震撼顾言心灵。 他像个被抛弃的小孩,狠狠的将顾言搂在怀里,一下一下的蹭着,直直的蹭到她心理。 “爱不爱?”他依旧问道。 “爱,”她低声回答。 简单的一个字,对白慎行来说像是许可,像是鼓励。 “我老婆就是好,”言语之间严盖不住的高兴。 这是与白慎行结婚月余以来,他第一次喊自己老婆,而这一次是在醉酒的时候,都说酒后吐真言,白慎行这是要在一次掳获她的芳心啊! “你已为我妻,我这辈子定只护你一人,此后、你可全身心依我,信我,我会时时刻刻谨记为人夫的责任,宠你、爱你、惯着你,”白慎行在她耳边,一字一句的说着,像是保证又像是陈诺。 “将你视若珍宝,若我做的不到位,言言可指点我一番。” 顾言抬眸直视他,星辰般的眸子晃的白慎行春心荡漾,俯身便献上一个法式深吻。 晚上的这场欢爱、不同于白天,白慎行醉,顾言清醒,若说白天,那是白慎行为主导,而夜晚,主导这场夫妻情事的是顾言。 她白天在浴室里的担心,在夜晚被白慎行悉数说了出来,她震撼之余多的是心疼,原来她的丈夫,早就知道她心有顾忌。 原本他的丈夫早就知道她心有隐疾,所以才会处处依着自己。 韶华易逝,良人难寻,自古真金易求,真心难得。 屋外月色高悬,屋内一室春潮。 顾言的主动、白慎行的卖力,在这间婚房里谱写这欢爱的乐章。 七月初、白慎行与顾言初次在山水居的婚房完成夫妻情事。 今日家宴,让所有人都知道顾言的存在,白慎行的用心良苦,这场婚姻,他们白家、很看好。 因此、白家大叔题诗一首、送给两位新人。 喜今日赤绳系定,珠联璧合。 卜他年白头永偕,贵馥兰馨。 ------题外话------不言上班啦~近来会很忙o_o九月是无出头之日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去趟首都 次日早,白家长辈陆续离开山水居,虽是周日,但大部分人都有要事在身。顾言起身相送,随后微微松口气。 见客人走,白慎行吩咐张岚将屋里温度调高点,到适宜的温度。 以免顾言伤口因寒冷而疼痛。转头,见顾言气定神闲的坐在沙发上看着他。 不免好笑,迈步过去,“这么看着我干嘛?” 顾言浅然一笑,“家宴什么的不适合我。” 确实是不适合,昨天一天她都觉得好累。 白慎行定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无奈一笑,这样的场合确实是比较为难她,特别是长辈拉着她的手喋喋不休的时候。 见白慎行笑的无奈,顾言只当是没看见。 “去公司吗?”她浅问。 “不去了,在家陪你,”白慎行坐在对面,看着她道。 顾言微愣,在家陪她? 这句话让她微微不适,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个人特意放下工作来花时间陪自己。 更何况白慎行这种大忙人。 略带呆滞的目光瞅着白慎行,只见人家一派悠闲的看着她,顾言轻佻嘴角。 “我怎么那么不相信白先生说的话。”实在是她没觉得白慎行今天会闲到在山水居陪自己度过一天。 “为何?”白慎行不解,难道他这话听起来的份量很水? “直觉,”顾言傲娇,女人的第六感向来很准。 白慎行蹙眉,像他这种凡事都在掌控之中的人自然是不相信顾言说的什么直觉。 白慎行轻笑、“事实会告诉你,你的直觉并不准。” 随即起身迈步到顾言身侧,张岚端了些水果过来,摆在茶几上,见两人清风雨露的交谈着,不免好笑。 “那白先生,这一天你准备干嘛?”顾言颇为好奇的问到。 经年之后,两人距离上一次一起度过一整天,隔了整整九年,从学生,到成年到婚姻。 每一步走来都颇不容易。 “我来安排,”白慎行说着便立即付出行动。 多年以前,他路过一个城市,一家店门口立着这样一个牌子,如果你的生命只剩一天的时间,你会做什么? 那年、他的回答是,找到言言。 如今、他的回答是,跟言言一起过。 如果生命还剩最后一天,那他一定会选择跟顾言一起。 这种想法,多年之后都未曾改变过。 顾言坐在一侧看着拿着电话安排的白慎行,站在落地窗处,只觉得他的背影很宽厚,很温暖,有一种想要抱上去的感觉。 多年辗转到现在,白慎行还在。 回头、见顾言望着空气发呆,白慎行不免蹙眉,他不喜这种感觉,不喜这种明明自己在她身边,她还能发呆的感觉。 收了电话,迈步过去,沉声道;“在想什么?” 顾言回过神,见他已经坐在自己身侧,微微道;“在想你。” 很显然、这句话对白慎行很受用,最起来,他那原本微寒的脸,柔和了。 见她侧目望着自己微笑,白慎行抬手抹了抹她柔软的头发。 颇为无奈。 顾言想,白慎行安排的事情应该是让人值得期待的,结果当她出现在电影院门口,拿着电影票的时候,整个人是处于风中凌乱的。 高深莫测的白董竟然带她来看动.....画...片。 这种与他的身份颇为不相符的事情,做起来倒是挺得心应手的。 “看这个?”顾言不敢置信的开口。 “恩~”白董好整以暇的点点头。 顾言;“..........”。 她能拒绝吗?毕竟、看起来也不会很好看。 见顾言一脸无奈又不敢做声的表情,白慎行笑的一脸淫荡。 良久、快要检票的时候才微微问道;“不喜欢?”不用回答,她的深情已经告诉白慎行了,不喜欢、很不喜欢。 顾言想,如果是看动画片,还不如会公司看股票,守着那几根线过一天。 而白慎行觉得,只要跟顾言在一起看什么都无所谓。 三伏天跑出来约会,第一次结果,以失败告终,实在是顾言不想去电影院为了一部不喜欢的片子浪费时间。 于是、两人只得打道回府。 不想、许赞早已等候多时,手中拿着几份重要文件等着他签字。 白慎行见此,不免蹙眉,他说过今天要全身心陪顾言的。 见老板满脸不悦,许赞的心肝都颤动了。 总觉得自己好像干了什么犯法的事儿。 “法国那边的急件,需要您签字,”许赞跟在身后将手中的文件递过去,顾言见此、识相的进了自己的书房。 一个在左,一个在右,一道墙,隔开了两个人。白慎行全程眉头没松开过,虽觉得被许赞打扰,但是拿起文件看到时候,也确实是紧急,便只得将工作处理完。 顾言在这边、对着电脑就开启了工作模式,哪儿还想着跟白慎行要愉快相处一天的事情。 处理邮件跟公司事物,在将赵阳手中的那些事情全都过了一遍,越来越发现她当初没有看错人了。 而这边。 白慎行将许赞打发走之后,见顾言还未出来,便敲门进来。 见她认真忙碌,全然忘记他们说过要一起度过这天的事情。 不免忍不住敲了敲桌子提醒到;“白太太,说过今天要一起度过的。”顾言抬头,见他一脸严肃,她微点头;“我知道啊!不正在一起吗?” 她一脸无辜,他一脸严肃,两人之间对视着,表情显得尤为怪异。 直到白慎行脸上挂不住了,顾言才坏笑道;“等我五分钟。” 她把邮件回复完,然后关电脑就差不多了。 听她这么说,白慎行才瞟了她一眼。 傍晚时分,天气阴沉沉的,俨然一副要下雨的模样,顾言站在落地窗前抬头望天,只盼着这场雨赶紧下下来,已好缓解这三伏天的热燥。 阴沉的天空一直持续了近个把小时,突然一个炸雷过来,吓得顾言远离落地窗,而这边,白慎行拿着书,姿态优雅的坐在沙发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她被声炸雷吓得直退,立马丢了书过去。 顾言感受到身后的温暖,转头、便被白慎行抱了个满怀。 她诧异、惊奇、幸福,各种异样的感觉如排山倒海般向她袭来。 “怕就过来,”白慎行抚着她的后背,柔声到。 天晓得、见她被这声炸雷吓的直后退的时候,他有多担忧。 整整九年,顾言在也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时刻。 还未来得及害怕,便被人搂在怀里,给足了安全感。 “没事、我看看雨,”实测是没想到会突然一个炸雷下来,才会被惊吓住,其实、她就想听听雨声。 想听听这山水居的雨声与外面的雨声有何不同。 想坐在落地窗边看雨听雨。白慎行随手唤来站在一侧的张岚,让她拿了两个懒人沙发过来,与顾言两人依着落地窗而坐,听雨声。 顾言撑着下巴看着外面的雨发呆,白慎行坐在一边,时不时的抚着她的一背,一手拿着书,随意翻着。 此情此景,直叫山水居的佣人看花了眼。 女主人一副慵懒的模样瘫软在沙发上撑着下巴看雨,男主人左手拿书,右手是不是的轻抚着她。 好比一直姿态高雅的王子,在轻抚着自己名贵的宠物猫一样。 这景象、实在是叫人惊叹。 因着是一场雷阵雨,下过一阵就停了,见雨停、顾言了快窗户站到外面,抬头望天,白慎行不解的看着她的举动,正准备问。 见她微微侧头,看着自己便道;“你在山水居见过彩虹吗?” 这种好地方,如果雨果天晴之后能见到彩虹该有多棒。 “没有,”白慎行摇头。 在顾言回来之前,山水居他住的次数不多,一个月也就那么几天,平常时日都在飞机上或者国外度过,顾言回了之后,他才常住山水居。 此前、到还真没见过彩虹。 见白慎行这么说,顾言一滞,这么山清水秀的地方,雨后彩虹一定很美。 白慎行见她微失落的眼神,放下手中的书,站在她身侧,轻声道;“想看?” “就是问问,”她随口说。 这些年,她辗转那么多城市,见过不少地方的彩虹,可这汉城的彩虹,她从未见过,无论是十七岁之前,还是十七岁之后。 要是能见到,应该很漂亮的。 她不知道的是,她这随口一问,被白慎行记在了心理。 雨过天晴,清风爽朗。 不在那么燥热,太阳公公也收拾东西回家了。 此刻、她站在山水居的院外,也觉得格外凉爽。 被雨水洗刷过的山水居她还是头一次见,翠绿色的香樟树立在道路两旁,后院的那两颗栀子花的清香直直散发道前院来。 门口的喷泉被这场雨给换上了干净的水,喷涌的更加漂亮。 后山的鸟叫声显得更加清脆,山水居、一年四季,多景多象。 “白先生真是选了一处好地方,”站在院中,湿漉漉的青石板路将雨水吸进去,香樟树上还嘀嗒着水珠,落到她的脸上来。 白慎行伸手拭过她脸上的水珠,轻声道;“是你选的。” 这山水居的一景一物不过都是她儿时的喜好放大了呈现出来的,若是没有顾言、哪儿有这山水居。白慎行这句话,顾言只是听听罢了,哪儿会真的在意去深想。 七月份盛夏的时候,下雨过后难免会有蚊虫飞出来,顾言站在那里挠了几下,白慎行便看不下去了,拖着她进屋。 见腿上被咬了几个包,不免蹙眉,喊着张岚拿医药箱过来。 张岚一听要医药箱,整个人都愣了一下,被先生视作珍宝的太太不会是受伤了? 直到见顾言只是被蚊子咬了,她才微微松口气。 现如今,这山水居上上下下的佣人最怕的就是他们这位新太太出什么事儿。 白慎行拿出药膏,低头细心的替她抹着药,完了,一直嘱咐她不能用手抓。 见顾言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他微恼;“听到没?” 顾言皱眉,道;“听到啦!”哪怕是听见了她的回答,白慎行还是不放心,拿着指甲剪将她指甲悉数剪短,拉着她到水池洗了手消了毒、直到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可做了,他才停下来。 以往年幼时,只要是被蚊子咬了,她必定抓,抓流血了一脸委屈样儿,她皮肤敏感,一流血准留疤。 见白慎行站在洗脸池旁边一脸凶神恶煞警告的看着自己,她满脸无辜。 “不许抓,听到没有,”他恶狠狠的看着她,想让她长点记性。 顾言无奈,伸了伸自己的手,表示、我的爪子已经被你剪干净了,我拿什么去抓? 都这样了你还想怎样? 指甲也剪了,毒也消了,难不成还能把手剁了啊? 顾言撩了他一眼,一脸你是不是有病的模样瞅着他。 然后非常不屑的转身,出了卫生间。 白慎行在身后见她这模样、颇为无奈,但又不得不说,他觉得,两人之间好像是回到了小时候。 她再闹、他在笑。 顾言知道、白慎行有洁癖,有强迫症,她小时候那么脏的一个人,进白慎行的房间都会跟只狗似的在门口擦擦脚。 然后才进去。 如今、两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这种强迫症只怕是要延续到她身上了。 白慎行觉得她肯定会用爪子去抓痒的地方,为了防止抓出血,留疤,所以、防患于未然,直接将她爪子全给剪了。 剪了之后还觉得工作没做到位,拉着她去消毒。 要不是知道他有洁癖跟强迫症,顾言想、随便换个人来都会被搞疯。 晚餐时分,白慎行秉着一定要让她长肉的态度,死活让她多吃,人的胃口就这么大,在吃能吃多少。 在临水湾,他小心谨慎,只能跟她说尽好话,让她多吃点。如今在山水居,他将连哄带骗,改成了威逼利诱。 对于这种模式的转变,顾言是无所谓的,但你死活逼着她吃这事儿,她真干不来。 随手将手中的碗筷放到桌上;看着白慎行道;“吃不下了。”吃了一碗又来一碗,谁还吃得下。 “在吃两口,”白慎行柔声道。 “白先生,一口气是喂不成胖子的,”顾言一点摇头一边告诉他这个浅显的道理。 “恩、我知道任重而道远,所以今天......只是开始。” 白慎行一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见他这么说、顾言觉得,自己的好日子算是要到头了。 晚饭后,白慎行陪着顾言在院子里散步,对于多日前自己莽撞出行惹的两人不快这个事情,顾言不想在重蹈覆辙,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偏生她现在需要去趟首都,毕竟、俞思齐在,伤势如何,她还未知。 她知道若是茂茂然说出来,白慎行肯定会不高兴,可是不说,自己决不能在做出那种直接就走的事儿了。 她思忖良久,才缓缓道;“近日、我可能要去趟首都。” 原本一心陪着她散步的白慎行在听到这句话,不免心头一颤。 平静到;“做什么?” 他断然知道她去做什么,俞思齐伤势狠重,她将俞思齐带回首都便回了汉城,如今多日已过去,她未收到消息,必然是担心的。 所以、要去趟首都,在情理之中,但他似乎有那么一点儿不能接受。 “去看看老俞,”顾言想着要不要接着解释,解释老俞因身份特殊没有联系方式,不曾想,白慎行直接开口。“去多久?” 她微愣,讶异白慎行的善解人意,同时又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两三天,不会太久。” 她尽量缩短时间,两三天包括路上的时间,还有他们商量事情的时间。 “我下周三要过去出差,一起去。”白慎行提议,这也是他最大的让步,随她一起去,白天她可以去忙,晚上回来,能见到人,他才会心安。 顾言诧异。侧目看着他,从未i听他说过要去首都出差。 良久、她才笑道;“好。” 第二日、白慎行送她去公司,路上,问她近日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她道没有。 两人一路交谈至gl大门,顾言开车下去。 顾言到办公室,看着旁边放着昨日的报纸。 山水居建成多年以来首次宴客。 麦斯白董山水居首次宴客,疑事业更上一层楼。 麦斯白董首次宴客山水居,疑白家添新人。 多年来,山水居打破不待女客传闻,昨日、山水居大肆宴客。 报纸的标题可谓是千篇一律,无外乎写的都是白慎行的山水居。 顾言见此、不免蹙眉,随手将报纸放到一侧的沙发上。 张晋进来,见报纸被顾言悉数扔到沙发上,不免皱眉。 “没看?”他好笑道。 “你觉得我要看?”顾言反问。 “最起码应该看看外人是怎么看你老公的嘛!”由于两人还未正式交谈工作,所以聊的也比较随意。 “外人怎么描写我的我都懒得看,你觉得我会有那么重的闲心去看别人的?”虽然那人是我老公。 顾言一伸手,张晋便懂了,将手中的东西递过去。 “杰克电话都快打爆了,问你到底还活着不?能开这个会不,”前几日高层视频会议,顾言拖到第二日,结果哪儿想着她第二日肠胃炎,直接给送回家了。 一拖就拖到今天,杰克整个人都不好了,天天将电话打道他这里来催。 “他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尽给你打电话?你俩是有啥基情? 见顾言一脸怀疑的看着他,张晋不免汗颜。 “人家是怕你心情不好骂他好吗?当老板当成他这样,够窝囊的。”张晋不免毒舌。 顾言笑的一脸得意,还有怕被骂的时候? “跟杰克说,今晚可以,还有、周三到周五所有的会议跟应酬都往后摞。”“要出差?需要提前安排不?”张晋道。 “不需要,我自己来,”跟白慎行一起出去,想必他都会安排好,而她,走就行了。 对于周三的出行,顾言心中有些期待,有些紧张。 对于白慎行这次的态度,她感到惊讶,但不得不说的是、他的做法很稳妥,避免了两人之间的再次争吵。 “你下午去趟临水湾把我车子开到山水居去,记得检查一下,”顾言交代。 “好,”张晋点头。 露西敲门进来看着她道;“刘家那边的二审结果出来了。” “如何?” “二十年,”露西想、这应该是直接宣判死刑了。 每一个企业从成长到立足,这之间耗费了大量的时间,有着许许多多不可告人的秘密,而刘氏集团,以建材为生,又长期跟政府这边打交道。 如今他进去了,想必有的是人想让他这辈子开不了口,什么人开不了口?死人。 刘老爷子这一下二审结束,相当于直接判死刑了。 他还有另一条路可走,不过是憋屈一点儿而已,憋屈好过死的不甘。 顾言靠在座椅上,沉思着。 一个集团的成长需付出多少,幸运的人一路平稳,不幸的人半路夭折。 而刘家属于后者。 “刘恒呢?”顾言问到,对于刘恒,她不清楚自己为何会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简直是捋不清楚。 “刘恒那边被白董下手之后,就一直没有传出什么消息来,应该是带着家母跟妹妹出国了,”露西到。 “去哪里了?”顾言追问。 刘恒这样一个人,如果蛰伏多年之后再回来成为自己敌人的话,绝对是个劲敌,这点、她必须把握清楚。 “瑞士,”露西道。 瑞士、她在心里浅念着这个地名。 她挥手;“露西出去吧!” 张晋知她有话要说,便细心听着,顾言思忖良久,才慢悠悠道;“刘恒那样的人,一旦成长起来,必然是我们的劲敌,你可知怎么做?” 略带隐晦的语气跟语言,让张晋一惊,有多久、她没有这般说过话了? 回国之后,在汉城这个圈子,她在也没有同现在这般想掌控这一个人,而刘恒,是第一个。 “明白,”张晋点头。 “看着办吧!”顾言挥挥手,示意她出去。 从六月底,到七月初,她仿佛又见到了那个视生命如草芥的顾言。 愿这是最后一次,手刃他人,愿日后的每一天,都能平稳度过。 上午,她在秘书办交代了一下这个星期的工作事宜,开了个短会。 召开风投部门的季度会议跟总结,分部任务,一圈下来,上午已经过去。 中午回到办公室,手机好几通未接电话,均来自一人。 回过去,听见那边有浅浅的交谈生,她想,他定然是在忙碌。 “忙完了?”白慎行清淡的声音从电话那侧传过来。 “恩、刚结束,你呢?”顾言将手中的电脑放在桌面儿上,靠着办公桌接电话。 “还有会儿,”白慎行似乎是走远了,那侧的声音听不见。 “那还有空给我打电话?”她浅笑。 “忙里偷闲,”实则是自己想知道她在干嘛,打个电话询问一二,连续打了几个都没接,便知道,她有可能是在忙了。 顾言浅笑、这也是老板才能干出来的事儿,若是别人估计早被他赶了。 “笑什么?”白慎行夹着烟,轻吸一口问到。 “资本家,”顾言轻嗔出声。 白慎行轻点烟灰的手一顿,好吧!资本家。 “开会记得带手机,不要当摆设,”开会不带手机这个毛病不好。 就算不用、带着放在一旁也是好的。 “下次注意,”她用于承认错误,免得白先生在那侧一直喋喋不休说个不停。 “倒是态度端正,”白慎行轻笑。 “吃饭时间,白董还在忙?”看了眼手表,微微提醒到。 “你去吃,我一会儿结束。”两人挂了电话,顾言还未来得及收挒脸上的笑容,露西就敲门进来喊她下去吃饭。 见她满面春风,不免揶揄道;“看你这满面春风的,咋啦?恋爱了?” 顾言白了她一眼;“只有恋爱才能满面出风吗?” 就不能是结婚? “对啊~恋爱中的女人是最美的,”露西发表意见。 “那结了婚的女人呢?”顾言问。 “黄脸婆,”露西不由的耸耸肩,一想到这个她就一身恶寒。 黄脸婆?但愿这三个字与她无关。 中午用餐过后,张晋道临水湾将顾言的车开到山水居,白慎行那么多车,为何顾言情有独钟自己这辆? 别人不知道,张晋知道。 期间、他仔细检查车子,直到确认无碍,才启动、开往山水居。 期间、白慎行正在跟公司的高官吃饭,聊着公司的事物。 张岚打电话过来,说太太的秘书开了辆车过来,说是太太的意思。 已经让冯叔开到停车场了。 对于顾言这样的做法,白慎行没说什么,但心里不免微微蹙眉。 山水居那么多车,顾言换着开都能个把月不重复的,为何一定要将她自己的车从临水湾开过来?对于她昨天说要去北京的事情,其实、他是反感的,但是、没办法。 他庆幸顾言这次主动跟他说了事情的缘由,庆幸她主动开口提出来。 若是她在跟上次一样隐瞒,撒谎、他想,他又会疯的。 他们之间绝对会爆发一场战争,比上次更为浓烈。 他的妻子,隐约之间已经知道了婚姻的责任,知道任何事情只要是可能引发争吵的,都会与他商量。 “白董?” “白董?”席间麦斯高管多次与白慎行说话,见他没有搭理,许赞一回头,发现他们老板既然破天荒的在发呆,天啦!世纪性新闻。 岂料、白慎行将神色幽幽转到桌面上来;“徐副总说的那个方案有些欠妥,你们谁还有更好的方案?” 许赞;“........”。 高智商的人果然可怕,发个呆都能听见他们之间的交谈,他刚刚明明是在出神。 一桌子的人,都以为白慎行在出神,结果见他淡定且直戳重点的指出有哪些不足之后,他们想,老板可能是在思考他们提出的问题,想的太入神了。 完全跟发呆沾不上边儿。 这天下午,张晋在三提醒,洛杉矶那边高层会议,一定要准时参加,要是不参加、他今晚不用睡了,杰克会把他电话打爆的。 顾言、再三肯定,不会忘。 她不知道,她的秘书何时这么不相信她了? “我发现我最近在你们心理的可信度有点低,”她将心中的疑问说出来。 张晋装模作样抹了把汗;“毕竟是结了婚的。” 他这话?是觉得结了婚的女人以事业为重的可能性不大? 顾言白了他一眼,对于他的搞笑不给出任何评价。 这天、顾言早下班,发信息给白慎行,说直接回山水居。 到山水居正好五点半。 张岚见她一人回来,不免好奇往她身后多看了两眼。 “先生随后回来,”见她张望,她微微道。 “我晚上有个会议,不用喊我吃晚餐,先生回来了,跟她说声。”她交代。 六点、她开始准备东西,将张晋跟露西发过来的文件,整合、过了一遍,六点半,准时开会,由于此次会议往后拖延时间教久,存在的问题比较大。 以往两个小时能结束的会议,生生开到十一点。 期间、双方思想的碰撞,她已经不想在做出总结。 多半都是洛杉矶的高管再说,操着一口流利的外语,她跟杰克两人在听。 每一轮的争论时间长达半小时,她都仔细听着,觉得有可能改变的地方做重点。 会议结束,她跟杰克总结,将现下高层提出来的问题一一解决,解决不了的,先放到一边。 等顾言将所有文件总结出来,用通告的形式发到公司内部网,已经是凌晨两点。 她想、山水居的佣人应该是睡了,白慎行也应当是休息了。 她开书房门出来,便见白慎行的书房门大开,里面传来轻微的交谈声。 她走过去,靠在们边上望着,只见白慎行说着流利的英语在跟电脑那边的人交谈着。 白慎行在公司收到顾言的信息,直接回了山水居,一到山水居,被告知顾言正在开会,晚饭不用喊她,也不要打扰她。 他虽不悦,但也知道身为一个公司的老总,有多少事情等着他们去解决,去定夺,去整改。 于是乎,他将原本应该放在明天的会议,直接提到今天来召开,只愿能跟顾言的时间对上号,他不希望,顾言休息、他忙,顾言忙,他休息。 这样两人永远都在交叉。 见她靠在门口望着自己,他继续对着电脑那侧说着,转而伸手在一旁的打印机上抽出一张a4纸,哗哗的写上几个大字。 随手将纸举起来、让站在门口的顾言能看到。 当她看到上面三个大字的时候,点点头,转身进了对面的卧室。 “去洗澡,”这是白慎行在那张a4纸上写的几个大字。 她也实在是累了,转身进了衣帽间拿衣服进浴室。 泡了个热水澡,既觉得睡意来袭。 洗完澡便直接躺在床上,陷入睡眠。 本想一夜到天明,奈何朦胧之间有人在喊自己,挣扎着睁开双眼,便见白慎行站在床前喊她。 微恼,皱眉、一脸不爽。 白慎行见她这模样,只想挠头,只是让她进来洗澡,没让她睡觉,ok? 想着等她洗完澡下去给她弄点吃的,结果她倒好,洗了澡直接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叫醒她还满脸不悦,恼火的很。 “吃点东西再睡,”白慎行想伸手将她捞起来。 顾言抱着被子蹭两下,死活不配合。 “听话,吃饱了好睡觉,”白慎行耐着性子哄着。 他的目标本是将她养肥,晚上不吃,忙到凌晨,这么下去,不瘦就不错了。 白慎行本想着见她睡得正香,也不想打扰,奈何她晚上没吃就睡对胃不好。 经历过反复思索才决定要喊她起来吃点东西。 “言言,”他洋装微怒。 “你烦不烦?”本就睡的正好被人弄醒就郁闷了,他还一直说一直说。 见她低吼,白慎行头疼不已。 自小就知道她有起床气,起床气归起床气,可也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来啊,伸出大手,一把将她捞起来。 由不得你。 她实在是困顿,又被白慎行这么一闹,脾气就上来了。 白慎行抱着她到沙发上,将张岚连夜起来弄的清粥端过来,想着让她吃了,结果哪儿想着,她倒在沙发上睡去了。 他一脸哭笑不得。 这哪里是取了个太太,是取了个女儿啊! 将手中的粥搁在茶几上,捞起顾言放在大腿上。 一手端着碗,准备一口一口的喂她。 顾言不配合。 “我困,”顾言迷迷糊糊的瞅着他。 “听话、吃了再睡,”白慎行哄着。 “我困,”她重申。 “早点吃完早点睡,”他搂着顾言的姿势不变。 左手搂着顾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端着碗。 右手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往她嘴里喂着清粥。 吃点总比不吃好,本就肠胃不好。 吃了两口顾言就醒眼了,睁大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醒了?”白慎行闷声笑道。 许是没睡好,又许是刚刚转醒,白慎行跟她说话、她也是看着,不应答。 一碗清粥去了一大半,白慎行想在让她吃,她实在是吃不下了。 偏头、将脑袋埋在他怀里,以示拒绝。 “不吃了?”白慎行轻哄着。 算好的了,半夜将她喊醒只是哼哼了那么几下,也没闹腾。 若是年少时,只怕这会儿床上的东西都在地上了。 因着年岁的增长,有些东西越来越淡,甚至最后演变成无,比如起床气这东西。 许多东西都是别人惯着、才会有的。 无人惯着,那还有什么起床气可言。 这晚,因白先生半夜将白太太喊醒,弄得她辗转难眠,到天际泛白才幽幽睡去。 第一百三十章:生动的一课 一早,顾言醒来,白慎行已不在身旁,在床上蹭了会,七点准时起床,洗漱好下楼,见张岚略带紧张的看着她。 轻声问到,“怎么这副表情?”弄得我要吃了你似的。 见她如此问,张岚才惊觉自己失态,低头到,“先生说太太八点左右才会起来,晚些准备早餐。” 意思是,他们现在早餐还未准备妥当,顾言已经起了,显得他们有些办事不利。 她蹙眉,疑惑这山水居的佣人为何会觉得她不好伺候,为何每次一点小事就对她诚惶诚恐的。 是她面带杀气?还是看起来很面目可憎? 让人敬而远之,不好逾越半分? 想着张岚也是佣人,不好为难,若这时候发难她,真到是坐实了自己不好说话这个名声了。 “你家先生呢?”一早起来未见人,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以往在临水湾,房间没人,总是在厨房,如今、在山水居,她倒是不晓得去哪里寻他了。 思及此,不免皱眉。 “先生跑步去了,”山水居侧院栀子花园里有一处幽静的小路,一圈下来一两公里路,跑步的话、也算得上是个好地方。 听她这么说,顾言微点头,未说什么,既然早餐没弄好,她上楼看两封邮件就是,不浪费时间。 白慎行从外面跑完步进来,没见到人,便以为她还没起来,接过她递过来的毛巾,便上楼去了。 走到楼梯口,发现书房的门大敞,见顾言在里面埋头工作,不免心里一阵堵塞。 晚上工作到凌晨一两点就算了,一大早还得起来工作,就没别的事儿可干了? 微恼。 他天天寻思着把工作的事做完再回来,在家能好好陪陪她,如今到好,顾言天天把工作带到家里。 两人交流都成了问题,一到家,就钻进书房埋头苦干。 忍不住伸手敲了敲门。 顾言抬头,见白慎行大汗淋漓满脸不爽的站书房门口一脸哀怨的瞅着她,她不免失笑。 “跑完了?” “顾总事务繁忙,这么日夜兼程的,你老板给你开多少工资?”白慎行手里拿着毛巾,靠在门口好整以暇的望着她。 顾言心里一咯噔,得…听这不对劲的语气,是生气了? 本面带笑意看着他的顾言,收了手中的东西,气定神闲靠在座椅上看着他道,“白董这是要挖墙脚的节奏?” 嗤~他不屑。 人都是我的了,还需要大费苦心的去挖墙脚? 见顾言还好整以暇气定神闲的坐在位置上不动,白慎行蹙眉、却也不言语半分。 转身便进了对面卧室。 他日日在公司将所有的工作都安排妥当了在回来,除非是特别紧急的事情,不然坚决不将工作带到家里来,顾言倒好、还未开始,晚上到凌晨,白天赶早。 这么起早贪黑的,是几个意思? 本想着昨晚回来两人能聊聊家常的,一进门被张岚告知,太太正在开会,连晚餐都自动省了。 到凌晨还得哄着她吃。顾言就见他带着情绪,便也不好在吊儿郎当,起身、进了卧室。 见白慎行在衣帽间拿衣服、从身后环住他。 他虽听见脚步声,却也没想到她会直接上来搂住他的腰。 “别闹、一身汗,”白慎行掰开她的手,转身、一脸严肃的看着她。 顾言眨巴着眼睛瞅着他,等着他说话。 奈何白慎行一声叹息,将自己搂在怀里,她只觉得脑子有点死机。 不是生气了想发火? 怎就半途而废了? 他心理在有怨恨,那抵得上顾言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自己。 松开她;“先出去,我洗个澡。” 顾言乖顺的跟只猫似的,转身出门,临出门前还回头一脸无辜的瞅了他一眼,瞅的她心理直痒痒。 进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换好衣服出来、见顾言还坐在沙发上等着她,走过去、牵起她的手一起下楼。 “今日不能在将工作带回来了,若真有工作,时间不能超过晚上十点,明白了?” 白慎行想,有些事情还是要跟她说清楚的好,若是不说,免得到时候气的还是自己。 偏生顾言又不是个能体恤人的主儿,只能他来一步一步的教导了。顾言点头、明了。 原来、一大早的脸色不好就是因为这个啊? “昨晚特殊情况,国际会议,”不然她也不会有工作带到家里来做。 白慎行点点头,表示理解,随即道;“特殊情况最好不要时常发生。” 不然他真的会恼火。 昨天他工作本做完了再回来的,奈何顾言一进书房出不来,索性他也就这机会解决点问题。 却不想,顾言转过头、一脸呵呵的看着他;“大哥不要说二哥。” 白慎行闭眼深呼吸,秉着坚决不能欺负小孩子的思想,不跟顾言去辩解这个问题。 良久、他才缓缓道;“我的错,我应该做好榜样的。” 起先母亲说的那些,他还未深想过,今日被顾言这么一怂,他倒是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要做好榜样。 也是,他是该做好榜样了,不然顾言若是学坏了,他就得不偿失了。见主人下楼,张岚摆好餐具,站在一侧伺候两位主人吃早餐。 “多吃点、把昨晚没吃的补回来。” 想着昨晚白慎行将她搂在怀里好声好语的哄着她吃东西的景象,不免耳根子一热。 想着她昨晚没吃,白慎行倚在提醒让她多吃点,一顿早餐,在她低头吃饭,跟白慎行低声言语中度过。 “今日公司可有要事?”白慎行浅声问到。 她思忖片刻道;“有。” 是有的、毕竟她今天还有些许事情要去解决。 “恩、快下班了给我打电话,来接你,切莫在发生昨天那样的事情了,”他警告道。 昨日收到短信说她先回去了,白慎行的第一想法便又是自己哪里惹她不快了。 回到山水居,见她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才将提着的心落地。 顾言微微点头,表示知道。 冯叔开车,白慎行与她坐在后座,浅声交谈着。 “陈墨在金花节上拿到了影后奖,”想到梁意他们,白慎行微微提起陈墨,说话间隙,便低头看着顾言的神情。 奈何她平常道;“挺好的,白董又能狠赚一笔了。” 听着她揶揄的语气,白慎行失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我的都是你的,”他道。 “恩、你的都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想起这句风靡多年的网络用语,顾言便毫不客气的道出来。 白慎行满脸宠溺的看着她,点头;“恩、是这样。”顾言又怎么会不知白慎行的想法,他想知道她对梁意是什么态度,而后他好付诸行动,如今她平平淡淡,他便也知道该如何做。 将顾言送到公司大楼下,冯叔才载着白慎行往麦斯去。 “去醉言居,”直到gl大楼看不见,他才幽幽开口,吩咐冯叔调转车头。 醉言居,早有人等在里面,见白慎行进包厢,便起身迎着。 “老板。”来人一本正经道。白慎行应了声,随手将外套搭在座椅上,商务人员、一年四季都是正装,在夏天的时候,难免会有点难熬。 “东西呢?”他道。 “这里、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值得高兴的事情是,这次的收获比上次大。” 白慎行轻点香烟,右手夹烟,左手翻开放在面前的文件。 映入眼帘的是整副关系图,他不免震撼。 指着其中一个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人道;“你确定、这个没错?”“没错,”对方直直开口,他想过白慎行见到这副关系图之后震惊的模样,就如他们查出来的时候,也觉得不可思议一样。 白慎行只觉得夹着香烟的手在微微颤抖,随后收了文件。 “那边的有什么动向?”汉城势力分两拨,一拨是白慎行,一波是顾老爷子,而顾老爷子那拨已经交给外人去打理。 这个外人是谁,他跟顾言心中都心知肚明。 老爷子从军队下来多年,哪怕如今七老八十,马上就要一命呜呼了,也不肯认老服输。 死活要握着汉城的一条命脉,对此、白慎行只能做到不与之为敌的地步。 毕竟一山不容二虎。 “暂时还未发现。” 他点头,没消息并不代表是好消息。 “密切关注着。” 双方势力总有一天要总和出来,不是白慎行认输,就是他认输。 而他白慎行,从未输过。 收了手中的东西,将烟掐在烟灰缸上,转身、离开。 手里的那份文件,犹如千金重。 他从未想过,在多放查探未果的时候,突然冒出来的消息既然是这般的惊人。 突然间,他有些庆幸,又有些后怕。 冯叔一路开车去公司,见他坐在后座闭目养神,手中拿着那份文件一直未放开。 临到麦斯大楼前,他猛地出声;“去临水湾。”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白慎行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冯叔一愣,随即调转车头。 一路上,白慎行周身散发着冷冽的低气压。 冯叔本想着他心情不好,搭搭话,可此刻、竟是不敢在言语半分。 白慎行站在临水湾顾言的房子前,好在他还知道钥匙,直接开门进去。 沿着客厅一路轻车熟路的到书房。 打开门,看着漆黑的书房不免蹙眉,按开一侧的开关, 站定在顾言的保险柜前,沉思良久。 与自己内心做着强大的斗争。 在开与不开之间荡漾徘徊。 许久、直到跟着上来的冯叔以为他要站成活化石了,他才幽幽转身,带上书房门、离去。 这边,顾言在公司处理一些重要事件之后,便让露西送她出门,一路到军区医院,寻着许攸宁。 她刚从手术室下来,便迎面撞见顾言,微诧异。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她平常不都是上班前或者下班后过来的么?除非过来看个人顺带着看看她。 见许攸宁这么问,她浅笑,却也没回答她的话语。 这意味深长的一笑,竟让她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蹙眉、带着顾言上医院天台。 见此、顾言笑到;“医院的天台得聚集了多少冤魂?” 死的不甘心的,不情愿的,是不是都聚集在这里了。 闻此言、许攸宁一身恶寒,却也轻笑道;“医院是一个迎接新生跟死亡的地方,世间万物都是互补型的,有好的总有坏的。” 做了这么多年医生、她早就看淡了,若真是怕鬼,值夜班的时候不得吓死了? 见许攸宁这么说,顾言挂在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你笑什么?”从一进来,就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看着她,如今倒是笑的越发诡异了。 “突然觉得你看淡了生死,”顾言幽幽开口。看淡生死?那倒没有,只是习惯了生命无常。 “我还没这本事,菩萨都不一定能看淡生死,何况我就是一届凡夫俗子。” 这么高的评价,她可受不住。 顾言望着天边,医院的顶楼难免会晒上一些白色被单,迎风飞起,倒也显得有几分诡异,更何况今天还是个阴天。 “你我介凡人,”所以很多事情都不能自己做主。 “你来找我不会是为了将我拉上来讲鬼故事的吧!”许攸宁阴测测的开口,看着顾言。 顾言耸肩、不以为然,缓缓道;“我明天跟白慎行去趟首都。”她来找她,是为了这个。 “你跟白慎行去首都跟我说干嘛?我又不是你的管家婆,”许攸宁一脸你是不是来搞笑的表情看着她。 “我去看老俞,他去工作,”顾言看着她,一本正经的将这句话说出来。 果然、见许攸宁面色一沉,将头转向天边不去看她。 顾言见此,也能理解,毕竟,老俞当初出事情的时候,她并不知情,如今听自己说要去首都,不免心理涩涩的。 “你去吧!”许攸宁将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上。 隐忍着道。 “一起去?”她是这样想的。 “不去,”她这样想。 俞思齐跟顾言的那个圈子早在很久之间她就已经知道了,可以进去,但是进去之后,她也许会脱他们的后腿,从此次顾言单独去边境就能看出来。 她是医生的时候,尚且能救死扶伤,可如果是顾言跟俞思齐,会因为她分心的话,那么她想,她还是老实待着比较好。“你去看看他还活着不,”见顾言未说话,她沉声道。顾言不免在心底发笑,傲娇的女人。 “你就不想自己去看看?”顾言循循善诱。 “不去,”她下定决心,语气却有些撒娇的味道。 “你可想清楚了,明天我动身了你可就没机会了,”顾言轻声道。 从一开始,她就不想许攸宁进到她跟俞思齐的这个圈子来,她是医生,医生的手是用来救人的,而她跟俞思齐的手上沾染了太多的鲜血,哪怕如今回国,她还是不能忘记当初她是如何过来的。 前段时日在边境,她是多么冷酷无情,杀人如麻。十七岁的顾言、拿筷子都会有失手的时候,二十七岁的顾言,拿枪杀人都百发百中。 这个过程、经历了些什么,许攸宁知道,但是、她不说。 这个过程,他们之间存在着多么伟大且不可颠覆的默契。 顾言今日来找许攸宁,是想征求她的意见,也是想让她认定自己的内心。 “不去,”许攸宁一口咬定语气坚决。 良久、顾言点头,表示知道。 许攸宁的想法,她是知道的,但是如今做出了选择、就没有什么在后悔的机会了。阴沉的天气将海风送过来,吹起了天台上的白被单,飘飘悠悠,唯美而又寂静。 这天、许攸宁在天台上做出了重要的抉择。 “白慎行为何会跟你一起去?”思及此、她不免问到。“我跟他说的,因为不想两人再次闹矛盾,”顾言看着天边,清浅道。 对于顾言的转变,她是感到惊讶的,从一开始对白慎行的态度,到如今的态度,发生的转变,太大了。“突然之间意识到了婚姻的责任,”见许攸宁一脸诧异的望着她,顾言说到。 是的、她突然之间意识到婚姻的责任,所以才会有跟白慎行一起去首都的事件。 许攸宁无比高兴,从一开始,他们之间回来的目标就是帮顾言解开心结,如今、见她解开心结之后站在自己面前,她差点喜极而泣。 多年的愿望得以实现,是多好的一件事情。 见许攸宁这激动的模样,顾言不免嫣然一笑,她很庆幸,有许攸宁在身旁。 这么多年,人潮之间,来来往往、生人过客,在生命中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只有那么一两个人才会永驻,停留在你的生命里,跟你一起分享喜悦,体验酸甜苦辣。 而后、你们在各自的人生里独自安好,时而见一面,告诉她你的境况,将生命中值得感恩的事情说与对方听,而后一起捧腹大笑。 这样的友谊,能一直持续到老。 先前、她与许攸宁发生过争执,可那些争执,在现在的她看来,都是对立面,有好有坏,她不应该全然颠覆。 如今、有此良人,她该以何为报?“所以现在是要沉浸在新婚的快乐当中了?”许攸宁小的无比淫荡。 顾言点头;“也许。” 这是她的回答,毕竟、她想过要再一次全身心的给白慎行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如果这次、能到永远,她是高兴的。见顾言笑的隐晦,许攸宁一脸坏笑的上前,抱着她的手臂问到;“快说说,我们白董一夜几次郎?” 顾言嘴角抽搐,这、脑回路是不是有点太奇葩了? 她伸出一根手指,戳着她远离自己。 “许大夫,早上又忘记给自己看了吧?” 一夜几次?她没算过,所以这个问题,自然是回答不上来。 见顾言一脸腐女的模样瞅着她,许攸宁不免心理恶寒。 唉~,大好青春年华啊!顾言在许攸宁的哀叹声中一路下楼,临了快到办公室的时候,许攸宁一把拉住她。 “吃了饭再走,反正都快中午了。” 说着便拉着她下楼。 路过办公室的时候将白大褂扔到座位上去。 “去哪儿?”郝雷在里面喊到。 “吃饭,要带不?” 顾言伸头往里面瞅了一眼,郝雷见顾言在,摆摆手,示意不用。“我要是不在、他是不是会跟你一起下去”?顾言问道。许攸宁白了她一眼,怎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会、他刚从手术室回来,累了、不想动弹。”有道理、她点点头、随后道,“那郝大夫为什么不让你帮她带?” “因为他知道、靠我靠不住,”许攸宁一脸坏笑的瞅着顾言。 顾言不在、他很有可能会让自己帮他带,但是顾言在、估计带上来、他已经饿死了。 顾言不免无奈失笑。 事实证明了许攸宁说的话是对的,因为他们两吃完饭出来已经是将近两小时之后的事情了,如果郝雷等着许攸宁带饭,估计早就饿死了。顾言不免深深的佩服了一把他的先见之明。 “幸亏人家没让你带,”顾言轻声说到。 “作为一名医生要统揽全局、各方协调、勤政高效、热情为民,时刻谨记自己是天使,为人民服务,要有吃不好睡不好工资少的觉悟,要有无偿加班的思想。”许攸宁一边走着一边高声说着他们这行的顺口溜,顾言听得直流汗。 说的、好像是挺贴近他们生活的。“唉、我今天看八卦杂志,发现陈墨可牛逼了。”许攸宁突然想起什么,回过头跟顾言说到。 顾言点头、表示知道。 “你又知道?”她简直无言以对。 似乎自己的动作总是在顾言之后啊!“今早才知道,”白慎行说的。 不然她也无从得知。 好吧!从许攸宁那里回来,已经是下午了,没让露西开车过来接,自己打车回去。 白慎行派来的那两个保镖,在他回来之后已经撤走了,所以、也就没有人给她当司机了。 对于白慎行今早说的那些问题,她是理解的,并且愿意实施,可情况是、她今天似乎得加班了。 干他们这一行的,掌控国内外市场,颠倒黑白是常有的事儿,以前觉得没什么,可近日、她似乎觉得这样也不太好。 下午时分,白慎行准备结束一天的工作,收拾东西接顾言,临了接到她的电话。 “我今晚可能要加班,”顾言糯糯的声音从那侧传来。 想着白慎行见她态度良好,能放她一马。 他原想着,顾言打电话是告知他要下班了,让他过去接、哪儿想着是加班。 让他收拾东西的手生生给顿住了。 沉声道;“几点?” 加班总有个时间吧!见那边沉声不语。 他微恼;“你敢给老子说通宵试试。” 昨儿晚上到两点,算得上是通宵了,今天还来? 是他今早话说的不够清楚还是顾言没听明白? 他以为自己够忙的了,每天着急忙慌的将手中的事情处理完,生怕怠慢了她,她倒好、比他还厉害。“凌晨左右去了,”顾言在那侧听见他阴沉的嗓音不免有些心虚,毕竟早上才就这个问题交谈过的。 “带回家做,”他让步。 “今天恐怕不行,”她直接了当。 平常会议她可以带回山水居解决,但今天,欧洲市场开盘、她不能。 听此、白慎行懂了。 直接撩了电话。 原本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的秘书办人员,再一次被白慎行召回来、开会,解决问题。 被许特助通知晚上开会的时候, 麦斯的高层明显感受到了高气压,心里不免思忖着,自己是那些方面没做好,毕竟上次在欧洲开会的事情已经流转到他们的耳朵里了。 生怕下一个被老总吼出去的人是自己。 许赞想、这怕又是老板娘惹着他了。 如果有机会,他愿意每天三炷香将老板娘给供奉起来,只求她不惹老板生气,让他们的日子好过一点。 不然、这麦斯每天透着阴沉之气,着实是让人受不了。 白慎行怎么想的? 我今天的工作基本做到位,回家是为了陪你,你要是加班、没时间,那我也将手中的事情多完成一些好了,以后的时间也好对的上。 你工作、我工作,你休息我休息。 你我虽然忙,但夫妻之间应该有一个链接点在吧!不然我们拿什么相处?拿什么去交谈?欧洲市场开盘已经是晚上,顾言忙完拿起手机便看到短信。 “忙完给我打电话,”来自白慎行。 凌晨一点多,顾言拿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白慎行打电话。 “老大、送你回去。”张晋提议道。 “不了”,还是i依着他的心思来好了,免得到时候又横眉冷对的。张晋了然,懂了。 白慎行接到顾言电话的时候,也才从会议室出来,愣是将手中下个月的案子连并着一起敲定了。 “忙完了?”白慎行问到。 “恩、完了,”她浅答。“我过来接你,”白慎行拿着外套便出门了。 她站在办公室顶端,俯瞰着楼下人行道,白天的热络在这个时候显然已经是不存在了,只有三三两两的环卫工在清扫着街道,少许行人在路上走着。 任你是多大的都市,夜幕降临的时候都要穿上黑衣,这个夜幕里,总有人离你而去,而你必须孤身一人。 往年的时光、她最熟悉的便是黑夜,如今站在这里、俯瞰下面竟有种陌生感。 不免好笑。 难道是因为安逸久了?才会有这种感觉? 在汉城的这段时日,她确实是安逸久了,特别是在跟白慎行结婚之后。 既然是会有种现实安好的感觉。 白慎行到楼下给她打电话时,她才关上门,离开gl大楼。 这座大楼里、有人在通宵加班,有人在整理数据。而顾言、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白慎行虽不悦,但还没有混蛋到在妻子辛苦加完班之后给她脸色看。 他跟顾言两人身处高位,加班出差是常有的且不可避免的事情,只是想往后尽量能减少这种情况,能多在家陪陪对方。 两人的时间尽量对的上。 见白慎行没有不悦、她才微微松口气,天晓得,刚刚从头脑风暴中出来的她,已然是没有任何力气在去哄一个人。她不是白慎行,做不到大半夜的抱着自己哄着吃东西。 想着白慎行对自己的好,在自己对待白慎行的态度,不免头疼。 她这个妻子是不是太不称职了。 别人家的妻子都是晚上等着丈夫回家,而她是大晚上的让丈夫开车出来接她回家。 见她靠在窗沿上撑着头,撩着自己头发,一副烦躁的模样。 不免心疼;“累了?”“还好,”累到是不累,只是大半夜的让你来接,怪不好意思的。“你呢?从家里过来的还是从公司?”顾言扯着话题说到。 白慎行看路况,方向盘左打;“从公司出来。”“加班?”对于这个说法,她还是有点好奇的啊! “恩、”他浅声应到。 到山水居,白慎行泊好车,佣人都已经睡了,只有一个守夜还在。 见他们两人回来,迎了上来。 “先生太太回来了?”她颔首道。 “恩、怎么还未睡?”见她这么晚还在客厅,不免好奇问到。“今日我守夜。” 闻此言、顾言了然。 随后道;“你去睡吧!今晚我跟先生替你守了。” 佣人惊恐的抬起头看着她,不知她这话什么意思。 白慎行见此,微微道;“去睡吧!无碍。” 山水居的佣人有一个特点就是、们不管自家先生说什么,他们总是在第一时间执行,绝不多问什么。 这是家规,人人得遵守。 如今见先生依附着太太讲话她不免诧异。 都说先生将太太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最怕怕化了,如今初次见到,只怕是真的了。 白慎行将手中的外套丢在沙发上,对顾言道;“上去洗澡,洗完澡下来,别睡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想着她胃不好这大晚上的、还是吃点什么再去睡比较好。 又想着她昨晚洗完澡直接睡了,让她吃点东西费尽心思,不免提醒到。 不想昨晚的情况在重演。 对于顾言,他倾尽了心思想将她照顾好。 生怕她出一点差池。“我晚上吃了,别弄了吧!怪麻烦的。”这都快两点了,等他弄完吃的在洗澡睡觉不得两点多了? “去洗,”不容置疑。 绕是她在想说什么,被白慎行这么不容置疑的声音一吓唬,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只得乖乖去洗澡,临上楼前将他扔在沙发上的外套拾起来,一并带上去。 白慎行穿着白衬衫黑西裤,在山水居的厨房里面为顾言做宵夜,山水居食材不缺,所以这大半夜的想做出顿宵夜来,自然是i很容易的,而且花漾百出。不像在临水湾,宵夜除了粥还是粥。当顾言洗完澡下来,发现放在桌面上的夜宵是两碗乌冬面的时候不免震惊。 “想不到你还有这手艺。”顾言夸赞的眼神看着他。 白慎行一副神气的模样瞅着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临水湾的局限性太大。 “日后晚上要是饿了,我在给你换别的。”见她乖巧的吃着面。 不免伸手捏了捏她柔软的脸颊,此刻的模样跟昨晚一副哼哼唧唧的样子比起来,实在是乖巧的多。顾言见他这样,不免面上一红。 娇嗔的看了他一眼。 “多吃点,”将自己碗中的牛肉夹过去给她。 你吃饱了才能喂饱我。 “首都那边都安排好了?”顾言突然想起什么问到。 “明早十点的飞机,可以晚点起来。”见她问,他答。 顾言微微点头,一大碗乌冬面别她吃了大半碗,实在是吃不下了,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看着白慎行。 求放过。 难得白慎行今天格外好说话,没有让她在吃两口。 顾言喜巴巴的上楼,准备刷牙睡觉。 哪儿想着,洗完澡出来的白慎行,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摸索了一阵之后,直接在她耳根子软软道。 “你吃饱了,我还没呢!” 千年老妖,万年老狐狸说的就是白慎行。 顾言气结、难怪她会觉得他今天格外好说话,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简直就是想哀嚎啊。 “不早了,”都两点多了,在让他折腾一番,今晚别想睡了。 “对我来说还早,”白慎行隐晦暗示。 顾言无奈,一般白慎行决定的事情没几个人能拧的动她,特别是在她身体还允许的情况下。 屋外明镜高悬,屋内满屋情意。 碍于昨晚没折腾她,白慎行估计是将昨晚的都挪到今晚了。 连带着一起回本。 期间、她想起许攸宁今日问的问题,不免走神,被白慎行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恶狠狠得警告她,“白太太可否上点心?” 是我不够努力还是你神游太厉害了? 我这么折腾你你都能走神? 顾言面上一阵尴尬,确实是走神了。 对于顾言的走神,白慎行颇为不悦,因着她不舒服、动作小心翼翼的,这会儿她光明正大的神游,岂不是太轻松了?毫无压力? 那既然是这样,他就努力点吧!白慎行身上有一种特殊的烟草味,淡淡的、洗完澡之后夹杂着沐浴露的柠檬味,格外好闻。 不免将他搂的更紧,去闻这股子味道。 这晚、白先生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在行夫妻之事时走神是要付出代价的。 给她上了生动的一课。 第一百三十一章:首都见老俞 次日早;主人还未起,山水居佣人之间便流传着昨晚的事件。 他们年轻富有,身价已兆为单位的先生,昨晚亲自下厨给太太做夜宵。 摒弃君子远庖厨的理念,上演了一场婚姻中的言情剧。 将女主人宠到天际。让一众年轻的小佣人们心花怒放,直哀嚎怎么就找不到先生这么好的男人。 有人说、白先生简直就是男人中的榜样,有钱有颜还疼老婆。 有人说、白太太上辈子简直就是拯救了银河系,碰到了一个将她宠出天际的老公。还有人说、白太太简直就是人生赢家,有钱有颜还有个疼她的好老公。 换成别人、有几个男人是愿意在妻子凌晨加完班回来在给她做碗夜宵的? 顾言一早下楼,见山水居的佣人个个见到她,都是一脸羡慕的神色瞅着她。 她莫名其妙,这是怎么了? 不知的是,在她没起来之前,山水居的佣人都将她视为了偶像。 白慎行一早从外面跑步进来,满头大汗,见她杵在客厅发呆,眼神放空,紧眉。 “想什么?” 听见白慎行的声音,她才回神。 能说她觉得他们今天的眼神好奇怪么? 想想,还是算了。 “没什么,去洗澡,下来吃早饭,”将手中的毛巾递给他。 白慎行接过毛巾直接上楼,洗完澡的空隙将两人这两天要用的东西收拾好,直接拎下来。 见此、顾言不免诧异,这么速度? 实则是白慎行也没收拾什么东西,两人都有出差用的专用行李箱,一综合,直接拉走。 九点、两人从山水居出发,前往机场,直奔首都。 一个小时的行程眨眼而过,飞机落在首都机场的时候,拿出在包里面沉浸已久的手机。 白慎行在一侧拉着行李箱的手一紧,顾言、他们那个圈子,有自己的联系方式。 因此次准备跟顾言单独相处,并未带随行人员,此刻~机场正中央站着一对男才女貌,气场强大的年轻男女,男人着一身白衬衣,袖子高高挽起,右手拉着行李箱,左手搂着身侧的年轻女子。 女子拿着手机,低头按着屏幕,安静的站在身侧。来往众人纷纷侧目,投来异样的羡慕的眼光。 顾言在一侧拿着手机打电话,白慎行站在身侧,不免蹙眉。 对于来往行人投过来的注目礼,他不喜。 似乎感受到了身侧的低温,顾言微微侧目,看了他一眼,拉着他的手,往外去。 她也不喜自己的老公被人觊觎。 首都分部经理早已等候多时,飞机降落多时,不见大老板出来,冷汗淋漓。 见大老板出来,身侧搂着一位绝世美人,不免讶异。 “老板~”,他颔首低眉道。 “这位是?”他惊奇。 “太太,”白慎行沉声答道。 麦斯众多分部,从未有人听过老板结婚的消息,如今带了位女士过来,竟是他们的老板娘。 天啦! 讶异之余,低声打招呼,“太太”。 顾言点头打招呼,深知白慎行事业做的广,但从未想过,在首都竟也有分部,此次出行未带许赞,她还感到讶异,原来是在这边早有安排,她了然。 分部经理开车载着他们去酒店,一路上俩人聊着这边的工作情况,顾言坐在一侧聆听着两人的对话。 不参与。 直到下榻酒店,分部经理才离开,白慎行进去,将行李放在房间里,转身看着站在一侧的顾言。 “今晚之前能解决?” 猛然听见白慎行沉稳的声音,她一愣,转头诧异的看着他。 见她懵圈,白慎行重申,“今晚能解决?” 她懂了,此番来,是来解决俞思齐的事情的,白慎行这话,是让在今晚之前解决所有事情,而此刻,已经中午。 她不好定夺,若此刻答应白慎行,今晚突发状况解决不了,岂不是失信于他? “不一定,”良久,她才思忖着开口。 白慎行蹙眉,满身寒气逼人,转身从行李箱拿了衣服去浴室。 顾言站在酒店落地窗思忖着白慎行的话语,从下飞机,他周身的冷气就没散去过,刚刚自己那番言语过后,更甚。 从浴室出来,他换上了正装。 “先去吃饭,”随后便迈步在前,顾言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按下电梯楼层,“吃了饭,给你辆车还是让人送你去?” 知道老俞身份特殊,向着顾言,便问道。 对于白慎行这么体贴,想的如此妥当,她甚是诧异,毕竟、她以为,白慎行不喜她跟老俞有过多接触。 “给辆车就行,”有些地方,不宜让过多人知道。 白慎行点头,餐厅用餐,两人一顿饭下来,一句话未说,顾言想跟他搭话,抬头见他满面寒霜的脸色,愣是不敢开口。 下午两点,白慎行唤来分部经理,要来车钥匙,扔给顾言。 “转点我要见到人,”他望着顾言字字句句说道。 从未见过在清醒时刻这么严肃的白慎行,她一滞,沉重点头。 随即离开酒店,白慎行站在酒店门口,看着她开车朝南扬长而去。 这种感觉,跟多年之前汉城机场颇为相像。 心有牵挂却无能为力。 多年前,她转身离开,杳无音信。 如今,她去见恩友,而他,只能苦苦相等,毫无头绪。 分部经理站在身后,只觉他周身散发着孤寂的气场,瞬间将他笼罩在独自的空间里,别人进不去,他出不来。 转身、随分部经理去公司。 这边、顾言一路驱车朝南。 往老俞基地而去。 从后视镜看到白慎行站在大厅门口,身影越变越小,这种感觉,就像一个痴心丈夫目送花心妻子出门猎艳的感觉。 突然间,她觉得自己就是个陈世美。 此行,她愿日后跟白慎行能更好。 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从首都市中心一路驱车到基地,来之前已通知过,半路、她将车停在一处超市门口,换车前行。 “没想过你会过来,”驱车男子一身迷彩服,开着军用吉普来接她。 “来看看老俞,他如何了?”顾言问。 男子嘴角一扬,“如何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顾言冷笑,不允回答,见她不说话,觉得奇怪。 “听说你结婚了?” 顾言浅答,“恩~。” “白慎行?是个人物,”男子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顾言轻笑,看来她老公是挺厉害的,连首都的隐秘人员都知道他的厉害。 “有人要伤心咯~”他吹着口哨一路朝着基地前进。 首都老俞的基地,建在山顶,里面的人员都是国家某神秘部队的人员,山顶占地面积广,犹如一个小型部队,这个地方、顾言早就知道,而来,还是第二次。 但里面的某些人员,她认识。 两人通过关卡,直接朝着主楼而去,此番她来,有人使坏,并未通知俞思齐。 所以当坐在客厅的俞思齐见到顾言的时候,直直愣住了。 “伤势如何?”见老俞不口开,她浅问道。 “看看不就知道了,”门口一个吊儿廊当传过来,顾言回头,藐视他。 “如何?”她在问。 “无碍,”老俞沉声答。 “为何今天会过来?”他满脸严肃,他这个地方,不来比较好。 来了、若是让人盯住了,他这辈子不想再将过往重演第二次。 “白慎行过来出差,我来看看你,”她直接了当。 “人家结婚了,”吊儿郎当的声音再次传过来。 “滚出去跑十圈,”她还未开口,老俞霸气十足的声音直接盖过去。 早就知道她与白慎行已经登记结婚的事情,连过程如何他都知晓,如今顾言站在自己面前,在让旁人这么一说,他竟然满满的无奈,他在认清对顾言的感情跟失去她在同一天。 时间、果然不等人。 总有人先下手为强。 她在汉城,白慎行在身侧,与她朝夕相处,两人之间擦出火花的机率是他的千倍万倍。 爱情这东西,愿赌要服输。 可即便这样,他还是觉得难捱。 此番顾言边境救他,将身负重伤的他从边境托出来,此行,顾言杀人如麻,他也知道,此行,白慎行跟顾言之间爆发了战争。 他肩挑重任,感情跟婚姻与他而言,应该是奢侈品,可奈何,他对顾言竟然产生了异样的感情,他认为顾言能跟他并肩而行,可今天,见顾言站在自己面前,面色红润,相比他上次汉城之行好太多。 若是他,能照顾好她? 答案是,不能,他这样刀尖上舔血的人,如何能照顾好他人。“你跟白慎行结婚了,”明明是疑问句,却是那番肯定。 “领了证,”她浅答。 “何时婚礼?”她结婚,无论如何都是要出席的。 “未定,”她还未想过。 俞思齐闻言,起身、进去给她倒了杯水。 “坐,”见她还杵在哪儿,不免提醒到。 “你上次为何会突然去边境?他们为何没跟着你?”她来,只为这个。 “一点小事,”并不想就这个问题而回答她。 “你在忽悠我,”顾言怒。 “私事,”老俞再答,显然是在打忽悠,不就此事回答顾言。 砰、玻璃杯跟地板的撞击声。 屋外人闻声进来,悉数扒在门口,好奇的要命,却又不敢进来。 想着要是闹出人命,他们好第一时间冲进去。 “你当我傻还是你自己傻?老娘冒死过去把你拖回来,你就简简单单的一句私事就将我打发了?你不要命,老娘还要呢!我来、就为这事,不说清楚,别想完事。” 顾言怒火直烧,面对俞思齐的敷衍跟无所谓,她不免怒气腾腾。 此次边境之行,她突觉生命脆弱,如今俞思齐已无大碍,她自然是要问清楚。 她顾言这辈子,要护着的人,在乎的人不多。 见她如此怒气腾腾,摔杯子脆碗,他微震惊,没想过她情绪如此激动。 “你问再多,也只是私事二字,顾言、你应当知道我的意思,”我们之间不能太过亲密,于你来说,不是好事。 否则、你也不会这么快就被白慎行先下手为强。 “俞思齐、你应当为你身边的人负责,”她怒目圆睁。 俞思齐深知自己接下来说的话会刺伤她,严重点,还会将她推入深谷,可是、他没办法。 “你此行去边境可为你身旁之人负责?”此语,让她瞠目结舌,不敢置信略带惊恐的看着他。 她从未想过俞思齐会说这句话,她从未想过,自己拼了命救回来的人会如此怂她。“我以为你会感谢我,”她失望。 “如果你因我而死,我是否还会感谢你?”他坚定。 他跟顾言,离得越远越好,如今、她有白慎行。 他跟许攸宁之间的目的已经达到。 她知俞思齐想将她推走,才会说这些话,可听着,还是难受。“我顾言交朋友、不在乎他的职业。”她将这句话在重申一遍。 第一遍对白慎行,第二遍对俞思齐。“哪怕我随时可能一命呜呼?” “人生不过是一个由生到死的过程,或早或晚而已。”她看着俞思齐、一本正经。 门外众人见他们之间的对话,忍着一百次冲动想进去将老俞那张破嘴捂起来。 如此说人家,也就顾言能忍得住。“敌人?夺爱之仇?”她早就有此疑惑,只是一直未确定。 如今见他这般模样,她想,她知道了。 “如果你此次之行送命了呢?你在边境执行完任务直接甩了他们回来,让他们回来领死?老俞、明者依时而变,对待敌人要么一击致命,要么不打草惊蛇,这点道理,是你教我的。” 人在对待感情的时候,窝囊的不行,所有理智消失殆尽,所有之乎所以都成了粗暴言语。 “你明知他们不可能反身去救你,如果我没去,你还能坐在这里跟我说话?老俞、你我之间,何时如此生分?”生分到你我之间需要将所有思绪都掩盖于心?明知我全知道。 顾言咄咄逼人,老俞低头不语,她说的全是实话,可又如何? 他们这个圈子,不进来为好。 “你我之间本不该有交集,”他沉声道,不敢跟她对视。 “那你应该早说,”而不是等现在,而不是在我将你拖回来之后再说这话,若知道是这样,我管你死活。 不该交集你救我干嘛? 不该交集你就不该去汉城。 不该有交集你我之间应该如以前一般。 俞思齐放在身侧的拳头微微握紧,早说?他懂了。 “唉~晚上一起吃饭?”见两人剑拔弩张一触即发,门外众人立马进来打着哈哈。顾言双手叉腰,闭眼转身,背对俞思齐。 她需要冷静。 “送顾总回去,”吃饭?首都水太深。 “凭什么?”她怒,赶她走?不行。门外特种军人慢跑进来,立在她身前,坚决执行上级领导的命令。 “送我走可以,我是来见你的,要送你送。”她傲气。 你不是不顾生死嘛?身体无大碍,那你送好了。首都不是汉城,这里的水有多深,他知道,外人要是看见他跟顾言在一处,对她不利。 而顾言深知这一点,所以才会如此咄咄逼人。 送她走跟留她吃饭,二选一,此时时间足够,白慎行订的时间是转点之间,而现在、才傍晚,吃顿饭在下去,绰绰有余。 见顾言执着的望着自己,俞思齐不免心头一紧。 这世间、能如此洞察他心思的,怕也只有顾言了,其他人、貌似没这个本事。 而顾言知道、俞思齐在首都处在一个尴尬的位置,她也只能此刻在基地说这些话,若是在外面,她会满足俞思齐的要求,离他远远的。 第一、不托他后腿,第二、不让分心。 “一顿饭的事儿,你俩至于嘛?留下来吃呗。”终有人看不下去,过来为她说了句话。 于是、他妥协。目送老俞上楼,顾言站在客厅,看着这里的布局,一个在山顶上的基地,外人这辈子怕也不能知晓这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了。 顾言缓缓转头,见他们几人还扒在门口处,不免开口道。 “不准备进来?” 听她这样问,又见老大不在,他们指定是要进去的,毕竟外面、太热。 “我觉得你今天这番话说的太到位了,我们是不敢说的,心里想翻了天都不敢说。”俞思齐这个组织,有六人是与他长期奋战在一线的,按年龄依次拍开,他老大,此刻与自己说话的、是老二。 顾言见他这样说,不免轻嗤。 见她如此不屑,他还是候着脸皮来一句。“你真结婚了?” 显然是有点不太相信,顾言、他们只见过一次、就是上次送俞思齐回来,却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如今这世道,有能力跟胆量去边境救人的人几乎没有。 而顾言、他们佩服,而且、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做他们大嫂。 “与你何干?”她不爽。 刚刚在老俞那是吃的瘪要是有人愿意接,她还是愿意撒出来的。 老二耸耸肩、不敢说。 他能说老大要伤心了么?还是说跟着老大前途才会光明? 在客厅做了良久、她起身上楼,见老俞靠在窗台抽烟。 烟盒跟打火机放在栏杆上,迈步过去,抽出烟,缓缓点燃,站在阳台配他一起欣赏他这充满着战斗热血的基地。 “我今日说话冲了些、你见谅。” 顾言以为、她跟老俞之间会站在这里抽烟,一直到有人上来喊吃饭为止,未曾想,他开口说话,而且是向自己道歉。 怀着异样的情绪深吸一口烟,“你我之间、不在乎这些。” 她跟俞思齐、生死之交,如果在乎这些,岂不显得感情太过凉薄,太过虚情假意? “人与人之间相处,要有一定的界限为好,”俞思齐觉得、他跟顾言之间,虽不常见面,但是两人之间的默契、已然是超过他人,他们之间、在心理上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摸透对方的心思。 他不喜这样的感觉,让他在顾言面前一点隐私都没有。 “楚河汉界固然存在,可一样能到对方那边去,你我之间、需要什么界限?”她反问。 他们之间要的不是界限,要的是将这份友谊长久发展下去,避免它半路因为各种原因夭折。 “太过笼统,”俞思齐轻点烟灰。 他说的每一句话,顾言总能伶牙俐齿的反驳回来,而且句句戳重点。 “白慎行知你是来找我的?”他故意扯开话题,不就此聊下去。 顾言又怎会不止他的心思,只得浅笑;“世间之大,存在各种关系,你我的关系如果太过笼统的话,别人应当怎么算?” 生死之交都算笼统的话,那么别人应该怎么算? 话闭,顾言仰头看他们,不回答他的第二个问题,俞思齐只觉夹着烟的手微微冒汗。 许是这天气太过炎热,许是顾言的眼光太过毒辣。 见俞思齐不自然,她才微微开口;“知道。” 你在离开汉城的时候见过白慎行我也知道,你阴我将我推到白慎行身边的事情我都知道。 “难得他这么放心,”白慎行对顾言向来是不许他人窥视,如今竟会允许她过来找自己。 “你我之间、他有何不放心?”顾言嘲讽。 有何不放心?男人最了解男人,有何不放心,他们知道。 俞思齐甩掉手中的烟蒂,缓缓抽出一根,在点燃。 顾言掐灭了手中的烟,望着日暮下沉的天空,每近黄昏,都有厚厚重重的云雾盘踞在天空,夕阳只能乘一点点空隙,迸射一条条绛色霞彩,宛如沉沉大海中的游鱼,偶然翻滚着金色的鳞光。 天色渐渐暗了,残阳如血,朦胧慢慢的笼罩整个山顶,天边只剩下一道晚霞,站在山顶,微风从身边划过,尽管是夏天,但还是感到一丝寒意,他跟俞思齐两人静静的、默默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切都不存在。 直到山顶上响起几声鸟儿的欢叫声,他才微微开口;“我以为你跟白慎行,不会那么快。”顾言撑着栏杆的手一滞,随即一抹微笑在唇角微微扯开。 “这不正如你所愿?”当初你未去汉城就设计我与白慎行,如今、还有什么你以为的? 一切按着你的意向发展而已。听此言、老俞心中狠疼一番,这才想起当初自己去汉城,是将白慎行跟顾言阴了一把,亲手将顾言推到白慎行身旁,让他两足够成双成对。 如今顾言略带嘲讽的语气说出来,让他心头狠抽。 他自嘲道;“事实证明、我的做法是对的,”看面相、你与白慎行相处的很好。 世间哪有哪有那么多的对错可言,不同的人,看到的东西不同而已。 她跟老俞之间,生死之交,但不合适。 她缓缓点头,将视线投向不远处的哨兵,“也许。” 是不是对的,她现在也未能得知,看日后了。 首都山顶的黄昏,她是第一次见,美的有几分不真实,白居易将隐分为大中小三种。 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 而俞思齐所处的这个位置,囊括了这三种,他服务于首都的官场,立在这个繁华都市的顶头,又在这山林之中带着部署安身立命。 他不易,她知。 “此次边境之行,我意识到生命的脆弱,所以原谅了一些人,亦放弃了一些人,这些人当中有伤害过我的人,有我至亲的人,世人可能会觉得我冷酷无情利弊权衡之下才有此选择,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看淡时间冷暖之后、我只跟那些让我舒服的人在一处,最起码,他们不会逼迫我。” 遥远天际的黄昏已经暗淡下去,她立在首都最高峰,与俞思齐站在这炎热的阳台上聊着人生跟思想。 她想告诉俞思齐,在生命面前,有些东西脆弱不堪。“你我不同,我服务于这个行业,从我入行开始,便注定不能稳妥的过完此声,到死、我都要背负这个责任走下去,原谅、跟放下,在我这里都是不成立的,我这里、只有敌人跟自己人的区别,顾言、若你有天站在我这个位置上、你会明白的,十年之久、我尚且还不能放下,若有朝一日、解决完终身大事,我才能理解你今日说的这番话。” 他跟顾言不相同,顾言虽年少时期吃苦受难,将自己磨练成了一个百毒不侵之人,可他们之间的出发点不同,终结点自然也不会相同,他很高兴顾言能担心他的安危来此看他,可有些事、他尚且不能与她说。 “你从未想过放弃?”她浅问。 “从未,”俞思齐坚决。 她点头,懂了。 夜幕之下,两人坚毅的背影跟决绝的语气让这个黑夜显得越发沉浸,下面的哨兵跟军人见此情此景,不免觉得他们犹如暗夜魔王,在统阚着自己的领土,蓄势待发,只等拔剑出锋。 而顾言、站在老俞身侧,犹如天生的王者。 在白慎行面前,她才会呈现出娇柔百媚姿态。 良久、楼下有人喊,她才下楼。 而她不知道的是,他们今日、有饭局。顾言微愣、俞思齐显然也是才知道。 沉声问着楼下几人;“为何才说?” 带着顾言过去是什么意思?若是出了意外谁负责? “在经常聚的地方,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他们先去,我们随后,”老三较为沉稳的说到。 “你直接送我回酒店吧!”顾言想、不练累老俞比较好。 “真没事儿、都来了,一起吃顿饭不为过,”老三道。 最终、在大家左言右语的劝说之中,老三带着顾言先下去,他们随后跟上。 这天、顾言初见首都人人敬畏的太子爷,老俞与其兄弟之交。 同在一个部队,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顾言见此人,人中之龙,君临天下这些词语用在他身上都显得颇为暗淡。 见顾言打量他,一抬头,顾言便觉得自己见到了一双睥睨万物的眸子。 这人、好厉害的角儿。 “陆老大、京都太子爷,这位是汉城顾言。” 老三介绍道。 对方伸出手,淡然的语气有种君临天下的味道;“陆景行。”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好名字。 “顾言,”她回握。 随后、众人都纷纷而来,来者、还包括了这位高深莫测太子爷的妻子。 顾言见此人、精英人物四个字蹦出大脑。 军人在一起,难免会喝些、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在这场桌子上,显然已经是常态,唯独只有顾言跟太子妃两人坐在一侧,浅浅的吃着菜。 毫无交谈。 见对方的眼眸扫过来,顾言回过去,嫣然浅笑。 她这一笑,对方明显一愣。 “你不是京都的?”她浅问。 “汉城,”顾言答。 她明亮凌厉的眸子环顾四周,最终将眼光落在老俞身上,望着她浅笑道;“老俞的朋友?” 顾言点头。 “第一次,”第一次见老俞身边有除了部队之外的人。 “沈清,”对方自我介绍,并未伸出手,可能觉得不过是些假把式。 神经? “顾言,”意识到自己失态,她赶紧回到。 “喝一杯?”她端起酒杯,朝自己举起。 “男人喝男人的,我们喝我们的。”她豪爽。 从她进来坐在陆景行身边为止,两人未说过一句话,也无半分眼神交流,陆景行的眼神倒是时常流连在她身上,可似乎没有得到半分回应。 坐在身侧的陆景行见她这番说,不免蹙眉。 想开口阻止,却见她独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眉头紧锁。一桌子人朝她观望、她像没看见似的,给自己斟满,在一饮而尽。 直到第三杯,陆景行伸手将她手中的杯子抢夺过来。 “你闹够了没有?”厉声质问。 “没有,”她颤抖得嗓音传入大家的耳朵。 “你陆家欺人太甚,”许是醉了,她接着酒气怒吼,陆景行被她这一吼,给愣在了原处。 她俯身猛地拿过顾言的杯子,将杯子高高举起,对着陆景行道。 “第一杯敬你, 面对我的羁绊应付的行云流水, 依旧潇洒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愿今此一聚,绝非永决, 我干杯、你随意。” 说完、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随后,拿过桌上的酒瓶在给自己斟满。 对着陆景行、高高举起。 “第二杯敬你,对于自己的梦想执着努力,对待他人的追逐你避如蛇蝎,对待家人的期许你沉默不语,对待妻子的质问你选择逃避敷衍,这些、你此生、大概都不会懂,我干了,你随意。” 她再度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大有一种将所有一言难尽一饮而尽的感觉。 一桌子人瞠目结舌,却也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再度到地三杯酒的时候,陆景行起身想接过她手里的酒瓶,她偏开,将酒杯斟满。 “第三杯,敬我遇你掩饰不住的狂喜,敬你遇我努力克制的情绪,我干了、你随意。” 苦酒入喉心作痛,她的眼泪夹杂着酒水一起被灌进了心理,顾言看在目睹整个过程,为这个烈性女子感到不值。 一个女人要有多爱一个男人,才会说出这些话? 陆景行一脸紧张,却也不言语,只得将所有情绪都掩藏在内心深处。 沈清满脸泪水,满目伤心,哪怕是如此,他也只是静静望着。 “第四杯、这杯最重要,祝你等上高峰君临天下,也祝我、早日遇得良人,共度此生,愿你我、老死不相往来。” 她欲在度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陆景行猛然听闻最后一句话,满脸怒火,一把扯过她的酒杯,狠狠的砸在包厢的墙上,砰的一声响,支离破碎。 沈清将目光投过去,笑的嘲讽。 顾言还想看下去的时候,老三将她提溜起来,带离了现场。 “今日这饭怕是吃不成了,我送你回去,老大的意思,”临了还加一句是俞思齐的意思。顾言不免心惊、她很想知道后续如何,毕竟、那么烈性的女子,一生难遇几个。 两人前后走在走廊上,顾言不免回头。 “别看了、人家关系乱的很,”老三见她还在回头观望不免说了句。 “如何乱?”她八卦心肆起。 老三微微叹息“军人的老婆都不好当。” 更何况是陆景行这样太子爷级别的军人,大家小家只能顾一边,总会有些不尽人意的时候。 平常两人闹矛盾,他多半是隐忍着过去的,可今日、沈清明显是过分了,早日遇得良人,不就明摆着将离婚挂在嘴边了么? 这样、太子爷不怒才怪。 思及此、他不免摇头叹息。 婚姻啊~实乃坟墓,进不得、进不得、进不得。 “所以、你这是在为你自己开脱?”顾言笑着问到。 军人老婆不好当?没有女人会无缘无故作男人,除非是男人眼中太过五她。 而这边、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白慎行坐如针扎,夜幕越深,他越难熬。甚至在分分秒秒的算着顾言离开的时间,手机拿在手里开了又关,关了又开。 来来回回数不清多少次。 在公司、他担心她会早回来,见不到他人,于是推掉所有事物赶回酒店,等着顾言。 最难挨的时候莫过于此刻了,他突然万分后悔答应顾言此行,明摆着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 可此刻、他不敢轻易打扰顾言,因为这是他应允她的。 对待顾言的那份小心翼翼,又在心底无限滋生出来。 然后蔓延到四肢,仅有的理智在告诉他要信任顾言。正当他如坐针扎艰苦难熬的时候,房间门突然响起。 第一百三十二章:冲出栅栏的猪 白慎行慌忙起身,快步迎上前去猛地拉开房门,瞬间欣喜落空。 看见门口的人,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淋下来,在这个炎热的夏日里,让他透心凉。分部经理手里拿着资料站在门前,见老板这般神速给自己开门,有些诧异,可随后接踵而来的是惊恐。 老板的神色太过复杂,甚至有种肃杀感,他惊恐,连话语之间都结巴起来,“老……老板。” 白慎行见此,周身气场瞬间冷冽、这种落空的惊喜感,让他颇受打击,所以连带着看人的眼神都变得猩红。 “何事?”他冷冽的嗓音似百根银针,穿透他的四肢百骇,让他僵硬在原地。 分部经理望了眼手中的资料,明明是老板临走时让他们将所有资料汇总好送过来的,此刻、他不知该如何说,似乎他此番来打扰到了老板。 顾言原以为今晚,她跟老俞之间会将这次的事情敲定,却不想,中间碰上一场大戏,只得半途让老三将自己送回来。 因为下来开的是她的车,老三直接连人带车给送到酒店门口,临下车之前,老三微微开口;“这件事情,老大确实是做的不对,我们不好说,还望顾小姐能多劝解劝解,我们不会坐视不管,但现在时机不允许。” 老三的一番话,处处为老俞作想,顾言也深知这一点,微微点头;“会的。” “今日的事情、你看看就好,毕竟身份特殊,”老三再度开口便是为了陆景行跟沈清之间的事情。 是挺特殊的,一个京都太子爷,一个京都太子妃,两人因感情上的事情正在闹离婚,吵得不可开交,说出去,对谁都不利。 这位太子妃、她还是有所耳闻的,京都最贵的规划师,请她的人身价都不低,游离在京都商场之间,笼络着各大富豪的人心和命脉。 任何濒临破产的企业都能在她手上起死回生。 也算得上是个人物。 而这位太子爷,早就赫赫有名。 “多谢,”他微微道。 “为了老俞,”她浅答。 老俞不是他一个人的朋友,也是自己的。 首都的人、事、物、都颇为复杂,处处充满危险,俞思齐身处这样一个环境当中,能安身立命便是最大的收获,顾言不求其他。 今日见到的二人,只怕又是政治婚姻的牺牲品,在这场婚姻里面相爱相杀,付出余生。 身处在这样的位置,有了婚姻,那便是一辈子。所谓没有对比便没有伤害,如今这样看来,她与白慎行,好上太多。顾言打开车门,回酒店,电梯停在24楼,刚出电梯,便见今晨见到的分部经理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口,白慎行满脸寒霜的站在门口处,看着他,见电梯有响动,抬头、便对上了顾言一双探究的眸子。 眸底闪过一丝惊喜,转而冷声对分部经理道;“先回去。” “那、这?”资料还要不要? 白慎行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资料,随手扔在沙发上,看着顾言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来。 看着分部经理跟逃荒似的从自己身旁呼啸而过,她越发觉得怪异了。 “回了?”白慎行压抑住内心的蠢蠢欲动,柔声问到。 “恩、回了,”顾言浅答,夫妻之间的浅问浅答,让她感到温暖,特别是今日见了一对快要零散的夫妻之后,更让她觉得她与白慎行之间是多么难能可贵。 白慎行怕她与俞思齐交流不在愉快,便犹豫着要不要上前一步,却不想,顾言直接迈步过来,将头埋在他的胸前缓缓蹭着。 这一蹭,蹭到了他的心坎儿里。 直接将他融化掉,白慎行抬手、搂住她。 轻声问到;“怎么了?” 怎就从老俞哪里回来反而还黏上了? 刚从饭桌上下来,并未吃什么东西,有些饿了,此刻白慎行一问、她便轻声呢喃道;“饿了。” 白慎行不免轻生闷笑;“饿了?蹭我能蹭饱了?还是说、你这个饿了有更深层的意思?” 抬头、撞进他皎洁的眸子,顾言娇嗔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赖在沙发上。 “我饿了?” 白慎行见她耍无赖,不免无奈叹息、走过去坐在她身前,轻点鼻子;“饿了那就出去吃,首都这边有条街很有名。” “小吃街?”一听这个、她双眼都快放光彩了。 白慎行点头,表示是的。 “那走啊!”刚刚还赖在沙发上不想动的顾言,瞬间就活了。 见此,白慎行微微摇头,笑的一脸宠溺,这一刻、他好像看到了十七岁之前的顾言,而今日的顾言,与昨天甚至以往在汉城的顾言,都不大相同。 以往的她,成熟老练,这一刻的她,像是小精灵,活泼欢快,精力四射。 是什么让她得以改变?还是说,她今天跟老俞的交谈很愉快?所以连带着心情也很好? 思及此、他不免紧了紧放在身侧的手。 男人胡思乱想起来,不输女人。 十七岁之前的顾言所有的美好只有他一人知道,十七岁之后的顾言在无情的岁月中极速成长起来,抛弃了那些曾经依靠过的人,独立自主,不在害怕黑夜,不在跟在他的屁股后头粘着他。 这样的顾言、他是乐意见到的,爱一个人,便爱她的一切,爱她的成长,爱她的千娇百媚,爱她的小心翼翼。可此刻的白慎行是自私的,他想顾言一辈子就这样依赖他,只有他。 因首都车多人多,两人选择地铁出行,好在白慎行轻车熟路知道路线,带着顾言一路绕,最终到了目的地。 对于白慎行的接地气,顾言是诧异的,毕竟、她以为白慎行,不会选择这样的出行方式。 两人一到小吃街,顾言就撒欢了,多久没到这样的地方吃东西了?临近十年之久。 再次见到这种街头,不免心里雀跃欢腾。 见她满心欢喜,白慎行是高兴的,可见她一路撒欢嘴不停的时候,他开始后悔了。 撸完肉串站在肯德基门口说要吃甜筒的时候,白慎行直接拒绝。 “不能吃了,回去。”说完不待顾言回答,直接拉着她的手离开。 “你让我吃了再回去啊!”顾言撒泼,不是出来吃的吗?不尽兴是怎么回事儿? “你在家的时候要是说这句话我可高兴死了,”小吃街的东西,吃点就行了,她肠胃不好,吃多了,难受的是她。 顾言听他如此说,便不乐意的,撅着嘴,一副不让我吃便不走的架势瞅着他。 “回去该难受了,”白慎行好言好语劝着。 “不会的,”她保证,来都来了,正好她现在心情也不错。 “难受别跟我嚷嚷,”白慎行见她不听,冷着脸说到。 顾言点头,就差发誓了。他哀声叹息,“白太太,你知道你此刻像什么吗?” “像什么?”顾言不解。 “冲出栅栏的猪,”横冲直撞只为吃。 白太太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当两人回到酒店白慎行想于她云雨一番的时候,她直接冷声拒绝。 哪儿能由着她,欺身而上。 上半夜一切安好。 到了后半夜,顾言开始不舒服了,躺在床上捂着肚子哼哼唧唧,白慎行急得满头大汗,直想捶胸顿足,好端端的带她去吃那些东西干嘛? 见她难受,他只得哄着,怎好在这个时候在去说她,只能怪自己了。顾言难受睡不着,白慎行抱着她哄了一宿,整夜没睡。 第二日,原本九点要去分公司开会,临近时间,见顾言还难受的躺在床上,不肯动弹。 昨晚折腾大半宿,医生给开了药,才稍微好转,都说病来如山倒,她现在可不就是。躺在床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哪儿还有昨晚那一副欢脱样。 白慎行蹲在床前,与她对视,轻点鼻尖,无奈叹息道;“看你还馋不馋。” 顾言哼哼,蹭着被子。 “不是要开会?”她轻语道。 “你这样、我怎敢放你一个人在酒店?”他万般不放心,只想着工作在重要都不及老婆重要。 “不碍事、你去吧!有事我给你打电话,”顾言想,既然是来工作的、便不能因小失大。 可在白慎行眼里,天地都不及顾言大。 “我让他们过来,就在酒店,开完会你若是好点,我们回汉城,”山水居毕竟有人照顾她,他也能放心,在首都,无论如何他是不放心的。 顾言微微点头,白慎行起身打电话,片刻便进来,坐在她身侧,一下一下的摸着她的长发,像对待小猫咪一样对待她。 许是人不舒服,又许是因白慎行在身侧,便往他边儿上蹭了蹭。 这天下午,白慎行开完会,两人启程回了汉城,而这边、当俞思齐让老三送来东西的时候,已是落了场空。 昨晚、顾言原本想说出来,却不想突发状况。 她想说,她知道他与白慎行之间在海边的那场见面,也知道在后面推波助澜的人是谁。 可这些、都未曾说出口。 首都之行,加起来不过是一天的时间,两人便返回汉城。 山水居的一干佣人都以为主人要出差好久,却不想,只隔了一个晚上就回来了。 回到山水居,白慎行的心才落地。 在首都,他总觉得竞争压力太大,回到山水居,才觉得是回到了他与顾言的家。 “熬点清粥上来,”一进门、白慎行搂着顾言下车,冯叔提着行李跟在身后。 张岚一见太太这虚弱的模样,不免心头一颤,立马转身进厨房去吩咐去了。 山水居、以太太为重,太太不好,先生也不会好。 先生不好,他们自然是不会好。白慎行将她安顿好,顾言靠在床头,一脸疲惫。 昨晚彻夜未睡,再加上今日飞回来,她已是累了。 “想睡,”她浅声道。 白慎行侬了侬她耳边的长发,“一会儿喝点粥在睡,胃舒服点。” 他好言好语相待,她不舒服,他心理也不好受。 若是昨晚不带着她去瞎吃,便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了。 悔恨不已。“等好久,”实在是她想困了。 “没好久,我俩说说话就好了,”白慎行见她靠在床头想溜下去睡觉,便大手一捞将她紧紧圈在怀里。 让她靠着自己,便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聊着。 聊的顾言昏昏欲睡。 “俞思齐违背上级命令,可是在受处分?”对于首都的事情,白慎行还是略知一二的,毕竟那个圈子里面,也有他的人。 闻此言,原本昏昏欲睡的顾言瞬间清醒,见这番,白慎行蹙眉。 她讶异,按理说这应该是内部事情,为何白慎行知道?而她也是在基地的人说过之后,才知道。 “内部消息,”白慎行见她讶异简单说出四个字。 顾言只能理解为,白慎行在首都也不赖,毕竟老三说过,白慎行,是个人物。 若不是知道,为何会说他是个人物? 突然发现,她的丈夫,太过高深莫测。 汉城人人都说,对待白慎行,若不能与之为友,切莫为敌。 她不免浅笑。 白慎行这样的男人、不与之为敌是正确的。待张岚清粥小菜端上来,吃完之后,她睡意全无。 靠在床头思索着与俞思齐的对话,首都之行、于她看来,并无收获。 俞思齐像是知道她此番的目的,更像是知道她时间受限,所以两人的谈话一直在打擦边球。 最后只得无疾而终。白慎行从衣帽间出来,刚想说什么,便接到许赞电话,许赞在那侧不知说了些什么,白慎行神色不悦,收了电话。 “累了就睡会儿,我在书房,有事喊我,”俯身落下一吻,转身进了书房。 如果问她什么是爱情的话,她会回答、此刻便是。 白慎行的体贴入微让她从一开始的无所适从到现在的缓缓适应,这个过程漫长,她与自己内心经历了太久的心理斗争,最后以白慎行胜利为告终。 趁着白慎行进书房的空挡,她转身也钻进去。第二日一早,接到陈墨信息邀请她参加庆功宴,实则是庆祝她拿奖的宴会,顾言看着信息,淡然一笑,将手机放在一侧,驱车前往gl。 车里广播放着陈墨此次电影热映的新闻,此次电影票房突破新高,创下五十亿的票房,业界波动颇大。 一跃成为家喻户晓的大咖,大街小巷人人津津乐道的大明星风头盖过原先的徐清浅。 而曾经风光的徐清浅已从人们的视野里淡化出去,徐清浅已经是过去式,陈墨是现在时。 由来只有新人笑,那能闻见旧人哭。 她如今如此大肆举办庆功宴,意义何在?想到此处,不免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微笑。路过中央广场,大屏幕上放着陈墨新上映电影的片段,等红灯的间隙,她瞄了两眼,不难看出,麦斯在这部电影上投放的巨大的资金,电影特效跟背景都想当强大。 娱乐圈这个地方,向来新旧代替的程度太快。 有人捧你,你想成角儿,很容易。 有人踩你,你站的再高也能一夜之间就一无所有。 陈墨在电影里面的一个转身都唯美维肖,据说,麦斯在这部电影上耗资2。7个亿,据说、这部片子是来自国外的大咖导演的,据说,这部片子原先的女主角是徐清浅。 新旧交替是任何行业都必须有的一个必然的过程,而这个过程当中有太多的不尽人意跟无所适从。 从云端跌落到谷底是要有多强大的心里才不至于被打倒? 她曾经在那个位置流连辗转多少年,爬出来时已是满身沧桑,面目残缺,千疮百孔,浑身都沾染着自己的别人的鲜血。而此刻,汉城某高档小区,徐清浅看到这个消息气的火冒三丈,将茶几上能摔的东西悉数送给了土地公。 支离破碎的瓷器,价格昂贵的护肤品,手机、电脑,全部都仰躺在了地上。 暴露出主人暴躁的脾气。 麦斯如今算是放弃她了,她的角色被陈墨拿走了,再也没有接不完的广告拍不完的电影,每天只能在家里看着那些新人是如何代替自己,将自己从人们的心中一点一点的抹去,让人烟消云散。 她多年努力爬上这个位置,如今一无所有,只是潮汐之间的事情,她狠,她恼,可又能怎样?这样都没有人知道,人们只会看你最风光的一面,如今你落在尘埃上,人人恨不得上去踩你一脚,恨不得让你永世不得翻身。俯身,拿过茶几里的一个相册,小心翼翼的翻开,里面都是关于白慎行的东西,他的报道,他的杂志,每一篇她都小心翼翼的剪辑起来放在一处。 只能在见不得他的时候,拿出来看上两眼。 她徐清浅这么多年努力的目标就是白慎行,而如今、却是离他十万八千里。 这么多年自作多情,一厢情愿到底是为何? 就连她自己都找不出原因。 爱一个人爱了那么多年,最终却是离得越来越远,这个过程,她由喜到悲,由悲到喜就这样如此的反复着。经济人进来见满地狼藉,又看着电视上放着的新闻,便知道、她是看见了。 微微叹息,昔日的荧幕女神如今堕落成了一个时不时在家摔东西的疯子,他怎能不可惜? 好歹徐清浅当初也是他一手带起来的,如今看着她堕落、于心不忍。 “你怎么来了?”见他来,徐清浅擦了擦眼泪,抬头浅问道。 “过来看看你,”虽然徐清浅不在活跃在荧幕上,毕竟这么多年,友谊还是在的。 “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像个疯子?”她苦笑。 如今的自己,哪里还配得上女神这个称号?如今的女神,是陈墨。 这些后背取代了她的位置。他不语,该怎么回答才会显得不敷衍?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生气?这个角色原本是我的,可如今、却是她在笑。”徐清浅说的撕心裂肺,恨不得将自己的心脏从身体里抓出来。 那种痛楚,太难熬。“我知道,”娱乐圈这个地方的水有多深,他早已知道,如今的徐清浅便是这个圈子里面的受害人。“你来找我做什么?” “过段时间陈墨电影有庆功宴,你可以参加,”他说的委婉。 明明是自己的庆功宴一朝之间变成别人的了,而自己还得出席这样的宴会,落人笑柄,这样的事情,徐清浅怎么做的来? 好歹她曾经也风光无限过。 好歹也是站在顶端上的人。 好歹也受万人瞩目,如今若是去参加陈墨的庆功宴,不是白白让人笑话?“我不去,”她激动大声拒绝。 “清浅,你要记得、这次是你的机会,把握的好,你复出的机会大的多,这是个起跳板、你知不知道?”经纪人苦口婆心。 如今的徐清浅无任何通告,每天在家都是啃自己以往存下来的本。 总有一天这些钱会被她花完的,到时候怎么办? 现在不努力往顶端爬,日后的她怎么办? 从穷到富有很容易接受,可是从富有堕落到贫穷这个过程,有几个人是能接受,能忍受的?“可我怎能让别人将我当成笑柄?踩在脚下?”她不能这样,不能让人看轻了她,不能成为别人的笑柄。 “你当初借着白董起来的那个聪明劲儿呢?”经纪人不免怒声质问。 当初她借着白董起来的手段让他觉得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女人不过徐清浅,对此、她能在这个行业迅速站稳脚跟他并不觉得奇怪。 毕竟她有脑子。 知道如何最大限度的发挥自己的优势,扬长避短。 如今的徐清浅再无往日的风光,有的只是颓废自我放弃。 “你要记得、你曾经是一姐,任何杀不死你的事情只能会让你更强大,这样的场合,你应当游刃有余才是。”他苦口婆心好言相劝。 毕竟当初徐清浅也给他带来了不少好处,如今、他想拉她一把,若是能起来,两人都好。 “那是因为我是主角,如今、我不是。”因为是主角,所以不管你如何大家只会围着你转,可如今呢?她什么也不是。她只是个配角,甚至还是个别人取笑的配角。 主角光环在的时候,一切都好,若不在了,你算什么?娱乐圈就是这么现实的地方。“白董也会去,”这次电影的反响很好,为麦斯猎了不少财,白董会去在情理之中。 五十亿的片酬,公司无论如何是要为主角举办庆功宴的。闻此言,徐清浅猛然抬头。“真的?”他深深点头;“真的。” 这件事情、没什么好骗人的。“那我去,”白慎行就是她的解药。 白慎行就是她奋斗下去的动力。 见她如此这般,只得微微叹息,为她感到不值。 麦斯。 安迪将手中的报表交给白慎行。 “这次电影的反响很好,目前来说片酬已经达到了五十一个亿,还在递增当中,影院那边已经延期,突破六十万不是问题,还有就是电影的庆功宴时间需要老板定夺。” 麦斯众人都知道这样一个规矩,只要是麦斯涉及的某个行业当中创了新高,必定会有一场高规格的庆功宴。 而此次电影收益良好,庆功宴必定会召开,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今晚约导演跟主演一起出来吃个饭,时间听下导演的意见。”白慎行在商场上能有如此大的成就,能让众多与之合作过的人都在赞叹他的为人,靠的不仅仅是智商,还有情商。安迪闻言,微微点头,表示知道。白慎行低头办公,低沉的嗓音继续道;“庆功宴那天,向各个合作方发邀请函,确保庆功宴的质量,为下部电影做好宣传跟融资的准备。”“明白?”白慎行抬头冷眸浅问。安迪点头;“明白。” 白慎行的眸底闪过一抹赞许的眼光,稍纵即逝。 快的让人难以捕捉。 “唉、你们说那个陈墨真幸运哈,第一部电影反响既然这么好,直接上了最佳女主角,电影票房飙升,不得狠捞一笔?” 麦斯的工作人员闲暇之余在聊着八卦。 她端着杯子放到咖啡机下面,等着咖啡出来,应和道;“可不是嘛!以前徐清浅花了那么久才拿下来的角色,说是她的就是她的了,而且、这部戏公司投资那么大,想不火都难。”“可别乱说了,老板最讨厌我们乱嚼舌根了,”某人俯身看了眼外面,对着里头的人道。 “就你单纯,现在公司上上下下谁不这么说啊?”“就是,”两人端着咖啡杯摇曳着出去了,只能她一人独自站在哪里凌乱。许攸宁刚从手术台下来,便见带着墨镜跟口罩的陈墨坐在自己位置上摆弄着桌面上放着的不倒翁。 她早就认出是陈墨了,可偏生还得欠抽的过去吓唬她一下。 陈墨心惊胆战,转头摘下墨镜一脸心惊的看着她。 “你是不是有病啊?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陈墨捂着胸口一脸嫌弃的看着她。许攸宁将手中的病例往桌儿上一放,拉过凳子坐下来,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说到;“你出去问问,我俩谁比较像是有病?” 特么三伏天带着墨镜就算了,你带个口罩,不怕捂出痱子啊?“我这不是情况特殊吗?”最近名声大噪,到哪儿都有狗仔跟着,她也是烦恼的很啊。 今日来医院若是被狗仔拍到了,指不定得怎么写她呢!“情况特殊你就在家啊、咋地啦?看你爸来了?”能在医院见到她,她第一相反就是来看陈兴海的。陈墨切了一声;“我就不能是在看你的?”许攸宁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瞅着她;“你可别吓唬我,我这人经不起吓唬的。”来看我?我能有那么大的能耐让你一个明星大老远的跑过来看我?说出去简直都没人相信好嘛? “随你怎么说,我不来看你到你办公室来干嘛?”你当我吃饱了没事儿干,成天往医院的脑外科跑?我脑子有问题啊?“万一、……是你脑子有问题,来找我看看呢?”许攸宁欠抽。“你才有问题呢!我脑子有问题我找我爸也不找你啊!”谁人不知道陈兴海是这方面的专家? 有问题她也是找亲爹去啊!找你许攸宁算个毛啊。许攸宁点点头、也是,人家有问题也找不到自己头上来。 “那你真的是来找我的?叙旧?”许攸宁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只为得出正确答案。 “你看过我最近上映的电影没?”陈墨摘下口罩,露出整张脸瞅着许攸宁。许攸宁瞅着她,思忖良久,就当陈墨以为她要给出答案的时候。 结果她摇头;“没有。”瞬间无语,不想看她一眼。“你难道不知道最近很火的电影是我演的?”好歹也去捧捧场啊,不行你欺骗一下我幼小的心灵也行啊。“知道啊!”早就知道了,只是最近很忙没时间去看而已。“知道你还不去捧场?”陈墨怒气腾腾的看着她。一副老娘要跟你干架的模样瞅着她。“太忙,没时间,”最近医院病人再加上论文,她要忙的事情太多了。 哪里还有时间跑出去看电影?“我懂,”毕竟她爸是当医生的。许攸宁感动不已的俯身过去握着她的手,“懂就好、懂就好。”“我们最近有庆功宴,你要不要一起来玩玩?会见到很多大明星啊,顾言估计也会去,”她这样想着,白慎行跟顾言结婚,麦斯这么大的喜事白慎行自然是要出场,白慎行在,顾言兴许也会在。“听说你最近电影票房挺高的,多少了?”许攸宁漫不经心问到。 可陈墨说出的话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你说多少?”她简直不敢置信自己的耳朵。“五十一个亿,”陈墨再次重申。 “卧槽,这么多?”简直就是惊恐啊!一部电影既然能卖出五十个亿,是什么概念? 全国只有那么多人,票价也就几十块钱,这是得反响多热烈啊?“你现在是不是老有钱了?”五十亿的片酬,肯定少不了她的啊!“还算有钱,”陈墨点头,笑的一脸春花怒放。 她开始怀疑人生了,想她好端端的一个白衣天使,这么多年救死扶伤,每天将无数人从死亡边缘拉回来,没日没夜的加班加点,既然比不过一个明星。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嗷~“你这部电影的片酬,估计够我挣一辈子了。”她哀嚎。 陈墨小的得瑟;“等你没钱的时候,记得跟我说,我会支援你的,”说完还像模像样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许攸宁垂头丧气。 郝雷还未进门、便听见许攸宁在哀嚎,所以、人未到声先响。 “大老远的就听见你在哀嚎,咋啦?又是谁摧残你了?”他穿着白大褂满面出风的从外面进来,将手中的病例放在桌子上,一脸好整以暇的看着许攸宁。 陈墨见此情此景,只觉得有一白衣天使踩着七彩祥云从天而降,而且声音还那么有磁性,瞬间、便觉得恍惚。许攸宁伸出手、扒着郝雷的衣角、继续哀嚎;“想我们成天任劳任怨,没日没夜,起早贪黑的干一辈子,都不及人家随随便便拍部电影的,你说我哀嚎不哀嚎?”简直就是没法儿过了啊!郝雷看着她、一脸认真的点点头;“那确实是该哀嚎的。”转头、便见陈墨双眼放光的看着自己,蹙眉、想了良久才想起来;“你是那个明星、叫……。”“陈墨,”陈墨直接道出自己的名字。 简直就是帅呆了。 白衣天使简直就是帅呆了,而且还是个看着就有品味的帅锅,天啦!简直就是梦中情人啊! 许攸宁一回头便对上陈墨满脸花痴的表情瞅着郝雷。 她惊奇,王八看绿豆,对眼儿了? 不应该啊! 她眼神来来回回扫了那么几圈,发现、好像,这陈墨的眼神是有点奇怪。 “看傻了?”她一声吼。 娱乐圈那么多帅锅不撩,跑到他们医院来撩汉子来了? “你干嘛呀!”陈墨一脸微恼的瞅着她。 就不能让她好好欣赏欣赏这么一个玉树临风品味十足的男人? 娱乐圈那些老油条她都看腻歪了,偶尔见到这么一颗清新的小白菜还不能让她一饱眼福了? “在看收费,”许攸宁呼啦起身挡在郝雷面前。 郝雷一脸汗颜,好像、不该进来的。“你家男人啊?还收费。”又不是你家的,你收啥费啊!没理儿啊!许攸宁气呼呼的瞅着她,这句话可是怂道她了,该怎么回答?“不是我家男人,胜似我家男人,”她傲娇。 好歹一个办公室一个单位的,咋能便宜你了,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她还是懂得。陈墨轻嗤、没意思。 许攸宁回头扫了一眼郝雷,他识相、麻溜儿的跑了。 惹谁都不能惹当医生的女人,因为他们熟识医理,能杀人于无形。“你瞅瞅,你平时绝对是虐待人家了,不然为啥你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家跟被追杀似的跑了。”陈墨一脸轻蔑的瞅着许攸宁。“你要试试不?我下次也能让你一见我就跑,”说着、她恶狠狠的抽出放在桌面儿上的水果刀。 缓缓的擦拭着,一脸漫不经心的看着她。 陈墨猛吞口水。 她拍了那么多电影,还是知道医生有哪些怪异的爱好的。她举双手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题外话------ 李不言;许大夫,采访你一下,你身边这么多土豪朋友,作为一个穷逼,你是什么感受。 许大夫神之藐视;没感受,因为我身边还有一个比我更穷逼的。 李不言;谁? 许攸宁;李不言是个穷逼。 李不言;捂脸哭 第一百三十三章:站台私会 夕阳落下,夜幕降至。 因白慎行下午打电话过来说今晚有应酬,她便自己开车回山水居。 临到山水居门口,调转车头往汉城老城区而去。 将车停在老城区后面的公路上,轻车熟路的进了老袁的店子。 此刻店里生意正火爆,门庭若市,她想直接进去,却被服务生告知没有位置,需等待。 她不免失笑,难怪别人都是汉城人好吃,原来是真的。 她微微朝里望,见服务生在里面跟陀螺似的连轴转,片刻,她缓缓的从大厅溜至后厨。 “袁大厨好,”厨房里抽烟机的轰隆声加上煤气的嗤嗤声,锅里菜品翻炒声加上锅铲跟铁锅的碰撞声让她的声音显得格外细小。 老袁打着赤膊,肩上打着毛巾,满头大汗的翻炒着锅里的菜品,直到起锅转盘子的时候一回头,见顾言一派悠闲的站在狭小厨房里看着他,吓得心惊胆战。 “人吓人吓死人不知道?”抬手用挂在肩头的毛巾擦了下汗,看着顾言道。 顾言耸肩,扯着嗓子喊到;“我说了、是你们声音太大,听不见。” 她指了指煤气的炉火声。 “出去候着,这么大的油烟味儿,不嫌熏的慌?”老袁伸手将一侧配好的菜倒进锅里,一阵呲呲声响起,还不待顾言回答他的问题,便端着大锅使劲儿翻炒着。 厨房本就狭小,三个厨师,在加两个配菜的,已经是在打转了,如今还站着个无所事事的顾言,更显得拥挤不堪。 “我倒是想,可外面没位置啊!”顾言大声说到。 不是她不想在外面带着、外面没位置啊,她又不想等,便只好进来了,原以为后厨只有他一人,哪儿想着,那么多。 “小张,出去给她找个位置,”老袁听她如此说,喊来一旁的配菜小生,带着她出去找位置。 在里面的时候顾言觉得没什么,可一出了厨房,便觉得满身的油烟味儿,闻的她只皱眉。 真是太难闻了。 若是在洛杉矶,这满身的味道,她断然是觉得没什么的,毕竟她也是在厨房打转过的人,如今的她,最不喜的就是这种味道了,总觉得会回想起以往那些残破不堪的时候。 老袁在后厨忙碌不堪,小张给她找了个位置,她坐下来点了几个菜,独自斟茶,自斟自饮起来。 期间让服务生给她来壶酒,奈何她上次留下的印象不是特别好,服务生过来,直接到;“我们老板穷,没酒喝。” 她一脸蒙逼之后瞬间了然,笑的一脸无奈,感情她的名声在这里算是毁了。 此番从基地出来,老俞交给她一个东西,让她交给老袁,她今日来、便是完成任务的。 原想着早点结束早回去,奈何,撞上了饭点儿,一等便是多时。 直到客人幽幽散尽,他才穿上工字背心从后厨出来,手里端了分鳕鱼,摆在她面前。 “怎么?知道我久等了?这么识相?”她看着鳕鱼揶揄道。 老袁用擦汗的毛巾抹了把脸,随手搭在后面的靠背上。 淡然道;“差不多是这个意思。”顾言浅笑,给出一个肯定性的评价;“真上道儿。”既然他这么上道,她也不准备客气,拿起筷子直奔鳕鱼下手。 老袁拿起杯子想喝点什么,发现桌上全是茶,不免蔑视道;“去了趟首都,连性子都改了?酒都不喝了?”原本在品尝着鳕鱼的顾言一听这话,满脸汗颜,随即无奈道;“我倒是想喝,奈何你员工生怕我把你给喝穷了,不给我上酒啊!”实在是她刚刚就说了给她上壶酒了,可人家说了,老板穷、没酒喝。 让她怎么办?人家不给酒,难不成她还能动手去抢不成?“谁说的?这么不上道儿?指出来给我看看。”老袁义愤填膺道。 顾言纤长的手指一指,愣是让在前台收拾东西的一个小伙子直直给愣住了。 老袁一回头,瞅了他一眼;用部队特有的声音吼道,“小何啊?这个星期给你涨工资,干得漂亮。” 对待顾言这种女人就应该没酒喝,她要喝起来、今儿这一天都白干了。哈? 老板你说啥?我没反应过来。顾言嘴角抽搐,真是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员工。 顾言一脸无奈;“这是让我下次来自己带酒来?” “那倒也不是,喝可以,记得给钱就行。”老袁起身,朝酒柜走去,拿起一瓶中等酒,顺带撸了两个杯子过来,放在顾言面前,开了酒,替她到了一杯。 顾言端起酒杯,轻轻的晃荡着;“说好的终身免费呢?”“不包括酒水,”老袁在这一刻,突然很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这机灵的小模样真是人见人爱啊!顾言白了他一眼;“那行、回头我让人送些好酒过来存着,以后我来、专门为我提供,此期间,你若是将我的酒卖了,双倍赔偿。” 最后四个字她字字句句的咬清楚。 你不是守财奴吗?自然有你亏的时候。 “这事儿我不干,”老袁只摇头,太亏本了、他不干。顾言笑的一脸得意。 端起酒杯,朝着他举起,老袁识相,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前段时日我问的问题到今日依旧作数,我此次来,为老俞。”很简单的一句话就直接道破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我来、并不是因为你我关系有所转变,纯碎是因为老俞这个中间点。 你也不用想太多。 老袁自然是知道的,顾言这么通透的人儿,怎么会在没有得到答案之时低头。 而这件事情还明显对她有利。 老袁端起酒杯深饮一口,沉沉道;“我懂。” 顾言端着酒杯浅笑随即放下酒杯,从包中掏出信封,缓缓推到他面前。 老袁看着桌面的信封良久,没接,但也没拒绝,顾言知道,他不会拒绝,因为这是老俞给他的。 而他显然、也应当是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才会出现如此深情。 顾言低头吃菜,不与他搭半句话。 知道老袁缓缓将信封折叠起来揣进口袋里。 “他伤势如何?”老袁低头夹了一块子鳕鱼送进嘴里,低声问着顾言。 “不知,”她答,你竟不回答我的问题,我也没这个义务告诉你某些事情。 老俞一口闷气差点喷涌而出。 绝对是成心的。 “基地可还是那些人,”你既不回答我上个问题,那么这么问题呢?顾言端起酒杯,浅酌一口,缓缓道;“不知。”就算是知道,我为何要告诉你? 自古以来,世人都说礼尚往来,你我之间,你礼尚了我自然就往来了,你不言语,我自然也要遵守这个规矩的。 老袁放下手中的酒杯,看着顾言、用属于男人低沉的语气跟应有的责任感来陈述这段话。 “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这趟水不浅,淌进来对你没好处,更何况你以为人妻,在家相夫教子不是最好的选择?” 对于顾言,他是通过俞思齐认识的,几次相处下来,知道她为人如何。 前些时日他们两人之间不欢而散,可此刻、她竟还能将老俞给自己的东西完好无缺的从首都带回来,便是不计前嫌。如此比来,他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连个女人都不如。 而他们之间的这趟水顾言进来、对她百害而无一利,这个圈子存在太多潜在危险。 像他们这些人都是在刀尖上过来的,不要命的,顾言如今身负家庭的重任,更不可能让她下来淌水。 听此话,顾言握着筷子的手,不免轻轻一顿;“原来这就是你们若说的责任。”“责任是什么大家定义不同,所以也就没什么好争辩的,你明知道我们的意思是什么,偏偏逆向而行,到时候必定适得其反。” 突然想起某天在一处广告上看到的某句话,太过用力,反而适得其反。 他们之间的友谊会不会也这样? 端起酒杯浅酌一口,嘴角下压,扬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 婚后在家相夫教子是责任,让家人安心是责任,还有什么是责任? 世界对责任的定义太多太多,多到数之不尽。 “今天的鱼没上次到位,”顾言给出评价。 老袁淡然一笑,“便宜没好货。”“势利眼,”顾言给出中肯评价。 “最抠不过资本家,我排你后面,”你一个外企老总说我势利眼,这锅我不背。 伦势利眼谁比得过你们这些资本家。 “看来我要适时的剥削你两下,才能对得起我这个头衔,”她似有似无的笑着。用完晚餐老袁送她到停车处,顾言想着喝了些酒,便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打车回去?”他讶异,出租车进得了山水居吗? “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袁老板,”她气定神闲的瞅着他,虽说是喝了点,但这点酒,还真算不得什么。 颇为挑衅的打量着老袁,作为一个老板还能这么讶异的瞅着客人,实属做的不到位。 “我是担心出租车上不了你山水居那么高大上的地方,”老袁摊手。 住的太高级了也不好,出租车送你到门口,走上去也能累死你。 顾言囧,点点头,略带嫌弃道,“好像也是。”“叫个代驾?” “人上去了下不来怎么办?”顾言揶揄道。老袁一个响指,越来越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了,“让司机来接。” 顾言轻嗤,转身拦了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老袁站在夜幕的街头,望着扬长而去的顾言,心底牵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世间就是如此,有人欢喜有人忧。 由来只有新人笑,可俞思齐跟白慎行之间到底谁才是新旧? 顾言坐车到临海公路站台上,百无聊赖的看着漆黑的天空和星星点点的亮光,一片漆黑的天空里零零散散的星星显得特别亮眼。 万花丛中一点绿,那抹绿总是最吸人眼球。 片刻,身边响起汽车的疾驰声,听此声,嘴角牵起一抹微笑,来了。 来人霸气打开车门,修长的腿从车里跨出来,迈步到她面前,站定。 看着她百无聊赖的坐在站台等车的位置上,不免挑眉。 “倒是挺会挑地方,”他嘲讽着。 顾言想,就当是夸她吧!不跟他计较。 “我也觉得、风景挺好,”不要脸总归是好的。 前有你大冬天去海边吹风,现有我三伏天在站台喂蚊子。 来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似的浅笑,坐在她身侧,“是挺好,有蚊子陪着。” “原以为你早前会找我,怎么,婚姻生活将你变得苟且偷安得过且过了,”都说良言一句三冬暖,可他的话语字字句句都在将她戳的面目全非,鲜血淋漓。 适当的时候确实需要他这样的人来告诉她生活的现实,跟名利场上的残忍。 以免到时候在她全然放松的时候给她致命一击,让她溃不成军毫无招架之力。 如今的她,倒显得有几分坐以待毙了。 “我若得过且过,你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她侧目一脸讽刺。 讽刺谁?他?还是自己? 具体如何,她也不知。 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多见不得人需要她提醒? 他大笑,“那倒也是。” 顾言何其聪明,从老袁那里出来,上出租车,坐在车上给出租车司机指路,一路避开有监控的地带,最后选了这么一个光明正大似又偷偷摸摸的地方,最主要的是,这个路段的监控已坏多时。 如今她老神在在的坐在这里,零零散散行人上上下下时不时投来目光,她竟也不在意。 “东西呢!”顾言见他打量的目光流连在自己身上,微不爽。 “急什么,好久不见,聊聊。”见顾言不爽他倒是直白。“聊什么?聊你们那个圈子里面的斗争?”她嘲讽。 每个圈子里面都有斗争,他如今能独善其身坐在自己身侧,有本事。身侧传来一身轻嗤,“我们的圈子?不提也罢。”顾言将目光投向那一轮弯月,漫不经心的赏着月。 “你倒是心大,火烧屁股了还能如此漫不经心悠闲自在的过着你的婚姻生活,”身侧男人特有的磁性嗓音传到耳畔。顾言嘴角下压,轻嘲道:“不然呢?”火烧屁股我就要跟着着急?真正有本事的人都能气定神闲的看着。 这诺大的商海,能沉浮其中的才是个中高手。男子轻然一笑:“等着你老公帮你解决?” 顾言淡然,略带嘲讽道;“就算是让他帮我解决好像也没什么不妥当的。” 虽说是夜晚,可三伏天的温度不是盖的,一阵风吹过来,就像滚滚热浪来袭,坐下的时间不久,明确觉得自己出了一层汗。 “你不会,”他肯定。 “你倒是挺有自信的,”她轻嘲。 “白慎行现在在跟国外著名导演应酬,而你、在私会我。”最后三个字,他咬的极其重。 私会?如果这样的见面都算私会的,那他们私会的次数还真不少。 顾言点头,了然道;“那我两私会的次数还真不少。” “确实不少,”男子应和道,随手从另一侧兜里掏出u盘,递到顾言面前。 “我俩之间的关系有多见不得人?”男子沉稳略带调戏的声音随着热浪袭来。 顾言嘴角轻佻,侧目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就凭你我没有在青天白日见过面,你说你我之间的关系到底是有多见不得人?” 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有多见不得人还需要她来知会两声?真是搞笑。 “夜晚繁星点点,适合幽会更适合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所谓夜黑风高好办事的道理顾总不会不懂吧?”男子轻佻的望着顾言道。 “月黑风高好办事的道理我自然懂,但夜黑风高会遇鬼的道理我也懂,你觉得前者跟后者我更喜欢哪者?”顾言反问回去。 伶牙俐齿、口齿玲珑、妙语生花、字字珠玑用这些话语来形容此刻的顾言都不为过。 也只有在他们这些人面前,她才会如此字字珠玑显得咄咄逼人。 “上次对付刘家的手段倒是高明,”男子缪赞。 顾言轻笑,这不过是商场上最直白最无聊的手段而已,刘家?她根本没用力,若不是有个刘恒在,想必她会直接交给张晋去完成。 “比比皆是不足为奇,”这样的手段她用过太多次。 找出一个射点,将射线无线延长,一个端点,可以画无数条直线的道理,小学生都懂。 更何况是他们这些在商场上幽浮的人们。 “那倒也是,你顾言的手段比这更高明的多了去了,确实是不足为奇。” 公路时不时路过一俩辆车,沿海公路这边不像市区车水马龙,天色黑暗,散步的人几乎陆陆续续回家,不会在海边逗留太久,留下来的人也是零零散散为数不多。 突然一辆银灰色的奔驰迎面驶来,呼啸而过。顾言蹙眉,拉着男子快速闪到一侧的绿化带里。 许溟逸开车往这边来办点事,因是夜晚这条公路上没什么来往行人和车辆,速度稍微有点快,路过一处公交站牌的时候看见坐在站台上的人颇为眼熟,一瞬间的功夫,他以为是顾言,可等他缓过神来,一个刹车,停下来透过后视镜在看的时候,站台上空无一人,只有一些停在站台不远处的私家车。 他皱眉,一度以为自己看错了。“什么人?”男子见顾言这么紧张跟速度的拉着他躲到一侧的绿化带,不免问到。 “日后的敌人,”顾言浅答。 她向来记忆力良好,刚刚那辆车明显就是许溟逸常开的那辆。 好险。 看见她没什么,若是看见自己身侧人,那绝对是因小失大了。 “看来是个劲敌,”他给出中肯评价。 若不是劲敌,顾言何须这么用力? 劲敌?算得上吧!毕竟在汉城目前能威胁到她地位的人不多,许溟逸就是其中一个。 能威胁到自己的人都算劲敌,可以如此理解。 “来往车辆的行车记录仪最好是处理一下,一面后患无情,”他轻微提醒。 “你来解决,”顾言将这个艰巨而又光荣的任务直接扔给他。 “你倒是挺会来事儿,”男子轻笑道。 顾言嘴角一扬,不来事不行。 许溟逸绝对会起疑心,若是她调查起来,绝对容易,突然很后悔今日来这里。 若是因此闹出点什么,不好收场。 顾言拿着u盘站在路边拦车,准备回山水居。 男子早已扬长而去,他们之间每次交谈的时间不会太久,更何况今日遇上许溟逸,更加不能多留。 随即来了辆出租车,顾言上车,离开临海路。 而许溟逸将车开到半路的时候,心中疑惑更甚,直接调转车头朝站台出疾驰而去,而此刻,顾言正好上出租车,扬长而去。 这边,白慎行在酒桌上正与外国导演推杯交盏,筹光交错期间,导演要求陈墨跟他喝两杯,陈墨本就不胜酒量,可导演的要求不喝不行,却又担心酒后失态,微微发难。 将求救的眼光投向白慎行。 而此刻白慎行正在与投资商轻声交谈着,全然不理会可以说是对陈墨投过来的眼光视而不见。 他如此玲珑之人,怎会不知陈墨将求救的眼光投向了他。 只是忽略而已。 外人都传言白董跟陈大明星之间有一二,可今日在饭桌上的人算是看出来了,白董向来护短,若真是有一二又怎会在这个时候视而不见? 这一二怕也只是流传。 “墨墨真是年纪小不懂事,还让导演邀请你,自罚三杯,”陈墨经纪人也算的上是个圆滑老练之人,一句话将再场人打量的眼光全都拉回来。 众多人眼巴巴的等着陈墨自罚三杯。 陈墨面色尴尬,站起来端着酒杯对着导演谦虚道;“倒是我不懂事了,我自罚三杯,导演见谅。” 自古有句话,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白慎行现在好比是将陈墨领进了这个圈子的顶尖儿上,如何,全靠她自己。 当明星的,在酒桌上的应酬是必不可少的,不然你以为你的赞助商跟投资商都是钱多了没处儿花了往你身上砸。 当他们冤大头,都傻? 白慎行在与投资商交谈的间隙眼神始终偏向一方,可饭桌上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只听众人连声呼好,他才微微转头,像是才发现陈墨自罚了三杯似的。 将手中的烟灰轻点在一侧的烟灰缸上,轻声说到,“想不到我们陈大明星这么好酒量,这可是导演挖掘出来的。” 说完还不忘赞赏的看了眼导演。 而此刻陈墨只觉得三杯白酒下肚,胃里翻江倒海,烧的火辣辣的疼。 整个人更是晕乎乎的,头顶金星直冒,可即便如此,白慎行说的话她还是一字不漏的听见了耳里。 唯利是图的商人。 “陈墨酒量确实挺好,”导演开口夸赞,一桌人随声附和。 她虽晕乎乎的,可此刻还是理智尚存,知道如何处理这种情况,连连摆手,谦虚道;“不敢当不敢当,只是跟各位在一起心情好,能多喝些而已。” 见她有如此临场反应能力,白慎行倒是多看了她两眼。 晕成这样还能将话说清楚,不易。 “中国有句古话叫酒逢知己千杯少,如今在场的各位估计就是我们墨墨的知己了,能让她一个不喝酒的人连干三杯,实属厉害,”经纪人在一侧帮她圆滑着,跟着场上的局面走。 白慎行好整以暇的靠在椅子上轻点烟灰,漫不经心的扫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将眼光落在许赞跟安迪身上,见两人一本正经的看着自己,嘴角轻佻。 倒是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了。许赞想,今日的老板实属是与往日不同,以往导演或投资商要求演员喝酒,老板会轻提点两句,如今、陈墨将求救的眼光投向他,他既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完了才颇为讶异的说上一句。“这跟导演喝了,可没跟我们白董喝啊!陈墨,走一个呗。”有人在一旁瞎起哄。白慎行闻言,伸手按灭了自己手中的香烟,准备捞过一侧的酒瓶为自己续酒。 白慎行本可以一句话就带过这杯酒,可他此番漫不经心的动作显得有些期待跟她的碰杯。 她硬着头皮起身,端着酒杯面向白慎行;“白董。” 她也是直愣愣的端着杯子,等着白慎行端起杯子,可哪想、今日的白慎行似乎就是来为难她的,见她端着杯子良久也不回应。 “说点什么呀!”安迪看不下去稍微提醒了一句,这要是举着酒杯得举到什么时候? 陈墨心底一颤,说点什么?说什么?说感谢白慎行将名声借给她,让她一路攀升的如此之快?“感谢白董的厚爱跟栽培,往后我会更加努力,与麦斯站在一起,若往后我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还需白董见谅,”她闷声许久才想出这么一句以往在大学课堂上说过的客气话。 听她如此说,白慎行微微端起酒杯,清冷道;“你有如今的成就全凭你的努力,你值得,无论何时你要记住,麦斯与你同在。” 他这一席话说的委婉动听,像是一个老板在极力护着自己旗下的艺人,又将所有的功劳归功到陈墨自身上。 直直突出他们麦斯的菩萨心肠跟无私奉献之心。 一场饭局下来,陈墨喝的七七八八了,临了许赞和安迪将投资商跟导演全都送出去,在转身进来的时候,便听见陈墨扒在洗手间的洗漱台上吐的天昏地暗。 经纪人在一次候着。 而麦斯此次来陪酒的人见老板没走,一个个都不敢轻易动弹。 “老板,”许赞在一侧轻喊到。 白慎行=头也未抬,只是清冷的嗓音说了一句;“送她回去。”这个“她”是谁,在场的人不言而喻。 老板对陈墨的态度起初并不好,只怕是好,都是因为太太的原因,如今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陈墨站在了顶尖,只能靠她自己了。 老板只怕是不会在在她身上多花一分心思。 除非她能永久性的为麦斯创下巨额利益。 陈墨吐的昏天暗地从卫生间出来,此刻、包厢里的人等白慎行放话已经走的七七八八了。 只剩下许赞跟白慎行才离开,陈墨猛地挥掉洗手台上的洗手液,许是喝醉了才如此上头。 许赞还未跨出门便听见里面传来乒乒乓乓声。 微蹙眉。 也不知这陈大明星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这让老板怎么想?“姑奶奶哟,你小心点,老板还没走远,”有气也不能这样撒啊! 谁没走远? 她本还能保持理智到结束,可偏偏白慎行在那句话之后,又带头敬了她两杯,此刻已然是站不住了。 这白慎行今日明显就是来拉她下水的。 她真的是喝多了,当经纪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一声怒吼;“走没走远管我何事?” 经纪人直皱眉,觉得这陈墨倒也是颇不懂事,哪有当艺人不陪投资方喝酒的?当初徐清浅在一线位置上的时候,几乎天天都会跟投资方出来应酬,酒桌上更是熟练的很,可如今陈墨呢? 在酒桌上如何做,还需要人提点。 真当那些投资方的钱都是白瞎的直接往你身上砸? “你怎么那么不懂事?”经纪人微嗔道。 “我怎么就不懂事了?”陈墨委屈极了。 她本就胃里火辣辣的疼,头疼欲裂又吐过一番,此刻更是连站都需要人搀扶着。 经纪人这么一说,她哪儿有不应话的道理? 罢了、有些话还是等她清醒了再说。 许赞一路驱车送白慎行回山水居,期间、他老透过后视镜来看老板。 白慎行被他看的不耐;“有话直说。” 许赞一愣,随即思前想后才幽幽道;“今日在酒桌上,您对陈墨好像有点苛刻。”他直直说出来,不免迎来的确是白慎行一声轻嗤。 “酒桌上的道理跟规矩需要我教你?” 作为一名公众人物,你需要别人给你电影投资,必然是要陪人喝两杯的,有些女明星的起点是睡出来的,陈墨比他们不好上太多? 在酒桌上拿腔,倒是有本事。“只是觉得、她跟太太……。”他欲言又止。 毕竟觉得她跟顾言是有点点关系的。 老板理应不会这么苛刻才对。 “商人看什么?”白慎行问。 “利益,”许赞答。白慎行坐在后座点点头,许赞想,他知道了。 商不逐利、一切皆休。饭桌间,白慎行跟安迪喝了少许酒,而他滴酒未沾,就为了送他回来。 白慎行微带酒气的走进山水居,便见山水居的佣人在七七八八的忙碌着,做着一天的收尾工作。 “太太呢?”他浅问。 “在楼上书房,”佣人答。白慎行将手中的外套脱下来,挂在臂弯间,本想直接去敲书房门,想到自己刚从酒桌上下来,难免身上会夹杂着烟酒味儿,索性就转身到浴室冲个澡,换上干净的居家服。 顾言本来低头看文件,听见响动声,抬头、便撞进了白慎行星辰般的眸子里。 “应酬完了?” 这诺大的山水居上上下下几十号人,敢不提前敲门就直接进来的,估计也就白慎行一人了,所以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完了,”白慎行点头,迈步过去靠在书桌前,随手拿起一份文件随意翻阅着。 可随即、眸光便锁在了其中的一行当中。 “私人文件?”他转身略带诧异的看着顾言。 顾言点头,白慎行刚刚拿的那份文件确实是私人文件无关公司。 见她应了,白慎行便继续翻阅着,看似漫不经心实则里面的每一句话都映在了他的脑海里。 “今天应酬是跟陈墨他们?”顾言漫不经心道。“恩,”白慎行轻答。 见他靠在书桌前,颇为碍眼,用钢笔戳了戳他的后腰。 指了指旁边的凳子。 白慎行了然,随即淡然一笑,坐过去。 “还不准备休息?”见她拿出打印机里面的文件,请问到。 顾言抬头,这才看见他头发有些微湿,便问到;“洗过澡了?” “洗过了,”白慎行将文件放在膝盖处,望着她缓缓道。 “白先生可是在外面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了,所以见我之间提前销赃?”顾言靠在座椅处悠悠然的问着她。 听她如此小家子气又略带打趣儿的语言,白慎行是又喜又爱,起身,将文件放在桌面儿上,双手撑在桌面儿上,轻佻的看着她。 “干没干,白太太查查不就知道了。” 顾言扶着桌子将办公椅往后退,笑脸盈盈的看着他道;“白先生手段高明,要真想销赃,凭我的力量是找不出什么破绽的。” 见她躲开,白慎行直接绕过去,撑在椅子扶手上,将她包围起来。 靠在她的耳侧道;“白太太难道不知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白慎行明明说的隐晦,可她既然听出来了是什么意思,顾言想,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 跟白慎行久了,她都腐了。 见她面庞微红,白慎行笑的更来劲了,这么不经撩? 那多没意思。顾言靠在沙发上微笑着看着他;“难道白先生不知道真理是客观的?”“客不客观,试过才知道。” 这晚,顾言得出一个结论,不能随意撩拨白先生,因为他将你就地正法的时候根本不会考虑场合,书房的沙发只怕明日得换了。 ------题外话------ 卖沙发的:白董、欢迎你经常照顾我们的生意。 顾言:滚、老娘腰还要。 白董:(马克思主义乖巧)我媳妇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第一百三十四章:我养得起你 陈墨喝的酩酊大醉被经纪人搀扶着回到临水湾,一进门冲进卫生间扒着马桶狂吐。“喝点水,”经纪人端着水杯递过来。 吐完只觉得浑身舒服,靠在马桶上缓缓舒着气。 接过水,漱口,“真不是东西。” 她这声说的是谁经纪人心知肚明,知道她此刻酒精上脑,也不准备跟她应和。 见没声响,陈墨侧头撩了他一眼,“我跟你说话怎么不应我。” “这种话说我听听就行了。”经纪人舒缓着她。 传到大boss耳里,可不得了。 像白慎行那种里里外外都黑成碳的男人,估计也只有顾言敢嫁。 换成别人,谁受的了。 陈墨一声不屑的笑声传到经纪人耳里。 直觉得这孩子已经上脑了。 麦斯谁人不晓得白慎行的脾气?有几人是敢轻嘲他的,这陈墨、估计是喝的不着东南西北了。 “这庆功宴的时候你可不能像今日这么不懂事了,”万不能让人提点之后才悠悠然的反应过来。 庆功宴上多的是商贾权贵,麦斯以往在这种地方最游刃有余的人便是徐清浅了,如今这陈墨,在饭桌上的酒量就比不过人家。只怕这种场合,她也应付不来。 思及此、他不免一个头两个大。 “我今日怎么就不懂事了?”陈墨舌头都捋不直了。 他举双手投降,不能跟喝多了的人讲道理,否则就是脑子被门挤了。 后半夜的山水居,一两个守夜佣人坐在门槛望着漆黑的院子聊着天,广袤的天空繁星点点。 因是夏季是不是有些蛙叫声,山水居建在山腰,夏季的夜晚凉风习习,此处这样坐着倒也显得有几分惬意。 卧室,白慎行搂着顾言躺在床上,两人亲密的睡姿透露出感情的良好。 后半夜顾言微醒,睁眼看了眼电子屏钟,三点四十分。 她轻微喊了两声白慎行,见他未回应,才缓缓将横在腰间的大手缓缓拿开,起身,出门,进了对面书房。 山水居的夜晚不同于白日的热闹,此刻静谧的厉害,轻轻一声咳嗽估计都能让整个屋子的人听见。在过道上,听见有人坐在门口轻微的交谈声,想着因许是守夜的人,便转身进了书房。书房左侧的抽屉上放着些许办公用品,将a4纸拿开,便会看见里面放着一个漆黑的u盘。 早在白慎行回来之前,本来拿出来观摩一二,奈何怕突如其来的中断会让自己思绪跟不上,索性也就放着了。 这会儿起来啊,纯属是因为心中想着有事没做。 u盘里的资料详细而周密,由始至终顾言从未怀疑过他的能力,他们之间每一次见面都能让她收获颇大。 像是想起什么,拿过桌面儿上的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直到对方提示是空号,她才转而挂了电话。 不过片刻,电话进来。 她浅声问道;“解决好了?” 对方显然此刻正在休息,略带沙哑的声音道;“稳妥了。”顾言嗯了一声;“早点休息。” 随即便挂了电话,将u盘里面的资料看完,关了电脑,收起来放回原处。 有些渴,便下楼到了杯水,许是惊到了守夜的佣人,诧异的看着她。 她浅笑;“下来喝点水。”示意他们继续聊天。 佣人茫然的点点头,倒也是真的没管她。 房间里,白慎行长手一捞,发现少了些什么,赫然惊醒,看着空无一人的身侧,在转头看向浴室方向并没灯亮,猛地揭开被子起身,跨大步过去,猛地拉开房门。此刻、顾言正好端着杯子上来,便见白慎行急匆匆的从卧室出来,两人差点儿迎面撞上。 “怎么了?”她讶异,大晚上的这么着急? 白慎行本提在嗓子眼儿的心倏然落地,见她手中端着杯子,才将皱着的眉头缓缓松开。 “渴了?” “恩,”顾言握着杯子浅答。 白慎行一手接过她手中的杯子,一手牵着她往卧室去。 “渴了喊我,我来就是了,楼下灯怎么没开?”顾言晚上走路横冲直撞,不开灯直接下楼去倒水,要是磕了碰了如何是好? 到头来心疼的不还是他? “看得见,”许因是晚上,她说话的语气格外温柔。 “怎么没喊我?”白慎行将她安顿到床上,端着水杯让她喝水。 “喊了、你睡熟了,”缓缓推开杯子。 刚刚本就喝了一杯了,在喝、晚上得跑厕所了。 “喝好了?” “好了,”顾言浅答。 他将手中的杯子放到一侧的书桌上,躺倒床上,重新搂着她。 缓缓拍着背脊,等着她入睡。 “睡吧!”他轻哄着。 上半夜被他折腾,后半夜起来看了些许东西,这会儿眼睛酸涩的厉害,倒也是睡的快。 见她呼吸均匀,他俯身在额头缓缓落下一吻。 次日早,顾言转醒,白慎行跟往常一样已经不在。 也知他是下去运动去了,便起身下楼。 “我近日可能要去趟柏林,”早餐期间,顾言端起白慎行递过来的牛奶,望着他浅浅道。 白慎行夹菜的手一顿,随内心只想说一句不许,可还是浅答;“去柏林做什么?” “有点私事要处理,”顾言浅答。 “去多久?”白慎行突然想起她桌面上的那份文件,也只好松口。 “不算路程的话两天左右,”顾言想了想答到。 “那就是往返四天,”白慎行将手中的勺子放下来,双肘放在桌面上将双手交叉直接肯定道。顾言点头。 “大概什么时候去?”见她点头,他也算是稍微放心,端起碗继续早餐。 “忙完这段,八月份之前,”现在离八月份还有十来天的时间,提前说,对白慎行也是一种尊重。 许是白慎行觉得顾言此次较为尊重他,又许是知道顾言此行柏林之行是必要的,便没有多说些什么。 点了点头,“确定了告诉我。” 霸气又坚决的一句话,带着信任带着一个丈夫对妻子应有的情感。 “麦斯最近有个酒会,你跟我一起出席?”白慎行问得平淡。 “陈墨电影的酒会?”想起昨日收到的短信,又联想着今日白慎行说的,应当是了。“你知道?”他诧异,他以为自己的妻子除了自己的工作不关心其他,没想到她还是关心他们麦斯动向的。 “恩、昨天在大屏幕上看到的,”将最后一口牛奶喝尽。 “去吗?”他征求她的意见。 “你安排,”顾言此话,算是变相答应了,白慎行嘴角牵起一抹倾国倾城的微笑。 这抹微笑犹如夏日的烈阳般耀眼,晃的人不敢直视。 顾言低头,见碗里的东西吃干净,随手抽出两张纸巾擦拭着嘴唇。 “我上午没什么事情、可以晚些时候去,你呢?”顾言看着白慎行浅浅道。 “我也晚些,”尽量跟顾言一起出门,让两人多谢交谈时间。 “柏林那边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思忖了许久才问出这句话,顾言虽说在gl任跨国总裁薪资不菲,可白慎行昨晚见到那份文件的时候显然是诧异的。 并未想过顾言在柏林还会有产业,而且,范围不小。 “最开始的时候,”顾言直接答到。 当初柏林的产业是她第一份产业,而这份产业的来源她并不想多做解释,更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今日若不是有要是在柏林要解决,断然是不会将这样的一份的产业摆在白慎行面前,如果他查起来,不难查出来。 紧要关头要的便是放手一搏,她也是没有办法。 好在白慎行只是随口问一句,并未多说什么。 顾言手心蒙上一层薄汗。 “别太辛苦,”白慎行抬手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发。 “你老公我养的起你,”他宠溺的望着她。 顾言心理一顿。 她断然相信白慎行是养的起她的,可养的起归养的起,她过往创下来的事业早已经成了定局。 顾言微微点头;“好。” 算是一声应允。 白慎行满面春风。 不过片刻、白慎行放在口袋的手机释意起来,之间他蹙眉掏出手机,说了两句,便转身望向顾言,“一起走?”实在是不想让她一个人去公司,不放心。 顾言见他颇为为难的模样,便点点头。 许赞开车来接两人,一路上许赞都在跟白慎行讨论他们麦斯影视城的事情,许是征地遇到了问题;两人聊起来的时候眉头金紧锁。 很不巧的时候,顾言的手机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陈墨。 她刚一接起,陈墨炮轰似的声音从听筒那侧流出来。 “顾言我跟你讲,白慎行就是个王八蛋,简直就是畜牲。”陈墨狂躁的声音从那侧传出来,而不巧的是、白太太的手机外音效果似乎有点好。 她侧目看了眼坐在身侧的白慎行,显然对方是听到了,于是拿下手机准备将声音调小点。 白慎行大手一捞,手机落在了他手里,按了免提。 “王八蛋,带头灌我,害老娘昨儿差点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我跟你讲、你怎么就瞎了眼,嫁了个这么黑心黑肺的男人?不怕守寡啊?哎哟气死我了,我都快喝傻了。”陈墨躺在床上对着手机就是一顿炮轰,完全没注意道顾言长时间的不搭话。 许赞在前面开车听得嘴角抽搐的同时还不忘替她捏了把汗,敢这么骂老板的人几乎没有。 “还能骂人,不傻。”白慎行冷冽道。 陈墨;“……”,世界崩塌中。 “白……。白……。白董?”她是听错了嘛?为什么会听到白慎行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拿出手机看了眼,她打的是顾言的电话没错啊!“恩、是我,”许赞只觉得老板的声音都能冻死人了。陈墨何能体会不到?她想,如果此刻自己在白慎行面前的话,是不是能直接让他给掐死了。“白董好,”陈墨都要哭了,她是傻,给顾言打电话抱怨她老公,忘了他们两人是夫妻关系嘛? 她脑子绝对是被门挤了。 陈墨听闻那侧没有任何声音,想死的心都有了,顾言看不下去,从白慎行手里接过手机。 “还有事儿嘛?”她浅问道,实则是陈墨刚刚骂白慎行的时候她听得也是相当舒服。 “言言~,”陈墨想哭。 “恩?” “你阴我,”她简直想抽泣了。“没有的事儿,”侧目见白慎行脸色不太好,便对陈墨道;“回头给你打。” 收了电话,看着白慎行。 谁料白慎行阴沉道;“听见别的女人这么骂你老公你都每意见的?” 得、这又是吃的哪门子飞醋? 见他神色不好,又担心他会迁怒到陈墨身上,抬手附在他宽厚的手背上;“回头当面说。”实际是安抚白慎行。 白慎行一大清早因影视城的事情本就焦头烂额,还未到公司就直接跟许赞在车里开起了会议,中途还被人这么骂了一番,心情能好? 一脚踹到驾驶座的座椅上;冷酷道;“开快点。” 顾言心底一紧,陈墨完了。 “她估计也是喝多了,未清醒,你别跟她在意,恩?”陈墨好歹也是拿她当朋友才会说这些话。 虽然她并不觉得他们之间应该在有什么交集,但是今日让白慎行撞到实在是有自己的责任。 无形之中阴了她一把,她也不愿意的。 白慎行脸色难看靠在后座闭目不语,像是没听见顾言的话语,许赞加快速度,老板都发话了不能不快啊,不过还是为陈墨捏了把汗。 只盼着今日老板娘能将老板哄好,不然这陈墨算是完了。 一个小明星,也敢这么说老板坏话,不是活够了是什么?顾言只觉无奈,见白慎行闭目不语,也只得耐着性子跟他说着好话。 “昨日你不是已经给过她教训了?今日就放了她?”她句句说的浅声,尽量柔着嗓子说着。许赞一路油门只踩,转眼到gl楼下,白慎行此刻还面色难堪的紧。 “许特助先下去,我跟你老板说说话,”顾言对许赞到。 许赞点头,了然、这是要放大招了。见白慎行不应她,她抬手撒娇似的摇了摇他的臂弯,这个微小细微的动作让白慎行愣住了。 这个动作,顾言小时候最爱,每次她惹了麻烦解决不了来求自己帮忙,自己不答应的时候,她就这样撒娇似的摇着他的臂弯,央求着他答应。 如今时隔多年在来这个动作,他到是完全愣住了。 那种不近不远的感觉浮现在眼前,很近又很远。 触手可摸又遥不可及,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 白慎行侧目直直看着她。 见他直直的看着自己,顾言心底发毛,这是?什么意思? 他视线下移,缓缓看向放在自己臂弯上的芊芊玉手。 十几岁的感觉跟三十岁的感觉是不同的。 十几岁的时候顾言撒娇周身之间带着浓浓的少女气息,如今的顾言时隔多年在来这个动作,白慎行只觉得这种感觉更为浓烈。 以往、他们是少男少女,如今、他们是妻子丈夫。 这种归属感跟依赖感让白慎行不想从中脱离出来。 顾言见他眼光直直放在自己手上,以为他觉得这样的动作不妥,便缓缓松开了手。 “言言?”白慎行低沉的嗓音喊到。 “恩?”对他态度突如其来的转变,她稍微有些适应不了。 十几年前他们青春年少,如今他们成熟稳重事业有成有自己的一方天地,再来回想起十几岁的时候,才会想起时间是多么易逝,他们之间一路走来是多么不易。 白慎行俯身,将她抱在怀里。 顾言傻住了,这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怎么了?”她抬手轻轻环住他。 怎么突然间跟个孩子似的? “想爱你,”这是白慎行此刻唯一显得想法,他想跟顾言二合为一,想去感受她的爱戴跟包容。 她面上一红,本想轻嗔他一声,可见他如此患得患失,还是轻轻道,“晚上。” “恩,”白慎行在她颈窝处蹭了蹭。 随即起身,摸了摸她的脸颊;“进去吧!陈墨这次就放过她、若在有下次谁求情都没用,”前一句说的委婉动听,后面那句说的杀伐果断。 一句话之间两种语气,柔情跟肃杀并列。 温情跟残忍同现。 顾言进办公室,露西将一整天的行程直接报备出来。 “汉大的李教授邀请您这周末去他家里做客,致电过来了。”顾言原本整理桌面的手一顿,李教授?找自己?她轻嘲了声。 “你如何说?”“我说你这周末行程基本排满,后面等着您答。”露西不愧是跟了顾言多年,在为人处世跟语言表达方面都极为优秀,她如此一说,若是拒绝李教授也算是有理由,若是不拒绝前去赴约,证明她重视他,宁愿推了几千几百万的合同也要赴约,断然是能让人感到高兴的。顾言满意点头,“将东西放下、让张晋进来。”张晋进来时,顾言已经坐在椅子上,看着他道;“安排一下这段时间你跟我去趟柏林,公司这边就说是出差。” “好,还需要其他安排吗?”张晋道。 “联系她。”顾言简单的三个字让张晋心中一顿,心底狠狠一沉,可也只能点头应答。 顾言身旁有四人,两人在明两人在暗,明处是他跟露西,而暗处的恶人她一直保护的很好。 张晋知道,顾言这样的人重情义但有的时候也会将利益摆在面前。 如今她与白慎行结婚,无论是站在那种角度来讲,都颇有好处,可想不通的是,为何、顾言此番会如此下定决心。 这边、白慎行一进麦斯,首先处理的不是麦斯影视城征地的问题。 “去查太太在柏林那边的产业,一定要查清楚、事事巨细。”他严肃且严厉的吩咐着。 许赞一顿,查太太? 这样的命令他是接到过两三次,如今他们两人已经结婚,为何还会私底下查什么?夫妻之间有什么问题说出来不就好了?“怎么?”见许赞久久未回应,他疑问道。 “不知当不当说,”许赞颔首。 “说,”白慎行霸气。 “既然已经是夫妻,最起码应该有些信任,如果茂茂然去查太太、知道了怕是对你们夫妻和睦有所影响。”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战战兢兢的看着白慎行,生怕自己说的不够好,会让他不爽。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问题,可是问,顾言必定会说。 就算是说了,以她的性子未必会说真话。 他刚刚也是一时糊涂才会着急忙慌的。 在车上的时候,他深知他们之间走到这一步的不易,所以霸占感跟占有欲更为浓烈,他容不得他们之间的婚姻出现任何差池。 顾言的过往他也想知晓。 “罢了、你先出去,”他颇为颓废的挥挥手。 许赞想,能让这个英明神武杀伐果断的男人潮汐之间变颓废估计也只有顾言一人了,其他人、都没这个本事。 “庆功宴的时间可以定在周日晚上,”许赞轻声道。 银老板要求听听导演的意见,今日导演的意见已经明了,他只管通报一声。 “安排下去,让安迪来。” 白慎行发布命令。 麦斯大小事物,特别是酒店这一块基本由安迪下达命令,而许赞近期事物繁杂,估计也没什么时间去管理下面的琐碎事情。 整个七月、麦斯秘书办的人忙的焦头烂额,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七十二变。 麦斯下面掌管影视城项目的部门更是几天几夜吃不下睡不着。 为什么?原本准备七月底八月初动工的影视城因为征地不到位被变相搁浅下来,此时进度还未答到要求,生怕要求极高的老板亲自下来给他们开会。 许特助下来已经让他们够心惊胆战的了,若是老板亲自下来,只怕他们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儿来了。 安迪将手中的工作分布到位。 由于麦斯上半年业绩已经创新高了,下半年的压力更大,老板直接下达的任务跟分布下来的任务都必须高质量完成。 而正当她焦头烂额的时候,桌面上的手机不适宜的想起来。 “喂,”见到名字她本是不想接的。 “在忙吗?安迪,”徐清浅柔柔的声音从那侧响起。 “一点点、你说,”说着、给底下的人打了个手势,说出去接个电话。 “庆功宴你会参加嘛?”徐清浅缓缓问到。 “会的,”这个案子目前在她这里,还未发下去,她自然是要去的。 “那我们到时候见,”徐清浅说的含糊,可安迪能坐上如今的位置也算得上是个聪明人。 怎会不明白徐清浅的意思。 随即道;“好、等着你的惊喜。” 安迪一句话瞬间让她信心十足。 随即收了电话便进去了,将手中的任务分布到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一出来便撞见许赞在秘书办的茶水室靠在墙上喝黑卡。 “忙完了?”安迪浅问。 “恩、”许赞似乎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没办法,压力太大,”安迪抽出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黑卡,浅浅的喝着。 这个时候、也唯有咖啡才能续命了。 许赞好笑、朝着安迪一杨杯子,来个隔空干杯。 他跟安迪两人一开始就跟着白慎行,这么多年、也算是有感情了、相当于一个家庭中的成员,如今在忙碌过后靠在一起来杯咖啡,也算的上是惬意的事情。 安迪扬起杯子,两人相视而笑。 “你说、我们在麦斯多少年了?”安迪突然想起这个问题。“六年了,从老板一无所有到现在,”许赞答。 当初白慎行一无所有白手起家他们就开始跟着他,如今他是顶级富豪,财富榜上的常客,短短六年,成就了一个商业帝国,多么不可置信的事情却被他们完成了。 以后、无论在哪里只要提起这件事情他们就觉得倍自豪。 “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我三十了。”安迪嘲讽的语气中带着一抹失落。 三十了、女人三十一道坎儿,如今她就站在这个坎儿上,进退维谷。 “都差不多,”他们跟白慎行都差不多。 如今都三十了,白慎行在他们三个人当中,可谓是人生赢家,年轻有为事业有成爱人在怀,他跟安迪两人、除了事业,就是一单身狗。 “也是,”安迪点点头,将喝完的咖啡在续上一杯,直直是当水喝。 “走吧!安特助,早点完成工作但愿今天不加班,”许赞将杯子冲洗干净放进消毒柜甩了甩手中的水渍,朝安迪喊到。 “我来点鸡血,你先去,”她扬了扬手中的杯子。咖啡、就是鸡血。 三十而立,如今她已经处在这个年龄断,既然觉得万分可怕,徐清浅赛过自己的地方就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敢于争取,而自己、似乎连她都不如。 她生怕与白慎行之间连朋友跟同事都做不成。整整六年,从他一无所有道如今身家万贯,她跟白慎行之间早已经不单单是同事那么简单的感情了。 徐清浅这些年都敢于表达内心,可她呢? 似乎只能做一只鸵鸟,将自己隐藏起来。 商场上雷厉风行的安迪去哪里了?麦斯能力非凡的安特助去哪里了? 白慎行身旁的蛇蝎美人去哪里了? 她那么多头衔,如今呢? 不过是个头衔而已。无奈浅笑,将手中的杯子洗干净放进消毒柜转身进办公室埋头苦干。陈墨一整天都在恍惚中度过,在家连门都不敢出,就等着经纪人过来告诉她致命性的消息,可是一整天过去了,她没有等来任何消息,这种等死的感觉有多煎熬,她是从早体会到晚。 她怕、怕白慎行还没忙完根本就没时间处置自己,还怕等着她的是更猛烈的狂风暴雨。原本一大早晕乎乎的她,猛然听见白慎行的声音瞬间清醒,宿醉都治好了。 一整天了,她老老实实的躺在家里等消息,简直就是万分煎熬。 临了道傍晚、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思忖着要不要给顾言发个短信,问问情况,奈何下不去手,真怕一个不小心又碰到了白慎行,那就完了。 她心中哀嚎不断,想找个人述说衷肠,顺带聊聊她这苦逼的人生,于是、第一人选必然是许攸宁了。 许攸宁最近也是天天值班,本就累的不想动弹的人接到陈墨的电话,更是没好气了。 可一听说今儿陈墨给顾言打电话骂白慎行被当事人撞见了,她瞬间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活了。 只觉得陈墨是个倒霉催的,正准备损她两句的时候,陈墨那边插电话进来了。 “言言给我打电话了,我先挂了,一会儿给你打哈。”她可高兴了,只要不是白慎行跟经纪人的电话她都高兴。“言言~,”电话一接通,顾言就听见那么苦哈哈的声音。“我今儿心在嗓子眼儿悬了一天了,”她委屈极了。 特别是顾言这会儿给她打电话,要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顾言失笑,可还是一本正经道;“你不是厉害这吗?骂起人来一套一套的,可厉害了,这会儿怎么怂了?”听见顾言的揶揄声,她瞬间就怂了;一脸要哭哭不出来的表情;“我那不是喝多了吗?” 我要是没喝多,你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说这话啊! 我这不是找死嘛?我这不是不想混了吗? “言言~”陈墨哭。“你哭啥?”一听她哭,顾言就无奈了,至于吗、白慎行不让她混就不混啊!陈兴海跟梁意两人挣得钱够她下辈子了。 “我怕呀!”都说麦斯白慎行冷面无情,如今她这么骂他,只怕是好命不久了。顾言汗颜,许攸宁见白慎行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如今陈墨见了白慎行也是好不到哪里去。 这白慎行到底是哪里可怕? 若真是这么可怕,她每日跟他同床共枕岂不是时刻得提心吊胆的。“行了行了、我回去跟他说说,不会怎么样的、你今天不是没事儿嘛?后面也不会有事儿的,”白慎行那个人、对付一个小啰啰要么就是速战速决,要么就不屑动手。 退一万步讲如今陈墨正在风头上,对付她,对麦斯来说是种损失。 这种无利的事情白慎行干的机率不大。“真的?”一听说顾言会为自己说话,她就高兴了。 “真的,”她浅答。 “我简直就是太爱你了,”陈墨感动的痛哭流涕。 站在gl大楼门口,远远的便见到白慎行的车子驶过来,随即收了电话,一上车。 白慎行便开口问到;“站门口跟谁打电话呢?” 顾言在公私方面分的颇为详细,不似白慎行在任何地方都能接到商场上朋友的电话,而顾言在商场上朋友的电话在下班之后绝对接不到。 “陈墨,”顾言浅答。 一听闻是陈墨,白慎行看了她一眼,不在言语。 他今日没将陈墨如何,估计也是忍住了。 从小、白慎行从来不去惹别人,但要是别人无缘无故惹他、那就就要做好被人挖祖坟的准备了。 白慎行的报复心理,不是一般的强。顾言抬手抚上他的大掌,纤长的手指绕着他的手掌缓缓的画着圆圈,白慎行一把抓住她,凶狠的看着她。 轻微道;“闹什么?”顾言面上一红,此刻、前面还坐着许赞,白慎行这样大声的指责自己,让她面子里子往哪儿搁? 随即将自己手从他宽厚的手掌里猛地抽出来,放在自己膝盖上。 白慎行也是在凶完之后才想起顾言面皮薄,想着许赞还在前面,便缓声道。 “在前面停车,我来开。” 许赞懂,知道老板跟老板娘之间有事情要解决,便识相的在路边停车,自己打车回家。 白慎行下车迈步到驾驶座,顾言靠在后面眼神投向窗外。 “生气了?”白慎行见她面无表情坐在后座,主动跟她搭着话。 顾言定然是恼了,当着许赞的面这么说她,她能不恼? 这个时候、面皮薄厚已经不重要了,愣是拉着一张脸,看白慎行当起了司机才稍微缓和些。 “说不得了还,”白慎行无奈中带着宠溺的语气说到。 顾言一滞,这语气、确实是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七月三伏天,是最炎热的时候,汉城又属南方,虽有海风吹过,可还是热燥的厉害。 而白慎行,向来是以顾言为准,婚后的这些日子,顾言的肩膀在未痛过,一来是最近没有碰上阴雨天,二来、是白慎行护的好。 无论是在山水居还是在车里,空调的温度始终是适中,不会太冷。 今日临近四十c的太阳,火辣辣的太阳照着柏油路,不免温度有些高,顾言只觉后背稍微出了些汗。 想伸手按开车窗,发现外面好像更热。“温度低点,”不免对白慎行道。 白慎行见她面上泛红,知她是热了,可若是温度低了,伤口疼了怎么办? “缓缓就到家了,冲个澡就好了,”顾言从小有个坏习惯,只要身上出了汗就觉得自己脏死了。 这种习惯特别是在进了初中之后更甚,而白慎行显然也是知道这一点,只得好声好语的跟她说着。 顾言伸手毫无形象的扯了扯雪纺衬衣,望了眼自己今日的穿着,雪纺衬衫加长款黑色小脚裤,难怪会觉得热。索性顾言也没在跟他闹,怕热着她,白慎行加快速度稳稳的到了山水居。 ------题外话------ 九月并不会安好,只有不言每天会对你们不离不弃~哈哈哈哈哈哈 第一百三十五章:生个宝宝 七月里,夏夜虫鸣,柳絮涟漪,荡起千层梦寐,青莲摇曳,鱼翔浅底,抱月聆水,月华流苏。 夏天的夜是很美的,除了没有了白天白暑热和喧嚣之外,如果幸运的话,还能在夜幕下看到点点的忽东忽西的流萤。 今年的夏日超乎寻常的热,前些日子还未感觉到,许是这几日三伏天正盛温度升高,竟让她觉得有些许难捱。 白慎行不许山水居温度过高,偏生顾言又是个怕冷怕热的体质,两人翻云覆雨时她便觉得身上黏糊糊的,嫰是将进行到一半的事情给停了下来,死活推搡着他起来。 伸手往后颈一摸,全是汗。 直愣愣的瞅着白慎行,指望他能放自己去洗个澡,白慎行这会儿哪儿会许她。声音沉的都快滴出水,“完了再洗。” 好在顾言今日也算是心情好,耐着性子任由他蹂躏。 生生到完事了才去洗漱,适宜的温水冲下来便觉得全身舒爽,雾气腾腾的淋浴间若隐若现的呈现着她妙曼的身姿,好在刚刚白慎行要求的时候,她直接决绝了,若是这会儿答应他,只怕是在浴室里也难逃魔爪。 洗漱完穿着丝质睡袍出去,便见白慎行靠在阳台上抽烟,阳台门大敞,室外滚烫的热气往屋里漂,她站在屋里,见白慎行没有转身进屋的意思,便迈步过去带上阳台门,本就热的慌,免得更热。 白慎行见她随手将阳台门关上,掐了烟进来,揶揄道;“是表现不好所以将我关在外面了?”听他如此说,顾言脸上一红,轻嗔的看了他一眼,不允理会。 白慎行就爱她这娇羞的模样;“你不回答、我就当是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听他不要脸的话语,顾言没好气的应到。 “若真是对我不满意,我下次再接再厉争取让白太太满意,若对我满意我高兴、那我便努力突破新高。”白慎行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不愿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你倒是不要脸,”顾言道。 “脸跟媳妇儿我只要媳妇儿,”白慎行继续下流。 从前从未觉得白慎行有如此风流不羁的一面,如今婚后、倒是将他这些隐藏在黑暗之中的本质全都激发出来了,淋漓尽致的呈现在她面前。 而且还能时不时的撩拨她一下,让她难堪。 顾言瞪了他一眼,白慎行简直就爱惨了她这副小娇媳的模样,从沙发上起来,走到床边,附身下去托起顾言的脸吧唧就是一口。 顾言嫌弃的抬起手擦了擦自己的脸颊。 “还敢嫌弃?”白慎行轻问,嫌弃就是对我不满意,那我一定会继续努力直到让你走不了路为止。 顾言白了他一眼,缓缓推开他,白慎行穿着睡袍坐在床沿,气定神闲的看着顾言,等着她言语一番。 “你一天要几包烟?”原以为顾言会顺着自己的话聊下去,没想到话锋突转。 “两包左右。” 白慎行话语一落地,顾言就恶狠狠的瞪着他,不要命了?一天两包烟是什么概念? 简直就是个烟鬼,烟不离手。 他窘迫的摸了摸鼻子,赶忙逃离战场指望顾言能就此能过他,“我去洗澡。” “站住,”霸气威武的两个字。 白慎行是谁?商场人世人闻风丧胆的地狱阎王,对待敌人招招致命的侩子手,冷酷无情的出谋者,可如今既然被自己媳妇儿直接用两个字给唬住了。 原本准备转身就走的人,瞬间直愣愣的站在原地不敢在动弹一步,生怕在走一步晚上就要沦落到睡沙发的地步。 白慎行无辜的看着顾言,顾言恶狠狠的瞪着他,大有一副今晚我们来好好聊聊人生聊聊思想的意思,聊不好谁都甭想睡了。 “坐,”她盘着双腿坐在床上,将薄被拉上来盖到腰间。 简单的一个字,白慎行竟然觉得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读书时期被老师喊进办公室都没这么紧张过,顾言如今一副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的模样着实是让白慎行心虚的厉害。 创业之路何其之难,可这些难处在白慎行面前他都能做到临危不乱泰然自若,如今顾言一个字,他竟然怂了……。怂了……。怂了。 这要是让麦斯千百来号人知道了,不得笑话死他? 若要是让媒体知道了,估计他往后又得多个称号了。 妻管严。 “洗完澡再聊,”白慎行强装镇定。 “不急,先聊完再说,”顾言一本正经。 本是没想就他抽烟这个事情大做文章的,陈涵前前后后给她打了好几次电话,两人话语之间,她偶尔会说让她管管白慎行抽烟的习惯,实在是不好,嗜烟如命烟不离手,这要是以后准备要孩子了,可怎么办? 虽说她并未准备这么早要孩子,但今日一问,一天两包烟的概念是什么不用她说了,世人都知晓。 见白慎行不愿与自己详谈,顾言更不会放过他。 白慎行只好认命的坐在床沿上,等着顾言劈头盖脸的训话。 “白先生,”顾言微微道。 “唉,”他答。 “烟龄多久了?” 他想了想;继而缓缓道;“九年了。” 从顾言离开的那一天他开始知道烟是个好东西,从开始到现在九年之久,不是他不愿意戒,好几次拿出烟盒的时候想着与顾言婚后这么久是该要宝宝了,便忍着烟瘾将烟盒放下去,奈何多次实验,屡试屡败。 索性也就放下了,刚刚是顾言去洗澡便起来抽上一根,哪儿想着被抓现行了,平日里他就算是烟瘾在大,也不会当着顾言的面儿抽烟。 谁想着今日在阳台上抽烟都能被抓现行,流年不利。 白慎行一道出年份,顾言就诧异、以往的白慎行是不抽烟的,那会儿初中开始便有三个四个的同学聚集在男厕所抽烟,白慎行不沾。 高中开始更是有厉害的同学直接光明正大的抽烟,纵使在那样环境的渲染下白慎行也能独善其身。 最起码在她离开之前,白慎行是不抽烟的。 “那么久?”顾言惊讶。 白慎行点头,就是这么久,“所以、戒烟需要时间。”顾言无力翻白眼,不是需要时间,是我压根就没看见你有戒烟的行动好吗? “平均每抽一根烟,寿命会减少十一分钟,白先生是想英年早逝让我守寡?”顾言满脸严厉。 还不待白慎行回答,便接着道;“若你真想英年早逝,别害我。” 一听这话、白慎行英俊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直愣愣的看着顾言。 顾言毫不示弱的望回去,本是不想说后面这句话,可白慎行一天两包烟实在是吓人的厉害。 抽烟的危害太多了,一一列举出来写上几张纸都写不完。 顾言了解白慎行,若不让他了解道失态的严重性,他也只会觉得今日的谈话只是说说而已。 见白慎行脸拉的老长,顾言俯身过去拥着他。 在他怀里抬起头柔声道;“想让我守寡?” 白慎行俊脸拉的老长不回答顾言的话。 她无奈,抬头在他下巴亲了一口,许是到了夜间有些许胡渣冒出来微微扎人。 柔声哄着他,“早日把烟戒了,要个宝宝。” 此话一完,顾言明显觉得白慎行僵硬了一下,随即她低垂着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白慎行内心欣喜若狂高兴不已,他老早就有这个想法,碍于顾言心有隐疾一直不敢与她明说,如今她主动说出来、他怎能不高兴? 他的言言终于为他考虑了一回,终于知道他们这么婚姻里面缺少一样至关重要的东西。 他的言言长大了。 见白慎行不说话,顾言心底是有些紧张的,不知白慎行如何想,他会不会觉得自己还不配做一个母亲,还不适合。 白慎行断然是不会想这些的,他想的是、若是以后有宝宝了,顾言不知如何照顾自己,他来照顾,顾言不知如何照顾宝宝、他来,她不知如何跟宝宝相处,他教她。 所有的一切他都可以教她,只要顾言愿意生,其余便都不是问题。 他就怕她不愿意,当年顾轻舟跟梁意的婚姻对她照成一定的阴影,婚姻是他强迫,可生孩子这种事情他想让她自己来做决定,而显然,婚后的这两个月里,他一直在等她做决定。 如今顾言说出来,白慎行欣喜万分。 哪怕有着艰难的附加条件,他也是高兴的。 “前提是你要把烟戒了。” 这一次、顾言是实实在在的在为白慎行考虑,她深知对一个抽烟抽了近十年的人来说,戒烟是件很痛苦的事情,也理解这个过程的艰辛,若是不给点动力他,拿什么戒烟? 就像小时候她每次考试前的复习都觉得是在要老命,白慎行每次总能找出引诱她的方法给她动力。 如今、他脱离一个陪伴了他十年的东西,自然也是需要动力的。 而这个动力,顾言愿意给他。 因为抽烟、实在不好,还会引发身体功能紊乱造成各种疾病的发生,更重要的是会减少寿命。 白慎行陪伴了她近二十年,往后的日子她不想没有他。 “抽烟不好,我希望你能永远陪着我,”顾言撒娇似的在他怀里蹭了蹭。 蹭的白慎行的心窝子都软乎了。 “会的,”我会一直都陪着你的,永远不离开你。 既然你不喜,我就戒,既然是为了后代着想,我戒。“我戒,”简短的两个字说的铿锵有力,似一种答应,又似一种保证。 夫妻俩人之间的关系在不经意间迅速升温,在白慎行的带领下顾言渐渐领会到了婚姻的责任和相处之道,所以在白慎行为她做了千千万万件事情之后,她终于甘之如饴的为他做了一件事情,而这件事情与白慎行来说、足以铭记一生。 顾言知道,在这场婚姻里面她太过保护自己,而在外围的白慎行想进进不来,很多次她能感受道他的用力和无奈,却偏偏不能做出任何改变。多年来的流离失所颠沛流离已经让她没勇气在去轻易信任一个人,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丈夫,哪怕他正在一点一点的融化着她的冰封,可她深知,有些事情得慢慢来。 今日、她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内心千传百折,没想到最后还是狠下心说了出来,她知道、一旦她松口说出这句话,白慎行便会信以为真,不会在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一旦他戒了烟,势必要将怀孕这件事情提上议程。 她缓缓松开他;“去洗澡吧!” 时间也不早了。 “先躺下,”白慎行伸手将退至膝上的薄被往上拉了些。 “空调温度低点,”哪怕刚刚洗了澡还是觉得身上出了一层薄汗。 “不宜太低,一会儿就不热了,”许是刚刚两人情绪都有点激动除了写汗,也不会太热。 顾言瘪嘴、也不言语什么,等他进了浴室,自发的将温度给调低了些。 次日早,顾言还未转醒,白慎行便起身出去运动,临下楼之前朝她望了两眼,思忖着顾言身体素质不太好,下次是否要拉着她一起运动。 随即在心里将这个念头打翻,觉得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除非顾言自然,不然他真不可能完成。 顾言起身、白慎行已经找好衣服放在沙发上,洗漱好换上衣服下楼。 她今日一身黑色喇叭裤紧身针织衫,将本就保持良好的身材显得尤为凹凸有致,白慎行一进屋,便见她端着水杯站在通向后院的玻璃门前,观赏着后院绿油油的草坪。 见后面有响动声,微微转头,朝他扬了扬手中的水杯算是打招呼,白慎行轻声失笑,他的太太果真是奇葩,打招呼的姿势也是别出一格。 见白慎行望着她一脸无奈轻笑着下楼,她莫名其妙。 “下午三点我过来接你去试礼服,”白慎行坐下来直接对顾言道。 礼服? 她抬头蹙眉望向他;白慎行微微叹息,便知她是又忘了;“庆功宴。”顾言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可以让他们直接送到公司或者直接到家里来。”去店里、太浪费时间。“快得很,”白慎行知晓她是怕麻烦,便应声道。 “让他们送过来吧!”顾言坚持,实在是不愿意在这个上面浪费过多的时间。“三点我过来接你,”白慎行话语之间透着不容置疑的味道,顾言也不在僵持。 也不知白慎行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也就从了他。 对于顾言昨晚的转变,白慎行是高兴的,甚至有点喜出望外,所以连带着整个麦斯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他们老板今天心情很好。 可好不到多久,开会时,白慎行烟瘾上来,几番摸寻都不见有烟,便寒了一张脸,许赞见此赶忙递上根烟,缺被他一个肃杀的眼神给逼了回来。 白慎行想,老子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戒烟,你这是为何?于是整个会议期间,白慎行由于心里烦躁挑了各部门不少的刺儿。 让一屋子人汗流浃背战战兢兢。许赞更是摸不着头脑,不是想抽烟找不到烟嘛,给他怎么还做错了? 一场简短的会议开的众人心惊胆战莫名其妙,整个麦斯都在流传老板今日心情佳,让他们这些要开会的人高兴的不得了,可谁能告诉他们坐在首席的冷面阎王到底是谁?是他们口中相传的老板咩? 到底是谁在误传消息。 会议散场,许赞想收拾东西赶紧走,奈何被徐副总带着人堵在会议室,他哭笑不得、这是要干嘛? “徐副总,”他无奈喊到,看这架势是要弄死自己的节奏啊!徐泽整个会议过程完全是一脸蒙逼,一大清早整个麦斯都在流传今日老板心情不错,为何他们部门在会议室开了一个犹如隆冬三月的会议? 老板脸色为何不想流传的那样好?是谁在传言? “许特助,”徐泽一脸你今儿要给我个解释的模样瞅着他,让许赞小小的心肝儿狠狠的缠了一下。 “唉~”他一脸苦哈哈的答着。 “说说呗,”徐泽仗着自己人多势众将许赞一围,大有一副不说清楚被想走的架势。“说啥?我真不知道啊!老板早上来心情是挺好的,大家伙儿不都这样说嘛?我也不造为何突然转脸啊!”他都快哭了,身为一名特助要经受的住老板的打压跟同事的欺凌,还有有着一颗为组织服务的决心。 “这是看我不爽?”等着我们部门开会的时候给个下马威? 为此、徐泽眉头都要皱成条线了。“没有没有,不对是老板个人原因,”身为一名特助,要时时刻刻维持老板跟底下员工的关系,还要安抚底下那些跳动的小心灵。 他这个特助当的不容易啊!他左思右想也没觉得哪里有问题,第一、老板跟老板娘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心情似乎都不错,两人一路上浅声交谈着,偶尔还会说笑几声。 第二、老板进公司看到打招呼的同事都会回应,有着如沐春风的感觉。可谁特么知道会突然变脸? 这是要闹哪样? 等他被徐副总从会议室放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他想、上去估计又会被领导批评,结果,还真是。 白慎行平常一天两包烟的烟机会是烟不离手,这会儿一个多小时的会议在加上上来半个小时愣是一根烟没抽,忍的他是一肚子火没地儿撒。 秘书办的人都战战兢兢的,不敢大声言语,都想怀疑老板是不是来大姨妈了。 这会儿、许赞低垂着脑袋站在办公室,白慎行看着他送过来的文件,拿出笔愣是圈出了好几处都误差的地方,他没圈一下,许赞的心就沉一分,一份十来页的文件,他愣是拿着笔圈了十几处出来,吓得他啊!唰~文件被甩在了桌面上。 白慎行拿着钢笔敲着桌子;“你是i今天才来?” 许赞心头一颤,完了。“这么简单的文件能错那么多处?是想退位让贤是吧?”他低沉的嗓音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白慎行对待工作有着非一般的苛刻,从他只用了短短几年就稳居首富的位置就能看出来,一个自身有着过高要求的人才能在事业上平步青云稳步上升,平常时候他对待下属,会提点,会降低要求,不用对待自己的要求去对待他们,因为一般人受不了。多半时候都是直接指出来、让他们加以改正。 可若是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会直接将你的错误之处指出来,然后放在你的面前,狠狠的批你一顿,让你观赏着自己的血淋淋和能力不足。 许赞有时候觉得白慎行这样的男人会孤独终老,因为太苛刻了,谁能受的了当他老婆。 可现实是人家脱了单,倒是他成了一个名副其实单身狗。 白慎行对自己有一套行为准则,对待下属有另一套行为准则,可若是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你就完了。“我在去改正,”许赞颔首说到,拿着文件直接出去了,一出办公室简直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深深觉得人生不易啊! 这边,下午三点,白慎行道gl接顾言两人去店里试礼服。 顾言见白慎行一路都沉着脸,想着是公司有些事情惹他不快了,也就没主动去招惹他,奈何白慎行等红灯的空隙转头一脸意味深长的瞅着她,她一脸莫名其妙,不知是哪里惹了这位爷了。“怎么了?”为了防止他自己郁闷到死,顾言浅声开口。 白慎行原本郁闷不已的内心听顾言这般轻声细语带着讨好意味的跟自己说这话,不免见面色轻柔了些。 “我今天一整天都没抽烟,到现在为止。”临了还特别强调一遍,因为他不确定后面会不会抽。 顾言了然,感情是戒烟后遗症,为了安抚他受伤的小心灵,她俯身、在他面颊处落上一吻,算是给予一些微薄的奖励,又想着是为了自己往后的日子过的好,毕竟她今早上网差的时候,网上说戒烟的男人都像来了大姨妈的女人,暴躁的很。 她还是i悠着点儿好了。“奖励你的,”顾言笑脸莹莹的看着他。“不够,”白慎行傲娇。 “再接再厉,”顾言象征性的拍了拍他的肩甲,大有一副小伙子我看好你的模样。 白慎行将车停在一处巷门口,带着顾言下车,大热天的两人走了三五分钟才走,汗流浃背颇为不爽,转而、让她眼前一亮,一家很别致的婚纱礼服店出现在自己眼前,看门头就很有特色,两人推门进去,迎面走来一个看不出年龄几何身材凹凸有致的美女。 见着白慎行就打趣儿道;“哟、首富大家光临有失远迎啊!”白慎行带着顾言坐在一处沙发上,服务员端着茶杯上来,他将杯子递给顾言。 “有失远迎也没见你出来迎着啊!”白慎行清冷的声音揶揄道。 听此话、顾言心理一顿,他何时跟别的女人用这种语气说过话?这女人、跟他关系理应是不错。“我可不敢,万一正牌太太手撕了我怎么办?”她玩笑道。 随即迈步走过来,坐在顾言对面道;“李苜蓿。”她回握;“顾言。”“我知道你,大名鼎鼎的gl顾总嘛,坊间流传可多了,早就听闻白慎行跟你领证了、今日我还是头一次见到真人,确实是漂亮有气质,美人在骨不在皮。”李苜蓿上上下下的大量她,让顾言觉得自己像是她占板上的鱼肉。 她豪爽大方的语气让顾言微微差异,看来她就是这个性子。 “看够了?看够了把衣服拿出来,”白慎行见她如此打量顾言、怕顾言心声不悦,赶紧催促着她拿东西。她瘪嘴起身;“都说白董爱妻如命,看来是真的,不过是多看了两眼,至于这么凶神恶煞的么?我这店里可有好些你的粉丝。” 李苜蓿一边说着一边上二楼,将挂在自己办公室的衣服拿出来挂在臂弯间,不知为何她在她身上看到了一种风尘女子浪荡不羁的味道,可又觉得自己看错了,风尘女子怎会有如此气质? 她在打量李苜蓿的同时,她也在打量她。 这就是白慎行爱了二十年的女人?多年来为她守身如玉苦心寻找的女人,如今佳人在侧倒是不知道白董现在心情如何。 一个经历阅历都已经达到高层的女人必定是难以搞定的,只怕这白董情路漫漫。 虽说两人结婚了,可面上总归是看得出来,白慎行爱她多许多。 当初白慎行为了找她耗费了多少精力人力物力?苦苦寻了那么多年可算是寻到了,也算得上是一出良缘了。 “白太太、试衣服?”她将臂弯间的衣服举了举,顾言皱眉。她接着道;“老板亲自服务。”顾言汗颜、只得起身随着她去了衣帽间。 顾言将衣服脱下来,她进去帮着穿戴。 期间两人是不是聊着两句,大部分都是她在说。 “大学期间学校好多人追白慎行,他悉数拒绝,当有个学妹以死相逼要他给出个理由的时候,他说、我有女朋友,在国外,我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当时白慎行说这句话的时候,那些小学妹眼里的粉色泡泡啊~真的是不忍直视。 “估计他说的女朋友就是你了,”李苜蓿将她肩带缓缓塞到衣服里面,顾言转过身面对着她。 “你怎就那么肯定是我?”她接话。 李苜蓿没想到她会接话,毕竟第一眼的印象就觉得她是个冷酷型的美人。 “白慎行钱包里有张照片,这么多年他换钱包不换照片在我们之间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虽然那张照片挺丑的,但还是看得出来是你。”顾言哭笑不得,挺丑的?白慎行到底是把哪张照片放在钱包里了? 让人家给出这样的评价。 “介意你跟他商量商量把照片换了,如今的你可是个绝世美人,那张照片完全就是毁形象。”李苜蓿给出中肯的意见,以前单看的时候觉得他钱包里照片的那个女孩子挺美的,挺好看的。 可时隔多年在见到本人,这么气质非凡高雅冷酷的女孩子跟照片里那个留着齐刘海的女孩子完全不匹配。 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顾言点头;“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看来是得商量商量了,不能让他把我形象毁了。” “好了,去亮瞎白董的狗眼,”李苜蓿一拍她的肩膀,带着顾言出去。 黑红色的v领礼服将顾言上半身的曲线体现的凹凸有致,下半身大裙摆多层沙铺开,身姿妙曼,玲珑有致,漂亮的锁骨露出来,显得整个人高贵优雅有一种天成的豪门贵妇之气。 黑色跟红色层叠起来的颜色将她衬托的犹如一只黑夜中的彼岸花,高贵清冷,冷艳绝情。 白慎行看花了眼,此刻的顾言、简直就是超凡脱俗,美的不像凡人。“好看吗?”顾言站在前面见他不说话,不免微微问到。 “美,”白慎行点头。太美了,将她周身的气质提现的玲离尽致。 可就是这样一个顾言让白慎行不敢带出去让他人观赏,甚至会想将她藏起来只有自己一人可看。 “美就行,”,李苜蓿在后面迎合道。 实际上是顾言端庄的站在哪里的时候,她也看花了眼,这世间怎会有这么超凡脱俗的女子。 她高贵冷艳让人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气质此刻提现的淋漓尽致。 周身强大的气场瞬间将周围那些想要上前染指的凡夫俗子直接冰冻在三尺之外。 李苜蓿想,难怪白慎行会这么多年如一日的忠诚与她。这样的女子,换成谁、不得当成掌中宝来对待?“那我去换下来了,”穿着也实在是不方便。李苜蓿跟着她一起进来,“白慎行都看花眼了。” “难怪他非你不可呢!这么标致的尤物,换我我也非扒着你不放不可,外面的那些花花草草算什么呀!”她浅笑着揶揄道。 “你的功劳,”顾言道。 “我有什么功劳?这件衣服的设计是你老公给我的,我不过是做出来了而已,而且你老公还给了我一笔可观的费用,这也算功劳啊?”李苜蓿笑着说到,这孩子太不懂白董的心了。 顾言一滞,这件衣服是白慎行设计的? 他还有这个本事? 自己怎就没看出来?两人换了衣服出来,白慎行左手提着衣服,右手牵着顾言往外走。 “她怎么会在这么隐秘的地方开店?”一般人也找不进来啊!“人家只是爱好、不为赚钱,若是开在闹市区,像她这样的店门庭若市,估计钱没赚到就把自己累死了。”白慎行轻声跟她解释着。 “你们俩是同学?”听她说了些关于大学时候的事情,顾言不免问白慎行道。 白慎行忘了她一眼,眼里带着惊奇;“言言怎么知道?”“她跟我说了些你们大学时候的事情,”顾言道。 “说了什么?”白慎行不免感兴趣道。 “说你大学时候很受欢迎,好多女孩子追你。”顾言揶揄着看着他。 白慎行大笑,搂着她的肩膀,带着她往前走。 “那是好事,证明你先生我魅力无限,”白慎行毫不客气的承认这一点。“不要脸,”顾言轻嗔道。 白慎行轻笑,拉开前座让顾言坐进去,将衣服放到副驾驶的位置上。 “李苜蓿是我们大学同学,我跟蒋毅还有徐离他们一起,李苜蓿大学时候是徐离女朋友,两人大学毕业就结婚了,后来徐家不同意,多方阻拦、李苜蓿性子犟跟徐离离了婚,两人至今为止一直单身。”白慎行一边将车倒出去一边跟顾言轻生说到。“徐离家为什么不同意?”顾言浅问,李苜蓿看起来也不错啊!不至于配不上他吧!“李苜蓿大学时候因为家境原因在酒吧坐过台,徐家是大家,又是书香世家断然是不会同意李苜蓿的这段过往。”“徐离就没说什么?”作为一个男人保护自己的妻子不是很正常?“李苜蓿性子太硬,不愿配合徐离,”白慎行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透着些许无奈,一个男人就算有天大的本事,如果自己的妻子不配合自己的话,这天大的本事也会打对折。顾言知道他在叹息什么,不发表任何意见,有时候李苜蓿的做法在男人看来确实是荒唐,可是在他们这些人眼里,却是对的。 自己应该有骨气有底气。 更何况这段婚姻从中作梗的是他们家一家子人。 生活在这样的家庭下,有几个人是能延年益寿的? 在她看来、李苜蓿这样的女人应该是放荡不羁的。 两人浅声交谈中白慎行已经将车子稳妥的停在了山水居,见此、顾言诧异。“你不回公司了?”现在才下午四点啊!“先送你回来,”白慎行道。 白慎行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明摆着是想让顾言早些回家休息,而自己在去公司。 见此、顾言微微皱眉,白慎行俯身在她眉间落下一吻。 “偶尔给自己放松一下,不犯法。” 张岚过来开门的时候,顾言正坐在车里跟白慎行对视。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去吧!” 待顾言下车,白慎行直接调转车头扬长而去。 ------题外话------ 嗷~昨天加班到十二点,确实是没劲了,今天晚了点、大家见谅。 庆功宴、你们想看什么?快说(嘿嘿嘿~) 第一百三十六章:庆功宴 这日,待白慎行回来已是深更半夜,他俯身一吻,顾言惊醒,睁着朦胧的双眼看着他,鼻息之间有稍许烟草味,便知他今日这烟是又抽上了,随即抬手附上他的颈项。 低声到:“抽了多少?” 戒烟本就是个困难而又漫长的过程,自然是不能指望他一天成神,对于他下午三点说自己一根烟未抽时,顾言是高兴的。 可这会身上烟草味如此清晰,怕是抽了不少。 “你先睡,”白慎行并不打算深更半夜探讨这个问题,一来是自己确实抽了,心虚。 二来是不想打扰顾言睡觉。 晚上跟几个副总开会,高脑运转,难免会有困乏的时候,也只得是靠烟来提神了。 更何况一屋子的烟鬼夹着烟吞云吐雾,实在是受不住诱惑,便抽了几根。 这一天、实在是难熬。 第二日一早,白慎行电话不断,无疑是关于此次电影庆功宴的事情,从起床到早餐,电话就没离过手,顾言下来便见他站在落地窗前拿着电话与人寒暄着。 中英文夹杂着来,期间聊到兴起之处还能听他爽朗的笑两声,此次麦斯的庆功宴来者都是各个圈子里的人物,多半都是跟麦斯有过合作的合作商。 这番电话过来无疑是跟白慎行寒暄一番他的丰功伟绩又创辉煌,希望日后有机会能多多合作,跟白慎行合作没有不捞金的道理。 见她下来,他抬手指了指餐室的方向示意她先过去吃。 那头不知是说什么了,只听他道了一句,“自我约束有利于家庭和谐。” 随便便见他笑的爽朗。 “到时候少不了你,”白慎行笑答。 顾言见此,先一步去用餐,张岚见她一个人进来独自坐在餐室,微微问到,“不等先生么?” 顾言端起桌面上的牛奶浅喝一口,“不等,他在忙。” 张岚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下去,平时若是太太有事不能来无论多晚先生都会等,如今太太是否太不在乎先生了些? 顾言虽说是在一本正经的吃早餐,可见张岚这欲言又止的神情便也知道也什么,起身、象征性的去喊一声吧!不然这山水居的佣人对她的意见就要溢满而出了 见太太起身去寻先生,张岚自然是高兴的、毕竟主人好他们这些佣人也开心。 原本在与对方说笑的白慎行见顾言从餐室又出来,不免皱眉,迈步迎了过去,将她带到自己怀里。 “那今日就到这里,我们庆功宴在聊,”白慎行笑道。 随即收了电话,皱眉望着顾言;“不是让你先吃嘛?怎就出来了?”山水居佣人伺候白慎行多年,而白慎行平日里对他们也不错,他们自然心系主人,顾言能理解,自然也就不会说他们坏话,毕竟他们对待的是她丈夫。 “怕你废寝忘食,”顾言抬头揶揄道。 白慎行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浅笑道;“真当我跟你一样?” 其实不然,在顾言未嫁给他之前,废寝忘食几乎是他的专利,可婚后,他思忖着要给顾言做好榜样,不能明知故犯,所以这些坏习惯统统都被摒弃掉。 陈涵一再提醒他年长顾言,要带头做好榜样不能带坏了她,他倒也是将这句话听进去了。 好在白慎行以身作则让顾言在加班外出出差方面都颇为顾及,以顾言的性子若白慎行三五不着家,估计顾言也不会回山水居多少。 她浅笑,抬头质问道;“跟我一样如何?” “体贴大方,”好在白慎行脑子转的快,这要是慢点,看顾言不收拾他。见两人相携着过来,张岚明显颇为高兴。 “我今晚有应酬,会晚归,你记得早些休息,”白慎行将剥好的鸡蛋放到她面前,轻声道。顾言皱眉;“你近来应酬颇多。”白慎行心底一惊生怕顾言不愿,可也实在是没办法,只得轻微道;“徐副总最近家里有事,只得我来了。” 前些日子他将所有的应酬都推到徐泽身上弄得他叫苦不迭,如今他家中有事自然是不能太过分,所以这些时日的应酬都落在了自己头上。 去的也都是一些必要的应酬,一些能推的能应付的都交给了秘书办的人或是底下的经理。 见他如此解释,顾言也不好说什了、只得转身轻轻对着张岚说到;“我晚上去趟许攸宁哪里,晚些回来,张岚吩咐厨房不要做晚餐就是了。” 听此言白慎行端着杯子的手一顿;“几点回来?”对于顾言的晚归他还是颇为忌讳的,毕竟近日来两人之间的相处那么和谐,未出现什么不愉快。 “选个礼服、应该是很快的,陈墨邀请了许攸宁去参加她的庆功宴,”见白慎行紧张,她不免微微解释道。 现如今的他们在婚后这段时间,已经学会了如何为对方思考,如何避免婚姻中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两人在维持这段婚姻中都颇为尽心尽力。 可有些时候也有些力不能及的时候。 白慎行见她如此解释,这才缓缓松了口气;“让郑武开车,晚上你一个人我不放心。”不放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防着某些心怀不轨之人。 “恩,”她含着口牛奶浅浅应到。 “若在外面吃饮食要干净,不要忘了上次的教训,辛辣跟冰凉的东西都少吃最好不吃,别让许攸宁带着你撒疯,”许攸宁拿着大大咧咧的性子他颇为担心,若真是带着顾言疯起来只怕是找不到东南西北了。“到哪儿给我发个信息让我知道位置,”白慎行开启了婆婆妈妈系统,一顿早餐下来除了前面几分钟,后面都在说着注意事项,让她颇为头疼,可又不能中间喊停。 刚到公司张晋就拿着东西进来,放在她的桌面上,看着顾言将手中的包包放在一侧。 平静道;“回邮件了,问我们什么时候过去。”“时间未定,过了明天再说,”明天麦斯庆功宴她答应白慎行要出席那就等明天过了再说。 但愿中间不要发生任何不愉快的事情来让她分心。 “好,那我后天给她答复。” “麦斯庆功宴的名单给我一份,”她需要知道这中间有哪些人,排除可能发生的事情,阻止未发生的事情。 “看过了,都是麦斯的合作人员,陈墨私底下邀请的人只有许攸宁一人。”张晋一早就将事情查清楚,尽可能在最早的时候拍出万难。 顾言讶异,随即望着他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这么多年、他们之间能一直处着这种关系是有多不易。 对于张晋跟露西她一直怀着感恩的心态。 “麦斯底下的明星会去?” “有些,但不多。” 中午吃饭时间,她怎么也想不到的事情是接到了陈涵的电话。 顾言下楼将在楼下的陈涵带上来,见她手中提着保温瓶,颇为讶异,大老远的给自己送吃的来了? “怕慎行照顾不好你,我给你送点汤来,”陈涵倒也是个直白的人,对顾言的爱也好恨也好来的快去的也快。 起初那么不喜自己的一个人,现在既然能忘记过往给自己送汤过来。顾言接过她手中的保温瓶;“让阿姨来就好,还劳烦您亲自跑一趟,”她这样、弄的她很不好意思。“家里阿姨哪有我这么轻车熟路,”陈涵一边说笑一边将茶几上的保温瓶打开。 “有碗吗?”发现没带碗便转头望向顾言。“一次性的行吗?”她办公室还真没碗,陈涵这么一问倒是难到她了。 “也行,”陈涵点头。接过顾言在秘书办拿过来的次性碗,低头将保温瓶里面的汤倒出来;“回头跟慎行说让她在你办公室放套餐具,这孩子也真是忙的连自己媳妇儿都照顾不好了。”陈涵是怕的,怕什么?怕顾轻舟跟白鹭指责他们亏待顾言,若真要是这样了,他们两家的关系估计也就终止在这里了,虽说白鹭是白家人,可如今身在顾家,也由不得她做多余的考虑了。听陈涵这么说顾言是i心虚的,因为迄今为止一直都是白慎行在面面俱到的照顾她,而她似乎根本就没有尽到一个坐妻子的责任,她不止一次想过,像她这样的女人,放在古代是要被浸猪笼的。 “平常在办公室吃饭不多,索性也就没必要,往后我备着就是,”顾言轻声答到。 且不说陈涵是白慎行母亲就凭她老公是前首富,儿子是现首富,她也绝不会屈身给别人送汤,如今她能这么屈身,倒也是震惊到她了。一个顶级富豪太太给自己的儿媳妇儿送饭,估计也是汉城一大新闻。 陈涵当年也算得上是汉城的风云人物,人人趋之若鹜。 “要备着、若是往后有了身孕公司的饭菜怎能满足营养,我跟你母亲定期给你送饭过来,也好有个替换的。”陈涵说的漫不经心,顾言听的面色绯红,虽说她跟白慎行已经将这件事情提上议程,但此刻被陈涵这么一说还是稍稍有些不好意思的。“慎行都跟我说了,言言可要站好第一班岗,坚决要让他将烟戒了,”陈涵一本正经的跟顾言道。 抽烟不是什么好习惯,何况白慎行还是个烟鬼,一天几包烟不在话下。 这若是烟不戒,影响到孩子怎么办? 顾言端起桌面的汤,缓缓喝着;“我会的。”白慎行戒烟,她也有责任。期间跟陈涵两人坐在办公室不深不浅的聊着,无非都是一些家常话,直到露西进来喊开会,陈涵才起身离去,送走她,她才缓缓松口气。 露西靠在门口好整以暇的看着瘫坐在沙发上的顾言,顾言一偏头问她;“开什么会?”“帮你开脱的。”露西见陈涵拉着顾言在办公室聊了快个把小时了,跟张晋两人一商量,帮她一把吧!顾言向来最不喜的就是跟人家长里短。她无言以对,虽说心理有些过意不去,可还是感谢了,朝她摆出一个高明的手势。 露西得瑟不已,知顾言者莫若自己。 稍作休息便给白慎行打电话,告知他今日陈涵过来的事情,白慎行那边兴许是在开会,络绎不绝的争执声从那边传过来。 “说什么了?”白慎行拿着手机离开吵杂的会议室,低沉的声音问着顾言。 “说要督促你戒烟,”顾言在那侧缓缓说到。 白慎行低头看着夹在自己手里的烟,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将手中的烟按灭在一侧的垃圾桶上,浅声道;“恩、要督促的。” 两人随意聊了几句,便听见许赞在那侧喊人。 “你先忙,”顾言收了电话没多久,短信进来,看见短信内容不免嘴角抽搐。下午,许攸宁跟追魂夺命似的打电话过来,顾言只好早早翘班走人。 难得有一次秘书办的人见顾言是因为私事提早下班的,而且临走时还跟她们说了声。 两人约好在商场见面,原以为只有跟许攸宁两人,没想到陈墨也在。 见此、顾言不免蹙眉,却也没表现出来。 “盼星星盼月亮啊!”未见其人先闻其身。 许攸宁哀嚎声大老远的便传到她耳中。 “就没见过你这么追魂夺命约着人逛街的,”见此顾言不免轻嗔。 陈墨带着墨镜站在一侧,端着大杯冷饮咬着吸管看着许攸宁跟顾言两人耍嘴皮子。 顾言见她不说话,撩了她一眼;“不怕被人认出来?”“怕,”陈墨直接道。“怕你还出来?”顾言无语。“反正无论如何我会拉着你们的,”陈墨老神在在道。 如今他们三个人一起出来逛街,要是被人认出来了,反正他们三谁也别想好过。 听此言,顾言撩了一眼许攸宁,一副你是不是有病才会把她拉出来的模样瞅着她。 三个女人一台戏,好在顾言性子静不喜欢闹腾,若是顾言跟他们两人一样,这场戏估计是热闹了。 多半情况下都是陈墨跟许攸宁两人在打闹,她在一侧轻笑。 “我跟你说、我们院里前两日接了个病人,简直就是有病,”许攸宁一想起前两日接的那个太子爷,不免蹙眉,本来看见他就晦气、偏生自己还成了人家的临床医生。 “人家没病也不去你那地方啊!”顾言揶揄道。 陈墨虽然带着墨镜,隔着墨镜都能看出她满脸嫌弃的感觉。顾言轻笑。 许攸宁哼哼,不准备搭理他们两人。 “你说说怎么神经病了?”顾言轻问。“就是个脑残,没法儿说,”她见过奇葩就没见过这么牛逼的奇葩,说出来都心寒,这个脑子有病的人既然是自己的病人。“那就不说,吊胃口,”陈墨怂回去。 许攸宁还真闭口不言了,顾言侧目看着她,这不像是许大夫的风格啊! 一行人逛完街选完礼服吃完饭已经临近十点,顾言提议送他们回去,许攸宁直接拒绝说她还要回趟院里,不方便,陈墨经纪人来接,到又是成了顾言一个人了,孤家寡人。回到山水居,白慎行未归,她想、只怕这又得道凌晨了,便先睡了。 次日早,麦斯庆功宴的事情在整个汉城的圈子都震荡,圈里圈外的人都颇为关注这个消息,一大早、娱乐台专门放着这次麦斯庆功宴的地点,汉家酒店。 透过电视屏幕都能感受到那群记者的煎熬,那么热的天,一大早的等在酒店门口,也实属是辛苦,顶烈日冒酷暑的只为拍一个头条。 而这边,麦斯凡是出席宴会的高层都正装出席,着装得体,女性全部着礼服踩着高跟鞋画着淡妆,麦斯有专门要求,凡参加宴会者,必须着正装。 而这边,白慎行一早便离开了山水居,昨晚到今天她连背影都未见到人,只听张岚说,他晚上傍晚会回来接自己,顾言索性就在家等着。 因是周末,所以也未去公司,所有的工作都在山水居书房完成。 汉家酒店门口一大早人潮涌动熙熙攘攘人山人海,来自各行各业的人全都聚集在门口只为一睹明星的芳容,一个庆功宴愣是成了一场颁奖典礼。 傍晚时分,许赞到山水居来接她,她妆面还未完成,任由化妆师在她脸上随意发挥。 见是许赞她蹙眉;“白董呢?”许赞心底一颤,就知道这不是个好参事;“老板先去酒店了,让我过来接您。” 实则是白慎行要接着这次庆功宴直接敲定麦斯内部一项很重要的决定,今日一早他们便在汉家酒店会议室开会,一直到现在还未结束,若不是要来接太太,许赞这会儿估计还在会议室。 白慎行是个嗅觉很好的商人,此次庆功宴空前绝无,为的是什么,他们这些长期跟在白慎行身边的人不言而喻,知道白慎行出手快准很,看准的事情直接下手。 而此刻、在汉家酒店的会议室里,不同于平常的麦斯,会议室的男士们统一西装,女士们同意礼服淡妆,长短不已,在麦斯、你会看到一群精英开会的场景,但这里,完全就是一群帅哥美女时尚精英的头脑风暴。 白慎行坐在首位,听着下面人的报告,一整天的会议下来,没有任何人松懈,因为这种时刻是他们最有激情的时刻,白慎行做觉得的时候,麦斯进步的时候,都会让他们觉得自己跟对了人。 许赞在山水居等顾言些许时候,便接着她往酒店去。 一路上顾言一语不发,许赞不免觉得这个时候的她,绝对算的上是个高冷美人,当她着礼服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差点看花了眼。 这个绝世美人既然是自己老板娘。 只怕今天某些人的风投要被抢囖。 七点整,庆功宴准时开始,顾言并没有被带到大门,而是走的特殊通道,直接去了楼上的一处总统套房等白慎行。 六点多、各路明星缓缓入场,除了麦斯内部记者其余的记者都只能在外围观看,拿着长枪短炮只为捞的一丝新闻。 宴会厅内抽光交错,莺莺燕燕环顾着四周,只为能在这场高级宴会中捞的一个金龟婿,整个宴会厅笑的眼,红的脸,飞扬的话语,回旋的美意。且借琼浆玉液,追忆似水年华。 汉家酒店最大的宴会厅可同时容纳千人,而这场宴会动用了汉家最大的宴会厅,此刻宾朋陆陆续续入场,而我们这场宴会的主人,还未出席。 顾言在套房里等着白慎行,快要昏昏欲睡,只想着要不不下去了,躺床上睡一觉得了,正当她准备实行的时候,白慎行开门进来。 “等多久了?”俯身将她圈在怀里轻轻问到。 “许久了,”顾言微带怨气。 “白太太今天很漂亮,”白慎行玩味道。 “白先生也很帅,”顾言回敬。 白慎行站起来朝她伸出手,这个时候,她才看见、她与白慎行好像穿的是情侣装。 她黑红色的拖地长裙,大红色的妖艳嘴唇,白慎行黑西装黑衬衣红色领带,明明是一个很细微的细节,可让两人无形之中这般般配。 “故意的?”顾言浅问。 “有意的,”白慎行答。 怎会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顾言不免轻声失笑。 宴会厅人声鼎沸,许攸宁早就随着陈墨到来,因她是主角压轴出场,她便提前出来了,提着裙摆满大厅的找顾言都不见人,索性也就无聊的靠在阳台入口处端着酒杯浅酌着。 “唉、你知不知道,徐清浅来了,我刚刚可是看到她了,真有心机,最后一个进来、谁不知道主角都压轴啊?她既然最后一个进来。” 本无意偷听别人讲话,可这两个女人站在阳台上这么大肆宣扬着,想不听都难。 “可不是,还以为自己是麦斯一姐呢?你不都说她跟白董关系不浅吗?这次怎就没人护着她了?” 另一个女子讽刺的声音落入自己的耳朵。 许攸宁想,难怪当初顾言会调查徐清浅,外人都这么说,换成谁谁能受的了?“你可别说,万一真是有人护着呢?若没人护着,她一个声名狼藉一败涂地的人能出席的了麦斯这样高级的宴会?要我说,别人说的也许是真的。”听到这里许攸宁眉毛一挑,也许是真的? 这句话是几个意思? “人家命好没办法,绯闻满天飞都声名狼藉了还有复出的机会,若换作是我们,只怕早死一百回了,可别忘了去年年会上的事儿,” 去年年会上的事儿?没听顾言说过呀!“唉、人比人气死人啊!”两人一声叹息似是要结束这次的话题,许攸宁缓缓挪动身子换了个位置。 这边,宴会厅的某处卫生间,徐清浅对着镜子缓缓补妆,以往这样的宴会对她来说必定会有一间高级休息室,如今却只能窝在厕所补妆,可是没关系,想到一会儿要见到心上人,她便高兴,在哪里补妆都是一样的。 这么久、她终于可以实质性的看一眼白慎行了,这个她日日夜夜想着的男人。 这个魅力无限光芒四射的男人。 这么多年,她暗恋过来,一路走到现在忍到现在是为了什么? 她也不知,可每次就是这样,只要能见到他她便高兴欣喜。她今日着一身浅色旗袍,在整个宴会上也算的是独居一隅的存在,她永远都记得,在许久之前的一次宴会上,她穿了一身浅色旗袍,他流年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长达一分钟之久,今日,希望也是如此。 这边,白慎行搂着顾言缓缓下楼,在宴会厅大门前松开她,两人前后进去,一来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绯闻,二来、是这会儿汉城半个商场的精英都在这里,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白慎行跟顾言两人都能理解这一点。 许攸宁在宴会厅转了许久,将目光一直锁在入口处,见顾言进来,跟只蝴蝶似的飘过来。 顾言见到许攸宁也是面上一喜。 “怎么这么早?” 许攸宁无奈翻白眼;“想寻你来着,结果你来晚了。”顾言伸手挽着她,两人找了一出静谧的地方坐着。 许攸宁好奇宝宝似的眼光满大厅乱瞟,突闻入口处一阵响动,她侧目望过去。 只见门口站了一位复古清秀的绝世美人。 而这人就是她刚刚听到的徐清浅, 她一身素色旗袍将完好的身材衬托的凹凸有致,周身散发着江南水乡女子大家闺秀的气质,而这种气质既然与她初见顾言时有些相像。 她不免讶异,徐清浅周身的气质跟顾言倒是有些许相像,许攸宁侧目看了眼顾言,见她的眸光也深深锁在徐清浅身上。 见她望过去,才缓缓离开。 “不是说她名声狼藉已经退出娱乐圈了么?今日怎么还会在这里?” 徐清浅的出现吸引力大波人的视线,众人眼光有讶异有惊奇有欣赏,褒贬不一。 “我去帮你问问?”不知为何徐清浅一出场,顾言很不悦。 “那倒不用,”许是见大家都讶异,徐清浅缓缓低头一笑,见此、许攸宁脑海中既然浮现出一首诗来。 最是那低头一笑,江南女子身上的柔情跟娇羞在她身上提现的淋漓尽致。 徐清浅跟众人点头打招呼,便将眼光流连在宴会厅上,寻着心上人的身影。 她今日来,只为他,别的都无所谓。 许攸宁见她在寻人、心想着不会是在寻白慎行吧? 若真要是寻着白慎行顾言瞅见了,两人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是否又要到冰点? 手心不免冒了层汗。 诺大的宴会厅突然熄灯,只留舞台上的灯光照耀着。这个时候白慎行作为东道主缓缓主场,现场掌声雷动。 他抬手压了压,掌声停止; “大家好!今天,我们欢聚在一起,共同祝贺电影取得佳绩,感谢各位拨伉前来参加电影的庆功宴,在场的人都是我白某的朋友,很感谢你们的抬爱,以及各路朋友的支持,才让我们麦斯能走道今天,再次,我深表感谢。”说完、微微屈身。 现场一片交好声,白慎行在某些方面还算得上是谦虚笃实,特别是在这场场合里面很会做戏。 商场上的演戏高手。 “今年,我麦斯在演义方面突创新高,离不开麦斯旗下每一位艺人的功劳,更离不开麦斯的每一位员工的辛勤劳动,再此,感谢我麦斯的每一位家人们。”许攸宁看着白慎行在台上发言,又看了看身旁的顾言。 浅声到;“情侣装?” 顾言傲娇;“你不是看到了。?”许攸宁憋憋嘴,简直就是虐狗。 而此刻,白慎行在台上讲话,眼光搜寻着下面的众人,想寻到他太太身影。 不过片刻,底下一到炙热的目光让他不得不将视线扫过去。 可他不知,仅仅是他这一扫,便是给了某些人机会。 徐清浅欣喜若狂,没想到白慎行真的会将眼光流连在自己身上,这宴会厅临近上千人,她何德何能能让白慎行的目光流连在自己的身上,她万分高兴,只觉得这一趟没白来。白慎行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他这无意中的一撇,造就了以后一系列的事情。 顾言坐在不远处,好整以暇的看着白慎行是如何在台上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将整个宴会厅上上下下的人都夸了一遍,谦虚的不得了。 白慎行能说,她早就知道,可今日头一次见到他在这样的场合发言,便觉得他的口才真不是盖的。 “真能说,”许攸宁听得直想竖大拇指。 “我也觉得,”顾言轻声附和。 现场的人听得激情彭拜。 “下面、有情我们本次电影的女主角陈墨为我们致辞,”白慎行将手中的话筒转角给司仪,随即便见陈墨着一身淡蓝色的长裙缓缓上台。白慎行下台,在宴会厅里寻着顾言的身影,怕她一个人呆着无聊,想着寻着她陪着她能好点。 不料、一个身影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看见来人他蹙眉。 “白董,”徐清浅浅声到。 “徐小姐?”白慎行不敢确定,但又觉得眼熟。 “耽误白动几分钟,”徐清浅缓缓道。 “不好意思,我现在没空,”他此刻一心想着寻顾言,哪儿会理会其他莺莺燕燕的搭讪。 “就几分钟就好,”徐清浅拦住他的去路。 此刻、白慎行脸寒的都快滴出水了。 “算是为了我们当初……。”“当初?当初你我不过是买卖关系,就跟超市里买菜是一样的,徐小姐说的当初指的是什么?”由于是在舞台一侧,灯光照不到的地方,徐清浅因他这句话,脸上流露出受伤的表情。 “就算是买卖关系,白董能否看在我当初配合你的份上给我几分钟时间?”她只觉得心在滴血。 多年来的感情暗恋,既然被当成了买卖关系,而现在自己不得不去承认这种关系。 更是让她心痛难耐。 “你说,”白慎行想着若是不给她这个机会,只怕是她会一直缠着自己,索性也是几分钟而已。“这么多年,我一直以来对你存有感情,这种感情不是恩情不是友情,而是建立在这些之上的爱情,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这么多年、我努力爬到顶端就是为了配得上你,我知道,现在的我什么都不是,你可能不会看一眼,但我还是想告诉你,这么多年我一直心系于你,你能否给个机会?”徐清浅看着白慎行缓缓的道出这些话语,她做了好久的心理建树才能完成的说出这番话。 白慎行听她这番话听得直皱眉,不该留的。 “不能,”他果断拒绝。 “为何?我爱你爱了整整六年,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徐清浅语言激动,被这么直接果断的拒绝,她怎能受的了。 这么多年的付出,明明当初是他来招惹自己的,可为何现在是自己一人在独自承受着这份苦痛? “因为我爱一个人爱了整整二十年,我只有一个一生,无法赠予我不爱之人,徐小姐、请自重。”白慎行这番话一出,她犹如晴天霹雳,爱一个人爱了二十年,到底是谁那么幸运,能让这个男人爱了二十年?她突然脑海中闪现出一个人,那个与自己颇为相像的人。“那我这么多年怎么办?”徐清浅撕心裂肺只差要喊出来了,捂着嘴狠狠的哭泣着。 我从学生时代便开始爱你了啊!你现在将我所有的希望跟幻想破灭,我该怎么办?“一厢情愿就要愿赌服输,”白慎行冷冽的道出这句话,便离开了阳台,徒留徐清浅一人在阳台狠狠的抽泣着。 这么多年自作多情付出了真心,到头换来的不过是一句一厢情愿就要愿赌服输,她怎么办? 她的余生怎么办? 她这么多年的依托怎么办? 她后悔不已,不该来的,不该脑子冲动就要得到真相的,不该说出来的。 不说出来最起码她还有个幻想能支撑着她走下去。 可现在呢? 她犹如海上的浮萍飘飘零零无依无靠,连最后的希望跟信仰都破灭了。 她捂着嘴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白慎行、我爱了你那么多年,你却跟我说你只有一个一生,不能赠予你不爱之人,那我呢?我怎么办?我这一生怎么办? 你是我义无反顾撞过的南墙,也是我黄粱一梦的空欢喜一场。 “我怎么办?”她哭的撕心裂肺。 “有些人是你这辈子的遥不可及,”阳台入口处传来一到清冷的嗓音。 ???? ------题外话------ 你们说这句话是谁说的? 活动来啦~写长评能入的了我眼的妹子们奖励xxb(绝对不会少哦~) 第一百三十七章:宴会撕逼 闻声,徐清浅惊恐的抬起头面上闪过一丝慌乱,若这一幕被有心之人看见了如何是好? 宴会厅内歌舞升平推杯交盏,每个人都在寻着自己的一席之地,指望能在这场高端的宴会里有所收获。 北边阳台上一个着旗袍优雅端庄的女人蹲在地上泣不成声,声泪俱下。 本该优雅大方的人,此刻却因心上之人的一句话泣不成声泪如泉涌。 她抬眸撞入眼帘的是一个高贵优雅满脸清淡的男人,而这人周身的气质与白慎行不同,白慎行周身自带疏离的气场,此人虽满面清淡却气质要比白慎行温柔。 “遥不可及就没爱人的机会了吗?”她抽泣着,爱一个人本没错,她不觉得自己爱白慎行何错之有。 难道要因为遥不可及而放弃?他轻声失笑,“所以一厢情愿就要愿赌服输。” 真是傻,干巴巴地喜欢人家这么多年,而对方还是白慎行这样的男人。 白慎行这样的男人爱就爱到底,不爱就是不爱,亏她苦守多年,简直就是傻。“你又是谁?凭什么这么说我?你有什么资格?”徐清浅恼,白慎行说她是因为他是当事人,可这个人呢?他们毫无瓜葛他凭什么来指点她?他知道她这一路是如何过来的吗?你只知道我的名字却不知道我的故事,有什么资格指点我? “旁观者而已,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白慎行爱了二十年的女人是谁。” 平白无故撞见这个一出好戏,岂有不看的道理?白慎行不爽他会很高兴。 “是谁?”她虽有过一闪而过的念头,可不敢确定。 对方轻声一笑,“gl顾言,”清冷的话语穿透她的耳膜直攻她的大脑,震惊的她久久不能回神。 原来、是真的,她真的是某个人的替代品而已。 初见的时候,她就觉得gl顾言的背影跟自己颇为相像,后来几次打招呼发现真的很像,她脑中一闪而过的念头就是她,可未曾想过真的就是。 她惊恐的抬起头;“你说的是真的?”对方耸耸肩;“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你为何告诉我?”徐清浅不傻,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自然是知道其中的规则跟残酷,如今有这个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告诉自己真相,她就不信他是纯好心。 “因为我想看场好戏,”这样的庆功宴实属无聊,莺莺燕燕环肥燕瘦胭脂俗粉实在是没什么看头。 “我还能告诉你,白慎行爱而不得,”对方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感情这个东西一直都是相互追逐,你的爱而不得他人的弃之如敝履,你的解药她人的毒药,你捧在手心上的东西指不定在他人看来一文不值。 徐清浅震惊不已,她的爱而不得既然是她的视若无睹。 这样的心里落差她怎能接受? 她爱了那么多年底的男人,怎能被人如此嫌弃? 无奈之余只得闷头苦笑,笑这个世界太不公平,笑姻缘胡乱搭配。 笑白慎行也是个可怜人,她要问清楚,为何,为何会对她捧在手心里的人视若无睹。 她摇摇欲坠的起身,越过男子,迈步朝宴会厅去。 “如果我是你,一定会先去趟卫生间,”徐清浅跟顾言比起来气场上就输的一塌糊涂,如今若是这般满目苍痍的前去,于顾言来说,只怕就是个笑话。 顾言那样的女人,看不起的人会始终看不起,只有强者才能当她的对家。 徐清浅错愕回头,见他满目清冷,好像刚刚那声提醒不过是出于人道主义,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这边,陈墨从台上下来端着酒杯穿梭于宴会之中,与投资商和同行推杯交盏,应接不暇,虽不喜这样的场面却还得耐着性子慢慢来。 半场下来已然是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而这边,白慎行被几个投资商跟导演缠住,几人站在一侧缓缓的交谈着。 眼神时不时的寻着顾言的身影。 顾言的目光倒是未脱离过白慎行,从他下台,在到去阳台,她看的一清二楚,原想起身过去,可行至阳台前,便见有人先她一步好整以暇的靠在外侧,见此、顾言嘴角上扬,心底缓缓沉下去,看来这场宴会注定不太平。 歌舞升平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去跟白慎行打声招呼,”顾言将手中的酒杯缓缓放在侍者的托盘上,提着裙摆摇曳着过去。 明明不远的距离,由于她的起身,曼妙的姿态强大气场引来了不少人的视线,提着裙摆款款而至的她犹如一只高傲的黑天鹅,在这个宴会里步生莲花的朝白慎行迈过去,周围原本浅声交谈的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这一幕。 原本热闹的氛围突然冷却下来,白慎行跟几位投资商缓缓转头,便见顾言摇曳着朝自己这边走过来。 他面上露出一抹罕见的微笑,让在场的众人看花了眼,如此一幕,美女身姿摇曳,气场绝佳的男人满面春风。 顾言缓缓停在白慎行跟前,端起台上的酒杯朝他缓缓道;“恭喜白董、在事业上又更上一层楼。” 她说的客套,白慎行却听出了顽皮的意味。 他举杯,与她碰杯;“还得感谢各位的支持。”“都说gl顾总是汉城商城上的一枝花,如今看来确实是这样,”原本跟白慎行交谈的投资商见顾言过来,便拉着她入了这个行咧。“各位抬爱,”顾言浅声道。 “这白董跟顾总站在一起真是般配,气质气场都相投,”说着不经意间表露出来的羡慕之情让白慎行在心底狠狠得得瑟了一下。 “是啊!也不知道这两人是约好了还是故意的,连衣服都穿的颇为相似,”有人打趣儿道。 当初白慎行跟顾言在一中的那个帖子他们可都是看见了的,如今两人站在一起这般般配道也觉得是理所当然,更何况他们今日穿的衣服好像是情侣装。像白慎行这样的男人,也只有跟他平起平坐的女人才能配得上的,放眼望去,这诺大的汉城貌似没有人比顾言更合适了。 顾言侧目看了眼白慎行,浅笑嫣然道;“白董故意的?”白慎行心情颇好,哈哈大笑;“有意的。”两人之间的冷幽默让围在一起的人都笑出了声。 顾言不经意的侧目,便见到北阳台出来一个人进了卫生间,不过片刻的功夫,便见有人也出来了。顾言端起杯子缓缓喝了一口酒,掩饰住自己上扬的嘴角。“若顾总能跟白董在一处,那绝对是汉城的一段佳话,”有人应声附和道。 白慎行在汉城算的上是个领头人物,自然多的是人讨好他,话语之间都依着他的心情来,可私底下大家怎么想的,她跟白慎行两人心知肚明。这汉城多的是人不想她跟白慎行在一起,若真是在一起了,只怕这汉城商场只能唯他们独尊了。顾言浅笑,转头颇为正经的看向白慎行;“要不?白董跟我凑合凑合?” 既然你如此说,那我便依着你的路子来,。 白慎行眼里尽是宠溺的笑容,怎会不知道顾言是在故意撩拨这群人的动荡之心。 “可行,”白慎行一本正经的给出两个字。 众人只觉得心里汗如雨下,不过是随口一说,只希望这两人别当真就好。“那、明日明证局见?”顾言轻声问到,面上尽是玩味。 “好,”白慎行直接给出肯定回答。 “年轻人就是爱开玩笑,”一位稍微年长的男士在下面打着哈哈到。“就是,就是,”众人附和。 “这可不是玩笑,近日家里逼得紧,我与顾总气场相投,成为一段佳话也未尝不可,顾总觉得呢?”白慎行端着酒杯向着顾言缓缓道。 “未尝不可,”顾言点头,满脸认真。 众人汗颜。 顾言本就不喜这种场合,走过来完全是因为见白慎行一直在寻着她,过来露个脸而已。 闲聊几句,便找了处隐蔽的地方坐下来,而白慎行还是被围在中间,与一拨又一拨的人聊着。 许攸宁也觉得无聊,不喜跟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们寒暄,只跟着顾言坐着,不料刚刚那一番露面,很多人寻着顾言而来,于是乎,她与白慎行两人均被商场上的人士团团围住,刚刚还在幸灾乐祸的顾言这会儿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顾总,”一到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顾言闻声嘴角微朝,缓缓转身,对他颔首道;“许总。”许溟逸在汉城商场也算得上是分的了一杯羹,能在这里见到他不足为奇,更何况她刚刚已经见过了。 “顾言业务繁忙,”许溟逸挑眉道。“顾总跟许总认识?”外人问到。 “我与许总妹妹是好朋友,自然是认识的,”顾言轻声开口,告诉许溟逸许攸宁今日也在这个场子里。明显感到他周身一颤,顾言轻扬嘴角,这年头除非是她自己愿意,不然任何人都不能拿她怎么样。“我到没想到攸宁那丫头回来,”许溟逸平静道。 “是呢!我也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许总,若是知道、断然是不会带许攸宁来的,”你来我往的话语谁不会说? 你许溟逸想阴我,那也得你有这个能耐。透过许溟逸远远的看见徐清浅从洗手间的位置出来,像是看见了顾言径直向她走过来。 眸底闪过一丝自私,快的任何人都看不见。 许溟逸见看向他身后,便转身见徐清浅来势汹汹,他嘴角轻扬,孺子可教也。“许总认识?”顾言漫不经心啊开口道。 “不认识,”许老大毫不在意应着。 顾言端着酒杯漫不经心的转在手中玩耍着,眸光撇向许攸宁,只见她像是看见了徐清浅的到来,也缓缓起身朝自己这边走来。 见到自家大哥颇为惊讶;“老大、你怎么也在?”“恩,刚到。”许老大撒谎不打草稿。 “那一会一起回去。”“好。” 与自家老大说了几句便将眼眸投向顾言身上;“她来做什么?”本就在阳台上听了些什么,这会儿她越过人群来势汹汹的走过来是什么意思? 这是要撕逼的节奏?“攸宁,陪我去那边见几个人,”许溟逸说着搂着许攸宁的肩膀准备带离她。 怕祸及家人? 她及时开口,“许总今日不是带了女伴?喝酒的事情就不要带上自家妹妹了,”哪有哥哥带着妹妹去应酬喝酒的道理?“你带了女伴我就不去了,”许攸宁本是想去的,一听闻他有女伴就没什么想法了。 许溟逸听闻顾言这风轻云淡的声音不免心底一沉,好手段。 周遭的人早已散去,只剩他们三个人靠在这处台子上浅聊着,外人觉得万分和谐,只有顾言跟许老大两人知道,他们之间早已暗潮云涌一触即发。 顾言知道许老大的手段,所以才会将许攸宁留下来,看看许溟逸会如何做。 她手肘搁在小吧台上,手里把玩着酒杯,似笑非笑的看着许溟逸。而许溟逸此刻在心底思忖着该如何应对这次的事件,他不是一个没有手段的男人,可这些手段在顾言面前既然毫无半点用处。 这点,他是不安的。 在顾言未回来之前,白慎行他都不曾当作对手对待过,可顾言的出现,竟让他有些怀疑自己的能力。 就好比此刻,她漫不经心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让他觉得无比心虚。 “许总带的女伴可是吴家的女儿?” 顾言笑脸莹莹道,谁人不知吴家老爷子当年在军队是一把好手,外人可能觉得许溟逸跟吴家女儿走在一起没什么,可顾言知道,这其中的问题大了。 “顾总消息倒是灵通,”许溟逸轻回。 “许总的事情断然是要上点心的,”顾言缓缓的摇着手中的杯子,不深不浅的跟许溟逸聊着。 许攸宁站在一侧对他们说的这些高深莫测的话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听不懂在说什么。“倒是难为顾总了,对我如此上心,”只怕有人知道要闹翻天了。 “应该的,”顾言巧笑嫣然道。 时时刻刻关注对手的动向是必然要做的事情,上点心也是应该的。徐清浅此刻面如死灰来势汹汹的朝顾言迈步过去去,她心中千万分不甘,不甘就这么输给顾言,不甘就这么让白慎行毁在她手上。 此刻的她早已失去理智,只想问清楚一二。 “顾总,”她端庄优雅的站在顾言面前轻声喊到。 “徐小姐,”顾言漫不经心应到。 “有些事情想与顾总聊聊,不知能否移步,”她说的不卑不亢,顾言佩服她的这份勇气,被人当了炮灰还能这么激情满满。 顾言大手一挥做了个请的姿势,许攸宁微微拉住她,顾言只轻声在她耳旁耳语了几句,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照办就是了。徐清浅带着顾言到休息间,顾言毫不客气的端着酒杯坐在沙发上。 翘着二郎腿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等着她的言语。 “我不明白顾总明明有那么多追求者为何还要扒着白慎行,”一进门徐清浅直奔主题毫不拖泥带水。 顾言挑眉,想必是受气了这会儿已经没有理智可言了, 现在的徐清浅最后的一丝理智早就被白慎行摧残的所剩无几了,只要事关白慎行她就像个疯子似的,毫无任何理智跟智商可言。 以往能在麦斯混到一姐的位置靠的不仅仅是手段,还是智商,顾言以为自己能遇到个劲敌,这会儿倒是觉得无聊的厉害。 “我倒是想知道是谁告诉徐小姐是我扒着白慎行的,”她漫不经心的语气再一次重伤了徐清浅。 为何他们两个人为了同一个男人,在心情跟语气方面确是大相庭径,她高雅的像个公主,而自己像个市井妇人? 缓缓调节自己的心绪,告诉自己不能慌张不能失了身份,不能让情敌笑话。 “谁告诉我的很重要?倒是顾总是否有点太过火了?”徐清浅收挒了自己那份紧张不安狂躁的情绪缓缓对顾言道。 顾言挑眉,倒是个聪明人,知道如何收复自己的怒火。 “哦~徐小姐倒是跟我说说我哪里过火了?”顾言轻声应到。 那声哦~让徐清浅内心狠狠一颤。这种君临天下的气势她这辈子都修行不来。 “既然不爱何不放手?”既然不爱白慎行为何还要霸着他?有的是人想对他好一辈子。 虽不知那人跟她说了什么,可看这架势顾言也没打算让她心理舒坦,撕逼这回事儿,除了对着干就是对着怂了,那就玩玩好了。 “我为何要放手?放手让白慎行去爱你?爱你什么?爱你贫穷的身份?还是这满天飞的绯闻?还是说爱你跟男人的艳照?徐小姐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你是身份地位比得上我还是家事背景比得上我?”她虽语气清谈声音委婉,可在徐清浅听来这些话字字珠玑字字句句都足够将她踩下十八层地狱。她面色苍白站在她面前摇摇欲坠,那些过往她本忘掉了,可今日;顾言这么冷面无情的撕开她的那些过往,让她鲜血淋漓。 见她这模样心中生出一丝不忍,可也仅仅是一瞬间而已,当初对待刘子珊的时候觉得自己残忍无情如今对待徐清浅的时候既然还有这种感觉。 她身为一个女人,从那种境地举步维艰的过来,如今却将同为女人的徐清浅逼到那个位置上,何其残忍。 可现在的徐清浅是在挑衅自己,是在跟自己示威,而且这个对象还是她老公,这样的事情她绝不不允许。 更何况她跟白慎行两人正在尽心尽力的维持这个家庭,又怎能让那些心思歹毒之人来从中破坏? “都说gl顾言心狠手辣,今日看来你配得上这四个字,”徐清浅声音略微颤抖。 顾言端起酒杯浅酌一口;“那是别人抬举,论心狠手辣这四个字怂恿徐小姐的那个人更适合。” 徐清浅一滞,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顾总可知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爱而不得?”我对白慎行爱而不得,白慎行对你爱而不得,爱情就是一个相互追逐的过程,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顾言嘲讽轻笑;对着徐清浅字字句句道;“所有爱而不得无非就是你不够优秀不够资格与对方站在一起,不然这世间哪里有那么多的爱而不得?”你若是家事背景与之相匹配就算是对方不爱你,也会在更深层次上考虑你,若对方考虑不到你,证明不远不及他想要的。 “你有什么?你那残破不堪的过往比我好的了几个钱?你我之间无非就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徐清浅恶狠狠的看着顾言道。 她恼怒,她努力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是被她说成不够资格。 顾言微微抬头,这女人、倒也是有几分性子,可她说的话,却是那么不堪入耳,她那残破不堪的过往连白慎行都不敢轻易提起,如今倒是让一个下了线的明星说出来了,真是好笑。 “我是跨国总裁,而你是戏子,你觉得你我之间的区别在哪里?”不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徐清浅倒是个恋旧有义之人。 “戏子又如何?戏子就不能追寻自己的幸福了?”她怒嗔。 顾言不语,倒是一声嘲讽的笑声将徐清浅推倒了怒火的边缘。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砰、酒杯与地毯接触发出的闷响声,顾言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处于暴怒边缘的徐清浅。 她真的很好奇,那人跟她说了什么既让她如此暴怒。 顾言把玩着手中的杯子,将杯子的红酒缓缓的转动,鲜红的液体顺着杯面缓缓的流动着。 顾言这漫不经心的态度更显得徐清浅是如何不堪。 “不知徐小姐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顾言缓缓的说到,你羡慕我拥有白慎行在这里耀武扬威,何不花点时间去想想自己自身的原因。 从进来到现在顾言表现的还算客气,除了偶尔嘲讽两声并没有其他有失身份的举动。 “白慎行与我的事情顾总可听说了?”徐清浅看过网上的帖子,知道白慎行跟顾言之间是青梅竹马的关系,可顾言出国多年,白慎行不也是将当成了她的替身? 所以你顾言、也并非独一无二不是? 你高傲个什么劲儿? “耳熟能详,”顾言轻微点头,虽面上毫无波澜,可内心此刻已经是动荡不安了。 她倒是要听听徐清浅是怎么说的。“顾总出国多年白慎行也并非非你不可不是?”她傲娇。 “继续,”她冷声道。 熟识顾言的人都知道,她要恼了。 可偏生此刻的徐清浅不懂,只是一味的说着。 “虽然我是你的替身,但好歹也替过,顾总离开的那些年,在他身边是我,不是你。”“一个替身而已,也敢这么猖狂?白慎行是上了你了?还是娶了你了?”顾言冷嘲的声音让整个休息室都冷冽了下来。 虽然她知道这件事情不过是外界传文,也知道白慎行和徐清浅并没有什么关系,可此刻,她听见徐清浅说出来,还是有些恼怒的。 她在挑战自己的权威,在觊觎自己的男人。“那你呢?你不过就是一个过去式,你凭什么说我?”徐清浅始终觉得她跟顾言是同一种人,不过都是过去式而已。 “凭白慎行爱我,”简短的五个字让她溃不成军,若是前面那句话让她摇摇欲坠的话,那么这句话足够让她瘫倒在地了。因为他爱我,所以我肆无忌惮,而你呢?一厢情愿到死不过也是白瞎。 “徐小姐一厢情愿到死不过也是白瞎。” 顾言是厉害的,这么多年身处高位跟历练不是白混的,能不经意间将人气死,看似漫不经心实则说的每一句话都足以将对方狠狠的推向谷底。 让他们在谷底挣扎求生。 “而我、就算伤他到死他也会趋之若鹜。” 顾言说这些话无疑是想刺激徐清浅,没有其他层面的意思,看到她面目可憎的神情,顾言便知道,她已经在绝望跟愤怒的边缘徘徊了。她本可不应了徐清浅的要求,不与她来这休息室,可一想到有人想看戏,那就可怜可怜他,让他看看吧!“你简直就是心思歹毒,”徐清浅恶狠狠的望着顾言,恨不得冲上去撕了她。 她视作掌中宝的东西既然被她这么玩弄,她怎能不气? 怎能不气? 自己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既然被面前这个女人这般羞辱,她如何能做到稳如泰山不愤怒不冲动?顾言的漫不经心气定神闲更衬托出徐清浅的面目可憎横眉怒目。 “你简直就是个侩子手,”徐清浅撕心裂肺的喊着,若不是一丝理智尚存,她真的要上去撕了她。 “侩子手又如何?法律不照样拿我没办法?”她傲娇。 “你会有报应的,”徐清浅恶狠狠道。 “报应?”我顾言这辈子的报应都集结在那八年完成了,你现如今来跟我说报应?什么报应?“像你这样横空出世的小三才会遭报应,全家死绝。”最后四个字她咬的极为重。 全家死绝多么狠毒的话语,徐清浅瞪大眼睛愤恨的看着她。 “你混蛋,”徐清浅猛地俯身将放在桌面儿上的花瓶恶狠狠的砸向她,顾言一把挡开,花瓶哐当一声落在地板上,四分五散。 她猛然起身,满面怒火,刚刚的漫不经心跟气定神闲早已消失不见,俯身一把扯起徐清浅的手臂,将她扔在一侧的地板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我一般不对别人心慈手软,看你可怜我不与你过多计较,徐小姐要是不怕死,大可以试试,我有的是法子慢慢玩儿死你。”顾言恶狠狠的语气让她猛然一颤。 以顾言的身份地位弄死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可顾言没有这么做,她深知爱一个人没有错,谁都有爱人的权利,而徐清浅的现在就是她的曾经,她有些不忍下手。 顾言离去,徐清浅趴在地上狠狠的哭着,似乎要将今晚受的所有委屈都发泄出来。 在顾言面前,她简直就是个跳梁小丑。 原以为是场谈判却不料人家根本就没将她放在眼里,不过就是可怜她而已,她何须人家可怜?就算再不济,她也在麦斯一线上混过,如今被人这般无视踩在脚底下,她怎能甘心? 南柯一梦是他,碧落黄泉是他,魂萦梦绕是他,尽在咫尺是他,她的人生只有白慎行啊! 更何况,她手里还拿着她爱的男人,而顾言丝毫不在意他。 这边,许攸宁站在宴会厅左右观望都不见顾言的人,正想着要不要去寻着白慎行跟他说一声的时候,顾言款款而至,摇曳着妙曼的身姿朝自己走过来。 “你没事吧、?”见她出来许攸宁迎上去。 这个徐清浅到底是个人物既然能让顾言主动跟她走。 她挽着许攸宁浅笑;“没事。” 不过就是个小啰啰而已,登不了大雅之堂。 还不至于放在心上。 “你再不来我就要去找白慎行了,”许攸宁心理万分焦急。 找白慎行?不急、她也会去找他。 视线寻着白慎行的身影投过去,他像是注意到似的,转身、对她缓缓一笑。 顾言勾唇,拉着许攸宁到一侧坐下。徐清浅对白慎行的爱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完全是没有理智的爱情,这样的女人要么不搭理,要么一击致命,可顾言此刻却是心软了,因为她觉得自己当初举步维艰孤立无援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过来,断然是不能在将别人推下去,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离开休息室的时候她就开始后悔了,不应该的,若是由着她蹦哒,她与白慎行苦心建立起来的婚姻感情,会不会因此大打折扣? 若真是这样,只怕倒时候后悔莫及。 “小事,”顾言端起一侧的橙汁猛喝两口,将心中冒出来异样的情绪给压下去。 “人家都到你面前来耀武扬威了,还是小事啊?换我我就手撕了她。”许攸宁气呼呼道。 坚决不能让那些图谋不轨之人破坏顾言的家庭。顾言无奈笑到;“不怕脏手啊?”“脏手也要撕,脏一次手总好过她以后在你面前瞎蹦哒强,”许攸宁向来直接了当,特别是对付这种人的时候恨不得马上就解决了他们。 而顾言、虽说经历了那么多,似乎还在保持这最后的理智跟底线。 “她没这个机会,”顾言万分肯定。 在自己面前蹦哒,她还没到这个层次。 “我们家老大来你怎么也没跟我说呀?”许攸宁一脸不爽的瞅着顾言。 顾言耸耸肩;“我也不知道他会来啊,”麦斯的事情她不插手。“好吧!” 白慎行将眼光投到顾言身上,只见她坐在一处跟许攸宁低声交谈着,好歹也有个说话的人,他微微放心,不至于担心她无聊。 随即便将目光转到会场上。 许溟逸搂着女伴在场上推杯交盏,注意到只有顾言一个人出来,便知道徐清浅只被她完虐了。 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他就不信徐清浅不能给她添堵。 而顾言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许攸宁,想的却是许溟逸。 他想给自己添堵,她又怎能如了他的意?且不说白慎行跟徐清浅在阳台上说了什么,就单单是许溟逸靠在阳台边上听墙角虽然白慎行出来他进去,然后徐清浅出来,她就能猜到事情的起因跟经过是如何。 徐清浅那样的女人既然爱了白慎行多年都未告知过他,就断然不会茂茂然的做出什么激动的事情,她今日来寻自己,不过也是被人当成了炮灰,你想玩儿,我奉陪到底。 我顾言从未输过。“感觉陈墨都要累死了,从一开始就跟着经纪人满场转悠,”许攸宁端着橙汁漫不经心的咬着吸管跟顾言说到。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一线明星不是那么好当的,既然想坐上这个位置就必然要承受别人不能承受的东西。 “还是平民好,明星光环太厚重了,”许攸宁发表意见。 顾言轻声失笑,估计也只有许攸宁这没心没肺的孩子才会这样想了。 有多少人挤破了头想上去啊! 徐清浅在休息室抽泣到浑身无力,有多痛只有她自己知道,有多难捱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么多年她爱白慎行一如既往,一直不敢前去打扰,以为像他那样的男人只可远观不可亵渎。却不想,她并非不可亵渎,只是对你来说他是高不可攀的存在而已。 她熬过了多少个夜不能眠的夜晚,她做了多久的心理建树才想着在今天将自己的心意表达出来,他答应与否,最起码自己不后悔就是了,可谁知道,她的男神,却被别的女人不屑一顾弃之如蔽履,她怎能甘心? 哪怕顾言比她优秀千倍万倍,可不爱白慎行这个缺点是她永远不能接受的。 凭什么她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到头来被她如此嫌弃?“你怎么在这儿?” ------题外话------ 不言:顾总、你咋不亲手撕了她? 顾言:不急,温水煮青蛙才好玩 不言:社会我言姐 第一百三十八章:夫妻手撕徐清浅 她原本是想进来弄下衣服,不料撞见徐清浅在里面掩面哭泣的模样,心里一阵讶异。 她怎么会这个时候在休息室掩面哭泣?难道是因为老板?徐清浅猛然转身抬头,映入眼帘的是安迪着一身黑色紧身包裙站在门口。 听见声音她惊慌不已,生怕自己丑陋不堪的一面被人看见,见是安迪缓缓松了口气。“过来休息下,”她快速擦干眼泪。 安迪迈步过去在茶几上抽出纸巾递给她;“谁欺负你了?在这里哭的这么伤心?”她柔声问到,是关心嘛?谈不上,只是想知道而已。 “没谁,”徐清浅擦干泪痕坐在沙发上平静到。 不知为何,被安迪看见自己这么脆弱的一面,她既觉得有些丢脸。 “擦擦,”见她不说安迪也不多问,只是将纸巾递给她。 “谢谢,”徐清浅接过纸巾。 安迪缓缓起身,看着她道;“我先出去了,老板在应酬少不了我,他近来胃不好,得挡着点儿。”徐清浅一滞赶忙道;“那你赶紧去,让他少喝点。”“行,我会的,那你坐这儿休息会儿?”安迪浅问道,礼貌而又不失礼节。“好。” 安迪走到门口,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缓缓转身对着徐清浅道;“场上人都说今日gl顾总算是抢进了风头,可我觉得你这身旗袍才是真的美,国粹穿在你身上才叫国粹。” 一听到顾言的名字,她的手缓缓收紧,在身侧握成拳头,安迪将这些尽收眼底。 “是吗?”她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很轻松。 “我先出去了,”安迪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说了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就让徐清浅自己琢磨。 事实是,她走后徐清浅心中的不甘越来越盛,她到底哪里不如gl顾言?安迪的那一番话就像是当头一棒将她原本平静下去的内心再次沸腾起来,心中怒火在无限燃烧。 她本就想今日就此算了,可若是这样走了,她得有多不甘?白慎行已经拒绝她了,若是在输给顾言那她此行还有何意义? 是过来自讨欺辱的? 她缓缓起身,进卫生间整理一番,面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再次出去。 此刻宴会正进行到高潮的抽奖环节,上百来号人都盯着大屏幕上的数字。 她视线在场上一一扫过,最终落在不远处的顾言身上,她的再次出现,许溟逸看到了,安迪看到了,就连许赞都看到了,微微皱眉。 许攸宁百无聊赖的坐在一侧跟顾言浅聊着,见徐清浅看过来,微微拐了拐顾言。 顾言抬眸,正好与她的视线碰撞,还敢出来?原以为她会就此算了,还真是百折不挠。“怎么感觉她的眼神这么恶毒呢?”许攸宁靠在顾言身侧说到。 “你的眼神是对的,”顾言只能给予这样的回答,因为徐清浅此刻的眼神是不善的,甚至还带了些恶毒。许攸宁抖了抖身上的不适,搞怪的动作让顾言轻笑。 徐清浅远远的便看见顾言跟身侧的女人浅声交流着,心底恶意肆起,放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在松开。 “三十七号,三十七号在哪里?恭喜你获得我们的二等奖,价值五万元的大礼包,”司仪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到大厅。 “三十七号,”见无人应答,他在喊一遍。 三十七?怎么那么熟悉?许攸宁将手中的标签缓缓翻过来,自己就是三十七号。她转头讶异的看向顾言,简直就是不敢相信,她这个中奖绝缘体既然会中奖。 “快去,”顾言见她不敢置信的张大嘴巴,不免轻声推搡着她。 再不去这奖可就作废了。 白慎行的钱不拿白不拿。 许攸宁提着裙摆像只欢快的喜鹊儿一半飞上去领奖。 许攸宁上去说了几句客套话,拿了奖品就下来,下台的时候走的是左侧。 徐清浅站在那里看着许攸宁提着裙摆朝自己缓缓走过来,面上欣喜若狂的表情生生刺疼了她的眼,凭什么她此刻难受的要死,为何顾言身边的人这么兴高采烈? 见许攸宁离自己越来越近,她缓缓退后,此时场上的司仪将了句笑话在场的人笑的前仰后合,她缓缓踩住身侧一个不知名女星的裙摆,在她前行的时候感到阻力往前猛扑,而此刻许攸宁正好走过来。 两人扑倒在地,瞬间场面混乱不堪,徐清浅站在一侧面露惊讶的神情将摔倒的女星缓缓扶起来。 “你没事吧?”装模作样的关心道。 “没事没事,”女星赶紧起来,却将矛头指向许攸宁。 “你怎么走路的?不长眼啊?”她恶狠狠的瞪着许攸宁,现场的骚动引来大多数人的观望。 许攸宁摔得腰都要断了,这会儿既然被这么个不入流的明星指着鼻子骂,更是来气;“你特么有病吧?明明是你扑过来的,把老娘当成了肉垫,说老娘不长眼你特么有毛病?”在许攸宁看来脏话的概念只是用来辅助我淋漓尽致的发泄情绪的一种语气助词跟有无家教素质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此刻人家指着鼻子说你不长眼,你就没必要跟人家好语相待。“明明就是你拌我的你这人怎么这么口出狂言?”她愤怒的盯着许攸宁,满脸的欲欲啜泣的深情看着许攸宁,好一副梨花带雨的画面。 许攸宁无语望天,真不愧是演艺圈的戏子。 眼泪说来就来,这点她是服气的。 “哈~我傻呀?拌你把我自己摔得跟个傻逼一样?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啊?”许攸宁承认自己在气死人不偿命这方面有着非一般的天赋,这主要还要感谢他们家老二,没事儿就跟自己斗斗嘴撕撕逼。 “我说你这人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啊?”她捂着嘴一副受不了的样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没办法,喝农药长大的,”许攸宁耸耸肩一副我也没办法的模样逗的看热闹的人想笑不敢笑。 徐清浅站在后面,原想着能让许攸宁吃点苦头,却不想她倒是伶牙俐齿。 “你……。” 许攸宁翻白眼简直就是不想跟这样的脑残继续逼逼下去,有辱智商,转身想走,奈何人家经纪人不给这个机会。 一把拉住她,恶狠狠道,“侮辱了人就想这么走了?” 许攸宁恼火一把甩开附在自己臂弯上的狗爪子,“我侮辱她什么了?智商吗?” 她满脸鄙夷。 生生觉得跟这两个傻逼说话是在拉低自己的智商与他们为伍。许溟逸从徐清浅一进场就关注这她,却不想她这矛头倒是指向自家妹妹身上了,周身散发出一种冷冽的气场让身侧的女伴不免多看了两眼。 而顾言、将所有的过程尽收眼底,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笑容,随后将目光转向许溟逸身上,笑的更灿烂。 远远的看见顾言那一脸灿烂的笑容,差点晃瞎他的眼。 顾言这样的女人,心思歹毒到连身边人都可以利用,许攸宁跟她多年情感,这个时候她还能借着她来打击许溟逸。 这一点,许溟逸做不来。 他自愧不如。 而这边,白慎行远远的便听见了骚动声,生怕是顾言出事,将目光投过去发现顾言还好整以暇的坐在一侧,而她的目光却挑衅的看向许溟逸,神色之间的颇为傲气。 在看许溟逸的周身气场冷冽,白慎行想,他是知道了。 许溟逸见许攸宁跟人闹矛盾大庭广众之下直接开启了撕逼模式,怕她吃亏,准备迈步过去,却不料白慎行款款而至挡住了他的去路。“许总,”白慎行谦虚道。 许溟逸一愣,这两人,前有顾言挑衅自己,后有白慎行挡住自己的去路。 看来是宁可得罪小人也莫得罪女人。 “白董,”许溟逸回应。 “不知许总近日来可好?”白慎行端着酒杯沉声问到。 “自然是好,白董可好?”许溟逸客套道。 “许总好我就好,我与许总二人也算是固守这汉城的一方疆土了,应当是多走动走动,”白慎行说的谦虚,言语之间满是客套。 “倒是一直想与白董走动走动,奈何白董事物繁忙,”许溟逸与白慎行客套之间还不忘时时刻刻将眸光投向许攸宁那边,防止发生什么意外。 白慎行见他面上不露声色心底焦急如焚,眸底闪过意思皎洁的光芒。“那倒是我的错了,改日邀请许总道山水居一聚,许总看如何?”而这边,许攸宁跟人撕逼撕的如火如荼。 “你要在口出狂言信不信我告你,?”女星经纪人过来帮衬着她。 许攸宁孤身一人站在中央舌战两人,到也没觉得累。 “我好怕啊,你来啊!”许攸宁来火了,明明是她扑过来按倒她的,她还有理了?简直就是没天理了。 顾言看着白慎行拖着许溟逸不让他去解救许攸宁,让他一颗心都在被蚂蚁挠似的。 她嘴角上扬,你想挑拨离间让徐清浅来对付我,她这样的小啰啰我顾言不放在眼里,若真能随意让她对付了,我这么多年岂不是白混了?你不是想看好戏嘛?让你看个够,看着徐清浅是如何用手段对付你家妹妹的。 顾言承认自己此刻简直就是心思歹毒,许攸宁对她那么好,她却在无形之中利用她,今天晚上,徐清浅她要收拾了,许溟逸也不会让他好过。 而这个场上能让许溟逸不好过的除了许攸宁没别人了。“你是哪家公司的?”女星质问道。 “告诉你怕吓死你,”许攸宁口出狂言,发挥三寸不烂之舌跟对面这个戏精打舌战。 “嚯、好大的口气,”经纪人在一侧安抚着女星,接着许攸宁的话语道。 不愧是当明星的不愧是演戏的,这种时候还要博取同情,换成是她,直接上来就撕,要毛线的形象啊! 形象这东西远不如自己爽快重要。 好好的一场烟灰弄得乌烟瘴气,可偏生这场宴会的主人还在任由失态的发展,不准备采取措施。 白慎行此刻拉着许溟逸在寒暄着,采取措施?什么措施? 他媳妇儿高兴了他自然会压下去,他媳妇儿不高兴,那就接着撕吧!反正大家有的是时间。 “白董这么护着顾总,人家知道吗?”许溟逸嘲讽道。 “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不做,”白慎行漫不经心的回着。 “白董倒是心大,这世上那么多女人对白董趋之若鹜,白董倒是从一而终,”不少人传言白慎行跟顾言之间的佳话,却也没见他们传出什么好消息,许溟逸不免心理嘲讽。“不忘初心,方得始终,”白慎行漫不经心道。 “只怕初心易守,始终难得,”许溟逸回击。 白慎行心理一滞,这句话回的真是恰到好处。 “看来许总深有体会,”白慎行笑着揶揄道。“那倒算不上,只是不经意间看到这句话而已,”许溟逸笑道。 白慎行端着酒杯把玩着,似笑非笑,“是吗?” “听闻许总最近跟吴家小姐走的近,只怕是好事将近?”白慎行从容不迫问到。 身侧传来一身轻笑;“我倒是不知道白董对我的事情这么关心?” 白慎行将目光移向许溟逸身侧的女伴身上,眸底闪过一抹精光,嘴角牵起一抹微笑,淡然道;“那倒没有,只是我与许总关系颇好,关心关心而已。” 白慎行笑的平和说的谦虚,倒是惹来了吴家小姐的一阵轻嘲,这汉城谁人不知吴家小姐是军区的一朵霸王花?吴家世代从军,这许溟逸倒是会勾搭人。 “白董这关心倒是有点跨界了,世人都说白董冷漠无情,却不料对许总的事情那么上心,”吴家小姐缓缓站到许溟逸身侧挽着他的臂弯,好整以暇整装待发的看着白慎行。 犹如一只斗志高昂的母鸡在护着自己的小鸡仔。 白慎行缓缓点头给出中肯的评价;“挺般配。” 这声挺般配在许溟逸耳里却有异样的味道。 “比不上白董跟顾总两人,这汉城谁人不知你二人的这段佳话?”吴家小姐嘲讽。 “佳话算不上,不过就是青梅竹马的感情而已,倒不如许总跟吴小姐了,你们二人好好培养感情,白某不打扰,”白慎行端着酒杯缓缓转身到一侧,为何走?是因为怕了吴敏君的那张嘴皮子嘛?不是的,是因为他看见顾言缓缓起身,朝许攸宁那边走过去。 他想,他媳妇儿估计是看够戏了。 “不过是坐了一会儿的功夫这边倒是热闹的厉害,让我看看,到底是谁瞎了眼了?”顾言拿捏着腔调缓缓道。 许攸宁见她过来,底气瞬间增长是十倍不止。 “顾总,”外围自然是有人认识顾言的,见她摇曳着妙曼的身姿过来,不免微微喊到。 “还不是这个女人,她明明拌了我还强词夺理恶语伤人,”女星梨花带雨的看着顾言向她哭诉着。顾言的眸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见徐清浅站在后面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便恶心的厉害,随即低头嫣然一笑。 “是吗?你们可有谁能证明?”她征求在场人的意见。 “莫不是顾总跟这位女士关系好所以想为她开脱?”外围有人高声质问道。 顾言轻笑,傲视群雄般的眸子死死锁住多嘴之人,傲然道;“是又如何?” “你……。”女子气结,为想过她既这般理直气壮。 现场倒抽一口冷气,这gl顾言好大的口气,完全不将外人放在眼里。 “我如何?”顾言反问。 许攸宁站在一侧佩服不已,自己发挥三寸不烂之舌才能将这些人气的半死,可顾言呢?几句话就能将人家搞定,高手还是高手。“顾总在猖狂也要记得这是谁的场子吧!莫不要忘了主客之道,”经纪人傲气,虽说顾言是gl总裁但他们麦斯的场子自然轮不到外人的理直气壮。 主客之道?呵、顾言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白慎行是我老公你在跟我说主客之道?倒是不怕死。 见顾言不说话,经纪人接着道;“我们白董护短得很,不见得今日会由着顾总在我们麦斯的场子里乱来。”“是吗?”顾言冷冽的语气轻嘲道。“乱来?”她缓缓点头像是赞同他说的话又像是不赞同,提着裙摆悠悠的朝着女星过去。 啪~手掌跟脸颊碰撞的声音。 响亮的巴掌穿透整个宴会厅,从女星嘴角的鲜血可以看出来顾言这一巴掌并未控制力道。 现场一声倒抽。 “这样才算乱来,”顾言用实际行动告诉她。 “这人、我护着,”原想将后面的话语说出来,可余光看到许溟逸的时候生生咽了下去。 “这一巴掌就当是我替许总打的,许总的妹妹那是你一个不入流的明星可以随意顶撞的,”顾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许总您说呢?”她皮笑肉不笑的将眸光投向许溟逸。 徐清浅一阵恶寒,这人是许溟逸?在暗地里能跟白慎行平起平坐的许溟逸?而顾言的好友既然是许溟逸的妹妹?她心底一沉,直觉告诉她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顾言虽说眼光望着许溟逸,可余光却将徐清浅脸上精彩的表情尽收眼底。 “顾总说的是,”许溟逸冷冽清冷的声音响起。“我倒要看看是谁砸了我麦斯的庆功宴,”这会儿、白慎行这只老狐狸才缓缓走来,停在顾言身侧,两人之间眼神一个交流仅仅一秒钟的功夫就将视线从对方身上移开。 老狐狸,许溟逸在心底排腹道。 “白董,顾总欺人太甚,”女星捂着脸狠狠的哭诉着。 她在麦斯好歹也算的上是个有名气的人,如今被顾言这么当众抽耳刮子,岂不是让她颜面扫地? “欺人太甚又如何?莫说顾总今日是欺你了,就算是封杀你,你也只有含泪往下吞的份,”白慎行清冷决绝的话语让一干人等倒抽一口冷气,谁人不知道这层意义,可如今白慎行当着自家艺人的面说出来,是何等的绝情? 这顾言到底是有什么本事,能让这个大财阀如此护着? 徐清浅心底猛抽,白慎行既然如此惯着顾言。 她眼里恨意渐浓。 而不远处的安迪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心也一滞,停了一秒,这世上有多少女人希望能被白慎行这么霸气的宠着惯着,她顾言怎就有这个本事? 霸占了白慎行的心扉。 顾言嘴角扬起一抹不为人知的笑容,将眸光漫不经心的移到白慎行身上,浅声道;“说明日明证局见的话我可以开玩笑的,白董莫要当真、从而委屈了你家艺人。” 白慎行端着酒杯大笑,身上的冷冽一扫而尽随之而来的是豪爽;“已然是当真了,艺人也委屈了,今日顾总若是不给我个交代只怕这事儿不好解决。” 白慎行一本正经,他怎么会不知道顾言是在演戏,那就演全套好了,她演证明有人想看。 许攸宁一头雾水,不知道这夫妻二人在搞什么鬼。 而一旁的许溟逸听到这句话心头狠颤,徐清浅也好不道哪里去。顾言低头浅笑假装道;“那可如何是好?” 白慎行见她这般装模装样笑的是越发开心了,而这一幕在徐清浅看来无异于是当面谈情说爱,她爱了那么久的男人怎能让人在感情上这么揶揄? 她梦寐以求的东西竟成了她揶揄的对象?“白董与顾总可是表兄妹关系,这玩笑是否有些过火了?”她假装镇定的话语传入顾言跟白慎行的耳旁,当然、在场的人也全都听见了。白慎行冷冽轻笑,嘴角挂着笑意,却让人感觉不到任何情感;“毫无血缘关系的表兄妹而已,想不到徐小姐对我的家事这么清楚?”他冷冽的眸子扫过来让她狠颤,若说刚刚拒绝的白慎行算得上是残忍的话,那么此刻的白慎行绝对是嗜血魔王。 徐清浅的身子瑟瑟发抖。 顾言本就对这层关系有所忌讳如今徐清浅这么一说她原本笑意渐浓的眸子瞬间冷冽下去,这徐清浅简直就是在找死。 “这年头搞基都合法了,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兄妹算得了什么?徐小姐莫不是让人上傻了?”许攸宁见顾言面色冷冽,满眼愤怒,不由的不深不浅的说出这句话,将所有人的视线推到徐清浅身上。 徐清浅倏然转头将视线恶狠狠的移到许攸宁身上,双手在身侧握成拳头控制住自己不上去撕了她。 外围的安迪看不下去,准备开口说什么,却被许赞一把捂住嘴巴,在她耳侧轻声道;“不要生事。”今晚在场但凡是有脑子的人谁人不知老板是在在护着顾言?连许溟逸都未靠口说话,她说话不是找死? “你……”安迪愤恨的看着她。 “许攸宁是许溟逸的亲妹妹,你开口试试,”别人不知安迪怎会不知?许溟逸在汉城的另一方势力里跟白慎行平起平坐,虽然固守一方疆土两人没有发生冲突、但若是因为一时冲动坏了两人关系就不好了。 可伦综合势力,白慎行岂是甩了他几条街?安迪若这会儿开口帮徐清浅,老板会不高兴许溟逸会不高兴,这俩人随随便便来一人都足以弄死她了。 安迪怎么会不知事态的严重性?此时只好作罢。 “如何?说句实话便让徐小姐恼羞成怒了?”许攸宁见她恶狠狠的盯着自己不由的添油加火。 徐清浅怎么会不知这个场子里多的是看自己笑话的人,她从云端跌落道谷底,如今又跟动物园的长颈鹿一样供人观赏,心理怎能不气? 可又能如何,她只能平息自己的怒火。 “不过是句玩笑话而已,许小姐倒是当真了,”她如此一说倒显得许攸宁不懂事儿了。嚯、真是个戏精。 顾言冷笑的看着她;冷冽阴沉的说道;“我倒是不知道原来一个过了气的明星都敢跟我开玩笑了。”她将眸子死死的所在徐清浅身上,白慎行知道,顾言这是怒了。 她最不喜的就是别人指责她,如今徐清浅一个过了气的明星都敢来说她一二,到真是显得有些无法无天了。室内空调温度不低,可此刻顾言说出来的话犹如寒冬腊月的冰霜,将周围全给冻住,若说白慎行是嗜血魔王的话那顾言绝对算的上是个冷冽艳后。 有着惊人的外表跟气质,可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杀伐之气,明明漫不经心却让人心惊胆颤。 徐清浅紧握的手心出卖了她内心的动荡不安跟害怕,她怕此刻的顾言冲上来将她啃噬的尸骨无存将她抛尸荒野,毕竟她有这个能力。 “是我愉悦了,我道歉,”她咬牙低头道歉,此刻正面冲锋她无半分神算可言。 顾言冷笑,挂着残忍的笑容缓缓朝她走过去,人群中自动让开一条路,抬手、一巴掌狠狠的落在徐清浅轻柔的面颊之上,若说刚刚那一巴掌没有控制力道的话,那么此刻这一巴掌她显然是故意用尽了全力,打的徐清浅眼冒金星,嘴角鲜血直流。 “道歉?道歉有用还要法律干嘛?”她冷冽冰寒的语气让众人大气都不敢喘。 白慎行站在一侧看着顾言是如何呢心狠手辣的对待徐清浅,眼眸之中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明明是狠辣的,他却觉得这样的顾言是他最想见的。 爱一个人就要爱她的全部,爱她的狠辣,冷冽,阴毒,温柔,种种的一切。 “啪~,”右一巴掌狠狠的落在了她另一侧脸颊之上。 “好事成双,我成全徐小姐,徐小姐是否应该感谢我?”她处之泰然的看着徐清浅,似乎在等她的道谢,又似乎在用从容不迫的神色告诉她什么叫权势,什么叫本事。徐清浅满面泪花,倔强的性子在此刻发挥的淋漓尽致,她将眸光越过顾言投向白慎行,想得到一丝丝帮助,可白慎行视若无睹,全然将目光放在顾言身上,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不说?很好。 她俯身靠近她的耳侧缓缓道;“你若不说,徐小姐的艳照我可是捂不住的。” 当初徐清浅毁在艳照上,如今顾言这么一说瞬间将她的怒火无限激发出来。 徐清浅怒目圆睁的等着顾言,一把推开她,顾言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得亏是白慎行手快直直的接住她。 白慎行怒,他向来将顾言捧在手心里,任何事情都万分小心,刚刚徐清浅那一推搡、瞬间将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怒火攀升,原本只想好好看戏的他坐不住了,这人,不能放过。 刚刚见顾言那一踉跄许溟逸条件反射性的想上去,却生生抑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白慎行满面寒霜剑眉微蹙用眼神狠狠的射杀着徐清浅,一时间宴会上两波低气压的来袭让众人有点杠不住了,都纷纷的远离中心点。 生怕祸及自己。 白慎行用眸光死死的锁着徐清浅,猛然抬脚一脚踹上她的腹部,疼的她在地上打滚呻吟哀嚎着。 她面部表情因痛苦而扭曲着,不敢置信的看着白慎行,一向温文尔雅的他怎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举动?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白慎行在汉城百姓的心中就是一个十足的慈善家,年纪轻轻心怀大众,让人处处念着他的好。 在汉城商场上的人心里,白慎行冷面无情铁工无私,凡事只朝着利益出发,但绝不会做什么落人口柄之事,如今的他,处在暴怒中,一脚踹翻了一个女人,让她倒地痛苦呻吟。 如果说顾言的冷冽让他们倒吸一口冷气的话,那么白慎行的无情残忍让他们大气都不敢喘息。 这两人若是到一起了,汉城定会是他们的天下。 许溟逸也惊恐万分,他万万没想到白慎行会当众出手对付一个女人。 白慎行对顾言只怕不单单是爱这么简单了。 他心里一阵沉落,犹如浮萍般漂浮不定。 他做这一切只为顾言。 这一刻的白慎行魅力值暴增,多少女人倾尽一生想找一个处处维护自己的男人,而顾言的这个人就是白慎行,虽说年少时两人有过过错,可如今的白慎行,凡事是由着她闹,要是她欺负人就在一旁看看就好了,要是别人欺负他,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顾言承认,她是故意的,故意刺激徐清浅对自己做出出格的举动,等着白慎行出手,你不是爱他吗?那就让你爱的撕心裂肺的人亲手解决你好了,没有什么比死在自己爱人刀下更为痛苦的事情了。 虽有人看不过去白慎行跟顾言两人练手对付徐清浅,但也没有敢站出来说一句话。 徐清浅捂着肚子疼的死去活来,在地上打滚。 安迪跟许赞两人直直愣住了,他们跟了白慎行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对一个女人动手,这是第一次,而且既然还是下狠手。 为了什么?只是因为徐清浅推搡了顾言一下,差点令她摔倒。 扶住顾言的那一瞬间,白慎行的紧张忐忑的神色被他们尽收眼底,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今日已于顾总约好明日明证局见,自然是要护着她,徐小姐胆子大可以理解,但也要分人不是?” 他伸手理了理身上的西装,看着徐清浅不痛不痒道。 “我白慎行护短,各位都知道,徐小姐好自为之为好。” 他清冷绝情的语气让徐清浅痛到不能呼吸,我爱了你那么多年,你既然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约定将我往死里踹,白慎行、我这么多年是否是爱错了人?是否是? “你可知她说了些什么?”徐清浅拼尽全身力气将这句话喊出来。 “说了什么很重要,我若觉得她是对的,哪怕她杀了人我都觉得是那人该死,徐小姐、你我之间谁的爱更伟大些?”白慎行冷冽道。 他爱顾言,哪怕顾言拿刀捅自己他都会考虑是不是他哪里做的不够好,而不是顾言如何狠心。 这世上最让人底气十足的不是尊重与平等,而是被偏爱,我偏爱你,就算你杀了人我都会觉得是那人该死。 你爱我?爱我什么?爱我位高权重还是出现在世人眼里的形象? 我爱顾言,爱她的一切,哪怕我伤她,她能嫁我为期,在婚后生活中拼尽全力做到一个妻子的责任。 徐清浅对白慎行的爱,在白慎行看来是虚谈。 白慎行对顾言的爱,是大至之爱。 年少时青梅竹马,年长时平起平坐不相上下,无论是家事背景还是事业版图都无比般配。 他们这个圈子里面的人从不相信灰姑娘与白马王子的故事,灰姑娘嫁给白马王子不一定能适应的了豪门生活,白马王子娶了灰姑娘不一定能拓展人生版图。 无论是白马王子还是灰姑娘他们之间的结合都处在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上,他们二人嫁娶之间不一定是好事。 白慎行娶顾言,因她是豪门贵族,因她是跨国总裁,更重要的是他爱她。 这三者都有的人跟一个没家世背景没事业版图的人,他如何选,显而易见。 在爱一个人的前提下,再来看清这些外在的利益条件才是明者该有的眼光。 “你简直就是个疯子,”徐清浅怒吼。 许赞将眼光投到顾言身上,只见她好整以暇从容不迫的观望着这里头的局势,犹如一个圈外人般毫不在意,不由得心底寒气升起。 ------题外话------ 每日更文时间为早上七点,准时刨坑,么么哒~不言读者群后妈帮,群号码:640636843,踊跃加入,明天肉汤奉上,请各位小主笑纳 第一百三十九章:手刃徐清浅 疯子?若要是顾言这么说他到觉得没什么,徐清浅今日这话倒是让他颇为不悦。 他白慎行这辈子能被称之为疯狂的事情就是追寻顾言的这一路。 如今顾言这个当事人都未言语,她一个旁观者倒是来说上两句了,何时他白慎行的人生可以任由这些人来言语了? 安迪看不下去,虽说她知道徐清浅喜欢自己老板,可今日这姑娘要是不懂得低头认输,只怕自家老板不会放过她。 她焦急的眼光投向许赞,许赞身为白慎行特助,今日又是麦斯主场的庆功宴,闹出事儿来总归是不好。 迈步过去附在白慎行耳边耳语几句,此刻白慎行处在盛怒边缘,敢上前耳语已是他的极限。 谁人不知白慎行不按常理出牌,脾气向来让人琢磨不透,而此刻许赞上前耳语之时还得顾及一侧的顾言,今日这事儿是她挑起来的,只怕这会儿终止会让这位姑奶奶不悦。 若真是那样,只怕他往后没好命活了。 事实上是顾言真的不悦了,这许赞倒是多管闲事。 今日她就想手撕了徐清浅,刚刚从休息室出来时就已经微微后悔,不料她自己撞上来了,如今她岂有不撕她的道理。 觊觎她的男人,她能忍,但若留着她的后果是让她三五不时的在自己面前蹦哒两下,那她就不能忍了。 白慎行转头看着周身气场冷冽的顾言,对着许赞轻声说了句什么他颔首便去了。 “各位来宾,很抱歉今日我们麦斯的庆功宴上出现这么不堪入目的一幕,在我们麦斯的人我们护着,离开我们麦斯的人也请好自为之,莫要让我们白董亲自动手清理门户。” “为了安抚各位今日受到的惊吓,离开之前我们麦斯奉上薄礼一份,在入口处领取,由于接下来麦斯要清理门户,今日的宴会到此结束,祝各位回家旅途安稳,安全到家。”许赞的一番话语安抚了麦斯艺人既打压了给麦斯摸黑的人。 俗话说拿人的手段吃人的嘴短,离开之前奉上薄礼,是一番拉拢也是一番警告,若今日的事情传出去了,唯他们是问。 在场一些久经商场的老干将无比佩服白慎行的行事作风,说好听点是清理门户,谁人不知他今日是为美人而怒。 清理门户也是博美人一笑。 徐清浅一听此话瞬间惊恐无比,若在场的人都走了,顾言想弄死自己就无所顾忌了,她怎能让自己置身于火海之中? “白慎行,你不能这样。”她惊吼道。 原本有人陆陆续续退场,听问徐清浅如此喊一声,纷纷停下脚步。 白慎行周身寒气直冒,冷冽无情的扫视着停下来准备看好戏的人,“各位路上小心。” 明明是关心的话语,此刻听出来却犹如南极的冰霜般冷冽冻人。 谁人不知白慎行是行走的阎罗王,如今断然是不会为了一个徐清浅而搭上自己的,就算有心之人想用此事来对付白慎行,也无任何作用,因为白家在汉城的根基与人可撼动。 除非对手跟他势均力敌。 可想想,就算撼动了他又如何?白慎行脱离汉城市场转向国外,照样能带走汉城经济跟大半个圈子。 白慎行在汉城,他们心有不满颇为忌惮。 白慎行走,汉城经济会因此衰退,他们从中分得的好处就不再有。 白慎行在汉城的存在让人又敬又畏。 “许总留步,”见许溟逸要走,顾言缓缓开口。 许溟逸抬头便见她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看着他,不免轻扯嘴角,“顾总是想让我留下来看白董清理门户?” “有何不可?”顾言拉过一侧的椅子坐下去,诺大的宴会厅因客人陆续散场,显得无比空旷。 “麦斯的事情,顾总倒是关心,”许溟逸轻嘲。 “关心算不上,毕竟我与令妹是闺中好友,她如此对待令妹我是看不下去的,还是说许总觉得我是多管闲事?”她漫不经心的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手肘撑在膝盖上托着下巴看着他。 她似笑非笑的模样瞅着许溟逸。 这顾言倒是跟白慎行一样喜欢让对人下套。 若他今日走就是觉得顾言多管闲事,若他留、日后顾言必定会因此来对付他。 很显然,顾言今日并不想让他好过。 那、竟然这样,我就奉陪到底好了。 “今日不能送吴小姐了,”许溟逸转头对吴敏君道。 吴敏君转身之余将目光在顾言身上停了一会儿,随即提着裙摆转身离去。 顾言用目光送她出去,吴敏君、倒是听老爷子说过,别人家的孩子。 “老大,”许攸宁怯弱的喊了声,往许溟逸身边靠了靠。 这白慎行盛怒的模样,太过吓人,偏生顾言还乐的清闲的看着这场戏。 许溟逸伸手搂过许攸宁,带着她坐到一侧的椅子上,诺大的宴会厅,只剩下白慎行,顾言,许攸宁许溟逸,许赞五人。 而安迪被白慎行差遣出去了。 白慎行抬头望了眼监控,监控室的人隔着屏幕都能感到一阵恶寒,瞬间将宴会厅的监控关了。 他们的大老板惹不得。 这边倒也只剩下他们几人了,白慎行站在一侧,将视线投到顾言身上,等着她发话。 顾言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瞅着她。 “你想干嘛?”徐清浅被她这样的眼神看着发毛,明明平谈无奇,却让她觉得惊悚无比。 顾言优雅的跟只猫一般起身,缓缓朝她走过去,“你刚刚说我五十步笑百步,说你我之间不就这样,我现在来告诉你,你我之间差的是什么。”她缓缓蹲下去,芊芊玉手附上她的肩甲之处,轻柔的抚摸着,面带微笑的看着她,徐清浅后怕,撑着地板往后退。 可顾言怎会给她这个机会。 指尖微微用力,一声惨叫从她嘴里传出来,响彻整个宴会厅,整个宴会厅的人包括白慎行无一不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顾言,她刚刚什么都没做,只是指尖在她肩甲之处轻移而已,随后徐清浅一声惨叫响彻他们的耳畔。 顾言干了什么? 许赞更是不敢置信,都说白董手段残忍可这顾言岂会输给白慎行? 白慎行跟许溟逸二人更是无比惊恐,明明柔弱无比的顾言怎能不动声色笑里藏刀的将徐清浅弄的惨叫连连? 她干了什么? 整个宴会厅只有许攸宁淡定无比,面上尚未露出任何惊讶,这样的顾言,她见过太多了,只是回国后还是第一次见。 当年在国外,顾言杀人如麻已是事实,她心狠手辣手段暴戾残忍无情已然成了定性,许攸宁不止一次看见她是如何手刃敌人,不止一次看到她是如何将人推向万丈深渊。 她平日疯疯癫癫,可这种时候,她断然不会拖顾言后腿,此刻的顾言她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在国外他们就是这般过来的,陌生是因为回国这么久,她头一次见顾言这般嗜血。顾言望着她,清冷绝情开口,“与我比,你有何资格?五十步笑百步?如今你是占板上的鱼肉,我想如何宰割你全凭心情,徐小姐,惹不起的人不要惹,惹了就要付出代价。” 徐清浅在地上疼痛难耐直打滚,顾言朝着许攸宁的方向缓缓伸出手,她离开许溟逸身旁,走到一侧的台子上抽出底下的毛巾递给顾言。 太吵了、所以,毛巾成了最好阻隔声音的利器。 许攸宁怕白慎行嘛?怕。 为什么?因为他犹如地狱阎王,冷酷无情。 许攸宁怕顾言嘛?怕。 可为什么还会在她身侧?因为她知道顾言不会就算伤了自己也不会伤她。 信任就是这么奇妙的东西,你信任一个人,无论特如何残忍暴戾你都觉得正常,若你不信任一个人,他残忍暴戾你便会觉得危险,想远离她。 顾言跟许攸宁之间的默契震惊了许赞跟许溟逸白慎行等人,这两个女人没有任何言语交流,只是一伸手一起身的功夫,便让惨叫连连的宴会厅安静下来。 顾言伸手拍了拍徐清浅的脸颊,皮笑肉不笑,笑容之间带着冰刀狠狠刺向她。 徐清浅惊恐的快要晕厥,她怎么也没想到顾言会如此残忍,直接对她下手,直接下狠手,她的手要断了。 顾言轻笑,冷声道;“这世上有人高看自己,也就有人低调行事,我低调并不代表我没有手段,今日的事情算是给你个教训了,若在有下一次,断然不会是卸膀子这么简单了,徐小姐也算得上是个美人,莫要替别人捱了刀子,今日的事儿,你可算不到我头上来,冤有头债有主,徐小姐挑衅了我,我断然是不能任由你载我面前跳动的,凡事要找源头,找到源头一切都好解决,徐小姐觉得呢?” 她轻声细语的将这句话说给徐清浅听着,可许溟逸知道,顾言这是在警告自己,也是将徐清浅的情绪往自己身上推。 听她一席话,徐清浅惊恐的目光投向一侧的许溟逸身上,更是瑟瑟发抖,直到现在她才看清,这个男人在利用自己,而自己成了他们之间的炮灰。 她好恨啊!几既然被人这么利用。 “我若是招惹了徐小姐,想必徐小姐也不会放过我,换位思考,徐小姐应当理解我才是。” 许赞心底一阵恶寒,她不动声色的将人卸了膀子,如此屁笑面不笑的让人原谅她,这样的事情除了顾言谁还做的出来? 白慎行立在一侧,单手插兜,左手在裤兜里狠狠的握成了拳,许溟逸跟顾言之间的互动他是不悦的,若此刻不是知道顾言是在对付他的话,估计他会嫉妒死。 更让她惊讶的是顾言手段的精准跟手法的狠辣。 顾言是谁?她是在战争地区活着爬回来的人,她是在国外市场打出一片天地的人,她是苟且偷生居无定所的人。 国外前两年的生活她一无是处,可来的顾言、付出了一切才有了如今的成就。 那八年,她吃光了这辈子所有的苦,所以今日的她,怎能让人随意挑衅? 顾言还是蹲在地上,尚未起身,朝身后的许攸宁缓缓伸出手,手掌向上微微一侧,许攸宁了然。 宴会厅不小,各种银器餐盘都按序列摆放在餐桌上,许攸宁迈步过去,经过许溟逸身侧,他拉住她。 “要做什么?”他这个妹妹什么都好,但此刻为了顾言的这颗心就不能收收? “拿点东西,”许攸宁望着自家老大淡然道。 “拿什么?我去给你拿!”许溟逸说着起身,不想让许攸宁卷入这场是非中。 白慎行见此,猛然握住许溟逸的手腕,望着他钱钱道;“女人之间的事情,我们看看就好、许总觉得昵?” 我媳妇儿想做什么,就得做。 你想拦,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顾总跟徐小姐之间的事情他们来解决,我妹妹没这个义务,”许溟逸毫不客气的开口,气势不输白慎行半分 “若不是许总,他们之间怎会有事情?”白慎行冷冽开口。 从顾言看许溟逸的眼神就能看出来,这许溟逸今晚是惹着她了,不然她也不会这么杀鸡儆猴的做给他看。 “白董倒是了然。”许溟逸冷笑。 “若是不了然怎敢站出来?”你我之间在某些方面井水不犯河水,但若真対视起来,谁主沉浮还不一定。 “那倒是我的错了,”许溟逸浅笑着放开许攸宁的手。 许攸宁诧异的看着自家老大,他在对付顾言? 是这个意思嘛? “许大夫请自便,”白慎行见她皱眉思考的站在原地,而那边,顾言还在浅浅的拍着徐清浅的脸颊,不免催促道。 当许攸宁将叉子递给顾言的时候,她拿在手里缓缓的把玩着。 继而转头看向许溟逸,“许总觉得应该从哪里下手?” 她今日这一身犹如黄泉路上盛开的彼岸花,大红唇侧目看着他,笑的轻柔妩媚倒是看瞎了他的眼。 此刻的顾言,犹如夺命的彼岸花,言语之间虽是询问,可他们看到的却全是杀伐。 不管许溟逸今日如何说,顾言绝对会对徐清浅下手。 她对付人,从来不半途而废,要么就下狠手,要么不动她。 许攸宁靠在一侧面色紧张的看着自家老大,今日顾言处处针对他,想必他是惹恼了顾言,若是平日里就算了,可今日她在场。 “心脏以上三公分为致命伤,一辈子不得痊愈,那里最合适,”许攸宁以一个专业医生的身份开口,告诉顾言常识。 以顾言今日的神情,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这样的她,她见的太多了,这种时候没有任何人能从她手中痊愈着离开。 可她不想顾言跟老大两人之间产生任何矛盾,那样痛苦的会是她。 顾言将眸光转向许攸宁;浅然又嘲讽道;“不愧是大夫。” 她今日本就只是想对付许溟逸,许攸宁站出来,她便不乐意,虽说他们之间多年感情,但许攸宁这么做无疑就是在护着自家人。 实则是看在许攸宁的面子上,顾言也不会太过分,无非只是想让许溟逸知道而已,招惹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可今日许攸宁这番话,却让她心寒。 她是一个医生,却在教她杀人。顾言的这一声嘲讽让她心头狠颤,这么多年她救她与水火之中无数次,用她这双手将她从鬼门关中拉回来数百回,如今顾言却在嘲讽她。 眸底闪过一丝受伤。 “心头以上三公分为致命伤,一辈子不得痊愈,这是个有着国际救援资格的医生告诉我的,徐小姐且忍耐忍耐,死不了人,不过会落下终身隐疾是真的。” 说完,她将手中的刀叉猛转,狠狠的插进徐清浅心脏以上三公分处。 徐清浅当场痛昏过去,许赞看的腿软,直直的站不住。 白慎行面上毫无波澜可内心早已千回百转惊恐不已,这样的顾言他头一次见,这样嗜血如魔的顾言他头一次看见。 她起手落手之间跟切菜似的毫无波澜面无表情,完全不会因为对方是个活生生的人而感到不适。 徐清浅身上的鲜血溅到她的礼服上缓缓开成了花,她今日本就黑白相间,此刻却分不出那片红是徐清浅的鲜血,那片红是衣服自带的了。 有人说,一个从战乱地区出来的人应该更加爱惜自己的生命,应该更加敬畏生命。 是的、她很敬畏生命。 但她也知道这个世界是一个怎样残忍的世界,这个世界是如何对待弱者的,这个世界是如何不公,敬畏生命?我只相信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道理。 这么多年,这个现实的社会已经将我摧残的不成人样了。 如今我能手起刀落的对付一个女人,是因为我知道留下她后患无穷的道理。 见徐清浅直接晕死过去,她缓缓起身,迈步走到吧台上,拿着白色毛巾缓缓擦拭自己沾满鲜血的手。 许赞双腿打颤,不敢言语,白慎行跟许溟逸虽经历过大风大浪可见此刻的顾言不由得心声寒意,这样的顾言谁人能将她如何? 谁让能在她面前称王称霸? 难怪她能在边境之行回来之后毫发无损。 俞思齐这样一线的人员都身负重伤了,她却能全身而退,没有过硬的本事,怎能行? 顾言将毛巾扔在台上,背对着许攸宁缓缓道;“人、我就交给许大夫了,救死扶伤是许大夫的职责,且末忘了本份。” 你不要忘了你是个医生,医生的职责是救死扶伤,手上就算沾满鲜血那也只能是因为救人沾上的,我与你家老大的瓜葛我自会处理好,你插手其中,意味就变了。 说完缓缓将眸光投向许赞;“许特助记得搭把手。” “是……。”许赞颤颤巍巍。 此刻顾言说任何话,他都不敢说句不是。 许攸宁心底狠狠一沉,顾言这话,她懂,可她不想看见自家老大跟自己的闺密成为敌人。 她的心情谁又能懂?谁又能知道? “我从未忘记自己的本分,只是无可奈何,我以为你懂,”许攸宁浅浅开口。 “我懂,所以并未说什么,”顾言浅答,心底却是沉的厉害,外这么多年护着你不让你的双手沾满鲜血,可今日呢?仅仅是因为我在逼迫许溟逸,所以你便站出来当了出头鸟? 许攸宁绝对不会知道许溟逸在汉城的黑暗势力,她印象中的老大绝对只是一个正经本分的商人。 许攸宁,若你哥哥只是个正经本分的商人我又怎会出处针对他? 你哥哥若是个正经本分的商人,指不定我还会帮着他在汉城立足根基。 顾言将眸光转向许溟逸,眼神之间尽是肃杀,今日的顾言让他刮目相看甚至还有些心惊胆战,这样的顾言若真想在汉城占据一己之地谁人能阻挡的住? 若她跟白慎行结婚了,不仅仅是商场上的人无立足之地,只怕这下面的人也会心惊胆颤,不得安生,终日恍惚度日。 这样的顾言,有几个人是不畏惧的? “顾言,”在除了家庭之外我能处处以你为重,毕竟你我之间多年感情,你我之间一路走来经历了些什么也无人知道,可在家庭面前,我只能将你放在身后,希望你能理解,我有家人。 “我懂,所以你什么都不用说,”顾言直接阻断她的话语。 “你不懂,”你若是懂怎会跟我说这番话。 “许大夫,在不救她,可就活不过今晚了。”失血过多而死可不是件什么光彩的事情。“白董可否送我一程?”顾言浅笑嫣然的望着白慎行。 白慎行的眸光死死的锁着她,沉重点头,随即便迈步前去,顾言提着裙摆跟在身后。 这是第一次,白慎行没有牵着她前行。 而跟在身后的顾言心都一寸一寸的低落下去,白慎行,你说你爱我会爱我的一切,如今我如此心狠手辣,如今我杀人如麻,见过我嗜血残忍的一面你可否还会爱我如初? 我当初的过往跟不堪,不仅仅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今天看到的才是以往的我。 你可知,你可能理解? 你可能知道我当初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是什么感受? 你身处汉城无人拿刀子将你逼在悬崖边上,断然是不能理解我的这份苦痛,曾经的我,在刀尖跟悬崖之间苦苦挣扎,苦苦徘徊。 白慎行拉开副驾驶车门,顾言坐进去,白慎行绕道另一侧开车离开汉家酒店。 一路上他阴沉跟紧绷的脸都出卖了他此刻心情有多不好。 许攸宁看着昏厥在地的徐清浅,看着自家老大,缓缓开口道;“你与顾言之间是什么情况?”在许家她从来不过问老大跟老二的事情只因为他们都宠着她,将她惯成公主,她自然不会去操那份心。 “先将人弄走,”许溟逸走到一侧打了个电话,不过数十分钟便有人过来将徐清浅抬走,整个宴会厅迷茫着鲜血的味道。 “老大,”许攸宁喊了声。 许赞怎会不知老板娘的意思,她让自己留下来无非就是多留个心眼,如今徐清浅被人带走,他自然不会在留在这里,他得知道,徐清浅被带向了何处。 “回去说,”许溟逸起身离开宴会厅,许攸宁紧跟其后,离开宴会厅。 许老大紧绷的下巴告诉她,他此刻心情不好,为什么? 因为顾言,他小看顾言了,他轻敌了,再来就是他无比想知道为何顾言会这般残忍嗜血。 胜过他跟白慎行这两个在黑暗中行走的人。 “我不管你跟顾言之间有什么矛盾,老大我提醒你不要去招惹顾言,你玩儿不过她,”许攸宁沉声开口,关于顾言的事情她不想说太多,但若是老大非要挑战顾言的话,她不介意跟他谈谈这件事情。 “你是觉得我连个女人都不如?”许溟逸沉声开口,实际上是他想从许攸宁口中套出点什么。 “我只能告诉你,你今日见到的顾言只是十分之一,她若是残忍暴戾起来十个你都不是她的对手,你要知道一个能在战乱地区活着回来的女人靠的不仅仅是运气,你以为所有人从那种地方回来都会敬爱生命的伟大?都会珍惜生命?要有多少人在他们面前死去,她亲手埋葬了多少人才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知不知道?” 许溟逸听着许攸宁字字句句的话语,不由得将手中的方向盘握的更紧,十分之一?以往的顾言到底是有多不堪?是有多残忍。 “你这么残忍为何你还有跟她做朋友,”许溟逸冷声开口,杀人如麻的顾言难道是当朋友的首选嘛? “因为我救过她,因为她第一次动手将人推入深渊是因为我,因为今晚若不是徐清浅陷害我,她断然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出手,”老大、你不会懂两个相依为命女人之间的感情的。 当初顾言在国外第一次对人动手将人推向深渊是因她而起,后来的每一次,许攸宁都万分理解她的做法,因为只有经历过绝望的人才会理解这其中的难处。 “可你今晚站在了我这边,”许溟逸紧了紧手,试图掩盖他微微发紧的手掌。 “那是因为你是我家人,摒弃这层关系,我断然不会站在你这边,”许攸宁说的无比绝情。 许溟逸一路开车将她带到一家私人诊所前两人一前一后下车,许赞早就等候多时,许攸宁直接换上无菌服进了手术室,剪开徐清浅身上的旗袍,当看到她胸上的伤口时。 心头狠狠颤了一下,不多不少正好多了一公分。 她缓缓闭上眼,脑海里冒出的都是刚刚说的那几句话;“胸上三公分为致命伤,不得痊愈。” “许大夫切莫忘了职责,医生的职责是救死扶伤。” 心脏往上三公分是致命伤,顾言不多不少正好多了一公分,若徐清浅今日死了,那是她自己失手,与许攸宁没有任何关系,没有违背她做医生的职责。 她今日下手,也是自己下手,并没有听会心脏以上三公分这句话。 许攸宁是医生,只能救死扶伤,不能教人杀人。 许攸宁万分惊恐,双手颤抖着将徐清浅的伤口缝合,出来时已经是泪人了。 她跟顾言之间可以大吵,因为那样来也快去也快,可今日,却有种一吵就是一辈子的感觉。 “许总,”许赞迈步过来微微喊到。 他想知道这徐清浅如何处理。 “许特助是什么意思?”许溟逸问到。 这徐清浅留下来对他固然是有好处,可若是因此让顾言跟许攸宁之间的关系降至冰点他会过意不去,毕竟是自己亲妹妹。 “交由我们解决,”许赞传达白慎行的意思。 许溟逸一挥手,让他带走,今日的事由他这里挑起,就在这里解决。 白慎行开车载着顾言回山水居,一路上两人没有半分言语,顾言身上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车厢。 这血腥味时时刻刻在提醒白慎行,顾言残忍的手段跟狠辣的心。 让他一个男人都自愧不如。 他现在万分想知道顾言在国外那么多年到底经历过什么,是什么让她一个衣食无忧的公主变成了一个杀人如麻的侩子手。 流离失所食不果腹已经不是能说服他的理由了。 这些都不至于让一个人变成一个嗜血的侩子手。 顾言,你的过往我全然不知,没关系,但你要让我知道,你变成这样的缘由是什么,你到底能否理解我此刻的心情? 我爱你的全部,但并不想自己保护不了你,作为一个男人你的丈夫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车子稳妥的停在山水居,白慎行先一步下车,顾言自己打开车门紧随其后。张岚迎出来见两位主任心情不佳,甚至还带着些许怒火,不由的皱眉,原本关系很好的两人这又是怎么了?不过是几个小时的功夫,为何变幻那么大? “不碍事,你先带着佣人们下去休息,我跟你家先生说说话。”顾言浅声对着张岚开口,看着白慎行冷冽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处。 “太太,”张岚看着顾言欲言又止,作为一名管家,主人之间的事情是绝对不允许插嘴的,可是对于白慎行跟顾言两人她看在眼里。 见她欲言又止,顾言道;“你说、不碍事。” “先生若是做了任何事情也只是因为爱你,太太多多包涵。” 她跟随白慎行许久,知道他的为人,见到他娶的心爱之人她高兴,可见到夫妻二人争吵,她担忧。 顾言怎么会不知张岚的心意,也知她没坏心,便点点头;“是我不对,您下去休息吧!” 张岚心想,今晚只怕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白慎行进了水房,站在窗前缓缓抽着烟,原本戒了肌肉的烟今日又抽上来了,短短几分钟的功夫,已经是第三根了,有此可见他到底是有多嗜烟如命。 顾言推门进去,还未站定,便听白慎行冷声开口;“去把衣服换了在来说。” 她身上的鲜血味时时刻刻在提醒着他,他的妻子已经强大到不需要他的肩膀,不需要他的维护了。 她能轻而易举之间手刃敌人。 顾言一颤,倒也是听话,缓缓退出去,转身进衣帽间换了身衣服。 白慎行还是维持那个姿势不动,她缓缓迈步过去,在身后抱住他。 心思玲珑的顾言怎能会不理解白慎行此刻的心情。 他自尊心那么强,一直想给她依靠,可自己今日的绝情无疑是在将他推向远方。 “我时时刻刻谨记你是我丈夫,今日会如此无非就是想让某些人知道而已,我也知道这件事情本可以由你解决,可我来动手,岂不是更有威慑力?我从未想过弃你而去,脱离你的保护,只是想让某些人知道,这世上也只有我才能于你平起平坐,其他人都是肖想。” 顾言字字句句说的认真,字字句句都撞进白慎行的心理。 他转身狠狠的将顾言抵在墙上,不得动弹。 从你六岁开始我便护着你惯着你,一直到你十七岁整整十一年的时间,随后你离开八年,那八年我没日没夜都在思念着你,如今你是我太太,我定然是要更加护着你惯着你,可你今日的模样无疑是在告诉我,你已经强大到不需要我了。 顾言你可知道,我有多害怕? 在对待这份感情的时候我有多颤栗? 我有多不堪? 顾言主动抬手抚上他的脸颊,缓声道;“你是我丈夫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但凡你是我丈夫一天,我便依附于你一天,除非你弃我而去,不然你便不要担心其他。” 说完,她踮脚附上了他的唇。婚后多久,顾言主动过两次,一次是因为边境之行,一次是因为让他安心,前者是欺骗,后者是爱。 白慎行在爱她这一路,脆弱的像个孩子。 明明是金刚不坏之身,却被她逼出最脆弱的一面,她怎能忍心看着他如此患得患失的模样。 白慎行震惊又欣喜,动作温柔且深情,每次只要顾言稍微迎合,他便会付诸全力去讨好她。 让她快乐,让她舒服。 无论是生活,爱情,床底之间白慎行总是那个努力讨好的那一个,顾言只要一抬手,他便全力以赴做到极致。 此刻顾言搭上他的颈项,白慎行辗转着,哪儿还有什么怒火?怒火这会儿早已消失不见。 因顾言的那段话给了他莫大的安全感,只要你是我丈夫一天我便依附于你一天,除非你不要我。 他怎会不要她。 腰侧的大手缓缓向上攀缘。 “可以吗?” ------题外话------ 有福利~加群!看盗版的人就不要加了,给点尊重留点脸面、谢谢^_^ 第一百四十章:不要怀疑你老公的能力 这晚、白慎行对待顾言不像往常那样温柔,有些简单粗暴有些性急,猛攻猛取又意识到不可这样,一场夫妻情事对他来说愣是成了场心理徘徊。 他想肆无忌惮,可又担心顾言不悦不舒服。 虽说两人都攀上高峰,可又觉得不知味,谁人不知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最为爽快。 次日早,白慎行难得没起身去运动,顾言慵懒睁眼,想伸个懒腰,腰间的大手倏然搂紧,侧身,发现白慎行躺在身侧,微带情欲的眸子看着她。 沙哑着嗓音道,“早。” “早,”顾言回应。 白慎行将她捞过来贴着自己精壮的胸膛。 顾言微微抬手摸着他冒着胡渣的下巴,“今早怎么没去运动?” 白慎行抓住她乱动的爪子,包在大掌中,“昨晚运动够量了。” 顾言面上一红,瞪着他,膝盖猛然上踢,却被白慎行一手拦住,抬着她的腿架在自己身上。 冷声道,“想谋杀亲夫?” 顾言傲然,“让你调戏我。” “不调戏你调戏谁?你是我媳妇儿,踢坏了谁给你性福?让你每晚每晚干着急。” 本就不好意思,白慎行这么一说,她更是脸红的跟熟透的虾子似的。 “你说昨晚的事儿会传出去不?”她浅问。 “不会,”白慎行用冒着胡渣的下巴蹭着她颈窝。 若让昨晚的事情传出去了,这么多年定点汉城的他白混了,许溟逸不傻,自然是不会拿自己亲妹妹去以身冒险,虽说两人是敌对关系,到他还不会做什么。 只怕这徐清浅是留不得了。 留下去会出事。 “这么有把握?”顾言似信非信的看着他。 白慎行低头在她唇上啃一口,“永远不要怀疑你老公的能力。” 顾言浅笑,断然是不会怀疑的。 且不说他亲自解决,昨晚儿的事儿只怕许溟逸都会费尽脑汁的压下来。 这场比试,他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起床。”白慎行伸手在她腰上捏了一把。 “你起吧!我今日不去公司。” 原本起身往浴室去的白慎行顿在原地,回头看着他,眉头紧蹙。 “有事?”他沉声问到。 “恩、有点事情要解决。” “让郑武跟着,”这是他的底线。 虽说他万分想自己跟着她,但顾言估计不允许。 “行,”顾言干脆。 “忙完了早点回来。”白慎行交代。 “忙完了中午一起吃饭?”这么不放心,那她过去报个到好了。 听她如此说,白慎行白了她一眼,转身进了浴室。 顾言也起身,白慎行正在洗漱见她出来,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洗漱台上,“不多睡会儿?” “醒了睡不着了,”以往她最喜的便是赖床,如今醒了就得起来,也不知是好是坏。 白慎行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白太太,你赖床十几年的毛病怎么改过来的?” 以前让顾言起床是他感到万分头疼的一件事。 七点出门,非得赖到六点五十起床,来不及就拉着他毫无形象的一路狂奔。 永远不会早出门早起床。 除非她自己起来,否则你永远不要想着你能凭能力喊她起来。 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顾言悠悠然的望了他一眼,傲娇道、“生活所迫。”白慎行摸了摸鼻子,总觉得自己碰了一鼻子灰,明知顾言要怼自己,还去说什么? “你现在可以继续发挥你的本质,”白慎行浅浅道。 “免了、”任何东西经历一次就够了。 “今天出去何事?”白慎行绕到她身后搂着她问到。 “私事要解决,”听他如此问,顾言的心一沉,生怕白慎行在过多追问。 “解决完了早点回来,”白慎行道。 “不是中午一起吃饭?”她讶异不已。 “今天中午不行,明天倒是可以,”今天中午他有要事解决。 白慎行松开她,迈步到衣帽间换衣服,顾言看着他宽厚的背影,不免思索。 随后跟着他进去,见他在系领带,伸手接过去替他系,白慎行双手搭在她的细腰上。 白慎行原以为顾言会说什么,可是待她将领带系好,才缓缓说了句,“注意安全。” 他何德何能找了个这么善解人意的太太? 他这辈子的好运估计都在顾言身上耗尽了。 “会的,”白慎行沉重答到。 “我在家等你回来,”顾言向前一步,在他胸前跟只小猫一样轻轻蹭着。 白慎行心软的跟棉花似的。 搂着她的手不禁又紧了两分。 “不能离开郑武的视线,”白慎行摸着她的长发交代着。 “知道,”为让他安心。 “一些私事而已,又不去干嘛,瞎担心,”顾言从他怀里离开,转身挑了套衣服,看着白慎行,指望他能出去,给自己腾地方换衣服。 白慎行轻嗔,“瞎讲究。” 哪里没看过没摸过?换个衣服还得赶他走。 “换好了下楼,”说完便带上门出去。 顾言站在衣帽间,嘴角牵起一抹苦涩,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她下楼,白慎行正好在拿着手机打电话,见她下来,原本是站在屋里的人,推开阳台门出去,站在了烈日之下? 白慎行这么个细微的动作,让她蹙眉。 “太太、早,”张岚打招呼。 “早,”她回应。张岚看着夫妻两人的神情不像是吵架过后的模样,可这太太一个人过来吃早餐,说没事又像是有事。 “昨日您走后夫人过来了,说是来看看您,您不在家她坐了会儿就走了,”张岚想起昨天陈涵过来过,将这件事情说与她听。 顾言拿着勺子的手一顿,陈涵过来过?怎没提前说? 正好碰上了她跟白慎行两人都不在家。 “何事?”白慎行收了电话进来便见顾言在微微发愣,问着张岚。 “昨日你妈来了,”顾言开口道。 一声“你妈”让白慎行蹙眉,面无表情的看着顾言。 “咱妈,”顾言深知自己一开口说错了话,便立即纠正。 “说什么了?”这句话是向着张岚问得。 “说是来看看太太,太太不在坐了会儿就走了,”张岚如是道。 白慎行点了点头,表示了然。 顾言神色紧张的看着他,刚刚那句你妈确实是说错了话,这会儿眼巴巴的望着白慎行一副求的原谅的模样可怜巴巴的。 “吃饭,”白慎行直接赏给她两个字。 两人吃完早饭,原本准备出门的白慎行突然反身折回来,顾言站在门口送他出门见他如此不免觉得奇怪。 “怎么了?”见他折身回来便问到。 “晚上早点回来,回老宅吃饭,”白慎行的这声老宅指的是哪里顾言清楚,也清楚的知道白慎行的用意,她微微点头。 白慎行见她如此乖巧的直接答应,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俯身在额头落下一吻便跨步出门。 顾言站在门口目送他离开。 她想,她跟白慎行的婚姻生活算不上平淡,但她与白慎行两人现在无一不是在为了这种生活而努力,努力去做一个平淡的人,像昨晚那样的事情最好不要在发生了。可事实呢?她与白慎行身处高位,哪有不跟人做斗争的道理? 强者才能不被人欺负不是? 直到张晋到山水居来接她,她才缓过神来。 临出门时,张晋见身后跟着保镖,看了眼顾言。 顾言回以她一个平静的微笑,他了然。 “郑武你开车跟在后面就行了,”顾言临上车前对他道。 她与张晋二人还有事情要商量,他在、不方便。 “是、太太,”郑武点头。 白慎行这山水居的保镖个个训练有素,对此,顾言从未质疑过。 “昨日到的,今天约在酒店,只怕是没什么好事,”张晋一边开车一边跟顾言道。 “有好事人家也不会找你啊!”这点思想觉悟都没有还混什么? 顾言嘴角牵起一抹嘲讽似的浅笑。 “那倒也是,”张晋点头。 “只怕这会儿会跟我们的行程撞了,这若是撞了就尴尬了。”他们原本订好的柏林之行就这几天了,这若要是临时出了什么幺蛾子只怕是不好解决。 “有人解决,”若真要是有事儿,有的是人过来解决,哪儿会轮到她动手?张晋一路驱车带着顾言道酒店,郑武开车跟在身后,两人在酒店停车场停下,上楼。 临近房间前郑武拦在门口,一本正经道;“太太、先生吩咐了,您要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这顾言若是进去了,自己是进还是不进? 不进对先生不好交代,进了对太太不好。 郑武为难的看着顾言。 顾言了然,侧身对张晋说了句什么,便转身坐电梯上了天台。 有人出现在你的生命中只是为了给你上一课,而有人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你,就比如此刻的郑武对顾言,白慎行交代的任务他势必要完成。 若是今日回去交代说顾言进了酒店的房间多久之后才出来,以自家先生残忍暴戾和对待太太的态度,一定会杀了自己,为了防止悲剧发生和自己能多活几年,他还是觉得跟这位面目清冷的太太说清楚比较好,最起码太太应该比先生好说话吧?他是没见到昨晚那一幕,若是见到了,绝对不会说这句话,顾言比白慎行好说话?真不见的。好在今日是阴天,温度不是很好,顾言才能稳妥的站在天台上俯瞰这片地区的美景。 若是今日阳光明媚,炙热的阳光普照下来,她断然是不会上来的,上来做什么?三伏天晒太阳? 她可没这个爱好。 刚在想,身后便响起了戏谑的声音;“我还以为你喜欢三伏天在天台上晒太阳,原来是阴天。” 身后不冷不热的声音传过来,顾言蹙眉,却也没表现出来。 “你以为我是你?脑子进水了?”喜欢在三伏天晒太阳? “我脑子干净的很,被瞎做定论,”老三笑的一脸淫荡。 顾言白了他一眼,对他说的话表示怀疑,却也不言语,等着他开口。 在谈判桌上,她始终坚信跟一个道理,谁先开口谁就输了,而此刻的顾言将这个原则用到了老三的身上。 他侧目看着顾言,始终觉得今日的顾言跟往常不同,他见顾言的次数不多,可每次见她与老俞都颇有话聊,甚至面目和善,可今日的顾言面目清冷,周身带着疏离的气场。 一副生人勿扰的模样。 着实是让他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今日我来的意图,想必你应该知道了。”老三良久之后才缓缓开口。 “不知,还劳烦你再说一遍,”顾言直接怼回去。 老三面上一僵,随即侧头看顾言。 “我以为你会直接跟我开门见山,”老三诧异道。 顾言轻笑;“开门见山仅限于朋友之间,我与你,几面之交而已。” 算不上朋友,所以也没有什么你所说的开门见山。 你我之间,哪门子的开门见山? “我以为你会看在老俞的面子上,”老三道。 “老俞并未跟我提及此事,所以他的面子我可卖可不卖,”打着老俞的旗号到我面前来招摇撞骗? 你当我傻? 若老俞真支持你此事,定会直接跟我说,他未说、那我也没义务帮你。 老三无奈苦笑,难怪他说顾言不好对付,原来是真的。“真遗憾,”他平静到。 夏季的天空,若有太阳定然是一片蔚蓝,万里无云,空气质量也好,可今日阴天,没有蔚蓝的天空,只有阴沉沉的云。 顾言此刻与老三,站在天台上,眺望着远方,看着阴沉的天空,着实让人心情不太好,而老三,今天来,本身就是有事情要与顾言商量,可顾言的态度,让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他以为,顾言会看在老俞的面子上。 很显然,他想错了,顾言根本就不会在乎什么俞思齐,她要的只是利益。 “是挺遗憾,毕竟你远道而来。” 远道而来事情未办成,怎能不遗憾。 顾言挂在嘴角的笑容绝对是嘲讽。 这点他看的很清楚。而再来之前顾言已经跟张晋就这件事情做过分析,利益权衡之下觉得答应也不为过,最起码对他们来说无坏事。 她刚刚本想开口答应,可脑海中出现了白慎行的身影,那个一直在努力讨好自己的男人,她的丈夫。 一闪而过的身影让她开口做了逆向而行之事。“这件事情我的态度想必你已经看出来了,今日来完全是以东道主的身份来的,若想让我插手此事、很简单,让俞思齐来跟我说,你们哪里,我只认俞思齐,其余的人不过都是附属品而已,”顾言清冷的嗓音穿透他的耳侧,明明是在简单不过的话语,他却觉得是这般刺耳。 他们哪里,她只认俞思齐,也确实,若不是俞思齐、他也不会认识她。 “当我今日没来过,”他开口。 “好,”顾言坚定道。 老三转身下楼,张晋跟郑武站在一侧见两人之间不过是短短交谈了几句便散场,不由得感到惊讶,特别是张晋。 最起码在来之间,他已经知道顾言的态度,这件事情她是不会放任不管了,若是达成共识,最起码的交谈时间应该是在半小时开外,可这会儿不到十分钟便结束了,他讶异不已。 是什么让顾言改变了态度的?而顾言,此刻看着阴沉的=天空心情也万般复杂,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说出那一番话。 只认俞思齐一人。 是的、她确实是只认俞思齐一人。 在来之前她已经表明态度,可能会插手此事,可不知为何,她的话语在咽喉间婉转的时候,想到的第一个身影便是白慎行。 今早出门之前,她还在想着要努力争取与白慎行过上平凡的生活。若是此刻答应老三,无疑是在步入下一个漩涡,要走多久还是个未知数,这对白慎行来说不公平,对他们这个家庭来说不公平,万一她怀孕了怎么办?顾言、你今年二十七了,你以往孤身一人,段可以意气行事 ,可你如今有丈夫有家庭,不能在这般了。 她在心里一次一次的告诫自己,告诉自己应当如何做,可显然,她心理不够强大,在老三转身下楼的时候,她数次想开口喊住他。 毕竟利益摆在面前,不为利益心动的高尚品格,她做不出来。 “为何?”张晋不解,走上来问道。 接受他的邀请对他们来说百害而无一利,无非就是花点事情做点手脚而已,可顾言此刻既然拒绝了,他怎么也想不通。 “突然发现我已为人妻,不能再如当初一般在刀尖上舔血,不能冒险了。”她不知是该庆幸自己能有这个思想觉悟,还是应该感到悲哀。 “那柏林那边怎么办?”你如今的做法岂不是在放弃某些人? 张晋语气颇为不好,顾言能理解。 毕竟他们这么多年都过来了。 “首都的水太深了,你我之间最好远离,他来找我这件事情俞思齐并未是先告知我,你觉得我接还是不接?应还是不应?”顾言将问题抛给张晋。 神色凝重的看着他,张晋面上一凛。 不知如何开口。 俞思齐身处首都,如果这件事情他都没开口的话,他们确实不能乱来。 不能为了利益放弃生命,但顾言刚刚说的那句话已为人妻的话,他保持质疑的态度,不给予任何评价。 “今日的事情?”张晋疑惑开口。 “就当没发生过,”顾言浅答。 虽说是阴天,可七月底的天气也实在是闷热,顾言站不住,便转身下楼。 路过郑武身边的时候,神色凝重的看了他一眼,眼里的神情让人捉摸不透。 “回公司?”张晋问到。 “回公司,”顾言浅答。“今日跟证券所那边的应酬都是赵阳去的,作为老板你是否太失职了?”张晋办开玩笑道。 以往还好,偶尔回去次把,婚后到是彻底放手不管了,应酬什么的全是他们秘书办的人跟底下的副总解决,哪里有这样当老板的。“加工资,”顾言简单霸气。 张晋嘴角抽搐,不免揶揄道;“谢谢土豪。” 实则是她自己也知道自己最近是有多颓废,公司的事情基本都是露西跟张晋两人在解决,她虽人有到场,可公司高层,难免会有些许应酬什么的,她出席的次数不多,所有的重担都基本落在了他们两人身上,顾言心理也有过意不去的时候。 “今日洛杉矶那边不太太平,不知道杰克会不会招我们回去,”张晋说到。 顾言也知道洛杉矶市场现在不太好做,但她清楚、杰克绝对不会招他们回去。 “不会、放心好了。”顾言肯定。 对于杰克、她还是有把握的。 见老板这么有把握,张晋便也没说什么。顾言将今日一整天的事情做完已经是下午时分,而今日一整天白慎行都未给自己发一条信息打一通电话,心理不免有些担心,可又想着白慎行说的话,愣是忍着没有打电话过去的冲动。 露西端着咖啡进来便见她发呆,伸手敲了敲桌面儿。 “嘿、姑娘,想什么呢?”顾言抬头浅笑;“反正不是想你。” 露西随手将咖啡推过去,笑道,“我也没指望啊!” 顾言浅笑,端起咖啡准备送入嘴里,想起什么,便缓缓放下。 “咋啦?”见她这样露西不免问到。 “没事,”她浅说。“这两日风投部的人没日没夜的加班着实是辛苦,特别是赵阳,公司的人都看在眼里,你觉得呢?”露西跟张晋两人的职位相同,为了下部人员有更好的利益,他们适时的要将员工的动向说给她听。 “我知道,张晋说过了,”顾言点头。 好与不好她看在眼里,好有什么,不好有什么,她都清楚的有一套准则。 “你最近生活很规律啊!”难得闲下来,露西跟她闲聊着。“不好吗?”以往她凌晨两点休息早上六点起床的日子过的太多了,最近生活规律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关键是领头羊带的好。 “挺好的,你气色明显好很多了,”露西说的是实话,顾言最近气色真的好太多。 不像往常,虽然皮肤好,但绝对没有这么面色红润的时候,最近的顾言真的是好太多了。 “那就行,”顾言浅浅道。 这些都是白慎行的功劳,每天逼着她吃,逼着她喝,拖着她早睡早起就这样的生活,气色不好才怪。 与露西浅聊之间白慎行电话过来,她看了眼手机,露西识相的起身出去。 “忙完了、”接起电话顾言直接道。 “还没、要晚点,我跟妈妈说了,一会儿下班让郑武送你回老宅,我晚点到,”白慎行跟她交代着。 “我等你一起,”让她先回老宅,若是陈涵拉着她的手跟她聊着,她真不知道说什么,实在是怕。 “你先过去,”白慎行宠溺道。 “我等你,”顾言重申。 “言言,”略带严厉的声音;“要听话,我吃饭之前回来。”白慎行那边估计是有要是缠身,拨空跟顾言打这个电话,只想跟她交代两句,不想顾言闹性子,等他?等到几点?等他忙完过来接她去老宅都几点了,错过饭点儿了对她胃不好。 “几点?”顾言明确问到。 “七点之前,”白慎行说,陈涵跟白朗两人每日雷打不动的晚餐时间是七点,白慎行小时候是这个规矩,如今他三十而立了,还是这个规矩。“那我等你、你早点回来,”顾言让步,不想跟他纠结。 “好。” 见顾言如此不愿先过去,而他确实是抽不开身,只得打电话给自家母亲好生交代着。 “怕我吃了你媳妇儿啊?”陈涵笑着揶揄道。“吃了倒不至于,怕您吓着她,言言性子静,妈你多担待,多跟她说说话,若是她乏了,你让她自己待会儿也行。” 白慎行小心谨慎的交代着,交代清楚了才挂电话。 这边、顾言五点下班愣是蹭到五点半才从公司出来,期间往老宅的路上,陈涵就打电话过来询问怎么还没到,顾言只能如实说到哪儿了,刚刚在公司有事儿耽误了一会儿,多久能到之类的话。 白慎行不在,她觉得压力山大,对于陈涵,她貌似还是第一次以儿儿媳的身份亲自登门拜访。 不免有些紧张。 手里握着手机想给白慎行打电话。 “你可知你家先生干什么去了?”顾言问郑武。 郑武一本正经道;“不知。” 他今日的任务就是保护太太,其余的一概不知。 闷葫芦。 车子缓缓驶进老宅,郑武按了声喇叭,陈涵便从屋里迎了出来。 “外面热吧?”“还好,今日还算比较凉爽,”顾言任由陈涵搂着她的胳膊进屋。 “喝口水、解解暑,”顾言端起杯子发现是温热的不免蹙眉,这三伏天的谁人不想来点冰的爽快一些。 “有冷的吗?”顾言浅声问。 “我倒是想给你倒冷的,慎行那小子早早打电话过来交代了,说你胃不好、不能喝冷的,我这才给倒的温的”。 顾言嘴角不免抽搐,以往她在山水居的时候怎没那么多讲究?、喝的水似乎都是冷的。 她不知道的是,山水居喝的水都是烧开了之后放冷的,若今日陈涵给她端杯冷的出来,估计是加冰的,因为知道自家母亲大大咧咧的性子,白慎行所以才万般交代不能给喝冷的。“常温的就行,”这温热的她实在是喝不下口。 咖啡什么的是热的她还好。 陈涵接过她手中的杯子递给保姆,让给倒杯常温的过来。 拉着顾言的手坐下去。 “你没来之前、慎行给我打了电话了,生怕我对怎么样了,可担心了,”陈涵玩笑道。 被自己婆婆这么取笑,顾言只能憨憨的笑着,不知如何应答。若此刻在商场上她定然是能妙语生花的驳回去,可这家庭关系之中,她确实是不如白慎行。两人聊着的间隙时钟走的飞快,一会儿便道六点多,听见汽车声,顾言朝门口巴巴的望着以为是白慎行,结果没想到进来的是白朗。 “言言来了,”白朗将手中的公文包交给佣人。“是啊,言言都来好久了,你儿子还没回来,这都快吃饭的点儿了,”陈涵怼他。 听此话,白朗面上一阵窘迫,看了眼顾言,随即便说道;“这小子。”“我去给他打个电话。”“爸、不碍事,忙完了他自然会回来的。”顾言喊住要出去打电话的白朗,善解人意道。 白朗为难的看了眼自家媳妇儿。 “言言说什么就是什么,到了饭点儿他不回来我们就不等了。” 白家吃饭的点儿是七点,这会儿六点半,白朗准时到家,上楼将正装换下来便下楼来跟他们聊着。 跟陈涵在一处聊的都是些家庭琐事,跟白朗在一处聊的都是公事。 公司的发展跟汉城现如今的格局,不经意间便到了七点,佣人喊吃饭了。 顾言焦急的看了眼门口,难得见白慎行有爽约的时候。 正想着,家里的电话响了。 保姆接过电话喊着陈涵,陈涵过去接电话,不过数秒,便听她说;“现在才说要晚回来?言言可都等你好久了,望眼欲穿了都,你对得住你媳妇儿啊?” 看这样子白慎行是不准备回来吃晚饭了,听到这句话她心理一咯噔。白慎行在那边忙的不可开交,疲惫的揉着眉心;“你让言言听电话。” 本是准备回去吃饭的,哪儿想着正紧要关头一看表已经七点整了,想着自己是回不去了。陈涵喊她过去,接起电话,不言语等着白慎行开口。 “言言,”白慎行轻声道。 知道自己有错在先,所以开口的语气都颇为柔和。 “言言。” 顾言还是没有声音,白慎行不得耐着性子哄道。 “言言、说话,乖。” “恩,”她微微出声。 “电话怎么没人接?”白慎行给她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不免担心起来。 “手机调静音了,”顾言道。 “晚上吃完饭让真郑武带你回去,多吃点,我晚点回来,早点休息回去不要工作了,听到了吗?”白慎行交代着。 若是白日白慎行这么交代着顾言断然是会应他的,可这会儿白慎行将她一个人放在白家,她稍微有点不悦。 只听他说着也不开口,陈涵站在身后焦急的看了眼白朗,白朗抬手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顾言本不想回答,想直接撩了电话,可又想着这会儿是在白家,不能由着性子来。 便只好浅浅道;“你忙完早点回来,路上注意安全,”顾言浅声道。 听她这么说,白慎行微微松了口气,生怕顾言因此跟他见气。 这就不好了。 “好、晚上多吃点,” “老婆、对不起。”白慎行微微道歉。 他向来是答应了顾言的事情都会做到,再者今日是他主动要求回白家,却将顾言一个人撂在那里。 “早点回来,”说完这句,她便收了电话。 陈涵见她挂了电话,走过去挽着她的手往餐厅去;“不回来没事儿,我们自己吃。” “今日炖了言言最爱的汤,一会儿可要多喝点,”陈涵笑着说到。 “好,”顾言轻声应着。 白朗走在两人身后,摇摇头,这俩孩子、不让人省心。 一顿饭下来,陈涵尽让顾言多吃点,她实在是吃不下才拒绝。 喝了两碗汤,一点饭都吃不下了。 奈何陈涵还想着让她吃,只得无奈苦笑,见她这么模样,白朗才微微喝止陈涵在给她夹菜。 “吃不下就少吃点,别听你妈的,”随即转向陈涵,轻声道;“一顿饭又喂不成胖子,你为难言言干嘛?”陈涵轻嗔了他一眼,对顾言道。 “碗里还有些汤喝完了,饭就不吃了。” 一听说饭不用吃了,顾言可高兴了。 陈涵愿意是想让她两碗汤一碗饭的,她真没这么本事。 一顿饭愣是吃成了煎熬。 饭后歇了会儿顾言就有了要回山水居的意思,奈何陈涵执意挽留。 “慎行不在、你回去一个人我跟你爸也不放心,索性就住在这儿,慎行回来了让他直接过来就行,明日你们在一起去公司。” “你妈说的对,你回去一个人我们也不放心。”白朗在一侧说到。 “有张岚在,没事的。”顾言轻答。“佣人哪有自家人安心?留下吧!让慎行过来接你,”白朗道。 两位长辈都如此说,顾言若是在走就有点不识相了。这晚,她孤身一人留宿白家,陈涵找出套睡衣给她换上,看着她从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才从房间离开,期间睡觉之前还开门看了次,看她是否有没有踹被子。 “睡了?”白朗见自家老婆进来,便浅问道。 “睡了,慎行这孩子每天在忙些什么,”陈涵不免轻斥道。 “那么大一个公司要他去管,”白朗为他开脱。陈涵也不再说什么。 从她洗澡到躺在床上陈涵给她拉被子、她都不知该怎么说这种心情,感觉又回到了小时候。 那种被细心呵护照顾的感觉。 十一点、顾言沉沉睡去之前,白慎行还未回来。 期间发了条短信给他说留宿老宅。 这晚,陈涵跟白朗两人总半夜醒来,担心顾言睡觉踢被子,期间三四次起夜去房间看她。 直到最后一次,白慎行回来。 第一百四十一章:睡不着?那做点什么? 凌晨两点白慎行风尘仆仆的赶回来,见自家母亲从自己房里出来吓了一跳。 “妈你怎么还没睡?”他奇怪。 “言言睡了?” “睡好久了,十一点多就睡了、但心言言我晚上踹被子、起来看看。”陈涵轻声道。 “怎么现在才回来?吃了?” “吃过了、言言呢?晚上吃了?”白慎行反问道。 “吃了、喝了两碗汤,还不错,你赶紧去洗洗睡吧!”见他满身疲惫,陈涵轻生催促道。“您也早点休息,别起了、我回来了,”白慎行深知这样是对父母不孝顺,怎能让父母起夜替他照顾妻子。 “恩,”陈涵转身进屋。 “进屋动作轻点,”陈涵提醒到,生怕他大手大脚地将顾言吵醒。 “好。”“慎行回来了?”白朗也没睡,躺在床上问陈涵。 “刚到、风尘仆仆的,”陈涵说了声便躺下去了。 “也难为他了,两边跑,言言这边又不放心,”白朗也实在是知道白慎行的事业有多繁忙。 “睡吧!”白慎行没回来,一晚上都不敢睡熟,好在是他回来了。 对于顾言,陈涵跟白朗两人还是上心的,在顾家谁人不知顾言是掌上明珠,捧在手里的人儿,若是到他们白家受了委屈,顾轻舟不找自己,自家妹妹也不会放过自己 自家惯着的人,到了婆家也不敢不惯着你。 “回了?”白慎行开门进去,还未反手关门,便听到顾言的声音。 他轻手轻脚的进来还是将她吵醒了。 原本准备黑灯瞎火摸进来的,顾言醒了他便按开了一盏暗灯。“醒了?”白慎行随手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一侧的椅子上,迈步到床沿。 见她不像是刚睡醒地模样,便略微严肃道,“没睡?” 十一点多的时候本是睡了,陈涵进来给盖被子将她惊醒可,此后又进来几次,更是睡意全无,可也只能躺在床上发呆,这会儿白慎行凌晨回来,见她到这会儿还未睡,面色不太好。 “妈老进来,”顾言浅声到。 白慎行微微叹息,伸手摸了摸他的长发。 “几点了?”见他满身疲惫,顾言问道。 “两点多,”白慎行浅答。 “不是说八点过来?”顾言起身坐在床上看着白慎行,对他爽约这件事情感到颇位不爽,更甚的是留下来的时候打电话给他求救都没人接。 白慎行今日一早出门到s市开了一整天的头脑风暴连夜赶回来,此刻已是凌晨两点多甚感疲惫。 如果顾言这么一问,他倒也是耐着性子回答,“开会忘记时间了。”顾言见他疲惫不堪风尘仆仆的自也不想在拉着他说什么。 “去洗澡吧!” 白慎行讶然,这么爽快的就放过自己了?还是有气闷在心里? 深知顾言不喜与长辈一起相处,何况是让她留宿于此,更是让她不舒服了。 “有气跟我撒,”白慎行往前坐了些,摸着她的脑袋缓缓道。 “没气、去洗吧!不早了。”白慎行叹息一声,附上将她搂在怀里。 “我道歉,”白慎行低沉的嗓音从她耳畔穿过来。 实在是他回来晚了,又弄得她整晚没睡。 “恩~去洗去吧!”顾言催促。 “你躺下,”拉着被子让她躺进去。 白慎行起身迈向浴室,顾言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天花板。 卧室里亮着盏暗灯,倒也不至于看不清,白慎行的卧室她在年少时期来过许多次,格局什么的倒是没变,只是日后估计翻新过,这么多年既然没有一点痕迹。 陈涵这晚估计也没睡,来来回回那么多次,她虽没睡却也不敢出声,怕出声让她不舒服,这会儿白慎行回来她倒是更睡不着了。 老宅这边又无事可干,与陈涵聊到十一点才上来休息,从未觉得自己的语言有这么匮乏的时候,说到无话可说。愣是在床上躺了好几个小时,好在是白慎行回来了,若是他整晚不回来,陈涵睡不好,她也睡不好? 这一整晚就这样过去了。 白慎行洗漱好出来见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还不睡?” 顾言百无聊赖道;“睡不着。” 白慎行思索了一阵,“那……。我们做点什么?” 顾言听他如此说,转头恶狠狠的等着他,刚刚不是满身疲惫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么?这会儿不累了? “你不累么?”早上出门到现在才回来。 “你睡不着、我累点也无所谓,”白慎行揭开被子躺在床上,撑着脑袋看着她。 顾言无语,一扯被子一转身,懒得搭理他。 “要不要做点什么?”白慎行将她搂在怀里轻轻蹭到。 “不要,”她还没想过在老宅这边跟他做点什么。 白慎行躺下,随手关了暗灯,将她搂在怀里,沉声道;“那睡觉。” 快三点,睡不了几个小时又要起来,若是这会儿睡不着只怕是她今晚都不用睡了。 “你今日干嘛去了、”顾言背对着他轻声问到。 “s市去了,那边出了点问题,”白慎行闭着眼睛轻答。 “什么问题?严重吗?”顾言转过身焦急的看着他。 “还好、可以解决,”白慎行将她仰起的脑袋按在怀里,缓缓的抚着她的背。 “睡觉,别问了、明日在跟你说。” “你今晚要是不告诉我,我睡不着,”顾言闷声道,她心理若是想着事情一整晚都会睡不好。 白慎行微微叹息;“影视城征地的问题,”现如今这个问题也实在是棘手,终于能理解那些非法强拆是为什么了。 “有些人的劣根就是如此,仗着你要那块地便坐地起价,何不干脆点?”顾言半撑着身子起身,看着他给他意见。 见他如此说,白慎行的眼眸子倒是亮了些。 “怎么说?”白慎行道。 “你想没想过换地皮?”顾言轻声问。 “不可行,”他们公司就这个问题商量许久了。 “利用舆论啊!白先生、这不是你的强项吗?”顾言简直是要拿手指戳他的脑袋了。 白慎行一顿,他的从迈入商场开始就给自己立下规矩,商场上的手段只能用在商人之间,不能用在平民百姓身上,如今她如此说,白慎行倒是有些为难,这个问题他早就想过,只是一开始就拒绝了,许赞也是知道的。 “怎么?”见他面露难色顾言轻问道。 “尽量用和平手段来解决!”这是白慎行给的回答。 “只要不见血都是和平手段,白董,你底下有千百号人要养,影视城的项目拖一天对你的损失有多大还需要别人给你算么?”白慎行从小就是一个特别有原则的人,立下的规矩不会看轻易改变。 “你什么都不用做,明天去下面看块地,在让麦斯底下的报社写点舆论性的文章,这件事情自然有人帮你解决,”顾言原本想着直接用手段解决,可她深知白慎行不会违背自己的商场上的原则,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将事情说的婉转些。白慎行内心是很激动的,因为顾言愿意跟他分享事情,再来就是顾言说的这些话他们都知道,可是她能主动帮他出谋划策,他万分感动,伸手将顾言捞在怀里。 “谢谢媳妇儿。” 顾言心底一顿,说完知道才知道、这么简单的事情白慎行怎么可能想不到,好为人师了。 人之患在于好为人师,这句话是没错的。 “睡吧!”见顾言窝在自己怀里不动弹,白慎行轻抚她的背脊。 哄着她入睡。 也许是白慎行在她有安全感,也许是白慎行身上有她熟悉的味道,不到片刻便沉沉的睡去。听她呼吸平稳,白慎行才入睡。 窗外明月高挂,透过窗帘照耀着在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人。 老宅不像山水居,只是一处带院子的独栋别墅,好在别墅群有些年龄,晚上也不是很吵,每栋别墅之间都隔了些距离,可一到了早上,汽车的引擎声便将她吵醒。顾言本就浅眠,在加上这边隔音效果可能不好,听见声响,在他怀里蹭着醒来,单手搭在眼帘处看着窗外,已然是大天亮。 白慎行见她带着性子转身,便知是将她吵醒了。 “醒了?”缓缓伸手将她的手从眼帘上取下来。“好吵,”顾言带着起床气道。 “有一点,”白慎行眼睛扫了眼窗户处,这哪里能不吵,一整晚窗户没关,隔音效果自然是不好了。 随后便起身关了窗户,将声音阻挡在窗户外面。 返身回到床上,继续搂着她;“再睡会儿。” “恩、”顾言蹭着。 白慎行这两日也着实是累了,原先是麦斯汉城总部的一项决定让他开会连轴转了好些天,在接着是s市的征地问题让他头大。 心理还时时刻刻想着顾言,怎能好过? 这还是一个人,若以后在来个小的,他这心真是到哪儿都放不下了。 顾言醒了就睡不着了,只是见白慎行这满脸疲惫样,只好陪着他躺会儿,若她自己起来,到楼下也不知跟陈涵聊什么。 对于白慎行而已,睡觉这件事情只有顾言在身边他才能睡的安稳,若顾言不在,只怕他心心念念想的都是她了,连梦里都是她。陈涵跟白朗两人起床,见小两口还未起来,便也没喊他们。 任由他们睡到自然醒。 倒是佣人说白慎行早已醒了,陈涵讶异的望过去。 “早晨在院子里的时候,少爷起来将房间窗户给关了。” 佣人一说完,白朗就投来责怪的目光,昨晚睡觉都不给人关窗户的? 陈涵也没想那么多,哪儿想着前半小心万般谨慎,既然忘记关房间窗户了,只怕是早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吵到他们了。 老宅这边白朗跟陈涵两人每人都有独自的佣人,但是每每白慎行回来,陈涵能亲自动手的事情绝不交给佣人做,就比如昨晚,她给顾言找完睡衣等她洗完澡出来躺在床上,她才从房间出来。 结果没想到,还是忘记了些细小的细节。 陈涵皱眉,看了眼白朗,低头吃着碗里的早餐。 “一会儿你去公司顺带送我去美容院,”陈涵道。 “不在家里?”他抖着手中的报纸抬头看了眼她。 “在家里只怕他们醒来不自在、”陈涵浅声道。 也是,白朗微微点头。当白慎行跟顾言两人睡到九点多起来的时候,白朗跟陈涵早已出门,白慎行下楼没见到人,微微诧异。 顾言更是直接问出口,“爸妈呢?” 没见到人她还是有点奇怪的,毕竟昨天陈涵连她洗个澡都要在门外候着她。 这一早上起来倒是不见人了。“先生跟太太出去了,”佣人点头道。 白慎行点头、知道什么意思了,问到,“有早餐吗?” “有、太太吩咐了,”佣人转身进了厨房,不久便端出了早餐摆在桌面上,白慎行带着顾言过去。 两人吃完早餐,便回了山水居。 路上白慎行电话不断,多半时候他在听,对方再说,偶尔给出些意见。 直到到了山水居,他都是停完车拿着手机下车的。 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来给她开车门,搂着顾言出来。 “你先上去,”轻声对顾言说了句。 那边声音好似中断,他浅说;“你继续。” 顾言转身上楼,换了身衣服,在书房拿了份文件下楼,一系列的事情做完,白慎行在通电话。 顾言站在身后,望着他宽厚的背影,不知该不该上前打扰。 而这边,徐清浅在噩梦中醒来,发现是梦境缓缓松了一口气,可迎接着她的,却是另一个噩梦,此刻的她身处在某个不知名的国度,无任何身份。 当她推开门走出去的时候,被眼前的环境深深给震撼住了。 这是哪儿?为什么她没任何记忆? 甚至有种自己身处难民营的感觉。 她惊恐的连退数步,跌倒在地,恐慌绝望接踵而至,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群人如此狠心将自己扔到这种地方,在国内就算是过气了,那也是个曾经家喻户晓的人物不是? 而此刻的徐清浅、身处某暴乱地区。 她永远都不会想道,她惹到的人个个都不是什么好角色,许溟逸,白慎行,顾言,他们三个人谁都不是她能轻易招惹的,无论是谁都能让她一无所有。 身处高位之人必然有她过人的能力。 你徐清浅再厉害,不过也是混迹娱乐圈厉害而已,在他们眼中算得了什么?顾言也好白慎行也罢,他们两人能坐上如今这个位置谁人不是付诸了平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 你想挑拨离间毁了他们,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顾言对待她跟白慎行的婚姻实行的唯一准则就是,无论她与白慎行关系如何,一致对外是基本。 她不会任由外人在她的婚姻里面作威作福,她不想走上梁意的道路。 当初梁意跟顾轻舟的离婚对她的伤害有多大,她自己知道。 她的婚姻,只能她自己放弃,否则谁人都不能轻易染指。 如果有人想从中破坏,那人绝对会是他们共同的敌人。 当顾言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然是下午时分,坐在办公室感到震惊跟不可思议,许溟逸既然会如此心狠手辣,将徐清浅扔道那种地方去,不是等死么? 那种地方有多乱,有多令人绝望她亲身经历过。 靠在椅背上,在一次怀疑自己,她经历过的绝望再一次让人经历了。 顾言,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如今只怕你连初心是何都不知道了。 这世上从此只怕又多了一个伤心人,一个冤魂了。这天下午,麦斯在s市的征地问题上感到头疼不已的时候,内部下达了命令,放弃s市的征地项目,转向离汉城百来公里的m市,此消息一放出,整个s市领导班子一片轰然,谁人不知麦斯白慎行是大财阀有的是钱,谁人不知麦斯准备建一座影视城选址在s市,可现在麦斯突然抽离,让整个s市的人名动荡不已。 麦斯若是入驻s市必定极速带动s市的经济,可此刻他突然抽离,让整个s市的人都惶恐不安。 这天下午,白慎行亲自带着麦斯一干部下,前往m市,市长亲自接待,两人会晤见面的照片在往上疯传。 网名大胆猜测白慎行突然抽离s市的原因,结果被一干水军扒出来是因为征地有钉子户迟迟不肯签字,让麦斯原本计划七月底就动工的项目处在紧要关头不得动弹,索性麦斯就放弃s市的选地,前往m市。 这件事情在网上快速发酵。 这天晚上,白慎行来电话说晚上可能会晚归,顾言刚到山水居,便有管家前来告知,门口有客人,细声询问之下才知道是s市副市长带着人过来了。 白慎行在汉城是怎样一个存在,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当初跨城大桥麦斯出资一个亿修建,共筑两市繁荣昌盛,如今他白慎行在s市征地问题上被开黑。 他们作为东道主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城市能经济快速上升,好有一番丰功伟绩,不料他突然抽身,让他们整个单位都不安了。 人心惶惶。 “何人?”顾言脱衣服的手一顿,入这山水居这么久了都没见有什么人来访,今日是何人?“s市那边的人,说是找白董谈谈征地的事情,”管家开口道。顾言缓缓将身上的正装脱下,这才第一天就开始迫不及待了?不急,慢慢来,无为的领导人才会有无为的子民。 “说白先生不在,”顾言轻声开口。 “好,”管家颔首出去。 待他出去,顾言拿手机给白慎行打电话,告知这件事情。 “不急、让他着急会儿再说。”白慎行淡然的说出这句话。 “你一会儿给爸打个电话告知这个情况,两个爸爸都要说声,”白慎行兴许是在应酬,期间听见酒店服务员上菜的声音。 他确实是在应酬,看见顾言打电话过来,此刻靠在走廊上接电话,非凡的气质引的来往的路人纷纷侧目。“我来说?”顾言反问,这样的事情不是应该他自己来说吗?“恩、你来说”,白慎行肯定道。 “仅此一次,”顾言严肃开口,想着他这会儿也许是在忙,抽不开身,索性她就揽了这个活儿。 “好,”白慎行轻声失笑,在啊口袋里摸出了烟,准备点。 却想着自己答应过顾言的事情,叹息一声将烟仍在了一侧的垃圾桶里。 “先生你好,请问您有朋友嘛?”原本想进包厢被一位年轻的路人揽住,他微微皱眉。 随即冷然道;“我刚刚在跟我太太通电话。”打电话的时候就见她站在一侧注视自己良久,原来是这个。女子一愣,刚刚见他温柔说话的模样霎是吸引人,这会儿冷冽的嗓音响起,确实是冷冽。 “不好意思,”她微微道歉。 白慎行转身进包厢。实测是他此番来m市是因为一位好友邀请才过来,而不巧的是这位好友在m市身处高位,到有了如今网上疯传的那一舆论。顾言拿着手机站在卧室中央想着如何跟白朗跟顾轻舟两人打电话,但是不打不行。索性就将事情告知白朗,两人聊了几句将前因后果都与他说完,白朗点点头,表示知道如何处理。 再来就是顾轻舟,他早就知道s市那边的人过来,只是没想到白慎行此时不在,吃了闭门羹、顾言此番电话过来正好为他解答疑问了。 “你跟慎行说,这次的事情给个教训是可以的,但是不要伤了和气,”顾轻舟毕竟身处那个位置上要考虑的事情很多。 两市交好,不只是说说而已。 “我们知道,”顾言浅答。 “此次的事情若是让你们恼火,借这次机会压压,但不要太明白,”顾言毕竟是自己女儿,要考虑两市建交,也要顾及自己女儿不能让她受了委屈。 “我们知道怎么做。”顾言浅答。 “有时间回来吃饭,”顾轻舟道。 自从上次在山水居一别,他们之间好久都未见过了。 “好。”挂了电话,顾言突然有种感觉,她跟白慎行联手,连那个高级单位里的人都能被他们玩弄于鼓掌之中。 “太太,”管家再次上来。 “何事?”顾言缓缓转身道。 “那群人说等先生回来,”管家说这话时,看着自家太太的脸色,生怕她指责他们做事不利。 等他回来? 顾言不免心中一乐呵,白慎行今晚是不能着家了、? “还说了什么?”顾言问。 “他们说就在门口等着,开了两台车子过来。” “那就让他们等着,不过你们家先生今晚估计得睡外面了。” 顾言浅声笑道。 有家不能回,不知白先生作何感受。 这晚白慎行应酬结束,准备连夜驱车回汉城,不料收到白太太短信,说有人堵在山水居门口等着他。 他皱眉,拨了电话过去。 顾言此刻正在书房整理明天开会要用的文件,见白慎行电话进来,按了免提健。 “我以为白太太会为了开辟出一条通往新世纪的道路,”白慎行坐在车里扯了扯领带。 顾言轻笑;“通往新世纪的道路太艰难,白先生缓缓行着,我在终点等着你。”“那我是否还要谢谢白太太了?”白慎行浅笑,难得见顾言这么玩味的跟自己揶揄着。 “你来与不来,我都在这里,风里雨里等着你,”顾言信手捏来一句诗歌,逗的白慎行不知说什么。“你倒是伶牙俐齿,”白慎行轻嗔。 “白先生耳濡目染的好,”顾言谦虚。 听着那边有翻阅纸张的声音,白慎行看了眼表;“还在忙?” “整理点东西,一会儿就睡,”顾言知他又是要查岗了。 “十一点之前必须睡,”白慎行给出最后通碟。“知道啦!”顾言道。 “白先生想好今晚睡哪里了嘛?”顾言揶揄道。 想着白慎行若是因为有人在大门口堵他而回不来就无比高兴。神通广大一手遮天的白先生也会有今天。 “白太太很得瑟?”白慎行在那边浅问道。 “还行,”言语之间满是得意。 “希望你今晚能睡个好觉,”白慎行无比真诚的关心道。“一定会的,”她傲娇。 收拾完手中的东西便转身回了房间,洗漱完就睡了。 凌晨时分,有人进房间,她惊醒,心理想着白慎行今日不会回来的,这个时候是谁? 在床上惊恐转身,却见站在门口的是白慎行,提着的心缓缓落下。 可心跳还是加速。 “怎么了?”白慎行快步过去,以为她是做噩梦了。 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 “你吓到我了,”顾言轻嗔。 “不是说不回来?”她浅问。 “我可从未说过不回来,是你一直在瞎得瑟。” 白慎行一句话将她劈的外焦里嫩。 这诺大的山水居自然是不会只有一个能进来的地方,若当初建造山水居的时候这么点心思都没有他岂不是白混了。 “秘密通道?”她第一反映就是联想到那些抗日战场里面的地下通道。 “想多了你,”白慎行不给顾言在多问的机会,俯身便下去。 昨晚是累了没动她,今晚让她瞎得瑟。 直到白慎行将她吃干抹净顾言才知道那句希望白太太能睡个好觉是什么意思, 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日一早、白慎行起床道楼下,看着早间新闻,新闻里在谈论此次征地事件,报纸也在相继报道。 难得见他有天早上愿意花时间浪费在看新闻上,以往都是拿着报纸直接浏览重点的。 这种时日真的是不多。 顾言下来见他坐在沙发上透过大屏幕看今日的晨间新闻不免感到诧异。 “起了?”白慎行听见下楼声,回头望向顾言道。 “恩、”她迈步过去坐在沙发上看着新闻。 对于麦斯此次在s市撤资的事情对s市的影响颇大,当地民众跟市政都焦头烂额,有人在网上说白慎行撤资是明确的,他带头开发一座城,让那座城里的人过上好生活,可他们却狮子大开口,让他一连多日亏损。 换了是谁都不乐意。 也有人说;“一个城市的建设要考各路人员,一个企业家想带动企业发展,也得民众愿意配合,不然一切都白瞎。” 也有人喷白慎行的,议论纷纷。 顾言感到好笑,坐在家里看那些网友是如何评论自家的感觉如何?“白先生,感觉如何?”顾言浅笑着问到。 “关注力还是蛮不错的。” 他对这些事情早已经得心应手,不会因为大众的舆论而怎么样。白慎行拍了拍她的肩膀;“吃早饭。” “门口那几尊大佛你准备怎么办?”顾言好整以暇的问到。 人家好歹身份摆在哪里,你不能视而不见啊!“不急。”又是这两个字。 顾言翻白眼。 “跟两边打过电话了?”白慎行将牛奶递给她轻声问到。“打过了,”顾言端着牛奶道。白慎行点点头,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今天给自己放天假?”白慎行征询她的意见。“有什么好事?”顾言问,无缘无故给自己放假?“被堵家里出不去算不算是好事?”白慎行浅笑着说到。闻言,站在一侧的张岚笑了。 顾言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笑什么?”张岚看了眼白慎行,见白慎行许可,她才缓缓道;“山水居的门不止一个,”所以先生跟您说堵家里出不去完全是逗你的。 她就知道,不然白慎行昨晚怎么会回来将自己吃干抹净了? 抬头瞪了眼他。 这山水居倒是挺四通八达的。 这边,顾言跟白慎行早餐正在进行时,顾言手机响了,她拿起来一看,看了眼白慎行;“我接个电话。”“边吃边接,”见她要起身,白慎行直接道。 等她接完电话回来早餐都凉透了。 见他如此说,顾言心理一咯噔,可也还是缓缓坐下来接电话。 “何事?”她浅声到。 “时间定下来了?”那边见她多时未与自己联系,不免打电话过来询问。 顾言为掩饰情绪,端起牛奶浅喝一口。 “洛杉矶那边的事情结束了再说,”顾言答非所问。 “你边儿上有人?”那边沉凝了几秒随后道。 “恩、你到时候联系张晋,”顾言浅答。 他们两人之间的默契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培养出来的,而是这么多年随着时间沉淀下来的,顾言一句话,她便知道她身边有人。 顾言并非不想让白慎行知道,只是、有些过往太过不堪,不好说,不知从何说起。 顾言随手挂了电话,放在一侧。 “谁的电话?” “同事的,”顾言浅答,面上看不出半分说谎的痕迹。 实则是她也没说谎,他们之间本身就是同事。 “我后天出发,去趟柏林,”顾言浅声跟白慎行说到。“这么早?”白慎行诧异抬头。 还早?她提前了一个星期跟他说了,还早啊?“不早了,后天中午走。”顾言浅声到。 “早去早回不好啊?”见白慎行面色不好,顾言柔声说了这么多一句。 “在缓几天,等我将这边的事情解决了跟你一同去,”顾言去一个星期,他会疯。 一天没见到她人他都寝食难安,这一走一个星期让他怎么活? “前几日不是答应好了的?”怎么今日又不行了? 顾言略微疑惑的看着他。 前几日行是因为白慎行觉得顾言不会有什么危险,可自从那件事情知道,他不这么认为了,他时时刻刻担心顾言发生什么不利于自己的事情。 所以、时刻关注着她是必要的选择。 “那是前几日,”白慎行耍无奈。 顾言嘴角抽搐准备结束这个话题。 见此、白慎行非得拉着她说个所以然出来。 白慎行也深知自己是在耍赖,随后便浅声问到。 “多久?” “一个星期左右,”顾言答。 白慎行点头,表示知道,实则是他内心此刻正在云朝翻涌,心里一百个一万个想将顾言时时刻刻拖在自己身边。 “恩、”白慎行默默吃完早餐,不在言语。 顾言上楼拿上东西准备出门,见白慎行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翻着文件。 一副不准备出门的模样着实是吓着她了。 “你真不准备出门?”你不出门我怎么出去? “恩,”白慎行高冷。 知道他在闹脾气,顾言深呼吸,缓缓走过去,将包包搁在沙发一侧,坐在白慎行身边。 扶着他的臂弯道;“我今早有个高层会议,很重要,”只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了。 “让冯叔送你去。”见顾言耐着性子柔声跟自己说只为了去公司开个会,连带着翻文件的声音都不爽了。 他粗暴的行动出卖了他此刻的内心。 顾言微微叹息,又惹着这位爷了。 “晚上我早点回来,”顾言道。 见白慎行不回应他,她俯身过去,“你送我去公司行不行?” 白慎行;“……”。“老公,”顾言歪着头喊了声,白慎行一颤。 她何时在清醒的时候这么喊过自己?就连床底之间都是他威逼利诱的。如今见她这略调皮的模样,就算是在高冷也装不下去了。 “走,”一把扯过一扯的西装外套,直接丢给顾言一个字。 顾言知道,白大爷这是应了。 应了就行。 ------题外话------ 顾言:睡不着。 白董:那、做点什么? 顾言:滚、龌蹉 李不言:你俩做点什么吧!不然我没钱赚 白董:滚→_→ 第一百四十二章:我太太顾言 七月底的天艳阳高照,炙热的阳光透过挡风玻璃晒到车里,顾言抬手挡着阳光,只觉晒得慌。 白慎行见此,将车停在路边,浅声道,“坐到后面去。” 顾言也不矫情,直接开了副驾驶的门到后座。 车里广播放着这次麦斯影视城选址的事情,有讲解员在发挥独特的见解,白慎行跟顾言两人细心听着。 “麦斯白先生年少有为,蛰伏多年一跃成为汉城首富,位居全球财富榜前五十名,这期间定然是经历了非人的经历,外人只看结果自己独撑过程,白先生成名之后始终保持一颗为人名服务的心,这些年汉城投资建设,他从中捐赠了不少款项,当然,这其中包括跨城大桥,为了增加两地共同繁荣,白先生捐资一个亿,未求回报,此次白先生更是将影视城选在s市一个经济落后的小镇上,本是可以带动s市经济繁荣的事情,却在征地拆迁的过程中被钉子户拖延了进度,对此、我个人的看法是,白先生可能会弃s市选m市,谁都不是傻子,我祝你的城市繁荣昌盛,你不知恩图报还反过来坑我,这样的事儿,估计麦斯是不允许的。” “那您觉得这次麦斯选择m市的机率有多大?”“从利益角度来讲,可能会有百分之六十。” “也就是说胜算比s市大?”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那人点头。 主持人询问,谅解分析员在条条是道的答着,二车里两人在静心的听着。 对于这个讲解员的回答,顾言觉得他还是分析的挺到位的,从利益角度来说白慎行选择m市会跟便捷些。 但顾言知道这无非是白慎行的套路而已。 “这人你安排的?”顾言问。 “不是,”白慎行浅答。 这种事情不需要他安排,放出点风声舆论自然有大把的人贴过来蹭热度。 白慎行对于所谓商场上的分析员并不感冒,虽然他们见解独特,但也并不代表他们说的就是对的,这种事情主要看当事人的心情如何选。“你觉得他说的如何?”顾言问到。“外人会觉得很精彩,”白慎行冷声道。 “那你呢?” “我是当事人,这种事情只能说看我怎么抉择,他们猜的是我的心思,你觉的我应该怎么说?”白慎行将问题反抛给顾言。 顾言愕然,却也觉得有道理。 “人心裹测说的就是你吧!”顾言憋憋嘴道。 白慎行透过镜子看了她一眼,“彼此彼此。”商场上的领头人,有几个的心思是容易猜的。 顾言不语,听着广播里讲解员的话语。 “那您觉得此次白先生放弃s市的影视城,对整个市的经济来说会有什么影响?”“影响很大,从汉城就可以看出来,白先生致力于慈善跟建设,这些年麦斯打出去的名声足够让人知道汉城这座城市,商人之间讨论的话题是汉城麦斯白慎行,这些年汉城招商引资白先生可谓是做了巨大的贡献,所以此次对s市来说,是拒绝前进,停步不前,也会错失一个良友,白先生并没有像大众一样让他们狮子大开口,也未用过任何非法手段打压民众,一切都是和平进行,突然抽离肯定是失望攒够了。” “您对一个城市的招商引资有什么独特的见解吗?”“想快速将一个城市建设起来,最快最便捷的手法就是招商引资,让开发商去规划去建设,政府督导才能进步快速,二者缺一不可。”“这句话还说的挺在理,”顾言点头首肯? 一个城市的建设仅凭一己之力是完不成的。 白慎行不允回答,将车停在大楼前,临下车时跟顾言交代,“早点回来。” 临了转身回山水居,那群人能在山水居堵自己也能在麦斯堵,这个档口他断然是不会迎面上去的,反正舆论正在发酵,那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 他虽是当事人,却有着旁观者的心态,影视城工期已经延误,不可挽救,索性就让那群蚂蚁在热锅上爬一爬。 他也好乐的自在,只是顾言大清早说要去柏林的事情让他恼不过,可人家已经事先说过了,中国有句古话,先说断后不乱,他如今就算是不爽,也没什么办法。 只能忍了。白慎行驱车回山水居,管家上来说,门口的人还未走,白慎行了然,本不想回答,可临了又想到不能让他们蹲在这里,莫要到时候让媒体捕风捉影。 “去说声,说我在外省还未回来。” “是,”管家颔首下去。 白慎行到山水居不过半小时功夫,麦斯高层悉数带着电脑资料上来,由许赞带着从偏门进来。 因是知道近日风声厉害,门口有人堵着,所以也未觉得有何奇怪,一进山水居便见白慎行靠在沙发上气定神闲的翻着手中的资料,众人见他这淡定的模样不由得冷汗直冒,白慎行就是这样一个人,他运筹帷幄之间能致人于死地,任何困难摆在他面前,都能气定神闲不费吹灰之力的解决掉。 敌人苦苦挣扎,他无任何压力。 总能出其不意一招制胜的扼住敌人的咽喉。 “老板,”许赞喊到,一干高管站在身后,等着白慎行发话。白慎行头也没抬,“坐。” 一行人才陆陆续续坐下来。 白慎行将手中东西放到茶几上,双手交叉放在膝强,犹如王者般气定神闲道,“今日招大家来是来商量一下影视城的项目。”“如今的形式大家都看上了,各位有什么好的意见?” 这场会议从上午一直持续到下午,中午各层高管留在山水居吃午饭,婚前、白慎行在山水居先来头脑风暴是常有的事情,但每次只仅限于男士,女性高管留在公司内部,这个不成文的规定一直流传到现在。 婚后、白慎行还是首次在山水居召开头脑风暴。 以往每个星期都会来几次,如今相隔数月再过来实在是有点惊讶。 这数月来每次就算开会到凌晨也都只是在会议室解决。 这场头脑风暴持续许久,白慎行在管理公司方面颇为有头脑,公司人人都敬畏他,却也尊重,特别是他在某些方面有些特别的手段。 让他们不得不敬畏。 这天,顾言难得记着白慎行早上说过的话,下午下了会议直接开张晋的车回山水居。 谁晓得一进山水居满屋子的麦斯高层将她给震撼住了。 麦斯高管在这里见到gl顾言也震惊不已,原本激烈讨论的会议瞬间终止。 “顾总,”有人带头喊了句。 人家这一喊,两位当事人才反应过来。 顾言,“……。” 这是什么意思?喊自己早些回来他到是将办公室摞到家里来了。 许赞心跳加速,这、纸包不出火?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老板今天会怎么解决? 许赞将眼光投向白慎行,只见白慎行淡然起身,朝顾言迈步过去,站在她身侧,平静又庄严道;“我太太,顾言。” “你们都认识,就没必要做自我介绍了。”白慎行简单的话语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顾言?成了他们的老板娘? 这消息好劲爆啊!而且看样子两人似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诺大的客厅突然静谧下来,连喘气声都听得到。 白慎行这样的人向来不轻易宣布一件事情,一旦宣布便成定局, 此刻他用庄严又严肃的语气向麦斯高管宣布他们已经结婚的事情,着实让在场的人犹如五雷轰顶。 在麦斯,白慎行说的每一句话都足以让人信服,而今天也是如此。 顾言略微诧异,怎也没想到白慎行会当众这样淡然的宣布他们之间的关系,语气平淡道好像在陈述一件大家都已经知道的事情。 顾言抬头侧目看着他,只见白慎行低手接过她手中的包,交给张岚。 带着她过去,坐在沙发上。 “许赞你已经认识了。”白慎行浅浅的一句话,下面的一众高管瞬间知道什么意思,一一自我介绍起来。 现如今的汉城多的是人不想看到这个局面,白慎行跟顾言联手整个汉城不得是他们的? 哪儿想着、人家已经光明正大合法的联手了,麦斯高管一个个脸上表情都跟打了鸡血似的看着顾言。 他们麦斯又将迈进一大步啊! 顾言坐在白慎行身侧看着一众高管一一自我介绍,然后逐一点头打招呼。 到徐泽的时候,他瞅了顾言半天,才冒出一句;“地下工作做的好啊!” “还行,”白慎行虽面上无太多表情,可这句话能听出来他此刻的心情应该是极好的。 “看到顾总、总觉得前方胜利正在像我们招手,你们说有没有?”徐泽将眼光投向许赞他们。 许赞汗颜,当初他也是这么想的,可没敢说。 麦斯虽说在全球各地都有分公司,各个领域都涉及,可唯独金融控股操盘方面没有涉及,这两人联起手来,不得分分钟秒了那些个人? 徐泽是公司副总,跟白慎行私底下交情也不错,才敢说这番话,一般人是不敢说的。 “前方胜利不一直属于我们?”白慎行好整以暇道。 “是属于我们,不过走的艰难,有顾总在我们能事半功倍啊!”有人见白慎行今日心情好,便应了起来。 “说的就是这么个道理,”许赞点头。 强强联手,谁是对手? 顾言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搭不上半句话。 “唉、顾总,不对,应该是老板娘。” 顾言抬头望着徐泽,听着他后面的话。 “如今我们老板都脱离轨道了,烦请老板娘在这方面多为我们这些跟着老板拼死拼活没日没夜劳心劳累的单身狗多操点心,让我们早日脱单,”说完双手合十放在头顶,一副拜托拜托的样子瞅着她。 顾言满头大汗,这……。原来当老板娘还要帮员工解决下半生啊? “同求,”许赞应和。 顾言扫了一圈,发现清一色的男性,随后悠悠然道;“撩妹子什么的你们老板比较再行,我不行。”嗷~一阵哀嚎。 靠他们老板?不压榨他们就不错了。白慎行在一侧笑的一脸深沉,实则只有熟识他的人才知道,现在的他有多开心。 他深藏不露包括情绪。 顾言怎么也没想到白慎行会在这种场合向麦斯高层宣布她的身份,实在是吓住她了。 如今麦斯高层个个都这么平易近人笑哈哈的跟她聊着,顾言倒也没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休息十分钟,”白慎行起身,牵着顾言上楼,楼下众人目送他们上楼之后立即想眼光转向许赞,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看着他。 作为老板的特助,老板结婚这种事情都不告诉他们,是几个意思? 今日许赞只怕是在劫难逃了。“老板不让说,”许赞觉得自己可苦逼了,就像夹心汉堡里面的那片蔬菜,有人嫌多有人嫌少。 如今他在麦斯跟着白慎行,得受的住老板的打压,还得受住同事的摧残,这么小去,他命不久矣。 “老板不让说你就不说,”你好歹跟我们透透风让我们高兴一下啊!毕竟麦斯跟gl联手觉得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儿,以顾总的脑子再加上白董的手段,颠覆汉城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徐副总,”许赞有泪流不出啊! 只想着老板别在上面磨蹭太久,早点下来救他与水火之中。 “你有脸喊我们?”我们最近没日没夜的开会,作报告,做统计然后在反馈,天天连饭都吃不好,你要是早点说顾总是我们坚强的后盾已经跟我们联盟了,我们好轻松点儿啊,有人帮着分担啊!是不是傻啊你?“我不说了,你让老板下来跟你们说罢!”许赞气呼呼的靠在沙发上,闭耳不听,无论他们怎么说,他都不搭话。这边,顾言一上楼就转身恶狠狠的瞪着白慎行。 “不是让我早点回来?你怎么还在家里开起会来了?” 让她早点回来,他倒好。 将公司都搬到家里来了。白慎行一声叹息,这失算,没想到顾言会回来,绝对要好好跟她做做思想工作,免得她日后学他,那样就不好了。“有点事情要解决,公司媒体多,就到家里了,本想着十四点结束去接你的,哪儿想着你早回了。”白慎行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捋捋她炸起来的毛。 “那倒是我回来早了?”顾言一副怪我咯的表情瞅着他。 白慎行浅声失笑;“没有,是我的错。” 他勇于认错,顾言白了他一眼,你倒是识相。“直接公布没什么?”顾言担心这个问题。“无碍、如果他们的嘴巴把不住门,可以滚了,”白慎行说的淡然,顾言却在他的语气中听出了杀伐的味道。“一切你说了算,”没好气的瞅了他一眼。白慎行都想无奈摊手了。 这句一切你说了算,他为何听出了别样的味道? 是他想多了?还是顾言确实就是这么个意思?“不下去?”不是说休息十分钟?“你呢?”白慎行柔声问到,问出来自己有点后悔了。 “你都在开会了,我早回来除了工还能干什么?”还不待白慎行说话,直接拉开对面书房的门跨步进去,将白慎行阻挡在门外。 心心念念想了一天,看他早上情绪不好,想着今日早点回来陪陪他,反正他也不去公司,哪儿想这,人家是没去公司啊!把家当成公司了。 这会儿白慎行在开会,难不成她还要坐到旁边去旁听? 慈禧太后?垂帘听政? 她没这爱好。 白慎行望着紧逼的房门,伸手摸了摸鼻子,颇为无奈。 晚上好好谈谈。 这边、白慎行在下面跟麦斯高层开会,期间白慎行说了这么一句话。 “告诉各位是因为信任,若信任崩塌,各位知道我的手段,”他一席话,让许赞心里狠狠送了口气,还是老板比较有为威慑力,不然他会被这群副总们给扒了皮的。徐泽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眼里闪过一抹皎洁。 这抹皎洁被白慎行稳稳的抓在眼里。 顾言在书房里将今天剩下的工作悉数完成,随后一个电话打到柏林,确认行程。 “你没事儿?”那边清冷的嗓音问到。“没事儿,”她不禁好笑,她看起来像是有事儿?“没事儿就好,许攸宁过来吗?”“不过来,”她浅答,实则是她从出了前几天那事儿之后,在也没跟许攸宁联系过了,两人倒是挺有默契,都没联系对方。“知道了,”她答。“一切注意点,”顾言说的轻松,心理却有些担心,毕竟、此番去是要做个了结的。 下午五点,白慎行开完会结束,推门进来,见顾言坐在沙发上发呆,走过去蹲在她身前,“在想什么?”“随便想想,忙完了?”顾言回神看着他说到。白慎行最不喜顾言这副模样,总觉得这样的她实在是摸不透。 “刚走,”白慎行将她从老虎椅上抱起来,自己坐下去,让她坐在自己膝盖上,顾言倒也是温顺,窝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伸手环住他健硕的腰间盘,白慎行见她如此温顺,心理咯噔一下,底下头看着她清冷的面庞。 “怎么了?”见白慎行一脸怪异的看着她,她疑惑道。 “没,言言真好,”白慎行低头自爱她发顶坐下一吻。 真好,他还以为她会跟自己闹,真是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的言言这么温柔大方。 顾言浅笑,傻。她我在白慎行怀里听着强有力的心跳声,随后伸出手附在他的胸膛上,白慎行单手握住她的蹂旑。 “这里全是你,”他沉声道,这么肉麻的告白他还是头一次说。“真好,”她缓缓靠下去,真好,她与白慎行兜兜转转那么多年,如今能这么心平气和的拥在一起,真好。 在年前,她还觉得这辈子与白慎行绝对是擦肩而过的缘分,没想到,造化弄人。“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白慎行浅问。顾言抬起头、轻嗔的看着他,“不是你一早拉着个驴脸,让我早点回来的?” 这会儿倒是还问起来了。 他虽想过是这么回事,可是顾言说出来,他心理还是很震撼的,毕竟、她的言言进步很大,终于知道为他着想了。“好好好,我的错,晚上给你道歉,”白慎行低头蹭着她的面颊。“为何不是现在道歉?”顾言疑问。 白慎行摸了摸她的脸颊,傻孩子。这么明显的话既然不知道是什么。顾言问到他身上还有淡淡的烟草味,随即从他膝盖上坐直了身体;“你这烟到底是戒还是不戒?” “戒,”白慎行肯定,但是过程有点漫长。“今日又抽了?”顾言恼怒的看着他。 “两根,不多,上午一根下午一根,”已经是忍到极限的时候才去抽的,天晓得他本身就是个烟鬼,哪儿想着身旁的副总也都是烟鬼,一群烟鬼坐在一起,其中还有这么个在戒烟的,不是酷刑么? 简直就是煎熬。 顾言抬头在他脸上吧唧一口,不过数星期,有进步是好的,从两包到两根已经是飞度跨越了。慢慢来。“慢慢来,”顾言缓缓道。“恩、慢慢来,”白慎行应和,想着自己媳妇儿怎么这么懂事儿,结果顾言下一句话将他拉回了现实。 “要宝宝的事儿不急。”白慎行低头蹙眉看着她,不急? 他今日还在想这个问题,若是有孩子了,顾言还会不会这么满天飞?时不时的出差? 一个家里,一个人因为工作忙碌是没办法,但若是夫妻两人都成天在天上飞还算得上是家? 他承认自己私心是很大的,不然为何总想着要个孩子来牵绊住顾言,可若不这样,他还能有什么办法?“言言,”白慎行冷声道。 因着最近两人都将这件事情达成了共识,所以夫妻生活方面都有措施,若顾言这么说,白慎行是断然不会在继续下去的。 “恩?”顾言抬头,疑惑。 “把刚刚那句话收回去,”他冷声。 说完这句话,明显感觉窝在自己怀里的顾言一滞,抬头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白慎行在心底微微叹息,算了,不吓她了。“晚上想吃什么?”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一下一下的抚着她,像是给只慵懒的猫咪顺毛般。 “随意,”她不挑,也没什么想吃的。 “多吃点要,”伸手摸了摸她的腰侧,全身上下没有半两肉。怎能让他不着急?“在老宅吃饭,妈把我当猪喂,”顾言拧着眉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瞅着白慎行。 陈涵真的是把她当猪喂,偏生她是长辈,她还不好拒绝。“也只有妈有这个本事,”他做不到,让她多吃,她就闹性子,一闹性子就得哄着。 能有这个本事的,估计也只有家里的老佛爷了。 顾言抬手扶额,吃不吃的胖是回事,胃撑坏了就大发了。“后天什么时候走?” “下午五点,到哪儿正好早晨,”顾言缓缓道。 “所以这一路你不准备休息了?”白慎行质疑她的话语。“飞机上可以睡,”顾言浅答着。“是吗?”白慎行怀疑道。 她在飞机上向来是睡不着的,就算睡着了也是浑浑噩噩的,对此白慎行很怀疑她这句话的真实性。他这轻佻的一问,顾言明显心心虚了。 “等我回来,”转身扒着白慎行的颈项,在他颈窝处蹭了蹭。 白慎行抱着她,不等你回来我还能如何? 我白慎行这辈子除了你顾言也没别人了。 爱你一个人就让我用尽手段绞尽脑汁心力交瘁了,所以你这辈子无论如何甩我,我都跟定你了。 “我还有别的办法吗?”白慎行浅声说到。“有,”顾言一本正经道。“哦~”他挑眉,“说说看。” 什么办法。 “再找一个,”顾言一脸坏笑的看着他。白慎行气结,一把将她抱起来,一巴掌落在她的屁股上,从顾言吃痛的脸上可以看出来,他没省力。 “你打我,”打我就算了,还下狠手?顾言一脸抗议,挣扎这要从他怀里起来,不能在给白慎行凌虐自己的机会。 “让你口无遮拦,不打你打谁,”白慎行实属是气结,爱她这么多年,既然跟自己这样说,这不明摆着是找打?“真是i一点情趣都没有,”难道看不出她是开玩笑的?“有没有情趣你不是领悟过?”白慎行没好笑的看着她。 听他如此露骨的话语,顾言耳根微红。 “你再说什么?我不知道。”“没关系,会让你知道的,”白慎行淡然接话。 流氓。 简直就是流氓。 两人一直窝在书房的沙发上,难得有这么一个悠闲的下午,白慎行是不想让任何人打扰的,奈何晚饭还是得吃,直到张岚来喊他们吃饭,他才将顾言抱起来,搂着她下去。 刚到餐室,管家来报,说门口的人已经走了。 白慎行微微点头,像是早就知道。 “你早知道?”顾言浅问。 “不知,但我知道他们会绕道而行,这会儿应该是去你父亲那里了。”白慎行吃着碗里的饭食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顾言聊着。“若是顾市长要求你过去跟他们和解呢?”顾言好笑,顾轻舟做事儿向来力求和平,若此番s市那边过去,只怕是他会做个和事佬,了了此事。“不会,”顾轻舟没那么傻。 虽说两市繁荣昌盛是大家都愿意看到的景象,但是不能不承认的事情是这次,对顾轻舟来说是紧要关头,能不能连任或者是能不能更进一步的关键。 他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白慎行抬眸看了眼顾言,随即往她碗里夹着菜。“下个月你生日,有什么想要的?”白慎行浅问道。 生日?她有多少年没过过生日了? 白慎行不说她倒是忘了,要什么?没什么好要的。“没有,你不说我都忘了。”闻言,白慎行拿着筷子的手狠狠一顿,忘了? “自己的生日都会忘?”白慎行假装漫不经心道。“太久没过了,完全记不清,”顾言倒是直白,直接说了出来。“那今天我给言言过,言言想要什么?”白慎行一脸宠溺的看着她。 “随意,”无所求,所以也想不出要什么了。她一句不咸不淡的随意,让白慎行心头狠颤,果然是太久没过过生日了,连基本的仪式感都忘了?“你还忙嘛?”两人吃完晚饭,顾言随意问到。 “不忙,我们去院子里走走,”白慎行牵起她的手,朝外面院子去。 两人闲庭信步的走在小道上,顾言抬头问他;“你怎么知道他们会绕道而行?”白慎行向来运筹帷幄,可她不懂的事,他那些运筹帷幄的本事到底是哪里来的,能将人心思猜的这么透彻。“热锅上的蚂蚁,总是要寻点出路的,”白慎行给出中肯的答案。 顾言侧目看他,见他脸上没有半分玩笑的意味,白慎行脸上始终有着超越年龄的深沉跟老练。 就是因为这样,才让他三十岁不到就能独霸一方么?“看什么?”白慎行见她看着自己良久,浅问道。“你好看啊!”顾言浅声失笑。白慎行颇为宠溺的轻嗔了她一眼;“你倒是会说话。”嘴巴越来越甜了,小时候的顾言虽然是个女霸王,不学无术成天只知道捣乱,但是比起自己,她是最会讨长辈欢心的,嘴巴甜的能齁死人。 今日见她这调皮的模样,白慎行更加爱她来了。“你教的好,”顾言将高帽子带在他头上。白慎行无声浅笑;“我可没这么本事。”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的就是顾言。 “有啊!”顾言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白慎行。“你说有就有,”白慎行牵着她的手往前带了些,让她离自己更近。“此番柏林之行将手中的事情都解决了,回来我一心放在汉城上,你会理解我吗?”顾言本不想说这些,可想着她与白慎行二人是夫妻,若是不说,后期产生什么不必要的矛盾跟误会,对他们两人来说是得不偿失,谁人不想婚姻生活美满幸福,若是天天吵架冷战有几个人能过的下去?白慎行一滞,没想过顾言会主动开口跟自己说这些,他以为顾言永远都不会主动开口跟他聊及她在国外的任何一项事业。 却不想,她开口了。 每每白慎行在心底下定义觉得她不会的时候,顾言总能给他惊喜,这样的太太,让他怎能不爱?怎能不爱?“会有危险?”白慎行努力镇定。“不会,”顾言给予肯定回答。 不会有任何危险,仅仅是在事业上的一些事情,她本不想跟白慎行说这些,可前几日老三过来找她,让她想稳定下来了。“你的事业版图,我可以帮你看管,若你信任我,没必要收回来,”白慎行与她面对面,一脸正经严肃道。 只要顾言愿意,她没必要放弃自己辛苦坚持了多年的事业,是要她愿意,他可以帮她开脱疆土,见事业弘扬出去。顾言摇摇头;“不了、不想让你太累,”一个麦斯就够了,若是再来写什么,谁能受的了? 拜神俯身抱住她;“谢言言肯与我说这些,谢谢,”白慎行连连道谢。 若说以前都是他在主动的话,那么近段时间顾言的主动远胜于他。 “谢什么?我们是夫妻,”顾言抬手拍了拍他的背脊。 “进去吧!”白慎行牵着她的手进屋,有些迫不及待。“不是说出来走走?”这才几步远? “不走了,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白慎行拉着她进屋。“什么事情?”顾言人心惶惶。直到进了卧室,白慎行反手关住门,见她按在墙上,顾言才知道,他说的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随即脸红的跟虾子似的。 对于白慎行而言,他与顾言之间的么一点进步都是两人共同成果。 如今顾言说他们是夫妻,知道双方的事情是应该的,这句话给了他莫大的鼓舞跟鼓励。 婚前他想得到顾言,婚后,他想与顾言过上平常人的生活。 顾言关系他,不想让他太累,不想让他太糟心。 她说解决了柏林的事情,她一心回到汉城,汉城是家在的地方,她这句话,无疑是告诉白慎行,她想回归家庭。 回归平静,若顾言真的是这么想的,白慎行该有多高兴? 他在也不会觉得顾言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把握不住了。再也不会了。 他再也不用费尽心思想让顾言留下来,想着如何才能将她绑在身边了。“做措施,”顾言见白慎行比以往少了道程序,提醒道。 “不做,”做什么?若是顾言能将柏林的事情一解决好就有好消息来,是最好不过的。 这个过程、他不想等的太漫长。“你说谎,”顾言娇嗔的怒瞪着他。 这样的神情只会让白慎行更加卖力。 她在床上的一颦一笑都能让他万分想要怜惜她。 更加深邃的爱她。 这晚,白慎行让顾言知道了什么叫情趣,也用行动告诉她,他拧起来任她怎么千娇百媚的撒娇也不管用。 顾言用尽手段让他做措施,白先生直接选择无视。 当顾言全身酸软的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然是在心里将他问候了几千几万遍。 ------题外话------ 每天更新时间还是不变,只是偶尔上传审核晚了会拖到9点多,见谅~么么哒,求撒花求票子, 第一百四十三章:管家公白慎行 昨日汉城下了场夏雨,将整个城市洗刷干净,山水居里的空气也清新的很,甚至还能听到鸟叫声。 白慎行一早跑步回来,便见顾言在收拾行李。“下午直接走?” 听见身后话语声,顾言转头便见白慎行满头大汗站在身后。“恩、直接走,”来来回回也有些麻烦。 “我去送你?”若是以往白慎行肯定会直接用肯定句,可今天,他用的是询问句。 “不用,张晋跟我一起。”顾言拒绝。许是知道她会如此回答,白慎行明显有些不悦。 顾言见身后人久久不说话,便转身看向他瞅着他一脸不悦,微微叹息起身。 伸手拿过他肩膀上的毛巾,缓缓擦着他脸上的汗水。 “怕你去了,我走不了了,”若白慎行去送她,她心中一软,不去了怎么办? 见她如此说,白慎行脸上才微微松了些。 “去洗澡,”顾言推着他往浴室去。 实则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若是白慎行在纠结起来,估计自己是真的不想走了。 “一起洗,”白慎行拉着她进浴室。 “唉、我洗过了,”顾言反抗,她还不知道白慎行?进了浴室能让她好好的出来?指不定得怎么折腾她呢!“洗过了就不能在洗了?”白慎行反问。“麻烦,你去洗吧!我等你。”顾言缓缓拍着他的手背。白慎行也只是想闹闹她,她都已经穿戴好衣服画好妆出来了,怎么可能让她再进去弄一次,不是浪费时间么? 阳光透过纱帘照进来,将书桌上的白桔梗照的微微发黄,顾言扫了一眼,便蹲下来收拾东西,将必带的东西收进行李箱,本可以不用收拾,但这会儿柏林跟汉城温差比较大,要带的东西有点多,她也就认命的收拾。 张岚进来见她在收拾东西,便轻声询问;“太太,需要我帮忙嘛?”“不了、已经收拾好了,你去忙吧!我跟先生一i会儿下来。”顾言清冷开口。“好的,”张岚颔首下去。“张岚,”原本要出房门的张岚生生顿住了脚步。“太太。” “书桌上那瓶桔梗撤了吧!”看得我心烦,白桔梗微微泛黄总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 许是她迷信也许是她最近心神不宁,总之见这样,烦的厉害。张岚朝书桌那瓶白桔梗望过去,蹙眉,换了、? 昨日先生亲自插上去端上来的,今日太太就要求撤了?会不会不好。 先生不是说太太喜欢纯白的花束? “好的,”她颔首点头,返身将桌面上的白桔梗端下去。 白慎行洗完澡出来擦着头发,便见顾言站在窗前透过纱帘看着外面,双手抱胸,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慎行走过去,路过书桌的时候却发现上面空空如也,不免皱眉。“在想什么?”白慎行从身后抱住她。 “在想这几天你会不会想我。”顾言缓缓开口,弯弯的眉目扭头看着白慎行。 “我还怕你不想我呢!”自己怎么会不想她,就怕这个小没良心的不想自己,出了国手机当成了摆设。 “手机要随时带在身上。” “好。”“打电话要接。”“好。”“不许熬夜不许乱吃东西,危险的事情不许做。”白慎行字字句句交代着。 实际上是昨晚他已经将这些话在她耳根子唠叨好多次了,今日又重来,不觉得自己很有管家公的潜质? “到了柏林将地址发给我,不能让我担心。” “好,我还将张晋的号码也给你,让你时时刻刻都能找到人,好不?”顾言反身搂着他的腰,一脸玩味的看着他道。 白慎行轻点她的鼻尖,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看着她。 “头发擦干,下去吃早饭了,”顾言拿起毛巾垫起脚尖擦他的湿发,白慎行看不过去,生怕累着她,接过她手中的毛巾。 “我自己来,”顾言倒也是听话,直接将毛巾还给他。白慎行提着她的行李下楼时回望了眼窗边书桌的位置。 张岚将早餐上到餐桌上,白慎行将牛奶送到顾言面前。 两人平平淡淡吃完早餐,顾言上楼拿些东西,白慎行看着张岚浅问道。 “书桌上的白桔梗是何情况?” 张岚知他会问,便低声道;“太太让撤的。”“可说了为什么?”白慎行问。 “未说。”张岚颔首答到。“以后山水居不许有白桔梗,”因为顾言不喜欢,山水居从此以后再无白桔梗出现。 夏风清凉,下过雨的天气更是让人感到舒爽,白慎行开车从山水居大门下去,一路前往gl大楼。 原以为山水居门前会有记者什么的,哪儿想着,空空如也,也不知白慎行是用了什么法子。 “山水居大门怎没记者?”顾言好奇道。 “山水居一般人上不来,”白慎行浅答。 当初建这山水居时就是不想让人打扰,若山水居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可以上来的,岂不完了? “为何s市的人能上来,”顾言奇怪。 “我许的,”若是留着他们在山下等着,让有心人捕风捉影又该乱言乱语了。 上山来,除非他们自己下去,不然谁能知道? 顾言颇为高深的看了眼白慎行。 “老谋深算,”顾言给出中肯评价。 白慎行大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长发。 “在老谋深算你也逃不掉了。”顾言摊手;“我已经认命了。”认命了就好,就怕你不认命。这天,顾言一到gl召开高层开会,将所有事情交代清楚,露西留在国内,这个星期公司里面所有动向跟抉择都由她领头。 而顾言带着张晋前往柏林。 一路,如白慎行所说,她根本没睡,浑浑噩噩的想着柏林那边的事情。 次日早、当飞机降落在柏林机场,跟张晋两人出来,感受到阳光的感觉真好。 机场外围一个穿着风衣带着墨镜的女人站在越野车旁,酷帅的气质引来了不少人的眼光。 “真打眼,”顾言一过去直接丢给她三个字。 “不打眼你见得到?”来人嘲讽到。张晋在身后提着行李耸耸肩,没意思的两个女人,一见面就怼。 “穿这样不怕感冒了?”她道。“汉城是夏天,”顾言耸耸肩。 下飞机实在是感到了些许寒意,这会儿她一说只觉得更甚。 这人是谁?若说许攸宁是顾言的救命恩人,那这人是跟她一起在死人推里爬过来的女人,她与许攸宁不同,许攸宁对她的关心是细微的,而她,是简单粗暴的。当顾言双手抱胸摸了摸手臂之后,她随手扔过来一件风衣给她,连简单的字句都没有。 用她的话来说,以前说的话太多了,现在是能不言语就不言语。“我以为你会让别人过来接我,”顾言笑到。 舒宁脸上不屑的表情一闪而过。 “我下次会视线你这个愿望的。”“随口一说而已,”顾言耸耸肩。 “人已经约好了,就今晚的事儿,”舒宁道。“我知道,”这边的事情都由她来解决,所有的事情顾言只是通过她的言语来知道进展道哪一步了。她信舒宁,为何?说不上来,总觉得两人同病相怜。 家庭、身世都颇为相同,甚至还有些狗血的味道存在在里面。舒宁耸耸肩,没在言语。 “听说你结婚了?”说着朝后视镜看了眼张晋。顾言便知道,又是谁大嘴巴了,不过此次来她也没想着隐瞒她。 “结了,”顾言道。“挺好,”舒宁给出两个字。 她怎会不知舒宁这话是什么意思,像他们这样的人,宁可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也不会相信爱情,更加不会步入婚姻的殿堂。“要跟我一起回汉城嘛?”顾言浅问道。许久之前,在她初到汉城的时候就想过这个问题了,多少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她在深思熟虑之后想着将她带回汉城,可又不知如何开口。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很多事情都在慢慢消退,在做减法,她跟许攸宁跟舒宁这两个人都是这样,近期跟许攸宁闹的不愉快本身就已经够呛了。这会儿她只想着舒宁能随她回汉城,还有什么比亲朋好友在身边让人感到更加幸福的事情? 貌似没有。 这些年她们一路攀爬上来,这个时候让她突然回归平静怎能受的了? 她道;“不了,过不了安逸的日子。”“那日后呢?要如何?”顾言问到。 “我继续周游世界,但你要全额赞助我,”舒宁说的简单,玩味意思很明显。她佩服顾言的勇气,在进退取舍之间能运筹帷幄,能拿得起放得下,自己不行,没那个本事更加不会去做那样的抉择。“若是有人在等着你呢?” “谁?等我?”舒宁不知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在嘲讽别人,这声嘲讽听得顾言心理发寒。 张晋坐在后座一直默默听着顾言跟舒宁的对话,两人不深不浅的话语之间暗藏各种话锋。 舒宁的不屑,顾言的期待,他们两人注定再往后的时间里会背道而驰。 她这声嘲讽让顾言不知如何接话。 三人一行到了住的地方,顾言放下东西直接进了浴室,洗个澡出来浑身舒坦。 洗完澡之后才发现手机一路都没有开机。 而这边,白慎行在汉城拿着手机给顾言打了不下十几个电话,甚至联系了航空公司,确认了此趟飞机没有晚点。 正当他要暴走的时候,顾言电话进来了。“刚到住的地方,手机才开机,抱歉,让你担心了。”还未等白慎行开口,她先一步解释。 而那边白慎行迟迟未发声,让她忐忑不安。 “白慎行?”顾言轻声喊到。 白慎行深呼吸许久才将心中那股无名怒火压下去。 随后压抑道;“记得别关机了。”“好,”对于白慎行的好脾气顾言是感到讶异的。 随意的擦着头发,拿着手机跟他聊着。 哪儿想着舒宁直接开门进来,“吃点东西。”舒宁的嗓音传到白慎行耳里。 “朋友?”他浅问。 “恩,”听见是女人的声音,不知为何白慎行心中有一丝小雀跃。“张晋也在?”“在的,”顾言答。 “去吃点东西吧!”白慎行浅声道,虽然不愿意就此挂了电话,但若是不挂电话的代价是让她不吃饭,那还是算了。 “好、那我挂了,老公再见。” 顾言甜甜道。 白慎行无语轻嗔,这个时候倒是嘴巴能甜死人了,早干嘛去了? 顾言又不傻,这个时候不哄着白慎行万一她回去白慎行在虐待她怎么办? 就他那性子,随时都做好了将自己吃干抹净的准备。“你老公电话?”舒宁坐在餐桌前问到。“恩、”顾言大方承认。张晋抬头看了她一眼,白慎行对顾言又何种占有欲他是知道的。 现在的顾言、最起码看起来是幸福的。“吃完你们休息会儿,四点我们出门,希望不要有太大的动静,”这是舒宁在今天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张晋望了眼低头淡然吃饭的顾言,心中一阵惊慌。 却也不表于面。 顾言也着实是累了,在飞机上十几个小时浑浑噩噩的压根就没休息好,而今晚的事情足以让她耗费全部的精力去完成。 下午三点舒宁出来在客厅收拾东西,顾言换号牛仔裤风衣出来,见她收拾的差不多,便倒了杯水靠在桌边浅浅喝着。 “你说、我们这次要是不能全身而退怎么办?”顾言浅问道。 “没有这回事,”她万分自信。 早在数月前就已经开始做准备了,怎会不能全身而退? 那样的话自己是不是太无能了? 顾言浅笑,她也觉得没有这回事,不过就是问问而已。 若是舒宁给她另一番回答,她或许还会想想什么的。 如今、没什么好想的。 三人出发,来到指定地点,对方已然是等候多时,见他们来的就三个人,不免有些惊讶。 他们这一方浩浩荡荡十几号人,塞满了整个包厢。 顾言坐下去,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场,好整以暇的看着对方,慵懒华贵的姿态尽显无疑。 对方见她这般,不免有些心理发怵。 “aaa?”对方浅问。 “是我。”她答。 他跟舒宁街头的时候以为此次跟他谈判交易的会是个老练的江湖老手,却为想过会是这样一个年轻美丽的女人,虽说她年轻,但是周身的气场却强大的不输给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我以为会是一个跟我年纪相反的人,”对方浅笑。“年纪不是问题,重要的是我与您在这场交易当中能不能互利互惠,”顾言一开口便直奔主题。 她本不想结束在柏林的市场,可是没办法,她想安定而柏林这边已然是鞭长莫及,想过让舒宁来全盘接管,可她拒绝,没有选择之下顾言只能将柏林这边的生意跟市场全部都转交给别人,而这一次一转身只怕是一辈子了。 此次谈判维持了整整四个小时,双方律师展开了激烈的舌战,将双方的利益都最大化。 而顾言始终好整以暇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是不是俯身把玩着桌面儿上的绿色叶子。 她这漫不经心的态度让对方心头猛紧了一分。 张晋坐在一侧看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不免心中好笑。顾言还未开口说话他们已经有些不淡定了,这若是开口了,不得全军覆没?其实、对他们顾言并不感冒,从他们的行为处事便看得出来,这人没什么头脑。“我今日大老远来,断然是想将这件事情敲定成的,若是先生你没什么诚意,我觉得我们也没什么谈下去的必要了,”说着顾言摘了一块绿叶子再手中把玩着,随后将叶子丢在茶几上准备起身。 对方着急站起来,表示可以在退让一些,顾言这才缓缓坐下去,听着他们继续打舌战,最后敲定下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整整五个小时,舒宁在一侧听得头晕脑胀,顾言漫不经心,最后敲定合同的时候伸出手与对方握住。 “你是我见过最聪明最有商业头脑的女士,主要是年轻,”对方在临走时给了她这么一句赞赏。 顾言笑笑不语。 “将自己苦心经营下来的事业版图甩给这么一个二世祖,你甘心?”舒宁略微嘲讽到。 “你要知道、我的事业版图不止这一块,”顾言浅答,放手这边对她并没有什么影响,而且她卖出了高于市价的价格。“但最赚钱的也就是这一块,”舒宁不屑道。 他们谁不知道对于顾言而言,最赚钱的就是柏林这边,如今她拱手让给别人。“但最危险的也是这边,”这些东西都是成正比的。“谁的钱不是在刀尖上舔血赚来的?”舒宁很不能理解顾言的做法。 难道就因为结了婚所有要放弃自己的事业版图?若是万一她丈夫对她不好呢?她岂不是一无所有?面对舒宁的不屑,她不知如何解释,因为有些事情只有自己心理才有正确答案。 这边、顾言将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交接好,已经是i一个星期以后的事情了,早已超出了期限。 只得跟白慎行打电话说明情况。正在开会的白慎行听到这个情况,哪儿还能有好脸色? 整个会议室的突然感到气温骤降,一个个的抱着手臂不由的抖了抖。 “多久?”白慎行冷冽的嗓音道。 “可能还要两三天,”顾言直言。 “恩、先这样,我在开会,”白慎行也不知是不悦还是许可,恩了一声就挂了,着实是让顾言摸不着头脑。 这边,她拿着电话发呆之际,舒宁将手中的电脑推到她面前。 “到账了。” 看着巨大的数额,顾言嘴角牵起一抹微笑。 “还挺识相,”她玩味说到。 “我也觉得,”舒宁道。 原以为这么个二世祖是不会什么人情世故的,哪儿想着是他们想多了。 顾言将手中的资料文件什么的都交代给张晋解决,她与舒宁两人难得见一次,晚饭后准备出门走走。 “上次边境之行感觉如何?”舒宁浅问道。对于他们之间的友情,舒宁知道,但是不能理解。 或许是她不知这种友情的伟大。 “还不错,有些领悟,但是不大,”顾言双手擦在兜里,抬头望了眼漆黑的天空。 这个时候若是来些星星就好了。可惜、没有。舒宁浅笑;“许攸宁没提着手术刀砍你?” 以许攸宁那个爆性子不拿着手术刀追着她砍? 许攸宁性子火爆是事实,但舒宁简单粗暴已然程成了定居。“差点了,”若不是白慎行压着她,估计还真能提着手术刀剁自己。“幸好是差点,”舒宁点头道。“刘家那边的事情你不准备斩草除根?”当初刘三少在酒吧的事情还是她亲自出手将舆论弄出来,当初为了对付刘家顾言可谓是下了狠手了,将她给召了回去。 噱头一但出来便藏不住,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存在一定的灰色地带是必然的。找出家族中的败类,然后盯死他,将他送上顶峰,自然是有人来踩踏他。 一旦败类出来,家族必败。 这是他们这么多年以来总结出来的经验。“就是不知道那个女孩子怎么样了,”顾言轻叹。 怎么样了?就那样的情况还会让她好过吗?除非她是准备让人留下把柄。 顾言当初并未让她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可她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给人留下把柄的人。斩草除根是必然的。“刘恒已经离开汉城了,”顾言轻声道。 对于经历相似的人,她总会有中同病相怜的感觉。“你知道徐清浅现在的下场嘛?”说同病相怜的时候你对男人跟女人的态度真的是截然不同。离开汉城就没办法了嘛? 简直就是在讲笑话。“你会觉得我仁慈吗?”“既然想要安定就要排除一切可能发生的因素跟事情,”这是舒宁给她最后的忠告。“我知道,”两人沿着林荫道缓缓的走着。漆黑的柏林街头,三三两两的行人在游荡着,两位穿着黑色风衣的女人如鬼魅一般缓缓的行走在街头,路过的人都不免多看两眼。 甚至还会回头观望。 一路上都是舒宁在问顾言字答,给她解答疑问,偶尔顾言会反问些什么,但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事情, 对于近况他们闭口不谈,不文对方这段时日过的好不好,快不快乐。 他们之间从来不过问这些。 明明是清淡的关系有时候却感觉疏远的厉害。 舒宁知道顾言准备一心扑倒汉城上,她能理解,毕竟汉城有她的爱人和家庭,她选择离开,是因为她一无所有,在哪里都是居无定所,都是在漂泊。 但若是顾言日后需要自己,她还是回到她身边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而这边、白慎行招来蒋毅他们,办公室呆了一下午,在筹划着什么。 蒋毅跟徐离等人离开的时候,整个人都处在兴奋状态跟打了鸡血似的,斗志昂扬。 三天过后,顾言返回汉城,临走时,她对舒宁说;“你可以去周游世界,但我希望我需要你的时候,你还在。”舒宁没有言语,只是目送着她离开, 在顾言转身回汉城之后,她突然觉得这座城市无比陌生,在这带了近五年,以往是因为事业忙,如今、一无所有,自然也是么有留下来的意义了。 第二天、她处理好所有事情,便离开了柏林。 过上了她想要了的漂泊生活。 回汉城的时候没有是先通知白慎行,也未第一时间回山水居,直接去了公司。 迎接着她的是一大推等着她处理的文件,看着桌面儿上堆成山的文件,顾言不由得无力。这今晚只怕是又要通宵了。 下午三点到的汉城,五点多白慎行来电,问她何时回来。 她说已经回来了,气的白慎行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太忙了,没来得及跟你说,我今晚可能得通宵,”顾言看着一桌子的文件,叹息不已。 “工作明天再干,今晚回来,我过来接你。”白慎行不容置疑道。 临近十天没见面,这会儿回来倒是直奔公司了,到底是工作重要还是他重要? 听白慎行冷冽又不容置疑的语气,顾言一滞。 “越积越多、白先生,”她是个见到工作就必须要做完的人,做不完总觉得不好。“百太太、出差十日回来连家都不回直奔公司,你是什么意思?”白慎行冷冽的声音又寒了几分。 “八点,”顾言给出期限,能解决一点儿十一点儿吧!“要不你就让我带回家,”她讨价还价。 “我马上过来,你要是敢带回家,我全给你扔了它,”若是平常白慎行就算了。 本说好一个星期的时间愣是多出那么多天,他没发火已经算好的了,偏生回来不跟自己说,还直奔公司,准备继续在公司加班,当他是摆设还是什么?这边、白慎行直接将手中的文件甩到桌面上,诺大的响声传到了秘书办,见老板气冲冲的出去,众人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老板这是怎么了、? 谁惹他了?这么怒火中烧的?许赞心里想,指不定老板娘又是如何气老板了。 这世上除了老板娘能有这个本事,谁还有? 六点不到,白慎行电话便又进来了。 “我在楼下,给你十分钟。”冷酷的嗓音传到自己耳侧。 顾言叹息,连忙起身收拾东西下楼,张晋见她如此,不免惊讶。 不是说今晚要通宵达旦的么? 怎么了这是? 等他迈步道窗前一看,一切了然。 白慎行冷冽的气息在狭小的空间里流窜,让顾言来连话都不敢说,只得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去戳戳他。 白慎行权当没看见,这会儿要是搭理了顾言,后面还不得有着她无法无天,想飞就飞了?说好的一个星期变成了十天。 回来连他都不通知。 更何况是一回来直奔办公室,甚至做好了连家都不回的准备。“白慎行,”顾言轻微喊着。他不言。“白慎行,”顾言在此喊到。 白慎行打转向灯,左转。 “你说话呀!”顾言道。 她有些着急的语气可算是让他有些松动。 真的是无时无刻不想着去教训顾言,让她长长记性。 奈何一直下不去手。“柏林的事情如何了?”原本打算傲娇到底的白慎行,最终还是受不住她那可怜巴巴的眼神。“解决妥当了,”顾言道。 她原以为i这次可能要擦枪走火什么的,结果么有、出乎意料。“往后还去不去?”白慎行浅问。“不去了,”柏林她断然是不会在去了,那么多年的根据地都不在了,再去有何意义?只怕是舒宁这会儿都不在了。“前两日许攸宁来找过你,”白慎行跟她说到,许攸宁听说顾言去柏林之后的那个脸色,让他至今记忆犹新。 瞬间煞白,站都站不稳。 “说什么了?”顾言思忖良久才问。“听说你去柏林了,脸色不太好。”白慎行道。顾言猜到了,想必她要花时间跟许攸宁谈谈了。“未说什么了、。?”“没有。”白慎行见她这么关系许攸宁的事情不由得瞟了她一眼。 顾言摸了摸鼻子。 山水居的佣人见顾言回来微微送了口气,谁人不知道最近先生情绪不太好,原因是因为太太不在,如今太太回来,他们怎么能不松口气。这段时间何止是山水居时时刻刻处在低气压中?麦斯何尝不是?“影视城的案子解决没、。?”顾言担心这个。“解决了,”白慎行将她手中的行李讲给管家。“如何解决的?”顾言比较好奇。 她出去十来天,白慎行将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是不是有点太速度了?“你父亲从中做了和事佬。”顾言微愣,她早就猜到顾轻舟不会随意放弃这次机会,果然,还真是。 “你倒是好心,”给别人做嫁衣。 影视城的案子s 市那边已经帮他解决了,拿了十几天的腔也是时候该放下了。 征地问题得到解决,这两天便是动工仪式。 八月初的天气不死七月份那样炎热,可也好不到哪里去,太阳直射过的屋子还是有些温度的。顾言坐在沙发上休息,随意的跟白慎行聊着天。 茶几上的电话猛然响起来,顾言俯身看了眼来电,在看看白慎行,起身去阳台接电话。 “母亲,”她轻微喊到。 白慎行听见这一喊稍微有些发愣。 母亲? “听慎行说你出差了,回来了嘛?”白鹭在那侧柔声问到。 “刚到,”顾言浅答。 “过几日便是你生日,一家人一起吃个饭,好不好?”白鹭征求她的意见。 其实老早她就想问这个了,一直不敢问。 怕顾言不高兴,可前两日听闻她出差在外,想着若是不说,会不会一家人都不能在一起吃饭的?“好,您安排就行,”顾言说着回头朝白慎行望了眼。 只见他点点头。“真的?那我晚点跟慎行商量商量,坚决不让你多操心。”难得顾言这么好说话,她高兴的不得了。语言之间都是雀跃。与她随意聊了两句,顾言收了电话回来。“你们安排,我没什么意见,”顾言知道白慎行想问什么,索性便先一步开口。 白慎行微微点头。 表示了然。而这边、白鹭拿着手机久久不能回神,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时隔多年之后还能跟顾言一起过生日。顾轻舟从书房下来,便见她满脸雀跃的站在楼下, “什么事儿这么高兴?”“言言说生日一切过,让我来安排,”白鹭将这个高兴的消息传达给顾轻舟。 顾轻舟也高兴的笑着,随即道。 “你有时间?不是最近有几场演出吗?”“那没事儿,言言为大,”白鹭答。 孰轻孰重她还是分的清的。“嘉铭,我们明天去逛街好不好?姐姐要生日了,我们要给她选礼物啊!”顾嘉铭从琴房出来,白鹭便摸着他的脑袋跟他说着。 “好啊!”他高兴。白鹭随即看了眼顾轻舟;“估计你是没时间了。”顾轻舟耸耸肩,确实是没时间。 要是有时间她也希望跟他们一起去,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有什么不好? “爸在首都还没回来?”白鹭不免担心道。 这都许久了,还未回来。“每个星期都回会跟我联系,他在军区大院,没什么危险,有勤务兵照看他,想回来的时候老爷子会回来的。” 对于顾老爷子,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经常性的在首都一呆就是小半年,都说人老了要服老,谁人不希望子孙满堂绕膝而卧,偏生他倒是喜欢一个人清净清净。 在汉城没人陪他这个糟老头子,可到了军区大院就不同了,他的战友们可以陪着她聊聊天,下下棋什么的。 而汉城这边的事情人帮他看管,他也不需要操什么心。白鹭点点头;“你还是多问候问候,毕竟年纪大了,要时刻关注着。”“老爷子身体耗着呢!”顾轻舟端着茶杯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顾嘉铭拉着白鹭的衣袖,“我们明天要给姐姐选什么礼物?”这个、白鹭也不知道,以往小时候,她还能知道顾言的喜好,可现在顾言是完全琢磨不透,她也不知如何是好。 于是乎、将求救的眼光投向顾轻舟。 顾轻舟端着水杯悠悠然来一句;“礼物不在贵重、情义到了就好了。” ------题外话------祝各位辛勤的园丁们教师节快乐~ 第一百四十四章:看来我以后不止要养你一个 盛夏的夜晚,本就燥热,而此刻的许攸宁更是燥腾不安,满屋子转悠等老大回来。 “你就不能别转了?跟只陀螺似的转个把小时了,你不嫌累啊?”许老二感觉自己都要瞎了,一回来便见许攸宁在客厅里瞎转悠,转了个把小时也没见她有停歇的意思。 “老大什么时候回来,”她急切的问着许老二。 许老二一脸嫌弃,“我怎么知道,他去哪儿又没跟我说。” “你俩不是很好的了?” “跟你不更好?”许老二怼回去。 许攸宁火冒三丈,抄起沙发上的抱枕直接扔过去,若不是碍着家里长辈在,估计两人直接开撕了。 “谁惹你了?找我撒气。”许老二一手捞过她扔过来的抱枕没好气到。“要你管,”许攸宁气呼呼。 她今日不过是想去诊所看看徐清浅的状况,哪儿想着空空如也,连根毛都没看见,诊所里早已人去楼空,不知所向,更别说徐清浅了,哪儿还看的到人。 给老大电话话愣是没人接,只好回家等他了,哪儿想着等了几个小时了都不见人回来。 一想到顾言最近去柏林,再加上老大电话打不通,她担心的要命,不会是两人又出了什么幺蛾子吧? 她怎么也想不通的是,为何老大个顾言关系会到这么如履薄冰的地步,到底是为何? “我压根就没想管你,只求你你别在我跟前转悠,”转的我心烦。 “你走啊!今晚怎么不去陪你那些小女朋友了?”许攸宁横眉怒目的瞪着他,相见的人迟迟不回来,不想见的人死活在自己跟前瞎比比,愣是想上去抽两巴掌他。“不识好歹是吧?”许老二挑眉看着她道。 “不识好歹怎么了?”许攸宁气结,本就是热锅上的蚂蚁,这会儿他倒是不会向事直接来跟自己作对来了。 换平常斗斗嘴就算了,今日她没那个心情。 “你俩又干嘛?一天不吵皮痒痒是吧?”许母出来见她两人在横眉怒目的看着对方,没好气道。 “哼,”许攸宁一甩脸,简直是懒得搭理他,虽说许老二是她亲哥,但她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真的很没品。“老大今晚不会看回来了,你不用等了,”许老二翘着二郎腿跟她说到。“你又知道,”许攸宁瞪着他。 刚刚不说知道?这会怎么就知道人家不会回来了?“不信你等着好了,”他飘飘然的瞅了她一眼,一副爱信不信的模样瞅着她。“妈~~~~”许攸宁拉着自己亲妈的臂膀撒娇。“干嘛?”许母没好气的应到。 “你跟老大打个电话,问他回不回嘛!”“你不是打过了,”许母问。 “老大不接她电话,”许老二不要命的飘过来这么一句话。“妈~~~~~,”许攸宁继续撒娇卖萌。“我打,”许母拿着手机给老大打电话。 不料被老二说中了,人家是真的不接她电话。 “晚上回来嘛?”许母浅声问到。 “晚点,”许溟逸在那侧答道。 “那早点回来,”许母说了两句便挂了电话。许攸宁一见自家亲妈挂了电话,二话不说直接冲上去想要撕了许老二。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许老二哪儿会给她这个机会?还没等她上来就麻溜的跑了。 这晚,许攸宁愣是从下午四点等到十一点多才等到老大回来,此时她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头都快垂到地上去了,许老二看不过眼,坐过去,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一手扶着她的脑袋。 听见开门声,他漫不经心道;“老大回来了。”这一声老大回来了,瞬间让昏昏欲睡的许攸宁跟打了鸡血似的坐起来,也不瞌睡了。许溟逸开门进来,见他两坐在沙发上愣了下;“还不睡?”“在等你,头都要垂到地上去的人一听你回来了瞬间跟打了鸡血似的,你们聊,我睡觉去了。”要不是担心许攸宁个傻逼会滚到沙发底下去,他才不坐在这里陪着她傻等呢! 许老二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上楼。 “这么晚不睡等着我是干嘛?”许老大一边说着一边拉着许攸宁上楼。 “你把徐清浅弄到哪里去了?”许攸宁直接开口。许溟逸回头看了她一眼,不允回答,直到进房间,他将手中的公文包放在沙发上,许攸宁在开口问了一遍。“你把徐清浅弄到哪里去去了、。?”“不该你操心的事情你别管,”许溟逸淡然道。 “什么叫不管我的事儿,她好歹也是我的病人,”许攸宁咋呼道。“你的病人多了去了,不差她一个,攸宁、你只要一心当好你的医生就行了,不该你过问的事情你别管,”许溟逸微恼,许攸宁从未见过许老大这么严肃的面孔,今日还是第一次,话语之间虽然清淡,但他面上的表情着实是让她吓了一跳。 许攸宁吓得半天不敢言语,良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那你告诉我,你跟顾言之间为何会这么剑拔弩张?” 她想知道这个,如果老大不告诉她,让她怎么办?在家人跟朋友之间做抉择嘛? 跟顾言相识多年,如今家人跟朋友成了对头,让她怎么办? 前些日子去找顾言,被白慎行告知她去了柏林,若是以往她肯定是要跟自己说的,可是现在呢? 顾言走了,并未跟她言语半分。 他们之间难道就要因为这件事情就此画上句号? “商场上的事情而已,只要你不插手,并不影响你跟顾言的感情,”当然、主要是因为他知道顾言不是那么没有主见的人。 只要许攸宁不掺和其中,她断然不会为了一些小事情而放弃跟许攸宁多年的感情。“所以,你是想让我不管不顾你吗?”许攸宁气结。 “攸宁,适可而止,”对于许攸宁的咄咄逼人,许溟逸并没有那么好的呃耐性。 何况这件事情是他跟白慎行之间的事情。 许攸宁气呼呼的瞪着他,肺都要气炸了。 面对许溟逸的严肃,许攸宁不知如何在继续开口,但自家老大跟顾言不和已然是铁板上的事实。 她无力改变。 许攸宁哐当一声带门出去。 许攸宁随手脱了外套一把甩在沙发上,随即拉开书桌抽屉,拿出里面的烟盒,靠在沙发靠背抽起了烟。 顾言跟白慎行在宴会上的眉来眼去跟配合的完整无缺的默契,生生是晃瞎了他的眼,一连几日他都在提心吊胆,他跟大多数汉城商人一样不希望顾言跟白慎行在一起,无论是出于私心还是利益角度,他都不想。 今日许攸宁来这么质问自己,他应该怎么回答? 说他跟顾言之所以会剑拔弩张是因为某方面势力的问题? 许攸宁是大夫,有着稳定的职业,商场上的险恶,他怎会将自家妹妹带进来? 这不明摆着是不负责任嘛? 这些年顾言对许攸宁的态度都可以看得出来,顾言一直在保护许攸宁,所以任何有危险的事情她都不知会她。 这点,许溟逸看在眼里。 若有朝一日他跟顾言展开争夺,许攸宁该处在何种位置上? 他对顾言什么感情? 像顾言那样通透聪明,有能力有手段的女人,是每个商场上男人的梦想。 因为娶了顾言,她可以帮你稳住半壁江山。 不需要任何背景,单单是能力就足以做到。 他与白慎行,本就是对手。 一根烟迅速见底,随手扔在烟灰缸上,继续点燃。 他并不爱烟,但这个时候、他需要一点东西来排忧解难。 汉城这块肥肉有多少人在盯着? 有多少人想来分一杯羹? 若能稳固于此,对谁来说都是好事,但他们都知道,最终不会这么容易,毕竟一山不容二虎。八月中的汉城,虽炎热、但窗外好歹有丝丝晚风吹过,他燥热不安,抬头看去,才发现空调没开。 随手捡起桌面上的遥控器开了空调。 他与顾言之间的关系已然是改变不了,如今横隔在他们中间的不过是i许攸宁而已,若是i没有许攸宁,顾言绝对不会对自己家那么客气。 宴会上的那份警告他到了现在还记忆犹新,她残忍的手段跟精准的手法,落在徐清浅身上的时候让他觉得顾言的那种愤恨像是发泄在自己身上一样。 她在给自己警告,而这份警告中,还连带着许攸宁。 这点他清楚的很。 这晚十二点多,许攸宁还未睡,听见院子里的引擎声,走到窗边,却看到老大开车扬长而去。 她气结,一把将桌面上的花瓶扫到地上,夜深人静的时候,这声清脆的响声让未睡的人听得格外清楚。 许老二原本是靠在床上打游戏,听见声响,立马坐直了身子,竖着耳朵细细听着,许久之后未听见声响,才缓缓坐下去。 许攸宁站在窗边气的瑟瑟发抖,她向来不知道老大跟顾言之间的事情,没想到知道的时候已然是不可挽救的地步了。 真的只是商场上的事情? 她为何不信? 许溟逸开车离开许家,一路沿着沿海路来到上次的站牌处,他上次开车极速而过,见顾言站在这里,转眼间却不见。 这点、许溟逸至今还记忆犹新。事后他多方查探,均未果,直到前些时日有人说,那段路的监控出了问题,他想,顾言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奈何、不过数日功夫,顾言就当着他的面给了他那么大一个下马威。 而这边,顾言离开数十日,今日回来白慎行又怎会轻易放过她,自然是吃饱晏足之后才许她稳妥的睡去。 顾言睡得深沉之际,放在床头柜的手机亮了,短信进来。 白慎行看了一眼,忍了许久不去窥探她的隐私,可最终,还是忍不住。 短短几个字,让白慎行一番猜测。 未知号码;“我走了。” 简单的三个字,看得出他们之间有多熟悉。 白慎行深呼吸,缓缓放下手机,搂着顾言睡去。第二日早,顾言腰酸背痛的醒过来,躺在床上不想动弹,直到白慎行跑完步回来,她还蹭在床上,见她还在床上蹭着,心底一慌,快步过去单手附上她的额头。 “不舒服?”他浅问道。 “恩,”顾言略带情绪道。 “哪儿不舒服?”哪儿都不舒服,凭什么折腾我大半宿最后是我累的不能动弹,你倒是神清气爽的还能超常去跑步。 见顾言娇嗔的撩了自己一眼,白慎行懂了,闷声浅笑,“我的错。”随后不等箍牙还能回答,转身进了浴室将浴缸放满了水才出来。 “泡个澡会好点。”任由白慎行抱着自己进浴室。 顾言还不搭理他,白慎行只好浅声道。 “白太太、事实证明,不能饿太久,不然会把持不住。”本就不舒坦,如今被白慎行这么一说,顾言更不悦了,瞪着他,死活要从他怀里下来。 “好好好,”我道歉,我道歉。白慎行见她如此折腾,赶紧道歉。 好在是泡完澡浑身才舒服点。 白慎行此后她穿戴好,自己才去浴室冲澡,下来时,见顾言拿着手机在打电话。 浅声的说着,白慎行在想会不会昨晚那个短信的主人打的电话过来。 两人聊了一会儿,顾言转身撞进白慎行深层的眸子里。 微微诧异、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的? “谁的电话?”他假装漫不经心随口问到。 “朋友的,”顾言随手将手机放在茶几上,随着他去餐室吃早餐。“昨晚母亲说给你打电话的,”顾言想起什么才说道。 “恩,”白慎行浅答之间将早餐摆放在她面前。 “一切从简吧!不要太奢华,”顾言担心他们太过热闹自己接受不了。 便微微提醒道。 “好,”白慎行坚定。 “谢谢,”对于白慎行的一味迁就,她是高兴的,甚至还有点心疼,他们这场关系中,白慎行付出的尤为多。 吃早餐的间隙,顾言余光看了眼餐桌上的花束,变成了粉色百合,前段时间餐桌上不都是放着白桔梗跟绣球花的? 难道是因为桔梗花期过了? 她也只是微微想了想,没有言语出来。两人吃完早餐,白慎行送她去公司,看着她进大楼才驱车离去。 这边、她刚一上来便听见秘书办传来哀嚎声,声声入耳。 “老大什么时候回来啊?我都要搞疯了最近,”露西哀嚎声此起彼伏。 她最近真的是恨不得将自己劈开好嘛? 张晋张晋不在,老板老板不在,底下的人有事儿就来找她处理,她怎么知道如何解决么? 她做不了决策啊!“为啥你回来了,老大没回来?”她简直就想抱头痛哭了。顾言好整以暇的靠在门口,看着她抱头哀嚎,一个人演了一场戏,随即咳嗽一声。 “进来,”明明是超级冷酷的声音,可在露西听来简直就是救命稻草啊!“唉、马上来,”说着麻溜的跑进去了。“桌面上的文件,您先从底下看起,最闲送过来的那些个部门都快提刀剁我了,特别是风投的,特别是赵阳,你可要为我主持公道,”露西一副可怜巴巴的瞅着顾言。 “不能怪他,风投那边本就耽误不得,你看看能签的你就签了,非得等我?”顾言抬头撩了她一眼。 露西心头一颤,她签?她敢吗? 谁人不知老板心海底针? 虽说顾言不是那样的人,可若真是越俎代庖的,只怕她是不高兴的。 露西猛吞口水,缓缓道;“不敢。”顾言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拍了拍桌面上的文件。 “重要又紧急的放在上面,重要不紧急的排第二,其余的第三。”她话语刚落地,露西直接动手开干,她巴不得顾言今天一天将手中的文件全都处理完,然后她一一下发下去让个部门执行解决,多托一日,她就多一分危险。 天天看着底下的人都得绕道走,哪些个部门经理恨不得时时刻刻扒着自己。 见露西低头有条不絮的将桌面上的文件分门别类摆放好,她低头开始一整天的工作。 从早上进公式开始,到中午吃饭时间,她才歇下来,桌面上的文件也不过才处理了三分之一而已。 露西将她处理好的文件,趁着中午吃饭的空隙让秘书办的人一一送到部门经理手中,以免午饭一过他们就上来摧残自己。“你首席秘书的风范呢?”张晋见她这样,不免揶揄道。 露西将手中的东西往桌面上一扔;“你少给我坐着说话不要疼,你是不知道底下那群经理每天是怎么摧残我的。”秘书办的人点头如捣蒜,不止是露西受摧残了,他们也不亚于她啊。 一个个的绿着眼珠子看着瞪着张晋,他摸了摸鼻子,不能乱说话,不能乱说话,不然会死人的。午饭过后,顾言原本还想歇会儿,在秘书办一干秘书毒辣的眼光下,硬生生的被逼到了办公桌前。 直接开始一下午的工作,原本以为这些文件都是过滤过送上来的,结果当她看到手中这份文件的时候,不免蹙眉。 按了内线喊露西进来。 “百氏那边追加了?”白朗那边的资金已经翻了数倍了。 这个关键重要的事情怎么没人说? “原先赵阳过来说过,我们两商量了一下,觉得没什么坏处不会有什么影响,就直接定下来了,”露西见顾言面上不太好,有些战战兢兢。 顾言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露出一抹捉摸不透的深沉。 看的露西心惊胆战。 “去吧!”顾言挥手。 露西临出去之前,见她批好的文件直接带出去。 这边,白慎行在会议室跟高层开了长达数个小时的会议之后在中午一点钟才出会议室。 “打包带点上来,”许赞听他如此说,便知道是什么意思了。白慎行在商场上的手段是惊人的,他利用舆论让s市的钉子户直接撤退,短短不过数个星期便将影视城的地悉数空了出来,动工之日近在眼前。 他们这几轮开会全部围绕着影视城图纸而来。 征求意见,更改图纸,连续个把星期都在整合修订中,今日的会议也是这样。 白慎行进办公室拿起手机,有些许未接电话,但都是商场上的人,并未见到有顾言的来点。 微微失落,拿起手机电话过去。 这边、顾言正马不停蹄的将手中堆积的文件解决出来,接到白慎行的电话。 “在忙?”白慎行轻声问到。 “恩、忙晕了,”顾言直接道。 昨晚若不是白慎行不让她加班,她也不至于这么忙啊! “吃饭没?”白慎行坐是在沙发上。“吃过了,。”“中午没休息?”见她这么拼命,白慎行是有些心疼的,工作在忙,也得劳逸结合。 “不敢,我要是休息,秘书办的人都能用眼光荼毒死我,”顾言半笑着说到。 “怎么说?”白慎行见她这办开玩笑的模样浅笑问到。 顾言放下手中的钢笔,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单手揉着眼周缓缓说到。 “早上还未进来,便听见秘书办的人哀嚎,说底下经理都要将他们整疯了,我若是这会儿不奋笔疾书将手中堆积的文件给解决完了,只怕今晚他们会守着不让我下班的。” 她万分相信,秘书办的人干的出来这事儿。 “哦~~”他挑眉。 “我到要看看谁敢,”白慎行蹙眉道。 看看谁敢守着不让他媳妇儿下班。 顾言轻笑,“不说了,晚上回家聊。”“好,”等顾言挂了电话,他才收了手机。 放在茶几上。许赞拎着饭菜上来,两人坐在茶几上随意吃着。 “徐清浅那边如何?”白慎行突然想起才问到。 “许溟逸将她送出去了,估计不会太好,”许赞答。 “关注下,”不能在让这样的热拿出来折腾。 上次会是因为顾言知道是许溟逸从中做了手脚,若是不知道,徐清浅会不会成了他们之间的导火索? 应该会的。 他在心里是这样回答的。 “动工日期找人看下,在看下天气,没什么异样就行,”两人吃饭间隙还不忘交谈工作。 “好,”许赞答。 他跟白慎行那么多年,早就熟识他的办公作风,吃饭期间谈工作已然是轻车熟路。 “刘老那边?”许赞轻声问到。 如白慎行所说一样,只要刘老爷子宣布审判结果了,就有着大多的人想弄死他,不出意外的,他的隔壁最近就住进了两个彪形大汉,至于是怎么进去的。 大家心知肚明。 “今天下午你抽空出去一趟,给他透透风,其余的看他的造化,”刘老爷子身上有多少秘密就有多少人想弄死他。 如今他前有狼后有虎,若还是嘴硬不说,只怕是活不久。 而白慎行是商人,商人看中什么?利益。 所以刘老爷子不能给出合理的利益,那他只能说抱歉了。 “好,“许赞浅答。 这天、许赞开车去汉城监狱,透过监狱长,花了许久才见到刘老爷子。 在见到刘老爷子是在数月之后的监狱里,早已么有了当初的意气风发,满身颓废,那还有着一个商人的风范。 如今这模样只怕是连过街老鼠都不如。 “刘老、又见面了,”他平静到。 刘老爷子抬眸见他,嘴角迁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许特助是大老远的过来取笑我的?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这个本事?”哪怕是在享着牢狱之灾,他也有一身傲骨。 许赞浅笑;“取笑谈不上,只是过来提点刘老爷子一二,”他说的漫不经心,刘老爷子却听得心惊胆战。 “呵、”他冷笑。 “我倒是不知道我一个身在牢狱之中的糟老头子有什么让你好提点的,许特助要提点也是改提点你们麦斯旗下的员工,”而不是我。“刘老隔壁最近住进两个彪形大汉,均是已偷窃罪进去的,那些人是谁安排的,不用我说刘老也应该知道,我今日来,只想问刘老,是要活命,还是想再此画上终结。”许赞跟白慎行许久,整个麦斯除了白慎行跟徐副总,在谈判桌上能游刃有余的就属许赞了。 他这番气定神闲的话,让刘老爷子一颤。 他断然是知道他隔壁最近住进了两个彪形大汉,而且人家还时不时的虎视眈眈的看着他,让他慎得慌。 如今许赞来这么一说,他瞬间了然,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来话。 “说不说,刘老自己清楚,一寸光阴一寸金,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若我是刘老,一定会想清楚了再说。”“你们想知道什么,”刘老爷子双手冒着冷汗,在膝盖上使劲擦了几下,才稍微好点。 “全部,”许赞傲然开口。 他闻之一颤。 “全部?”他反问。“对、全部,”许赞再次肯定。 “你能给我什么好处?”刘老爷子反问。 “保你在这狱中平安安享晚年,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像刘老这样的人到了地狱只怕也是没好命活,您说呢?”许赞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从容不迫的望着他,一脸气定神闲。 似乎你今日答不答应我的要求并无什么,你的死活我也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我想要的东西。 “你确定你能保我平安?”刘老爷子半信半疑。 “白董若您信不过,只怕这汉城无人能救你了,”许赞说着缓缓起身,也不等他回答。 刘老爷子见此,着急忙慌道。 “等下。”“我说,你们要什么形式的?”他已经七老八十,能活一天是一天,自然是希望能活下去的。 汉城那些人摆明了是不会放过自己,哪怕如今他身在监狱也不能让他们安心。 “你就这样说,全部都告诉我。”许赞缓缓坐下去,等着刘老爷子开口。 :“从高层开始,”许赞提醒。 “在造跨城大桥的时候,起先最开始联系我的人是副市长,他跟我说让我低价将建材出售给采购部门,我起先并未同意,但他用利益相逼,不得已之下我选择了用那批建材,这其中的巨额回款,全进了他的口袋。” “你有什么证据?许赞问。 “刘家书房有个暗格,里面有你们想要的所有东西,”刘老爷子颓废道。 他知道,他现在一旦开口,汉城必定会有一番大风大雨吹过来,可是没办法,谁不想保住自己? 汉城颠覆了又如何,他只想要活命。 “许溟逸于你可有生意上的往来?”他接着问。 “=没有,”他答。 接下来整两个小时,许赞问,他答,但凡是汉城与他有过关系往来利益往来的人悉数从他的嘴里说了出来,许赞直直听了两个小时。 她感叹老板惊人的先见之明,更加讶异刘老爷子跟汉城那么多官员跟集团有瓜葛,这若是一层层下来,汉城不得拨层皮? 大换血都不在话下。 刘老爷子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完,许赞对手招来监狱长,在他耳边言语一番,监狱长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连了一会儿,随后点点头。 许赞这才离开。 回麦斯,将衣服上的微型监控取下来,交给白慎行,白慎行放在电脑上看了一会儿。 “刘家现在有人住没?”白慎行问。 “没有、他们现在在挂牌拍卖,”许赞答。 “让他们去找,今晚一定要找出来,”不得不说刘老爷子是个很油脑子的人,做任何事情都知道留条底线。 知道留下证据。 这点倒是让白慎行刮目相看了。 若当初刘恒能拿到这份证据,只怕这刘家能轻而易举的就让他给起死回生了。 他现在倒是有些庆幸将他赶出去了。 “已经让人去了,下班之前应该能送过来,”这么重要的事情许赞在路上就交代出去了。白慎行看着电脑里的资料,嘴角牵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汉城只怕是要变天了。“你有什么见解?”白慎行问到。 “汉城只怕是要变天了,”许赞轻声说到。 下半年,新的一轮选举就要开始,顾轻舟能不能稳坐市长这个位置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汉城到底是有几个人能控住这个局面。 他相信,只要顾轻舟一脱离汉城市长的位置,白慎行断然不会那么好说话。 白慎行点点头,见手中的东西收起来。 挥手让许赞出去。 这个地方从未太平过,阴险狡诈的手段跟勾心斗角每天都在上演,每天有人走有人来,这来来往往之间有多少人是过客,是驻客,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如何看待这个城市,看待这个城市的格局。 这天,顾言忙完一半,刚准备起来活动下,便接到白慎行电话。 ”八点了、白太太,“白慎行拿起电话直接报时间。 顾言愣住了,八点了?这么快? 转头,外面果然是漆黑一片。 “好快,”看着窗外华灯初上,她飘飘然来一句。 听她如此说,白慎行知道,她是没准备下班了,更不知今夕何夕了。“还没忙完?”白慎行浅问。 “还没,你先回吧!我会晚点,”顾言透过办公室门缝看了眼秘书办,里面灯火通明。 “我等你,”白慎行随不悦,却也能理解, 底下那么多号人等着她做决策,多耽误一天得耗费多少精力人力物力他都知晓。 顾言见秘书办灯火通明,若是以往加班他们指定会在六七点的时候过来询问晚餐的事宜,今日怕都是忙晕了。她伸手敲了敲秘书办的玻璃门,“需要晚餐吗?”本来还在埋头苦干的众人丝毫没有感觉的恶意,顾言这么一问,他们瞬间哀嚎。 “要~~~~~我都快饿傻了。”“你不说我们完全不知道现在已经过了吃饭时间了,” “老大你不能虐待我们,”一阵阵哀嚎透过手机传到白慎行耳里。 “打住打住、我还没说你们虐待我呢!都八点了,”顾言没好气的是怂回去。 都怎么当秘书的? 吃饭时间都不知道喊自己老板吃饭的?随即转身拿起手机对着那侧的白慎行道;“白先生听见了?”白慎行好笑;“恩、听见了。” “看来以后我不仅要养着你,还要养着你底下的人了,”“偶尔偶尔,又不需要你经常来,”谁让他此刻电话打过来了呢?“醉言居怎么样?”白慎行轻声询问。 “好、你要是没吃一起上来?”顾言客气了一句,毕竟让人家给自己跑腿是不好的,假装意思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谁晓得白慎行一口答应,“好。” 她咬咬舌,真是嘴贱。 八点多的汉城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华灯璀璨,霓虹灯闪烁直直照进办公室,看花了她的眼,迈步到窗边,将卷帘放下来。 “先挂了,”顾言淡淡道。 “恩,”白慎行拿着手机坐在车里,看着她走到窗边将卷帘放下来,然后挂了他电话。 随后、他拿出手机给醉言居的经理打电话,订了份十二人份的晚餐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送到gl来。 而他、坐在车里拿着笔记本直接在车上办公。 这边,醉言居的后厨正在快马加鞭的弄晚餐。 婚姻需要门当户对吗?需要。 如果白慎行跟顾言此刻并非门当户对,可能会因为加班这种小事而产生争吵,或者是因为两人经常出查而发生争执。 白慎行虽万分想顾言能多陪陪自己,可他知道,有些事情等着她做决策的时候她必须连夜加班。 “老板。” ------题外话------ 推荐向阳亦暖的新文《画地为婚之暖爱成劫》白沐颜奉命前往宁城,秘密调查十年前的一桩枪杀案,却出师不利遇见了宁城的花花大少苏锦寒 初见,他说:“我想你应该知道你劫的是谁的车吧!” 她讨好道:“事情紧急我只是借借!” 他冷漠说道:“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下去,要么把车开回原来的地方!” 她:“…” 再见,她说:“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他:“白小姐可真是好记性!一起运动过的男人都能忘!” 她:“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是吗?需要我把情节给大家描述下吗?” 她:“…。” 她和他 到底是命运的捉弄,还是命中早已注定的缘分。 是一往情深的等待还是情深不悔的寻找! 他说:“我的小丫头,你终于回来了!” 她说:“嗯,我回来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俞思齐暴怒 白慎行听见敲车窗声,抬起头见醉言居经理带着人站在外面,他收了手中电脑,拿着电脑跨步出门。 “上来,”简单的两个字,让醉言居经理不寒而栗。 白慎行穿着白衬衫,领口微敞,袖子堆起,随意潇洒又带着点放浪不羁。 一路从gl大厅进顶楼总裁办公室,张晋繁忙中抬头,便见麦斯白董带头,身后跟着数十名餐厅服务员,端着食物朝这边迈步过来,一时间惊讶的张大嘴。 他看错了? 白慎行左手插兜,右手拿着商务笔记本,跨步到他面前停下。 “林经理跟我进来,其他人放这里,”白慎行冷冽的一句话直接将他拉回现实。 这个、没看错? “白董?”张晋不明所以。 “你们顾总让送过来的晚餐,”白慎行浅声道。 麦斯白董亲自给他们送晚餐,仅仅是因为顾总让的? 目送白慎行进老大办公室,秘书办的人一个个张大嘴巴一脸蒙逼,餐厅服务员鱼贯而出,将食物一一摆放在众人面前,随后离开。 “什么情况?”露西惊讶的望着张晋。“白董送来的,”反手指了指老大办公室,人还在里头呢。 what? 一办公室人嘴巴都合不拢了。 “这是……巴结?”露西疑问道。 “要点脸吧!还巴结你,”张晋白了她一眼,坐下去将盘子上的保鲜膜揭开,准备开动。 见众人杵着不动,撩了他们一眼,缓缓道,“都不饿?” “饿,”一群饿鬼坐下来狂扫盘子。 “你们说白董啥意思?”这大晚上的给他们送宵夜是想干啥? “不会是看上我们老大了吧?” “有可能。” “看上我们老大那是我们老大的事儿,我巴不得他天天给我们送宵夜来。”“看你这样子是想天天加班?”张晋嘴里吃着东西含糊道。“乌鸦嘴,”露西白了他一眼。 “白董出手就是大方。” “敲重点哈!白董说是老大让他送过来的,大方的还是我们老大,别站错队了哈!”张晋可捉急了,这群小吃货可别让人家一顿饭给巴结了,要是让老大知道了,不得气的吐血? “真哒?” “真哒,吃好喝好好干活,不想加班赶紧的!”张晋一语道破,在聊下去今晚不用回家了? 一阵哀嚎。 顾言闷头苦干,听见开门声,抬头撞入眼帘的是一身清爽的白慎行,右手拿着电脑左手推门进来,醉言居经理跟在后面将手中的食物拜访在茶几上,朝白慎行微微颔首。 白慎行进来便将电脑放在顾言办公桌上,摆摆手,林经理退出去。 “真上来了?”顾言惊问。 “使唤完了不准备给饭?顾总就是这么虐待自家老公的?”白慎行双手撑在桌面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顾言将手中的钢笔放在桌面上,靠在座椅上双手抱胸气定神闲道,“白董压榨我的时候可不少,我何时说过什么?” 白慎行无可奈何的微点头,敲了敲桌面,“吃饭。” 顾言起身跟着白慎行到沙发边儿上坐下,看着菜色不免道,“这么丰盛?”吃的完? “能吃多少是多少,”白慎行将餐具弄好递给她。 顾言接过餐具,她我是这么想的,能吃多少是多少。 刚吃两口,便听秘书办传来一阵哀嚎。 “顾总,注意劳逸结合,当老板的不能太压榨员工,要为他们的终身幸福着想,”白慎行善意提醒。 顾言白了他一眼,不言语,自打她从柏林回来,三五不时的能听见秘书办传来的哀嚎声,也不知道是谁闲的没事儿鬼吼鬼叫,今日让白慎行看了笑话。 白慎行见她气结,甚是好笑。 两人吃完,白慎行将桌面收拾干净,出去扔垃圾的间隙看到秘书办一干人等埋头苦干,稍微侧目扫了眼便进了办公室,他才进去,秘书办一干人等悉数抬头。 “嗷~突然觉得白董好绅士好男人,既然吃完了会主动收拾碗筷,极品。”某女给出肯定意见。 “在绅士也不是你的,”露西只负责泼冷水。 从第一眼见到白慎行开始,她就觉得这个男人是极品,从他今日过来的细节看,更是认定了这两个字。 尘世男女快餐时代,有几个人是愿意随手收拾吃完的残渣的,而白慎行刚刚穿着白衬衣黑西裤端着快餐盒出来的模样,只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越有段位的男人,品格越高这句话固然是没错的。 难怪这汉城的女人对他趋之若鹜。 一个个恨不得将自己嫁给他。 若这样的男人用来配顾言,也是配得上的。 白慎行洗完手,滴着水珠的手随意放在身侧,顾言批阅文件间隙低头从抽屉抽出两张纸巾递给他,白慎行接过擦干手,随手扔在垃圾桶里。 拉来顾言对面的椅子坐下去,打开自己带上来的电脑,见此,顾言皱眉。 “不准备回去了?” “等你一起,”白慎行头也不抬道。 就知道。 刚刚见白慎行夹着电脑进来就有这种预感,果然,女人的第六感都是准的。 白慎行坐在对面纤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原本还能认真工作的顾言,听见悉索声只觉心烦意乱。 猛地将手中的笔放下,抬头看着白慎行。 本还算平稳的白慎行见此抬头看她,微微皱眉,顾言芊芊玉手一指。 白慎行了然,端着电脑可怜兮兮的坐到沙发上。 顾言一路目送他坐过去。 真是奇了,这都能吵着她。 虽然不爽,白慎行也认命,谁让这是人家的地盘。 十一点,白慎行起身敲了敲桌面,面上不悦的表情告诉她,差不多该回家了。 顾言抬头看了他一眼,在将眼神放在桌面的文件上,意思很明显。 等我忙完。 白慎行蹙眉,“你不走,秘书办的人敢走?” 老板不走,秘书就算是工作干完了也不敢随意先走,顾言要是长期这么搞下去,他们还能活命。 顾言看了眼秘书办,了然,按下内线。 “可以走了,明天继续。” 收拾桌面,文件摆放到位,准备下班,本意是想带点工作回家,愣是在白慎行严厉的视线下退缩了。 白慎行一路驱车回山水居,两人随意聊着,顾言不经意间将视线投向窗外,沿主干道上停了一辆黑色吉普,顾言放在身侧的手一紧,随后看向白慎行。 “路边有人,”路边停车很正常,可他却觉得这辆车格外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看见了,”白慎行倒是淡定,不像顾言颇为震惊。 顾言见他们如此,想必他知道是谁,咬咬牙、便觉得是自己太过紧张了。 一路无言,一直到山水居。 “路边那辆车、停多久了?”白慎行进屋,接过顾言手中的包递给张岚,言语之中问着管家。 “下午开始,一直到现在,刚走。” 山水居内部有张岚此伺候主人饮食起居,外面有明管家稳固家宅安危,这人、是白慎行一手提拔上来的。 “有何动向?”白慎行问。 “基本没有,似乎是在等您,”停那儿一下午都不见有人从车里出来过,直到先生驱车上来,黑色吉普才离去,这点管家也有些奇怪。 白慎行点头,似了然,随即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 顾言上楼,洗完澡出来躺在床上,见白慎行上来,浅问道;“是认识的人?”“别大惊小怪,这边空气好,经常有人上来散步什么的,只要不是在里面都没事,”白慎行安抚着顾言,防止她胡思乱想。 “去洗澡吧!早点休息,”顾言催促这他。 白慎行在她额间落下一吻;“你先睡。” 替她拉了拉被子,随即进了浴室。 顾言躺在床上听着浴室潺潺流水声,还在想着那车,只感觉眼熟,第一次、她竟然会对自己见过的事情记不起来,这种感觉不太好。 白慎行出来,见她还在睁着眼睛想什么,从另一侧躺进去,将她捞进怀里,抚着她的背脊浅声到;“是不准备睡了?” “总觉得那车格外眼熟,”顾言仰着头看着他,说出心中疑惑。 “眼熟的车多了去了,倒是你瞎想,赶紧睡,”最后三个字白慎行说的有些清冷,顾言憋憋嘴。 倒也是没想、沉沉睡去。 见她睡着沉,白慎行缓缓松开她,起身去书房。 再次躺进床上时,身上多了层薄薄的烟味。 白慎行轻手轻脚躺进去,重新搂着顾言一觉到天明。 次日早,顾言缓缓睁眼,映入眼帘的是白慎行那张英俊帅气的面庞,见他还在睡,不免有些失神,睁着大眼睛看着他。 白慎行似乎是醒了,又似没醒。 蹙着眉头,顾言伸手放在他的眉目间,缓缓的揉着。 “别闹,”白慎行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手。 将她纤小的手仅仅窝在大掌中。 顾言倒也是乖巧,任由他握着,身子向他靠了靠,在他胸前缓缓的蹭着,白慎行松开她纤小的手,搂着她任由她像只小猫似的蹭着。 “属猫啊?”清晨的嗓音有些低沉,问着顾言。 “属狗的,”顾言浅笑道。 白慎行闷声失笑;没想到顾言会接话,随即便道;“小癞皮狗。” “那也是你惯的,”顾言不服气。 “恩、我惯的,我惯了只小癞皮狗出来,”白慎行说着,不安分的大掌在她玲珑有致的身段上缓缓游走着。 顾言哪儿会不知道,一巴掌落在他的臂弯上。 娇嗔的瞪着白慎行。 他浅笑,“昨晚的。” 像是讨要,又像是告知,顾言无奈翻白眼,也只得任由着他上下其手。 助纣为虐吗?不是、实则是她自己也有些想,所以才会耐着性子一大早的让白慎行折腾她。 不然、以她的性子,只怕是白慎行好话说尽都不见得有效。 闹了她两下,见她允许,白慎行更是来劲了,自家媳妇儿都准许了,他还矜持个毛线?不得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来爽快了? 难得碰上顾言这么配合的时候,他不得放开了手脚来? 一帆折腾下来,已经不早,白慎行抱着顾言冲澡,见她手收拾好了自己才转身进浴室。 这日早、白太太切身体会到四个字。 纵欲伤身。 一早吃早饭的时候,见她没什么胃口,真个人都是焉儿的,白慎行就开始后悔了。 怪自己,大清早的瞎折腾什么。 “今天不去公司了?让张晋将东西送上来?”他柔声问到。 “不了、”她毫无半点力气,应着白慎行的话都带着敷衍的意味。 实在是浑身酸痛,不想多言语。 缓缓放下手中的汤勺,白慎行见此不禁皱眉;“不吃了?”“不想吃,”浑身没劲连食欲都影响了。白慎行满脸担忧,微微叹息,“让张岚弄点水果带过去,饿了在办公室吃点?” 见他如此轻声细语询问,顾言不好意思拒绝,只得点点头。 看她点头答应,白慎行面上的紧张才缓缓松下去了些。 顾言一点头,张岚直接转身去了后厨。 白慎行上楼进书房将东西收拾好下来,张岚在后厨也出来了,提着手中的便当盒等在门外,双手将手中的便当盒递上去。 白慎行接过去,与顾言两人一前一后上车,白慎行将她送到公司才回麦斯。 白慎行一进办公室许赞便迎了上来;“今日上午片场巡视。” 白慎行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身对许赞道;“五分钟。” “好的,”许赞退出去等白慎行。 “最近主投资的拿不电视剧正在拍摄当中,完成了百分之八十,不出意外的话定期可以播出。”许赞一路上跟白慎行讲着。 “主角是谁?”白慎行浅问。 “我们公司的陈墨跟环球的吕斌,两人搭档,反响还挺大的。”许赞看着他的表情道。 毕竟对于陈墨,他还是摸不透老板的心思的。 许赞说完这句话,白慎行良久都没接话,半晌才到;“陈墨最近表现如何?” “陈墨为人向来低调,没听说什么负面消息,”许赞这句话发自肺腑,绝对没有半分偏袒的意味。 白慎行点头,表示知道。 路上、他手机响起,看了眼来电接起来便问道;“如何?”“只等东风了,”那边语气听起来颇兴奋。 听见这句话,白慎行嘴角牵起一抹难有的笑容。 “辛苦了,”简单的三个字道出了他此刻的心情。 八月份、将是个非常难忘的日子。 难得见老板在老板娘不在的时候还能露出这么明媚的笑容,许赞不由得惊了一下。 两人一路到片场,去的时候、陈墨正在跟对手飙戏,正精彩的部分两人抱头痛哭。 卡、导演一声令下,全场沸腾,可见这场戏他们拍的有多到位。 陈墨站起来向着片场上的人一一鞠躬。 表示感谢。 不料侧目间看到白慎行站在导演身后。 响起今日梁意说的话,她犹豫着要不要上前跟白慎行说些什么。 只得望着他,白慎行怎么会不知陈墨的视线在自己身上。 即便是知道他也当作没看见。 导演站起来跟白慎行轻声交流着,言语之间对陈墨颇为赞赏,白慎行听着点点头,却也没说半句话。 直到他要走的时候,陈墨才追上去。 “我有些话想跟白董说,”她大胆上前拦住他的去路,自从上一次白慎行在酒桌上无形之中阴了她之后,她见他躲得更远,今日这样还是第一次。 片场上的演员常务导演无一不将目光投到他们这边来的。 白慎行单手插兜,皱眉看着他;“陈小姐想说什么?” 对于陈墨这般无理的冲上来,白慎行是不悦的。 早在来之间,见她眼光在自己身上流连忘返,他只当是没看见,这会儿冲上来是什么意思? 陈墨张了张嘴,刚刚在心里酝酿了千千万万遍的话语在白慎行阴孑的眸子下,瞬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许赞在身后见她如此这般,为她捏了把汗。 白慎行眉头紧锁,阴孑的眸子透着些许狠历的光亮,看着陈墨心惊胆战,最终还是一咬牙,直接到;“母亲说、过段时间是言言的生日,希望有时间能一起吃个饭。” 这些话本不该她来说,但是见梁意最近为了这件事情烦忧寝食难安、最为子女,她是看不下去的。 且不说她是不是梁意的亲生女儿,但梁意在他们陈家这么多年从未亏待过她,所以对与她的烦心事儿,她也想帮她解决一二,分担一二。 见她如此说,白慎行阴孑的眸子不止是狠历这么简单了。 严重的肃杀感直接将整个片场冰冻三尺,众人大气都不敢喘,甚至还有人无形之中为陈墨捏了把汗。 “这件事情、不该有陈小姐来说,”简单的几个字,却犹如针扎一般直戳她的心脏。 白慎行的目光足以将她凌迟,她虽后怕,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哪儿有退缩的道理? “我妈担心言言会不高兴,所以一直不敢说,我自然是知道这些话不该由我来说,可我今日若不说,不知何时才能说,”她最近忙的跟陀螺一下连轴转,见顾言?压根就没时间,电话里说?只怕她话还没说出口,顾言就能将她电话给撩了。 今日见到白慎行才想起他是顾言的枕边人,除了此刻有这么好的机会跟他说之外,还有别的机会么? 应该是没有了。 “这件事情看言言心情,陈小姐觉得呢?”见不见梁意全靠顾言心情,若她心情好,那就见见、不好,便不见。 对与陈家,白慎行是没什么好感的。 一来,是因为梁意长辈架子摆的太高,二来、是他对陈家更多的是敌意,这份敌意来源于谁大家心知肚明。 听白慎行如此宠溺的话语、陈墨是不敢置信的。 如今知晓他们结婚消息的人不多,不过就是家里人知道,外界还尚未得知,都说白慎行冷面无情铁面无私是行走的阎罗王,可他提及顾言的时候,连语气都是柔软的,这样的男人,怎能让人不喜爱。 见陈墨望着自己出神,白慎行将目光投向她身后的导演身上,见白慎行如此严厉肃杀的表情看过来,导演一个机灵。 “来、第二场开始准备了,墨墨你跟吕斌的对手戏,看下台词,”导演响亮的声音将她思绪拉回。 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她既然、走神了。 白慎行跨大步离去,许赞紧随其后。 陈墨目送他离开,随后将心收回来放在了片场上。 京都。 基地上空笼罩着一层阴云,好像随时就要下起倾盆大雨,将这个诺大的基地给湮灭。 屋内、俞思齐坐在沙发上,杀伐的眸子死死锁在老三身上,老三低垂着头站在他身前。 其余一干人等站在一侧,看着这副场景手心均是捏了把汗。 却也不敢言语,谁人不知这会老三是犯了大忌两。 私自去汉城找顾言,瞒着老大,这不明摆着是找死么? “谁让你去的?”俞思齐冷冽的嗓音穿出来,让在场的人都紧了紧身姿,生怕一会儿一场腥风血雨下来他们杠不住。 老三低垂着头不敢看他,身子挺拔的站在他跟前,硬气道;“我自己去的。” 无人让他去,全都是他自己一个人的意思。 俞思齐缓缓点头,嘴角牵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好、很好、都不怕死?” 都有能耐了,知道如何违反上级命令了,知道如何抗旨不尊了。 不错、真不错。 “私自离队可知道是什么惩罚?”俞思齐冷酷道。 “知道,”老三血气方刚道。 “很好、规矩没忘,”俞思齐语气中带了丝赞赏,是真的么? 不见得。 众人听闻他如此说,手心的汗水越淌越多,俞思齐心中怒火中烧,面上却无半点表情。 他身为这个团队的老大,自然是要让他们遵守这个团队里面的规则,如今有人擅自违反这个规则,必须要收到处罚,而这个人违反的对象还是顾言。谁人不知他们是在刀尖上舔血的人?谁人不知他们身上背负着千万条人名,若是无事还好,若有心之人利用了他,引火烧身到顾言身上,他是准备拿脑袋来相抵? 对于老三这个没脑子的行为,众人只觉得不能理解,可也有些无可奈何,这种事情只能由外人出面,可这个外人是顾言也未尝不可。 两者利弊之间全看当事人如何定夺。 是舍、还是不舍。 “我不知一次说过,首都的事情不要牵扯到汉城里面的某些人,你是听不懂还是如何?”俞思齐手在身侧狠狠握程拳。 “抱歉,”老三低头,找过顾言之后他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 俞思齐忍无可忍,猛地起身一脚踹在他腹部,直接将他踹出去几米远。 “抱歉?”他阴狠的眸子盯着他。 “抱歉有用还有我们这些人在刀尖上舔血?”老俞最讨厌的就是这句话,抱歉?抱歉能解决什么问题? 抱歉有用他们这群人的存在是什么意思? 见老大动手,他们张了张嘴却还是将话咽在了肚子里,这会儿在去说什么,只能让他更为恼火。 老三倒在地上蹭着,俞思齐这一脚毫不留情。 “你记住,若是因为你此行出了任何状况,我拿你是问,”老俞一把捞过一侧的花瓶狠历猛烈的砸在他身上,砰铛一声花瓶在他身上四分五裂,开了花。 见俞思齐满脸阴沉上楼,众人才上去将他扶起来。 “你也是蠢、去找顾言做什么?汉城是汉城,首都是首都,远水救不了近火,”老二不忍的数落他两句。 老三呲牙咧嘴的从地上扶着墙站起来,只觉得整个人都在摇摇晃晃的。 “滚出去跑十圈,”原先还想着能休息坐会儿。 哪儿想着俞思齐直接在楼上一声吼下来,让他在去跑圈,虽身上疼痛难耐,可不能轻易违抗老大的命令,只好跛脚出去。 俞思齐是恼的,自打顾言上次来首都,离开之后、他从未主动跟她联系,只为了她能更好的生活,为了她跟白慎行在汉城能安稳度日。 不去打扰她,是他最后的温柔。 可近日、老三自作主张去找她,想将她拉进来,好在顾言有理智,并未听信他的话语,若真是听信了,他岂不是成了罪人了? 让她跟白慎行的婚姻生活又多了一到屏障? 像他们这样的人是没资格爱别人的,因为爱情会给对方带来杀身之祸。 这样的痛处他经历过第一次不想在经历第二次。 既然你已安稳,不打扰是我最后的温柔,我身旁人对你的叨扰,在此、你感到深深的抱歉。 如今你以为人妻,有人爱你护你,我不打扰。 许攸宁从手术室出来已然是整个人直接累瘫痪,瘫倒在办公室的椅子上。 她现在无比后悔从事这个行业,更家后悔回国。 国内的繁琐让她整个人都快废了。 “唉、”她抬手敲了敲郝雷的桌子。 郝雷在病例中抬起头,侧目看着她;“咋?”“下午我有事出去一趟,有事给我打电话,”许攸宁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道。 “累成这个狗逼样了你还有劲出去浪啊?”不赶紧滚回家休息去? 许攸宁白了他一眼,眼里一副你在瞎比比老娘弄死你的表情。 郝雷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像。 “我说错话了,抱歉,”实在是忍不住想跟许攸宁怂两句,没办法、就是欠的。 许攸宁从桌子上艰难的爬起来,收拾收拾东西将白大褂甩在椅子上,直接走人。 一路开车道gl楼下,因为没提前打招呼怕顾言在忙,索性上去之间给张晋打了个电话。 张晋接到许攸宁电话的时候正在开会,忘了顾言一眼,便拿着手机出去了。 “许大夫?” “顾言在忙嘛?”许攸宁直接开口。 “在开会,”张晋答。 “大概要多久?” “快了。” 听他如此说,许攸宁收了电话便上去等着。 顾言从会议室出来,便见一派悠闲靠在会议室门口的许攸宁,出来的脚步一顿。 随即看着她道;“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 “东南西北风,”许攸宁打着哈哈道。 顾言侧目白了她一眼,对她如此不正经感到无话可说。 许攸宁一路跟着顾言从会议室到办公室,俨然一副小秘书的模样。 顾言将手中的文件放在桌子上,随手倒了杯水,端着浅浅喝起来。 “你的待客之道呢?”许攸宁敲了敲桌面。“原来你是客人?”顾言恍然大悟点头,准备起身给她倒水。 对待客人是应该客客气气的。 既然人家说了、她还是要做做样子的。 “算了算了,”见她放下手中的杯子准备起身,许攸宁赶忙伸手拦住。 “我来找你是想聊聊的,”她还没忘记此番来的意义是为何。 “聊什么?人生?”顾言半开玩笑道。 许攸宁翻白眼。 人生?人生不都是这样么?有什么好聊的?“关于徐清浅的事情,”对于徐清浅突然凭空消失的事情她感到很抱歉,毕竟当初顾言是将人交给她了的。 “你说,”顾言端着姿势好整以暇的看着许攸宁道。 “徐清浅不知道去哪儿了,”许攸宁低垂着头一副做错事飞模样,让顾言心中一滞,眸底闪过一丝不忍,可也是转瞬即逝。 见顾言不言语,许攸宁接着道。 “我问过老大了,老大不说,”许攸宁直接将许溟逸供了出来。 傻孩子、换我我也不说,说了不就是把你拉道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里面来了吗? 不说才是对你最好的保护,你知不知道? 对于许攸宁顾言一直采取的是保护措施,以往的事情他们闭口不谈,只谈现在,现在在汉城会有勾心斗角,但是没有鲜血,没有陪葬,已经算是最好的了。 如今许攸宁只是大夫,其余的任何事情都不需要她来劳心劳累。 顾言看她自责的模样缓缓道;“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人去了哪里都不重要。” 徐清浅?她从来没把她当成敌人,因为太弱了,像她那样随随便便被人煽风点火就能鼓动的女人,活该下场凄惨。 若当年的自己也跟她一样,只怕早已经死无全尸了。 这么多年的沉浮跟经验告诉她,任何事情沉得住气的永远都是胜利者。 那些沉不住气的人不是半路退场,就是开头直接夭折。见顾言如此淡然说出这句话,许攸宁不由得抬头睁大眼睛看着她。 “觉得我残忍、?”顾言好笑道。 残忍么?真正残忍的顾言她见得多了,只是她今日说话的语气让她震惊,以往的顾言对待敌人必须赶尽杀绝,因为她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因为在这方面吃过亏,所以她想当谨慎,可如今呢? 对待徐清浅这样的敌人,她竟然说这么这么平常的一句话,着实是让她感到震惊。 “不、”许攸宁直接摇头。 从未这样想过。 “只是觉得你现在做事的态度跟以往不同了,”是因为结了婚的原因嘛? 是因为为人妻之后周身的光芒都变的温柔了? “身处的位置不,看待事情的本质也就不同,”顾言轻轻道。 “许攸宁,你们家老大的话你要听,我们商场上的事情自然是有商场上的规矩跟解决之道,不该你操心的事情你不要操心,”顾言本不想说这些话,可是想到两人多年好友,许攸宁一路搀扶着自己走过来,她们之间的感情远远超过平常的友情。 如今她跟许溟逸算得上是不太对头,若是两人之间真的有什么争执,对许攸宁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只希望她能在这场关系里面坐到独善其身。 “你们俩就不能和平相处么?”许攸宁问的轻巧。 顾言心底扯开一抹嘲讽的笑容,和平相处? 见过几个对手是可以和平相处就的? 最起码,目前来说、她还未看到过。 “商场有商场的规矩,规矩不可轻易改变,”每个地方都有它的规章制度,这个规章制度建立起来可能花了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三十年,已经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打破的了的。 而她跟许溟逸现在的关系,在这种规章制度里面是不允许的,一旦对方野心勃勃,他们之间必定只能二存一,这是个再简单在浅显不过的道理。 汉城的这份规章制度,已经形成上百年了。 她无力改变。 “规矩是i死的,认识活的。”许攸宁激动道。 顾言平淡的眸子缓缓看着她,也不言语,等着许攸宁说下面的话语。 “抱歉、我太激动了,你知道的,你跟老大对我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的人,我不希望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宴会的时候我是震惊的,我不知道你跟老大的关系,但是当我知道的时候你们之间已经如履薄冰了,你知道我的心情么?左手右手都是血肉,我不能……。”许攸宁欲言又止。 而顾言懂她的这份欲言又止。对于许攸宁的这份纠结的心态,她能理解,心中思忖许久,想着应该用什么语言来让她缓解心情,随后便缓缓道;“我跟你家老大之间,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商场上是各凭本事的地方,就好比,你们在医院争夺职称是一样的道理,虽然对方都想要,但只能有一人,而另一人,只能认赌服输。” 顾言想、这样解释,她应该是理解的。 ------题外话------ 求票票求撒花 第一百四十六章:晚上让你抱个够 许攸宁低垂着头看着她半晌未言语,顾言起身、迈向一侧,将水壶中冷却的水倒在卫生间水池里,接了壶水,直接出来放在底座上,烧水声此刻在安静的办公室显得尤为响亮。 顾言靠在一侧等水开,桌面上放了两个杯子,一个是她刚刚端着的,一个是刚刚顺带拿过去洗的。 许攸宁坐在沙发上,不知是在思考什么,只听顾言在身后道。 “你最近院里是不是很忙?”顾言见她不言语,生怕许攸宁想太多,便有事儿没事儿的跟她搭着话。 “忙死了,”许攸宁缓缓道,双手端着下巴看着她悠闲的靠在一侧等水开。 “你不忙?”见她如此悠闲,她不免问到。 顾言低头浅笑,像许攸宁这么没心没肺的孩子随随便便转个话题就能将她不好的情绪给打消掉。 真好哄。 “我昨晚忙到凌晨,”顾言耸耸肩。 许攸宁一声叹息,为了生活啊!“真是不想干了,每天早起一睁眼都是在怀疑人生,”每天晚上做梦都在想着手术台上的事情。 “那就不干、反正你们家老大跟老二都养的起你,”顾言在一旁附和道。 许老大跟许老二养许攸宁那觉得是小意思。 “不是你养我吗?”许攸宁没好气道。 以前不知道是谁要养我的,不是说压力大么?“我也养你啊!双管齐下见效更快嘛!”顾言笑着说到。 水壶里的水开始沸腾,有些溢了出来,顾言远离水壶,一面烫伤自己。 “水果吃不吃?”想起白慎行今早给自己带的水果还没有解决,便问许攸宁。 “吃,”她简单干脆。 本就早上没吃,这会儿有吃的不吃白不吃。 顾言转身去外间茶水室的冰箱将水果提出来,放到茶几上,一一摆放好,将叉子递给许攸宁。 “这么细心?都洗好了切好了?”她还以为是整个的,结果人家拿出来直接就是水果拼盘,这感情好,省的她动手了。“知道你今天要来,特意的,我好吧!”撒谎不打草稿。 实则是白慎行让她吃这些水果,她不爱、只能让人吃了,许攸宁不来她也会拿到秘书办给露西他们吃了,省的到时候白慎行见没动,又过来兴师问罪。 许攸宁一脸不信。 顾言会动手做这些?除非填上下红雨。 “我还不知道你,”真当我跟你住了那么多年都是白瞎的呢? 就你那张爪子,你会主动做这些? 你当我好忽悠啊?“赶紧吃,哪儿那么多废话,”见被拆穿,顾言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水壶里沸腾的水就此停住,水烧开了。 顾言起身迈步过去,给自己到了杯白开水,询问许攸宁; “喝点什么?”“咖啡,”许攸宁嘴里吃着东西含糊不清到。 “你不是不和咖啡?”顾言问,不说说咖啡致癌不喝的了?“我最近靠这玩意儿续命,”要不是在吃东西,她简直都想哀嚎了, “这么忙?”顾言惊讶,见过许攸宁好几天连着值班的时候,也没见啊要靠咖啡来续命啊!“算了、不说了都是泪,”许攸宁摆摆手,一副说多了没意思的模样。 顾言给她泡杯咖啡端过去,放在桌面上。 “先说好,拉肚子别说我没提醒你。” 许攸宁无语、随即没好气道;“我是医生、姐姐。” 拉肚子这种小事儿就当时排毒养颜了。 完全就是小意思。 顾言端着水杯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笑脸莹莹的看着她,一直觉得许攸宁是幸福的,她的周边有太多的人护着她,才能让这么没心没肺的成长起来。 羡慕不来。 “你这么阴测测的看着我干嘛?”被顾言看的浑身发毛,许攸宁问到。 “多吃点,”顾言善意提醒。 许攸宁这么没心没肺的模样着实是让她羡慕不已。 顾言端着杯子在手中轻轻的转着,白开水的热度在手心中晕染开来,让她感到些许温暖。 “你跟白慎行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你们家白董没逼你要孩子啊?”许攸宁好奇,以白慎行这么霸道的程度,对顾言这么有掌控欲,不得想着早点将她捆在身边? 许攸宁原本是不经意的话语,让顾言心中一顿,随即道,“有准备!” 许攸宁手中握着叉子的手一顿,抬起头惊讶的看着她,顾言能有这个想法让她很诧异。 年少时的经历让她这么多年的生活都在阴暗之中,她见过的人包括顾言在内,在童年时期经历过家族分散的,年长之后想要孩子的机率真的不高,白慎行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让顾言将阴暗面翻过来的?让她愿意放在太阳底下见阳光? “这么看着我干嘛?”顾言见她这么惊讶的看着自己,不禁好笑。有这么惊讶?不过是将往后要过的生活提上了日程而已。 “白董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说服你的,”她真的很好奇,是什么言语能让一个心有隐疾的人放下过去的。 顾言端着水杯的手一紧,什么方法? 以身作则? 如果说是因为她觉得白慎行会是一个好父亲,这点够吗? 这么多年的相处,她相信白慎行是个好丈夫好父亲, 顾言淡然一笑,随即缓缓道;“生活细节,”这么简单的四个字应该好理解吧? 可在许攸宁看来,最不好理解的就是这个四个字了,为什么?因为我生活细节只有枕边人才能知道,而他们,就算是凭空想象也想不到。 许攸宁将手中的叉子放在盘子上,朝顾言竖起大拇指;“我这是给白董的,不是给你的哈!” 世人都说白慎行工于心计,许攸宁早前心有领会,可如今他将顾言对生活的阴暗面悉数消除尽,她无比震惊。 白慎行将顾言的心给攻了下来。 仅仅是婚后的短短几个月。 许攸宁端起桌上有些冷却的咖啡,喝了一大口,苦涩的只皱眉,顾言将手中的白开水递过去,让她缓缓。 许攸宁喝了一大口才稍微好点。 “你这么激动干嘛?”顾言好笑道,至于这么激动嘛?她这个当事人都觉得没什么。“呵呵、我还真没激动。”死鸭子嘴硬。“还吃不吃?”顾言看着桌面上的水果盒子问到。 “不吃了,”吃了些水果再来口咖啡,味蕾已经麻木了,在吃有屙屎食之无味了。 顾言俯身将桌面上的水果盒子收起来,放在茶几下面。 “中午一起吃饭?”顾言问到。 “好,”许攸宁应答。 顾言将杯子端走,看着许攸宁浅浅道;“那你等会儿,我签个文件。”露西早就说有文件要签署,估计是见许攸宁在里面一直未进来。 走到办公桌前按下内线让露西进来。 露西拿着文件进来见许攸宁还坐在沙发上有些怪异,但也只是一瞬间,将手中的文件递给顾言;“赵阳那边估计下午还有份文件要签署,您是准备出去?”作为她的秘书有义务知道老板一整天的安排,只有这样她才能更好的开展工组。 “出去吃个饭,下午在,”顾言站在办公桌前一手拿着文件一手对弈翻阅着,漫不经心的应着露西的话语。 听她如此说,。露西微微点头。 许攸宁扒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看着顾言跟露西轻生交待着文件中的细则和需要改进的地方,举手投足之间一排女精英的作风。 许攸宁想,她这辈子估计也模仿不来。 顾言的气质气场已经在她所认识的人当中无人能毗邻。 这么多年的沉浮经历,一路攀爬过来,让她周身自带冷冽气场,可婚后不过短短数月,许攸宁在她身上既然看见了一种温柔的光辉,是错觉?还是本身确实是有? 顾言跟露西交谈间隙见许攸宁在望着自己出神不免嘴角牵起一抹好看的笑容,露西见她轻轻一撇,随即望向许攸宁,不明所以的看了眼许攸宁。 在笑什么? 笑点在哪儿? 直到露西出去,顾言才迈步过去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回神了。”许攸宁猛然回神,一脸蒙逼的看着她;“完了?”“完了、在不完你都要流口水了,”顾言没好气的瞄了她一眼,随即在包里拿出钱包,“走了、吃饭去了。”许攸宁听见这句话麻溜儿的爬起来。 “想吃什么?”顾言问。 “我刚刚过来的时候看见楼下有家韩国料理,”许攸宁直接发表意见。 吃货的世界,永远都是以各种店子做路标的,许攸宁典型的就是这种人。 顾言微微汗颜,“那就去吃韩国料理。” “就知道言言最好了,”许攸宁撒欢道。 “许大夫,你的病人要是想贿赂你是不是直接拿点好吃的就行了?”顾言一本正经问到,这年头不说家属给医生塞红包嘛?碰见许攸宁这样的,估计只要塞吃的就行了吧? “我是那么没追求的人嘛?”塞点吃的就能把我贿赂了? 好歹医德还是在的,好歹也是在国外见过世面的人。 “不是,”你追求的可多了,完全不止这些。 哼、许攸宁直接甩给她一个侧脸。 顾言一路下来,公司员工个个跟她打招呼,她一一回应。 两人在靠窗的地方坐下,许攸宁轻车熟路的拿着菜单点菜,顾言看着浅笑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这里的常客。” 看她这熟悉的模样。 “我们医院边儿上开了一家,加班的时候经常去吃点,吃来吃去都那样,万变不离其宗好,不想中餐博大精深需要好好选选,”许攸宁随意点了!几个菜就将菜单递给服务员。 顾言将倒好的白开水递给她。 许攸宁握在手里,看着她良久才说到;“你们准备要孩子,你的身体没问题?” 这是她最担心的问题,刚刚在办公室的时候就想问了,碍于后来露西进来了,她一直没问。 顾言一滞,自然是听得懂许攸宁的话的,随即道;“没问题。” 最起码最近是没什么问题的。许攸宁看着她欲言又止,本不想说,可想着朋友之间不就是应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么? 于是浅浅道;“回头你来、我给你做个全身检查,就当是孕前检查了。”有病治疗,没病预防。 总好过只听信顾言说的那句没问题吧! “有空就去,”她淡然,许攸宁还想说什么。 服务员端着小菜上来,顾言将餐具抽出来给她,“我尝尝先。”许攸宁的话语愣是被她堵在了咽喉间,微微叹息,不知该说什么好。 “顾言、既然要做一件事情就要做好,这是你教我的,”许攸宁用顾言原先说过的话来反驳回去。 她以前经常抱怨,顾言经常跟她说,做一件事情就要做好,有始有终,不能蛇头虎尾的要么就不做。 开如今呢? 顾言既然准备怀孕,孕前检查是最基本的吧? 一系列措施防范做到位不是很好?更何况她身体有多不好,她是知道的。 也许最近白慎行将她照顾的很好,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可若是孕后出现了并发症呢?伤的不还是她自己? “许大夫、你真的想多了。”她只是说准备而已,不是还没有,嘛? 许攸宁这么长篇大论的下来,这饭还吃不吃了?见许攸宁还准备开口说,顾言忍无可忍敲了敲餐桌上的盘子;“吃不吃?” “你要是不吃,我可走了,不在这儿听你念叨了。”顾言娇嗔的看着她,一副你在说我真走了的架势瞅着她。“吃吃吃、行了吧!你是大爷,”就没见过你这么不听医生话的人。 关心你还有错了还。 顾言失笑,在锅里夹着菜,有点微辣。 席间喝了好几杯水,难怪许攸宁经常吃,值班的时候来点确实是挺醒脑的。 “够味不?”许攸宁呼吸之间问到。 “辣了点,”山水居饮食向来清淡,白慎行不许有辣味,以往跟许攸宁在一起的时候倒是经常吃,可这会儿隔了这么久在吃,多少有些受不了。 两人闲聊着将一顿饭吃完。许攸宁吃饱晏足靠在座椅上看着顾言,见她最近面色红润便知道山水居的人将她里里外外走照顾的很好。 顾言桌面上的手机肆意响起,张晋的号码在显示屏上呈现出来,她随手接过。 “在下面,十几分钟吧!”顾言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许攸宁招来服务员买单。 “你去忙吧!我也回医院了。”“你今天不休息啊?”见许攸宁来找自己,顾言第一反映就是她今日休息,哪儿想着不是。“偷跑出来哒~,”许攸宁说着眨眨眼,挽着顾言的手朝gl大楼去。 “不怕你们主任提刀剁人啊?”许攸宁可是说过他们主任的恐怖史,这会儿不怕了?“怕啥、有郝雷给我挡着呢!”那个缺心眼儿的一定会死在自己前头的。 许攸宁笑的一脸得瑟。 顾言眸底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有戏。 许攸宁在gl楼下驱车离开,顾言才上楼,临近电梯前接到白慎行电话,想着要进电梯直接给挂了。 随后出了电梯,电话就过来了,她才悠悠然接起来。 “在忙?” 他沉声问到,对于顾言挂自己电话还是有点不爽的。 “白董知道还连续call我?”顾言似笑非笑道。 张晋见她过来,本想直接开口,可见她在打电话,只好无奈的扬了扬手中的文件。 顾言拿着电话进办公室对他一招手,他直接跟进去。 “中午吃过了?”白慎行在那侧靠在办公桌上问到。 顾言一手夹着电话一手翻阅这手中的紧急文件。 “恩、”漫不经心道。 “吃的什么?水果有解决?”白慎行每天午餐查岗已经成了必然。 “韩国料理,许攸宁过来了,”顾言朝白慎行道。 随即伸手指了指文件中的不足之处,“这个地方,改。”那边、白慎行端着电话听着她跟张晋说些什么。 顾言正在翻阅的间隙看到问题给指出来,白慎行的突然无话让她以为他已经挂了,随手将手机放在一边。 细心翻阅文件,拿出铅笔将需要改进的地方圈出来。 然后跟张晋轻声细谈着。 确定没什么事情,张晋才转身出去。 白慎行端着手机听她将碗整个文件中的问题点,随后听见键盘的敲击声,想着她是忙完了,然后搁着听筒喊了两声,发现没人回应,讲电话挂了重新拨过去。 “忙完了?”白慎行问到。 “刚开始,”刚刚不过是整个下午工作环节中的一个小插曲。 “跟许攸宁一起吃的韩国料理?”白慎行询问道。 “恩、”顾言轻声答。“水果吃了?”想着她早上没怎么吃,白慎行一上午都在担心,给她发了好几条短信估计是没看到还是如何,一上午没回,下了会就给她打电话了。她就知道。 就知道白慎行会打电话查岗,好在她聪明。 “吃了、还剩些,吃不下了。”顾言宛然的预言听不出一点异样。 白慎行信了她的话语。“下午忙不忙?”白慎行在桌面上拿起烟盒,突然想到什么又放下去,只是端起桌面上冷却的茶杯喝了口茶。 “忙,”每天都忙,没有一天是不忙的。白慎行轻声叹息,“罢了、你忙。” 任何事都等回家了再说。 见白慎行欲言又止颇为无可奈何的模样顾言不忍、柔声问到;“是有事情?”“没事、回家再说,”白慎行缓缓道。 这日下午,白鹭拉着陈涵一起逛街,美其名曰给顾言选礼物,本来是要带着顾嘉铭一起的,奈何顾嘉铭学校有多余的活动,便只好他们俩一起来了。 “这么久过去了,完全不知道言言喜欢什么了,现在只能慢慢摸索了。”白鹭在柜台前流连着,看着里面精美的首饰,跟陈涵缓缓说道。“问问慎行啊!”陈涵一语道破,对于白鹭在这场关系里面有过错的地方,她深知。 但如今大家关起门来都是一家人,也没必要在计较以前的得失与过往了。 随着年岁的蹭长很多事情能翻篇就翻篇,留着只是徒增烦恼而已。 “我们还是自己选吧!慎行肯定也为言言准备了礼物。” 白鹭随手指着柜台上的一片四叶草的项链;“拿出来我看看。”柜员带着白手套将东西递到她面前;“太太真有眼光,这是今年最流行的一款项链。” 售货员的嘴都是甜的,见白鹭跟陈涵两人都是贵妇样儿,开口的语气都不一样。 “是吗?”白鹭轻轻问到。 她本就温柔,此刻的话语更是让收售货员一滞,好温柔的富太。 陈涵俯身过来看着这条项链,蹙眉道;“换条,这条带的人太多了,没有特色。” 她见了好几个富太太都带了这条项链了,在给言言买、岂不是没眼光了? 白鹭不比陈涵,在各种富太场所中游刃有余,陈涵的标识是富太,而她是艺术家,很多事情自然看到的都不同。 听她如此说,白鹭也觉得有道理,直接将眼光转向别处。 “你看下这条、锁骨链,前段是蝴蝶造型,蝴蝶上镶的是粉钻,在太阳底下会闪闪发光很好看。” 售货员大力推荐,将柜台上最贵的产品朝着着两位贴着富太标识的女士推荐。 “拿出来看看,”白鹭起先也看到了那条,只是觉得太花哨了些。一抬头的间隙,见不远处走过来两个人,她微愣,陈涵侧目之间也看到了。 将眸光投向白鹭。 梁意远远的便见白鹭跟陈涵两人在柜台上挑选着首饰,见她望过来,带着好友一起过去打招呼。 “好巧、也在逛逛?”白鹭有着良好的教养跟姿态,见她过来,原本坐着的人起身,笑望着她道。 “是呢!你也在?”白鹭浅声答到。 “顾太太,”梁意的好友是见过她的,也知道他们之间这种尴尬的关系,便只是轻微点头打招呼。 白鹭点头回以微笑。 “看中这条项链了嘛?”梁意见柜台上放了条项链轻声询问道。 “恩、”白鹭回应。 陈涵始终站在她身后不言语半分,白鹭跟梁意之间的事情她无权干涉。 “挺好看的,”梁意客气道。 “谢谢。” “顾太太带的话可能会有些不适,他们家还有同一款比较适合我们这个年纪的人佩戴,顾太太可以让他们拿出来给你看看,”梁意好友对珠宝颇有研究,在汉城珠宝界也算的上有一席之地,见白鹭选的这条项链,不免发表自己独到的见解。 “谢谢、不过我想不用了,这条项链我买来送人的,”白鹭本想直接开口说是送给女儿的,可是碍于梁意在场,她不好说,甚至可以说是不敢说。 毕竟顾言是她的血肉,她若如此说,得多伤梁意的自尊心? 大家都是成年人,在任何场所都应该做道不轻易去戳别人的痛处。 这是基本的社交礼仪,和他们这个圈子里面最该有的礼貌。 “看来那位应该很年轻,顾太太眼光很好,”对方直接夸赞。 “谢谢,”白鹭在与人相处中始终都保持着谦和的态度,从来不盛气凌人,哪怕她的丈夫是这个城的掌控者,她也从未用权势欺压过谁,这点,在他们这个圈子里面,被许多人夸赞过。听白鹭如此说,梁意提着包包的手一紧,送人的? 年轻的? 谁? 近期顾言生日将近,会不会是送给顾言的?如果是呢? 她女儿的生日是她的苦难日,如今她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是、送给言言的吗?”明明是在简单不过的几个字,梁意说的格外艰难。 她不敢问出来的,生怕白鹭说是,然后她就彻底绝望了。白鹭侧头望了眼陈涵,见她怪异的看着梁意,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在她思忖之间,梁意知道答案。 良久、她才缓缓找到自己声音;“麻烦顾太太替我带声祝福过去。” 梁意说的谦虚,是带,没错。 她亲生女儿过生日,她想送上祝福,还要靠别人代劳。 多可悲的一件事情? 到了她这个年纪,最不希望的就是家庭不和,可如今、她却将原先的一手好牌,硬生生给打烂了。 这样的人生、是否算得上苦涩? 好友见她微微发抖的臂膀,不免靠近一步挽着她,不让她太过情绪外露。 陈涵以为依梁意的性子,可能会直接争吵一番,可是显然、她看错了。 当初梁意闯进顾家与顾轻舟大肆争吵的时候似乎近在眼前,又似乎是很遥远的事情。 时间带走了一些东西,留下了一些东西,有些东西在人们心中日益根深蒂固,有些东西在人们心中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消散。 而梁意属于后者。 “好,”白鹭缓缓点头。 “那我们先走了、你们继续,”梁意好友带着她离开。 原本只是上来打个招呼,却不想发生这一系列事情,都怪自己嘴贱,问什么。 见梁意走在身侧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多了一分愧疚。白鹭转头看着身侧的陈涵,陈涵搂着她的肩膀,给她一个安抚性的拥抱。 “包起来,”礼物都选好了,走吧!“你不选吗?”白鹭浅问,不是约好了一起来的?“明日再来也行,我们现在去找个咖啡馆喝点东西。”陈涵做出合理安排,原本好好逛街的两人因梁意那个下插曲心中有些不忍。 亲生母亲让继母带祝福给自己的女儿。 多么戏剧性的一幕? “我以为她会要求一起去家里吃饭,”白鹭将心中的想法直接说出来。梁意会吗?不会,她不傻、特别是在顾言跟她说了那番话之后,她越来越看清自己的位置了,当初的她觉得多么可笑,她做事情还需要自己的女儿来教导,可现在、她觉得、她的做法是对的。 一个人的处事方式,不是你比别人多活了多少年就能做到,而是看看那人比你多经历了那些。 “那是言言跟她的事情,言言会解决好的,”陈涵始终相信顾言会解决好,就算顾言解决不好,白慎行也会的。 一开始她就跟她儿子放过话了,关于顾言、一定要做出合理恰当的方式。 “也实在是为难她了,”白鹭想,顾言年纪轻轻却要面对这么多,到底是有多不易? 两人在咖啡馆小坐了一会儿,直接回了家。陈涵到白家时跟自家丈夫说起这件事,白朗沉吟了一会儿人也未说出个什么来,如今言言是他们家儿媳妇儿,言言对于梁意那边的态度也直接影响到他们这些大人的处事方式。 所以、白朗虽有些纠结,但也没说什么。 只好将这个问题抛给白慎行。 实则是今日陈墨拦住他的时候,他们就在想这个问题。汉城是做古老的城市,注重礼节,哪怕梁意跟顾轻舟离婚多年,但是还是抹不去是顾言生母的事实,若顾言心中还有她,那他这个做女婿的自然是要错处一番表示出来,若她没有、白慎行就随着顾言的意思来。 谁人说什么他都不在乎。 这边、白慎行还未从公司离开,接到自家父亲电话的时候有些奇怪。 “爸,”他轻声喊到。 “言言生日是在家里过?”白朗轻声询问。 “我在另行安排,到时候通知,”白慎行略微官方道。 “陈家那边,你看是什么意思?你跟言言领证也这么久了,要是有机会一起吃个饭,毕竟梁意身份还在那儿,”白朗提醒到,对于白慎行、他想着他是不懂的。 毕竟他从未处理过这样的事情。白慎行沉思了一会儿,才缓缓道;“这个得征求言言的意见,”白慎行缓缓道。梁意那边的任何事情都看言言如何做决定,她们这些人只是跟着走而已。 “你们商量,”白朗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白慎行拿着电话摇摇头,真是棘手。 下午,白慎行驱车接顾言回山水居,许是中午吃了辣的,肠胃有些不舒服,碍于白慎行在,她不好说。 为何? 因为白慎行明令禁止山水居的饮食一定要以清淡为主,辛辣刺激食物都不得出现,今日她跟许攸宁两人吃的嗨,这会儿倒是见效了。 白慎行见她情绪不高,便问道;“累了?”“一点,”她撒谎,实则是有点不舒服。 “休息会儿,”白慎行大掌在她手中缓缓捏了两下。顾言回握,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肠胃有些不适。 直到白慎行一路驱车道山水居,她才缓缓睁开眼,看着一整条绿油油的通道,只觉心情愉悦,在炎热的夏天,能见到这么郁郁葱葱的树木,确实是让人心情愉悦。 白慎行下车替顾言拉开车门,搂着她进去。 “上去休息会儿?”白慎行轻声询问。顾言侧目,玩味着对他说到;“能把晚餐免了吗?” 白慎行直接扔给她一个白眼;“想想就好。”不该有的幻想不要胡思乱想。“我想泡个澡,”两人进屋白慎行还未来得及随手带上门,便听顾言略微撒娇的语气朝自己道。 白慎行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柔声道;“你去洗脸,我给你放水找衣服?”“好,”顾言轻微点头。 若说生活中她最喜欢什么模样,便是这样了,白慎行在生活中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都能让她庆幸自己是在这样的一段婚姻里面。 如果随随便便换个人,她不知道、她与那人还能不能相处愉快。 顾言站在洗漱台前挤着洗面奶,将水打开,一时间整个浴室只听见花花流水声。 白慎行坐在浴缸沿上调试着水温,顾言站在洗漱台前卸妆洗脸。 山水居不缺佣人,白慎行得饮食起居有专人照顾,她来之后,这些人都将重点转到自己身上来,像个放水找衣服这样的事情明明都可以让佣人来,可白慎行不允许。 顾言的每一件事情他势必要亲力亲为。 要做到让她满意,最好是能让顾言从此以后在也离不开他。 这是他的最终目的,山水居佣人虽说素质高能力强,但他怕的是他们粗手粗脚的惹顾言不快。 顾言揉搓着自己清秀的面庞,将白天画的淡妆卸干净,透过镜子看着白慎行站在自己身后。抹了把脸上的水,白慎行直接将毛巾递过来。 “水温调好了,衣服在旁边,不要泡太久,”顾言做的没一件事情他都要一次次叮嘱到位。 简直就是个活脱脱的管家公。 浴室里雾气升腾,顾言站在洗漱台前,伸手缓缓环住白慎行的腰,在他胸前蹭了蹭。 “怎么了这是?累了?”白慎行伸手搂着她缓缓摸着她的长发,柔声问到。 只是想谢谢你,对我这么好,别无其他。 浴缸里的流水声不停,白慎行见顾言这么粘着他,也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并未再多问什么,他知道,顾言若真是累了、是不愿讲话的。 “泡澡?恩?”语气之中带着询问。“恩、”顾言将手从他腰间松开,撅着嘴吧的模样让白慎行心生怜悯,恨不得将她搂在怀里不放手。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子;“晚上让你抱个够,快去泡澡。” 听她如此说,顾言老脸一红,轻嗔的看着她一眼,往浴缸边儿走去。 白慎行见她往浴缸边儿走去,缓缓带上门出去,顾言坐在浴缸边上许久才缓缓脱了衣服躺进去,温热的水遍布全身,瞬间消去满身疲惫。 ------题外话------ 不言是个勤劳的小蜜蜂,每天默默无闻的喂饱你们,求撒花~求鼓励 第一百四十五章:大晚上的不折腾了 闭着眼睛满脑子都在思考着工作上的事情,即使全身放松,脑子也是时刻处在紧绷的状态,人生蜉蝣,能有多少时日是可以无忧无虑没心没肺无牵无挂的,这样的日子她似乎已经过完了。感到水温下降,撑着浴缸沿起身,套上浴袍直接出去。 白慎行此刻正坐在书房办公桌前开着远洋视频会议。 顾言穿着睡袍双手抱胸靠在窗边,将视线投向院子里,白慎行书房门未关,卧室门也大敞着,他时而轻缓时而严厉的嗓音从书房传到她耳畔。 她面带微笑嘴角微扬,不远不近的听着白慎行的声音,飘渺而又真实。 胃里的不适感让她单手附上去,适宜的暖意让她稍微好过点,眉头微蹙。 许是那场意见不合,白慎行沉思许久都未说一句话,电脑那侧传来的声音再告诉她,这场会议并未结束。 十分钟过后,顾言胃里不适感加剧,进了衣帽间换上睡衣躺到床上,闭着眼睛天马行空。 张岚带着山水居的佣人忙碌着,准备晚餐,白先生很早吩咐下来,近期饮食要以营养为主,如此一说她便知道了。 白慎行在书房隔着电脑屏幕开远洋会议。 顾言因身体不舒服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直到张岚上来敲门,白慎行才从会议中侧目望过来,摆摆手、示意她下去。 张岚点头,转身进了卧室,去喊他们这位被整个山水居捧在手里的太太,不料进去,却见她躺在床上浅眠正酣,一时间站在门口左右为难,只好转身再度到书房前将目光转向自家先生。 在山水居惹了先生有被原谅的机会,惹了太太、先生是断然不会原谅你,这点,他们一直熟记在心。 白慎行本还有十分钟结束,见张岚站在门口便也知道个七八分了。 隔着屏幕做总结,说了三五分钟直接宣布会议结束。 许赞在那侧想,可能是顾着老板娘去了。 白慎行将电脑关上,有些急切的朝卧室去,见顾言躺在床上,坐在床沿柔声问到,“怎么了?” “累了,想睡会儿,”顾言蹭了蹭。 “吃了再睡,”白慎行说着就想将她从床上捞起来。 顾言微微躲开,“不想吃。”实则是吃不下,胃里难受的慌,可又不敢跟白慎行说,生怕他不悦,一会儿又拉着张烂脸来教育她。 这种事儿,以前没少发生,以后?还是不要了。 “你是不是不舒服?”从未见过她下班回来因为累蹭在床上不起来的,今日见她这般,白慎行有点怀疑她是不是在说谎。“没睡好算吗?”顾言浅问。 “将晚餐端上来,”见她瞎扯,白慎行也懒得跟她废话,直接让张岚将晚餐端上来。 吃不吃,由不得你。 随手拉过书桌旁的椅子坐在床前,等着张岚将晚餐端上来,顾言躺在床上跟他大眼瞪小眼。 “你忙完了?”见白慎行不言语,她找话题聊。 “恩、起来?”白慎行见她主动跟自己说话,再次伸手过去想将她抱起来。“不想起来,”顾言撒娇。 白慎行伸出来的手在空中架住,颇为不悦的看着她,是想如何? “那就躺床上吃,”白大爷恼了。 顾言看着白慎行恼怒的面容,不由心虚,坐起身,对这白慎行柔声道,“倒杯水给我。” 白慎行的水还未端过来,张岚带着佣人进来将晚餐摆放在桌面上,一屋子的食物味儿让白慎行只皱眉,张岚候在一侧,以免两位年轻的主人有什么吩咐,白慎行挥手,示意她下去。 “起来?”他耐着性子再次问到。 顾言点头,若是不起来只怕白慎行能跟自己僵好久,甚至是端着碗过来喂她,还是起吧! 伸手想接过白慎行手机的开水,想着喝点暖暖胃,白慎行将手偏开,“喝汤。” 饭前喝水还能吃得下多少东西? 看着面前的汤,虽不算油腻,可还是有点不敢喝,为了避免自己不舒服,最终还是缓缓抬起头,看着白慎行认真又真诚的道出真相。 “中午吃了辣的,这会儿胃有点不舒服,”若是不说,白慎行一会儿威逼利诱她多吃些难受的还是自己,索性还是说吧! 只是要让他担心了。 白慎行听她如此说,本就不悦的面庞瞬间冰冻住了,眼神冷冷的看着顾言。 愣是将顾言看的心虚发毛。 他冷冽起身,迈步到卧室门前朝楼下阴沉带着怒气似的的喊了声,“张岚。”张岚在楼下浑身一颤,不知自己又是哪里做的不到位了。 听见这么隐忍且带着怒气的声音只得快速上楼。 屋内,顾言听闻白慎行隐忍带着怒气的嗓音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得一紧。 白慎行恼了。 “先生,”张岚战战兢兢毕恭毕敬道。 “将家庭医生喊过来,胃不舒服,”说完不带张岚回应,转身进了卧室,张岚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胃不舒服?是因今天的晚餐? 若真是,那该如何是好? 他转身进屋,见顾言单手握着筷子还保持那个姿势,气结,一把抽过她手中的筷子狠狠甩在晚餐盘里,汤水四溢,溅的顾言睡衣上脸上都是。 她呼吸一滞,低头不敢看白慎行。 虽说她认为这样的事情没什么,可对于白慎行而言,却是不允许的。 他精心照料处处小心,时刻记着让她冷添衣热防暑,每天变着法子跟后厨的人商量怎样才能让她食欲大开,为了什么? 今日接她的时候就觉得她有些萎靡不振,竟说只是累了,回到山水居几番询问她还是这个说法,这会儿倒了要让她吃东西了,才跟做错事的小孩一般说出来是胃不舒服。 若自己刚刚真依了她的性子让她免了今晚的晚班,她是否压根都不会告知自己? 思及此,白慎行恼的很。 有时候顾言的举动让他觉得他这个丈夫做的甚好,可有时候顾言又能让他自我怀疑。 白慎行见不得这样。 “胃不舒服不吃饭就行了?”他刻意压制自己嗓音,好让她听起来不那么害怕。 “我想缓缓的,”她想着缓缓就好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有些不适应而已。 谁曾想张岚今日端起来的饭菜着实是油腻了些,怕吃下去一会儿不舒服。 只得跟白慎行说了。“缓什么?缓能缓好?”白慎行质问。 面部表情能看得出来他此刻极度不佳的心情。 顾言不回应,只是伸手扯了两张纸巾擦拭脸上的汤渍,抽纸的哗哗声听得白慎行不爽,一挥手纸巾盒直接躺在了地上。 顾言心中叹息。 白慎行见她如此漫不经心将他好心当成驴肝肺更是来气,可见她满脸汤渍的模样也着实是委屈,谩骂一声,弯着身子将纸巾捡起来递给她。 对于白慎行这么纠结的举动,顾言觉得诧异,有些想笑却又有些无奈。 白慎行这模样,也着实是让她又爱又恨。 “也没什么,就是有点不适,你太紧张了,”顾言一边擦拭着脸上的汤渍一边浅浅的跟白慎行说到。 “接你回来的时候为什么不说?”他恼的是这个。 顾言轻缓起身,迈步但他面前,纤长的手指握住他的大手,在手心缓缓捏着,“怕你担心。” 这句话是真的,实在是她不想白慎行太过操心,每日在公司本就已经够忙了,回来还得时时刻刻担心她,得多累? 白慎行满身怒火,被顾言这轻柔的语气跟动作给轻而易举的消散下去了。 “让医生看了再说。”若这会儿依着顾言了,只怕晚点医生过来又得跟自己讨价还加。 不拿腔完全压不住她。 “来点药就行了,”还未来,顾言已然开始了。 白慎行阴孑的眸子带这些责怪,直勾勾的盯着顾言,一言不发。 他怎么会不知道顾言的心思,能让她主动低头认错的事情都是对她有利的。 就好比现在,自己将汤渍甩了她一脸,她还能好声跟自己说话,绝对是想要些什么。 她从不轻易巴结人。 若是换往常,能有这么好脸色?“听医生的,”白慎行将她附在自己身上的手移开,意思已经明显。 顾言撩了他一眼,见没效果,也不多言语。现实! 白慎行腹议。 顾言转身,原本是想坐在书桌边儿上,见满桌浪迹转身走向沙发处。 “让厨房熬点粥上来?”白慎行看着她缓缓道。 “好,”不是她想拿乔,实在是怕白慎行大惊小怪,到时候折腾了她,也累了他。 若真是这样,还不如刚刚忍着吃点。见她应允,白慎行微微松口气,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还是乖乖听话的时候最可爱。 “清粥?还是别的?” “不知道,”饮食起居方面向来是张岚跟白慎行做决定,这会儿问她想吃什么,还真答不出来。见顾言思忖半天才等着这么个答案,白慎行无奈,不应该问她的,在饮食方面应当直接做主。 顾言见白慎行颇为无可奈何的模样看着自己,憋憋嘴、心理想的却是一会儿医生来了,若是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只怕是白慎行稍微缓和下来的脸色又该拉的老长了。 何时开始,她那么在意白慎行了? 这种无意中的感觉在心中快速蔓延开来,让她有些许惊讶跟讶异。 “熬点养胃的粥,”明明是在一个屋子里,白慎行却直接按了内线电话,顾言不由的在心里腹议,喊一声不就好了?实则是白慎行现在不想离开她半步,顾言说只是有些不舒服,可见她今日萎靡不振的模样,根本就不是一点儿不舒服的事儿。 如今的她有多坚强,他知。 作为他白慎行的女人可以不用太坚强,他会惯着会宠着,可顾言若事事都不与他说,饶是他在有本事都毫无伸展之道。 底下佣人见张岚打电话给家庭医生本就战战兢兢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思忖是是先生病了还是太太,可这会儿听到先生的声音便知道是太太了。 山水居的掌中宝病了。 这可真急人。 张岚收了电话,轻生且焦急的朝着身后厨房的一干人等道;“先生让熬点养胃的粥。” 若是平常这是他们的拿手好戏,可今日明显用途不同,一个个竟都格外紧张。 生怕这位太太因不舒服不喜他们做的东西,那到时候、只怕他们成了山水居的第一罪人了。 原本想着远离前庭算得上是个好差事,这会儿看来,后厨是最危险的地方了,为什么?因他们做的食物都是要进主人口中的。 见一干人等杵着不动,张岚微微叹息,这种日子也着实是为难他们了。 “太太很通情达理,”张岚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 在这些日子跟顾言相处中看来,她确实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她从不会因为公司烦心事而将脸色额给底下佣人看,每每他们端茶倒水过去的时候总能听见她轻声言谢,饮食之间,喜欢就多吃,不喜欢也绝不会说出来让他们难堪。 凭着这些日子的相处,张岚敢说这句话。 顾言是个通情达理之人。 不像他们以往伺候的富家太太娇惯放纵,拿佣人出气是常有之事。 在山水居这么些年,她得到的是尊重。 厨房一干人等见管家这么说,一个个都奔向自己岗位。 顾言坐在沙发上,闻见自己身上的汤渍闻只觉恶心,蹙眉起身。 “去哪儿?”原本就不耐的白慎行见她忽然起身,语气之间焦急了些。 “去冲个澡,”顾言如此一说,白慎行断然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去吧!”目送她进浴室。 “有事喊我,”她不舒服,他恨不得连洗澡的时候都替她解决了,可这会儿不能。 不能让顾言太过得瑟。 期间,张岚被白慎行喊上来收拾卧室,见到如此狼藉的场面不由得一滞,只觉场面似乎有点失控。 却也不敢多言语,带着佣人将卧室打扫干净。 “空气净化下,”白慎行拉开阳台门换气,背对张岚到。 一屋子的汤渍味,晚上睡觉都不好睡。 张岚将室内中央空调调成净化模式,在用白慎行常用的空气清洗剂洒在卧室里的角落里。 站在阳台的白慎行,只觉鼻尖传来一阵清香。 因着阳台门跟空调都敞开着,顾言出来的时候只闻到浅浅的清香味,饭菜的汤渍味既然已经消散了。 她在一次佩服山水居佣人的速度跟本事。 她不过是冲个澡的功夫,短短十分钟不到。 白慎行听见开门声,优雅转身,迈步过来牵起她的手将她带到床边;“躺着。” 他始终挂着冷冽的嗓音,许久都未缓过来。 顾言知他心情不好,倒也听话。 不久、家庭医生过来,跟白慎行打过招呼直接给顾言问诊。 世人都说麦斯白慎行山水居不待女客,原来是金屋藏娇了,而这娇还是大众人物。 顾言的报道他也是看过的。 强强联合,也难怪汉城那么多人都不知道,被蒙在鼓里。 他身为白慎行家庭医生多年,自然是不会多言多语,但讶异还是有的。 “如何?”见他起身,白慎行焦急道。 “白太太没什么大碍,饮食清淡点就行,若想舒服些晚上吃点这个就没行,饿的话喝点清粥就好。” 听医生如此说,顾言显然松了一口气,幸好也没说什么大事儿。 不然、白慎行只怕是不会放过她。 白慎行接过手中的药瓶,拿在手里看了两眼;“饭前还是饭后。?” “都行,”他浅答。 这么多年他作为白慎行的家庭医生,每每上来的时候都是他虚弱的模样,如今他头一次健朗的站在自己面前,如此冷冽的跟自己说话,瞬间觉得低气压朝自己袭来。 让他喘不过气。 “大晚上的,叨扰你了,”白慎行浅声道,语气中尽是诚恳。 他一愣,以往来山水居的时候觉得山水居的佣人各个素质颇高,如今这般接触才发现,原来不止是山水居的佣人素质高。 白慎行在商场上温文儒雅的模样他见过数次,他举手投足之间的气魄也让他这个同类都感到自愧不如。 如今他低首道谢的模样,着实是让他见到了这位大财阀的另一面。 谦虚笃实,德才兼备。 “应当的,”他弯腰。 怎能让汉城首富在自己面前颔首道谢,他没这个本事。 他是慈善家,致力于人名,而他不过是个俗人而已,拿钱办事。 这白慎行的道谢,她只怕是受不住。 张岚送家庭医生离开,白慎行坐在床沿一脸蹙眉的看着顾言,顾言憋憋嘴。 最终无奈到;“我都说了没事儿了。” 你非不相信、结果医生来还不是一样的说辞? 白慎行见她这无奈耸肩的模样恨不得一巴掌落在她的脑子上让她醒醒脑。 “先吃药,然后在喝粥,”白慎行起身,到了杯白开水端过来递给顾言。 顾言乖乖听话、将手中的药片接过来,准备吞下去,想起什么、看了眼白慎行。 “怎么?”见她如此望着自己,以为她又要讨价还加,语气颇为不好。 “没什么,”顾言摇头,只是突然想起许攸宁说备孕期间最好不好吃药打针什么的。 这种消食片,应该算不上药物。 想着接过他手中的药片就着水吞下去。 顾言能想到的问题,白慎行又怎么想不到?早在她在浴室之前,白慎行就将电话打给医生说明了情况,半道上人家又返回去换药,才会来的如此之晚。 若是没什么事他姗姗来迟、只怕白慎行早就不悦了。张岚将粥端上来,放在桌面上、对白慎行缓缓道;“先生,粥端上来了。” “放哪儿,”白慎行看着顾言喝了两口水将她手中的杯子接过,放到一侧的床头柜上。 “这是厨房用新鲜的山药熬的山药粥,若是太太喜欢,以后让厨房常做,”张岚年轻时便在大户人家当管家,言语之道早已算得上炉火纯青,她如此一番言语让白慎行皱眉,顾言了然。 白慎行抿唇想发火,顾言在他开口之前,欢喜开口;“好啊!许攸宁熬的山药粥味道很好,我试试家里的。” 她深知白慎行若是开口定然是责怪或者是一番难听言语来说张岚,顾言不想见到这样的场面,索性只好抢先开口。 这样、也有她的原因,毕竟只因她身体不舒服才会让厨房的人战战兢兢的,张岚身为管家,来说此事可以理解。 没必要大题小做。 谁人不知这山水居里白慎行在顾言饮食起居方面要求颇高? “端上来,”白慎行抿唇道出三个字。 张岚内心虽害怕倒也是不敢不从,将餐盘段过去给他。 两碗粥,一碗放在床头柜上,一碗放在白慎行手里。 张岚将山药粥递给白慎行,他抿紧唇,看着张岚,一言不发。 “给我吧!”顾言见张岚颔首低头端着粥的模样实在是看不下去,只得俯身缓缓伸手,来缓解她的尴尬。 白慎行先她一步在她手中接过粥;“下去。” 明明是冷冽的两个字,却让张岚重重松了口气。 顾言见此娇嗔的看了眼白慎行。 白慎行只当是没看见,端起碗里的山药粥试了试温度,在舀起一勺子递到顾言嘴边。 “味道挺好的,你试试,”顾言将他递过来的勺子推到他嘴边,笑眯眯的看着他。 白慎行又怎会不知她的小心思,轻嗔了她一眼;“你先吃,我一会儿再说。” 他的首要任务是将她喂饱、其余的都是次要的,包括他自己。 “你尝尝啊!”顾言将勺子送道他嘴边、白慎行无奈只得张口含下去。 “不错吧?” “不错,”见顾言如此喜悦的看着自己,也跟着她一起微微点头。 顾言这点小心思他怎么会看不透,不就是想让他模样责怪张岚等人嘛? 倒是关心佣人们。 在顾言面前,百炼钢的白慎行也成了绕指柔,他精心照顾顾言的模样,要多迷人有多迷人。 “我吃好了,你下去吃点?”顾言一碗粥见底,见白慎行一晚上都在伺候她,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只好催促他下去吃点。 “不碍事,”说着端起床头柜上将近冷透的粥喝了起来。 “冷了。” “言言、你记着,你好、你我都好,你不好、你我都不好。”你若是真心疼我,就被想其他的,只管做好你的白太太时时刻刻依赖着白先生就行。 其余的都不要想,只有这样、你我之间才会好。 顾言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 “记着了?”白慎行严肃道。 她点头如捣蒜;“记着了。”她不好,白慎行就不会好,她不舒服,他就陪着她喝冷粥。 白慎行替她拉了拉被子;“累了就躺下,我去洗个澡。” 原本今晚是有事情要解决的,这会儿顾言不舒服,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事情了。 守着顾言、陪着顾言最重要。 白慎行进去不过三五分钟,张岚便进来收拾碗筷,顾言浅声道;“先生也是心情不好,才会语气不佳,你见谅,今晚的粥很好,让厨房明早再来些。” 顾言说了几句话,每一句都在向着张岚,她是高兴的。 作为一个主人,完全可以不用理会佣人的情感跟心情,可顾言今日如此说,她怎能不感动? 湿润的眼眸低垂着不敢看顾言。 “谢谢太太,”声音有些沙哑,顾言一听、便知道是什么了。 目送她下去。 将一个年近五十的阿姨弄的热泪盈眶,实在是罪过。 白慎行从浴室出来,顾言靠在床头手里拿着本书随意翻阅着,他迈步过去;“不是累了?早点休息,”随手将书从她手机接过来。 “等你一起,”顾言说着委婉。 她今日似乎格外粘人,想时时刻刻蹭着白慎行。 白慎行闷声失笑,却也无可奈何。 揭开杯子躺进去,搂着她躺下来。 想着今日父亲给自己打的电话,思忖许久才缓缓道;“妈他们今日去逛街给你选生日礼物,碰到梁意了,父亲问、你生日哪天要不要邀请陈家的人一起过来吃个饭。”白慎行将她搂在怀里,大掌放在她的后背感受着她的一举一动,顾言听他如此说,既然没有半分感觉,似乎梁意已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生日什么的、不办为好,”这么多年她都没过过生日了,今年不办也行,省去了那么多麻烦。 也不会有什么要不要邀请陈家的问题了。 “生日是要办的,以往你在外面我们鞭长莫及,如今你是我白慎行的太太,自然是要风风光光的,”不办、他是不许的。 若不是时机不许,他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顾言是他白慎行的太太。 “会很麻烦,”顾言答。 是麻烦、毕竟她情况特殊。 邀请梁意、似乎她不太够资格,不邀请、又有违常理,左右都是罪人。 “你表态、其余的我来,绝不让你操半点心,”白慎行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些,手停在她的胸前,感受着她健朗的心跳。 “我的态度是不想办什么生日宴,”顾言语气有些不悦。 “以往你是一个人,现在不是,若是不办外人会说我白慎行亏待你,不大肆操办就家里人一起吃个饭,没什么的,”见她语气有些不悦,白慎行赶紧解释,赶紧伸手握住她。 缓缓捏着,缓和她激动的情绪。 “梁意那边,先空着吧!喊过来难免会尴尬,”每次见白慎行在自己面前这个低声下气的哄着自己,顾言是有些难受的,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 哄她的时候,永远都无下限。 她这话无意中向着顾家这边。 梁意虽说是她的生母,但若是这种场合过来难免会有些尴尬,不来为好,最起码她是这样想的。 本来她就疲于应付这种关系跟家庭聚会,若倒时三家人坐在一起,只怕是她会应付不来。 “好、都依你,”白慎行在她颈窝处缓缓蹭着。 就当是安抚了。 “爸还说什么了?”她问。 “大体意思无非就是征询一下你的意见,他跟母亲两人好办事,”对于这种家族之间的人情世故,婚后礼节方面他承认自己是不懂的,这些还得靠白朗跟陈涵来解决,所以、白慎行才会如此说。 而顾言、在这方面,比他更甚,两人也只能听取长辈的意见了。 “恩,”白朗跟陈涵做事,她怎能不放心? 一个在商场之间蜉蝣过来的长辈,为人处世自然是他们的上层。 “这两日老爷子要是回来,你我之间只怕有场硬仗要打,”白慎行言语之间显得漫不经心,甚至有些失落叹息。 顾言原本闭着的眸子倏然睁开,“老爷子在首都要回了?” “恩、要回了,”白慎行今日收到的消息,老爷子在首都呆够了,准备会汉城了。 “只怕是这汉城有人要闹心了,”顾言嘴角牵起一抹嘲讽。 若老爷子真回换成了,只怕是一场大戏要随之而来了。 顾言只期望、这场大戏不要太早谢幕,毕竟、她能玩儿的地方也就只有汉城了。 “闹心的人、会很多,”绝对不止某些人。 从他拿到刘老爷子手中的名单为止,他便知道、这汉城不日就要重新洗牌了。 这种时候,站在巅峰的王者才能统关全局,将各种局势看在眼里做到稳如泰山的地步。 而她跟白慎行,还差一点。 “汉城水太深了,”从她回来开始事情不断,大事小事全都在不间断上演,若不是她道行高,此刻怕是已经死于非命了。 这种地方,官政联合起来,足够要了一些人的小命。 “哪里的水都深,”沉浮这么些年,他早就将局势看清,这个世上没有水不深的地方,只有心不够野的人。 无欲无求之人,自然是觉得这个世界倾心靓丽所有人都恩恩爱爱,谱写一个城市的美好篇章。 那些心有猛虎之人,无论站在那个地方都会朝利益看。 只觉的这世间世人出现在面前的情况只分两种,一种是有利益挂钩的,一种是没有。 “罢了,处在这个地方、有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顾言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准备闭目养神,若说是睡觉、这会儿还早指定是睡不着的。 白慎行一手附在她的胃部、缓缓的揉着。 “不舒服告诉我,”想着顾言的性子,在她睡觉之前又一遍提醒到。 “恩、”她蹭着。 这晚、顾言在白慎行怀中缓缓睡去,许是因为不舒服,睡的并不安稳,半梦半醒之间,睡也睡不过去醒也醒不来, “ann,你是疯了吗?做这样的决定?”指责声。 “顾言、你简直就是个疯子,”谩骂声。 她不知道这些声音来源于谁,许是白天想太多压力太大再加上今日又有些不舒服,导致她整晚都在噩梦边缘徘徊不定,像被扔在大海上的漂流瓶,找不到彼岸。 这些话语,在她脑海中重复重复在重复。 她猛然惊醒,坐在床上,身上大汗淋漓。 “怎么了?”白慎行被她吓住了,原本拥在怀里的人大力起身,直接将他惊醒。 满脸焦急的看着顾言。 她双手撑在膝盖上双手擦入发间,白慎行伸手抚上她的背脊,满身大汗。 立刻将她拥在怀里。 顾言在想,她是怎么了?为何会做这么光怪陆离的梦?以往从未有过。 是压力太大睡觉之前一只在想着梁意的事情嘛? 是因为担心别人说她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才会做这么莫名其妙的梦? “做恶梦了?”白慎行将她搂在怀里柔声问到。 恩,她浅声应着。 满身大汗让她不舒服,伸手扯了扯身上的被子,伸手抹了把自己的后背,一手的汗。 “你睡吧!我去冲个澡。” 这一晚上、她洗了三次澡,第一次是因为想睡觉,第二次是因为汤渍第三次是因为满身大汗。 见顾言起身,白慎行揭开被子起来,生怕她恍恍惚惚的磕着碰着自己。 “你去睡吧!”见他起来,顾言有些不好意思。 本就吵着他了,这会儿要在让他不好睡,可怎么好。 “去洗澡,”白慎行催促,随手将空调温度调高些,担心她一出汗一吹空调会感冒。 顾言脱了睡衣进了淋浴间,白慎行靠在外面等着流水声结束,顾言不过就是随意冲了些,还未上沐浴露,白慎行便敲响浴室门催促着她赶紧出来。 冲冲就好,没必要洗太久。 顾言也没听他的,冲了澡抹了两遍沐浴露才穿上睡衣出去。 “以后夜间洗澡不要太久,一冷一热的会感冒,”白慎行见她出来,一把抱起他朝床上走去,一边轻声跟她说着。 顾言看了眼床,只觉她睡的那侧都被汗水浸湿了。 微微蹙眉。 白慎行见她这副德行,又好气又好笑,自己还嫌弃自己来了? 虽说是觉得顾言矫情,却也还是搂着她朝自己睡过的那侧走去。 “太晚了,就不折腾了,明日在换,”大晚上的不说喊张岚上来换床单,就是他们自己换,这么大的床弄起来也要花费一定的时间。 浪费这个时间还不如哄着顾言好好睡觉。“辛苦你了,”顾言见他这晚陪着自己折腾上折腾下的,心声不忍,躺在床上的时候搂着白慎行的脖子缓缓蹭着。 “唔~。” ------题外话------ 推荐向阳亦暖的新文《画地为婚之暖爱成劫》白沐颜奉命前往宁城,秘密调查十年前的一桩枪杀案,却出师不利遇见了宁城的花花大少苏锦寒 初见,他说:“我想你应该知道你劫的是谁的车吧!” 她讨好道:“事情紧急我只是借借!” 他冷漠说道:“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下去,要么把车开回原来的地方!” 她:“…” 再见,她说:“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他:“白小姐可真是好记性!一起运动过的男人都能忘!” 她:“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是吗?需要我把情节给大家描述下吗?” 她:“…。” 她和他 到底是命运的捉弄,还是命中早已注定的缘分。 是一往情深的等待还是情深不悔的寻找! 他说:“我的小丫头,你终于回来了!” 她说:“嗯,我回来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留城枪战 一连数日,白慎行早出晚归,归来时她基本已经入睡,八月,对白慎行来说、格外重要。 为何? 因为他在密谋一件大事,一件不能让顾言提前知晓的大事。 这日,顾言回山水居较早,以为白慎行已经回来,未曾想今日周末他还如此晚。 “先生未归?”她轻声问张岚。 “还未归,”张岚微微颔首。 “先生这两日大多都几点回来?”她睡得早,白慎行又刻意放轻手脚,不知、很正常。 “多许是临晨之后了,”白先生今日似乎很忙,每日来去匆匆,连一向不放心的太太今日似乎都不挂记在心上了。顾言点头,“晚餐好了喊我。”对于白慎行早出晚归的事情她无任何异议,他们这个位置上加班在所难免。 顾言将手中电脑放在桌面上,拉开椅子坐下去,开启了第二轮的办公。 台式电脑的屏幕上放着欧洲股市的动态,她眼光流连在两边之间,游刃有余。 留城。 舒宁在柏林跟顾言分开以后就开始了浪迹天涯的生活,第一站便是留城,为何?因为这里是她多年前的故乡。 只不过如今故乡已无故人,留城这个城市她生活了十七年,十七年之后大学离开,十年时间再未回来过,如今一这会儿站在城市中央出竟百感交集。 一个发展中城市变化太大,她竟然找不到回家的地方!真可笑。 她似乎在这里已经没有家了。 纵使人来人往,她却倍感孤寂,甚至有些凄凉。 她的父母,在她考上全国数一数二的汉城大学之后便离婚了,而后重组家庭。 在她进大学的第一天收到了一封信,里面只有一句话,这句话她至今记忆犹新。 随手拦了辆出租车回到自己原先的住宅,老旧的小区里有人在树荫下乘凉,站在楼下抬头看着自己原先的家庭,不由心声凄凉。 甚至有些倍感无力。 时光荏苒,岁月浮沉,十年之后再回来已是物是人非。 “这不是宁宁吗?”身后一道响亮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转身,便见小时候对门邻居站在自己身后,她脑海中搜寻着这位年老妇人的名字和称呼,最终不及而终。 “您好,”她浅声打招呼。 “你怎么过来了?你爸妈都不住这里了,这里已经空了,他们没和你说啊?”妇人一脸惊讶的看着她。 她知道他们早已经搬离这里,只是想来看看自己曾经生活的小区,来看看他们将就了那么多年的地方。 “说了,我就来看看。”她礼貌回答。 “要不要去阿姨家喝杯茶?”妇人见她如此满脸心疼。 舒宁见到此表情,心中一顿,这种被人可怜的感觉真不好。 “不了,我来看看就走。”她回以浅笑。 “那好。” “您忙。”舒宁浅声到。 夏风拂面带着些许清凉些许燥热,她仰头看了最后一眼,最后,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开。 这个地方她离开了十年,再回来也绝不会让它成为负担。 当初他们走的有多决绝,她就告诉自己要有多狠心,走了就绝不回头,绝不会在来打扰他们的生活。 若不是近日将所有事情都在陆续画上终结号,她也不会闲得如此蛋疼来这个破地方。 触景伤情,真是够了。妇人见她离开,伸手摸了摸身上,发现没带手机,快速上楼拨了通电话。舒宁沿着小区出去,站在路边等车,她算得上是个美人周身气质非凡,便惹来了一干人等的注意,有人纷纷停车侧目,而她视若无睹。 “嗨、美女。”一个痞子流氓的人下车迈步过来,她撩了一眼。 见对方留着哈喇子看着她,嘴角勾起,“嗨、帅哥。” “约吗?”男人一脸得意,难得在留城看见这么个大美女。 “姐很贵,你约不起。”约我?给你十个胆子你也没这么能耐。 男人锁眉,还没见过这么不识相的女人。 “你知道我是谁吗?”男人一身傲骨。 “天王老子来也约不起我,”她傲然。 身侧有辆出租车过来,拦了直接上车走人。 留城的傍晚不算炎热,但她心理此刻竟然是燥得慌。 “师傅、留城最大的酒吧在哪里?您直接送我过去吧!”何以解忧?唯有美酒。真是贱不过,非要跑来寻什么忧桑,搞得这会儿需要借酒消愁。 明日就走。 “大晚上的去酒吧不好,姑娘家家的,”司机善意提醒。 她眼眸投向窗外,姑娘家家的! 她倒是宁愿自己是个姑娘家家的,有依有靠不用过的这么漂泊,顾言漂泊多年已然稳定,而她呢? 还是蜉蝣一般,在海平面上浮浮沉沉,找不到彼岸。 大晚上的去酒吧固然不好,可她今日若是不去酒吧!只怕会一晚上心塞难耐。还是喝点酒好了,人生有盼头些! 人生在世,总得爱一样,若一样没有,还有何意义? 生活对你操蛋的时候你得回以微笑。 下了车,直接递了张百元大钞过去,说了句不用找了直接离去,对于陌生人关心自己,她记得。 司机师傅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不由得摇头。 刚上车的时候觉得她是个气质非凡的大家小姐,这会儿、只觉得她就算是个大家小姐也是喜爱留恋夜场的。 这种人,他们这些平明百姓要远离。 音乐声震耳欲聋,灯光交错带动着男女身体的交肢,一群人在舞池中央摇头晃脑,发泄着各种情绪,酒味烟味交错而来。 她今日只想喝酒,不想狂欢,上了二楼包厢,点了酒一个人自斟自饮。 身处快活林的酒肉男女们在狂嗨着,将自己炙热的肢体随意扭动着以寻求快感,有人高声叫喊有人释意发泄。 这些人都是些尘世男女,白天人模狗样,晚上成了纵欲返古之人。 肉体的摇晃跟汗水酒水的交织让整个舞台中央显得迷乱不堪,她坐在二楼嘴角禽笑,欣赏着下面的一幕幕。 旁观者永远是最好的位置,这是这么多年她总结出来的一点。 殊不知,在她进来时,已经被包厢里面某个如狼似虎的人给盯上了。 她周身的气质,绝对能让人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足够让那些人的眼光在她身上流连忘返。 身处快活林的男女怎能让人不羡慕。 “一个人?”突如其来的嗓音打断了她对那群人的打量。 侧目,撩了那人一眼将视线移开,继续观赏着下面的景象。 “这么喜欢何不下去?”男人见她高傲的模样不由得轻声说的。 “你哪只眼睛看的出来我喜欢?”她孤傲的话语清冷的嗓音让他一颤。 看着她的目光又深邃了一分,还是可呛口小辣椒,嘴角扬起一抹轻笑。“抱歉,随便说说,”男人轻笑着喝了口手中的酒。 他端的酒跟她买的是同一种,价格不菲,由此可见这个男人身段不会太差,还有他举手投足之间不像个出来装的小混混。 这种男人,要不就是心机深沉没朋友,要不就是花花世界专吊小姑娘的二世祖。 吊她? 还真是嫩了点。 “我叫邵杰,你叫啥?” 这就装不住了?幼稚的男人都喜欢装沉稳了?“传说,”她傲然。 啥?传说? 姐就是传说? “美女真爱开玩笑,”他尴尬不已,感觉碰到了个江湖老手啊! 舒宁侧目一脸笑容可掬的看着他,朝他勾了勾手,邵杰俯身过去看着她,只听她浅浅道。 “老娘这辈子上过的男人比你吃过的饭还多,”毛都没长齐还来勾搭我? 真是世面见少了。“就怕你上过的男人都不如我够味,”撩妹子?他的专业。 调戏妹子加黄段子他的拿手好戏。 “是吗?”舒宁笑的一脸奸佞。 伸手朝他下申缓缓探过去;见他退缩、嘴角擒起一抹冷笑;“你怕什么?” 邵杰猛吞口水,他只是言语上的调戏,这个女人既然直接动手,吓得他睁大眼睛看着她。 “谁说我怕了?”死鸭子嘴硬。 “你要真没怕,脱了让姐看看,这儿隐蔽着呢!”舒宁端着酒杯靠在沙发上好整以暇笑脸莹莹的看着他。 “你让我脱我就脱?那岂不是很没面子?” 舒宁不屑,见有酒保路过,随意招来手。 “我要没记错,这儿是我包了,”晃着手中的杯子朝着酒保开口。 “是您包了。”酒保颔首道。 “他是怎么回事儿?”用下巴指了指坐在自己对面的邵杰,这是什么鸟?谁让他飞进来的? “这个、邵二爷,”酒保为难的看了他一眼。 “好好聊天就好好聊天为难人家酒保干嘛?”邵杰皱褶眉头将酒保推出去,虽然他喜欢撩妹子,但绝不会伤及无辜,这是他的规矩。 见他没有为难人家酒保,舒宁将眼光在他身上多停了一秒,也仅仅是一秒而已。 “你不是留城的吧?”邵杰发挥话唠功能,这年头还真没他邵二爷泡不到的妹子。 舒宁无视。 “你进来的时候好多人都在虎视眈眈的瞅着你,我是好心才进来的,我要是不进来指不定多少人要进来烦你呢!”邵杰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看着舒宁。 刚刚是他的死对头说要进来勾搭她,他可是借着上厕所的功夫提前来了。舒宁见他如此说,皱眉看他冷嘲道;“你倒是有能耐,你进来了别人都不敢进来了?” 他傲然、“那当然了,你也不看看我们邵家在留城的地位,牛逼着呢!”“二世祖,”舒宁不深不浅的道出三个字,整个装进了他的耳朵里。 “您抬头、三楼对面包厢,瞅瞅那里有多少绿着眼睛的二世祖正在虎视眈眈的瞅着你流口水,我真是好心。”他再次重申。 “虽然我不是好人,但我也不是坏人,那群人玩起女人来可是不要命的,”他身旁那群二世祖玩死过的女人可不少,若不是见她气质清冷他才懒得去管呢!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是他的准则,要是违背了这个准则回去老爷子不抽死他。 她抬头,冷冽肃杀的眸光扫到三楼包厢处,随即将眸子缓缓沉下去。 “那我还得感谢你了?”舒宁浅笑着问到。 她总爱皮笑肉不笑。 “不用不用,请我喝杯酒就行了,”邵杰一副,算了、这等小事就不比了的表情对着她挥挥手。 她冷笑,真是糟心、不过是想找个地方舒缓下心情却碰到这么一群傻逼二世祖,闹心。 “你笑什么?”见她如此不屑,邵杰不乐意了。 “笑你多管闲事,”她直言。 气的对面的小帅伙子吹胡子瞪眼,许久之后才骂骂咧咧来一句;“不识好歹。” “哟、这不是邵二爷吗?新欢?”包厢入口处倚着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朝里面扫了一圈朝着邵杰阴阳怪气道。 邵杰收了收身上的气场;“鼻子倒是灵验?” 舒宁抬头,还是个有獠牙的二世祖,骂人都不带脏字的? “闻着屎香了,自然是过来了,”对方也不是个善茬。 “刚还见着你情人走过去,理应是她将你引过来的,可得把人看好,这种场子多的是要吃屎的狗,别被人个翘了墙脚,”邵杰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摇晃着手中的杯子朝着他一字一句的说到。 来人倚在门口、满脸阴沉,阴孑的眸子狠狠锁在邵杰身上,;良久才恍然一笑;“都说邵二爷不举,这位美女可得小心了。”“你试过了?”她本就是个看戏的,将她拉进去,自然是要怼人家两句。 舒宁笑容可掬的看着来人,简单的四个字让邵杰嘴角抽搐,来人满脸诧异。 想不到还是个伶牙俐齿的女人。 “你试试不久知道了?” 舒宁坦然一笑;“在哪儿试?在你这辆破公交车上?” 邵杰一脸得意,这种男人就该让女人来怼,怂死他。 “你……。”“滚出去捋直了在进来,姐这儿是人坐的,不听狗叫。”舒宁冷冽的眸子狠狠刺向他,让他一颤,只觉这个女人的眼光太过吓人。 说完将目光扫向一侧的邵杰,意思很明显,你也可以走了。 邵杰只当是没看见,这个女人、他扒着了。 “不懂?”舒宁问。 “懂、但我不想出去,”邵杰点头、一脸真诚的回答。 不想出去? 林子大了什么野鸟都有。 “您留着,”你不走我走,这儿不能安静的让姐喝点小酒,姐就换地方。 她可以在国外周旋在各种各样的男人之间,但在国内她不会这么做,特别是在留城。 将桌面上的手机踹到兜里,起身离开。 “你走啊?你住哪儿啊?我送你啊!”邵杰发挥狗腿子功能,若说起初搭讪是因为气质高冷,那么这会儿绝对是因为这个女人够泼辣,够有脑子,能在言语之间就能将人气死,这点、他欣赏。 舒宁不言语,直接朝外面走去,跨大步离开,邵杰跟个小狗腿似的跟在她身后。 刚出酒吧大门,几位黑衣人靠过来,拦住他们的去路; “邵二爷、劳烦走一趟。” 舒宁扫了几人一眼,来者不善,这里绝对不止这个几个人,车里坐的在加上巷子里围的,只怕有十几号人。 “我倒是不知道你们这么有本事,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了,”邵杰跨步上前将舒宁护在身后,她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广阔的后背,不由的一滞,有多少年没有人这么不动声色的护着自己了? 突然让她有种错觉。 “动手谈不上,只是请而已,”来者一脸笑吟吟的看着他。 “走可以、就当是去喝喝茶了,我这刚从酒吧带出来的女人,你们也要请?”他言语之间在跟她撇清关心,无意中在护着她,舒宁放在身侧的手一顿。 看这人没心没肺的,到还是挺懂事儿的。 刚带出来的?他们的人可是看见他们在里面聊了好久了。 “若真是刚带出来的,我们断然是不会伤她的,今日、还请跟我们走一趟。” 他一挥手,邵杰压根就不反抗,任由人将他带上车,舒宁观察了下四周的局势,确实是没什么好动手的,毕竟人家人多势众,要真是动手起来只怕会伤及无辜。 想不到这邵杰也算得上是个人物。 “你到算得上是个男人,”她语气中带着些许赞赏。 一个知道为无辜之人开脱、将恶势力带离闹市区的男人,品质不会太坏。 “一会儿我解决前面两个、你记得跳车就跑,”他靠在她耳边呢喃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跟她说着。 舒宁诧异的抬头、看着他,面容中带着些不可置信。 “虽然你的死活与我无关,但冲你这句话、姐就不会抛弃你的。”她笑的灿烂。 看着她在面对这么多恶势力的情况下还能依然笑的如此灿烂,邵杰有一丝恍惚。 “谢谢啊!” “客气,”她傲然。 两人一前一后被推进车里,对面坐着两个人盯着他们,许是知道他们毫无反手之力,所以压根就没有对他们施加措施,她反手放到伸手将手机平铺按开,丢在坐垫底下,邵杰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这边,白慎行跟蒋毅等人在公司商量过后前往各大卖场一一巡视,防止明天发生任何意外,为了这一天他准备许久,只为等来一个满意的结局。 他与顾言,会更好。 而此刻顾言还在山水居忙碌着,当指针指向十一点的时候白慎行还未归,她准备起身休息。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嗡嗡的振动着,当顾言将电话打开,冒出来的是求救语气,她一惊。 原本起身的人迅速坐下起,用电脑定位手机的位置,当看到人在留城的时候拿起桌面上的外套直接往外狂奔。 “太太,”张岚见她火急火燎的跑出去直接惊呼。 “跟先生说,我出去一趟让明日回来让他莫要等我,”顾言焦急之余还不忘跟张岚交代。 直接启动车子朝高速狂奔。 她们之中有一套体系、而这个体系是他们之间的人才会有一般情况是不允许随意发出求救信号的,而舒宁此番定然是有危险了。 白慎行正在跟蒋毅等人吃饭,商量着明日的事情,却接到顾言电话。 “还没睡?”一开口便是询问。 “还没、我这会儿在外面有点事情要处理,舒宁在留城出了点事情,我得过去一趟,明日才回,跟你说声。” 一边跟白慎行打电话一边看着平板上快速移动的红点。 “去哪儿?”白慎行声音微恼。 大晚上的跑出去算什么? “留城、她是那边的人,不是什么危险的事你放心,明日我一定回来,”白慎行早就开始谋划给她过生日,明日是她生日若是回不来白慎行会气疯,所以她一直强调这句话。 “顾言,”他压抑着嗓音,听得出他此刻心情很沉重。 “老公~”顾言轻声喊着。 “是我将她从柏林带回来的,我得对她的感情负责,”实则她不知道舒宁现在是遇到了什么情况,在她看来应该是不好的情况,可此刻、她只能跟白慎行这样说。 她相信白慎行会动手去查,可是等他查到的时候事情应该是解决了。 “路上小心,到了给我电话,”起初他们之间商量的时候就说过这个问题,顾言放弃柏林那边的一切回来主攻汉城,他得支持她,若此刻他因为这件事情而表现出不悦的话,顾言会怎么想? 会不会觉得一切都不值得? 白慎行无时无刻不站在她的角度思考问题,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顾言能全身心回顾,如今她迈出一大步,剩下的他应当是支持才是。 “谢谢老公,我在开车、不跟你说啦!”她略带撒娇的语气让白慎行心理一软。 “路上小心。” 从汉城到留城两个半小时的距离,顾言愣是开了不到两小时,一路在高速上狂奔,限速标志什么的对她来说已然成了摆设。 实则是顾言一挂电话白慎行就拿着手机给她定位,当看到顾言开着车在高速上快速移动的时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不要命了。“你得罪他们了?”舒宁靠在车身上漫不经心的望着他。 “没有,家族生意,”邵二爷到只直白。 “你对这片儿熟嘛?”舒宁开口。 这会儿不跑一会儿到了人家的老窝估计更是跑不掉了。 他用眼神告诉她熟,舒宁将眼神扫到对面那两人身上,在看了眼他,眼神到前面开车的人身上,四个人、一人两个。 邵二爷投来一个怀疑的眼神,你行嘛? 舒宁嘴角一勾、试试不就知道了。 舒宁猛然出手、速度快的让对方来不及反应直接一手拧断了他们的脖子,她的手段跟顾言颇为相似,但还不如顾言狠辣。 邵二爷震惊的同时快速解决前面两人。 车身歪歪扭扭的,他猛然俯身握住方向盘才不至于让车子撞墙,后面的车子像是注意到前面的动向了,想超车过来看。 “扶着方向盘,我来开,看二爷我怎么甩掉他们。” 舒宁扶着方向盘,邵杰一把将驾驶座的人提溜出来,自己坐上去。 稳妥的跟着前面的车行驶,道岔道口的时候猛然转方向盘,拿出手机给自家老爷子发定位,他的速度慢了点不及舒宁快。 这批人、太多,他们只能跑路,硬碰硬会死的很惨。 “追上来了,”舒宁看着后视镜提醒到。 在柏林没有被人追杀,回国才几天就被人追到家门口来了,她做人也忒失败了。 “看见了,”邵杰开着车在大街小巷晃悠,这边已经算的上是偏远了,没有什么好应逼得地方,只能跟鸭子似的被人赶的四下逃窜。 “想不到你还挺谈定的,”邵二爷逃命之余还不忘调戏调戏她。 “在瞎比比信不信姐直接跳车走人了?”带着这么个小啰啰在亡命天涯,真是糟心。 砰、后轮被枪击破。 “国内持枪不是犯法么?”卧槽,谁跟她说的来着? “犯法、但人家就不是正经人啊!姐姐。”邵杰想扶额痛哭,人家都干的出绑架这回事儿了,还管你什么范不犯法。 “你要早跟我说,姐一定不陪你玩儿,”谁特么没事儿想把自己命搭进去啊? “既来之则安之,”邵二爷大牌。 舒宁看着抱着头躲在座椅上,真尴尬。 原以为治安好,结果是另一个坑。 “如果被抓住了会怎么样?”舒宁问。 “绑架勒索然后撕票,”他将事情夸大化。 “如果我坚决表明立场跟你不认识,甚至还能帮着他们一起撕票,他们是不是会放我一马?” 邵杰;“……。” 身后的车子想追上他们已然是很容易,看着他们离得越来越近,舒宁喊到;“往闹市开。” “不行,”他拒绝,绝对不能带动无辜的人。 “想活命就听我的,”她一声吼回去。 她就不信这群人在法制社会还敢那么猖狂。 “我比你熟,你个abc,”邵杰绝不会让自己家的事情伤及无辜,从她出现在他视线中的时候他就大至看得出来。 她就是个离开国门太久的女人。 舒宁恨不得一巴掌拍在他脑子上。 从开始到现在他们已经狂奔了近三十分钟了,对方现在是有心思跟他们玩儿,万一没兴趣直接一抢崩了他们,她找谁哭去。 真是不能因为一时感动就多管闲事。 这边、舒宁在逃命,那边,顾言在一路狂奔朝她赶来。 在狂奔途中他们的车轮子已经完全报销,突然觉得倍感无力。 几十号人朝他们围过来,将他们包围在车里,舒宁捡起坐垫下的手机放到自己内衣里面,然后看着他推开门下车,自己紧跟其后。 “邵二爷还真是喜欢刺激,若再有下次我的枪子可不长眼,”来人满脸阴沉,看了眼他们身后的车。 一挥手;“给不听话的二爷来点家法候着。” 这一次、他们的手脚被束缚住。 而舒宁毁的肠子都清了。 车子一路行驶到一处工厂里头,电视剧的经典桥段,废弃工厂绑架人是最好的地点。 两人被分批绑到柱子上,看着这里的结构她突然有些后悔情急之下给顾言发了求救信号,若真是来了,只怕他们联手也不一定能出的去。 “你在看什么?”邵二爷见她朝四周瞄着,不免问到。 “你想坐以待毙?”人生当中最可怕的事情就是等死。 “不想、但会有人来救我们,”他的家族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我从不将希望寄托给别人,”顾言来与不来她都要主动寻找出路。“你到厉害,”邵杰语气带着些敬佩跟赞赏。 “说起来我到宁愿跟那群绿眼狼周旋,也好过跟你一起被绑在这里,”还说好心?好心带着她来体味绑架的滋味是吧? “你。”简直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他都想哀嚎了。 “还劳烦二少耐着性子等等,做完交易我们就送你回去,”带头人迈步过来一脸客气道。 “好说、您的要求我自然是要应允的,今日我就等您交易完成了再走,”邵杰从容不迫,看着他浅笑道。 对方哈哈大笑;“都说这邵二爷通情达理为人着想,还真是的。” “您过奖。”“这位倒是长的挺可人的,不知与邵二爷是什么关系,”他伸手挑起舒宁的下巴!“爷、你若能放了我,我愿意跟着爷的,”舒宁一脸淫荡的看着他。 邵杰嘴角抽搐,来人哈哈大笑。 “就爱你这模样,你今后就跟着我了,二爷、行不?” “行,”邵杰笑的一脸轻松,这女人的本事他是见过的,你让她跟着你啊!指不定人家对你献殷勤的功夫就能将你脖子给卸了,到时候他们光明正大的出去岂不是更爽? 舒宁心里一顿,这男人。 “来人、给她松绑,”男人哈哈大笑着挥手,将舒宁松绑,一把带到自己面前,手在她腰间来回游走着。 她恶寒、却也只能忍。 舒宁靠在男人怀里手放在他腰侧,猛然抽出来,对着他的肩甲就是一下。 “放我们走,不然、下一次直接到你的脑袋上。”她阴狠的嗓音说到。 男人的哀嚎声瞬间惊动了在场的所有人。 “放下,”数十号人指着她。 舒宁冷笑,放在他的手臂上直接扣动扳机,冷酷无情的模样犹如嗜血狂魔。 “放人,我再说最后一遍,不然我会将他打成马蜂窝就是死不了。”她熟识身体内部结构,知道那些地方致命,那些地方无关痛痒,今日她本就无辜,被人抓紧来已然是恼火的紧,且不说能不能出去,先弄死两个人回回本再说。 这里黑衣人几十名,端着东西的不过数十个,也不过尔尔,还以为是人手必备。 她拖着人迈到邵杰旁边,一手掐着他的脖子,一手一刀将邵杰身上的绳索划开。 不过是片刻之间,场面已经反转,舒宁掌握主动权,邵杰靠在她后面,看着整个工厂的格局,思索着出路。 “左侧门走,”舒宁拖着哀嚎的男人一路到左侧大门处,一群朝他们围过来。 这种情况、若是稍不谨慎,只怕是会被射成马蜂窝。 两人缓缓移动到左侧门,原本是要接近大门了,一声无情的穿透声直接朝她面前的男人袭来。 直中眉心。 真残忍。 舒宁随手将他扔出去,随后与邵杰两人在工厂里面快速狂奔起来,复杂的地形给了他们优势。 也给了他们阻碍。 原以为那个男人是头头,不料还有更牛逼的人在身后,直接冷酷无情的将自己手下一击毙命。 真狠心。 “速度点、不然我们都玩完,”对方几十号人,随意的追捕对他们来说都有危险。 舒宁靠在柱子后面,冷静过后直接出手一击毙命。邵杰端着抢与舒宁两人穿梭在诺大的工厂之间。 “不是有救兵的了?”舒宁没好气的问到。“是有的,不过还没来。”“等他们来我们都去见阎王了,”第一次觉得这么没把握。 以往在国外的时候、她从不会有这种感觉,在国外无论发生什么她都有后盾,可此刻既然会觉得自己身后空无一人。 有些倒下去就是一辈子的感觉。“不要这么丧气啊!”他时刻不该吊儿郎当的本质。 舒宁翻白眼。 他们毕竟是外来人,怎会有长期驻守在这里的人那般熟悉地形,当看到自己被几十名黑衣人围在中间的时候,她是绝望的,一晚上两次被抓住的感觉真特么酸爽。“想不到邵二爷喜欢这种女人,”这才是大王,刚刚弄死那个估计连小王都算不上,两人一出口的气场都不一样。 “我也想不到你喜欢追着女人打,”舒宁毫不客气开口。 他抬手缓缓对准她的眉心,浅声到;“男人说话的时候女人不要插嘴。” 邵杰缓缓移步,挡在她身前;“男人之间的事情扯上女人就没意思了。”“邵二爷的这个女人对我来说,可是个危险人物。” 他一挥手,围着他们的黑衣人猛然朝舒宁大腿来一下,她跪在地上冷汗淋漓。 抬起头阴孑如狼的眸子死死的锁住他。 “倒也是有本事,对女人动手。”她疼痛难耐,但也绝不会低头认输。 “有骨气,我要看看死人还有没有骨气。” 缓缓对准她的脑袋,因是蹲在地上邵杰挡不住她。 “砰~。” ------题外话------ 大戏要来啦要来啦!枪战不能写,我晕 第一百四十九章:动我老婆你试试看 一声巨响将众人的思路跟视线带到别处,他们身后的大门被大力冲击开,一辆火红色的跑车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见此、舒宁嘴角牵起一抹深笑。 实则是她早就来了,看着红点在工厂内部移动一直不敢轻举妄动,直到,停下她才出手解决了外部的人直接开车撞进来。舒宁撑着腿一翻身直接倒在了帐篷车里。 “上来,”她朝邵杰伸出手。 顾言开着车将手中东西丢给舒宁,两边大战就此撕开帷幕。 “我就知道你会来,”舒宁像是完全不知自己身受重伤似的,语气之间竟然带了丝得瑟。 “什么情况?”躲避之余她出声问到。 “不说了,糟心,先出去再说!”舒宁一脸不愿多谈的模样。 “出不去了,”顾言看着前面状况悠悠然道。 “你别吓我,”舒宁一把趴到前座,看着前面浩浩荡荡行驶过来的车队,嘴角狂抽,她高冷淑女的外表轰然崩塌。 侧头恶狠狠的等着邵杰。 “扫把星,”咬牙切齿的蹦出三个字。 顾言倒车,猛然调转车头,荒无人烟的地带无任何地方可隐蔽,他们就像占板上在屠夫菜刀下蹦哒的活鱼,挂不挂是早晚的事儿,若舒宁没伤,他们还是有机会的,这会儿拖着个人、难度太大。“什么人?”她问。 “问你呢!”舒宁此刻已然是顾不上疼痛,只得恶狠狠的等着邵杰。 “留城北派的人,”邵杰见两个女人带着自己逃命,有些于心不忍只好全盘托出。 “他惹的?”顾言问舒宁。 “他惹得。” 邵杰只觉一阵恶寒,甚至还有些不好的预感。 “扔他下去,”顾言冷酷道,她此番来是接舒宁的,其他人的死活她没那个心情去管。 “带都带出来了,现在扔了我他们也不会放过你们呀,你刚刚撞死了他们那么多人,”邵杰想扶额痛哭,真的是什么样的女人有什么样的闺密,一个个心狠手辣的。“可以拖延时间,”顾言冷声道。 邵杰:“……。” “里面大概有十来个人手中有家伙,其他的都是白手。” 解决掉那十来个人他们还是有机会的。 “所以?”你伤成这样是想跟我说什么? “让他去解决,”她又不傻,这事儿因谁起的谁解决。 姐姐们、我没这个本事啊!顾言脚底油门猛踩,带着他们俩一路狂奔,一路上除了刚刚说的那几句话,不言语半分,将电脑丢给舒宁。 “找出路,”真是够了,回趟老家都能惹祸上身。 舒宁拿着电脑劈哩叭啦的用卫星找出路,“左边有条小路可以出去。” 顾言听着她的指示猛打方向盘。 “前方五十米左拐。” 嗤~刺耳的刹车声响策天际,顾言一把拍在方向盘上,真想爆粗。 “到底是哪儿啊?卧槽?”舒宁对天哀嚎。 “路都被拦死了?”舒宁趴在前面看路。 “拦死了,”顾言缓和心情之后答。 随后转头神色复杂的看了眼邵杰,“怕死吗?” “怕,”特么谁不怕死谁傻啊? “那就没办法了,”明明是轻缓的声音却带着些冷冽无情的话语。 他们四周全是黑衣人,坐在车里完全就是等死的节奏,刺眼的大灯朝他们打开,晃的他们打不开眼。 顾言嘴角牵起一抹冷嘲,“留城北派?” 真是敢造势,见顾言要打开车门下车,舒宁一把拉住她,“你别冲动,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若是压的过她刚刚就压了。 “不过一条地头蛇而已,能奈我何?”顾言狂。 她缓缓拉开车门,高傲冷冽迈步下去,站在车前,对方端着东西对着她。 她临危不乱,周身带着一种王者风范,直视对方,高声凉薄道,“让你们老大出来。”“瓮中之鳖而已,还好谈条件?”对方冷嘲。 “留城北派再厉害?能比得过汉城白慎行?”顾言冷嘲,她傲然的姿态屹立在这荒野之中犹如一只带刺的夜玫瑰般傲视群雄。 对方明显一滞,汉城白慎行?年轻的大财阀,财富榜上为数不多的国人,身价以兆为单位,手中握有多方势力,如今这个女人一上来就报白慎行的名讳,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汉城归汉城留城归留城,你想活命换个理由。” 真以为你随随便便报个名讳出来就能让你活命? “你大可试试,惹了白慎行是什么代价,”你大可试试惹了白慎行是什么代价,这汉城麦斯跟山水居里的人哪个不知顾言是白慎行的掌上明珠? 顾言心中懊悔,早知这事儿这么难解决就应该带着白慎行过来,这会儿真的是肠子都青了。 车门被推开,里面迈步出来一个稍微年长的男人,顾言眯眼看着他,嘴角轻勾,还以为他们真的无所畏惧。 汉城周边的黑白势力谁人不知白慎行,他护短且心狠手辣,顾言上来直报名讳,言语之间颇为傲然,他必须小心,若真的有什么那就得不偿失。 多一个强大的敌人对他们来说不是好事。 “你跟白慎行什么关系?”若说顾言是黑夜中一朵黑玫瑰,那他就是一匹狼狗,眼眸之间透着些许精光。“我是他太太,”顾言直直开口。 一直觉得白慎行名声大能力广,现在用起来才知道是真的。 “汉城白慎行至今未娶、想冒充换个名头,”谁人不知麦斯白慎行是钻石王老五?太太?天上掉下来的? “就算是娶了,也不用知会你们这些三流人吧!”白慎行娶没娶,她能不知晓?如今倒是有人嘴皮子利索了来跟自己说这个。“那你知不知道你面前的这个三流人会让你命丧黄泉?”“那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命丧黄泉了,白慎行轻则让你命丧黄泉重则让你全家生不如死。” 威胁我?我顾言还真不是吓大的,让我命丧黄泉?也得你敢。 你有这个能耐。 “口出狂言是要付出代价的,”那人见顾言这般猖狂面色冷冽道。 “你大可求证,”她靠在车前双手抱胸漫不经心气定神闲的看着对方。 她如懒猫般的姿态着实是让对方有些不敢轻举妄动,她口口声声说与白慎行有关系,她的姿态看得出她未说谎,要么就是这女人太能演。 “求证过后事实会告诉你到底是谁在口出狂言,”挑衅白慎行的下场是什么,你大可试试。 见他左右不定,顾言继而缓缓开口道,“留城北派的人在厉害,也没厉害到可以跟白慎行抗衡的地步,求证之前要想清楚会付出什么代价。”“他白慎行再厉害,手也伸不到我留城来,”男人一脸阴孑。 他虽顾忌白慎行,但这女人口口声声说他不如白慎行,他尤为恼火。 他留城北派再不济也不至于听到白慎行的名声就吓得不敢动弹,更何况这个女人说的话还有待求证。 见他满面阴狠,顾言想、这人怕是想轻举妄动了,随即缓缓道;“放我跟车里的那个女人走,对你们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今日的事情我就当没看见过,但若是动了我们,惹了不该惹的人,只怕你们留城北派也会在今天画上句号了。” 夜风席席,在这广阔的无边的夜里显得尤为清晰,荒无人烟的地带几十辆车围着一辆车,一个身姿高傲的女人站在中间跟一群黑衣人谈判,言语之间虽平淡无奇但却又中运筹帷幄的味道。 对方被她三言两语弄得芳心大乱,想上前解决了她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几十号人就这么被一个女人的话语弄得进退维谷畏畏缩缩。 “我若弄死你让他无从查起,你觉得这个做法如何?”男人阴狠的眸子死死的锁住顾言。 这个女人有胆魄有见识,但于现在的他来说太过碍眼,这样的女人做朋友尚好,但若是此后成了敌人只怕是够让她喝一壶的了。 “弄死我?你试试,”她傲然,敢弄死她的人至今还未出来。顾言冷嘲的语气不屑的面庞狠狠的刺着对方的眼,他高抬手,漆黑的洞口对准她。 顾言冷笑、阴冷的眸子锁着他缓缓道;“gl顾言若是在留城失踪了,你觉得,有哪些人不会放过你?北派只怕是没人了,敢动我、你试试看?” 将白慎行拉出来是因为不想浪费时间多费口舌,这人既然不识好歹,那只能抱歉了。 本以为不需要动用家族关系就能将舒宁这个女人带出来,此刻看来、不动是不行了。 只愿日后回去、老爷子能不知晓此事。 我说我与白慎行有关系你不信,那你大可去网上搜搜我到底是不是gl顾言,动了我、你能承担的后果是什么。 男人的手一顿,随后用眼神看了下身后,对方回到车上不过数秒便下来转身回到他耳边耳语几句。 随后眸子睁大、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gl顾言?”他反问。 gl顾言在汉城的成名史他是知道的,干他们这行的人各路关系必须熟识,gl顾言是顾家的人,顾老爷子是开国元老级别的人,顾轻舟是市长,而顾轻舟的侄子便是白慎行,这女人、没说谎。 此刻、他端着的手放也不是,抬也不是。 顾言伸出手将抵在面前的黑洞移开,冷冽无情的嗓音看着她缓缓道;“现在、我不仅要带车里的女人走,那个男人我也要一并带走,你还想拦我?” 我给你脸的时候你不要,这会儿你想要也没有。 “;车里的女人我可以让顾总带走,男人、不行,”他此次来本就是有任务,此刻已然是脱离了任务时间,若再次让顾言将人带走,他什么都不用干了。她傲然;“我若偏要带走呢?”“那只能抱歉了,”虽说顾家跟白家我们招惹不起,但你若是坏了我们的生意便是坏了道上规矩,我就算是把你怎么样了,也会有人替我讨说法。 “抱歉?”顾言轻嘲。 “道上有道上的规矩,”他绝不退让。 “你们的规矩就是伤了我的人?”她恶声冷语的看着对方,若是舒宁没事儿这事儿她今日便过去了,可今日、舒宁被他们伤了,那便没那么好说话。“伤了又如何?能让顾总带她走已是极限,顾总可记得一句古话,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对方显然也不是个菜鸟,与顾言言语周旋之间明显将局势看在眼里。 她冷冽神情看着他,良久、不屑一笑。一个女人能将轻狂二字演义到什么地步? 顾言此刻手无寸铁面对浩浩荡荡的几十号黑衣人无所畏惧,甚至语气还猖狂的厉害。一个女人,在恶势力面前不低头,一身傲骨屹立其中,这铮铮铁骨跟毅力世间能有几人能做到?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她似笑非笑的重复他的话语。 “我若偏要呢?”顾言言语之间带着桀骜不驯眉目之间满是不屑的看着对方。“我的地盘、顾总觉得你能如何?”他再次抬起手缓缓对准她。舒宁坐在车里看着外面的一幕幕,她深知顾言会在她有为难的时候出手相救,但是并不曾想过她会傲然道如此地步,不顾自身危险直接当了领头羊。 此刻站在车前护着他们的模样,让她觉得倍感无力可却又带了些许小幸福。 她这老鹰护小鸡的模样实在是让她又爱又恨。 “不能如何,但有人能将你如何,”顾言轻笑。 一旦她在留城除了任何意外,白慎行不弄死他们,顾轻舟也绝不会放过他们、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是硬道理,你一个见不得光的人想跟国家做斗争,嫌命太长? 她言语之间的淡然跟嘲讽让对方新人挠痒痒似的,想直接弄死她,但是不敢,若不是有所顾忌,他怎会让一个女人在自己面前这般猖狂? 简直就是有损颜面。 “要么、你带那个女人走,要么、你们谁也走不了。” 谁都坐不了?顾言十七岁出国,而后多年的经历造就了现在的她,无论是在国际上还是在内地,都无任何事情可以让她轻易害怕。 当初的一切跟战乱成就了现如今的她。 如此三番四次被一个男人用枪顶着脑袋的日子,今儿还是头一次。 她微恼,嘴角清扬,伸出手直接击在他的胸膛,明明看起来弱不禁风,发出来的力气却犹如大力士,直接反被动为主动,将主动权控在了自己手里。 将他手中的东西反手扔给车里的舒宁。 “走不了、试试看?”她猖狂。 对方端着东西直愣愣的对准她,就等一声令下,十几个如野狼般的目光死死的锁着顾言、能直接一招反被动为主动的女人,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决不能掉以轻心。 她就是拿捏住了他不敢轻举妄动的心理所以才会更加猖狂,这种人、他狠你就得比他们更狠。 邵杰在车里将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尽收眼底,一直觉得舒宁手段快很准,可如今见了顾言的之后才觉得舒宁跟她比起来还是稍稍逊色了些。 “你真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男人朝身后的黑衣人伸出手,接过递过来的东西,对准顾言。 她无奈耸肩,第四次。 表面平淡无奇眸底却闪过一丝阴狠。 正当她蓄势待发的时候,空中响起了直升机的螺旋声,荒无人烟的空地刮起了狂风,顾言伸手拦住眼睛,不能直视。 对方更是吓得直接对准直升机,这种时候若是有人来搅局、局面就不好控制了。 “带着他们、走,”讨价还加?现在一个个都别想走。“我到要看看你要带我太太去哪里,”直升机上响起一阵冷冽无情的喊话声。 听着熟悉的声音,顾言直直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朝着直升机的方向望过去。 这? 白慎行。 他怎么会来? 为什么她前脚来留城他后脚就来了?难道是跟着自己来的?这般冷酷无情犹如地狱阎王的声音让在场的一干人等直愣愣的吓在原地,只有顾言知道,白慎行、怒了。 直升机降落在地面,下来几个黑衣人、其中顾言最熟识的便是郑武,他候在机侧。 白慎行的出现让本就有微风的荒原更是冷冽了几分,他周身的气场让在场的人不敢大声言语。 身后跟着十几名黑衣人个个一身正气面目凶狠的看着对方。 白慎行四周扫视一圈,最后将眼光落在噙着顾言胳膊的那只手上。 微眯眼、不经意间将肃杀的眼神投向他。 有人说、白慎行是谦谦君子待人友善,有人说、白慎行是慈善家,致力于慈善事业为国家做贡献,也有人说白慎行是行走的阎罗王,他肃杀的眼神就足够让人畏惧害怕胆怯。 “区区一个留城北派也敢动我白慎行的人?”他冷冽的眸子狠狠锁住他,让他大气都不敢喘,一度忘记呼吸。 此刻身处荒无人烟地带,车灯闪耀,直升机的螺旋桨还在缓缓转动着带这些微风,白慎行今日早间出门穿的是套黑色西装白色衬衫未系领带,整个人显得慵懒而又霸道。此刻站在这几十号人中竟有中君临天下的霸主之气。 “不知是白董的人,还望见谅,”对方缓缓松开顾言的手,低着头战战兢兢道。 顾言站在他身侧,明显感觉他言语之间的抖动,嘴角牵起一一抹不屑。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先生刚刚可是将这句话重复了好多遍,”顾言后退一步靠在车身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他抬眸,恶狠狠的挖了眼顾言,这个眼神却被白慎行尽收眼底,怒火膨胀忍无可忍,跨大步上去,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他平时捧在手心的人是你能挖的? 白慎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缓缓道;“联系北派东家,让他来找我,我到要看看他的手有多长,”这句话在众人眼里是警告跟不悦。 北派的人见老大被人欺负,一个个陶家伙,可速度再快能有白慎行带来的人快? 白慎行的势力采用的都是军事化管理,你区区一个黑帮算得了什么? “你不要欺人太甚,”直接来就动手算什么意思? “欺人太甚?”他到要让他看看到底什么叫真的欺人太甚。 当无边的黑夜响起一声哀嚎的时候,他才知道什么叫欺人太甚。 当顾言第一次看到白慎行动手的时候才知道这个男人暴怒起来有多残忍,比她狠历太多。 她缓缓闭眼,不过一两秒的功夫便睁开。 若说她上次对付徐清浅的场面算血腥的话,那么今日的白慎行可以用简单粗暴来形容。 车里的二人震惊无比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幕。 邵杰有种惹着大人物的感觉,他不过是在酒吧勾搭了一个妹子,然后这个妹子跟自己一起被绑架了,随后来了汉城的两个大人物,一个比一个厉害。 这个男人周身的气质太恐怖。他坐在车里都能感到寒冷的冷气在周身萦绕着。 白慎行侧目缓缓看着顾言,眼眸之中尽是不悦,他是恼的,恼什么? 恼顾言不顾危险来找麻烦,她明明已经答应过了,此次又是为了什么? 他满身怒火不能朝顾言发泄,只能发泄在别人身上。 不然、会憋死。 顾言心虚,却又必须假装镇定,平静的眸子与白慎行对视。“联系你们东家,”郑武迈步过来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缓缓蹂躏着。 疼的他惊呼。 白慎行收回视线撩了一眼顾言,转身迈步朝直升机走去,顾言缓缓跟上去,走到一半想到什么,缓缓停住脚步。 听见身后没有脚步声,白慎行阴冷的背影缓缓转身,眯着眼睛看着顾言。 顾言反手指了指车里,意思很明显,车里还有人。“请出来,”这三个字颇为咬牙切齿。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能让顾言狂奔进两个小时过来就她。 是谁有这个能耐让他白慎行的女人不顾生命危险亲自过来搭救。 当邵杰扶着舒宁出现在白慎行视线里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白慎行放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顾言后怕,想上去缓和他的情绪却不敢。 现在的白慎行泰国恐怖。 舒宁睁着眼睛看着白慎行,眼神之间满是打量,这个男人?就是顾言的男人? 而他此刻看她的目光里满是肃杀,太过恐怖。 外面、白慎行带来的人直接控制了局势,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汉城白慎行的名讳他们是听过的,轻举妄动就是找死,当郑武拿着电话到白慎行身边的时候,无意中朝顾言投去一个担忧的眼神。 舒宁缓缓向顾言靠拢,担忧的看了眼她,她眼神回应她无碍。 “我是白慎行,”白慎行接起电话直报名讳。 “北当家最好还是亲自给我个说法,你们的人动我太太是几个意思?” 白慎行低沉阴冷的嗓音朝他们三人袭来。 顾言只听见他说这么两句话,直接将手机扔给一侧的郑武。转身跨步到直升机里。 顾言识相跟上去。 邵杰在留城自然也是知道白慎行的身价段位跟手段,可今日亲眼见到白慎行的手段他实属惊讶。 北派的人畏惧白慎行,他们自然也是畏惧的,只因白慎行太过强大,他似黑似白,不轻易插手任何事情不与任何人为伍,有自己的一套准则,平明百姓都歌颂他是个慈善家,可混黑道的人个个都畏惧他,只因他白慎行的准则放在那里不可轻易打破。 当北派东家接到白慎行电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颤颤巍巍的,甚至几度站不起来。坐在直升机内,邵杰将目光流连在顾言跟白慎行身上,只觉得这两人周身的气场不是一般的般配。 白慎行此刻本就恼火,他的眼神有意无意的在顾言身上漂浮更是让他怒火中烧,直接跨步过去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 这个男人、他看到的第一眼就不想放过他。 如果顾言是为了这个男人才来冒险的话,那么他绝不会让他见到明日的太阳。 绝对会亲手撕了他。 舒宁想起身阻止白慎行,被顾言一把拉住。 她侧目、顾言望着她缓缓摇头。 这时的白慎行,不好惹,不要轻易去招惹。 她都不敢随意上千。 若说顾言是黑夜中的玫瑰的话,那么白慎行绝对是行走在黑夜草原中的狼王,眼里泛着绿光,捍卫着自己的领土跟主权,上来的人他绝对会亲手撕了他。 舒宁诧异不已,看着顾言、眉目之间都是不理解。 顾言握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 邵杰痛苦哀嚎,他深知白慎行是个阎罗王,可他这无端的怒火朝自己攻击过来着实是让他莫不着头脑。 白慎行收回腿,他倒在地板上捂着胸口呻吟着。 白慎行这一脚毫不留情。 他犹如王者般退到座位上,将视线投向顾言,阴孑的眸子办眯着看着她。 随即将眸光转向一侧,“舒宁?”“正是,”舒宁答。 她讶异白慎行周身残酷无情的气质,但并不代表她会惧怕。 如今直视他的时候无半分畏惧。 “很好,”白慎行望着她似笑非笑的点点头,随后将视线收回。 舒宁?他记住了,很好,一个可以让顾言随时随地过来冒险的女人,他记住了。 舒宁以为白慎行会言语什么,哪儿想着他仅仅是喊了自己一句,便缓缓点头不在言语。 只有顾言知道、此刻的白慎行到底如何愤怒,怒及不言。当直升机缓缓停在一处绿油油的草坪上,白慎行先一步下去,顾言紧随其后。 此刻天际已然泛白,朝霞挂在天边,火红火红的,似乎在映衬着昨晚那残暴的一幕幕。 白慎行怎也没有想到,在顾言回国之后成为他太太之后的第一个生日既然是在留城的荒郊野外迎来的,而且方式还这么残忍粗暴,本就冷峻的背脊此刻更是冒着寒光,让顾言站在身后不自觉的远离一步。 她死也想不到今日对白慎行来说有多重要。 此刻他们远在留城,而汉城那边早已人潮窜动,开始了一天的生活跟布局。“你留着。”舒宁想跟着一起下来,被顾言出声喝止。 她腿部受伤,已然是夺命狂奔一整夜,此刻需要休息,若不是碍于白慎行脸色不佳心情不悦她是想将她伤口处理的。 顾言随着白慎行跨大不迈步到别墅内部。 一位中年男人迎了出来,笑脸莹莹的对着白慎行。 “白董远道而来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他伸出手想跟白慎行套近乎,白慎行直接无视。 “你们迎了,而且方式还挺特别,今日来、也没什么大事,无非就是想讨个说法,”白慎行站定、单手插兜气定神闲的看着对方道。 麦斯白慎行,年轻尚轻,但对他们这些老辈来说绝对是一大威胁,因为这个后起之秀太过厉害,好在他有自己的原则跟准则,不轻易插手任何事情,一有能力的人且不与他们争夺地位,这点对他们来说无疑是好事。“白董今日要的说法,我一定给。”来人一脸讪讪的看着白慎行。 在别人家的地盘他跟自己家一样稳进稳出。 白慎行迈步进去就这对方的指引坐在沙发上,郑武跟顾言两人站在身后,北派东家的的眸子不自觉的扫站在白慎行身后的顾言,从未听过白慎行身边有女子,今日这人是?白慎行顺着他的眸光朝身后望过去,只见顾言稳妥的站在自己身后,眉目紧蹙,阴狠的眸子扫了她一眼,顾言一滞,便知道是什么意思,随即迈步到另一侧缓缓坐在白慎行身旁。 北派当家浑身一颤,他们说、是因为动了白慎行的太太才招惹了白慎行,这个周身气质高冷的女人就是白慎行太太?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问题可就棘手了。 看模样、白慎行对她似乎颇为在意。 “都是我手下愚昧不知顾小姐就是白董太太,若是知道便没有这个误会了,”北派东家笑的一脸谦和。 “那倒是我的错了,我应当是先通知你们留城北派的人的”白慎行端起桌面上的杯子在手中缓缓转悠着,眼睛望着杯中央的茶水,任由茶水在杯子中间左右波动,面上毫无波澜。 顾言坐在身侧关注着白慎行的举动,见他漫不经心的模样实在是为对方捏了把汗。 此刻的她,只顾着局势的发展,完全忘记了一会儿将这件事情解决后的白慎行会如何对待她。 毕竟,她在一次挑起了他的怒火。北派当家周身一颤,白慎行那不深不浅的话似一根尖刀刺向他。 “白董说笑了,是我们的人瞎了眼,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岁从未见过白慎行恼怒的模样,可此刻的他,在外人的地盘上还能犹如一只雄狮般依坐在大厅内,这种胆魄让他敬畏。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句话在白慎行这里是没有的。 “有北当家这句话就够了,”白慎行嘴角牵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他。 “是是是,”他点头。 外人眼里的白慎行是慈善家,可在他眼里的白慎行就是杀戮者,言谈之间掌控生死。 在山水居的白慎行,只是一个商人、身上有着温文儒雅的商人气息,待人友善独宠娇妻,明明是一个能力大无边的男人,照顾娇妻时心细如针眼。 留城白慎行,就是杀戮收割机,他言语谈吐之间便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去去向,有人称他为行走的阎罗王,这点、顾言今日必须承认。“留城的事情白某不参与其中,但今日若是不能让我满意,北当家应该知道我白某会如何,” 白慎行一席话无形之中让他松了口气。 他们的人出去只是请邵二爷过来坐坐,谈笔交易,谁曾想将白慎行的女人给得罪了、让他远道而来警告自己。 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思忖着白慎行跟邵家是什么关系,若真是有关系,这留城只怕是没他们北派的地盘了。刚刚白慎行那一番言语无疑是在告诉他,邵家跟他无任何关系。 知晓这一点,他大松一口气。 他今日来真的只是要个说法,都说麦斯白慎行从不多管闲事,只要你不触犯他的利益跟关系,他便不会轻易动你,今日、他感受到了这点。 “将人带上来,”北当家朝身后恶狠狠道。 不过两分钟的时间,那个被白慎行收拾过的男人此刻出现在大厅上,颈项之间插着尖刀,奄奄一息却又死不了。 跪在白慎行面前。 从他出来,白慎行为抬眼,只是浅笑着看着手中的杯子,随即悠悠然道;“北当家觉得区区一条狗命就是给我说法了?” 真当他白慎行是粗鲁莽夫?他是商人,只看利益。 一条狗命有何用? 北派当家放在一侧的手倏然收紧,随即缓缓松开,面目平淡的望着白慎行道;“今日是我北派错事在先,日后白董若有需求,我北派丁当竭尽全力在所不辞。” “我白某不差你那点势力,”他傲然。 他白慎行在汉城的势力会比不上你区区一个留城北派?真是开国际玩笑。北当家后背冷汗淋漓,白慎行不缺钱不缺势力如今这个说法他到是要如何讨要? 年纪轻轻,怎会有如此胆魄跟气势? 让他这个跟他父辈相同年纪的人坐如针扎。 “不就是动了个女人嘛?白董莫要欺人太甚,”那人跪在地上一口气噎不下去大声吼道。 想来这人在北派也算得上是个人物才敢在大厅如此说话,顾言原本端坐的身姿,不自觉缓缓靠在沙发背上,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人。白慎行听闻此话,怒火中烧眼眸之间全是凶狠,猛然站起来一脚将他踢出几米远,随后优雅迈步过去、一只脚踩在他的颈项之处缓缓蹂躏。 犹如地狱阎王般的声音冷冽道;“动我可以、动我老婆,你试试看。” 第一百五十章全城求婚 顾言看着这一幕,神色之间颇为淡然,起先她与他说白慎行惹不得,他不屑,如今他大老板对白慎行都得毕恭毕敬的,他一个小啰啰到也敢猖狂,真是不怕死。 在白慎行面前口出狂言,是不想活命了。 郑武起初听他这句话一出来,便觉得不妙,整个山水居里但凡知道他们二人关系的人谁人不知白慎行对待顾言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机怕摔了。 他平日里凶顾言都得注意下语气的轻重,今日到是让一个将死之人当着自己的面口出狂言了,若不弄死他,外人怎能知晓顾言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有本事你弄死我,”他桀骜不驯。 万分后悔当时被顾言三言两语给哄骗住拖延了时间,若是直接了解了她,估计后面得一切事情都不会发生。 “倒是铮铮硬骨,”白慎行冷冽的嗓音传入他的耳内,眸子却盯着北派当家。 嘴角挂着嗜血般的危险,谁人不知在他们这行混的最怕的就是多一个强大的敌人,而白慎行此刻明显是被激怒了。 “由白董处置,”北派当家倒是个玲珑剔透之人。 若说以前,顾言觉得这样的人也是个可怜人,可今日这人说出的话让她尤为恼火,不过就是个女人? 瞧不起她? 真是欠收拾。 她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单手撑着下巴看着面前的局势,白慎行一身冷冽,北派当家一派浑然天成,可若是细看便能发现他微微敲击沙发的指尖,假装镇定? 呵~她嘴角蔓延开一丝冷笑。“弄死他便宜了,”原本只打算看戏不准备发言的她漫不经心开口。 白慎行在,她愿意小鸟依人,男人之间的事情男人解决,若是女人她就自己来了。 可今日着实是对这个男人提不起怜悯之心,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无情的话语让北派当家一滞,这女人,也是个狠角色。 随即将眸光投向白慎行,想看他面部表情。 白慎行欢欢转身,将视线停留在顾言身前,嫣然一笑,“都依你。”这声都依你在外人看来可能是宠溺,可唯独只有顾言知道,这句都依你中带这些警告。 正是因为他事事都依她,才会让她连续两次不拿生命当回事,若他的依着她,是这样的话,那他绝不许。 “只怕这北当家不会这么就放人吧!”顾言看着她悠悠然道。 “白太太哪里话,白董,要我岂有不放人的道理,”他冷汗直流自古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话真没错,心狠手辣的白慎行取了个黑心黑肺的太太,还被他们的人给惹上了。“倒是个能说会道的,只怕这日后在无开口的机会了,”白慎行冷冽的眸子扫向郑武,他了然缓缓点头。 “北当家的人倒是一再强调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履次拿家伙顶着我老婆脑袋,这事儿可否给我来个解释?” “报出名讳还能被恐吓,是北当家手太长还是我白某太无能?连自己媳妇儿都护不住了?” 白慎行一连两个问题让对方惊慌失色惊恐不已,他从未说过这样的话,若被面前这个嗜血的男人误以为是他说的,他不是一万张嘴都解释不清了? “手下无能办事不利,还望白董海涵,我北某今日就立下誓约,此事该收拾的人全凭白董处置,我北派欠白董的人情,日后白董有需要,我定当万死不辞,”只要你此番能消气,切莫将我们一锅端了。 留城属于汉城的附属城市,他能耐在大,也大不过白慎行。 而此刻白慎行明显是有气要撒。 “你护着你老婆,你老婆可是在救别的男人,”那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从两方老大的交谈中算是得知自己的下场了,索性能拉一个是一个,他若是死了,也不能让这些人舒坦。 “嗷~。”一声惨叫。 郑武一脚踹上去,都要死了,还特么敢瞎说。 白慎行原本冷冽的气场现在更犹如二月寒霜呼呼的刮着。 郑武一惊、谁人不知先生爱太太爱的发狂?若她真的是来救别的男人的,只怕先生你能将这里夷为平地。 坐在车里的邵杰不禁一个恶寒,后背窜起丝丝凉意,抱着手臂看了看靠在机身上的舒宁。 “你跟白慎行什么关系?”这个女人既然跟白慎行有挂钩,;若是知道他定然是不会去招惹她的,难怪她会如此猖狂。 “我跟白慎行没关系,我姐们儿是他老婆,”她跟白慎行有关系?白慎行那样的男人不见得所有女人都看得上。 顾言会选白慎行,着实是让她觉得惊讶。 最起码这个男人给她的第一印象不太好,甚至可以说是负分。“刚刚那女的?”邵杰不禁心中一颤,难怪白慎行会上来踩他,原来是他眼光流连在他老婆身上了。 捂着胸口深吸一口冷气。 好霸道的男人。 “说话客气点,你跟留城北派扯的上关系,证明你们家也不赖吧!这会儿靠着汉城白慎行是什么意思?”舒宁起初觉得这个男人还有些可取之处,如今看来,也不过尔尔。 他不出面,坐在直升机内任由白慎行进去跟留城北派谈判,若此刻白慎行跟北当家谈判之中发生任何意外他们邵家就可以捡现成的。 一开始就说有人会来救他们,这会儿连根毛都没看见,这个男人不如表面那么吊儿郎当呢!一看就是个有手段的主儿。“你太高估我了,”邵杰不以为然的耸耸肩。呵、舒宁冷笑;“白慎行不傻,你想做渔翁,在他手上得到任何便宜简直就是无稽之谈。”邵杰心头一颤,这个女人怎能如此通透,在这么紧张的情况下思维还能保持如此高速清晰的运转,甚至还能将他剖析的这般全面,此刻、他突然有些后悔。 “我若想做渔翁,跟着一起下去煽风点火不是更好?”他们有意无意为自己开脱。 “煽风点火?在白慎行跟顾言面前你能有这个本事?”且不说白慎行,只怕是单单一个顾言他都没那个本事。 不是舒宁看不起邵杰,是她太过相信顾言,能在顾言身上占到便宜的人不多,白慎行是为数不多的一个。 至于其他人,除了以往的那些人之外,现在她还真没发现有谁能与她想匹敌。“且不说我有没有,让白慎行跟北当家发生冲突这样的本事我还是有的。”邵杰见舒宁看不起自己缓缓道。 “你放心、以白慎行对待顾言的态度,在他跟北当家发生冲突之前一定会亲手宰了你,刚刚已经证明过了。”舒宁满脸冷嘲,邵杰终究还是太嫩了,在白慎行面前动用手段,那是他没活够,不说白慎行有没有多余的势力,单单是财力就足够让整个留城直接易主,你区区一个邵家也敢跟他叫嚣,不想混了? 想起她刚刚想出声、顾言拉着她的模样让她微滞,一个男人究竟能狂妄到什么地步让自己潮汐相处的妻子都惧怕。 邵杰心中一阵后怕,可面上还在强装镇定,直勾勾的看着她。 舒宁见此,满脸阴狠看着他,语气平缓道;“今日这一下我记在你名下了,来日你邵杰还也得还不还也得还。”她向来不是什么仁慈的主儿,若说白慎行来之前她觉得他们两人还是盟友的话,那么此刻邵杰的心思呈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已然将他当成了敌人。 老娘拉着你逃命,你阴老娘?想利用我姐们儿? 真是活腻了。 “今日之事纯属在我意料之外,”这件事情他必须辩解。“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以为我傻?任由你三言两语就能忽悠? 舒宁不在言语,靠在机身上闭目养神,顾言下去之前给她做了简单的包扎,防止她血流成河。 死在留城这个鬼地方。 屋内、顾言只觉气温直线下降,白慎行眯着眼打量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在看了眼北当家,语气之间颇为客气道;“这人、北当家可否送给我?”“可行可行,”北当家狂点头,白慎行如今这嗜血的模样他怎敢说不行。 “多谢北当家,”白慎行一挥手、郑武带着人直接下去。 “白董客气客气,”他连身道。 白慎行嘴角牵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转而看向顾言,朝她伸出手,顾言拉着白慎行的大掌从沙发上起身。 伸手摸了摸她的秀发;对着顾言浅声到;“谢过北当家今日的热情招待。”“谢北当家今日这种特殊方式的热情招待,来日北当家到汉城我做东,算是谢礼了。”顾言依着白慎行的话语浅声对北当家道。 言语之中满是诚恳。 白慎行在心中轻笑,都说女人跟小人难养也,你如此说,人家此后还敢踏入汉城半步? 北当家亲身恭送他们到院子里,顾言一席话听的他双腿打颤,快要站不稳。 白慎行转身冷然道;“留步。” 随后搂着顾言大步跨入直升机。 原本在直升机里好好呆着的舒宁跟邵杰两人被一个大力给惊吓住,以为发生了什么,睁开眼睛便见郑武带这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上来,直接扔在地上,随后在他脚上套上绳索,一切准备妥当拍拍手便下去等着白慎行。 这时、天已大亮,艳阳照射道机身上,时针指向八点。白慎行搂着顾言上去,直接松开手,她一个踉跄,差点跌坐在地。 郑武一伸手在身后扶了一把! 才让她得以站稳。 “说,”他坐在位置上,靠着机身严肃冷冽的道出一个字。 仅仅一个字让在场的人浑身一颤。 直升机启动的轰隆声让顾言有一瞬间失神,随后郑武的声音便将她思绪拉回。 “往南七十公里有一处山林,野兽遍布,几乎无人登顶。” 郑武的额言语让他们一愣,随后顾言将视线投在那个奄奄一息的男人身上,白慎行这是想慢慢弄死他。 “恩,”简单一个字,郑武便知道如何做,对着耳麦说了几句话。 顾言心中一顿,随即望向舒宁只见她面色平缓,倒是邵杰有些不可置信睁大眼睛看着白慎行。 白慎行抬眸、一个冷冽的眼神扫过去,吓得他直直收了视线。 顾言从舒宁身上抽出一小匕首,递给她,意思很明显。 她睁眼看着顾言。 她跟顾言两人向来是有仇必报,如今这个男人让她负伤,她又怎能让他好过? 随即接过顾言递过来的匕首,坡着一条腿过去,缓缓蹲下去,男人嘴里塞着东西呜呜出声,惊恐的看着舒宁。 此刻的她、像极了一朵沾了血的彼岸花,嗜血狂妄。 “有仇必报,是我的原则。”九个字,她个个咬字清晰。 顾言想、反正白慎行是要弄死她的,不如在死之间让他尝尝滋味,对女人动手的男人都是不值得被可怜了,今日他死法越残忍,她月高兴。 她手中锋利的匕首狠狠落在他的手腕出,一落手一提手,手筋断了。 转动刀子的功夫匕首落在了他的脚腕上。 一瞬间、他成了一个四肢瘫痪的废人。 疼痛感跟惊恐感带来的恐惧让他瞳孔涣散。 白慎行蹙眉,将眼神扫向郑武,郑武点点头,打开机门,直接将人扔了下去,下面丛山密林野兽出没,对与一个手筋脚筋全断了的人,无疑说是死刑。 “老板,”郑武请示。 “去邵家,将邵二爷亲自送回去,”白慎行冷冽的眸子盯着邵杰让他周身一颤。 而这边、汉城所有的一切早已经准备就绪,蒋毅等人一大早便开始等消息,蹲守在各个商场跟网站前面,就等着到点到时间。 八点整、还有半小时时间。白鹭早早便起了、今日顾嘉铭请了假,顾轻舟也将市政府的工作推了,请了一天假,她坐在梳妆台前缓缓的画着淡妆,挑了件素色旗袍,显得隆重又不失典雅。 陈涵一早便开始找衣服,总觉得这件不合意那件不合意,左右挑选之间竟然有些垂头丧气,便转身除了衣帽间,问正准备起床的白朗。 “你觉得我手上这两件那件好?”白朗轻声失笑;“家庭聚餐又不是选美,”他轻嗔。 “慎行不是说了让我们盛装出席吗?说要拍全家福的,你别忘了,”昨天白慎行便将一切都安排好了,让他们要正装出席,准备一家人拍套全家福,还说今日会有大戏登场,不然她又怎么会一大早睡不着便早早起来挑衣服? “都怪慎行,不说早点,说早点我就去定做一身了,也省的这会儿纠结,”陈涵言语之间颇为责怪。 “你上次年会穿的那件蓝色旗袍很好看,衬肤色显气质,”白朗见她将过错推到白慎行身上,赶紧找理由为自己儿子开脱。 “真的?”陈涵有些不相信的瞅着他。 “真的,”白兰点头。 “您说慎行是有什大戏登场啊?让我们这么隆重?原以为就是一场家庭聚餐呢!”陈涵请问这白朗。 白朗靠在床上,看着自家媳妇儿,蹙眉,他昨晚也在思索这件事情。 “近几日他忙的不可开交估计就是在忙这件事情,我们今日不就知道了?快去换衣服。”他催敢这她进浴室。 “你也赶紧起来,”陈涵进衣帽间前提醒了他一声。 白朗起身,拿着手机给白慎行打通电话,发现是打不通,随即拨给顾言也同样。 心中不免闪现出一抹不安,按理说白慎行这个点儿应该是起床甚至极有可能是到公司了,这会儿两人电话都不通是什么意思?他迈步到阳台给山水居打通电话。 “我是白朗,”他直报名讳。 “老先生,”张岚一大早接到白朗的电话很是诧异。“先生呢?”“先生不在,昨晚跟太太两人有事去了,”她浅答。 原本今日是有家宴的,山水居上上下下都万分忙碌着,可忙碌许久之后他们才发现,自家先生跟太太昨晚未归,今晨还不在,若是客人提前来了,如何是好? 张岚担心不已,联系先生发现电话不通,正担忧之间,老先生电话过来了,她只好全盘告知。 白朗心中一颤;“有说什么?” “先生倒是没说,太太说家宴之前回来。”“那便不急,”白朗说完挂了电话,顾言跟白慎行都是有主见之人,他们没什么好担心的。而这边、白慎行的直升机降落在邵家大院,郑武一脚将人踹了下去,邵杰一个踉跄,虽有失颜面,却不得不说白慎行是牛逼的,让他心服口服。 “邵老,”白慎行负手站在邵杰身后一副淡笑的模样看着面前的老人。 “白董怎有空过来?”在看了眼站在他跟前的孙子,百思不得其解。 “给邵老送人来了,”白慎行言语之间满是尊重,对待邵老的态度跟对待北当家的态度截然相反。邵老在留城也算的上是个正当的人物,他跟北派之间本无瓜葛,是人家野心勃勃想将他拆之入腹,邵老现在在留城致力于慈善事业留城百姓也是知晓,而这点、白慎行也知。 对邵老爷子的态度断然是要好一些,有些人不黑,但是碰见黑人的时候他不能不反击。“不知我孙子哪儿得罪了白董,”邵老见此情况心中还是有些感到不妙的。 “得罪倒也是谈不上,无非就是令孙年纪小贪玩成性惹了北派的人又连累了我爱人,我大老远的从汉城过来才救他们与水火之中,今日若不是看在邵公子是邵老孙子的份上,只怕邵老今日见到的是尸体了。” 白慎行言语平淡,不疾不徐看着邵老缓缓的说着。 邵老爷子本就年纪大,此刻被白慎行这么一说更是怒目圆睁的瞪着邵杰。 “邵老处理家事,晚辈不打扰了,”白慎行说着准备告辞。 “白董今日的恩情、我邵某铭记在心,若他日有需要,白董知会便是。”邵老对他拱手,言语之间义正言辞。 “不敢当,”白慎行谦虚回绝。 “还不谢谢人家,”邵老怒目瞪着邵杰,朝他吼道。 “谢谢白董,”邵杰弯腰道谢。 “留步,”他转身离开,直接上了直升机,这一次、直升机的目的地是汉城。 早在北当家哪儿白慎行一万个冲动想将邵杰扔给北当家任他处置,这个男人是死是活他不关系,可转念之间觉得这事儿不能便宜了北当家那个阴险狡诈的人,便生生忍了将他送了回来。 四十八小时未闭眼,让几人都疲惫不堪。而汉城此刻已然是骚动起来。 广场上的大屏幕上放着浪漫的视频,网络上疯狂转载求婚视频,大街小巷全都在津津乐道此事。 整个汉城在八月二十九这天都沉浸在浪漫的海洋里。 而当事人此刻浑然不知。 直升机里谁都没在说一句话,良久、眼看着就要到汉城了,顾言看着白慎行才缓缓开口;“她需要医生。”她可以拉着许攸宁过来,可这会儿白慎行正在气头上,若此刻就这么武断做了决定只怕是更会引起他的不悦。 白慎行并没有因为顾言的话语而看她一眼;只冷声道;“郑武。” “太太放心,已经安排好了,”郑武在她刚刚想开口说话的时候本想说了。 奈何先生在场他不敢轻易开口。 先生虽然在气头上、可还是担心太太的,将医生早就安排好了。 顾言微微咬唇,低眸看着地板,在白慎行面前她似乎永远都慢一步。 直升机降落在一处她不知道的地方,这里她从未来过,而白慎行已然是轻车熟路,直接下去,转身进了屋子,顾言想紧随其后却又担心舒宁,朝她望了一眼,舒宁挥了挥手,示意她去。 而身后的郑武将一切看在眼里。 “你跟太太关系很好?”他轻问。 “生死之交,”舒宁看着他缓缓道出四个字。 “如果我是你,断然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将她拉进来,因为你永远也不知道某些人的幸福生活来的有多不易。” 郑武跟随白慎行多年,见证了白慎行一路走来,那些现在看来豪不起眼的事情在当初真的是他一个人一秒一秒熬过来的。 如今他跟顾言家庭幸福生活美满,就在昨晚以前他还在尽心策划给她一场完美普天同庆的求婚现场,却被眼前的这个女人给打破。 此刻的先生,周身的透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总有一天你会看见,她这么做百利而无一害,”舒宁傲然。 顾言有顾言的幸福是不假,但她的存在对顾言来说有时候比幸福更真切,这点她深信不疑。“不打扰别人的幸福是一个人的基本素养。”“跟一个病号聊人生之前你是否应该带我去看医生?这也是一个男人的基本素养吧?”舒宁嘲讽道。 素养?真是搞笑,倒是能耐、站在道德制高点来抨击自己了。顾言跟着白慎行进来,见他进了一处卧室,拿了套衣服出来扔给她;“洗个澡、家宴,别让长辈看出什么来。”若不是必要,他此刻断然是一句话都不想同她讲的,因为顾言实在是太过分了,屡次将他视若无睹。 虽说这次有告知,但还是令他恼火。 见白慎行拿着衣服要出卧室,顾言从身后猛然抱住他精壮的腰,将脸埋在他宽阔的背脊上。 “起先我并不知道,我道歉、你原谅我别生气,是先我跟你说的都是真的,”顾言一半真一半假的说着,见白慎行不言语她接着道。 “舒宁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是在闹市区,她从小生活在留城,后来大学之后父母离婚在也未归过,我担心她是家庭上的事情所以才狂奔而去的,没想到会有突发情况,你原谅我、别生气了。” 顾言深知这次踩着了白慎行底线,她明明才说过要回归家庭留在汉城的,却不想又发生这样的事情,若不是白慎行及时出现,只怕他们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她心中是后怕的,可最怕的还是白慎行冷着一张脸不搭理她的模样。白慎行掰开她的手;“过了家宴再说。”今日是你生日、我不想跟你闹矛盾,你的这番解释我听着了,但若只是想这样就将我打发了,那便便宜你了。顾言也知今日山水居会有客人来,只停了白慎行的话进了浴室,洗去一身风尘仆仆,心中担忧着舒宁,只是冲了个澡便出来了。 下楼寻郑武,轻声交代着;“若是过两日没事,你便将她送到我临水湾的住宅,莫让她留这里。”郑武为难、“可先生的意思是。”“先生那边我去说,你只管听我的就是了,”顾言接过去,听见下楼声,顾言转头便见白慎行唤了声干净的西装从楼上下来。朝门外走去;“车备好了。” 郑武跟在身后,白慎行坐进驾驶座,顾言慢跑着跟上去拉开车门坐进去。 时针已然指向十点,艳阳高照,白慎行一路沿着山路驱车下去,半小时之后到闹市区,在路过一处广场上大屏幕的时候,顾言一晃眼的功夫看到了大屏幕上的画面。 里面是她跟白慎行的照片,她牵着白慎行的手走在小路上,那年、白慎行十岁、她八岁。 两个孩子脸上洋溢着天真的笑容。 随后转换,她九岁、白慎行十一岁,她着一身白色公主裙蹲在沙坑里跟小伙伴玩沙子,白慎行一身干净的小白衬衫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玩沙子。 顾言笑的很开心,而白慎行一脸高冷略带嫌弃。 随后大屏幕上出现一行字;这年、你九岁、我十一,你是堕落凡间的天使,而我是你的守护神。 这行字配上这副画竟然唯美的不得了。 顾言眼眶里盛满不可置信的泪水,诧异的看着白慎行,后者一脸淡然。 顾言、今日你生日、这是我给你的礼物,而你反馈给我的是什么,你自己心知肚明,今日我不与你计较,过了家宴、你若不能给我一个说法便是不拿我当你丈夫。 白慎行在心里告知自己,不能在今日跟她闹腾,一切等过了今日在说。 “慎行,”她的嗓音微微颤抖。 她怎么也想不到,她的丈夫连日来加班晚归既然是为了给自己一场盛宴,一路走来每个大屏幕上都放着他们之间的成长史,从不给六岁开始一直到她二十七,他二十九。 她六岁、他八岁,初次见面,她穿一身白色棉绸长裙披着长发,而他穿着一身白t恤站在她面前,两人相视对望。 【我感觉我见到了天使】她七岁、他九岁,两人坐在餐桌上写作业,身穿同款校服,顾言咬着笔头一脸纠结,白慎行一脸气定神闲低着头认真的写着作业。 【那时我想,你不会、没关系,我会养你的】她十二岁、他十四,他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她端着下巴坐在阴凉处看着他。 【挥汗如雨只为你的眼眸能追随与我一人】 她十七岁、他十九,她拉着行李满身决绝步入登机口,他站在身后泪流满脸满脸忧桑。 【此去经年、因是良成好景虚设】 路过行人看见这一幕有人掩面哭泣,有人偷抹眼泪,他们的钻石王老五单身那么多年原来是心有所属。 青梅竹马两人却在年少时不得不分离。 他二十一岁、独自一人撑着伞站在旧金山街头,眼神不知眺望何处。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她二十五、他二十七,老爷子寿宴、她着一身黑红色礼服挽着他出场惊艳旁人。 【兜兜转转那么多年,最终你跟我还是成了我们】 【六岁到二十七岁,二十一载、你我之间兜兜转转辗转流离,最终还是在起点相遇,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顾小姐,我娶你为妻,可好?】 最后一行字就着唯美画面出来的时候,四周有人大声喊好。 世间能有多少青梅竹马?能有多少人的感情是禁得住时间的推敲跟考验的,白慎行真真是应了一句话,越是优秀的男人越衷情,越一无所有的人越三心二意。 此刻求婚视频一出,整个汉城人都知白慎行与顾言之间青梅竹马的感情。 两人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在回到最初有多不容易,如今白慎行当着全城人的面求婚,更是让大家拍手叫好。 众人纷纷拿出手机艾特顾言的微博,在网上疯狂转载此次视频。 为白慎行推波助澜。而汉城商场上有人为之颤抖,他们怎也不会想到白慎行跟顾言之间是这种关系。 顾言此刻早已泣不成声,一手扒着白慎行的臂弯,一手捂着唇放声哭泣着。 白慎行本想冷着脸将车开往山水居,顾言如今这样让他如何还能分的了心神去开车? 只好将车停在路边,缓缓将身子转向她。 顾言见白慎行转身过来、搂着他的脖子狠狠抽泣着。 她怎能如此残忍去欺骗白慎行?他如此细心为为她,她又怎能谎话成篇去欺骗他? 顾言、你心真狠。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连声道歉,趴在白慎行怀里抽泣着。 白慎行抬手缓缓抚着她的背脊,原先端起的架子在她泪水的冲击下瞬间消失殆尽了然无痕。 “你是我太太、别人有的没有的我都会让你有,今日这场求婚是你的生日礼物,可还喜?” 白慎行霸道的嗓音传到她耳侧,她一边抽泣这一边点头。 “谢谢老公,谢谢老公,”她已然不知该说什么。 如今的她像极了那些不知晏足的坏女人。 “顾言、你是我太太,别人伤你分毫我是不许的,但也请你明白你我之间走到这一步有多不易。”他沉着嗓子开口。 在这场婚姻关系当中,他细心维持生怕让她在婚姻生活中有任何不快,但凡是他能解决的事情觉不让她操半分心。 可顾言呢? 他见识到了她的进步,可这种进步为何不能是全身心的打开心扉? 且不说她不知舒宁有危险,那么在危险的时候她第一时间知会他,是否会更好。 “我知道、我知道。”顾言点头。 她都知道、所以会在出去的时候跟白慎行说声,因为知道所以才会不想让你他担心。 “顾言、你是我老婆、可以不用坚强,我会护你一辈子。”这句话白慎行发自肺腑。 从一开始到现在,他的任务只有一个、那便是护着顾言,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可她屡次为了别人将自己置身险境,这点、他接受不了。 “对不起对不起。” 如果这件事情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会有多伤心?自己煞费苦心连日来的彻夜晚归就是为了给爱人一个=盛大的求婚眼,迎着他的却是当头一盆冷水。 如果是她她会如何? 她不敢想象。 白慎行在这场婚姻里面付出了太多了,多到她无以为报。 若说以前她觉得白慎行亏欠于她,那么现在呢? 到底谁欠谁多一点? 过了今日、我都跟你说。 白慎行伸手抽出纸巾擦掉她脸上的泪痕;“别哭鼻子了、一会儿上去爸妈他们看见了不好。” 他这辈子算是栽在顾言手上了,任由顾言如何待他,他总能找到一百种理由为她开脱。 这是爱吗? 是吧!这年、八月二十九日,白慎行向全世界宣布顾言与他的关系。 这天、顾言实岁二十七,虚岁二十八。白慎行实岁二十九、虚岁三十。 已然而立之年。 ------题外话------ 求婚啦求婚啦~快撒花 第一百五十一章:老公我爱你 山水居此刻亲朋好友满座,张岚带着一干佣人忙进忙出,陈涵来时不见白慎行甚觉奇怪,将眸光投向白朗,白朗回以一个稍安勿躁的笑容。 好在蒋毅等人都是头次来山水居对里面一切事物甚感好奇,拉着徐离跟李苜蓿参观起了山水居,对于主人不在这件事完全不感冒。 “怎么回事儿?不是说今日在山水居嘛?人呢?”陈涵见客人都到齐了却还不见夫妻两人,愣是急眼了,拉着白朗进院子里说到。“慎行弄出那么大动静,不得带着言言去看看?你急什么?”白朗安抚着她。实则是他自己这会儿也没底,白慎行电话不通,顾轻舟跟白鹭两人已经坐在客厅候了,若是慎行还不来,只怕两人有意见。 陈涵说了两句转身进屋,白朗站在院子里思忖着该如何缓解此刻的气氛,不远处徐离跟李苜蓿两人一前一后不远处走来。 白朗招手,让他们过来。 “慎行有说去哪里?”白朗拍了拍徐离的肩膀带着他往后院草坪上去。 索性今日天气也好,是个阴天、汉城本就临近海边,海风吹起来还是很宜人的。 “昨晚慎行跟我们一处商量今日的事情来着,接到顾言的电话,随即他便走了,听蒋毅说还调了直升机,”徐离朝身后望了眼,见后面儿除了李苜蓿没别人,随即便又跟白朗道;“应该是顾言出事了。” 他们对于白朗还是颇为敬畏的,但着实是白慎行昨晚走的急切没有任何言语,今日又临近中午,他们二人还未回来,又是个特殊的日子、大家伙都在,如果不将事情给解决了,且不说白朗跟陈涵,就是顾轻舟跟白鹭那边只怕是过不去。 白朗眉头紧蹙,难怪电话不通。 “可有说什么?”白朗在问道。 “未说什么,本是说今日听慎行通知将视频放出来的,过了八点我们还未接到电话便擅自做主了,一来是想着慎行为了今天也准备了好久,二来是怕他们出事也好转移注意力。” 昨夜他们全都住在蒋毅家,就等着今早白慎行下命令他们出手了,结果过了时间还不来,原本说好是七点开始,到八点联系不上白慎行,他们寻思这一商量,便给放出来了。 再者是蒋毅说昨夜白慎行连夜走的时候调了直升机,只怕是出事儿了。 李苜蓿当时极力反对,却又不得不承认蒋毅等人说的有道理,若真是出事了,弄出点动静来可以遮人眼球。 白朗伸手拍了拍他的臂膀。 “顾市长,”徐离还想说什么,李苜蓿端着下巴坐在不远处的石椅上轻微喊了声,声音不大不小却能让那边两人听见。 “公司最近可还顺手?”白朗缓声问道。 “挺好、一切都上手了,”徐离缓缓点头。 顾轻舟走过来,听见他们在谈论公司的事情,不免笑着开口;“不是说今日大家都放假,你俩怎还躲到后院来谈工作来了?”“顾市长,”徐离轻声问好。 “有些事情想请教白叔叔,一直未碰到,今日见到了便将问题给问出来了,”徐离在晚辈当中也算得上出众,与白慎行蒋毅等人可谓是汉城数一数二的钻石王老五。 再加上几人从小玩得好,事业方面互帮互助,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解决了?”顾轻舟轻声问到。 对于白慎行身边的这些朋友,他还是很看好的,未来领袖,国之栋梁。 “解决了、你们聊。”徐离说着准备迈步离开。 “我跟你白叔叔可没什么好聊的,无非就是想拉着他下下棋而已,”说着、顾轻舟笑着拍了拍白朗的肩膀,两人一前一后进屋。 李苜蓿端着下巴坐在椅子上,双眼环视着山水居的一草一木,世人都说白慎行的山水居独居一隅可谓是一处隐在闹市中的桃花源,今日一见着实是算得上一处桃花源。 白慎行山水居建成多年,他们多年朋友同学,却未曾来过,今日还是第一次。 曾经多次取笑白慎行,白慎行直说在等等,如今终究还是让他等来了,他与顾言二十一年青梅竹马,在今日顾言二十七岁生日这天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 白慎行用行动组织了那些呼之欲出的风言风语,若是平白无故的跟顾言在一起,世人断会说他们乱伦,可白慎行是谁?他怎会将主动权交到别人手里? 大家风言风语出来的之前他直接堵上对方的嘴,今日全城求婚,大街小巷广播微博互联网上消息遍布都是,描写着顾言跟白慎行二人相熟相知相爱相离的整个过程,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最终还是在起点相遇,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终究还是走到了一起。 顾言二十七岁生日这天,普天同庆。 世人都知晓顾言年少时经历过苦难,如今得了一人心,日后不在相离。 白慎行这么优秀的钻石王老五等一个女人从十九岁到三十岁整整十一年的时间,从未有过绯闻从未有过别的女朋友,守身如玉这么多年只为她。 如今他温情告白,怎能让人不感动,只怕这会儿顾言的微博下面已经沦陷了。 这个城,有人欢喜有人忧。 露西在办公室看到大屏幕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震惊的,gl上上下下麦斯上上下下无人不为此沸腾。 简直就是深藏不露,他们如何也想不到他们老大竟然还会有这么一段青梅竹马的感情。 二十一年兜兜转转,到底有多不容易? 此刻麦斯白慎行的形象在世人眼中又加深了一分。 一夜之间从钻石王老五的单身汉到痴情男士。 “想不到顾总跟白董还有这层关系,难怪他经常过来探班,”秘书办的人交头接耳道。“可顾总似乎对白董并不怎样啊,上次年会在汉家顾总可是对白董冷嘲热讽的。”“天啦、他们不会是跟狗血电视剧一样有什么误会吧?现在误会解除了?” 原本耐心工作的众人一瞬间都在谈论这次轰动全城的大事件。 而露西跟张晋两人站在窗前看着大屏幕一言不发,只有他们知道顾言这一路走来到底有多不容易,她跟白慎行之间的事情他们不知晓。 但若是白慎行真的爱她的话,怎能让她在国外那么吃苦苟且偷生? 白慎行的后面可是白家。 “我俩是在想一样的么?”露西缓缓开口。 张晋不语,他早就知道白慎行跟顾言两人已经登记结婚了,今日这场求婚不过是后来补上的,他震惊的是他们两人青梅竹马的关系,如果他们二人真的是青梅竹马,以白慎行的能耐跟毕竟又怎会让顾言去苟且偷生?“应该是的,”张晋答。 露西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罢了、别人的事情不做任何评论。 “老大的微博是你在管?”露西突然问到。 “没有、她收回了。”他稍微庆幸,不然今日他这一天都应该是在守着微博过了。 露西一副你很幸运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张晋也无比庆幸,顾言收回了自己微博的主控权,不然按照今日这个情况不得炸了几部手机? 整个汉城沉浸在白慎行跟顾言的新闻当中。 今日这场盛宴,有人怀疑有人祝福有人气急攻心。山水居。 徐离看着李苜蓿端着下巴环视着四周,眼眸之间的念想直接流露出来。 “在看什么?”徐离站在她身后缓声问到。 “你说一个男人得爱一个女人到何种地步才能将她从小的喜好都放在一座房子里?” 李苜蓿从第一眼见到顾言的时候就震惊了,震惊她的容貌跟周身的气质,如果当初顾言没有出国,那么他们应该也是在大学时代就认识了吧! 以白慎行宠爱她的程度,肯定会时时刻刻将她带在身边。 那么那会儿响彻汉大的俊男美女应该是白慎行跟顾言二人,绝不会是她跟徐离了。 “深入骨髓,”徐离眼眸始终放在她身上缓缓道出这四个字。 李苜蓿缓缓点头,表示了然。 “不进去?”她最终抬眸将视线放在他身上,猝不及防的撞进他的眼帘深处,掉进了漩涡里。 “一起,”徐离朝她缓缓伸出手。 李苜蓿将视线落在他宽厚的大掌上,随即撑着桌子起身,转身进屋。 徐离僵在半空中的手,缓缓握成拳头收回。 望着李苜蓿的背影心中狠颤。 白朗跟顾轻舟两人坐在沙发上下棋,蒋毅跟陈致远李波陈涵坐在麻将机上搓麻将,白鹭坐在一侧看着顾嘉铭。 期间张岚端着茶水上来,放在白鹭面前。 白鹭看着她轻声问到;“你们家先生跟太太可说过何时回来?” 蒋毅原本在摸牌的手一滞,随即淡然的将牌摸起来;“阿姨、您别急啊!今日这种大日子慎行不得带着言言去看看他准备了这么久的求婚盛宴?” “就是、要是是我女朋友,我让她看够了再回来。”陈致远在一旁应和着。 白鹭轻声失笑;“你们年轻人啊!”蒋毅心中微微松口气,很是庆幸他们擅自做主将视频给放出去了,不然的话只怕是这会儿白鹭问,他们都没办法说什么的。好险好险。 白朗心中也是一滞。 白慎行跟顾言昨夜连夜出去至今联系不上在加未归,实在是让人担心。 徐离跟李苜蓿进来便撞见这一幕,李苜蓿缓缓挠了两下自己的手心,随即坐到顾嘉铭面前,撑着下巴撩着他;“你今年几岁了?” “快十岁了,”顾嘉铭乖巧的回答,白鹭在一旁轻笑着看着两人聊天。 十岁,如果当初那个孩子生下来,应当也有六七岁了。 伸手摸了摸顾嘉铭的脑袋;“你叫顾言叫什么?” “姐姐啊!”顾嘉铭在白鹭的教育下家教自然是没话说,各方面都算的上是个小绅士,跟李苜蓿说话的时候一直端端正正的,惹人喜爱的紧。 徐离坐在一侧听着,他们两人聊天,眼神一直跟随着李苜蓿,许久未见她这么透着小坏的模样了,今日一见到像是回到学生时代那俏皮可爱的模样。 “那你叫白慎行叫什么?” “哥哥,”顾嘉铭答。 “真羡慕你,有这么帅气的哥哥和漂亮的姐姐,”李苜蓿笑着对顾嘉铭道。 顾嘉铭笑的一脸得意,原来还有人羡慕她。 这边、蒋毅听着里苜蓿在撩着顾嘉铭不禁好笑道;“这么喜欢、自己去生一个啊!” 此话一落地,他便后悔了,暗自咬舌,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李苜蓿心中一顿,随即靠在沙发上,微微侧身转向蒋毅道,“别人家的永远都是好的,蒋大律师是没听过这句话是吧?” 蒋毅心中松口气,生怕李苜蓿顺着他的话来说;“那倒也是,别人家是好的。” 李苜宿转头坐正,便见徐离一眼不眨的看着她,她微扯嘴角。 白慎行安抚好顾言才启动车子一路朝山水居去,只怕这会儿亲朋好友已然到场,只差他们两个主角了。 一路上顾言都在抽泣,临了到门口的时候他在度停车,抽出纸巾递给她;“到家了、可别哭了。” 顾言抽泣着将眼泪擦干净。 “你别生气好不好,”她,泪眼朦胧的看着白慎行。 生气?我这会儿哪儿还有气,见你哭的如此伤心,我怎能还有气。 “你今日生日、我且先原谅你,”有什么事情过了今日你我之间好好聊聊。 “老公我爱你,”顾言甚怕白慎行对他冷言冷语,上次冷言冷语已然是将她弄怕了。 白慎行性子若是倔起来,只怕有她受的。 “我也爱你,”白慎行直接回应。 却也没有答应顾言此事就此作罢。 白慎行是何许人? 他会无条件宠顾言爱顾言,但是在该坚持的原则面前,绝对会坚守底线。 听闻院子里的引擎声,众人听下手中的东西朝门口巴巴的望着,直到白慎行跟顾言一前一后的出现在门口,蒋毅跟白朗徐离等人微微松口气。 “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把你们给盼回来了,”陈涵放下手中的牌站起来道。 “看把顾言给感动的,都快哭成泪人了,”白鹭也起身,迎着他们走去,挽着顾言进屋。 见到一屋子人,顾言顿时觉得不好意思。 面色有些发难的看着白慎行。 白慎行搂着顾言站在客厅中央;“回来晚了。” 简单的四个字算是道歉, “能理解能理解。”陈致远笑着打哈哈。 顾言侧眸望了眼落地钟,十点半,只怕是他们已经来好久了。 众人只看见白慎行搂着泪眼汪汪的顾言进来,只道是白慎行的举动感动了顾言,让她哭成了泪人。 “上去洗把脸,”白慎行缓缓松开她,轻声对她说到。 顾言点头;“我一会儿下来。”李苜蓿看了眼白慎行跟在她身后跟她一起上楼。 “没事儿吧?”她昨晚也是在场的,白慎行深夜调动直升机出去这会儿才回来,虽说两人假装轻松,但不难看出身上的疲惫模样。 “没事儿,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顾言反身问到,虽然见李苜蓿的次数不多,但是对她的印象还挺好。 “九点多过来的,”李苜蓿靠在卫生间门口看着顾言洗脸。 “这山水居看的出来白慎行下血本了,我们连着半个月都在策划今日的这场求婚盛宴,不知白太太有何观后感?”李苜蓿双手抱胸看着顾言好整以暇问到。 顾言一愣,这场求婚盛宴是他们一手策划的? 而且还历时这么久? 水龙头的水声哗哗的留着,顾言惊愕的看着她,眸中带着不可置信。 “你们都参与其中?”顾言问。 李苜蓿一脸傲娇的点头。 “观后感如何?”李苜蓿接着问。 “看我的模样应该是看得出来的,”顾言掬着水洗脸,李苜蓿看着她,眼眸中不难流露出羡慕的神情。 这世上能有几个顾言,能得到白慎行这样男人的厚爱? 这世上又能有几个白慎行能护住初心永不变? “谢谢你们,”顾言浅声到。 “如果你们能永久幸福下去,我们做的这些都是值得的。”李苜蓿缓缓说着。 只要顾言跟白慎行能幸福,他们这些朋友做的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 “会的,”顾言肯定。 转身朝另一侧的衣帽间走去,李苜蓿突然开口让她直愣愣的站在原地。 “顾小姐、白太太,婚姻中单有一个人付出是不够的,我是过来人、仅以我亲身经历给你这个忠告。” 顾言转头,以为会看见她悲伤的神情,结果发现她眉目之间全是淡然。 “我不会步入你的道路,”她浅答。 在换衣服的间隙,白慎行让张岚将她手机送上来;“先生说、车停在车库里了。” 顾言点头,挥手让她下去,拿起手机几十通未接来点,有白慎行的许攸宁的陈家的还有各个商场上有联系的人。 她嘴角牵起一抹苦涩又幸福的笑容,只怕今日她已然是成了全球通缉的对象了。 点开微博全是艾特她的,手机简直就要炸了。 看见白慎行转发的那条微博,她随手转发,并附上文字,退出微博。 【如果那人是你,兜兜转转那么多年又何妨】 顾言洗完脸换好衣服下去,白慎行加入了战局,一客厅的人只有顾嘉铭是在闲着的,其余的人不是两人成群就是三人成群四人成群,顾言下来见到如此景象不免有些不习惯,山水居何时有过那么多人了? 徐离见李苜蓿跟顾言一前一后下来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顾言将一切尽收眼底。 “白太太、对于我们的劳动成果可还满意?”陈致远一边摸着牌一边问这顾言。 “刚刚苜蓿已经问过我这个问题了,”顾言浅笑着回答他。 “哎哟,既然被抢先了。” 李苜蓿白了他一眼;“好好搓你的麻将。” “苜姐还是一如既往的这么凶啊!”陈致远笑着打哈哈。 顾言浅笑着看着两人逗嘴。 这边、白慎行白朗顾轻舟徐离四人坐在另一张桌子上搓麻将。 白朗出一张七万被徐离吃住。 随后出了张三条到白慎行手里。 “这牌打的,一家家吃下去。”顾轻舟在一侧轻声道了句。 “一家人、没办法。”徐离笑着说到。 闻此言白慎行轻笑,随手在身上摸索着,没摸到想要的东西不免蹙眉。 “不想被骂就忍着,”白朗看着他提醒到。 怎会不知白慎行在摸什么。 也不是他想抽烟,只是昨晚没休息又折腾了一番,这会儿需要来点东西提提神。 “让张岚泡杯咖啡过来,”白慎行将眸光转向顾言对着她道。 顾言点头、起身去了后厨。 “这使唤的挺顺手的啊!”李苜蓿在一侧似笑非笑看着白慎行道。 “其实我是想使唤你的,不过估计有人不愿意,我就只好使唤我自己媳妇儿了。”白慎行怼回去。 山水居有山水居的规矩,除了客人有需求,不然佣人是进不了大厅的。 李苜蓿不屑切了一声,有人不乐意?倒是好意思说。 顾言让张岚泡了杯咖啡段出来,递给白慎行,他一手端着咖啡准备摸牌,口袋里的手机释意响起,拿出来一看微微蹙眉。 “接吧!有你忙的。”白朗道。 白慎行随手将电话挂了随即拨给许赞,让他代理。 许赞在那边冷汗直流,他有种预感今天什么都不用干了,只需要接电话就行了。“你手机呢?”白慎行将电话放在一侧望着顾言。“关机了。” “还是顾总霸气,”李苜蓿在一侧好不吝啬的夸奖道。 白慎行还得等着人家来电话了在交代秘书,顾言直接霸气的关机。 这种日子媒体跟合作商什么的肯定电话特别多。让电话开机不就是想让它爆炸么? 白慎行嘴角抽搐,却也不言语。 不久、张岚过来说可以准备午膳了,众人才起身,顾言坐在沙发上以为白慎行会过来牵她一把,直到他从面前走过,顾言才记得,他们二人在回山水居的路上说了些什么。 李苜蓿挽起顾言的臂膀朝餐室走去。 “都说白慎行为了这山水居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作为这里的女主人你是不是感到万分自豪?”李苜蓿言语之间尽是揶揄。 “作为白慎行的朋友,你是不是感到万分自豪?”顾言将问题抛回去。 李苜蓿耸耸肩,不打算回答。 山水居上上下下的佣人为了这场家宴准备良久,早在一个星期以前先生就通知过,今日意义非凡。 一干人等依次入座,喝酒的坐在前边,不喝酒的做后边,顾言李苜蓿陈涵跟白鹭顾嘉铭坐在后侧,简单的吃着食物,白慎行原本是坐在首位的,愣是跟蒋毅换了个位置坐到顾言身侧,紧挨着她。 蒋毅看不下去,哀嚎道;“吃个饭还虐狗?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就是,”单身后二号附和。 “习惯就好,单身狗们。”李苜蓿笑着揶揄道。 白慎行本不想坐在顾言身侧,以来是两人昨晚发生的事情他这会儿还有余气没消,二来顾言没主动与他坐一处。 可随即转念想,两人昨晚整晚没休息又这么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实属是累了,顾言本就累了会胃口不好,若让她坐的远了草草吃了两口,回头胃疼难受的是谁? 今日是她生日,他不与她计较,该忍着还是得忍。 白慎行一边跟蒋毅等人聊着,一边顾着顾言,是不是的给她甜菜盛汤,而坐在对面的李苜蓿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白慎行对顾言的一往情深让她羡慕,白慎行这样有主见有担当的男人,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 “今天言言是寿星,我们敬她一杯,”陈涵端着杯子说到。 大家伙举起杯子敬顾言,顾言本想端起酒杯,白慎行愣是按住她的手给她递了杯茶,顾言无奈,却也只能端着茶杯跟大家喝一杯。 席间,他们吃完离席,喝酒的人还在畅饮。 白鹭拿着顾言到客厅处,从包里掏出买好的礼物,递给顾言。 “打开看看、看喜不喜欢。” 顾言道谢,打开首饰盒看见里面的项链之后有一瞬的恍惚,随即面上挂上笑容;“谢谢、很漂亮。” “我很喜欢。”顾言缓缓道。 “喜欢就好,”白鹭笑的很开心。 陈涵也将自己的礼物拿出来,她与白鹭两人一人送项链一人送镯子,让顾言颇为不好意思。 明明从开始到现在她这个晚辈什么东西都未送给长辈过,倒是他们一直在送东西给她。 “姐姐、我也有东西送给你的。”顾嘉铭杨着脑袋看着顾言。 顾言低头浅笑着问他;“哦?是什么?” 顾嘉铭拉着顾言的手一路道后院,后院传来呜呜声,听着好像是小狗叫声。 “乐乐的宝宝、我谁都没送,就送给姐姐了。” 顾嘉铭养的那条大狗下狗崽了,整整下了六只,白鹭一直要求让他送人,他死活不肯,她只好借着这次顾言生日让她送两只给顾言,好在是这山水居有人养,不像顾家,虽说地方大,但好歹是政府大院住的人也多。若是吵到别人了,不好。起先听闻白鹭打电话过来说过,说顾嘉铭养的大狗下了六只狗崽,一到晚上就吵的要命,想着送人了,结果顾嘉铭不肯。不是不送人的,怎么肯送给自己了? “姐姐、你一定要好好对待他们。”顾嘉铭撅着嘴看着顾言,一副舍不得的小模样瞅着顾言。 顾言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会的、苜蓿姐姐也喜欢萨摩耶,你能不能送给她一只? 照这个样子,顾嘉铭送了她两只应该还有四只加上大狗顾家应该是还有五只狗。 整个一狗窝啊! “对啊、我也喜欢,你能不能送我一只?我会好好爱他们的。”李苜蓿蹲下来摸着他的脑袋缓缓道。 这白花花的小狗确实是看的可爱。 狗笼子里的狗在呜呜叫着,顾嘉铭纠结的看着李苜宿,一脸的不情愿,可最终还是蹙眉答应。 “那好吧!” 白鹭听他如此说,松了口气,能送出去一只是一只。 李苜蓿抱着顾嘉铭在他脸颊吧唧亲了一口,高兴的不得了,伸手去摸笼子里面的小狗仔,软乎乎的可爱的不得了。 “怎么都在后院了?”白慎行他们从饭桌上下来没看到人,听闻后院有声音便过来了。 见几人围在一起轻声问到。 “白先生,顾同学帮你解决了看家护院的问题,”顾言笑眯眯的瞅着白慎行。 白慎行这才看见李苜蓿蹲在地上摸着那两只白花花的小狗,头疼。 他不喜带毛的动物。 小时候顾言养只兔子都能被他嫌弃好多天的。 如今倒是送了两只狗崽过来,而且看顾言的样子似乎还喜欢的紧。“谢谢嘉铭,”白慎行伸手摸了摸顾嘉铭的脑袋。 “不客气,”顾嘉铭小大人似的回答。 李苜蓿见白慎行蹙眉的模样,就知道这男人不是个喜欢动物的主儿。 白慎行是不喜欢动物但也不讨厌,你养归养,别指望着我能帮忙照看就行了。 “进屋、外面热。”虽说今日是阴天,不算热、可毕竟是夏天,站久了会出汗。 白慎行搂着顾言进屋,李苜蓿手里抱着只小狗仔,摸着她的软毛。 “哪里来的狗?”本在笑眯眯的摸着狗崽的李苜蓿吓了一跳,抬眸便见徐离站在自己面前。 “顾嘉铭送给顾言的,抱过来玩玩。”李苜蓿绕过他进屋。 “去养一只?”徐离跟在身后轻声问到。 “恩、嘉铭答应要送给我一只了,明日我过去拿。”李苜蓿将小狗放在地上一边逗着狗一边应着他的话。 这边、白慎行跟顾轻舟白朗蒋毅等人在茶室喝茶,山水居的茶室正对着游泳池,风景甚好。 因刚刚喝了些酒,这会儿来点茶解解酒。 白朗坐在上位泡茶。红木制成的木勺舀上茶叶放进盖碗,用旁边壶中烧开的水淋过,蒸汽携带着茶香袅袅上升。 茶烟渐渐沉淀,一种久违的熟悉感涤静了胸中的苍凉,脑海一片空宁。沸水反复相沏,而后倒进瓷碗中,置于白慎行面前。 “而立之年、锐气也该收收了。”白朗沉稳的声音传到众人耳里。 原本还做的吊儿郎当的蒋毅等人瞬间坐好,这杯茶、不好喝。 白朗将众人茶杯蓄满,而后进行第二轮,蓄满开会的茶壶冒着袅袅青烟,他将视线投向白慎行。 白慎行以大拇指、食指、中指,呈“三龙护鼎”,力道轻缓柔匀地端起青瓷,不破茶魂。青瓷托于掌心,几片茶叶在清澈碧绿的液体中舒展,旋转,徐徐下沉,再升再沉,三起三落,芽影水光,相映交辉。他这么静静地看着,眸色深柔,茶沉入杯底,似笔尖直立,天鹤之飞冲,轻声应到;“我知道。” 白朗为众人续上第二杯茶, 用茶夹将茶渣自茶壶夹出,用温水洗净,侧置茶杯于茶船中旋转,以热水温烫后,取出置于茶盘中。将茶叶拨入壶中。 “人生路不好走,婚姻亦是如此,大家长该有大家长的模样。” 第二壶茶,他用滚烫的热水在茶壶上过了一杯,壶中溢出些许茶水,流至茶盘。 白慎行端着杯子,在手中缓缓旋转着,低眉看着杯重点呃茶水,缓缓道;“谨记父亲教诲。” 白朗将茶壶提起来,将第二壶茶倒入茶皿当中,茶水的潺潺声伴着他的声音流入道蒋毅陈致远等人耳中。 “男人、保家护妻是根本。” 白慎行若与顾言就这么低调下去,他倒是不担心,只是这会儿白慎行将他们二人关系公之于众,只怕会有心怀不轨之人从中作梗。 “时刻谨记着。”壶托在白朗的手指间,轻巧得如一张薄纸,左手中指按住壶钮,水流悠然而下,手腕带动手指,恍如描摹着一幅精致的工笔画,一点一点,一笔一笔从心底晕染而出。 一枚枚芽叶缓缓潜沉至杯底,再渐渐浮出,顺着水流的方向摇曳飘送,三沉三浮,茶叶微卷,就像是捏起的小皱褶。 “有些事离得近不一定看的清。” 白朗将滚烫的茶水倒入白慎行面前的杯中,炊烟袅袅雾气升腾、看不清杯中的茶水是何颜色。 白朗字字句句入了白慎行的耳,每一句听似无意,实则都是在指点他。 白慎行缓缓端起面前的茶杯浅酌一口,放下去,杯中青烟散去,茶水颜色现在眼前。 “泡茶的人须忘人间之灼色,感心中之清明,唯万籁皆寂静,空天下于尘埃。” 白朗端起杯子浅酌一口缓缓说到。 顾轻舟在一侧听着白朗跟白慎行的交谈,嘴角不免牵起一抹轻笑。 “人生如茶,一苦二涩三甜,缓步来。” 人生就像一杯茶。第一口苦,第二口涩,第三口甜。回味一下,甘甜清香。平淡是它的本色,苦涩是它的历程,清甜是它的馈赠。 “我明白,父亲放心。”白慎行始终低头谦虚谨遵教诲。 蒋毅等人将这简短的几句话听进耳里,不免震撼。 白朗跟白慎行父子连交流方式都这么简单高雅。 白朗虽话语不多,可说的句句都是针对白慎行现有的状况来的。 他们赞叹惊讶,却又能理解。 如若不是白朗的家庭教育,白慎行也成不了现如今的白慎行。 “汉城之中、你们几人要步步为营,商场上的事情犹如泡茶,选茶叶选水源到泡茶、中间步骤繁琐杂多,却缺一不可。”白朗甚至他们几人从小玩伴到如今也算得上是多年好友知己,有些事情鞥当面说,便当面说。 “明白,”蒋毅等人谨遵教诲。白朗跟顾轻舟都是父辈那便比较出众且有能耐的人物,能听的他们一番指点,胜过读十本书。 ------题外话------ 我们顾言抽泣着告白,就说你们爱不爱 第一百五十二章:磨人的小妖精 顾言坐在沙发上跟陈涵和白鹭聊天,李苜蓿跟顾嘉铭在斗小狗,山水居还是头一次如此热闹。 白慎行他们几人在茶室聊着天,张岚提醒说蛋糕做好可以吃了,顾言才起身进餐室,将蛋糕切糕端出来分给众人。 “蛋糕不是应该围着一起切寿星许愿吗?怎就单独切了?”陈涵接过蛋糕浅声问到。“不想让大家围在一起提醒我又老了一岁,”顾言笑着说到。 “瞎说,”陈涵轻嗔她。 “山水居的厨师现做的,快尝尝。”顾言轻笑着催促他们。 随后将蛋糕送到茶室,白慎行见此蹙眉。 “怎没让大家一起去?” “不想告诉自己现实的残酷,”顾言轻笑道。 她已经许多年没过过生日,今日大家聚在一起吃吃饭聊聊天已经很好,没必要一家人围在一起让她吹蜡烛许愿,27岁临近三十,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考虑一步一步来,许愿是小孩子干的,她就免了。 “在我心里你依然年轻,”白慎行浅答。 “但愿你这个想法能一直坚持下去。” “会的,”无论你年岁多大,在我心里你永远是初见的模样。 顾言浅笑嫣然转身出去,山水居里热闹非凡。 晚餐时分众人吃完纷纷回家,山水居大门此刻已然被媒体记者攻陷,顾轻舟等人走也只能走偏门。 白慎行一路送他们出去,反身回来时,便见客厅空空如也。 “在酒柜那边,”张岚见白慎行现在客厅张望微微提醒到。 蒋毅跟陈致远等人本就跟白慎行是多年好友,婚前白慎行还偶尔跟他们出去聚聚,这婚后数月聚的次数只怕也是求婚盛宴前的那几次了,且次次都为了正事。 如今陈涵他们离开,山水居里只剩下他们几个年轻人,坐在一处也好说话。李波站在酒柜前寻思着该拿哪瓶酒,谁人不知白慎行是大财阀?这山水居里的酒柜只怕也是格外值钱,难得大家都在必须是要挑瓶好的了。 他摸着下巴寻思着。 山水居的酒柜在底下,白慎行私藏了好些值钱的酒,酒柜前有两处沙发,众人都坐在沙发上,唯独李波在酒柜前寻思着。 “左上角那瓶最贵,”白慎行一手拿着披肩一手指着酒柜跟李波说道。 “还是慎行懂货,”李波感叹自己不懂酒的同时还不忘将白慎行夸奖一番。 他随手将披肩搭在顾言身上,坐在一侧,看着他们道,“倒也是会寻地方。” 他们中除了蒋毅来过两回山水居之外,其他人均是第一次来,蒋毅也不曾来过酒柜这边,这地方也能被他们寻到,倒是厉害的。 “白太太带的路,”李苜蓿在一侧好笑的看着白慎行。 白慎行看了眼顾言,大有一副败家媳妇儿的意味。 “说是要喝两杯庆祝一下,便带着来了,”顾言耸耸肩。 他断然是不会相信白慎行会责怪他的,这山水居藏酒那么多,喝两瓶也不要紧。 李波将酒调好,递给众人。 “举杯同庆,咱们顾小姐白太太生日快乐,再来庆祝咱们白董抱得美人归。”李波端着酒杯举向顾言,顾言端起杯子跟众人碰杯。 “好酒,”蒋毅高声道。 “李苜蓿,这酒如何?”随即将话锋转给李苜蓿。 谁人不知李苜蓿喜酒,时常没事便要自己浅酌两杯。 “喝不完给我打包,”李苜蓿端着酒杯浅笑道。 白慎行酒柜里的酒能有不好的? “慎行可说了,这是最贵的,”李波看着李苜蓿道。 “最贵的怎么了?买不起了还?”见李波说这话,李苜蓿就想怼他。徐离坐在一侧看着李苜蓿跟李波两人掐架,嘴角轻扬。 “谁不知道你李老板有钱啊!”李波不屑。 “都说本家人跟本家人是亲戚,你怎还跟我掐上了?”李苜蓿一副你丫是不是傻的表情瞅着他。“行了行了,”白慎行见两人掐上瘾了赶紧出口阻止。 李苜蓿白了他一眼收了话,将视线投到白慎行身上,“婚也求了,婚礼是不是不远了?” 白慎行端着酒杯,轻挑眉,“应该是。” 他本就计划着一步一步来的,求婚婚礼这个过程是要走的。 “可别定在十月份,不然我没时间。”李苜蓿开口提醒。 “你十月份有安排?”白慎行靠在沙发上问她。 蒋毅跟陈致远端着酒杯看着她,只见李苜蓿浅笑了下,随即轻缓开口道。 “回趟家,办件紧要的事情。” “那挪挪,”顾言见她如此说便笑着开口道。 而白慎行也未想过那么早结婚,有些事情还未解决,不到办婚礼的时候。 “今日这满城风雨,你们已经出名了,估计我晚上回去刷微博全是你们俩的新闻,”李苜蓿也算得上是个混迹网上的大咖,每天刷微博是必须的工作。 “蹭个热度,不正好?”白慎行笑着揶揄道。“你白慎行的热度要是那么好蹭,这天底下多的是人想蹭,也轮不到我啊!”李苜蓿一脸似笑非笑的瞅着他。 “只怕这汉城有人该伤心囖!”蒋毅接着李苜蓿的话语道。汉城某处别墅内,靠窗站立一个人,身影修长背影挺拔,可若是细看会发现他放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手背青筋直爆,凸现出他此刻心情。 一早他看见新闻开始便站在此处一直未动,这个求婚盛宴足够让他喝一壶。 让他将近几日来吃的东西全都推挤在胃中,消化不良。 他怎也没想到,白慎行会如此大规模高调的来场求婚盛宴,甚至不惜爆出他跟顾言的过往来博人眼球,而且据他所知,昨夜白慎行跟顾言连夜前往留城处理事情,到今日上午时分回来。 白慎行跟顾言联手、这汉城有多少人是要为止颤抖的? 白慎行、白慎行、白慎行。 他在心中咬牙切齿,连续念叨这个名字。 天晓得他此刻的心情如何,天晓得他此刻到底有多后悔。 当看到白慎行在大屏幕上跟顾言表白的时候,他心头狠颤。 白慎行这样的男人,等她竟然等着那么多年,如今多年等待修成正果多让人羡慕,本应该祝福的,可他此刻、既然没有半分想要祝福的意思。 这几日、白慎行跟顾言在汉城的风头太盛,总要找点什么事情压压的。有些事情一到了晚上就变得更加浓烈,比如感情比如仇恨,人不能有感情、一有感情就窝囊的不行。 汉城街头巷尾传了一天的美文到晚上并没有消散下去,而是愈演愈烈越来越热潮,甚至有人在往上贴出白慎行跟顾言在读书时期互动照片跟段子,一时间他们成了人们谈论的对象,成了他们幻想中最美好的夫妻关系。 因为白慎行跟顾二人,整个城市冒着粉色泡泡。 舒宁忍着痛将新闻看完,心底沉下去的那份异样感瞬间奔腾出来。 如果当初白慎行是顾言坚强的后盾一如网上说他等她多年,那为何顾言在生死徘徊的时候他不在场? 这份感情到底如何? 外人看热闹,只有他们这些陪着顾言一路走来的人才会去深思这个问题,到底为何? 有些事情一旦浮出水面便有大多数人来围观观赏。 白慎行此举,有好有坏。 顾言在生死边缘徘徊不定的时候,白慎行在哪儿? 顾言在国外为生计颠簸的时候,白慎行在哪儿? 如今这番求婚看似让人感动,可深思起来、白慎行跟顾言之间的问题就彻底暴露在他们面前。 舒宁放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 山水居里众人坐在酒柜前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饭后的小聚似乎有聊不完的话题,每一件事情都在围绕着生活跟事业展开。 顾言突然想起什么、招了声外面的佣人,让张岚去房间将她手机拿过来。 不久、张岚将手机递过来,一开机、上百条信息奔涌而至,她头疼。 随意翻阅着、直到看到自己想看的,才缓缓停住。 白慎行看着她停在屏幕上的手指,蹙眉。 “谁的信息?”浅声问道。 “梁意,”顾言随手将手机放在一侧,漫不经心道。 她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就想拿出手机,万一看到了梁意的信息呢?万一看到了相熟之人的信息呢? 白慎行微微点头,却也未说什么。 “顾言、你跟我们说说你在国外的经历呗,”起先在网上搜过她的视屏、在她的演讲之中知道这个女人是个奇女子,便颇为好奇,如今大家坐在一处闲聊着,便聊到这里来了。 顾言抬眸,微微差异的看着李苜蓿,很好奇他为何会如此说。 按理说、李苜蓿这样的女子,经历过感情的惨淡人生的失意之后应该不会才去多问世事,可为何? “没什么好说的,”她还是如以前一样,对过往的事情闭口不谈。 因为说多了,伤感情。 李苜蓿耸耸肩,也不在言语。 “倒是你跟我们说说、你十月份要办的紧要的事情是什么?”李波有些好奇李苜蓿紧要的事情是什么。 多年来,从未听过李苜蓿说过什么紧要的事情,今天既然主动开口说有紧要的事情,也着实是让他好奇。 李苜蓿撩了他一眼;“女人的事情你关心那么多干嘛?” 想来也是不愿意多说。 顾言端着酒杯看着他们聊天逗嘴、、也看的颇为起劲。 闲聊之间一瓶酒见底,李波嚷嚷着在开一瓶,徐离出言阻止。 他是不愿在开一瓶的,因为这瓶酒有三分之一入了李苜蓿的胃里。 “在开一瓶,反正这会儿还早,”李苜蓿提议。 若是不让她喝够了,只怕她回去还得自斟自饮一个人独守空房端着杯子借酒消愁。 “开吧!喝多了晚上住这儿,”顾言提议,她向来不劝人喝酒、今晚为何为这么做,想法只有她自己知道。 “还是女人懂女人,”李苜蓿抛去一个你真识相的眼神。 “正好明日去政府大院带小狗仔。”顾言说到,继而侧身跟白慎行道;“嘉铭说要送只小萨摩给李苜蓿,正好明日去拿。” 白慎行点点头,“少喝点你。” 顾言酒量如何他以前是知道的,三杯倒,如今、他不知晓。 但言语之中还是忍不住跟她说两句。 顾言请微点头、表示知道。 开的第二瓶酒直接放在李苜蓿面前,她端起酒瓶准备续第三杯的时候徐离握住瓶子,直接阻止。 “少喝点。” 李苜蓿浅然一笑,随即望着徐离缓缓道;“徐先生平日对别的女人也这么上心么?” 闻此言,徐离握着瓶子的手一顿,而众人相继瞪着大眼睛看着二人。 “我只对你一个人如此上心,”徐离沉声说到。 李苜蓿浅笑、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望着他缓缓道;“什么叫多余?夏天的棉袄冬天的蒲扇,还有我心冷却时你多余的关心。” 徐离,如今的我并非非你不可,所以请你日后不要在来打扰,你我之间切莫要陌生道连朋友都做不了。 “我只做我认为该做的事情,”徐离声音沉稳而又有力量。 他与李苜蓿之间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如今越走越远、他是惊恐的,李苜蓿如今看他的神情不爱不恨无欲无求,甚至连他给的一个微笑她都能轻声道谢,陌生的连路人都不如。 曾经的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如今的他们?连路人都不如。李苜蓿伸手、手心向上指向酒瓶;“您高兴就好。” 姐不喝了行不行? 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种尴尬的关系一直延续到白慎行开口打破僵局。 “喝酒伤胃,你还是少喝点好,人徐离也是关心你,”白慎行是过来人,知道徐离这种爱而不得的感觉有多难受,本就不喜欢言语的他,却忍不住的开口。 李苜蓿浅笑,如今的她也只剩下个胃可以伤了,其他地方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多谢,”她飘飘然的这么一句话,弄得在场人尴尬不已。 看似是给白慎行面子,实则是在指责他多管闲事。 顾言坐在一侧端着酒杯浅酌一口,淡然的笑着。 一直到十一点、几人都喝的七七八八了,才转身上去休息,山水居客房多,全部都休息下来不成问题。 顾言在衣帽间拿了套信的睡衣给李苜蓿。 “你跟徐离之间?” “我以为你不是多管闲事的女人,”李苜蓿浅说一句拿着衣服转身离去。 顾言微滞,她本就不是多管闲事的女人,只是这会儿、确实是让她有些觉得自己是傻逼了。他跟徐离之间?谁说的清楚呢? 白慎行进来便见顾言站在衣帽间门口发呆,未跟她说话,越过她直接进了衣帽间。 顾言跟进来,“我帮你找?” 白慎行伸手拿出套睡衣,准备进浴室,顾言拦住他的去路,挡在门口。 “你说过原谅我的。” 她深知白慎行不会在长辈亲朋好友面前露出不悦,甚至是两人关系不好的神情,但是私底下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白慎行绝对会坚守自己的底线,这点让顾言颇为头疼。 她今日之所以会留着蒋毅跟徐离等人在山水居过夜也是担心这个问题,她怕白慎行会因为昨日的事情跟她冷战继而连房间都不回。 有客人在、他断然是不会抛下她一个人独守空房的。 昨夜的事情哪怕他已经道歉,白慎行还是不能理解。 他不能理解他的太太为何会三番四次为了身边的人将自己置于险境。 不能理解顾言为何会将所有的过往藏匿于心,不能告知他一二。 但凡是知道顾言的一丁点过往,他也不会这么无助,不会在发生危难的时候心惊胆战的要命。 此次、他与顾言之间必须要立个规矩出来。 不然、若这种情况在来第三次,他担心自己会心力衰竭而死。“原谅你的前提是你告知我事情的过往,顾言、人生向来是等价交换,上次你跟我做的保证已经消失殆尽了然无踪,此次、我只要结果。” 我屡次信你,你三番五次将我推出去,如今、还想让我信你,顾言、我不傻。 “你要的结果就是想让我将过往所有的事情全盘托出给你听,慎行、这段过往并非只有我一人,有些事情、我不能说。” 顾言坚持己见,她深知白慎行想知道什么,想要什么她都知道,可这段过往里面并非只有她一人,她不能为了获得白慎行的信任而将别人的痛处跟过往呈现在白慎行面前供他观赏,这样的事情、她做不来。 该说的她会说,但是不该说的、她绝对闭口不提。 “很好,”白慎行咬牙切齿,越过顾言进浴室,直接将她关在门外。 顾言站在门外心理倍感无奈。 她不知该怎么做,她以为白慎行能理解,但是显然、他不能也不会。 那她该如何跟他解释?该如何告知他? 她该怎么告诉白慎行,她当初为了活命不择手段过? 她该怎么告诉白慎行,在认识舒宁之前她流连在烟花场所之中? 她该怎么告诉白慎行她跟舒宁的认识不过就是一场等价交换,一场金钱跟肉体的交易? 难道要把这些不堪入目的过往都说告知他,来博取他的信任吗? 这些、她做不到。 白慎行查不查是一回事,但是从她口中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迈步到沙发上,头痛的撑着脑袋。 “喂。”一侧的手机响起她拿起来便接。 那边传来浅笑声;“还以为会打扰你们你侬我侬呢!没想到接电话这么快。” 顾言冷嘲轻笑,你侬我侬?以白慎行这会儿的倔脾气,只怕她这会儿使劲全身解数白慎行都不会鸟她一眼。 “只能说你很重要,”顾言轻声道。“看来白董的求婚并没有让你很高兴。” “感情枯竭、姐姐你的功劳,”顾言浅笑道。 舒宁在哪测靠在床上,微微一笑;所以、解铃还须系铃人?“ “那倒不用,白先生无非就是想知道些事情而已,”顾言想、还是要这样说的,她想听听舒宁的答案。 那侧、舒宁心头一颤,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情而已? 此行能让白慎行想知道的事情除了她还有谁? 随后她浅浅道; “白慎行这人我不评论,但请你知道,你是你,我是我,你我之间虽是生死之交,但请你不要将我不堪的过往呈现在外人面前,顾言、希望你能理解。” 她跟顾言之间的事情那也是他们二人之间,有些事情能不让其他人知晓最好,过往的不堪已经够不堪入目了为何还要过多的人知道? 连许攸宁知道的也不过是片面而已。“我理解,”顾言浅答。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她现在才在想着该如何解决这件事情。 让他们之间的感情能不冷却下去,能不让舒宁受到伤害。 白慎行从浴室出来,,见她靠在沙发上闭目想着什么,他那么大动静出来,她都未注意。 “希望你是在想着如何跟我开口。”白慎行冷然的声音将她思绪拉回。 她猛然睁开眼,看着站在卧室中间的白慎行。 “我知道我这么说你可能会生气,但我还是要说,你想知道的某些事情,我不能跟你说的原因是因为那些过往并非只有我一人,我不知该如何开口,如果让我用别人的痛处跟过往来换取你的信任的话,我做不到,但如果非要用过往的事情来让你不在跟我生气的话,我会避重就轻说出来,而这些避重就轻里面只有我自己,没有别人。” 顾言轻缓的声音像把刀子缓缓的划拉着白慎行脆弱的心脏。 “所以、我在你心理不及那些人?”他眯着眼睛看着顾言,眼眸之中尽是不敢置信。 “你比那些人重要,”顾言望着他肯定道。 你比那些人重要。 白慎行内心云朝翻涌,表面却还要装作毫无波澜,为何?因为他不想在顾言面前表露出不好的一面。 在外人面前他断然会护着她,面露凶相也未尝不可,可如今只有他们,他怕吓着她。“留城的事情纯属意外,我本没打算去冒险,依我的性子若真的是去冒险断然是不会说出来让你担忧的,可慎行、我从未想过这会是场毛线,所以这次你跟我生气、是没理由的。” 从接到舒宁求救电话开始,她就没想到舒宁会有什么危险,她离国那么多年,十年未回留城,如今回去不过一两天能有什么危险,直到舒宁的坐标出了市区之后,她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哪儿再说、已经来不及了。 “那你告诉我,什么叫有理由?” 白慎行冷然的嗓音问着她。 顾言一滞、面庞中带这些不可置信。 她怎也没想到白慎行会反问出来。 “有意欺骗才有理由,”顾言看着他一字一句正经开口。 她与白慎行婚后从未认真谈过,也从未针锋相对过,如今这么针锋相对的交谈还是头一次。 她今日生日,白慎行又安排了场求婚盛宴,两人本该是在家人一起吃晚饭之后窝在一处回忆人生的,可现如今的气氛着实是有点不对。 “早点休息,”他不想与她做过多交谈,不然到时候顾言气死自己,他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你今天不原谅我就不休息,”她泼皮无赖。 原本朝床边走去的白慎行脚步一顿,随即转头恶狠狠的看着她道;“你不是没做错?要我原谅岂不是多次一举?” “我是觉得我没错,”她继续发挥无赖功能。 “多此一举。”白慎行转身揭开被子躺进去。 顾言气结、她苦口婆心解释半天,他就这么悠悠然的躺床上去了,一把揭开白慎行的被子,坐在床沿瞪着大眼睛看着他。 “顾言、别闹。”白慎行微恼火。 本就有意给她点教训,结果倒成了她闹着自己不放了? “今日要好过大家一起好过,不好过谁也别想舒坦,”凭什么你拉着个脸让我整夜整夜睡不好? 顾言大有一副要么你原谅我,要么我两今晚谁也别想睡了。 以往顾言闹白慎行,他总能如鱼得水的解决,时隔多年顾言第一次这么作他,他竟有些手足无措。 白慎行只觉得自己心肝脾肺肾都气的冒青烟了。 “顾言,”他这声喊的颇为咬牙切齿。 听得顾言心虚不已。 “你想如何?”白慎行问。 顾言顺势低头,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捏着被子一角;“我承认我这次给你惹麻烦了,但看在我积极道歉的份上、你能不能大发慈悲不计前嫌的原谅我?”她故意绕开话题,只要白慎行点头原谅那么一切都好说。 顾言聪明,可白慎行也不傻,若真是轻轻应了你,岂不是对不住他这个千年老狐狸的称号? “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事情就是你给我惹麻烦,然后我可以大肆宣扬你跟我的关系,顾言你明知我在意的不是这个却还将话题绕过来,你寓意何为?” 白慎行看着她冷然道,顾言的小心思他怎会不知道? 只是不想说罢了。 不跳坑?那没办法了,那就坐在一起吧!谁也别想睡了。 顾言是这么想的,可当白慎行看见她一本正经坐在床沿看着他们的时候颇为头疼。 他怎么会找了个这么磨人的小妖精? “去洗澡,”白慎行轻生催促。 “你抱我去,”顾言撒娇。 难得有一次她在白慎行面前撒娇的。 他嘴角抽搐,平日里费劲心思想让她说点好话,愣是不开口,怎么今日倒是嘴巴甜的厉害,白天从下面回来的时候一路抱着他老公老公喊个不停。 这会让她去洗澡既然撒娇起来了还。 “自己去,”他冷声道。 “那我不去了!”顾言大有一副大不了不洗的模样坐在床沿瞅着他。 “爱洗不洗,脏不死你,”白慎行也懒得跟她纠结,直接往里面去,你爱坐你坐。 “脏死我也是丢你的脸。” “你还顺杆儿上架是吧?”白慎行怒目微睁的等着她。 顾言撇了他一眼,不搭理。 坐在床沿,抱着自己膝盖一愣不愣的瞅着白慎行,死活就是不动,性子也算是拧起来了。 白慎行拿着床头柜上的书随意的翻着,起先还能安安稳稳的翻两页,随后越翻越急躁,最后更是气不过直接将书扔在床头柜上。 “你去不去?”他凶着脸瞪着她。 “你抱我去,”顾言继续重申。 “都是老子给惯的,”白慎行气结,却又忍无可忍,顾言的性子很有可能会跟你他拧巴一晚上。 昨夜本就彻夜未眠,若在加上今晚,只怕会生病。 本是想冷着脸教训教训顾言的,奈何顾言这泼皮无赖的性子着实是让他气不过。 天底下耍无赖没人能赢得了她,本就是自己做错了事,非得扒着不放让人家原谅她。 这世上怎么会有顾言这样的女人,小时候就算了,如今年近三十的人了,还能如此,倒也是只有白慎行能受的了了。 见她这泼皮无赖的模样,他是又好气又好笑,真不知该如何形容,本就恼火的性子被顾言这耍无赖的模样磨的一干二净。“自己惯出来的,含着泪也得忍。”顾言怼回去。 白慎行此刻正抱着她往浴室去,听她这么说随即冷着脸道;“下来。” 顾言搂着他脖子的手又紧了一分。 “不下。” 好不容易让你上了贼船哪儿还有下的道理?“耍无赖没人能赢得了你,”白慎行冷着脸唬她。 “那也是你给惯的,”打小白慎行就惯着她,索性是她也知道白慎行的弱点、他要跟你拉这张脸,没事儿、你闹他就行了,会原谅你的。 顾言正是因为深知这一点才会在白慎行面前属螃蟹。 横着走。 “你还厉害上了是吧?”白慎行冷声道。 “没有没有,”见白慎行微恼,顾言赶紧捋毛。 “你不帮我调水温啊?”见白慎行将她抱进淋浴间转身离开,顾言一把拉住他、睁着大眼睛无辜问到。 “自己调,”白慎行苛责。 “那我洗冷水。” “你敢,”他真是要气疯了,不疯也得傻了。 “你走我就敢,”顾言怼回去。 开玩笑,好不容将他拐到浴室里来,怎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他? 她向来遵循今日事今日闭的原则,白慎行若是晚上不搭理她,她估计能想的一晚上睡不着。 白慎行忍着性子将水温给她调好,“你敢洗冷水试试。” 临出去前还不忘恶狠狠的警告她一番。 “我没拿睡衣,”顾言憋着嘴看着他、指望白慎行去给她拿。 白慎行深呼吸,忍着一千万次想捏死顾言的冲动转身去了衣帽间,将她睡衣拿过来。 原以为顾言最起码会等他将衣服送过来再说,哪儿想着她直接现场直播起来。 一时间将他看花了眼。 顾言瞄着白慎行过来,扯过一旁的浴巾直接围在自己身上,打着赤脚缓缓朝他迈步过去。 双手攀上他的脖颈;“老公。” 清莞婉转的嗓音对白慎行来说简直就是催情符,撩拨的他不能自己。 这会儿他才知道,顾言这个小狐狸一开始那么死活跟自己拧巴着是为什么了,非得扒着他抱她进浴室是为何了。 顾言的魔爪直接忽略了睡衣伸向他健硕的腰肢。 勾引、赤果果的勾引,白慎行在心里排腹着。 “没穿鞋,”顾言低头看了看自己光溜溜的脚丫子,在抬起头看白慎行。 白慎行我无奈,一把抱起她往卧室去。 “干嘛?我澡还没洗完,”顾言惊呼。 她刚刚不过是过了遍水而已。 “没洗完你出来干什么?”白慎行恶狠狠道。 故意出来撩拨他的? “见到你了呀!”顾言调皮道。 呵、真是个好理由。 白慎行对今日的顾言简直就是刮目相看,这只小狐狸撩拨起人来,绝对是一套一套的。 “是要我抱着你进去在洗一遍是吧?”白慎行气结。 “不要、”顾言搂着他的脖子缓缓蹭道。 “顾言、你最好给我老实点,”白慎行警告。 “不老实会如何?”顾言抬起眸子浅笑嫣然的看着他。 她今晚本身就没打算老实,就不信你白慎行撩拨不动。 “有本事你别求饶,”白慎行咬牙切齿。 他今晚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她,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哼,”顾言轻哼,你让我不求饶我就不求饶? 我又不傻。 哼?很好、真是给惯出性子来了。 这晚、白慎行十分卖力,卖力到让白太太后悔自己主动勾搭了他,后悔到应该让他老老实实睡觉的。 觉得自己就是i闲得蛋疼才会没事儿去撩拨什么白慎行。 撩拨到让她怀疑人生。 这晚、、白先生用实际行动告诉白太太,没事儿不要随意瞎撩拨,不然他会给你上一堂形象又生动的思想课。 告诉你那些事儿该做那些事儿不该做。 白慎行在这方面颇为顾及顾言,让他身心愉悦的欢爱也不过数场,不过今日这场、着实是让他酣畅淋漓如痴如醉享受到了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乐趣。顾言的主动撩拨将他刻意压制住的兽意悉数激发出来,折腾起她的时候,完全忘记了顾言禁不起折腾这一事实。当他吃干抹净看着浑身瘫软的白太太的时候,闷声失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原本应该沉着脸的他,此刻见顾言如此疲惫、竟也心疼的厉害。 白太太浑身酸软的抬起眸子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继而沉沉睡去。 ------题外话------ 生病中,尽量9000更,实在扛不住只能少更了,么么哒 第一百五十三章:汉城要变天了 当人生的天平开始倾斜,当岁月的漏斗已经接近尾声,这世上、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多管闲事的人站出来阻挡你的去路,断了你的归途,让你在这茫茫人海中左右观望摇摆不定。 人生来就不公平,这是事实。 城北公路漆黑一片,一辆黑色奔驰如夜间鬼魅一般在广阔的公路上疾驰而过,车里人紧绷着脸,骨节分明的手狠狠抓着方向盘。 脚底油门一寸寸加深,直到到达目的地,才一脚刹车踩到底。 海风呼啸夹杂着湿润的咸味,他缓缓朝立在海边的人靠近,站在他身侧,缓缓道:“久等了。” “不久,刚到。” 他随手将东西递过去交于他,“汉城监狱里,这个人,解决他。” 来人拿过手中的东西用手机照了下,随即侧目看着他道,“刘家的事情是你出的手?” “若是我出的手,还需多此一举?”他低沉的声音夹着些许严肃,眼眸中在这黑夜中透着些许精光。 “你就不怕?”那人侧眸望他。 “怕什么?输吗?”他冷笑,谁输谁赢不一定。 “去办就是,”在多言语下去又有何用? 汉城靠海,海滩众多无非就是远近问题而已,有些海滩适合夜晚散步,而有些海滩只适合夜深人静之时独自一人观赏。 怕输?不试试又怎会知道自己会输?白慎行固然厉害,可他也不差不是? 若他能做这汉城第一人,也是极好的。 海浪冲上沙滩缓缓低下去,如此反复的场景,他竟站在那处看了十几分钟。 嘴角扬起一抹轻嘲,随后转身离开。 深夜的海滩尤为静寂,除了狂风时不时推着海水拍着沙滩,其余任何声响都没有。 而这边。 郑武依着顾言的要求,深夜将她送到临水湾,舒宁负伤,行动颇为不便,所以对郑武将她扔进来就走这事儿颇为不爽。 临水湾长时未主人,难免有灰尘堆积,闻着一屋子的粉尘味儿,她有稍许难受,随后坡着腿将屋内窗帘拉开,原本是想转身进屋,可见临水湾夜景时,竟立足在此观看。 汉城,这个她熟悉又陌生的城市,离开了六年,如今一朝回来,只怕已然是物是人非。 繁华的夜景呈现在眼前,她将视线停留在某一处建筑物之上,微微眯眼。 随后转身进屋在沙发上将就一晚。 汉城、要变天了。 次日早,舒宁在沙发上还未翻身,便听见开门声,警觉性的翻身起来,阴孑的眸子盯着门口,见开门进来的是许攸宁一下瘫软在沙发上,一大早起来就神经绷紧会神经的。 “你怎么来了?”她瘫在沙发上问到。 “顾言昨晚给我打电话,说你残了让我过来看看你,”许攸宁将手中的早餐放到桌面上,一脸怡然自得的瞅着她。 “你跟我说说你咋啦?”许攸宁拿起沙发上的抱枕放在茶几上,垫着屁股坐下去。 “发生了点意外,被个贱男人给阴了,”此刻的她一想起邵杰那个男人就咬牙切齿,恨不得直接切了他。 “奇了,这年头还有男人阴的了你?”许攸宁一副发现新大陆的模样瞅着她。 “唉、你告诉我那男人是谁?我过去膜拜下。” 舒宁抬手搭在眼帘上,不与她多逼逼。 许攸宁看着她,心里思绪万千,舒宁她见得次数不多,总数过来也不过一只手,她跟舒宁两人对顾言的来说是两种不同意义的存在,这世上有人可以陪你并肩作战,有人只能让你展开羽翼保护。 她们两人是极端。 所以对舒宁,她内心是多多少少有些嫉妒的。 她一直远在德国,顾言在那边的事业几乎uu全权处理交于她管理,如今她回来,自然心中也知道个八九不离十了。 只怕这顾言身边的贴几人要变了。 不在是她许攸宁了。 舒宁白了她一眼,不言语、那样的男人不提也罢。 “你跟顾言在柏林的事业画上终结了?”许攸宁坐在茶几上看着瘫软在沙发上的舒宁问到。 “恩、”她闷声答到。 画上终结了,所以她无处可去只能回到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地方。 “所以呢?你现在什么安排?”准备一直打扰顾言么? 舒宁的性子不是个静的住的人,势必是要到处游荡的,如果是这样、她很高兴。 “混吃等死,”舒宁悠悠然冒出四个字,她现在的生活状态就是混吃等死。 许攸宁不屑,随即将提过来的早餐摆在茶几上;“来吧!混吃等死的人。” “顾言让你过来你就过来?”舒宁受伤的腿架在茶几上,一手端着豆浆问她。 “我不来、你的伤怎么办?”许攸宁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舒宁身上的气质跟顾言颇为相像,只是两人截然不同的地方是,顾言不会自我放纵、而她不同,舒宁自我放纵起来基本没谱。 “死不了,”起初那样的时刻都过来了,更何况她腿上的伤已经处理过了。 坚强灌了的女人,不适合被人疼爱,因为那样会让她失了心神。 “有钟点工没?让人家来打扫下,不然怎么住?”这满屋子的灰尘着实是让她看着难受。 “你这洁癖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许攸宁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都成了落水狗了还这么讲究? “改不了,”她傲然。 “顾言受伤么?”许攸宁担心这个,虽然她昨晚一再追问顾言都说没有,可她还是不放心。 舒宁靠在沙发上一脸随意的看着她;缓缓道;“你觉得如果顾言有事,白慎行会放过我?” 白慎行那样嗜血的男人,一个能轻易将人丢到山里去喂野生动物的男人会轻易放过一个让他老婆受伤的人?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就不觉得白慎行这个男人会有那么好的心。 许攸宁点点头,也是、以白慎行这猖狂的模样,只怕是不能轻易绕了她。 “但愿惹了他的人都还活着,”许攸宁祈祷。 “你倒是心系黎明百姓,”舒宁嘲讽道。 “为了你积德,”舒宁跟顾言的事情她虽然没参与其中,但好歹也见过一次两次,她跟顾言之间的事情不好拿到明面上说。 “谢谢,”舒宁淡然道。 她从不认为自己需要积德,如果生前作恶的人死后是要下地狱的话,那么她就下地狱好了,未尝不可。 她只在乎生前,死后的事情谁又能知晓? “不客气,”她倒是不要脸。 许攸宁一边段端着碗吃早餐一边跟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敲门声响起,她才起身开门。 钟点工带着另外一个女人进来便开始工作,将屋子里里外外都打扰一遍。 舒宁看满屋灰尘飞,便坡着脚去阳台,坐在阳台的藤椅上,观赏着临水湾白天的景象。 马路上车流不息,人来人往,空气中夹杂着海风的湿润,她闻着味道微微蹙眉,多年未问到这种咸咸的味道了。 她思索事情的时候,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质,而此刻许攸宁靠在阳台门上双手抱胸,缓缓道;“当初选这里的时候我觉得贵了,一平方买到四五万不是抢钱么?后来那天跟顾言两人喝了点小酒,站在阳台上观赏这里的风景,突然觉得四五万一平还是值得的。”“贵的东西只有贵一个缺点,任何东西都有其本身的价值,能卖出这个价格必然是有它过人的优势,”舒宁靠在藤椅上缓缓说到。 她一直认为这个世界上贵的东西自然是有他的优势,就像人一样,傲娇的人必然是有它的资本。 许攸宁靠在阳台门上看着她,果然、连说出的话都跟顾言一样。 “突然发现你跟顾言两人在某些思想上面惊人的一致,”她语气中带着惊叹。 舒宁继而转头看着她,怡然自得道;“那是因为我们两人在某些方面的经历也是惊人的相似,。” 能惜惜相心的两个人必然是有过一段相似的过往或者相似的成长经历,只有在各方面经历都相同的人,才能读懂对方严重的欲言又止,她跟顾言两人之间的经历大相庭近。 “那倒也是,”她了然。 “还有间客房,你住里面、我住另一间,顾言那间还是给她留着,你看如何?”许攸宁这样说到。 “我都可以,”住哪儿都一样,不过就是个住的地方而已。 她住过的每一个地方从未被她当成安身立命之所。 暂时住所而已,住哪里无所谓。“你倒是好说话,”许攸宁轻嘲道。 “你才知道?” 屋内阿姨在打扫卫生,阳台上,两个女人在不冷不热不深不浅的聊着天,好在是近日阴天,没什么太阳,不然他们两人只怕是只能在屋内跟灰尘做斗争了。汉城近几日天气着实是阴沉的厉害,白慎行跟蒋毅他们在山水居吃完早餐,依次离开,走的还是侧门,山水居大门那侧的记者还是未离开,如今回家离开都只能偷偷摸摸的模样着实是不爽的厉害。 汉城的头版头条,商业报纸娱乐报中全是关于昨天求婚盛宴的事情,连车里的广播都在播报。 顾言听着车里主持人的说话声,听了两句便随手将广播关了。 引来白慎行一阵侧目。 麦斯白慎行全城求婚,而此次求婚的女主角在微博中做出回应,让一众网名呼吁交好,有人高兴有人忧,钻石王老五脱离单身伤了一众女性的心灵。 她刚刚就是听这么句话才觉得刺耳的厉害。 “一会儿把我放到停车场,”顾言浅声开口道。 “连正门都不敢走了?”白慎行低沉着嗓音问道。 “我怕被你的粉丝给围殴,”顾言没好气的说到。 还汉城钻石王老五,脱单有一众女人会伤心,这话说的都是轻巧哈。 见顾言这一脸醋意的模样,白慎行闷声失笑;“那回头我让冯叔送你上下班?” “你敢,”顾言转头恶狠狠的瞪着他。 还蹬鼻子上脸了?怕见人是吧? “我不敢,”他摇头、是真不敢。 也就是想说说撩拨撩拨她而已。 要真这么干了,顾言不得给他脸色看? “你把舒宁放临水湾去了?”白慎行浅声问。 “恩、”顾言浅应。 “有什么安排?”舒宁留在汉城顾言是怎么安排的? “她应该留不长,”舒宁心无定向,不会在一个地方呆太长久。 “留城那边传来消息,北派跟邵家那边估计会有场大战、今日上午邵老爷子跟北派当家见面。”白慎行将留城那边的动向说给顾言听。 顾言靠在座椅上回答他的问题;“你有什么想法?”“渔翁得利如何?”白慎行眸底露出一丝皎洁的笑容。 “留城那边的事情插手对我们来说没什么好处,”顾言如是说到,一来是因为留城那边势力太过繁杂,二来是因为如果他们插手留城的事情必定会派些人过去,三是因为留城那边发展定向远不如汉城、压根就没有什么让他们得利的事情。 “说说?”白慎行挑眉问到。 “无利、耗费精力、浪费时间,”顾言简单列举出来。 她相信白慎行对这些问题早就想到了,只是想片面的听取她的意见而已。 白慎行不傻,商人、无利不起早的本质还是不会变的。 白慎行点点头;随即缓缓道;“确实是这么个意思。” 白慎行原是想听听顾言到位的分析,奈何她这般简洁的说出来,他也无从反驳。 留城那淌水他没准备掺和,但留城北派跟邵家的某些人他断然是不会放过,比如、邵杰。 敢将麻烦惹到了他老婆身上的人都是不想混了。 而这邵杰是头一个。 “所以、白董还是稳妥的在汉城吧!留城那边、不要吓惨和。”顾言浅笑嫣然道。 “言言都这么说了,我断然是要听的。”白慎行打趣道。gl大楼前围满了记者,就连停车场的入口都满满当当都是人,白慎行远远的将车停在大楼门口,侧目望着顾言。 “只怕是停车场都进不去了,”他悠悠然道。 “随我去麦斯?”见此情况顾言还是乐呵的。 顾言见他满脸笑意,不免白了他一眼。 “楼底下的记者怎么回事儿?”顾言坐在车里给张晋打电话。 “昨天就在了,这会儿保安正在集中,你且等等,”顾言听那边声响挺大,估计也是如此,这会儿保安正上班,也不能太要求人家。 索性只好坐在车里等着,远远的看着那些记者何时散去。 “昨天妈妈他们给你的礼物都收到哪里去了?”白慎行见她没准备下车,便百无聊赖的跟她搭着话。 “梳妆台上,”顾言道。 白鹭跟陈涵送给她的都是首饰,而她不太爱戴那些东西,最多也是带个手表就足矣,那些东西只能让张岚都收起来了。 “偶尔回去的时候带上,别让长辈多想,”白慎行提醒到。 顾言点头、这些白慎行不说,她还真没想到的。 阴沉的天带来阵阵清风,路边的树木被吹的哗哗作响,在车里听不见响声,但树叶抖动的姿态她还是尽收眼底。 “最近似乎都是阴天,”顾言看着天气缓缓开口。 “估计是台风要来了,晚上回去关注下新闻,”每年汉城夏天都会有台风降临,小的无碍,大的伤亡惨重,白慎行每年都会为此损失不少钱。 原以为今年的台风会在七八月份,不料这都九月了才有台风要来的趋势。 “哦~”她离开海边城市太久了,台风天她都忘了。 阴沉的天气让整个汉城都格外凉爽,但同时也让某些人内心因此而灰暗。 直到大楼门前的记者全部离去,白慎行才开车将她送到停车场,临下车前顾言俯身在他脸颊处落下一吻。 随即上楼。 而汉城监狱这天因抢劫罪关进去一个人,这人娇小瘦肉整个人的精神面貌就是衣服营养不良的模样。 殊不知、就是因为这样一个耗不起眼的人,最后颠覆了汉城的整个圈子。 临水湾的钟点工收拾妥当之后,舒宁坐在客厅将脚放在茶几上,任由许攸宁给她清理伤口。 “子弹?”许攸宁起初看见这伤口的时候是愣住的,只有在国外的时候她给顾言清理过类似的伤口,可国内的枪伤、她还是头一次见。 不由的镇住了。 “在国外伤的?”许攸宁不免多嘴问到。 舒宁点头,直接告诉她答案。 “国内不是犯法的么?”许攸宁惊呼。 “我当时第一感觉跟你现在一样,结果当我看清事实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操蛋的,事实告诉我,这个世界存在太多外人看不见的阴暗面。”舒宁靠在沙发上感叹人生。 以前一直以为国内是安全的,最起码在这个地方持枪是犯法的,可当她被现实打击之后,才知道、任何地方都有他的阴暗面。“简直就是操蛋,”许攸宁爆粗口。 处理好舒宁的伤口之后,她倒在沙发上仰面看着天花板。 只愿她的蹄子早日好起来,然后去收拾了邵杰那个贱人。 她现在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我这腿多久能好?”她有些迫不及待。 “伤筋动骨一百天,”许攸宁官方回答。 迎来舒宁一阵白眼。 简直是不想跟她瞎比比。 这边、顾言一进办公室便迎来一阵炮轰,秘书办的妹子们直直围着她,让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顾言站在中间,双手抱胸等着他们一个个说完。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跟白董之间的火花是什么时候擦出来的?” 接二连三的问题仰面而至,顾言嘴角擒笑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 “lee的那个案子草案出来没有?风投那边欧洲盘今晚开盘准备好没有?年度企划案你们交给我没?季度总结你们放到我桌面上没有?月度报表做出来没有?周安排的事项是哪些?麻烦各位一小时之内将这些东西放到我桌面上。”顾言浅笑嫣然,一副好老板的模样看着众人原本一脸质问的表情一点点的变成一脸恐惧,随即一个个张大嘴巴看着她。 顾言直愣愣的看着众人,一言不发。 迎来的却是秘书办众人的无限哀嚎。 简直就是周扒皮,周扒皮、他们不过是想关系下她的人生大事而已,结果这么多事情等着他们在做。 嗷~。 张晋跟露西两人吞了吞口水,准备转身溜之大吉,奈何顾言悠悠然开口;“急什么?先进来聊聊。” 不聊行么?你刚刚说的那些事情我们还未完成呢! “欧洲那事情都稳妥了?”顾言直接开口,张晋跟露西两人面露难色。顾言靠在办公桌上面色阴沉;“公归公私归私,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们应当是懂的。”她婉转的嗓音浅浅开口。 张晋跟露西两人站在办公室中央;“工作期间不要谈论四十,虽然嘴巴在你们身上我管不了,但请你们谈论私事之前把东西给我,今晚做不完集体加班。” 顾言一句话道出她今日的心情。 并非她心情不好,只是一大早的秘书办的人围过来这架势着实是让她认为他们公司最近压力太小了,以至于让他们有那么多闲情逸致去八卦别人的事情。 、lee的案子放下去好多天了,至今还未得出结论着实是让她恼火的厉害,如今的节骨眼儿上还有心情去八卦? 下半年的进度要是赶不上上半年只怕这秘书办好多人都该缓缓了。 “舒宁回来了、你们若做不好,可以让她来顶替,”顾言从容不迫的一句话让张晋跟露西两人闻之一颤。 他们两人都知道舒宁一直在帮顾言管理柏林的事情,她的能力跟手段大家有目共睹,如今她回来了,不是让他们两人退位么?顾言跟本就没打算跟他们说这些事情,实在是最近他们二人太瞎操心了,没点压力哪里来的动力? 你要时刻谨记、这个世界上多的是人想顶替你的位置。 将你踢下去。 而她必须让张晋跟露西两人也知道这个道理。“东西今晚之前交给我,”顾言说完最后一句话,挥挥手,让他们出去。 张晋跟露西两人缓缓松了口气,直接出去。 阴沉的天气将微风送进来,吹过她的面颊,侧目看着窗外阴沉的天不免一震,随即转身回办公桌。 下午时分、张晋见将东西送进来的时候说了两句话随即转身出去,顾言拿起桌面上的文件简单的浏览一番,随即提着包包离开。 而临水湾里、许攸宁去医院,舒宁百无聊赖的躺在沙发上随手翻着一本厚厚的英文书籍,听见开门声侧目。 随即冷冷道;“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她从未想过顾言会这时候来看她, 顾言将手中的包放在玄关处,转身进厨房烧上热水。 靠在吧台上等水开。 “你巴不得我永远不来最好,”她浅声应着她的话语。 舒宁翻书的手为受到任何影响,倒是鼻息之间传来一声冷哼。 以表示她的不屑,水壶的响声在屋里显得尤为响亮。 “这里如何?”顾言漫不经心问到。 “还不错、是你的风格,”舒宁点头回答。 “我以为你也会喜欢,”顾言浅说道。 “不过是个旅馆式的住所而已,谈不上喜不喜欢,”舒宁倒是直白。 水壶的水装的太满,烧水期间有些水渍溢出来溅在她的手臂上,她迈步到餐桌的地方,拉开椅子桌下。 舒宁随手扔过来一个东西;“许攸宁给你的礼物,两个人的,那个人是谁不用说了。” 说不说、她都知道。 顾言接过礼物,放在桌面上,随即看着她轻声道;“白慎行今日问我对留城那边有什么想法,我来问问你的意见,”顾言浅声到。“我没什么意见,无非是等我好了,邵杰那小子我一定会亲手解决了他。”舒宁从原先的咬牙切齿到如今的漫不经心,这个过程不过是一天不到的时间。 “你想亲手手刃了他那你自己解决。”听见水壶里的水烧开,顾言拉开凳子起身,将自己杯子拿出来用开水泡了下随即给自己到了杯开水。 “你要不要?”她反身问到。 “冰箱里面的冷饮可以给我来一瓶,”大夏天的喝热的,她可没有这个习惯。 顾言打开冰箱,扔了瓶冷饮给她,她稳妥的接住。 拧开盖子喝了两口,随即放在茶几上,顾言端着杯子坐到沙发上看着她。 “近来有什么想法?”顾言问。 舒宁,抬眸看了眼她,只觉得她嘴边的笑容格外刺目。 “许大夫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她悠悠然道。 顾言今日来来找她绝对没好事,她的直觉告诉她。 “一百天之后呢?”顾言问。 “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她答。 “进来我公司风气不好,你要不要过去帮我整治整治?”顾言直接开口。“顾总、要是没记错的话我好像已经退隐江湖了,”柏林那边事情结束她就不准备在重出江胡了,该休息的时候还是休息好了。 “那依你好了,”顾言耸耸肩,见舒宁一副不大愿意的模样她也不强迫她。 “好好休息,别乱跑动,回头我找个保姆过来伺候你,”顾言此番来就是来看看。 “我还以为你会说你来伺候我,”舒宁冷嘲热讽。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样对她,但是事实是,自从昨日她知道白慎行跟她是青梅竹马关系之后,心中郁结的厉害,一股无名怒火在心中释意游走着。 “我发现你今日态度很是不对盘,”顾言发现问题。 舒宁在书中抬眸看了她一眼、随即道;“结了婚的女人都像你这么疑神疑鬼么?”顾言端着水杯的手一顿,随即眸底闪过一丝不悦快的让人难以捕捉。 “也许是的,”她缓缓点头,端起杯子将滚烫的热水送到嘴边缓缓的吹着。 疑神疑鬼,到是个好词。 见她顺话说舒宁眸子一颤,随即便掩藏起异样的情绪。 “是秘书办那群人做事又不入你眼了?”舒宁问到,以往顾言也说过秘书办那群人办事效率不行,缺乏压力来促使他们,她如今说这话是想让她去当坏人? “差不多,”gl格局跟国内很多公司制度不同,秘书办总共八个人分管下面各个部门,跟部门之间取得联系,然后将部门之间的文件收上来过滤在交由她手中。 进来底下的任务大部分都延迟,让她感到不悦。 只能说明秘书办那群人在衔接方面不太用心,让她颇为恼火。 “要求不要太高,人家跟不上你的节奏很正常,”你以为全世界的秘书都跟我一样?你一言一语我就能看出来是什么意思?继而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你满意? “张晋跟露西跟不上也正常?”顾言反问。 张晋跟露西跟了她这么多年、近来做事也实在是让她不能理解,若说她要求太高,那张晋跟露西他们应该是可以胜任的吧? 见她如此说,舒宁微微侧目,张晋跟舒宁也跟不上她的节奏? “等过段时间再说,”舒宁知晓顾言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有压力才有动力这个是根本,如果张晋跟露西长久这么下去,顾言的工作绝对会很难做。 “时隔多年再次回到汉城感觉如何?”顾言见她答应,便扯开话题。 “不过尔尔,”一个城市离开了那么多年归来时没有让她有归属感,着实是有些失望的。 “我当初回来也是这种感觉,”顾言将冷却的差不多的水送到嘴边。 “现在呢?” 现在?她浅笑道;“稍微好些。” “是因为有些婚姻?”舒宁猜想应该是这样的。 “也许、”但绝大部分绝对是因为心中的仇恨放下了。 “回去见到父母了?”舒宁是留城人,她回去也许会去自己原先住过的地方走一遭,如果去了、应该是见到人了的。 “没有,我回去不为见他们,”她冷笑着将这句话说出来。 顾言耸耸肩,没接她的话语。 “汉城太平不?”舒宁本不想问这话,但现如今顾言在,她还是多问问好些。 “昨天以前,应该是太平的。”汉城大多数人都不喜欢她跟白慎行之间有任何瓜葛,因为那些的话,汉城对于某些人来说可能u立足之地。 如今白慎行高调求婚,必然是惹红了一些人的眼,自然是要做出什么动作来的,舒宁今日这样问,她只能如实回答。 “为何?”她不明白?为何在昨日以前还是太平的? “因为强强联手会让更多的人恐惧,而恐惧到一定程度,必然会反击。”顾言浅缓说着。 汉城只怕已经有人在蠢蠢欲动了。 “祝你们好运,”她淡然道。 “会的,”顾言回到。 任何人想从中作梗,必须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这点她跟白慎行两人早就达成共识。 “结了婚都能与世界为敌,估计也就只有你一人了,”舒宁轻嘲的嗓音缓缓萦绕在她耳畔。 顾言也不恼怒,只是浅浅笑着。 “挑衅世界的感觉很好,你可以试试。”“免了、如果找个男人是要应付那么多不必要的麻烦的话,我宁愿孤独终老。”舒宁这样想。 如果结婚是为了给自己惹麻烦的话,那还是不结婚好了,结什么? 自找麻烦。 顾言耸耸肩,她以前也是这个想法。 “但愿你能坚持这个想法到孤独终老。” “会的,”她不以为然,她这辈子本就没想过结婚,孤独终老也未尝不可。 顾言端着杯子喝了一大口,随即起身去蓄水,靠在吧台边儿上看着她缓缓道。 “许攸宁这段时间应该会过来跟你一起住,”顾言道。 “对了、她还养了只猫、英国短毛猫可萌了,”她嘴角牵起一抹坏坏的笑容看着舒宁。 “我可以一个人住,”她讨厌猫,晚上叫起来格外吓人。 “那不行,许攸宁绝对不会临阵脱逃的,”顾言一直都知道舒宁不喜欢猫。 至于为何要从在国外生活说起。 在异国他乡的日子难免会四下奔波来回流窜,夜深人静的街头是他们经常走的路,冬季的夜晚本就凄凉,偶尔路边有些流浪猫什么突然窜出来着实是会让人吓掉三魂六魄,更何况住的地方底下全是流浪猫,一到晚上那阵阵猫叫声跟小孩哭似的更让人惊悚。 此后、当她日子好过之后,见到猫都绕道走,不管他们多可爱多萌,她都敬而远之。 能远离就远离。 如今顾言说许攸宁养了只猫,而她可能会在这伤筋动骨的一百天里跟只猫潮汐相处,她简直就是受不了。 “我只能说我会尽量不将那只猫扔出去,”她不能可能保证。 人在恐惧一定程度的时候是会做出反击的,这句话是顾言说与她听的。 如今她还给她。 “许攸宁会提着手术刀满屋砍你的,”顾言直言不讳。 舒宁手段阴狠,许攸宁性子泼辣、她倒是想看看,当小辣椒遇上圆润的野花椒谁能赢。 “你确定你是让我过来养伤的?不是把我带过来谋财害命的?你确定许攸宁是个正规有营业执照的医生?不是屠夫?”她一连抛出两个问题。 “这房子总值两千多万、你觉得如果谋财害命我会选这么好的地方?还收拾干净来谋你财害你命? 如果我找的是个屠夫,早上你睡觉的时候绝对会在睡梦中稳妥的去了,而不会坐在这里跟我逗嘴耍嘴皮子。” 顾言端着杯子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道。 眼眸中尽是得意,看的舒宁直翻白眼, 本想说什么,放在桌面上的手机肆意响起,看到来电提醒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滞住了。 任由电话在桌面上狂妄的向着、她毫无半点想要接的意思。 ------题外话------ 猜猜海边是谁? 第一百五十四章:刘老爷子死了 这世上总有些人在你得意时给你致命一击,她思忖着接不接,舒宁在那侧缓缓开口,“对手?” 顾言挑眉,“差不多。” 他们两人算得上是对手也算不上,许老大的存在于他们来说是不痛不痒的,当然,如果他给他们找麻烦的话,那绝对会让他们心塞。 这样一个人,最好不要有任何交集,不然到时交锋起来亏的是用心的那一方。“不准备接?”舒宁请问道。 直到手机暗下去,顾言才将东西收进口袋里,将手中杯子上的热水倒进水池,清洗好杯子放在托盘上。 “要走?” “恩,”她点头。 “看你面色不是很好,”舒宁缓缓道。 “无关紧要的事情,你尽快把伤养好,”舒宁在,她安心许多。 “路上小心,”她提醒。 汉城的阴天连续持续三天,新闻报道台风即将过境,让汉城上下做好防护准备,九月3号,台风要来的感觉更加浓烈,由于白慎行强烈要求,顾言今日呆在山水居未去公司,gl上下也在上午结束之后休假半天,明日台风过去在上班。 今日白慎行去麦斯开一个高层会议,下达极度任务通知台风过境的放假事宜。 顾言在家用电脑开远程会议,将一切事宜告知张晋跟露西等人。 让他们通知下去。 下午,台风过境的初始感袭来,白慎行在公司开完会议通知全体放假,等明日台风过了再另行通知,各部门做好防护措施将损失降到最低。 顾言坐在山水居的沙发上看着外面狂风肆虐的拍打着外面嫩绿的树枝,听见汽车引擎声,她起身观望,冯叔在门口将车听稳,白慎行下来他将车开往停车场。 “都处理好了?”顾言放下手中的书迎上去问到。 “处理好了,”他随手脱掉外面的西装,褪去一身风尘仆仆之味。 “台风会持续很久?”顾言牵着他的手到沙发上问到。 “不会很久,今晚过了就好了。”新闻上说此次台风应该是时间短来势凶猛,在海上盘旋将近一个星期都未登陆,今日上午登陆,下午便开始狂风怒号,他担忧顾言多年未经历过台风天气,只得让她在山水居呆着闭门不出,好在是自己赶回来了。 “放下吧!”张岚端来茶水,放在桌面上。 面对台风的秋后算账。势必掀起狂风巨浪,九月份入秋多时,只怕这场秋季的台风会让人劳心费神。 汉城以往的台风聚集在三伏天,这入秋后的台风倒还是头一次见。 本就秋风微凉,只怕这场台风会让汉城的气温直线下降。初秋天,那永远是蓝湛湛的天空,会突然翻脸而露出险恶的颜色,热带台风夹着密云暴雨,洪水潜流着,复苏的草原又泛起点点苍苍的颜色。然而,台风暴雨一闪而过,强烈的气流依然抖动着耀眼的波光。这时,只有北来的候鸟知道这张温暖的床眠,那飞翔的天鹅、鸿雁和野鸭,就像一片阴深的云朵,使这儿显得更苍郁了。 顾言望着窗外的狂风怒号,突然想起这么一句话,出自哪本书她忘了。 只希望这场台风过后一切都好。 “想什么?”白慎行见她望着窗外被吹弯了腰的树木发呆,不由得浅问她。 “没什么、天黑了。”台风天让整个天空都变的阴沉沉,风雨欲来的模样着实是看的吓人。 怒号的狂风在一寸一寸的加深,吹得树木呜呜作响哪怕隔着玻璃她也能听到这种怒号声。 “正常现象,”白慎行靠过来将她捞在怀里。 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背脊,“中午吃过了?” “吃了,”顾要如实回答。 “午休去?”白慎行提议。 见顾言盯着外面呼啸的狂风出神,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还不如带着她去午休,索性今天就给自己放个假。 “睡不着,”顾言如是道,这种天气虽说适合睡觉,可她心理总有些怪异的感觉在悄然滋生着。 “想太多了,”白慎行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山水居地势较高,四周围着山,狂风吹起来显得更为怒号让人慎得慌,这是白天,若到了晚上只怕会更甚,不自觉的往白慎行身旁轻靠的些,他顺势将她搂紧。 “上去睡会儿?我跟你一起?”白慎行蹭着她光洁的额头缓缓道。 “不了,看会书吧!”只怕这会儿睡了,晚上更加睡不着。 此刻白慎行孑然一身回来,都未曾主动提及办公,她若是茂茂然进书房,只怕会惹他不快。 整个下午她的耳边都在萦绕着狂风的撕喊声以及树木摇曳起来的啪啪声。 下午三点,山水居主干道上一颗新移栽过来的桂花树被拦腰吹断,倒在了马路上,顾言翻着书的手不由得一紧,直觉告诉她,这是不好的征兆,她从不迷信,但有时候女人的第六感真的准的出奇。 “怎么了?”白慎行坐在身侧见她如此紧张不免问到,每年台风过境山水居的树木总会有些损伤,实属正常现象,只怕是顾言多年未见这种正仗会有点惊吓,这也是他为何会快速赶回来的原因。 “有种不好的预感,”顾言皱眉看着白慎行道。 汉城台风天应该是年年有的,为何这会儿她会有种强烈的异样感?说不过去。 白慎行闷声失笑,看着她浅缓道,“什么时候改行成神算子了?” 他不信那些东西,所以当顾言说出来的时候第一反映是好笑。 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神神叨叨的了? 顾言低眉浅笑,她也觉得自己神神叨叨的,这会儿白慎行这么一说,她也觉得有点。 “别想太多,万事没发生之前不要给自己徒增烦恼,”白慎行当起了人生导师,给她灌着鸡汤。 顾言白了他一眼,眼里满是轻嗔。 “让张岚洗点水果过来,”顾言道。 “好,”他嗓音之中透着愉悦,难得见顾言在饭点之外想着要吃些什么的。 “想吃什么?” “随意,就想吃点东西,”她轻声道,实属是坐着无聊。 如果这会儿是许攸宁在边儿上,绝对是肥皂剧配薯片。 “这会儿要是跟许攸宁在临水湾绝对是肥皂剧配薯片,”顾言笑着对他道。 “你可以肥皂剧配水果,薯片就不必了,”那东西吃多了不好。下午四点,汉城监狱受台风天影响,原本出来劳作的狱友全部都依次回到房间,呼啸的狂风让本就四周荒无人烟的监狱显得更加凄凉。 清一色穿着监狱服的人依着监狱长的安排往屋里走,刘老爷子真在队伍中间,与他来说在外面让某些人陷害,还不如在监狱里安度晚年,这对目前的他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因为出去,势必有多数的人想弄死他。殊不知此刻监狱里也并不安全。 他隔壁屋子住进一个因抢劫进来的犯人,两人在劳作是会时不时搭上几句话,他矮小瘦肉的身子根本不会让人往多余的方面想。 这晚,汉城的台风达到极端,在整个城市进行厮杀掠夺,将人们劳作的成果跟辛勤的付出在一夜之间毁于一旦,毫不留情的将路边的大树拦腰砍断,然后用他们的武器将路边摆放的车子砸的稀巴烂,让人们金钱散尽。 刘老爷子站在汉城监狱的小窗口处望着外面狂风怒号的台风天。 心中不免惆怅万分,上一次台风天他站在自家别墅内观望着狂风的狂妄,肆意掠夺这这个城市的一草一木。 如今、他不过是个阶下囚。 铁门处传来声响,他回头望,见门口站了一个狱警。 “刘老爷子吧!有人让我带点东西给你,”狱警的声音微微低沉,老爷子好歹也是个混迹商场多年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如今这人在休息时间这么茂茂然出现在自自己面前,他有些顾及。 “什么东西?”他靠近一步站在墙壁内侧。 警惕的看着来人。 “你孙子让我带给你的东西,你不要?”那人掂了惦手中的东西看着他道。 “你扔进来好了,”如今他这么一说,他警觉性更高,他孙子?他那几个孙子有哪一个是希望自己好的? 只怕是没有。 “你孙子说了,让我亲手交到你手上,”狱警一本正经道。 这个监狱里面的狱警虽然不是很恶劣,但是绝没有一人像他这么有耐心的说着话的,那些个狱警谁人不是说两句就暴跳如雷了? 在这种地方上班的人,有几个人能和颜悦色? “这东西我不要了,您收回吧!”刘老爷子始终靠着墙壁站在墙角处,警觉的看着来人。 白慎行的秘书近日来跟他说过让他小心行事,切莫要轻信任何人,不然白白丢了性命只能怪自己不够警觉了。 他自己断然也是知道的。 “刘哥、你在跟谁说话?”墙壁那侧传来的话语声,让狱警一滞,随即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没谁、我自言自语在,”刘老爷子突然感谢旁边住着那个瘦不拉几的小子了,要不是他开口说话,只怕狱警不会这么轻易走,。 此刻、他要见到白慎行、这是目前他心中最为强烈的想法。 “待久了、闷的慌吧!”那人缓缓开口,言语中透着些许漫不经心。 “还好,”刘老爷子缓缓道。 自从上次跟许赞说过监狱旁边跟对面住了两个凶神恶煞似乎对自己有所企图的男人之后,此后他的旁边在未住过人。 近日这人来,他警觉的厉害,可今日这么一出、他倒是将戒心放下了。 晚餐时分,犯人悉数到餐厅,狱警端着抢跟在身后,他回首观望试图找出那个刚刚跟他言语的狱警,结果失落而归。 “你在看什么?”住在旁边的人问到。 “随便看看,”刘老爷子警觉性很高。 吃饭之间众人都在埋头苦吃,无一人多嘴,因为台风的肆虐,监狱外面的一棵树突然被拦腰砍断,引起了狱警的注意,纷纷回头观望,突然在一起吃饭的犯人们产生了暴动,纷纷左右推搡,吃饭的餐盘悉数都飞上了天。 “干什么?安静、不然开枪了,”狱警们端着抢高声呼喊。人们在密封的环境里呆久了,难免会有些恐慌,但暴动发生的时候众人都跟马戏团的猴子似的一阵乱窜,只有一人格外平静的站在某处高举手,像是给原处的人做个提示似的。 刘老爷子意识到事情不妙,使劲儿往桌子底下钻,奈何有人不如他所愿,无形之中将他牵制住。 “都安静,”狱警再次高喊。 “都安静,”他持续高喊。 众人想疯了一般乱窜,而这场恐慌的源头还在外面肆意的呼啸着怒吼着,让这个城市的人们在恐慌之中度过一晚。 一场暴动似乎是人为的似乎又是不经意间引起的,整个过程持续不到几分钟的时间,突然一声枪响,结束了这场看似凌乱却有持续的暴动。众人看着倒在地上的犯人,一个个下的手足颤抖,捂着嘴惊呼。 而死者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双手死死的勾着似乎是要抓住某个人似的。 众人退出外围,生怕晦气传染到自己身上。 这晚、汉城监狱暴动狱警伤人的消息被封锁住。山水居里、顾言吃过晚饭准备窝进书书房愣是被白慎行给截住了,直接拖进了房间。 “洗个澡该睡觉了,”白慎行进衣帽间将拿出来的衣服给她。 顾言认命接过去、临近浴室前小声嘟囔着;“要是长期这么被你管制住,估计用不了多久我就事业了。”“如我所愿,”白慎行怡然自得道。 窗外北风呼号狂风暴怒的刮着,山水居的外围不在有人守夜,全部都聚集在屋内,这种天气在外面很容易产生误伤,所以吃饭晚餐,白慎行拉着顾言早早的便上楼了。 她躺在浴缸上随手拨动着百叶窗,看着外面的树枝被吹的摇摇晃晃,树叶满天飞,心中不免一哆嗦,这种天台过恐怖,暴雨欲来之前的节奏是低沉,而台风吹起的节奏就像是地狱阎王拿着铁链在向人索命。 她擦干净身体,穿上睡衣赶忙出去,见白慎行靠在沙发上随意翻阅着书籍,便直接坐过去靠在他身上。 “不是在泡澡?这么快就好了?”他随手将书放在茶几上,用手捋着她湿润的发尾。 “恩、”顾言浅缓道。 “去床上,”白慎行一把抱起她往床上去,顾言伸手搂着他的脖子,这一瞬间安全感爆棚。 甚至会觉得抱着白慎行就是抱着全世界的感觉。 将她放到床上顾言还不松手,白慎行了然。 “怕?”抵着她的额头柔声问到。 “一点点,”顾言承认,说实在的,在浴室的时候她确实是有一点点还怕,这种天气犹如索命的地狱阎王,许是她坏事干多了所以才会还害怕。 像她这种丧尽天良的人只怕是走在路上都会被雷劈吧!她是这样想的。 “我在,”白慎行将她搂进怀里,抱着她一寸一寸的抚着她的背脊。 顾言心底深处狠狠颤栗,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白慎行的怀抱在这种时候既然会让她如此有安全感,她此刻竟然是如此的依赖白慎行。 将脑袋埋在他颈窝处蹭了蹭。 白慎行最见不得的便是顾言如此模样,她这娇羞依赖的模样恨不得让他时时刻刻将她带在身边,触手可得。 “言言,”他在她耳侧缓缓的喊着她。 每喊一句、顾言心就软一分。 “言言,”白慎行低吟着。 “应我声,”白慎行在她发顶上蹭着。 “恩、”顾言柔声应道。 她何时见过清醒时的白慎行这么粘人过?从未见过。 只有在欢爱之时他才会如此一句一句反反复复的喊着她的名字,若她长久不回应,他便微微提醒她应他一声。 白慎行在多少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喊过这个名字,喊了千遍万遍都得不到回应的感觉他至今记忆犹新。 那种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感觉他至今都不想在重温一次。 如今顾言在、他也会时不时的喊她,希望得到回应,希望能让她应允一声,能让他感受到这不是梦境。 “我爱你,”白慎行柔声在她耳边告白。 顾言一滞,抬眸看着他、眸光中带了些许不可置信,今晚的白慎行似乎不一样。 “傻了?”白慎行见她如此瞪大眼睛观望着自己,不由的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没,”她微愣回应。 “我去洗个澡、你一个人怕不怕”?白慎行浅声问到。 今日来来回回奔波身上出了层薄汗,这会儿要是不去冲洗干净只怕一会儿搂着顾言都汗哒哒的。 顾言搂着他腰侧的手缓缓收紧了一分,将整个人埋在他怀里,用行动告诉他,她到底怕不怕。 白慎行微微叹息,颇为无可奈何。 他恨不得顾言天天如此粘着他,这样他绝对是万分高兴的,可若是因为天气关系的话,那便算了。 他还是比较希望顾言能不依靠任何外界因素来依靠他。 “卫生间门不关,冲一下就好,满身汗一会儿你又该嫌弃我了,”白慎行轻笑着说到。 顾言这粘人的模样着实是让他爱的紧。 “那你快点,”顾言缓缓松开他。 白慎行微微点头;“光速。” 顾言轻嗔了眼他,白慎行在她面颊上落下一吻,转身进了浴室,入他所说浴室门未关,白慎行进浴室的时候才知道为何她会泡澡泡一半就出来了。 浴室的窗户未关,只是拉上了百叶窗,窗外的狂风听的一清二楚,凛冽的寒风呼呼的刮着,声音尤为瘆人。 白慎行微微摇头,真是粗心大意。 狂风怒号的声音本就瘆人,何况是这阴沉的台风天? 窗外狂风大作呜呜作响,将树枝吹得哗哗作响,像是在给它伴奏似的。 顾言久久未听见浴室传来水声,便赤着脚从床上下来,小跑道浴室、看见白慎行在伸手拉着窗户。 听见身后响动声,白慎行一回头便见顾言赤着脚站在身后。 他蹙眉;“怎么下来了?鞋呢?” 顾言见他在、便转身跨步到床上坐在床上等着他。 白慎行无奈叹息从浴室出来,坐在床沿给她做思想工作;“你刚刚窗户没关,所以才会听见外面狂风的飒飒声,没事的,就当是下了一晚上雨好了。” 白慎行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将她按在床上,在转身去浴室,这一次流水声很快传来,停了一阵,在接着继续响起。 前后不过三五分钟的功夫,白慎行从浴室出来,躺进床上搂着顾言。 “你胆子这么小,在国外碰见这种天气是怎么过来的?”白慎行将她带进怀里搂着她不深不浅的聊着。 “当你一个人熬过所有的苦痛之后,那些恶劣的天气不过是小事情罢了,”当初的她就是这样的,可为何现在会如此依赖白慎行?是因为他重新给了她爱吗? “如今有我在,除了恶劣的天气我无从改变之外,其余的任何事情都不会让你苦痛,”白慎行轻柔的声音缓缓说到。 他这辈子存在的理由仅仅是为了顾言而已。 顾言抬眸对上他认真的眼眸,白慎行星辰般的眸子像是自带漩涡似的,将她吸进去。 她轻薄的嘴唇缓缓附上他的面颊,白慎行又怎能轻易放过她。 这种天气让她害怕,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才好。 伴随着狂风怒号的台风天,屋内一室旖旎,欢爱的羞涩气味让人愉悦。 顾言今日本就粘着白慎行,白慎行更加是爱的不能自拔,处处都依着顾言来,都想着让她愉悦。 而顾言在白慎行的讨好中更是浅唤着他的名字,让他高兴的不得了。 欢爱过后,白慎行搂着沉沉睡着的顾言,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便准备入睡。 凌晨十二点,台风已经褪去,只留下满城市的沧夷跟不堪,台风给这个城市带来的损失不多不少,财产损失不多,可道路损坏不在少数。 路边花草树木不坚固的基本吹倒,城市的环卫工在凌晨十分台风停止的时候开始作业,恢复这个城市美好的一面,将台风摧残过的残枝都一一清理出去,一面挡着路边。 才那个下午一点到夜里十一点,台风天整整持续了十个小时之久,而被台风封锁住的消息也在此刻不胫而走。 白慎行的手机在床头柜上肆意的震动着,他的第一反映便是捂住顾言的呃耳朵,以免把好不容易睡熟的她吵醒,随即缓缓起身将床尾的龙猫抱枕塞到顾言的怀里,好让她能继续安稳睡,他翻身出去、拉开阳台门,此刻外面的狂风已经停止,山水居的树木被损坏了几颗,这会儿正躺在夜深人静的道路中央。 “何事?”能让许赞这个点儿打电话来的事情必然是要是。 “刘老爷子死了,被狱警不小心射杀身亡,”许赞的声音在哪测显得尤为阴沉,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准备开始对汉城洗牌的时候至关重要的人便去了。 而且很显然是人为的,选在这么容易产生暴动的一个天气,而且人死后近五个小时他们才得知消息。 “什么情况?”白慎行将修长的手指缓缓附在一侧被吹得七零八落的月季枝丫上。 “狱中暴动,狱警为了维持持续开枪误杀,下午六点。”许赞将时间一并报给了白慎行。 雨季枝丫本就被台风吹得七零八落,此刻白慎行眸底闪过一丝阴冷,狠狠的将一处枝丫给折了下来,拿捏在手中缓缓的转着。 谁也猜不到他此刻的心情。 “查出来了?”白慎行浅问,他不认为会有这么机缘巧合的事情,这件事情必定是谋划好久才得以行动的。 监狱产生暴动? 真是很好的说词。 “因为监狱那边封锁了消息错过了最佳时间,没能查出准确的,不过、有人说看见住在刘老爷子旁边的人动了手脚,而那人正在查当中,”这才是许赞最担心的,因为白慎行绝对不允许有任何意外发生。 而此刻、这个意外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 “监狱那边要不要去看看?”许赞浅问道。 “我就来,”他转身进衣帽间,换好衣服出来看了眼顾言,替她拉拢着被子才转身下楼。 顾言睡梦之中幽幽转醒未见身侧有人,在看了眼手中抱着的抱枕,随即喊了两声,都不见白慎行回应。 以为是在书房便赤着脚下去,结果书房也空无一人。 她心底一颤,略微恐惧的转身进屋子,因今晚是台风天,楼下无人守夜,也只是客里亮着机盏壁灯,显得尤为空旷,她钻进被窝拿着手机给白慎行打电话。 此刻、白慎行一心在刘老爷子的事情上,他现在极为需要弄清楚到底是谁多管闲事敢动他的人,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挑衅他,如若让他知道,绝对让对方好过,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这边、他权威被挑衅眸子都快阴沉的滴出水来了,那边顾言端着手机颤颤巍巍的给白慎行打电话。 此刻他正沿着山水居的后侧路段开车出去,刚下山水居路口,口袋里的手机肆意响起,当看见屏幕上的名字时,他一脚刹车踩到底。 刺耳的刹车声响彻天际,他竟然就这么冲出来了,竟然忘记顾言,将她一人丢在家里,忍受着这恶劣的天气。 她晚上睡觉前还说怕的,这会儿睡醒发现他不在、该怎么办? 要是顾言害怕的哭了该怎么办? “言言,”白慎行调转车头,极速往山水居驶去。 “你在哪儿?”顾言在哪测声音有些微微颤抖,偌大的山水居此刻只有她一人清醒着,她怎能不怕?平常还有守夜的管家跟佣人,山水居内部是不是有保镖转动、她压根不担心这个问题,可今日、山水居空无一人。 “我在下面、马上就上来,”白慎行尽量平稳自己的嗓音。 “睡醒了?”他浅问着,跟她搭着话,免得她害怕啊。 这边、他一路疾驰着,原本十分钟的路程愣是被他缩短到了五分钟。 “恩、”顾言轻缓道。 “你在哪儿?”她又问。 “渴了还是想上厕所?”白慎行询问着她。 “渴了。” “你乖乖躺着、我倒水给你端上来,”白慎行一路疾驰往往山水居去。 “你在哪儿?”顾言又问一遍。 “我在下面,马上就上来、听话,我在呢!”“我下来找你?”顾言说着作势揭开被子起身,丝毫未怀疑白慎行说的话,因为山水居够大,白慎行说的下面可能真的是下面的谋一个房间。 “听话,”他语气微重。 若是她下来没寻道他,岂不是平白让她害怕? 顾言见他如此焦急,像是知道了什么,在那侧不言语,白慎行未听见声音便开始紧张。 “言言。” “你要有事情去忙去吧!我可以的。” 山水居就算是在大,在她打电话的间隙他应当是能上来的,这会儿没上来只能说明他有事情去了,顾言心中了然。 能让他连夜出去的事情必定是要紧事,她又怎么会这么不识相? 打扰他办正事? “听话、乖乖的,我到了。” 他是真的到了,因为顾言似乎看见有车灯透着窗帘打进来。 山水居的隔音效果都很好,平常的声响是听不到的,除非有亮光进来。 而白慎行出去的时候车灯是晃不进来的,她没醒、很正常。 白慎行将车停在院子里,快步上楼,一进屋,便见顾言抱着抱枕坐在床上身边放着手机,可怜的不要不要的。 他跨步过去将她搂在怀里;“我的错我的错,别生气,别生气。” 他反反复复的跟她倒着歉,实则是她自己也感到很过分,虽说刘老爷子狱中死亡的事情是重中之重,可他怎能忘了顾言惧怕这种台风天呢?他怎能将她一人丢在家里?何况今日还没守夜佣人。 他懊恼的厉害。“是有什么要紧的事?”顾言轻生问到。 “没有、在要紧的事儿都不及你重要,”白慎行是这样想的,若真的是因为刘老爷子的事儿他连夜赶出去而吓着顾言,那他真是罪过了。 罪无可恕。 这边,许赞等待的间隙迎来的不是白慎行,而是那边的人。 “怎么是你?老板呢?”许赞问。 “老板有事走不开,让我过来了,”他收到短信的时候也是蒙逼的,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许赞想、他应该是知道了。 老板这么爱顾言,怎会在这种恶劣的天气将将一个人丢家里。白慎行换了身衣服将顾言搂在怀里,拍着她的背脊,哄着她入睡,偏生顾言醒了想再睡,真的很难。 原先若是醒了随便翻个身也就继续睡了,这会儿白慎行在、她倒是睡意全无。 “睡不着?”白慎行低头问道。 “恩、”她如是回答。 白慎行微微叹气,都是自己的错,都是自己的错。 汉城的狂风已然消散下去,台风天带来的阴沉感也在这晚莫名消失殆尽,宽大的落地窗前站着一个人影,他身着剪裁得当的西装,笔挺的身姿站在落地窗前。 屋外响起的敲门声让他缓缓开口;“进。” 来人微微颔首,便缓声道;“解决了、六点,基本是按照计划走的。” 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插在兜里的手缓缓收紧,一寸一寸,直到尖悦的指甲插到掌心,他才缓缓松开。 “可有人察觉?” “目前没有,”他沉声开口。“时刻关注那边动向,”如今这场大战已经被他撕开帷幕,那么就必须全力以赴,无论对方是谁,无论对方有多大能耐他都无回头之路。 这场战役,注定艰辛。 “我明白,”那人颔首微微退出去。 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漆黑一片,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他从未想过要与他为敌,更未曾想过拉开大战帷幕的竟然是这样的理由。 多年来,他与他之间都算不上和平相处但最起码互不干涩,如今只怕是只能敌对不能为友了。 这场关系里面串杂了太多人,以至于让人有些理不清。 汉城多日前的阴天就想风雨欲来的阴沉,而今日这场台风就好比战斗进行时的怒号鼓舞之气,让人心神振奋。 汉城监狱的暴动在汉城引起强烈响,将连日占据头版头条的白慎行跟顾言两人的风头力压下去。 整个报纸版面上全是汉城监狱暴动狱警误杀的新闻流传出来。 白慎行在山水居拿着报纸的手微微缩紧,很好很好、先发制人让他不能下手,但真的以为这样他就没任何办法了? 小孩子的把戏。 而实则是在昨晚许赞就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整理出来,就等着交到白慎行手上。 顾言下来看见餐室桌面上的报纸,不由的捡起来看了一眼,刘老爷子狱中被杀? 她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白慎行,有些不可置信。 只见白慎行点头,告诉她这是真的。 “为何?”顾言轻声问。 “因为有人从中作梗,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不要想太多,”白慎行轻声安慰,他怕顾言会想太多,毕竟当初刘老爷子进去是她一手策划的。顾言缓了缓心神,便知昨夜白慎行连夜出去是为了这会儿,将手中的报纸缓缓放到桌面上;“只怕这汉城要动荡了。” ------题外话------ 推荐向阳亦暖的新文《画地为婚之暖爱成劫》白沐颜奉命前往宁城,秘密调查十年前的一桩枪杀案,却出师不利遇见了宁城的花花大少苏锦寒 初见,他说:“我想你应该知道你劫的是谁的车吧!” 她讨好道:“事情紧急我只是借借!” 他冷漠说道:“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下去,要么把车开回原来的地方!” 她:“…” 再见,她说:“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他:“白小姐可真是好记性!一起运动过的男人都能忘!” 她:“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是吗?需要我把情节给大家描述下吗?” 她:“…。” 她和他 到底是命运的捉弄,还是命中早已注定的缘分。 是一往情深的等待还是情深不悔的寻找! 他说:“我的小丫头,你终于回来了!” 她说:“嗯,我回来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动你男人,弄死他 次日上午,当许赞将查出来的消息告知白慎行时,他周身气场瞬间冷冽下去寒气逼人,跟了他多年的许赞知道,此刻的白先生只怕是怒火中烧。 昨日的台风都不及他现如今周身冷冽的气场,许赞跟那人站在一侧,大气都不敢喘。 只得低着头等着白慎行下达命令。 白慎行握着钢笔的手一寸一寸收紧,心中狂风暴雨肆意席卷着他的感官,他是恼火的,应该在前几日就将事情解决。 而不是一等再等。 “计划不变,”莫要以为你动了刘老爷子就能乱了我的阵脚,我白慎行还不至于窝囊到那种地步。“筹码不在,我们……。” “无碍,”许赞话语还未说完,白慎行便接话过去。 筹码与他而言有是好的,没有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汉城这趟水想搅混太容易。 在这个人人都努力维持和平的年代,突然有人站出来伸张正义,总会显得很有道德感跟层次感。 白慎行万事不表于情的面孔他们已经见过太久,甚至可以说是太过熟悉,但他们知道,这一次,白慎行的怒火不同于以往,他是真的恼了,汉城,是他多年的根据地,如今有人这么公开挑衅跟他示威,他怎能不怒? 在他的地盘上有人挑战他的权威,而且一出手便是直接弄死人,他怎能不恼火? 他会用事实证明,这汉城,还是他的天下。 桌前的芦荟前两日刚换的,此刻台风天过去,缕缕阳光透过云层照耀到桌面上来,整盆芦荟熠熠生辉,白慎行冰冷的眸子停留在芦荟上,伸手探过去沿着芦荟那侧的锯齿缓缓摩擦着,你来、我便让你看看我白慎行的手段有多阴狠,惹我、等于找死。 许赞一脸阴沉的出去让整个秘书办的人都沉浸在紧张的氛围当中。 “如何?”安迪迈步过来问到。 自从前几日白慎行全城求婚过后,她请假两日像是大病一场似的,回来之后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 天晓得那两日她是怎么过来的,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思想斗争。 她暗恋了那么多年的男人,一夜之间全城高调求婚别的女人,而两人还是青梅竹马关系,一时间让她在道德边缘徘徊不定,人家多年感情,她还如何再继续暗恋下去? 这么多年从未得到瞬间失去,这种感觉让她心如刀绞。 “许溟逸动的手脚,老板很恼火,”许赞如是说道,只怕这会儿恼火两个字已经不能形容白慎行此刻的心理了。“许溟逸跟我们有何瓜葛?老板如何对待?”安迪一时间问出两个为什么。 “应当是井水不犯河水的,老板说照旧,”许溟逸无奈叹息。 许溟逸跟白慎行两人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如今挑起事端只怕是没那么简单。 “用经济制裁吧!” 身侧响起的声音让许赞猛然一顿,随后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看着安迪。 “你说什么?”许赞有些不可置信。 “无论许溟逸跟白董在暗处是何种姿态做斗争,许溟逸的公司仍然屹立在汉城,要来,就全面出击,不给敌人任何喘息的机会,如何?”安迪跟在白慎行身边多年,没有任何手段跟本事是在麦斯立不了足的。 她能立足之地证明她有本事,如今她冷静客观的一番话语让许赞都感到讶异,他未想到白董似乎也没有。 白董在汉城暗处的势力只晓得也就那么几个人而已,如今安迪说出这番话着实是让他震惊。 “去找白董,”一语惊醒梦中人。 白慎行还是维持着原有的姿势靠在办公桌处,听见敲门声,冷冷开口,“进。” “老板,”安迪跟许赞一前一后进来。 对于他们俩同时进来,白慎行双手抱胸冷冷的看着他们。 静等他们开口。 “许溟逸在汉城的事业我们可以采取经济制裁。”安迪看着白慎行缓缓开口,她此刻看白慎行竟然会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明明近在咫尺却触不可及。 “继续,”白慎行浅声道,不难看出他眸子露出的欣赏之色。 “许溟逸公司那边我们可以采取经济制裁,他在s市有个项目我们影视城相对,若是出手,百发百中,白董曾经告诉过我们,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冷酷无情,许溟逸公然挑衅我们,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他送进坟墓。”只有那个地方才最适合他。 如果说以前的安迪是站在白慎行身后当他背后的女人,那么现如今的她,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当白慎行将眸光投向她的时候,安迪想,她这辈子最喜爱跟最惧怕的便是白慎行的眸光了。 “正面我来负责,”侧面跟暗处由许赞来。她心底的某种感觉正在肆意增长,快速发酵。 白慎行眸子闪着丝丝精光,他洞悉身旁数位秘书的心理,可此刻却看不出安迪的想法,这种感觉真的不好。 但他得承认,此刻安迪的想法是最明智也是最迅速的,这点他不否认。 起初安迪跟许赞一起进入麦斯经过多方努力成为他的左膀右臂,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用许赞用的比较顺手,只因大家都是男人,男人跟男人之间的话语权绝对比男人跟女人之间要简单粗暴许多。 可今日的安迪、竟然让他看到了多年前那个一腔热血的安迪,并不再是一个混迹商场多年处事圆滑老辣的女人。 “好。”白慎行简单一个字,就像是给她灌输了强大的精神支持。 她望着她缓而一笑,这种感觉颇像战士出征前的会面。 “许赞呢?”安迪问。 “你干了我的事儿、我只能照常运转了,”许赞颇为无奈的耸耸肩。 实则是他跟白慎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但是这个解决的过程不能轻易让人知道。 “切、”安迪不屑了一声。 如今的她三十临近,多少年没有这种小家子气的模样了。 在外人眼里她就是职场女魔头,怎会有如此娇柔轻蔑的一面? “感觉又像回到了最初开始的时候,我们三个人并肩作战,”许赞带上总在办公室的缓声对安迪说到。 “是我这些年太放纵了,”她如是道。 确实是这些年自己太放纵了,在白慎行身侧只能处理一些明面上的案子,侧面的事情几乎全都是许赞解决。 “为何这么说?”许赞一愣,他未曾想过。 因为我做不来跟你们一样心狠手辣,这是安迪的答案。 可许赞看到的只是她莞尔一笑而已。 这天下午,顾言收到内部消息,当知道一切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震惊的,许溟逸竟然直接动手弄死了刘老爷子。 在白慎行准备让汉城洗牌的重要关头,他竟然釜底抽薪,弄死了至关重要的人。 顾言是不愿相信的,因为一旦这样,她们跟许溟逸之间必然有一场恶战来袭。 许攸宁怎么办?舒宁怎么办? 这场看似简单的关系里面牵扯了太多人,数不清理不尽。 她靠在办公椅上颇为颓废的看着面前的文件。 “许溟逸动手的时候应该是经过缜密计划的,不然不可能一次得手,你怎么看?”露西跟张晋站在一侧缓缓开口。 怎么看?能怎么看?现在整个汉城的人都知道她跟白慎行是非正当关系,这个时候她断然是不能出手的,不然、汉城商场上会引起恐慌甚至是内部格局失调,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这句话是没错的,如今她跟白慎行是公众人物只怕是不好大方出手,这件事情、得看白慎行如何解决。“你们觉得呢?”顾言反问。 “动你男人、给他点厉害瞧瞧,”露西霸气。 在她看来,白慎行已然是自家人了,虽然他觉得那个男人高不可测甚至跟顾言之间还有一些不明不白的关系没有扯清楚,但这个时候站队已经很明显了。 张晋嘴角抽搐,神经病。 “你跟白董近期风头正盛,如今整个汉城人心惶惶如果要顾及整个商场的规矩的话,怕你们白慎行两人都不好出手,除非白慎行找到借口对许溟逸进行经济制裁,”张晋思来想去只有这个么一个出发点可以让许溟逸在大众觉得理所当然的情况下直接脱离视野。 顾言早就想到了,但现在的任务是,许溟逸的力量不单单是集中在公司那边,他手中的势力有哪些,她清楚的很。 “你们先出去、这件事情时刻关注着,我去解决一些更重要的事情。”顾言突然想到什么,眼眸之中露出的寒光让张晋跟露西两人不由的一颤,随后对视一眼退出去。 事情的源头在哪里就在哪里解决。 这天下午,在首都呆了个把月的顾老爷子回到政府大院,拿着小剪刀在修剪他养的花花草草,听闻身后有脚步声,拿着剪刀的手指了一秒,便继续开始他的工作。 顾言站在身后良久都未开口说话,直到老爷子放下手中的剪刀,警务员端着水盆过去,他洗了把手用毛巾将手擦干,坐在一侧的石凳上端着茶杯喝了口茶,头也不抬的问顾言;“何事?” “来找您聊聊,”顾言轻缓开口。 顾老爷子的心思没有几人能猜透,毕竟是接近过顶峰年近半百的人,又怎是他们这些晚辈轻易看的出来的。 “聊什么?”老爷子随手将口中的茶叶吐到地面上。 “聊许溟逸,”顾言直言不讳,直接点名主题。 她明显注意看到,老爷子的手一顿,随后看着她的眸子有些阴沉;“聊他做什么?” 他低沉的嗓音一度让顾言以为她所知的一切事情都是假的。 “爷爷手中的势力为何会给一个外人?”顾言轻缓开口,提着包站在一侧。 老爷子未开口让她坐下,她便一直站着。 “在我眼里没有外人跟自家人之分,能带给我利益的便是自己人,”老爷子盖上保温杯的瓶盖,一句话说的不急不缓、却也是凉了顾言的心。 她早就知道不是?一个能在国家顶层呆着的人怎会是个感情用事的人? “所以奶奶宁愿死也不跟你过一生、是这样吗?”顾言的话一字一句传入顾老爷子耳侧。 他眯着眼、如猛虎般打量着顾言,眼眸之中尽是不悦肃杀之情更是冷冽。 顾言毫不畏惧,若是以前她看见这样的神色定然是有多远跑多远,可如今、她也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女孩了。 “不知好歹,”顾老爷子久久才冒出这句话。 不知好歹?到底是谁不知好歹? “不知好歹的应该是给您带来利益的那个人,他如今将枪口对准我们、这事儿爷爷知道吧?”顾言冷冽的眸子锁着老爷子,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知道又如何?这本就是个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年代,”老爷子眼眸中满是不屑,在他认为、女孩子永远都是女孩子,在做事情之前思前想后太多。 “爷爷的话我懂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我若是跟许溟逸交锋毁了您的势力,那也是您当初选人不当才造成的,您一辈子的辛苦成就,惹了我我定然能让它尸骨无存无论是势力还是人,我都不会心慈手软。 顾老爷子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愿你是真的懂,”顾老爷子似有似无的一句话让顾言思忖许久。 “我若是不懂、还指望爷爷指点一二,”顾言谦虚道。 “会的,”毕竟你是我顾家的后辈。 “我也告知爷爷一声、爷爷再厉害也是褪下来的人了,首都俞家您惹不起,”顾言直接将底牌亮出来,有人说太早亮出底牌对自己不利,可若是对方是像老爷子这样在一线褪下来的人的话,早些亮出底牌对自己有利无害。 顾言嘴角始终挂着浅浅的微笑,许溟逸她不怕,她怕什么?怕老爷子从中作梗。 老爷子眸底诧异一闪而过,心中思绪万千、随即拧开杯子喝了口茶缓缓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这老人是没说话的余地囖!” 顾言心底泛起一丝冷嘲,却也懂了老爷子的意思。 “屋外蚊子多,您老还是进去吧!”顾言提议道。 老爷子扶着桌子起来,顾言上去搀扶,两人看似是一副和谐有爱爷慈孙孝的场景,实则心中万千思绪未表于情。 只怕不输昨日那场台风的盛况。 “不怕蚊子吸血,就怕吸血鬼太多,”老爷子笑呵呵道。 “吸血鬼挑对象的,若是不出众只怕是求他来都不会来!”顾言顺势应答。 “是啊!这年头,走在前头的未必是好的,”老爷子哀声感叹。 “言言回来啦?”白鹭开门进来见顾言扶着老爷子进来。 “刚回,您忙完了?”顾言轻声打招呼。 “怎么就你一人?慎行呢?”白鹭轻声问到。 白鹭这话一出,顾言明显老爷子的手一顿,随即嘴角裂开大大的笑容,看着梁意道;“、事物缠身,日后空闲了在一道过来、我今日来找爷爷有些事情,”顾言轻缓着说到。 “晚餐吃了再走?”白鹭提议道。 “不了、我跟爷爷聊聊就走,”她对白鹭浅笑道。 白鹭虽不知顾言为何会突然回来找老爷子,不过看她这架势,只怕是有要事。 “那爸爸你们聊,”白鹭转身上楼,徒留顾言跟老爷子两人坐在沙发上。 “自古家禽不能配野兽,老祖宗留下来的祖训不听取是要受惩罚的。”顾老爷子将手中的杯子搁在桌子上,缓缓靠着沙发不深不浅的说到。 “家禽野兽不过都是飞禽走兽而已,人活一世图的就是个快活与乐趣,若人生在世要顾及那么多,只怕临了会跟爷爷一样孤独终老,”身家万贯如何?身处高位如何?无人于你共享这世间繁华你就是个失败者,孤独的人才是被惩罚一生的人。 老爷子哈哈大笑,眼中笑意不明,却也未言语,只是缓缓摇着头。 孤独终老?像他一样?这世间能有几人像他一样身处高位之中还能自保的?如今他的晚辈这样说,真是可笑。 “你别忘了、你的姓氏是我赐予你的,无论我在如何、你也磨灭不了是我后代的事实,”你傲娇?有什么好傲娇的?不过就是在我的光环之下罢了。 姓顾的人都没资格跟我说这句话。 “是、吃水不忘挖井人,我不会忘本的。”顾言低声道,语气之中尽是谦虚。 这天下午、从顾家出来已经是四点多,她直接驱车去了趟临水湾,事先告知白慎行。 白慎行正在商量事宜,见顾言如此说便叮嘱了两声。 “早点回来。” “好,”顾言应到。 “路上小心,开车看路。”白慎行叮嘱。 “好,”顾言乖巧的不得了,白慎行说什么她应什么。 舒宁正跟许攸宁两人端着碗吃外卖,见顾言开门进来两人均是一愣,顾言蹙眉。 “你们俩就这么过日子的?” 简直就是不忍直视。 “方便,”许攸宁口齿不清道。 顾言简直都快怀疑他们两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了。 见顾言脸中一脸鄙视,许攸宁不服;“你别忘了你当初跟我也是这么过来的。”“谢谢你提醒,让我知道曾经的自己有多颓废。”顾言没好气的将手中的包包甩到一侧的沙发上看着她两。 “伤势如何?”顾言关心道。 “基本没什么问题,可以下地了,”也不看看她是谁,就她这么没日没夜的在她边儿上照顾着,能不好的快? 顾言随手拿过茶几上未开的矿泉水喝了一口看着两人盯着电视一口一口的将手中的外卖干掉。 “多久能好痊愈?”顾言漫不经心问道。 许攸宁倒是如实回答她,舒宁看着她的目光却一紧,似乎知道顾言来有话要说。 眸光停留在她身上,顾言看了她一眼,缓缓起身。 迈步向自己原先的卧室走去,舒宁随意擦了擦,将手中吃完的外卖系好丢进垃圾桶,随后进厨房倒了杯水,才端着杯子进顾言房间,一进去便见她靠在窗台上望着窗外。 “好好养伤,”她关心道。 “伤养好了继续为你卖命是吧?”舒宁端着杯子坐在一侧的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看着顾言。 顾言浅笑;“算卖命嘛?” 不算吧!她跟舒宁之间的关系双方一直清楚的知道,卖命?还没有那么夸张。 “谁知道?”舒宁耸耸肩。 顾言靠坐在窗台上看着舒宁,随即将视线转移道她的脚上;“有人在挑战我的权威。” “真高兴、在汉城还有人敢挑战你的权威,”谁人不知顾家背景雄厚,如今她跟白慎行又在全城高调出现在众人视野当中,别说是汉城里面了,放眼全球上下能挑战她权威的只怕是也没几人吧! “我也很高兴,”在她准备沉静的时候突然有些阿猫阿狗冒出来要跟她玩儿捉迷藏。 “你准备如何解决?”舒宁看着她气定神闲道。 “我若出面你觉得整个汉城会产生什么影响?”顾言反问。 一但她跟白慎行两人出手必定会引起整个汉城商场上的恐慌,他们二人联姻本就可以在商场上独霸一方,如今若是联合出手只怕会有些影响。 “管那么多干嘛?”舒宁耸耸肩,什么时候这么畏手畏脚了? “这是国内,”不是国外,可以让人钻法律的空子走极端路线。 这是国内?国内不是说持枪犯法嘛?为何还会发生这些糟心的事儿? 她将视线下移道自己脚上。 顾言嘴角抽搐。不知如何回答。 顾言在临水湾的房间跟舒宁洽谈了近半个小时才出去,而外面的许攸宁早就坐立不安。 舒宁跟顾言之间商量的某些事情永远都不会让她知道,因为在顾言眼里,她永远都是被保护的那一个,而舒宁才是能站在她左右的人,所以当顾言开门出来的时候,许攸宁脸色并不太好。 见她面色难看、顾言坐过去问到;“吃傻了?” “是啊!吃傻了,”许攸宁冷嘲热讽。 顾言一惊,不明白这位姑奶奶到底是哪里得罪她了,刚刚还好好的,一转身的功夫对着她冷嘲热讽的是什么意思? 顾言蹙眉看着她,随即浅笑道;“吃傻了带你们去消消食,走吧!”说着拿起沙发上的包包看着许攸宁。 “去哪儿?”舒宁问。 “我请客,你们买买买,”顾言土豪。 “这感觉好,走,”舒宁一把提溜起坐在沙发上一脸不爽的许攸宁,三人一前一后出门。 逛完商场回来已经是八点多,顾言将两人送到临水湾才驱车会山水居,回去时,白慎行已在家。 “先生在书房,”张岚缓声道。 顾言将手中的东西放到她手中,上楼,进书房敲响了他的书房门。 “进、”里面传来低沉的声音。 见开门进来的人是顾言白慎行一愣;“这么早回来了?” 他还以为他们三人坐在一处能聊到深夜。 “恩、刚刚跟他们两人一起逛完街送他们回去就回来了。”顾言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去。 “买什么了?”白慎行问到。“我吗?空手而归,主要是去让他们两人尽兴的,我充当刷卡机。”她撑着下巴看着坐在对面的白慎行,高挺的鼻子深邃的眼镜每一样都显得如此迷人。 “恩、顾总就是阔气,”白慎行好笑的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那是因为有白董作我坚强的后盾,”顾言靠在座椅上双手抱胸看着他好笑道。 白慎行放下手中的笔,看着她轻声失笑;“也是、毕竟你有个这么有钱的老公。” 白慎行不要脸的点头。 顾言虽然想翻白眼,但是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真的。 “晚上吃了?吃的什么?”他不觉得他们三个女人在一起能吃点什么正经的东西。 他好几次见到临水湾的垃圾桶里满是外卖盒子,各种各样,而且每次见到的还未重复。 “好像没吃,”她去的时候许攸宁跟舒宁端着外卖吃的不晓得是中餐还是晚餐。 白慎行蹙眉、伸手按了一侧的内线,让张岚准备晚餐。 “随意来点就行,面条也可以,你上次弄得就很好吃。”顾言眼巴巴的望着白慎行浅声说到。 他微微叹息,真是养了个祖宗,吃个饭还得钦点御厨的。 按下内线说了两句,白慎行便撸起衬衣的袖子准备牵着顾言下去给她弄吃的。 “你去、我去洗个澡一会儿正好吃,”顾言笑眯眯的开口。 白慎行哪儿会给她逃脱的机会?你钦点我当御厨怎能不在一旁候着? 当顾言靠在厨房的台子上看着白慎行穿着价值不菲的白衬衫撸着袖子在水池里洗着青菜的时候,她是微滞的。 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以作留念。 感受到身后火辣辣的视线,白慎行弯着身子侧目看了眼顾言。 顾言为掩藏自己这放肆的眼神,将一侧的西红柿递过去,示意他洗洗。 白慎行难得没跟她做思想工作,一手接过西红柿洗了两下在递还给她;“吃两口,别吃多了。” 不然一会儿面条该吃不下了。 小时候她吃生黄瓜生西红柿总得躲着白慎行,为什么?因为白董有洁癖,觉得生的东西都是脏的,哪怕科学家都说了生吃黄瓜跟西红柿比较有营养他还是坚持己见,认为这些东西是脏的。 “我以为你得跟我做思想工作呢!”顾言咬了口西红柿含糊不清道。 “我倒是想,说你两句你要是不爽了连晚饭都不吃了怎么办?”白慎行将水池中的青菜捞起来。 顾言想开口,便听闻厨房外面有声响,侧目一看、山水居的厨师们一个个都扒在门口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看着里面的两人。 “他们在干嘛?” “在羡慕你有这么个好老公。”白慎行将水打进锅里,一边等水开一边靠在一侧跟顾言闲聊着。 “要点脸不?”顾言咬了口西红柿看着他。 “又帅又多金有体贴的老公谁不羡慕你?”白慎行往自己脸上贴金。 顾言无奈翻白眼,准备在咬口西红柿的时候,白慎行走过来接过去随手丢进了一侧的垃圾桶,她想说什么的,结果终止在了白慎行警告的眼神之下。 真的是吃两口啊! 锅里水烧开,白慎行转身下着面条,顾言看着此情此景不免心中有一处柔软的地方被狠狠的撞击了下,随即拿手机出来拍了张照片,思忖许久,发了条微博。 【如果那人是你,晚点又无妨】 两张照片,一张是白慎行穿着私人订制价值不菲的白衬衫撸着袖子弯身在水池处清洗着蔬菜,一张是白慎行站直身体揭开锅盖往锅里下着面条的模样,照片中的他气质非凡器宇轩昂,就算是围在炉灶之间也掩盖不了他身上王者的气质。 白衬衫黑西裤将他整个人的身段很好的映衬出来,未系领带袖子推起,随意又性感。 站在炉灶前就像是浑然天成似的。 她恍惚的功夫、白慎行端着面条过来,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跟着出来。 直到看见白慎行出来,围在厨房门口的人才两边站。 他们震惊不已,他们先生将人悉数赶出来,只是为了个太太下碗面条?这样的事情他们来干也可以啊?为何要先生亲自动手? 白慎行将手中的面条放在餐桌上,警告顾言;“一根都不许剩。” 他扔掉工作耐着性子给下的面条,要是吃不完看他怎么收拾她。 顾言憋憋嘴;“有点多。” 这么一大碗,吃的完就怪了。 “你自己看着办,”白慎行坐在对面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放在口袋的手机响起,是条微信信息,白慎行点开、蒋毅他们那群人在群里面猛发消息,直接截图。 当他看见图片内容的时候,心理狠颤。 抬头有些诧异的望着顾言,正在低头吃面的顾言感受到白慎行望她,一抬头、便撞进万丈深渊里头。 “怎么了?”她浅声问到。 “快吃,”白慎行轻生催促,吃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哦~,”顾言低头苦干。 白慎行难得的点开微博,进了顾言的号、点开刷着下面的评论,大多数人祝福,少数人喷。 他还是高兴的,谁让他的言言在大众之下承认他的存在了呢! 随手转发顾言的微博;【吃东西的时候不要玩手机。】 一石激起千层浪。 白慎行跟顾言两人在微博上看似漫不经心的互动、实则是经过周密思忖的,白慎行是不是她不知道,但是顾言承认,她是的。 顾言实在是吃不下,眨巴这大眼睛看着他,白慎行看了眼面条,吃了一大半,也差不多了,这个碗有多大他还是知道的。 “不吃了、上楼,”白慎行将她手中的筷子接过来放在桌面上,然后牵着她的手上楼。 “你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今日忍了一天未跟他打电话,这会儿吃饱喝足才缓缓开口问到。 白慎行没有接她的话,只是牵着她上楼。 “无碍,你不要操心,”他不希望顾言在成为他太太之后还操心,任何事情都有她解决。 她只需要安安心心当他的白太太就够了。 “我想知道,”顾言轻生说到。 她想知道白慎行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想知道他接下来会怎么走,这样她才会安心。 “相信我,”白慎行牵着她的手又紧了一分。 “我信你,不要让我担心,告诉我。” 顾言一本正经的看着他说到。 “依计划行事,你观望就好,不要参与其中,不要让许攸宁在中间为难,”白慎行将她带到沙发上,看着她一字一句说到。 他知道顾言跟许攸宁之间的关系,如果这件事情顾言参与其中的话,跟许攸宁两人势必会有些矛盾发生,他不想让顾言心理有太多负担,这件事情他全权解决。“我今日找老爷子了,他不会插手。”顾言看着白慎行一字一句道。 白慎行一顿,她去找过老爷子了? “谈判筹码是什么?”白慎行觉不相信老爷子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顾言一顿,要说吗?是首都俞家。 见顾言欲言又止的模样,白慎行缓声开口;“不说没事。” 不说他也猜的到,能压制住老爷子的,除了首都的那些人还有谁? 而顾言在首都能有几个熟人? 他猜到了。 “安心些,”白慎行在她面颊处缓缓落下一吻。 “吃饱了?” “恩,”顾言点头。 “那换你喂我,”他欺身而上,将她围在沙发上,轻柔的吻落在她眉间,面庞薄唇上,辗转反侧。 白慎行说,我将你喂饱了,现在换你喂我。 一句情话却让他说的如此随意又浓重。 他身上有着似有似无的淡淡烟草味,白慎行多时说戒烟,接了数月有余,还未戒下去,顾言便不在抱任何希望。 指望一个有着多年年烟瘾嗜烟如命的人段时间内将烟戒下去,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可白慎行还是有些进步的,最起码他从一天两包烟变成了一个星期一包烟,这个转变的过程也是值得高兴的。 当他闯入的时候,才将顾言游走的思绪拉回来,只听他颇为不满的咬牙切齿道;“认真点,白太太。” 白先生有多爱白太太?爱到深夜要事出门半路接到电话不顾任何事情返身回去。 白先生有多爱白太太?爱到每次欢爱之时都努力的讨好她取悦她,直到她露出欣喜为止。 “恩~”。 ------题外话------ 恩、有人说不喜欢许老大,我在这里说下。 1、许老大跟白慎行两人在汉城各居一方多年为何会突然挑起事端? 2、安迪为何会有种想要与白慎行并肩作战的想法? 3、舒宁的存在对汉城某些人来说有什么影响。 4、白慎行不让顾言为难,临了她到底会不会出手对付许老大? 5、首都俞家是谁你们应该知道吧!我俞少将好久没出来冒泡了,是时候要拉出来溜溜了,哈哈哈哈哈 第一百五十六章:动我男人,你试试看 第二日,全城风雨。 许溟逸掌管的公司因设计问题导致工地闹出人命,一夜之间成了微博热搜。风口浪尖的位置并不好站,当许溟逸带着高层出现在大众视野中将此次事件绞尽脑汁解决之后,等着他的是另一波制裁。 从刘老爷子狱中死亡到今天,一个星期的时间。 不长不短,却足以让他焦头烂额。 次日,当大众视野工地事件消散而去的时候,许溟逸面临第二次危机。 公司资金链断裂,对方点名主旨。 “白董的意思。” 许溟逸握着电话的手倏然一紧,面色难看,他以为以白慎行的为人顶多是在暗处跟他斗的你死我活,不料他双面夹击让他腹背受敌。 将电话随手丢在桌面上,眼里冒着尖锐的杀气。 “白慎行,”他咬牙切齿道。“麦斯对我们采取了经济制裁,”秘书进来见他脸色不好,连说话都有些颤颤巍巍的。 许溟逸抬头瞄了他一眼,随即缓缓道:“无碍。”白慎行采取经历制裁,对他来说不是致命伤,最让他受不了的便是白慎行背道而驰不走寻常路,不在暗处跟自己较劲却将力气用到明面儿上。 此番白慎行带头,借着上次工地事件对他采取制裁,想必等着他的还有更厉害的。 如果刚刚开始他就惧怕了,那后面会如何?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可资金链断了,我们后面的项目只能搁浅,”秘书言语之中带着些可惜。 “那就暂时搁浅,”他坚决果断。 秘书一滞,随即点头,他说暂时搁浅。 只是暂时而已,证明这件事情不会有太大影响。“我明白,”他点头出去。 当顾言接到许溟逸电话的时候内心是不想接的,可许溟逸的短信内容让她不得不忽视。 沿海咖啡馆里,许溟逸早就等候多时,靠窗的位置,面前搁了杯咖啡,望着窗外反复冲上来的海浪心中竟然平静万分。 顾言伸手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去,将手机放到桌面上,面色清浅的看着许溟逸。 “我以为你不会来。”许溟逸视线投在窗外浅浅开口。 “你若断定我不会来便不会坐在这里等着,”顾言略微嘲讽开口。 期间,服务员那些单子过来顾言未接,直接报了名字,“白开水。”“试试而已,”他自嘲道。 天晓得他对顾言是什么感情,欣赏?还是爱慕?都算不上,只是难得碰到一个这么强有劲的异性对手,而且这人还是自己妹妹的闺密。 爱吗?不爱,他可以肯定。 为何他对她会有异样的感觉?大抵是因为她跟白慎行的关系吧。 白慎行喜欢顾言,他便不想让两人在一起,继而从中作梗。 因为白慎行喜欢他便想摧毁,或者是得到。 汉城多年,他与白慎行各居一方从未有过冲突,而这一次他一怒之下竟然只是因为白慎行的一次高调求婚。 “恭喜你,如愿以偿。” “同喜,”他将视线收回来,转向顾言,手里拿着勺子一下一下的搅拌着手中的咖啡,却不曾端起来喝一口。 “我到不认为我与许先生有什么同喜之处,”顾言冷笑着开口,眸底尽是冷意。 “顾总肯来证明我手中的东西还是有些价值的,”许溟逸双手交叠于腿上,看着顾言缓缓道。 “价值?”她冷笑。 “许先生认为就这样的事情能威胁到我?”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 “威胁不到你也来了,”他笑的温文儒雅。 白慎行给人的第一感觉是高冷, 而许溟逸给人的第一感觉是温暖。 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 顾言冷嘲,接过服务员手中的白开水道了谢,端起来浅喝一口。 “想必许先生不太关注微博,我早前在微博上晒过,我与白先生已经同住一个屋檐下,许先生觉得此刻的我是抱着什么心态来的?”顾言言语之中颇为随性。 明明是简单的一句话却让许溟逸觉得诧异。 她与白慎行已经同居? 不过片刻功夫收挒好自己的情绪,端起面前的咖啡浅酌一口,“顾总倒是大方。” 无人看见他端起咖啡时那冷冽的眼神。 “算不上,不过是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发现还是他最合适而已,”顾言浅笑嫣然的看着他,话语之中带着些许平常的傲娇。 “是吗!顾总的海纳之心让我颇为佩服。” 白慎行如此之人,你也能不计任何事情与他在一起,他佩服。 “许先生现在应该操心的是怎样来完结这件事情,不然许攸宁那边只怕是不好解释,”她来见他,只是为了这件事。 “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薄弱的东西,”许攸宁跟顾言之间固然是有感情,但若是真的交集起来,如何选已经很清楚。 “我也觉得,所以才提醒许先生,我如何心狠手辣许先生也见过了,若到时候二者选其一的话,孰轻孰重我还是掂量的清楚的,”顾言端起杯子浅喝了一口,笑容可掬的看着许溟逸道。 “都说顾言心狠手辣不念旧情,原来是真的。”对于自己的恩人都能说出如此话,只怕这世间也就只有顾言一人了。 “当许先生走过我走的路,就该知道现在的我有多仁慈了,”那些评价抨击她的人,她回以微笑,因为事实告诉她,这个世界并没有感同身受。 “顺带提醒许先生一句,如果我是你我会就此收手,”善意提醒。 许溟逸摆弄着手中的咖啡,浅笑道:“顾总只怕是出国久了,不晓得开弓没有回头箭这句话。” 顾言笑意甚浓,嘴角裂开一抹看似明媚实则嘲讽的微笑。 九月中天气忽冷忽热,此刻在海边,海风呼啸的吹着,海浪拍打着沙滩,她侧目观看着,鲜少在白天看过汉城的海边,今日似乎还是第一次。 许溟逸看着她的侧颜,良久才将视线移开,看着自己面前的咖啡。 “许总这些年一直在苦心寻找的人可有下落?”顾言答非所问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让他放在膝盖上的手猛然缩紧。 许溟逸眸底闪过一起飘忽不定,随即悠然开口,“尽力而为,其余的听天命。” 他在寻的不过是个安心而已,老天若让他安心自然是会的。 “天命可违,逆天改命。”她从不信天命。 顾言端着水杯好整以暇的看了他一眼,而这一眼在许溟逸眼里显得意味不明。 “顾总年少些、想法自然是单纯的,”许溟逸口语之中带着长辈特有的语调,在她认为,顾言跟许攸宁一样都是妹妹级别的人。 “也许吧!”顾言点头。 海滩上的波涛一波接一波缓缓冲上沙滩,来来去去反反复复,犹如人生。“想不到许先生心狠手辣起来连外人都对付,”顾言不深不浅的一句话让许溟逸侧目看她。 “你我之间不过是同一种人而已,”我对付外人的手段远不及你残忍,一招致命好过折磨至死,你顾言的手段我看的一清二楚,你的残忍跟嗜血我自愧不如。 “是吗?我怎觉得你我之间南辕北辙?”跟许溟逸是同一种人?不是的、他跟自己远不在一个频道上。 “许攸宁若是知道她一向敬重的大哥如此心狠手辣在暗处都有产业的话会如何作想?” “她能接受你杀人如麻的事实自然也会接受我心狠手辣的事实,”他们许家的孩子断然不会跟别家的子女一样如此无能。 顾言浅笑着点头,也是。 许攸宁跟着她见死人的时候都不少,如今许溟逸不过是借刀杀人她有什么不好接受的? “许先生今日喊我来,是想让我表态?”顾言回归正题。 “那我就说了、老爷子手上的势力在你身上,我断然是不会出手、自家人咬自家人我还没蠢道那个地步,但许先生也别得意太久,”因为有人收拾你,她动手比我动手更能让你刻骨铭心。 老爷子昨日竟然虽说不会看插手白慎行跟许溟逸的事情,那么作为顾家人她断然也是不会出手自家人跟自家人斗法,这样无疑是让外人看了笑话,让人笑掉大牙,但若是让她静看着白慎行跟许溟逸两人斗的你死我活,她也做不到,动我男人、你试试看? “顾小姐这句话便能让我得意好久,”他看着她缓缓开口。 “是吗?”你得意不了多少时间了。 “对于白慎行那边,我只送给许先生一句话,动我男人、你试试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许溟逸坐在座位上许久、才从顾言最后一句话中反应过来,动她男人、试试看? 多么霸道的女人,可为什么得到她的男人偏偏是白慎行? 若是其他人,他只怕也没这么不甘。 顾言离开许久之后,他端起桌面上已经冷却的咖啡一饮而尽才缓缓起身离开海边咖啡馆,此刻太色稍暗,天晓得他在这里坐了多久,久到一杯咖啡冷入骨苦到心。 一路回别墅的时候,嘴里的苦味还在蔓延着,他直接将车钥匙丢在玄关处,进屋换了双鞋便进了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干,冲走嘴里苦涩的味道。 顾言回山水居的时候白慎行未归,准备转身上楼,临想起什么在楼梯处停下来看着张岚道;“给我泡杯咖啡。” 自打她入山水居以来,白慎行将她的咖啡换成了白开水,强势性的要求她不许喝咖啡。 当然他做了一个很好的典范,将自己的日常饮水也换成了白开水,见此、顾言并未多说什么。 可下午跟许溟逸见面之后回公司又来了一轮高强度的会议,此刻已经让她头晕脑胀,若想继续工作下去,只怕是得提提神了。 下午跟许溟逸的见面也让她费劲心神。 “先生说了、太太不能和咖啡,”张岚缓缓说到。 白先生吩咐,太太的日常饮水只能是白开水。 九月份的天已经凉了、下午在海边一来二去吹了些风,在加上这两日汉城温度有些低、她今早出门穿的是无袖的背心,肩膀之处许是吹了风,下午开始便有些隐隐作痛,本就有些不大舒服此刻听张岚如此说,更是皱眉。 冷着性子道;“偶尔来一杯、无碍。” “先生吩咐……。” “砰、”顾言将手中的包包松开掉落在楼梯处。 张岚低头字字句句离不开白慎行的模样着实是让她恼火,不过就是想来杯咖啡好工作而已,来个人都能对她说教一番,甚是恼火。 张岚站在楼梯下面大气都不敢喘,原本在打扫客厅的佣人见太太有些恼火,一个个放下手中的活儿,低垂着头不敢吱声。 顾言环视一周,觉得自己确实有些过分,随即躬身捡起包包;压着怒火道;“泡杯茶吧!” 山水居里的佣人那个是不怕白慎行的?若此刻逆了白慎行的意思只怕受罚的也是他们。 她何必为难佣人。 思及此顾言转身上楼,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玄关处,张岚跟一干佣人才微微松口气。 都说白先生难伺候,其实最难的是太太,只因白先生太在意她的,立的规矩也颇多、可太太并非是一个遵守规矩办事的人。 而这样只会让他们这些佣人为难。 七点半,山水居晚餐正式开始,白慎行未归,张岚电话询问他是否回来。 “我今晚应酬、让太太多吃些。”白慎行拿着手机出了包厢交代张岚道。 “太太今日似乎心情不太好,”张岚将傍晚的事情说与白慎行听,听的他直皱眉,不晓得是哪儿又惹着这位姑奶奶了。 只听白慎行在哪测缓缓叹息道;“将晚上端到书房。” “若是i因为咖啡的事情给太太泡杯便是,”白慎行思来想去着实是不能太过严厉要求白慎行,若真的因为规矩太多让她不舒服,他也不好过。 “好,”张岚应允着便挂了电话,让人将晚餐端到书房。 敲门进去时,顾言正在开跨国会议,听见应允声张岚带着佣人进去将餐食放在一侧的茶几上。 顾言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跟那侧的人缓缓交谈着。 单手放在一侧的桌面上时不时的敲着,看似平常的动作、可若是熟识她的人都知道,她这个动作代表了什么。 这是她转移疼痛的一种方式,挥手让张岚出去多时之后,会议才结束,一结束她便靠在座椅上缓和着情绪跟疼痛带给她的不适感。 八点半,张岚带着佣人上来收拾餐盘,发现放在茶几上的东西一口未动,而他们的太太靠在椅子上,面色微微苍白,她有些提心吊胆,却又知晓她今日心情不好,只能浅声喊着她;“太太。” “太太?”连喊两声顾言都未回应,她便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何事?”顾言闭眼问到。 “您怎么了?” “有些累了、我就不吃了,你们端下去吧!我洗个澡休息,”顾言单手撑着桌子起来,右手使不上力。 越过张岚朝房间而去,张岚见她面色不好愣是不敢言语半分,只得让佣人收了餐盘给先生打电话。 她本想自己去浴室放水,奈何着实是有些使不上力,便搁着门板喊张岚,原本要下去给白慎行打电话的张岚瞬间止住脚步。 “太太,”她喊到。 “帮我放点洗澡水,热点为好,”热水能驱寒,或许会好点,她是这样想的。 “您是不舒服嘛?”张岚试探性的询问着。 “累了,”她浅答。 没必要弄得人尽皆知。 张岚半信半疑的转身进了浴室。 而这边、白慎行正跟工商局的几位领导应酬,在他这个位置上虽不用巴结任何人,但他秉着谦虚笃实的态度每个月还是有那么一两回宴请。 “听闻白董跟麦斯的顾总是一对儿佳人,这婚也求了、何时喝上白董的喜酒啊?”有人打趣道。 “尽快,”白慎行满脸笑意,有人提及他跟顾言他是高兴的。 “看来白董是势在必得啊!” “指不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我办公室的那些个单身的女孩子只怕是要碎了一地芳心囖。” 此话一出、众人哈哈大笑。 一个个带着揶揄的目光看着白慎行,白慎行笑的一脸无奈。 “明局就爱说笑,”白慎行浅笑着回应到。“目测以后白董是老婆奴,”有人打趣着。 白慎行笑着撑着头,对众人的打趣颇为无奈,老婆奴?他不一直都是? “万年铁树都开花了、这许特助跟安特助两个人什么时候好事将近啊?白董不能只顾着个人啊,要注重内部结构相统一,严格要求与认真对待相结合这样才能高效运作。”“就是。”有人迎合着。 许赞赶紧伸出手打叉,“可别,这年头总有刁民想害我,想拉着我进坟墓,这事儿我可不干哈,你们说白董说白董别说我,” 许赞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惹的众人笑的前仰后合,就连一向笑意不急眼底的白慎行此刻也笑的正盛。 “安特助呢?麦斯一枝花能力相貌都出众的厉害,不会就这么单着了吧?”“安特助是挑花眼了,”有人打趣这说到。 安迪嘴角牵起一抹笑,随即对着众人道;“近期目标,沉迷赚钱,日渐消瘦。” 安迪比许赞还直接直接扔出十二个字,让人哭笑不得。 这白慎行身边的都是些老铁树啊,都开不了花的。 许赞不结婚是因为没有遇到对的人,而安迪不结婚、不明而喻。一桌子上说说笑笑也算是过的颇为愉快,白慎行在餐桌上的规矩很简单,能喝酒就喝酒不能喝酒也不劝说,酒桌上的事故不少,在者是坐上他们这个位置的人都颇为爱惜自己的生命,所以一顿饭下来基本以聊天为主。 当白慎行再次接到山水居电话的时候,起身道了声抱歉,准备出去接电话。 “不会是顾总查岗来了吧?” 白慎行迎着一屋子人的打趣儿声出去;“何事?” “太太晚餐没吃,且脸色有些不佳,我担心……。”张岚欲言又止的模样让白慎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原本端在脸上的官方式微笑瞬间消失殆尽。 “可询问过了?”他语气中带着焦急。 “问过了、说是累了,”张岚轻声说道。 “你上去候着,被让太太泡太久,我这就回来,”说完他收了电话,转身进了包厢。 跟众人说了两声,便转身离开赶回山水居。 一包厢的人见白慎行接了个电话回来便有些急切,便知可能是有要事,也不在挽留、说句散了就散了,大家一起走。 白慎行说改日空闲下来在做东邀请大家一聚,众人笑着应和。 待他回到山水居的时候,已然是九点多,此刻顾言已经躺在床上,泡澡过后肩膀上的微痛感好很多,也许是有些累了,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白慎行风尘仆仆赶回来,见他躺在床上已然睡着便轻手轻脚走过去,将她脑袋从被子里面透出来,俯身在额头落下一吻。 转身除了卧室,带上门。 “怎么回事?”他冷冽这眸子望向张岚,张岚将今日傍晚顾言回来的事情都与白慎行交代清楚。 听的他直皱眉。 “让厨房熬点粥放着。” 张岚应允着转身去了厨房,知晓是怕太太晚上醒了会饿。 山水居的一干佣人听闻今日太太情绪不佳,一个个都夹着尾巴,连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 谁人不知山水居里面太太是重中之重? 深夜时分顾言幽幽转醒发现自己躺在白慎行怀里,只道是自己谁的深沉没注意到白慎行何时回来的。 实则是白慎行回来之时她已经睡下来,他轻手轻脚进来拿了衣服去客房浴室冲的澡,进房间连灯都没敢开,摸索着上床躺下轻手轻脚的将他搂在怀里。 一直后后半夜顾言幽幽转醒才发现自己在白慎行怀里。 她想着轻手轻脚起身,以免朝着白慎行,不料她刚刚撑着身子起来,白慎行便醒了。 “怎么了?”他双目迷离的望着她问到。 “想上厕所,”顾言见他醒了,便说到,许是刚睡醒语气中带着些许撒娇的味道。 白慎行撑着身子起来将她抱起来进卫生间,放在马桶上;“好了喊我。” 站在外面的白慎行听见冲水声便开门进来。 “饿不饿?” “不饿。” 见顾言赤脚白慎行将她打横抱起来放在床上,顾言拉着杯子躺进去闭着眼睛继续睡,仿佛刚刚不过就是被尿憋醒起来上个厕所而已。 白慎行见她这样,站在床边看她许久,随即摇摇头缓步到另一侧揭开被子躺进去将她搂在怀里。 顾言转身面对着她,将自己芊芊玉手搭在白慎行健硕的腰间,感受到温暖,便将手伸进了他的睡衣里面,感受着热源。 白慎行见她这迷迷糊糊的模样,不由的轻声失笑在她发间落下一吻。 顾言倒也是安分,手伸到他的睡衣里面便不动了,抱着他一睡就是一宿,若不是想着她今日情绪不佳,这会儿白慎行怎能忍得住,顾言这柔软无力的爪子在自己身上搭着,简直就是跟羽毛在撩拨着他。 一夜忍到天亮。 次日早、顾言醒来只见白慎行一手搂着她一手搭在自己眼帘处,平躺在床上,似乎还在睡。 而她自己的手,透过衣服放在白慎行健硕的腰间,顿时脸色羞红。 将手从他腰间拿开。“醒了?”白慎行低沉着嗓音问道。 “恩、你没睡好?”顾言浅问。 怎能睡好?忍了一宿差点没破功。 白慎行将她搂在怀里、一手搂着她的背,一手放在她的腚部紧紧压着。 这一压让顾言瞬间脸红的跟虾子似的。 坚实的触感在告诉她事实。 顾言抬头看着白慎行,只见清晨转醒的他一脸隐忍颇为委屈的看着自己。 顾言无奈叹息,伸手附上他的脖颈;“想要?” 轻柔的语气让白慎行更是愣住了,顾言何时这么懂事过?哪一次不是他连哄带骗的?今日竟然这么大方? “恩,”他轻点头。 顾言在他颈窝处蹭了蹭,白慎行只听问自己耳蜗处传来一到声音;“不能贪欢。” 大清早的便有如此感觉,只怕他是忍了一宿了,这会儿若是依着他了,只怕是不将她折腾的全身瘫软不会松开自己。 顾言怎么会不知白慎行是什么德行。 若不是看在他近日为了许溟逸的事情焦头烂额耗费心神,她才不惯着她。 “只能吃半饱?”白慎行语气之间带着些许委屈,这大清早的不将他喂饱是想让他这一天都没法儿好好过么? “那你想怎样?”顾言抬头瞪着他。 白慎行闭嘴,半饱就半饱吧!总比没得吃来的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难得顾言一大早兴致这么好肯主动让他折腾,白慎行怎会让她就这么好过了?不得死命折腾着她。 都吃上了还管你半饱还是全饱。 当顾言被折腾的不行的时候,死死抓着白慎行肩膀;略带娇羞的语气缓声道;“我不行了。” 她如此说,他便懂。 在此转醒已然是中午。 当张晋看到顾言临近中午才缓缓道公司的时候,只觉得自从老板结婚之后越不越不务正业了。 顾言若是i知道公司的人这么想她,绝对会气的吐血,而她气的吐血的最终受害者应该是可怜的白董。 “许溟逸那边似乎并没有受麦斯经济制裁的影响,有些案子停歇许溟逸似乎也未采取动作,”张晋跟进来将近日观察的动向告知顾言。 顾言原本放包的手一顿,随后缓缓放下去,侧目看向他;“你有什么想法?” “应当是在以不变应万变,”张晋只能猜到这里,毕竟许溟逸他们接触的不多。 顾言听见这个官方的回答只皱眉,从昨日许溟逸见她的态度来看,他似乎并没有将白慎行的经济制裁放在心上。 随即她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 而这边、白慎行跟许溟逸二人针锋相对的站立在某酒店顶楼享受着夏尾初秋的微风。 “还以为许先生不会与我见面,”白慎行负手立在一侧缓缓开口。 “白董相邀岂有不见的道理?”许溟逸缓声开口道。 “许先生是想打破汉城格局一决高下?”白慎行直接开口,许溟逸如此动作无非是在挑战他的权威,他用经济制裁停了他手中些许正在进行的案子算是给他教训,若此刻他能知难而退,白慎行还是愿意放过他的,毕竟顾言跟许攸宁关系不错。 “一山不容二虎,难道白董不想分出个高下?”许溟逸冷嘲,他从不相信白慎行没这个想法。 此刻站在屋顶白慎行放眼望去,尽收眼底的全部都是他们公司旗下的广告,站在这里、胜负已经分出来了。 许溟逸是个有脑子的人自然也是个很好的对手,若是以前他肯定会因为有这样一个对手而感到兴奋,可如今、他不想再去花费过多的时间浪费在一些可有可无的事情上,如今、顾言才是重中之重。 他如此说,白慎行便懂了。 这晚、许溟逸在汉城北面码头的一批货出现问题,直接被人劫走,月黑风高,当许赞带着人将许溟逸运往s市的建材直接拦在路上的时候他内心是无比兴奋的。 因为终于从明面上转到了暗处。 白慎行在暗处的势力因此显现出来,而这批货被劫走两个小时之后许溟逸才收到消息,可见白慎行下手多么快准很。 他恼火。 随即便通知自己的人将东西拦住,可白慎行又怎会让他这么轻而易举的得手。 白慎行在汉城的据点除了山水居自然还是有别的地方,这批货只要他不想,那么许溟逸觉不可能找到。 “老板、白慎行劫走的那批建材?”许溟逸身旁的助手问到。 许溟逸靠在沙发上撑着额头缓缓道;“按计划行事,今晚解决。” 你我之间谁到底谁主沉浮还不一定。 许溟逸挂在嘴角的笑容越发深刻。 当许赞带着东西快要到据点的时候,一声巨响划破夜空,整整两辆卡车的建材悉数坍塌,车轮已经瘪了。 许赞心中警铃大作,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果然是不能得瑟太早。 他迅速拿着手机给白慎行打电话,当白慎行接到电话的时候,整个人身上寒气逼人眸底散发出来的冷冽足够将人冰冻三尺。 猛然从沙发上站起来、拿着衣服出去,顾言正从浴室出来,便见白慎行准备下楼。 “去哪儿?”她开口问到。 “出去处理一些事情,你早些休息、不要等我,”白慎行伸手将她搂在怀里安抚性的拍了两下。 “我跟你一起去,”顾言提议,见白慎行这么急匆匆的出去指定没什么好事。 “听话、公司的事情。”白慎行开口解释,若是让她知道是关于许溟逸只怕她几万男一定会跟着自己去的。 “我跟你一起去,”顾言在读开口。 她不信。 “听话、等我回来,”白慎行口袋的手机再度响起,白慎行在她额间落在一吻便急匆匆的出门了。 顾言赶紧亦步亦趋的小跑着跟上去,不料白慎行直接大步流星的离开,不给她一点儿换衣服的时间。 她穿着睡衣站在窗台上看着他驱车离开,心里担心感油然而生。 而这边、白慎行一路驱车到地方,见许赞直接下车。 “怎么回事?”她皱眉问到。 “没见到人,应该是事先知道,”他们在汉城的另一个据点鲜少有人知道,许溟逸如今能知道只怕是有人从中牵头,而这个人是谁,他想得到。许溟逸既然早有防范,挺好。 白慎行冷冽的眸底散发出寒光,他原以为许溟逸不过是个接了老爷子势力的绣花枕头,如今看来倒也是有些本事,不急、慢慢来。 正当他准备返身往城里走的时候,白慎行手机响起,看见来电提醒,他嘴角轻勾。 “白董,”那侧传来悦耳的声音。 “许总,”白慎行客气道。 “只怕是白董已经道宜山了,宜山风景再好也好不过白董的山水居呢!不知白太太若是在自己家里见到我会是何种反应,”许溟逸清透的话语从那侧传出来,白慎行握着手机的手一顿。 “许总到是爱开玩笑,”白慎行声音平淡无奇,可眸间全是肃杀之气。 那侧传来冷笑声似乎对白慎行此刻的话语显得尤为轻蔑。 “明面上你我之间你胜,暗处你我之间谁胜谁败不一定,”他承认在事业上他不及白慎行神通广大,但若是两人比的是暗处势力,他不输给白慎行。 白慎行在明面上是汉城首富,全球财富榜榜上有名的年轻企业家,在汉城无人能与他相匹敌,可若是在暗处、那便试试,谁更厉害。 调虎离山,白慎行心底冒出这四个字。 山水居的保镖不是吃素的,可若是许溟逸直接带着人过去,寡不敌众也是有可能的,他倒是敢,直接在面儿上开始了。 “都说祸不及家人这句话许总可听过?”白慎行声音寒冷的犹如地狱阎王。 “想让白董看看你我之间到底谁更胜一筹而已,”许溟逸漫不经心浅笑着到,祸不及家人的道理他自然是懂的,今日他来、无非就是想用行动告诉白慎行,他们两人之间谁的优势更大些,他很显然的一点,他白慎行有软肋,他没有。 “先生,”颤颤巍巍的声音传入白慎行耳侧。 ------题外话------ 恩~大戏来了~ 好久没让你们喝汤了,等我这几天给你们来点荤的, 第一百五十七章:夜闯山水居(有包子) 顾言穿着睡衣在书房看资料,楼下的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她一滞,并未多想以为是佣人不小心打翻了什么,可她因想喝水,想让张岚倒杯水上来,按了内线发现久久未得到回应,便蹙眉起身准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当她穿着睡衣下楼见到楼下场景的时候,整个人是镇住的,许溟逸好整以暇的坐在山水居的沙发上,而张岚,颤颤巍巍的站在她身侧。 登门入室?好大的胆子。 她冷笑,“许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许溟逸早就听见楼梯处传来声响,只是一直未回头看而已,这会儿听见顾言冷嘲热讽的声音,他抬眸,嘴角牵起一抹好看的笑容,“礼尚往来,白董教的好。” “许先生对我这山水居的风景看来是甚感兴趣,”顾言倚在楼梯处浅笑着说到。 他身侧站了七八名黑衣人,排成一排,顾言见此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些。 许溟逸白日听闻她说与白慎行已经同居是抱着怀疑的态度,可这会儿,顾言穿着睡衣慵懒的靠在楼梯处就是给了他实实在在的一耳光,打的他晕头转向。 “外人传言白先生这山水居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今日一见确实是的,”许溟逸好整以暇道。 “你确定你是来瓮中捉鳖,而不是羊入虎口的?”说这话时她眸底露出的肃杀之气直逼在场的七八名黑衣人。 许是初秋的夜里有些凉,又许是这个女人的眼光太过赤裸寒冷。 竟然让站在许溟逸身后的一干人等不由自主的打起了冷颤。顾言好冷嗜血的眸子配上似笑非笑的语气着实是让许赞有些微愣。 “你觉得呢?”许溟逸似有似无的将目光投向一侧战战兢兢的张岚身上。 顾言整个人慵懒的倚在楼梯的扶手处,浅笑嫣然的看着他,随后迈着优雅的步伐一步一步朝他过去,站定在张岚旁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觉得我更合适?”她施然然的一句话让张岚惊恐的张大嘴巴看着她。 “太太……。” 她话语还未说完,顾言挥挥手示意她离开,许溟逸能进这山水居只怕是知道今日山水居里没有多少人,郑武跟着白慎行出去,剩下的几个保镖估计也被带走了几个,只怕是白慎行也没想到会有人这么大胆,闯进他的山水居吧! 她今日穿一身粉色真丝外披吊带睡衣,腰间系了腰带,此刻整个人漫不经心的站在哪里,将性感慵懒这几个字表现的淋漓尽致。 许溟逸抬手,身后两名黑衣人直接站定在顾言身侧,一边一个,她扫了眼嘴角笑意正浓,而眸光轻飘飘的扫了眼放在茶几上的水壶,想必,他已经联系过白慎行了,顾言微恼,应该在刚刚听见声响的时候便下来的。 这样,哪还会给许溟逸扰乱白慎行心智的机会。 “我说我,输的人不一定是我,”许溟逸悠悠然开口。 “你是个很好的对手,”顾言肯定开口,这汉城有胆子有能耐闯进山水居的人估计就他许溟逸一个。 敢光明正大挑战白慎行权威的也就他一个。 敢在知道她跟白慎行关系之后还来调虎离山的也就他一个。 倏然。 顾言抄起桌面上的茶壶猛地砸向身旁的黑衣人,一对八展开了精彩搏斗。 在白慎行宠着她惯着她之前,她自认为自己不是个仁慈的女人,甚至有些心狠手辣,对待敌人向来是一击致命。 她认识许攸宁之后熟识人体各个器官结构跟薄弱点,知道怎么用最小的力量去最大限度的给敌人伤害。 老俞教他军人之间的博斗术,让她防身,今日许溟逸带来的人就算是在厉害,她也有足够的信心去弄死他们。 她会用实际行动告诉某些人,惹谁也不能惹了她跟白慎行。 许溟逸坐在沙发上看着她行云流水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掉身边的两个人之后原本随意放在一侧的手倏然缩紧,他一直以为顾言只是心狠手辣而已,可她现在抬腿下手之间都是军人的那一套手法,快很准,绝不拖拉。 许溟逸再一次见识到了顾言的手段跟手法。 转眼之间一个高抬腿直接解决掉了围在她身边的两人,从沙发处转到一侧的落地窗前,顾言下狠手,对方出手过来她一把拉住他的手腕直接扣住反手断了他的手腕,在一脚将他送到落地窗的玻璃上,哗啦一声玻璃整个碎下来砸在他身上。 顾言停手,双手自然垂在身侧,冰冷的眼眸看着站在面前的三人,八个人去了五个还剩三个,她浅笑,明明看似漫不经心的笑容、这一刻却犹如地狱里的曼陀罗花,散发着死亡的信息。 张岚跟一干佣人站在一侧惊恐的长大嘴巴看着他们的太太,刚刚那个跟七八个男人搏斗还一身傲骨立在她们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他们太太? 顾言此刻身上的睡衣带子已经松开,外披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整个人慵懒性感散发着迷人的魅力,此刻的他们深信一句话,越美丽的东西越有毒。 眼前的女人已经证实过了。 “这山水居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用我顾家的势力来对付我、真是有胆子,”顾言言语之间透着嘲讽,不屑的眸子狠狠的宛在许溟逸身上。 她承认许溟逸是个很好的对手,可若这人是自己敌人的话,那么绝对是留不得的。 剩余三人一起奔向顾言,她一踩脚、原本在自己脚边的玻璃渣子瞬间飞到手上,直奔其中一人颈项而去,许溟逸见顾言如此迅速猛烈的攻过来,最终坐不住,一个起身拉开了离顾言最近的一个黑衣人,然后、加入战斗。 许溟逸能立足汉城跟白慎行各居一方不是吃素的,他的手法跟顾言不大相同,若说是对付那三个小啰啰顾言只是玩玩儿的话,那么许溟逸加入战斗会让她有些吃力。 周旋在四人之间并没有让她受一点伤,小腹猛然传来的阵痛感让她有一瞬间恍惚,许溟逸一抬脚直接踹在了她的肩甲上。 顾言倒退好几步靠在墙上喘息着看着他,若说刚刚眸底只是寒光的话,那么此刻绝对是冰冷的肃杀之气,眼神坚定而又嗜血。 许溟逸见她如此、稍愣。 站在一处并未动弹。 他只是想给白慎行一个教训而已,在码头劫走他的建材不是那么好劫的。 谁曾想、顾言会出手。 在他预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他有一瞬失神,可刚刚在踹上顾言的那一霎那、他有过一瞬见想要收腿。 可收了又如何? 顾言并不觉得会感谢他的仁慈,所以刚刚那一脚、他并未留情。 “男人之间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许溟逸冷声警告。 顾言冷笑;“动白慎行就是动我,”无论她跟白慎行内部有什么矛盾,但是一致对外是夫妻之间的基本原则。 “今日的事、只是个开始,”许溟逸看着顾言一字一句清晰的说到。 他希望这件事情顾言最好不要插手。 “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我是你、我绝对会就此收手,”顾言冷声警告。 天晓得、若不是因为此刻小腹传来阵痛感,她绝对会亲手手刃了面前的这几个男人,包括许溟逸。 她有足够的把握让他乱了阵脚,就像他今日让白慎行乱了阵脚这般。 可她不屑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若许溟逸坚持己见,那她只能对某人说声抱歉。 “我人生路上无尽头,开始了我就没准备收手。” 当白慎行火急火燎赶回来的时候,山水居的佣人已经将被洗劫过的客厅收拾好,放倒的那几个黑衣人也缓缓醒了过来。 “太太呢?”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白慎行焦急的声音传入坐在沙发上的顾言耳里。 “我在这里。”她轻声应到。 “有事没?”他的视线在她身上上下左右的看着,生怕漏掉一处。 “没事,放心吧!”顾言安抚着他。 白慎行额间因着急紧张全是汗,顾言抬手擦了擦他额间的汗。 端起桌面上的水杯递给他,“喝口水,看你急的。” 白慎行接过她手中的杯子段起来喝了一大口,侧目之间看见落地窗的玻璃消失不见,随后转眸惊讶的看着顾言。 “有点冲突,已经让张岚安排了,”顾言知道他惊讶的眸子里面是什么意思,便开口说到。 她跟许溟逸之间的那张冲突持续的时间不长,若是按照她以往的性子绝对会亲手手刃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可她今日、小腹传来的阵痛感让她不敢轻举妄动。“许溟逸那边的事情我来解决,行不行?”顾言伸手握住白慎行的手轻缓着嗓音说到。 她明显感觉到白慎行的手一愣,随即抬眸一脸不悦的看着她。 “你是我老婆、我今日没护住你已经自责的要死,你现在跟我说这话是觉得我这个老公是个摆设?”白慎行言语之间颇为激动。 一路狂奔回来只因为担心顾言,这会儿回家见到一屋狼藉更是担惊受怕的,谁想她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那你日后事事带着我,”顾言退一步,如若不是今日白慎行出去不肯带着她,也绝不会让许溟逸钻了这个空子。 “我会解决好的。” 白慎行坚定道。 第二日、她起床的时候白慎行已经离开,许是起床的速度太猛烈,她站起来有一丝晕眩,扶着床边坐下缓缓神才起身朝浴室走去。 躬身在洗漱台上洗涑的瞬间便觉得小腹的阵痛感又回来,却也不似昨晚那般强烈,只是隐隐约约的。 她没在意,换了衣服下来。 吃完早餐出山水居的时候落地窗的玻璃已经换上,山水居外面巡逻的保镖加倍。 看见这副情景、她不由得皱眉。 这个许溟逸、还真是要给点教训他看看。 虽然她觉得不需要这么大惊小怪,可若是这样、白慎行的神经得紧张到什么地步? “太太,”她准备驱车去公司,郑武站在身后毕恭毕敬的喊了声。 “何事?” “先生说让我这些天跟着你,”白慎行昨夜连夜将山水居的安保全部加强,今日一早便吩咐他这两天带着人跟着太太,他便知道、许是昨晚的事情让先生担忧。 一个许溟逸足够让白慎行紧张吗?若换作平常肯定是不足挂齿的,可现在不行、他自己无所谓,不能让顾言有任何危险。 若不是顾言身手了得,昨夜的事情会如何? 今日一早白慎行便到了上次直升机停下的那栋山顶别墅里。 许赞带着人等候多时,白慎行一进去便直接进了书房,跟几位领头人直接交代着。 一直到中午他才转身出书房打了个电话。 这通电话无疑是打给顾言的。 而此刻的顾言正在临水湾的沙发上跟舒宁聊人生。 接到白慎行电话她还是微微差异的。 “喂、忙完了?”她直接开口问到。 “还没、吃饭没?”白慎行看了不远处的挂钟,现在已经是吃饭的时间。 “还没、我来看看舒宁,一会儿一起去吃,你也记得吃。”顾言轻声督促。 “好,那你们聊。”白慎行收了电话在度转身进书房。 而这边,顾言跟舒宁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白慎行的醉言居,两人点了几个菜便浅聊着等着菜品上来,顾言此刻的心情如何? 复杂的,因为此刻的她再利用某个人。 她眸光似有似无的扫在对面的舒宁身上,服务员很快便将菜品上齐,顾言将碗筷递给她。 漫不经心道;“昨夜有人夜闯山水居,伤了山水居里的保镖。”她随手将烫碗筷的水倒在一侧的盆里,舒宁跟她做着同样的动作,听她如此说动作明显一顿,随即阴狠道;“是谁有这个本事?” 且不说白慎行如何,单说是顾言的能耐,能夜闯山水居还能全身而退的人估计不多吧! “一个称得上是对手的人,昨夜白慎行被他调虎离山,我一人在山水居、针锋现对之间动了手。”顾言眸间毫无波澜,看不清任何情绪。 “你伤着了?”舒宁语气之间带着些许紧张。 “那倒没有、只是身体原因让他们全身而退了,”顾言将烫好的碗筷摆在自己面前,随即抬起头看着舒宁。服务员将最后一道芦笋鱼片上上来的时候,她胃里一阵倒腾,坐在原地缓了好一阵才将那股子恶心感压下去。 整个午饭期间,她的筷子都未伸向那道芦笋鱼片。 “我明日去山水居跟你一起,”舒宁言语之中透着肯定。 如今顾言在汉城还有人敢登门入室对付她,着实是让她担忧。 顾言听她如此说,心中闪现出一抹异样的感觉。 “你只要保证能随叫随到就行,贴身保护就不用了,危险性大又辛苦。”若是两人都在一起被人阴了那便是真的阴了,有人在外围怎么着都要好些。“如今我在汉城自然是会护着你,于你来说我向来随叫随到,”舒宁话语之间满是坚定,不在有吊儿郎当的感觉,顾言握着筷子的手一顿,随即笑了笑,伸手夹了口菜放进嘴里。 “谢谢,”她浅声说到。 谢谢你这么多年一直在我身边,明明呈现在你面前的我是那么的不好,可你还是i不离不弃,明明我会给你带来那么多危险,你却还是生死相依。 舒宁、谢谢你的存在, “谢什么?你我之间不过是等价交换而已,你情我愿不存在谢不谢的问题,”舒宁一直觉得她跟顾言之间不过是等价交换,不存在谢不谢的问题。 利益的抉择没有那么多的感情因素在里面,从一开始他们他们之间不过是金钱跟肉体的交易,这么多年对人不在有肉体存在,但总归来说,这段过往还存在过。 不会悄然易逝。 她的过往她可以直面,这些存在过,不能抹去。 可若是顾言要在他们的关系上道谢的话,估计她是不能接收的。 “别说的那么现实,”顾言端着水杯浅酌一口缓缓说到。 “现实往往是难以让人接受的,”她笑着说到。 现实不是不说就会不存在的。 有些事情就算你不说,她还是会存在,并不会因为你不说而被风吹走,被人遗忘。 “虽说难以接受,可不说还是不说的好,若是说出来,总会显得你我薄情寡义,不近人情,”顾言将手中的水杯缓缓放到桌面上、看着她说到。 舒宁听见这句话,嘴角牵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倒是以为你我有多重情重义?你我有多近人情?” 真正重情重义的人不会说离开一个地方就离开的,不会说放弃一个城市就放弃一个城市的。 向他们这样的人走的有多决绝,就有多绝情。 人生路,不回头的人没几个。 顾言跟舒宁从醉言居结完账出来的时候便见李苜蓿从另一侧包厢出来,两人正好撞面。 “也过来吃饭?”李苜蓿开口问到。 “恩、你一个人?”顾言问道。 李苜蓿浅笑,随后在她身后缓缓步行过来一个人,穿着得体的正装,身形笔直的站在李苜蓿旁边,看着她在跟顾言打招呼,便开口问道;“朋友?”“介绍一下,顾言。” “顾言、这是我男朋友,萧何。”李苜蓿给两人介绍到。 “你好,” “你好。”顾言点头。 “我们还有事、先走了、改天再约,”李苜蓿挽着萧何的手腕离去,而顾言愣是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原来曾经那么相爱的人,苦等对方那么多年的人都会在一转身之后牵起别人的手。 徐离那么爱她。 可她、已然是将自己的手交给了别人。 是什么让她突然之间决定接受别人的? 白慎行说过他们两人都是深爱对方的,可是如今李苜蓿挽着别人的手浅笑嫣然的离开,那么爱她的人该怎么办? 以前她或许会觉得是一个女人伤透了心才会如此,可自己从这一步过来之后,她不在有这个想法,徐离当初在山水居看她的眼眸之间全是宠爱,她将这些尽收眼底。 如今的李苜蓿、挽着别的男人眼眸间的清冷跟平淡晃疼了顾言的眼。“想什么呢?”舒宁见她看着别人走远的背影出神,不由得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顾言这才回神;“没什么、想点事情,走吧!” 结了账、先将她送回临水湾,自己转道去了公司。 满脑子想的都是刚刚李苜蓿介绍萧何的模样,徐离知不知道? 明明是互相深爱的两个人。而李苜蓿在醉言居看见顾言的时候明显是愣住的,她没想到出来吃个饭还能碰到熟人、她当时的第一想法是希望萧何在卫生间呆的时间能长点,可显然、事情不会按照她预想的走。 萧何出来了、站在她身侧,她值得介绍,毕竟她已经答应做他女朋友了,不能在外人面前抹了他的面子。 当跟顾言道别转身离开的时候她明显松了口气。 天晓得这个城市有多小,小到一转身便能遇见熟人,天晓得这个城市有大,大到那么久她没有在光明正大的遇见徐离。 她的决定只在一瞬间。 顾言见到的时候,她有喜有忧,双重感觉让她心中纠结万分。 “在想什么?”萧何开车见她久久未开口,便问到。 “没什么、随便想想,一会儿送我回店里你去公司吗?”李苜蓿问。 “不了、下午没什么事情可以不用去,我留在店里跟你一起,”萧何伸手揉了揉她的秀发随口说到。 “好,”李苜蓿点头。 她一直告诉直接,李苜蓿放手了就是放手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做人要从一而终,不能三心二意,不能因为一瞬间的感觉就患得患失,恍恍惚惚。 顾言到公司已经是下午,正好张晋他们吃完饭上来,顾言清理了下资料便转身进了会议室。 gl的高层聚集在会议室里等着开会,顾言坐在首席看着底下的员工们一个个低头摆弄着面前的资料,等着他们发言。 九月下旬,gl展开关于本季度会议总结和下季度规划,整个公司的高层全部都坐在会议室,一个个轮流将个个部门的总结跟规划做简短的报告。 顾言坐在前面,细心听着他们的报告,面前摆了厚厚一摞资料,换个部门上来她就换份资料,有不足之处用钢笔在上面简短的做出记号。 一个小时过去了,她稳如泰山。 两个小时过去了,面色稍微有些松动。三个小时过去了、她稍微有些坐不住了,拿着钢笔不停的在手中转悠着。 露西瞄了她一眼,见她心浮气躁不似往常,便在销售部报告完的时候,敲了敲桌面,休息十分钟。顾言拉开椅子起身,直接去了洗手间。 露西跟在身后,见她出来递上纸巾;“你今天状态不是很好。” 以往她连着开一天的会都不会有如此心浮气躁的一面。 “闷得慌,”她是觉得坐在里面三个小时不动整个人都闷得慌,再来是想上厕所的心理很迫切。 “进去吧!”顾言随手将纸巾丢 在垃圾桶里转身进了会议室。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震动着,屏幕上的字直接映入一侧的露西眼里,她侧眸看了眼顾言,只见她很淡定的拿起手机恰断了电话。 将手机拿到桌面下,回复了条短信,便将手机放在桌面上,随后在未响过。 一轮头脑风暴下来让她颇为疲惫,但却无可奈何、只得坐着,面前的杯子空了原想着让露西在去续杯咖啡,随后想了想还是算了。在度从会议室里出来已经是晚上七点之后的事情了。 从会议室出来,她跨大步回办公室,迈着大步时突然的,不适感让她缓缓顿住脚,愣是将她的大步流星变成了小家碧玉似的亦步亦趋。 昨夜到今天,这是第三次了,这种隐隐约约的阵痛感让她整个人都烦躁不已。 以往她肩甲之处疼痛的时候整个人都会显得无力而又暴躁。 此刻更甚。 见她步伐突然变满,跟在身后的露西跟张晋两人不由的一对眼,随即迈步跟她平行;“你怎么了?” “无碍、大姨妈的征兆,”顾言回应。 这种轻微的阵痛感真的好像是大姨妈来之前的征兆。 听她如此说,跟在身后的张晋摸了摸鼻子。 她收拾东西下楼,郑武候在车身前等着她,见她过来拉开车门示意她进去。 白慎行坐在后座腿上放着笔记本,手指在键盘上快速的敲着,见她上来伸出手捏了捏她的小手,随即便将手在度放在键盘上面。 两人回山水居,张岚见到车子进来便吩咐佣人将晚餐准备好,随即迎着先生跟太太进来。 “洗手吃饭。”白慎行对顾言说到。 顾言转身去了一楼的公共卫生间,洗了把手,出来时接过张岚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手。 坐在餐桌上,看着一桌子的菜既然一点胃口都没有,特别是看见摆在桌上的那道鲫鱼汤既然跟中午一样会倍感恶心。 强忍着恶心感注视了它一会儿,随即将视线从鲫鱼汤上移开,望着那道菜的时候似乎在给自己做心理疏导似的。 白慎行从楼上下来,洗了手便坐在对面,伺候着顾言吃饭,随手舀了一碗鲫鱼汤放到她面前。 “先喝点汤。” 刚刚做好心理疏导的她看着白慎行送过来的那碗鲫鱼汤愣是不敢下手。 “怎么了?”白慎行见她傻坐着不动勺子,便轻声问道。 “我胃有点不舒服,不想吃、熬点粥给我吧!” 前面一句是对着白慎行说的,后面一句是对着张岚说的。 张岚为难的看了眼自家先生,见白慎行点头便快速转身去了厨房。 “今天中午吃什么了?”上次她跟许攸宁一起吃了辣的回来胃不舒服,今天中午跟舒宁一起吃饭胃不舒服,她这是有多不让人省心? “在醉言居吃的,都是清谈的,”顾言见他面色不好,直接报了地方。 我是在你的地盘吃的东西,要真是不舒服,估计也是你醉言居的东西不干净。 白慎行见她眸中有一丝皎洁,不由的叹息一声。 “上去洗个澡好生休息,”说着就要起来带她上楼。 “你陪着你吃完了在上去,”想着她每次不舒服白慎行都是将她伺候好了,往往将她伺候好之后哪里还顾得上自己? 索性就坐在位置上陪着他吃晚餐。 “先上去休息,”白慎行听闻她不舒服就格外紧张。 “不碍事,我喝点开水等等你,”随即将眸光投向一侧的佣人,她会意、转身端了杯开水过来递给顾言。 见她如此、白慎行只好低头吃饭、若是细看的话、只会发现他的速度比平时快上许多。 因为焦急,倒显得有些风残云卷了。 顾言被他牵着上楼,白慎行进浴室调好水温找好睡衣,才将她推进去洗澡。 她是有些饿得,可是看见晚上的那些菜真的是一点胃口都没有,所以当张岚端着燕麦粥上来的时候她吃起来有些狼吞虎咽,直接吃了两碗才放下。 看的白慎行直皱眉。 胃不舒服喝起粥来倒是厉害了。 随手扯了张纸巾递给她,“吃好了?” “恩、”顾言接过纸巾擦着嘴。 这晚、白慎行进浴室之前她本是想问问事情如何了,奈何一沾床便沉沉睡去。 而第二日起来的时候白慎行又不在。 九月底的天抽风的厉害,下雨天丝丝阴冷感吹得人跟冬天似的,出太阳的时候三十多度的高温一下从秋天到夏天。 一早出门看见今日天气的时候她觉得可能会下雨,结果中午便下起了倾盆大雨,洗刷着整个城市。 许溟逸公司因为白慎行的经济制裁直接惹上了官司,而显然的、他不在乎。 而白慎行跟许溟逸在汉城码头上的事情因为双方的互不谦让最终到达顶峰,这晚、呼啸的狂风在汉城码头呼啸的刮着,白慎行着一身正装屹立在码头上,身姿挺拔器宇轩昂眉目之间的清冷很适合这种下雨之后大大风天。 每到下雨天,顾言肩甲上的伤口更会疼痛的厉害,此刻的她忍着肩甲上的隐隐作痛将面前的文件签完字,随后拿着包包出门,准备回山水居。 “你家先生回去没?”顾言突然想起白慎行今日出去早,一整天到这会儿既然没有给自己一个电话,见到郑武便随口问到。 “还没,”郑武直接回答。 “去哪儿了”?顾言心中生出一份紧张感。 “这个我不知道,先生没说。” “郑武、你要是为了你家先生好就告诉我,”顾言不相信他会不知道白慎行的去向。 “这个我真不知道,太太,我现在的任务是保护你,先生不会让我知道太多的。”白慎行一心只想着让他太保护太太,又怎会将事情告知他,万一他说漏嘴了怎么办? 顾言确信他没说谎之后也不指望他什么,拿着电脑直接黑了许溟逸的的手机获取了地址。 当看到地址的时候她是愣住的,他们两人在码头做什么? “你们家先生在码头还有产业?”顾言漫不经心问到。 “有的、先生在汉城包了一方码头,主要是走房地产的建材跟材料之类的,”这个他们大家伙都知道没必要隐瞒顾言。 “那许溟逸呢?他是不是同样也有一方码头?”顾言问。 许溟逸说白慎行劫走了他的东西,他才会登堂入室,这么看来因该是两人在码头上发生了冲突。 看来、这里面有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灰色地带,只怕没那么好解决。她端着电脑,闭眼靠在后座上思忖良久,随即拿出手机发了个定位过去。 唇齿之间,轻启;“对不起。” 这一声呢喃很小,小到就坐在前坐开车的郑武都没有听见。 顾言在给自己心理安慰。 她这一声对不起,当事人并不在眼前。、“白董过来,顾总可知道?”许溟逸看着站在他身前的白慎行,缓声问道。 白慎行夹着烟的手一抖,将烟灰点在地上,看着他笑道;“比起顾言,我倒是更想让许大夫知道,”许攸宁在许家可谓是掌上明珠,一直被许家的两个哥哥呵护着,若是让她知道她每天消费的钱都是来自灰色地带,会如何作想? 顾言?顾言早就知道这个世界的阴暗了。 “是吗?”许溟逸浅笑着开口。 “那试试好了。”每个行业有每个行业的规则跟规矩,明有明暗有暗,灰色空间自然是有灰色空间的解决之道。 如今白慎行跟许溟逸两人屹立在两方,看着底下的人用简单粗暴的形式来解决问题,眸间除了些许不悦之外,更多的是肃杀之气。 汉城的灰色地带总有有一个人退出。 白慎行或许不知道许溟逸为何会突然对自己出手,但是许溟逸却一清二楚。 双方在正交集的火热的时候,不远处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女子迎着风走来,看见这情景,眸间尽是清冷。 “哟、这儿倒真是热闹。” 一方清冷的嗓音响起让众人停了手,许溟逸远远的看着一个身影走过来,瞳孔猛缩。 看清来人的时候,眸间满是不可置信。 白慎行站在对面看见来人的时候,顺带将许溟逸惊恐不可置信的眼光尽收眼底,放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难怪……。 ------题外话------ 包子要来啦,高兴不? 第一百五十八章坚决不吃回头草 这世间有些女人她气质清冷,独立且果断的性子就像是深入骨髓般、无论何种姿态都能将她骨子里的气质表现的淋漓尽致。 有些人只适合黑夜出行,因为只有黑夜的黑才能衬托出她清冷的面庞跟血红的内心。 当她在临水湾接到顾言电话的时候,整个人微愣、难怪今日吃饭的时候觉得顾言话语颇多,原来,是有要事发生而她有不能出手。 见到此处场景的时候,她嘴角的笑容更加显得残忍不堪,为何?因为对白慎行跟顾言来说,让她来解决这个问题,绝对事半功倍,绝对能轻而易举不耗费一兵一卒,顾言打的一手好算盘。 她清冷的姿态屹立在码头中间,两个男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她身上,她视若无睹,顾言说、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跟白慎行打个招呼就行。 顾言都如此说了、她怎能不做? “白董倒是有闲情逸致,老婆在家独守空房你倒是快活,”她暗语冷嘲白慎行。 白慎行单手插兜器宇轩昂的看着她,眸间透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对于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有些不能理解。 深夜的海边本就狂风呼啸海浪汹涌,她临出门之间在度接到顾言电话,提醒她添衣。 如今就算是她穿着外套站在这里都觉得海风吹的人难受不已。 她眸间的目光始终流转在白慎行身上,至于侧面的许溟逸她选择无视。 “舒女士这个点儿应该在家休息的,”白慎行冷声开口。 她冷笑、我倒是想,你老婆一早就打算让我来解决这件事情了,你让我如何休息、?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什么锅盖配什么锅,白慎行跟顾言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还得劳烦白董送一程,”她伸手捋了捋耳边的长发笑不及眼底的看着白慎行道。 “顺路的事情,”白慎行将许溟逸诧异的眼神尽收眼底之后才悠悠然道出这么一句话。 许溟逸、舒宁。 他眸底闪过意思皎洁的光亮,难怪顾言口口声声跟他说这件事情她来解决,原来事情的要点在这里。 “许总如何作想?”白慎行不深不浅的话语飘香许溟逸。 许溟逸回神,眼光始终望着舒宁,话语却是对着白慎行道;“不劳白董了、我送舒小姐回去。”舒宁。 许溟逸心都在滴血。倏然、白慎行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接起来听了两句、随即收进口袋里,气定神闲的对着许溟逸道;“我太太来电话,让我一定要将舒小姐送到家,她一个女孩子晚上不安全,许总若想送美女回家,来日吧!” 说着、白慎行嘴角始终噙着好看的笑容,朝舒宁走去,而舒宁、很镇定的跟着白慎行离开。 许溟逸站在身后看着舒宁浅凉的背影、放在双侧的手缓缓缩紧,恨不得捏断自己的手。 难怪、顾言那日在海边问他,寻了那么多年的人可有踪影。 难怪、在他夜闯山水居之后以顾言的性子会让他离开,她有十足的把握自己会输给白慎行。 难怪她一再提醒自己适可而止,原来、所有的筹码都在她身上。 原来如此、他怎也不会想到舒宁跟顾言会扯上关系。 他的妹妹、她、都跟顾言有关系。 砰、手掌跟一侧铁皮箱触碰的声音。 他隐忍的眸子都快红的滴出血来了。 口袋里的手机传来滴滴声,他伸手拿出来,顾言的短信赫然呈现在他眼前。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顾言直接引用苏轼的一句诗发给许溟逸,用简短的语言来告诉他,她顾言是何等聪明,如何运筹帷幄。 你许溟逸就算是在闹腾,我不忍伤了许攸宁来对付你,但也绝对会让你在开始的时候就输掉。 闯我山水居?那是我让你进来。 此刻的顾言让郑武将车停在码头出口的地方,等着舒宁跟白慎行两人出来,她将手机拿出来发了条短信又收进去。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许溟逸,这汉城是谁的天下你现在可知道了? 顾言自认为自己不是个很好的朋友,为何?若她真是将舒宁当朋友,那么无论如何她就算是在麻烦的事情也不应当带着她去见故人。 这种感觉有多撕心裂肺,她是过来人。 那种相见不如怀念的感觉难捱。 舒宁跟许溟逸之间的故事她不知道,但她偶然间知道许溟逸多年在寻着的人是舒宁之后的那种震惊感,不是装的。 他给的资料里,写了舒宁的在离开国门的所有的一切,随后的一切都是空白。 她靠在车座上呼气吸气,许是想太多心理郁闷的厉害,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便将车窗按下来,瞬间觉得呼吸顺畅。许溟逸气的直接将手机砸在地上,他甚觉得自己就是个跳梁小丑,顾言一直在看着自己蹦哒,最后直接用一个人来否决了他所有的事情。 他身后的一干人等看着许溟逸如此气愤的模样大气都不敢喘,他缓了许久才挥挥手,让他们离开。 “先生出来了。”郑武一直盯着码头处看,看着白慎行出来身后跟着的是浩浩荡荡的车流,便开口对顾言道。 “不碍事、让他们先走,我们随后,”此刻的她、有些不敢直面舒宁。 舒宁坐在白慎行身侧,自己开来的车由白慎行的人跟在身后,静谧的车里两人没有说一句话。 “想不到你跟许溟逸还有一段过往,”白慎行起先开口,言语之中颇为平淡,今日她的出现给他解决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不会那么不识相。 “我也想不到,顾言身后有如此庞大的白家,又怎会在国外流离失所那么多年。”舒宁眼睛向着窗外,言语之中尽是不屑。 “世事无常,人生不易,白董觉得呢?”她反问白慎行。 “恩,”白慎行轻缓点头。 这会儿换成了舒宁笑了、至于笑什么,估计只有她自己知道。白慎行缄口不言,因为他知晓若是在说下去舒宁必定会用顾言在国外的经历来讽刺自己,而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过去过往,他们二人现在谁都闭口不提。 舒宁缓缓拿出口袋里面的手机,翻了一眼,随即收进去。 “前面把我放下,”舒宁开口。 “顾言让我送你回去,”白慎行并未打算让她下车。 “你倒是听话,”她冷嘲。 “老婆的话、是要听的,”白慎行丝毫不觉得她这句话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相反的,他就觉得自己听顾言的话很自豪。 “你老婆在后面跟了多时,你是准备让她跟着你到临水湾在辗转回山水居?”舒宁眸间透着嘲讽,言语中尽是不屑,她不惧怕白慎行,甚至一度认为白慎行这样的人连跟她说话都不配,身家万贯又如何?高调求婚又如何?护不了自己女人的男人都是懦夫。 她如此说,白慎行在微微惊讶,许赞在前面看了一眼后视镜。 “太太在后面。”“靠边停车,”白慎行这才开口说到。 临下车前,舒宁推开门对着白慎行道;“我希望这是跟白董的最后一次见面。” “舒小姐似乎对我意见颇大,”白慎行似笑非笑开口。 “白董真有自知之明,”舒宁推门下车。 “这只是开始,”舒宁关车门的手因白慎行这句话一顿。 这只是开始,既然你跟许溟逸有关系,且以后无论你是跟许溟逸站在一边还是跟顾言站在一边,你我之间见面的次数绝对不会少。 舒宁许是懊恼,又许是气愤,砰的一声关上车门,让坐在前座的许赞捏了一把汗。 在汉城除了自家太太似乎没有人敢在白董面前这么放肆。 顾言见前面的车队停下来,也让郑武靠边停车、结果便看见舒宁远远的下车迈步到自己车前,只是在拉开车门进去的时候将视线投向她,搁着车窗远远的看了她一眼。 这晚、她回临水湾,因心中郁结开了瓶红酒,俨然忘记自己在修复期不能喝酒的事情,端着酒杯靠在阳台上看着汉城繁华的街道跟璀璨的夜景。 放在口袋的手机响起,她拿出来一看。来自顾言的短信。 【我很抱歉】 她将酒杯搁在阳台边缘,伸手回到【无碍、你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 她庆幸有顾言这样一个人在身边,让她在留城之行能很好的脱身,也庆幸这个女人一直在用各种方式养活自己。 她承认自己向来潇洒,放荡不羁爱自由,可今日在见故人的时候,心底的那股子狠颤不是假装的。 她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一切都应该回归平淡了。 可如今、心理的那份异样感似乎在度崛起。 顾言跟白慎行两人一前一后进山水居,这个点儿回来山水居的佣人大部分已经睡了,只有张岚带着两个守夜佣人在等着他们,以防他们回来有什么不时之需。 顾言直接进去、未言语。 白慎行跟在她身后,看着张岚缓缓道;“熬点粥端上来。” 天大的事先把饭吃了再说。 “舒宁说什么了?”顾言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沙发上,见白慎行进来头也没问问到。 “没说什么,”白慎行进来给她倒了杯水,端给她。 顾言接过喝了两口;不言语。 “你早就知道舒宁跟许溟逸有关系?” “不算早,”顾言答。 她向来知道各行各业有各行各业的规矩,但认识白慎行这么久,见他用阴暗的手段来对付人还是头一次,灰色地带掌控不好是要进去的,这个险、不能冒。 更何况他们两人如今是一条船上的人,若是白慎行在灰色地带出了任何事情,影响到的是整个顾家。 何况顾轻舟最近在上升期,她要从大局考虑跟出发。 白慎行知道这个问题,所以才会先采取经济制裁,若不是许溟逸夜闯山水居动了他老婆,他也不至于在码头跟他展开搏斗。 这种事情总归还是存在一定风险。“码头的事情告一段落吧!”顾言征求他的意见。 “好,”白慎行坚定回答。 他本没想将事情拉到阴暗面来、但若是许溟逸一二在再而三的挑战他,那他只能抱歉了。 “他那批建材还在不在?”顾言有些站不住,转身坐在沙发上望着白慎行。 “已经拿回去了,今晚。”他压着许溟逸的那批建材已经被他动用手段拿回去了。 这才是白慎行恼火的地方。 顾言点头,低头喝着杯子里的说。 白慎行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他的太太很强大,强大到可以跟他并肩作战,可显然、他自己并不喜欢这种感觉,总觉得这样的顾言里他太过遥远。 顾言如此聪明玲珑的人怎么会不知白慎行心中是何想法,将手中的杯子搁在一侧的圆几上,伸手搂住白慎行的腰身。 在他怀里蹭了蹭,浅声到;“不想看你早出晚归,若是这样、一天下来都说不了一句话,你若是将事情早点解决完了,也能早点回家陪陪我。” 白慎行知道自己最近是忙了些,疏于对她的陪伴,紧紧抱着她;“对不起。” 夫妻之间的感情靠一个人来维持是不行的,顾言明白这个道理不算太晚。 而这边,舒宁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拿着钥匙出门,去了汉城最大的夜场。 似乎只有在这种地方她才能找到慰籍感。 最佳答案由提问者推荐 昏暗的灯光下,调酒师轻轻地摇摆着身体,极其优雅地调配着一杯五彩的鸡尾酒;闪烁着急促的霓虹灯光,吸引着一个又一个饥渴而又需要安慰的心灵,混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音乐开到最大,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男女都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腰肢和臀部,打扮冷艳的女子嘻嘻哈哈的混在男人堆里面玩,用轻佻的语言挑逗着那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男子。女人妩媚的缩在男人的怀抱里面唧唧我我,男人一边喝酒,一边和女人鬼混。 唯独一个孤寂的身影,没有形象的一杯一杯的灌着下肚。 绚烂灯光映照着盛满拉菲的高脚杯,觥筹交错间暧昧的色调侵蚀着麻醉了的人们的心。 她阴孑的眸子扫着向自己围过来的猎物,随即唇角一扯,像是认定了某个人一般。 这晚、她在夜场翻云覆雨,只为将自己心中的不悦全部排泄出去,如今的舒宁只为自己而活。 一室旖旎,交织的喘息声让她暂时忘我,衣服散落一地,地面上的手机响起振动声,男人动作一停。 她抬手;“继续。” 这个点儿能给她打电话的、除了许攸宁还有谁?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男女之间所有的事情都能在这张床上解决。 许攸宁现在临水湾的屋子中间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不由得有些着急。 关键是这个女人还不接电话。 生活总能跟你开各种各样的玩笑,比如他寻了那么多年的人,竟然因为一个女人的一句话出现在自己面前。 寻寻觅觅那么多年,终究还是有了个结果,虽然结果不太好。 此刻的许溟逸在他郊区别墅站在泳池前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手里夹着烟吞云吐雾着。 今夜的他、算得上输,也算得上赢,输给了白慎行,赢了自己。昨夜的事情似乎么有影响到他们的心情,顾言还是往常一样醒来,以为今日见不到白慎行,不料她下楼的时候,白慎行正好在外面跑完步进来满头大汗。 “起了?”白慎行轻声问着。 “今日怎么没去公司?”顾言问到。 “晚点去,”顾言昨晚上的话让他思忖良久,似也觉得有道理。 两人一起在山水居用完早餐,白慎行开车送她去公司,上午她在公司开完视频会议,便拿着东西出发去了临水湾。 许攸宁正打算出门,一开门便见顾言拿着钥匙准备开门,两人皆愣了一下。 “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许攸宁明显诧异,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在公司么?就她这个工作狂还会翘班? 见到许攸宁的时候,她心头冷颤了一下,联想这昨晚的事情心中不由的有些心虚,她跟许溟逸之间的事情若是让许攸宁知道了该有多为难? “过来看看你们,舒宁呢?还没起来?”顾言嘲屋里忘了两眼没见到人,便轻声问到。 “她啊~昨晚未归,电话都快打破了就是没人接,这会儿还没回来,”许攸宁耸耸肩。 想这昨晚舒宁未归让她一个人独守空房这事儿她就不乐意。 “也许是有事去了,你去上班?”顾言见她一副要出门的样子问到。 “下午有个手术,得过去呢!”许攸宁说着将包背在身上准备出门。 “你了?”她看向顾言。 “我坐坐再走,你去忙吧!”顾言开口道。 带她离开,转身去了书房打开保险柜,这里的东西她许久为动过。 随手将压在里面的那份文件拉出来,翻开看着。 舒宁的所有资料都呈现在自己眼前,顾言漫不经心的翻着,看似面部表情没有多大的松动,实则是内心早已经泛滥成灾。 昨晚她整夜没睡好,脑海中装满了事情,关键是白慎行在身边,她还不能有太大的动作,只得闭着眼睛想了一晚上。 今早起来的时候若是白慎行不在,估计她连早餐都不会吃直接奔过来了。而这边,舒宁幽幽转醒,身旁早已经没有了昨夜那男人的影子,她抬手附在自己眼帘处,随即起身洗漱了一番穿上衣服直接离开。 尘世男女欢爱之后,不过是一场好聚好散而已。 她穿上衣服回临水湾,开门进去,见顾言书房门大敞、门口放着的包跟鞋子告诉她,顾言在里面。 转身进厨房,从冰箱里拿了瓶水出来,喝了一大半,转身进房间,将自己昨晚的衣服换下来,扔在脏衣篮里。 顾言听见声响便知是她回了,可又不知该如何改口,便只能在书房坐着梳理一下思绪再说。 听见她开房门进去,再到关门,在出来,整个过程不过是两分钟的时间。 “你准备在书房窝到什么时候?” 舒宁见她还不准备出来,便在外面一边开电视机一边问到。 顾言听闻声音,面上一阵窘迫,这才走出去。 “你昨晚去哪儿了?”顾言问到。 舒宁看了她一眼,转身再度进了厨房,从冰箱里拿了瓶水,准备随手扔给她。 “大姨妈,”顾言开口制止了她接下来要扔水瓶的动作,她一直以为这两天自己腹部隐隐作疼是大姨妈;要来的征兆。 “麻烦,”将手中的矿泉水塞回冰箱,水壶接了水通上电,等水开。“你昨晚?”顾言欲言又止。 “老地方,”她随意坐在沙发上,拿起遥控器唤着频道。 顾言心头一颤,老地方。她断然是知道她口中的老地方是哪些地方,可时隔那么多年在度从她口中听到如此漫不经心的三个字难免还是会有些诧异。 有些人有些地方是一辈子都不想去回想的,可舒宁似乎跟别人不同,她向来不隐藏自己的阴暗面,做过的事情没什么好隐藏的。 顾言不在开口说话,只是坐在一侧看着她调换着电视频道。 言情剧到综艺到音乐会,最终她停在了动画上。 两人悄无声息的看了两集动画,期间顾言起身给自己到了杯热水放在茶几上等着它冷却。 “你早就知道了对吧?”舒宁浅声开口。 “恩”,顾言端起杯子浅酌一口。 “所以我这次回来也是你的安排?”在舒宁眼里,顾言一向深谋远虑。 她对任何事情都运筹帷幄,步步为营,让人看不出破绽。 “我没那么大本事,回来的事情是你自愿的,”她从未长远性的算计过舒宁,这一点她用她的人格做保证,从她回国到留城这个期间她都是不知道的,如果不是她在留城出事突然联系自己,永远也不会知道。 “我只是问问、这并不影响你我之间的感情,”舒宁拿起桌面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口,眼光始终盯着电视剧。 不看顾言半秒。 不会因为昨晚顾言突然给自己打电话而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更加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这层利益关系。 顾言怎么认为的她不知道,但最起码在她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等价交换。 感情?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脆弱最无能的东西,她向来不需要,在她的认知里面,合作关系才最长久。“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何跟许溟逸有冲突,”顾言缓声开口。毕竟时隔多年在见面两人却是针锋现对,她以为舒宁会问上几句,显然、她低估了她事不关己的态度。 从许溟逸寻了她多年来看,他们之间的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没什么好问的,商场上的事情说来说去也就那样,又不是没经历过,”她不是那么不通事事的女人,她见证过商场上的阴狠手段,也经历过灰色地带,有些事情是说不出来的。“你跟许溟逸……。” “我不是你,就算孤独终老也不会吃回头草,”这句话,她说的坚定又决绝。 有些人一转身就是一辈子,就算是再见面她也不会在有任何感情,向她这样的女人,不会在对任何男人有感情。 钱跟爱,她选前者。 经历了人生的苦难跟现实的打磨,再度看清楚人生的时候已经不像是年轻是那样冲动了。 顾言眸光清冷却也没有说什么端着水杯一口又一口的喝着水。 许溟逸跟舒宁之间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这个过程她不感兴趣,可如今看许溟逸跟舒宁两人,一个旧情未了,一个残忍决绝。 她扯着嘴角不深不浅的说了句;“许溟逸这些年一直在找你,从未断过。”“是吗?”她不冷不热的回着。 你找我?我就应该感恩戴德嘛? 舒宁冷嘲的态度让顾言识相闭嘴,不在言语。 从临水湾出来已然是中午时分,舒宁没想吃饭,而她也不想留下来徒增她的烦恼,索性离开临水湾回了公司。 张晋以为她会在外面吃了回来,结果从餐厅上来见她在办公室不免惊讶了一番。 “吃饭没?”他站在门口问他。 “还没、你们吃完了?”顾言抬头问到。 “我让露西给你带点上来,她还在下面。”“好,”顾言点头应到。 正好她不想下去。 也许是过了饭点儿,也许是饿了、她总觉得有些难受,说不上来的感觉。“下周二要出差、去趟新加坡,”露西将饭菜送进来顺便提醒她道。 “我知道,”那边的案子需要她签署,来回也就两天的功夫。 “下午风投二部的会议,你要不要参加?” 最近赵阳带着他们部门在投资控股方面大展身手,让整个gl的人都刮目相看,整个公司一片较好声。 近来顾言较忙,这边的事情一直都是他们在关注,如今见她坐在公司,便将这个事情跟她提了提。 “去、顺带安排一下,晚上金辉煌我请客,包厢随他们开,”她最近虽然没怎么管公司的事情,但是动向她还是知道的,赵阳的部门确实是他们gl的一匹黑马。 奖惩有度,她还是知道的。 这天下午,顾言在会议室听着他们开会,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毕竟是老板,在场会让员工有所压力,所以赵阳发言完毕之后,她便撤了。 一直到晚上,才跟着张晋一起去金辉煌,也就是露个面表示关心一下,并不打算多做停留。 金辉煌包厢集饭桌跟ktv棋牌室一体,在酒桌上,顾言端着酒杯朝赵阳他们端起酒杯,说了几句话,浅酌了一两口酒,随即跟赵阳聊了几句,本是准备直接回家的,奈何想上厕所。 在卫生间的时候,她隐约听见外间的交谈声。 “真不知道李苜蓿有什么好的,让徐离等着那么多年。” “就是,两人都离婚那么多年了怎么就还是断不了,也不知李苜蓿给徐离灌了什么迷魂汤,要我说、李苜蓿当初不过也是个在酒吧卖的。” “人家不都说了吗?是因为家庭贫困。”“谁知道?外围女而已、白慎行如今跟gl顾言在一起了,这汉城能拿的出手的也就徐离了,家庭背景事业长相都不差,谁晓得这中间还夹了个不阴不阳的李苜蓿,想来也是气不过。”顾言上完厕所,在隔间站了许久,直到说话声远去她才出来。李苜蓿跟徐离,没想到在金辉煌还能听见他们传闻,难道是他们今日在这里聚餐? 她不免好奇。 拿着手机给白慎行打电话。 “你们在金辉煌?”下午跟白慎行说她晚上要到金辉煌应酬的时候白慎行并没说他也会在。 “恩、我在,怎么了?”白慎行原本是推了这次的同学聚会的,但是想到顾言今晚会在金辉煌,他便来了。 此刻跟徐离蒋毅李苜宿三人坐在牌桌上。 “没什么、问问。”顾言朝包厢缓缓走去,开口道。 “你怎么知道?”他是想着晚点给她打电话一起回去的,顾言竟然会知道。 “刚刚你们包厢有两个女同学出来上厕所,再说李苜蓿的坏话,被窝听到了、我猜你们可以是在聚餐了。”顾言清冷的声音从那侧传来,白慎行端着手机朝李苜蓿跟徐离看了一眼,在将眸光扫向那侧坐着的两个女人身上。 对顾言道;“再说一遍。” 伸手将手机递给李苜蓿,李苜蓿睁着圆眼看着他,不明所以。 “接。”不容拒绝的语气。 李苜蓿拿起电话便听见那侧顾言缓声说着,拿着手机的手不由的一紧,随即看向白慎行,将手机挂了递给他。 “若要是天天都要处理这些小事,估计我要忙死了。”李苜蓿伸手将牌打出去。 语气对着白慎行道。 白慎行抹了把牌,单手夹烟,浅笑着看着李苜蓿;“这要是以前的你,厨房里的家用菜刀都嫌小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说你怎么今日会来这么无聊的地方,原来是老婆也在。”“顾言也在?喊过来一起啊!”蒋毅一听顾言也在,直接提议道。 “她公司应酬,不方便,下次去山水居我们再聚。”实则是他不想顾言道这种地方来,人多嘴杂的,刚刚已经验证过了。 在来她过来只怕有人会让她不悦,白慎行处处为顾言着想,听见顾言在金辉煌,他放下手中的工作来参加这种无聊的聚会,这世上也只有顾言一人有这个本事,让白慎行放下工作了。 顾言在金辉煌不过是打个照面的事情,走个过场,用不了多久便可以走了,临走前给白慎行打电话询问她要不要一起。 白慎行接到顾言电话,直接提起靠椅上的外套,先一步走人。 步伐间带着些许急切跟潇洒。 看的蒋毅等人直哀嚎他在虐狗。 “为何要将那些话说给李苜蓿听?”顾言坐在车里看着白慎行不明所以道,说了不是让人家不舒服嘛?“总得让她知道到底是谁在她背后乱嚼舌根,”他本不就是多管闲事的人,关注李苜蓿,无非是因为徐离的关系。 他们两人在他们之间可谓也是爱的比较艰辛的一对了。 “知道又如何?” “多个防备,”白慎行左转方向盘,朝山水居驶去。 而这边,舒宁在临水湾的书房里发现了顾言上午拿出来的那份文件,随意翻阅着,满面清冷。 顾言知道她所有的一切她是知道的,可是如今见到自己的资料就这么赫然的呈现在她面前,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舒服,关键是、为何在她出国的头两年是空白的,查不到任何东西,她只能想着,这不对是顾言从中做了手脚。 将她人生当中最惨痛最不忍直视的那两年从这个世界上划去。 任由任何人查起来都查不到。 顾言、我知你是在护着我,可是这样并非我想要的。 她拿出手机,手在屏幕上缓缓的移动着,想按不想按,最终还是垂下手,将手机放在桌面上,将手中的文件关上放在桌面上。 她跟顾言的相识很简单,但是过程却不那么简单。这次回来只怕是她人生当中最糟糕的一部分了,在留城碰见小时候的邻居让她伤神了一阵儿,随后碰见个二世祖将自己拖着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若不是白慎行得救,这会儿还不知道自己是在阴曹地府还是在人间。 身负重伤回汉城也就罢了,结果碰上那么一档子事儿,将她忘却的过往全都悉数拖了出来,摆在面前,告诉她她的过往有多不堪,不忍直视。 简直就是操蛋。 伸手在茶几上捏了支烟,点火、夹着烟朝阳台走去,靠在阳台上看着夜景,晚风席席迎面吹来。 站在阳台上想着能缓和自己的思绪,可许久过去了,她心中的郁结之气不减反增,随即便抓起玄关处的车钥匙,开车出门。 从停车出来到临水湾大门,她准备狂踩油门过去的时候,一辆黑色奔驰猛地朝她撞过来,一声巨响,响彻天际。 “出车祸了,快报警。”因着是离临水湾大门不远,听见巨响门口的值班人员跑出来,看见两辆车在冒着青烟。 着急忙慌的大喊着人过来。 ------题外话------ 为啥会出车祸?为啥会出车祸? 第一百五十九章:我肚子疼 舒宁坐在车里整个人都是迷糊的,她刚想提速便有一辆车朝自己狂撞而来,撞的她晕头转向。 整个人都处于懵圈状态,她忍住脑袋里的不适感,用力的摇了摇头,好让自己清醒些,额间鲜红的血顺着白静的面庞缓缓留下来,让她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 一直认为汉城是她的梦魇之所,如今看来还真是,旧伤未好添新伤。 整个副驾驶被撞的凹进去,安全气囊被弹出来,见此情景,她摸出手机按了顾言的快捷键。 山水居的卧室里,白慎行碍于多日来的忙碌未好好与顾言欢爱过,这会儿正擦枪走火一触即发的时候顾言放在床头的手机振动起来。 “不许接,”白慎行颇为咬牙切齿。 是谁这么不识相? “马上,”顾言伸手推着他,这还没进去,若要是进去了,指不定他得恼成什么样。 白慎行拧不过她,一翻身仰面躺在床上一脸欲哭无泪。 真是够了! 顾言电话接起的速度让她颇为惊讶,头昏脑胀的听见顾言在那边喂了两声之后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了?”顾言语气颇为急切,眼神看了眼躺在身侧的白慎行。 “我出车祸了,临水湾门口,”舒宁有气无力的声音从那侧传来,顾言猛然一滞,随即捞起那边的浴袍套在自己身上,直奔衣帽间。 “什么情况?”白慎行见她火急火燎的,忍着欲火问她。 “出车祸了,在临水湾门口,你打个电话问下怎么回事,”顾言冲进衣帽间之后才想起来临水湾是他们白家的地盘。 车外有人死命拍打车窗,她听得见可意识始终做不出反应。 整个人的脑子都处于朦胧状态,她怎么也想不到在这个国泰民安的国家里,会出现如此凶狠的谋杀。 哪怕她脑子这会儿转的不够快,也能知道这是一场谋杀,不会有人这么平白无故凶猛得冲过来,那车速简直就是要至她于死命,若不是顾言这车的性能够好,此刻的她只怕是已经一命呜呼了。“小姐……。” “小姐……。” 车窗外的保安死命拍打车窗,试图唤醒昏昏欲睡的她,不料效果不佳。 救护车跟消防车悉数敢来,将她从车里带出来,她用最后残存的意识回头看了眼一侧的车,最终闭上了眼。 顾言一路飙车过来的时候看见这架势整个人都愣住了,白慎行在一旁扯着她。 “走,去看看,”她一个踉跄差点跌下去,幸好白慎行手放在她身侧,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她的车,已经面目全非,而撞向舒宁的那辆车更甚。 黑色的奔驰尤为醒目,而她的脑海里似乎格外喜欢黑色奔驰。 顾言冷冽的眸子狠狠射向那辆面目全非的奔驰车。 “人呢?”顾言一把抓住保安焦急问到。 保安被她凶狠的模样吓得有些六神无主,哆哆嗦嗦道,“送医院去了。” 白慎行将顾言紧搂在怀里,冷声开口问到,“哪个医院?” “离这儿最近的军区医院,”保安是认识白慎行的,毕竟这临水湾是白家的产业,白慎行在汉城又是神一样的存在。“先去医院,”白慎行搂着走路都踉跄的顾言往车那侧去。 “让他们调监控,”顾言凶狠的目光扫向白慎行,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个本事敢动她的人。 “许赞已经去了,你别激动,”白慎行一边开车一边伸手握住她的手。 若是舒宁在汉城除了什么事情,她该怎么办? 何况这临水湾还是她让舒宁住进来的。 许攸宁今晚未值班,下班被老妈喊回来喝汤,这会儿正窝在沙发上刷韩剧,接到顾言电话的时候她整个人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你说什么?舒宁出车祸了?” “我就来,”她话语未完,鞋未换直接那些车钥匙狂奔出去。 因为出去的火急火燎她并未看见从楼上下来的许溟逸因为她这句话整个人愣在哪里,动弹不得。 脑海里反复出现一句话,舒宁出车祸了。 垂在身侧的手缓缓缩紧,在缓缓放开,没人知道这个过程他在做着怎样的心理纠结。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苦苦寻了那么多年的人,自家妹妹既然认识,这个世界对玩弄起他来真的是毫不客气。许攸宁穿着拖鞋一路狂飙到医院,在一路狂奔到住院部的手术室,医院认识她的小护士投来讶异的目光。 “许大夫今晚不是不值班?” “穿着拖鞋狂奔?是有病患出事了?” 若是以往,她绝对会停下来调戏他们一番,但今日,她没空。 她狂奔上去的时候见顾言跟白慎行两人等在手术室门口,许赞站在一侧拿着平板在跟白慎行说些什么。 白慎行眼光在平板跟顾言之间来回穿梭。 “怎么回事?”她坐到顾言身侧缓缓问到。 “暂时还不知道,”顾言摇头。 她要是知道绝对会那人付出代价,绝对会。 “从现场的车速来看不像是平常的出车祸,没有刹车现象,从表面看应该故意为之,对方现在在手术室看不出任何情况,但是医生说对方喝了不少酒,而且监控来看也没什么,他是在舒宁开车出来猛然过来的,并没有停留现象,从这点来看,似乎也不像是蓄谋。” 许赞将自己观察和表面看见的情况分析给白慎行听,白慎行面无表情的盯着平板,随即、修长的手指将画面暂停,深邃的眸光停留在那里,许久,随手将平板递给许赞。 “你先去忙,关注那边的动向。” 转身,见许攸宁低声在跟顾言交谈着,他站在原地,拿出烟盒往无烟区过去,吸了根烟才回来,这烟,终究还是没彻底戒了。 许攸宁看着顾言一脸自责,尽是心疼,伸手抱住她。 自从顾言结婚之后,她太久没有这样拥住她了。 “别担心、会没事的,”许攸宁浅声安慰着她。 “恩、会的,”希望这次的事情仅仅只是车祸,并不是因为她将舒宁拉进来才会发生后面的一系列事情,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会良心不安。 明知道这淌水有多深,偏偏还将她拉进来。她抬眸看了眼四周,刚刚还站在不远处的白慎行此刻已经不见人影,她迫切的想知道这件事情跟他到底有没有关系。 原则上她是不愿意相信的,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算什么男人? 白慎行吸完烟进来,便对上了顾言探究的眸子;“如何?” “应该是酒后驾驶,直接撞上去了,”白慎行声音平稳道。 不管是处于什么愿意,他都不愿意顾言在自责当中度过一段是日,这样的话,他会不安心。 “司机呢?”“伤势严重,正在抢救,”白慎行浅声到。 许攸宁坐在一侧听着两人的对话,可算是明白了,随即起身,缓缓道;“你们聊、我去办公室换双鞋。” 伤势严重,正在抢救。 这句话一直到她走出好远都萦绕在她耳边。 如果舒宁出了什么意外,他也不用活了,她是医生救死扶伤很容易,弄死一个人也很容易,道办公室换了双鞋,随即倒了杯水站在窗台前缓缓喝着。 “你今天不是不值班,怎么跑医院来了?”郝雷寻房回来见她端着水杯站在窗台前,周身不在是吊儿郎当的模样,便轻声开口问到。 “一个朋友住院了,过来看看,你寻房完了?”许攸宁侧目问到。 “完了。” 也许是许攸宁今晚的心情实在是沉重,郝雷说完这句话之后许久不见她开口,便抬眸忘了她一眼,只觉今晚的许攸宁与以往那个疯疯癫癫的许攸宁不大相同。 今晚的许攸宁是跟以往不大相同,以往的她,认为自己是医生,她的职责跟使命就是救死扶伤,可今日舒出意外,而对方也在这个医院,她的第一反映既然是如果舒宁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么她绝对会亲手弄死他。 心境不同,所以周身的气场跟态度就不同。 顾言低头撑着额头的模样要多颓废有多颓废,她内心的极度挣扎让她不得安心。 白慎行见她这样,伸手将她搂在怀里;“不会有事的。”实则是有没有事他也不知道,从现场来看,车子撞成这样伤势应该不会太轻。 “视屏没有看出什么异样?”顾言还是不相信事情就这么简单。 “没有,许赞说司机是酒后驾驶、没有刹车的现象,而且前面并没有停留的现象,是直接过来的,应该不是蓄谋。” 白慎行话语之间都在将这件事情与昨晚的事情脱离关系,他知道,顾言此刻的心情有多难受。 听白慎行如此说,她心理缓缓送了口气,可舒宁一刻不脱离危险,她一刻不安心。 四个小时之后,手术室的灯暗了,顾言猛然起身,整个人许是因为急切有些站不住,直直往前面扑去,吓得白慎行赶紧过去将她搂在怀里。 “如何了?主任?”因为白慎行的关系、给舒宁动手术的是他们医院最好的外科主任,见人一出来,许攸宁便直接上去问到。 “过了今晚就没什么事儿了,放心吧!后期注意调理,左手有轻微骨折,明天能醒就没事了。”“谢谢主任,”许攸宁开口道谢。顾言跟这舒宁一路往病房去,站在外面看着她躺在床上不由的心底一阵酸涩,她在这里似乎并没有亲人,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从未提及过自己的家庭,如今她躺在这里,除了自己,不知道谁还能好好照顾她。 “医生说了没事了,不要太担心。”此刻已经是凌晨、从出来到现在,她两次踉跄站不稳,吓得白慎行面色发白,此刻更是搂着她不放手。 “恩、我等她醒过来,”顾言靠在白慎行怀里缓缓开口。 “你去休息吧!这里我让同事多多关注下,别到时候她醒了你不行了,你要是不放心去我休息室休息会儿,”许攸宁见顾言刚刚一副站不稳的样子也紧张的厉害。 在者,她这会儿面色苍白的厉害,着实是让人担心。 “不碍事,”她缓步走到一侧的座椅上、并不准备离开。 “你在这儿等着她也不会醒,先回去、这儿让护工看着,”从来开始、白慎行比那让许赞安排好了一切,就是怕顾言太担心。 她侧目,有些惊讶的抬眸看着白慎行,他怎么可以安排的这么仔细? “回吧!”许攸宁也在一侧说到。 “警察那边有什么情况会第一时间通知许赞的,你放心,”白慎行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许攸宁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站在病房前看了眼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舒宁,心头不由得一颤。 随即交代了值班医生跟同事两句、便转身离开。去了休息室。 已经凌晨、她在回去也休息不了多久。 也许是累了、顾言回来连澡都没戏直接上床,躺下就睡,可这一晚谁的迷迷糊糊的并不安稳,一晚上都在做梦、梦见他们之间的生活。 就像时光倒映一样将原先的过往一样一样的朝她扑过来。 白慎行因顾言睡不安稳,时不时的惊醒一下,更是整晚没睡,一直搂着她到天明。 第二日一早、顾言睁眼,白慎行已经起来。 她起身刷牙,只觉得胃里难受的厉害,刷牙的间隙扑在洗手台上干呕,没吃什么尽吐了些酸水出来。 站在洗手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白慎行从楼下起来,准备喊她起床吃早餐,见她站在洗手台前面色苍白、吓得他赶紧过去。 “不舒服?” 也许是刚刚起来,声音中带了些许撒娇的意味;“胃难受。”“让医生过来看看,”白慎行见不得她有点点不舒服,只要是关于顾言的事情他便紧张的厉害。 “不碍事、给我倒杯水。”顾言撑着洗手台缓缓移步,白慎行见此一把将她抱起来朝沙发走去。 倒了杯热水给她,看着她喝完;“什么时候难受的?” “刚刚,”顾言浅声道。 上次不舒服是因为自己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今早这不舒服确实是来的有些莫名其妙。 面色惨白的靠在沙发上,看的白慎行心都疼了。 “一会儿去医院看舒宁的时候,让医生看看,”白慎行提议道。 “恩、:”她随口应着。 “我今日不去s市了、陪你去医院,”白慎行最担忧的还是顾言的身体,生怕她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太小题大做了,真没事,”顾言握上他的手。 “你趁早将s市那边的事情解决了,然后汉城这边也尽早做了断,若在拖下去,我都想出手了,”顾言如是道。 是真的、如果白慎行跟许溟逸之间的事情吃吃不能解决,她真的要考虑出手了。 若不是白慎行执意,只怕她现在已经用自己的手段来处理这件事情了。“我说了、汉城的水、你不要淌,”他们现在的位置步步为营束手束脚,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我知道。”顾言模仿着他的语气道。 白慎行颇为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发顶。 “下楼吃早餐,”白慎行牵着她下去,步态之间小心翼翼,生怕走快了会让她不舒服。坐上餐桌,见今日的早餐不在是清粥小菜,变成了煎鸡蛋跟牛奶,好不容易缓下去的恶心感再次攀升上来,她隐忍了许久才压下去。 “怎么了?”白慎行见她许久不动手,便开口问到。 “没什么,”端起牛奶浅酌一口压下去那份恶心感。 “不吃鸡蛋?”白慎行知道她不爱吃鸡蛋,可煎蛋也不爱? “恩,”她浅答。 白慎行微微叹息,知道她今日不舒服也不为难她,吩咐厨房给她来份三明治。 张岚将鸡蛋从她面前撤走的时候,那个油腻味差点让她吐出来。 白慎行见她今日确实是不舒服,看着她皱眉的厉害。 “你确定你没事?”他低沉着嗓音问到。 “我确定,”顾言肯定。 她若是说她有事,估计白慎行连早餐都不想吃了,直接扔了碗就拉着她去医院。两人吃完早餐,白慎行先送她去医院,临下车前千叮咛万嘱咐今天一定要去看医生,在告诉她结果,顾言只管点头答应。 临了、他开车前往s市查看影视城的项目,近来、白慎行也是忙的厉害,两边都要耗费心神。 原先以为许溟逸这边不过是小打小闹,可事实上他似乎并不是这个打算。 顾言上去看了眼、见她还未醒来,在病房里面坐了会儿便离开了,临走时打电话给张岚,让她从山水居调了佣人过来,看着舒宁,醒了给她打电话。 随后便离开医院,让张晋来接自己家去公司,俨然将白慎行交代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 这晚、白慎行s市未归,舒宁未醒。 傍晚十分准备去医院的顾言半路接到许攸宁电话;“你不用来医院了,我今晚值班,这边有我,倒是你最近脸色不大好,要好好休息。” 许攸宁担忧的语气从那侧传过来,顾言心头一暖;“不碍事,只是最近比较忙,有点分身乏术而已。” 她进来、是真的有点忙,公司内部的事情,再加上跟许溟逸斗智斗勇的事情,若是单单的一个人还好说点,偏生这中间还夹杂着她,让她左右为难。 “你明天来我给你做个全身检查,”许攸宁还是不放心。 “明日我来了再说,”顾言应允。张晋将她送当山水居,见顾言下车,也开门下去,看着山水居的夜景有些许震撼,这山水居在汉城只怕是找不出第二家了。 “原以为回了汉城一切都好,谁曾想我们现在似乎有过上了在洛杉矶的生活,明暗交接,游走在刀锋上。”张晋看着原处的繁星微微开口。 九月中下旬的天,稍微有些凉、晚风吹过来让她微微抱住臂膀。 “我也想着回来会好些,可谁想到,这里的水似乎还要深些,”她似笑非笑的朝张晋望着的地方看去。 “舒宁伤势如何?”他问。 对于舒宁这个女人,他还是颇为敬佩的,毕竟她一个人在柏林将事业管理的风生水起,不像他们,在汉城有那么多人。 “等她醒,”顾言浅缓道,心想着、这个时候要是能来杯酒应该会更好。 “但愿能早日醒来,”虽然他不希望她回国,可如今她躺在医院,心中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的。 “会的、”不是一般人能打到她。 况且有些事情还需要她醒了之后在做调查。“公司这边的事情近日就让你跟露西操点心了,我这边、有些分身乏术。”顾言轻缓开口。 她一直知道自己身体有问题,可自从上次许溟逸夜闯山水居她动了手之后,时不时的腹疼让她更是有些许难受。 更何况最近汉城雨季,三天两头下雨,着实是让你她难受的厉害。“我知道,”在张晋的眼里顾言一直是个工作狂,如今她舒宁有事情再加上汉城最近确实是不太平,他也知道她现在焦头烂额的厉害。 “若是不行,就用非常手段来解决,”他知道的。 也能理解。 顾言笑;“哪里有那么多非常手段。” 原本还想再说你些什么,远远的看见张岚迎过来浅说了两句便进去了。顾言转身进屋,张晋离开。军区医院的病房外,这个点儿病人基本休息,只有值班的几个护士扒在护士台上工作,一身黑色西装气质非凡的男人迎着微弱的灯光走过来,站在了病房前透过玻璃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伸手搁着玻璃画着她的轮廓。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这么多年,你是不是如我一般想着念着对方。 你知不知道当我知道你跟顾言有关系的时候整个人是什么感觉? 似乎他身边所有的女人都能跟顾言扯上关系。 我多希望你能早日醒来,多希望你能过些时日在醒来。 他沿着玻璃画着她的轮廓,一下下的,似乎要将多年未见的这种心态隐在内心。 他听闻许攸宁跟她认识的时候内心是颤栗的,整个人在楼梯上差点站不住,若不是许攸宁走的紧忙,他想,他势必会忍不住问出来。 当老二问他怎么了的时候,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整两天,他什么都没干,坐在医院外面,看着顾言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可他就是没勇气上来,怕面对她,若是她醒了呢?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 顾言在山水居用过晚餐本想直接休息,奈何心理一直放不下躺在医院的舒宁,她上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许溟逸站在病床前,看着里面。 她站在原处,并未想过上前打扰。 许溟逸收挒好情绪准备离开的时候,一转身便撞进顾言深邃的眸子里。 他们之间、遥遥相望,本就是高级病房、住的人少,此刻又是夜晚,便格外安静。 “从一开始我就说过,如果我是你,我会就此收手,”顾言清冷的嗓音从对面传来,让许溟逸只皱眉。 “将她拉进来是个错误,你顾言也并不见得有多稀罕她,”许溟逸对于顾言话语之间的事物直接大方承认。“你呢?”顾言反问。 说她不稀罕她的时候,你许溟逸能好到哪里去? “我不是你,做不出来将身边的人拉进漩涡里来,”见证过她的狠心跟心狠手辣,他在也不将她当成女人来对待,顾言的手段跟白慎行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挑起事端的人是你,这点你必须承认,”顾言好不退缩。 “是我又如何?”许溟逸傲然,是我、所以你要将身边的人都拉进来?顾言、你真特么为了利益不择手段。 “所以呢?在这种情况下,许先生还是要一意孤行?” “一意孤行又如何?”开工没有回头箭。 面对许溟逸言语之中的挑衅,顾言倒显得有些气势不足。 为何?因为此刻的她竟然拿捏不准许溟逸对舒宁的心,她可以万分确定的事情是那晚只要舒宁出现了许溟逸必然会收手,可是现在呢?她完全摸不透眼前这个男人的心。 他会在深夜来看她,但绝不会因为舒宁跟自己站在一起而选择收手。 这汉城的水已经勾浑了,他还来搅和,是什么意思?“你就不怕有人坐收渔翁之利?”你难道就不怕你跟白慎行两个巨头在斗的你死我活的时候有人捡了便宜? “你是在求我放了白慎行?”许溟逸冷嘲道。 此次他与白慎行的事情占上风的明显是自己,若不是中间插出来个舒宁,那晚他便能将所有的事情解决。 从白慎行劫了他的建材,到两人交锋他拿回那批建材,白慎行都处于弱势,为何?因为他心有所属,而他始终一人,对付白慎行这件事情,全身心去做就对了。 他想,他这辈子永远都忘不了两人在交锋的时候白慎行接到山水居的电话说顾言晚上没怎么吃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情。 似乎在他眼里,所有的事业版图跟地位对他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顾言,他在外面枪林弹雨身受重伤都不及顾言晚上没吃更让他心疼。而此刻、不管舒宁出不出现,他都不会轻易罢手,因为在汉城能赢得了白慎行的人只有他,若这次输了、他日后便永远只能排在第二。“求?”她冷笑。 “我顾言从来不求人,”当初那么难熬的时候她都自己一分一秒熬过来的,如今求人?你许溟逸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既说我心狠手辣,那么我告诉你、你赢得了我、赢得了白慎行,但你赢不了许攸宁跟舒宁两人,”若有一天我将你的作为都告诉许攸宁你觉得会怎样? 我今日若是没看见你,定然是觉得你跟舒宁之间并无可能,可今日你来了,我便断定你心理还是有她,只是在什么程度我摸不准而已。 我有的是本事再度让她离开,让你许溟逸在去寻她个七年八载的,让你们这辈子永远都只能做平行线,相交不了。 许溟逸冷笑着看着顾言,不在言语,只是眼神之中带了些许嘲讽,就当顾言以为他不会在开口说话的时候,他冷然道;“你顾言也不过如此。” 也不过是要靠别人来要挟我的。我也不过就是这样子? 若不是白慎行最近事情颇多分身乏术,还用的着她出手? 若不是她顾及许攸宁会让你许溟逸如今站在自己面前这样冷嘲热讽? 你真是太高看你自己了。 “最好别让我知道舒宁的车祸跟你有任何关系,”顾言冷声警告。 他冷笑、“我不是白慎行。” 当初顾言在医院不过是被陈家的人怼了两句,白慎行出手将人送进医院、至今还有人躺在医院昏迷未醒,成了活死人。听他如此冷嘲热讽的声音,顾言一愣。 随即便恢复了心神。 人跟人之间都是有差别的,而有些差别是一辈子都消散不了的。“苦苦寻了多年的人如今一朝回来成了对手,这种感觉如何?”“顾总还是问问她比较好,我的回答对你来说不大适用,”感觉如何?他恨不得亲手掐死这个女人,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恨不得她永远趟在病床上一辈子也醒不过来,恨不得她这辈子就这样过去了。 问他感觉如何? 真是好笑。“会的,我也会告知今晚许先生造访的事情,”顾言眸光死死的锁着许溟逸,想从他面庞中寻出一点东西来,最终无疾而终。 不得不承认,老爷子选人的眼光不错。 将自己多年打下来的暗夜江山交给这样一个男人,是对的。 作为敌人,作为对手,她欣赏许溟逸。 从医院回来已经是凌晨时分,顾言开车回山水居。 而白慎行在s市也才忙完,准备收拾东西回酒店。 “太太,”张岚候在客厅见她回来微微颔首。 “怎么还不睡?”顾言见她还在候着便轻声开口道。 想着她有可能是在等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吧!”“先生让熬了粥在厨房、我给您端上来?”顾言出去的时候,白慎行期间打电话到山水居,让他们熬点清粥等她回来喝点,想着顾言这两日不舒服,应该也吃不下什么东西。 “不必了,”她吃不下。 “先生说……”“端上来吧!”既然是白慎行吩咐的,若是不吃,只怕是会让他们为难,她也不想为难他们。 顾言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书房不过几分钟的时间,白慎行电话就进来了。 “今天去医院看过了?”他轻柔的嗓音从那侧传过来。 顾言这才响起白慎行早上千叮咛万嘱咐的话语,随后思忖良久才缓缓道;“忘了。” 原本在那边开会的白慎行中间休息十分钟抽空出来给她打个电话、就是想听听她在医院检查结果如何了,结果愣是差点被她给气死。 真的是不能太指望顾言能好好的做好一件事情。 “白慎行?”见那侧没有声响传过来,她轻声喊到。 “恩?”他沉声应到。 “生气了?”顾言有些疑惑道。 生气?不敢,只是有些不舒服而已,交代顾言的事情她总是不做,而自己近来又忙。 等着他说话的间隙腹部传来些不适感,随手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去,等着白慎行说到。 “没有,”白慎行在身上摸了两把发现没带烟,随后便去饮水机旁边到了杯水,浅浅的喝着。 骗人,顾言在心理排腹,听他这语气明显就是不高兴了。 “没有就好,”她浅笑,管你生没生气,反正你说没生气我就相信了。白慎行气结,虽然心理郁闷但还是不敢言语重说她,只是在那边微微叹息。 “你什么时候回来?”顾言轻声询问着。 似乎身旁没有白慎行的身影,她有些许睡不着来着。 “想我了?”白慎行轻柔且低沉的嗓音传到她耳侧,让她心底一软。 “恩、”她大方承认。 白慎行想,这辈子最好听的情话也不过就是顾言的这句恩了,她何时这么大方的承认过想自己了? 应该是没有的。 “我今晚回不来,晚上睡觉不要踢被子,睡不着给我打电话,”白慎行又发挥了管家公的特长,启用了絮叨模式,一直跟顾言说了足足五分钟的注意事项。 她端着手机耐着性子听着。 “一会儿喝了粥,洗完澡直接休息,不要想太多,舒宁那边不会有事的,许攸宁在,有事情她会给你打电话的,”白慎行字字句句的交代着,想着她昨晚随即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一直没睡好,便有些担忧的交代着、甚至在想着自己要不要立马赶回去。期间、她想喝水,准备起身给自己倒杯水,起身时直感觉腹部有一阵下坠感,疼的厉害,让她整个人都匍匐在桌面上面色惨白。 将桌面上的笔筒带到了地上。圆滚的笔筒在地上直打滚。 原本在絮絮叨叨的白慎行听闻她那边传来的声响,便停下来问到;“言言、怎么了?”“我肚子疼,”顾言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扒在桌边儿蹲在地上。 这一出声,直接吓坏了白慎行,吓得他整个人差点站不稳。 肚子疼?“你怎么了?别急,按内线喊张岚进来,乖。”他自己都没注意,端着手机的手在狠狠颤抖着。 顾言听他的话,伸手按了桌面上的内线喊张岚进来。 ------题外话------ 求花花求钻石,喵~ 第一百六十章:后继有人 原本在厨房盛粥的张岚听见内线上楼,看见蹲在地上面色苍白的顾言,顿时大惊失色。 “太太,”张岚俯身唤着她。 顾言面色惨白的看了她一眼,随即朝她倒过去,整个人陷入晕厥中,四周一片沉静。 “太太,”张岚惊恐万分,怎么也没想到顾言会直接晕厥过去,更何况还是在先生不在的情况下,这若是有什么意外可怎么办? “张岚,送医院,”白慎行的声音从那侧传过来将她思绪拉回。 顾言陷入混沌当中,只听得耳边有细细碎碎的说话声,可她一句也听不清。只晓得耳边一直有嗡嗡声在围绕着她,她整个人好像处在九霄云外似的,漂浮不定,抓不住任何东西。 “太太,”张岚急切的唤着她,想得到一丝丝回应,结果都是无疾而终。 “开快点,”她跟冯叔两人将顾言送道医院,而医院那边已经安排好,就等着他们过去。 顾言想做出回应,可是极力的想睁开眼就是睁不开,直到彻底陷入昏迷状态。 应了许攸宁的那句话,舒宁没出去她就进来了。 白慎行原本是明日返程,第二日早上还有个早会要开,原本是想着晚上打个电话督促她早些歇息,不料除了这种状况,他整个人都绷紧呃,特别是在张岚喊了那两声太太都没有回应之后,他便知道,许是晕过去了,此刻的他顾不上许多一路狂奔回汉城。 白朗跟陈涵两人在睡梦中,被白慎行一个电话喊起来,告知顾言出事,他人在外地让他们去趟医院。 “怎么了?”陈涵迷迷糊糊的听见白朗电话响,随即白慎行的声音传过来,说了什么她倒是没听清。 “言言晕倒送医院了,慎行在外地回不来我们过去趟,”白朗一边揭被子起来一边朝陈涵道。 听白慎行的语气应该是不简单,不然也不会这么火急火燎,连带这他借杯子的动作都粗鲁了些。 陈涵本来困顿的厉害,这会儿听白朗如此一说,整个人都精神了,“山水居那么多人就照顾不好言言?” 白朗从衣帽间挑了件连衣裙跟外套递给她,“先去看看再说。” 陈涵一把接过衣服,“慎行也真是,都结婚了出差什么的就不能少点。”每每顾言出事,陈涵总是数落白慎行,不管他在不在,因为她知道一个男人如果全身心放在事业上的话,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走吧!”白朗跟陈涵两人极速赶往医院。 而这边,白慎行正在驱车往回赶。 顾言进去不到十分钟陈涵跟白朗两人随后赶来,见张岚跟冯叔两人焦急的在手术室门口徘徊,赶过去问到。 “如何了?” 张岚侧目见是白朗,微微颔首,“医生还未说,刚进去。” 四人在门口有些焦急,白慎行期间电话不断。 “孕初期,有些小产现象,需要卧床休息一段时间,情绪波动别太大饮食作息方面注意下最好,别太劳累。” 医生的一番话让人欢喜让人忧。 顾言再次睁眼已经天色大亮,缓缓侧眸见白慎行趴在床边闭目养神,她的手背上还挂着水,医院的消毒水味充斥着她整个鼻息。 为何会进医院?她只晓得肚子疼的难受,后面的一系列事情就像走马观花一点儿也记不起来。 白色墙壁白色床单已经趴在床边着一身白衬衫的白慎行,让她整个人都恍惚。 伸手推了推闭目养神的白慎行。 他惊醒,“醒了?” “有没有那里不舒服?” “饿不饿?” 一连三个问题,砸的她晕头转向。 天晓得昨晚接电话听她说晕倒的时候,他内心到底有多火急火燎,好像有百爪挠心似的让他难受,连夜驱车回来直奔医院,医生的消息让他欢喜让他忧。 怀孕了,他日思夜想的愿望终于得以实现。 天晓得昨晚张岚跟陈涵他们回去之后,他独自一人在病房笑的跟个傻子似的,眼泪都笑出来了。 从一开始他就盼着能有个孩子,不管是羁绊也好,家庭完整也好,他都盼着这一天早点来。 如今得以实现,他怎能不高兴?怎能不笑的像个傻子似的? 而立之年,为人父。 这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如今他已然美梦成真,他白慎行是何等幸运? 他何其幸运,让顾言愿意为他生子。他深知顾言并没有做好当母亲的准备、没关系的,一切有他,她只管生,其余的一切他来。 年少时的阴影让她现在不敢轻易要孩子,这些他都知道,往后的白慎行只会更加宠爱顾言,更加爱她。 他们的小家庭要迎来新生命了,多好啊! 此刻的他已然是忘记了先前所有的不快,这会儿只沉浸在顾言怀孕的喜悦之中。 若问他前三十年最快乐的时光是何时,他定然是会回答是有顾言的时候。 若问他前三十年的时光最让他惊喜的是什么时候,他一定会说是现在,是医生亲口告诉他,他太太怀孕了的时候。“我怎么了?”许是睡久了,又许是不舒服,让她声音听起来有些飘渺。 白慎行附身下去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轻柔的嗓音对她缓缓道,“我们言言要做妈妈了。” 天晓得白慎行这句话说的有多温柔多动听,周身散发着天使的光晕,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其中。 顾言惊愕的眸子看着他,俨然是不相信刚刚白慎行说的那句话。 要做妈妈了? 她近日来的不舒服是因为怀孕造成的? 那宝宝如何了? 还插着针头的手想抬起头去抚白慎行的手,却被他先一步紧握在手心。 “宝宝很好,就是你要受点苦,近来要多注意身体,”白慎行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直接开口道。 顾言缓缓闭上眼睛,只为平静自己激动的内心,她不敢置信,不敢相信自己怀孕了。 在这种节骨眼儿上,她既然怀孕了。 “恩,”她浅声应着。 闭上眼睛,白慎行雀跃的面孔在她脑海中萦绕着盘旋着久久挥之不去。 “医生怎么说?”她现在只希望自己身体状况良好,不至于让白慎行太过担心。 “要注意休息,”白慎行伸手将她耳边的碎发拢了拢,看着她的模样要多温柔有多温柔。“你昨晚连夜回来的?没休息好吧?” 白慎行一愣,他的言言啊!自己不舒服的时候还会想着他,真好、真好。 “休息好了,你饿不饿?”白慎行柔声问她。 “不饿,”她如是道。 比起饿、她现在更有别的事情要担心。 白慎行在一侧跟她讲着话、说了什么她一句都未听进去,脑海中已然被别的事情占地满满当当。 窗外的眼光照射进来,投映在窗台的绿萝上,散发这蓝色的光晕,顾言的视线紧紧的锁着哪里。 眸光有些涣散。 年少时、梁意跟顾轻舟的婚姻让她对家庭的看法有些扭曲,如果不能让一个家庭完整幸福下去,就不要要孩子,要了也是负担,害人害己,所以从一开始跟白慎行结婚的时候她未曾想过要孩子,后来白慎行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会是一个好丈夫好妻子,她才有要孩子的想法。 可如今、真有了,她又开始担忧了。 人总是这样,在面临问题的时候总是用两难法,左右不定,不知道如何选择,可是、退一万步讲,她有路可走嘛?应该是没有的吧!白慎行断然是不会允许她有过多无理的要求的。 “言言~。”“言言~,”白慎行连唤了两声都不见她回应。 伸手在她脸颊上捏了捏;“在想什么?还是不舒服?” “没,”她恍惚过来应道。 “一会儿妈送吃的来,要吃点,”白慎行跟她轻声细语道。 “妈也来了?”顾言诧异,陈涵也知道她怀孕的事儿了?“昨夜是妈跟爸在守着你,”白慎行浅声到。 不久、陈涵跟张岚便一前一后的进来,陈涵嘴巴都笑的合不拢。 满脸的笑意,伺候着她简单的吃了些东西,白慎行站在一旁无奈摊手,生生觉得自己的地位越来越不如从前了。 陈涵眼眸里只有顾言这个儿媳妇儿,哪儿还有他这个儿子的位置。 伺候顾言吃完,也不问他吃没吃,直接让张岚提着保温瓶出去。 拉着顾言的手家长里短的说着,白慎行坐在沙发上看着。 心想着、你跟她说再多,只怕顾言那脑子一句也听不进去。 还不如跟自己交代来的实在些。 事实证明、白慎行还是懂顾言的,任由陈涵在她面前说的口干舌燥她一句都没听进去,甚至还有些懵圈。 白慎行今日推了所有的事情准备在医院陪她、不料中途还是有电话进来,他拿着手机出去简单的交代着,说了大概十分钟,陈涵借着空子出来,对着他道。 “以前你事业忙归忙,能理解、如今言言怀孕,身体又不好,事业上的事情你能交代给别人就交代给别人,有时间多陪陪言言,怀孕的女人容易胡思乱想,你现在不仅要担负起做丈夫的责任,还要担负起做父亲的责任。”陈涵站在他面前一脸严肃的对他言语着,白慎行点头,细心听取。 对于婚姻上的事情,白慎行始终听取白朗跟陈涵的意见,当然前提是这些意见是为了顾言好。 陈涵如今站在自己面前教育自己,他耐着性子一句一句听进去。 “你跟顾言两人都有公司要管,若你不做好榜样,天天出差应酬照样,让言言在家休息养胎,她心理怎能舒服?这天底下可不止你一人是当老板的。” 这句话、倒是说到他的心窝上了,言言管理这gl,手底下也员工众多,若是他一切照旧,想让顾言在家安生养胎只怕是不可能的。 “大家长要有大家长的样子,”陈涵站在外间跟他聊了些时候,便离开,说说下午再来,让他照顾好人。“我送您,”白慎行将手机踹到兜里,准备送她下去。 “不用了、你进去陪陪言言,”陈涵阻止。 “那您路上小心。”送走陈涵,白慎行转身进病房,见顾言靠在床上发呆,站在门口有些不允进去打扰她。 他在门口站了良久才发现白慎行,缓缓侧目见他站在门口,轻声道;“怎么不进来?” 见她回神,白慎行迈步过去拉开床边的椅子,“怕打扰到你天马行空。” “想些事情,”顾言大方开口。 “不要多想,一切我来解决,”他固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此刻、不是她多想的什么,如今的她,需要休息。 “舒宁醒了?”顾言问。 “醒了、医生说了没什么大碍,”白慎行将许赞告知他的话语在顾言面前重复一遍,这回,她倒是听的认真。 若不是自己躺在病床上,白慎行没跟她说要卧床休息,只怕她现在已经冲到舒宁面前了。 事情摆在眼前,没有捋清楚却发现自己怀孕了。 这晚、白慎行留在医院跟她一起,让张岚将晚餐送过来,带了套换洗衣服过来。 许赞将白慎行的电脑送过来,期间、白慎行端着电话在外间开了两个视频会议,会议那头,众高管见背景在医院,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这位年轻的领导人有心情不好的地方,只有许赞知道,他们老板现在心情好的不得了,有多好有多少。 顾言在里间坐在床上看着白慎行给她带过来的书,百无聊赖,看着粉红色的书名,她愣是有着将手中的书一把从窗户外面抛出去的想法。 【如何做一个好妈妈】 活见久真是。 更活见久的是白先生似乎还不止拿了一本过来。 手放在书上一个字也没看进去,脑海里想着昨晚见到许溟逸的场景,天晓得她现在有多想见到舒宁,然后听取她口中的意见。 白慎行开完会进来,便见顾言望着书本发呆,伸手敲了敲房门。 “老发呆不好,”白慎行趁着视频会议休息的空隙进来看她。 见她又在发呆不由的皱眉。 “你忙完了?”顾言抬头说到。 “还没,要一会儿,”白慎行见她脸上有着不悦的神情,便过去将她搂在怀里。 “我想回家,”医院真不是个睡觉的地方。 “好、明日我去问医生,”实则是他也觉得今日一整天顾言在医院里情绪不太好,平日里在家就算是在怎么寡言少语也会跟他搭上两句话,今日一整天他也好,陈涵也罢,两人都说的口干舌燥,顾言顶多也只是轻缓这点点头而已。 “恩。” 这天、gl上上下下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特别是秘书办的人,底下部门有重要文件签署的时候没见到老板人直接交给张晋跟露西两人,让他们代为转达,可偏生、张晋跟露西两人一整天都没见到顾言人,电话也联系不上,她们整个人都处在暴怒边缘,俨然是要暴走了。整个秘书办一阵哀嚎,露西跟张晋下班时在电梯里一阵抱怨。 “老大去哪儿了?这一整天的?”露西简直是要疯了。 “忍忍吧!这汉城的水太深了,”张晋也累,可更多的时候是无可奈何。 谁让他们选择回来?谁让他们选择了在汉城? “去搓一顿吧!安慰安慰我受伤的小心灵,”露西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副哥两好的呃模样。 “走吧!带你去老大上次带我去的那家日料店,”当露西说要搓一顿的时候,他脑海中冒出来的第一个地方竟然是老袁的日料店。 “你请客。” “我请,”张晋一脸无可奈何。顾言靠在病床上,里间的门微微敞开,她听见外面传来好听的声音,白慎行说着一口流利的法语在跟对方交谈着。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传来一声叮咚声,她望了眼,不打算理会,随即又响了一声,她伸手拿起来准备喊白慎行进来。 不料屏幕上的字差点戳伤她的眼。 她看了许久才缓了自己的心神,让自己不太表于情。 在白慎行进来之前将手机放在原地。 这晚、白慎行睡觉的时候紧紧搂着顾言,一直以来放在她身侧的手转移了阵地,放在了她的小腹上。 他何其高兴,这平坦的腹部有一个小生命正在逐渐成长,正在孕育发芽。 他跟顾言两人爱的结晶已经来报道了。 感觉到白慎行掌心的温度在自己腹部缓缓游走,她伸手握住他宽厚的掌心,浅声道;“白先生、恭喜。” 白慎行搂着他的身子一紧、在她耳窝处蹭了蹭;“喜从何来?” 顾言伸手捏了捏他的掌心、轻笑道;“后继有人,算不算一大喜事?” 这回、伦到白慎行笑了,他的笑不似顾言的温柔浅笑,他笑的开怀,今日一整天他都沉浸在喜悦的氛围当中,实则面无表情,其实内心早已开出花儿了。 就连着下午许赞来给他送电脑的时候,他都是笑脸相迎。 吓得许赞差点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瞎了,何时见过老板在外人面前笑的这么开心的模样? 见白慎行这样,他第一反映是、老板笑的像个傻子。 白慎行愉悦的笑声从身后传来,震的她耳膜发疼,从以前到现在,她从未见过白慎行这般开怀大笑的模样。 无论是十七岁之前,还是十七岁之后,白慎行的笑容顶多就是望着她或温柔或宠溺的笑容,而今天,他似乎要用笑声告诉所有人,他心情很好,他很开心。 他的太太跟他说,后继有人。 顾言想、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说出这番话,难道是因为白慎行手伸向她腹部时的那种温暖?还是说她将手伸过去的时候脑海里想着的是一家三口这个词?这年、白慎行三十岁,他的太太亲口跟他说,后继有人。 顾言二十八岁、迎来了婚姻当中的第二个身份。次日早、顾言睁眼天色大亮,白慎行许是昨晚没休息好,这会儿正睡的熟,顾言躺在身侧伸手捏住了他高挺的鼻尖。 白慎行一睁眼,便对上顾言调皮的笑容。 “醒了?”他低哑的嗓音问到。 “恩、快去问问医生我今天能不能出院,”一早醒来她脑海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出院。 “还早、医生还没上班,再睡会儿?”白慎行想着,怎样才能将顾言的生物钟给调调,免得她这晚睡早起的习惯一直在孕期都还保存着。 “你睡吧!”顾言将自己往白慎行的怀里蹭蹭,知道他昨日没休息好,若不是心理迫切想出院,也不会将他捏醒,哪儿想着这会儿医生还没上班。 白慎行无奈叹息,怎会不知她现在出院心切,搂着她安抚道;“睡会儿就带你回家。” “嗯,”顾言浅声应着。 当顾言再次醒来的时候,白慎行跟主治医生站在一侧浅声的说着,几乎都是医生再说白慎行在侧眸听着,一副虚心教诲的模样,医生交代了几句,便见有护士进来,从她手中接过几本书递给白慎行,白慎行接过,连声道谢。 这天,顾言从医院回家连夜地都没下,白慎行抱着她从医院出来,直接进山水居的卧室。 随后张岚进来,便将医院里面拿回来的那几本书放在床头,顾言侧眸看了一眼。【怀孕圣经】 【怎样照顾孕妇】 似乎从知晓她怀孕开始、白先生已经不在以前的频道上了。 顾言扶额叹息。 这晚、顾言将张晋跟露西喊到山水居,与他们在山水居的婚房里完成了一个星期的任务交接,签署了十七份文件、其中还下达了这个星期欧美市场的状况跟开盘额度,从一点多一直呆到下午五点左右,两人才离开,临走前,露西百般好奇,便开口问到;“你是怎么了?” 顾言端着杯子的手一顿,随即深呼吸觉得有必要将事情告知他们;“我怀孕了,有些流产征兆,最起码这一个星期,我是不能去公司了,辛苦你们了。” 顾言话语还未说完,露西差点站不住,若不是张晋在一旁扶着她,她都直接载地上去了。 “白董也太厉害了点吧!”这才多久? 难道是先上车后买票? 好在张晋早就知道其实他们两人早已结婚,按照日子算应该差不多半年了,怀孕实属正常,可在露西的脑海里,白慎行求婚也不过是八月底的事情啊,这才九月下旬,速度了点。 “你好好休息,这个星期我们将东西送到山水居来,”张晋一边托着露西出去,一边对顾言道。 从一无所有到如今家庭和睦事业有成,他们三人这一路过来相互扶持过来,如今有人开花结果,何其高兴。 “现实太快,”露西坐在副驾驶上系上安全带对他说道。 环顾这山水居的每一处地方都是精心设计,这样一座豪华的房子只愿不是牢笼,顾言,愿你以梦为马,随处可息。 “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是很快,”张晋系上安全带,启动车子离开。 任何东西总是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释意增长着,然后悄无声息的发芽成长,在不经意间告诉他们,时光是这个世界上最快的东西。两人开车出去,正好跟进来的白慎行擦肩而过。 她靠在床上直到听见楼下的汽车引擎声才微微叹了口气。 露西跟张晋刚走,白慎行在公司回来,两人擦肩而过,见此、他皱眉。 “太太公司的人来过了?”白慎行将手中的外套递给张岚随后问到。 “来过了。” “来多久?”白慎行语气有些范冷。 张岚一惊,本想开口说实话,可又想着刚刚在房间太太交代过,说是只能往小了说,便开口道;“送了些文件过来,签完便走了。”白慎行下午接到许赞电话,市里面有人到公司视察,他作为领导不能不在场,只得在顾言吃完午饭睡下了才让冯叔送他去公司,前后也不过几个小时的功夫,便着急往家赶,生怕顾言醒来见不到人。 哪儿想着,她怀孕了还一心想着公司的事情,哪怕医生前咛叮万嘱咐这个星期要好好修养。 “睡好了?”白慎行上去见她靠在床上随意翻着书,便问道。 “睡好了,你忙完了?”顾言浅声问。 她还是有点心虚的,毕竟白慎行千叮咛万嘱咐让她这个星期一定要好生休息。 “完了,”白慎行坐在床沿看着她放在床边的书,随意拿起来翻两下。 “饿不饿?”他言语之间尽是询问。 以前的白慎行已经算得上是个管家公了,如今的白慎行只怕是更甚,在知晓她怀孕的短短两天里他问的最多的便是她有没有不舒服,饿不饿。 这句话都快让她听出茧子来了。 顾言浅笑着摇头;“不饿。” 白慎行伸手准备去揉她的长发,哪儿想着他随即起身进了浴室顾言只听见浴室传来哗哗的流水声,一两分钟的功夫、白慎行在度出来,伸手在书桌前扯过两张纸巾擦干手才迈步到床前来。 “怎么了?”她好奇,为何好端端的进浴室洗手。 “没什么,”在外面接触的人多了,总归是会有点细菌的,洗洗手、好些。 这晚,陈涵跟白鹭四人相邀着过来,到山水居分两批行动,白朗跟顾轻舟在书房跟白慎行交谈,陈涵跟白鹭在房间跟她交谈。 言语之间全部都是怀孕的注意事项,两人甚至一人拿了张a4纸出来,顾言侧眸扫了一眼,随即便回头看着她们继续说。 “有什么时候吩咐佣人去做,你能空着就空着,公司的事情不要太劳心劳累,适当的劳逸结合,你身体不好,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说出来,若是不好跟慎行说,跟我和你母亲说,也是一样。” 陈涵跟白鹭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顾言直想打瞌睡,两人说了足足一个小时才被白慎行遣走,临走时、陈涵拉着白慎行又是一通教诲。 他洗耳恭听。 临了、他们一走顾言直觉得整个人都松了口气,这种日子真的是不太好过。 “辛苦你了,”白慎行上来将她搂在怀里浅声说到。 “你最辛苦,”顾言浅笑着、一边说一边将陈涵跟白鹭列好的呃注意事项塞到他手里。 白慎行倒也是有劲,拿起来认真的翻着一条一条的记在脑海里。 陈涵跟白鹭毕竟是过来人,他们的意见听取是没错的。 等他翻的差不多了,才想起顾言没洗澡,便进去放好水抱着她进去洗漱。山水居上上下下因为太太怀孕了格外紧张,各方面要求都变得更高一层,饮食生活卫生安全等各方面。 早在今日白慎行回来之前,山水居的佣人便将主人的卧室全部都铺上了地毯,卫生间全都做好了防滑措施,佣人们动手将太太经常出没的地方但凡是桌子椅子的边边角角全部都包起来。以防撞伤,白慎行甚至在伺候顾言吃完晚饭之后亲自巡查了一遍,到底有那些地方做的不够好,需要改进,那些地方还存在安全隐患的,他都一一指出来,甚至还会亲自动手去改进,吩咐佣人将顾言的高跟鞋全部都收起来,让百货公司的人全部都换成了舒适的平底鞋送过来,摆满了整个衣帽间的鞋柜,将她所有的洗漱用品护肤品全都动手换成了孕妇专用的,从昨天开始,她就被贴上了一个标签,国宝级孕妇,而这些、躺在卧室的顾言,完全不知。 在她知道的时候、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 连着一个星期、白慎行但凡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情绝对不离开山水居,工作都是许赞亲自送到山水居来,公司里面有安迪坐镇、任何需要她出席的会议,都通过视频来解决。 书房们跟卧室门除了睡觉时间,永远都是大开着,防止顾言在卧室有任何需求喊他他听不见。 而顾言这一个星期,处理公司的所有事物基本都是在山水居的卧室解决,大多时候是露西拿着东西上来交给她,将事项说与她听她做出决断,然后在签署文件。 张晋留在公司。 期间、就连顾言上厕所这等小事,白慎行都亲力亲为将她抱到卫生间去,在将她抱出来。 在饮食方面,连日来都征求顾言的意见,而她的要求大多是以清淡为主,看的白慎行只皱眉,这跟养兔子有什么区别? 偏生陈涵交代,最近都依着她来,医生说情绪不能太激动,道后期身体好些了,在去调整饮食,想吃什么都依着顾言。这天中午,白先生不想依了白太太的性子,任由她再继续喝她的清粥小菜,愣是换成了荤素搭配,连哄带骗的哄着白太太进食,偏生白太太没吃几口悉数吐了出来,吓得白先生在也不敢瞎来。 见她面色苍白心疼的将她搂在怀里安抚着。 连着躺了三天到第四天的时候,她就受不了了,换成是任何人在床上趟四天不下来都会有怨言。 能怎么办? 闹白慎行吧!死活在他耳根子旁边说。 直到他受不了、亲自拿着手机去打电话询问医生。 待她能下楼的时候,下床走路白慎行都紧张兮兮的紧跟其后,生怕她有什么意外发生,看的顾言直皱眉。 “白先生,你未免太过紧张了,”顾言侧眸看着她好笑道。 “恩、”他浅浅应着,怎能不紧张?本身就有小产征兆,若是在来点什么怎么办?“若我这样要是回公司你不得时时刻刻派人跟着我?”顾言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 “最好别回,”回公司?隔得远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顾言在前面走,白慎行在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走到后院的时候,听见两声狗叫声,顾言这才响起山水居养了两只白色萨摩耶,她好像是许久没去看过了。 见顾言来了兴致准备往后院走,白慎行小心的跟在后面制止她;“后院就不要去了,蚊虫多。” “不回公司等着倒闭啊?”顾言这才应着白慎行的话语。 “倒闭就倒闭吧!”反正我养的起你。 “倒闭了你养我?”顾言白了他一眼道。 “恩、我养你,”养的起。 倒是霸气。这晚、顾言熟睡间幽幽转醒,见白慎行靠在窗台开着小灯独自看着陈涵跟白鹭列出来的那张纸,看到重点的地方甚至还会拿笔勾一下,只看了一眼,便沉睡过去。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白慎行坐在床边随手翻着放在床头上的孕妇须知,等着顾言醒来,见她睡得正好,俯身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跟摸小猫似的摸着她的秀发。 一连几日、顾言睁眼都能见着白慎行坐在床边看书,醒了未起床。 在最后的两天,顾言以为自己的苦日子终日熬到头了,能摆脱孕初期小产的这个病由大方的出门的时候,白慎行又给她立了一套新规矩。 其一、不许穿高跟鞋。 其二、不许沾酒,不许熬夜、不许对着电脑的时间过长,如果工作时间过长一定要防辐射。 其三、有任何事情一定要招呼白先生一声,不得擅自做任何决定。 其四、为了维护家庭和谐统一,宝宝能健康成长,白太太应该摆正自己的位置,时刻警醒自己是个孕妇。 其五、不得加班熬夜不得在未告知白先生的情况下有出差应酬等伤身体的活动。 其六、……。 其七、……。 ------题外话------ 来章温馨的~后面,嘿嘿 第一百六十一章:好久不见、许总 舒宁在顾言住院的第二日便已幽幽转醒,一醒来被告知顾言住院行动不便,她瞬间觉得无比忧桑。 觉得天都要亡她,好事真的是可以成双的。 她单手枕在头上看着穿着白大褂的许攸宁坐在窗台上削苹果,一边削一边往自己嘴里送,只觉得这女人简直就是来她这儿打发时间的。 “许大夫,上班时间你躲在这里削苹果不怕被医院除名?” 许攸宁头也没抬,继续干着她手上的活儿,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用水果刀往嘴里送着苹果,“求之不得。” 早就不想干了。 “有违医德医风,”舒宁吐槽。 “这玩意儿我还从来没有过,”还医德医风。 她靠在窗台上削苹果,要不是顾言千叮咛万嘱咐她才不闲的没事儿干来陪这个女人唠嗑呢!谁不想下了手术室能好好歇歇。 “治死过人?”“可闭嘴吧你,断胳膊断腿都止不住你的嘴,”许攸宁菀了她一眼随即冷声道。 她医术这么高超怎么会治死过人?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谢谢许大夫提醒哈!”说这话时,舒宁眸底寒光乍现。 她是倒了血霉的,回国不过月余不是腿伤就是手伤,感觉如何,她这个当事人最清楚不过,多年的经验告诉她那晚的车祸并不像警察说的那般简单,若是信了警察的那番话语,她当真是白混了。 “医者职责所在,应该的,”她不要脸道。 九月底的天,微凉,特别是阴雨天的时候更甚,许攸宁见外面天气还算好,伸手推开了窗户,迎面铺来一阵桂花香沁人心脾。 舒宁靠在病床上,感觉不似许攸宁那样浓烈,却也闻到了些轻薄的味道。 。昨夜西池凉露满,桂花吹断月中香。 脑海中突然浮现这么一句很多年前学过的诗句来, 九月金桂飘香,芳香馥郁香飘万家。“九月了,”许攸宁看着下面的花草树木,浅声到。回来快两年了,这两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时光荏苒已过七百日。 “我什么时候能出院?”舒宁的话语声将她拉回现实。 “就你这样,最低还有个把星期。” “那就别怪我不配合医生治疗了,”再来个把星期?她不确定自己还会不会老老实实呆着。 许攸宁将最后一块苹果切到嘴里,然后从窗台上跳下来,迈步到她面上,将水果刀擦干净丢在篮子里。 “你就老老实实呆几天,正好这几天我值班,完事儿还能过来蹭个觉,多好,”许攸宁一脸得瑟,她巴不得舒宁在医院多待几天,她也不至于太无聊。 “嚯、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有病记得给自己看看!”从来没听人说过有人愿意在医院多呆的,那不是傻是什么? “你回去干嘛?又没人照顾你,医院多好,还有看护。” “你不要说的老娘已经穷的请不起保姆似的,”她舒宁还没这么穷,保姆还是请得起的。 “您自个待着吧!我得去查房了,”许攸宁在卫生间洗完手出来直接拉开门出去。 当日下午,有人通知她可以出院,医生过来交代了两句便让她回家注意休息,舒宁想,如果问她这辈子什么时候最狼狈,那绝对是现在吊着胳膊的模样。 再度见到顾言的时候已经是出院的第二天,她着一双深蓝色平底鞋西装裤针织衫,整个人不在似以往那样高冷霸气,倒显得有些温和。 她挂着手靠在沙发上悠悠然的看着进来的顾言,身后跟着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她见过的,在留城。 “门口等我,”顾言对身后的郑武道。 “见您一面,真难,”舒宁将修长的大腿搭在茶几上,交叠的长腿放在桌面上随意晃动着。 “出了些意外,”顾言走到一侧将包包放在沙发上,看着她浅声道。 算得上是意外,毕竟她没想过会那么快。 舒宁瞟了她一眼,笑而不语。 “车祸的事情你如何看?”良久,顾言才缓缓问出这一句。 “蓄意为之,”从那辆车的速度来看绝对是极速冲过来,撞上她的时候没有一点刹车的意思。 同归于尽?她还不认为自己有这个本事让人家为了自己放弃生命。 “我知道。” 舒宁诧异的眸子投到她身上,语气颇为激动,“你知道?” “我知道,”她重申。 那晚在白慎行的手机上看到那条短信的时候她就知道,至于白慎行是何意,她不知道。 作为好友,她断然是要将事情的始终告诉舒宁,作为当事人她有权知道。 顾言俯身,将放在茶几上的一本散文书打开,翻到最后一面的空白处,在上面苍劲有力的写出三个字,过了不过两秒钟的功夫,便随手将最后一页撕下来撕的粉碎丢进垃圾桶。 而这三个字,看的舒宁面色苍白,放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平淡无奇的面色让她看不出喜怒哀乐,可青筋直爆的手背出卖了她。 顾言坐在对面,将手中的钢笔放在桌面上,坐直身体从容不迫的看着舒宁,她有多隐忍,她知道。 原以为是相交线的两人如今却相互残杀,如此的转变怎能让人适应的了。 “你走吧!我缓缓,晚点给你电话,”舒宁清浅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侧。 顾言不在言语从沙发上起身提着包包离去,刚走到门口,门还未关紧,里面传来一阵砸东西的狂响声,顾言站在门口直到声音消逝,才离去。 舒宁站在客厅中央,整个人在瑟瑟发抖,顾言在、她隐忍怒火,顾言走,她悉数将心中的怒火发泄出来,她怎么也没想到,她近日来日思夜想的问题,想了许久的问题答案竟然这么简单,这么显而易见。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是他。 此刻的她心中似有一条猛虎在释意嚎叫着,让她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眸光倏然飘向自己打着石膏的手,眸光红的能滴出血来。 我愿与你平行而行,你却想置我于死地。 我不愧于人,不畏于天。 你来,我有的是方法置你于死地。 多年前的错误如果延续到现在的话只会告诉当初的她到底有多愚蠢,如今的她,不在似当年,能毁则毁吧! 这晚、许攸宁在医院值班回来,见她端着红酒站在阳台上不知在思考什么,缓步过去;“你都伤成这狗逼样儿了还喝酒?”“我出院的时候医生没跟我交代不能喝酒啊!,”舒宁见她回来将眸间的阴狠收起来,转身吊儿郎当笑着看着她。 许攸宁气结,一把上前将她手中的酒杯接过来,“打了头孢喝酒是要死人的,姐姐,不要命了?” 命?她要的,而且还要好好珍惜。 九月的最后三天,汉城商场发生大规模变动,原先一建材跟房地产为主的白氏集团在房地产项目上出现建材问题,由于问题发生导致工友进医院,处于昏迷状态。 因此、白朗动用白氏集团最好法律顾问,向他们提供建材的许氏集团发出诉状,要求无赔偿退还所剩建材,和许氏集团赔付工友医药费。 白朗明确表示,他从商多年不差钱,但是对于后背在建材上面混水摸鱼的事情他表示看不过去,汉城的商场不能被一粒老鼠屎给打坏了。 对此、整个汉城商场都抱着观望的态度来对待此次事件。 而许溟逸本人在办公室焦头烂额。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白慎行会动用白氏集团的关系来再一次制裁自己,若是白慎行来他还能挡出,白朗来,他似乎是有点吃力,为何? 因为白朗在汉城根基稳,他从商多年在汉城口碑比白慎行好,算的上是个说的上话的元老。 此次开弓,任何回头路都没有,他知道。 “老板,”秘书跟律师站在一侧看着面色毫无波澜的许溟逸,稍许有些为难,毕竟白氏集团的律师函已经下来了,这个案子他们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他们的建材到底有没有问题,谁也说不准,但是竟然白氏集团如此说了,他必须要出面澄清,这是必然。 “接,”你放招,我就接。 他冷冽着眸子就说了这么一个字,秘书跟律师对望一眼,便转身离去。顾言恢复往常上班时间,比以往不同的是白慎行更加小心谨慎,以往一天三个电话,现在只要是他空闲下来必然要给她打电话,有时候她在开会直接挂了短信过去,一向觉得发短信是浪费时间的白董竟然也像模像样的跟着她聊起来,为此、顾言直想抗议。 山水居的佣人每天中午将饮食送到公司,多半、顾言将那些食物分给了秘书办的人,一来是因为她吃不下,二来是因为她反胃,他们送来的东西不是很合胃口。 这边张晋端着平板电脑在跟她说这个星期的工作安排,顾言桌面上的电话突然想起,她看了眼直接掐断,随即对张晋道;“继续。” “明晚跟工商局那边……。” 电话再次响起,张晋颇为无奈,近几天这样的事情真的是时常发生、老大的电话似乎格外的多,明明那些应酬合作的电话都是他跟露西两个人的事情。 顾言无奈,将电话接起,那边传来白慎行低沉的嗓音;“在忙?” “在忙,晚点我在跟你联系,”顾言直接开口。 “有没有不舒服?”白慎行缓声问。 顾言叹息,每次都是这几个问题,“没有、我先挂了。” 随即将电话放在桌面上,朝张晋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继续。 “工商局那边的应酬晚上你可能要去走下过场,一些不必要的我们都推了,”顾言向来不喜欢应酬,这些事情自然是落在了他们这些秘书身上,可推不掉的实在是没办法。 “白朗最近在动许氏集团,是不是白董的意思?”张晋将所有事情都报告完了,将平板收起来问顾言道。 “也许,”‘这方面的事情白慎行不许她有任何动作,自然也是没跟她说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许氏集团估计活不久了,”张晋直白到,许溟逸只怕是在劫难逃,得罪了白家的人,等着他的就是变相的死法。 许氏集团活不久?她不知,她现在想的是如果许攸宁知道白慎行在对许溟逸进行制裁会不会跑着过去求她,如果是那样的话她该怎么办? “商场上的事情,谁说的准,我让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顾言缓声道。 张晋耸耸肩、无奈到;“没有头绪。” 顾言最近让他查的事情实在是有些为难他,为何?因为根本就查不出来,这么多年过去了,该离开的人都离开了,从何查起? “不碍事,我来解决,”顾言道,有些事情张晋查不出来很正常。 “你近来跟首都那边联系的很多?”张晋原本想出去,最后想起什么便折身过来问到。 “没有、怎么了?”顾言好奇。 “没什么、可能是我想多了,”张晋缓声说了句便带上门准备出去。 “对了、你查下许溟逸的动向然后将东西发给舒宁,”想起今早接到舒宁电话她交代的事情。 “许溟逸最近动向不是很准确,查起来的话可能会有些困难,而且最主要的是,他最近似乎跟你们家老爷子见面的次数颇多,”许溟逸为何会跟老爷子见面他跟顾言两人都知道,结果不言而喻,而顾言没想到的是,在老爷子变相答应说不会参与其中的时候,还会见他。 “你查就是了,其余的我来解决,”虽说白慎行一直说这件事情不让她动手、但有些情况她还是要亲自动手。 若这中间没有舒宁跟许攸宁两人,她绝对会听取白慎行的意见。 金辉煌在汉城算的上是个综合性的营业场所,里面的人形形色色,从坐台小姐到位高权重之人,这里只怕都有涉及,人数上百形形色色,这句话一点儿错都没有。 许溟逸约着几位好友在这里应酬,推杯交盏之间难免会多喝两杯,他承认他的公司现在有麻烦缠身,但是该有的应酬他还是会来。 男人在一起无非两件事情,喝酒、聊女人。 后者与他来说,无用,前者到是能让他多喝两杯。 酬光交错膀胱也是有些超负荷的。 他来开椅子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从洗手间方便完开门出来,他整个人像是被点了穴道似的愣在哪里,对面站了一个浅笑嫣然的女人,对着他缓声打招呼;“好久不见,许总。” 好久不?确实是好久不见,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夜黑风高的时候,如今在此见面,她能如此站在自己面前浅笑嫣然,怎能让他不震惊。 “好久不见,”虽心底震惊的厉害,可他面上竟然能做好毫无波澜。 舒宁此刻胳膊上的石膏已经卸下、、整个人差穿一身黑色风衣悠然的靠在洗手间门口,脸上画着精致妖娆的妆容,一脸浅笑嫣然妩媚的看着他,从下午接到张晋发过来的短信,她便开始思忖着今日到底要不要来。 如今来了、不仅来了,还堵在洗手间门口来了。 “在等我?”许溟逸开口问到。 舒宁侧目一笑,意思很明显,我就是在等你。 他并不好奇为何舒宁会知道自己在这里,他好奇的是他以为舒宁会对他避而不见,没想到如今的她倒是大方的站在了自己面前,他有些许不敢相信。 他想的似乎跟舒宁想的大有出入。 两人一路乘电梯道顶楼,九月底的汉城已经临近秋天了,夜晚的天台夜风呼啸,倒也显得有些凉飕飕。 两人站在天台边缘,面对广袤无限的夜空和灯火璀璨的汉城,有些不言而喻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肆意增长起来,良久、许溟逸才缓缓开口。 “多少年没回来了?”从她离开到现在整整七年了。 “记不清了,”离开了多少年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我回来是为了什么。 “我以为你我之间会成为平行线,互不打扰,”舒宁清浅的声音从那侧缓缓飘过来,传入他的耳畔。 她以为他们之间会成为平行线?怎么可能?他寻寻觅觅这么多年不是为了跟她做朋友的。 “是吗?”许溟逸缓声道。 心底有个声音在喧哗,告诉他、这绝不可能。 他这句是吗,让舒宁不在言语,在许溟逸看不见的地方她的手狠狠的握成拳、而后在缓缓松开。 神色毫无波澜的看着广袤的夜景,眸中倒映出来的是欣赏的神情。 “这些年还好?”许溟逸侧眸看着她。 “挺好,你呢?”我好的不得了,好到这么多年俨然忘记当初的我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俨然忘记当初的我在绝望的边缘是如何讨男人欢心的。 “挺好,”许溟逸冷酷的嗓音夹杂着黑夜的寒风吹入她的脑海中,在她闹钟萦绕不去。 挺好吗?如果心心念念一个人七年之久,都算好的话,那他应该是很好的,见寒风吹起她的风衣裙摆,他在身后缓缓伸出手,想将她搂在怀里,随即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又垂下来,眸底闪过一次丝自嘲。 凡世间最不缺的便是戏子,在这个男男女女形形色色的世界最不缺的便是会演戏的人,他们利用面部表情利用语气动作,将自己的内心狠狠的隐藏起来,不让外人知晓,不让外人窥探。 “我以为当初的你会回来,”许溟逸试图找话题跟她聊着。 “我也以为,”这么多年的辗转流离她早已经忘记生养她的人事物,回来?拿什么回来? 两人闭口不提顾言闭口不提车祸的事情,只是站在天台上像多年未见的朋友那样闲话家常。 这份闲话家常在舒宁看来是煎熬,可是在许溟逸看来却是多年梦寐以求。 “你跟顾言之间有冲突?”舒宁缓缓抬头侧眸看着他,眸间尽是询问的意味,一瞬间的恍惚,他似乎看见了那个多年前的舒宁。 良久、收挒起心中的异样情感,随即缓缓道;“恩。” “我跟她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参与其中,”许溟逸紧接着开口,语气之间有些着急的味道。 她在心中冷笑,我参不参与其中很重要? “我没想进来,”可是你却偏生将我拉进来,这事儿你该作何解释? “恩,”他在度沉默。 舒宁嘴角扯气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你先忙,不打扰。” 说着转身便走。 许溟逸见此伸出手紧紧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我送你。” “你喝了酒,送我的意思是想让我自己开车吗?”她朝他缓缓笑着,明明是黑夜、可许溟逸觉得她的笑容是这么耀眼。 “我让秘书过来,”许溟逸说着准备掏手机给秘书打电话,不料一双小手直接过来按住了他要掏手机的手。 “算了、我来开就我来开吧!” 许溟逸见她这般,嘴角扯出一抹笑。 舒宁开车载着他往临水湾的方向去,临了到临水湾大门的时候脑海中倏然闪现出那天出车祸的场景,握着方向盘的手猛的一紧,随即声音平淡道;“我先送你回去吧!然后明天你让秘书过去取车?” “好,”许溟逸答,他也不知自己心中是怎么想的。 既然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答应了舒宁的要求。 两人一路浅聊着驱车到许溟逸在外面的别墅,她将车停在别墅门口,准备到晚安。 “进去坐坐?”许溟逸问。 “好,”她答。 月黑风高夜风飒飒的夜晚,她踏进这个曾经与她有过一段过往的男人家里,坐在沙发上,看着他进厨房烧水,然后倒了杯水递给她,她道谢接过。 “这些年、你在哪里?”许溟逸问到。 她随意将手中的杯子放在茶几上,浅声到;“柏林。” 这些年她一直都呆在柏林,离开也不过是前些时日。 “挺好的地方。” “是还不错,人送到,我就先走了,”舒宁说着站起身,也不待他回答直接朝门口走去。 “舒宁,”背后传来一声呼唤声,她转头,直接撞进了一处温柔乡。 许溟逸霸道又强势的直接将她圈在门板跟墙之间,动作急切让她毫无招架之力,明明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为何还会有如此的心情? 他用力的撕咬着她,将她禁锢在怀里,将原本要走的她禁锢在别墅之内,他想他是疯了,不然为何会这样? 这只是听说她要走,做出的本能反应。 许溟逸的撕咬跟拉扯让她意识清晰无比,可本能的,她做出了反应,他随手将别墅的灯光关掉,以防有路过之人窥探到这不堪入目的场景,两人就这窗外的路灯一路从沙发辗转至二楼卧室,一路走一路撕,最后两人赤果相见,倒在了他每晚歇息的大床上。 窗外夜风席席,桂花阵阵飘香,许是卧室门未关,连带在在床上挥汗如雨的她都能问到清晰的桂花味,闭着眼睛深吸一口,颇为享受的模样。 而这一幕被许溟逸看在眼里,只当是她享受这个过程,便力度在大了些,许溟逸的猛烈让她飘忽的思维再次回到现实。 伸手将他脖子搂到自己胸前,眸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闪过一丝阴狠。 别墅区的安静让两人的欢爱显得更加肆无忌惮,像是喜欢这中声音似的,窗外的微风将窗帘吹的飘起又落下飘起又落下,如此周而复始不知道多少次,两人才停歇下来。 许溟逸、你我之间若只能有一人安好的话,只能是我。 她在心底狠狠的念着这句话。 当晚,她趁着许溟逸休息的空挡从他衣帽间挑出件衬衣套上,便驱车离开,而许溟逸在她关上房门出去的那一霎那便睁开了眼,披上浴袍,站在阳台上看着她驱车离去。 握着阳台边缘的手指狠狠缩紧,又缓缓松开。 心中思绪万千。 从他得知舒宁在医院醒来的那一刻开始,心底所有的放线崩溃的一塌糊涂,随后他又开始庆幸,幸亏醒了万一醒不了呢?怎么办? 他怎会不知舒宁的心思,只是明明知道,却还要自欺欺人而已。 一夜温存能代表什么吗?不能。 如果一夜温存一定要找个什么说法出来的话,那么她这辈子要给说法的人多了去了。 在她看来、萍水相逢就是萍水相逢,一夜温存就是一夜温存,不该在存有任何不必要的幻想,可是此刻,她用一夜温存来报复一个多年未见的男人。 她本不该这样做的,最起码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这么做,为何会做? 仅仅是因为他心狠手辣将手段用到自己身上来了吗? 应该是吧! 世人不都说,毁掉一个男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给他一个女人么? 心底怎么想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心中现在乱的厉害。 山水居,顾言正在书房对着电脑跟洛杉矶那边开视频会议,白慎行敲门,指了指墙上的挂钟,提醒她是时候休息了,顾言侧眸敲了一眼,九点半,尚早。 自打她怀孕以来,白先生每天一到九点半便催促着她上床休息,俨然成了一副货真价实的管家公。 九点四十五,顾言推开书房门进卧室,白慎行站在阳台抽了根烟,见她进来随手将烟掐灭,站了会儿才转身进卧室。 迈步到顾言身侧,想将她搂在怀里,不料他才靠近一两步,顾言一把推开他,往卧室狂奔而去,扒在洗涑台上狂吐不止。 白慎行着急忙慌的跑过去,想靠近顾言,却被她伸出来的手给挡住了。 “怎么了?”他声音急切。 顾言狂吐哪儿顾得上那么多,偏生白慎行不理会她的制止,硬是过来抚着她的背脊,给她顺着气。 “好端端的怎么吐了?晚饭的时候不是还好?”白慎行急切不已。 “你离我远点,你身上烟味儿闻着我难受,”顾言伸手将他推出去,扒在洗涑台上有气无力的对着白慎行道。 此刻的白董脸紫的跟猪肝一样,他被自家媳妇儿嫌弃的理由竟然是自己身上烟味让她闻着难受? 为了防止她孕吐,山水居的后厨每日都跟过战场一样,精心研制孕妇喜欢的食物,连着个把星期成效都不错,也没见她怎么吐,这会儿吐的厉害竟然是因为他身上的烟味儿,这让戒烟戒了许久都戒不下来的白慎行差点没气的吐血。 可见她这般难受又不能不管,按了内线喊张岚进来候着她,自己转身进了浴室。 白慎行发誓,这么多年,他头一次洗澡想连带着自己身上的味道一起洗去的,恨不得搓掉一层皮。 张岚扶着吐的毫无力气的顾言靠在沙发上,给她倒杯水让她缓缓。 顾言喝了大半杯水才稍微好点,白慎行洗完澡出来,一身清爽的沐浴露味,见她靠在沙发上办眯着眼,伸手准备抱她上床,却吓得顾言一个惊呼,搂紧了她的脖子。 “要不要在吃点什么?”张岚在身后问到。 她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孕妇本就容易饿,她这会儿吐了这么久,只怕是将晚上吃的东西悉数送出来了。 “不用,”顾言摇头,什么都吃不下。 “让厨房弄点,”白慎行开口,不容置疑。 吐成这样晚上的东西不是白吃了? “还难受不?”白慎行没好气道。 “不难受了,”顾言笑的浅然,她也没想到好端端的闻到他身上的烟味儿会吐。 白慎行伸手将她搂在怀里,揉着她的长发;“真是受不了你。” 小心翼翼的伺候着,闻到烟味儿竟然会吐。 “许溟逸那边你准备怎么办?”顾言才想起今日张晋说的话,便浅声开口问到。 “都说了你现在不需要管那么多,怎么还问?”白慎行没好气的点了一下她的鼻尖。 “问问,”顾言并不打算就此终结这个话题。 “许溟逸那边让爸爸出手,我近来只想多花点时间陪陪你,那些不必要的人事物都让别人去解决,”白慎行承认他是动手对付了许溟逸,而且还是用很官方的方式,但是顾言这会儿在他面前问别的男人的时候既然会让他觉得有些许不舒坦。 “许溟逸如何想的?” “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解决他、若是让他一直在我们面前蹦哒的话会影响到我们的生活,”所以、于白慎行来说,许溟逸必除。 见白慎行这么沉重的语气,她心底一颤,随即收挒了自己的情绪,缓缓点头。 这晚、十二点多,白慎行正搂着顾言睡的沉,顾言书桌上的手机振动起来,他本想起来关掉,奈何顾言的速度比他还快,猛然起身,步伐略微踉跄的奔着书桌而去,看的他是心惊胆战,生怕她磕了碰了,赶紧将床头灯打开。 “急……。”一句话还未说完,顾言拿着手机直接去了阳台,气的白慎行差点想将她拉过来抽一顿。 他无奈起身,进衣帽间拿了件外披出来,拉开阳台门,搭在她的肩上。 顾言见白慎行醒了,略微有些抱歉的看着他。 “我接个电话,”顾言说着将手机屏幕按亮给他看,舒宁的名字赫然呈现在他面前。 “进去接,我在外面,”他也是恼火的不行了,若不是看在是舒宁电话的份儿上,只怕他这会儿是要发火的。 刚刚顾言那火急火燎的模样差点就撞到桌角上看的他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看来这张桌子放在这里也是碍事的厉害。 自打她怀孕开始,白慎行就明令禁止手机不能在放在床头柜上,能放多远放多远,碍于两人都是高层,有很多紧急情况需要当机立断,便也不好放太远,只得防在房间的书桌上。顾言拿着手机进去,舒宁的声音从那侧传过来。 “睡了?”她清冷的话语让顾言一颤,她此刻的心情应当是不怎么好的。 “还没,你在哪儿?”顾言尽量平和自己的情绪问到。 “我?”她冷嘲。 “我现在开着许溟逸的车在大街上游荡,”她如实报道。 她的冷嘲声传入她的耳侧,让顾言一颤,随即缓声道;“你们?” “我上了他,或者是他上了我,不过这次不同的是我没给他钱,他也没给我钱,”她言语之中颇为嘲讽,嘲讽谁?自己还是许溟逸? “舒宁,汉城这边的事情让白慎行解决吧!你不是想周游世界吗?去吧!”顾言见不得她如此堕落,见不得她像这般将自己归为一个等价交换的物品。 “不急,我还有事情没解决,解决好了在全身心的去,”她的话语夹杂这狂风送入她的耳侧,舒宁开了车窗想让自己降降火。 “你现在想如何?”顾言声音有些低沉。 她现在是想如何?跟许溟逸做斗争还是用她一贯的手段来对付他。 到底是想如何? “我想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欠我的,我就要让谁来偿还。”这是她的一贯准则,以前的她就不说了,现如今的她就算是一无所有也要将所有的事情都搅的天翻地覆。 “我给你打这通电话,是想告诉你,许溟逸的事情我解决,你好好的修养身体。” 听她如此说,顾言一愣,许溟逸那边的事情她不好出手,本想着让张晋或者露西时刻关注那边的动向,不料这会儿舒宁直接揽了这个工程,她微愣。 “你别后悔。” “绝不,”她万分肯定。 ------题外话------ 嗯哼~期待舒宁跟许溟逸故事的举个手 第一百六十二章:一孕傻三年 顾言收了电话转身拉开阳台门,见白慎行靠在阳台上好整以暇的望着她,并不打算进来,随即浅笑道,“纯属意外。” 她也没想到这么晚还有电话进来。“最好不要有第二次,”天晓得她见顾言惊醒心都要跳出来了。 这晚,白慎行将顾言狠狠数落一顿。 而舒宁开着许溟逸的车一直到天色泛白才将车停在他公司楼下,自己打车去医院。 有人新的一天才开始,有人旧的一天才结束。 许攸宁昨晚值班,她心情颇好的打车到医院,等着她一起下班一起吃早餐回家,许攸宁在办公室见到舒宁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蒙逼的,“大清早的不睡觉你是想干嘛?” 顺带着斜了眼墙上的挂钟,是凌晨五点没错。 “想看日出来着,发现一个人挺无聊的,就过来接你下班了。”舒宁大咧咧的靠在座位上撒谎。 “神经病。” 许攸宁直接无视她,有觉不睡跑出来溜达,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她到无所谓,神经病?她也觉得自己神经病。 不神经病怎么会跑去给人睡? “顾言最近在干嘛?”许攸宁一边开车一边问靠在车座上闭目养神的舒宁。 “她很忙,”言简易亥。 “她哪天不忙?”许攸宁没好气道。 她倒是乐的清闲,让她一个人来照顾病号那么久。 她打着哈欠应着她,“有我就够了,还想着她做什么。” 顾言最近事儿多,没事儿不要去叨扰她。 “你以为我愿意?”许攸宁没好气怼她。 “这还有愿不愿意的?不是你自己想的?”你不想人家,人家还能自己让你想? 从五点多到七点半许攸宁交班回家的这段时间,她脑海中的思路谋策从未停过,整晚未休息再加上大清早的高速运转让她此刻昏昏欲睡。 靠在座位上有些睁不开眼,“要不咱别吃了,回家睡觉?” “你有病吧?不是来找我吃早餐的?”许攸宁惊呼。 这女人简直有毛病。 舒宁瘪嘴,这不是困了么~。 见她困顿,许攸宁骂骂咧咧就近找了家早餐店直接进去吃早餐,店里正在放着汉城新闻,白慎行跟顾轻舟两人交替出现在屏幕里面,等早餐的间隙舒宁抬头看着墙壁上的电视机,有人对白慎行提问题,他很好的圆回去。 【白董觉得刘老爷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主持人拿着话筒对着他提问。 他漫不经心的轻点烟灰,随口道【有过浅显合作,但没深入了解,所以不评论、谢谢】 打太极的模式问了白慎行几个问题,发现从中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主持人便将话筒转向别的地方。而白慎行圆滑的处事模式就此在他心中扎根。 “你觉得白慎行是个什么样的人?”舒宁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早餐,浅声问这许攸宁。 “作为商人还是作为顾言丈夫?”许攸宁问。 “两者都说说。” “作为商人,汉城商场只怕没人不说他心狠手辣,但作为丈夫,于顾言来说,这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白慎行。” 白慎行身上有着商人特有的本质,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些只怕他都占齐全了但对于顾言来说,他绝对是一个很好的丈夫。 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评价还挺高的,”舒宁点头吃着面前的早餐。 当两人驱车到临水湾的时候,顾言坐在沙发上等她们回来,开门进去的两人愣在原地好久都未回过神来。 舒宁皱眉,“不忙?” “找你有点事儿,”顾言将手中的笔记本关起来放到茶几上。 “刚还在说你最近在忙什么呢!”许攸宁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你看见了,”顾言耸耸肩指着电脑道。 “你们聊,我进去洗澡,”许攸宁识相离开。 舒宁原本也是困顿的不要不要的,这会儿顾言来也不急着开口,迈步道厨房拿了瓶水出来,“你最近老往这儿跑你们家白董没意见?” “上班时间,”顾言靠在沙发上双手抱胸悠然道。 舒宁给她投了个自己领会的眼神给她,靠在冰箱边儿上悠然的看着她,傲然道,“你今天应该不是来看我的吧?”“我……。” “如果你是要说昨晚的事情那闭嘴吧!我不想听,”道理她都懂,只是做起来有困难。 顾言话语还未出来便被舒宁中途打断,将所有的话语全部都噎了下去。 “我不会害你,”顾言淡然开口。 “我从未觉得你会害我,”舒宁将这句话还给她。 “远离他你能过得更好。” “他好我也好吗?你错了,”她悠然的将手中矿泉水的盖子拧开,喝了一口,接着道,“昨晚我就想通了,我跟他之间只有一人能好。” “谋杀我,他没这个本事,”她阴孑的嗓音犹如地狱少女般传到顾言耳侧。 顾言想,许溟逸大概从未想过如今的舒宁会是什么模样,从未想过现如今的许攸宁有多痛恨意外的降临。 “不问清楚吗?”不管是为何会出车祸,最起码应该有个理由,事情的经过缘由总得知道不是? “很重要?行动是决定一切的根本,重要的是他动手了,”他想将她送进地狱,重要的是这个。 如果不是顾言车子性能好,不是她命大只怕她现在早就已经上西天了。 “任何事情没有绝对,”顾言不知她为何会说这些话,说着偏向许溟逸的话语。 难道是经历过跟白慎行的分分合合? 也许是的,她想。 “我只看现象。” “要透过现象看本质,”顾言沉重道。 “一孕傻三年,你这还没开始呢!不要传染给我,”是她个人感觉吗?总觉得如今的顾言畏畏缩缩止步不前。 温室里面呆太久了会让人退化。 “我只是不想让你后悔,”顾言缓缓道。 “我说了,不会。”我不是你,不会吃回头草。 不管我跟许溟逸当初如何,现在的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有,那就是我现在在找他算账。 多年前的事情不过是大家你情我愿,不能说什么,可现如今呢?任何事情都只是开始,从一开始他就对自己下狠手,那么她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人生如棋,你我之间看谁下的更顺手。 顾言缄口不言,她只是做了一个朋友应尽的义务,其余的事情她无能为力,许溟逸那边白慎行已经下手,舒宁想如何,她无权过问。 “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剑拔弩张的气氛,”许攸宁洗完澡出来见两人这般僵持不下,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问道。 “随便聊聊,”顾言在舒宁开口之前抢答。 许溟逸毕竟是她哥哥,她从未在许攸宁面前这么自私过,这是第一次,希望也是最后一次。 “你们睡,我回去开会了,”两只深夜行动的夜猫子。 “您慢走,”舒宁在身后高喊道。 郑武等在门口见她出来快步去按电梯,看着顾言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顾言见她这般出生问道。 “先生来电话了,问您在哪儿。” 她浅笑,“你怎么回答?” “如实回答,”他毕恭毕敬道。 “那你还说什么?”顾言反问,她飘然的语气让他闭口不言,郑武想,其实太太并没有先生付出那么多。 最起码他值夜班的时候,几次见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靠在阳台上深思。 想什么不得而知,而先生恨不得时时刻刻知道她在干嘛,自打她怀孕之后更是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将她带在身边。他每天必须要做的事情就是在先生面前报告她这一天的行程。无论好坏,无论远近。 顾言坐在后座,手机响起,白慎行的电话进来,她顺手接起来。 “在临水湾?”许是刚从会议室出来,他那侧有些急切得脚步声跟话语声? “恩、出来了,准备回公司,”顾言浅答。 此刻的白慎行刚从会议室出来,由于最近老板心情很好,连带着开完会代价情绪都比较不错,低气压已经有许久没有袭击过他们公司了。“回公司记得吃点东西,带去的水果吃些,”白慎行交代着。 “我知道,”顾言乖巧作答。 白慎行拿着手机叮嘱两句,便收了电话、他要转战下一个目的地,为何能在晚上早点回家,他上班的行程基本是赶了又赶,从早上送顾言去公司,在到自己进公司,之后就不在有任何休息时间。郑武坐在前面见顾言收了电话,透过后视镜将视线投到她身上,她面上毫无波澜。 她近日来临水湾的次数颇多,呆的时间都不长,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每每先生问起的时候,他只能如此作答【太太在屋内,我并未进去】。由留城的事件可以看出来,临水湾的舒宁并不是个省油的灯,如今太太来的这般勤快,只怕是有事要发生。 这天、当许溟逸跟秘书在办公室商量如何应对白氏集团诉状的时候,手机响起,看见屏幕上的号码他蹙眉。 “先中断一下,”他挥手示意两人出去。 接起电话,那侧响起清雅悦耳的声音;“想必你此刻定然是焦头烂额,这个时候叨扰你着实是有些过意不去。” 顾言端着手机靠在座椅上浅声说到,言语之间尽显真诚。 “还真未听出来顾总有过意不去的意思,”许溟逸伸手在桌面上抽出跟烟,靠在办公桌上准备点火。 “是吗?”她浅笑。 “见一面?”顾言缓声道。 她本不想跟许溟逸见面,一来是他们之间的关系现在不适合见面,若是见面出现任何事情怎么办?二来是她现在身子不便,就算是动手也未必是许溟逸的动手。 “你就不怕我动手?”许溟逸略微嘲讽到。 “若是许总这点人品都没有,想必我们也没必要浪费时间跟你斗智斗勇,”顾言笑的淡然。 有些人适合正面直接对待,有些人只适合侧面攻击,对于那些没有人品的人,相信白慎行有的是手段。 “顾总倒是了解,”他伸手将桌面上的烟灰缸捞到自己身侧来,轻点烟灰。“最起码我本质上还是不愿跟许先生发生任何冲突的,毕竟您妹妹跟我关系颇好,”顾言诚然道。 她跟许攸宁的关系确实是让现在的她有些为难,为何? 因为许攸宁一旦知道她跟许溟逸之间在斗智斗勇剑拔弩张的话,只怕不好。 “人生当中,无可奈何的地方多了去了,顾总觉得呢?”他笑道。 “也是、许先生定好地方,面聊。”说完她就收了电话,关于许溟逸的事情她还是要见面说声的,不为别人、只为舒宁。 许溟逸伸手将手中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将手机随意扔在桌面上。 舒宁、许攸宁、他们两人竟然都跟顾言扯的上关系,现在的他简直就想用操蛋来形容自己的心情,真的是操蛋。 昨晚的一幕幕呈现在自己眼前,赤果相见,吴侬软语一室旖旎,这些都好像近在眼前。 许溟逸想,他是疯了。 明知道哦现在的舒宁不是以前的舒宁,却偏偏脑海中时时刻刻想着的是她。 那晚在海边见到她的时候,他是震惊的,多年未见的人再次出现竟然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与他说不上半句话,甚至可以浅笑嫣然的一笑而过。 他的受不了。 当有人告诉她,舒宁属于顾言的时候他是惊讶的,这么多年找不到的人竟然跟他身边的人有联系。 他跟顾言这么剑拔弩张,如果到时候真的交锋的话,舒宁如果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他会疯的,会下不了手。 索性、在事情还未开始的时候他直接将她送进了医院。 看到车子撞上的那一霎那他后悔了,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经收不回来了。 我不愿你参与其中,别无他法,只能如此。 人在时间走一遭,有太多的无可奈何跟身不由己,当初的无可奈何,现如今的身不由己,每一样对他都有不一样的感触。 下午时分,饭点儿刚到,白慎行的电话准时到达,两人聊了良久才挂电话,而这边许溟逸也在午饭过后将地址发过来,顾言想,他兴许是知道白慎行近来对自己看管严实了。 按了内线让张晋进来,“你去门口候着,许溟逸上来直接带他去天台,别让郑武看见了。”若是让郑武看见了,只怕是白慎行也知道了,她今日并不想将这件事情告知白慎行。 至于为何,其实她自己也并不大清楚。 “好,”张晋点头道。 原本想转身出去,结果站在原地转头看向她道;“需要我跟你一起?” “让露西跟我一起,”顾言想,防人之心不可无。 九月底的最后两天,临近十一长假全公司放假、为了能过好一整个假期,这会儿公司的人放弃休息时间都在拼命忙碌着,她缓缓靠近天台边缘,看见赵阳开车带着他下面的人直接往证监所的方向去,随后停车场进进出出好些车。 许溟逸站在一侧等顾言开口,见她眸光始终在下面,不由皱眉。 十分钟过去了,露西站在身后不远处,并未听见两人有任何交谈,只是那样浅浅的站着,两人周身的气场让整个天台成了死一般的沉静。 她站在身后,不敢言语,良久,才听见顾言浅声开口。 “舒宁的车祸出自许先生,”她肯定并非疑问。 “是我,”许溟逸大方承认,敢做敢当他做过的事情就没打算不承认。 “理由?”顾言问,舒宁不想知道,并不代表她也能放任许溟逸对这件事情在读做出错误的决断。 “立场问题,顾总问那么清楚是想做什么?”许溟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他不认为顾言会这么有闲情逸致的为了舒宁的事情来质问他。 “随口问问,毕竟舒宁心中对这件事情还是颇为记恨,一个女人经历过岁月的洗礼之后自然是要变些的,我们商场上有句话,一成不变就代表没进步,许总应该是听过的。” 舒宁记恨死许溟逸了,她初回汉城第一个对她动手的人既然是曾经跟她有过一段过往的男人,这怎能让她不气,怎能让她舒坦? 顾言此话一出,许溟逸眸底闪过一丝快的让人抓不住的情绪,记恨他?记恨是好的,总比第一晚见她无视自己来的强。 “是吗?那顾总准备将这件事情如何告知她?”许溟逸悠然问到,插在兜里的手一寸寸收紧。 “我?”她冷笑,“我还没有闲到去管你们事情的地步,再说了、有些事情得当事人一点点发掘才好玩,说的太早就丧失了游戏的本质了。” 顾言说的轻巧,一字一句都在撩拨着许溟逸的心,他希望舒宁不要卷入这场不必要的战争里来。 而顾言字字句句之间都是要将她拉进来的意思。 他眸底闪过一丝阴狠。 若真是希望她进来,当初他的做法岂不是多此一举,平白无故让她记恨自己? 他冷笑道;“看来顾总也不过如此。” “我也觉得,”她依着许溟逸的话语走。 顾言断然是知道许溟逸跟舒宁之间有一段过往的,而且许溟逸心中似乎还有着她,不然两人不会发生不正当关系,许溟逸前些时日的举动很明显,不想让舒宁卷入他们的斗争当中,她能让他如愿以偿嘛? 想太多了,绝对不会。 我不会伤害舒宁,但是能让你许溟逸不开心的事情我还是愿意做做的。 人一旦有了感情就窝囊的不行,这句话她深有体会,现如今也该是你许溟逸来体会体会这句话了。 “白慎行没有告诉过你,我跟他在暗地交锋的事情么?他上个星期三晚上应该是晚归,顾总回去可以问问,他的得力助手目前应该还生死未卜。”许溟逸浅笑嫣然道。 眸光看着顾言,想从她脸上找出一丝慌张,奈何他小看她了,这么多年她早就学会了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外露。 “你在怕什么?”顾言反问道。 许溟逸心底一惊,怕什么? “星期一对曾经爱过的女人下狠手,星期三就跟白慎行两人下绝论,你在担心舒宁醒了会站在我这边让你不好大展伸手?还是说你还在想着你跟舒宁两人还有机会?” 顾言字字句句虽然委婉可像利刃一般刺进他的心脏,让他呼吸差点停止,他眯着眼睛看着顾言,未言语。 此刻秋风送来一阵桂花香、传入两人鼻息之间,顾言身心愉悦,许溟逸只觉提神醒脑。 差点、他就应了顾言的话了。 看着她冷嘲热讽的表情、许溟逸差点破功。 随即转身将视线投向远处;“很重要?” 她耸耸肩;“对我来说自然是不重要的,对你来说就不一定了,毕竟当事人现在心有愤恨。” 她字句之间都在利用舒宁来打击许溟逸,称不上是人道主义,但绝对的是向着利益出发,从他说白慎行那晚晚归是因去解决两人的事端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偏激了,只是外人看不出来,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此刻的心情到底如何。 这日下午,天空有些阴沉,看似一副要下雨的模样,许溟逸跟顾言两人站在天台上在度陷入深度沉静,不言不语,露西站在身后将两人的话语听在耳里不由得一阵震惊,最让她受不了的是舒宁既然跟他们的死对头许老大有一段过往,一个许攸宁已经让顾言焦头烂额了,这会儿再来一个舒宁,她怎崩不束手束脚? 难怪她最近所有的决断都显得犹豫不决。 难怪她最近经常出入临水湾,天晓得此刻的顾言内心到底在做着怎样的挣扎,一边是丈夫,一边是闺蜜好友。 这样的选择,放在任何女人面前,只怕都是一种煎熬。 而她竟然能不表于情那么些时日。 思及此,露西心中闪过一抹心疼。 她连日来的纠结跟选择,只怕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张晋说、最近老大跟许溟逸见面的次数颇为频繁,而且次次都是绕着保镖。 她起先觉得不理解,现在、她万分理解,如果换作是她,只怕还做不到顾言这样。 一阵清风吹风抚着她的长发,秀发在空中释意飞扬然后在掉落下来,披在肩膀上,许溟逸的余光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意味。 有些过往岁月竟然已经过去,就没必要在让它记起来,可如今的他,想法竟然是另一种,真是不可思议。 从天台下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期间、郑武几度观望办公室没见到人去询问张晋,张晋告知他、老大去下面部门视察工作去了,在他上洗手间的间隙,带着露西一起、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 一个小时之内,这种说法他说了三次之后,郑武不信,准备拿着手机给白慎行打电话,被张晋一把抢过来,拿在手里晃悠着,一脸土匪样儿道;“郑武、这儿可不是你们白董的麦斯,可别在我们这儿猖狂,你瞅瞅我身后,一大波人呢!动手你未必打得赢,人在屋檐下要低头,这句话你没听过啊?”郑武本就是个俗人,一身的阳刚之气,只晓得他是白慎行的人,如今自己在外面被人调戏就是丢了白董的脸面,竟然直接朝张晋出手,若不是张晋学过几招,此刻只怕是被他打趴下了。 一时间、整个顶楼秘书办的人全都抄家伙出来了。 为什么?因为张晋大喊着有人到gl打人来了。 顾言跟露西两人从顶楼下来的时候,见到这么一副景象,郑武反手噙着张晋,将他反手背在身前,而那边秘书办的一干人等一个个的抄着家伙凶神恶煞虎视眈眈的瞅着高大英猛的郑武。 “赶上门来了还?” “放手。” 郑武直接无视这些人对他发号的司令,而顾言头疼,倒是露西看见张晋被擒乐的自在的拍了个小视频,顺带拍了一下顾言一脸阴郁的侧颜。 “干什么在?”一声怒吼传来,吓得一众人等纷纷转头,直接顾言站在不远处满脸阴沉,一副马上要怒火中烧的模样瞅着他们。 “郑武,”顾言一声吼,郑武乖乖的松开张晋。 张晋揉着酸痛的膀子看着他,向顾言控诉;“动手都动到gl来了。” “都散了,”不理会张晋的控诉,顾言一声吼。 她是气氛的,刚刚在上面许溟逸的一番话语本就让她有些微恼,这会儿下来竟然看见这么壮观的一幕,她的公司何时成了可以抄着家伙打架的菜市场了? 这要是说出去她还有什么脸面? 张晋闭嘴跟着顾言进办公室;“简直是太鲁莽了。” 啪~~~顾言随手将手机丢在桌子上,张晋识相闭嘴。 “什么情况?”她冷声问到。 “一个小时他问了三次,我给了同样的答案三次,结果他准备跟白慎行打电话,我抢了手机,然后就动手了。” 张晋摸着鼻子乖乖交代。 顾言只想骂人;“要打你就让他打,你抢手机做什么?” “我就见不惯他跟看犯人似的看着你,”张晋也恼火,本来最近顾言就行动不便,许多事情都是他跟露西两人去解决,好不容易人回公司了,还有个人时时刻刻看着她,让她行动不便,他怎能不恼火?张晋跟露西两人跟了顾言多年,关系摆在哪儿,有时候说话自然是没有顾及一些。 “行了,你少说两句,”露西见张晋情绪有些激动、便装模作样 的拉了他一下,见顾言看着他衣服怒及不言的模样,只得将人拉出办公室。 张晋怒气冲冲的隐忍着出顾言的办公室,让在外面的郑武皱眉,露西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道;“你就不能跟人家好好说?人家要是不信你让他下去部门找啊,非得皮痒找收拾。”这句话郑武听在耳里,似乎是信了刚刚张晋说的那些话。 原本伸手准备给白慎行打电话的念头瞬间收了回来。 一进秘书办的独立办公室,露西将窗帘放下来,给他倒了杯水;“你傻呀,让他们打啊!我看见那个门神就烦不过。” 刚刚不过是做了场戏给郑武看看而已,不然今日老大见许溟逸这事儿兜不住,只怕到时候又有麻烦来了。 “你以为我不想啊?”张晋喝了口水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你都不知道那大老粗力气有多大。” 膀子都快被他卸了。 “老大聊什么了?”张晋漫不经心问到。 露西哀叹声,随即缓缓道;“难怪老大做事情畏手畏脚的,许溟逸是许攸宁大哥,跟舒宁还有一段过往,”露西一脸纠结的模样瞅着他。 “艹、要不是知道这是真的,老子都以为自己在看八点档的言情剧了,不想了,工作。” 说着往自己办公室去。 简直就是醉了,他们这些当秘书的操着老板的心。 晚上、白慎行回来的时候顾言正在书房看文件,随手将手中的外套给张岚,看了眼站在一侧的郑武,便上楼,他很识相的跟在身后。 “太太今日都干什么了?”白慎行解开衬衣的扣子拉过办公椅问到。 “上午在临水湾呆了一会儿,随后便去了公司,上午开会,中午吃饭之后去下面部门视察了下工作,时间为一小时左右,随后便一直在公司,直到下午下班回来。”郑武将今天的事情说与白慎行听,白慎行双手撑在桌面上听着他说完,随后点点头。 轻然的问到;“有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他一愣,心中一沉,便知道白先生可能是知道下午发生的事情,便缓缓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随后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没有下一次,”他冷声道。 他下午若不是正忙,绝对会前往gl看下情况,有人跟他说,顾言秘书办的人跟郑武都快杠上了,他当时内心是恼火的,毕竟他小心翼翼的生怕顾言不开心,他却偏生将人惹生气,若不是念在他是真心想知道顾言动向的话,那么他绝对会受处罚。 派他去,是为了保护顾言不是为了给她添堵。 “是,”郑武颔首应到。 白慎行挥手,示意他出去。 自己起身去了隔壁书房寻顾言,见她靠在沙发上翻看着上面的文件,见他进来也不过是抬眸看了眼便低垂下去。 他迈步过去,到了杯温水放在她面前,顾言瞅了一眼,冷嘲道;“白先生是想一杯水便将我打发了?” 今天下午的事情着实是让她不快,她简直都快怀疑他们秘书办的那群精英是不是变种了,一个个都变成了粗矿鲁莽的汉子。 “那倒没有,只是想让你消消火,”白慎行好笑道。 知道顾言今天情绪不佳,从某人给他传的视频就可以看出来她当时到底有多恼火。 “谢谢啊、来瓶冰雪碧更有效果,”顾言没好气的应到。 “那不行,还是温开水吧!过程虽然漫长点但效果是一样的。”孕妇不能喝冰的。 她冷哼,并不想搭理他。 白慎行伸手摸了摸鼻子,感觉今日有些词穷,这郑武以后得好好说说。 “,医生说了、情绪不宜太激动。”白慎行提醒道。 “恩、”她知道,所以整个下午都在隐忍中度过。 她想问,想问许溟逸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白慎行星期三晚归到底是应酬还是跟许溟逸去私底下解决事情去了。 连日来,他将许溟逸那边的事情封锁的很好,任何事情的进度她都是在张晋跟露西两人口中得知,白慎行闭口不提许溟逸那边的事情。 “忙完没?”白慎行见她随手将最后一份资料放在桌面上,开口问到。 “完了,”她点头,俯身端起白慎行倒的那杯水浅喝两口。 “今日跟舒宁他们聊什么了?”白慎行浅问道,她今日跟舒宁他们见面的次数很频繁。 “老事情,”顾言答。 从一开始,白慎行不想让她知道舒宁车祸是出自许溟逸之手,在来连带着他跟许溟逸交锋都不告知她,哪怕他手下的助手现在生死未卜,他也未在自己面前表现出一丝一毫焦急的模样,甚至每天晚上还是照常回家陪她吃饭,哄着她睡觉,陪她聊天说话。 你竟然不想让我知道,那我便不知道吧!“晚上想吃什么?”白慎行浅声问道。 “随便都可以,”顾言答。 “想吃什么要说,”他万分奇怪,孕妇须知的书他看了十来本,每一本上都说孕妇怀孕期间嘴巴比较挑,可能会很想吃有些东西,结果他家的孕妇似乎跟别人家的孕妇有些不同,每每问她吃什么总是随便。 ‘我知道,”她无奈。 面对白慎行的交代跟念叨她往往只能用无可奈何来应付。 “今日的事情我向你道歉,郑武是好心,不要多想,想着不开心让自己食欲不振,”白慎行伸手将她搂在怀里摸了摸她的秀发。 下午蒋毅去gl办些事情,准备想着去看看顾言的,结果哪儿想着刚下电梯就碰见这么壮观的一幕,随后拍了个视频发给白慎行,顾言在里面说的每一句话都处在暴怒边缘。 原本准备找顾言唠唠嗑的蒋毅愣是吓得不敢动弹,拍完视频乖乖的转身打道回府。 不想踩炸弹。 “白董倒是厉害,我gl都有你的暗哨。” ------题外话------ 由于不言十一月初有个很重要考试,十月要处在紧张的埋头苦学中,不能保证万更,但绝对会写多少发多少,大家见谅,要理解哈~ 第一百六十三章白董发威 “那倒没有,只是有人碰到了告诉我一声,”白慎行伸手将桌面上的文件理顺摆放整齐,牵着顾言下楼。顾言乖巧的跟着他下楼,后院传来的狗叫声让她止住脚,“那两只小狗有人喂?” “有,”白慎行捏了捏她的掌心,示意她继续跟着他走。 由于她怀孕,白慎行从原本的宠爱程度上再加上小心谨慎,是顾言极为不习惯。 她向来不是那种亦步亦趋的人,最近真的是走路都小心翼翼,若是白慎行不在还好,若他在是要装装的。 山水居的桂花盛开,顾言趁白慎行接电话的空隙推开落地窗出去,站在院子里闻着桂花香。沁人的香味迎面扑来,闭上眼睛缓缓的感受着,白慎行拿着电话估计是在跟投资人打电话,磁性的嗓音在身后传来,偶尔传来一两声爽朗的笑声。 白慎行跟投资人聊着,聊到兴起之处惯性的伸手去摸烟,无奈摸不到,便转身去了餐室给自己到了杯开水,端着迈步回来,看了眼在阳台外的顾言。 站在她身后接电话。“先生,”张岚在身后轻微喊了声,白慎行聊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何事?”白慎行收了电话问到。 “今日山水居收到一份快递,是太太的,”今日在忙的时候山水居收到一份快递,且不是放在门卫,而是直接放在大门处,管家调了监控出来竟也看不见是谁放的,整个下午都在思忖着要不要打电话给白先生告知此事。 “给太太就是,”白慎行浅声道,迈步往顾言的方向走。 张岚欲言又止。 这晚,顾言吃完晚餐搭了件外披闲庭信步在山水居院内,颇为悠闲。 若不是自己怀孕她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有这么悠闲的时候,她迈步在山水居院内,心中放空思绪,踩着细碎的步子走在主干道上,原本跟白慎行两人浅声聊着,他中途接了个电话进了主屋,随后不过两分钟功夫,张岚便出来,代替白慎行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先生干嘛去了?”白慎行接起电话便进去,见她在思忖什么便没有跟她说。 “进书房了,”张岚浅声到。 “太太,上午有个您的快递,没写寄件人。”张岚在身后将上午的事情说出来,顾言细细听着,并未发表任何意见。 “看到人了?” “没有,管家调了监控,并没有看见是谁放到门口的,”她说。 “一会儿送到我书房,”一份未知名的邮件,她嘴角牵起一抹微笑。 山水居的景色很好,季节的更迭并无任何意义,人们只是日复一日的重复着以前过过的每一天,可尽管如此,季节的离去,而新的季节降临之时,人们心里必然会出现一种跃动感。 这晚,许攸宁下班回来,在临水湾的住宅门口发现一分快递,里面并未写寄件人的名字,连收件人都没有,但却偏偏搁在门口,她拿起来随意看了两眼,不知是谁的,以为又是某个广告商做的广告,便随手扔进了一侧的垃圾桶,随后被临水湾的清洁工收走。 顾言进卧室,将披肩放在沙发上,随即想起张岚说的那份快递,便转身进了书房,拿起快递摇了摇,随后拿起美工刀划开,倏然,她惊恐的睁大眼睛,高喊白慎行。 原本在书房开会的白慎行听见顾言惊恐的呼唤声登时起身,朝隔壁书房狂奔而去,而那侧的在跟老板开会的众人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老板狂奔而去。 顾言的惊叫声也传入了他们耳畔。脑海中的第一反映是同居了? 只有许赞跟徐副总等人才知道,他们早已经同居。 许赞招呼大家今天就到这里,一直到大家伙全部都退出视频会议,才终止结束此次会议。“怎么了?”白慎行一阵风似的跑过来,紧张的问道,天晓得听见她那声惊叫声心都跳出来了。 顾言伸手指了指快递,张岚说今天收到一个快递,竟然是一只断了头的黑猫,血淋淋的躺在塑料袋里面,被包裹的严严实实。 白慎行走过去看了眼,怒火中烧。 “呕……,”顾言条件反射性的一把扒开白慎行,朝对面卧室洗手间狂奔而去。 “张岚,”白慎行一声怒吼,将楼下打扫的佣人吓得直颤。 “先生,”张岚战战兢兢的立在身后。 “处理了,让他们到大厅等着,”白慎行满脸怒容,顾言在卧室的狂吐声像只爪子似的挠的他身心难受。 张岚迈步向前,将视线投在快递上,一声惊呼被自己悟住。 若不是知道要处理,只怕她也要退出去的。 顾言在卫生间将胆水都吐出来了,整个人都站不住,软乎乎的往地上倒,白慎行一把拖住她,见她搂在怀里。 即便是白慎行搂着她,她还是有些飘忽不定。 “呕……,”她再度转身趴在洗漱台上狂吐,吐的天昏地暗,白慎行站在身后搂着她,心疼不已,整张脸都快寒的滴出水了。 “喝口水,”白慎行接过张岚递过来的水送到她面前,顾言喝了两口漱漱口,整个人被白慎行搂在怀里,软乎乎的,犹如一只没有骨头的小猫。 顾言吐的整个人都是蒙的,晕乎乎的任由白慎行抱着她上床,盖好被子。 见她这虚弱的模样,白慎行心都要疼碎了,伸手摸着她的脸一下一下的,眸间满是心疼。 他后悔应当在张岚说的时候就拿过来看看的,不然哪儿会让她如此遭罪? 顾言浑身无力,只觉得恶心,后面那次吐不出来全吐的酸水,此刻她胃里翻腾的厉害。 虚弱无力的靠在床上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就着靠枕缓缓的溜下去,想着躺着会不会好受点。 “躺下休息会儿,”白慎行原本跟顾言说话语气就颇为轻柔,此刻更是要柔的滴出水来了。 顾言吐的浑身无力,只得闭着眼睛,可一闭眼,就满是那只断头的黑猫。 瞬间恶心感又飙升上来,趴在床沿干呕,这回什么也吐不出来,白慎行扶着她瘦弱的肩膀,指尖都不敢有什么力道,生怕捏疼了她。 撑着白慎行腿部在躺倒床上,整个人萎靡不振,看的白慎行越发心疼,最终大手一捞将她从床上捞起来,捞到自己怀里,轻抚着。 “没事,恶作剧而已,不要想,”低头在她额间轻蹭缓缓的说着,声音柔的快要滴出水来了。 怎能不想?本就孕初期有些许孕吐,这会儿有人怎么恶心她,只怕是要吐的肛肠寸断。 “我难受,”许是刚刚吐过,这会儿说话的语气竟然细小的跟只猫儿似的挠人心肺。 她这虚弱的语气听在白慎行耳里,尽是心疼。 搂着她的手更加用力了。 “我知道我知道,”白慎行言语中满是自责,恨不得能替她受了这份罪。 贴着她的脸颊温柔的蹭着。 顾言虚弱的抬起手搂着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脖颈处。 “我难受,”去蚊子般细小的声音再度传入白慎行耳畔,他伸手在她背脊处缓缓顺着。 “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儿就好了,”此刻是他最无能为力的时候,平日里不舒服可以让医生解决,可孕吐,医生似乎也无能为力。 这番吐过去,让顾言整个人都阴了,窝在白慎行怀里一点儿劲都使不上来,跟只小猫似的,看的白慎行心疼的厉害,好巧不巧的这会儿陈涵电话过来了,白慎行瞅了一眼本意是不想接。 可无奈在身侧一直响,让顾言不安分的在怀里蹭了两下,他随手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接起来。 “妈、”他轻喊声。 “你们吃过了?”陈涵在那边拿着手机坐在沙发上给白慎行打电话。 “吃过了,”白慎行一边抚着顾言一边浅答。 “言言呢?你让她接电话,我给她打电话怎么没人接,你不在家?”陈涵有些急切的语气传入顾言的耳里,若是以往她肯定会接过电话的,可今日,实在是无劲。 “言言不舒服,刚吐了,这会儿在躺着,回头吧!”白慎行轻柔的嗓音在顾言耳侧响起,那侧的陈涵一听闻顾言吐了,整个人都坐起来了,让坐在一侧的白朗不禁侧目看她。 “很厉害?”她着急道。 “还好,跟往常差不多,休息会儿就好,”白慎行不想让她担心,便随口这么一说。 “那就好、孕吐是难免的,你好好照顾言言,问问她想吃什么,别饿着了,言言胃本身就不好。”陈涵在哪儿交代着。 “我知道,”白慎行说了两句便收了电话,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抚着顾言,见她整个人昏软无力窝在他怀里乖巧的不行,一言不发整个人闭着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他伸出手轻拍着她的后背,哄着她入睡。 “我难受,”顾言昏昏欲睡之际呢喃出声,白慎行心坎儿都疼了,以往的顾言多么坚强的一个人、这会儿不到十来分钟的功夫说了三次难受,可见是有多难受有多让她不舒服。 “辛苦我们言言了,辛苦了,”他蹭着她轻柔的面颊缓声跟她说这话,一字一句的都进了顾言的耳里。 “过段时间就好了,都是我不好,开什么会,”白慎行言语之中都是在指责自己。 她不是没见过恶心的场面,但像今日这样一见到如此场面就吐的整个人要哦虚脱似的,还是头一回,她想、也许是怀孕的关系,让她整个人越来越娇贵了。 许是吐的浑身无劲整个人萎靡不振,白慎行抱着她轻柔的哄了会儿她便困顿了,见她呼吸平稳他轻手轻脚的将顾言放在床上,扯过一旁的龙猫放在她身侧,拉上被子关了大灯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带着门便下楼去。 整个山水居的佣人此刻战战兢兢惶恐不安胆战心惊的站在大厅上,等着自家先生下来处罚他们,更甚的是张岚,她今日跟白先生提及此事的时候就不应该欲言又止的,若是说了指不定就不会发生今晚的状况了,此刻的她整个人都提心吊胆的。 白慎行迈着沉重的步伐从二楼下来,见大厅站着一干人等,他缓步上前,负手而立,扫视了众人一眼。 “我从来不知道,我这山水居竟然会出现如此龌蹉的东西,”他冷酷的嗓音吓得众人面色发寒,不敢言语。 “张岚、你来说,”白慎行直接点兵点将,点到谁谁开始说。 “今日上午门卫师傅说门口放了个包裹,但不知道是谁送的,写了太太的名字,送上来的时候管家让他们查了监控,监控没有拍到送来的人是谁,”张岚战战兢兢的将话说完。 “为何不告知我?”白慎行语气有些冷冽,甚至是有些许激动。 若是早点说,能将顾言吓成这样? 这山水居保镖加佣人二三十号人还能出现这么低劣的错误? 张岚整个人一惊,哆哆嗦嗦道;“抱歉。” 面对太太的事情先生是没有原则可言的,这点她早就知道,现在无论她作何解释,先生绝对会认为是她处事不当在找借口,因为她没有及时通知先生而让太太受了惊吓。 她甚至在太太怀孕以来,先生有多小心翼翼,每日的餐食都要先过一遍在端给太太,今日太太在浴室吐的上气不接下气天昏地暗整个人都快站不住,先生怎能不恼火。 “山水居素来清净安雅,若日后在出现此事,可知后果如何?,”这山水居内部是该调整调整了,不然日后在出现这样的事情怎么办? 张岚似乎不太清楚自己的职责所在。“知道,”众人弯腰颔首应到。“让郑武进来,”他阴沉着嗓音对着众人说到。 白慎行交代了一番郑武才缓缓退出去,临了快步转身上楼。 这晚、后半夜,白慎行打电话将陈涵跟白朗等人喊了过来。 来之前陈涵不明所以。 来之后白慎行跟白朗浅声交代了两句,便提着外套出去了,而这一切在睡梦中的顾言浑然不知。 “慎行怎么了?”陈涵站在白朗身侧有些不悦道。 “处理些家事,你晚上跟言言一起睡,小心些,别把她惊醒了,”白朗想起刚刚白慎行说的话,言语之中不由得露出些许担心。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陈涵不傻,毕竟当初也是从高位上过来的。 “山水居今日收到份快递,寄给言言的,一只断了头的黑猫,被吓着她才好。”白朗说着挽着陈涵上楼,而陈涵听了他的话,面色有些苍白。 “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在发生第二次,敢动我白家的人,只怕是没几个人有这个胆子。”陈涵面色平稳,可言语之间露出来的阴狠不一般。 白朗微微叹息声。 九月底十月初的夜晚本就有些阴凉,而此刻宜山别墅院落里跪了一个一身黑的男人,手脚被束缚直接绑在地上。 头上套着黑色的袋子将他整个人置身于黑暗之中,夜风席席晚风迎面吹来,白慎行一身黑色休闲夹克站在院落之中,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的男人满脸阴寒。 今日的快递出自他之手,将一只断头的黑猫送到顾言面前,让她受了惊吓,越想他身上的阴寒之气就越盛,恨不得俯身直接附上他的脖颈送他去见阎王。 他单手插兜,单手夹烟缓缓吸着,缓和自己的情绪,防止自己一时冲动直接将人捏死。 “谁让你干的?”郑武开口问到。 男人低头不语,不准备答话。 “谁让你干的?张嘴。”郑武微吼道,若这人一直闭口不言只怕他们交不了差,整个宜山别墅的人谁人不知自家先生现在恼火的厉害,恨不得能离多远离多远。 可偏生他们这些人得围在院子里解决这件事情。 白先生带着他离开山水居的时候便让人去了山水居,将山水居的警戒加强,防止在出现上次的意外。 “说话,”郑武微恼。 砰~白慎行忍无可忍满面寒霜的一脚踹翻了跪在地上的人,随即俯身将他拉起来。 “我问你最后一次,谁让你干的?” 郑武查过,他不属于任何一边,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别人让他干的。 “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考虑,你老婆孩子现在在来的路上,三分钟之内你若是不说,我便有的是法子让你们一家团圆。”他阴寒的嗓音平静的犹如地狱魔王,明明话语之间是那么平淡,可在某些人听来,就是夺命符。 那人似乎惊恐,微微抬起头,却发现面前一阵漆黑,看不见人。 “祸不及家人,白董没听过这句话?”虽言语之间在努力平静,但白慎行还是听出了他话语中的颤抖。 “是吗?那你将东西寄给我太太可有想过这个问题?”他安之若素道。 祸不及家人?你一个人贩子跟我讨论这个?你将东西寄给我老婆的时候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白慎行手中的烟没吸两口,几乎被风吹的消散,所剩无几,那人闭口不言。 “还剩分钟,”郑武看了眼手表提醒道。 “你女儿你儿子你老婆,你有九分钟的机会可以思考说还是不说,每三分钟我们便送走一个,你自己掂量掂量,孰轻孰重。”郑武将他从地上提起来,一脚踹在他的后膝上让他直直跪下去。 “世人都说白董心狠手辣,可白董这么心狠手辣的人怎么配的上有人爱呢?”那人似乎满不在乎自己家人的死活,言语之中竟然还在讽刺白慎行,对此,郑武只能做出一个结论,这人不怕死。 “你这种人贩子都有人愿意为你传宗接代,我怎就不配有人爱呢?”白慎行很有耐心的陪着他聊着,若是以往只怕他直接动手解决了。 于白慎行而言,他不过是个将死之人而已,多说几句又何妨? “你当真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白慎行不怒自威,单手将最后一口烟吸进去,随手将烟蒂弹在地上。 太小看他白慎行了,查出来是必然,但他今日带他来,便没打算放过他。 白慎行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郑武,郑武领会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随即电话那侧便传来了急切的呼唤声,应该是他老婆了吧! 他即将为人父,自然是不愿意去伤害那些无辜的人,这些时日顾言怀孕,让他越来越觉得父母不易,将他心底深处的那份仁慈之心给激发了出来,此刻的他不想动手。 看了郑武一眼,便转身朝里屋去,任由郑武来解决。 而这晚,宜山别墅传来的惊恐声尖叫声婴儿啼哭声,声声不听,一直到天际微微泛白的时候才停止。 郑武站在院子里,低眉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缓步道他面前,“想清楚了?” “我自己的意思,”他咬紧牙关,闭口不言。 “看来你是跟我家太太有仇了,”郑武缓缓点头,看了他一眼。 “贱女人一个,”他傲然开口言语中带了些嗤之以鼻,原本迈步朝里屋去的白慎行生生顿住脚步。 骂顾言? 他捧在手心里不敢打不敢凶的人他一个小啰啰一个人贩子竟然也敢口出狂言? 白慎行插在兜里的手倏然缩紧,猛然转身,阴孑的眸子狠狠的射向跪在地上的男人,如果眸光是刀子的话,那么他此刻绝对已经死了千百万回了。 原本就寒冷的夜晚,此刻更是让人觉得气温骤降,郑武等人站在一侧只想退后,白先生阴孑的眸子实在是吓人。 若说他刚刚气场阴寒的话,那么此刻只能说他阴寒中还带了些嗜血的味道。 谁人不知太太是先生的掌中宝,不允许任何人说句不好的,当初在留城那一句动我可以动我老婆你试试看,震撼了他们这一群单身狗的心灵。 如今、这人竟然当着白慎行的面儿辱骂太太,先生怎会放过他?怎会让他活着出去? “你在说一遍,”白慎行阴寒的语气犹如利剑一般射向跪在地上的男人。 “在说一千遍也是这个话。”男人傲然。 “很好,”白慎行点头,语气中带这些笑意,熟识他的人都知道,这是在暴怒的边缘。 白慎行伸手猛的揭开他头上的黑袋子,让他整个人的面孔呈现在自己眼前,一副人贩子的嘴脸。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谁让你去的?” 男人啐了一口。白慎行缓缓点头,“有骨气。” 随即俯身将他提溜起来猛地往一侧的围墙边丢去,将领上的领带扯下来蒙住自己的眼镜,拿着钢管便朝男人走去,气势汹汹一副要弄死他的模样。 白慎行蒙着自己的眼睛轮着钢管一通乱砸,男人吓得面色苍白,惊叫着闪躲,而白慎行并没有停止的意思。 说他老婆?你不是不害怕嘛?没事儿,心理学告诉过他,人在看不见的时候恐慌会减半,今日我们反着来。 白慎行拿着钢管一下一下的砸下去,一通乱砸有的砸在了他身上,有的砸在了墙上,毫无章法,看的郑武等人屏住呼吸,心底很是震撼,今日的白慎行似乎是怒了。 拿着钢管一桶乱砸的模样似乎是要怒斩了面前这个男人。 白慎行看不见,所以不在乎砸在了什么地方,男人看的见,所以心中恐惧增大。 惊叫着躲闪着。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白慎行才将钢管丢在地上,将眼睛上的领带扯下来,扔在地上,随手将身上的夹克脱下来丢给郑武,此刻的他,一身汗。 郑武吞了口唾沫,远离他。 白慎行伸脚踩住在哪测似乎奄奄一息的男人。 冷声道;“不说?” “老子有的是方法玩儿死你。” 他冷然开口。 随即将视线投向站在身后的郑武等人,“用这个方法,对待他老婆孩子,让他睁眼看着。” 你不是嘴硬?能说?那就试试看,是你的嘴硬还是i我的钢管硬。 在来宜山之前,白慎行已经吩咐许赞去查了,实则是若要知道后面的人是谁只肖等着许赞回来便好,偏生这人不知好歹,惹了白先生,只有死的份儿了。 你不怕,没事儿,你老婆呢? 白慎行二度转身进屋,靠在沙发上摆弄着自己口袋里的手机,他走时跟白朗交代,若是顾言醒了一定要通知他,白朗这会儿电话都没打过来,只怕是没事。 宜山别墅院外的车灯打进来,照进了屋里,白慎行靠坐在沙发上,听着院子里的惊叫声,跟哭泣声,吵得他头皮发麻。 郑武在院子里,将男人的妻儿子女都带来跪在他面前。 “看清楚了。”郑武不似白慎行那般暴怒,语气也不平淡,只是谈谈的看着他,缓缓抬起手,钢管似要落下去。 他的妻儿子女都被蒙着眼睛。 完全不知情况如何,只是隐隐觉得现在的处境不是很好,当郑武一钢管落在他老婆身上的时候,女人发出尖叫声,男人相冲上来跟他撕扯,无奈被人按住,两个孩子见到女人在哭,纷纷扯着嗓子哭喊着。 这夜的宜山显得尤为瘆人,本就在山顶此刻却还能在夜半听见婴儿的啼哭声跟大人的尖叫声,怎能让人不害怕? 男人嘴上的门把的很紧,任由郑武如何恐吓就是不开口,很好,他有的是法子,今日白先生势必是要将事情弄清楚,不然他们谁也别想好过。 本意是想吓吓他,不料这人嘴巴贱,非得去说太太,那不就是找死嘛?大地已经沉睡,除了微风轻轻地吹着,除了偶然一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别墅区是寂静无声的。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独自走在阴森的小径上周围除了寂静还是寂静夜黑风高月黑风高杀人夜天上亮,地上黑,仿佛寒气把光也阻隔了似的。 今晚时间过得太漫长了,一秒比以前一夜还慢…白慎行坐在沙发上始终将手机拿在手里。 生怕错过什么电话。 远处的山林里白骨般腐朽的枯树,被斩了首,双手伸向天空,无语申诉。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夜雾袭来,仲夏的夜晚倒有点凉意,朦胧的月光下,看不到几颗星星。天空并非纯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宜山别墅此刻灯火通明,光亮照射到院子里,缓缓的晃悠着,郑武跟众人拿着家伙站在原地,似乎要将跟他杠到底。 白慎行坐在屋里似乎耐心已经耗尽,一根一根的吸着烟,足足将一盒烟悉数吸完,自打顾言说让他戒烟开始,他似乎在也没有这么暴躁过了。今日还是头一遭。 这边,顾言在山水居睡得沉,陈涵躺在她身侧整晚没睡好,似乎是受到了惊吓,时不时的惊蛰一下,让陈涵担心的厉害。 而山水居的夜里,在这晚悄无声息的加入了好几十号人守护着这栋宅子的安危,其中有一人,经常能在白慎行身边见到,此刻的他,拉着把凳子坐在山水居的大门边儿上,山水居的佣人全部都歇下,只有他们这些临时被白慎行喊过来的人在苦命的守着这座大的出奇奢华的没谱的屋子。 而这一切,仅仅是为了一个人,一个叫顾言的女人。 “老板还没回来?”边儿上来了一人,同样夹着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轻点烟灰,随即望着满天繁星浅浅开口道;“还没、估计今晚时刻不眠之夜。” “若是今晚这个不眠之夜能解决后面的一系列事情倒也是值得的,”怕就怕这只是个开始,先在的汉城可谓是乱的厉害。 而偏生这会儿,国宝怀了小国宝只怕是有他们受的囖。 “做个梦也许能实现,”男人浅笑着答到。 两人嗤了一声,转头望着山水居上空的满天繁星。 这晚,顾言许是惊吓过度,在后半夜开始发起了低烧,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而睡在一侧的陈涵虽然细心,但不及白慎行,直到顾言烧迷糊了说了两声什么,陈涵才从假寐中惊醒,俯身过去轻抚着她,手拍到她露在外面胳膊的时候,整个人都怔住了,伸手在她伸手摸了摸,发现有些许发烫,随即便到隔壁将白朗喊起来。 “怎么了?”白朗见她如此火急火燎的过来开口问到。 “言言好像发烧了,”陈涵有些焦急的语气道。 听到这番话,白朗也着急了,赶紧去婚房,在顾言头上摸了一把。 “去喊张岚,让她那体温计上来,”陈涵已然是不知道怎么办了,还等着白朗发号施令,她恍然回神,快步下楼迈步到一侧的佣人住宅里去喊人。 “阿姨、怎么了?”原本靠在外面抽烟的徐离见陈涵这么火急火燎的跑过来,便询问道。 陈涵诧异,徐离跟蒋毅他们怎么在这里? 虽然诧异却也顾不上那么多,随口便道;“言言发烧了,我去喊张岚起来找医药箱。” 陈涵火急火燎的去了佣人房,原本山水居是有守夜佣人的,今日特殊情况,白慎行将山水居的守夜佣人全都撤了,所以此刻只得她自己去喊人。 陈涵此话一出,徐离跟一侧的蒋毅对视了眼,眸中满是焦急,“给慎行打电话。” 徐离道。蒋毅拿出手机个白慎行拨电话,而此刻的顾言整个人烧的迷迷糊糊的,满脑子都是一些以前的过往向幻灯片一样回放着,不断的重复在自己的脑海中,从她跟白慎行的第一次见面,到十七岁出国,十八岁自力更生,二十岁老俞站在身旁教她如何保全自己、二十一岁遇见舒宁,在到她身受重伤许攸宁在出租屋里给她动手术的模样,一幕幕像幻灯片一样回放。 有人说,人要死的时候,脑海中会将自己这一生快速的回放一遍,然后看看自己生前是多么平淡虚无短促。 而此刻的她竟然会有这种感觉。 当蒋毅电话过来的时候,白慎行字最快的时间接起来,声音急切道;“怎么了?” “宜山那边我跟徐离过来,你先回来、顾言发烧了,”蒋毅话语之间露出担心,谁人不知白慎行对待顾言的态度? 今日若不是因为这人惊吓着了顾言他何须那么大动干戈的将他们都喊过来坐镇? 只要事情涉及顾言,白慎行就没有任何原则跟底线可言。 “你说什么?”白慎行有些不可置信,生怕自己听错了。 “顾言发烧了,阿姨都快急死了,你回来,徐离已经开车去宜山了,”蒋毅站在门口对白慎行在重申了一遍。 这次,他猛然从沙发上起身,目光凶狠的朝跪在地上的男人走去,而郑武还在跟他做着最后的工作。 他怒火中烧,若不是这人今晚吓着顾言了,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烧? 他怒火中烧,拿着钢管一顿乱砸,若说刚刚他还在想着自己快要为人父了要仁慈要手下留情,那么此刻的他已然将这个想法抛出脑后,恨不得此刻马上弄死这个男人。 夜黑风高的夜晚,秋风吹着树木窸窸窣窣的响动着,夜空中国繁星高挂,闪闪发亮,纵使如此白慎行还是觉得心中郁结之火挥之不去,甚至是越烧越旺,此刻宜山别墅里面,响起男人女人婴孩的阵阵大叫声,显得尤为恐怖。 男人惊恐的看着暴怒的白慎行,若说刚刚他只是装装样子想吓唬吓唬他的话,那么此刻的白慎行绝对是在勃然大怒当中。 恨不得能杀了他们全家。 “我说、我说、我说。” ------题外话------ 最后一天,祝大家假期愉快啦~ 第一百六十四章:是许溟逸? 白慎行想,在与顾言结婚后可以过上平静且两点一线的日子,不料婚后等着他们的是更大的挫折跟磨难。 也许是婚前婚后的巨大差别让他心里落差很大,他想给顾言安稳的生活,偏生一次又一次的让她受惊,过往暂且不说,今日这事着实是让他恼火的厉害。 断头的黑猫,要多不吉利就有多不吉利。 开车离开宜山别墅还能隐约听见里面传来的哀嚎声,徐离看着白慎行一脸阴沉的开车猛速离去,呼啸一般极速闪过,眉头紧皱。 可待他进宜山别墅的时候,整个人都震惊了,院落中央跪了四个人,其中的那个男人浑身是血犹如被人剥皮抽筋过后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仅存一口气,不上不下。 而抱在一起的母子三人瑟瑟发抖,女人身上也沾染了些许血迹,双手垂在身侧,脸上套着黑布。 两个孩子惊恐的靠在女人身侧。 他将眸光投向郑武,眼帘中满是不可置信,郑武用眼神告诉他,这是白慎行的意思。 白慎行似乎只要遇到关于顾言的事情就无法冷静下来。 这晚、山水居跟宜山均为不眠之夜。 白慎行狂踩油门到山水居,张岚拿体温计量完体温之后正在采用物理降温,在白慎行回来的前一分钟医生才到。 不然,若是先生回来没看到医生只怕又要大发雷霆了。 “好端端的怎么就发烧了?”不见其人先闻其声,白慎行风尘仆仆的进来,带进来一丝秋夜的寒气。 看着医生正在给她检查,才将要出口的话语收了进去。 他拨开陈涵迈步到她身侧,由于发烧她满脸通红,眉头紧蹙,睡得并不安稳。 陈涵站在一侧,白慎行从她面前而过,一身的烟味,她抬手一巴掌落下去,“你是抽了多少烟?这满身的烟味。” 听陈涵如此说,白慎行才想起上次顾言闻到自己身上烟味狂吐的场景,眉头紧皱。 “怎么样?”他询问医生。 “低烧,不能吃药,用物理降温最好,”医生低声说道。 “你去洗个澡,一身的烟味,也不怕熏着言言,”陈涵推着白慎行。 “张岚,”白慎行喊声,张岚站在一侧微微点头,“我知道、先生。” 白慎行进了浴室,快速的洗澡出来,不过也就三五分钟的功夫,出来便见陈涵跟张岚在对顾言进行物理降温。 他洗完澡一身清爽的迈步过去,“我来,您去休息吧!” 白慎行听张岚说了番之后接过陈涵手中的冰毛巾,对她浅声道。 “注意点,”陈涵叮嘱道。 白慎行坐在床侧跟张岚两人衣不解带的照顾她,两人彻夜未眠,直到天色泛白,她周身的温度才退下去。 而此刻的顾言已然浑身大汗淋漓。 白昼之光,岂知夜色之深。 这晚,宜山别墅驶出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卡车,车上带了四个人,直奔警察局而去,徐离带着人将人丢在警察局门口,在奄奄一息的男人身上挂上牌子。 【见义勇为,为政府部门排忧解难抓到人贩子一枚,请查收,不用谢】 也许是旁观者清,他们不是没要过人命,但那些人都是黑道上的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可这人是圈外人,若是死在了宜山只怕是不好交代,未跟白慎行交代,直接将人丢在警察局门口。 随后驱车离开。白日交替脉轮,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又是新的一天,有人整装待发准备奔赴战场,有人收拾行囊准备回家,这世上的的确确有多种多样的人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活着。 顾言睁眼,便见白慎行靠坐在床边上俊逸的脸庞上透着疲惫,原本干净的下巴冒着些许胡茬。 她伸出手去摸他布满胡茬的下巴,手心痒痒的,准备收手之际9手掌被白慎行轻柔的握在手里。 他俯身,额头蹭着她的额头,心底缓缓松口气,幸好,烧退了。 “睡好了?”白慎行浅问。 “恩、”有些有气无力的语气应到。 “还是不舒服?”白慎行担心不已。 “还好,难受、想洗澡,”浑身是汗难受的紧。 白慎行听她如此说伸手在她身上摸了一圈,也确实如顾言说的,身上汗哒哒的,微微叹息,“冲个澡就起来,不许太久。” “恩,”她应到。 天色还早,陈涵跟白朗两人昨晚也是折腾的够呛,此刻睡得深沉,白慎行抱着她进浴室等着她冲澡,不过是过了两三分钟的功夫他便开始敲着浴室门,催促她快些。 顾言本就刚刚烧退,昨晚难受一晚上晕晕乎乎的没怎么睡,这会儿浑身无力洗个澡都要被白慎行跟催命似的,心底不爽的厉害。 擦干净身子套上睡衣略带气结的出去,白慎行站在门边候着她,一见她出来随手将挂在手上的外披搭在她身上,却被她推开。 他一脸莫名其妙,什么情况? “怎么了?”好端端的洗了澡怎还洗出情绪来了? “你催什么呀?我是不会出来还是怎么着?”站门口紧催紧催,投胎啊? 顾言怒气冲冲的瞪着白慎行,一脸郁结的模样。 白慎行心头一顿,就这个?平时也没见她为了这种事情恼火啊!今日是怎么了。孕妇脾气都大,看来是真的了。 “怕你发烧加重,好了好了,我的错我的错,”白慎行搂着她轻声抚着,本来就不舒服在发火怒火中烧可怎么办? “我的错我的错,”见她杵着不动白慎行继续低声道歉。原本就怒火中烧的顾言见他如此,再多的火也撒不出来了,迈着虚弱的步伐朝床边去。 白慎行揭开被子让她躺进去,“再睡会儿,还早。” 昨夜山水居彻夜未眠,只怕是这会儿还没起来。 顾言躺进去,洗完澡身心舒爽,侧眸见白慎行还靠在床头看着他,往那边挪了挪微微揭开被子示意他躺进来。 白慎行眼眸之中的情义都快滴出水来,看着顾言越发深爱,以前一直以为顾言无理取闹不够爱他不懂如何体贴照顾人,可她今日生着病心情还不好的时候竟还能想着他。 怎能让他不爱? 怎能不爱? 他揭开被子躺进去将顾言紧紧的搂在怀里,摸着她柔软的秀发,岁月如此已经很好。 “言言~”白慎行轻蹭着她浓密的发顶。 “恩、”她应着。 “我爱你,”白慎行轻缓的语气将这三个字坚决的说出来,清谈的告白却直直的戳进顾言足够坚硬的心窝里。 抱着白慎行腰间的手缓缓收紧,将脸埋在他胸前,多年来,她已将柔软的内心坚硬化,可婚后短短半年时间,白慎行在度将她宠成了那个无理取闹的小女孩。 二十八年过往里,她从公主到沦落街头无家可归的异乡人。 再度从异乡人被白慎行宠成公主,在外人眼里可能觉得平淡无奇并无太多曲折,只有白慎行知道,这个过程他走了整整二十二年,从六岁到二十八岁,这些年过程的漫长岁月的无情都是他一路走来的证人。 而此刻,顾言躺在他身侧,极不舒服的拱了拱身子,找了个舒服的角度继续睡着。 白慎行纤长的手在她身后一寸一寸的抚着。 再度醒来已经临近中午时分,顾言是被放在一侧的手机给振动醒的,伸手捞过来看见屏幕上的名字,瞬间惊醒,睡意全无。 忘了,上午十一点有个高层会议。 此刻的张晋跟露西两人头痛欲裂,老板最近经常性的翘班让他们工作很难开展啊! “会议推到晚上开视频会议,我今天来不了,”顾言稳了稳情绪对张晋道。 听她声音如此正经,他不免心底一惊,“出事了?”“昨夜山水居收到一份恐吓快递,你最近注意下临水湾那边,”等她静下来才想起临水湾那边会不会也被人寄了这样的快递,毕竟她们都在。 “好,”张晋收了电话。顾言侧身,并未见白慎行身影,索性再度躺回床上继续闭目养神。 越睡越沉是有一定道理的,当白慎行上来,见她换了姿势,单手搭在眼帘上便知道是醒了。 走过去坐在床边将她放在眼帘上的手拉下来,“醒了就起来。” 昨晚吃的全吐了,早上没吃,这会儿都中午了,刚刚下去陈涵念叨着他,让他喊顾言起来吃点东西,这若是再睡下去中午饭都省了。 “我饿了,”顾言躺在床上睁着水淋淋的大眼睛瞅着白慎行。 这句话,可算是说到白慎行的心窝里去了,他正愁着怎么哄着她吃点东西了。 白慎行伸手将她捞起来,柔声到,“醒了就起来。” 顾言任由白慎行将她从床上捞起来,“去刷牙,我给你拿衣服。” 顾言现在洗漱台前透过镜子看着白慎行进衣帽间拿衣服,心理一暖,昨晚的事故真的是来的淬不及防。 不知道舒宁那边有没有这样的事情,来人很明显是冲着她来的,临水湾跟山水居都是她的地盘,若是将这东西寄到临水湾去了如何是好? 思及此,握着牙刷的手倏然一紧。 意外来临要面对,意外来临之前要预防。 顾言换好衣服走到床侧拿着手机便放在手里准备跟白慎行一起下楼。 “今天不许去公司,”强势不容拒绝的语气在他耳侧响起。 “刚刚已经打电话交代过了,”顾言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神告诉他,你说晚了。 白慎行浅笑,到还真是自己说晚了,也想多了。 陈涵一见她下来拉着手一番嘘寒问暖,想着昨晚的情况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我没事,妈,”她安抚性地捏了捏陈涵的手掌,告诉她,她真的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任何事情都是慎行解决你身体不好,千万不要操劳过度,”陈涵叮嘱着。 言语面色上都满满的担心。 顾言侧眸看了眼白慎行,缓声道,“我知道。” 以往是白慎行看着她吃早餐,今日倒好,白慎行直接将她交付给陈涵,自己穿上外套出去了,顾言送他出去时满脸的不高兴,白慎行无奈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我去去就回,让妈陪你。” 也是因为陈涵在,白慎行才敢出去,顾言在家有什么事情陈涵也看的住,最主要的是,长辈在,她性子收挒些,也不会大大咧咧的。 最主要是这点,白慎行放心。 “你早点回来,”顾言郁结,陈涵若是不在,白慎行不在家她钻书房处理工作也是好的,陈涵在,她只能老老实实的陪着她,可难受了。 白慎行怎会不知道她的意思,无奈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一定。” 说是这么说,可我们白董心理还真不是这么想的。 白慎行离开,陈涵便拉着顾言去外面散步消失,知道她身体不好,也不敢走太远,就在山水居院子里走走,顾言许是睡久了,头有些疼痛,陈涵跟她说着话,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拿在手机的手机在振动,她拿起一看,舒宁的号码赫然呈现在自己眼前,明明只是一个电话,她却感觉好像是见到了救星。 “我接个电话,”她对陈涵轻声道。 “你接,”陈涵迈步走开几步,示意她接电话。 舒宁本在临水湾呼呼大睡,结果门外响起疯狂的砸门声,她恼火,以为是许攸宁出去没带钥匙,死活不想开门,奈何门外的人跟她较着劲儿,她不开他不停。 舒宁骂骂咧咧的去门口看了眼,赫然见张晋站在门口,一脸莫名其妙,猛地拉开门;“你有病啊?大清早的?” 扰人清梦的人都是要下地狱的。 “几点了,还大清早?回来个把月了还在倒时差呢!”张晋没好气的怼回去,四周环视了一圈并未见异常,见舒宁的面向也不像是有什么异常,他蹙眉看着她。 “你过来找什么?”舒宁见他满屋子环视也不开口说话,抱胸靠在玄关处等着他环视完。 “你没事儿吧?”张晋着急道。 “我能有什么事儿?你说清楚,”舒宁不解,大清早过来就是为了看她出事没? “老大昨晚在临水湾收到匿名快递,里面是一只断了头的黑猫,直奔她去的,”张晋神色紧张的开口,顾言电话交代让他来临水湾看看他撩了电话马不停蹄的过来了,结果这个女人在没心没肺的睡大觉。 原本漫步惊险靠在玄关处的舒宁倏然站直;“你再说一遍?” “老大收到匿名快递,直奔她去的,她交代让我过来看看你们,”张晋在度开口。 舒宁二话不说直接进了衣帽间用嘴快的速度换了身衣服出来,火急火燎道;“去趟临水湾,”只怕这事儿没这么简单。 近来那边动向不太好,这会儿顾言证怀着孕,若是冲着她来的,只怕是有她难受的时候。 舒宁一边穿鞋一边拿着手机给顾言打电话,张晋跟在身后。 两人直奔临水湾而去。 而山水居的顾言挂了电话之后跟陈涵说了声一会儿有朋友造访,陈涵点头表示理解。 因为张晋来过山水居好多次,所以上来也算是畅通无阻,顾言在客厅等着他们到来,舒宁还未待他车停稳,直奔主屋而去,站在门口候着的张岚见到如此雷厉风行的女子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又是一个清冷的女子。 “什么情况?”舒宁着急。 顾言看了她身后一眼,并未急着回答她的话语,只是对身后站着的张岚道;“上来茶水到书房来。” 转身上楼,张晋跟舒宁两人紧随其后。 “应该是昨日上午收到的,白慎行可能是找到人了,但我觉得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顾言顺手带上门随口分析道。 “是许溟逸?”舒宁直接开口,言语之中带着丝丝阴冷,如果是许溟逸、她会用自己的手法来对付他。 “应该不是,”顾言摇头,许溟逸不是那种人,最起码在现在看来,他采用的手法都是比较光明正大的。 并没有什么阴险狡诈的手段。 “你确定?”舒宁反问,若万一是呢? “我昨日见过许溟逸,不是他,”顾言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肯定,但直觉告诉她,不是许溟逸。“有没有可能是那些吃瓜群众的恶作剧?”张晋在一旁说到。 “山水居的监控并没有拍到他,可想而知,要么用了手段,要么有人在后面,”顾言直接开口,她不相信会有吃瓜群众这么无聊,而且吃瓜群众如果想逃过山水居的监控估计也没有那个本事。 “连白董这山水居的监控跟保镖都能躲过去?”张晋有些不可置信。 “会不会外边的人?”毕竟他们当初的事情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如果是那边的人你觉得他们会这么闲得无聊给我寄快递?”顾言反问,以她的理解,应该是不会的。 “东西呢?”舒宁问。 “埋了,”顾言答,想必昨晚白慎行就让人解决了。 “临水湾有没有收到快递?”顾言反问,她现在担心的是舒宁跟许攸宁两人,其他人她都不担心。 “我没收到,许攸宁那女人应该也没,她没跟我说”,舒宁这话说的没心没肺让顾言只皱眉,伸手准备去拿一侧的手机给许攸宁打电话询问下情况。 “等我回去在问,你别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舒宁直接道。 顾言点点头,表示理解。“这两日你自己注意些,我想应该问题不大,别但系,”舒宁缓和她的情绪。 “我向来不担心,只是但心你跟许攸宁两人,”顾言这话发自肺腑,若不是怀着孕见不得那么恶心的东西,她还真没将这次的事故放在心上。 只是许攸宁跟舒宁两人她比较担心。 “我?你就省了那个心吧!许攸宁这两日我想法子让她回家,”舒宁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告诉顾言,张岚短茶水上来,三人都下意识的闭了嘴,待她走后顾言才缓缓开口。 “别粗心,国内的事情不像国外可以那么直接,”顾言提醒。 “今早汉城第一警局收到一名通缉多久都未果的人贩子,我在想、这次的事情会不会有联系,”张晋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看着舒宁跟顾言两人。 顾言端着水杯的手一顿,她潜意识里觉得这件事情可能是白慎行下的手。 “接着说,”她道。 “我查过了、这名人贩子应该是在山水居门口放快递的人,只是很好的躲过了监控,但是想查出来的话,不难,而且昨晚、连夜都有人在查这件事情,人贩子的老婆孩子似乎现在都已经被控制住了,”张晋缓缓道。 “会不会是你们家白董?”舒宁直接开口,她的第一反映这件事情可能是白慎行干的。 “有可能,”顾言直言不讳,并不打算在这两人面前隐藏自己的心思。 “那人伤的挺惨的,”张晋将手中的平板哗啦出几张照片准备递给顾言,却被舒宁一手拦截。 “这么血腥的画面还是不要给孕妇看的好,”舒宁直接瞄了一眼关了电脑丢给张晋。 “如果这件事情不是许溟逸出手的,而是出现了另一波人,你准备怎么解决这个事情?”舒宁颇为担心,现在局势这么紧张,大家都在小心翼翼的行走着,若是中途在冒一个人出来只怕对他们都不利。 顾言将眸光缓缓投向手中的水杯,将水杯在自己手中幽幽的转着,随后停在手中;“我怕有人渔翁得利。” 她不怕跟任何人战斗,怕只怕在跟许溟逸做了解的时候有人从中做了渔翁,到那个时候、只怕是得不偿失了。 “要好好规划规划了,”张晋在一侧点头,这件事情确实是棘手,毕竟最近许溟逸跟白慎行的事情正在进行的如火如荼。 “怎么办?”舒宁并不想听过多的废话,更不想听顾言那一套逻辑的分析,直接开口奔主题。 顾言抬眸,只见舒宁跟张晋两人全都将眼光投向自己,眸间带着些许期待跟激动。 她浅笑;“你们似乎很激动。” “因为好久没有大动干戈过了,回国之后都是小打小闹没意思,”张晋直接耸耸肩,以往他们在国外跟着顾言的时候,所有的行动都是经过静心策划谋略然后得出一套整体的方案来对方拉下马或者是解决掉。 回国这么久,他们还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 舒宁浅笑着端起桌面上的红酒轻啄了一口。 顾言笑,她努力想稳定,她身边的人却一个个的见到嗜血的场面都跟打了鸡血一样,是她这个老板太失职了么? 她想、应该是的。 “会有的,”她点头,毕竟若真的想稳定下来,应该要将所有的事情都解决透彻。 “坐等,”舒宁端着杯子靠在沙发上,杯中的水一口没喝,在手中摇晃许久。 “这种时候应该来杯威士忌加麦芽,毕竟适合这个氛围。” 如果顾言是一个天生的谋略者,那么舒宁绝对是一个天生的执行者,她喜欢带劲的氛围已经盛大的场面。 顾言起身走到书桌前按下内线;“去酒柜那瓶威士忌和白兰地上来。” 继而转身看着靠在沙发上悠哉悠闲的舒宁道;“没有麦芽、白兰地应该更带劲。” 舒宁一吹口哨,示意相当可以。 张晋靠在一侧扶额,不由的嘴角扯气一抹浅笑,总觉得她们之间的相处方式有些奇怪。 可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中午,张晋用玩餐离开山水居,舒宁留下,白慎行中午未归,陈涵见顾言有客人来,连吃饭都让佣人端到后花园去的,未免打扰到顾言跟她朋友,让人家不自在。 “你一个人在家?”舒宁坐在沙发上一边喝着咖啡一边问顾言。 “我婆婆有在,在楼上。”顾言浅答。 随手将手上的书翻了一面。 “怎么没见她下来?”舒宁不解,按理说白慎行这样的家庭应该跟那些欧洲的贵族一样,规矩颇多才是。 “怕你不自在,午餐都是在后花园吃的,”顾言看着她浅笑道。 她如此漫不经心的话语,让舒宁一愣,她的面部表情告诉她,似乎这种事情在他们这里时常发生,跟家常便饭是一样的。有此可见、白慎行的家人对顾言有多尊重。 她低头浅笑,将手中的咖啡喝了一大口,苦味蔓延至整个味蕾。 傍晚时分,舒宁开着顾言的红色跑车离开山水居,下去时正好跟上来的白慎行擦肩而过。 舒宁一脚刹车下去,刺耳的声音隔着车窗都能听见。 将车倒退到白慎行车身旁边。 “老板,”许赞在车里微微喊到。 白慎行并未理会他的担心,只是i按下车窗看着身侧的舒宁,她手握着方向盘靠在座椅上,看着白慎行缓缓开口道;“前有猛虎后有追兵的日子白董准备过多久?” “不会太久,”白慎行冷声开口,他除了在顾言面前,在任何人面前似乎都只有一副冰冷的表情。 “告诉我是谁,”舒宁确信,白慎行是知道的。 “你没资格,”白慎行将视线收回来,吩咐许赞开车。 而舒宁的声音让许赞愣是没法踩油门。 “你我的出发点是一样的,都是护着顾言,白董把我当敌人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了?”就没见过这么不识好歹的男人。 “开车,”白慎行吩咐许赞,而前面的许赞战战兢兢的踩油门直奔山水居。 出发点是一样没错,可我白慎行的女人我自己会护着,不需要你瞎操心。 舒宁从山水居下来直奔临水湾,将车停在停车场,乘电梯上楼,当电梯停在十八楼的时候,她跨步出去。 放在他们门口的一个快递包裹直接吸引了她的注意。 嘴角勾起一抹私有四五的微笑,看着那份包裹足足有五分钟,随后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而这通电话的主人、可想而知。 许溟逸此刻正在交涉白氏集团起诉他们公司建材方面的事情,突然间接到电话,拿起一看呼吸一顿,随即有些急切的接起来。 “怎么了?”明明双手颤微着,说出的声音却如此平静。 “我在临水湾、你能过来一趟?”舒宁颤抖的嗓音从那侧传来,言语中带着些越越欲泣的味道。 “你怎么了?”许溟逸走开些,言语中有些担心。 “你先来,”舒宁颤抖的嗓音说到。 这些声音停在许溟逸耳里满是担心甚至时候些心惊胆战。 舒宁的声音透着隐忍害怕跟颤栗,他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他肯定道。 “等我,”许溟逸再次甩下秘书跟律师,捞起座位上的外套直奔临水湾,一路上不管红绿灯直接飙车过去。 而此刻、舒宁站在临水湾门口,收了电话的她完全没有刚刚那越越欲泣的模样,眼眸中甚至还透着些许精光跟算计,顾言不是说不是许溟逸嘛? 是不是、策策就知道了。 这年头,精于算计的人很多,懂得利用自己的女人很多,但是能像舒宁这样将算计跟利用运用到淋漓尽致的似乎并没有多少。 她看着面前的包裹,拿起来随意翻看了两下没写收件人跟寄件人,只有一个包裹盒子包装着。 随即掏出身上的钥匙,将快递的交代划拉开,而后扑鼻而来的是一阵血腥味,她便知道里面是什么了,并未看。 用钥匙将房门打开,然后进衣帽间将外套脱掉,换上睡衣,伸手将柔顺的长发打乱,穿着拖鞋过去,靠在玄关的鞋柜上好整以暇的等待着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舒宁漫不经心的站着,直到电梯一声响,她缓缓的蹲下去抱着自己的膝盖,一副可怜兮兮被人抛弃的模样登时显现出来。 “你怎么了?”许溟逸一上来便见她如此模样,着急忙慌的问到,语气当中透着惊讶。 他快步到门口,却被门口的包裹吸住视线、生生的顿住脚步,看着包裹里面的东西只皱眉。 “什么时候收到的?”许溟逸侧眸问她。 舒宁将埋在膝盖的脑袋抬起来,一副可怜巴巴的的模样瞅着许溟逸,略带抽泣的嗓音答到;“刚刚。” 许溟逸站在一侧,一脚将挡在门口的包裹踢到一边;“陷进去、我让人过来处理。” 他眉间满是嫌弃的味道,将蹲在地上的舒宁一把送地上捞起来,带着她往沙发处走去,随后便看着他走向玄关,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阴沉着嗓子交代了几句。 舒宁坐在沙发上,看着许溟逸的一举一动再加上他的姿态,倏然有些相信顾言的那句话,不是许溟逸。 他的神态告诉她,不是他。 这么多年、她舒宁阅人无数,什么样的男人都逃不过她的火眼金睛,不是许溟逸,要么就是这个男人太能装。 “吓着了?”许溟逸走过去,抚着她的肩膀轻声问到。 “恩、”她浅应着。 “应该是恶作剧,不用担心,”许溟逸轻抚着她。 “我给你倒杯水?” “好。” 随后他迈步到餐厅烧水,透过书房的抽烟机看着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的舒宁,她这番模样竟然跟多年前如此相像。 一时间既然让他看花了眼。 他怎会不知是什么情况? 白慎行昨晚动作那么大,他想不知道都困难。 昨日山水居收到一个匿名快递送到顾言面前,经吓了她,白慎行连夜查出是谁,直接将人带到宜山别墅差点弄死。 夜晚的宜山传来阵阵哀嚎声,颇为吓人。 让他没想到的是、今日的临水湾竟然收到了一样的快递,到底是冲着谁来的? 他思忖着。 “谢谢,”舒宁结果他手中的水,放在手里缓缓的暖着掌心。 “一个人住这里?”他问到。 “两个人,”她浅声开口。 许溟逸知道这里是顾言原先的住所,她现在住在这里也是顾言的意思,她今日说两个人,只怕其中那个人便是自己的傻妹妹的。 早就听说她搬到顾言这里来了,指不定是跟舒宁住在一起呢! 正在她喝了口水之后,门口响起声响,许溟逸起身过去观看。 舒宁只听见他说了两句话;“清理干净。” “查查是谁。” 临水湾的门禁在汉城也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了,毕竟是高档小区,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出现这样的纰漏实在是让让人费解。 不是许溟逸干的,舒宁在心中下了这个一个定论。 她想、顾言说的话是对的。 有时候一个女人太过聪明不是好事,可有时候愚蠢能将一个女人从天堂带到地狱,舒宁自认为自己算不上聪明人,但也不傻。 她今日喊许溟逸来自然是有事情要求证,可现在许溟逸坐在自己面前气定神闲的看着自己的时候,她情不自禁的伸手勾上了他的脖子,而许溟逸似乎很容易就能被她撩拨起来,只要她微微主动一下,自己便能全部沦陷。 所以、当他抱着穿着睡衣的舒宁进临水湾客房的时候,已经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 里上一次、已经隔了三天了。 舒宁这样的女人,与他而言,就是毒药。 一旦沾染,一发不可收拾。 卧室里衣服散落一地,旖旎的气息席卷整个封闭的空间,床上的靠枕悉数散落到地上来,可见两人的动作有多激烈,原始欢爱本就是这个世上最让人身心愉悦的事情,当许溟逸反身仰面躺在身侧的时候伸手将她捞进怀里,似乎意犹未尽。 半个小时之后,他起身进浴室,而此刻的舒宁,拿起床头上的手机,发了条没有署名的短信。 ------题外话------ 有重要的事情要说,不言的文进了征文大赛啦!看文的亲们记得给我投票喔~点开潇湘首页,有一个【千万大神不是梦】的征文比赛,点进去就能看见不言的文,http://hd。xxsy/pc/bookvote2017送上链接!踊跃参加,爱你们!投票了留言板留言,每天抽取五名小仙女们奖励潇湘币,祝大家双节快乐~么么哒【不给我投票我会每天来念经的,哼(vv)】 第一百六十五章争吵(求征文投票) 有人说大智若愚是一种智慧,可在某些人看来,必要的时候利用自己的聪明才智才是大智。 人分多种,在现如今这个时代,曾有人试图掌控局面,握住风向标,其实一切都是谬论,这个世界的方向盘掌握在多人手中,不单单是一个。 这晚、许攸宁回来,舒宁坐在沙发上晃着腿等她回来。 “吃饭没?”许攸宁随手将东西放在玄关上问她。 “我明天要出去趟,你回家住还是留这里等我回来?”本意是想今晚问问她有没有收到快递的,下午回来看见门口放着的东西明显是不用问了。 “去哪儿?”许攸宁端着水杯靠在桌边儿上,气定神闲的呃看着她。 “回趟柏林,归期未定,”她说。 临水湾已经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了,许攸宁在、不好,在这点伤她跟顾言两人想法一致,没必要将她拉进来。 “没意思、那我回家住段时间,”许攸宁喝完手中的水进了浴室,洗去一身消毒水味,舒宁靠在沙发上缓缓摆弄着自己的手机,良久、嘴角牵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她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有人想渔翁得利,那就将许溟逸拉到他们的队伍里来好了,渔翁得利?想想就好。 这晚凌晨,舒宁开车前往汉城海边,而此刻的白慎行跟顾言并未休息,甚至可以说整个山水居依旧灯火通明。 书房里蔓延着沉重的气息,楼下的佣人十分小心谨慎,生怕惹恼了楼上两位刚刚争吵完的主人。 顾言站在白慎行面前,眼眸中满是坚定,而白慎行满脸的不容置疑,甚至是面色有些寒冷。 ,楼下的一干人等没人知道太太跟先生发生了什么,只是听见头上传来的争吵声太过吓人。 “你明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顾言轻缓开口,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可实则是她奔腾的内心已然是处在暴怒的边缘,她相信,若是白慎行在说出什么反驳的话语,她绝对会怒火中烧,甚至是忍不住想砸东西。 “一早我就说过,在这件事情,我来解决,”白慎行的嗓音坚定中带这些不容置疑。 “那人贩子说什么了?你告诉我,”顾言直言不讳将昨晚发生的事情问出来。 “不用你管,你在家好生休息就行了,”白慎行说着恼火的不行,想越过顾言直接出去,不能跟她待在一起,不然怕自己控不住情绪吼了她凶了她,到时候心疼的还是自己。 汉城现在局势不稳,有人想从中获取渔翁之利必定要挑起事端,而这种事端并不简单,顾轻舟的任期马上就要到了,几番总结下来也能挑出事情的缘由。 顾言现在孕初期,他并不想让她过多的操心。 顾言一把看住白慎行的去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不告诉我,人家也会将事情矛盾推到我身上来?昨天已经是很好的证明了,你告知我我可以加以防范,你不说,我只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玻璃上乱窜。”见白慎行面色有些动容,顾言接着道;“我们是夫妻,夫妻一体、你应当告知我。” 她循循善诱。 “我保证,这件事情我可以不插手,但你要让我知道。” 最终的结果是两人的争吵无疾而终,顾言败。 白慎行决定了某件事情绝对会将那件事情执行到底,比如他就决定爱顾言,就爱了这么多年。 顾言站在书房颇为颓废的抓了住头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护着我会让我坚硬的羽翼软化下去的? 对于白慎行的执着她找不出好的理由来劝说,找不出好的借口来让他松口。 碰到这么个男人,固执起来真的是恨不得一巴掌一巴掌的抽死他。 而此刻白慎行站在阳台上抽着烟,心理思绪万千,他并不想顾言参与这种争斗其中,但如顾言所说,他不告知她,那么她就是被动的。 他在思考、该如何用最浅显的话语来开启这场谈论。 该如何来说。 他想、顾言并没有那么不堪一击,但是他不能拿自己老婆孩子去冒险是真的。 十月、注定是一个难熬的月份。 次日早,顾言起来白慎行从外面晨跑回来,她瞅了白慎行一眼并未言语,白慎行想伸手去捞她,也被躲开。 他明了、闹别扭了? 这不是明摆着不让他好过嘛? “言言,”白慎行无奈喊到。 顾言不言语。 “言言,”白慎行再次出声。 “我的意思很明显,告诉我,别让我自己去查,”顾言眼眸中满是不耐,看的白慎行心底狠颤。 这天、白董坚持缄口不言,早餐期间白慎行端给她的牛奶,一口没喝。 临出门原本每日都是白慎行送她去公司的,这日、顾言主张让冯叔送。 中午时分,白董向往常一样打电话询问她午餐吃没,顾言拒绝电话,任由电话响个十几二十遍都不接。 张晋站在一侧看着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亮了又暗暗了又亮看的有些于心不忍。 “白董都快把你电话打破了,你倒是接啊!” “不是什么要紧事,你接着说,”顾言坐在位置上听着张晋的话语声。 这晚,鲜少加班的顾言主动留在公司加班,只是下午时分将电话打到山水居告知张岚此事,而白慎行从张岚口中得知。 差点没气的他一口老血吐出来。 白慎行在gl大楼下面等候多时都不见人影,准备上去将不听话的顾言拉下来,不料电话进来,他蹙眉接起。 “你过来趟,”那边响起熟悉的声音,白慎行看了眼gl大楼,思忖几秒随后收了电话打电话给郑武让他过来看着顾言。 实则是张晋早已在一侧关注白慎行的动向,待他前脚走,后脚gl停车场就驶出一辆火红色的跑车,沿着沿海大道狂奔而去。夜风呼啸,顾言着一身黑色风衣靠坐在副驾驶上,舒宁开着车踩着油门狂奔而去。 沉静的夜晚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声音从耳边呼啸而过。 “白慎行没告诉你?”舒宁有些奇怪到。 她知道顾言身后有人,但未想过的是顾言在跟白慎行处理这件事情上产生了分歧,以至于她需要自己动手去找答案。 “他不想把我拉进来。”顾言耸肩道。 “好男人,”许攸宁给出中肯评价。 任何男人应该都不希望将自己的女人拖进来,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当然个别男人除外。 顾言嫣然浅笑一声,确实是好男人。 这点毋庸置疑。舒宁想,如果顾言这辈子能被白慎行这么宠爱着,此生也算得上幸福了。 十月初的夜晚已经算得上寒夜,海风呼啸的吹着让她周身有些不适,站在车旁拢了拢身上的薄风衣,舒宁见此不由的将自己身上的风衣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顾言投去一份感谢的目光。 随后靠在车窗外等着,远方一处灯光打过来,晃的她睁不开眼。 呼啸的车从她身旁极速闪过,车窗里抛出来一个东西,顾言伸手稳妥的接在手里,随即打开身后的车门,上车、离开,一气呵成。 整个过程不过是两秒钟的功夫,快的让过路人完全看不清。 只见一个身姿妙曼的女人打开车门站了三五分钟,随即一辆褐色的轿车从她身侧呼啸而过差点撞上她,转而她拉开车门便上车,火红色的跑车离开海边,快的让在海边散步的人直以为自己看错了。 舒宁开车猛踩油门想追上那辆呼啸而过的褐色车辆,却被顾言喝止。 她不解的眸光投向她。 “因为你追不上,”顾言直接开口。 一个常年稳居跟多年未归的人比起来谁会更熟悉一些? “真是醉了,”舒宁吐槽。 “许攸宁回家去了,临水湾现在只剩我一人,你不用瞎担心,”舒宁将今日的事情告知顾言。 她皱眉;“你一个人可以?” “有人拖累我,我会更不好。”舒宁直接道。 像他们这种人,孤身一人久了,身旁若是时时刻刻围着个人会更不习惯。 顾言点头不言语,因为她知道舒宁说的也是对的。 “你们俩多久未见了?”舒宁漫不经心道。 “几个月了,”上次见面被许溟逸撞见了,从那之后再未见过,似乎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她也用不上他。 “挺久的,”没见就证明她过的平稳。 “确实是的,”顾言点头。 舒宁载着顾言回临水湾,在临水湾书房里两人将手中u盘的资料弄出来,看完之后只剩下心惊。 顾言坐在座椅上久久未言语,而舒宁似乎也没有要打扰她的意思。 良久,她缓缓起身,拿过座椅上的外套,“我回山水居了,车我开走,有事情给我打电话。”舒宁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不免担心,随即浅浅道;“好。”这晚、顾言回山水居,将车停在院子过后,并未急着进去,而是围着山水居整整绕了两圈,将脑海中的思路都捋清之后才缓步进屋。 而此刻在外面的白慎行听闻顾言失常的举动之后抛下徐离众人连忙往山水居赶。 进浴室脱了衣服躺进浴缸,热水在身上流窜才让她周身的气压稍微低点,难怪白慎行不想让自己卷进来,难怪白慎行不告知自己,原来是这汉城要变天了,她都懂了,什么都懂了。汉城下届选举在明年三月份,他们那么早就开始行动起来了,可谓是性子急切了些。 顾轻舟那个位置,想坐的人太多了,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她冷冽的眸子倏然睁开,整个人周身散发这冷艳的气场,泡在热水里的双手缓缓缩紧,一寸一寸抓起来。 你们想玩儿?我就陪你玩玩儿。 十月十日晚,顾言在度起了杀心。 而这是她回国之后首次那么急切的想将所有事情都玩弄于鼓掌之中。 白慎行回来的时候,顾言已经从浴缸里面起来,穿着睡袍,泡的通红的皮肤裸露在外面。 白慎行猛然推门进来,见她完好的站在卧室中央擦着头发,提起来的心缓缓落下去。 “郑武没接到你人,”白慎行缓步过去将她搂在怀里轻轻的摩擦着。 “提前走了,可能擦肩而过了。”顾言缓声说着,擦着头发的手停下来。白慎行牵着她到梳妆台前坐在,接过她手里的毛巾,替她擦拭着头发。 “下次可不能耍性子了,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到时候生气了别说我不惯着你,”白慎行假装虎着脸给她看。 顾言反手去握他的手,“知道啦!” 白慎行哪儿会舍得跟她生气,昨晚上她那么跟他犟他都忍着了。 “晚餐吃了?”白慎行浅声问道。 “没有,等你回来给我做,”顾言抬眸好笑的看着他,白慎行无奈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 “又不听话了。” 当白先生在度走进厨房的时候,白太太心情很好的跟着进去,可随之而来的是厨房的味道熏的她恶心感倍增,立马捂着嘴巴出去,站在客厅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看的白先生心疼不已。 所以、当白先生做好吃的端道她面前的时候,等着他的是顾言的一阵狂吐。 白慎行心疼又无奈。不是说想吃的东西就不会吐嘛?钦点的乌冬面竟然还会吐成这样? “我不想吃,”顾言吐的浑身瘫软在白慎行怀里,无力的摇头想白慎行轻诉着。 “不吃不吃,”白慎行端着水杯送到顾言嘴边让她喝口水漱漱口。 都依着她,都吐成这样了,他怎还好意思去要求她在做别的? 不吃就不吃吧! 顾言跟只猫似的在他怀里蹭着,白慎行抱着她哄着她,时不时的跟她说着话,竟让她就这样睡去了。 白慎行俯身将她放在床上,轻缓的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随后便转身去了书房。 而那侧的徐离等人一直在线上等着他忙完。 “顾言怎么了?”蒋毅见他上线第一句话便是关心顾言,毕竟顾言是白慎行的心头肉啊! 白慎行伸手拉开下面的抽屉,拿出分文件放在桌面上铺开,缓声道;“没事、已经睡了。” 徐离跟蒋毅等人都理解白慎行,毕竟顾言对他来说是非一般的存在,若是顾言有了什么事情只怕最难受的还是白慎行。 所以他接到电话的时候,他们的第一想法跟动作就是催促他快些回山水居。 当白慎行在度从书房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临近两点,拿着衣服去客卧洗了澡才缓缓趟到床上,而顾言似乎是感受到身边的温度,乖巧的跟只小奶猫似的往他这边蹭了蹭,鼻尖抵着他的臂膀,缓缓的呼吸喷在他的臂膀上,痒痒的。 索性他一抬手将她搂在怀里,似是惊扰到她的好眠,顾言不满的哼哼了两声。 吓得白慎行赶紧伸手去拍着她的背脊哄着她入睡。 连日来的奔波也让白慎行有些疲惫不堪,回家还要时时刻刻关注顾言的情绪,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的担心着她,饶是白慎行在厉害似乎也有些吃不消。 没躺下一会儿便沉沉睡去,应着顾言睡得早,第二日醒来的时候白慎行还在睡,她睁着眼睛看着他。 白慎行对她的呵护跟宠爱她看在眼里,多少年如一日的这么对待一个人,顾言是真心感谢的,白慎行的对她的好对她的爱,她都铭记在心。 见他眉间带了些许轻皱,顾言想伸手去抚平,不料抬手的时候碰上了不该碰的地方,小巧的脸瞬间红的厉害,而白慎行也瞬间睁开眼睛看着她。 嗓音有些沙哑道;“想要了?” 书上说孕前期不能有夫妻生活,他一直谨记在心,哪怕在隐忍也不表现出来让顾言知道,以免她心理难受,可今早、顾言这么随随便便一带,便将他唤醒。 可他第一时间关注的却是顾言。 朦胧的眸子看着顾言,见她满脸通红,便浅笑着将她搂进怀里。而白慎行在这声浅笑差点没见过顾言的魂儿给勾走了,许是被闹醒嗓音本就有些低沉,这会儿犹如低音大提琴的声音竟让她觉得莫名性感。 “在忍忍,”白慎行揉着她的发顶轻缓道,想哄着小朋友要多吃饭一样。 顾言轻推了他一下,白慎行笑容更甚,怎会不知顾言不是故意的,这会儿只是看她面色潮红有些想撩拨她而已。白慎行仅仅的搂着她,难免让她贴着自己,在感受到坚实触感的时候顾言抬眸看了眼白慎行。 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白慎行抓住她胡作非为的小爪子,捏在手心里,轻柔道;“没睡好?”“睡好了,”顾言浅答。 “睡好了怎么还挠人?”白慎行侧眸看着她,眸间柔软的都快滴出水来了。 “你……。”她有些说不出口。 “我什么?”白董发挥不要脸原则,撩拨着自己的娇妻。 “没什么,”顾言羞于开口索性就不说。 白慎行伸手紧了紧我握在手间的手,“你别在撩拨我就没事。” “我没有,”她不服。 “没撩拨我你乱摸什么?”白慎行见她一脸不服的样半撑着身子将她压在身下,因为怕压着她所以动作显得有些轻柔。 “行吧~”顾言无言以对,如果这样也算是撩拨的话那么我无话可说。 “暂且放过你一段时间,看我日后不连本带利收回来,”白慎行俯身在她鼻尖落下一吻,翻身起床去了浴室。 白董干什么去了? 答曰;冲冷水澡。 顾言躺在床上听着听见浴室传来的流水声。 水声停止她才翻身从床上起来,坐在床沿看见白慎行的手机弹出一条信息。 徐离说邮件已经发邮箱了。 白慎行擦着头发出来见顾言盯着手机发呆,迈步过去;“看什么?这么入神?” “看见徐离给你发短信,就顺带想了些事情,”顾言直言道。 实则是看到徐离的名字她想到了李苜蓿。 “想太多不好,”白慎行伸手将她从床上牵起来,另一只手拿着毛巾。 “李苜蓿最近怎么样了?”顾言漫不经心的开口问到。 “守着她那间店子,”顾言站在洗漱台前挤牙膏,白慎行站在她身后擦头发,浴室虽然垫了防滑垫,可白慎行还是喜欢在她进浴室的时候候在一侧。 “哦~,”顾言应到,随即便开始刷牙洗脸,并没打算将那边在醉言居的事情告知白慎行。 早餐期间白慎行接到电话,白朗的声音从那侧传来,顾言细细听着,似乎听到了些关于许溟逸的事情,她皱眉,低头吃着碗里的早餐。 白慎行听白朗在那边说着时不时应上两句,随后挂了电话。 “许溟逸那边怎么了、”?顾言浅声靠口问到。 “开庭的日子迫在眉睫,早点解决一桩是一桩,”这也是为什么白慎行连日来跟蒋毅徐离等人经常见面的愿意,在他看来汉城已经要换届了,有些事情要一步一步来,解决一个是一个,若是事情都到一起去了,只怕是分身不暇。 “什么时候?”顾言问。 “下周三,”他答。 下周三一审开始,不伦许溟逸的建材到底有没有出问题,他都有足够的把握着让他进去,许溟逸、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弹跳力好些的跳蚤而已。 “公司方面会不会有影响?” “不会。”白慎行将牛奶端到她面前,示意她喝两口。 “那边呢?” “树倒猢狲散是必然趋势,”顾言问什么,白慎行打什么,看起来很有耐心的模样。 顾言点头、不在言语。 许溟逸跟她身边的太多人有关联了。 “若他愿意收手你们是否能继续各执一方?”顾言试探性的问到,毕竟许攸宁夹在中间,她可以不在乎舒宁的感受,因为一开始她就表了态,可许攸宁呢? 闻此言,低头吃早餐的白慎行倏然抬眸寒冷的眸光如刀子般像她射来。 顾言呼吸猛滞。 白慎行的眸光太过热切,为何?因为他太太竟然在为别的男人求情,虽然他知晓他们之间并无什么,但是这种话语他听起来就是极为不舒服的。 “许攸宁,”顾言缓缓开口,道出许攸宁的名字算是解释了。 “让她来找我,”白慎行听闻她开口解释,冷冽的眸光才缓缓暗下去。 “白先生似乎太过紧张了,”顾言一边喝着牛奶一边浅然开口,将手中的筷子放下来,靠在椅背上淡然的看着白慎行。 “在吃些,”白慎行皱眉。 “吃不下了,”顾言缓缓摇头。 “昨晚就没吃,在吃些,听话。”白慎行轻哄着。 奈何顾言实在是不想吃了,缓缓摇着头。 “听话,”他洋装正经道。 “会吐的。”她端着杯子撅着嘴吧的模样着实是让白慎行看的不忍在让她多吃些。 心理微微叹息,“让张岚备些水果带公司去?”“好,”顾言很识相,每每白慎行让步的时候她也会惯性的退一步,秉着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原则来和平共处。 见她如此乖巧,白慎行也不在说什么,。 “周六产检,时间要空出来,”白慎行临出门时提前告知顾言,以免她周末将时间安排满了空不出来。 “我怎么不知道?”产检、她怎么没听说过。 “我知道就行了、你省省心,”白慎行随手打开膝盖上的笔记本,本来就这路上的时间处理下工作的,想到顾言就在自己身侧,侧眸看了眼便将电脑收起来,放在座椅的靠背上。 “怎么不弄了?”顾言好笑的看着他,拿出来又收起来不像是他的风格啊。“有辐射,”白慎行轻飘飘的丢出三个字。 她汗颜。 此刻似乎不能说她每天的工作就是对着电脑,要是说了白慎行会不会让她回家呆着? 她眼神飘忽到窗外,不准备接白董的话,要是接了后果不堪设想。 白董没想起来,还是不要轻易去提醒来的好。 这天,顾言跟赵阳等人到底下投行去视察工作,露西紧随其后,一行众人浩浩荡荡的离开gl,前往各个分部投行。 这一整天,顾言从城东到城西午餐都在车上解决,当白慎行来电话的时候,露西坐在身侧跟她汇报下一个投行的情况跟运行趋势,她细心的听着,脚底微微发疼,许是怀孕的原因,走了一上午便觉得有些受不了,坐在车里缓缓动着脚。 手机响起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将食指放在唇上,示意露西终止话语声。 露西瞄了一眼屏幕上的号码,直接翻白眼,真是管的严。 “在忙?”还没待顾言出声,白慎行的声音从那侧传过来。 “恩、”顾言浅声到。 “中午吃没?”白慎行也刚刚从工作中抬起头,等着许赞将饭菜送上来。 “吃了,”瞟了眼放在一侧的盒饭,顾言浅答。“吃的什么?” 瞄了眼放在一侧的盒饭,看着里面的食物,对着白慎行报备道;“牛肉、胡萝卜,香菇。” 露西在一侧听着只想扶额叹息,老大、你这么忽悠白董不怕被白董知道了搞你人啊? 牛肉?哪里来的?我只看见肥肉。 胡萝卜?你瞎啊?那是芹菜好嘛?而且还是配菜。 香菇?在哪儿?我真没看见? 露西将眸光投向摆在面前的盒饭,两道菜,一到瘦肉炒芹菜,虽然没看见鸡块瘦肉,一道油淋茄子,至于顾言说的额什么香菇牛肉胡萝卜她还真没看见。 顾言为什么这么说?因为白慎行老在她耳根子跟她叨叨说牛肉跟胡萝卜香菇的营养有多好有多好,偏生她对这三样东西真的不怎么爱。 “今日怎么这么乖巧?”白慎行有些不相信,顾言最不喜的就是这几道菜了。 “工作餐,没得挑,”顾言耸耸肩。 瞄了眼坐在身侧一脸鄙视自己的露西,一把推开她,让她离自己远点。 “你还没吃?”顾言道。 “还没,”白慎行浅答。 “那你一会儿记得吃,我先忙。” “好,”白慎行点头。 随后将手机放在桌面上,而后低眉浅笑,总觉得顾言这小丫头片子在忽悠他。顾言撩了电话,大大方方的接受着来自露西的鄙视。 “撒谎都成精了你,”露西鄙夷道。 “善意的谎言,”不语她多说,拿起一侧的平板浏览着,露西也识相的厉害,迅速进入工作状态。 当车子行驶到城东的一家投行的时候,顾言在车上停留了五分钟将放在面前的盒饭吃了几口,便下车进了投行,开启了下午的工作模式,整个下午她都在视察跟开会当中度过,一直到下午六点才回公司,而此刻、白慎行早已等候在gl大楼门口,他想着顾言到点儿人会下来,接过等到的是六点整,gl陆陆续续驶进六七辆车,每一辆都坐满了人,而顾言正好从车里下来,由于一整天都在走路,猛然从车里下来的时候有些站不稳,差点一个跟头载下去,幸好站在身边的赵阳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没事吧?” “老大、”一行人见顾言有些站不稳都颇为急切的喊着。 “没事、腿麻了,”顾言站直身体,过了几秒钟才抬步进大楼,而白慎行坐在车里看着这一幕心都快跳出来了。 许赞只听见一声响,砰的一声关了电脑,而后大力的开门关门声让坐在车里的他耳膜有些不堪重负。 白慎行怒气冲冲的从车里下来,直奔gl大楼,满面寒冷的他让gl的前台跟值班人员都不敢大声说话。 难怪别人都说、白慎行是行走的阎罗王。 他恼火、难怪中午总觉得顾言是在忽悠他,这会儿见她下来站都站不稳他算是明白了,这小丫头片子就是在忽悠自己。 他周身冷冽的气场让gl的工作人员见到他都想绕道走,这撞上去了就麻烦了。 网上都说麦斯白慎行跟gl顾言定下来了,看来是真的了。 只是这白慎行怒气腾腾满面寒光的模样让人有些费解啊! 顾言站在办公室背对着门,听见大力的推门声以为是露西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了,头也没回道;“马上。” “马上什么?” 身后传来低沉冷冽的嗓音让顾言猛然转身,眼眸中带了些不可思议跟惊讶。 “你怎么来了?”“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准备今晚通宵达旦?”白慎行言语中满是怂怼。 顾言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不知道又是哪儿惹的这位爷不高兴了。 “想什么呢你?我准备开个短会就回去的,这会儿不还早吗?”山水居的晚餐时间是七点半,她是准备七点半回去的啊!白慎行这是哪门子的火烧到自己这儿来了? “你中午在哪儿?”白慎行质问,眸间满是不容置疑。 顾言鲜少见到白慎行这么严肃的看着自己,只觉告诉她,还是说老实话比较好。 “今天一天都在下面视察,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正在车上去往下一个地点啊!”“你这是发哪门子的火?烧我这儿来了?”顾言见他气还没消,皱眉问道。 这莫名其妙的阴风刮着着实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啊! 露西准备敲门进来,见白慎行站在办公室中央跟顾言两人对立着,有些进退维谷,不知如何是好,感觉两人气氛很微妙啊! 这、在吵架? 她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露西识相的退出去,还不忘带上门,然后进了秘书办。 “不是要开会,你怎么进来了?”张晋头也未抬道。 “白董来了,两人好像吵架了,感觉老大办公室气氛很微妙。”露西有些紧张兮兮道。 张晋低头办公的手一顿,气氛很微妙? 吵架了?白董吵架吵到gl来了? “进去看看,”张晋到,他潜意识里是不希望顾言吃亏的。 “不太好吧!”露西有些不想进去。 张晋也知道打扰夫妻两人是不太好,但若是白董真的是在里面跟顾言吵架,传出去岂不是丢脸? “你觉得老大吵架吵得赢白慎行那个老狐狸?”张晋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露西。 露西很呆萌的摇了摇头;“吵不赢,”白慎行那个老狐狸她是接触过的,老奸巨滑老谋深算精于算计,顾言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对手。 “这就对了、进去看看吧!”张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露西有些不敢进去,毕竟她刚刚仅仅是在门口观望一眼便举得气压低的吓人了,但想想不能让顾言吃亏,这里毕竟是他们gl的地盘,上次白慎行的人在gl动手的事儿他们忍了,今天可不行,于是一咬牙一跺脚,去就去、谁怕谁? 而此刻白慎行恼火的厉害,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发哪门子的火,看见顾言下车站不住差点一头载下去的时候他恨不得将她抓过来狠狠的教训一顿,让她长长记性,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做任何事情都都要多放考虑。 顾言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瞪着大眼睛看着他,一副不服输的模样。 白慎行在她的心目中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模样,今日这无名怒火简直是烧的他莫名其妙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中午的时候本就站不住了,这会儿跟白慎行两人站着大眼瞪小眼,她更是累不过,只觉得这会儿连鞋子都不合脚了,俯身揉了揉自己的小腿,酸痛的厉害,而后也不管白慎行是不是站在自己面前了,拉过一旁的凳子坐下去揉着自己的腿。 不看还没事,这一看,白慎行更是气的恨不得抽她。 “你干什么去了?腿都肿了,”白慎行恶狠狠的嗓音传入她的耳畔,目光如炬的盯着她,顾言心底一寒。 “白董,”身后响起的敲门声让两人侧眸。 ------题外话------ 看在顾言这么苦逼还在万更的份儿上,亲们踊跃给我征文投票啊!(捂脸哭) 第一百六十九章许攸宁质问 白慎行侧眸看清门口站着是何人之后只一秒钟便将视线移回来,放在顾言肿胀的脚腕处,眸间有些清冷有些心疼,甚至是有些微微的怒火。 露西见顾言坐在椅子上白慎行在拖着她的脚,立马冲进去将手中的咖啡放到茶几上,蹲下去看顾言的腿,见如此肿胀,有些不悦道;“你傻呀?站不住不知道说?” 言语之中尽是担心、而这句话听得白慎行不爽。 眸光如刀的射向露西,她也不怕,傲娇的瞪了他一眼,你欺负人还能欺负到我gl来不成。 张晋闻声也赶过来,见顾言这般不免开口道;“你先回去吧!会议我们来开,稍后将总结发给你。” 孕妇身体本就不如常人,顾言今日下去视察一番许是走路过多,脚腕处整个肿胀了。 白慎行抿着唇一言不发,俊脸上始终挂着寒霜,一把抱起顾言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顾言见他此刻不悦,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言语,只是紧紧的搂着脖子。 若说她刚刚还理直气壮的话,那么现在的她有些心虚,为何?因为白慎行最见不得的就是她受一点点伤。 从gl到山水居白慎行始终一言不发,任由顾言如何在他身上做小动作,他始终视而不见。 而许赞见此更是大气都不敢喘,本就上去的时候有些怒火,这会儿下来怎么就更厉害了?平常不都是太太说两句好话先生就消气了么?此刻看起来更像是隐忍着怒火不撒出来,他缩了缩脖子,认命的当着司机,心理想着,以后这样的事情还是冯叔干比较好,他似乎有些做不来。 到山水居,顾言以为要自己走进去的时候,白慎行猛地拉开车门将她从里面抱出来,开门的动作很大,怒气很大,但是抱着顾言的动作却很轻柔。 白慎行如何对顾言?饶是她在将他踩入尘埃,将他好心当成驴肝肺,伤他的心,白慎行也舍不得让她受到一丁点伤害,平日里他宠着她惯着她本就小心翼翼,生怕她磕了碰了,今日倒好,上午出门人还好好的,晚上回来腿肿了,而且还不算轻。 自打顾言怀孕以来,白慎行看不少孕妇须知,关于孕期的书本,孕妇几月到几月的征兆是什么,他脑海中都记得一清二楚,所以在gl看到顾言腿肿了的时候,他的第一反映便是为何别的孕妇是五六个月开始腿肿,顾言才三个月不到怎么这么快? 等他俯身蹲下去检查的时候,看着肿胀的脚腕便知道了,这不是孕肿,完全就是站久了之后的肿胀,那一次、白慎行承认他很像捏死顾言。 这世上怎么有这么不识好歹的女人,他每日千叮咛万嘱咐她怎么就一句也听不进去? 山水居的用人跟见白先生一脸阴沉的抱着太太进来,一个个的如临大敌,第一反映便是太太又生病了,山水居上上下下又要过上几天胆战心惊的日子了。 “张岚、那个泡脚盆上来,”白慎行抱着顾言大步流星的朝楼上去。 随即接着开口道;“让医生过来。” 顾言见他如此大阵仗不免在他怀里轻生开口;“只是站久了,泡个脚就没事了。”白慎行一个冷冽的眼神扫过来,吓得她直溜溜的闭了嘴。不敢再言语。顾言将头埋在他怀里,手指紧紧抓着他胸前的白衬衫。 白慎行一脚踹开房门,吓得顾言在他怀里一哆嗦,白慎行下意识的紧了紧手,随即将她放在卧室沙发上,张岚跟在身后拿着盆上来被白慎行那一脚踹门声吓得颤颤巍巍。 “先生,”张岚轻声喊到。 “去放热水,端出来。”张岚端着盆进去方热水,思忖着两位主人是不是又吵架了。 “太太怎么了?”张岚将热水端着放到顾言面前轻声问到。 “站久了、腿有些肿,你下去跟他们说说,不碍事的,泡个脚就好了。”顾言见一屋子的佣人见着白慎行都低着头走路,不由的有些担忧。 白慎行从外面进来,见张岚放好水放在她面前,伸手准备脱了她的鞋子。 “我来吧!”张岚见白慎行如此急忙开口。 “你下去忙,”白慎行不容拒绝的语气在一侧想起,顾言朝张岚使了个颜色,示意她下去。 顾言任由白慎行将她的脚放到热水里,水温太高,有些烫,她下意识的抬起脚,白慎行伸手试了下水温,一言不发的端起盆进了浴室,不过一会儿功夫便端着盆出来。 顾言坐在沙发上看着他蹲在自己面前用手将热水浇到自己脚上,手指轻柔的揉着肿胀的脚踝。 “你今天怎么了?生这么大气?”顾言试图找话题跟他聊聊。 可惜白董傲娇的很,并不打算搭理她。 “幸好那会儿秘书办的人走的差不多了,若是让他们看见了,还以为你对我不好呢!”顾言娇嗔的语气缓缓说着,白慎行揉着她脚踝的手一顿。 “我今日去在下面视察一整天,走的路多了难免会有些肿胀,没事的,你不要担心啦!” 顾言伸手想去摸他的脸颊,被白慎行躲开。 她讪讪的收回手,憋憋嘴,还真是傲娇。 顾言有意撒娇,白董视而不见。 惹得她也不在言语。 白慎行的手始终放在她的脚腕处轻缓的揉着,缓解她的肿胀,紧皱的眉头告诉顾言,白董此刻心情很不好,最好是能说点什么让他高兴高兴。 “公司的事能不能暂时先不管?”白慎行似乎思忖良久才道出这句话,而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竟然让顾言一颤,随即有些诧异的看向白慎行。 不管? “有点难度,”她浅答。 “恩,”白慎行最后发出一个字,便不在言语。 这个想法从得知顾言怀孕那一刻起就一直盘旋在他的脑海里,他想顾言在家安生的养胎,任何不利于她的事情他都不想看见,今日见她工作过度,他的心理是竟心疼又气愤。 心疼她受累了,气愤的是顾言似乎忘记了自己是个孕妇。 若是她回回这么劳累过度,伤了宝宝怎么办? 千盼万盼,他断然是i不能容忍一点儿差池的。 这晚、白董将白太太的脚从水盆里拿开,端着水进浴室放好洗澡水示意她洗澡,只是眼神交流,并未言语。 白太太憋憋嘴,进了浴室。 随后穿上睡衣出来,白董随手向靠在床头的白太太扔过来一本孕妇须知,意思很明显,让她自己看看。 白太太认命,认真的翻起来,眼睛向着书,心思不晓得在哪儿。当白董端着晚餐进来见她靠在床头一副要睡的紧的模样,气结。 站在床边冷冽的喊了声;“顾言。” 白太太倏然惊醒,睁着呆萌的大眼睛一脸迷茫的看着白先生。 “怎么了?”白太太问。 白先生将手中的晚餐重重搁在书桌上,“吃饭。” 能不吃吗?这句话在她口中盘旋好久,最终还是没说出来,她不傻、这个时候说出来不是惹白慎行不高兴嘛? 顾言今晚格外乖巧,不需要白慎行哄不需要他多说,将他端上来的一碗牛肉面吃的干干净净,连汤都喝完了,吃完看着白慎行,乖萌的眼神似乎在问,白先生满意不? 白慎行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按了内线让张岚上来手碗,自己进了浴室。 饱暖思淫欲,顾言本就有些困顿,平常若是他想睡的时候白慎行将她弄醒,断然是要闹腾一番的,可今晚,她另类的没有闹腾白先生。 白慎行在浴室淋浴,心理思忖着、顾言这小丫头典型的吃软怕硬,平日里好声好气哄着她起来吃点东西,都能哼哼唧唧半天,今日冷着脸喊她起来,倒是乖巧的厉害。 待他洗完澡出来,便见白太太躺在床上已经发出轻微的呼吸声,无奈叹息,关了大厅便躺倒床上,许是感受到身边的温度,顾言下意识的朝他的方向拱了拱,白慎行顺势将她搂在怀里,一手挽着她,一手放在她的腹部轻轻的抚摸着。 一直担心顾言身体不好,又不肯吃东西,肚子里的小家伙估计也不会那么快长大,这会儿摸起来,倒是比平时多了些肉,连日来的喂养看来还是有效果的,对于这点,白慎行颇为满意。 可随即想到顾言似乎经常忘记自己孕妇的身份,不由得开始叹息。 宝宝、妈妈性子大大咧咧,你要坚强,爸爸会护着你的。 宝宝,妈妈很辛苦的,你要体谅妈妈。 白慎行轻缓的声音许是吵到顾言的,让她不安分的在怀里拱了拱,随即翻了个身,将鼻尖对着他胸膛随意的蹭了蹭。 “什么时候你能收收你那拼命工作的性子,”白慎行低头在她眉间落下一吻,紧了紧她的身子。这天,许攸宁夜班,白天难得在家悠闲悠闲的晃悠着,许老二这个时候却出奇的没出去找女朋友而是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晃悠。 她下楼撩了他一眼。 “我说你这大清早的就瞪我是几个意思?不怕眼珠子瞪出来了啊?”许老二没好气道,自家妹子怎么就这么不招人喜欢呢?“你管我,”许攸宁怼他,转身进了厨房倒了杯水出来坐在他对面。 看着许老二腿上放了份报纸随口问到。 “你在看什么?”许攸宁问。 “你不知道?”许老二惊奇的嗓音响起,不可思议的望着许攸宁。 “知道什么?”许攸宁一副你丫脑子是不是有病的表情瞅着他。 “老大公司被白氏起诉了,都上新闻了,你怎么这么不关注家族信息?你是不是姓许?”许老二有些不高兴的怂着她。 听此、许攸宁端着杯子的手一顿,随即有些不可置信道;“你再说一遍?” 老大的公司被白氏起诉了?那不是白慎行他们家公司嘛?他们为何会起诉老大? 许老二不厌其烦的再次重申一遍。 “老大怎么说?”许攸宁担忧道。 “我问了、他没说,我今天回家就是过来等他的,”许老二直言道。 他也是担心的不行,报纸上说周三开庭,还有几天?每每打他电话总是说会解决,后来索性不接,去公司几乎等不到他人现在。 “我从来没听说过,”许攸宁幽幽道。 甚至也没听顾言提起过,难道她也不知道? “你闺密没告诉你?”许老二旁敲侧击,顾言不是跟她关系很好?白慎行不是跟顾言已经宣布关系了?这中关系应该不差吧?顾言就没跟她说说什么?“没有,”许攸宁直直道,顾言从来没跟她说起过白氏要起诉他们家老大的事情。 “为何要起诉老大?”许攸宁不解。 “说是因为老大建材出了问题,可我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许老二平时痞子样,关键时候还是说的上话的,毕竟他自己在外面也有一家不大不小的呃公司,若是他是个吊儿郎当的性子估计也开不起来哪家公司。 “我去问问,”许攸宁说着上楼换了身衣服便提着包包下楼,一路开车到gl。 露西正在将昨晚会议的内容报告给顾言,听闻敲门声便转身回望。 “进,”顾言低沉的嗓音响起,报告被中断确实是让她有些心塞。 许攸宁推门进来见露西站在中央端着平板在刷着什么随即道;“你先忙,忙完我再进来。” 说着带上门转身出去。 眉头紧皱的靠在墙上等着露西出来,张晋出来到茶水间到咖啡,见她悠然的靠在墙上眉头紧皱,不免问到;“你这是咋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听见打趣儿声,她悠然抬起头,撩了他一眼,缓缓将眸光放下去。 “大姨妈、郁闷。”许攸宁似笑非笑的望着他,张晋汗颜,怪自己多嘴。“等老大?进去等吧!露西才刚进去出来估计还有一会儿,”张晋说着推开茶水间的门示意她进去。 许攸宁也不推迟,直接转身进去。 “喝点什么?”张晋将杯子放在咖啡机下面,淡然的问这许攸宁。 “随意,”她答。 “那跟我一样,来杯美式吧!”张晋伸手在消毒柜拿出杯子。 “好,”许攸宁坐在吧台上撑着下巴看着窗外,心理思绪晚间。 “顾言最近在忙什么?”她漫不经心道。 张晋将手中的咖啡送到她面前,靠在吧台边缘一边浅酌咖啡一边道;“忙着在下面视察的工组,昨天走一天腿都肿了,也难为她了,一个孕妇。”张晋轻声叹息着,一个怀着孕的女人每天这么高强度的工作确实是挺让人担心的,这白董怎么就不知道心疼人将自己老婆带回去修养呢? “顾言怀孕了?”许攸宁诧异,她好像没听她提起过? “你不知道?”张晋更是不可置信,她不是顾言的医生嘛?自己的病人怀孕了她竟然不知道? 许攸宁心理一顿,顾言怀孕她不知道,舒宁知不知道? 张晋都知道了,露西肯定也知道,舒宁昵?应该也知道,那么这么说来就她一个人不知道? 她隐约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张晋见许攸宁脸色变化万千,便知道自己是说错话了,端起手中的咖啡喝了一口随即看似无所谓道;“也是、老大不让我们说的,有些小产现象,若不是要自己在家养胎不能来公司,估计她也不会告诉我们,老大说怕意外。” 听张晋如此说,许攸宁内心的风云暗涌才稍微下去些,不过还是有些不不舒服。 “小产现象?”许攸宁浅问。 “是啊~最近经常没来公司,我跟露西两人都快疯了,拿着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唉~,”张晋唉声叹气,一副自己被剥削的很彻底的模样摇着头,实在是没办法啊!没办法啊! “你不是她医生,可得好好调理调理她的身体,好让我们活些好命,”张晋端着咖啡起身,一边离开茶水间一边跟许攸宁说着,待他说完这句话人也消失在了门口。 露西从顾言办公室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许攸宁悠然进去,手中端了杯白开水递给顾言,放在她桌面上,她从忙碌中抬起头冲她浅笑。 “夜班?”顾言问到。 “恩、夜班,”许攸宁看着顾言对着手中的文件看电脑屏幕。 许攸宁坐在面前看着她将纸张翻过去一页,正准备开口说话,顾言放在下面的手机一声叮咛显示有短信进来。 她侧眸看了一眼,随即按熄屏幕,面上毫无波澜。 “你最近身体怎样?”许攸宁开口问。 顾言伸手动了下鼠标,浅声到;“不太好,不过正在调理当中,没什么大事。” 她浅缓说着,言语中颇为平淡。 “那就好,”许攸宁点头。 “怀孕了多注意身体,”许攸宁坐在对面看着她道。 “会的,还想让你当干妈呢!” “白董同意?” “我说了算。” 许攸宁端着水杯浅笑看着她,直到顾言将手中的文件签上大名,放在一侧,端起水杯喝了两口水,她才缓缓开口。 “白氏起诉我们家老大是怎么回事?你能跟我说说不?”许攸宁浅问,她今日来并非要顾言帮她或者是怎么样。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经过而已。 顾言端着水杯的手指一紧,明显感觉到自己心理一顿。 她缓缓将杯子放在膝盖上对着许攸宁浅声道;“白氏集团有一批建材是从你哥哪儿进的,结果在施工过程中出了意外,施工方断定是建材的愿意,所以白氏就这个事情对你哥哥进行起诉,”顾言将报纸上的原话拿出来说给许攸宁听,并没有在中间加任何话语,她说的这些事情众所周知。 “为什么不能私下解决?”许攸宁问。 “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商场上的规矩,但是跟你在一起久了也有所耳濡目染,这样的事情可以私底下解决不是?”许攸宁在读追问。“其余的我不清楚,”顾言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其他的事情。 “顾言,”许攸宁望着她浅缓喊到。 “如果,白氏胜诉,我哥哥会怎么样?”“轻则赔付此次违约金,金额多少你得去问你哥哥,重则、因为意外坐牢,”顾言直接到。 她想、许攸宁应该不是找她讨要什么的,只是来问问情况,那么、你问,我说便是了。 “轻重怎么看?”许攸宁问。 “法官怎么判,”顾言直答。 许攸宁不傻,她不在这个圈子里面但以往跟顾言在一起的时候,她与她说过许多关于这方面的知识,她还是略懂一二的。 “我不相信我哥会是那种以次充好的人,”许攸宁坚决不信自家老大会是这样一个人,最起码在她的印象中老大向来是个温文尔雅的绅士。 顾言端着水杯的手,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在上面,随即便浅浅的扯出一个微笑,她也不知怎么说此次的事情。 “有什么方法可以让白氏撤诉?”许攸宁问。 “我不知道、白氏那边的事情我基本不知情,”顾言浅缓道。 许攸宁知道顾言不会在这方面说谎,便也只是点点头,表示理解,其余的就不说了。 “看下周三开庭的情况,”顾言就爱你她情绪不高便开口缓和道。 这天,许攸宁从gl出来的时候坐在车里思考着什么,却有些问题总觉得断片了连接不起来,索性就趴在方向盘上冥思苦想。 待她回家的时候以为老二已经走了,没想到她还在。 “你去找顾言解决如何?”许老二担心道。 “说看一审情况,”许攸宁随手将包丢在沙发上重复着顾言的话。 “许攸宁,你是不是傻?你不知道让她帮你出出主意?要是在审判之前撤诉对老大没有任何影响,只要过程走到一审哪怕是老大胜诉了对老大的声誉都会有一定的影响,他以后在这个圈子里面在站稳脚跟只怕是难了,你既然去见了顾言就应该让她帮着想想办法啊!你俩关系不是很好的?”许老二没好气的吼着她,真不知道自家妹子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我出门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跟我说?现在瞎比比有什么用?”许攸宁吼回去。 简直就是i受不了这个傻逼。 “我以为你知道,”许老二气结。 “老娘要是知道还用的着你说?”她要是知道事情还可以这样办,刚刚就开口跟顾言说了,这会儿在说她怎么好说? 在返回去请求她帮忙? “朋友不就是用来相互叨扰的?你在担心什么?”许老二一脸怀疑的看着她,似乎在怀疑她跟顾言之间的友谊。“老大最近焦头烂额的,”许老二说了两句随手将手中的书丢在茶几上,一副受不了的模样直接上了喽。 这天下午,顾言正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的时候,手机响起,看了眼来电随手接起来。 “怎么了?”声音轻柔道。 许攸宁在那边思忖好久,才缓缓道;“我知道我这样说可能会让你有些不好办,但是顾言、我想问问你能不能帮我跟白先生说说,让他对我哥撤诉,看在你我相识多年的份上,”许攸宁知道,有些事情一说出来便会产生质变,而她此刻跟顾言说出此番话语无疑是在要求她做些什么。 “许攸宁、你我之间不应该跟这样事情挂钩,”顾言收拾东西的手缓缓顿下来,撑在桌面上。 “他是我家人,” 许攸宁直接用简单的五个字来告知顾言这件事情。 顾言深呼吸,闭着眼睛缓缓道“我尽量。” 她早就知道,这件事情或迟或早都会来,一旦许攸宁知道白氏在对付许溟逸的事情便会来找她做中间人,而这种时候她真的是很想看看许攸宁心理到底是家人重要还是她重要,显然,她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桌面上的绿色植物在熠熠生辉的闪着绿光,顾言盯着那盆植物出神,手中的手机在震动着,她缓缓接起,对着那侧道;“稍等会儿。” “好。” 顾言直起身子缓缓叹了口气。 朋友之间相互帮忙是应该的,可她跟许攸宁之间的相处准测是绝不插手对方任何工作当中的事情,就像他们当时住临水湾的时候绝不在对方不在的时候踏进书房半步一样。 任何时间都有一个度量,而维持这个度量需要两个人来办。 许攸宁此次开口明显是在为难她。 她跟许攸宁熟识多年,她从未要求她什么,而今日她说、看在他们相识这么多年的份上。 许攸宁此刻靠在床上,将手臂搭在眼帘处,心中思绪万千,她知道她跟顾言之间的准则摆在哪里,一旦打破会有中异样的感觉流露出来。 她抬手擦了一下眼角留下来的晶莹液体,这么多年,她们向来不过问对方过多的事情,而今天,她似乎要求她去做些什么。 纯粹的友谊多好啊,干嘛要扯上那么多是是非非呢?简直就是糟心。她深知顾言在心中对她有一丝丝愧疚,才会在一开口直接说出看我们相识那么多年的份上,一出手直接使出杀手锏,这么多年她从未要求顾言为她做过什么,一开口便直接压她。 她承认自己心中私欲过重,可是、似乎没有办法,她相信顾言能让白氏对自家老大撤诉才会如此说,不然,她真的不敢轻易开这个口。 以白慎行对顾言的宠爱程度,只怕是顾言要天上的星星,白慎行都会摘给她吧! 她伸手拉过一旁的被子将自己捂住,眼泪悄无声息的流淌进去。顾言站在办公室二十分钟后,露西敲门进来,见她站在办公室发呆不由紧眉,“还不走?”“就走,你先走吧!” “你没事吧?”露西见她情绪有点不对,担忧道。 “不碍事、你先走,我思考点问题,”顾言在度开口,露西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带上们出去。 露西开车离开gl的时候,见白慎行的车躺在一侧,她行驶道他面前,缓缓停车拉开车门出去,敲了敲白慎行的车窗,许赞坐在前面看着她。 “露西,”他点头问好。 露西点点头,随即将眸光投向后座的白慎行道;“老大情绪不太好,白董上去看看?” 她担心顾言,所以才来跟白慎行说声,若不是因为顾言,她想她还是不太愿意跟白慎行这样的男人说话的。 闻言、白慎行抬眸看了眼她,道谢。 将手中的电脑关起来,放在一侧,拉开车门迈步上了gl顾言办公室。而正好从办公室出来的顾言跟他撞上面,白慎行见她出来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 “怎么上来了?”顾言有些疑惑。 “上来看看,”白慎行浅缓道,当然不会说是因为听了露西的话才上来的。 “走吧~”顾言道。 两人前后下楼,回山水居,半路上白慎行将许赞放下来,自己开车离开。 而顾言从上车开始就一言不发。 思忖着什么。 在许攸宁跟许溟逸之间做抉择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许溟逸如果不除,那么日后这位对手绝对会三五不时的给他们制造一些麻烦出来,可以说是个不定时炸弹。 可若是i此番不应许攸宁的话,便对不住这么多年许攸宁对她不求回报的照顾。 许溟逸跟许攸宁之间对她来说,真的是颇为艰难的抉择。 白慎行坐在前面开车,看着顾言的眉头越皱越紧,不免心中担忧。 放过许溟逸对他们来说不利,不放过许溟逸,对不住许攸宁。 一开始就是为了避免这个问题,所以她并不插手这其中的事情,可现在、似乎还是没能逃脱这个命运啊!“在想什么?”白慎行见她越皱越紧的眉头心中担忧。 “许攸宁今天来找我了,”顾言轻缓开口,她这么一说白慎行便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握着方向盘的手缓缓缩紧、随即对顾言到,“你想怎么做?”“你觉得呢?”这件事情上她听取白慎行的意见。 “许溟逸留不得,最起码在这段时间内,”现如今汉城风潮云涌,许溟逸如果不能跟他们站一边或者不能做到独善其身的话,那么对于他们后面的行动来说绝对是个大障碍。 到那个时候只怕他们需要在耗费更多的精力人力物力去对付他。 为了防止追悔莫及还是今早解决来的好。 “恩、”顾言点头;“这点上我俩想的一样,”她也觉得就目前的情况来说,许溟逸留不得。“至于许攸宁那边如何处理,你可以考虑下,毕竟你们之间的过往,我并不知道,不好评价说你可以为她做出多大牺牲,”白慎行说这话的时候眸底闪过一丝让人察觉不到的精光。 都说白慎行精于算计,他确实是的,现在、他将这份算计用到自己老婆身上来了。 顾言正在纠结跟许攸宁的关系,想听取他的意见,他直言不知他们关系到何种地步最大限度可以做出何种牺牲,若是顾言真想听他实实在在的意见,就该将她跟许攸宁的过往说于他听。 这是最基本的。 顾言将眸光投向窗外,她跟许攸宁的关系到了何种地步? 至少在她认为,应该是到了生死之交的地步了。 毕竟他们之间在国外的那段日子是沾染了鲜血的。 可如今回国,许溟逸那边的事情着实是让她有些头疼。 她想、该如何来解决。 白慎行观察这路况,眼神时不时的飘到后座的顾言身上,缄口不言,任由他做着思想上的针扎。 良久、他才漫不经心开口问到;“晚上想吃什么?”“随便,”她毫无胃口。 “恩、我回去山水居问问,看厨师门能不能做出这道菜,”白慎行打趣儿着。 换来顾言一道白眼。 当两人下车的时候,很意外的在山水居见到白朗跟陈涵在山水居里面闲庭信步,两人言语之中在浅聊着什么,看见白慎行跟顾言下车,陈涵伸出手打招呼。 “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陈涵迈步过去拉起顾言的手浅问道。 “路上去随意晃了晃,”白慎行替顾言回答。 “怀孕了就注意点,”陈涵轻嗔的看了眼白慎行。 白慎行摸了摸鼻子,不言语、见白朗望过来,喊了声爸。 “你妈来是想问问你跟言言准备什么时候把婚礼补上,在不补肚子就大了,”陈涵拉着顾言进去,白朗站在外面跟白慎行两人说这话。 “这个得征求言言的意见,”白慎行浅声到,他想过这个问题,但是目前的情况来说不太适合办婚礼。 “你全城求婚的时候可没问过言言意见,”白朗怼他。 “最近汉城有些动荡,您是知道的,”他想要的婚礼是平稳过后的婚礼,而不是在动荡时期。 “汉城动荡就让他们荡着,不要把过多的责任都弄到自己身上来,外面的事情如何你看看就好,政治场上的事情你不要过多插手。” 白慎行站在一侧悉心听着白朗的教诲。 见他不言语,白朗面色有些不悦,对白慎行道;“退一步,统关全局。”“我明白,”白慎行固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是顾言那边估计不好解决,毕竟顾轻舟跟她是付怒关系。 “姑父那边?”白慎行试探性开口,他近日来跟顾家那边联系不多,不知顾轻舟的意思。 “明日在山水居宴客,请姑姑跟姑父上来吃个饭。” ------题外话------ 近来实在是太忙了,昨晚搞完学习之后熬到两点多实在是熬不住了,以后六点半没更就九点半来,对不住了、想万更的话就得等等,没投票的亲们记得帮我投个票哈~(忙疯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许攸宁的要求(求投票) 顾言跟陈涵两人在沙发上聊着,大多时候是陈涵在说顾言在轻声应着。白慎行进屋看见陈涵拉着顾言的手正在说着婚礼的事情,不禁头痛,还真是商量好了过来的。 随手脱了外套搭在沙发上,“在聊什么?”他明知故问。 陈涵撩了她一眼,随即语气不佳道;“再聊你们婚礼的事情,你说说你就不能让我跟你爸少操点心?” 陈涵一直觉得自己儿子懂事成熟稳重,特别是在对待顾言的事情上,他做的细节绝对比她还到位,可是这求婚都过去这么久了,婚礼的事情就不准备了? 就算是不准备,最起码应该在顾轻舟跟白鹭面前提提也是好的啊! 不怕他们两人有意见? 白慎行无奈,却也不能表现出来,随手将张岚递过来的杯子端在手里,靠在沙发上看着陈涵低沉道;“言言不是身体不方便嘛?若要是婚礼太过劳累怎么办?”顾言一滞,好你个白慎行、拿我当挡箭牌。 随即似笑非笑的望着他,看的白慎行的小心肝儿直颤。 陈涵听他如此说,面上不悦的表情才稍微好过点。 而坐在一侧的的白朗将白慎行的话悉数听进去,却也不言语,只是不深不浅的看了他一眼。 “你自己看着办,”陈涵给了他一句你自己领悟的语言便转身进了厨房。 “张岚、带我去厨房看看。”看着陈涵远走,顾言将眸光投向白朗身上,想着许攸宁今日跟自己说的话,她在做最后的抉择,白慎行见此眉头紧皱,微微起身;“先上去换身衣服。” 随后便拉着顾言上楼,她愕然,有些不解。 “你拉我上来干嘛?”顾言莫名其妙的看着白慎行。 不拉你上来等着你跟爸开口说许溟逸的事情? 说出来之后呢? “上来换身衣服,你今天裙子太紧了些,”白慎行说着转身进了衣帽间替她找衣服。 顾言莫名其妙,裙子太紧? 她今天是穿的包裙没错,可自打她怀孕,白先生将衣柜里里外外都换的差不多了,就算是包裙,那些是有弹性的好不? 这会儿是什么意思? 白慎行找了套家居服放在衣帽间的凳子上,示意她进去换了。 白先生想算计白太太说出她跟许攸宁的事情,没想到差点被自家老爹给截了胡,这要是说出去丢人丢大发了。 汉城十月中的天气已经微凉,许是脱衣服的时候泰国急切了些,凉意侵袭而来,让她整个人不自觉的一颤,随后便赶紧套上衣服出去了。 白慎行靠在阳台栏杆上抽烟,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神望着天空,每当烟灰燃起的时候,他不用看都能下意识的将烟灰弹进一侧的烟灰缸里,顾言站在身后看着他,一根烟,吸了两口,其余的似乎都在以弹烟灰为乐趣。 对于白先生戒烟这个事情她已经不抱什么指望了。 白慎行站在阳台边缘看着天空,飞机尾翼在天空中带出的轨迹让他心底一颤,随即在烟灰缸上动作粗鲁的按灭手中的烟,转身、便撞进顾言一眼温柔里。 他一滞,刚刚还在想着。 这些年他有个怪癖,每当看见飞机飞过蓝天留下痕迹的时候他就会不自觉的想起顾言离开的那天,她走的那天天气很好,天空很蓝,她坐的那架飞机起飞的时候也在天空中留下了痕迹,以至于这么多年他都忘不了这一幕,他爱的女孩子在他面前生生的离开了。 他忘不了这个。 刚刚念起往事时,心理一痛,想着去找顾言,这种痛处只有见给她搂在怀里才能彻底缓解。 顾言睁大眼睛看着突然迈大步过来的白慎行,将她仅仅的搂在怀里,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 好端端的就粘起人来了? “怎么了?”她柔声道。 白慎行低头在她颈窝处蹭了蹭,低沉的嗓音直撞顾言心头;“没什么、就想抱抱你。”如多年前你离开的时候我想将你抱在怀里不让你走一样,这些年都是这样的感觉,从未变过。 一时间的恍惚让白慎行看起来脆弱不堪,她想、这也许是她的幻觉。 白慎行缓缓松开她,将手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抵着她的额头,缓缓开口;“一家三口。”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顾言心理一震,一家三口于平常人来说应该是个很简单的事情,可她却在白慎行的话语里听出了不容易的语气。 她伸手,缓缓楼上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胸膛之处。 多年前,她多么希望白慎行能在自己身边替她撑起一切,后来在最难熬的时候一秒一秒熬过来之后她在也没有这个想法,她独立坚强。 婚后的白慎行,不顾一切的宠着她爱着她将她捧在掌心上,让她在度成了一个依附与他的小女人,顾言亲眼所见自己的周身的变化。 她跟只小狗似的在他胸前蹭了蹭;随即下定决心看着白慎行道;“许溟逸的事情暂且先放放吧!”许攸宁那边暂且放一放。 白慎行将她往怀里带了一分;“好。” 他在等顾言的结论,如今这句话出来正好。 这晚,陈涵跟白朗两人在山水居用完晚餐才离开,席间、顾言跟往常一样难逃厄运,陈涵一个劲儿的给她夹菜,她一个劲儿的吃,端的汤夹的菜她悉数吃尽,屡次将求救的目光投向白慎行,白先生视而不见。 在他的认知里,他花千言万语哄顾言吃饭,都不如陈涵浅浅的说一句多吃点。 这么省时省力又有效率的事情,他是很愿意看的。 每每白慎行给她夹菜的时候,她总是能吃就吃,吃不了任由白慎行说干了口水也就吃那么一两口,可陈涵是长辈,她不能跟她讨价还加,若是吃饱了,陈涵在让她喝碗汤她还是要硬着头皮喝的。 原本高兴得瑟的白先生在晚上睡觉之前,就开始不爽了。 为什么?白太太吃多了,肠胃不好了。 白慎行在书房处理公事,将下午没处理完的工作在书房解决完,跟往常一样,卧室跟书房的门都大敞着,原本在书房办公的白先生猛然听见卧室传来一阵呕吐声,猛地从座椅上起来,带翻了放在桌面上的一杯咖啡。 “怎么了?”白慎行蹲下去抚着顾言的背,轻缓着问到。 “难受,”顾言停歇的间隙说了这么两个字,随即便趴下去继续狂吐。“刚刚不是还好好的,怎就吐了?”白慎行眼眸中尽是心疼。 顾言吐的腰都直不起来,扶着洗漱台站着,无力的看了眼白慎行;“我都跟你说了我吃不下了。” 你还让妈往我碗里夹菜。 最后一句她怎么也没说出口,实在是说不出来。 陈涵本就是好意,这会儿吃完全吐,仅仅是i因为她肠胃的问题,白慎行抱着她到床上,心疼的摸着她苍白的脸。 “我的错,我的错,”下次不会了。 顾言偏头将脸从他手中挪开。 一脸嗔怪的看着他。 看的白慎行心窝子都疼了,好在这次也不似上次那般吐的厉害,若真是像上次那般,只怕是自己要气的捶胸顿足了。 “喝口水,暖暖胃,”白慎行倒杯水放在她嘴边,顾言端着杯子靠在床头浅浅的喝着,岁面色苍白,但精神挺好,不似上次那般吐完之后整个人都萎靡不振,窝在白慎行怀里起不来。 白慎行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顾言端着水杯呆萌的喝着,白慎行转身进了书房,不过片刻的功夫便将电脑端进来,放在房间的梳妆台上,原本在卧室的书桌早在上次顾言晚上起来接电话差点撞上去之后,白慎行就让人挪走了,茶几也挪走了,卧室如今只剩下沙发跟梳妆台,这会儿他端着电脑放在梳妆台上,到显得有些憋屈,顾言见此,嘴角向上弯起,只觉好笑。 若是让麦斯的员工知道他们平日里冷静高深的老板有如此憋屈的一面会如何? 她想试试。 随手捞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拍了张照片,给白慎行拍照从来不用担心角度的问题,更不用担心加不加滤镜什么的,他周身的气场就能给人一种贵族范儿,平常人模仿不来。 顾言随手发了条微博,顺带几个偷笑的表情。 因在汉城也算得上是公众人物,微博一出便有许多人上来评论,有好有坏,她只看好的,过滤坏的。 不过片刻,陈墨便伸手点赞,此刻她坐在片场的休息区正端着手机无聊的刷这,看见顾言发了条微博点了赞,还顺带评论了下。 【怎么有种呆萌感?】 顾言最先看到的是陈墨的评论,看见之后笑的不行。 白慎行回头见她端着手机傻笑,蹙眉;“傻笑什么?” “跟陈墨聊天在,”顾言直言道。 白慎行还有些文件没处理完,顾言既然说是在端着手机跟陈墨聊天就没在搭理她,转身办公,反正在一个屋子里,她好不好他都能第一时间知晓。 而白董不知的是,她的太太,已经将他委身在梳妆台前办公的模样公诸于世了。 顾言放在一侧的手机响起微信声,他没理会,随即便疯狂的响起来,看见蒋毅跟徐离李苜蓿他们在疯狂的艾特他,他就一脸阴沉。 蒋毅私聊他,直接给他甩过来一张截图。 【白董、你太太阴你】 白慎行放下手中的工作,回应他【我应允的】。 蒋毅端着手机狠狠的吃了口狗粮,而我们白董的面部表情告诉大家,他心情很好,点开微博直接上去转发顾言发的微博;【资本家的压榨】 白慎行巴不得顾言天天在各种公众平台晒他们两人之间的生活跟过往,这样他是最高兴的,他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跟顾言之间的关系,知道顾言是他白慎行的女人。 如今顾言这么大大方方的晒微博,他自然是高兴的,白董傲娇的很,转发完之后直接将手机放在一边,继续手中的工作,也不理会自家太太是不是看见了。 这晚、临近十一点两位当事人缓缓入睡,而网络上还有人在不断的给他们评论。 白慎行在汉城的影响力随随便便发条微博都是几十万的评论的,顾言懒得去翻,刚刚只是觉得好玩儿,这会儿想睡觉了,哪里还会去翻。 而此刻、许攸宁坐在自家阳台上端着手机刷着顾言底下的微博,有人说好话有人说坏话,她随意翻了两下便将手机扔到一边,端着手中的红酒浅浅的酌着,今晚于她而言,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原本值班的她,连夜班都不想去了。 而今日,许溟逸回许家的次数少之又少,回自己别墅的次数也不多,那么这个时候她在哪儿? 临水湾的客厅里传来的喘息声跟娇喘声在空荡的房间里面显得尤为清晰,女人的轻叹声跟男人的闷哼声交织在一起谱写着华美的乐章。 散落一地的衣服显示着他们到底有多激烈,女人的睡袍跟内衣物悉数都扔在地上,男人的衣物静静的压在上面,阳台上未关的门隐隐吹进来的夜风让她一颤。 附在身侧的男人一顿,随即浅问道;“冷?” “有点风,”她沙哑着声音道。 “我去关上,”他作势起身,她伸手保住他健硕的腰。 “不了、一会儿就不冷了,”她说的隐晦,他听得高兴。 极乐世界总有人喜欢去释意攀登,许溟逸搂着她坐在自己怀里,浅浅的摸着她的背脊,舒宁感受着他传递过来的温度,斟红的肤色告诉她,她刚刚有过一场很激烈的欢爱。 “白氏那边的事情你有把握?”她伸手在他健硕的臂膀上缓缓捏着,一下一下跟挠痒似的。 许溟逸抓住她不安分的手,缓声道;“恩。” “这么厉害?白朗可是前首富,他儿子是现首富,”舒宁语气中有些诧异,面部表情做得极为到位。 “我知道,”许溟逸显然不愿意多说。 “想洗澡,抱我进去,”舒宁张开双臂,许溟逸应着她的要求抱着她进浴室。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舒宁眸底闪过一丝狠烈的光。舒宁洗完澡裹着浴袍出来,许溟逸见她出来自己进去,她端了杯红酒靠在一侧缓缓的浅酌着,而此刻许溟逸放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机响起,看见屏幕上调动的名字,她左手一紧,随即接起来放在耳边。 【顾老请您明天到梁山别墅去一趟】 这句话说完,久久没有声响,她伸手将电话点掉。 将手机放在原先的位置,她迈步道阳台上吹着晚风,心理在想着刚刚的那句话,顾老?梁山别墅? 汉城有三座山,这三座山是当初改革的时候老一辈的革命家力图留下来的,在汉城这样一个金融大城,能有这么几座山而且还修健了不少别墅,由此可见,这些别墅到底有多之前,首先是白慎行所有的山水居,其次是梁山,再来是宜山,宜山仅供人爬山休闲,但上面有一座修建的很精致得别墅,无人居住但常年有人把守。 每晚六点过后宜山风景区的道路就进行封锁,封山。 而她知道宜山别墅是白慎行的地盘,上面地势独特四面环山,能让人在夜黑风高的时候做出很多事情。 而刚刚那人说的梁山,她还真没去过,要去去嘛? “这个点儿喝什么酒?”许溟逸洗完澡穿着浴袍出来,见她靠在阳台上喝着酒,从她手中接过,眸间有些不悦的看着她。 “喝了好睡觉,”舒宁转身缓缓道。 “来一杯?”见他冷眸看着自己,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 许溟逸有时候在想,他们这些时日来的相处都是一场梦,太虚假,明明她望着自己笑,可却觉得这个女人离自己十万八千里。 离你最近,却隔的最远。 这样的距离让他心头跟有千万只爪子在挠他似的。 他查过,她出去那几年前面四年几乎空白,后面三年才在柏林定居,而她前面的那几年无论他用尽什么手段都查不到踪影。 “你出去那前四年在哪里?”许溟逸望着她浅浅开口,眸子死死的盯着她,不想漏过她任何一个面部表情。 许溟逸明显看到她握着栏杆的手指微微缩紧,随后面上露出一抹嘲讽且无所谓的笑容。 “再柏林。” “那四年,柏林没有你的踪影。”许溟逸肯定。 “你靠什么断定的?”舒宁反问。 “我找过你,你不在。” 许溟逸坚定的眸子晃的她双眼发疼,找过她?找的到才怪。 那四年她根本不在柏林,在哪儿?很重要嘛?“在哪个城市很重要?”舒宁将手中反身放在栏杆上,妩媚的眸子看着他,嘴角始终挂着一番似有似无的微笑。 “不重要,”对你来说不重要,但对我来说可能非常重要,舒宁、你从未想过我会找你,对吗? “那就别问了,过往的事情就让它过去,还提起来做什么?你我之前就算是有什么恩恩怨怨也该忘了,不然你说我俩现在的关系是什么意思?”舒宁浅笑着看着他,言语中尽显开导的以为,许溟逸端着酒杯的手缓缓收紧,恨不得将手中的杯子捏碎了她。 “所以你觉得过往都不重要?”许溟逸冷冽着嗓子开口。 “重要的话你我就不会在这里翻云覆雨了,许先生,”舒宁说着缓缓贴上他的胸膛,小手在他腰间游刃着。 许溟逸始终寒着眸子看着她。 舒宁想;过往的事情我是真的没打算跟你在有什么牵扯不清,我要找你算的帐是那日你让人撞我的事,这件事情我俩要算清楚。 过往恩怨跟牵扯都已经是前程过往再提及起来只会是劳心劳累,她不是顾言,而许溟逸亦不是白慎行。 这晚,顾言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手机振动响起,舒宁发了条短信进来,白慎行撑着手腕起来,尽量不扰醒顾言,看见屏幕上信息的时候着实是让他不解。 随即关了手机,躺下去。 脑海中思考着刚刚的短信,顾言睡不安稳动了两下便翻身,白慎行微微松开手让她舒服的翻个身在将她搂在怀里。 次日顾言醒来收拾好下楼,便见张岚站在门廊处跟白慎行说着什么他穿着正装负手而立的模样着实是英俊洒脱,顾言站在身后看微微晃神,随即收了视线便往茶几走去,上面放着今日最新的报纸,顾言拿起来随意的翻着。 经济报娱乐报财经报都放在茶几上,她随手拿起一份娱乐报翻看着,却看到了陈墨的身影,她现在真的是红透半边天,各大娱乐报的头条都是她,出席什么活动穿什么衣服都能让人写上一笔。 她浅笑,如果当初不是她跟白慎行提及此事,只怕陈墨如今还是个小明星,这个圈子里面果然离不开关系带,顾言想。 财经报写的全部都是关于此次许溟逸跟白氏集团官司的事情,甚至还有评论专员在上面发表了一篇评论报道。 评析的语气颇为锋利甚至带刺,顾言蹙眉将这篇评析看完,将将看了一半,白慎行伸手便将报纸从她手中抽走。 “吃早餐。” “张岚把报纸拿过来,”一手被白慎行牵着,一手还想从他手中拿过报纸。 “放着,”白慎行一声低吼。 张岚将要伸出去的手缓缓收回来,为难的看了眼顾言,顾言摆摆手示意算了。 “大清早的那么恼火做什么?”顾言没好气的说了句。 白慎行嘴角抽搐,他那那是恼火啊? 明明就是知道顾言要是拿报纸过来这饭就崩想好好吃了 “舒宁昨日给你发了条短信,记得点开看,”白慎行提醒她。 顾言窝着勺子的手一顿,“恩。”“你看见了?”顾言浅问。 “老爷子让许溟逸今天去梁山别墅,”白慎行直接传达许攸宁的意思。梁山别墅既然还有老爷子的根据地,顾言心中不免一顿,随即便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她需要重新规划一番。 而此刻的白慎行跟她是一样的想法。这日、许攸宁在家准备出门上班,刚刚吃完早餐便有快递员亲自上门送上东西,碍于奶奶跟妈妈在场她拿着东西上楼,许老二也跟了上来,她将手中的东西拆开。 是法院送过来的开庭文件。 许攸宁心头一顿,缓缓捏紧了手中的文件袋。 “真是急死人,”许老二一把抽过她手中的东西作势下楼;“我去找老大。”“你去哪里找啊?”许攸宁也是急不过,说出来的话跟带了火药似的。 “你吼我做什么?”许老二一副你是不是有毛病的模样瞅着她。 “我哪有吼你啊?”她不服。 “真是醉了,”许老二气不过,懒得搭理许攸宁直接哐当一声带上门出去了。 下楼,许老太太跟许母正准备上楼。 “你就不能不跟妹妹吵架?”许老太太道。 “你以为我想?”他真是要炸了。 许攸宁这个时候也从卧室出来,见老妈跟奶奶都在对峙老二,若是换作平时他绝对会上去讽刺一番,可今日、她似乎没这个心情。 一路开车出去,本来想去gl的,结果谁曾想到她绕道绕道临水湾来了,当临水湾的呃大门出现在她视野里的时候她才一脚刹车停下来。 准备返程去gl,却不料许老大的车稳妥的从临水湾大门驶出来,老大在临水湾? 全家都都跟疯了一样在找他,他在临水湾做什么?在这里有房子? 许攸宁一路狂踩油门跟上他。 当许溟逸发发现许攸宁跟在身后的时候,人已经快到宜山别墅的地盘了,原本要直行的车子随即右转,最后稳妥的停在路边。 开门、下车,等着许攸宁。 “攸宁,”他冷声道,面上有些微寒。 许攸宁对于许溟逸还是有些惧怕的,为何?因为他恼火起来跟白慎行颇为相像。 她低着头下车,迈步道许攸宁面前。 “跟着我做什么?”许溟逸冷声道。 “你怎么从临水湾出来了?”许攸宁反问,比起她为何跟着他,她更想知道的是为何许溟逸会从临水湾出来。 “有点事情,你一大清早的跟着我做什么?”许溟逸冷冽的眸子死死锁着她。 “谁跟着你了?我是准备去找顾言的的结果绕道临水湾去了,谁知道正好看见你从里面出来,我就跟上了,你知不知道全家人都在找你?白氏集团的诉讼你到底决定怎么办嘛!”许攸宁一股脑的将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许溟逸微带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你怎么知道?”他平淡无奇的声调中带着些许冷寒。 “我去找过顾言了,”许攸宁直直开口。 “谁让你去找她的?”许溟逸气结。 “不找她怎么办?任由白朗告你啊?任由你身败名裂?老大、你到底在想什么?”许攸宁大声吼出来,好心当成驴肝肺已经让她够受不了了。 “商场上的事情你插手那么多做什么?”许溟逸见她情绪激动,尽量缓和自己的声调跟她说话。 许攸宁抽了抽鼻子,睁大眸子看着他,憋着嘴;“老大。” 她低着头,伸着手想去搂他,许溟逸一声叹息,碰上这么个妹子也是操碎了心,伸手将她带进怀里,抚着她的长发。 许攸宁低垂着脑袋委屈极了,靠在许溟逸怀里抽搐着。 “你好久没凶我了,”她都快哭了,小时候她跟老二两人倒是经常被老大教训,长大了似乎在也没有过了,连说话老大都是能不发火就不发火,今日的许溟逸一副恨不得捏死她的模样着实是让她后怕。 “你听话看我凶不凶你,”许溟逸无可奈何道。 “你先回去,我去办点事情晚点……。”许溟逸的话语还未说完,变看见一辆车从自己面前缓缓驶过,那速度似乎是在踩了油门之后缓缓滑过一样,他面上略带震惊,有些不敢置信的想着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 实则没错,从他出来、舒宁就开车跟过来了,从他停车到许攸宁下车在到两人争吵最后许攸宁委屈极了去抱她,这个过程她尽收眼底,之所以会让他看见自己,不过是想赌一把,许溟逸到底是回去见顾老爷子还是会来找自己,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舒宁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老大,”许攸宁抬头看他,见他眼光死死的盯着前面,不由的好奇,伸着脖子过去看着,结果什么都没看见。 “老大?”她在唤了声。 “你先回去,我晚点回来,”许溟逸一边说着一边带着许攸宁上车,打开车门将她塞进去,随后自己绕道另一侧打开车门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舒宁顾言放慢速度在路上缓缓的行驶着,似有意无意的等着许溟逸追上来,等看见他车影的时候,她猛踩油门,扬长而去,将他甩在身后。 不去宜山别墅、不是正好? 舒宁按了快捷键,将电话拨给顾言,这时候顾言正在会议室开会,临了接到舒宁的电话稍稍有些诧异。 “休息十分钟,”终止会议拿着手机出门。 “怎么了?”她浅问。 “你没告诉过我,许攸宁跟许溟逸的关系,”舒宁恶狠狠道。 她从未想过许攸宁跟许溟逸会有关系,如果不是i今天亲眼所见,她想,她这辈子都不会将两人联系到一起去。 “许溟逸是许家老大,许攸宁是老三,”顾言缓缓开口。 “真特么操蛋,”舒宁一拍方向盘,嘴里冒出一句粗鲁不堪的话语。 “老娘还以为自己在演八点档的电视连续剧呢!”舒宁心理简直是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简直是不敢相信这个戏剧性的事实。 “你见到了?”顾言只能这样想。 “见到了,刚刚。”说实在的,她见到许攸宁跟许溟逸抱在一起的时候心理狠颤了下,可是将将想起来才发现事情似乎不对劲。 多年前她就听许溟逸说过,他还有个弟弟妹妹,两人一见面就打架,所以很多时候她不愿意跟他们在一起,吵的慌,只有在他们快要动手的时候他才出声喝止。 现在想起来,原来这个妹妹就是许攸宁,原来、原来。 她握着方向盘的手狠狠收紧,眸光投向后视镜,见许溟逸不远不近的跟着自己,想追追不上。 “感觉如何?”顾言靠在茶水间好整以暇的问到。 “操蛋。”“恭喜你步入我的行咧,”顾言浅笑,让你知道我最近有多操蛋。 “什么意思?”舒宁有些不解。 “许攸宁昨天来找过我了,为了许溟逸的事情,所以、你懂的,这种感觉真的很操蛋,”顾言端着杯子浅浅的喝了口水,不深不浅的跟她聊着。 “你现在在哪儿?”她问。 “我?我在跟许溟逸玩追魂夺命,依我看,他今天上午是去不成宜山别墅了,”她语气里满是自豪。 “很不错,”顾言给予鼓励。 “我也觉得,”她不要脸的接过去。 “许攸宁那边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处理?”舒宁很好奇,一个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数次的女人要求她做一件事情她到底会不会答应? 当初在国外如果不是许攸宁就没有今天的顾言,她可以说这句话。 五年前洛杉矶,顾言在经历过打击之后割腕自杀,浴缸的水放的慢慢的,最后悉数被她的鲜血染红,如果不是许攸宁及时赶到,她这会儿在哪儿? 在天堂还是地狱? 许攸宁如今有求于她,她应该做何选择? “你很好奇?”顾言言语之中尽显轻嘲。 “一点点,我想看看顾总在荣华富贵享尽之后到底还会不会记得曾经苦难时刻拉着你一路狂奔的人。”“从未忘记过,”顾言一本正经道。 “那就好,”舒宁浅笑。 如果顾言不答应许攸宁的要求,知道过往一切的人都会说她不仁不义无情无义,如果顾言答应许攸宁的要求,许溟逸的存在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个定时炸弹。 “我需要你,”她道。 “我知道,”舒宁答。 “你知道该如何做?”顾言问。 “我若说不知道呢?”她似笑非笑。 顾言不在言语,直接收了电话,靠在茶水间的玻璃窗口向下望去,眸间尽是清冷,许攸宁的要求她不得不应。 但许溟逸,她绝不会放过。 定时炸弹在身边,有多危险大家都知道。 这日、许溟逸找到舒宁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当他在汉城最大的夜场找到她的时候,整个人处于暴怒的边缘,一个女让三五个男人围着她,干点什么不言而喻。 舒宁靠在沙发上看着怒气冲冲的许溟逸站在门口,随后迈大步进来将坐在沙发上的三五男人拉出去直接给处理了,她浅笑嫣然的看着他,不言语。 “闹够了没?”许溟逸隐忍着嗓音低吼道。 “我闹什么了?喝点酒而已,那么大怒火干嘛?”她随意举起手中的杯子,“消消火?” “舒宁,”许溟逸怒。 “恩?”她浅笑应到,与他的怒火正好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还是一如多年前一样,固执己见永远不肯低下头颅询问事情的真相,”许溟逸眸间猩红,语气中带着些许颤栗。“所见即所得,”她将手中的红酒漫不经心送到嘴里,掩藏住嘴角的一番苦涩。 许溟逸是残暴的,最起码舒宁这样认为,当他直接一扬手包下这个包间的时候,舒宁便知道后续会如何了。 他不似以往温情,不会在你耳边轻喃,只是粗暴的撕裂你,让你痛不欲生。 沙发的局限性让他恼火不已,而这些恼火的怒气悉数都撒到了她身上。这样的男人、她当初怎么就瞎了眼了。 ------题外话------ 大戏就要来了~静候吧! 第一百六十八章:许溟逸生死未卜 事态的发展在可控的时候大家都显得有些漫不经心,随意应付,总觉得事情也就这样没有什么好特殊关注的。 可当失态不可控的时候整个场子里的人都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转。 许溟逸一直以为舒宁此番回来对他而言是好事,可现在看来并不见得。 她的出现,扰乱了他所有周密的计划跟时间的安排。 这日,许攸宁在度找上顾言,她表示会处理好,许攸宁才离开。 顾言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底狠狠颤栗了一番。 她欠许攸宁的似乎太多,如果仅仅是用许溟逸来偿还的话似乎也显得有些还不尽。 顾言靠在沙发上缓缓思索着今日的一切。随即得出的结论竟然让自己大吃一惊。 而这边、许溟逸将舒宁带回来自己在外的别墅。 这栋别墅她是熟悉的,为何?因为多年前这是他们的爱巢,多年之后在度回到这里竟然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躺在床上,许溟逸早已不见人影。 床头柜上放了一张照片,一张他们许家的全家福,她浅笑,许溟逸是想用这种方法来告诉自己他今日搂着的是自己的妹妹吗? 她起身,穿上衣服,准备离开。 “太太,”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她一跳,眸光直视下面的人。 “你是谁?”她冷声道。 “我是先生请过来的保姆,说是照顾您的,”保姆低垂着头浅声道,似乎被她冷冽的声音给吓住了。 “照顾?”她冷笑。 许溟逸似乎太先入为主了,她从未说过要跟他有任何关系,如果床底之间的关系需要负责的话,那么她这辈子要负责的人似乎还挺多的。 舒宁无视保姆,直接离开。 顾言此刻坐在海边咖啡馆里,还是上次的位置,还是约了同样的人,当许溟逸出现在视野里的时候,她嘴角牵起一抹嘲讽。 许溟逸落座,点了杯蓝山,好整以暇的看着顾言。 “我从你想过许先生会跟我身边的两人女人都有纠葛,”顾言浅声开口,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缓缓交叉。“我也从未i想过顾小姐会跟我身边的两位女人都有纠葛,”许溟逸将这句话送还给她。 两人浅笑,似乎还真是这样。 “别后重逢的感觉如何?”顾言浅问。“顾总已经亲身体会过了,我在说出来岂不是多此一举?”她跟白慎行当初不也是别后重逢?感觉如何?你不是已经体会过了? “也是,”她端起桌面上的白开水浅喝了一口。 “攸宁昨日跟今日都来找过我,许先生如何看待这件事情?”顾言将问题抛给许溟逸。 许溟逸握着杯子的手一滞,随即端起咖啡掩藏一下自己缩紧的手,“攸宁那边的事情,顾总听听就好了。” 他浅答。 “可是我已经答应了,许先生应该一会儿就能收到信息,”顾言漫不经心道。 她来之前已经告知白慎行这件事情,过不了半个小时许溟逸就会收到法院的消息,白氏集团撤诉。 随后各大报纸跟网络平台都会出现大量的信息进行转载。 评析专家也会对这次的事情进行评析,各大报社的记者也会去白氏集团等着白朗。 而他、只肖说一句话就好。 顾言将水杯端在手中,滚烫的热度传入她的掌心,随意将手中的杯子转了两下,随后停止。 靠在椅背上神色浅然的看着他。今日的汉城绝对不是一个平稳的日子。 “我倒是不知一向清冷无情的顾总竟会答应我妹妹这些无理的要求,”许溟逸放在膝盖上的手狠狠缩紧,青筋直爆的手背出卖了他此刻动荡的内心。 顾言不应他也不会输,顾言应他便欠了她人情,好一个顾言。 真好、真好。 她铁定运筹帷幄步步为营静心算计之后才得出这个结论, 顾言这样的女人怎么会选择让自己吃亏? 许攸宁前日找她的时候她不应允,后天开庭,她今日来跟自己说,赶在最后期限让法院收回诉讼,很好,不愧是顾言,不愧是白慎行的女人。 他交叉的双手一寸寸收紧,青筋直爆。 “我与许攸宁之间的关系不是许先生能理解的,”她淡然的笑容始终挂在嘴边,不深不浅的。 而这样的笑容却让许溟逸觉得格外刺眼。 “若是我不能理解,顾总便不应该应允这无理的要求,”许溟逸眸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精光,而顾言却分秒不差的将这抹精光擒住了。 “许攸宁的要求我会应允,没有任何理由。”在国外那些年欠许攸宁的她都会还,而还的方式由她来制定。 “倒是大方,”许溟逸嘲讽道。 顾言不接话,只是悠悠然的坐在座椅上将眸光投向海面,许是季节的更替让原本热闹的海滩只剩下三三两两的行人,片刻功夫之后顾言将眸光收回来。 转而看向许溟逸,嘴角挂着浅笑;“我今日来、是想跟许先生谈笔交易。” 许溟逸见她嘴角始终噙着自信的笑容,不由的将身子往座椅上一靠,好笑道;“我倒是不知道我身上还有顾总看得上的东西。” “自然是有的,”她平静到。 “说来听听,”许溟逸好整以暇道。 “退出汉城的圈子,”顾言低眉浅笑语气颇为平淡。 “你倒是口气挺大,”退出汉城的圈子?他在汉城立足的时候,顾言在哪儿? 如今她倒是口气大的很让他退出汉城的圈子,许溟逸感觉自己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 “有资本的人说话语气都挺大,”这点毋庸置疑。 “顾总倒是跟我说说你的资本在哪里,”许溟逸好整以暇的靠在座椅上,神色略带轻嘲的看着她。 “舒宁,”她浅笑。 “若是让舒宁知道那日车祸出自许先生之手,你说会如何?” 顾言此话一落,许溟逸放在膝盖上的上倏然抓紧,眸底闪过意思肃杀,而顾言、倒显得运筹帷幄浅笑嫣然的看着他,颇为淡定。 两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许溟逸跟舒宁之间的事情她知晓,更加知晓的是许溟逸这些年一直在寻找舒宁的身影,有她在,怎可能让他这么轻而易举的找到人? 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若是那么容易让他的手,她顾言的脑子岂不是白张的? 端起面前近乎冷却的开水,饮了一口,平淡无奇的白开水在这一刻倒显得有些甜味,难道是因为心境不同? 许溟逸阴孑的眸子狠狠的射向顾言,他现在万分后悔当初没有将顾言拉下来,若是拉下来的呃岂会有今日这么心塞的事情发生? 他应该向顾言学习的,向她学习对刘恒的手段,下手为强以绝后患斩草除根,春风在吹也让他生不起来。 “万分后悔当初没有效仿顾总对待刘恒的手段,”许溟逸说这句话的时候眸间充满血腥。 “那是许先生的损失,”她说的谦虚,面带委婉微微颔首。 “我也意识到了,”许溟逸说的轻缓。 “许先生是否能做出决断?”赶尽杀绝总是好的,免得夜长梦多。 利用舒宁会让她气愤嘛?不会、为何? 因为这是他们共同制定的计划。 许溟逸估计到底都不会知道,他这辈子既然会被两个女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我若不应允呢?”许溟逸咬牙切齿言语见满是杀戮。 “你没选择的权利,”因为我知道你会答应,等一个女人等了七年是什么滋味,你自己应该万分知晓,如果她再次离你而去,你绝对会一无所有。 “你倒是有自信,”许溟逸握紧的手都要断了。 手背的青筋似乎都要凸出来了,恨不得马上冲起来掐死坐在自己面前云淡风轻的女人,他恨不得马上就弄死她。 “我了解舒宁,她不是一个会听别人解释的女人,”顾言万分自信,当初他们两人之所以分开不就是因为舒宁不肯听取他的解释么?若在重来一次呢? 会如何? 她倒是很好奇。 “顾总倒是知道的很多。” “不多不少,”只是知道拿捏你的短处在哪里,不都说打蛇打七寸咩?她今日也学学。 这场谈话明显顾言站主导地位,而这个主导地位完全在将许溟逸牵着鼻子走。 “你若不在乎,大可直接走,”她适当性的开口。 任何选择都是自愿的,绝无任何强迫的性质。 “顾总就不怕我挑起事端让这汉城满城风雨?” “满城风雨与我何干?”她浅问。 你就算是毁掉了这座城与我何干?汉城不振,我换地方就是了,你以为区区一个汉城对我的局限性有多大? “汉城毁了与我何干?”她在度反问。 “许总可能把我想的太重情重义了,我这人天性凉薄,”她浅笑嫣然,若说以前的自己重情重义,那么经历过那么多的她,绝对不会在将重情重义这几个字视为人生必必需。 “顾总若是天性凉薄,又怎会在多年之后嫁于白慎行?”顾言手段狠辣他是信的,但是天性凉薄他适当怀疑。 “婚姻之事,靠的是缘分,也适当提醒许先生一句,缘分要抓住,”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她相信许溟逸懂。 他跟舒宁的缘分摆在眼前,抓不住那只能说声抱歉了。 “汉城码头的事情就此告一段落,若顾总还有过多要求,那只能说声抱歉了,”若她在有过多要求,他不介意直接将事端挑起,然后进行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 “许先生慢走,”她淡笑道。 她要的便是这样,汉城码头的争斗已经多时,白慎行焦头烂额的日子已经过了许久,徐离跟蒋毅两人不止一次抱怨最近没日没夜轮轴转。 可这样看来,他也没亏不是嘛? 为什么? 他放弃码头上的争夺,白朗放弃对他公司的诉讼,看起来似乎是没亏,但她还了许攸宁一个人情这事儿是真的。 若说赢家,应该是她了。 毕竟她将舒宁做了筹码,而这个筹码似乎还听管用。 她拿起桌面上的手机直接按了快捷键,对方并未接听,直接挂断。 海边咖啡馆的统一停车场是在公路旁,上去开车得走一段路,许溟逸迈着坚硬的步伐往停车场而去,随即开车离开。 汉城人口位居全国第二,人多车多,到了下班高峰期自然是堵的厉害,而这天、似乎天公也不做美,在傍晚时分下起了阵雨。 初秋本就是多雨天,何况汉城还是位于海边,雨天估计更不会少。 当街道被堵的密不透风的时候,车流后面有人不耐烦的按起了喇叭,催促着这条长龙快点走。 而这并没有什么用。 堵车本就让人心烦意乱,有一点点空隙的时候人们都很不得立马窜到前面去抢先一步,而本就被顾言气的七窍生烟的许溟逸此刻更是恼火的厉害。 当那条排着退伍的长龙缓缓前行的时候,突然、停在他前面的一辆装满推土碎石的大货车,毫无征兆的向后扬起,连车带土整个倾泻而下,他躲避不急,不过是几秒钟的功夫,整个人被埋在了碎石之中。 汉城在夜晚十点之前禁止大货车通行,至于这辆火车为何额会进市区而且还无人阻拦就不得而知。 七点整、顾言起身穿上外套离开咖啡馆,临走时她似乎心情颇好,嘴角始终噙着微笑,结账的时候给服务员的零钱都没收回来。 自打她怀孕,白慎行就明令禁止孕妇不能开车,而今日她似乎违反了这项规定,当她驱车往山水居去的时候,打开了车载广播,听着里面播报的交通新闻。 北城路在今日下午五点半发生一起大型车祸,一辆装满推土跟碎石的大货车在上坡路段因为车身原因,真个车斗向后倾斜而下,将一辆黑色奔驰小轿车当场掩埋,而伤者目前还在紧急抢救当中。 这辆货车因不是本地司机不清楚规矩,而管理部门的失职让这辆货车在晚十点前进入城区也富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有关部门表示将彻查此次货车进城事件。 如此重要大型事故在北城区重要交通干道发生,以至于北城交通干道整个瘫痪,目前还在抢修当中,而堵在路上的人们现在还尚未挪动,提醒各位开车下班的女士们先生们,如果可以,请绕路行走,不要在给北城区增加负担。 顾言一字不落的将这些话语悉数听到耳里,嘴角扬起一抹邪肆的微笑,若此刻她身边有人定然会觉得她此刻的笑容太过恐怖。 山水居。 白慎行在六点之前已经到家,去公司接顾言被告知下午已经离开,连续拨打电话都在通话中,要么就是战线,惹得他面上一阵阴寒,坐在前座的冯叔吓得大气不敢喘,认真的当起了一名司机的职责。 七点之前他只是有些阴寒,七点之后整个人都处在暴怒的边缘,山水居的佣人们一个个的如临大敌,不敢轻易上前扶持。 张岚小心谨慎的将茶水端到白慎行面前,拿着托盘不过才直起腰,客厅就传来一阵杯子撞击地盘的声音,吓得她不敢吱声。 白慎行恼了。 整个下午联系不上顾言已然是让他担心不已,这会儿临近七点半她还未归,更是让他整个人都暴怒了。 她怎会不知山水居每晚的用餐时间是七点半,这个点还未归,他只能断定是不是出事了。 今日傍晚时分他收到信息许溟逸在北城整个连人带车被埋在了碎石推土里面,现场多位司机看见慘况,几十号人上前用手扒,试图将人从里面解救出来。 而这种情况的发生他只能猜想是人为,到底是不是顾言? 看似密不通风的环节没有任何问题,可在他们这个圈子里面的人实实在在的是知道这里面的水到底有多深。 他多希望顾言是个傻子,每天什么都不干在家等着他回来,可显然不是的,他太太不仅不傻,还十分聪明,一般人抵不上她。 分针一分一分的走向七点三十,秒钟一秒一秒的嘀嗒着,白慎行听着这若有若无的钟声万分烦躁。 七点二十九,顾言开车进山水居大门,门口的保镖在耳麦里说;“太太回来了。”张岚听见狠狠的松了口气,随即缓缓弯腰道;“先生、太太回来了。” 白慎行听闻,猛然起身朝门口而去;“收拾了。” 张岚立马指挥人在最短的时间将客厅的地毯撤走。 顾言看见白慎行站在门口候着她,阴沉的一张脸都快滴出水来了,这会儿、她竟然产生了调头跑的想法,下去指定会被说的吧? 绝对会,她脑海中有个声音是这样回答的。 白慎行等了几秒,见她并未有下车的想法,大步流星过去直接拉开车门,等着她下来,顾言认命提起副驾驶的包钻出去。 白慎行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吓得她一抖。 乖巧的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子。 佣人已经准备好晚餐,白慎行也不急着带着她去餐室,倒是迈步道客厅,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一手搭在扶手上,一手搭在膝盖上,如君王一般凝视着顾言。 冷声道;“去哪儿了?” 顾言站在他面前显得有些局促,不过也是片刻的功夫,她直言道;“出去见了许溟逸,聊了一些事情,汉城码头的事情应该是解决了,”她缓声开口,这件事情应该是要让他知道的,毕竟是他的地盘。 而此刻白慎行怒火中烧,腾的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 “顾言,”连名带姓直接唤道。 顾言紧抿嘴唇,对白慎行此刻的态度似乎有些不能理解。 她眸光轻飘飘的扫向白慎行,等着他接下来说些什么。 哪知白慎行仅仅是看了她一眼转身上楼,而顾言知道,他示意她上去。 刚一关上书房门,白慎行怒火喷张,恶狠狠的瞪着顾言。 “我说了这些事情不需要你插手,你现在只需要管好公司跟自己就行了,”白慎行怒,他不止一次跟顾言提及过,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任何事情都会有行动不便的时候,已经怀孕这么久了,产检都做过了,为何她还是不能意识到自己是个孕妇? 他在医院看见那些孕妇要多小心翼翼就多小心翼翼,而她呢?“我不想看见你每天晚上都在为了工作为了外面的事情熬夜熬到一两点,我能花一天解决的事情为何要让你去花上十天?”顾言反问,她越来越不能理解白慎行了,他何时做事情这么畏手畏脚过?何时这个拖拖拉拉过? 一个许溟逸,从九月初到十月中旬还在让他蹦哒。 不闹心么? 当初他催着自己对付刘恒的时候怎没有这么拖拉?当初对付刘恒的快刀斩乱麻的形式差点让她花了眼。 “因为我这辈子最在乎的只有你,不能让你冒一丁点危险,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有多提心跳胆?”白慎行怒吼回去,将顾言吼的一愣一愣的。 人有了感情就窝囊的不行,他深刻验证了这句话,以前的白慎行心狠手辣残忍无情善用舆论碾压别人,更喜欢用快刀斩乱麻的形式让对手没有喘息的机会。 而对于许溟逸,他兴许是太想着顾言了,不想让她在许攸宁那边左右为难,所以速度稍微慢了些,连徐离跟蒋毅等人都在说他今日的动作是在是拖拖拉拉的。 “我道歉,”识时务者为俊杰,她不想增加不必要的争吵,这种日子应该是开瓶酒庆祝一下的。 “我不接受,”白慎行恼火,一而再再而三的让自己置身险境已经让他忍无可忍了,每一次他怒火中烧都能被顾言轻飘飘的化解。 “那要如何?”见白慎行似乎要跟她杠到底,她开口问到。 顾言这句话直接让他滞住了,如何? 他还真不知道。 “你我是夫妻,面对敌人的时候应当采取最快速最有效的方法,而不是两人在家里为了一些已经解决的事情来争吵,慎行、你不觉得这很累吗?若仅仅是因为我怀孕你过多担心我的安危那么我道歉,我保证下次不管做什么我都提前告知你,你看行不行?”顾言压低了嗓音轻柔的说到,迈步道白慎行身侧伸手想去搂他的腰。 白慎行一把捏住她纤长的手指。 “你上次也说过这话,”他记得清清楚楚,顾言上次也是这么忽悠他的,这次还上当,当他傻? 白太太嘴角抽搐,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上次也说过这话?什么时候、?她怎么不记得了? 搞什么?俗话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这么意思? 面对一本正经的白先生,白太太瞬间词穷了。 说不赢怎么办?上嘴吧! 顾言直接贴上了他的薄唇,轻缓的撕咬着,撩拨着白慎行。 自打顾言怀孕开始,白先生就在未开过荤,以往天天能吃到肉的人突然被喂了个把月的青菜能嗷下来已经不错了,这会儿顾言主动撩拨他,他要是还扛得住那绝对是柳下惠了。 见白慎行抓着自己的手缓缓松开了些,顾言抬手附上他的脖子,动情的吻着他。 白先生此刻可谓是浴火中烧,恨不得马上将她推到吃干抹净,可是、不能。 他放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隐忍着欲火。 而此刻的顾言,对他来说绝对是小妖精附体,不仅主动撩拨他,还时不时的蹭着他,让他难耐。 白太太好奇,为何她都上下其手了白先生还是这么矜持,她缓缓松开他,睁着委屈的大眼睛瞅着白慎行, 看的白先生心痒痒,却也只能冷声道;“闹够了?” 哈?白太太蒙逼。 “闹够了下去吃饭,”白先生教训她。 吃饭?她都这样了他竟然让她下去吃饭?在开什么国际玩笑? “想要,”顾言糯糯开口,憋着嘴委屈极了的模样看着白慎行。 白慎行一声叹息,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别闹了、先下去吃饭。” “想要,”她再次重申。 “怀孕了、不行,”白慎行冷声开口,言语中满是严肃。 听到这句话的顾言简直都快哭了,怀孕了不能?要是知道她还费劲撩拨他半天做什么? 这会儿弄得自己都难受。 水哒哒的眼睛瞅着白慎行,一副越越预期的模样瞅着他。 “哭也没用,”白先生开口,一副长辈在教训不听话小辈的模样。 看来顾言是真的不知道怀孕须知到底有那些内容,回头一定要好好抓着给她上上课。 “你虐待我,”顾言张嘴就来。 白先生此刻额头青筋直爆,不知道是隐忍引起的,还是被白太太刚刚那句话给刺激的。 虐待她?到底是谁在虐待谁啊!白慎行扶额无语。 “忍忍就好了,”难受的是他,到头来他还要耐着性子去哄着她,到底谁虐待谁? 他每晚抱着她睡觉,可看不可吃已经够隐忍了,偏生顾言自打怀孕之后睡觉姿势越来越不老实,时不时的蹭他一两下,让他大晚上的起来冲冷水澡的次数简直就是数不胜数。 若是早上起来心情好,她还时不时的跟你闹两下,更是让他难受欲火喷张。 近来天气转冷,顾言本就体质属寒,睡觉的时候若是感到冷会不自觉的将自己的爪子伸到他的腰部感受温度,每晚被她纤弱无力的爪子这么搂着撩拨,到底是谁在虐待谁? 他都没控诉,这小丫头今日到还是有脸说了? “我不想要宝宝了,”顾言闹腾。 天晓得、她不是个对欲望很看重的人,可今日不晓得是怎么了,竟然会缠着白慎行了。 难道是怀孕了性子也改了? 喜欢时不时的闹他两下自己才舒服点?顾言深深的鄙视自己。 “瞎说什么?”白慎行一把将她扯开,眼神凶狠的看着她,试图让她收回刚刚那句话。 “我就说说,”顾言低垂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模样可怜巴巴的瞅着白慎行。 “不许说,”他怒。 怀孕的时候本就有过小产迹象,差点保不住的孩子好不容易保住了这会儿还说不想要宝宝,不是找骂是什么? 白慎行对这个孩子似乎很看重。 为何?他指望这个孩子能让他跟顾言的家庭更加圆满幸福,他将这个家庭的幸福寄托在孩子身上。 “下去吃饭,”白慎行也不想听她说什么了,在由着她这么闹下去,忍不住就坏事了。 “你不去啊?”顾言浅问。 “我去冲个澡,你先吃,我就来。”白慎行无奈。 “那我等你。” “你最近怎么这么不听话?”白慎行皱眉看着她,眸间严肃正经的神情让顾言一愣一愣的,最终什么也没说憋憋嘴去了餐室。 而白先生,老地方,浴室冲冷水澡。 顾言本是不想让白慎行多说什么,事情能解决已经是很不容易了,若是这会儿还跟白慎行吵一番倒显得有些得不偿失了,没必要去为了一些琐事争吵,撩拨他是有心的,可是让自己难受是无心的,哪儿想着以往一撩拨就上钩的白慎行今晚这么能隐忍,愣是将自己贴进去了都不带动的,天晓得他说怀孕了不能的时候,她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 她不是腐女,可面对这种情况也会想吐血的。 顾言坐在餐桌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晚餐,显得有些食不下咽,让站在一旁的佣人显得万分焦急,今日先生本就心情不好,若是太太在来个食欲不佳岂不是让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为难? 白慎行在浴室冲完澡下来,见顾言有气无力的撑着下巴在餐桌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往嘴里送着东西,直蹙眉。 而她的这副景象看在白慎行眼里是,欲火没解决,导致食不下咽。 “好好吃饭,”白慎行伸手敲了敲桌面。 顾言撑着下巴并未变换姿势,仅仅是撩了眼白慎行。 张岚不由心底疑惑,一向成熟稳重的太太今日是怎么了? 怎么显得有些小孩子气? 难道是跟先生刚刚情绪不好有关? 而站在一侧的佣人似乎都是这个想法,一向清冷高雅的太太今日怎么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顾言,”白慎行再次开口,言语中尽是警告。 白太太继续无视,并不理会白先生语气中的不爽。 白先生嘴角抽搐的看着白太太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撑着下巴在桌面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往嘴里送着饭,伸手捏了捏眉心,头疼。 “明天我让妈过来住几天,”白慎行开口。 眸光看着顾言。 “让妈跟过来做什么?”她可是还记得上次陈涵不声不响将她撑到吐的场景呢! 在白慎行面前吃饱了不想吃,她可以撒撒娇卖卖萌什么的,白慎行往往是拿她没辙的。 可陈涵不行啊,她是长辈,这些招她使不出来啊! “看着你好好吃饭,”来做什么?明知故问。 顾言本想出口反驳,奈何放在一侧的手机响起,她起身去阳台。 那侧转来平静的嗓音道;“许溟逸的事情是你做的?” “是,”她应允。 此刻舒宁端着酒杯站在阳台上,颇为无奈的看了眼阴霾的天空,由于傍晚的那场阵雨,此刻天空并没有繁星跟月亮。 天晓得她下午接到信息的时候,心底竟然狠颤了一下,这种异样的感觉即便是被她压下去了,很快就又遍布全身。 她一如往常的去了夜场,想去寻一夜欢情,可当她快要进行到重要阶段的时候竟然生生的止住了动作,天晓得,她刚刚的脑海里竟然全都是许溟逸的存在。 这种感觉到底有多操蛋。 “你现在是什么感觉?”顾言问。 “我?”她冷嘲,“能有什么感觉,谢谢你替我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当初许溟逸不声不响的就让自己出了车祸,如今顾言让他生死未卜岂不是因果轮回? 恶人自有恶人收。 “遵循内心的感觉比什么都重要,”顾言拿着手机转身看了眼屋里的白慎行,见他面无表情的望着自己,跨步往旁边挪了挪,离开他冷酷的视线范围之内。内心的感觉? 内心的感觉就是想去看看他是死是活,可是能吗?不能。 她早就说过他们之间再无可能的。 留在汉城一来是为了养伤,二来是为了跟许溟逸周旋,如今、伤也好了,许溟逸也生死未卜了,她还有什么感觉? “听过那么多道理、依然过不好这一生,”她借用前段时间看过书本中的一句话,随即收了电话,扔进客厅的沙发里,靠在阳台上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而这边,许溟逸自从被送进手术室,一直到现在都未曾出来,整整两个小时过去了,许家等在外面的人嗓子都哭疼了。 许攸宁颤抖的坐在走廊上等消息,许老太太跟许父许母此刻都坐在一侧,许父安慰着家里两位女士。 “别担心,医生说了,先下来的是推土不是碎石算是万幸,再者你哥哥护住了头部,会没事的。”郝雷见许攸宁隐忍着哭声死死的咬着自己的手,不忍心看下去,想将手背从她口中拉出来,偏生许攸宁像是认定了似的不松口。 她是医生,知道医生说的这些话都是真的,可是事实是她真的不能就这么放松自己的心情,她要见到人之后才敢确定啊!明明顾言已经答应撤诉了,本是皆大欢喜的事情,怎么就在路上除了意外昵?而且还是天灾人祸,这让她怎么接受的了啊? 这天、许溟逸生死未卜。如果舒宁知道开车撞他的人是许先生会如何? 第一百六十九章:俞少将有何贵干? 顾言收了手机站在阳台一会儿之后才进去,一进去便见张岚有些为难的自己,而白慎行此刻早已满面寒霜,她莫名其妙这是怎么了?不就是出去接个电话的功夫? “太太、晚餐都冷了,”张岚轻生开口。 顾言一囧;“我、舒宁的电话,” 她扬了扬手中的手机。 白先生一声冷哼,不言语,撩了眼张岚;“晚点端上来。” 这夜、白先生被白太太撩拨的心情不佳就算了连个晚餐都吃不好更显心情郁闷。 而这边,许溟逸在手术呆了七个小时候之后直接进了重症监护室,医生的说法很笼统;“护住头了没什么大事,要休养一段时间是真的。” 至于时间长短因个人而异。 许溟逸从手术室出来许家三个女人直接昏过去两个,许攸宁颤颤巍巍的跟着去重症监护室,若不是郝雷在身侧搀扶着她估计她连站都站不起来。 警察说,这件事情的职责再于司机不知晓汉城的道路法,以及关卡那边的疏忽。 如果势必要追求起来司机坐牢的概率比较大。 第二日上午,顾言于早上八点前往医院看望许溟逸,与其说是看许溟逸不如说是看许攸宁。 她到办公室的时候许攸宁萎靡不振的坐在重症监护室外的长椅上,她迈步过去从风衣口袋掏出手帕,直接递过去给她。 “一晚上没休息呢?”她浅问,面上带了些许心疼。 “恩、”她整个人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快去休息会儿吧!教训我的时候一套一套的,怎到你自己身上就不行了?”顾言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尽显温情。“你说好好的怎么就会出这种事情呢?”许攸宁哽咽的嗓音让顾言听起来十分不舒服,却也只能无力劝解。 “交通部门已经下达事故详情了,你二哥已经过去处理去了,不会有事的,”顾言轻声安慰道。 她只能将外面说的那些言辞拿来说给她听,多余的,她不知从何开口,毕竟这次事故……。 许攸宁身为医者,一直以为自己见惯了生离死别,不说麻木最起码应该是百炼成钢了,可是待事情发生到她自己身上的时候她才知道,哪有什么百炼成钢,如果现实的巴掌拍到你身上来,还是一样会痛会难受。 就好比她现在。 她在手术台上发生任何以为她都告诉自己,这是自然规律要遵循生离死别,可现实是发生到自己身上来的时候,她很想大吼一声,去你妈的生离死别自然规律。 顾言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临近十点,陪着许攸宁吃了些东西在听了下医生对于许溟逸症状的总结,让她没想到的时候在医院停车场碰见了梁意。 好久没见的人此刻突然站在自己面前,她还是有些许恍惚的。 “言言,”她出声喊她。 “陈太太,”她简言道。 这声陈太太喊的她心头一冷,随即便心理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难受。 “言言怎么来医院了?是生病了嘛?”她深知她对顾言要求太高,将她逼离自己身边,可如今她想再次解释清楚,却发现千言万语汇集心理却不知如何从嘴里说出来,这种感觉让她很无助。“没有、来看一位朋友,”顾言站在车前缓声开口。 “你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喝杯咖啡?” 郑武在驾驶座上看着太太站在车前跟一位女士说话,两人聊了几句便见顾言反手敲了敲副驾驶车窗,他懂。 开门下车,毕恭毕敬道;“太太、时间到了。” 顾言朝梁意点头,一脸歉意;“很抱歉。” 其余的她不想多说,对于梁意、她不知说什么感觉,多年未见见面之后一再要求她如何,这样的事情不止一次两次,她受不了。 怕就怕这世上有些人明明做错了事情还一副你必须原谅她的模样。 顾言上车,郑武驱车离开,梁意一直望着她车身不见才站在原地轻叹一声,伸手将眼角的一滴泪摸下来,随后便进了电梯上楼离开。 城市美景倒退,当郑武驱车到昨天事发路段的时候,她脑海中闪过一丝恍惚,昨日的场景就幻灯片一样在脑海中重复出现,她是如何安排那场出人意料的意外的,又是如何让警方查不到证据的。 这一幕幕在她的脑海中重复出出演,伸手将包里电话拿出来,拨了舒宁的号码。 久久未接。 随手将电话丢进包里,心理万千思绪犹如烦恼丝一番在心理狠狠的缠绕着,绕的她喘不过气来。 伸手将窗户按开些,吹进来些冷风才让她清醒过来。 如果说别人的人生是负重前行的话,那么她呢? 万般算计是为何?谋生还是谋爱? 只怕都不是。 十月中旬的天气连着下了一个星期的阴雨,阴霾的天气从开始就未曾好过,断断续续的雨天让她肩上旧伤复发,任由白慎行每日心心念念的伺候着她,该疼的时候还是跑不掉。 顾言坐在gl办公室,听取这露西将底下投行的工作报告上来,她好定夺签署大名,在旁人眼里明明是很好的天气,不冷不热穿两件刚刚好的天气,可在顾言这里却格外要人命,肩甲处的疼痛一阵一阵的侵袭过来,很快的将她的理智拉到了疼痛那边去,露西的话语还在继续,而她思绪已经开始飘忽。 “你怎么了?”露西见她不对,对手将平板放在桌面上,匍匐上去问着她。 顾言疼痛难忍,趴在桌面上面色苍白单手捂着隐隐作疼的肩膀,咬着牙一言不发。 “我去给你找个热水袋来,”露西一边出门一边回头看顾言,生怕她一个坐不住直接倒在桌子底下。 她三五步奔到秘书办,“张晋呢?” “张秘书跟赵总去底下视察去了。” 真是关键时刻掉链子,“你们谁有热水袋接我用用。” 她出声问。 没人有,她无奈,回到顾言办公室,在她洗手间抽了快毛巾用热水打湿,拎干了出去放在她左肩处,滚汤的热气侵袭而来,让她稍微缓解一些,却也是治标不治本,不过三五分钟毛巾冷却疼痛感继续。 露西急得满头大汗,拿出手机给张晋打电话,将顾言的状态告知他。 张晋撂下赵阳直接狂奔回公司,路上给许攸宁打电话。 “顾言肩伤发了,你能过来看看不?” “我走不开,”许溟逸至今第七天过去了还未醒,她片刻都不能离开。 “你告诉我改如何做,”张晋急切道。 “止痛药现在是不能吃了,用热水吧!跟去湿气一样,只能用老法子,用点艾草包,”许攸宁在那侧指导他们,张晋竖着耳朵听着。 张晋去了趟药店将东西备齐全,狂奔回gl。 顾言疼的不能言语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但今时不同往日,她是个孕妇啊!疼下去会不会出问题? 顾言想;或许是她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太过极端了,以至于上天这么快就给了她惩罚,让她好奇的是,她不是不信什么宗教信仰的么?为何会突然之间生出这种想法? 而此刻、首都基地里面,俞思齐跟陆景行等人在书房商量事宜,两人正在紧要关头,放在一侧的手机响起,他冷眼看了声,随后当着陆景行的面便接起来。 “有事?” “顾言在汉城的这一波你出自你,还是出自他,”那边传来清冷的女声让坐在对面的陆景行直皱眉。 “很重要?”俞思齐除了对待顾言之外,似乎还对谁都没有什么耐心,更何况,他们现在在谈论的事情无端被终止。 “不重要么?” “如果是你,一切好说,如果不是你证明顾言正在脱离你,不需要你,俞思齐、你好好想想,”那边冷嘲的声音让俞思齐心头一颤,随即剑眉紧拧。 “要是顾言知道你说此番话语会如何?你猜。” “我与她本就是利益平等关系,知道又如何,”她浅笑。 俞思齐冷眸进蹙,随即缓缓道;“如果我是你,会再次离开,因为许溟逸已经开始在查探你的过往了,而且颇有眉目。” 对于舒宁他没什么好感,能跟她聊上仅仅是因为她是顾言的人,而此刻舒宁无疑是逾越了,越过顾言直接跟自己交谈。 “你觉得你们之间是利益平等关系,其实不然,顾言原定的动作并没有这么快,如果不是i知道许溟逸已经有眉目了,我相信她更愿意看着许溟逸一步一步走向绝望,而不是直接下狠手,毕竟、这汉城已经不太平了。”俞思齐收了电话端起桌面上的茶水猛喝一口。 做在对面的陆景行轻弹烟灰,言语中漫不经心道;“不是你的风格。” 俞思齐轻嘲,不知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嘲笑陆景行;“什么才是风格?你精心算计娶沈清,到头来两地分居这叫风格?” 五十步笑百步,好不到哪里去。 陆景行似乎不在意他说这番话,只是轻笑道;“我比你好,最起码我得到手了,而你为他人做了那么多年嫁衣。” “如果你是来讨论这个的,那么我想我俩没什么好谈的,”俞思齐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两个大男人在谈论情情爱爱的,是有多无聊? 闲的蛋疼? 陆景行走后,他一人靠在沙发上将手机拿在手上微微转悠着,随即拨了电话出去。 而此刻、正扒在办公桌上的顾言听见手机响起,看了眼,随即对围在自己身侧的露西跟张晋道;“你们先出去。”“都这样了,你还有劲接电话,”露西没好气的歪叽着。 “你按着艾草包,好了喊我们,”张晋拉着露西出去,露西一路上恨不得骂骂咧咧的。 “你就不能少说一句,本来就不舒服,你还说她,”张晋没好气,女人是不是天生都这么叽叽歪歪的? 露西气结,瞪大眼睛瞅着他,一言不发。 “俞少将百忙之中抽空跟我联系是有何贵干?”她面色靠在沙发上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毫无波澜。 俞思齐在哪测听见她这番调侃的语言,浅笑道;“百忙中抽空出来想跟顾总聊聊人生和理想。” “少来,”她蹙眉,语气却依然平静。“舒宁给我打电话了,问及此次许溟逸的事件出自谁之手,”俞思齐在那侧端着手中的杯子缓缓转着,想听去顾言的意见。 “我说过了,是我,”她道。 对于舒宁的再度追问她并没有显示出不耐烦的意味。 “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俞思齐语气中有些担心,担心什么?担心许攸宁知道此事。 “你我、舒宁、白慎行,”顾言一手捂着肩膀上的艾草包,一边缓缓道。 “你小心谨慎些,痕迹我来处理,”俞思齐叮嘱她。 “老俞,”顾言突然喊到。 “恩?”他浅答。 “我以为我起先跟你说的时候,你会问我为何,毕竟许攸宁你也认识。”顾言很好奇,她前些时日跟俞思齐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并未问任何多余的话语,仅仅是回答让她等着,一切他来解决。 明明许攸宁也算得上是他的好友。 俞思齐握着手机的手一紧;随即缓缓道;“因为我信你。” 因为你是顾言,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去对付一个人,哪怕那个人是你闺密的哥哥。 这么多年,顾言的存在跟许攸宁的存在是不同的。 何来不同?一个可以跟他并肩作战的女人和一个处处需要人维护的女人,他首选的是第一。 他熟识顾言,所以知道她话语中的可信度到底是多少。“谢谢,”顾言轻声道谢,言语中有些无力。 而这突然的转变并没有让俞思齐听出来。 “客气了,”他答,你在边境将我救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你我之间的关系无论在何种时候都不会轻易转变。 “谢谢、真的,”她在度感谢。 “舒宁那边你准备怎么办?”俞思齐担心。 “她不会看如何的,”顾言看来,舒宁觉不对轻易做出什么,许溟逸与她而言不过是过去式,甚至她带着报复的心理接近他,为了什么大家都不言而喻。 舒宁绝不会在许溟逸身上浪费过多的感情,这点毋庸置疑。 “有事联系,”俞思齐挂了电话。 顾言的手机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本就左肩疼痛难耐,这会儿俞思齐挂了电话,她似乎已经痛到了极点。 张晋跟露西两人站在外面良久都未听见顾言的呼唤声。 “要不?给白董打电话让他过来?”露西提议。 “打,”张晋直接敲定。 他转身拿着手机过去,露西担心顾言,偷偷摸摸的推开一点点办公室的门跟小偷似的朝里面观望,这一望整个人都不好了。 顾言额头抵在桌面上,整个人做坐不住,手里哪里还有什么手机。 白慎行此刻正在公司召开高层极度会议,一些管理层人员因为处事不当导致下面许多商场颇有怨言,他此刻面目寒冷的坐在上面,一干人等坐在下面战战兢兢的坐着报告,老板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许特助坐在一侧,示意他们一个接一个的做报告。 大难临头谁都不敢多言语。 白慎行放在口袋的手机释意响起,众人第一反映就是谁这么大胆开会不管手机?不知道老板今天心情不好呢? 直到看见老板从口袋里将手机掏出来,坐在下面许赞带头松了口气,这要是下面那个高管的手机响起来,只怕又要有人倒霉了。 白慎行看了眼、是陌生号码,随即掐掉,放在一侧,点了点下巴,示意他们继续。 而不过便可、许赞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看了眼是gl张晋的号码随即便看了眼白慎行,捂着电话出去接听。 “怎么了?”应路边公司偶尔会有一些业务往来他们留了号码,最主要的是当老板想找太太电话打不通的时候,他有人可联系啊,许赞一直觉得自己的做法是相当明智的。 “白董呢?”张晋着急道。 “在开会,你找他什么事儿?”许赞站在会议室外面接着电话问到。 “老大出事了,在公司。” 一听顾言出事,原本靠在墙身的许赞立马站直,急切道;“出什么事儿了?” “旧疾复发,疼晕过去了,”张晋原本只想说顾言不舒服的,可听见露西在办公室大声喊着他,推门进去见顾言真个人面色苍白的靠在她身上,顿时说了出来。 “马上来,”许赞一刻都不敢耽误,直接推门进去在白慎行耳旁耳语两句。 他话语刚落,白慎行猛然起身,捞起座椅上的外套直接狂奔出去,众人在会议室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安迪主持会议,老板要求今晚八点之前将总结发他邮箱,”许赞交代安迪两声便直接出去。 而坐在右侧的安迪将许赞刚刚进来说的那两句话悉数听见了耳里。 “太太旧疾复发、疼晕过去了。” 她心头犹如被人狠狠刮了一刀似的在滴着血。 太太?看网上消息她知道他们两人已经同居了,可许赞这么直呼其太太,她心底竟然会有种受不了的感觉。 为何? 这种感觉会这么强烈。 她忍住心中的不适缓缓开口,“白董有急事离开一趟,各位继续,会议完之后将原稿电子稿统统交到秘书办。” 许是老板走了,没有低气压,正场会议开下来还算是顺利。 白慎行的存在对他们来说如同南极冰雪般,冻的他们瑟瑟发抖。白慎行一路狂奔到gl,却被告知张晋已经将人带往医院,他在度辗转到医院。 等他到的时候医生刚好从病房出来,许赞迎上去,白慎行直接推门进了病房,只见顾言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露西手上拿着艾草包按在她的左肩上。 “怎么回事?”他冷酷的嗓音让露西按着她左肩的手一顿,艾草包差点从手中滑落。 “旧疾复发,医生说了、没办法只能驱驱湿气,”这种深入道骨髓里面的旧疾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治疗好的,就跟那些老太太一样,一到刮风下雨就会骨头疼,顾言也是一样的,只不过她疼的比那些人厉害许多。 白慎行迈步过去,露西退开站在一侧。 张晋上来道;“跟白董联系的时候白董掐了我电话,还是希望白董能将号码存一下,毕竟老大身体不好,若是有事情我们也能及时联系到您,医生说了近日天凉,别受寒最好,白董在、我们就先走了,”张晋捞起丢在沙发上的外套带着露西出去,外套是刚刚抱着顾言下来的时候搭在她身上的。 张晋带着露西出去,一出门她就开始不爽了;“什么嘛、还掐你电话?” 这边许赞刚从医生办公室出来便听见露西站在走廊上骂骂咧咧,一副泼妇像,听了一会儿便上前,低声到;“很抱歉、老板在开会的时候不习惯听电话,以后有事情联系不上老板我会代为转达,”许赞言语中尽是谦虚,让露西生生闭了嘴。 随后待他走了之后接着道,“了不起啊?自己老婆疼成这样他不也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 “你少说两句,”张晋头疼不已,虽说她说的话都是真的,可是那么不堪入耳的话私底下说给他听听就好了。 要是说到白董耳里,有她受的。许赞敲门进去见百身材一手按着艾草包在她的肩膀上一手摸着顾言苍白的脸颊。 “老板,”许赞道。 “医生怎么说?”白慎行浅声到。 “医生说,旧疾治好的机率不大,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阴雨天的时候最好不要受凉,这样可以缓解疼痛,太太今日疼晕过去可能是跟连日来的阴雨天有关,”许赞将医生说的话语传达给白慎行。 白慎行点头,眼眸中满是自责。 “让冯叔把房车开过来,你去办出院手续。” 随即许赞将事情交代下去,半个小时后冯叔在山水居将房车到医院,白慎行抱着顾言回山水居,一路上一言不发抱着昏睡过去的顾言在怀里,顾言身上盖着他的西装。 一到山水居,山水居的佣人便开始紧张起来,为何? 因为太太生病了,每每太太生病的时候对山水居的佣人来说,绝对是个不眠之夜。 这日下午,白慎行在浴缸里放慢了水,将顾言放进去,浴缸里面放着早已经准备好的艾草,让顾言泡了个艾澡,许是热水的温度让她稍稍好过些,面色由苍白转向了红润,白慎行心底微微送了口气。 这日下午,白慎行守在她身侧,将毛巾一块块的换下来,让她的肩甲之处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温暖。 当顾言幽幽转醒的时候便见白慎行沉着脸坐在自己身侧,将毛巾拎干了放在自己肩甲处。 她伸出手微微握着他的手背,白慎行心疼的眸子对上她,眼里说不清的情绪流露出来。 “还疼不?”他问。 “老毛病了,”顾言浅答。 以往疼的时候比这更甚,深入骨髓的疼痛真正疼起来的时候绝对不会给她喘息的机会,多年旧疾已经治不好了。 “医生来过了?”顾言有气无力道,青紫色的唇瓣告诉白慎行她此刻很虚弱。 “恩”他答。 “宝宝如何?”她只关系这么疼下去会不会对腹中胎儿有影响,毕竟白慎行很在乎这个孩子。 很在乎。 她时常在午夜转醒的时候听见白慎行在摸着她的肚子跟宝宝说着话,时常在跟宝宝将这他们小时候的故事。 她现在比起自己,更担心的是孩子。 “没事,乖得很,”白慎行轻轻摸着她的脸颊缓缓道。 他该有多高兴,他的太太在自己疼晕过去之后想起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他们的宝宝。 顾言明显松口气。 嘴角牵起一抹微笑,乖巧的在白慎行的大掌下蹭了几下。 跟只慵懒的猫儿似的。 这晚、白慎行守了顾言整整一晚,连晚餐都是他亲自喂的,小心翼翼的模样如同对待瓷娃娃一般,生怕她碎掉。 秋季天气本就阴雨寒凉,不感冒容易可若是不受凉似乎不可能,特别是在这种冷热交替的时候,热了就脱冷了就加的情况下。 晚七点半,陈涵跟白朗带了名老中医上来,年岁似乎颇大,走路的步伐却是矫健的很。 “石老,”白慎行颇为尊敬的喊了声。 石老是汉城中医院的一名退休的老医生、医术高超,之所以会认识他是因为白朗有段日子头疼吃了许多西药跟医生都没看好,却被石老的几副中药给调理好了,此后在未复发过。 而下午时分,白慎行将顾言的情况说与白朗听,希望他能将人带到山水居来一趟,白朗欣然答应。 以为只是小事,可在见到顾言的时候有点不敢置信,一向鲜活的顾言此刻无比虚弱的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厉害。 陈涵更是捂住嘴,上前去;“言言。” 顾言虚弱的睁开眼,肩甲处的疼痛只是缓解了一些,本就疼晕过去,此刻一点点疼痛都足以让她难受许久,听见有人轻唤她,她微微睁开眸子,见陈涵站在自己面前,虚弱的张开嘴喊了声。 “妈。” 这一出声更是让白朗跟陈涵两人蹙眉,“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 陈涵颇为急切的问到,眼眸中尽是担心。 “妈、让石老看看,”白慎行在一侧提醒到,顾言此刻本就虚无力,在过多言语可怎么好? 陈涵望了眼白朗,白朗领会出去,拿着手机给顾轻舟打了电话,顾轻舟跟白鹭正在吃饭,立马搁下碗筷直接狂奔山水居而来。 “哪里疼?”石老坐在床沿问到。 “左肩,”白慎行站在身后回答。 “拉开看看,”石老吩咐白慎行,白慎行伸出手将顾言身上的睡衣退至左肩的弹痕处。 石老苍老的眸子明显一滞,随即蹙眉冷声道;“子弹伤的,?” “恩、”顾言虚弱无力。 “多久了?”石老问。 “近八年了,”顾言轻生回答,在她出国的第二年被枪伤,那年她二十岁,如今她二十有八,整整八年过去了,这八年每到阴雨天就疼上一阵,原以为麻木了,不料还是会疼晕过去。 “疼的时候什么感觉?”石老伸出手在她肩甲处按了两下,顾言呻吟出声,似乎疼痛难耐。 “骨头里的疼痛,”顾言浅声到,她看过许多医生,医生都说是当年伤口没处理好留下的后遗症,这么多年过去了,在好几乎无可能。 “你这已经深入骨髓了,想彻底好、几乎不可能,”石老直接断定。 陈涵在看到顾言肩膀上枪伤的时候已经不能言语了,这么显眼的疤痕,当顾言说出八年的时候,那语气中带着的平静好像八年前的事情不过市长过眼云烟似的。 八年,什么概念? “八年来、每每阴雨天都会疼痛还是偶尔?”石老接着问到。 “每每,”顾言答,每每阴雨天都会疼痛,只是程度不同而已,极大部分都只是浅浅的疼,除非天气连续不好,她才会像今日这般疼的撕心裂肺晕厥过去。 “我按下,疼你告诉我,”石老说着便伸手在她左肩之处一寸一寸的按着,围着她的伤疤处缓缓的按下去,越临近伤口的地方疼痛感越强烈。 “疼,”顾言虚弱出声,白慎行在一侧看的心疼不已,随即便伸手将抚着她苍白的脸颊。 “乖、”他轻声哄着。 石老抬头看了他一眼,仅仅是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手给我,”石老朝她伸出手,顾言将手从被子里面拿出去放在他面前。 头发花白的老头坐在床沿给她把这脉,神色之间颇为坦然,眉头紧蹙的模样让白慎行担心不已。 良久、他缓缓松开手。 摇头道;“没办法、想要不疼,每日用艾草敷在伤口处,可以祛湿气,若是想根治可能性不大,时间越久越难治,还有、要提心一句,胎盘前置可大可小,还是尽早去医院看看的好,”石老言语中也颇为无奈,对于这种时间拖久了的病人,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就没什么办法让阴雨天不疼么?”陈涵在一侧缓缓开口。 “每日祛湿气,用盐跟艾草包,会好很多,若是想根治,只能试试,前提是要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再说,可不能在疼晕过去了,你儿媳妇儿身体不好,在疼下去估计对孩子不好,”石老说着准备起身。 “石老刚刚说胎盘前置?”白慎行担心道。 上次产检一切还好,怎么才过了不过半个月的功夫就胎盘前置了? “可能是跟孕妇身体有关,你们也别太着急,好好调养没什么大事的,”石老见一屋子人神色紧张不由的开口解释,看白慎行的面色的时候他眉目之间露出些许不可置信。 这个后生他是听说过的,只是今日见他如此上心他的太太,还在他的意料之外。 “多谢石老,”白慎行微微颔首,尽显晚辈姿态。 “不碍事,回头你让人跟我去我店里那些艾草过来,比外面卖的好,”医者仁心,他身为一个医生救死扶伤是他的职责,何况他对面前这个后背有些不可置信的看法。 “好,有劳石老了,我让人跟您去拿,改日我太太身子好些我带着她登门拜访,”白慎行将石老送到卧室门外,白朗送他出门。 两人站在门庭处浅聊了一会儿;“后生可畏啊!” 石老摸了摸自己短短的胡子笑着道。 “倒也算不上,只是两个孩子在一起不容易,如今苦尽甘来,自然是要上心些,”白朗谦虚道。 白慎行对待顾言他看在眼里,这世上太多的男人做不出来,而他儿子似乎做这些都是平常事宜。 “谦虚了,”石老笑道。 “我就先走了,身子好好调养,来年你们白家要添新丁囖,”石老看着白朗笑道。 “我太太近日还在琢磨儿童房是用蓝色好还是粉色好,还望石老给点意见,”白朗言语中带着套路。 石老是过来人,怎会不知他问这话的含义,可白家这样的家庭生男生女不一样?况且以他儿子对待儿媳妇儿的态度,又怎会在忽生男生女的问题,他笑道;“蓝色好,汉城临海,海天一色碧海蓝天。” 白朗喜出望外,虽说白慎行跟顾言都不在乎是男是女,在医院产检的时候从未问过医生,可陈涵每每想着装修儿童房的时候选不定是男是女,在蓝色跟粉色之间纠结许久,如今只怕是要选蓝色了。 他们白家的新丁是男孩。 白朗开怀大笑,目送石老离开。 想着自家太甜不止一次想问儿子儿媳医生说是男是女,可又碍于小夫妻两人自己都不在意,她若是多嘴问就显得有些不好,一直生生忍到现在。 顾言躺在床上,白慎行靠在床头看着她,伸手摸着她苍白的面颊。 “慎行,”陈涵将手中拎干的热毛巾递过来,顾言感受道温度睁开眼睛,缓缓望着白慎行。 “不是说没事嘛?” “是没事,不要多想,”白慎行安慰道,实测是他心理此刻也焦急万分,刚刚石老说胎盘前置的问题让他心都提起来了,可又不能在顾言面前表现出来。 而这边、晚八点,许攸宁刚查房出来,准备来看看许溟逸,可在重症病房门口看到的人影让她整个人愣在原地。 ------题外话------ 恭喜不言,文文字数一百万,求撒花求投票求钻石,一百万、不言会开新文,挖个坑,亲们等着跳哈~ 第一百七十章:想要? 许是心里罪恶感太过浓烈还是如何,舒宁在夜场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处在浑浑噩噩期间,站在夜场门口她狠抽了十来支烟,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去看看许溟逸,在医院门口的时候他屡次想打道回府,不料最终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进去了。 当站在病房门口看见他浑身插满东西的时候她内心还是狠颤了一下,心想,果然是顾言的手段,要么不动手,要动手绝对让对方毫无还手之力。这么多年她怎会不知顾言对待敌人的手段,也许是晚上的威士忌逃过浓烈,也许是今晚的情欲解决的不够到位,此刻的让竟然万分想念与许溟逸胶合的日子。 如此想来,她简直就是个流连烟花场所的女人,与那些女人如出一辙,多年前的离开并未让他们有依有靠,相反的多年之后回来两人依旧单身,只是立场跟生活圈子已经大相庭径。 身后的一声惊呼吸引了她的注意,心想,糟了。 当许攸宁站在身后轻唤她的时候她才微微转身;一脸浅笑道;“顾言说你哥哥出车祸了,已经好久没回去了,我思忖着要找你只能过来了。” 她面色并没有什么异常,甚至是平静的很。 一时间,许攸宁以为自己看错了,刚刚那个站在病房门口一脸哀伤的女人是她的错觉,现在的舒宁脸上哪有半分哀伤?有的只是云淡风轻。 “我在医院呆好久了,”许攸宁略微疲惫道。 舒宁点点头,“你是医生,要注意身体。” 看似漫不经心的言语跟平静的面容实则内心深处真的是云朝翻涌,而这种颤栗感只有她自己懂。 这晚,舒宁从医院离开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一点,她打车回临水湾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 环顾了一周顾言的这个房子,她想、或许她真的需要好好度个假。 第二日早、顾言醒来拿起手机看到的是舒宁说她出去度假的消息,随即稳了稳心神将手中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有些出神的想着舒宁的事情。 白慎行从浴室出来见她发呆,迈步过去摸了摸她的发顶;“在想什么?” “洗好了?”她并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 “去洗涑,吃完早餐去医院,”白慎行将她从床上带起来。 “去医院做什么?”她疑惑,前几天不还去产检了么? “检查下总归是好的,听话,”白慎行轻哄着她。 石老昨晚说胎盘前置的话,一直萦绕在他耳边,担心的整晚都没睡好,若不是顾言身子不好,他恨不得昨晚就带着她去医院。 今早起来见她精气神不错才会想着带她去医院。 肩膀的疼痛来的快去的也快,陈涵跟白鹭两人昨晚几乎没怎么睡,一晚上都在用艾草给她驱寒,而白慎行很明显的被赶到客房去睡了一宿。 用两位长辈的话语就是,白慎行不会照顾人。 一早下楼白慎行跟陈涵两人就嘘寒问暖的、问身体情况,昨晚,白鹭见到顾言肩膀上弹痕的时候整个人都镇住了,甚至有些不敢置信,一个女孩子当初是经历了什么才能如此熬过来的? 此后,她在心理暗下定论,一定要对顾言更好些。 “妈、我一会儿带顾言去趟医院,”白慎行在餐桌上交代陈涵。 “去医院做什么?”白鹭紧张兮兮道。 “石老昨晚说胎盘前置,去医院检查下放心些,”白慎行心理紧张的不得了。 “你去上班,我跟姑姑两人带言言去,陈涵自发揽下带她去医院的活儿。 白慎行嘴角抽搐,隐忍着开口;“不用。” 最终,白先生还是没能拧的过家里的老佛爷任由他们带着顾言去医院,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感觉他此刻是深深的体会到了一把。 底下的秘书在报告事宜,他一个字也峨眉听进去,心理时时刻刻想着顾言,想着检查结果怎么样了,一上午下来看了千八百回手机了,生怕错过了电话。 可偏生、两位大人也是不长心的,带着顾言检查完之后,听了医生交代的事宜,发现没什么事儿,就没放在心上,送顾言回了gl,两人约着伴儿逛街去了。 中午时分,白慎行忍无可忍直接一个电话打到顾言那里。 “你在哪儿?”声音稍稍冷冽。 “在公司,怎么了?”顾言轻缓开口。 白慎行深呼吸,隐忍这怒火不想撒出来吓着顾言。 “检查结果如何?” “没什么事儿,你担忧了,回去在跟你说,”顾言伸手接过露西递过来的文件,准备收电话。 “妈他们呢?” “逛街去了,”顾言话一出口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这不是挑事儿嘛? 不等她说什么,白慎行气冲冲的挂了电话。 他心急如焚的想了一晚上,准备带着人去医院的,结果被自己亲妈给揽了活儿,揽了你就好好干啊! 检查结果出来不告诉他就算了,把他媳妇儿送到公司自己去逛街是几个意思? 他是越想月越恼火,却又不能撒出来,都说婆媳关系难处,他这个做丈夫做儿子的要是在中间发火岂不是让顾言不好过,他可谓是忍了又忍。 老板的火没撒出来,倒霉的是谁? 员工。 许赞有些蒙逼,上午还算平稳的老板一到下午整个人就如同铁面阎王似的,送进去的文件悉数被挑了刺儿博了回来,秘书办的那些个小妹子一个个的胆战心惊的,生怕被开除了。 白慎行此刻坐在办公室,看着秘书送进来的文件,冷酷的眸子扫了几行之后,拿出大笔直接在上面哗啦哗啦的圈了几下,抬眸冷眼看着面前的秘书。 那意思是,拿走。 “如果秘书办的人做事情是这个效率的话,我不介意重整一次,”秘书退出去,只听白慎行拿着钢笔在桌面上缓缓的翘着,冰冷的声音如同寒光利剑,朝自己射过来。 而敲在桌面儿上的声音,如同催命符般可怕。 许赞坐在办公室看见又有一个秘书战战兢兢的出来,他心底一沉,这、老板今日是怎么了? 跟太太吵架了? 安迪敲了敲桌面示意他望过去,她抬起下吧扫了下老板办公室的呃方向,那意思好像在问,怎么了? 许赞耸耸肩,表示自己不知道啊! 老板近日来阴晴不定真的是挺吓人的。 他现在无比想打电话道gl去给哪位姑奶奶求救。 正当他在想着的时候内线进来了,白慎行的冷冽的声音从那侧传来喊他进去。 安迪投过来一个祝你好运的眼神。 “影视城那边如何?”白慎行头也没抬问到。 “徐副总盯着,进度基本吻合,”许赞如实报告。 “基本?”白慎行抬高声调问到。 这抑扬顿挫的两个字差点让许赞吓得站不住,这嗓音、要不要这么恐怖。 他站在对面,不言语低垂着头,白慎行一钢笔仍在桌面儿上。 “说话。”“进度施工正在按照我们预期的情况走,不出意外的话明年年底可以完工,”许赞思忖良久才说到。 “不出意外?” 天啦~~~~谁能救救我。 他简直都想哀嚎了,为何怎么说怎么错? “出去,”白慎行冷冽的嗓音朝许赞道。 他简直太高兴了,太高兴了。 跟在断头台上被下了特赦一样让人高兴。 而白慎行此刻在办公室焦躁不已,这边、许赞端着手机在微信里喊着张晋救命,张晋跟顾言正在会议室开会听着下面的员工做总结,口袋里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许赞在那侧炮轰他,将他今天的慘况一五一十的说给他听,最后还不忘提醒他,一定要告诉老板娘他们这些员工在底下的惨状,切莫惹老板生气,切莫。 张晋每回他,倒是面色平静的将手机递给坐在上面的顾言,顾言拿过去就着他的微信翻了几翻,随后递还给张晋,并没有想着要终止会议出去打个电话安慰一下她此刻处在暴怒边缘的老公,以及解救麦斯正处在水深火热的员工们。 张晋长大嘴巴看着她,而顾言面色平静无半分波澜。 她现在的想法是,火气撒在员工身上总比我晚上回来跟她闹腾的强。 水都不想不好过啊! 这晚,白先生接白太太回家,路上两人都未开口说话,坐在前面的冯叔生生捏了把汗。 这又是闹别扭了? 而顾言似笑非笑的看了白慎行两下并未开口跟他言语。 白慎行一回山水居直接进了书房,顾言正好公司工作没做完,也直接进了书房。 而白慎行听见隔壁关门声,更是气的哐当一声将门关的老大声。 顾言莫名其妙有什么好生气的?在生什么气?完全摸不着头脑。 白慎行想着,早上出门千叮咛万嘱咐检查完一定要告诉他检查结果,结果愣是等了一上午这丫头都没记在心上的,最后还是他打了医生电话才知道,到底有没有一点点自觉性。 这晚,顾言见白慎行负气背对着她,伸手在他手臂上挠了挠,却也不见他有所回应。 “不是说问结果么?”顾言开口道。 白先生还是傲娇的很不言语。 “真不理我?”她心想,她是个孕妇还没有时不时的作你就算不错了,你怎么还傲娇的很,时不时的甩脸子给我看来了? “早点睡,”顾言也没劲去哄他,拉过被子侧身准备睡过去。 身旁的大动作让她嘴角清扬,却也没表现出来。 “顾言、你就这样?”白慎行没好气的坐在床上看着她。 顾言微微翻身起来,面对面的跟白慎行两人坐在床上。 伸手去抱他;“我怎么了?” 她不明所以道。 白慎行那张脸明显写着我很生气的字样,本想开口狠狠训一顿顾言,哪儿想着顾言直接上来堵住了他的嘴,毫无征兆的在他唇上撕咬起来,没错、是撕咬。 她毫无经验,能主动已经不错了,所以白先生压根不指望她能有什么好的做法,索性反被动为主动,两人纠缠在一起,当顾言都快软成一滩水的时候,白慎行终止了接下来的所有动作,撑在她上方看着被撩拨的不成样子的顾言,低头在她唇瓣很啄了两口,像是下定多大决心似的。 “抱你去洗澡,”他伸手想将她从床上捞起来。 “白慎行,”顾言咬牙切齿,恨不得剁了他,将她撩拨成这样是洗澡能解决问题的? 不行你别撩我啊! “我的错我的错,”白慎行见她一副快要哭了的模样赶紧低声安慰。 “我不管,”她撒泼耍无奈,且不说怀孕这两个月来,白慎行有多少次是撩拨她撩拨的欲罢不能之后在中途终止的,可你今日到门口了不进去是什么意思? 不都说前三个月不行后面就可以了么?这都过了三个月了。 索性她就耐着性子闹一闹。 白慎行无奈叹息,哪儿是她一个人难受,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都快疼死了,若不是今日医生说禁房事,他是准备这几日好好爱爱顾言的,前两次看见她委屈的模样,心都都化了,她向来是羞涩阴晦,被他撩拨到耍无奈的地步可见是有多隐忍。 都说前三个月不行,他都忍着了,这都过了三个月了还忍着,着实是难受了些。 他侧身躺下,将她搂在怀里;“医生说了不行,在忍忍。” “忍你撩拨我干嘛?”还上下其手的,顾言眼眶中含着泪水,都快哭出来了,白慎行吓住了,这怎还哭了。 都被他扒光了蹭到门口了,这会儿你让我忍,不是想让我难受吗? “我的错,我的错,不哭了不哭了,”白慎行手足无措的擦着她脸上的泪痕,早知道这样他还撩她个什么啊。 她这一哭,白慎行心肝脾肺肾都跟着疼起来了。 恨不得将她捧在怀里跟对待初生婴儿那般哄着她。 顾言越哭越大声,越想越委屈。 白慎行心疼不已,低头附上了她的唇瓣,大拇指在她脸颊上擦着;泪痕,顾言一边抽泣着一边回应着他,死活往白慎行身上蹭着,惹的他差点当场缴械投降,顾言像是闹上了,一路往他身上蹭过去,白慎行无奈,虽说自己也隐忍的厉害,可顾言身子不好不能伤了她,又不想看她隐忍难受, 而他这个动作,明显让顾言一震,简直不敢相信。 顾言推着他,只是想闹闹,没想过白慎行会有如此大胆的举动。 “别闹,”白慎行似在认真的取悦她,不理会顾言说的脏不脏什么的。 不到片刻、顾言就当场认输身下床单告诉她,刚刚白慎行很努力。 白慎行见她安安分分的老老实实的躺在自己怀里,不哭也不闹了,伸手捏了捏她因怀孕长了些肉的脸颊。 “不难受了?”他轻笑声传到顾言耳畔。 她跟熟透的虾子似的羞红了脸,躲进了白慎行的怀里。 “被窜了,在窜要出事了,”白慎行隐忍的语气提醒着顾言。 顾言抬眸惊愕的看着他,见白慎行大掌落下来揉了揉她的发顶,一脸宠溺的看着她。 “下次不撩你了,在撩你,你挠我,”白慎行宠溺的说着,他打小最怕的是顾言的眼泪,向来没有任何事情能挑动他的情绪,但顾言的眼泪绝对能最快速的让他手足无措。 “对不起,”她闷声到,是自己任性了。 “对不起什么,傻丫头,你是我太太,你全身上下都是我的,我爱你都来不及,道歉做什么?”他并不觉得有什么隐晦的,他爱顾言,爱她的每一处。 顾言难受,他更难受。 只要是有法子解决,又能不伤了她,他什么都愿意做。 “快松开,我去洗个澡,不然这火可灭不下去,”白慎行伸手点了下她的鼻尖,轻声道。 “我........”顾言想说她可以帮她解决。 白慎行立马出声阻止她;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别想太多,我爱你。” “老公,”她伸手拉住准备起床的白慎行。 “恩?听话、乖乖的,”白慎行伸手摸了摸她的秀发,披着浴袍进了浴室,直到浴室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她才翻身倒在床上,捂着眼帘让人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白慎行在浴室里面冲着温水澡,十月份的天气已经凉了,这个季节冲冷水澡,只怕不能到被窝里面搂着顾言了。 他怎会不知顾言的心思,傻丫头,白慎行站在淋浴间,烟雾缭绕的场景配上他嘴角牵起的一抹浅笑,竟然让人觉得十分诡异。 自从小时候遇见顾言的时候,他就在做着护花使者的绝色,很多事情他能做,顾言不能做,或者说,他决不允许顾言那样做。 就好比床底之欢,他可以忍受自己为了取悦顾言而如何,但他绝不允许顾言如何,在他眼里,他的太太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亵渎的人。 百身材冲完澡出来,变价顾言仰面躺在床上,一手搭在眼帘上,一手摸着肚子。 “不舒服?”他紧张道。 “没有,”顾言闷声道,她只是在想,她何德何能让白慎行如此对她。 此刻孕期已经过了三个月,小腹有些微微浓起,但变化不大,白慎行伸手将她搂在怀里,一手放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来回抚摸着。 “要多吃点,不能挑食了,”白慎行轻声在身后说到,顾言知道他在跟自己说。 点了点头。 “言言现在是要当妈妈的人了,要给宝宝做好榜样,不能在随随便便就去做些危险的事情了,”白慎行字字句句都在围绕着他们这个家庭来展开话语。 许是今晚顾言被满足了,又是许觉得白慎行实属不易,便乖巧的很,白慎行搂着她说话,她每句话都应了,还时不时的捏捏他放在自己小腹上的手指。 “七八个月的时候,是不是要考虑回家休产假了?”白慎行老早就在想这个问题,一直未说出口,今日见顾言心情不错,便开口了。 “恩、到时候你提醒我,”顾言应答。 许是这个过程泰国快速,既然让白慎行有些懵圈,随即像是怕顾言会收回这句话似的,立马应道;“好。” 言语中带着些雀跃。 “睡吧!”白慎行搂了搂她。 “老公~~~~、。” “恩。” “我爱你。”漆黑的卧室里面白慎行受到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内心都是荡漾的。 一年前,他跟顾言还是水火不相容的地步,如今能得到顾言这句我爱你,他废了多大的力气啊! 许溟逸在医院钟重症病房躺了整整七日之后,还未苏醒,许攸宁救哥心切,在这晚十点多,拨通了远在首都俞思齐的电话。 “我哥的事情你应该知道,我希望你能帮帮我,”许攸宁隔着电话语气平淡,可握在身侧的手出卖了她,此刻的她紧张的似乎要把手中的杯子给捏碎了。 “怎么帮?”俞思齐此刻正跟基地夜训,听见许攸宁的电话他还是稍稍有些意外的。 “我需要首都军医,最权威的,”许攸宁直接说出自己的要求,她没指望俞思齐会帮助她,真的,毕竟俞思齐这样的人不会轻易开口帮人,更何况他们只是熟识,他并没有欠她什么。她可以开口要求顾言,因为自己曾经多次救过顾言,但对于老俞,她只剩下苦苦哀求。 “好,明日我带人过来,”俞思齐直接给出肯定性答复。 “谢谢,”许攸宁语气中带着些许哽咽。 这晚、俞思齐联系陆景行让他出手帮忙,陆太子爷冷笑到;“你要帮的女人还真是挺多的。” 陆景行是军区贵胄,极有可能是下一任领导人,他位高权重却为人刻板,低调中坚持自己的原则。 但是对于俞思齐这次的要求,他并没有再三追问,而是一口答应。 俞思齐知道,他们这个圈子里面整整的贵族永远只会跟真正的贵族坐在一起。 陆景行几年前坐镇江城与沈清结婚,婚后调回首都,两人两地分居至今,他从未出去瞎搞,可谓算得上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极品,至于两人怎么认识的? 都是一个队里出来的,手拉手经历过生死的人。 陆景行临挂电话前叮嘱道;“动静小点,最近不太安分,你应该知道。” “知道,”俞思齐心理万分言谢他的提醒。 如果不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他想他不会答应许攸宁,如今似乎是没有办法,只希望麻烦冲着他来,不要冲着顾言跟许攸宁他们去才好。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他将任务交给老三,以为这样会好些,谁曾想........。 不得不说俞思齐在首都的办事效率确实是很快,第二天一早许攸宁就接到电话,表示军医已经过来了,并且跟医院那边取得联系。 她喜出望外,等着军医的最后定论。 他们给出的结论跟医生的如出一辙,但是从他们口中说出来,许攸宁明显舒心很多。 她是一名脑外科专家,却不敢轻易给许溟逸动手术,如今这项艰难的任务,只得交给军医完成。 她靠在医院的长廊上微微喘息着,心里担惊受怕,因为此次的特殊她只通知了家里老二,父母并未通知。 “就你一个人?顾言呢?”老三靠在墙上慢悠悠的问着许攸宁。 “她不方便过来,”许攸宁闷声到。 “前段时日听说你们打的如火如荼的,看来是真的,”老三因为长期跟在俞思齐身旁的缘故,自然是知道顾言跟许溟逸那边的事情。 而许攸宁明显没有从他口中悟出什么来,她明明是第一次见这个人,为何这个人一开口就是顾言?一开口就是他们家老大。并不打算搭理他,缄口不言,而老三见她不搭理自己,也识相的闭了嘴。 这晚、当军医们持续十一个小时的手术之后从手术室出来,挂在脸上的笑容让许攸宁整个人像是松了弦的琴一样,嘎嘣一声,晕厥倒地,若不是一旁的老三眼疾手快接住她,只怕她会摔的不轻,而跟医生交谈的老二听闻声响回过头来,发现许攸宁整个人晕过去了,更是急切。 “操劳过度,好好休息就行了。” 许老二严重徘徊不定,一边是老大那边需要人看着,一边是许攸宁,老三见他如此,轻声开口道;“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帮你看着她?” 他这句话是疑问的语气出来的,许老二点点头,出了手术室。 当许攸宁在度醒过来的时候,许溟逸也已经幽幽转醒,脑子里的东西去掉了,醒来的速度也快的多。 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随后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圈,发现并没有看到自己相见的人,随即缓缓闭上眼,似乎不想再多看一眼。 他睡着的这几日,日日夜夜梦到的人此刻一睁眼却不在身边,这是何等残忍的现实。 “老大,你醒啦?”许攸宁站在许溟逸面前哭哭啼啼的摸着眼泪,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看着他。 许溟逸微微睁开眼,眨了眨眼,给了她一眼放心的眼神,随后便闭上了眼。 身上插满的东西让他感到不适,却又无能为力,他急切的想知道舒宁知道他出事之后有没有担心过他。 可又不能办到。 “让老大好好休息会儿先,我们先出去,爸妈,”许老二在一侧搂着许攸宁带着她出去,轻唤着自家老爹也带他们出去。 顾言接到许溟逸醒来的消息已经是第二天傍晚,她在办公室准备收拾东西回家,许攸宁打电话过来又哭又笑,高兴的不得了。 “我一会儿过来看看你们家老大?”顾言询问的语气说到。 “好,”许攸宁高兴不已。 这天傍晚,白慎行接顾言下班的时候她将此事说给他听,白慎行送她到医院门口等着她。 她迈步上楼,一路上心头思绪万千,面上却毫无半分波澜,是她让许溟逸躺在这里的,如今、她还来装模作样的看他。 许溟逸经过一天的修养精神状态好很多,而她去的时候军医们正在给他检查身体,老三靠在门外,见顾言上来微微伸手打招呼。 “我还以为在医院不会见到你的身影呢!”老三打趣儿道。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有多想我呢!”顾言早在许攸宁打电话给俞思齐的那晚便知道他拍了军医过来,所以能在这里见到俞思齐的人并不惊讶。“来了就想见见你过得好不好,看来是不错,”老三上下环视了他一圈开口道。 顾言见许家人都在啊里面并未打算进去,而是跟他一起靠在门外。 “老俞最近如何?”她问。 “边境的事情有眉目了,不出意外的话就这个月了,”这次他们势在必得,为何?因为陆老大参与其中,一个将来要做领头人物的人与他们同行,怎会输? “切记小心,”顾言将这四个字说的及重。 “我会带到的。” 有人推门出来两人都很识相的终止话题,许攸宁出来一见到顾言就高兴的扑过来抱着她,许溟逸一醒,许攸宁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而她朝里望的时候正好与许溟逸的眸子对上。 许攸宁跟从里面出来的军医们站在一处密切交谈着,谈论这许溟逸的病情在后面要注意些什么,许攸宁也是医生,所以交谈起来会轻松很多,而顾言跟老三均站在一处听着。 老三的目光时不时带着打量的意味飘过来,对于顾言跟许攸宁之间的事情似乎不是很了解。 而顾言用两人都听得见的语音说了句;“公私分明。” 对许攸宁,她是私,但对待许溟逸,她是公。 两者她必须分的很清楚。 “老大让我提醒你,最近局势不稳,多加小心,让你老公多派点人手给你。” 虽然他及不乐意说这句话,但还是不得不说。 “好,”顾言言简易亥。 许攸宁跟医生聊完的时候拉着顾言进病房,对着许溟逸一顿吹嘘说顾言多好多好,听得顾言心理直发怵。 “攸宁你先出去,我跟顾总聊聊。”许溟逸岁恢复了许多,但语气还是显得有些虚弱。 “聊什么呀?”许攸宁憋憋嘴,还单独聊。 “谢谢顾总的救命之恩,听话,”许溟逸柔软的眸子扫向许攸宁。 “直升机到了,我们准备走了,许大夫松松我们?”老三在屋外听见许溟逸的话语,浴室借机将许攸宁带走。 “去吧!”许攸宁担心的望了眼顾言,顾言缓声卡开口道。 “身体如何?”她双手插着风衣口袋站在病床前看着他道。 “拖顾总的福,很好,”许溟逸虽无力,可有些话语还是知道怎么说的。 “不客气,”顾言接话,微微点头。 “她呢?”许攸宁缓声开口。 顾言不傻,知道他问的是谁,只是望着他许久都未开口。 直到许溟逸在问一次,她才缓缓张嘴。 “走了。”顾言答。 “去哪儿了?”许溟逸语气中有些急切,整个人想起来疼痛却扯的他不能起来。 “不知,”顾言直达。 “顾言,”许溟逸咬牙切齿,她万分相信如果不是他此刻躺在病床上不能动,他一定会起来掐着她的脖子恶狠狠的警告她。 顾言也不言语,只是掏出自己口袋里的手机,将舒宁那晚发给自己的短信给许溟逸看。 就两个字,再无其他,顾言回的消息她也没回。 许溟逸似是认命的闭上了眼睛,良久才缓缓道;“如果你觉得这件事情会再次告一段落的话那么外只能告诉顾总,你想错了。” 他并不会就此认输,绝对不会。 “我有一千种法子让你在医院出不去,相信我,许先生,”说着、顾言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纸睇到他面前,抖开给许溟逸看。 “签了它,”顾言冷声道。 “如果我不呢?”许溟逸傲娇。 “刚刚带许攸宁上天台的那个人是我的人,我不介意发生些什么意外,你懂的。”她说的隐晦,可言语之中满是恶毒,一点儿也不像是开玩笑。 她明明是在乎许攸宁的,可现在呢?她话语间要治许攸宁于死地的语气并不想是装的。 “你倒是心狠手辣,”他咬牙切齿,此刻的许溟逸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毫无还手之力。 顾言好心的从怀里掏出钢笔,从床头上拿起一本书垫在微博的纸张后面,将笔塞到许溟逸手里。 “我不信你能做的出来,”许溟逸觉不相信顾言会做什么伤害许攸宁的事情。 “刚刚那些人从首都来的,首都某神秘部队,应该知道吧?”顾言提醒他。 许攸宁送老三出去,原以为是要下去,结果哪儿想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天台而去,她张大嘴巴看着天台上停着的直升机,有些不敢置信。 “你们开直升机来的啊?”许攸宁问。 “对啊!”老三吊儿郎当道。 军医们都上了直升机,老三站在下面跟许攸宁说着什么,而天台入口处传来的一声响动直接惊动了一向警觉的老三,他以最快的速度拔抢,喝声道;“什么人?” 而原本在直升机上的军医听见这一声大喝,纷纷拔抢下来,一个个警觉的对着一个方向,老三缓步迈步道入口方向,发现空无一人。 ------题外话------ 你们说~是什么人 求征文投票,打开潇湘首页,点开【千万大神不是梦】的横幅,找到不言的文进行投票,每天都可以投哟~抱大腿啦~ 第一百七十一章:许攸宁被绑架 空无一人的楼道并没有让他卸下防备,刚刚明明有人,猫着腰往下探望,只见一个身影快速闪过,他迅速开了两抢,消音抢并没有给医院的人带来惊恐感,而站在身后的许攸宁眸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他心中,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的攀升。 而许攸宁站在身后看到他开枪,整个人都是震惊的,在国内她第一次见这种现象。 老三担心许攸宁出事顾言跟俞思齐会饶不了他,便亲自送许攸宁进病房,站在中间的顾言听见拧门声时便将东西收进了口袋,见老三站在外面一脸阴沉,她迈步出去,“怎么?” 老三将刚刚的事情说与顾言听,让她多加小心,随后将身上的抢递给她。 “防身用,”他语气严肃。 “枪支匹配程度不能出差错,你回去怎么交代?”顾言问。 “我回去找老大,”老三口中的老大便是俞思齐。 “路上小心,”顾言浅声道。 许攸宁将刚刚在天台的情况讲给许老大听,他眉头紧皱,顾言推门进来,便见许溟逸阴孑的眸子扫向自己。 “你的伤,是许攸宁让军医过来治好了,怪不得我,”她知道许溟逸那阴孑的眸子是什么意思。 无非就是怪她将事情带到许攸宁身上。 她从未想过让许攸宁深陷险境,刚刚威胁许溟逸,只是威胁而已。 “对啊、是我求老俞让军医过来的,”许攸宁想,两人好不容易不在商场上厮杀了,下来了可千万不能再有矛盾了于是华语中便向着顾言了些。 “你先出去,”许溟逸对许攸宁道。 “首都俞思齐跟你关系匪浅不用我说了吧!” 顾言点头,“恩、不用。” “攸宁是局外人,”许溟逸出声警告。 “嗤~”她不屑冷笑,随后转身离开,许攸宁是局外人这事儿不需要他来提醒。 “我要找到舒宁,是死是活一起走,”许溟逸这句话带着无比的坚定,甚至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与我何干?”她冷笑。 “舒宁跟许攸宁,我都会护着,你别想拉进去谁,”舒宁也好许攸宁也罢,他许溟逸都不许这两个女人有什么意外发生,不管他们以前跟顾言有过什么关系,往后,不许再有。 顾言背对着他,手放在门把上,冷笑到,“你太高看我了。” 她从未想过将谁拉进去,一切都是他们自愿。这些年她无时无刻不想着护着许攸宁的,舒宁还好,,那个女人心不知道比自己狠多少倍,压根就不需要她护着,而许攸宁不同,每一次有危险的事情她都尽量不带着她,哪怕回来之后他们之间会发生不必要的争吵,那样也实属是没办法的事情。 就好比边境之行,她瞒着许攸宁去的时候,她简直暴跳如雷,可那样又如何? 暴跳如雷总比去送命强。 至于舒宁? 你许溟逸想护着她,也得她愿意才是,她认识舒宁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杀人不眨眼了。 需要你护着?太高看你自己了。许溟逸的紧张跟不安,恰好反应出了她此刻有多吊儿郎当跟满不在乎。并非满不在乎,只是知道有些事情说了也是白说。 许溟逸气的额头青筋直爆却碍于自己此刻是个病患,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由顾言在自己面前作威作福。 顾言将口袋里面的小型消音抢狠狠的我在掌心里,只怕事情又要蹦出来了。 这次是什么? 断头的白猫? 她踏上电梯,里面占了一名护士跟一位穿着黑色运动装的男人,起初并未在意,但身后是不是传来的视线让她蹙眉,随后将口袋里面的手缓缓收紧。 这人的眼光太过毒辣。 电梯停在七层的时候护士下楼,顾言到退一步与他平行。 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拿出手机换,假装接电话道;“十二点的飞机去柏林?我送你。” 拿起电话似有似无的聊着,一直道一楼那人出去,顾言才缓缓的收起手机,转而迈大步朝白慎行停在医院门口的车子而去。 一上车、顾言就将晚上的事情告知白慎行。 白慎行原本平静的眸子此刻阴云密布。 顾言见他如此,伸手附上他的大掌;浅笑道;“断头的黑猫要出来了,你应该高兴。” 白慎行见她难得跟自己开玩笑,轻笑两声道;“从哪里高兴?” “敌人在明总比在暗来的爽快,你说呢?”顾言反问。 他们都知道,敌人在暗你永远都不知道力气该往哪里出,但若是敌人在明,那一切好说,受力点在哪儿,他们就往哪儿去。 “你倒是会想,”白慎行没好气道。 “我心态好,”顾言悠然自得,白慎行夸她,她就顺杆子上去好了。“恩、是挺好,”白慎行给了她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 顾言憋憋嘴,不说话。这晚,白慎行安排人生去了机场,按照顾言的描述确实是见到了人,但是结果如何,大家心知肚明。 对方显然不是傻子,顾言坐在床上听着白慎行在那边接电话,随即嘴角轻扬;“遇到劲敌了。” 若说许溟逸是个很好的对手的话,那么这人,绝对是个劲敌。白慎行收了电话转身,见顾言靠在床上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面上一沉。 “赶紧睡觉,”都凌晨了。 顾言将身侧的被子拉起来,示意白慎行进来。 “这次的事情要我参与吗?”顾言满怀期待的问到。 “你说呢?”白慎行伸手在她腰侧捏了一下,顾言吃痛。 “你轻点,”一声轻吼让白慎行一震。 连忙伸出手在他刚刚捏的地方缓缓揉了两下。 如今的顾言是脾气越来越大,越来越碰不得,头三个月还好,能让他占占便宜,现在的顾言格外敏感,一碰就疼,一撩拨就上钩,弄得白慎行现在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烦躁的很。顾言知道自己不过是在明知故问,可又如何?她想参与其中,仅仅是因为她想跟他并肩作战。 很显然的,他不许。 这晚,白慎行搂着顾言一夜无眠,汉城的天只怕变得不太及时。 此前正逢顾言怀孕,四个月的身孕已经开始显怀,行动上白慎行更是小心谨慎,处处担忧。 每日出门必要的事情就是给她做思想工作,告诉她她现在是个孕妇,行动不能太大,不能站太久,一定要注意劳逸结合。 他突然想倒了小时候,陈涵给自己做思想工作你的模样。 言言是女孩子,你要让着她,她要是欺负你你就让她欺负嘛!没有什么的,每次从顾家回白家,陈涵总会苦口婆心的给他做思想工作,而白慎行似乎将陈涵的那一套悉数学过来了,坐骑思想工作来一套一套的。 听得顾言晕乎乎的。这日,她正在会议室出来接到俞思齐电话。 “老三已经跟我说了,你多加小心,”俞思齐不曾想老三去了趟汉城就让人盯上了,他的第一反映是担心顾言。 “我明白,白慎行加了人手,”想起老三有的时候说的话语,顾言为了让他安心在重述一遍。 昨晚她将事情告知白慎行的时候,白慎行已经在她周围加了人手,而那边,听见这句话说的俞思齐明显一顿,随即嘴角扯开一抹苦笑。 “那就好,近来不方便联系,你多加小心,”说完便收了电话。 挂了电话的顾言推开办公室的门进去便见陈涵坐在沙发上像是等着她,她差点扶额叹息,进来她似乎来的很勤快,而且每次来都是换着花样的给她煲汤,实属无奈。 一副不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看的露西直想捂嘴笑,随即投给她一个多吃点的表情。 “妈、您这每天跑来跑去的太辛苦了,以后这样的事情还是让张岚来的好,”顾言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面上,随后进了洗手间洗手出来坐在陈涵面前。 陈涵见她洗完手便将东西摆放在茶几上;“佣人还是佣人,自家人还是自家人。” 见陈涵如此回答,顾言都想伸手去捏捏自己身上纵横的肥肉了。 真的是胖成猪了。 近来白慎行晚上喂,陈涵白天喂,见她不爱、山水居的佣人跟白家的佣人换着法儿的给她弄吃的,生怕她腻歪。 顾言段坐在沙发上,端着手里的汤,一口一口的喝着,看的陈涵是干着急。 “不合胃口?” “没、挺好的,”顾言赶紧答,这要是她说没胃口,估计陈涵能打个电话去在让人重做一份送过来。 她挺怕的。 “我怀慎行的时候,四个月肚子都看得出来了,你看看你,哪里有半点肉?”陈涵一边说着一边在往她碗里添汤。 顾言本身就瘦,一米七的个子,怀孕之前将将一百斤左右,偶尔还往下徘徊些,偏生又是个怎吃不胖的体质,愁的白慎行是没话说。 这好不容易找到个人能制住她,让她敢怒不敢言的多吃些,他何其高兴? 所以、当晚上回山水居跟白慎行抱怨的时候,白先生如此回答。 “妈一个人在家也闲得无聊,她若是想给你送饭你就吃,好吃多吃点,不好吃少吃点,没事的,回头我跟妈说说。” 白董忽悠人简直是一把好手,说是这样说,可另一边,白董跟陈涵的说辞又不一样了。 最近好不容易看见她身上长了些肉,他怎会依着她的性子让她在瘦下去。 顾言靠在书桌前看着低头办公的白慎行,面色清冷道;“你这句话说了快个把星期了,什么时候能缓缓?” 忽悠人也要换点新意不是? 白董握着钢笔的手一顿,心中暗叫不好,随即抬起头略微严肃道;“长辈的心意拒绝太快会让他们寒心,我说着呢!” 顾言憋憋嘴,不信他的话,张岚敲响书房门,将手中的水果端上来放在一侧的的茶几上,识相的退出去。 “吃点水果?”白慎行柔声道。 “不想吃,”她瘪嘴。 “多吃水果有好处,宝宝皮肤白,”他随意捡起一句不知道在哪儿听到的话来劝顾言。 “老上厕所,”孕妇老上厕所这毛病她真的接受不了,以往开会坐两个小时都没有什么,现在半个小时她都觉得困难,而且还不得不上。 晚上也是如此,一整晚的就往厕所跑了。 白慎行也是晚上被她老上厕所闹得很,顾言一起来他必然起来跟着,谁知她睡得迷迷糊糊的会不会磕到碰到。 他起身,将公事放在一边,迈步到她面前,伸手带进怀里;“辛苦了。” 顾言在他怀里蹭了蹭,倒是乖巧的很。 “书上说,四五个月的宝宝要动了,怎么这小子这么懒?”白慎行一边摸着顾言的肚子,一边呢喃着。 “还早吧!”顾言半信半疑道。 自打怀孕之后她所有的经验跟常识都来自于白鹭跟陈涵两人,当然了、还包括白先生。 白先生每每都有什么问题都会及时询问陈涵,若是不懂的会动手查资料,而顾言、完全就是一副我只负责怀孕其余的什么都不管的大爷样儿。 饮食起居有白慎行,孕妇需要的东西有陈涵准备,衣柜里按季节翻新也是由白慎行来。 她、甩手掌柜。 一开始白慎行便说过,只要顾言肯为他孕育新生命,什么都不懂没关系,他教她,什么都不想知道没关系,一切他来过手。 而显然,他将这句话表现的淋漓尽致。 白慎行每天都在注意这顾言的变化,孕妇须知的书籍他看了不下数十本,回到山水居陪顾言的时候他就端着书看,有什么不懂的直接打电话问医生,俨然一副好丈夫好爸爸的角色。 就连去产检的时候,医生都当中顾言的面夸奖白慎行,弄得她颇为不好意思。 “回头问问医生,最近没恶心感了吧?”白慎行抵着她的额头问到。 “恩、没有了,”顾言答。 “那饮食方面要上去了,不能在由着你的性子来了,”白慎行这句话鬼顾言来说简直是i犹如魔咒。 “你刚刚怎么说的?”她佯装恼怒。 “我刚刚说什么了?”白先生开始装懵。 “你.......”顾言气结,她玩不过白慎行,这点她承认好吧! 白慎行见顾言气结,赶忙伸出手去安抚她;“好了好了、撩拨你的,怎最近是越来越小气了,”说着还不忘亲了亲她的薄唇。 “你才知道?”顾言恼怒。 “我惯的,,”白慎行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言言可不能小家子气,不然让宝宝学去,以后跟你一样怎么办?” “跟我一样怎么了?”顾言没好气道。 “跟你一样小气,以后找不到女朋友怎么办?”白慎行笑着揶揄道。 顾言直翻白眼,想太早了吧! “拼爹,他赢了,”顾言直接甩出五个字,让白慎行一愣一愣的。 这晚、许攸宁下班回办公室,坐在医院过道上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自己,回头看却又空无一人,她心中慎得慌,因为许老大近来在住院,她便一个电话拨过去,吓得哆哆嗦嗦的将事情说给许老大。 许老大带伤过来,见她没事才放心。 当晚、他联系人员将医院监控调出来探查跟踪许攸宁的人,监控显示只能看出一个模糊的轮廓,并不能看出什其他特征,而这人未离开医院,许溟逸担心许攸宁在医院会出什么危险。 责令她回家休假,而院方起初不应允,最后许溟逸直接出面由不得他不应允。 此刻的汉城,有一批人时时刻刻的处在危险当中。 这日、gl迎来了一位贵客,说是贵客还不如说是多久未联系的人,老袁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面色清冷的顾言,见她面色红润,只怕是近来过的很好。 “最近还好?”他开口询问道。 “挺好,”顾言浅答。 老袁来的目的是什么她不得而知,但此刻他坐在这里,她必须有防备之心。 “听说最近不太平,过来看看你,”老袁缓声开口。 “谢谢,”她缓声开口道谢,手里始终转悠这玻璃杯,杯面上的茶叶起起伏伏。 她不能喝茶,此刻端着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你跟俞思齐还有联系?”老袁端着茶杯缓缓开口,眸间尽是打量,而顾言将他这份打量看在眼里。 随即缓缓摇头道;“没有、他是大忙人。” 老袁听见她轻嗔的语气轻声失笑,继而道;“你也是大忙人,好久没去我店里坐坐了。” 老袁跟俞思齐是多年好友,但谁知道这么就过去了感情有没有变质,这个时期出现在她身边的所有人她都得防着。 “我可是有让人去照顾你生意的哦,”顾言调侃着。 “有有有,确实有,”老袁失笑,确实是经常听到有人自报家门是顾总让他们来的,这点他必须承认。 顾言缓缓轻笑着,不似老袁那般爽朗,可这笑始终不及眼底。 “近来汉城换届在即,只怕顾总这位置又有升一升了,”老袁这话说的隐晦。 “升不升还真无所谓,我只想固守我这一方疆土,其余的不是我该操心的事情,”她看似漫不经心的话语实则是在表明立场。 而老袁也因为她这话将手中的杯子一寸寸收紧。 “能有顾总这个心态的人不多,”老袁出声夸奖。 “是吗!”她反问,略微有些不好意思。 “顾总跟白董的好事什么时候办?到时候我也来凑凑热闹,”老袁对待顾言就像是对待多年未见的老友似的,靠在沙发上跟她侃侃而谈,并不显拘束,而顾言亦是如此。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在他们这个圈子里面的人有几个人是不会演的呢? 演的好不好就看你道行高不高了。 “我倒是想着早些办了,白董事物缠身,恐怕是由不得我,”她说的委婉,似乎一切都在听白慎行的,言语中带着些许苦恼。 而老袁竟然也相信了。 “这.......好吧!”他有些难为情道,似乎是问了不该问的东西。 顾言无奈耸耸肩,表示也不知道怎么办。 老袁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掩饰自己外露的情绪,外人传言麦斯白慎行是多好的男人,如今在顾言这里听来,也不然。 送走老袁已经是半小时之后的事情了,顾言在沙发上坐了良久,随即将手中冷却的茶水,缓缓的倒进一侧的垃圾桶里,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真是敢来。 随后她将电话拨给俞思齐,告知他今日的事情,老俞给了他一句话。 “老袁那人不可信,也不可不信,度量你自己把握。” 顾言浅笑;“只怕老袁已经开始站队了,今日来是来探探我的口风的。” “如何?”俞思齐问。 “解决他,你有何意见?”顾言此话一出,俞思齐那边陷入沉静,她知道,他在思忖,而他思忖的时候往往都是拒绝的时候。 顾言太了解俞思齐了,虽然这些年他们见面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每一次见面似乎都耗尽了所有的一切来看清对方。 果然,不出她所料,俞思齐拒绝。她收了电话,缓缓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对于老袁,她总有这一种不好的预感。 抬眸将视线投向窗外,眼神有些飘忽。 露西敲门进来,便见她一人坐在沙发上似在思考着什么,随即轻声喊到。 “老大。” 顾言并未动,只是随后应到;“何事?” “下午风投的会议,你参加不?” “参加,”顾言冷声道。 露西站在身后并未退出去,静静的看着她,随即顾言缓声开口道;“联系一下舒宁。” 汉城不太平,我现在需要你。 “好,”露西退出去。 办公室大门关上的那一霎那,顾言抬手将茶几上擦的透亮的玻璃杯随手丢进了垃圾桶,连带着老袁喝过的那个杯子悉数丢进去。 这晚、白慎行来姐她会山水居,郑武开车,在行至临海路时郑武朝后视镜瞄了几眼,随即道;“老板,后面有辆车一直跟着我们。” 白慎行低头将视线放在膝盖上的笔记本上,平静到;“多久了?”“从我们出gl的时候,那人就在身后,”郑武缓缓开口。 白慎行翘着键盘的手一顿,随即冷冽开口;“引去宜山。” 顾言抬手附上白慎行的手掌,担心的眸子看着他,白慎行给了她一个会心的眼神,示意她别担心。 他本不想在意这等小是,若这人是跟着自己,便没有什么,但是从gl出来觊觎他太太,他就不允许了。 引去宜山,解决了吧! 他是这么想的。 白慎行不允许顾言身边有一点点危险存在。 而不巧的是,郑武开车将那人引去宜山的时候,在宜山入口处他生生的底下来,甚至还调转车头准备离开,他冷笑,怎么可能。 先生竟然已经开口,便没有让你在转身回去的道理。 白慎行还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低头看着手里的电脑,回复着邮件。 而这边、跟着他们的那人已经被团团围在中间,十几辆黑色车子将他围在中间。 车外风起云涌,车内、白慎行在低头认真办公,高高挽起的袖子让他看起来随意又不羁,洒脱中带了些沉稳,白慎行未抬头,但能感受到顾言热辣的目光,眸子并未看向她,只是伸手将她捞过来在她额间落下一吻,随即便又将视线转回到电脑上,似乎这份邮件很重要。 “不下去看看?”顾言浅问,这么大阵仗,他还能稳坐针扎的坐在车里办公。 “郑武能处理好,别想太多,”白慎行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随即将视线放在电脑上。 而顾言侧目看着窗外发生的一切,白慎行的人将车门打开从里面拉出来一个人狠狠摔在地上,随即郑武一把拎起他,将他正脸摆出来。 顾言一惊呼;“是他?” 白慎行被这两个字惊的抬起头;蹙眉道;‘你认识?” “那日在医院的人就是他,在医院电梯里,”顾言将那晚的事情已经告知过白慎行,如今白慎行听他如此说,便懂了。 “带去问清楚,”白慎行拿出手机拨电话,对着那侧浅声到。 “不要带去宜山,也不要带去山水居,我担心他们另有企图,”顾言立马抢过白慎行准备挂掉的电话。 “听太太的,”郑武在那侧有些为难,不过几秒钟功夫,白慎行在旁边缓缓开口。 他朝着车子点了点头,随即挂了电话。 “为什么会担心他们另有企图?”白慎行不解开口。 “第六感,”她笑的一脸无害,白慎行清晨了她一眼,随即低头继续处理公事。 从宜山道山水居还是有段路程的,白慎行一直低头望着电脑,看的顾言心理痒痒。 “重要文件?”她开口问。 “恩,”白慎行应声。 “哦、”他竟然如此说了,自然是不能咋打扰他了。白慎行怕她生气或者无聊,空出一只手捏了捏她的手掌;“忙完了回家好陪你,别想太多,”都说孕妇容易胡思乱想,白慎行尽量不让顾言成为那一类人。 “恩、”她单音应着。 白慎行见她如此,缓缓叹了口气,准备随手关了电脑,顾言见此出生问道;“怎么了?”“怕你无聊,”白慎行缓声说。 顾言心里一顿,她怎会不知道,许多个夜晚白慎行都是在她睡着之后在去处理公事的,她经常晚上起来上厕所见白慎行的书房还在亮着灯,而那个时候已经接近凌晨。 “白先生,你想多了,”顾言将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他。 “你忙吧!没事的,”顾言善解人意道。 道临水湾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四十几,张岚早就在门口候着,等着两位主人回归,而顾言跟白慎行明显的因为事情耽误回来晚了。 白慎行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张岚,带着顾言进了一楼的公共浴室,洗了手出来便坐在餐桌上伺候她吃晚餐。 这晚,白慎行接到电话要开视频会议,叮嘱张岚一会儿太太洗澡的时候让她在门口候着,而顾言因吃多了,站在客厅缓缓的转动着,随即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及不情愿拨的电话。 “许攸宁今日你派人护着她,”顾言缓声开口,许溟逸正在自己的别墅里面,并未想到顾言会跟他联系。 “前天在医院被人跟了,人没找到,”许溟逸直接开口,这种时候在矜持下去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我们今天也被人跟了、人抓到了,东西还未出来,”顾言将今日的事情告知许溟逸。 许溟逸冷笑,而顾言也在轻嘲,若是一开始两人能有这个态度,似乎不会出现那些破事儿。而许溟逸从一开始就在找舒宁的下落,可惜了、她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让人找到的人,而这个汉城能找到她的估计也就只有一个人了。 许溟逸想、或许他这辈子真的要败在顾言的手下了。 为了舒宁。 有些人是毒药,沾染上了就是一辈子,弃不掉。 这么多年,不应该只是昙花一现的。顾言收了电话给许攸宁拨了电话过去,那边她正躺在沙发上刷着韩剧,悠哉悠哉的啃着薯片,听见顾言的电话,抓起来直接大大咧咧的应着。 将那日在医院的事情悉数说给顾言听,还说觉得有些邪门儿。 顾言轻笑;“是啊~~~可能是你手术刀下的冤魂太多了。”“放屁,老娘在手术台上的意外至今为止是零,”许攸宁直接爆粗口,最见不得怀疑她的医术了。 简直就是她职业生涯的耻辱。 “行行行,我在放屁、你最近别出门就好了,”顾言没好气道。 “我觉得我最近比较适合在家吃了睡睡了吃,出门什么的多没意思啊?”许攸宁抱着薯片啃的咯嘣咯嘣响,听得顾言在这边一阵恶寒。 “你吃不?我给你寄两包?”许攸宁突然想起什么直接问她。 “好呀、你给我寄点,两包少了,”顾言没好气的开口。 以前是很爱这个东西了,后来戒了就戒了,不在碰了,一直觉得能在家里抱着薯片啃八点档的韩剧是那些无忧无虑的孩子应该干的事儿,不适合她。 许攸宁在那边一边啃着薯片一边在跟顾言侃大山,薯片的咯嘣声听得她心痒痒。“你好好啃你的薯片吧!我挂了,”说完没好气的收了电话。 张岚站在身后听着她讲话,待顾言收了电话的时候她浅声问道;“太太想吃薯片?” 顾言一愣,随即挥了挥手机道;“没有、朋友在啃薯片,撩了两句。”张岚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这晚、顾言在淋浴间洗漱,张岚一直候在门外,直到白慎行忙完从浴室出来她才下楼。顾言一开门,便见白慎行站在门口微微诧异;“这么快就忙完了?” “恩,”白慎行将毛巾放在她头上缓缓的擦着,带着她坐到梳妆台上吹头发。“郑武回来没?”顾言但心这个。 “还没、没那么快,别瞎想,”白慎行出声制止她继续问下去。 “怎么总怕我瞎想?”顾言浅笑两声问到。 “你只需要想着吃好喝好睡好就行了其余的事情就不要想了,”他不喜欢顾言多想,顾言思考问题的时候太过睿智了,他很恐惧这样的顾言,很恐惧。 总觉得这样的顾言离她太远。 “这跟猪有什么区别?”顾言憋憋嘴。 “你就把自己当成小母猪来对待,”白慎行揉着她的发顶。 顾言透过镜子看着细心的白慎行,有时候觉得很恍惚,小时候那个白慎行似乎在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总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在她干了犯法的事儿不能解决的时候总喜欢去找白慎行,而这个时候他往往会狠狠的教训她一顿,然后无可奈何的去帮她处理麻烦。 而现在的白慎行似乎在培养她继续 依赖他的习惯。 “就不怕我在小母猪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啊?”她恍惚的笑着看向他。 她自己挺怕的,毕竟长的肉实在是太多了,原先是想着去称称自己多少斤的,在她说了两次没有付诸行动之后,山水居的电子秤不翼而飞,完全找不到了。 结果可想而知,必定是被白先生给扔了。“求之不得,”他巴不得顾言吃成猪出去那些男人看见她就躲,这样最好,现在的顾言走到哪里都是焦点,那些人围着她转的目光让他很厌恶。 顾言没好气的瞟了他一眼,不准备接话。 任由白慎行在给自己吹着头发。许攸宁躺在沙发上无聊的刷着电视剧,老妈突然在厨房喊她,她应声过去。 “怎么了?” “把垃圾拉出去丢一下,”许母在收拾厨房喊着许攸宁帮忙。 “好,”许攸宁放下手中的东西提着垃圾出门,打开院子门出去,抬头看了下繁星点点的夜空,深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只觉得整个人都舒爽了,因为是别墅区,门口不远的地方有专用的垃圾桶,她打开盖子随手将垃圾丢进去,身后的脚步声她并未发现,突然口鼻之间传来一股奇香,她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对着来人一阵拳打脚踢,却发不出半点声音,一阵挣扎过后,恢复死寂。 她被扔上了一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随即那辆面包车扬长而去。 这晚、皓月当空,天空繁星闪闪。 而顾言担心了许久的问题终于发生。 许攸宁被绑架了。 ------题外话------ 求征文投票~ 第一百七十二章:许攸宁被绑架(神秘人) 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 俞思齐此刻跟陆景行等人正在前往边境的途中,接到一个匿名短信,他点开的时候整个人都震惊了。 他出处提点让顾言小心,结果对方直接朝许攸宁下了手,俞思齐心理狠狠顿了一下,罪恶感浓浓。 陆景行坐在对面见他捏着手机的那只手恨不得将手中的手机给捏爆了它,他俯身接过俞思齐手中的手机,拿起来一看,眸中瞬间蹦出冷光。 “准备怎么解决?”他问。 可能是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也有可能是旁观者清,此刻的陆景行看起来颇为临危不乱。 俞思齐深呼吸,知道自己现在不适合做任何决断,浴室将问题抛给陆景行。 “你觉得呢?” 陆景行似乎没想到他会如此来一句,思忖良久才缓缓到;“左右夹击,汉城那边让顾言解决,或者,派个人过去。” 他只见过顾言一次,但对于她并不陌生,因为俞思齐跟顾言的关系似乎已经不是一般言语可以述说。 “派人过去吧!”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陆景行点头。 随即吩咐了身侧的人一声,边境的事情是私人恩怨,但汉城的事情可以采用政府来解决。 有人知道他们现在正在大规模组装东西前往边境,所以留了后手,让他们适度的知难而退,怎么可能?他们为了这次行动准备了多年,势必要一网打尽。 许攸宁、他们别想伤,边境那窝人,他必须要。 俞思齐我在身侧的手狠狠收紧,此番去可能丧命,但那又如何? 多年的仇恨他不会就此放下。 与他们来说,死亡才是终结。 “你出来、跟沈清说了?”老俞似是想起什么,随口问到。 “没,”他眼神有一丝闪躲,估计说了、她也不会在意,沈清那样的性子巴不得他死在边境不回来,好脱离这场婚姻的苦海。 “不说一下”?俞思齐浅问。 知道他们两人感情不好,一直都是陆景行单方面付出,可此行生死未卜,不说不太好。 “不了,”他一声叹息,随即靠在机身上闭目养神。 直升机离开基地的时候是晚上八点半,而八点许攸宁出去丢垃圾,一直未归。 顾言准备上床休息的时候,手机突然传来一道信息,漫不经心拿着手机起来,周身的气场瞬间冷冽。 俞思齐的短信很简单,一张图片,再加上一行字,许攸宁被绑架。 速救。 她拿起手机拨俞思齐电话的时候处于关机状态,她恼火,在打还是关机,气不过直接将手边的书籍狠狠的砸在了梳妆台的镜子上,哗啦一声响,让坐在书房办公的白慎行猛地超卧室奔来,见顾言站在中间气满脸怒容的模样在看看镜子,不免担忧道;“怎么了?” “许攸宁别绑架了,老俞电话打不通,”顾言冷静片刻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天晓得她现在脑子里面都是什么,完全就是浆糊,完全就是浆糊。 以往的冷静睿智这一刻似乎都不复存在,脑海中只有一个消息,那就是许攸宁别绑架了,被绑架了。“冷静点,”白慎行担忧的将她搂在怀里,安抚性的拍了拍她。 顾言深呼吸,迫切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思考这个问题。 她多想这个信息是假的,但是不是,老俞的号码属于机密,没人可以盗取他的手机号。 “给许溟逸打电话,”这是顾言的第一反应,而站在她身侧的白慎行被狠狠的忽略了。 他虽不爽,但也该知道这种时候确实应该联系许溟逸。 他大意了,今晚跟着他们的那个人完全就是个幌子,他白慎行沉浮多年竟然也会这么被人混淆视听,见顾言紧张的脸色煞白,他不免心中狠意四窜。 顾言的手都是颤抖的,拨许溟逸号码的时候颤颤巍巍许久。 白慎行将她搂在怀里,接过她的手机给许溟逸打电话。 而这边许溟逸正在跟那边的人商量事宜,一晚上接到顾言两次电话,他很诧异。 “喂。” “许攸宁被绑架了,你核实下,如果方便来趟山水居,”白慎行冷冽的话语让许溟逸一颤。 “谁给你们的消息?”许溟逸不敢置信,为何他安排在许家别墅附近的人都未通知他,而白慎行竟然先一步知道了。 “核实,”白慎行丢给他两个字随即撩了电话。 顾言靠在她怀里周身都在颤抖,“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不会有事的,顾言心理也再这样想着,可是、她不信。 许溟逸震惊许久,随即将电话拨到许家别墅,那边的人说并没有看见许攸宁出来,而后许溟逸让他们进屋看,结果许母说许攸宁出去丢垃圾去了,有半个小时了。 他心理一咯噔随即将手机扔在沙发上,眼里怒火喷张。 这波人来势汹汹,到底是谁? 随即、他带着人一去飙车去山水居。 而这边,顾言手机再次响起,她拿起来一看陌生号码。 “顾总、我是老四,老大让我过来找你,直升机现在在汉城了,给个地址,”那边直接用直升机内部的联络器跟顾言取得联系,而顾言将山水居的地址报给他。 随即转身进衣帽间换了身衣服,而白慎行也穿戴整齐。 不到十分钟,老四的直升机稳妥的落在了山水居的后院里,他狂野的步伐从直升机内下来,直奔顾言面前。 “什么情况?”顾言面上微怒道。 “老大去边境了,那伙人有动作了,我们准备了好久才准备在这个时候动手,哪儿想着临走前收到短信许攸宁别绑架了,陆老大让我过来了,”老四一边跟顾言解释着一边往屋里走。 “俞思齐是不是疯了?”顾言直接吼出来。 “也不能怪他,毕竟心有千千结解不开是件很难受的事情,陆太子爷跟着一起去了,不会有事的,”老四见顾言这么怒火喷张不由得站在老大的角度出发来劝说她。 顾言当然知道俞思齐心有千千结,可问题是他们在没有做好万能准备的前提上,让许攸宁被人绑架了,而且似乎还是同一伙人,如果此刻许攸宁有任何危险,他俞思齐的心结是不是又多了一个? “许攸宁呢?他是疯了吧!”许攸宁别绑架比她自己出了事还难受,她手无缚鸡之力那双手顶多就是用来拿个手术刀的,此刻要是出了任何危险让她怎么平稳的过完下半生? “老大不是让我过来了吗?”老四无奈,顾言怒火喷张他也不敢顶撞,毕竟这女人也是很恐怖的,随即将求救的目光投向站在一侧的白慎行。 白慎行会意,安抚着顾言。 他刚刚也被顾言那几声怒火喷张的吼声给愣住了。 老四拿着电脑坐在沙发上,准备打开电脑,随即看向顾言;“要不要换地方?对方很有可能会狙击到我们的ip地址。”“换,”山水居是她跟白慎行住的地方,坚决不能出任何差池,何况这里面还有那么多佣人。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去了宜山。 这是白慎行的根据地,不怕任何外来人员入侵。 “俞思齐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顾言问。 “你上次去之后,就已经开始准备了,这次他们去势在必得,”老四知道顾言不是外人直接开口,他坐在前座端着电脑差ip,顾言跟白慎行坐在后座,白慎行面色冷冽,而顾言满面怒容,这样两个人坐在一起,车里的气场瞬间降到了零下几十度。 白慎行一路上拿着手机安排这,顾言坐在身侧字字珠玑的问老四俞思齐的问题。 “俞思齐脑子缺,陆景行脑子也缺是不?”俞思齐是因为被仇恨懵了眼才去冒险,陆景行呢?他一国太子爷也跟着俞思齐去瞎搞? 老四坐在前面嘴角抽抽不敢应顾言这句话。 谁敢说太子爷坏话啊? 要不要脑子了? 在军队里谁人不知陆景行啊?他比老大还厉害,简直就是行走的阎罗王,更可怕的是人家身后的靠山真的是太牛逼了,没人敢招惹他。 “省省力气吧!言姐,要是查出来是同一伙人今晚有我们动手的时候,”老四坐在前座微微叹息,这姑奶奶真的是太不好伺候了。 许溟逸临时接到改了地址直接朝宜山进军。 顾言在脑海里将整件事情的脉络梳理了一遍,随即看向白慎行,捏了捏他的手,缓缓道;“抱歉,把你拉进来。” “瞎说什么,”白慎行轻嗔,你是我太太出了任何危险我都应该在你身边,此刻说这种话,不是找骂? 若不是看有人在,白慎行一定会狠狠教训她一番。 顾言嘴角扯气一抹微笑,随即拿出手机给露西打电话。 “舒宁联系上了?” 她问。 “联系上了、号码发你手机上,”露西在那侧道。 顾言拿到号码直接给舒宁打电话,告知她许攸宁被绑架的事情。给了地址让她直接过来,而此刻的舒宁正在国内某个古镇的酒吧上瞎游荡。 “舒宁不在?”老四感到很意外。 “恩”顾言浅答。 老四撇了她一眼,想说什么,随即看了眼白慎行,还是低头查ip吧! 老四的这一眼,正好被白慎行捕捉到。 一行人道宜山的时候已经是四十分钟之后的事情了,郑武开车带头一路疾驰,愣是将一个多小时的路程生生缩短到四十分钟。 “查到了,”老四临下车前的一声惊呼让原本准备进屋的顾言瞬间快步跑过去。 吓得白慎行在后面连声喊她慢些。 她怀着孕呢!这么狂奔白董能不担心? “在哪儿?”顾言似是没听见白慎行的惊呼,直接开口问到。 “郊区,”顾言一把将他从车里拉出来,拉着他进屋,将ip地址放大到大屏幕上,看着白慎行,汉城的地界她不是很熟。 “在郊区,跟留城交界的地方,”白慎行看着大屏幕蹙眉开口。 “是谁?”顾言问。 “等消息,”现在唯一能确认的便是俞思齐那边,而显然他此刻根本就无暇估计汉城这边的事情。 “你没把他手机带过来?”顾言恼火,这都干的什么事儿? 被这么一吼,老四哆哆嗦嗦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顾言,顾言拿着老四的手机麻溜儿的开了锁,白慎行站在身后将她这一举动尽收眼底,心底一沉。 而这个时候的顾言,似乎根本无暇估计白慎行的心理状态。 她只想着将许攸宁救出来。 顾言此刻坐在沙发上刻意将自己心理的怒火跟不理智往下压,显然、这种时候是压不住的。 俞思齐在那边没有下命令,她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他们这边先俞思齐那边下手,俞思齐可能会有危险,如果俞思齐先下手,许攸宁会有危险,两难的选择让顾言脑壳痛的很。 她靠在沙发上,随即缓缓睁眼,对上白慎行星辰般的眸子,他紧张的看着顾言。 顾言向着他伸出手,搂着他的脖子,缓缓道;“别担心我,没事的。” “说出来,”白慎行饶是在有耐性,此刻也不想听顾言这些敷衍的话语。 顾言稳了稳心神,不知如何开口,老四在边儿上道;“说吧!一条绳上的蚂蚱,不说还能怎么着?” 顾言气不过一脚踹过去,因为幅度有点大,扯到了肚子,微微有些不舒服,随即便伸手捂着肚子,看的白慎行分外紧张;“怎么了?”“没、动作太大了,”见顾言面上没什么异样,他才放下心,挪了挪坐到顾言身旁。 “老俞跟边境的一伙人有仇,因为职业关系一直没拉到面儿上来说,这次等着机会了,他跟陆景行他们去边境去了,绑架许攸宁的这伙人应该是同一伙。”顾言将事情的大致跟白慎行说着。 老四撩了白慎行一眼接着道;“老大这次带了很多新型家伙过去,那些家伙估计是怕了,不敢正面冲突,想着绑架人来了,我怀疑他们会跟上许攸宁完全是因为前段时间老三带着军医过来被跟上了。”“老大这次不会放过边境的那伙人,所以怎么救许攸宁我们还需要从长计划,两边都不能出事,所以难度可能会有点大。”老四在顾言开口之前将话语全都说死,顾言虽气,但也能理解俞思齐的做法。 当年的事情于他来说就是人生的一道坎儿。 如今好不容易等着机会报仇雪恨了,怎能放弃这个机会。 “联合那边,他们行动我们行动,”白慎行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总结,悠悠然的道出这句话。 “想到一起去了,”老四打了个响指。 “问题是,四周荒无人烟,我们怎么才能不被他们发现,”他纠结。 而这边,俞思齐他们的直升机降落在边境某一荒无人烟地带。 职业的特殊性跟思维的敏捷性让他们跟只野豹似的穿梭在丛林之中,一路上、俞思齐眉头不曾输展开。 他担忧许攸宁,担忧汉城那边的情况。 陆景行伸手在他肩上拍了一下,示意停下来。 汉城那边什么情况? “老四的意思是两边一起动,”老三跟在身后道。 “不可能了,他们正在转移,汉城那边老四估计还没开始部署,两边只能就一边,”前头的人将消息传过来,俞思齐的眉头简直就要蹙到一起了。 “老俞、你说怎么办?”陆景行这回将问题抛给他。 “汉城那边让老四解决,这边绝对不能在让他们猖狂下去了,”俞思齐心一横一咬牙,直接说到。 无论是站在职业角度上来说,还是朋友角度上来说,边境这边的事情远比汉城那边重要很多,他们没办法去顾及太多。 他此次带着部队出来并未经过上级允许,若是事情没成功回去等着他们的绝对不是处罚那么简单,他不能冒着个险,而许攸宁那边、他相信顾言。 老三咬咬唇,最终还是服从命令。 而这边、老四收到消息的时候整个人略微恐惧的看着顾言,然后乖乖的退到白慎行后面躲起来。 “老大说,不能同时行动,那边已经开始转移了,若这次不把窝端了,下次找他们就不容易了,而且、他们害了不少人。”最后几句话都在站在劝说的角度对顾言说的。 天晓得现在怒火喷张的顾言到底有多恐怖。 “许攸宁是圈外人,”顾言咬牙切齿。 “我知道,但问题是他们就找到许攸宁了,在我们毫无预知的情况下,”老四见她并没打算动手,缓缓站起来说到,话语之中全部都是偏向老俞那边的。 “简直就是疯了,”顾言站起来双手叉腰在屋里来回走动。 她从没这么绝望过,哪怕当初她自己一人深陷险境,也没有这么绝望过,为何? 因为她跟许攸宁不同,许攸宁不同这个圈子里面的规则跟手段,她会害怕,而自己呢?老油条了,在多的苦难她都能咬牙简直过来。 天晓得边境那群变态到底是干什么了,才让俞思齐跟太子爷两个人去缴械追杀他们。 重兵出击新型武器,不就是要弄死他们么? 而且看样子似乎还没有通过上级,直接由太子爷决定的。 她见着就要炸了。 白慎行见顾言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不由得皱眉,随即缓缓道。 “问清楚他们还有多长时间开始行动,我们尽可能做好一切准备将许攸宁带出来,”白慎行沉稳冷静的话语让顾言哐当一下就冷静下来,转头看向他,眸间满是隐忍。 天晓得、如果不是怀孕了,如果不是白慎行在,她真的会冲动到自己孤身一人前往的。 “我出去打个电话,”顾言拿着手机出去,老四看在眼里,随即酸溜溜道;“大人物要来了。” 白慎行冷冽的眸子扫过去,让他一哆嗦,闭了嘴。 都说什么人配什么人,还真是,顾言天生眸子带利剑,而白慎行既然比顾言还甚。 顾言拿着手机出去,站在阳台片刻,将电话拨出去,讲了几句,随即便收了电话,正当她准备转身进去的时候大门口的车灯打进来,她想、应是许溟逸来了。许溟逸一下车便怒气冲冲的冲着顾言而来,而白慎行就爱你他此番更早是从客厅出来站在顾言面前。 “顾言,”许溟逸恼火大吼道。“吼我有用?别人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将人带走,你还有脸吼我?”顾言不甘示弱,若不是知道许溟逸派了人,她定然会采取措施的,哪儿晓得他养的是群废物。“吼什么?这件事情与言姐无关,有什么冲老子来,”老四站在客厅见两人僵持不下直接一声爆吼过来。 老四阴孑的眸子锁着许溟逸,对他很不爽,真的是什么人都能改搞她两句来了? 算什么鸟? 许溟逸被他这声老子更是激的怒火喷张,想冲过去动手,老四直接悠然的掏出手枪,对着他的额头,许溟逸一声怒骂,谁想道他会直接掏抢。 白慎行搂着顾言站在阳台上,两人都不言语,看看许溟逸如何化解这气氛。 “老子是军区的,受命于最高领导人,这件事情老子来解决,吼我言姐,弄死你。”老四一字一句清晰的落在许溟逸耳里。 这句话不仅让许溟逸震惊,更让白慎行震惊,他们受命于最高领导人这事儿他早已知晓,但他们对顾言的态度,是出自哪里? 白慎行探究的目光扫到顾言身上。 顾言感受到,却不言语,这种时候说再多真的什么用都没有。 “把枪放下,”顾言冷声阻止。 老四看了她一眼,直接将家伙收进去,看了眼许溟逸。 “若不是看在言姐的份上,真当我们稀罕一个女人的命呢?”许攸宁?他从没见过,长什么样儿他都不知道,何必大老远的跑过来送死?若不是老大的意思跟顾言的面子上,谁特么愿意过来? 许溟逸眼里熊熊烈火如地狱业火一般射向老四,真当他不敢对他怎样? “少说一句,许攸宁应该是被不法分子抓走了,商量一下吧!”顾言在中间打圆场,他们聚在一起的目的就是为了救许攸宁,如果在人还未救回来就产生了冲突,怎么着都是不好的。 “坐,”白慎行一声令下,四人心中虽各有千秋,可也无人敢表达出来,跟顾言想的一样,他们今日聚在一起是为了救许攸宁,没别的。 白慎行靠在沙发上,顾言在他身侧,白慎行指着大屏幕道;“在郊区,那边如果想不弄出点动静来直接去解决的话,估计有些困难,许总有什么好的意见?”白慎行将问题抛给许溟逸,毕竟这是他亲妹妹,他有权利下达任务。 “直接正面采取措施,”他直接开口,顾言抿抿唇随即道;“估计不行,这次绑架许攸宁的是国家一直在追捕的一伙人,那边也在行动,如果我们强取强攻,对许攸宁不利,对那边也不利。” 顾言觉得有必要把事情的严重性告诉他,虽然她现在也是担忧的不行,但似乎没有办法,冷静下来思考一番,谁轻谁重真的是显而易见。 “所以?你们想让许攸宁做牺牲品?”许溟逸冷酷的眸子狠狠的扫向顾言。 “谁都不会牺牲,但我们现在需要方案,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你想清楚了,”顾言刚刚本就无名怒火中烧,这会儿许溟逸的质疑更是让她恼火不已。 只能跟白慎行说的那样,那边不会等我们,但如果为了许攸宁的安危的话,我们只能跟着他们的脚步前进。 僵持不下的局面再度发生,顾言无奈低垂着头抓着自己的头发,她真的是越来越狂躁了。 “争取时间,按照他们的进度来,不然许攸宁会有危险,”关键时刻白慎行淡然的一句话将僵局打破,顾言深深一声叹息,白慎行伸手将她搂紧怀里。 “既然是犯罪分子,应该是有家伙的人,直接产生冲突会造成什么影响?”许溟逸将后续问题说出来。 “上头我们来打招呼,”老四直接开口。 “等你们的招呼下来都什么时候了?”许溟逸质疑。 老四憋憋嘴,这种时候好像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于是便将目光投向顾言。 “我来解决,”顾言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定才说出这句话似的。 白慎行跟许溟逸都将疑惑的目光投向顾言,随即顾言浅浅道。 “这次的事情不要动用你们原有的力量跟物资,一切我来解决,”顾言看向白慎行跟许溟逸两人将这句话说出来,虽说是浅浅的语气,可白慎行既然在她眸间看到了万分认真,顾言后面到底有什么人? 如果单单是顾轻舟的话绝对不可能。 顾言考虑白慎行,阴暗面在每个商场都会有,但若是被那些正统的人发现了,似乎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事情,她不想白慎行受到伤害,所以这次的事情她全权解决。 “你怎么解决?”白慎行冷声道,对于顾言一直以来的隐瞒他颇为不爽,可今日她如此这番话,竟然让他觉得顾言不简单。 顾言并不打算言语,她知道白慎行神通广大,底下势力众多,可是、这些都是阴暗面,见不得人的,暴露出来对他没好处。 老四坐在沙发上看着白慎行追问顾言,而顾言一副不可说的模样似乎让他很为恼火。 “这种事情还是走明面上来好了,白先生的势力拿出来对你不好,”老四见顾言不言语,一直无声跟白慎行僵持,便开口打破这个僵局。 白慎行似乎心中蕴藏了很大的怒火,直接冷哼一声站起身,拉开阳台门出去。 顾言头疼不已,简直就是不知道如何两全其美。 老四很识相的推给她一杯水;“来没?” “路上了,”她道。 “你们商量解决方案,”顾言说完就起身朝白慎行而去。 原本站在阳台抽烟的白慎行,听见身后有响声立即掐了烟,生怕熏着顾言。 “老四说的话就是我想说的,”顾言轻声开口解释。 “谁在你身后?”他只想知道这个。“军区的人,”顾言只能说这么多。 “顾言,”白慎行对她的言简易亥很不满意。 “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等这事儿完了,回去我们慢慢说,你先进去跟他们商量一下怎么解决,”顾言伸手抱着白慎行在他胸前蹭了蹭。 “我希望这次,你不要对我有所隐瞒,”白慎行话语中没有以往的那些宠溺,有的只是清冷决绝。 而这样的语气竟然让长期在他宠溺下的顾言闻之一颤。 白慎行意识道自己冷冽的语气吓着顾言了,无奈的伸出手将他往怀里带了几分。 “你不许参与其中,”白慎行霸道蛮横道。 顾言并未应允这句话,似答应也似不答应。 “言言、你是孕妇,”白慎行时刻提醒她这一现实。 她又怎会不知,可是这会儿真的是急切万分。 顾不上许多。 “我知道,”她只能说这三个字。 心理满满的无奈,九点多了,如果他们十点开始行动的话,他们只剩不到四十分钟的时间。 白慎行看着蹭在自己胸前的顾言、他的第一感觉就是她口中说的所谓军区的人并不是俞思齐。 而老四显然也知道这一点。 顾言出去不过片刻功夫,白慎行便进来了、在度坐在沙发上商量解决事情的方案,而顾言、并未参与其中,只是站在门口等着什么。 院子里传来车子的呼啸声,顾言吩咐郑武让人开门,迎进来的是一辆极地蓝的跑车,舒宁穿着皮衣帅气的从车上下来,一身黑的她犹如夜晚的夜猫似的。 “什么情况?”一上来她就问顾言。 “进去再说,”顾言带着她进去。 当许溟逸看清楚来人的时候整个人诧异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而舒宁也明显眉头一簇,看着顾言颇为不能理解。 “许攸宁,”顾言轻声开口提醒,她应该没忘记许攸宁跟许溟逸是兄妹关系。 “你去哪儿了?”许溟逸冷声看着舒宁道。 而显然,舒宁并未想过要接他的话语,只是突自的坐在老四边儿上,问到;“什么情况?” “边境那伙人,”老四道。 “还没解决?俞思齐呢?”舒宁不解的看向顾言,顾言轻叹一声没打算接她的话语,因为当她问顾言老俞的时候,明显感觉坐在沙发上的白慎行周身气场冷冽了一下。 意识到白慎行在,舒宁妥妥的闭了嘴。 眸光投向顾言,同情的看了眼她,而顾言此刻心理早已是打翻的五味瓶,在不断的翻腾着。 她从未想过在白慎行面前露出那一面,如今貌似是不得不这样做。 而许溟逸毒辣的目光始终在舒宁身上徘徊,饶是她脸皮在厚,也杠不住这么毒辣的目光啊。 抬起头,扫了他一眼,随即缓缓道;“许先生,你难道不觉得这种时候应该把私人恩怨放一边吗?” 舒宁好心提醒。 “还是说你觉得我们之间的私人恩怨比你妹妹的性命还重要?”一屋子五个人坐在一起竟然都各有牵扯,这样的局面让老四颇为无奈。 耳麦那边传来一声声响,他认真的听着,随后面色沉重到;“十点,我们还剩三十八分钟。” 他将这一残酷的现实告诉众人,随即将目光投向顾言,顾言点头,示意他不要担心。 白慎行早已让郑武将屏幕上的地图放大出来,随后无人坐在客厅里就这地势探讨这次行动的方案。 “不知对方有多少人的前提下,我们最好不好轻举妄动,最重要的是、最好不要负伤,那群人很变态,”跟他们交手过的老四提醒他们。 被抓到了真的是无出头之日了。 “有什么特征?”许溟逸问。 “手臂上有青花纹,但是这种季节估计看不到,所以只能看自己辨别了,”舒宁直接开口,而许溟逸明显被她专业性的语气弄得周身一颤,随后不可置信的眸子望向她。 “嘴简便的方法,里面的人,除了许攸宁,统统解决掉,”舒宁狠辣的语气直接送到对面几人的脑海中。 “我支持,”老四道。 “没意见,”顾言坐在一侧缓缓开口。 “那片郊区的楼房是废弃掉的,里面应该没有什么危险物品,但是行动上我们可能会受阻,不便性很大,”老四看着他们几人开口道。 “所以几位要多加小心,”老四将话语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们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而舒宁显然没将这些当回事,对于这种跟着大部队的行动她貌似许久没来过了。 上一次应该是跟顾言在柏林的时候,那会儿老俞带队。 原本安静的夜空被一辆军用直升机给弄的呼呼作响,一侧的树木全都吹弯了腰,守在院外的郑武突然进来恐慌到;“军用直升机。” “自己人,”顾言站起来开口,便转身朝外面迎去。 而顾言说这句话的时候,舒宁明显的看了白慎行一眼,严重带着复杂的情绪。 军用直升机在空中盘旋,随后上面下来二三十号人,全都整装待发,一个个蓄势出击的模样将整个宜山别墅衬托的更为恐怖。 顾言站在门口,黑色的风衣下摆被直升机刮起来的风连带着在空中飞舞。 许攸宁站在身后暗暗咋舌;语气颇为得意道,“大人物要出场了。” ------题外话------ 你们就说~来的人是谁~绝对有惊喜,假期一结束就给你们送上大戏,(征文投票啦~亲们) 第一百七十三章:神秘人出场 白慎行见顾言站在门口,挺拔清冷的背影让他整个人周身一颤,随即听到舒宁这句话的时候更是心中一顿。 舒宁跟老四都说有大人物要来了。 到底是谁?直升机上扔下来十几个包裹,站在院子里的夜行军们将东西接住,放在面前。 顾言看着他们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随后直升机上下来一波人站在院子里。 最后一个下来的,便是熟人了,顾言嘴角扬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看着来人。 “东西都带上了?”顾言道。 “带上了,”那人沉声道,此刻的他,不似以往那样穿的随意,而是穿的作战服,尽显男人本质,将他周身的气场完好的散发出来。 “多带了三十套,你安排,”他朝身后做出一个标准手势。 顾言所说的东西,就是来自于这个人。 舒宁跟老四站在身后喊了句;“左哥。” 左傲看了眼站在面前的两人,随即转身对顾言道;“都来了?看来这件事情真的很让你操心啊!” 左傲似笑非笑道。 “不操心怎么会有你出马的机会,”顾言冷笑。 随即对郑武道;“将东西发下去,可以出发了。” 左傲带了三十五人来,个个都是专业人士,家伙齐全,此刻他站在客厅听着老四的部署,期间眼光时不时的朝白慎行飘过去。 轻嘲的笑容看着白慎行。 作为一个男人,他知道这个男人的眼光代表了什么,白慎行想,他的太太真的是很有些本事,身边出现的男人一个比一个顶尖。 给他照的情敌一个比一个强硬。 舒宁从外面士兵手中将东西接过来,开始组装着,一侧的许溟逸被她熟悉干脆的动作给夺去了目光。 此刻的舒宁,像是一个许久都未嗜血的吸血鬼一般,满眼都冒着兴奋。 “你在国外这些年在干这行?”她离开时,什么都不会,多年之后回归,似乎对这些枪械比他还熟悉。 舒宁组装枪械的手一顿,随即抬起头,嘴角裂开一个大大的微笑看着他,浅浅道;“你觉得呢?”她将问题反抛回去给他,许溟逸明显一颤,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她此刻的话语哪儿有在床上的娇羞? 有的尽是冷冽跟嗜血。 许溟逸想,他似乎应该重新认识她。 “你留下,”他不可置否道。 “你留下,”舒宁将这句话送还给他。 命令她?有什么资格?许溟逸想,他似乎很怀念当年的那个舒宁,什么都不会,做个菜都能烧了厨房。 如今的她,看起来似乎什么都会,但相处起来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他蹙眉看着舒宁,她似乎并不拿他当回事,许溟逸想,不急、等这事儿完了,咱们在好好深入了解。 而这边,左傲站在白慎行身侧,看着顾言在院子里吩咐郑武将东西发下去,白慎行时刻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左傲站到身边的时候他仅仅是看了眼。 “整个汉城,白董似乎是最大的赢家,”当初他那么对待顾言,顾言还会嫁给他,不是i人生赢家是什么? “谈不上,”白慎行直接甩出去三个字,最大的赢家?他不敢要这个头衔。 “上次与顾言在海边见面,白董可是一路追随过去了,从当初的偷偷摸摸到如今的光明正大,白董不是赢家是什么?”左傲话语之中带着些许暧昧,将顾言跟自己的关系粉色化。 看似面上毫无波澜的白慎行,此刻掌心已然是泛红,他这辈子最见不得的事情就是顾言的事情,但凡是能威胁道他跟顾言婚姻的人统统都是他的敌人。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平静到。 左傲眸间闪过一丝不可置信,都说麦斯白慎行对顾言的占有欲不是一般的强烈,如今他这么挑衅他。 他还能如此淡定,心理素质应该是极好的。左傲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了。 “那倒也是,想我这么久都未能打动顾言的心,只怕是有技不如人的地方,”左傲言语之中尽是谦虚,可心底却邪恶分子肆起。“白董应当是没听过顾言提起我吧?若不是今日事发突然,想必白董也不会知道我的存在,”左傲看似漫不经心的语气实则蕴藏了巨大的挑衅意味,他巴不得白慎行回去跟顾言吵架呢! 别人都是劝和不劝离,但他似乎不爱走别人经常走的路。 而这句话很好的戳到了白慎行,是的、在他没来之间,他很在意顾言说的那个人是谁,似乎她身边的人都知道这个左傲的存在。 声声称他为大人物。 如今他站在自己身侧这么示意挑衅白慎行、他他隐忍的厉害。 “夫妻之间,信任是基本,”他宣布主权,你与顾言再有过往如何?她现在是我太太。 现实摆在眼前,你多说有何意义? 顾言进来,两人都识相闭了嘴,她并未跟白慎行和左傲讲话,而是将视线投向老四。 “准备好了?”她问。 “好了,”老四答。 顾言这才将眸光转向左傲;“走?” “你留下,”并未等左傲回答,白慎行强势开口,言语中不容拒绝的意味颇为明显,让左傲眉头皱起,不悦的看着白慎行。 准备厚爱的舒宁跟老四站在身后见这边气场不太对,有些潜意识的想后退两步。 “我一起去,”顾言伸出手捏了捏白慎行放在身侧的手,有着些许撒娇的意味。 “不许,”白慎行言简易亥,语气蛮横。 这不是撒娇可以解决的。 “顾言你留下吧!回头我们还得照顾你,就不好了,”舒宁思来想去还是开口劝说,毕竟,她现在不是一个人。 顾言为难,让她坐在家里干等消息她真的做不到,但若是去了只怕白慎行会不高兴,也怕宝宝会有危险。 顾言面上无无奈让白慎行不悦,她始终不把自己当成孕妇来看,这点、让白慎行不悦的次数不下数百回了。这边,许攸宁被绑架之后整个人直接被迷晕过去。 随后一盆冷水将她泼醒,她整个人惊恐的醒过来,本就是十月份天气微凉,此刻一盆冷水浇灌下来,更是透心凉。 看清楚来人跟所处的地方之后,她冷声开口;“你们是谁?为何要抓我?” 对方明显不会想着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走到她面前挑起她的下巴,吞云吐雾道;“你跟俞思齐什么关系?” “什么?”许攸宁在装懵。 顾言经常跟她说,跟俞思齐相处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因为他敌人太多,会有一定危险,她一直不信,当今日对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信了。 可她不能承认跟俞思齐的关系,她要扛到有人来救她为止。“俞思齐跟你什么关系?”对方在重问一遍。“我不认识他,”许攸宁惊恐道。 “你不认识他,他身边的人为何会跟你在一起?” 难道是因为那天老三到医院来找她,然后被盯上了?“你说的是谁?”许攸宁道。 男人从怀里拿出手机放在她面前,老三的脸呈现在她眼前。 她略微有点诧异,“你说他?” “认识?”男人冷声道。 “我是医生,在国外的时候无意中救过他一命,他欠我一个人情,这次我家人有些解决不了的事情,我请求他的帮助的,”许攸宁颤颤巍巍道。 男人似乎被她颤微的语气给弄烦了,伸出手掐住她的下巴,恶狠狠到:“你最好别给我耍花样。” “我说的是实话,”许攸宁似乎很怕的模样,眼眸中都是惊恐?“要是让我知道你耍花样,看我不弄死你,”男人一巴掌甩在她白皙的脸庞上,许攸宁嘴角沁出一丝鲜红的血迹。 被头发掩盖住的眸子印出一点庆幸一点苦涩。 她闭口不言,男人走远,将她一个人撂在这里,周围只有几个穿着随便的人在端着家伙守着她。 此刻的许攸宁,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身上的家居服全是泥泞,秀发因为被男人抓了两下更是胡乱的贴在脸上,双手被束缚着绑在柱子上动弹不得。 此刻的她,犹如死寂一般低垂着头将眼底的情绪很好的掩盖住。 “老大什么意思?怎么绑了个没用的女人来?”那边两个把手的男人边吞云吐雾边闲聊着。 “谁知道,照办就是了,”另一个人道。 “真没意思,还不如在边境呢!非得让我们分拨过来,就为了对付这么一个女人,”男人将手中的烟头扔在地上,语气中满是不屑。 许攸宁将这些人的话语一字不漏的听在耳里,随后嘴角勾起一丝嘲讽。 “你懂个屁,边境老窝已经被人盯上了,俞思齐知道吧?野狼亲自带队出马,老大是想拿这个女人当筹码,谁晓得抓错了人,娘的。”男人一跺脚,语气中显得暴躁不已。 “那咋搞?放了她?” “想的美、弄死是迟早的事,”另一个男人语气中带着些许意味不明,挑眉看了看对方。 “怎么?还想弄死之前让你爽一把?”猥琐的语气传入到许攸宁的耳里,她被绑住的手狠狠的握在一起。 一群野男人。她在心里恶狠狠到。 “有什么不可以?”他挑衅。 许攸宁低垂着头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看似虚弱的外表,实则内心已经在云朝翻涌。他们要抓的人应该是顾言了,没想到误打误撞把她抓来了,她庆幸来的不是顾言,她怀着孕,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怎么好? 她多恨当初没有跟顾言学个一二,这个时候也不至于这么任人宰割,此刻的她要多被动有多被动。 鼻息间传来的烟味让她整个人一震,随即抬眸看了看这里的地形,废弃的楼房,粉尘必定特别多。 突如其来的惊喜感让她一颤。 “老大没发话,你可别乱来,”另外一人似乎比较小心谨慎,不敢乱来。 “嗤~,”他一声不屑冷笑。 许攸宁后悔自己为何不好好学学顾言那些阴狠的手段,学医,她的一双金手再厉害能起死回生,这种时候也是占板上的鱼肉。 “老子就要先上了她,不过是个将死之人,谁能怎么样?”说着,他将手中的家伙插到腰侧,朝她迈步而来。 一手掐死许攸宁的下巴,单指在她脸上缓缓摩擦着,让她心理恶心感剧增,一副马上就要吐出来的模样。 “长的还是挺不错的,”似乎很满意许攸宁这张脸,发出惊叹声。 而她、闭着眼抿着唇不说话。 “跟老子装死呢?”男人一把扯过她的头发,让她下巴扬起睁开眼看着他。 黝黑的面孔粗鲁的语气,以及口气中透出来的那股子酸臭味,让她倍感恶心。她疼痛的嘶了声,随即睁开眸子看着面前这个丑的跟王二麻子有的一拼的男人。 “不装死了?臭娘们,”许攸宁的脑袋被他按到墙上恨撞一下,鲜血直流。“长的到还行,可惜了,你若是野狼的女人老子会上的更带劲,”男人留着哈喇子看着她。 “我说了、我不认识什么俞什么的,你们抓错人了,”许攸宁略微痛苦的开口道。 “你说不是就不是了?不是老子也要上了你,”男人说着动手撕扯她的衣物。 “你想清楚了,我是医生,必然有一定的自保手段,如果你想下半生不举的话,大可动我,”她尽量冷声道。 周身散发这硬朗的气息,眸子狠狠的盯着对面的男人。 啪~“都快死了还这么硬气?” “老子倒要看看你能硬气多久,”男人说着撕扯着她身上的衣服,香肩微露,看的他口水直吞。 “你滚开,死变态,”纵使被打,她也绝不屈服。“说什么?”头皮上传来的疼痛感让她不得不直视面前丑陋到到极点的男人。 “你想清楚了,既然你们是抓错了人就应该放了我,我家里在汉城可是有一定地位的,你们也不想这件事情把zf扯进来吧!”从他们刚刚的谈话中,她掌握了事情的大概,想私底下解决? 如果被知道了呢?如何? 许攸宁用语言吓唬着他。 “你少吓老子,”他怒目圆睁道。 许攸宁脑袋此刻晕乎乎的,努力眨眨眼极力保持清醒,冷笑道;“你查查就知道了,要是被政府插手,你们谁也别想出去。” 砰、脑袋再次与身后柱子撞击的声音,她心理额骂,这个男人真特么没品,她今天不死也是个脑震荡。 “你给老子等着,”男人临下去前还不忘虐待她一番。 许攸宁脑袋上鲜血直流,迷糊着一只眼睛打不开,整个人摇摇欲坠的被绑在柱子上,如果不是被绑着,她此刻定然是站不起来了。 男人下去之后不过片刻,边有人上来,还是第一个问她话的男人。 “你说什么?”他冷酷道。 “我父亲是厅里的,要是被他知道我被绑架了,牵扯进来对你们没好处。” 她很聪明,聪明到别人对她没危险的时候她闭口不言,人家要凌虐她的时候她开口谈条件,一切只为那些来救自己的人争取时间。 “你当老子怕他们?”男人掐起她的下巴恶狠狠道。 “你当然不怕,”许攸宁有气无力道;“但你怕他们将这件事情交给上头。” 你就不怕他们用千万种法子弄死你? 正邪不两立的说法你读书的时候老师没交过你? 任何事情上升到权利阶层倒霉的永远都是他们这些小啰啰。 许攸宁似笑非笑的眸子看着她,等着男人开口说话,不料男人抬腿一脚狠狠的踹在她的腹部,疼的她面色煞白,一声惨叫从嘴里溢出来。 “老子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的威胁,你算什么东西?”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也敢威胁他?真是活腻歪了,不知道是谁的地盘了。 人在屋檐要低头的道理没人教过你? “你妈没教你人在屋檐要低头?”男人将她下巴捏起来,似是要狠狠的捏断她,对许攸宁的话语完全不在意似的。 许攸宁疼的不能言语,可眼神还是掘强的厉害。 她紧蹙的眉头告诉人家,她此刻有多疼,可就是不喊疼。 “到有几根硬骨头,”男人抬腿一膝盖顶在她的腹部,让她再度惨叫出声。 这一刻的的许攸宁,如同被剃了骨头的小猫似的,软乎乎的被绑在柱子上。 这个男人、她记住了,一定要弄死他。 震府?老子眼里连过节都没有,还震府? “你们汉城的人在老子眼前毛都不算,”男子硬气道。 而这边,边境。 老俞他们穿梭在丛林之中,订好伏击地点,全副武装趴在地面上,离十点还有五分钟,他等这个五分钟。 与汉城那边同时行动,他在左陆景行在右,两人采取加攻的形式,带出来的人浩浩荡荡的将这个场子围的水泄不通。 陆景行在那边打手势,他示意在等等,等十点。 他不想初见任何差池。 眼看着面前的这队人已经整装好准备出发,不能在等。 “断了这个片区的所有信号,”俞思齐吩咐道。 让他们的消息发不出去,一定要断了他们跟汉城那边的联系,不能让他们出现任何意外。 “老四那边我们就联系不上了。”“发最后一条消息,一分钟之后开始行动,随后切断信号,”一分钟,足够。 六十秒的时间明明很短,可这一刻俞思齐觉得无比漫长,区区六十秒竟然让他过出了六十年的感觉。 而奇妙的是,一向杀伐果断的俞思齐这一刻竟然在给自己做心理建树。 周遭的黑暗让他们得以隐蔽,天空中时不时传来的鸟叫声,让黑夜更显得静寂。 山下那群人有重兵把手,几个人轮流值守围着屋子转,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物,就连天空放过的鸟雀他们也会抬头看一眼。 狙击手就位,俞思齐一个动作,七个人全都整齐到底。 他猫着身子前进,两对人在黑夜中的身影如同野狼在草原上肆意狂奔,匍匐前进,只为给敌人致命一击。 黑夜中的一轮弯月指引他们前进。 底下的大灯在边境的据点扫来扫去,他们躲避着大灯的追捕,一个个的朝屋外把手的人而去,直接一刀封喉。 让他们永决人世。 嗜血的动作跟眼神让他们在黑夜中如同双眼猩红的恶狼般,见到人就斩杀,不留余地。 捂嘴,抹脖子,放倒,前后不过一秒钟功夫。 他们小心的避开那些在明面上的巡视人员,不惊动他们。“什么人?”突然一声惊呼暴露了他们的存在。 俞思齐一个手势,众人直接拿着家伙狂扫,一场恶战就此拉开帷幕,他靠在一处建筑点上手里端着家伙,看着地上被射灯那场的影子,猛然蹲下去,开抢,解决一个。 而屋里原本在轶事的一群人突然冲出来站在门口,端着家伙加入战斗,而在原处端着狙击枪的陆景行将手中的家伙直接对准站在楼上的某个身影。 身影的左右晃动让他只蹙眉。 “左边涌来了一批人,”耳麦里传来的声音让俞思齐明显一颤,情报有误,他们不止五十来号人,是上百号,可能还不止。 “恶战来了,同志们。”他对着耳麦开口道。 “来了就没想着回去,搞起来,”军人狂妄的性子在这一刻提现的玲离尽致。 “一个都不能少,”俞思齐沉重的对着耳麦来这一句。 这次、不是上面的任务,而是老解决他的私人恩怨,若是出了事情,他这辈子寝食难安。 “为国捐躯老子愿意。” 战火通明的夜晚在此刻显得尤为恐怖,枪林弹雨中有人远离尘世,有人负伤前行,有人匍匐前进,只为给敌人致命的一击。 边境的动乱不安已是多年来困扰某些人的事情,如今若是能得以解决也是好的,偏生似乎不是那么好解决。 追逐当中势必会有人前进有人后退,当俞思齐解决掉一个人之后,眸光转向一侧,看见那个让自己夜思梦想的人正准备提着东西跑路,他眼里路过喷张。 多年前的事情似乎历历在目,他二十出头的时候接到上级命令出任务,那时候的他可谓是年轻气盛不懂的如何去维护自己的爱人,只是一股脑的想着要去如何如何做。 后来现实给了他响亮的一个耳光,让他从此以后将所有的锋芒跟年轻气盛全部都收挒了起来。 他眼里怒火喷张的情绪马上就要掩盖不住了,若眼光能杀人,那么被他恶狠狠的盯着的那个男人应该死了不下数百回了。 “俞思齐、快走~,”脑海中清冷绝望的声音响起。 “别管我,你快走啊!” 多年过去后,这个声音一直在他脑海中盘绕着挥之不去,每每午夜梦回的时候便会惊醒。 甚至有时候一坐一晚上,整晚都在想着如何能弄死眼前的这个男人。 他高中毕业开始进军队,一呆便是十几年,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永远记得他初恋女友死在这个男人手上的场景。若说是因为他年轻气盛,那么他已经付出了代价,这个男人却在弄死他恋人之后逍遥法外这么多年,他怎能原谅?今日、他一定要将他的头颅带回去祭奠她。 近十年的恩恩怨怨,压抑了近十年的仇恨此刻悉数爆发出来,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亲自手刃了这个男人。 而原处的陆景行将这一幕看在眼里,随即、对着耳麦说了句什么。 三处地点的狙击手,对准了护着那个男人逃跑的帮手,一击致命,应声倒下。 男人惊恐的回头,看见站在身后的俞思齐,随即冷笑到;“怎么?想跟你女人陪葬?” “我今天是让你来跟她陪葬的,”俞思齐冷冽的嗓音比这黑暗中的战火显得还阴森。 他找了他多年,他老窝换了一个又一个,今日让他找到了,就没准备有让他活着回去的机会,绝对要弄死他。 “毛头小子而已,”他嘲讽道,当初年少冲动将自己身边的人拉进来,如今到还是有脸让他陪葬了。 “试试,”俞思齐恶狠狠到。 男人快速的从口袋中掏出手抢对准俞思齐,却被远处的狙击手打掉,陆景行嘴角微勾;“拿家伙算什么本事?让老俞亲手用拳头垂死你才泄火。” 陆景行身为军区少将,他的存在却不想俞思齐那么尴尬,他们两人在部队在世人面前,陆景行在明,他在暗。 在战斗面前,陆景行在暗他在明。 两人永远都是配合的好手。 而此刻的俞思齐竟然一点儿都不会担心有人会从背后偷袭他,为何?因为陆景行在。 俞思齐将手中的家伙别道腰侧,朝对面的男人猛烈出击,霸道的腿脚让他招架不住,不过也只是片刻功夫,两人便旗鼓相当直接杠上了。 陆景行的眸光始终盯着俞思齐,而其他人,已经加入战斗。 古人云,阴阳相接,明暗相衬才是最好的手段,而此刻的他们采取的就是这么个手段。 “想不到你还是有点长进的,”那人笑到。 “不担心你的小蜜在汉城被弄死?”男人威胁他。 “你的下属难道没告诉你,你们抓错人了吗?外人的死活与我无关,我今日要的是你的命,”最后一个字他咬的及重。 “shti,”男人爆粗口,显然是i信了俞思齐的这句话。 他冷笑,想要了许攸宁的命也得你们有那个本事,顾言将最后的王牌都压出来了,你能要了许攸宁的命,我俞思齐随你姓。 汉城不比边境动起手来有诸多不便之处,但若是上头有人,想弄死你也比这边简单。 男人被俞思齐狠辣的拳风伺候了几下之后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在度伸手去陶身上的家伙。 砰~还未掏出来,他的手已经废了。 这次、是从另一个方位过来的。 此刻、他的下属全部都在跟这群野狼战斗,无人顾瑕他是否安全,他疼痛的哀嚎着抱着手臂跪坐在地上。 “弄死我,你的女人也活不了。”俞思齐一脚踩在他中弹的手臂上,恶狠狠道;“是活不了,但能让你死,我很高兴。” 军靴缓缓的在他受伤的手臂上转着圈,一圈一圈的踩下去,势必要让他吃点苦头的。 “啊~,”一声惨叫响策天际。 “今天谁也别想走,我在这里埋了炸弹,还剩三分钟的时间,这里就会砰的一声,开花了,”人到了一定程度会发狂,而这个男人明显是逃跑无门,就拉着大家一起死。砰,俞思齐废了他的左脚,“那绝对是你先死。” “这里有炸弹,还剩三分钟,撤退,”他纵使心有不甘,可不能不顾及战友的安慰。 “就这么放过他们?”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走,”俞思齐不容置疑的语气传到每一个人的耳里。 砰~原本倒在地上的男人掏出家伙一抢击中了俞思齐的腹部,若不是他察觉到闪躲了一下,那么倒在这里的绝对是他自己。 这回、他眼里怒火喷张,腹部的疼痛已经完全感受不到了,连开三抢,将他的四肢全部废掉,包括腹部再来一抢。 陆景行见情况不妙,从隐蔽处跳出来,扶着俞思齐往回撤。 “带上他,”俞思齐不甘心就这么让他死了,他绝对要让他求死无门。 “带上,”陆景行做手势。 “走,”他搀扶着俞思齐朝外围撤去,而底下的人拖着他们准备逃跑的头儿,准备带回去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跑了多少人?”俞思齐问。 “应该有二三十人。” “跑不远,”他势必要剿灭这里所有人,所有蝇营狗苟一个都不留。 “先撤、看情况再定,”陆景行开口。 不能平白无故冒险。 砰~果真是只到三分钟,身后整个响起爆炸,而且还在往他们这边蔓延,俞思齐惊恐的眸子看着蔓延过来的爆炸,看见前面一边人工湖,推着陆景行跳下去。 沉入水底,爆炸声在他们头顶呼啸而过,一直蔓延到山林下。 随后爆炸停止他才从湖水中探出头,观察四周情况。 很惊悚的,他身边的人都躲在了这片湖里。 “上去,”俞思齐腹部受伤,腰间不能受力,只能被人带着往水面上游。 “第一二小队,追杀剩下来的人,半个小时之后在落脚点见,”俞思齐下达命令。 不死不休。 他侧眸,看见躺在上面的那个男人,眼眸中闪过一丝阴孑。 他多年来的愿望是报仇雪恨,如今,不远了。 你当初是如何让她永离人世的,今日我会用千倍百倍的方法让你求死无门。 许攸宁被绑在柱子上整个人奄奄一息,若不是看她身体没有僵硬,此刻真的不知晓她是死是活。 男人一盆水浇下来,让她整个人从昏迷中再度醒过来。 她咳嗽两声,抬眸看了眼站在眼前的人,随即缓缓低垂下头。 男人一把扯起她的头发,恶狠狠道;“反正你是将死之人,不如让我身旁的弟兄玩玩?” 轻蔑的语气并没有让许攸宁感到震惊,而是淡然道;“我身上带有某种病毒、不怕死,就上吧!” “吓唬老子?”男人一巴掌拍在她脸上。 “你竟然把我抓来,就应该知道我是医生,医生嘛!身上总会有些你们不知道的东西,”他有气无力的声音并不像说话。 而原本围在她身侧的男人有几人抱臂站远了些。 “别以为你他么这么说老子就不能把你怎么样,”男人一把将她的头撞到身后的柱子上,许攸宁想,她已经不是脑震荡这么简单了。 而此刻、郊区的荒地上正有一群精英部队在朝着他们匍匐前进,深夜本就看不清什么,何况他们现在还是特殊的作战人员。 “老大,边境那边还没有消息过来,会不会是假的?”男人身后一人拿着东西上来跟他说到。 “还没有消息?你确定?”他不敢置信,原本抓着许攸宁头发的手就此松开。 失去了支撑力的她,缓缓垂下头颅,原本干枯的血迹再一次顺着脸颊留下来。 她想、此刻的她一定狼狈不堪。 “没有,”那人肯定道。 “娘的,不要是假消息,”男人说着一巴掌排在身侧的柱子上,随即想到什么恶狠狠的转头来对着许攸宁道。 “这个女人这么弄死她真是浪费了呢!”不管消息是不是假的,今天这个女人都不能让她回去。 四周散发着淫意的眸子并没有让许攸宁有任何后怕,实则是她现在已然没有了任何可以后怕的感觉了,她感觉自己的一只脚已经踏上鬼门关了。 “谁先来?”男人问。 “怎么了?不敢自己死想让你手下的人先试试?”许攸宁用尽全身力气说出这句话,显然等着她的是再次爆揍。 腹部在度结实的捱了一脚。 “在说话信不信老子干了你?”男人拿着家伙对着她的脑袋。 许攸宁想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似乎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谁上?”男人身后一把拉下她的上衣,将她衣服拉到腹部,雪白的肌肤呈现在大家面前,而此刻的他们哪儿还想着许攸宁说的那句身上有病毒的话。 那些如狼似虎的男人们恨不得马上就扑上去。 “我来、要死我带头,”一个男人一边说着一边退下自己的皮带,往许攸宁而去。 “砰~,”一声抢响在空旷的郊区响起。 ------题外话------ http://hd。xxsy/pc/bookvote2017 潇湘征文开始啦!大家发挥一下友爱精神帮不言投下票啦!书名《权少抢妻:婚不由己》李不言 每天都可以投喔、记得每天来一发 第一百七十四章:顾言流血了(高潮) 平地而起的一声枪击让她瞬间惊醒,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有人来救她来了。 那些人想凌辱她都未让她眼眸有半分闪烁,这声枪击,让她想到了顾言。 会是她不? 这些年似乎已经成了惯性了,惯性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想到的第一人是顾言,而不是别人。 尘世间到底有多少友谊可以做到如此的?明明她会被绑架是因为对方将她认成了顾言,可她不仅没有愤恨,而是带了些许庆幸。 幸好是自己,如果是顾言,这些野男人那么粗暴对待顾言,她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保不住。 哪怕一只脚已经进了鬼门关了,她此刻想着的也是顾言。远处黑暗中的吉普车里,顾言听见枪声不顾郑武的阻拦,执意向废弃楼房而去。 “太太、你若是贸然前去,先生会发火的,”在宜山别墅先生就不让太太跟来,若不是太太执意和退步,先生断然是不会松口的。 此刻先生加入战斗,太太若是执意前去,没有危险还好,有危险,他也跑不掉。 郑武一路跟随顾言狂奔而去,荒地丛草茂盛,走起来难免有些磕磕绊绊,郑武见她踉跄着,心惊胆战。 山水居里,太太在院子里散步,先生都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若此刻见到太太如此踉跄前行,只怕是会气的火冒三丈。再者她是孕妇,若是别的正常孕妇这样都会对肚子里的孩子有一定的危险,更何况太太身体还不好,有过一次小产的征兆,见她如此他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可顾言的性子不是一般人劝说的回来的,这个世上除了白慎行估计也就没别人了。“太太、”郑武在身后喊道。 顾言分神之后一个踉跄,郑武一把拉住他,他要吓死了。 这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他该怎么跟先生交代? 先生下车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看好太太,千万不能让她参与其中,不能让她有半分闪失,可今天,他似乎觉得自己的好命已经活到头了。而这边、白慎行跟许溟逸舒宁左傲等人带头从四面包抄他们,将整个一楼把手的人员悉数放到。 白慎行手法简单粗暴,捂嘴、抹脖子、放倒。 许溟逸同样。 而舒宁的手段近乎残忍,直接拧脖子,整个一楼没有任何声音,听见的只是舒宁拧断那些人脖子的咔咔声。 白慎行的手法比许溟逸更精准利落,手起刀落不过一秒钟的功夫,绝不让他们有反应过来的机会。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天会加入这样的实战当中,而且一开始就是以杀人为最终目标,一楼的看守不过两分钟的功夫被他们悉数解决。 他们整整四十人,在黑夜中匍匐前进未让人发现,弄死十几名看守未让人发现,可见配合有多密切。 白慎行对着耳麦问到,“二楼多少人?” “不知,二楼不好上,两处楼梯都有人把守。”左傲冷静到。 “我跟舒宁左,你们右,”白慎行直接开口,这种时候冷静睿智才是王道。 舒宁跟白慎行从左边楼梯上去,因为视线太广阔,很容易暴露在别人面前,所以每一步他们都走的格外小心翼翼。 “谁。”“砰,”第一枪出自舒宁之手,她端枪的姿势已经扣动扳机的精准度让许溟逸震惊。 她一身黑色风衣立在空旷的楼房里长发绑起在头顶,被夜风肆意的吹着,如同鬼魅。 如果说刚刚舒宁残暴的手段让他讶异的话,那么此刻只剩下震惊了。 白慎行在迈步上楼前被人发现,对方端着抢指着他,容不得她有半分思考,直接开枪解决了那个人,而问题随之而来。 他们暴露了。 空旷的夜里,这声枪响显得尤为清晰。 随即不过片刻,一场大战拉开序幕。 “冲上去,掩护我。”白慎行果断。 这个时候不冲上二楼,他们只能被困在楼梯上,舒宁跟身后众人掩护白慎行上去,随后自己紧随其后。 舒宁是这么想的,不能让白慎行有一点点危险,不然她怎么跟顾言交代着?她密切配合白慎行的行动,紧随其后。 许攸宁被毫无生气的绑在柱子上,头都抬不起来,上面的男人一阵惊恐。 恶狠狠的抓起她的头发,“是不是来救你了?” 许攸宁如同死人般,没有半分言语。 “老大、攻上二楼了,”身侧的人道。 “准备战斗,我就不信它区区汉城还能拿我怎么样。” 这么多年他们在边境横行霸道都没有人能够收拾他们,今日在这里,看谁能拿他怎样。 简直就是胆大包天。 许攸宁吃力的睁开眸子看着男人将家伙全都拿出来,一副投入战斗的模样。 随即便又缓缓低垂下头颅。 夜风呼啸,犹如深夜婴孩啼哭,顾言在荒草上迈步前行,郑武紧随其后,两人在距离工厂楼一公里的地方停下来,观察着周边的局势,顾言阴孑的眸子似是要将这里的地形图悉数收进脑海里。 而老四,此刻带着一伙人围在别墅外围,防止有人逃跑或者是有外人入侵。 工厂内战火通明,通过废弃的窗子可以看到两伙人正在展开激烈斗争,顾言朝左边去,她需要去找老四。 “太太,”郑武紧张。 这晚的任务已经够棘手了她何必非要加进去让先生担忧? 郑武不能理解。 “去找老四,”顾言直接开口吩咐,猫着腰在荒野前进,本已有些微微隆起的腹部,此刻猫着腰竟有些难受。 白慎行靠在柱子后面,躲避着敌人的武器,然后,猛然下蹲直接从最低处解决他。 随后便快速穿梭在各大柱子后面,似要向三楼前进。 “三楼让左哥去,”舒宁一把拉住白慎行。 他蹙眉,不喜有人碰触他。 “他经验丰富,”舒宁开口解释。 这种危险系度高的,存在一定风险的坚决不能让白慎行去。 “你这么牛逼当初为何会让顾言在底层苦苦挣扎?” 白慎行的手法手段以及睿智冷静在今晚她悉数看在眼里,甚至心理还在想,也只有这样一个男人才配得上顾言。 许攸宁说过,在顾言面前白慎行很卑微,他这样嗜血的男人到底要有多爱一个人才能在别人面前卑微? 他是钻石王老五,汉城首富,却只爱一人,那便是顾言。 他是荒原猎豹,捂嘴抹脖手起刀落干脆利落,是什么让他冽去一身冰冷,只温暖顾言一人的? “与你无关,”他冷冽的嗓音直接将这四个字甩在她脸上,打的啪啪直响。 她冷笑,“不说我也知道,力不能及对吧?” 他这样的男人,最不缺的就是经济背景跟能力了,能让自己爱了多年的女人远走他乡,不是力不能及就是有苦难言。 白慎行静心听着上面的动静,不开口言语。 “许攸宁若是死了,顾言这辈子都不会好过。” 她看了眼白慎行接着道,“顾言的命是许攸宁救回来的,而且不止一次,白董说这样的恩情顾言要怎么去还?而且今天,他们要抓的人也应该是顾言的,不过阴差阳错被许攸宁撞上了。” “替死鬼,”她冷嘲出口,眸子却有意无意的扫向白慎行。 舒宁看白慎行总归还是有点不爽的,至于为何,她貌似也不知道。 白慎行冷睿的眸子扫了她一眼,“你倒有闲情逸致。”“跟你媳妇儿学的,我的这些本事可否是你太太教我的,”舒宁似笑非笑的眸子看着白慎行。“神经病,”白慎行送了她三个字。 不在应允。 “没办法、就这样了,”她悠哉悠哉的靠在墙上等着左傲他们冲上三楼。不料对方从这边突围了出来,白慎行猛地一伸手,将她拉着滚到一边去。好险。 舒宁恼火,准备拿着家伙干架,白慎行谨慎的拉着她靠在一边,示意她不要讲话,舒宁将白慎行阴孑的面色收在眼底。 不过片刻,楼上下来三个人,白慎行掏出身上的短刃,不过十几秒的功夫悉数放到。舒宁想,她的速度应该不及白慎行一半。 这样的男人在杀伐的时候浑身闪着嗜血的光芒,在商场上周身透着王者气息,在对待自己的婚姻上,是个细心呵护自己妻子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配顾言倒也配得上。 “多谢,”向来不轻易言谢的她,此刻竟然傲娇的说了声谢。 “我做任何事情只为顾言,不然你以为你们的死活与我有关?”他冷酷无情道。刚刚冒出来的好感,瞬间被浇灭了。 “但愿你能一如既往,”但愿你在见到顾言杀伐的时候还能说出这句话。 “自然,”顾言,是他这辈子放在心尖上的人儿。 “楼下的人听清楚,你们的人在我们手上,不想她死你们就继续,”楼上突然传来的声响让他们终止了动作。 谈判?他冷笑。 左傲将视线转到白慎行这边。 都说麦斯白慎行在谈判桌上的手段无人能及。 今日,见见好了。 白慎行冷然的收回视线,这个男人的眼神太不友好。 “谁告诉你我们是来救人的?”他冷声响起。 “你抓了谁的人自然是有谁来收拾你,我们不多管闲事。” 这个时候承认许攸宁跟他们有关系简直是太危险,毕竟许攸宁还在他们手上。 而这边,舒宁看了眼上面的地势,心中暗暗一沉,只觉不好。 男人气炸了肺,这个女人口口声声说他抓错了人看来是真的,简直是恼火。 “是嘛?” “你们上来一步我就卸她一只胳膊,”反正不是他们的人,他就不信他们没有怜悯之心。 “弄死她倒更方便,”白慎行阴冷的语气让许溟逸蹙眉,虽然知道这是一种谈判方式,但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太过阴冷。 “你以为老子不敢?”男人恶狠狠道。 而此刻,在外围的顾言已经摸索到老四身边,数次踉跄起身让她有些不适,可她必须忍耐。 “如何?” 老四被这声冷问惊了一下,大意了,这人是顾言,若是别人直接上来封喉他绝对毫无还手之力。 “杠上了,许攸宁在三楼,我们的人盘旋在二楼,成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局势。”老四将看到的情况告诉顾言。 “我来,”顾言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将狙击枪让出来。 而老四起来,顾言趴下去。 “太太、”郑武一声惊呼,不怕压着肚子? “你别喊了,你家先生不在她就是脱缰的野马你管不住的,”老四好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宽慰。 以前、一直以为这世上没人能收的住顾言,可今日见到白慎行跟顾言讲话的模式,他想,这世上真的是恶人自有恶人收,顾言这辈子只服白慎行。脱缰的野马,这个词形容的挺好的。 郑武不免嘴角抽搐。 “太太,”郑武还是不死心喊了声,他是出于人道主义的担心,毕竟是个孕妇,已经开始显怀了,这么趴在地上不好。别的孕妇走路都小心翼翼的,可她刚刚在荒原上奔跑的矫健似乎赛过了他这个正当年的男人。 郑武心始终玄在嗓子眼,下不去。“马上,”顾言出声阻止他们。她担忧许攸宁的心情似乎赛过了她担心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她经常忘记自己是个孕妇,只有在不舒服的时候,孩子闹腾她的时候她才能想起他的存在,因为、白慎行没少警告她给她做思想工作。 可每每、她都是前脚听后脚就忘了。 她的技术不如老四,这个她承认,可当她看到许攸宁被绑在柱子上奄奄一息的时候,整个人都在颤抖。 “畜牲,”她咬牙切齿道。 许攸宁此刻整个人无力的被绑在柱子上,低垂着脑袋,不知是死是活。 不到片刻,男人拉着她的头发恶狠狠的撞到了身后的柱子上,顾言握着家伙的手狠狠的颤栗着,她这声隐忍的怒骂让郑武跟老四一颤。 老四连忙蹲下去握着她准备扣动扳机的手,“你别冲动。” 不能轻举妄动,若是不能一击致命,暴露了他们许攸宁就危险了。 顾言又怎会不知这个道理,只是她此刻确实是隐忍的厉害,恨不得冲上去将这些人千刀万剐。 若不是白慎行再三叮嘱,若不是他再三强调,她此刻已经是在楼里了。 在国外那么多年,许攸宁怎么救她与水火之中的,她铭记在心,如今她有难,她却只能在外围看着,这种挠心她真的受不了。 这辈子、、她要护着的人不多,许攸宁绝对算第一个,如今她奄奄一息的出现在自己眼前,顾言整个人都因此沸腾了,恨不得冲上去千刀万剐了那个凌虐他的男人。 敢懂她的人,她定要让那人求死不能求生无门。 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顾言恨不得上去废了他的手脚,恨不得马上冲上去。 她周身冷冽的气场让老四跟郑武两人瞬间屏住呼吸,这嗜血的模样,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废弃的楼房里,那些人因为白慎行的这句话,恶心的男人再次一脚踹在了许攸宁的腹部,这次她连哀嚎都叫不出来了。 整个人仿佛在边缘垂死挣扎。 只剩最后一口气。她从未受过如此凌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被人折磨至此,已然是杠不住了。 她残存的意识甚至在想,自己难道就要这么被活活打死了?“你特么给老子叫啊!”男人恶狠狠的抓起许攸宁的头发,让她仰着脸看着他,不料许攸宁整个人如同死人般,了无生气。 伸手在她鼻息间探了下,有些惊恐,朝着现在楼梯口的男人道,“老大,息了。” “闭嘴,蠢货,”他怒。 这个女人是他们唯一的筹码,息了他们还怎么搞? 左傲拉住要冲上去的许溟逸,抬手做了两个手势,对着耳麦道,“狙击手,毁了他们老大,要活的。” 留着,让顾言弄死她。 他倒是很乐意看见顾言是如何阴孑的弄死他。 心中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他的眸光流连道白慎行身上,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那边盯着他们老大方位的狙击手扣动扳机,直接打在了他的手臂上,而老四废了他一条腿。 “老大,”一声惊喊。 白慎行瞬间一挥手一波人直接冲上去,在整个三楼开启了战斗模式,许溟逸看见许攸宁的时候,整个眸子都像染了血似的,全身散发着狠历的光芒。 “老子弄死你们,”他怒了,抓起一个男人一拳一拳的下去,恨不得弄死他。 敢这么对她妹妹,他们捧在手心上的人被他如此对待,他怎么能不气。 这是他妹妹啊,如今被人凌虐至死他怎能不气? 此刻的他恨不得能杀了面前的这些男人,恨不得马上能杀了他们。“谁干的?”许溟逸抓着男人的衣领恶狠狠的问到。 舒宁在众人的掩护下将许攸宁放下来,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颊,“女人、醒醒。” “醒醒啊!顾言来了,”舒宁喊着她。 她知道许攸宁跟顾言之间的一些大至的事情,所以喊的时候直接报上了顾言的名讳,哪儿想着,真的很受用。“咳~”许攸宁一声喘息,她刚刚只是听到他们要用她来威胁他们,只是屏住了呼吸而已,谁晓得那个男人那样蠢,不晓得去探她的脉搏。 天晓得,她听见白慎行冷漠的嗓音的时候,有多高兴。白慎行等于顾言。 若是顾言来冒险救她,她死了也会气活的。许溟逸听见一声咳嗽声,一滞,随即被对手钻了空子一脚踹在他肩上,整个人向后踉跄,差点滚下楼梯,白慎行站在一侧,见许溟逸吃亏,一个回旋踢过去,直接将人撂倒。 “不劳白董费心,这事儿,我自己来,”他一定要亲自手刃了这个男人。 一定要,现在的额许溟逸如同一只饿虎,死死的锁着猎物势必要将它拆之入腹。 若是不能拆之入腹,一定要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你丫没死啊?刚刚他们说你息了,可吓死姐了。”舒宁惊叹,语气中惊吓又惊喜。 天晓得、许攸宁要是再此挂了,顾言会如何。 顾言心中知道,他们要的人是自己,只是阴差阳错的绑错了许攸宁,若是许攸宁出了什么意外让顾言怎么过? 顾言会如何发狂? 想到原先在柏林,顾言在那人身上捅了十几刀的场面让她此刻不寒而栗。 若是再来一回,如此血腥残暴的顾言被白慎行看到了,他会如何?许攸宁没死,但离死不远了。 被人如此凌虐,她一个从未受过什么大苦大难的人能活着已经不容易了。 她睁开眸子看了眼,似乎安心了般,缓缓的闭上了眼。 将最后一点力气用干之后只剩下昏迷沉睡不醒。“许攸宁、你别吓老娘啊!”舒宁伸手拍了拍她的脸,再无半点反应。 “在拍没死也要被你拍死了,”左傲在身后幽幽道,见许攸宁昏迷不醒他微微蹙眉,他们今日来就是救这个女人的,如果这个女人死了,那么他们的任务似乎也算是没完成。 舒宁将自己身上的黑色风衣脱下来,包住她,此刻许溟逸跟白慎行两人正在手刃那些人。 而那侧的顾言,在看见那个男人一脚踹在许攸宁腹部的时候早已隐忍到了极限,一把抽过老四身上的短刃,怒目圆睁的朝着战斗地点而去,郑武心惊胆战的跟在身后。 不能去啊!去了先生会弄死我的。 “跟上,”老四一挥手,原本在他边儿上的士兵顶替了他的位置,他跟蛮神怒火的顾言去了废弃楼房。 他想、若说顾言是一朵来自地狱的曼陀罗的话,那么此刻的她绝对是盛开到了极致,而且还散发着毒性。 这股子毒性等着去毒死那些伤害她至亲之人的某些不法分子。 老四认识顾言的时候是在五年前,俞思齐引荐,他们当时一直以为这可能是未来嫂子,后来多年过去了,他们发现,顾言跟俞思齐这两位当事人并没有对对方产生什么非法的心理。 一直以朋友自居,而且还是比较有度量的朋友。 绝不逾越一步。 再次相见,她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太太,而他、似乎只想着报仇,只是不知道这件事情过去之后,某些人会不会后悔当初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顾言沉重的步伐朝着楼房而去,一楼二楼早已没有任何屏障,他们直奔三楼,三楼里,白慎行跟许溟逸左傲三人似乎在玩儿那些剩下的人,士兵围成一圈,等着那几个人被他们老大凌虐致死。 而顾言粹了毒的眸子恶狠狠的盯着那个躺在地上被废了一只收一只脚的男人,刚刚就是他、在凌虐许攸宁。 她毒辣的目光缓缓的转到许攸宁身上,只见她躺在舒宁怀里不知是死是活,瞬间,她眼里的目光像粹了毒的利刃般狠狠的朝他射过去,随后拔出身上的利刃,缓缓的迈向躺在地上呻吟的男人。 阴狠的一刀一刀割在男人身上,似古时候的凌迟,她势必要一刀一刀将他凌迟至死。 原本在内圈对付人的白慎行闻见惨叫声,回头一看,瞬间失了心神。 顾言在做什么? 她想个来自地狱的侩子手,面无表情的在凌迟着躺在他面前的人,一刀一刀的下去,面上毫无波澜,如同死人般,可眼光确实毒辣的很。 他心惊胆颤。 而舒宁,已然是被顾言吓得不饿你那个动弹了,早在顾言上楼的时候她就看见了,可见顾言眼光毒辣她不敢吱声,如今见顾言这么残忍暴戾的蹲在男人面前一刀一刀的割着他。 那种感觉跟在西餐店切牛排似的,竟然对她没有半分影响,她是个孕妇,看见这样血腥的画面不会恶心吗? 男人手臂上的肉被顾言一刀一刀的凌迟下来,血肉模糊,鲜血直流皮开肉绽。 男人哀嚎声此起彼伏,那些同党看见这个女人如此毒辣残忍的对待自己老大,一个个的吓得愣在原地,不敢动弹。 不稍片刻,他的整只手臂无一处完好的地方。 剔骨削肉也不过如此。 整只手臂的骨头暴露在外面,臂膀上的肉有的被割下来,有的吊在上面,老四捂住唇,抑制住自己马上就要喷张出来的胃酸。 整个三楼的人,无一不觉得顾言此刻如同怪物,他们当中的大部分人见过各种战斗的场面,但是如今天一样残暴无情血腥毒辣的他们第一次见。 真的是第一次见,他们不知道,原来一个女人在割人肉的时候可以像切牛排一样平静。 原来这个世上有女人可以如此残忍嗜血。而左傲,嘴角始终噙着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这样的顾言、似曾相识。 白慎行在她准备动手往下走的时候,一声大喝;“顾言。” 他怒了、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他的妻子,这是他爱了那么多年的顾言,她有如此血腥暴戾的一面,起初她对待徐清浅的时候那些手法他尚可接受,觉得并无什么。 可如今的顾言,蹲在那人面前面无表情的将那人身上的肉一寸一寸的割下来,他简直不敢直视。 这是他处处宠着护着的顾言吗?她的内心为何如此暴戾? 白慎行觉得,世人都说他残忍暴戾手段狠辣,其实他不是最狠的。 他的太太、似乎比他狠历千百倍。 顾言粹了毒般的眸子抬起来,直视白慎行,倏然手中的利刃落下。 她忘了、这里有她的丈夫,若是让白慎行见到她残忍暴戾的最终面,他还会爱她吗? 白慎行、如今呈现在你面前的我是最真实的我,你还会爱我吗? 多久以来困扰她的事情似乎在这一刻悉数爆发了出来,她望着白慎行的眸子带着他看不清的情绪。 而白慎行眸中的心痛悉数被她捕捉住。 他在痛心什么? 在痛心娶了这么一个残忍暴戾的妻子嘛? 当初那个处处依赖着他的顾言早已不存在了,现在的顾言才是最真实的。 白慎行某种的痛心似乎触痛了她的神经,缓缓伸出手,将落在身边的利刃捡起来,一刀狠狠的插进他的大腿深处。 刚刚他就是用这条腿踢上许攸宁腹部的,那么、留不得。 舒宁不忍直视,渐渐闭上眸子。 她想过顾言如果看见许攸宁这番会暴怒,但她未曾想过,她会将这个男人剔骨削肉,这种场景,她第一次见,估计也是最后一次。 顾言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让白慎行生生止住了脚步,她刚刚某种的那些为止情绪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直到他再次捡起落在地面上的刀子,他倏然惊醒。 白慎行眸子中的情绪像幻灯片般在她脑海中变幻,惊讶、不可置信、恐惧,这些变化的眼神刺痛了顾言的心。 她以为白慎行会爱她任何一面呢! 白慎行,若你见到真正的那个我还会爱我吗?这是她初入山水居婚房那晚想的问题。 如今再次在脑海中重现。 白慎行,如今的我,你还爱吗? “顾言,”白慎行痛心喊到。 这声痛心的呼喊让顾言手一顿,随即抬眸,痛苦浅笑的看着白慎行,“怎么办?我想将他千刀万剐的,现在才割了一百零七刀,还差很多。” 嘶~站在身后的老四一阵倒抽,简直就是恐怖,她想将他千刀万剐,而现在才割了一百零七下,任何狠历的语言都不及顾言这句平淡无奇的询问。 白慎行就此愣在原地。 某种的不可置信越来越浓。 这是他爱的那个顾言吗?她内心到底有多灰暗?他僵硬的转头,见站在一侧的左傲始终噙着嘴角看着这一幕,似乎已经习以为常而且对这种场面还颇为觉得赏心悦目。 “言言,”白慎行再次喊到,朝她迈步而去,蹲在她面前伸手握住她的手。 顾言侧眸看着他,语气平静到;“你还会爱我吗?” 白慎行握着她的手一紧,顾言狂了、毫无波澜的狂了,她狂到想将人千刀万剐而且还一刀一刀的数了。 而面对白慎行这个微笑的举动,让她再次低眸,准备再次动手。 “爱,”白慎行迟疑了一会儿坚定道。 我说过无论你怎样我都爱,这点毋庸置疑,你不用怀疑我,我只是惊讶惊奇而已。 “恩,”顾言轻声应允着,就想是在山水居两人窝在床上浅浅的聊着那般。 “你先起来,”白慎行知道顾言狂了,这个时候不能跟她来硬的。 顾言原本在哗啦着的手停了下来,不是因为白慎行的话语,而是肚子一阵一阵的抽疼让她找回了理智,原本混沌的眸子瞬间清明。 看着躺在自己面前血肉模糊鲜血直流的男人她瞬间惊醒。她干什么了?看着窝在自己手里的利刃,她眸中尽是后怕,随即将眸子看向白慎行。 如果他见到自己最阴暗的一面继而抛弃自己怎么办? 如果是这样会如何? 顾言脑海中云朝翻涌。 腹部的抽痛已经不能让她正常思考了,握着利刃的手狠狠的抓着,似是要狠狠的抓进自己的掌心里。 白慎行握着她的手一寸一寸的掰开,直到利刃落在地上,老四闻声猛速将利刃收起来。 他不敢在看了,在看下去真的要受不了了,他一个在刀尖上舔血的人都被这幕吓得手脚抖索,何况其他人。 而此刻的许溟逸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他从未想过顾言会如此残忍暴戾,难怪许攸宁说,顾言惹不得,因为你不知道她最终的手段,你也不知道她背后的势力。 今日的顾言、着实让他震惊了,她一个电话能叫来一只武装全齐的部队,她能让首都只听领最高执行者的某些人听令于她,她残忍起来会用一把利刃将那人千刀万剐,而且还一刀一刀的数着。 思及此,他不免浑身恶寒。 随即将眸光转向舒宁,见她同样震惊,但好过他,她似乎知道顾言有多残忍,只是i今日见到了极限而已。 舒宁知道顾言有多残忍,但是今日见到不免心中震惊,这是她见顾言最暴戾的一次,多年前在柏林,她用断刃在那人身上狠扎了十几下的画面似乎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多年前她在动乱地区的残忍手段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如今的顾言,似乎已经怒到了极致。 她想过,如果许攸宁今日送命于此,顾言绝对会发狂,可她没想到的是,今日的顾言竟然会如此无情残暴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被废了一手一脚的男人一刀刀的剔骨削弱肉。 她抱着许攸宁的手不免紧了一分,她庆幸许攸宁昏过去了、看不见如此血腥的一面。 她又想许攸宁能醒过来,醒过来看看顾言为了你已经发狂道极致了,你有多荣幸,让一个女人为了你将那人千刀万剐。舒宁见老四将利刃收起来,对白慎行道;“快带她走。” 她怕、怕极了、怕顾言在次发狂。 水开则无声,而顾言怒到极致便不会有任何言语跟冲动,这点舒宁早已领会。 怒及不言的人往往是最恐怖的。 那些口中喊着打打杀杀的人要有多少人是胆小鬼?白慎行听了舒宁的话一把将顾言抱起来离开那个是非之地,可当他将将将她抱起来的时候,她牛仔裤上流出来的一摊血差点让白慎行站不住。 ------题外话------ 昨天有人说错别字,重申一下,因为有些词是禁词,不写不行,所以故意用了错别字,大家自己悟悟(捂脸哭) 一百万开新文,新文已上传,欢迎跳坑 第一百七十五章:言姐小产了 舒宁见白慎行愣在哪里,随后眸子往顾言的方向瞟了一眼,一脸惊恐。 在看此刻白慎行脸上的表情更是吓人,原本在一侧看好戏的左傲被白慎行这狂怒的模样给震慑住了。 他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温文尔雅惯了的面庞,燃起火来格外地可怖,如同优雅的猫忽然尖叫着露出尖利的牙。 白慎行只觉得自己胸腔内有一股火在肆意游走,马上就要喷射而出,低眸冷悦的看着顾言,眸间满是冰冷,温情不复存在。 越是担心什么就越怕什么。 顾言抓着白慎行衣领手缓缓颤抖着,不敢言语,腹部的阵痛让她面色苍白,此刻略微惊恐的顾言跟刚刚嗜血残忍的顾言差点让白慎行看花了眼。 “我去开车,”郑武见情况不妙立马朝楼下狂奔而去。 “让直升机过来,”左傲对着耳麦说了句。 他虽想挑拨离间白慎行跟顾言的关系,但是这种时候可大可小,不容小视。 顾言怀孕了,这个消息让老四跟许溟逸等人震惊了,难怪刚刚郑武一直再喊顾言,一脸欲言又止,原来是怀孕了,紧张她。 不到三五分钟直升机过来,许溟逸抱着许攸宁,白慎行抱着顾言两人快速朝那边奔去。 老四跟左傲留下善后。 “这些人怎么处理?”老四眼光飘向左傲,不敢直视躺在他面前血肉模糊的人。 男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似是马上就要断气似的。 他简直不敢直视。 而左傲的眸光至始至终都在他身上徘徊,甚至还带了些看不清的情绪。 他没想到的是顾言怀孕了。 简直就是失策,若是顾言跟白慎行单单的是婚姻关系,白慎行见到如此心狠手辣的顾言会如何? 这会儿怀孕了,似乎复杂了很多呢!真是烧脑子。 “傲哥,”老四见他不应允在喊了声。 “全都弄起来交给你老大,”他本想让顾言亲自手刃了他们呢! 谁晓得半路杀出个孩子。简直就是闹心。 而那边、俞思齐等人坐在直升机等着剩下的队友归来,陆景行看着脸色惨白的俞思齐靠在机身上,缓缓问到。 “不问问那边的情况?” 俞思齐嘴角扯起一抹苦笑,随后道,“不敢问。” 他应该怎么去问?毕竟事情的一开始就是他引发出来的,顾言一而再再而三的劝导他。 陆景行将眸子射向老三,老三点点头随后拿着东西出去,四周的通信全部都被毁灭了,这会儿在想联系似乎只有离开这个地方才行。 半个小时以后,队员全部回归,负伤的队友在少数,而伤势最重的莫过于俞思齐。 直升机盘旋回归路上,俞思齐紧抿着唇一言不发,他知道,回归之后等着他的是最深层的处罚。 为了私人恩怨,带队出动,等着他不是处分就是革名。 所有处分他一人全担。 这边、老三在临近首都上空联系到了老四,老四惊悚的语气流露在整个机内。“顾言发狂了,卧槽,拿着断刃一刀一刀的将人剔骨削肉,你知道那个场面吗?白慎行拉她起来的时候,她说她想将那人千刀万剐的,到现在只割了一百零七下,她像切牛排似的一刀一刀将那人的肉割下来,天啦~我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狂起来会这样。”老四惊悚的语气跟他们说着,似乎刚刚那一幕幕在自己眼前重现似的。 “许攸宁呢?”老三抬头望了眼俞思齐。 “生死未卜,去医院了,我们来的时候她只剩最后一口气了,”老四道。 “傲哥来了,”老四思忖了会儿接着道。 “什么?”老三惊恐。 左傲来了,顾言把左傲喊出来了?顾言怎会跟他有关系? “顾言怎会跟左傲有关系?”老三诧异道。 “我也不知道,”他们都喊他一声傲哥,主要是他们老大也这么喊他。 左傲~俞思齐嘴角牵起一抹苦笑,不想言语,而陆景行将他的苦涩悉数收紧眼里。 老三将眸光看向自家老大。 “哦~还有,言姐好像,小产了~……,”白慎行的眸光可以杀死人了,可他只敢说前面这半句,后面的不敢说。 “……”那侧的沉静让走在荒原上的老四瞬间觉得周围环境很惊悚,明明身侧很多人为何会觉得这么惊悚? “老三啊~”老四颤抖着嗓音喊了声。 “你等许攸宁那侧有消息了在回来吧!”老三也是颤微的厉害,老大的目光真的,很……吓……人。 不是他不说,只是不敢说。 老四颤微着收了电话,不过片刻,收到一条短信,“你丫傻,顾言怀孕这事儿你也说,老大在边儿上。” 老四抬头望天,泪流满面。 不是没意思吗?人家怀孕怎么了? 他不懂得是,俞思齐以为伤了个许攸宁已经让他够自责的,如果顾言小产出事了,会不会真如顾言说的,如果在这场复仇当中出现了什么意外的话,等着他的将是另一场心理斗争,他这辈子都会处在恶性循环中。俞思齐周身的气场让整个直升机内倏然直降几十度。 整个直升机内唯独只有陆景行算是淡定些,其他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白慎行身上沾染了不少顾言身上的血,靠在手术室外,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护士原想过来劝阻,被他一个冷冽的眼神扫回去,愣是不敢再来第二次。 而许溟逸跟舒宁两人在一侧,郑武在一旁远远的站着,不敢言语。 白慎行似乎已经怒到了极点。 太太跟许小姐两人在同一层的手术室里,一个本人生死未卜,一个腹中胎儿生死未卜。 因为惊动了官方,直接进了军区医院,左傲一个电话打过来,院长亲自带队进手术室,当陈兴海看见浑身鲜血的白慎行时,整个人一滞。 “白董,”他轻唤道。 白慎行连眼神都没送给他。 “里面是?顾言?”陈兴海此话一出,白慎行夹着烟的手一紧,随即,他便知道了。 上头说有起绑架案,边境一伙犯罪人员到汉城实施绑架,被军方秘密解决,此事对外保密,不得宣扬。 上头已经下了命令了。 这场绑架案跟白慎行有关? 舒宁从未见过陈兴海,好他多嘴,不悦道,“等你聊完人也就挂了。” 略微嘲讽的语气让他回神,陈兴海这才转身进了手术室,而白慎行周身冷冽的气场一如既往,未有半分缩减。 市里面的人已经知道了这次行动,顾轻舟连夜带人到军区医院,当看见站在门口的是白慎行之后整个人差点站不住。 “慎行,”他轻喊道。 白慎行听见顾轻舟的声音才将视线转回来。 “被绑架的?是顾言?”他有些不可置信,会不会是他女儿? 市长秘书见此也有些紧张。 “不是,”还未带白慎行开口舒宁直接开口。 此刻的白慎行心情低到极点,不想有半分言语。 顾轻舟明显松了口气,而一侧的许溟逸眸子却冷到了极点。 顾轻舟都来了,可见这件事情有多严重。 事态严重,若这件事情不将顾轻舟他们拉进来,若是日后有人来借此炒作对白慎行不利,这是顾言跟左傲一开始就商量好了的。 她真的是做事情处处都在为了白慎行着想。 为了不让白慎行动用自己的势力被明处的人盯上,她将左傲唤了出来,为了不让这件事情被人当作把柄,她让左傲施压将上面拉了进来。 顾言、你这辈子是不是只有白慎行了? 顾轻舟只是接到上面电话,告知他事态的严重性,首都的人在上面施压,而这件事情牵扯了他的女儿女婿,这件事情,让他压力很大。顾轻舟看了眼白慎行,见他情绪不佳不允多言,虽说他是长辈,但是在这个晚辈面前,他似乎也不敢轻易劝说。 陈兴海进手术室后发现不是顾言狠狠的松了口气,可同行的人随即来的一句话让他诧异。 “这不是脑外科的许大夫么?” 许大夫?他们医院的医生怎么会跟绑架案扯到一起去? 陈兴海一顿,随即投入手术当中去。 顾言出来的时候白慎行狠狠的松了口气,医生的一番言语虽说让他安了心,可随之而来的便让他无比纠结。 “大出血止住了,差一点了,白董还是注意点好,这次卧床休息半个月,不能提前出院了,半个月之后检查没问题才可以,半个月不要下床活动。” 白慎行脑海中还在回放着医生刚刚说的那几句话,差一点了,真的只是差一点了,他心都要碎了,顾言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让他颇感无奈。 随即电话拨给陈涵,让她过来趟。 “你怎么回事?上次已经是够惊险的了,这次还来?”陈涵一上来对着白慎行就是劈头盖脸一顿骂,他也不应允,任由陈涵骂。 “你到底想不想要这个孩子?你知不知道这样折腾对言言身体有多不好?” “当初是你口口声声要孩子的,这才四个月进了两次医院了,你能保证次次都有惊无险?”陈涵劈哩叭啦的问题朝着白慎行劈头盖脸的砸下来。 他面色疲惫,满脸倦容,不接陈涵的话语。 白朗站在一侧任由陈涵指责白慎行,一言不发。 若是以往他断然是会说两句,阻止陈涵的言语。 此刻在病房外间,汉城首富白慎行被自家母亲劈头盖脸一顿骂。 都说白慎行神通广大手段颇丰,可这刻,站在外面的舒宁只看见了他满身无奈。 “照顾好她,我有点事情要处理。”见陈涵停下来,白慎行捞起一侧的夹克,套在身上直接出去? 因为穿的是黑衬衣,所以陈涵并未看见他身上的血迹,可白朗似乎闻到了隐隐的血腥味。 “言言都这样了,你还去哪儿?”陈涵暴怒吼道。 “在吼就该被你吼醒了,”白朗在身后幽幽道,虽不喜白慎行这个态度,但这时候争吵无异于雪上加霜。 “你看他什么态度?”陈涵跟丈夫指责自家而已。 “消消气,”白朗不跟她一样处处说白慎行,但要谈的问题还是不能少。 不稍片刻,顾轻舟推门进来,见陈涵一脸怒气冲冲的在跟白朗争执着,不免诧异,这两个感情好到不能再好的人怎么会在医院吵起来了。 “怎么了?”他问。 两人见顾轻舟进来便止了声,不在言语。 不管如何,现在白慎行把别人家女儿弄进医院了,陈涵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无脸面对白鹭跟顾轻舟两人。 看了眼白朗,转身进内间去了,见顾言面色苍白眉头紧皱的躺在病床上,心都疼了。 本就瘦弱的人,此刻更是一盈而握。 怀个孕折腾进来两次了,也是那孩子命大,不然这么折腾还在的,能有几人? 偏生白慎行这会儿不晓得是发什么风,以往一听顾言有事跑的比谁都快的人,今日见她躺这里竟然调头就走。 感情出问题了? 思及此,陈涵不免一个冷颤。 顾言昏迷在床上睡的并不安稳,她脑海中反复出现白慎行惊恐的面容以及诧异的的神情。在见到自己流血的时候,他的眸光到底有多陌生只有她自己领会的到。 一场梦,就像被按了重复直播键似的,一直在重复,一直在重复。 不间断的出现那么几个片段,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夜里,此时、白慎行从离开医院之后再没出现过,电话不通。 顾言睁开眼扫了一眼房间,见陈涵趴在病床边上,开口想喊她,结果一开口发现自己声音沙哑的厉害,不免愣了一下。 没看见白慎行在,她多少还是有些失望的。 多久以来困扰她的问题,难道真的要兑现了? 如果你见过我最真是的一面,是否依然爱我、? 他不在,代表了什么? “妈、”顾言再度开口喊了声。 陈涵本就睡得不沉,此刻突然惊醒。 “言言醒了?”她语气中带了些惊喜。 “恩、慎行呢?”顾言开口询问。 “慎行守了你一晚上,我让他回家休息去了,”陈涵见顾言一醒来就问白慎行,心理一顿,可随即便撒谎。 其实白慎行根本就没来过,从她来之后,连个电话都不曾打过。 陈涵如此说,只是不想让顾言不舒服而已,毕竟她身体不好。 “恩、您也休息会儿,不是有家属床吗?”顾言见陈涵满脸倦容开口让她去休息。 “我没事,你饿不饿?”躺了整整一天了,不吃点东西怎么行? 饿?还好,只是想上厕所的欲望很迫切。 “我想上厕所,”顾言有些羞怯开口,满是不好意思。 陈涵见她如此,又想着顾言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伸手在她头顶上抹了两下;“直接上吧!” “恩?”顾言不懂。 “插了尿管,医生说过两天才能取,所以言言这两天上厕所要委屈些了,”陈涵尽量让自己语气听起来很委婉,可见到顾言尴尬面色的时候,还是有些心疼。 她又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如今跟她最亲的人又不在身边,不好意思是一定的。 顾言心理不舒服,可又无能为力,见陈涵如此温柔的嗓音跟自己说着,她心中还是有些过不去的。 “恩、”她不言语,仅仅恩了一声,便测过头去不看顾言。 “言言乖、我去看看小罗送吃的来没,我出去打个电话,”陈涵说着起身出去,还细心的带上了门。 顾言一人躺在里间,酝酿了好久才将身体内的不适倾泻出来。 而陈涵拿着手机拨给白慎行,还是打不通。 气不过,发了条短信过去。 “你在哪儿?言言醒了,问你在哪儿呢!你赶紧过来,言言插了尿管上厕所不方便,你过来哄哄她,”陈涵一连串的问题抛过去给白慎行。 可如同一块石头丢在了棉花上,久久没有回音。 陈涵进去的时候,见顾言闭着眼睛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小罗在路上了,一会儿吃点东西,”陈涵将她推到腹部的被子拉上去盖在她身上。 “恩、想吃点清淡的,”顾言缓缓开口。 “是清谈的,熬的青菜粥,医生说你这两日只能吃些清淡的东西,”陈涵坐在床边跟她浅聊着。 “妈你跟慎行打电话让他过来,”顾言想见白慎行,从未有过这么迫切的感觉,她想知道白慎行的感受,想知道白慎行怎么想的。 “好、妈出去打电话,”陈涵心理颤着,不敢跟顾言说白慎行至今联系不上,白朗联系许赞的时候许赞也联系不上,而公司里的其他人都不知他在哪儿。 在度拨白慎行的手机,还是关机。 陈涵发了条短信过去。 “言言要你,你在哪儿?人不能来回个电话让言言安心些,她现在不能胡思乱想,”距离她上次短信过去已经半个小时了,而白慎行始终没有回应。这晚、当白家的佣人将粥送过来,陈涵将她垫高了两枕头胃她将粥吃完,也没见到白慎行人。 顾言见陈涵面上有些紧绷,便知可能是白慎行过不来,她也识相的不再问了。 到是陈涵出去的一会儿舒宁过来了,坐在床头看着她浅笑道;“真是命大,这么闹腾都还在。” 顾言忘了她一眼,疲惫的不想言语。 “白慎行怎么不在?”舒宁环视一圈没见到白慎行的人不免有些奇怪,她想、短时间内她真的忘不了白慎行在见到顾言身上那一滩血迹时的眼神跟表情。 “许攸宁怎么样?”顾言叉开话题。 “肝脏受损,”舒宁思忖了良久想着要不要将这个事情告知顾言,最后还是忍不住说出来了。 肝脏受损可大可小,现在只等着通知了。 顾言原本平静的眸子倏然缩紧。 “我去看看她,”她想起身,被舒宁一把按下。 “你照顾好你自己吧!医生说了,再有一次就保不住了,你十五天不能下床,”舒宁将医生说的话都告知顾言。 顾言再次陷入沉默。 “不是说不进去的嘛?你怎么好端端的就进楼了?”你没看见当时白董那个眼神有多吓人啊?就连一向不拿生命当回事的左傲都被他震慑住了。“没忍住,”她当时确实是没忍住,若是忍住了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了。 舒宁叹息一声,“你的冲动,差点要了他的命,”舒宁伸手指了指她的肚子。 “朋友来了?”陈涵从外面进来见舒宁坐在床头跟她浅聊着,开口问道。 “阿姨好,”舒宁乖巧打招呼。 “你好,你们聊,”陈涵说着带上门出去。 “白慎行他妈?他呢?”舒宁见顾言躺在床上不能动,来照顾她的却是婆婆,这有点说不过去了。 顾言显然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闭着眼睛不言语。 “他要是不要你,我带你走,”舒宁说了这么一句话。 顾言心中一顿,白慎行不要她? 是不是舒宁也觉得白慎行会不要自己? “好,”顾言答,简单的一个字语气中却有了些许坚定。 舒宁见她情绪不佳,缓缓道;“我没事儿过来陪你,回头我在家里给你带几本书来?公司那边怎么安排?”她问。 “公司、你去坐镇啊!”顾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舒宁一愣,虽说在柏林他们两人本就是事业上的搭档,但顾言今日这么一说她还是有些不适应。 “这事儿我干不来,还是等你好起来自己去吧!明天我再来看你,”舒宁说着拉开里间的门出去,出去的时候见陈涵靠在沙发上,张了张嘴,还是将要说的话悉数都咽了进去。 这晚,顾言闭着眼睛假寐,陈涵才在一侧的家属床上躺下,听她呼吸绵长,顾言缓缓睁开皎洁的眸子,心中思绪万千。 果然,白慎行一直没来。 第二日、白鹭过来,见陈涵满脸疲惫,顾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还未睁眼,随即带上里间的门出去。 “怎么样了?”若不是昨晚顾轻舟提起,她还不知道顾言住院了呢! “没事,医生说要卧床几天,”她尽量将事情缩小。 “那就好,你怎么也不跟我打电话,昨晚还是轻舟随口一说我才知道,”白鹭语气中带着情绪的轻嗔。 “老爷子不是最近身体不好嘛?拍你忙没跟你说,”顾家老爷子最近身体不好,八十多岁的人了,病了不容易好。 “家里有勤务兵跟佣人,我来看看还是可以的,”白鹭站在外间跟陈涵说这话,见小罗送早餐过来揭开看了眼。 “要吃清淡的?” “医生说这几天最好清淡些,”陈涵点头到。 白鹭坐在沙发上想等顾言醒了在进去看看她。 “昨天一天没喝水,晚上醒来的时候就喝了点粥,端水给她也不喝,”陈涵语气中有些焦急。 “怎么了?”白鹭一听顾言有问题,就格外紧张。 “估计是插了尿管,怕喝水老上厕所,问了好几遍都摇头,”见她虚弱的摇头她就不忍心在强迫她。 陈涵心都要操碎了,偏生白慎行这会儿又不在,以往什么事情都是白慎行哄着,好很多,这会儿才知道照顾人有多累。 “辛苦你了,”白鹭伸手搂着她的肩膀,这样的事情怪不得顾言,但她确实是担心的厉害。 所以才会在白鹭面前说。 “我一会跟言言说说,”白鹭开口道,虽然她不知道顾言会不会听她的,但是如此说能让陈涵稍微好过点。 顾言醒来之后白鹭便进来了,喂了她吃了些东西,便劝说她一定要多喝水,孕妇要多喝水才好,不然到时候上厕所会很难受。 说了一大推,顾言只听见了一句,要多喝水。 于是在她在度将水杯i送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她喝了些,仅仅也是喝了些而已。 她不想上厕所,总感觉很怪异。 白鹭坐到中午才走的,一直在医生过来检查完身体,在将她的情况说给她听一遍之后,她才安心的提着包离开。 老爷子在家也需要人照顾。 顾言在她走后,缓缓松了口气。 不想有人在她耳根子念叨了。 这边、白慎行在顾言住院的第三天都未来看过她,起初陈涵每天会试着跟他联系,最后都不联系了。 只有在白朗来的时候才会轻声抱怨些。 第四天,张岚带了些换洗衣物过来,可她也用不上。 后面那几天都是陈涵跟张岚两人轮流守在医院里。 这次的顾言,乖巧的很、不在想着出院,不在想着公司的事儿,只是安安心心的养胎。 可她如此乖巧的一面,白慎行却看不到。而舒宁在那晚便将事情告知了露西跟张晋,告知他们老大在医院,要躺半个月,所以没事儿最好不要去打扰她。 张晋跟露西两人虽心理哀嚎,却也任劳任怨的恪守自己的职责。 第五日,陈涵回家张岚守在医院里,病房里迎来了一位好友。 当左傲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顾言嘴角牵起一抹微笑。 “劳烦您亲自来看我,”顾言打趣儿道。 “还能开玩笑,证明被抛弃对你没有多大的影响啊!”左傲自顾自的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上去,翘着二郎腿看着顾言。 “还行,”顾言点头答到,被抛弃什么的谈不上。 “上次的事情,多谢,”顾言开口,她知道在她进医院之后左傲还是按照了他们原先商量好的将事情解决了。 左傲一声冷笑,却不言语。 赤果果的眸子看的顾言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随即看着他道;“你似乎有很大的意见。” “白慎行而已,值得你为了他这么做?”值得你为了他将我呈现在大家面前?值得你为了他将事情全都扛起来?“以往都是他护着我,这次换过来,”白慎行护了她那么多年,这次换作她来护着他。 如果白慎行动用了自己的势力,对他来说可能会是致命伤,毕竟汉城选举迫在眉睫,若是白慎行有一处势力出来了,顾家白家都要遭殃。 顾轻舟任期马上结束,这个节骨眼儿上出不得任何叉子,若是出了什么问题,他这些年所有的一切都会在这一刻毁于一旦。 人做了一辈子好事都抵不过临了的一件错事。“嗤~,”左傲很不屑的冷哼到。 “汉城这股风,马上就要刮起来了,若不是你这次将我拉出来垫背,只怕已经有人揪着白慎行跟你们顾家了,”左傲握有和方面的渠道,消息灵通,她说的话顾言都信。 毕竟在当初他给的情报就从未错过,而这么些年他们两人之间的这个合作已经算得上是知己知彼了。 “你明知我顾家现在在风口浪尖上还说什么,”顾言冷笑。 她真不信左傲是来取笑她的。 “我还真想看看你跟白慎行的感情到底到了什么地步,”左傲笑着起身,俯身附在她耳边说阴测测道。 而推门进来的张岚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眼眸中带了些许震惊。 刚刚、太太跟这位先生? 在干嘛? 由于错位的关系她看成了两人在密切接触。 而顾言见张岚进来,好看的薄唇向上一扯,随即冷笑到;“谢谢。” 她还正愁找不到白慎行呢! 而顾言的这抹冷笑在张岚眼里生生成了微笑。 幸福的微笑。 先生对她这样好,她怎么会? “不客气,”左傲冷笑,起身,转身离开。 他只是亲眼来看看她是否安好,安好就行。 而张岚在他走后站在门口良久,欲言又止的看着顾言,顾言浅笑。 不言语,她想,张岚应该会跟白慎行说今日的事情吧!如果他还不来,她当真无话可说。 可事实是,他没来。 直到第七日,顾言坐在床上翻着露西送过来的文件,靠在床上拿着签字笔随手签了几分文件之后就有些难受了。 躺了整整一个星期了,她一个星期都未下床,屁股已经麻木,随手将文件放在床头柜上,然后靠在床头闭目养神,身体上的不舒服,让她心情不佳。 张岚端着水果进来的时候,见她靠在墙上一脸不悦,便多看了两眼。 自从前两日看见顾言跟左傲那暧昧的一幕之后,张岚尽量不在顾言面前多言语。 祸从口出,言多必失。 只是她将这件事情告知自家先生的时候,先生并未有何不悦,只是颇为冷淡的蹙眉点了点头。 知晓是张岚进来,顾言轻启薄唇道;“你家先生近日在哪儿?” 张岚放水果的手一顿,随即缓缓道;“不知,先生让许秘书回来拿了两次衣服,并没有说在哪儿,”张岚将许赞告知自己的话语悉数转达给顾言。 顾言点头,并未睁开眼。 似是很疲倦。 下午、舒宁从许攸宁的病房里出来过来看顾言,结果一进来,便见她满脸不悦的靠在床头闭目养神,而张岚有些颤微的站在一侧不敢言语。 “怎么?” “怀疑人生在?”舒宁开口打趣儿道。 顾言不应允,舒宁环视了一圈,随即道;“你婆婆不在?”“夫人回去了,下午才过来,”张岚见她问陈涵,便开口道。 舒宁点点头,走过去,见顾言手搭在眼帘处闭目养神,伸手将她放在额头上的手扒拉下来。 “要死要活说句话,”舒宁见不得她这副样子,最难的时候都过来了,这会儿这样给谁看?“我身上难受,你能不闹我不?”顾言简直要疯了,她躺在床上一个星期了,整整一个星期没下地,这会儿感觉屁股火辣辣的疼着,难受的紧。 张岚跟舒宁两人一听她说身上难受便分外紧张。 “你怎么了?别吓我,”舒宁着急忙慌道。 “没事,你让我静静就好了,”顾言不想言语。 前三日一到上厕所的时候她就难受,这会儿在床上躺久了屁股难受,就没一处好的地方。舒宁见此,还真是识相的闭了嘴,随手翻阅起她放在一侧的文件,而后时不时抬头看看顾言。 “许攸宁好的差不多了,在静养静养就没什么问题了,不过还得在医院住一段时间,要不你俩住一起去?好有个人说说话,”舒宁提议。 实则是她刚刚从许攸宁哪里出来的时候,许攸宁提出来的,说她在医院难受的慌。 许家老二在医院里端着电脑打游戏,完全不跟她交流,她躺在床上嘴巴都要闭臭了。若不是医院里熟人多,部门的医生护士时不时来看看她,她真的担心自己会无聊死。 许攸宁在军区医院也算得上是个人物了,她一住院,医生护士就没闲着,查房相当于串门,输液相当于串门,脸打扫卫生的阿姨都可以跟她串门,可即便这样了许攸宁还觉得无聊。 “不了,”她拒绝,许家人太多,闹腾。 她现在浑身不舒服,若还要被人闹腾只怕会更不爽。 “那行吧!明天我把她推过来看看你,”舒宁随手将文件放在床头柜上,分两便放好。 “左边的可以签了,右边的打回去重做吧!” “恩,”顾言浅答。 她虽担心许攸宁的情况,但是这几日舒宁每天来跟她说些许攸宁的情况也算是好的。 “白董真忙,自己老婆孩子在医院都不抽空来看看的,听说这两日飞欧洲去了,大忙人,”舒宁将这话说给一侧的张岚听。 “等你好了,姐带你回柏林,如何?”舒宁翘着二郎腿等着顾言回答,而张岚心中不免沉了几分。 谁人不知自先生可谓是将太太捧在手心里,如今不过是几日没来看她,太太竟然想着跟这个舒小姐走? 张岚不免多看了顾言两眼,见她一直为应答,不免替自家先生捏了把汗。 “不劳舒小姐费心,”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舒宁侧眸。 ------题外话------ 求征文投票~(捂脸哭)我会每天来的~呀哈哈哈哈哈 第一百七十六章:金屋藏娇 舒宁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的看着站在门口的陈涵,眸间满是不屑。 上次来的时候已经想说了,不过是看在她一届妇人的面子上才生生忍住了,今日倒好。还跟自己横起来了,她不屑的眸子看着陈涵,并不打算收回自己的话。 “没舒小姐这么当朋友的,”陈涵站在门口满脸不悦,都说劝和不劝离,一进来就听见有人再说自家儿子坏话就算了,这几日白慎行的表现确实不尽人意,她就不说什么了,可她劝顾言离开这点,她是生生不能忍的。“也没您儿子这么当老公的呀!”她向来孤家寡人,不想那么多长辈好不好的事情,你怼我,我怂回去好了。 没有顾言那么多讲究,你在说我我也没所谓。 反正我又不看你眼光生活,不跟你过一辈子。 “他们夫妻两是他们夫妻两的事情,旁人还是不要多说什么的好,”陈涵紧了紧手中的手包,一脸警告的看着她。顾言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白慎行都未踏进来半步,心中肯定有怨言,这个时候若在有人来吹耳旁风,让他们夫妻两人感情不合,言言心一横再度厉害怎么办? 而这个女孩子显然没领会到这一点。舒宁晃着二郎腿看着陈涵漫不经心道,“怕什么?” 陈涵这么着急忙慌的,明显是心虚啊! “怕你儿子对人家不好,被我怂恿两句就跑了呀?”有本事让你儿子把人看紧点啊。 “舒宁,”顾言颇为无奈道。 刚刚还在想着许攸宁过来会很吵,可这会儿舒宁跟陈涵这会儿竟然当着她的面来了。 舒宁撩了顾言一眼,随即不悦道,“以后你儿子跟你姓好了,反正看起来也没他什么事儿。”“舒小姐,”陈涵提高音量道。 语气中透着急切,跟顾言姓,这种话能乱说? “舒宁,”顾言眯着眼睛紧皱眉头看着她,舒宁似是没看见似的,起身,提着包包走人,路过陈涵身边的时候还不忘补一句。 “如果我是顾言,绝不留你白家,”看似倔强实则软弱,看似手段高超实则意被人左右。 这就是顾言,如果这件事情放她身上,她绝对会傲娇转身,永不回头。陈涵满脸怒容的看着舒宁,直到她走远之后才颇为小心的迈步过去,“言言。” 顾言看着她请喊了声,“妈。” “慎行只是最近太忙了,你别瞎想,等他回来了妈妈一定好好说说他,”陈涵略微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生怕此刻顾言情绪不好。 “我知道,”顾言有气无力道。 白慎行哪天是不忙的?无论在忙他都会关注自己,近几日似乎是漠不关心呢! 如今见陈涵在自己面前这么小心翼翼的,有些于心不忍,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子女能好好的,这一个星期她在医院跟张岚两人没日没夜的照顾自己,说没感觉是假的。“言言”陈涵见她这有气无力的模样不由得喊了声。 “妈我没事,只是躺多了有些不舒服,”生怕陈涵胡思乱想,她赶紧说道。 若是胡思乱想起来只怕又是会拉着她说好久。 “哪里不舒服?你跟妈妈说说,”陈涵这几日也算是摸到顾言的性子了,知道她不喜事事都跟人说。 “真没事,我想休息会,”顾言看着她尽量语气平缓道。 陈涵见她确实是不舒服,便也没多问,可若是真不舒服忍着不说也不是什么事儿啊! 随后转身便去了医生办公室,换做是前几天她第一想法绝对是跟白慎行打电话,这会儿连电话都不打了,直接朝医生办公室而去,大有一幅儿子靠不住的架势。 原以为陈涵他们出去她就安静了,哪儿想着不过片刻功夫,医生进来了,她颇为无奈,却也没办法。 医生问什么,她答什么。隐忍着不耐烦的怒火,陈涵直到医生跟她说没什么事儿才将提着的心放下。“要保持心情愉快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后面也会很快的,明天在检查一次,可以的话每天就可以稍微下床走动走动了,”医生临走时还不忘劝说她一番。 顾言只是点头,不言语。 陈涵听了医生的话语之后才稍稍放下心,原来真的只是躺久了,没什么事儿。 俗话都说人不舒服的时候脾气特别暴躁,而顾言似乎也脱离不了这个魔咒,下午、她利用一些时间将文件批改完,实则舒宁上午已经分好了类,她只需大致看一下便好,签了字便准备人露西拿回去重做,哪儿想着她下午带过来的那几份文件尽是些浑水摸鱼的,随即将手中的文件甩到地面上。陈涵跟张岚两人见露西来了都在外间,而里面传来的动静让陈涵整个神经倏然崩经。 快步过去正准备打开门,便见顾言恼怒的嗓音从里面传来,“浑水摸鱼到这种地步,都是不想干了?打回去重做,做不好让他收拾东西滚蛋。” 露西站在病床前吞了吞口水,老大今天脾气好暴躁啊! “是、那、晚上的高层会议您还参加不?” 她问,这个会议好久之前定下来的,改时间的话似乎有些不理想。 “电话会议。” “好,”露西俯身捡起地上的文件,“还有就是、您电话记得接,”露西看了眼她放在床头的电话,她的手机一直放在这里从没响过,怎就成了她没接电话了?拿起来一看,暴怒,随手将手机也甩了出去,幸好露西稳妥的接住了,一脸惊慌的看着顾言, 老大今天怎么了,她都快吓哭了,不来了,以后送文件让张晋来。 露西拉开门出去的时候狠狠的松了口气,简直有种逃离地狱的感觉。 因顾言情绪不好,露西走后便摇摆着要不要进去,结果还是未进去,她想着顾言这会儿正烦躁,应该不会想面对他们。 下午白朗来的时候,陈涵跟他说及顾言情绪不佳的事情,白朗也只是微微点头,不知如何应答,这种事情应该是陈涵解决的,他也着实是没办法。 “慎行去欧洲出差去了?”陈涵恍然想起今天舒宁说的话,拔高音量问白朗道。 白朗看了眼里间的门示意她小声点。 见白朗如此,陈涵便知道了,白慎行果真是弃了老婆孩子搞事业去了,陈涵满脸怒容。 “言言准备回柏林了,”陈涵望着白朗一脸愤恨道。 “你说什么?”白朗拿着水果刀的手一顿,差点一刀哗啦自己手上。 “看看慎行干的好事,”陈涵不悦。整整十天,白慎行没有一个电话没踏进过医院,陈涵跟张岚两人衣不解带的照顾她,这几日,舒宁会推着许攸宁过来陪她坐会儿,一座一上午,基本上舒宁跟许攸宁两人拿着手机买买买,顾言躺在床上随意翻书。 直到第十一天,这天夜里,下起了暴雨,狂妄的暴雨洗刷着这座城市,顾言睡到半夜有些微凉,喊了几声张岚都未有人回应,见狂雨洒进来了,她撑着身子起身,小心翼翼的迈步到窗户边准备关窗户。 俯身时,见楼下停了辆车,因是贵族病房,都是小洋楼的形式,楼层并不高,俯身时见路灯下停着辆熟悉的迈巴赫,望了许久,嘴角扯气一抹轻嘲的微笑。原本想关窗户的她,站在窗边许久,最后,转身,任由雨水狂洒进来。 我等你上来。而车里的某人透过窗户见她关了又开的屋灯,最后站到窗边准备关窗户,不过数秒功夫便转身进去,任由雨水狂风吹进去,还刻意开着灯让他看见。 “打电话给张岚,”他冷声道。 随后、秘书将电话拨给张岚,不久便见有人关了窗户带上了灯。 而躺在病房里的顾言,心一寸一寸的落下去。 第二日陈涵来的时候她正站在床边,因下了场雨温度有点低,陈涵进来将东西放下,见她站在窗边随意道,“外头有些冷,估计等言言出院都快冬天了。” 十一月,是有些冷了。 “那正好,直接过冬了,”顾言浅笑道。 “身上还有不舒服吗?” “没~躺久了才会难受,”顾言看着她浅笑道。 陈涵欣赏顾言的善解人意,除了第一天醒来问了白慎行之后,这几日再也没问过,大意是怕她尴尬,索性就不问了。 “后天就可以出院了,”顾言语气中带了丝庆幸,终于不用在住在医院里了。 “对啊、看你这几天都瘦了好多了,”医院不是个养人的地方,还是回去好。 “没事,回去再吃回来就好了,”陈涵衣不解带的照顾她,她不想让陈涵自责,说出的话语都是安抚她。 近期白鹭跟顾轻舟也每日来报道,只是在傍晚时候才会来,坐会儿,然后离开。 她成了顾家跟白家的国宝了。 临出院那天,舒宁从顾言病房出去,一拉开门便见许溟逸靠在门口,她站定,浅笑嫣然的看着他,许久才道,“许先生。” “谈谈,”并非询问而是不容拒绝。 舒宁双手抱胸看着他浅浅道;“没空。” 许溟逸原本准备动的步伐瞬间滞住,而后眸光如刀子般射向她;“由不得你。” 舒宁被许溟逸扯着往前走的时候,心血来潮般的恶作剧在高级病房的过道内高喊道;“救命啊!家暴了。”“救命啊!家暴了。” “你给我闭嘴,”许溟逸恶狠狠的瞪着她,说完之后才觉得不对劲,起先只是指指点点的人这会儿悉数站出来了。 “看着人模人样的,怎么就对老婆家暴?” “就是啊!”“怎么人模人样的还打女人来了?”他嘴角抽搐,简直就是不忍直视这些人说出来的话语,不过其中有两个字还是让他很高兴的。 许溟逸并不打算在这些人身上浪费时间,指指点点就让他们指指点点好了,拉着舒宁踉跄前行。 “唉、他们说你在,”舒宁在身后笑的一脸得意。 “你给我闭嘴,”许溟逸恶狠狠的警告。 舒宁憋憋嘴,大有一副闭嘴就闭嘴的架势。 凶什么凶? 这边、他拉着她直接塞进车里,然后朝许溟逸在外的别墅而去,她倒是淡定,吊儿郎当的坐在副驾驶上,一副你给我当司机我很乐意的模样。 许溟逸将车稳妥的停在院子里,准备按密码开门,不料门从里面打开,站在一侧的舒宁看清是谁之后整个人一滞,老熟人了。 “你怎么来了?”许溟逸没想到她会在,蹙眉看着她。 “去许家找你,阿姨说你在别墅我就过来了,里面阿姨开的门,”她清浅的话语应着许溟逸冷漠的话语。 只是眸光却飘香舒宁。 “好久不见,”她轻点头。 “好久不见,”她冷嘲道。 “许总是让我来看金屋藏娇的?”舒宁似笑非笑的看着许溟逸。 而这句明显冷漠且漫不经心的话语让许溟逸一震,“我若金屋藏娇还带你过来做什么?”“观赏啊!”她郑这大眼睛浅笑看着他。“舒宁,”许溟逸怒吼道。 “喊什么?听得见。”“要不、进来说?”门口那人似乎很懂事,一副女主人的模样招呼着两人进去说。 舒宁并未抬脚,只是站在门口,浅浅的看着她;“不了、无福消受。” 进去说?说什么?说你俩的爱恨情仇?姐姐没这个兴趣。 而许溟逸似乎并不接受她的这声不了,拉着她直接进屋,她因没看清眼下的楼梯,一个踉跄,进去的时候差点趴在玄关上。 “溟逸你小心点,”那人在身后一声惊呼,那暧昧的叫法清莞的嗓音就像是在跟自家老公说让她对待客人小心点似的。 那轻嗔娇羞的语气似是两人平常交谈的语气。 舒宁原本还算平静的内心,此刻恼了,恼的厉害。 啪~还不待许溟逸从惊吓中回过神来,舒宁一个巴掌直接招呼道他脸上。 让他整个人直接蒙住了。 而身后那人,也惊吓的捂住嘴,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舒宁蹙眉站在她面前、冷声道;“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动手动脚?” 你算老几?老娘跟你睡,并不代表你能将我如何,如今你金屋藏娇还对我如此态度,老娘不稀罕你。 索性是她今日没带包出来,也不用让许溟逸打开车门拿东西,越过那女人身侧时,恶狠狠道;“这么多年没把男人栓起来,你也真有本事。” 你俩要搞你搞。 “舒宁,”许溟逸暴怒,一声惊吼将厨房的徐姨喊了出来。 “先生,太太,”她站在门口道。 舒宁却生生叫这声先生太太听成了许溟逸跟她。 走出去,哐当一声带上门,许溟逸快步跟过去,将她擒在手里。 舒宁死命挣扎,怒瞪着他;“放开。” 她一副要跟他干架的模样看着他。 “想打架?打完了老子照样也要收拾你,”许溟逸怒火中烧,一副恨不得马上就捏死她的模样恶狠狠的盯着她。 随即拉着她上楼,临上楼前转头对着下面的人道;“你最好识相点。” “怎么?怕人看见你的暴行?”舒宁冷嘲热讽。 还是死活怕你相好的看见我俩不正当的关系? “你特么给老子闭嘴,”许溟逸连连爆粗,他简直是要被这个女人气疯了。 从医院开始就煽风点火泼冷水,这会儿冷嘲热讽的语气倒是用的上劲了,时不时来上两句。这天,舒宁被许溟逸的暴行折腾的在床上躺了一整天,而许溟逸似乎并不消气,每每情到浓时非得逼着舒宁承认自己的错行,而后保证日后不会在如此。 舒宁阅人无数,这些年她并未空虚过,对待那些菜鸟小伙子她手到擒来,可变成许溟逸之后,她真的毫无招架之力。 许溟逸今日也是恼了,却也知道这件事情情有可原,打了就打了吧!舒宁打他,他乐意,但是家里保姆随随便便给人开门,他不能忍,今日本就没打算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可事到如此,他只能用最残暴最直接最暧昧的方法来解决。 更何况,对她循循善诱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什么的并不管用。 一地的衣物能看出许溟逸到底是有多粗暴,一室旖旎的味道可见两人已经进行到了哪一步。 “宁宁~,”许溟逸在她耳侧轻唤着,一下下的颇为用力。 有人说、爱一个人的时候,你喊她的名字会有那种娓娓道来的看觉,让人听着很舒服,从言语中就能感受到爱意。 而许溟逸此刻喊舒宁的名字,就有中娓娓道来的感觉,喊的情意绵绵。 无论他如何开口,舒宁从始至终都未曾回应他,只是浅浅的攀着他的臂膀,承受着他的力量。 自打离开,她就从未想过要回来,若不是顾言在汉城她当真是不会在回到这个地方的。 这么多年的离别并非是为了重逢。 许溟逸人不在身侧,见他手机还在,拿过来用他常用的密码随手将电话簿翻开,寻着那女人的名字,果不其然,在列表当中。 她倒是兴起,伸手将自己身上的薄被拉开,眯着眼睛躺在床上来了张自拍,随后发了条彩信给她,并附上一下留言【好好学学,你的男人、我睡了】 待短信发出去,她随手删了信息,将手机放回原处。 她舒宁就算是输也要输的傲娇。 你算什么? 老娘离开这么多年,你都未将许溟逸拐上婚姻的殿堂,我回来照样睡他,你狠了不起?很傲娇? 她向来狂妄,不管对什么,她只行驶自己的准则。躺在床上,缓缓将手抬起放在眼帘处,遮挡住白光。许溟逸似乎并没有受什么影响,休息了半个小时,随即起来洗澡照样神清气爽。 “醒了就起来,吃晚饭了。”许溟逸将柜子里的女装放在浴室,又从浴室拿出浴袍放在床边上。 舒宁抬起头,侧眸看了他一眼,随即浅浅道;“端上来好了。”“好,”他也算得上是宠溺她的,当初为何两人会分道扬镳,那层关系两人似乎都不想多提,更不想多想。 顾言出院的时候,陈涵跟着回到了山水居,打着白慎行最近忙她要留下来照顾她的幌子。 顾言应允。 当晚、七点整,张晋带着露西跟赵阳等人行至山水居,在山水居顾言的书房里开了长达两个小时的会议,众人在山水居来的匆忙去的也匆忙,期间张岚上来换了五次茶水,每一次上来的时候他们正聊的火热。 gl因顾言半个月没去坐班,导致内部有些事情伸展不开,如今众人坐在一起,商量的是后续事情如何解决,后续事情如何展开,那些被脱了时间的案子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最快速的解决。九点整,事情谈论道一半,顾言原想继续,张岚上来续茶水的时候,浅声到;“夫人说时间不早了。” 她如此说,顾言便懂了,约莫说了几分钟,将明日的事情安排下去之后,众人拿着东西便走了。 而此刻的陈涵正坐在客厅跟张岚说些什么。 张晋等人下来的时候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 九点半、山水居佣人伺候顾言洗漱完,看着她躺下,才退下去。 陈涵站在卧室跟白朗打电话,意思很明显、顾言住院的时候白慎行都未去看过,如今回家了,他是否连家也不要了? 这晚凌晨三点,山水居的院子打进来一束光,守夜的佣人见有车子开进来,便起身迎着。 “先生。” “恩、”白慎行微微点头。 “太太呢?”“太太睡了,”这都凌晨三点了,太太早就睡下了。 这晚、山水居的主卧室里迎来了一个偷偷摸摸的人,他在趁着外面的夜灯摸索到床边,见顾言睡着,并不安稳,眉头紧蹙,伸手将她退至腰间的被子往上拉了几分,开导肩甲处。 纤长的手指抚上她清秀的面庞,好不容易长些肉,住十几天医院全退回去了,这会儿更是瘦的厉害,心疼不已。 他怎不想去看她,只是不想惯着她的性子来,顾言住院住了多久,他就担心了多久,每日让张岚将她饮食起居报备给自己才稍微好过些。 母亲在,顾言就算是有性子也会隐忍着,而这种时候不是由着她性子来的时候。 他知道顾言生病的时候就喜欢粘着自己,而自己往往又会看在她不舒服的份上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为了防止那些不必要的不好的事情发生,他生生忍了半个月没去看她,每每都是在医院楼下匆匆看一眼就走。 也不敢让自己母亲看见,生怕她说漏了嘴。 只是今日她出院,他才回来看一下,这一眼看到人他心都疼了。 瘦成了这样。 这得耐着性子喂多久才能喂回来? 天晓得自家母亲前两日给他发短信的时候,他差点就忍不住了。 言言要他,他能想象她睡醒了就喊他的模样,可实在是不能去,为了她好,为了宝宝好。 每每看到陈涵发过来短信的时候他内心都会狠颤一番。 随后有天张岚说她情绪不佳,对着秘书一通发火还砸了东西,就想着她可能是在病床上待久了不舒服,那晚他都站到病房门口了,便生生退回来了。 若是他去,顾言绝对会跟他闹。许是他手中动作太大,顾言不舒服的在枕头上蹭了蹭,白慎行伸手在她头顶上缓缓摸着,哄着她睡。次日早,顾言穿戴整齐在餐桌上吃早餐,随即漫不经心问了声;“昨晚妈妈进我房间了?” “没有啊、怎么了?”实则是这半个月陈涵也累了,昨晚睡得很沉,并没有进顾言房间。 “我进去了,”张岚语气中稍微有些急切道。 “昨夜忘记未关窗户,便连夜起来关了,怕扰着您,没敢喊。”顾言点头,她是说昨晚感觉有人在房间里走动来着。 “别在公司呆太久了,你现在需要休息。”临出门前陈涵一再强调。 “我知道,”顾言点头应到。 “下午回来?” “好,”顾言浅答。 上午去公司等着她的是办公桌上推集如山的资料以及开不完的会议,她将手中的包扔在一则,随即看着面前推集如山的文件,狠狠的叹了口气。 “加油吧!老大,”张晋也是无奈的厉害。 因为他们的工作并不比顾言的少。 这日上午,当顾言从文件抬头的时候已经临近十一点,她八点到的公司,到现在水没喝一口厕所没上一次。有多忙,可想而知。陈涵在山水居怕顾言忙,打扰到她,本想打电话的直接换成了发短信,可事实是,她看到短信已经是一小时以后的事情了。她回了电话过去,说大概一两点的时候回来,尽早回来休息,陈涵叮嘱了一番说等着她回来。 按了内线喊露西进来;“将这些文件悉数送到山水居去,明早让张晋过去带过来。”“你要回去?”露西诧异,以往不都是处理完了事情在回去嘛?今天只来半天?会还没开呢! “恩、”她无奈。 白慎行在她还能闹闹耍耍性子什么的,陈涵在,她当真是只能做个听话的小白兔了,为了不让长辈担心。 “会议?”露西欲言又止。 “时间不变,视频会议,”顾言浅答。 “好,”露西将手中的平板拿出来做备忘录。 “你平常有没有什么好的理发店推荐的?”顾言将手中的东西收到包里问到。 “要剪头发?”露西看了眼顾言及腰的大波浪长发,发质很好,见她留长发留了好多年了,怎么想到要剪头发了? “恩、”太长了,那几日住院不能洗头的时候,她就想剪了。 “我给你地址,去找这个设计师,然后报我名字就好了,”露西将地址写给她,一边写一边交代。 顾言拿起来看了眼,便出去了。 这天下午,当顾言回山水居的时候,张岚跟陈涵等人都镇住了。 早上出门的大长发这会儿变成了齐肩短发,整个人像是少了什么似的。 “怎么把头发剪了?”陈涵从未见过她短发的模样,这会儿倒是有些不适应了。 “太长了,不方便,”顾言浅缓道。 见她如此说,陈涵便没说什么。 消失半个月的白慎行在这晚出现在了山水居,一进门便是饭点,“先生回来了?” “恩”。 在餐厅喝汤的顾言听到白慎行回来了,我这汤勺的手一顿。 随即低垂着头继续手上的动作,并无半分言语。 白慎行在一楼公共卫生间洗手,陈涵进来随手将门带上。 “你去哪儿了?才回来,”她满脸怒容的看着白慎行。 “出差去了,欧洲那边有点事情,辛苦您了,这些日子,”白慎行擦干手伸手搂了搂陈涵的肩膀。“我不辛苦,辛苦的是言言,你没看见她都瘦成什么样儿了。”“您让她多吃点,她听您的,”白慎行轻缓应声道。 “你给我好好哄哄言言,”陈涵轻嗔的看了眼白慎行。 “好,不过您还是要在这儿住段时间,我这几日公司可能比较忙,影视城那边出了点事情,”白慎行谦虚的看着陈涵轻缓道。 似乎让自家母亲照顾顾言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 “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陈涵原本消下去的怒火又烧了起来。 “先吃饭,”白慎行带着她出去往餐室去。 哪儿是什么影视城忙啊!是顾言也只听陈涵的了,有长辈在,她也不好挑食什么的,这样才能营养均衡。 顾言乖巧的坐在餐桌上吃着晚餐,一口一口的模样颇为优雅。 可当白先生看见她那一头短发的时候,整个人在餐室入口处愣了好几分钟,还是在陈涵的提醒下才蹙眉入座,而他这副模样看在顾言眼里就是一副大不情愿的样子。 她将碗里最后一点米饭吃完,缓缓起身。 “妈、我吃好了,您慢慢吃。” 而见此的白慎行握着筷子的手缓缓顿住了。 下午、露西将文件送到了山水居,下午回来时应陈涵要求睡了会儿午觉,起来处理了些,还剩下三分之二,她随意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应该要到九点多了。 白慎行的回来似乎对她没有任何影响,她还是如往常一样该工作工作,该吃饭吃饭,只是心理清楚的知道,白慎行看自己的眸光似乎带了些许不悦。 原以为他今日回来会跟自己说两句话,可当她看见白慎行站在餐室门口那不悦的眸光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随即吃完饭,便离开了餐室。 一个人的时光似乎过的飞快,她坐在书房将东西处理完不知不觉已经九点了,冬季的天本就黑的早,若是下雨会更早,明明才九点,看起来却像是好晚。 陈涵准时敲响了书房门,催促她早些休息。 她抬头,缓缓道;“还有半个小时就好。”陈涵见顾言这些日子确实是听话,每日基本上是吃什么喝什么都由她来做主,她照单全收,这会儿见她说九点半,叮嘱了两声便转身出去了。 快要冬季的天黑起来似乎特别可怕,夏日的夜是热闹的,冬日的夜是沉静的,若是山水居院子没有开灯,漆黑一片的应该会很瘆人。 她如此想着,随即放下手中的东西,拉开窗帘看了眼,可山水居院外灯火通明,并无她想的漆黑一片,放下挑起的窗帘转身回到办公桌前。 继续埋头苦干。 而白慎行在隔壁书房似乎也在忙碌着,可谁知道,他脑海里想的全是顾言。 这晚顾言从浴室洗完澡出来,因近来瘦的厉害,微微隆起的小腹似也受到了影响,原本穿着睡衣能现出来的小腹,这会儿成了若隐若现。 白慎行见此心理很是一紧。 原本长发换成了短发,这会让人显得更为瘦弱。 一盈而握的感觉。 白慎行转身进浴室,洗漱出来,揭开被子躺进去,顾言倒是颇为识相的往那边侧了侧,这一侧让白慎行差点怒火喷张,他是洪水猛兽吗?这么躲着他? 半个月不见,她倒是记仇起来了。 “头发怎么剪了?”天晓得他在餐室看见她一头乌黑的长发变成短发的时候心有多痛,那么多年他鲜少见到短发的顾言,小时候也未曾见过她将头发剪成这样短。 今日见到,若不是在山水居,他还真担心自己会认错了人。 长发的顾言很妖娆,周身散发这魅惑的气息,短发的她很干练,很独立。 但白慎行不喜欢,总觉得顾言有一种一切从头开始的架势。 多年未狠心断了自己长发的人,怎就说剪就剪? 实则是这么多年顾言真的很爱惜自己的一头长发,就算是在国外那么艰辛苦难她都留着长发,可今日她将头发剪短的时候,竟然没有半分心痛的感觉,在听到店员说从头开始的时候,她竟然觉得颇为融合当时的气氛。当白慎行以为顾言不会回答的时候,她浅缓道;“太长了,不方便。” 很敷衍的一句话,没有为什么,只是因为太长了,你留了这么多年的长发都没有不方便,此刻怎就不方便了? 白慎行不敢问,怕她生气,愣是忍住了,只是随后浅声到;“以后别剪了。”“恩、”顾言随意的翻着手机微信,哗啦了两下朋友圈,随后便放下手机,揭开被子准备躺下,不打算与白慎行有过多的交流。 这落差让白慎行有些受不住,那次不是在睡前要闹一番?哪次不是会浅聊着睡过去?今日这么乖巧,不到十点早早就睡了? 白慎行看着她瘦弱背影,微微叹息。 虽说两人毫无交流,但目前来看,顾言还是很听母亲的话,去公司只待半天,下午回来休息,晚上九点放下东西,九点半上床睡觉,这些良好的作息习惯,白慎行是做不来的。 为何?因为顾言不会听他的,若是他冷着性子说两句她倒是会怕,可见她委屈的模样他又于心不忍。 白慎行想,自己真窝囊。 明明顾言没要求他如何,偏生他就栽在她手上了。而顾言想,白慎行也许是碍于陈涵在不得不跟自己睡一起,不想他烦不过索性就早早睡了,不予他交流,免得闹他心烦。 若白慎行真的是因为见识到自己残暴的一面而感到后悔的话,她该怎么办? 那晚在医院,她任由雨水刮进来他都未上来看她一眼,只是一通电话打到了张岚哪里,可见她此刻有多不在乎她。 今日回山水居,在餐室看着她蹙眉的模样,似乎在问为何她会出现在山水居似的。 顾言心痛的厉害,可不言语。 白慎行揭开被子躺进去,伸手过去捞她,手放在她的腹部来回摩擦着,顾言浑身一僵,随即将他的手从腹部拉开。 “言言~。” ------题外话------ 不言的文入征文大赛来,走过路过的亲们踊跃投票啦!每天都可以投哟!^_^ 点开一下链接,找到【权少抢妻:婚不由己】直接点投票就行啦! 或者点开潇湘首页,首页中间有一个【千万大神不是梦】的图片,点进去找到不言的文也可以投哒! 作者是个勤劳的小蜜蜂、入v以来天天万更,踊跃跳坑,投票时间为10月1号――10月31号,每天都可以投哟~ 顺带吼声,李不言开新文啦~大家踊跃跳坑 第一百七十七章:山水居禁地 白慎行轻缓的语气从身后传来,顾言并未有所应答。 他轻叹口气,在喊了声,“言言。” 白慎行知道,她这是心理有怨言了,不想同人讲话,白慎行这人,在外人面前将底线压的死死的,可在顾言面前,只要她稍有些小情绪,他就无可奈何。这件事情若是让她不悦,那也只能是不悦了,他并未打算短时间内认错道歉。 可不过数日,白先生的这个想法就彻底被推翻了。 不打算段时间内道歉?若顾言因跟他闹别扭出了什么意外,够他心疼的。 “别想太多,早点睡,”虽说不想道歉,可她想太多还是让他颇为担心。 他最怕的是顾言悄无声息的胡思乱想。次日早,冯叔送顾言到公司,赵阳从她面前走过都未发现身旁的人是顾言,走了几步之后才恍过来,倒退回来瞅着她诧异道,“怎么把头发剪了?” “不方便,就剪了。”老话拿来说。 “是不是女人怀孕都觉得长发不方便?我老婆怀孕的时候也剪的短发,”赵阳颇为好奇的看着顾言闲聊着。 她浅笑几声,缓缓点头道,:“极有可能。” 赵阳虽说长她几岁,但心态似乎挺好,跟底下那群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们能打成一片,偶尔话语之间透着九零后的气息。 两人在电梯里浅聊着上去,赵阳到楼层以后才想起什么似的对顾言道,“下午视察能亲自去吗?” “能,”她点头。 “短发也挺好的,干练,”赵阳离开电梯前扔了这么一句话进来。 随即、老板剪了一头长发的消息在秘书办炸开了。 “你这是要剃去三千烦恼丝啊!”张晋颇为惊讶她这一头短发的,毕竟从未见过她留过短发。 “头发而已,至于这么惊讶?”她好笑道。 “剪了能长回来,时间而已。” “人们对于那些失去了能在回来的东西一般都不会特别珍惜,就好像头发剪了能在长一样。”张晋一边将手中的平板递过去一边念叨着自己在哪本书上看到的话,朗朗上口的样子。 “哲学家?” “抄袭而已,”打趣儿完,张晋将今天的行程告知顾言,她一一听着并未做出回应,良久才缓缓点头。 许久才缓缓到,“露西呢?” “在下面投行,”实际上是她昨晚儿喝断片了,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个温柔乡呢! 退出去之后赶紧拿着手机夺命狂call她。 这边、白慎行在办公室听着底下部门经理的汇报,时不时的用手中的钢笔敲击一下桌面,咚咚声让面前的经理抖得跟破片儿筛子似的,浑身冷汗直流。 总觉得最近老板这边的气压太低了。 低的让他们不敢犯错。 坐在椅子上的白慎行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有一副不怒自威的容颜。 吓得他们这个抖成了筛子。 “影视城那边的事情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星期可以解决。”经理颤颤巍巍道。 说到此,白慎行才微微抬头,轻启薄唇冷冽道,“那要是有意外呢?” “这个星期之内能解决,”经理伸手抹了把脸上的冷汗? “出去吧!” 待经理一走,他随手将手中的钢笔扔在桌面上,镶钻的钢笔在桌面儿上直接打转,良久才停下来。 拿着手机思忖许久才将电话拨给顾言,那边的顾言看了眼来电显示之后按了静音任由它响着。 白慎行轻叹声,将电话放下来,真是闹心。 “晚上跟副市长的应酬安排在差点把你,”安迪那些平板进来说到。 “好,”他答。 “您昨晚回去了?”安迪疑惑,好端端的跑来睡了半个月办公室,又好端端的回了山水居。 秘书办的人都在传言是不是两人感情不和了。 “恩、” 露西点头,转身离开办公室。 这天下午,在视察的顾言接到陈涵电话,让早些回去,说是山水居晚餐时间改到了六点半,依着季节来,她点头应允并未质疑。 可当她视察完结束的时候已经六点半了,回去已然是晚了。 张岚电话催了几次,前几次她倒是接了说了几句,到最后索性连电话都不接了。 坐在会议室的众人见她手机时刻亮着,有些诧异。 山水居张岚拿着电话拨顾言的电话,评论一刻钟一次。先生在下午五点准时回了山水居,等着太太回来一起用晚餐,五点半还未见人回来,先生面上就有些不悦了。 喊了声张岚,她便拿着电话催了几次。 起先太太语气还算和蔼说了句今晚可能晚归。 在打的时候她语气不佳,“我正在忙,早点回来,让夫人先吃,不用等我。” 到第三次的时候,她彻底恼了。 “张岚,身为佣人还有佣人的职业道德,你打扰到我工作了。”她冷落的嗓音传过来,而握着电话的张岚明显手一紧,白慎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整张脸都黑了。 六点半,张岚再度拨电话,顾言直接无视。 这晚七点半,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山水居,一路上冯叔跟她搭着话,她也不应允,原以为山水居应该是吃过了,不料她进去,张岚迎在门口道,“可以用晚餐了,太太。” “回来了?回来了吃饭吧!”陈涵此刻也在楼上下来。 “妈您还没吃呢?”她颇为讶异。 在等自己? “慎行说等你回来一起呢!”说着陈涵努了努嘴,若不是她这么一说,顾言还真没发现白慎行就坐在客厅里。 倒是从顾言进来开始,白慎行的眸光从未离开过她。 感情她还没看见自己坐在这里。 思及此、白慎行略微不悦。 “那吃饭吧!”顾言浅答,跟着陈涵进餐室,丝毫不理会白慎行是否在盯着她。“顾言,”白慎行拔高声音喊她。 顾言前进的步伐一顿,随即微微转身,见他满脸怒容心理不爽,是你傲娇到不来看我让我自己一个人在医院躺了半个月的,是你一回来就看我一脸不爽的,如今还当着长辈的面拔高了声调喊她,大有一副要干架的模样。 顾言闭眼,深呼吸,尽量不发生不必要的争吵,“吃饭吧!” 糯糯的嗓音让白慎行稍微好过点,原本冷着的脸转晴了些。 顾言想,自己真是憋屈的厉害。 怎么成了她委曲求全了?这落差还真是有点大。 原本走在前头的陈涵听白慎行如此严肃的跟顾言说话,瞬间就不悦了,轻嗔到;“你那是什么态度?” “抱歉、我的错,”识时务者为俊杰,能认错的男人是好男人,可现实石如果陈涵现在揪着耳朵教育他一番,他也不能言语什么的。 顾言微微叹息,不想在吃饭的时候还来场家庭教育,索性就拉着陈涵道;“妈、先吃饭把!” 上次在下面视察一天,脚肿了,今天虽然只是半天,但对于怀孕五个月的她也是有些许吃力的,穿着长裤,肿没肿还没看出来。 吃饭期间,陈涵见两人都不说话只觉得气氛有些许怪异,白慎行吃了一半便被许赞进来喊出去了,陈涵一脸意见。 只剩下顾言跟陈涵,临了顾言上去的时候陈涵拉着张岚道;“你家先生个太太是不是吵架了?” 张岚一顿,随即悠然道;“这个、我不知道。” 白慎行原本是直接从公司去应酬的,想着一整天没见到顾言回来看看她,想了一天怎么应该缓和她的情绪,等了又等等了又等,等到回来对他视若无睹,白慎行一口老血差点喷涌而出。 应酬这种事情,向来是推杯交盏,你来我往来往之间多喝几杯很正常,一向在酒桌上轻酌的白董今晚在酒桌上似乎对别人敬的酒来者不拒,许赞看在眼里也不好多说,任由白董一杯一杯的下去,不知是喝了多少,有些许上头,摸索着上洗手间,许赞跟在身后生怕他出了意外没法儿跟老板娘交代,于是乎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 “哟、这不是白董吗?半个月不去看老婆孩子,原来是在这儿啊!”一声轻嘲从对面飘过来,许赞回头只见舒宁靠在女洗手间门口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世人都说白慎行精明,此刻就算他酒喝多了上头了,可听闻舒宁嘲讽他的时候,照样也能反驳回去;“想来一个许溟逸还不够人你头疼的,以至于让你有时间来擦手我跟言言的婚姻了!” 前些日子听闻张岚跟自己说那些话的时候,白慎行就满面寒霜,想着她还真是管的宽的。 “是又如何?难不成白董还要把那些我上过的男人悉数拉出来?那正好,我还省事儿了呢!”她求之不得。 舒宁始终一幅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的模样。 白慎行轻嘲的看了她一眼,随即道;“想来让舒小姐分身不暇应该是很简单的。” “放马过来,”她轻狂,老娘怕你不成? 随后舒宁踩着高跟鞋,扭着细腰朝自己的包厢而去,临走时还不忘不屑地看了眼许赞。 许赞竟莫名觉得阴寒。 这女人的气场似乎不输太太。 这晚、鲜少在酒桌上喝醉的白董喝多了,被一行人搀扶着回山水居。 而正准备收尾睡下的顾言被楼下的吵杂声给吸引了过去,站在楼梯处朝下望的时候见到张岚跟冯叔许赞两人扶着白慎行朝楼上而来。 她见如此,本想让他们扶着白慎行去客房,碍于陈涵在,她未开口。 白慎行踉跄着被三人扶到房间里。 许赞将他放在床上,见顾言靠在门口,莫名的觉得有些心虚,随后道,“老板喝多了。” 顾言冷声道,“看见了。” “那个、老板在车里一直喊你名字来着,”许赞竟然觉得这话有点说不出口,真是尴尬。 何止是在车里,他们刚刚扶着白慎行进去的时候他都迷迷糊糊的在喊自己名字,许赞跟冯叔下去之后张岚将他鞋脱了,想伸手去脱外套的时候白慎行似乎很恼火,挥了挥手。 而此刻张岚将求解的目光投向她,她沉吟着,不准备上前。 许久才听见张岚以长辈的形式道,“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太太若是觉得先生不去医院看你对先生有意见的话,那还劳烦太太去看看一楼尽头的那间房间,里面应该会有您想要的答案。” 山水居建成以来她伺候白慎行,山水居一楼有间房间外人进不得,里 面卫生都由先生亲自打扫。 曾几何时,先生与她闲聊间隙,提起过里面都是关于太太的。 若不是白慎行偶然说过这么一句话,她还真不敢让顾言进去看。 顾言听闻张岚这番话,站在门口许久,随后便转身去了一楼那间屋子。 而转身去那间屋子极大的原因是因为不想闻白慎行身上的那阵子酒味,可随后她的想法就与现在不大相同。 山水居一楼的那件卧房让顾言震惊了。 她站在门口想进去的时候发现竟然是密码锁,思忖许久便按了几个日期,最后开启这件屋子的密码竟然是她跟白慎行初次见面的日期,这点让她颇为惊讶。 随后推门而入、随手按开门边的灯,映入眼帘的是整个屋子的杂碎物件,顾言蹙眉、朝里面而去,随手拿起放在一侧的一本相册,惊讶的发现里面的每一张照片都是自己。 而每一张照片下面都写了日期跟时间地点是因为什么拍的。 她随手翻了几张、从年少到成年之后,甚至包括婚后白慎行偶尔也会有些照片加到这上面来。 最近的一张是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面色苍白,而白慎行将这张照片洗了出来,【xx年5月27日,爱情结晶的到来,言言很辛苦。】 一张是她站在山水居客厅落地窗上看着院子的背影,【6月14日阴雨天,山水居赏雨】 【9月27日、言言孕吐,很难受】这张是她窝在白慎行怀里他拿手机拍的,那晚的断头猫让她吐的昏天黑地。 随手翻的每一张照片都是自己的近照,甚至有些照片是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拍的,若不是今日见到她真的不知道白慎行会给自己拍照片。 将手中相册放下,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之后停在书桌前,伸手将抽屉拉开,里面摆放了好些东西,甚至有她学习时候用的课本以及作业本。 拉开椅子坐下去,在抽屉里翻着,底下的一本熟悉的日记本映入眼帘,那是她高中时期的日记本,里面写了些什么她已完全记不清。 拿出来随手翻着,前面的几页基本上都是她写的东西,无非就是今天做了什么,心情如何,还有就是白慎行如何如何的句子,看到这些她不禁失笑,果然还是年少,喜欢将一个人的好与不好都记在本子上。 向后翻的时候日期停在了十月七号这天,她闭着眼睛回忆,这天,她在汉城机场踏上了前往洛杉矶的飞机,离开国土。 思及此,心中不免一痛,放在日记本上纤长的手指不由的缩紧,直到纸张皱了些她才缓缓松开。她年少时在国内的一切,似乎都在出国那天画上了终结号。 向后翻,过了两页,日期在度回到十月七号。 【十月七日、晴,言言在这天踏上了旧金山的飞机,她明明就是个小丫头片子,可入登机口的时候我在她身上看到了一股子永不回头的坚决,】 【十月十日,晴,我踏上了前往旧金山的飞机,去追寻言言的脚步,希望能给她一个惊喜】 【十月十一日,旧金山阴,言言抛弃了我】 【十月二十九日,在医院的第十五天,我很想言言】 【十二月二十五日,言言会过圣诞节嘛?】 她随意往后翻,看到两年之后的日期,眸光停在那段文字上的时候,情绪倏然紧绷。 【八月二十九日,自你走后,我看见每一个长发飘飘的人竟都像你】 【十一月一日、我在旧金山的街头,此刻的我只有一个愿望,遇见你】【五月十七日,她很陌生,她说;白先生、好久不见】 翻到这页的时候,页面上有些灰尘,她伸出指尖抹了一把!是烟灰。【再度见你的时候上帝只在我耳边说了四个字“在劫难逃”】 【六月一日、她加班很晚回来,而我对送她回家的那个男人竟然嫉妒的发狂】 顾言的喉咙似乎被只手掐住似的,不能呼吸,她一度看着想哽咽,原来、他说的是真的,他想随她而去来着,是她不要他。顾言是白慎行的在劫难逃,白慎行又何尝不是她的在劫难逃,这么多年她都没有逃过他的五指山,被他牢牢的抓在了手里。【浮世三千吾爱有三,日、月与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五月二十九日、晴,我与言言成了名副其实的夫妻,这一天,我等了整整二十一年】【若说我这辈子最值得炫耀的两件事情,其一、是娶顾言为妻,其二、让她爱上我】 他身家万贯,外人只看见他年纪轻轻变成了汉城首富,而白慎行眼里却只有顾言,他的一切似乎都围绕着顾言展开,他觉得最好的事情是拥有顾言。随后就是他们婚后在山水居的日常,她坐在座椅上环视整个屋子,里面的每一件东西似乎都与她有关,奖杯、小物件,就连她在顾家放在床上的玩偶都在其中。 顾言不免扶额,缓平自己的情绪,伸手将自己眼角那未滴出来的眼泪抹下来。 滚烫的泪水似乎要灼伤她的指尖。这屋子是山水居的禁地,只因这里对于白慎行来说太过重要,顾言没回来的时候他经常一个人一座一整天,不让人打扰。 只因这间屋子所有的东西都是关于顾言的。 这一刻的顾言想,她是爱白慎行的,但她的爱跟白慎行比起来微不足道,不及万分之一。 她从未想过会以这种方式来窥探白慎行那脆弱的内心,可今日看了那些日记的时候,她心灵是震撼的。 自她走后,白慎行将每一处与她有关的东西都放在了这个屋子里,不让他人觊觎,这件屋子成了他的疗伤所。 顾言不知自己是怎么推门出去的,只晓得耳旁张岚说;“往年先生若是喝醉了,去的地方大多数是一楼那间屋子,一呆一整晚。” “先生有多爱您,我们看在眼里,太太很幸福,有个爱了你这么多年的人,多少人一转身就是一辈子,你与先生之间,若非先生紧抓着不放手,只怕如今也是天各一方,”张岚说这番话是不想看见两人后悔,这几日、她明显的感觉道两人气氛不对,她不想看见年轻人后悔,只能做个中间人和事佬,虽然有些逾越。山水居建成多年,先生的衣帽间每年每季都会换一批女装,而山水居从未有过女客,这点让山水居的佣人都颇为惊奇,甚至一度有人以为先生是不是有怪癖,直到某日,太太来了山水居,他们才知道,这世上真的没有什么人可以与先生的长情想媲美了。 初入山水居的顾言穿上衣帽间里的那些义务时像是量身定做的一般合身,气质腰身都刚刚好,不多不少。 而见先生看她的眼神,他们知晓,这是爱人之间的眼神,眼睛是骗不了人的,爱一个人就算是闭了嘴,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而先生喊她的时候,言语之中都带着些许娓娓道来的意味,那种感觉让人听起来很舒服。 向来冷清的人突然变的温情,他们是不习惯了。 后来在日后的相处中才知道,他们那日见得,是隐忍过后的先生。 未隐忍过后的先生,爱太太简直就深入骨髓。张岚说的话语在脑子里徘徊着,他们之间,好像真的是白慎行紧抓着不放手。 到底是有多明显,连山水居的佣人都看在眼里。 顾言进去时,白慎行脱了鞋子躺在床上,单手搭在眼帘处,紧蹙眉头,而床头放了碗醒酒汤。 连日来心中的郁结之气似乎消了差不多了,伸手将白慎行的手从眼帘上拿下来,他微微挣眸。 “言言~。” “恩、”她浅应着,端起床头柜上的醒酒汤,伸手想将他拉起来,可奈何力气有限,试了几次都未果,最后只得对白慎行道;“起来把醒酒汤喝了。” “不想喝,”他在度将手搭在眼帘处,遮挡着光亮。 顾言郁结、随即冷声道;“你不喝,那我睡客房去了。” “我喝,”白先生似乎是条件反射似的。 他听不得顾言说要离开他的话语,只要你在,你让我喝砒霜我也喝。多年前的远离似乎成了他这一生的噩梦,来来回回盘旋不去。顾言端着碗送到他嘴边,白慎行靠在床头将一碗醒酒汤一口闷了。 “不睡客房,”白慎行想伸手将她搂在怀里,可想着顾言似乎不爱搭理自己,生生将手架在了半空。 “媳妇儿、我想抱抱你,”白慎行委屈道。 顾言伸手将碗放在床头柜上,而后伸手去抱她,白慎行傻笑着将她搂进怀里,在她肩窝上傻傻的蹭着。 “不是说不能在喝多了吗?”顾言语气有些轻嗔,上次两人说好了,不能在喝醉了,今日是怎么回事?“你不理我,郁闷,”想着顾言在生气,他就郁闷,一郁闷难免会喝多了些。 酒不醉人人自醉。 “言言、我是爱你的,很爱你,也爱宝宝,”白慎行抬手抚上她的小腹。“我住院,你没去看我,”顾言质问,喝醉酒的白慎行坐她面前乖巧的很,有问必答。 “我怕你跟我闹,要回家,”他就是怕顾言跟他闹着要回家,就是怕自己治不住这小丫头片子,所以才不敢去看她。 哪儿想着她为了这事儿跟自己生气这么久,这几日两人躺在床上没有半分交流,他心都碎了。 夜夜想将她搂近怀里,明明就在身前,他却还是想她想的,也不能寐。 “你可以跟我说,”顾言轻叹,她承认在第一天的时候是想让白慎行带她回家,白慎行太了解她了,简直就是了如指掌。“恩、我下次跟你说,言言很乖的,我知道,”白慎行伸手将她搂紧了一分。 见她未言语,他在读紧张起来。“我道歉,我道歉,言言最好了、会原谅我对不对?”白慎行伸手将捧着她的脸颊,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扑鼻而来的酒气让顾言皱眉。 “先洗澡,”她缓声道。 满身的酒味实在是让她难受。 “你先应允我,”此刻的白慎行语气中尽显撒娇的味道。 她微微叹息,缓缓点头。 白慎行捧着她的脸颊吧唧就是一口;“我老婆最好了,天底下没有人比的过你。” 她明明就是很不懂事啊!明明就得寸进尺啊,白慎行为何会觉得她是天底下最好的? 他日记本上的每一句都在控诉着她的罪行,每一句话都在告诉她,自己当初有多残忍,抛弃了她。 顾言有时候在想,她一味的只看到自己的委屈,却没看见白慎行多年等待,这个结果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是否对他太不公平了? “言言、你别想,你别想,”白慎行盯着她看了许久,见她出声,语气中带了些恳求的意味喊着她道。 白慎行是怕的,怕什么?怕这些日子对她不好,她会不要自己,会抛弃自己,在这份婚姻跟爱情里,他永远都是小心翼翼的,面对顾言,他永远都在摸索着怎样才能让他一心一意的留在自己身边。 在这条路上,他从未停歇过。 “我没想其他的,想你在,”顾言见他语气中带着些许委屈跟急切的味道,便缓声安慰他。 “我在、我在、我会一直在的,”白慎行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只要顾言需要他,他永远都在的。 以后都会在的。 “妈妈说你醒来要我的时候,我心都痛了,我的言言你可知我有多爱你?即便你已是我的妻,你我之间已有了结晶,可我还是担心你会再度不要我,言言,你不能不要我的,好不好?”顾言想起日记本上的一段话,【言言不要我了】 在白慎行眼里,她的离开就是不要他,她的疏远就是要离开他。“好不好?言言,”白慎行见她不应允,心痛的厉害。 “好,”她缓缓道。 白慎行在她唇见轻啄一口;“我会一直爱你的,现在是我一个人爱你,以后我会带着宝宝一起爱你的。” 他语气中带了些许孩童的保证,保证着以后会好好爱她。 顾言浅笑着点头。 “晚上喝了多少?”她问。 问出来就后悔了,问一个喝多了的人喝了多少,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白慎行踉跄着进浴室,顾言担心,喊了冯叔过来。 坐在卧室的她文件一屋子酒味,伸手将窗户打开。 她从未给想过在山水居会有那样一处地方,保存着她从小到大的东西而那些东西近乎完好,没有半分受损。 屋子里的东西一度让她震惊。 白慎行从未跟她说过,山水居有这样一处地方,若不是今日张岚看不下去他们两人如此的相处方式,将那地方说出来,只怕她永远都不会想着那间屋子里有什么。 许攸宁曾经说过,白慎行的爱太卑微,若不是他身家万贯,这世上大多数女人都不愿意选这样的一个男人为终身伴侣,因为这样的人太恐怖了,占有欲太强烈。 这事上要有多少残杀都是因为爱而不得?秋夜凉风吹进来微凉,她随手将窗户带上,不顾片刻,冯叔扶着站都站不稳的白慎行出来了。 “太太、以后还是别洗澡的好,喝多了洗澡容易出人命。” 冯叔是过来人,见白慎行都醉成这样了还想着洗澡,不免提醒一下顾言。 出人命?她还真不知道。白慎行躺在蹙着眉,伸手朝边儿上摸了摸,没摸到人时,瞬间惊醒,只觉得满身酒意都醒了。 浴室里的顾言并未看见这一幕,只待白慎行在卧室里高喊她名字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 连身上的水珠都未擦干,套上浴袍直接出去;“怎么了?”白慎行见她从浴室进来,似乎微微松了口气,看了她一眼,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顾言莫名其妙。 转身进衣帽间换了声睡衣出去,才一躺下,白慎行就霸道的手横过来将她捞入怀里。 她越挣扎,他越用力。 索性就稳妥的睡了,这晚、她似乎睡得格外安心。 习惯在一个人怀里入睡之后,偶尔不在,她便睡不安稳。 尽管白慎行醉了,但夜间她起来上厕所时,他还是会条件反射的爬起来跟在她身后,免得她磕了碰了。 次日早,白慎行头痛欲裂的醒来之后发现顾言躺在自己怀里安安静静的睡着,只觉心中一暖,连续多日,他一睁眼看见的是她冷漠的背影,今日这种时刻,竟然让他觉得像来之不易。 手在她腹部缓缓的摸着,感受着小生命的存在。 原本平静的掌心似乎动了一下,他一滞,以为是错觉,可在动的时候白慎行喜出望外,差点高兴的哭出来。 胎动了,胎动了。 宝宝像是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似的,在他手掌下面起伏着。 而此刻的白慎行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在顾言小腹上来回动。 以至于将熟睡的顾言弄醒,她睁着朦胧的大眼睛问到;“怎么了?” “宝宝动了,”白慎行此刻哪儿还有头疼欲裂的感觉,这个消息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治百病的。 “恩、”她似没睡好似的呢喃了声。 “言言、宝宝动了,”白慎行见她处在朦胧状态在度跟她说了声。 而这下、顾言似乎清醒了。 也不动了,睁着眸子看着侧头看着白慎行。 白慎行的大掌在她腹部来回几下,宝宝似乎感受到似的,在里面动了两下,此刻顾言也感觉到了。 这日、对顾言跟白慎行来说颇为重要,若说知晓怀孕的那一刻有喜悦的话,那么此刻的两人似乎有了一种初为人母人夫的感觉,因为此刻的他们感受到了这个生命的鲜活。 顾言想,幸亏那两次冒险宝宝都够坚强,若不然,她怎会感受到这个小生命的鲜活跟律动?整个山水居都沉浸在喜悦的氛围当中,一来是因为两位主角和好了,再来是因为白先生一大早起来心情颇为愉悦,见着自家母亲还不忘炫耀一番宝宝已经开始胎动了。 陈涵似乎也颇为高兴,一大早拉着顾言的手问她对宝宝的衣物跟房间装饰有何要求。 顾言说没有。 于是乎,白慎行迈步过来与陈涵两人在探讨着房间的装饰跟衣物上的事情。 顾言坐在一侧看着,听着两人的谈话,不难听出来,白慎行的要求颇高,说出来的时候让陈涵直接蹙眉。 陈涵轻嗔;“以前养你的时候可没这么费劲。” 怎么到了孙子就这么多五花八门的。 “时代在进步,妈。”再说了、他儿子,必须用好的。 “言言的产套要定下来了,是私人医院还是怎样?”陈涵征求白慎行的意见,哪儿想着白慎行点头。 说已经安排好了。 顾言讶异,她从不知道白慎行什么时候将她的产套安排好了。事实证明,顾言怀孕,操心操的多的还是白慎行。 吃完早餐上楼换衣服的间隙,顾言站在洗漱台前抹护肤品,白慎行从身后圈住她;“谢谢。” “谢什么?”她浅问。 “谢谢你原谅我,”白慎行浅笑道。 顾言浅笑,并未回答。 “言言~,”他柔声到,声音显得尤为魅惑。 “恩?”她一转头,正好对上她印下来的薄唇。 人都说,饱暖思淫欲、此刻白慎行被顾言冷落了这么久,已然是身心都极为饥渴,此刻将她搂在怀里,软软的,竟然格外舒服,极度想要,而顾言似乎也不抗拒他,伸手搭着他的脖颈。 于是、两人就这么顺理成章的完成了孕期中的第一次恩爱,期间、白先生小心翼翼生怕压着她,可就算是行动受阻不大尽兴,他也是高兴的。 每每只有这样的时候才能感受到她有多爱自己。 顾言见他如此小心缓慢,伸手楼上他的脖颈;“可以的。” “小心些,”白慎行轻啄她的薄唇。 两人都知道今早宝宝已经有感知了,所以不敢有太大的动作,白慎行隐忍着就算了,顾言也是。 有种明明看着肉,却只能喝汤的感觉。 “言言、我爱你,”白慎行抵着她的额头,娓娓道。 “我也爱你,”顾言伸手搂着他。 “我会爱你多一些的,”我的言言那么懂事乖巧,我会一直爱你的,我会一直将你护在怀里的。 原以为两人要冷战一些时日的,不料昨晚那一处,让顾言心中烧起的辽源之火瞬间平息下去,此刻的她,还能如何跟自己的丈夫闹腾? 还能如何耍性子? “轻点儿~,”白慎行见顾言出神,便微微用力,惹来顾言一阵惊呼。 ------题外话------ 老话了~求征文投票 感谢亲们打赏的潇湘币和票票 第一百七十八章:许溟逸暴走 相隔数月的温存让两人身心愉悦,可也压抑,白先生显然没尽兴。 最终受苦的还是顾言,不仅没尽兴而且还疲惫的厉害,整个上午都差点在山水居的床上过去了,临到十点半的时候才恍然觉醒今天自己似乎有会议要开,于是起身穿衣服紧忙让冯叔送她去公司,露西跟张晋两人也算得上是个中好手了。 在安排事宜方面颇为上手,自打顾言怀孕之后时不时的这么翘班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也是自打顾言怀孕之后,这两人的心理素质越来越强大了,底下的经理各种催促他们都应付自如。 露西不仅一次嚷着要加工资,不然这命都活不好了。 这日、顾言在会议室出来,进办公室时露西跟张晋紧随其后进来,满脸严肃。 看的顾言有些许莫名其妙。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她问。 露西满脸不爽、随即张口既来;“顾总,你近来请假四次,每次都是个把星期左右,这个月你迟到了二十一天,其余的七天都早退,还剩下两天就不知道了,麻烦您告诉我,您最近到底有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公司的老板来对待?” 她简直就是要疯了,自打顾言时不时请假之后,他们才知道老板到底是有多难当,全公司上上下下的人有事儿没事儿都在找老板,都在找老板,而找不到老板的时候都来找特助,他跟张晋两人已经不知道休息为何物了,明明是一个有着规定节假日的人却活成了持续加班的状态,这日子简直就不是人过的。 顾言一阵窘迫,似乎好像真的是这样。 为了缓解尴尬,她随手端起桌面上冷却的一杯白开水浅酌一口、看似漫不经心道;“有吗?” “有,”两人点头如捣蒜。 顾言汗颜,好像是有,她也记得,但是让她一个老板在员工面前承认这个似乎有点说不过来,于是乎她准备装懵过去。 随即想想、这似乎不是自己的风格,于是道;“辛苦你们了。”“确实辛苦,”张晋点头。 “加工资如何?”她道。 “老板辛苦了,老板以后有事儿多请假,我们会尽全力管理好公司的,”露西这馅媚的模样就差对着顾言鞠躬了。 她张大嘴巴看着这人,刚刚还一副你要是在翘班我就不干了的表情看着她,一说加工资就跟不得她天天不来天天给他们加工资似的。 “势利眼,”她冷声道。 “人我是嫁不出去了,钱我是要挣的,不然以后怎么养老?”她现在只想闷声发财,只想日渐消瘦沉迷赚钱。 结婚?不想了,碰上这么一个老板,天天让他们加班,她没那个闲工夫去谈恋爱什么的。 “也是、能理解”顾言点头,他们这个圈子里面的女人不想结婚的人大多数。 露西绝对是首当其冲。 “当然了,老板要是不经常翘班让我两能好好谈个恋爱什么的,是最好的,”露西得寸进尺道。“我尽量,”这两颗铁树。 露西跟张晋在办公室晃悠了会儿回了办公室闷头苦干,老板已经给他们加工资了,要识相点,努力工作好好挣钱。 汉城的冬季在她离开那么多年之后还是一如既往,天气好的时候还好,若是不好的时候妖风肆意狂乱的刮着。 路边的树都能被吹弯了腰,而这边顾言在忙碌了一番之后被肚子里的小家伙给抗议了一阵,扶着酸痛的腰站起来,缓步道窗边,将视线投向原处,这个地方她不知不觉站了三年了。 从一开始到现在,她身边的一切似乎都在发生着变化。 人事有代谢,往来无古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在度回到这个地方似乎也回到了起点。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似乎也就这样了,白慎行成了她的在劫难逃。 从掌上明珠道一无所有孤军奋斗在到为人母,这个过程漫长且复杂繁琐,甚至一路走来磨难颇多,她几度想放弃,可最终仰望也不收她。 上帝给你的每一件礼物都是明码标价的,她给你的任何东西都会跟你受过的苦难成正比,不会多也不会少。 而原本不信这些东西的她,似乎也觉得有些道理的。 这日下午,汉城妖风肆意,许攸宁坐在许家别墅的客厅里刷着手机,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心中疑惑万千,她想不到的是舒宁跟他们家老大会有什么关系。 老大今年三十好几至今未娶,而舒宁似乎年龄相仿至今未嫁,看他们两人说话的方式似乎是多年前便以熟识了。 那日在走廊上看见老大将她拖走的时候她是诧异的,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一向沉稳的老大何时这么吼过别的女人,就连她闹腾他,他也只是沉声一句许攸宁,那日他那气急败坏的模样许攸宁似乎从未见过。 有种、被自己女朋友气的吐血的感觉。 这个问题困扰了她好几日,始终得不到证实,今日老大的绯闻女友过来跟自家母亲哭诉的时候许攸宁才听着他们的谈话。 瞬间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她口中的那个女人会不会就是舒宁? 动手打人?她似乎就是这么个暴脾气。 “你说的那个人是舒宁?”她要走时,许攸宁出声询问,那人明显背脊一震,随即缓慢的转过头来不可置信道;“你怎么知道?”“我认识,”许攸宁虽不喜这个女人但也不讨厌,总觉得她心机太深配不上自己老大也是真的。 “是吗?”她明显一滞,似乎有些不相信,谁人不知许家就这么一个独苗,两个哥哥将她捧在手里,今日她这样说,倒是让她有些不爽的。 “你遇上劲敌了,”许攸宁嘴角扯开一个很好看的笑容,虽然知道舒宁私生活混乱,但是总好过跟这个女人结婚,这么深的心机指不定得将她的家宅闹成什么样儿呢! “多年前她赢不了我,现在也是,”她傲然,多年前舒宁离开许溟逸,现在她也有的是法子让她离开。 “你试试,”只要你不怕舒宁弄死你全家,你大可试试。 她倒是很乐意看戏的。 舒宁跟老大,看来是真的有一腿儿,而且还是多年前就擦出火花了,简直就是劲爆的消息。 顾言在办公室接到许攸宁电话的时候正在跟赵阳交代着什么,也任由电话响着,知道交代完事情之后才给她回过去。 电话一接通,许攸宁就噼里啪啦来一推;“天啦、我发现舒宁跟我们家老大有关系,你说这是不是很劲爆?”顾言先生一顿随即浅浅道;“是。”他们俩是有关系,而且关系匪浅。 “简直就是劲爆啊!刚刚老大的绯闻女友来家里找我妈哭诉来了,你不知道,那女的跟我哥跟了好多年了从大学到现在,完全就是以老大女朋友自居,刚刚听她哭着说什么舒宁将她敢出门了,什么什么的,听着我好爽啊!让舒宁往死里虐她。”许攸宁话茬子打开就刹不住了,一直劈哩叭啦的讲着,恨不得将她觉得奇怪的事情全部说给顾言听,顾言无奈只得在抽屉里拿出耳机塞在耳朵上,一边批阅面前的文件,一边听着她带劲的讲着。 从头到尾她只听到一句话,那女的跟了许溟逸好多年。 许攸宁不知是讲累了还是发现顾言没声了才停下来问到;“你在听我说没?”“回头你给舒宁打个电话,让舒宁很虐她就行了,”顾言接着她的话。 “我也是这么想的,”舒宁一拍大腿简直就是找到知音了。 而这边,顾言挂了许攸宁电话,讲电话拨到舒宁那边,她似乎还在睡觉,迷迷糊糊的将手机接起来。 “扰人清梦要下地狱的,”她嘟囔着。 “还在睡?”顾言浅笑。 “午觉,找我有事?”舒宁似乎极度不想接电话,若不是看着是顾言,她真的是懒得接的。 “跟了许溟逸好多年的那个女人是谁?”顾言并不打算跟她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道。 原本还觉得困顿的舒宁一听顾言这漫不经心的话瞬间清醒不少,随即从床上坐起来,语气有些漫不经心道;“孕妇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养胎,操心那么多干嘛?” 明明语气漫不经心,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的她紧张的在床上都坐起来了。 顾言说,跟了许溟逸好多年,她断然知道他们之间有联系,但是顾言这句跟了好多年的话还是让她心塞的厉害。 “换作是别人我绝不操这个闲心,”她不是没事儿干成天去八卦别人的。 相反、她忙的不得了,恨不得将自己二分为一来用。 “顾总、好好工作,我时时刻刻在抱着你大腿呢!”舒宁语气颇为诙谐道,而顾言似乎能从她口气当中听出意思隐忍,隐忍什么?情绪?还是怒火? “你放心,就算我不干了,我这大腿你也抱得住,”她浅笑两声道。 “该上班就上班,不要闲聊了、我继续睡,”舒宁似乎并不愿意顾言知晓她的那些破事儿,对顾言的问题闭口不答,还不待顾言回答直接撩了电话。 看着被挂了的手机,顾言显得有些无奈,随即将电话扔到一侧,不过数秒,电话响起,她拿起来未看,直接开口道;“想清楚了?”“想清楚什么?”那侧,白慎行冷冽的话语传过来,让顾言一滞。 “是你啊!我还以为是舒宁昵!刚在跟她通电话来着,”顾言见是白慎行愣了一秒随即缓缓开口。 “聊什么在?”他问。 “想把她挖过来坐镇啊!”顾言打着哈哈,浅浅的说着,与白慎行在电话里浅聊了几分钟,随后两人都有事儿要干,就挂了电话。 首都。 俞思齐站在最高决策人的办公室内,办公室阴冷的气息让他紧蹙眉头,却也不言语。 “违反组织规定擅自行动的后果你可知道?”上位者特有的冷冽的语气在他对面传来。 “知道,”他答。 “这次行动,是谁带头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而此刻坐在他面前的是最高领导人,而他无论有多神通广大,这一刻总显得格外渺小。 “是我,”他正准备张口将所有过错都挡下来,门口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他蹙眉。 这声音,不用猜都知道是谁的。 “谁让你进来的?”来自领导人的怒火。 “这办公室迟早是我的地盘,怎还不让我提前过来熟悉熟悉了?”陆景行似乎刻意吊儿郎当的惹上位者发怒。 “全秘书。” “阁下,”被换作全秘书的人进来微微颔首道。 “送他出去,”他恼。 全秘书很为难的在阁下跟太子爷身上徘徊,做这种决定真的是要命,世人都知阁下位高权重,但也知道这位京都太子爷有多不好惹。 他似乎比他父亲还要阴孑些。 “为难全秘书做什么?我今日来是想单纯的找您聊聊,”他将面上的吊儿郎当收起来,一本正经的看着至上的权利者。 “俞少将先出去等着,” 俞思齐看了陆景行一眼,随即便退出去。 而在办公室里父子俩的对话无人知晓,只晓得他出来之后带走了俞思齐,似乎是阁下应允,并未说什么,但他的面色似乎难看的要紧。 俞思齐原本在劫难逃的处罚就这么被京都太子爷给挡了,以至于整个基地的人都免受惩罚,这晚,首都基地的人心情愉悦的快要飞起来了。 俞思齐却站在训练场看着太子爷是如何在诺大的操场上负重奔跑十几里的。 次日、他收到了上级的处分书,整个基地的人扣除一年工资。 只是一年工资而已,他们还是扣的起的。 十一月初,汉城已经感受到了冬天的寒冷,虽说是沿海城市温度比别的地方高些,但顾言还是觉得早晚的寒风吹的让人瑟瑟发抖,这日早晨,顾言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而那边的人语气似乎颇为淡然,又带了些许幸灾乐祸。 “老俞受处分了,直接进了最高领导人的办公室,”那人语气中带着些许幸灾乐祸,脸顾言都听出来了。 “结果如何?”她问。 “你自己去问啊,被他带走的那人应该还活着,但是以什么样的方式活着,似乎只有他才知道,”那边将消息告知顾言。 若是以往,他是不会说的,但是现在他似乎很像将这些消息告知顾言,然后、能让他们两人感情不和是最好的。 顾言冷笑;“你真无聊。” 随即收了电话,转身,见白慎行站在自己身后吓一跳。 “谁的电话?”白慎行冷声问,见他有些不高兴,顾言倒是识相的很攀上他的臂弯,随即浅笑道;“舒宁电话,无聊死了她。” 断然不能说是左傲电话的,不然白慎行会不高兴。 陈涵最近忙着布置婴儿房的事情,忙的不亦乐乎,索性她一直不回白家,白朗也就住过来了,山水居现在可谓是热闹非凡,而白慎行都将这一切归功于顾言的功劳,自她来后,这山水居是越发热闹了。 这日餐桌上、陈涵浅声到;“顾爷爷病了,慎行跟言言两人抽空回去看一趟,”想着顾言进来身体不好,她就一直没说。 这几日见她精神还不错才将这事儿想起来,这会儿说,应该是不晚的。 “很严重嘛?”顾言开口道。 “应该吧!毕竟年纪大了,”她说的隐晦,但顾言似乎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这日、顾言跟白慎行两人前往政府大院,她以为政府大院应该是个格外清净的地方,可此刻、她在院外看见了不少部队的车辆以及外来车辆,停在顾家门口,她想,这些应该都是来探望老爷子的。 她进屋,见屋里坐满了人,而白鹭正在忙碌着,老爷子的房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她回来之后白鹭见她疲惫的笑了声似乎也没劲招呼她,于是让白慎行带着她到一侧去。 哪有那么好的事情,此番来的除了政界的人还有商界的人,某些人见着白慎行巴不得能拉着白慎行多聊会儿,而有想拉着顾言聊的人悉数别白慎行挡住了。 她上楼去了老爷子房里,见老爷子躺在床上虚弱的模样不由的心中一颤,原先那个意气风发的老人似乎已经要寿终正寝了,他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模样让人看了眼红。 老爷子闭着眼靠在床上,虚弱的睁开眸子看了眼她,随即虚弱道;“言言来了?” “恩、您身体还好?”她浅问。 “就你看见的这个样子,坐,”他指了指床边的凳子对顾言道。 她迈步过去拉着凳子坐下去,看着老爷子,之间他眸光柔和的盯着自己的肚子看,顾言一愣随即浅浅道;“会动了,您摸摸?” 顾言起身,站到床边牵起老爷子的手放在肚子上,宝宝似乎能听到长辈的对话似的,还识相性的动了动,顾言嘴角牵开,笑的很幸福。 “我要当太爷爷囖,”老爷子笑的无力。 一向强势霸道的老爷子在这一刻似乎颇为柔和,而顾言从未见过他柔和的一面,从小到大的映像永远都是爷爷很凶,永远都是一本正经凶神恶煞的模样。 今日的老爷子似乎颇为不同。 “跟白慎行如何?”老爷子开口问到。 “还好,他对我挺好的,”顾言如此说,当初老爷子反对他们两人在一起,她并不想说什么让老爷子误会的话。 “白慎行那小子,不适合做你丈夫,太过强势霸道,你性子与他相冲,”老爷子似乎还是i坚持己见,不准备松口自己一直以来的看法。 “若他倾心待你,是好的,”他似乎意识到什么随即说了句话缓缓改了口。“挺好的,”顾言浅声到。 “挺好的就行,女孩子要对自己好点,找个有时间陪你的丈夫,切莫学你奶奶,这一生哟,”他说着摇了摇头,似乎在感叹这什么,而顾言在奶奶离世这么多年后,第一次听他提及奶奶的事情。 以往无论何人说,他都能强词夺理反驳回去,今日这个在战场上耗费半生的人似乎敢于承认自己的错误。 “您?” “不行了,我近来老梦见你奶奶,估计是不行了,”老爷子深知自己大限将至。 顾言此刻脑海里浮现了这么一句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您会好起来的,近来汉城不太平,您若是撒手人寰了,父亲的地位只怕是岌岌可危,”顾言将目前汉城的局势说与他听,目前汉城正在面临重新洗牌的局面,若是老子也突然撒手人寰只怕一直以来忌讳他们顾家的人就没什么好忌讳的,只要老爷子在,他这个开国元勋的地位在汉城就无人能及,可若是老爷子去了,只怕顾言这平步青云的日子要到头了。 “你这丫头,倒是心思通透,”老爷子咳嗽着说了这么一句话。 “放心吧!都安排好了,安排好了,”他早就知道自己大限降至,便将一切都安排好了。 老爷子连着两个都安排好了这句话着实是让顾言一震,眼眸之中带这些不可置信,随即才缓缓道;“这世上多的是那些不信守承诺的人,爷爷您还是亲自坐镇为好。” 她不想老爷子就这么去了,为何?因为老爷子一旦去了,顾轻舟的地位只怕是岌岌可危了,有多少人觊觎他那个位置红了眼啊!如今任期降至又有多少人想将他在最后关头拉下马? 那些人简直就如过江锦鲤数不清。 顾言家老爷子闭眼不应允自己,随即便退出去刚一拉开房门,与要进来的某人正好撞见,两人似乎都有些意外。 随即还是对方反应过来朝她缓缓点头。 “爷爷睡了,”顾言浅说。 “进来吧!陆家小子,”原本已经睡了的老爷子浅缓开口喊他进去。 顾言一滞,随即出去带上房门,站在门口许久才见他出来。 “老俞如何?”她浅问,对于今早左傲说的话她似乎还是放在心上了,此刻见到首都那边与他要好的人竟然还是忍不住问了一番。 陆景行似乎并不急着回答她的话,只是眸光似有似无的飘向她的肚子,随即冷声道;“想知道,自己去问他。” 他这漠不关心的话语似乎让顾言有些未反应过来,随即道;“想不到陆上将如此冷漠。” “向来如此。”他傲然。 “我也提点顾小姐一句,已经放弃的人就不要轻易叨扰了,你好,他也好,当然,若只是朋友一切都好,”他话里有话,而这句话的意思顾言似乎懂。 “想必是您想多了,我跟老俞之间如山泉水,清白的很。”她倒是不知道这位传闻中不近人情的太子爷也会有关心人的时候,上次在酒店他太太如此哭诉,他都能稳坐不动的人,竟然会关心老俞? 这点,让顾言颇为震惊。 白慎行在那群人中脱身出来准备上楼迎顾言,不料在转角处见=顾言在与人浅聊着,而那人便是京都太子爷,将来的领权者,白慎行站在一处等着两人聊完,数十分钟过后,顾言在楼上下来寻着白慎行的影子,见他靠在门廊处抽烟,随即敲了敲身侧的玻璃门,白慎行回头,伸手掐了手中的烟,转身进去。 “聊完了?”他问。 “恩、”顾言道,聊完了。 “走吧!晚上回家吃饭,这儿人多,”人太多不不好。顾言跟白鹭说了声便跟白慎行两人离开政府大院,而与他们一同离开的还有陆景行。 顾言在临上车前看了他一眼,随即上车,白慎行从另一侧上车,驱车离开。 跟着来的保镖见太子爷立在车旁并不上车,似乎还在望着那辆扬长而去的迈巴赫失神,心中不免一顿,难道太子爷移情别恋了? 随即一哆嗦将心中的想法给埋了进去。 这晚,舒宁在临水湾的阳台上眺望这原处风景的时候,接到一封匿名邮件,而邮件的内容似乎让她破为气氛,站在阳台上喝了两杯酒之后还是觉得心中郁结难去,随即便捞起玄关的外套,套在身上朝夜场而去。 纸醉金迷的生活似乎格外适合她,在这种场合能尽情发泄自己身体里的欲望已经脑海中的负面情绪。 她多想此刻能有一个外国帅哥站在自己面前,然后两人来一番动人且有余味的一夜情。 只可惜、只能想想罢了。 向来不喜在酒池肉林扭动身躯的她今日似乎格外兴奋,在大厅中央的舞台上缓缓的扭动着腰肢,而随之而来原本在外围的男人们都围在她身旁,跟着她一起尽情的摇曳着,整个场子的气氛似乎都在跟着她走。 她饥渴的眸子在四周环视着,像一匹野狼似的在寻找自己的猎物,不久、她的眸光定格在一个身材极佳的男人身上,她想、应该可以水到渠成,于是扭着腰肢朝他而去,两人在舞池中央撩拨着。 舒宁是高兴的,最起码她今日郁结的心情似乎因为这个猎物而好太多。 “美女一个人?” “是啊、你了?” “我也是。” 男人的话语让她一震,随即搂着他的臂弯准备朝楼上而去,这种地方怎会少的了房间。 她搂着男人刚走过大厅的拐弯处,随即迎面而来就是一巴掌,打的她晕头转向脑子嗡嗡作响似乎有些站不住脚。 “你干什么?打老子女人?”跟她一起下来的那个男人叫嚣着要将对面的男人狠抽一番,不过还未来得及动手,就被人拖走了。 许攸宁晕乎乎的大脑还未清醒过来纤细的手腕便被一只大手拉住朝前面狂奔,她跟在身后踉跄前行。 直到自己的脸被人按在洗脸盆上她才整个人庆幸,被拉起来的间隙透过镜子看清了站在自己身后阴孑的男人。 许溟逸。 他娘的、敢打自己? 她今日本就喝了许多酒出来的,场子里面自然也是没少喝,原本晕乎乎的人被许溟逸这一巴掌招呼的更是晕头转向,此刻他还恶劣的将她真个脑袋唔进寒冷的水里,让她连呼吸都觉得奢侈。 他是疯了,要是没疯怎么会如此对待舒宁?许溟逸是疯了,从他在楼上看见舒宁进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开始站不住了,可见她如此熟练的盘旋在几个男人之中的时候他就已经满身怒火了,他告诉自己,她只是来玩玩儿的,可当她挽着那个男人的手准备上楼的时候,他彻底把不住了,她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掐死她,掐死她也好过她给自己戴绿帽子。 他的这个想法若是让舒宁知道了肯定会笑掉大牙,绿帽子?何止是绿帽子,若是i这么算的话,你许溟逸简直就是只绿毛龟,浑身贼绿贼绿的绿毛龟。舒宁挣扎这起来,岂料许溟逸手上劲头太大,而且他本就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她越是挣扎,他按着的手就越有劲。 舒宁一个回旋踢伺候偶去,而许溟逸似乎是知道她有此动作一样,直接招呼了她,将她整个人限制的更紧。 “舒宁,你说你是不是贱啊?老子在家等着你,你特么不稀罕出来找野男人,你说你是不是贱?”许溟逸此刻怒火中烧完全不想着急是不是会因为手上力道过大而弄死许攸宁。 “你说啊?啊、你说啊!”许溟逸越问越气愤,手中的力道越用力,将她往水里罐。 舒宁挣扎着。 “很爽是不是?”他已然是疯了,对于舒宁他似乎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似乎不管用什么办法她总是能将自己气的七窍生烟,她漫不经心的眼神跟态度足以让他想一天为什么。 今日若不是几个合作商约着过来一起唱歌,他是不是就得稀里糊涂的让舒宁给绿了?“只要你他么说想要,老子恨不得脱光了占你面前,你对老子不屑一顾对外面的这些野男人倒是热情,舒宁、你怎么这么贱?” “你说啊、你特么怎么这么贱?”他从水中将她猛的拉起来,舒宁呼吸道新鲜空气之后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随即看见许溟逸脸上恐怖的面容,她不由的一震,随即抬起手准备一巴掌招呼道他脸上,却被他狠狠的擒住。 “你特么只要不跟老子惹事,天天招呼老子老子都忍你,今日若不是i老子撞见了你是不是还要跟那个男人上了?你说,是不是、”许溟逸原本在她后项的手猛然移到前面来,狠狠的抓着她的脖子让她临近窒息。 舒宁想过自己千万种死法,但是从未想过会死的这么憋屈。 从未想过。 “老子每天都想着喂饱你,你他么倒好,来这儿寻欢,舒宁,你告诉老子,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许溟逸是疯了,若不是疯了,怎么会想着在这种地方掐死舒宁? 他现在真的恨不得掐死她,恨不得马上送她归西。 如果不能让她忠诚于自己的话,那就掐死他好了。 只要舒宁在,只要她乖乖听话,她干什么他都忍,可今天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他看着舒宁贴在那几个男人身上扭着腰肢的时候,恨不得下去掐死那些围在她身边的人。 恨不得马上弄死他们。 舒宁抓着许溟逸的手,试图让他将爪子从自己脖子上挪开,可许溟逸似乎无动于衷。 良久、直到她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许溟逸才倏然将她放下来,让她狠狠的跌坐在地上。 她大口喘息着,随即抬头,阴狠的眸子狠狠的盯着许溟逸。 “是有如何?我寻欢又如何?你特么有什么资格管我?”舒宁上气不接下气的吼着。 “老子是你男人,”就凭着点。她冷笑、咳嗽了许久才回答许溟逸这句话;“如果跟我上过的人都是我男人的话,那我男人可以绕汉城一圈了。” 厄、、、、、、她残忍的话语像是碳酸饮料一样刺激这许溟逸,让他脑子里最后的一丝理智发酵冒泡,然后消失不见。 此刻的他犹如一头被惹恼了的恶狼,恨不得将面前的食物给撕扯掉。 他不在言语,不在恶声质问,只是拉着许攸宁往楼上而去。 “你不是想寻欢嘛?好?老子成全你。”许溟逸猩红的眸子恶狠狠的盯着舒宁,任由她如何拍打他丝毫没有松手的打算。你喜欢在这种场子里寻欢是吧?那好,寻、老子今日一定要用行动告诉你,不听话要付出什么代价。 如果跟我上过的人都是我男人的话,那我男人可以绕汉城一圈了? 舒宁,说这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老子这么多年等你寻你,而你回来却跟老子说这么一番话,伤我心?好。不关心?好。 一起伤好了,我一个人算什么? 你伤我心,老子便伤你身,各取所需好了。 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不是? 许溟逸狂了,这个场子里的人谁人不识许溟逸? 如今他满脸怒火的带哲着个女人怒气冲冲的上了顶楼包厢,他们便知道了是什么意思。原本还好的许溟逸被她那句话刺激的彻底发狂了。当她被无情的甩在地上的时候,舒宁想,一向逆来顺受的许溟逸今天似乎有些暴走了,她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慌忙从地上爬起来,结果还未跑出几米远,便被许溟逸抓住,这一次、她似乎成了牢中鸟,永世不得逃走。 ------题外话------ 谢谢亲们的打赏跟征文票票,爱你们~最近更新时间改凌晨零点过五分啦~ 第一百七十九章:一孕傻三年 许溟逸的愤怒朝她席卷而来,她整个人近乎绝望的看着暴走的许溟逸,明明是处事不惊的瞳孔现在竟然变得万分恐惧。 他疯了、绝对是疯了,舒宁在心中告诉自己。 许溟逸一步一步的朝她迈过来的时候,舒宁是恐惧害怕的,良久才敢直视他猩红的眸子,却不敢言语。 “说、你特么今日来干什么的?”许溟逸冷怒的嗓音质问她。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万分悲哀,明明亲眼所见,却还希望在她口中得出不一样的事实。 他向来瞧不起白慎行,白慎行爱顾言卑微到了尘埃里,可如今舒宁在自己面前跟别的男人搞在一起的时候,他竟觉得自己比白慎行还卑微,他处处讨好处处依着她,任由她闹腾,只要她不触碰法律不违反道德他都忍,可今日、实在是忍无可忍。 舒宁简直就是不怕死的在踩着他的底线走。 来上床、她心中万分想说这三个字,可是理智告诉她,不行。 若是说了以许溟逸现在的怒火,绝对会弄死她,不能让自己平白无故受苦头。 两人多年前相识而后分道扬镳,如今回来本就应该天各一方各自安好,偏生又缠在一起,而许溟逸这样的男人,注定不允许有绿帽子这样的存在。 在国外多年她身边向来不缺男人,同一个男人在她身旁出现两次的机率几乎没有,这点熟识她的人都知道,夜场?这种地方本来就是她的地盘,如今在自己家门口被许溟逸给抓住了,甚至还一副暴跳如雷想要弄死她的模样,她心中不禁苦笑。 真他娘的倒霉催的。 许溟逸目光血红的等着她的回答,而舒宁虽然还怕,可心中的倔强分子肆意崛起,她恨不得告诉面前这个男人,你已经够幸运了,我舒宁向来是一个男人不用两次,你都多少次了?如今还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暴跳如雷一副想要弄死我的模样?换男人如换衣服,是她的座右铭。 从出国开始、迄今未变过,许溟逸猩红的快要滴出血的眸子恶狠狠的盯着她,整个人架在她上方,放在耳侧的手似乎蓄势待发,只要舒宁说出什么刺激他的话,他一定会迅速掐死她,一定会。 “那人家里是市里的,我只是想套出点什么,没别的意思。”她缓慢的嗓音一字一句的传入许溟逸的大脑,让他进本的神经一点点松开,随即问到。 “真的?”语气明显松动。 “真的、你可以去查,”舒宁见他语气松动缓缓松了口气,身子下面握着被单的手缓缓松开。 原本成灾她上方的许溟逸猛然起身,掏出手机让人查。 原本瘫在床上的舒宁猛然一阵,他果真让人去查? “去查、今晚在……。” 许溟逸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被快速从穿上爬起来的舒宁给封住了唇,她阅人无数男人加起来可绕汉城一圈,对待这中床底之事虽说不用她去讨好别人,但那些人的手段她还是学了一二的。 撩拨人,她是老手。 而电话那侧的人听见老板说了两句便没了声音也没了下文不变好奇喊了两句。 结果听到那侧传来的旖旎声,抖着手将电话给挂了。 卧槽、差点听了老板的现场直播。 许溟逸在谈定,也禁不起舒宁如此撩拨,更何况他原本就怒火中烧,因为男人的事情恨不得掐死她,不料她主动贴上来,让他心中又气又恨,舒宁见撩拨许久他都未主动,不免有些心烦意乱,可在心烦意乱她也不敢在这种时候表现出来,不然岂不是找死? “我没有跟他发生关系的,你摸摸我。”她娇嗔糯糯的语气在他耳边轻轻徘徊着,放在身侧的手因她这句话倏然缩紧。 “你摸摸嘛!”舒宁在度添油加火,让许溟逸的心火转移了地方,烧到了不该烧的地方。 伸手去摸她。 舒宁最擅长的是什么?蛊惑人心、这四个字是顾言赐给她的,舒宁这样的女人就像开在黄泉路上的彼岸花,浓郁妖冶浑身上下散发着勾人魂魄的魅力,任何男人在她手上都能被她折服。 而原本今日暴怒想要掐死她的许溟逸被她反被动未主动,狠狠的撰在了手里,三两句撒娇的言语让许溟逸招架不住,跟着她的路子走。 一地的碎屑告知她,许溟逸有多粗鲁,怒火也并未消下去,她言语中的挑逗随后变的更卖力。 窗外月色漆黑,房间隔音效果颇好,竟然听不见外面的一丁点声响,整个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的呼吸声。 她瘫在床上,缓缓伸手搭在许溟逸坚实的臂膀上浅浅道;“有你就够了。” 一句颇为隐晦的话语,让他在度欺身而上。 在暴怒中的男人要捋毛,这么多年她深知这一点,若是对着干,等着的绝对是数之不尽的怒火席卷而来。 她不傻,不会跟一个力气比她大本事比她大的男人对着干,那样无疑是自找死路。 世间生存之道无非就是可进可退着能程大事,而舒宁似乎格外通晓这一点。 向来是许溟逸占主导地位的事情今日变成了她。 她极力讨好他,言语中多世界些非他不能的话语。 却不知,就是因为这晚,造成了他们日后的种种。狂风摇曳在外面的窗台上,顾言夜晚几次起来上厕所白慎行都起身跟随,凌晨三点,汉城似乎下了一波雨,窗台上有些湿润,顾言眯着眼眸朦朦胧胧道;“似是下雨了。” “恩、天气预报说今日有雨,”白慎行见手中的披肩搭在她肩上,月份大了,宝宝已经有了感知觉能在顾言肚子里乱窜了,这种天气让白慎行颇为担心,顾言肩上伤口本就是旧疾,若因阴雨天在度复发,只怕有她疼的。 “不用,”她伸手去推他递过来的披肩。 “披上,听话,”白慎行轻柔的语气哄着她。 顾言从马桶上起来,白慎行随手按了冲水,搂着她在度躺回床上。 后半夜,宝宝似乎闹腾了些,在顾言肚子里动来动去,深睡的她感到极为不舒服,原本靠着白慎行的身子,缓缓的转动了些,而白慎行此刻早就醒了,在宝宝动的时候他便醒了。 此刻看顾言皱褶眉头极度不舒服的想变换姿势,便轻缓的扶着她变换姿势。 直到她平稳下来,他才重新搂着她。 宝宝在肚子里闹腾让她睡不好,时不时的哼哼两声,白慎行担忧的整晚不敢睡。 轻抵着她的额间、柔声道;“怎么了?” 顾言似是半梦半醒之间,随即带着些许轻颤的嗓音道;“不舒服。” 白慎行最听不得的就是她说不舒服了,一说不舒服他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了。 “哪儿不舒服?” “宝宝动的我不舒服,”顾言想在度翻身换个舒服点的姿势、小腹已然是有些凸起,所以导致她翻身的动作都不太灵活。 白慎行将手放在她腹部缓缓的摸着,似是在安抚着宝宝让他别乱动。 迷糊之间,顾言似听见一些轻柔的嗓音在自己耳旁响起;“宝宝乖、再闹妈妈就睡不好了。” “宝宝要听话、动来动去妈妈会很难受的。” 白慎行轻抚着她肚子缓缓的安抚着,许久过后,顾言沉沉睡去,一直到第二天天亮,肚子里的小家伙似乎也是睡着了,竟然没在闹她。 这日、白慎行将顾言送到公司楼下,看着她进去,同行的许赞在前座开车,见老板良久没发声便请问到。 “老板?去哪儿?” “政府大院,”白慎行柔情的眸子瞬间变的冷冽。 昨日被缠住没法脱身,今日是要过去看看的,毕竟老爷子也是他爷爷。 在度见到他时,这个应用善战的男人已经别岁月打磨的不成样子字,整个人颇为萎靡不振的靠在床上,人说大限降至,说的就是他这样吧! 白慎行站在窗前,轻微喊了声;“爷爷。” 顾老爷子闻言,微微睁开眸子看了眼他。 经历过战争与杀伐的人就算是老了,他眸子里的那股子锐气还是不会被轻易掩去的,而这一撇,白慎行见到他眸中的那股子锐气。 “昨日怎么没见你来,”老爷子任然闭着眼睛到。 “昨日爷爷乏了,就不好上来叨扰,”白慎行语气中尽显尊重。 “你倒是懂事,”老爷子不喜爱白慎行是一直以来大家都知都的事,每每跟白慎行的交流都是一种交锋的状态,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是因为白慎行太过强大乃至于老爷子从未将他当成晚辈来看待过,于是语气中便少了些和蔼跟仁慈。 “您是长辈,”白慎行道。 “什么时候生?”老爷子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白慎行一震,随即才缓过来,浅声到;“二月底。” 老爷子闻言点点头,随即道;“你来找我、何事” “单纯的来看看您,”白慎行浅言。 “无利不起早,商人该有的本质你白慎行一样不少,若说只是来单纯看我的,我是不信的。”老爷子这么多年政坛生涯,又在高位上呆过,看人什么的自然是一流的。 白慎行在厉害,比起年近九十的老爷子还是要差点的。 他在厉害,也厉害不过这位曾经的当权者。 “还是您厉害,”白慎行似乎丝毫不忌讳老爷子说的这些话。 或许说这么说年他已经听习惯了,良久之后老爷子才微微开口;“说吧!” “汉城近来风大,爷爷应该听闻到了,上次的绑架事件我跟言言两人参与其中,有些事情爷爷应该知晓风声,还希望您能透露一二,”好让他们在这些位高者的争夺中能护住阵脚。 现在的白慎行似乎畏缩的厉害,以往的他犹如一只猎豹哪里有血腥味他就往哪里凑,现在的白慎行只想稳稳当当陪着顾言过上他们的生活,政场上的事情能不参与其中就不参与其中。 可显然、他这个首富的位置不允许他置身事外,有的是人想拉拢他,让他站到自己的阵营。 白慎行现在身上的担子颇为繁重。 “你能不站队吗?”老爷子一句话就将白慎行堵死。 世间万物分左右两极,无论你身处哪边都要站上队,取中庸之道?在他们这个圈子里面是不存在的。而白慎行在此次站队中似乎颇为慎重,这种事情能听取他的意见是极好的。“还望爷爷指点。” 见顾老爷子高深莫测的模样并不打算言语,白慎行接着道;“言言现在有孕在身,有些事情不能兼顾太多,”他将顾言搬出来。 老爷子的面容松动了些,原本紧闭的眸子缓缓睁开看了他一眼,顾言怀孕、到是个很好的借口。 而他刚刚开始问得那一句什么时候生,才能让白慎行说此话。 不得不说,白慎行这个借口用的非常好,老爷子缓缓开口道;“大道至简大味必淡。” “我明白,”白慎行如此通透的人儿,老爷子仅八个字他便知晓是什么意思。 从顾老爷子那儿出来,便想直奔公司,途中他口袋中电话响起,见是李苜蓿便抬手接了起来。 “大老板、哪儿呢?办公室都没人,不怕公司别人翘了啊!”此刻的李苜蓿坐在白慎行办公室里翘着二郎腿喝着秘书们端上来的茶水。 白慎行听此言,随即道;“我麦斯的大门什么时候这么好进了?”“你们麦斯门口的保安被我勾搭上了呗,”实则是麦斯的大门真不是挺好进的,不过她李苜蓿有的是手段。 “到有点本事,”白慎行这话说的轻浮,李苜蓿听这话笑的前仰后合。 “我也觉得,本事见长,”李苜蓿打趣儿道。 勾搭保安的本事要是没有,她李苜蓿这个系花岂不是白当了? 安迪坐在办公室看着李苜蓿独自进了老板办公室而且还一副轻车熟路的模样,心中微微有些异样的感觉,这个女人似乎很大牌,老板不在她直接进去,就不怕有什么商业机密什么的? 而安迪不友好的视线在自己身后肆意妄为的刮着她,李苜蓿嘴角牵起一抹坏笑,随即转身看着安迪道;“你们老板娘最近有来查岗吗?” 安迪一愣,随即便知道她说的是谁,轻缓摇头道;“没有。”“这么放心?这一屋子的美人她就不怕有人将白慎行的魂儿给勾走了?”李苜蓿玩味的一句话揶揄了白慎行跟顾言夸奖了这一屋子的妹子们,实则是隐隐的损了一番。 而安迪,在这个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李苜蓿如此隐晦的话语她还是i听得出来来,随即浅笑道;“老板不是我们能觊觎的。”“是吗?我到觉得没什么,钻石王老五,谁不爱?”李苜蓿将包包搁在一侧的桌子上,原本在白慎行办公室坐的人,办公室也不坐了,直接扒在秘书办跟她聊着天儿。 “要不是我不喜欢他这种类型的,我就扒着他不放,迟早能成正宫娘娘,只要锄头挥的好,没有挖不到的墙脚,”她说着还信心满满似的,看的秘书办的众人被她这句霸气的话语给震撼住了。 “你们老板娘都快三十了,你们又年轻又漂亮的,怕啥,直接上。”李苜蓿怂恿这这群小年轻们去勾搭白慎行,而殊不知的是此刻白慎行就站在她身后。 她说的劲头十足,而秘书办原本在听着她说话的众人见到他身后人时,齐刷刷的行起了注目礼,白慎行一个冷眼扫过去,动作整齐的低头办公,见气氛突然冷却,她有点疑惑,一回头,便见白慎行满面寒霜的站在自己身后。 李苜蓿性子也算是个野的,见他在身后,嘿嘿的笑了两声;“我大老远的过来跟你员工传授脱单的经验,白董是否应该感谢我?” “恩、应该的。”白慎行一遍应允着一边朝办公室而去,李苜蓿跟在身后,还不忘招呼许赞给自己倒杯热茶来。 “你是准备在我这儿常坐?”白慎行转头蹙眉看她。 “不行?”李苜蓿反问。 “你去找徐离,他会更高兴,”白慎行直言。 他现在就想给徐离打电话让她将李苜蓿带走。 “我这辈子最不想干的事儿就是让他高兴,”李苜蓿将手中的包搁在沙发上,人靠着沙发背看着白慎行将手中的外套脱掉,解开衬衫的扣子拉开椅子坐下去准备办公。 “所以你到我这儿来是为了什么?”白慎行头也不抬问到,他没时间跟李苜蓿话家常。 “我刚刚在你城北区的汉家出来,要订十一月十一那天的大厅,他们告诉我场子满了,我郁闷然后跑来找老板了,”李苜蓿倒是直白,直接将事情说出来,而端着茶进来的许赞刚好听到,不由的瞄了她一眼。 恰好被她看见,于是李苜蓿没好气道;“你喵我做啥?”我喵你傻,我喵你做啥?这种事情一个电话就解决了,还用的着费大力来找老板? 李苜蓿从他手中接过茶杯浅浅的喝了一口,看着白慎行等着他回话。 结果人家一句话差点将她气的吐血;“以后这种小事发个短信来说声就行了,别到我公司来给我员工洗脑。” 这种小事?你底下的那些人都很傲娇的行吗? “我说白董、要不您把我带去刷刷脸,让以后你们底下那些什么餐厅啊酒店啊商场啊都对我特殊开放得了,我又不是不给钱。”她郁闷的不要不要的,最近事情多,偏生处处都要排队,这是揪心。 可白慎行说的话更让她揪心;“带上徐离,刷他的脸比较比较管用。” 白慎行将手中的文件随意翻了两下,随即便刷刷刷的签下大名,放到一边。 李苜宿端着杯子浅笑的看着他、随即漫不经心道;“我怕我老公会不高兴。” 而原本在签文件的白慎行手猛的一顿,手中的名字一笔划拉下来好长,原本伸手准备去拿文件的许赞诧异的转头看着她。 不待两人说话,只听李苜蓿在度开口;“我不管啊、北城汉家酒店十一月十一的大厅我要了,你要是不给我我办不成婚礼,你小心我把宾客都召集到你山水居去,反正你那地方也够大。” 李苜蓿看着两人诧异的目光,更加漫不经心的笑着。 上次听顾言说李苜蓿跟一个男人在醉言居吃饭,介绍的时候说是男朋友,今日便要结婚了? 而且婚期就在几天之后,她怎么想的? “新郎是我离哥不?”许赞不禁大脑的来这么一句。 李苜蓿浅笑,而白慎行早就知道了、若是他们两人的婚礼只怕徐离早就高兴的蹦哒起来了,还会这么平静? “别人的新郎可能是你离哥,但我的新郎不是他,”李苜蓿跟他打着绕口令。 “那我离哥怎么办?”许赞惊呼,李苜蓿这是要抛弃徐离转身投向别人的怀抱? “管我屌事儿?”李苜蓿问得好笑。 徐离怎么办关她什么事? 而白慎行望着李苜蓿的眸子一寸寸加深,可偏生就是不言语,这样的表情看的李苜蓿有些心虚,随即看着他揶揄道;“怎么了?觉得你媳妇儿没我漂亮?所以才可劲儿瞅我的?” 白慎行一声冷哼;“你不及我太太。” 他只是讶异,等了那么多年的人为何突然说散就散?说转身就转身,难道她一点都不会心痛?一点都不会心伤? 十来年的感情说换人就换人?徐离还在坚守岗线而李苜蓿竟然要转身嫁给别人了。 她的心是有多恨? “想透过外表看本质,看看你李苜蓿的心是什么做的,”徐离为了你如此努力如此做斗争,你现在说转身就转身? 李苜蓿将手中的杯子缓缓的转悠这,随即浅笑道;“不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么?” 想看透我?不容易。“那我离哥等了你这么多年,你不能负了他呀!”许赞稍许急切,他们都是一个大学出来的,当初李苜蓿跟徐离可谓是汉城的绝配,两人的故事只怕至今还在那个大学里面流传着。当初徐离为了李苜蓿都跟家里断绝关系闹的沸沸扬扬的。 李苜蓿原本吊儿郎当握着杯子的手倏然一紧,随即半开玩笑道;“你怎么不说他耗费了我这么多年青春?”“离哥为了跟你在一起在做努力,你不能做逃兵,”做感情的逃兵是件羞耻的不能在羞耻的事情,而李苜蓿竟然是这样的人。逃兵?感情这样的事情谁说的准?如果在让她回到十年前她绝不会选择一个跟自己门不当户不对的男人在一起,以至于她在他身上白白耗费了十几年的青春,而这十几年的青春不会在回来。 “我今年二十九、你离哥三十,男人三十一枝花,女人三十豆腐渣,我把我的青春年华都献给他了,你说我是逃兵?许赞、你脑子是被狗吃了么?” 这件事情不伦怎么看都是她李苜蓿吃亏的好不好? “当初是你自己选的、如今你抛弃我离哥就是你的不对了,”许赞觉得无比气氛,徐离为了能跟李苜蓿站在一起,暗地里做了多少努力?老板跟蒋毅他们是如何帮着他在徐家站稳脚跟的,如今事情眼看着水到渠成,而这整个事件的女主人竟然要转身离开,他们这么多人这么多年的努力都白费了? 李苜蓿到底知不知道所有人都在帮着徐离努力着。“小孩分对错,成年人只看眼前,”徐离给不了她的东西太多了。 许赞觉得自己都要气炸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而白慎行握着钢笔的手始终保持这这个姿势,他在想该不该将在国外的徐离喊回来。 “他有知情权,”白慎行声音冷然,不似刚刚那样有温度。 “当然,”李苜宿肯定。 “你丫真残忍,”许赞忍不住爆粗口。 “我从未让他努力过,不要认为他为我做了努力我就应该感恩戴德,就像他从未让我等过,我等了这么多年毫无怨言,不过是现在不想等了而已,”李苜蓿将手中冷却的茶水倒进了一侧的垃圾桶里,水撞击垃圾袋的声音似乎格外好听。 “一厢情愿、就要愿赌服输,”她在度开口。 感情这种事情愿赌就要服输。 她跟徐离之间简直就是孽缘,李苜宿伸手提包,看着白慎行缓缓道;“白董贵人多忘事,可我今天说的事别忘了。” “恩、”他答。 “老板、”许赞这声老板喊的极为不甘,她都要抛弃离哥跟别的男人结婚了,你还给她腾地方呢? “去跟底下酒店说,但凡是新娘是李苜宿的婚礼宴一律不许接,消息也放给同行,”你结婚?那好啊!汉城没地方让你结婚的,你怎么结? 他白慎行在不济,这点本事i还是有的。 许赞许久才愣回来,不由的在心中竖起大拇指,还是老大牛,够给力。 “跟民政局那边打招呼,李苜蓿去领结婚证说她重婚。” 结婚?证都不让你领。 “查查那个男人在哪儿?给他送份大礼过去,”白慎行心狠手辣冷静睿智做事情杀伐果断从不拖泥带水。 面对好友的婚姻,他是如此办的。 许赞再一次被老板的手段给折服了,简直就是狠啊! 而当蒋毅等人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震惊了,李苜蓿要结婚了,对象竟然不是他哥们儿?这事儿他们是不许的。 白慎行下午接顾言下班,见她坐进车直接道;“晚上去醉言居,蒋毅他们都在,有没有想吃的?我让他们点着。” 白慎行伸手接过她手中的包,将她外套拢了拢,轻柔着问她道。 “怎么在醉言居?”顾言颇为好奇,白慎行近来似乎没怎么跟他们聚。 “李苜蓿今日来说十一号结婚,大伙儿气愤的很,”白慎行说着无奈轻笑了两声,一个个的扬言要为徐离做主。 “然后呢?”顾言浅问,李苜蓿要结婚了他们气愤什么? “准备商量一下对策,”许赞在前头道,他也是气氛的。 想着晚上大伙聚在一起可能会喝些酒,便让冯叔开的车,许赞坐在副驾驶上应着顾言的话。 “什么对策?准备抢婚?”顾言颇为好笑道。 “抢婚?到不了那一步,”他们会让李苜蓿跟那个男人的婚姻终结在婚礼之前的。 “谁出的点子?”顾言抬眸望着白慎行,之间他不言语反而还轻缓的看着她笑了笑。 顾言便知道了。 “想好吃什么没?”白慎行再度问到。 “要不、你送我回去吧、你们去商量我就不去了,”想着他们之间的事儿她也不知道,索性还是不去的好。 顾言原本是一句轻柔的话语,可白慎行愣是听出了别的意味;“一起去。” 简单的三个字让顾言闭了嘴。 这晚,醉言居的豪华包厢里坐着这个城市的领军人物,个个都是商场上的新星,汉城的商场未来必定是这一波人的。 而此刻包厢里面的气氛显得尤为怪异,一群大男人坐在一起讨伐一个女人,说那个女人如何如何不识好歹怎样怎样。 而顾言、坐在白慎行身侧,在他们的气愤当中老老实实吃晚餐,白慎行坐在一侧一边听着他们发言,一边伺候顾言吃东西。 而顾言、显然是闭耳不闻他们之间的事情。 临了、一行人竟然出起了电子,说如何如何不能让徐离吃亏,如何如何不能让李苜蓿嫁人的话。 顾言吃好了,缓缓放下手走中的筷子,白慎行见她如此、浅问;“吃好了?” 她浅浅点头。 “在喝点橙汁?”见她今日食欲似乎格外的好,白慎行想着在让她喝点橙汁,顾言缓缓摇头。 “吃不下了,”在吃下去要撑死了,她现在食欲是越发好了,扫了眼自己今晚吃的东西不免讶异。 “嫂子好能吃啊!”蒋毅看着她从进来一直没停过,白慎行坐在一侧伺候着她吃饱喝足,几个她喜欢的菜几乎空盘,而他们几人似乎愤恨的还未动筷子。 “人家是两个人,能吃正常,不能吃才应该担心呢!”某人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一副看傻子似的看着她。 顾言别他们如此说的颇为不好意思,耳根子都红了。 白慎行冷锐的眸子朝他射过去,蒋毅立马改口;“对对对、看顾言身材这么苗条,我都忘记她是个孕妇了。” 他赶紧打着哈哈改口。 白慎行身后捏了捏她的手,“喝点橙汁?有利于消化。” 白慎行知道顾言在某些时候脸皮薄,刚刚蒋毅如果是在她吃饭途中那么一说,她绝对会放下筷子不吃了。 幸好是她吃完了。 顾言在度摇头,表示不要了。 “我去阳台透透气,站会儿,”吃多了,需要消化消化。 “外套穿上,”白慎行抚着她起来,拉开凳子给她穿上外套。 顾言推开阳台门出去呼吸了会新鲜空气,醉言居的确是个跟别致的地方,此刻站在三楼往下看更觉得这个四合院里的景色很好了,亭台水榭应有尽有,小桥流水景色宜人。 而屋里的人似乎见惯了白慎行这么伺候顾言,以前没怀孕的时候白慎行就这么伺候她,现如今怀孕了更得加倍了,所有人都见怪不怪了,待顾言一出去他们便开始商量对策。 她之所以出来,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不想听他们如何商量对策,在她看来,李苜蓿的做法并没有错,感情这种东西并不是强求就能得来的。 秋夜深了,阳台上凉风拂面,刮来了天上的孤月和疏星,更加冷清,更加凄惨。站在醉言居的阳台上置身在秋夜的环绕,只有让眼睛放牧星空,让心情摇曳落叶,尽情的挥洒属于自己的那一份闲愁。这是孤独中自慰的一种方式,可也不错。 她抬手抚上木制栏杆,指尖在上面敲击着。 玉露生凉,风声萧瑟。院亭边的花池里,已是败叶残梗横卧,荒芜的让人看了心伤。暗淡的天空衔接着凄楚的大地,天地之间,风猎猎,叶潇潇。仿佛听得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是浮躁?是安静?是肤浅?是深刻?在这荒凉的一个人独处的秋夜里,真想让自己的灵魂,像秋风扫落叶那般,做一次彻底的洗礼。 身后包厢话语声时不时的飘进她的耳里,一些细细碎碎的语言听得她直蹙眉。人生活在纷杂的世间,岂能无污染过?每个人——包括伟人和庶民,在内心深处都不会是纯净如水,是有尘埃的,要时刻想着,抖落身上的庸俗。一个质朴的人,心中总是存在着对纯洁的渴望吧? 凭栏俯望,昏黄的街灯下,几个行色匆匆的人,急急地奔向那些等待他们归来的家中灯光。 而顾言此刻竟然分外想知道那个被屋里那群男人想尽办法想算计的女人在干嘛? 李苜蓿在干嘛? 她要是知道这群男人这么处心积虑的让她结不成婚会作何感想? 顾言头一次见这样的架势,一群大男人在围绕着怎么让一个女人结不成婚而展开话题,这种奇葩的景象她想她这辈子估计都见不道第二次了。 真是画风清奇。 突然一股凉风吹过来,让她下意识的拢了拢身上的外套,准备转身进屋,一转身却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白慎行坐在屋里跟他们交谈这,可视线时时刻刻停留在顾言身上,刚刚见她伸手拢外套的时候便知晓外面定然是凉了,起身快步过去想将她带进来。 “凉了、进屋吧!”白慎行想带着她进去。 顾言不动、她不想进去听他们如何算计一个女人的,随即拒绝道;“把你外套给我,我站外面透透气,里面好闷。” “外面凉,”白慎行说着想带她进去。 “把你外套给我就好了啊!”顾言在度重申。 白慎行见她实在是不想进去,叹息一声便转身进屋拿外套,披在她身上;“还凉的话就进屋,感冒了有你难受的,”伸手轻点她鼻尖。 顾言摸了摸鼻子,缓缓道;“恩。” 见她乖巧答应,白慎行才转身进屋。 “外面有风,喊嫂子进来啊!” “不了、让她透透气,”白慎行坐在自己位置上,眸光还是时不时的飘向顾言。 “别吹感冒了,孕妇感冒不能吃药不能打针的,悠着点儿。”陈致远好歹是过来人,给白慎行传授着经验,原本打算依着顾言性子的白慎行听闻他如此说,便在度起身准备见将顾言带进来。 而原本站在阳台上的顾言,似乎见醉言居大门进来一个颇为熟悉的身影,这人她好像在哪儿见过,很面熟,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都说一孕傻三年,她感觉自己自己开始了。 “在看什么?”白慎行见她扶着阳台向下望着什么,不免问到。 “那人是谁?”顾言伸手指向楼下穿着套装进来的女人。“政法委书记的女儿、你认识?” ------题外话------ 你们说~这人是谁? 第一百八十章:谁让你睡他了? “政法委书记的女儿,你认识、”白慎行见她如此好奇便开口道。 顾言惊愕,原来是她、她说怎么这么面熟呢? “林安琪?”顾言反问。 “恩、进去、外面凉,”白慎行一边应着一边带着顾言进屋,进屋之后一屋子人都在商量着,而顾言脑子里想的却是那个林安琪。政法委书记的女儿?真是够带劲的。 白慎行递了杯水给她,她端在手里缓缓的转悠着,良久才抬手喝一口,蒋毅他们等人说的话,她倒是一句也没听进去。“我去趟洗手间,”顾言站起来拉开椅子准备上个厕所。 “我陪你去,”白慎行也拉开椅子站起来随她去。 顾言在前面走,白慎行在后头小心翼翼的跟着,眸光时刻在她身上,生怕磕了碰了什么的。 而顾言脑海里时刻在想着刚刚进来的那个身影。 卫生间门口的楼梯没看见,一脚踢上去差点踉跄摔倒,白慎行心惊胆战的一把拉住她,搂在怀里手不自觉的缓缓拍着她,许久才拉着脸看着她严肃道,“想什么?” 没想到有楼梯,没看到一脚踢上去了,哪儿想着白慎行这么激动。 “没事,”顾言将他缓缓推开从他怀中退出来。 “眼睛是干什么用的?”白慎行最受不了她毛毛躁躁的性子,顾言若是不上心,白慎行就要多操好多心。“都说了没事了,你凶什么?”顾言蹙眉,明显不高兴了。 不就踢了下,还冷着脸吼她,有必要?“还闹起来了你,”白慎行眯着眸子锁着她。 顾言撩了他一眼,懒得瞅他,转身进了卫生间,白慎行靠在门口吸烟,等着顾言从卫生间出来。 顾言见他靠在门口吸烟不悦的看了他一眼,一开始就让他戒烟,唯独她怀孕孕吐的时候没见他抽过,孕吐一过倒是三五不时见他手中夹着烟,虽说次数不多,但也足够让她借题发挥。 白慎行抬起的眸子正好对上顾言不悦的眼神,伸手在一侧的垃圾桶上掐了烟,跟在顾言身后回包厢,哪儿想着白太太回头恶狠狠的粹了他一眼嫌弃道,“你离我远点,一身的烟味儿。” 原本跟在身后的白慎行生生止住了脚,心中郁结道,小丫头片子,脾气还见涨了。 当然、这话白先生也只敢在心理排腹着,让他说?那是不行的,本身孕妇脾气就大,这些日子白慎行是见识到了,若在惹她,岂不是给自己找不快? 顾言转头朝包厢而去,原本三步远跟着她的白慎行,活生生变成了六步远跟着。 白太太的意思,不得不从。 不从呢?晚上抱枕头睡吧! 原本在包厢里的人见顾言一脸不悦的进来觉得颇为惊奇,可随后见白慎行一脸郁结的进来,便懂了。 这是白董惹自己老婆了。 蒋毅似笑非笑的眸光飘到白慎行身上去。 陈致远倒是见怪不怪而且还非常好心道,“需要传授经验的时候记得给我打电话。” 毕竟我被摧残过来了,过来人的经验还是值得听听的。 白慎行一声微叹传到顾言耳里,惹的她一阵冷眼。 男人坐在一起除了喝酒就是聊天,起先聊的是李苜蓿,这会儿聊着事业,顾言靠在椅背上听着他们聊着,手里的手机再发着微信,而白慎行坐在一侧的眸光时不时投向她手机的手机,从未见她将手机拿出来聊过微信,可见今日这种场合对她来说的确是无聊。 而那边gl管理层的微信群炸开了锅,因为百年不冒泡的老板出来了,顾言不过是看他们讨论问题发了句言而已,哪儿想着会惹的微信群里炸开了锅。 顾言见他们热烈讨论,只是看着不发言。 原本端在手里的手机被一股大力抽走,顾言瞄了他一眼,不悦。 白先生不乐意了,刚刚还在横眉冷对他的人儿,此刻对着手机倒是笑的欢。 这若是说麦斯白慎行吃手机的醋,只怕是没人相信。顾言见他一脸不爽的看着自己,懒得理他,你爱抽抽吧! 而白慎行被她这毫不在意的模样气的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这晚,当两人回到山水居,白慎行气呼呼的直接上楼,顾言道是显得淡定很多,回了山水居白慎行稍微放心了些,山水居的安全隐患早在顾言怀孕之前就已经悉数排除了,任由她在里面晃他是安心的。 可张岚见先生这么气呼呼的上楼,不由得将眸光投向顾言,“太太。” “我气的,”顾言直白的很大方承认。 还不待张岚问,顾言直接道出来,其实她也没气白慎行,谁晓得他发什么疯?顾言也懒得打理他,任由白慎行的怒火自生自灭,原本摸着手机想给舒宁打电话的,发现手机还在白慎行身上,她蹙眉。 故意的?个老狐狸。 顾言忍了许久不去找白慎行,进衣帽间拿了衣服准备洗澡,就不信你能不进房间。 白太太对于白先生这种突如其来的脾气是没多大耐心去哄着的,毕竟这事儿,她从未干过。 转身进了衣帽间,准备脱衣服洗澡,突然头顶上的暖灯吧嗒一声开了,看了眼门外,只见白慎行像是颇为气愤的站在门外,十一月的天本就凉了,有时候阴雨天甚至会觉得两件衣服都少了,山水居别墅有暖气,开不开浴霸没什么,可白先生似乎颇为执拧。 顾言住了许久都未发现卫生间何时有这东西,只是偶尔听底下佣人说,“先生说,天气凉了,防止太太洗澡的时候感冒了,让商场的人过来装个暖灯。” 某一天她突然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顾言洗完澡出来,白慎行坐在沙发上膝盖上放着笔记本在办公,她擦着手往他那处走,坐在沙发上看他办公。 “好冷,”顾言浅缓道。 冷吗?不冷,她觉得与其跟白慎行说别的倒不如直接来这么一句实在。 果真,白先生放下了电脑。 满脸不悦的瞅着她,“洗完澡不钻被窝到我身边来蹭什么?” “我这不是看你不爽吗?” “你这样我就能爽了?”白董冷声道。 “好冷,”顾言再度重申,觉得不能跟白慎行说别的,不然、会很心塞。 白慎行叹息一声抱着她往床边走去,将她放进去拉上被子。 顾言倒是识相,知道有求于人得放低身段。 “你不睡?”她柔声到。 “你先睡,我一会儿来,”见她粘自己,白慎行的面色不在那么冷了。 “我给舒宁打个电话,”她说的委婉并未直接开口要手机,白慎行这么精明的人怎会不知他太太心中的小九九,随即便拉了涨脸看着她一脸不悦。 将她伸出来的手往被子里面一塞,“赶紧睡。” “我心里要是有事会整晚睡不着的,”她可怜兮兮的瞅着白慎行,这柔柔的眸子差点没把白董的心都给软化了。 白董伸手在茶几下方摸出手机给她,顾言伸出手接过来,准备给舒宁打电话,可见到白董并没有避嫌的意思她就怂了,他坐着儿她能好好聊? 刚想起身出去,白慎行冷冽的嗓音不深不浅的飘过来,“你敢出去试试。” 外面风大,她还想去哪儿?刚说冷的人,不冷了? 顾言揭被子的动作生生顿住,在白慎行轻嗔的眸光下缓缓的缩进去。 明明刚刚还想着不管白慎行的人就这么焉儿了。 最终,她想跟舒宁说的事情还是到第二天才得以靠知她。 而这一切都归功于白慎行。 顾言次日拨通舒宁电话的时候她似乎慢了半拍,许久才接起来。 “怎么才接?”顾言在那边有些诧异道。! 平常响了好久都是没人接的,今天她都以为电话要响完了她接了。 而这边、自从那日在夜店被许溟逸带回来,她完全成了牢中鸟,有天大的本事也飞不出去,别墅里里外外都有人看着她,接个电话保姆似乎都要防着她。 舒宁想,她从没这么憋屈过憋屈到被一个男人给死死的守着了,难道是报应?透过镜子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后的保姆,舒宁浅声道,“我在许溟逸别墅。” 她想,顾言应该知道意思。 “天亮你不是应该回家了?”舒宁在外面无论怎么玩,天亮之后必定会从事发地点离开,而今天? “寸步难行,”她转过身拿着手机漫不经心道。 而院外的男人见她站到窗边来之后一个个如狼般的眸子死死盯着她。 “我过来,”顾言直接道出三个字,而舒宁竟然出奇地在那边催促她快点。 “恶人自有恶人磨,我看你就是,”顾言在那侧咬牙切齿道,这舒宁也有人收拾她了。 舒宁收了电话看着保姆,面上带着似笑非笑的冷冽神情,对着她缓缓道,“是不是我上厕所你也要跟着?”“要的,”保姆一本正经,差点气的她一口郁结之血喷涌而出。 “变态,”舒宁大大方方的送她两个字。 这个屋子里最大的变态只怕是许溟逸了,谁人有他变态? 她一觉醒来就成了牢中鸟。 “先生说,舒小姐的活动范围只是这间屋子,”她原想开门出去,保姆一把拦在她面前道。 “兔子还能在外面撒欢呢!”她微恼。 “新鲜空气都不让人呼吸了?憋死了怎么办?” 保姆一脸为难的看着她,舒宁肺都要气炸了,简直就是见不得那些人在自己面前一副弱鸡样! 舒宁想,她还是等着顾言来救她吧! 当顾言来的时候,门口的人并不让她进来,而舒宁站在落地窗前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瞅着顾言,一副你一定要救我的表情。 顾言赏了她一个活该的表情。 随即掏出手机给许溟逸打电话,而那侧的许溟逸接到顾言电话的时候似乎颇为惊奇。 “许总在忙?”她现在院落里吹着寒风跟许溟逸打着哈哈。 “顾总似乎很清闲,”许溟逸伸手挥退了站在面前的人。 “谈不上,只是许总的人似乎对我不大礼貌,”顾言扫了一眼面前的几人到。 她跟舒宁两人,强闯没问题,但是,她身子不允许。 “我倒不知我那地方也能让顾总光临,”许溟逸一边说一边捞起座椅上的大衣朝停车场而去。 他想,他要是再不回去,估计舒宁就要被顾言带走了。 “找不到人,只能过来了,如何?许总让我进去说几句话,我个孕妇站门口吹久了总不好吧!”顾言揶揄道。 不到片刻,许溟逸挂了电话,保镖对顾言坐了个请得姿势。 她朝室内而去,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特么的,许溟逸简直就是个变态,囚禁老娘。” 许攸宁这一句粗矿的话语让屋内外的众人直接汗颜。 “知道人家是变态你还惹人家?”顾言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舒宁准备开口说什么,却见保姆现在身侧,对顾言道,“上去说。”“你以为我想?我不过是去老地方寻个欢而已,特么他差点呛死我差点掐死我,”简直就是人生败笔,她寻了那么多次欢哪一次不是高高兴兴的?偏生这次就载在许溟逸手里了,若不是她急中生智转了个弯,指不定她现在在哪儿呢! 天晓得那晚她费了多大的功夫将他讨好,让他没掐死自己,说了多少她这辈子都不会跟男人说的话。 一想着自己那晚那憋屈样儿,她就忍不住想扶额痛哭。“汉城这个圈子就这么大点儿地方,你还想不被人看见?这里又不是国外那么开放,”真不是她想泼冷水,实在是舒宁这会儿貌似不晓得收敛收敛。 “关键是、关他毛事儿?”她就不能理解了,他许溟逸凭什么发那么大的火?凭什么?有什么资格? 顾言扶着沙发靠背看着她缓缓道;“你得了吧!谁不知道许溟逸找了你那么多年啊?如今你招惹了他,他不得死死的锁着你?”顾言没好气的看着她说到,舒宁是想玩玩儿就散,可这种事情也得分对象啊! 许溟逸寻了她那么多年,现如今抓住了怎么会就这么容易就散了?想的美吧! 舒宁扶额痛惜。顾言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许溟逸正好从外面进来,两人撞个正着。 “囚禁人是犯法的,许总,”顾言似笑非笑道。 “在我这里、没有法。”许溟逸傲然?法?就算囚禁认识犯法的,他也会让这件事情变得正正当当 顾言冷笑一声,离去。 没有法?那就、换种法子吧! 她有的是法子对付许溟逸。 这天下午,当白慎行接她下班的时候,她破天荒的提出要去醉言居吃饭,不回山水居,而白慎行也依着她的性子走。 两人坐在一楼的小包厢里面,顾言看着菜单点菜,尽点些和自己胃口的菜。 “回头让醉言居的厨师去山水居呆一段时间?”白慎行一边给她摆碗筷一边道。 顾言随手翻着手中的菜单,漫不经心道;“不了、我也就今天想吃而已。”将手中的菜单递给服务员,服务员直到拿着菜单出去都在心惊胆战,因为她想吃醉言居的菜,所以就白董让厨师去家里呆一段时间?有钱人的事情真的是一点都不懂。“你吓着刚刚哪位服务员了,”顾言端起面前的清水喝了一口浅笑着到。 刚刚服务员听说要让醉言居的厨师上去呆一段时间那惊愕的表情有些好笑。 白慎行轻笑了两声。 “他们肯定觉得老板疯了,生意都不做了,”顾言揶揄着他。 白慎行倒是没什么,只是浅声道了句;“生意不及你重要。” “影视城那边怎么样?”麦斯现在最大的项目应该就是s市的影视城了。 “进展顺利,”白慎行浅浅道。 “我去上个厕所,”顾言起身出去,见白慎行准备跟着她出声制止。 “没事的、就几步远,”她说了几句好话在听了几句白慎行的叮嘱才拿着手机去上厕所。 带上包厢门的时候原本挂在嘴边温柔的微笑变得冷冽。 洗手间、是女人八卦的重地。 顾言在卫生间开门出来,见洗漱台前站了个人,准备洗手的,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随手接了。 “许攸宁、怎么了?”她娓娓道。 不深不浅的声音刚好让身旁的人听见。 “你家老大养了别的女人关你什么事儿啊?你个病人、好好养病就是了,”顾言声音有些揶揄,而面部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随即将电话夹在耳侧去洗手。 “你爸妈很生气?准备找上门?真的假的?有那么严重吗?”“天啦、怎么会这样,那让你爸妈去啊!” “你不是说你哥有正牌女友吗?家里还是当官的?找她啊!”顾言洗完手迈了两步抽出两张纸擦干了手,拿正了手机,似乎在听着那边说什么。 “行了、你好好养病吧!”顾言说着离开卫生间,而原本站在洗漱台前的人久久未回过神来。 许攸宁?许溟逸的妹妹? 正牌女友?家里是当官的?是在说自己? 爸妈很生气准备找上门? 这几句话的信息在脑子里一过滤,聪明入她、又怎会不知这是什么意思。 随即回包厢拿手机打电话,拨给了许母,而两人的交谈中,许母似乎对许溟逸这件事情很气愤。 今日下午,许母约了几位富太太在美容院做护理,而那种地方自然是i人多嘴杂,难免会有些不好的消息散播出去,至于怎么散播那就是花钱的事情了。 露西将这件事情办的倒是挺到位,不过就是片刻的功夫,许母便得知了消息,奈何一直联络不到许溟逸人,所以更是气愤有加。 刚刚那个电话是许攸宁打的吗?不是、不果实让人陪她演了一出戏而已,至于为何? 顾言冷笑。 人到中年,似乎更爱面子,自己的儿子在外面被这群女人这么嚼舌根身为母亲的许母怎能能不生气? 一回到家便怒气爆发,对着丈夫儿女一通撒气,而下午顾言已经跟许攸宁通过电话,片面的呃得知了情况,至于今晚? 她早就查到林安琪会来这里吃饭,醉言居的客人都是提前个把月就开始预约的。 “去那么久?”白慎行在包厢里面等了许久不见她进来,都想着出去寻了,哪儿想着她进来了。 “知道你在等下去就要去厕所捞我了,”顾言没好气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白慎行宠溺的说到。 两人一起吃完饭,期间白慎行跟顾言说话的功夫她走神了几次,惹的他不快。 顾言憋憋嘴,知道自己走神了,赶紧巴巴的道歉。 而这边,许家更是热闹非凡。 许母在家里面大火燎原之后对着自己的儿女又是一桶数落,许家算得上是上层家庭,但由于家风良好基本没什么争吵,倒是许攸宁跟老二两人时不时的闹的家里鸡飞狗跳鸡犬不宁的,许溟逸跟老二还有老爹三人在沙发上排排坐,甚至惊恐的望着正处在暴怒中的许太太,谁人也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下一句话苗头就冲到自己身上来了。 许攸宁推了推老爹,让他开口哄哄他媳妇儿,不然今晚都没好命活,老二也是同样的想法。 许攸宁跟老二一向是坐在一起准闹的人,今日竟然捱在一起排排坐,而这都是老大的功劳,因为老大惹着老妈了,老妈太吓人了他们不敢乱动,不敢胡作非为。 老爹飘来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 许攸宁只觉得心都凉了,看老妈这架势,他们今晚是不是得忍受这无边的怒火一整晚了?突如其来的门铃声让他们缓缓松了口气,天啦、简直就是救星啊!如果这个时候是老大回来就更好了,他们就有救了。 可当看见进来的人是那个女人的时候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喲、嫂子来了呀?”许老二倒是乖巧,直接喊了句嫂子。 喊的林安琪心花怒放的。 “阿姨、怎么了?”林安琪自小是在大家庭里成长,家庭环境自然是没话说,标准的气质美女。 可许攸宁、就是不喜欢她。 她身上再有气质,也比不上顾言跟舒宁两人那股子冷冽的气质气场。 她的气质、无非就是学了几年舞蹈跟音乐练出来了,而顾言跟舒宁两人是经历过世俗的磨练深入道骨子里的。 “还不是溟逸那事儿,我都快气死了,”许母听下数落他们的嘴巴,跟林安琪道。 林安琪环视了一下屋子,没见到许溟逸人,便开口问到;“溟逸哥没回来啊?”“没、他要是回来了我还没那么大气,”许母简直是气结。 “让二弟去找找他啊!”林安琪看了眼许老二道。 “你管那么多干嘛?”许攸宁没好气道。 找不找是他们的事儿,你一个外人说那么多干嘛? “我……。”林安琪委屈的看了许母一眼。 “攸宁你给我闭嘴,”许母直接恶狠狠的瞪着她。 许攸宁乖巧的闭了嘴。 “走、我们去找他,让她给你个交代。”原本只是恼火的怒目,这会儿见林安琪一副受气小媳妇儿的模样更是觉得许溟逸是疯了,放了那么好的女孩子不要在外面养人? 林佳琪这么个大家闺秀从大学开始就追他起,他怎就看不上? 这要是她女儿倒贴一个男人那么久、看她不打断那个男人的腿。 “妈、老大的事儿你就别管了,”许攸宁干着急的在沙发上喊着。 “你们都给我跟上,”许母气炸了,完全处在暴走状态,林安琪开车载着许母离开,许老二开车载着老爹,而原本想坐她车的许攸宁像是想到了什么,自己转身去车库开了自己的车,跟在他们后头一路狂奔而去。 一路上给顾言打电话,直呼救命。 “这事儿你找舒宁啊,你找我干嘛?”原本在跟白慎行吃饭的顾言放下筷子好笑的应着许攸宁。 “你别吓我,老大在外面养的人真的是舒宁?”许攸宁似乎还是不相信,她只是猜测,但是没有得以验证啊,如今顾言这么一说她似乎是懂了什么。 “给她打电话,”顾言说着准备挂电话。 “你不来啊?我看这架势我妈要带着林安琪那女人弄死舒宁啊!”许攸宁见她准备挂电话直接嚷嚷道。 “你向着谁啊这是?”她怎么觉得许攸宁的胳膊肘往外拐呢? “我谁都不向着,这种时候帮谁说话都是死,你没看见我妈那样儿,你来啊!舒宁搞不定我妈的,你没见我妈那张嘴,再加上个心机婊林安琪,舒宁估计搞不赢啊!”这明摆着是要输的节奏啊! “你似乎挺不喜欢林安琪的啊!”顾言抬头看了眼白慎行,他似乎将电话里的内容都听进去了。 “心机婊,你快点、我们快到了。” 收了电话的顾言并不打算去救火,为什么?其一、白慎行绝对不允许她去,她就不说了,其二、她早就安排好了。 救火?得找个能作的女人去。 这下、够许溟逸喝一壶的了,顾言笑的一脸小恶魔样儿。 “什么事情让你笑的那么开心?”白慎行见她笑的一脸恶魔样儿不免好奇道。 “你不是都听到了?”顾言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你说说、”白慎行开在椅背上看着她。 “阴了许溟逸一把、让他后院着火了,这会儿估计正热闹,你要去看热闹吗?”顾言笑眯眯的看着白慎行,要不要去看看许溟逸焦头烂额的模样? “吃完你该回家休息了,”本就上了一整天的班就够让她累的了,哪儿还有劲去看别人家的事情。 顾言确实是觉得自己最近的效率越来越不行了,这班上的全身酸痛,以往经常熬夜到临晨的人这些日子竟然都是九点多就睡了。而这边、舒宁跟许溟逸两人正坐在餐桌吃晚餐,门铃狂响,许溟逸剑眉微蹙,似乎对着粗暴的声响感到不耐烦。 保姆打开门发现门口气势汹汹的站了一群人。 “您好、请问您找谁?” “我找许溟逸。”许母暴怒道。 “您找先生……。” “我是他妈,”保姆一句话还未说出口就被许母怂了回去,而在餐桌的许溟逸听见声音就颇为头痛的站起来。 “你先上楼,”许溟逸对舒宁道。 随后便朝客厅而去。 舒宁坐在餐桌上眨巴了两下大眼睛,随即继续低头吃饭。 秉着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的精神享受着今晚的时候晚餐。 刚刚还在挑七挑八的人,这会儿似乎吃的颇香。 “人呢?”许母一进来便直奔主题。 “您怎么来了?”许溟逸见母亲这暴怒的模样似乎颇为诧异,将眸光转向许老二跟许攸宁。 两人不约而同的耸耸肩,还顺带一副苦逼的表情瞅着他。 许溟逸嘴角抽搐,随即将眸光转向许母,直接忽视林安琪。 “我不来、你还准备怎么办?你养女人了?是谁?带出来我看看,”许母颇不讲理。 其实他也知道许溟逸可能是交女朋友了,但是她必须要知道是哪家的姑娘,是否门当户对,而今天在美容院听到的风言风语告诉她,并不是什么正经家的顾言跟,所以她才会有如此怒气。 “妈、您这样就不尊重人了。”许溟逸对于长辈还是尊重的,毕竟是自己的父母。“你尊重过我?”许母反问。 许溟逸叹息,他似乎也没尊重过自己的母亲。 特别是在关于择偶这方面。 一行人站在许母身后,倒显得许溟逸有些孤军奋战了,林安琪始终乖巧的站在许母旁边,不多言不多语。 “你坐,消消气我们在谈,”许溟逸觉得自己母亲似乎格外暴躁,不能好好沟通,而许溟逸的这番话让许攸宁跟老二都紧跟着点头,冷静了在谈,现在没什么好谈的。 许溟逸这时候才将眸光投向林安琪,颇为不悦。 似乎这件事情跟她有关。 而坐在餐厅吃饭的舒宁始终竖着耳朵听客厅里面的动静,因为餐厅跟客厅之间隔了一道门,不拉开的话人坐在椅子上是看不到里面的。客厅突如其来的安静让舒宁心中犯罪分子肆起。 哐当一声、瓷碗跟地板撞击的声音。 而站在客厅的许溟逸听闻声音立马转身跨步朝餐厅而去,见舒宁蹲在地上准备捡碎片,直接吼道;“乱动什么?” 舒宁伸出去的手僵硬在了半空中,而舒宁的这一举动成功的将众人的眼光引到了自己身上。 “徐姨、”许溟逸高喊声,徐姨迈步过来见这暗潮汹涌的气氛不由的缩了缩脖子。 有钱人家的生活真的是太恐怖了。 而许母见自家儿子这么紧张这个女孩子,不由的多看了两眼,可随即她抬头的时候,许母整个人都愣住了,倒是舒宁显得颇为淡然,甚至是浅笑嫣然的看着众人。许溟逸拉着她离开餐厅,还不忘提醒她小心脚底下的玻璃。 “是你?”许母诧异的看着她。 “恩、是我,”舒宁倒是显得颇为淡然的模样应着她的话语,而许家众人对于许母认识舒宁这事儿似乎颇为讶异。 许攸宁从见到舒宁从餐厅抬起头的那一刻就已经傻了,他么的、简直就是视觉冲击啊! “多年没见、你似乎还是没变,”许母言语中带了些许感叹。“您也一样,”她浅声道。 向来不喜跟人交谈的舒宁站在客厅里看着众人,随即将眸光缓缓的落在林安琪的面儿上。 冷笑。 “林小姐也来了呀!”她笑的一脸春风得意,丝毫没有什么担惊受怕的深情。 “舒小姐也在?”林安琪颇有教养的点了点头。 “可不、等着你在,”舒宁说的极为漫不经心转身朝沙发走去,一屋子的人都在堂堂正正的站着,她倒好,直接一屁股坐下去了。 翘着二郎腿,一副巡视的眸光扫向屋子里的众人。 本来情绪算是缓和的许母,见舒宁这副没教养的模样,怒火瞬间中烧。 眸光狠狠的射向许溟逸。 而站在许母身后的老二跟许父不由的多看了她两眼,眸光中带了些许不可置信,这姑娘似乎将目中无人四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许溟逸,”许母暴走。 “您先回去,回头我在跟您解释,”许溟逸并不想许母让舒宁为难。 “还是趁着大家都在,说清楚吧!也好给舒小姐一个名分,算得上是对得住她的家人,你我之间也能做个了解,”林安琪说的颇为委婉大方,语气中透了些许心伤。 她这委婉大方的模样正好跟舒宁这目中无人漫不经心的模样证反比,喜欢谁?一目了然。 “你我之间什么关系?我倒是不知道林小姐这么喜欢倒贴了?”许溟逸冷锐的眸子死死锁着她,林安琪一哽咽,心中一寒,她爱许溟逸爱了那么多年,如今,只换来一句倒贴? 她这么多年如一日的忠诚与他,而他呢? 尽然还是宁愿选这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是啊!趁着大家都在说清楚啊!也好给人家一个名分算是对得住人家家里人了,你我之间也做个了解,”原本一屋子紧张的气氛被这句漫不经心的话语给打破了。 舒宁靠在沙发上晃荡这自己双脚,学着林安琪那句话,漫不经心的开口。 若说林安琪不爱许溟逸,她是不信的,因为眼睛骗不了人,林小姐刚刚的眼神明明就是一副受了伤的深情。 “舒宁、你给我闭嘴。”许溟逸本就头大,她还来参合一脚,不是更让他头疼,而许攸宁跟许老二就比较佩服舒宁了,这种时候敢开口的也就只有舒宁了。 “闭嘴就闭嘴啊!你凶什么?”舒宁似乎对许溟逸的态度颇为不满意,朝他翻着白眼。 而这边、许母将她的深情尽收眼底,任何一个母亲似乎都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善解人意温婉大方的儿媳妇儿,而舒宁似乎不是最好的选择。 “舒小姐想要什么?”许母直接开口,她背面不想说些伤人的话语,但她今日这些没教养的举动似乎颇为刺痛她的眼镜。“我想要什么你给什么?”舒宁应着她的话语道。 “是、”许母直接开口。 “妈、”许攸宁觉得自己老妈现在很过分,竟然拿老大的感情当筹码。 许老二也蹙眉,以往的老妈从来不这样,根本就不会说什么门当户对的事情啊!一直说的是只要对方家事清白就行了,今儿是怎么了?这么对老大?这么让老大难堪?这林安琪站在这里又是什么意思? 许老二似乎有很多问题要一一想清楚。而一侧的许溟逸似乎想知道舒宁究竟会怎么回答母亲这个问题,竟然忍着没开口阻止。 舒宁还是那个姿势靠在沙发上晃悠着自己的腿,眸光从许溟逸身上道林安琪身上在到许母身上,随即嘴角扯起一抹冷笑,浅缓道“……。” ------题外话------ 你们说、说了啥? 老话长谈……求征文投票,每日一投,抱各位的大腿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白太太闹性子 “倒是敢开口。”舒宁语气中满是不屑。 富贵人家就是这么瞧不起人的? “你什么意思?”许母不悦,不顾许攸宁跟许父的阻拦,势必要把这话问清楚。 “字面儿上的意思,”舒宁轻晃晃的语气倒是显得有些许目中无人。 就这么个意思,能有什么意思? 她漫不经心的眸子往许溟逸那边扫了眼,随即在他跟林安琪身上徘徊,片刻之后,冷嘲道,“林小姐若真有本事早就把人勾到手了,卖可怜?这年头卖可怜还不如卖逼尼!换种方法试试。” 她显得一副很好心的模样跟她交流着意见,只是这最后一句话让许母再次怒火中烧,越发觉得她没有教养了,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会说出如此轻佻恶心的话语。 “舒宁,”许溟逸怒目圆睁的看着她,还嫌不够乱?非得添油加醋?非得让大家伙吵起来? “你凶什么凶?人家登门入世打扰我吃饭还不让我说两句了?”舒宁倒是一副委屈的模样瞅着他,显得自己被别人扰到不能吃饭是一件极为不爽的事情。 站在后面的许攸宁自然是知道舒宁作的时候简直是能作死人,如今她这模样明显是要往死里作老大啊! 老大这会儿正为难的时候,她不帮老大捋毛就算了,还唯恐天下不乱的在这儿添油加醋,简直就是绝了。 许溟逸:“……。” 许溟逸被一口气气的上不来下不去,既恼火又无奈的冒着舒宁。 许攸宁想,这煞笔是要气死老大啊! “徐姨,”许溟逸对着厨房喊道。 徐姨战战兢兢的出来看着许溟逸,他道,“去给她弄点吃的。” “你去厨房等着,”许溟逸想,只要舒宁不添油加醋不唯恐天下不乱,是好解决的。 可能吗? 不可能。 舒宁这几日可谓是在许溟逸这里憋屈的不要不要的,这会儿能讨回来为何不讨? 只见她颇为淡定的坐在沙发上一副坚决不离开的表情瞅着众人,眼光更是得意洋洋的往林安琪身上飘过去,可谓是得瑟的不得了。 许溟逸今日对舒宁说的话语比他这些年跟自己说的话还多,林安琪的面色稍稍有些挂不住,甚至觉得自己有种自取其辱的感觉。 许溟逸对舒宁似乎颇为宠溺,他对她又懊恼又无奈的表情只怕她这辈子都看不到。 有些人就是这样,对于其他人来说微不足道的事情,对某些来说是一辈子都得不到的。 你静心维护的东西对别人来说弃之如敝屣。 舒宁对许溟逸的态度要多傲慢便有多傲慢,要多目中无人便有多目中无人。 她因为喜欢许溟逸,静心维护跟许家人的感情。 而舒宁,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些。 林安琪猪肝似的角色许母看在眼里,随即冷然对许溟逸道,“成年人的感情,如何选择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掂量,我并非针对谁,你是我儿子,我愿你好。” 随后将目光转向舒宁,浅缓道,“婚姻这种事情还是门当户对的好,舒小姐觉得呢?” 她知道自己儿子护着这个女人,便将问题转向舒宁。 舒宁似笑非笑的眸子望着许母不言语,周身散发着那股子与世隔绝生人勿近的气场让她震撼。 而许父似乎很讶异这个女孩子身上强大的气场。 这女孩,身上应该甚有故事。 “当然,”她冷然道。 “闭嘴,”许溟逸咬牙切齿,门当户对?门当户对算个什么。 舒宁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瞅着许母,似乎再说是你儿子不让我说。 而许攸宁跟许老二见状拉着许母往外走。 “你不准备给安琪一个说法?”许母傲然的看着许溟逸到。 林安琪的父亲是政法委书记,现在汉城临近换届,外界传言沸沸扬扬说可能是汉城下一任领导人,若真的是,那么林安琪跟了许溟逸这么多年没个名分自然是有意见的。 “这件事情让孩子们自己解决,感情的事情我们也做不了主,”许父见许母问得这个问题似乎过于过分便开口提议道。 “别呀!人家跟了你这么多年你得给人家说法呀!”舒宁见许父在中间打岔,便打着哈哈道。 许溟逸本觉得没什么,但此刻舒宁这样吊儿郎当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深深刺痛了他的眼,他眯着眸子处在暴怒的边缘,而许攸宁见此狠狠捏了把汗! 这……老大是要发火的节奏?许溟逸眸中的狂风暴雨似乎马上就要喷涌而出,眯着眸子看着舒宁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而许母似乎还不死心似的在边儿上叨叨着。 “砰~”茶几跟地面的撞击声。 舒宁的腿原本在地上晃悠的,见许溟逸有动作瞬间缩到沙发上,以免伤及无辜。 见许溟逸狂乱的眸子扫向自己,她抬头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而原本在叨叨的许母明显被许溟逸这个动作给吓住了,傻愣的站在原地,她儿子向来温驯沉稳大方不显山不露水的,今日竟然这么暴躁,许溟逸从小给人的印象是绅士可今日的他,似乎颠覆了在所有人眼中心中的印象。 林安琪更是吓得捂住嘴往后退,一屋子人都颇为惊讶,唯独只有舒宁似乎见怪不怪了。“你说够没?”许溟逸冷声问道。舒宁倒是不言语,只是眼眸幽幽的扫向他。 这一举动让所有人都镇住了,许溟逸暴怒的模样让她们不敢言语,可舒宁竟然给他翻白眼? 她抱着腿坐在沙发上,见自己脚上的鞋没脱,便扯着拖鞋扔到地上,那模样颇为孩子气。 许溟逸怒目圆睁的瞪着她,她竟然伸手把自己脚上的拖鞋扯下来,扔地上以后觉得不妥当还伸出手给它摆正囖。 许攸宁想,她不是想气死老大,是根本没想让老大活命啊! 这是要气死老大啊! 林安琪不可置信的看着两人的相处模式,舒宁将他气的吐血,可他除了气愤之外竟然没有其他手段。 “哟~这么热闹呢?”门口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让所有人寻声望去。只见一道娇艳的身影靠在门边双手抱胸面带微笑的看着一屋子人,随即将眸光投向沙发上的舒宁,冷声道,“你倒是有出息。”舒宁见着靠在门边的露西瞬间觉得见到救星了,从沙发上爬起来踩着沙发背就朝门边狂奔,俨然一副十里抱君的模样,“西姐,救我。”露西鬓角直抽抽,救你?你特么不一把火烧了人家屋子就不错了,救你? 露西也是无语,今日顾言给她的任务似乎有点难度啊!这管起别人的家事了?“gl倒是管的宽了,”许溟逸一见到露西站在门口就满脸怒火,顾言到是管的宽,管起自己的家事了。“老大说了,让我把舒副总接回去,我gl的副总翘班翘太久了不好。”露西原封不动的将顾言的话带给许溟逸。 舒宁诧异,她什么时候成了gl的副总了? 许溟逸也用同样的眼光看着舒宁,眼眸中透露着些许不可置信,片刻之后只听露西浅缓道,“人我带走了,许总处理好家事再来我们gl找人也行。” 露西此番的任务便是带舒宁走,许溟逸不让也得让。 “放我这儿是你们家菜园门?”许溟逸冷傲的眸子盯着露西。 “那倒不是,不过顾总说了,带不带舒副总走取决于许先生,”露西这话说的意味深长,而许溟逸似乎是懂了。许攸宁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场景,似乎有些不敢置信,露西的眸子朝她扫了一眼,而许母似乎也感到很诧异。 “跟顾总说,人、我不放。”许溟逸一字一句咬字尤为清晰,生怕她听不见似的。舒宁一听许溟逸这话,简直都快哭了,特娘的,简直就是虐心。 “那就、硬抢。”露西挑眉靠在门边一派悠闲的看着他。 “倒是有胆子,”许溟逸压低嗓音轻嗤道。 顾言身边的人倒是一个比一个都胆量,当然了,这人似乎还包括舒宁。露西眸底闪过一丝精明,随即悠然道,“单挑还是群殴?”见许溟逸不语,她知道了,缓缓点头,闪着精光的眸子看向舒宁,“舒宁、上~。” 舒宁张大嘴巴,一副惊掉了下巴的模样瞅着她,这女人是不是傻? 许溟逸冷然的眸子看着露西,霎时,露西从一侧的包里掏出黑色的消音手枪,直指许溟逸。 轻启薄唇缓缓道,“老大说了,要么带舒副总走,要么、你许家鸡飞狗跳。” 许溟逸原本冷然的眸子霎时布满了杀气,阴孑的眸子死死锁着露西。 而屋里的人似乎没想到露西会这么大举动直接陶家伙,林安琪更是从未见过这架势,吓得止不住抖索。 许溟逸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一脚踩在地上的烟灰缸上,倏然一脚朝露西踢过去,整个过程不过两秒,站在露西身侧的舒宁快速反应过来,一个回旋踢解决了他踢过来的烟灰缸。 “打女人算什么本事?”露西见此恶狠狠的开口。“露西、有话好好说不行?”许攸宁见此开口道。 “好好说?你问问你们家老大好不好好说,”露西轻佻的语气直冲许攸宁。 “许先生好大的本事,直接将人囚禁在这儿了,如今这一家人过来是想欺负人?顾总说了、许先生若是把人带回家疼着,她可没二话,若要是有人欺负我们舒副总、走着瞧。”这话、其实是露西说的,舒宁跟露西张晋几人都是顾言身旁的人,感情没有友情还是在的,最起码都是为了同一个人服务。 许母一听她这话瞬间就愣住了,不可思议的眸子扫向自家儿子?是他将人囚禁起来的? “人、许总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 以前一直觉得白慎行身旁的人是属螃蟹的,今天觉得顾言身边的人也是的。 简直是什么锅配什么盖。“祸不及家人,如今许总家人在,怕也是不好解决吧!”露西浅缓的声音缓缓开口。 “许总日后再来找我们舒副总,我们是欢迎的,”露西将手中的东西缓缓放进包里,这家伙、不过就是拿来吓唬吓唬许溟逸身边的人而已,真想对他有什么作用?她可没这想法,谁人不知这汉城能跟白慎行在暗地里较把劲人也就许溟逸了。 露西撩了舒宁一眼,她屁颠屁颠的跟着。 而许溟逸见舒宁这迫不及待的样子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 他现在确实是要解决家里的事情,但舒宁那边也绝对不会放松。 拿出手机交代了几句,防止舒宁那个死女人在去给自己找不痛快。 许母等人看着许溟逸如此气急败坏的模样一个个都不敢言语,他冷然的眸子扫向自家母亲,随即缓缓道;“您看清楚没?我倒贴人家人不要,日后别在说什么门当户对的问题了,人家并不稀罕您儿子。” 说完撩了许攸宁跟许老二一眼,让他们走人。 “许溟逸,”许母气的只想捶胸口。 “妈、都跟你说了让你别管了,人家本来就看不上老大,你如今一闹、人家只怕是更看不上老大了,这老大还不得打一辈子光棍啊?”许攸宁一边说着一边带老妈走,老二接到眼神也搂着她出去,许母气的泪眼汪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实在是令人心碎。 五六十岁的人了,被自己三十出头的儿子给气成这样。 都说三十而立,可她儿子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呢?“就是啊!老大竟然这么喜欢人家这么倒贴人家肯定是因为人家身上有什么可取之处,也许并不是您看见的这样呢!这么多年老大好不容易碰到个喜欢的女人了,您还参和一脚,这要是坏事儿了,以后老大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了怎么办?” 老二说的头头是道,可这话许攸宁听着怎么这么奇怪呢! 画风似乎挺清奇的。而这边,舒宁似乎狠狠的松了口气。 “西姐啊!你简直就是太牛掰了,真的、五体投地,顾言来都没把我从那狼窝里带出来的,”舒宁简直就想顶礼膜拜她了,简直就是太棒了。 “老大?你以为、今儿不是老大策这么一出戏,你能出来?”露西没好气的瞟了她一眼道,这女人、没心没肺的时候真是气死人。 “哈?”她蒙逼。 “老大的安排,我只负责执行,今儿许溟逸后院的这把火也是老大放的,你去顶礼膜拜她吧!我还想多活几年,”舒宁的膜拜往往都不是什么好意。 “我说你也是醉了、这天底下的男人你睡谁不好跑去睡许溟逸?你不知道老大前段时间差点跟他搞起来?”露西一副你是不是傻的表情瞅着舒宁。 舒宁焉儿了吧唧的靠在副驾驶上,天晓得她可从来没想着跟许溟逸有什么的,哪儿想着这男人狂起来都能掐死她,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她舒宁摸摸索索这么多年怎么能死在这个男人手上?“过去的事儿不说了,”舒宁扶额叹息。 “老大让我通知你,明早九点gl上班别迟到了,”露西悠然来这么一句。 “我什么时候成gl副总了?”舒宁这时候才想起来这茬儿。 “老大说、这是你应该付出的代价,”露西等红灯的间隙瞄了她一眼,真以为顾言傻?白白的去策这么一场戏去救你了?真是i想多了,她那么果断冷静的人,从来不做无用功。 “可你们没问过我意见啊,亲~。”她哀嚎。“许溟逸囚禁你的时候问过你意见嘛?亲~”露西学着她的语气轻飘飘的来一句。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因为你傻,不仅傻还缺,”露西见她这糟心的模样甭提有多高兴了,恨不得放封鞭炮来庆祝一番。 这日晚、顾言在山水居浴室洗完澡出来,正准备躺床上的时候,床头柜上的手机在释意狂响这,她接起来,听着对方说了什么,恩了两声便挂了电话。 白慎行见此将放在电脑上的视线抬起来忘了她两眼,随即浅声问到;“许家的火烧完了?” “应该是的,”顾言一边揭被子一边躺进去。“你这把火烧的可够久的,”白慎行漫不经心的飘来这么一句,从他们吃饭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三个小时,而许家的火才烧完。 “总得有点料子才够烧啊!”她浅笑道。 “把我电脑拿给我下,”顾言躺进床上响起自己还有分文件没看,朝白慎行伸出手。 “辐射,”白慎行直接赏给她两个字,平常去公司之前,白慎行非得紧盯着她穿防辐射服,顾言怎肯?可又架不住白慎行那凌厉的眼神,只好乖乖投降,这会儿洗漱完能让她拿手机已经是i法外开恩了,还想着用电脑? 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就一会儿,”顾言娇嗔的嗓音跟白慎行道,语气中带了些许撒娇的意味。 “不许,”白先生果断拒绝。“慎行啊~”,白太太娇柔。 白慎行照样坚持底线。 顾言恼火,不悦的撇了她一眼。 “那你出去,别再我跟前端着电脑,”顾言气结。 白慎行抬眸凝视了她一眼,随即好笑道;“反了你还,闹起劲了?” 自从白太太怀孕之后,便会时不时的闹腾下白先生,闹腾的手段在白先生看来简直就是多久以来未重样。 每次闹他的理由绝不重复。 白太太本身脾气大,这会儿白先生这么冷着脸一严肃,她便不干了,揭开被子躺进去,背对着他,也不跟他言语。 若是以往、白太太洗完澡出来躺在床上会跟坐在沙发上办公的白先生聊上些许时候。 可今日、似乎颇为异常。 白慎行叹息了声、转身进了衣帽间给她拿了见防辐射服出来丢在她面前,冷柔中带了些许无可奈何;“穿上。” 随即去书房给她拿电脑。 白先生从书房拿了电脑进来,见她躺在床上并未有动弹的意思,只觉得又好气又无可奈何。 “不是要电脑?”他也是拿顾言没有办法了。 “不想要了,”顾言闷声道。 白慎行蹙眉、俨然是被她闹烦了,原本是带着耳塞在听跨国会议的人放下手中的要事来伺候她,她还耍起性子来了。 随手将电脑扔在一侧床尾的长凳上、寒声道;“爱要不要。” 给惯的。 白太太哪儿受过这样的气?瞬间只觉得不悦,心中阴郁的厉害,肚子里的宝宝似乎感受到她心情不佳,在肚子里踹着她。 顾言在被子里面伸手摸着肚子,安抚了许久也不见那小祖宗停下来。 白慎行端起电脑重新坐在沙发上,带着耳麦听着那边的会议内容,而眼神时不时的飘向床上躺着的人儿身上。 自从顾言怀孕,白慎行开视频会议的时候永远隐身状态,不到自己发言的时候坚决不开话筒,怕的就是顾言会时不时来跟他说说话,会时不时来找他。 而那侧的高官,自从他们老板娘怀孕,开视频会议的时候再也没见过老板本人,老板的那侧永远都是黑暗的,不到最后一刻老板永远都不会发言,这种感觉就像是黑暗中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们似的。顾言在纤长的手指在腹部缓缓抚摸着,安抚着肚子里面闹腾他的小家伙,平日夜里小家伙闹的厉害惹的她睡不好的时候,白慎行便一下一下的安抚着他,似乎颇有成效,可今日顾言这般,怎就没效果了? 白日倒也是会动,可动的不频繁,她也就无所谓了,这会儿倒是动个不停了。 顾言本身就不太爱小孩儿,打小院子里有哪家的阿姨生了小宝宝,抱出来溜达的时候若是让她听见了哭声,她是不喜的,甚至还觉得闹心的很。 自打怀孕之后,她似乎有所改观,可这会儿肚子里的小家伙闹的她不舒服的时候,她心理又有些不悦了。 可不悦归不悦,安抚还是要安抚的。 不知不觉中她困意来袭,眯着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着实是困顿的紧、可肚子里的小家伙似乎在她越困顿的时候便越闹腾,闹腾的幅度似乎还随之增大,顾言缓缓摸着他,希望小家伙能安静些,实在是困的慌便拉着被子睡了,不过几分钟,便闹腾了的厉害了。 顾言恼火、腾的一声从床上坐起来,隐忍着怒火的模样望着自己的腹部,而肚子里的宝宝似乎被她猛速坐起来的速度给吓住了,原本闹腾不已的宝宝静住了。 白慎行被顾言这猛然起身的动作给吓住了。 刚刚见她还困的不要不要的,这会儿是怎么了? 他快速将电脑扔在沙发上,连忙跑过去将她搂在怀里。 “怎么了?”见顾言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不由得担心道。 白慎行见顾言不回答,伸手摸了摸她凸起的腹部。 “怎么了?”轻柔的嗓音在度问到。 “闹的我不能睡,”顾言声音中带着些许委屈,泪眼巴巴的看着白慎行。 大的大的欺负她,小的小的闹腾她,她越想越委屈。 都说孕妇庆幸波动大,可这会儿白慎行见她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己,哪儿还想着其他的,伸手将她捞在怀里,柔声安抚着;“好了好了、等小家伙出来我帮你收拾他、没事了没事了。” 白慎行俯身去吻她的眼角,将她快要滴出的泪水含进嘴里。 顾言低头吸着鼻子,那模样委屈的不得了,看的白慎行颇为心疼。 “好了好了、不委屈、言言最乖了。”白慎行将她搂在怀里,安抚着她,又担心将她从被子里面捞出来会让她感冒,将放在窗外的外披伸手捞过来搭在她肩上,抵着她的额间缓缓的蹭着。 “宝宝喜欢你才会闹你啊!对不对?我们言言是宝宝的妈妈,很伟大的,快不哭了。”白慎行这辈子将所有的宠爱跟温柔悉数给了顾言,若让他在给第二个人似乎没有。 因为他在顾言身上已经花光了所有的温柔跟宠溺。“你也欺负我,你还凶我,”白太太控诉。 “我……。”白先生有苦说不出。 没办法、白太太这会儿不高兴,白太太说什么便是什么,没有反驳的。“那言言咬我两下消消气好了,”白慎行轻点她的鼻尖道。 哪儿想着顾言这真的张口就朝着他的肩膀下去了,白慎行身体不算瘦弱,但该骨节分明的地方还是骨节分明的,顾言张嘴咬的地方正好是锁骨的位置。 他不怒不恼,反倒是温柔的摸着她齐肩的短发,宠溺道;“上去点儿,别硌着了。”白先生爱白太太吗? 爱。 从哪里看出来的? 白太太张嘴咬白先生的时候他不怒不恼还反倒给白太太找好地方,免得硌牙。 若是硌着牙了,只怕白先生会心疼。 顾言恼归恼气归气,哪儿会想着真咬他,听他如此说,更是直接松了口,用脸颊在刚刚咬的地方蹭了两下,白先生最受不了的是白太太蹭他了。 以往蹭他,他能将她扑倒吃干抹净,可现在呢?只能忍。 白先生还是i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她搭着话,白太太浅缓的应着,良久之后似乎没了声儿,白慎行感受到怀里的人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抚着她背脊的手轻柔了些。 “睡吧!”白慎行浅声到,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在抱了会儿才将她放到床上去,轻手轻脚的生怕吵醒了顾言。 若是年少时的顾言闹腾白慎行,次数多了、他兴许会觉得烦躁,因少年时期的顾言似乎以整人为乐。 成年之后的顾言经历过磨难受过挫折,不轻易向人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甚至在没怀孕之前,她根本就不会闹白慎行,根本就不会跟他撒娇无理取闹什么的。 任由白慎行如何温暖她,似乎都回不到从前。 怀孕之后的顾言,脾气不似以前好了,以前的顾言天大的事情都能不显山不露水,现在的顾言白先生只要是一点小事没如了她的意,她都能闹上一阵,白慎行随偶尔会被她烦不过冷着脸说她两句,可极大多时候他是珍惜的,珍惜顾言依着他闹他的时候,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受到自己是顾言的丈夫、是她的爱人。起初结婚的时候,白慎行因为顾言不将他当丈夫,跟顾言闹了好几次,两人也因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发生了些许争吵,可每每都是冷战开始,床底之间结束。 如今的顾言,生气了非得他哄着才能好,不舒服了非得依着他才能舒服些,而这些举动让白慎行颇为自豪,甚至是有些洋洋得意。 他的太太只粘他一人。 以前时常听人说,孩子是婚姻的调味剂,他唏嘘,甚至是觉得这话根本就毫无科学依据。 可自从顾言怀孕之后他似乎信了这句话。 前些日子应酬在外的时候,她时常短信过来催促他早些回来,白慎行见不得顾言说这些,一说、他似乎恨不得自己有个翅膀马上就飞回去。这晚、白慎行洗完澡从浴室出来钻进被窝,顾言似乎是感受到热源亦或者是感受到白慎行的味道了,下意识的朝他那边挪了挪,白慎行心中暗喜。 伸手将她捞在怀里,喊了两声不见她回应,心中更是高兴。 他的小丫头啊! 真是可爱的紧。 这晚、白慎行搂着她的时候,似乎是感受到宝宝动了,而且动作比前些日子大了许多,见原本平稳睡着的顾言这会儿蹙眉,似乎是颇为不舒服,便伸手缓缓安抚着肚子里的小家伙。 顾言最终还是被闹醒,不舒服的哼哼着。 她本就睡眠浅,若这会儿是在以前,只怕她会翻身起来一整晚都不睡了。 白慎行没办法只好一边安抚这肚子里的小家伙一边哄着顾言。 次日白太太起来的时候因为没睡好,似乎颇为头疼,脸色也不太好。 白先生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早餐时分一个劲儿的劝着她多吃些。 顾言不疾不徐的吃着早餐,也不应白慎行的话语,情绪不高。 白慎行临下车前千叮咛万嘱咐顾言、若是不舒服就给他打电话,顾言电脑应着,随后便转身进了公司。 白慎行一通电话打到露西哪里,让她时刻关注顾言,有什么事情给他打电话。 而这边、露西跟舒宁两人正在电梯出来,接到白慎行电话的时候她是诧异的,结果白董很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见露西拿着电话发呆,舒宁问到;“怎么了?”“白董打电话,说老大今天不舒服,让我关注些。” “不舒服还来什么公司啊?让她回去休息啊!”舒宁一听顾言不舒服直接吼道。 “回去你来替她开会啊?”露西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道。 “我……。”当顾言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舒宁好整以暇的靠在沙发上等着她的到来,舒宁跟露西两人瞟了她一眼,见她脸色确实不是特别好。 顾言伸手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挂在一侧衣架上,将包包放到办公桌后边,随即靠在办公桌上看着舒宁道;“昨晚的戏唱的如何?”“挺好的、最起码我出来了,还得感谢你,”舒宁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着她。 而顾言靠在桌边儿眯着眼睛看着她。 “我这么帮你,是不是要报答报答我?” “以身相许嘛?”舒宁睁着大眼睛问到。 顾言不接她的话语,许是昨晚没睡好,今天也不想听人在自己面前瞎比比,转身在一旁的保险柜里面抽出一个文件袋扔在舒宁面前。 “林安琪,政法委书记女儿,不出意外的话人家在过五个月应该是汉城市长的女儿了,舒宁、她要是想弄死你,那就简单了,能坐上汉城市长位置的人都离最高峰只有一步之遥了。” 舒宁跟林安琪的恩怨纠结她不说顾言也知道个差不多,具体是什么她不允多讲,这么多年过去了,在度回到这个地方就没想过要报仇雪恨的?“给我这个做什么?”舒宁并不打算接顾言扔过来的东西,反倒是面色平缓吊儿郎当到。 “让你认清现实啊!” 顾言说的直接,她就不信舒宁会忍的下来这件事情。 “现实就是如此,有什么好认清的?”她显得不以为意。 顾言靠在办公桌上看着她,露西端了杯热水进来她随手接住,吹着热气喝了两口浅缓道;“你会答应的,”她道。 “你倒是挺有自信,”舒宁浅笑嫣然的看着顾言,语气中带了些许不屑。 “因为你是舒宁,就这么简单,”因为你是舒宁,我熟识你的心里我知道你到最后会做出如何选择。 “副总的位置一开始我就是留给你的,坐也得坐不坐也得坐。”“强人所难?” “长善救失,”顾言打着官腔道。“昨天那处戏挺精彩的,露西不跟我说的时候我想到了会不会是你,但不敢确定、毕竟怀孕之后的你似乎很少这么坚决果断心狠手辣过了,没想到、你还是你。” 怀孕之后的顾言似乎更多时候依赖白慎行,在工作或者是生活上的事情似乎都让白慎行去处理,鲜少见她有如此心狠手辣果断坚决的时候了。以往的顾言,杀伐果断冷静睿智,似乎所有形容精英人士的成语都可以用到她身上来,现如今的顾言、周身散发着母性的光辉,却少了些什么。 这样的顾言,或许是白慎行爱的,但绝对不是他们这些人爱的。“证明我手段依旧,不过是为人低调了而已。”她端着杯子浅笑。 以往的顾言,策划一件事情可以做到滴水不漏,环环相扣让人不易察觉,如今的顾言还是有这个本事,不过是收挒了些而已。舒宁靠在沙发上看着顾言,她的冷静跟睿智一度成为她跟随她的理由,如今却似乎依旧没变。 “我当初跟你的时候,第一反映就是这女人心够狠脑子够聪明,”舒宁打趣儿道。“现在呢?”顾言反问,难道现在有所改变?舒宁浅笑道;“万变不离其宗,面粉在怎么染色,都改变不了它的出场是白的。”两人靠在办公室如此交流的场景似乎是许久之间了,在柏林时这种现象似乎经常见,可柏林之后再未见过,今日这番景象倒是让两人心中情义恒生,暖阳透过玻璃窗撒进来落在地上,顾言的眸光朝那边望去,嘴角牵起一抹浅笑。 十一月底,汉城的一切事物都在紧锣密鼓的筹办着,麦斯跟gl始终走在前沿,而汉城政场注定在未来四个月里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山雨欲来风满楼,那些嗅觉敏感的人已在闻风而动,而她跟白慎行还处在观望的状态,有人走在前沿必定也有人紧随其后。 退一步,统关全局。 ------题外话------ 每日一投~等着你们(捂脸哭) 第一百九十一章:过来、让老子抱抱 十一月底,白先生带白太太产检结束后送她回公司,一路上面不了唠叨让她停止工作回家修养。 对于白先生如此唠叨的模样,白太太闭耳不闻。十一月底,白太太孕期六月有余。除了腹部微微凸起之外并未看出有其他孕妇的迹象,身姿依旧纤瘦,背脊依旧挺拔,走路依旧带着气场,对此,白先生很是闹心,若是别人能看出来她是个孕妇还好,最起码会处处小心些,偏生他的太太身形太过纤瘦,套上件宽松的妮子完全看不出是个孕妇。 顾言一路朝办公室而去,外人看不出她显怀的身姿,只有她自己知道,怀孕是件多麻烦的事情。 “你有这么冷吗?穿这么多?”舒宁从下面上来见她套着大衣不免开口问到。 汉城属海边城市,冬天虽冷但也好过很多南北方城市,顾言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他们顶多就是一件毛衣加外套啊! “冷、”顾小姐冷飘飘的赐给她这么一个字。 怀孕之后越发怕冷了。 “柏林的冬天你都过来,汉城的冬天还能让你说冷,你也真是清奇,”舒宁将手中的平板递给她时还不忘数落她两句。顾言脱了外套搭在椅背上,扫了眼舒宁,伸手接过平板一边看着,一边浅缓道,“事物都熟悉了吧?”“我若说没熟悉你是不是要让我走人?”舒宁反问道。 顾言哗啦着平板上的资料,冷笑一声,“你想多了。” 好不容易拐来的人能让你这么容易就走了?舒宁着一身黑色阔腿裤黑色修身毛衣站在自己跟前,整个人气质干练又显职场精英的派头。 天晓得那天在许溟逸别墅见她穿一身休闲装的模样让她的视觉有多冲击,宛然成了一个家庭主妇。 虽说照样美丽,但远不如现在更有魅力。 有些人天生适合某个圈子。 顾言拉着舒宁,在这条路上一路前行,而舒宁似乎也不抗拒。 汉城的风雨刮的肆意妄为,这块肥肉多的是人想来啃一口,而汉城某些大人物似乎都在稳坐钓鱼台毫无动静,许溟逸未动,她跟白慎行也未动。 顾轻舟那边处处小心谨慎,防止在任期最后出现什么意外毁了他这一生的政治生涯,而老爷子似乎是期限未到似的,一直在浑浑噩噩的吊着最后一口气。 顾言这边所有的动向似乎都在远离汉城,汉城这边所有的案子已经停止运行,除了手中的老客户,顾言明令禁止不能在牵扯任何人进来,为此、远在洛杉矶的杰克差点跟她搞起来。 都说汉城下任领导人是林安琪的父亲,实则上面怎么安排还不知道,而顾言接到的消息是最好不要在公司现有的范围内在对外展开任何业务,防止让某些人借机入驻汉城。 那些小公司如何她不放在眼里但有人想借着她起来,那就没门了。将手中的平板递给舒宁,随后浅声道,“一会儿风投开会,你一起。” 正当舒宁想开口的时候张晋推门进来,眉间尽显焦急,“出事了、底下投行有个经理在外面喝多了,跟一起喝酒证监所的人说我们用了特殊渠道,证监所的人已经去了下面投行了。”张晋焦急万分,就没见过这么蠢的人,害不害的了他们是次要的,害了自己这一生有他后悔的。 “什么时候的事?”顾言面色一凛。 “昨晚,我今早才接到信息,”张晋面色沉的跟猪肝一样。 “赵阳底下的投行,他已经去了,”赵阳也是才知道,狂奔去的时候给他打了电话,张晋觉得事态严重才狂奔来告知顾言。舒宁将眸子转向顾言,随即冷声道,“不简单。” 这种时候出这种事情总让人觉得不这么简单。 “不能妄下定论,先下去看看,”顾言说着准备捞起大衣下去看看。 舒宁一把阻止她,“你去算什么?我们去,这种时候不能得瑟了他们。” 一个跨国集团的大老板怎么能让这群底下的小证监所给得瑟了? 顾言扶额,她真心觉得自己现在是脑子不管用了。 焦头烂额,她靠在座椅上揉着自己的鬓角,这种突如其来的状况似乎隔了好久都没发生了。 人不能太闲,不然毛病全出来了。 顾言此刻就有这种感觉,简直就是虐心。 露西进来时见她靠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眸间的郁结之气让她不敢靠近。 “去查一下那人,看看跟谁接触过,”顾言思忖了许久之后才觉得自己稍稍找回自己的原有思维。 冷静睿智的顾言似乎这一刻又回来了。 露西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她,随即退出去。 办着顾言交代给她的事情。 而这边,舒宁跟张晋两人正在前往投行的路上。他们到的时候证监所的人已经着手调查,而投行经理战战兢兢的站在一侧,一副等候发落的模样,舒宁过去时阴孑的眸子狠狠挖了他一眼,随即跟着张晋朝赵阳而去。 证监所的人查他们也只能让他们查,现在只盼着这个经理没有在私底下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若真是干了,只怕不好解决。 赵阳满脸的猪肝色看着一旁的经理,再将眸光投向证监所的人。 他们的系统本身事没有任何问题的,最起码在国内这边没有任何问题,证监所的人查不到。 但不能保证会有拿着心怀不轨的人来干这事儿。 赵阳头疼欲裂。 哪行哪业都有灰色地带,但若是有人上纲上线那绝对是有人暗中想弄他们。一场腥风血雨似乎在顾言这里拉开了序幕。 顾言稳坐办公室,几乎不言语,压制住自己内心的躁动。 脑海中在思考着事物的联系跟惯性,这天下午等舒宁回来的时候,顾言似乎已经将所有事物都联系在一起了,眉间的寒霜早已散去,相反的倒显得有些云淡风轻。 “没查出来?”她头也不抬浅问道。“没有,”证监所的人查了一上午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相反的倒是哪位经理抖的比较厉害。 有人想让她乱了阵脚,不能乱,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顾言冰冷的眸子盯着手上文件,随即冷冽道。 “护好那个经理别让人动手给我们栽赃嫁祸,”社会舆论如此凶险,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若不是顾轻舟任期降至,她还未觉得有任何压力,如今这样只是给自己徒增负担,舒宁跟张晋两人对视了一眼,普遍便转身离开顾言办公室,任由她思考,再给他们下达命令。 傍晚,白慎行接顾言下班的时候在楼下等了足足两个小时都不见人下来,白慎行坐在车里处理了两份国外重要文件,开了一个稍短的电话会议,在跟许赞两人商量完了公司新晋地段的商铺方式,而这些工作原本是白慎行要带回家做的,没想到在等待顾言的间隙悉数干完了,直到他将手中的电脑放在一侧的时候才意识到似乎不太对劲,等的时间有些许长久了。 于是便冷着眸子推开车门下车跨大步朝gl大楼而去,顾言的办公室跟秘书办灯火通明,为了防止证监所的人在一个回马刀杀过来,风投各部门的人都在通宵达旦熬夜加班,而顾言的办公室似乎每隔几分钟就有人推门进去。 防止这次是因为证监所的人看漏了,于是他们整晚都在加班排除隐性问题,防止一些不必要的问题惹上些许不必要的麻烦。 白慎行上来见整个办公区依旧灯火通明,眉头紧蹙看这模样是要通宵加班的节奏? 舒宁正好从办公室出来,准备进顾言办公室,见白慎行满面寒霜从外面进来,不由得多看了眼,天生的王者气场,真是个尤物。 舒宁赤果果的眼神惹来白慎行一记冷眼,舒宁一个白眼送过去,冷嘲到,“接媳妇儿回家啊?你媳妇儿估计今晚回不了家了。” 舒宁用眼神示意他瞅瞅这会儿集体加班的架势,短时间内不会结束。 世人都说gl一夜之间创汉城金融圈新高,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为了创新高他们付出了多少,有多少个夜晚是这样过来的。 舒宁推开顾言办公室的门,还颇为好心的让白慎行先进去。 进去又如何?顾言还是会等着她将事情报告完了之后再去搭理白慎行啊! 果不其然就是这样。 而这一举动让白慎行冷着脸坐在沙发上许久,这晚,白慎行体会到了gl的风气以及办公效率,平均每隔几分钟便有人进来,而顾言似乎根本无暇顾及他是否坐在这儿。 白先生忍着怒火许久,直到白太太停歇下来喝水的功夫他才起身朝她而去,“今晚是不准备下班了?”顾言看着他将手中的一杯水喝的干干净净,一下午没喝水,真的是渴死了。 “应该是,”顾言浅缓道。 白先生眸间瞬间冷冽下来,冰冷的看着顾言,片刻之后才问到;“什么情况?” “昨晚底下投行的一个经理喝多了跟证监所的人吃饭的时候说我们走了不正规通道,今天证监所的人查过来了,暂时没查到什么,但是需要杜绝后患,所以今晚、可能需要加班了。”顾言走到水壶边儿上在续了杯水喝了大半杯,随后转身到办公桌的地方继续工作。 “证监所那边的人怎么说?”白慎行见她如此说便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证监所那边不重要,重要的是、估计有人想弄我们,”她担心的是现在有人在暗处里跟他们较劲,她跟顾轻舟是一体的,若是她出事了,顾轻舟那边也会受到波动,只怕那些人攻击顾轻舟不成选择攻击自己了。白慎行眸光霎时寒光四射,带了些许不悦,听顾言如此说他似乎觉得这事儿没这么简单。“你准备怎么解决?”白慎行浅缓道。 “回去再说,今晚先把事情解决,”顾言如此回答。 这晚、白先生包了整个gl加班人员的晚餐,顾言在办公室花五分钟解决了晚餐,随即便投入工作,gl的人个个都在拼命,而白先生一早就让许赞将电脑送上来,他就地在顾言办公室也解决起了文件,两人、一个占据沙发跟茶几,一个占据电脑桌椅。 倒也显得颇为和谐。 以往十一点顾言早早便睡了,今日许是加班太晚,肚子里的小家伙又开始了,闹的她是心烦意乱,不时的伸手去摸他。 舒宁从外侧进来的时候见顾言一手抚着肚子一手抚着敲着电脑,眉间紧蹙,而白先生似乎在端着电脑看什么重要文件,眸光时不时的朝顾言扫过去,由于有东西拦着,并没有看见顾言放在腹部的手。 “如何?”顾言头也未抬问舒宁,她必须承认的是,舒宁来了之后她的工作似乎轻松了些,但对于身怀六甲的她来说,还是有些吃力。 “差不多了,你先回去吧!”舒宁见她如此拼命便开口提醒到。 “我这边还有份资料,大概十二点左右,”她并不想舒宁过多催促自己,便轻缓着报了时间,以往加班通宵达旦不是没有,只是现在的她似乎对这种时候有些力不从心了。 白慎行见他们两人在言语,抬头看了眼,听见顾言说时间的时候,他特意看了眼电脑上的时间。这晚、汉城的天气在度变温,窗外下起了中雨,从十一点半开始下,一直持续到她十二点多从楼上下来还在继续,一下雨温度自然会降低,而对于一个沿海城市来说似乎更甚,海边呼啸的风狂乱的刮着,再加上阴雨天,让走到门口的顾言不自觉的搂紧了身上的大衣,白慎行叹息一声,伸手将她搂在怀里;“我过去把车开过来,你在这里等着,别吹风了。”“你拿把伞,”顾言说着朝门边的伞桶里面看了眼示意他带伞。 白慎行撑着伞去开车,顾言站在大厅候着,直到他将车开过来她才迈步过去拉开副驾驶的位置坐进去,白慎行将车里暖气开到最大。 凌晨、两人才从gl大楼回到山水居。 白慎行原想开口问她事情时,微微侧眸发现顾言疲惫的靠在副驾驶的玻璃上昏昏欲睡,心头一疼,此刻白慎行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伸手将顾言搂进怀里,可他正在开车无能为力。 白慎行在等红灯的间隙伸手将后座的毯子捞过来盖在她身上,防止感冒。 一路平缓的朝山水居去,守夜的佣人见先生开车过来,撑起伞过去迎他,哪儿想着车里的太太睡着了,只见身材修长的先生弯腰从车里将昏昏欲睡的太太抱出来一路朝楼上而去。佣人眼疾手快的揭开杯子,白慎行将她放在床上,半搂在怀里,伸手将盖在她身上的毯子撤掉,再将外套脱掉,佣人脱掉了她的鞋子,白慎行这才轻缓的将她放在床上,盖上被子,见她如此疲倦,白慎行眸间甚是心疼。 人家的孕妇从怀孕开始便在家里养尊处优,而顾言从怀孕到现在不仅没怎么休息过,甚至还经常出意外,这点、白慎行心中懊恼的很。 他甚至会觉得自己么有扮演好丈夫这个角色。 “先生、”佣人在身后喊了句。 “晚餐?”“不用了、你下去吧!”白慎行将被子扯到她的下巴,顾言像是感受道他掌心的温度,在被子边缘蹭了蹭。 白慎行洗了澡出来将她搂在怀里,一觉到天明,直到第二日早上顾言被尿憋醒,猛然从床上起来脸拖鞋都来不及趿拉变往卫生间而去。 白慎行被她惊醒,见她如此小跑的模样惊恐的看着她,随即翻身起来跟着她进卫生间。 “怎么了?”他心跳加速、见不得顾言有如此冲动的时候,不然总觉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想上厕所啊!”顾言莫名其妙的看着白慎行,难道她坐在马桶上的姿势还不够明显,才让白慎行一开口就问怎么了? “你就不能慢点?”白慎行听她如此说不由的严肃开口。 “我一晚上没起来,”顾言委屈扒拉的憋着嘴。 白慎行叹息,转身去卧室拿了拖鞋放在她脚边让她穿上。 顾言眯着眼睛将拖鞋收进脚底,闭着眼睛缓缓道;“几点了?” “六点多,”白慎行浅缓道。 “那我再睡会儿,”实在是昨晚加班加的太伤身,以往的她醒了就直接起来了,没有再睡回笼觉的习惯,她今日这句话似乎让白慎行颇为诧异。 感觉看到了多年前的那个顾言,他喊她起床上学,她躺在床上跟自己讨价还加再睡十分钟,结果往往十分钟睡过去了,他俩的结果就是一路狂奔。 白慎行浅笑两声;“睡吧!睡好了在起来。” “八点喊我,”顾言交代着,睡好?什么时候能睡好? 事情不解决真的是永远都睡不好。白慎行看着她钻进被窝继续补眠的模样不免心中感到怜惜。 这些日子也实在是累着顾言了。 “你准备怎么解决?”八点整、白先生将白太太从被窝捞起来,此刻、白太太站在洗漱台前刷牙,白慎行站在衣帽间门口扣上衬衣,系上领带,两人在这个间隙不时的聊着。 顾言将口中的泡沫吐到洗漱池里,随即透过镜子看着正在系领带的白慎行道;“退一步,统关全局。” 简短的七个字让白慎行系领带的手一顿,随即眸光严肃的看着顾言,有些不敢置信,汉城现如今的局势,是个人都想来吃口肉,就算是吃不到的,也要喝口汤,可这个时候他的妻子竟然如此通透伶俐,想着退一步统关全局? 这个想法在白慎行的脑海中萦绕了许久都未说出口,顾言今日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让白慎行狠狠的诧异了一番,甚至有些许不敢置信。 他太太的貌似比他看见的还要冷静果断,白慎行的眸子锁着顾言有些许不自在,她端起杯子漱漱口透过镜子看着白慎行,而白慎行此刻正在看着她。 “怎么了?”顾言莫名其妙的开口问到,好端端的望着自己发呆做什么?难道她刷牙很好看? “过来、让老子抱抱,”白慎行朝她张开双手霸道的语气传到顾言耳里。 她一愣,随即抬步走过去,任由白慎行将她抱了个满怀。 白慎行心中惊喜万分,他的太太怎么可以如此聪明剔透,怎么可以如此顾大局识大体?怎能如此有觉悟? 他思忖了许久不敢轻易言语轻易行动的事情他的太太似乎已经准备开始行动了,白慎行想,得有此妻、是他莫大的荣幸。 汉城里大多数人以白慎行为榜样,而白慎行此刻的榜样应该是白太太。 他想,她行动。 “怎了这是?”顾言轻笑这问到,白慎行刚刚如此霸道的语气还真是有些让她懵圈了。 “我何德何能,娶了你,”言言、我越来越觉得这辈子遇上你已经是我最值得的事情了,你这辈子千万别在想着抛弃我,不然我会死的。 尘世间,大多数人是爱着爱着就散了,极少部分人是越爱越深刻,而白慎行似乎属于后者,他越爱越深刻,爱到忘乎所以欲罢不能,爱到非她不可愈爱愈烈。 顾言总觉得、她是何德何能遇上了白慎行,让白慎行这么倾其所有的对待她,让白慎行如此宠爱她溺爱她。 “我也是、何德何能嫁给你,”顾言将这句话还给白慎行,惹的白慎行俯身将她唇间狠狠落下一吻,随即辗转反侧,顾言紧紧抓着他刚系好的领带,呼吸急促,见抓着领带不管用,随即附上他的肩膀,扣着白慎行,让他找回了些许理智。 停止这个让人欲火焚身的吻,低着她的鬓角缓缓蹭着。 白慎行本就是个非常强势跟霸道的人,只有在顾言面前他才会百炼钢化成绕指柔,才会秉去一身寒气,化成满身柔光才包裹着她。 “下去吃早餐,”在这么让她眸光泗水的瞅着自己,他真怕自己忍不住。 顾言转身去洗漱台洗了把脸,白慎行站在一侧递上毛巾,擦干了脸抹了些许护肤品,她便朝楼下去。 白慎行走在她身侧,亦步亦趋小心翼翼的跟着她,而顾言倒是显得颇为粗心大意,下楼时差点一脚踩空,吓得白慎行赶忙将她捞起来护在怀里。 眉头紧蹙的看着她,还不待他开口教训她,顾言糯糯的嗓音抢先开口;“我知道、要小心,我知道。”她刚刚实则也是吓到了,不然不会本能反应就抱着自己的肚子。她抱着肚子糯糯的看着白慎行的模样确实也是萌的厉害,白慎行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牵着她往餐室去。 这天早晨,白慎行跟顾言两人正准备去公司的,陈涵带着商场的一干人等进来了,打着招呼说是要布置儿童房。 白慎行颇为头疼的看着自家母亲,就不能等他们不在的时候在带人过来? “今日不行、改天吧!”白慎行冷声开口。 随即将车门拉开让顾言坐进去,不让她出现在公众的视野里。 “怎就不行了?”陈涵还有些莫名其妙,怎么就不行了? “夫人,”张岚在身侧喊了句、随即看了眼跟着陈涵到来的商场人员。 陈涵知意,借一步跟张岚说话;“太太不喜家里有外人,日后这种事情还是吩咐院子里的人来吧!”张岚如此说,陈涵才想起来,刚刚白慎行将顾言塞进车里的模样有些急切甚至看着她的眸光有些不悦。 她怎么知道他们两人结婚这么久了,山水居还未有陌生人上来过? 白慎行站在车边,商场经理似乎有些颤微,“白先生。” “恩、”白慎行礼貌性点头。 “夫人在我们商场买的东西,我们亲自送上来好些,”经理见气氛似乎不太融洽,直接浅缓开口道。 白慎行冷锐的嗓音一本正经道;“这种事情日后不劳烦你们了,商场人员服务大众已经够辛苦了,若让你们送上来实属是辛苦,注意劳逸结合。” 这……。,商场经理似乎有些接不上话了,先生如此心疼他们,似乎没毛病。 白先生年纪轻轻能坐上如此位置口才方面自然是没话说的,这一番话让商场经理接不上话。 只得等着陈涵过来跟他们说了几句,让他们将东西放下人可以回去了的时候商场经理才反应过来,而白慎行在陈涵准备让他们走的时候坐上车,扬长而去。 gl经过昨晚那一番加班之后似乎元气大伤,顾言进办公室时便看见张晋露西跟舒宁三人在她办公室各占据了一方沙发,横躺在上面,舒宁身上盖着她的毯子,露西身上跟张晋身上搭着自己的外套,这一幕似曾相识又感觉远在天边。 多年前的她似乎也是这样过来的,而且还是经常有这种时候,办公室成了他们第二个家。 如今的她,身为老板似乎有些不称职了。 员工在加班她自己回家睡大觉,一早过来这些人累的跟狗一样在办公室横躺着。 见此情景,她心中微微过意不去。 赵阳也靠在躺在总裁休息室的沙发上,听见门响动的声音便眯着眼睛醒过来,见顾言站在门口吓得赶紧起来做端正,还不忘踹了一脚躺在另一个沙发上的秘书、秘书朦朦胧胧的从沙发上坐起来,见到门口的老板时,瞬间惊醒。 “没事、你们继续睡吧!昨晚辛苦了,”她能理解。 她都进来看见这群人在呼呼大睡了,他们敢睡么? 于是乎、休息室的一干人等悉数爬起来继续工作,而顾言办公室的三人似乎还在继续睡,若不是赵阳敲门进来,他们似乎还没有醒的迹象。 他一进来、见这三人如此光明正大的躺在沙发上睡大觉,老板坐在办公桌前显然已经开始了一整天的工作。 赵阳的敲门声将张晋吵醒,伸着拦腰起来见他站在门口,随后看见顾言稳妥的坐在位置上办公,不由得长大了嘴,摇了摇一旁的露西试图让她清醒过来,片刻之后露西骂骂咧咧的醒来,却见张晋一脸吃了屎的表情瞅着她,她顺着眼光望过去,之间赵阳这会儿已经站在办公桌前跟顾言汇报工作了。 “几点了?”露西问。 许赞抬手看了下表;“九点二十。” 天啦、他们睡过了,而且还在老板办公室。 露西伸手一把扯下舒宁蒙在脸上的被子,阳光照进来让她感到刺眼,随即眯着眼睛看露西。 “你丫有病吧?”饶人清梦的人都是要下地狱的。 “你才有病呢!”老板都开始工作了,你还在睡,你说谁有病? 露西压低声音回舒宁一句。 此时的舒宁一抬头见顾言坐在位置上聆听着赵阳的报告,眸光并未投向他们。 昨晚忙完已经是凌晨四点,回家已经不指望了,然后众人便在办公室将就了一晚,讲究的地方自然是休息室了,可休息室那么大的地方哪儿能都挤下去,于是他们三儿就被挤到顾言办公室的沙发上来了,睡之前张晋还说,一定要在老板来之前就收拾好战场,不然他们三都得失业,千算万算没想到睡过头了。 舒宁一招呼,两人跟着她屁股后头赶紧出去,连毯子都没来得及叠起来。 顾言看在眼里,有些摇头叹息,却也没言语什么。 这日上午,gl迎来了一位让顾言颇为诧异的人。 看着许溟逸站在自己面前,顾言的第一反映他是来找舒宁的,可显然许溟逸接下来的话语直接让她推翻了自己心中原有的想法,他哪儿是来找舒宁的,分明就是来找自己的。 “许总远道而来有何贵干?”顾言放下手中的钢笔看着坐在桌对面的语气轻缓道。 “贵干谈不上,只是对顾总昨日的遭遇表示同情,前来探望一番,”顾言公司的事情在业界已经闹的沸沸扬扬,似乎大有人知道,而明眼人都知道这gl是被人阴了,至于是谁、顾言本身都没找出来,他们就更谈不上了。 许溟逸好整以暇的靠在一倍上看着顾言,他今日来一是来找顾言,二是什么,顾言跟他都心知肚明。 他要找的人躲了他好些时日了,唯一庆幸的是她不在去那种烟花之地勾引男人,这是许溟逸最为庆幸的。 他不知道,如果舒宁这种刺激在给他来一次,他会如何做。 会不会真的直接掐死她。 而顾言对于他跟舒宁的事情虽说插手,但也有个限度,这一点许溟逸深知。 “许总家事都处理好了?”顾言靠在椅背上将钢笔拿在手中缓缓转悠着,看着她这把火烧的还不够啊,让他有闲心到自己这儿来找曲儿来了。 简直就是闲得慌。 “拖顾总功劳,还行,”许溟逸听闻她如此说,倒显得有些咬牙切齿,若不是顾言让露西过来横插一脚,他解决这件事情也不会如此煞费苦心,露西拿着手枪出来的那一刻直接让许母认为他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他们之间的暗潮汹涌表现在家人面前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功劳谈不上,只是举手之劳而已,”顾言言语之中带着谦虚,看着许溟逸的眸光似乎也没有那么尖悦。 而许溟逸只认为她这是在挑衅炫耀。 手放在膝盖上缓缓缩紧,他以为他跟顾言之间现在算不上敌人但也算不上好友,可她如此阴自己,插手他们家的事情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顾总的手似乎长了些,”许溟逸冷然开口。 顾言手中转悠的钢笔突然一顿,随即缓缓道;“我与舒宁相识多年感情自然没话说,她有难、我必救。” 顾言将最后六个字咬的极为清楚生怕许溟逸听不到似的。 她手长? 这还是头一次听人这么说。 而且说这话的人还是许溟逸,真是心塞。 许溟逸嘴角缓缓牵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即缓缓道;“看来顾总觉得我是个会欺负舒宁的人?”“难道不是么?”顾言反问,眸光满是质问,多年前你与舒宁的事情已经很好的说明了一切,这会儿还来说这话意义何在? 顾言一直以为许溟逸是个明事理的人,现在看来也不见然,只怕舒宁刺激道他了,他能一瞬间就掐她,这一点,顾言从不怀疑,毕竟这汉城能让他们家老爷子看中的人、应该不是什么善人。 “许先生这会儿不应该去我家老爷子面前守着么?怎还有空过来了?”顾言颇为好奇,老爷子显然已无回天之力,这会儿许溟逸不应该去他边儿上受着以示感谢么? “顾总似乎喜欢想太多。”许溟逸浅显的一句话让顾言面上一凛。 眯着眸子看着他,只闻许溟逸浅缓道;“我与老爷子之间乃光明正大的交易,顾总在这行呆这么久了,不会不懂吧?”光明正大的交易?到真敢说。 这行哪有什么光明正大的交易,谁人的江山不是自己打下来的?老爷子那么多年在汉城培养起来的几个得力助手悉数跟了许溟逸不说,而且连底下的人都转到他手上,如今老爷子快要仙逝,他倒是敢来说这番话了? 就不怕这汉城有人戳着脊梁骨骂他? “哟~许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哈,” ------题外话------ 霸道我白董啊~感谢亲们打赏的花花,感谢亲们的征文投票,每日一投的亲们辛苦了,鞠躬 第一百八十三章:就想做炮友 原本准备言语的顾言被这突如其来的嘲讽声给打断了,此刻只见舒宁着一身米黄色的阔腿裤黑色皮衣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靠在门口手机拿着文件看着许溟逸,言语之中满是轻佻。 而许溟逸侧身看着靠在门口一派悠闲的舒宁,眉头紧皱,他见不得她如此吊儿郎当的模样,对他还好,若是对其他男人,只怕他就不是坐在这儿这么简单了。 “顾总公司真好进,什么人都进的来,”许溟逸眯着眼睛瞅着舒宁。 舒宁倒也不生气,反倒是一句话差点把许溟逸给气的吐血,“是啊、什么阿猫阿狗都进的来,还正儿八经的坐着,真有脸。”顾言似乎倒显得有些淡然,她巴不得舒宁把许溟逸气的血吐三尺,她得高兴死。 看许溟逸咬牙切齿的模样顾言甭提多高兴了。 跑到她这儿来幸灾乐祸?自然有人收拾你。 舒宁进来,越过许溟逸将手中的文件放到顾言桌面儿上,并未言语,转身出去,还非常好心的给他们带上了门。 顾言嘴角轻抽,只觉得舒宁的思想画风颇为清奇。 许溟逸看了眼顾言,眸间深沉不见底,“顾总还是小心为好,莫要将你顾家的名声毁于一旦。” “多谢许先生提醒,”顾言谦虚笃实道。 “这次的事情就算还顾总救了我妹妹这个人情,下一次你我之间可能还会针锋相对。”许溟逸说着从座椅上起身离开。 原本准备推门出去的许溟逸只听顾言在身后不深不浅道,“你下次针锋相对的应该不是我了。” 许溟逸似乎并未将她这句话听进去,大手推门而出,顾言靠在椅背上笑的一脸深沉。许溟逸临走时扫了眼正在办公室低头办公的舒宁,随即大步流星而去。 见视线从自己身上离开,她放下手中的事物,转身进了顾言办公室。 “他来做什么?”舒宁语气稍稍冰冷。顾言浅笑,“来找你的呀!” 舒宁蹙眉看着她,略微不爽,顾言见此才改口道,“表明立场。” 舒宁轻哼着转身道:“倒是有自知之明。” 十一月中旬,李苜蓿的婚礼并未如期举行,大至听白慎行讲起来是因为两人去明证局登记结婚的时候民政局那边说李苜宿重婚,而后,李苜宿退还男方的一切钱财跟事物两人不欢而散,此后,李苜宿人间蒸发了无音讯。 任由众人使尽手段翻天覆地去寻她,都无任何踪迹,她从年少时期跟了徐离开始,一直都如今,整整十年光景,爱而不得到放手重新开始这个过程有多煎熬难过只有她自己知道。 可徐离跟蒋毅等人的做法无疑是让她在度在婚姻跟爱情上受了重创。 白慎行在酒店方面卡住她,哪儿想着不过第三天李苜蓿在发了条朋友圈之后就人间蒸发了,白慎行送的那份大礼却在她失踪之后如约而至到了她前男友那里。 这样的做法无疑是将李苜蓿仅存的一点尊严都抹的一干二净。 她从未如此急迫的想要去逃离一个地方,就算当初徐家人如此待她,她我从未想过逃离。 这个城市的人似乎都认为她这辈子非徐离不可,哪有什么非谁不可? 非谁不可的人都是伤的不够深,不够透彻,若有天你心如死灰一切都可以放下,哀莫大于心死。 这天傍晚,冯叔过来接她下班,坐在后座她有些讶异不是白慎行。 这些时日白慎行似乎一天不落的准点儿来接,今日怎是冯叔? 见她疑惑冯叔开口道,“徐先生他们在上面,先生就让我下来接太太。” 徐离他们在?顾言有些疑惑,找到李苜蓿了?“什么事情?”顾言浅问道。 “不清楚尼!先生每个月都会跟徐先生他们聚几次,不过地点不同而已。” 白慎行跟徐离他们也算得上是多年好友了,这种感情并没有因为出社会之后而变质,相反有些事情越来越浓烈,几人都颇为珍惜这种从大学时期就开始的友谊。 顾言跟白慎行结婚后,两人感情并未稳定时,他鲜少出去跟他们聚餐,恨不得每天都能跟顾言腻在一起,许是觉得现在两人感情稳定,白慎行偶尔会跟他们聚聚大多数都带着顾言一起,虽然她及不情愿,白慎行似乎不依着她。 这次为什么会在山水居?因上次在醉言居顾言并不喜与他们交流,白慎行想着,回山水居吧!身侧也能有人看着她。 当顾言进来时,白慎行跟徐离他们几人坐在茶室浅聊着,张岚进来浅说了声顾言回来了。 白慎行起身朝顾言而去。 “冷不冷?”他伸手去握她的小手,想感受下温度。“不冷,”顾言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张岚对白慎行浅缓道。 “徐离他们来了?”顾言朝茶室看了眼问到。 “恩、过去打个招呼,”白慎行搂着她往茶室而去,就算白慎行不说,她也会过去打招呼的,毕竟来者是客。 “嫂子回来啦?”蒋毅的嘴巴属这群人中最甜的一个,这声嫂子妥妥的喊到白慎行心窝里去了。 “回来了,你们聊,我就不参合了,”顾言浅笑道,转身离去的时候眸光在徐离身上停顿了一两秒。 “这么大肚子了还去公司呢?让顾言回家歇着啊!”陈致远见顾言肚子似乎比上次见大了许多不免跟白慎行道。 白慎行何其不想?从她怀孕开始他就有这个想法了,但是他的想法不管用啊! “倔的很,”白慎行这三个字显得颇为无奈。 “gl也不是那么好脱身的,”徐离在一侧道。 跨国企业,目前在汉城又独占鳌头汉城又面临如此大的转变,想休息只怕也休息的不安灵。 “在大的企业能大的过麦斯?慎行那么忙还不是天天晚上回家陪她吃饭?依我看顾言就是舍不得那个位置。” “舍不得有什么?毕竟人家打下来的江山,”徐离不认同蒋毅的话语,就算是顾言真的不想休息白慎行似乎也不能有任何意见啊?“跑题了、”白慎行见两人为了他跟顾言的事情拔高了音调不免提醒到。 他媳妇儿,他自己关心就好了。 这两人吓惨和什么? 白慎行浅笑着看着两人。 多年好友坐一起聊的话题永远都是五花八门,偶尔从事业到家庭再从生活琐碎到事业,就像大学宿舍聊的话题从系花到游戏是一样的。 白慎行身边除了徐离他们似乎并没有其他好友,工作上交集再深,那也只是工作。徐离虽说并无提及李苜蓿,但能看得出来他此刻心情并不佳,与白慎行他们聊天的空挡出去抽了根烟,顾言原本在落地窗前拿着手机在跟拿着合作伙伴讲电话,见茶室的门打开以为是白慎行,侧头望了眼只见徐离出来边走边掏烟去了后院,后院两只萨摩耶在院子里玩耍着,徐离抽了口烟蹲在地上摸着两只萨摩耶。 顾言侧着身子过去看了眼,见他蹲在地上摸那两只萨摩耶。 “李苜蓿那只狗还在吗?” 原本蹲在地上的徐离听见声音侧头见顾言站在身后,缓缓起身将手中的烟丢在地上踩灭。 “不知道,她带走了。”那个屋子里,除了衣物她就带走了那只狗。 他们十年,到头来还不如李苜蓿养了几个月的一只狗。 他多想她带走的是自己,徐离嘴角的一抹苦笑映入顾言眼帘,顾言眼眸投向院子,浅缓道:“你似乎很苦恼。” 徐离一滞,随即苦笑道,“传说中的人不如狗系列。”顾言轻启薄唇,一些现实而又难听的话语传到他耳里,“因为那只狗只有她,在狗活着的这些年只要李苜蓿不抛弃它,它这辈子只有李苜宿一个主人,她想带你走,你能走吗?像那只狗一样说走就走?” 人不如狗?有时候确实觉得人不如狗,因为忠诚的狗是一辈子啊! 顾言的话语似乎戳中了他内心深处,眸中带了些许不可置信有些讶异的看着顾言。 顾言回给他一个浅笑,随即缓缓道,“她等了你十年,而你因为家庭原因让她等了十年,她想重新开始你们却处处阻拦,你应该知道重新开始需要巨大的勇气。” “即使曾经结为夫妻,也不等于你属于她,她属于你,骨肉相连。她还是有她的自由,而你也应当保留自我,互不侵犯、互相尊重。”爱便爱了,散便散了,在这个痛快爱恨的时代,既然每个人的归宿都是她自己,过得开心痛快,比什么都重要。从那次顾言听闻他们要策李苜蓿的婚姻时,她是不忍心听下去的,甚至觉得有些残忍,一个女人等一个男人十年,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在一座城市重新开始新生活的。 徐离是个懦夫,如果她是李苜蓿或许等不到十年,一个女人将人生中最好的十年给了你。 “徐先生,放她自由对她来说可能是好事。”顾言从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今日见到徐离时竟然会忍不住说上几句,甚至是想说更多。有些人适合人适合陪伴在身边,一起厮守年华,有些人适合放在心理,偶尔回忆温暖时光,有些事情,在努力,决定权都不在他们手里。徐离看着顾言有些诧异,他一直觉得顾言性子凉薄从不与人多言语,今日能开口跟自己说这么多,他有些诧异。 顾言似乎转变很大。 特别是对白慎行周遭的事物。 从前的顾言对白慎行漠不关心更别人他周遭的人了,如今的她似乎变了。 白慎行从茶室出来寻顾言,没见到人,问张岚,张岚说跟徐先生在后院,他迈步过去见两人似乎在说什么,止步不前。 直到顾言转身,撞进一个温柔的眸子里。 好在她有先见之明出来前搭了件外套,不然,这时候的白慎行只怕会冷着脸说她。 “在聊什么?”白慎行顺势牵起她浅问道。 “随便聊聊,”顾言道。 “以后离momo他们远点,”白慎行明令禁止两只狗狗进屋里,也不许顾言跟它们接触太多,防止过敏。 顾言轻微点头,算是应了他的话,而徐离坚毅的背影站在那侧缓缓转身,看着白慎行跟顾言的互动,心中一顿。 多少人的日常,是他这辈子得不到的永远。当一个男人动了情,他的一举一动便无关利或弊,不过是情到深处的条件反射罢了。白慎行对顾言的好跟宠溺,就像是条件反射般,觉得应该对她好。 白慎行在顾言面前,不在是什么高谈阔论的专家、不是叱咤商场的风云人物,只是一个爱她的男人。 一个人真正爱你的时候,眼里没有欲望,只有怜惜,当他想给你的东西远远大过于索取的时候,就是爱无疑了。 徐离眼中的白慎行,是爱顾言的。 “晚上想吃什么?”白慎行每日必问的话语。 “想吃辣的,”她已经想了好多天了,某人就是不给她实现,今天? 想多了,白先生还是不会实现她这个微小的愿望的。 好在她也只是想,并没有很想吃。 晚上徐离他们留下来吃饭,席间讨论着整个汉城的局势跟现如今的动向,顾言浅浅听着并未言语。 只是在他们走的时候出于人道主义相送了下。 期间白慎行迈步过去跟徐离低语说些什么,蒋毅见她独自一人站在,跟螃蟹似的横挪过来,“听说你跟首都那边的一些大人物有联系?” “主席是我老大,算吗?”顾言萌萌的瞅着他。 “也是我老大。”陈致远随声附和道。 “切~,”蒋毅满是不屑,他可是听人说了、上次白慎行跟顾言练手出场那事儿顾言直接喊了全副武装的军队过来,顾言的路子绝对不是一般的广,以至于让蒋毅好几次在后面见着她的时候都会细细打量她一番。此番他如此问,是想问问顾小姐看待汉城这件事情上有何决定,若是有、他们也好省省心啊! 陈致远一把勾着他离开,不忘提醒到;“别忘了慎行怎么说的了,小心他灭了你。” 白慎行怕的就是顾言现在将心操到汉城这些事情上面来。 白慎行将几人送走后搂着顾言进屋,上楼梯时不忘提醒她小心些,顾言笑着打趣儿她;“别人怀孕怎么就没这么小心翼翼的?”“别人也没怀孕六七个月了还去上班啊!”白慎行一句话就给她怂回来了,顾言吐吐舌,像是在反驳白慎行说的话语似的。 “去看看妈妈的婴儿房弄得怎么样了,”白慎行带着她去看陈涵今天一天的劳动成果,顾言从未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基本上都是陈涵跟白鹭操心,老爷子病了之后白鹭没什么时间,全都是陈涵一人在捣鼓着,白慎行给参考意见。 最近一段时间,白慎行常常在会议上接到自家母亲电话,问他物品的摆放有什么讲究之类的话语,白慎行一一回答,不厌其烦。 甚至有时候他会在晚上去参考儿童房的装饰跟用的东西,有些地方他觉得不好的,都会一一告诉陈涵让她换掉或者是改掉,而陈涵一一照做,对于这个孩子白慎行颇为在意,任何事情能他亲力亲为的基本都亲自动手。 有些夜晚,她午夜梦回翻身没见到人,迈步起来去找他的时候,却见他蹲在儿童房的地上组装什么,顾言只是静静的看着便转身回去继续倒头大睡。 山水居的格局跟装饰都颇为讲究,每一处地方都是白慎行的心血,如今家里要添新人,各方面自然会有所变动,白慎行变动这些东西的时候尽量还是以顾言为主,在他眼里,宝宝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顾言。白慎行推开房门带着顾言进去,映入眼帘的是海水的景色,淡蓝的墙壁米色的摇篮以及一些以蓝色为主的装饰,还有一个小小的游戏区角,看起来是用心摆放过的。 “都是妈妈弄得?”顾言清浅的问着。 “不全是、看看有什么地方要改的?”顾言将眸光投到整个屋子,六七十平的小放假似乎都摆满了东西,有宝宝的衣柜跟婴儿澡盆,似乎所有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白慎行如此问自己,她还真不觉得有什么地方要改的,这些事情她从未操心过。 看见角落放着个毛茸茸的海豚,顾言想弯腰去将它捞起来,奈何肚子大了有些不好弯,白慎行见她想去捞海豚,伸手捞起来递给她。 宠溺的看了她一眼;“还没开始就跟宝宝抢东西来了?” 顾言面上一红、轻嗔的看了眼白慎行,像是撒娇似的将手中的海豚丢回原来的地方。 白慎行挑眉,有脾气了还? 在度捞起来递给她;“以后这种毛茸茸的东西都买一双,你们一人一个,好不好?” 顾言哪儿会接他的话,任由白慎行调戏他,不过是觉得这个海豚蓝蓝的颜色很好看而已,毛茸茸的摸起来肯定很舒服,哪儿想着会被白慎行调戏。“屋子会不会太小了些?”顾言看着白慎行道,山水居不缺房间,但是这个六七十平的房间放了衣柜还有间浴室会不会太小了些? “我也觉得、妈妈说宝宝住的地方不宜太大,让我们以后再换,”白慎行将陈涵的话语悉数说给顾言听。 顾言也不懂,只是点点头;“那听妈妈的。” 伸手捏了捏手里不大不小的海豚,萌萌的。 白慎行见她捏的起劲,也伸手过来捏了捏她手中的小海豚,毛茸茸的。“辛苦你了,”顾言温柔的看着白慎行道。 “辛苦什么?”他有些不明所以,好好的怎么说客这话? “照顾我辛苦了呀!操心这些辛苦了呀!” 白慎行沉声笑着,随即伸手连带着她手中的小海豚一起捞进怀里;“不辛苦、相反的,我觉得我现在很幸福。” 三十年来,他人生当中最幸福的时刻便是跟顾言在一起的时候了。 顾言的一举一动都能让他欢喜让他忧。 “我今晚把它带床上去了,”顾言扬了扬手中的小海豚,喜欢的紧。 “好、依着你,”白慎行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 顾言知道,白慎行跟陈涵他们一早就知道宝宝的性别,只是未告诉她而已,而她也没问。 是男是女对她来说都一样。 转身进卧室,白慎行将洗澡水调好衣服找好放在浴室,她才进去洗漱,而白慎行照常办公。 顾言从卧室出来时,白慎行坐在床尾端着笔记本,床尾想晒被子似的铺满了各种报表,顾言戳着手中的护肤品出来,见满床的报表不由得蹙眉。 “去书房吧!”顾言提议。 白慎行一抬头对上她略微不悦的眸子,随即缓缓收着床上的报表,看过的跟没看过的悉数分开,继而转战到沙发上。 白先生今晚比较可怜,往日里只是端着电脑就能解决事情,因为临近月尾公司各项报表跟总结比较多,他今晚工作稍稍有些繁琐,原本在床上能将这些资料铺展开的,见白太太不悦,便回到了沙发上,将手中的报表铺展在地上,这模样显得颇为可怜,顾言看在眼里,心中不免发笑。 走过去拿起沙发上的一个靠垫放在地上,有些为难的坐下去;“需要帮忙吗?” 白慎行似乎没看见她坐到地上,抬眸见她坐在地上时一句话也未说,便将她从地上捞起来抱到床上去。 “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体质?跑地上呆着还。” “要不你还是到床上来?”你这样显得挺可怜的。 “不碍事、你睡你的,”白慎行摸着她的短发轻柔道。 以往、白慎行在书房她在卧室,只要们敞开着他能看见她,就安心了。 现在、顾言月份大了,肚子里的小家伙不老实,晚上睡觉闹腾她是常有的事,在书房隔得远,听不见她不舒服时的呢喃声、隔的近他心理安些。 “要不、去书房吧!”顾言在度开口,何时见白慎行这么憋屈过?山水居那么大的地盘,竟然让他沦落到地上办公了,报表铺了一地。 “不碍事、睡吧!在不睡宝宝又该闹你了,”白慎行伸手摸了摸她突起的腹部,眼神宠溺的在她眉间落下一吻。 见她从婴儿房拿过来的那只海豚在床尾放着,走过去捞起来塞进被子里,顾言将小海豚抱了个满怀,白慎行将杯子拉高,坐在床边轻缓的摸着她的发顶,哄着她入睡。 “你去忙吧!我看看你就好,”顾言推了推他。 看着一地的报表、估计今晚白慎行睡觉的时间又是在凌晨了。 “要睡就睡,”他叮嘱。 “好,”顾言应答。 白慎行回到自己位置上,顾言躺在床上看着他,衬衣袖子高高推起,露出结实的小臂,白慎行的皮肤不算白也不算黑,黄种人特有肤色,他低头看着电脑对报表的模样异常的迷人,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是最帅的,白慎行现在应该是担的起这句话。 白慎行坐在地上,任由顾言炽热的眸子在自己身上流连忘返,也不言语,大有一副让你看个够的架势。 “老公~把你手机给我下,”顾言从被子里面伸出手朝白慎行张开手掌。 白慎行看着地上的报表将电脑放在一侧,随即从沙发上拿起手机递过去给顾言,继而转身回到自己原有的地方继续工作。 顾言拿着白慎行的手机解锁,然后点开微博,随手拍了张照片发了上去,并未配文字。 顾言这侧的灯已经息了,只留下白慎行沙发上的那处灯光,昏暗的照片下看不清白慎行手中的报表,只看得见白慎行的轮廓以及他认真工作的模样,在发出去之前顾言颇为仔细的看了看,知道确认不能有任何手段来看清地上报表上的字体她才发出去。 顾言觉得,现在的她矫情的厉害,从不发朋友圈的她,偶尔会晒个微博什么的,但大部分都是关于白慎行的。 而白慎行的微博也比较简单,除了公司上重要的一些新闻已经要事之外,他唯一微博便是转发有关于顾言的事情,从她那次被爆出跟白慎行青梅竹马的微博,还有那天全城求婚的微博,在到她在午夜秀恩爱的微博,白慎行只转发过她一个人的微博,而且关注人中似乎也只有她一人。 “白先生、你的粉丝应该会蹭蹭的往上增,”顾言拿着白慎行的手机一边翻着一边说到。 “怎么了?”白慎行埋头于报表中应着顾言的话语。 “我在你微博上晒了张美照,”顾言颇为自豪道。 “傻丫头,没事喜欢给自己找不痛快?”白慎行听她如此说才抬头轻嗔了她一眼。 顾言憋憋嘴,低头在被子上蹭了蹭,好像还真是,白慎行的粉丝多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隔了数十分钟之后,顾言在度点开微博果然没让她失望,随即关了手机扔在床头柜上,转身准备睡觉。 忙碌中的白慎行听见吧嗒一声吓得抬眸望去,只见顾言像是赌气般转过身背对着她,他无奈叹息,自己让自己不爽还生起气来了。 这晚,白先生忙完上床准备搂着白太太睡觉时,发现她怀里紧紧抱着那只小海豚,白先生轻柔的将那只小海豚从她怀里抽出来,随即朝沙发扔去,那动作很是干脆利落。 他习惯晚上搂着老婆孩子睡觉,可没习惯在加只小海豚。 十一月底,汉城雨季来袭,淅淅沥沥的小雨整晚整晚的下着,第二日起床时还在继续,顾言起床时拉开窗帘看了眼外面湿漉漉的草地,只觉得外面的天看着都冷。 白慎行在身后递过来一件外披,搭在她的肩膀上,随即将她搂在怀里,低头在她颈窝蹭着。 许是刚睡醒,嗓音有些低沉;“今日别去公司了。” 天气预报说今天有中雨,白慎行有些担心。 “那你在家陪我,”顾言赖着白慎行。 白慎行抱着她的手臂缓缓缩紧,低头在她颈窝住亲吻着;“我今天要去市里开会,下午早些回来陪你。” 他也想在家陪着她,这么久两人似乎都没有正儿八经的在家休息一天,除了那日台风天之外,两人似乎没有完整在家呆过一天的。 平常夫妻的周末对与他们来书似乎是有些苦难的。 “那你下午在去公司接我,”顾言并不想一个人呆在山水居,总觉得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怪无聊的。 “上午在家呆着,我中午回来陪你吃饭,下午就在家陪你了,好不好?”白慎行蹭着她的面颊询问这她。 而顾言似乎觉得这样也不好,白慎行一再退让她也并无松口的意思。 白太太不肯退让,白先生只好无奈叹息。 “雨天、多穿些,”在衣帽间挑衣服的时候白慎行不忘提醒到。 这天上午,白先生到市里开会,顾言在gl办公室还特意腾出电脑看市里的会议进程,毫无疑问的看到了英俊潇洒的白先生,他侧颜出境,尽显英俊帅气,顾言看着屏幕不免勾起唇角,都说男人三十一枝花,而立之年的白慎行身上的气质似乎越发沉稳。 舒宁将东西送进来的时候见顾言在盯着电脑看什么,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便开口道;“证监所那边没下来查,但是我们的那个经理昨天下班回家路上出车祸了,酒驾。” “目前生死未卜,”舒宁看着顾言的脸色缓缓变苍白。 稍稍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舒宁。 “舆论偏向那边?”她担心这个,经理的死活她不担心。“因为是酒驾,所以并没有不好的舆论展开,反倒是网上有些水军出来指出他以前的劣迹。”舒宁眸子死死盯着顾言,想从她面上看出什么蛛丝马迹出来。 结果却让她大失所望。 “不是你的手段?”舒宁诧异,她以为这件事情出自顾言只手。 “不是、”她也颇为好奇这件事情会是谁的手段,好端端的人酒驾?而且生死未卜? 舆论还指向一个生死未卜的人身上? 顾言蹙眉想了许久都未想通,会是谁? 从舒宁知道这件事情开始,就猜测跟分析这件事情是不是顾言的手段,因为这样干净利落的手法跟顾言以往的手段颇为相像,甚至是如出一辙、顾言说不是的时候,她内心是有些慌张的,不是?那是谁? 见顾言低眸思索什么,舒宁拉过一侧的凳子上撑着下巴看着她。 “会不会白董?”舒宁直接将事情联想道白慎行身上。 而顾言脑海中刚刚也在想着这号人物,会不会是白慎行? 她倏然睁开眸子看着舒宁,随即拿出手机拨白慎行的电话,那侧在开会的白慎行感受到口袋的振动声,掏出手机看了眼,随即挂断。 发了条短信过去。 “在开会,怎么了?” 顾言收到短信时才将脑子转回来,她是怎么了?最近脑子似乎特别喜欢短路。 “没、就想给你打个电话,”顾言将短信发出去后便将手机丢在了桌面上撑着脑袋颇为懊恼的样子。 “你怎么了?”舒宁见她如此颓废的模样不免担忧道。 “没、就觉得最近脑子有点不够用。”她是真的觉得自己脑子最近有点不够用。 她怎么就没有想到用点手段来解决这次的事情呢?舒宁倒是不忘记在这个时候打击泼冷水给顾言,打着哈哈到;“不是说一孕傻三年吗?你也别太懊恼了,平常心平常心,别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啊!”“你的意思是说我还要傻三年?”顾言抬眸恶狠狠的瞪着她。 一想到这个现实顾言是不愿意接受的。 其实在舒宁看来,并非是顾言脑子不够用,而是她有了可以依靠的人,白慎行将她惯成这样宠成这样时时刻刻放在手心里护着,任何事情面面俱到,顾言在她面前俨然成了个生活白痴,似乎连一些微小的事情都依着顾言来。 她又怎会入以前一样独立自主,在如以前一样所有事情都自己经手?以往的顾言遇到一件想不通的事情她会连夜思考,甚至是彻夜不眠也没有关系,只为得到一个答案,而现如今的顾言似乎已经没有了那股子劲儿了。 她在白慎行身旁过上了安稳祥和的生活,而这种生活似乎让她觉得很温暖很舒心。 顾言看着舒宁浅浅道;“但愿不会这样。” 她不想傻三年,即便是白慎行护着她,也也不想傻三年。 舒宁靠在座椅上看着顾言,如今的她面色红润眼眸中不在似以往冰冷,一个人幸不幸福看眼神就知道了。 “过了这段时间,我们是不是能好好休息休息了?”“你还没休息够?”顾言似乎颇为嫌弃她问这个问题。 “休息是休不够的,”她哟悠然道。 “许先生昨晚去找你了?”顾言肯定道。 舒宁坐在她面前晃悠时,她隐约看见她脖间的吻痕,尽管是高领毛衣盖住了,她还是看见了。 “没有,”舒宁漫不经心道。 “你不怕许溟逸弄死你?还去找男人,”顾言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许溟逸的人时时刻刻守在gl楼底下,为了守谁就不用说了,可舒宁这会儿还顶风作案?这不是明摆着要让许溟逸弄死她么? “我死了,他也好不了,”舒宁万分自信。 她从不认为自己这辈子就只有许溟逸这么一个男人了,男人于她而言不顾就是生活调味剂而已,不过是满足生理需要的而已,其他的好处,她还真没发现。“所以你是准备两人谁都不好过了?”顾言开口浅问她。 “从未这么想过,不过就想着脱了衣服是炮友,穿上衣服是陌生人。”“你想想就好,许溟逸那样的男人绝对不会允许让一个女人这么糟蹋自己的,你也别想了,人家找了你那么多年不是为了跟你做炮友的。”顾言并非打击舒宁,实在是跟许溟逸交锋的这几次她已经了解到了许溟逸的性子跟手段。 最起码在汉城这个地方,舒宁不是他的对手。“我离开这么多年不是为了回来跟他再续前缘的,有些事情散了就是散了,哪儿有那么多在重新和好的借口啊!”这么多年她奢靡的生活已经成了她的勋章,甚至是一些过往的罪证,结婚? 她还真没想过。 在那些淫乱不堪的过往中,她日日借酒消愁的时候,就想清楚了,她舒宁这辈子,要孤独终老。 她这辈子,离不开的东西只有一种,酒。 顾言佩服舒宁的心狠手辣,她说散了就是散了,她说没机会就是没机会了。 这么多年她从未主动去寻求过什么,想来是既来之则安之。 而对于许溟逸、她的态度从未变过,哪怕许溟逸想弄死她,哪怕她被许溟逸囚禁起来,她也从未想过改变自己的想法。 砰~正在浅聊的两人被一声巨响吸引过去。 办公室的门被一脚踹开,只见来人怒气冲冲站在办公室门口。 第一百八十四章:想要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顾言如是想到,许溟逸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口,阴孑的眸子死死锁住舒宁,一副恨不得将她拆之入腹的表情恶狠狠的瞪着她,冷历的眼瞳阴厉的剜着她。 如果眸光似刀,想必她已经死了千百回了。 顾言靠在椅背上看着许溟逸是如何拉着舒宁踉跄出去的,看着舒宁是如何轻扯嘴角发出自嘲的,她嗔黑的眸子闪出一抹精光,而顾言将这抹精光捕捉在眼里。 这日中午,白慎行如约而至接顾言回家吃饭,两人路上浅聊着,中间顾言还不忘取笑道,“我还特意看了下市里会议的新闻,发现白先生是全场最帅的。” “再帅也被你征服了,”白先生唇角轻扯声音凉薄道。 顾言浅笑,只觉得他颇为不要脸。 “底下那个经理的事情是你做的?”顾言最终没忍住问出口,现在的她,似乎依赖白慎行多一些。“恩、不想看到你伤神,”他大方承认,天晓得看见她加班到深夜睡在车里的模样他有多心疼。“下次别干这种事了,风口浪尖的不好,”顾言感激他的同时也担心他。 现在本就动荡不安,出了什么事情有她后悔的。 “恩、”白慎行也深知这样的做法存在一定的风险,风险跟顾言比起来,他要顾言。 两人回山水居用过午餐,白慎行催促她上去休息,顾言应允去卧室准备补眠。 当她昏昏欲睡之际放在床头柜的手机肆意响起,她颇为诧异的拿起来看了眼,这个时候谁会给她打电话? 当她看见屏幕上的名字时整个人明显一愣,李老? 她诧异,多久未联系的人这个时候竟然给她打电话? 有要事? “李老,”她礼貌接起。 “打扰丫头了?”李老在那侧询问道。 “没有,您说,”她很好奇这个老头这时候给她打电话做什么。 “我在你公司,方便的话见一面?”李老嗓音中透着一丝沉稳与焦急。 而顾言此刻已经脱了衣物躺在床上,外面又是阴雨天,她一千万个不愿意在重新穿起衣物出门。 “不会耽误太久,或者我就近过去寻你也行,”李老爷子似乎有要紧事。 顾言思忖了一会儿浅声到,“您稍等。” 当李老被冯叔接到山水居时顾言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山水居沙发上等着他的到来。 他自认为自己阅人无数见过各种达官显贵的豪宅院落,有豪华有素雅,但却没有一处是如这山水居般集素雅跟贵气为一体的,两者本相冲,但这山水居似乎每一处都恰到好处,不多一分亦不少一分。 山水相应,香樟树道郁郁葱葱,沁人心脾。 这处宅子安静典雅,确实是个独居一隅的地方。 最让他诧异的是,院子左侧的那条青石板路。 “李老,”一声清浅的呼唤声将他思绪拉回。 他转头,见顾言挺着孕肚站在门口,眸中闪过一丝诧异,知道她与白慎行结婚了,但是不知道的是她怀孕了,而且看样子月份还挺大。 他似乎颇为尴尬,“没想到你行动不便。” 顾言浅笑嫣然的看着李老,倒没有一点其他孕妇的疲倦,反倒是笑起来眸中有些神采奕奕,“我也是刚从公司回来,没想到您会来。”顾言迎着他朝屋里而去。“都说山水居是世外桃源,如今看来应承的了这个名声,”李老年轻时在上面任职多年,阅人无数出席各种场合解决各种国际问题都不在话下,顶级国际危机公关对山水居能有如此评价,顾言心理是暗喜的。 “不过是在这闹市中寻一方安稳而已,心若淡然哪里都是世外桃源,李老已经验证过了,”李老活了几十载,这些年游走于各大政坛,与各国交锋早已洞察世间规矩,哪有什么世外桃源,不过是个人追求而已。 顾言将李老带去茶室,张岚过来放好东西便退了出去,顾言跟李老在茶室焚香品茗。 一股清水注入茶壶之中,青烟袅袅。 “李老这回是?”顾言一直觉得对什么人有什么态度跟方法,对于李老她得看在俞思齐的面子上,亦或者是看在他自身的贡献上。 “来找你问问俞思齐的事情,”李老端起面前的清茶浅酌一口,眸光柔和看着顾言。 看似平静的顾言实则内心狠狠的顿了下,俞思齐的事情李老知道了? 顾言浅笑反问:“什么事情?” “丫头,你可别瞒我,”李老用长者惯用的语气看着顾言,言语中带了些许轻笑。 “我瞒您什么了?”顾言表情显得有些莫名其妙。 “俞思齐在首都受处罚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他在边境的事情我也知道了,”李老微微叹息着将这些事说出来,他今日来是想问问情况,没想到顾言似乎准备缄口不言。 “边境什么事情?”顾言颇为讶异的眸子看着李老。 “你真不知道?”李老怀疑。 “您看我现在的样子能知道什么?”顾言环视了一下自己凸起的肚子,语气中带了些许无奈,似乎觉得李老说的这些话实在是为难她。 李自清顺着她的目光而去,确实是发现她现在不便,边境的事情她或许不知晓,随后一声不大不小的叹息传入她耳内。 眼前这位算得上是清贫的老人在退出那个圈子之后似乎过的更好,只是心中会时不时有些牵挂。 顾言低眸冽去眼中异样的深情,随后便浅笑着抬头看了他一眼,缓缓道,“虽说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老俞也不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您别担心。” 俞思齐的事情着实会让人担心,她当初心中也想了好些时日,若不是那日在顾家见到陆景行只怕她心中还会有所牵挂,如今李老一把年纪了却还想着俞思齐的安危,也确实是为难他了。 “年轻人,做事情还是欠点火候啊!”李老微不可到的叹息一声,这一声包含了太多无奈跟无可奈何。 “您心放宽些,”顾言劝慰道。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俞思齐不将这件事情告知李老,证明他不想告知他,而顾言深知这一点最终还是选择缄口不言。 “您在汉大过的还好?”顾言浅问道。 “老样子,”他到哪里都可以享受生活。 下午时分,顾言跟李老在茶室品茗,白慎行还以为顾言在休息准备喊她起床吃些东西,不料推开房门压根没人,蹙眉下去问张岚,才得知李老来了。 “李老来了!”茶室里浅聊的两人闻声望去,只见白慎行带着黑框眼镜着一身浅灰色脑子站在门口,整个人都晓得温文尔雅。 “慎行也在?”李老眸中显然很诧异,白慎行如此业务繁忙竟也会放下工作呆在家中。 “白太太强烈要求,没办法,”白慎行浅笑着看了眼顾言,眸中尽是宠溺,而这宠溺的语气却让顾言红了脸。 李老看着两人,也是浅笑了声。 白慎行低头跟顾言说了两句,她起身离开茶室,将空间就给白慎行跟李老二人,而张岚依着白先生的意思,备了些水果等着顾言出来食用。 白慎行跟李老二人在茶室浅聊着,而顾言窝在客厅沙发上端着水果沙拉有一口没一口的往嘴里塞着,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突然觉得自己近段时间似乎颇为颓废,甚至是有些荒度余生,以往的她常年无休,现在的她,似乎时不时都得休息一段时间。她端着手中的那碗沙拉从白慎行进茶室到出茶室整整两个小时过去了都没解决完,张岚期间时不时来看两下,见她放空眸子在思索什么又不好意思上前打扰,直到白先生跟李老二人从茶室出来轻唤了她声,她才回神。 与白慎行二人送李老离开。 白慎行牵着她到沙发上,看见茶几上的水果沙拉,动了一小半,不免蹙眉。 “不喜欢?” “没有,吃的慢而已,”顾言再度窝在沙发上端起沙拉抱在怀里。 拿着勺子缓缓转悠着。 顾言嘴角轻扬看着她,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碗,“不想吃就不吃了,在搅下去都烂了。” 白慎行将手中东西递给张岚,准备跟顾言说说话时见她又在放空脑子发呆,不免皱眉,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在想什么?”白慎行轻柔的嗓音响起,似乎不愿意打扰她思考问题。顾言看了他一眼,并未回答他的问题,颇为迷蒙的伸出手求抱抱,白慎行坐她对面见她如此撒娇求抱抱的模样,心都软了,伸出手将她搂在怀里,摸着她柔软的发顶。 轻嗔她,“日后宝宝要是出来了,你们俩都求抱抱我该先抱谁?” “我,”白太太直接肯定道。 白先生轻笑两声,“好,抱你。” 这一刻,白先生才知道自己肩上责任重大。 直至后来某一天、宝宝闹的厉害白太太又正逢身体不舒服,晚上睡不好觉坐在床上跟宝宝一道哭了起来,此刻的白先生才知道什么叫人生两难,大的小的该先哄哪一个? 这都是后话。“带你去看个东西,”白先生想搂着白太太往楼上去,白太太似乎有些懒得动弹赖在沙发上不起。 “什么东西?”她焉儿焉儿道。 白先生见她兴致不高有些担忧、伸手探上她的额角;“是不是不舒服?” 她摇头,没有、只是不想动而已。 不能懒、一懒就发病。 “那就上楼,”白先生伸手将她牵起来往楼上去。 白太太紧跟其后;“什么东西啊?” “看了就知道了,”白慎行神秘道。 但顾言推开婴儿房的房门时,被放在房间角落的一只大海豚给吸引去了目光,直愣愣的眸子看着那只大海豚,随即转过眸子道;“什么时候买的?”“今天,”白慎行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宠溺的眸子快滴出水来了。 昨夜见顾言颇为喜欢那只海豚,白慎行一早便交代张岚在去买一只大的回来,中午时分就送上来了,这会儿见顾言亮晶晶的眸子盯着那只海豚不眨眼,不由的好笑。 果真还是小孩子的性子。 “喜欢?”白慎行浅问。 “就是觉得它好萌,”这只海豚是真的好萌,浅蓝的样子呆呆的表情。 “哪里萌了?”白慎行从昨晚就在开始想这个问题,看了好几遍都没发现这只海豚到底哪里萌。 “蠢萌蠢萌的,”顾言如是答到。 白先生嘴角抽搐,被这个词给蠢到了。这晚,她跟白先生说起不能懒一懒就浑身不舒服这个问题的时候,白先生赏了她一个白眼。 顺带飞过来一句,“天生劳碌命。” 惹的白太太一阵轻嗔。 坐在床上俨然不想搭理他,白慎行倒了杯水递给她,随后转身回到沙发上开电脑准备办公,突然想起什么跟顾言道;“你看看我微博,看看那群人是怎么损我的?” “怎么了?”顾言浅问道。 白慎行并未言语,只是让她自己去看微博,顾言点开微博时,差点被里面的评论给笑抽了,【资本家也有被压榨的一天】 【见老板被老板娘如此压榨,我竟莫名舒爽】 【加班的我看到这条微博,心情愉悦动力无线】 【我老公就算被压榨也依旧帅气】 “你平时是不是经常压榨你的员工?”顾言笑得前仰后合的问白慎行道。 “那些人都是蒋毅他们,员工不敢随便评论,”白慎行似乎对顾言此刻笑的前仰后合的姿态感到见怪不怪。 可以说他早就知道顾言是这个态度,所以才让她看的。 “我说呢!”顾言感到颇为惊奇,在麦斯员工眼里白慎行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他们怎么敢如此评论? 在员工眼里白慎行不苟言笑,在大众心理他是个妥妥的慈善家。 但在顾言心中,他是个好丈夫。 “你忙完没?”顾言放下手机躺在床上眼巴巴的看着白慎行。 就爱你顾言如此娇嗔的语气白慎行放下手中的电话迈步过去坐在床边让她靠在自己身侧。 “睡吧!”白慎行纤细的手指在她背脊上来回抚摸着。 每日必干的事情就是哄顾言睡觉,他担心的是年底将至事物繁忙,出差是常有之事,顾言会不会晚上睡不好。 “你还不睡?”她浅问。 “还要会儿。” “那我等你,”顾言不死心,撅着嘴吧的模样着实是让人想上去轻啄一番。 “怎么了?”他讶异着。 “想你了,”她如蚊子般的声音最终还是被白慎行听见了耳里,天晓得她说这话的时候到底有多不好意思,整张脸都红的娇艳欲滴的。 白慎行起初似乎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时那爽朗的笑声让顾言再度脸红到了耳根子,将脸埋进舒适的被窝里。 白慎行似乎颇为开心,顾言越娇羞他笑的越得意,最终白太太有些不悦准备转身背对着他时,被他一把捞进怀里,温暖的唇附上她的薄唇,一番辗转反侧,上一次恩爱似乎隔了月余,在度耳鬓厮磨时尽早早有些欲火喷张的感觉,顾言感受到这份触感,搂着白慎行的手臂是越发用力了。 孕前,白慎行的欲望似乎永远得不到满足,每每非得让顾言求饶才罢手。 孕后、白慎行忍耐度一度让顾言感到讶异,无论她如何蹭他使劲儿撩拨他,最后他都能忍着直到受不了去冲番冷水澡,若实在是忍不住了便拉着顾言帮他解决,已视惩戒。 孕后的白太太经常被白先生就这方面的事情进行思想教育,她撩拨他时,他忍着,等事后,白先生绝对会单独挑个时间对她进行思想教育,告诉她这时候撩拨他的危险性极高,不能在由着性子来。 若是她情绪尚好,他就由着她去了,若白太太情绪不佳被训完之后憋着嘴不言语,白先生绝对会将她搂进怀里安抚她一番,告诉她现在的隐忍是为了以后的享受,等宝宝出来了天天喂饱她。 偶尔白太太撩拨白先生时会在进行到一半时被他抓住爪子不让她动弹,却也怕弄疼了她。 今晚的白慎行竟然出奇的没有阻止她,而是有着她的性子来,任由她撩拨,顾言颇为惊奇,不自觉的在他薄唇上咬了一口,白先生抵着她的额头嗓音沙哑道;“怎么了?” “不说我了?”白太太似乎被他训怕了,想她堂堂一跨国集团总裁在家被自己丈夫当成下属一样训的时候那种感觉到底有多无奈,今日白慎行如此配合她,她倒是有些惊奇。 白慎行轻嗔的看了她一眼;“不舒服告诉我。” 随即便欺身而上。 实则是白慎行也不想间接性虐待顾言,无奈也确实是没办法,今日见她可怜兮兮的模样着实也是忍不住,再来是前些日子问过医生,医生说只要幅度不大是可以的,白慎行这会儿也就依着顾言了。 连日来只闻香没喝汤的两人这会儿显得有些性急,白慎行倒是能耐着性子来,顾言那小野猫的性子这会儿显露无遗,一双小爪子扯着他的衬衣往下拽,看的白慎行轻声失笑。 “就来、别急,”白慎行轻声打趣儿她。 果真、白太太修红了脸。 她伸手在白先生腰上狠狠拧了一下,白先生这才止住了笑声。 阔别已久的肉吃到嘴,两人都有些意犹未尽却也不敢在有大动作,白太太倒是还好,白先生颇为紧张,搂着白太太睡时手在她小腹上缓缓摸着,生怕惹了肚子里的那个小家伙。 好在这晚白太太并没有不舒服,他也就此舒了心了。 第二日一早顾言醒来,似乎心情愉悦,转身看白慎行见他还正睁眼,伸手捏了捏他的手,白慎行睁开眸子看了眼,随即将手抬起在度搭在眼帘处,搂着顾言的那只手紧了紧。 顾言见他还未睡醒,便也安静的在他怀里躺着,伸手搂着她的腰。 “不舒服?”顾言担心道。 一直以来都是白慎行担心顾言不舒服,今日倒是反过来了,见顾言关心自己,白慎行似乎颇为高兴,翻身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言言关心我?”白慎行语气有些激动。 “恩。” 白慎行对顾言的要求真的不高,只要她心理有他,他就是高兴的。 六个月之后白慎行对顾言的要求再度提高,饮食方面也不在依着她的性子来,早餐白慎行给她定多少她就得吃多少,无论如何耍性子闹腾都不管用。 每日早上离开时便让张岚准备水果给顾言带到公司,往往这种时候就便宜了舒宁跟露西他们。 而张晋、每次看见两人狼吞虎咽分享一个孕妇的食物时都是摇头叹息。 “你俩好意思啊?这是孕妇的,”张晋靠在沙发上看着两人狼吞虎咽解决顾言带来的水果跟其他美食,不由的一阵恶寒。“没事儿,让她两吃吧!”顾言赶紧打岔,生怕两人因为张晋这句话就停了嘴,那她就尴尬了。 吃不完回去白慎行不得说她? 张晋扶额叹息,真心觉得老大近些时日是越发的不靠谱了。 “对了”他似是想起什么道;“昨天有一份你的快递,没署名直接送上来了。” 张晋将昨天下午收到的快递拿过来放在顾言面前,由于上次断头黑猫黑她的阴影确实是太大,导致于她现在看见这种没署名的快递都要细心查看一番,舒宁听闻是未署名,便放下手中的水果,抽出两张纸巾擦了擦手,迈步到顾言面前伸手将快递接在手里。 三下五除二的便拆开了。 在度递给顾言,见里面是信封,她缓缓松了口气。 而舒宁、继续回到沙发上奋战。 顾言伸手将里面信件的内容抽出来,可呈现在她眼前的东西让她眼眸倏然冰冷,甚至还迸出些许杀意,捏着文件袋的手缓缓收紧,骨节分明的指尖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有多阴沉。 有人想拿捏她。 这是她的第一想法,而信封上的几个字暴露在她眼前,顾言眸间的寒意已然不是肃杀二字可以解决的了。 【你的不堪终有一天会呈现在世人面前、早晚而已】 顾言心中寒意四射,她的不堪就算要呈现在世人面前也是她自己娓娓道来,而不是任由人将她拿捏在手里,这文信件让顾言收挒下去的冷酷无情瞬间迸发出来,昨日她还在想着日后的事情能交给白慎行解决的,都由他来解决,她就安安心心的在家当个孕妇好了,他安心,自己也能舒服的休息一段时间。 张晋原本坐在沙发上看着二人狼吞虎咽,可突如其来的冷寒之气竟然让他有些紧张,抬眸、正好看见顾言冷冽的眸子阴狠的盯着信封,似乎要将它看出个洞出来。 在茶几底下踢了踢舒宁,用眼神示意她看顾言,原本准备我那个嘴里塞香蕉的舒宁愣是让香蕉掉在了自己的裤子上。 顾言如此冷冽的眸子她似乎许久为见过了,上次许攸宁被绑架,她也不过是迷了心而已,现在? 她从她严重看到了阔别已久的肃杀之气。 舒宁很好奇、也顾不得自己裤子是不是脏了,起身往顾言而去,顾言感知她迈步过来便俯身拉开抽屉将手中的信件塞进去。 “什么东西?”舒宁直接开口道。 “汉城现在出现了几波人?”顾言答非所问,她需要知道具体动向。 “两波、一波是林安琪她爹,一波是上面下来的,”舒宁答。 “队形怎么站的?”顾言原本是不想操心这些事情的,但现如今的状况似乎并不允许她有脱离队形的想法。 竟然有人想拉她进去,那就进去吧!她到要看看这诺大的政场到底谁主沉浮。 死海浮沉,能有几人能活着回来。 “查查跟我送快递的这个人,找出来,”有人给她抛砖引线她就顺藤摸瓜好了,你有意为之,那我便如此做好了。 “是有什么事情?”张晋见顾言如此说便紧张道。 “汉城政场的这趟水我原本是不想进去的,有人想拉我们进去,你们说如何?”顾言征求面前三人的意见。 让她意外的是,这三人似乎听见这个消息都颇为兴奋。 “那就试试好了,看淹死的到底是谁,”露西冷然的声音代表了他们三人的想法。 而顾言低头浅笑,莞尔抬起头将眸光对像他们,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有人觉得这个场子不够热闹,人越多越好,那她就进去淌淌吧!不仅要进去,还要多拉些人进去,看看这淌水到底能浑到一个什么地步。 汉城的腥风血雨无形之中拉开了序幕,临近汉城换届还剩四个月。 而这四个月里、绝对会出现各种各样的人物以及事物。 她拭目以待。 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任何一场战争都不可能毫无征兆地爆发,即使是讲求突然性的现代战争,在开打之前也会有很多预兆。 而汉城这场战争的征兆便是汉城某重要人物被爆出在外乱搞、最终被女人举报,导致上面的人查下来,一时间弄得整个汉城沸沸扬扬。 汉城某一处高档公寓前,停着四五辆警车跟纪检的车辆,单元楼里进进出出满是人,某位高官出轨的消息在圈内不胫而走闹的满城风雨,正牌妻子找上门直接手撕了小三,纪委的人是过来查人的,而警局的人过来是拉架的。 一时间媒体记者闻风而动将整篇报道写的五花八门,照片拍的角度非常让人产生遐想,不过是一晚上的功夫,席卷整个网络,新闻报道微博头条全是他们的丑照,以及当事人的生平和包养过的女人。 墙倒众人推是整个圈子的局势,于是在某些看似关系很好人的推动下,这堵墙似乎倒的更快。 整个倾泄而下。 现实就是如此残忍,你以为的也只是你以为。汉城某夜店、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让在场的那些寻求欢快的男人女人们都在扭动腰肢,似乎都在卖力的表演以寻求更多的掌声更欢呼声。 不夜城的特色到处都是一样的、几乎百变不离其中,酒、音乐、男人、女人。 在音乐声中喝着酒找男人或者女人来解决一日的需求。 某处包厢里传来些不堪入耳的声音;“想不到你跟了那个男人那么久,还这么紧。” 男人淫秽的声音从包厢里传来,而女人似乎不屑道;“五十多岁的老头能有多大干劲?我还没开始他就结束了,真特么操蛋的,亏的老娘最近一直跟着他。” “一想起我前几天被他那个肥婆给打了,就一肚子火,卧槽、巴不得你丫把牢底坐穿了都是好的。”女人似乎不泄愤便恶狠狠的粹了一口。“你说说、你好端端的举报他干嘛?”男人似乎很好奇、但语气中带了些许猖狂。 “老娘跟了他这么久、让他给套房子都不行,我说好聚好散那老头还不肯,不给钱也不让老娘走?真特么当老娘是吃素的呢?老娘不爽谁都别爽,特么的,那男人手底下十几套房子,全是不正当手段得来的,真当老娘不知道呢?”女人说话的语气中带着些许不爽快,骂骂咧咧的,像是跟了那个男人对她来说有多恶心一样。 “你怎么知道他名下有十几套房子的?”男人颇为好奇。 “我那天去咖啡馆喝咖啡,听到有个男人背靠着我在跟他打电话,那男人说了,只要他把那个事情给他松一松,到时候他们底下楼盘的房子出来了,就送他几套,什么户型随便挑。” “我那晚回去跟他说房子的事情,他竟然跟我说他现在住的房子都是租的,卧槽,这男人。” 女人越说越气愤,甚至是有点没谱的说着。 “床上床上要老娘委屈,下了地还让老娘委屈,他么的,”一声啤酒瓶的声音重重的搁在茶几上。“哎哟、行了行了、这不是有我吗!” “以后哥哥觉不让你委屈,你这紧致的小妖精。”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娇喘声,而站在门外听了许久的人嘴角轻扯出一抹微笑便离去。 任何事情不会无端开始、更不会无端结束。 这日、白慎行难得在山水居拿出手机刷微博、在餐桌上等着顾言下来,她迈步过去见他端着手机在看什么不由得好奇看了眼。 “在看昨天的新闻,”白慎行见她伸长脖子望过来,不由的直接开口。 “这种事情看多了伤脑,”顾言端起面前的牛奶喝了一口道。 “是有点,”白慎行浅缓开口。 关键是这个进去的人是站在林安琪他爸那边的,这意思简直就是不言而喻,。 一直以为汉城这队站的够扎实够密切,不料还是出了这个一档子事儿,白慎行颇为诧异。 “只怕这汉城的仗就要就此打起来了,”顾言微叹息一声,颇为烧脑,想起前几天收到的邮件让她头疼不已。 “你别操心就行了,”白慎行再次叮嘱,并不想顾言卷入其中,他巴不得她时时刻刻呆在山水居都是好的 “我敢吗我,”顾言一声娇嗔,似乎有多怕白慎行似的。 还有你不敢的事情?白慎行这话不过也是在心理想想而已,真说出来,他似乎也不敢。 “吃完去医院产检,没忘吧?”白慎行提醒到,前天他就跟顾言说这周六要去医院产检,意思很明显让她将时间空出来,顾言倒也是识相,虽说业务繁忙,但只要白慎行说产检时间她绝对会将时间空出来,这倒是没让白慎行操什么心。 平日里是闹腾他不少,但这种时候应该有自觉性。 “没,”顾言吃着面前的粥应了声。 两人吃完早餐,顾言上楼换衣服,白慎行在身后将她圈在怀里;“最近怎么一点儿肉都没涨,”白慎行语气中有点担心道。 “我觉得涨了、手臂都圆了,”顾言说着还适当性的捏了捏自己的臂膀。 白慎行浅笑,在她颈窝处蹭了蹭。 一直以来产检都是良好的人,这回被医生下了警告,原因是宝宝跟正常月份的孩子比起来有些偏小,从医生开始说时白先生的眉头就没舒展开过,医生一边跟他说着,他时不时的一边回过头来望顾言,顾言被他严肃的眸子看的有些心虚,毕竟他平日里给她准备的水果零食什么的都被她送人了。 如今医生说宝宝偏小的时候她心理也是一咯噔的,有些许紧张。“宝宝有些偏小,白太太最近似乎有些营养跟不上,多补充点维生素,多吃水果是好的,蔬菜跟肉类都要摄取,不能挑食,宝宝跟平常六个月大的宝宝比起来,偏轻了300多克,虽说也在正常范围之内,但还是要适当的补补好些,最好是让营养师配些营养餐,少吃多餐。” 医生跟白慎行正儿八经的说着,而白慎行每一句都听进进心理。若不是这次医生跟他说,他还真没想到她的太太在跟他阴着闹性子。 多吃点水果?补充维生素? 她哪天没吃了?早餐有水果,午餐有水果,晚餐也是必备的,这些都是营养师搭配好的营养餐,结果顾言倒好,到医院来检查说缺乏维生素c。 “如果每天饮食按照营养师的规定来,会不会缺乏这些东西?” “白太太的营养师都是跟我们交涉过了的,如果是按照营养师的菜谱来的话,应该是不会的。” 白家家大业大,白家的营养师必然也是最好的,白慎行请得又是高级营养师,自然是不会出这些错误。 “白太太的营养师在我们这里取了白太太的身体状况表,她配的餐我们也看过,都是按照严格要求来的,不多不少。” 这些、白慎行都知道,因为这些事情都是他经手的。 他低估顾言了。 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小妮子竟然被这他来这一出,简直就是i闹心的厉害,白慎行气的肺都要炸了,恨不得马上将顾言拉过来恶狠狠收拾一顿让她长长记性,偏偏这里人多,他下不去手。 顾言坐在椅子上只觉得自己有些瑟瑟发抖,她将医生的话语一字不漏的听到了耳朵里,简直就是虐心啊,医生就不能少说两句,医生每说一句白慎行的面色就冷冽一份,而且冰冷的眸子还时不时的朝她扫过来,吓得顾言只得低垂着头不敢言语。 这真的是要虐死她的节奏啊。 白慎行从医生那边过来,冷锐的眸子射向顾言,看的她缩着脖子有些许心虚。 他心中完全思绪恨不得此刻就质问顾言,问问她到底有没有心,有没有脑子,偏生她如此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他张不开嘴,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再惯着她了。 只听白慎行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看着顾言道;“你最好想清楚怎么说,不然你给老子等着。” ------题外话------ 求征文投票,亲们踊跃支持不言啊~ 第一百八十五章:你跟白慎行吵架了? 白慎行连日来将工作挪到深夜完成,一切都依着顾言的作息时间来,不让她多想不让她一个人呆着,天天想着让她饮食起居方面能舒心些,不料今日产检给他来这么一出,白先生此刻肺都要气炸了。 顾言坐在后座,看着白慎行紧抿着唇面色冷冽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让她不敢言语。 “想好了?”后座飘来冷冽的嗓音让前座开车的冯叔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透过镜子看了下后座两人,只见白慎行神色清冷,而顾言靠在车窗上一副破位头疼的模样撑着自己脑袋。 顾言颇为头疼的蹙了蹙眉,她只想着不想吃那些东西,哪儿想着那些东西都是营养师严格配出来的? 更没想到的是医生会说那么多。 见顾言不言语,白慎行身上冷冽的寒气似乎又加深了一分。 “回山水居,”白慎行冷漠道。 这声回山水居可让顾言的眸子转过来了,回山水居?出门之前都说好了产检结束送她回公司的。 出尔反尔? “去公司,”她朝冯叔开口。 冯叔怎么说也是五十来岁的人了,如今被顾言跟白慎行两人弄的左右为难,愣是有些不好抉择,颇为为难的眸子看向顾言。 为何不看白先生?在山水居有这么一句话,能治得了白先生的只有太太,如今先生情绪不佳,太太说两句好话就抵的过所有。他只得将眸光转向白太太。 顾言颇为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纤细的小爪子往白慎行臂膀方向伸去。半途却被白慎行一个警告的眼神给射杀回去了。 “上午会议就交给你了,”顾言拿出手机给舒宁打电话。 此刻的舒宁还在临水湾的大床上梦周公,临时接到顾言电话一个惊醒,惹的身旁之人一阵蹙眉,睁开眸子不悦看着她。 “上午会议交给我,下午是不是也准备交给我?”舒宁似乎猜到了顾言这话的字面意思了。 “下午再说,”顾言是如此说的。 话语刚刚一落地惹来白慎行一阵冷冽的视线朝自己射来。 舒宁挂了电话连滚带爬从床上起来,十点的会现在已经九点半了,从不给她什么好事儿干。 而躺在床上的人明显是不悦的。 这边,顾言老老实实回到山水居,白慎行冷着张脸跨大步上楼,顾言行动不便跟在身后,迈步到书房门口只听他冷怒的嗓音从里面传来。 “市府的会让徐副总去开,下午的会议让赵总监主持。” “局长的应酬?” “让徐副总去,”应酬?他现在只想着怎么将顾言喂回来,天大的应酬也得推后。 “周二的事情周二再说。” 许赞端着手机就差哆嗦了,好端端的怎么就暴怒了? 到底又是谁惹了这位爷了? 原本风平浪静过了些时日,他觉得老板的生活稳定应该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看来是他想多了。 “怎么?”安迪进来见许赞一脸猪肝色便问道。 “老板~”张晋扬了扬手机道。 “老板怎么了?”安迪不免好奇,老板到底是怎么他了,让他一脸猪肝色。 “应该是老板娘踩地雷了,”凭他多年的经验应该是这样的。 跟随白慎行多年,起初被他沉稳冷静的性子所折服,在到后来初见顾言时他冷静睿智不复存在,顾言让他去死他反身投入车流当中,若不是他跟冯叔及时拉住,只怕现在的白慎行只是一缕孤烟了。 自从知晓顾言的存在,冷静睿智的老板变得阴晴不定,让人难以捉摸,而他的心情好坏完全处决于顾言对待他的态度。 顾言对他态度好,他就心情愉悦。 顾言冷声冷语嘲讽他,他绝对会因此受到影响。 虽说她早已习惯,可这会儿突然听到这句话还是心中会有余颤:“老板娘怎么了?”“没啥,工作吧!”许赞不想多说,越说越心塞。 而许赞的一席话让她想了一整天。 顾言站在书房门口听见白慎行在里面大发雷霆,原先准备好的说辞瞬间咽回去了,越过白慎行的书房直接朝自己书房而去。 她不想进去讨不痛快。 原本在里面发火的白慎行见顾言过来收了电话止了言,就想着顾言进来跟他道个歉,他好好跟她说说挑食的危害。 哪儿想着、原本站在书房门前的顾言抬脚离开了,白慎行气的火冒三丈。 砰~水杯跟地面的撞击声。 正准备关门的顾言听闻这么一声吓得手一顿,思忖了片刻还是关上了门。 顾言认为,白慎行现在怒火中烧,她进去也是惹他不痛快,还不如离得远远的,等他气消了再说。 而白慎行这会儿的怒火都是做给顾言看的,让她看看他现在有多恼火,可若是她进来说两句好话撒个娇卖个萌,他这气也就下去了。 偏生他越激动,顾言就离他越远,白慎行气的只想吐血。 张岚闻声上来见自家先生曼生怒火站在书房中间,手背青筋暴起,看的出来他在努力隐忍什么。 一地狼藉满是玻璃碎片,张岚看了眼见先生未吩咐什么,便识相退出去,当了这么多年管家,自然知道主人的某些时刻是不可打扰的。 张岚候在二楼,时刻等着主人的差遣,却不想站了半个小时不见人。 十一点、厨房做好午餐,张岚喊两人主人下来吃饭,不料白先生从楼上下来时未见白太太,本就冷睿的眸子似乎更寒气逼人。 “太太呢?” “太太说过半个小时再下来,”张岚毕恭毕敬道。 “去喊,”白先生霸道强势的两个字让张岚一颤,随即转身上楼喊顾言下来吃饭。 张岚在度下来时,面上有些为难,却也不知如何开口。 啪、白慎行将手中的筷子甩在桌面儿上,怒气冲冲朝着楼上而去。 书房在开会的顾言被一声巨响给吸引去了视线,而电脑那侧原本在说话的人也生生止了言,众人齐刷刷的将目光转向屏幕上的老板。 顾言抬头见白慎行满身隐忍的站在门口,便知这会儿不能忤逆了他,若真是惹的他炸毛了吃亏的还是自己。 她也知道原因,张岚上来喊了两次她都未下去,第三次白慎行直接气势汹汹的一脚踹开了书房门。 那模样要多可怕有多可怕,今日白慎行只怕是怒火中烧,她还是离的远些的好。 “赵总监主持下面的会议,我先下了,回头总结发我邮箱,”顾言交代了声便关了电脑。 起身朝白慎行而去。 而白慎行并没有因为顾言的起身而消散身上的怒火,反倒是见顾言一副清淡的模样更觉不悦。 “顾言,”白慎行冷冽的嗓音喊着她。 她停步、转身回头望向他;“恩?”你心理到底有没有我? 白慎行在心理默默问出这句话,他以为在这场婚姻里已经称的上是完美了,可今日他如此怒火中烧顾言都视而不见的模样在度让他怀疑顾言心中到底有没有他。 白慎行的情绪能轻而易举的被顾言左右,而当事人显然并不觉得自己身上的责任有多重大。 见白慎行不言语,她疑惑的眸子望向他。 白慎行心中一颤,随即大步流星下楼,不理会顾言是否大着肚子不方便。 她诧异,她承认自己是做错事儿了,可如此上纲上线的有必要吗? 紧随白慎行身后下楼,坐在餐桌前的白慎行低头吃饭的模样犹如王室贵族中的标准动作,可当成范本来参照。 张岚伸手替她拉开凳子,顾言坐下去见面前摆放着的饮食不免蹙眉,她不知晓的是,医院那边已经将宝宝体重偏轻的消息告知了营养师,而她今天的餐室似乎比以往更有份量,也更加营养均衡。 她想扶额叹息,但碍于白慎行现在情绪不佳,生生将这声叹息给忍住了。 “太太,”张岚见顾言低头望着盘中食物出神,丝毫没准备动筷子解决他们的想法,不由的轻唤了声。 而对面的白慎行,早已满脸不悦的看向她多时。 顾言抬头看向张岚,见她满脸担忧,抿抿唇最终还是拿起筷子解决盘中事物,一边吃一边在给自己做心里建树。 她讨厌吃黑木耳,这么多年过去、哪怕当初经历过那段食不果腹的时日,她也未改变这个癖好。 如今却碍于白慎行因饮食方面的事情在跟自己闹腾,不得不硬着头皮吃下去,细嚼慢咽之中倒也带了些许几分贵族小姐的气质。 她不喜吃鸡蛋,这么多年从未变过,直到如今,哪怕她经历过衰败到繁华,也不能轻易改变她对某些食物的讨厌。 她讨厌的食物不算多,而这份中餐里面,她悉数下来发现竟然将她讨厌的几件食物全都占齐全了。 甚至是一样不落,多年海外流离她吃饭算不上细嚼慢咽,甚至是有些风残云卷,而今天、吃相优雅有着范本之称的白慎行用餐完毕,她还在细嚼慢咽,这点让整个山水居的人都颇为讶异,哪一次太太吃饭不是速度极快?今日先生吃完太太竟然还在细嚼慢咽。 白慎行坐在对面见顾言神态清冽的一口接一口的往嘴里塞着食物,眸间看不出是喜是瞅,甚至是带了些许无所谓的态度,他蹙眉,有些许不悦。 此刻的顾言似乎又恢复到了最初回来的时候,眸间不知喜怒哀乐,一切事物在她眼中都是平淡,这样的顾言让白慎行看的心底一慌。 伸手接过她面前的餐盘;“吃不下就不吃了。” 顾言这才抬眸看着他,眸间满是莫名其妙,不吃你有意见?如今吃你还有意见? 人生已经如此艰难,你还为难我一个孕妇做什么? 这下轮到白太太蹙眉了,面色清冷的看着白慎行、眼里带着些许莫名其妙。 她也不想跟他就这个问题产生一系列的争吵,随即拉开椅子转身准备上楼,白慎行见她如此态度,更是恼火。 “顾言,”他吼道。 张岚见两人似乎气氛不对,一挥手遣散了站在周围的佣人。 顾言转身满脸疑问的看着白慎行。 白慎行的怒火似乎来的有些莫名其妙,最起码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事情招惹了他,不想两人吵架她都不去他面前瞎晃悠了,他怎还有这么大意见? 她不去找他,白慎行倒是来找自己来了? 找上门来吵架来了? “干嘛?”她这声干嘛应的颇为无奈,但听在白慎行耳里就是不耐烦。 “你这是什么态度?”白慎行恼火,你就这么不耐烦? “你有病吧?说宝宝体重不够我饮食方面注意点就是了,让我吃的是你,不让我吃的是你,你这会儿横眉冷对怒火中烧的吼我又是几个意思?”顾言也恼了,孕妇本就情绪不佳,平日里白慎行出处依着她到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她恼火起来言语之中都显得有些粗矿。 这样的事情在平常人家都是些小事,可到了白慎行这儿来,就是大事,他对这个孩子本身就抱有很高的期望,一直认为有了孩子他跟顾言的小家庭才算完美,他处处护着顾言,自然也不想宝宝不好。 今日医生说时,他确实是有些恼火,可也知道这些得从饮食方面注意,真正让他恼火的是顾言对她不闻不问的态度。 他身为她丈夫,情绪不佳时她根本不会过来轻声询问你是为何,只知晓离你远远的,以防止怒火烧到她身上。 这一点、从婚前开始顾言就是如此,从未改变,两人鲜少吵架但每次吵架顾言都是采取不言不语的态度,让白慎行更为恼火。 这一刻两人处理问题方式的优缺点悉数暴露在对方面前。 白慎行认为婚姻需要交谈,尤其是在有矛盾的时候。 而顾言认为、任何矛盾都可以用时间解决,解决矛盾最好的方法就是冷静一段时间。 思想的冲突让两人在山水居的客厅里剑拔弩张,似又回到了许久前两人在临水湾客厅的景象,他们也是如此横眉怒对望着对方,然后在矛盾中爆发激烈的争吵。 白慎行接受过国外教育,跟得上世界前沿,但他接受的是最好的,而顾言在国外多年承受的是最坏的,这一点两人南辕北辙,白慎行从小家境优渥父母恩爱,而顾言在残缺组建的家庭生活那么多年,看待问题的方式终究会与白慎行有所不同,解决问题的方式也会有所分歧,可真正让两人看清楚分歧的是在今日。 以往任何时刻的争吵跟不如意似乎都没有这一次让两人印象深刻,顾言此刻站在山水居大厅,眉目之间尽显不耐烦,而白慎行眸底闪过一抹痛心。 哪怕是以前两人矛盾最激烈的时候顾言都没有用如此粗矿的语言跟自己交谈过,如今的她似乎有些偏激。 这世上有种人,在她的言语对你有杀伤力的时候,她能用最简单便捷的语言将你伤的体无完肤,可当她的语言没有杀伤力的时候,歇斯底里就成了她最好的发泄方式,粗矿的语言也是一种表达情绪的方式。 此刻的顾言就是如此,她那句你有病吧!让白慎行颇为讶异。 平常人之间在简单不过的交流对于他们这些上层社会来说、似乎鲜少见。 于是乎,在平常人觉得简单的语句,在他们耳里就成了不堪入耳。 “顾言,”白慎行颇为恼火、他从未想过来顾言会说出浅俗的话语。 “干什么?”她怒目圆睁。 “别把我当成你手底下的员工一样训,”顾言也是气急了,大中午艰难的吞咽下自己恶心的食物已经让她够恼怒,这会儿白慎行连喊她两声都带着怒火,且面色冷冽。 气的她真是一句话都不想说,肚子里的宝宝似乎体会到她情绪不佳,在肚子里闹腾着她。 顾言扶着腰,完全是懒得跟白慎行在言语下去,转身准备上楼。 她也是莫名其妙,好好的一个产检回来两人就吵上了。 而白慎行更为气结,他不过是想跟她好好说,且次次不是被她冷冽的眼神堵回来就是被她清冷的话语给堵了回来。 他白慎行何时这么憋屈过、? 麦斯上上下下几千号员工那个不知他是冷面阎王不苟言笑,可如今到了他太太面前,他反倒是成了个蹩脚青年一般,处处都得看着她的面色行事。 张岚站在一侧心理尽显担忧,何时见两人这么吵过?今日还是头一回。 “你到底有没有一点为人妻为人母的知觉?”白慎行平静的华语中带着些许清冽,而原本准备转身上楼的顾言明显一滞,心中异样感情瞬间迸发出来。 以往、白慎行只会说她没有为人妻的知觉,现在又加了一项,她真真气的心痛,当初若不是为了这个小家庭,她何以被人冠上两个罪名? 六个月之前、白慎行直说她身为人妻却不知为人妻的基本职责,现在是不是又要说为人母了? 顾言转身颇为诧异的看着他,某种满是不可置信。 “我倒是宁愿我这辈子只是不知晓为人妻的职责,”说完、她清冽的眸子朝自己肚子看了眼。 随即眼神便的冷冽。 白慎行真心觉得自己是被顾言那清冷不耐的语气给刺激傻了才会说出这番话,这话说的不是让顾言心中不痛快吗?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发现万千言语在口中打转却一句也说不出来。这日下午,白太太回公司,白先生知晓时她已经坐车离开。 原本准备下午继续任劳任怨开会的舒宁见顾言回公司眸中颇为诧异。 昨日她说去产检,今早打电话说今天来不了,她第一反映便是宝宝不好,今日可能要在家休息,她做好了今明两天持续加班的状态了,哪儿想着顾言下午来了。 “怎么了这是?”顾言不仅来了,还满面寒霜的来了。 “没事、”她浅说。 下午gl的会议持续整整四个小时,一向比较好说话的顾总今天要求似乎颇高,各部门的分析若是有一点不够透彻她会当场在会议上指出其中的不足,让她们直接现场改正,势必要在会议上给出最佳方案,见此、底下开会的经理们一个个大汗淋漓,她一个孕妇坐了整整两个小时为动弹未离开座位,而底下的人显然是有些人已经做不住了。 舒宁见顾言今日情绪似乎不太好,对底下员工太过苛刻,又想着她兴许是接到什么消息了,所以才在会议上对他们要求一提在提,整个会议议程,她要么细心听着要么一语道破直接指出不足,让那些经理面子上险些挂不住。 整整四个小时过去,中间仅仅是在舒宁的提醒下休息了十分钟,让大家缓口气解决一下生理需求,此外再无半分休息时间。 而麦斯情况似乎比这边更为惨烈,白慎行一直有着冷面阎王的称呼,平日里情绪平稳的时候尚好,可今日老板心情明显不不佳,许赞站在办公室战战兢兢不敢言语,而管理影视部门的经理被他骂的狗血喷头。 “我花几个亿投资的电视剧让你们去当游戏玩儿?你倒是有脑子,去告诉你们组的人,这个星期之内没敲定下来你们全部给我滚到基层去。” 一沓资料朝着经理面儿上劈头盖脸砸下来,看的许赞直咋舌。 “晚上的视频会议摞到二十分钟之后,我要见到所有人,”白慎行最后一句话咬字尤为清晰。 若这个时候有人请假旷工或者不在公司,那那人绝对惨了。 许赞一刻都不敢耽误直接吩咐下去,这要是耽误了只怕底下的那些个总监又该心塞了。 他有些莫名其妙,老板这火明明是在家烧的,怎就烧到麦斯来了? 他趁着上厕所的空挡给张晋发了通求救微信,自从上次老板娘救了他们之后他就记着了,有事儿找老板娘解决,百发百中。 不过数十秒的功夫,他厕所还未上完,张晋微信就过来了。 【同求】 许赞有些不可置信的长大嘴巴,这是?gl那边也在野火燎原?老板娘今天心情也不好? 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让人觉得怪可怕的? 两人管理着诺大的公司,稍有不悦底下员工的心情可想而知。 顾言在会议室出来时已经临近五点,而她丝毫没准备下班的意思,连续几日想开没开成的会这次一次开了。 “通知秘书办的人十分钟之后开会,”顾言将话语甩给露西,让她下去操持,而露西明显一愣。 实则是顾言早就想跟秘书办的人开个简短的会议,不过是一直没抽出时间而已,今日正好,她不想回去看见白慎行心烦。 “你没事儿吧?五点了、白董不来接你回家?”舒宁一整个下午都在想着她是怎么了?好端端的过来上班将底下的经理全部都为难了一遍包括赵阳在内,这会儿临近下班时间不让人下班还给人开会。 “今儿可是国定双休日,你别忘了,”舒宁好心提点一句,却惹她一阵白眼,此后闭了嘴,不再说了。 再说下去顾言就不止是白眼这么简单了。 “我今晚晚点回去,不用等我用晚餐。”张岚接到电话的时候有些奇怪,可一听问顾言说今晚不回来用晚餐时整个人都颤栗了一下,这、吵架似乎很严重。 “太太想吃什么?我们送过来,”张岚浅说。“不用了、”她拒绝。 随后撩了电话。 原本准备终止会议姐顾言下班的白慎行突然接到山水居电话机说顾言今晚不会去用晚餐,随即便收了终止会议的心思,任由各个部门将数据分析到位,丝毫没想着下班。 许赞颇为奇怪,连续数月白董都是到点下班接太太回家,今天的先生似乎压根就没有这个想法,丝毫没想着时间快到了要终止会议的念头。 在结婚之前,老板向来是在办公室处理完一系列工作在回家,结婚之后,老板向来是时间差不多便见回家了,老板娘怀孕后,老板每天准时六点下班一秒钟也不耽误,下班直接去gl接老板娘,哪怕工作没做完他不是在车上解决,就是带回山水居。 连续数月,许赞不止一次听底下员工议论说经常性在凌晨一两点收到老板发过来的邮件,吓的他们赶紧连夜爬起来工作,亦或是第二天早上看见的时候整个人都吓醒了。 起初最开始的时候通宵达旦是常有的事情,可是后来便鲜少见到,如今的老板如此这般只怕是为了回家照顾老板娘去了,从老板那天的微博便能看出来。 这晚,舒宁从顾言回山水居已经临近十一点;“你确定你如此熬夜,肚子里的小家伙不会有事。” 一晚上下来顾言倒是没什么感觉,偏生是舒宁似乎一次又一次的朝着她肚子望过去。 六个月的身孕已经看的出来了,而此刻的顾言竟然还如此毫无顾忌的加班熬夜。 一晚上的会议下联连续两次唤露西倒咖啡,若不是她跟张晋阻止只怕她这咖啡已经灌下去了。 “我没事他就没事,”顾言浅然道。 “白董以往到点接你下班的,今日是死哪儿去了?”舒宁办开玩笑道。 天晓得她根本就不知道顾言跟白慎行吵架了,要是知道绝对不说这话。 顾言轻嗤了声却不言语,而舒宁竟然就此莫名其妙的知道了她两应该是吵架了。 她俨然觉得自己可以往侦探这方面发展了。 “你两不会是吵架了吧?”舒宁试探性问到。 果不其然顾言在度飘来一个白眼。 这晚、当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舒宁将顾言跟白慎行两人貌似吵架的消息告诉许攸宁的时候,许大夫是如此说的。 她两吵架、要么是顾言性子太过清冷,要么是白先生要求过高。 除此之外不会有第三种可能。 因为夫妻不和?想多了、白董怎会让他们之间的婚姻不和? 能让白董跟顾言吵起架的,只能是因为顾言性子清冷了。 “你干嘛呢?值班在?”舒宁开着车漫步目的的在城里晃悠着。 “对啊!”许大夫靠在椅子上无聊的甩着二郎腿道。 “叫份外卖、我过来陪你宵夜。” 于是乎,两个女人在医院的办公室里开启了这晚的宵夜,撸串,一边撸许攸宁一边跟她分析着一二三,为何会说顾言跟白慎行吵架没有第三种可能。 其一、白慎行爱顾言的程度已经不是他们可以凭空想象的了,他绝不会主动跟顾言挑起事端去吵架,若真是吵起来了,只能是一种,顾言多年来独身一人习惯了性子清冷,有可能对待白先生也是如此。 其二、顾言一般不会跟人吵架,她采取的一罐措施就是让对方冷静冷静再说,有可能是白董对她要求太高,导致两人吵起来了。 许攸宁一边扇着嘴巴里面火辣辣的气息一边跟舒宁道;“吵架是必然,不吵出来怎么磨合?” “我爸跟我妈经常吵,但是越吵感情越好。” 舒宁轻嗤声;“那是你妈,你换成顾言试试、她本身不喜被人打扰,若是一段婚姻让她过的不安宁,你看她还会不会选择要这段婚姻。” 就她?舒宁早就看透顾言的性子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顾言跟白慎行的婚姻,却忽视了自己压根就么有结婚不懂婚姻里的相处之道。 这晚、白慎行回来时张岚正端着晚餐准备上楼。 看样子是给顾言准备的。 他伸手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冷然道;;“给我吧!” 明明两人吵架才不过一个下午的功夫,白慎行愣是觉得过了一个世纪似的。 开会想着她是否还在生气,喝水想着她是否还在生气。 白慎行觉得自己就是欠不过,好端端的矫情什么? 到头来难受的不还是自己?他简直就要疯了,顾言正坐在梳妆台前擦着自己的短发,以为是张岚进来随口到;“方床头柜上吧!” 自从书桌跟茶几都被白慎行撤走之后房间里面连个放东西的地方都没有。 可透过镜子看着端着食物进来的人是白慎行时,她明显愣了下。 随即转过视线擦着短发。 白慎行见她仅仅是拿着毛巾擦头发,便转身去浴室拿了吹风机出来,通上电准备替她吹头发,顾言伸手想接过白慎行手中的吹风机却被他躲开。 “抬手累,”挺着六个月的肚子还举着吹风机能不累么? 听白慎行如此说顾言就直愣愣的坐着也不言语,任由白慎行给她吹着秀发。 明显的,她还没准备就此原谅白慎行。 他端上来的晚餐还在床头柜上放着冒着热气,顾言透过镜子看着晚餐,在抬眸看了眼低头给自己吹头发的白慎行。 只见他脖子见的领带松松垮垮的挂在脖子上,修长的手指在她短发中来回穿梭。 白慎行低头认错的次数不在少数,每次他们之间有矛盾,低头认错的总是白慎行,最先杠不住的也是他。 这时候,就验证了一句话,爱的深的那个人往往最先低头认错。 一场婚姻里面谁付出的最多,看的就是在吵架时谁先低头认错,白慎行明明是百炼钢在顾言面前却成了绕指柔,顾言的一言一行都能影响他的心情甚至是影响他做事情的决断。 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个纠结的人物,可到了顾言面前他真是将底线一降再降。 汉城的冬天有些微寒,今日中午气呼呼跑i出门的时候并未带大衣,所以难免会吹了些风,这会儿她只觉得有些流鼻涕,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好了、”白慎行将吹风机关掉。 放在一侧,转身去床头柜将晚餐端上来给她。 “吃吧!我去洗澡,”白慎行将吹风机收进储物柜转身拿了衣服去淋浴。 顾言扯了张纸擤了擤鼻涕,随手丢在垃圾桶里低头吃晚餐,这顿饭、似乎似中午那般难吃,原先她不喜爱的东西似乎都用别的东西来代替了。 她不知道的是,下午在她去公司时,白慎行将营养师叫出来大发雷霆,说完之后顺带将顾言饮食方面的不喜欢悉数告知了她, 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山水居的营养师跟厨师们都在为了白太太的饮食发愁。 好在是她晚上回来时,这些问题已经得以解决。 白慎行出来时,见顾言已经吃好,拖着腮帮子坐在梳妆台前思考什么,见他出来,起身进了浴室,站在洗漱台前刷牙,白慎行低头看了眼梳妆台上的餐盘,汤喝完了、米饭跟菜品还剩下一下半,白慎行看了眼算是满意。 按了内线换张岚过来收拾餐盘,他转身站在窗前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思索着今晚如何跟顾言说第一句话。 他每每跟顾言争吵过后都会想着如何跟她开口说第一句话,从小时候到现在,每次吵架顾言绝不低头认错,偏生那小丫头片子心又狠,你要是不道歉,她能整个月的不搭理你。 他是气顾言性子清冷对他漠不关心,可是想想她有时候也会对自己表露关心,如此想起来,顾言也不算不喜爱自己。 他在心中劝慰自己,可能人跟人的表达方式不一样,而顾言爱他的方式也不一样。 原本思忖着的白慎行,听闻身后传来擤鼻涕声,瞬间整个人神经紧绷起来了。 ------题外话------ 求征文投票、每日一投啊亲们~(嗓子都喊破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乔家小姐 白日没穿大衣出去的顾言吹了些许冷风,这会儿似是吹了些冷风鼻子有些痒,原本擤鼻涕的人被白慎行紧张的眸子给勾去了视线。 “感冒了?”他急切道。 “一点点,”顾言似是根本不在意似的言语道,继续揭开被子准备躺进去。白慎行这会儿眸光都阴沉了,急切的望着顾言,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自入冬以来白慎行每日督促她添衣减衣怕的就是顾言感冒。 今日见她擤鼻涕他心都碎了。 “让张岚熬点姜茶上来,”白慎行说着准备行动。 “别、”她素来不喜姜的味道。 原本正在吵架生气的两人这会儿似是已经忘记白天的事情了,白先生现在只担心她身体,担心她这种偶感风寒变成流感。 而白太太因不喜姜茶的味道似乎死啦这他不松手。 “一会儿感冒加重了,有你受的,”白先生伸手将她的小爪子从自己臂膀上拉开,转身下楼去跟营养师商量着什么, 随后上来时,手中短了碗姜茶,味道迷茫整个房间,让她颇为受不了。 蹙眉看着白慎行,而白慎行、完全一副不容拒绝的模样看着她。 “喝点、喝完窝进去睡一觉,”白慎行见她如此不悦的模样心中不忍,可随即一想不能惯着她,便生生忍住了。 顾言拧不过白慎行的软磨硬泡连哄带骗最终还是将白先生端起来的姜茶喝了一大半,就算如此,白先生似乎还不满意,蹙眉看着她。 白太太本就恶心这个味道,递给他一个适可而止的眼神。 顾言躺下去之前交代白慎行将屋里的窗户打开透透气,白先生以她感冒不能吹风为理由拒绝。 在顾言眼里,这样的感冒不过是小儿科,就像是走在路上被春风迎面吹了些,好比晚上睡觉踢被子如此简单,而白先生却显得有些大题小做,甚至是颇为紧张。 晚上睡觉时,一整晚都在探着她额头的温度,怕她发烧出汗,白太太似乎对自己的身体很了解,这晚、相安无事。 汉城风雨刮起了一阵似乎就此平息下去了,可圈内的某些人还是惶恐度日终日忐忑不安。 不得安生。 这晚、汉城汉家酒店有场百日宴,来往宾客尽是汉城圈里鼎鼎有名的人,而白慎行跟顾言被邀请其中,这晚、顾言穿着定制礼服出席宴会,而白慎行站在顾言身侧,两人一出场便吸引了全场人的目光,前来招呼的人络绎不绝。 她特意着宽松礼服让人看不出用有身孕在身,而白慎行与顾言之间的距离不远不近,让人遐想的同时又不敢多言。 汉城上上下下无人不知晓gl顾言跟麦斯白慎行喜事将近,两人在往上秀恩爱的次数颇为频繁,不过只是两人的喜酒一直迟迟未喝到嘴,今日不免有人前来打趣儿道;“何时才能喝到顾总跟白董的喜酒啊!” 白慎行也算得上是商场老手,顾言望着他浅笑嫣然,意味很明显、这样的事情交由你去解决。 白慎行轻笑两声,对长辈颇为尊敬道;“正在筹备当中,到时候一定请许老过来共座。” “好好好,”汉城后起之秀白慎行在圈子里名声颇大,汉城及大部分人都知晓这么一个道理,不能与之为友,但觉不能与之为敌。 自顾言跟白慎行二人传出好消息后,汉城圈子里又流传这么一句话,双剑合璧,这汉城此后又多了个不能惹之人,而那人便是顾言。 强强联手,岂是他们这些人能轻易招惹的? 白慎行父亲是汉城前首富,他是现首富,而顾言父亲是市长,暂且不说换届选举之后还能不能在度高升,顾言本身就是跨过集团总裁,这家人的背景若真是联合起来那必然能轰动整个圈子。 宴会的目光悉数被顾言与白慎行二人吸引过来,顾言起初还好,应付了些许人之后便显得有些力不从心,白慎行站在一侧搂着她颇为心疼。 低头在她而侧浅浅道;“上去休息休息?” 顾言着实是有些站不住了,便只得点头,白慎行召唤来酒店经理,开了见总套让她将顾言带上去休息。 “无聊给我发信息,”白慎行不忘交代道。 顾言轻缓点头,便跟着经历一道上去。 而这边、汉家酒店某洗手间,一身黑色礼服的女人坐在马桶上玩游戏,时不时被蠢得跟猪一样的队友气的气血爆两句粗口,一轮游戏结束十五分钟过去了,她似乎并未打算从马桶上起来,只是抬头扭了扭自己酸痛的脖子,随后看了眼手机。 听闻外间洗漱台有话语声她才缓缓起身,理了理自己身上的礼服,打开洗手间的门出去。 “你们听说了吗?徐蓓她公公似乎要高升了,现在的汉城哦,真是水深的很。”“可不是嘛?五年一更换,一轮回,此后的徐蓓只怕是更傲娇了,还不得把尾巴冲到天上去啊?”“你刚刚看见白董跟顾言两人没?说实在的、他们两人站在一起是真般配气质气场都绝了,”洗漱台的水声哗啦啦的传过来,两人站在洗漱台前洗了手,又对着镜子贴花黄。“可不、白董那么优秀的男人竟然被顾言给征服了,这汉城有多少女人气的牙痒痒?我可是听说乔家的女儿气的都在家割腕自杀了,”了一个女人拿出包里的气垫在脸上扑了两下,一边扑一边跟身旁的人说到。 “乔家女儿?那个在读研究生的那个?”另一个女人似乎很讶异。 “就是她,听说追白董了好久了,人家朋友圈里晒的全是白董,白董一参加什么会议总能在她朋友圈抢先看到,你是没看见,”那人说着语气中带了些许瞧不起的意味。 “指不定她喜欢白董喜欢的死,人家白董连她是哪根葱那跟菜都不知道呢!”那人说着在唇上抹了把口红,随即看着另外一个女人浅笑道。 那语气中尽是嘲讽。 “可不是吗?不过就是个乔家而已,顾家在汉城可是顶尖的人物,不甩乔家几条街,她是没看见白董今日护着顾言那个劲儿,可谓是手心上捧着的人物,全城求婚那事儿在汉城圈子里至今还在广为流传呢!你说乔家小姐看见了不得气死啊?”那人说着言语中带着些许笑意。“还不知她今日来没,若是来了、那就热闹了。”“我看八成是没来,若是来了,只怕这会儿是闹上了。” 两人收了护肤品朝外而去,似乎没注意到站在后面洗手台上的人物咬牙切齿的模样有多可恨。 那人似要咬碎了一口银牙,随即恶狠狠的在洗漱台上猛然一巴掌下去,也不在乎手到底会不会疼。 喧闹的宴会厅抽光交错,白慎行因心中担心顾言所以应酬之余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众人你来我往之间说的话语也似多了些,而白慎行还是以往一样冷然的性子,闭口不言。 众人谈论之间总少不了问一句他与顾言好事何时将近,他都一一笑答,他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顾言跟自己的关系,原本在高谈阔论的一些人停下来,朝他身后而去,而白慎行缓缓转身,之间一个留着齐刘海一身黑色礼服的女孩朝自己怒气冲冲而来。 他想着兴许是哪位先生家不懂事的闺女,还好心的往边上挪了挪脚步,不想那人似是朝他而来的。 怒目圆睁的在他面前站定,白慎行颇为好奇的看着她。 他怎不记得自己何时招惹了这小姑娘了?让她一副自己杀了她全家的表情在自己面前恶狠狠的瞪着自己。 而宴会中有人瞧见了这幕,开始有人指指点点接头焦耳。 “乔家的闺女?据说白董求婚的时候她都割腕自杀了,这会儿顾言怎不在?要是在的话可就热闹了。” “刚不是还在么?这会儿怎么不在?”看热闹的人总嫌事儿不够大,这句话是有一定依据的。“可能去洗手间了吧!”那人说着撞了撞隔壁人的手臂,示意她看戏。 “白慎行,”一身黑衣的乔家姑娘直接道出白慎行的大名。 他蹙眉、而在场的人倒吸一口冷气,在场的所有人哪人不称白慎行为一声白董,而这乔家姑娘竟然直接道出他本名,见他蹙眉的神情便知白慎行此刻有多不悦。 乔家姑娘得不到白慎行的回应便又喊了声。 “你认识我?”他低沉的嗓音宛如大提琴般在宴会中响起。 “我何止是认识你,我还喜欢你好些年了,”乔家姑娘似很骄傲似的朝他宣布道。 白慎行礼貌性点头回以官方性微笑;“我的荣幸。” 他跨步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这姑娘当众宣布他好些年了着实不是什么好事儿,幸亏家里的醋坛子不在,若是让醋坛子听见这番话语了,回家还指不定怎么跟他闹腾昵!思及此白董不免头疼。 可这姑娘似是跟他较上劲儿了,跟着他挪动步伐一副要挡住他去路的模样。 白慎行冷冽的眸子扫过去,吓得她一哆嗦,却还是壮着胆子道;“我说我喜欢你,你听见没有。” 白慎行眯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似是发育不良的小姑娘,看模样,二十未满?全身稚气未脱,一副被家长惯坏了的模样呈现在他面前。 “恩、听见了,乔小姐还有什么要说的?”他阴沉的嗓音犹如二月寒风,熟识白慎行的人都知道他没有多大耐心了,而这姑娘似乎没心没肺过了头。 听白慎行如此说竟跳着过去喜出望外的准备拉着他的手,白慎行不着痕迹的躲过去。 人群中有人掩着嘴唇偷笑。 看着她吃瘪的模样似乎很爽似的。 乔家姑娘小孩子心性,受不了一点儿刺激,众人越是刺激她,她似越要去扒拉着白慎行。 白慎行此刻脸沉的都快滴出水来了,而乔家姑娘似没看见似的。 “乔小姐还是矜持些的好,”白慎行冷声将这几个字咬的尤为重要,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必然会适可而止。 而这世上最怕的一种人便是,不要脸还没脑子的。 白慎行今日碰见的人应到是属于这个行咧中的,不要脸还没脑子,哪怕全场的人都在笑话她,她似乎越挫越勇似的一副死活要扒着白慎行不放的模样冲着他而去。 顾言在楼上歇了会儿,便觉得有些饿了,想叫些吃的上来,却又觉得自己一人呆着实属无聊,便想询问白慎行何时能离开。 伸手将手机拿过来给白慎行拨电话。 而这边的白慎行被乔家小姐缠着面色沉的都快滴出水来了。 此刻口袋中手机响起他掏出来看了眼,见是顾言便想离开这处接电话,这乔家小姐就像是甩不掉的牛皮糖似的跟着他挪着步伐。 “慎行,”顾言在那侧请唤了声。 “怎么了?”原本冷声对待众人的白慎行接到顾言电话瞬间柔声应答着,这点让站在对面的乔家小姐似乎颇为闹心,这会儿已经不能用怒目圆睁来形容她的恼火了。 “什么时候能走?”顾言靠在床头上伸手摸着自己的腹部,眸光轻柔的望着肚子,母爱的光辉在此刻尽显无疑。 “我就上来,”白慎行听出她想离开,看了眼面前的乔家小姐似乎觉得这个宴会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便想转身就走。 “谁让你走的?”乔家小姐大大咧咧差根筋的拦住白慎行的去路,一身大喝从话筒那侧传入到顾言耳中。 “怎么了?”她靠在床上的人瞬间坐起来担心道。 “碰到个不懂事的小姑娘,我上来找你,”白慎行似乎并不准备理会面前这个毛毛躁躁的小姑娘,更不准备跟她有任何瓜葛,侧身准备离去。 “你敢走我就当场割腕给你看,”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让白慎行住了脚,转头用看疯子似的眼神看着她。 谁知这姑娘真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当着众人的面嚷嚷道;“我喜欢你那么多年,你怎么可以结婚?”嚯~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叹,白慎行若是走了,这姑娘在宴会上割腕自杀岂不是让白慎行声名狼藉? 他的形象不得全毁? 而主办这场宴会的徐家更是焦头烂额,乔家在汉城也算的上是官二代了,而白慎行也是个不能惹的人物,此刻还真不知晓怎么办。 白慎行单手插兜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冷冽的眸子死死的锁着面前这个小姑娘。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敢在公共场合这么光明正大的威胁他,以死要挟。 宴会厅里的众人被白慎行冷冽的气场深深给震慑住不敢与半分言语,看着这个尴尬的气氛连大气都=不敢喘。 “承蒙乔小姐喜欢多年,我白董甚是感激,”简短的一句话让白慎行说的甚是冷然。 而在场的人没想到白慎行会应这没脑子姑娘的话语,有些诧异的看着白慎行,不懂他此番寓意何谓。 “我不要你的感激,”乔家小姐泪汪汪的看着白慎行,这娇小的模样看的人颇为心疼。 白慎行应了她这句话已然是极限了,这会儿她还抽泣着有理由,他便更是不悦。 阴孑着转身,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顾言现在需要他,寻顾言才是重中之重。 身后传来砰一声巨响,杯子摔破在地的声音,“白董。” 身后传来的众声惊呼让白慎行微微转身,只见那没脑子的姑娘摔破了杯子将碎片对着自己的动脉。 他额角青筋直爆,此刻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阴冷来形容了。 他头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如此威胁,顾言也不曾做过如此任性之事。 而这个例子竟然让顾言之外的人给破了。 白慎行所有的特例只留给顾言一人,而今日这个姑娘似乎不知这个道理。 “白董,”徐蓓的父亲上来颇为为难的喊着他,若这时候在宴会厅闹出人命只怕他不好交代。 白慎行冷冽的眸子扫过去,他生生闭了嘴,这声白董无形之中是在警告白慎行。 他又怎会不知? 若今日除了事,他白慎行的名声会有所影响,而同样是主办方的徐家也脱不了干系。 “我就是喜欢你,我能怎么办?这么多年我一直喜欢你,你的一举一动你的任何消息我都知道,我只是想告诉你跟你说说话,没别的,”乔家小姐连哭带吼的看着白慎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喊出她暗恋一个人的辛酸史。 而在场的人竟就听完了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白慎行到听见他要结婚是如何心如死灰的。 “我从大一就开始喜欢你,如今我都研一了,这么多年我从未喜欢过别人的,白慎行,你知不知道啊?我为了你都割腕自杀了。” 事件最怕的是那些没脑子又不要脸的让人对你进行道德绑架,而白慎行此刻竟然体会到了被道德绑架说的滋味,他眸间阴抿着唇一言不发的模样让熟识他的人都不敢轻易开口言语。 白慎行雷厉风行睿智果断在商场上的决断从未错过,汉城后起之秀无论是谁都要卖他几分薄面,无论是年长还是年少之人见着他都尊称他一声白董。而此刻乔家姑娘口口声声道出大名就算了,还在如此人多的场合公开威胁白董,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见白慎行冷冽不语,乔家姑娘似是不泄气似的一直开口将直接暗恋是史讲出来说与众人听。 顾言从楼上下来时,便见宴会厅里众人都围在一处看热闹似的,走进一看才知道原来这场宴会的主人是她丈夫,站在外围听了几句便听不下去了,这女孩子似乎是在当场演讲她是如何喜欢上她老公了。 她拨开人群走进去,轻缓的声音在白慎行身后响起;“怎么了?” 她迈步道他身侧,而白慎行原本冷冽的气质在她来之后瞬间便的温柔,伸手将顾言护在怀里,“怎么下来了?”他浅问。 “听你电话里好像是出事我便下来了,”顾言说着却将眸光扫向坐在地上手握着刀片对着自己动脉的女孩子。 眸间颇为诧异。 “不碍事、你先上去,”白慎行真怕人多伤着了顾言。 “你就是顾言?”那女孩子看白慎行如此拥着顾言似是颇为愤怒问到。 “我是、”她轻缓点头,她的淡然与冷静娴熟的气质与坐在底下的这个歇斯底里的小姑娘正好相反。 一个静一个动,一个娴熟一个无理取闹。 众人被顾言的大气给惊愕到了,换作是别的女人自己丈夫如此被别的女人表白只怕都会生气的。“你凭什么配得上白慎行?”乔家姑娘无比理直气壮问到。 在她眼底,白慎行就是高高在上的神袛,不是一般人可以轻易逾越的,而顾言这样的女人竟然成了征服神袛的女人。 “凭我是顾言,”顾言冷然的眸子扫向她,随即伸手在白慎行的臂弯上浅浅捏了两下,以示自己心中不悦。 而那侧,酒店经理闻声上来,迈步道白慎行身侧浅说了句什么。 之间他缓缓点头。 她凭什么配得上白慎行?凭她是顾言,就如此简单,凭白慎行在追寻她的路上吃尽苦头,就如此简单。 顾言心中冷笑,多年前的话语倏然在脑海中重现,她凭什么配得上白慎行?难道世人都只觉得她顾言配不上白慎行? 真是个天大的笑话,还有她配不上白慎行的? 多年前的她确实配不上白慎行,而现如今竟然还有人说这句话,实属是让她头疼。 而乔家小姐在这个场子里说的每句话似乎都能让人倒抽口冷气,凭什么配得上白慎行?难道顾言配不上她就配得上? 真是不知好歹,不识天高地厚。 “你了不起嘛?”她傲然的眸子喊着泪水泪眼汪汪的看着顾言,一副恶狠狠的表情恨不得马上爬起来撕了她,此刻的乔家小姐坐在地上一脸狼狈,而顾言站在她面前一辆高傲。 “最起码跟现在的你比起来,应该是的,”顾言这句话说的颇为谦虚,她说的是应该是的。 一个研一的学生比得上一个跨国企业的总裁?真是笑话,也只有没脑子的人才敢如此说。 白慎行见顾言似乎么有多大不悦,并未开口阻止她跟乔家姑娘的对话,只是将主导权交给顾言。 他很高兴顾言当这众人的面宣布所有权,他很高兴顾言愿意承认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家事背景好了不起啊?”她怒吼,我这碎片的手狠狠的抓紧,一滴滴的血顺着掌心流到地毯上,有人看见这一幕,惊愕的捂住嘴,像是很害怕似的。 而这种程度的流血于顾言来说简直不过是小儿科。 流点血算什么?死人她都不怕。 顾言冷然,觉得跟这样无脑的女人说下去简直就是烧脑筋,依着白慎行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只见白慎行眸光倏然紧绷紧张的眸子死死锁着顾言,随即俯身一把抱起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白慎行紧张的态度被在场众人看在眼里,一个个都怀疑自己的眼睛,顾言俯身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之间白慎行的眸子倏然紧张起来,随即俯身准备抱着顾言离开。 “白慎行、你要是敢走我便死给你看。”身后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白慎行并未停住脚步,但是嗓音却足够让宴会厅所有的人都听见;“救护车在楼下,乔小姐莫要扰了大家的兴致。”听此言,众人倒抽一口冷气,这才是白慎行、心狠手辣杀伐果断,你要是死便死的,救护车我已经替你叫好了,绝不让你死在我的地盘。 看着白慎行紧张的抱着顾言离去,直到消失不见,众人才将眸光收回,而原本准备割腕的乔家小姐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般瘫软在地,而众人不知的是,宴会厅的某人正缓缓将手机收起来,顾言靠在白慎行怀里,望着宴会厅方向,嘴角牵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她素来不喜在人多的地方跟人产生争执,但今日的她似乎颇为有兴致跟宴会厅的那些人周旋了几句,若是平时只怕她早已怒火中烧。 若不是看见那人打了手势,她想必此刻应该还在宴会厅里面。 白慎行将她放进车里,冯叔驱车离开。 “怎么样了?”白慎行握着她的手紧张道。 “不碍事,”顾言轻扯嘴角牵起一抹微笑。 “好端端的肚子疼?”白慎行明显不信她说的这句不碍事。 向来不说肚子疼的顾言今日突然说自己肚子疼,白慎行差点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去医院让医生看看,”哪怕是她说了不碍事,白慎行还是不放心,一定要亲口听医生说了才罢休。 “宝宝踢我太用了了,”顾言牵起他的手放在腹部感受宝宝的闹腾。 “他停下来我就没事了,”顾言轻柔着嗓音道。 刚刚说肚子疼不过是个借口想离开这里而已,哪儿想着白慎行如此紧张兮兮的让她差点笑场。 白慎行紧张的眸光这才稍稍好些,对着顾言肚子警告道;“老实点,不然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话听的白太太轻嗔的看了眼白先生,这还没出来就准备收拾人家了? 她轻拍他的爪子、一副算账的表情瞅着白慎行;“说说吧!”“说什么?”白先生一脸莫名其妙。 “刚刚那个女孩子,”顾言拉着一张脸看着他。 “头一次见,据说是乔家的女儿,”白慎行早就想着这个小醋坛子要是打翻了估计有他受的,这会儿见她拉着一张脸,心里是怕的紧,生怕自己晚上要睡沙发。 顾言一滞,乔家的女儿?她是听过几次的,公司的那些八卦从来不少,她偶然间听的一次是白慎行跟自己求婚,然后汉城某高层的女儿在家割腕自杀的消息。 因为太爱白慎行接受不了这个消息。 白慎行说他今日头一次见,她是信的。 乔家跟白家应该是没有联系的,至于今日在宴会上乔小姐为什么要出现,就不得而知了。“白先生桃花不浅啊!”顾言阴阳怪气道。 “我的错、回头我一定低调做人高调秀恩爱,”白慎行诚心诚意的低头认错,一副坚决没有下次的表情,只望着顾言能法外开恩可怜可怜他。 顾言白了他一眼,不言语,回山水居时顾言难得的说句饿了,白慎行吩咐厨房去给她弄吃的。 “难得见你说次饿了,”白慎行轻点鼻尖道。 其实她昨晚也饿了,只是不好说而已,而且也不想起来吃东西,这会儿饿了还是吃些,免得晚上饿得睡不着。“恩,”顾言浅浅道,似是情绪不高。 转身去卫生间,抠了些卸妆膏出来抹在脸上低头卸妆,而白先生靠在门口看着她,眼眸中尽是温柔。 “月份大了就让妈住过来好照顾你,”白慎行伸手脱了自己身上的外套丢在外面沙发上,跟顾言浅聊着。 原本卸妆的顾言手上动作一顿,随即一边继续一边开口道;“你就好了,麻烦妈妈做什么。” 陈涵过来了她有许多事情不方便做,白慎行在她倒是还可以任性任性。 “我还是有些地方不懂,请妈妈过来要全面些,”白慎行伸手拉扯这脖子上的领带,放在衣帽间的凳子上。 “不懂问就好了,妈妈在总觉得受限制,”顾言说着用清水洗掉自己脸上的卸妆膏,哗啦的流水声在她耳边响起。 白慎行在衣帽间取了两套睡衣出来,一套他的一套顾言的。 “你就是不想有人管着你,”白慎行没好气的望着她说了眼。 顾言透过镜子白了她一眼,随即转身靠在洗漱台上跟白慎行道;“说的好像你喜欢别人管着你似的。”白慎行不以为意道;“我一直想当妻管严的,是你不给我机会。”顾言不屑;“那倒是我的罪过了。” 她伸手将挂在一侧的毛巾取下来擦干净手中的水,随后开始擦孕妇用的护肤品,而白慎行将睡衣拿出来放在淋浴间外面,靠在一侧看着顾言往脸上抹护肤品。 “年关降至,事物比较多,兴许会回来晚些,妈妈在我安心些,”白慎行看着她修长的手指在脸上缓缓拍着。 听白慎行的话语,顾言修长的手指一顿随即透过镜子看着好整以暇靠在淋浴间前的白慎行道;“你晚归,我也会晚归,我俩时间正好对的上。” 她也知道年关将至十事物繁多,任何公司都一样,白慎行工作忙会经常加班,她也不例外。 “你是孕妇,”白先生在度提醒她。 顾言伸手将护肤品的盖子盖上去,随后转身去衣帽间脱了身上的外套挂在衣架上,出来看着白慎行浅然道;“加班是必然。” 白慎行兴许比她还忙。 处在这个位置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顾言将白慎行从淋浴间门口扒拉开,转身进浴室洗漱,而白慎行颇为识相的出去等着。 不稍片刻,张岚将夜宵端了上来,“营养师说、太太最好将盘中的事物悉数吃饭为好。” 张岚将营养师的话语带给白慎行,白慎行浅浅点头、 现在整个山水居最重要的便是太太的饮食起居,山水居上上下下的佣人都在围绕着太太转。 “去吧!”白慎行道。 张岚退了出去,便留着白慎行一人坐在梳妆台前看着盘中食物,一些简单食物,但有些却不是顾言爱的。 但也说不上讨厌。 顾言洗完澡出来,见张岚将食物送上来了,看了眼,随即蹙眉道;“回头让他们少做点,吃不完也是浪费。” 白慎行靠在座椅上看着刚刚沐浴出来的顾言,脸上挂着绯红,显得整张脸跟苹果一样熟透。 娇艳欲滴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上去啃两口。 “过来,”白慎行轻唤她。 待顾言过来时一把将她捞下来抱在自己腿上,;“吃吧!要吃完。” “太多了,”顾言一边拿起筷子一边浅浅道。 确实是多了些、白慎行心中道。 实则是他也不想强迫顾言,若这时候在让她是不是多吃些不是让她不痛快么? 别等回头宁愿不吃也不说饿了。 “多吃些,”白慎行退让。 顾言低头浅浅的吃着盘中的食物,偶尔还侧头塞点食物到白慎行口中,待她吃完过后,白慎行将她安顿好才起身去淋浴间冲澡。 原本今日是去参加宴会的,这样的宴会于她跟白慎行二人来说可去可不去,若不是近日汉城局势不稳需要出去露露面,她跟白慎行二人定然是不会出席这等无聊的宴会,百日宴,她还是头一次参加。 若说是商场宴会她到还是有些兴趣的。原本好好的宴会只怕是因为她跟白慎行二人闹的不欢而散,好端端的宴会竟然毁在了一个乔家小姐手里。 而这好任务,她似乎不止一次听过,这个带着间接性神经病的女孩子到底有多过激。 原本准备起身上床睡觉的顾言手机收到一条短信;【妥当了】 顾言伸手将短信删掉爬上床准备休息。 白慎行浑身冒着热气出来见顾言躺在床上,侧头望了眼盘中的食物,剩下一点点他也不强求。 此刻的他,心中不禁暗想、顾言这么挑食跟任性应当是自己惯的。 ------题外话------ 大考倒计时,近段时间更新改为上午九点半,尽量万更,若是没有万更,还请大家见谅,不言不是懒,是搞学习学习去了,(捂脸哭) 第一百八十七章:白董的花边新闻 十二月初,汉城妖风肆起刮的人们瑟瑟发抖,一个个都裹紧身上的大衣行色匆匆,朝特定地点而去。 细雨绵绵的天让人们面色阴沉,着急赶往某一处时不免怨叹这连下了个把星期雨的鬼天气。 连一向觉得汉城天气算得上暖和的舒宁此刻不免裹紧了身上的大衣,满身寒气朝办公室大步流星而来,边走边与身侧的张晋抱怨道,“真是抽风的鬼天气。” 张晋侧眸瞄了她一眼,随即打趣道儿,“不是说没有柏林的冬天冷吗?怎么这会儿见你有些瑟瑟发抖的味道。” 舒宁哪儿想着自己随口揶揄顾言的一句话此刻竟然被张晋拿开打趣自己,满面轻嗔的看着他,“你倒是护着顾言。” 张晋不以为意耸耸肩,“你不也一样。” 二人眼看着电梯来了迈着步伐进去,舒宁这才觉得暖和,靠在电梯壁上缓缓将系紧的大衣解开。 “真心觉得自己都包成熊猫了,”她边接衣服边说到。 张晋看了她眼,“国宝挺好的。” 舒宁看看自己,再看看身侧的张晋,只见他满身轻松西装外面就套了件大衣。 “还有人比我更熊猫,”她得瑟道,这人是谁就不用说了。 十二月的第一天,汉城连绵细雨夹杂着妖风肆起,吹的人心烦意乱。 而汉城此时的格局就如同这个鬼天气一样在暗暗戳伤着人们的心。 【乔家小姐以死要挟某富商】 【乔家小姐为情自杀】 【乔家小姐丢人丢出天际】 路过报亭的人们不经意间被这隐晦的标题给吸引去了视线。 伸手去翻看今日的花边新闻跟经济时报,某富商?这个标题隐晦的让人不免猜想,掏出钱递给老板伸手拿了份报纸。 随意翻看起来,而最后人们似乎都知道某富商意味着谁。 乔家在汉城也算得上是大家,乔先生在食品行业的威望可谓是如日中天在步步高升当中。 家风也比较严实,这就是为何乔家小姐割腕自杀的消息也只是汉城某些人知道,并未有消息透露的遥远。 正当人们要遗忘此事时,今日的花边新闻竟然将这件事情给牵扯了出来,而报纸中的某富商显然成了受害者,甚至有点躺枪的意味。 网络本身就是个公平公开的平台,有人赞赏其勇气可嘉必有人扒出她的老底供世人观赏亦或是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 网络上风言风语肆起,完全不会理会这些赤裸的需要是否会对这个心灵脆弱的女孩产生什么影响,一时间跟帖评论的人如过江锦鲤数之不尽,甚至愈演愈烈完全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而此刻乔家可谓是经历过一场战争才停歇,乔家小姐此刻颇为颓废的坐在沙发上,乔先生跟乔太太被这个娇生惯养的女儿气的火冒三丈吐血三尺,恨不得手撕了她,可又舍不得,谁让他们只有这个一个女儿呢? 乔先生一世英名似乎注定要毁在这个不听话的女儿身上了,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在事业上升期会出现如此让人痛心的幺蛾子。 “你说说,你昨晚又是发什么疯。”乔父恶狠狠的瞪着自家女儿道。 他累死累活的做那么多事情就是为了自己妻女能有更好的生活,可今日这个傻丫头竟然将他的脸丢出汉城了,他怎能不气? “我怎么了?我喜欢别人有错吗?”乔家小姐受不了自家父亲如此对待自己,她从不认为自己有错,喜欢一个人何错之有? “喜欢一个人没错,错就错在你用了不正当的方式,你在酒店丢人的举动让我在整个圈子里都出了名了,你知不知道?”乔先生气急败坏的模样让自家夫人看的不敢言语。 “好歹也算是出名了,多少人一辈子都出不了名的,”乔家女儿气呼呼道。“你……。” 殊不知她这一句话差点将自家父亲气的血压飙升俨然站不住。 这种丢人丢到家的出名他不要。 乔先生气的手指发抖,哆哆嗦嗦的指着自家这个被惯坏了的女儿,“你去给我道歉。” 宴会上的事情他听也得八九不离十了,白慎行是何等人?她敢当着众人面如此威胁白慎行?不想活了? 汉城商圈的人谁不知道白慎行是不能惹的人物?而自家女儿竟然当着汉城整个上流社会的人顶撞白慎行威胁白慎行?让他下不来台差点名声扫地,若真是如此,白慎行动动手指便能将他多少点的努力毁于一旦,思及此他不免额头青筋直爆,气的不能言语。 白慎行素来不与人交恶,致力于汉城城市基建跟慈善事业,在民众心中颇为有影响力,但他狠辣的手段跟果断的作风亦同样让整个汉城政商圈的人敬他三分。 一个有些影响力跟手段的人最好不要招惹,他年纪尚轻格局颇大,统观整个行业内的问题都能用最年轻跟先进的眼光来看待,不走寻常路的格局让人颇为敬畏,他临危不乱的沉稳让他这个在商场混迹几十年的人都颇为赞叹。 而他的女儿昨日竟然如此公开跟白慎行敌对。 “我不去,凭什么?我没错。”乔家小姐始终不认为自己何错之有。 而乔先生被她如此性子弄得颇为头疼。 “由不得你。” “我就不去,”乔家小姐耍性子道。 白慎行在汉城何许人也?他本身统领汉城最大的娱乐公司跟新闻社,但凡是有他负面新闻跟绯闻的都悉数压了下来,而今日这标题虽然隐晦但报社编辑也不是吃素的,今日的新闻能出来,定是有人打了招呼的。 许赞此刻站在办公桌前看着面前的报纸破位头疼,今日老板来并未有什么异常,难道是知道了?或者不知道? 他思忖良久深呼吸朝白慎行办公室而去,敲门进屋随即将手中的报纸放在白董面前,“老板、您上头条了。”“恩、”他头也未抬应到。 他本身是头版头条上的常客,没什么好稀奇的,而此刻许赞见老板如此淡然的模样不由得心中诧异。 他随即轻提醒道,“花边新闻。” 果然,白慎行这才从面前推集如山的文件中抬起头。 伸手将放在面前的报纸捞过来细细翻阅着。 看到标题时眉头紧蹙,他没想到的是昨晚的宴会竟然被大肆宣扬出来公布于世了,他庆幸之余又颇为不悦。 低沉着嗓音道,“报社那边怎么说?” 素来是关于麦斯负面新闻的消息都会被主动拦截下来,而这次竟然悄无声息的放出来了。 “报社说,是白董应允的啊!”许赞一脸蒙逼,他也感到奇怪,白董如今将顾言捧在手掌心上,这等花边新闻放出来让白太太看见了不是要闹翻天? “我应允的?何时?” “……这我不知道啊!”许赞蒙逼道。 白董不知道?那是谁应允的?这种新闻没有白董允许一般人是不敢发的啊! 白慎行此刻似乎并不想追究到底是谁应允的,伸手挥了挥手让许赞退出去,随即停下手中工作拿起电话拨给那个可能泡在醋坛子里的人儿。舒宁一进办公室感受到空调的温度便将身上的外套脱了搭在衣架上,随即搓了搓手掌开了电脑,她跟顾言身处同一层,办公室与秘书办对立二望,张晋跟露西的办公室都在秘书办里面,她在这gl也算得上出了名了一来就跟老总办公室紧挨着。 “你们家白董上花边新闻了知道不?”舒宁拿着文件进去时顺带拿着手机翻着微博,还不忘跟顾言八卦几句。 “知道,”她低头眼睛也不抬一下。“很淡定啊亲!”舒宁打趣儿道。 顾言赏了她一个白眼,不准备言语。 “喝什么?”她起身准备给自己倒杯水顺带问了句舒宁。 “不了~”她倒是爽快扔下手中的资料转身出去。顾言站在水壶旁边看着沸腾的水在哗啦哗啦的响着,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各种事情的思维逻辑以及各种事情的内再联系。 舒宁转身出去又折了回来,靠在墙边看着在思忖着什么的顾言,随即轻缓道,“乔先生这队站的可真憋屈,不过才几天而已。” 舒宁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顾言,壶里的水烧开之后她伸手倒了一杯,握着滚烫的杯子暖暖手。 “是有点,”她轻答。 汉城现如今的格局已经表现的够为明显,在未来的四个月里这场腥风血雨是逃不了的。 “你家白董就没来找你兴师问罪?”舒宁颇为好奇,汉城白慎行几乎没有什么负面新闻,缘由自然是他手中握有整个汉城最大的新闻社,关于老板的负面新闻谁敢爆出来? 是不想干了?“没有,”她答。 舒宁颇为佩服的望着她点点头,一副姐赶不上你的表情瞅着她。 “乔家那边你准备怎么办?”舒宁征求她的意见。 “这事儿你来,”顾言直接将问题丢给舒宁。 “你就不怕我将队形带歪了?”舒宁眯着眼睛轻笑着道。 “林安琪那么欺负你你都能忍,舒宁,你的忍劲是越来越好了。”顾言嘲讽的看着她。 手中杯子青烟袅袅,滚烫的温度传到手心上。 她缓缓转着杯子,让温度平衡些,似笑非笑的看着舒宁,原以为她会轻嗤她,哪儿想着她轻缓着嗓音道,“迟早的事!”两人话语还未说完,顾言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狂响起来,顾言看了眼,看见屏幕上的名字准备伸手接起来的,哪儿想着舒宁眼疾手快将手机捞过去,还示意她闭嘴。 “白董,”她轻唤声。 “你们顾总呢?”白慎行听闻是舒宁的声音不由得蹙眉。 “顾总啊~”她故意拖着夯长的棉音,随即在后面颇为快速的加了句,“顾总开会去了。” 白慎行明显不信这句话,听闻她如此说,似是意识到什么,不待舒宁说什么便撂了电话,伸手捞过座椅上的外套便大步流星朝外而去。 “白董,十点的会议。”安迪准备敲门进来见门从里面拉开微微愣了下,见白慎行跨步离去便将要事说出来。 “推到下午,”白慎行赐给她一个背影甩给她一句颇为官方的话语,安迪随之一愣。 而许赞,似乎知道老板干什么去了。 顾言靠在座椅上浅笑着看着舒宁,只见她扬了扬手中的爪机放到她面前,“我猜,白董正在狂奔而来的路上。” 顾言不语,只是淡笑着看着她,端起面前的水杯浅酌一口,笑的悠然。让顾言最为佩服的是舒宁见过世间凄惨人情悲凉却依然能戏说人生的态度,这点,她做不来。 半个小时以后,当顾言正准备收拾东西去开会时见白慎行风尘仆仆朝她迈步而来,站定,浅笑嫣然的望着他朝自己迈步而来。 顾言与白慎行之间,她向来只走一步,剩下的悉数交给白慎行。 就像此刻,她站定在办公室门口,望着白慎行风尘仆仆朝她跨大步而来。 “开完会了?”他略显急切道。 “刚准备开始,”顾言浅笑着扬了扬手中的东西。 白慎行见她并无异常还是同往常一样与自己说笑,提起来的心瞬间落地。 “报纸的事情……,” “我知道的,”还未待白慎行说完,顾言直接开口截住了他的话语,白慎行太过紧张了,他不想顾言看见那些负面新闻,哪怕她昨晚就在身旁,他也不想让那些不好的负面言语坏了自己在顾言心目中的印象。 对于顾言,他千方百计护着她。 “你太紧张了,”顾言伸手抚上他坚实的臂弯。 白慎行叹息一声,确实如此。 “开会去吧!”他道。 顾言心中温暖异常,明明知道舒宁的恶作剧会让白慎行放下手中要事过来找她,她却不言语等着他过来寻自己,她承认自己自私,但也格外喜爱这种被捧在手掌心的感觉。 “那我去了,”顾言如是道。 白慎行点头,侧眸就见舒宁靠在门口浅笑着看着眼前一幕,见顾言越过她,她从墙壁上离开,随她而去。 那清冷的背影竟然跟顾言如出一辙。顾言从会议室出来已临近十一点,以为白慎行已经走了,不叫推门进去见他靠在座椅上随手翻着一本证券投资基金书籍,看的认真详细。 她一愣,随即将手中文件放在桌面上,端起水杯喝了口水道,“以为你回去了。” “吃完午饭再回去,”白慎行将手中书籍放在桌面上,拿上顾言挂在一侧的外套。 “走吧!位置订好了,”似乎没给顾言发表意见的机会,搂着她出去。 “吃什么?”顾言疑惑道。 “中餐,就这附近,”外面天冷又不想顾言来回奔波就选了个稍微近点的地方。 顾言安静的跟着他前去,gl极大部分人都看见今天的新闻,对于那个某富商的事情心知肚明,这会儿见两人手牵手从顶层下来路过大堂时不免一个个惊讶的张大嘴巴,甚至有人伸手拍了张照片,附上了众说纷纭的网络中。 此张照片必然引起轩然大波。 两人吃饭期间白慎行接了个电话,面色阴冷语气之中透露着他今天心情不佳。 回头看了眼顾言,随即收了手机,“吃饭。” “有要事你先回去吧!”顾言见他面色阴沉一看就是公司出事了。 “不是什么要紧事,乔先生带着她女儿登门道歉来了,”倒是清奇都赶上门开了,这种时候他巴不得那群没脑子的人离自己远远远的。 顾言听此言不进不生气还笑得一脸玩味,“来就来了,你这么生气干嘛?” 白先生没好气的白了眼顾言,没好气到,“还不是怕你这个小醋坛子打翻了?” 顾言倒是不以为意,“原来白董眼里我是这般小气的人。” 这顿饭,两人浅聊着才过去,似乎丝毫不在意公司里面是不是有人在等着自己,更加不在意那些人等了多久。 直到顾言吃好了,白慎行才拿起外套披在她身上搂着她出门。 送她回公司的路上两人还逛了零食铺,提了些零食去公司,白慎行一路送到办公室,路过舒宁办公室的时候顾言推开门反手挂了袋零食在门后。 “你倒是记着她,”白慎行轻微戏谑声。 “顺手的事,”她道。 刚刚零食都拿三份原来是这个意思,只怕剩下的那份是给露西或者张晋的。 顾言想着,反正买都买了,还有人提,不如多带点。 白董无形之中成了搬运工。 淅淅沥沥的小雨在中午时分稍稍停了些,站立在gl大堂门口朝外面阴霾的天空仰望了番,抬步朝停在外侧的车子而去。 由于近来白慎行到gl次数频繁,顾言在大厅外的停车位直接被他给霸占了。 汉城中午时分交通拥堵,白慎行跟着车流缓缓行驶着,不疾不徐的模样颇为淡然。 而这边许赞看着乔先生带着此次的绯闻女友登门拜访,白董还不在,这点让他颇为为难。 上午那阵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下来未有多久,窗户上有些小水珠缓缓滑落下来。 “白董外出可能要些时候,”许赞将手中的茶递到乔先生面前谦虚到。 “不碍事,我们本来就是来道歉的,等等无妨。”乔先生好歹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物,虽说财力不及白慎行雄厚,可也算得上是个脚踏实地走过来的人。 许赞点头会意退出去,刚刚带上门便接到电话。 “下午视察照常进行。”白慎行见到的一句话差点让许赞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有问题。 “乔先生?” “道歉就该有个道歉的态度,”白慎行冷然道。 竟然是来道歉的就应该有个态度摆出来。 许赞知道、此刻的老板情绪不佳。 白慎行今日见着顾言时,虽说她并未什么异常也未用这件事情跟他闹腾,可他还是觉得后怕。 这么多年小心翼翼惯了。 这日下午,白慎行在外视察工作结束就回来时已经临近下班时间,而乔先生还带着女儿等在麦斯会客室,乔小姐早就不耐,却碍于父亲在场不敢表现出来,以往一直将她捧在手心里的父亲此刻似乎严肃的令人不敢言语。 许赞将车停在停车场,他乘电梯上去,看着缓缓上升的数字浅缓开口道;“等多久了?” “从上午十点半来到现在,”一侧的许赞自然知道他问得是什么,便应到。 中午时分停的雨又开始淅淅沥沥下了起来,似乎没玩没了,而会议室的人等的焦头烂额,乔先生又怎会不知白董这是在给他下马威,在告知他这件事态的严重性。 等了足足六个小时都未见到人的乔先生心底越来越沉,白慎行若真是生气出手对付他们,他这辈子只怕要会在这个不孝女身上了。 正当他准备开口言语自家女儿两句时,会客室的大门被推开,白慎行面容浅笑跨步进来道;“乔先生久等了。”只要能见到白慎行等多久他都愿意,别说久等,等上一天一夜也是没关系的。 “不久不久、这是我们应该的,”乔先生不愧是商场老手,言语之间拿捏有度,白慎行脱掉身上的大衣搭在沙发背上,伸手接过秘书递过来的茶水,端着杯子看着乔先生。 “乔先生此番来是?”白慎行假装疑惑道。 “昨日的事情真是抱歉,我带着犬女来跟您道歉,”乔先生言语之中满是歉意,站起来对着白慎行深鞠一躬。 他赶忙放下手中的杯子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他道;“使不得,您是长辈。” 世人都说白慎行谦虚笃实,从不高傲自满,对待长辈向来谦虚尊敬,无论对方身价是否高与他,在他这里都能获得一身尊称。 而他此刻看待白慎行的眸光又多了分佩服,鲜少有人能坐到他这个位置还如此谦虚笃实,还如此虚心的。 这世上怕也只有个白慎行了。 “这声长辈让我老脸挂不住啊!我女儿……。唉!”似乎说出来很没面子,他最后用一声叹息来代替他此刻的心情。 白慎行缓缓坐下去,看着乔家小姐微微点头,岁心理不悦可面上竟是毫无波澜。 “乔小姐年纪小,我自当不会与她介怀,乔先生放心,”他字字句句都虚心大方。 乔先生听此不由得在心理狠狠松了口气,能听白慎行如此说便好,虽说不知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此刻他心中竟莫名其妙的觉得舒坦了些许。 “很抱歉,”乔先生再度低头。 自白慎行进来,从他脱掉大衣挂在一侧开始乔家小姐的眸光便从未在他身上离开过,这会儿更是眸光紧随着她。 直到父亲喊了她两句,她才回神。 “道歉,”乔先生蹙眉看着自己犯花痴的女儿严肃道。 “昨晚做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我道歉,但是对你喜欢你这件事情,我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她大方承认,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错的。 而她也不觉得这件事情于她来说何错之有。 白慎行面色寒冷如霜,却还是冷着性子点了点头;“乔小姐年轻气盛有精力肯坚持是好事,但这股子劲儿乔小姐可以用到别的地方去。” 白慎行做起了人生导师,跟她开导思想。 “白董说的是,我这丫头就是从小别惯坏了,”乔先生赶紧赔笑。 “白董或许会觉得我不务正业,或许会觉得我对你造成困扰,若是白董知道喜欢一个人很多年的感觉应该能知道我此刻的心情,我喜欢你就好,你可以不用回应,哪怕世人笑话我也没有关系,我只做我认为对的事情,”她像是宣誓般将这番话说出来,眸光郑重的望着白慎行,在她认为喜欢白慎行就是喜欢了,得不到有什么关系?难道就要因为得不到而放弃喜欢喜欢一个人的权利嘛?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哪儿还有那么多粉丝去追着明星跑?白慎行端着杯子的手缓缓缩紧,如果你喜欢过一个人很久就应该知道我此刻的心情,我喜欢你就好,你可以不用回应,哪怕世人笑话我也没有关系,我只做我认为对的事情,这番话让白慎行感触颇深,曾几何时他也这么信誓旦旦的说过这番话。 如今这番话竟然被一个小女孩对着自己说出来。 他握着杯子的手骨节分明,缓缓缩紧,随后松开。 点头道;“乔小姐勇气可嘉。” 这种人的执着不是一般让人可以相媲美的,乔先生跟白慎行寒暄了好些时候才退出去,甚至还说出要用自己底下一座美食城来道歉,而白慎行直接拒绝。 这种人的思想他又怎会不知道? 用美食城来跟他勾搭上,好让他手下留情。 真是想的出来。 他思忖间隙许赞敲门进来;“老板、到时间了。”每天五点半他准时接老板娘下班,而今日也不例外,他甚至可以相信,若不是为了接老板娘下班他似乎压根不会会公司,直接晾着乔家那对父女。 乔家姑娘的新闻在网上似乎并没有减下热度,甚至是直线攀升,有人直接贴出了她在夜店狂欢的视频跟照片来博人眼球,而乔家那边花大钱请公关团队来解决此事效果甚微。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有人在做幕后推手推动此次事件。 至于乔家得罪了谁,大家众说纷纭。 “网上的热度不见反增,”许赞一边刷着手上的平板一边跟老板说到。 白慎行似乎并不理会此次事件是如何发酵的,哪怕他是这次绯闻事件的男主角,他也丝毫不关心。 乔家得罪了什么人他不知道,也没那个心情去理会。 “乔家会不会借机炒作?”许赞一语道破天机,他在心理想了好久这个可能性了,乔家会不会借着这个热度来坐点什么对企业有利的事情。 白慎行正准备开口口袋里手机响起,看见来电提醒的时候只觉脑壳疼。 “妈、”他话还未说完。 陈女士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质问;“报纸上的某富商是不是你?你跟乔家姑娘是怎么回事儿、?白慎行、你几岁了?你都是要当父亲的人了,做事情就不能为你妻儿考虑考虑?出这样的新闻,你让言言怎么想?她现在怀着孕呢!气出毛病来怎么办?” 白慎行揉着眉角破位头疼,母亲的性子永远都是这般急躁,不待他开口解释,直接噼里啪啦就将问题排山倒海似的朝你丢过来。 “昨晚言言在我身边,报纸上的事情看看就好,您别当真,”他也算得上是耐着性子跟自家母亲解释了。 而陈涵似乎不相信似的;“言言真在你身边?”“昨晚徐家百日宴,我们一起出席的,”白慎行沉重点头。 随即陈涵挂了电话,白慎行哀叹声,母亲这雷厉风行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许赞见老板颇为头疼的模样张了张嘴,不知改不改继续言语下去。 片刻之后,只听身后嗓音响起;“跟乔家要签的合同往后挪挪,时间待定。” 如此下去,他乔家还用什么来炒作?许赞不免在心理对老板竖起大拇指。 “几点了?”看着渐黑的天色白慎行只觉得今日可能是来晚了些。 “五点四十了,”许赞答。 平日里老板五点半准时到gl楼下,今日五点四十了还在路上,虽说只隔了两个红绿灯只怕也是晚了。 白慎行掏出手机准备跟顾言说让她晚些时候出来,不料电话还未拨出去,许赞便说了声;“到了。” 顾言此刻早已从楼上下来,等了十来分钟,站姿啊门口看了会儿未见白慎行人,被冷风吹不过又转身进去了,这会儿正站在大厅里讲着电话,说些什么。 白慎行迈步从外面进来原本是要进电梯的人,见顾言站在哪里抱着手臂一副受寒的模样搓着自己的臂弯讲着电话。 看的他心疼不已。 “等好久了?”他出声浅问。 顾言做了个禁声的动作,随即对着电话那头操着流利的外语交谈着什么,时而强势时而霸道时而轻柔,很显然是在谈论什么重要的事情,白慎行搂着她将她带出去,一阵寒风吹来,冷的她直想往屋里缩,白慎行快速脱掉身上大衣将她娇小的身躯包括在里面,顾言这才觉得稍稍暖和了些跟着白慎行往停在一旁的车迈步而去,而此刻的她还在保持讲电话的动作。 白慎行看的直蹙眉,汉城的天气简直就是神经病,明明靠近热带,可一到下雨的时候竟然会出奇的冷,冷就算了还寒风肆起,刮的人面上生疼。 连续下了一个星期的雨,让白慎行心理担心不已,每天夜里坚持用艾草包敷着顾言的伤口处,防止她疼的撕心裂肺。 而向来阴雨天会伤口疼的顾言此次竟然没有任何感觉,这得感谢白慎行的功劳。 坐在车里暖气开的很足,许赞驱车送他们去山水居,白慎行坐在后座听着顾言跟那侧交谈,似乎不是很愉快,她眉目轻蹙,随即只听她冷冷道;“这件事情依我的意思来,多说无益。” “你不同意也没办法,一开始说好了的,每个地方的格局不同行事作风自然是就不同,我不想因为这种简单的事情跟你发生任何分歧,当然、你要是觉得我不称职,自己过来好了,正好我最近准备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说着、她便撂了电话将手机扔在一侧的座椅上,任由手机在释意响起她视而不见,不理睬。 白慎行看的心惊胆战,平常时候他们两人吵架的时候,自己跟她打电话她是不是也是如一副不屑而且视而不见的模样? 他想、应该是的。 “洛杉矶的电话?”白慎行出声询问。 “恩、”顾言点头。 杰克这电话打的实在是让她恼火不已,明明是很简单的事情他都能用复杂的语言跟自己争论半天,若不是看在实在是需要解决的份儿上,她简直懒得跟他交流。 “你还受他管制?”这点让白慎行颇为不悦,如果是这样的话,顾言可以回家休息了,不需要替别人打工。 “不算、只是有些方面需要统一意见而已,”汉城乃至国内的事情全由她做主,而杰克掌管洛杉矶。就想左右两极,偶尔需要的时候就连在一起。 听顾言如此说,白慎行轻缓点头。 “乔家那边如何?”顾言颇为好奇今日乔先生带着女儿去麦斯登门道歉时的场景。 “很好奇?”白慎行柔声道。 顾言点头,一点点而已,不算太多。 “态度诚恳,”白慎行就给了这么四个字,也算得上是满足了顾言的好奇心了。 许赞坐在前座不由的闷笑一声,老板真会说冷笑话。 “许特助你来说,”顾言白了眼白慎行,显然是对他的回答不太满意。 “这个……。”许赞犹豫着看了眼后座的白慎行,白慎行给了他一个但说无妨的眼神,他才开始跟顾言细细说着今天的事情。 顾言边听便看着白慎行,甚至还有那么点儿小得瑟的眸子。 “你这么对乔家不会有什么不好之处?”“不会、我就算是架空了他们乔家也没人敢言语半句,”白董狂妄道。 顾言嘴角抽搐,好像确实是如此,此次事件本身就是乔家不对在先,若是白慎行一气之下架空了他们也没人敢说什么,白慎行的手段跟本事摆在哪儿。 ------题外话------ 求征文投票~每天都来喊一下 第一百八十九章:就这样? 车子一路使劲山水居,白慎行留许赞在山水居用晚餐,以便一会儿两人开展工作,山水居的餐桌上,许赞讶异白慎行对顾言的细心照料,同时诧异于两人平常的语言跟交流,他深知老板惯着老板娘,但不知的是,他们两人之间对这种相处模式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好像是生活本该如此的模样。白慎行边用晚膳边跟许赞交流着股票,基金,分析整合之类的东西,顾言虽懂却不言语,只是静静扒拉着面前的饭菜,白慎行见她慢悠悠的吃着,时不时往她碗里夹着菜,与许赞交谈期间偶尔将视线转向她,不时伸出手将她嘴角的油渍抹点,举手投足之间颇为家常,一点不做作,反倒是很自然。 如果一个人将某个举动做的很随意的话,那么这个举动绝对是他的生活常态。 顾言放下筷子,原本与许赞轻声交谈的白慎行抬眸看了眼她,“在吃些?” 顾言摇头,“吃不下了。” “站起来动动,一会儿睡觉之前在吃些,”若是以往白慎行定然会起身跟她一起走动走动,今日似乎是与许赞有要事商量,看了眼张岚,张岚跟在她身后去了。 “在屋里,外面冷别出去,”原本准备投入工作交谈中的白慎行突然想起她下午冻的想往屋里躲的模样,轻声提醒了句。 直到张岚应了声,他才跟许赞二人边吃边聊工作。 许赞似乎讶异老板这这看似漫不经心的关心。 顾言在屋里随意转动着,走到一楼最里间的那间屋子时止住了步伐,想进去看看但觉得这是白慎行的私人地段最好不要进去。于是反身去了后院,天气冷,两只狗狗已经移到屋里了,三四个月得萨摩耶已经很大个了,看起来雪白雪白呆萌呆萌的,顾言看了眼,只觉得可爱的紧,便迈步过去俯身想摸摸它们,许是没常见顾言还是如何,凶巴巴吠了声,吓得顾言收回了手。 “不是说萨摩耶很温和吗?”顾言边伸手边嘀咕着。顾嘉铭那只大狗不晓得多得人痛,软软的很讨人喜,自家的狗怎还见着她一副凶巴巴的模样。 “可能是见太太的次数不多,”张岚被她小孩子的语气给逗笑了。 顾言憋憋唇,一脸嫌弃,“炖了你们。” 张岚在后面听得嘴角抽搐,这?炖了它们?吃狗肉火锅?不太好吧!家狗不是不能吃? “太太、家狗不能吃,”张岚似是当真了在身后提醒道。顾言转头,略微笑眯眯的看着张岚,“我就随口一说。” 她不吃狗肉,觉的残忍。 “布朗~”顾言对着其中一只狗轻唤了声。 可人家还是傲娇的不搭理她,顾言郁闷了,轻哼声掉头离开。 张岚跟在后面一脸笑意,从未见过这个小孩子气的太太。 山水居的佣人对顾言的的感觉是比较高冷,不似那种可以随意开玩笑或者轻言笑之的人,先生若是心情好的时候会跟山水居的佣人浅聊两句,太太似乎从未有过。 今日见她如此小孩子气的一面,竟然觉得稀奇的很。 原本心情愉悦的顾言被只狗给惹的心塞了,这会儿哪儿还有什么在活动活动的心情,转身上楼准备进书房,见张岚还紧随其后便开口道,“去忙去吧!我看会儿文件。” 张岚会意颔首离开。 许赞跟白慎行二人在餐室聊了许久之后才起身准备上楼,好张岚一人,白慎行蹙眉,“太太呢?” “太太进书房了,”张岚微颔首道。 先生似乎一刻不见太太便紧张的厉害。 “去门口侯着,太太身边不能离开人,”白慎行似乎对张岚不满,语气中都泛着丝丝冷意。 张岚微愣,随即点头转身上楼。 自顾言怀孕之后,白慎行每日尽可能多在她身侧陪她,月份大了之后,白慎行更是退了所有应酬,每日只回家陪顾言,连工作都在她眼前,以往他会在书房关注她的动向,现在似乎觉得书房到房间的距离远了些,不方便了。 每天巴不得顾言就在眼前是好的。 不听话的时候恨不得将她踹兜里直接带走。 许赞见过白董因工作上而散发出来的冰冷寒意,但是今天这种情况还是头一次见。 不免让他心中有些惊愕。 书房的顾言跟舒宁远程视频解决了底下投行的一些事情,敲定了一份别省的合作案,两人一轮联系下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有些渴,她抬眸望了眼发现书房并没有水壶,又不好麻烦别人,对着电脑说了句稍等,便准备起身出去倒杯水。 一拉开门,见张岚候在门口吓得一声惊呼。 “怎么站在这儿?”许是被吓到了,顾言面色有些难看。 “先生说太太身旁离不开人,让我候着,”张岚微微颔首道。见她如此说,顾言面色才稍稍好转,随即便开口道,“麻烦您给我端杯水上来。” 顾言也不是个矫情不好伺候的主儿,她都如此说了,难不成还要去为难一个佣人?“太太稍等,”见顾言没为难自己,张岚竟然狠狠的松了口气。 她深知顾言不是个会随意为难佣人的主子,可见她面色难看的时候自己心中还是狠狠紧了下。 让她庆幸的是,先生没看见太太受惊吓的模样,要是看见了,只怕事情没这么简单!又该冷着脸责怪她一份,张岚最近直觉得自己能力已经不够了。 以前伺候先生一人尚且还觉得得心应手,如今再加上太太,倒有些力不从心了。 “你刚刚怎么了?”电脑那侧舒宁听见她刚刚的惊愕声,见她坐下来不免出声问道。 “门口有人,吓着了,”顾言浅说。 此刻的舒宁盘腿坐在床上,她穿着睡衣慵懒性感的模样被顾言一览无余,面前摆着几份资料,她膝盖上也隔了一份,好好的一张大床愣是成了她的办公场所。 “回头开会记得换身衣服,”顾言提醒到。 “你有我有大家有,看了又不丑,”她颇为得瑟的模样让顾言不禁汗颜,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回头让张晋他们也参与其中你就知道什么叫你有我有大家有看了也不丑了,”顾言怼回去,舒宁对着电脑对她翻白眼。 讲究那么多做什么?她本身是准备洗澡睡觉的,哪儿想着顾言一个电话进来说商量点事情,只好就这样在床上直接解决了。 “你最近似乎很乖啊!”顾言玩味的看着她道。 果然,此话一出舒宁面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她最近是挺乖的,活了近三十年她何时这么乖巧过?老老实实的下班回家,哪儿都不去直接洗澡睡觉。 天晓得她有多不愿意过这样的生活,不愿意怎么办?谁特么让她招惹上大爷了? 响起许溟逸在她耳边恶狠狠的警告自己的模样,她不禁扶额叹息。 如今的她是断了翅膀的鸟,每天只能老老实实的,若要是不老实有的是人收拾她。 “想起来苦不堪言啊?”顾言靠在沙发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等着张岚将谁端上来。 “不忍直视,活了三十年,到头来活成了这个狗逼样儿,”她简直是说不出口啊!揪心。“白活了,”顾言直接赏给她三个字,舒宁竖起大拇指,佩服。 张岚敲门将水送进来,顾言跟舒宁两人都止了声,待她出去之后才重新开口,“也就他收的了你。” 舒宁一声叹息尽显无奈,她保证,如果她此刻出去出去浪一圈还不待她进店门的,许溟逸能直接过来将她提溜回家扔在床上狠狠收拾一番。 “舒宁、你屡次三番往那些地方跑,我只能认为是没将你喂饱,我努力!” 脑海中突然蹦出来的这句话让她一惊,随即倒在床上大呼人生不易。 顾言边喝水边看着她苦哈哈的一张脸,突然觉得手中的白开水都变得无比美味了。“看来你今晚是要独守空房了?”顾言这才想起她一个人盘腿坐在床上,不免好奇道。 “你来陪我?”舒宁揶揄她。 顾言耸耸肩,将水杯放在桌面上,敲了敲电脑触摸板,对着她冷然道,“日渐消瘦、沉迷赚钱,来吧!” 两人休息十分钟后再度投入工作,继续就公司的发展问题做出笼统的规划,在对他们目前正在着手的事情做出下一步推断,已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最快速的解决问题,就目前汉城局势而言,舒宁只能算得上是一知半解,而最让她惊奇跟佩服的是顾言在分析局势时清晰的逻辑思维已经明确的语言组织和下达任务时的果断冷静。 她似乎从来不会因为一些未发生的事情伤脑筋,在她面前任何难题都不算难。 张晋不止一次问过自己为何会跟着她,她想,应该是佩服顾言这番冷静跟果断吧!在她身边,永远不担心会输。 汉城的这趟水,她们进了,就没打算让大家都好过。顾言以为,白慎行跟许赞进了书房,再出来应该是好久之后的事情了,不料她跟舒宁事情还未商讨完,白慎行就一脸不悦的站在门口,象征性的敲了敲门。 顾言似乎总少了那么点自觉性,每每工作起来忘记时间是常有的事情,哪怕他连日来再改正她的作息时间,也改不了她工作起来就忘本的事实。 顾言抬眸看了眼正在门口满脸不悦的白慎行,看了眼时间,九点。 “半个小时,”她道。 舒宁知晓她不是在跟自己说话,识趣闭了嘴。 白慎行站在门口,单手插兜,满脸不悦,半个小时?平常九点准时上床睡觉的人到现在还在书房,洗完澡出来九点半了,等她在过半个小时上床时间都十点了,白慎行明显是不乐意的,站在门口似乎跟顾言较上劲儿了,也不言语,只是直勾勾的瞅着她,看的顾言心虚不已。 平日里她定然是不从的,可近段时间似乎都是依着白慎行安排的时间来的,不从不行。 她叹息一声抓了把自己温顺的短发。 “今天先到这里,”电脑那侧的舒宁颇为识相,话不多说直接关了视屏。 孕妇嘛~能理解的! 顾言明显不乐意,吧嗒一声将电脑关的极响,越过白慎行朝卧室而去。 你每晚工作到一两点没什么问题,这才九点就拉着一张脸老脸让我上床睡觉,又不是天天的,偶尔一两次还不高兴了? 白慎行见她怒火中烧,不免头疼,得、又踩到炸弹了。 “生气了?”见她进衣帽间找衣服,他从身后圈住她。 “别碰我,”顾言恼火极了。 “不是每天都那个时间睡觉吗?我还有错了?”白先生似乎不清楚白太太这怒火到底来自于哪里,有些莫名其妙问到。 “每天都按时睡觉,偶尔有点事情推迟半个小时怎么了?你拉着一张脸给谁看呢?”顾言怒吼。 如此一吼,白先生便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可算是明白了,这事儿估计顾言不说,他一辈子都想不出来。 女人心、太难猜,特别是怀孕的女人。 “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别生气了,生气不好,”白先生勇于认错。 “你以为我想,”顾言怒怼他。 随即扯过衣架上的睡衣,进了浴室,将白先生关在门外。 白先生站在门口嘴角抽搐,拧了两下门反锁了便开口喊到,“言言、把门打开。” 卫生间里滑,她生着气呢!若是一脚踩空滑了怎么办? 白慎行不禁着急,心想着自己好端端的跟她较什么劲儿?在乎那半个小时?早上让她多睡会就好了。 可卫生间里的白太太似乎没听见外面白慎行的敲门声似的,一直未开门,直到洗完澡出去才将门打开。 提着心的白慎行见她出来狠狠松了口气,整个人都舒坦了。 顾言出去,见梳妆台上放了份营养餐,看的她面色清冷,满脸不悦的将眸光投向白慎行,“我不饿。” 白慎行知她今日心情不好,深知是自己招惹她了,便俯下身好声好气的好言相劝,白太太何许人也?若是一般人能轻易哄骗了她,还有白慎行什么事儿? 她倒是冷着性子不言语,任由白慎行说的口干舌燥。 她稳如泰山,坚决不吱声。 “言言~”白慎行见她油水不进,颇为无奈的喊到。 顾言无辜的眸子朝他射过去,看的白慎行心都软了。 软归软,该解决的事情还是要解决。 “听话,能吃些是些,”自从上次产检医生说宝宝偏轻,白慎行起先是冷着脸吼了她一顿,随即又好言好语的劝着她,说尽了好话,白慎行这辈子所有的吴侬软语似乎都交代在顾言身上了。 “你凶我~,”白太太控诉道。 “我的错,我道歉,”白先生承认罪状。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白太太继续控诉。 “我尽量改正,”白先生保证。 若让她跟顾言一样每日八九点上床睡觉,只怕是麦斯那些个高管都要疯了。 白董不知的是,gl的那些高管离疯已经不远了。 张晋跟露西两人若不是看在顾言是个孕妇的份上,只怕早就不干了,这是没办法了! 老板成天请假,三五不时不来,他们找不到人工作无法展开,对公司的发展跟工作进度来说影响都是特别大的。 “你虐待我,”白太太泪汪汪的眸子瞅着他,昨晚睡得好好的人被撩拨醒了,关键是撩拨完之后白先生关键时刻止住了动作,惹的她娇喘连连却又不给她解决问题,想到这里,她不免委屈。 “我……,”白先生可委屈了,到底是谁虐待谁,怀孕后的顾言睡姿不老实,经常性的翻来覆去,难免会蹭到自己,若不是被她实在是蹭的受不了了,他怎么会舍得大半夜的将她撩拨醒? “我的错,我道歉,”白先生心都在滴血啊! 白太太哪儿知晓白先生大半夜忍得受不了去冲冷水澡的心情,这大冬天的,冲完澡还不敢上床搂着她睡觉,生怕冰着她。 想他堂堂大财阀,愣是活成了个老婆奴。 谁委屈? “我不想吃这些,”白太太蹬鼻子上脸。 “那不行,”白先生关键时刻找到自己的立场,坚决不给白太太任何钻空子的机会。 顾言以为白慎行会顺杆子让她下来,哪儿显得关键时刻他卡住了。 撅着嘴瞪着他,白先生俯身在她红唇上落下一吻,蜻蜓点水般的意思一下,不敢深入,怕一会儿忍不住憋屈的还是自己。 哪儿知晓,白太太显然是不乐意他今日蜻蜓点水般的吻,满脸不可置信的问到,“就这样?” “吃完了再说,”白慎行不准备跟她就这个问题深入探讨。 岔开话题。 “我不~”白太太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啊!不是那么容易哄骗的,白先生冷汗直冒。 白先生这下是恼了这么跟她较真下去,汤都凉了,原本温柔浅笑的脸面瞬间就拉下去了,不苟言笑的瞅着自家媳妇儿。 顾言见他如此,识趣的闭了嘴,可眸子里的委屈还是没消散下去。 白慎行见她老实了些,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在膝盖上,“张嘴。” 白董可谓是简单粗暴,直接将汤舀起来送到顾言嘴边,她憋屈的很、转头看了眼白慎行,见他如此凶神恶煞的模样不免委屈的紧。 瘪着唇,似是在吼一句便要哭出来的神情。 “听话、吃了上床睡觉,”白慎行阴晴不定的性子跟顾言好话好说着,他也是被闹的没办法了才会冷着脸凶她两句,平日里哪儿舍得凶她。 顾言倒是听话,张嘴将白慎行送过来的汤含了进去,白慎行耐着性子喂着她,原以为没什么,哪儿想着好好吃着东西的人儿,突然之间眼泪啪啦啪啦的往下掉,一点儿声响都没有,只流眼泪。 白慎行吓得赶紧将手中的碗放到桌面上,柔声道;“怎么了这是?” 见不得顾言哭,顾言一哭,他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哭的是顾言心疼的可是自己。 顾言低垂着眸子,越想越委屈,白慎行吼她本没有什么,可今日这性子就是上来了,想着想着就开始掉眼泪了,也不言语不抽泣,只是任由眼泪稀里哗啦的掉下来,若不是掉在了白慎行手背上、估摸着他还不知道顾言哭的正伤心呢! 都说孕妇的性子阴晴不定,顾言典型就是如此,平日里白慎行没少拉着脸说她,今日不过就是在平常不过的事情了,竟然能让她掉眼泪,哭的这般伤心。白慎行将她搂在怀里,蹭着她的额头,轻声哄着她;“我不好、不该凶你的,不哭了,不哭了。”白先生此刻心都疼了,疼的撕心裂肺的,好好的人儿被自己吼哭了,他现在心中可谓是万分懊恼,万分自责。 白太太的眼泪就跟掉了线的柱子似的止不住的往下掉,白慎行伸手擦都擦不赢,许是大人的情绪影响道宝宝了,白慎行明显感受到肚子里面的小家伙不安分了,在动弹着。 他越动弹,白太太哭的越伤心。 哭的白先生心都软和了。张岚闻声上来,见自家太太靠在先生怀里哭的如此伤心的模样不免一滞,这是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她站在门口、不知是进是退,最终还是带上了门出去了。 白慎行此刻哪儿顾得上安抚肚子里面那个小的,见顾言哭的越发大声、他心都疼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我的错我的错,言言要是不开心了打我骂我都可以,不哭了、言言乖~。”白慎行轻声细语的哄着她,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面颊。 顾言也不言语,只是掉着眼泪,平常女孩子哭起来那是惊天地泣鬼神,可白太太哭起来除了流眼泪竟然没有别的动静了,如此安静的模样看的白先生心中更疼了。 顾言在白慎行面前鲜少有哭的时候,但如此悄无声息毫无征兆的哭还是第一次,被他吼哭也是第一次,白慎行真想抽自己两巴掌。“不哭了,乖、”白慎行这辈子所有的轻声细语都贡献给了顾言,不然外人怎会觉得如此温柔的白慎行清冷寡淡? “你凶我~”白太太这才开始抽泣着控诉白先生。 “怪我怪我、我是坏人,言言那么乖,我怎么会凶言言呢!不哭了不哭了,”白慎行用于承认错误,好声好语的劝说这顾言,听她开口说话,心就落地了些,不然一直吊在嗓子眼儿里,只叫人难受。 “我不想吃,”顾言低垂着脑袋哭的无比伤心。 “不吃不吃、”白慎行应允她,有什么要求都应允她。 平日让她睡觉前吃东西也会闹两下,可大多时候白慎行耐着性子哄两句,她便好了,也算得上是乖巧着将东西吃完,实在吃不下了才会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白慎行想,可能真是他今日态度有问题。 “你刚刚不是这么说的,”白太太继续控诉。 此刻的白先生可谓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我刚刚傻了,脑子没转过来,言言原谅我好不好?” 一道浅吻落在她面颊之上,吻去了掉下来的眼泪。 白先生为了哄自家太太开心,说自己傻,这还真是有点傻。 白太太此刻抽泣着,只怕是让白先生做什么他都是愿意的。 “恩、”白太太抽泣着赏给白先生一个鼻音。 “我们言言最好了,”见她如此应了声,白慎行才抱着她离开梳妆台往床上去,将她放在床上拉好被子,才一躺下。 白太太就糯糯开口;“要抱抱。” 原本是准备安抚她睡觉的白先生,此刻微不可耐的叹息声,俯下身子重新将她搂在怀里,随即附上她的薄唇。 闹腾这么久、哪里只是要抱抱,若是连这点都不懂,这丈夫岂不是白当了? 若说刚刚白太太哭的时候他找不到缘由是真的,可此刻她伸出手要抱抱的时候,白慎行便懂了。 白慎行附上来不过一两秒,顾言便伸出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主动探索着加深了这个浅显的吻。 白慎行始终保持姿势不变,并不准备更深入了解,偏生白太太不依,片刻过去了,见他还未有其他动作,便开始不耐烦的哼哼唧唧了,白慎行满是无奈,他也难受,但是怕伤到顾言,忍了好些时日了,今日顾言如此撩拨他,他心都要醉了。 可也是任由顾言哼唧,直到最后顾言实在是难受的紧了,他才进一步动作,也只是手上动作而已,并未深入了解,白慎行今晚似乎颇为被动,每每直到顾言受不了哼哼唧唧的时候他才缓缓有所动作,而且都是不深不浅不痛不痒的那种,任由白太太如何使劲浑身解数撩拨他,他也能稳住最后一步就是不出手。 顾言实在是被气的脑子懵了,一把推开白慎行,扯过被子蒙在头上,躲在被子里面抽泣着。 她真的是精虫上脑了。 白慎行无奈,天晓得他都要疼死了,可就是不敢轻举妄动。 白慎行缓缓揭开被子,俯身将她圈在怀里、蹭着她的面颊道;“不哭了、以后天天喂饱你。” 他也是无奈、后三个月不行,自己都快忍的吐血了。 哪儿晓得,白先生这话一出,顾太太开始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指控白先生;“你每次都这么说。” 白慎行额头青筋直爆,只觉得今日的白太太似乎难哄的紧。“不骗你不骗你,”白慎行赶紧为自己正名。 他何时骗过顾言?这晚、白先生实在耐不住白太太的哭诉跟抽泣,最终还是破了戒,虽说两人都极力克制可最后还是差点在紧要关头卸了货,白先生完事儿之后还精心胆颤,而白太太似乎得到满足,整个人昏昏欲睡的躺在白先生怀里,他望了眼躺在自己身侧的娇妻,无奈叹息却也越发宠爱的紧。 忍到紧要关头到最后还是破了戒,心理可谓是万分纠结与无奈。 顾言的小性子从小到大他就没有一次是不纵容的,明明知道不对,可一见到她眼泪就紧张的紧,白慎行想,他这辈子估计也就栽在顾言手上了,永无翻身之地。 次日顾言醒来时白慎行已经起来了,隔着通道都能听见他跟那侧的交谈声,房间门跟书房门大敞着,她侧目看了眼时间,七点不到。 伸手摸了摸身侧的温度,想必他起来应该有些时候了,她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眼书房,白慎行正对着电话聊什么,见顾言坐在床上伸长脖子望自己,起身朝卧室而来。 “恩、新加坡那边让徐副总负责,欧洲那边我过去,时间安排好了通知我,”他低沉的嗓音对那侧安排着,顾言坐在床上看着他,听着他讲电话。 “明天,”不知那侧说了些什么,他应到。 那边许是在报告什么,白慎行一边听着一边伸手摸了摸顾言的脑袋,许是刚醒来那股子慵懒劲儿还没褪去,蹭到白慎行的身侧在他脖颈处缓缓蹭着,白慎行这会儿浑身散发着柔光,望着她的眸子格外温暖。 伸手将她搂在怀里,随后挂了电话,“睡好没?”他轻柔着嗓音问到。 回应他的是顾言在他脖颈处蹭着的小脑袋。 “再躺会儿?”白慎行在问了句。 “恩~”顾言沉着鼻音道。 白慎行将她安顿好,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伸手摸了摸她凸起的腹部,“再睡会儿,一会儿我喊你。” 顾言再度醒来时已经八点,白慎行正准备进来喊她,不料她已经醒了,伺候她起床两人一起下楼吃早餐,因昨晚顾言没吃几口,早餐时,她的早餐似乎格外丰富,看着五花八门的早餐她直咋舌,会不会太奢侈了些? 将眸光投向白慎行,白慎行回应她道,“多吃些。” 昨晚能逃过去,今早行嘛?估计是不行了。顾言低头浅浅的吃着面前五花八门格外丰盛的早餐,一口一口的浅吃着,期间,白慎行接了两个电话,安排了一天的工作行程,两通电话下来见顾言还是浅浅的吃着他也不催促,颇为耐心的等着她。 白慎行电话刚刚挂下不过几秒钟,顾言手机在桌面上振动起来,看见屏幕上的号码,她滞了下随即起身准备接电话。 “坐下接,”白慎行见她准备起身直接冷声道,工作上的事情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何事?”顾言对着电话那侧道。 “网络上的舆论似乎有人在往下压,是这么过去还是加大力度?”那边的人对着电脑跟她道。 顾言直蹙眉,抬头看了眼坐在对面的白慎行,“等我来了再说。” 她是烦躁的,大清早的起来有人拆她的台,若不是看白慎行坐对面,她是真的要搞人的。 随即收了电话,继续埋头苦吃,对面白慎行见她脸色明显不佳便开口问道,“公司的事情?” “恩、”顾言浅应着。 “有什么不能解决的?”白慎行关心道,若不是她不喜依赖着自己,他倒是巴不得所有的事情都能替她解决了。 “还没有,不过就是要操点心而已,”顾言如是道。 在她这里,没有不能解决的问题,不过是多花点时间跟精力而已。 “你要是多花点时间到自己身上,我会很高兴的。”白慎行接着她的话语道。 “浪费,”顾言白了他一眼道,两个人一起操心到一件事情上,不是浪费是什么? 白慎行被她一句话给怼回来,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随即催促她快些吃,顾言倒也识相,扒拉了两口接过张岚递过来的外套跟包去了公司,临走时白慎行还是一日常规似的给她递了些吃的过来,顾言照常接过来,自从有了上次的经验,白慎行每日中午都会安排山水居的佣人给她送午餐,提过来的不过都是些小零食而已。 年关将至白慎行似乎变得忙碌起来,一路上电话不断,不是合作商就是投资人,要么就是秘书通知的各种会议跟应酬,应酬什么的他几乎统统推掉了,会议尽量安排在白天或者九点过后视频会议,一路上都在听许赞跟白慎行报告一天的行程,而顾言似乎也没闲着,早前,张晋就将最近的会议跟出差安排发到了她手机上,自她怀孕以来,能推掉的出差基本已经推掉,如今放在这里的,想必是推不掉的,顾言将行程拉到最后,呈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下周三洛杉矶的会议。 而顾言听闻许赞给他报告的行程中,也有洛杉矶的行程。 “明天早上八点,您在市政府有个会议,上午十点公司有一部电影要敲定投资方案,十一点您跟国外的几位高层有视频会议,一点您在公司内部有会议,下午三点您在醉言居跟局里的人有应酬,还有就是林书记邀请您晚上去清风楼共聚一下。” 许赞说这话的时候顾言低头看平板的眸光稍微抬了下,可也仅仅只是一秒钟的功夫,便又低下去了,林安琪她爸邀请白慎行共聚。 顾言心底狠狠沉了下,握着平板的手指不自觉缩紧,随后松开。 白慎行并未注意到她这个小小举动。 白慎行眸光沉冷了会儿,随后道, ------题外话------ 拼了老命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林安琪许溟逸联姻 “金书记何时下的邀请?”他沉声问到。“一个星期以前、您应了,”许赞赶紧将最后三个字说出来,生怕白慎行以为他是自作主张,谁敢在老板面前自作主张?不想混了,除非。 “恩、”白慎行似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应了声,随后将顾言送到gl楼下才驱车离去。 一路上都在听着许赞安排出来的行程。 顾言并没有回自己办公室,而是直接推开舒宁办公室的大门,见她低头办公,不由得一滞,这么早? “看你这样子不像是吵架了啊!”许是知道是顾言进来,她从电脑中抬起头扫了眼,悠悠然道。 “何时跟你说过我吵架了?”顾言被她这句话问得莫名其妙。 舒宁撩了她一眼,就顾言的性子,最不喜的就是被人强迫,昨晚白慎行那样她都没拉脸?这话她怎么那么不信呢? “没有,”她似是想通了什么低垂着头继续办公。 顾言见她今天出奇的来的如此早不由得好奇,环视一圈,见沙发上的大衣道,“你昨晚不会住的办公室吧?” 舒宁觉得神奇,随后靠在座椅上吊儿郎当的看着顾言,“麻烦顾总告诉我,住公司犯法不?” “不犯法,欢迎常住,”她高兴还来不及。 “网上的事情如何?”她开口问到。 “有点糟心,那边似乎请了很厉害的公关团队,”昨夜看到的时候她就无比糟心了,原本好好的事儿,是谁横插一脚,让她跟张晋两人大晚上跑到公司来加班。 “加大力度,不留余地,”她冷声道,最不喜的便是有人临门一脚将她卡在门口进不去也出不来,不管对方请了多厉害的公关团队,她也有的是法子让他们求生无门。 这诺大的汉城,她到要看看,谁主浮沉。 舒宁似乎等着顾言这句话,露出一副小恶魔的神情坏坏的笑着。 这日,白慎行从去公司开始一整天都在连轴转,直至下午时分才抽出空给顾言拨了个电话,两人浅聊几句,见顾言那侧也在忙碌着,便挂了电话。 刚撂了电话,白慎行电话便进来了,看见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不由得蹙眉,随即将电话扔给前座的许赞。 “王局你好,白董在开会,对、好、回头我让他给您回电话。” 许赞官方的结束了这通电话时,将手机递还给白慎行。 白慎行靠在后座闭目养神,那模样似乎颇为疲惫,许赞将要说出的话给咽了下去。 “继续,我听着,”白慎行在后座直接开口道。 许赞这才继续开口。 两人驱车前往醉言居的路上,许赞在前座跟白慎行报告着今天的工作进程,而白慎行在后座闭目养神,冯叔开车。 到醉言居时,宴会上的人员几乎已经到齐,似乎只差白董一人。 “白董真是姗姗来迟啊!”屋里人打趣儿道。 白慎行浅笑着将身上的外套递给一侧的服务员,笑道,“交通繁忙,我也无奈。” “这可是王局的事儿,交通归他管,”一行人将话锋推到王局身上,众人哈哈大笑。 饭桌上少不了喝酒,白慎行酒量虽说早年间就练出来了,可这一桌子人轮流来也有点伤人,那些个人个个都贼精賊精,敬酒时从来不说什么客气话,都是无意之中给你来一杯,总会找些让你推脱不掉的理由。 “白董影视城快要建成了吧?这可是s市的福气,换我是姓付的,不得对白董感恩戴德啊!任期之上给他来这个一个大工程,明显是带动经济发展啊!”一行人聊到了白慎行工程的事情上。 白慎行在s市的项目起初要飞的时候,付市长带着人到山水居堵白慎行堵了好些时日,最后若不是看在顾轻舟的面子上,又怎会轻而易举让他们好过,如今他们在这场宴会上提出这件事情,寓意何谓大家心知肚明。 白慎行倒也是浅笑了两句并未说话,只是眸间隐藏的深意更为明显了些,反倒是一侧的许赞嘴角扯出一抹嘲讽。 “就是啊!如今这s市的经济发展可是白董带起来的,姓付的算得了什么?跨城大桥没有白董捐资一个亿能修成?跨城大桥修不成,这s市我永远只能是个下线城市,如今白董将影视城的项目引进去时,那群刁民还为难白董,这不明显的白眼狼儿吗?换我是白董我才没这么好心,不引到s市去,急死姓付的那群人。” “可不,一群白眼狼儿,”众人应和着,将这件事情再度拿到桌面上再说,白慎行也只是浅浅的听着,并未应允大家的话语。 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在拿到桌面上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来来来,白董,走一个。”不声不响的敬酒,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他们心理真的是贼精贼精的。 白慎行端起杯子浅酌一口,意思一下,那人明显一滞,却也只是笑笑。 “如今汉城带动s市经济发展快速增长起来了,白董是一等一的功臣,换我说啊!s市以白董命名也不为过,”众人玩笑越开越大,他们将这句话丢出来的时候,白慎行明显双手一顿,却也只是一秒钟的功夫。 这群人、真敢说。 听着他们闲聊将自己夸到天上的时候,他似是颇为无聊的拿出手机给顾言发微信,【在干嘛?】 原本只是无聊给她发个信息的,哪儿显得一向不爱看微信的顾言这会儿倒是回复的极快【在开会,怎么了?】 许是低着头,并未有人看见白慎行嘴角扯起的那抹微笑,【想知道你在干嘛!中午吃了什么?】此刻的顾言原本坐在会议室听着下属的报告,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有微信跳出来,正好瞅了一眼,发现是白慎行便拿起来回复了两句。 她跟白慎行二人都鲜少有用微信的时候,最多无非就是晚上睡觉之前刷一轮朋友圈,其余的几乎都没有打开的时候。 【这个问张岚比较清楚】中午吃什么了?自打上次开始中午的饮食都是张岚亲自送过来的,甚至偶尔陈涵跟白鹭两人也会过来,顾言头疼但却不得不接受。 【……】白慎行此刻发过来的信息倒是很附和他此刻的心情。 舒宁发现顾言低着头开小差,往桌子底下一脚过去,顾言这才将手机放到一侧,缓缓抬起头,聆听他们的会议,白慎行见那侧没了声响收了爪机,听着一群人在如何吹嘘自己。 “这林书记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汉城这股风可是朝他刮过去了,他怎么就没点点表示呢?”那人说这将眼光头像白慎行。 白慎行在汉城可谓是最大的金主,下任上来谁不想抱住他的大腿?偏生白慎行能独善其身,对于市府的案子他向来不伸手,摆明了就是人家不差那点钱,但对于市府的慈善工程他一点儿都不手软,撒钱的时候大把大把的,是谁不喜欢这样的金主?从不麻烦你,你做的任何事情他都能大力支援,为城市建设跟个人业绩做出巨大贡献。抱住白慎行的大腿,就是抱住了你的仕途,一路飞皇腾达。 顾轻舟跟s市市长就是很好的例子,想将一个城市建设起来,没有资金是不行的,在汉城谁人不卖白慎行几分薄面? 京都的某些人都得看他的脸面,何况这小小的汉城。 “就是啊~他倒是淡定,”那人跟着附和着。 “换我是林书记,早就出来笼络人心了,这会儿他倒是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显得颇为淡定。” “听说他女儿跟许家有来往,许溟逸可是手上握着汉城码头的人,也算得上是个人物了,这准女婿抓得好哟!”那人似是叹息的说了声,而白慎行却将这句话听了进去,许溟逸跟林安琪有一腿?舒宁呢?似乎他俩关系也匪浅。 白慎行端起面前的杯子听着他们闲聊,手中微信确按着未松。 “可不是,林家闺女跟许溟逸跟了好多年了,听说好事将近,不晓得是真是假,这要是真的,只怕林家跟许家也算得上是强强联姻了。”“林家跟许家联姻也比不上顾总跟白董二人啊!”那人一语道破,在汉城,有几个人能比得上顾言跟白慎行二人,他们两人联手,国内外畅通无阻。 国内外商场可谓是一把抓,顾轻舟在任他们手脚会被束缚,若顾轻舟此次退下来了,只怕他们两人会肆无忌惮大肆收割。 顾轻舟于顾言跟白慎行二人来说,有帮助也有坏处,二者成正比。 白慎行仅仅是听着,随后松了手指将那人的那段话发给了顾言,原本在开会的顾言看见白慎行发了段语音来并未及时理会。那些人谈论的话题从白慎行身上到林安琪身上不时的转换着,明显成了场座谈会,若是往常白慎行置顶会找借口离开,可今日他似乎并没有这个意思,反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当然,他的侧重点在许溟逸跟林安琪身上,想起舒宁那个女人,他嘴角不由往上牵起。 看她还能猖狂几时。 顾言会议结束后才拿起手机听了白慎行发过来的那段语音。 【听说林家小姐跟许溟逸好事将近,不晓得是真是假,】总结来就这么一句话,顾言见舒宁跟在身后将手机甩给她,“听那段语音。” 她不是什么八卦的人,但她觉得这段话有必要让舒宁知道。 哪儿知晓舒宁听过之后倒是颇为浅笑嫣然的看着她,“我知道啊!” 顾言诧异,满脸你是不是傻逼的模样看着她。 知道还跟他搞什么? 舒宁倒是不以为意的耸耸肩,她向来不在乎这些,若真是在乎就不会游戏人间那么多年。 人和人之间要求不同看待事情的本质就不同,她素来认为她跟许溟逸之间不过是过客而已。 而这边,他们谈论许溟逸跟林安琪的事情越发大胆了些,让白慎行白白听了几十分钟的八卦。 “听说许溟逸读大学的时候有个男才女貌的女朋友来着,人家林书记的女儿插足进去,愣是将人给赶走了,据说当时人家正牌女友还怀孕了,”其中某位尚未年轻的人讲这话说出来,许赞望了眼白慎行,颇为正经的做好准备继续听。 “人家林书记当时可谓是惯着自家闺女的,那女孩子好像没什么背景。” “我估摸着人家许溟逸也看不上林书记的女儿,要是看得上能这么多年不结婚?都有七八年了吧!林书记的女儿都等成老处女了。” 众人嘻嘻哈哈的将事情说出来,白慎行浅浅听着,不显山不露水的模样颇为淡定。“这话说的,”众人言语之间都在靠着白慎行,无疑是在贬低林书记向着白慎行,哪儿想着当事人在他们聊了这么久都没有半分言语。 只是嘴角挂着淡定的笑容浅浅的望着他们这群人在高谈阔论,似乎并没有参与其中的意思。 白慎行这人永远让人觉得高深莫测高不可攀,他若是不想参与其中绝对有独善其身的本事。 而在座的这些人中却拿他没有任何办法,从一开始进来跟大家寒暄了几句喝了几杯之外,此后的白慎行似乎没怎么开口,偶尔不得已的时候应上两句,但说出来的话语都是无关痛痒不咸不淡的那种,不会让人抓住任何把柄听出任何信息,在应酬上、白慎行是高手,在谈判桌上他也是高手。 这些人使劲浑身解数想从白慎行口中套出点什么,最终还是无疾而终。 倒是白慎行将许溟逸跟林安琪的八卦听得个透彻,似是明白了舒宁在这场游戏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临了、应酬结束时众人约着去唱歌,白慎行以公司有会议的理由推迟,“大家去、一切都算我账上。” 他大方的话语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随后白慎行除了醉言居朝麦斯而去,临近下午五点他给顾言打电话告知今晚要应酬可能会晚些回去,顾言一再嘱咐让少喝酒,白先生再三保证。 “林书记是什么意思?”许赞似乎有些搞不懂这个中年男人的想法,便开口问白慎行。 下午的饭局中他们都说林书记迄今为止没有巴结任何一个人,更没有一点儿行动,今日暗地里约老板是什么意思?而且还约在那么隐蔽的地方,清风楼在汉城海边上,之所以叫清风楼是因为它一年四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能听见风声,海风吹过来阵阵清幽,故取名清风楼。 清风楼跟醉言居不同,它一天只有我晚上开业,一天只接四桌,想进来靠预约也没用、老板必须见到人看是否合乎眼缘才可以,今天林书记能约在那里证明还是有点手段的。 “司马昭之心,”白慎行轻缓道。 他会约自己是什么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为何会在无所动作的时候约上他,需要好好想想。 白慎行嘴角扯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许赞将车停在清风楼前的地面上,白慎行跨步离去,海风呼啸带起了他身上的大衣,进屋、将大衣脱下交给侍从。 经过吧台前,朝站在吧台上的女子点头轻笑,女子以同样的动作回应。 “白董肯拨冗前来、是我林某的荣幸,”白慎行还未开口,林雄便出来将他迎了进去。 “林书记说笑了,您能邀请我,是晚辈的福气,”白慎行坐在他对面言语中尽显谦虚。 哪里哪里、还是要白董赏脸才行,“林雄一边说着一边将菜单往他面前推。 “先点菜,咱们边吃边聊,”林书记笑的一脸献媚,他早就想约白慎行出来了,不过是碍于上面的人近期在汉城他无处施展开才没有动作。 谁人不知白慎行是大财阀?经济实力在汉城排第一全球都榜上有名的人物,榜上他相当于抱上了结实的大腿了。 白慎行伸手接过菜单像是很为难的带了几个家常菜。 “白董不用客气,”林雄见白慎行点的如此清淡不由心中一紧。 “中午有应酬来着多喝了些,就跟在家里一样点两个家常菜挺好的,”说着白慎行和上菜单递给服务员。 林雄笑的点点头。 白慎行为人高深莫测这点他素来知道,但他说出的每一句话语都谦卑有礼也着实是让他们这些政客找不出任何茬子。 在汉城这样的地方能做到独善其身也是他的本事。 白慎行这人不可小觑,不然汉城又怎会有不可与白慎行为敌的说法? “白董事物繁忙中午还应酬,”林雄说着给白慎行斟上茶水,白慎行伸双手接过来,显得谦虚礼让。 “晚上向来赴林书记的约,我也是没办法了,”白慎行浅笑两声说到,面上尽显无奈。 林书记似乎很吃这招,立马哈哈大笑。 白慎行端起茶杯浅酌一口,将他面色收进眼里。 “白董太抬举我了,”林雄大笑道。 “是您看得起我,我可是听说了林书记谁都没约,独独今日约了晚辈,今日在酒桌上那些人说着这事儿,我都怕吱声的,”白慎行将话锋推回去,两人就这么浅聊着,服务员将菜上上来,白慎行跟林书记两人才将话锋传开。 林雄五十出头,在政坛呆了多年,但此刻的他不得不承认的事情是他在酒桌上似乎还是得跟着面前的这个小辈走。话题权似乎是掌握在他的手里。“听说林书记近期要双喜临门?”白慎行浅问道。 他将今日在饭桌上听到的话题提出来,想看看这位政坛上的新秀是什么表情。 林雄挑眉,似乎颇为好奇;“哦~~~何来的双喜临门?” 白慎行将盘中的青菜夹到自己碗里,似漫不经心道;“其一就不用说了,整个汉城的人都知道,其二听说林千金跟许家老大许溟逸好事将近?” 白慎行浅笑着将这句话说出来,而林书记似乎是没想到外界会有这样的传言,言语中颇为惊愕;“我女儿的事情我向来随她,若真是好事将近,我定当会公布出来的。” 他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众人都知道,勾搭上许溟逸也算的上是勾搭到了汉城的外贸场子,毕竟许溟逸管着汉城码头,圈内人都知道。“许家可谓是大家,林书记不要错过了,许家的小姐跟我太太是多年好友,到时候只怕日后我这山水居的常客又要多添一人了,”白慎行浅笑着说到,眸中似是颇为无奈的模样。 汉城的所有人都知道白慎行已经跟顾言同居,两人时不时在网络上晒出来的照片已经显示出一切,却唯独没有办婚礼,这其中有什么大家不知,但此刻白慎行在林书记面前提出了太太二字,不由的让他眸中一紧。 大家一直认为顾家跟白家联姻是必然的事情,却不想的是实则白慎行跟顾言已经是夫妻关系,他能不能坐上那个位置自然还是要靠顾轻舟到时候的一封推荐书,此刻白慎行说许家小姐跟他太太是多年好友,若是林安琪嫁到许家去了,必然也会跟顾家白家有所联系,到时候这汉城岂不是他说了算? 思及此、林书记眸底的一抹精光被白慎行抓在眼里,白慎行端起杯子浅酌了口清茶,掩饰去眸底的冷笑。 “白董说笑了,”林书记何等人?这么多年不是白混的。 “别的事情说笑,这事我可不说笑,这不、我今晚出来应酬,我爱人就跟许家小姐约着逛街去了,晚点还让我去当司机,”白慎行说着一脸宠溺的摇了摇头,似是将顾言没有办法似的。 林雄似乎被白慎行这自然流露出来的深情给震慑住了,他当当大财阀怎会甘愿给女人当司机? “白董真是好男人,”林雄不免夸赞。 “兼其大者必兼其小,没办法的事情,”白慎行摇着头将手中的一杯清茶一饮而尽。 至于他今日为何会说这番话让林书记误会,只有他一人知晓。 林书记因白慎行的一句话思忖了许久,一直将话题围绕在这一点儿上,似乎要百般确认似的,他倒也不厌其烦的跟他聊着。 “我家那丫头也是被我惯坏了,一切由着她的性子来,若到时候真与许家亲上加亲我也认了,”林书记笑着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大口,笑呵呵的跟白慎行聊着此事。 “缘分天注定,林书记不会失望的,”白慎行端起酒杯敬了他一下,这回、他端起杯子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白慎行似乎滴酒未沾又似乎喝了些,只晓得林书记的酒未断过,不管白慎行段起来的是什么,他都会端起酒杯敬一下。”白董慢走,“林书记似乎是有些喝高了,在秘书的搀扶下才晃悠着身子站稳。 “林书记今晚喝多了,甄秘书辛苦了,一定要安全送到家,”白慎行不忘跟林雄的秘书交代着,他点点头,算是应允。 白慎行站在门口,见他车子扬长而去才上了自己的迈巴赫,临走前转头望了眼站在吧台里的女人。 许赞看了眼时间、整整两个小时,两人在包厢里面聊了两个小时,出来的时候老板似乎没事、但是林书记明显是喝高了。 他甚至都没闻到老板身上的酒气。 “真能聊、两个小时,”许赞不免咋舌道。 奇怪的是老板今日的心情似乎很好,中午的应酬没有提前离场,晚上的也是如此,只怕是两人在包厢里聊了不少,以往的应酬老板要么不出席,要么中途离场,这些大家都见怪不怪,所以今日他全席坐完的时候,他在洗手间听到了某些人奇异的赞叹声,赞叹老板今日竟然没有离席提前走。 “你说、要是林家跟许家联姻会如何?”白慎行似乎很想看到这个局面,他想看看舒宁那个狂妄的女人如果知道许溟逸跟林安琪结婚会如何。 “那林家跟许家的根基在汉城就彻底站稳了,林书记如果此刻想联姻的话许溟逸是最好的对象,”当然其实最好的对象是自家老板,不过老板有老板娘了,退而求其次的话应该就是许溟逸了。 “成全他们如何?”白慎行似乎很像看到这个局面,刚刚在酒桌上也在极力推崇许溟逸跟林安琪联姻。 “这个、、、、、”老板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这些事情是红娘干的,不过这话许赞也只能在心理想想,让他说出来,他是不敢的。 “我不知道,”许赞决定装傻。 白慎行轻哼一声似是对他这种装傻表示不屑,两人在回山水居的路上突然接到顾言电话。 “应酬结束了?”她在哪测声音微微清凉。 “刚结束,回家路上,”白慎行交代。 “到哪儿了?”顾言今晚似乎格外关心白慎行,白慎行刚刚心中的想法被她这声关系打散的无影无踪。 “城北了,”他回答。 “我想吃城南老街那家的清汤,你能不能去帮我买点回来?”顾言语气中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似是怕白慎行不同意似的。 “我让许赞去买,我先回家陪你,”白慎行说着准备招呼许赞停车。 “不要,”顾言直接拒绝,简单的两个字显得稚气满满。 “怎么了?”白慎行软着嗓音问到。 “想吃你亲自买回来的,”顾言坐在书桌上对着电脑拿着电话跟白慎行撒娇道,而此刻摆在她面前的是一份调查行踪的报告,她眯着眼睛看着这份报告的模样似乎颇为凝重。 “好好好、我去给你买,”白慎行想,他这辈子只有顾言就够了。 “去城南老街,”白慎行吩咐许赞。 许赞变更车道朝着城南而去,天晓得他们刚到城北,这会儿在跨区去城南不堵车还好,堵车的话绝对会花上一个多小时,老板也是拼了,老板娘想吃什么打电话让店里的人亲自送上来就行了,这会儿还跨城跑一趟,不嫌麻烦? 而后座的白慎行似乎并没有想挂电话的意思,本归家心切的他被顾言一个电话给打发到城南去买清汤去了。 顾言一边翻着面前的东西一边跟白慎行浅聊着,聊来聊去无非就是她今日干了什么做了什么,大多时候都是白慎行在问她再答。 直到最后白太太似乎受不了他如此唠叨的模样、无可奈何道;“白先生、如果你在跟我聊下去我今晚可能会很晚才睡,你要是现在挂电话我能保证在你回来之前将工作完成。” 顾言一字一句的说的极为清晰,白慎行气结的同时却也没有办法只能应允了顾言。 “惯的你,”甩给她三个字便挂了电话。 顾言收了电话,将面前的资料细细翻阅了一遍,随即迈步道一侧的搅碎机前将东西放进去搅碎,此后她似乎还觉得有些不妥当,便伸出手将面前的细条子一点点撕碎丢进垃圾桶。 靠在座椅上不知是在闭目养神还是在思索什么。 肚子里的小家伙时不时的闹腾她两下,她也没劲伸出手去安抚他,任由他闹腾着。 这边、许赞驱车将白慎行送到城南老街,老街的那家清汤以往白慎行跟顾言年少时是经常过来的,因为学校离得近顾言又喜欢这儿的口味,两人便成了这儿的常客,期间有次聊天的时候白慎行跟顾言提起这家店似乎还在营业且老板一直未换,顾言就说要来尝尝的。 今日许是想起来了、便给白慎行打电话让他过来带碗回去。 白慎行轻车熟路的进了那家店,准备进去直接打包一碗带走,哪儿晓得在这里竟然也会碰到熟人。 “白慎行,”一声突如其来的唤声让他眉头紧蹙,缓缓侧身,偏见乔家小姐坐在那家店里。 在这里看见她,白慎行似乎并不准备跟她言语好多。 白慎行在汉城本身就是公众人物,有些人认识他的脸有些人不认识,但极大部分人绝对听过他的名字,她这一声白慎行将整个店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拉到他身上来了。 瞬间周身气场都冷冽了,眸光明显不悦。 “白先生来了?”老板娘见他眸光不悦便开口解围道。 “今天还要老样子吗?”老板娘显然是认识他的,直接开口问到。 “恩、多放点醋,我太太想吃些酸的,”白慎行轻声应着老板娘,不大不小的一句话却让在场的那些个人都听在耳里,白慎行的形象瞬间在他们心中又上升了一个档次,时不时的有人将同情的目光投向乔家小姐。 “好、那我在给你点腌菜,自家腌制的也很好吃,”老板娘道。 “好、”白慎行颇为尊敬的应允道。 “白先生真是好丈夫,这个忙还出来给太太买清汤,”老板娘见白慎行一副刚刚下班的模样不免打趣儿道。 “没办法、家里那位喜欢您的手艺,”白慎行笑着将老板娘递过来的清汤接在手中掏出钱包付了钱便准备离开。 啪~~~~~清汤掉落在地的声音。 白慎行眸中有错愕有不可置信,好端端的一碗清汤竟然被乔家那位任性的小姐给打翻在地,白慎行周身散发着寒冷的气息将乔家小姐包裹在里面,眸中的不悦显而易见。 而原本在屋里吃饭的一众人等似乎也是惊愕的厉害,甚至有人掏出手机拍下了这一幕。 白慎行放在身侧的手缓缓缩紧,冷寒道;“乔小姐似乎过分了些。” 白慎行大老远的过来给顾言买她想吃的东西,到手却被一个无头无脑的小丫头给打翻了碗。 乔家姑娘也是被气傻了,天晓得她见到一屋子人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她,她有多气愤,听白慎行跟老板娘浅聊着都是他爱人他太太的事情,她更觉得自己就是大家眼中的笑柄,这个城市里不少人都像她一样崇拜白慎行爱慕白慎行,但为何只有她一个人受到世人指指点点? 只有她一人在网络上被人抨击?只有她一人忍受着世俗的目光? 为何? 她好歹从小也是温室里长大的,天晓得当她知道网上尽是她的消息的时候她有多恼火,那些水军将她扁的一无是处的时候她有多愤恨。 “你难道就不过分吗?”她仰着头看着他。 一副绝不认输的模样看着白慎行。 这个男人太受了上天的爱戴了,有一副好脑子一副好面容,再加上周身自带的王者气息,这是多少女人所需要的? 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 白慎行就是大家幻想的老公对象,如今听他跟老板娘浅说聊起他太太时那眸间的温暖,她不禁觉得白慎行说的每一句都跟刀子似的在自己心中挖着。白慎行并不言语,仅仅是单手插兜看着她,若不是看在他有一个能干的父亲,白慎行想、他绝对会亲自捏死面前这个没脑子的女人。 爱一个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白慎行爱顾言,顾言在他面前别说是打翻了他的碗了,就算是拿碗砸他,他都觉得她举止可爱,可如今乔家小姐这番,他就颇为恼火,直觉得这个女人脑子有问题。 许赞见老板进去好久都没出来,本来就是三五分钟就可以出来的人,这会儿还没出来便下车去查探了番,这会儿进来,看见眼前的景象整个人都愣住了。 怎么又是这么女人? 第一百九十章:你想干嘛? 白慎行冷冽的气质尽显无疑,看见面前这个无脑子的女人不由得蹙眉。 许赞见他已然是处在暴怒边缘,不由得开口道,“白董,时候不早了。” “许先生,再给你们备一碗好了,”老板娘见气氛不对也连忙开口,生怕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谢谢,”许赞接过老板娘递过来的清汤,看了眼老板,白慎行似是并不想跟这个脑残的女人说些什么,转身离去。 从始至终白慎行未开口言语一句话,全部都是这个所谓的乔家小姐在自导自演。 “白慎行,”她再度拦住他的去路,白慎行这回是真的恼火了。 本想开口说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在肆意振动着,拿出来看了眼,见是顾言便伸手接了起来。 “言言。”他柔声道,说出的嗓音跟他此刻寒冷的气质俨然不符。 “还没回来?”顾言在那侧也柔声问了句。 “就快了,”白慎行冷锐的眸子再度射杀到乔家小姐身上,若不是她,这会儿已经在返程路上了。 “给乔先生打电话,让他把他的宝贝女儿牵走,”白慎行开口说话,不大不小的声音恰好可以让许赞跟她听见。 她还想说什么,白慎行已跨步离去。白慎行上车眸间的不悦一直持续着,“速度快点。” 顾言在家等的够久了。 白慎行前脚离去,后脚就有人将这段视频放到了网上,一时间暗潮汹涌。 有人肆意妄为就有人要见风使舵,这间不大不小的清汤馆里藏着很大的悬殊。 顾言坐在山水居书桌前低眸扫了眼面前的垃圾桶,随即面色一凛,“张岚、把我书房的垃圾拿去倒了。” 原本候在外面的张岚迈步进来将她将将装满的垃圾桶拿到楼下去倒了,随后反身回来套上垃圾袋。 十来分钟之后白慎行提着清汤上来,放在桌面上给她打开摆放在她面前。 “怎么这么久?”顾言温柔的眸子望着她浅问道。 “一点事情耽搁了,快吃吧!一会儿该凉了,”白慎行催促她。 顾言倒也是乖巧低头吃清汤。 而这边,跟白慎行散场的林书记回到家,拉着自家闺女给她做思想工作,告诉她一定要勾上许溟逸,只有这样他们林家才得以繁荣昌盛,白慎行的那番话在他脑海中盘旋不去,一直萦绕在耳边。 像是魔咒一般挥之不散。 “安琪你听到爸爸讲话没有?”林雄满身酒气拉着林安琪说了数十分钟,生怕她没听到,一遍一遍的问着。 “我听到了、爸爸,”林安琪也是无奈,她自然是听见了的,就算不说,她也没准备放过许溟逸,她等了这么多年,不可能就输给了一个舒宁。 兜兜转转那么多年用尽心机使劲手段不是为了就这样过去的。 而这边,舒宁如往常一样靠在床上看着膝盖上的笔记本,听见房门的推动声,她并未停下手指敲击键盘的工作。 她的住处现在是两处地方,许溟逸出差,她回临水湾,许溟逸不出差她弯到他在二坏的别墅,今天,她在别墅。 随着房门推动的声音她继续低头工作,随后一声像是平常的再不能平常的语气传过来,“顾言给你开多少工资?这么没日没夜的替她工作。” 许溟逸一边说着,一边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挂在衣帽间的衣架上,舒宁抬眸忘了他一眼,见他在伸手扯着领带,漫不经心道,“我工作不为钱。” 顾言给她开多少工资她不知道,也不会去问。 许溟逸扯领带的手就此一顿,随即有些不悦,他跟舒宁许久都过来了,哪怕两人终日里耳鬓厮磨她对他的态度只有两种,要么不咸不淡要么漫不经心。 从不会有第三种。 他扯领带的手缓缓放下来任由领带松松垮垮的挂在脖子上,随后缓步到床边,舒宁盘腿坐在床上看资料,见头顶阴云笼罩,不由得抬眸望了他一眼,“怎么了?” 她貌似没惹他吧?这么阴沉沉的看着自己是什么意思?她俨然觉得自己要变得神经病了。 舒宁莫名其妙的看着面前这个进来时还好好的男人,这中间不过是脱个外套扯个领带的功夫竟然就发生了如此转变,真是变脸跟翻书似的。 啪~许溟逸一把捞起她面前的笔记本扔在床上。 舒宁惊愕,随即破口发出道,“你有病吧!我东西没存呢!” “天天回来你除了对着电脑就是对着电视,正眼望过老子没?”许溟逸似怒火马上就要奔涌而出似的。 哪天他回来舒宁不是对着电脑或者对着电视的?别人家老公回家最起码还有个温软的人等着抱抱,他倒好,回家看见的尽是背影,舒宁从不会想着说跟他撒撒娇说两句好话的,哪怕自己在床上折腾的她起不来也不见她跟自己说两句好话。舒宁气结,简直就是个间接性神经病,瞟了眼许溟逸俨然一副不想跟傻逼吵架的神经,从床那侧爬下去准备去沙发上坐着,而许溟逸竟然就这么让她过去了,可不过分分钟的功夫,许溟逸似乎不罢休,跟着她转战到沙发上。 “老子跟你说话你听见没?”他怒火中烧。 “我招你惹你了?你有病吧?跟着我屁股后头找我吵架,有病找你妹去,别有事儿没事儿来作我,”舒宁恼了,你要脑子不好找许攸宁给你看看,找我吵架是几个意思?被看见老娘躲着你不跟你吵呢?还跟着屁股后头来找我,你有脸没脸? 准备伸手重新打开笔记本,看看资料还能回来不,谁晓得许溟逸似乎根本就没给她这个机会,她伸出手还没将电脑打开,便被他一手扔回了床上,舒宁怒火蹭蹭蹭的往上涨,她觉得自己就是贱,上赶着到别墅来被许溟逸虐待被他欺负。 许溟逸心中也是怒火中烧,可他没将电脑扔在地上证明这件事情还有缓转的余地,若真生气,就不止扔床上那么简单了?“老子有病,你呢?”许溟逸怒怼回去。 舒宁简直就是无话可说,豁然起身,“你要有病你就自己呆着吧!” 简直就是不能跟面前这个脑残的男人交流,伤脑子。 “干什么你?”许溟逸一把擒住她的臂膀让她动弹不得,她怒目圆睁的瞪着他。 “干你、干什么?你说还能干什么?”还不待舒宁回应,他粗暴将她甩到床上,舒宁摔的头晕脑胀,刚想破口大骂却被他欺身而上。 许溟逸觉得自己是疯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可一碰舒宁他就像个吸食鸦片的人一般,对她欲罢不能甚至有中毒的倾向,而舒宁对他的每一次横眉冷眼他都能气上半天,大多时候是自己气着气着就好了,极少数时候是忍无可忍收拾一顿再说。 许多时候他本不想跟她有任何争执,所有要发生的争执,他保证、只要舒宁服个软撒个娇卖个萌他都能带过去,甚至还会很高兴,可是这么久,他从未见过她娇弱的一面,除了那晚在临水湾时。 以至于后来的每一次争执当中,许溟逸都会想,那晚的舒宁是不是被鬼上身了,不然怎会如此娇弱做作? 他受不了舒宁岁他不闻不问的模样,每次他出差在外,她从不会主动联系他,甚至可恶道他不在别墅,她也不回来,看在她去的是临水湾而不是去外面鬼混,他就没有言语。 他一只脚想知道的是在舒宁心中他到底处在什么位置,男朋友?还是未来丈夫?亦或者是跟她在外面的那些男人一样? 想到最后一条,他的动作不免狠历了些,弄得舒宁只蹙眉,却也只是蹙眉而已。 许溟逸又怎会不知她在外面花天酒地,又怎会不知她私生活混乱,可能有什么办法?他们之间已经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说清楚的了,舒宁这样的生活态度似乎己大部分来源于自己,他只能忍,以前的过往他知道,可以不在乎,但后面的日子,他绝不会让她在重复以前的生活。 天晓得、上次他出差在外舒宁去乱搞,自己气的差点失手掐死她。 许溟逸想、只要舒宁刻意刺激他,他很容易就能走上犯罪的边缘。 舒宁闭着眼睛深呼吸一声,随后认命似的任由许溟逸在她身上留下各种痕迹。 生活就像强奸、抗拒不了就闭着眼睛享受吧! 她的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许溟逸不知饱足似的一次又一次,而舒宁似乎也体力颇好,任由他到最后也没有昏睡过去,只是有些头疼而已。 他躺在她身侧,双手搂着她,而舒宁仰躺在床上单手覆着眼帘,颇为头疼。她要被这个间接性神经病给弄得神经错乱了,明天去找许攸宁看看吧,不然自己怎么死的她都不知道。 “我去洗澡,”许溟逸在她腰上不轻不重的捏了把,却足以让她将目光移到他身上。 浴室哗哗的流水声传出来,她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想直接昏睡过去,这样的生活状态不是她想要的,从离开开始、她就不在想着能得到任何一个人,会跟任何人过上一辈子,可如今,她似乎被许溟逸给圈养住了,逃脱不了。 他扔在床尾的手机在嗡嗡震动着,本不想理会,对方似乎颇有毅力,不接不挂的杠到底了。 随即忍着不太舒爽的身子从床上抱着被子坐起来去看他的电话,原打算直接关机的,结果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时,瞬间觉得没必要了。 “喂、溟逸,”那侧特有的娇柔声传过来,舒宁嘴角一勾,似乎很不屑道;“你的溟逸正在洗澡,需要我喊他接电话嘛?” 那侧的人突然止了声,似是很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一般;“你怎会接他的电话?” 呵、舒宁冷笑;“你的溟逸刚从我身上爬起来,你生活我怎会接他的电话?需要我告诉你许溟逸一夜几次朗吗?或者我告诉你他最喜欢什么姿势?多大多长?林小姐想不想知道?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的呀,他可厉害了,弄得我娇喘连连的,撩拨人也有一手的,”舒宁好不忌讳这些语言有多污秽,反倒是她觉得刺激林安琪这个女人越用力越好。 “他深深浅浅的动作把握的很到位,完了之后很会爱抚人的,林小姐要加把劲啊,许溟逸这样的男人,长的好、家事好、床上功夫了得、还会撩拨人,可厉害了。”舒宁秉着气不死你就气病你的原则一下一下的刺激这林安琪脆弱的心灵,你不是等了他好多年吗?有什么用?你等了好多年的男人刚从我边儿上起来呢!你显摆什么?有个好爸爸又如何?有本事你把许溟逸牵回家啊! 舒宁如此狂妄的态度深深的刺激这林安琪,她握着电话的手狠狠缩紧,恨不得将手中的手机给捏碎了它,奈何无用。 她整个人都在颤抖着,恨不得能亲手过去手撕了这个女人,她凭什么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多年前她能用手段让她滚出汉城,多年后照样可以。 “你别得意太早,”她咬牙切齿。 “我偏生要得意,就算你日后嫁给了许溟逸又如何?他也不过是个二手货,我会让你在跟他上床上的时候时时刻刻想着他以往在另一个女人那里驰聘过,恶心死你,林安琪,你真特么没用,老娘离开八年了,你还没把这个男人勾到手,你长的这么好看,连b都卖不出去,”舒宁越说越得意,言语之间尽显污秽,那又如何?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要的就是要恶心死面前这个以大家闺秀著称的女人,你不是大家闺秀举止得体嘛?那我跟你相反好了,你女神,那我就女流氓啊!有什么?她舒宁从来就没要过脸。“舒宁,你不要太狂妄,当初我能将你赶出汉城,现在也行,”林安琪气的怒火喷张咬牙切齿,恨不得马上能去手撕了电话那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试试啊、你父亲任期降至,你要不怕牵连到他你大可动手,在这之前,我至少还能恶心你四个月,”她继续得意,以前她无能,现在你还想将我赶出去?那试试好了,真以为这汉城还是你们林家的天下? 真是笑谈。 “人前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你懂吗?”林安琪在那侧指尖都快将掌心掐出血了,可必须保持冷静,不然她会输的很难看。 “你我之间有什么好相见的?见面干嘛?传授经验?”她继续嘲讽。 林安琪气的胸前跌宕起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谁的电话?”此刻许溟逸正好从浴室出来,下半身裹着浴巾,手上拿着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珠。 “把衣服穿上,”舒宁似是故意说这么一声,而那侧的林安琪将这两句话实实在在的听在耳里,许溟逸洗完澡出来许是没穿衣服、舒宁轻嗔了声。 “又不是没见过,”许溟逸轻嗔了声。 “谁的电话?”他在度问到。 并不在乎舒宁接自己电话,只是这会儿她拿着电话还不挂似乎有另一番意味。 舒宁似笑非笑的将手机递到许溟逸面前,笑到;“你正牌女友,要接吗?” 许溟逸原本的不爽已经算是发泄出来了,这会儿见舒宁这么似笑非笑的举着电话跟自己说是自己正牌女友,稍稍有些蹙眉。 随即将手中的浴巾丢到床尾,在度对她欺身而上,舒宁似乎本就躺着没起来这会儿更是让他轻车熟路的方便上了。 “告诉他,我没时间,”许溟逸在她耳边轻声道。 “怎么没时间了?”舒宁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搭在她的后背上,浅笑看着许溟逸。 “家里有只小妖精要人喂,”说着、许溟逸也不管手机里响着的是谁的电话,直接抢过舒宁手中的手机按掉了电话。 “不怕你的正牌女友生气?”舒宁忍受着他的粗暴,却还不忘开口揶揄道。 “在瞎说试试,”许溟逸抬起眸子似是警告的看了她一眼。 “大家都这么说啊!”她似是无所谓。 “别人是别人,你是你,”对于舒宁这会儿的装疯卖傻许溟逸显然不买账。 “霸道,”她控诉。 “那就霸道给你看看,让你亲身体会什么叫霸道,”许溟逸用实际行动告知她霸道二字的意思。 这晚、许溟逸似乎颇为霸气的让舒宁体会到了霸道二字的含义,迷迷糊糊间她翻身起来上厕所,不料许溟逸一把捞住她,半梦半醒之间恶狠狠的问到;“去哪儿?” 舒宁气结、一把将他推开;“去拉屎,让吗?” 许溟逸这才迷迷糊糊的将她松开,继续倒床大睡,她在卫生间呆了十来分钟才出去,刚一躺下他便欺身而上,伸手将她剥了个精光;“去这么久。” 舒宁颇为无奈的叹息一声,随即任由他迷迷糊糊的在自己身上摸索,她是没劲了,躺着装死鱼好了。 那侧的林小姐在挂了电话之后,气的将房间里的东西砸了个精光,直到没有任何东西可砸了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刺激她最好的方法就是用许溟逸,而舒宁显然是抓到了这一点,每一次都能借机狠狠的刺激她,明知她故意为之,可她还是能气的吐血。 何况是听到许溟逸那句没空,家里的小妖精没喂饱之后的话语,她真的是气的要抓狂了,他怎能如此对待她,明知她在听着却还如此刺激她,这不是明摆着让她不好过嘛? 人生沉浮这么多年,如今她以;三十而立之年这些年等着许溟逸从青春少女到而立之年,这个过程有多艰辛她是一步一步过来的,如今却再度输给了这个没身份没背景的女人,她怎能甘心? 她在汉城的身份地位有几个人能比得上?可为何会一次次拜倒这个女人的脚下? 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林安琪哭的撕心裂肺,许是林家隔音效果太好了,到现在都没有人进来询问她为何。 直到第二天佣人进来收拾房间的时候见一地狼藉,整个人都吓傻了,有钱人家的千金都这么任性嘛? 这天、寒风凛冽舒宁似乎一早来特别神清气爽,还特意道顾言办公室宣传她昨晚的战果,宣传她是如何将林安琪那个不要脸的女人给气的火冒三丈的,顾言浅听着并未开口应答,直到她说完了,她才浅浅说一句;“跟许溟逸结婚、绝对能让她这辈子都不好过。” “你当我傻?为了气一个女人赔上自己一辈子?”舒宁似乎觉得顾言今日的大脑不太好用,一脸看傻逼的表情看着她。 “你厉害,算计人都算计到自家老公头上去了,昨晚那事儿是你干的吧?”舒宁似乎觉得这句话有些见不得人还特意压低了声音道。“我想知道的是白董知道吗这事儿?”舒宁似乎很好奇白慎行知不知道顾言干这事儿,要是知道会如何? “你想太多了,”她自然不会让白慎行知道,若是知道了,只怕两人又是一场恶战来袭,她近来不想跟白慎行吵架,总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任何事情只要有幕后推手,别人怎么推,事情绝对会怎么走,而这件事情显然是在顾言的掌握之中。 十一月、汉城的流言蜚语似乎被乔家一并承包了,从宴会到清汤馆,乔家小姐整个人沸沸扬扬的承包了整个汉城人的谈资,茶余饭后的话语一直在一个星期之后还为消散。 这晚、顾言在山水居睡到后半夜似是饿了,推了推一旁的白慎行,“我饿了,”她嘟囔着,迷糊着眼睛。 天冷又如何?白先生听闻白太太饿了,不论几点都爬起来给她弄吃的,弄好了端上来给昏昏欲睡的白太太吃,若真是困的睁不开眼睛,还得一口一口的喂着她。 这晚、白太太似乎是饿过头了,一点都不困顿,反倒是披着外套跟他一起下楼,白先生将她安顿好坐在座椅上,反身去给她弄吃的。 白太太似乎有意无意的拿着手机给正在辛苦奋斗的白先生拍了张照片,晒了个微博,背景有多温馨大家可想而知。 穿着一身藏蓝色睡衣的白先生站在灶台面前给她做晚餐,哪怕穿着睡衣,也照样掩盖不住他身上非凡的气质。 而白太太这通微博在网上在度揭起了腥风血雨,当事人似乎毫不在意,每日照常睡到日上三竿照常好吃好喝,享受着丈夫给予的温暖。 白先生跟乔家小姐在度上了微博热搜,而太太也顺带其中。 这日下午,顾言接到一个电话、对方开口直接点名主旨;“这么毫无意义的事情你倒是干的起劲。” “毫无意义的事情我顾言向来不干,”她直接怼回去。 “乔家犯着你了?”对方冷锐的嗓音道。 “汉城这趟水已经浑了,上次倒的那个局长站林家的队,而乔家这边站的是谁应该不用我指点了,”顾言直接点名主旨。 “平衡一个城市权势并非那么简单,如今你孤身一人在搅这趟水,就不怕湿身?”那人似乎颇为担心。 “怕什么?我顾言从未怕过什么,”她傲然,眸间满是自信。 “等你好消息,当然、如果你跟你老公吵架无家可归欢迎你来找我。” “你放心,我跟我老公吵架,无家可归的绝对是他不是我,”顾言傲娇,随手撩了电话。 十一月二十日、汉城的这趟水似乎已经到了极限,因为乔家闺女干的一些咧事情乔家的食品业在网上被人扒出了好多不好的消息,甚至局面有点控不住,顾言随手翻了下网上的消息,并没有多大停顿,随即关了页面继续低头办公。 十一月二十一日,乔家家长被工商局的人带走前去问询,一时间,整个汉城的人都在人心惶惶,这次、他们似乎想到了局势的走向,上次倒下的是林书记的人,这次倒下的是另一波,一时间站好队的人都在恐慌下一个倒下的会不会是自己,而那些没站好队的人似乎都在无比庆幸,可庆幸的同时似乎也在惶恐着。 汉城汉大。 “你们听说了嘛?乔欣她爸爸被工商局的人带走了,据说是要去调查调查,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谁知道呢!看她平时傲娇的不得了,巴不得她爸爸有事情呢!没了她爸我看她还傲娇个什么劲儿,”那人在卫生间颇为得意的说到。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你说她吃个清汤都能惹上白慎行那样的那人,从头到尾白先生一句话都没说,倒是乔家小姐架子大的很,打翻了白先生手中的清汤还颇为理直气壮。不是说是大家闺秀嘛?要是个个大家闺秀都像她这样,我们这些人怎么活啊?”“就是啊!她是没看见还是怎么着?人家白先生的正牌女友可比她牛逼多了,洛杉矶大学双学位硕士研究生毕业,跨国集团的总裁,ceo、人家还有个出名的老爸,最主要的是人家谦虚笃实,跟白先生一样也是个慈善家,致力于慈善,乔欣有什么啊?连人家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你是没看见人家正牌女友凌晨两三点晒出的照片,多温馨啊!白先生大晚上的在给她做宵夜,可羡慕死人了,”那人附和着的同时又在叹息自己怎么就没碰到一个这么好的男朋友。“羡慕不来的,什么人配什么人是一定的,你没看见人家正牌女友那非凡的气质,经济报跟时尚报里经常上的人物,不比乔欣强多了,让她瞎得瑟,”两人边说边聊的离开了厕所,而另一个隔间里的人气的火冒三丈将他们的话语一字不漏的听见了耳里。 她深知自己不如白慎行的正牌女友,可何时能轮到他们这群人如此贬低了? 她的身价什么时候跟这群女人一样了? 坐在马桶上的人一脚踹上门板,气的只想大声呐喊。 她从卫生间出来,气呼呼的朝自己停在校园内的车子而去,坐上车一脚油门踩着扬长而去,而她的方向明显就是gl。 停在她车边的人见她离开,对着电话那声说了句什么,便跟上在前面一路狂奔的大小姐,眸间有丝丝不忍,却最终还是一脚油门踩过去,本是放学时间,而这边校区颇多,来往学生什么的络绎不绝,前面路口的路灯只剩下最后三秒,她准备一脚油门轰过去的,不料身后一辆车子直接超过她,在她身侧呼啸而过,差点撞上,她惊呼一声将方向盘打了一点点,许是劲头太足,又许是车子的原因,她竟直直朝着站在路边等红灯的一群学生撞过去,她猛踩刹车却还是无用,知道砰的一声撞上路边的亭子她才停下来,愣了不过三秒钟的功夫,随即便听到有人开始惊呼,一时间整个十字路口都乱套了。 呼救声跟呼喊声络绎不绝,乔家欣坐在车里久久不能回神,她吓傻了,是的、吓傻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意外,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她明明踩了刹车的为何还会撞上人群?她明明踩了刹车的,她推开车门踉踉跄跄的朝人群而去,见被她撞倒的学生倒在地上血流不止,路人们在大声呼救,她整个人都蒙住了。 这一刻、她才恍然清醒,她父亲已经被工商局的人给查了,若是这个时候她在出什么事儿,闹出人名来,他们乔家不是彻底完了? 交警跟救护车很快就过来了,乔欣朦朦胧胧迷迷糊糊的被交警带走,她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然是死机了,一点儿都转不动了。 而这个消息很快就被交通广播给播报了,她再一次出名了,前两次出名是因为男人,这次出名是因为撞人了。 开豪车的美女撞上路边等红绿灯的小学生人群。 导致五伤,最严重的现在还在手术室抢救。 一时间、乔家被推上风口浪尖,整个汉城都在沸沸扬扬传播着这次时间的起因结果。 乔欣这次似乎已经无药可救,那辆呼啸而去的轿车透过后视镜看见这一幕时心头狠狠一颤,资本家的斗法在一次牵扯到了平民,而这个女孩子终究会因为她的家庭而葬送一声,再无洗白的可能。 乔欣想,这年十一月可能是她人生当中最悲惨的一个月,她生生在汉城出了名,让人永远的记住了她。 最终的结果导致四死一伤。 白慎行刚从会议室出来,见许赞等在门口跨步朝办公室而去,许赞紧随其后顺带带上门。 “乔家小姐在育才路开车撞上了正在路边等车的学生,导致一死四伤,现在已经被带进去了,乔先生还在工商局没出来,乔家似乎已经走向衰败了,”许赞一边说一边赞叹,明明才不过个把星期的功夫,上次见乔先生的时候还好好的,意气风发的厉害,而今日在度听到他的消息时,竟然是噩耗。 而那个乔家小姐虽然性子顽劣,但应该也是个本性不坏的人。 “幕后推手是谁?”白慎行只想知道结果,这样的事情不会无缘无故发生,从昨日乔先生进去时他便猜到了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若是以往白慎行定能第一时间嗅到气息,可近来许是因为工作确实是太忙了,又许是因为太顾着顾言了,让他有些分身乏术。他跟乔家小姐连着上两次热搜,不是平白无故上的,绝对有人在幕后推动着这件事情的进展。 此刻的白慎行,似乎很愤恨,他从未被人这么算计过,头一遭,若是让他知道是谁,定然要手刃了那人。 在这汉城只有他白慎行算计别人的份儿,被人算计他,也得看他愿不愿意。这件事情,明显就是有人在借着自己的名声将乔家推上风口浪尖,被工商局约谈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为何乔家会闹的满城风雨?明显是乔家女儿进来连着上热搜的功劳,无形之中,白慎行成了被人的枪子儿。只怕这次的车祸也不简单,能如此出来,便有愿意,他一路思索着这件事情最大的受益人是谁,可细细看来似乎并没有受益人,那是为何? 一时间、他竟还会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许赞拿着手中的资料很为难的看了眼老板,似乎一副想说不想说的模样,他拿到东西的第一反映便是滞住了,想着近来事情起因结果难怪老板会没有嗅到猎物的气息,而是白白被人给阴了,似乎还阴的很莫名其妙,若老板看到结果该如何伤心? “说,”白慎行低头翻阅着手中的文件似乎颇有些不耐烦。 “这个、您还是自己看的好,”许赞觉得这件事情他还是离的远些吧!老板应该会自己解决的,白慎行似乎很不喜他此刻扭扭捏捏的模样,蹙眉看了他一眼,这一眼,看的许赞是心惊胆战。 只想逃离,事实是,他真的如此做了。 白慎行在汉城的势力可谓是一手遮天,抢龙压不过地头蛇这句话也存在一定的道理,不管某些人做的在怎么隐蔽也还是有白慎行钻空子的机会,如今当白慎行翻着手中文件的时候,只觉得整个文件都在发烫。 心中狠狠的颤栗着,他怎么也没想到,算计他的人竟然会是自己的枕边人,白慎行再一次怀疑自己在顾言心中的地位,他将她捧在手心上恨不得日日夜夜将她带在身边,可她呢?为了一己私立竟然动手算计自己。 顾言的势力在厉害,也比不过白慎行,他在汉城扎根多少年,自己在汉城多少年? 跟白慎行玩儿,她没这个本事。 从一开始她就想好了白慎行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的举动以及心情、但没办法,有些事情她必须要这么办。 这晚、白慎行晚归,并没有去接顾言,倒是她让舒宁送她回山水居,路上舒宁还打趣儿着她;“不会是白董发现你的阴谋诡计不想见你了吧?” 她似笑非笑的眸子在顾言身上转悠着,顾言并未应允她的话。 “你说说、白董得有多伤心啊?”舒宁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终结这个话题,白慎行对顾言那可是日月可鉴,顾言算计白慎行的时候似乎丝毫不心慈手软。她回去等了些许时候,山水居佣人将电话拨给白慎行,无人接听,张岚便伺候顾言先一步用餐,以免先生回来不悦,正值她低头用餐的时候,一份文件直愣愣的朝着她劈头盖脸砸过来、砸的她莫名其妙晕头转向,随即一到清冷愤怒带着隐忍的嗓音传到自己耳内。 “顾言、你他妈真有本事,连自己老公都能算计。” ------题外话------ 恩~猜猜后续吧!应该是不会让你们失望的,记得投票~没收藏新文的亲们去动动手指吧!等我忙过这段时间就差不多要跟上了,每天都在用生命在码字 第一百九十一章闹到离婚的地步了? 此刻坐在餐桌前吃饭的顾言倒显得颇为淡定,不淡定的是站在一侧的一干佣人,一个个的捂着嘴不可思议的模样,何时见过先生如此模样?以往先生有怒火也会隐忍,可今天似乎很气急败坏。 张岚对于主人之间的这种事情似乎处理的得心应手了些,挥手谴退了一干佣人,只留下两位主人在餐室。 临走带上餐室玻璃门之前还颇为担心的看了眼。 白慎行隐忍着满身怒火怒瞪着顾言,希望她能给自己个解释,可显然,白太太并不屑给他一个解释,任由白先生的怒火就此越烧越旺。 她承认自己用了一定的手段去解决乔家,而解决乔家最直接最快速的方法便是乔家那个没头没脑对她老公近乎痴狂的女孩子,所以、宴会上的事情也是出自她之手。 她利用了白慎行,在她认为这是一件很微小的事情,甚至连台面都上不了,不足以拿出来大肆宣扬,而白慎行似乎并不这么认为,他对顾言的要求似乎越来越高,从一开始的只要能在一起,到现在坦诚相待,这个过程并不漫长,但此刻顾言的态度让他开始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处在什么阶段。 他白慎行这辈子算计谁也不会算计顾言,顾言要的,他都给,包括性命。 可顾言呢?她算计自己的时候心中想的是什么?有想过他是她的丈夫嘛? 她算计自己的丈夫跟另外一个女人闹绯闻,到底是如何想的? “用晚餐没?”顾言似乎并没有被她怒气冲冲的眸子给吓唬住,反倒很平淡的问他用过晚餐没。 白慎行更气结,一脚将身旁的椅子踹翻在地,顾言明显感受到肚子里的小家伙吓得一动弹,她很自然的带着习惯性的去摸自己的肚子,安抚着。 而白慎行将她这个举动尽收眼底。 “你怎么想的?”白慎行压制住自己马上就要喷涌而出的怒火,隐忍着问道。 “城北那块地皮我看上了,乔家是最大的竞争对手,”顾言如是道。 gl近期准备在城北收购一块地皮,而那块地皮已经无形中被乔家收入囊中,顾言如果要那块地皮必然会存在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动乔家是她最直接的方法。 她说的这番话似乎没什么毛病,在商场上这种现象是常见的,可白慎行气的不是她的手段,而是她将手段用到自己身上来。而且根本不跟自己商量,他们是夫妻,不是陌路人,顾言似乎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这点,白慎行恼火的不行。“所以你就算计到我头上来了,”白慎行怒声质问。“顺带而已,”因为从乔家小姐哪里出手要省事很多事、实证明也是如此,不过个把星期的功夫,乔家已经近乎颓废,乔欣此刻的新闻是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的,而乔先生似乎也会有所损伤。 这其中得利的似乎只有顾言一人,难怪他想破脑子也想不出来受益人是谁,原来是他太太,因为他压根就没想过顾言会算计自己。 白慎行想,自己真的是疯了,情欲惑人是有一定道理的。 “在你眼中,什么不是顺带?”他这几个字问得近乎有些咬牙切齿。顾言低头将散落在面前的纸张一张张捡起来摆放好放在自己面前。 似乎觉得没必要就这种小事情大吵特吵。人总是这样,如果自己最在乎最在意的人对自己表现的漫不经心的话,他们会觉得难以接受,甚至有些怒火难忍。 此刻的白慎行就有这种体会,他觉得顾言此刻的态度,太过让他难以接受。“机缘巧合的事情,换作别人我也会这样做,”她算得上是开口解释了。 “我是你老公,你让你老公跟别的女人闹出绯闻只是为了一块地皮你怎么想的?”他怒。 “资源利用,白先生,你太过上纲上线了,”她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最起码她认为这并没有什么。 顾言显得颇为漫不经心,而白慎行始终不能理解她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如果他跟乔家小姐真有绯闻,顾言是否还是这个态度? 现在想想觉得他当时火急火燎的跑到gl就是傻不过。 “你觉得什么不是什么上纲上线?如果我跟乔欣真的有绯闻呢?”他想知道答案。 顾言似乎并不想就这个问题跟他展开讨论。 毫无营养的话题。 轻撩了白慎行一眼,准备上楼。 “顾言,”白慎行原本隐忍的怒火此刻彻底被她激发出来了,他是想质问到底的,可看到她安抚着肚子里的小家伙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一个父亲,要秋季好榜样,顾言此刻的态度让他实在是难以隐忍下去。 顾言缓缓转身,见他怒火中烧马上就要喷涌而出的模样不免头疼。 不想吵架,她素来喜静。 她缓步过去,准备单手抚上白慎行的臂弯,却被他躲开。 总是这样,顾言似乎已经摸透了白慎行的心理,只要两人有什么争吵的苗头,她只要抱着白慎行蹭蹭说两句好话就行了,可今日白董似乎并不买账。 “你真自私,”白慎行甩给顾言如此一句话,而这句话将她激的体无完肤,她到底是有多自私才能让白慎行说如此话语,顾言愣在原地,原本尚且带着温度的眸子一寸一寸冷下去。 白慎行眼里的顾言,是自私的,她为了公司所谓的一己私立利用自己,而自己还是他丈夫。 乔家那块地皮能值多少钱?她要,他给就好了,顾言却用尽手断。 他白慎行这辈子挣得再多都是她顾言一人的,而她却多此一举将自己算计进去,他怎能不恼火? “不及你万分之一,”顾言冷言冷语道,她算计的再多,不过也就是借了他的的名声。 “我之前的一切过错我都承认,但你顾言不该为了利益算计自己的老公,我白慎行这点不及你。”汉城冬季似乎变得冗长又难熬,顾言在这个十一月深有体会。 张岚透过餐室玻璃门见自家太太屹立在落地窗前,布朗在她脚边蹲着的模样颇为乖巧,雪白的大狗一动不动的匍匐在她脚边,而她……似乎一开始就是这个姿势。 七个月的孕肚已经挺得明显,酒红色的宽松毛衣裙也遮不住她凸起的肚子,张岚时刻密切关注着她的举动,生怕情绪不好导致早产。 汉城的这场风雨一直在持续着,从未间断过,而间断的似乎是她跟白慎行的感情,自那日争吵,她言语中说了几句残忍的话语之后,白慎行气的面色苍白,在她面前似要摇摇欲坠的模样至今还在她脑海中萦绕不去。 也是自那日起,他至今未归。 站在窗前她似乎讶异自己神算子的本事,她跟白慎行吵架,无家可归的真是白慎行。 顾言嘴角牵起一抹苦笑,惯性的伸手摸了摸肚子。 今日的阳光似乎很灿烂,阳光照的让人心理暖洋洋的,出奇的、顾言今日似乎并不想去上班,以往白慎行要求她在家休息的时候,她非要去上班,今日似乎恰好相反。 整个人有些懒洋洋的。随后转身准备上楼,见张岚站在门口看在自己略微好笑道,“这是干嘛?” 张岚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颔首点头了一声便离开。这日上午十点,她最终还是让冯叔送她去公司,一个人的山水居似乎不太让人舒服。 冷风瑟瑟的冬天并不太让人好过,特意吩咐冯叔将车开到停车场内的电梯口,她直接推开门进去,正好应着露西从里面出来,见到她似乎颇为惊讶,“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舒总跟赵阳下去视察去了。” 原本今日的视察是她的工作,却不想被舒宁包了,顾言都有些不好意思。 “好,上午的会议还是我来,”顾言吩咐着,原本要出去的露西又返身回来跟着她一起上楼。 “你不是要出去?”顾言见她回来诧异道。 “我要去山水居寻你啊!你来了我就不去了。”她今日见顾言没来拿着平板准备去跟她报备一天的工作的,哪儿晓得在停车场撞到了。 连续多日,露西并未见过白慎行过来报道,反倒是每天给顾言送午餐的佣人准时来报道,以往接送她上下班的白慎行似乎销声匿迹了。 她颇为疑惑的看了眼冯叔。 随后上楼,一整天的工作顾言似乎并没有以前的忌讳,工作还是跟以往一样连轴转,直到最后一会议室的人都离开了,她还坐在哪里,直到人都走了,露西颇为疑惑问到。 “老大,”以往都是老板先走员工随后的,今天员工都走光了,老板还坐着不动,有点让人心惊胆颤啊! “腿抽筋了,”顾言淡然的声音让露西直直的愣在哪里。 “我应该怎么办?”露西还不待她说话直接到,“你等下,”她要去问一下过来人的经验,还不待顾言喊,她已经跟风似的灰出去了。随后跑回来蹲在她面前按着她的小腿,一边按一边嘟囔,“我这第一次更是贡献给你了。” 顾言手肘撑在桌面上随后有些无奈、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天晓得刚刚那一下有多疼。 “疼不?”露西见她撑着头只是疲惫浅笑着,并未应她的话语,便开口问到。“疼,”顾言直接回答,她刚刚可是忍了好久才没有呻吟出来,不然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一会儿我去问问那些大姐,让他们传授传授经验,”露西很自觉的担起了这个职责。 这日、白太太自怀孕以来第一次腿抽筋,这股劲儿直到张岚提着午餐过来她才稍稍好转些,以往她用餐都是在沙发上,今日她坐在办公桌前并不想动弹,而是等着张岚将东西送到她面前来。 张岚似乎也觉得奇怪,可却并未言语,伺候她吃完午餐正在收拾东西时,露西进来跟顾言传授经验。 将她在那些过来人哪里打听过来的经验悉数报给了顾言,还颇为上心似的一边说一边写,然后一条条的列出来摆在顾言面前。 “你看看、就这么多了,”天晓得她多忙,吃饭的功夫还不忘勾搭人家传授经验的。 反倒是顾言觉得她这一本正经的模样颇为好笑;“你这也算是为了你自己蓄留经验了。”听见顾言的揶揄声,露西顺带赏了她一个白眼,顾言似当没看见似的对张岚道;“晚上不用备我的晚餐了,我吃了再回去。” 张岚虽说为难,可却只得点头。 以往先生跟太太吵架最起码还会关心关心太太,现在似乎便的漠不关心了,连山水居都不回了,电话也不打一通,如今太太这样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提着东西离开。 “晚上没应酬,”露西望着她一本正经道。 “我想吃点别的,一起?约上舒宁跟张晋,我请客,”顾言笑的一脸小恶魔的模样。 露西巴不得,他们好久没聚聚了,这应该算得上是顾言婚后的i第一次。 这日下午,露西扬言要去醉言居吃他们的招牌菜,顾言无异议,醉言居的菜品确实还可以,于是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到了山水居,不料张晋将车停在门口的空挡见白慎行的迈巴赫也停在哪里,不由得开口道;“白董也在?” 他这话是朝顾言问到,谁知这会儿顾言正拿着手机刷文件,并没看见白慎行的车,只是漫不经心的来一句;“不知道。” 张晋跟坐在前座的露西对视一眼,眼中意味不明,连日来白慎行并未在充当顾言司机的角色接送她,他们已经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这会儿白慎行在山水居应酬,顾言竟然不知道? 他们可没少在开会的时候听见白董打电话报备自己的行程,这?吵架了? 宠妻狂魔也会跟爱人吵架? 顾言从始至终并未从手机中抬起头,片刻之后只听露西道;“我突然想吃老街的那家日式料理了,咱们换地方吧!反正也不远。” “可以,”这次应话的是舒宁,而不待顾言开口张晋就开车离开了醉言居的院落。 殊不知这一幕被三楼的某人全程看在眼里,开车进来、并未下车,只是片刻功夫便离去。 他骨节分明的手狠狠的抓着栏杆,随即寻过来的许赞被莫名其妙训斥一顿;“谁让你将车停在院子里的?” 许赞整个人处在懵圈的状态,不是你让我将车停在院落里的么?白董今日是怎么了? 好端端的停个车都能发火? 近来麦斯的低气压一直持续着,都好多天了,他刚刚不过是出来寻老板的,哪儿想着会被莫名其妙的骂一顿? 这感情似乎不太好啊! “我下次注意,”许赞颔首道。 顾言任由他们三人定地方,她只是到了地方就下来吃饭,哪儿想着他们说老街的那家料理是老袁的店,站在门口她微微蹙眉,可来都来了,不进去似乎不像话,推门进去时、便见他站在前台点餐,露西跟张晋见店里人不多直接找了地方坐下。 “哟、今儿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顾总有空了?”老袁见道顾言抬起头一副颇为好奇的模样望着她,俨然觉得她是从天上降落下来似的。 “袁老板手艺太好,让我至今还在想着,没办法,”顾言打着哈哈道。 对于老袁,顾言是采取中立的态度。 而老袁似乎也是如此,客气有佳,能浅聊两句,但算不上是什么朋友。 “顾总上次存我这儿的酒还要不?”老袁撑在摆台上问她。 “要,”舒宁直接一个字甩过去,那模样颇为霸气,老袁不由的多看了她两眼。 “这顾总身边尽是人才啊!” “再多人才也比不上一个袁老板,袁老板可愿屈尊?”顾言一边撕开餐具的包装一边笑着问到。 老袁似乎觉得这句话很好笑,一直笑了许久才停下来;“可没吓唬我,你们那些懂脑子的事儿,我这粗人干不来,我只适合炒炒菜什么的,勾心斗角的不适合我。” 他这话岁说的无意,可坐在这里的四人偏生在他的话语中听出了别的以为,最终也只是蹙眉并未多说什么,只是舒宁将眸光投向顾言,有些不悦。 她耸耸肩,又不是她提议要来这个地方的,如今进都进来了,没办法。舒宁看了她一眼,见她不准备开口反驳,随即道;“勾心斗角谈不上,工作嘛,无非就是寻个开心而已,袁老板在这个巷子里开这个小店想必也是如此,大隐隐于市,袁老板可谓是个厉害人物。”顾言端起杯子隐去嘴角的一抹浅笑,她身边的人个个都是人才,许攸宁是的,舒宁也是的,这两人凑到一起了,没人说的赢她们。 老袁见识过许攸宁的大大咧咧跟怂人的功夫,可舒宁的高深莫测字字珠玑都带着隐晦的语气,他还是第一次品尝,这人只怕不输顾言。 她身边真的尽是人才。 这点、老袁已经体会到了。 “做点小生意而已,隐于市还谈不上,”老袁跟舒宁两人你来我往之间尽显高深莫测,顾言觉得许是自己最近事物缠身,又许是她已经过了跟人耍嘴皮子功夫的时候了,这会儿看到他们如此都嘴上功夫也只是看看而已。而张晋跟露西面上的表情明显将老袁彻彻底底的嫌弃了,随后便听舒宁道;“头一次见,袁老板喝两杯?” “不了、生意还得做呢!”老袁推迟。 “魅力不够大啊!舒小姐,”露西适时加上一句。 舒宁似乎颇为懊恼的垂头撑着桌面;“真糟心,第一次被人怀疑,袁老板、给个面子囖!” 舒宁并不会随随便便找什么人喝酒,但她今日找老袁喝酒明显别有用意,而老袁也看得出来。 最终、老袁端着酒杯过来,一桌子五个人,舒宁跟他聊着,露西跟张晋负责迎合,而顾言只是低头吃菜,见四人聊着聊着喝酒起兴,不免多喝了几杯。 舒宁常年混迹各种场子,酒量什么的自认是了的,老袁自然也不差,可一敌三还是有些杠不住、在加上舒宁这张嘴太厉害,而且还善于撒娇,在酒桌上没有几个男人能抵挡的住她,老袁虽说有底线有原则,可面对舒宁如此套路、他还是得稳妥的走着。 “袁哥、头一次来你这地方,就当是打个照面了,我干了、袁哥随意,”舒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毫不含糊,而老袁又怎会让一个女人给自己怼下来了? 舒宁最擅长的就是蛊惑人心了,而老袁也是她手段中的受害者。 两人你来我往,再加上露西跟张晋两人时不时推波助澜,顾言偶尔插上两句,很快,老袁有些招架不住了,眼神略微迷离,顾言端起清水喝了一口,掩饰住自己得意的眼神。 舒宁似是得意的不得了似的朝她望了一眼,随即便笑的一脸得瑟。 “袁哥?行嘛?”舒宁适当性的伸出手推了推他。 “你厉害,”老袁直直给她竖起了大拇指,舒宁笑的一脸高深莫测。 一行人从老袁那儿离开的时候,是顾言开车,四个人只有她一人没有喝酒,于是乎、她就成了司机了。 起先张晋一再要求喊代价,不料他们已经四个人了,再来一个人他们就得挤了,顾言一再要求,他们才就此作罢,这晚、顾言并未回山水居,而是跟舒宁一起回了临水湾,张晋跟露西二人也就着酒劲留在了这里。 十一月二十一日晚、白太太彻夜未归。 自古以来第一次,以往未归都是事出有因,而今日、似乎并未有任何原因。 山水居的一干佣人将顾言的电话打到没电,才将电话拨给白慎行,而那侧白慎行正在跟市里的领导应酬,顾轻舟也在其中,见白慎行这么晚还在应酬不免有些蹙眉,顾言都怀孕了,孕后期身旁离不开人,白慎行此刻却在外面应酬,座位岳父的他,心中自然是不悦的。 正在与人浅谈的白慎行接到山水居电话时,选择直接挂掉,且并未回过去,直到许赞颇为为难的拿着手机站在他面前,他才抬眸看了他一眼。 “何事?”张岚听闻那侧清冷的话语时,心瞬间落地。 “太太未归,”张岚将消息告知白慎行,白慎行潜意识的抬起手看了眼手中的手表,随后道;“再等等。” 顾言躺在临水湾的大床上翻来覆去,十八楼的风自然是大的出奇,窗户有些未带上,呼啸的寒风凛冽的刮着,让她只觉得恐怖瘆人的很,随即起身关上窗户。 睡至凌晨时,顾言被外面狂乱的拍门声给惊醒,对方似乎决心很大,不开门就不停下来似的,而且一声比一声大,她相信、明早一定能接到邻居的投诉。 最先起身去开门的是张晋,当他打开门瞅见一脸怒气冲冲站在门口的许溟逸时,整个人的思维愣了三秒,随后正准备开口说话,却被许溟逸拎着往死里抽一顿,好在他也有些防身的本事,不至于被抽的太惨。 许溟逸回到别墅见舒宁未归,整个人是恼火的、只想等等、不料一直等到转点都不见人回来,甚至是电话都没人接听。 他只得寻到临水湾来,不料开门的是张晋,他的第一反映便是,她两搞一起了。 他被舒宁搞疯了,真的、见到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他的第一反映就是自己被绿了。 “许总好大的兴致,跑我临水湾来撒疯来了,”顾言听见开门声久久没有人言语,本就睡得不沉的她拉开门一看,这一看整个人都怒了,许溟逸上赶着到她家来打她秘书? 真是不要太过分。 原本怒火烧脑的许溟逸此刻见到穿着睡衣挺着大肚子站在门口的顾言时整个人都滞住了,张晋许是觉得自己憋屈的厉害,趁他发愣的功夫直接上去朝脸一拳下去,随后整个人都身心舒爽了似的。 他看看张晋在看看顾言,随后才冷声开口道;“舒宁呢?” 顾言似乎也是恼火的厉害,本就晚上睡不好还别人扰了清梦,这会听许溟逸如此不客气的语气更是揪心的厉害。 “还以为许总有多大本事呢!不过也就如此,”她语气中的意思明显的很。 你许溟逸在得瑟还是被一个舒宁牵着鼻子走。十一月底的天本就冷的厉害,这会儿临水湾的门大敞着,自然是有些些寒风灌进来,顾言下意识的抱了抱臂膀。 许溟逸似是不理会顾言,直接开门朝舒宁的卧室而去,一开门,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火急火燎着急的要死,而她此刻却睡得舒服,床上还躺了一个女人,两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大床上的模样着实是让他气的心跳都停了几下。 转头却对上顾言似笑非笑的眸子,他真真是要气的吐血了。 许溟逸离开临水湾时似是很识相的给他们带上了门,而顾言看了眼站在门口龇牙咧嘴的张晋,浅缓道;“你下个星期不是要去新加坡出差么?让舒宁代你去。” 你许溟逸不是喜欢找舒宁吗?那就找好了,你不是喜欢火急火燎么?那你火急火燎好了,没什么的。次日早、顾言起来的时候张晋已经下楼将早餐都买回来了,顾言打开舒宁卧室门,喊两人起来。 看见床上两人睡相的时候,她被深深的折服了,难怪昨晚许溟逸打开门时嘴角抽搐呢! 舒宁的睡姿霸道的很,直接整个腿都横在了露西身上,明明是一米八的大床愣是被她两睡出了一米二的既视感。 次日去公司时,张岚候在办公室门口似乎等了她许久的模样,她微微诧异,这才想起自己昨晚未归并未跟张岚言语一声。 也突然意识道自己昨晚未归白慎行并未联络过她,思及此面色不免有些难看。 向来将她捧在手心上的白慎行此刻似乎是要跟她杠到底了,她心中落差太大,但也似乎并不准备就这件事情道歉。 她承认近来自己情绪变得有些跌宕起伏,可也觉得那不过是件极为简单的事情,白慎行难免太过上纲上线了。越过张岚直接去了办公室,张岚候在门口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任何言语,两人这次的争吵似乎尤为厉害。 知道张岚离开,顾言在从文件中抬起头来,随即起身到饮水机旁边倒了杯水,灌了一大半,而后将手中的杯子顺手丢进垃圾桶里,带着些许发怒的意味。 瓷杯跟垃圾桶碰撞的声音让她将思绪拉回,随即深呼吸一声,才缓缓将自己的情绪压下来。进来的露西正好撞见这一幕,随即摸了摸鼻子退出去,在门口等了数十分钟才推门而入。 将手中的文件放在桌面上,看着她道;“赵阳那边的文件,你过目,没问题签个字给我。” 露西边说边看着顾言的面色,见她已恢复便抿了抿唇。 顾言接过她手中的文件随手翻阅了起来,有几处不如意的地方她用铅笔勾出来,随即递还给露西,她拿着文件退出去。 多年来,她似乎已经练就了一生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本事,她心中虽说思绪万千,但还没有想着去大肆闹腾的想法。 乔家的案子进展的颇为顺利、正当她以为城北的那块地皮要到自己手中的时候,有人从中插了一脚,舒宁气呼呼的拿着东西冲进她办公室,恶狠狠到;“白慎行是几个意思?如此拆我们的后台?” 顾言扶额头疼不已,她也不知道白慎行是几个意思,为何要在城北那快地皮上插一脚,明明不管他什么事的。 “罢了、那块地我们不要了,”顾言似是认输,婚前没跟白慎行在商场上斗智斗勇,如今婚后却搞上了,她实在是不想去猜测白慎行的心思。 许是她那日说的话语太过刺激白慎行了,让他恼火了这么久。“你说不要就不要?这块地皮不拿下来部门的任务怎么完成?顾总、您跟我开玩笑呢吧!”舒宁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看着顾言。顾言自然是知道这块地皮对某些部门来说是今年下半年的任务,可她要如何说?一开始她对付乔家并不是为了地皮,地皮不过是顺带,此刻舒宁如此气急败坏的站在自己面前,她一时间并不知该如何解释。 许赞将手中的文件递给白慎行,随后面色有些怪异的看着他,他想不通的是老板为何要拆老板娘的后台?城北那块地明显是老板娘的盘中餐,老板突然临门一脚插进去,夺了这块地皮,不是让老板娘不舒爽嘛?老板若是拿了这快地送给老板娘还好,可此刻呢?老板似乎并没有这个意思。 “老板、城北地皮的合同送过来了,”许赞将手中的东西递过去给他,白慎行似乎并没有翻看的意思,直接拉开抽屉将手中的文件丢进去,看的许赞不由的长大嘴巴。 这块地皮。他并没有任何意思,至于为何会跟顾言对上,着实是因为那晚顾言说的话语让他至今还不能接受,他处处为了顾言、时时刻刻将她惯在掌心上,可随后昵?顾言是如何判定他呢? “在我眼里,你白慎行这一生都在精于算计,包括你我的婚姻。”婚后许久,他们之间的争吵从来不会超过两天,可现在、似乎已经过去近一个星期了,他跟顾言二人都没有就此低头认错的意思。 他承认自己这一生精于算计,可他算计的一切都是为了顾言,他白慎行这辈子谋得再多,也不过就谋一个顾言。 如今他的太太却将他归为那种人,他怎能接受?“城北那块地,我们应该做何安放?”说实在的那块地皮对他们来说真的没什么用,但是老板为何会为了这个一块地跟老板娘过不去也不得而知,他只知道,老板最近似乎一直住办公室,看来这次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啊!他心中不免开始哀嚎。 这要是老板娘跟老板看清楚了问题,只怕到时候受苦受难的还是他们吧!老板娘最近不是孕后期了么?随时都要要生的风险啊!老板这是怎么了? “先放着,”白董大气道,反正是钱烧的慌,他也不差这点钱。 这……。“好吧!后天的欧洲那边是您过去还是让徐副总去?”许赞想起老板最近的应酬都是自己亲自上阵,不免多嘴问了句。 “我去,”哪儿想着一向连跨市出差老板都要想想的人,此刻竟然如此爽快的答应了? “这个……。顾总不是快要预产期了吗?”许赞有些犹豫道。 白慎行握着钢笔的手一顿,思绪下沉;“还早。” 他简短的两个字让许赞识趣儿的闭了嘴,老板都不担心了,他还操心个毛线啊! 预产期?是还早,还有三个月左右。 白慎行将手中的签字笔扔在桌面上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进来连续睡了近一个星期的沙发着实是让他有些睡眠不足,在加上心理郁结,真是头疼的厉害。 随即起身,推开窗户,高层特有的寒风在呼啸着,站在窗前吹了些许冷风才稍微好些。 舒宁站在顾言面前,见她面色并不好,拧着眉头有带着试探性的问到。 “你跟白慎行不会闹到了离婚的地步吧?” 第一百九十二章:白先生发怒 顾言有些许头疼的靠在办公桌上,离婚?白慎行会弄死她的,“你想多了。” 这句话包含了太多无奈,她也觉的可能是自己的方式有问题,可是、话语出口的时候她也控不住。 “要我说、白慎行没捏死你算好的了,这汉城敢这么光明正大算计白慎行还活着的,估计就你一人了。”舒宁不忘在关键时刻打压她一下。 随后想了想道:“不过白董似乎也太上纲上线了,个人觉得没什么。” 干他们这行的,算计谁都是算计,不分人,白慎行跟顾言吵得这么厉害她还真没想到。 见顾言不言语,她似有点想不通,接着道,“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白董要跟我们抢地皮?你怎么人家了?” 舒宁觉得,白慎行也不是那种芝麻绿豆的小事就抓着不放的人,这会儿不仅抓着不放了,还来拆他们的台,这点就有点让人想不通的,城北那块地皮他们拿去干嘛?放着?当摆设?白慎行也不傻啊!人傻钱多?“我能怎么人家了?”顾言没好气的应了她一声,她这会儿能怎么人家?“现在怎么办?”舒宁也是头疼的厉害,这块地皮决定了他们下半年的业绩,就这么被白慎行给钻了空子,不是让她不好过嘛? 顾言头疼的厉害,天晓得她以为白慎行也只是生气而已,哪儿显得竟然会如此。 随意挥了挥手让舒宁出去,她想静静。 顾言细细回忆以往两人的争吵,似乎每一次都是白慎行低头认错在先,这次呢?以往两人吵架从未超过两天,如今一个星期过去了,该如何? 她靠在座椅上缓缓思索着,纤长的手指在肚子上来回抚摸着,微微一声叹息,像是下定很大决定似的拿起桌面上的手机。 不料那侧响了许久都未有人接听,顾言想,事情好像闹大发了。 怎么办?下午时分,舒宁进来问她事情如何时,她俨然是没脸开口。 气的舒宁愣是想破口大骂,随后气呼呼的夺门而出,她也是奇了、进gl的头一年竟然因为老板跟老公吵架顺带把她给阴了一把,这年过去,她手上可是无业绩,不是明摆着让人打脸么? 真是恼火的紧。 气的她跑到秘书办将张晋放在桌面上的茶水一饮而尽,砰的一声将杯子甩在桌面上;“什么玩意儿?这么难喝?” “昨晚剩下的茶,”张晋望着她眼都不眨一下。 舒宁气的只想上去撕了他,顾言顾言不让自己好过,张晋张晋不让自己好过,也是没谁了。 舒宁坐在他面前火冒三丈,露西在外面对着张晋做手势,示意他不要惹她。 张晋了然,开始一言不发低头干自己的事情。 “你就不能不看你手上那点东西?”舒宁开始找茬。 张晋颇为乖巧的将目光望向她,舒宁又开始了。 “嘴巴是干嘛用的?” 当一个女人刻意作你的时候,你怎样都是错的,此刻张晋深刻理解这句话。 他好像怎样都不能如她的意,真是头疼。 实则是他心中千言万语都在呐喊,你去找许溟逸去,别来作我呀。 天晓得、舒宁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直到半个小时她接到顾言内线喊他进去才得以解脱,简直就是折磨,虐心啊! 这晚、顾言并不想回山水居,没有白慎行的地方似乎也不那么容易呆,她深知自己这次事情做的过分,可此刻让她道歉,她竟然如何都找不到理由,前提是、她找不到白慎行的人。 在办公室时,接到山水居电话,被告知陈涵来了,她不得已让舒宁送她回山水居,一边开车一边骂骂咧咧,“特么阴了老娘的地皮还让我送你媳妇儿回家,爱不死你哦!” 顾言整个人都不好了,坐在后座听着这个祖宗一边开车一边骂,将泼妇的本质发挥的淋漓尽致,愣是骂了足足一路,到山水居时,还不待顾言停车站稳她呼啸而去。 张岚站在门口等着她,见她下车准备迎上去的,不料舒宁的车子在她面前呼啸而过,差点碰到她,张岚站在原地有些心惊胆颤。 顾言见此只想扶额叹息;“您没事儿吧!” 顾言轻声问到。 舒宁过分了,在怎样都不能拿年长的人出气,她又不知道什么。 “没事,”张岚许久之后才缓过神来。 “母亲来多久了?”顾言轻声询问道。 “下午时分变过来了,送了些宝宝的衣物过来,便留下来了,”张岚如是道。 顾言点头进去,见陈涵站在沙发上拿着平板看什么,她随手结果张岚递过来的白开水坐过去;“妈妈在看什么?” “在看早教产品呢!一起来看看,”陈涵说着便拉着顾言跟她一起参考。 有钱人家的孩子一开始就赢在了起跑线上,还未出生、白慎行跟陈涵就安排好了一切,此刻陈涵问她早教产品的事情,她真的是一无所知,怀孕开始到现在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是白慎行解决的,你要是问她,她还真不知道。 “您决定就好了,这种东西、我不懂的,”顾言直接开口道。 “那行、回头我问问慎行,”陈涵也觉得她说的是真的,便收了平板,准备坐着跟顾言好好说说话。 “怎么样?动的厉不厉害?”陈涵说着想伸手去摸顾言的肚子,可随即觉得这样有些不礼貌,便将手缩了回来。 顾言浅笑着将陈涵的手牵起来放在自己肚子上;“您摸摸就知道了。” 陈涵被顾言这一小小举动弄的心花怒放,简直是高兴的不得了。 “可惜你现在不能到处乱跑,不然我俩就可以一起去选选宝宝的衣物什么的了,”陈涵似是和可惜的说到。 十一月底的汉城已经趋于严寒了,天黑时明显感觉到气温下降,陈涵这晚就留在了山水居,并未回去,许是白慎行每年年底都会忙上一阵子,陈涵这晚并没有跟顾言询问白慎行的去处,这点让她狠狠松了口气。 这晚、顾言睡至凌晨腿抽筋,疼的面色惨白,那滋味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原以为一会儿便好,她索性就忍着,谁想着许久都未散去,最后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拨了内线喊了张岚上来,原本躺下的张岚这会儿披着外套上来,敲响了卧室门。 “进来,”她虚弱道。 张岚进来见她疼的在床上不敢动弹,便心惊胆战的跑过去;“太太、怎么了?” “腿抽筋了,”顾言隐忍道。 这种感觉真的比她阴寒天气肩膀处的疼痛还厉害些。 “我去给您拧个热毛巾来,”张岚说着便跑去了浴室。 张岚拿着热毛巾反反复复好几次她才得以好转。 这晚、顾言算得上是一晚没睡,第二天起来时整个人精神状态都不太好,陈涵多次询问,她才说是晚上做梦太多。 陈涵止了言,她低头吃早餐,等着舒宁过来接她。 不想来的是露西,她不免疑惑。 露西浅缓开口道;“昨晚舒宁不知道发什么疯,拉着张晋出去喝酒,两人喝成狗,许总最后过来将人给拧回去了,张晋这会儿估计还在睡着呢!” “你怎么没去?”顾言出声问到,按理说张晋去了露西不可能不去啊! “我去了啊、怎么没去,不过我昨天大姨妈来了,不能喝、尽看着他们两个往死里罐了。”露西一边说着一边庆幸自己躲过一劫,天晓得昨晚舒宁是抽什么羊癫疯,愣是把自己给灌断片儿了。 “昨晚舒宁对着许总撒酒疯那模样你是没瞅见,简直是惊为天人,”露西想着舒宁撒酒疯的模样不免得一阵恶寒,她眼瞅着许总的面色一寸一寸的变成猪肝儿色,要多难堪有多难看。 “说什么了?”顾言似乎也颇为好奇。 “舒宁撩拨许总,问他多少钱一夜,在哪个场子混的,回头她去包养他,”露西似乎看见许溟逸那张猪肝色的脸就在自己眼前似的。 顾言不禁扶额叹息,真是够了。 这日、白慎行刚从会议室出来,见张岚站在门口不免蹙眉,她不去候着顾言到这里来做什么? “先生,太太让我给您送些换洗衣物过来,”张岚记着顾言昨晚的交代,今日一早此后顾言用餐完毕就让冯叔送着她到麦斯来。 张岚将手中的衣物放在座椅上时白慎行好看的剑眉蹙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并未言语。 “夫人昨日到山水居了,”张岚开口道。 “恩、”白慎行轻缓应了声,并未做出太大回应。 见此、张岚在度开口道;“太太这两日晚上频繁腿抽筋,整碗没睡好,夫人今早还问来着。” 张岚这句话让白慎行端着文件的手一顿,他在书中看过,孕后期可能会有些腿抽筋的症状,顾言是到了这个时候了? 白慎行心理一顿,他多想陪着她走过孕期的每一段路,偏生那丫头伤人的厉害。 “白董、到时间了,”许赞适时敲门进来提醒到。 “恩、”白慎行应到,随即对张岚说到;“让家庭医生过去看看,跟夫人说,让她在山水居住一段时间,”他要飞趟欧洲,回来是一个星期以后的事情了。 婚后的白慎行、从未有过超过两天的出差,若真是超过两天他必然会推掉。 而这次,他一飞便是一个星期。 白慎行扯过衣架上的大衣搭在坚实的臂弯上随后朝外而去,张岚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这次争吵似乎格外漫长。 许赞在电梯将欧洲那边的情况悉数说与白慎行听,电梯里,两人轻缓的交谈声流露出来,白慎行微微点头,两人一同出了电梯,而此刻站在负一楼正准备进电梯的顾言看着里面的两人生生止住了脚步。 白慎行也是一愣,见她衣履单薄站在电梯口不由的蹙眉。 “太太,”张晋客气的喊了声。 随后迈步车里将空间留给他们。 见到白慎行的第一举动,就是下意识的想往他怀里钻,顾言伸出手想去搂着白慎行钻到他怀里时,白慎行向右闪开,顾言伸出的手直直僵硬在原地,她以为这次跟以往一样,只要她撒个娇白慎行就会原谅她,可此刻看来、明显不是这样。 她略微诧异的看着白慎行,随即略带委屈的嗓音响起;“老公。” 白慎行似乎并不吃她这一招,冷冷的眸子看着她,顾言觉得这负一楼的寒风都不及白慎行的眸子冷冽,他跨步出了电梯,并未跟顾言有过多的言语。 留给她的只是一个徒然冷冽的背影,这一刻、顾言竟然莫名其妙的感受到留下来的人并不一定是最好受的,因为看见对方冷冽的背影着实会刺伤自家的眼镜。 顾言跨步追过去,白慎行大步流星的步伐她本就追不上,此刻竟然带这些小跑的意味,许赞坐在车里看的心惊胆战,顾言抚着肚子在身后追着老板的模样真是够瘆人的。 “老板,”他下意识的按下车窗提醒白慎行一声。 白慎行背对着顾言,并未看见她小跑的模样,此刻见许赞喊他,直愣愣的望着他身后的眸光,他不由得转身,便见顾言抱着肚子朝他追过来的一幕,他吓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甚至感觉心脏骤停。 “顾言,”他大吼一声。 直直让顾言止住了步伐,若说刚刚的白慎行是冷冽的话,那么此刻的白慎行绝对是处在恼火的边缘。 顾言停下步子,略微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白慎行跨着沉稳且隐忍的步伐朝她而来,站在她面前望着她恶寒道;“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责任?你懂不懂什么是婚姻?什么是家庭?你说我自私,我不反驳,但请你看看你自己,身为人母,你做的哪一件事情是为了孩子考虑的?” “世人都说我白慎行诡计多端手段狠辣残忍无情我都不在乎,但你顾言不能这么说,我白慎行这辈子谋得再多也就谋一个你而已,我费尽心机只为讨好你,而你却将我如此践踏,顾言、你好生想想,你是如何对待我对待我们的婚姻的,我给你一个星期的事情,想好了……我们面谈。” 地下室没有暖气本身就已经够寒冷,而白慎行此刻如刀子的话语竟然让顾言觉得稍稍有些站不住,空挡的地下停车场刮来阵阵寒风,让她觉得身上寒毛都竖起来了,她站在这里任由寒风肆意往身上刮过来,白慎行冷冽的话语至今还萦绕在她耳畔,他应该是很生气的,不然又怎会如此凶神恶煞的对自己说出如此严厉的言语。 她鲜少来麦斯寻过他,而这一次竟然比吃了闭门羹还让她难受。 她承认自己那晚情绪激动口无遮拦,她也必须澄清自己今日是来道歉的,可她未想到的是白慎行竟然会如此恶狠狠的对自己出言警告。 直到地下室传来车子的喇叭声,她才恍然回神,抬步朝自己停在停车位上的车子而去。 白慎行说她没有做到为人母的职责,这点、她承认、从一开始所有的一切都是白慎行在安排,可这一切不都是他应允的么? 世人如何说白慎行他都觉得不重要,但顾言如此说他竟让他不能接受,他这辈子都在为了顾言,他的初衷从遇到顾言的那天起从未变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已然如此。 顾言那晚说的那番话不管是出于情绪不佳还是处于口无遮拦,他都不能接受,他承认自己算计了这场婚姻,可他认为顾言是因为接受这场婚姻才愿意为他生儿育女的,不想她残忍无情的一句话打破了他心中所有的幻想。 如果你不接受我们这个婚姻,为何又愿意为我生儿育女?如今宝宝即将临世,你说如此话语又是什么意思? 这场婚姻一开始或许是他强迫,可现在呢?难道还是吗? 如果是这样、那就放任你自由好了,我白慎行不愿意强迫你顾言为我生儿育女。 许赞见老板靠在后座神色清冷闭目养神,不敢多嘴言语,他刚刚将老板说的话语悉数听进耳内,难道两人已经到了吵到要离婚的地步了?老板刚刚那番言辞说的是如此犀利,一向被捧在手心里的老板娘接受的了? 若真是闹到了离婚的地步,那该如何是好?这么多年的等待跟兜兜转转难道会就此结束? 思及此,许赞不敢在多想下去,老板跟顾言的事情让他觉得这个世界上依然有爱情,可此刻他竟然开始怀疑了。 顾言一路驱车会gl,路上等红灯的间隙她似是脑袋疼的厉害似的趴在方向盘上抚着额头,直到后面传来喇叭声她才启动车子离开,白慎行刚刚案犯话语让她不知该如何解释。 对于白慎行,她承认自己爱的不及他万分之一,可她是爱的。 对于宝宝、她没有白慎行如此关心,可她是深有感受的,毕竟宝宝还在她肚子里。 对于他们的婚姻,她在。 多余的话她说不出口,甚至有些无话可说。 这日下午,顾言在开会期间有些咳嗽,许是上午在停车场吹了些冷风的原因,下午会议结束,露西便进来紧张道;“不会是感冒了吧?赶紧去看看医生,孕妇感冒不能吃药的。” 她本来对这些东西一无所知,自从顾言怀孕,办公室那些人谈论的时候她会时不时听上两句。 这日下午,见她开会时一直咳嗽不止,她颇为担心。 “不碍事、倒杯开水给我,”顾言说着伸手翻开面前的文件,不过数秒,她想起上午白慎行在停车站指责她没有为人母的自觉,随即便合上面前的文件。 “送我回山水居吧!”让家庭医生来看看是好的。 露西不敢耽误,拿出一旁的保温杯给她到了杯热水,随后便下去开车,临走时不忘交代;“你在门口等我,我去停车场把车开上来。” 顾言想,似乎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很关心她,反倒是她自己有些对这样的生活过的漫不经心。 张岚见到下午就回到山水居的顾言感到颇为惊讶,只听露西来一句;“感冒了、让医生过来看看,可别出了什么大问题。” 露西觉得、以前她跟白慎行好好的时候,有白慎行关心她,自己从未操心过顾言什么的、可自从那日见到她在会议室腿抽筋站不起来之后,她深知怀孕不易,更为心疼顾言。 最近今日明显觉得她跟白慎行婚姻出现了问题,反倒是她跟张晋等人对她更为关心了。 张岚一听露西如此说,心跳整个漏了一拍,这会儿感冒了,能好过嘛。 汉城正值冬季,寒风呼啸着,感冒出去吹点风都能加重的,她现实打了通电话给家庭医生,在打了通电话给白慎行,结果是转入来电提醒,她着急忙慌的将电话拨给夫人,这样她才稍微安心些。 家庭医生来的时候,她正靠在床上端着杯子喝热水,医生问了一些问题量了下体温未发现有什么事情,便嘱咐她不要出去吹冷风,多喝水,多穿衣,只能这样,没有其他办法,孕妇感冒都比较麻烦。 顾言靠在床头咳嗽,有些无力望天,她就知道会是如此,而露西惊愕的嘴巴都合不上了,就如此? 就这样?不用打针不用吃药? 反倒是顾言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模式,端着水杯缓缓的喝着,陈涵跟白鹭过来的时候她正在跟露西说着什么,见她两进来,露西识相的退出去,返程去了公司。“好端端的怎么感冒了?”陈涵不解。 “早上出去不是还好好的么?” “不碍事、最近气温本来就有些反复无常,我后面稍稍注意下就好了,”顾言安慰道。 白鹭伸手摸了摸他啊的额头;“不烧就好,若是发烧了,一定要及时治疗,多听医生的话,你现在是孕后期了,可玩不得发烧的戏码,烧心把孩子给烧坏了。” 随后、白鹭便跟她说着,谁谁谁怀孕的时候发烧,宝宝生下来脑子有问题,谁谁谁发烧的时候没去就医,最后怎么样了。 听得顾言心惊胆颤,不想听,可又不好出声阻止白鹭的声音,只得听她说着。 最后反倒是陈涵出声阻止了她;“好了、不要吓着言言了,没什么事儿,你多听医生的话就好了,我今天就不回去了,慎行估计又是忙的见不到人了,他每年年尾都如此,时常见不到人,言言你要多理解理解,”陈涵替白慎行说好话。 若是平常白慎行出差她肯定会气的只骂人,可今日她没有说白慎行不是,就证明陈涵说的是真的。 白慎行年年年尾的时候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她没有一年的年尾找到过人,连续七八年他都是大年三十那天上午出现,陪他们吃个午饭,然后在过个除夕,第二天就不见踪影了,为此,陈涵没少跟白朗抱怨,可抱怨的结果都是一样,并不能改变什么。 这晚,陈涵在顾言房里跟她坐着聊了许久,期间顾言嘴馋想吃葡萄,陈涵下去端了盆热水上来将葡萄泡热乎了在给她吃,顾言的世界观再一次被刷新了。 “这样能吃嘛?”顾言出声质疑。 “会有点难吃,不过也是葡萄啊,营养价值没变就新高,”陈涵给出的解释让她有点嘴角抽搐,可最终她还是将这盆热水葡萄吃的干干净净。 “你应该不知道慎行为什么会长期住在顾家吧?”这晚、陈涵主动跟她聊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因为你跟爸爸两人工作都忙,”她记得好像是这样的,白鹭是如此说的。 “这都是骗人的,”陈涵一边削着苹果一边说到。 “我年轻的时候也像你一样风光无限魅力无边,我父亲从小就教育我女子要有所作为,所以我年轻的时候可以说算得上是汉城的传奇了,我们那个年代鲜少有女孩子像我一样经营自己的事业的,我跟你爸爸结婚后,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向着我的事业,家庭方面因为有佣人所有并未操多少心,后来某天才发现我俩坐在一起没有任何话语可以交谈,甚至坐在一起觉得气氛有些尴尬,而那个时候慎行应该有三岁多了,慎行七岁多的时候,我跟你爸爸的婚姻也许是遇到了瓶颈期,后来经过各种纠结跟反复思索,我放弃了我自己的事业,随着你爸爸,跟着你爸爸的时候才知道他有多辛苦,他去哪儿我去哪儿,每天几乎是跟着连日的在路上跑,以往的条件没那么好,飞机也不是那么发达,所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们几乎有一半的时间是在路上,在汉城的日子真的是屈指可数。所以慎行就跟你母亲一起去了顾家,让她代为照顾,那会儿我面临的选择是,要么放弃事业要么放弃家庭,我做出了很大的挣扎跟牺牲,好在后来现实告诉我,我的做法没有出错,”陈涵停顿了一下,随即见顾言很认真的望着她,她接着道;“婚姻也好爱情也罢,总有个人是付出多的一方,但最重要的是另一方能理解对方的付出,如果不能理解,那么对方就算是劳累至死也得不到任何心理安慰,都说婚姻这东西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每个人的需求不同,冷暖就不同,任何东西还是要自己感受。” 这晚、陈涵跟她说了许多,无非就是将婚姻中的一些事情举例子给她听,而她似乎听得也颇为认真,向来不喜跟人过多交谈的顾言,破天荒的跟陈涵聊了整整两个小时,直到她昏昏欲睡之际,陈涵才起身替她盖好被子离开卧室。 离开卧室的陈涵便掏出手机给白慎行打电话。 她何等聪明之人,怎会看不出这两个孩子出现了问题,连着两日都不见白慎行回来,而顾言也不提及白慎行,便让她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 上次顾言住院,最起码吵着要过白慎行,可现在呢?她似乎打算闭口不谈,而白慎行并没有通过张岚来关心过顾言。 此刻白慎行刚刚下飞机,看到山水居打来过好几通电话潜意识里想着是不是顾言出事了,还不待他将电话回拨过去,陈涵的电话便进来了。 他缓缓接起,那边并没有向以往一样一开口就是质问,而是稍稍带了些许平静的嗓音到;“忙完没?” 白慎行心中疑惑,却也缓缓开口道;“刚下飞机。” “出差了?”陈涵语气有些上扬,带着些许的不可置信。 “欧洲,”白慎行直接报地点。 “言言有点感冒,不忙了打个电话关心关心人家吧!儿子、这世界不止你一个人要管理公司,设身处地想想,”还不待白慎行回应自家母亲的话语,那边便挂了电话,陈涵一般情况下不会喊白慎行儿子,喊的时候往往都是她心情比较沉重的时候,今日看来是的。 陈涵站在山水居客房的窗台前看着外面的景色,心中不免惆怅。 老公老公到了年底就满世界飞,儿子儿子也是如此,原以为白慎行是个疼人的主儿,哪儿想着现在顾言怀着孕生着病他还在外面飞。 站在原地许久的白慎行在许赞开口喊的时候才抬步上车,离开机场。 而这边、原本在外地的舒宁在得知顾言生病的时候便火急火燎的赶到山水居了,许溟逸充当司机的角色,一进屋,舒宁就当着山水居上上下下人的面破口大骂,骂什么?骂白慎行。 “当初上赶着要娶你的是他,如今摆着架子的也是他,倒是牛逼了、不行咱不过了,回头让他儿子喊别人爹,”舒宁原本前几日就对白慎行有意见,这会儿见顾言为了生病一个人在家里,张晋跟露西两人累的要死的将办公室的资料文件全部送到山水居来。 山水居的一干佣人站在哪儿大气都不敢喘这声,他们哪儿知道一向喜静的太太哪里会有这个个泼辣的朋友。 “有啥了不起的?不就是个破壁首富吗?咱不缺钱,不稀罕他,收拾东西姐带你走,”舒宁气呼呼的想拉着顾言上楼给她收拾东西带她离开。 “舒宁,”许溟逸不悦道,人家夫妻之间的事儿她吓惨和个什么? “喊什么喊?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你跟白慎行就是一丘之貉,就差是一个妈生的了,”舒宁指着许溟逸破口大骂。 许溟逸嘴角抽搐,好端端的怎么就骂上他了?真是不能多嘴,不然就是自找麻烦,山水居的佣人跟顾言都看的张大嘴巴,这舒宁,似乎也太过剽悍了。 “当初跟你说了让你擦亮眼睛,跟你说了好马不吃回头草,现在好了吧?你辛辛苦苦为人家生儿育女,人家呢?你是不是傻?”舒宁简直就是要气傻了,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女人。 顾言被她吼的一愣一愣的,本想张嘴说什么便听楼上有个嗓音响起;“舒小姐跑到我家来挑拨离间是不是过分了些?” 此刻陈涵站在楼上听着舒宁骂骂咧咧许久都未出声,直至她说话有些难听她才张嘴说道, 陈涵这一回答,正好让舒宁找到吵架的人了。 “当初人家离开是你们的手笔,拉着顾言结婚也是你们的手笔,现在呢?不是瞎了眼是什么?真以为你儿子那么厉害呢?”舒宁字字珠玑对着陈涵扫过去,陈涵多年来混迹汉城各种圈子,嘴上功夫自然也不输舒宁。 “夫妻之间的事情让夫妻解决好了、舒小姐如此来指手画脚的只怕是有些过分了,还是说舒小姐生来就是这样?”顾言听见陈涵说这话,不免蹙眉,刚准备开口舒宁道;“我生来怎样不需要你管,您要是看不过眼别看好了,没什么的,我又不是活给你看的,您要是嫌我说话难听就别听好了,反正我不是说给你听的,这山水居若不是顾言在,我还真不稀罕进来。” 陈涵从楼上缓步下来,并没有因为舒宁的话而产生什么不好的情绪,反倒是笑的一脸温和;“你跟言言是朋友,常来我们是欢迎的,但若是来挑拨离间的,请你走远点。” “好大的口气,真特么是狗眼看人低,今儿我还就挑拨离间了,怎么了?”她傲然,自认为这辈子还未怕过谁,如今陈涵如此说明摆着就是让她不舒服。 许溟逸靠在门口始终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他从不认为这世上能有什么人能让舒宁吃亏的。 “舒小姐这么没教养,你家里人知道嘛?”陈涵明显不悦起来了,只觉得这丫头就是不要脸,怎么会有如此没有家教教养的女孩子。 难道家里人都不管的吗? 第一次她只觉得这女孩是真心对顾言的,现在不这么觉得了,真心为顾言的人不会一开口就是挑拨她离婚的。“不好意思,天生地养,感受不到你说的家人是什么东西,顾言有家人不也还是流浪了那么多年,有老公还不是跟死了一样?有什么区别?”舒宁恶毒的话语传到陈涵耳内,饶是她再冷静,也经不住别人说她儿子死了什么的。 顾家跟白家的人都在尽力弥补顾言都在让过往的事情翻遍,偏偏舒宁要将那些事情拿出来说,陈涵面色难堪的要紧。 准备开口时,有人抢先一步。 ------题外话------ 感谢亲们打赏的潇湘币 第一百九十三章:要是离婚会如何? “舒宁,”顾言意识到她的话语可能有些过分,便出声阻止,骂归骂,不要在父母面前说儿子死了。 “喊什么?”舒宁怒怼回去。 “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还帮着人家说话?你脑子装的是什么?屎吗?”舒宁大有一副不把这一屋子人骂过去不罢休的架势。 她也是恼了,原以为生活幸福,结果全特么是假象。 这白慎行算个什么鸟? “你看看你嫁了个什么货色,”舒宁指着顾言的鼻子开始破口大骂,山水居的佣人站在一侧左右为难,太太没开口,他们也不敢轻易说什么。 而陈涵面色更是臭如猪肝。 “舒小姐不要太过分,”陈涵似乎已经忍到了极限。 舒宁似是很惊讶似的,一脸嫌弃的看向陈涵;“时候会过分?是我过分还是你过分?让顾言走的是白慎行,回来拉着她结婚的也是白慎行,怀的也是你们白家的种,这都孕后期了您儿子还傲娇的不得了的跟人家吵架,怎么什么事儿都是你们占了?您说我过分,想想谁更过分,是觉得顾家没人帮顾言出头是吧?要是真没,老娘来。” 她这一句话,直愣愣的将顾家跟白家两个家庭的缺点悉数指了出来,甚至还说的条条是道,得亏白鹭不在、不然得气死。 “人家家里的事情跟你有何干洗?还是说舒小姐一直就喜欢这么指手画脚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咸吃萝卜淡操心?”陈涵质疑她。 可她错了、舒宁向来不怕别人说的话有多难听,她怕的是你们不跟她杠上。 “我就这德行了,您怎样吧?”她傲然的面孔满脸不屑的看着陈涵。 “舒宁,”顾言出口阻止。 “闭嘴吧你,个蠢货,”舒宁就是见不得顾言这样了还向着白家说话,有什么了不起的? 大不了不过了,怀着孕怎么了?喊别人爹不行啊? “起来、跟我走,”舒宁说着便迈步过去拉顾言,一副势必要带她走的模样。 “你敢,”陈涵恼火不已。 “让保镖进来,”这句话是对着张岚说的。 动动嘴皮子是可以的,但是挑拨离间带顾言走就太过分了些。 “怕你啊?”舒宁恶狠狠道。 “你先回去”,顾言并不想她跟陈涵两人吵起来,这样会让她很为难,而显然是舒宁根本就不将陈涵放在眼里,甚至还有些瞧不起的意味。 舒宁原本要开口的话语被顾言一下子给怼在了喉咙里,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顾言,望着她许久之后才冷哼着转身离去。 陈涵明显是被气着了,舒宁一走,她就直接上楼,并未言语,反倒是顾言让张岚上去候着她,舒宁闹这一波,让整个山水居的人都人心惶惶,生怕先生跟太太的婚姻真的就此走上尽头,人人都不敢在山水居里大声说话,甚至连动作都有些小心翼翼。 第二日、顾言进公司,见舒宁办公室门大敞着,挺着肚子迈步进去,舒宁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低下去、似是气呼呼道;“不是不让你出来吹风吗?怎滴?能吹了?” 顾言也不应她的话,自顾自的拉开她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去,“你说你跟陈涵较什么劲儿啊?跟她吵架不是自找没趣吗?以后这种事情可别干了。” 陈涵气的昨晚一整天都没下楼,连吃饭都是佣人送上去的,顾言坐在书房里听着张岚说的时候心中有所动容,可最后却压了下来。 “我要不是气不过,我才不跟那个老女人一般见识呢!”舒宁感觉自己真的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老女人?好吧!若是陈涵算的上是老女人的话,跟她同龄的人都不用活了。 “不是、我说,”舒宁将手中的签字笔丢在桌面上一脸严肃的看着顾言;“你跟白慎行到底能不能过?不能过趁早离了,你这样我看的可揪心了。” 见舒宁如此认真的模样,顾言反倒是笑了;“婚姻中哪有不吵架的?不能一吵架就离婚吧?那民政局的人还有命活啊?” 她倒是想的很开的,她跟白慎行的婚姻确实是需要磨合,也许吵架也是一种方式。 “你这是普通的吵架吗?他白慎行就是上纲上线了,利用怎么了?干我们这行的谁不是这么过来的?有必要把这么小的问题拿到桌面儿上来说嘛?你现在怀着孕呢!都快八个月了,他还跟你吵架,他是什么意思?你爸妈都不替你做主的啊?”舒宁真心觉得是气的够可以的,昨日跟许攸宁在一起的时候她跟许攸宁两人骂骂咧咧一下午,恨不得能吧白慎行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骂一遍,气的她心肝脾肺肾都疼的慌。 “上升到家族层面就没意思了,”顾言始终这样觉得。 “滚、别呆我跟前,我见你就烦,”舒宁觉得顾言的脑子简直就是装了屎了,白慎行如此牛逼轰轰的去欧洲出差,把她一个大肚子孕妇丢在山水居,她都不气的?婚姻吧她磨成什么样子了都。 这天下午,许攸宁打电话问舒宁顾言在不在,过来看看她,被舒宁拦了,说她不在,然后她自己翘班跟许攸宁两人去逛街去了。 当顾言敲开办公室的大门没见到人的时候颇为头疼,连着打电话都没人接。 许攸宁跟舒宁两人凑到一起就是一对翅膀,普天之下没有他们两人不能翱翔到的地方。 舒宁一路上还不忘跟她抱怨顾言的脑子是如何装着屎的,许攸宁一路上安慰她,让她消消气,顾言的事情她自己会做决定。 两人一路逛到商场的时候,发现一楼正在做活动,人山人海的,许攸宁跟舒宁二人直接去了二楼,并未在人挤人的地方停留。 上了二楼朝下观望的时候才知道是陈墨在一楼搞签售活动。 “唉、楼下是顾言继父的女儿,”许攸宁撞了撞舒宁的肩膀道。 “谁?”关系太复杂她脑子有点不够用。 “顾言继父的女儿,”许攸宁在重申一遍,她才听懂。 “哦、”她似乎并不感冒。 “大明星、”许攸宁是也算得上是见证过陈墨起来的人,从一个十八线到一线,也算的上是厉害的。 “走吧!”没什么好看的,舒宁并不喜欢凑这种热闹。 许攸宁觉得好不容易碰到了,还是打个招呼比较好,于是拍了张照片发了个微信给陈墨,顺带附上几句话。 收了手机便跟舒宁疯狂买买买去了。 临了到刷卡的时候,舒宁突然止住;“你逛街一般花谁的钱?” 哈?许攸宁脑子有点没转过来,随即想了想道;“一般是我自己的,不够的话就是老二的卡。” 反正老二的前她不用,就会被别的女人给用了。 “那、今天刷你们家老大的?”舒宁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张黑卡在她面前晃了晃。 许攸宁眸子精光一闪;“我看行。” 谁的卡都是刷,只要不是自己的就行。 许溟逸这张卡从一开始就在她身上,不过她不屑用男人的东西而已,总觉得以后要是分道扬镳了会很麻烦,索性是她今日心情不好,又跟许攸宁在一起,不刷白不刷。 刷爆了才好 于是乎、两人在来一轮风光的购物。 当坐在办公室批阅文件的许溟逸收到短信的时候,嘴角不免抽了抽,她他怀疑舒宁那个女人是不是把整个专柜都搬回家了。 正当他准备打电话过去询问需不需要帮忙的时候,微信上来了一条消息,许攸宁拍了张战果图,图中一地的购物袋,舒宁站在收银台前刷卡。 他懂了、回了个笑脸过去。 随后、当两人想着要不要让商场的人将东西寄回去的时候,许攸宁接到老大的电话,让把位置告诉他,然后许攸宁就自在的等着老大过来接她。 而舒宁、端着手中的大全套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买好了?”许溟逸上来问他们二人道。 “还行。” “买好了。” 前者是舒宁,后者是许攸宁。 舒小姐似乎还不是太够味,回答的语气有点焉儿,许攸宁轻笑两声;“那……再继续?”“不了、我要回公司了,不然顾言得提刀剁我了,”她似是下了好大的决心似的,从休息区站起来,将手中的大全套放在桌面上。谁敢剁你啊?向来只有你剁别人的好吧?这话许攸宁没敢说出来,生怕说出来遭殃的就是自己。 “东西放哪儿去啊?”许攸宁见她要走,问到。 “临水湾,”舒宁直接开口道。 “全部送到别墅去,”许溟逸直接推翻她的话语。 许攸宁跟着自家老大坐着商场的vip下去的时候,陈墨正好也下去,两人就这么不期而遇的撞上了。 “许攸宁、逛街呢?”陈墨开口打招呼,语气有些愉悦。 “对啊、逛完了,”他们两原先在临水湾的时候经常搞到一起,自从她回家住了,好像就很少在一起了。 “喝点东西?”陈墨提议,似乎很久都没跟许攸宁在一起逛逛了。 “你最近忙死了吧!”许攸宁一座下来就直接问她。 “忙晕了,明星不好当,”她现在是深有体会,很想回到以前十八线的时候,多轻松,现在一言一行都得注意,稍有不慎就有媒体恶意抨击你。 “双面性的,”许攸宁笑着打趣儿道。 不在一线哪儿能赚那么多钱? 两人聊了许久,直到她的经纪人过来说时间到了要走了,她才起身离开。 舒宁回到办公室的途中见到,赵阳从顾言办公室出来,面色似乎不太好,她略微疑惑的拦住他的去路。 “你这是什么表情?”她疑惑道。 “林书记的邀请函送到老大这里来了,”赵阳头疼,总觉得这是场鸿门宴。 “送就送来了,你还能怎么着?”这事儿迟早是要来的,就怕它不来,鸿门宴也得去,不去岂不是没意思? “我这不是担心吗,她一个孕妇,”赵阳也实在是操碎了心了,想着他自己老婆怀孕的时候都没这么操心过,昨日在家跟自家爱人说起这事儿的时候,还惹的人家一阵好笑,笑他操歪了心,赵阳也实在是没办法,谁让他的部门直接归老大管辖呢! “担心了那么久、你不累啊?”舒宁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顾言怀孕都快七八个月了,你要是因为她是个孕妇担心她,担心了七八个月你累不累? 说着、舒宁推开办公室的大门走了进去,见顾言双手撑着额头坐在办公桌前发呆。 她现在并没有任何心情去应付这种高脑力的应酬,这样的鸿门宴少不了你来我往的,她心累。 “推了、就说我身体不舒服,或者你代劳,”顾言知道进来的人是舒宁,不假思索的开口道。 “让我去还不如直接推了,我怕我看见那个老不死的会弄死他,”舒宁对于林家人并没有什么好感,这会儿让她过去,她怕自己忍不住,然后毁了顾言的大计。 “那推了吧!就说我身体不舒服,”顾言靠在座椅上看着她缓缓道,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便开口道;“你那边怎么样?” “一切安好,”她答,随即将刚刚在路上给她带的奶茶放在她面前。 “特意给你带的,我好吧!”舒宁邀功道。 “好、骂我的时候也挺好的,”顾言点头,伸手捞过她放在桌面上的奶茶,插上吸管吸了两口。 这晚、顾言并没有回山水居,一来是她有事情要办,二来是陈涵在,她今天心情似乎不太好,而她也不愿意回去感受道那个宅子的冰冷,索性就在办公室加班加到凌晨而后跟舒宁一道回了山水居。 汉城的寒风不似前几天阴冷,但也少不了天气的阴沉,舒宁从外面回办公室的时候带进来一身寒气,随即扯过顾言挂在衣架上的外套递给她;“应该是降温了,没刮风也觉得好冷,你穿厚点。” “事情办的怎么样?”顾言一边伸手接过她手中递过来的外套一边浅问着。 汉城的这趟水进去了就没想过在出来,今晚的事情至关重要,不能出任何差池,不然他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会成为泡沫,甚至是可能会成为他们之间的挡路牌。 舒宁伸手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扯下来给她围上,安慰道“没问题,放心吧!” “总觉得你怀孕之后想的事情多的,对自己也没信心了,”舒宁一边帮她带着围巾一边数落她。 顾言也深知这一点。 这晚、陈涵的电话打到顾言手机上的时候她看了许久、愣是没接起来,随后舒宁打趣儿道;“怎么?是不是也觉得你那个婆婆烦不过?” 窗外的街景一直在倒退,不断有心的景色映入眼帘,不断有景色倒退离去,这个过程每天都在周而复始,无可转变、除非你第二天走的是相反方向才能将过去的景色在重新看一遍,不然、你只能看这些倒退的景色。 人生路上每天都在选择,选择如何生活如何工作如何去爱,顾言在回国之前就已经领悟到了这些,可近来让她领悟最深刻的应该是跟白慎行的相处,这段婚姻当中一直都在白慎行坐在迁就她,但是她必须承认的事情是她在这段婚姻里面并非一成不变,可问题的关键在于,她在跟着改变的时候,白慎行对她的要求也越来越高,从起初只要她每天好好回山水居,后来的想要她的关系,想让她更有责任感,这个过程白慎行一点一点的在加深对自己的要求,顾言也会随之转变,她一直认为,这场婚姻目前来说应该是白慎行付出的更多,可是现在呢?两人的争吵是不是会卡在这个点儿上? 一个星期之后呢?白慎行给的期限到了之后呢?会如何? 她如是想着,随即便望着车窗外浅缓开口道;“离婚了会怎样?” 在前座稳妥开车的舒宁没想到她会突入起来问出这句话,不由的整个人一滞,从她白日说的话语来看,是不想离婚的,那么此刻又是什么意思? 她不免磋磨起顾言的内心来,到底是如何想的? 白天一个答案,晚上一个答案? 顾言等了许久、才听舒宁缓缓道;“不要在深夜的时候做任何决定,等白日阳光明媚的时候你断会后悔。” 不知是在哪本书上看倒了这句话,她信口拈来。 顾言坐在后座,保持那个姿势并未变幻,随即嘴角牵起一抹浅笑,有些意味深明。 舒宁怕停车场的寒风吹到她,将车停在大厅前让她下去,自己去了停车场泊车,顾言站在电梯前等着舒宁一起上去,不料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在度响起,这一次、打来的是顾轻舟。 她沉思片刻,随即眸底精光一闪,缓缓接起电话。 “父亲,”她浅缓道。 “在哪儿呢?怎么没回家?电话也不接,”顾轻舟此刻坐在顾家的客厅里面,白鹭坐在旁边听着她打电话,刚刚陈涵打电话过来询问顺带说顾言这么晚还未归,白鹭就拉着要顾轻舟打个电话问问,怀着孕了,都孕后期了,随时都有生的可能,可别出事了。 “刚刚忙完,晚上住办公室了,来回跑有点麻烦,”顾言像是很正常的撒谎,随即电梯门在她面前打开,舒宁站在里面,她伸手做了个禁声的姿势。 “吵架什么的可不能离家出走啊!”顾轻舟在那侧颇为语重心长的说到。 反倒是顾言浅笑了一声,随即道;“可能婚姻生活并不太适合我。” 她这简短的一句话让顾轻舟跟白鹭两人霎时滞住,顾言说、婚姻生活不适合她,是什么意思? 白鹭跟顾轻舟是何等聪明的人,就算是白鹭不知,顾轻舟也不会不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张了张嘴,愣是没见过口中的话语说出来,顾言像是知道会这样一般,随即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道;“不早了、您早点休息,我去洗漱了。” 顾言趁舒宁陶钥匙开门的时候将电话挂断,随即进屋,舒宁将钥匙扔在玄关上,顾言脱了身上的大衣,扯下围巾悉数挂在玄关的衣架上,舒宁一句话未言语,转身进了厨房烧了壶水。 随后只听道水壶沸腾的声音和舒宁在厨房传过来不深不浅的声音;“跟你爸说这话似乎有点过了。” 顾言浅笑,过了吗?也许吧!她坐在沙发上伸手将电视按开。 “也许吧!”她是这么回答的。 本想着看看新闻频道的,哪儿想着一打开便是汉城新闻,而随之出来的人便是白慎行,白慎行在每年年底的时候都会往敬老院和福利院捐献一笔物资,这应该是今年他捐献的物资了。 里面的记者在拿着话筒问白慎行;“白先生这么致力于慈善事业是有什么情结吗?” 白慎行很官方道;“这个世界有很多需要我们去关怀的人,不过是尽微薄之力罢了。” 他特有的清冷的话语从电视里穿出来,舒宁端着两杯水过来见她看着电视机发呆,随即换了频道。 “上午还在说不上升道家庭层面的人晚上就开始变卦了,”舒宁似乎对顾言刚刚跟顾轻舟说的那番话有着很大的意见。 “后天洛杉矶的行程你跟我一起去,”顾言似并不想回答她的话语,只是开口宣布结果。 舒宁耸耸肩、去哪儿她都无所谓。 “你今晚不去别墅了?”顾言不免好奇,不怕许溟逸在半夜跑过来敲门? “说过了,”她道,本事不想说的,晚上出去办事的时候许溟逸一个劲儿的夺命狂call她,实在是忍无可忍接了电话说了缘由。 顾言看着舒宁笑的一脸暧昧。 反倒是舒宁有些不以为意,她从不觉得她跟许溟逸会有什么发展,现阶段不过也就是这样而已。 “喝完早点睡觉,不早了。”舒宁提醒她,顾言端着杯子进了卧室,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转身进了浴室洗澡。 “你小心点,”舒宁不放心的在门口喊了声。 “没事,”顾言浅答。 这晚、顾言似乎睡得格外好,顾轻舟跟白鹭两人却连夜驱车去了山水居,质问陈涵、顾轻舟面色清冷的对陈涵字字珠玑,两人差点大吵特吵起来,最后倒是白鹭在中间圆着场子。 “言言说她可能不适合婚姻生活,到底是怎么了?吵架有这么厉害?慎行呢?言言这都孕后期了还跟她吵架,气的早产了怎么办?年轻人就是年轻人,他怎么就不知道让着言言,有什么事儿比孩子还重要的?现在言言这个心态,我们该怎么办?” 这晚、山水居灯火通明,白鹭跟顾轻舟走了之后陈涵坐在沙发上顿感无力,一个电话拨给了白慎行,此刻的欧洲正值早上,白慎行才从床上起来便接到自家母亲的电话,以为是顾言出了什么事儿,索性接电话的速度颇快。 “妈、”他轻喊了声。 “你姑姑跟姑父刚走,言言跟你姑父说、她可能不适合婚姻生活,你要是还要老婆孩子,就先把工作放一放,言言预产期快到了,天大的事情你也先放着,把家庭矛盾解决了再说。”陈涵语气中的无力悉数传到白慎行耳内,听闻这话的白慎行整个人都滞住了,不适合婚姻生活?顾言是什么意思? 陈涵后来说了什么,白慎行一句也没听见,愣了许久,许赞刷房卡进来时便见他整个人伫立在房间中央发呆。 “老板,”许赞试探性的喊了声。 “订回去的机票,要快。”他语气中有些迫不及待,甚至是有些火急火燎的意味,他需要当面问清楚顾言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不适合婚姻生活?他不过是想让她看清楚婚姻中的责任感而已,她如此算计自己,如果以后孩子长大了呢?她还是这样他该如何跟自己的子女们解释?一家人应该有一家人的样子,可顾言呢?她似乎并没有意识道这一点。 他不过是想让她知道家庭的重要性而已,谁晓得她竟然想临阵脱逃,顾言、顾言、白慎行恨得心都痒痒了,他恨不得马上就出现在她面前,恨不得马上。 许赞站在原地愣住了,不是来解决工作的事情嘛?这事情没解决怎么就要回去? “好,”反应过来的他并未多问,老板说什么是什么。 白慎行在欧洲飞汉城刚落地时,顾言跟舒宁两人正好离开汉城,目的地直奔洛杉矶。 白慎行去gl的时候被告知这件事情时,整个人犹如晴天霹雳,他想让顾言长长记性,顾言却狠狠给了他一耳光,白慎行整个人都快疯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她说不适合婚姻生活到飞洛杉矶不过就算算一日的功夫。 他站在顾言办公室中央整个人面色阴冷,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恰巧这个时候医生打电话过来通知他产检的时候到了。 他一滞、每月二十五号产检,这都十二月一号了。 他顿感无力。 “白董,”张晋见顾言办公室门大开着,进来一看白慎行站姿啊里面,轻微喊了句。 “你们老板什么时候回来?”白慎行开口问到。 “没说、应该要一两个星期吧!最近事情挺多的,”张晋如实道。 白慎行抬脚欲走,张晋在后面接着说到;“提醒白董一句,老大如果在洛杉矶生产了,那可是外国国籍了。” 说这话时,他嘴角明显带着一种自豪甚至是恶作剧的意味。 而白慎行放在一侧的手,倏然缩紧。 “订机票,去洛杉矶,”他现在恨不得马上把顾言抓回来都是好的,立刻、马上。 顾言跟舒宁降落在洛杉矶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虚浮的,舒宁一路扶着她除了机场,而等在外面的杰克见她如此模样不由得心惊胆战。 “怎么了?”他出声询问道。 “晕机了,”舒宁见顾言这模样不由得心疼,简直就是半条命都去了。 杰克知道顾言怀孕了,但是不知道的事她肚子已经这么大了,他伸手抱着她直接奔着停在外面的车子而去,舒宁紧随其后,家庭医生到杰克的庄园里守了一宿她才好些。 面色却已然苍白。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晕机,以往从来么有过这种现象的。 将这件事情说给舒宁听的时候,舒宁回答她;“可能是怀孕了体质下降了。” 顾言也了解,便没在说什么。 反倒是杰克紧张的要死,生怕顾言在洛杉矶出现任何意外。 第二日清晨太阳升起的时候,他们便开始了新一轮的头脑风暴,整个过程持续了七八个小时,吃饭的时间都在会议室里,她俨然我忘记了自己是个孕妇。在度从公司出来的时候天都黑了,她准备跟舒宁一起回杰克庄园的时候,从公司大楼出来,便见一个熟悉的人影靠在大厅前的柱子上。 微愣。 “他怎么来了?”舒宁语气不太好。 “太太、先生请您上车,”郑武毕恭毕敬的对顾言道。 她蹙眉,并不想上去,但又觉得白慎行能跟到洛杉矶来已经是极大的退了,可是、这样……。不够。 她退后一步,冷然的对着郑武道;“我工作还没忙完,等我忙完了再说吧!” 说着她准备越过他转身离开,郑武人高马大一把拦住她的去路。 “太太、不要让我为难,”郑武眉间确实是一副左右为难到呃样子,老板跟老板娘吵架,怎么尽是为难他们这些下人了。 舒宁一把站住来,看着郑武恶狠狠道;“哥们儿、不要为难我老板,我老板是孕妇、可禁不起你吓唬。” 舒宁眸间露着一股子英气看着面前的这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你老板怎么了?稀奇啊?不也是个抛弃妻儿的家伙吗! “抱歉、我没想吓唬太太,”郑武似乎不善言辞。 “那就好、让让吧!”舒宁说着准备替顾言开路,而此刻坐在车里的白慎行将顾言的一举一动都收尽眼底,再也忍不住,狂推门而出。 气势汹汹的朝着她而来。 上来也不征求顾言的意见拉着她的胳膊准备带她走。 “白慎行,你干什么?施暴啊!”舒宁在身后大喊。 “你给老子闭嘴,忍你是看在顾言的面子上。”白慎行恶声警告舒宁,舒宁似是不服似的准备怼回去,哪儿想着郑武过来一把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简直就是想跳起来破口大骂。 而这边,白慎行将顾言塞进车里,随即开车离开。 顾言一路上一言未发,似是等着白慎行开口似的。 他将车停在酒店门口,并未有下车的打算,而是转头颇为不悦的看着顾言。 “你说不适合婚姻是什么意思?”他开口质问。 他无论如何也从未想过离婚,可是顾言呢?似乎每一次争吵都有离开的念头,次次如此,白慎行简直身心疲惫了。 “字面上的意思,”顾言浅答。 她不说这话、白慎行会这么快就过来寻她? “顾言、你到底知不知道家庭的责任感是什么?你算计我的时候想没想过我是你丈夫?你算计我的时候想没想过我们是一个家庭,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你难道想让我们的子女以后知道我们是用这种方式去生活的嘛?” 他知道顾言从小没有感受道家庭的温暖,所以每每他都在给予她温暖,可是顾言呢?他那么温暖她,她都没有想过他们的家庭应该怎么样。 他想有一个夫妻恩爱的家庭,给以后的孩子树立好榜样,可是顾言呢?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以为她能懂,一个家庭里面父母感情不和对孩子来说是怎样的致命伤。 顾言没想到白慎行会如此跟她说,她从未想过他们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她更未想过他们的孩子以后怎么样。 可是现在白慎行如此凶神恶煞的对着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有些了然他为何会如此生气。 他要的、她要的,根本就不同。 顾言不得不承认的事情是、哪怕她跟白慎行有青梅竹马的优势,也改变不了她离开的那几年思想发生的巨大转变,她想的问题远不如白慎行深奥,远不如白慎行深刻。 对待家庭,她只有片面的理解。 “顾言,”白慎行见她不应允自己,便压低了嗓音隐忍的在喊了声。 她该如何回答白慎行的问题? 她从未想过,他们两人感情的不好对以后的孩子来说有什么影响,白慎行应该是认为她会懂这种感受的,可显然她没有深刻理会道,哪怕她自己是过来人,哪怕她是父母感情不好的受害者,她也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她该如何回答? “顾言、我以为这是我们两人婚姻中的磨合,可你的想法呢?你说我上纲上线,你自己何尝又不是?在婚姻里,你我都是初学者、谁也当不了老师,但你该明白的是,有了孩子之后,我们不在是个体,而是一个整体,顾言、我希望能给以后的子女一个温暖的家庭,这是我的初衷,从未变过,而这个温暖的家庭里,你是必需品。” 她跟白慎行二人都是初学者,是的、这话没错。 她承认白慎行说的话都很有道理,可是此刻你让她开口去回答,她应该怎么回答?应该如何去应承白慎行的话语? 她不知。 想了良久,甚至是直到白慎行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才浅缓开口。 第一百九十四章:冷静一段时间 “我想的不及你深远,我道歉,但你不可否认的是你对我的要求一直在递增,白慎行、你我之间的问题似乎已经不似开始那么浅显了。”她跟白慎行之间的事情似乎已经不是一开始的只要结婚就好了。 现在的问题似乎更深层次些,深到让他们怀疑他们的婚姻。 白慎行诧异的眸子惊愕的看着她,不似那么浅显?什么意思?他白慎行纵使身家万贯阅人无数,任何棘手的问题都能轻松解决,可此刻面对顾言这些浅缓的话语,他竟然一刻就哑然了。 “原来是这样,”他似是懂了似的缓缓点头,随即解开安全带跨步出了车子,走了几步之后停下来见顾言没有动静,似是下定决心似的在度反身回来拉开车门,俯身解开她的安全带,站在她面前冷声道,“下来。” 顾言也不矫情,抬腿下车,临近八个月的孕肚终归是有点不便,白慎行冷着张脸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搂着她往酒店去。 顾言跟着他朝里而去,两人站在电梯里一言未发,白慎行再给自己做心理建树,顾言呢! 她似乎什么也没想。 白慎行刷了房卡带着她进去,伸手扯下搭在她身上的外套,转身进浴室烧了壶水,顾言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休息,直到白慎行将水杯放在她面前,她才缓缓睁开眼。 随后,白慎行出去打了个电话,隐约听见他在吩咐什么,顾言望着眼前热气腾腾的水杯许久,才端起杯子缓缓喝了一口。 “我们冷静一段时间!”白慎行吩咐许赞订机票回国,刚准备转身跟她说明天回国,却听顾言来这么一句话,顿时气的五脏六腑都疼的厉害,他这把火是烧到自己这里来了。 “你想都别想,”白慎行隐忍且带着怒火的话语冲击着顾言的耳膜,随即一阵稀碎声在度让她一惊。 白慎行将桌面上的玻璃杯悉数扫落在地。 他气的想收拾顾言的,可是不能,他想夺门而出,可念及她身边不能没人。 直至最终忍无可忍才将怒火发到身侧吧台的玻璃杯上。 冷静一段时间?冷处理?亏她顾言想的出来,白慎行气的要炸了。 冷静一段时间他上哪儿去找她?“你想如何?”顾言怒目微睁望着白慎行道。 他想如何? 这种时候除了冷静还有什么办法?难道非得一起上纲上线?难道非得将事情白热化? 白慎行似是很无力似的抬手抹了把脸,尽量让自己声音轻缓道,“所以你不准备将这件事情说清楚?” “怎么说?你不可否认的是你我在这方面在思想上产生了分歧,思想上的分歧难道就是谈谈就可以改变的?”顾言追问到,由于情绪有些激动,肚子里安静了一天的小家伙这会儿闹腾了起来,伸手在肚子上缓缓抚摸着。 白慎行突然想到,他们现在这样争吵,宝宝似乎也听得见。 他像是刻意让自己冷静来着,站在哪里缓缓深呼吸着。 顾言直愣愣的看着白慎行,见他极大限度的隐忍着,便捞起一侧的包准备离开,走好了、省的把他气死了,自己就成寡妇了。 “去哪儿?”白慎行见她这架势跨大步过去靠在门口,一副不让她出门的模样。 “我不走、把你气死了怎么办?”顾言看着杵在门口的白慎行直愣愣的开口。 “你气我的时候管过我死活?”白慎行真的又好气又懵圈,这会儿倒是知道会气死人了?以前怎么就没这么自觉性? “我要不管会想着让你静静?”顾言也是气绝了。真是死的活的都是她说的,白慎行气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顾言、”他望着她严肃且沉声道。 白慎行望着她许久,也只是喊了这么一声而已,并未再说第二句,顾言站在对面看着他许久,直到腿都站麻了都没听见他说什么。 这晚,白慎行将她送到杰克所在的别墅,两人下车前并未说什么,她下车,他扬长而去,直至她跟舒宁两人在洛杉矶敲定来年公司方案返程回国也在没见过白慎行出现在自己面前。 舒宁期间问过两次,见顾言面色不好,索性就闭了嘴,不自讨没趣,反正她是越来越瞧不起白慎行这个男人了。 刚落地,许溟逸跟张晋二人同在机场,来的还有陈涵,顾言大老远的就看见她了。 “哟~奇了还,”舒宁轻嗔了一声。似乎对陈涵来感到跟惊奇似的。 顾言并未理会舒宁的轻嗔,随即抬步朝陈涵而去,“妈。” 陈涵拉起她的手轻缓的摸着,见她掌心并不冷,似是放心似的,“回去吧!”顾言回山水居洗了个澡、便想着躺下去歇歇,实在是太累了,更何况她近来还有晕机的征兆,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陈涵似乎也知晓她累了似的,并未上来打扰她。 这一觉,她从下午三点一直睡到陈涵上来喊她吃晚餐,原以为白慎行不会回来的,哪儿知晓在用晚餐是时他回了山水居。 陈涵喊住他;“一起吃点?” 白慎行抬眸朝她看了眼、随即浅缓道;“不了,回来拿点东西。” 顾言握着勺子的手一顿,挒去眸中的失望,若不是为了拿东西,估计他不会回来吧? 应该是这样的,她想着。 陈涵看了眼顾言随即追上去朝白慎行恶狠狠道;“当初费尽心思娶人家的是你,现在冷落人家的也是你,你是不想要这段婚姻了是吧?” 似是怕顾言听见似的,她隐忍着嗓音朝他低吼着。 “您顾好顾言就行了,”白慎行似并不把母亲的话语放在耳里,转身进书房拿了文件不过几秒钟的功夫便退了出来。 原本准备下楼的人似是想起了什么对着她道;“顾言上次产检没去,您明日带她去吧!” 说完、准备转身就走。 “我看你是疯了、你到底配不配当人家老公?当人家丈夫?”陈涵简直有点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自己儿子。 这晚、陈涵似是被白慎行气着了,气的晚饭都没吃,直接去床上躺着了,而顾言、并没有想着去看她的意思。 一时间、整个山水居都沉浸在主人争吵的气氛中。 顾言在书房坐了许久都未下楼,直到张岚端着夜宵上来她才知道时间不早了,抬眸看了眼挂钟,指向九点半,她低头抹了把脸,随即缓缓起身,“不吃了、端走吧!” 吃不下,她心中也是郁结的厉害,第二日去公司的时候,舒宁跟张晋等人还是照常在她办公室沙发上安居乐业,她颇为好奇的是难道进来许溟逸都不管她的? 直到顾言在开始工作半小时之后两人才幽幽转醒,张晋一转头看见顾言稳当当的坐在那里,吓得整个人从沙发上连滚带爬的滚出去了,反倒是舒宁颇为淡定的伸个懒腰然后出去。 “我要不要把沙发摞到你的办公室里面?”临走前听见顾言在身后幽幽道。 “地方太小,还是算了。”她直接拒绝。 这日上午,陈涵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给顾言打电话,一直都未有人接听,她寻思这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赶紧让冯叔送她去gl。 到哪儿的时候才知道顾言开会去了,她提起的心缓缓落地。 顾言满身疲惫的从会议室出来时,便见陈涵坐在沙发上,有些诧异。 “您怎么来了?”她疑问道。 “医生打电话说该产检了,”陈涵如此说,顾言便知道了,以往产检都是白慎行陪着她去的,现在倒成了陈涵的任务了。 顾言虽说此刻并不想去,但也知道不好在长辈面前摆架子,索性就推了后面的事情跟着陈涵一起去了趟医院,临出去前舒宁拿着东西进来,见陈涵在,整张脸倏然就跨下来了,满脸不悦的模样瞅着她。 随手将文件甩在桌面上,打翻了顾言放在桌面上的茶杯。 “明天下午飞新加坡别忘了,”她阴沉的甩了这么一句话,还不待顾言开口便出去了。 陈涵虽不悦,却也将重点听见了耳里;“还是不要出差的好,好多孕妇都在飞机上生了的。” “我知道,”顾言浅缓点头,这种时候只能如此回答。 这日产检,陈涵特意问医生孕后期能不能经常坐飞机,医生给出了明确的回答。 “要想好是生还是剖了,生的话宝宝这个体重刚刚好,要是剖的话可以在适当的多吃些,也不要太多,五斤二两是刚刚好的,但比起那些七八斤的来说,是偏轻了些,回去要做好决定,你现在快八个月了,还是不要坐飞机,会伤害到宝宝的听力极有可能导致早产,这个还是要注意些。” 医生的话语说的陈涵是心惊胆战,这种时候白慎行不在让她做主,还真是做不了,顾言倒是没有多大的心思,生还是剖一切顺其自然。 可陈涵是过来人想的就比较多。 宝宝体重轻了不好,重了不好生,她此刻似乎是面临两难的问题。 “妈妈、”顾言喊了几声不见她回应。 便加重了声音,陈涵这才听见。 “怎么了?”陈涵回过神来反问道。 “我下午回公司,”顾言浅说道。 “回家休息吧!工作是做不完的,”陈涵不免心疼。“不碍事,等我这段时间忙过去了,后面一起休息,”顾言安抚陈涵,说了两句便让冯叔送她去公司,临下车前陈涵嘱咐她晚上早点回家。 顾言应允。 这边、麦斯的会议室里各位高管如临大敌似的坐在下面,看着一言不发的老板,刚刚他们七个人上去做产品规划跟报告悉数被老板博了回来,现在他们一个个如坐针扎。 而许赞此刻也是满头大汗,老板今天似乎格外心情不好。 以往前面几天还有缓转的余地,现在呢? 整个就是处于暴怒的边缘。 “这就是你们给我看的东西?”白慎行冷冽的嗓音在会议室响起,许赞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笔。 “我扔了几千万进去的产品你们就给我看这样的报告?”白慎行在度开口,语气中虽说带着疑问,但更多的是冷冽。 阎王爷要发怒了。 白慎行修长的指尖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面,这种响声在他们听来就是催命符。 老板今天本来是阴沉的面孔的,从什么时候开始暴怒的?大抵是他将老板娘的行程报告给老板之后,老板开始怒火中烧的,隐忍的怒火似乎要急于找个发泄口喷出来。 老板让他时时刻刻关注老板娘的行踪,于是他在接到第一消息时便将老板娘明天下午飞新加坡的行程告知了老板。哪儿晓得……。 应该晚点说的,最起码等会开完了再说了。 简直就是失算。 安迪坐在左侧看着白慎行冷峻阴沉的面容望着下面一众下属,她手心里也全是汗,生怕老板发难。“给你们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后重新召开会议,不能给出满意的答案,你们找好下家吧!”说着、他冷酷的身影在座椅上哗啦起身,跨大步朝外而去。 整个办公室的人像是溺水的人重新获得呼吸一样,狠狠喘了口气。 “老板近来怎么了?”安迪一直在外出差,这两日回来见整个麦斯笼罩着一层阴云不免开口问到。 她是真倒霉,一回来就碰见老板要大开杀戒。 “跟老板娘吵架了,好久了,”张晋对安迪道,他现在可算是知道这种滋味有多难受了,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日子,更何况是他这种时时刻刻跟在老板身边的人。 “你那边事儿完没?完了你回来跟老板几天,让我歇歇,我最近都快神经衰弱了,”许赞跟安迪两人是白慎行的左膀右臂,不过近来安迪一直在拓展国外市场,主力军在那边,那边稳定了她才得以回来。 “还有一点点,老爸好端端的跟顾总吵架干嘛?”安迪似无意问到。 “私生活,还是不说了,反正只要老板娘跟老板和好,我们才有好日子过,”许赞道出重点,端起安迪泡的咖啡直接转身进了办公室,直接奋战去了,两个小时,两个小时。 他只记得时间了。 白慎行满身寒气进办公室,刚刚伸手将桌面上的文件拿起来,便接到母亲的电话。 陈涵将电话拨给白慎行,把医生今天说的话悉数重复给白慎行,随后浅缓道;“白慎行、你这辈子赚再多的钱也不能跟你的妻儿相比,吵架什么的、床头吵床尾和就好、你跟言言如今都快,过去小半个月了,你们是有多深的感情禁得起你们这么闹腾。” 陈涵一直觉得白慎行不需要她多操心,哪儿想着其实很多事情还是需要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提点一两句,特别是婚姻方面,见顾言近来的态度,她保证、如果不是自己最近一直住在山水居,顾言连山水居都不会回。 这晚、白朗到山水居来,本想找白慎行好好聊聊,哪儿想着压根就没见到人,反倒是顾言一副淡然的模样,她刚准备进书房办公的时候,白鹭跟顾轻舟上来了。 白鹭是后母,有些话不好说,顾轻舟是父亲、自然不能像对待女儿家一样谈心。 所以顾言的思想工作,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谁来做,他们能做的就是白慎行了,偏生当事人又不在家。 顾言坐在书房回复邮件,顾轻舟推门进来,见她在忙、轻缓开口道;“在忙?”“快好了、怎么了?”顾言回应到。 “想跟你聊聊,”顾轻舟直接开口道。 “我跟白慎行没什么问题,就是需要冷静冷静,您别想多了,”顾言还不待他开口便先说到,她知道顾轻舟跟白鹭过来是为什么,若是前几天她或许会借顾轻舟之口说些什么,可此刻、她竟然觉得没必要了。完全没必要。 顾轻舟深知他跟顾言之间存在的问题不是什么简单的父女无话可说,顾言都如此说了他在说什么,显得有些无理取闹了,随即便带上门准备出去,那一刻、顾言在他的背影里面看见了万般无奈。 “我不希望我跟你妈妈的婚姻影响到你,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像你道歉,我也不想的,”顾轻舟背对着她缓缓说出这句话,似是做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言语中带了些许哽咽。 顾言敲着键盘的手一顿,甚至是有些颤栗,她从未想过顾轻舟会跟她说这番话,为了那场失败的婚姻向她道歉。他是一市之长又如何?在面对自己女儿的时候也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似的,顾言心中有千万种语言在沸腾,随即所有的一切都被她咽了下去。 “没有影响,您不用把我婚姻中的不好强加到您自己身上去,婚姻需要磨合,我跟慎行现在处在这个阶段,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您不用想太多。”她跟白慎行婚姻中的好与不好,她从未强加到顾轻舟身上去,更未强加到梁意身上去,说起梁意,她似乎许久都没有她的音信了,这一刻、她突然想到了她。 很奇怪,为什么当初她能原谅顾轻舟不能原谅梁意,她想、今日她知道了,顾轻舟在她的人生中扮演的绝色是父亲,在她离开之后回归,顾轻舟从未用身份家庭背景去压迫过她,而梁意不同,梁意似乎惯性的用道德去绑架她,认为她是母亲,而自己必须对她孝顺爱戴,她想、也许、这是她不想原谅梁意的原因。 顾轻舟对待她的谦卑跟梁意对待她的理直气壮截然相反。 顾轻舟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而梁意、从一开始就不曾有过。她原谅顾轻舟似乎是人之常情,而对于梁意、这么些年的逃离让她厌弃绑架这两个字。“我以为从一开始、我们的婚姻对你有影响。”顾轻舟是这么觉得的,他认为是他跟梁意那段失败的婚姻导致了顾言现在在婚姻生活中过的并不尽人意。 “以前会有、但是现在没有,我临近三十、对这个世界有自己的看法,您的过往并不能对我产生什么影响,您不要想太多。”她一直在安慰顾轻舟,让他不要在这件事情上将过错加道自己身上去。 两人聊了许久之后,顾轻舟才缓步下楼,而等在楼下的白鹭寻了过来。 “如何?”她着急问到,两个孩子吵架那么久都不见和好,也着实是让人着急的。 “婚姻需要磨合,总得有个过程,随他们去吧!”顾轻舟是如此说的,这是顾言的原话,他不过是照搬了出来而已。 陈涵心中还是焦急万分,可也没办法,这晚、白朗留宿山水居。 第二日、顾言告知陈涵她今日可能会出差,陈涵千叮咛万嘱咐之后发现并无什么用,只提醒她一路多加小心。 顾言应允。 这日、露西跟舒宁两人都跟随她去新加坡、一路上,舒宁并未见到白慎行身影,便开始一路上骂骂咧咧,完全不顾路人对她的看法。 “什么东西,真特么能杠的,”舒宁气的在登机口骂道。 “你骂了他也听不见,别把你自己累死了,”露西浅笑着说到。 “不骂老娘不爽,”舒宁简直是气晕了。 “我巴不得飞机一过国界线顾言就在飞机上生了,到时候别国国籍,打不死他白慎行的脸、啪啪的。” 露西必须承认的事情是虽然舒宁语言残暴,但这确实是个打脸的好方式,而且拍的还够响。 到时候白董真的是呵呵了,儿子成了别国国籍,而且一生下来就是,这就好玩了。 顾言听这舒宁残暴的语言不免嘴角抽搐,简直是不能发表第二语言了。 这天,顾言最终还是跟他们飞了趟新加坡,敲定来年的运行方案,此次行程为其五天,初上飞机时的那股子冲劲确实让肚子里的小家伙不安分的动了许久,顾言可谓是花了好长时间在缓缓安抚下去他。 舒宁坐在她旁边,看着她肚子动来动去,简直是觉得神奇。 随即望着她许久缓缓道;“平常动的时候也能看见肚子这样波动?” “动的厉害的时候会的,”顾言回答这话时周身散发着母性的光辉,这一刻的她突然觉得很自豪。 而这股子自豪来自于肚子里的小家伙。 “好神奇,”舒宁惊呼道。 “我也觉得神奇,”顾言缓缓点头,起初怀孕的时候并没有这种感觉,直至孕后期肚子里的小家伙越来越敏感的时候她才有这种感觉,觉得很神奇。 一点点响动都会惊蛰他。 下飞机时她以为会跟洛杉矶之行一样晕机,可显然是她多想了,这五天、白慎行没有一通电话跟短信,直至这天晚上,他们加完班从对方公司回到酒店,她睡得迷迷糊糊之间接到一个电话。 那边的沉静让她睁开眸子看了眼屏幕,看见屏幕上的名字时愣了一下。 “睡了?”直至她以为对方不会开口讲话的时候,他开口了。 “你等下,”顾言缓缓道,随即起身朝阳台而去,近来她经常半夜腿抽筋,出差的大部分时间都是舒宁跟她睡在一起,这会儿电话进来,她怕吵着她,起身去了阳台。 “在新加坡?”对方浅问道。 “恩、后天返程。”望着新加坡璀璨的夜景,她浅答道。 “工作重要身体也重要,别拿身体不当本钱,”对方似乎又准备开始说教。 顾言浅笑,似乎是习惯了他这唠唠叨叨的模样、浅笑道;“知道啦!” “我看你是训人训习惯了。”“可能吧!我明天到新加坡,一起吃顿饭?”那边似乎打这通电话就是为了这么个事儿。 “好呀,”她欣然答应,反正是好久没见了。 第二日她忙完,便回酒店换了身衣服,赴老友的约,临出门是露西跟舒宁还一路追问她是谁,她浅笑却不言语。在新加坡返程时,露西跟舒宁两人战果颇丰,汉城不缺商场,但是在别的地方逛街好像是一种乐趣,而且是女人的天性,回来时、他们恨不得将手中带过去的旧衣物全给扔了,全部都换成新的。 事实是,他们真的这么做了,败家娘们儿天天有,一边出差一边剁手。 落地并未回山水居,而是去了趟公司,有些头晕脑胀的顾言深知自己不能在硬抗,准备交代几句就返程回去休息,不料陈涵过来了。 顾言也只好随她回了山水居,让她错愕的是山水居里人满为患,白鹭跟顾轻舟都在,白家旁系的长辈竟然也在,这种架势似乎只有上次家宴的时候见识过。 她一一喊人,白家的那些婶婶阿姨都拉着她的手问起了预产期,她微微有些懵圈,不明所以。 “今天你妈妈生日,”婶婶们似乎见她有些蒙圈便开口道。 她完全不知道陈涵今天生日,她今天生日还拨冗去接她?这似乎有点说不过去了。 顾言眸光有些僵硬,随即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浅笑。 “慎行那小子打电话给冯叔让去接你的,你妈妈怕你冷还亲自带了件外套去,那小子这会儿在市里开会呢!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一旁的婶婶怕顾言见白慎行不在有情绪,便开口道。 “快让言言上去洗个澡歇会儿,别拉着了,”陈涵见他们几人准备拉着顾言没玩没了的,便开口道。 好在有陈涵这一声招呼,她才得以解脱,本就有些晕机,碍于陈涵过去接她,没好表现出来,这会儿回了房间就觉得人有些晕晕沉沉的了,哪儿还顾得上洗澡啊!脱了外套直接躺床上了,连被子都没劲去拉。 压根就没想着楼下还有一屋子客人,白慎行这几日到底是不是回汉城了她不知晓,不过竟然婶婶他们这么说了,应该就是了。 白慎行从市里开完会回来,眸光似有似无的寻着顾言的踪迹,见不到人的第一反映便是她可能没回来。 “在楼上休息呢!”陈涵见他眸光到处乱扫提醒一下。 白慎行听这话、心理是高兴的,最起码人回来了,可等他上楼一看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顾言侧身躺在床上睡觉的模样着实是让他格外担忧。 “张岚,”白慎行站在楼道上一声大喝将顾言从睡梦中惊醒,她坐起来整个人有些茫然的看着门口,见他满身怒气的模样不免觉得闹心,那晚在洛杉矶不辞而别还不够?回来还得拉着一张脸给她看?不想想底下那么多客人? 张岚听闻白慎行暴怒的声音,在楼下伺候客人的她战战兢兢的上来,而楼下原本在其乐融融聊着天打着牌的人似是别白慎行这一声怒吼给震慑住了,一个个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知所措。 张岚快步朝楼上而去,原本躺在床上的顾言本就没想过要起来的,见张岚上来战战兢兢的站在白慎行面前,不久便听他冷声道;“你就是这么伺候人的?” 顾言扶额头疼,原来又是因为她,她起身趿拉着拖鞋迈步朝白慎行而去,伸手自然的附上他的臂弯,将站在门口怒气冲冲的白慎行往屋里推,对张岚道;“您下去吧!没事的。” 陈涵跟白朗上来正好见到这一幕,不免蹙眉。 “张岚做错了事情你告诉她就好了,吼这么大声做什么?你也不怕吓着孩子。”陈涵没好气的指责白慎行。 顾言倍感无力,似乎每一次只要她在山水居干嘛了,能找别人茬白慎行就找别人茬,她轻缓着嗓音对陈涵道;“一会儿我下去说说、妈你们先下去吧!” 陈涵自知他们近来感情出了问题,这会儿顾言肯主动这么说也是好的,看她挡在白慎行面前的模样有着小妻子的娇羞跟当担,陈涵抬头警告性的看了眼白慎行便退出去了。 这一眼警告告诉他不要太过分。 “你疯了吧!妈他们都在呢!你吼那么大声是什么意思?”陈涵一走,顾言就松开握着白慎行臂膀的小手,有些不可思议的质问他。 白慎行刚刚被她推进来的那一刻觉得心理是柔软的,可这声质问让他瞬间就跟坠入冰河似的,浑身寒颤。 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他从来没享受过顾言给的特有的温暖,她会偶尔记起舒宁跟许攸宁他们,但似乎不会无意中记起他。 “我是疯了,”他咬牙切齿道,不疯怎么会如此?怎么会让你给我一个冷眼我就能难受好多天?听闻白慎行咬牙切齿的声音,顾言再一次意识道她的言语可能存在一定的问题,于是沉了陈嗓音开口道;“抱歉、我太认真了。” 她低头道歉,白慎行应当高兴的,毕竟这种时候不多,可此刻他竟然有种顾言这种道歉并非真心实意的感觉。 他冷冽的眸子看着顾言,某种带了些许心疼,随即缓缓转身进了衣帽间,脱了身上的西装,准备换上家居服,顾言紧随其后进去,见白慎行站在衣架前拖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纤长的手指一颗一颗的解开纽扣,随即迈步过去,从身后抱住他,因肚子太大,不能很好的将他整个健硕的胸膛都搂紧。 白慎行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给震慑住了,顾言坚实的肚子挺在自己腰后,他从未想过顾言会如此主动攀上他,这是第一次,切切实实的第一次。 “我对我先前过激的言行表示道歉,”顾言浅缓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而白慎行还是僵硬在原地。 “那件事情,是我不对,我不该把商场上的手段用到家里来,我道歉。”顾言在度开口承认她做那件事情的不妥之处。 简短的两句话让白慎行整个人都震慑住了。 连着半个月的僵潮在这一刻似乎要停止了,顾言想、她跟白慎行冷战半个月之久,已经让她感到疲惫,宝宝每晚闹腾的她睡不好的时候不在有人整夜整夜的安抚着她的肚子让她睡得好了,每天不在像以前一样时不时的接到白慎行打过来的电话,每晚她想抱着白慎行蹭蹭的时候翻身时才发现他不在身边。 特别是那几日在洛杉矶感到特别疲惫的时候。 她认为自己已经够独立自主了,可是无形之中还是会想起白慎行的怀抱,坚实、温暖。 行至如此阶段,已经不是什么以前以后的事情可以说明的了,她跟白慎行两人之间存在的问题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决的,如果这次的事情让他们一直僵硬的话,顾言想、或许是没必要的。 白慎行从未想过顾言会低头认错,他从未i想过,长久以来他们之间的婚姻低头的那个人永远都是都是自己。 顾言今日的这番服软,确确实实是让白慎行感到不可置信,他太过分了,过分到等着他的太太低头认错,狂为人夫。 “我那天说的话语是无心之举,你别放在心上,”顾言似是怕他感受不到似的,抱着他的手臂又紧了一分,许是压迫到肚子了,小家伙在里面动了动,这真实的触感让白慎行在也架不住,赤裸这上身反身将顾言搂在怀里。 他现在抱着的,可是自己的妻儿。 他的妻子在低头认错,他的儿子在踹着他,他还有什么脸架得住? 白慎行将脑袋埋在顾言的颈窝处蹭了蹭,随即顾言感到了一阵温热的触感浸湿了自己单薄的打底衫,透过打底衫传到自己的肩甲之处。 她滞住了,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在临水湾那晚,他喝多了,第二次是在山水居,他们在一通大吵过后,白慎行这辈子最软弱的一面悉数展现在顾言面前。 顾言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抬起,顺着他坚毅的背脊缓缓下来,白慎行连续半个月都感到身心疲惫,他起初创业每晚连轴转的时候都不及跟顾言吵架这段时间一半的累。 这半个月似乎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 ------题外话------ 【剧透来一波】汉城各大名流圈里聚会,白慎行刚从吸烟区缓步退出来,便听外间有人似很不屑道;“白董跟顾市长千金的应该是岌岌可危了。” 那人似疑惑道;“何出此言?” 对方很不屑浅缓道;“可不是乱说,十一月底我去新加坡出差,我老婆跟我一起去的,亲眼看见顾家千金跟一个男人挽在一起,要多亲密有多亲密。” 剧透、好消息吧!恩、坏消息要来了。 明天开始四千更四千更四千更,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为啥?大考倒计时,一定要等我考完试归来啊啊啊啊啊啊! (好消息是四千更应该不会持续太久、也就几天而已) 第一百九十五章白董醉酒 山水居里人声鼎沸,以往在白家的热闹场面悉数转移了过来,顾言跟白慎行在楼上呆了许久才下去。 楼下亲朋好友都颇为担心白慎行刚刚那一吼,心想着温柔的波斯猫也有变成小野猫的时候。 从小到大,鲜少见到白慎行如此狂怒的时候。 刚刚那一吼着实是让人担忧,不少人心想着,若白慎行吼的是顾言,那真是完了。 虽说她开口退让,白慎行再一次以退为进,但两人都知道,这次的事情并没有就此解决,她跟白慎行二人的问题需要深度解决。 “我也有错,错在我,我知道、我对你要求太高了,一直在以退为进,言言都知道但从未与我深究,言言深明大义,我小肚鸡肠。” 其实那日从洛杉矶离开时,他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想逃离,逃离顾言那现实又残酷的语言,她说的话语都是真的,这场婚姻里,顾言其实无形之中一直在退让,一直在接受他安排的一切,他的要求。 她明明那么独立,可却一直在向他靠拢,这段婚姻里面,真正的受益人是他。 顾言那段残酷现实的语言让他思考了近一个星期,从开始到现在顾言的改变让他不免震惊。 顾言听闻他这段话语,张了张嘴,心里千言万语止于口。 一句也说不出来。 她从未觉得这些有什么,今日她道歉只是就自己之前算计白慎行的手段道歉,而白慎行道歉是因为对她以往的要求进行道歉,顾言无形之中明白,他们之间的问题,并非那么好解决。 毕竟、她们分开了这么多年。 在离开的那八年里,青梅竹马的优势似乎发挥不出来。 “婚姻需要磨合,这是个过程,你我之间互相担待,”她只能如此说,不然还能如何? 白慎行还想说什么,只听闻外间响起敲门声,他缓缓松开顾言,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先下去吧!我换身衣服。” “你快点,”顾言说完转身下楼,冽去眸间的情绪,才推开门,陈涵就迎上来。 “怎么了这是?”她紧张道,天晓得白慎行刚刚那一吼让顾轻舟颇为不悦,脸都黑了。 “不碍事,他近来事物多有些情绪正常,我下去看看张岚,”顾言安抚她的情绪,陈涵近来也是操心了,子女婚姻出毛病,父母担心是正常的。顾言在客厅与客人们打了招呼随即便去了后厨寻张岚的身影,言语中带着些许歉意向她澄明今天的事情与她无关,这些举动本可以省去,但张岚在山水居也算得上是个长辈,所以还是说声为好。 张岚在有钱人家做过多年保姆,但因为男主人发脾气女主人道歉的现象还是头一次见,此刻的她是震惊的,为什么?因为在这个不拿佣人当回事的世道里,还是头一次有人如此礼貌待她,她素来认为白慎行温文尔雅有儒雅大家之风范,可此刻在看顾言,觉得也只有这样的女人配得上他了。 张岚面上略带潮红,有些不好意思,主人跟佣人道歉,头一遭。 “先生跟太太能和好,是我们的心愿,”她低声道,山水居里的佣人近日来恨不得能求神拜佛祈盼两人和好,这样他们才能有好日子过。 “辛苦了,”顾言不知如何接她这句话只是缓缓道。 从后院出来,白慎行被几位长辈拉着打牌,扬言要将他这个首富榨成首负,一屋子人笑呵呵的,顾言浅缓迈步过去坐在沙发上拿起佣人准备好的苹果,准备拿起刀子削苹果皮。 “我来吧!”白鹭坐在一侧见她准备动刀子削苹果,伸出手接过她手中的东西。 顾言也不矫情,直接递过去给了她。 白慎行眸光往这边扫了眼,刚见她拿刀子时心里颤了下,白鹭接过去之后他才将欲要抬起的腿缓缓坐正,投入到牌局中去。 反倒是顾言在沙发上坐了会儿有些不舒服,白鹭伸手拿了两个靠枕过来,“垫高点会舒服些。”“谢谢,”她轻声道谢。 这样确实要舒服些,原以为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而已,哪儿想着三大姑八大姨只要是有空闲的就围在她面前跟她讲起了育儿经,原以为只有她一个人饱受摧残,哪儿晓得上次吃饭调侃的那个堂嫂也怀孕了,于是乎,这种场面可想而知。 顾言从不知道原来每个人说起来能说上好几个小时的,一人一段的来着让她脑袋都炸了,在公司连着开会都没这么累的时候。 原先是好整以暇得听着,随后堂嫂有些坐不住了,一个劲儿的求饶,顾言性子沉稳,让她如此撒娇她是做不来的,只是颇为头疼的揉着鬓角,她想,她并不适合聆听过来人的经验,最起码现在是不适合的。 眸光似有似无的飘向白慎行,指望他求饶,不知晓白先生是真没看见还是假装没看见。 最终,张岚喊开饭的声音成了她的救命符,得以解脱。 这晚、山水居客房几乎住满,白慎行跟极为叔伯在牌桌上临近十一点才结束,而且还是在陈涵的催促下结束的。 “你是真不疼老婆还是怎么着?还嫌不够?还想继续?”陈涵数落的声音传到白慎行耳畔,他只是听听,并不打算应了母亲的话语。 陈涵见他如此,也颇为无奈。 白慎行知晓、他跟顾言虽说不似前段时间那样剑拔弩张,但他们之间需要一次彻底的交谈亦或者说缺一次彻底的交心。 如果争吵是婚姻中必须存在的磨合点的话,那么他不希望来第二次。 这晚、白慎行躺在阔别已久山水居的大床上妻子爱人在身边,,他躺在左侧,顾言在右侧,两人明知双方已经不似前几日的剑拔弩张了,但却不似以往的那番亲密,二人都知晓,他们中间,缺了些什么。 这晚、顾言近乎整晚未眠,白慎行尚且也如此。 十二月初,她与白慎行在山水居的交流似平常的交流那番,但非深入交谈,这晚、白慎行晚归,五点多的时候给她拨来电话告知她会晚归,顾言应允,让舒宁送她回了山水居。 一路上、舒宁满脸不悦,神神叨叨的数落着顾言,一在怀疑她脑子里装的是不是屎,最终顾言忍无可忍道;“你有操心我倒不如想想你跟许溟逸的事情。” 舒宁似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似的,不屑道;“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像你一样,”不会看像你一样嫁给他,又迁就他。 “但愿、许溟逸看样子是并不打算放过你了,”顾言明明白白的看的出来许溟逸压根就没打算放过舒宁,她这辈子能逃的出许溟逸的手掌心,也算是狠的了。 “那就相杀好了,算起来我并不吃亏,”她满脸不在乎,跟许溟逸相爱相杀一辈子吃亏的不会是她,一来许溟逸有钱,二来长得帅,三是技术好,她并不吃亏不是? 与其去外面跟那些男人搞上,倒不如来个许溟逸,能满足她的所有需求、还干净卫生。 顾言嘴角牵起一抹浅笑,随即缓缓道;“可别后悔。” “你跟白慎行这么快就和好了?”舒宁还是不相信。 “算是吧!”顾言也不确定,应该算是和好了。 “什么叫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算是是什么鬼?”舒宁性子粗暴,对任何事情都采取简单粗暴的形式来,包括跟顾言的交谈。 “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顾言如是道,总觉得这次争吵过后,她跟白慎行还差了点什么。 “离了婚就都好了,”舒宁提议,她是巴不得顾言跟白慎行离婚的,他太欺人太甚了,舒宁简直就有些看不过去。 “别扯了,”离婚?她不希望她以后的孩子跟她一样生活在单亲家庭或者是重组家庭里。 那样的生活她尝试过就够了,没必要在出现在孩子身上。 也许是她并未尝过为人母的滋味,所以恨不能理解顾言的想法跟做法、但是对于她的婚姻生活她也没有插手的打算,她看白慎行不爽,就得骂出来,当着顾言的面又何妨? 这晚、白慎行临近凌晨才回来,怕吵醒顾言,拧门把的时候愣是拧了许久才拧开,结果还是将她吵醒,顾言很不耐烦的在床上哼哼了几下,他缓步过去俯身将她搂在怀里,缓缓的抚着她的背脊,轻轻的哄着。 顾言并没有因此好转,反倒是睁开眸子看着白慎行,两人目光撞在一处时白慎行缓缓伸手按开了床头的夜灯。 “醒了?”他浅缓道。 “恩、”顾言难受的想翻身,结果发现有些难以动弹。 不知是心中有郁结之气还是怎样,一把抚开白慎行放在自己身上的手,将被子拉高盖在自己脑袋上。 越是到孕后期,越难受。 在加上她白日上班,似是更不爽。 白慎行伸手将她的脑袋从被子里面放出来,浅问道;“不舒服?” 她用鼻音回应白慎行,白慎行想起在书上看到的孕妇须知,伸手拉过一侧的枕头放在她的腰后,“这样会舒服些。” 确实是的,最起码她身后有支撑点了,顾言是这样觉得的。 缓了许久、见她有些昏昏欲睡,白慎行才起身去浴室洗漱,在度出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的深沉。 白慎行撤了她背后的靠枕,自己探过去让顾言靠在自己身上,不知是不舒服还是如何、只见她缓缓蹭了两下,便没动静了,白慎行的心才缓缓落地,深知她越到后面越睡不好,他是不敢轻易惹恼她的。 白慎行在这场婚姻里面一直扮演的是感情上的弱小者,他怕顾言对她不悦,怕顾言会弃她而去,怕顾言会不爱他,争吵的那十几日的时间,白慎行每天都在担心顾言会不要他,他从洛杉矶回来时,将郑武留在那边关注她的一举一动,生怕她有什么离开他念头。 直到此刻稳妥的将人抱在怀里,他才得意安心。 他抱住的是他整个人生,整个这一生。 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东西,不是公司、不是金钱,最重要的是顾言,他成立麦斯是因为顾言,他成为首富也是因为顾言,他想站在制高点让人看得见。 而最重要的是顾言看得见。 次日顾言幽幽转醒时便觉得身后似有一堵坚实的墙壁似的,伸手去触摸,摸到的是白慎行滚烫的胸膛,刚想伸手将自己的爪子抽走,却被白慎行一把按住,捏着她的蹂旑缓缓的摸着。 “醒了?”他低沉的嗓音问到。 “恩、”顾言浅答,有些慵懒的蹭了蹭枕头。 白慎行在的日子,她似乎睡觉都睡的舒服些,不舒服的时候可以随意将自己身上的胳膊腿什么的都往他身上乱搭,这样才能让自己舒服点。 “再睡会儿,还早,”白慎行翻身侧头望了眼窗外,天还没亮,冬季的天亮的晚些。 他的手在她凸起的小腹上缓缓的摸着,似是在跟肚子里的小家伙打招呼似的,摸得顾言有些痒痒的,她伸手将他的大掌从自己腹部拿开,白慎行一滞,随即看着她有些委屈道;“让我摸摸。” “痒,”顾言直接甩过去一个字。 白慎行想,只要不是因为嫌弃他不让他摸就一切都好。 顾言在度转醒的时候白慎行已经不在,身后的支撑点换成了枕头,她伸手摸了摸身侧的温度,已经冷却。 她撑着身子起床,挺着的肚子让她起床的动作有些不便,站在衣帽间的穿衣镜前,看着自己微微发福的身材,不免心中有些异样的情绪一闪而过,随即转过身像是逃离似的扯了件衣服就套在自己身上,穿着便准备下楼。她向来不觉自己身材丑陋,可今日看见自己肩甲上狰狞的伤痕时一时之间有些错觉,只觉得那些不堪的过往在自己面前浮浮沉沉,挥之不去。 顾言转身出去时,听见白慎行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在肆意跳跃着,随即缓缓迈步过去,看见上面的名字时,一时之间有些惊愕。 白慎行刚从书房出来,准备进来喊顾言起床,不料差点跟拉开门出来的顾言直接撞上,他动作倒是轻缓的很,反倒是顾言怒气冲冲的出来,有些让他难以捉摸。 “怎么了?”不是好好的,怎么睡一觉起来就怒气冲冲了? “没怎么,”顾言突然见站在门口的白慎行时有些难以消化,她是怎么了?怎么跟个神经病一样? 一个电话能代表什么?秘书给老板打电话不是正常的事情?顾言如是道。 “别憋着,”白慎行现在最怕的就是顾言笑而不语怒而不言的模样,这模样着实是会让他感到万分紧张,可偏生顾言似乎觉得这些并没有什么。 两人的分歧从哪里开始的?应该就是从这种性格当中开始的。 “只是觉得自己身材走样,有点难以接受而已,”她撒谎。 白慎行闻此言,才缓缓松口气,准备伸手去抱她,却被顾言躲开,,他的手僵硬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白慎行越发觉得他跟顾言之间急需要一场交心。 不然、他们之间的鸿沟似乎永远都跨不过去。 这日上午、白慎行恢复了早晚接送她上下班,汉城的冬天是越发的冷了,可这种冷似乎已经稳定下来了,不似十一月份那种抽风的冷,时不时的下个雨就让你冻的直哆嗦的那种。 十二月份的冷,是那种只要你衣服穿的够多就不会太寒冷刺骨的那种冷,这日上午,顾言正在办公室签署舒宁送进来的文件,敲门声响起。 “进,”她低头道。 “顾总、您的快递,没写署名。”秘书办的人将快递送上来放在她的桌面上,顾言现在有种恐惧感,见到这种没署名的快递似乎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停下手中签署的文件,盯着那份文件看了许久,随即当着舒宁的面儿直接拆开,里面露出来的东西跟她上次见到的几乎如出一撤,有人在阴她,但这个人她至今还未查出来。 顾言是恼火的、她不喜这种被人扼制住咽喉的感觉,有种生无可恋的错觉,舒宁站在对面见顾言面色冷冽下来,不由的伸长的脖子去看顾言手中的东西,眸光触及到那些东西时有些冷冽。 “谁寄的?”她阴沉着嗓子问到。 “不知道,”顾言浅答,若是以往她定然会深究,但是现在、她没这么精力,公司的事情跟怀孕已经让她精疲力尽了。 舒宁一把扯过她手中的文件袋,拿到手里缓缓翻起来,没翻过一张,眸子就阴沉一分。 “真特么的糟心,我去查,”舒宁恼怒了,她没想到这种时候还有这么厉害的角色出现在他们周围,简直就是糟心。 “不像是一波人,你别太冲动,”这种时候顾言还能说出如此话语,简直是心态不要太过良好。 舒宁从顾言办公室退出来之后,直接朝四楼保安室而去,坐在办公桌前将今日跟昨日的监控悉数调了出来,一一查阅着,直到凌晨四点的时候她才有所收获,而这个时候、她竟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弄清楚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 这晚凌晨四点左右,在山水居安睡的顾言被电话声吵醒,看了眼白慎行只见他准备伸手去接自己的电话。 “我来,”她阻止,随即拿着手机进了衣帽间,顺便带上了门有意不让白慎行听见。 他眯着眸子盯着衣帽间的方向有些不悦。 “查到了、是现在解决还是等明日你来?”舒宁将情况告知顾言。 “先发我邮箱,我看看再说,”她缓声道。 这种时候不能轻举妄动,不然汉城的格局会有所影响。 乔家的事情并未直接消散下去,乔小姐是进去了,但是乔先生还没有倒下去,这种时候谨慎的好。 舒宁将东西发到她邮箱时,她拉开衣帽间的门准备去书房,却见白慎行坐在床上一脸不悦的看着她,眸间尽是清冷,她忘了、白慎行在。 她忘了、白慎行最不喜的是她加班加到凌晨,如今这会儿正是凌晨四点的时候。 她收挒了自己略微紧急的情绪,随即迈步到床沿准备躺进去;“公司的一些事情。” 舒宁的东西,明日在看吧! 只能如此。 她是这样想的。 这晚、白慎行虽不悦,却没有向以往一样教训顾言,为何?他不敢,深知两人现在最大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他不想也不愿在去添新的问题。 那样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十二月三号,白慎行公司举行合作商交谈会,麦斯每年都有这个惯例,但凡是跟麦斯有过合作的合作商,不管是大是小,都有资格出席这次宴会,主板点在汉家酒店,占据了整个汉家最大的宴会厅,每年的宴会事件都是由安迪直接负责,然后吩咐给下面的分部经理,最终还是由她验收,此次的宴会场所出自她之手。 之前许赞千叮咛万嘱咐过,千万不要将些阿猫阿狗的放进来,不要像上次宴会一样让白董没法做人。 安迪赐给他一个白眼,这种小事情还用的着她一直说。 白慎行在三号下午推去所有应酬拨冗回了趟山水居换了身衣服,临行前去接顾言的时候顺带带了套礼服给她,意思很明显。 期间、许赞电话不断,徐副总电话不断,他也是如此。 原本他的座驾中长期坐的是他跟许赞二人,近来由于公司事物繁忙,再多加了一个徐副总,他们利用一切时间敲定合作方案跟公司走向以及年底考核跟总结。 白慎行从公司回山水居路上的时间他们都不放过,这日下午、白慎行在车上敲定了s市影视城开幕的事情,敲定了与欧洲那边价值几千万的一个合作案,已经来年新的一批合作商,这个过程仅仅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白慎行上楼换衣服是,许赞跟徐副总二人还在车里商讨释意,此时、徐副总不免开口揶揄道;“结了婚就是不一样,你看往年我们那年的十二月不是在办公室住过来的?”现在的白慎行、无论忙到晚上几点,都会回山水居,不会同他们一起住在办公室,以往、白慎行早上很早便到了办公室,现在就着顾言的时间将她送过去之后在去公司。 许赞头也不抬浅缓道;“知足吧!前段时间两人吵架,整个公司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你跟安迪两人是不在国内,逃过一劫,”许赞现在对于白慎行能不能跟他们住办公室根本就没有任何要求。 只要老板跟老板娘感情好,就一切都好。 若是不好、遭殃的还是他们。 白慎行向来不是个做事情拖拖拉拉的人,喜欢当日事当日毕,哪怕是顾言怀孕了,他绝大多数也是在工作忙完之后在回去,若不这样的话,累积的工作只会是越来越多。 到时候,他更是分身不暇。 “我原先想着,顾总怀孕了、老板会连公司都不要了,现在想想、还真是算好的了,”徐副总像是自我安慰似的开口道。 他见证过白慎行对待顾言的模样,从一开始他就想着,没怀孕就这么捧在手心里了,若真是怀孕了,岂不得时时刻刻守着? “我看老板是巴不得的,可顾总也有公司啊!”许赞如是开口道,老板绝对想着每天守着老板娘呢!可老板娘不见得每天有时间让她守着啊。 “还在上班啊?不是说快八个月了嘛?”徐副总不免诧异。 “我老婆怀孕四五个月的时候就受不了没上班了,顾总是不是太拼了些?”徐副总诧异道。 “这话你可别在老板面前说,,回头吵架我跟你讲,”有些事情徐副总只看到了片面的,而他跟随老板的时间这么久,像是知道了老板跟老板娘之间的相处规律似的?这场婚姻里面,老板应该是弱者,前段时间两人吵架,老板跟去洛杉矶之后回来整个人都萎靡不振,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似的。 老板最见不得的是老板娘不关心他。 如今徐副总这简短的一句话很可能会让老板心中不快。 徐副总透过玻璃看见白慎行从屋里出来,适时的闭了嘴。 冯叔开车,许赞在前面,白慎行跟徐副总二人在后面,从山水居道gl的过程中,他们三人还在轻缓交谈着,主要对象是位于新加坡新开展的楼盘跟土地,对于这个城市的规划跟引进白慎行可谓是废了不少功夫。 国外市场并不像国内市场那样便捷容易,甚至只在观念理念方面可能会有更多的不同跟出入。 顾言最近也是忙的焦头烂额,整个十二月份,他们面临的季度会议,季度总结,年底会议,年底终结,以及各个合作商来年的方案敲定跟方案制作,张晋跟舒宁等人已经睡了好久的办公室了。 而她这个老板、每天到点下班。 露西从会议室出来,缓缓叹了口气;“十二月份要敲定的事情方案全部在这里,你自己看,我就不念了,我手中还有一份报表没完成。”露西将文件放在她桌面上,交代了这么一句随即便转身出去了。 还不待顾言将文件从桌面上拿起来,赵阳进来,“风投那边跟各大公司的合作正在洽谈当中,但是有几家稍稍有些困难,可能会需要你出面,其中最典型的也就是那两家了、还有就是风投这个月十号在汉家举行的顾客答谢会需要你出面,毕竟你是老板。” 赵阳将他们部门的事情说与顾言听,顾言听完之后不知是疲惫还是如何,撑着额头缓缓叹息了声。 “需要我出面的那两家让舒总去,答谢会提前一天通知我,各大公司来年的洽谈方案你发我邮箱,没什么事情先出去吧!”她忙晕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伸手将桌面上露西送过来的那份文件拿起来,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办公室的大门再一次被人推开,她以为又是秘书办的人或者是那个部门的经理,蹙眉抬头准备开口言语,却见白慎行一身藏蓝色西装浅灰色衬衣站在门口,手里搭着他的大衣,还提了一个袋子。 “你怎么来了?”麦斯难道这个时候不应该也是屁股冒烟的时候? “过来看看你,很忙?”白慎行见她满脸疲惫不由的心疼道。 “有点,你自己坐,”顾言似是觉得白慎行要等她下班似的。 “今晚麦斯合作商会议,白太太跟我一起出席?白慎行哪儿有时间坐,若不是为了让顾言跟他一起出席合作商宴会,他也许这会儿也在会议室开会呢! “我?”顾言诧异? “你,”白慎行点头答到。 他现在不放过任何一个跟顾言好生相处的机会,若不是时间不允许,他断然是要抽几天时间带着她出去好好散散心的。 顾言将眸光飘到自己面前推集如山的文件上,随即浅缓道;“白先生,恕难从命。” 她现在分身不暇工作都做不完了,再也没那么多闲情逸致去应付那些合作商,累的连腿都抬不起来了,哪儿还想去参加那种宴会。 “去打个招呼就行,不需要你应酬,”白慎行很像顾言跟他一起出席这次宴会,毕竟他能带着她在众多人面前崭露头角,他可以当着来自全国上下合作商的面像别人炫耀,这是他太太。 最终、顾言并未应允白慎行的要求。 白慎行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背影显得有些落寞,可即便如此,顾言似乎也无暇无顾及。 舒宁进来时正好看见白慎行出去,想指着他破口大骂来着,见他面色阴沉,面颇为好奇。 “你怎么他了?”她问到。 顾言头疼,你就不能换个话题聊? 见顾言不回答,她随即转口道;“开会吧!” 她的目的是这个。 这晚、顾言在会议室开会出来已经七点多,舒宁跟张晋催促她回家休息,而他们、显然是已经将办公室当成自己家了。 这晚、许攸宁接到舒宁命令让给她送几件换洗衣服来,许攸宁遵命,冒着生命危险去许老大别墅给拿了几件换洗衣服来,临走时碰见许老大从外面进来。 “怎么过来了?”他问到。 许攸宁对于自家老大向来采取的是有问必答的形式,举了举手中的购物袋;“舒宁让我给她送几件换洗衣服过去。” 许溟逸好看的眉毛蹙在一起,有些难看。 意思是、她今晚又不回来?想着她连续一个星期没着家,许溟逸的拳头捏的咯咯响,恨不得能将舒宁挑断了手筋脚筋绑在自己身边。 “那个、我先去了?”许攸宁征求老大的意见。 “去吧!”许溟逸不悦道。 许攸宁狂奔出去,天晓得她以前觉得老大很温柔,可自从有了舒宁之后,只要一碰到舒宁的事情,老大就跟个杀人魔似的,让人害怕。 到gl的时候,许攸宁还不忘跟舒宁说这件事,结果愣是被舒宁给嘲笑了许久。 舒宁讽刺够了之后扔给她一张卡;“去对面或者隔壁找一家比较好的酒店开两间房放着,”她们需要洗澡,最起码在忙完之后需要冲个热水澡才会好过一点。 她是这么想的,公司有休息间,但是没洗澡的地方,而且在这种地方洗澡似乎也不大有安全感。“要让我们家老大来嘛?”许攸宁呆萌问到。 “噗~~~,”露西赏给她一脸的咖啡。 “你家老大来,两间房似乎少了点,是要让我跟张晋一间么?”她开始揶揄道。 “姑娘、回头给自己看看脑子,开两间房是我们加完班洗澡用的,别多想、去吧啊~明天记得给自己看看脑子。”舒宁开始赶人。这许家的儿呢就没一个脑子是正常的,许攸宁虽说是脑外科医生,但偶尔抽风的性质让人怀疑她的专业素养,许溟逸?不用说了,舒宁从未觉得他正常过。这晚、白慎行在酒会上不免多喝了几杯,对于那些投资商的酒他似乎是推脱不了,有些投资商基本半年见一次,如今人家大老远从全国各地来了,都希望能跟白慎行喝上些,而他、自然也是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许赞记得头两年时的合作商宴会,白慎行都是直接出了酒店进医院的,看着架势,虽然徐副总跟赵总跟在身侧帮他当了些许酒,似乎还是不管用的。 宴会中推杯交盏你来我往是常有的事情,今日的白慎行似乎也要秉承出了酒店进医院的原理了。 众人端着酒杯面带微笑迈步道白慎行面前来的时候,他挂着官方性的微笑跟大家缓声交谈着,高兴之处大家喊着喝点,他是不好拒绝的。 汉城、没人敢轻易罐白慎行酒,这个场子里也没人敢轻易罐他,可这会儿让他喝的,不是别人,而是公司的发展。白慎行趴在洗手间大吐特吐的时候许赞端着水杯站在身侧候着,将醒酒药递给他,白慎行吞下去才稍稍好受些。 哪怕之前已经吃过醒酒药了,似乎也并没有多大用处。 从洗手间出来,再度投入道宴会中去,而此刻、徐副总跟赵总两人已经喝的差不多了。这晚、白慎行被许赞跟冯叔搀扶着回山水居时顾言从睡梦中惊醒,楼下的乒乒乓乓声传到她耳内,因近日白慎行回来的稍晚,所以房门都是半掩着的,并没有直接关上,隔音效果自然不是那么好。 白慎行身材修长,许赞虽说年轻气盛冯叔也是个四十来岁正当年的男人,但白慎行今日似乎不止是多喝了些,顾言披着外套下来的时候,只见他连站起来都有些微微吃力,许赞跟冯叔两人简直是要将他抗在身上了。 “太太,”张岚见顾言站在楼梯口,不由的轻喊了声。 顾言抚着栏杆下楼,还未走完楼梯便闻到白慎行一身的酒气。 “这是喝了多少?”顾言出声问到。 “喝前吃了次醒酒药,喝完之后也吃了次,似乎都没多大效果,医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以往合作商的宴会,老板不少次都是直接出了宴会进医院的,今日还算是好的了,”许赞这番话看似是在安慰顾言,实则是在加深她心中的负罪感。 “徐副总跟赵总都帮着挡了不少,两人这会儿正在酒店昏睡不醒呢!老板嚷嚷着要回来,我就送他回来了,”许赞开口解释,他本意是想告知顾言,这种应酬喝多是必然的事情,让她不要跟老板一般见识,好好相处,不然、难受的还是他们底下这些员工。 而这番话、在顾言耳里,听出来又是另一番意味。 若是她今日随他去了,是不是就会少喝些?会不会好些?“言言,”白慎行踉跄着准备朝顾而去,他此刻连站都站不稳,这会儿要是扑在顾言身上那岂不是完了。 “老板。” “先生。” ------题外话------ 你们就说有奖励没?我本来是要四千更的啊!愣是拿命写出了九千,快给我么么哒,不然我要哭晕在厕所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白先生说,你离我远点 顾言吓得整个人侧身往旁而去,她是怕,这会儿白慎行扑过来会伤着她的。 有句话说:不要跟一个喝醉了的人讲道理,讲不通。 这句话到了白慎行这里,似乎变了。 他虽醉酒,可顾言那一躲闪却是让他一个机灵,原本混沌的眸子瞬间清醒,略微诧异的看着她。 他踉跄朝她而来,顾言见他站都站不稳的模样,适时的往边儿上挪了挪,她月份大了,禁不起折腾。 可白慎行这会儿似乎并没有这个意识,他只看见顾言不搭理他的模样,他只看见顾言躲闪他的模样,压抑许久的异样情感似乎要在这一刻倾泻而出,顾言明显见白慎行眸光间挂满了失望的神色,可她明明什么都没干,只言片语也未说。 白慎行原本今日寻着顾言随他一起去,是想着借由妻子怀孕的理由少喝点的,可偏生顾言不愿,往年的这个时候他哪一次不是醉成狗?今年也不例外。 这会儿想蹭蹭她,被她躲闪而过,他怎能不失望? “你想要我如何?”白慎行突如其来的冷冽嗓音让顾言一滞,她想要他如何?白慎行这话是何意思? 她深知他们之间有些不可逾越的鸿沟,可白慎行说这话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顾言缓缓深呼吸,浅浅道,“送先生上楼。” 她不想跟一个喝的站都站不稳的人多说什么。 白慎行许是真喝多了,由着许赞跟冯叔扶她上去的时候并未在闹腾,醉成这样身上的西装也没有半分皱褶,领带还是好好的挂在脖子上,许赞将他放在床上,看了眼顾言,有些纠结道,“老板喝多了,顾总多担待。” 老板的婚姻,他们这些当下属的也是操碎了心。 顾言缓缓点头,便没多说什么,张岚端着热水过来放在床头柜上,伸手脱了白慎行身上的鞋,顾言附身去解他的外套,伸手准备将他的领带扯下来,白慎行无力垂在身侧的手倏然抓紧顾言的手腕。 她一愣,侧头望过去对上白慎行清明的眸子。 “喝点醒酒汤?”她浅问。 白慎行并未言语,只是缓缓松开她的手腕,过了片刻,顾言伸手将他的领带扯掉,扔给张岚,张岚拧干毛巾递给顾言,她挺着肚子弯腰有些不便,肚子里的小家伙似乎感受到她动作不好,有些微微闹腾,顾言缓缓蹲下去擦拭着他的脸颊,张岚见她动作不便,缓步过去道,“我来吧!” 顾言将手中的毛巾递过去,张岚接过去,温热的毛巾刚刚接触到他精致的面颊,白慎行清冷的眸子倏然张开,冷声道,“滚。” 顾言站在一侧揉着腰的手缓缓顿了下来,伸手接过张岚的毛巾,语气中带着些许轻嗔道,“就你不好伺候。” 顾言心中带着些怨怼将手中的毛巾缓缓加重,也不管白慎行是不是不舒服,许是越想越气,一把将手中的毛巾砸他脸上去。 近来本就公司事物繁多,天天会山水居还必须准点睡,工作已然是干不完,每天开不完的会加不完的班偏生回家还得伺候白慎行这个醉鬼。 “就你难伺候,”白慎行头疼欲裂的睁开眸子,只见她坐在床边面目不悦的看着自己。 “喝醉了还挑七挑八,就没见过你这么不好伺候的人。”许是见白慎行睁着无辜的眸子看着她,心中有些清软,伸手将掉落在他脖颈一侧的毛巾捡起来,转身交给张岚,拧了吧毛巾,再接回来给他缓缓擦着。 她是想让白慎行洗个澡的,但此刻他站都站不起来,她放弃了,擦干净了让他舒服些吧! “你想要我如何?我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告诉我,我改好不好?”张岚端着盆下去的时候再度听到这句话,后面的声音被门给隔绝了。 顾言坐在床沿,看着白慎行,他这模样跟醉酒搭不上边,可是,此刻他浑身酒味再提醒着她,他今日确实是喝了不少酒。 “你没做错什么不用改,”顾言如是道,他从不觉得白慎行做错了什么只是觉得自己的某些做法欠妥当。 反倒是自己一直在矫情,都说孕妇有点神经质,她想她应该也是有的。 她这几日的浅语绝大部分来自于自己心中的不适。 跟白慎行没多大关系。 白慎行显然不信她这话语深知自己今日喝多了,并不适合交谈,抬手附上眼帘,颇为无奈的叹息。 这晚,白慎行伸手将靠枕放在她身后,自己离的她有些遥远,不想身上的酒气熏着她。 顾言睡至后半夜幽幽转醒,缓缓撑着身子起来上厕所。 她以为白慎行一直在身边睡着,结果起来的时候赫然发现白慎行坐在阳台外的椅子上抽着烟,漆黑的夜晚冷风呼啸着,他着一件单薄的衬衣坐在阳台上似乎并不感到寒冷。 顾言侧身看了他许久,直至白慎行感受到她炽热的视线缓缓转谋才知道顾言起来了。 这会儿,他身上的酒似乎已经醒的差不多了,看顾言坐在床沿随手掐了自己手中的烟,拉开阳台门迈步超里面而去。 房间里的暗灯来着,白慎行透过暖灯看她坐在床沿时,轻微滞了下。 “上厕所?”他浅缓着问到。 “白先生今晚是想把烟酒全都够味了?”顾言轻飘飘的语气缓缓飘向白慎行。 晚上喝多了被人杠回来,这会儿酒醒了坐在阳台猛抽烟,到底是想干嘛?“不抽了,上厕所吧!”白慎行似是很认真的跟她道。 顾言也着实是想上厕所,任由白慎行将自己扶起来朝洗手间而去。 她坐在马桶上解决生理需求,白慎行站在面前等着她,隔着这么远她都能闻见他身上烟酒味。 “你去休息,我洗个澡,”白慎行知道顾言不喜他身上的味道,自觉性的去洗澡,省的被人嫌弃。 “洗干净了,”顾言不悦道。 “遵命、”白慎行似是半开玩笑道。 顾言躺在床上睁着亮晶晶的眸子看着天花板,鲜少见到白慎行深夜起来抽烟的时候。 后半夜,白慎行又恢复了自己的职责,充当起了靠枕的角色。 次日醒来时,顾言起来了,他还赖在床上不起,顾言洗漱完见他手臂搭在眼帘上并不准备起来。 “不去公司?”见他这会儿还在床上顾言不免开口道,年底正是大家最忙的时候,这会儿还赖在床上似乎不是他的风格。“你离我远点,”白慎行低沉着嗓音道。 顾言听此言,有些诧异,随即错愕的眸子看着白慎行,见他并不准备开口续说什么,随即气呼呼的转身下楼,连早餐都没吃。 白慎行躺在床上只听见砰的一声关门声,随即叹息一声缓缓睁开眸子,直至张岚敲门他才起身。 头疼欲裂的感觉让他头重脚轻。 “先生,”张岚见顾言气呼呼下楼,喊冯叔送她去公司,她本意是想喊她吃早餐的,结果却被凌厉的视线硬生生给阻回来了。 “太太呢?”白慎行声音有些沙哑问到。 “去公司了,早餐没吃,”张岚缓缓应到。 “让医生过来,顺带将这间卧室消消毒,”白慎行吩咐张岚,他想,他是有些感冒了。 “您怎么了?”张岚担心道。 “许是有点感冒,”他低沉道。 刚刚不让顾言过来是不想传染她,只怕她又多想了,应该是的。 这日,一向坚不可摧的白董生病了,吊水了,当许赞带着麦斯高层到山水居书房的时候,一群人都被坐在电脑前挂着水的老板给吓住了,这?昨晚的酒还没缓过来? 白慎行让他们自己坐下,随后便展开讨论,哪怕是在生病期间,他也不忘工作,这个样子若是被陈涵看见了,只怕又会说他没有给顾言起到模范带头作用。 平日里的小感冒,他一般是等它自己好的,可现在顾言在,若是因为他感冒传染给她,那就不好了,所以这次不等别人说什么,他自发的挂了水。 山水居的佣人将卧室里里外外都消毒了一遍,床单被套能换的悉数全换了,这晚,顾言满身疲惫的从公司回来时,许赞他们正好下楼准备驱车离开,见她进来,众人停下来一本正经的跟她打招呼,“老板娘好。” 这场面颇为震撼,让她直直愣在门口三秒钟。 “你们好。”张岚伺候顾言用晚餐时,她虽没问,但见张岚将另一份晚餐送到楼上时,眸光疑问的射向张岚。“先生在楼上用餐,”张岚见她疑问的看着自己,随即浅缓开口道。 顾言隐忍了一天的怒火此刻像是瞬间被点燃似的,蹭蹭蹭的往上烧烧到她的脑袋上。 一早上被白慎行那句不阴不阳的话语弄得整日整日的心情沉重,舒宁说她一早来就是一张怨妇脸就算了,这会儿回到家了,白慎行还摆谱,摆明了就是让自己不好过,她怎能不气恼? 啪~手中的筷子朝桌面的饭菜甩过去,菜汤四溅,张岚端着托盘的手狠狠一顿,顾言迈步过去,怒气冲冲的将张岚手中的托盘扫到地上,原本在餐室伺候她用餐的佣人们吓得面色惨白,何时见过如此失态的太太,平日就算是跟先生吵架也顶多是阴沉这一张脸,今日这勃然大怒的模样她=似乎是头一次见。这可如何是好。 张岚战战兢兢的站在一侧不敢开口,顾言一手托着肚子,一手怒气腾腾的往白慎行书房而去。 而这边,白慎行打开书房门出来时听见楼下传来的声响,准备下来看看,不料正好撞见顾言一手拖着肚子一边怒气腾腾的朝楼上小跑而来。 “顾言,”白慎行一声怒吼。 他怕得要死,可顾言却似没听见他这声惊吼似的朝他而去。 抬手就一巴掌招呼在他英俊的面庞上,打的白慎行愣是没反应过来。 一向自傲清高被万人敬仰的白董被自家太太莫名其妙的给招呼了,而且他还不知缘由。“闹什么?” “哇~”白慎行一声怒斥还未落地,顾言就像打雷下雨似的抱着他大哭特哭,要多伤心有多伤心,哭的白慎行不知所措,为何要哭?被打的是自己不是? 顾言是琴弦绷紧了,此刻就像是咯嘣一声,断了琴弦似的,孕晚期的睡不好加上胎动以及连日来的加班跟开会已然是让她身心疲惫,偏生跟白慎行的感情这会儿也不太顺利,原以为自己最起码能熬过这个十二月再说的,不料今早白慎行那句话是引线,让她今日在公司足足将那句话想了一整天。 甚至是连开会时都在想些,因此,脑袋疼了整整一天,晚上回来本以为能休息休息,不料白慎行来这么一出,顾言本质上认为是他又在发疯了,而顾言只觉得,她已然是累到极限,没时间再去跟白慎行闹腾,她怒气冲冲的冲上去是想告知白慎行过就过,不过就拉倒。 见到白慎行那一刻,她满身怒火集于掌心,一巴掌甩下去自己都懵了片刻,直到白慎行那声怒吼出来的时候,她所有的劳累跟戬心悉数变成了委屈奔涌而来,第一反映就是想将这份委屈发泄出来,便抱着他大哭特哭起来。 楼下的佣人见原本怒气冲冲的太太冲上楼给了先生一巴掌之后,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可此刻见到太太抱着先生大哭特哭的时候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主人之间的感情变幻不是他们这些佣人说的出来的,白先生跟白太太近来感情不和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顾言将所有的劳累跟委屈在这一刻悉数爆发出来,抱着白慎行足足哭了半个多小时。 白慎行明显感觉到顾言挺着自己的肚子在这一刻动弹的厉害,肚子里的小家伙似是感受到顾言的情绪,也闹腾的很,本就不大舒服的顾言这一刻更是哭的厉害,此起彼伏的声音一下一下的敲击着白慎行内心深处。 他虽懊恼顾言一言不发就上来打人,但也心疼怀里此刻哭的抽泣的人儿。 对于顾言,他心疼多过指责。顾言闷不做声,只是大声的哭着,哭到最后站都站不住,若不是白慎行此刻正拖着她,只怕她已然是朝楼梯滚下去了。 张岚候在楼下,看见太太朝地上滑下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顾言越哭越伤心,肚子里的小家伙越闹越厉害。“要是不想过就不过,你我如今这样算什么?你让我离……你远点算什么?”顾言抽泣着将这段话断断续续的说出来。 此刻,白慎行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这样,原来是因为这样才让她怒火中烧的。 此刻白慎行哪儿还顾着什么感不感冒,传不传染的,抱着顾言朝卧室而去。 顾言抽泣的幅度不仅没有减小,反而越哭越大声,像是越想越委屈似的。 白慎行想将她放在床上,奈何顾言抱着她死活不撒手,连日来的没有安全感,在这一刻似乎悉数找回来了似的, 他怕顾言不依赖他不依附他,他怕顾言这些年独自成长的经历已然深入骨髓,不会在依赖他一分一毫,可此刻顾言这抱着他不撒手的模样再次让他觉得,他这个丈夫是实的,他的爱人有需要他的时候。 顾言让白慎行有安全感什么都不需要说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一个小小的拥抱就好了,只需她撒个娇就好了,仅此而已,每每顾言抱着他撒娇的模样,他才能深刻感受到,自己这个丈夫并不是有名无实,他的妻子有需要他的时候,白慎行抱着顾言坐在大腿上,仍有顾言将鼻涕眼泪悉数蹭道自己的衬衣领口跟西装上,只是紧紧的抱着她,他想开口的,可不知从何说起。 顾言今日这波放声大哭,似乎将两人的距离拉进了不少,她不在想着对白慎行如何如何,此刻的她只想着依着白慎行靠着白慎行,而他、不在有那种顾言不需要他的感觉,那种飘渺的感觉似乎正在慢慢的消散。 白慎行的安全感,很简单,来自于顾言。 顾言见白慎行不应允她的话语,哭的越发大声,肚子里的家伙在里面狠踹着,将她的肚皮缓缓撑起来,白慎行切实的感受到了,于是一手搂着顾言一手安抚肚子里的小家伙。 “你说啊!”顾言抽泣着在度问到。 你说啊、这样算什么?你让我离你远点什么什么? 白慎行一吻落在她的发顶,心疼不已,他曾几何时见过顾言如此模样,除了年少时期在一起她破皮无赖的时候哭过,此后她回国他似再也未见过她哭的如此撕心裂肺的模样。 “感冒了,怕传染你,才让你离我远点的,我的错,不该让你胡思乱想的。”白慎行开口解释,天晓得,他若是知道这句话会让顾言难受这么久,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来的。 “我的错,”白慎行再度重申。 原以为听了解释的顾言会好些,哪儿想着她在度嚎啕大哭,似乎哭的还越发狠了。 顾言哭、一半原因是因为工作太累让她身心疲惫有些力不从心,极大部分的原因还是因为她跟白慎行的相处方式让她觉得难以忍受,她从未想过结婚,跟白慎行这连续半个多月的争吵让她再度怀疑自己当初为何结婚? 如果婚姻是这样的话,她还是比较羡慕舒宁的做法。 她今日哭的这般撕心裂肺是对自己婚姻的无可奈何,以及无力缓转的心情,其余的?应该是没有的。 今晚、当她脑海中这个想法正在盘绕的时候见张岚端着晚餐准备送到楼上去,她瞬间就觉得这种感觉更甚了,怒火中烧,可见到他的时候,原来、一个人累到一定程度看见某一个人是会委屈的,是会想放声大哭的,如果当初在国外那几年,白慎行一直在自己身边的话,她会不会在无数个夜不能寐泣不成声的夜晚也像突进一样放声大哭?似乎只有哭出来才能让白慎行知道她难受,似乎只有哭出来才能让白慎行知道她心中不快,知道她不舒服。 白慎行搂着顾言说尽了好话可就是没半分效果,直至顾言哭累了,嗓子都哭哑了,才自己停下来,白慎行此刻只觉得自己的西装到衬衣悉数全都湿透了,甚至有那种可以拧出水的感觉来。 她软软的靠在他的肩甲上,无半分生气。 白慎行跟她说了许久的话语,都不见她有回应。 “一直觉得言言是不爱我才会让我如此没有安全感,在这场婚姻里,我好像一个乞讨者,祈求者言言的在乎言言的目光言言的关心,言言不是不爱我,只是不善于表达,我知道,这件事情我有错、我道歉,言言会不会原谅我?我们会更好的对不对?就如言言说的婚姻需要磨合,如果必须要有这个过程的话,我们经历过这个过程应该会越来越好对不对?恩?”白慎行低沉的话语在她耳边缓缓响起,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脊,顾言虽说停止了哭泣,可抽泣并未停止,那模样、看的白慎行心都疼了。 伸手按了内线喊张岚进来,张岚张来见顾言靠在白慎行怀里如此软弱无力的模样不免有些担心,毕竟现在已经八月有余了,不宜太激动,别出什么事才好。 白慎行结果张岚递过来的水,想抚着顾言起来喝两口。 顾言侧头躲开,此刻的她,就像是被抽了筋的小野猫似的软弱无力的倒在白慎行怀里一下一下的抽泣着。 “要不要让医生过来看看?”张岚毕竟是过来人,见两人如此一番下来,在看顾言这般模样,不禁担心道。 白慎行点头,他也有这个意思。 “我们会更好的对不对?言言。”白慎行一直将这句话在她耳边儿上浅缓说着,一声一声的直击她的耳膜。 他不清楚自己问了多少遍,跟顾言说了多少话语,直至张岚上来告知医生已经在路上了的时候,准备将顾言放到床上靠着让她舒服些,顾言才有所动作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不松手。 白慎行心中狠狠的一软,莫说顾言那巴掌了,他现在是恨不得抽自己的巴掌,他的太太怎会不爱他?怎会不爱? 呕~这一次、不是哭泣,顾言似是极为不舒服似的将胃里的东西悉数吐在了白慎行的身上,她靠在他肩膀上大吐特吐,污秽沿着白慎行的肩膀一直流到他的裤子上,吐了三回,似是没什么东西可吐了,才软在白慎行身上。 见她如此,白慎行心惊胆战,惊恐万分,除了刚开始那几个月见她吐过之外,哪儿见过这阵仗,这不是明摆着让他不好受嘛?若不是他,顾言能这么难受? 白慎行抚着她背脊的手从未停歇过,想让她好受些,这会儿的他,哪儿还顾得上自己身上的污秽,只想着能让顾言好受点。 顾言坐在膝盖上,身上难免会沾染到自己吐的东西,白慎行喊来张岚,让她拿了毛巾过来,白慎行伸手脱了她身上沾染着呕吐物的外套跟毛衣,将她擦干净准备将她放在床上自己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在给她洗个澡让她舒服些,偏生白慎行一松手,顾言就搂的越紧。 “乖、就一会儿,我就来,缓声衣服去给你洗澡,”白慎行低声在她耳边说着,试想跟她讲讲道理。 顾言这会儿哪儿听得进什么道理?搂着白慎行的时候,臂弯上在堵沾染了不少呕吐物。 最后白慎行实在是没办法,一手搂着顾言,一手脱了自己的外套跟衬衣交给张岚,自己赤裸着健硕的上身任由她搂着,吩咐张岚将睡衣准备好调好水温抱着她一起进了浴室。 浴室里的顾言整个人都站不住,白慎行一手搂着她,又怕她滑倒,此刻让她躺在浴缸里乖乖的让他揉搓更是不可能,也似乎之后依附着白慎行才能让顾言安心不少。 临近月余的争吵跟相敬如宾让顾言心累,每每她想着能抱着白慎行蹭蹭跟他撒撒娇的时候见到他冷冽的面色便不敢上前,想着他们两人还在冷热收缩的阶段心理难受不已。 相隔月余之后能抱着白慎行自然是不愿意松手了,何况她此刻还难受的紧,正需要人依靠的时候,白慎行这会儿在身边,不靠她靠谁? 白慎行花了极大的力气将两人身上冲洗干净,披上睡袍将她抱出去,准备直接放在床上,偏生顾言全程搂着他并不打算松手,医生上来的时候见到的是白慎行靠在床上,顾言躺在他身侧的模样,他一手抚着她的背脊,一手握着她的手。 嘴里还时不时的说着安慰她的话语。 “怎么了?”医生开口问到。 迈步过去见她如此惨白的面色不由的心中一惊,这? “哭了一阵,还吐了,”白慎行如是道。 医生检查了一番,过了许久之后顾言有些低烧,由于怀孕并不能直接用药,只能物理降温,这晚、医生住在了山水居,白慎行整晚没睡,顾言一晚上都在被他们用酒精擦拭身体,关键是还不许别人来,期间白慎行将她带过来准备擦拭她后背的时候,许是不舒服、便再度开始抽泣着,眯着眼睛浑身瘫软在床上,哭的白慎行心都碎了,只好俯下身子将她搂在怀里轻缓的安抚着。 他是不想在让顾言遭罪的,可是没办法,如果不降温的话遭罪的还是自己。 顾言本就不舒服,一晚上都在被他们在身上动来动去自然是更不舒服,整晚都在断断续续的抽泣着,让白慎行心疼不已。 关键是大人不舒服就算了,肚子里的小家伙似乎也不舒服似的一直在闹腾顾言,让她更加难受。 “我难受,”顾言此刻朦朦胧胧的像是在呓语一般。 “我知道、我知道、明天就好了,明天就好了,”白慎行怕的不行,顾言本就不舒服,若自己在将感冒传染给她怎么办?此刻她病了抵抗力本身就低。 顾言头重脚轻只觉得整个人都在飘飘欲仙似的。 不舒服,却还有人在闹腾她。 白慎行准备松开她的手,起身去拿手机,顾言似是有感觉似的,原本只是低低抽泣的声音一下就大声哭泣着。 白慎行哪儿还想着去打什么电话,将她搂在怀里安抚还来不及。 此刻的顾言似乎整个世界都只有他了,他巴不得如此,巴不得呢! 这晚、陈涵接到张岚电话的时候已经睡了,白朗先接的,听闻张岚说了缘由之后将陈涵叫醒,她迷迷糊糊道;“怎么了?” “言言发烧了,慎行一个人忙不过来,快过去趟,”白朗也是着急,两个孩子本身这段时间就感情不好,结果还生病了,这不是闹心嘛? “好端端的怎么就发烧了?这都八个月了,可别烧出事了,”陈涵着急忙慌的套了件衣服就走,连身上的睡衣都来不及换下来。 她去的时候,顾言搂着白慎行哭的正伤心,顾言躺在床上,白慎行半撑在她身侧,生怕压着肚子、一手撑在床上,一手摸着她柔软的短发。 “怎么了这是?哭的这么伤心?”陈涵原以为只是发烧,这会儿看来不止是发烧这么简单了。 “不舒服、晚上没吃、刚还吐了,肚子里的小家伙也闹着她。”白慎行便安抚着顾言一边回着陈涵的问话。 陈涵迈步过来俯身在她额头上探了一下,见不是高烧缓缓松了口气;“大人不舒服,小孩子能好吗?” 这会儿见白慎行如此费心的模样,她也顾不上指责什么了。 “我安抚她,一会儿妈你来,我感冒了、怕传染言言,”白慎行终究还是担心自己的感冒会传染给顾言,她抵抗力本身就不好。 “你赶紧起来啊!还敢抱着言言,”陈涵一听他这么说就急了。 白慎行头疼,他不是不心疼顾言,但也确实是不想被传染,随即狠下心将顾言的手从自己颈项间拉下来,退出了她的怀抱,白慎行刚一走,她抽泣声此起彼伏的哭的一屋子人心都碎了。 白慎行虽说抱着顾言,可始终不敢正面对着她,连呼吸都是在她身后。 陈涵这会儿才知道为何刚刚来的时候白慎行搂着顾言躺在床上了。 这晚、整个山水居的人可谓是整晚未睡,次日一早、顾言并未转醒,反倒是舒宁打了多次电话无人接听一路驱车跑到了山水居,来时被告知昨晚顾言发高烧,凌晨才退下去,这会儿还没醒,她扶额,似是认命似的打道回府。 老板发烧了、估计是上不了班了,怎么办?他们自己认命吧! 压根就不能指望一个孕妇太多。她现在是完全深有体会。 白慎行每日忙的不可开交,顾言生病期间他虽担心,陈涵却以他感冒身上带着病菌为由,直接将他赶到了公司,以至于顾言幽幽转醒的时候并未见到白慎行人,他似是不相信似的,再度缓缓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圈,还是没见到了。 想张口喊发现嗓子干疼的厉害,而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伸手按了床头边儿上的内线,片刻之后陈涵跟张岚两人一同上来了。 “妈、”她哑着嗓子开口道。 “醒了?”陈涵坐道床边探着她的额头,发现不烧她才缓缓送了口气,不烧就好。“辛苦您了,”顾言虽说嗓子极度不适,可还是要了表言谢的。 张岚适时递过来一杯水喝了一大半才稍稍好点,见顾言端着杯子将一杯水差点就见底了、才想起昨晚她发烧并没有喝过水。 顾言眸光在屋里似有似无的瞟了一圈没见到白慎行人,眸间有些失落,陈涵适时开口解释道;“慎行是准备在家候着你的,可他有些感冒,我怕传染到你就将他赶到公司去了,一早上不晓得来了几个电话了,你给他回个电话,省的他成日担心我照顾不好你。” 陈涵这一番打趣儿让她红了脸,还未言语,陈涵便识相的退出去。 顾言这才拿起一侧的手机,才按开便发现几十个来自舒宁的电话。 顺手给她回了个电话,还未开口舒宁便炮轰过来;“活过来了?你昨晚咋发烧了?不是白慎行那东西虐待你了吧?” 顾言相信,如果顾言说是白慎行虐待她了,舒宁一定会提着刀奔麦斯而去,许攸宁怕白慎行,她不怕。 “没有、天太冷了,”她是这么解释的。 舒宁完全就是拿她没办法,随即烦不过;“你在家休息吧!不用来了,直接休到做完月子再来,你不来,我们没指望,你来了又走来了又走,我们不仅忙个死还担心个死。” 舒宁也是被她弄得有些无可奈何了。 有个靠不住的老板那就不靠吧!实则是她近几日见顾言每每在开会的时候便难受的紧,甚至有时候面色惨白的让他们想送她去医院,平常还好,一到了年底各种会议跟应酬集结到一起着实是让人够呛,她都觉得有些许受不了,何况顾言此刻还是两个人,更有她受的。这边,白慎行正在跟市里的人开会,市里几位大领导悉数位临麦斯指导工作,麦斯上上下下的部门为了这次会议准备良久,白慎行出席其中。 电视台记者跟访。 顾轻舟此刻正侧头跟白慎行说什么的时候,他口袋里的手机响起,随手便将口袋里的手机掏了出来。 看见屏幕上名字的时候,瞳孔猛缩。 ------题外话------ 感谢亲们送的花花,手动比心,不言征文排第五啦~感谢那些天天为我投票的小仙女们, 第一百九十七章:白太太闹性子 这个号码,似乎已经月余不在他屏幕上响起了,这会儿再度见到,竟然让他有些许错愕。 月余的时间,他不知反反复复将这个号码按出来多少遍,可没有一次是直接拨出去了的,今日,他的太太主动给他打电话了。 白慎行是惊愕的,甚至大于惊喜。 “接啊!”此刻他正与顾轻舟站在一处,像他介绍麦斯的隐形文化跟企业的固有思维,顾轻舟见白慎行拿出手机,迟迟不接,侧目看了眼,看见的是自己女儿的名字,便稍微说了句。 白慎行招呼了身后的徐副总过来,他迈步走远接电话。 “言言,”正当顾言以为这通电话没人接的时候,白慎行清冷的声音从那侧传来,她缓了片刻,才应了声。 “醒了?”白慎行又问到。 “恩、你人呢?”她本不想说最后一句话的,因陈涵已经跟她说清楚了。 “我在公司,中午回来陪你吃饭,”白慎行雀跃不已,多久了,她没有在一醒来就反身抱着自己要蹭蹭,没有在睡醒看不见自己人的时候打个电话找人,今日的这通电话,似乎让白慎行找回失去已久的温存感。 “好、”顾言始终浅缓着言语。 “嗓子怎么了?”哪怕她说的是一个字,细心的白慎行也能听出来她的不适。 “有点不舒服,”也许是昨晚哭多了,以至于这会儿嗓子直接哑了。 白慎行最听不得的是顾言说不舒服,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顾言身上出现的小毛病。 “让张岚给你倒杯水,”他紧张道。 “知道、你忙吧!”顾言知他们麦斯今日在迎检,可能会很忙,便善解人意道。 “中午回来陪你吃饭,”白慎行像是怕她忘了似的,再度重申。 这日中午,白慎行着急忙慌从公司赶回来时,顾言还焉儿在床上,半分不想动弹,于她而言,这个时候能好生的睡个觉比什么都舒坦,只可惜,这个想法对于孕后期的她来说,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现在的顾言深刻体会到医院里那些挺着肚子的孕妇一天到晚说巴不得早点卸货的感觉了。 “还不舒服?”白慎行回来第一件事情洗了手上去触摸她光洁的额头。 “你不是感冒了?”顾言见他上来,适时提醒一句,这声提醒让白慎行不免一声叹息,记仇的小妖精。 “好些了,”白慎行如是道,本就不是什么大感冒,吊了两天水若是还不见好,那真是白混了。这句好些了,引来顾言一声冷哼,他无奈叹息伸手将半靠在床上的她搂在怀里,将她手中的一本育儿经随手捡到床头柜上。阔别已久的温暖怀抱让她不由得低头在白慎行怀里蹭了蹭,抬头在他脸颊落下一吻。 白慎行在她发间落下一吻,顾言抬头想亲吻他的薄唇,却被白慎行闪躲开,她有些微恼,还有些不悦。 “过两天让你亲个够,”虽说是好些了,可亲密接触也是有一定风险的,白慎行无比小心谨慎。 顾言退出他的怀抱,颇为不爽的半靠在床上好整以暇的看着白慎行。 都说阔别已久再见必然是一番翻云覆雨,可她跟白慎行,似乎有点粗糙。 白慎行似是重新找回了那份安全感,对顾言似乎不在那么小心翼翼,而是大大方方的去爱,去感受。 此后的日子,顾言似乎过的颇为悠哉,公司里的事物一切落在了舒宁身上,而舒宁整日像是打卡似的来给她一日三餐的诉苦,基本上是一边吃饭一边来,用她的话来说是苦水倒出来,她的饭也能吃的爽些。 顾言深知管理一个公司需要耗费多大的精力人力物力,便每日每日的跟她说好话,做思想工作,十二月中旬,汉城下起了一场大雨,这晚,顾言在山水居书房对着电脑,眸中有些似有似无的光亮在闪烁着,这晚,白慎行有应酬,会晚归,此刻的她,必然只能坐在书房等着他归来。 大雨磅礴倾盆的往下倒着,整个汉城都被这场雨给洗刷的透彻,汉城某高档美容场所,里面躺着富家小姐跟太太们,时不时的低声交谈两句,私有很不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这顾轻舟再厉害,也是个要退位让贤的了,汉城的大小事物还不得我们大哥慢慢上手着来?” “老二,慎言,”旁边那人似乎比较沉稳跟谨慎,明白祸从口出的道理。 “我也就这么一说,”那人似是懂了什么似的改口道。 在他们这个场子里面混的人都明白一些浅显的道理,聪明人稍微一提点便知道那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 汉城选举在即,不过三个月的功夫,这圈子里有的是人心痒痒。 这晚,顾言电脑中收到了一个音频,她随手点开,听完之后删掉。 外面大雨倾盆,屋内一室宁静。 而这边,gl大楼灯火通明,许攸宁照常过来给这三位爷送吃的,顺带给他们送点换洗衣服。 舒宁还是跟往常一样让她去开房,这一次,扔给她的是钱包,不是卡。 “你这直接给我甩钱包了?”许攸宁拿着钱包在手中晃悠着问到。 “拿去花,姐养你,”屌丝的话语就跟这差不多了,许攸宁如是想着。 露西跟张晋在一侧隐忍着笑意,反倒是一脸坏笑的看着许攸宁,天晓得他们最近没日没夜的加班可是靠着人家三五不时送过来的好吃的续着命呢! “应该的应该的,拿去吧!”张晋善解人意道。 养着也不过分,反正花的是顾言的毛爷爷。 这日,许攸宁跟往常一样拿着身份证跟钱包去对面酒店开房,让他们忙完之后能有个地方舒服的洗个澡。 这边,许溟逸正在公司跟秘书对冬季报表,手机上传来了声短信声,他下意识的侧头看了眼,随即似是不相信似的,拿起来再度认真看了遍。 随即甩下一众秘书,怒气冲冲的朝事发地点而去,胸腔内蕴藏的怒火似是在肆意灼伤着他。 舒宁要是敢花着他的钱去跟别的男人开房,他一定要断了她的腿。 他是这么想的。 舒宁不知的是,她被许攸宁无形之中给坑了一把。 那个傻逼女人,独独抽了许溟逸给她的卡去开房,真不怕闹出人命呢? 途中,许溟逸刻意隐忍怒火给舒宁拨了个电话,问她的行踪。 “在公司”,她是如此回答的。 谁知许溟逸竟然恶狠狠道,“你最好不要骗老子。” 舒宁一把挂了电话,还不忘骂骂咧咧来一句,“神经病”。 张晋跟露西对视一眼随后耸耸肩,表示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了,没什么好稀奇的,自从舒宁顶替了顾言的位置,他们每天都能见到舒宁骂顾言骂许溟逸的场景,骂顾言基本上是当面骂,骂许溟逸永远都是事后骂,至于为何?大家知道就好。 许攸宁前脚拿着她的钱包回来,后脚许溟逸就踹门进来,身后响起的声音让她吓一跳,刚准备转头骂人,一看见是自家老大瞬间就怂了。 有些焉焉儿的避到一侧,这种时候老大一般是来找舒宁的,不会是来抓她的。 “你去开房了?”许溟逸怒气冲冲的望着舒宁,他每天有一万种想捏死她的冲动。 “我天天都开房,”舒宁完全无视他那要杀死人的眸光,随即将目光转向许攸宁,个傻逼娘们儿,干点事儿都干不好。 指着许攸宁在指了指大门道,“滚。” 哈?许攸宁蒙圈了,关她什么事儿? “我没告诉老大啊~”许攸宁可怜兮兮道。 “舒宁,”许溟逸爆吼,自己做错事儿了还怪别人? “你吼毛线啊吼,特么一屋子的蠢逼,”舒宁也是恼了,加班熬夜本就不爽,晚上回去还得伺候这个狼性的男人,熬夜通宵需要找个地方洗澡这会儿也来逼逼,就没见过这么啰嗦的人。 她这一屋子的蠢逼自然是骂许攸宁跟许溟逸的,一个开个房都能开出事了,一个破大点事儿都能来瞎逼逼。 “骂谁呢!” “骂你呢!”她吼。 “老大,”许攸宁觉得还是得澄清下,不然容易引起误会。 “说,”许溟逸赏给他一个字、面部表情始终恶狠狠的瞪着舒宁。 “那个、房间是我开的,给他们加完班洗澡用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完了?说完了都给老娘滚,没一个好东西,”她也是恼火得很,本身手上有些东西搞错了拉着露西跟张晋在连夜加班改过来,这会儿还来闹她,不摆明了就是让她不痛快吗?十二月哪一件事情不是紧锣密鼓的筹备着,这会儿哪有什么闲工夫去跟他们瞎比比。 舒宁暴怒的眸子扫着他们二人,露西跟张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低头办公,见许溟逸不动,舒宁气不过操起桌面上的杯子往他身上砸去,却被许溟逸稳妥的接在手中,随即迈步过去将杯子放在她面前,对许攸宁道,“送你回去。” 离她远点,最起码这会儿是的,许溟逸有些心虚的离开gl,舒宁忍着一宿没发火,直至鱼肚泛白才停歇下来,三人去旁边酒店洗了个澡,洗去一身疲惫继续投入第二天工作。 上班时定下来的生物钟不会轻而易举改变,她睁开眼眸第一眼便是侧头看钟,发现才六点多有些许绝望,她太闲了,闲到有些闲不住。 动弹了下,白慎行似是感受到了似的微微松了手让她能稍微动的舒服些。 “醒了?”他柔声问到。 “恩、”她浅应道。 “还早、再睡会儿,”一连多日她的作息时间似乎还是跟以前一样并未有什么改变,白慎行认为、这并不是个什么好的现象。 “恩、”顾言翻身在他胸前蹭了蹭,凸起的肚子正好顶着他,白慎行看见她这模样不免轻声浅笑。 这日早晨,白先生在书房看秘书发过来的行程,突然听见衣帽间传来一身惊叫声,他吓得手中的平板都扔在了地上,直接朝衣帽间而去,天晓得、他这每日只要见不到顾言就过的有些心惊胆战的、更何况此刻衣帽间传来如此惊恐的叫声,他更是紧张的不行。 “怎么了?”白慎行推门进去见她站在衣帽间的落地镜面前,将肚子上的家居服捞起来看着自己的肚子。 白太太为何会发出如此惊恐的叫声?因她昨日看肚子还好好的,结果今晨在起来看的时候突然发现上面跟布满了蜘蛛网似的,全是妊辰纹,虽说她在书中也见过,可此刻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她竟就觉得如此恐怖。 白先生惊恐的过来握着她放在肚皮上的上,压下心底的惊恐,柔声问到;“怎么了?” “好丑,”白太太眸间不满水汽,不都说这个东西是因人而异么?为何自己会长? 她看见自己白皙的肚皮变的跟西瓜一样时只觉恐怖。 白慎行这才将眸光投到肚子上,发现上面布满了妊辰纹,瞬间就知道她为何会惊叫的那么大声了。 “不丑、为人母的标致,一点都不丑,”白慎行并不觉得这样妊辰纹丑,相反他很自豪。 这是他太太为他孕育后代的标致,一点都不丑。 “可我觉得丑,”顾言泪眼汪汪的看着白慎行,那模样似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一点都不丑、真的。”白慎行肯定道,生怕顾言会因这些孕辰纹会心情不好。 顾言似是意识道问题所在,如果她此刻被公司里的众多事物缠的脱不开身,此刻定然是不会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上,可此刻的她、闲的厉害,似乎每天除了看书几乎没什么事情可干,舒宁偶发过来的文件顶多也只是让她预览一下,觉得没问题便签了字给他们发回去。 闲的流油的她似乎将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了自己的肚子上,甚至是一些日常琐事上。 顾言深知这一点。 从她早上六点多睁开眼的时候就注定她这一点会很难熬,早上六点到晚上九点,十几个小时的时间。 只有她一人在山水居,说话的人顶多也就是个张岚。 今晨她看见自己肚子上布满妊辰纹的时候第一反映便是错愕。 随后便是惊吓。 白慎行也感觉的,顾言近来的情绪似乎起伏颇为厉害,从上次大哭一场之后。 顾言放下公司回家养胎,他是高兴的,可以说是连日来想着的事情就此落下了,可问题也随之而来,整日呆在山水居的顾言似乎并不那么好过,张岚的话语告知她,她每日除了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在书房以外,其余的时间几乎都是端着一本书在发呆,几乎没有翻过页,也不找人说话。 这样的顾言、白慎行甚至比她在公司的时候还担心些。 以至于让以往标准的一天三个电话变成了一天n个电话。这日早晨白慎行安抚了她许久才稍稍好些,当白先生穿戴整齐准备去公司的时候,白太太似是小孩子心性上来了,拦在门口不让他走,任由白先生说尽了好话也没用,山水居上上下下的佣人们在心理闷笑,见先生被太太这小性子折磨的无可奈何的模样好笑。 许赞站在门口等了许久不见老板出来,进屋查看时见到如此景象,也着实是明白了老板的苦衷。 最终、白慎行也是佯装拉着脸吼了一句,白太太才焉焉的收了性子,白慎行哪儿舍得吼她,见她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便伸手将她抱在怀里,说尽了好话,好言好语的劝着,直到顾言缓缓点头,他才起身离开。 九点的会、现在已经八点四十了,显然是来不及了。 白先生被白太太缠的如此模样也实在是不容易。 这日上午、顾言在山水居发呆之际,接到顾轻舟电话,邀她面谈,她应邀去了市厅办公楼。 却不想进去时见到的不止是顾轻舟, 还有梁意,顾言清浅的眸子扫过去,让梁意狠狠一颤。 自上次在停车场见面已经过去许久了,今日在顾轻舟的办公室相见,确实是让她有些诧异、她找自己还是找顾轻舟? “来了?坐吧!”顾轻舟起身迎着她,见她大着肚子有些不方便,看了眼发现身后有人跟着,便落了心。“您找我?”顾言似是有意无意忽略梁意的存在,顾轻舟将她表情看在眼里,心中微微叹息一声。 “恩、你妈想看看你,去山水居不方便就让你下来了,你们聊,”顾轻舟深知她跟梁意两人无论在有隔阂也是母女关系,于是不问及顾言的意见将空间留给他们。 顾言坐在沙发上浅浅的看着梁意,梁意眸间的炽热落在她身上,让她有些许不适,她想、她并不适合在这样的场合多呆。 “您找我?”她浅缓道。 “许久没见、想看看你,没想到你都要为人母了,”梁意有些不可置信,上次见面并未看出她怀孕。 “恩,”她应声道。 孕后期、她不是没想过怀孕不易,如今梁意坐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竟然有些同情面前这位母亲,她这个做女儿的似是有些过分了,世人常说、你若是不理解父母的苦衷,等你做了母亲便理解了。 她向来不信这句话,可此刻、竟然有些许相信了。 如今的她只是理解了十月怀胎不易,可并不能理解她当初的做法。 “多久了?”梁意小心翼翼问到。 “一月底的预产期,”顾言如是道。 现在十二月中旬,身旁不能离人,所以她每次出来的时候山水居最低是两个人跟着她一起出来,今日是张岚跟郑武。 “好快,”她似乎在知道她怀孕跟快要生了在同一时间。 “到时候、我能去看你吗?”她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顾言放在膝盖上的手缓缓缩紧,随即便松开,她理解怀胎十月的辛苦,可如今梁意这可怜兮兮的模样不免让她心中愧疚感肆起。 她应当如何做才能让顾家跟陈家的人都好过些? 思忖了许久、才缓缓到;“如果您觉得没问题的话。”没问题嘛?如果梁意跟白鹭撞在一起了会是何等局面?顾言不免在脑海中放映着这样的画面。这句话让梁意僵住了,顾言并没有直接给她发通行证,而是让她自己决定,端起面前的玻璃杯掩饰自己唇角泛起的苦涩。 “我今日来找你父亲有点事,顺便提及了你,所以、抱歉了,”梁意是何等无奈,她从未想过见自己的女儿还要道歉的。 如今这种局面、让人不免心寒。 “我知道,”顾言浅答,并未准备跟她多言语什么。 聊了两句准备起身走的时候,浅缓的声音缓缓开口道;“以往我一直不能理解你,甚至有些怨恨你,可直到今日我做了母亲之后才明白怀胎十月的不易,我感激您给我生命,但同样的、我在度质疑,生养一个孩子如此不易,您是怎么做到对我不闻不问,一转身就投入新家庭的,您又是如何在多年后的岁月里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指点我的,梁女士,如果我是你、我一定做不到一转身就投入新家庭,还将自己的孩子接过去目睹您是如何跟他们幸福生活的。” 怀孕的不易她已经体会道了,或许在这个孩子出生后她不知该如何做一个优秀的母亲,但最起码的一点是、她不会抛弃她,因为年少时的种种,让她势必要给自己的孩子一个温暖的家庭,而不是像梁意那般,为何一己私欲离开家庭,转身投入道新的生活中去。 “当初您跟我父亲离婚,是因为聚少离多,他不能给你很好的宠爱跟呵护,但我父亲出于对你的愧疚直接净身出户,也算是给了你补偿,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但若是梁女士想来找我父亲批医院那块地皮的话,还是不要开口的好,你没资格,汉城人人都知晓我父亲退任在即,最后几个月的任期,您莫要做什么让他为难,对他不利的事情,若真是那样、别怪我。” 顾言说着两段话的时候眸中的残忍无情尽显无疑,她本不想跟梁意多说什么、可此刻她出现在顾轻舟办公室她想不到第二个理由,陈兴海医院要建新院区,新院区的地皮由这边审核,这件事情应该是下任市长解决的,可她应当是怕新任市长不卖他们面子,直接找顾轻舟来了。 这些事情,顾言一早就知晓了。 当初他们结婚处于爱情,离婚、是因为梁意忍受不了婚姻中的寂寞跟聚少离多,她六岁之前不止一次听见他们争吵,但具体内容记不太清,直至后来她才知晓,当初他们争吵的原因是因为梁意一个人在家带孩子,任何事情都只能至极杠,所以每每顾轻舟从下面乡里回来的时候,梁意便会抓着机会跟他大吵一架,直至后来离婚。 顾轻舟处于对梁意的愧疚,离婚的时候选择净身出户,汉城所有的房子钱车,悉数给了梁意。 她拿着这笔钱去创建了现在的意美美容,而顾轻舟在离开她之后不得已的接受了顾家家长顾老爷子的帮扶。 这些陈年往事本不该拿出来说,可此刻梁意出现在顾轻舟的办公室让她想不到还有什么是可以让她亲自下来找顾轻舟的。 梁意这样的女人、够聪明,却也够傻。放着好好的市长夫人不当甘愿嫁给一个医生。 “你可以说我的不是,但你不能怀疑我跟你父亲在一起时的感情,我嫁给他是因为爱情,我离开他、是因为他给不了我爱情,每个人要求的人生不一样,有人要钱,有人要爱,而我占据第二种,离开你父亲是我们当时最好的选择,你应该庆幸的是我跟你父亲离婚了,不然你的童年绝对是活在一个鸡飞狗跳的环境里,顾言、你没经历过我们那个年代的艰辛,断然不会理解我跟你父亲当时的抉择跟选择,我今日来、确实如你所说是来争取那块地皮的,这件事情我会付出相应的代价,不会白白让你父亲帮我解决,公归公私归私,这些我都知道。” 梁意像是不能忍受顾言残忍无情的语言似的,将自己心中的想法悉数说了出来,每每她的女儿刺激她的时候她像是快要死去似的,难受的紧。 她跟顾轻舟的婚姻是个错误,她知道,可她不能忍受她的女儿这么评析她跟她父亲的婚姻。 他们这一辈人的抉择跟选择不是现在的年轻人可以轻易评价的。 “我不后悔离开你父亲,”梁意将这五个字说的字字清晰。 “你的代价是什么?金钱?我们顾家缺钱?还是你觉得白家缺钱?你给出的代价,没有人稀罕、但若是我父亲帮你批了那块地皮外人会如何说?梁女士,您的自私、这么多年从未变过,”梁意对她的道德绑架,对她的要求,她都铭记于心,这么多年、什么都变了,她的自私却从未变过。 从小,她打着想她的旗号让她去陈家一住就是一个暑假,单从未问过她想不想,她每每看见梁意跟陈墨陈诺他们表现出母子情深的时候她就难受的紧。 “原来在你眼里、我是自私的,”梁意似是懂了似的缓缓点头。 顾言不想在跟她多费口舌,拉开门出来便见顾轻舟站在门前跟秘书交谈什么,见她这么快出来像是有些错愕似的。 顾言支开秘书,也不顾及身后的大门是不是没关,直接开口道;“您任期降至,该您管的事情您管、不该您管的事情您别管,一把年纪了,也该颐养天年了,您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等着外孙出生,其余但凡是有些冒险的事情,您三思而后行。” 顾轻舟今年五十多,可以说是能退休了,也能如顾言所说的那般回家颐养天年,往后的这几个月里似乎尤为重要,出不得一点差池。 这些他都懂。 梁意坐在办公室将顾言的这番话听在耳里,她心底狠狠的往下沉了一下,颤抖的手扶着沙发站起来,拿着包出了顾轻舟的办公室。 这晚、顾言回去吹了一股子枕边风,白慎行将电话拨给顾轻舟的时候他此刻正在老爷子的房里跟他说这话,老爷子虽说大限降至,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护理人员的精心照顾并没有让他有什么不好的感觉。 “您要是有什么不舒服要说出来,都八十多的年纪了,不能在那么犟了,如今您那几个战友,还有几个人是在的?您现在能多替他们活一天是一天,”顾轻舟一边剖着手中的橘子一边跟他轻缓的说着。 “你倒是教训起我来了,”顾老爷子似是很不屑道。 “打小我们爷俩交流的机会就不多,从小我就是跟着警卫员一起混大的,反倒是您现在病了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了,我才能跟您像父子一样坐在一起谈谈心,若是您现在还好,只怕我们是没这个机会的。”他的这番话语似是让老爷子很赞同似的,大笑了两声。 顾轻舟在跟老爷子说这话,白鹭拿着手机上来,说是白慎行电话,他只能办起身去接,老爷子直接开口道;“在这里接、让我听听白家那小子要说什么。” 老爷子虽说卧床不起,但华语中却不失那份中气十足。 “父亲,”白慎行在哪测打招呼道。 “慎行啊!怎么了?”顾轻舟问到。 白慎行在那侧端着茶杯缓缓道;“前几日在外面看中了一套笔墨纸砚,想留着以后小孩大点给他用,不知好不好,想请您过来看看。” “好好好,”顾轻舟似是很乐意似的,直接开口应到。 老爷子在一旁轻哼了声;“男孩子用什么笔墨纸砚?又是个文秀才。” 白慎行在哪测将这句话听在了耳里,也不生气,反倒是来了句;“文武双全是一定的。” 这才让老爷子稍微好过了点。 “言言说,以后孩子生了头几个月就请月嫂跟奶妈带,稍微大点了还是要自家人带着好些,我跟言言工作都忙,我爸您看见了的,所以、想来征求下您跟姑姑的意见,”白慎行这话所的滴水不漏,顾言说外人带不放心,不好,也是有依据的。 她本意是想告知顾轻舟不要在任期最后弄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那到时候只怕是追悔莫及了,如今只好借白慎行的口说这些话了。 提醒顾轻舟可以回家安享晚年颐养天年了,在家带带孩子养养花草什么的都挺好的。 白慎行挂了电话端着杯子进卧室、见顾言拿着平板在刷这购物网站,坐到她身侧看着她浏览的东西,时不时给出意见。 “说好了?”顾言出声询问。 “恩、跟爸说了,”白慎行应到,见她在平板上浏览这粒子玩偶,看见一直小黄鸭便伸出手指着道;“这个挺好。” 顾言伸手加进购物车,轻缓的朝白慎行开口;“怀孕之后我突然能理解梁意的艰辛,可我在办公室突然想到她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时候,意识道原来这么多年她的性子从未变过,这种节骨眼但凡是有点良心的都不会借机让父亲帮着做什么事情,若是做了不明摆着让上面的人查下来嘛?” 她一开始没想到的时候是有些怜悯梁意的,甚至还觉得自己这个女儿真的做不好,可是此刻尼?当她知道梁意此行有所图的时候,她心都凉了。 “长辈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就好了,汉城这几个月不太平,父亲是知道的,他混迹政治圈上这么多年,应当是知道该如何做的,不要操太多心,”白慎行伸出手摸着她长到锁骨的短发。 顾言侧着头在他身上蹭了蹭,见他手中端着杯子准备接过来喝口水,白慎行偏开;“茶、不能喝,我去给你倒水。” 白慎行谨慎对待顾言的每一件事情,今日她能开口跟自己说这么多也着实是让他心理暖洋洋的,连着几日担心她心中郁结,会不会有产前抑郁症什么的,今早的那番闹腾更是让他心都碎了。 顾言接过白慎行递过来的水,咕噜咕噜的一口气喝完,将杯子递给他。 白慎行接过她手中的杯子放在梳妆台上,思忖了片刻才跟她柔声道。 “我明日要出差,让妈妈过来陪你好不好?”整个下午白慎行都在思忖这如何跟顾言提及这件事情,本以为出差不过是一件小事,可今日他出门顾言拦在门口的模样让他心都疼碎了,想到这次出差可能要一个星期,怕顾言不高兴,此刻便柔声开口道。 果真、原本低头刷平板的人儿抬起头诧异的眸光看着他,有些不高兴还有些阴沉。 “去多久?”清冷的话语让白慎行内心一滞。 “一个星期左右,我尽量早点忙完回来,”白慎行说的无比认真就差举着三根手指发誓了。 白太太此刻并不是很高兴,本来一个人在这诺大的山水居已经让她有些无所适从了,现在白先生还要出差。 顾言从十七岁开始,从未因为生病之外的原因停歇下来过,这是头一遭,十年来她头一次无所事事的休息这么久,本就有些不习惯有些胡思乱想,此刻白慎行这话,更是让她眸间都冷了。 “不许去,”她霸道开口。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绝世独宠之狂妃本色》沈孟欢 你们就说白先生去不去 第一百九十八章:想你了 白慎行怎会不知顾言此刻的情绪,却也颇为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公司目前就我一个闲人了,徐副总跟许赞他们在公司住了个把月了,我要在撂担子,他们会疯的,言言就放我去,好不好?” 白慎行心中也是万分不想出差、且不说顾言现在产期降至,就是她近日来粘着自己的那股劲儿也让他不舍,这若是出去了,顾言在家有什么突发状况他一辈子也不安心啊! 可若不去,他一个当老板的将所有担子都扔给秘书副总似乎有点有违常理。 顾言也是高层过来的,她近日在家休息闲的流油,舒宁天天打电话暴躁的想骂人,她深知做老板的不易,可她近来确实是一个人在家闲得无聊,白慎行又不许她出去瞎走动,好不容易晚上有个说话的人儿了,这若是出差一个星期,她跟谁交谈去? “那你把我打包带走,”顾言提议到。 “那不行,现在不能长途飞行,”白慎行想都不想直接拒绝。 月份大了必须格外小心,她本身身体就不好,经不起折腾了。顾言一脸不悦的瞅着他,阴沉的角色看着白慎行,白慎行被看的心虚,开口好言好语说着,说尽了好话。“那你早点回来,”顾言退让。 这个时候为难下属确实是不太人性。 白慎行似是很感激似的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好,我们言言真善解人意。” 白先生似乎很喜欢像夸想必似的夸赞她。 次日,白慎行收拾行李准备出门的时候,原本已经给白太太做好了思想工作,绝对没什么大问题的,谁想到,白太太似乎将自己昨晚答应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白先生一边往行李箱里收着衣服,她站在一侧悉数外外面拿,白慎行头疼。 “言言、我们昨晚说好了的,”白慎行不免提醒到。 “我忘了,”顾言泼皮无赖的性子让白慎行真是又气又爱。 “我在跟你说一遍?”白慎行柔着嗓音问到,你忘了,我提醒提醒你是应该的。 “你是嫌我傻?”白太太不久之前就一孕傻三年这个事情跟白先生聊过,无非是她近来想拿个,东西明明在眼前她却找了好久,为此白先生查阅了很多资料跟书籍之后才理性官方的告知她,这只是人记忆发生的一种正常现象,跟一孕傻三年没什么关系。 今日白太太这一句话愣是将白先生给怼住了,不知改如何回答。 这要是说错了,后果很严重。 “没有没有,我们言言那么聪明,我怎么会嫌你傻呢!可别乱说,”白慎行赶紧澄清。 白慎行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十点的飞机,他七点半开始收拾东西,怕的就是顾言赖着性子不让他走。 白慎行轻叹声将她带进怀里,“最晚一个星期,最快四五天就回来了,我让妈妈过来陪陪你,天气好让妈妈带你出去逛逛,不过要小心。” 白先生再度给白太太做思想工作,让她放行。 白太太近日来许是想多了,有些许矫情,却也能知道白慎行的难处,抱着他蹭了蹭,随即缓缓点头,白慎行觉得今日的顾言格外好说话,低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白太太主动加深这个浅吻,直到被白先生撩拨的难受的紧了,伸手去撩他衬衣的时候被白慎行一把抓住了小手。 “在撩拨我,今天是走不了了,”白先生抵着她的额头轻笑道。 这要是被顾言撩拨了,他连门都不用出了,还出什么差。 “那正好,”顾言露出小恶魔般的危险,走不了正和她意。 “小妖精,”白慎行赏给她三个字。 “我送你去机场,”顾言是这么想的。 “来回颠簸,不好。”白慎行果断拒绝,他怕的是若是去了机场顾言在粘着他,他真的会成为一个昏庸的老板了。 这日,白慎行出差,陈涵到山水居陪着她,两人也算得上是和谐,中午吃完饭顾言上去小睡了会儿。下午时分,陈涵便扬言要带着顾言出去逛逛,不能在家呆久了,张岚出言阻止,缘由是起先先生说过不能让太太出去,一来是怕吹了冷风感冒,二来是怕人多会碰到她。 先生在家时,太太也是呆家里过来的,可不能先生一走就不行了。 “今天天气好,没事的,你跟我们一起去就行了,”陈涵见顾言一整日都说不了几句话,整个人都是焉儿的便心疼得厉害。 难得十二月下旬有几天大太阳的好天气,出去晒晒太阳也是好的。 “我跟你母亲打个电话,”陈涵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来这么一句。 这日,她跟陈涵还有白鹭等人去了市中心的发型购物商场上逛着,绝大部分都是陈涵跟白鹭在给她选衣服,选产后能穿能用的东西,顾言并不知的是,白慎行早已将这些东西准备好,所以他们买的时候便也没拦着。 走不了两个小时,她便觉得累的慌,提议自己去找个咖啡馆坐着,让郑武陪着她们继续逛,陈涵本意是想直接回家的,顾言不好扫了他们的兴致,便让张岚陪些自己去了咖啡馆小坐一会儿。 等着她们逛。 有些意外的,她竟然在这里碰到了熟人,梁意一家人似乎也在逛商场,这会儿大包小包的提着东西进来,还是以往的架势,陈兴海跟陈诺两人负责提东西,陈墨跟梁意两人负责逛,这一幕,似乎刺的她眼生疼,随即低头浅缓的笑了声,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缓缓抚摸着。 最先看到她的是陈诺,大老远的扯着嗓子喊了声,“言姐。” 其余几人这才转过头来看着自己,她回以微笑。不深不浅的笑容让梁意嘴边的笑容瞬间僵硬了,她们不日前才谈过,今日就整家人出现在顾言面前,她并非有意。 “言言也在逛街呢?你一个人?”陈墨见到她似乎颇为意外,提着包包大步过去,近看才整个人都震慑住了,不可置信的开口道,“你怀孕了?” 天啦~这才多久不见。 “是的,”顾言浅缓的笑着,整个人都散发着一层柔柔的光辉,看的陈墨哑口无言。 好像结婚跟怀孕都在这一年完成了,顾言可谓是妥妥的人生赢家,老公是汉城首富,自己是跨国总裁,一年以内婚姻爱情宝宝三丰收,如此快速的顾言,不免让陈墨觉得岁月催人老。 她这个年长的人还在单身狗的路上紧跟队伍。 “哇~那我不是要当舅舅了?”陈诺似乎感到很惊奇似的惊呼着。 顾言始终浅笑着看着他们几人,“正好我们要找地方歇脚,言言要是不介意的话。” “不介意,”陈兴海话语还未说完,顾言便接过去。 这个时候拒绝显得她有些不尽人意不懂事了,陈墨最先坐下来坐在她的身侧,盯着她肚子看了许久之后,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我能摸摸你的肚子吗?” “可以,”她跟陈墨之间并没有什么隔阂,她跟梁意之间不好的情绪顾言不想传染到陈墨跟陈诺身上。 个人情绪而已,不需要闹的人尽皆知。 “好神奇,”陈墨手放在她肚子上不断惊呼,梁意眸中一闪而过的羡慕被顾言紧抓在眼里,心底牵起一抹冷笑。 “那我不是要当姨妈了?”她问。 “应该是的,”顾言浅答,对于这种关系她理不清楚。 想了想应该是的。 她跟陈墨陈诺等人在浅聊着,相反是陈兴海跟梁意二人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在一侧近近的看着,陈墨一直说要给第一个侄儿见面礼,一直在问顾言需要什么,后来想了想,山水居好像应该也不缺什么,白慎行是何许人? “预产期什么时候?”陈兴海突然开口道。 “快了,”顾言只是浅答着,并没有直接说出具体日期。 陈兴海一凛,知道顾言不想透知便闭了嘴。 “没想到今天会碰到你们出来逛街,”要是知道我就换个地方坐坐了,她是这么想的。 “因为我姐在家无聊,就拉着我们一起出来了,”陈诺抢先回答。 这样啊!顾言这会儿正尴尬的紧,正巧张岚端着饮品过来,递给她。 她接过来浅饮了一口,“喝点什么让张岚去点吧!” 顾言开口。 “我们自己去吧!”陈诺起来拉着陈墨一起去。顾言看了眼张岚,她识相的退到一侧。 “近来可好?”顾言轻声问着梁意跟陈兴海。 “挺好的,你呢?挺好的?”陈兴海问道,“gl在城北的那块地皮如何了?” 陈兴海这话说的顾言一愣,随即心底一寒,她素来不认为陈兴海是个单纯的白衣天使,白大褂在他身上可能会被玷污,就顾言的认知来看,这些年他基本脱离了医生了职责,准备转行? 应该是的。 不然他一个医生怎会连她们商场的事情都知晓的那么透彻? 商场上的事情若不是刻意去了解,他一个圈外人怎会知道?估计gl城北那块地皮被麦斯抢去了这件事情他也是知晓的。 “挺好的,地皮在谁手上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发挥什么作用,看来陈叔叔近来很关注商场上的一举一动,”顾言似无意来这么一句。 陈兴海这人,看似普通实则精明,他对于自家人兴许不差,但是对于外人可不是这么回事了,小时候不觉得,长大之后见识多了,才知道,陈兴海这样的男人,在小时候对他好,很可能是为了稳固自己和谐的家庭而已,跟对她好没有半毛钱关系,或者是附带这对她好。 看透这一点之后,顾言有些难以置信,只觉得这样的男人太过深沉。 “院里的人谈论多了,就知道了,只怕是对你们公司影响很大,”陈兴海面上一闪而过的尴尬被顾言抓在眼里,好歹他也是在上面混了这么多年的人,自然不会流露出太大的诧异。 “但对我先生公司应该是很有利的,我与我先生本就是一体,地皮在谁手中不重要,我不太懂今天陈叔叔这话的意思,您能给我科普下吗?”顾言似是很懵圈的看着陈兴海一副不知是何意的眸子看着他,清亮的眸子让陈兴海心底一沉,而一侧的梁意似乎知道陈兴海这话语中的意味,有些许不高兴。 顾言在如何对她,在她看来还是她的女儿,打断脚连着筋,不是说不联系就不联系,说没关系就没关系的。 “言言多疑了,你与白先生二人,我只是更倾向于你而已,”陈兴海见梁意将疑问的眸子投到自己身上来,不免感到心惊,顾言太敏锐了,仅仅是一句话便将局面扳了回去,而且还是在似有似无的情况下。 顾言嘴角牵起一抹纯净的笑容,随即柔声道;“原来是这样,我都忘了我跟陈叔叔是一家人了。” 她轻缓的语气让陈兴海不自觉的化解了尴尬,可随即而来的便是担忧,顾言太聪明了,甚至这股子聪明劲儿用的很到位,很得体。 陈诺个陈墨两人点好饮品端着上来见他们在浅聊着不免问到;“在聊什么?” “随意聊聊,你最近电影宣传如何了?走到哪儿了?上海还是南京?”顾言开口主动关心陈墨的新电影宣传。 “上海了、下一站是南京,回来休息两天在继续,你怎么知道?”陈墨像是很好奇似的问到。 “你老板跟我说的,”顾言好笑的回了一句,她能知道无非就是白慎行跟她聊了这些事,还能怎么知道的。 陈墨扶额,好像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也是、顾言知道定然是白慎行说的。 “好吧!有空记得去给我捧场,”陈墨似是很豪气道。 “一定,”顾言一口应到。 随即将眸光飘向梁意跟陈兴海,别人不懂,但梁意懂,这眸光、她不日前在顾轻舟的办公室见过,顾言在提醒她不要乱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眸光。 顾言此刻的意思很明显,陈墨在白慎行手底下工作,如果你敢让你那份不是什么东西的旧情让我父亲为难的话,那么你女儿的事业应该也会走到终结,她不是什么好人,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事情她也干的出来,颠沛流离这么多年如果她还是保持一个仁慈之心的话,那么坐在他们面前的应该就不是自己了,顾言深刻知道,某些情况下必然是要狠心的。 而梁意没想到的是,那些年的离去,竟然让一向大大咧咧的顾言养成了如此深沉不可测的性子,竟然光明正大的威胁她这个母亲,竟然将那些难听的话语当面说出来。 她不免心中一股恶寒升起来。 顾言本意是想大家都平平安安过的,可梁意此番出现并没有什么好事,顾轻舟为人不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他跟梁意好歹夫妻一场,若是她开口求,他兴许会答应,若是没事还好,被有心之人抓住了,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越位徐清浅成为一姐的感觉如何?”顾言办开玩笑问道。 “累、感觉自己已经要累瘫了,”陈墨似是无可奈何的趴在桌子上跟顾言道。 是真的好累,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这句话是有一定道理的,而且公众人物也不好当。 得时时刻刻处处小心有狗崽的出现,得注意自己的言行以免给粉丝造成不好的影响,她活的太累了,坐上这个位置之后才想知道当初徐清浅到底是如何在这个位置上混的风生水起的,她应该吸取经验的。 “付出跟收获是成正比的,”顾言宽慰着她。 陈诺一手托腮一手端着面前的奶茶看着他们两人在聊天。 “你一个人出来的?”梁意这才想起什么的问了一句。 “不是,”顾言浅答,但也并未说是跟谁一起出来的。 “正好遇上了,晚上一起吃个饭吧?”陈墨突然提议,似乎好久没一起吃过饭了,除了顾言刚刚回来的那些时日经常一起吃饭之外,并没有其余的什么时候了。 “不了、我一会儿回山水居,”她在,陈兴海跟梁意二人估计是连咽都咽不下去。 “别啊!”陈诺开口。 “这好不容易碰到了,”正当他想着该如何劝说顾言跟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陈涵跟白鹭二人进来了,手中似乎还提了些小吃,应该是在商场逛的时候看到了顺手买的,白鹭见顾言跟梁意他们一家人坐在一起浅聊着面色瞬间惨白,陈涵下意识的捏了下她的手,宽慰着她。 “没想到这么巧,”白鹭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顾言回头看了眼,对着她浅笑。 梁意对着门,早就注意到了白鹭跟陈涵二人,二人朝着他们款款而来的模样着实是刺伤了她的眼,顾言说不是一个人应该是跟着他们一起来的,她的婆婆跟母亲,而她这个生下她的人站在什么位置上? “是啊、我们也没想到,”梁意直接开口。 倒是陈墨有些无语,这、真的好巧,她担忧的眸子看了眼顾言,婆婆、母亲、妈妈、悉数凑道一块儿了,这该怎么办? 实则这样的情况在顾言看来并没有什么,凑在一起的情况不是一回来两回了。 “在楼下看到一家鸡肉卷,闻着好香,你母亲给你带了个,尝尝看看喜不喜欢,”陈涵说着将手中的鸡肉卷递给顾言,这份鸡肉卷明明是她觉得好香才给顾言买的,此刻却说成是白鹭买的,寓意何谓她知晓就行。 梁意跟白鹭之间的事情她不参与其中,但陈涵是何等聪明人不用说了,她站在那边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她不深不浅的一句话就成了白鹭的神助攻。 梁意缓缓紧了手、看着白鹭轻缓开口道;“一起坐坐?” “不了、本来是下面准备婴儿用品的,言言累了就先上来了,想着这会儿应该是休息好了,带她一起去看看我们挑好的东西,”白鹭婉转的开口拒绝,她不是一个会对着人咄咄逼人的女人,但是某些事情的主动权她还是知道如何抓在自己手里。“哇、我们一起去看看啊!”陈诺似是很惊愕似的开口,却被陈墨一脚给踢过去,都什么时候了,没见气氛尴尬呢?看毛线啊看。 倒是陈涵浅笑了回了他的话语;“现在都是在店里摆着的,等回头你言姐生了、让你们去家里看,到时候可不是看东西了。” 陈涵浅笑着一句话化解了刚刚陈诺说出来的尴尬话语,顾言倒是坐在一侧很淡然的打开陈涵递过来的鸡肉卷,深一口浅一口的吃着。 任由他们这些人在暗潮汹涌,陈墨在一起被顾言淡然的性子折服了,上次在临水湾刷火锅的时候她也是这个性子,这会儿也是这样,陈墨想、她这一辈子估计也超不过顾言了。 陈涵伸手提起顾言放在一侧的包包,随即朝她伸出手,将坐在里面的顾言扶出来,期间还不忘提醒她小心些,顾言低头看着地面,怕自己摔跤或滑倒。 而这侧,梁意看着他们离开。 陈涵看了眼梁意,随即搂上她的肩甲似是很开心道;“楼上有家料理不错,我们去吧!” 顾言随他们下来时真的去了下面的婴儿用品店看了好些东西,让她看、基本上是看颜色去了,其他的知识面她不懂,兴许白慎行懂得比她还多些。 山水居不缺这些东西,但是白鹭跟陈涵两人似乎买的乐此不疲。 这日、白鹭回到顾家将在商场遇到梁意的事情说与顾轻舟听,顾轻舟好言相劝让她放宽心不要想太多,随即白鹭转头问顾轻舟道;“言言说、宝宝省了让我跟陈涵住到山水居去,你呢?” 白鹭今日听闻顾言这么说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雀跃的,兴奋不已,她从未想过顾言会主动让她住到山水居去照顾孩子,从未想过。 这么高兴的事情应当是要跟顾轻舟说到。 “我?我可不会照顾孩子,我还是在家带着嘉铭吧!”顾轻舟靠在床上翻着手中的书籍办开玩笑道。 “那也行,”白鹭似是不准备管顾轻舟跟顾嘉铭二人似的。 反倒是顾轻舟一本正经的将手中的报纸放下来,看着她认真道; “我怎么觉得、这家里以后的重点都是言言肚子里的宝宝了?” “不然尼?”白鹭一个反问让他语塞。 这边,白慎行飞机在汉城时间晚上十一点落在欧洲某机场,随即一大队迎接他的人跟着他坚硬的步伐直接朝公司前进,一行十几号人浩浩荡荡离开机场,场面颇为壮观,让路过的行人不免拿出手机拍照发圈,而走在最中间最前沿的那个男人无疑成了他们眼中的焦点,这样霸气气场强大的男人让他们的眼光完全随他而去。 白慎行身后跟随欧洲一众高管,朝着公司而去,迎着他的必然是一场通宵达旦的会议,历经十几个小时飞行的他,此刻就像是感觉不到累似的,只想快点结束这边的工作,明明才离开,他就想的慌。 从今早开始到现在,整整十二个小时未联系,未听见她声音了,白慎行计算时间的工具是顾言,不是别的。 顾言在山水居睡到凌晨一两点的时候迎着夜灯起来上厕所,想着白慎行这会儿应该是到了,便拿起手机给他发了个微信,本没打算他能回,不料此刻正在会议室跟一众高管进行头脑风暴的白先生回了。 【醒了起来上厕所?饿不饿?】白慎行此刻坐在会议室顶头听着下面高管的报告,一个接一个,本是认真听着会议内容的人感知到口袋中的手机在响动,便掏出来看了眼,没想到是他心心念念想着的儿给自己发来的短信。 【不饿、你到了?在干嘛?】 顾言想着他那边应该是下午便问到。 【在开会、不饿就接着睡,听话,我过几天就回了】白慎行担心她会拿着手机跟自己聊一晚上,便催促她赶紧睡。 这会儿顾言正躺在床上拿着手机跟白慎行聊着微信,天晓得她想厕所时的第一反映便是伸手去摸白慎行,以往哪次起夜不是白慎行搂着她起来的?今日伸手一摸是空的才发现白慎行今日出差去了。 【想你了】白太太何时这么矫情过?白慎行此刻就算是隔着手机屏幕都感受到了满满的爱。 【我也是,听话、快睡,不然宝宝又该闹你了】 顾言知道他此刻正是累的时候,便不想让他分心,应了声便放下了手机,可放下归放下睡得着吗? 起身去书房将自己的电脑拿过来处理着舒宁发过来的一些邮件,当在公司加班的秘书办人员凌晨三点收到老板邮件的时候,整个秘书办静的连敲击键盘的声音都没有了。 这是他们老板亲自发的嘛?会不会是白董发的? “怎么了?”张晋从里面出来准备倒杯水,见一屋子人围着一台电脑看,不免好奇道。 “我们下午发给老板过目的邮件,在三点零五分的时候收到了回复,就在刚刚,”某秘书很准备的将时间报给张晋。 不料刚说完,顾言那边处理完第二封邮件又发过来了。 “我怀疑老板不是回家养胎去了,”某秘书发自肺腑道。 “这可是凌晨三点,她一个孕妇不需要睡觉的?” “我看看,”张晋也是好奇的厉害,这都凌晨三点了她一个孕妇不睡觉在处理什么文件?弄得秘书办的人人心惶惶的。 看清楚之后不免嘴角抽搐,端着杯子去了舒宁办公室跟她义正言辞的说着顾言的恶行。 “你说她一怀孕在家休息的人大半夜的处理什么文件?弄得秘书办的人人心惶惶的,老板怀着孕休着产假都这么卖命呢!他们敢不拼命?可别把他们逼疯了。”张晋似是很通情达理心疼他手下的这些人似的跟舒宁诉苦。 “你放心,要疯也是我先疯,我没疯之间你不用太担心你手底下的那些人,”舒宁头也不抬的赏给他这么一句话。 “你说、你这么成天三五不着家许总不生气啊?”张晋已经在脑海中无形确认许溟逸跟舒宁的关系了,不正当关系,她这连续个把月的住办公室许总就没什么意见?生气?他生气什么?今儿中午吃饭的时候是谁在停车场将她榨干的?中午在车里是谁让她浑身难受的?许溟逸那个死东西绝对饿不到他,还没待他饿死,自己就已经被榨干了。 他能有意见?真是笑谈。 “你似乎很好奇我跟许溟逸的关系,”舒宁看着他皮笑肉不笑道。 “出于朋友的关系,”他一边说着一边拉开椅子准备跑里,在张晋看来,舒宁跟顾言的不同在于,你惹了顾言,她会想尽方法不惜一切手段去阴你,让你倾家荡产,惹了舒宁她绝对会为了让自己好过先把你往死里抽一顿。 为了生命安全着想,他觉得有必要远离舒宁这个恶毒的女人。 顾言靠坐在山水居的大床上,凌晨三点接到舒宁电话的时候有些诧异,可随即接起电话的时候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舒宁一阵破口大骂,骂完之后顾言才听见她说正事。 “你是疯了?大晚上的不睡觉让我们不好过?”舒宁没好起道。 顾言莫名其妙,一边看着面前的电脑一边问到;“我怎就让你们不好过了?” “你一个休产假的老板凌晨三点处理文件就处理了,你给那些值班的秘书发过去干什么?不让人心情紧张嘛?好歹人家这会儿是在加班,若是在家不得半夜爬起来给你回复啊?”舒宁没好气的说着她。 “我知道你们在加班所以才发了,别嚷嚷了,吵死人了这大半夜的,”顾言蹙眉道。 舒宁切了一声,随即拉开自己身后的椅子起身去茶水间准备泡杯咖啡,她现在完全是靠这个东西续命。 舒宁今日似是很有些闲心似的将公司里面里里外外的时间都告知给了顾言,包括前些日子那几分不明快递的动向,顾言给出的答案很简单。 “先放放,等过段时间一网打尽。” 随即便迎来舒宁的一阵冷嘲,“你说的过段时间是不是等你卸货的时候?” 反倒是顾言有些不以为意,她本身也是这么个意思;“对于那些将算盘打到我头上的人,我一般会亲自手刃了他们。”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上帝欲要你灭亡必先要让你疯狂。 “白慎行让你大半夜的起来工作?”舒宁问出了关键点,这会儿顾言才幽幽道。 “出差了。” “没人管了就放野了是吧?”舒宁觉得许攸宁说的那些话是真没错,白慎行不在就没人能收的住顾言。“还好,只是白天遇到的些人让我有些心塞,与其闭着眼睛想事情还不如直接干点有意义的事情,”白日里陈兴海的言行让啊颇为不爽以至于刚刚在上厕所的间隙还在想着这件事情,又正逢白慎行不在,她没人可以聊聊的。 舒宁开口问,顾言便将白日里的事情悉数说与她听,许久之后她才幽幽道出这么一句;“军区医院的地皮为何要找你父亲签署?军区的地皮不都是直接军区下来的么?他这么做只怕不是什么地皮的事情,汉城最近这么热闹,他一个小院长不会也想来凑一脚吧?要真这样那可就热闹了,这场戏有的看的了,我估摸着这段时间是烧不起来了,小火慢慢的烧着,真正烧的望的时候应该是你生产的那段时间。” “若是实在觉得他闹得慌就让左哥带人给办了也就这么点事儿,”舒宁提议道,近来顾言似乎鲜少让左傲办什么事情,有这么好的人脉资源不利用留着干嘛?再说了、左傲对顾言的要求可从不会拒绝的。 让左傲直接干了陈兴海?说的容易,她倒是想,若是毫无关系的人她也许真干的出来,可是此刻呢?陈兴海是i梁意的丈夫,是她熟识的人,干了他?想想就好。 “想多了,”顾言赏给她三个字。 这种事情说出来过过嘴瘾就好。 “也许吧!”舒宁端着杯子站在茶水间的玻璃窗前,她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端着咖啡,眼睛望向窗外看着熙熙攘攘的灯火,不免觉得心中有无线惆怅,顾言在汉城好歹也算是有个家了,她呢?虽说她向来没想过在自己这辈子会再次拥有家庭,可此刻站在这里竟然会冒出这种酸涩来,平常时候她是怎么解决这种不必要的酸涩的?哦~应该是去夜场里面找男人,可今日呢?熬着吧!工作还没干完呢! “突然发现gl的风景挺好的,”舒宁对着电话幽幽道。 “是挺好,就是容易看见万家灯火,偶尔会怀疑自己存在这个世界的意义是什么,”顾言起初站在gl大楼的时候这种想法时常有,所以极大多数她加班的时候都是将窗帘拉上的。 避免看见外面万家灯火而映衬出自己无家可归的可怜劲儿。 “我现在就在怀疑,”舒宁最喜顾言的时候就是她不用说出自己心中所想,她能一句话直接道出来个所以然来,这时候的顾言有种知心姐姐的魅力。 “有时间想太多证明工作太少,”顾言似是办开玩笑的在哪测道,此刻的她靠在山水居的大床上电脑放在一侧,尽心拿着手机给舒宁打电话。 舒宁本想回句什么的,端着杯子的她站在窗前透过玻璃窗看见站在门口的人,心中有种错感跟恍然感。 第一百九十九章:是生还是剖? 多少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她如此想着一人度过冗长的寒冷的漆黑一片的陌生城市,一转头、才发现身后站着的并不是自己心中所想的人,失落感涌上心头,随即紧了紧手中的杯子,喝了口水掩饰自己外露过多的情绪。 “你怎么来了?”很好奇许溟逸会上来,便轻声开口问到。 “想来看看你到底是真忙还是假忙,”许溟逸没忘记她刚刚眼里的那抹失落跟诧异,平常时日的舒宁是不会这么跟自己说话的,向来是不屑亦或者是嫌弃,她今日一开口竟然如此温和,这种温和在他们翻云覆雨的时候都鲜少见到,这一刻许溟逸知道,她心中所想的定然不是自己。 “看来被许总抓包了,”舒宁倒是无所谓的耸耸肩。 她是真忙也好还是假忙也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许溟逸的别墅她并不想多呆,总感觉是鸟笼亦或者是一个监狱,一个折了她翅膀的囚所。 许溟逸倒是并不介意她此刻这漫不经心的言语,对于舒宁他想来不敢有过高要求,伸手在一侧的咖啡机上到了杯咖啡,等待咖啡的过程半靠在吧台上看着站在玻璃窗前的舒宁浅缓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来了。” 对于你、我向来不敢奢求太多。 舒宁嘲讽浅笑,可心底还是稍微颤了下,情话说的再好听也只是情话而已,他们之间已经过了说情话定终身的年龄了。 “你说?我们常去的那家面馆还在开没?”舒宁想起大学事情他们经常去的那家面馆,可以说是一个星期有四五天都呆在那家面馆解决日常饮食问题,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还开没开。 舒宁之所以想到这个是想到了她人生最艰难困苦时候的一段时光是如何过来的,如今她站在这里观看玩家灯火,竟然也能体会道顾言当初回来的那份心情,失落惆怅,这座城市很大,大到没有自己的容身之所,她现在竟然也会有这种感觉,当初顾言跟她提及的时候,她嘲讽人家矫情,那么今日呢?她是否也是矫情过头了? “在开,”许溟逸想都没想直接答到。 舒宁端着杯子的手一顿,在开?近十年过去了呢! 许溟逸望着她等着她言语,却不想舒宁没有半分言语,反倒是望着他浅笑,这份浅笑许溟逸竟然看不出寓意何谓。 “林小姐那边许总准备怎么办?”舒宁似是漫不经心开口问到。 原本准备伸手端咖啡的许溟逸狠狠顿了一下、随即转过头眸光有些不悦的看着她道;“需要我说多少次,我与林安琪没有半毛钱关系。” “这汉城的人可都知道人家等你等了好些年,你们二人好事将近呢!”舒宁不止一次听说过这件事情,出席宴会的时候应酬的时候,她都听到过,人人都在说许溟逸跟林家千金不日就要喜结连理。 “人家痴心绝对的等了你这么多年,你就不准备给人家正名?” “我痴心绝对等了你这么多年,你就不准备给我正名?”许溟逸反问回去,若说林安琪的那个他等了那么多年,那么自己等舒宁等了这么多年该如何说? 一人只有一个一生,如何赠予自己不爱之人? 舒宁看似没心没肺的话实则是让许溟逸心痛如刀绞。 “我啊?你不用想了,我这辈子已经做好孤独终老的准备了,”舒宁是这么回答许溟逸的,早在许久之前她就已经不相信什么爱啊情啊的了,她信什么?信钱。 “那一起好了,”许溟逸端起咖啡浅酌了口,此刻她站在玻璃窗前,他靠在吧台上,两人遥遥相望,是副美景、可也只是副美景而已。 舒宁端着杯子将手中的水一饮而尽,随手将杯子在水池里洗干净,放到消毒柜里面,在自己的茶杯里装满白开水,便端着杯子进了办公室,而许溟逸好整以暇的一手端着咖啡一边跟在她后面进了办公室。 “不准备回家?”舒宁见他如此老神在在的坐在自己面前不免开口问到。 “不了、回去也没事,”你要是在,我回去是为了取悦你,你不在,我回不回都一样,有你的地方才不一样,哪怕是办公室也一样。 “随你,”舒宁甩给他这么两个字。 舒宁虽低头看着电脑,脑海中重复出现的都是在柏林那个孤寒夜晚发生的事情,她跟顾言二人是如何在绝地逢生的,是如何迎接新生命的,是如何对人生感到绝望的,他说要给他正名?不必了、她舒宁这辈子就么i想过这回事。 而这边,顾言挂了电话准备躺下去的时候,发现自己想太多并不太好睡,索性就拿着白慎行放在床边的育儿经伸手翻了起来,翻了几页之后看到画面上一个刚出生红彤彤的孩子时,眸光不自觉的停顿了一下,随即快速将那页撕下来扔进了一侧的垃圾桶。 次日早、顾言睡到临近十一点才起来,陈涵担心,跟张岚二人时不时的进来摸着她的额头,担心她生病,实则是她昨晚凌晨五点才开始睡着,这会儿正好睡的时候,白慎行在那边打电话过来正好是十点多,询问顾言时,被告知还在睡着,不由得担心,直到陈涵说没什么事,他才稍稍将心落下来,顾言起来的时候正好遇上了吃午饭的时间,由于早上没吃,陈涵便一个劲儿的督促她多吃些。 期间还问及她是生还是剖,顾言并不知。 “到时候看医生怎么说吧!”顾言给出了最官方的答案。 陈涵往她碗里舀着汤随即道;“那倒也是,听医生的,这几天天气好,我多带你出去转转。” 在断断续续下了一个月的雨之后才晴了下来,这几日天气晴好是适合出去好好转转,而顾言似乎也是在家呆多了,便应了她的话语,陈涵带着她去了汉城最大的宜山公园,这里顾言来过几次,大部分都是晚上的时候来的,且次次来都不是什么好事,今日还是头一遭这么心情平和的逛着这座公园,陈涵跟郑武跟在身后,郑武手中提了不少水果零食跟在身后,陈涵怕她饿,每次出门都要带不少东西。 今日的太阳似乎颇为毒辣,晒得她脸发疼,便伸手挡了挡阳光,陈涵看在眼里,随即浅缓问到;“热?” “有点晒,”顾言如是道。 她很多年没有因为天气好就出去晒太阳了,读书的时候没时间,工作了之后没精力,似乎这段时间怀孕把她原先缺失没做过的东西悉数补了回来,她站在太阳底下看着宜山公园里的游人,不少人跟她一样挺着大肚子,似乎孕妇跟孕妇之间挺有话题聊的,迎面走来一个孕妇站在她面前跟她闲聊起来。 问及她的月份跟预产期和她现在的饮食,已经她没怎么发福的身体,顾言觉得站着也是站着,不如聊聊索性都笑着一作答,陈涵站在一侧看在眼里,向来清冷寡言的顾言似乎已经开始敞开心扉了,以往的顾言应该是不愿意这么主动跟人家闲聊的。 陈涵站了一会儿之后提醒顾言该歇歇了。 “这是你妈妈啊?”那人问到。 “我婆婆,”顾言答。 “你们感情真好,看起来跟母女一样,”那人羡慕的语气说到。 “本身就是母女,”顾言浅缓的说着,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足够让陈涵心花怒放好久,顾言说他们之间本身就是母女,这是一件多么高兴的事情,她晚上回去一定要跟自己老公儿子好好炫耀一番。 “喝点水,”陈涵将水杯递给她。 顾言结果陈涵递过来的水杯,保温杯里面的水稍稍有点热,她便等了会儿,期间跟陈涵聊起宝宝名字的事情。 “我跟你爸爸早就开始想了、已经想了好多个了,到时候给你们参考,取名字这样的事情还是要爸爸妈妈自己取,慎行的名字就是我们取得,没有问过家里人的意见,你跟慎行取名字也不用问我跟你爸爸的意见,自己决定就好了,人多了意见就杂了。” 陈涵跟她传授经验,顾言缓缓点头;“听慎行的,我是个外行。” 她笑着说到,将手中的杯子端起来喝了了口水,随即将杯子讲给张岚,坐在石凳上跟陈涵深一句浅一句的聊着。 “公司最近不去没什么问题吗?”陈涵似是关心道。 “没什么问题,舒宁会解决的,我等做完月子再说吧!”顾言将自己的意见告知陈涵,陈涵听了之后显然是高兴的不得了,顾言怀孕折腾大家的次数不少,每一次都是有惊无险,这会儿听她主动开口说要在家休到月子结束她断然是高兴的。 “舒宁很有能力?”陈涵想起那个没礼貌的女孩子有些蹙眉道。 “她就那样、除了对我之外对别人都那个态度,妈你被跟她对着来就行了,”顾言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跟陈涵半开玩笑道。 陈涵那日说舒宁的那些话,她时不时的在脑海中还会想起,若不是因为陈涵是自己母亲,想必她也是会站在舒宁那一侧的。 “我倒是看出来她对你是真好,只是她挑拨你跟慎行的时候我就稍稍有些看不过眼了,”陈涵也是跟她说实话,也仅仅是这么一句来着,多的在也没有了。 顾言笑了笑,不言语。 远远的她看见好多人牵着自家的狗出来晒太阳,突然想起院子里的那两条大狗,便转头问张岚;“布朗他们有牵出来?” “牵出来了,”张岚浅答,难为她这会儿还有功夫想着院子里的那两条萨摩耶呢! 这日上午白慎行打电话的时候交代陈涵让顾言醒了给他回电话的,显然她忘记了,这日下午他将电话打到山水居的时候被告知陈涵带着顾言出去逛去了,便将电话拨给郑武。 顾言将郑武递到面前的电话是有些疑惑的看着他;随即郑武缓声开口道;“先生的。” 她这才伸手接了起来。 “在外面逛?”白慎行在那侧柔声问到。 “在宜山公园晒晒太阳,一会儿就回去了,”顾言不待他问在哪里,便直接开口道。 “小心点,跟着张岚跟郑武,别让人碰着你,人多了地方不要去,这个季节感冒的很多,”白慎行在哪测轻声交代着,生怕他出来出差几天,山水居的人照顾不好顾言,若真是这样,只怕他会闹心的很。 “知道、”顾言受着他的唠唠叨叨开口答到。 “累了早些回家休息,别晒太久、公园里很多牵着宠物出来的,离他们远点,”白慎行再度交代。 “知道,”白太太颇为无奈,随即见陈涵投来玩味的眼光,更是羞得差点撂了白慎行电话。 “不忙?”顾言抢先开口反问道,生怕白慎行一会儿说起来没玩没了的。 “赶我?”白慎行在那侧挑眉,果然是出差就会被嫌弃么? “你太啰嗦了,”顾言毫不留情的直接开口。“我这才出来两天你就这样嫌弃我,我要是把这个星期过完回去是不是连床都没得睡得了?”白慎行轻笑着问她,似是一定要顾言回答似的。 “看你表现,”顾言轻嗔一声道。 “你去忙吧!我跟妈他们一会儿回去了。” “小心些,”白慎行在度强调。 顾言收了电话将手机递给给郑武,却被陈涵暧昧的眼光看的浑身发颤。 “那小子打小就不冷不热的,唯独对你一个人上过心,转过去跟你一个学校之前不晓得在学校里面吓哭了多少女孩子,倒是言言你将他治的服服帖帖的,以往小时候每次回家里来总会说你坏话,说你这不好那不好,不好好学习还拉着他下水,说一大推,跟我跟你爸爸两人要是迎合着他说言言不好吧!他又冷着脸说,你很好,自己可以说就是不让别人说,这别扭性子也不知道是像谁来着。”陈涵挽着顾言一边在石板路上走着,一边跟她说白慎行小时候的丑事,笑的顾言前仰后合,只觉得逗。 “小时候干了什么只要一说告诉言言,立马就翻脸,比翻书还快,”白慎行小时候干了什么坏事,只要她一说告诉顾言,他立马就生气发火,那模样甭提多认真了。 这日下午,跟陈涵二人在宜山别墅呆了好久才回的山水居,回去时在半路上碰见徐副总开车上来,顾言有些轻微疑惑。 “徐副总怎么上来了?你们白董不在,”顾言询问道。 “我上来那份文件,白董说在保险柜里面,说太太你知道密码,是关于影视城的那份文件,老板说在保险柜的最上面。” 实则是他们今日开会要用那份文件,可白慎行走的急,并未将签好的文件下达给他们,于是他只好打电话给白慎行,谁知老板让他直接过来找老板娘拿资料。 “你稍等,”顾言虽疑惑,却也有着万物不言语请不表于心的本领。 上去时,拿手机给白慎行打了通电话,确认无误之后顾言才动手将文件取给他。 在保险柜里拿出文件的时候,顾言赫然看见压在影视城那份文件下面的就是城北那块地的合同,顾言不自觉的伸手将合同拿出来翻了几页,随即看到成交金额上面的数字在读蹙眉,白慎行是疯了、高出那么多的价格收购城北那块地,简直就是脑子抽风,她似是很生气似的直接将那份文件甩了进去,也不管放没放好,起身时不忘一脚踹上了保险柜的门。 徐副总不知的是刚刚上去还心平气和的老板娘为何只是一转背的功夫便拉着一张脸,虽说没有表现出来但却还是看的出来的。 介于许赞一直在在重度提醒过他,这麦斯里最不能惹的人不是老板而是老板娘的时候,他今日的第一想法就是拿了东西赶紧走吧! 看着徐副总狂乱的背影顾言不免扶额叹息,这晚、白先生在欧洲开完长达进十个小时会议时给白太太打电话,等来的提示竟然是拒绝,他有些风中凌乱,甚至觉得有些丈二的和尚莫不着头脑,是睡了?浴室他辗转将电话拨给张岚才知晓她此刻根本没睡而是拿着平板在看新闻。 白慎行只觉头疼不已,好端端的又怎么了? 白先生不知的是,是他自己惹了白太太。 这日晚,舒宁难得下早班,开车回临水湾的时候才想起今日应该是去许溟逸别墅的日子,于是将开到临水湾门口的车又转回去了。 当看见别墅门口停着的那辆红色的高配奥迪时她有一丝恍惚,随即便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她思忖着到底是进还是不进的同时在心理恶狠狠的将自己心底那份撒发出来的仁慈心狠狠的压下去,腿开车门拿着包,便开了别墅的门,大大方方进去。 当看见客厅中央坐着一屋子人的时候,她倒是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反倒是那些老神在在坐着的人有些愕然。 “有客人?”她轻启薄唇看着许溟逸问到。 “恩、”他浅答,舒宁看了在坐的众人一眼,不准备打招呼,提着包便上楼了。 不过三五分钟的功夫,楼下人便听楼上人喊着;“我上次买的那套新内衣你放哪儿去了?” 楼下坐着的一干人等,面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偏生这时候许溟逸还应了声;“在柜子里。” 新内衣?她不知道,许溟逸知道吗?谁晓得呢? 她上次跟许攸宁逛街是买了不少东西,其中也有内衣,但是她今日是不是没找到尼?不是的、她就是简单的不想让楼下的那群傻逼好过。 你不是喜欢上赶着嘛?那我就是不是的恶心你两下好了,反正吃亏的不是自己,对于许溟逸?她舒宁不想要,给不了他未来,但也不会让你给你林安琪,你这样的女人,就该一辈子孤苦无依。 舒宁似是翻箱倒柜找了一会儿,随即有些懊恼道;“找不到,你上来下。” 楼下坐着的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他们大学时期的同学,他们大学时候的那些破事儿,这里坐着的人人知晓,可今日在许溟逸在度见到舒宁的时候大家是愕然的,那时候的舒宁虽然条件不好,但周身的气质并不似现在这般孤冷,以往的她顶多就是有些清冷而已,现在似乎将这份清冷映入骨髓了,一屋子人看着许溟逸起身朝楼上而去,看着林安琪坐在沙发上气的浑身颤抖。 这个高傲的女人爱许溟逸爱了那么多年,最终还是输给了一个她曾经亲手赶走的女人,这么丢脸的事情竟然呈现在大家眼前,这是多么可悲的事情? 舒宁在楼上将衣帽间的柜子门拉开,坐在里面抱着大腿似是很无奈的模样看着对面敞开的抽屉,找着自己的内衣,而许溟逸竟然出奇的站在她面前拉开一边找一边问她;“什么颜色的?” “黑色,”她答。 她的内衣有黑色的么?应该没有吧! 许溟逸翻了一会儿发现没看到,随即转身看着她浅语道;“随便穿那套都一样。” “行吧!”舒宁说着从衣柜里面跳下来,随意扯过抽屉里的一套内衣准备转身进浴室,那模样是要多不满意就有多不满意。 “谁招惹你了?”许溟逸见她这副气呼呼的模样一把拦在她面前蹙眉问到。 “没有啊!”她眨巴这大眼睛看着他。 “真没有?”许溟逸显然不信,她今日态度不对。 舒宁似是微微叹息一声,随即伸手搂过许溟逸在他脖颈间蹭了蹭;“没有。” “你下去吧!我洗个澡,让徐姨给我弄点吃的,饿死了,你要能让醉言居给我送份脆皮虾来就更好了。”舒宁一边说着一边进浴室,随手观赏卫生间的门。 许溟逸看了眼紧闭的卫生间大门便转身下楼了,楼下的那些大学同学们今日来是来商量着年底同学聚会的事情,这种小事情本是他们自己决定的,可他们尽然会登门来,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意思了。 许溟逸下去的时候、众人似是无意中看见他原本纯白的衬衫领口有一个火红的口红印,一个个的都错愕的看着他,许溟逸有些莫名其妙,却也没说出来。 这其中有些人倒是很识相,见如此,纷纷提出告辞,到最后唯独只有林安琪一人坐在沙发上。 “许溟逸,我现在才发现、你有多过分,”她要被气疯了,可良好的家教告诉她,不能轻易就妥协不能轻易就分崩离析。 许溟逸倒是坦然,轻点了下手中的烟灰,随即冷漠道;“对于你我之间谁更过分这个话题就不允直说了,我从未要求过你什么,倒是你一直在用等了我好多年的事儿对我进行道德绑架,林小姐、有些事情适可而止是给自己留脸面。” 许溟逸今日似乎心情颇好似的给她上了节课,平日里他说的话语都不会超过三个字,今日的这番话让林安琪又气又喜。 “我想来不是个会轻言放弃的人,”这句话什么意思,许溟逸是知道的。 舒宁洗完澡下来的时候,客厅里的人悉数离去,她穿着家居服窝道沙发上一手拿着平板一手端着电脑,许溟逸坐在对面看着她,等着她开口言语,实则她今日是万分不想讲话,偏生许溟逸这会儿赤果果的眼神瞅着她,她只好轻启薄唇缓声开口道;“都走了?” “恩,”许溟逸浅答,等着她的下半句。 “什么时候走的?”舒宁头也不抬漫不经心道。 “刚刚,”许溟逸似乎对她这个下半句感到颇为不满意。 “我的脆皮虾点没?”舒宁这句话差点将许溟逸气的吐血,她宁愿关心自己的脆皮虾都不关系自己,他心痛到无法自拔。 “你就不问问林安琪今天来什么事儿?”许溟逸蹙眉开口,舒宁是真没心没肺还是真不关心自己? “你不是你们俩没啥事儿吗?”你都说了没啥事儿我还问什么? 舒宁睁着的眸子看着他,许溟逸重重的叹息一声,“你什么时候这么通情达理了?”舒宁不屑轻嗤了一声,“一向如此。” 只是你没发现而已,姐的本质还是很好的。“那倒是我眼瞎了,”许溟逸似是很不信她这句话。 “我也觉得、而且还瞎了不少年了,”舒宁颇为一本正经的点头,似是不想跟他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随即扯着嗓子问了声徐姨;“徐姨、有吃的没?” “有的、我给您弄点水果沙拉?”徐姨浅问道,这会儿都快到吃饭的点了,吃别的不好。 “也行,”舒宁无所谓,吃东西就腾不开嘴跟许溟逸瞎扯了。 若是平日里看见舒宁一回来洗了澡便对着电脑他早就恼火了,今日似乎并没有觉得看不过眼,反倒是见她穿着家居服窝在沙发上的模样颇为赏心悦目。 这晚、许溟逸在脱衣服洗澡时发现自己衣领上的口红印、瞬间能理解那些人为什么在他下来之后一个个的先后告辞,原来是舒宁的功劳,他得意自己有个这么漂亮的对象,所以、这晚、舒宁又逃不了被许溟逸狠狠的折腾一番,她认为自己素来是体力好的,对于这方面的事情素来是没什么忌讳的,可许溟逸似乎比她体力还好,在这方面完全不知晏足,除非他自己觉得应该停下了,否则你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他都是不会应允的。 你累的要死,他要是没吃饱,任凭你说尽好话都没有。 这晚、许溟逸躺在床上搂着浑身酸软的舒宁浅语道;“看见顾言怀孕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他这句话落地的时候,他明显感觉的怀中的人儿一滞,随即搂着她的手有紧了紧。 什么想法?千万别告诉她许溟逸有这方面的呃想法。 “我可是说过了、我这辈子准备孤独终老了,许总要是有这方面的想法找别人去吧!”她半开玩笑道,说的游戏漫不经心,惹的许溟逸的大掌在她腰间狠掐了一把。 她不悦,一巴掌排落在他的臂弯上。 “你倒是慷慨,”许溟逸冷锐的声音在她而后传来,舒宁觉得这时候说着话题无疑是给自己找麻烦,索性就闭着眼睛睡觉。 许溟逸会放过她嘛?答案是、不会看。 未得到满意回答的许溟逸在度缠上舒宁将她榨干。 第二日、她去公司的时候竟然破天荒的见到顾言坐在办公室里面跟张晋露西开会,她悠悠然的过去;“是我迟到了?” 顾言跟张晋三人都抬眸看了她一眼,随即顾言并未听下口中交代的事物,直到半个小时之后所有的事情都说完了,她才在度将眸光投向舒宁身上,有些受不了的开口道;“我介意你回去换件高领毛衣来,不想换的话我柜子里应该有,你去找找。” 一大早的过来就见她满身的吻痕,这也太激烈了吧! 而舒宁显然是i早上起来浑身无力并未发觉自己脖子上的吻痕,一照镜子才发现,恨不得将许溟逸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个遍。 舒宁直接站在她办公室的柜子前脱衣服,一边脱一边开口问到“你今日怎么来了?”“有点事情要交代下去,发现电话里面说不清楚就来了。”她昨晚接到了某些消息,有些事情必须在这个月底之前完成,而显然的、月底之后她完全就是不能出门了,甚至还有可能会成为一级保护对象,于是趁着能动的时候便早点来说。 “什么事情?”舒宁脱毛衣的手一顿,能让她挺着快九个月肚子往公司跑的应该是大事了。 “林家那边你最近可能要花点心思了,最起码这年不能让人家好过是真的,”顾言并未直接开口,而是片面说出事情。 “懂了,”舒宁这么多年跟顾言一直配合默契,最起码在某一方面他们简直可以用心有灵犀来形容。 “你那边准备如何?”舒宁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顾言一愣,随即有些懵圈的看着她。 “陈兴海留不得,”舒宁的直觉告知她,这个成年男人似乎是个潜在性的危险。 他在某些方面太过了解顾言的过往了,这样的人若是i对自己不利,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我会看着办,不用担心,”顾言俯身端起桌面上的水杯,浅喝了一口,大着肚子并不方便,只是靠在沙发上都有些许难受。 舒宁换号毛衣过来坐在她对面,“年度会议你能参加不?下个月十一号。” “我预产期在下个月月底,要是不出意外的话,可以参加视频会议。”她不能保证一定能参加,舒宁似是很头疼。 “我可以让杰克过来,”顾言见她头疼的模样便给出了另一条路。 “你想多了,我已经给人家打过电话了,他拒绝了,”杰克?那个不是老板的老板,他向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舒宁也是头疼的,白天在公司被那些破事儿折腾死,晚上晚上被许溟逸折腾死,她怀疑自己若是有一天猝死了绝对是过劳死。“公司里那些经理如何?”顾言浅问。 “还行、没什么跳动的,等你回来估计得清清了,赵阳他们那边出了几个小丑,目前在让他们跳着,让他们跳过年底,开年在来收拾他们。” “没什么大事儿先让他们跳着,我们后面有要用人的时候,就当是储备干部了。”顾言倒是说的漫不经心,似乎这几个跳梁小丑并不能对她造成多大的威胁似的。 “想到一起去了,”舒宁得意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 “年会还在汉家?” “在汉家,”顾言答。 “是不是应该让白董给我们免费?”自从顶替了顾言的位置之后她才知道当老板不易,能节约一点儿是一点儿。 “可以的,”这个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她做的了主。 “这当了老板娘就是不一样,”舒宁投去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原想在聊些什么,不料那边陈涵电话就开始催促起来了,他们两人是一起来的,陈涵在楼下车里等着,而自己在楼上,许是到了约定的时间,陈涵电话便上来了。 “我先下去了,你忙吧!”顾言扶着沙发起身准备离开。 “我送你下去,”舒宁扶着她下楼。 “你倒是体贴,”顾言笑道。 “老幼病残孕你好歹也占了其中一种嘛,体贴是应该的。”这边、顾言刚坐上车,陈涵对她一番嘘寒问暖,她直言自己不冷也不累,陈涵伸出手摸了摸她的掌心才信了她的言语。 “慎行出去这个星期我一定要把你照顾好的,不然没法交差。”陈涵一边照顾她一边说着这话,惹的顾言一阵无奈轻笑。 白慎行最近确实是太烦躁了,每天不晓得往山水居打多少个电话,她俨然怀疑他是不是出了个假差,不然怎么那么有空闲,殊不知、白先生会议中间休息十分钟的时间有九分钟的时间是在给白太太打电话,上厕所的功夫要打个电话,抽烟吃饭的功夫也要打个电话,若是白太太睡了他就询问山水居佣人她一整天的日常,若是顾言没休息,他必然是要拉着她不痛不痒的聊两句。汉城的天气不似前两日的阳光明媚,只有中午才会断断续续出点阳光,下午太阳公公便躲了进去,顾言坐在车上跟陈涵浅聊着,郑武驱车回山水居的路上,她放在包里的手机响起,陈涵坐在一侧将包的拉链拉开将手机递给她,看见屏幕上电话的时候,她整个人显然是顿了三秒。 ------题外话------ 白先生又恢复管家公的本质啦~ 第两百章:想我了? “乔先生,”她低沉的嗓音在车厢里流淌出来,郑武稳妥的将车子一路驶向山水居,她不似是有些想不明白为何乔汉生会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她的女儿乔欣应该会在汉城监狱度过下半生吧! 乔汉生似乎也没想到顾言会直接道出自己的姓氏来,像是有些疑惑道,“没想到顾总还记得我。” 他与顾言之前不过就是见过几面而已。 “乔先生慈悲为怀,在汉城怕是没有人不知您了,”顾言言语之间颇为谦虚,轻柔的话语让人听得心情愉悦。 “不知顾总有没有时间,乔某想邀你共聚一番。”乔汉生此刻心累的很,自己公司被上面的人查了许久之后才放过他,说是放过实则该影响的事情都影响透彻了才让他走人,不想出来以后自家的独生女因为驾车出车祸进去了,老婆老婆也一撅不振,整个乔家此刻就像一颗随风摆动的枯树,搞不好就要消散而去,此刻他约顾言见面,也实属是想谋一条活路。 顾言听此言微微蹙眉,可好奇的心里止不住想知道他是何事,便浅声道,“好、不过我近日不便,地点订好了我通知您。”“好好好,”乔汉生连声应到,顾言能答应他已经是不敢置信了。 “怎么了?”顾言收了电话,陈涵出声问到,听这意思是要有工作? “乔先生打电话约我见面,”顾言旋转着手中的手机,她很好奇。 “他约你何事?这乔家最近动荡不安的,还是小心谨慎为好,若是约地方见面往自己的地盘去,别让有心人钻了空子,”陈涵知晓她应下来的事情不会轻言改变,于是便提醒了两句。 反倒是顾言头一次听见陈涵如此指点她,觉得有些清奇。 不免嘴角牵起一抹浅笑,“约我何事不知晓,要是知晓我就不会应了,”实则她没什么劲去跟那些人周旋。 “等这两日慎行回来在给你去,”陈涵担忧。 “估摸着他是约不到慎行才到我这里来的。”顾言如是道,应该是这样没错了。 白慎行跟她之间,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会先约白慎行,乔汉生退而求其次只怕是知晓白慎行不好约,拐个弯到她这里来了,这乔汉生也算是有点脑子的了。 “到是个有脑子的,”陈涵似是漫不经心的给出一句赞赏。 顾言缓缓点头,也算得上是了。 一路驱车回山水居路上时顾言都在思考这个问题,乔汉生近来约她何事?因为乔氏?还是乔欣?若真是这两种中的任何一种只怕都不那么好解决,这个局本身就是她设的。 若是当事人有事来求她这个设局人只怕不那么好解决,顾言在思忖事情时并没有注意到脚下的楼梯,一脚踢了上去整个人站不稳的向前倾去,跟在她身后的陈涵想伸手拉住她,却不及郑武眼疾手快,迎在门口的张岚看的心惊胆战,这要是摔下去了只怕是交不了差。 陈涵吓得脸都白了,白慎行这么交代她,让她看好顾言,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可如何是好? “言言,”陈涵轻嗔的喊了声,顾言也是后怕,自己也没注意道。 这后期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是要直接早产的。 “我注意,”她勇于认错,刚刚是自己在想事情没注意一下踢上去了。 “快进来吧!看看脚踢着没,”张岚见陈涵不悦赶紧出声招呼人进来。 自今日发生这等小事之后,陈涵愣是给她做了半个多小时的科普工作,无异于谁谁谁孕后期不注意孩子早产,住了多久的温箱,宝宝后来发育不好,身体跟不上老生病,陈涵一直在跟她说这些,听的顾言是既无奈又心惊胆战。 愣是不敢言语,知道白慎行打电话过来她才得以解脱,陈涵接了电话说了一番之后她才意识到,她没解脱,只是换了个人来给自己做工作而已,陈涵今日也着实是吓着了,她伸手没抓住人,若不是郑武只怕她这会儿已经进医院了。 非得跟她说说事态的严重性。 顾言听得一个头两个大,拿着手机迈步上楼进卧室反手锁住门,确定陈涵不会进来之后就有些面色不悦了,“说够没?”原本在严肃跟她聊着的白慎行被这声突如其来的冷冽给制住了。 “我都知道了你还老说老说,又不是小孩子,你跟妈两人连着都快说个把小时了。”顾言也是没好气的抱怨了声,她是真心觉得够了,说了个把小时了都。 任由她再好的性子也禁不起人家这么唠叨。 “你还有脾气了,”白慎行显然没想到她会如此抱怨,虽说话语有些严肃,可面上确是带着宠溺的笑容。 “我怎就不能有脾气了?”白太太反问,有些莫名其妙甚至还有些不悦。 “好好好,可以可以,还闹上了,”白慎行似是拿她没办法似的赶紧停止这场谈话,顾言隔着手机隐约都能听见那侧的人在喊他,本以为白慎行会收了线去忙去的,哪儿晓得他倒是不忌讳直接跟那侧的人说起了什么,一听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白慎行下达完命令之后拿起手机喂了声。 “我在,”顾言开口道。 那侧白慎行稍稍有些愣住了,经年之前他无数不眠之夜都在幻想着顾言跟自己说这么一句,他别无所求,只要顾言在,就好。 而今日顾言这句话似是直击他内心最深处,让他半晌说不出任何话语来。以往觉得可遇不可求的事情,现如今似乎在平常不过。 “白慎行?”顾言听那侧许久都没有声响便轻喊了声。 “我在,”白慎行反应过来也给了她这么两个字。 “你要是忙就去忙去吧!”顾言想着他能早点忙完回来呢! “吃饭时间,”他也只有在吃饭上厕所的时候才得空给顾言打个电话什么的。 “那你好好吃,多吃些,”顾言轻笑道。 “揶揄起我来了还?” “不行?”顾言挑眉问到。 “行、你是老大你说怎样就怎样,”白慎行一副唯你是从的语气让顾言想起昨晚保险柜的那份文件,随即有些阴阳怪气道。 “我可不敢当老大,换句话说就没见过我这么怂的老大,”我要是老大你会把我城北那块地给翘了? 白慎行正想回她句什么,那侧的声音传来似乎是通知他开会的事情。 “吃过午饭记得休息会儿,”白慎行交代着。 “我先挂了,这几天天气不好不要乱跑,”似是不放心似的再来一句。 “恩。” “想我吗?”顾言正准备撂电话白慎行在那端又来了句,她愕然,随即浅语道,“每天都想。”这日中午吃饭期间陈涵接到牌友电话约她出门大牌,陈涵想都不想直接果断拒绝,对方问及原因她直说身体不适,却没说是因为儿媳妇儿怀孕待产不方便,为此,顾言稍稍有些疑惑。 “慎行说,还是保密的好,没必要人尽皆知,”白慎行只是不想有心之人就这这件事情大肆宣扬,他想给顾言一方净土。 他建山水居的初衷也在此。 顾言缓缓点头,原来是这样。 午饭过后她联系舒宁请她来趟山水居,舒宁明显表示不愿意。 于是顾言只好就上午乔汉生给她打电话的事情告知舒宁,舒宁这才有些诧异道。 “他联系你?寓意何谓?”舒宁也算是这个局的策划人了,如今圈里的小丑来找他们,自然是想知道为何的,这种是个还是小心为好,能不见就不见。“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顾言是这么想的,一个人的思想必定有限,何况她现在脑子似乎也不是那么灵光了。 “面谈,晚上,现在没空,”她很忙,找、自从顾言不那么争气之后,她的日子简直就是难熬。 每日每日的都是煎熬。 陈涵见顾言下午并没有休息,便开始催促她休息会儿,顾言轻声应着进了房间,可进去之后却也只是坐在屋内端着本书浅浅的看着,月份大了之后,睡觉似乎也是见奢侈的事情,睡不安稳。 期间张岚端着杯子跟水果上来,示意她不要太过劳累,顾言浅应了声,随即淡然道;“若是夫人问起来,说我休息了。” 不想让陈涵过分担忧。 “好,”张岚应允。 她低头便将视线投到膝盖上的书籍上,从一点呆到三点她才缓缓下楼。 “吃点水果,”陈涵正巧从厨房端着水果出来,见她下楼,便招呼她一起。 顾言迈步过去,将陈涵洗好的水果捻起来吃了。“睡得如何、?”陈涵问到。 “肚子太大了,”月份越大睡觉越来越睡不安稳,这几日白慎行不在,她晚上连个依靠都没有,简直就是折磨。 “还有一个月,熬过了就好了,”陈涵出言安慰。 “恩、”她浅浅点头,也只能是熬着了,不然还如何?“辛苦你了,”陈涵看着她一脸心疼道。 倒是顾言有些许不好意思了,明明是她怀孕,怎还让长辈跟自己说这话,一时间弄得她不知如何接这话。 只得时尴尬的笑了声。 陈涵见她如此似是颇为好笑的看着她道,“还不好意思了?” 本就有些许不好意思的顾言听闻她如此一说更是脸红的跟个什么似的。 陈涵素来喜欢女孩子,当初跟白朗准备要个女儿的时候身体条件不允许,每每小时候白鹭将顾言带到家里来的时候她就在想,这糯糯的小姑娘要是是自己女儿就好了,不料如今真的成了她半个女儿,特别是昨日顾言在外对着人那样一番介绍自己之后, “你跟慎行日后一定要生个女儿,儿女双全人生才美满,”陈赫思及此不免跟顾言说到。 儿女双全?她没想过,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她是这么想的。 这晚,舒宁帮到六点多被顾言电话催促着离开办公楼,这日下午、顾言就吩咐下去让多准备一人份晚餐,还特意吩咐厨房做了几道舒宁爱吃的菜品。 舒宁从公司出来时并未注意周围环境,可当她看清的时候似乎已经为时已晚,有人在跟踪她,而且现在她已经临近山水居了,这会儿才发现是否有些后知后觉。 原本坐在沙发上跟陈涵一起刷着购物i网站的人看见桌面上的手机发出的信号不免直蹙眉,呼啦起身。 “张岚,”陈涵别顾言突如其来的动作跟响亮的声音吓得有些蒙圈。 “怎么了?”陈涵焦急问道。 顾言似乎并未理会她,而是略微急促的朝院外而去。 “郑武,”她换了人喊道。 “太太,”正在值班的郑武被这突如其来的高喊声给吓住了,立马狂奔而来。 顾言立马将手机扔给他;“去、开车跟着上面这辆车。” 郑武看了眼有些莫名其妙可抬头见太太如此恐怖的脸色,便闭了嘴直接去了。 顾言一脸阴沉的站在山水居大门前,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陈涵站在一侧不敢轻易开口,甚至是有些惧怕,她似乎没见过如此阴冷的顾言,此刻她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确实是让人不敢轻易靠近。舒宁将信号发给顾言之后便玩味心肆起,开着车在环山水居的路上飙起了车,跟着她?不想混了。 她还从未在这方面输过,许久没玩玩儿了,不怕你你来好了。 到要看看你能有多牛逼,跟踪姐? 只怕这人也是个没脑子的人,跟人跟到白慎行地盘来了,着实是不怕死,若是怕死,只怕早就调头就走了。 外界谁人不知山水居是整个汉城独居一隅的存在,也是个禁地,山水居鲜少招待客人,不请自来只怕是白董不会仁慈。 你想死?那死之前先让你疯狂一把。 当顾言坐在山水居监控室看着舒宁在跟身后的人在玩车技的时候整个脑子都突突的跳着,真心是不怕死的人。 山水居四周环山,道路难走,平日里有人开车时速都不会超过四十码,许攸宁这会儿竟然在夺命狂奔。 这到底是谁不要命? “太太,”监控室的人见顾言撑着额头在桌面上一副颇为头疼的样子,不免担忧的喊了声。 顾言挥了挥手,表示无碍。 伸手将电话拨出去,随即不悦道;“玩够没?” 有心情跟人玩证明工作还不累。 “碰到个傻逼不得找点乐子玩玩儿啊?”舒宁倒是不以为意。 “将人引上来,”她开口道。 “算了、看来也是个没坏心的,让他吃点亏好了,”舒宁说着原本在狂飙的人一脚刹车踩到底一个甩尾,将对方别到了山体上,一声巨响,响彻天际,随即她吹着口哨乐呵呵的拍拍屁股走人,那模样要多潇洒有多潇洒,赶过来的郑武正好看见这一幕,不免有些心惊胆战,这女人、真狠。 收拾别人的时候似乎不管人家死活,他调头看了眼撞上山壁的车不由得一阵恶寒,山水居的用餐时间原本是六点半,结果今晚硬生生拖到了七点半,陈涵眸子里有些不大乐意,见到舒宁时似乎更是有些不悦。 舒宁今日倒是颇为识相,没有跟她杠上,但也没有要好到点头问好的地步。 顾言并不想让陈涵知晓刚刚发生的事情,只是招呼舒宁入座,“其实我可以吃了再来,”免得看你婆婆的脸色,舒宁是这样想的。 顾言并未言语,只是赏给了她一个白眼,“在哪儿吃都一样。” 舒宁在吃饭的间隙似乎准备争分夺秒的想知道事情的经过,但碍于陈涵在场,只是阑珊的聊了两句便止了语言。 “乔汉生找你应该不会有别的事情,”晚餐完后,她与顾言两人上了二楼顾言的书房,此刻一进门还未待们关紧,便言语道。 顾言倒是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似的,迈步到桌面上端起张岚提前端进来的热水,喝了一口看着她浅语道;“应该是的。”起初、她与舒宁两人策划这场戏的时候便没有将这一幕规划道里面去,今日乔汉生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她有些愕然,第一反应便是有人拆了她的台,她知晓的是这汉城藏了一个人,一个知晓她过往的人,但她不敢保证那人是否知道的更多。 “应该谨慎行事,毕竟这汉城还藏了一张王牌,我们至今还为找到,”舒宁语气中有些凝重,她与顾言近日来想张那张王牌抽出来,可显然的,对方藏的深是一回事,顾言此刻不想挑起暴乱也是一回事,若乔汉生约她别有目的,只怕是请不那么好解决。 “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乔汉生这边应当如何解决?”顾言征求她的意见。 顾言的这个问题,似乎为难舒宁了,在设计这个局之前,他们并未想过应该有何后续,可此刻乔汉生突如其来的约见让她们不得不想到底是何事。 真是颇为烧脑。 “头疼,”舒宁迈步到一侧的书柜上,看见上面放了瓶洋酒,也没仔细看,拧开瓶盖直接对嘴吹。 顾言靠在一侧的书桌上看着她豪爽的动作将口中的酒咽下去,等了良久才听她缓缓道;“试试水?” 有种反主动为被动的感觉,但貌似此刻除了这个方法好像没有别的方法了,许是他们想太多,“现在未雨绸缪似乎已经来不及了,与其干想不如大大方方接受。”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顾言两手握着杯子缓缓的转悠这,兴许是这样的,兴许只是他们想太多,只是他们在庸人自扰。 “极有可能,”舒宁似是很赞同的举了举手中的酒瓶。 “喝完再走,”书柜里的半瓶酒是她很久之前放进去的,因那日跟白慎行有些不愉快的争吵,而他紧接着出差不在家,那晚她也是心中有事响了大半夜不能入眠,便去酒柜寻了瓶酒上来,喝了一小半,今日这大半瓶只怕是留着舒宁解决了。 听顾言这么说,她抬手看了眼手中的酒;不免惊愕;随即似是惊呼道;“有钱人都像你们这么暴癥天物么?” 舒宁的话语让她有些莫名其妙;侧头问到,“什么?” “我感觉我喝下去的不是酒,是毛爷爷,”舒宁这话惹的顾言一阵冷笑,随即似是很无所谓道;“你要喜欢、白慎行的酒柜里有好多。”“我喜欢,”说着她端起面前的酒瓶浅饮了一口。 顾言无意侧目看见夜空中明月高挂,回汉城这么久、她似乎第一次见到如此清明的月亮,不由的眸间露出了惊讶之色,舒宁顺着她的目光朝窗外望去,之间天边明月高悬,似是引路明灯照耀着他们前行,不由的心中升起一抹苦涩,仰起手中的酒瓶干了一大半。 “万影皆因月,千生各为秋,”顾言心中生出来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便随口将她吟了出来。 倒是舒宁在一侧不屑的轻嗤了声,随即有些轻嘲道;“明月于我是归途,于他是黄泉灯。” 顾言握在手中的杯子明显一顿,随即转身将眸光投在舒宁身上,只见她此刻靠在书柜前端着酒瓶的模样似是很颓废,嘴角明明挂着笑,可这笑在清冷明月的照耀下竟然显得如此寂寥。 黄泉灯也好,归途也罢终究是美景,当然、这话顾言不敢轻易言说。 冬日寂寥的夜晚夜空高悬的明月似是别有一番风味,一人靠在书桌上一人靠在书柜旁,同样是清冷孤绝的女子,同样寂寥的面容,让这书房的温暖的装潢到显得有些黯然。 窗外明月高悬,屋内一室宁静,静的可怕。顾言手中握着的杯子缓缓转悠着,似是在感受杯壁传过来的温度,直到手中杯子近乎冷却,她才缓缓开口;“这两日尽是想到我们以往在一处的时候,可一睁眼发现是梦境时不免又有些静默孤廖。” 过往的一切并未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散,反倒是那些根深蒂固的东西在心底的根越扎越深,大有要驻扎在心底永不消散之意,连续几晚午夜梦回顾言都想到了柏林那个血红的夜晚,惊醒时才发现不过是梦境而已。 而舒宁呢?自那日许溟逸闻她有何想法之时,她连日来也是无数次梦见那个孤苦无依的夜晚,不曾想到的是顾言也是如此。 她似很平常似的端起酒瓶朝着顾言高举了下、语气平和道;“我也是。” 听她如此说,顾言是惊愕的,她以为只有她一个人想多了,不曾想舒宁也是如此,随即抬起手中的杯子对着她高举,浅缓喝了口杯中冷却的白开水。 按了内线让张岚上来、张岚将她杯子冷却的水换成热水之后,顾言张口喊住她;“送两瓶好酒上来,带杯子。” 张岚有些为难的看着她,生怕是她要喝酒,顾言这才将眸光扫向靠在书柜前的舒宁,张岚了然、点头出去。 “山水居的佣人似乎都挺识相,”这是舒宁给张岚的评价。 顾言靠在书桌上,眸光扫到电脑前一盆仙人球,伸出之间在仙人球的刺身上缓缓点着,似是不怕扎着手似的,反倒是舒宁有些随意的走过来,将手中酒瓶里的最后一俩滴酒倒进了仙人球的盆里。 随即抬眸看着顾言语气平稳道;“你说、它还能活多久?” 这世上有的是人想给你喝毒药,那么这盆仙人掌尼?在被烈酒灌溉之后能活多久? 顾言似是毫不在意舒宁此刻的举动似的,缓缓摇头道;“不知。”原本撑在桌面上的舒宁抬眸看向顾言的肚子,“你若是能早点卸货,只怕这汉城年底就热闹了。” “你照样可以坐到,”顾言从不觉得舒宁有不行的时候。 “我?”她似恨不屑道;“我没你那本事。” 顾言的手段、她比不上,顾言的计谋、她比不上,他们二人,顾言是决策者她是执行者,只有两人密切配合才能更好的发挥出本质,她来搅混这个诺大的汉城?只怕是没本事的。 自己的本事到底多大?听闻舒宁说这话的时候,顾言不免怀疑自己的本事。 “你跟许溟逸准备如何?”顾言开口问到。 舒宁将手中的酒瓶重重的搁在桌面上,嘲讽道;“我说了很多遍了。” 她跟许溟逸之间的事情一开始就表态了,没什么好在重复的。 顾言耸耸肩,不以为意。“今晚是谁跟着你?” “不知道、应该是从公司开始就跟着了,看样子不是对手,估计是我在外面的野男人找上门了也不一定,”她似是无所谓的耸耸肩。 顾言一阵头疼,怎就没发现舒宁有这么多难搞的男人呢!片刻、张岚端着酒上来,舒宁似是大为松了口气道;“打包带走,回公司还得加班呢!老板你就好好休息吧!”她来是商量事情的,如今商量完了,也该走了。 “将东西给她带上,”这话、顾言是对张岚说的。 一开始她就吩咐了山水居的厨房给他们准备了夜宵,这会儿舒宁回去正好带上。舒宁走后许久,顾言才从缓缓回神,此刻她坐在客厅沙发上发呆,张岚站在身后候着她,看着顾言思绪在漂游,也不好出声提醒。 “几点了?”她似是突然反应过来问到。 “快九点了,”张岚轻言。 “夫人呢?”顾言似是没看见陈涵便开口问到。 “夫人在楼上婴儿房,”陈涵从顾言进书房起便进了婴儿房一直在里面摆弄也不知是弄些什么,这会儿顾言问起来她才说了句。 这晚、她接到白慎行电话时正准备睡觉,许是今日下午没休息有些累了,这会儿白慎行打电话来,顾言语气中带着些许撒娇的味道,听的白慎行心都暖了。 白太太娇嗔的语气听得白先生心痒痒,在那侧柔声道;“怎么了今日?” 顾言素来不会轻易撒娇,如今隔着电话撒娇的模样着实是惊吓这白慎行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顾言答非所问,似是觉对白慎行已经出去许久了似的,可总得算上下也才三天的功夫。 “还有几天,想我了?”白慎行站在那侧从口袋中抽出根烟缓缓点燃,单手夹烟单手接电话的模样着实是英俊潇洒,让公司里一干路过的小女孩都晃瞎了眼。 “不想你就不回来了?”白太太似是可以找麻烦。 “不想我我也的回来,”白慎行在那边缓声轻笑道,倒是闹气小性子来了。 “你要在不回来老婆孩子都要跟别人跑了,”顾言半开玩笑道,伸手将身侧的靠枕拉过来垫在自己身后,稍微舒服些。 “瞎说,”白慎行似是不喜听到这话,原本轻笑的语气稍稍严肃起来,伸手点了点烟灰,见身后有人进来,伸手推开了面前的窗户,让烟味散去些。 “宝宝乖不乖?”听不见顾言的言语,他柔声问到。 “不乖,”顾言带了些情绪道。 乖不乖你不是也看不见?还问什么? 听她如此情绪的话语,白先生在那侧狠抽了口咽,他此刻也是巴不得立马飞回顾言身边候着她,若是自己在身边,哪儿还有她情绪不好的时候? “乖、听话,大宝跟小宝都要乖点,”白慎行轻柔宠溺的话语让顾言心中一暖,在白慎行眼神,顾言实实在在还是个离不开人处处需要人照顾的大孩子,而肚子里的那个小家伙似乎也不是个停歇的下来的主儿,他由记得那几日小家伙闹顾言闹的厉害,她整晚翻来覆去睡不着,气的顾言想伸手去拍打自己的肚子,吓得他整晚都不敢休息,生怕顾言恼火伤了自己也伤了孩子。 顾言打小就不喜欢别人在她睡觉的时候吵闹她,这么多年来一直未变过。 只怕这小家伙日后出来吵着顾言睡觉,顾言能气的招呼他,思及此白慎行不免微微叹息,实则顾言那日让白鹭跟陈涵过来照顾孩子他心中也想了许久了,顾言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会照顾孩子的主儿,保姆跟月嫂只怕都不及自家人上心。 “不要,”顾言撅着嘴在那侧道。 此刻的白先生只觉得隔着电话哄人着实是项技术活儿,商场上的他定夺一件几千万的案子时说的话语都不及此刻万分之一多,往往一句话能搞定的事情,在顾言面前,他至少要说上十来句。 “听话,等我回来。”白慎行柔声哄着她。 顾言不屑轻哼了声,这意思明显是最近听这句话挺多了。 眸光扫到床位的那只小海豚,准备伸手去拿,不想伸手之际有些扯着肚子,不免轻嘶了声,吓得白慎行连呼吸都停滞了。 “怎么了?”他着急道。 “没事、有点扯着肚子了,”顾言出声回答。 “你在干什么?”白慎行此刻许是着急了,声音有些洪亮,惹的路过的人纷纷侧头观望。 “没事、拿个东西而已,你急什么?”比起白慎行的着急忙慌顾言倒是显得淡定很多,不忘出声安慰这白慎行。 “张岚呢?”白慎行似是每次都喜欢寻着张岚在她身侧。 顾言听这话不免有些不悦,他不在的时候自己若是出了什么事儿,他找的往往都是张岚,怎就不想想他自己呢?“都几点了、你还寻着张岚?怎么不说你呢?” 听顾言这番略带指责的话语,白先生生生闭了嘴,被顾言怼的说不出话。 “言言、我道歉,”他似是思忖了良久才幽幽说出这话。 “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忙我能理解,”白慎行首富的位置并不好坐,他需比平常人付出更多的努力时间精力,她能知道的是在婚前白慎行的日子基本上都在公司跟飞机上过来的,婚后他随偶尔出差但不会超过两天,他虽有应酬不管喝的多醉必定会回家。 顾言将他的付出都看在眼里,看看那句话只是觉得白慎行不该事事找张岚,似乎自她怀孕以来,张岚就平白无故捱了好多白慎行的冷眼。 好在张岚也不是个斤斤计较之人,若真是,顾言还真不知该如何道歉。“我尽早回来,”:白慎行再三保证,他会尽早回去的,只为了能早点见到顾言。 他必须承认的事情是在他太太即将临产的时候他还出差在外是一种非常不好的现象,但身处在这个位置的他,多多少少有些无可奈何的时候,事业做到一定程度不再是为了梦想,而是一种责任时时刻刻担在自己肩头上,只为了底下那几千号员工。 收了电话她躺在床上有些昏昏欲睡,随即伸手将垫在身后的枕头扯出来扔在一侧,将床尾的小海豚捞过来放在自己身侧,准备关灯睡觉,灯熄灭时,她才在度发现今晚的月光到底是有多清明,是有多铮亮,透过窗帘照进来让整个窗边地板都蒙上了一层白月光。这晚、陈涵睡至朦胧之际,接到白慎行电话,让她去看看顾言睡得安不安稳,看她踢没踢被子,近来天凉、不要感冒才好。 陈涵虽不喜自家儿子这大晚上的来扰人清梦,但也是觉得他担忧的有道理。 睡在身侧的白朗见她起身问她怎么了。 陈涵说了句去看看顾言,便披着外套去了顾言卧室。 第两百零一章:跟许溟逸送份大礼? 昨晚的白玉盘并没有对第二日的天气有所影响,反倒是下午出来的太太公公也不见了。 顾言站在院子中央朝天空望了眼,阴霾的天气让她连日来的好心情似乎有所影响,她正想转身,谁料看见张岚拿着外披出来,她伸手制止,不需要。 她想静静,今日也不是很冷。 “披上吧!不然着凉了,”张岚蹙眉道。 “我一会儿进去,”她道。 只有在这里她才能很好的静静,后院的草坪早已没有绿油油的迹象,虽说是这样,但山水居的佣人每日勤劳打扫也算得上平整,以至于看起来也算舒服。 昨晚想的那个问题今晨才有点眉目,只怕乔汉生找自己,是为了这汉城的格局,她思忖一晚上才得出如此结论,清晨起来见如此天气,不免觉得心情都郁结了。 “先生出去第几日了?”顾言似是记不清白慎行出差第几天似的开口问到。 “第五日了,”张岚站在身后毕恭毕敬道。 “昨夜农历十五?”思起昨晚那洁白的明月顾言不免开口问到。 十七岁之后再也没有见过如此皎洁的月光,这些年的颠沛流离让她无心看风景反倒是这几个月挺足下来,才知这世界阳光明媚,才知这汉城的月光如此温暖人心。 “昨夜十七,”张岚随不知顾言为何这么问,可也开口道。 “那昨晚的月亮不是最圆的了,”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昨夜十七月亮还如此明亮。 “前晚的月亮应该是最圆的,”张岚虽奇怪自家太太为何会这么关注天上的月亮,可也是如实回答。 汉城的天气在十二月底似乎已经愈发恶劣起来了,阴沉的天气凛冽的寒风交叉而来,一阵寒风吹过,顾言下意识得抱住了臂膀,张岚适时将手中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起风了,进去吧!” 顾言这才跟着她进去,屋里暖气开的适中,暖洋洋的感觉席卷全身。 “大清早的怎就去外面吹冷风了,”陈涵从楼上下来正好见她进屋,便问道。 “呼吸下新鲜空气,”屋里呆久了脑子都不好用了。 这日下午,顾言准备休息片刻,床头柜上手机传来疯狂振动声,她有些不悦可随即看见屏幕上的名字时伸手接了起来。 “何事?”她沉声问道。 “东西发你邮箱了,”那侧的男人似乎正在运动,呼吸声传入到她耳侧。 “有什么特别?”顾言开口问到。 “没什么特别,我准备送个惊喜给许溟逸,”他唯恐天下不乱道。 “你可行了,这种时候别唯恐天下不乱了,把舒宁烦走了,我是要请你出山的,”原本准备躺下的顾言起身朝落地窗而去,站在窗前听着那侧的浅语声。 “你近来小心些,国宝不是那么好当的,”那人调侃她。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够小心不?”顾言好笑的应他。 “东西发你邮箱了,你先看。” 收了电话她哪里还有什么睡觉的欲望,直接去书房查邮件。 看完之后头疼不已,她真是醉了,真是什么时候都能跟舒宁扯上关系。 这日下午,当舒宁跟露西从下面投行视察回来时,见顾言稳妥的坐在办公室等着她,原本焉儿的人整个都精神了。 “你怎么来了,”昨晚见过的人这会儿坐在自己办公室老神在在的等着她,怎么也有点不习惯。 “你先出去,”顾言回头看了眼露西,舒宁见顾言这架势明显有点怂,转头就想走。 “站住,”她冷声道。 舒宁有点僵硬的回头看着她讪讪的笑着,“您找我有事儿?” “你来看看昨晚缠着你那人是谁?”顾言说着将手中的平板递给舒宁。 “不看了吧!”顾言竟然大老远的来了,指定是没什么好事,这会儿阴沉些一张脸过来指定是没什么好事的。 “看看,”她强势霸道开口。 “不看了吧!”舒宁缩着脖子道,她昨晚的第一感觉就是跟着她的是哪个相好的。 顾言这会儿拉着脸过来,她越发是觉得自己的想法应该是没错的。 “不看怎么知道是谁?指不定有惊喜呢?” “我近来心脏不好,受不了刺激。”舒宁百般想逃脱。 啪,手掌跟桌面的碰撞声,顾言一怕桌子站起来,恶狠狠道,“留城的人可都追到家门口来了,你这是等着许溟逸弄死你呢?”“别开玩笑了,”她尴尬不已,她在留城可为什么相好的。 “自己看,”顾言似是恼火的厉害将手中的平板直接甩过去,舒宁稳妥的接在怀里,看见里面的东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娘的。 她简直是想哀嚎了,虐心啊! “看好了?舒服了?你傲哥说要给许先生送份大礼呢!送不送?”顾言将左傲说的话语说给舒宁听。 “别逗了,”舒宁简直就是不敢直视,本身许溟逸就是个神经病,这要送过去了没事儿也得有事儿啊! “我跟人家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舒宁赶紧开口解释,她在留城真没相好的。“你跟我说说这是毛回事?”跟你都跟到家门口来了,这是没事儿?那人顾言可是见过的,整个一吊儿郎当的二世祖。 “行行行,”舒宁准备开口解释的,顾言一把打断她,“你别说了,我也不想听。” 舒宁嘴角抽搐,不想听你来干嘛?你跟这儿是让我心惊胆战的是想让我不舒服是吧? 顾言只所以怒气冲冲的跑过来是因为想让舒宁收挒收挒,别到时候真的一发不可收拾,可来了之后见她如此模样瞬间觉得也没什么好多言语的了,这些事情她以往说的次数不少,多说无益。 再说了,有的是人收拾她,比如……许溟逸。 舒宁被顾言打量的眸子看的浑身不自在,她眸光太过清冷,感觉赤身裸体的被人一览无遗似的。 “你忙吧!”顾言坐哪儿见她杵门口不动出声提醒到。 “你不走?”你这坐着儿我也不好定心啊!关键是你今日这兴师问罪的模样着实是让我怕的。 “对了,”顾言正想起身离开时,舒宁似是想起什么似的喊住顾言,林家那边最近的动向似乎是有点猛烈,按理说这事儿他们不该插手,但林家这只手伸的太长了些,此刻不管不行。 顾言转身,疑惑的眸子看着她,只听舒宁缓缓道,“林家那边似乎在约陈兴海。” 舒宁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林书记会约见陈兴海,陈兴海不过是个军区医院的院长而已,若说他的钱财不及从商的,若说政治影响也没有政治上的人来的快速,林书记退而求其次的约见陈兴海,着实是让够想的。 “约陈兴海?”顾言蹙眉问到。 “昨晚,”舒宁直接告知她时间。 “陈兴海,”顾言嘴里缓缓念着这个名字,似是在思考似的,随即浅语道,“送点见面礼给他们,慢慢来,不急。” 顾言想,似乎有人并不想她安生的休息好这个年。 “用什么方式?”舒宁征求她的意见。 “你擅长的,”她道。 这晚,顾言回到山水居将订好的时间地点发给乔汉生,而她呢?这晚在书房等好消息。 陈涵在一楼跟张岚交代些什么,似乎并未注意到顾言此刻没休息。 山水居的佣人在这晚纷纷将自己手中的东西都做妥当关了一些灯,准备休息。 而二楼书房里的灯,此刻还通亮。 这晚,陈兴海从医院开车出来,碰到一起车祸,迎着路灯他起身查探车祸情况,不料对方打开车门下来时,他整个人滞在原地像是被雷劈了似的,不能动弹。 直到交警过来他才缓过神来。次日早,军区医院院长陈兴海出车祸的事情在整个院里流传开来,褒贬不一,喜欢他的人关心,憎恨他的人恶意中伤,有影响吗? 有的,最起码能让他心塞一段时间。 流言蜚语最能重伤人,无形之中能让他千疮百孔。 基于陈兴海她向来采取相敬如宾的态度,可如今他对她有威胁,那么自己也绝不会坐以待毙,对于敌人她向来采取一击致命的稳当手段,可陈兴海似乎与她有些许牵连,这种手段自然不能再用,那如何?温水煮青蛙吧!这种手段她也擅长。 心理素质不好的人是扛不到最后的,陈兴海呢?她拭目以待。 此刻陈兴海坐在军区医院办公室里,似乎并不将拿着流言蜚语放在眼里,他脑海中心心念念的是昨晚与他发生事故的那人。恍然如梦初醒似的,他见到了自己年轻逝去的爱人,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相像之人?竟然连神态都颇为相像,昨晚他从医院出来准备赴老友的座谈会,哪儿想着中间出了这么个叉子,于他来说是惊喜也是惊吓,他惊喜似是见到亡妻,惊吓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相像之人。 办公桌上亮着的电脑屏正在播放某医学院专家的座谈会,此刻他靠在座椅上竟然无心去关注座谈会的内容,茶杯里滚烫的热水在冒着袅袅炊烟,青袅的雾气在飘然着,而他的眼眸始终显得空洞无神,直至电脑桌上的手机肆意响起他才惊醒。 看见女儿的来电伸手接了起来。 “爸、你没事儿吧?”陈墨此刻也是尽显担忧,刚刚许攸宁有意无意让她打个电话给自己老爸,她就猜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天晓得,她让人去查的时候知道发生的事情,简直不敢置信,一向成熟稳重的自家父亲竟然会因为疲劳驾驶出车祸,好在只是车出问题了,人没什么大事儿。 “没事、一点小问题,不用担心,”陈兴海听见自己女儿的声音似是颇为疲惫似的,将眼眶上的眼镜摘下来缓缓揉着自己的眼镜。 “真没事?”陈墨还是感到担忧。 “真没事、不要跟你妈说了,免得她担忧,”陈兴海并不想让家里人知道自己在外面的一些事情,免得让他们担忧。陈墨此刻人在外面拍戏,这会儿出现在陈兴海面前几乎是不可能,可又担忧,于是便叮嘱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陈兴海随手挂了电话,靠在椅背上疲惫的很,身心疲惫让人不敢直面生活。 山水居、顾言站在落地窗前缓缓走动着,用陈涵的话语来说就是孕后期了应该适当的走动走动,对身体有好处,实则是她吃完饭之后压根就不想在动弹,不想陈涵一直跟在她身后想陪着她走走,屋外寒风飒飒,只得在屋内随意走动。 冬风本就瑟瑟如刀,何况汉城这会儿天气阴沉,明显衣服要下雨的模样更是寒冷,顾言在屋内浅缓的转悠着,好歹山水居够大,有她转悠的地方。 白慎行出差的第五日,顾言只觉得度日如年。 “今晚约了乔汉生在醉言居一聚,”顾言似是无意跟陈涵聊着天。 陈涵明显不想她在夜晚外出走动;“这事、还是等慎行回来了陪你去好了,”她不敢让顾言擅自多外出走动,本就关键时期,若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不好。 “不碍事、不会有事的,汉城是法制社会,”顾言笑着着安抚陈涵,法制社会?她从不认为法制社会有什么好的,最起码她未看出来,在这个城市,厉害的人更厉害,无用的人更无用。“也要防着那些有歹心之人,”白慎行跟顾言在汉城本就是打眼的存在,两人身家万贯不说,单单是这汉城的影响力也足够让那些人被嫉妒蒙蔽了心。 “会的,”她断然不会让那些歹毒之人在自己面前晃悠太久,比如陈兴海。 “让郑武陪着你去,”陈涵似是不放心的交代着,她觉得有必要将这件事情告知白慎行,不然她心理总是不安的。 “已经说好了,”就算陈涵不这么说她也是要让郑武跟着她去的,外一出了什么事情呢? 现在的她赌不起,以往的她了无牵挂无论多大的赌注她都敢轻易下下去,可如今,肚子里的小家伙让她不敢在轻易将赌注压在自己身上,最起码这个月是不行的。 为人母之后她更加呵护自己身边之人。 舒宁在下午四点多离开gl,开车往别墅而去,许溟逸今晚似乎格外早便回到了别墅,见舒宁进来似是有些诧异似的望着她。 “这么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自打顾言回家养胎之后,这别墅完全成了她的酒店,时不时来住两天,甚至有时候一个星期都见不到人。 平日里他若是有需求,还得自己送上门去找她,连着个把月他们解决生理问题的场所在汽车上的时间多过在房间里的时间。 今日见她这么早回来许溟逸内心是高兴的,至于为何、他知晓就好。 舒宁将手中的包随手扔在沙发上,转身去厨房到了杯温水过来,拉开餐桌上的椅子喝了=一口浅应道;“回来有点事情。” “什么事情?”许溟逸将茶几上的报表一张张收起来摆放好好整以暇的望着她道。 “换身衣服,算不算事情?”舒宁玩味的看着他道,她今日跟顾言要去山水居会会乔汉生,今早出门穿的是包裙,这样过去肯定是不方便的,那如何?回家换衣服吧!最起码行动要便捷,谁晓得会发生什么糟心的事情呢! 许溟逸似是对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有些蹙眉的看着她,随即浅语道;“怎么?又准备出去干嘛?” 许溟逸被舒宁搞怕了,他从未见过那么不识相的女人,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她。 舒宁喝了一大口水,慢悠悠吞下去,随即似是漫不经心道;“反正不是约会。” “最好,”许溟逸稍许咬牙切齿道。 许溟逸修长的大腿从沙发上站起来,朝舒宁而去,随即在她面前站定有些意味深长道;“舒总出去之间是不是要表示表示?” 舒宁挑眉;“表示什么?” 许溟逸如此简单粗暴之人,又怎会轻而易举回答舒宁如此没营养的话题。 他想来是能动手的事情绝不瞎比比,当舒宁被封住唇的时候她突然意识道,许溟逸的话是何意思。 反手将手中的杯子放到身后的桌面儿上,伸手搂住他的=脖颈、近日本就狗憋屈的许溟逸被舒宁如此主动的动作弄得有些晕乎。 连着半个月的生理需求是在狭小的车里解决,这会儿舒宁主动伸手勾着他的脖子,竟让他有些喜出望外,低头蹭着她的鼻尖道;“这么主动?”“那是、毕竟委屈你这么久,”舒宁像是很识相道。 “那你今日是想让我连本带利收回来?”许溟逸一边手脚并用一边问到,丝毫不顾及此刻是不是在客厅,丝毫不估计家里是不是还有个佣人。 “本可以收回来,至于利息、等我晚上回来在交好了,”她晚上还有事情要做,若是许溟逸贪得无厌让她爬不起来那可就坏事儿了。 “一起收,”许溟逸似是要求道。 他这话语一落地,舒宁直接推开他,揶揄的眸子看着他;“一起收只有等晚上了。” 很简单,要么收本,要么都别收了。 许溟逸被撩拨起来了,这会儿哪儿能由着舒宁说的,直接伸手将她捞在怀里,带着她往楼上而去;“治不了你了还。” 舒宁为何会如此举动? 一种原因,只因她今日也有生理需求,对于许溟逸、她向来是当成炮友来对待,若说跟别人有什么不同?只能说他的期限比别人长而已。 这日下午,室内暧昧的气息在提醒这人们这间屋子里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此刻舒宁躺在许溟逸身侧,双手不自觉的扶着他宽厚的臂膀微微喘息着,她从不做禁欲系,这些年在国外,只要有生理需求她都会找人解决,包括今日、她回别墅主动攀上他,也不过是因为自己有需求而已。 “晚上什么事?”许溟逸这才开口问到。 反倒是舒宁喘息了一会儿半开玩笑道;“商业机密。” 许溟逸伸手在她腰间掐了一下,轻嗔道,“能的你。” 惹的舒宁狂乱的扭着腰肢,有些不悦的瞪着他,她不知的是,许溟逸一开始说的是连本带利收回来,两人虽说才歇战,可这会儿舒宁扭着腰肢在他边儿上蹭着,他能忍得住? 感到到触感的舒宁明显是一声叹息,随即接住翻身而上的许溟逸,两人又是一帆翻云覆雨。 五点半,她忍着酸痛从床上爬起来,冲了个澡,换了什黑色紧身裤黑色毛衣黑色皮衣准备出门,许溟逸见她如此帅气的一身黑装扮明显是感到奇怪,靠在床上问她道;“你确定你今晚不是去见不得人的事儿?” 舒宁一声轻嗤,伸手拿过衣柜上的帽子带在头上浅笑道;“见不得人的事儿,刚刚已经干过了,我可没精力在去干第二次。” 听刺眼,许溟逸似是很满意她的回答似的,躺在床上朝她勾手;“过来。”舒宁今晚格外乖巧,迈步过去,任由许溟逸搂着她在她身上一通过瘾。 临走时,许溟逸不忘嘱咐她早些回来,舒宁应了声随即在衣柜里扯了件焦糖色大衣直接套在身上出去,一上车便丢了自己头上的帽子,驱车朝山水居而去,接顾言。 在她走后,许溟逸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至于拨这通电话的意思,很明显。 他对舒宁今日的反常行为感到怀疑。 舒宁来山水居的时候,顾言正好收拾好,宽大的大衣跟围巾遮着自己的肚子,临出门前,陈涵一再叮嘱要下心,她下午时分联系白慎行联系不到就紧张的不行,这会儿见来接顾言的人是舒宁更是担忧了,总觉得面前这个女孩子不太靠谱。 顾言跟舒宁郑武三人驱车离开山水居奔赴醉言居时,舒宁坐在身侧缓缓开口道;“约在醉言居实属是最好的选择,毕竟是在自己的地盘上,你说、若是乔汉生知道你怀孕了会不会很诧异?”这汉城知晓顾言怀孕的人似是不多,除了身边的亲朋好友之外,这商场上的朋友应该是无一知晓的。 她倒是很好奇这乔汉生的表情会如何。 “一码归一码,不要混淆视听,”顾言似是不喜有人拿她怀孕这件事情开玩笑,并没有接舒宁的话,只是很随和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行吧!”她耸耸肩,原本是想说的更多,奈何身边有个郑武在,她也是闭了嘴了。 顾言到的时候乔汉生已经来了,坐在一楼包厢似是等候多时的模样,顾言直接推开包厢门进去时,他起身迎到;“真没想到顾总会愿意拨冗见我,实在是感激万分,”乔汉生似是感激涕零道。 “您客气了,您是长辈、约见我是我的荣幸才是,”她谦虚道,对于乔汉生的话语她都用打太极的形式推回去,能谦虚些是好的。 “来、坐坐坐,”说了一会儿之后他才意识到站着不好,招呼这她落座,由于顾言今日穿的衣物是在是宽松,乔汉生似是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只觉顾言的身影还是跟以往一样挺拔,只觉她的姿态还跟以往一样优雅,并没有像舒宁说的那样一眼就看出怀孕来。 “谢谢,”顾言接过乔汉生递过来的茶水缓缓说了句。 滚烫的茶水传到她的掌心,温暖着她的手掌、随即浅语道;“乔先生今日只怕是有要事了,有何事您开口。” 顾言见他沉思许久都不言语,便知他是不好开口,于是便来了这么一句。 她这声似有似无的话语让乔汉生感激涕零,将头点的跟捣蒜似的,随即沉声开口道;“今日来找顾总,是想让顾言帮个忙,都说gl旗下的投行跟规划师有着起死回生的本领,如今我乔氏已经在风头上摇摆,今日来、是想将我乔氏的命脉交由给顾总去处理,顾总底下的企业规划师鼎鼎有名的那么几个人我都约见过,他们表示不接私活,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才能来叨扰顾总的。” 乔汉生颇为头痛,他的企业现在可谓说是濒临灭绝了,现在急需一位有能力有手段的规划师来将他的企业重整然后进行重组规划,这汉城最好的前三名的企业规划师,一位在为白慎行效劳,其余两位悉数在顾言旗下,而顾言旗下的规划师对外,至于对外的手段必须通过公司。 乔汉生不想将自己多年的心血压在那些名不见经传的规划师身上,他赌不起。 顾言听他如此说,心中震惊不已,她以为会是他女儿的事情,没想到的是,他要的仅仅是她手下的规划师而已。 这盘棋,难怪她想不到。 端起面前冒着袅袅青烟的杯子浅缓喝了口,掩饰自己眸中的失落;随即浅缓开口道;“我以为、乔先生是为了您爱女的事情前来找我的。” 顾言这话一出,惹来乔汉生一阵叹息,似是很无奈道;“我深知有些事情站在风口浪尖上便不好处理,如今我女儿也算是为了她那嚣张跋扈的性子买了单,年轻人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人生中该走的弯路一米都不会少,我知道这一点,所以根本就不指望能作何举动去帮助她,有些事情只有吃过亏才能成长起来,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乔汉生在这方面倒是知道,他也想将自己唯一的女儿从监狱里拉出来,可是行吗?社会舆论如此凶险恶劣,他若是这个时候将自己的女儿救出来,不是将他们乔家推向灭亡吗?他不能冒着个险。 他们乔氏关乎的可是近千号人的饭碗。 “也是难为乔先生了,”顾言语气中有些许惋惜,这一声难为直接说到了乔汉生的心理,他怎也没想到一个三十不到的女孩子竟然会将一句话直接说到他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心上,这样的女孩子,谁不爱? 他似乎能理解为何白慎行会大肆宣传他与顾言的过往了,这样一个通情达理知进退、谦虚笃实且身家不菲背景雄厚的女孩子谁不爱? 顾言虽生在豪门,可言语态度中并没有那些豪门中特有的气质,乔汉生活到这把年纪自然知道这个世界上的定律跟规矩,越是有的人月深沉,越是一无所有越显摆,他的女儿若是及顾言的一半,他也不会如此操心了。 她虽身在豪门,可身上并没有那些铜臭味,反倒是跟她坐在一起交流会让人身心愉悦。 “只是想告诉她,这世上的人并非人人都像顾总一样屡次原谅她,”乔汉生这话意思很明显,自家女儿跟白慎行闹出如此绯闻都不见她公报私仇对乔家怎样,此刻还能同意他的约见,实在是让他刮目相看,虽说白慎行那日的话语中并未有过什么过激的言行,可他知道的是,白慎行那人似是不好惹,自那件事情之后白慎行无意中凉着他城区的那个案子,乔汉生混迹商场多、自然知道这点手段的,他不怪白慎行,如果是他,他兴许会动手更狠。 可当他从调查局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辛苦了一辈子的企业在摇摇欲坠不免心中担忧,只能去寻企业规划师来给他做规划做定夺,白慎行的规划师断然是不会轻易给别人用,顾言手上两个最顶尖的规划师似乎也不那么好请,于是、在捍卫不动白慎行的情况下,他只好退而求其次寻到顾言这里来了。 “您过奖了,不过是理解乔小姐而已,谁年轻的时候没有年少轻狂爱过几个人,我当初也不例外,”她这话说的恰到好处并没有半分让人觉得做作。 乔汉生缓缓点头,再一次佩服顾言的能力。 服务员中间将饭菜送过来时他么办终止了语言,等他退出去之后顾言才又重新开口道;“规划师的事情我放在心上了,乔先生莫要太着急,毕竟这汉城你立足这么多年,不是说撼动就能撼动的,您的企业在汉城已经根深蒂固了,您也放宽心态,莫要太担心。” 顾言一边宽慰着他,一边提着水壶往两人杯中蓄水。 乔汉生受宠若惊的端着杯子接过来,此刻的顾言竟然觉得乔汉生也是个可怜人,好端端的,被自己女儿给坑了爹,是这样嘛?不是的。 “听说这汉城最近动荡不安,乔先生还是i小心点为好。”顾言似是很关心他似的开口道。 乔汉生捏着筷子的手明显顿了一下,抬眸看着顾言浅声到;“顾总这话我不懂。” 原本觉得乔汉生有可取之处的顾言此刻竟然被他这句话给推翻了所有,随即平和道;“只听我父亲说今日首都下来了好些人,似是为了换届选举的事情。” 这首都下来人到汉城为了换届选举的事情是人人知晓的,如今顾言这句话看起来没毛病,可足够让乔汉生不安。 “不知顾总有何指点,”乔汉生放下手中的筷子正襟危坐的看着顾言,虽说顾言是小辈可他从未觉得面前坐着的这个女孩子心态有多单纯,他可以相信,她的手段绝对赛过他这个混迹商场几十年的人,从她的姿态言语中就可以看出来这个人。 顾言周身的气场太过冷冽,甚至是有点轻傲,她漫不经心的语言都能让人格外紧张。 顾言轻笑两声道;“我今日来、还是指望乔先生能指点一二呢!我父亲毕竟是个要下来的人了,这汉城的队伍如何站该怎么站,还希望乔先生能指点指点我。” 顾言说的话让人不的不信,顾轻舟是要下来了,汉城的人都知道顾言跟白慎行两人并未明确道出自己站在那边,如今顾言如此说,让乔汉生不由的一震。 她需要他来指点?白慎行是何许人?他年纪轻轻就能登上财富榜前十,汉城谁人不知晓白慎行狼性的眸子有多敏锐?这商场有多少人是跟这白慎行才能吃道肉的?如今顾言在自己面前说这番话让他该如何作答? 汉城有多少人是准备跟着白慎行站队的?顾言呢?难道是跟着他站队? “顾总可被抬举我,我哪儿知道该如何站,这种事情还是要问白董来的实在,”乔汉生直接将问题扔给了白慎行。 顾握着筷子的手缓缓捏紧,倒是个通透的人儿,没有因为一点小恩小惠就失了心智,顾言不免给出了一个赞赏的想法。 “罢了、等他回来,这汉城只怕是都太平了,”顾言这话中带了些轻嗔甚至是无可奈何,乔汉生虽说疑惑却也没问出来,只是浅声笑到;“白董确实是忙,多少人约他见面都约到来年去了。”顾言应了句;“是啊!” 这声是啊,愣是让乔汉生听成了是女朋友对男朋友的轻嗔声。 两人在包厢浅聊了几句,顾言知道他这番约见面的意图之后便似有似无的从他口中套着话,奈何乔汉生也是个老狐狸,与顾言比起来可谓是不相上下,这点让顾言颇为不悦。 今日这场见面,顾言并未吃亏,但也未占便宜,只因面前这个男人防范心太重。 “倒是个老狐狸,”舒宁坐在另一侧包厢将顾言与乔汉生的对话都听见了耳里,只觉这也是个老奸巨滑的东西。 她这话语还未说完,一行三人准备上车时,身后传来一声轻缓声。 “言言。” ------题外话------ 你们就说、是谁吧! 第二百零二章:临水湾夜谈 突如其来的声响让一行三人纷纷侧目,只见白鹭身姿高雅的站在山水居入口处,见到她似乎感到诧异,随即还不待顾言出声询问何事,白鹭便跨大步朝她而来。 “怎么大晚上出来了,这天冷的,可别到处乱跑,”白鹭眼眸中尽是担忧,看着顾言的模样似是有些轻嗔却又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 “有点事情,就回去了,您怎么在这儿?”顾言鲜少见到白鹭有晚上出门的时候,今日似是头一遭。 见她一身连衣裙下踩着高跟鞋,长款的大衣披在外面,这模样应该是刚从音乐厅出来。 “刚从音乐厅出来,大家说过来吃个饭,你多穿点,以后晚上不要出来了,不安全。”白鹭应着她的话语还不忘叮嘱她。 “我知道,”顾言轻微点头应到,对于真心关心自己的人,她是谦让的。 “慎行还没回来?”梁意问到。 “没,应该就这几天了,”她答,白慎行出去整整五天了,一个星期也差不多了,归途也就这两天的事情。 “那就好,”白鹭这才将眸间的不悦收起来。 “谢早些回吧!外面凉,”白鹭说着送她上车,直至看着郑武将车子开不见才转身进去。 舒宁将这目收进眼里,随即拢了拢身上的大衣浅声开口问到,“你继母?”“恩,”舒宁从未见过她家里的另外一些人,她所在的认知里面应该只有白慎行他们那一家子,如今见到白鹭确实是让她有些讶异,这个后母似乎不是什么毒巫婆。 “挺江南女子的,看起来也没有那种豪门贵妇的嚣张跋扈,”舒宁给出中肯评价。 白鹭本身是属于那种清莞类型的女子,温柔体贴,待人待物都算得上是让人如沐春风的那种。 “恩,”顾言并不想在郑武面前多讨论什么,若是传到白慎行耳里,只怕是有她受的。 舒宁看了眼前座的郑武,随即一拍前座笑眯眯的看着他道,“郑哥哥,你今晚就回家休息呗,车给我们了。” 自从后视镜看到舒宁贼溜溜的眸子,他就开始冒冷汗了,原以为最起码能挨到山水居吧!哪儿想着这半路上她就开始下药了。 舒宁就没想过郑武这样的大老粗能多解风情,可此刻他应出声的话差点让她伸手直接掐死这个呆板的男人。 “先生说了,要亲自送太太回家,舒小姐若是想直接走回去,也是可以的。”“走回去?”她反问,真是醉了。 反倒是顾言,头一次见有人不买舒宁的面子,而这人还是他们山水居的,怎能不高兴? 见她如此吃瘪的模样,将刚刚见乔汉生的阴霾全都一扫而光了。 “是的,”郑武一本正经不苟言笑道。 “你信不信,姐让你在黄泉路上自己走?”她尖锐的细丝不知何时攀附上郑武的颈项间,待郑武感受到的时候,自己的命脉已经握在别人手中了,他虽不可置信却又毫无回击反驳之力。 这女人,蛇蝎心肠。 舒宁就是黄泉路上的彼岸花,妖冶又蛇蝎心肠。 她悄无声息的将细丝缠绕在郑武脖颈间,就像是能在转手之间就能要了他的命似的。 “信,”郑武虽怕,可好歹也是白慎行带出来的人,心理素质还是有的。 舒宁像哄小朋友似的对他道,“乖乖,下车。” 顾言坐在后座始终一言不发,郑武将求救的眸子投向她,却见刚刚还睁着眼眸淡笑的人这会儿竟然在闭目养神,他愕然。 “太太快临盆了,舒小姐还是莫要为难我们了,”郑武还是不死心,他实在是不敢将自家太太交给这么个疯女人。 “预产期在一月底,这会儿才十二月25号,小伙子,姐会算。”舒宁似是对他这话感到颇为不满,她害谁也不会害顾言,真是操多了心。 她与顾言在人生转点爬过来的时候,郑武还不知道在哪儿,这会儿言语中竟然透露着如此意味,让她不爽。 小伙子?他的年龄大舒宁半轮,如今被这么一个女孩子喊自己小伙子,郑武是有点不能接受的。 偏生舒宁还浅然的看着他。 “舒小姐不要乱来,惹恼白先生对你没好处,”郑武适时提醒。 “奇了还,惹恼我,对你们白先生没好处,”她怕白慎行嘛?真是想多了,他白慎行在有能耐也能耐不到自己头上来,警告她?她还真是吓大的。而此刻的顾言闭目靠在座椅上,不帮郑武,也自动忽视舒宁狂傲的语言。 她心中有何想法?没有。 她知道舒宁让郑武下去是想让他们聊天方便些,可后面郑武说的那几句话,似是真的惹毛了舒宁,此刻这郑武只怕是下也得下,不下也得下,命脉握在别人手中似是由不得他蹦哒多久。 “太太,”顾言终是开口像顾言求救,而顾言原本紧闭的眸子此刻悠悠然睁开,略微轻意的看向郑武,“靠边停车,你先回去。” 简短的八个字意思很明显,偏生郑武还跟没反应过来似的,透过后视镜望着顾言有些不敢置信。 舒宁暴躁的一脚踹到前座上,“让你停车呢!听不懂人话?” 郑武此刻想捏死舒宁的心都有,可他明显知道,他们太太是向着这个女人的,根本不会轻易偏向他,他有些无奈,却又不敢轻易违背白先生的意思,此刻更是不上不下左右为难。 “太太,”他极为不甘心的在喊了声。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次,”顾言此刻眸间并没有刚刚的那番淡然,反倒是有些冷冽跟不悦。 郑武见状才不得已将车靠边停,将方向盘直接交给舒宁,不过片刻,眼前的车子便呼啸而过。 “真是条忠狗,”舒宁此刻心中似是很不爽的骂骂咧咧道,对于郑武刚刚的态度她是不喜的,甚至是有些恼火。 “差不多行了,”对于郑武顾言还是保持客观态度的,他忠于白慎行,为他效力,在顾言眼里他是个很好的保镖。若今日换成是别人,她不保证自己还会向着别人。 不过今日是舒宁罢了。“你倒护着他,”舒宁轻嗤一声。 “拿白慎行压我?老娘还真是吓大的,”舒宁一边说着一边往临水湾去。 她们今日本身是在山水居将事情解决的,不料中间来那么一出,她也是不想去什么山水居了。而这边,白慎行正从旧金山飞洛杉矶,并没接到母亲的电话,下飞机时才看到电话,回过去听到自家母亲的话语略微担忧,刚想跟郑武拨电话过去,他电话就过来了。 “太太被舒小姐带走了,”郑武直接开口道。 原本大步流星从机场出来的人此刻脚步有一番停顿,“你们今日发生了什么事情?”“太太今日晚交了乔先生,具体聊了什么不知,出来时看到顾太太两人说了几句,随后舒小姐带走了太太,”郑武将整个过程说与白慎行听。 “太太什么意思?”此刻跟在白慎行身侧的一众高管只觉气温骤降,甚至是有些人自动往后退一步,离开冷源。 “太太自愿的,”郑武思忖了一会儿肯定到,他不想对着先生撒谎,可此刻说这番话语似乎会让他们产生争吵。 果真,白慎行似是怒火中烧似的撂了电话,反倒是郑武站在路边不敢回山水居,怕回去夫人质问他为何一个人回来了,太太呢? 舒宁打开山水居的公寓门让顾言先进去,她随后进屋带上门,脱了身上的大衣挂在玄关上,直接进厨房烧了壶热水,许攸宁以前一直觉得顾言跟舒宁两人之间有很多相似之处,比如都喜欢进门将大衣挂在门口,比如都喜欢喝滚烫的现烧的热水,甚至在生活中的很多地方他们都颇为相像,而这些,哪怕是她跟顾言生活在一起的时间那么久了都做不来,舒宁跟顾言两人的默契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此刻,舒宁穿着黑色毛衣双手撑在吧台上将水壶围在双手之间,等水开。 而顾言则是站在临水湾的落地窗前看着繁华的夜景。 背对背的两人似是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似的都不开口言语,心中想着各自的事情,此自乔汉生的约见似是拉出了些什么头绪来,但顾言脑子总是不知该如何将整件事情连贯起来,有种藕断丝连的味道,但她此刻就是摸不出那条细丝在哪里。 乔汉生有求与她,但对于汉城的格局,对于她的套话都能用打太极的方式给她推回来。 她只知,这人,不可救,但乔汉生是线索,不能断。 “对于乔氏那边你有什么想法?”顾言听见水壶的水停止沸腾,知道她在拿杯子倒水,便开口问到。 舒宁并没有因为顾言这句话而停止手中的动作,反倒是倒水的动作越发连贯,将水壶搁在底座上,伸手端起两杯水,一杯递给顾言,一杯握在自己手里,她轻缓的转着杯子,悠然道,“乔汉生可以利用,但存在一定风险,陈兴海必须除,因他夫人跟你们顾家有牵连。” 梁意跟顾家牵扯太多了,如果陈兴海有心要如何,只怕梁意也会向着他。 “顾言,你大可什么都不管,你父亲是你父亲,你是你,你们之间没必要牵扯在一起,”这是舒宁一直想说的话语,今日只有她跟顾言二人,她便开口说了出来。 明明今日天气算是良好并没有多大的寒风,可此刻身处十八楼还是感觉寒风飒飒的吹动着,不管顾轻舟?任由商场上政治场上那些人将矛头指向他?让他在短短几个月的任期都不好过? 她承认她想过让顾轻舟早点退休、可她想要的是平平稳稳的,而并非推下之后直接进局子,如果是这样、还不如他在那个位置一直连任下去。 顾轻舟只要在那个位置上一天,她与白慎行的手脚就会被束缚一天,虽说她是外企,可终究的根据点还是在汉城,她终究还是汉城市长千金。 “有些事情,不能用那么简单粗暴的方法去解决,如果可以,我早就做了,不会等现在,”手中杯子的温度温暖着她冰冷的手心,她像是思索了良久才将这句话说与舒宁听,有些事情不似外表看见的那么简单。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舒宁道出如此简单的八个字。 顾言缓缓点头,表示就是如此局面,她与顾家、毕竟是打断脚跟连着筋。 舒宁端起手中温度不是太高的杯子喝了口,随即问到;“陈兴海你准备怎么办?” 她想知道顾言的想法,而后、她也好有所行动。 “先闹他一阵子吧!毕竟梁意是我生母,”她虽能跟她不相往来,但生育之恩她无以为报,若是此刻将手伸到她的家庭中去,顾言是做不到的,她狠不下那个心,毕竟梁意是生她的人。 舒宁似是极度不满意似的蹙紧眉头,随后侧目略带凶狠的眸子看着顾言;“心慈手软优柔寡断跟寻死有什么区别?过往的教训还不够?如今还想在重蹈覆辙?” 舒宁阴狠的语气让顾言一震,她都快忘记那些过往的不堪跟不易了,若是换作两年前的她,对于这件事情的做法必然是直接解决了陈兴海,就像对待刘恒一样,简单干脆,环环相扣直接将他逼上思路,可面对陈兴海跟梁意的时候,她的做法竟然如此优柔寡断如此畏畏缩缩不敢直接下手,这是她嘛?这是原先那个雷厉风行独立前行的顾言吗?舒宁今日这番话,竟然让她觉得自己是这等陌生。 五年前在柏林的夜晚,因她的优柔寡断丧失了一个生命,此后手段狠辣对待敌人绝对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可婚后的她,竟然变了这么多? 风雪交加的夜晚,她与舒宁是如何在雪白的道路上拖了一条长长的雪路走上归途的,那日、是她毕生难忘的时刻,她与舒宁二人似是在那晚得以重生,此后她回到洛杉矶一改以往厌世的态度,让许攸宁感到颇为惊讶。 如今当事人站在自己身侧字字珠玑的提醒她,舒宁简单的话语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在刺进自己的心脏,将白慎行温和好的伤口在度扒拉开,让其鲜血淋漓、也不管顾言此刻是否能接受那样残酷的过往和痛心疾首的时刻,白慎行花了进两年的时间将顾言身上心上的伤口悉数愈合起来,可舒宁将这些伤口扒开,只用了一句话,她仅用一句话就让白慎行多久来的努力毁于一旦,此刻顾言站在她身侧,面色有些惨白,似是不敢回想过往惨不忍睹的时刻, 而舒宁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而是接着在她伤口撒盐;“你别忘了、为此、你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顾言、你的心狠手辣不是平白建立起来的,而是在现实的打磨跟这个残忍世界的摧残上建立起来的,你我在这条路上吃了多少亏,留了多少血?付出了多少?你知不知道? 如今你这番模样是想摈弃过往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你开始新的生活我没有任何意见,可你不该把你多年累积起来的惊讶跟手段悉数抛弃掉,你要知道、那些手段是你之所以能立足在gl的资本,抛弃,就等于死亡。 顾言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杯子,指尖已然泛白,她心中已经泛滥成灾可面部并无任何言语表情,反倒是显得颇为平静,她缓缓紧了紧手中的杯子而后在松开,似是这个动作可以让她翻滚的内心平静似的。 “从未忘过,”她压住自己内心翻腾,浅应道。 “是吗?”舒宁怀疑,随后语气中带着些许讽刺道;“乔汉生你明明可以一招制敌、却放过了他,乔欣你明明可以利用白慎行毁了她这辈子,却只是让她进了监狱,城北那块地明明可以动用手段直接拿到,而你却绕了弯子,林书记你明明可以直接下手,却一直在等,你跟我说,你从未忘过?如果是以往的顾言,她会这么做。” 舒宁看了她惨白的面色一眼,继而接着讥讽道;“如果是以前的顾言,她会直接拿到城北那快地,而后利用白慎行、一次将乔欣的事情做到位,然后在让乔汉生滚出汉城甚至是国内,你说、你没忘,我怎能信你?” 舒宁的话语让顾言心中就像是被刀绞似的疼痛着,若是别人说她不会有这种感觉,可面前这人是舒宁,她与舒宁二人是并肩作战的人,是战友,可如今、她却被自己的战友如此讥讽,嘲讽。 用过往的现实摧毁她长久以来建立起来的温和内心,让她知道以前的她跟现在的她有何区别。 顾言之所以心狠手辣之所以冷静果断离不开舒宁的付出,这才是顾言更为痛心的地方,她用舒宁的付出成长起来,现在却被当事人怀疑。 舒宁的一番话语说的他啊心惊胆战甚至是有些不知所措,根本不知从何反击。 她说的都是对的,以往的她手法阴孑冷静果断,现在的她似被束缚的东西太多了,并不能好好的施展手脚,可她知道,被束缚不过是借口而已,一个人如果想心狠手辣,任何人都不会成为阻挡她的理由,现在呢? 她似乎在给自己找借口。 “很抱歉,”顾言像是承认自己进来让舒宁负担很多似的,开口道歉。 “去柏林,对着北墓园里的那位说吧!我不需要,”她端起杯子将手中将近冷却的白开水一饮而尽,似是觉得不够味似的,反身回到厨房,在酒柜里挑了瓶高浓度的洋酒出来。 “你让我多麻烦我都不在乎,但顾言、你扪心自问,现在的你还有没有当年的果断阴孑,现在的你、配不上你当年所经历过的一切。”舒宁说着这段话时似是很用力的将手中的酒盖打开。 你经历过那么多,难道就是为了回归家庭?你经历那么多难道就是为了在面对敌人的时候优柔寡断?你经历那么多,难道就是为了让人在你的头上拉屎撒尿的?你如今想安稳度日,可有想过当初看着你一步步走过来的人?你可有想过在你走过来的这条路上铺了多少鲜血? 顾言、你先如今的安稳是用什么换回来的你知不知道?“你经历那么多,如今却还是让人算计你,”舒宁讥朝的语气越来越盛,顾言心中跟被针扎似的难受,咽喉像是被只无形的手给扼住似的不能呼吸,不能言语。 舒宁讥朝的语气,不屑的面容在她的眼前飘忽不定,她说、她不需要道歉,若要是道歉就去柏林北墓园,她与舒宁都知道,柏林北墓园代表了什么。 那是他们二人都不愿意面对的过往,特别是她。 “比起你如今这番温和且仁慈的内心,我更爱你对待敌人的果断阴孑,对敌人阴孑狠辣对亲人仁慈和蔼才是最好的状态,而你如今呢?亲人敌人一视同仁。”舒宁似是很不屑的轻嗤了声。 从前的她,从不相信顾言会有如此优柔寡断的时候,她所认识的顾言,不是运筹帷幄步步为营就是一招制敌,如今的顾言,步步为营差点将自己给套进去。 对待乔家的那个案子,对待白慎行,对待乔欣,她似乎都在采用迂回战术。 这点、舒宁看的极为痛心。 有人爱你二十出头的容颜,而我偏爱你历经沧桑过后的模样,因为、只有我懂。“我从不知道,原来现如今的我竟然差劲道这个地步,”顾言似是不敢置信的开口,她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抖动,带着些许隐忍,舒宁这番残暴戾的将她内心修复好的伤口狠狠的撕拉开让她整个人都在颤栗,险些站不住。 原本站在玻璃窗前的人缓缓退至道沙发出,靠在沙发后背上,以至于自己不会被这残忍无情的话语打击的溃不成军,而舒宁此刻靠在餐桌旁将手中的一瓶洋酒直接吹了一半,许是头脑发热,又许是她觉得有些事情必须要让顾言看清楚看透彻,于是在紧接着开口道;“所以、你现在准备怎么办?你想安稳度日也要让那些人愿意让你安稳度日,你想依靠白慎行,也得白慎行有时间让你依靠,顾言、你曾经告诉我,在这个世界中,你一无所有,孑然一身,不畏惧死亡更不怕输,此刻呢?你将我骗到这条路上来,然后自己半路当了逃兵,让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你可曾想过你我之间最开始的分工是如何?我暗你明,如今成了什么局面?” 她似是根本不在乎顾言心中想法似的,字字珠玑字字句句戳着顾言的痛处说,似是要让她痛不欲生似的,她将顾言的过错悉数指出来,让她面对,让她看清自己内心,自己的软弱无能,她本不想说的,可是、有些事情已经开始在暗中滋生,不说不行。 如果顾言心不够狠手不够辣,在汉城这场博弈中,他们占不了上风,甚至会输,依附白慎行是很好的选择,但如果一开始就准备依附白慎行的话,她回来做什么? 舒宁手中的酒一瞬间就去了一大半,而顾言始终背对着她,不敢直面她,她深知自己最近确实是对于这些明争暗斗有些力不从心,可如今被舒宁如此精准的剖析出来,她只觉得现如今的自己配不上那些年历过的磨难。 “我从未想过当这条路上的逃兵,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顾言似是见这句话说给自己听,也似是说给舒宁听,不想惹来她一声轻嗤。 长达数十分钟的静默让顾言内心似是被火烧似的难受,她想解释不知从何开口,她知道舒宁说的都是对的。 可之后呢?她该如何做? 怎么做? “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从陈兴海下手,当然如果你下不去手,我尊重你的意见,乔汉生、没什么好利用的,”舒宁将手中空荡荡的洋酒瓶子随手扔在桌面上,空荡的瓶子在桌面儿上直打转,随后滚落道地上,许是质量太好,并没有摔破。 “给你寄东西的那人找出来了,用什么手段来找出幕后人是你的手段了,”舒宁这话说的似是准备放弃顾言,并不准备在对她进行言语的攻击,也不准备在跟她絮絮叨叨什么。 转身去就闺女在度拿了瓶酒出来,反手拿着水壶,提到茶几上,窝在沙发上对顾言道;“我喝酒、你喝水吧!” 明明是一句很好缓解气氛的话语,可顾言此刻内心起伏跌宕,并没有心情让她去跟她坐着对饮成三人,顾言靠在沙发背上,舒宁窝在沙发上,昏暗廊灯照射在整个屋里,顾言似是在想着很沉重的事情,而舒宁此刻除了想买醉别无他想。 她受不了顾言身边的人句句都离不开白慎行,更受不了顾言依附白慎行的模样,她一路见证她的成长,见证她是如何在乱葬岗爬出来的,如今呢?难道所经历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依附这个男人做铺垫? “行至扶苏盛夏、才记得当时年少青衫薄的微寒境况。” 舒宁看着手中的酒瓶,双眼迷离的道出这么一句话,正是因这句话,让顾言在日后的日子里差点误入歧途,正是因为这句话,她与白慎行差点再度分道扬镳。 这个世界中,少不了偶尔来给你两巴掌让你看清现实的人。 玄关的包包里手机在肆意的振动着,两人都听见了,可是并没有起身去接听的念头,特别是顾言,她此刻连站着都需要依附沙发,走动?她怕自己站不住。 思想上的冲击与她来说,着实是有些狠历。 就目前为止,她身旁最有权利指责她的人除了舒宁就是左傲跟俞思齐几人。 最盛的、便是舒宁了,她付出的东西是她这辈子都弥补不了的。 一室宁静,两人听着手机响了停停了响如此循环数十次之后,整个室内才安静下来。 舒宁原本想着干完手中第二瓶酒就倒头睡的,不料她第二瓶酒还剩一两口的时候门外就响起了疯狂的砸门声,舒宁此刻也是喝多了,听见如此夺命的砸门声,直接大声吼道;“谁啊?投胎啊?”临水湾的隔音效果不是一般的好,舒宁就算是在里面吼破了嗓子外面的人也听不见,那人似是不把门砸开不罢休似的,顾言无奈叹息从沙发背上移开,随后定了定神朝门口去。 一开门,便见蒋毅站在门口,她诧异,奇了、蒋毅来砸她临水湾的门是什么意思? “谁啊?”舒宁一脸不爽道。 顾言并不打算回应她的话语,直愣愣的看着蒋毅。 “言姐、姐、你接我们老大白董电话成不?我特么上床睡觉的人都被他弄起来了。”蒋毅完全是要疯了,他个正在温柔乡的人被白慎行一通电话给弄起来,给了他给地址,让他去找他老婆然后将人送回山水居。 他真是要撞墙了,你们夫妻两的事情找我做什么? 他到楼下才发现郑武早已等候多时了。 于是两人便直奔上来,按了门铃都没见有人开门,他俨然怀疑白慎行是不是给了一个假地址,电话过去,白董倒是很霸气的给了他两个字;“砸门。” 临水湾是他们白家的地盘,出了事是敢乱放屁? 可此刻见顾言冷锐的眸子死死锁着他的时候,他就后悔听白慎行的了,这不是明摆着坑自己么?他忘记顾言也是个不好惹的主儿了,特么以前在学校的时候,顾言使坏的时候也是心狠手辣的很。 “姐、”蒋毅缩着脖子在喊了句。 “你特么谁啊?砸我家门?不想混了?”舒宁一身酒气从里面冲出来指着蒋毅便开始破口大骂,她早就不爽了,但是不能骂顾言,怎么办?这会儿有送上门的人,不骂白不骂。“你丫谁啊?没见我跟我姐说话呢?关你毛事儿啊?”蒋毅也是恼了,他对舒宁毕恭毕敬可不会对这么一个酒疯子毕恭毕敬。 “娘的,”舒宁直接反手一酒瓶子过去砸开了蒋毅的脑袋,短短几秒钟的功夫,顾言跟郑武两人都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包括蒋毅本人。 唯独只有舒宁一副老娘就是看你不爽的表情看着他,直至蒋毅哀嚎顾言跟郑武才从舒宁的霸气中回过神来。 郑武简直是傻眼了,知晓舒小姐霸气,可如今这反手一酒瓶直接将人脑袋开花的模样着实是惊悚,他也是第一次见。 剧情反转的太过迅速,顾言有些hold不住,明明在半个小时之前她跟舒宁交流的话题还颇为沉重,可这会儿她竟然直接将人脑袋开了花。 “我家门口,容不得狗叫,特别是白慎行的狗,”明明看起来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舒宁,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竟然将郑武跟蒋毅两人给直直震慑住了,反倒是顾言站在一侧知晓事情的缘由是什么了,她哪里是醉酒了,明明就是想借着酒劲给白慎行一个下马威。 砸的就是你的人、如何? 舒宁醉了吗?醉了的,她承认直接今日确实是有些喝多了,两瓶高浓度的洋酒下去再加上此刻今日心情郁结,早就醉了,可看见门口站着的郑武时,她便知道,这是白慎行的人了。 她本就看白慎行不爽,甚至是有些嫌弃他,如今这会儿不过是接着酒劲撒泼,直接一个反手将他脑袋开了花,她承认的是,她用了最大的力气。 使劲了整只手臂的力气。“你这个疯婆子,”蒋毅一边捂着脑袋一边想上来撕了舒宁。他招谁惹谁的?白白送上门来让人招呼。 舒宁也不是个怕人的主儿,用她的话说就是吓大的,砸你怎么了?你要不是白慎行的人老娘还不砸呢,砸的就是他白慎行的脸。 蒋毅冲上来,她完全不示弱,越过顾言直接过去跟他撕逼,反倒是顾言有些受不了面前这个氛围,便冷声开口道。 “不想流血而亡赶紧去医院,”顾言跟他说到,看着他流血的架势伤口应该不小,一边说着一边捞起衣服跟着郑武出门,舒宁似是这半醉半醒的跟着顾言下楼,明明顾言是个怀孕八九个月的孕妇,此刻却搀扶着半醉半醒的舒宁,走在前面的郑武不由得心惊胆战,这要是让白先生看见了,不定得如何发火呢! 顾言今晚本就有些筋疲力竭、此刻站在电梯里见舒宁眯着眼睛靠在电梯里闭着眼看着她,不免心中一阵叹息。 发酒疯的女人真心可怕。“怎滴?怕你老公唯你是问啊?”舒宁唯恐天下不乱的语气让郑武侧眸看她。 对上他探究的眸子,舒宁恶狠狠道;“在看、信不信下一个开花的就是你。” 她恶狠狠的语气等着郑武,让他不由的转头面向别处,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不清楚一向成熟稳重的太太为何会有这么神经病的朋友。 舒宁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似的,直接很不屑的轻嗤了声。 顾言原想着送蒋毅去医院,随后她打道回山水居的,不料去医院见到值班医生的时候,她鬓角直跳,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了。 ------题外话------ 你们就说看见的是谁!求月票~ 第二百零三章:真没出去乱搞 当舒宁看见值班医生是许攸宁的时候整个人都兴奋了,甚至还带了些许恶趣味的眸子朝顾言扫去,只有郑武知道这三个女人在一起是什么意思,蒋毅坐在凳子上,他还出脚踢了下他,示意他要不换家医院、可当事人似乎并不知晓这三个女人的关系。 “怎地了这是?”许攸宁原本靠在办公桌后面低头刷手机,见都有病人进来第一句话就是问怎么了,可一抬起头见顾言跟舒宁站在身后,整个语气都变了。 “跑临水湾砸门,被我打了,您给看看脑子坏没?要是没坏给想点办法,”让他坏了是最好的。 顾言站在身后简直是不忍直视这个画面,她看见舒宁跟许攸宁眉来眼去便只觉得蒋毅今儿算是完了。 彻底完了。 果真、她坐在外面椅子上等着的人不消片刻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哀嚎,许攸宁一手拿着消毒棉签很戳着蒋毅的伤口,一边还不忘让他小点声。 “这么痛都受不了,还惹什么女人?没砸死你算好的了。” 蒋毅怀疑这医生不是给自己消毒,而是要将自己往死里弄。 “你到底是不是医生?”蒋毅怀疑。 “名牌医学院毕业,要是不信,投诉我,回头我给你看证,”她轻飘飘的将他怼了回去,最后郑武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带上门出去了,舒宁此刻靠在门边儿上见他出来,笑的一脸小恶魔的模样瞅着他,看的他心中汗毛直杵。 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他深刻见证到了这句话。 特别是那些一肚子坏水的女人最难养。 “你这是要拿着棉签往死里戳老子,”蒋毅简直就是要暴走了。 “戳不死、您放心吧!顶多脑残,”许攸宁跟蒋毅的声音时不时从急诊室穿出来,顾言整个人都不好了,靠在座椅上只想唉声叹气。 当白慎行过来的时候蒋毅整个人都不好了,一边接电话一边嚷嚷着,白慎行在哪测眉头直蹙。 “舌头捋直了在跟我说话。”“我特么被人拿酒瓶子给轮了,还是个女人,老子怀疑我给看病的医生是个庸医,白董、白哥,你要是回来不收了这间医院我跟你急,我为了你的家庭幸福差点壮烈牺牲了你知不知道?”蒋毅在哪测一边哀嚎着一边躲着许攸宁这个所谓的庸医,而白慎行在思忖三秒过后似是听懂了他的话语,随即冷然开口问到;“医生叫什么?”蒋毅这才想起来还不知道他明天要投诉的这个医生叫什么名字,转头看了眼她的胸牌;“许攸宁。” “换医院吧!不然你会死她手上,”这是白慎行说的最后一句话,当蒋毅想问为什么的时候,电话已经战线了。 他艹、这是什么狗屁事儿?白慎行这会儿可谓是气的肺都要炸了,可一想到这会儿蒋毅正在遭罪,还是一通电话拨给了郑武让他转交给顾言。 “先生电话,”郑武拿着手机站在顾面前颔首道。 顾言在舒宁没出息的目光中伸手将电话接起来。 白慎行直接开口问到;“在医院?” “恩、”顾言浅答。 “差不多行了、”白慎行单手夹烟站在吸烟区,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以至这五个字说的格外冷冽,顾言似是对他说出的这五个字感到不爽,随即应了声;“听白董的。” 顺手将电话扔给郑武,抚着腰座椅上起身准备朝许攸宁办公室而去,却被舒宁一把拦了下来,她的酒意似乎已经全然苏醒,这会儿看着顾言的眸子格外清明。 “白慎行说什么你就做什么?”舒宁冷语道。 “你我之间的问题,没必要上升道家庭层面上去,”顾言知道她跟舒宁今晚的交流不太愉悦,但有些事情不能混为一谈,舒宁对白慎行有意见,所以这会儿巴不得许攸宁能接着医生的身份直接弄死蒋毅也是好的。 但顾言知道、蒋毅是蒋毅、白慎行是白慎行,而且她近段时间的改变是她自己本身的问题,与白慎行无关。 舒宁这会儿面无表情的拦在自己面前,她头疼的厉害,这一晚、短短几个小时,她从心脏抽搐着疼到头疼,此刻整个人已然是感到疲惫不已,她是个怀孕八九个月的孕妇,不能跟他们那些一身轻的人比较,此刻的顾言、才知道什么叫身心疲惫,好在是肚子里的小家伙今晚比较乖。 没有怎么闹腾她。“顾言、我真怀疑我是不是瞎了眼,”舒宁这句话说的尤为失望,呃顾言停在心理却整个人都在颤栗,舒宁是是准备放弃她? 顾言紧了紧身侧的手,稳了稳心中颤栗的情感、随即缓声道;“事实会告诉你你到底有没有瞎了眼。” 顾言似是想早点离开这个地方,准备越过舒宁进屋去将蒋毅那个倒霉催的带出来,可显然、舒宁并不准备完结此事。 “要走你走,这人、留着。”她拧上了。 “舒宁,”顾言低沉着嗓音喊了她声,若是平常,她听见如此可怖的语气,自然是有多远躲多远的,可此刻呢?她应该是借着酒气壮胆的。 郑武站在一侧看着两人如此僵持不下、便测过身子进去将蒋毅护在身后、看着许攸宁浅声道;“许大夫莫要欺人太甚,我们是来治病不是让你摧残的,医者仁心,许大夫不要忘了,白先生说、今日的事情他改日定当登门道谢。” 许攸宁是怂的,最起码她一听道白慎行整个人就焉儿了,她不似舒宁那般敢直接挑衅白慎行,她惧怕白慎行。 白慎行的一个眼神,都能让她的小心肝儿颤好久,于是当舒宁看到蒋毅捂着额头跟郑武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诧异的眸子投向许攸宁,只觉得愤恨。 顾言从医院出来时直接回了山水居,而舒宁留在许攸宁办公室似是心中怒火难忍,又不愿跟别人说,直接倒在许攸宁值班床上闷头大睡,也不管医院的床干不干净。 反倒是许攸宁,反应过来之后觉得事情稍稍有些不对劲,走近舒宁,才闻到她浑身的酒气。 于是、便神助攻的将电话拨给了自家老大。 舒宁深知自己在顾言这件事情上脱离框架,说顾言优柔寡断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可她优柔寡断的代价顶多就是孤独终老,而顾言要承受的是她的千百陪,她今日之所以会说这番话无疑就是想让顾言清楚,想让她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太过仁慈。 仁慈的人往往都没有好下场。 优柔寡断分两种,前者对待感情,后者对待敌人事业。 前者最多失心,后者失去一切。 顾言回山水居许久之后,郑武将她的包送上来她才知道,临水湾的手机响是自己的,来电人显示的是白慎行。 “怎么去这么久?”她思忖着要不要给白慎行回电话时,身后响起么温婉声。 因想着别的事情并未注意到身后有人,陈涵的温婉声还是让她惊蛰了下。 “恩、聊的时间有点久,所以晚了些,”顾言浅缓道。 五点半出门,现在已经临近十一点,有点晚。 “慎行来电话了,我跟他说你出去了,晚点给他回个电话。”陈涵似是担心白慎行会一直担心,便提醒顾言道。 “正准备回呢!”顾言看了眼手中的手机。 陈涵适时退出去,顺手带上了门,原本准备打电话的顾言直接将手机甩在床上,进衣帽间拿着衣服去了淋浴间。 再出来时,手机上有很多未看微信信息,几乎来自白慎行。 白先生此刻坐在会议室首端,心却不在会议室里,顾言刚刚撂电话似是带有极大的情绪,白先生此刻不敢在度打扰她,只能小心翼翼的发微信。 而顾言,似是对他今晚的做法极度不满意,甚至是有些恼火,揭开被子躺进去,手机关机扔到一侧。 一晚上睡得迷迷糊糊,并不安稳,似是舒宁今晚的这番话对她颇有影响,一晚上都在半梦半醒之间,夜半惊醒时一身冷汗,她起身再度去浴室冲了番热水澡,有些许饿了,披上外披自己去厨房准备弄着吃的,寻了一番却发现能吃的只有水果速食什么,冬日的夜晚起身本就有些困难,顾言也不想叨扰他们,烧了壶热水,端起杯子喝了两口便转身上楼了。 饿着吧! 躺下不过半个小时她便尝到滋味了,孕期肚子饿的感觉就好像有爪子在肚子里挠似的。 辗转反侧了一番,她还是起身扰醒了张岚,张岚颇为好奇,以往太太似是从不会在夜班喊他们起来的,看来今日是真饿了。 “感觉有只爪子在肚子里挠似的,”张岚将食物端起来时,顾言浅声跟她道。 “是这样,我那会儿怀孕的时候也经常晚上起来找吃的,饿了要吃、忍着难受的还是自己,”张岚将厨师准备好的食物摆放在她面前,顾言今日倒是食欲大震,将张岚端上来的食物悉数解决完。 此后这一觉睡得较为安稳。 次日陈涵起来时她还在睡着,问及张岚,张岚说起昨晚之事,陈涵点头到,“吃饱了好睡,让太太多睡会儿。” 期间白慎行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张岚说了好久,似是将昨晚发生的事情都要一一概述给他听似的。 “还不准备回来?”陈涵结果电话语气有些不悦。 “快了,”白慎行自己本身就归心似箭,这会儿陈涵还在那侧催促。直让他心急。 “早点回来,”听他如此说,陈涵也不好在开口,只是催促这白慎行早日回来。 顾言这性子估计也只有自家儿子可以制得住。 近一个星期的相处,她体会到了照顾孕妇的不易。这晚上还没有跟顾言一起睡,若跟顾言一起睡,她难受的时候只怕自己也睡不好。 再度醒来已经临近十点,蹭了会儿准备起来,陈涵坐在楼下沙发上看书,见她下来侧头打招呼。 “饿不饿?让张岚给弄了吃的,”难得她昨晚半夜起来寻吃的,陈涵怀孕过、是过来人、知道孕后期正是宝宝长身体的时候,孕妇食量大也正常。 这会儿希望顾言能多吃些。 “好,”有点饿了。 顾言直接转身去了餐室,张岚将备好的食物端上来。 “先生有打电话回来?”睡一觉起来心中的气都消的差不多了,便开口询问了番。 “每日都有的,”张岚站在一侧浅声道。 伸手端起面前的牛奶浅喝了口,问到,“说什么了?” “问及您的饮食起居,其余的似是没有的,”张岚说这话时眸子紧紧的粘在顾言身上,近日两人感情应该是很好的,希望她说这话没错。 顾言听这话,握着杯子的手一紧,白慎行打电话来只会问及她的饮食起居,这点,让她有些诧异。 却也感到幸福,似乎连这顿不早不晚的的饭都吃的颇为舒爽。 这日早,当舒宁睁眼时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慑住了,她不是在医院的?躺在身边的许溟逸又是个什么鬼?宿醉带来的后期效果让她头要炸开了,再度侧身看了眼躺在身侧的许溟逸,微微踹了脚将他踹醒,许溟逸清冷的眸子扫着她,等了许久也不见她开口说话,冷声道,“说。” “水,”沙哑的声音连自己都有些嫌弃。 “惯的你,”许溟逸似是及不愿意的说了声,却又不得不起床。 舒宁端着杯子咕噜咕噜的喝干了杯子中的水将杯子递还给他准备再度倒床大睡。 不料许溟逸一把将她捞起来,正儿八经的坐在她对面,“清醒了?聊聊。” 昨晚若不是在许攸宁哪里见到她,只怕这会儿两人又天翻地覆的吵一番了。 “聊什么?”舒宁一脸蒙逼问到。 “昨晚去哪儿了?” “临水湾、跟顾言喝了些,没别人,别多想哈~乖乖,”说着、她还不忘伸手拍了拍许溟逸的面颊,似是让他自己乖乖玩儿去,别打扰她似的。 准备在度倒下去时,许溟逸一伸手拽着她的胳膊又从床上带了起来;“你猜我信不信?” 他显然不信,顾言是个孕妇,会陪你喝酒? 忽悠人也找个好点的理由。 “你打电话问,好吧!”舒宁最不喜的就是许溟逸如此模样,明明不过就是i个炮友的性质,为何要做的跟老夫老妻似的管七管八的。 “就这态度?”许溟逸有些恼火的眸子看着她,昨晚烂醉如泥的回来已经让他有怨气了,这大清早的被踹醒就不说了,这会儿敷衍的态度是什么意思? 舒宁似是不想跟他多费口舌,因为讲再多都讲不清;转头找手机,找到之后随即将电话拨给许攸宁,她直接不爽到;“告诉你家老大,昨晚跟我一起去你那儿的还有谁。” 许攸宁此刻正下夜班在睡觉,此刻接到舒宁电话迷迷糊糊的;却也不假思索道;“顾言、郑武、还有个病人。” 她原想再说什么的,却被舒宁不客气的挂了电话。 她扬了扬手机,听见了吧! “我都说了我昨晚跟顾言在一起了,没出去乱搞,你怎就不信呢!”她似是不爽极了将手中的手机扔到床头柜上,随即躺下去拉起被子捂头大睡。 俨然一副不管许溟逸是何想法的模样。 气的他一个人坐在床沿只想砸东西,这女人、太伤人了。 舒宁想的是,你不信我,那就让你信的人跟你说好了,没有比这个更简单粗暴的方法了。 直到睡到十点多的时候床边的手机在疯狂的振动着她摸起手机接起来,还不待她说话,那边就传来一阵怒骂声;“舒宁、你丫死哪儿去了?十点的会现在都十点过十分了,您让我们活点好命行不行?老大已经靠不住了,您倒是靠谱点儿啊!”露西在哪测哀嚎。 她也是急了,老板老板不管事,找个代理老板来还是如此吊儿郎当,让他们这些当秘书的怎么活? 底下那些经理恶狠狠的表情就差要弄死她了。 她挣个钱容易嘛? 舒宁一听这话整个人瞬间惊醒,猛然从床上爬起来,一边往衣帽间去一边道;“挪挪、就来。” “十一点,没来你等着老娘提刀去砍你吧!”露西气呼呼的将手机扔在一侧的张晋,张晋张大嘴巴看着两个女人简单粗暴的电话,不由的狠咽了一口唾沫,真的是、简单粗暴有效率。 舒宁换好衣服准备狂飙出门时,一拉开门,许溟逸正在外面准备推门进来,见她醒了准备开口询问声的,却不想对面的女人偏开他,直接风尘扑扑的朝外狂奔而去。 这速度、愣是让他回过神的时间都没有。 向来成熟稳重不爆粗的许总,今日直接道了句;“神经病。” 这日上午,舒宁总算是知道了赖床后遗症的后果是什么,临近十二点她从办公室出来看见一桌子待签署的文件时,不由的想哀嚎,反倒是露西还在身后催促着她,让她搞快点,下面的经理都来催她了。 自昨晚舒宁跟她谈论那番话语时,顾言就在思考该如何解决这一系列的问题,早上起来之后她便呆在书房许久,直到张岚上来喊她下去用餐,她才回过神来。 陈涵见她整个上午都呆在书房,吃饭时不免问了几句,顾言浅答说有些公事要处理,随即又在言语中好言好语跟她说着好话。 “慎行说这两日就回。”陈涵一边往她碗里夹着菜,一边说到。 “恩、”顾言低头吃饭,显得略微有些漫不经心,她知道的,昨晚白慎行在微信上跟她说了,可她这副模样在陈涵眼里看来就是不悦。 于是乎,她提议道;“今天天气还算是好的、下午我们去走走。” 她思忖着下午要不要去办点事情,陈涵如此说倒是让她有些为难。 “下午我要去趟公司,解决点事情,”思索良久顾言才缓缓开口道。 “那好吧!”陈涵只是想着带她出去散散心,竟然她有事情就随她去吧! 顾言下午到gl时,舒宁他们正端着电脑查看今天会议总结,顾言推门进去,他们显得颇为讶异,反倒是舒宁直接开口道;“最近我俩见面的频率似乎颇高。”顾言伸手将一侧的椅子拉过来,坐下去,缓缓点头道;“我也觉得。” 顾言的到来并没有直接中断他们的谈话,舒宁将所有事情都交代好才转头来搭理顾言。 “想好了?”她此刻靠在座椅上,转头面对顾言略带询问的语气道。 “差不多,”顾言是如此回答的,想好了么?应该是的吧!最起码有些事情她瞬间就想通了。 舒宁看着顾言,眼眸中带了些许惊喜跟玩味,她不知顾言是否是因为她的这番言语想通的,还是觉得有必要这样做才想通的,宗旨,很多事情在她还没有及时说出口的时候顾言已经给了她答案。 她并不想打扰顾言的幸福生活,但事实是、她也不想看到顾言幸幸苦苦打下来的江山一无所有。 今晨她抽空给许攸宁拨了通电话,两人聊及顾言现在的生活、觉得很好,可有些事情他们都看的出来,正在无形之中发酵、离开,而这些消失离开的东西是什么只有顾言自己才知道。 她并没想过顾言会如此快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她以为,顾言需要思索个一两天才会来,可显然,她低估了顾言的能力以及脑子。 “不怕白董唯你是问?”舒宁似是半开玩笑道,他们都知道,白慎行宝贝顾言宝贝到了一个什么程度,麦斯的人可是时常跟gl的人喊救命的。 白慎行霸道,强势、在对待跟顾言的感情上绝不允许出现任何意外,甚至是任何有苗头的事情都会被他扼杀在摇篮里,他维护他们之间的婚姻近乎疯狂的程度,许攸宁不止一次说过,如果顾言再度离开,白慎行可能会疯。 如今顾言想通了,有些事情难免是要她动手的,若真是直接动手了呢?白董会不会恨不得掐死顾言? “我会说清楚,”顾言想,经过上一次的算计,她似是懂得了婚姻中的一些真谛,似是摸到了一些法门,那样的争吵她不想再来第二次,也希望白慎行不要在将一些细小的问题放大化。 “结了婚的人就是不一样,哪儿想我,随心所欲。”她这句话算得上是夸奖也算得上是嘲讽,可嘲讽的对象是谁让人怀疑。 反倒是顾言显得颇为淡然。 “顾总,”秘书端了杯白开水进来放在她手上,顾言端着杯子温暖着手心。 “随心所欲才是人生,”顾言似是在给予她肯定似的,慢悠悠的来这么一句话。 “谁知道呢?”舒宁耸耸肩,随心所欲的生活她过了十几年了,人生?倒还真没觉得,反正她这辈子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 舒宁转身将电脑中的人一份文件直接签署了,发给露西,随即似是想起什么对着顾言道;“今晚?”“今晚、”顾言给予肯定。 这晚、顾言回山水居用了晚餐,原先用完晚餐会在院子里或屋内转悠几圈的人今日却在沙发上端着书本浅缓的翻着,随即院子里有道光打上来,不稍片刻只见露西上来道;“顾总。” “何事?”她放下手中书籍看着她问。 “公司出了点事情,还得你过去趟?”露西面孔略着急的看着顾言道。 顾言还未开口、反倒是坐在一侧的陈涵有些诧异道;“现在?” “是的、白夫人,”露西回应她的话语。“不能明天?”她有些担忧道。 “这个……。”露西颇为为难的看了眼顾言。 只见顾言缓缓起身,“我去去就回,不碍事的。” 顾言看着陈涵道,陈涵还想说些什么的,却被露西手机铃声打断了,她抬起看了眼,随即重重的一声叹息,有些无可奈何的看向顾言。 顾言身后搂了搂陈涵示意她不要担心,吩咐张岚上楼给取件外套来,便准备出门。 从山水居出来时天色已经将黑,而陈涵心理却始终在担忧着。 “在老街那边的巷子里,过去看看先。”半路舒宁上车直接跟顾言说起了地点。 “恩、”她浅应。 阴沉的天气让整个汉城笼罩上了一层雾霾,路灯的照应下让整个城市都显得灰暗且孤独,露西一路驱车往老街去的时候,沿路都有那种小摊贩陆陆续续的出摊,有人的生活已经结束,而有些人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白昼交替存在的那些人生活一定很艰辛。 老街有一处平房,因为地势太靠里面并没有被很好的开发出来,拐了好几个湾才道舒宁所说的那个地方,她伸手、三长两短的敲响了一处破败院子的大门。 屋里人似是没听见似的,她在度伸手三长两短的敲响了大门,片刻,便听见屋里传来的走动声。 她讶异的是,开门的竟然是左傲的人。 “你?”顾言有些诧异道。 “没办法、不能让人家跑了,只能让左哥出面了,”舒宁也是颇为无奈的耸耸肩,有些事情她不好直接解决,但她会尽其所能将事情危险度降到最低。 “问出来没有?”舒宁压低身影开口道。 反手递给顾言一块口罩。 “嘴巴硬,就是不开口,估计也是经历过特殊训练的。”左傲的人似是有些挫败的开口,他们审问许久都不见那人开口说话,此刻舒宁问起来,像是没脸回答似的。 “不急先看看,”舒宁似是不担忧似的,她有的是法子慢慢玩儿死他。 他进去时,顾言带着口罩跟进去站在一侧,看那人浑身是血的被跪绑在地,舒宁上去用叫踢了踢他,随即道;“嘴硬?” 那人面无表情,也不准备回应她的言语,反倒是舒宁轻嗤一声接着道;“有的是法子让你们这样嘴硬的人开口,想试试?” 对于这样的人,顾言向来没有任何同情心,连着两次寄东西威胁她,真认为她好欺负?想多了,她不是不动手,不过是想缓缓而已。 反倒是站在一侧的舒宁显得有些凶狠,抽过一侧的短刃蹲下去拍打着她她的面庞,舒宁看着他直觉得刺眼,“给你机会,不然、老娘不介意废了你老二。” 说着、手中的断刃缓缓下滑,直直落在他的下半生,那人面色有一丝动容,却还是没张嘴的意思。 顾言站在一侧却将他得动容看在眼里,随即倒是不慌不忙的从口袋中掏出几张纸巾平铺在一侧的长椅上,坐下去,等着舒宁审问的结果,、今晚她是要知道的,出来了,就要将事情办到底。 “敢光明正大到gl,你背后的人应该是挺厉害的吧!”舒宁跟人打着哈哈,不深不浅的聊着,对方却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期间还抬眸不屑的看了她一眼。 “瞪我?”她轻问,随即将下半生的短刃缓缓移到他的面颊处,“那、、先废你老二在挖你双眼好了,你知道gl背后的势力是谁吗?敢当人家的走狗将东西送进去,我看你是活腻歪了想寻求一些新的死法。” “你家里还有谁来着?让我想想,”舒宁似是真在认真思考似的,随即恍然道;“你有一个妹妹再读大学,长的还挺漂亮的。” 那人眸间流露出诧异的神色,舒宁看着浅笑道;“真以为你的资料是保密的呢?早就查出你的老窝了,不过是想让你蹦哒几天而已,你说?你那漂亮的妹妹如果被万人骑是什么场面?回头等我们安排好了,带你去观摩观摩可好?” “或者让你亲自上阵?”舒宁询问着征求他的意见。 “上次有人惹了大人物,老婆孩子全死光了,你就一个妹妹,便宜你了,”舒宁在给他算着帐,思索着该如何让自己回本似的。 “我向你保证,今日你不说出我们要的东西,明日、我就让你妹妹给你来现场直播,留着你一条狗命不过是有用而已,被以为我们不会拿你怎么样,汉城这地方、还是有些地方是别人伸不到手的,”说着、舒宁手中刀锋一转,直接落在了他跪地的大腿上,那人一声惊呼在这凄凉的夜里显得尤为瘆人。 “鬼吼鬼叫什么?”左傲的人一脚将他踹翻在地,阻止了他接下来的声音,舒宁似是了然似的点点头,毕竟这里是居民区,旁边都有人的。 声音泰国销魂影响不好。 “他们对你仁慈,是因为我没来,我说了、我这人、不会让你有第二种选择,惹我不快,我定让你生不如死,求生无门求死无路。” 舒宁冷酷的眸子死死锁着他,随即一刀刀的滑落在他等我大腿上,此刻他的嘴巴已经被左傲的人给塞住了,顶多、也只能听见他的呜咽声,数十下之后,舒宁停下手中的刀片,等着他呜咽完。 伸手扯下他嘴上的破布;望着他清冷道;“我问、你答,刀子无眼,你小心些。” 那人痛的在地上直打滚,浑身冷汗直流,望着舒宁的眸子中满是惊恐、这个女人比这群男人都狠心,这群男人守了他好几天了,顶多也是踹踹他而已,可这个孤傲的女人一过来直接动刀子恨不得将他大腿上的肉一块块的剜下来似的。 他怎能不怕?这个女人,太过残忍。 她面无表情哗啦你的,模样就像是要将你千刀万剐似的,顷刻间,他信了那句话,这群男人对他仁慈是因为这个女人没来。 此刻、外面阴霾的薄雾天将整个老街笼罩着显得颇为阴深,若不是不远处就是繁华街区的话,只怕是这里都不会有人踏足,全程顾言坐在一处看着舒宁是如何心狠手辣的对他严刑逼供的,又是如何看见舒宁在效仿她,拿刀子直接剜人的,在鲜血淋漓的时候,她闭着眼,有些许不忍直视。 有些事情自己做起来不足挂齿,可别人做起来却觉得是如此的残忍。 舒宁用刀子缓缓拍着躺在地下男人的脸,声音温和且轻缓道;“是谁让你将那些信件送到gl的?” 当飞机突破云层降落在汉城机场时,飞机上的一干人等都缓缓松了口气,机长半个小时以前说过会晚点,只因汉城今晚雾气太大,有些不好降落,于是原本六点半降落在汉城机场的飞机,生生拖到了七点过十分,当大家下来的时候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头等舱里的男子似是心理也缓缓平稳下来,站起来、将放在椅背上的外套伸手捞起来套在身上,随即提着公文包下了飞机,到出口,早早有人等候再此,候着的人远远的见到修长的身影朝自己而来。 像他这样的人就算是扔在人群中也会第一眼见到,只因他的气场太多强大,太过引人注目。 王者般的气息就算是远远一瞥,也足以让人在往后的日子里眼就认出是他。 这边,顾言正在静幽幽的等着那人的答案,许是需要思忖似的,他许久都张不开嘴,可显然、舒宁并没有那么好心,反倒是有些急躁,将放在面颊的刀子缓缓往下滑、落在他鲜血直流的膝盖上。 “我在问最后一遍、是谁,”她阴沉的语气告诉众人,她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 “我数到三,若是不说、我便让你妹妹过来跟你陪葬。” 她凶狠的面容跟阴沉的语气此刻并不想是说谎。 “我说、我说。” 第二百零四章:小别胜新婚 “回山水居还是直接回公司?”许赞跟在白慎行身后问到,此次出行他并未跟随,只因汉城这边事物繁多,他已然是分身不暇,虽没有紧随其后但老板的行程他还是只晓得。 连日来的出差已然是让他归心似箭,这会儿哪儿还想着工作,只想回去看看老婆孩子,巴不得接下来一个星期的时间都跟顾言腻歪在一起。 “山水居。” 许赞领意,直接朝山水居而去。深知老板归心似箭可对于今晚的天气表示无奈,雾天、他纵使在有本事也不敢将油门猛踩。 一个小时之后、回山水居,此行,他并未告知顾言如何回来,直说是这两日,今日突然袭击无非是想给她一个惊喜,可等他踏进山水居大门的时候才知晓,她不在。 “要今日回来不知道早说?言言刚刚被秘书喊去公司去了,这会儿应该到了有一会儿了,你给她打个电话正好去接她。”陈涵虽语气中在数落自家儿子,可见他满面倦容也是心疼的。 白慎行听此言不免直接蹙眉道;“大晚上的怎么去公司了?” 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给她打电话。 而此刻、拿着顾言手机站在外面的露西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第一反映便是愣了下,随即响了好久才跨步走远些接起来;“白董。” 听到露西的声音白慎行稍稍愣了下、随即开口道;“顾总呢?” 露西回头看了眼身后紧逼的大门,随即道;“顾总在开会,还要一会儿,需要我让她听电话?” “不用,”说完、白慎行便挂了电话,还不待修整的,便直接开车朝gl而去。 这边、露西刚挂电话,里面的门便打开了,顾言站在门口虽说带着口罩可照样能看出她脸色有多难看,她朝身后望了眼,只见护着她出来的是左傲的人,并非舒宁,她似乎还在里面。 “老大、白董来电话,”露西将手机递还给顾言。 她伸手接过去;“说什么了?” “问你,我说你在开会,问要不要告知,他说不要,”露西直接达到,若是平常她定然是不会说的那么详细的,可自从她跟白董那次吵架过后,她跟张晋都挺怕的,照顾孕妇确实是个苦力活儿。 顾言蹙眉,拿出手机往==山水居拨了个电话,问及白慎行是否回了? 山水居告知、白慎行刚刚到,这会儿出去接她去了。 顾言心中狠一顿,随即拿出手机给白慎行拨电话,不过是响了两下便接起来了。 “你来接我?”顾言直接开口道。 白慎行本身是想给她一个惊喜的,却不想直接让顾言道了出来,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紧。 “路上了,”他冷声道。 “你在春熙路路口等我,我这会儿出来让露西将我放到那边去,她正好回家,带件外套给我,有点冷。”顾言一边说着一边跨大步离开,完全不理会露西诧异的眼神,春熙路路口?这儿过去得半个小时呢! 春熙路有个转盘,在哪儿、白慎行应当是看不出来他们从那个方向来的,顾言是这样想的。 “怎么不多穿点?”白慎行原本开了一半的路程被顾言直接喊停,调转车头回去给她拿外套,这晚的白慎行、脑子似乎有点不灵活,若是以往他定然是要让山水居的人直接送下来的,可念及他出差许久,顾言交代的事情要亲力亲为,他还是直接跑了趟。“穿了、夜里降雾了,你开车小心点,我吩咐点事情就出发。”顾言说着收了电话,一手抚着肚子一边快速朝那边而去,露西紧忙跟在身后,一上车、顾言直接吩咐道;“二十分钟道春熙路口。”“老大、”露西只想说你这不是在为难我么?今晚的路不好走。 “往老城区绕出去,没问题的,”这条路她以前不知道走了多少遍。 她心中急切万分,从刚刚的阴霾情绪似是一扫而光似的悉数消失不见,这会儿只想着怎么快点到春熙路口以至于不跟白慎行发生额外的争吵。 顾言坐在副驾驶一路指导露西如何走、真真只用了二十分钟,他们便到了春熙路口,停下来未见白慎行车时,她才缓缓松了口气,这会儿才有功夫去想着老城区的事情。 只觉心寒。 露西见她从屋里出现就满脸阴沉不由得心中疑惑,可又不敢开口询问,只知今晚她们来有要事解决,这会儿老板先行出来却满脸阴寒的模样着实是有些许吓人。 白慎行将车停在路边打着双闪的时候,顾言就看到了,推开车门下车之前不忘叮嘱道;“转身去将舒宁带回来,让她给我打电话。” 白慎行在车内正准备跟顾言打电话,却见对面那辆车有人出来,便扔下手机拿上副驾驶上的外套,大步流星朝顾言而去,明明穿的够多,可此刻顾言似是真的觉得有些许冷似的,白慎行拿着衣服将她包裹在里面时,她伸手搂住了白慎行的腰。 露西坐在车里看着这一幕,只觉震撼,俊男美女,女人挺着孕肚朝男人而去,而男人拿着外套下车直接小跑过来将外套快速披在她身上,随即两人搂在一起,这景象,在这个雾蒙蒙的夜晚显得尤为朦胧美,让人直接忽略了这个城市的美景。“跑什么?”白慎行见顾言急切的朝他而来,心中是既急切又高兴,高兴这丫头看来不是真的生气,着急是怕她摔着。 索性到了她面前直接将她带进怀里,只有这样,他的一颗心才能落地。 “好久不见,白先生,”顾言抬眸俏皮的道了句。 说的白慎行内心一颤,许久之前,她离开多年之后回来,见到他的第一句话便是好久不见,白先生,那会儿是陌生且冷漠,今日她重复说了这句话,却是带着些许俏皮的意味,看的白慎行恨不得将她拆之入腹。 “上车、”白慎行并不应允她的话语,怕外面的寒气侵着她,搂着她上车,将她塞进副驾驶,他转身上车。 顾言始终笑眯眯的看着他,看的白慎行心痒痒,伸手在她鼻尖点了下;“这么高兴?” “不高兴还哭?”顾言反问,还不待白慎行说话,随即道;“我是见你回来才高兴,你是想着我俩应该将旧账算算?”顾言可没忘那晚在临水湾砸门的人是谁指使的。 白慎行看着路况将车子驶出转盘,等红绿灯的间隙缓缓道;“是该算算。” 算算她这两天怎就不听话,一直往公司跑,是怎么让他担心的。 顾言不以为意,将眸光转向窗外,似是想起什么似的转头望向白慎行道;“不是说过两日回来?”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她今日过的心惊胆颤的。 “不知道是哪个小气鬼连我电话都不接了,再不回来、小气鬼该一辈子不理我了,”白慎行一边看路况开车一边似是调侃似的朝顾言道。 顾言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即不屑道;“是呢!白董上赶着让人去砸门还想我搭理你,莫要为难我们这些平民百姓,”顾言揶揄着他。 反倒是惹了白慎行一阵轻笑,“倒是我强人所难了。” “白董有这个觉悟就好,”顾言顺杆往上爬。 “思想觉悟还得靠顾总多提点提点,不然脑子会生锈,”白慎行打转向灯将车子便道过去等红灯,侧眸望了眼顾言。 直接顾言轻瞄了他一眼,轻嗤道;“怕是没人敢提点白董。” 敢提点首富?这汉城多少人在等着被白慎行提点啊!谁敢提点他啊!“给你特权,”白慎行轻踩油门跟着前面的车流而去。 “免了、您自个儿留着吧!特权越大责任越大,”顾言似是漫不经心道,随即似是看见白慎行车上放了一个她从未见过的东西、他的车里从来不会放除了卫生纸以外的任何东西,可今日、她竟然出奇的看见了一直毛茸茸的东西放在挡风玻璃上,于是便伸出手摸了摸,好奇的眸子投向白慎行。 这车、从她回来开始白慎行便未换过,这么久、从未见过他干净整洁的车里有任何装饰品,今日这是毛茸茸的小狗是哪里来的? “喜欢?”白慎行见她伸出食指在摸着挡风玻璃上的那只小狗,便轻启薄唇问到。 “哪里来的?不会是i别的女孩子送的吧?”前半句是询问,后半句变成了不悦。 白慎行一阵轻笑,笑过之后才开口道;“一个你我都吃不消了,还敢找别的女孩子?” “前段日子参加慈善晚会,一个小男孩送的,据说是用他们家狗狗身上掉的毛做成了这个小饰品,拿过来随手便放在了车上,没拿下来。” 在工作中商场上,白慎行鲜少跟被人解释过多,他的指令永远不会超过一句话,可每每顾言问他问题的时候,他巴不得能一口气将所有的答案都说出来,力求她满意似的。 外人眼里的白慎行沉默寡言,顾言眼中的白慎行,就是一絮絮叨叨的管家公。 “还挺特别的,”顾言如是道。 “喜欢就放你车里,”白董大方开口。 “不好吧!别人送你的。”“你我之间还分你我?”白慎行蹙眉道。 两人一路浅聊着朝山水居而去,白慎行似是许久没见顾言,有说不完的话语似的,拉着顾言说个没完没了,不给她一点儿思索的时间。 反倒是顾言有些受不了似的开口轻嗔道,“白先生何时变成话唠了?” 白慎行将车稳妥的停在山水居院内,看着顾言良久不言语,车里温度似是在无意中升高,正当顾言尴尬不已准备开口问时,白慎行欺身而上,封住了她的唇瓣,让她将准备好的言语悉数都再度吞回了肚子里。 许久未见,白慎行已是想念的紧,不在身边是没办法,这会儿在身边不得收点利息?至于本钱,一个月之后再说吧! 只能闻香不能吃肉确实是让人够心塞的,白先生一手托着她的后脑,一边浅啄着她温软的唇瓣,惹的她一阵颤栗,直到她喘息困难,白先生才放过她,抵着她的额头道,“太便宜言言了。” 顾言此刻脑子缺氧,哪儿知晓uc这句太便宜她了是什么意思,白慎行伸手将她凌乱的短发捋在耳后,拉了拉她身上的大衣,随即道,“先进去。” 两人一前一后进屋,陈涵寻了出来,天晓得,白慎行回来,她狠松了口气,照顾顾言,确实是压力大,若是仅仅在山水居还好,偏生她近来忙,经常往公司去,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她怕的很。 “饿不饿?在吃些?”陈涵询问着她。 “不饿,”顾言摇头。 “不早了,上楼歇着吧!慎行去洗个澡也好好歇着,这风尘仆仆的,”陈涵眼眸中露出心疼,毕竟是自家儿子。 “好、弄点吃的端上来,”直到陈涵都吩咐完了,白慎行才轻缓开口,自顾言怀孕,家里人都只关心顾言饿不饿,却不想他一个刚下飞机的人吃没吃,思及此,白慎行只觉无奈。 反倒是顾言在一旁轻笑,看着无形之中被虐待的白先生一脸同情。 白慎行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将她眼里的戏谑尽收眼底。 顾言一脸温和的模样让他恨不得将她吃干抹净,可无奈现在顶多也只能占个便宜而已。 “怎么刚刚不吃了再去接我?”顾言被他搂着上楼时浅问道。 “想快点见到你,”白慎行伸手推开房门,带着顾言进去,直奔卫生间,转头道,“洗个澡先。” 顾言伸手脱了身上的外套搭在沙发上,洗个澡吧!她也累了。 “工作忙完了?”白慎行站在她身侧看着她脱身上的毛衣,直到有点不利索了他才伸手将她套头毛衣脱下来,顺手惯性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完了,”白慎行拿起睡衣将她带到淋浴间。 “想泡个澡,”去去晦气,刚刚老街之行让她颇为不爽,直至现在心中都有郁结之气。 “孕妇不能坐浴,”白慎行顺带给她科普下孕妇常识。 她认命,乖巧的闭了嘴,乖乖的朝淋浴间而去。 “小心些,洗快点,洗完喊我,”白慎行交代着,一见到顾言他所有高冷都抛到了一边,只想着时时刻刻跟她说着话。 想着时时刻刻能在她面前晃悠。 她出去时,白慎行已经坐在梳妆台前吃起了晚餐,而眼前放着笔记本电脑,一副不想浪费一分钟时间的模样,她擦着头发出去、他抬眸看过来,不疾不徐将嘴里食物咽下去,像白慎行这种人,泰山崩于前都能不显声色。 “头发擦干,”一边工作一边吃饭的人还不忘担忧她头发有没有擦干,顾言心中一暖。 迈步过去站在他旁边,白慎行自觉的将梳妆台底下的凳子拉出来,她擦着头发坐下去,“不是说忙完了?”怎么这会儿回来还对着电脑加班? “一点收尾工作,一会儿就好,”白慎行怕顾言有意见,只得如此说到,年底的工作哪有真正干完的时候,不过是一处接着一处来罢了。 “那你忙,”她起身,去卫生间吹头发。 “我来,”白慎行放下手中的筷子准备起身,却被顾言组织,“你忙,我自己来,别关顾着我了。” 她不想白慎行因为顾着她而虐待自己。 白慎行听她如此关心的话语,只觉幸福的不得了。他怎就娶了个如此善解人意的太太。 顾言在床上靠着翻了两页书之后白慎行才从电脑前抬起头。 侧目望她,叮嘱道,“别看太久。” “就睡了,”她也不想看太久,只觉白慎行回来在哪里忙到现在,她若是这么睡了会显得有些不好。 “你去洗澡吧!”顾言催促着。 待白慎行洗完澡满身热气的出来顾言已经放下手中的书,有些昏昏欲睡,他轻手轻脚的揭开被子进去,伸手将她搂在怀里,让她背靠着自己,一手搂着她,一手摸着她凸起的腹部,似是在跟好久不见的宝宝打招呼似的。 肚子里的小家伙偶尔动那么两下让白慎行欣喜不已,似是欢迎他似的,顾言本昏昏欲睡,个把星期的独守空闺,此刻身后有个温软的怀抱,让她不自觉的往热源靠了靠,更何况白慎行刚刚洗澡出来,身上又暖和又香。 见她如此娇小的模样,白慎行不免搂着她在她脸上吧唧就是一口,还很温存的在她脸颊上蹭了蹭。 顾言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准备继续睡,不料白慎行并不就此放过她,见她有转醒的迹象似是非要将她弄醒似的,折腾的顾言直哼哼,白慎行低头在她颈项间缓缓啃噬着,惹的她一阵颤栗,有些不悦看着他道,“痒。” “想不想我?”白慎行低沉的嗓音迷惑着她。 有种淳淳善诱的感觉。 顾言哪儿晓得白先生这只老狐狸此刻是什么意思,只知道他问、她就如实回答好了。 “想。”她迷糊着眼眸轻柔道。 “恩、”白慎行轻笑着附上她的薄唇,顾言再次被封住了嘴,呜咽着推动她,白慎行抵在她的鬓角轻柔道;“听话、让我收点利息。” 以往的经验告诉他,不要轻易撩拨顾言,不然到时候遭罪的还是他自己,可此刻、这些想法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此刻的他只想着个把星期未见,甚是想念,温存一番是必然,不然难解他心头思念空虚之火,何况他出差这些日子这丫头并不太老实。 顾言纤长的手此刻搭在他的臂弯上、白慎行像是找到玩具似的欣喜的紧,惹的顾言娇喘连连,伸手抚上他坚实的臂膀,白慎行一边调戏这她一边跟她吴侬软语;“出差那么久,有多想我?” 顾言此刻被他撩拨的上气不接下气,听白慎行如此话语,喘息了一会儿轻声道;“很想。” “真乖,”白慎行低头在她眉间落下一吻,伸手放过顾言,将她搂在怀里,为何放过她?只因他知道,在撩拨下去自己就要把持不住了,明明是想收点利息的,可别到时候把自己套进去了。 “恩~,”顾言见他如此草草收场似是及不满意似的,眸中带了些许轻嗔。 “我也想你,”白慎行本就有些把持不住,此刻见她如此流光溢彩的眸子瞅着自己,可怜的跟只小猫似的,便低头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随即侧头缓缓啃噬着她的颈项。 这一次,顾言轻声回应着他。 还不忘蹭着白慎行,白慎行本就隐忍的厉害,哪儿经得起顾言蹭?此刻的他只想着能释放出男人本性,而白太太似是不知似的,只知道自己难受便开始蹭着他,白先生隐忍道;“乖乖、在蹭要出事了。” 顾言已经被白慎行撩拨的神志不清了,哪儿会听见他如此隐晦的话语,不仅没有停止,还变本加厉了。 惹的白慎行喉咙深处溢出一丝轻缓声。 “言言,”白慎行隐忍的声音都快沉的滴出水来了。 “恩~,”白太太迷离的眸子抬头对上他。 白慎行此刻做出的某一举动让她轰然庆幸,此刻脑子里哪儿还想什么什么欲望,诧异的眸子看着他,甚是不可置信似的,望着他半分都言语不出来,如此场景、她怎敢轻易开口?怎敢言语?白慎行如此强势霸道的动作将她狠狠的震慑住了。 第一次。 多久以来的第一次,以往白慎行隐忍的再厉害都只是冲冷水澡解决问题,而今天、小别胜新婚,他似是觉得忍无可忍必须顾言亲自解决。 他从不主张用其他方式解决生理问题,可今日、他似乎是违反了自己的原则问题,见顾言还愣愣的看着自己,知道是吓着她了。 伸手在床头柜上扯了些纸巾,将她手擦拭干净,反手将纸巾丢在地上,随即搂着她蹭着她的额头安抚着。 定是吓着她了,这么久未言语。 “言言~,”白慎行轻柔的嗓音缓缓喊着她。 “太想你了,”白慎行抱着她轻柔的哄着,刚刚还迷迷糊糊的人瞬间就清醒可见是有多诧异,白慎行看见她清明的眸子时,吓得差点停了动作。 “乖、下次不会了,”白慎行不忘将她放在被窝里的手拿出来缓缓落下一吻,也不管那只手刚刚是否解决了什么,他似是百般不嫌弃。 顾言脑子是空旷的,她从未想过她跟白慎行之间会用这种方式来解决生理问题,当然也从未排挤过,就算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了猪跑,不过她没想到的是一向沉稳隐忍的白慎行今日会有如此失控的时候,仅仅是被她蹭了两下就把持不住了。 擦枪走火,似是在今日闲的格外容易,以往她费劲心思闹腾他,也不见他有失控的时候,今日?“言言、带你去洗手好不好?”白慎行柔声问到。 “言言、对不起、对不起,”白慎行见她窝在自己怀里不言语,吓得不行,赶紧低头用额头去蹭着她的发顶,伸手将她下巴抬起来面对着自己,没见到脸上有泪痕似是狠狠松了口气。 “言言、”他再度喊到。 顾言这才抬起眸子看着他,白慎行一喜,低头在她唇瓣间落下一吻;“别生气。” 顾言见他如此紧张的模样心中不免一疼,白慎行似是很小心翼翼的在爱着她、随即将脸埋在他的颈项间,闷声道;“想洗手。” 她只觉得整张手都难受的紧,难受的紧,被白慎行刚刚那一闹,哪儿还有什么情欲可言,白慎行抱着她去浴室洗了手在抱着她回来将她在床上安顿好,便再度转身去浴室冲了个澡出来,此刻顾言睡意全无,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不困?”白慎行揭被躺进去搂着她问到。 顾言在思忖这有些话语该如何跟白慎行开口才能让他们两人的婚姻生活不至于在争吵中度过,可有些话实在是难以启齿,不知从何说起,更是在经历了今天这些事情之后,她只觉得如果要让白慎行理解她往后的做法,就必须道出她在柏林跟洛杉矶的那些过往,而那些过往里面包含的不止是她一人,还有很多,包括舒宁许攸宁俞思齐左傲以及暂时还未出现在她生活里的人。 她不是个会出卖朋友的人,她并不想用他们残破不堪的过往去赢得白慎行的信任,此刻的她,站在十字路口,说出来、出卖朋友、她跟白慎行往后家庭幸福生活和睦,不说、她维护了朋友,但与白慎行的生活可能会时时刻刻在争吵中度过,她深知这一点,所以此刻她心中万分纠结。 汉城有一波人明显是冲着她来的,更何况今日那人说出来的那番话语让她不得不在往后的日子里下狠手来维护自己多久以来争取到手的东西。 她现在需要顾及的东西太多,不能在随心所欲,若是以往,她定然能直接做出选择,可现在,她需要反复思忖反复斟酌才能做出决定。 不想在来一次费心劳力的争吵,这样于他们并无好处,她不想在拿家庭做赌注,以往只有白慎行一人她或许能下狠心,可现在、她马上就要做一名母亲了,她做不到想某些人一样不管不顾自己家的子女。 “在想些事情,”她平静道。“想什么?”白慎行轻问。 顾言在想,该如何开口,可有些事情并非你思忖过后就能说出口的,越是斟酌越是难以启齿,越是思前想后越畏首畏尾,顾言此刻深刻理解这句话,只因她现在就是如此的状态,直至许久之后才轻启薄唇道;“在想着、到底什么生活才是幸福生活。” 顾言这么不痛不痒的一句话让白慎行搂着她的臂膀微微紧了紧。 “每个人想要的不同,所感受到的幸福也就不听,比如我,现在就很幸福,”白慎行像是教导学生似的跟顾言浅缓说着。 “恩、”她道。 白慎行的幸福很简单,倒是她要求的太多了。 “白慎行,”她想、还是开口说好了。 “恩?”他似是好奇她今晚的欲言又止,便半撑起身子看着她。 见她面色平静并无异样,便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汉城近来不太平,有些事情需要我亲自去处理,你会让我去吗?”她做了许久心理建树才启唇说了这么一句话,随即眸光布满期待的看着白慎行。 白慎行听闻她此言明显整个人一顿,面色有些冷却,不过一两秒中的功夫便又恢复了往常的温柔的模样,平和道;“汉城里面不太平的事情,涉及你的、我亲自解决,戊戌你动手,若是真要你亲自解决的,宝宝生下来再说。” 他严肃的将这段话说与顾言听,想让她知道他的意思,以免在往后仅剩的月余时间内,出了什么让他抱憾终身的事情,他庆幸的是,顾言会事先告知他,而不是直接下定论直接付出行动,这点,让他心中暖了暖,最起码她还知道自己是她丈夫。 白慎行这番言语跟顾言心中预设的结果一模一样,可谓是分毫不差,此刻的她,不知该如何回应白慎行的话语。 想了许久才温和道;“我想在宝宝出生前将所有事情解决,有些事情、需要我亲自来。” 她只能如此说了,有些事情需要她亲自解决,无论是白慎行也好,舒宁也罢,都不能帮她解决。 白慎行眯着眼睛看着她,似是很不能理解她此刻的做法,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温和道;“所有困扰你的东西我都替你扫清障碍,只要你在最后这段时间里在家安心养胎,好吗?”白慎行是在询问她,这点让她颇为意外。 白慎行如此底缓的语气让她不能在继续无理取闹,甚至是有些不知事情在如何开口,只是浅浅的看着他。 “如果需要你,我会第一时间告知你,”她肯定道。 “如果需要?”白慎行重复她的话语,语气有些高昂。 顾言想,他们之间就这个话题无论说多久都不会有任何结果,她的通情达理一味退让只会让白慎行得寸进尺,他要求的东西越来越多,而顾言越发知道有些事情跟他说了,只会阻碍自己前进的步伐,深知这一点的顾言并不打算在讨论这个话题,只是浅缓的看了他一眼,无奈叹息道;“睡吧!” 伸手捏了捏白慎行放在自己腹部上的手,似是安抚。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过是在无声的放弃,放弃去聊这个话题,白慎行的以退为进是没错的,因为他心中担心的是自己的老婆孩子,如果在这件事情上退让的话,极有可能发生一些不必要的事情,可顾言呢?她此刻心中的想法就想解决了那些在自己面前蹦哒的人,只有那样她才能稳固自己的疆土,下半生过的安生过的舒服、能给跟着她的那些人一个交代。 两人心中所想不同,所以界限不同,顾言能理解,她知道、无论现在她说什么白慎行都只会一味的拒绝。 在力保她安稳跟宝宝足月出生的前提下要求她放弃某些事情。 她突然想、或许跟白慎行说是错误的决定,如果她直接动手将所有事情解决了,兴许还没有那么多弯路要走,心理负担也没有那么重,反倒是现在,她心中所想几乎让她寝食难安。 白慎行听闻顾言那声无奈的叹息声心中一寒,这声叹息,他听成了失望。 顾言第一次将要做的事情告知他,而他却直接用另一种方式拒绝,他知道,顾言心中定然会有一定的意见,可无奈的是,他似乎没有第二种话语可说,若是一口应了顾言,尊重她的做法,只怕她会变本加厉更不注重自己的安危。 若是他端着架子,反倒顾言还会有所顾忌些,思及此、白慎行不免轻声开口道;“我知道、你尊重我才会告诉我你近来的做法,可有些事情,言言要理解我的心情,从怀孕到现在宝宝已经经不起折腾了,还有一个月,这一个月的时间内,任何事情我都帮你挡着,月余之后,你怎样、我不拦着,言言、你快要做母亲了。” 白慎行轻缓的话语像是一个铁锤似的将她心中的那道城墙在一点点敲击成碎片,舒宁给她建立起得心里放线似是要被白慎行轻缓的话语一点点的瓦解掉。 顾言想、他们两人之中谁对谁错? 她稳住不动,利益上有所损伤,那些跟着她一路跌跌撞撞走过来的人会有所失望。 她继续前行,对那些陪着自己打下江山的人有所交代,可对于她的家庭、会有一定伤害。 这世间、大多数的创业者在最后期间,支撑他们走下去的是责任,而顾言、只觉得自己现在有着责任担当起他们的一片天。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顾言蹭着他的脖颈闷声开口。 “可我现在肩上担负着责任,你知道的,到了我们这个位置拉动我们前进的不再是金钱名誉权利的诱惑,而是责任在推动着我们前进,让我们不得不往前走,慎行、你会理解我的对吗?”她期待的眸光望向白慎行,期望在他口中得出不同的答案。 白慎行平静似是无任何情绪的眸子看着她良久、轻启薄唇道。 第二百零五章:打包带走 “正是因为理解,所以只要求你在生完宝宝之后在去付诸行动,言言、家庭也是责任,这些不冲突。”白慎行似是要将顾言的思想工作做通似的,在浅缓的跟她说着这些话语,顾言望着他无奈叹息一声,随即有些心累的在他怀间蹭了蹭。 “睡吧!明日再说。”她不想就这个话题在讨论下去,不然她会整晚夜不能眠,而白慎行今日回来看起来也是满身疲惫、需要休息。 “能解决的事情我都帮你解决,剩下的、言言产后再去解决、如何?”白慎行怕她不听话,直接付诸什么行动,此刻算得上是好声好语哄着她。“我想想。”白慎行知道、顾言能如此说已经算得上是做出了退让,若还是在要求什么倒显得他有些不识相了。 以往的顾言、从来不会顾及他的感受,任何事情都是随心所欲直接下定论,可今日的顾言让白慎行喜爱的不行,他们之间在这一刻才尽显夫妻本质。 顾言心一寸寸的下沉着,只有她知道、有些事情她在做着一味的退让。 原本骄傲的她,似是为了这个所谓的家庭改变的太多了。 这晚、白慎行一个不敢睡,而顾言、半梦半醒睡了晚,直至第二日起来时头疼的厉害,白慎行在衣帽间穿戴整齐出来时,便见侧躺在床上一手搭着额头似是难受的紧的模样,他迈步过去,将她纤细的手凑个额头中拿下来;“怎么了?”“没睡好、头疼,”顾言低沉的嗓音有些难受,让白慎行听着心疼不已。 “再睡会儿,”他道。 顾言轻飘飘的睁开眸子看了他一眼,随即浅语道;“你去忙吧!” 深知白慎行最近要是缠身,她也不是那么不识相的人儿,便催促着他赶紧去忙,别耽误了。 白慎行见她这会儿难受的紧,哪儿还想着上班的事情,坐在床沿摸着她的秀发,严重有些不舍。 “怪我、不该闹腾你的。”白先生言语中尽是自我责备。 哪儿关乎白慎行什么事儿?是她自己昨晚反反复复想太多,导致于整晚都在半梦半醒之间,让她这会儿头疼的厉害。 她抬眸看了眼白慎行,心底一声叹息,并不想解释太多,只是伸手在他掌心捏了捏,示意他莫要想太多。 白慎行原想说些好话哄哄她的,不料口袋电话响起,他拿起来看了眼似是有些不悦,蹙眉挂了电话。 那侧的许赞拿着电话有些莫名其妙,不是说让八点给打电话的么? 顾言见他如此模样,不由的无奈;“去忙去吧!你走了我在睡会儿,你在这儿我睡不好。” 白慎行听这话,心头痛了,可确实是有要是要不得不走,下楼时便嘱咐张岚好生照顾她。 只听陈涵在哪测道;“你不在家言言都是睡到近十点才起来的,许是你早晨起来吵着她了,回头动作轻些。”白慎行一滞,这才知道原来他不在家的时候顾言都是睡到十点才起来的,怎就短短一个星期的功夫作息时间就改了,错过了顾言这个过程让白慎行心中更是郁结的厉害,一上午、整个麦斯都沉浸在老板的阴沉情绪中,一大早老板过来面色不佳,开会时几个好几个高管都被老板的眼神射杀过,直至会议结束时徐副总拉着许赞问到;“到底怎么了?怎又阴沉沉的?”许赞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按理说小别胜新婚,今儿应该是高兴的啊!怎就一大早来就阴沉的厉害? “idontkown。”他要是知道老板的意思就不会这么久只是个秘书了。 他一个天天跟着老板的秘书都没抱怨低气压反倒是他这个隔的老远的副总先来抱怨了。 舒宁这日早本打算直接去公司,在路上等红灯的间隙似是思索出了些什么问题,随即调转车头直接去了山水居,而此刻山水居里的顾言才幽幽转醒,侧眸、见今日天气良好,不由的心情愉悦,人说大雾必晴,还是有一定依据的,昨夜汉城无缘无故起了那么大的雾,今日这天气可算是好的了,感受到了春日的温暖。 舒宁上来的时候,顾言正准备起来,张岚告知她顾言还在睡,她惯性的来了句;“太阳都晒屁股了,还在睡?” 这句话惹的坐在沙发上翻着杂志的陈涵直蹙眉。 张岚眼神扫了眼沙发,舒宁才见到沙发上有人,见她老神在在的坐在哪里,她倒也不打招呼,若是以往她定然是会出言打招呼的。 顾言从楼上下来就见舒宁跟陈涵两人在遥遥相望着,不免直蹙眉,这……。 “怎么过来了?”她出声打破僵局。 “醒了?让张岚将早餐端出来,”整个山水居能让陈涵上心的也就这么一个顾言了,她现在可是连自家儿子都不管了。 “好”顾言应了声。 看了舒宁一眼,她颇为识相的跟着她去了餐室。 顾言遣退了张岚,端着牛奶靠在座椅上,看着坐在对面的舒宁道;“来点?” 她轻嗤;“免了。” “昨晚听说你家白董回来了,就没给你打电话,今日直接过来了。”舒宁开口解释。 “那男人嘴够严实的,废了我好大功夫,至于为何……。”她抬眸环视了一下四周,在看了眼顾言,收到顾言警告的眸子,她欲言又止,直愣愣的坐在哪儿等顾言吃完早餐,许是有些无聊,她拿出手机打游戏,直到顾言手中早餐结束,她才起身跟着她一起到书房。 反手关上门;“上次你在山水居收到断头猫的事情应该是出自同一个人,不过是相隔时间有点久,久到你都快忘记了,那人说出了对方每次来都会给他一笔钱,但是人他没见到过,声音应该是识别的出来的,他还算得上是聪明,结果今晚就可以出来,我想、是谁、你应该心中有数了,结果我还是给你送过来,给你确定一下。”舒宁将昨晚的事情告知顾言,昨晚顾言听闻那人说对方几个特征时便差不多猜到了是谁在幕后操控这一切,不过是有些不敢置信而已。 “好,”她道。 正当舒宁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书房外响起了敲门声,张岚推开门看着顾言道,“夫人说天气好,让太太多出去走动走动。” “好,”顾言浅缓应到。 “下去说吧!晒晒太阳,”冬日暖阳着实会让人迷恋,今日天气尚好,恰逢舒宁过来找她有事,于是两人在院子里缓缓散步,只听身后舒宁说到,“换我也也会喜欢这种生活。” 难怪顾言现在家居气息大过商场气息,这么闲适怡然的日子换她过久了,也会深陷其中,一草一木一水间,一屋一人一辈子,这种生活是多少人奋斗的目标前进的动力,而顾言已然算得上是人生赢家,将这些全都霸占齐全了。 山水居风景优美空气清晰在这种地方晒着暖洋洋的太阳,着实是件享受的事情。 “过久了会颓废,”顾言似是讶异舒宁会说出如此的话,便应了她一声。 “奋斗久了,颓废下也没什么的,”她这会儿倒是揶揄起顾言来了,俨然忘记那晚在临水湾她是如何言辞激烈字字珠玑的将她从安稳生活拉到现实中的,思及此,顾言不免摇头轻笑,两人步至后院,布朗被张岚牵出来系在院子里,两只白色的大狗躺在草地上悠然的晒着太阳。 “我说前几次来怎么听见狗吠声,还以为是看家的狼狗,要早知道是两只大白看我不蹂躏它们,”她一边说着,一边朝布朗而去,蹲在他们面前揉着它们雪白的狗毛。 阳光下,顾言只见两只大狗身上狗毛乱飞,难怪白慎行说最近是布朗掉毛的时候,不能让它进屋,原来是这样。 舒宁似是觉得不过瘾似的揉着它们,“你跟白慎行说了?”“说了,”顾言准备坐在原处的石凳上晒太阳,舒宁回头看了眼随即道,“凉,让他们给你拿个坐垫来。” 恰好此时张岚正端着水果小吃过来,将东西放在桌面上吩咐身后的佣人转身去拿坐垫。 直至张岚带着佣人走远顾言才道,“跟预期的结果一样。” 白慎行还是保持他原有的态度,并不会因为她主动提及此事而有些许改变。舒宁盘腿坐在草坪上,看着面前的两只大狗,背对着顾言应了声,“就知道。”“你的主动打招呼并不会让他有丝毫改变,你与白慎行本身就是立场不同,看待事物的本质也不同,所以要我说,白慎行压根就不会同意你的想法,更不会允许你有什么动作,”白慎行那么强势的男人,怎会允许顾言去以身试险,从那次救许攸宁的行动中就可以看出来,白慎行对顾言到底有多强硬霸道。 顾言的退让并不会让白慎行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反倒是他坚持他的一贯原则。 这么残忍现实的话语被舒宁如此轻飘飘的说出来让她有些许难受,端着杯子浅酌了一口道,“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跟直白。” “对待那些与我无关的人,我巴不得将他们骗得团团转,然后让他们永远失足。”舒宁走过来伸出手让顾言拿些餐盘上的饼干给她,顾言照做,随即她转身,将厨师铐出来热乎的饼干递给了面前的两只萨摩耶。 “忠言逆耳利于行,虽然我说话残忍难听,但你不得否认的是我说的都是对的,”舒宁看着两只大狗啃着地上的饼干,似是漫不经心的跟顾言聊着天。 “国宴邀请了白慎行,”舒宁似是觉得自己有什么事情没跟顾言说似的,这会儿想起来直接在中间插了句。 国宴?能上国宴的人屈指可数,都是业界内鼎鼎大名的人,而白慎行三十岁,便上了两次国宴,这也是为什么人人都尊称他一句白先生的一小部分原因。 白慎行在汉城的民望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就积攒出来的,他能做到某行业的领头人,必然是付出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努力,白慎行参加国宴,只怕在这汉城又要揭起一阵旋风了。 她有些头疼的揉着太阳穴。 白慎行并未将国宴的事情告知自己,顾言此刻心中不免一顿。 实则是昨日白慎行准备与顾言说的,但又随即想着顾言近来想有所动作,若是知道他要出去两天,钻了空子怎么办? 便没与她提及。 “你怎么知道?”顾言问。 “整个汉城只要是数一数二的企业家都知道了,你这个枕边人是有多失败?”舒宁这句话似嘲讽似揶揄,让顾言面色红一阵白一阵。 确实是失败,最起码她不知道她丈夫要去参加国宴。“你说,会碰上老俞不?”舒宁似是很好奇白慎行会不会在首都碰上老俞。 “不会,”她肯定到,俞思齐跟白慎行不是同一个圈子里的,碰上的机率几乎为零。 “真没意思,”舒宁唯恐天下不乱。 “你在捋,它们身上的毛就要败在你手上了,”顾言不客气的提醒她一声,也实在是觉得这两只狗够可怜的,碰上了舒宁,被她如此摧残。 舒宁似是听进了顾言的话语,拍拍手起来,转身进了一口公共卫生间洗手,再出来时顾言已经从石凳上起来,在草地上缓缓踩着。 “老街那处院子,回头让柏林那边的人过来买下来,以免被人抓了把柄,其余的事情,你安排。”她端起桌面上冷却的热水喝了一口跟顾言交代着。 “好,人暂时让左傲关着,还有用,”顾言道。 那人,不能轻易就这么放过她了,留着总归是有用的。 “左傲说什么了?”她问。 “没,那家伙清奇的很,”不知她这句是刮奖还是嘲讽,反正听起来很不爽。 “我先走了,再不走你那婆婆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舒宁说着朝天翻了个白眼,顾言朝上面望去,只见陈涵站在三楼窗户望着她。 顾言嘴角轻抽,实属无奈。 她也没想到陈涵会如此不放心舒宁,随即浅声到,“路上小心些,晚上过来吃饭?” “吃人的嘴短,还是算了,”吃饭?她怕她来了把陈涵气的吃不下去饭。 舒宁走后,顾言在阳光地下坐了会儿,随后张岚过来提醒她该进屋了,她才转身进去,院子里的布朗见人要走,便吠了几声,她突然想起李苜蓿带走的那只狗不知道怎么样了。 人生百态,兜兜转转,有些人走了许多年归来任然是最熟悉的人,有些人不过是离开三五日再度归来变成了陌生人,时间是解药也是毒药,解了那些解不开的结,毒了那些想自救的人。 舒宁跟许溟逸分开那么久,再度归来最起码还能在身边,而李苜蓿在汉城等了徐离十余载,不够一个转身却像石沉大海般了无踪迹。 身旁人的案例,让她不得不好好的经营自己的婚姻,且不说舒宁觉得没跟白慎行说的必要,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没必要,可不说,等待他们的是无边无际的争吵,顾言想,这一刻她才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叫婚姻。 中午时分,白慎行回家用午餐,午餐期间她本想与他聊聊国宴的事情,不料他电话不断,吃饭期间还开了个电话会议,顾言深知他身处这个位置的不易,无责怪之中,反倒是陈涵似是很不能理解他此刻的做法似的,怒恨的瞪着他。 白慎行也头疼不已,本是走不开的人为了应承顾言,中午才抽空回家吃顿饭,哪儿晓得自家母亲看见自己一肚子怒火。 “走了,在家乖点,有什么事情晚上回来再聊,”白慎行见顾言看着自己好几次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知晓她想来是有事情跟自己说。 “看来白先生知道自己业务繁忙啊!”顾言轻笑着看着他。 “知道,知道,”白先生勇于认错。 知道自己年底繁忙,没办法,好在顾言这几日也不似以往那样粘着自己,不然,他真的心都要疼碎了。 “去吧!”顾言揶揄的眸子看着他。 “下午睡会儿,”白先生交代。 “好,”顾言应允。 白慎行转身准备去公司,不料走了两步的人又突然转身跨大步回来,将她紧搂在怀里,惹的顾言一阵白眼。 “真想把你揣兜里带走,”白先生想,自己压根就不能中午回来,否则一见到她都无心工作了。“恕我无法实现你这个愿望,”顾言此刻笑的有些小恶魔的味道。 “恩、直接带走吧!”白慎行将她搂在怀里道。 “已经是你的了,”顾言无语。“跟我去公司?”白慎行轻声询问,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无理取闹,可是,真的舍不得。 顾言无语望天,以往她粘着他,如今风水轮流转,换成白慎行舍不得自己了,这趟差出的,都说小别胜新婚看来是真的。 “想在家休息,”她如此说的意思不过是不想打扰白慎行工作,他本就业务繁忙若在分身照顾自己,只会让他更劳累。 “那你听话,等我回来,”白慎行伸手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直至口袋里电话再度响起时,他才狠下心离开,顾言站在门口浅笑着看着他,眸间颇为无奈。 何时变的如此粘人了? 陈涵见白慎行去公司了,便叮嘱顾言下午小睡会儿,顾言应允。 这边,舒宁刚到办公室便被露西拦在门口、神色担忧道;“许总过来了。” 舒宁好笑的看着她,许溟逸过来就过来了,这么紧张干嘛? “过来就过来了,你这模样是什么意思?”舒宁好笑问到。 露西咳嗽了一声道,“还有个女的。”你情敌,这话露西没敢说。 “谁?”她疑惑。 许溟逸会带人到自己办公室来?不像是那么没脑子的人。露西想着还是说了算了吧,张晋在后头咳嗽一声,她转口道;“你自己进去看吧!记得别损坏公物。” 她实在是担心舒宁一气之下把办公室给砸了,然后、影响不好。 见露西如此神神叨叨的模样她不免蹙眉,什么人、话说一半。 露西被她阴孑的眸子瞪着转身进了自己办公室,可不过一秒钟的功夫跟张晋二人便出来听墙角来了。 舒宁进去,只见许溟逸跟林安琪稳当的坐在自己办公室沙发上,倏然,只觉得脑子里的血液往上一冲,整个人都有点懵,疑惑的眸子投向许溟逸。 许溟逸刚想解释,却被林安琪抢了先;“我们等你很久了。”我们?舒宁似是了然点点头,面上波澜不惊可内心早已泛滥成灾,这是组队来了?因此、看许溟逸的眸子都有些冷冽,真是日了狗了。 “看来是我让你们久等了,”她冷言看着林安琪道,这个女人跟只打不死的小强似的,总能出来蹦哒。 无论自己将她刺激的如何如何,她总能回头就完好无缺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林安琪这种女人,不愧是大家的子女,临近三十事业有成心理素质也比那些不起眼的小啰啰要好很多,舒宁才觉得,林安琪在自己面前如此得瑟晃悠的时候有多难受,起初那几次,她就应该直接将人弄死的。 也不至于她现在能有机会在自己面前跳动,跟个跳蚤似的。 许溟逸见舒宁面色阴冷开口道;“碰到的。” 听他如此说,心底泛起意思浅笑,你想让我难受?想多了、跟我斗智斗勇,你永远都赢不了,她似是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随即浅语道;“这样啊!”“想必林小姐是找我有事情囖?”她将眸光投向林安琪。 是有事情,她的事情就是因为许溟逸,可此刻许溟逸坐在自己面前她能有什么事情? “恩、”来都来了,在说没时间有点不能让人信服了。 “许先生、劳烦您出去转悠转悠?”舒宁玩味的眸子投向许溟逸,看着他浅笑嫣然道。 你不是喜欢许溟逸吗?你不是希望能和他在一起吗?看着自己爱的人被别人占有应该是件很痛心的事情吧? 那、你就痛心吧!我乐意至极。 不介意浪费时间让你不爽,相反的、我很高兴。 许溟逸倒也配合,缓缓起身,朝门口而去,临开门之前还不忘说声;“别耽误太久。” 瞧瞧、多贴心,人家许总说了,跟你林安琪聊天是i浪费时间呢!鉴于许溟逸今日表现良好,她想着晚上是不是要好好犒劳他,舒宁揶揄的眸子看向林安琪,只见她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虽说面部表情隐忍的很好,但她握着杯子的手已经出卖了她。 上次找内衣,她就是为了刺激林安琪,你;处心积虑费尽心思想跟他在一起的人、而我却轻而易举就能跟他在一起。你觉得这种小幸福是不可求的、到我这里是随随便便触手可及的,你林安琪在有能耐也不过如此,你在有能耐也没有将这个男人拽在手里。 你求了那么多年的东西到最后还是稳妥的回到了我的手上,你起初的喧宾夺主到头来不过也是自讨苦吃。“林小姐找我何事?”舒宁靠在沙发上浅笑嫣然的看着她。 “你觉得这样很好玩?”林安琪突然不痛不痒的来这么一句话,这么多年她爱慕许溟逸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可现在呢?舒宁似是非要弄的这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正当。 “好玩,”舒宁点头答到,特别是看到你吃瘪的样子我觉得可好玩儿了。 “舒宁、你不要太过分,你信不信,带时候就是gl也护不住你,”林安琪面容有些阴狠。 “信啊!怎么不信?你林安琪将人逼走又不是一回两回了,家里有个当官的爹就是i这么牛逼,我比不上自愧不如,你要动手就动手啊!”舒宁语气之间尽是嘲讽。 看看你现在还能奈我何,我有得是手段让你爹这个位置坐不稳。 “你别以为我不敢,”林安琪此刻哪儿有什么温文尔雅,许溟逸在她尚且装装,许溟逸不在,她恨不得亲手撕了舒宁。 “我可没这么认为,毕竟林书记马上就要高升了,有什么是不敢的,你说说?这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估计就烧到我这儿来了,我怕着呢!”舒宁虽说语气间尽显下等,可面色尽是揶揄。 “你……。”林安琪深知现在是关键期,有些话语不能说。 纵使她被舒宁激的怒火中烧也知道这个道理。 “我怎么了?”舒宁疑惑道。 “你要是觉得我很美,我承认啊!毕竟受过滋润的跟没受过滋润的还是有一定差别的,”她似是最喜欢用这种污秽不堪的语言来刺激林安琪,将她什么所谓千金大小姐的标致悉数扒拉下来。 千金小姐?不过就是个挂名而已。 “舒宁,你别太过分,”林安琪涨红了脸,她跟舒宁许溟逸等人都是大学同学,到今年,大家都是三十出头的人了,可舒宁却坐在她面前用如此污秽的语言来跟她说着这等下流的话,她怎能好意思?从小的家教告诉她,女孩子就不能太过关注这方面的事情。 “我还有更过分的,您要听不?”舒宁虽说询问,可眸间尽是戏谑,伸手端起许溟逸喝过的茶水喝了两口,润润嗓子。 可这一举动在林安琪眼里看出来就是赤果果的挑衅跟鄙夷。 她猛然伸手将手中的茶水悉数泼到舒宁身上,她躲闪不及,整张脸都在淌着水,精致的妆容瞬间花了,她诧异的眸底闪过一丝阴狠,如果不是林书记的身份摆在哪里,她的爪子此刻一定是附上了她纤细的脖颈。 舒宁低头看了眼自己湿透的衬衣,随即抬眸,冷笑的看着眼林安琪,眨眼间一巴掌就落在她的面颊上,清透脆响的声音让门口听墙角的两人不由的对眼。 刚刚许溟逸出来的时候便发现露西跟张晋扒在外面听墙角,他眸间示意两人离开,可露西像是很不屑的道了句;“我得防着我们的人被欺负了,许总凉快去吧!”此刻屋内传来清脆的声音,露西跟张晋两人一对眼,见许溟逸准备开门进去伸手拦在他面前;“许总、急啥。” “女人的事情让女人解决呗,反正吃亏的不会是我们舒总,”是谁能在她手中占变异安?只怕那人还没生出来。 许溟逸见二人如此清奇的态度不由的嘴角抽搐。 真是神助攻。 “泼我?”舒宁望着她冷笑道。 她以为这年头敢泼她的人都死绝了,没想到又冒出来一个,真是奇了。 林安琪被舒宁这冷锐带着杀气的眸子吓得直后退她一直以为舒宁是吊儿郎当的,谁晓得她会有如此残忍嗜血的目光。 “任何人泼给我的水我都会烧开了还给她,林小姐想试试?”她冷酷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林安琪略微惊恐的看着她,随即假装浅笑道;“我借你是个胆子,你也没这么本事。” 在汉城,敢动她的人不多。 屈指数起来也就那么几个。 “试试?”舒宁说着转身端起杯子上的水往她面前去,一步步的将她逼至角落,阴沉的眸子恶狠狠的看着她,随即冷然道;“还真没我舒宁不敢的事情,别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你记清楚了,老娘不跟你一般见识是觉得你可怜。” 可怜你爱一个男人爱了那么多年。 说着,她慢悠悠的将手中杯子举高,将未喝完的茶水顺着她头顶一点点淋下来,林安琪震惊的睁大眸子看着她,眼眸中尽是不可置信,那狼狈的模样让她看了身心愉悦。 “啊~,”一声尖叫声响彻整个办公室。 张晋跟露西冲进来时只见舒宁将林安琪逼至角落端着杯子缓缓的在她头顶倒着水,水流顺着她的面颊直接流到她的衣服上,而舒宁并没有就此停手的意思,走进一看,才发现林安琪脸上五个手指印。而林安琪整个人可怜兮兮的站在角落,眸间尽是惊恐。 “舒宁,”许溟逸站在门口处一声大吼,就算她天不怕地不怕也得给林书记三分薄面吧!如今这番模样是想如何? 有没有脑子?林安琪见许溟逸紧张的朝自己而来,原本惊恐的眸子瞬间布满泪水,直接吓得哭泣颤抖起来。 “你干什么?”许溟逸一把将舒宁放在林安琪头顶上的杯子接过来摔在地上,玻璃屑四处飞扬。 舒宁低头看着被摔碎的杯子,抬眸、眸间满是清冷,望着许溟逸的眸光不是玩味,而是像看待陌生人似的看着他。 这一摔,似是摔碎了舒宁多久以来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点点温存感。 她太小看许溟逸了。 杯子碎了就是碎了,人走了就是走了,再回来、也不是当初那番味道了,这一刻、舒宁深刻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她与许溟逸多年前是恋人、关系密切那也不过是多年前的事情了,如今她离去多年在度回归,虽说两人关系不正当,该干的事情全都干齐全了,可有些事情真的已经变了味儿了。 起初她与许溟逸初识到后来深爱分开,这个过程用了整整四年,她远走他乡六年,整整十年的光景都像附在这个玻璃杯身上,被砸的粉碎。 她要的,是那种无论何时何地都能无条件信任自己站在自己这边的人。 这世上最让人底气十足的是被偏爱,而显然她没有任何底气。反倒是一直被她瞧不起的林安琪,此刻狠狠的扳回了一句,她原先那些污秽的语言都像是恶心到了自己似的,让她一瞬间面色难堪的厉害。 露西跟张晋站在一侧见气氛不对又不敢轻易开口,可刚刚许溟逸扔杯子那个动作无疑是在打他们gl的脸。 张晋快步过去将舒宁护在身后,望着许溟逸的眸子满是警告,他不如许溟逸他承认,但在自家人面前,不许外人来欺负,自家的孩子要打要骂只能自己来。 而张晋此刻的动作跟许溟逸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相识时间没他长久的人尚且都可以如此护着她,那许溟逸呢?他们之间断断续续认识十余载,这一刻她像是才明白世间清凉人情冷暖似的,这种感觉虐心的很。 一切后果她都知晓,她要的不是有人跟她讲着大道理,而是可以无条件护着她的人,你先护着我,后面所有的事情我都跟你同甘共苦,而显然、许溟逸做不到这一点,他的出发点太过直白,这不是舒宁所需要的。 露西在很久之后,跟顾言说过这么一句话;自那日在办公室起,我似是明白了舒宁为何会宁愿孤独终老都不嫁于许溟逸,那样的男人足以让人心寒一世,世间冷暖本就够耐人寻味了,若身旁人还这么理智、只怕这一生都是过不好的。许溟逸看着她眸间先是诧异、不可置信、清冷、孤傲、而后无任何感情,这一些些细小的变化让许溟逸张了张嘴,愣是半句话语都没说出来。 “倒是般配,”许久之后她才幽幽然来这么一句,林安琪的哭泣声越发的大了。大到让舒宁恨不得直接掐死她。“许总是见识过我的手段的,我要是真干什么,不会让在我面前蹦哒太久,”舒宁这几句话似解释又似嘲讽。 许溟逸怎不知舒宁的手段,他在意的屙屎林安琪父亲的身份会对她不利,他的出发点是为了舒宁,可今日这样的局面似是有些解释不清楚,最起码、他伸手扔了她手中的杯子。 最起码、他出声喝止的是舒宁,而不是别人,许溟逸只觉得头疼不已。 “许总欺人太甚?到我gl来砸东西来了?” ------题外话------ 世界上最让人底气十足的,不是尊重与平等,而是被偏爱,(个人很喜欢这句话)双十一、大家刷完淘宝来刷文吧!哈哈哈哈 二百零六章:跟条咸鱼有什么区别 门口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一屋子人纷纷侧眸,只见顾言清冷的面容站在办公室门口,似是来了许久,眸间露出一股子冷寒,直逼许溟逸,本想着下午过来交代些事情的,结果却让她撞到了现场,这许溟逸跟林安琪不要太横行霸道了。 她阴孑的眸子将林安琪那张泪花带雨的面孔狠狠的锁在眼里,随即冷语道;“莫不是林书记不行了?林小姐跑我这儿哭丧来了?” 顾言嘲讽的话语让林安琪生生闭了嘴,抽泣声也停止了,直愣愣的望着顾言,停了许久平复好心情之后,她沙哑着嗓音道;“顾总说话是否应该注意下方式?” 听此言顾言冷笑、随即对站在舒宁身侧的露西道;“报警,就说有人打架斗殴,看看这林书记现在丢不丢得起这个脸,我到要看看、能到我gl来撒泼的到底是那个贱人。” 向来不爆粗口的顾言此刻竟然爆了粗口,原本眸光对着许溟逸的舒宁转向顾言,她深知,有些时候顾言才是她强有力的后盾,而许溟逸、终究算不上什么。 “何止是贱人,反正是要报警打架斗殴的,不如、狠点儿?”露西浅笑嫣然的看着顾言道,说实在的,刚刚许溟逸那一举动让她觉得真不是男人。 陪只狗睡了这么久也应该有感情了。 顾言似是认同似的,跨两步进来反手关住门,背靠在门上悠然的看着一屋子的人,许溟逸似是高看顾言了,她根本就没想过汉城局势,只是一味的护着舒宁,如果今日林安琪在这里出了任何事情她想没想过后果? 她就算在怎么不是东西,但她父亲的身份摆在这儿,要动林安琪现在不是时候。 许溟逸询问的眸子看向顾言,而舒宁将他面上的神色尽收眼底,随即心底泛起一丝冷意。 gl的人个个都是疯子,特别是跟在顾言身边的人,只因她护短,所以在对待外人的时候他们颇为团结,包括今日、顾言反手关门这个动作就是给了他们无形的认可。 许溟逸想、他今日着实是不该来这趟的,大不了眼不见心不烦,可此刻呢? 许家与林家好歹也是交集,他父亲跟林书记也算得上是好友,不管不行。 家族层面的利益摆在这里,他似乎无从选择,今日只能站在林安琪这边,这就是为什么他虽不喜林安琪可却也只能和平相处的原因。“顾总别瞎闹才好,”许溟逸出言警告。 顾言冷笑不屑的轻嗤声;“我的地盘我做主,许总属太平洋的?” 管的宽了些吧!无论今日给不给林安琪好看,但这口气必须得替舒宁出了,不然、她不爽,且不说她与舒宁认识多年,就单单是今日许溟逸在她的地盘砸东西这事儿就过不了她这关。许溟逸似是不想跟一屋子的女人瞎废话,顾言护短舒宁此刻怒火在身,而露西跟张晋显然是听顾言的,许溟逸毫不客气的将林安琪从地上提溜起来准备出去。 而拦在门口的顾言并不打算让位置,而是面色悠然道;“我是个孕妇,许总小心些,伤着我就不好了。” 舒宁这一刻才知道孕妇还有如此便利的事儿,拦在门口让人不敢动她。 顾氏不要脸。 露西跟张晋脑中纷纷崩出这么五个字。 何时见老板这样过?那一副乐悠悠的模样让许溟逸气的差点吐血。 我是个孕妇,伤着我就不好了。 突然能理解那些碰瓷的人为什么喜欢说自己是孕妇了,天啦!简直是现实版教科书。 看着许溟逸憋屈的面容,露西低头死活压抑住面上抽搐的笑容,简直就是神对话。 “顾总是否该让让?”许溟逸压住心中的躁动,他并不想在这里让舒宁难堪。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难堪的是谁?”顾言的好不退让让许溟逸压低嗓音来了这么一句,因许溟逸跟顾言面对面,他有刻意压低声音,就连站在他身后的林安琪都没太清楚许溟逸在说什么。 只听顾言回应他道;“这世上最让人底气十足的不是平等与尊重,而是被偏爱,许总、我将这句话送给你。” 但愿你日后能捂出真理,顾言将视线投向站在身后的舒宁,见她缓缓点头,她才挪步将大门让给许溟逸,许溟逸还未走远只听有人在身后到;“将这些碎渣子扫出去,脏的很。” 待许溟逸离开,张晋跟露西两人识相的退出去,阿姨将办公室打扫干净之后顾言才看着她道;“林安琪怎么上来了?”“谁知道,我从你那儿回来一对狗男女就坐我办公室了,真是闹心的很,”舒宁此刻俨然忘记自己跟许溟逸的关系了,开口就是一对狗男女。顾言微微叹息声,算了、她自己的事情让她自己解决。 反倒是舒宁有些奇怪道;“你怎么过来了?我前脚到公司你后脚就来了。” “有些事情要处理,让赵阳上来,有些事情要交代他做。”她本意是不想在侧面下手的,但中想了些问题之后觉得有必要。 不过片刻、赵阳就上来了,顾言坐在办公椅上,看着坐在对面的舒宁跟赵阳两人,伸手在a4纸上写上了一串东西,推到他面前、平和道;“明天晚上十一点,狙击这个帐号,全方位来,不留任何空隙,至于交易ip,舒总给你。” 赵阳伸手将桌面上的那张a4纸拿到面前来,而舒宁也低头看了眼,国内的基金帐号,顾言是想干嘛?相对付谁? “别在做的太明显,”这是她唯一的要求,至于怎么玩死他们随意好了。 顾言如此说赵阳便知道了,没有直接通过会议来解决必定是私人恩怨了,赵阳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谁的?”待赵阳走后舒宁开口问到。 “一个股虫的,”这个女人以炒股为生,若是让她一无所有呢?会如何?好戏一步一步开始,她不介意这个时间漫长,只要能将那些人直接弄死,多花点时间又何妨? 这日下午,她在gl呆了一下午处理了一些工作,直到舒宁将东西送到她面前来,她才拿着东西准备回山水居,而此时白慎行也从办公室出来准备回山水居继续办公,许赞跟在身后,拿着电脑跟资料。 白慎行挺拔潇洒的背影穿梭在公司的过道上,前台那些小妹妹们看着自家老板如此帅气的模样一个个的修红了脸,而此刻、白先生的心理心心念念的都是自家太太,再无他人。 顾言回山水居将手中文件打开时,整个人都震慑住了,预期与她猜想的一致,有些事情真的是需要强大的心理素质才能免了被荼毒的命,若不是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建树,只怕她此刻站都站不稳。 有人在她身后搞鬼,而这个人却是他。 “太太呢?”白慎行问到。 “在楼上书房,”张岚如是回答,望了眼许赞,他会意,知道手中的东西将要放到哪里去,只是两人才踏上楼梯,楼上便转来一阵稀碎声,白慎行仅仅顿了一秒钟随即飞快的朝顾言书房而去,而许赞也紧张的紧跟其后,生怕出了什么意外,毕竟上头可是个孕妇。 顾言似是难以忍受似的将手中杯子狠狠砸向墙壁,倏然开花,碎片飞溅。 修长的手指传过齐肩的短发似是在缓和自己的情绪,不料这时候书房门在外面被人大力推开,她阴孑的眸子一抬头就撞进了白慎行担忧的目光里。 倏然清醒,她在做什么?恼羞成怒怎么能砸东西? 见她完好的站在书房中央,侧头看了眼在墙上开花的玻璃杯,他反手关上门将紧随而来的许赞跟陈涵等人关在门外,“怎么了?” 他柔声问到,顾言似是无奈叹息了一声,“没什么。”白慎行显然不信,见桌面上有份文件眸光触及过去,顾言眼疾手快的将文件收起来丢进保险柜,不想让白慎行看到自己不堪的一面。 “不碍事、真的、信我,”她实在是无力在这个时候去解释什么,更不想用不好的状态去面对白慎行。 白慎行打量的眸子在她身上来回徘徊,俨然不信她说的没事。 “我是你丈夫,任何事情应当与你站在同一方向,你这样、让我很难过,”白慎行沉稳的嗓音对着顾言淳淳善诱着,似是想将她心底的那份小秘密套出来似的。 “我说了、有些事情需要我自己去解决,”顾言重复那晚他们之间交谈过的话语。 她并不想跟白慎行就这个问题有过多的讨论,可是此刻,她心中有郁结之火,不发出来,似乎并不好过。 白慎行知道她定然是恼火极了才会伸手摔东西,也知道她此刻心中定然是不舒爽,想着能让她骂两句便骂吧! “我知道、我知道,”白慎行伸手想将她搂紧怀里。 汉城如今局势i紧张,她本就处处小心翼翼,此刻却有人用她那些过往来刺激她,威胁她,顾言想,她这辈子兴许是过不成什么安安稳稳的日子了,她现在就像亲手手刃了那些人。 “抱歉、我情绪不太好,”她开口道歉,她知道、工作归工作、家庭归家庭,不应该把工作中的不好情绪带到家庭里面来。“怎么了?”陈涵在门外拍门喊到,担忧的不行。 “没事、不用担心,”白慎行在里面回应了声,不想让他们太过担心。 站在门外的陈涵跟张岚许赞等人这才舒缓的叹了口气,许赞转身将东西放在老板的书房里,而白慎行此刻抱着顾言正在轻声安抚着。 白慎行将顾言放在自己膝盖上,安抚着她躁动的情绪,“要乖点,不然宝宝又该闹你了。” 顾言每每情绪不好或是不舒服的时候肚子里的小家伙也不让她好过,一个劲儿的闹腾着她。 这会儿顾言情绪如此躁动、只怕小家伙也该闹腾她了。 “恩,”顾言侧头在他脖颈间蹭了蹭。 白慎行以为顾言只是有些事情急于解决而已,不想的是她情绪并不太好,甚至是有些激动。 侧眸看了眼在地上开花的玻璃杯,心中一紧。 如此冲动的时候,不多。 这晚,顾言安睡之后,白慎行从她身侧起身,迎着屋外的灯光直接迈步到顾言的书房,站在保险柜前看了良久,他并不想这样让窥探顾言的隐私,但有些事情似乎不是言语可以解决的,况且顾言并不打算让他知道这其中的恩怨情仇。 白慎行缓缓蹲下身子,将书桌旁的保险柜缓缓试开,他从未问过顾言密码是什么,但他想,应该是知道的。 可最终,白慎行放弃了。 他不想当一个窥探者去窥探自己妻子的秘密,而且还在她不想说的情况下,夫妻之间应该是相互尊重的。 有些事情需要顾言亲口告诉他,而并非他去窥探,像个偷窃者似的。 他打开书房门出来,却见陈涵披着外披正好从房间出来。 “您还没睡呢?”他开口问到。 “起来喝杯水,怎么从言言书房出来了?醒了?”说着,陈涵看了眼紧闭的卧室门。 “来拿点东西,您去吧!早些休息,”白慎行浅语道。 “言言傍晚时分是怎么了?如此激动?你惹她不顺心了?”陈涵拉了拉身上的外披望着白慎行道。 “工作上的事儿,”白慎行开口解释。 “你有时间多陪陪她,工作是做不完的,”陈涵也不想多说,只是轻轻点拨两句,年轻人有年轻人解决问题的方法,她们这些人,都是老了。 思想不同了。 “我知道,”白慎行心中是过意不去的,而立之年还让母亲为自己操心。“言言有什么事情想干你就让她去干,不是小孩子,小孩子你这么管着她尚且也有反驳你的时候,都是成年人,知晓分寸就好。”陈涵也觉得自家儿子太小心谨慎了些,虽说是好事,可有些时候该松弛还是得松弛。 他让自己来照顾言言说白了就是看着她,陈涵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白慎行本就在思考这个问题,如今自家母亲这么一说,反倒是觉得自己在这方面稍微有些过分了,起因还是因顾言那几次出事,弄得他心中有慎得慌。 今晚见她如此老羞成怒的模样他不免在思考,兴许是因为自己看的太过紧了些,顾言肯主动跟自己说证明她有所改进,可自己真如她所说似的,好想一直在变本加厉。 得寸进尺。 “我明白,”白慎行浅声应着陈涵,随即转身进了卧室,见顾言蹙眉睡得并不安稳,伸出食指在她额头轻缓揉着。 白慎行想、他这辈子应该是只有顾言了。 午夜三点,白先生睡得正熟,而怀中的白太太倏然惊蛰,将他惊醒,随即白先生急忙坐起来,俯身问到;“怎么了?” “腿抽筋了,”白太太面色隐忍,只觉难受。 数日之前就听闻张岚说过,可后面似是好些了,今日见顾言腿抽筋还是第一次,他伸手准备揉捏两下让她舒服些,哪儿晓得刚碰上就让顾言哼哼出声。 “疼?” “疼,”她答。 “我去拧个热毛巾给你敷敷,”说着他便揭被子起身。 这晚、舒宁并未回许溟逸别墅也未归临水湾,许溟逸似是惯性似的,但凡她没回别墅就道临水湾来寻人,可今日、似是并没能如他所愿,舒宁并未归临水湾。 此刻的她,站在汉家酒店最高层的总套里,思索着今日下午发生的一切,明明不过是短短数十分钟的事情却让她看清了许溟逸整个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不合适的人总归还是不合适,并不会因为你再度回归两人在度牵扯而开花结果。 今日不回临水湾不过就是不想让他寻到自己,许溟逸、你高估你自己了,我舒宁向来不会被任何人束缚,你找得到我是我能让你找到,我若不想让你找到,你这辈子也无法寻得我的踪迹。 有时候、她身边唯一一个站着的人是顾言,除了她,似乎并没有任人可以无条件的信任自己,有些人总是喜欢打着爱的幌子对你进行绑架。 这种爱、她不稀罕。 再者、她跟许溟逸之间是不是爱,还不一定。 许攸宁今晚值夜班,刚从急救室出来便见手机上有自家老大的未接电话,于是拨过去,才知道原来舒宁未归,老大找人来了。 “我不知道啊!她没跟我说在哪儿,”许攸宁莫名其妙道。 “你把她怎么了?”以往她从不相信老大会对着别人乱发火,一直觉得老大是位绅士温文尔雅,可自从看见老大对舒宁那又气又恨咬牙切齿的模样,她信了。 “没怎么,你打个电话问问她在哪儿,”许溟逸此刻站在临水湾门口颇为头疼,头一次她没回别墅也没回临水湾,而自己竟然能找的人就是自家妹妹,此刻、他觉得自己真的是一无是处,对她的世界一无所知。 “我问问,你可别在把她气走了,其实吧、我觉得找顾言比找我有用。” 说完这番话,许攸宁麻溜的挂了电话,找舒宁这种事情真的是找顾言比较靠谱,她打电话也不一定有人接。 果真、舒宁电话关机。 “找不到,关机了,”许攸宁直接给老大发了个短信,不去参与他们之间的感情斗争。 而露西跟张晋两人在秘书办出来时都接到舒宁的短信,顺带还附上了地址,于是两人对视一眼,认命的朝汉家而去,顺带还提溜些酒。 他们到的时候,舒宁正坐在榻榻米上观看汉城的夜景,每一处的夜景都有每一处不同的味道。 听见敲门声起身开门,“酒呢?” 她开口第一句话询问的便是酒。 露西没好气的将手中的酒往前送了送;“这儿呢!” “奇了还,喝酒还开个房喝,”露西一边提着东西进去一边嚷嚷着,张晋将带过来的下酒菜摆放在茶几上。 “烟花场所去多了,现在只想静静的喝酒,”舒宁盘腿坐在沙发上、等着露西拿被子倒酒,等着张晋将面前的下酒菜摆放好。 露西站在吧台、将手中的杯子在水池清洗干净,没好气道;“想静静的喝酒就应该一个人、我们可没人是静静。” 扯过一侧的白毛巾将上面的水渍擦干,随即拿着手中的杯子朝沙发上的舒宁而已,张晋已经将下酒菜摆放好。 这种时候不说话是最明智的选择。 舒宁伸手接过她的手中的杯子,到了一杯洋酒直接一口闷了,而此刻、露西跟张晋杯中的酒还没倒出来。 看的两人只咋舌。 “你今晚不会又跟个傻逼似的把自己罐断片儿了吧?”露西颇为担心的问了句,她可是记得上次她拉着张晋喝酒、愣是自己将自己罐断片儿了,今儿不会重蹈覆辙吧? 她今儿可没来大姨妈,躲不过的。舒宁似是不过瘾,捞过面前的酒瓶子直接倒酒;“哪儿那么多话啊!” 不久喝个酒吗,还逼逼啥? 啪、露西将手中的杯子重重往桌面儿上一搁,随即恶狠狠道;“不是我说啊、我觉得许溟逸那家伙吧!真不是个东西,什么人嘛?护着林安琪那女人?难道不知道现在她跟林安琪的绯闻满天飞吗?还当着你的面儿,真是奇了、特么他以为这是古时候呢?后宫佳丽三千,内院佳人无数,正宫娘娘跟侧妃兼得,要我说、咱今儿就不该在这儿喝酒,两条路,要么搞死林安琪那个贱婊子,要么搞死许溟逸那个野男人。” 露西本不想说这番话语、可她觉得舒宁此刻需要发泄,于是便带了个头,哪儿晓得她这番话出来,没有迎来舒宁的迎合,一时间尴尬不已,她侧眸望了眼张晋,只见他端着杯子浅喝了一口道;“你要是难受你就说出来、反正我们跟老大都是站你这边儿的。” 张晋这句话让舒宁抬眸看了他一眼,带了些诧异,随即浅笑嫣然的看着他道;“可惜了,我要是在年轻几年,就扒着你不放了。” 这话惹的张晋一身冷汗,我不敢娶你,我要是娶你、你一日三餐的往死里作我,我还有命活? 反倒是露西好笑道;“你要是在年轻几年也看不上他啊!” 你连许溟逸都看不上还会看得上张晋? 看不上?也许吧!自小她的好高骛远自是清高就给她上了生动的一课,以至于她现在过成了这个狗逼样儿。 大学时期她与许溟逸本是一个系的,不过是一个学长一个学妹而已,只知道那会儿的许溟逸在汉大颇为有名,走到哪里都是人们的焦点,后来她去招惹他,这其中夹杂了一些赌注也夹杂了一些私人情感,她向来是不要好的,最要最好的,最后呢? 不还是落得个如此下场? 现在偶然在听露西说什么看不上的话题,她只觉心理一颤,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果在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定然不会去选择许溟逸,有些人的圈子是你无论如何努力都攀不上去的,平民终究只是平民,而那些富贵人家孩子从小受的教育是你在后来的日子无论如何努力都追赶不上的,她被爱情摧残过,被婚姻打击过,现在呢?连日来跟许溟逸的相处似是让她心中放线有些许崩溃,直至今日许溟逸的那番作为她恍然醒悟。 她在做什么?在同一棵树吊死两次?她在做什么?难道要败在同一个女人身上两次? 不应该的,她舒宁不断然不会将自己的一生过的如此凄惨跟不易。 “仗义半从屠狗辈,负心都是读书人,”她端着酒杯悠悠然的道出这句话。 似是浅吟低唱,却将露西跟张晋两人的目光都拉倒她身上。 此刻的舒宁浑身被寂寞孤独包裹的严严实实,他们一直认为,舒宁跟顾言之间有许多相似之处,就好像露西在以往的时日里经常见到顾言这副神态,她站在不远处,遗世而独立,浑身散发着孤寂冷傲的气息是她这辈子都寻不来的,此刻舒宁姿态慵懒的坐在沙发上手中端着酒杯的模样竟然让她有种重合的感觉,她好像看到了第二个顾言。 张晋见她如此,伸出手准备抚上她的臂膀,就像往常他们在投资场失利时那样,给对方一个浅显的安慰,可此刻、他伸出去的手直直僵在原地,最终不得不收回。 露西知道,舒宁这是失望了,对谁?除了许溟逸还有谁? “这么多年过去了,兜兜转转似是又回到了原点,”她、许溟逸、林安琪三人遥遥对立。 不同的是,以往她是手下败将,而现在,不会。 以往她手无寸铁,现在的她手段残忍,身后有坚实的后盾又怎会输给一个林安琪,林安琪那个女人,她自然是有的是法子弄死她,让她这辈子都不得好死。 “你说、弄死林安琪有什么方法才最直接?”舒宁似是漫不经心的道出这句话。 露西跟张晋两人一对眼,缓缓松了口气;“万人轮囖,最直接最省力的。” 舒宁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随即端起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换点别的,这个、太残忍了,”她似是很高兴似的,将手中的杯子伸向张晋,示意他倒酒。 “你少喝些,”张晋不免提醒道。 “少扯了、你见我那次买醉是没醉的、”舒宁直接送给她一个白眼。 正当张晋想说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拿起来一看竟然是许攸宁,他有些诧异的接起电话,这女人怎么会三更半夜的给自己打电话? “许大夫这么晚不去看着病人,这是想干嘛?”张晋话语一出露西跟舒宁两人就识相闭了嘴,将眸光投向张晋。 反倒是许攸宁在哪测打着哈哈道;“我这不是想着好久没见给你打个电话问候问候嘛?” “昨儿见过,”张晋毫不客气的一语道破。 惹的许攸宁在哪测直翻白眼,随即道;“舒宁跟不跟你在一块儿?” 许攸宁此话一出,露西跟舒宁都听见了,张晋抬眸看了眼舒宁之间她眉眼冷蹙、随即不悦快口到;“别跟我提她,我跟露西现在恨不得能直接捏死她。” “咋啦?”听闻张晋如此恶狠狠的语气,许攸宁不免坐直了身子,这是咋啦? “老大老大不靠谱天天翘班,舒宁舒宁也是,你说我跟露西两人怎么这么倒霉?算了、不说了、简直就是心塞,我继续加班,”说完不带许攸宁回话,直接撩了电话,而露西在一直,直接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而那侧的许攸宁看着手机有些蒙逼。 这? 全世界都没人知道舒宁去哪儿了?看了看时间这会儿已经快凌晨了,给顾言打电话似乎也不太好,只怕她早睡了。 “许攸宁找你,”露西脱了鞋子坐在沙发上伸脚踢了踢舒宁道。 “然后呢?”舒宁反问,你找我我就得告诉你我在哪儿嘛? 想多了。 “酒、”放了半天的杯子准备去端才发现空荡荡的,不免带着脾气喊了张晋一声。 “给你倒,姑奶奶,”他最怕的就是跟露西和舒宁两人喝酒,特别是这两个女人喝醉的模样着实是吓人的慌,撒酒疯的时候一个他都杠不住,来两个直接要疯。 所以每次喝酒的时候,他劝不住舒宁的时候便全露西,好歹也留这个清醒的啊。 索性的是,今晚、露西理智的很,并没有跟舒宁一起拼酒,任由舒宁怎么喊她,她都很淡定。 一瓶洋酒几乎被她一个人闷声不响的干了一半,露西有点看不过去了,伸手去捞她面前的杯子,却被舒宁直接给揽了回去。 “如果人生连酒都喝不爽,那活着跟条咸鱼有什么区别?”这是她的经典名言。 曾经一度他们都认为舒宁是嗜酒如命靠酒度日的。 “喝酒伤身,”张晋伸手从她手中抢酒瓶。 “伤身?老娘心都伤完了还在乎什么身啊?别逗了、在我这里、没有喝不过瘾这一说,喝酒就要喝爽。” 她有些醉了,眼神开始迷离了,露西跟张晋两人越是阻拦,她便越得意,直接端起酒瓶子直接干,对嘴吹,不消片刻、一瓶酒下肚,而此刻的她,犹如整个人漂浮在空中似的。 随即只听她略带失望跟愤恨的声音道;“我十九岁认识他,如今三十一,十二年过去了,多少人从生到死在投胎,一个轮回过来了,而我特么还在跟这个男人纠缠不清,都说六年一小轮,十二年一大轮,我特么当初要是死了,只怕这会儿都投完胎了,可我却活的好好的,哪怕苟且偷生我也从未想过去死,若是知道这辈子要跟这么个烂人纠缠在一起,我还不如早死早投胎,黄河水孟婆汤、能忘记前程往事的都是好东西,可这些好东西我到现在都未尝拥有过。” 舒宁愤恨的语言跟绝望的语气让两人心中一寒,都说人死后十二年一个轮回,她跟许溟逸之间不知不觉已经走了一个轮回了,人生、能有几个十二年? 难怪她会如此孤寂,难怪她喜欢往烟花场所里去,只怕在那种地方她才能知道这世间到底有多繁华,人间到底有多冷暖,此刻的舒宁周身散发着数不尽的悲凉。 “我跟许溟逸林安琪三人纠纠缠缠十二年,这十二年间,付出最多的似乎是我,失去最多的好像也是我,如果我女儿现在还活着、只怕都上小学了,”她端着酒瓶踉跄起身,摇曳着醉意的身姿到窗边,看着满城夜色,灯红酒绿抽光交错之间,车流来往反复穿梭其中。 正当露西跟张晋紧张的跟在她身后,以为她不会言语时,她缓缓开口;“如果这其中有一人必须要离开的话,绝不会是我。” 她咬牙切齿且坚定的话语传到身后两人的耳内。 手刃敌人的狠劲儿也不过如此。 这晚、舒宁醉酒,在汉家睡到天亮、露西跟张晋二人轮流守着她。 顾言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才知晓昨晚舒宁跟张晋露西三人又出去约酒去了,而舒宁还醉的一沓糊涂,直到现在还不省人事,白慎行从卫生间出来便见她面色阴沉拿着手机打电话。 “怎么回事儿?”她语气不悦道。 原本准备伺候她起床的白慎行愣在原地等着她这通电话结束。 露西此刻跟舒宁一起睡在床上,张晋躺在沙发上接着顾言电话;“估计是昨儿许溟逸刺激到她了,昨晚拉都拉不住,一人灌了三瓶高浓度的洋酒,直接倒地上了。” 想着舒宁昨晚一个劲儿的往自己嘴里灌酒,拉都拉不住的模样他不禁后怕。 这女人,太狂了。 “这都是疯了。” 白慎行站在床头看着她阴沉的模样不由得担心。 她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舒宁会去买醉,更没想到的是她会拉着露西跟张晋一起去买醉。 “昨晚说什么了?”顾言担心这个。 张晋看了眼床上躺着的两人随即有些犹豫道,“你来了再说吧!” 顾言似是受不了似的挂了电话,将手机啪嗒一声扔在床头柜上,头疼的将手指穿在自己的发丝上,她最近很喜欢这个动作,头疼的厉害的时候便如此,得亏她现在是短发,若要是长发该如何是好。 “怎么了?” 第二百零七章:顾言坦诚过往 顾言抬眸,清明的眸子带了些无力的挫败感,“舒宁喝断片儿了。” 还不待白慎行回答,她似是又想起了什么,望着他问到;“许溟逸跟林安琪什么关系?” 她虽然查过,但是觉得有必要听听这个长期呆在汉城人的看法,不然她不好下定论。 “就你查的那样,”白慎行伸手将床尾的衣服递给她,让她换衣服。 顾言将衣服放在被子上,还是有些疑惑道;“许溟逸昨天跟林安琪去gl了,中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最后、你应该知道的。”跟白慎行交流的好处在于你不用将话说的人很通透,他便能知道。 白慎行思忖几秒随后才悠然开口道;“汉城局势紧张,如果许溟逸是为了利益的话,就只能向着林安琪,顾大局的人必要失其小,这是万年不变的定律。” “白太太、你该起来了,”白慎行见她蹙眉看着自己,好言出生提醒。 顾言拿起衣服直接进来衣帽间,白慎行好整以暇的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她,见她拿牙刷刷牙刷到一半,似是想不通似的回头看他;“人生真的有那么多迫不得已的时候?” 为什么许溟逸会为了一些没必要的局势去向着林安琪让舒宁不爽? “看你需要什么罢了,赶紧刷牙,小心把泡沫吞下去了,”前半句他说的平和,后半句就算的上是警告了,刷个牙哪儿有那么多话题聊? 顾言将牙刷跟杯子放在洗漱台上,挤出洗面奶洗脸,白慎行拿着毛巾候在一边,等着给她擦脸。 “一会儿送你去看看?”白慎行见她一大早起来就如此郁闷便开口提议道。 原本走在前头的顾言一愣,回头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白慎行似乎从来没有在这种事情上主动过的。 “怎么了?”见她如此诧异的望着自己,不免好笑道。 “谢谢,”顾言平稳的嗓音在走廊上响起,白慎行宠溺的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随即将她带进怀里;“走吧!吃完早餐送你去看看。” 佣人早就将丰富的餐食准备好,白慎行跟往常一样将牛奶递给她,顾言端起来喝了两口,随即吃着营养师搭配的早餐,席间、白慎行时不时抬眸看她,顾言有些疑惑,随即浅笑嫣然的看着他道;“白先生、你再这样、我是吃不下饭的。” 白慎行轻笑两声,“那是我的错了。” “有事说事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诱拐花季少女的女贩子,”顾言今日一早起来阴霾的心情被白慎行那句送她去看看,给消逝的无影无踪了。 白慎行放下手中的汤勺,很隆重的看着顾言浅缓道,“我下周要去首都参加国宴。”他担忧的眸子看着顾言,生怕她脸上有半分不悦,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会很自责。 出乎他意料的是顾言端着牛奶杯子浅喝了一口轻轻点头道;“我知道。” “你知道?”白慎行诧异,他以为自己主动开口会显得尊重些,不料顾言早就知道了。 “恩、”顾言肯定应了声。 “你去吧!我会很乖的,”顾言笑眯眯的看着白慎行将这几个字说出来,语气中看不出是何意味,反倒是白慎行被顾言如此良好的态度给搞懵了。 他有些看不懂眼前人了。 他以为顾言会闹他,会对他有意见,毕竟自己对她那样强势,不允许她如何如何,而自己却每每都因为工作的事情在她即将生产的时候离开她,可今日、他的太太,似乎心胸开阔并不打算跟他斤斤计较。 白慎行越发感激顾言了,无以言表。 “言言,”白慎行温情的眸子注视着她,顾言抬头看了他一眼,疑惑的望着他。 “谢谢,”白慎行这两个字咬的极其重,似是将心底所有的感激都依附在这两个字上表达出来。 反倒是顾言笑的有些许没心没肺,“不客气。” 白先生此刻心底生出来的何止是感激,他恨不得扔了面前的筷子碗,将他爱人好好抱在怀里温存一番。 “舒宁跟许攸宁在你心目中谁更重要一些?”白慎行开车送她去汉家时在路上问道。这一问,倒是让顾言有些诧异了,随即转头好笑的看着他,“我以为你会问,你跟她们比起来更重要些。”顾言今日心情似乎颇好,跟白慎行聊天的话语中都带了些许俏皮的意味,白慎行轻笑,“我跟她们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白慎行抛给她一个万年难题,惹的顾言扶额轻笑。 “反正不救你,到时候你的钱就全都是我的了。”顾言笑的得意。 “早就是你的了,”白慎行浅浅的一句话语被突如其来的铃声打断,顾言从包里掏出手机看了眼,随即接起来,对方说了两句之后她对白慎行道,“去公司吧!” “国宴要多久?”路上,两人浅聊着,顾言问及国宴的行程。 “国宴用不了几天,反倒是首都那边可能要多待几天,你跟我一起去?汉城离首都近,坐动车或者开车都可以,不坐飞机,”白慎行一早就想带着顾言一起去的,最原始的想法便是如此,只怕顾言会不愿意,见她今日心情甚好,他赶紧把握机会。 顾言听他如此说稍稍愣了下,莞尔平和道,“晚上问下医生。” 白慎行其实是不愿意带她去颠簸的,可无奈于顾言最近心中所想甚多,他怕她一人会胡思乱想,便想着带她一起去,放家里他担心顾言胡思乱想,带出去又担心她身体吃不消,会引起早产,白先生此刻可谓是两难。 “首都那边什么事情?”顾言鲜少听白慎行提及首都那边的公司,反倒是汉城跟欧洲新加坡那边经常听他提及。 “准备将首都那边的业务交接过来,将发展中心放在汉城,”白慎行心在在极力将所有的业务圈子跟发展空间都往汉城靠拢,不为别的,只为他想日后能多些时间陪陪老婆孩子。 首都的发展空间肯定要比汉城更大,不过是靠近权利中心会稍稍有些局限性,白慎行将中心反正该汉城是首都的效益不好还是怎样? “首都那边效益不好?”顾言开口问到。 “想有多点时间陪陪你,”白慎行一语道破,效益不效益在他这里已经算不上什么了,在他眼里,钱已经不是钱了。 顾言沉默无语,不知如何说。 索性就将所有的话语放在心中。 见她不言语,白慎行有些担忧,一边开车一边问她,想靠边停车却又偏偏在不能停车的地方,顾言有些看不下去道;“好好开车。” “想什么在?”白慎行浅问。 “在想你是不是在我身上付诸太多了,”顾言怕白慎行在她身上付出太多了,以至于她无以为报。 “你为我生儿育女难道付诸的不多?言言、婚姻生活、总有一个人是要付出多一些的,不是你、就是我,不用想太多。” 白慎行腾出手握了握她纤细的手指,而顾言被白慎行这句话给震慑住了,婚姻生活、定然有一个人付出多些,而她么i想到的是,白慎行一开始就做好了要付出的那一方。 两人到了gl,白慎行并未跟她一起上楼,只是叮嘱她完了早些回家休息,不要太过操劳,顾言应允。 上去时,舒宁正好端着茶从茶水间出来,见顾言满面阴沉的上来,有些莫名其妙,她不记得自己有惹过她,顾言站在办公室门口等着她过来,不料舒宁只是直愣愣的站在哪里,顾言怒火中烧,一把推开她办公室的大门,直接进去。 反倒是舒宁一脸懵圈,有些莫不着头脑,这是怎么了? 她才进去,杯子还没放在桌面儿上,就听见顾言怒狠狠道;“我看你是疯了,许溟逸惹你不快,你大可以提刀去剁他,买什么醉?这么多年过去了,酒能治得了什么病?昨日昨日也是、你要看林安琪不爽直接往死里抽一顿算了,自己憋屈就够委屈了,还拿酒伤身。”顾言以为以舒宁的道行是不会被这些琐碎杂事给气的伤心的,哪儿晓得她着实是高看这个女人了,舒宁还是气不过去买醉,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酒不离手的毛病始终没改过来,林安琪惹着她了,换作以为她绝对会动手往死里抽一顿泄气了再说,可昨日呢?她竟然任由许溟逸将人带走,这不是明摆着给自己找不痛快? 见舒宁站在自己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顾言是更来气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为了这么点儿屁事就把自己家往死里罐。”直到顾言气呼呼的骂出来,舒宁总算是知道事情的起因在哪里了,原来真的是她惹着人家了,只是、有必要专程跑过来骂人? 她拉过面前的椅子坐在顾言面前;“不是、我说你动那么大怒干嘛?喝酒不是常有的事情?不过昨晚是找个借口而已,你别生气,小心胎动,被骂人,都听得见呢!”说着她还不忘指了指顾言的肚子。 “注意胎教,”她似是很担忧似的。 反倒是这般淡定的舒宁惹的顾言一阵白眼,她缓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你准备怎么办?” 林安琪那边你准备怎么办?还准备让她如此跳动? 还准备让她在你面前蹦哒? “我会看着办的,先把你的事情解决了再说,”舒宁从不担心自己会如何,她担忧的是顾言。 她担心顾言会因为外面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而焦心。 顾言有些无奈扶额叹息,怎么解决? “今晚你跟赵阳将那个帐号狙击了,”顾言重复道。 “好,”舒宁点头。这边、白慎行将将进办公室前,许赞就将一个文件袋放在他面前;“不知道是谁的,说是给你的,在前台放了好些时日,前台的同事今日喊住我,让我给你带上来。” 许赞也很好奇,怎么会有无名氏给老板寄东西,看来不是很重要,在前台放了好多天老板都为提及,想来他也是不知道的。 “什么东西?”白慎行随手将外套挂在衣架上。 “不知道、上个星期三送过来的,放在前台好些天了,”许赞答。 白慎行拿起文件袋一边拆开一边道;“你去忙吧!” 许是太过漫不经心,当白慎行看见文件袋内容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震惊的,照片的内容恨露骨,他的爱人趴在一张床上,头发散落着,浑身无一遮羞物品,眼眸紧闭,看不清情绪。 顾言赤身裸体的躺在一张床上,而这张照片只拍了上半身。 明明是很常见的照片,明明是那种去美容院做个后背都可以拍出来的照片,而白慎行此刻却觉得刺眼的很。 他骨节分明的大手狠狠的捏着文件袋,咯咯作响、隐忍暴怒的面孔透露出他此刻极度不悦的心情, 坐在办公以上缓解了好久的情绪。 不知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的、在什么背景下拍出来的,明明是很正常的照片,可强势霸道的白慎行只感难受。他对顾言是何等强势霸道,不允许任何人窥探,此刻的他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尚存,只怕定然会勃然大怒,然后质问顾言这张照片的含义。 越在乎越容易犯错,白慎行在心理一直念叨着这句话,直至下班之前都未将拿这件事情去质问顾言。 只是这一日,麦斯的人颇为不好过。 许赞明显感受到老板的心情跳跃太过迅速,经常性让他找不出理由跟缘由。 这晚、白慎行回山水居时顾言正在书房查看资料,待他站在门口看自己的时候顾言才抬眸发现有人站在书房门口。 望着他嫣然浅笑了一番,随即便低头将视线放在电脑屏幕上。 “在忙?”白慎行迈步过来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伸手将桌面的水杯段起来浅喝两口,悠然闲适的望着顾言。 如此简单的动作,却让顾言将目光投在他身上,有些人天生的贵胄,根本无需做什么,只要站在哪里便知道他的段位跟身份,而白慎行、就是这种人,他周身得气质气场无论到那里,只要他伫立在此,众人的目光便会随着他转动。 白慎行望着顾言、尽量让自己语气平缓道;“我今日在办公室收到一份文件,觉得有必要拿给你看看。”说着、白慎行将手中的文件袋推到顾言面前,顾言疑惑,伸手去拿文件袋;“什么?” 能让白慎行如此正儿八经的跟自己说的事情是什么?“看看就知道了,”白慎行如是道。 当顾言纤长的手指缓缓拆开文件袋的时候,整个人眸光倏然阴冷下去,随即似是有些不敢置信道;“什么时候收到的?” “前几天,确切的说是上个星期三,我给你看、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让人轻而易举挑拨了我们之间的关系,言言、你理解嘛?”白慎行虽心中很想知道这件事情的缘由,可更害怕的是他跟顾言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却被这章照片给毁了。 他混迹商场多年,这年能耐还是有的、若白慎行只是个轻易让人挑拨离间的人,并不见得能坐上汉城首富的位置。 顾言思索良久,深深叹息道;“我也收到过,好几次了,应该是断头猫的同一伙人。”顾言望着白慎行、见他没回应,随即开口解释到;“这些照片,是我在洛杉矶时拍的,当时,许攸宁在身边,至于为什么有人会有这些照片,我并不知道、如果你不信,我可以让许攸宁过来作证,她应该有证据证明这件事情发生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她很感谢白慎行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对她勃然大怒,她庆幸自己找了一位理智的老公,更庆幸的是白慎行清醒的头脑,而不至于让一些随随便便的小手段就让两人产生了分歧,既然有人将照片寄给白慎行,定然是希望他们之间破裂。白慎行的成熟稳重再一次让顾言心悦诚服。 “我让人去查了,”白慎行道。 “已经查出来了,现在要解决,”顾言看着他道。 这件事情她查探好久了,现在就等着解决。 “你是我太太,不管别人给我寄什么东西,说什么话语,我第一时间会跟你寻求真相,只希望言言不要将我的意思曲解,我并非质问你,只是想同你商量,我不希望我们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因为外人的挑拨离间就便的支离破碎,言言、我们是一家人,无论如何,我都是为了我们这个家庭,今天、许是我莽撞了些,不应该直接过来问你,也许会让你心理不舒服,我道歉,希望你别生气。”白慎行轻缓的话语将刚刚的事情解释了一遍,而顾言心中万分感激,如果换作是她收到了白慎行这样的照片,只怕第一时间不是回来好好问清楚,而是大吵大闹,她感谢白慎行,给了她一个另样的环境。 白慎行这样成熟稳重睿智的男人,给人的感觉就是万分有安全感,而顾言现在深刻体会到了这一点。见顾言望着自己出神,白慎行俯身在她面颊落下一吻,惊醒了顾言。 她眸光略带轻嗔的看着他,似是不悦。 “在看可要收费了,”白慎行轻笑着揶揄她。 顾言白了他一眼,随即道;“穷。” 她如此模样倒是惹的白慎行一阵轻笑,“在忙什么?” “一些工作上的事情,马上就结束了。” 这晚、山水居用完晚餐之后白慎行带着她在山水居院内闲庭信步,两人手牵着手就像平常家的小夫妻散步那样游走于山水居的美景中,满天繁星也不及两人此刻牵手步行耀眼。 耀眼的星辰在头顶蒲散开,顾言看了眼身侧的白慎行,思忖许久才莞尔开口道;“我出国的那几年,一部分的时间在洛杉矶,一部分在柏林,洛杉矶与许攸宁在一起,柏林是舒宁,在国外有过很不好的一段过往,具体有多不好,我现在也记不清了,反正那时候、只觉得人生很绝望,后来、我去了战地,中间过了一段非人的日子,留下了一些东西,就在前不久、有人用那些东西来威胁我,从十月到现在我收到的快递都来自那个人,如今我觉得我有必要亲自将这个事情解决,我知道你并不想我去冒险,我也知道你是我丈夫,让你帮我解决这件事情是理所应当的,可是、很抱歉。” 顾言望着白慎行、见他眸间平和,便缓缓接着道;“这段过往并非只有我一人过的不堪跟惨不忍睹,我不想让我身边朋友那些不堪涌现在你面前,不想将他们要掩饰的过往呈现在别人面前,慎行,你能理解嘛?” 顾言早就想将这些话语说与白慎行听,只期望他能松口,她不希望他们的婚姻生活往后在争吵中度过,也不希望白慎行看到舒宁他们的过往,只因这样太过残忍。 “你所说的过往究竟是有多不堪?”白慎行望着顾言平缓道。 她次次都说自己的过往不堪,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白慎行从中探查过,可是一无所知,而现在呢?顾言再次用这个借口来搪塞自己,准备让自己支持她去做一些危险的事情,而那些危险的事情是一旦出了什么意外便要抱憾终身的。他只知道顾言有过一段战地生活,而且还是她亲口当着大家的面以讲故事的形式说出来的,后来的每一次他探查的结果都只有顾言所说的那些事情,其余的的一切,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了无踪迹,白慎行知道,有人将她的过去抹去了,而那些过往除非顾言亲口说出来,否则他一辈子都别想知道。 顾言并不想跟白慎行提及那些难以启齿的过往,可是这时候除了说出来、似乎并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信服自己,相信自己,让自己放手一搏。 她缓缓抬头看着满天星辰,心中在组织语言,想着怎样能将那些准备遗忘掉的时候用最简短的语言说出来,怎样避重就轻的告诉白慎行那些事情到底有多不堪,有多难以启齿。“2007年冬、那年、我二十一岁,在俞思齐的帮助下在这个世界有了的一席之地,立足的根本,随后、在某种场合认识了一位朋友,那年、柏林的雪下的很大,一晚上的时间就冻结了所有车道,封锁了出行的行人,整个世界都呈现一片雪白,冰天雪地,那是我人生中见过最漂亮的一场雪,洁白无瑕,一晚上起来、整个世界都干净了,那年、许是我年轻气盛,在某件事情上太过自信,让我们在商场上惨遭对手伏击,朋友怀孕八个月,她多次劝诫我让我改变形式方案,而我终究一意孤行,最终、她的鲜血染红了柏林整条街道,而孩子的尸体葬在了柏林北墓园,中间过程如何坎坷如何不易已经不是用三言两语可以表达出来的了,后来、每每在我优柔寡断的时候,这件事情就会成为我的警戒钟,曾经、我的优柔寡断葬送了一条鲜活的生命,直至后来、每每午夜梦回的是我都会惊的一身冷汗,后来、我每遇到任何事情必须会用最直接最果断最快速的方法去解决,就是因为不想那种惨案在发生。”顾言说起这些的时候,似是那些年发生的一幕幕都在自己脑海中跟方幻灯片似的在无限轮回着,天晓得,她此刻内心泛滥成灾,若不是善于伪装,此刻她定然是溃不成军,这些惨痛的过往就像是一根针一样立在她的脊梁骨,只要她有一点儿松懈,必然会狠狠的戳着她,让她时时刻刻想起自己曾经放过的错误。 “后来、我回洛杉矶,心里压力过大,幻上了抑郁症,许攸宁应该跟你说过,我厌世,不止一次将自己往鬼门关里送,而许攸宁一次又一次的将我拉回来,在这个过程中,必然会有一些有心之人留下了什么,当时、我并未知晓,可现在、那些人用我的过往来威胁我、我做不到独善其身,我也做不到在放任他们在我面前蹦哒,汉城局势本就不稳,如果年前不能解决了这波人,那么年后、我怎能安安心心的在家陪着宝宝?慎行、你会理解我嘛?” 顾言期许的眸子望着白慎行,可白慎行此刻望着她满眼都是心疼,咽喉间似是有人在用手狠狠扼住他似的,不能言语,他不知道顾言在国外会如此不易,也不知道她经历过这么多,更不知道她有过抑郁症,这一切他都不知道,而如今,顾言用如此清淡的语气跟自己诉说着那八年的过往,语气如此平淡,似是在诉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似的,他想知道顾言的过往,可又怕她用轻飘飘的语气说出那一切,好像过往有多无所谓似的。顾言见白慎行不言语,心中往下沉了一分,随即接着开口道;“我深切的知道,如果我不跟你说直接行动,你我之间必然会发生分歧,然后争吵,经过上次的争吵我似是意识到了婚姻的责任,不想在将那样的事情重复第二遍,可我跟你说,就是出卖我的朋友,将他们的一切告知你,在今晚于你说这番话之间,我反复斟酌了好些时日才得以开口,想着如何说才能两全其美,没有人愿意将自己的过往呈现在别人面前,我也不想,有些事情能捂一辈子是最好的了。”顾言这番话语,直直说到了白慎行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他看着顾言的眸光有自责,有心疼,可最让他难受的是,他的太太如此懂事,而他却还在用爱她担心她的名义禁止她做任何事情,白慎行,你怎能如此混账。 白慎行颤抖着将手抬起来,狠狠的将顾言搂进怀里;“别说了。”许久之后,他才颤抖着说出这三个字,别说了、我不想听了,你以往如何我都不问了,往后的生我定然会让你过的安稳,过的安心,不会在用那些不堪,我应允你了,你去将那些必须要解决的事情解决了,年后、我们在来探讨汉城局势。 白慎行、你真是混蛋,让你爱人忆起那些不堪的过往,明明是那些伤心的人,却还能如此平静的跟你诉说着一切,白慎行,你这你混蛋,你怎么可以这样? 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你的爱人? 人海茫茫,岁月尚长,白慎行、你一定要好好爱顾言。 “我理解,”白慎行如此简单的三个字让顾言整个人一颤,她以为、这些话不足以撼动白慎行,可不曾想到的是,撼动了。 白慎行搂着顾言,心底隐忍的厉害,抽疼的厉害。当他知晓她的过往时,才知道为什么那么不愿意说出来,不愿意过多的提及。“我知道、你今日收到照片时,心理肯定是挣扎的,换作是我、我也会,慎行、谢谢你、选择了直接回来听取我的解释,而并非让我们两人之间发生不必要的争执,谢谢你、教会我什么是责任,什么是家庭,谢谢。” 顾言在白慎行的怀里姜这番话语温情的说出来,她是感谢白慎行的,没有白慎行,她想她一辈子都体会不到家庭跟爱人的温暖是什么,没有白慎行,她这辈子可能也就只能孤独终老了。顾言又怎会不知道白慎行当时的内心有多挣扎,这种局面换作任何人来,绝对是一场不必要的争吵。 可他呢?选择了最平和的方式。 “是我的错,我应该理解你的,应该直接理解你的,哪儿还会让你说出这么多不堪回首的过往,归根结底是我不够信任你,言言、我道歉、你原谅我好不好?”白慎行此刻只觉得是自己太过自私,太过霸道了,不然为何会让顾言陷入这种两难的境地,这种境地有多难以选择他是知道的。 可如今、他却亲手将他爱人推了进去。 白慎行、你枉为人夫。 “婚姻本就需要磨合,你我都是初学者,谢谢你对我的关爱,”顾言平缓的言语道出这句话。 “进屋吧!冷,”夜里清凉的寒风吹过来,惊的顾言一阵冷颤,随即拍了拍白慎行的背脊,提醒他该进屋了,在吹下去可就真冷了。 汉城的冬季一直在赤血着,温度不高不低,却也让人觉得寒冷难耐,若是晴天还好,可若是刮风下雨的,有种身处南极的感觉,这晚、白慎行与顾言交谈良久,两人之间的关系似是在无形之中又进了一大步,顾言明显感受道,从一开始两人的无意义的争吵,在到现在任何事情都能在平静的言语中解决,她与白慎行都有很大的进步,两人都在为这段婚姻付出着。 都在极力维持这段来之不易的婚姻。 白慎行牵着顾言进屋,两人一路行至卧室,白慎行在衣帽间找出顾言的睡衣,“去洗个澡,暖和暖和。” 顾言拿着他找好的睡衣直接进淋浴间,滚烫的热水洒下来,站在莲蓬头下面,顾言脑海中的思绪在不断的变幻着,从当年辗转至洛杉矶,在到柏林,在到她跟舒宁是如何在柏林艰难前行的,这个过程明明漫长的紧,可是在她脑海中回放起来也不过几分钟的功夫。 她并不想将舒宁的名字直接呈现在白慎行面前,用别人的故事取得白慎行信任是下等手段,可是她似乎是没有办法的,因为不将那些事情说出来,并不见得能获得白慎行的理解,顾言知道,她自己还是有些小小的手段的,在这件事情上是如此,可她的出发点是好的。 对于白慎行、顾言感激不尽,他曾经救自己于水火之中,虽然济南她推进过地狱,可他救了她两回,也足够将功抵过了。 一时间,淋浴间雾升腾,顾言用热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而此刻、白慎行在外间坐在沙发上沉思着。 从一开始顾言并不知晓婚姻中的相处模式到现在的两人能心平气和的解决一些问题,这个过程太过漫长、两人将近用了一年半的时间才将婚姻这门哲学慢慢的摸着了门道,终于进门了,而不是在门外徘徊,他于顾言在这场婚姻中的问题终于可以不用用吵架来解决问题了。 终于可以任何事情都心平气和的解决,如果说婚姻中最高的绝学是两人一起共患难,他想,他跟顾言之间已经将近了。 顾言在国外的过往他往后都不会在过问,竟然现在她是他爱人,是自己的太太,那他往后绝不会在让她过上那样的生活。 他白慎行这辈子最主要的目的是爱顾言,最根本的目的是将她宠一辈子,护她一世安稳。 外头繁星点点,屋里两人各自在领悟这门婚姻的绝学。满天星辰似乎都在庆幸这两人终于领悟了婚姻中的奥秘,终于有了他们自己的相处方式。 白慎行内心雀跃不已,他此刻就等着顾言出来好好温存一番,好好吴侬软语一番。 他起身将窗帘拉上,挡住满天星诚,不让它们窥探屋内景象,而此刻、顾言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肆意震动起来,白慎行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思忖了几秒,伸手接起。 第二百零八章:高手过招 顾言出来时,正好看见白慎行挂电话,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 “谁的电话?”她淡然问到。 白慎行迈步过来,接过她手中的毛巾,浅声道,“舒宁的,问你在干嘛,说你在洗澡,就挂了。” 白慎行替她吹头发,顾言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这个驰聘商场出席国宴的男人现在是何等温情的在给自己吹头发,纤长的手指穿梭在她柔软的短发间。 白慎行俊逸的面庞透过梳妆镜传到自己眼眸中。 “麦斯的下属要是见到你这番模样会不会很惊讶?”顾言轻笑着问他。 “会,”他虽不说,可心中还是知道的,麦斯人人都称他为行走的阎王爷,阎王爷可不见得有温情的时候。 “毁了白先生形象好像是件很简单的事情,”顾言说这话时眸间有些得意洋洋,小恶魔般的眼神透过镜子传到白慎行眼里。 只听他微不可耐的叹息声,似乎对顾言这突如其来的小性子有点无奈。“你我本是一体,毁了我岂不是毁了你?”白慎行适时出言提醒,惹的顾言一阵白眼。 白慎行将手中吹风机收好,“去床上。” 顾言自发往床上爬,自顾自的将被子拉到腰间,靠在床上等着白慎行出来。 不稍片刻,白慎行洗完澡满身热气从浴室出来,见她靠坐在床上开口问到。 “怎么不躺下?” “等你,”顾言浅答。 白慎行躺进去将她搂进怀里,顾言感受着他身上滚烫的热源。 “你去国宴大体需要几天时间?”她想,在白慎行回来之前将所有的事情都解决好,到最后时能安安稳稳的在家等着小家伙出生。 “五到七天,”白慎行摸着她的短发道。 “我尽量在你回来之前将所有事情都解决好,然后在家安安稳稳的等着预产期到来,你看如何?”顾言轻柔莞尔的嗓音在白慎行耳间萦绕。 “我同你一起,国宴下个星期才去,这中间还有五天的时间,够不够?”白慎行及不放心顾言自己行动,他必须得时时刻刻在身边看着她才能安心。 他虽理解顾言,可还是想同她一起参与其中。 “我让舒宁跟我一起,”白慎行在,总归有些事情不好言语。 白慎行又怎会不知她心中所想,只是又无更好的办法解决,想了良久才开口道,“我不参与在其中,任何事情还是你跟舒宁解决,我当司机,如何?言言看好不好。” 白慎行是何等尊贵的人,他何时委曲求全过?哪怕是在创业初期,他定然也不会低声下气的去求他人,在商场上,他做的任何决定都是雷厉风行果断坚决的,而今日,他在征求顾言的意见。 那声好不好,让顾言愣了许久。 白慎行内心及其想在这种时候陪着顾言,可又想保护顾言心中的隐私跟小秘密,于是乎,他不可能用商场上那种果断坚决动用到顾言身上来。 只能婉转的征求她的意见,最终,顾言应允。 这晚,舒宁准备收拾东西回酒店,赵阳却提着笔记本上来,见她要走,不免诧异道,“这是准备走?” “不然呢!工作哪儿都可以干,你这是干嘛?”舒宁见他将笔记本都带上来了有些许好奇道。 “不是今晚加班?”他问。 “换个地方,没必要在这里,”舒宁并不想在办公室呆太久,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阿猫阿狗上来打扰她。 “换哪儿?”赵阳有些诧异,这孤男寡女的去哪儿都不好吧! “去露西家,反正她家宽敞,要不就去张晋家,反正不待办公室,”舒宁伸手将大衣衣领翻起来,抚了抚身上的衣服看着赵阳道。 “办公室恐惧症啊你这是,”赵阳不免笑着揶揄她。“走走走,”舒宁一刻都不想多呆。 赵阳一脸好笑的看着她,有些无语,“你这么茂茂然的跑到露西家,她会不会把我们赶出来?” 他很担心,会不会连门都进不去。“会不会连门都进不了?”他还是将心中疑惑问出来。 谁晓得,舒宁直接扬了扬手中的钥匙,笑的一脸得意,进不去门?想多了,有钥匙哪儿有进不去的门。 赵阳看着她一脸得意洋洋的模样不免嘴角抽搐,难怪张晋经常跟他说,不要惹舒宁,看来是对的。 两人行至停车场,舒宁正准备陶钥匙开车门。“舒宁,”一声呼唤让她眉头紧蹙,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她跟没听见似的,直接跨步朝车子而去,许溟逸跨大步过来,直接挡在她车前。 舒宁一副奇了的表情看着他,冷然道,“许总、差不多行了。” 都是成年人,到了他们这个年纪了,跟谁在一起舒服就跟谁在一起,如今她与许溟逸二人,似是没什么必要在一起多做纠缠,此刻他挡在自己车前的模样竟然让她觉得万分恶心。人生苦短,及时寻乐,如果把时间都浪费在这些不相干的人身上,岂不是太浪费?“什么叫差不多行了?”许溟逸一字一句清晰的重复她这句话。 “你不可否认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在你心中放在首位的,永远只是钱财利益,你我之间,本就是男女情爱关系,你说,什么叫差不多行了?”舒宁漫不经心将这段话说出来时,许溟逸立在身侧的手倏然缩紧,他要防止自己再一时冲动捏死面前这个女人。 爱情本就不是个公平的交易,受伤的永远都是那个爱的多的人,许溟逸多久等在汉城,舒宁一朝回来将他从深渊中拉出来,如今她却说他们之间本就是情爱关系?他怎能受的了? 男欢女爱,日暮降临,各奔西东。 她是认为他们之间只是这种关系? 赵阳见形式不对,本想将空间留给他们,可又怕舒宁吃亏,只是将手中的电脑扔到车里,然后人靠在车窗边远远的候着,听不见他们的交谈声,但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他能第一时间冲过去。 “你给我说清楚,”许溟逸恶狠狠道。 “今儿没时间,回头再说,”见许溟逸并不打算挪位置,她准备绕道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若是还对你有所感情,那只能说我患了青光眼白内障,瞎的可以。 “舒宁,”见她如此满不在乎的模样,许溟逸气的浑身发抖,一把擒住她的臂膀。 “干什么你?”舒宁大声喝道,若是这样就没意思了。 “许总,舒总同我还有工作要解决,您这样,似是不太好,”赵阳年岁长他们,在言语方面自然要成熟稳重些,且不说他身上有一种沉稳幽默的气质,他站在这里就是防止舒宁有什么意外。这会儿见许溟逸怒气冲冲的擒住她,便略微急促的跑过来。 许溟逸的眸子看向赵阳,这人他还是见过的,顾言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人挖过来,今日正面交锋,单看面向还是颇有能力的。 许溟逸不想跟舒宁在外人拉拉扯扯,随即松开她,“你去哪儿?我去等你。” “北岸,”还不待舒宁开口,赵阳在身后直接到。 许溟逸直接坐进舒宁车上的副驾驶座,跟着她去北岸,反倒是舒宁心中郁结不已,活脱脱的一司机。 她同顾言在商场上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可如今却被一个男人给缠住了。 许溟逸坐在驾驶座看着开车的舒宁,随即浅声开口道,“那天的事情,你我立场不同,所以做出的选择也不同,如果有些事情是我做的过分了,我道歉。”他以为,他与舒宁之间将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了就没什么大问题,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应该能理解。 “犯错道歉就行了?”舒宁平静的嗓音问到。 许溟逸看着她,并未回答她的话语。 只听舒宁浅缓道,“成年人,犯错要承认挨打要立正,可在我这里,错了就是错了,没有重新改过的机会,在我这里,没有无期徒刑跟缓行,只有死刑。” 你犯了错,就等于犯了死刑。 舒宁并不想跟许溟逸说过多的话语,适当的闭了嘴,随后将车停在露西家楼下,两人拿着东西上去,舒宁今日倒也没有坏心肆起,换以往,她绝对会将许溟逸锁在车里,然后自己走人。 上楼前,拿出手机给顾言打电话,不料接电话的是白慎行,她愕然,随即对方说了几句话,她应允,便挂了电话。 “你跟许溟逸还没拉扯清楚?”他只听闻过舒宁跟许溟逸有关系,可那日的事情露西跟张晋二人已经愤愤的告诉他了,今日见许溟逸来找她,两人交流似乎并不愉快,他便有些疑惑。 舒宁听他这么问,便有些蹙眉的停住脚步,随即一脸吃了屎的表情瞅着他,“是不是我那些破事儿你们都知道?” 她跟许溟逸不正当的关系是不是全世界都知道了?人尽皆知?赵阳被她如此一问,便一阵窘迫,“不是、就我们几个知道。” 想他一个连孩子都有了的男人竟然被面前一个没结婚的给震慑住了。 “别操心我的事情了,这年头,多挣点钱比啥都靠谱,”啥都靠不住,只有钱才最实在。 特别是像许溟逸这样的男人。赵阳现在电梯里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带着担忧的意味。 舒宁直接拿钥匙开门闯进去的时候,赵阳愣住了,他以为舒宁真的是大大咧咧登门入室,哪儿晓得,他们都约好了,在等着她刷火锅呢! 秘书办的一干人等围在厨房,刷火锅的刷火锅,开酒的开酒,众人见赵阳如此震惊的神情,不免一个个的揶揄着她。 这晚,舒宁跟露西张晋等人在紧张的十二月里忙里偷闲,将露西的公寓弄得一屋子火锅味。 这晚,众人散去以后,舒宁跟赵阳应顾言要求,狙击那个号,短短几十分钟的功夫,便将她做空。 赵阳收拾东西离去时,见舒宁坐着不动不免诧异道,“不走?” “我留宿,你路上小心,”舒宁直接给出了答案。 他下去时,见许溟逸还坐在车里等着舒宁出来,本想直接就走,奈何觉得他有些许可怜,便回头提醒了声。 “舒总今晚留宿,许总还是莫要等了,”打开的车窗有些许冷风灌进来,可这些冷风并非是让他心寒的根本。 真正冷的是舒宁对他的态度。 “多谢,”许溟逸开口道谢。“你还不回临水湾?”露西见舒宁横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收拾好的她出来问了声。 “你不收留我?”舒宁可怜兮兮的眸子瞅着她,心想自己已经如初可怜了,而舒宁还不收留她。 “随便住,洗洗睡吧!最近没睡过一个好觉,”若不是今日时间尚早,他们怎么会聚到一起刷火锅?这会儿人去楼空,除了睡觉还能干什么? “睡不着,”舒总仰躺在沙发上一脸无奈。 平常这个时候在干嘛?恩~不是在喝酒就是在很许溟逸翻云覆雨。 今日的她,竟然这两样哪样都没占。 好憋屈啊! “咋?想让我陪你聊人生聊理想聊共产主义接班人?”露西抓过沙发上的抱枕一把搂在自己怀里。好整以暇的看着舒宁,只见她躺在沙发上并未有什么动静,一把将手中的抱枕扔在她身上,“想太多容易老的早,睡吧!”“你说地球为什么是圆的?”舒宁莫名其妙的冒出这么一句话。 “缘分未尽的人无论地球是扁的圆的方得都会遇见,不要扯太远。” 有些人兜兜转转十几年,最终还是相遇,这是缘分未尽,有些人在一起十几年还是分道扬镳,这是有缘无分。 说那么多干嘛,生活,不过就是过一天是一天?日子不过是过一天少一天。“如果你现在让我找对象,舒服大于一切,工作已经如此忙碌,哪里还有时间去猜测去磨合?一个喜欢犬马声色走天涯和一个喜欢细水长流煮红豆的人是生活不到一起的。” 就好像现在的你跟许溟逸也是走不到一起的,你们之间相隔数载,再次回归,许溟逸还是足智多谋运筹帷幄,而你呢?你还是你,但你们之间已经完全不能不能在和好如初,爱情也好,婚姻也罢,不过是需要一个人付出多一些,你与许溟逸都是索取的那一方,谈何天长地久? 次日早、当舒宁从楼上下来准备去山水居找顾言时,却见许溟逸睡在了车里,远远望着他靠在副驾驶闭目养神的模样,止住了脚、随即、转身再度进电梯,在小区门口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山水居而已,因山水居门禁深严,所以、当她花了十几二十分钟走上去的时候,顾言才起来。 “走上来的?”顾言站在院子里呼吸新鲜空气时并未听见有车子引擎声,这会儿舒宁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倒是很诧异。 “恩、”舒宁浅答。 “车坏了?”顾言第一反映便是这个。 “不说那些糟心事儿了,”她扬了扬手中的笔记本跟文件袋。 白慎行从院内跑步出来正好撞见舒宁跟顾言准备进屋,点头微笑,算是打招呼。 “你交代的事情都办好了,”虽然她不知道顾言为什么让他们狙击一个什么都没有的菜鸟,可还是照办好了。 “以后这种小事情就让赵阳一个人解决好了,浪费人力资源。” 她不免轻嗔两句,杀鸡焉用牛刀。 “鸟儿虽小,可也有肉啊!”顾言反倒是很高兴似的翻开手中的文件袋,看了眼似是很满意似的,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保险柜里。 随即转身看着舒宁到;“适时的给陈家那边加把火,别太狠了,慢慢的烧着,温水煮青蛙的时间我们还是有的。” 陈兴海让自己不爽,她有的是法子以牙还牙。 “陈家的?”舒宁反问道。 顾言回以微笑,不言语、舒宁了然点头。 “是时候让陈兴海心塞了,刚把算盘打到你这里来,也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且不说顾言自己的手段,单单是她身后站了个白慎行也得让人退避三舍。陈兴海不怕死,那就让他尝点苦头好了。 “晚上约李老见面,定在醉言居,”顾言靠在书桌上看着舒宁浅然道。 这晚,顾言在醉言居与李老会面,窗外寒风飒飒冷气逼人,屋内暖融融,顾言老早舒宁白慎行三人早时刻便来了,起因是白慎行正好有场应酬在山水居,于是来的早些。 “温和的外表下藏着一颗丑陋鄙夷的心,那些资历深沉的前辈们若不是我们有火眼金睛,只怕是一辈子都看不出来他们内心深处住着那些恶魔,有哪些不为人知的最为丑陋的人性。” 舒宁靠在靠窗的位置上看着顾言浅语道,她身后、是寒气逼人零下几度的天,她身前是温暖如阳的温暖包厢,面前坐着一位因为怀孕有些微微发福的大美人。 “人性丑陋是必然,只是有些明显有些藏的深沉而已,来了。” 顾言本想与舒宁随意聊聊,眸光看向她身后时,却无意中看见门口有道沧桑挺拔的背影正在朝自己而来,舒宁起身,去了隔壁包厢。 而顾言、坐在原地等着他的到来,纤长的手指在木制桌面儿上一下一下的敲击着,似是在欢迎着客人的到来,又似是在告诉别人,某人心情不好。 “等好久了?”李老进来,带来了一身冷气,这会儿虽天未黑,但也是寒冷的。 “不久、我也才刚到,不是说让人去接您吗,怎么拒绝了?”顾言说着抬起手往他面前的茶杯上倒了杯清茶。 “不远、我做公交过来可以直达,省的你们麻烦了,”李老将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搭在身后的靠椅上,端起顾言倒的清茶放在掌心暖了暖手。 “怎么今日想起要约我聚聚了?”李老疑惑道。 “前些时日在新加坡碰见俞思齐,他嘱咐我多与您走动走动,免得让你在汉城太过孤单,倒是我、一直忘了这件事情,近日想起来才约您出来坐坐,”青花瓷的水壶顺着茶杯在往下倒着水,片刻,玻璃杯便被倒满。 顾言将手中的茶壶放在桌面儿上,随即端着杯子在自己手心缓缓转悠这,面色清淡道;“我与俞思齐多年好友,他的要求、定然是要应允了,又恰逢我在汉城,照顾您是应该的。” 李老浅笑这道;“还是你这丫头记挂我,那小子,从来不把我放在心中,半年才来看我一次,等哪天我如何死了他都不知晓。” “您长命百岁,”顾言浅笑着回应他的话语。 服务员将饭菜上上来时,顾言手机响了,她拿起来看了眼是白慎行的短信,回了句,便将手机放下,随即对李老道;“您尝尝这里的菜,点的都是几个新上的菜品,应该是可以的。” 李自清见她将手机放下便开口道;“这么忙还想着我,也是难为你了,”他似是很心疼顾言此刻的劳累。 “约李老是俞思齐的意思,但最重要的还是我自己在某方面有些想寻求李老的建议,”顾言跟白慎行二人都属于那种谦虚笃实的人,在长辈面前绝不卖弄,反倒是谦恭的很。 “哦~,”李老挑眉,“什么事情能让我发表意见的?” 顾言见他这番兴趣盎然的模样,不免心中往下一沉,随即悠然道;“近来汉城局势不稳,我父亲退任在即,汉城定然是有许多有心之人要弄出些什么来,有加害者就有受害者,而我、似乎是那个受害者。”顾言浅然的语气在包厢间缓流淌出来,传至李老的耳内。 让他握着杯子的手轻微紧了下,随即似是无意似的缓缓松开。 “怎么说?”他颇为紧张的眸子看着顾言道。 “想问问李老这么多年在高层是如何做到独善其身的,想让李老将这些看家本领教教我,我好吸取吸取经验,”顾言浅笑着将这些话语说出来,伸手将面前的餐具往李老面前推了下。 李自清笑着将餐具接过去,“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你是没办法做到独善其身囖。” 人穷了自然就独善其身,你若家财万贯又怎么能独善其身?且不说你的身份背景你的父亲,就单单是你现在的处境跟你所拥有的公司,在gl、你也是个显眼的存在,身处在你们这些高层,做执行者的人,又怎能跟独善其身扯上半毛钱关系? 李老的一番话语让顾言瞳孔猛缩,随即低冽去眼中的清冷,缓缓道;“若是以身家来定位的话,只怕这汉城不止我一个受害者。”高手过招,不显山不露水,却能在言语中窥探出自己想要的东西,而顾言便是这种人。 她在商场上运筹帷幄尔虞我诈,一步步爬上这个位置来定然是有一套自己的交流手段跟手法,如今面对一个在政场混过的老外交官,这场交谈到底谁主浮沉? 李自清任国际外交官多年,见过各国领导人,与顶尖人物进行过会晤,处理过一些棘手的大国外交问题,虽退休,可他身上那股子气场跟专业涵养并没有随着他退休而褪下来,相反的,有些气质是越老越浓烈。 他见过那么多大风大浪,见过那么多世面,可今日在顾言面前他竟然会有中挫败感跟莫名的心虚感。 对面这个女孩子的眸光太过清明,仿佛在浅笑嫣然间就能窥探你的心机让你浑身赤果果呈现在她面前。而这种感觉,是他们这些人最为害怕的。 顾言刚刚那句话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暗藏玄机,她在暗探面前这位心机深沉的老人,这汉城到底是有多少人同她一样收到了那些匿名信件的。 可显然是、她并不会得到答案,李老端起面前的杯子浅酌了一口清茶,平和道;“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欲达高峰,必忍其痛;欲予动容,必入其中;欲安思命,必避其凶;欲情难纵,必舍其空;欲心若怡,必展其宏;欲想成功,必有其梦;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顾言浅笑着在心中将这段话默念出来,好一句有引申意义的话语。 “只怕有人张冠李戴,”她从未想过要在站在巅峰鄙夷世界,反倒是总有人将这些莫须有的头衔扣到她头上。 真是闹心的很。 这世上最不缺的是那些自以为是的人,这句话舒宁已经跟她说烂了。 李老像是浅笑中带了些许不屑似的,端起茶杯在手中缓缓转悠着,良久之后才浅浅答到;“但愿是有人张冠李戴。” 这句重复的话语,倒是惹的顾言一阵轻蹙,果然、道行深还是道行深,像她这样的晚辈根本就玩不过这个曾经在高层摸爬滚打过的老狐狸,如今两人坐在一起明争暗斗,你来我往在言语中想一较高下,而顾言发现、她似乎是吃亏的那一方,手中茶杯的温度缓缓传到她的掌心内,随即手机响起一声微信叮叮声,她低眸看去,随即抬眸、眼底的深沉轻蹙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万分自信与傲然。 “是与不是都不重要,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要的是结果,若真是有人张冠李戴到我头上来,那也只能说是那人不知好歹,这汉城、是谁的天下还不一定呢!有人不愿让我独善其身,我做个旁观者还是可以的,姿态摇曳在这些明争暗斗中,我只过我自己的生活,当然了、若是有人诚心想拉我下水,这趟水只怕是谁也得不到任何好处。”顾言说着似是累了,端起杯子浅喝了口,而对面的李自清始终将眸光投在她身上。 “我在洛杉矶呆了多年,根基尚在,这汉城的水搅混了,我大有地方去,吃亏的还不一定是谁呢!也是、怪我、没想到全面的就火急火燎的来找李老了,也是李老刚刚那番话将我点拨了,感谢李老,”顾言端起面前的杯子示意李自清。 浅笑嫣然的模样不知有多迷人,她的笑容就像是突然绽放的昙花,让人眼球只跟随她一人,又像是太阳花,耀眼夺目。 “俞思齐那小子不止一次跟我说你玲珑通透,今日才算是真正的领会道,”顾言那番话语让他手狠狠的颤了一下,若顾言真的是将这趟水搅混然后回归洛杉矶,那么这里面最得不偿失的人是谁还不一定,所以、他此刻的心情已经不是语言可以形容的了,没那么简单。 在国外那段与顾言相处的岁月中,他似是并没有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子有多出色,只是她不怕苦的精神深深的吸引了他,那时候只觉得她是个单纯的不怕死的有爱心的女孩子,直至后来的相处之中他才慢慢发现她身上其他的光芒,以至于后来多年后他在度见到她的时候,她俨然脱胎换骨似的,面容还是曾经的那份面容,只是骨子里的气质似是在短短的几年时间内变化颇大,有些让人不敢置信。 从一个单纯的女孩到一个历经沧桑的女子,这个过程外人可能需要几十年,而她只用了短短几年的时间。 后来知晓她跟俞思齐的关系,他更是震惊了。 此刻与她交谈中,前一秒她某种还露出那种冷冽不安的感情,随后不过是一秒钟,抬眸间满是耀眼的光芒,几句轻言便将整个局面扳回去了,这个过程、饶是他这个曾经在顶层混过的外交官也不及她。 “玲珑通透倒是算不上,只是行走在这个世道,就必须有些手段才能安身立命,这些、老俞教我的,想必李老也是这方面的专家,”顾言言语中将俞思齐跟李自清二人全都拉下水,势必是要让他知道在这里到底谁占主动,谁被动。 “早在回来之前,就做好了强硬的心理准备面对汉城这样的局势跟格局,只是不曾想到的事情是,在这诺大的汉城还有第三种人存在,一直以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没有什么灰色地带,可现在看来,显然是我太年轻,社会经历不够,不然、也不会让人如此占主导地位,”顾言端起茶壶给杯子蓄水,而此刻、放在桌面上的菜色几乎已经冷却掉、她与李老二人都未动筷子,只是浅声交谈着。 她看待李自清,只是为了看在俞思齐的面子上,而今日、她似是发现了什么,或许一直都是她在庸人自扰,俞思齐根本就不在乎什么李老。 “今日与李老的这番交谈,似是让我想通了许多,李老身上那份气质只怕是我在历经多年都学不来的。” 顾言字字句句间都将李自清推到前面去,而那边的白慎行听闻她如此狡猾的话语,不免靠在洗手间的隔板上笑的坦然,伸手在马桶上空点了点手中的烟灰,他的爱人,果真是聪明,一点就通,只怕此刻李老头子的面色难堪的很,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竟然被一个小姑娘给牵着鼻子走了一道。 顾言自觉与李老的交谈还算得上是愉快,可李老并不这么觉得,从他面无表情的面容中便能看出来,都说演员是这个世界上最专业的戏子,其实不然,身处他们这样的高层才是真正的演戏好手,李老在政坛游刃多年,只怕是早就做到了不表于情,顾言将一侧的筷子缓缓拿起来,对李老浅声到;“您尝尝这里的清蒸鲤鱼,味道上佳,整个汉城只怕是在也找不出如此味道鲜美的鲤鱼了,”说着、顾言伸手往他碗里夹了一块子。 “都说这醉言居是白先生的地盘,今日你我在这儿吃饭是不是能免单?”李老笑着揶揄顾言。 顾言像是颇为不好意思似的低眉浅笑了声;“那是自然、这白家、我还是稍稍做的了些主的,”顾言这句话说的不深不浅不痛不痒,但是在李老听来确实挑衅跟警告,汉城顾家跟白家已然横霸汉城的两大家,如今顾言这么说,像是在婉转的告诉李老什么似的。 他笑着点点头,“好事好事。” 白慎行全城高调求婚,汉城人人皆知,可一直未传出他们二人的喜讯,这点、让大家感到有些猜测。 “不知何时能喝上你跟白慎行的喜酒,”李老大笑着问道。 白慎行是他的学生,他自然是不会同外人一样喊他一声白董。 “快了、到时候我跟我先生一定亲自将请帖送到你手上,”顾言这话说的万分肯定,她与白慎行的喜酒是定然要请这个长辈的,不为别的,就为他那些阴深的手段。 顾言今晚与李自清的谈话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显,汉城这趟水她不主动去趟,但若是有人将她拉进来,她不介意搅混了这个圈子然后抽身离开,离开汉城也不是未尝不可,我一个太你不怕地不怕无后顾之忧的人会怕你不成? 若你适时收手一切好说,若是不要,那只能说不好意思了,她的手段并不会输给任何一个人,在者,她已经明确表明,她与白慎行是同一条道上的。 不知是巧合还是怎样,顾言此刻的手机在身侧响起,她接起,直接道;“慎行、” “在醉言居吃饭,跟李老,恩、我等你。” 顾言接起手机就这么几句轻缓的语言像是表露了她与白慎行的关系何等亲密,而李老的眸光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精光。 ------题外话------ 都在等着剧透那部分呢?不急、路上了 第二百零九章:火烧家宅 李自清将眸子投向窗外,等顾言电话放下来便随口问到;“伉俪情深?” 顾言俨然一愣,随即道;“要说伉俪情深,您与李夫人才是,我们?顶多就是小年轻而已。” 两人浅聊了几句,顾言似是觉得有些事情已经说到位便没必要在多言下去,浅浅的吃了几口菜,李自清提出要离开,行至门口时似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反身对顾言道;“有些事情,不是旁观者就能免受其害,相反的、旁观者更加被动。” 顾言言语之中透露的信息是如此全面,她字字句句之间都在暗示他,在这件事情当中她扮演的始终不过是一个旁观者的角色,若有人在叨扰她,她不介意下狠手。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虽远必诛。”顾言轻飘飘的语句将这句话道出来,李自清健朗的背影明显轻颤,随即准备开门出去。 而此时、白慎行恰好从院外进来,与李老撞上。 “李老师,怎不多坐会儿?”白慎行询问道。 顾言与白慎行通话结束不过短短数十分钟,而他此刻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李自清不免有些许诧异他速度如此之快。 “师母一人在家,我有些不放心,便早些回去了,”李老一副为人师表的站姿伫立在白慎行面前。 只听白慎行谦卑道;“我让秘书送您,这样也好快点。” 说完不待李老拒绝,他直接招手换来了许赞,交代着让他一定要将老师送回家,许赞应允、便招呼着送李自清回家。 而此刻、舒宁已经从隔壁回到了包厢,刚准备言语,白慎行便进来了,“是他?” 白慎行起初并不知晓是谁,只是在电话中听见声音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人是李老,不是别人。 反倒是顾言缓缓的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才慢悠悠的应允了白慎行的话语,轻微的点了点头。 算是给予回答。 而白慎行在看顾言面容时,只见她并未有什么异样,反倒是舒宁面容有些不悦,看了眼白慎行起身离开了包厢。 顾言在国外与李老有过交集,但从未想过两人会在这样的场合用言语来分出胜负。 “是不是他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日我们的意思表明了,让许赞盯着他,不会那么简单的,只愿这次他能安稳些,”不然、别怪她不客气。 她知晓,这幕后人定然不是李老,他不过是个中间人的形式,一个退休了的老教授没必要跟他们这群年轻人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至于幕后人是谁,暂时不重要,只希望李老今日能将话语带到,让她后面这段时间能过的安稳些。 次日早、汉城大街小巷报纸刊登的全是汉大教师宿舍楼起火的新闻,占满了整个横幅,连早间新闻都在报道这件事情。 昨日晚七点,汉大教授宿舍楼301室发生电火,消防员到时并未有人员伤亡,只是财产损失极大,整个屋子已经面目全非,而这间屋子的男主人因有事外出,女主人跟着学校的老师一起去跳广场舞,所以并未有人员伤亡,而住在楼里的教授跟家属们都在最快的方式逃生。 虽说火情极大,但未发生人命,也算得上是庆幸的。 顾言站在山水居客厅看着今日的早间新闻,看着新闻主持人在播报着这则起火事件,幸亏消防车赶到,不然只怕整栋楼都要烧完。 顾言缓缓的在地毯上踩着,低头看着地毯上绒绒的毛毛、随即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跟她斗,简直就是笑谈。 “在笑什么?”陈涵端着水果过来见顾言光着脚踩在地毯上一个人轻笑着不免出声问到。 “想到了一些好笑的事情,”随即看了眼陈涵端过来的水果篮,伸手捻了一颗葡萄到自己嘴里,她今日心情似是极好,望着陈涵像个小姑娘似的笑弯了眼。惹的陈涵一阵怜惜。 “下午你休息好了我们出去逛逛,等慎行下班过来接我们,怎么样?”陈涵提议着,预产期要到了,她总归是要带着她多走动走动。 对身体好。 “好,”顾言笑的跟弯月牙儿似的。 而此刻、新闻主持让说这件火宅的严重性时,她似乎笑的更得意了。 “把鞋穿上,别感冒了,”见顾言跟个小孩似的打着赤脚踩在地毯上,不免轻生提醒道。 “不碍事、这样踩着舒服些,”顾言光洁的脚丫子在地毯上挪了挪,柔软的毛毛蹙着她的脚底板,让她心理柔软的很。 电视机里的声音在报道此次火灾灾情,顺带还将李自清生平的丰功伟绩也给报道了一番,惹的顾言一阵轻笑,丰功伟绩?干他们这一行的,在他们这里圈子里面,随随便便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能毁了一生修为,她素来以为李自清是值得敬佩的人,可现在?简直就是笑谈,当对手,她都嫌她老了。 顾言素日来高兴归高兴,可何时见她如此模样,陈涵只觉得心理好笑,这丫头,自己想着都能笑两下。“昨晚送李老回去的时候,公寓已经里里外外都烧透了,火情颇大,幸亏的是楼里的人都出来了,不然,真是够可怖的,”许赞迎上白慎行跟他道。 昨夜送李老回去,哪儿晓得的是家里着火了,李老看着自家火情整个人都懵了,愣在原地不敢动弹,天晓得他当时的心情应该有多绝望。 一早起来新闻报纸上就报道了火情,想不出名都难。 白慎行伸手脱掉身上黑色大衣挂在衣架上,露出一套藏蓝色的黑色西装,伸手将办公桌前的椅子拉开,“什么原因?” “电火,公寓楼的电线本就年代久远,发生电火也是常理之中,消防那边给出的定论,”许赞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平板打开,准备跟自家老板报告今日的行程。 反倒是白慎行,并不觉得李老家中发生火灾是件多不幸的事情,相反的,他倒是觉得有些幸灾乐祸,小猫挠人的时候才不管你痛不痛呢! “你去慰问一下,就说我个人愿意以李老的名义出资修整那栋教职工大楼,”自家养的猫挠人了,他这个主人是该表示表示,医疗费总得赔给人家。 这日,白慎行心情愉悦,连开会期间那些副总,经理都能感受到老板今日心情愉悦,于是乎,平日里一些不敢跟老板说的事情,今日都前仆后继的进了白慎行办公室,当然,这其中包括徐副总。 “市厅的会议你去开?”往日白慎行心情不好的时候,他是没办法的,咬着牙自己去开,今日老板心情好,万一他有这个意愿呢? “何时?”白慎行低头在面前的文件上飞快的落下自己的大名。 “下午三点,六点结束,”他特意将时间缩短了一个小时,先谎报军情吧!到时候坑了就坑了,还能怎么着? 不料,白慎行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下午有事,走不开!” 徐副总扶额叹息,最终还是任劳任怨的自己去干了这事儿。 舒宁坐在办公室看着面前的报纸,网页上放着今日的晨间新闻,眸光透出一丝丝寒冷,这世上的坏人,不分年龄的。 “疯了?放火着人家?”张晋进来反手关上门,看着舒宁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反倒是舒宁抬眸看了他一眼淡然道,“是不是闲太久了?偶尔放个火都觉得自己伤天害理了?你可看清楚了,人家发的是电火,要疯也是他们家的线路疯了。” 舒宁看着张晋的眸光有些许冷冽,莫不是最近闲的慌所以这等小事都能让他来瞎比比了? 张晋明显被她冷冽的眸光给震慑住了,有些许尴尬,“我就随口一说。” 他只是觉得不该去烧一个老教授的屋子,最起码人家教书育人,不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 “人家似乎并不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张晋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出来。 反倒是惹来了舒宁不屑冷笑,“最是无情读书人。” 正是因为不是这个圈子里的,所以才给他一点教训,若真是,只怕没那么好说话。 舒宁肯定跟淡漠的态度让张晋不得不在重新思索这个问题,也许,真的是他想多了。 “乔汉生来了,在楼下会客室,”这几日他们跟踪乔氏那边,顾言虽然应允乔汉生会将gl企业规划师借与他用,但他与舒宁都知道老大是什么意思,不会就这么白白的便宜了他,更何况的是,他们并未从中获取任何好处。 这会儿,舒宁靠坐在办公椅上,伸手缓缓敲击着桌面,她与顾言都有这个习惯,在思索问题时喜欢敲击桌面或者缓缓转着手中的玻璃杯。 “带他去风投部会客室,我就来,”至于为何要带他去风投部的会客室,只有她自己知晓。她只愿,在往后这一个月的时光里,她能过的安稳,顾言也能安稳将孩子生下来。 汉城这趟水他们能停足在此最好不过。 这乔汉生,先煮着他,慢慢来。 李自清那人她听闻顾言讲过两次,昨晚那把火是烧的小了点,若真烧起来,何止是如此了草就完了。 这乔汉生,她来收拾,定让他过的舒坦。 舒宁跨大步朝楼下风投部会客室而去,她很优秀很出色,走路都带着风,坚韧的背影坚硬的步伐让过往同事不由得回眸多看了两眼,这样集容貌与才智为一体的女人,gl有两个,一个顾言,一个舒宁,她们二人,颇为相似。 顾言在汉城收到的几封信件悉数来自李自清,这点,再次之前,他们从未想过,从未想过这人会是李自清,到头来应了那句知人知面不知心,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利益至上。首都基地,俞思齐刚从新兵训练场回来,打开电脑,电子邮箱就收到了一封邮件,随即点开,握着鼠标的手恨不得将它捏碎了,他怎也没想到,有些人,会成为她的绊脚石,而且那人,还是李老。 俞思齐双手抹了把脸,狠狠叹息了声,片刻,在楼下的老三听闻楼上传来一阵猛烈的稀碎声。一阵惊愕,随即跨步上楼,敲响房门,“老大,咋啦?” “出去,”门内传来的冷冽声让他一滞,张了张嘴,随即还是转身离开。 俞思齐多年来隐形在黑暗角落,心思阴沉,手段狠辣,深谙高层人士是如何为了获得一席之地残忍无情,未达目的不择手段,无论年龄长幼,他们永远利益至上。 而让他痛定思痛的是,他带进去的人却将顾言阴了一把,思及此,他不免心中悔恨万分。 一直以来他之所以不将顾言拉进首都的圈子,为的,就是希望她能在这个乱世中独善其身,能远离这个险恶的圈子。 高层的斗争,手段是如何无情冷酷,外人一般不敢想,通天浮云暗遮日,自有人在黑暗死于异地。每每他从那些斗争中脱身的时候,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那封邮件,他反反复复看了不下数十次,随后,像是下定很大决心似的拿着内部通讯工具去了阳台。 那侧,陆景行正从沈清身上一番翻云覆雨结束,刚想就两人争吵的话题好好聊聊,不料床头手机响起,蹙眉看了眼,随即接起,伸手捞过床尾的浴巾裹在腰间去了浴室接电话。沈清躺在床上略微喘息的看着紧闭的浴室门,抬手附上自己清明的眸子。 不过几分钟功夫,浴室里响起了水流声,以至于沈清放在眼帘上纤长的手指倏然握紧,正当她在宽慰自己时,陆景行已经穿戴整齐从浴室出来,他俊逸沉稳的面容以及完美的身材比例,放在任何一个场合都会让人过目不忘,她知晓,陆景行要走。 “我得回趟首都,”他冷然平静的语气在旖旎的卧室内响起。 “好,”她浅答。 殊不知,他上午九点回到家,将正准备出门上班的她拦在屋内,随即像小别胜新婚的新婚夫妻一样翻云覆雨,期间一次结束时,她就上次两人发生分歧的问题再度提出意见,惹的陆景行不悦,让他再度欺身而上,将她困于床围之间,直到接到电话,他进浴室出来时告诉她,他要走。 九点到现在两个小时,他们二人言语交流未超过三句,其余时间都在情事上度过,不知是他吃饱喝足还是真有事,这会儿要走。 沈清躺在床上看着他面色隐忍站在床前,随即迈步过去将她从床上拉起来搂在怀里,又是一番亲昵,“等我回来。” “好,”她浅答。 “不要想太多,”陆景行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周围响起,最后那声叹息,似是有许多无奈 听见楼下传来关门声后,她随手将床头上的闹钟砸向浴室门,一声巨响惹的楼下的佣人一阵恐慌。他天生贵胄,却低调刻板。 她生来傲骨,却在婚姻中活的像女支女。 这日下午,白慎行正在开会,口袋里手机响起,说了声便起身去外面接电话。 “言言,”他站在茶水间的玻璃窗前轻声唤道。 “我跟妈妈晚点出去逛逛,你下班过来接我们?”顾言直接道,知道白慎行忙,用的是开口问询的语气。 许久以来,他们的婚姻有过交谈有过恩爱,但从未有过如此平常且温馨的时候,他素来下班是接她回家,今日顾言第一次说,她出去逛逛,让他下班接他回家。 白慎行内心雀跃不已,高兴的跟个孩子似的,嘴角轻扯,露出一抹不常见的笑容,柔声道;“好。” “那你下班前给我打电话,我告诉你地方,”顾言在靠在床头交待着。 “好、记得穿的舒服点,人多的地方不要去,让郑武跟张岚跟着,有事情给我电话,”虽说高兴,但还是不忘交代她。 “我知道,”顾言浅应。 两人随意聊了几句,许赞便敲门进来说休息时间到了,会议继续,会议室里的一干人等都觉得老板出去接个电话回来心情更好了,于是整个报告会都开的比较轻松,偶尔听到兴起之时还会出言点拨两句,平日里若是听到不对之处几乎都是原路打回,让他们自己琢磨,要知道,在汉城、能让白慎行点拨的人不多。 索性大家见老板今日心情好,问的问题便多了些,要知晓,让白董点拨一两句胜过他们闷头苦干个把星期。 反倒是许赞站在一旁只觉头疼,老板偶尔心情好一次,他们都跟什么似的扒上来,老板心情不好的时候,为何只有他一个人受苦受难?白慎行从会议室出来时,许赞跟在身后进了办公室,随手观赏办公室大门便道;“上午交代的事情已经吩咐下去了,您明日国宴是怎么去?高铁还是飞机?” 素来白慎行的行程都是由他们安排,这种行程一般都是怎么省时怎么来,可前几日老板交代说国宴行程待定,他便心理一阵恐慌,要知道、国宴、耽误不得,临近国宴,须得提前两天过去,白慎行心思深沉高不可测,他素来猜不准老板的心思,哪怕跟随他多年。 “飞机,”白慎行道。 说待定是因为想带顾言一起去,可医生不建议来回奔波,他便只能选最短的时间来往。 这日下午,舒宁忙完手头的事情约着许攸宁去美容院,两人一前一后进去,由于是第一次来,美容师见两人身家不菲便极力开始推荐产品,而舒宁将她暴发户的本质发挥的淋漓尽致,大手笔刷了好些产品,将美容师乐开了花。 而舒宁倒是颇为淡定,因为、她刷的是许溟逸的卡。 她算是想通了,就算是被包养金主也会给钱,而她傲娇的不花许溟逸的钱似乎并不是个理智的选择,她将所有的产品都刷在了许攸宁名下,还不忘得意忘形的扬了扬手中的黑卡。 “我哥的?”许攸宁问到。 “嗯哼,”舒宁算给予回答。许攸宁站在房间中央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换上一侧的浴袍,躺在床上悠然道;“你不是不花我哥钱吗?” 怎么今日相通了?刷他的卡刷的起劲了? “那是以前,”她觉得有些关系不是用金钱就可以衡量的,可现在、她觉得有些关系只有扯上钱了才能好聚好散。 不谈感情就谈钱,不谈钱就谈感情,二者只能选其一。 她前些日子,觉得是可以谈感情的。 “麻烦舒小姐跟我说说,是什么让你改变想法的,”许攸宁好笑问到。 “不谈感情就谈钱,不谈钱就谈感情,二者总得选其一嘛,”她说的悠然,伸手揭开美容床上的被子躺进去。 许攸宁酝酿了好久才琢磨出来她这句话的含义。 随即翻身半撑在床上,有些激动道,“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跟我哥,只谈钱、不谈感情?” 舒宁见她如此激动模样,有些好笑道;“怎么了?不行?” 许攸宁一直觉得他们家老大算的上是顶好的男人,这么多年除了林安琪那个不算女友的女友外,在也没传过什么绯闻,也没跟其他女人又过任何纠葛,更没见过他对其他女人上过心,反倒是对舒宁,她见到了老大的着急模样,见到了老大是如何被她气的跳脚,见到老大是如何在乎她的。 “你不觉得你这样对我老大很不公平?”许攸宁语气有些愤恨。 爱情本就是两个人的事情,她现在对待感情如此吊儿郎当的模样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若是别人她没什么意见,可这人是他们家老大啊! “这世上很多东西都没有公平可言,”爱情、婚姻、都没有,若说她公平,只怕是许溟逸对她更加不公平。 “但你不该对我老大这样,他是个好男人,”许攸宁干脆翻身坐在床上,目光愤恨的盯着舒宁,恨不得此刻能在她面上找出点答案来。 好男人?可能每个人对好男人的定义是真的不同吧!在她认为,好男人最起码应该是像张晋那样无条件护着别人的,思前顾后将大局放在前面的男人固然在事业上可以取得成功,但是在爱情婚姻面前,他们永远都是下者。“是是是、你家老大是好男人,赶紧睡下吧!享受的时间到了,”舒宁并不想就这个问题跟许攸宁说太多,最起码,许攸宁会一直护着他们家老大。 “不行、你必须得给我说清楚,”许攸宁一副不说清楚别好过的模样瞅着她。 “你跟你们医院那个郝医生怎么样?”舒宁扯开话题。 “没怎样,现在是说你跟我们家老大的问题,你别给我扯远了,”舒宁一直觉得许攸宁算的上是好忽悠的,可今日呢?这丫头好像贼精贼精的。“做不做?不做我可回公司忙去了,这都年底了,我好不容易忙里偷闲出来陪你享受享受,你咋还那么多事儿呢?你瞅瞅顾言哪年年底你是见得到她人的?懂不懂事儿?”舒宁一副你要是不做我就走了,没时间陪你探讨你们家老大的问题。 许攸宁虽然放弃了,可心里还是想着不舒服,他们家老大对舒宁可谓是捧在手心上的人,舒宁对他们家老大似是很不屑。 不一会儿,美容师进来,两人都识相的闭了嘴,趴下来将身上的睡袍退至腰间,美容师柔软的手游在他们光洁的后背上,给他们进行精油开背,舒宁趴在床上似是有意无意道;“你们院院长上次出车祸没什么事儿吧?”“没、我看他挺好的,第二天还一起上手术台了,”许攸宁感受着美容师在按摩自己的后背,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舒宁聊着天。 “听说撞着他前妻了?”“不知道啊!没听说他有前妻啊!不过我后来去他办公室找他商量病患的手术方案时确实见过他办公室有个女的、气质优雅,高高瘦瘦的,一看就是个富太,”舒宁想着那日在陈兴海哪里见到的那个女人,一开始还以为是病患呢! “不是陈墨她妈?”舒宁问到。 “不是、陈墨她妈我还是见过的,两人根本就不是一个类型,”两人整个下午都在美容院度过,从身边的事情聊到电视剧,在聊到今早的新闻,而后聊着商场的新品,一切话题的开始跟结束都掌控在舒宁手里,许攸宁跟着她走。 若说玩弄权术,许攸宁比不上顾言跟白慎行,但平常人也绝不是她的对手。 下午时分,陈涵带着顾言出去逛了逛,人多的地方没敢去,去了趟中心商场,你无非就是逛逛母婴店什么的,陈涵带着她行走在人群间,期间、白慎行打电话过来提醒张岚让她带上口罩,免得被传染感冒什么的,人口密集的地方容易传染细菌,张岚将口罩递过来的时候顾言是不愿意的,陈涵说了两句,她便伸手带上了。 逛到母婴店的时候,陈涵似乎是碰见了熟人,两人熟络的聊了起来。 “好久没见你了,最近在忙什么呢?”对方在这里见到陈涵似乎感到颇为惊讶。 “在陪我i儿媳妇儿呢!”陈涵笑容璀璨,看了不远处的顾言一眼。 “你儿媳妇儿?是顾家千金?”白慎行高调求婚的场景汉城无论男女老少都知晓,更何况他们这些所谓的上层圈子,自然是消息更家灵通的,那人侧头看了眼,只见顾言挺着大肚子,不由的一声惊叹。 随后不可置信道;“这是要当奶奶了?” “是啊!”陈涵笑咪了眼。 “好神速啊,难怪你最近都不露面,原来是要升级了啊!”那人言语中颇为羡慕。 白家素来是汉城的大家,而顾家也是龙头,政商联合强强联手,若顾言这孩子出生,必然是汉城得太子爷,顾白两家本就是豪门世家,他们对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肯定是看的比平常人重,这孩子一出含就是含着金汤匙,怎能不让人羡慕?得是什么人才能这么好运投胎在白家?从白慎行跟白朗二人就看的出来,白家对待子女的教养颇为严谨,这孩子一出生就直接生在了罗马,先天条件会给他无限的优势。 “是不是快生了?”那人问到。 “还没,”陈涵含糊道,在这个圈子混久了还是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可说的,若说出预产期,只怕是会让有心之人知道,再者、白慎行一开始就明令禁止过,不允许任何人将顾言的事情拿到明面儿上说,以至于现在外界知道顾言怀孕的人少之又少。 “难怪你来逛母婴店,真羡慕你啊,这么年轻要当奶奶了,”其实她更羡慕的是顾言,这么年轻,就嫁给了白慎行这样的男人,攀上白慎行,她这辈子想不养尊处优都难。 “你也会有这一天的,”陈涵跟人浅聊着,眼神时不时的往顾言这边来,防止她磕着碰着。 而顾言,站在不远处等着陈涵聊完,在母婴店内闲逛着,偶然接到白慎行的电话,询问她在几楼,她报了数便收了电话,进商场之前眼看着白慎行下班时间要到了,便报了地址,这会儿问在几楼,想必是到了。 顾言报了楼层跟店名等着白慎行的到来,眸光似是瞟到一件很好看的小衣服、便朝那边而去,陈涵见她逛着起劲,便跟友人闲聊着,白慎行挺拔的身姿加上英俊的面容和非凡的气质,让人一眼就认出来是谁,特别是那些长期在商场上服务的导购们,一个个的眸光不自觉的朝白慎行飘去,而他步伐急切的直奔目的地,并未将多余的目光投向其他人,一时间、商场上许多人都在传,见到白慎行本人了,英俊帅气,走路带风,简直就是英姿飒爽。 路上一个有过交集的合作商见到他,本想开口打招呼,不料白慎行似是根本没看见他似的,直接朝前而去。 “在看什么?”顾言正在看面前一套很萌的小衣服,听闻身后响起询问声,回头便对上了白慎行探究的眸子。 “那个、好不好看?”白慎行下意识的将顾言护在身前,而未踩高跟鞋的顾言似是矮了许多,哪怕身高有一米七她站在一米八八的白慎行面前也毫无优势,见她带着口罩转头来望着自己,白慎行颇为怜爱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好看,”他一身藏蓝色西装白色衬衣,未系领带的衬衣领口微敞着,说不出的性感,而此刻将自己爱人护在怀里的他,在外人眼里简直就是好感爆棚。 白慎行的到来引得母婴店里一阵骚动,纷纷拿出手机拍摄,而白慎行始终将顾言护在怀里。 他身家万贯财富榜榜上有名,一秒钟就能签署几千万的合同,与他来说时间就是金钱,而此刻、他却愿意花众多的时间陪自己的爱人逛母婴店,一个人神态可以骗人,但眼睛骗不了人,白慎行望着面前女子的眸光尽显温柔,特别是他抬手撩她耳边碎发的模样,让人只觉得周身都散发着温暖的光芒,而他面前的女子,怀孕数月,周身散发着母性的光辉,穿着简单的孕妇卫衣,带着口罩,望着他笑弯了眼的模样,也着实是让人怜爱。 外人道、白慎行虽容貌惊艳但手段狠辣、行事果断、心思深沉、且深不可测,这样一个人、难怕是在谈笑间也会不由自主带着王者气息和凛冽的寒气,可这样一个优秀且阴孑的男人,愿意跟一个女子牵手逛母婴店,谈笑间的笑容差点晕眩了旁人的眼,白慎行很好看,这种好看不单单是容貌,而是气质跟容貌二者的结合体,外人鲜少看到他笑的模样,只道是白先生成熟稳重,不苟言笑,可此刻的他们才知道,并非他不苟言笑,只是他的笑容只对特定的人绽放,这个人、并非你。 他们从未见过这世上有哪个人只是笑着就有这么惑人的魅力,白慎行多年游走与商场政坛之间,游走于各个谈判桌前,说着陌生且熟悉的语言,岁月间隔、如今他深谙事故气质卓然,仅是一颦一笑一抬手就足以让全场人的眸光都聚焦在他身上。而她面前的女子纵使是怀孕身材发福也不难看出她气质卓然,这人、只怕是顾家小姐了。 “要买嘛?”顾言询问他的意见,似乎潜意识里便认为,在这方面白慎行比她懂。 “喜欢就买,”白慎行说着任何男人都会说的话语。 惹的顾言回眸一阵轻嗔,白慎行轻笑两声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似是安抚。 “言言喜欢就买,有地方放,”白慎行看着墙上这套宝宝的衣服,卡其色的连体衣,萌萌熊的外表,确实看上去很温暖也很萌,他也觉得不错,兴许是因为顾言喜欢他才觉得不错。 顾言准备让导购包下来,只见整个母婴店的人似乎都在望着她和白慎行二人,不免蹙眉,回头看了眼白慎行,其实一早白慎行就发现了,只是此刻他眼中只有顾言并未开在意过多。 “导购,包下来,”白慎行低沉的嗓音一开口便让整个店里的人都缓过神来,有些尴尬的抿了抿唇。 “慎行来了?”反倒是陈涵先迈步过来。 而她身侧跟着刚刚哪位友人,见白慎行、轻微点头喊了声;“白先生。” 第二百一十章:跨年夜风波 白慎行轻微点头,算是回应,一手搂着顾言将她护在身前,他如此护妻的姿态让在场许多女人都不自觉的红了眼。 真心是应了那句话,优秀的人什么都优秀,越优秀的人越有责任感。 “你陪言言逛会儿?”陈涵询问道。 “好,”白慎行应允,他从未跟顾言这样在商场上逛过,他很乐意。 “累不累?”白慎行低声询问的语气不大不小,却足以让站在附近三五米的人听见。 素来认为白慎行这样的男人会是那种大男子主义,强势霸道、却不想,他如此姿态跟模样,却让人大跌眼镜。他虽在在谈判桌上强势且不留余地,但在对待爱人,他温和且平缓,甚至还带着些许宠溺,白慎行这样的人,为了解他之间只知晓他是钻石王老五,但在今日这番短短的会面之后,众人才知道,他不仅仅是钻石王老五,还是位好丈夫好父亲,有些人远观就很优秀,近观之后才发现、他远不止你看见的那般优秀。这日、白慎行携爱人出现在商场的新闻不胫而走,众多人在朋友圈传着今日的见闻,附上的每一张照片都是都是他护着爱人,低头浅笑的模样,此后、汉城人人知晓白先生将为人父,更加知晓白先生是位好丈夫好父亲。“不累,”顾言摇头,她心中所想与白慎行相同,两人鲜少一起出去逛过,今日喜迎相逢,便一起走走也是好的。 白先生带着白太太逛母婴店,两人商量着宝宝用品,大多时候白太太征求白先生的意见,因为在她想来,白先生似乎比她内行。 无意中看见一家男装定制店,顾言看着橱窗里的一套西装,在门口驻足,而脑海中想的确实那套银灰色的西装穿在白慎行身上的模样,便怂恿着白先生进去试试,奈何白先生并不是个随意在商场试衣服的主儿,只是随后让郑武将东西买下来,送回山水居。 “为什么不试?”白太太似是恨不能理解道。 “回家试给你一个人看,难道你想让其他女人窥探你老公的健朗身姿?”白慎行打趣儿的话语说的顾言面红耳赤,惹的顾言一阵轻嗔。 迎面走来一人似是急匆匆的,白慎行看在眼里将顾言往里面带了带,防止那些匆忙的过客撞道她。 白慎行从一进来开始便是万人瞩目的焦点,他们一路走来还少了让别人窥探的? 有些人站在哪里不说话,就是一道秀美的风景,足以让所有人将眸光投在他的身上,他们身上自带的王者风范足已震慑住所有人,而白慎行便是这种人,他举手投足之间便给人一种贵气逼人的感觉,白朗年轻时是汉城首富,白慎行受的教育必然是上乘,小时候、白慎行在顾家时,每周一三五都会有专人来给他上课,几乎是下午六点到晚上十一二点结束,而这种时候,顾言不是被白鹭看着,就是在闷头大睡。 年少时候的优质教育以及成年之后的经历,和后来商场上累积的经验让他周身散发着一种不能用言语表达的气质。 独一无二的气质。 “你这一路走来、没少被人窥探吧?”顾言悠悠然的回了这么一句话,反倒是白慎行见她如此娇嗔的模样,笑的欢。“我下次出来也带口罩,”白慎行笑谈。 顾言不言语,像他这种人,带着口罩也掩不了他周身的气质,反倒是自己,发福的身材已经完全不忍直视。 白慎行见顾言不言语,思忖着是不是自己揶揄她有些过分了,想开口道歉时,正巧前方一位熟人朝他们款款而来。 顾言也看见了,定在原处等着对方走近,林安琪手腕着自家母亲朝这边而来,看见顾言与白慎行开口打招呼。 白慎行牵着顾言的手立在原处,只是轻微点头,并不准备跟她有跟深的交流,对于林安琪跟林母的搭讪并未多做回应。 良久才道一句,“许总看来最近业务繁忙。” 白慎行这句不痛不痒的话语让在场的三个女人一震,顾言有些诧异,白慎行似是很像将林安琪跟许溟逸凑合到一起。 “不及白董,”林安琪是羡慕顾言的,事业有成爱人出色,更让人羡慕的是白慎行对她万分宠爱。 从进商场大门开始听了不少白慎行在这里陪着爱人逛街的消息,男人谈起来自愧不如,女人羡慕,这世间能有几个顾言。 “国宴在即,白董还能拨冗陪爱人逛街,着实是让人羡慕,”汉城上层社会人人知晓白慎行年轻有为事业有成,身家万贯,更是国宴的坐上宾,而此刻,国宴在即,那些被邀请的商贾权贵哪个不是朝首都而去,而汉城白董,此刻却在陪着爱人逛街。 显得悠然自在,钻石王老五的身家,却能如此悠闲自在的陪着爱人闲逛,这汉城,只怕只有白慎行一人了。“难得今日天气好,”出来逛逛是正常的。 白慎行与林安琪浅聊了两句两人便错开了,反倒是顾言见她走远后,略微仰头看着白慎行道,“你似乎巴不得许溟逸跟林安琪凑一起?” 白慎行听闻她这话,自是知道她站在舒宁的角度上来思考这个问题,伸手将她往怀里带了带,“想让林安琪难受,就多提许溟逸!” 老狐狸,顾言在心理排腹。 林安琪追许溟逸追了十几年,一直未如愿以偿,反倒是舒宁回来之后,她这个冒牌女友都做不下去了,舒宁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而她?像个蹩脚小三。 “所以,你提许溟逸就是为了让林安琪难受?”顾言疑惑道。 白慎行这人,深不可测,并不正面回答,只是浅笑着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两人从三楼逛到四楼时,闻到一股很香的味道,顾言眸光不自觉的朝那边飘过去,只见一家小吃店前排起了大队伍,抬起眸子瞅着白慎行,可怜兮兮的模样颇为惹人怜爱。 “让郑武去排,我们先回去,”人多的地方他并不想顾言驻足,一来是人多,二来是冬季感冒的人多,怕传染。 这日晚,白慎行回山水居时电话不断,大多数是商场好友已经合作伙伴打过来的贺喜电话,恭喜白先生将为人父。 而白慎行今日心情似乎颇好,言谈之间喜上眉梢,偶尔对方说到高兴之处喜笑颜开,顾言坐在沙发上看着白慎行站在落地窗前接电话,挺拔的背影,低沉悦耳的嗓音,偶尔说到兴起之处喜笑颜开。 顾言伸手准备去餐室倒杯水,白慎行的眸光远远看着,见她有所动作朝她而来,她扬了扬手中的杯子,示意要倒水,白慎行一手接电话一手拿着杯子去餐室,再回来时一杯温水递到了顾言手中。 “是是是,喜酒少不了,到时候一定亲自将请帖送到扬老手中,”白慎行在在顾言身侧顺手将顾言搂在怀里。 不知对方说了些什么,他俯身吧唧在顾言面上就是一口。 惹的她一阵轻瞪。 直到他收了电话,顾言才出声问到,“白先生就任由事态发展?不准备做些什么?” 白慎行以前颇为看中舆论,甚至对山水居的一干人等明令禁止,不许将太太怀孕的消息透露跟任何人,所有人违反,休怪他无情。 “事态到了一定的程度可以适当的让人看看,越捂着越有嫌疑,”白慎行说这话时面色的温和的,他温润的嗓音传到顾言耳侧,似有一种淳淳善诱的感觉。 白慎行这人有的颠倒黑白的能力也是数一数二的,用完晚餐之后,白慎行提议上楼休息,顾言倒是觉得时候尚早,便转身进了书房,谁知招来了白先生的一阵冷眼。 最终无奈,只得放下手中的书籍跟着他进卧室,一进去,白慎行就堵住了她的唇,顾言不免好笑,刚刚那满脸的不高兴原来是闹情欲了?可白先生每每想要的时候似乎也没分过场合吧?书房不也是他犯罪的地点? 顾言抬手环上他的脖子,低声道,“怎么了?” “明早我去首都,在家乖点,该解决的事情暂且都解决了,别忘了你答应我的,”白慎行一手搂着她圆润的腰,一手用大指轻缓的刮着她的脸颊。 顾言温柔的眸光注视着他,笑的清浅,“记着呢!” 此话一落,白慎行再度俯身将薄唇落在她的唇瓣上,温存分多种,可最为动情的除了久别重逢,久逢甘露,怕也只剩下这种别前旖旎了。 白慎行点到为止,虽说心里痒的厉害,可紧要关头该忍还是忍,好在他收的及时,只怕顾言又要被她撩拨起来了。 “去多久?”顾言虽不舍,却也知道国宴的重要性。 “五号连夜赶回来,”白慎行轻蹭她的鼻尖道。 五号晚上七点半开始国宴,一结束他就赶回来,不让顾言多等半分。 “不许招蜂引蝶,”顾言撅嘴出言警告,首都那群人利益至上,白慎行在他们中间好比一块大肥肉,任何人都想上去啃两口,不因别的,只因他有钱。 自古以来,商政一家亲,白慎行此番去,只怕有的是人往他身上倒贴。 “所以说,让你跟我一起去,”白慎行见她如此娇嗔的模样伸手将他搂在怀里,笑的格外开心。 招蜂引蝶?他这辈子只有顾言一人就够了,其他的,没劲想。 白慎行年轻有为、事业有成、手段狠辣、心思沉稳,是多少政商界大佬心目中理想的女婿对象,若能得到这样一个鼎力助手,只怕能解决很多额外的不必要的麻烦,此行,白慎行就是唐僧肉。 “唐僧肉我已经吃到嘴了,就不跟她们抢了,倒是你,小心点,”顾言佯装微怒的警告着白慎行。 “是是是,”白先生见她如此担心的模样笑的是越发得意了。 次日早,白慎行将顾言吻醒,许是没睡好,白太太情绪并不好,情绪低落地望了眼白先生,随后只听白先生道,“在家乖点,我走了。” 白太太这会儿本就情绪不佳,此刻一听白先生说要走,便闹起了起床气,死活搂着不松手,惹的白先生一阵无奈叹息,这可如何是好? 白先生说尽好言好语,白太太倒是油盐不进,直至最后白慎行无奈,将她从床上捞起来搂在怀里一顿占便宜,惹的白太太娇喘连连。 “听话,等我回来,”白先生淳淳善诱。 白太太一听他如此话语,眼泪吧嗒吧嗒得往下掉,不知是真不舍还是如何,反正她就是不想远离白慎行,许是越到孕后期依赖性就越大。 “怎还哭上了,”白先生伸手抹掉她跟珠子似的眼泪,柔声哄着她,他最见不得的是顾言的眼泪,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众叛亲离都不及顾言的眼泪伤他心。 “不哭了,乖,”白先生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楼的更紧了,伸手抚上她的小腹随即浅声到,“宝宝都听着呢!妈妈这么好哭,回头宝宝出来约你怎么办?乖乖,要做好榜样,别哭了,”白先生抚唇在她头顶落下一吻。 “不哭了,三四天的时间就回来了,恩?不哭了,听话,”在哭下去他都舍不得走了。 “言言要听话,在哭下去情绪激动,宝宝可能会提前出来报道,”白慎行这一说,让顾言瞬间止了哭声,见哭的伤心欲绝的人儿猛然止了哭声,吓得白慎行一滞,随即反应过来只觉好笑。 “不哭了?”白慎行伸手扯过床头柜上的纸巾擦干她脸上的泪痕。 “想我了给我打电话,五号就回来了,”顾言预产期在一月二十八号,兴许会提前兴许会推后,最为关键的时刻,他恨不得时时刻刻在她身旁,若不是国宴在即,他断然是不会走的。 “那你早点回来,”白太太哽咽着。 “好,”白先生应允。 “再睡会儿,我去机场了,”白慎行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行至客厅时,叮嘱陈涵上去看看顾言,以免她情绪激动导致不舒服。 陈涵一听这话,又是一阵责怪,白慎行也知自己是错了,好好的,自己直接走就是了,为何要将她撩拨醒。 行至院落,抬头望向卧室方向,只见顾言伫立在阳台上看着他,清晨更深露重,而她只穿了件单薄睡衣,就在白慎行想奔跑上去时,陈涵拉开了阳台门将她带进去,这时,他才将悬着的心落下来。 随后,上车,离开。陈涵在屋里安抚着顾言,见她;泪眼婆娑的样子许是哭过了,心想着也着实是辛苦顾言了,白慎行一到年底几乎是在连轴转,回家呆的日子并不多,也着实是委屈顾言了。 陈涵轻声安抚着她,让她不要多想。 顾言只晓的是,白慎行虽工作繁忙,但陈涵这段时间住在山水居极大多数都是在陪着她,反倒是白朗,许是见陈涵许久未回去,经常性出差回来直奔山水居,连白家别墅也鲜少回了。 一时间,山水居因顾言,变的更有烟火味儿了。 汉城这年接近尾声,都说元旦要一起跨年,而他的丈夫,却在首都跟那些达官显贵,商贾权贵一起探讨着下一轮的融资,以及汉城麦斯的发展动向,十二月的最后一天,山水居人满为患,白鹭与顾轻舟悉数过来陪她过这个洋节,反倒是作为男主人的白慎行,并未出现在山水居的会客厅里,因知晓他近来事物繁忙,此刻人又在首都开国宴,众人都很自觉的不去提及白慎行,以免惹的顾言不悦。 众人都认为顾言在国外呆了多年,兴许是要过国外的节日的,其实不然,在国外的顾言从未将这种节日放在心上,越是节日的时候,她越是闭门不出,人潮涌动成双结对,总能在那些不经意的事情中勾起自己的伤心时,所以、她从不过节。 圣诞节平安夜、都是在认识许攸宁之后她拉着她一起去狂欢的时候,她才去,平常时候,她几乎不去触碰这些让人伤心的日子。 前几日圣诞节时,白先生倒是给她准备了礼物,可此刻你若是问她礼物在哪儿,她还真不知晓。 白先生兴许知道。 这日、当顾言坐在沙发上跟白鹭陈涵聊着宝宝的时候,张岚从餐室出来端着一个盒子放在她面前,顾言抬眸有些诧异道;“什么?”她的第一反映便是那些乱七八槽的快递。 “先生给太太的新年礼物,先生吩咐我在今晚交到太太手上,”白慎行很有心,有心到任何事情都能想的面面俱到,包括这种看似不重要的节日,她都能收到礼物。 圣诞节平安夜都有,今日元旦,应该也是不会少的。 “慎行有心了,”白鹭看在眼里乐呵呵道。 她一直觉得,顾言嫁给白慎行才是最好的归宿,且不说白慎行等候多年,就单单是他们之间从小一起长大的那份感情也赛过平常人,而今日白慎行虽不在,但这么有心的准备礼物,也着实是让人感动的。 反倒是顾言被白鹭这句话说的面红耳赤,有些不好意思。 “放上去吧!”顾言轻缓开口,并不准备在白鹭跟陈涵面前将这份礼物拆开,省怕是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白鹭跟陈涵对视相笑,想必是知道顾言的小心思。 这晚、山水居热闹非凡。 汉城临水湾是汉城数一数二的高级公寓,而此刻临水湾十八楼的太阳上伫立着一个绝美身姿,她姿态优雅靠在阳台上,单手拿着瓶洋酒,缓缓的仰起头浅酌一口,看着底下车来车往,人流不息,璀璨的霓虹灯在持续闪烁着照耀着道路两旁的归途,暖黄的街灯将整个城市都变的温暖,她抬手往嘴里灌了口洋酒,心中思索到;“这会儿的柏林应当是被白雪覆盖了。” 汉城虽交通繁忙,但秩序良好,她几乎听不见什么喇叭声,一阵寒风吹过来,惊的她全身起了鸡皮,可潜意识里的她认为,许是酒还未起兴,不然又怎会觉得寒冷? 她本意是想拉着露西跟张晋对饮的,可思来想去,觉得他们应当是需要自己的时间,索性就自己一个人回来闷头喝酒,顾言?她应该在享受着家人的温暖。 此刻的她,竟然觉得这个繁华的都市是如此荒凉孤寂,甚至是无依无靠,她许久之前想过今日可能会跟许溟逸一起过,可现在、她似乎觉得一个人也挺好的,许溟逸?她不需要。 本是静寂的夜晚,门外响起的门铃声让她蹙眉,并不允理会、此刻的她,需要独处的时间,任何人的到来于她来说都是打扰, 门外的们铃声生生不息让她颇为头疼,抬头将手中的酒狠狠喝了一大口,随即迈两步伸手将阳台门关上,将那烦躁的声音隔绝在外面,免得祸害她的耳膜。 直至手中的一瓶洋酒下肚,她进屋准备在度拿酒时,分外的门铃声再度响起,许是酒劲起来了,又许是她确实是被这生生不息的们铃声给气着了,随手将手中的酒瓶子砸向大门,落地开花,碎屑飘了一地。 门外的敲门声嘎然而止,她满意极了,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笑容,抬脚迈向酒柜,拿出两瓶红酒去了阳台,这一次,再也没什么难听的声音打断她自斟自饮,也没人打扰她脑海中思索的一些事情,更没人打断她的回忆两瓶红酒下去,她只用了半小时,这时候,酒、于她而言,不过是水是麻醉药而已。 她虽流连于烟花场所花天酒地,虽会找人解决生理问题,但在那种场合她绝不会任由自己大喝特喝,也绝不会酩酊大醉,浅酌浅饮已是极限,这么多年、只有顾言知晓,真正难受的舒宁是会关起门在家将自己往死里罐的那种,若她去烟花场所解决问题,证明这件事情还是有迂回的余地的。 这么多年,她从一无所有到身家万贯,这个过程很漫长,她用经验苦痛换取来了一些以往她想都不敢想的东西、却唯独换不回安全感,她三十有二,却活成了这个窝囊样儿。 正当她迷迷糊糊准备就此醉倒在地时门口响起的声音让她倏然警觉,所有的酒劲似在这乎一刻都压在了胃里,脑海中万分清明,眯着眼眸盯着门口,只见一声女人的惊呼传入道自己耳内,这声音,她很熟悉,许攸宁,她仅以为是许攸宁回来了、便将提起来的警觉悉数放下去,准备放纵自己,却不想一声爆吼传到她耳内,“舒宁。”许溟逸万分惊恐,他敲门不开时便听见屋内传来的稀碎声,吓得将许攸宁喊过来开门,却不想一进门,就见满地狼藉以及快要醉死的舒宁,此刻的她近乎躺在阳台上,身侧搁着好些酒瓶,朦胧的眸子看着他,一看就是喝了不少酒。 许溟逸压抑着暴怒的眸子,朝舒宁迈步过去,一把将她从阳台上提起来,恶狠狠道;“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喝这么多,不是找死是什么?“不想活?”她冷笑,“我舒宁这辈子苟且偷生的活到现在,你跟你说不想活?你真是想多了,”她不屑的语气传到他耳内,似嘲讽,似恶心。 可许溟逸却因为她这句话彻底震在原地,眸光惊愕的看着她。 舒宁眼眸迷离,嘴角始终挂着轻嘲的笑容,她这辈子跟顾言在底层苟且偷生的时候都没想过不想活,单单就是喝了几瓶酒就是不想活了?真是太小看她了。 她一把甩开许溟逸的手,步履踉跄道;“我挣扎在底层苟且偷生的时候,都没想着放弃生命,几瓶酒而已,许总莫要大惊小怪了。” 她似醉似醒,你若说她醒着,她言行上的醉态不是假装就能装出来的,你若说她醉着,可她能很好的抓住许溟逸内心深处的恐慌,用言语将他抨击的一无是处让他体无完肤,哪怕是血流成河她也只当是没看见了。 反倒是站在一侧的许攸宁有些看不下去了,“你喝多了、赶紧休息吧!”她伸手过来将舒宁扶进屋子里,却不想让舒宁狠狠甩开。 指着她,在指了指许溟逸道;“一丘之貉。” 她是醉了、不然怎会连着许攸宁一起骂? “舒宁,你今日这一切不都是你自找的?”许溟逸似是隐忍难耐,语气中带了些许咬牙切齿,不都是你自找的?当初是你主动攀上我的,当初也是你说转声就转身的,这一切,一直以来都是你说了算,你今日来跟我说这些是为何?是为何? “是啊!所以,你觉得我那会儿一定是患了青光眼白内障,瞎到底了,”舒宁大方承认。 “可那是以前啊,我现在想治好我的病,许总高抬贵手行不行?您不是跟林小姐有一腿儿嘛?您要想找女人,找她去啊!”她挥舞着手臂间带动着自己的身体,若不是扶着墙壁,只怕她这会儿压根就站不住。 舒宁想伸手扶她、却被她挡开。 见许溟逸不言语,舒宁似是找回了自己的神智,站稳了身体浅声到;“许溟逸,你不可否认的是,当初我离开,你并未挽留,所以、请你现在也不要来叨扰我的生活,我过的好与不好坏与不坏那都是我自己的生活,你我之间一个不稀罕解释,一个坚决不回头,这样的人,不适合在一起,就好像南极北极虽气温相同,却相隔两端,鞋子合不合适,脚知道。” 当初她离开,许溟逸并未开口挽留,这么多年过去,个人经历不过,说要求的事物必然也不同。“舒宁、你这辈子若敢找别人,先杀了你,我在自杀,竟然活着不能与你喜结连理,死后我定要于你双宿双飞,”有些人一晃眼便是一辈子,他许溟逸这十年来都在爱着一个叫舒宁的女人,从她在,道她离开,在到回来,他从未变过。 无论身边出现如何形形色色的人,他都从未将那些女人放在眼里。以往他说白慎行的时候,自己又何尝不是那种人?如今败在舒宁手中,他认了。这晚、许溟逸留宿临水湾,无论舒宁如何抗拒推搡他坚决且霸道的欺身而上,似是要将今晚舒宁那些残忍语言的怒气悉数通过这种方式送还给她,惹的舒宁娇喘连连,直到最后求饶,许溟逸也并未放过她,甚至是变着法子的折磨她,直至第二日醒来时,许溟逸也并未退出来,见她挣眸,便在一次欺身而上。 许溟逸还是如此强行霸道,一言不合,床上见真章。 跨年夜这晚,汉城处处热闹非凡,最热闹的应当是年轻人多的地方,汉大学院里,那些学子们在变着法儿的玩着这个跨年夜,一位老先生携手自己夫人穿梭在这些年轻人之间,浅笑着看着学生们是如何等待着跨年夜的。 不知是这灯光的原因还是节日氛围的感染,竟然让他满面红光。 “好久不见,”突如其来的声响惊的他一阵侧眸,从错愕到惊吓在到恢复平静,短短数秒的时间,他脸上的表情变换万千。 “还是来了?”那人苍老的声音在这人声鼎沸的人群中响起,只见站在他身侧的男人负手而立,眸光看着台上扭着妙曼身姿的芊芊学子们,嘴角始终挂着似有似无的微笑。 “汉大的传统似乎从未变过,每年的元旦都会来场晚会,”那人看着舞台,似是在回忆似的浅浅道出这句话。“是啊!从未变过,”他叹息着迎合道。 “万物终有定律,一般不会轻易改变,就好比人心,你觉得它变好了,其实不然,不过是将最坏的给掩藏起来了,让你看不见而已,”他低沉的嗓音在人群中缓缓响起,闪烁的灯光让人看不清他的脸面,但李自清知道,站在自己身侧的这人是谁。 “这世上,唯有人心和太阳不可直视,”他似是轻嘲道,舞台上一舞完毕,主持人在报幕,下一个是歌唱性节目,他静静的站着,就好像是众多观众中的一个,他平和的面容让人看不出是何情绪,他负手而立的姿态让人不由的多看两眼,挺拔的姿态足以让人觉得他是贵族中的贵族。 “李老倒是懂,”他似是夸奖。“人生不过几十年的光景,若连这点都不懂的话,岂不是白活了?”他也在自嘲着。 反倒是身侧之人,浅笑两声,让人看不出是何意义,“李老若是说白活了,我们这些人只怕是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了,”你一个老狐狸,岂会白活?“汉城格局如此紧张,李老竟然退休就应当在家养养花草便过去了,何必跟我们这些年轻人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呢?若一不小心伤着您了,倒是我们得罪过了,”他一口一个我们,说的李老心一寸寸往下沉,他一直以为,汉城只是汉城,并未跟首都的人有何牵扯,他这一口一个我们,着实是让他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一身虚汗。“我啊!就是不服老,”李老吓着打着哈哈,两人的交谈在外人看来似是没什么特别之处,该轻该重的地方两人都拿捏的很准,就连站在一侧的李夫人都未听出什么意味来。 “您屋里还好?”他似是刻意问到,只怕那把火没白烧。 “一切安好,”他答。 “近来天干物燥,您小心火烛,”更要小心那些心怀不轨之人。 舞台上劲爆的音乐震耳欲聋,一干大学生挥舞着手中的荧光棒,呐喊着,将他们二人最重要的对话湮没在了人群的呐喊中,但又恰好能让对方听见。 汉城的冬季算的上寒冷,此刻寒风飒飒,而伸出在人群中的李老竟然只觉汗湿了后背。 他征战政场多余载,鲜少能碰到强有劲的对手,能让他汗流浃背的人不多,而身侧的这个男人就有这个本事,让他今晚流的汗比这些年留的还多,他高傲的姿态以及贵胄的气质足以让人过目不忘,他本身气场强大,此刻让站在身侧的他不自觉的感受到了低气压,幸好是这人声鼎沸掩住了他的尴尬。 “多谢您提醒,”李老尊称他一声您,便知晓这人身份是何等尊贵。 一个在高层褪下来的老人,跟阁下都打过交道的人,如今却对着一个小自己的晚辈尊称一声您。 那人闻言只是轻笑,随即不深不浅道;“作为长辈,提醒、是应该的。”“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新陈代谢在任何圈子里都是永恒不变的定律,李老不服老的心态是好的,我佩服,”他语气中带着些许明目张胆的嘲讽。 而李自清听闻他这话,背脊上的汗水更是流成了河,舞台上的音乐从dj变成了抒情的民谣,有学子拿着吉他上台坐在台上轻启薄唇,对着话筒,唱出了一手现在火遍大街小巷的民谣。 “进来雨水天路面湿滑,李老出门,要多加小心。” 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可在李自清耳里,就是警告。 这晚、汉城的人、似乎人人都在用自己的专属方式谱写着自己的跨年夜,顾言平稳,舒宁激烈争吵,而李自清在激烈的心理斗争中度过这个跨年夜。 ------题外话------ 猜猜是谁? 第二百一十一章:老俞来汉城(爆更) 顾言在与白慎行通完电话后将手机直接放在床头柜上,午夜梦回时,看见手机身上指示灯在闪烁,抬手点头,赫然发现上面有一条跨年短信,寥寥数语却让她在这个异样的节日感到异常温馨,往年、她在国外连续几年中国春节都与他一同度过,而不例外的时每年的跨年夜她都会收到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跨年短信,有些人、存在你心灵深处,不用时常想起,但每每有事情发生时,不用多想,便知道是那人。是他在那方跟你说这些简短实在的祝福语。 这晚、顾言抬手对着未知号码发了回了简短的祝福语回去,不管他是否能收到,但她跟着内心走是没错的。 侧头看了眼床头的夜屏钟,时针指向凌晨三点,她顺手捞过手机给他们都发了条新年短信,随后才收了手机睡觉。 元旦过后的几天她过的较为平淡,几乎没什么特别事情发生,反倒是第三天的时候,舒宁从gl开车过来,直接将车横行霸道的停在院子里,随手将钥匙扔给郑武让他自己看着办,顾言此刻正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本控股书籍看的起劲,舒宁迈步过去俯身伸手将她手中书籍翻面,看了眼封面之后便又放下,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端起她面前一杯已然去了大半的清水咕噜咕噜下肚,随后将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搁在沙发上,看着顾言良久,才出口道;“年度总结基本已经完了,年度会议你出席下,然后新年度的年度计划在这几天你想想,然后给我,当然,会议还是你来开,可以视频会议,个人建议你还是到场比较好,比较有威慑力,这是去年的年度清算和财务部给出的报告。”舒宁此番来是为了公司的事情,去年一年的业绩跟总结必须由顾言亲自过目,大部分的掌门人是她,这些她比较清楚,而自己不过就是个半路插足的,自然是不能了解她们公司原有的体系。 顾言随手拿起舒宁递过来的资料,随意翻阅着,看着上面的业绩表跟曲线图不免嘴角上扬,她佩服舒宁的办事能力在于新年开年的第三天,她就将新年发展规划和个人意见送到了她手上,这种效率,她没日没夜加班也要一两天完成。 她颇为赞赏的看了眼舒宁道;“这份报告做了几天?” 她漫不经心的问句让舒宁一滞,做了几天?不知道、自那晚喝多了跟许溟逸说了学不该说的话,她似是已经好几天没休息了,连轴转的她直接住在了办公室沙发上,她需要思考跟独处的时间,但更多的,她并不希望自己停下来想太多。“三天,”七十二个小时未眠才做出这份报告。听此言,顾言不免朝她竖起了大拇指,厉害,她没日没夜都需要两天,而舒宁仅仅用了三天就完成了,怎能不厉害? 她看着手中的报表跟曲线图将去年年度的业绩看在眼里,心中不免暗喜,他们的业绩似乎在稳步上升的状态,而舒宁给出的这份新年计划让她感觉很好,最起码在她生完孩子做完月子之后在回公司时,舒宁应该是将所有事情都差不多安排好了。 “我又要对你刮目相看了,”顾言直言道。 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你元旦跟谁过的?”“我?”她轻笑,随即似是很不屑道;“跟许溟逸啊!在床上过的。” 她每每提及许溟逸的时候总少不了一两声轻嘲跟不屑,而顾言懂她知晓她,并未就这样的事情对她过多盘问,每每她说及许溟逸的时候,她最多是轻和两句,大部分都是笑而不语,这世上,多的是人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想要做什么,可每每事与愿违,就好比舒宁,她深知自己跟许溟逸之间没可能,可却还是跟他纠缠在一起,生生不休,听过很多道理依然过不好这一生的人多了去了。 而舒宁就是i其中一个,这当中包括多年前的她。 顾言伸手唤来张岚,让她倒杯水过来,不料舒宁刚刚接过温水便仰头一口干了,张岚看了顾言一眼,只见顾言朝她微微点头,她明了,转身在度出来的时候将端了一套茶壶出来摆在茶几上。 “早知道你如此无聊,我就跟你一起过了,反正我在这里闭门不出也是无聊的紧,”顾言说着将舒宁面前的杯子捞过来,在度给她倒了杯水递给她,这一次、她没有一口干却也喝了一大半。 于是顾言轻笑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gl不给水你喝呢!”谁知舒宁怼她道;“老板不给水喝,没办法。” 两人相视一笑,只听舒宁接着道;“杰克那边已经通知下去了,让他过来参加年度会议,不过我看那傻逼那样儿,估计是不会过来了,洛杉矶那边最近事业繁多,只怕杰克也没那个心过来,回头他们要是让你就回洛杉矶参加什么会议你记得让他滚远点,杰克那人、十次十一次不靠谱。”舒宁似是对杰克有很大的意见,虽说两人是明面上的上下属关系,可舒宁知晓顾言跟杰克现在俨然是合伙人关系,杰克巴不得远离汉城市场,什么事儿都扔给顾言解决,俨然一个甩手老板,而顾言、此刻似是也传承了他的精髓,俨然也是两手一甩什么事情都不管。 一个个的都是甩手掌柜,就她跟露西张晋三人累成狗。 “那回头我能不能怂恿说是你让我这么干的?”顾言颇为好笑的看着她道。 舒宁一阵白眼,随即很不屑开口道;“你要是有脸你就这么说吧!我不介意的。” 舒宁离开后,顾言才将她送过来的文件细细看了一遍,将该保留的地方保留该精进的地方精进,然后结合两人的优缺点将这个年度报告,已经新年规划完整的更好,院子里没有太阳,陈涵今日不在有事情外出了,索性她也懒得进书房,便在沙发上办起了公,白慎行打电话时她正在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件,伸手在面前的电脑上随意敲击着,电话响起时,她根本腾不开手去接,随意看了眼,若是白慎行的就接,若是别人的就算了,不料是白慎行的她便伸手接了。 “怎么才接?”许是电话响了许久未有人接他有些担心,语气中都带着些许焦急。 反倒是顾言有些轻然道;“在看资料呢!没腾开手。” 她这话一落地惹的白慎行一阵轻笑;“我算是懂了,不及资料重要。” “别瞎说,”顾言将右手的资料放在桌面儿上,靠在沙发上接着白慎行的电话,可能是坐久了,让她并不是i很舒服,起身拿着手机在屋里缓缓渡步。 顾言在屋内缓缓走动着,一手拿着手机听着白慎行温情的话语,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着。 “上次在商场看的那套西装似是有些不合身,”白慎行如此一言语,顾言才记得那日一起逛商场的时候偶然看中了一套银灰色西装,白慎行让郑武包起来,说回来试的结果忘了,没想到白慎行穿着那套西装去了首都。 “怎不合身了?”顾言笑问。 “你这丫头,故意的?”衣服不合身问他哪里不合身?他若是知晓岂不是做裁缝的了? 白慎行这句浅缓的轻嗔让顾言笑的正欢,缓缓的在屋里渡着步,行至后院,看见两只大狗躺在狗窝里闭目养神,她伸出手在玻璃上点了两下引起他们的注意力。 两只大白狗朝她望过来,顾言勾了勾手,布朗似是看得懂她做的手势似的,直接从狗窝里出来迈步朝她过来。 “布朗他们这么冷的天在外面不会冷吗?”顾言搁着电话开口问白慎行道。 话题跳的太快,白慎行换了一会儿才答到;“不会、花房有暖气,他们是白日才会在外面晃动,晚上都进了花房的。” 白慎行开口解释道,这两只狗,顾言是偶尔上心偶尔不伤心,这会儿倒是想起人家会不会冷了,这冬天都快过去一半了。 “顾嘉铭看到一定很伤心,会觉得你是在虐待乐乐的孩子,”顾言笑着说到,准备伸手将两只狗放进来,却被张岚制止,她憋憋嘴。 “将它们牵到花房去吧!挺冷的,”顾言对张岚道。 那侧的白慎行听闻她今日如此好心的对待两只大白狗,不由的扶额低笑,简直就是小孩子心性,心情好时想着,心情不好时,不问津。 “宝宝这两日可还乖着?”白慎行言语中尽是关心,他担心肚子里这小家伙会不会提前出来报道,这种现象在医学中是很常见的。 “乖着,”顾言浅答之余不免用手去摸了摸肚子。 “乖乖等我回来,”白慎行每每说这话的时候顾言便知晓了,他可能是要去忙了,于是便自觉的挂了电话,反手将手机递给张岚站在玻璃窗前看着院内的风景,山水居的冬日、并不荒凉。 前院四季常青的树木屹立于道路两旁,花坛里的梅花也正在含苞待放,而后院有一处花房,一年四季培育着当季的鲜花,四季常开,白慎行在山水居建成之余落成这个花房时是因为顾言在年少时期有一段时间颇为喜欢摆弄这些花花草草,他一切全凭她年少的喜好来的。 婚后,白慎行也时常带着她进花房挑选一些花草放在卧室里,仅供她喜欢。 陈涵回来时顾言正继续看着手中的资料,见她事儿俯身拿桌面上的资料,不由的看的心惊胆颤,出声提醒她,顾言这才觉得是要有些不便,便喊来张岚将她的东西悉数搬到书房去,书房的书桌高度刚刚好,不会有俯身的动作,这晚、白朗从外地出差回来,带了些许那边的特产,一些水果零食还有些食品,以往的白朗偶尔会带些东西回来但似乎不会带什么水果,最多就是茶叶跟其他有代表性的东西什么的。 当顾言看见司机提了一箱子水果进来的时候,有点不适应,好像这个人并非是自家公公。 “怎么提这么多水果来了?”陈涵见到也是颇为好奇。 反倒是白朗,随手将手中的外套递给一侧的佣人,浅声开口道;“去那边洽谈合作案的时候,那边的人说他们这儿有种水果,孕妇怀孕的时候都会吃好多,我便给言言带回来了些,回头让营养师看看,看能不能吃,”白朗说的轻松,倒是顾言面上有些绯红,这、他们似乎太上心了些。 反倒是陈涵笑了两声道;“你倒是上心。” 这日晚,顾言坐在梳妆台前将白慎行元旦那晚送的礼物盒子缓缓拆开,当看见出现在她眼前的礼物时,整个人都有些蒙圈,一本相册,一本她跟白慎行从小到大每年拍的照片,翻至最后一张日期停留在一月二十八号那天,宝宝的预产期。 【我陪着你从孩子到大人,现在、一起期待我们的孩子降生】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从他们的六岁到最后一张等着孩子的降生,可谓是撼动了顾言这柔软且坚硬的内心,捂着唇,差点哭出声。 不得不说白慎行太过用心,这些照片,她在楼下那间卧室里悉数见过,那晚、白慎行醉酒,她进去看见里面的陈列设施以及这些摆放整齐的照片时,整个人的心情都是颤抖的,哪怕时隔数日再次见到,她还是觉得难受的紧。 正当她思绪万千时,手机上响起的铃声让她一颤,随即看了眼屏幕,冷静了好久才将电话接起来。 “怎么??”她出声道。 “没怎么就不能给你打电话?”那侧的男人此刻站在阳台上吹着寒风,单手夹烟,却未吸一口,朋友飒飒寒风将手中的烟悉数吹完。 顾言轻笑,“不像你的风格。” 你没事儿的时候一般可不会给我打电话。 左傲负手立于院落,抬头看漫漫夜空,并未见到群星闪耀的景象,有些许失落,随即低头将眸光投向脚边的草地上,悠然且带着冷漠道,“陆景行来汉城了。” 左傲话语一落地,原本准备从梳妆台起身去床上的顾言再度坐下去,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他来做什么?”左傲随手将手中的烟蒂丢进一侧的垃圾箱,有些好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说他来做什么?” 顾言,“……。” 见顾言不言语,左傲才一本正经道,“应该是去找李自清了,我跟你说声,具体情况你自己处理。” 陆景行来汉城直接去找李自清无非是因为李自清在汉城这场博弈中跟顾言处于对立面,并且对她下手,他想,并非陆景行想来,而是有些人不能来。 陆景行来汉城,绝对是因为有人代劳。 他想,顾言应该深知这一点。 顾言握着电话的手一寸寸收紧,可谓是骨节分明,某种的冷冽告诉别人,她此刻心情并不算好,“你跟我说这话什么意思?” 左傲完全可以不用跟自己说这些,为何要说? “我?”他似在冷笑,随即接着道,“汉城这场博弈中,如果处于被动状态,跟等死有什么区别?” 左傲虽不触及这些明争暗斗,但是该知晓的他还是知晓。 他与顾言之间,不过就是相辅相成。 顾言随手撩了电话,如果陆景行真的是俞思齐喊过来的,那她又欠了一个大人情了。 此刻首都,白慎行在分公司出来,直奔酒店,不料在酒店大堂看见老四,他记忆颇好,见过的人都会有所映像,而老四,似乎也是如此,看见他时,他迈步过去打招呼。 “白董在首都?”老四出于礼貌开口打招呼。 “恩,”白慎行浅应。 “言姐最近没事儿吧?”老四开口问及顾言,毕竟他熟悉的人是顾言而并非白慎行。 “一切安好,”白慎行知晓他们与顾言相熟,便开口应到。 “一切安好我老大为啥要去汉城?”老四性子沉稳,言谈之中不触及重点,而老三属于神经大条型的,他泊好车进来见老四在跟白慎行交谈,便一边低着头刷着手机一边过来,听闻白慎行说顾言一切安好,他条件反射的就道出这么一句话。 霎时间,整个大厅的气氛犹如北极到来般,瞬间被冰封住,因他这句话,白慎行身上冷冽的气质尽显无疑,老三吓得往老四身后站了站。 “谁跟你说老大去汉城了?”老四问得有些莫名其妙,一副我怎么不知道的模样看着他。 “我亲眼所见啊!陆少前脚去,老大后脚就跟上了,”俞思齐本想让陆景行去解决这件事情,无奈他并不放心,随后便跟上了两人一前一后到达汉城。 此刻站在大厅的老四恨不得捏死老三这个没脑子的,空有专业本领,却没脑子,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这么大的。 这种事情能当着白慎行的面儿说? 这不是明摆着挑拨离间。 而白慎行放在身侧的宽厚大掌却在一寸寸收紧,陆景行跟俞思齐都去了汉城,陆景行他认识,没有任何威胁,可俞思齐呢?此刻的他恨不得立马飞回去,看着顾言,以免被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给挖了墙角。 若说他有敌人,那么最大的敌人应该非俞思齐莫属了。 “白董先忙,我们有事,先走了,”老四拖着老三往楼上去,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拍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白慎行出了电梯直接掏出手机给顾言打电话,而此刻的顾言正在衣帽间穿衣服,准备出门,接到白慎行电话时她微微诧异,“老公。” 她轻喊声,顾言对白慎行的称呼不同于常人,主要看她心情,平日里喊白慎行颇多,心情好时喊慎行,甚好时直接道老公,若不好时她交多时候都是拔高声调连名带姓喊他白慎行。 此刻的顾言,心情应当是甚好。 “怎么了?这么高兴?”原本紧张不已的白慎行听闻她如此糯糯的一声老公,瞬间将心落地。“看到你的元旦礼物了,”顾言前一秒钟还心情沉重,可看到白慎行打过来的电话,只觉得这种郁沉消了一大半。 “喜欢?”白慎行单手脱了身上的外套扔在沙发上。“恩、”穿戴整齐的顾言坐在衣帽间的穿衣凳上跟白慎行聊着。 “这两日乖着?”白慎行听闻老三刚刚那句话此刻还在心惊胆颤,俞思齐去汉城了,他担心顾言发生什么事情,可任由他思来想去,顾言似是没什么事情发生,唯独的一件事情就是关于李自清。“没出门,乖吧!”顾言邀功。 “挺乖的,”她这邀功的模样惹的白慎行一阵轻笑。 “躺下来?”白慎行看了眼时间,平日八九点的时候她都躺下了。 “恩、”她撒谎。 是躺下了,可是又起来了,而且该准备出门。 “早点休息,记得想我,”白先生简短温情的八个字,让顾言心里一暖,随即挂了电话,直至手机屏幕上亮着舒宁的号码她才起身拉开房门下去,今晚守夜的佣人是张岚,见她这会儿准备出门不由得紧张起来。 “太太要出门?”她问。 “出去一趟,跟夫人说声,晚点回来让她不要担心,我跟先生说过了,”顾言特别咬重最后一句话,她并不想让白慎行担忧。 话语虽平常,但张岚在她眸间看到了警告的意味。 只得颔首道,“是。” 舒宁靠在车里看着顾言出来时,不免轻笑,“这是门禁解除了?” “出去一会儿不要紧,”就在半个小时之前,陆景行联系了她,要求见面,而她也正有此意,于是两人一拍即合,约定了时间地点,便朝那边而去。 舒宁这个司机可谓是称职的很,将车停在海边咖啡馆旁,海水拍打着沙滩,海风肆意的刮着,顾言搂紧身上的大衣下车,推门而进,而此时的陆景行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他一身黑夹克,面前放着一杯单品,袅袅的雾气让人知道这杯咖啡没上多久,或者是陆景行也刚到不久。 她随手拉开面前的椅子坐下去,浅声到,“久等了。” 陆景行望着玻璃窗时便见她双手擦在大衣口袋里,朝这边款款而来,若不是挺着肚子,只怕没人能知晓她是个孕妇,此刻坐在面前,他才看见,她比以往胖了些,脸色绯红面部也圆润了些,这些应当是怀孕之后才有的。 “刚来,”陆景行言简易亥,给人以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俞思齐让你来的?”顾言直接开口,跟陆景行这样的人交谈,你绕弯子不见得绕的赢他,玩手段也不见得玩的赢他,若是比硬件跟软件他能甩你几万条街。 人家是名副其实的太子爷。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顾言并未看,反倒是抬手让其止步,随即浅声道,“一杯白开水,谢谢。” “你倒是直白,”陆景行靠在沙发上浅笑带着揶揄的眸子看着她缓缓道。 “对人,”顾言直接道出两个字,她的直白因人而异,跟陆景行这样的人交谈,不适合拐弯抹角。 “汉城这趟水浑这么久了,你跟白慎行二人能做到独善其身,也着实不容易,”别人不知晓,他知晓,首都内部那些人为了这边的位置可谓是焦头烂额,如果一个直辖市的位置不吸引人的话,那也只有他老头子那个位置才能入那些人的眼了。 “可有人似是见不得我好,”顾言端起面前的白开水放在手心中暖着手。“那是自然,顾家是块肥肉,”陆景行言语中并不考虑顾言的感受,反倒是一针见血,他要么不言语,一言语直戳重点。 “李自清那边,陆少是如何解决的?”顾言颇为好奇,陆景行这样的身家,他此番汉城行若是被有心人窥探去了,而后大肆宣扬,只怕对他们顾家百利而无一害,太子爷护着的人,谁敢轻易动? “这种事情问老俞他会更乐意说,”他似是并不准备打算跟顾言长谈。 “陆少就不怕我利用你?”顾言轻启薄唇问到。 她若是借机炒作,这汉城不还是他们的天下? “你不敢,”他语气不屑,眼神轻蔑,陆景行可以轻易护住一个人,但若想一个人消亡也不过是分分钟的功夫。 敢随意挑衅他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顾言轻扯唇角,随后悠然道,“陆少此番来的意味,不是已经表明了么?” 陆景行来并非全因为俞思齐,只怕他来还有别的事情要解决,而这点顾言就上次的交谈已经得出了结论。 顾言靠在座椅上好整以暇的看着陆景行,他眸光闪过一丝赞赏,随即轻启薄唇道,“除首都之外,我只承认两个女人聪明通透,一个是我太太,一个是你顾言。” 陆景行认识顾言之前只觉得他爱人沈清是他见过最通透伶俐绝情狠辣的人儿,认识顾言之后,再加一人。陆景行拿自己与他太太做比较这点让顾言颇为意外,甚至是有些不敢置信。 “我自然是比不上陆太太,”她从侧面查过沈清,可谓是女人中的佼佼者,年少有为,二十出头便成了最贵的规划师,这点她顾言比不上。 只是这样一个女人,却嫁给了陆景行这个帝王般的男人,着实可惜。 帝王无情,这句话自古流传下来是有一定道理的。而看陆景行的样子,他对沈清是真爱,若是这样,只怕她的压力不小。 “确实,”陆景行端起面前的单品浅酌一口,似是对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有些反悔。他怎能用自己的爱人与顾言想比,不是一条道儿上的。“顾总日后莫要将汉城的事情传到首都去了,不然,下次的雷可得你自己躺了。” 陆景行这声警告来的莫名其妙。 “我可从未想过将首都的人拉进来,”顾言冷笑。 “看来是我们自作多情了,”陆景行言语之中带了些轻蔑,看着顾言的眸子似是有些似笑非笑。 顾言不言语,端着杯子似是感受不到热源了,伸手唤来了服务员,将杯子搁在桌面上,“换杯热的。” 咖啡馆并没有单独的坐席,能进这里的客人非富即贵,自然是认识顾言这个长期出现在报纸封面上的人,不免有人将眸光投到这边来,陆景行看着斜方那人拿着手机出来做了些什么,可此刻,他见到这种,很乐意配合。 不为别的,就为顾言刚刚那句自作多情。顾言看着窗外语气飘渺道,“陆少似是对汉城很熟悉,这么隐蔽的地方都能找到。” 汉城海边咖啡馆一般不对外接客,除非提前预订,这里的老板也是个奇人,陆景行一来就定在这里,让她不得不思考些什么。 “白董若是直接来,也是行的,”陆景行并未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有些答非所问,就像他刚刚说自己自作多情,顾言并未回答一样。 自作多情?老俞处处关心她,若真是自作多情只怕有他伤心的了,而作为多年好友,他自是不愿意看到一个女人如此对待自己兄弟。 顾言跟白慎行结婚,在个人看来,他们并不般配,顾言多年颠沛流离的生活与身处汉城高枕无忧的白慎行来说差别太大,不用想了,他们之间的生活定然少不了争吵。他英俊的面庞上带了少些许嘲讽,嘲讽的对象显而易见。 对于陆景行直接讨论白慎行的名字让她有些不悦。舒宁此刻坐在车里看着外面漆黑的夜晚,不远处的咖啡馆闪出点点星光,伸手按下车窗,飒飒寒风吹过来,让他面颊有些生冷。 口袋里手机响起,她拿出来看了眼随即顺手丢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不允理会。 不稍片刻,顾言与陆景行二人一前一后出来,顾言在前,陆景行在后,似是没开车来,他直接拉开车门上了顾言的车。 开没开车来,只有陆景行知道,他此刻这样做,在众目睽睽之下上了顾言的车到底到底是为何。 怕也只有舒宁这样的人才会想的如此单纯,没开车来?他堂堂一国太子爷,到哪里会没车? 汉城最著名的景色是海,最值得拿出来炫耀的便是海边风景,在全国都享誉盛名,此刻舒宁充当两人的司机,将车子从海边驶向沿海公路,路边暖黄的路灯照射的人心生温暖。 顾言侧眸看着路边来往车流,川流不息的车海让她心中有些苦愁,静谧的空间里突然响起一到浅浅的嗓音道;“老俞近来怎样?” 陆景行似是很不屑她问这样的问题,轻嗤道;“我还是那句话,想知道,自己去看。” 上次她问,他是如此回答的,这次也是一样。 而顾言似乎并不介意他如此轻蔑的话语,“你似乎对我有很大的意见。”陆景行位高权重,天生贵胄,若是能对她有意见,也是她的荣幸了。 “你不配,”他一语道破,还是如此高傲且不可一世的方式,能让他陆景行对那人有意见,除非他有足够的能耐。 “那倒也是,”顾言缓缓点头,似是认同。 舒宁坐在前座老老实实充当司机的角色,偶尔听着陆景行跟顾言聊天的话语,他们二人明枪暗箭、剑拔弩张,谁也占不得一分便宜,纵观整个首都,能与陆景行如此唇枪舌剑的人也找不出几个。 而汉城顾言,似乎并不怕他。 汉城冬天寒风刺骨,偶尔伴有大雾天气,这晚、舒宁行至二环境内时,便觉得四周有些迷蒙,似是看不太清楚的模样,有人说,汉城是一个立在海边的仙境之城,为何?因为它市场半夜起雾,让人仿佛伸出仙境中,这时、陆景行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他随手拿出来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伸手接起来。 “怎么了?”他浅缓柔声的语气让顾言不免侧眸。 “在汉城、恩,”他浅应着,似乎并不打算在此刻跟那边的人多说些什么,对方似是也见他语气简短,说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他回眸,见顾言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轻扯嘴角,满是嘲讽。 “陆少见过汉城冬季的雾天吗?”顾言开口缓解这尴尬的气氛。 “没有,”他不喜这种天气,会让人在清明的时候迷了路,找不到归途,而显然、顾言似是有意跟他介绍汉城的雾天。 “今日似是要见见了,”顾言话语落地,陆景行伸手将车窗按下来,看着外面渐起的雾天。 汉城的雾天,着实会让人有种身临险境的感觉,特别是在海边,飘渺虚无。 “想不到顾小姐离开多年,对汉城还是如此熟悉,”陆景行语气中有些别样意味。 “毕竟是家乡,熟悉是定然,”顾言简短的十个字让陆景行不免侧眸多看了她两眼,他觉得顾言聪明通透,是真心实意的。 舒宁稳妥的将车行驶在通往市中心的路上,许是晚上高峰时期,路上车流众多,甚至是有些拥堵,于是,一堵一走的将短短一两公里的路走了快半个小时。 这次、陆景行的手机在度响起,他拿起来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浅笑了声,随即放在一侧任由它响着,并不打算接起。 反倒是在过了半个小时之后,陆景行才将电话拨过去,直接报了个地点,不等对方言语,便撂了电话。 汉城机场人满为患,本就是元旦期间,游客众多,再加上进来年底也正是高峰期,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子伫立在机场正中央,拿着手机眸色清冷,他颜值爆表,气质卓然,原本准备过来搭讪的一干女子见他如此冷酷的表情,不由的止住了脚步。 有些人,似是只可远观。 原本开车行驶在路中间的顾言别几辆已然窜出来的机动车给挡了路,反倒是陆景行颇为淡定的提醒一句;“跟着前面的机动车走。” 舒宁透过后视镜看了眼顾言,见她给了眼神,便识相的跟着陆景行的机动车走。 果真是太子爷,还是她太单纯了。 “陆少似乎是要将我带到别处去,”顾言轻扯唇角问到。 “有人要见你,我不过是将你送过去而已,”陆景行漫不经心道,此后、他不在开口言语,而顾言、也想知道他这话的意思。 像陆景行这样的男人天生傲气,不会轻易跟人开口解释太多,顾言自然也是知道他这样的男人有多傲气。 顾言耐着性子等待结果,不料临下车前听陆景行道;“乱世浮生不过沧海一溧,顾小姐是明事理之人,应当知晓在这种时候该如何明哲保身,李老之事我应人之邀,汉城归汉城,首都归首都,场子不同,顾小姐若真是为了某人好,应当远离,自自古军人不能惹上纷争,古往今来,文归文,武归武,前朝斗争,不得牵上军部,顾小姐若是通世理之人,就应当知晓我此番来的含义,我陆景行这辈子护着的人不多,但若是顾小姐从中惹乱子,休怪我不客气,顾老的面子我也不会卖,” 陆景行言语轻缓但带着些许警告,字句之间咬的及其清晰,特别是最后一句话,那股狠劲儿不一般,顾言悉数听在耳里,并未觉得有什么,反倒是前座的舒宁有些不悦。 陆景行这人,能开口警告是你的荣幸,怕只怕他出狠招将你一击毙命。 让你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哦、对了,”原准备下车的陆景行伸手将车门推开时停了一会儿,反首看着顾言道;“白董现在在首都可谓是快唐僧肉,顾小姐看好了,模样到最后当了单亲妈妈。” 陆景行下车之后,顾言深思许久,他看似在向着她帮助她,其实不然,陆景行如此聪明的人又怎会无缘无故帮助一个人,此刻的顾言才真正觉得陆景行这人才是他们当中最为心思深沉的、身处豪门世家,最擅长的应当是在这个圈子里泳游,而陆景行这人,只怕是已经将这项技能练的炉火纯青了。 他身处高位,游刃在首都那些高官权贵之中,没什么手段怎会能活的如此轻松?单凭一点、他能将沈清护在江城,不受首都那股恶风的吹撩,就证明他有通天本事。 今日他话语不多,但最后这番话,却足以让顾言深思良久。 陆景行这人,天生贵胄、为人看似低调刻板,实则内心及其深沉,他的内心如同海底般深不可测,让人不可窥探,更加不可直视,他阴沉如海底,耀眼如阳光、这样一个男人,不可轻易得罪,却又会让那些女人趋之若鹜。 他身世背景显赫,让多少人垂涎欲滴,恨不得都能跟他扯上一点关系,可却又深深明白,这样的男人,惹上了,很危险。 他说的话语,顾言自早就懂,现如今的局势,白慎行就是快唐僧肉,因为他有钱,单单是这点就足以让人想着攀附上他。 陆景行离去许久之后,舒宁见顾言在思索什么,都未言语,直至忍无可忍,爆了声粗口,将顾言的思绪拉回来。 她看了眼前面的时间,九点整、出来整整一个小时、该回去了。若是回去晚了,只怕是陈涵该担心了,她出来本就没有知会她,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她是在为难陈涵, “送我回山水居,”顾言轻缓开口。 不料舒宁刚刚启动车子准备调转车头,左侧的门猛然被人拉开、一阵寒气带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相熟的人,她侧眸看着坐在身侧满身寒气的人,只觉惊讶,她不信的是,俞思齐竟然来汉城了,这种时候,他应该避嫌的。 “你怎么来了?”先反应过来的是舒宁,第一直觉有人拉开车门她是准备反击的,结果看清楚是俞思齐很是诧异道。 “有些事情,”他说这话时眸光向着顾言,顾言胖了些,是因为怀孕的关系,看来白慎行还是对她很上心的。 在洛杉矶多年,都未见她长些肉。 他来、仅仅是因为李自清这件事情,顾言这人最不喜的是被人扰,而这次、他竟然无形之中做了一次侩子手,而且屠杀的对象竟然是顾言,对于顾言、他内心是不忍的,不忍她受了那么多苦难到头来本该安享度过余生,却被一些琐碎的事情扰的不得安宁。 “舒宁、”顾言轻唤了声,她颇为识相,下车、将空间留给他们。“你们聊,”她虽讶异出俞思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可是看着情形,明显是俞思齐有话要同顾言说,她很识相的不去打扰二人,给他们留一方静谧的空间,让他们好生交谈,再来是李自清那老头的事情,应该足以让俞思齐头疼了,毕竟、李自清跟俞思齐关系不菲。 静谧的空间只听见两人的呼吸声,俞思齐的呼吸有些急促,而顾言看似平稳,实则内心却波动的厉害。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在崎岖山路穿着高跟鞋走路似的,内心跟着路况一起颠簸一起摇曳。 她以为只是简简单单的政场斗争,却不料某些人将他看的格外重。 “李老的事情。” “李自清的事情。”两人同时开口,前者是顾言,后者是俞思齐,两人随即反应过来相视一笑,顾言扶额探着额头,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我很抱歉,”他介绍顾言认识李自清,,是希望他能对她有所关照,却不料到头来却成了她的绊脚石,她如今产期将至,又发生如此事情着实是让他心中难受。 “人心不足蛇吞象,这种事情谁能知道?”顾言看的比较开,她也从未i想过李老会在身后阴她,一个看似与世无争的老人,却陷进了这场争斗中。 俞思齐侧眸看着顾言;见她如此通透,他心中一沉,“李老的事情应当是解决了,日后、你多多小心。” 此刻的他,心中有千万句言语想说出来,可是辗转至咽喉间却说不出半句言语,从知晓李老对她如何的时候,他内心是悔恨的,今日来、顾言如此坦荡的模样不免让他只感罪恶加深。 “首都事物繁忙,你多加小心,”两人之间似是跟以往一样,言语不多,交谈也只是浅浅的两句,可就是如此无话的两人坐在一起,都没有半分尴尬,这些年,每年春节她与俞思齐在一处,经常性一整天都未有一句交谈,也未觉得有尴尬的地方,真正的知己好友,并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变的陌生,纵使她与俞思齐许久未见,也未尝有不适的地方。 至于顾言为何只是寥寥数语,起因是陆景行刚刚那段话,文归文,武归武,自古军队不入前朝,有些事情她不能那么自私将俞思齐牵扯进来,素来是俞思齐护着她,现在她想反过来。 汉城浓雾渐起,外面的能见度不高,此刻车内两人坐在一起,在温暖的空气里浅声交谈着,顾言可以叉过李老那件事情,竟然已经解决了,她没必要在去将这件事情牵出来,反倒是俞思齐最后浅声问到;“李老家的那把火,是你放的?” 首都那边传的风言风语,他也是听见了的,外交部前部长李自清的宅子被烧了,原因是起电火,可他知晓,事情不会如此简单。 俞思齐清明的眸子似夏日暖阳,刺的人只不开眼,而顾言不敢直视,俞思齐素来知晓她的手段,甚至有些东西还是俞思齐亲手教她的,可是现在、你若是让她在俞思齐前面直接了当的承认这事儿是她干的,她有些不敢。 似是思忖了良久之后她才浅缓开口;“很意外?”可接下来、俞思齐说的那番话,让她有些不敢置信。 “没有、只是觉得小了点。” 是小了点,要烧就烧死好了,李自清年过半百死也死的了。 何况这种狼子野心之人。 顾言一阵轻笑;“为了不伤及无辜。” 她这会儿倒是大方承认,那些年、俞思齐教会自己成长,教会自己心狠手辣,现在、她似是不敢使用那些手段,更是不敢轻易表露出来。 “白慎行在首都?”俞思齐开口道,近来首都国宴在即、白慎行在名单上。 而他跟陆景行,今晚就得赶回去。 “恩、”她道。 “看好白慎行,你未来的日子可能会面临很多情敌,”俞思齐这话带着些许揶揄,看着顾言轻笑道。 “恩、我好像嫁了块唐僧肉,”顾言笑道。 白慎行、确实是让人头疼。 有时候自家老公太过优秀不是什么好事。 就好比白慎行。 可在俞思齐眼里,白慎行不是那种需要看紧的人,顾言与白慎行中,白慎行爱的多一点,付出的多一点,而顾言是那个被爱着的人。 白慎行过于优秀,有足够的自制力,不会轻易受人撩拨。 俞思齐走后,进大堂,换成了舒宁出来,她开车前往山水居,由于雾天,一路开的及其缓慢,;“老俞说什么了?” 俞思齐此番来,为了何事,她似乎知晓,可此刻看顾言的面色,病不太好。 “为了李老的事情,”顾言叹息声浅答。 李自清那件事情现在可谓是她心中的刺,而这颗刺并非她亲手拔下来的,而是由俞思齐陆景行拔下来的。 这点,让她心中不舒服。 见顾言头疼的靠在车窗上,揉着自己的鬓角,她浅缓开口;“回临水湾?” 恰逢今晚雾大,回临水湾会方便些。 “回山水居吧!在不回去陈涵该担心了,一会儿电话打给白慎行,就不好了,”她不想让白慎行担心,但有些人不得不见。 反倒是舒宁在她说这话的时候,多看了她两眼,以往的时候她一直觉得顾言只适合自己一个人生活,可现在、在婚姻生活中,她似乎过的颇为得心应手。 “你知道吗、外以前一直觉得你我之间最好的方式就是孤独终老,因为一个人经历太多,到头来似是没有人能轻而易举的再度温暖我们的心窝,可是现在呢?你似乎颇为适应这场婚姻生活。适应?哪有什么人是可以一开始就适应婚姻生活的?在这场婚姻中,不过是白慎行一直在牵着她的手遨游而已,没有白慎行,她经营不好这场婚姻,数次争吵,都是白慎行先行低头认错,而后在淳淳善诱的告知她应当如何经营婚姻,家庭中有那些责任要担负。 “吵架吵多了,就捂出其中道理了。”许是大雾天,外面车流行驶缓慢,九点半出发,十点多才到山水居,明明才二十几分钟的路程,却走了这么久。 “留宿?”顾言浅问。 “不了、再不回去、你临水湾的门就要被人砸了,”她的手机不止响了十几次了。 谁知晓许溟逸是不是在那边发了什么狗疯。 顾言嘱咐她开车小心,随即转身准备进去时,却见陈涵披着外披站在门口,看着她眼眸中带这些庆幸,带这些不悦。 八点出去、十点半才回来,两个半小时,她身边没有任何人,这要是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办? 短短两个半小时她心都急疼了。 而此刻看当事人并未有什么着急的表情,陈涵看了顾言一眼,随即转身进屋,对顾言如此不招呼一声就连夜跑出去的态度深感不悦,她忍了又忍告诉自己不要跟白慎行打电话,一面到时候小夫妻两又因为这样的事情吵架,不想让白慎行担心,可又怕,怕什么?怕顾言在外面出了任何事情自己没办法跟白慎行交代,山水居上上下下十几二十号佣人却照顾不好一个孕妇。 如此说出去,,谁相信? 顾言见陈涵满脸不悦也不敢自己说话,心理知道自己有些过分,有些目中无人了。 随即快步追上去,看的身后的张岚直呼她。 “有点事情出去下,知道不会出去太久,就没与您说,您别见气,”顾言轻生开口解释,对于陈涵,她是感谢的,这些日子白慎行工作繁忙,一直都是陈涵在陪着她,经常带着她出去活动,不然、她真的在家要发霉了。 陈涵还是不言语。 顾言接着道;“知道不会有什么事情,让您担心了,我道歉。” 她轻柔的嗓音传入陈涵耳侧,见她如此温婉的态度,陈涵哪儿还敢见气。 “饿不饿?让厨房给你弄些吃的?”她终究还是没能给脸色顾言看。 担心归担心,但好多事情、她真的不忍心苛责顾言,本来怀孕在家让她在家修养放弃公司上下的事物对她来说已经不公平了。 陈涵是过来人,看的通透,白慎行越是业务繁忙,她对顾言越好,变相的弥补顾言,白慎行要求顾言回家养胎,可陪着她的时日屈指可数,这些、陈涵都看在眼里。 “好,”顾言浅答,实则她不饿,但是为了让陈涵舒坦,她还是吃些好些。 “去冲个热水澡,舒服些,有没有吹冷风?”陈涵问到。 “走了点路,”顾言侧面回答,她确实是在海边走了些路,但是吹没吹冷风,她说不准。 “去冲个热水澡吧!”陈涵叹息一声。 顾言如此乖巧的模样,她怎么好在见气,她现在庆幸的是,自己没有跟白慎行打电话,不然现在、只怕是乱的一团糟。 自家儿子什么都优秀,只是一碰到顾言的事情,就有些急躁,没有底线。 顾言先行上楼,张岚紧随其后,陈涵转身去了厨房亲自督促佣人们给她做夜宵。 行至卧室,顾言见张岚进来,轻声道;“门带上。” 张岚见顾言如此态度,有些疑惑,有些不解,却也照做。 “夫人联系先生了?”她担心这个。 “没有的,”张岚轻答,她想着、也是没有的,不然这时候山水居上上下下只怕是急得不行。 但却又抓不准,索性还是问问张岚比较好。 “我去洗澡,”顾言说着转身进了浴室,张岚将找好的衣物放在浴室的干物台上,随即候在门口等着顾言洗漱完。 穿睡衣时,肚子里的小家伙似是不安分的动了动,顾言伸手摸着肚子,似是安抚。 片刻之后,陈涵端着夜宵上来,看着她吃了些,才嘱咐她好生休息。 这晚、顾言似是经历了一场长途跋涉,整个人一沾床便倒头大睡。 深夜十一点,汉城有趟飞机直飞首都,此刻头等舱坐了两个颜值,气质、都上层的男人,让一干乘客跟空姐都纷纷侧眸,偷瞄二人,反倒是两位当事人并未有多大的感觉。 俞思齐跟陆景行同属军人出生,身上那股子正义十足跟阳刚的气质摆在哪儿,不同的是,陆景行脱下军装身上带着的便是那股子儒雅政客的气场,而俞思齐,似是军人气质已经深入骨髓。 “见了如何?”陆景行轻飘飘的语气在他身侧响起。 他不明白的是,两人竟然没有可能,为何俞思齐会有那种从首都奔过来的冲动。 “如果我出事,你会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吗?”俞思齐缓声开口问到。 他与陆景行多年生死之交,二人关系已经不是一般人可以超越的,如果自己出事,感到的第一人绝对是陆景行。 “会,”他肯定。 “是了、顾言出事,我也会,”俞思齐用自己做例子给陆景行他为何会来的答案,对于顾言,他一样看重,她身为一个女人,却敢一人独闯边境地区将自己拖回来。 她说、你身边那些朋友有所顾及,但我没有,我不在你那个圈子里、所以,没人能将我怎样,我今日来,就是要带你回家。 那番壮志豪语出现在自己眼前,他怎能不来? 纵使她身旁有白慎行,可他还是觉得有些事情需要自己亲自见过之后才能好些。 顾言、他护着。这边、舒宁泊好车才上楼,便见许溟逸一脸阴沉的靠在电梯门口等着她回来,一脸风雨欲来的模样让她倍感头疼。 ------题外话------ 说好今天加更的,多更五千,一起发了,剧透那部分已经在路上了,最近是大戏哟,哈哈哈~求花花求票票 第二百一十二章:婚姻岌岌可危 首都国宴,商贾权贵,权臣显贵,高官权贵齐聚一堂,男女之间立在一处浅声交谈,暖黄明亮的大灯照射在大堂,气氛高雅温馨却又庄重。 白慎行虽身处汉城,在首都依然人气不减,他不过想置身喧嚣之外,却见一众女子端着酒杯,摇曳着妙曼的身姿,朝他款款而来。 白慎行素来不喜与这些所谓高官权贵打交道,只因他们功力之中无人可及。 朝他款款而来的女子中,极大部分都是首都豪门世家之女,明眸皓齿,唇红齿白,精致的妆容不难看出她们为了今天刻意打扮过。 厅内、原处一处揶揄的眸光直视这一幕,嘴角牵起一抹讽刺且玩味的笑容。 再来说说白慎行,他纤长的手指握着铮亮的酒杯,在她们靠近之前,便转移地点,不给任何人机会,让一众女子愣在原地,眸光透露出不可置信,在首都,他们这些人可谓是那些豪门公子巴结阿谀奉承的对象,可今日白慎行无形之中的态度,无疑是在狠狠的打她们的脸面。 厅内筹光交错,推杯交盏,一位友人迈步过来,白慎行轻启薄唇,操着一口流利的外语与之轻轻交谈,举手投足之间的贵气不熟给在场的任何人。 那些富二代官二代更是不及他一根寒毛。 白慎行天生具有商人温文尔雅的本质,他周身气质沉稳,卓然不群,让人只远观便有一中被温雅包裹的感觉。 这样的一个男人,光远看,就有种被温柔相待的感觉。 可近看,你便会看见他眸间那股子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气。 因此,首都富家女得出结论,白慎行此人,只可远观不可亲近。 “白太太产期降至,白先生却能如此闲适端着酒杯与人侃侃而谈,着实是佩服白先生的定力,”突如其来的嘲讽声让白慎行侧身回眸,只见陆景行此刻站在身后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高手过招,不显山露水。 白慎行跟陆景行都是各自圈子里的佼佼者,此刻两人一人清谈如水,一人满脸揶揄,皎洁的眸子看着对方。 白慎行浅笑,“想不到陆少如此关心我爱人。” 他素来冷漠,不喜与人多做交谈,不料今日倒是主动来与自己攀谈,这一点,让白慎行有些惊愕,却也不表于情。 陆景行此人,出手狠辣手段阴险,白慎行这人,心思细腻,头脑清晰,这两人身上都带着不可亵渎的气息,如此两位绝美优质的男人站在一处,不自觉的吸引了宴会厅里一众人等的眸光。 白慎行气质高冷,陆景行天生王者,气场强大,两人身高近似,又同着一身黑色西装,如此二人站在一起,竞让人不忍分出胜负。 他们颜值高,但性情高冷,让凡尘男女望尘莫及。 首都太子爷,汉城白慎行,二人都是圈子里的领头羊,抛开身世背景谁更胜一筹不得而知,但此刻,哪怕陆景行身家显赫,白慎行也并无半分阿谀奉承。 “昨日才见过,关心是应该的,”陆景行端着杯子在手中缓缓转悠着,言语中满是挑衅。 而闻此言的白慎行,似是并无半分情绪。 “我倒是头一次因为其他事情与俞少将一起同行,感谢白太太,”陆景行手中的杯子适时举起,有挑衅有轻蔑,浅酌一口,随即挺着坚硬宽厚的背脊离开。他短短数语,让白慎行心沉到海底,他虽知俞思齐与顾言并无什么,但惯性使然,他不喜顾言与俞思齐站在一处,危机感太大。 向来沉默寡言的陆景行今日破天荒的与他说这么多,让他不得不怀疑他今日是否就是来挑拨离间的,思及此,白慎行不免浅笑。 太子爷也会挑拨离间,笑谈。 “听说陆少与严小姐好事将近,不知江城那位可否知晓,”白慎行向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鲜少有人能在他这里占的半分便宜,陆景行也不例外。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陆景行止住了离开的脚步,随即淡笑,似是不屑回答白慎行的言语,可不得否认的是,这件事,目前是最让他恼火的。 国宴如期召开,前期的宴会不过是餐前甜品,当一群高智商高情商的人群坐在长桌前会晤外企时,才是真正的主菜,白慎行以优异的视觉,沉稳的语言诉说自己的需求与见解,发言结束,饶是他人再度抛出任何话题,他都缄口不言,并不想当出头鸟,也不想一枝独秀,索性听着个位的发言,而他,始终置身事外。 头脑风暴一旦召开,并不会就此简单结束,何况,这张桌上的人都是财经杂志的常客全球享誉盛名的商人,单单是排上财富榜的就有好几位,而放眼全国能拿的出手的也就一个白慎行,他听闻那些人操着流利的外语,说着滴水不漏的话语,嘴角始终含着官方式微笑,但清冷的眉角,却是一副生人勿扰的模样。 宴会结束,白慎行准备溜之大吉,却不料临出门前被几位外籍富商拦去了去路,于是在交与谈之间显得相顾无言。 白慎行再度出去时,许赞递上黑大衣的同时,吩咐司机取车,并未停留,直奔机场。 归心似箭。 对于白慎行的不停留,陆景行心中愕然,他似是比他所想的更爱顾言。 侧眸看了眼不远处的某人,只见他眸光随着白慎行车子而去。 这晚,顾言睡至凌晨,只觉面上瘙痒难耐,随即抬手抚上面颊,不料小手被一张滚烫的大手包裹其中。她霎时惊醒,清冷的眸光泛着些许杀气,可迎着路灯看清身旁之人时,眸底的冷光瞬间淡去,嗓音轻柔道,“怎回来了?” 她记得国宴是今晚召开的,他未参加? 反倒是白慎行听她此言,眸光不悦,他离去时说过今晚回来的。 顾言未上心。 见白慎行不言语,顾言晴明的眸子看着他,慵懒的抬起手求抱抱,却被白慎行冷冽的眼神给挡了回来,她疑惑道,“怎么了?”白先生此刻眸光尽是不悦,他风尘仆仆连夜赶回来,她却不记挂在心,这点,让他颇为不悦,甚至是不喜。 白慎行承认自己矫情了,极大部分原因可能是因为陆景行的那番话语惹的他此刻心中郁结,若是顾言表现良好,他心中定然是欣喜的,可顾言明显没有将他放在心上,这时,他不免带了些冷冽的气息直逼顾言。 “睡吧!”白先生淡漠道,虽心中郁结,却还是伸手扯了扯白太太滑落下来的被子。 白太太疑惑的眸子看着白慎行寂寥的背影,心中不免疑惑,怎么了这是?好端端的从国宴回来怎还带着气? 等白慎行洗完澡出来时,顾言还保持刚刚那个动作,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有些疑惑道,“谁惹你不高兴了?” 应该不是自己吧!她近来似乎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更不至于惹的白先生不悦。 “不是让睡吗?”他洗完澡出来见顾言还如此老神在在的靠在床上,不免有些不悦。“……”白太太似乎对他今晚的态度有些无语,若不是知晓白慎行是正常的,她定然会觉得面前的人患有间接性神经病。 “等你,”顾言心中所想的话语此刻断然是不能说出口的,若是因为她吊儿郎当的话语惹的白先生不悦,受罪的还是她。 “睡吧!”白慎行满身热气的揭开被子躺进来,将顾言搂在怀里,准备用睡觉来压抑住心中的郁结之气。翻来覆去之余,似是心中怒火难消,亦或是有些事情急于求证,思索良久之后翻身问到。 “你与俞思齐会面了?” 突如其来的静谧让两人心中都一顿,顾言担忧白慎行会因此生气,而白慎行担忧顾言会因此欺骗自己。 两人虽身体捱在一起,可此刻各思其所。俗话说,想太多的人,容易自毁其程,可现在的状况不得不让白慎行与顾言二人细细思索。直至白慎行心寒至谷底时,顾言在幽幽开口,“恩、为了李老的事情,大概一个小时,然后就分开了。” 顾言将时间确切的告知白慎行,只为了表诚意。她初衷还是未变,不一样就这件事情跟白慎行有过多的争吵。 而白慎行的心被顾言的犹豫给弄得心灰意冷,他似是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淡淡道了声,“睡吧!不早了。” 如此沉重的话题一出来,顾言若是能睡着,那心是真大,她明显觉得白慎行情绪不佳,有点敷衍了事,可又不敢在找他细说。 怕这要是说起来让他更不爽,那真是罪过了,本已是凌晨,这会儿顾言翻来覆去睡不着,饶是白慎行在好的定力也无法安然入睡,索性就撑起身子睁着眸子看着顾言,直看的她心理发毛。 她糯糯的伸手去摸他俊逸的面庞,白慎行倒是听话,任由她凌虐自己的脸颊,只是低沉的嗓音不满看出他此刻极度不佳的心情;“睡不着?” “你生气了?”顾言试探性问到。 看她如此小心翼翼又带着试探的言语,白慎行一声重重的叹息,在度躺下去;“没有、睡吧!” “我……。” “真没有,听话,赶紧睡,明早还有会要开,”顾言还想说什么、白慎行再度开口止了她的话语,搂着她缓缓捏着她的手心,顾言自孕期肚子大起来之后,每日是背靠着白慎行睡得,以往的白慎行喜欢拍着她的背脊哄她入睡,现在改了,不是捏手心就是抚着她的肚子,顾言缓缓将手紧了紧,握住了白慎行宽厚的大掌,随即安然入睡。 次日她起来时,白慎行已经起来了,正在衣帽间穿衣服,顾言在床上轻唤了两声,他从衣帽间步行出来,立在床边看着顾言。 “怎么了?” 她本睡的安好,奈何肚子里的小家伙闹腾的厉害,让她一早情绪不高,安抚无效,开口喊了白慎行。 “肚子疼,”她无劲的话语让白慎行猛然俯身,紧张的面色苍白。 “踢的我疼,”顾言后面这句话出来时,白慎行面色才微微好转, 很显然、顾言刚刚那句话着实是让他紧张了一番,伸手拉开床上一侧的被子,坐在床沿缓缓的安抚着肚子里的小家伙,系了一半的领带松松垮垮的挂在脖子上,袖口的扣子只扣了一颗,如此狼狈的白慎行,顾言还从未见过,伸出手让白慎行将她从床上带起来,接着、将他脖颈上的领带一点点系好,将他袖口的袖子系好,一系列事情干完之后,在他脖颈处蹭了蹭。 “你说、宝宝以后会不会比较喜欢你?”白慎行的安抚对于肚子里的小家伙来说,似乎格外有效。 听顾言如此小气的言语,白慎行不免轻声失笑,伸手摸了摸她柔顺的脑袋,随即道;“有可能。” 顾言从小就不喜欢小宝宝,每每邻居抱着小宝宝来家里做客时,她总是躲的远远的,若是哭起来,甚至还会顺手关上房门。 白慎行很想知道,以后的顾言、是如何当母亲的。 “不行,”明明怀孕受苦的是她,凭什么跟白慎行亲近? “好,”白慎行轻笑。 “不是要去公司开会?”顾言抬眸看着他浅缓道。 “恩、就走,你再睡会儿,晚点让张岚喊你起来吃早餐,”白慎行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这日、顾言睡至上午九点多才幽幽转醒,一醒来、便看见手机上舒宁发过来的游戏让她看邮箱,穿戴整齐准备直接去书房的时候,见陈涵朝她款款而来,汉城已不如隆冬,外面算不上冰天雪天,可外面寒风刺骨,也是瘆人的慌,陈涵今日穿了件高领貂绒毛衣,整个人显得温和且友爱。 陈涵见她准备推开书房门,便开口道;“醒了?张岚已经将早餐摆好了,下去吃些?” 虽说是询问的语气,可她此时才想起来,自己似乎刚刚起来,并未吃早餐,于是虽陈涵去了餐室。 陈涵坐在对面看她用餐时,与她浅缓的交谈这,谈及的大多都是孩子出生之后的事情,听她的言语,白慎行已经安排好了育婴师、保姆、月嫂、佣人等等,所有的一切都毋庸陈涵跟顾言二人操心,反倒是张岚在这方面有些头疼,只因山水居在月底可能会住进来一批佣人而这些人住的地方必须要离主宅够近,才能很好的伺候好接下来要出生的小少爷。 产期降至,逢上天气好的时候,陈涵便带着佣人将婴儿房的东西拿出来晒晒太阳,颇为讲究,偶尔白鹭过来帮忙,顾言倒是没什么,反倒是他们二人倒是忙的不亦乐乎。 这日下午、白慎行似是清闲下来,下午三点便回了山水居,见陈涵跟白鹭张岚等人将婴儿房的婴儿用品都抱出来晒天阳,不免多看了两眼,一抬头、见顾言站在院子里缓缓渡着步,身旁却空无一人,蹙眉,走过去、跟在她身侧。 “怎一个人?”白慎行担忧道。 “张岚似乎没时间管我,”顾言朝那方驽了驽嘴,一副委屈的模样看着白慎行。 似乎这山水居现在顶大的事情就是她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的,以往是白慎行受冷落,现在是她受冷落了,白慎行见顾言如此小孩子气,跟自家的孩子较劲,不免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只觉可爱的紧。 “那我将她辞退了?”白慎行揶揄着寻声问到。 顾言哪儿有这个想法,不过是看见他们十来号人都在围着前院晒东西,有些不大乐意了,一早、陈涵起来、见天色良好,便跟张岚吩咐说下午时分、将婴儿房的用品悉数都拿出来消消毒,不能在正午之前拿出来,否测宝宝用起来会有火气,只能在下午三点过后拿出来,晒上个把小时就得收进去、一整日,山水居的佣人似是都在忙碌这件事情。 白慎行见顾言轻嗔了下自己,便轻笑了两声,真是小孩子心性。“怎今日回来这么早?”顾言好奇。 “傍晚时分育婴师跟保姆会过来,”山水居的佣人素来都由张岚亲自挑选,这种小事情哪儿能让白先生亲自动手操劳,可近来,只要是关乎顾言跟孩子的事情,白慎行似乎都面面俱到,亲自操劳。 这点、张岚不止一次在顾言边儿上说过。“这么早?”顾言不由诧异,离预产期、还有十几天。“不早了、让他们提前过来准备,”顾言肚子里的小家伙是白慎行第一个孩子,又是由顾言所生,他定然是要格外上心,容不得半分不好。 傍晚时分,山水居建成多年以来,头一次在招进新的佣人,可这次佣人主要伺候的对象,以太太为主。 顾言站在二楼栏杆旁,看着白慎行站在新来的六名佣人面前,出声训话,言语之中颇为严肃,甚至还带了些许冷漠。 “我既召你们来,让你们伺候谁,大家心知肚明,往后这山水居,若是有什么不好的传闻,若是欺主犯上各位应当也知晓我的手段,山水居、进、不容易、出、也不容易,各位可知晓?” 白慎行只对一人说过如此冷漠的话语,便是山水居建成张岚进来时,他说过,随后山水居进来的每一位佣人都由张岚亲自选拔,今日、先生对着一干育婴师保姆月嫂训话,可见先生将太太看的有多重。 站在客厅的六人,有人抬头观望,只见一位面容姣好身材欣长的女子倚栏而立,眉眼之间颇为淡然,高贵清冷。 身上女主人的风范尽显无疑,随后、先生迈步上楼搂着她的腰消失在拐弯处,汉城白慎行、几乎是家喻户晓的存在,这人站在金字塔顶端只可远观不可亵渎,今日众人见他摒弃原来慈善家的本色,露如此冷漠无情的表情,不由的心中一阵惧怕。 随后张岚告诉他们三件要事。 【其一、伺候好太太、跟未来小少爷】 【其二,太太的一切日常事情、小到一颦一笑、大到出门办公,都要跟先生一一汇报】 【其三、除去照顾太太跟小少爷的时间,山水居的一切佣人不得入前院,除非管家另行通知】【其四、白先生重隐私,山水居一切事物不得外传】 顾言坐在书房的座椅前看着面前的电脑,有些轻缓道;“这种事情不是张岚来就好?怎还劳你亲自过问。”对于白慎行如此兴师动众的模样顾言不免好奇。 何时见他如此过? “重要的事情我亲自过问,要好些,”顾言坐在对面,殊不知白慎行此刻正在翻看这几人的资料,甚至连人家家里的旁系关系全都挖出来了,对于顾言跟孩子,他容不得一点儿闪失。 见白慎行如此认真的模样,顾言不好再说什么,随手翻看这舒宁发过来的邮件,白慎行端着电脑坐在对面,两人面对面办公的场景似是一副生动的人物背景画。 “汉城商场一年一度的年宴是不是要开始了?”顾言似是想起什么突然问到,汉城商场每年都会举行一场资本家的宴会,可谓是达官显贵云集,这场宴会的入会涵便是身家资产。 而白慎行,座位商会的副会长,每年似是都要出席,而且是必要的。 白慎行年轻有为当选汉城商会副会长,年年商界年宴他都要象征性的上台发言,想必今年也是走的老程序。 “后天,”白慎行将电脑中的资料打印出来,拿在手里在过了一遍,浅浅应着顾言的话语。 “这么快?”她有些错愕,没听舒宁说过啊。 “gl有在行咧中?”顾言想知道他们gl有没有在邀请的行咧当中。 “你在,不过名字已经让许赞改成了舒宁,放心吧!”白慎行并不想顾言在最后十几天在出席那些冗长且无聊的会议,那种年会,见人说人话见人说鬼话,没有一人是真正交心的。 她还是远离的好。 顾言见白慎行如此安排妥当不由的心中一阵感激,靠在座椅上,端着手中的杯子,望着他一阵浅笑。 “笑什么?”白慎行见她笑的跟个傻子似的,开口问到。 “庆幸我自己嫁了个这么好的老公,”顾言露出得意洋洋的深情看着白慎行道。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白慎行说着俯身拉开了顾言书桌的抽屉、将手中的东西放进去。 顾言无意中瞄了一眼,随即有些错愕道;“这是做什么?” “防人之心不可无,”白慎行做事情向来沉稳缜密,不然在这诺大的商场他怎么做到游刃有余。怎能做到在这诡计多端的商海里上下沉浮? 顾言缓缓点头,表示理解白慎行所说的话语。 “那你后日晚上又不能回家吃饭?”顾言轻飘飘的问到。 “我会尽早抽身回来,”白慎行保证。 近来、他也是越来越不喜这些应酬了,每每能推的他都推了,推不掉的几乎是许赞跟徐副总的事情,只是今日许赞跟徐副总两人双双过来,一脸欲哭无泪的瞅着他道;“白董若说别的,我定然是可以帮你解决的,但商会年宴这事儿我俩都没这个本事。”因此、白慎行才有刚刚那么一说,他知晓徐副总跟许赞都不能帮他解决。 若说是应酬,他们是没问题的,可若是对着这汉城上千百号商人发言,他会腿打颤,虽说在麦斯不是没见过大世面,但单单是白慎行这个头衔就给了他们足够的压力了。 “少喝酒,”顾言知晓白慎行繁忙,便没有说其他的。 “谢谢,”白慎行感激爱人如此体贴懂事,俯身便是一吻,落在她薄凉的唇间。 汉城、军区医院。 许攸宁今日值晚班,待急救科,原本风平浪静的急救科今晚似乎是有些不太平,病人一波接一波,有些让人摸不透。 “医生、医生、医生,”前厅高呼的嗓音将准备抽空上个厕所当许攸宁给拉了回来,她快奔过去。 “怎么了?”伸手翻开病人的眼睛。 “车祸、三车连撞,后面还有两辆救护车现在在来的路上,”护士快本过来,跟在许攸宁后头。 “先去拍个脑ct,其他病人呢?”许攸宁拍了拍随行护士的肩膀,随即去看其他病人,这场车祸、似乎事故不小。 救护车一辆接一辆,急救科的医生悉数出动,整个诊室人满为患,哀嚎不断。 “这是、”隔壁床的郝雷突然惊呼一声将许攸宁的视线拉了过去。 她侧眸、眼睛却还是盯着仪器,有些诧异道、“怎么了?” 此刻郝雷压低声音道;“林书记的,……情人。”最后两个字他用的是唇语。 而顾言、看的一清二楚,林书记的情人,那不就是林安琪他爸的情人?她好像是听闻自家母亲提过这茬儿,可今日见到确实是有些不敢置信,在看床上躺着的这个女人,一身名牌服饰,面容姣好,瓜子脸、一看就是那种赢弱不堪一击的那种女人,而此刻、她却躺在床上,连哀嚎的劲都没有了。 “你怎么知道?”许攸宁压低嗓音问这郝雷,她有些不敢置信,虽说急救室此刻人满为患,她还是没忍住问出口。 “我见过,”郝雷简短的三个字直接将舒宁击的外焦里嫩,他见过? 郝雷也是无意中在一场饭局中见过林书记带着这个女人,两人言谈之中颇为恩爱,他不过是鳖了一眼,因这女人长相特殊,带着些新疆女子的味道,他便记住了。 可此刻见她躺在这里还是游戏不敢置信的。 许攸宁同他一眼,第一反映便是谋杀,天啦!“许大夫,室颤,”护士在那端焦急的一声呼唤打断了两人的交谈,她立马奔赴过去急救,这晚、于许攸宁来说绝对是个不眠之夜。许攸宁在忙,在奔赴手术室的过程中还是偷偷给舒宁发了条短信,而看到短信的舒宁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这一个小时她在干什么,这个得问许溟逸,当许溟逸从她身上起身进卫生间的时候,她才拿过手机,看见许攸宁发的短信,不免一颤。 林书记有情人?而且还是隐藏的够深的那种。 林书记的情人无缘无故出车祸了,她似是看到了曙光,看到了光明,随即舒宁的嘴角扯开一抹皎洁的微笑,似是心情颇好,哪怕刚刚许溟逸如此折腾她,她这会儿也没有半分恼火。 许溟逸从浴室出来时,见她靠在床沿低头微笑,不由僵在门口,他似是很久没见过舒宁如此会心的笑容,以往的舒宁她虽微笑,但大多时候都是嘲讽讥讽或者是不屑的。 “有何喜事”许溟逸开口问到。 舒宁看了他一眼,随即悠然道;“今日天气好。” 许溟逸嘴角抽搐,今日天气好,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反射弧是否有些长了?这漆黑一片的夜晚,天上并无繁星,你从哪儿看出来今日天气好? 次日一早、舒宁并未直接去gl,而是弯道去了军区医院,许攸宁此刻算是去了半条命才从手术室爬出来不久,四个凳子一架躺在办公室休眠,不料才短短几分钟,便被一道霸道的声音给从凳子上惊了起来。 “你疯了?大清早的跑我这儿来,”许攸宁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扶着桌子才免了掉下去跟地板碰撞的命,舒宁大清早的不睡觉跑她这儿来是不是有病? 舒宁汗颜,她庆幸的是,她刚刚在来的路上知道许攸宁这女人可能是刚刚值晚班没怎么睡觉,便带了些早餐上来,此刻像是古代臣子贡献帝王似的,将手中的早餐推到她面前;“我这不是心疼你晚上值班辛苦了么,给你送早餐来了。” 她如此一说,许攸宁的眸光才算是有所好转。 舒宁刚坐下去,便听见一声哀嚎,办公室里她看不见人,但是能听见声音。 “还是想念顾小姐啊!带什么东西都是人人有份,这么不识相的人以后别让她进我们办公室大门。” 舒宁四周看了看没见到人,诧异的眸子投向许攸宁,只见后者咬着一口三明治含糊道;“别看了、地上呢!”桌子挡着了,你也看不见。 她还非得看看,看看到底是谁敢说她不识相的。 “你说的人在哪儿?带我去看看,”舒宁待许攸宁吃完之后才想起了自己的正事,许攸宁虽吊儿郎当,但是正事的时候她也没含糊,于是乎,带着舒宁去了icu。 “昨晚送来的时候整个人都不行了,手术过程中室颤三次,差点就挂了,鬼门关里往回拉了好些次,我也不知道是她,郝雷说的,他说见过,我这次想起来,我似是听我妈提起过那么一两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就给你发短信了,三车连撞,只有她一个人伤的最终,其余的几人是光打雷不下雨,她直接进了icu,能不能醒来、看命运,而且今天到现在都没有人来看看她,一个人、怪可怜的。” 许攸宁一边跟舒宁说着、一边带着她进icu,两人换上无菌服,进去的时候舒宁看着她,见躺在床上的女人浑身插满管子,有些不忍直视,如果这人真跟林书记有所关系,那对她来说,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 现在的他,禁不起的是那些风言风语的伤害,更加禁不起舆论的污染,此刻正处在风投浪尖上的人,除了顾轻舟,那边是林雄了。“活着的机率有多大?”舒宁抬眸望向许攸宁道。 “看她自己了,目前来说,身体上的问题已经解决了,看她自己的求生欲,”作为一个大夫,她只能如此说。 “没你们医院有没有保密病房?”躺在这里不能防止某些人是不是有心要弄死她。 “有、但那只针对军人开放,对普通人,没有,”许攸宁有些疑惑的看着舒宁,见她眉头紧蹙,开口问到;“你想干嘛?”“想让她活着,”舒宁眸光闪出的那些许精光跟锐气,在许攸宁眼里有些可怖。 近来汉城所有的好处都在朝林书记靠拢,她与林家有私人恩怨,竟然有这么好的帮手在,她定然是不会放弃的。当初的仇,她不是不报、只是有些时候未到而已。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殊不知,这个女人的出现,让日后的汉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直至日后舒宁想起这一天的时候,她内心是庆幸的,庆幸在这种时候连上天都帮自己。临走时、舒宁交代许攸宁看好这个女人,随即便转身离开,似是有些刻不容缓的意思。 汉城一年一度的商会在一月十五日如期举行,白慎行作为商会副会长必然要出席,当他一身正装出现在宴会厅时众人的眸光不自觉的朝他飘过去、见他孤身一人,好些人不由的面上挂上了失望的深情,还以为此刻能一睹白太太的风采。 推杯交盏之间,有人前来恭贺白先生将为人父,白慎行今日似是心情好,迎合着他们的同时都面带笑容。 言语中也较为温和,众人见白慎行今日心情不错,便应邀着何时能去山水居当当座上客,看看这山水居的繁华,白慎行虽不说,但众人心中似乎都有数,这山水居的女主人只怕是顾家千金了。 白先生全城求婚的场景他们可是时时刻刻都记在脑海里,忘不掉,这汉城有几人能如此高调求婚。只怕除了白慎行也没后人了吧! 且不说顾言身家如何,单单是她gl顾总这个名头也足以与白慎行相匹配。 顾家在汉城也是大家了,配白家自然是配得上的,但若是明事理有远见的人都会在此刻去勾林书记家的千金,毕竟改朝换代已经来了。 顾轻舟虽说身为汉城市长,但任期降至,此刻若是能攀上下一任市长,只怕前途无量,有人只觉白慎行这婚求的不值得,此刻的他,若是有足够的远见,应当去攀附林安琪。 想归想,但若是让这些人在言语中说出来,只怕是不敢的。白慎行被众人包围许久之后,似是有些疲于应付,看了眼徐副总,他自动替他解围,他缓步至抽烟区,站在角落准备抽根烟缓解下心情。 思忖着一会儿演讲完毕,直接溜之大吉,比起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场合,他更喜欢回家陪着他太太。 今晚的汉城不似以往那样寒风飒飒,也不似以往那样寒冷刺骨,这晚的汉城较为平淡,无任何波澜,天上繁星点点,似是在告知人们明日是个好天气。 白慎行抬头赏星、在烟灰台上轻点烟灰时,身后传来不痛不痒的一句话让他倏然警觉,眸光不由自主的露出一股子杀气。 “只怕这白董跟顾家千金的婚姻岌岌可危了。” ------题外话------ 快发挥你们的脑洞猜猜后续。 推荐好友文:《盛世天嫁:邪妃,屌炸天》棉絮 《田园佳婿》晗路 第二百一十三章:你去见谁了? 明明是个清净无痕的夜晚,可在白慎行心理,却有中平底惊雷的感觉。 “你可别瞎说,”对方似是觉得他这话语说的有些过火,好言开口提醒他,这汉城,能嚼白慎行舌根子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这会儿人多嘴杂,小心隔墙有耳。 “瞎说啥呀!没依据的事情我会瞎说?”对方不知是酒过三巡有些喝高了,还是真的无所畏惧,话语之间相当自信。 立在另一边的白慎行,听闻两人的话语,有种上去直接掐死人的冲动,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于是乎,他忍住了。 立在一侧继续听着两人的话语。 “你可别乱嚷嚷,这可是关乎汉城两大世家的事情,”且不说白慎行手段狠辣为人阴孑,单单说顾言,这顾轻舟说要退任,暂且不还是没退么?今日他说如此挑拨离间的话语,就不怕飞来横祸? “前段日子,我跟我老婆去新加坡出差,出酒店时,看见顾家小姐在新加坡酒店跟一个男人一起出来,举止亲密,两人言谈之间像是相识许久似的,你说我能瞎说?我老婆都看见了,”那人回想起前些日子在新加坡的事情,顾言与一个身材欣长气质卓然的男人从酒店一同出来,期间不知是顾言走路不稳还是故意为之,脚步有些杂乱,她身侧的男人及时扶住她,将她半搂半抱的送到车上。 他当时心想,白董全城求婚,只怕离被带绿帽子不远了。 这轰动全城的事件若是一拍两散,只怕会成为很多人茶余饭后的笑谈。 对方似是在思索这什么,才缓缓道;“这种事情还是别说的好,以免惹祸上身,你跟我说说就算了,”想必另一人还是比较谨慎,不轻言将别人的事情说与别人听。 而那人,似是不这么觉得。 “那人气质气场不输白董,只怕是顾家千金有的选囖,”身旁有如此优秀的两个男人,顾言岂不是会挑花了眼? 屋外,有人在浅声交谈,而白慎行握着栏杆的手倏然缩紧,他知晓顾言出差新加坡,那人说的时间与顾言出差的时间基本相符,言语中不算是说谎,思及此,白慎行心狠狠的痛了一番,似是有些难受似的伸手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 此刻、满天繁星在白慎行眼里都黯然失色,甚至觉得那些眨着眼睛的星星都是在取笑他似的,似乎觉得呼吸还不太顺畅,伸手解开衬衣最上方的纽扣,这才稍稍好些。 他内心如同有火在灼烧他,此刻若是能来阵寒风将他吹醒就好了,可偏生今日来的天气出奇的好,并无半分寒风。 白慎行握着栏杆的手骨节分明,恨不得要将指尖插入道栏杆里。 顾言在新加坡见了谁? 他此刻只想知晓这个。屋内缓慢的小提琴声透过半敞的玻璃门传到阳台,明明是如此轻快柔和的声音,在白慎行耳里,生生成了噪音。“若到时候顾家千金没跟白董在一处,只怕会成为笑谈,”那人言语中带着些许嘲笑,他是这样想的,如果到最后白慎行没有跟顾言在一起,只怕他会成为整个汉城的笑柄。 “可别瞎说,我可是听说了,顾家千金怀孕了,与白董都一同出境了,”那人见他如此说,语气中有些后怕。 “若说戏坛高手,唯独只有这豪门中的人配的上戏精二字,”谁知晓白慎行跟顾言是不是在作秀?若真是心甘情愿为对方生孩子,又怎会在新加坡私会别人? 对方似是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并不在言语,反倒是听见了一声打火机的声音,白慎行此刻双手撑在栏杆上,听着打火机的声音,随即低头看了眼自己夹在手中的烟,早就燃尽,只剩下烟蒂。 在这场商贾云集的宴会中,自然是有那么两个交好的人找地方浅声交谈,而他们不知晓的是,当事人就在离他们不到三十米的花丛后面,将他们刻意压低的话语悉数听见了耳里。 “前几日不还有人在海边咖啡馆看见顾家千金在跟人会面么,也是个男人,还有人拍了照片的,只是没敢发出来。” 那人似是很喜欢聊这些八卦,势必要将知晓的事情全部都说出来,不让心理不舒坦。 前几日?俞思齐来过汉城,顾言在海边咖啡馆跟人见的面? 白慎行脑海中闪过无数个他们见面的场景,越想呼吸月急促。 “两人最后还是一起上了顾总的车离开的,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男男女女有几个是独善其身的,有几个是摘的干净的,不都那样吗?你看盛世的老总,在看翰美的明经理,不都这样么?”他举的例子是当初享誉汉城的案子,两个集团的老总,因为在外面保养小三,整个企业都被舆论击垮了。 而现、他却用如此烂到底的人来跟他和顾言的婚姻作比较。 听到这里,白慎行的怒火已经不止是凌驾于胸腔之内了,他此刻杀气乍现,恨不得马上就能手刃了这两个乱嚼舌根的男人。 两人许是烟抽完了,便转身准备进屋,不料身后有人不痛不痒的喊了声;“白董。” 两人彻底僵在原地,整个人都震慑住了,不敢动弹,若是他们刚刚说的话语被主人悉数听见了,还有他们好活的?白慎行这人的手段他们是知晓的。 两人眸光都带着些许惊恐,恨不得能将自己隐形起来,不让别人看见。 可偏偏,有人穿着礼服朝他们款款而来,今日的舒宁画着冷艳的妆容,一身黑色长款礼服让她整个人气质与暗夜精灵颇为相像,如此绝美冷艳的人儿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可此刻、这女人揶揄的眸子看着他们,直叫他们心寒。 “这位小姐似是觉得揶揄人很好玩?”见来人不是白慎行,他们狠狠松口气,提起来的心缓缓落下去,命是保住了。舒宁端着酒杯靠在一侧玻璃门上,缓缓晃动着杯中的液体。 “还行、就是想告诉你们声,以后嚼舌根子走远些,太近了、不好,”她这话说出来的时候,眸间带着些戏谑的味道,看的两人直咬牙切齿。 “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敢揶揄我们?”对方似是一副我有钱我就是大爷的模样看着舒宁。 这模样、反倒是惹了舒宁一阵冷笑。 是谁?重要嘛?“狗咬人之前都习惯自报家门?”她疑惑的问出这句话,随即端起杯子,往火红的唇瓣上缓缓相送,一口红酒下肚,她更是玩味肆起了,许是觉得这酒不够烈,蹙眉看了看,随即摇了摇手中的杯子,让它醒醒酒。“口出狂言之前是否应该看看你对面站的是谁?”这两位都是汉城商贾的后代,两家在汉城也算得上是颇有名头,如今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这样揶揄跟辱骂,在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是啊、嚼别人舌根子之前应当看看对方是谁啊!”她出言讽刺,意思很明显,你嚼舌根子之前难道都不想想,对方是谁么?敢在如此公共的场合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不是找死是什么? “你……。” 对方气急败坏跟舒宁却还是悠闲自在的靠在玻璃门边儿上浅缓喝着手中的红酒。 他们若是说别人就算了,可说的是顾言,她就有点不爽了,更何况用那么两个人渣跟顾言做比较,原本是不想多管闲事的人,是真真忍不住了,今日不让他们好看,当着我的是白混了。“我怎么了?” 气急败坏跟一派悠然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知这位小姐是哪家的?”显然,两人中、有一人的脑子还是比较好使的。 可是此刻对上舒宁这般无良的女人,你脑子在好使也是不管用的。“小姐?你在家也这么喊你妈?”在她认为,说那些恶俗的语言跟素质涵养无关,一个人心中有气,断然是要撒出来的,此刻的她就是如此。 骂不骂人什么的、跟她的本质好坏没有半毛钱关系,她只用他们来发泄情绪。 “你不要太过分,”那男人似是也被舒宁激怒了,有些怒不可揭的看着舒宁,一副马上就要冲上去撕了她的表情。 而这时的舒宁,扬了扬手中的手机道;“你们的话语,都在这里。”两人一见她如此说,面色煞白。 “你说、如果、我将这些东西发给白慎行,会如何?”舒宁似是很喜欢看见面前的两个男人露出惊恐的模样,怎么? 敢乱嚼舌根子就没本事承担后果? 两人面色惊恐,脸色煞白,嚼舌根子那人性情似是太过冲动,随即道;“你敢。” 简短的两个字惹的舒宁更是笑的欢脱了,威胁她?威胁她的人可还没出生呢!这两人、怕是不要命了。 “你想如何?”另一人似是比较沉稳,直接开口跟她谈条件。 这两人她是没什么映像的,但是他们的父亲,她是知晓的,在商场上还打过交道来着。 “一个亿,买我手上的东西,如何?”她故意为难。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看你是穷疯了,还一个亿,”男人似是要冲上来与她厮杀似的,得亏身侧有一人拉着。 “这位女士不要信口开河。”他话语一落,舒宁就浅声失笑,随即一本正经的眸子望着他们后方有些揶揄道;“白董。”“你这个女人,还想吓唬我们,”那人咬牙切齿道。 舒宁端着酒杯往嘴里相送,浅笑的眸子看着他,带这些玩味的气息。 不料他的话语刚落,只听身后有人道;“舒总也在。”白慎行这声简短的招呼让两人彻底震住了,犹如被雷劈似的,外焦里嫩。 他们以为,是面前这个女人在揶揄他们,可惜、不是的、白慎行真的在身后,若是刚刚的话语被当事人听见了,他们的企业以及父辈的企业会不会遭受道白慎行的报复? 白慎行在汉城处于中立区,他不轻易招惹别人,但若是i别人招惹他,他绝对是有仇必报的人,正式因为如此,白慎行处在一个不阴不阳的地带,让汉城的一众人等又庆幸又头疼,庆幸的是只要你不触及白慎行底线,只要你的工作做的出色,白慎行就会带着你走,但相反的,若是你惹恼了白慎行,管你什么企业,他都能在一夜之间让你一无所有,让你祖祖辈辈的努力在晨曦到来之前都毁于一旦。 所以、才有不可与白慎行为敌这一说。 而此刻、这两人苍白的面色让人不禁恶寒,甚至有种快哭出来的感觉。“是啊!没想到出来透个气还能碰见白董,”舒宁似是漫不经心的打招呼,仅是看了白慎行一眼,便将眸光投向站在她面前的二人。 他们以为舒宁不过是个无名小卒,可见白慎行与她打招呼的态度并不想是无名小卒,这汉城,有几个无名小卒是能让白董开口打招呼的。 舒宁看的出来,此刻的白慎行虽极力隐藏,却不难看出他心情不佳,紧抿的唇部线条告诉她,白慎行应当是满心怒火就等着发泄出来。 可又无奈这种场合,不能得以发泄,舒宁的第一反映就是,这个男人不会无良道回家打老婆吧?如果真是那样,顾言起不遭殃了? “挺巧,”白慎行言简易亥,厅内响起主持人的介绍声,白慎行站了会儿准备跨步进去。 刚刚舒宁第一声白董,他本想出来,不过紧接着舒宁的第二句话就让他止住了脚步,随即听闻舒宁是如何用她那张利嘴将两人气的七窍生烟的。 本想直接走开,不料舒宁可能是真的穷疯了,竟然用他跟顾言的事情勒索面前的两人,他白慎行的名声怎能毁在这个神经质的女人手上,所以、纵使他满心怒火,恨不得掐死这两人、却还是迈步出来,阻止了舒宁的举动。 白慎行跟舒宁看似平淡的对话,却将立在那里的二人不由的将心缩紧,原来、他们认识,所以这个女人才会如此勒索他们。 “白董要进去?”舒宁询问时便微微往外跨了一步,挪开了身子。 白慎行临进屋前,侧眸看了眼那两人,他记住了。 以后、汉城的这个圈子里只怕是没有这二人的存在了。 反倒是白慎行进去后,舒宁才悠然道;“现在涨价了,十个亿。”白慎行刚刚那轻飘飘的一撇足以让她抬高价格,有时候觉得白慎行真的是神助攻。 面色苍白的两人此刻哪儿还顾得上应允舒宁的话语。反倒是白慎行跨大步进去后,舒宁有些神经大条的追进去,跟在白慎行身侧道;“白董觉得,我用你跟顾言的事儿挣十个亿少不少?我觉得少了点儿。”白慎行似是见惯了舒宁如此神经的模样,并未瞅她一眼,只是淡然道;“如果顾言知道你把她卖了十个亿,她会很高兴的。”此刻的白慎行心情不佳,并无半分与舒宁耍嘴皮子的心情,反倒是主持人报幕完后,他按照正规程序走上了舞台,发表对汉城商场独特的见解跟言论,轻声交谈之间,些许人似是怕错过什么重要信息似的,拿出手机开始录音,每年、白慎行会在汉城商场年宴上吐露些他对未来发展取向的看法,但也仅仅是点到即止,所以每年总有那么一波聪明通透的人儿跟这白慎行发家致富,一些脑子传不过来的人,眼睁睁的错失良机。 白慎行一番演讲完后,似是并不准备停留,直接朝门外而去,反倒是徐副总拦住了一切想追上他、拦住他去路的人,当然、舒宁另外,他想拦也拦不住。 “白董如此玲珑剔透的人,应当是不会被那些闲言碎语给懵了心的,”她担忧顾言,更加担忧那两个男人的话语会让白慎行心中不悦,回去对顾言有什么不好的举动。 她清楚的记得,顾言去新加坡的时候,他们还处在冷战期间,若那种时候顾言还在新加坡与人有牵扯的话,白慎行是要气死的。 在他知道的情况下,他可以大大方方做到信任顾言,可此刻事情过去那么久,在度被他知晓,而且还是以闲言碎语的方式,她想,白慎行如此骄傲的人,定然是受不了的。 他肯定会与顾言就这件事情发生争执。白慎行此刻心中怒火中烧,他迫切的想听到顾言的解释。 而舒宁看着白慎行怒不可揭的背影有些后怕。 白慎行这样的男人,在收到顾言裸照的时候,都能冷静自持的跟顾言轻声交谈,换作别的男人第一时间一定是大发雷霆,而他没有。 他如此大男子主义,却能在顾言跟他说明事理的时候支持她去做一些明明很危险的事情。 顾言所有一切的事情若都是向阳的,他想,他会好受些,他最受不了的便是顾言对他有所隐瞒。 这样,会让他心都碎了。 此刻舒宁从宴会厅追出来的模样让白慎行更是怒火中烧,无处喷张的怒火似是毒蛇一般聚集在手心,在舒宁追过来时,他一反手,纤长的手指直接附上了舒宁的脖颈,一副要拧断她脖子的模样恶狠狠的看着她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那些好事儿,挑拨离间的事儿你没少干,这会儿少在老子面前瞎比比。” 随即、白慎行像扔破布似的将舒宁扔到一侧的花坛上,将她手臂甩的鲜血直流,她震慑住了,饶是她以前在如何挑衅白慎行,也未见他如此狂怒的模样,今晚的白慎行够骇人。 事实证明,白慎行动怒了,而且怒火不小,若是就这样回山水居的话,只怕是遭罪的是顾言。白慎行的底线是顾言,他所有的一切言语行动都是在跟着顾言走,而此刻、他在别人的闲言碎语中听到一些不好的消息,此刻的他,恨不得能亲手手刃了顾言。 他知晓她与俞思齐会面,所以海边咖啡馆的事情他病不生气,他恼的是,他与顾言处在冷战期的时候,她还能去寻人,这人是谁,他必定要求证。 舒宁顾不上手中的伤,直接去门厅拿了自己的大衣跟车钥匙,跑去车里拿手机, 她要告知顾言,告知顾言今晚宴会厅上发生的所有事情,让她防着白慎行这个野狼般暴怒的男人。 此刻、顾言正在山水居的婴儿房里帮着陈涵收拾东西,手机并未带在身上,所以、任由舒宁将电话打破了也未有人接听。 许赞候在车里,见老板如此快速的出来不免心中愕然,准备启动车子时,不料白慎行直接伸手拉开驾驶座的门,冷然且带着怒寒道;“出来。”许赞惊恐不已,难道是宴会厅里有人招惹自家老板了?不然他怎会如此怒气冲冲,不过是短短半个小时的功夫,进去时他神色良好,宴会厅里有人过来道喜,他甚至是喜笑颜开,这会儿他满面寒霜的模样着实是吓人,以往老板心情不好归心情不好,可今日、老板似是在暴怒的边缘,这是怎么了? 许赞身为白慎行的贴身秘书,鲜少见到白慎行如此模样,最近一次,是顾总与俞少将关系不清不楚,他恨不得掐死顾总。 难道这次,又是因为顾总? 思及此,他脑子似是被雷击中似的,倏然开花。 一定是的。 白慎行一脚油门驱车而去,直奔山水居。 他心中怒火翻腾,犹如夏季的天雷滚滚,狂怒的眸子盯着路况,一路闯红灯直奔山水居,违反交通规则他也顾不上了。他心中有思绪在叫嚣,他要知道顾言在新加坡见的那人到底是谁。许赞见自家老板的车呼啸而去不过几秒功夫,便又有辆车在面前呼啸而过,他诧异的眸子有些凌乱,这是怎么了? 舒宁还是一路上给顾言打电话,一直没人接,直至张岚进卧室收拾房间准备让她休息的时候才看见床头柜上的手机在振动,便拿着手机进了儿童房递给顾言,看见屏幕上的名字,她浅答道;“怎么了?”“你在家?”舒宁焦急问到。 听闻她如此语气,顾言有些紧张,“我在、怎么了?”“我刚刚在商会上,碰见两个男人再说你的事情,说你在新加坡的时候跟别的男人关系密切,还一同从酒店出来,这话被白董听见了,他现在跟发疯似的往家赶呢!你且做好准备吧!若白慎行回来真跟你怎样,你别激动,若他欺负你,你记着、我就在山水居门外,我等着你,”顾言话语还未说出来,舒宁就劈哩叭啦的一大推,说的顾言有些蒙圈。 “你说、他们说我什么?”顾言似是有些不相信,她是在新加坡见人了,但那都是朋友,应当是不至于让白慎行怒火中烧。 明明四十分钟的路程,白慎行愣是只用了二十分钟、当山水居的院内响起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时,顾言知晓是白慎行回来了。 而舒宁在那边准备言语的人生生止了话语,开口问到;“他到了?”卧槽、白慎行特么是飞回去的吧!“先挂了,”顾言收了电话,站在婴儿房门口看着白慎行跨步上楼怒气冲冲的朝自己而来,他满身的怒火似是要将人灼伤似的。 他满面阴沉的站在自己面前,随即咬牙切齿道;“顾言。”从小到大,白慎行只有在生气的额时候才会这么喊自己,今日、他如此隐忍跟咬牙切齿的模样让箍牙不得不相信、他此刻怒火定然是已经烧到肺腑了。顾言清明的眸子看着他,伸手附上白慎行的手臂,指望他能消消火,毕竟身后的房间里有人在,白慎行并不给她机会,一把甩开她准备附上来的手,以至于顾言的手狠狠甩在了墙壁上,一声响,让他心头一颤,而顾言似是并不敢言语,只是缓缓捏了捏被甩红了的手腕,随即后退一步,反手关上门。 顾言看了白慎行一眼,转身进了卧室。 她并不想两人的争吵被陈涵听见。 “你去新加坡见谁了?”白慎行并不打算跟她说过多的言语,一上来直奔主题,顾言眸中一颤,他果真还是对自己不够信任。“碰巧俞思齐也在新加坡,见了一面,一起吃了顿饭,他去我住的地方接的我,一起去的餐厅,”顾言已经知晓事情的前因后果,此刻直接开口解释,她以为解释了就好了,不曾想,白慎行似是根本不相信她此刻的半分言语似的。 轻嘲道;“你告诉我,你在与我冷战的时候怎还有心去跟别的男人一起吃饭,”白慎行如此极端的话语似是让顾言有些不敢置信,原本清明的眸子瞬间布满了错愕。 白慎行怎会如此想?朋友之间发现在一个城市,一起吃顿饭怎么了?难道要因为两人吵架而茶不思饭不想吗?“只是碰到,”顾言出口理论。 而她如此模样似是更让白慎行不高兴了,她在为俞思齐反驳。 她尚且认为自己算的上是一个很好的丈夫,自己的妻子无论做什么事情只要是先跟自己商量他都会应允,可此刻呢? 顾言这淡然的模样让他心寒一截。 他甚至觉得自己这怒火中烧的模样有点神经质了。“你知不知道,我在别人口中听闻此事的时候是何种心情?言言、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顾及我的感受,”白慎行最后这句话近乎是用吼出来的。他简直受不了顾言这经常性当他不存在的态度,他受不了。“我的爱人,我的妻子,在外面干嘛了,我却只能通过别人的语言来了解,顾言、你告诉我、这种心情你到底能不能了解。”我能怎么说?难道应该在吃饭之前跟你打个电话提前告知你吗?难道只有这样才会让你有安全感么?白慎行、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多神经质? 可这些话,顾言不敢说,她怕说出来她跟白慎行之间绝对是一场无休止的争吵,而现在的她、禁不起那种大动干戈的争吵。 “我不想吵架,你好好冷静冷静我们再谈,你要相信,我时时刻刻是你爱人,我不会背叛你,如果跟俞思齐吃饭这件事情让你难受的话我道歉。”顾言态度诚恳,她觉得这样,白慎行应当是可以将这件事情翻篇了,可不然。白慎行要的不是她时候的道歉,而是她当时怎能在那种情况下做到去跟俞思齐相会,她那会儿到底有没有想过他这个丈夫的存在? 他在争吵的那段时日茶不思饭不想,而顾言呢?顾言努力缓和情绪,她并不想受白慎行的影响,她甚至觉得自己此刻小腹有些隐隐作痛的感觉,就像平日里小家伙踢她踢的厉害那样。 她缓步到梳妆台前端起她先前喝过得一杯冷却的白开水,一口灌了下去,而白慎行此刻处在怒火边缘见她如此淡然的拿着水杯喝酒,似是不能隐忍似的,接过她手中的杯子狠狠的砸向墙面,落地开花。 顾言闻言整个人一颤,肚子里的小家伙似也是被白慎行如此暴躁的举动吓住了似的,动的厉害,本就此刻隐忍着自己的情绪、宝宝这番动弹,竟然让她面色有些苍白。 小题大做。 那侧的陈涵开门出来未见顾言,听闻张岚说先生怒气冲冲的回来了,便有些担心,准备抬手敲卧室门,便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响,有些焦急的直接推开了卧室门,见顾言跟白慎行两人僵持不下的局面,她首先担心的是顾言。 “白慎行、你是不是疯了?在你老婆孩子面前砸东西?”陈涵的话语似是一声惊雷,将他瞬间惊醒。 他本意是想回来问清楚的,可见到顾言如此态度,他怎就没控制住呢? 怎就没控制住呢?白慎行看了眼顾言,见她清明的眸子有些失望,苍白的面色有些难看,手一直在肚子上来回安抚着。 “言言,”陈涵过来轻唤了顾言一声。 此刻的顾言、只觉得肚子隐隐作痛,这种痛似平常那种胎动的痛。 见顾言不言语,她在度轻缓了声;“言言。”顾言这才抬眸看了眼陈涵。 “有没有不舒服?”陈涵紧张急了,这会儿正是预产期的时候,若是因为情绪波动太大而早产可就不好了。 “没有,妈你出去吧!”顾言言语,她并不想让长辈看见她跟白慎行争吵的模样,虽然一直都是他在乱咬人。 素来以沉稳自持的白慎行今日如此不谈定的模样着实是让顾言大吃一惊,她以为她们之间的婚姻已经成熟,不会在因为一些芝麻绿豆的小事发生争吵,哪儿晓得,白慎行还是如此。 但凡是触及到自己的事情,他哪里还是外人眼里那个沉默冷静的白慎行。 “言言,”陈涵喊了声,随即责怪的眸子看向白慎行。 “您出去吧!”白慎行也轻缓开口,是他太激动了。白慎行也开口让她出去,随后,他似是难受似的,将脖颈上的领带扯下来,扔在沙发上,轻缓着道,“我激动了,我道歉。”他知道自己今日激动了,他在外人面前冷静自持,可回到顾言面前,见到她如此冷漠淡然的模样,心都是疼的。 他要的不过是个解释,是顾言在乎他。 面对婚姻,面对顾言的时候,这个素来有些慈善家称号的男人是何等小气,他恨不得他的妻子,他的爱人,眼里只有他,再无他人。 顾言靠在桌缘,清明冷静的眸子看着白慎行,不是她不爱,不是她不在乎,只是这些年她已经学会了如何稳住自己的性子,哪怕是在面对白慎行时,她也能如此。 可白慎行呢?他所有的规章制度冷静睿智,到顾言面前来,只要她清明的眸子一撇,他就可以溃不成军。纵使他坐拥千军万马,可到头来却输给了顾言的冷漠无情。“我知道,我应该提前跟你说的,如果是我在外面听到如此风言风语,我也会难受,我理解,”顾言平和道,她理解白慎行的情绪,知道他为何激动,所以她理解。 如果是自己在外面听见白慎行跟谁有绯闻的话,她也会大动干戈的。一时间,白慎行所有的难受跟言语像是被人扼在咽喉似的,半分不能言语。 他的狂怒跟顾言的淡然成了鲜明的对比,顾言越是理解他,就显得白慎行越不是东西。 他白慎行,对待那些老幼妇孺,孤苦无依之人都可以表现出十足的爱心,对待那些屡教不改的下属他可以耐着性子教导,可对待自己的妻子呢? 前期他教会她如何在婚姻中负责任,教会她如何去爱,去包容,可顾言学会这一切之后,难道是为了来包容他的吗? 白慎行觉得自己是疯了,顾言一再退让,他却在无形之中变本加厉。 就凭他现在这般,怎能做好一个先生,一个丈夫。 “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白慎行懊悔的模样让顾言眸光一湿。 谁都是初学者,他们之间对双方的要求太过苛刻了。 肚子里的小家伙踹的她是越发难受了,有些站不住似的俯身坐下去,面色惨白的模样吓得白慎行惊慌失措。 “言言,你怎么了?别吓我。” 第二百一十四章:可能要早产 窗外夜色皎好,屋内之人各怀心事,陈涵虽离去,可一直候在门口不敢走远,催使张岚去给白朗打电话这种时候她不好说白慎行,只得让自己丈夫来。 张岚也是吓住了,本是她跟陈涵二人都在婴儿房出来,突如其来的一声撞击声,让她整个人不由得一颤。 这种时候,先生怎会跟太太吵架?陈涵心急如焚,奈何两位当事人都喊她出来,此刻的人就好像那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顾言只是觉得有些不舒服而已,并未觉得有什么异常,见白慎行如此慌张的模样,她不免摇摇头,“没事,踹我在。” 顾言是如此说的。 可这种踹似是不比平常。 “别吓我,”若是今日这番争吵真让顾言有什么,他这辈子都会内疚死的。 “没有,”顾言见白慎行蹲在她面前,不自觉的想要伸出手去抱抱他。 本就慌忙心急如焚的白慎行被顾言这温暖的怀抱给震慑住了。 他的爱人,不计前嫌,哪怕自己刚刚无理取闹的跟她争吵了一番,她都不计较,甚至还主动迎合,顾言越是这样,白慎行就越难受,难受的快要死去似的。 “言言、言言,对不起,对不起,”白慎行一字一句都咬的及其清晰,连着两句对不起说进了顾言的心坎儿里,她本就无意争吵白慎行这会儿道歉。她怎会不接受。 “能理解,”她短短三个字道尽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舒宁一路驱车狂奔山水居时,山水居的佣人三三两两的此刻正在后院聊着什么,她扫了眼,随即跨步上来,见张岚从楼上下来,一把拉住她,“你家太太呢?” “在楼上呢,”张岚话语刚落地,却将舒宁准备直接狂奔上去,便在道了声,“先生也在。”她这句话生生让舒宁止住了脚步,随后有些冷冽问到,~“你家先生是不是对你们太太动手了?” 她这才想起来,她刚刚一路上来的时候,下面的人再说什么动手的事情。 这要是白慎行敢对顾言动手,她一定放火烧了这山水居。 张岚闻言稍稍一愣,这山水居谁人不知晓先生将太太捧在手掌心里,此刻舒小姐如此问,竟让她这位向来不多管闲事的管家有些生气。 随即开口不悦道,“先生素来将太太捧在手掌心,舒小姐何出此言?” 舒宁见一个管家都跟自己冷脸相待了,不免有些窝火,却也知道张岚说的有道理,可谁没有失控的时候?更何况白慎行遇到顾言的事情就小气的紧。白慎行如此一位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被人私底下说出了如此话语,他怎能高兴?“说的好像你家先生就没怎么过顾言似的。”舒宁话语还未落地,便直接朝楼上而去,见杵在顾言门口的陈涵,不由得蹙眉。 而陈涵看见舒宁时,更是头疼。 这女孩子,似是特别向着顾言,若是让她看见顾言受了委屈,还不见得会怎样呢! 两人对望的这架势,似是要掐架似的,舒宁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陈涵,而陈涵也在防范着她。 她冷笑,奇了,这一屋子人似是每一个喜欢她的,除了顾言之外。 “舒小姐今日倒是有空,”陈涵冷着嗓音招呼着。 “没空,不过是担心白董会恶意伤人,便过来看看,”她说的淡然。 她就算在有空,也没那么多闲情逸致去管你们家的那些破事儿,她担心的是顾言。 “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要乱讲,”陈涵显然不乐意她说的这些话语,恶意伤人?她儿子就算是伤了自己也不会伤了顾言,白慎行可以将顾言捧在手掌心里的。“是吗?”她冷嘲的看着陈涵,随即将自己的臂弯提起来显在陈涵面前。 “白夫人可还觉得不会?”舒宁冷酷的眸子带着些许玩味的笑容,此刻陈涵越是说不出话,她便越高兴。 “你儿子的杰作,”她在度开口,陈涵张口准备说什么时,舒宁再度开口,“你现在应该担心你儿媳妇,毕竟是个孕妇。” 对于陈涵此刻现在门口的架势舒宁是不悦的,万一白慎行发疯乱咬人怎么办?伤着顾言了怎么办? 还是说这一家人不过就是表面上恩爱而已? 走廊上两人在针锋相对,而屋内两人毫不知情,白慎行认错态度诚恳,将烟灰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告知顾言,希望能获得原谅,他不想在孕后期两人还发生不愉快,那样对孩子对家庭来说,都是不好的事情。当然、这其中,他自动忽略掉了那些不好的言语。 “对不起,今日实属是我太激动了,”作为一个男人被别人说如此话语,白慎行怎能乐意? 他骨子里的骄傲容不得别人说如此话语,他的事业,他的婚姻,都是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天晓得,当时那两人说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时,他恨不得能亲手掐死他们让他们闭嘴,可法律摆在面前,他不能如此。 他白慎行、骨子里的傲娇,不允许任何人轻易看轻他,他苦心经营的婚姻,又岂是别人能轻易插足的? “无碍,”顾言轻笑道,她知晓白慎行会为何生气,若这种事情换做自己家,也会气的发疯,当初她听闻白慎行跟徐清浅有关系的时候,恨不能能掐死白慎行,再去弄死徐清浅,这些她都知晓,若是往日、她定然是会与白慎行冷战的,可是现实不允许她如此做,她即将为人母,而他也即将为人父。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如果人生在七十岁终止的话,她与白慎行且有的走,在接下来的这段里程里,若是两人时时刻刻因为一些细小的事情发生争执,想必这样的日子她是过不下去的。 待肚子里的小家伙停歇下来,顾言的面色才缓缓转好,撑着桌子准备起来,白慎行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屋外,舒宁与陈涵的针锋相对在白朗跨疾步上来时终止,舒宁侧眸看到白朗之时,眸间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消逝,不过短短一秒钟的功夫,白朗见陈涵立在两人卧室门口不由急切道。“怎么了?”陈涵看了舒宁一眼,并未直接言语,反倒是很不屑的轻嗤了一声直接转身离开,正当陈涵准备开口舒宁准备下楼的时候,卧室大门拉开,见陈涵跟白朗站在门口有意思惊讶,随即眸光撇到了不远处的舒宁,见她臂弯流着血,不免惊恐。 “你手怎么了?”陈涵跟白朗急切的脸面不急舒宁受伤的手臂。 顾言如此问,让白慎行心理一咯噔,他素来知道她与舒宁关系颇好,若此刻知道是自己将舒宁的手弄成这个鬼样子,会如何生气? 白慎行有理由相信,顾言虽会就他乱发火的事情原谅自己,但不见得会就自己伤了舒宁的事情原谅自己。 陈涵见此,也是一愣,随即准备张口给白慎行脱身。 不料舒宁浅缓开口,“摔了。”舒宁透过白慎行的眼眸便知晓事情的过程,想必是顾言并未计较白慎行那么冲动的跑回来乱发火,她这么说,并非向着白慎行,而是看顾言生产在即,不能受气,她才如此说的。 这一屋子人的死活,都与她无关,她管的只是一个顾言而已。 她希望顾言幸福,如果幸福的源头是包庇白慎行的话,那么也是可以的。 一句话语而已,说了就是说了。“让张岚拿医药箱上来,”顾言话语急切,却没有去怀疑舒宁说的话。 他们之间不存在谎话,顾言一直这么认为。 舒宁的眸子似有似无飘到白慎行的方向,只见他看过来的眼神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随即嘴角牵开一抹嘲讽的笑容。 你白慎行在能耐,不还是如此? 张岚拿着医药箱上来时,见顾言在跟陈涵和白朗说着什么,便转身带着舒宁进了书房,而这边、白朗将白慎行唤进了书房。 一个在左一个在右。 “你怎会碰上白慎行?”顾言一边给她擦拭着伤口一边问到,手腕附上她臂弯时、冰凉的皮肤让她直蹙眉。 “宴会上,受不了那群老东西吹牛逼,找个地方透透气,就撞上有人说你坏话了,天晓得,我也不知道白慎行真的在,不过是想吓唬吓唬那两男人,让他们在身后嚼你的舌根子,当白慎行在灌木丛后面迈步出来的时候,我也是愣住了,可碍于面子愣是没表现出来,你都不知道我当时的心情,”舒宁这会儿说着还在惊愕中,她站在身后听闻两人八卦顾言跟白慎行多时,不过是出于想听听他们的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若是知晓白慎行在,她一定早些开口这两个一嘴屎的男人,她身为旁观者,听闻那两人如此议论顾言都觉得气愤,何况是白慎行这个当事人。 “我真的很怀疑,白慎行是抱着什么心态在灌木丛后面听了十来分钟还能不发火的,简直就是变态。” 她素来知晓白慎行能忍,城府极深,可今日一见,白慎行的城府已经成精了,一般人不能比拟。 “他神态悠然的从灌木丛出来的时候,真的是一派优雅商人的作风,温文尔雅的模样让人怀疑当事人到底是不是他,”舒宁一边看着顾言给自己流血的臂弯上药,一边跟她浅说着今晚宴会的事情。 反倒是顾言在听闻舒宁说这些的时候,并未有多大的波动,这些、她早就知晓了,白慎行就是只老狐狸。 她伸手,在将棉花在碘伏上沾了下,缓缓擦拭着她的臂弯,随即有些漫不经心道;“白慎行小时候,是那种欺负了人家孩子还能让家长来给他道歉的那种人,他小时候便沉稳老辣,如今二十来年过去了,可不是成精了?”舒宁听顾言如此说,似是有一丝无奈,抬手摸了摸自己颈项,幸好、没被白慎行掐断了。 “那两人都说什么了?”顾言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内心波动巨大,她想知晓的是到底是什么话语能让白慎行如此气急败坏,若是一般性的,应当不至于有如此波动。 他连收到自己裸露的照片都没什么情绪波动,今晚这番,确实是让她有些好奇。 “豪门世家的人不过都是在逢场作戏,有人看见你在新加坡跟老俞在一起了,言语中对白慎行颇为不屑,甚至有倾向于他可能是被绿的那种语言,两人说了十来分钟,我敢肯定,白慎行可能真的就在哪儿站了十来分钟,后来他上台演讲时,我去了灌木丛后面,地上的烟头给了我肯定性的答案,白慎行忍功极佳,我在修炼二十年都够不上,”她随后在白慎行上台演讲的功夫再去那个地方探查了一番,地上的烟头让她整个人都震慑住了,她惊愕白慎行从灌木丛出来时那一派淡然的模样,可此刻、她觉得、白慎行并非不在乎,只是能忍,他能忍着两人将所有的话语都透露完,然后在出来,就好像在敌人临死前在他血液快要放干时再给她致命一击。 在死亡前绝望。 白慎行的道行,她这辈子都赶不上,像她这种一有委屈便要立马发泄出来的人,一辈子都够不上白慎行这种精怪。古人云:“有容德乃大,有忍事乃济。”白慎行这种人,活该他站在食物链顶端。舒宁的话语让顾言明白,难怪白慎行会如此勃然大怒,他素来高傲,被那些不如自己的人如此说,只怕他那会儿肺都气炸了,若不是忍功极佳,只怕那两男人此刻已经奔走在黄泉路上了,白慎行如此狂妄的人,却能放过他们,是他们的荣幸。 “这事儿、翻篇了,那两男人,白慎行会解决的,”以他的性子,不会让自己不好过的人蹦哒多久。顾言的肯定的态度让舒宁愕然,随即有些怀疑道;“你就这么信他?”这话惹了箍牙一阵轻笑,“相信我,白慎行的手段我从六岁开始就在见识了。”她能不肯定? 顾言见舒宁的手臂处理好,似是有些弯腰久了,难受的慌,手臂撑着沙发坐直了些。 见她如此,舒宁有些担忧;“你怎么了?不会是刚刚白慎行把你气着了吧?”“气着是一定的,但没你想的那么严重,”顾言蹙眉说着此话。而这边、白慎行书房里的气息格外沉重,白朗负手而立站在窗前,白慎行站在身后,他虽身家万贯,但父亲训话的时候,他还是得听,得知晓。 过来人的意见胜过他独自去摸索。 “一个男人,在成家之后要包容妻子的种种坏习惯,我以为这些、你都能理解,”白朗思忖良久才开口。“理解,”白慎行应允。 “身处你这个位置上,多的人是想让你不好过,而你现在的状态跟举止明显的告知了别人,想让你不好过,很简单,说点你妻子的闲言碎语,就能让你不舒坦,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慎行,你身处高位多余载,这些浅显的道理难道你还不懂?”白朗并不想训话白慎行,只因他现在是汉城首富,他的本领超过了自己,而他在自己的领域也是佼佼者的存在,他向来认为,他的儿子足够优秀,不需要外人在来点拨什么,可今晚的事情告知他,白慎行固然在优秀,可顾言是他永远的软肋。 “你将软肋暴露在外人面前,无疑是在给对方带去致命的伤害,”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绑架案在上演,每天都有绑匪撕票,每天都有人失去性命,而这些,白慎行怎还会不懂呢? 白朗这话,让白慎行整个人都震住了,他一开始就知道这些,所以并未将她与顾言的私生活暴露在大众视野前,可突进被白朗如此无情的将这件事情说出来,他内心深处还是愤恨的。 “你事业有成、为的是妻儿子女,若你整日与你妻子发生争执,相信我,这世上多的是女人不想嫁给你,哪怕你身家万贯,财富无限。”没有人愿意整天活在争吵之中。白朗作为过来人,在白慎行的那个位置上坐过、经历过的见证过的都比他多,他素来不喜跟自己的儿子谈这些沉重的话题,可现在、似乎是不得不谈。他的不理智,悉数给了自己最亲近的人,这是任何人都会明知故犯的错误,睿智如白慎行,也逃脱不了这个魔咒。“有心事要先在自身找原因,不要总是苟求他人。鞋子脏了,是因为你走的路不干净。”????你身处在商海这个大环境中,怎能做到独善其身?你建这山水居只为求一方安稳,可现在呢?安稳了吗? 自欺欺人的事情外人做做也就罢了,你怎还如此?本想说更多,可思及顾言现在正需要人陪,便挥了挥手让他出去。 而这边、舒宁坐在沙发上看着站起来缓缓走动的顾言,本不想在今日探讨这个沉重的话题,可此刻似乎是不得不说。有些事情急于解决,拖一天就有一天的危险,更何况,现在有些人正在虎视眈眈。 若被那些人得逞,岂不心塞?“前日、许攸宁打电话说,林书记的情人出车祸了,三车连撞,只有她一人生命垂危,我想、这可能是场谋杀,”舒宁望着顾言沉重的说出这个话题,原本在书房扶着腰来回渡步的顾言霎时止住了脚步,眸光有些讶异的看着舒宁。 随即不可思议道;“你说的是真的?”她从不知晓林书记在暗地里还有情人,今日若不是舒宁说,她应该永远都不会去查这个事情。难道真真应了那么句话,豪门世家最为混乱不堪? “真的,查过了,虽说没多少人知晓,但若是查的话,多多少少还是查的出些什么的,不得不说、林书记将她护的很好,”她一开始也是不信的,可查下来才知晓,原来有些事情看似不可颠覆,其实不过是他们没有深入了解。 林雄将那个女人保护的极好,这么多年没有被外人发觉,但近来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似乎有点让人费解。舒宁跟顾言的说及此事的时候,希望她能给自己出点建议,不料顾言似是比她还费解,扶着腰蹙眉来回在屋里走动的景象让她有些头疼。 不免开口道;“姐、转晕了。”舒宁这一身喊,才让她回过神来,有些惊愕的眸子看着她,随即浅然道;“那女人能醒过来不?”“许攸宁说要看她自己,问题是、我们能不能在她醒过来之前保住她的性命,”舒宁浅显的话语已经道出了她的要求。 豪门世家,最为无情,这句话从古至今都在流传,对说她身处在这个大环境中,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么一句话,林雄的爱人多年来未孕男丁,林安琪如今长到三十岁,林家始终无后,只有林安琪一人,林太太早年她听闻过一些风言风语,因为多次怀孕都是女孩,去流产的次数太多,导致不孕,而林雄的情人这么多年都未被发觉,其中原因应该不简单。 顾言看着舒宁,这件事情、家族斗争,本不用她来插手,但多年前林家人欠舒宁的,这个公道若是不讨回来,显得他们太没本事了些,为了舒宁,无论如何,林家的事情必须插手,不然,对不起上天给了他们这么好的机会,“让左傲想办法,不能让她死了。” 若是这么死了,岂不是便宜林家人了?林安琪生来猖狂,少年人时在学校就有所耳闻,看她能猖狂的了几时。“与他来说、对外宣布死亡应该是件很简单的事情,”毕竟身份摆在那儿。 顾言此话一出,舒宁就一阵错愕,论权谋之计,她远不如顾言,她的深谋远虑,不知是先天家庭环境的熏陶还是后来练成。 她跟张晋露西等人追随顾言,极大多数原因,是佩服她的权谋手段,最起码,他们见到的人中,除了顾言有如此手段,再无他人。 如今她短短数语,便指名了要点。 若是直接宣布对外死亡,能让林家人那边彻底消了戒心,而他们、事情也比较好解决。 “好,”舒宁似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将此事弄成。 “等我父亲下台,在动手,”见舒宁如此跃跃欲试的模样,顾言不免处于私心底薪一句,若是在顾轻舟下任之前让林雄出了什么事情,那到头来汉城这个担子还是背负在了自家父亲肩上,顾轻舟在那个位置上一天、就多一份危险,汉城这块肉太大了,大到所有人都向来分一杯羹。 它的经济在全国数一数二,它的地理位置港口每天运输着数以计万的货资物品,这些东西都不是用数字可以计算的。“爬的越高,摔的越痛,我知道,”舒宁知晓顾言面上的不忍,便用另一种方式道了出来,她跟顾言之间,都不想欠双方什么,有时候,明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她们却是抱着愧疚的心态去解决的。从山水居出来,舒宁朝着沿海公路一路向南行驶,按照顾言给出的地点去寻左傲的踪迹,素来、左傲的联系人是顾言,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是偿还跟被偿还的关系,至于为何,这么多年,顾言未说,她未问,只知晓,但凡是顾言提出来的要求,左傲都不会拒绝。 而这晚、明明看似温暖无风,可一到海边,那飒飒的妖风吹的她心头直发怵,狂风怒号,海水拍击着海岸的声音让她心中只觉惊恐,这声音,像极了午夜梦回的那种声音,也像极了当初他们在柏林行走在隆冬深夜的场景。 思及此,她不免扶额靠在车窗揉着发疼的鬓角。 这个世界的冬天深了,该得到的尚未得到,该丧失的早已丧尸。商宴结束,与她一道而来的许溟逸并未见到人,便拿出手机寻人,不了那侧电话响了许久都为接听。 他有些恼火,随即去外面停车场寻找舒宁的踪迹,不料她的车子早已开车,他怒火中烧,巨响的关门声让一侧的保安知道他心情极度不佳。而此刻、舒宁看着面前振动的手机,不由的蹙眉,她向来不喜有人管着她,在她认为,广阔的天空才是她飞翔的地方,许溟逸的温暖怀抱,她并不太需要。 车窗的敲击声让她回神,侧眸、之间左傲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侧眸,她按下车锁。 拉开车门的间隙,外面哀嚎的海风在度传入她耳里。 “有事?”左傲收到顾言电话的时候便知晓今日是舒宁前来。 原以为做好心理准备便没什么了,哪儿想着见到人的时候,还是有些不悦。 许是他表现的太明显,舒宁一眼就看出来面前人一脸不爽的态度,随即浅笑道;“怎么?看到是我很失望?”她揶揄的话语中带着丝丝的嘲笑。 听她如此语言,左傲反倒是丝毫不在意似的,轻笑道,“难道是我表现的太明显?”“你这种人放在电视剧里活不过三集,”舒宁直接给出肯定性答案。左傲侧眸好笑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浅笑道;“幸亏我生活在现实里。” 两人伴随着海边狂啸的怒风聊着无足轻重的话语,谁也没有去将正事提出来,海浪拍击海岸声,狂风怒号声,在这一刻,似是成了他们的伴奏,而舒宁明显不喜这种阴沉让人心情不佳的声音,伸手按开了车载音乐, 侧眸对左傲道;“市区今晚很温暖,最起码没有妖风作祟。”而这里、妖风席席,让她各位不爽。“温暖地带自然是让人舒服,可也死的快,自古以来,只有经历过恶劣环境摧残过的事物,才能屹立不倒,经年留影。”舒宁有时候怀疑左傲并非一个正统的军人,哪儿有军人可以说出如此煽情的话语?最起码在左傲之前她是没见过的,第一人、便是他。“若说汉城的独特之处,无疑是你可以在同一天同一个时间内享受到两种不同的景象,温暖的市区,和深冬海边的妖风,前者喜欢的人众多,但后者,几乎无几人喜爱,可这世上似乎有第三种人存在,就是像你这种,明明不喜,却还往这边跑的人。”所有人认为,这世上绝大多数事情是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不存在灰色地带。 可这世上多的是灰色地带,不过是你们没看见而已,这种灰色地带,在权贵中,更甚。 “汉城军区医院里趟了个女人,需要你的帮忙,”舒宁这才直接开口。 直到她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完了,左傲都没有做出选择。直到舒宁以为他们二人要如此尴尬下去的时候,左傲开口了,声音沉稳道;“如果我是你,我会庆幸有这么好的朋友。”这件事情与顾言无关,她大可以不管,因为这样做,极有可能会惹祸上身,可她偏生要走险境,只为了舒宁大仇得报。 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已经不是什么简单的话语可以形容。“一直谨记在心,”对于顾言,舒宁万分感激,最起码这个世界上,能如此对她的人,她找不出第二个,明明毫无血缘关系的二人,却活成了最好的朋友。 左傲不是烟鬼,但偶尔吸烟,当他抽出一支烟递给舒宁的时候,她稳妥的接过,随即就着他的打火机,缓缓在点燃,霎时间,车里弥漫了整车厢的烟味,烟雾缭绕的场景,自然是有人喜,有人不喜。 左傲按开车窗轻点烟灰,“我还以为你不抽烟。”顾言是抽烟的,他见过几次,但这么多年,也就那么几次而已,每一次都是她心情极度不佳,事情得不到解决的时候,她站在身侧,会浅浅的问上一句,有烟吗? 第一次、他说没有。 自那之后,他每每见顾言会随身带烟,以满足她时不时的需求。 此后连续一年,顾言再无问过她这句话,让他一度怀疑那晚的华雨佳是不是他的错觉,最近的一次、应当是她回汉城之后不久,手刃风临集团时,她站在海边,再度问出了这句话。 那晚左傲才发现、原来女人抽烟比男人更有魅力,无痕的黑夜,她着一身黑色衬衣,站在海边,应着海风,隔空轻点烟灰的模样,简直是一副妖冶的画。而今晚,舒宁靠在座椅上,单手搭着方向盘,右手将香烟往嘴边送的模样也格外撩人。 只听车厢内出来一声轻笑,随后听左傲道;“有没有跟你说过,你跟顾言身上的某种气质很相像?”舒宁轻扯唇角,随即道;“很多人说过。”他们之间经历的事情大多相同,相像,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一起走过荆棘的人,步调基本上是一致的、不然如何让两人都得以脱身?这晚,舒宁跟左傲二人在海边抽完一支烟后,伴着呼啸的狂风直奔军区医院。 无尽的黑夜在他们身后被甩的远远的,越走前途越光明。 市区暖黄的灯光让舒宁找到了温暖的感觉,海边的呼啸再度被她抛之脑后。山水居内今晚气氛并不算良好,源于主人的争吵,张岚身为山水居大管家都有些战战兢兢,何况其他佣人。 她站在厨房吩咐后勤做些夜宵端上去给太太,而厨房里的营养师跟厨师都快马加鞭的完成手上的动作,好得以退出前院这个是非之地。 白慎行推开书房门进去的时候,舒宁已经离开,桌面上带着血的纱布告诉他,顾言真的为舒宁处理了伤口。 他站在门前,看着顾言站在窗边缓缓扶着腰,而顾言、今晚的警觉性明显有所下降,白慎行开门进来时她都未察觉。 “在想什么?”白慎行尽量让自己语气缓和。话语声出来时,顾言才回过神,“没什么,你跟爸爸聊完了?”她浅问。“聊完了,”白慎行扶着她想将她带到沙发上坐下,不料顾言并没这个意思,而是嗓音轻柔道;“我站会儿。” 她难受着、只觉得肚子里的小家伙有些没玩没了了,隐隐作疼的感觉时有时无,这种感觉,让她整个人疲惫不堪,甚至是难受。“怎么了?”白慎行担心不已,他害怕顾言因为今晚的争吵导致自己情绪不佳。 继而产期提前。“没事、就是刚刚坐久了,”顾言并不想让白慎行多想,随便找了个理由,很显然、这个理由并不能让白慎行信服。 “让医生过来给你看看,”这种语气无关商量,而是敲定计划的安排。 白慎行话语一完,直接去打电话,而顾言还是站在窗前的位置,手在凸起的小腹上来回安抚着,不自觉的跟肚子里的小家伙说着好话,让他乖巧点。 许是晚上汤水喝的过多,有些想上厕所的感觉,书房里自带厕所,她迈步过去,推开门便进去,当坐在马桶上,看见自己内裤上的鲜血时,她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了似的,半晌说不出话语来,初为人母本就有些紧张,而此刻、看到自己出了状况,她更是惊恐。 “妈~,”这晚、山水居女主人的书房里传来了一声惊悚的叫喊声,响彻天际。 第二百一十五章:喜得贵子 因白慎行出去时并未将门带上,当陈涵在卧室听见这声叫喊声时,直接扔下手中的东西狂奔上楼,而先一步进去的,是白慎行。 这晚、山水居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汉城隆冬腊月,天气本就阴沉,而山水居立于山涧,温度本就比市区低一两度,更何况若寒风凛冽,必定让人只觉刺骨的冷。 山水居今晚算得上是个多事之夜,男主人参加宴会回来大发雷霆,让一干佣人吓得不敢轻易迈入前厅,随后两人和好不过数分钟,女主人因孕后期流血被送往医院。 顾言入山水居一两载,佣人从未见过她掉眼泪,可此刻,女主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似是惊住了众人,霎时间,山水居忙碌不堪,他们知晓,许明日天亮时,山水居将迎来一位新生命。 白慎行抱着顾言直奔医院,医院接到电话时早已准备就绪,汉城白家的子孙后代,必定是人上人,享受的服务也绝对是一等一的。 一系列检查下来顾言早已哭的抽搐不止,任由白慎行如何安慰她都似是未听见似的,而白慎行抬手擦她脸颊上的泪痕时,在轻微颤抖着,他也担忧。 自小两人相识,相爱,经历过颇多的事情,但今日这种情况是第一次发生,两人都是初学者,对待这个小生命,是既期待又害怕。 白慎行握着顾言的手在轻声安慰着,与其说是安慰妻子,不如说是安慰自己。 这日、阳历一月二十,农历十二月十八,离白先生生日仅有不过一两个时辰。 当医生将一切检查结果拿出来时,相隔凌晨还剩四十分钟。 医生建议剖腹产,白太太似是故意为之,搂着白先生的脖颈不撒手,陈涵与白鹭在一侧安慰长达数十分钟,她才得以放手,整个人颤颤巍巍的被医生推进了手术室。 她害怕吗?怕的。 自小、她被梁意抛弃,并未享受过亲生母亲的疼爱,如今、她将要迎接一个小生命的到来,她害怕、紧张、期待,所有初为人母该有的情绪她都有。 躺在手术台上,医生给她打了麻药之后,她似是疼痛难忍,嗓音有些颤抖道;“凌晨之后在剖。”医生抬头看了下手术室的挂钟,随即浅声道,“还差五分钟、您放心。”虽不知为何,但白太太的要求,必然是要应允。 当白慎行换好无菌服进手术室的时候,顾言整个人已经没有知觉,任由医生的天使之手将肚子里的小家伙抱出来。 阳历一月二十一,农历十二月十九,白慎行这年三十二,顾言三十,在兜兜转转二十四年后的今天,他们迎来了生命中最重要的礼物。 白先生与白太太二人;喜得贵子。 载家族之喜,立夫妻之恩爱,取名居安。 字;善。 君子日行一善。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讷于言而谨于行、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 顾言、白慎行、居安,一家三口的名字,均出自这句诗。 新生命的到来承载了太多喜悦,顾言所有的疼痛在听到婴儿啼哭的时候,悉数烟消云散。 “白先生、白太太、看看宝宝,男孩、五斤三两,”护士将宝宝抱过来的时候,顾言眼眸中的泪水再度夺眶而出。 虚弱无力侧眸看了眼白慎行,握着他的手轻微紧了紧;“白先生,生日快乐。” 送你的礼物可还欢喜?当知晓宝宝预产期的那一刻起,她就在懊悔,为何不能提早几天,那样、会喜庆很多,许是上天听到她平日的诉求,便应允了她。 此生、她以心满意足 白慎行在三十二岁生日当天,收到了独一无二,最为珍贵的礼物。 晕沉的顾言,只觉面颊上落下一吻,随即滚落下来的是烫人的液体。 这日、白先生在手术室,当着一众医生护士的面,喜极而泣。 术后的疼痛让原本孕期发福的顾言整整消瘦了十来斤,医生护士惊愕于她如此快速的消瘦状态,只有顾言知晓,这些不过都是正常状况。 山水居的气氛因小家伙的到来变得格外热闹,顾老爷子跟白鹭等人索性就住在了山水居,除了平日里需要顾言喂的时候,几乎是轮不到她来抱两下。 术后第二四日便回了山水居,随行的还有医院产科护士,白慎行担心顾言伤口会随时有情况发生,便随时让她们候着。 这日、她躺在床上任由护士看着刀口,随后问了几声,便靠在床上,回来数日,她几乎未下床。 所有的事情都由佣人跟月嫂伺候好。 起先几日再加个白慎行,碍于他近来在她面前晃荡的时间太过长久,顾言将他遣回了公司。 自术后回来,每每午夜惊醒时,白慎行总会俯身将她喊醒,至于为何,直到现在她都不得而知。 因老板喜得贵子,麦斯整个上空都盘绕着喜悦的气息,太太生产第二日,白慎行便吩咐各部门除去年终奖之外,还有额外丰厚礼包,大有一副普天同庆的架势。 因此、麦斯上上下下都在猜测老板为何这般慷慨,只有极少熟人知晓,老板如此,是因喜得贵子。许赞进办公室报告行程时,只见一向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的老板此刻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白慎行偶尔划开手机时,他清奇的看见老板屏幕上的系统照片,便成了婴儿照。为人父的力量真的很神奇。 麦斯一切事物因老板心情好进展的颇为顺利,白慎行每日准时下班,不多呆一秒钟,下班直奔山水居,所有的应酬都推倒了副总跟秘书身上,他每日的任务此刻变成了、上班、下班、回家、陪老婆孩子。 众人虽哀嚎,可也理解。 这日、白慎行驱车回山水居,只见宝宝正闹腾的厉害,寻声过去柔声问到;“怎么了?” “可能是饿了,”陈涵在婴儿房照看这小家伙,见他吧嗒着嘴的小模样便只觉得可爱。 白慎行伸出修长的手指准备摸摸他软软的脸颊,却被一旁的白鹭拍开,有些嫌弃道;“去洗个手,别把细菌带到孩子身上。”白慎行虽好笑,但也着实去乖乖洗手,在出来时小家伙哭声不断,他伸手抱起,陈涵将他姿势调好,抱着小家伙去寻顾言。 推开卧室门时,只见顾言睡的正香,许是宝宝哭声将她吵醒,眉间带了些许担忧。 “怎么了?”她坐起身子问到。 “应该是饿了,”白慎行将手中的小家伙交给顾言,随手扯气一侧的靠枕垫在她身后,任由小家伙狼吞虎咽的啃噬着原先只属于他一人的地带。 思及此,不免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颊,顾言看在眼里,一阵好笑,见他满脸醋意的模样着实是大快人心,白先生三十好几的人了,也会吃自己儿子的醋? “爸爸是小气鬼,”顾言低头跟小家伙说了声。 白慎行哪儿容得了顾言如此说自己,俯身低头含住她的唇,两人本就隐忍许久,此刻又卸了货,白慎行心痒痒的厉害,可知晓她伤口尚未恢复,便也只能隐忍,顾言一手抱着小家伙,一手搂着白慎行,碍于伤着小家伙,白慎行只是浅尝辄止的尝了下味道,便松开了她,顾言气喘吁吁的看着他,白慎行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在忍忍,”简短的三个字让顾言一阵娇羞。怀里的小家伙许是吃饱喝足了,这会儿闭着眼睛呼吸均匀,白慎行伸手将小家伙从她怀里抱起来,去了婴儿房。 顾言此刻靠在床上,睡意全无,她这几日、似是将怀孕时期睡不好的觉,全补回来了。 当白慎行在度回来时,顾言靠在床沿拿着手中的的书籍随意翻阅着。 白慎行此刻去了身上的外套,只着一身白衬衣,显得干净而温雅,在来看看她,因月嫂说产期过后十天内不许洗头洗澡,她想、她此刻应该是脏的可以的。 “伤口疼不疼?”白慎行柔声问到,抬手将她面颊上的碎发别至而后。 顾言此刻却偏头躲开了他修长的大手,惹的白慎行一阵诧异,“怎么了?”原以为是自己惹着她了,不料顾言后面说出的那句话,让他差点笑出声;“你那么干净,离我远点。” 嫌弃自己脏? 对于坐月子为何不能洗头洗澡这事儿他着实是不了解,所以,顾言就这事儿生气的时候,他是i完全没办法的。“没嫌你脏,”白慎行开口解释。 “我嫌我自己脏,”白太太明显觉得这就是虐待,可传统摆在面前,她也不能逾越。次日上午,舒宁跟许攸宁两人结伴而来,上了山水居,张岚带着人上来时,她正靠在床上无聊至极的翻着书。 “恢复的挺好?”许攸宁一上来便直接开口道。 “挺好的,”白慎行有令,除了小家伙需要喂奶的时候、其余时候不能上来烦她,所以从出院到现在,除了每晚需要起夜几次喂奶,其余时候大多数都是陈涵白鹭跟月嫂保姆他们再伺候,一屋子的人都在帮着她带孩子,她自然是恢复的好。 “你这是不是瘦太快了?”舒宁见她怀孕的时候脸上还圆润着,这会儿才多久就瘦下去了? “刀口偶尔会疼那么一两下,瘦下去是情理之中。”见她如此说,舒宁便知晓了,顾言身体本身不好,以往在国外的时候感冒都能让她瞬间消瘦下去,何况这会儿是动刀子的大事儿。“宝宝呢?让我们看看呀,”许攸宁似是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小家伙似的,嚷嚷着。只怕是不好看,顾言看了眼舒宁有些为难的开口道;“下次吧!山水居规矩颇多。”山水居上上下下对孩子的事情紧张的紧,规矩也颇多,若是茂茂然让许攸宁去看,只怕是会惹陈涵不悦,顾言如此一说,两人便知晓是什么意思了。 这孩子生在了山水居,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 白慎行的孩子,立下规矩也是应当的。 舒宁跟许攸宁两人坐下来陪了她一会儿准备走,而顾言看着舒宁的眼光明显是有事要说,可碍于许攸宁在场,便没有明说。 直到两人离开,她才从床上起来,在屋里缓缓走动着,睡久了,不舒服。陈涵推门进来时,见顾言在屋子里缓缓走动着,行至窗台处准备开窗,她出声喝止,回首、见陈涵立在身后便止住了动作。 “坐月子的时候不能开窗的,”陈涵紧张道。反倒是顾言浅笑了两声,并未言语。 外国人可从来不坐月子,到了她这儿,才知晓有多难熬。 午餐时分,张岚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而那些营养丰厚的食物大多都摆在了她面前,看着面前的景象,顾言不由的有些怂,若是这么吃下去,用不了几日,她是要胖回来的。 陈涵秉着她最近是一个人吃两个人消化的原则一个劲儿的劝着她多吃些,顾言自小家伙出院之后,便能理解她的做法,耐着性子让自己多吃了,可显然、她不是那种食欲很大的人。 这晚、睡至前半夜,保姆敲响了卧室门,白慎行先醒,看了眼顾言还在沉睡中,他喊了声进。 推开卧室门,随之而来还伴随着小家伙的哭声,白慎行起身从保姆手中接过孩子,“怎么了?哭的那么伤心?”保姆毕竟是过来人,直接回到;“许是饿了、晚上吃的早,这会儿睡了几个小时起来,应该是饿了。” 山水居的人,若说最有魅力的应当是这位先生了,他身家万贯,却疼妻爱子,这位商场巨富的王老五、可谓是天底下所有女人都梦寐以求的对象。 此刻他一身家居服,抱着孩子朝还在床上躺着的爱人而去,在她耳边轻缓的说了两声。 他爱人在朦胧中醒过来,他先是俯身跟她说了好些好话,哄着她,随后才将宝宝递到她怀里。 顾言此刻昏昏欲睡,将宝宝搂在怀里喂着的同时还在眯着眼睛,看的白慎行心疼不已,为难她了。 坐在顾言身后,搂着她靠在怀里,将被子拉起来该在小家伙身上。 许是真饿了,狼吞虎咽的模样让白慎行这个阴沉的男人柔了眸光。 山水居的佣人自白先生结婚后,悉数围着太太转,近些日子,他们围着转的对象又多了个,那边是小少爷。 白慎行照常上下班,只是每日临出门前必要的事情就是哄好顾言,若是小家伙闹腾的厉害,也是他经手哄着,出生到现在,顾言哄宝宝的次数屈指可数,白日里有陈涵跟白鹭,夜里有白慎行,哪儿需要她? 若不是亲自喂母乳,她都觉得自己这个母亲当的有点假。 这日上午,已经过了十几日,一早她便起身问月嫂今日是否能沐浴,值得庆幸的是,月嫂的答案让她很满意,白慎行接到张岚电话的时候,一再嘱咐顾言洗澡时一定要水够热,暖气够足,说到最后、似是觉得他们不能很好的执行似的,随后扔下一会议室的下属们直接驱车回了山水居,留下一干人等大眼瞪小眼,只有徐副总跟许赞二人头疼不已的哀声叹息。 他们真心觉得这日子是没玩没了了。白慎行这日才出门不过两个小时,便驱车回了山水居,让原本在洗脸的顾言一愣,他风风火火的模样让她颇为惊讶。 “你怎回来了?”她浅问,不是才出门? 早上出门小家伙哭的厉害,还是白慎行抱着哄好的。 白慎行并未直接回答她的话语,只是伸手在水池里试了下水温,见她倒是听话用了温水,便迈步去浴缸将水温调好,放在水才转身过来同她说着话;“洗快点,别着凉了,医生说伤口可以洗澡了?”“今早看过了、说可以,”早前陈涵也是担心这个问题,便让医生过来看了看,说是过了两周,伤口恢复的比较好,可以了,因此顾言才敢洗漱,不然、她是不敢的。 这日、白太太洗完澡出来,简直觉得重获新生。白太太洗完澡出来神清气爽的搂着白先生温存了一番,他才去公司,午饭都未吃。 二月二十六过年,gl也好麦斯也罢,都在进行着年尾的收尾工作,舒宁整日神龙见首不见尾,白慎行整日连轴转,有时忙至深夜才结束,徒留顾言与宝宝二人在家,他虽人在公司,但心却时时刻刻的思着家里的爱人孩子。 白慎行这晚知晓自己会晚归,便告知顾言让陈涵晚上睡在主卧室,陪着她,顾言应允,若是晚上宝宝起夜,她一个人许是真忙不过来,最重要的是,宝宝出生道现在,起夜什么的都是白慎行在一手操劳。 这晚,舒宁从公司回临水湾时,已经将近凌晨,电梯门打开,她跨步出去随即掏出钥匙开门,很意外的,许溟逸不在,这点,让她颇为高兴,随即甩了手中的包直接进浴室洗澡,洗去一整日的疲惫,准备躺下就睡。 她刚从浴室出来,床头柜上的手机就在肆意振动着,随即接起,那侧的嗓音让她睡意全无,套上衣服,直奔医院。 林书记的情人有苏醒的迹象,还有什么是比这个消息更让她感到高兴的? 连日来的疲惫似乎因这句话,一扫而光,整个人生都瞬间清明。 醒了?醒了好,醒了好。她心中雀跃不已,恨不得此刻能放些烟花爆竹来庆祝一下,这晚于她来说,注定是个清明的夜晚。 她狂奔至某疗养机构,里面是高规格的军队医疗设施,因左傲原先打过招呼,索性她进去时并未有什么手续跟关卡,一路跟着医生迈步道icu。 “下午的时候有转醒的迹象,只是轻微动了动,晚上的护士再度观察便见她睁开了眼睛,只是眸光有些松散,只怕是撞到了脑子,会不好,您先进去看看,具体如何,还得等检查结果出来才行。”领导送了人过来,只叫他们一定要尽全力救治好这人,但并未说明是什么关系,中间联系人便是面前这位小姐,于是他便出于职业道德将这件事情说与她听。 舒宁站在icu病房外面,看着浑身插满管子的女人,她睁着眼眸让人看不清思绪,随即、她换上无菌服进去,坐在她床沿上看着她,良久之后才浅缓开口道;“醒了?” 舒宁的话语,让那人侧眸望过来,眼神有些空洞,就爱你如此,她接着道;“你应该感谢我,救了你,不然、你现在就是林家人手下的冤死鬼。” 舒宁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她,女人应她这句话眸光微微聚焦,舒宁看在眼里,便继续;“三车连撞,伤的最重的是你,其余让人都只是微伤,如此你应该知晓,这是什么意思,有人要至你于死地,而你应当知晓那人是谁,像你这样的女子,应当只是逢场作戏罢了,若单单是因为逢场作戏就搭上了自己的命,只怕是划不来的,你昏迷将近月余,躺在医院病床上不知死活,与阎王爷搏斗,那些医生将你从鬼门关里拉了一回又一回,而那些想至你于死地的人,只怕是正在逍遥快活。” 舒宁并非瞧不起这样的女子,当初的她也是如此,可面前这个女人,显然求生意识还不太浓烈,如果自己将她辛辛苦苦从鬼门关中救出来,她再走一遭,只怕是吃亏的是自己了。女子空洞的眼眸缓缓聚焦,有些诧异,又有些不信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许是她眸中的怀疑太过浓烈、舒宁道;“你可以问这里的医生,谁出的钱。”“他们不会骗你的,你以为你孤苦无依,没人给你付高昂的救治费,谁会这么善心大发的救你?”她直接道出真相,是啊、如此说,谁不懂?医院并非慈善机构,他们的资金有限,不会无缘无故救助一个连家人是谁都不知晓的病人,唯一的一种可能便是有人付了医药费了。 “谢谢,”许是许久未言语,她的声音有些轻微,有些沙哑,甚至是有些无力。 她此话一出,舒宁便知晓是为何了。 从疗养机构离开时正巧碰上左傲赶过来,两人撞个正着,她诧异;“你怎么来了?” “以为你不来、就来看看,如何?”左傲最近似是对这件事情颇为上心。 “醒了,但意识应该还没怎么恢复过来,过段时间再来看看,”她言语道。 走了两步又回头对左傲道;“我觉得今儿挺高兴的,一起喝一杯?” 如此阳光明媚的日子,怎能不多喝几杯? 左傲似是觉得建议不错,很豪气的一歪头;“走。” 于是、两人便就近找了个烧烤摊灌起了酒,烧烤就啤酒,人生至味。 “顾言生了?”左傲端着酒杯漫不经心道。 “生了、你不是知道?”这汉城还有什么是他左傲不知晓的事情?问这话不是让人笑话。 “知道就不能问了?她何时回公司?”左傲浅然开口,他只觉得、自打顾言回家养胎之后,这gl的大小事物都成了舒宁的事儿了,她这个老板倒是当的舒坦,直接成了一甩手掌柜。 “谁知道呢!年后吧!”舒宁也说不太准,她现在处于哺乳期,就算是回公司了,那也不过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到时候苦参事还是自己的。 左傲靠在简陋的座椅上,看着舒宁笑的有些轻蔑,随即悠然开口道;“你这么担心顾言,就不担心担心你自己?许溟逸可不是好缠的人。” 舒宁跟许溟逸多年前就有过一腿儿,如今两人再续前缘,就算是舒宁在不乐意,他相信,许溟逸绝对有的是手段让舒宁乖乖就范。“我好缠?”她反问,许溟逸不好缠,她好缠? 笑谈。 左傲似是觉得这话没毛病似的,直接竖起了大拇指。 两人跟知己好友似的在烧烤摊整整喝了一箱子啤酒,直到舒宁意识到时间不早了,她该回去休息了,不然连着四十八小时不睡觉的滋味可不太好受。 “我送你?”左傲见她喝了些酒,出于人道主义相送一番也是i可以的。 这晚、当许溟逸从公司加完班回临水湾时,见舒宁从一个男人车里下来,当时,只觉得额头青筋直爆,重重的按了声喇叭,舒宁一回眸,许溟逸直接将大灯打开,晃的她睁不开眼,反射性的抬起收挡在自己眼前,眯着眼睛看了看车牌,瞬间,了然。 反倒是左傲嘴角牵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刚刚进来时,便看见身后的车了,许溟逸这人,他还是记得的。 本该在门口放下来的人,他执意要开到停车场,为的、可不就是让许溟逸不好过,随即,舒宁似是想起什么似的,一回眸,撞上了左傲玩味的笑容,个斑马,难怪她刚刚说在门口下车的时候,这个男人一言不发便一脚油门踩到了车库里,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见直就是成精了。 很好,这仇,她记下来。 见舒宁怒瞪着自己,她似是笑的更欢了,随即调转车头、离开。 徒留两人在车库里怒火喷张。 舒宁并不想出口解释,转身朝一侧的电梯而去,而许溟逸见她如此,之间拉开车门下去,伸手将快要关上的电梯打开。 就近、才闻到她满身的酒味。 “半夜不睡觉、跟别的男人去喝酒,舒宁,老子看你是欠收拾了,”许溟逸恶狠狠的抓着她的臂弯,衣服要将她提起来的模样凶狠的看着她。 舒宁头疼,可这会儿你让她解释,几乎是在做梦,随即拉开许溟逸的爪子,无力道;“你可以在把事情想的戏剧化点。”我不介意的,反正气死的是你自己,不是我。 好像每次,许溟逸一上来就将自己往最坏的方面想,她承认自己不是一个恪守妇道的女人,但也不至于是他想的那样坏吧? 而每次,任由许溟逸将自己如何如何、她都懒于解释。 “老子亲眼所见,”他不能忍受舒宁如此态度。 “你亲眼所见什么?见到我跟人上床了,还是搂搂抱抱了?你是不是有病啊?抓贼拿脏,你看到了什么?一起从车上下来就是不忠?一起喝酒就是有违伦理?咱大清已经亡了,许总、你生错年代了,就你这样的男人,也就古时候恪守三从四德的女人受的了你,你起开、别挡我跟前。” 眼看着电梯到了十八楼,她直接一把扫开许溟逸,只觉他挡路的模样颇为碍眼,什么男人,这么大男子主义。 许溟逸原本的怒火,被舒宁这几句冷嘲热讽的话语,瞬间带着消下去一半,鲜少见舒宁这么诙谐的跟他讲过话。 什么人嘛、舒宁简直就是受不了他如此神经病的模样。 白慎行从公司加班回来时,山水居的佣人多数被顾言差遣着去睡了,只有守夜佣人还在,许是白日里睡多了,晚上竟然有些睡不着,于是披着外套下来,在客厅里缓缓渡步。 即将满月的顾言,有些时日没有关系过外面的天气了,这些日子,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连卧室的窗户都未打开过,一屋子的奶味,让她一个当事人问起来都有些受不了,不知白慎行这人是怎么忍下来的。 今日的她、着实是有些忍不住了,便唤了张岚将卧室打开通通风,狠用了些空气清洗剂,将屋子里的味道去了。 因宝宝在,陈涵跟白慎行都比较谨慎,空气清洗剂根本不允许用,这日下午,顾言在婴儿房呆了一下午,愣是没进屋,也没敢让小家伙进卧室,不然、陈涵怎会允许她如此在卧室大动干戈?直至下午张岚将卧室窗户关上,她在度进去时,才觉得这是自己的卧室。 她不止一次跟陈涵抱怨,陈涵耐着性子宽慰她,说家里有宝宝,是会有些杂乱无章,虽说山水居佣人颇多,但照顾小孩子的事情,陈涵觉不允许那些不懂行的人来搭手,而顾言的饮食起居,照样如此。 前几日她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忍忍也就过去了,这会儿许是能动了,乱七八糟的条件也就多了。 白慎行回来时,见顾言披着外套在客厅来回渡步,将外套脱下来递给守夜佣人,缓步到顾言身后,轻轻环住她,在她颈边缓缓磨蹭着;“乖不乖?” 顾言知晓他问的是宝宝,轻缓开口道;“很乖。”小家伙确实是很乖,除了饿了比较闹人之外,其余都还好,也没让人操什么心。 “怎还不睡?”白慎行似是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在度轻缓开口问到。 “白日睡多了、有些睡不着。”下午在婴儿房陪着宝宝睡了会,有些睡不着,又不想翻来覆去吵着陈涵,便起身道下面来走走。 白慎行牵着她道沙发上坐下,顾言这才看见他满面倦容;抬手抚上他的脸颊。 “公司很累?” “还好,工作不累,想你们想的累,”工作什么的他应付有余,就是担心顾言跟宝宝,每日想他们不知要想多少次。 顾言闻此言,有些轻笑道;“那怎么办?我能让你不想吗?” 伸手在佣人手中接过水杯亲手递给白慎行,看着她笑眯眯接着道;“我跟宝宝一切都好,年尾也就这几日了,这几日结束,回家让你天天陪着我们,看到我们烦为止,”顾言知晓年底对于一个企业来说是怎样的忙碌,有多少会要开,多少事情要总结,每个部门的总结必须亲自过问,更何况麦斯旗下主管着演义公司,更有大把的节目跟跨年会等着他去批准。 他现在应该是恨不得一个人分成两个用。 临近十二点,他才满身疲惫的从公司回来,可见他有多累。 “我还好,许赞跟徐副总他们住办公室个把月了,我还能每晚偷溜回家,已经算幸福了,”白慎行一手拿着杯子,一手将顾言带进怀里,有些疲惫的在她脖颈处蹭了蹭。 半杯水下去,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桌面儿上;“去看看小家伙,”他说着准备拉顾言起身。 早上出门时,小家伙睡得正熟,陈涵将他挡在了门外,不许他进去吵醒,一整日不见,竟是格外想念,可哪儿想着,他的太太似乎也跟他母亲一样。 “才睡下没一会儿,明早在看吧!”临近十一点的时候喂了奶,这会应该是睡的正熟的时候,若进去吵着他了,只怕又要打雷下雨了。 此话一出,白慎行疲惫的面儿上带了些不悦,他这整日整日的在公司,回家想见见自己儿子,不是老婆挡着就是亲妈挡着,他能高兴? “早上出门妈妈挡在门口让我不要吵着小家伙睡觉,现在是你,”白慎行说这话时,顾言明显感受到了他语气中的委屈,是又好笑,又无奈。 也只得跟着满腹委屈的白先生一起去了婴儿房,婴儿房内小家伙睡得正香,保姆在一侧的单人床上躺着,感觉到有人进来,霎时惊醒,见是先生太太这才安了心。 “吵醒您了,”顾言颇为不好意思道。 “没事,”保姆也算的上是个忠厚老实之人,见顾言如此说,有些不好意思的应了应。 白慎行见小家伙睡得正香,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抚了抚他的面颊,惹的小家伙一阵哼哼,随即幽幽转醒,紧接着、便是一阵哭声在婴儿房响起,见此、顾言气不过,一巴掌落在白慎行的臂弯上,都说了不要吵着睡觉了。 如此好了? 白慎行见他一哭,心都疼了,果真还是吵着他睡觉了,抱着小家伙轻哄着。 白太太站在一旁是又好气又好笑。 这晚、山水居的婴儿房里站着一家三口,那模样,颇为温馨。 第二百一十六章:久旱逢甘露 隆冬腊月,本就严寒,临近年假时,汉城还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更是寒冷,顾言本想出了月子会gl去慰问慰问舒宁他们的,不料这阴雨天下的着实是烦人,连续下了两人,让她心烦意乱,整个人脸色都有些不佳,偏生陈涵担心宝宝中途饿了找不着顾言人,见外面天气如此不好,更是不愿意让顾言出门了,连着在她耳根子旁边叨叨,说的她更是不好。 索性她就呆在了山水居,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颇为烦躁,随即转身,大有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架势。 上午时分,舒宁从会议室出来时,唤住了从面前过去的露西。 “怎么了?”露西跟着她进办公室浅声问到。 舒宁低头在文件架上随意翻阅着,翻到了自己想要的资料,伸手递给了露西;“送到山水居给顾总,让她过目,还有、将年会的事情告知她,请她务必出席,” 顾言身为公司老板,休息的这段时间对外宣称修养身体,一个老板,在怎么修养身体,公司一年一度的年会应当是要出席的,若不出席,公司来年还怎么运作? 有些事情她能代劳,但有些事情,她无能为力。 这日下午,当顾言正郁闷的时候,露西带着东西上来了,见此、陈涵狠狠松了口气,白慎行整日早出晚归,有时候直接住在了办公室,她知晓一个公司到了年尾要忙的事情有多少,而她今日不让顾言出去,明显是处于私心。 这会儿露西带着工作上来,她竟然是松了口气。 顾言带着她进书房,露西进来反手关上门的第一句话便是;“修养的挺好的啊!” 完全看不出来生了孩子才个把月的景象。“还好,”说着、朝露西伸出手。 此刻的顾言、着一身宽松的毛衣,浅咖色的阔腿裤,虽素面朝天,但不难看出她此刻面色极佳。 看来是白董将她滋养的不错。 “公司年会定在大后天,地点还是在汉家,不变,舒宁说、年会让你务必出席,这儿还有几分来年一开年需要运作的合作案需要你现在就签字,麦斯的年会也在大后天,两家公司又撞到一起了、杰克那边已经打过电话了,人家说、没时间过来,让你看着办,还有就是、我们跟新加坡那边的事情出了点事情,张晋已经过去解决了,但事情好像有点棘手,’露西将公司近来的状况告知顾言,顾言浅浅的听着,手却在翻阅着手中的资料,眉头紧蹙。 “新加坡那边什么事情?”一向好好的合作案怎会出事情?难道是有人暗中搞鬼? “合作商那边的资料别泄露了,导致我们现在必须及时补救平仓,不然会有很大的损失,具体情况还是等张晋告诉你,”露西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临近年底他们分工明确,每个人都像陀螺似的忙着手中的东西,哪儿还有心情去管别的事情? “市厅那边如何?林书记那边如何?”年一过,汉城的新任市长便要上任、最近的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根本不知晓外界情况如何,不然、陈涵今日不让她出门,她不会如此生气。 她担忧顾轻舟,却知晓这些事情问白慎行的话,他定然是不高兴的,此刻的白慎行,巴不得每天一回家就能看见老婆孩子,巴不得往后的她都能在家相夫教子。 “市厅那边一切正常,动员大会已经开过了,这几天,顾市长应该会从市长办公室退出来,至于任期在哪儿,好像不得而知,”露西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知顾言,就爱你她面色如常,便知晓这些事情没有让她有太多烦劳。 一切按照正常的程序走,顾言还是挺淡然的,只要顾轻舟任期一结束,汉城所有的事情都不会成为她的束缚,有些该解决的事情都得解决。 露西在书房呆了不过半小时,门外便想起敲门声,伴随着推门声的是孩子的哭泣声,顾言虽无奈,却也心疼,从陈涵手中结果孩子,再度坐在了书房的沙发前,见露西看着自己有些愕然,她抬头浅谈来了声,“继续你的。” 露西一愣,随即回过神来,有些不知所措,这么大的哭声,想继续也没思路啊! 她坐在顾言对面,眼看着顾言解开自己的内衣,当着她的面直接喂着小家伙,如此霸道且不避讳的动作整个将露西给震慑住了,她虽在商场,机场,见过大多数这样的场面,可这种事情发生在最亲近的人面前,还是有些惊讶的。 小家伙的哭声嘎然而止。 “你继续,”见露西还在发愣,顾言再度提醒了声。“我……,”露西见此场景有些无与伦比。 反倒是顾言一阵轻笑,“身为我秘书,你在往后几个月的时光里应该会时常见到这样的场面,”若是等她喂完孩子出来,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而且、露西跟舒宁他们已经如此繁忙,她怎好意思在去浪费他们的时间。 露西从愕然中回过神来,继续报告着手中的工作,还时不时将平板推到顾言面前将一些报告给她看,而两人似是为了节约时间,谁也没有提议要将电脑中的文件打印出来,当陈涵再度进来的时候,便见此场景,顾言一手抱着孩子喂着,一手哗啦着放在自己面前的平板,侧耳倾听着秘书汇报的工作,时不时的低声发表一些意见,许是怕吵到孩子,露西跟顾言的声音都有些细小,若不仔细听似是根本听不出来他们再说什么。 顾言见陈涵进来,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孩子,缓缓将他安顿好,扯下自己的衣服,伸手将孩子递给陈涵,让她抱出去。 这会儿、顾言才觉得一身轻。 露西这时将工作停下来,不由自主的说了句;“母爱真伟大。”她从未想过有天会如此跟顾言一起工作,她一手喂着孩子,一手翻着资料,听取她的报告时,不忘低头看看怀里的小家伙,整个人干练中带这些温柔。 “确实,”她从来不知可以如此多面性。 “市厅那边的事情密切关注着,让舒宁晚些给我打电话,”顾言一边交代着露西一边送她出门。 “怕是没时间,最近我们下班都凌晨一两点了,就算是打电话也会叨扰道你,何况你家里还有小宝宝,还是等她空下来让她来找你吧!年会也有时间可以碰面,不急的。”露西此行感受到顾言的不容易,身为公司总裁本就责任重大,何况她现在还有个孩子要喂养,只怕到来年开年,他们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临上车时,露西回眸,抿了抿唇,有些尴尬道;“老大、虽然你现在为人母,但是出于私心,我还是建议你找个奶妈、这样、你不会太累。” 露西的话语让顾言眸光一愣,站在院内看着她扬长而去的车辆,有些游神,随即转身进屋,累吗?还好、看到孩子在自己怀里安然入睡的模样所有的疲惫都可以一扫而光,这也许就是母爱的力量。她怕的、是让手下的员工太过劳累,她知晓的是,赵阳一个风投部的总经理最近都被舒宁赶鸭子上架了。 整个gl的人都在连轴转,个把月没休息的人多了去了,因此公司内部哀声连连。 她行至客厅,见陈涵抱着孩子在逗弄着,迈步过去,伸手将孩子接过来,抱在怀里。 “怎没睡?”她轻柔的话语对着孩子说,回应她的确实陈涵。 “起先那个把月会嗜睡些,越大越喜欢闹腾了,”以往吃饱了就睡,满月过后就没这么乖巧了,有时候大晚上的也要起来闹腾一番。 顾言身手抓住他到处乱划动的小手,糯糯的小手捏起来滑滑的。 张岚在餐室洗了些水果端上来摆在茶几上,陈涵坐下去削了个苹果,切成块,递给顾言,顾言张开嘴含在嘴里轻轻的咬着,小家伙贪吃的模样惹人怜爱。 她抱着孩子在屋内缓缓走动着,时不时的看着他笑兮兮的模样跟他浅声说着话语,陈涵看在眼里,心中却格外了然,她担忧顾言做不成一个好母亲,其实不然,连日来的表现都足以证明她是一位好母亲。 落地窗外的两只大狗吸引了顾言的注目,她眸光望过去、见两只狗身上灰兮兮的有些脏,便侧头喊了声张岚。 “布朗身上怎么这么脏?” 若不是顾言说,张岚还真的没时间去注意外面的布朗他们,连日来、山水居的佣人都在围着太太跟小少爷转,她根本无暇去估计两只雪白的萨摩耶,平日里白静的大狗,今日确实是脏兮兮的。 白慎行对山水居的佣人素来严格,对待生活质量要求颇高,自小家伙出来之后,这些要求可谓是翻倍,正因为如此,山水居的佣人们个个都将心思放在了前院,后院的宠物谁也没空去顾及。 “许是下雨天出去弄脏了,回头洗干净了让他们去花室呆着,”张岚一边说着一边去后院差遣佣人将两只大狗带去洗澡。“下雨天,别让他们出来了,”进来白鹭跟顾轻舟往山水居跑的格外勤快,偶尔顾嘉铭也会过来,这若是让他看到乐乐的孩子脏兮兮的,不得哭着喊着说他们虐待动物啊? “是,”张岚应允。 陈涵将手中的苹果削整齐放在盘子里,端着盘子过去给顾言,想让她多吃些水果,奈何顾言摇头,并不想多吃。 “爸爸是不是好几日没回来了?”顾言一边逗弄这孩子一边漫不经心的问这陈涵。 “他跟慎行一样,一到年底都见不到什么人,这还是孩子牵着慎行了,若是没我们安安,看他也这样,”陈涵只觉得,自孩子出生后,白慎行的责任心似是越来越重了,对孩子、对妻子、都显现出来了,她偶尔跟张岚聊及此时的时候,张岚说,先生每日出门前都会嘱咐我们一些关于太太跟小少爷的事情,太太的颇多,因他认为家里的重心都在孩子身上,让我们对待太太上点心。 当张岚听到白慎行如此话语解释出来的时候,整个人是错愕的。 这位年轻的企业家,竟然会如此细心的估计自家爱人的心理。 山水居近来确实是围着孩子转的时候颇多,大多数时候,若不是宝宝饿了,众人是不会想起太太的,先生竟然连这点都知晓。反倒是顾言听闻陈涵喊安安的时候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小名谁取得?” 怎么跟个女孩子名字似的。 “大名可不是慎行取得么?我同你母亲一顺嘴便喊出来了,难听?”陈涵这才想起没给小家伙取小名,她跟白鹭不过是看小家伙名字叫居安,随后一叫便叫出了安安这个小名,哪儿想着顾言今日问起来。“像女孩子,”顾言直言不讳。 如此一说,陈涵还真觉得是的。 想起来也有些好笑,便轻笑出声。 “这名字起的。”反倒是顾言,觉得好笑的紧,便喊了几声小家伙,许是听的时间久了,一喊、他便笑兮兮的看着她,惹的顾言笑咪了眼。这日晚、白先生回来时,白太太端着电脑在床上看文件,见他回来、一本正经的将手中的电脑放在床头柜上,略微严肃的喊到。 “白先生,谈谈。”白慎行见她如此,有些愕然,不清楚自己又是哪里招惹这位祖宗了。 可也听话,伸手脱了外套搭在沙发靠背上,迈步过去坐在床沿,轻声问到;“怎么了?”“你知不知道宝宝小名叫什么?”顾言觉得这个问题应该跟他聊聊。 “安安?”白慎行略微疑惑的道出声,他似是听闻陈涵跟白鹭喊过几次。“你知道?”顾言惊讶,若不是i今日听陈涵喊出来,她还真不知道她儿子的小名竟然叫安安。 “恩、听妈妈喊过几次,怎么了?”见没什么大问题,白慎行站起身将脖颈上的领带扯下来,丢在沙发上。“你不觉得有问题么?”白太太大题小做。 “有何问题?”白先生不解,一个名字而已,哪里有问题? “很像女孩子啊!”顾言一语道破真相,这时、白慎行才微微滞住。 半晌之后才缓缓开口道;“好像是的。”“你也知道,”顾言伸出手垂了下他健硕的胸膛,知道像个女孩子的名字还不改?“要改嘛?”顾言问。 “改什么?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而已,叫了便叫了,母亲他们已经叫这么长时间了,再改、岂不有意见?”白慎行霸道开口,华语中带了些教育性的味道。 “都怪你,”白太太乱冤枉好人。 “好好好、怪我,下次起名字、我一定注意,”他再给顾言下套。 可顾言也不傻,没好气的来了声;“谁给你下次?”白慎行见她如此娇嗔的模样,瞬间情欲上来了,伸出手将她带到怀里,低头附上她的薄唇,本就多久为尝浑,原以为卸货之后就能喝上肉汤了,不料事与愿违,顾言是剖腹产,他并不敢轻举妄动,以至于每晚睡在他身边的人儿,只能闻香,不能喝汤,这个滋味着实难受,如今顾言身体大至恢复,实则是他早就不想忍了,奈何进来加班回来时间晚,顾言不是睡了就是在眯着眼睛喂奶,他心疼,便不敢轻易造势,今晚两人坐在床沿,似乎大有一种水到渠成的架势。 当两人情欲都达到制高点的时候,顾言搂着白慎行的脖子哼哼着。 岂是白慎行忍的难受?她何尝不是?两人恩爱有加,又是正当年的时候、这方面需求本就高,孕期数次被白慎行撩拨到泣不成声于她来说已经是极限,这儿温暖怀抱在前,白慎行身上固有的淡淡的烟草味传到自己鼻息间,她只觉得熟悉跟想要。 柔软的小手扯开白慎行的衬衫,抚上他健硕的胸膛,明明是在平常不过的动作却让白慎行浑身颤栗。 手中力度不由大了些,惹的顾言一阵娇羞。“快点,”简单的两个字于白慎行来说就是通行证,正当他准备手脚并用将顾言剥干净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两人都为之一愣,随即、顾言只听到耳边传来白慎行狠狠的一声叹息声,道尽了心中无限惆怅。他靠在床背上微微喘息着,看着白慎行冷锐的眸子去开门、随即看到保姆抱着宝宝站在门口,小家伙似是不舒服的哼哼着。 “怎么了?”她靠在床沿问到。 “该喂奶了,喂完奶要睡觉了,”保姆见男主人情绪不佳,连说话的话语声都显得有些小。 白慎行将小家伙从保姆手中接过来,抱到顾言面前,她伸手将孩子搂在怀里,调整好姿势,随即看了眼白慎行,对他道;“你先去洗澡。”你先去洗澡,明明是很简单很正常的话语,此刻在两人耳里,却是这般暧昧不清。 白慎行俯身在她面颊落下一吻;“有事喊我。” 白慎行再度出来时,顾言正在将小家伙递到保姆手里。 “睡着了?”他浅问。 “睡了,”顾言答。 这晚,干柴烈火注定烧的旺,久旱逢甘霖两人许久未尝鲜,多多少少都有些jz,白慎行似是许久没回家似的,连家门都找不到,惹的顾言一阵轻嗔。 而顾言呢?她许久未被恩泽过,她难忍的紧。可言语中还是跟她好言好语说着,毕竟怕她有心理阴影,虽尝到肉味,可也觉得未尽兴似的。 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寒风瑟瑟,吹得树梢在左右摆动着,倒映在窗户上,让人只觉瘆人,她后退着往白慎行身上靠了靠,白慎行大手一捞,顺势将她捞在怀里。 “痛不痛?”他担心她会不舒服。 “一点点,”这种感觉跟第一次那样强烈,实则是不舒服的紧,她并不想让白慎行担心。 “去洗澡,”白慎行见她没什么不舒适伸手将她搂在怀里,抱着去浴室,冲完澡穿戴整齐出来时,顾言站在床前看着凌乱的床单被套有些面上绯红。 大床上的凌乱不堪,告诉她,他们刚刚有多激烈。“怎么了?”两人一前一后出来,白慎行见她站在窗前,不由得担忧。 “床单要不要换下?”顾言出声询问。 白慎行侧眸看了她一眼,蹙眉,“哪里有那么多毛病?”虽在轻啧,但他还是转身去了外面专门放置洗漱用品的房间,拿了套床单被套上来,指望顾言是指望不上了,奈何大床的床单被套不是很好换,顾言看不下去便上去帮忙。 “去沙发上,”还未伸手,白慎行看着她轻声道。 “你怎么会换这个?”顾言好奇,白慎行家族优渥,从小家里便有佣人,按理说这些琐碎之事,他应当是不会的,看他此刻的模样,还是很熟练的。 “读书的时候在外面住都是自己解决,后来创业的时候,没时间等阿姨来弄,自己就上手了,”白慎行虽生在豪门,但由于家庭环境良好,他身上并没有那些豪门世家气味,更没有那些坏毛病,她初初说换被套的时候,还以为白慎行转身去楼下喊佣人,不料确是他自己上来动手。 白慎行又怎会不知她脸皮薄,若是让佣人上来,指不定会如何呢! “睡吧!”白慎行满身大汗的换好被套,将她从沙发上抱到床上,顾言抬手抹了把他额头上的汗水。 “一手的汗,这会儿不嫌脏了?”白慎行伸手扯过纸巾将她手中地汗水擦干净。 “你的,不嫌脏,”顾言今日心情颇好,话语之中也带了些俏皮的味道,她这模样倒是让白慎行轻笑。 “睡吧!”伺候顾言躺下,他才转身再度进浴室。他以为顾言已然睡了,不料她浅声问到,“每天公司那么忙,回来还伺候我们,辛苦你了。”顾言的语气显得有些自责,有些不好意思。 白慎行连日来回家都带着疲惫的气息,这会儿回家还事事想着自己跟孩子,将他们伺候好了,他才去解决自己,白慎行如此,怎叫她好意思。 “很幸福,”白慎行道出三个字,他觉得自己现在很幸福,每天回家爱人孩子在家,回家看到老婆孩子的笑脸,他所有的疲惫都会烟消云散。 “你生日没过,”顾言才想起他生日那天,家里人都在忙碌,谁也没心思想到白慎行,这日,顾言才浅缓道了出来。 “送了我这么大的生日礼物,够我欢喜一辈子了,”白慎行在她头顶蹭了蹭,见顾言还要说什么,他出声组道,“好了,再聊,下半夜不用睡了。”每日下半夜都会起来喂奶,这会儿若是在聊下去,可以不用睡了。 临近春节前几天,麦斯格外忙碌,同样忙的跟陀螺一样的蒋毅接到白慎行电话,放下手中要事,直奔麦斯。 同在的,还有麦斯多年来专业的法律顾问,此人在法坛上可为是法力无边,主要解决大型商业官司,而蒋毅负责的是私人官司跟小型商业纠纷,这日上午,麦斯上空晴朗一片,这种气息持续个把月,只因老板心情好。 蒋毅风尘仆仆赶过来时,许赞正在里面跟白慎行汇报工作,面上有些担忧,白慎行目前在麦斯握有百分之六十七的股份,其余股东共占百分之三十三,自老板娘生产后,老板第一天上班时,便在策划一件对麦斯来说极为重大的事情,这件事情麦斯众多股东持反对态度,但这位优秀且独立的男人执意一意孤行。无视其他人的意见,直至今日,他亲口吩咐让他联系蒋毅跟法务总监到场,他便知晓,面前的这位年轻的老总要干什么惊天动鬼神的事情了。“老板,”许赞想在劝劝他。 打下如此江山不容易,这些年他付出了什么,他们这些人有目共睹,如今他这样做,无疑是将命脉放到别人手中,这样,是致命伤。 “来了?”白慎行头也不抬浅问道。 “不是,我是觉得您这样……,”他身为秘书,有些话语不该说,可是此时这种情况似是不得不说。 “怎么?”白慎行放下手中签署的文件,靠在座椅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白慎行如此闲适淡然的模样让许赞生生止了嘴。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白慎行喊了声进,门外两人推门而进,随后许赞,白慎行,蒋毅,法务总监四人直接在总裁办公室开起了会议,当蒋毅听闻白慎行今日之事时,整个人都是诧异的,他怎也想不到,白慎行会如此。 麦斯百分之十七的股份相当于n个亿的资产啊!如果白慎行将这百分之十七的股份转入到顾言名下,无异于是将自己的命脉放到顾言手中,若有朝一日,顾言抛弃他,那他一手创立起来的麦斯,极有可能易主。 蒋毅简直觉得不可置信,“你是不是疯了?” 他与白慎行多年好友,有些话语可以直接说出来,不似许赞,斟酌良久连个屁都放不出来,这会儿蒋毅简单粗暴的将这些话语说出来,他瞬间觉得爽快。 白董是疯了,不然怎会将命脉交到老板娘手上。 “你知不知道,如果顾言抛弃你,你这麦斯可就不姓白了,”蒋毅见他面上毫无波澜,便再度说了出来。 “我知道,”白慎行轻缓点头答到。 他与顾言本就一体,无关乎那么多,白慎行从未想过那么多,若有朝一日顾言不要他,那他便一无所有吧! “那你还……,” “可以了?”蒋毅话语还未说完,白慎行直接对上法务总监,将他的话语直接堵在了咽喉间。 “可以了,”法务总监两东西递给白慎行,他随即翻阅了下便递给了蒋毅。 “身为顾言的私人律师,你看看,”这是白慎行喊他来的原因。 见白慎行的意思似是已经确定,无论他在说什么都没有任何作用,蒋毅觉得自己可能是看不懂这个男人了,他苦苦创业,步履阑珊的爬过来,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他们亲眼所见,如今,他将自己的命脉交到顾言手中,无疑是凡事让顾言来,白慎行可谓是爱惨了顾言。 蒋毅将手中的东西递过去,不发表任何意见,麦斯法务总监可谓是业界内数一数二的高手,能有什么问题?现在最有问题的是白慎行脑子有问题。 许赞跟法务总监出去之后,蒋毅就有些忍不住了,“你是不是脑子不好啊?你这样做,若是有天顾言不要你了,你就什么都完了。”你这么做,考虑过后果没? “你很闲?”白慎行伸手将座椅拉开,坐下去,看着他很悠闲道。 “不是……算了,我走,不打扰您老,”我觉得你脑子有问题简直没发沟通。 似乎人人都觉得顾言会不要他,嘴角牵起一抹无奈的浅笑,继而低头办公。 顾言正在书房翻阅着露西发过来的资料,吃过晚饭的她有些许许撑,便站着在电脑前翻阅着手中的资料,白慎行敲门进来,维想到会是白慎行,便未抬头,直至看到一身黑色西装,她才诧异,“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有点事情,”他见顾言站在书桌前,便不好打扰她。 “什么事情?”顾言好奇,他的事情不应该是在公司解决么? “何时忙完?”白慎行手机拿了份文件,站在顾言面前,等着她忙完。 他想,有些事情,需要跟顾言商量。“一会儿,我的事情?”顾言奇怪,白慎行找她有事情?而且看面部表情好像还很严重的样子,不似平常那些似是,难道是?工作? 顾言疑惑的眸子看着他,白慎行宠溺的面庞伸出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 “忙完了过来找我,”他轻声嘱咐着,便转身去了书房。 数十分钟过后,顾言才放下手中的事情,折身去了白慎行书房,进去时,白慎行坐在书桌前,对着电脑开视频会议,见她进来,看了她一眼,伸手指了指对面,示意她坐下来,随即俯身在下方的抽屉抽出一份文件直接递到她面前。 顾言将文件接过来,随意翻阅着,看到面儿上是股份转让书,好奇的翻开。 随即便被里面的内容给震惊住了,不可思议的眸子狠狠的锁着白慎行,而那人还在跟平淡的操着一口流利的语言跟对方浅谈着,有时轻缓,有时严厉,有时不悦。 而这一切,看在顾言眼里就跟放幻灯片似的,梦幻,不真实,麦斯百分之十七的股份是用多少亿来计算的,白慎行将这百分之十七的股份放在自己手中,无异于让自己握着他的命脉,他苦心创立的麦斯,难道要将自己的抉择,最后放到别人手里吗? 她不能理解,不能理解为何如此。 直至白慎行会议结束,顾言似是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白慎行颇为无奈的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回神了,傻丫头。” 简短的六个字,道尽了无数宠溺。 顾言见他满面春风,随即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面上,“我不要。” 她不想要麦斯的股份,也不想握住白慎行的命脉,这样于谁来说都不太公平。 “傻了?”给钱都不要,亿万富婆都不当? “没傻,”顾言又怎会不知白慎行的意思?可是有些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她身为跨国企业的总裁,又怎会不知这其中的厉害。 “给钱不要,亿万富婆都不当,不是傻了是什么,”白慎行揶揄着她。 “只怕这白给的都是不好的,”顾言说着他的话语哼哼着。 惹的白慎行笑容更甚,“好着呢!从此以后我为你打工,给你挣好多好多钱,”白慎行的话语带了些小孩子气。 “听话,签了,”白慎行将手中的钢笔递给她,言语中带了些许淳淳善诱的味道,顾言知晓,这样做,对白慎行不公平,他辛苦打下来的江山,凭什么平白无故分给她一半? 她从不觉得跟白慎行结了婚就应该分他一半家产,这样的思想从未有过,而今日白慎行将这份资料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是诧异的。 “不要,”顾言坚持。 “很多人都说,欧文这样做是不明智的选择,若是有点,你离我而去了,我可能会一无所有,麦斯也会易主,言言,”白慎行认真严肃看着她道。 “你会不要我吗?”听着他坚韧的话语,顾言是整个人震惊在原地,会不会不要白慎行? 不会的、不为了别的,光是为了宝宝,也不会的。 “不会、”她望着他一字一句肯定道。 她像是突然明白了家庭的责任是什么,所以不会轻言放弃他们的家庭。 “签了吧!听话,”白慎行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嘴角笑开了花。 顾言坚持,由于她坚持的态度,让白慎行有些面上不悦,他说尽好话白白倒贴她都不要,怎能高兴的起来? 顾言见他如此柔声道;“你我的婚姻中不需要用这些来表达什么,慎行、你应该知晓。”而白慎行并不示弱,看着顾言一字一句字字清晰道;“我给你麦斯股份,是因感激你为我生儿育女,是因知晓你孕期艰辛,生产遭罪,而这些、我都不能替你承受,麦斯的股份,你要也好不要也罢,这都是我的心意,若你不收,我换成现金直接投到gl里面,让你们gl的人帮我控股,丫头,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听话些。” ------题外话------ 谢谢亲们送的花花,好高兴 第二百一十七章:林家好戏上演 此时白慎行早已经从座椅上起来,将顾言圈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额头缓缓蹭着,伸手拿起自己放在桌面儿上的笔,扶着顾言的手缓缓的在文件上落下大名,直至最后收笔时,他似很高兴似的,拿起来看了看、随即在顾言面儿上吧唧就是一吻。 “恭喜我们言言成为亿万富婆,”白慎行语气中有些傲然,他多高兴,自己能让顾言成为一个亿万富婆。 gl虽不缺钱,顾言虽身家丰厚,但是比起白慎行还是略微逊色一些,见他特意想缓和气氛,顾言便顺着他的话语,傲然道;“好好干,多挣点钱。” 白慎行今日心情俱佳,整个书房都回荡着他愉悦的笑声;“会给你挣好多钱的,到时候言言是不是要包养我这个穷光蛋?” 顾言只想、你还真敢说,你要是穷光蛋,这世上哪儿还有什么有钱人? 唔~正当她游神之际,白慎行俯身低头擒住她的薄唇,让她诧异不已,辗转反侧一番之后她气喘吁吁,眸光娇嗔的看着白慎行。 反倒是他有些意犹未尽似的在俯身轻啄了一下,继而道;“说了要连本带利的,这就不悦了?” 他如此一说,顾言若是面上不红就怪了,有些不爽的看了他一眼,随即起身出了书房,徒留白慎行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笑的欢。 “怎么了?”陈涵见她面色绯红的从白慎行书房出来,不免轻问道。 “没事,有些热,宝宝呢?”陈涵一问,她这脸可谓是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却又碍于长幼有序,陈涵说话不能不应允,于是便找着话题跟她说着。 “玩累了,睡下了,热了别脱衣服,感冒了就不好了,”陈涵叮嘱她。 顾言轻缓点头,进卧室时看了眼白慎行的书房。 林家别墅。 隆冬的严寒本就让人心烦意乱,此刻屋子里连续不断的争吵声跟哭泣声更是让人头疼不已,林书记坐在客厅中央的沙发上,头疼的抚着额头听闻自家太太的哭喊声,一声声的骂着他是如何狼心狗肺,说他是如何忘恩负义,将他过往几十年的不好在这一刻悉数都指责出来,大有一副滔滔不绝的架势,他头疼不已,若不是身处高位,家庭不许出问题,此刻他断然是不会在屋子里待的。 他闭着眼睛缓缓深呼吸,见她抽泣声微小了些,随即无奈道;“人都死了,你还想怎样?” 他不是重男轻女的人,但无奈他们林家几代单传,在他这单就差点断了香火,他承认自己在外面养了女人,但也只是养着而已,只为传宗接代,偏生林夫人不理解,若不是他及时发现,只怕他那十来岁的儿子此刻已经跟她母亲一样死在了车海里。 “我怎样?你问我想怎样?你在外面养那女人养了十几年,儿子都那么大了,你还问我想怎样?林雄,你对得住我吗?当初是谁跟着你从山里出来的?你有没有良心?当初若不是我,你能有如今的地位?”当初年少无知,她一个富家小姐死活看上了面前这个男人,所有人都反对都不看好他们,她一意孤行跟着他去山里,从最底层一步步爬到现如今的位置,用了几十年的时光,可他呢?没有良心的竟然去外面养女人,而且一养还是十几年,若不是这次自家大哥撞见了,她这辈子只怕到底都要被蒙在鼓里,他林雄真是好手段,养个女人养了十几年都未让人发觉。“正是因为谨记在心,所以没跟她有过多的牵扯,不过是想让她把孩子带大而已,你看见了,我哪天没回家的?”男人、在很多场子里面都会干些身不由己的事情,更何况,最主要的,他不想他们林家到了他这代就失了后人。 林夫人年轻时身体受过创伤,不能在育,这些年他从未在她面前提过生儿子的话语,只为不想让她不好过,而这、也是下下策,这些年,他虽养了女人,但除了偶尔有空去看看儿子,他真的没投入太多感情,此刻面对原配的哭声责骂声,他尽然觉得颇为头疼,甚是是有些心跳加速。 他后怕极了,若不是当时做出了反应,知晓她会去对那女人不利,只怕他这单传也没了。 “你就是嫌我不能生儿子,我这都是为了谁,是谁把我害成这样的?” “华棋,”林雄暴怒,“我从未说过这样的话。”“但你的所作所为就证实了这一点,”她怒吼,你口口声声说不会嫌弃我,但你在外面找了女人给你生儿子不就证实了这一点?你的所作所为跟你的言语并不相符,你到底知不知晓现在的你有多可笑? “这也是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他不能让他们林家几代单传就毁在了自己手里,这么做,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祖宗留下这个规矩是因为家里有王位要继承,你呢?”华棋本身就是大小姐出生,自幼伶牙俐齿什么的是常理,而林雄不同,他见得世面不如她,口齿不如她伶俐,更是不如她泼辣。 “你不要无理取闹,”林雄怒。 “你娶我的时候就应该有这个觉悟,若不是因为你惯着我,你以为我会嫁给你?”华棋口口声声都是当年,而林雄最不喜的就是提当年的事情,因为当年的他一无所有,确实是靠着女人起来的,这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好在华棋多年来比较懂事,都未跟他闹过什么,今日如此气氛,他理解,可是有些话语,真的不是能随便说说的。 林雄许是被气着了,端起面前的茶杯将里面的冷茶一饮而尽。 苦,也认了。 “那个小杂种在哪里?”华棋冷静了许久才道出这么一句话,这时,她不在抽泣,反倒是眸中泛着丝丝冷气,看的林雄有些震惊。 “你想干嘛?”他不敢想像。 “我要弄死他,让他去给他妈陪葬,”她怎也不能忍受在同一个城市里,林雄的私生子已经长到了十几岁的年龄,若是不弄死她,难解她心头之恨。 “我看你是疯了,一个孩子知道什么?”林雄听华棋如此说,有些心惊胆战。 若真是被华棋得逞了,那他这么多年的努力不是白费了?他们林家不还是失了香火?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得逞。 华棋怒不可揭,“他的存在就是个错误,”有些孩子,就不该被生出来,就不该在这个世界上存在,因为他们的存在会让人觉得难以忍受,就像此刻,她觉的自己像吃了屎一样,这个孩子不死,她就寝食难安,永无宁日,她苦苦守在林家几十年,不能让一个野孩子让一个杂种夺了她女儿的地位。 这个孩子的存在,与她而言就像是梗在喉间的一根鱼刺,上不去下不来,仅是存在就让她难受,让她食不下咽寝不能眠。 “我绝不允许你那样做,”林雄似是怒火上来了,怒目圆睁的等着华棋,让她整个人一阵颤栗,随即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一个犯了错误的人还能如此理直气壮的跟自己嚷嚷?这天底下的好事怎么都被林雄这个男人给占尽了? “你什么意思?”华棋再度哽咽撕扯着问他。 “肖丽已经死了,你还想怎样?如果我眼里没有这个家庭,我会眼睁睁的看着你们算计她,让她惨死?华棋、做人不要太过分,你明知我的需求是什么,大家各退一步海阔天空。”肖丽那个女人的死活他真的管不了,但是这个孩子他必须要护着,他找女人就是为了传宗接代,不能让华棋将她那双狠辣之手伸到他儿子面前。 “你眼里若是有这个家庭,就不会出去找女人,安琪已经三十岁了,你如此这番流言蜚语若是传出去了,让你女儿还有什么脸面?林雄,你到底有没有良心?”那个孩子看起来至少也有十岁了,林雄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态在自己女儿二十来岁的时候在去找一个跟自己女儿差不多大的女人生儿育女的? 他怎么下得去手?他怎能不懂得礼义廉耻? “你不说,安琪怎会知晓?”若不是华家的人多此一举,这件事情又怎会东窗事发?华棋又怎会知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林雄、你如此做,就不怕你这个市长的位置不保?”华棋撕心裂肺的喊着,她只觉得难以忍受,自己的丈夫竟然瞒着她在外面找女人长达十几年。 “如果你想让我市长位置不保,你大可以去闹,趁着还有几天我才上任,你尽管去闹,”林雄怒气腾腾的将手中的杯子恶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他气急了,原以为华棋最起码会理解他身处这个位置最见不得的是流言蜚语,可她今日的话语着实是让他寒了心。 顾轻舟年后会搬出市长办公室给他腾地方,虽说任期是三月份开始,但汉城的规矩是新官需提前一月上任,若是华棋此刻去闹的话,他市长的位置定然不保。 几十年没红过脸的两人此刻争吵竟然万分激烈,气氛正在逐渐升华着,两人都满心怒火,此刻若是谁轻易点拨一下,只怕这房子都能被揭了屋顶。 “怎么了?现在流行站着说话?”林安琪开门进来见自家父母站在客厅满脸不悦的看着对方,知晓可能两人是因为某些事情发生分歧了、她以为跟平常一样,索性就出口揶揄了一声。 实则是两人听见钥匙转动的声音便将身上的情绪收挒了一些,不然、让林安琪看见他们争吵确实是不好。 “跟你爸爸说了让他小心点,还是把杯子摔了,说他几句还有意见,”华棋颇为委屈的看着自家女儿,还不忘吸了吸鼻子。 林安琪看了一眼满地碎屑,随即洋装怒气道;“爸爸、这就是你的不不对了,你怎么妈妈了?还把她吼哭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妈,小题大做的,”林雄说着转身去了厨房,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华棋,而林安琪颇为无奈的叹息一声,随即迈步道玄关处拿起扫把打扫屋里的狼藉。 华棋跟林雄二人今晚有事要谈,所以将保姆都遣回家了,此刻两人争吵时一地狼藉的玻璃碎片儿,哪儿有什么人打扫,见父母情绪不佳,她便认命的拿起工具做起了清洁工。 华棋接过他们递过来的温水,喝了两口,林安琪将手中的工具放下来,看着父母道;“不早了、早点休息,在哭下去,明天可没人陪你去美容院,”林安琪搂着自家母亲上楼,还不忘回头俏皮的看了眼林雄,看着妻女上楼,他不由的叹息一声,若是华棋能生,若是他此刻儿女双全,定然也会家庭美满。 就好像顾轻舟,他的家庭跟事业让人颇为羡慕。 自从小家伙来到之后,顾言便觉得时间过的巨快,每日白慎行离家,她终日在家陪着孩子度过漫长的一天,原本以为露西说年会的事情就在昨天,却不想就在明日,若不是露西打电话过来询问她晚礼服的事情,顾言估计还没想起来明日晚上就是年会了。 顾言挂了电话便转身去了楼上衣帽间,看了看挂在衣帽间的一众礼服,喊了张岚上来帮她试了几件,显然、她高估自己的身材了,以往的衣服穿出来都没有那番味道了,怀孕生子过后,虽瘦了,但肚子上的赘肉似是没有去掉,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肚子,颇为无奈的看了眼张岚。 此刻张岚也知晓女主人应当是心情不佳,最起码她选衣服的模样,着实是有些懊恼,以往衣帽间的衣服,女主人想穿的时候直接拿上就套,每一套有每一套不同的韵味,生产之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日在家着些宽松舒适的衣物也有一番味道,可是这会儿将那些修身的晚礼服穿上身时,还是有些不尽人意。 “我是不是胖了?”顾言侧眸望向张岚。 “生产过后都会有一段时间的恢复期,太太您恢复的算好的了,”顾言真的算是瘦的够快的了,怀孕过后有些松弛也是正常现象,相信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您别安慰我了,”顾言哪儿会不知晓啊! 她身上这些比以往时期多出来的那些肉是要花时间去减掉的,那些什么孩子一生出来就跟没生一样是不存在的。 “您要不让店里人在过来给你定制一套稍微宽松些的?我看这两年韩版的衣服也挺流行的,”张岚给她出着意见。 偏生顾言似是没什么多大的兴致,“算了。” 以往平坦抓不出一点肉的腹部,此刻真的是太不尽人意了。 顾言整个下午都显得有些郁郁寡欢,连带着宝宝拿着小手在跟她挥舞时她都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陈涵见此,不免问了声张岚;“怎么了?” 张岚便就将下午的事情都告知给陈涵,让她知晓,反倒是陈涵听着有些好笑,生孩子恢复是要有个过程的,这丫头怎就这般急躁? 这晚,白先生回来时,白太太正在健身房的跑步机上挥汗如雨,似是受了刺激似的,大有一副要将身材恢复到原有状态的架势。 “太太呢?”白慎行从婴儿房下来在到卧室都未见到人,便有些着急的问张岚。 “在健身房呢!”张岚如实答到。 白慎行进去时,她已经跑完,此刻正在慢走恢复心率,白慎行鲜少有见到顾言运动的时候,这会儿见她满身大汗淋漓的模样不免担心她一会儿吹风感冒了。 “怎么了?这么卖力?”白慎行一身西装站在一侧,跟顾言此刻一身运动装的模样有些大相庭径。 “想减肥,”顾言说出了平常女人时常挂在嘴边的话语,反倒是白慎行不悦道;“瘦成这样了还减肥?”在减下去连宝宝都喂不饱了。 “哪有,”下午她试礼服的时候可是知晓自己胖成了何种模样的。 “要不要给我找个健身教练?”顾言轻声询问着白慎行,有人指导总比她自己瞎练要来的实在些。 “你少胡闹,”白慎行有些不悦。 “晚餐吃没?”担心顾言现在脑子发热连晚餐都不吃,他更是焦急了。 此刻正在哺乳期,哪儿由得她瞎胡闹。 “吃过了、我不节食,”敢节食?她相信白慎行会直接弄死她的。 待她洗完澡出来时,白慎行已经从张岚口中了解到了下午的状况,不免扶额轻笑,有些无奈,顾言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时,见白慎行此刻严肃且一本正经的坐在沙发上朝她招了招手。 “过来。” 顾言疑惑,蹙眉走过去,“怎了、?” “坐下、谈谈,”白慎行如此正儿八经严肃的模样让她不由的紧张了一番。 见她睁着清明的眸子看着自己,白慎行思忖好的语言此刻竟然一句也说不出来,过了良久、直到顾言快没耐心了,他才浅缓开口;“身材恢复得有个过程,这个急不来,不能你想着今日减肥,去跑跑步就能瘦下来是吧?麦斯旗下那些女明星,生产到恢复身材,那都是付出了非人的努力的,他们是不复出不行,而你不同啊!我们没必要这么折磨自己你说是不是?等宝宝断奶了,言言要是在想虐自己,我绝对不阻拦,不多说废话。” 白慎行似乎在给顾言做思想工作这方面上颇为得心应手,可能是他从小干这事儿干习惯了,说起来是一套一套的。 “宝宝本身就是在吸取你身上的营养,你若在不注意休息,在来剧烈运动的话,我担心你身体吃不消,妈妈今日也同我说了好久,”她身体本就不好,这几日白慎行在问医生看能不能母乳跟奶粉混着喂养,不让顾言身体太过重负,哪儿想着医生给出的答案让他无比头疼,本就有些担忧,今晚回来见她如此卖命的挥汗如雨,他更是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了。 陈涵许是不好明面儿上跟顾言说,更不好打消她的积极性,便只得在刚刚跟他说了些,让他好好做做顾言的思想工作,他现在是任务繁重啊! 不知是白先生的思想工作做的到位还是i白太太自己相通了,这晚、两人竟然没有就这个话题产生分歧。 可最为让白先生无奈的是,他晚上想喝些汤的时候被白太太残忍无情的拒绝。 弄得他整晚郁闷不已,直至第二日清晨转醒时,见白太太还在熟睡,说什么也不肯放过她直接欺身而上。 将她闹醒为止,白太太哼哼唧唧的睁开眸子颇为不悦的看着他。 “你干嘛,”本就晚上会起夜,这会儿被闹醒,说什么都是不悦的。 “丫头,你得给我点动力,”清心寡欲许久,最近一次也是在两天前,昨晚本想温存一番却被无情拒绝,弄得他一晚都翻来覆去睡不着,今早说什么也是要连本带利讨回来了。 “不要,”白太太还在睡梦中。 不要?白先生哪儿会理会她这无理的要求,不管你要不要,反正今儿个这汤他是要喝到嘴的,最终,弄得白太太娇喘连连,他吃饱喝足了才起身去洗澡,出来时已然穿戴整齐,而顾言似是很累似的,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白慎行伸手将她身上的衣物换下来,见她如此乖巧的配合着便一阵心疼,每晚起夜喂宝宝已经够辛苦了,他却还如此不人道的压榨她,着实是辛苦顾言了。此刻她躺在自己怀里,乖巧的跟宝宝睡着了似的。 “一会儿起来再去洗澡,再睡会儿,”白慎行轻柔的咬着她的耳垂,让她将话语听进去。 “恩、”她无力的应了声。 “看你往后还敢不敢无情的拒绝我,”事实证明,忍压欲火,最终受苦受累的还是顾言,若是晚上,白慎行定然可以用温存二字来形容,若是早上,只得是猛攻猛取了。 “今晚gl年会,记得回来接我,”顾言迷迷糊糊的告知白慎行晚上的事情。 “好、等你睡醒了给我打电话,”白慎行在她唇上轻啄一番,盖好被子,离开山水居,前往公司。 而这会儿、山水居的佣人才陆陆续续起来,主人们几乎还未翻身,白慎行一连多日,离开山水居的时间是早早上七点,天还未亮的时候。 张岚进主宅时正巧看见白慎行驱车离去,此刻天不算大亮,山水居的男主人每年年尾几乎都不这家,许是这年喜得贵子,娇妻需要关怀,于是、不伦他工作多忙,每晚都会回来,只是时间不定。 若是晚,回来看看老婆孩子便洗洗睡了,若是早,用过晚膳直奔书房,大多数时候会让女主人抱着孩子进书房,他好能看见。 顾言再度转醒时是被宝宝的哭声吵醒的,她睡眼朦胧从床上坐起从陈涵手中抱过宝宝,直接喂起来,陈涵见顾言如此模样,便有些心疼。 “很累?”她大多时候是白日里陪陪孩子,逗逗小家伙,保姆是晚上,而顾言一人似是要累些,只要宝宝饿了,不论早晚她都要起身喂。 “累,”顾言浅答,白慎行闹腾的她累。 “不行让慎行去请个奶妈,”陈涵发自肺腑道,她知晓顾言身体不太好,怀孕时期经常去医院就已经验证出来了,若不是孕期白慎行细心照顾,只怕她也不会很好。 这会儿见她面色苍白的靠在床头上,一手抱着宝宝,却眯着眼睛闭目养神的模样颇为让人心疼,这若是白鹭跟顾轻舟看见了,指不定怎么心疼呢! 说是迟那是快,这日上午白鹭便带着顾嘉铭上来了,逗弄了会儿孩子,却没见到顾言人不免轻声开口询问。 “在睡觉呢!可能是太累了,还没起,早上抱着孩子过去喂奶时都快要睡着了,”陈涵说着焦急的厉害。 “我去看看,”若是以往、白鹭定然是不会这么茂茂然上去的,可现在、他们跟顾言之间的关系似是好转很多,推门进去的时候,见顾言还躺在床上,手臂吊在被子外面,她轻声走过去将她手放在被子里,扯了扯她的被子,不料顾言幽幽转醒,眯着眼睛看了眼她。 “醒了?”白鹭浅问道。 “恩、”顾言无力浅答。 “不舒服还是怎么样?”白鹭听她如此虚弱的声音,不免紧张道。 “没有、没睡够,”昨晚起了两次夜,早上大清早的又被白慎行闹醒,她怎能睡得够。 “那在睡会儿,”白鹭轻轻道。 见顾言再度眯上眼睛她转身下楼,陈涵在抱着小家伙在跟她轻声说这话,见白鹭下来,侧眸望了眼;“怎样了?” “说是没睡够,在让她睡会儿,”白鹭轻声说着,进了一楼卫生间洗了手出来,陈涵见状、将孩子递到她怀里。 “越长大月像慎行,简直跟慎行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白鹭伸出食指摸着他的小脸道。 “可不、我跟白朗都这么说,”她也觉得这小家伙简直跟白慎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老爷子怎样?”近来忙着照顾顾言跟孩子她都没时间去看看的,今日白鹭来、便开口问了声。 白鹭一声叹息,道尽了许多无奈;“前段时间医生已经说是大限降至了,可老爷子还好好的,前段时日不还来了山水居看顾言么,回去之后就精神大不如前了,医生还是说了同样的话语,”白鹭也是担忧,老爷子一辈子征伐,如今临近九十岁高龄,医生来了好几次都说大限降至,可他偏偏没事,正当大家以为他没事时,他精神再度萎靡不振了,让一屋子人颇为担心,好在顾轻舟近日事情都将得到解决,也能在家好好陪陪他。 今日因是周末,她才能抽空过来,若是平日里顾轻舟不在,她是无论如何也过不来的。 “老爷子也是遭罪了,”陈涵轻缓道,谁人不知顾家老爷子是出了名的臭脾气,年轻的时候将老婆气跑是家常便饭,这会儿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也是亏了他这么个身经百战一身傲骨的老人了。 “是啊!想他年轻的时候多风光啊!这会儿人老了,在死亡面前也变的那般脆弱不堪,”白鹭心中无限惆怅,她年轻时嫁给顾轻舟的时候,顾老爷子正是风火的时候,政坛上可谓到处流传着他的传闻,犹记得她与顾轻舟第一次操办老爷子寿宴的时候,场面壮观可谓是不敢轻易想象,白家也有从政的人,可白家老爷子去的早,便没见过什么这样阵仗的场面,当她看到满屋子几道杠几颗星笔直挺拔的军人,以及那些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人们时,整个人都震慑住了,反倒是顾轻舟在一侧轻声跟她说着情况,那时、她才知晓,原来顾家的老爷子是这般权势滔天。“久矣忘荣辱,今兹一死生,”生是偶然死是必然,这辈子谁也逃脱不了这个命运。 人这一辈子到了终的时候任何事情都显得不重要了。“准备给周找个奶妈,开年言言定然是要会公司的,若是两头跑太过劳累会让她身体吃不消,”陈涵将心中的想法说与白鹭听。 她是如此想的,若是i开年顾言回gl,必定业务繁忙,开年那段时间有多忙,看看白慎行就知晓,若是抱着宝宝来回跑去喂奶,对宝宝不好,也会耽误顾言工作,两全其美的法子便是找个奶妈才能解决所有问题。 她刚刚同顾言说时她为发表意见,若是跟白鹭说,她也觉得行的话,那便要跟顾言商量商量了。 “我看行,”若是今日不来没见到顾言这疲劳的模样,白鹭兴许会觉得不妥,可今日见她一副眯着眼睛昏昏欲睡的模样着实是让人心疼。 顾言从床上起来时已经临近中午,宝宝二度进来喂奶时她才睡足了从床上起来,一边搂着宝宝一边迈步至窗前看着外面寒风飒飒的天气,山水居的树木四季常青,排在道路两侧显得有些沁人心脾,怀里的小家伙在哼哼着,她伸出手缓缓拍了拍他的后背,从刚出身那软软糯糯的小不点,到现在有些称手的小家伙,她明显见证到了他的成长,就连昨晚白慎行都说长大的许多。 起先刚开始那两天若不是保姆跟陈涵在边儿上指导,她兴许是连抱都不会抱,这会儿真的可谓是得心应手。 “我母亲在下面?”顾言记得刚刚迷迷糊糊转醒时似是看到了白鹭,便出声问着保姆。 “在的,”保姆浅声应到。 “在下面做什么?”她浅问,若是张岚此刻在身后,定然是不会让她在问第二句的,果然还是来的时间太短了些。 “在下面跟夫人聊天,”保姆答到。 陈涵将面前的茶壶段起来,浅黄色的花茶从户虎口蔓延出来,她倒进了杯子里,热气腾腾看的人心暖暖的;“市厅那边应该要结束了吧?轻舟的任期是结束了还是往上面去了?” 白鹭端起面前的花茶放在手中缓缓转悠这,有些无奈道;“不知道呢!还没下来,应该是直接任期结束了,我到是希望他任期结束,不要在上去了,那些高层的地方不是人呆的,若是武将还好,若是文将,只怕是勾心斗角去了,如今也年过半百了,可以在家颐养天年了,”白鹭并不想顾轻舟在往上走,因为在往上就触及到最高层了,汉城的地界已经让人如此精疲力尽了,再上去,只怕是每一步都要走的格外小心翼翼。 “也是、上去的话,危险性太高,”纵然有顾老爷子在前面顶着,可有些路还是得靠自己去走。 “是呢!这几日在退办公室,年假开始他在汉城的任期也就结束了,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这些年、顾轻舟为了汉城市的发展为了老百姓几乎都没怎么睡过觉,这任期结束,最重要的事情是要好好歇歇了。 “让他到山水居来,看看他的外孙,”陈涵将茶壶放在茶几上,端起花茶浅喝了一口,跟白鹭揶揄着。 “回去就跟他说,”白鹭也笑着回过去。 “林雄这会儿只怕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要烧起来了,”他上台不是推翻顾轻舟原有的政策便是树立新规矩,必定要用一两件事情来拉拢人心,获取黎明百姓的信任。 而这中间他用什么手段就不得而知了。 “轻舟分析说,他可能会用贪官的事情来大做文章,”一个城市的体系中,哪里没有贪的人?每个场子都有不同的规矩规则,如果林雄一上台便颠覆了这个规矩规则的话,只怕是笼络了民心,失了人心。 这就好玩了,狗咬狗的戏码在那个时代都会轮番上演。 若是林雄一上台便是如此的话,那着实是让人期待,陈涵端着杯子缓缓在手中转悠这,随即喊着笑便往嘴边送着花茶。“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便有好戏看了,”陈涵发表意见,最好他能在做文章的时候将自己也做进去。 那样的话,这汉城可谓是热闹了。顾言喂好奶下来,便见两人坐在客厅里浅聊着喝着茶,场景颇为温馨。 ------题外话------ 新文偶尔会更新,不定时的,大家别催我,善始者必善其终,我要一样一样做好,不会亏待你们的,谢谢你们的支持 第二百二十八章:年会 “再聊什么?”她抱着孩子下去浅问道。 “聊一些关于你父亲任期降至的事情,睡好了?”陈涵见她下来连忙起身接过孩子,随即反身跟张岚说了句什么。 “去吃点东西,都快吃午饭了,”白鹭见她起了,便叮嘱着。 小时候就喜欢睡懒觉,不到最后一分钟绝不起来。 顾言应允,虽张岚进了厨房,自喂母乳之后,她的饮食从清茶淡饭变成了鸡鸭鱼肉,但凡是营养价值高的都会呈现在她面前,可今日看见门前的这一盅鸡汤,她微微恶心,上面泛起的黄油让她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张岚口中的鸡汤。 “土鸡熬出来的汤有这种特色,”张岚见自家太太看着面前的汤愣是下不去嘴的模样有些轻笑着解释道。 不料她越是解释,顾言就越下不去嘴,将面前的汤往外推了推,只吃了些稍微吃的下去的东西,任由张岚说尽好话,她绝不沾染那个东西。 陈涵迈步过来之前,她唆使张岚将东西端进去,免了被一顿好说。 露西来的时候,顾言正站在院子里通电话,操着一口流利的德语,那侧问题许是有些棘手,她表情凌重,许是那边说完了,她才道,“斯密斯先生,你不可否认的是万物都有他自己的一套准则,你我之间的案子向来是行驶一段准则来的,做空跟做多,我们尊重的都是您的意愿,您如此口出狂言乱咬人是不尊重人的表现,您现在情绪激动,等您冷静下来我们再谈,而且我也不想听只疯狗乱叫。” 她转身的间隙见露西站在身后,便毫不客气的撂了电话惹的露西一阵好笑,“就不怕那只疯狗跨国过来咬你?” “他不敢,”进了国内的地盘就更容不得他造势了,敢乱咬人无非就是因为他在国外而已。 “你倒是自信,”露西好笑道。 顾言转身带着她进了书房露西此番来是将年前的报表跟资料悉数带过来让她阅览,今天是最后一天,过了今晚年会,明天开始放年假,公司往年的旧事一切都要有个尘埃落定,这本是舒宁的工作,可看起来,她似乎也没那个功夫来报告一切大小事宜。 “u盘跟文件我全带过来了,还有些来之前已经发你邮箱了,这几份资料你签个字,没什么意外的话我们要存档,新年上班时间跟日程也发你邮箱了,舒宁估计晚上会跟你谈,”露西一边端着电脑敲击着,一边跟顾言说着事项,作为一名秘书,她需要囊括老板的一切行程包括大小事宜。 “舒宁那边的事情解决了?”顾言浅问。 “什么事情?许溟逸?”露西有些诧异道。她每日要将许溟逸骂上几十遍的,这会儿顾言问她,她的第一反映便是许溟逸? “……”听她如此说,顾言抿了抿唇看来是不知道了, 那便不知道吧!顾言的笑而不语让她有些莫名其妙。 “是不是出啥事儿了?”露西跟舒宁通过顾言也认识多年了,两人虽关系比不上顾言,但最起码的关心还是有的, “出事儿了,你舒姐估计要载许总手上了,”顾言笑答,实则她有这种感觉好久了,舒宁虽清楚自己的立场,但许溟逸貌似并不是个省油的灯。 “早就有这个感觉了,自从有了许总,哪儿见过舒宁出去浪啊!心情不好也是窝家里喝酒,”整个一被武松驯服的老虎。 原本在翻阅着手中东西的顾言,听此言,手中动作一顿,被武松驯服的老虎?只怕不是许溟逸将她驯服的,而是她在某些情况下,甘愿安稳下来,她太了解舒宁了,她不会轻易为了谁改变自己的性子,更何况这人是许溟逸。 许是露西来之前她已经喂过小家伙了,以至于直到中午吃饭之前陈涵都未将小家伙抱上来,她人露西的聊天进行的颇为愉快,事情解决的也相当迅速。 “过年有什么安排?”顾言将手中的东西收进保险柜,漫不经心的问着露西。 “我?”露西浅笑,她至今未婚,过年回家不过是闭着耳朵给长辈过个年而已,能怎么过?老规矩囖。 “把我爸妈接过来,再回去就杠不住了,”杠不住家里亲戚的流言蜚语,怕到时候将就着就结婚了。 “那还是别回去了,把伯母他们接过来也挺好的,汉城适合生活,”顾言发表意见,随即俯身端起面前的杯子,发现杯子有些凉了,按了内线,吩咐他们端壶热水上来。 “我也是这样想的,”露西浅答,将面前的资料抖整齐夹在文件夹里。 片刻之后,张岚敲门进来,将茶水放在茶几上,顾言伸手将冷却的茶水倒进垃圾桶里,续上两杯热水递给露西一杯,端着杯子在手中缓缓转悠着。 “赵阳最近要疯了,我们经常蹭他的晚餐,他老婆时常给他送饭过来,”想着近来加班确实是业务繁忙,那日正好撞见赵阳老婆送晚餐过来,于是揶揄着下次多送些过来,让他们也占占便宜,不料,真的做了。 “我们仨的晚餐就此解决了,你没瞅见赵阳那个心疼样儿,生怕辛苦到他老婆了,”露西说着笑弯了眼,简直一副虐狗的模样瞅着她。 “说好了休息的时候抽空去他家里聚餐的,到时候喊你?”露西将这件事情说与顾言听。 顾言清谈应了声,“好。” gl不缺副总跟总监,倒为何只有赵阳最得人心,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有些人明明不算上等人,但他的魅力跟磁场很吸引人。 今日工作忙完的时间较早,索性露西就坐下来聊了一会儿再走,临走时,顾言提前吩咐厨房给做些糕点跟下午茶让她带去公司,算是犒劳他们了。 这日下午,整个秘书办的人都吃到了来自山水居大厨的糕点。 舒宁从外面进来的时候见大家围在一起讨论着什么,悠然迈步过去,才知晓原来是顾言带了吃的给大家,见大家没有人等她,便坏心肆起,她向来性情顽劣,便不冷不热开口道,“多吃些,晚上礼服撑不下就好玩儿了,我不介意独占风头。”一句话轻飘飘的让在场的女人们都放下了手中的甜品,诧异,懊悔,愤恨,一时间,女人们的善妒心理悉数表现出来,反倒是张晋扶额浅笑,舒宁向来性情顽劣,此刻一席话更是让秘书办这些女人们恨不得能撕了她,反倒是她怡然自得的伸手,拿了块芒果千层,晃悠着进办公室。 惹的一阵白眼。 “你就不怕礼服穿不进去?”某人在身后气呼呼道。 “姐不靠身材,靠脸。” 如此不要脸的话语,也只有这个女人能说的出来,一屋子人恨不得能拿起蛋糕死砸她,无奈于她是她们的临时领导,也只能忍。 舒宁见大家不爽,她就格外舒坦,一手拿着千层,一手将东西甩在桌面上开了电脑,将电脑中的东西悉数发给顾言,顺带一个电话过去,谢谢她的下午茶。 一年一度的年会必然是浓重举行,gl是跨国企业,自然走的是国际路线,无关部门,无关工种,都需盛装出席,那些年轻姑娘为了能惊艳全场必然会悉心打扮一番,精致的妆容,美丽的晚礼服,摇曳的身姿,无一不显露出他们对这场盛宴的期待。 下午时分,顾言收到白慎行送来的晚礼服,张岚捧着礼服上来时,身后还跟了位化妆师,言语中吐露出此番是白慎行的安排,她显然诧异。早起出门时还未听他说过给自己定了礼服。 任由化妆师在自己脸上粉饰红装,白慎行自小对细节方面颇为讲究,而这种讲究一直延续到顾言身上来,今日的化妆品悉数都是孕妇专用,化妆师说,白董昨晚吩咐下来,他连夜跑商场买这些东西,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将要用的东西凑齐全。 下午直奔山水居来给老板娘化妆,白慎行底下不缺大咖得化妆师,而从此人的聊天中得知,他现在跟的应该是风头正盛的陈墨,一般的三线明星用不起他这样大牌的化妆师,顾言听此言,也仅仅是笑着,随后只听张岚在一侧道,“大明星也是从三四线上去的啊!”化妆师本就有些娘,此刻更是不阴不阳的哼了声,“娱乐圈本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任何人都是势利眼,我知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大牌之所以成为大牌,是因为他高高在上。” 打牌之所以成为大牌,是因为他高高在上,这话没毛病,顾言轻扯嘴角,露出一抹浅笑。 他间断的一句话好像就将整个娱乐圈的现状概括出来了。 身为一个一线明星若是长期跟那些三四线厮混在一起,好像会自掉身价。 脸上妆容将将结束时,白慎行驱车回来,见顾言还在收拾,便转身去衣帽间换了身正装出来,黑色西装白色衬衣黑色领带,惯有的最简洁大方的装扮。 见顾言还未好,他俯身低头扶着她的肩膀在镜子里看了眼,“我去看看安安,”白慎行谨慎小心,不喜私生活乱传,这会儿就算是自家的化妆师,他也不愿透露出他喜得贵子的半分传闻。 “好,”顾言浅答。 对于白慎行现在一回家就是看孩子这件事情,顾言是欢喜的。 许是那边宝宝饿了,白慎行让保姆喊张岚过去,张岚过来才对化妆师道,“您下去休息下?太太换好衣服在下去,您看如何?”能在麦斯混到高级化妆师的位置自然不是没头脑的,何况身为员工,他对老板还是有所理解的,让保姆收了东西便去了会客室,山水居占地面积大,若是想让你在一个地方看不见主人门的动态,那是很容易的。张岚再度会身是,白慎行抱着小家伙进卧室,见她礼服还没换便将哭闹着的小家伙递给她。 “今日是喂少了?平日里回来都是六七点才会饿,”白慎行不仅记得自己老婆的细节,连自家儿子的细节也是牢牢记着。 顾言喂着小家伙,调整好姿势,“下午睡着了,没吃。” 顾言浅答着白慎行的话语,小家伙出生之后,他们二人的聊天话题有多了些。 “这点倒是像你,估计以后长大了这样,要讨不少打,”白慎行浅笑着望着顾言。顾言从小便是这样,睡着了无论你怎么喊她就是不起来,饭都可以不吃,赖床的劲儿天下无敌,她若是自嘲第二,没有人敢拍第一? “这还没开始呢!就要打了?”听此言,顾言明显不悦,她受痛生下来的小家伙怎能让白慎行打。 “还没开始就护着了?”连说都不行了。 见小家伙在顾言怀里眨巴些大眼睛,白慎行看的心都柔了,伸出手想去逗弄他,却被顾言抱着躲开。 他轻佻眉,见气了? 真是越发娇气了,以前是不能说她,现在又加了个,看来他这往后的日子是越发难过了。 “见气了还?”白董微微不悦。 从知晓是男孩开始,白慎行就没准备给他太舒适的生活,小时候是小时候,长大了就要严格相待了,看顾言这样子,估计实施起来有些困难。“还不能说了?”白慎行再度伸手去逗弄小家伙,还好这次没被顾言档开,若这次挡开了估计是见气了。 小家伙吃好了,挥舞着小手,白慎行大掌将他抱过来,逗着他,看的顾言柔了眼眸。 “去换衣服,时间差不多了,”见她妆画好了,换个衣服就能出门了。 顾言换礼服时,身后的拉链让她有些为难,知晓白慎行在外面,她轻启薄唇喊了声。 “怎么了?”他抱着小家伙进来。 “搭把手,”顾言一手够着后背,一边侧眸看着他。 白慎行许是抱孩子抱习惯了,单手就解决了她的困难,两人临出门前,陈涵迈步过来轻声询着,“孩子喂过了?” “喂过了,”白慎行将大衣披到顾言身上,浅应着自家母亲。 “去吧!玩的开心,”陈涵轻笑着,顾言也是好久没出门了。 “让司机把车开到门口来,可别感冒了,”陈涵叮嘱着,这山水居,现在最怕的是顾言跟宝宝生病。 “好,”听陈涵如此说,白慎行意识到了,便轻应了声。 灯红酒绿的马路霓虹灯闪烁得高楼大厦,她似是许久没见过了,临近两个月,她似是许久未下来了。 “汉家今晚群星璀璨,白董可要把持住啊!”顾言轻声调侃着白慎行。 “调侃我来了还,”白慎行见她这样轻点她的鼻尖,有些好笑道。 反倒是顾言不介意,迷着眼睛哼哼道。“我先陪你去gl走个过程,你在陪我去麦斯?”白慎行轻声询问道。 “为何我要去麦斯?”她诧异。 “让他们认认老板娘,”白慎行是如此说的。 “想必有脑子的人都知晓我了,”白慎行如此高调全城求婚,还会有人不认识她? “到了,”白慎行似是不允许她有什么拒绝的意味,将大衣搭在她身上,挽着她的手,迈上了麦斯专门为大牌明星定制得红毯,此刻,麦斯跟gl的人已经陆陆续续进场,白慎行作为压轴出场,从车上下来那一刻聚光灯齐闪,众人都以为白慎行是直接跨大步朝这边大步流星而来,岂料,他弯腰将车里的人儿牵引出来,当白太太从车里出来时,整个红毯处有那么一两秒的静谧,随之一片哗然,迄今为止,白董跟顾总第一次在这种场合相携而来。 这么大的新闻,怎能让人不兴奋? 聚光灯闪烁,人声鼎沸,此刻缓缓而来的gl高层们只觉气质昂扬,他们的老板,太长脸了。 麦斯白董携gl顾总出席年会,可谓来年的第一大新闻,和年尾的重磅炸弹。 顾言挽着白慎行的臂弯行走在红毯之上,聚光灯闪烁,她一身紫色长款礼服,显得整个人白静有气质,高贵而典雅,礼服设计的恰到好处将她身上不该显现出来的赘肉悉数都遮住,而白慎行一身经典款式的黑色西服显得整个人英俊挺拔,器宇轩昂,俊男美女携手,赛过那些精心打扮过的女星们,众人只觉得麦斯那些所谓的一线女星又怎能跟顾言相比,她生来就是贵胄,多年来的历练更是让她气质非凡,美人在骨不在皮,形容的就是她这种人,只要站在哪里,无论妆容如此,她周身的气质气场就能吸引你的目光,更何况,她身边站了一个如此优异的男人。 两人可谓成了全场的焦点,记者,明星、厅堂服务员,众人的眸光悉数跟着他们而走,将他们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顾言裙摆过长,白慎行时不时弯腰整理她的裙摆,怕她摔跤,白慎行眼里,这不过是在平常跟简单的动作,可在众人眼里,这确实天大的新闻,一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白董也有如此细心的一面,乃至让记者们疯狂按着快门。 而顾言、起先根本没想到会跟白慎行如此走在麦斯的的专属红毯上,直到白慎行开门,她并无退路了,才挽着他的手迎难而上。 她的专业素养告诉她,无论在何场合都应当面带微笑。 生了孩子之后的顾言,周身带着一丝丝温婉的气息,嘴角始终挂着官方式微笑。 “怎么没跟我说要跟你一起走红毯?”顾言低声询问着白慎行,这种事情应当是先说明,让她好有心理准备的啊! “反正是要进去的,轰动点没什么不好,”他一直都想昭告天下顾言是他爱人,此后有了孩子之后,这种感觉更为浓烈,他想、日后的自己应该会成为一个炫妻狂魔。 “白董不是向来秉持着低调做人么?何时改性子了?”顾言轻缓的话语在他耳边响起,而外围的记者们将两人轻声交谈的画面悉数拍了下来,两人侧耳交谈的模样简直就是副美景。 “我觉得我可能要成为一个炫妻狂魔了,”白董好不忌讳的将心目中的想法说出来,惹的白太太直直不想言语。 “白董、白先生,请问你跟顾总何时好事将近?”众人都知晓两人可能已经确认了关系,但还是没有具体的消息放出来,所以这会儿有人大胆的在人群中喊着。 行至楼梯出,白慎行低头缓慢的将顾言的裙摆牵扯了一下,随即面对众人,轻缓抬手,顿时、吵杂的人群霎时安静下来,就等着白慎行开口。 只听他开口,严肃且认真的看着众人,而这时、顾言略微紧张的捏了捏他的臂弯,白慎行伸出空着的哪只手缓缓捏了捏她的手背。 “我爱人、顾言。” 简短的五个字,便向全世界人宣布了他与顾言的关系,而此刻、静谧下来的人群顿时哗然。 顾言抬眸看着身侧这位强势霸道且温情的男人,他在麦斯年会上宣布这些,无疑是想昭告天下他与自己的关系,不是外界猜测的男女朋友关系了,而是正正当当的夫妻关系,白慎行此刻面上带着丝丝浅笑,鲜少在外面表露出太多表情的白慎行,此刻像是四月天的杜鹃花一样,在隐隐开放着。 顾言从未想过,他会在这样的场景下宣布她的身份,今日、有国内外的媒体,有麦斯旗下的一众艺人,有gl的员工,还有来自全球各地与麦斯有关联的导演,演员、投资商、等等,他此番举动,并不是短短的介绍,而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顾言、此后是麦斯老板娘。 与其说这是昭告天下,不如书哦是一种警告。 汉城白慎行,不能招惹,gl顾言不能招惹,而此刻、这两位不可招惹的人,喜结良缘,缔结姻亲,在汉城可谓是一大美事。 而此刻、身后大屏幕上出现这么一段话再度让全场人哗然。见人群鼎沸望着她身后,顾言微微回首,却见大屏幕上出现如此一段话。【两性联姻,一堂缔约。 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 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 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 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她侧眸,微微不可思议的看向白慎行,这个傲娇且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连今日这种场合都策划好了? 而站在不远处的舒宁将白慎行相携顾言走红毯到宣布身份,在到大屏幕上出现这段话,悉数尽收眼底,她庆幸,顾言遇到了对的人。 人生浮沉,能有几人当了的赢家? 顾言、只怕是其一。无视人群中的询问声,记者的高喊声,白慎行携顾言进入主会场。 而麦斯旗下的一众艺人,无一不羡慕顾言找了个这个有身家又爱她的男人,顾言的存在就是让人嫉妒的,而白慎行的存在,无疑让那些男人们压力颇大。 陈墨本是今晚的一姐,可此刻见白慎行如此宣布顾言身份,在到大屏幕宣布事实,她已经变的渺小了,从白慎行全城高调求婚,在到如今的年会宣布身份,这个过程,持续的太过漫长,整整走了一年,她起先不看好白慎行跟顾言,只因他们年少时的经历不适合在一起,可显然、白慎行跟顾言现在很好,甚至是很恩爱,这世上有大多数男人选择隐婚,而白慎行恨不得能昭告全世界他已婚,对象是顾言的事实。这世上有太多那些被看好的人到最后分道扬镳,也有很多不被看好的人坚守最后。 她站在不远处看着顾言,只见她并没有听着大肚子,而是身材平板,若不是知晓她怀孕,她现在定然不会觉得顾言是个生过孩子的女人,可见白慎行将她保护的多好。 她生了,是男是女? 陈墨心理高兴的很,不由得低眸浅笑了一声,这一眼却被身旁的某些艺人看在眼里。 随即浅声问到;“墨姐、你笑什么?” “没什么、高兴而已,”高兴顾言遇到了好归宿,高兴顾言找了个这么爱她的老公,高兴顾言现在事业家庭双丰收,高兴她这些年的苦难没有白受。 随即、她扯着裙摆上来二楼主会场。 而白慎行携着顾言先行进了那排好的休息室,身上搭着大衣,起先站在外面感觉到她有些轻微的发抖,便搂着她转身进来。 “冷不冷?”许赞将倒好的温水递过来,给她暖手。 “有些,”顾言浅答。 白慎行伸出手搓着她的手掌。 “一会儿进去的时候把披肩搭上,别感冒了,”临出门时陈涵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别感冒了,这若是跟自己出来一次就感冒了,自己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了? “好,”顾言浅应着,将手中的开水喝完之后才觉得周身暖和了一些。“白董为了今日的事情许是策划良久?”顾言端着杯子浅笑嫣然的靠在沙发上望着他。 眸间尽是揶揄的打量。“我要说我不知道今晚会有大屏幕,你会信我嘛?”白慎行颇为无奈的耸耸肩,他没安排大屏幕,甚至他不知道。 顾言靠在沙发上,俨然一副不相信的模样,你若是不知,谁敢如此做?这场上难不成还有敢揶揄你的人? 那可真是笑谈。“这个、澄清一下,”一侧的许赞见老板年怀疑老板不由的出了声。 “后勤徐副总在,他这会儿应该在后勤吃外卖,”徐副总才下飞机就进了年会,只嚷嚷着白董虐待人,于是他听不下去便给叫了份外卖,打发他去不显眼的地方呆着,二楼宴会厅最不显眼的地方,就是监控室。 他想着,大屏幕上的字,如果白董没安排的话,那应该就是徐副总在作妖了。 白慎行这才浅笑看着顾言,对于她的不信任,等着她道歉。 而白太太似是傲娇的厉害,并不准备开口道歉,她如此小孩子气的模样,让白先生低声浅笑。 外间,到处有人在传言这今晚麦斯白董的高调举动。 “白董跟顾总真结婚了?”“刚刚你又不是没见到,都那么明显了还有什么好问的?”某女星似是很不爽的回答这对方的话语。 “咋啦?白董结婚了你伤心啊?这钻石王老五可不在是大家的了,人家是顾总的,”有人在一侧揶揄着。 “你说这白董一宣布婚讯,得碎了多少女人的心啊?你说他结婚就结婚,干嘛这么高调啊?好让我们有点遐想啊!现在好了吧!梦想直接破碎了,晚上脸遐想对象都没了,”白慎行可谓是汉城众多女人当中心目中完美的钻石王老五对象,这会儿暗恋对象宣布结婚,着实是一件让人很桑心的事情。“你说、这徐清浅要是看到了这条新闻得有多惨啊?喜欢白董这么多年,圈子里传言传了那么久、人白董到最后还是别人的,换作是我,我都想直接割腕自杀了,”有人想起以前徐清浅的案例,不由自主的道了出来,徐清浅以前跟白董闹绯闻的时候,两人谁都没有出面澄清,大家还以为有戏!不料、到最后她竟然是如此惨状。 娱乐圈简直就是个杀人不流血的地方。 娱乐圈就是个一朝成名一朝一无所有的地方。 有些人围在一起端着酒杯缓缓的品着手中红酒,言语中在浅聊着些常有的八卦。 “铁打的老总,流水的艺人,跟白董传过绯闻的何止是徐清浅一人啊,咱们墨姐不也是的嘛!”有人故意说之。 而此刻、端着酒杯的陈墨正好就此路过,脚步不自觉的顿了顿,随即浅笑着看着刚刚说你此话的艺人。 “墨墨、算了,”经纪人在身旁浅声道,年会这种地方还是不要生事的好,麦斯往年就有艺人在年会上生事就被雪藏的例子,一个一线女星犯不着跟这些人耍嘴皮子。“哟、大牌就是打牌,出席年会还有经纪人跟着,哪儿像我们啊!墨姐好福气。”有些人的语气酸不溜秋着。 陈墨捏着高脚杯的手缓缓缩紧,面目清冷的看着面前这些有脑子没脑子要水平没水平的女人,今日心情好,不想跟这些没脑子的女人明争暗斗。 在娱乐圈混了这么久,自从上次被白慎行在酒桌上狠狠的作了一顿之后,她似是想开了似的,有些事情不是你发了火能解决对的。 她傲然的转身就走,却不料身后在度响起嘲讽的声音道;“哟、一姐就是厉害,这么牛逼啊!” 陈墨嘴角轻扯,随即浅缓转身、傲慢的看这众人道;“对啊!你才知道?”我就是这么傲娇,这么牛逼,你才知道嘛?那真是难为你了。 “你、”那人气的满脸通红。 “我如何?我能跟白董闹绯闻,你行嘛?穿的少就牛逼了?这年头胸大的人可不止你一个,还当真以为现在是以罩杯定天下呢?”这人她是知晓的,近来演了一部比较出名电视剧的女二号,听说是跟某个老总睡出来的角色,思及此,她不免再度恶言恶语道;“估计也只有李总喜欢你的罩杯了。” 娱乐圈可是有不少人知晓的,不过是没人敢明着说出来而已,今日陈墨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倒也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有些人虽不喜陈墨风头过盛,但不的不承认她是一个行情直白的女子,敢做敢当。 敢行常人不敢行之事,敢走常人不敢走之路,有些人嫉妒她,不过是因为她如此直白了当还能在这个虚假的娱乐圈混的风生水起。“你再说一遍,”那人似是很气愤的过来准备跟她大战三百回合。 反倒是陈墨颇为嫌弃的往后退了一步;“往年麦斯就有在年会上闹事的艺人被封杀了,你是想跟随着大众的脚步?聪明的女人都不会在年会上挑起事端,忍忍吧!为了前途,别把睡出来的前途给毁了,”陈墨看似大有一副好心提醒的样子,可她的话语绝对能气死人。 众人只知晓陈墨好说话,对待经纪人跟手底下的人颇为大方,但不知晓的是,她有如此一张伶牙俐齿。 许是有同她玩得好的艺人觉得陈墨这话言之有理,便出手拉了拉她,劝她算了,陈墨这才摇曳着身子迈步而去。 随即还不忘跟同行的经纪人抱怨;“真是什么野鸟都有。” 以前她做十八线明星的时候可谓是夹着尾巴做人,哪儿有他们这番盛气凌人?当初她见徐清浅的时候都是一口一个清浅姐的喊着,能跟她说上一句话都觉得是奢侈了,现在的人,真是吃多了豹子胆。“你就别跟他们生气了,现在的孩子,真的是什么样的都有,”他也觉得近来麦斯的新艺人中有许多胸大无脑的。 “满脸的硅胶还好意思出来见人,别丢了麦斯的脸,”她气呼呼的语气一直持续道自己的休息间。 “姑奶奶,你说两句就算了,”经纪人到了杯水递给她,听着她骂骂咧咧的模样着实是汗颜。 陈墨接过水杯灌了两口,随即将杯子搁在沙发上,原本今日的好心情全都被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给打消了,若是此刻许攸宁在就好了,她绝对能让这个女人满地找牙。外间响起主持人特有的声音,她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裙摆准备出去。 麦斯旗下的主持人不在少数,在台上混的好的也是有的,陈墨与今日的主持人也算的上是好友,听见她的声音只觉熟悉。 她打开门,提着裙摆出去,却不料在宴会厅门口撞上了白慎行。 第二百一十九章:白董笼络人心 她一愣,侧首往他身后看了看,没看到顾言人,便轻声开口询问道;“言言呢?” 白慎行今日许是心情好,亦或者认为陈墨跟顾言也算的上是半个亲人,便开口答到;“二楼。” 白慎行如此说,她才想起来,今晚、gl也年会。 顾言此番来应该主要是因为gl年会,连续几年,gl跟麦斯的年会都在汉家,起初可以认为是白慎行别有用心,现在呢? 顾言挽着披肩靠坐在沙发上,等着露西进来喊她,却不料进来的是舒宁,见她进来,浅笑道;“不在外面跟他们一起嗨啊、?” 她往年可是最喜欢这样的场面了,简直是轻而易举的hold住全场,今日怎了?变性子了? “最近太累了,嗨不起来,”嗨这东西是在精力旺盛的情况下才可以进行的。“怎么?被你们家白先生感动到了?瞧你这满脸幸福的模样,”简直都快密出糖来了,说实在的白慎行刚刚的举动很男人,很有担当,是个女人都会羡慕嫉妒顾言,是个男人都会自愧不如,像白慎行这样身家的男人,要有多少是隐婚的?是不将老婆拿出来见人的,这汉城恨不得让全世界人都认识他老婆的男人估计也就白慎行这一人了。 “我一直都很幸福,”特别是有了孩子之后,累并快乐着。 她直到生产之后才意识道老人说的那句话,一个家庭,需要有孩子才算完整,如今、她跟白慎行的家庭,应该算的上是完整了。 舒宁就爱你她嘴角轻扬,便知晓她此刻正沉浸在自己的幸福里,由衷的为她感到高兴。 “今晚出来、宝宝在家没关系?”不是在喂母乳嘛?出来没什么关系? “不太长,没什么关系,”顾言浅答,看着舒宁的眸光有种道不出的意味,而这种意味只有他们二人知晓,此刻的她一身紫色礼服尽显温婉,而舒宁一身火红色的礼服,朝阳似火,两人成了鲜明的对比。 舒宁庆幸,自己刚刚进来的时候顺带了一杯酒进来,不然顾言如此望着自己的时候,她还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什么言语。 “最近辛苦你了,”顾言知晓她进来确实是辛苦了,整个人此刻似是瘦了很多似的。 “常有的事儿,对我来说没什么不过是换了个工作地点而已,”在国外卖命也是卖命,在汉城卖命也是卖命,不过是地点不同而已。 “你那边的事情怎么样?”顾言轻缓开口问到,林书记的情人如何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正在进行中,等过段时间你不忙了,在一起去看看,目前在左傲安排的地方接受治疗,唯一庆幸的是她醒了,昏迷的时间还不算长,天晓得、我原先可是做好了八年抗战的准备,”舒宁语气中尽显庆幸,对于这种昏迷的情况终生未醒的人多了去了,她这个女人能这么短的时间内醒过来着实是出乎她的意料。 “比较幸运,”顾言如是答到,她知晓这种脑子出两人问题昏迷不醒的大有人在,但是明显的舒宁就是比较幸运的那一种。 “确实,”舒宁端起杯子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随即晃着空荡的杯子,有些失落的瞅着杯子。 “明天?”顾言浅问。 “什么?”舒宁没反应过来,什么明天。 “明天跟你去看看那个女人,那个能助你报仇雪恨的女人,”顾言轻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些许肯定的味道。 “你不用在家带孩子啊?”明天公司可都放假了,大家伙都准备安安生生的在家过年了呢! “白慎行在啊!”明日开始麦斯休年假,白慎行也是的,她不在一会儿没关系,白慎行在。 听闻此言,舒宁不由的竖起了大拇指,对于顾言跟白慎行的相处态度她是越发的羡慕了,可有些事情她是羡慕不来的。 比如、她遇到的男人可不见得有白慎行这么有担当。 “一会儿上台发言准备好了?”舒宁浅问着,见她有些冷似的搓着自己的手掌,便将后背的靠枕丢在她的膝盖上,顾言将手伸到抱枕下面去寻求温度,许是生了孩子的缘由,她现在是越发的怕冷了。 “每年不都是走个过场嘛?”她浅笑,哪儿还需要准备。“你信不信,麦斯现在估计好多女明星在骂你呢!”舒宁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走到门边儿上,招呼服务员给她拿杯红酒过来。 “不是每天都有嘛?”她笑着答到,自白慎行高调求婚之后,她估计好多人都骂她来着。 “也是,”舒宁点头,像这种事情应该是见怪不怪了。“过年有什么安排?”顾言浅问道,过年,与别人来说是合家团圆的日子,但舒宁呢?这么多年她似乎无家可归,年年都是一个人,流离失所,每当想去哪里的时候,都找不到人可以收留她的。 “我?”还不是跟往年一样,有什么好安排的? 这么多年,她哪年不是一个人过来的?从大学开始,她就没有家了,无家可归的人在哪里都一样,还需要安排什么。“你呢?今年还跟老俞一起过?”舒宁当然知晓顾言年年过年都与俞思齐一起过,可今年呢?她自然是知晓不会的,可还是想问出来,有时候、人心就是如此,当你有了港湾之后,就会抛弃那个曾经跟你一起漂泊在海面上的人,顾言跟俞思齐就是这种关系,虽然不中听,但是不得不说,这就是事实。 舒宁的话语让顾言面上一阵难堪,如何?今年、她断然是不会跟俞思齐一起过了,她有自己的家庭,她已为人母不能再像往年一样任性、如果在家庭跟俞思齐中选择,她会选前者,相信这是很多人都会选的选择。 侍从敲门,舒宁靠在门边儿上打开房门,结果他递过来的酒杯,浅笑着往嘴边相送,而揶揄的眸子还不忘流连在顾言身上,见她面色难堪说不出任何话语,她不免轻笑出声。 “是我我也会做跟你一样的选择,”她替她解围,为难她的是她,替她解围的也是她,顾言不由得冷嘲出声,而此刻、舒宁端着酒杯再度一饮而尽,随即重复之前做过的事情,打开门,喊侍从,将空酒杯递给他,反手关上门,靠在门边儿上。 “我挺羡慕你的,”舒宁双手抱胸靠在门边儿上看着顾言。 她这话,似是让顾言不信,有些轻笑道,“这世上还有你舒宁羡慕的东西?”你不是向来认为自由万岁嘛? “羡慕你有这么个有担当的好老公啊,”舒宁歪着头将心中所想说出来。 这话、让顾言一滞,有担当?她现在应该如何开口解释?正是因为白慎行的没担当她才出国多载的?也是因为她的有担当她才能在白慎行的羽翼下生活,才能跟宝宝在家过上高枕无忧的日子,才能被他照顾的很好,如今舒宁说他有担当,是、也不是吧! “有个过程,而我等待这个过程也花了长达八年的时间,”她知晓她在想什么,当初某人的没担当让她心灰意冷离开,如今她两杯红酒下肚,竟然说如此煽情的话语让顾言颇有些不习惯。 侍从再度敲门的时候,舒宁接过酒杯,看了眼时间,随即对顾言道;“走吧!时间快到了,让我俩去惊艳全场,让他们看看气场全开的女人是什么样儿的,”她今晚似是格外兴奋。 顾言冷淡的紫,与舒宁火焰的红,成了鲜明的对比,两人从休息室迈步道宴会厅时,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目光,手挽着手的两人气场全开朝宴会厅而去,稍稍推开门,便如舒宁所说惊艳了全场,顾言的气质气场素来强大,而舒宁也不差,她今日火红色的长裙再加上冷艳的妆容着实是让人觉得妖艳。 王者出场,全场静默。 顾言直接朝台上而去,接过主持人手中的话筒,站上舞台,而站在下面的众人屏息听着老板在台上的发言。 由于今年的年会是舒宁着手的,所以在形式上做了很多改变,顾言站在台上轻缓的语调从话筒穿出来,在进入大家的耳畔。 “非常感谢这一年来,大家的努力跟付出,让我们gl再创辉煌,也非常感谢你们为了公司的业绩在年底拼命加班,为此、我由衷的表示感谢,”她沈鞠一躬,随即迎合着掌声再度开口道;“我相信在场的很多人,在一边加班的时候一边骂老板,”她诙谐的语气让在场的气氛瞬间轻松下来,顾言生来就应该站在舞台上,她站在台上与台下上百近千号人侃侃而谈的模样着实是诱人,魅力无限,浑身散发这光芒,说至一半时,顾言眸光无意中撇到门口的一道身影,随即望着那个方向浅笑一声。 白慎行此时站在下面,看着舞台上的顾言站在下面侃侃而谈,那模样颇为自豪,再场的人都知道,台上那人是他爱人,他太太。 “在场、我最要感谢的人是我的一位朋友,多年前我与她在国外相识,两人从一开始普通朋友的身份变成了生死之交,我在国外很难捱的那段日子是她相携着我一起走过来的,今年年初,我将国外的一众事业版图悉数转移至国内,而她、紧随着跟我回国,在我在家修身养息的这段时间,她顶上了我的位置,带着你们再创gl的辉煌,谢谢你、舒总,”她这段话,只说与舒宁一人听,她很感激她在人生最难挨的时日搀扶着她前行,也感激她在她身体不适的时候顶上了gl的位置,年底的压力巨大,她却带着gl再创辉煌。 顾言想,她人生中能有如此朋友,是上辈子的福气。 “也感谢在场的每一位对gl的支持,对gl的不离不弃,一开始我就说过,只要你有本事,你可以干掉你的领导,包括我,gl不会埋没任何一个人才,也不会亏待每一个人,今晚、年会,等着你们的是丰厚的大奖,以及狂欢,”顾言说完将话筒交给了主持人。而底下有员工在下面狂喊着、老板威武,征服白董。 壮哉我大gl,如此言论络绎不绝,听得顾言是摇头浅笑。 随即再度接过手中的话筒道出了爆发性的一句话;“白董、请问、你有何感想?” 大家顺着顾言的眸光望过去,只见白慎行好整以暇的站在入口处,单手插兜姿态优雅。 此刻尖叫声不绝于耳。 “来人、关门、放情敌,”许是年会气氛比较轻松,大家伙儿开起玩笑来的时候颇为得心应手,有人在下面高呼着,白慎行倒是淡然,迈步朝台上而去,接过顾言手中的话筒。 一本正经且诙谐道;“不好意思,收了你们顾总。” “明明是我们老大收了你,”底下有人不服气。 “都一样,”白慎行浅应着。 一句话便让底下的人吱不了声,反倒是舒宁看不下去了,这么蠢还指望跟白慎行打嘴仗?这个老狐狸一般人玩的赢他? “白董别忘了这是谁的场子,说话什么的还是不要太傲娇,咱今儿不缺人,”露西在一旁高喊着。这句话引来众人一阵叫好,牛逼啥?在我的地盘还牛逼? “那你别忘了,这酒店是谁的,”跟白董比壕气似乎不是明智的选择。 白慎行浅笑之间就能将底下高呼的众人给压下去。白慎行见众人闹腾的厉害,不由的跟他们耍起了嘴皮子。反倒是舒宁在边儿上一句话就镇住了白慎行;“开年上班,大家没事儿就给老大介绍对象哈,绿了他为止,”绿不了总能让他心塞吧!底下叫好声不绝于耳,倒是这话让白慎行有些无奈了,这、、、、他好像还真没什么办法。白慎行跟众人也扯够了,便很大气的开口道;“今晚、汉家在gl年会上抽二十个终生会员,终生会员的权益便是终生免费入住汉家酒店。” 此话一出,全场沸腾,而顾言侧诧异的看着他,有些惊讶,没想到白慎行还有这一手。 “笼络人心?”顾言站在一侧轻笑道。 “算是,”白董浅答。 给媳妇儿娘家人的见面礼。原本刚刚说着要绿了白慎行的众人,此刻欢呼着白董威武。 反倒是顾言,笑的一脸自豪,她男人、很优秀。 舒宁是一个长期厮混夜店的人,今晚的年会可谓说是别出心载,宴会分两种,一种是狂欢的,一种是浅聊的,这中间隔了一道门而已。 而顾言,此刻站在狂欢的哪一边,震耳欲聋的dj声响起,让全场的小年轻们悉数沸腾起来,舒宁就是夜场女王,她能轻易把控住整个夜场的局面,张晋本身是要去浅聊那边的,结果却被舒宁给拉了回来,对着他得耳边吼道;“你又不是七老八十了,跟那群老大哥去聊什么去啊?人家聊老婆孩子你有吗?”说着也不管张晋是不是不愿意,直接拉着他扭着妙曼的身姿,而顾言、站在一侧远远的观望着,随即肩头一暖,回眸撞上白慎行温情的眸子,早就看见他站在下面了,想必也是等了许久。 白慎行蹙眉看着嗨翻了的众人,搂着顾言出去了。 “gl的年会很有特色,”白慎行一边搂着顾言,一边说到。 “舒宁的安排,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压抑太久了,要释放内心,不然会憋傻了,”顾言好笑道。 “恩、这话在理,我晚上也要回去释放内心,不然会憋傻,”白慎行如此流氓的话语,惹的顾言一阵白眼,没想到一本正经的白董还会耍流氓。 “麦斯结束了?”顾言浅问,白慎行刚刚上去,难道是去致开场词去了? “还未开始,”实则他刚刚上去不过是让致辞的部分摞到中间。 “怎么?”顾言疑惑,老板致辞应该是在开场啊!“换了个顺序,徐副总先上了,”其实是他想将顾言带上去,让她在众人面前露露脸。 顾言轻缓点头,原来如此。 而这边,陈墨在见到白慎行的时候不过是刚刚的事情,两人只聊了两句话,一是她问顾言在何处,二是问顾言生的是男是女,而这两个问题,白慎行竟然都清奇的回应了她。 随后她便迈步进去,正进去时,公司总部徐副总正在台上发言,明明开场是白慎行的,今年怎变了? 她端着酒杯站在角落里看着台上的男人在浅缓的说着gl今年的业绩,以及各行业的出色表现。 手中的红酒不算浓烈,她段起来浅酌一口,不料有不识相的人前来叨扰她,让她只蹙眉。 “我当是谁啊!”这个女人刚刚似乎没消气似的,见舒宁靠在角落里端着就被自斟自饮,就忍不住过来嘲讽一番。 而陈墨刚刚那句话道尽了不屑。 轻蔑的眼神看的她恨不得能手撕了陈墨。“你在有名气在这种场合不还是一个人在角落里自斟自饮?”女星不屑道,还以为她有多受欢迎呢!不过也是如此。 “我自斟自饮是因为我想安静,你自斟自饮只怕是没有投资商想睡你,”陈墨嘴巴也是出了名的毒,特别是对于那些上来就招惹她的人,她恨不得能将自己话语粹些毒药上去。 “你不要口出狂言,”那人气急败坏。 陈墨浅笑,道行这么浅还敢来跟自己挑衅?想她如今也在一线混了这么久了,别的没练出来心理素质是出来了,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也练出来了。 “嗤、”她不屑。 口出狂言怎么了?你能如何? “被人潜了还不让人说?” 啊~她话语刚刚落地,那女人便将手中的一杯红酒悉数泼到了她胸前,外人看见一声惊呼,便将在场人大多数的目光给吸引了过来,此刻的场景是陈墨端着就被靠坐在椅子上,淡蓝色的晚礼服滴着湿答答的水渍,眸中满是隐忍,而对面那个女人趾高气昂的端着杯子一脸傲娇的站在她面前,脸色微微发白,她不过是i想教训一下陈墨,哪儿想着有个没脑子的女人直接惊叫出来惹的大多数人的目光从这边看来,而此刻站在台上演讲的徐副总一阵蹙眉,看着底下的状况,真真是头疼,女人多的地方就没好事,麦斯年会是年年都要出些什么狗血的状况。 而此刻、白慎行携顾言进来,见众人都聚焦在宴会厅后围,有些蹙眉,不会是又是那个不懂事的小明星在闹事吧? “看来后面美女太多,以至于将我给忽略了,好忧桑,”虽不爽,但事情还得继续,于是、徐副总机智的一句话便在度让全场人的目光在回到了台上。 后围的两人还是在僵持这。 陈墨看着她、脸色凶狠道;“你知不知道、我身上这件礼服,是你被是个男人睡都换不回来的?” 陈墨这话有些过分,直指她连衣服都不如。 白慎行携顾言进来的场景又少数人看见了,却碍于他直接牵着顾言去了台下那片儿区域,便不好直接上去打招呼,于是只能远远的看着,往年是白慎行发言,徐副总吩咐宴会环节、而几年确是变了。 徐副总从台上下来时,看了眼白慎行道;轻佻道,“如何?” 他刚刚不过是在监控室吃外面,透过监控便看见门口的轰动场景,于是神助攻的用了些大屏幕。 “非常好,”白慎行肯定道。 “神助攻有没有?”他浅问。 “有,”白慎行答。 只要你别嫌弃那句话low逼就行,顾言知晓屏幕上的字出自徐副总之后,可这会儿听见两人如此神奇的对话,还是不免有些嘴角抽搐。 白慎行上台,台下掌声雷动,而此刻的白太太坐在台下就像是白先生的粉丝似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白先生,看他如何轻启薄唇,如何当着众人的面侃侃而谈,如何用诙谐的语气hold住全场,向来不苟言笑的白董,在年会上似乎变了样儿。 而麦斯流传这这样一条传闻,见到白董的笑脸,那可谓是一年一度的事情。 而今日、白慎行也似是这般。 发挥了麦斯一年一度的传闻,在台上诙谐的语气弄笑全场。 他下来之后,端着酒杯,搂着顾言与人浅谈,而后围的惊叫声再一次传到众人耳内,顾言颇为诧异的看了眼白慎行,之间他面色难堪,她请问到;“怎么了?”“估计是些小明星按耐不住在闹事儿在,”回应话语的不是白慎行,而是徐副总,他似是对这场场合见怪不怪了。 “你好像很淡定,”顾言浅笑着说到,有人在年会上闹事儿不应该是件很闹心的事情么? “咳、早习惯了,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女明星多的地方是非翻倍,”虽然麦斯对参加年会的女明星严格要求,但还是免不了被嫉妒蒙蔽了心智的女人做出一些自毁钱途的事情。 顾言看了眼白慎行见他面上不悦,他伸手缓缓拍了拍顾言的肩膀;“让许赞带你去休息室,”他似是并不想让顾言见到如此勾心斗角的一面。 “是陈墨,”而此刻,安迪似是去看了情况回来,对白慎行道。 实则、她并不想告诉老板这种小事,但是、她知晓陈墨跟顾言是什么关系,她虽知晓老板跟顾言已经是铁板上定钉的事情了、但是今晚、她就跟那些爱慕白慎行的女人一样,见了、也会难受。 所以、刚刚老板说让她去休息室的时候,她直接道出了这么三个字,很正常的反应是,顾言驻足了,侧眸看了眼白慎行。 “我去看看,”她虽然不喜欢梁意,跟梁意有所隔阂,但是陈墨、毕竟是相识的,去看看也正常。 徐副总见白慎行搂着顾言过去之后,有些意味深明的看了她一眼,随即端着酒杯浅缓喝了口酒道;“女人的嫉妒心是i很可怕的,安迪觉得呢?” 她面上一阵清白,怎会不知他是话里有话,随即苦涩笑到;“是啊、很可怕。”她明明已经告诉自己要如何做了,可是冲动的时候做出的反应还是让自己颇为失望。 顾言搂着白慎行过去,见陈墨还在跟人僵持着,满脸隐忍的看着她,女明星捂着脸看着陈墨,泪花带雨的模样颇为让人心疼,反倒是陈墨,除了衣服上有些水渍之外,倒显得一排淡然。 四周有人在悄声议论着。 “你说人家在这坐着好好的,她非得没事儿找事儿,这不是自讨没趣么?陈墨也真是、泼酒泼回去就好了啊,动手打人就是不对了。”“换我我也打,这么没眼见力的人、可不得往死里打?” “你说白董要是看见了,会不会勃然大怒?往年就有因为在就会上闹事被封杀的人,”众人各说其辞,顾言站在一侧也听得差不多了,回首看白慎行,只见他周身气场冷冽,他最不喜的,便是底下的女明星勾心斗角,到明面儿上来丢人。 顾言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白慎行搂着她的腰,准备远离这个污秽之地,不料陈墨似是很不服气似的,直接上去也要手撕陈墨。 却被她给躲开。 反倒是跟着来看热闹的徐副总有些看不下去了,出声冷喝开了一声;“好热闹啊,这是年会上的特殊安排嘛?” 话语之间将眸光转向主管麦斯演义部的经理,经理满头大汗,他也不知道这些小祖宗在干什么啊。 这会儿徐副总如此话语,可不就是差点让他去了半条命么? 徐副总与白慎行站在一处,众人听见声音,便朝他这边望来,可随之而来看见的便是白董站在一侧,眸光阴冷,而刚刚宣布喜讯的白太太此刻正站在他身侧。 显然的陈墨也看见了,还看见了顾言站在他身侧,出丑的一面被顾言看到了,似是很头疼。 而顾言也没想到的是陈墨会在年会上跟人搞起来。 顾言知晓白慎行有随身带手帕的习惯,便在他兜里掏了陶,在白慎行疑惑的眸光下将手帕掏出来,迈步前去递给陈墨,继而不深不浅道;“没事儿别跟他们计较,一线就要有一线的度量,有时间跟这种人较真,还不如回家多陪陪梁女士。” 顾言是谁?他们老板公开承认的老板娘,如今老板娘站在陈墨面前伸手用手帕擦着她面前的水渍,不深不浅的话语足以让某些人听见,话语之间、他们两人关系应该颇好。 顾言的这番话,无疑是巩固了陈墨在麦斯的地位,她这一姐的位置只怕是没人可撼动了,而陈墨、讶异顾言会帮她,她向来性情生冷,今日这种场合为了避免流言蜚语,应当是远离的,怎还凑上来了? 人群中有人一阵哗然,而某些围着看戏的投资商惊愕于gl顾言的头脑,不表明态度只是一些不深不浅的话语就能让在场的人知晓陈墨的身份。 意思很简单明了,这陈墨、在gl、有老板娘护体。 谁若是跟她对着来,无疑就是找死。 白慎行不喜顾言多管闲事,但若是她真要管,他也不能阻止。 “好,”陈墨浅应。 “换身衣服去吧!”顾言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即带着陈墨离开了宴会厅,而宴会厅里一片哗然,特别是刚刚与陈墨吵架的那个女星,连死的心都有了。 白慎行将手中的酒杯递给一侧的安迪,她接过来,看着老板跟在顾言身后的场景,心中一阵酸楚。 而顾言跟着陈墨进休息室的时候,见她反手关上门便坐在沙发上。 不由的好笑道;“不准备换衣服?” “没衣服,”陈墨直接答。 没衣服?她见到的女明星出席这种宴会可都是会随身携带几套衣服的,她没衣服? “好端端的怎么跟人吵上了?”顾言坐在沙发扶手上看着她浅问道。 “不识相、我不过是想静静,她也能找过来跟我干架,我能有什么办法?人红是非多囖,”她倒是看的很开,直接用一句人红是非多解决了问题。 “不过你今儿一出来,我觉着、我以后在麦斯就可以属螃蟹了,横行霸道,老板娘护体,”陈墨只觉得顾言出来那一下把她的场面给撑足了,现在外面的人指不定在猜测她跟顾言是如何关系呢! “你要真属螃蟹,你老板不是清蒸了你,就是红烧了你,”我可管不了白慎行,没这本是。 “这就没意思了,”处女膜脱掉鞋子抱着腿坐在沙发上,看着顾言一脸委屈道。 “我什么时候能去看看我的小外甥?”陈墨浅问着顾言,她知晓顾言跟梁意之间应该是出什么问题了,不然她不会老听见母亲念叨顾言也不见她回去的模样。 “过段时间吧!”顾言浅答。 “我这段时间出去买了好多好可爱的东西我能给他吗?” 自从知道顾言怀孕开始,她每每出去的时候看见可爱特别的东西总想着买着给顾言。 今日见到了、她便问了出来。 “可以、寄上来、记得署名,”顾言的话语再度让她寒了心。 这句话惹的陈墨一阵白眼、两人坐在休息室浅聊着,白慎行站在外面等着顾言,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 顾言跟陈墨聊的话题大多数都是近况,再来就是沉默似是很好奇她的小外甥,便一个劲儿的问个没玩没了,她虽恬燥,顾言也应着她的话语。 而这边、山水居里的小家伙似是饿了还是这么着,一直闹腾的厉害,小家伙喂奶向来是有个时间段的,多久喂一次,他们都是把握好时间段的,小家伙也是如此,晚上基本上是下午五点喂一次,近九点喂一次,可顾言七点出门前是喂过的的,这会儿闹的这么厉害,也不知晓是饿了还是如何了。 任由陈涵跟保姆怎么哄都哄不好,整个人犟的厉害。 陈涵无奈之下,喊张岚给白慎行打电话。 此刻白慎行正靠在休息间门外等着顾言,接到张岚电话,听说小家伙许是饿了闹腾的厉害的时候,他面色有些焦急,伸手敲开了休息室的门,看了眼顾言,顾言迈步出来,“怎么了?” “得回去了,宝宝在家闹得厉害,妈妈打电话来了,”白慎行如此一说,顾言也万分焦急。 “我上去跟舒宁说声,”说着她跨大步朝三楼宴会厅而去,交代了露西一声,便离开了。 冯叔的车此刻停在门口,白慎行搂着顾言,一路驱车回山水居。路上,顾言好几次看着白慎行,眼眸中透露出担忧。 “你在给张岚打个电话,是不是还在哭?”汉家回山水居怎么也要半个小时,这要是还在哭,等他们回去不得把嗓子哭哑了? “乖乖、不急,快到了,”白慎行并不准备让顾言听到孩子的哭声,听到了只会更担忧。 一开车门,便听见客厅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已经陈涵轻哄孩子的声音,顾言一听,心都疼了,快步朝屋内而去,完全忘记了她此刻着一身晚礼服,踩到裙摆差点摔倒,幸好白慎行眼疾手快的捞住她。 “慢些,”他轻声道。 怎能慢?这声音都哭沙哑了。 “怎么了?”顾言一进屋就从陈涵手里接过下家伙。 小脸哭的通红,满脸的泪痕,许是哭的时间太长,声音都哭哑了。 “许是饿了,”陈涵道。 第二百二十章:林书记的情人 也许是小孩子的天性知道母亲的味道,顾言一抱着他,哭声便小了些,小手抓着她胸前的晚礼服,让顾言恨不得直接就脱了礼服喂他。 白慎行在一侧伸手道顾言面前;“给我、你去换衣服。” 小家伙许是认人,一脱离顾言的怀抱,哭喊声便大了些,小手使劲儿捞着什么。 顾言提着裙摆上楼,白慎行轻哄着小家伙跟在她身后上去。顾言在衣帽间换衣服时,简直就是手脚并用,一边脱衣服,一边听这白慎行轻哄着小家伙的声音。 换好衣服从里面出来、将宝宝接过来,一见他如此狼吞虎咽的模样顾言心都疼了,白慎行搂着她坐到沙发上,在她身后垫上靠枕,看着小家伙扒着她狼吞虎咽,伸出手缓缓摸着他的额头。 “真是饿了,”白慎行轻声道。 “嗓子都哭哑了,”顾言心都疼了。 “宝宝嗓子已经哭哑了,你可别哭了,”白慎行见顾言一脸心疼的模样,轻声笑着她。 “谁哭了?”顾言嘴硬,她不过是有些心疼而已。 “好好好,”白先生知晓她此刻心情不佳,便依着她的性子,顺着她来。 许是哭累了,吃饱了便睡了,那模样乖巧的很,顾言低头在面颊上就是一吻,白慎行伸手将孩子接过来。 “去洗涑吧!”累了一天了。 夫妻之间,对于照顾孩子这件事情似乎颇为得心应手,往往是白慎行抱着孩子过来喂,喂好了便抱去婴儿房给保姆,两人之间配合的如此默契。 顾言花了好大力气将脸上的妆容清洗干净,抹了些东西出了浴室,而此刻的白慎行站在阳台上浅缓抽着烟,拿着手机跟那侧讲着什么,感受到顾言的眸光,原本背对着卧室的人侧身回眸,指了指床上,意思很明了,让她去躺着。 顾言知晓他的意思,可能是很久没经历过这样的场合,今日的她,还真是累的慌。 靠坐在床上轻微的闭目养神,她在等,等什么?等着跟白慎行说些事情。 他收了电话进来,见她靠坐在床上,便轻声问到,“不睡?” “你明天是不是开始休年假了?”她轻声询问,以往休年假的时候白慎行都在干嘛?也会有繁忙的工作? “恩、在家好好陪陪你跟孩子,”白慎行迈至床边伸手抚着她的短发。 “以往休年假的时候你在干嘛?”顾言很好奇。 “工作,”白慎行答,他往年几乎没怎么休息,国内有假,国外没有。 他这些年几乎都是连轴转的状态,就算是休假也是在家办公。 “那你今年?”顾言疑惑的眸子看着他,你今年还工作? “我今年若是还敢满世界飞,你没意见,估计妈妈也不会放过我,”白慎行轻笑着说到。你现在让他在满世界飞他也舍不得啊!老婆孩子成了他的牵绊。 以前他就像是风筝,顾言是牵住风筝的那根线,现在孩子是线,顾言是放风筝的人。 顾言轻笑,好像是的,陈涵对白慎行的怨气还是有的。 “还笑?”白慎行佯装怒喜道。 “明天你在家带宝宝?我出去一趟,”顾言明显都觉得自己在某些方面变了很多,若是以往,她不会跟白慎行提前知会,可现在她似乎知道了家庭的责任感。 再来是宝宝现在在喂奶,她不能离开太久,不然某人会有意见,提前告知,只是为了省去不必要的争吵。 “有事?”白慎行听闻她要外出,不免有些气色凝重。 顾言将林书记的事情悉数告知白慎行,包括舒宁对林家的态度,话语之间望着白慎行的面色,只怕他不同意,有些事情她想跟舒宁一起参与其中并肩作战。 不想让本就孤苦无依的她在一人独自遨游在这吃人的商海政场里。 “所以,那人现在在你们手里?”白慎行将顾言的话语理顺了一遍之后开口问到。 “是的,”顾言相信,白慎行如此聪明的人儿自然知晓他们接下来的步骤跟计划,无需多说,他也明了。 可接下来,白慎行简短的几个字让她眸光一滞。 “需要帮忙吗?”白慎行望着她一本正经道。 “不需要,私人恩怨,她会自己解决,”顾言以为,白慎行并不喜欢她跟舒宁牵扯太多,但此刻,白慎行主动要求帮忙的态度着实是让她感到诧异。“早去早回,”白慎行轻声交待。 “会的,”顾言感激不尽。 此前的相处跟原先的相处明显让两人感到不同,白慎行很高兴,高兴顾言会事无巨细跟自己说清楚,而顾言呢?她认为,他们的婚姻已经成型,没必要的争吵无需在发生,她要给自己的孩子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希望日后她的孩子无论跟谁提起父母感情的时候能感到骄傲,两人之间的想法可谓是不谋而合。 这晚,白慎行免不了折腾她,偶尔要释放内心,不然会憋傻,白慎行只想着一次能酣畅淋漓,可碍于顾言还在喂奶,身体经不起什么大折腾,白慎行也只是每晚收一点利息,缓缓的来。 白慎行明显每晚都未尽兴,而顾言明显感觉到自己每晚都出去被压榨的状态,整个人都不好了。 很多时候,她一早起来就腰酸背痛。 这日晚,被白慎行压榨大半夜的人儿才缓缓睡去,不料才半个小时的功夫,保姆抱着孩子过来敲响了卧室门,白慎行看了眼才洗完澡将将睡去的顾言,只觉头疼,只怕一会儿又该闹脾气了。 果真,被白先生猜到了,白太太可谓是烦躁的很,本就浅眠,每晚几次喂奶已经是将将能让她应付的了,偏生白慎行今晚有些过分,愣是折腾了她大半宿。 往日夜里起来喂奶时,白慎行本就会轻声哄一番,今晚顾言听见宝宝哭声,自己从床上坐起来了,只因她正要入睡,并未神眠。 白慎行抱着小家伙进来递给她,顾言靠在床上眯着眼睛喂奶,困顿的很。 想到白慎行今晚的恶行,她不免气愤。 当白慎行伸手想将她耳鬓的碎发隆到耳后时。 白太太发飙了,一声凶道,“离我远点。” 许是声音太大,将在吃奶的小家伙给吓的一惊,随即偏头大哭起来,如此一来,顾言哪儿还有时间跟白先生生气,一个劲儿的抱着小家伙哄着,奈何人家并不领情,哭的她心都碎了,白慎行也是滞住了,随即伸手抱着小家伙站起来在屋里走动着,满屋都是他哄孩子的声音,也许是父亲特有的安全感让小家伙感到安心,白慎行抱着哄了一会儿便不哭了,只是憋着嘴,顾言迈步过去,看着被白慎行抱在怀里的小家伙停止哭泣,她抬眸轻嗔的看了眼白慎行。 白慎行一手抱着小家伙,一手将顾言带进怀里,哄好了孩子,再来哄媳妇儿,此后的白董将要陷入哄完老婆哄孩子的恶性循环当中。 “我的错,我的错,下次不折腾你了,”白先生敢于认错。 对于顾言今晚出声凶他吓着孩子这件事情他也是吓着了。 哪儿晓得这小家伙胆子这样小。 被顾言凶一下就吓着了。“去睡去吧!”白先生轻声哄着白太太。 这晚,白太太喂好孩子之后直接躺床上睡大觉,而小家伙晚上似是格外兴奋,闹了许久,白先生也陪他玩了许久。 直至小家伙睡着,他才躺床上搂着已经睡熟的顾言睡大觉。 而这边,舒宁在宴会狂欢完之后挽着露西出了汉家,张晋兴许是被人灌了好些酒,赵阳扶着他一路踉跄的朝停车场而已。 她回眸看了眼踉跄的张晋,随即浅笑道,“真low。” 这么点就不行了? 反倒是露西反身怼她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个酒桶啊?” 这话倒是没毛病,让舒宁稳妥的闭了嘴。 代驾将车子开到临近临水湾的路段时,舒宁侧眸问到,“再去喝点?” “免了,我爹妈在家等着我呢!”露西直接拒绝,不能跟这个酒坛子比。 反倒是舒宁笑的颇为无奈,有家的人就是好。 哪儿像她啊!孤苦无依,一无所有,颠沛流离,身处在这个繁华的大都市中,万家灯火,而她却孤身一人。 这晚,她将露西送回家时,让代驾再度反身回汉家。她留在汉家酒店,准备一觉到天亮。 而另一边,许溟逸今晚回临水湾也好,别墅也好,都未见到舒宁人,他知晓他们今天年会,但是不归家是什么意思? 他站在临水湾给舒宁打电话,那边电话响了许久都未有人接听,正当他准备怒砸手机的时候那侧电话接起,舒宁迷迷糊糊的喂了声,他有些生气,但提起的心却落下去了。 “你在哪儿?”他出声询问。 “在睡觉,”舒宁答,随即眯着眼睛看了眼手机,有些不悦,骂骂咧咧来了声,“神经病吧!几点了都。” 他们狂欢到十一点结束,送露西回家,返身回汉家,洗完澡躺上床临近十二点,这会儿已经凌晨,确被电话吵醒,满是不耐。 还未待许溟逸说什么,舒宁就直接甩了电话。 扔的远远的,继续呼呼大睡。 大有一副,一凉吾事足,美睡到天明的架势。 每个人心中都住了一个刺猬,偶尔需要将自己包起来,不受外界任何人打扰,对于许溟逸,舒宁是纠结的,先这样吧!一切等她解决完了林安琪这个女人再说。次日一早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能用头疼欲裂来形容了,她自嘲道,非常好,感冒了。 昨夜的酒太烈,风太大,以至于让她今日发生了各种并发症,躺在床上许久之后,才爬起来,穿上昨晚的礼服,捡起地上的手机,离开。 驱车回临水湾时,在停车场见到了许溟逸的车大咧咧的停在她旁边的停车位上,头疼。 开门进去时正好见他一身家居服从卧室出来,虽说在停车场就知晓他在上面了,但这会儿他出来,还是有些滞住,于是,开口打招呼。 “早。” “是挺早的,”许溟逸不屑。 整晚未归,第二日天蒙蒙亮就回来了,怎不早,她倒是有脸。 见他冷嘲热讽的,舒宁也懒得跟他一般见识,去卧室拿了衣服准备洗澡,反倒是许溟逸抵在浴室门口,看着他阴不阴阳不阳的来了句,“昨晚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了?一回来就洗澡。”这话一出来让舒宁一愣,随即面色一沉,看着许溟逸就像看神经病似的,她不想吵架,没有人愿意大清早的吵架让自己心情不好,可这个男人,简直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要是脑子有病,让你妹给你看看,”她不想说些污秽难堪的语言来刺激许溟逸,事实证明每次刺激他之后,受苦受难的总是自己。说完,她一把推开许溟逸,跨步朝浴室而去。而许溟逸站在门口,对自己刚刚无意中说出来的那句话感到后悔不已,他整晚未睡,听闻外面大门响动的声音,见她进来,第一反映便是惊喜,可随后,见她整夜未归回来并不是跟自己解释,而是不咸不淡的进浴室洗澡,他就来气了,自己在她眼里到底算什么? 当舒宁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向他时,他脑中跟炸开了一样,难受,惊恐。 舒宁对他失望了会如何? 自上次林安琪的事情结束之后,她不会跟他争吵,大声争执,而大多数两人有问题的时候,她每每都是不咸不淡的模样,纵使她满腔怒火,也只是望着他浅笑,许溟逸最近一直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处在一个危机四伏的阶段。 舒宁,似乎对他没脾气了,在她眸中你时常能看到陌生的气息。 她出来时,许溟逸正坐在阳台抽烟,看了眼,便转身去厨房烧了壶热水,在水池将手中的杯子清洗干净,随即顶着一头湿发靠在吧台上等水开,而许溟逸早就转身,看着她侧身靠在吧台上的模样,周身散发着孤独寂寥的气息竟莫名让他心头一疼。踩了手中的烟进去,接过她手中的杯子,到了杯温开水给她。 “谢谢,”她浅说了声,端着杯子转身去浴室吹头发。 而许溟逸却因这声谢谢,愣在了原地。 谢谢?客气又陌生的话语。 山水居内,白慎行已转醒,顾言还在熟睡,他俯身落下一吻,起身去了婴儿房。 小家伙也正在熟睡之时,白慎行隔着摇篮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脸,随即转身去了楼下健身房,冬日的天气,不适合在外面运动。 而今晨的早醒,注定他要在健身房挥汗如雨。 往日早醒直接去公司,年假今日正式开始,似乎除了在健身房好像没有别的选择,当然、如果顾言愿意早上醒来跟他温存一番的话,他还是愿意的。张岚在山水居算的起的早的人了,可是面对自家先生,她似乎只能甘拜下风,健身房里跑步机的声音在响动着,她迈步过去,见白慎行在一边听着晨间新闻一边跑步,转身去了餐室,准备山水居主人们的早餐。 比顾言先醒来的是宝宝,白慎行刚从健身房挥汗如雨出来、便见陈涵穿着一身睡衣抱着小家伙从婴儿房出来,他惯性身手去接,不料被陈涵嫌弃满身是汗。 知晓顾言昨晚并没睡好,这会儿可能还未转醒,便轻声道;“饿了?” “到了喂奶的时间了、言言还未醒?”见白慎行蹙眉如此问到,陈涵像是知道什么似的。 “还没、昨晚后半夜闹的厉害,哄了好久才见好,”白慎行将昨晚的情况说与陈涵听,这会儿若是进去让顾言喂奶,只怕又是会惹她不舒服。 “你哄孩子就不能抱着孩子出来哄?非得在卧室让言言睡不好?本就身体不好,在休息不好,若是病了,看你如何,”陈涵面上微怒,轻嗔这白慎行,言语中带了些怒气。 倒是白慎行有些莫名其妙,一清早起来就被自家母亲如此说,也着实是憋屈,可她说的着实有理,昨晚哄孩子的时候他应当出来,让顾言好生休息的。 “找个奶妈吧!开年顾言若是回去上班去了,不是抱着宝宝去公司就是让顾言回来,两头跑,大人孩子都受罪,”陈涵早就想将这件事情落实下来了,碍于白慎行近来工作繁忙,几乎见不到人所以一直拖到现在。 陈涵将这件事情说出来的时候,白慎行是微愣的,请奶妈?当初他征求过顾言的意见,她表示要亲自喂养,若这会儿茂茂然找奶妈,会不会心里不舒服? “我问问言言,”他也知晓母亲话里的意思,也不想顾言太过辛苦,但这事儿还得跟顾言商量。 小家伙原先是哼哼唧唧的闹着,吧嗒着小嘴儿,白慎行跟陈涵浅聊几句的功夫就扯着嗓子哭起来了。 陈涵看了眼白慎行,推门进去,顾言正睡得晕沉,听闻宝宝的哭声一下子惊醒。 从床上坐起来,这模样、看的白慎行心都软了。顾言的这种举动是大多数宝妈都有的惯性动作。 待她眯着眼睛喂完孩子,白慎行也洗去了一身汗渍从浴室出来,见她准备起来,不免轻声问到;“不多睡会儿?还早,”冬日天气本就亮的晚,这会儿虽七点多了,天也还是i蒙蒙亮的模样。 “不了、约了舒宁,”虽然她很欠睡,但约了舒宁八点半过来不能失约。 “出去之前把小家伙喂了,”白慎行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跟她低声言语着。 “知道,”她也是如此想的。 当舒宁从楼上下来时,她正在抱着小家伙准备喂奶,许是没饿,一直不配合,边吃边晃悠着,白慎行在一旁看着,见他小手到处乱抓伸出手将他糯糯的小手包在掌心,惹来小家伙一阵哼哼。 “喂了?”陈涵见顾言下来便轻声问到。 “喂了、没吃多少,许是不饿,”顾言一手套着大衣,一边跟陈涵说着。 随即只见她面色有些纠结道;“要不、、、、、晚点再去?等十点多吃完睡了你在去?时间也能充裕点,若是在跟昨晚一样哭闹着就不好了,小孩子哭多了容易引起扁桃体发炎导致发烧,”陈涵关心的话语让顾言套大衣的手明显一顿。 而此时正在当奶爸的白慎行听闻自家母亲的言语,面色有些沉重,只听他轻启薄唇道;“不碍事、到快喂奶的时间了我抱着孩子去找言言,去吧!”前半句是跟陈涵说的,后面两个字是对顾言说的,他知道,顾言心中焦急。 能有此夫,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顾言临出门前迈步道白慎行面前,在他面颊落下一吻,“谢谢老公。” 谢谢你懂我。 白慎行轻声一笑;“傻丫头。” 这日上午、白先生在家带孩子,白太太与好友舒宁一同前去某疗养机构。 舒宁上来前在下面药店买了一盒子感冒药,在顺带一沓口罩,顾言一上车,她便将书中的口罩扔给她。 看的她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舒宁一边看着路况一边答到;“昨晚冷风吹多了,有些感冒,别传染给你了,带上。”难怪她刚刚一上来就觉得冷风倒灌,看了眼才发现车窗都没太关上,原来是感冒了,怕空气不流通啊?顾言心中一暖,伸手将口罩带上。 “你们昨晚嗨到几点?”顾言轻声问到,昨晚她跟白慎行走的早。“十一点多吧!不算太晚,”对于以往的她来说,嗨通宵是常有的事情,这会儿嗨到十一点多只能说还是来了半场。 “那还好,”顾言知晓舒宁的性子跟她以往的狂欢的精神头儿。 “昨晚在麦斯碰见陈墨跟麦斯起来的艺人闹事儿了,”顾言跟她说着昨晚的事情,正巧两人此刻也没什么话题聊然后就缓缓的聊着。 “你后妈她继女?这种事情你去多管闲事干嘛?我可听说了、她能坐上一姐的位置少不了你的功劳,如今坐在这个位置上,得有点本事,不能你事事替她出头吧?你昨晚当着麦斯几百上千号人如此来,不就是让她以后能在麦斯横行霸道?”舒宁见不惯顾言这种多管闲事的态度,不是跟梁意没什么纠缠了么?怎么以看到陈墨的事情还是要上去多管闲事? 属太平洋的?竟然要隔绝,那就一大家子人一起啊!这么搞是什么意思? “她要是回去跟她妈把这件事情一说,你觉得你妈会怎么想?别同情心泛滥,”舒宁毫不客气的开口教训她。 若是梁意觉得她对她还有些那么可以原谅的余地,在继续来叨扰,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有时候事实证明,舒宁看问题的犀利,值得顾言学习。 顾言被舒宁这话说的半天找不到话语来接,稍久才浅缓道,“但愿陈墨不会那么没心没肺吧!”若她真跟梁意说了,不是让梁意不好过么? “这世上所有人跟你一样的话,许攸宁就该转行了,还要什么脑科医生啊!真是的。” 两人一路不深不浅的聊着到了地方,开车过来的距离还稍稍有些遥远,舒宁带着顾言进去,不料正巧碰见左傲安排的主治医生正好出来,她询问这肖丽的情况,主治医生明说。 “恢复的还算是不错,但是至今还未开口说话,建议找个心理医生看看,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医生说话之余还不忘眸光朝顾言时不时的飘过去,只觉得这女人有些眼熟,在哪儿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麻烦您了,”舒宁开口,而顾言始终带着口罩跟在她身后。 跟着她进去时,见病床上躺了个女人,脸上带着伤,穿着宽大的病服也掩饰不住她瘦弱的身子。 “你怎么样?”舒宁进去询问道,而那女人眸光毫无波澜,似是不准备跟任何人开口言语,顾言站在门边,看着舒宁如何如何跟她苦口婆心说这话。 而对方,显然不当她存在。 像这样一个被林雄包养的女人,顾言还是多多少少能猜到事情的经过,林雄从小从农村出来,几代单传,早年间华棋为了跟林雄在山区奋斗,生过一个儿子,最后在恶劣的条件下夭折了,此后、在无怀孕的消息传出来,最起码至今,林家只有林安琪一人,林雄虽如今坐上高位,但是一个人的成长环境是改变不了的,华棋不能在为他们家传宗接代,他就找别人,在外面一养就是十几年,而面前这个女人看起来也是三十来岁的模样,似是与他们差不多大。也不得不说林雄好手段,养个女人养了十几年到现在才被人发现。 顾言站在哪儿、看着她闭口不言的态度,在看看舒宁挫败的眸子望向她,不免在口罩下轻扯嘴角,缓步过去。 坐在床边,直接道破;“你长的这样好看,你儿子应该很可爱吧!”顾言简单的话语落地,原本毫无波澜的女人眸中闪现出一丝惊恐。 顾言见此,嘴角的笑容更甚;“你以为你闭口不言是聪明,其实不然、你这是最愚蠢的做法,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着,无论你怎样,只要你儿子能过上好日子就行了?对吗?” 顾言询问的语气让对方的眸子死死锁着她,而顾言、显然是不捉急,停顿了一会儿缓声开口道;“林雄她老婆能弄死你,又怎会不弄死你儿子呢?别太单纯了,你永远都不知晓豪门世家的人是怎样心狠手辣,电视剧里演的那些不过都是一半一半而已,”顾言的话语虽轻缓平淡,但那女人骨节分明的手明显的告诉她,她的话语,她悉数听进去了。 “你运气好碰上了我们,你儿子呢?”顾言自从当了母亲之后越发能理解一个母亲的心情,这个女人实属给脸不要脸,舒宁如此好声好气的询问她,她却如此态度,闭口不言?以为这样就能万事大吉? “你信不信?只要我们不护着你了,只要你一出这门,林雄的原配夫人就能在让你出一次车祸,而那时候你不见得还能如此福大命大,”林雄清苦家族出生,读大学的时候苦苦奋斗搭上一个世家女儿才能翻身起来,而华棋自幼是豪门世家长大,脾气自然是有的,手段也是有的,就算没见过,但在豪门中这些事情也听过不少,耳熟能详大家还是知道的。 此话落地,顾言舒舒服服的靠在座椅上、看着面前的女人,冷冽的眸子像是盯着猎物似的看着面前这个在做着思想斗争,苦苦挣扎的女人、良久之后顾言在继续开口;“林雄虽即将上任市长,但他夫人华棋华家的地位在汉城也算的上是豪门世家,你说、如果华家人用市长的位置威胁林雄将你儿子交出来,市长的位置跟你儿子的位置,他会作何选择?” 顾言的话语,对肖丽来说简直就是句句戳心,她口口声声都在告知她,豪门世家的冷酷无情手段的狠辣,她儿子处境的危险。 “他不会、因为那是他唯一的儿子,”这么久、舒宁第一次听这个女人说话,一开口,让她整个人下巴都快惊掉了。 “他能养你,又怎不会养其他女人?”这话、是舒宁说出口的,她见不惯这些无脑子的女人,一心相信男人的话。 林雄当初能为了自己的事业跟钱途娶一个富家女,其功利之心众所周知,如果在儿子跟市长的位置上做选择,不用想都知道他会如何选,更清奇的是,这个女人还脑残的以为只有他一个儿子就不会将他怎样,真是笑谈。 “你知不知道,那天你出车祸之前,林雄将孩子带走,是因为他知道,华棋要对你下手,所以才将孩子带走的,你以为、林雄那人可信?还是你觉得,他对你有情?”顾言残忍无情的话语将整件事情的真相跟开口告诉她,她看见那个女人手背上的针头在回血,只因是她手中的拳头握的太紧。 她似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但又不能不接受,那天上午她准备带儿子出门的,鲜少白日出现的林雄出现了,将孩子带走,说带出去玩玩,这么多年从未有过,可她竟然从未怀疑,于是、在路上遭遇了连环车祸,九死一生。 她抬眸,看着面前这个带着口罩的女人,深呼吸,有些隐忍且不可置信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顾言浅笑,这会儿倒是有些脑子了;“就凭我们为了保护你,对外宣布你死亡,这样、可以永远的让你逃离华棋的魔掌,但你儿子有没有这个好运呢,你觉得?”顾言不怕她知道华棋不会害她就此逃走,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东西我在华棋手中。 “你大可去找林雄,让他告诉你、你儿子在哪儿,然后你带着你儿子远走高飞,但你觉得,你出现在他面前,他不会在动用手段让你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你儿子、最后只有两条路,要么被华棋弄死,要么喊他妈妈,你儿子今年也有十来岁了吧?若是他性子犟,不肯乱认母亲呢?你说、华棋会不会间接的弄死他?” 舒宁在一侧开了瓶矿泉水低递给顾言,而顾言拧开喝了两口,随即悠然的看着面前这个女人、等她做好心理抉择。 “聪明的女人,知道如何保护自己以及家人,愚蠢的女人才会去范低级的错误,”当初舒宁离开,可谓是华棋这个女人给自家女儿出的注意,华棋的手段,林安琪也是得到了真传了,不然怎会如此有手段? 而林雄,与其说他爱自己老婆,倒不如说他其实是畏惧自己老婆,因为他的上台需要华家支撑,华家在汉城比不上白家,但最起码在这个圈子里还是有一定地位的。 她浅缓伸手拧上瓶子,靠在座椅上等着她言语。 “你们为什么会帮我?”这女人问出的每一个问题都不像是没脑子的人,可为何对于林雄那么偏执?爱上了?真是糟心,一个大好年华的女人爱上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糟老头,舒宁思及此不免嘲讽出声。 “因为你我之间有共同的敌人,我帮你让你儿子回到你身边,你帮我铲除敌人,互利互惠的事情而已,如果你不愿意,大可以离开,我保证不拉你,但我向你保证,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收到你儿子的消息,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死讯。” 顾言轻缓的朝舒宁伸出手,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顾言,顾言在甩道床上给肖丽。 “这是华棋找侦探公司查找你儿子下落的副本,你可以看看,你儿子还是很值钱的,她出资一百万,由此可见,她有多恨你儿子,”最后一句话顾言咬字尤为重要,而那女人迫不及待的将手中的纸张打开,看到上面内容的时候面色惨白。 此时,顾言见她如此神色,便感到颇为满意,随即起身,弯腰,对着她耳侧缓缓开口道;“我给你指条明路、弄死林家人,你跟你儿子才能永永远远平平安安的活在这世上,你与林家人,总有一方是要永离人世,你们的存在于某些人来说,就是一根梗喉间的刺,不拔、会死。” 不拔、会死、多么浅显有明了的话语。 ------题外话------ 一凉吾事足,美睡到天明,(晚安@_@) 第二百二十一章:白先生老谋深算 顾言最喜的便是跟那种聪明玲珑一点就通的人交谈,那样能省下不少力气,显然、这个女人算不上聪明玲珑,满足不了她的需求,可此刻、见她惨白的面色以及惊恐,一双愤恨的眸子,顾言便知晓,他们今日来的目的达成了。 她有的是法子让她答应,但最简单最浅显的方法就是告知她儿子现在的处境,她的想法何其单纯,不想让自己儿子受到牵连?有些孩子的出生对于某些人来说就是一味毒药,必须抹杀掉,不然、他们会时时刻刻想起有那么一个人的存在。 对于林雄那样的家庭,华棋自己多年为能为林家孕育男丁,又怎会容忍的了这个私生子的存在,她必然会用尽一切手段将这个孩子铲除掉。 “我……。” “你不用急着给我答案,冲动下做出来的选择未必是好的,一个星期之后,我再来,相信那个时候,你应该能很好的做出判断,”她的言语还未说出来便被顾言打断。 而她始终觉得,面前这个女人身上有一股子很惊人的魔力,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她靠在床上久久不能动弹,反倒是舒宁再一次被顾言的谈判力给震慑住了,真是什么人都能搞定。 这种话语让她说出来,定然是说不出口的。 她素来喜欢干净利落,而顾言在某些时候有特别的耐心去应付那些人。 见过谈判桌上的顾言,只觉得她很有魅力,可今日的顾言似是也不差,思及此,舒宁不免浅笑。“你怎么知道她儿子现在一定在林家人手上?”舒宁疑惑道。顾言朝温外而去,抬头看了眼大厅上的时间,半个小时,够快的,证明那个女人还没有傻透。 “华棋当年生过一个男孩,当时林雄正在某山区任职由于在山区条件艰辛,生病得不到救治最后夭折,此后多年未孕,林雄农村出生,最信奉的便是老祖宗那一套,不传宗接代就是对不起老祖宗,可碍于华家家大业大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所以养着这个女人的时候两人几乎没见什么面,只是每个月的钱财必然少不了她的,如今他不敢轻易得意华棋,只能牺牲这个女人了,我要是没猜错的话,林家现在也正是鸡飞狗跳的时候,林雄现在在想着怎么让他儿子入林家家谱,”顾言分析的头头是道,对于林雄这个人她似乎很了解。 “你怎么就断定他不会牺牲了那个孩子?”“也算得上是老来得子了,若这个孩子死了,只怕他林家这辈子真的要失传了,”一把年纪了,总不能在去找其他的女人生吧!他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了,林雄绝对会想尽办法将这个孩子留在林家,不让华棋摧残,但是能不能守住要看他的本事。 顾言如此说,倒是惹的舒宁一阵轻笑;“也是、一把年纪了想再来一个可不容易了。” “派人盯着林雄,在让你左哥将林雄的通话记录调出来,就不信找不到那个小孩的下落,林安琪那边,你想怎么让她不好过应当可以动手了,林家那边的事情,不过也就这断日子了,”顾言的话语颇为轻松,只要那个女人肯点头应允,对付林家不过也是分分钟的事情,但是过程还是得由舒宁来定,顾言的自信给了她很大的勇气,舒宁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撑着额头笑的欢。 “笑什么你?”顾言就爱你她如此揶揄问到。 “笑大仇得报啊!”舒宁浅然说到,她本没想将过往的仇恨放在眼前,但是现在竟然有机会,不抓住是傻子,上天给了她这么好的机会,不利用起来怎么行? “我从未想过要去报复林家,但这个契机出现的太过合适,”舒宁大方承认,如果让她花心思费脑子去算计林家这个树大根深的家庭她是没劲的,最起码她没有顾言那般步步为营的耐心,她素来喜欢简单粗暴,而顾言是个天生的权谋着,她比不上。 “人在做,天在看,”顾言浅缓的六个字道出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五十年河东五十年河西,谁也不知道到最后会发生什么,就好像当初林安琪将舒宁算计出了汉城没想到她会有回来的那一天一样,他们之间的事情可谓是因果轮回,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有的起点,唯一变得、是年岁见涨,他们不在是那个如花似玉的年纪,也不似以往的单纯,故事的主角都在岁月中沉浮过,这么多年历经商场的浮沉,世道的险恶,如今、谁主浮沉,尚未定夺。 舒宁想起当初林安琪是如何趾高气昂的跟自己说着,像只高傲的孔雀似的,如今、她要亲手让她这只凤凰落魄成野鸡。 “世道浮沉,谁也不能做永远的当权者,林安琪,我会亲手手刃了她,”舒宁的话语中露出的坚定让顾言坐在副驾驶上侧眸看她,良久之后才会心一笑。 早就该这样了,别人欠的,无论如何都要讨回来。 行至市区时,顾言口袋中的手机响起,见是白慎行电话她接起。 “返程了嘛?”他问,因是白慎行正在走远,她听见听筒那侧传来渐行渐远的哭声。 小家伙哭了?“到市区了,”她答,随即看了眼舒宁,浅声到;“开快点。” “应该还要二十来分钟,”顾言看了眼路况浅缓的跟白慎行说着。 而那侧、山水居里的专职奶爸被自己儿子的哭喊声吵得一个头两个大,却又无奈知晓他是饿了,人体的本能反应,于是也只能忍着性子跟自家太太打电话。 “很吵,”白慎行有些烦躁的道出如此两个字。 是真的很吵,平日里哭一会儿还不觉得,这会儿哭了些时候他便觉得吵的慌了,一屋子人都在哄着他,就是不见好。 “饿了能不吵吗?”顾言好笑道,大人饿了都会不舒服,何况还是个小孩。 挂了电话的顾言看着舒宁,而她此刻正在看着路况,见缝就插的一路朝山水居而去,到山水居脚下时,并未多少车辆,一路狂踩油门上去,说好的二十来分钟不过也就十来分钟就到了,还未进屋,就听见小家伙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陈涵面上游戏不悦,白慎行见顾言回来了,将孩子递到她手中,顾言直接去了一楼的会客室直接喂孩子,并未上楼。 陈涵跟在身后进来,将一块热毛巾递给顾言让她净手,言语中轻缓道;“以后别出去了,哭的心都碎了。” 她是疼爱自家孙子的,见一向乖巧的孩子饿得直哭,可把她心都哭疼了。 她出去,加上路程总共也不过两个半小时,他平日里都是三四个小时吃一次的,更何况她出门之前喂了一次,哪儿晓得会哭的这么厉害。 “恩、”顾言知晓陈涵是心疼自家孙子,微微应着。 见怀里的小家伙一边吃一边玩的状态,这哪儿是饿了,若真是饿了只怕是跟上次一样狼吞虎咽起来了,这会儿玩的动作打过吃的动作,看的顾言是又好气又好笑。 “我看你是不饿,成心的吧!”说着伸出手在屁股上轻缓拍了一下,小家伙瞬间裂开嘴笑着看向她。 而坐在身侧的陈涵也笑开了眼,这孩子。 “怎么了?”白慎行进来见自家母亲跟陈涵都笑的一脸开心的模样出声问到。 “哪儿是饿了啊!就是瞎闹腾,喂了这么久也没见吃几口!”陈涵说与白慎行听。 白慎行想,若是长大了还这么闹人的话,铁定是要挨不少打的。 将熟睡的孩子交到保姆手中,顾言搂着白慎行的手将今日在疗养院的事情说与白慎行听,想听取听取他的意见,而白慎行、被顾言如此动作弄的心花怒放,牵着她的手进了书房。 认真的将顾言的话语听完之后似是沉思良久,才浅缓开口道;“上帝欲让其死亡必先让其疯狂,直接弄死他们岂不是太便宜了?你何不让他们狗咬狗?” 白慎行话语一出,顾言只想竖大拇指,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脑子毕竟跟别人不一样,说出来的话语简直就是阴险狡诈。 顾言想、她若是随随便便透露些消息过去让林家人家宅不得安宁,对于他们来说也实在是一种心里折磨,伦凌迟敌人的功夫,顾言还是不及白慎行,这若是让舒宁看见了绝对会对白慎行佩服的五体投地。 “过程会不会太过漫长?”顾言浅问,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过程会持续很长时间。 “站得越高摔的越疼,能不用任何手段就能将敌人逼疯,其实也是一种享受的过程,看着他们煎熬,你会觉得身心愉悦,”白慎行似是一个老师在给自己的学生讲一些阶梯方法,而平淡的语气就好像小学的时候,老师告诉他们一加一等于二似的,有些漫不经心,有些无所谓、没有因为要算计谁而该有的沉重。顾言正准备靠口,门外响起敲门声,张岚敲门进来,手上端着托盘,将碗放在顾言面前,她看了眼微微蹙眉。 “燕窝,喝了。”白慎行霸道的宣布着。 以前就不爱这些东西,但是近来她似乎吃的颇多,端起手中的碗乖巧的喝着。 “就不怕自己玩不下去,将他们一刀切了?”她的性子应该是i比不上白慎行的,他对待敌人舍得花费大量的时间去将磨刀霍霍,舍得花大量的时间将他们一刀一刀的凌迟死,而顾言、虽步步为营,但若是时间过于长久,她许是坚持不下去的。 “能忍者必成大事,”白慎行用经典语句告知她结论。 顾言往嘴里送着燕窝,点头,他说的话很正确。 “反正林家那边最近风头正盛,汉城多的是人羡慕他们,不如你就让他们窝里乱好了,反正手中握着张王牌,有的是时间跟机会玩儿死他们,”白慎行随手按开面前的电脑,不由自主的想要开始工作,而顾言坐在对面见他如此动作一横眼,休年假的时间怎还这么敬业? 随手将手中的空碗放在桌面上,望着白慎行浅缓道;“父亲那边你有什么风声?” 对于顾轻舟的任期她一直提心吊胆,她不希望顾轻舟在往上升,因为上面的位置太过危险,再来是、如果他继续高升,她跟白慎行就会被束缚住手脚,而她这个外企总裁的位置应当是坐不稳了,国级干部的家属子女必须上交护照,将海外移民的子女悉数召至国内,不得从事外资企业工作,若是顾轻舟上升,她与白慎行会损失很多。 白慎行听她如此问,翻阅邮箱的动作一顿,随即浅声到;“你有什么想法?” 他想知道顾言在对于自家父亲任期这件事情上有什么想法,最起码两人再此之前从未聊过这个话题。 “可能是我比较自私,一来是上头斗争太过危险、二来是因为如果父亲继续往上走,你我二人必定要被束缚住手脚,上层的斗争如何险恶我早已知晓,有些条例的霸道我也有所耳闻,所以、对于父亲的事情,我处于私心不想让他高升。” 顾言第一次将心中所想说出来,跟自己的丈夫讨论自家的父亲。 而白慎行对于顾言的回答似是早已知晓似的,并未有太多惊讶,自上次顾言在市厅回来跟他吹枕边风让他同顾轻舟说那番话开始,他就知晓了她的态度,顾言并不想因为顾轻舟而被束缚住手脚,而也确实入她所说,继续上升斗争太大,危险性太大,顾家固然有一位开过将军存在,可以稳固后位,但若是想后生安稳的话,应该远离那个阶层。 “这件事情得征求爸爸的想法,你我之间都没有权利干涉他做出选择,也不要去逼迫他,”白慎行站在中立的位置同顾言说着,不偏向任何一边,到了顾轻舟那个年纪,想要的无非是两种,一种是安度晚年,一种是站上制高点。 顾言靠在座椅上将眸光投向窗外天寒地冻的天,她知道自己丈夫说的话语是正确的,可有些事情真的是不想去想象。 “有些事情要跟你商量,”白慎行看着顾言一本正经道。 “什么事情?”她转过身子浅问他。 “你开年如果回公司上班的话,喂宝宝会不会有些辛苦?请个奶妈可好?”白慎行是抱着商量的态度来的,而顾言明显没想到那么多,这会儿白慎行如此说的时候,她竟然有些轻微的面红,只因她这个做母亲的,竟然没有一个父亲上心。 顾言柔静的眸子看着白慎行良久,才浅声缓缓道;“谢谢。” 谢谢你总是替我着想,谢谢你总是将我放在首位,谢谢你尊重我。 顾言这声谢谢让白慎行一滞,随即起身迈步至她面前,弯腰,看着她道;“再说谢谢是要受惩罚的,”白慎行不喜顾言跟自己说谢谢,总觉得太过生分,他们之间明明已经如此亲密了。 顾言浅声一笑,看着白慎行的眸光轻柔的厉害,随即凑过去就吻上了他的凉唇,有些话语已经不能用言语来表达了,白慎行很自然的加深了这么吻,送上来的哪有不吃的道理? 陈墨昨晚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便回了临水湾,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才回的陈家,进屋时,见梁意正在厨房忙碌着什么,她闻着香过去。 “好香啊!在弄什么?”突如其来的声音似是让梁意吓了一跳,随即转身有些轻嗔道;“你这孩子,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是不是不打招呼就不能提前回来啊?”她伸手粘了一小颗西红柿塞在嘴里。 “瞎说什么呢?”梁意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陈墨在屋子里环视一圈随即有些诧异道,“我爸呢?最近怎么老不见他人影啊?” 近来每次回来的时候,总不见陈兴海的身影她感到有些奇怪。 反倒是梁意开口解释道;“你爸爸工作忙,医生是没有假期的,要是医生休了假谁来救死扶伤啊?”“那倒也是,”陈墨应允,随即望了眼紫砂锅里熬着的汤,凑近梁意跟前扫;“您这不会是i熬着送给我爸的吧?”“就不能是给你喝的?”梁意望了眼她道。 “您都不知道我今天回来,我可没那么自作多情,”陈墨跟梁意的相处方式亦长亦友,交谈之间的画风也颇为和谐。她这话在度惹的梁意一阵轻嗔,随即催促她。 “去、把保温瓶拿出来,在上面第二个柜子里。”“我跟您一起去哈!好久没见我爸了,”陈墨将保温瓶递给梁意,见她将保温瓶洗净,然后将汤倒进里面去,随即保温起来。 “昨天我们公司年会,我在年会上跟人发生了争执,是言言帮我解得围,你没看到那场面可长脸了,老板娘亲自给我解围,我觉得我以后在麦斯都能横着走了,”梁意在厨房里一边洗锅一边听着陈墨的话语,当听闻是顾言的事情时她明显顿了一下。 随即听下手中的动作,看着陈墨道;“发生什么事儿了?你跟我说说。”随即、陈墨将昨晚白慎行当众宣布跟顾言的关系,在到她跟那个不入流的女明星是如何发生争执的,顾言是如何用一句不咸不淡的话语震慑住全场的这个过程悉数讲给梁意听。 而此刻的梁意,心中万番思绪,竟然顾言会在公众场合帮助陈墨,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有转机?不像表面上她看见的这样不可缓解? 梁意心中一些雀跃的小情绪在滋生着,她想、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是有转机的。 而此刻、没心没肺的陈墨似是并没有看见梁意的表情,接着道;“对了、言言生了,生了个男孩,应该有一段时间了。”陈墨的话语不由得让梁意一颤,她当外婆了?可是顾言上次不是说预产期是在二月份么? 为何会这么早生了?她有些不敢置信;“真生了?” “生了啊、她亲口跟我说的,白慎行也说了,”陈墨没心没肺的开口,完全不知晓梁意这时候的心情,自己的女儿生产,她这个亲生母亲却不知晓,而这个原本属于她的喜悦悉数成了别人的,她心疼的厉害。 “你先出去开车,我就来,”梁意招呼她出去,她想静静,需要静静。 正当她觉得跟顾言的关系还有缓解余地的时候,却被这个无情的消息给打了回来,她心疼不已。 在厨房站了许久之后她才缓了心神提着保温瓶出去,与陈墨二人直奔军区医院。 两人直奔院长办公室,却空无一人。 “陈太太找陈院长?院长今天不是休息嘛?”同事见陈兴海的爱人提着保温瓶上来,不免出声道,人都没上班啊,怎么还送吃的过来了? “没上班?我爸不是说这几天要上班嘛?”陈墨有些好奇问到。 “没有、院长这几天下午都没上班,今天一整天都没在啊!”同事一手拿着病例一手看着陈墨浅声到。 反倒是陈墨听他如此说心理一咯噔,见梁意面上并未表情随后道;“我爸可能去哪里开会参加论坛去了。” 女人直觉告知她,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陈兴海算的上是个敬业的人,上班时间怎么会不在?而且同事说他这几天下午都不在,是什么意思? “那我们回去吧!”梁意此番并未有过陈兴海哪里不对头,她此刻的心思都在顾言身上,都在想着她的女儿。 而陈墨想的却是自家父亲,见梁意走在前头,她忽然喊到;“妈、车钥匙给你,你先上去等我,我去上个厕所。” 她将车钥匙递给梁意,随即转身去了厕所。 拿出手机起陈兴海打电话,不料那侧接起的速度很快。 她直接问到;“爸你在哪儿呢?我跟妈过来给你送汤,你怎么不在啊?” 她还是以往的语气,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一样。 随即陈兴海在那侧的说辞跟她所想的如出一辙;“我在外面开会。” “爸爸这几天每天下午都在外面开会嘛?”陈墨听他如此说语气有些明显的不悦,难不成连着几天都有会议要开?学术论坛再多也不用他一个人去开吧? 陈兴海此刻正在咖啡馆跟人浅聊着,而对方是谁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听自家女儿如此话语,他明显有些一滞,随即看了眼对方,拿着手机去了外面。 而陈墨显然不想在听自家父亲的话语,不管如何,撒谎总是不对的,没有人的关系是靠撒谎维持出来的。 陈墨在度出来的时候,梁意已经坐在车里,她开门上去,对着她浅声道;“这下你的汤真的是为我熬的了,我爸没那福气,来的早不如来得巧,”陈墨一边拉着安全带一边跟梁意笑着揶揄道。 “就你能说,”梁意白了她一眼。 这晚,陈兴海回来的时候陈墨对于他有些爱理不理。 而陈兴海见自家女儿如此对自己有些无奈。 “生气了?”陈兴海随手将剥好的橘子给她递过去。 陈墨白了他一眼,无视他递过来的橘子;“别想着用一个橘子就能抵消你的罪行。”“你这孩子,我有什么罪行了?”陈兴海颇为好笑道。 “你连着几天不会都在开会吧?”陈墨在度开口问到,陈兴海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她再度开口;“汉城最近的医学论坛是在一个星期以前,前天有一场,不过今天没有,我都查过了,爸、你别干对不起我妈的事儿。” 她长期在外面跟着剧组混,见多了那些几十岁的导演一边跟家里的老婆通着电话,一边手里摸着那些没出道的小明星,这样的场合简直就是见烂了,而他们之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撒谎成性,句句都是谎话,上床都说是应酬。 “下午去见了一个朋友,”陈兴海开口道。 “见朋友就见朋友,你撒谎做什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还是说那个朋友并不是i普通朋友?“我这不是怕你妈多想嘛?”陈兴海解释。 “我妈是那样不通情理的人吗?还是说你见的那个朋友并不是普通朋友?爸、我跟你说,我在这个圈子里见多了那些导演一边搂着小情人一边忽悠自家老婆的,你千万别这样,不然我会恨你的,”我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周边。 陈墨在这个圈子里面混久了,对于某些事情有着敏锐的嗅觉。这晚、梁意在思忖良久之后还是给顾言拨了通电话,而那侧的顾言正在抱着孩子玩儿,白慎行在书房办公,一家三口的模样其乐融融,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振动起来,她侧眸看了眼,看见屏幕上名字的时候有一丝恍然,白慎行见电话响了那么久不接,出声问到;“怎么了?”“梁女士的,”顾言浅答。 原本正在回复邮件的白慎行迈步过去将孩子抱过来,“接吧!万一有事儿呢!”顾言看了白慎行一眼、只见他抱着孩子再度回到了电脑面前回复邮件,便轻缓的接起电话。 “喂,”她清冷的话语头过年听筒传到梁意耳内。 “在忙吗?”梁意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没有、您有事儿?”她浅问。 对于梁意的这个电话,她似是猜到了,真如舒宁所说,陈墨那个没心没肺的应该是将事情告知梁意了。 “没、就是想问问,你跟孩子都还好?”梁意如此话语一出口,顾言更是确定了。 “都挺好的,”顾言浅答,并不准备在她的问题之外在回答什么。 对于梁意,她不知用什么心去对待她,自己为人母之后她越发能理解十月怀胎跟生产的艰辛,可也能理解生孩子不易,她怎能轻而易举的做到无形之中放弃她。 顾言觉得这就是一个矛盾体,可又找不到解决的方法,便只好不去解决。 “我能、来看看、你们嘛?”梁意知道自己的这个问题有些无理取闹甚至是些过分,可是没办法,她觉得自己应该去看看自己的女儿跟外孙。 “过段时间吧!”顾言浅答,对于梁意的要求她不知该不该答应。 随即似是想起什么似的,主动问到;“您跟陈叔叔可还好?”“挺好的,”梁意对于顾言主动开口询问她事情,她万分欣喜,回答的语气都有些雀跃。 挺好的?陈兴海最近没少跟那个女人联系,她能挺好的?看来还是不知情啊!思及此顾言不免浅笑。 而自那次之后,她闭口不提军区医院地皮的事情,不知是解决了,还是无心去关注,起码这一点她是高兴的,没有人在顾轻舟任期的末尾去扯什么荒诞的事情出来。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句话还是存在一定道理的。 顾言不是那种会想着去毁了梁意家庭的人,但是对于陈兴海,若是他不敬,她也不介意对他下狠手。“挺好的就好,”她缓缓点首。 “最近天冷,您多注意身体,让陈叔叔跟陈墨也注意些,”顾言浅缓的一句话将陈家的人都带上了,梁意在哪测颇为高兴,她以为顾言对她的态度有所改变,却不想的是顾言是在变相的提醒她什么,而这点她始终没想到。 收了电话的顾言一转身对上白慎行打量的眸子,随即只见他轻启薄唇道;“陈兴海怎么了?”顾言被问住了,有些不知如何回答白慎行的话题,只是将手中的手机丢在茶几上,迈步过去将孩子抱过来,过了良久才轻启薄唇道;“英雄难过美人关。” “你给他设局了?”白慎行颇为好奇,他的太太到底用什么手段来对付她这个所谓的继父,陈兴海的为人不好不坏,但是利益至上的事情他多多少少就有点不择手段,这点、他一早就开始提醒过顾言,如今、这丫头算是想通了还是怎么着?“那倒没有、只是他为人比较恋旧罢了,”设局?还谈不上,若真是设局,只怕陈兴海不是这样的。 白慎行好笑的看了眼顾言,随即轻缓点头,继续低头办公,反倒是顾言抱着孩子的手有些微微发酸,正巧小家伙又有些昏昏欲睡的架势,她便将孩子交给了保姆,而陈涵从楼下上来,“睡着了?”“睡了。”顾言浅答。 而这边、林家的气氛一如既往的紧张,华棋让私家侦探查探许久都没查出那个小杂种的去处,整个人烦躁不堪,偏偏林雄近来即将上任会议颇多就算了,就连回家都不回房间睡了,直接睡在了书房,气的她更是火气腾腾的往上升。 她接到私家侦探的电话说还是没查到下落,气的她将手中的杯子狠狠的砸在了墙面上,正巧林雄开门进来就见如此场景。 “你这又是怎么了?”华棋已然跟个神经病一样时不时的发疯,让他连家都不太想回了。 “我怎么了?你告诉我,你将那个小杂种藏道哪里去了?”华棋头疼不已,整个人都在近乎咆哮着,她简直就是受不了有这个一根刺卡在自己的喉咙里上不来也下不去,她觉得自己都快难受死了。 “都说了这件事情过去了,你还在闹什么?非得闹出点事儿来你才甘心?非得闹的家破人亡?”林雄一手将西装狠狠的甩在沙发上,连日来的会议本就有些疲惫不堪,一回家还要应付这个疯婆子一样的女人,简直就是精疲力竭。 此刻的他,恨不得远离这个让他心烦意乱的地方。“在你出轨的那一刻,这个家早就家破人亡了,若不是为了安琪,我一天都不想跟你过,你最好告诉我那个孩子在哪儿,不然我就带着安琪离开,让你这辈子都跟那个杂种过去,”让你的女儿看看你给她做了什么好的榜样,你在她心中树立好父亲的形象那么多年维持了多久。 让她看看,她的父亲是多么重男轻女的一个人。“我说了、不让那个孩子出现在你面前,我们还是我们,你还想怎样?非得段时间内去了两条人命是吧?你别忘了、我现在正处在关键期,容不得你瞎折腾。”林雄气急败坏道,他简直觉得自己都要气傻了,自己的妻子怎么就这样了? 华棋以前大家闺秀的温文尔雅都去哪里了?现在完全就跟个市井夫人一样,有着泼妇骂街的本领。 他打小从农村出来,见多了这样的场面,她从小的梦想就是远离这样的生活,不料到了中年,他却过上了如此生活。 “你心中只有你你的事业,除了你的事业还有什么?你有我跟女儿嘛?你为什么不占在我的角度想想?我想弄死他们也是被你逼得,不是你、我能这样?”华棋咆哮声带着抽泣声回荡在整个屋子里,林雄深知她说的话语有一定的道理,可是此刻看见她如此撕心裂肺的哭喊着,他头都要炸了。他回想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有任何问题都是商量这来,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难道就不能有别的方法在来解决?为何要这般撕咬对方? 他深呼吸,走过去,将华棋搂在怀里;浅声安慰道。 第二百二十二章:憋屈的白董 林家得这把火可谓是不点自燃,哪儿需要什么添油加醋,任其自由发展也是很好的,华棋这样的绝色,怎会平白无故忍气吞声的让林雄好过? 林雄的出生在这一刻显得尤为低微,华棋高高在上的姿态显得尤为挺拔,本身就自带高傲的气质,这一刻在林雄面前可谓是表现的淋漓尽致。 世界上的大多数物体分化两极,所谓中庸之道,也不过是极少数人能参悟通透。而这极少数人当中并不包括华棋跟林雄二人。 当佣人听见前厅的哭泣声时颇有些好奇,便好奇的伸出头看了看,却见两人恰好撞见两人争吵的模样,那语气似是让她听见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她心有余惊赶紧转身离开,以免自己工作不保。 而客厅里大声争执的两人并未发现保姆偷偷瞄了那一眼,反倒是林雄有些受不了似的跟华棋大声争执着。 男人都爱女人年轻时温文尔雅的模样,年老之后的泼妇,会让人受不了,甚至会觉得丢脸。 华棋多年来在林雄的心目中向来都是贤内助的存在,而今这个贤内助却太不尽人意。 几番安慰下来还是不见好转,他便也没了兴致,冷声道,“你哭吧!安琪回来看见你这样子,你就知道了。” 她口口声声说为了女儿,可也不见得林安琪会喜欢他们如此的家庭氛围。 “你还有理了,”华棋一点就燃,林雄冷声冷气的话语让她整个人都像只炸毛的老母鸡。 她为何哭?这个男人怎就如此? 如此薄情寡义?他婚内出轨,怎还能如此理直气壮?怎还能如此振振有词?他到底是抱着何种心态对待他们的婚姻的? “那你想怎样?你哭能解决问题?”林雄理解不了女人在遇到问题时的处理方法,一个劲的哭喊跟个疯子似的叫嚣,难道就能解决问题?难道就能透过本质看到问题的实质? “你把那个杂种交出来一切问题都能解决,”华棋叫嚣。 “想都别想,”林雄决不允许他们家的香火在他这代断了,多年后去阴司怎能对得起林家上上下下的列祖列宗? 华棋的要求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应允的,应允她无疑是在想让他们家断了香火。 “林雄,”你对的住我?你对得住我这么多年对你一心一意? 你对的住我跟着你吃了那么多苦? 林雄此刻的心情就跟吃了屎一样难受,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一夕之间就变成了屠宰场,明明用来对付外人的手段此刻悉数用到了家里,他跟华棋二人都恨不得对方是占板上的鱼肉,不至于弄死对方,但最起码应该有些手段能让对方闭嘴,不在跟个神经病一样肆意咆哮。 “冷静冷静,事情的解决方法并不只有一种,”他冷静过后才如此道。 两全其美的方法有很多,不过是需要两人各退一步才能海阔天空,但显然,林雄认为好的方法,在华棋认为就是忍气吞声,当别人的笑柄。 林家得这把火可谓是烧的正旺盛,而这日,顾言将白慎行的意思告知舒宁时,被她大声称赞,直言一山还有一山高,白董这方法虽然漫长了点,但是能每天看到她不好过,自己也是高兴的,于是,向来不适合当权谋着的舒宁,这一次尤为激动,她想看着对方一寸寸消亡下去的状态,快刀斩乱麻固然痛快,但最让她们陪受煎熬的应当是将他们放在油锅上一寸寸的煎着。当她收了电话,便在阳台上笑的欢,许溟逸坐在客厅听见她如此轻快高兴的笑声不免诧异,“有什么高兴事?” 接顾言一个电话就笑的如此欢快? “一身轻算不算好事?”知晓某些人大限降至,所以觉得周身都轻快了,算不算好事? “算,”许溟逸直接肯定到。 “这么高兴的日子,喝一杯,”舒宁头一次觉得人生如此轻松,也是头一次觉得人生如此顺手,说完不待许溟逸反应过来,她已经朝酒柜而去。 反倒是许溟逸见她这般,有些无奈轻笑,随她吧! 临近传统节日的日子,许溟逸好几次望着舒宁欲言又止,而舒宁自是当作没看见,你不说,我是不会主动开口去问的,于是乎,一件事情就拖了许些时候,今日,许溟逸难得见舒宁心情如此愉悦,便就着这个机会言语了出来,“春节,你随我回许家?” 原本端着杯子浅浅摇晃着的舒宁倏然一顿,眸光中带着些许不可置信,随即嘴角扯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怎么?想气死你爸妈?” 带她回家?不是让那些长辈不痛快?岂不是要气死他们?若真出了什么问题她了担可不起责任。 舒宁今日心情确实是不错,若是平日里许溟逸说这句话的话,她会懒得搭理他,今日竟然还能玩味的回了他一句。 许溟逸看着她有些好笑,随即浅声到,“气的死早气死了。” 这么多年他坚持已见也没能将许父许母气死了,不靠这一下。“丑媳妇儿不是终究要见公婆?”许溟逸靠在沙发背上玩味的眸子看着她? 而舒宁似乎比他还漫不经心些,丑媳妇儿?她丑吗?见公婆?她素来打着未婚主义,见什么公婆?“应该有更好的人选,”带林安琪回家不是最好的选择?她的眸子慢慢都是这句话,而许溟逸将她眸中的眼神尽收眼底。 舒宁端着酒杯缓缓往嘴边相送,原来,他近来多次欲言又止想说的是什么?原来,他现在跟她说话也会审时夺度,看看她心情好不好? 许溟逸,你不是一言不合就床上见真章的呢? 你不是强势霸道不听人解释的吗?怎么?变性子了? 她端起酒杯掩饰住自己唇角快要溢出来的笑意。 “好不好,我说了算,”就在舒宁的想法还未消失殆尽的时候,许溟逸扔出这么一句话,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有道理的。舒宁再度恢复了她不言语的神色,任由许溟逸如何急切的望着她,她也只是稳坐钓鱼台,不回绝,不应允。 “如何?”许溟逸俯身问道。 “不如何,”我不想跟你扯太多,况且我现在也没什么心情来跟你如何如何,我有要紧事情要干。 许溟逸一顿,端着杯子的手顿了下,似是并不意外舒宁会如此说,随即转弯道,“那去别墅吧!我俩一起过。” 这下愣住的是舒宁,倒是挺会拐弯,她素来一人,怎么过都行,只要是自己。 虽不言语,但是端着杯子的手微微向上,无形中就是在告知许溟逸,也许可以。 一杯洋酒下肚,似是不太过瘾,准备端着杯子再度去倒酒,却被许溟逸喝止。 “嗜酒如命?” “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最不缺的便是那些跟自己意见相左的一些人,同一件事情,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看法,对于喝酒,她是随心情来,但是对于许溟逸或许觉得她就是个酒鬼。人活一世,太过期许别人的看法并不见得是件好事,而许溟逸似是并不太喜欢她如此随意放荡不羁的性子,以前,她不指望。 人生空有数十载,兜兜转转最后都要回归原地,而他跟舒宁二人转圈回来之后,发现不合适的两人还是不合适,不过是他一直在空有幻想而已,他如此通透,舒宁近日来对他的态度,他怎能不知?身体的胶合跟碰撞,都不能将她的心再拉回来,反倒是有种越走越远的趋势。 她轻快如蝴蝶的背影,他有多少年未见了?读书时代日日都能见到的背影,到如今只能成为奢侈,似是心中苦涩难耐,他端起酒杯再度一饮而尽。 随即见舒宁往杯子里倒酒,在身后来了句,“酒瓶带过来吧!” 舒宁侧首带着笑意的眸子看着他,随即轻扯嘴角,她喜欢的就是有人陪自己浅饮。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否,”脑海里无意中冒出这句古诗,她随口哼了出来。 头一次,她与许溟逸二人能如此心平气和的对饮,实在是难得,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二人都没太多怀念过去,她跟许溟逸二人的感情实在是经不起多说,说多了,伤感情。 伤以往的感情,也伤现在的感情。 窗外寒冬正浓,屋内二人难得如此心平气和的对饮畅谈,半瓶洋酒下肚,只觉酣畅淋漓。 这边,山水居里的日常照旧,无非就是一切都围着孩子跟顾言转,而今日、白慎行切切实实的在家呆了一天都未出门,反倒是电话不断,有些吵人,不知是顾言平日里早出晚归跟小家伙相处的时间少了还是如何,今日的白慎行、只觉得这孩子闹人的厉害。 早起的时候哭闹了一阵,上午的时候顾言外出又扯着嗓子来了一阵,午睡时分、与下午睡醒跟玩闹的时候都有哭闹的迹象,顾言本抱着小家伙在书房玩儿,白慎行在书桌前办公,如此和谐美景却被小家伙的哭闹声给打破了。 原本低头看着电脑的白慎行不悦的抬眸看了眼在顾言怀里闹的厉害的小家伙,迈步过去将孩子接过来,只见小家伙一整天扯着嗓子哭喊了好几次了,他有些恼火,蹙眉看着小家伙,许是脸色太过吓人,哭声是越发浓烈了,顾言见他面色不佳,准备伸手从他手中将孩子抱过来;“哭起来没玩没了了还?” 他面色随冷,但语气中带着些许宠溺跟无奈的气息,反倒是顾言被他如此神色跟语气弄得颇为不舒服,平日里冷着脸凶自己就算了,孩子这么小懂什么?“这么小懂什么?”她睁着眸子怒目看着他,随即将孩子从白慎行手中抱过来,打开书房门,哐当一声将门带上,看的白慎行是直愣住了,这大的大的不能说,小的小的不能说?这山水居里还有什么是他可以说的? 陈涵见顾言冷面从书房出来,便询问她怎么了。 顾言开始跟陈涵控诉白慎行的恶劣罪行,甚至也不惜浪费口水将细节说出来,于是、这晚、一屋子人都在数落白慎行的不是,白先生只感憋屈,看来、这黑脸日后只有他一个人唱了。 年假的生活似乎过的颇为快速,一整天一眨眼之间就过去了,白先生在家配老婆孩子在办公,每日也是忙碌的很,这日清早的时候,白先生说、晚上山水居有客来访,让山水居上上下下做好准备,顾言起来时、白先生才将此事告知她。 “晚上麦斯高层过来聚餐,你要是不喜、就在楼上呆着,若是觉得吵闹的慌就跟妈妈回别墅呆一晚?” 白太太将手中的洗面奶在脸上胡乱抹了一番之后才出声问到;“会很久?”白慎行伸手将毛巾递给她;“不会、五点过来,大概十点之前就结束。” 往年麦斯都会有高层上来聚餐,但仅限男性,而今年白慎行也准备延续这个传统。 顾言将脸上的水渍擦干,毛巾放在架子上;“那我在宝宝房间待会儿,你忙完了进来喊我就行。”顾言知晓白慎行注重生活隐私,并不想让外人知晓太多,他岁对外宣布他们之间的关系,但从未宣布过孩子的事情,媒体虽然有在捕风捉影的猜测,但是事情没有得到当事人的证实也只是猜测而已,起初白慎行与她携手逛商场的事情穿的沸沸扬扬的,大多数人都知晓她身怀六甲,那日出席年会虽礼服较为宽松,但应该也能看出来有什么不一样,这几日、不少媒体都在猜测,但还未有一人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在报纸上刊登出来,这其中,敬畏的便是白慎行在汉城的力量。 顾言知晓、白慎行如此做是想保护他们。 “委屈你了,”白先生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眼里满是宠溺,自小家伙出生之后,白先生对白太太的爱,不减反增。 “无碍,”她浅答。 夫妻之间哪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白慎行历年来有在山水居宴请麦斯高层的传统,她不想破坏这个传统,如今白慎行如此说,弄得她好像有些为难似的。 这日下午,顾言抱着孩子在婴儿房一呆就是许久,山水居卧室隔音良好,如若不是打开门压根就不会听见什么声音,而顾言也是知晓这一点才会呆在婴儿房许久。 麦斯的人一来、见只有白董一人,便有人开口道;“顾总呢?女主人不在啊?”工作时间白慎行不苟言笑,但大家私底下也是知晓他并非那么难相处,只因伸出那个位置上,容不得他太过仁慈。 “看来我这山水居能吸引的了你的,只有我太太了,”白慎行顺着他的话语浅笑道。 “好奇、好奇、纯属好奇,”有人迎合道。“能不好奇么?最近的头版头条可都是你们二人,看了几天的报纸了,无论换那个版面总少不了你们,你说呢!”徐副总在旁边应和着,进来白慎行跟顾言可谓是风头正盛,想必这两人在山水居里隐匿着,几乎不知晓外面的情况吧! 思及此,徐副总意味深明的看了他一眼。 而一旁的许赞,大抵也是知晓顾总为何不在的,估计是在带孩子。 白先生喜得贵子已经是近两个月之前的事情了,想必这会儿正是需要人抱着的时候,白太太应当是没时间出来应酬的。 以往麦斯高层聚餐都是在客厅浅聊,今日、白慎行将地点安排在了茶室,只因茶室里二楼最远,如此做的意味如何,大概也只有他自己知晓了,一行众人在茶室浅聊着,由于都是麦斯精英,聊着聊着就不自觉的聊到了麦斯来年发展的动向上,还顺带将整个市场营销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见,国内外市场的主流也被他们囊括在内,明明是一场聚餐,却无形之中变成了一场头脑风暴,众人却没有感到任何不适,相反还觉得这种气氛很正常很带劲很让人热血喷张。 优秀的人大多都有一个不正常的脑子,而他们这群人应该就是如此,聊至半中,张岚送茶水进来时,大家休息了十分钟,徐副总靠在座椅上端着茶水看着白慎行揶揄道;“希望有朝一日,我们能坐在山水居的茶室里与gl的高层进行头脑风暴,到那个时候思想的碰撞手段的相抵,才够味。” 徐副总这话是对白慎行说的,他敢说这话,也无非是因为白慎行当众宣布了关系,白慎行这人,这两年足以让人议论到老的新闻,大概也就是全城求婚和年会宣布喜事了。 什么影视城什么投资了多少,什么向慈善组织捐款了多少都是次要的。 真正能让人彻底铭记于心的,无非就是他宣布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时候。 这样一个可望不可及的男人,却因为一个女人,让大家彻底将他牢记于心。 “说的我现在都想见见这个场面了,看看跨国企业的成长历程跟我们这个本土企业的成长历程有何不一样,一个从国外到国内,一个从国内到国外,相辅相成,指不定还能从对方身上吸取更多经验,”有本事的人,脑回路都比较清奇,麦斯的一众高官老早就想gl的人一较高下,只因目前在汉城,他们看的上的对手也就只有一个gl了,它初入汉城便釜底抽薪挑了风临集团,再来蛰伏多久一晚刷破汉城金融圈里的交易记录。 许久过去,至今无人能打破这个记录。 与其说他们想跟gl的人一较高下,不如说他们想跟顾言带出来的团队一较高下,看看这两位领导人带出来的人,谁更有本事,谁更有手段,谁更能运筹帷幄。 反倒是白慎行靠在桌椅上看着他们一脸跃跃欲试的模样不由轻扯薄唇,跟顾言手底下人一较高下?徐副总对上舒宁?徐副总估计不急舒宁那女人心狠手辣,许赞跟安迪对上张晋跟露西?扯个平手吧! 麦斯得高层们殊不知他们的老板已经在脑海中将他们与顾言带出来的人进行比较了,结果可能稍稍有点不尽人意。 “会有机会的,”白董无形之中应允了他们的要求。 众人兴奋不已,期盼这一天早点到来。 国内外的企业有大剃上的不同跟本质上的不同是一定的,他们一直很搞起gl是如何能在一夜之间就刷新了汉城多年来的最高纪录,这其中的过程跟繁琐的程序是如何,对于一个外行人的人,他们还是忍不住心中的雀跃之心。一行人将话题收回来,便又开始了头脑风暴,在度结束的时候,便是张岚敲门进来喊吃饭的时候,而今晚的山水居显得格外热闹,一桌子男人都在端着酒杯推杯交盏,兴起之处白慎行也多喝了几杯,从茶室道餐桌他们之间的话题一直未便过。 应麦斯高层的特别要求,今晚山水居的晚餐变成了大众行的刷火锅,只因在边吃边聊的时候火锅只最能长久保持温度的,而今晚,顾言在楼上吃的还是营养师配出来的晚餐,这些东西虽每日不重样,但吃了这么久、早已经乏味的很。 随口问张岚;“先生在楼下用餐?” “是呢!与徐副总跟许秘书他们一起在楼下刷火锅。”张岚原以为这是一句在平常不过的话语,却不想让女主人有些不爽,她总觉得自己是清粥白菜吃了半年了,而今晚突闻白慎行在楼下刷火锅,她是有些不悦的。 瞬间觉得自己有些食之无味,可却碍于要喂奶,也只得忍着。 临近十点,山水居的保镖跟司机悉数将这些喝了酒的高层们送回家,而白先生此刻也是满身酒气,先是去卧室洗去了一身酒味,换了身清爽的衣服在去婴儿房寻顾言,只因怕她见自己喝酒,会不悦。 此刻的顾言在婴儿房搂着孩子躺在榻榻米上浅睡,身上搭着一条看似没有任何保暖作用的薄被,他不免蹙眉,怕顾言感冒,小家伙此刻躺在她怀里,红扑扑的小脸显得格外可爱。 如果问白慎行人生当中最美好的场景是何时的话,他定然会回答是现在。 伸手拿出手机将场景定格下来,便将睡熟的小家伙从顾言怀里抱出来放在摇篮里,好在榻榻米垫了东西,相当于一张小床,也幸好顾言用毛毯将宝宝包着了,白慎行伸手去摸小家伙糯糯的小手时发现不冷,才缓缓松口气,这要是染了风寒,就不好了,山水居的佣人要如何细心照料才能让小家伙至今没生病? 要有多少孩子还没出月子就往医院跑的? 将被子盖好,白慎行才俯身将顾言抱起来,转身去了他们的卧室,将哼哼唧唧的白太太放在床上,白先生今晚倍感幸福,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事业有成,家庭幸福,妻儿老小都健康,白慎行俯身拍着她的背脊,哄着她安然入睡,随即出去喊了声保姆让她进婴儿房看着孩子,再度进来时便揭开被子躺了进去,搂着她安然入睡。 清晨转醒时,白太太只觉有些鼻塞,迷迷糊糊的翻身伸手去扯床头柜上的纸巾,而白先生今晨却在白太太擤鼻涕的声音中惊醒,有些惊慌的看着顾言。 “感冒了?”他声音尽显焦急? “好像有一点,”白太太伸手揉了揉有些发痒的鼻子。 白先生此刻尽显挫败,估计是昨晚在婴儿房睡着感冒了,此刻顾言正在喂奶,若是传给了宝宝只怕这山水居上上下下有的闹腾的了,顾言见白慎行面色不佳,有些疑惑,谁惹他了?好像不是自己吧! 伸出手试探性的在他坚实的臂弯上摸了摸,白慎行轻叹一声,忍住了自己惯性想要冷着脸吼顾言的情绪,将她按在床上,随即起身敲响了陈涵的卧室门,而后亲自打电话让家庭医生过来,张岚将将起来的时候,家庭医生便过来了,吓得她有些惊慌失措,是主人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陈涵披着外披进卧室时见顾言躺在床上准备在睡个回笼觉,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见不烧,便出声问到;“好端端的怎就感冒了?这还在喂奶呢!可如何是好?” “就是鼻子有些痒,”顾言丝毫没觉得自己有感冒的症状,反倒是鼻子有些痒是真的。 这时候白先生端了杯热水上来递到她手中;“喝了。”见白慎行态度不好,陈涵回眸轻嗔的看了他一眼,反倒是顾言已经习惯了,打小他就这德行,只要自己生病感冒了,必然会拉着一张脸训自己两句他才舒坦。 这日家庭医生上来,开了些维生素,说只是有感冒的苗头多喝些热水,不要出去吹冷风基本没事,传染给宝宝的机率不大,听医生如此说,山水居上上下下的人才稍稍松了口气,正是这一闹,让白慎行找奶妈的心情就更加迫切了。 反观了眼顾言,她倒是乖巧,靠在床上端着水杯灌着热水。 他严肃迈步过去,坐在床边,看着一本正经端着水杯喝水的顾言,反倒是顾言有些疑惑的眸子看着白慎行,睁着大眼睛看着他,有些后怕。 “明日让奶妈上来看看?”白慎行在汉城的段位想找个奶妈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素来是行动派的白慎行自那日说完之后便没在说这件事情让顾言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不料今日又提起来了,反倒是顾言的态度有些跟前几日大不相同。 “清楚人家的身份嘛?人家也有孩子啊!若是对方在孕期没有好好调养身体呢?”顾言几个简单的问题便将白慎行问住了,顾言怀孕的时候山水居的饮食颇为讲究,以至于她怀孕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大毛病。 他现在如此倡促的找个奶妈,顶多也只能给人家做个全身检查,而山水居的保姆跟佣人月嫂都是在顾言初初怀孕的时候便开始精挑细选然后在进行训练的,如此一来确实是有些不妥。 “与其找个信不过的还不如给宝宝喂奶粉,”顾言一句话就将白慎行的心思打消了下去。 这日、白慎行将营养师跟月嫂保姆召集起来,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内容无非就是围绕着顾言跟孩子,白慎行如此大动干戈的模样将陈涵给吓住了,以为是顾言跟孩子出了什么问题,连忙去卧室看顾言,见她安好,才松口气,随即将楼下的状况告知顾言,便询问她所谓何事,顾言便将事情与陈涵道了出来。 “是我想太少了,”陈涵用于承认错误。 她跟白慎行说此事只是希望顾言不要太辛苦,但是显然她想的太少了。 山水居的保姆佣人跟月嫂都是白慎行亲自精挑细选出来的,这中间也有个漫长的过程,若是如此茂茂然是要出问题的。 “宝宝呢?”顾言问。 “你爸爸在抱着呢!”自陈涵住过来照顾顾言,白朗索性也住了过来,一家人其乐融融、好的不了的。 许攸宁今年也是休年假的,她从昨日开始便浑浑噩噩的躺在家里度日了,想找人出去逛街,发现没什么人可约,这日、正当她在家里刷着肥皂剧磕着瓜子的时候门铃声响起,她讶异是谁、虽不想接客、但还是穿着睡衣跑去开了门,一开门、见着一身浅蓝色羽绒衣的林安琪站在门口,手捧一束百合花,脚边放着好些礼品,精致的妆容,温和的笑容,与许攸宁比起来两人简直是一个贵妇,一个小邋遢。 “你怎么来了?”许攸宁诧异,怎么这个时候还登门拜访? “伯父伯母在吗?”林安琪素来有大家闺秀风范,并不理会许攸宁无理的语气,只是轻声的询问着许父许母在不在。 “在呢!”她虽不喜林安琪,但是客人、总不能拒之门外吧?如果真的拒之门外了爹妈要打断她的狗腿。 “能帮我提下东西嘛?”林安琪轻声询问,她憋憋嘴,及其不乐意。 反身喊了声;“张妈。” 佣人寻声出来,许攸宁指了指门边的礼品,张妈会意便俯身将东西提进来。 “去喊我妈下来,”许攸宁继续回到沙发上蹲点。并不准备林安琪,反倒是林安琪见她如此态度有些见怪不怪了。 “医院很忙吧?”她出声问到。 “还好,”许攸宁也算的上是个实在人了,虽然不喜人家,但是人家跟她说这话,她还是要应允的。 这若是换在顾言、或者舒宁跟陈墨身上,都是直接忽视的那种,总得来说,还是道行太浅了。 “经常挺你妈说你在值夜班,要注意身体,”她大有一副长嫂的架势在嘱咐这她,而许攸宁好像根本没听出她这话语里的意味似的,只是看着电视剧,压根不拿睁眼敲林安琪。 许母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见自己邋遢的女儿跟林安琪坐在一起,明显成了对比,有些不悦的瞅了一眼许攸宁,反倒是她很识相的往边儿上挪挪,省的惹她不快。 “安琪来了?”许母热络的打招呼。 “来看看你,在给您带点保养品跟燕窝,”林安琪年年都会来这么一出来笼络人心,让许母记着她,而对于这种又是大家闺秀又懂事的女孩子,她自然是喜欢的紧。 许攸宁坐在一侧眸光很自然的往这边瞟了一眼,也只有她妈这个傻逼才会喜欢这么个心机深沉的女人,一看就是个万年心机婊,虐心。 而对于许攸宁的眼神,坐在一侧浅声交谈的二人都选择无视。 “你们公司最近忙吗?我看你都累瘦了,中午在这里吃饭,我熬点汤给你补补,”许母喜欢林安琪可谓真的是喜欢得紧啊! 这话,让一旁的亲生女儿有些不悦了,许攸宁将手中的薯片往亲妈面前一扔,你亲闺女在啃薯片你却去给别人煲汤? “总没见您关心关心我呀!”她阴阳怪气的语气让林安琪跟许母明显一顿。 反倒是林安琪在尴尬的气氛中笑了笑,随即对着许母道;“我看攸宁最近夜半值多了,确实是瘦了、阿姨您得给她补补,熬夜最伤身体了,”林安琪得心机可谓是不一般的深沉,为何? 只因她在某些场合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发挥的淋漓尽致,有些人这样可能会让人觉得聪明,亦或是觉得这人头脑灵活,可是林安琪如此,却让人觉得这就是一只心机婊,为何?可能是女人的嫉妒心在作祟,林安琪长的好身段好家事好能力好,都是让女人嫉妒的标本。 许攸宁呢?她不嫉妒林安琪,相反的,她觉得她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心机婊。 “要你说,”许攸宁向来是那种心情好不好都放在脸上的人,而今日也是一样。 林安琪素来习惯了,反倒是许母会象征性的说她两句。 说她没礼貌,不懂得尊重客人如何如何,说了好一会儿,许是林安琪看不下去了,才微微侧眸道;“伯母、溟逸不在吗?” 听此话的许攸宁,明显有些诧异,但也是毫不犹豫的开口来声;“我哥最近都住临水湾呢!” 第二百二十三章:被跟踪 许攸宁的话语,明显让林安琪面上一阵青白,她当然知道,临水湾是谁的地方,放在身侧做了精美指甲的手狠狠的掐进了手掌心里。 就算如此、她也感不到半分疼痛,在临水湾?他还真的是很爱那个女人。 他许溟逸素来洁身自好,可为何到了舒宁身上他这些优良的传统悉数变成了传说? 林安琪从小时候就爱许溟逸,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人三十已出,为何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一无所获? 许母轻嗔的看了眼自家女儿,一脸的你不说话没人会拿你当哑巴的态度,可显然、自家女人并不在自家的账、而是在度漫不经心的来一句;“住好久了都。”声音虽小,可林安琪又怎会听不见? 许攸宁就是不想让她好过,想必起林安琪她个人更偏向于舒宁,为何?不知、有些人从一见面开始就不爱她。“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许母气急败坏的一巴掌落在自家女儿身上。 对于自家母亲,许攸宁也是佩服的,一边忽悠着林安琪,一边放任自家老大不管,也着实是只有她这种人才干的出来了。 如今老狐狸忽悠着心机婊,她这个看戏人也着实是愉悦的紧。 林安琪岁不言语,但她的面部表情跟青筋暴起的手背告知了许攸宁她内心是何等挣扎。 “就你能说,”待林安琪走后,许母一巴掌落在了许攸宁身上。 “我觉得您简直就是有病,老大都不喜欢她,您老跟她来往干嘛?”许攸宁简直就是想不通,老妈这样会让老大多难做人啊!“你懂什么?”自家女儿如此没心没肺她还是知晓的,自家儿子不喜欢林安琪她这个过来人怎会看不出来?可碍于林雄目前的地位,他们也不好表现的太过明显,能将林安琪握于掌心,要省了好多事儿。 她这个女儿,素来没心没肺的紧,圈子里面的勾心斗角,她怎会知晓? 林安琪心机重,可许家人似乎也不差。 “那你就不怕老大难做人啊?”许攸宁不服气的嚷嚷着。“你以为你哥不知道?你哥要是真不应允我们这么做早就发火了,他如今沉默就相当于默认,你以为你哥眼界跟你一样这么浅短呢?”许溟逸若是没点手段跟本事会站在汉城的上层圈子里?他多年来不明着拒绝林安琪不就是想将她握在手里好解决政府那边的事情么?许溟逸这么聪明又怎会不知他们的做法?如今他也不过是如此,以许溟逸的性子,他打小就是干脆利落的人,不会拖拖拉拉,对于林安琪,他们都看在眼里。 “你说、你跟我爸这么做是我哥应允的?”许攸宁简直就是不相信,如果真的是老大应允的那舒宁呢?他不会想着脚踏两只船吧?对得住舒宁嘛? “你觉得呢?就你哥那脾气你还不知道?”许母许是说的有些口干舌燥,端起面前的杯子喝干了杯中的水。 “我哥这么做就没想过舒宁?”他不是爱舒宁么?怎还跟林安琪这样?老大到底是什么意思? 许攸宁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老妈。觉得她说出的话语有些难以消化,她得找个人来指点秘境。 “你哥跟姓舒的那个女孩子大学就在一起,这么多年都未能开花结果,你还能指望什么?有些人兜兜转转之后回到原点会发现,还是不合适,”许母一番话语出来再度让她感到消化不良,大学的时候就是恋人?那为什么要分开、。?分开之后再回来为何还要在一起?“就是说,你跟我爸都知道舒宁这号人的存在,那天去老大别墅的时候,你是因为见到她才惊讶的对吧?”许攸宁问出心中的疑惑。 “不是、您明知道他们大学时期就是恋人,为什么还要说那么难听的话?”许攸宁简直不能理解自家母亲到底是什么心态?“恋爱可以瞎谈,婚姻必须门当户对,他们之间若真的感情深厚,并不会因为我的不喜欢而放弃对方,你且看看吧!”许母身为一个过来人,对于感情方面的事情有自己独到的见解,百折不屈的感情才是真爱,那些因为一点挫折就要放弃的人根本就不适合在一起,就算在一起,也不一定能长久。 许溟逸跟舒宁大学时期在一起的时候就有各种问题显现出来,如今多年之后两人再度重逢,她想看看的是,他们之间到底多深厚的感情可以经得起时间的流逝跟岁月的摧残。舒宁从楼上下来准备去超市囤点生活用品时,行走在路上发现身后有一个身影一直在不紧不慢的跟着自己,透过车窗看了眼,随即嘴角扯起一抹浅笑,便缓慢的朝超市而去。 临水湾是个高档小区,附近自然不缺购物场所,而舒宁鲜少有时间有心情来这里逛逛,今日、她似乎颇为有心情。 林安琪一直不近不远的跟着舒宁,见她推着推车在零食区停留了一会儿,随即去了烟酒区,而后见她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说了几句便收了电话,站在烟酒区缓缓的选着东西,选了十几二十分钟之后,推着推车去了水果区,弯着身子在水果区选着水果,拿起来、放下去、拿起来、放下去,重复着如此动作,随手似是思忖良久拿了一盒子草莓,葡萄,跟菠萝蜜放在推车里,身上电话响起,她接起,说了句什么,便收了电话,不到三五分钟的功夫,她便看见了自己最为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眼前,那个男人一身西装风尘仆仆的赶过来,停留在她面前,接过她手中的推车,随即两人站在水果区浅聊什么,便见男人弯腰那个小半边西瓜丢进购物车里,在接着、就是去了生蔬区,两人很细心的挑选着什么,许溟逸拿了份牛排丢进购物车里,两人便去了结账的地方。她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伸手捂住胸口,只觉得难受,似是有人在扼住自己的咽喉似的,难以呼吸。 现实有多残忍似乎只有她一人知晓。 “小姐、你没事吧?”导购见她站在这里良久,似是不舒服似的,便出声询问。 她摆摆手,示意无碍、艰难的稳住自己的心绪。 林安琪的眸子再度跟着舒宁和许溟逸走,只见两人在排队结账的功夫,舒宁侧眸跟许溟逸说了句什么,他随手在购物架上拿了两盒避孕套,丢在购物车里,此刻、她心如刀绞,跟快要死了似的。 她就是傻,明知道是自讨苦吃偏偏要来看看。 怎么可以这么傻?怎么可以这么蠢? 他们二人多和谐啊!自己呢? 林安琪生来是掌上明珠,何时吃过如此的苦跟委屈? 而舒宁呢?林安琪的跟踪技术真的是太烂了,她从出门的时候就看见了,若说手段,她真的是大不如前了,当年,她是何等技术高超将自己赶出去的?现在呢? 再来说说许溟逸,本在公司开会的人突然接到舒宁电话,被告知正在逛超市没带钱出来,让他下班直接过来,许溟逸近来本就觉得舒宁对自己有些疏远,此刻似有意无意的给他机会,他能不去?丢下手中正在核对的报表,去吧! 索性公司到临水湾也不远,半个小时的车程。所以,林安琪就一趟见了这么郎情妾意的一幕,如此恩爱的两人,简直是要刺瞎了她的眼,行至停车场的玻璃门前,舒宁挽着许溟逸似是有意无意朝后望了眼,林安琪却正好将她这抹嘲讽的笑容尽收眼底。 要多讽刺有多讽刺。 两人一路离去之后,林安琪才从超市出来,踉跄着坐上自己停在路边的车,整个人颤抖的厉害。 她怎么你不恨? 有人在夺去属于她的幸福,女人的嫉妒心堪比致命毒药,嫉妒心一旦泛滥起来,就容不得你有半分理智来对待一件事情。 林安琪自小在豪门中长大,虽然动用的手段不多,但见过的还是不少,于是乎,她坐起某些事情来总比别人顺手。 当她花费大笔财务去请私家侦探查舒宁的时候,这场恶战的序幕可谓是就此拉开,这世间有太多人想为豪门服务,只因他们有钱,他们在丧尸理智的时候可以大把大把的砸钱。 舒宁在春节前夕被许溟逸拉去了别墅,她也无所谓,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过来的,跟谁过春节都是过,没有任何特别的意义,也不会有特别的意义,想必舒宁,顾言这边可谓是热闹的多,山水居今年添新丁本就是件高兴的事情,临近春节大家齐聚一堂,自然都是围着小家伙转悠,此时的山水居热闹非凡,而白慎行颇为识相的不出现在众人面前,只因他现在在家里的地位是日易渐下。 在来说说顾言,她倒是在劫难逃似的,白鹭跟一众亲戚拉着她家长里短,跟她传授喂养的经验,听的她是云里雾里的,想找人求救,却发现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她,白慎行昨晚就醋意大发的缠着她折腾了许久,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在他休假这段时间越来越觉得她白日里只向着宝宝,晚上自然是要收点利息回来的。 今晨他是如此说的;“我还是不出现在叔婶们面前好了,省的被训话。” 为何会被训话?只因陈涵时不时在家族群里数落他的不是,工作繁忙,老婆孩子都不顾了,偶尔他加班的时候还能接到二叔他们的电话,让他要以家庭为重,白慎行甚是觉得自己现在是越活越回去了。 这日、二叔清晨来时便问到;“慎行呢?不会是又在加班吧?”抱着孩子的顾言,一顿,随即心中好笑、还真是被白慎行猜到了,果真是一来就准备找他训话呢!“没有、在书房呢!”顾言应声道。 “有那么忙?”二叔自身是大学教授,在时间上可能比较充裕,不能理解白慎行这种老婆孩子在家坐月子他还加班的行为。 反倒是顾言知晓管理一个公司需要多大的人力物力,便轻声道;“麦斯本就业务繁忙,到了慎行这个位置,看重的已经不是金钱了,而是责任,金钱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可能就是一个数字而已,”她为白慎行开脱的意味甚是明显,惹的边儿上的叔叔婶婶们一阵轻笑。 “还是言言懂事,”众人跨奖她。 顾言轻声笑了声,将孩子交到他们手中,刚刚喂饱,应该是能陪着他们玩一会儿了。 正当想走的时候,婶婶们拉着她传授经验,那模样颇为头疼,反倒是张岚端着茶水过来有些看不下去了,轻声替她解围;“太太、先生说有您电话。” 顾言一滞,随即面上一喜,看了眼婶婶们,不好意思的上了楼。原本站站在书房跟外资打电话的白慎行见她进来,微愣,碍于对方正在说话,只是迈步道她身旁,将她带到沙发上,给倒了被开水,自顾言上次有些许轻微感冒,山水居上上下下只要是她经常出没的地方必然会放上一壶热水,只为了方便顾言。 她端着水杯靠在沙发上暖着手,随即脱掉脚上的拖鞋便窝在沙发上,端着杯子的姿势还是不变。 而白慎行操着一口流利的外语跟人交谈的间隙不忘回头看她一两眼,见她脱了鞋子窝在沙发上,伸手将一侧的靠枕拿起来放在她的脚丫子上,盖住。 顾言伸手拍了拍盖在脚上的靠枕,端着杯子往嘴里送着。 见她如此幼稚模样,白慎行不由的轻笑出声,惹的那侧的人一阵疑惑。 收了电话之后他回身看着她;“不是在下面么?怎么上来了?”他颇为好笑的看着她,今日两人的对话可还是历历在目呢!他说为了防止挨训决定在书房躲躲,顾言大清早的在床上笑的直不起腰,只道是神通广大的白慎行也有怕的时候,若是让麦斯的下属看见了,白董岂不是英明=尽毁? “我觉得我要跟你站在统一战线了,”她有些忧桑,着实是不喜欢别人拉着她的手家长里短,她似乎颇为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怎么?”白先生似是很高兴似的,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她对面悠哉悠哉的看着她。 见他如此幸灾乐祸的表情顾言有些不想开口言语了,说出来做什么?把她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他开心一下嘛? 那可不行。 “没什么,”白太太不准备让他得逞。 反倒是白先生不急不躁不慌不忙的来了句;“没事,不想跟他们家长里短我陪你。” 白先生嘴贱吗?贱。 就算她不说,白慎行似乎也能很好的琢磨出她的心思,然后将她不想开口的事情慢悠悠的道出来,而且还一副慈悲心怀的模样。 “谢谢啊!”白太太假装感恩戴德的来了句。 惹的白先生一阵轻笑,颇为愉悦的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两下,乱了她的发型。 婚后的某段时光,她与白慎行二人在争吵中度过,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白慎行在迁就她、把她当成孩子来照料,后来、在自己为人母之后,顾言意识道,照顾一个孩子有多不容易,可谓是间接性的理解了白慎行的不易。 此刻二人坐在书房里揶揄的聊着天的模样,也着实是颇为和谐,没有孩子,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们自己。 陈涵经常抱怨他加班晚归,实则顾言知晓一个大型企业到了年底是如何忙碌,不说白慎行,若是这个时候放在她这里,也会忙的不可开交,白慎行虽白日在公司,晚上会晚归,但只要他在家,宝宝起夜喂奶什么的,都是他一手在操办,而她、不过也就是抱着小家伙喂个奶而已,若是小家伙晚上闹腾的厉害,哄孩子的事情都落在了白先生身上。 准备怀孕的时候,她就知晓白慎行会是一个好丈夫,事实就是如此。 而她、比不上白慎行。 “刚刚在跟外资打电话?”听他的语气应该是年后就要出差了。“恩、年后要去趟柏林,”白慎行如是道。 顾言微微点头,表示了解,年尾跟年初是最忙碌的时候,她理解。“开年回公司?”白慎行虽知晓顾言应当是会回去,但是一直没将事情放在明面儿上问她,今日还是问问好了。“恩、舒宁最近很辛苦,”半路老板本就不好当,除了要熟识公司系统之外,还要做到让人信服。而她这个甩手掌柜是时候也该出山了。 “你也会很辛苦,”开年公司本就也无繁忙,还要喂小家伙,会累的很。 “我习惯了,就是怕安安会不乖。”顾言担心陈涵在家会搞不定小家伙。 自上次白慎行跟顾言商量请奶妈的事情之后,小家伙的饮食从母乳变成了一半母乳一半牛奶,自希望在顾言不在的时候能有些办法让他不遭罪,而这段时间遭罪的应当是顾言了,每天挤母乳确实是不太好受,这几日,白慎行在家的时候,顾言基本就未听见宝宝的哭声,一来是因为白先生觉得白太太已经很辛苦了,不想让小家伙的哭声吵着她,二来、是因为小家伙可能是不习惯,确实是闹人的厉害。 好在近几日也算是习惯了。 “不乖也没办法,男孩子、不能太娇惯,”白慎行素来这么认为,男孩子从小就不能太娇惯。 听闻此言的顾言,毫不例外的赏了白先生一个白眼。 “这么小就开始区别对待了?”长大之后在说什么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这么小懂什么?白慎行想,以后山水居,绝对会是一副母慈父严的景象,从顾言的态度上就能看出来。 “就是一说,”白慎行适时澄清。 不在这方面跟白太太做过多的争执,反正无论如何输的都会是他。 许是山水居的客人未见到白慎行跟顾言二人,觉得有些奇怪,便唤了张岚上来喊,顾言憋憋嘴、看了眼白慎行,而白慎行也是颇为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两人前后一起下楼,接受过来人的经验跟训斥。 两位商场上的大亨,在家庭里面也会被人提着耳朵训斥,思及此、顾言不免轻声失笑,怀里的小家伙似是懂她似的,咧着嘴笑着,惹的旁边的叔叔婶婶们一阵好笑;“我就说这孩子是长的像慎行,性子绝对是像言言的,慎行小时候深沉的跟个小老头一样,你看他儿子、打小就笑的欢。” 众人的言语中透露这揶揄的味道,白慎行跟顾言两人相视一笑,反倒是陈涵在边儿上来了句;“也是、慎行小时候可乖了,哪儿像安安啊!闹的很。”山水居年前的这一天,可谓算得上是格外热闹了,夜晚客人离去的时候,白慎行先行洗了澡躺在床上,膝盖上放着笔记本在敲击着,顾言洗完澡出来他还在继续如此动作,顾言揭开杯子躺进去时,他将手中的电脑放下来,可谓是抓紧时间温存一番,当两人大汗淋漓结束时,顾言躺在他怀里蹭着,柔声道;“明天就是新年了。”她轻缓着嗓音说出来,多年前的新年她都跟另一个男人过的,今年的新年似乎格外不相同,她身边的人变了,而且人生当中还多了一个重要的人,思及此,她有些情绪油然而生。 “恩、我们在一起,”白慎行搂着她紧了紧。 他知晓顾言那些年的新年是如何过来的,但今年,他们一家人在一起。顾言蹭了会儿便被白慎行捞起来进了浴室,洗涑出来一小会儿保姆抱着孩子过来了。 首都某基地,守卫国家的人是没有年假的,但俞思齐往年都会抽那么几天出去一趟,今年、他似乎没有什么出去的念头,基地训练场上,一个健朗的身影在挥汗如雨,而站在基地屋里的那群人颇为好奇的看着他,眸间有些不可置信,再有些莫名其妙。 “老大今年不出去了嘛?”老三没心没肺问到。 反倒是老四白了他一眼很不屑道;“顾小姐都结婚了,孩子都生了、你觉得老大今年会出去吗?” 俞思齐往年出去成了习惯,几年春节见他在家,还是稍稍有些不适应的。 “也是、”老三这才幽幽的应了声。 寒冬腊月里,严寒谓人,首都属于北风,本就比南风要寒冷些,而这个时候俞思齐却穿着短袖在训练场洒汗,如此场景,着实是让人觉得有些恶寒,寒风扫过,老三跟老四二人缩了缩脖子进了屋。 “太子爷最近也不见踪影了,”老三倒了杯惹好的清酒出来,端在手中浅浅的尝着,反倒是老四有些无奈摇头,这老三真是个不操心的主儿啊! “太子妃怀孕了,差点小产,你说太子爷还有时间让你见着他?”老四一巴掌扫下去,对于他们几个好哥们儿的动向老四向来是比较知晓的,兄弟五个,最不操心的就是老三,太那太能除了睡就是吃。 俞思齐运动结束进来,无视老三喊他过去来一杯的言语,直接进了后院的游泳池,无视天寒地冻的寒冬天气,他直接一头扎下去,整个人从热汗中在进入道冰寒中,却没觉得一点儿不适,他现在心理有一腾热火在烧着,好些年,他在这个尤为浓重的日子里,都是跟某人一起度过的,而如今,再度回到了原点,他孤身一人存在与这个世间,找不到一个可以相互依偎的人,或许她还在,会在他有困难的时候挺身而出,但只有他自己知晓,她已经有了稳定幸福的生活,不打扰是他最后的温柔。 明知自己在最后有些乱于心,可理智告诉他,有些事情不能逾越。 爱情或许不分先来后到,但生而为人,应该知晓礼义廉耻。 破坏别人的幸福,别人的婚姻都是不耻的行为,他做不来。 首都寒风刺骨,泳池里的水在某些人看来都可以结冰了,但还是有这个一个热血喷张的男人一头扎进去,消灭自己心中冒出来的热火,他试图中冰冷的池水来浇灭自己沸腾发胀的内心。 老三跟老四站在屋里,在俞思齐一头扎进去的时候都诧异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而从楼上下来的老五也是诧异的很,可偏偏没有人拉的住他。 在他们的认知里来看,俞思齐疯了,现在不是特训的时候,没有要求他们必须在寒冬腊月接受冰冷池水的洗礼,而他们的老大却在大汗淋漓之后一头扎进去,那般果断决绝。 让人有些摸不清思绪。众人面面相窥,却的不出任何结论、只有老五在适时的时候来了这么一句;“何为世间最难得?徒手摘星,爱而不得。” 在他们看来,他们的老大应该是对顾言有感情的,但身为君子,不去破坏别人的家庭是最基本的礼仪。 后半夜,顾言睡至朦朦胧胧时,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了一声短信的声音,白慎行今晚出奇的没有惊醒,反倒是她看见了,伸手捞过来,见到短信内容时,心头一暖,今晚、、她本就未睡熟,似是在无意中等待这条短信似的。 她伸手、在最快的时间内回了过去,同样简短的祝福,却足以证明他们之间感情的纯洁。 世上人分千万种,有林安琪这样明目张胆破坏别人感情的猥琐小人,也有俞思齐这样光明正大的正人君子。 回了信息之后,在度安然入睡,这一次、却睡得格外香甜,再度醒来的时候白慎行已经起身,山水居内外今年的氛围似乎浓重的很,一早、顾言便看见床尾放着一件正红色的针织长裙,许是白慎行挑出来的,她换上时还画了个浅浅的妆容,跟平日上班的妆容一样。 下去时,山水居格外热闹,白鹭跟顾轻舟还有顾老爷子都在场,唯独不同的是,老爷子坐在轮椅上,顾嘉铭带着他的大狗坐在老爷子旁边听他讲故事,往年,他们都是在白家别墅用餐完毕之后在去顾家,如此轮着来,但是今年,大家似乎都颇为正常的聚在了山水居,不知可是谁的意思。 顾言下楼,陈涵迎着她;“还是红色称皮肤、好看。” 顾言轻笑,好看也是白慎行选的。 “安安呢?”她出声问到。 “慎行抱着在书房呢,一早起来便闹的欢,”陈涵言语着。 顾言转身上楼去书房,见白慎行逗弄着孩子,她伸手接过来,小家伙扒着她的衣服不松手;“父亲他们怎么过来了?”“我的意思、来回跑不方便,索性就在山水居了,好在今年还有你跟孩子当借口,不然我还真不知如何才能连带着老爷子一起请上来,”白鹭跟顾轻舟都好说,但是顾老爷子怕是没那么好说,再来就是他近期身体不好,老小老小,人老了就跟小孩一样,不舒服是不愿意多多动弹的。 “抱下去给爷爷看看,”顾言对老爷子有些许不一样的意思,特别是见到这个曾经叱咤政场的老人突然坐在轮椅上,她只感心酸。 “恩、”白慎行早就有这个想法了,怕顾言不愿,毕竟在顾家,顾言跟老爷子也算得上是有些不和。顾言着一身红色长裙,白慎行一身白衬衣黑西裤,两人一前一后抱着孩子从楼上下来,活脱脱一对佳人。 顾言直接抱着孩子蹲在老爷子身旁、俯身将宝宝交到老爷子面前;“爷爷。” 老爷子上次来,已经见过曾孙,这会儿抱起孩子,直言道;“长了、称手了还。” “可不、现在抱久了手都会酸,”陈涵在一旁笑着附和,白慎行搂着顾言站在一侧。“名字取的好,用心了,”老爷子这话明显是对白慎行说的,头一次来的时候他直言这名字取得好。 居安思危,居无求安,都好,寓意很好。 “慎行取得,”顾言轻声答到。 “真白净、男孩子可不能太过娇惯,娇惯了不好,没有一个世家是一个娇惯的孩子撑起来的,”老爷子是过来人,知晓男孩子应该如何才是最好的。 他这个从战场上出来的人,一身戎装,怎能对那些娇滴滴的人儿入的了眼? 山水居的新年,比往年不同,往年的新年,这个热闹素雅的宅子会成为一座空宅,徒留一两个佣人在这儿轮流值班,白慎行会回白家,佣人们会放假,但今年,佣人们照旧、山水居里迎来了很多客人,一向到过年就冷清的山水居,今年似乎格外热闹。 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聊天,偶尔逗弄着小家伙,而顾言,今日里难得清闲,跟顾嘉铭逗弄着他的大狗,只是白慎行明令禁止,不许出屋子里面,冷。 午饭过后,顾言才知晓白慎行今日为何会让她着一身红装。 在反观白鹭跟陈涵顾轻舟几人,都是一身正装,缘由是白慎行起先通知,今年添新丁头一年,要来张全家福,而众人都较为配合。 山水居的茶室里有一副很好看的富贵牡丹的壁画,据说这副壁画是白慎行在出差的时候,得友人赠送,出自大家之手,而今日,特意调暗的灯光跟素雅的牡丹成了全家福最美的背景,一家人站在一起让摄影师定格住了这个画面,老爷子坐在太师椅上,顾嘉铭站在他身侧,手中抱着安安,而白慎行搂着顾言站在他的正后方,火红的连衣裙跟白慎行一身黑西服,显得格外搭配。 随后、顾言抱着孩子同白慎行来了张小家庭的合影。 这日、摄影师连日在山水居将照片修出来让白慎行过目,他觉得尚可,才让冯叔送他下去,而上来的人,自然是麦斯旗下最顶尖的摄影师,专门跟明星拍封面的。一家人翻了几张照片都觉得颇为好看,便挑了几张带回家,白慎行当着众人的面直接言语,带有安安的照片不能放在网络上。 一时间,山水居里面、九人三狗热闹的不得了。 在来看这边,舒宁跟许溟逸在别墅里过上了两个人的新年,没有许家人也没有保姆,连吃饭什么的都是自己动手,显然舒宁并不是这方面的行家,如此工作落到了谁身上那就不言而喻了。 舒宁手里抱着许溟逸提回来的零食窝在沙发上,电视里放着肥皂剧。 身上穿着简单的家居服,短发斜斜的放在肩膀上,看着电视剧里的肥皂剧偶尔发出一两声笑声,时不时的往嘴里塞着薯片。而厨房里一道帅气的背影正在忙碌着,他围在灶台前,偶尔回头看一下舒宁,见她并无异常,便继续手中的动作。 而舒宁呢?她内心对于这样的场景是稍稍有些不习惯的,于是只能接住电视剧来发散自己心中无限扩散出来的惆怅之情,为何惆怅? 一个人独身主义孤独久了,突然出现一个人来温暖你,你会觉得这种感情很虚无,何况这个人还是你曾经最熟悉的人,她突然之间很能理解为何顾言会重新选择白慎行,三十岁之后的人生,似乎没有那么多激情可言,要么平稳要么独身。 突然发现自己的情感有些不受控制,她俯身将面前放着一杯冷却的白开水一饮而尽。 这时。 许溟逸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释意跳动起来,她俯身看了眼,见是熟悉的号码便直接接了起来。 第二百二十四章:满城风雨 当许攸宁听见那侧传来舒宁声音时,不自觉的扫了眼坐在客厅的家人们,拿着电话便去了楼上,“你跟老大在一起啊?”她问到。 老妈见老大今日没回答便让她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不料、老大跟舒宁在一起,而且看样子两人还准备在一起过年。此时的舒宁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她感谢舒宁这个电话;“对啊!你要来吗?” 许攸宁一阵汗颜,她去?不得被打死啊?一来是老妈会打死她,二来是老大会嫌弃死她,还是算了。 “我不去打扰你们过二人世界了,”许攸宁靠在们后边直接道。 “没意思,”舒宁浅语。“谁的电话?”许溟逸反身过来见她拿着手机在跟谁浅聊着,便问了句。 她伸手扬了扬手中的手机示意他自己看,不料许溟逸恰好是看了下便再度进了厨房。 那侧的许攸宁还以为老大要跟自己交代什么,哪儿想着是自己多此一举,跟舒宁瞎扯着便挂了电话。许溟逸必须承认的是他很喜欢这种感觉,就好像他跟舒宁二人正在过着夫妻生活,而刚刚那通电话便是她在跟自家的人聊着天一样,短暂的幻想都是美好的。 有些人的年过的有滋有味家庭团圆,但有些人的家庭显得有些貌合神离。 林家现在一家三口正坐在餐桌上吃着饭,林雄跟华棋两人都没什么话语说,而林安琪近来心情也不是很好,根本无暇估计自己父母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正在吃饭的人,口袋里面的手机响起,她拿出来看了眼,随即放下手中的碗筷,便去了楼上接电话。 “如何?”她问。 “查出来了些东西,我发你邮箱,”那边的人似乎正处在天寒地冻的地方,说话的语气都有些哆嗦。 林安琪眸光瞬间亮起,随即道;“好,快点。”她有些迫不及待想知道舒宁的过往到底如何,她想知道她到底能查出什么东西来。 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有何本事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将许溟逸握在手里。 她打开电脑登上邮箱,看见邮箱里面的文件时,整个人都震惊住了。 她的私生活,到底是有多混乱不堪? 如果许溟逸知道了,会如何? 有些人一旦得知他人的过往,并不会觉得心疼,反倒是幸灾乐祸,别人过的不好,她就好了,林安琪就是如此人。 她细细的将电脑中的文件浏览器不下数十遍,随后一个电话拨过去,冷声问到;“只有这些?”“应该还有,但是查不出来,”那边的人也是颇为头疼,向来他们有些最牛私家侦探的称号,结果却在这件事情上觉得有些许棘手跟为难。 “继续查,我可以加钱,”林安琪直接肯定。 她要将舒宁一击毙命。 “就等着林小姐这句话了,对方似乎是有些势力的人,若是得罪了什么人、还希望林小姐能帮我们开脱,”那人在这个圈子里面混的,自然是知晓林安琪的身份,虽然她不明说,但他们干这行的怎会不知?知根知底才是最好的选择。“你倒是精明,”林安琪一声冷笑,不答应、不拒绝,便很冷然的挂了电话。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还希望能帮他们开脱?真是天方夜谭。 新年的时间倒是过的迅速,白慎行自新年当天开始便电话不断,而顾言则是邮件不断,两人不是在接电话就是再回邮件,原本一个平淡的新年却变得如此繁忙,实在是让人头疼,可商场上的一些事情容不得他们太过任性。 就算是应付,也是要应付过去的。 初三、本应该是她跟白慎行回顾家的日子,却被顾轻舟打电话来终止了这个规矩,顾家每年的规矩还是没变,初七的时候会有很多亲朋好友过来相聚,而白慎行跟顾言两人这天似乎都颇为忙碌,抽不开身回顾家。 白慎行初六的时候就去了公司,召开高层会议,经常性的一整天都在开会,每天都在会议桌上度过,再来说说顾言,许是许久没有回归公司进行高强度的工作,一整天的工作下来让她精疲力竭,反倒是舒宁跟露西他们颇为得心应手,期间舒宁不知一次在中间给她解围,会后,由于高层之间有国内外的人物,休息的时间舒宁跟大家揶揄顾言道;“脑子还是得经常用,不然会死机,就跟顾总这样,”舒宁一帆诙谐的话语让会议室的气氛瞬间便的和谐起来。 反倒是顾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真是、死机了。“都说一孕傻三年,看来还是有根据的,”舒宁反手关上门,看着顾言悠然道。 “确实、我也觉得我可能是傻了,”可能是脱轨的时间太久了,对于公司内部的一些事情她竟然觉得无比艰难,有些不知从何下手的感觉。“今天的总结,你看下,是不是该回家了?”舒宁适时提醒,如今家里有个小孩,估计顾言也没多少时间可以在公司上面浪费了。 “一会儿,”对于今日、她确实是有些挫败,而这股子挫败她定然是要掰回来不可。 不然、有辱她多年的艰苦奋斗。 下午、她正在低头苦干的间隙接到白慎行电话,白慎行又恢复了往常的时间观点,从麦斯出来到gl接顾言回家,车上、白慎行见顾言还在低头看着手中的报表,有些揶揄道;“这么艰苦奋斗?” 被如此一问,白太太有些沮丧了,随即抚着额头道;“今日开会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脑子有些跟不上了,舒宁说,我这是一孕傻三年的后遗症。” 白先生见她如此沮丧便出声宽慰她;“休息太久了回去会有些不上手是正常情况,相信我,这种情况最多持续三天,三天之后你还是那个能干的顾总。” 只因他相信,已顾言的聪明才智跟努力,三天之内跟上团队得思维模式足够了。 顾言见白慎行如此宽慰自己,便出声笑到;“要是三天之内不行呢?” 她现在严重怀疑自己的能力。 “你可以的,”白慎行肯定道。 顾言一声叹息、看的白慎行颇为心疼。 这日回去的时候,顾言喂完孩子陪着小家伙闹了会儿吃完晚餐便钻进了书房。 期间、小家伙闹的厉害,陈涵抱着孩子进来喂了次奶,连喂奶的时候她都低头看着手中的报表,神色之间很是严肃,看到陈涵也不好出声询问,直到喂完小家伙,三个月的孩子可以咿呀学语,别人跟他说话的时候稍微会发出些单音,小家伙伸着小手拉着她的衣服,顾言低头看了眼,在他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随即便让陈涵抱出去,许是一整日没见了,这会儿陈涵要将他抱走的时候,小家伙扯着嗓子大哭起来,也是、连着三个月每日都能见到的,每日都会逗弄他的人,今日一整天未见,小家伙这会儿该是闹情情绪了。 白慎行此时正在隔壁,书房门大敞着,听见孩子的哭声,放下手中的工作便过来,见小家伙在陈涵的怀里闹的厉害,便轻声询问道;“怎么了?” “要言言呢!”陈涵心疼不已。 “爸爸抱,”白慎行伸手将小家伙从陈涵手中抱过来,原以为会好些,不料还是闹的厉害,此时陈涵的面色有些难看,夫妻二人一整天都在公司,回来用了晚餐便钻进了书房,也不见陪陪孩子。 “我来,”顾言从白慎行手中接过孩子,果真是认人的厉害,哭泣声立马终止,伸手将他面上的泪水擦掉,轻声哄着他。 陈涵看了眼白慎行,而白慎行自然是知晓自家母亲的眸光,跟着她出去,进书房,反手关上门,陈涵有些不悦道;“你跟言言两人工作都忙我能理解,但是工作忙完回家能不能陪陪孩子?天天在一起三个月的人了,突然一天见不到了是个大人也会想念,何况是个孩子?工作重要还是孩子重要?现在不陪陪孩子,是指望长大之后跟你们不亲吗?”陈涵说的话语确实是言之有理,他也懂,可问题是顾言现在工作正在有些困难,而他本身就比较忙,见自家母亲见气,他轻声道歉;“我们会注意的,辛苦您了。”白慎行素来成熟稳重,再对待爱人跟母亲的关系上,他有自己一套也有的解决方法,他知晓现在说再多,不如道一声辛苦更让陈涵心理暖和些。 “我辛苦是次要的,就苦了安安了,一整天在家想你们不晓得哭了多少次,你也是、忙的一整天都不知道往家里打个电话问问孩子如何了!”陈涵指责,顾言还好,中途来过两次电话询问孩子的情况,好几次小家伙都是哭累了睡着了,为了不让顾言担心,她直接说是睡着了。 “我做的不对,会注意的。”白先生敢于认错。 “你先去休息,我进去看着言言跟孩子,睡着了在让您过来抱,”白慎行伸手将书桌上的笔记本带着去了顾言的书房,再进去时,顾言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单手在电脑上回复邮件,小家伙在她怀里一个人玩的正欢,见白慎行端着电脑进来坐在对面不由得抬头问了句;“怎么进来了?”“还没睡?”白慎行答非所问,他关心的是小家伙这么这个点儿了还不睡觉。 “可能是白日里睡多了,”顾言如是答到,她白日里打了好几次电话回来小家伙都在睡觉,晚上可能是要睡的晚些。 “给我吧!”见顾言如此辛苦,白慎行绕过来将小家伙抱过来,于是、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看资料的人成了白慎行。 顾言见此,不免轻声打趣儿道;“奶爸。” “恩、先是养你,现在是养他,”我就是个奶爸的命,没有小家伙之前,顾言生病的时候,他不也是这样一边搂着她一边工作的? 她生病的时候可粘人的厉害。 跟小家伙比起人丝毫不逊色。 “白先生好命,”顾言揶揄道。“确实好命,”他点头附和。 若不好命,怎会让他妻儿在怀?若不好命,怎会让他将爱了多年的人娶回家? 若不好命,怎会让他后继有人? 他的人生,可谓是幸福的很。 这晚,白慎行跟顾言两人对立办公,键盘的敲击声打印机的工作声在书房里相继响起,小家伙在白慎行的怀里乖巧的玩到快九点多才睡了,喊来陈涵将孩子抱走时,许是有些酸涩,白慎行伸出手捏了捏自己的臂弯。顾言看在眼里,浅问道;“是不是觉得又重了些?”“恩、”白慎行应到,是重了,抱着他快两个小时,竟然会觉得手很酸楚。开荤之后的白先生每晚都会缠着白太太温存一番,今日出奇的,他竟然放过了自己,顾言有些诧异,转身睁着清亮的眸子看着他,刚刚洗完澡还在浑身冒着热气的白慎行低头看了她一眼,在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睡吧!”今日她累了,就不折腾她了。 白太太哪儿会知晓白先生的想法?见他真准备睡觉,明显有些不愿意,纤长的小手直接伸进了他的家居服里,刚洗完澡出来的白先生身上带着热腾腾的热气,她躺了一会儿手本就有些冰凉,冰凉的小手一伸进去,让他一滞,而顾言感觉白慎行身上的温度颇为合适,边在里面蹭了蹭。 白慎行见她小手如此冰冷,伸出手将她冰冷的手握在掌心,冷声道;“都趟进来这么久了手还是凉的,又坐在外面翻书?” 本来是讨温存的人被白慎行如此说,她是不悦的,憋憋嘴道;“翻了两页,不多。”“不多手还冰的跟生铁一样?”白慎行明显不信。 白太太不想被白先生当成小孩儿一样训、直接快速果断的封住了他准备训斥自己的薄唇,白先生明显一惊,随即很自然的加深了这个吻。 说是是让她休息的,结果不自觉的被她一撩拨,就如此顺其自然的上 来了,两人一帆云雨结束,顾言微微喘息着躺在他怀里,白慎行伸出手顺着她凌乱的气息。“今天忙了一天不嫌累?”白慎行低沉着嗓音问到。 有时候、顾言觉得、白慎行单单是站在哪里不说话就会很迷人,若是说话的时候,只怕是会勾人心魂。 他的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低沉的嗓音,无一不展示出他过人的魅力。 “累,”她直言,甚至是有些力不从心。 “累还缠着要?”他低声笑到。 白太太本就脸皮薄,此刻被如此说,哪儿能不见气? 翻身背对着他,白先生见此,不由一阵好笑。 搂着她轻声安抚。 次日两人出门的时候,小家伙一阵闹腾,顾言心中不舍,可又有些无能无力,将孩子递给陈涵跟白慎行二人一前一后离开了,直至上车前都能听见孩子的哭喊声。 顾言微微叹息,白慎行顺手将她带进怀里,知晓她不舍。 一早进办公室时,舒宁已经到了,站在办公桌前翻着报表,顾言路过办公室的时候看了一眼,随即转身进自己办公室,露西跟张晋二人来时,并未多做停留,直接拿着东西进老板办公室,报告着一天的行程,顾言听这密密麻麻的行程,颇感头疼。 露西跟张晋两人出去之后,舒宁进来,反手将门带上,对顾言道;“乔汉生已经跳坑里了,什么时候收网?”乔汉生起先约顾言要企业规划师的事情她历历在目,原以为让这个男人自动的跳坑里要花些时间,不想一开年他便迫不及待了。 “乔氏应该是不行了,不然他不会这么快就往下跳,”顾言靠在座椅上缓缓思索着事情的前因后果,嘴角缓缓牵起一抹微笑,乔汉生那样稳打稳扎,自己亲生女儿都不救的人,又怎会是那种沉不住气的人? 此番,必然是狗急跳墙了。 “不急、先让他得瑟一段时间,”顾言轻缓道。 “不觉得开年汉城太过风平浪静?”舒宁轻声提议,这诺大的汉城、总得出现动静是好的,若是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岂不是跟瘫死水似的?“新任市长上任也算是风平浪静?”顾言反问。 舒宁一滞,随即似是懂了似的,缓缓点头,顾言的意思她懂,林雄一旦上任,乔汉生的死期就不远了。林市长上任,追随者倒台,这样的新闻不仅能让汉城热闹起来,还能让那些上层人士,人心惶惶。 舒宁不由的佩服顾言的处心积虑深谋远虑,退出去时,侧身缓缓道;“我收回昨天那句话。” 就算是孕傻了,你也比我有脑子。 顾言靠在座椅上轻声浅笑。 中午时分,她才从会议室出来,便接到原先柏林那边一位下属的电话,对方并未绕弯子,而是直言道;“有人在调查舒宁。”原本正在快速朝办公室而去的顾言生生顿住了脚步,面上一寒,冷声道;“谁?”“应该是你那边的人,”对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悉数告知顾言,他越说,顾言面色月难看。 而舒宁从她身侧经过,见她操着一口流利的德语在跟那边冷声交谈着,仅仅是忘了一眼,便朝自己办公室而去,顾言望着她的背影,在听闻那侧的声音,眸光更是冷然了些。 有人在调查舒宁?谁?许溟逸还是其他人?如果是许溟逸倒也还好,就怕是有心之人。 这日,顾言让左傲出手查查到底是何许人在背后调查舒宁,左傲应允,却也未问什么,可事情的发生往往都是淬不及防的。 第二天,全城风雨侵袭,原以为在林书记上任之前会风平浪静,岂料这把火烧到了gl,烧到了舒宁身上。 起先,顾言也好舒宁也罢,根本就未曾想过会有突发状况发生,最起码、这几日的gl未起任何波澜,看起来风平浪静的很。山水居的早餐向来颇为丰盛,只因白慎行讲究生活,这日、顾言跟白慎行先行下楼,陈涵抱着小家伙也到了餐室,一家人坐在一处其乐融融,白朗随意翻着手中的报纸,无意中看到一些关于顾言的消息,随手将手中的报纸递给顾言;“言言、看看。”原本在逗弄着小家伙的顾言停下手中的动作,结果白朗递过来的报纸,仅仅是一撇,却足以让她整个人面色阴沉,气场冷冽,紧锁的眉头看着报纸中的内容,以及那些污秽的语言跟画面,她恨不得能掐死背后那人。 舒宁的过往在怎么不堪,也不是他人可以随意拿出来宣告天下的,若让她知晓这人是谁,她定然一定要手刃了那人。 手中的筷子越握越紧,而白慎行见她面色阴沉,气场冷冽不由的绕过餐桌准备迈步过去。顾言怒目圆睁,此刻心中更是怒意翻江倒海,到哪儿还想的了其他,她怒不可揭,将手中的筷子狠狠摔在桌面上,将原本在陈涵怀中开心玩耍的小家伙吓得放声大哭,将一桌子早餐悉数尽毁,将原本准备迈步过去的白慎行吓的站在原地。 白朗反应迅速、、起身搂着陈涵的肩膀将孩子带离这个怒气冲天的餐室,陈涵虽疑惑,可也知晓这个时候是以安慰小家伙为重。客厅里,传来陈涵哄孩子的声音。 餐室里、一干佣人被白朗遣下去,白慎行蹙眉,将顾言手中的报纸接过来,看见里面赤果果的内容时,算是知晓她为何会如此怒气冲天,舒宁的果照被大蝙蝠的放在报纸上,整个一头版头条的架势。 【gl副总私生活混乱、情人众多】 如此露骨赤果果的标题仅是让人看了都会遐想,何况这里还放了舒宁的果照,顾言浑身都在颤栗,她不想让舒宁看见这份报纸,但现在她的身体像是灌了铅一样,不能动弹。 反倒是白慎行,见此状况,轻抚了下顾言的肩膀,随即拿出手机吩咐许赞让公关团队垄断今晨的新闻报纸以及各大头版头条,他深沉的嗓音那侧交代着,而顾言的脑海中只觉有火在灼烧,有人在她面前瞎蹦哒,她却看不见。 这样的头版头条、不仅是向着舒宁去的,更包括了gl,此人、野心倒是挺大。 顾言深呼吸一口气,阴孑的眸子缓缓锁着面前的报纸,随即用能冻死人的嗓音平缓且沉重道;“若让我知晓是谁,我定然将她粉身碎骨,剥皮抽筋。” 简短的一句话,她说的格外咬牙切齿,白慎行站在身后将她这句话听进耳畔,随即看着她,之间她浑身上下透着杀伐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 白慎行伸出手,缓缓附上她青筋直爆的手背,算是无声的安慰,他知晓顾言跟舒宁之间的感情,这种时候,有人在背后搞鬼,怎能让她不气愤? 她此刻定然恨不得将那人手撕了她。 而且那人似是野心颇大,不仅阴了舒宁,顺带还将gl给带进去了。 她怎能不气愤?她多年的辛苦在这一刻岂是能容得了别人如此抨击的? 顾言心中怒火灼烧的厉害,哪怕客厅里小家伙的哭声不断,哪怕白慎行在身侧安慰,都不能将她心中的怒火打消下去,也不能断了她要弄死那人的念头。 她想、有了孩子之后,生活应当要回归平稳,可才开年,就有人送她如此一份大礼,将她所有的情绪都给打消的一无所有,顾言想,你想玩?我一定玩死你。 “这种时候,要淡然,不能太冲动,言言。” 白慎行见她阴孑的眸子冒着腾腾怒火,不由的出声提点她,此刻、不能怒火中烧,不能跟对方硬碰硬,越是满城风雨,你就越要平静,退一步、才能统关全局。 淡然?她现在谈什么淡然? 此刻的她,还有何淡然可谈。 “张岚,”她一声大喝,将候在客厅的张岚吓得浑身一哆嗦。 连忙跑过去。 “手机,”还未待张岚询问,见到她的人影,顾言直接道出两个字。 张岚紧忙上楼将她手机拿下来,递给她。 而此刻、正在训练场的某人并未接到顾言电话,打了五六通电话都不见有人接,顾言怒不可揭,伸手将手中的手机甩道桌面上,一声巨响。 客厅里的陈涵好不容易哄好了小家伙才得空询问白朗;“怎么了这是?”一大清早的便怒火中烧。“gl出事了,”白朗虽语气淡然,但心中多少有些担心,何时见顾言如此怒气腾腾的时候? 年后的天气都还算好,山水居的餐室有阳光直接照进来,应她早些时候并不喜欢桔梗,所以山水居内并未出现桔梗花,反倒是插上了香水百合,今晨太阳升起的早,是个好天气,若是以往顾言看到如此好天气必然会身心愉悦,可今日、就连太阳都碍着她的眼了。 百合花的香味也让她颇为心烦。“张岚,把百合撤出去,”她闻到如此香味都觉得不爽、此刻的她,就想将心中的怒火发泄出来。 张岚颤颤巍巍的进来,看了眼白先生,见他给眼神示意,便快速端起餐室一侧的百合花离开,顺带还随手关上了门。“言言,”白慎行千言万语想告知她,此刻不是怒火中烧的时候。 “我知道,”她一声叹息,她知道现在不是什么冲动的时候,可是、她心中怒火难耐,她也颇为沮丧。 “先去公司,”顾言迈步出餐室,小家伙在陈涵怀里玩耍,见顾言过来伸出手要抱抱,若是昨日,顾言定然会抱着小家伙玩闹一番在去公司,可此刻、她竟只是随手扯过搭在沙发上的外套,直接跨大步出去,无视小家伙的求抱抱,就连最后的哭声都被她怒火中烧的性子给无视了。 白慎行看了眼自家父亲,怕顾言出事,便跟着她前去。 而这边、临水湾里,舒宁接到露西电话的时候,整个人愣了三秒,随即在许溟逸的注视下,将平板拿出来刷着今日的晨间新闻,果然、她看见了自己大幅度的艳照,浏览上面的言语时,满面寒霜,似是要将周围冰冻三尺似的。 她舒宁何时是别人可以揶揄的? 许溟逸见她面色难堪,侧身看了眼平板上的内容,随即、震撼住。 直至过了许久,才缓过神来,而此刻的舒宁看着平板上的内容,依然是保持那个姿势,未动弹半分,此刻的她若是用怒火中烧来形容已然是不够的,她愤怒,为何? 只因这件事情将顾言扯进来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事儿是冲着她来的,可为何要扯上gl?gl是顾言多年心血,是顾言这么多年付出代价得来的。 此刻侮辱她就算了,侮辱顾言多年的心血那就是找死。 怒及不言。 此刻的舒宁也就只有用这个四个字来形容了。能形容的出来的东西都是有缓转的余地的,而这位当事人的心情却丝毫没有半分缓转的余地。 她恨不得能亲手屠宰了那个在背后引gl的家伙,恨不得将她这么多年隐藏起来的手段都显现在对方面前。 一定要将她挫骨扬灰,抽筋扒皮,将她的血肉拿出去喂野狗。她是如此想的,舒宁跟顾言都同属一种人,在对方没有触及自己底线的时候一切都好说,一旦底线被触及,他们恨不得马上能弄死对方,猫捉老鼠的游戏固然好玩,但此刻他们满心怒火,哪儿还有劲头去跟人玩游戏? 此刻的她们、恨不得马上就将人带到面前来,然后一刀一刀的将她凌迟掉,可事实并非如此。舒宁坐在餐桌上,撑着额头,努力将心中沸腾的猛火压制下去,她怕自己忍不住满腔怒火,砸了这间屋子,她怕自己忍不住满腔怒火,将自己最丑陋的一面暴露在外人面前。 至于新闻。 她担忧顾言看到会伤心,可这种时候她竟然也无能为力去改变现状,她唯一能做的也就只能帮她管管公司了。此刻的她只觉自己什么都不是,只觉自己一无是处,连最在乎的人都保护不了。 “舒宁,”许溟逸颤微的声音轻喊道。 她微微回首,见他眸间尽是疑问,却也不开口解释,等着许溟逸再度开口,她很想知晓,他会如何看待这件事情,会如何言语。 许溟逸被她疑惑且清冷的眸子一撇,真个人倏然清醒、他在做什么?在商场上混了那么多年、难道不知道这是最常见的手段么? 如果因为别人的恶意为之他跟舒宁发生任何争执,只怕两人的感情真的彻底无救了。他伸手将她轻微往怀里带了带,以示安慰;“别想太多。” “如果连这点风浪都杠不住,我岂不是白混了这么多年?”她冷笑回应这许溟逸的话语。 想太多?她现在唯一想的是怕顾言会受到波及,她怕顾言会因为这件事情而有什么影响。 许溟逸搂着她的身子又紧了一分,平板上还在呈现着今早的新闻,而舒宁的眸子望着平板一寸一寸的冷下去,这么多年,她原以为自己已然习惯了这种豪门对手之间的斗争,可是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还是会觉得难受,明明窗外阳光明媚,可此刻、她心底却异常寒冷,甚至没有丝毫温度。 任由多大的阳光都暖不了她此刻心寒的心,这种寒冷就好像从热带地区一下子过度道北极,整个人淬不及防的被冰霜给冻住,就连心智也冻住了。 本就是隆冬的天气,此刻开车暖气的临水湾竟然似是身处在冰天雪地里的北极一样寒冷。“不可过激,”此时的许溟逸仅仅是道出如此四个字、便转身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拨了通电话过去,交代着什么,过不久之后对方回过来,他细细听了会儿,才将消息告知舒宁。 “消息已经被白慎行垄断了,联系下顾言吧!”许溟逸说着将手中的手机递给她,顺带拨好了顾言的号码。他知晓顾言跟舒宁之前的感情,发生这种事情gl跟舒宁都遭殃,联系下对方商量下解决之道还是要好些的。 她刚刚说,若是连这点风浪都扛不住,岂不是百白活了,可是,直至清冷的女声从那侧响起,舒宁才觉委屈不堪,她自认为自己有金刚不坏之身,自认为自己不在乎报纸上的这些流言蜚语跟混乱不堪的照片,可一听到顾言的嗓音,她所有的故作坚强瞬间崩塌,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溃不成军,所有的不在乎在这一刻都变成了泪水倾泻而下。 她双手撑在桌面上抚着自己的脸颊,修长的手指将整个脸都罩住,让站在对面的许溟逸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直至顾言说了良久并未听见声音,便尽量揉着嗓音轻缓了声;“舒宁。”“我在,”她哽咽的声音让站在对面的许溟逸跟电话那侧的顾言都为之一愣,最为僵硬的可谓算的上是许溟逸了,此刻、他才知晓,原来在舒宁心中,顾言比他更为重要,她不是不在乎,不是坚不可摧,而是、自己并非她依赖的对象。 她的故作坚强只因顾言的一声轻唤就泣不成声,许溟逸放在身侧的手缓缓缩紧。 “你在临水湾?我过来找你,”顾言在那侧略微有些急切。 第二百二十五章:白董动怒 顾言端着手机,眸光扫了眼白慎行,见他微微点头,冯叔将车子调转车头朝临水湾而去,这么多年,她许久再未见过舒宁的哭泣声,可今日,她听闻那声抽泣时,整个人都是震惊的。多年前他们在四下无人的街头抱头痛哭过之后,至今在未有过那样的时日,今日注定是个不太平的日子,先有山水居餐室风波,再有临水湾掩面痛哭。 每一样都让顾言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弄死背后那人。 白慎行全程握紧她青筋暴起的小手,而顾言全程都在告知自己要冷静自持。 行至半路手机响起,她拿起,随即隐忍且带有怒气的嗓音从车厢里流传出来,“你就是这么办事的?” 那侧的人刚训练结束,听闻顾言如此隐忍且阴沉的嗓音,粗重的呼吸似乎嘎然而止,冷静三秒之后才有些疑惑道,“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早日就让他去查到底是谁在背后调查舒宁,三五天过去了,他没有丝毫消息不说还让对方倒打一耙,直接用实际行动将他们阴了一把,现在在问什么情况? 顾言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暴躁不已,深呼吸,刻意隐忍怒气之后才缓声道,“自己去看今早的报纸。” 实则她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不过也是互利互惠的关系,若是发生不必要的争吵就太伤感情了,顾言的隐忍白慎行看在眼里,却也知晓电话那侧的人是谁,她如此说话的语气,不多见,但却也能理解,一来是舒宁别人阴了,二来是gl现在无形之中被人推上风口浪尖,她怎能不气愤? 挂了电话不过数十秒的功夫,手机再次响起,而那边的声音显得颇为凝重;“抱歉、我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左傲在那侧浑身大汗淋漓,靠在书桌前单手夹烟,他需要冷静冷静,舒宁现在被推上舆论的尖口,难怪顾言会如此态度。 “是谁?”她恶狠狠道。 “面谈,”左傲那侧直接道出两个字,有些事情需要当面说。 “我在临水湾等你,”顾言挂了电话不在言语半分,冯叔一路朝临水湾而去。“起先就知道有人在背后动手脚?”白慎行听她刚刚说话的语气,猜到了一二。 “柏林那边说有人在调查舒宁,前些日子让左傲去反追踪的,不料我们还没开始,对方就直接下手了,”顾言颇为颓废,靠在车窗上将自己一头短发缓缓抚向脑后,有些自责,她应该早就将这件事情告知舒宁的,让她做好心理准备,也不至于现在事情发生,打的她一个措手不及。 “我应该早就跟舒宁说的,”顾言满满的懊悔,语气中带着些许颓废。 “早说出来并不一定能改变事情的走向,你现在要冷静,舒宁需要你,”白慎行好似一个大家长似的在给顾言做心理工作,告知她现在该如何做,引领她前进。 顾言缓缓点头,这些她都知晓,就是压不住心中那份怒火。 她现在急需一个突破口。 到临水湾时,舒宁还是保持刚刚那个姿势撑在桌面上,而许溟逸坐在她对面,无半分言语,千言万语哽咽在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心都寒了,舒宁今日的那声哽咽将他狠狠踩向地狱,原来,他一直以为自己足够爱她,毕竟等了这么多年,她在自己面前故作坚强,而顾言的一句话就让她哽咽出声,她不是没有情绪,只是情绪的发泄口不在她身上。 他们之间相识十几年,可如今竟然连依靠都算不上。 他该如何对待他们之间的感情?该如何让她依靠自己?许溟逸此刻在想,许是时间将他们多年的感情摧残的已然所剩无几了,时间太残忍了,残忍的让他近乎一无所有,明明这些年,他想拥有的不过如此简单。 他抬眸看向舒宁,而她还是保持刚刚那个姿势,若不是她刚刚那声哽咽,他又怎能看的出她掩饰的近乎完美的情绪? 许溟逸、你何其失败? 十几年过去了,你还是如此。 他缓缓将自己的身姿靠在椅背上,将视线转向窗外,这种时候明明是要一起共同对敌的,可此刻、他惊觉自己使不上办分力气。 这种感觉,很虐心。 窗外阳光明媚、阳光照射在阳台玻璃上,看起来闪闪发光,可此刻、屋内两人的心就像是隔了整个银河系似的,中间的鸿沟永远都跨越不了,没有任何言语跟动作可以拉进两人的距离,这么多年的等待,到头来不过还是如此,他终究还是比不过某些人。 转头才发现,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人生当中有些事情真的不分先来后来。 她在自己面前是战士,在顾言面前会像个小孩,她在自己面前无所谓,可在顾言面前所有的委屈都会倾泻而出,溃不成军,许溟逸想,若今日不是顾言那通电话,他也许永远都见不到这样的舒宁,永远都见不到。 已经不是二十来岁的年纪了,很多事情已随着时间变质,许溟逸想,或许、他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紧拉住她不放手,这样,害了她,也害了自己。 到底是为何会让他这么多年不离弃,到底为何? 顾言进来时便看见如此景象,多多少少有些滞住,舒宁跟许溟逸明明坐在一张餐桌上,可两人之间却像隔了一个银河系般,不可逾越。 “你怎么样?”她迈步过去,站在舒宁身侧搂着她瘦弱的肩膀问到。 “不怎样,”此刻的她早已经安抚好自己那动乱不堪的情绪,说出来的话语也很干脆利落,她如此快速的收挒好自己的情绪,再一次惊愕住了许溟逸。 “连累你了,让gl蒙黑,”舒宁此刻一出口的话语让顾言一滞,连累她了?没有的。 “没有的事,不要多想,”顾言似乎找不到别的理由来安慰她,只能反反复复说着这句话。 她随手拉开椅子坐在她身侧,将她带进怀里,就好比当初在国外两人给对方安慰一样,有些人不需要给你华丽的语言,只单单一个拥抱就能让你漂浮的心灵得到依靠,让你左右摇摆的心得到港湾。 “小事情而已,大风大浪都见过了,还怕这这些?我担心的是你受牵连,”她如是道,自己怎样污秽不堪都无所谓,毕竟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她担心顾言会平白无故受牵连。 “在我眼里,你比公司重要,”顾言说。 君子之交淡如水,却也烈如酒。 白慎行站在一侧将顾言的动作尽收眼底,他不得不重新审视一番顾言跟舒宁的感情,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应当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顾言对于许攸宁是保护,对于舒宁却是并肩作战。 这世上,或许有许多人可以跟你分享成功的喜悦,但只有仅少数人愿意跟你分享成功的过程,顾言跟舒宁应该是属于后者。 他站立在玄关处将餐桌的景象收入眼底的同时也不忘将眸光在许溟逸身上流连一番,同为男人,他在他身上看到了无奈感。 舒宁面前的一杯水早已冷却干净,此刻的顾言谨记白慎行那句话,纵使有满腔怒火也不敢在舒宁面前发泄出来,因为此刻的她,需要安慰,汉城不比国外、谁都知晓流言蜚语可以将人踩向地狱,并不是你不怕就可以的,伸手将舒宁面前冷却的白开水端起来,一饮而尽,大有一副要灭了心中郁结之火的架势。 白慎行见她有如此动作之时准备出声阻止,可顾言的速度快过自己。 虽说开年之后不算太冷,但此刻那杯水也足以让顾言冷静下来。 舒宁靠在座椅上没有半分动弹。 “我去换身衣服,上班去吧!早上还有会要开,”舒宁做了很久的心理建树之后,突然起身,对顾言如此说到。 “还是在家休息吧!”许溟逸出声道。 “躲在家里让人看笑话啊?迎难而上才是我的风格,”她不屑的语气跟眸光扫向面前的报纸,嘴角牵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你想玩儿?奉陪到底。 这场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她素来孤身一人,怕什么阴谋狡诈身败名裂? “我定要将她挫骨扬灰,让她这辈子就算是死也只能被世人唾弃,”舒宁阴狠的话语在其余几人耳畔响起。 顾言一顿、随即激动道;“你知道是谁?”舒宁并未回答此言语,相反的只是看了眼顾言,而顾言、却似霎时清醒,犹如囫囵灌顶一般,瞬间明了。 这世上,最痛恨舒宁的还有谁? 这日、舒宁跟顾言两人一到公司,无论风言风语吹的如何欲裂,二人似是没有半分在意,继续工作开会视察,而那些闻风而动的记者们统统被白慎行的人阻挡在门外。 左傲收到消息直奔gl,顾言此时刚从推集如山的文件中抬起头来,看着他浅然道;“查出来了?” “小人的手段,”说着、将手中的东西甩给顾言,这种人一般他们都是不屑动手的。 顾言拿起桌面上的东西翻阅时,才知晓为何他会说是小人手段。 “舒宁如何?”左傲有些担忧道。 “一切安好,”顾言浅答,至于安不安好,大家心知肚明。 “原以为gl会被记者堵严实囖,出乎意料,”左傲原先想着出了这么大的事儿gl应当会处在风口浪尖之上,不料真的是出乎他的以为。 “白先生的功劳,”在汉城,能撼动所有媒体的除了白慎行还有谁。 这日、白慎行将顾言二人送到公司之后回麦斯,许赞拿着手中的报纸就寻上来了,跟着白慎行跨大步朝办公室而去;“底下有两家报社刊登了这次的新闻。” 许赞一早接到老板电话的时候颇为疑惑,可一看报纸便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当他吩咐下去将所有报道都拦下来的时候,才发现麦斯旗下的两家报社刊登了此次的文章,这不明显是没脑子么?老板都在年会上宣布与顾总的关系了,他们还敢将gl的负面新闻刊登出来,不是找死是什么? 简直就是打脸,啪啪的。许赞此刻话语一出,满目担忧的看着白慎行健朗的背影,他很担心老板今日会怒火中烧。 而事实证明,白慎行初听这个消息的时候确实是整个人周身冷冽。 他麦斯底下何时养了这么群吃里扒外的东西了? 伸手拉开座椅,坐下去,窗外的阳光照进来,桌面上的一盆绿植熠熠生辉,他不言语,靠在桌椅上眸光似有似无飘在那盆绿植上,眸底的寒意让许赞整个人连大气都不敢喘,捏着手中的文件有些颤颤巍巍,老板的心思何其难猜? 自老板娘生产之后,再也未见过老板阴沉的面庞,今日一见,他竟然抖得厉害,后背整个大汗淋漓。 秘书、可谓是个苦参事。 绿植迎着阳光泛着绿光,白慎行伸出手缓缓抚摸上面一尘不染的绿叶,一下一下的动作让许赞的心一寸寸的紧着,他面色清冷,无任何表情,可阴孑的眸子让人生畏。 “我白慎行何时养了这么一群吃里扒外的东西?”他阴沉的嗓音在静谧的办公室里显得尤为瘆人,老板近日来心情颇好,大家早习以为常,此刻突然整个人阴沉下来,让人不敢直视。 哪怕窗外大好天气,也不能抵消了这一屋阴沉。 许赞跟随白慎行多年,早已将他言语习惯跟行事作风摸得透彻,此刻他话语一出,许赞知晓,这麦斯有人要倒霉了。 只怕这麦斯往后又多了一条规矩,【招惹老板娘就是招惹老板】 许赞低头不敢言语,白慎行的手还在那盆绿植上缓缓抚摸着,噙着唇,似是要让绿植感谢他如此恩泽与它。 啪嗒、绿植整个分支被折断,白慎行将半边分支拿在手中,缓缓看着、随即伸手丢进一侧的垃圾桶里、阴沉道;“一窝白眼狼。” 许赞整个人一顿颤栗,这是? 准备解决了报社的所有人? 老板此刻定然是怒而不言,看似平静的面庞此刻底下应当是蕴藏了千万中思绪。 许赞此刻已然不是用大汗淋漓就可以形容的了,老板暴怒,看此情形应当是要解决了底下两家报社的所有人,许赞缓了缓心绪,随即开口道;“明白。” 老板的动作已经告知他要如何解决这件事情。 这日、许赞从办公室出来之后,召集人事部经理召开会议,暂停底下两家报社的运营,将底下两家报社的员工悉数处理掉,同时联系律师来处理这件事情,霎时间,麦斯大幅度裁员的消息不胫而走,整个公司人心惶惶,见到许特助都想拉着他询问一番为何。 偏生也没人敢开口询问。 一整日,许赞处于一个忙碌奔走的状态,整个人马不停蹄,恨不得有分身术,在厕所的间隙被徐副总拉住,“怎么回事?人心惶惶的?”他没听见麦斯为何要裁员啊,这是怎么了? 麦斯是一个大型企业,若是裁员必定要经过多层会议才能决定下来,此刻是怎么回事?一早来便直接宣布消息?并未经过董事会跟部门会议? 许赞蹙眉,看了眼徐副总,厕所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两人步至许赞办公室,只听闻他沮丧开口道;“底下两家报社刊登了今晨gl副总的新闻,老板气急,底下两家报社的员工悉数裁尽。” 许赞此话一出,徐副总整个人都惊愕住了,“就是因为刊登了gl的新闻,所以底下两家报社数百号员工悉数裁尽?” 白慎行这是多在乎顾言? 许赞点头,随即便低头拿着桌面上的电话吩咐法务部的人过去。 “报社也要存活的资本?发表新闻是他们的本职工作,白董是不是太任性了些?”徐副总明显感觉白董在任性妄为。 许赞一声轻叹,任性妄为?如果你看到老板为了老板娘连命都不要,你就知道老板这样的任性妄为不算什么了。 “gl麦斯一家亲,发表之前好歹问问啊!”许赞也是觉得报社的经理实在是没脑子,不看新闻的?都不知道老板跟gl顾总已经坐实的消息? “那……。”。 徐副总还想说什么,许赞桌面上的电话响起,他接起来,“让公关部的人做好工作。” 他今天一整天整个人都是懵的,裁掉百来号人不是小事情,这件事情必定会惊动工商局那边,老板这样做,他大抵知晓是什么意思了。 打消舆论最好的方法是制造另一场舆论。 这样的手段,老板为了老板娘已经动用两次了。 满城风雨,gl副总的奢靡生活成了大清早大街小巷的畅谈话题,谁说白慎行动用手段阻止了报纸跟新闻的继续流传,但他阻止不了那些八卦之人的传播速度,特别是在上层社会中,走到哪儿都能听见那些人在议论纷纷。 “听说gl副总是个恨角色,直接被顾言安排空降进去的,带着gl的人一路往前,就算顾言不在,她也稳住了gl的增长,真没笑到如此恨角色被人如此阴了一把,”有人在暗声叹息。 “也许她自己本身就是私生活混乱呢?”有人嘲讽。 “指不定是得罪了什么人呢!不然人家如此搞她?这种手段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难不成还见少了?”某人明事理道。 “搞她?你搞错没?她可是顾言的人,天底下谁不晓得白慎行跟顾言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麦斯年会你看没?白慎行直接当众宣布顾言是他太太,搞顾言的人不是跟白慎行作对么?这汉城谁敢?”某人用不屑的语气道出事实。 “这世上总少不了不怕死之人。” “人家要是想抓你的把柄,也得你自己有把柄啊,你要是没有人家想抓也抓不住啊,如此大幅度的照片,可不是你去美容院按个摩就能被人偷拍的,”某人继续不屑,汉城谁人不知晓顾言跟白慎行的关系?不是嫁了个权势滔天的人么?怎么还能被人如此阴?真是好笑。 白慎行再只手遮天,怎么也挡不住这次的事情发生啊? 不是厉害着嘛?不是汉城市长千金么?也不过如此,真要是厉害怎还护不住自己身边人? “再说了、你若真没什么,拿出证据来啊,这大天过去了,也没见她有什么举动啊!”“人家指不定是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呢!没做过的事情给什么证据?”“搞笑吧?当初;刘家三小姐的事情就是个血淋淋的教训,你就算没做过也有人能无中生有,你以为你没做过世人就都知道你没做过啊?我们这个圈子里面最怕的可就是这种不清不白的流言蜚语了,”茶室里坐着三个女人在一起浅聊着这次的事情,不过短短半日的功夫,汉城好像所有人都知晓了这件事情,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顾言,也像他们口中说的那样并没有当时就辟谣澄清,事情的当事人在此刻显得颇为淡然,在会议室里给下属开会,说着当季的季度计划,然后在发放下去让大家实施,可见并未被这件事情影响。 而底下的下属似是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下午太阳西斜,正好能透过玻璃照进来,舒宁眯着眼睛看着失神的下属,眸间满是不悦,而那位失神的下属并没有发现异常,反倒是旁人踢了他一脚,才回过神来,回头歉意的看着舒宁。 “抱歉,”他轻声道歉。 “是该抱歉,你耽误了大家的进程,需要将你心中的困惑说出来让大家为你排忧解难吗?”她刻薄的语气从轻薄的唇里缓缓流出来,不大的会议室里上上下下在围绕这一股子冷冽的气息。 “抱歉,”那人再度开口,低下去的头颅让人看不清思绪。 啪嗒、钢笔跟桌面撞击的声音,众人知晓舒宁的能力,年前那段时日已经见过,今日满城艳照通天飞见她都没什么情绪,这会儿竟发火,让大家不由自主的后怕。 只道是她可能忍不住了。 “我今日满城艳照通天飞都没有像你一样在会议上出神,告诉我、你在想什么?还是说你觉得你比我更有资格心不在焉?”舒宁简短的一句话让大家呼吸一滞,这是? 要处决人的前兆? 她道出了大家心中所想,满城艳照通天飞,满城绯闻家家传的时候她竟然还能如此气定神闲的出来上班,着实是让大家惊愕。那人被她如此一说,羞得满脸通红,头似乎要低到桌子底下去了,舒宁眯着眼睛不咸不淡的看着她,不知是太阳太过刺眼让她睁不开眼,还是她此刻的心情就是如此阴沉。 布满阳光跟开了暖气的会议室此刻应该是正当温暖的,不料此时的会议室里面就跟腊月寒冬似的,让人瑟瑟发抖,不敢言语,若是多说,生怕惹祸上身。“gl处在发展期,已经有人望着我们虎视眈眈巴不得我们能早死早投胎,外患已经很显然,若是在有内忧,只怕是会让人心寒,”她浅缓平淡的语气让众人呼吸一顿。 舒宁的意思很明显,已经有人在阴他们了,若此刻内部不团结,只怕会让她心寒,心寒之后有什么举动? 顾总一开始就说的很明显,内部的蛀虫必须剔除掉。温暖的会议室里温度正在逐渐下降,而舒宁敏锐的眸子从大家身上一一扫过,随后,淡然开口;“继续。”无论如何,会议要继续,在有人开小差,就相当于找死。 舒宁一身寒气从会议室出来,后面跟着的同事一个个都战战兢兢,不自觉的放慢脚步,以免她周身的寒气伤到自己。 众人回到办公室开始议论纷纷;“我就说舒总怎么这么平淡无奇的就来上班了呢!原来是知道有人在背后搞鬼。”某人倒了一杯白开水回到自己座位上,隔着座位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顾总跟白董已经宣布关系了,天晓得这汉城有多少人看着我们虎视眈眈,这会儿只怕只是个开胃菜,以后这gl可就热闹了。”“热不热闹顾总跟白董都会解决,有白董在,怕什么?这汉城谁人不给白董三分薄面?如今有人敢这么搞我们舒总,只怕是个短命鬼,顾总向来护着底下的人,这汉城以后只怕是有的热闹的了。”“就是啊!你说顾总这么护短,怎么就没点什么表示呢?还是说准备私底下解决?”某人疑惑。 “当初露西跟外人发生争执的时候,顾总可谓是直接将人给封杀了,这会儿舒总出事,顾总怎就没动静了?”众人不免疑惑,顾言护短在gl可谓是出了名了,底下的员工都颇为自豪,可这会儿这么大事儿,顾总怎就没动静了?“怎么没动静了,你在去网上搜搜看看能不能搜到今早的新闻,”边儿上的人不深不浅的来一句,立马就有人打开电话搜今晨的新闻,发现真的搜不到了。 “报纸呢?”有人问。 “绝对买不到了,估计连存版都没了,”大家猜测。 “我觉着这事儿肯定是白董干的,谁人不知麦斯的公关团队全球有名啊!能这么快速就将诺大的新闻从整个台面儿上去除掉,只怕也只有白董有这个本事了。”“什么白董不白董的?现在麦斯gl一家亲,还分什么谁跟谁啊?反正这事儿且看着吧!对方估计会惨死。”gl的员工似是对白慎行颇有信心,提及白慎行的时候都觉得他能将此事解决,甚至一点都不担心,自信心满满的那种。 都是在商场上混的人,谁还能不知道这商场上的一些规矩。 敌动我不动,你越想看我心急火燎,我就越平淡自如,舒宁回到办公室将桌面上的文件签署完毕之后,在将赵阳召上来开了一个浅短的会议,期间,赵阳的眸子多次探视到她身上,却被她无所谓的眼神给档开了,直至交谈结束,赵阳对手下副总道;“你先下去吧!”整个办公室就他们二人在,于是赵阳关心道;“你没事吧?”舒宁翻着文件的手不停,只是淡然道;“我?能有什么事情?”“外头的风言风语我若是信今儿就不会到公司来了。” 伸手将面前的纸张抖整齐,在桌面上放了两下,对赵阳道;“下去吧!将你们的报告打包好发到老大邮箱,这个案子她亲自过目。” “到底是谁在后面搞鬼?”赵阳有些疑惑道。 “资本家的斗争是惨烈的,所以、赵总现在能做的是做好自己的工作,莫要过问太多,”舒宁并不想将事情说的很复杂。 赵阳毕竟当初自己经营过公司,又怎会不清楚舒宁此刻的言语,却也知道汉城资本家的斗争确实太过凶险,他不能帮上任何忙,却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添乱,于是、关心的看了眼舒宁,便返身回了自己办公室。 此时、舒宁得以空闲下来,伸手点开浏览器准备搜索自己今天的新闻,手指放在键盘上半晌都没有动弹,她有些怕,怕什么?怕自己会一时冲动砸了面前的电脑,正当她在给自己做心理建树的时候,许攸宁的电话过来了。 “你怎样?我今早看见准备联系你的,谁想碰到大型车祸,才从手术室出来,你还好吧!”她噼里啪啦就是一顿询问。 弄得舒宁将心中的郁结之气悉数散尽,随即浅笑道;“我挺好的。” 她浅答。 “你别逞强,有什么事情让我老大帮你解决,不行还有顾言呢!”许攸宁直接道出这么一句话。 此时、舒宁才想起许溟逸的存在,一早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就在自己身旁,可是天晓得,在临水湾的时候她明明觉得自己身旁空无一人,明明就无依无靠,原来那个时候,许溟逸在自己身旁啊!“恩,你休息会儿吧!一整天的手术,腿还能走不?”舒宁反关心她。 “我没事、就是担心你,”许攸宁浅答。 “要不、我晚上我提点东西去你那儿下火锅吧?反正大家也好久没聚聚了,”实则她更不想让她一个人呆着。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给顾言打电话,一会儿下班去买材料,”还不待舒宁回答好不好,许攸宁就擅作主张的替她应允了,随即跟有鬼追似的,挂了电话。 这边,顾言面前那份文件放了近半个小时,未动,更未翻页,此刻谁也不知晓她平静的眸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推集如山的文件是她今日的工作,可这些文件从早到晚似乎并没有减少,反而越积越多,张晋送文件进来的时候见她桌面上还放着那份文件,不由的出声提醒;“老大、文件要签了。”彼时,顾言才回神,看了他一眼提着笔刷刷刷的在文件上写下自己的大名。 张晋伸手将文件递给顾言,示意她签字。 今晨的新闻着实是让人闹心的,一早露西来办公室就是破口大骂恨不得将对方祖宗十八代都骂透彻了,她是如此气愤。 “商场上的手段就是手段,用一个女人的一生去换取是什么意思?若是让老娘知道是谁看老娘不打断她的狗腿,”她气呼呼叉着腰站在办公室中央破口大骂。 一早、gl的气氛就突降至冰点,根本就不知这种事情应当如何解决。老板不在、他们就好像群龙无首,等他来跟露西商量好解决方案的时候,才准备动手便被告知已经有人先行一步阻止了失态的严重性,两人均是一愣。 只道是自家老板了。 张晋看着坐在办公桌前的顾言,有些担忧,今晨两人来看似都没有什么大的波动,这会儿见她失神的模样才知晓他们并不是不在乎,而是将所有的怒气都隐忍在心,不表于情。 有些人,是天生的隐藏高手。 “有消息说,麦斯旗下两家报社正在裁员,而且是很强势的全员裁掉,白董那边似是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麦斯法务部跟公关部的人悉数出动,一早下达的命令,这会儿应当是完成一半了。”张晋听到这个消息时,整个人是愕然的,商场上最忌讳的是大篇幅裁员,只因会引起社会人士的不满,更忌讳的是开年一来就裁员,其寓意并不是很好,人家是开年满堂红,开年裁员代表钱财人才流失,一般在商场上呆久了的人,都颇为忌讳这一点。 再来是麦斯如此大的公司,就算是裁员也没必要从底下小报社开始裁起,只怕不到明日,白董就会成为工商局跟劳动局约谈的对象,虽然他并不忌讳这一点。 让人疑惑的是,为何白董一早会下达如此命令,更是没有通过董事会跟部门会议,直接单方面决定全员裁掉。 不得不说麦斯的能力还是很强悍的,一早下达的任务,他听到消息时已经完成了一般。 “什么情况?”顾言一滞,白慎行为何会突然大篇幅裁员?而且裁的还是底下的小报社?这不是他的风格。“白董一早下的命令,并未通过董事会决定而是直接下达强硬命令,这会儿已经是圈内人皆知了、有消息称、停掉报社运转也要全员裁尽。”麦斯涉及众多领域,头一次见白慎行如此强势的要求全员裁掉,而且还不惜直接停掉报社的运转。 顾言一滞、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便轻声问到;“你去查、今晨的报纸那两家报社有无刊登记录。” ------题外话------ 十二月,你好^w^,最近父亲住院,有些许力不从心~但还是会很努力的喂饱你们哒,十二月份,不言会更努力的 第二百二十六章:白太太动怒 张晋出去不过片刻,在度进来时,便给了她答案,果然她猜的没错,那两家企业在麦斯旗下,但是今晨却刊登了关于gl的负面新闻,白慎行或许是发怒了,所以才如此决绝的,不顾世人看法执意要将两家报社的人员悉数裁掉。 这个强势的男人,再一次温暖的顾言的心,他今日还不待自己开口便直接吩咐封锁了所有消息,底下的两家报社刊登了gl的负面新闻,他第一时间杀鸡儆猴。 而且态度强硬坚决,不容置疑。 顾言的心柔了一大片,收挒起自己所有不佳的情绪,拿着手机,朝办公室窗台而去,下午的阳光已然西斜,她的办公室明明没有阳光,可此刻顾言心理阳光普照,温暖如初。 电话那端响了几声,随即缓缓接起,不知是顾言心思急切还是如何,反正她觉今日白慎行接电话的速度稍稍慢了些。 “言言,”那侧低沉的嗓音传来,顾言心中一喜。 “在干嘛?”她轻问。 “在开会,”白慎行此时站在办公室中央,修长的手指有些不耐的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他今日执意强势的下达命令自然会惹来公司了某些董事的不悦,而刚刚的会议正是召开董事会,他继续秉持自己的态度,未有半分退让,让一群老家伙心中不满,可也碍于白慎行态度强势,无任何办法。 若不是顾言电话进来,此刻他定然是在会议室与那群老东西进行唇枪舌剑。 “打扰到你了?”她问。 “没有,”不打扰,无论何时她打电话来都不觉打扰。 “你今日的做法确实是不妥当,公司董事只怕是会有意见,”顾言缓缓的将今日的事情发表自己的看法,而白慎行显然没想到她专程打电话来是为了这件事情,有些微滞,随即冷静且认真道;“就算没有这件事情我也是要动手的,麦斯养了一群白眼狼,实属是我管理不善。”白慎行这样的男人,强势的时候会让你窒息,他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无论你说什么他都有理由开口给你挡回来,最后那句话,让顾言握着手机的手猛然一紧。 他白慎行怎会管理不善? 得有此夫,是她几世修来的福分? “今日妈妈给你打电话没?”顾言突然思起她今日一整日都未有电话回山水居,此时跟白慎行浅聊中响起,便问道。 “没有,”他撒谎,实则是陈涵电话来过好几次,说小家伙哭闹不止,闹得厉害,白慎行也只是宽慰自家母亲让她有耐心些,莫要去叨扰顾言,此刻她正需要冷静的时候,陈涵虽心疼几个月的孩子止不住哭闹,可也知晓顾言此刻的处境跟心烦。 中午在办公室用餐时,陈涵再度电话过来,说小家伙睡了,他提着一上午的心才放下来。 “不知道安安今天乖不乖,”顾言有些担忧,语气中尽是母爱的关怀。 “乖的很,我儿子哪天不乖了?”白先生自豪的语气让白太太轻笑出声。 “倒是敢说,是谁嫌他吵来着?”顾言怼他,她可没忘休假第一天让他在家带孩子冷着脸凶小家伙的模样。 白慎行迈步至办公桌前,反身靠在上面,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撑在桌面上,回应顾言的是一阵轻笑。 桌边那盆残缺的绿植还摆放在上面,白慎行的眸子望着那盆绿植,眸光有些深沉。 “想好如何解决了?”他轻声问。 顾言应当是知晓是谁了,这会儿能如此心平气和的跟自己打电话想必心中怒火已然压制下去了。 “恩,”她浅答。 “对待敌人,不可心浮气躁,身为一方将领,要沉得住气,守得住心。” “如此、才能稳固城池。” 白慎行的一番话语看似简短,可每一句都是精髓,顾言领悟其中要领,在那侧缓缓点头,浅声道;“我知道。” 她还想开口说什么,手中手机再次振动起来,她拿开看了眼,见许攸宁打电话来,便对白慎行道;“你去开会吧!许攸宁电话进来了。”“下班来接你,”白慎行在那侧轻缓道。 “好,”顾言浅答,随即撂了电话。收了电话的白慎行靠在办公桌前好一会儿,他刚刚接到电话出来并未说休息多久,此刻许久过去、只怕那群老家伙已然是等的心浮气躁了,等着吧!这麦斯是他一手创建起来的,谁还能忤逆了他的意思? 他白慎行的做法何时是他们这群吸血鬼能驳回的。 他伸手将桌面上那盆残缺的绿植捞过来,放在自己身侧,修长的手指缓缓围着磁盆转悠着,转到第十七圈时,麦斯某位股东敲门进来,见他如此悠闲的靠在桌前不由呼吸一凛,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可此时再出去已然是不可能了,白慎行眸光轻轻一撇,就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局面,此刻他悠然自得靠在办公桌前,占据了位置,他只得站在他面前,还稍稍有些局促,就像读书时学生被老师训斥那般场景。 若是白慎行坐在办公椅或沙发上,他能很自然的迈步过去坐在他对面,已好缓解尴尬,可此刻、白慎行靠在桌面上,占据了办公桌前的位置,沙发又离得远,他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不得不说,白慎行心机深沉,他如此漫不经心的一个动作,便将那些没眼见力的股东给怼住了。 他不开口言语,任由股东站在自己面前局促不已,手指缓缓在磁盆上转着玩圈,一下一下缓慢而优雅,股东将他这细微的动作尽收眼底,他突然后悔,俗话说枪打出头鸟,是有一定道理的,此刻白慎行不言语,单单是冷冽的眸子便能让你恨不得时间能倒回。 他似是颇有闲情雅致似的抚摸着手上那盆残缺的植物,看的出来,这盆植物的残缺是人为。 白慎行轻缓低头,冽去嘴角那抹轻笑,随即慢悠悠开口道;“陈董找我何事?” 陈董得局促他又怎会不知,只是一直不开口而已,一把年纪了,还敢如此冲动,也着实是有胆量,白慎行在心中如是想到。 “白董裁员的事情是否响动太大了些?”陈董此刻见白慎行提前开口,便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白慎行原本转着圈的手似是刻意一顿,随即将手指从磁盆周围松开,抚上上面翠绿的叶子,挑眉道;“那陈董说说、如何才不算响动大?”他如此轻蔑的一声反问,让对面的让滞住了,白慎行眸子还是那般冷冽,嘴角牵起那抹似有似无的微笑并未见底,如此嘲讽的笑容他又怎会看不懂。 “自苦开年不裁员的古话白董应当是听过,”陈董将古训搬出来。 反倒是惹了白慎行心中一声冷嘲,古训? “我若是遵从古训,陈董还能如此日进斗金?还是说,陈董觉得自己的养老钱挣够了?”白慎行一声轻佻的询问,让对方一阵冷汗,白慎行将最后四个字咬的极为重,似是话里有话。 他不免觉得一阵恶寒,明明年纪大他许多,可以做他父亲,可是面对晚辈,他竟然没有半分优势,甚至颇为像条活鱼,自己跳上占板任由他宰割。 陈董此刻后背湿答答一片,白慎行那句话语让他心底一阵颤栗,彼时,麦斯极大股份都握在白慎行手中,起初公司八位股东变成了现在的五位,而其余三位虽没有明显动作,但大家都知晓,那几人都是被白慎行用手段给剔除掉了,而且还顺带笼络了他们手中的股份,留下他们,完全是看情面,此刻趟在占板上的他不免思忖一番,被踢出那几人于白慎行来说都是不听话之人,时不时找些事情出来阻碍他的行动,以至于被白慎行放了长线,最后一起收了网。 有人说,人在死前回回顾自己的平生,他现在就有这种感觉,感觉自己就是在回味自己的平生。 他本事畅游在大海里的鱼,却不料自己自寻死路跳上了白慎行的占板,等着被他宰割,此刻的他万分后悔。 靠在桌面上的白慎行修长的手指轻缓的抚摸着绿油油的枝叶,见对方站在自己面前微微i颤栗,嘴角牵起一抹冷笑,却也不急着开口解放他,任由她哆哆嗦嗦。 若不是看在他们还算是听话的份上,白慎行只怕早就将他们剔除出去了,还由得了他们今日在自己面前指手画脚? 这麦斯、谁是当家人,明眼人都看的出来。 “陈董许是站累了,坐。” 他随手将自己旁边的椅子拉过去,放在他面前,招呼他坐下去,而自己、还是靠在办公桌前。 此刻的陈董哪儿敢坐? 如此坐下去不明摆着应了白慎行那句话嘛? “众人的出发点只有一个,都是为了公司,若话语之间有得罪的地方,还请白董海涵,”识时务者为俊杰,能忍者必能成大事,此刻若不懂退让,想必白慎行真的会对他下手,到那个时候,便得不偿失了,这世上要有多少人羡慕他们扒上了白慎行,麦斯的收入每年到他们手上是以亿计算的。 若被白慎行踢出局,他真的是追悔莫及了。 “陈董的心意能理解,”白慎行轻缓点头。 手上动作不减,静谧的空间里响起一声清脆的声音让陈董整个人为之一震,白慎行手中拿着一片绿油油的枝叶,放在手中浅缓的摩擦着,他随手折断了这片叶子,明明是在简单不过的动作,可此刻的他竟然有种白慎行要将自己断头的感觉,他后怕不已。 他此刻只想遁地而逃;“白董日理万机,就不叨扰了。”说着、不待白慎行回应,便反身退出去。 此时的白慎行嘴角牵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伸手将手中的绿叶丢进一侧的垃圾桶,片刻之后,许赞敲门进来,告知几位董事已经离去,这时,他才转身回到座位上,白慎行何其人?他深谋远虑,看似无意靠在办公桌上,实则就是为了给那些人难堪,那些人已然离去,他并没有继续的必要。 许赞见老板嘴角噙着玩味的笑容,便知晓刚刚陈董一边抹汗一边往外走是何心情了,只怕是他这位年轻深沉的老板又无形之中给人施压了。 而这边,顾言挂了白慎行电话拨给许攸宁,询问她所谓何事,许攸宁道出自己的目的,顾言思忖了一番还是应允,这种时候留她单独相处,确实是有些不大放心,实则是她自己此刻也需要洗涤一下自己的心灵,越是随意,越能让敌人痛心疾首,这点她还是知晓的。 许攸宁挂了电话,便提前溜走,准备今晚的火锅大餐。临下班前顾言将这件事情告知白慎行,白慎行顿了两秒随即道;“带上我。”顾言一滞,从未见过如此的白慎行,这三个字让白慎行说出去,有些撒娇的意味。 这日下午,舒宁与露西张晋等人前去超市帮许攸宁拿东西,准备回临水湾一起刷火锅,而顾言坐上白慎行的车先行到了临水湾。 车上、顾言有些担忧;“回去晚了,安安没见到人,会不会闹?” “不碍事、有妈在呢!”白慎行轻声安慰她,他知晓顾言今日确实是需要放松,一早起来事情颇多,若此刻让她回去呆着只怕她会思前想后想太多,人多聚在一起热闹热闹,也能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妈妈会有意见嘛?”她今日一整日都没时间联系陈涵,不晓得小家伙怎样了。 “已经告知过了,”白慎行早在接到顾言电话的时候就将行动告知陈涵,她表示理解,顺带让他好好安抚安抚顾言。 顾言点头,如此才安心下来,她与白慎行二人工作繁忙,陈涵终日在家围着孩子转,顾言怕她有情绪。 顾言与白慎行到临水湾时,他们还未回,她伸手脱了身上的外套挂在玄关上,将手中的包放在玄关上,换了拖鞋便进屋,临水湾原先是她的住宅,她对里面的东西放在哪里还是有些映像,将煮火锅该用的东西翻出来,准备洗干净,被白慎行接过去;“我来。” 白慎行跟顾言二人做着准备工作,将所有工具都准备好就等着他们回来直接下。 而许溟逸在下午时也接到了许攸宁电话,此刻正候在停车场等着他们一起上去,许攸宁几人开车姗姗来迟。 一行五人一起上楼,许溟逸伸手接过舒宁手中的食材,她开门。 今晚的临水湾注定格外热闹。 早晨阴风肆起,晚上温暖如阳,明明才不过几个小时的功夫,这里的每一个人思绪也好心情也好就像是从天堂到地狱,又好像从地狱到天堂,如此巨大的转变让众人不免感到人生不易。 起先,提出要喝酒的是露西,她知晓舒宁好酒,而今日她心情又较为低落,此刻能来瓶好酒,自然会让她舒坦些。 “我觉得今日这酒好像是少了,”露西一边开着酒,一边说到。 许攸宁在柜子里将杯子拿出来洗干净递给每一个人。 “回头再有聚餐的时候去山水居黑几瓶过来,”许攸宁一边说着一边将杯子递给顾言,言语中满是得意。 “送都行,别说黑了,”顾言大方开口。 “随意挑,”白慎行紧跟着应和。 张晋直竖大拇指,霸气我白董。 “下面柜子打开,有不少酒,”他知晓舒宁好酒,家里不差酒,但有些烈酒不能让她看见,不然、酒瘾上来了就不好了。 这晚,一行人在临水湾刷着火锅、大家绝口不提今早的事情,反倒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说着一些浅显的笑话,说说笑笑之间几瓶酒已经见底,而露西倒酒的时候给舒宁倒的都是最烈的酒,她似是有意将她灌醉似的。 众人看在眼里,都不阻拦,反倒是一个劲儿的跟舒宁碰杯,大有一副要陪她尽兴的架势。 很多事情,其实只要睡一觉就好了。 露西酒量虽好,但比不上舒宁,这一桌子中最能喝的只怕也只有她了,期间,白慎行如此人,都端起杯子陪她浅喝了几杯,惹的舒宁直呼荣幸。 “我觉得吧!白董要能给我来一个汉家的终生会员,我会更高兴,”舒宁端着杯子笑眯眯的看着白慎行。 “将这房子送给你不比汉家的终生会员强多了?”白慎行似有意无意开口,这房子、顾言早就有这个意送给舒宁,只是她一直在拒绝,今日正好就这这个氛围便提了出来。 反倒是舒宁浅笑一声,眼神有些迷离的回应着白慎行的话语;“有些人生来孤独,就好比我,”这个房子就算是给她了,她也找不回家的感觉,反倒是给她一个流动场所,她更能过的安稳且自由。 舒宁如此醉醺醺的话语让许溟逸将诧异的眸光投向道她身上,众人只觉挺好的气氛因舒宁这句话瞬间降至冰点,有些人生来孤独,许溟逸这会儿可就在边儿上了,这不是打脸么? “我这辈子、也只能干些不负责任的事情了,”她在度开口。 若是给她一个家,她还真不知晓如何经营,端起杯子将杯中的清酒一饮而尽,随即朝露西伸着杯子,准备拿起酒瓶给舒宁倒酒,却被许溟逸接过去,朝舒宁杯中缓缓倒着清酒,没有人知晓他此刻是什么心情。 舒宁看着他,弯了眉眼、道;“谢谢许总。” 顺带扬了扬手中的杯子,这晚,舒宁似醉非醉,你说她醉了,她说话的语气尚且清醒,你说她醒着,她步伐之间颇为踉跄,众人离去的时候,舒宁正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许攸宁本想留下来照顾舒宁,却被自家老大喝回家,临走时她望着自家老大浅声到;“老大、你别欺负人家。”欺负她?谁欺负谁不一定呢! “洗澡休息吧!”桌面上的东西等着明日钟点工过来收拾,他现在主要伺候好舒宁。 这晚、舒宁不知是真醉了还是佯装乖巧,任由许溟逸脱了她身上的衣物,替她淋浴,期间、未闹腾半分,乖巧的让人心疼。 两人心中各有思绪,舒宁在想,许溟逸跟林安琪多年关系,明明不喜欢林安琪却未拒绝,这其中必有缘由。 而许溟逸心中还在思忖这舒宁刚刚说的那句话。 他像个勤劳的园丁般伺候好她,给她穿上浴袍。 想将她抱到床上,不料,搂着她的舒宁直接堵住他的唇,许溟逸一滞,猛然加深这个吻,此刻两人心中本就有万千思绪得不到好的解决方法,便只能用最浅显最粗暴的方式来找宣泄口,而这个宣泄口好不好,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身体的交织谱写这美妙的乐章,两人都恨不得马上就能将心中那番情绪发泄出来,舒宁极力撩拨,他卖力讨好,一时间整个浴室都在被二人的呼吸声交织着。 因白慎行喝了些许清酒,坐在车里,能文件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杂着一些清酒喂。 “你说、舒宁跟许溟逸之间会如何?”顾言本不想聊及舒宁跟许溟逸之间的事情,可依今日的状况来她一时间竟然也猜不准。 “感情的事情哪里是说的准的?”白慎行如是回答。 感情这种事情任何人都说不清楚,若是说的清楚,哪儿还有那么多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发生? 顾言靠在后座,心中也是如此想的,感情的事情若是能说的清就不叫感情了,就好比她当初跟白慎行之间。 两人回至山水居时,原以为小家伙睡了,不料二人上楼准备看看小家伙时,还未到婴儿房便听见小家伙的哭喊声,顾言原本稳态的步伐稍稍急切了些,推开半掩着的婴儿房门,见陈涵抱着小家伙在轻哄着,保姆站在一侧拿着奶瓶,有些焦急的看着这一幕。 “怎闹的这般厉害?”白慎行迈步进去开口询问。 “不肯吃,闹许久了,”往日白日都是喂牛奶,晚上基本都是顾言在喂,今日顾言与白慎行有事未归,便想着喂小家伙奶粉,哪儿想着犟的很,怎么都哄不好。 “我来,”顾言伸出手将哭闹的小家伙抱在怀里,本想着喂母乳的,但思及自己近来母乳不多,晚上又吃了些辛辣的东西,不适合喂奶,朝保姆伸出手接过奶瓶。 起先还喝了两口,随即偏着头说什么也不肯在吃,顾言轻哄着,白慎行站在一刻微微蹙眉。 这日晚,顾言经历了一整天的事情本就身心疲惫,虽说晚上大家坐在一起并未聊及白日里的事情,但若是不想是不可能的,她回来路上都在想着舒宁跟许溟逸的事情,回到山水居,小家伙哭闹让她感到心疼,可喂奶时见他犟的厉害,说什么也不吃,如何都哄不好,所有耐心似乎被使用完了,也能理解白慎行嫌他吵的心情了,思及此,她便怒火上来了;凶道,“你到底吃不吃?” 本就哭闹不止的小家伙被顾言如此一凶,更是哭的厉害了,三四个月的孩子闹的更凶狠了。 陈涵在边儿上吓住了,何时见顾言如此不耐的模样,只怕是今日的事情让她烦了心了,这会儿小家伙回来闹的厉害,更是惹的她怒火中烧了,她是过来人,自然知晓小孩子哭多了会觉得烦的心情。 白慎行见顾言情绪上来,跨步过去,接过她怀里的小家伙,看了眼陈涵,陈涵也算是格外通透的人儿,对顾言轻声道;“好了好了、孩子闹人是正常的事情,不烦了、让慎行喂吧!言言也累一天了,洗个澡早些休息。”白慎行抱着小家伙轻哄着,哭闹的厉害的小家伙伸手仅仅抓住白慎行的衣服,似是受了很大惊吓似的,顾言只觉此刻压抑在心底一整天的情绪此刻朝大脑倾泻而上,白日里因白慎行那句话,她便一直隐忍着自己那些不该有的情绪,她本是没事的,刚刚凶孩子也是无意之举,此刻、她思及自己跟舒宁过往的种种,包括自己将柏林那边的一切悉数解决回到国内,若不是自己当初执意解决了柏林的事情,舒宁便不会回国,也不会如此遭人暗算,思及此、顾言满腹自责,在听着小家伙被自己凶的如此伤心的模样,她心底一阵难受涌上下,蹲下去,抱着自己痛哭起来,原本在哄孩子的白慎行倏然顿住,此刻、满屋子只听得见顾言跟小家伙的哭声,两人似是在比赛谁的声音大似的。 白先生以前问白太太,老婆跟孩子同时要抱抱先抱谁。 可此刻、他面临的是、老婆跟孩子同时哭,先哄谁。 两人撕心裂肺的哭着、大有一副要淹了这山水居的架势。 “怎还哭了?”陈涵也是被顾言吓住了,何时见过如此脆弱委屈的顾言?蹲下去轻声安慰着她。 白朗在书房闻声过来见婴儿房的场景,也是怔住了,这是? “妈,”白慎行轻唤了声陈涵,陈涵看了他一眼,白慎行将哭闹不止的小家伙交给陈涵,随即蹲下去抱着顾言回了卧室。 不能让两人一起哭,若是越哭越上瘾该如何是好? 其最主要原因是因为白慎行知道顾言此刻的心情,早晨看见如此新闻时她本就稍稍有些忍不住了,此刻隐忍一天未发泄出来已然是极致,晚上小家伙闹腾的厉害,她没忍住凶了一声,见小家伙哭的厉害,她满腹自责,本就心中情绪隐忍难耐,再加上小家伙的哭闹声,让她找到了突破口,蹲地上抱头痛哭起来。 “不哭了,在哭下去大水冲了龙王庙了,”白慎行将她搂在怀里,转身进卧室里用脚灌上了房门,见隔壁婴儿房的哭声隔绝在门外,不能让顾言听见,若是听见了只怕会哭不停歇了。 抱着她坐在床沿,伸出手擦了她面上的泪水,哪怕没有听见小家伙的哭声,顾言哭声并未减小,反而有越哭越伤心的架势。 “好了好了、不哭了,宝宝听见该笑话你了,”白慎行轻声哄着她。 顾言脑子里满是今晨那些大篇幅的艳照和那些污秽不堪的语言,她此刻那么难受,舒宁应当是比她还难受些。当初他陪着自己披荆斩棘,如今再回汉城自家却连保护她的本事都没有,怎能不伤心、怎能不自责? 这么多年在一起的人儿,突然出现如此事情,她怎能好过? 有些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觉得没什么,可发生在至亲至爱身上便会觉得难以忍受,就像是有人拿着刀子在剜自己的心脏似的难受,顾言只觉心都在往下滴着血。 外人将她如何她都无所谓,但是动她身边的人,她怎也不能忍受。 且不说舒宁当初为自己付出多少,就单单是她现在在gl,整个汉城的人都知晓舒宁是自己的人,这这种情况下还能被人打脸,她怎甘心?“怎么了这是?”白朗见白慎行抱着顾言回卧室,陈涵抱着小家伙哄着便轻声开口问到。 “许是今日公司的事情令她烦躁不已,回来小家伙喂奶一直不吃,哄也哄不好,吵得她心烦了,”陈涵抱着哭闹的小家伙轻拍着,白朗伸手将孩子接过去,进婴儿房将房门带上,此刻、山水居二楼,两个房间里哭声震耳聋。而这边,白慎行轻哄着顾言许久都不见好转。 “听话、不哭了,有什么事情说出来,一起解决。” 白慎行轻缓的哄着她,知晓她是因为今日的事情心烦,但只有顾言一人知晓她为何会如此自责。 顾言搂着白慎行的脖子放声大哭,愣是将他的衬衣领悉数打湿。 “如果我不解决了柏林那边的事业,舒宁便不会回来,她若不回来,又怎能出现如此让她心烦毁她名声的事情,”顾言哽咽着将心中所想说出来,而白慎行庆幸顾言愿意将这些事情说出来让他分担。“有些事情、并不是你不回来就不会发生的,中国有句古话叫因祸得福,你可知晓?”白慎行安抚着顾言。 他知晓顾言在自责,可是有些事情不是她的过错;“有人盯上舒宁并不是因为你,你要知晓这一点。”白慎行被顾言的哭泣声绕的心头发疼。 顾言哭声并未减少,任由白慎行如何出声安慰都无用,直至她自己苦累了,才停歇下来靠着他的胸膛抽泣着,此时白慎行出声揶揄道;“恩、这件衣服怕是不能要了,言言的鼻涕眼泪鼓估计是洗不掉了。” 他本想揶揄揶揄她,让她开心些,哪儿想着顾言见气了,准备挣脱他的怀抱,白慎行哪儿让? 赶紧激昂她搂紧;’“不说了不说了,乖点,” 伸出手抽出纸巾擦拭着她面儿上的泪痕,“大哭包哭完了,小哭包不知道如何了。” 大哭包是顾言,小哭包是安安。 白慎行如此说,顾言垂丧着的脑袋才缓缓抬起头,看着白慎行,白慎行低头望着她,之间她哽咽道;“我不想凶宝宝的。”她并非有意,是在是当时自己心烦气躁,沉不住气。 “我知道、宝宝也会理解的,”白慎行当然知晓顾言不会随便凶孩子的人,以往他随便凶上一句都能让她一阵好说,有了孩子后的顾言,真的是母爱光辉尽显。 心疼都来不及,又怎会舍得去凶孩子呢? “抱过来给我看看,”顾言抽泣着,此刻哭完发泄出来,才想起小家伙,她到底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好,先去洗把脸,哭的跟只小花猫似的,”白慎行将她抱到浴室,顾言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脸上哭花的妆容只觉惨不忍睹,随即挤出卸妆膏便开始卸妆,而白慎行见她情绪已经稳定,便转身出了卧室,返身回到婴儿房,小家伙已经停止哭泣,窝在陈涵怀里昏昏欲睡。 他轻步过去、低头望了眼柔声道;“睡了?” “睡了、哭累了,吃了些便睡了,”陈涵抱着小家伙轻哄着。 “言言呢?”陈涵担忧道,知道她今日公司发生了很大的事情,许是压力太大许是太隐忍,以至于晚上才会跟着宝宝一起放声大哭。 “停下来了,说要看看宝宝,刚凶了那么一句,想着心理不舒服在。”白慎行低头望着小家伙压低嗓音道。 “你们先去洗漱,等安安睡熟了我抱过去给你们,晚上让安安跟言言一起睡,怕是她晚上凶那一句会一晚上都不舒服,”陈涵也是过来人,知道有时候凶孩子凶完之后会自责,这会儿哭闹了许久的小家伙好不容易睡下去了,还未睡熟,待睡熟了在抱过去。 “好,辛苦您了,”白慎行感激道。 “不辛苦,”哪个父母不是为了自己子女的幸福啊! 见白慎行空手进来,顾言有些蹙眉;“宝宝呢?” “刚睡着,还没睡熟,你先去洗,等宝宝睡熟了在抱过来,晚上跟我们一起睡,”白慎行转身进浴室将衣服找好,催促她进浴室洗澡。 这晚、陈涵将小家伙抱过来,生了小家伙这么久头一次跟他一起睡,以往都是保姆带着睡婴儿房,陈涵交代了好多才带上门出去,看着熟睡的小家伙趟在自己身边,顾言心疼不已,低头在他眉间落下一吻,将她的小手握在手中缓缓的揉捏着。 白慎行洗完澡出来见她眸光似水的瞅着小家伙,站姿浴室门口看着老婆孩子不由觉得现世安稳,岁月幸福。 第二百二十七章:白慎行很有担当 “若是今晚哭闹起来,只怕是有你受的了,”宝宝出生这么久,从未跟他们二人睡过,大多数时间都是保姆带着睡在婴儿房,今晚小家伙若是闹起来的话,只怕是够她两喝一壶的了。这晚、小家伙睡在右边窝在顾言怀里,白慎行睡左边将顾言往怀里带了带,一整晚、他都处在浅眠的状态,只因陈涵说让注意点别让小家伙踢被子。 这晚、他时不时惊醒,小家伙盖着自己的被子并不老实。 老婆孩子睡得安稳,而他近乎整晚未睡。 后半夜,顾言幽幽转醒,只见白慎行在那侧正在俯身给小家伙换尿不湿,保姆端着水盆出去。 她半梦半醒之间问到;“怎么了?” 白慎行没想到会将顾言吵醒,见她迷迷糊糊的望着自己,他低声应到;“尿了,睡吧!就好了。” 实则是他晚上浅眠时听见小家伙不舒服的哼哼着,一副马上就要扯着嗓子大哭的架势,他赶紧起来抱着他去了婴儿房,以免吵到顾言,每晚起夜那个点儿必然会喝牛奶,保姆端着奶瓶喂了一阵之后便睡着了,伸手一抹才发现尿了,于是、就有了顾言朦胧见到的那一幕,白慎行将小家伙放在床尾的贵妃塌上给小家伙换着尿不湿。 见白慎行如此,顾言心都柔了,他的爱人何其优秀。 这晚,虽说是顾言因心中想着不舒服要带着小家伙一起睡,可遭罪的貌似是白先生,整宿未睡的也是白先生,每日清晨原本是白先生早醒,今日他转醒时,见顾言在逗弄这小家伙,见此,他微微翻身,一伸手,将老婆孩子一起捞在怀里。 “早,”顾言柔声打招呼。 “早,”白慎行俯身在顾言额头落下一吻,其次是小家伙。 人生最幸福的时刻也莫过于此。 “你今天好像晚了些,”顾言询问到,往日她醒的时候白慎行大多都已经起来了,今晨她带着小家伙玩一会儿了,他才转醒。 “恩,”整宿未敢神眠,累的慌。 往日一个顾言他倒是也能直接圈在怀里不让她动弹,可这小家伙,真真是比顾言难伺候。 “明日还是让保姆带着睡,”白慎行在身后磨着顾言的颈窝如是道。 大晚上的带着小家伙不能跟顾言温存也就罢了,关键是闹人,照顾小家伙的时候又怕吵到顾言,许是顾言跟小家伙说的正起劲,他咧着嘴笑着,白慎行伸出手摸着他圆润的小脸颊。 “该起了,”说着在顾言唇上轻啄一下,便先行起身。 这日早晨,山水居的餐室再度陷入沉重的氛围当中,只因白慎行麦斯大幅度裁员的消息像是刻意不胫而走似的,若说昨日的新闻是满城风雨,那今晨的新闻定然是沸沸扬扬,闹的人尽皆知,而白慎行并不打算就此压制下去,任期自由发挥,大有一副越烈越好的模样,他不在乎什么流言蜚语不在乎世人的眸光,白慎行在汉城民众的心中向来是慈善家般的存在,而昨日他做的事情让某些人着实是不能理解。 白朗蹙眉将手中报纸从头翻到尾,随即推到白慎行面前,他怎会不知晓白慎行处理事情的手段,消灭舆论的方法是制造另一起舆论,虽说gl副总的绯闻着实不太好看,但他用如此激烈的方法解决这件事情难免会给他带来不好的负面新闻。 “商场上,最忌讳的是大幅度裁员,身处这个位置这么久,你怎会范这种低级错误?”白朗话语中有些苛责,眸子里透着不悦的光芒。 而白慎行此刻坐在顾言身侧,桌子底下的手缓缓捏着顾言柔软的手心,漫不经心道,“麦斯正处在高速发展期,自然是要摒弃一些不好的,将机会给那些更好的,商场残酷,适者生存,当权者,自然是要为极大数人考虑,慈不掌兵,素来都有这句话。” 白慎行说的条条是道,对于这样的事情他素来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无论外界舆论如何,他总能做到泰然处之,任由他狂风暴雨肆意吹打,他总能做到不乱于心。 白朗严肃的眸光盯着白慎行看了许久,他知晓他向来步步为营,稳打稳扎,可这件事情做的明显不得人心。 “当权者从来不会意气用事,”白朗明显对他这件事情破有意见。 “我会注意,”白慎行轻柔道,打算就此结束这个话题,只因说多了怕顾言心理不舒服。 白朗看了他一眼,随即低头吃早餐,但山水居的佣人都明显感觉到今日早餐气氛并非太好。 顾言听闻二人如此对话,知晓白朗对白慎行昨日如此冲动的事情有些许意见,也知晓白慎行是为了自己才会如此做,她感激白慎行,可也知晓这件事情因自己而起,白慎行如此说,不过是不想让她难过。 白慎行如此谨慎的人,又怎会这般冲动浮躁。 这无疑中就让人抓住他的把柄。 白慎行在车里侧眸看顾言,见她不言语,不免开口问到,“想什么在?” “下次别冲动行事,”顾言轻柔的嗓音让白慎行好笑,伸手抚上她的额头,“好,听言言的。” 这边,昨晚本就醉酒,再加上一帆翻云覆雨,舒宁此刻躺在床上有些腰酸背痛,完全不想动弹,而身后温暖的触感,让她真实感受到那人的存在,她伸手,捞过床头的手机,才一点开,微信上的消息让她伸手点开,随之一阵惊愕。 她点开浏览器进去,才看见现在满城沸沸扬扬的是白慎行裁员这件事,他疯了?这种时候gl本身就处在风口浪尖,他还把自己往上推?疯了? 她伸手回了张晋的消息,【白慎行疯了?】 【你再看看昨天的新闻,舆论导向已经被麦斯带走了,】虽说白慎行压制住了昨天的新闻,到压不住那些喜欢八卦人的嘴,这会儿麦斯裁员消息一出,人心惶惶,只怕下一个失业的是自己,麦斯是汉城龙头企业,极大多数人都会跟随他的脚步走,若是因为麦斯此刻这点动向弄得全城裁员,只怕是让人不得安宁。 舒宁随即翻着下面的舆论,心中霎时一凛,汉城有名的经济学教授此刻正在就麦斯裁员这件事情进行直播,分析的头头是道,底下有赞同有反驳,大家呼吁声极高,而昨日大街小巷还在盛传自己的绯闻,今日呢? 白慎行可谓是将gl推下来,自己迎面挡上去,舒宁心中万般情绪翻涌而来,她终究还是让顾言挡在了自己前面,而白慎行担忧顾言,直接挡上去。 舒宁此时在想,她这辈子素来认为自己会孤独终老,可此刻,她离孤独终老又远了一步,如果孤独终老是连朋友都没有的话,看来她应当是不合适了。 顾言会成为她这辈子最真诚的挚友。 白慎行是有多爱顾言,所以才能连带着她这个旁观者都能感受到他的照佛? 舒宁心中涌起了千万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将手机窝在怀里,将苍白的脸颊埋在枕头上,若非枕头上的湿迹,许是没人知晓她此刻在干嘛,就连许溟逸这个身旁人都感受不到。 她善于隐藏,这么多年越发炉火纯青了。 麦斯裁员惊动全城,工商局跟劳动局的人悉数收到消息,想找白慎行谈话,可却战战兢兢不敢前去,而林雄收到这则消息的时候也是愕然的,他在想,他初初上任,白慎行一开年就有如此大动作,是在控诉对他执政的不满还是有其他缘由?林雄心瞬间提上嗓子眼,只因他上任顾轻舟有过提拔,他思忖良久之后才将电话拨给顾轻舟,想让自己心绪能稍稍落地些。这顾言一进公司,张晋就寻上来了,跟在她身后焦急道,“白董那边没事吧?”“没事,舒宁来没?”她问。“还没,”张晋虽讶异顾言的无所谓,可却也回应了她的话语。 “来了让她找我,”顾言说着进了办公室,等舒宁的到来。 舒宁来时,张晋直接告知顾言寻她,推门入内,她已经开始埋头苦干。 反手关上门,迈步过去拉开顾言面前的椅子,看着她低头办公的模样良久,心中一再肯定,随即坚硬且诚恳的对顾言道,“谢谢。” 顾言低头批阅文件的手猛然一顿,随即抬眸,一本正经的望着她道,“谢错人了,”要谢也是谢白慎行。 “都一样,”顾言与白慎行本身就是一体,谢顾言比较管用。 “我收回好久之前说的那句话,”白慎行很适合你,也是个有担当有远见的男人。 “哪句话?”顾言放下手中的钢笔,靠在座位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问到。 昨日她心情低沉,似是根本没想到今日会有如此好心情,巨大的转变让两人心情都轻松许多,事实证明,白慎行的做法还是有用的。最起码他今晨起床,觉得阳光明媚。 身旁人心情也很好。 “白慎行不适合你这句话,他很有担当,会无条件护着你,”舒宁靠在座椅上浅笑嫣然的看着她,今日的阳光颇好。 她心情也格外明媚,白慎行的出手让她感激不尽。 “我以前不这么想,”她浅笑道。 以前的她跟现在的她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想法。 今日听闻舒宁说白慎行有担当,她想起起初对白慎行的想法。“如何?东西送过去了?”顾言靠在座椅上转着手中的钢笔,似是很随意似的问到。 “准时送达,”从昨日开始,她们便做好了全力以赴的准备。 而显然,白慎行这个时候的如此举动,无非就是再给他们打掩护。 麦斯不惧流言蜚语,白慎行一路成长过来,不单单靠的是能力,这场流言蜚语只会成为他更上一个台阶的垫脚石,顾言素来信任白慎行在商场上的能力,她们现在要做的,便是精心对待敌人,而某些人的处境可畏是前有狼后有虎,双面夹击的滋味定然不会太好受。麦斯。 白慎行才一跨进办公室,张晋跟徐副总随后而来,“劳动局那边来人了,说要就这次大幅度裁员的事情做一个简短的调查,”徐副总担忧的看着白慎行,这才一开年,没必要给自己惹这么大的麻烦啊,就算是想护着老婆,也不用这么卖命吧? 他简直就是不能理解白慎行的想法,完全不能理解。 这会儿让劳动局的人找过来不是明摆着自找麻烦嘛? 白慎行伸手拉开椅子坐下去,随手将桌面儿上的文件拿过来摆放在面前,低头签上自己的大名之后,才漫不经心道;“回了他们,麦斯走的每一样程序都是正规程序,不存在其他什么问题,让他们找别人调查去。” 许赞跟随白慎行多久,知晓他的某些习惯,今晨一早进来便见他长期放在桌面上的一盆芦荟此刻已然不见踪影,昨日股东大会,想必白董是动了肝火了,殃及了桌面上那盆芦荟,但今日若是回了劳动局那些人,不是自找麻烦是什么? 许赞眸间尽是担忧。劳动局?白慎行都已经知晓这件事情出自谁之手了,劳动局的人他断然是看不上的,算的了什么? 许赞跟徐副总明显一顿,随即紧张到,“回了他们不是让自己站在舆论的顶端么?你在想什么?” 徐副总明显觉得白慎行最近脑子有问题,向来秉持着大家好的原则,今日怎么变了?这不是明摆着让上面那群老东西不舒服么?以往的白慎行在这群人中游刃有余,现在的他呢? 白慎行见徐副总如此语气,有些不悦,随即抬手,示意许赞将门带上,靠在座椅上看着面前两位忠实下属,平淡开口道;“我若说昨日的事情出自林书记之手,你们还会觉得我此刻做法不妥当?” 白慎行悠然且平静的语气让两人明显一滞,随即有些不可置信道;“林书记什么意思?” 不明白,麦斯对于他的事情不是素来保持中立态度么?怎还惹着人家了?不应该啊! 白慎行此话一出口,面前二人倏然闭了嘴,面面相窥,阴了他们老板娘的是林书记? 这不能忍,一大把年纪对个小姑娘下手,说出去有脸没? “回啥啊!晾着吧!”徐副总可谓是极速改变自己的言语,刚刚还在指责白慎行做事不妥当,这会儿倒是比白慎行还狠些,晾着?那就晾着吧!反正不耽搁他的时间,没什么的。 白慎行好笑的看着面前这两位跟着自己一起一路奋斗过来的下属,他们总是能敏锐的嗅到某些气息特有的意味,就好比现在,他单单只是道出了出自进林书记之手,中间那些恩恩怨怨还未讲明,他们便能理解其中的意思,实属难得。 许赞与徐副总见到自家老板轻笑看着他们,有些怀疑自己此刻是否处在眼花缭乱当中,不然老板娘被人阴了、他此刻正处在风口浪尖当中,又怎能笑得出来,莫非一早连脑子都没带来? “随你们,”白慎行此话一出,让两人更是震撼了,老板今日……心情颇好啊! 想晾着还是想回了都随你们,别来打扰我就行,白慎行是这么个意思,可是许赞跟徐副总思维偏偏有那么些跳跃。向来言简易亥的白慎行,见他们如此眼神看着自己,也不想过多解释,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 “对了,”正当二人准备出去时,白慎行浅缓开口。 “桌上绿植在送盆上来,”白慎行低头办公不深不浅来这么一句。 两人前后出去时,徐副总问到,“我说我今儿怎么没看见老板办公室有绿色呢!那盆芦荟怎么了?” 白董桌面儿上那盆芦荟可是养了许久了。 “昨儿被殃及了,”许赞如是答到,至于过程就不重复了。老板桌前那盆芦荟养了许久,可见昨日肝火是有多大,才能让整盆芦荟都惨遭毒手。 许赞下去时,让秘书给老板挑盆绿植上来,不料挑上来的都不大尽人意,就算是送上去,也会惨遭嫌弃,于是他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原以为会好些,可还是免不了被嫌弃的命运。白慎行的意思他总归还是猜的到这么一点儿的,若此次事件真的出自林书记之手,白先生如此做无非就是想替老板娘讨个公道,告诉这世人动老板娘就是动他。 白董完全可以一个电话过去让林书记给个交代,今日只是在他初上任弄出这么大动静,无非就是给他个教训,老板想如何继续下去,只怕还有得猜。 今日阳光不亚于昨日,麦斯一早起来便处在风口浪尖的位置,白慎行此刻应当是满脸风霜才是,可今日,他心情颇好,一点也没有焦头烂额的感觉,他如此的心态跟愉悦感,着实会让人觉得他有些不正常。 白慎行的认知里,他如何如何都无所谓,他老婆,他一定要护着,他白慎行这辈子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护住顾言,让她活在一个安稳的现世里,昨日,他心情阴沉,只因某些人不懂事,敢动他白慎行的女人,今日,他心情俱佳,只因他爱人已经从风口浪尖上下来,事情他来解决,敌人,她亲自手刃。 如此配合,才算得上是夫妻默契。 顾轻舟此刻正陪同白鹭前往山水居看孩子,此刻正行驶在路上便接到林雄电话,他蹙眉,今日满城都是麦斯大幅度裁员的消息,林雄初上任,白慎行这个一方商贾便有如此动作,只怕会让他这个连位置都没坐下去的市长有些担忧,今日这电话,实在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怎么了?”白鹭见他盯着手机出神,便轻声询问。 “林雄电话,”顾轻舟并不想接,因为此刻他退任下来,不想在惹上政场纷争,政场跟商场之间的纠葛他也不想在染指。 “只怕是问慎行来了,接吧!”白鹭也知晓一二。 这边,林雄拿着手机见迟迟都未有人接听,心都玄到了嗓子眼。 “林市长,”顾轻舟一开口就颇为客气,喊的林雄可谓是心惊胆战。 “顾市长,您可别折煞我,”林雄赶紧言语缓回去。 反倒是顾轻舟一阵轻笑,“我都退休了,还这么喊我,那可不行,”一句话,将林雄想出口的话语瞬间折了回去。 言语中无一不是在提醒他,他是个退休的人了。 “您还是我前辈应该的。” 他思忖良久之后才继续道,“这两日满城风雨刮的邪乎,顾小姐跟白先生可否都安好?” 他旁敲侧击道。 “年轻人的事情,我也没太多过问,都是三十好几的人了,不好,也由不得我们这些老头去言语囖,”顾轻舟言语中满是叹息。 可林雄能混到这个位置上,并非白混的,顾轻舟那语气,他怎能听不出来,隐约中透露出不知晓两人的事情,不就是知晓他今天打电话所谓何事嘛? “林市长也是,日后这若是有什么事情,该走什么程序还是要走的,可别关系长关系短的,我都退任了,也没那么多关系了,”顾轻舟临了还不忘叮嘱他如何做,林雄在那边冷汗直冒,这声叮嘱似乎别有意味,你顾市长就算是退任了,你能说你的关系网也退了?何况顾老爷子这么个大人物还在汉城屹立不倒。 林雄心有余悸的挂了电话,顾家人跟白家人都不见得太好招惹。 此番他才明了得罪谁也不能得罪白慎行这番话。顾轻舟此番话的意味太明显了,他努力把自己在这个圈子里面摘清,就是不想让那些人跟自己扯上什么关系,也不想顾言跟白慎行因为他的关系太过束缚住手脚,这两日的事情,估计也够他们闹心的了。 白鹭坐在身侧听着他们二人的话语才浅缓道,“估计他要伤脑筋好久了。” “晚上吃了饭再回吧!问问这两孩子是什么意思,一开年就满城风雨的,也不怕招人口舌,”顾轻舟答非所问,且不难看出语气中的不满,得亏他现在的位置让给林雄了,若是自己在,只怕是也要陷入两难境地。 一个公司大幅度裁员,就会闲置经济发展,白慎行如此做,无非就是不给初上任的林雄面子,不知这林雄是哪里得罪白慎行了,让他不惜代价。 白鹭侧眸看了眼顾轻舟,心中一沉,“那晚些让老张把嘉铭接过来。” “恩,”他应到。 林雄坐在办公室,怎也想不明白这两日的事情,gl先是陷入艳照风波,紧接着白慎行动用势力直接阻止了绯闻的流传不过一两个小时的功夫,网络上的所有新闻都不翼而飞,紧接着是麦斯白董强力裁员,再来是第二天满城风雨,依着白慎行的能力,就算是裁员,他也能做的很干净,为何会任由风雨满城刮起却也不做任何解决? 他什么意思?向来政商一家亲,他如此做,无疑是对他的打击颇大,一个市长初上任,所执政的城市若是发生大幅度人员失业下岗就证明他执政不利。 正当林雄思索无门时,秘书进来通报,劳动局的人等了一天也未见到白慎行,霎时,他怒火烧起。 起初,他入主这个顾轻舟坐了近十年的办公室时,内心是兴奋,雀跃的,多少人一辈子都爬不上来的位置,他上来了,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他得到了,可现在,才不过半月的功夫,他觉得,这个位置并不好坐,甚至是坐如针毡,办公室的装饰他早就想统统换掉,但身为当权者不能铺张浪费,以至于他现在看这里的东西,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特别是现在。 他怒急了。手中的拳头捏的咯咯作响,无论他怎么思索就是想不通白慎行这件事情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他初上任,白慎行表明会中立,可现在呢?他此刻如此这番做难道不是对自己执政的不满?白慎行是汉城首富,获得他的认可跟支持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他苦恼急了,秘书站在一侧不敢言语。 “要不、约白董见见?白董回了劳动局的人应当不会拒绝林市长,”思忖良久之后秘书才颤颤巍巍的说出这番话,而此刻的林雄犹如囫囵灌顶,真的是不能急躁,越急躁越会失了分寸,他怎就没往这方面想呢?可约他见面?白慎行如此人,若是没有什么等价交换或者是让他足够青睐的东西作为交换的话,想必他也不会实话实说,甚至会在这件事情上跟自己打太极。 若是白慎行执意泾渭分明,只怕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自己,他此刻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顾轻舟跟白鹭上去的时候,陈涵正在抱着小家逗弄着,四个月的孩子已经听的懂大人在跟他说话了,顾轻舟抱着自己的外孙爱不释手,见白朗不在,轻问陈涵道;“白朗不在?” 陈涵此刻揉着手臂坐在沙发上,轻回道;“没呢!一早出门的时候满脸阴沉,慎行这事儿做的太过火了,指不定晚上吃饭的时候爷俩会怎样呢!” 早上若不是慎行不想在顾言面前说太多,想必也不会如此算了。 “是有些过火,”顾轻舟应着陈涵的话语,白慎行手素来安稳,可这件事情做的确实是火候欠佳。 “且回来听听慎行跟言言怎么说吧!今日这一天的风言风语如此刮着,也不见慎行做点什么补救,着实是闹人心的厉害,”陈涵轻声叹息,她向来以为自家儿子的事业不需要担心,可今日一看,并非如此。 白慎行也会有冲动行事的时候。 这日、顾言正在开会,接到白鹭的电话,她话语中透露出自己晚上跟顾轻舟二人会在山水居用餐,父亲似乎对她这两日的事情感到不悦,让她回来之后且好说。 她颇为头疼,此刻虽觉得事情在白慎行的掌控当中,但是面对两家的大人,她还是有些头疼的。 舒宁见她拿着手机,仅仅是应了一声,便如此头疼的模样,伸出腿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脚,眼神示意,问她怎么了。 顾言未言语,直至出了会议厅之后,才有些头疼到;“我父亲上山水居了。” “上就上呗,又不会吃了你,一脸头疼的干嘛,”舒宁并不了解顾言的某些处境,今晨出来时,白朗满脸不悦,已是让她觉得有些压抑了,这会儿顾轻舟上来了,只怕晚上有她跟白慎行二人受的了。 “人多吵,”顾言并不想舒宁多想,若是说出来,只怕她又会胡思乱想。 “你就该去庙里当尼姑,这样才清净,”舒宁斜了她一眼,转身进了办公室。 当尼姑?这年头庙里估计比她公司还热闹,算了吧!这一日下来,白慎行似是并未被外面的风言风语给破坏心情,反倒是顾言上车的时候,他嘴角噙着轻笑,将手中的保温杯递过来。 “喝口热水,驱驱寒,”白慎行轻柔的嗓音在车厢响起,顾言接过杯子,见他满面春风,不由的自己心情也好了些。 “公司今天如何?很热闹吧?”麦斯大幅度裁员的消息,这么大的新闻想必有很多家报社都会闻风而动,但是碍于白慎行的势力跟权利,估计都不敢明着来,估摸着着麦斯今日周围上上下下围了不少记者。 “挺热闹的,”工商局跟劳动局的人轮着来,怎能不热闹?“那你还如此好心情?”顾言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惹的白慎行轻声失笑。 “见着言言了,所以心情好,”白慎行伸手摸了摸她的柔发,笑的一脸清浅。 此话一出,顾言脸红了跟个什么似的,如此光明正大的调戏她,没见着冯叔还在前面呢? 见她如此娇嗔的模样,白慎行笑的越发开心了。 “父亲上去了,”顾言将下午白鹭给自己打电话的事情说与白慎行听。 “不碍事,让他们说两句就好了,”白慎行心大的很。 “只怕我俩回去免不了被说一顿,”顾言担心道。 “要说也是说我,你焦急个什么劲儿?傻丫头,”白慎行捏了捏她的小手,以示宽慰,任何时候,他都会挡在她面前。 “为什么不控制住事态?任其发展?”顾言好奇,白慎行的本事想控制住这场流言蜚语是很容易的,至今还未控制住,证明是他成心的。 “就快了,”他要任其发展,发展道某些人人心惶惶的时候才收手,不然岂不是便宜某些人了? 麦斯裁员、大可以用一句公司发展需要来解决,但某些人此刻想必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思及此,他嘴角牵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多快?”顾言反问。 “你说多快就多快,”白慎行刻意压低嗓音,望着顾言,嘴角牵起一抹邪邪的笑容。 “你……,”顾言羞赫的满脸通红,伪君子。 衣冠禽兽,无耻之徒,人面兽心。 白慎行笑的清浅,伸出手准备摸摸她的头顶,却被顾言躲开,怒气冲冲的看着他。 得、指不定这丫头在心理将自己如何排腹呢!冯叔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先生欺负起太太的时候真的是很得心应手啊,看他笑的满面春风的样子,在看看太太一脸郁结的模样,两人还真是恩爱如初。 两人刚入山水居,小家伙见到顾言就喜得不的了,顾言见他如此心都柔了半截,转身进一楼公用卫生间,准备去洗个手,还未进洗手间,便听见小家伙扯着嗓子哭喊着,朝她的方向伸出手。 “妈妈去洗个手再来抱你,一会儿就来,一会儿就来,”白鹭抱着小家伙轻哄着,还真是认人的紧。 白慎行见此,伸出手从白鹭怀里将小家伙抱过来。 “这么认人?” 说着、便抱着小家伙去卫生间门口等着顾言,待她洗好手出来,小家伙直接朝她身上扑过去,顾言笑的一脸轻柔,不愧是她生的。 “一整日不见,你这一回来就恨不得扒你身上呢!”白鹭见顾言抱着小家伙在屋里来回走动着,笑着对她道。 “爸爸回来了?”顾言轻声询问,院子里停着白朗的车。 “也才到没一会儿,跟你父亲在书房呢!” “先生,白先生喊您上去,”白鹭话语还未落地,白慎行洗了手出来准备抱抱小家伙的,不料张岚从书房下来便对白慎行如是道。 “恩、”他浅应了声,但不急着上去,反倒是抱起小家伙在怀里蹭了蹭。 顾言担忧的看了他一眼,白慎行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宽慰。 随手将孩子递给顾言,怀里小家伙见爸妈都回来了,咧着嘴笑的正开心,白慎行伸出手揉了揉他光洁的小脸颊,“乖乖听话。” “闹得厉害就让保姆抱房里去,”白慎行知晓顾言怕吵闹,小家伙吵起来确实是没玩没了的。 “我跟你一起吧!,”顾言担心。 “你这孩子,瞎担心,爸爸还能把慎行怎样了不成?”陈涵见顾言满脸担心,不由得好笑道。 顾言别陈涵如此一说,哪儿还能淡定起来?她轻微的憋憋嘴,倒是白慎行一脸好笑,这丫头,确实是担心过头了,无非是被说两句而已,还能怎样? 第二百二十八章:后继有人 外面正是严冬,但山水居却是温暖如初,白朗跟顾轻舟在书房交谈甚久,无非就是在就汉城局势交谈,跟白慎行此次行事作风交谈,房门轻声叩响,白朗喊了声进。 白慎行推门进来,见两人坐在沙发上一脸严肃,面上倒无半分担忧,只是沉稳迈步过去,坐在沙发上,看着两人,白朗伸手给他到了杯清茶,袅袅清香从水壶中流淌出来,顾轻舟靠在沙发上不言语,而白朗此刻也并未什么言语的意思。 在看白慎行,他处之坦然的模样让人不得不佩服,此刻若是换作别人,想必都会都成筛子,一来是i顾轻舟前市长的身份,二来是白朗前首富的身份,两位都是父辈中的佼佼者,在各自的领域独占鳌头。此刻两人均面色阴沉的看着面前的白慎行、三人均端着茶杯缓缓品茗,似是比谁在更耐得住这沉浸的气氛。 白朗低眉看着手中的青釉瓷杯,放在掌心缓缓转着,就像是某些地方的转经筒似的、一寸一寸摸过去,虽看似漫不经心,但不难看出他此刻正在酝酿某些话语该如何出口。 似是思忖良久,白朗才轻缓开口;“商海沉浮几十年,你今日的做法倒是颇失民心。” 身为一个企业的当权者,仅凭任性为之就如此大幅度裁员,实在是太过任性。 “我明白,”白慎行对待长辈素来有自己的一套准则,而这些准则他认识如何都模仿不来的。 此刻白朗跟顾轻舟坐在一起并非找他聊人生聊理想的,而是摆明着是来训斥他的。 “前日顾言公司的事情,出自林家小姐之手,这事儿、提前跟父亲打个招呼,若日后林雄有什么事情叨扰您的,您好看着办,”白慎行并未等两位长辈再度开口言语,而是直接点名主旨,一家人就得一致对外。 而原本准备就这件事情与白慎行好好聊聊的二人,此刻目光无意中撞到一起,面面相窥。 “林家小家跟顾言有何瓜葛?”顾轻舟蹙眉。 “那倒没有,”白慎行轻缓答到。 反倒是白朗知晓自家儿子的性子,有些不悦道;“权贵之间的斗争没必要牵扯到平民百姓。”白慎行见自家父亲如此不悦的看着自己,反倒是不急不慢道;“这件事情我今晨跟您说过了。” 白慎行并不想就这件事情在有过多的解释。 三人在书房的气氛并不融洽,直至最后顾轻舟说了句话语让白慎行眸子倏然泛出一丝诧异的光芒。 顾言在楼下抱着小家伙的时候就稍稍有些漫不经心,捏着小家伙的手玩儿着,见白慎行下来,稍许有些激动,捏着小家伙的手微微有些用力,小家伙哼哼唧唧的哭了起来,顾言心都疼了,白慎行一身西装并未换下来,此刻见小家伙哭闹着,怕吵着顾言,便将小家伙抱过去,玩起了举高高,小家伙许是喜欢的紧,不稍片刻便哄好了。 顾言跟着他去了落地窗前,柔声问到;“怎么样了?” “都说了没事,瞎操心,”白慎行一边跟小家伙说这话儿,一边轻嗔顾言,自家人坐在一起无非就是说说话,还能如何?瞎操心。 “笑一个,”白慎行逗着小家伙,小家伙此刻正高兴着,似是听懂了白慎行的话,咧嘴笑的正开心。 “乖乖、妈妈捏你一下就哭,不像男孩子,”白慎行抱着小家伙的手轻缓的揉着,这话看似无疑其实就是在揶揄顾言,她轻嗔她一眼,有些不悦。 她的担心,倒是被他揶揄了。 白慎行抱着小家伙玩了一会儿便交给顾言;“去吧!跟妈妈玩儿,爸爸上去换件衣服。” 白慎行将孩子交给顾言准备上楼去换身衣服,不料顾言反手将孩子交给了白鹭,跟着白慎行上楼了,靠在衣帽间门口问他;“爸爸他们说你了?” 白慎行无奈,一声叹息,这丫头,死犟死犟的性子还是没改。 反身朝她招了招手,顾言迈步过去。 唔~,白慎行一低头,堵住了顾言那张喋喋不休的唇,顾言顿时面红耳赤,她这是送上门来被白慎行吃啊! 白先生可谓是霸道至极,老婆不听话,老叨叨怎么办?说再多都不听,那就简单粗暴的解决吧!白慎行原本是上来换衣服的,这哪儿还用自己动手解决啊!被撩拨的神志不清的顾言自己乖乖的替他解决了这些问题。 在这方面白慎行素来是主导者,他引领这顾言一路前进,引领着顾言在这方面进步,此刻她随手剐着自己衣服的模样倒是得心应手的很。“别闹、该下去吃饭了,”白慎行抓住顾言不安分的小手。 “不要,”顾言不甘心,这都撩拨成这样了喊停是什么意思? “吃饭了在上来,听话,”白慎行轻柔哄着顾言。“不,”她此刻隐忍难耐,哪儿是白慎行说停就停的。 白先生望着她满脸绯红,只觉这会儿若是吃下去绝对是=美味可口,他是还好,反倒是现在的顾言越来越不经撩拨了,他还未大动作,她便死活扒着自己喊着不行了。 此刻也是如此。 “都依你,依你,”白慎行哪儿能见顾言如此神色,哪怕是在衣帽间,也直接欺身而上,怕是折腾了顾言,她今晚会困顿的吃不下饭,担心她身体,可又见不得她此刻娇艳欲滴的模样,于是,纠结的白先生只好将白太太喂饱了再去想其他的事情。 这日傍晚,白先生将双腿发软的白太太从衣帽间抱出来放在床上,见她满脸疲倦,不由轻声斥责道;“都说不闹你了,非得扒着不放,看你下次长不长记性,”白先生伸出手轻捏了她的脸颊。 顾言不悦,撅着嘴将白慎行放在自己脸颊上的手蹭开,惹白慎行一阵轻笑。 “本是上来换衣服的,将好,可以不用换了,”轻佻的语气让顾言面色更是红润了些。 白慎行轻笑伸手将她搂紧怀里,蹭着她绯红的脸颊,一字一句道;“言言、你怎如此好。” 他爱死了顾言紧扣着他肩膀气喘吁吁说不行的模样,爱死了顾言紧搂着他的脖颈让他快点的模样,更是爱死了顾言被自己撩拨着求爱的模样,她的言言,现在是越发敏感了。 白慎行这话,似是让顾言颇为认同,虽没言语,但脖颈上的温唇告知了他此刻心中的想法。 白慎行伸手揉着她的涟漪,只因宝宝最近在喂奶,他都不敢大肆动作,怕回奶,久违的触感让他在度生气了欺凌之心。 小家伙断奶时日不久,怎能经的起他如此撩拨,顾言伸手不悦的打断了他的爪子,惹的白慎行一阵轻笑。 “休息好了?下去吃饭,”白慎行轻声问道。 “不想吃,”她累、想睡觉。 就知道会如此,白慎行一声叹息,“由不得你瞎胡闹,”语气中带这些不容置疑。这晚、顾言还是乖乖的跟着白慎行去了餐室,吃完饭上来才稍稍好些,可却也是挡不住发软的腿,最终还是躺在了床上。 这边、林雄一回到家里,等着他的便是一番争吵,华棋整个人跟个疯子似的似乎在等着他回来破口大骂,他才进门,一沓照片朝他甩来,他怒及,可看着眼前的照片竟然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说啊、这是怎么回事,啊!你跟这个女人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她怒不可揭,今晨在家收到的信件当中放着这些照片差点被让她将整个家给砸了,最近本就是在调查这个小贱人小杂种的下落,调查无果就算了,偏生还能收到如此让人气愤照片,她怎能不气?怎能不狠? 此刻见林雄一脸懵圈的站在自己面前,她更是来气。 “林雄,你今日若是不把话说清楚,你我之间没完,”照片上日期明摆着写着拍摄日期就是这几天,她怀疑造假,拿着一张不算明显的照片去鉴定了一番,人家说不像是后来改的,她更是怒不可揭,更是忍无可忍,她恨不得能冲到林雄办公室去找他问个究竟。林雄俯身将照片一张张捡起来,看见上面照片的时候他虽有怒火可也能忍;“都是以往的照片了,解释什么,都说了人都不在了,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你看清楚没?上面写着日期呢!”华棋怒吼道。 “平常人家的小手段你也信得过?人是你亲自弄死的,医院都出了死亡证明了,你还要如何?”林雄觉得自己现在可谓是忍到了极限了,工作上的事情得不到解决就算了,回家还要面对如此情况,他哪儿还有心思应付的来?现在林家可谓是内忧外患,家宅不宁就算了、事业也不安稳。 见华棋如此跟自己闹腾,她怎能不气愤。 “谁知道你是不是从中作梗?”华棋显然不敢相信林雄现在的语言了,觉得自己真的是瞎了眼了,不然怎会跟上如此的男人。 “我看你是想太多了,”林雄并不打算跟华棋继续纠结下去,返身准备上楼去书房,不料华棋一把上来抓住他的手腕,“你去哪儿、你给我说清楚。”她声嘶力竭道。“你要是想发疯,给我滚远点,”林雄隐忍的脾气终于还是爆发了出来,此刻面目可憎的看着面前这个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女人,婚姻中对方陪你走了几十年都不及两人一次争吵,明明是最恩爱的人,却变成了最熟悉的敌人,拿着刀在戳着对方的痛处,一字一句,一言一行都要将自己置于死地一般,这个过程,只要一朝一夕之间,一旦婚姻变质,一切恩爱,一切了如指掌都会变成对方掐死你最直接最快捷的手段,此刻的华棋跟林雄之间就是如此,两人面目可憎怒不可揭的看着对方,似是恨不得要掐死对方似的,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最熟悉的敌人。华棋满脸不可置信,她前些日子如此闹腾,林雄都未对她说过如此残忍的话语,今日的他,实在是过分。 “这就是你对待多年发妻的态度?这就是你对待我们婚姻的态度?”华棋不敢置信道,眼眸中的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缓缓往下淌着。 “一件事情被你紧咬着不放半个多月,我都应允你了,是安琪的我不会给他一分一毫,你还要如何?你的地位不会改变,你还要如何?生都生了,难不成你一定要掐死他你才安心?你就不怕你老了到了阴司这业障难消?”林雄的语气颇为激动,看着华棋再无半分心疼,有的只是道不尽的不耐烦。 “你都不怕业障,我怕什么?”她反驳,你林雄在外面乱搞都不怕,我怕什么? 就算是有业障,我也是被你逼得,被你逼得不得不动手。“冥顽不灵,”林雄甩给她四个字,赐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随即便上了楼上书房。 华棋颓废不已,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她怎也没想到她的婚姻会有这样的时刻,素来林雄对她宠爱有加,对安琪也是颇为上心,可是现在呢?他对婚姻的态度简直是令人发指,两人都是五六十岁的人了,为何还会在婚姻的末期发生如此转变? 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连日来的忐忑不安让她整个人瞬间像老了十几岁似的, “你把那个杂种接进来吧!我带着安琪出去,”似是突然间想通了似的,她不在放声哭泣,不在歇斯底里,大有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林雄闻此声,有些诧异,一转头,却见她独坐在地上,低垂着头颅,再无半分歇斯底里。 林雄似是意识到什么,转身下去,蹲在她面前,缓了好久思绪才缓缓道;“你在说什么胡话?夫妻间哪有不争吵的?男人哪有不犯错的?安琪好事将近,你难道想让未来女婿看见父母婚姻不和?你难道不想给安琪树立一个好榜样?我承认我这件事情做错了,我道歉,我补救还不行嘛?我将那孩子遣的远远的不出现在你面前可还行?你我是夫妻,几十年的夫妻,莫要让人看了笑话。” 林雄嘴上如此说,可心里却有别样想法,他初上任市长,若是闹出婚姻不和的消息,岂不是让上头的人平白无故的查自己? 他并不想仕途还未开始便步入终结。 作为领头人,婚姻也会受到组织的关注,许多次他听闻别人说及顾轻舟的婚姻生活,众人语气中满是羡慕,聊及的话题当中少不了顾轻舟仕途的成功离不开白鹭这样的话语。 此刻若是华棋无缘无故搬出去了,他定然会让人留下疑惑,别说是初上任,就算是在日后的任期中他也不能让自己的婚姻出现什么危险。 舒宁早上起床时便有些怪异的情绪,许溟逸多放询问,却得出的答案都如出一辙,下班时间,下属都先后离开,他却离奇的坐在办公室不想离去,不想回到临水湾,也不想回别墅,不想看见舒宁清淡的模样,不想看见她对自己可有可无的性子,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见到清淡的舒宁他会心塞的厉害,直至黑夜降临,他的办公室依旧灯火通明,该做的工作已经做完了,此刻的他、竟然不知晓该干什么。 伸手拿出手机,给老二拨电话,让他出来喝一杯,老二那边明显是正在干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哼哼唧唧的挂了电话,他郁闷,活脱脱的一个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 而舒宁呢?她回到临水湾,素来比她早到的许溟逸并未回来,她以为可能是工作耽误,会晚归,便去冲了个澡出来,再出来时,许溟逸还是未归,待黑夜席卷而来,她渐生饿意,有些不悦的拿起手机准备叫外卖,可突然想到,若是一会儿许溟逸回来看见自己叫了外卖,会不会又一脸不悦,非得跟她吵两句才罢休?她近来在外对敌,回来是真心不想再过上那样的生活,不然,人生活的太过乏味闹心。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她将拿起的手机放下,搁在桌面儿上,随手翻出上次吃火锅许攸宁随手买的零食过来搪塞一会儿,一个小时过去了,许溟逸还是未归,而且连声交代都没有,往常若是有应酬,他都会第一时间交代清楚的,可是今日? 似乎有些不正常。 伸手拿出手机给他发了条微信;【回不回?】 不回我就自己叫外卖,省的将我自己饿死了,不过这句话她未说出来。 此刻正坐在办公室闭目养神的许溟逸见微信声响起,拿起一看,看见舒宁发过来的短消息,整个人眸间流出诧异以及惊喜,舒宁的这一声询问在他看来别有意味。 【回】他回了简短的一个字过去。 【快点、饿死了都】舒宁催促道,简直就是不能忍,人生中最纠结的事情莫过于如此,明明可以不需要某人,但又担心做事情没考虑某人的感受而导致不必要的争吵,她想,自己可能是老了,不然怎么会那么厌倦无止境的争吵? 她觉得、有时候跟许溟逸斗智斗勇真的是累的慌。 【就回、冰箱有酸奶】许溟逸夺门而出,连座椅上的外套都没来得及捞走,穿了件衬衣就狂奔下楼,一边往家赶还不忘一边嘱咐舒宁,以免饿着她。 舒宁见他如此说,趿拉着拖鞋便去了冰箱,一打开,果然见里面有未开封的酸奶,伸手一连捞出两瓶再度窝回了沙发上,眸间尽是淡然。 她跟许溟逸之间好像过成了一种夫妻生活的形式,每日早晨两人独自上班,晚上回来当米虫,等着他做饭,但奇怪的是,两人的交流不多,而且她近来跟许溟逸之间甚至是连话语都少的可怜,她不屑于跟他争吵的同时连言语都减少了,两人每日还是会翻云覆雨一番,可云雨过后,转身独自安睡。 舒宁想,她的理解可能有误,这不是婚姻生活,婚姻生活并非她这样。 恩爱如始才叫婚姻生活,她们、?顶多是个长期炮友吧! 许溟逸开门进来时,舒宁面前放着的两瓶酸奶已经被悉数干掉,一进门他就看见了。 “怎么不叫外卖?”许溟逸语气中尽是担忧。 他今晚若是不回来,她是不是得饿死? “不敢、怕你骂我,”舒宁咬着酸奶的吸管含糊道,这会儿她倒是实话实说了,确实是怕许溟逸骂她,然后她性子上来,直接跟他对着干,这样、就不好了。 “还有你怕的时候?”语气中尽是揶揄,但不难看出舒宁这句话对他很受用,以至于他满脸笑容。 “恩、”舒宁含糊着答到。 许溟逸换好鞋,迈步过去,伸手将她咬在嘴里的吸管拔下来。 “不干净,”伸手丢进垃圾桶里转身朝厨房而去,舒宁发现,他今日并未穿外套回来,反倒是有点风尘仆仆的感觉,一进门,换了鞋过来说了声,直接进厨房。 “面条?快一点,”许溟逸反身询问道。 “可以、”舒宁点头,反正她是快饿死了。 “今天有应酬?”舒宁趿拉着拖鞋到餐桌前,拉开椅子脱了鞋蹲在上面等着许溟逸的面条,想着一个人无聊,便跟他搭着话,许溟逸高挽着白衬衣站在厨房下面条,随手在冰箱拿出几颗青菜在水池里洗着,听闻舒宁的话,手微微一顿。 “没有、公司有点事情没解决完,”他不想撒谎,也不想告知她实话,不想告知她说是因为感觉到她的疏远才不想回来的。 “解决好了?”舒宁浅问。 “恩,”他伸手将水池里的青菜捞出来,放在篓子上,沥干水。 “今早的新闻你看了?”舒宁托着下巴漫不经心道。 “看到了、白慎行好手段,”白慎行为了将gl将舒宁从风头浪尖上拉下来,自己顶风而上,许溟逸看到新闻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震惊的,他的女人,再一次让别人救了,而自己竟然顿感无能为力。 白慎行出手明明是为了顾言,可他却觉得有种异样的情绪在自己心中滋生起来。 “我也觉得,”舒宁答到。 连日来,舒宁只对自己好过三次,一次是她接到顾言电话,不知是什么好消息,拉着他浅酌的时候、那次、是两人关系冷化那么久之后第一次有所好转,第二次是那日在家里吃火锅,她喝多了,第三次便是今日了,他围着灶台在给她洗手做汤羹,而她坐在身后的餐桌上在跟自己有一搭没一搭的浅聊着。 自在公司接到舒宁短信的那一刻,许溟逸想,如此感觉,他才觉得舒宁心中有他,才觉得他们二人之间尚且还有希望,她就像个妻子在家等着未归的丈夫一样。 许溟逸一回头,便见舒宁端着下巴蹲在椅子上看着他,那模样、看的他心都化了。 “饿了?”他浅问。 “很饿,”她点头。 中午在会议室出来的时候办公室的饭菜都冷了,她跟顾言也就随便应付了两口,便去了下面投行视察,再回来时本来就已经有些饿了,想着要下班了就回家吧!哪儿晓得家里空无一人,伙夫不在。 饿的她都想怀疑人生了,偏生面前这男人就是个火药包,惹不得。“你下次回来晚说声,我在外面吃了在回来,”舒宁好心提醒,却不料许溟逸端着碗的手明显一滞,随即冷傲的背影转身,幽幽的眸子看着她。 “没有下次了,”他似是在告诫自己,也似是在告诉舒宁。 “好没,”闻到香味她就饿的不行了。 “好了,”许溟逸将锅里的面条盛给她,舒宁还是保持着蹲在椅子上的姿势不变。 这日、只因舒宁跟自己浅缓的聊着天,让许溟逸高兴一晚上,两人少不了一帆翻云覆雨,但今晚的许溟逸似乎兴致颇高,缠着她好几次才将将罢手,舒宁浑身酸痛的躺在床上,不得动弹,许溟逸将她圈在怀里,缓缓蹭着她的脸颊。 “过段时间休几天假,带你去周边转悠几天?” 许溟逸出声询问道。 “不了、没劲,”舒宁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恩、依你,”许溟逸想,他跟舒宁之间存在的问题不是一星半点,若是想长久下去,必然是要想办法解决,但这个办法是什么,他一时还未想起。 这日上午,舒宁跟露西二人在中午闲暇之余到公司底下的商场转悠着,不知是机缘巧合还是缘分,她竟然见到了这些日子都恨不得撕烂了的人,露西似是也看见了,抬起手肘撞了撞舒宁,她依着视线望过去,只见林安琪在商场里,身后跟了个女人,似是秘书的模样,两人一边走一边在浅声交谈着什么,她冷笑,这世界果真是小。 她故意寻过去,装在林安琪面前。 冷嘲热讽道;“喲、这世界还真是小,我这两日连做梦都想手撕了的人,这会儿竟然出现在我面前了,林小姐,好久不见啊,”舒宁这人有一种图特的本事,便是能让人看出她那些话语是真是假,此刻她看着林安琪的眸子慢慢的憎恨,不像是半分假象。 林安琪冷嘲回去;“想不到舒总还有脸出来逛街,换作是我,早就改无地自容了。”林安琪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傲娇的脸庞看着舒宁,眸间尽是冷嘲,一个艳照被满城人看的精光的人此刻还有什么脸面出来逛街。 “你也说了、那是你了,不是我。”舒宁怼回去。 “再说了、我身材好,拿出来炫炫也没所谓,倒是林小姐,估计是没三两肉,想拿出来炫都拿不出手吧!看你这身段,若是能让男人跟着你,倒也是奇了,”顾言说,若那人的软肋摆在你面前,不要急着去弄死她,一点一点的戳着她,比直接弄死她更让人苦不堪言。 此刻她对待林安琪的手段就是如此,我不急着弄死你,但我一定会让你这辈子都过不舒坦,我会让你见着我都难受。 “你……。”林安琪虽见识过舒宁的不要脸,可是此刻还是被她呛的满脸通红,反倒是露西有点听不下去了,这脸皮,简直是堪比城墙啊!“如何?”舒宁慢悠悠接着她的话语。 林安琪面色通红的看着顾言,在看看舒宁,一脸的得意洋洋,并未因这件事情造成不舒服。 她今日竟然见着林安琪了,就算不能这么快手撕了她,一定要将她气的火冒三丈,商场上舒缓的音乐沿着广播放出来,周边人来人往,他们站在一处并未引起某些人的注意。 “听说林小姐最近在极力约着许总?”舒宁似笑非笑的眸子看着她,眼里尽是玩味。 “需要我转告一声嘛?或者、何时我邀请林小姐来临水湾尝尝许总的手艺?”舒宁不待她言语,紧接道。林安琪的软肋是许溟逸,众人都知晓,先个人她难受,多提提许溟逸便是了,她定然能气的火冒三丈。 “你不要得意忘形,”林安琪出言警告,在她看来,舒宁就是个跳梁小丑,这么多年也没见能跳出个什么名堂来。 “我也将这句话送给你,”舒宁跨进她一步,附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难道不觉得你最近连觉都睡不安稳么?”舒宁嘴角牵起一抹坏坏的笑容看着她,林安琪蹙眉。 眸间满是疑惑。 舒宁再度浅声道;“怕不是这家里都着火了,林小姐还被满在鼓里吧?”若是这样就不好了。 舒宁话里有话,但她此刻竟然有些不知晓这话里是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她冷声问到,语气中满是警惕,最近父亲刚刚上任,容不得风言风语,此刻舒宁这话是何意思?“没什么意思,回去多留心留心就知道了,林家、也算是后继有人了,”舒宁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甚至是看的林安琪心理只发毛。 舒宁的浅然跟无所谓让林安琪感到震惊,任由满城风雨她都没有半分损伤,她不禁怀疑自己的那些事情对他有没有造成影响,还是说,她根本无所畏惧。 林安琪站在原地,看舒宁笑的一脸嘲讽,握在身侧的拳头狠狠缩紧,指甲掐进手中,任由那种疼痛的感觉在自己周身蔓延,明明三十而立之年,许多人的人生已经步入正轨,稳定下来,而她的情感却始终保持在一切跌宕起伏的过程中,这么多年从未变过。 顾言说:弄死林雄一家人很简单,但你确定要让他们死的痛快? 舒宁这一刻才知晓顾言话语心中的意思,为何?只因她现在看着林安琪在自己面前隐忍的模样颇为心情愉悦,若能天天见她如此,自己怕也是要多活好些年的。 “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林安琪出声提醒,她父亲初上任,经不起流言蜚语的传播。 “你以为我是你?”她嘲讽的面庞已经玩味的语气每一样都让林安琪恨不得能手撕了她,可是,不能。 直至舒宁转身离去,她隐忍着到楼下停车场,才气急败坏的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却敢不到丝毫疼痛,连着几日回家,她都见不到那种温暖如初的家庭氛围了,总觉得父母之间的感情变质了,可每次她出声询问的时候,她们总能搪塞回去。此刻的舒宁可谓是一路哼着歌回公司的,张晋路过见她心情如此好,不免揶揄道,“捡钱了这是?” 反倒是露西浅笑道,“捡钱了也不见得能如此高兴吧!碰上对手了。”她说的意味深明,轻佻眉目看了眼张晋,张晋了然,舒宁现在最大的对手应该就是林安琪那人了,这、难怪这么高兴。 张晋点了点头,随即竖起大拇指,一看就是完胜,不然会如此好心情? 舒宁顺手拉开桌子底下的抽屉,将刚刚从超市底下囤的零食顺手塞进去,随后去了顾言办公室,将另一半塞进顾言办公室,正在低头办公的她见是舒宁进来并未言语,反倒是听见塑料袋的响动声才侧眸,“什么东西?” 舒宁手上动作不停歇,随即道,“刚刚跟露西去下面闲逛的时候买的零食,”她是不想在饿着肚子回家等饭了,简直就是遭罪。 “好端端的买这么多零食干嘛?”昨儿临下班前就听闻她一个劲儿的喊饿,今儿就囤零食上来了? 速度。 “饿怕了,”她慢悠悠的拍手起来,像是大功告成似的。 “刚在楼下碰到林安琪了,估摸着她还不知道林家已经着火了,那神态悠然的模样,着实是让人担忧啊!”虽说话语是担心的话语,但语气中尽是幸灾乐祸。 顾言放下手中的工作,悠然的看着她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嘴角上扬道,“高兴吧?” “高兴,”她毫不掩饰自己愉悦的心情。 “高兴了就去干活吧!”资本家的嘴脸尽显无疑。 资本家剥削人的时候不分时间地点,一找到机会就下手。惹的舒宁一阵轻嗤,“资本家。” 然后再顾言的注视下摇曳着身姿朝外而去。 看的顾言一脸无奈。 第二百二十九章:伤人要伤心 寒冬已经渐行渐远,而有些人的心却往相反方向而去,天气转暖,人心转寒,汉城风起云涌,局外人跟局内人,都处在水深火热当中,放火的跟被火烧的人都并不见得太好过。清薛福成《治河》:“否则狃於习见而不能统观全局者也。” 白慎行说:退一步,统关全局。 汉城局势动荡,而白慎行却处在一个高枕无忧的状态,某些人越是动荡不安,他就越喜悦。 这日下午,林安琪心有所想,终日不能安稳工作,便早早下班回家,素来是晚上七点到家的人今日提前许久到家,哪儿想着家里空无一人,连保姆都不在,于是乎便转身上楼,下午五点半,楼下传来发生说话声,她诧异,本想开门出去看看,却不想大声的哄叫声传入耳内。 “我要你们何用,找个人找这么久都找不出来,”华棋此刻正在楼下跟起家侦探打电话,言语中满是怒不可揭,只因找了这么久的人竟然找不到,是失踪了?还是被人藏起来了? “多说无益,期限已经快到了,你们自己看着办,违约的话违约金多少你们是知道的,”华棋语气中尽是恶狠狠,而站在屋内轻开房门的林安琪听见自家母亲如此气急败坏的模样着实是让她诧异,她的母亲向来温柔似水,向来有些世家大小姐风范,从未见过她有如此凶狠的模样,华棋狠狠得将手中的手机扔在桌面上,砰的一声巨响,而身处卧房的林安琪将房门轻轻带上,靠在放门口听着客厅的动静。 片刻之后,林雄回来,两人这两日的大声争执似乎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吵不下去了。 反倒是林雄回来的时候华棋坐在沙发上并未起身迎接,两人也未言语,林雄准备迈步上楼,华棋坐在沙发上半句话也为言语。 林安琪靠在门后侧耳听着门后的动静,久久未见有什么动静,正当她准备将提起来的心放下去时,楼下刺耳破碎声响起,她整个人一滞,随即有些诧异的拉开房门,半敞着听着下面的动静。 “你是疯了吗?”林雄此刻面目可憎怒气腾腾的看着华棋,只觉她刚刚说出的话着实是让人怒火喷张。 他怒急了,一伸手就打翻了一侧的花瓶,吓得华棋一哆嗦,见林雄如此气愤的盯着自己,她倔犟的眸子迎上去。 “我很冷静,”她并不想跟林雄发生不必要的争吵,实则刚刚那个花瓶也实在无意中打碎的,她看在眼里。 “我不许,”林雄咬牙切齿道 “你想都别想,”他再度重申。 正当华棋张嘴想说什么,见身后的人影时,眸光倏然睁大,林雄见她如此,反身望过去,心理一震,“安琪回来了?” 他假装镇定道。 “你们在聊什么?”陈安琪的眸光看向底下被打碎的花瓶,语气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家父母,底下破碎的花瓶证实了她心中所想。 “随便聊聊,刚不小心一伸手打碎了花瓶,今日工作室不忙?”林雄出口解释道。 他实则是没想到女儿会在家,若是知晓,他跟华棋两人定然会收挒些。 “不忙,”林安琪眸光有些担忧语气尚且平静,虽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知晓此刻不能问出口。 “聊天就聊天,别伤和气,”林安琪出言提醒。 说完,转身上楼,行动中有些颤栗,立在身后的手有些颤抖,关门的动作都不太利索。 可这一切,这编辑的心理,都知道她自己知晓。 这日下午,白慎行正在办公室与徐副总跟许赞聊及极度投资的事情,放在桌面上的手机肆意震动起来,他看着屏幕,蹙眉。 许赞跟徐副总看到也有些头疼,白慎行的眸光朝许赞而去,只见他接起电话,按了免提,“林市长,你好。” “许特助?”那边明显一滞,略带疑惑的喊了声。 “是的,白董正在开会,您有何事?我代为转告,”许赞做了白慎行多年秘书,少不了这种时候,索性应付起来也是得心应手了。 “想邀白董明晚八点醉言居一聚,劳请许特助代为转告,”许赞是白慎行特助,许多事情需要经过他之手安排,所以林雄便直接道出了打电话的目的。 许赞抬眸看了眼白慎行,见他满脸不悦,便知晓意思,随即开口道,“白董今晚九点的飞机飞柏林,要一个星期之后才回来,林市长怕是得另约时间了,”许赞语气中带着些许惋惜,商场之人,乃是演戏高手。 “不过我可以代为转告白董,待他回国之后才安排,安排好时间在另行通知您,林市长看如何?”许赞见那方不言语,可能是颇为尴尬,随即出口缓解了这份尴尬。 “那就劳烦许特助了,”林雄在哪侧轻言道,他一个市长约一个企业家还需要再定时间,白慎行有手段,他的秘书能差到哪里去?一句话便将事情的主动权给拉了过去,他随手将电话扔在桌面上,头痛的揉着鬓角。 果真是无商不奸无商不奸。 许赞随手挂了电话,随后看着自家老板,反倒是徐副总颇为淡然的来了句,“倒是能忍,”他还以为林雄会在当天就打电话过来约见,不料忍到了今天,也着实是能忍。 “他不敢轻举妄动,”白慎行颇为淡然的说到,对于林雄的做法他早就掐在手心上了。 “那倒也是,只怕这个把星期过后,这火正烧的旺,”徐副总嘴角擒着一抹冷笑,有些意味深长,汉城这把火真正烧起来的应该是林家了,除了林家估计也没什么人能如此提心吊胆了。 这日下午,顾言手中事情完结先行回了山水居,白慎行回来时她正好将玩累的小家伙交给陈涵,随手将手中的外套交给张岚,见顾言此刻正在悠闲中,便轻生道,“若是没事,去花房给我挑盆绿植出来。” 这种事情应当是吩咐张岚做的,可这会儿白慎行使唤起顾言的时候也是颇为得心应手。 “挑绿植干嘛?”顾言低头从茶几上拿出当季杂志,还未翻开。 “放办公桌上,”白慎行浅答,此时张岚端着水杯过来,他伸手接过。 “你办公桌上不是有盆芦荟?”顾言难得有那么多疑惑,一一问这白慎行,而白慎行素来对待顾言颇有耐心。 “前些时日摔了,让许赞再去弄盆来,着实是不尽人意,”白慎行自然的坐在她身侧,伸手将她放在膝盖上的杂志翻开。 只怕不是摔了那么简单吧!顾言明显对白先生的话语保持怀疑态度。 “就不怕我选的也不尽人意?” “你选的,再丑我都爱,”白先生说起情话来简直就是要齁死人。 这日,白太太在花房呆了许久,只为给白先生办公桌上舔盆绿植,直至吃饭时间,白先生都未见人回来,有丝丝疑惑,随即蹙眉朝花房而去,却见白太太小孩子心性,绿植没挑好,反倒是跟布朗它们玩的正欢,他伫立在门口,嘴角抽搐,有点无言以对,随即轻唤道,“言言。” 顾言闻声,回头,只见白慎行立在花房门口,眼前的布朗正在抬着爪子跟她握手,顾言见他进来,随即浅语道,“绿植你自己挑吧!”我现在没空,她大意就是这么个意思了。 白慎行此刻只觉得头疼,让她来给自己挑绿植就是个错误,天大的错误。 他怎就忘了,花房里还有两只大白狗呢! “言言,你这样,安安会吃醋的!”白慎行似是无奈轻声提醒,都是当妈的人了,见着小动物还能跟它们玩上许久,也不觉丢人? 白慎行轻柔的话语并未将顾言的心思拉回来,她只觉得这两只狗实在是好玩,会伸出爪子跟人握手了。 “你挑好了我们就走,”顾言轻声回着白慎行,不忘伸出手去撸狗狗,霎时间,迎着夕阳的余晖,白慎行只看见狗毛满天飞,有多久没看见这样的场景了?再见竟然是今天? 白慎行见她正在兴头上,罢了,由着她吧! 随即迈步到花房,在里面缓缓的挑着绿植,山水居的花房颇大,里面有名贵植物,西洋花卉,也有一些小盆栽,更多的,是养殖了当季鲜花,每周会有新鲜的花空运过来,直奔山水居,只因男主人很看重生活,对待日常生活颇为讲究,山水居的日常插花必不可少,自有了女主人之后,女主人时不时迁怒这些花花草草让山水居的花房,更是品种良多,只为满足女主人的需求,这日,迎着西阳的余晖,两位主人在花房呆了许久,男主人负手而立站在花丛中挑选绿植,女主人蹲在狗笼前玩着两只大狗,这景色,美不胜收,山水居的花房本就色彩斑斓,此刻更是美景如画。 白慎行将眸光停留在一盆绿植面前,迎着余晖闪闪发光的一盆仙人球。 “言言的办公桌上放的是什么?”白慎行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顾言思忖了一会儿。 随即答到,“仙人球。” 白慎行轻微点头,就你了,跟言言一样的。这日下午,白先生花了十分钟挑选好绿植,而白太太似乎还未从两只大狗身上将视线转回来,白慎行修长的手指端着一盆仙人球,周身散发着儒雅的气息站在她身后,看着顾言将狗毛撸的满天飞。 许是感受到白慎行灼热的视线,她一转头,见他修长的手指端着盆仙人掌,另只手单手插兜站在身后,余晖的光芒撒在他身上,犹如神袛降临似的,差点儿将顾言看花了眼,随即朝他招了招手,白慎行迈步过去。 顾言蹲在地上并未起来,反倒是伸出两根手指扯了扯他的西装裤腿,白慎行知晓,随手将仙人掌放到架子上,防止误伤,然后蹲下身去,侧眸看着顾言,眼里意味深明。 “它会握手,”顾言跟新奇到。 “我知道,”我教的。 白慎行伸出手,两只大狗同时伸出爪子跟他握手,顾言欣喜的不得了,看着白慎行的侧脸,只觉格外温暖,随即俯身在他英俊的脸颊上,吧嗒就是一口,白慎行转眸惊喜的看着她,这丫头,今儿是吃了蜜糖了?这么高兴? “安安爸爸真好看,”顾言笑魇如花的看着白慎行来这么一句,语气中尽显温柔。 她头一次这么称呼白慎行,安安爸爸?挺好听的。 似是因为发现了一个好听的名称,此刻她笑的更是得意了,一脸的得意洋洋,看的白慎行是无奈摇头,越活越小了还。 伸出手,将她带过来,轻点薄唇,“安安妈妈也好看。” 若是旁边有人,定然会一口狗粮吃的淬不及防。 白慎行将顾言带起来,准备回主宅,不料顾言眼巴巴的看着她,一脸委屈,看的他是冷汗直冒,“要如何?” “花房挺冷的,”顾言直言,而这言下之意明显就是想让白慎行将两只大狗带到主宅去。 “花房跟外面二选其一,”白先生态度坚决,不能进主宅。 还上瘾了,起先在外面担心冷,便入了花房,这会儿还想着进主宅? “慎行,”顾言眼巴巴的看着他。 白慎行一手将她从地上牵起来,轻叹道,“你撒娇准没好事,宝宝呼吸道脆弱,狗狗正是掉毛的季节,言言不要任性。” 白慎行都如此说了,顾言哪儿还会央求白慎行将狗狗带进去啊!这若是带进去了,宝宝有什么事情,陈涵指不定得怎么有意见呢! 见她听话,白慎行伸手将仙人掌端过来,一手仙人掌一手顾言牵着出了花房。 临进主屋时,将顾言带进一楼公用卫生间,狠狠搓了把手,不然总觉得不干净,顾言眼看自己的手都要搓掉皮了,惊呼道,“好了。”“不洗干净别去抱宝宝,”白慎行见她躲着,便出声恐吓她。 “你也摸了,”白太太嘴硬。 “你劳你费心,我会自己洗干净,”白先生不给她躲闪的机会,拉着她的手狠狠的上了几次洗手液,搓的白太太双手发红。 白先生似乎觉得这样并不解气,便又加了一句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撸的狗毛满天飞。” 白太太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出去的时候,正巧撞见陈涵抱着小家伙下来,小家伙伸出手求抱抱,顾言刚一抬手,便听白慎行在身后喊道;“别给她抱,刚刚在花房跟布朗玩了半天的,”原本要将小家伙给她的陈涵,倏然将手缩了回去。 担忧道;“去洗洗,狗毛对宝宝呼吸道不好。” “洗过了,”说着还不忘将手拿出来显摆两下。 “上去洗个澡,正好要吃饭了,”陈涵似乎并不觉得洗个手就能解决问题,催促着她上去洗澡。 顾言大小最干的顺手的事情便是拉白慎行下水,“慎行也摸了。” 陈涵说顾言,只是叮嘱提醒,但是说白慎行的时候,脸色明显变了,拉着一张脸看着自家儿子,只觉没个正经。 白慎行头疼,他今晚只觉得自己的脑细胞死伤无数,顾言这小妮子拉自己下水的本事是越发的炉火纯青了,起初就不该让她有这种侥幸的心理,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抱着这种心理,两人一前一后上楼,白慎行关了门便拉着顾言到沙发上一顿收拾;“就你能耐。” 顾言摸着被白慎行甩了两下的屁股憋憋嘴,嘟囔道;“资本家。”白慎行听着不由好笑,将她拉到自己膝盖上坐好,牵起她通红的小手看着,低头落下一吻;“就算是资本家,我也只为你剥削人民。” 白先生一本正经说情话的模样……。很帅。最起码白太太是这样认为的。 “去洗澡去吧!”白慎行将她带到卫生间,找好衣服放在一侧,催促她赶紧洗澡,以免耽误吃饭的时间。 “你呢?”不洗吗? 我?白先生轻佻眉目,邪笑着看着白太太、挑高嗓音道;“邀请我共浴?” 顾言面上倏然通红,看着白慎行轻嗔了一眼,随即将他推出门外,自己进了卫生间,反倒是白先生站在卫生间门口笑的正欢,那声音哪怕是潺潺流水声也盖不住他得意的笑声。 顾言直接面上通红,白慎行随意一撩拨,她就缴械投降了,实在是没出息的很,以往可不这样,如今是怎么了? 站在莲蓬头下面,滚汤的热水朝着自己身体冲下来,浑身毛孔舒展开来,颇为舒服,一天当中最为舒服的时刻,便是能冲上个热水澡,这是她很久之间的想法,至今依然存在。 一个人得难过到什么地步才能将自己的要求降至这么底,正当她晃神的功夫,白慎行推门而入,身后的玻璃门被拉开,白慎行迈步进来,她一个惊呼,白慎行一低唇便堵住了她的唇,辗转反侧,滚烫的热水让两人周身的情欲快速升温,浴室本身就是个暧昧的地方,此刻烟雾缭绕,更是暧昧不清。 潺潺流水声都盖不住顾言的娇喘,两人似是第一次在这种地方体验夫妻情趣,动作有些急躁,还带着些粗鲁,特别是顾言,白慎行就着滚烫的热水撩拨她的时候,差点让她整个人跪倒在地,若不是他大手始终拖着她,只怕这会儿已经瘫软下去了。 白慎行蹭着她的脖颈,轻声道;“没出息。” 还未开始就不行了,顾言现在真的是越发的不禁撩拨了,特别是有了小家伙之后,怀孕的时候便有这种征兆,这会儿宝宝出来了,反倒是不减反增了,惹的白慎行是既心疼,又喜爱。 每每他还未开始,顾言便攀附着他的肩甲喊着不行了,他是无奈的紧,等将她喂饱了,一个劲儿的催促他快些离去,白慎行是心有怨气却不敢言,这会儿更甚,一手撑在墙壁上怕冷着她,一手拖着她怕她摔倒,真真是让人难受的紧,随即、白慎行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大手一捞将她带到卧室,随即便欺身而上,也管不了顾言的哼哼唧唧了。 期间、张岚敲门时,里面久久未有人回应,山水居的隔音效果本就颇好,白慎行听闻敲门声自知他言语她也听不见,随即一边喂着顾言,一边伸手按响了床头的内线。 张岚接起,只听那侧先生有些喘息些带着些低沉的嗓音道;“让夫人先吃,不用等我们,洗漱好了我们在下去,”白慎行虽极力保持冷静,可张岚是个过来人,又怎会不知这种暧昧的喘息代表了什么? 挂了内线,白慎行低头抓住顾言在自己身上不安分的小手,按压在床头,继续喂饱着这个小妖精。 待白慎行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草草了事,在不下去,小家伙该闹腾了,顾言在浴室浑身酸软的洗完澡出来,白慎行在起居室的浴室也洗完了澡,见她出来,随即伸手将她搂在怀里;“好香。” 顾言低头擦着自己的短发,任由白慎行在自己身后蹭着,;“喂饱没?”白慎行隐晦的话语让顾言擦着头发的手为之一顿,随即放下手中的毛巾转身搂着他健硕的腰际蹭了蹭。 “喂饱了?”见她如此撒娇的模样,白慎行好笑着开口道。 “饿了,”顾言答非所问,白慎行轻笑着,知道折腾她了,此刻也不急着调戏她,搂着她下楼;“走吧!”两人迈至餐室,陈涵正抱着小家伙喂辅食,顾言伸手接过陈涵手里的辅食,坐在旁边喂着小家伙,许是家里人多热闹,一边吃一边玩,愣是吃了许久也没见吃多少。 “乖点,”顾言见他如此闹腾明显有些不悦,吃个饭都不老实。 “见到你们都回来了,高兴呢!每日中午你们不在的时候可乖了,吃完了就睡,”陈涵伸手接过顾言手中的辅食,叮嘱顾言自己去吃,白慎行坐在一侧盛了碗汤给她。 顾言安抚好小家伙时,白慎行正在书房跟几位外国高管开视频会议,她轻缓推门进去,白慎行抬眸看了眼,随即看着视屏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跟那边侃侃而谈,顾言有工作嘛?有的、不过她今日的工作被舒宁全包了,至于为何,她说她最近回家闲的有些无聊,需要找点事情干,于是乎,她就这么清闲下来了,白慎行在花房挑的那盆仙人球此刻正摆在他山水居书桌前,顾言随意从一侧的书架上拿了本书,坐在对面对于的翻阅着,时不时抬眸望眼跟那边侃侃而谈的白先生,魅力值报表,她近来、越发觉得白慎行魅力无限了,她喜欢他哄孩子的模样,喜欢他半夜起来给小家伙换尿不湿的模样,喜欢他爱抚自己的模样,顾言想,如果爱情算是一种病的话,自己应该是病入膏肓的那种。 触目所及,气息所感,全部都是他,再无旁鹜。 从一开始恨不得能亲手撕了他,到现在一日不见他都会难受,这个过程转变的太大,大到她曾经从未幻想过会有这一天,有些幸福,是你这辈子都不敢随意想象的,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不少,可她尽然颇为相信白慎行,相信他会将所有的事情都解决好,舒宁说,白慎行是一个很有担当的男人,是她,现在的她承认这一点,白慎行确实很有担当。 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会让你少受好多委屈,无论是在外面还是在家里,白慎行永远都是护着自己的那一个,自己从未在他的家人面前受过什么委屈。 而他自己,也更是舍不得让自己手半分委屈。 顾言脑海中呈现这这几日舒宁跟自己说的话语,完全没注意道身旁的白慎行已经结束了这次会议,看着发呆的她微微轻笑。许是思忖的时间过久了些,手中的书籍久久都未翻面,白慎行伸出手敲了敲桌面,她侧眸,才见他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有些窘迫。 “开完了?”顾言轻问。 “开完许久了,见你在游神,没好意思打扰你,”白慎行轻笑的看着她,语气中带这些揶揄。 “在想什么?”白慎行问。 在想你,顾言是如此想的;“在想这几日的事情,林家那边应该是正烧的旺的时候吧?” 近来发生的事情够林雄跟华棋二人喝一壶的了,若是没有,证明他们的力度还不够猛。 “算是、林雄今日约我见面,想必已经是找不到其他解决方法了,不然、不会轻易约我见面,”白慎行靠在座椅上将手中的签字笔缓缓转悠着,那神态颇为漫不经心,似乎今日在聊的并不是一个家庭的家破人亡,而是一些很微不足道的事情。 “看来真是逼急了他了,只怕他现在也不好受,外面你在给她压力,家里华棋在跟他发疯,”顾言说着嘴角牵起一抹坏笑,白慎行看在眼里,宠溺的不行。 “是要庆祝一下我们配合默契?”白先生颇为不要脸道。 顾言一滞,他、还真敢说,庆祝他们配合默契? 她与白慎行二人,现在确实是在配合中,而且这种默契的程度并没有将事情安排的面面俱到,反倒是她行驶她的手段,白慎行行驶白慎行的手段,而后两人的目的地跟思想总能碰到一起,外界传闻,若是麦斯白董跟gl顾总练手起来,只怕这汉城商场再无他人的地盘。 他们并未在商场上施展身手,相反的,倒是直接用在了林家上,而且她跟白慎行的想法达成了一致,便是要慢慢玩死林家人。 “林安琪那边莫要太仁慈,”大家一起疯才好玩,白慎行适时提醒顾言。 她们对林安琪总归还是稍稍仁慈了些,若是真心狠手辣,只怕林安琪现在已经知晓了林雄那些破事儿。 “既然是玩游戏,人多才好玩,人少了,时间太短,”白慎行看着顾言的脸面,缓缓的道出这么一句不深不浅的话语,而这句话让顾言有些诧异,白慎行当的上权谋者这三个字,他的行事手段以及头脑,让顾言不得不佩服,他漫不经心的语气就道出了这场游戏里面的关键点,顾言坐在靠椅上,伸手将手中的书缓缓闭合,轻语道;“怎样才能不算仁慈?”她想知晓如果是白慎行来处理这件事情的话会如何做。 “打蛇打七寸,伤人要伤心,狗急跳墙,言言觉得、怎样才能不算仁慈?”白慎行算计的眸子尽显精光。 打蛇打七寸,伤人要伤心,他的意思是让许溟逸出马?让舒宁利用许溟逸?刺激完林安琪之后才能让她狗急跳墙?可、让舒宁利用许溟逸,好嘛? 虽说商场中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可是自己经历过与白慎行那次冷战之后,顾言觉得这样的手段不可在用,这会儿白慎行如此说,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让顾言感到一丝丝恍惚。 两人近些时日像这样坐在一处浅聊的日子越来越多,顾言淡眸看着面前的白慎行,有些许诧异,甚至是有些许不知如何言语。 “舒宁跟许溟逸之间、……。”“不会长久,”顾言话语还未说完,白慎行就将最后一句话接了出来,此时的顾言,可谓是满脸诧异,鲜少见到白慎行如此评价人的时候,今日是? 什么意思? 她不太理解。 “你这话未免太片面了,”顾言蹙眉道。 白慎行此话一出的时候便觉得自己说错话了,顾言与舒宁关系向来交好,自己如此说岂不是让她不舒服,白慎行心底一沉,见顾言蹙眉看着自己,便开口解释;“随口一说。”而后、在任由顾言如何开口追问,他都不在言语,因为知晓,若是言语下去,必然会伤和气。 白慎行心中所想很简单,许溟逸如此说若是对林安琪没什么,必然早就拒绝了她,可他并未如此做,证明许溟逸对林安琪还是有所图,而整个许家的人都在帮衬这许溟逸,证明这件事情并非许溟逸一人这么认为,商场跟政场上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清楚的,若是真要说起来,只怕是几天几夜也说不清楚。 白慎行的那几句话,足以让顾言思忖一晚上,她以为白慎行也会跟她一样,讨厌被利用,岂不料他对待舒宁跟许溟逸的事情上并非这么想,这点让顾言感到诧异,甚至是有些些不可置信。白慎行是不是一直觉得舒宁跟许溟逸不会长久,所以才会说出打蛇打七寸,伤人要伤心这样的话语? 是不是他知晓些什么? “乔氏那边的事情准备做决断了嘛?”白慎行叉开话题。 “准备这两天开始收网了,正好将注目点从你身上转移开来,”顾言是i如此想的,只要乔家那边的事情她一收网,满城风雨便会朝乔家而去,白慎行正好全而退,谁知、白慎行浅声道;“不急,先让麦斯的风雨刮几天再说,乔家那边你且先吊着。” 他似乎并不觉得麦斯处在风口浪尖上有什么不好,相反的还能增加知名度。 “你似乎并不觉得麦斯处在风口浪尖上是坏事?”顾言轻声询问。 白慎行浅笑,眸中带了些许无奈,“虽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能让林雄不舒坦,付出点,又有何妨?何况麦斯近来正在投资一部巨作,正好借力宣传宣传。”白慎行手下的公关部在汉城若是说第二的话,似是没人敢说自己排第一,顾言也算是知晓了,为何最近网络上除了在盛传麦斯裁员的消息之外,还在盛传麦斯最近正在制作的一部大戏,前者是因为网络舆论,候着应当是因为公关部了,顾言不得不不佩服。 白慎行的手段跟心理素质还有抗压能力真的非一般。 顾言想伸手缓缓拨弄这仙人球上的刺身,却被白慎行先行一步抓住手,眸间满是不悦的看着她;“伤着。” 他冷冽的声音响起,顾言憋憋嘴,追问他为何会说舒宁跟许溟逸不长久的事情,而白慎行却用各种理由来搪塞她。这晚、顾言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心中有些许难受,想问清楚白慎行到底所谓何事,可是明显的、他并不准备在深度言语什么。 顾言心中郁结的厉害。 次日早,林安琪起来的时候,华棋正在厨房跟保姆一起忙碌着,准备今日的早餐,见她起来轻声打招呼。 “爸爸呢?”林安琪顺便问到。 “下去跑步去了,”华棋应着林安琪的话语,伸手将平底锅上的煎鸡蛋打包出来,放在盘子上,“端过去,”林安琪接过自家母亲递过来的盘子放在餐桌上。 正好林雄开门进来,满身是汗,见老婆孩子都在厨房,便看了眼;“我去冲个澡下来,你们先吃。”林安琪看着自家父亲上去的背影心中不免一声叹息。 林安琪从家里吃完早餐直奔公司,进去时,秘书见她来便跟她言语道;“早上来的时候有封信件寄过来,不知是谁寄来的,我便放你桌面上的,未拆。” 林安琪并不觉得奇怪,他们时常收到这种信件,大多时候都是看一眼便扔了,所以并未放在心上,今日也是一样。 整个上午,她将所有工作忙完之后才看到那份信件,随手拆开, 动作有些随意,可当她看见里面内容的时候整个人是震惊的,天雷滚滚,将她劈的外焦里嫩。 第二百三十章:许溟逸会见林安琪 照片的内容要多污秽要多不堪就有多不堪,而此刻的她、不自觉的将是有些颤抖的手放在膝盖上,缓缓伸缩着,以便能让自己颤抖的手保持平静,可事实是,并非能如此轻而易举的做到。 她何止是手在颤抖,整个人都在不自觉的颤栗着,甚至是有些冷汗直流,林安琪的面色在看到这些照片的呃时候倏然苍白,她怎也没将自己父母的事情跟这些不堪入目的事情联系在一起,她更是没想到,这些明明是电视剧中才会发生的桥段发生在自己身边,她不敢直视,可看见摆在面前的照片时,整个人都是不舒坦的,想拿照片仔细观看,看看真假,却发现,颤抖的手压根就不听她指挥。 身上冷汗干了又流流了又干,如此反复好几次之后,她才稍稍冷静下来,照片中,是自己父亲跟一个女人拥抱在一起,而那女人还身怀六甲,一看就是要临产的迹象,父亲面色温柔的摸着她的肚子,而那个女人一脸慈祥,笑的颇为温柔,她随手捡开第二张照片,是自己父亲抱着一个小男孩合影的照片,再来、便是亲子鉴定,这个男孩跟自己父亲的关系是百分之百父子关系,林安琪此刻犹如被五雷轰顶似的,浑身上下都在颤栗着,忍不住的想要将面前的东西一扫而尽,可是、她不能、这是在办公室,她不能如此做。 如此做,岂不是让人看笑柄? 她小时候最常听自己母亲说的一句话是,不能给他传宗接代,思及此,她不免想起昨日舒宁说,林家后继有人,她一早就知道了?一早就知道,原来她在发生满城艳照的时候还能如此泰然自若,原来是因为自己在她面前不过就是个跳梁小丑,因为自己比她更可悲,原来舒宁是i这样想的,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林安琪握着手中的纸张恨不得能捏碎了它,她此刻就差咬碎一口银牙了。 砰、杯子与地板的撞击声。 门外的秘书推门进来,却见她面色无奇的坐在办公桌上,在看看地上甩出去几米远的玻璃杯,有些疑惑道;“林总、怎么了?”“不碍事、杯子摔了,你出去吧!我自己处理,”林安琪此刻语气不难听出是在隐忍当中,秘书虽然心中有些不解,但碍于上下级关系,还是退后出去,顺带带上了办公室的大门。 而此刻的林安琪指甲深深的陷入到自己的掌心中,在度张开时,指尖上冒着丝丝淡红色的鲜血,可见她此刻有多隐忍。 一时间,她只觉得自己在舒宁面前输的一塌糊涂、以舒宁的性子,自己算计她满城艳照,她怎会不动手报复自己?原来她是知晓,是知晓的。 此时,两人都心知肚明,明知对方是i个什么样的存在,就是不允推翻她。 舒宁一早进公司处理一些事情过后,等着顾言的到来,而后两人一路驱车朝疗养院去,路上、别跟踪了,舒宁透过后视镜看见跟在自己后面的车辆,嘴角牵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对顾言道;“安全带系好,后面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舒宁说着。 顾言透过倒车镜看了眼,还真是有不知死活的人,而舒宁似乎不急不忙的绕着他,该等等,该走走。 “不觉得游戏挑明了就不好玩了?”顾言说的,是林安琪那件事情。 “不过是轻轻点拨一句,她不敢确定,”舒宁敢断定就算是林安琪知晓这件事情出自自己手中,她也不敢在轻举妄动,只因她没有十足的把握这件事情就是自己动手的。 “林雄初上任,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呢!敌人众多,此刻若是拿不准,对他们来说可谓是致命伤,”舒宁似是很了解林安琪似的,开口之余尽显无所谓的态度。 “你倒是分析的透彻,”顾言不免揶揄道,以往觉得舒宁并不适合规划这些权谋的东西,此刻心中想法似是要改变了。 “后面那人是谁?”顾言漫不经心问到。 “谁知道呢!不是侦探就是记者,现在还能有什么人会跟着我们?”舒宁似乎并不在意他们的存在,反倒是沿着市区的道路缓缓绕着,绕道底下一家投行时,两人下去,看似是视察工作,其实如何,只有他们自己知晓。 两人到疗养院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原本的红色保时捷换成了黑色奔驰,偷梁换柱已经完成,只怕跟着他们的那些傻逼还在傻乎乎的等着。 顾言还是带着口罩,舒宁直接推开肖丽的门迈步进去,对方见他们来显然是有些意外,语气稍稍有些急切道;“你们找到我儿子没有?”顾言见她如此焦急的语气跟眸光,便缓缓摇头;“林雄最近很谨慎,并未去看你儿子,你有什么知道的地点?”顾言出声询问,那人听见前半句原本是要焉儿下去的,可是听闻顾言后半句的时候,整个人如打了鸡血似的,眸光泛起了亮光。 “他在城郊有一处房子,挂的是一个陌生人的名下,有许久了,或许会在那里。”舒宁站在一侧,轻微一声叹息,无奈道;“我们去看过了,没有。”肖丽所说的那套房子是林雄用秘书的名义买的,他们第一时间就去寻了那间房子,但是显然,并非想的如此美好,他们并非发现有什么。 舒宁的语气那肖丽明显有些萎靡不振,她不知晓了,她对林雄的了解真的是少之又少,根本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藏匿自己的孩子的。 顾言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头,以示安抚。 “你且放宽心,我们没找到的人,估计林太太也找不到,找不到就证明安全着,我们今日来,是有好消息要告知你的。”“什么好消息?”肖丽有些诧异,现在与她来说,除了自己的儿子还有什么好消息? “林雄老婆正在跟她闹离婚,这与你来说算不算好消息?”舒宁靠在窗台上漫不经心的看着她浅缓道。 这个女人虽然可怜、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帮了他们些许忙,比如那些足以让华棋跟林安琪两人发疯的照片都是她提供出来的,而那些照片足以让林家人在风雨飘摇的闹上一阵子。 肖丽听见这个消息,只是微微低下了头,她此刻已然不在乎林雄跟他老婆感情如何了,她在乎的只有自己的孩子。 顾言看在眼里,稍稍有些同情,随即道;“你且好好想想,林雄还跟你提起过什么地方,或许会有线索,林雄初上任,他不可能做些什么冒险的事情,跟着他,需要时间,而你见到你儿子,也需要时间,”顾言出声提醒,这件事情并非这么简单,林雄上任,撼动他很简单,也很困难,无论怎么走,这中间总归是有个过程的。 而这个过程并非浅短的时日就可以解决的。 “我想想,”肖丽似是很努力的在回忆林雄跟她说的一切。 两人离开时是半个小时之后,再度驱车到投行,从大门出去时,果真见到跟踪自己的傻逼此刻还停在大门前等着他们出去,舒宁嘲笑,就这智商,还来玩儿跟踪?玩不死她。见舒宁得意洋洋的眸子,顾言无奈轻笑,真是小孩子心性啊! “白慎行说、乔氏那边的事情暂且先缓缓,先让麦斯的风在刮一段时间,不急着褪下来,”顾言将这件事情告知舒宁,让她做好准备,毕竟乔氏那边的事情都是她在出手解决。 握着方向盘的舒宁,有些怀疑自己说错了,侧眸一秒钟,随即转头看向路况,有些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她明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等着收网了,再等等她能理解,这白慎行是不是心太大了些?在等等?麦斯的这股风还准备就让它这么刮下去?不怕伤财伤力?白董也真是个奇人啊!“乔氏那边的事情先缓缓,”顾言再度开口。舒宁正好趁着等红灯的功夫侧眸看着顾言,随即有些疑惑道;“白董脑子是有毛病啊?在刮下去可是要伤财的,而且我听说了,劳动局的人找他面谈都被拒绝了,你晓得现在汉城的风言风语传到一个什么样的地步了吗?” 舒宁诧异的问着顾言,她到底只不知晓白慎行现在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地位啊?“知道,”顾言浅答,这些事情白慎行都跟她说过了。 “树大本身就招风,而且、白慎行若是因为舆论而发生什么事情,他的名声可就毁了,这么多年在民众心中建立起慈善家的名声可就毁了,”舒宁觉得这两夫妻脑子都有问题,不然为何顾言现在一副满脸不在乎的模样?难道就不担心白慎行顷刻之间因为流言蜚语一无所有? “麦斯不会那么容易被撼动的,”她相信白慎行的睿智跟手段,若是那么轻易就能被撼动,这么多年早就撼动了。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后面响起喇叭声,舒宁轻启车子沿着道路行驶,此刻哪儿还顾着身后有个跟着自己的傻逼啊! “按我说的做就是了,”顾言并不打算就这件事情多说,白慎行公司的事情也不能过多言论。 “行吧!”舒宁应允。 她一路稳妥的朝gl而去,反倒是顾言思忖起昨晚白慎行说的那些话语,有些轻缓道;“你跟许溟逸怎样了?”舒宁挑眉;“什么怎样?不一直都这样吗?”能有什么改变不成?“你艳照的事情他难道不知晓是谁嘛?”顾言轻声问到。 “应该是不知道吧!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你、我、白董,”舒宁并不觉得许溟逸会知晓这件事情,若是知晓,只能说明对方手段真的是太烂了。“晚上、要不要去透露透露?”顾言旁敲侧击道。 舒宁诧异的眸子看了眼顾言,不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舒宁不懂。 顾言思忖良久一直不好说出口,欲言又止的模样让舒宁有些烦躁;“都什么关系了,还支支吾吾个毛啊!”她粗暴开口。“你就不想知道如果许溟逸知晓幕后人是谁会是什么表情?舒宁、你不想鉴定一下你们之间的感情吗?”顾言并不想破坏舒宁跟许溟逸之间的感情,但显然、她跟许溟逸之间,自己固然是站在舒宁这边的,若是许溟逸知道了,没有行动,那真的应该怀疑一下他对舒宁的感情是否是真的。“有什么好鉴定的?我觉得现在很好,没感情也挺好的,”有了感情反而是拖累,她虽然嘴上是如此说着可心理必须承认的事情是,顾言说的这些话她听进去了,而且当晚她回去就实施了。 这日晚、舒宁下班时特意给许溟逸打了电话,让他到楼下超市来接自己,她推着推车闲逛在超市的货架之间,挑了好些零食,水果,至于蔬菜什么的向来不归她负责。 她最先去的,便是酒架那一排,若说有什么是可以让她驻足挑选许久的,除了酒之外估计也没别的了。 她最喜爱的便是高浓度的洋酒,其次是喝起来能让人酣畅淋漓的德国小麦啤酒,再来就是一个果酒,当然,这其中她最爱的还是第一种,人生就该跟酒一样浓烈些,超市人来人往,而这样一个清冷的女子站在酒架前挑选酒,自然会引来不少未婚男士的目光,大胆的还上前攀谈起来,而舒宁此刻似是也心情颇好似的,跟对方聊起来,聊的无非就是一些关于酒的事情,当许溟逸依着货架寻过来的时候,见她跟身侧的男人轻声攀谈着,明显不悦,蹙眉将她带进怀里,眸光警告的看着对方,没想到她有男朋友似的,对方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灰溜溜的走开了。 许溟逸一低头,见她推车里放了好几瓶洋酒,蹙眉,伸手准备将酒放回原处,却被舒宁按住,她不悦道;“我本来想多拿几瓶的,想了又想怕你说我,才只拿了三瓶,你差不多行了,一人让一步,”她素来喜酒,心情好的时候要来一杯,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可以来一杯,而她几乎每时每刻似乎都能找到喝酒的理由,以前的她,最喜欢的是风花雪月的场所和酒,现在、风花雪月的场所是不去了,但若是让她戒酒真的是免谈。 见舒宁如此言语、他若是此刻还拒绝就显得有些不尽人意了。 “拿一瓶,”他退一步,本身是一瓶都不想让她拿的。 “三瓶,”舒宁伸出三根手指头。 许溟逸见此直接动手,将推车里的酒悉数放在柜子上,舒宁赶紧按住;“一瓶就一瓶吧!”我再来就是了。 有时候,跟这种男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见她妥协,许溟逸颇为高兴,伸手将她面前的推车接过来,一手推着推车,一手牵着她去了蔬菜区,“刚刚在跟那个男人聊什么?”他看似不在意的问到,实则心理在意的很,任何出现在舒宁身边的男人与他而言都是敌人。 “随便聊聊,”舒宁浅答,伸手从货架上拿了包薯片丢进去。 “具体聊了些什么?”许溟逸继续追问。 “酒啊!能聊什么?站在酒架前聊乐事薯片啊?”她有些翻白眼。 从前怎就不觉得许溟逸的话语如此多? 见舒宁有些不耐烦,他识相的闭了嘴。 安静的挑选好食材付了钱提着东西回临水湾。 回了临水湾,舒宁进屋子换了身家居服出来,许溟逸脱了西装着一身白衬衣站在厨房准备晚餐,他似乎并不怕衬衣上沾染了油烟。 舒宁转身见厨房,将水壶接满水,烧了壶热水,靠在玻璃门前看着许溟逸修长的手指在水池中清洗着配菜,她似是很无聊的问到;“吃什么?”“牛排,”许溟逸浅答。 “要几分熟?”他问。 “七分,”舒宁回应,爱人七分满,吃饭七分饱,七分是一个刚刚好的数字,不多也不少,这些年,她吃过的牛排好似大多都是七分熟悉的,所以许溟逸问她的时候,她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他修长的手指在水池中清洗着配菜,舒宁在身后的柜子上拿了个杯子递给他,让他顺道一起洗洗,洗好之后、许溟逸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水壶旁边。 “白慎行的公司出事了,”舒宁靠在玻璃门上跟许溟逸浅聊着,他将池中的西兰花清洗干净放在一侧的盘子上沥干水。 “我知道,闹的挺厉害的,”对于白慎行公司的事情他是知晓的,满城风雨这么刮着,也不见白慎行做出什么补救,所以他一直在想,白慎行或许是故意的。 “他为了替gl开脱、将自己推上了风口浪尖,”舒宁保持姿势不变,水壶里的谁还在烧着,并未沸腾,许溟逸将西红柿清洗干净,随即递过来两颗给舒宁,她张嘴含住,见他如此漫不经心,似乎对麦斯的事情并不关心的模样,她倒是没什么疑惑。 “知道、白慎行对顾言,已经不是平常言语可以形容的了,”许溟逸一直觉得如果爱情可以让人着魔的话,那白慎行就是着了顾言的魔了。 他爱顾言胜过爱自己。“我还挺幸运的,有顾言这么个朋友,白慎行将顾言拉下来的时候,顺带也将我拉下来了,”毕竟艳照的主角是她。 舒宁漫不经心的话语伴随着水壶烧水声流进许溟逸耳畔,他往平底锅里放牛排的动作明显一顿,随即便恢复正常,他知晓,自己在这件事情上并未帮到舒宁什么、更加知晓白慎行走在了自己前头,当他准备做出决断的时候,她已经从风口浪尖上被拉下来了,许溟逸心中此时思绪万千。 水壶的水沸腾开了,舒宁迈步过去端着水杯到了杯开水,端在手中缓缓的转悠着。 “事情发生的前几天顾言就跟我说过,有人花重金请私家侦探到柏林查我,可还未等我反应过来,艳照就出来了,你说、我是否有些后知后觉了?若是早点采取措施倒也不至于让人阴了这么一把,”她端着杯子靠在吧台上看着许溟逸在锅里煎着牛排,高挽的袖子下露出精湛的臂弯,他们二人此刻像是平常夫妻,在聊着一些家常事情般。 见许溟逸并未应允自己的话语,舒宁眸底闪过一丝情绪,随即听下手中的杯子有些诧异的看着他道;“你不问问阴我的人是谁么?”许溟逸还沉浸在舒宁刚刚那句话当中,只因她近来的事情都是白慎行解决的,他本就颇感失意。 “是谁?”他随手将锅里的牛排翻了个面,看着舒宁问到。 “林…。安…。琪,”舒宁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出这三个字,而许溟逸此时正在翻第二块牛排的手明显僵住了,直至见到舒宁望着自己手中牛排笑眯眯的模样他才反应过来。 “是她?”他眸间一闪而过的杀意被舒宁捕捉在眼里。 她有些惊愕、随即点头道;“恩、是她。”许溟逸在用小火煎着牛排,舒宁端着杯子靠在吧台上看着他,手中的热水稍微冷却一些之后才端起来喝了一口。 “你准备怎么办?”许溟逸漫不经心道,伸手拿过一侧的胡椒粉洒在牛排上面,放下罐子,翻了个面。 “林安琪她爸现在可是市长,能怎么办?”她似是颇为沮丧的说着这句话。 “市长是她爸跟她有什么关系?”许溟逸听闻舒宁如此一字一句的道出林安琪的名字时,整个人是愣住的,他并未想过这件事情的幕后人会是林安琪,他一直以为是顾言在商场上得罪了某些人,实则不然。 原来这件事情是林安琪一手操办的,他心中有一丝怒火正在无意中中烧起来,所以说出来的语气都有些许冷冽。 “你想弄死她,跟市长是她爸好像没什么关系,”许溟逸再度重申这句话。 “是吗?”舒宁疑问了一声,随即便端着杯子去了沙发上,等着许溟逸喊自己吃晚餐,她似乎已经从他的表情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这么多年,如果许溟逸没变的话,她应该是最了解他的那个人了,她是这样想的,应该是的。许溟逸将煎好的牛排端到餐桌上,轻唤了声让舒宁过来吃晚餐,两人前后吃完晚餐,许溟逸随手将餐盘放在洗碗池上,等着明日钟点工过来解决,而舒宁呢?回了书房,解决今日剩下来的工作。 她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时,被许溟逸堵在浴室门与大床之间,低垂着头颅问她,“林安琪这件事情你准备怎么办?”、 “我来帮你解决?”许溟逸询问。 舒宁有些浅笑嫣然的伸手楼上他的脖颈,笑兮兮道;“你怎么帮我解决?你们跟林家不是世交?得罪林家岂不是不想混了?”她笑眯眯的看着许溟逸,刚洗完澡的身体故意贴上他,许溟逸见她在使坏,并没有直接将她就地正法,而是回答舒宁的话题。 “在世交跟你之间,我选你,”许溟逸是如此说的,而舒宁也信了。 “好啊!你来解决,你想怎么解决?”舒宁浅问他,眸间尽是坏坏的笑容。“你想让我怎么解决,”许溟逸伸手将她往自己身前一带,两人更好的贴合在一起,而舒宁本身就不是个安分的主儿,坏心肆起的时候,任由许溟逸道行在深也禁不住她折腾。 “你自由发挥囖,”舒宁隐晦道。 伸手使坏,许溟逸一声哼哼,随即不悦的看着她,“想惹祸上身?”“我哪晚没被火烧?”她有些翻白眼。 说的好像自己多正人君子似的,这话惹的许溟逸一声轻笑、得、还真是被她说中了。 “这是要让我自由发挥?”许溟逸暧昧不清的语气在她耳边响起。“恩、”她浅应,今晚、就当是给他的奖励好了,这晚、舒宁似是对许溟逸的态度非常满意似的,以往都是许溟逸取悦她,今日倒是风水轮流转,换成了她来取悦许溟逸了,许溟逸又怎不知舒宁今晚心情愉悦,见她如此模样,索性将拿出来撕开的的避孕套径直丢在了床头上,这晚、他们并未做任何措施,而且、许溟逸似是有意似的,拿起枕头将她后腰垫高,直至睡至半夜她觉得不舒服的时候才将枕头扯出来随手丢在底下。 这日,林安琪并未回归林家,而是在办公室将就了一晚,她觉得,这些东西不是她一天就能消化的。 第二日中午,她颇为颓废的撑着额头在办公室桌面上,桌面上的电话响起,她起初以为是自家母亲的电话,并不打算接起,可看见屏幕上的名字时,倏然伸出手将电话接了起来。 那侧,许溟逸浅说了几句,告知了地点,便挂了电话,而林安琪拿着电话,半晌都反应不过来。 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之后的事情了,拿起一侧的包包踉跄的出了办公室,朝约定地点而去。 她到达地点时,许溟逸似是在咖啡厅坐了许久,见她来微微点头。 “久等了,”林安琪微微不好意思道。 “刚到,”许溟逸言简易亥。 “喝点什么?”他问。 “跟你一样,”林安琪答,这么多年,他的喜好就是自己的喜好,一直未变过。 这么多年她都在追随这许溟逸的脚步。 待服务员将咖啡端上来,许溟逸并不打算跟她拐弯抹角,而是直接到;“舒宁的事情出自你之手?”许溟逸冷冽的语气让林安琪握着杯子的手明显一顿,原来、他是来兴师问罪来了,手中的咖啡明明滚烫的厉害,可她却无半分感觉,只觉得自己的心此刻似是跌入谷底似的,无半分温暖,也无人可以拯救她。 林安琪这一辈子怀疑的最多的就是自己当初是瞎了眼了,不然为何会爱上这样一个阴孑的男人,可每每许溟逸给她一点点温暖的时候她便会将前面所有的怀疑都悉数推翻,要她如何? 她这辈子真的是中了许溟逸的毒了,而且无药可解。 “是我,”她大方承认。 许溟逸似是并不意外她会如此说,在他的认知里,林安琪也算的上是个女强人,敢做敢当。“为何?”他冷然问到。 为何?林安琪浅笑、你还不知为何?你怎会不知为何? “为了你,问这世上何为最伤心?爱而不得最伤心,”林安琪似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番话,她想、许溟逸根本不能理解自己对他的感情吧!若是能理解,又怎会来兴师问罪自己? “爱而不得就能如此去伤害别人?林安琪,你的教养呢?你不是大家闺秀嘛?”许溟逸语言中尽是嘲讽,看着她的眸光要多失望有多失望。 教养?许溟逸、你知不知道,正是因为听了你这些话,所以我才一直秉持着我的教养,并未对舒宁做出什么真正过分的事情,你说过你最喜欢的便是我不同于舒宁那般没教养的模样,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这句话,我装矜持装了十几年了? 你知不知道? “所以,你是来兴师问罪的?”林安琪嘲讽的看着许溟逸,眸中满是受伤。 “你知不知都是舒宁那些照片都是实情?若是i没有我怎能查的出来?”她言语中尽是急切,生怕许溟逸看不清舒宁这个人。 反倒是许溟逸颇为淡然, “如果你想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到你父亲的仕途,你大可这么做,你学学顾言吧!顾轻舟是市长的时候,她身为跨国公司总裁是如何做到独善其身的,你在看看你自己,林安琪,点到为止,你自己好自为之,”说着、许溟逸起身,准备离去,林安琪的脑中精光一闪,拦在许溟逸面前,面容有些急切道;“你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你是来指点我的对不对?”她心中抱有幻想,只因他刚刚说的那句话,让她好自为之,并未就她阴了舒宁的事情有过多的交谈,他心中再一次抱有了不该有的幻想,许溟逸低眸看了她一眼,并未言语,准备越过她离去。 “许溟逸、你不是很爱舒宁对不对?你对她的感情仅仅是不甘对不对?我还有机会对不对?”林安琪不让他得逞,反倒是一口气问出了好多问题,她知晓许溟逸的为人,若是他真的看不上的东西,他会直接拒绝的,而对于自己,他虽话语伤人,但并未直接拒绝。这一点,让林安琪的心,死灰复燃,许溟逸低垂着眸子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心中满是厌恶、冷声道;“我从未说过这样的话语,提醒你,不过是看在两家是世交的面子上,如果让林小姐有误会的地方,我道歉,”许溟逸颇为绅士道。 “许溟逸,”林安琪受伤的眸子望着他,整个人都忍不住的颤栗起来,许溟逸离开之后不久,随即他的秘书便进来。 “林小姐,老板说了,让我送你回去,”他如是道。 林安琪侧眸看了一眼,随即冷然道;“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老板说、林小姐现在情绪不佳,自己开车容易出意外,让我务必将您送到地方,”秘书毕恭毕敬道。 林安琪的心乱成了一锅粥,她不知道许溟逸到底是什么意思,给她一个巴掌在给一个甜枣,从他的言语中并未透露出什么,可他此刻让秘书送自己回去的模样明显是i关心的,林安琪只觉自己心都像是被一团乱麻缠住了似的。无论你如何都解不开。 司机开车送林安琪回去时,似有意无意跟她聊天道;“老板说,让林小姐回去之后好好想想,汉城动荡不安,哪些事情该做哪些事情不该做,要自己掂量清楚,莫要做出什么后悔莫及的事情,”秘书透过后视镜传达许溟逸让他传达的话语。 “你们老板还说了什么?”林安琪的眸子始终望着车窗外面。 “老板还说,林小姐是聪明人,引火烧身的事情不能干,”许溟逸如此谨慎的人怎会说出留有把柄的话语,每一句都是不轻不重的提点,但也足够让林安琪思忖一段时间了。 秘书将林安琪送回公司后,随即回了一个电话给许溟逸,那边说了些什么,便挂了电话。而林安琪上办公室时,反手关上了办公室的大门,脑海中在思忖这许溟逸说的那几句话,她以为许溟逸来找自己是来兴师问罪来了、可是不是,许溟逸并非她想象中那么在乎舒宁,若是真在乎,他定然会掐着自己的脖子警告她的,毕竟这样的事情曾经发生过那么一两次,可现在呢?时光忍让,过去这么久,她在度伸手阴了舒宁,他见到自己这是轻微的提点一两句,可见、他并非那么在意舒宁,她是否应该感到高兴呢?应该吧! 若不是家里的那些事情她应该是感到高兴的,可是此刻、她竟然高兴不起来,伸手拉开下方的抽屉,将医院的亲子鉴定表拿出来反复思索着,她在想、这些东西到底是谁寄过来的,舒宁? 也许是、也许不是、也许她算的上是个知情人,可是现在的她,身处在这个位置上,不敢轻举妄动,只因、若是处理不好的话,会伤及她父亲的地位。 第二百三十一章:高处不胜寒 这一刻,她才知晓高处不胜寒的最终意义,难怪许溟逸会说,让她好好跟顾言学学,难怪许溟逸会说让她掂量掂量,原来是真的,这个位置并不好坐,多少人虎视眈眈自己父亲的位置,稍不留神,可能会留人把柄,林安琪颓废不已,她现在就怕,怕自家母亲知道这件事情会如何她不敢轻易去询问,不敢去问父母之间的争吵到底是不是因为这件事。 她怕极了,茂茂然开口总显得太过唐突,可此刻,她也找不到任何方法去解决,涂满豆蔻的指尖缓缓摸着上面的内容,已经鉴定医院的地点。 随即,起身,再度夺门而出。 此刻,顾言正在办公室低头办公,阴沉的天气让人心情有些许低沉,露西敲门进来,站定,看着低垂着头颅办公的老板,思忖一会儿随即道,“陈兴海那边应该是够火候了,”对于陈兴海,露西是不喜的,为何?见过几次,总觉的这个男人城府不浅,对于顾言总是一副疏远且又藕断丝连的模样。 顾言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一顿,随即道,“不急,最近事情多,一件一件慢慢来,”她要让这汉城的风刮的更猛烈些,最好能席卷成龙卷风。 那样,才能够味,才能将那些狼子野心之人悉数斩杀掉,斩蛇当道,才能大快人心。 “好,”露西见顾言如此说,眸间泛起精光,她高兴得很,为何? 她最喜的便是跟顾言一起叱诧风云。 此时的汉城依旧满城风雨,麦斯大幅度裁员让经济学家们涌现出来,有抨击白慎行的,有认同白慎行的,可无论哪一种都只是让舆论更加有火候,甚至是有意让这场火越烧越旺,白慎行的想法很简单,闹的越大,某些人的心就越颤栗,他想看的便是如此场景。这日下午,舒宁跟赵阳从下面投行回来,满身寒气,她先是进办公室将身上的大衣脱掉,着一身白色毛衣米色阔腿裤朝顾言办公室而去,彼时的赵阳已经开始汇报工作,舒宁觉得,她身边所熟识的男人,最有担当的是白慎行,其次是赵阳,那日在他家聚会时,不难看出他宠妻爱子的模样,一个男人事业繁忙的同时还得兼顾家庭,已经算得上是好男人了,何况他爱人脸上的笑容简直就是羡煞旁人。 舒宁幽幽坐过去,随手翻着赵阳放在桌面上的资料,顾言认真听着,随即有些悠然开口道,“资本投资本身就存在一定风险,我们的职责是控险,不是慈善家,上次的事情就是个教训,你看着办,”对于赵阳说起底下投行近况的时候,她是有些不悦的,起先有那么一出之后,她现在可谓是一听到这样的事情就头疼的厉害。 “明白,”赵阳知晓顾言的意思便直接退出去,反倒是舒宁有些悠然且深沉道,“这种事情一发生第一时间就是杀鸡儆猴,并非好声好语的将那人给辞了,你上次也得亏是上面的人没查出什么来,说到底还是教训不够深刻,”舒宁是知晓顾言公司上次一个喝醉酒的经理跟证监所的人乱嚼舌根的,这件事情若是让她解决,定然会杀鸡儆猴,让下面那群人有贼心也没贼胆,顾言手段还是太过仁慈,以往在国外的时候她可不这样,这都是在哪儿学的坏习惯。 舒宁话语虽难听,但也确实是说的比较到位,顾言现在回顾过来,是觉得自己在那件事情上确实是处理不善,不然,也不会平白无故徒增这么多烦恼。 有些揶揄舒宁道,“要不,这件事情让你去?” 舒宁两手一摊一个白眼望天,“虽说一孕傻三年,但你不要拉低整个公司的智商好嘛?” 真心觉得顾言现在拉低了整个公司的智商。 这种事情她插手明摆了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啊!亏的顾言说的出口,真真是一孕傻三年。 反倒是顾言并不生气她如此说自己,笑的有些欢愉。 她跟舒宁二人,并不忌讳那么多,相反的,若是这种话语让露西跟张晋说的话,二人说什么是都不会说出口的,舒宁见顾言笑的一脸欢愉,不由得白眼翻的更甚。 “安安怎么样最近?”舒宁跟许攸宁一直说上去看看孩子、这都多久了?年前没时间,年后太忙,一来二去拖了这么久,这两天稍稍得以空歇下来,不需要跟那帮人勾心斗角了,也想起了。 “挺好的,长的挺好,”顾言一提及自家的小家伙眸光柔的不行,看的舒宁是生生觉得刺眼。 汉城某茶楼,里面坐了三五商人,一起聊着汉城近来发生的两件大事,一是gl被人无形之中阴了一把,二是白慎行大幅度裁员的消息。 某人靠在座椅上轻点烟灰道,“白董也是真真厉害,这事儿换别人,估摸着也没人敢这么做,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林市长的火还没开始烧呢!白董就先发制人了,只怕是酝酿许久哟,这件事情。” 圈外人看这件事情只觉怒火中烧,只因白慎行无故裁员,让人失业,让好多家庭没有了顶梁柱,圈内人看这件事情对白慎行赞叹有佳,只因这汉城也只有他一人有胆量敢在新官头上拉屎拉尿,此刻这林市长只怕是焦头烂额的厉害。 “要我说,这林市长现在可谓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传言说是因为底下两家报社刊登了关于gl副总的绯闻才会引火烧身,让白董直接动了刀子,可若是解决内院的事情,白董也没必要让舆论越走越猛啊!这若是不压下去,弄到上面去了,这任期怕是不好做哦,”有人就着白慎行这件事情侃侃而谈,白慎行在汉城无论是财力还是地位都无人可撼动,此刻若是有意为难林雄,怕他也是没什么办法了。 顾轻舟在任时,白慎行致力于政府慈善,商场与政场配合默契,人民百姓幸福的不得了,再看看林雄,他初初上任,汉城就发生了大规模裁员,这种事情,可谓是直接了当的一个下马威了。 “不说林市长了,就说我们在商场混了几十年的人也看不懂白董寓意何谓,外界风言风语是清理内院,可这清理内院的时间是否太过长了些?只怕这时间托的越久,这林市长就越心惊胆战,”众人你来我往之间就这这件事情发表自己独到的见解。“顾轻舟初上任时白朗大力支持他的工作,随后是白慎行,这十年顾轻舟在汉城也算得上是大有成绩了,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这林雄怕是推不上去了,”有人轻笑着揶揄道,白慎行若是有意为难,够林雄喝一壶的了。 “那可不一定,若是林市长跟白慎行对着干,指不定谁主浮沉,毕竟这汉城一半政一半商,”有人轻佻道,似是很想看看这局势似的。 “一半政一半商怎么了?顾家的势力是林家能比的?且不说顾轻舟,你们可知晓顾家千金的本事?人家跟首都太子爷都有交集,前段时日顾家老爷子生病,首都太子爷过来探望,两人在顾家花园里聊了半晌,随后还有人见到他们在海边咖啡馆浅聊,两人同程一车离开,我想,若是林市长稍稍有点头脑,都不会去招惹白董,白董跟顾总的本事加起来,岂是一个林市长能撼动的?顾轻舟现在还不知如何呢!若真是升迁呢?此刻的他,只怕是焦灼的很。”有人就上次在顾家看到的事情与众人聊着,那语气中,对顾家似是颇为敬畏似的。 谁人都知晓顾老爷子的段位依然在,不可招惹,而此刻,顾言更太子爷有交集,就算是日后老爷子去了,顾家也没人敢随意撼动。 众人如此你来我往的闲聊着,也着实是将汉城目前的局势看了个透彻,白慎行现在的行动着实是让人费解的厉害,根本不知他现在心中到底寓意何谓。 “焦灼也没办法啊!林家小姐跟许总这么久不都没成的?若是成了、也算是能跟白慎行对上两手,此刻只怕是玄乎的很、白慎行如此一出摆在哪里,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是有意为难林市长,都如此了,谁还敢眼巴巴的上去跟白董作对?”那人端着酒杯浅笑道。 “汉城这两年真是邪乎的很,小事没有,大事不断,以往商场上都是些小动作,只有圈内人知晓,现在是一出来都是满城风雨,刮的邪乎的很,实在是越来越难做了,”有人轻叹着,自顾言回来之后,这汉城的局势着实是变了,而掌握这局势的人,很明显是在刻意为之。 “只怕现在林市长焦头烂额,想着怎么约白董见面解决这件事情呢!” “白董最近出差去了,林市长想约也约不到啊,”有人幸灾乐祸。 “那倒也是,”推杯交盏之间,一群男人们在就着局势高谈阔论,而坐在一侧的人始终在认真聆听他们的话语,字句之间悉数都装进了脑子里。 这日、顾言回山水居时,张岚正在布置餐室,暖黄的灯光下,黄色的郁金香显得格外亮眼,她不免停足看了两秒,紧随而来的白慎行见她眸光停留在郁金香中,唤来张岚吩咐了两声。 随即便跟随顾言去了婴儿房,小家伙此刻正在张着嘴吧咿呀学语,谁跟他说话都能应着两句,让顾言喜爱的不得了,抱着他一个劲儿的亲吻着,那模样、别提多温情了。 白慎行来时、小家伙张着手求包包,迈步过去将小家伙带进怀里,玩起了举高高。 顾言站在一侧,看着浅笑,一家三口,要多幸福便有多幸福。 晚餐结束后、顾言跟白慎行各自进了书房,似是有事情没忙完,陈涵抱着小家伙在楼上消食,许是没见到人,哼哼唧唧的哗啦着小手,陈涵跟白朗二人陪着小家伙玩闹了一阵便开始不乐意了,扯着嗓子大哭起来。 “安安要妈妈对不对?这就去找妈妈,”陈涵一边轻哄着一边用眼神示意张岚,张岚随即快速上楼敲开了顾言的书房门,见她对着电脑在开视屏会议,便识趣儿的带上门出来,转而便敲响了隔壁先生的房门。 白先生此刻正在对着电脑解决今日遗留下来的文件,见张岚敲门进来,轻声询问;“何事?”“小少爷哭闹的厉害,”张岚轻答。 白慎行侧眸看了眼面前的电脑,有些蹙眉,只觉小家伙是故意的,每日他跟顾言正忙的时候就扯着嗓子大哭着要人;“抱进来。”张岚站在门口见先生如此表情不免有些战战兢兢,生怕自己此举太过唐突,关于孩子的事情,众人是宁愿去叨扰太太的,毕竟母性光辉太过伟大,而先生似是觉得男孩子不好太过娇气似的。 小家伙估计也是认人的,一到白慎行怀里便不哭了,白慎行伸手将桌面上的一直签字笔递给他,让他自己玩闹着,小家伙玩的正得劲,时不时还伸手去抓闹他,而白先生的眸光始终停留在电脑上。 当张岚再次敲门进来时,便见如此场景,一向沉稳冷静的先生此刻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敲击着电脑键盘,满脸严肃,而小家伙在他怀里独自玩的正欢,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如此父子,怎能让人不羡慕,他们太太,到底是上辈子积了什么德才会碰见他们家先生如此优异的男人,如此优异的父亲,白先生是何等优秀,如此场景让端着牛奶进来的张岚不免失了神,站在门口许久才稍稍回过神来。 “先生、该喂奶了,”张岚在一侧提醒,而保姆此刻正候在门外,只因山水居的书房只允许张岚一人进出,其余人、是没资格的。 白慎行听闻声音才从电脑中抬眸,看了眼张岚手中的奶瓶,在看看在自己怀里玩的正欢愉的小家伙,如此乖巧的家伙,怎就那么爱哭闹。 伸手从张岚手中将温热的奶瓶接过来,抱着小家伙喂奶,那架势丝毫没有生疏的感觉,反倒是颇为得心应手、 “太太呢?”白慎行一边看着小家伙咕噜咕噜的喝着牛奶,一边柔声浅问张岚,生怕打扰小家伙吃饭。 “在书房呢!”张岚看着小家伙的小手抱着奶瓶咕噜咕噜的喝着牛奶,也是喜爱的不得了,先生大手拖着奶瓶,他的双手握着奶瓶,如此模样,着实是羡煞旁人。 圆溜溜的眼睛到处乱晃着、怎能让人不喜爱。 “只有这时候最乖巧,”白慎行望着小家伙轻声道。 此刻他一身灰色家居服,抱着小家伙喂奶的模样俨然成了一副全职奶爸。 “平日里也乖巧,鲜少哭闹,若是睡醒了没见着人才会哭闹一番,四五个月的孩子都认人的很,许是知晓您跟太太那时候在家,才会如此,在楼下哭的在厉害,上来见着您跟太太,就一个人玩的欢,”张岚站在一侧浅应着白慎行的话语,这小家伙算是乖巧的了,平日里也没怎么让人闹心,就连保姆都说过,小少爷真真是乖巧的厉害,吃饱了就玩,玩累了就睡,也不闹人,唯一闹的便是先生跟太太了,估计是想着太太跟先生能陪陪他。 “那也是乖巧,”白慎行听闻张岚如此说,便轻微点头,平日里他跟顾言工作繁忙,白天基本不怎么在家,一到晚上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蹭蹭这个小家伙,吃完饭便钻书房开始工作,往往是他跟顾言二人最忙的时候小家伙便是哭闹的最厉害的时候,真真是烦心的很。 可也确实是如张岚所说,一到了他们怀里,他就能一个人玩的欢快,一瓶牛奶见底,白慎行抱着小家伙搭在自己肩膀上缓缓抚着他的后背给他顺奶,以免回奶,犹记得第一次回奶的时候吐了顾言一身,让她足足是愣了三秒,虽说是心疼小家伙可也不难看出她满脸嫌弃的模样,直至现在,白慎行想起那日的时光都能浅笑出声。 小家伙糯糯的小手扒着他的脖颈,揉揉的脸颊在他颈项之间来回蹭着,惹的白慎行一阵轻笑;“别的没学到,这点倒是学到你妈妈了,”说着还不忘伸出手象征性的拍了拍小家伙的屁股。 白慎行最杠不住的便是顾言搂着自己脖子撒娇的软糯模样,此刻这小家伙竟然也来这一招,短短的小手扒在他的脖颈之间,胖乎乎的小脸颊在他脖子上缓缓的蹭着。 不大一会儿、小家伙伸出白净的小手揉着自己的眼睛,打着哈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原本是蹭在颈项之间的小脸蛋挪到前面来,抱着白慎行的脖子在他脸颊上缓缓蹭着,看的白慎行心都软了一截,眯着眼睛蹭着自己下巴的模样实在是可爱的紧,胖乎乎白净净的小手揉着眼睛,糯糯的脸颊蹭着他,白慎行温了眼眸,柔了嗓音;“要睡了?” 小家伙似是听懂了似的,睁着昏昏欲睡的大眼睛看了眼自家父亲,随即笑的一脸开心。 白慎行喜爱的紧,低头在他脸颊上就是一吻,一身上淡淡的奶香味儿闻起来格外舒服。 宽厚的大手抚着他的背脊、“睡吧!” 顾言工作忙到一半想着小家伙也是到该睡觉的点儿了,便停下手中的工作,路过白慎行书房时,直直伫立在了门口。 白慎行此刻正抱着小家伙在书房里来回渡步,哄着小家伙入睡,他身材本就高大修长,此刻小家伙趴在他肩头抱着他脖颈的模样显得更为萌哒哒了,书房里亮着暖黄的壁灯,白慎行抱着小家伙在屋里来回渡步,宽厚的大掌缓缓抚着小家伙的背脊,那模样要多温柔有多温柔,顾言只觉心中满是幸福,随即轻缓迈步过去,看了眼闭着眼睛的小家伙,低声道;“睡了?”“睡了,”白慎行浅答。 “辛苦你了,”顾言伸出手将白慎行抚着小家伙的那只手窝在掌心里,辛苦了,明明你每天工作那么忙,回来却还要哄着小家伙,辛苦你了。 白慎行伸手捏了捏顾言的小掌心,随即轻声道;“不辛苦。”从一开始、白慎行就说过自己会做一个好父亲,关于孩子的事情她只要生就好了,其余的都由他来,顾言信了,可事实证明白慎行也做到了,小家伙的事情她真的从未操心过半分,都是白慎行在解决,从孕期检查到出生,、道布置小家伙的房间,在到请保姆,断奶的时候喝什么牛奶,都是白慎行亲自过手,她真的什么都没操心,都是他在解决。 思及此,顾言低头靠上了他另一边肩膀,白慎行的心徒然一颤,随即伸手缓缓摸着顾言柔顺的短发。 他此刻、左手现在,右手未来,着实是人生当中最美妙的时刻。 妻子爱人悉数靠在自己肩头,他这辈子的任务在此刻似乎都显现了出来。 古人云,男人的肩膀是用来扛起一个家庭的,此刻、他竟然深有这种感觉。轻柔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丝丝宠溺道;“怎了这是?吃小家伙的醋了?” 顾言不言语,见此白慎行再度开口道;“乖乖、让保姆将小家伙抱走,我就抱你一人,恩?”最后一声带着丝丝询问。 顾言本身就脸皮薄,此刻哪儿经得起白慎行于此揶揄,抬眸轻嗔的看了他一眼,惹的白慎行一阵轻笑。“还不兴人说了,”白慎行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吻,语气中尽是宠溺。 “我与安安都求抱抱,你先抱谁?”白太太抬眸,向白先生抛出这么一个万年难题,惹的他一阵嘴角抽搐。 “一起抱,”白先生道。 “二选一,”白太太刻意为难。 “你、小家伙这么可爱、想抱他的人太多了,”白慎行一本正经的回答顾言此刻的问题。 小家伙有太多人惯着宠着,但顾言只有自己,白慎行想,这辈子,他定然是要将顾言惯到底了。 白太太似是很满意他的回答,踮起脚尖在他唇边落下一吻。片刻之后、保姆进来将小家伙抱走,白慎行迈步过去将瘫坐在沙发上的顾言带进怀里,将她放在自己膝盖上,白慎行接机靠在白慎行的怀里,任由他宽厚的大掌抚着自己的背脊,语气中有些酸溜溜道;“以前这个动作是我的专属。” 现在有人跟她分享了。 “还说没吃醋,”白慎行轻笑,原来是这样,因为看见他轻哄着小家伙睡觉所以才会如此? 顾言似是并不想理会、只是埋头轻蹭了两下,“以后也是你一人的,安安还小,言言要让着点才是,”白慎行轻哄着顾言,在他的认知里,顾言跟安安一样都是小孩子都需要人宠爱着。 “有奖励嘛?”白太太抬眸。 白先生此刻轻笑出声,伸出手捏着她的脸颊,宠溺道;“你的脸呢?” 这么不要脸的模样以前怎就没发现? 让自己自己儿子还需要奖励的? “这得亏是男孩子,若是个女儿,你这醋缸子不得打翻了?”白慎行说着轻笑着,在她嘴角轻啄一口,他此刻是高兴的很。 顾言也就随口一说,不过就是想找白慎行说说话,哪儿有其他什么意思,跟自己儿子争宠,她还做不来如此事情。 “才不会,”白太太嘴硬。 两人坐在沙发山上浅聊着,也不急着睡觉,顾言突然思及舒宁今日跟自己说的事情,从白慎行怀中脱离出来,随即望着白慎行道;“周日能休息吗?”“怎么了?”见顾言如此正经的看着自己,他轻问。 “想请舒宁跟许攸宁他们过来家里坐坐,”顾言想,有些事情还是要跟白慎行说的。 “他们老嚷嚷着要来看小家伙。” “好、休息,让他们来吧!顺带让蒋毅跟徐离他们也过来,也老跟我嚷嚷着,”若不是顾言今日说起来,他还真不想不起来蒋毅跟徐离他们是如何如何在群里念叨自己不是的,说小家伙都四五个月了,也没见白慎行邀请他们去山水居看看这小家伙,不厚道。 白慎行大多数都是任由他们风言风语的说着,多半是不理会的。 反倒是顾言今日提及,这几日的商场上的事情也不急,白慎行大意有让那些传闻随意满天飞,索性着并不管,该干嘛干嘛,这把火他就没想着这么快灭下去。 “言言、下周一可以开始收网了,”白慎行出言提醒顾言。 周日他要拨冗解决林雄那边的事情,而顾言正好可以借机收网,林雄的面子要卖,但是到嘴的鸟儿他不会让人飞了。 “好,”她知晓白慎行是有动作了,如今他们夫妻一体,一致对外,在动作上必然要协调好,不然这诺大的汉城岂能是他们说的算的? 顾言有意配合白慎行,而白慎行有意与顾言为伍,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这样、自然是有些人要自认倒霉的。林安琪会林家时,保姆在,父亲跟母亲均不在,这种情况在往常的日子里少之又少。 “爸妈呢?”她问保姆。 “先生加班未归,太太去美容院了,”保姆应到。 林安琪准备提着手中的包包上楼,随即似是响起什么转身问保姆道;“最近家里可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她担忧的是自家母亲知道这件事情会受刺激,吃不消。“没有啊,一切都正常,”除了先生跟太甜偶尔会吵两句之外没什么不正常的,不过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她跟她男人也是经常吵架的。 “没有就好,”林安琪说着转身上楼。 而此刻的林雄坐在办公室低垂着头颅,缓缓的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副颇为头疼的模样看着面前各部门送上来的年度报告跟政治布局,以及城市规划,而这其中每一样都是要花钱的,一个城市的建设自然离不开那些商人的大力支持,可他初初上任,便得罪了汉城首富白慎行,虽说他并不知晓自己是哪里得罪他了。 近日来约见白慎行,却被告知他出差去了,他想着见了白慎行无论是好是坏,他能指条路。 可现在显然的,他在这条漆黑的路上并没有见到一丝光亮。 “市长,”秘书轻叩门进来。 “您需要外卖吗?”同样是政场是浮沉了许久的人,自然知晓说话的艺术,若他此刻茂茂然问下不下班,定然会惹的市长不高兴,毕竟他都没下班,你一个秘书敢先走? 问他需不需要晚餐,看似关心,实则也是在片面询问下班时间。 若是他需要,证明他们今晚加班时间会很漫长,若是不需要,证明加班不过是暂时的,忙完了就走。 而今日的林雄、撑着额头道;“不用。” 秘书领会,随即轻缓的退出去。 回家时,林安琪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晚间新闻,见林雄回来出声打招呼。 “爸爸、回来了?”她侧眸问到。 “回了,”林雄换了鞋子便进屋,见她坐在沙发上看新闻轻声道;“在看新闻?”“恩、在看经济学家对麦斯此次裁员的事情做解析,看看在外人眼中的白慎行是什么样的,”林安琪腿上放着一个抱枕,手中端着水杯,看着自家父亲道。 林雄原本脱外套的手听自家闺女如此一说,明显是狠狠顿了一下,随即有些浅然道;“经济学家怎么说?”林安琪端着杯子喝了口热水,坦然道;“褒贬不一吧!”“爸爸你怎么看?”林安琪并没有顾言如此高的觉悟,她觉自己做事情不要脱父亲的后腿便足以,可并没有深沉次的了解这次事情的最终结论。 林雄此刻被自己女人完全问住了,他怎么看?这件事情他怎么看? 外界传言白慎行是在清理门户,可若真的是单单清理门户需要这么长时间嘛?汉城麦斯的风雨已经刮了好几天了,不见停歇反而愈演愈烈,他刻意压走压不住,甚至是越压越膨胀,这点不得不让他更深沉次的想、白慎行是否是对自己执政的不满? 不然为何会让他任期初期就如此艰难?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难道他这三把火的第一把是要烧道白慎行身上? 可是烧到了还好,若是烧不到呢?岂不是引火自焚? “不是说是因为麦斯旗下的两家报社刊登了gl副总的绯闻才会被满门抄斩的的?还能怎么看?”他伸手端过保姆递过来的茶杯握在手中浅声道。 而此刻、林安琪的手明显一顿,是因为刊登了舒宁的绯闻才会被白慎行满门抄斩?真的是这样?如果果真是如此,那么自己算不算一个间接的谋杀范?让几百号人一夜之间失业。 “爸爸从哪里听说的?”为何这种消息她从未听说过? “白慎行与顾言已经开诚布公了,这次的事情麦斯内部流传出来的消息,众人人心惶惶的,早就有小道消息出来了,怎么?你还不知道?”林雄似是无意问这自家女人,似是对她不知晓这件事情感到很疑惑似的,可谁也不知晓,他此刻心中可谓是云朝翻涌,只是假装镇定,不然他该怎么跟自己女儿说? “没听过,”林安琪此刻心中也是思绪万千,若是真这样,只怕她也脱离不了关系的。 父女两人明明坐在一处,可两人的心却在南辕北辙,两人一边看着新闻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浅聊着,反倒是华棋回来之后坐在沙发上摆弄着手机漫不经心的听着父女两人的聊天,这些时日她跟林雄的交流不多,可这的多年夫妻不是白当的,不是说不在乎就不在乎的。 便无意中问了一句;“白慎行如此大幅度裁员,你初上任,是否会影响你任期?若是这件事情处理不好,是否还会对你仕途有影响?”华棋跟林雄多年,两人在一起久了,有时想事情的点儿都在一处,此刻陈涵无意中的一句话,差点让林雄手中的杯子端不稳,发妻还是发妻,总能知晓自己心中所想。 林雄看华棋的眸子变了些意味,而华棋似是故意似的,将眸子转向别处。 并不准备跟他的视线撞上去。 林雄浅浅道;“会有一定的影响,但正在约着白慎行解决,没什么问题,放心吧!” 这话与其说是宽慰华棋不如说是宽慰自己,这件事情越是多托一天对他来说就危险一天。 汉城的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白慎行是有意让事态发展下去,不然凭借他的能耐早就压下去了,还会任由麦斯的负面新闻满天飞? 林雄如此话语让华棋稍稍多看了他一眼,随即便低头翻着面前的杂志,不在言语,反而是林安琪有些疑惑的望着自家父母。 “为何白慎行这件事情会对爸爸的任期有影响?”她疑惑道。“哪个政客不希望自己执政的城市可以得到快速经济发展?不希望自己的城市可以稳步前进?一个城市的建设自然是离不开金钱的驻扎,你以为顾轻舟在任时,修跨城大桥建立慈善基金都是凭空而来的?这些都需要庞大的资金去垫足,白慎行身为汉城首富,一开年就如此大动作,难免不会让人想入非非。” 第二百三十一章:醉翁之意不在酒 华棋好歹也算是在这个圈子里混久了,她的丈夫又多年从政,她自然在这方面也能看到独特之处,不像自己的女儿,她虽生在政商家庭,但大多数都不太关注政治场上的斗争,林雄此刻看待自己的发妻,见她对当前局势侃侃而谈的模样,着实是欣喜的紧,他虽在外面借腹生子,有女人,倒从未想过要与她离婚,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少不了一个优秀独具慧眼的女人,他如今五十多岁,早就看透了婚姻哲学。 “政商一家亲,任何事业的成功城市的建设都离不开金钱的支撑,白慎行又是商场大厄,富甲一方,多年稳居财富榜,足以证明他实力雄厚,更不用说现在白顾喜结良缘,如此一来,且不说全国有多少人想拉拢白慎行,单单是这偌大的汉城也无人敢与他们做斗争,没人会与金钱过意不去,”华棋手中放着夏季奢饰品杂志,她芊芊玉手一张张翻过去,眼神流离在杂志上,语气显得颇为淡然甚至是漫不经心。 “就算如此,父亲稳坐市长的位置,他也得给三分薄面,”林安琪显然不太赞同自己母亲的话语,就算白慎行在厉害,这汉城也在父亲的管辖范围之内,他所想独善其身各自安好,就该给父亲三分薄面。 听此言,林雄握着茶杯的手一紧,给三分薄面?白慎行没有拒绝他的邀请,而是说等工作忙完回国一叙,就证明他已然是给了他三分薄面了。“那且要问问你父亲为何会得罪白慎行,让他无形之中被人扼住咽喉了,”华棋语气中颇为淡然,好像他丈夫的仕途如何与她无关似的。若是以往她定然会担心的要命,可现在这段时日的争吵让她觉得林雄这个男人颇为没心,她一个世家大小姐跟着他去穷苦山村吃苦受难,到头来却败在了传宗接代的问题上。 今日若不是看自己女儿跟他坐在一起聊天,她说什么也不会过来与他同座的,华棋漫不经心翻着手中杂志的模样不免让林雄心底一沉。 而此时的林安琪,隐约中像是摸到了什么法门似的,她心中狠狠一顿,如果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让白慎行清理门户,那此刻他风言风语传播盛广的事情是不是也与自己有关?他扼住父亲咽喉是否就是在就这件事情给他一个教训?思及此,她不免心底升起一股子恶寒,周身冰寒之气尽显无疑。 眸光有些僵硬的望向自家父亲,端着玻璃杯的手稍稍有些颤抖,“如果不能获得白慎行的支持会如何?” “白慎行本身是汉城商会会长,国宴坐上宾,不能获得他的支持,你父亲的道路会走的很艰难,这汉城商场有多少人是随他而动的?每年麦斯答谢会,全球各地富商云集,且不说他手中人脉盛广,就单单是个人手段都能让人敬畏几分,”白慎行这人的手段汉城人虽没有明面上见证过,但大家都知晓,白慎行年会封杀旗下艺人已经不算什么奇闻了,一开年就因旗下员工办事不利,直接关了两家报社,完全不在乎运营情况如何,就这一点,汉城能有几人有如此强势的手段?能有几人能比得过他心狠手辣,不在乎底下员工的生存,麦斯稳步向前靠的可不单单是他的能力,华棋似是对白慎行颇为了解似的。 随即似是想起什么,望向林安琪,“你跟许溟逸到底如何?外面风言风语盛传,你如今年岁也不小了,不要把大好青春耗费在同一个男人身上,若是没希望,也好早点散场,”华棋今日在美容院听了不少风言风语,都是自家女人跟许溟逸的,可到底如何她也不知道,只能随口应和着,自家女儿对这件事情可谓是闭口不提,今日想起,便随口提了出来。 林安琪一顿,她跟许溟逸如何?只有她自己知晓外界的传闻也不过是外界传闻而已,哪里真的有什么关系?年尾到年初只见过许溟逸两次,而且次次都是因为舒宁,她此刻的心理,也是乱的很。 如今母亲画风突转问到自己,她也是足足愣了一小会儿,“外界传闻您也跟着瞎听。” “女孩子家家的要注重名声,”华棋冷着脸看着林安琪,她就这么一个女儿,追着许溟逸十几年都未见开花结果,若那个男人真有心,只怕是早就将她娶回家了。 林安琪不言语,任由自家母亲怒视自己,她我无能为力,有些事情早已不是理智就可以掌控的了,她爱许溟逸爱了这么多年。 “回头我让人给你介绍个好人家,你也别给我想着许溟逸了,”华棋不悦到,自家女儿的感情真真是让她丢尽脸面。 “孩子的感情还是让他们自己去解决来的好。” 林雄此话一出,华棋原本怒视着林安琪的眸子瞬间转向他,她眸中的情绪表达的太过明显,林雄早已知晓这种情绪带着什么意味,她看待自己的眸光有种一眼望到头的感觉。华棋严重的林雄,早已不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了,她怎会不知晓林雄此刻的想法,这汉城若说谁能跟白慎行僵着的,也就只有许溟逸了,许溟逸虽比不上白慎行,但在这汉城也算得上个人物,林安琪若是跟许溟逸联姻,对他的仕途来说可谓是极好的。 她不屑冷笑,似是看通透了似的,低头翻阅着面前的杂志,待两人回房间之后,华棋才出言冷声警告,“你别想拿我女儿的婚姻去当作平稳你仕途的筹码,你若敢,我定然会跟你公然作对。” 正准备躺在床上的林雄为此一顿,随即反身看着华棋,道,“安琪喜欢许溟逸喜欢了十几年,我说那话只是想让她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宿,华棋,是不是我犯了一次错之后,在你面前干什么都是有利可图,干什么都是阴险狡诈?我林雄虽看中仕途但还没可恶到如此地步。”没有险恶到用自己的女儿作为筹码去交换。 “你最好记住,但同时也别让我找到那个小杂种,”华棋出声警告,若是让她找到那个小杂种一定会将他碎尸万段。 华棋执念不减,林雄除了缄口不言,似乎并没有其他的方法来解决这件事情。 夫妻二人虽不至于分房睡可也算得上是同床异梦了。睡至半夜,放在床头的手机嗡嗡作响,他迷糊着接起,那侧的声音让他整个人忍不住颤栗起来,而谁在身侧地华棋眸中也带着丝丝诧异,整个人的眸光都有些阴寒。 “你是谁?”林雄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虽说那语气自己很熟悉,可是,医院不是已经出了死亡证明了么?为什么?还会半夜接到她的电话?“我是肖丽,”那侧的语气隐忍且颤栗着,以至于让人在这个阴冷的寒夜听起来让人只觉寒毛耸立。 “你……还活着?”林雄整个人的嗓子眼都提起来了。 “昭昭在哪儿,”肖丽颤栗道。 月夜寒风凛冽,屋内纵使有暖气,却也温暖不了此刻两人浮躁且颤抖的心,电话那侧的声音让这边两人悉数提起了心脏,华棋想听听林雄的回答,而林雄提防着华棋根本不会回答这个问题。 “你是人是鬼?”林雄捏着电话的手都有些许颤抖,漆黑的卧室瞬间带给人阴森森的感觉。 是人是鬼?肖丽心都寒了,随即大笑出声,而她如此笑声,更是让这边二人颤抖的厉害,随即电话被无情挂掉,他看了眼手机匿名号码,林雄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华棋一把夺过他的手机,想查看来电,却发现是个匿名号码,而此刻的林雄一捏手心全是汗。 他用尽手段千方查探肖丽确确实实已经死亡了,可是此刻,为何他会接到这样的电话,为何?这电话的惊悚程度不亚于午夜凶铃,一个死了的人。 “她不是死了吗?”华棋此刻也是觉得万分惊悚。 所以说出来的话语带着些哆哆嗦嗦的气息,黑夜中两人面色惨白,连呼吸都有些颤栗,这人是她亲自下手,医院那边也去查过了,为何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为何? 正当林雄准备开口言语时,手机收到一条短信,一条贞子的动态图片,她一声惊叫,将手机狠狠的砸向地面,一只女鬼从手机屏幕上抬头朝她咧嘴笑,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此刻的华棋可谓是心底虚的很,虚的整个人都在无声颤抖,林雄此刻也顾不上她了,这场谋杀可谓是两人都有参与其中,如果……她还活着,那么他们是否会陷入沼泽无法自拔? 手机并未被摔碎,亮着的屏幕传来视频中的冷笑声,她更觉得瘆人的慌,伸手准备按亮卧室的灯,却不料卧室灯光并未亮起,她心理更是一咯噔,双手颤栗的附上林雄的臂弯,林雄虽害怕,可也不得已还是下床将手机上令人惊悚的视频关掉。 “她是人是鬼?”华棋颤抖着嗓音问。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她亲自解决的。 “不知道、”林雄也担忧的很,现在最怕的是他。 他担忧华棋没死,而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那到时候他的仕途真的是危险重重了。 这晚,两人彻夜未眠,甚至是心中颤栗的厉害,两人在多久之后,第一次心联系到了一起,头一次,头一次。 是因为肖丽。 而此刻,某山林之中,男人拿着电脑笑的满脸阴沉,而站在身侧穿着病服的女人在一旁瑟瑟发抖,是害怕?还是寒冷,都有。 “你的存在对某些人来说可谓是致命毒药,所以,想活命,切记小心,”男人轮廓分明的面庞在夜色中显得若隐若现,阴沉的嗓音让人不寒而栗。 女人微微点头,在男人的注视中离开了山林,至于为何要来这里,她不知道。 “你要知道,我能将林雄玩弄于鼓掌之中,弄死你,轻而易举,”他出口警告,对于某些人当了母亲之后的心慈手软,他是有些看不下去的,所以,此番的他,有些多此一举。女人行走的步伐一顿,随即颤栗着点头,她不知晓的是,自她答应了某些人之后,自己就被无形之中拉倒了漩涡中来,这场博弈沉浮她注定逃脱不掉,如今的她没有什么独善其身的说法,只因她没有资本,没有任何能耐,搓圆捏扁都是他们说了算。 寒冬的深夜本就有些谓人,这深山老林里,一阵寒风呼啸而过,带着丝丝抽泣声,更是让人毛骨悚然。 男人似是已经习惯了如此场景并未觉得有什么,女人不同,她从未经历过,甚至她的生活里从来没有这些勾心斗角的画面出现过,如此场景让她寒毛耸立,整个人更是瑟瑟发抖,沿原路返回时,到了公路才知晓自己后背已被汗湿。一阵冷风吹来,让她整个人瑟瑟发抖,伸手裹了裹身上的大棉衣,便上了面包车,太可怕了、她起先见到的那个女人也可怕,工于心计,这个男人更可怕,用尽手段,她这辈子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招惹了如此人儿,她隐隐觉得自己身处在漩涡之中,难以自拔,无人可以救她,唯一能自救的便是自己极力配合他们,起先那个带着口罩的女人每次跟自己交谈,字句之间都能戳人心扉,而今日的这个男人不开口言语,但凡是开口的话语便极为寒心。 一路上,她被蒙着眼睛再度送回了自己这几个月呆的地方,回到光亮的地方时,她才知晓,自己刚刚呆的地方简直是地狱之口,寒风凛冽犹如婴儿啼哭,男人阴险的话语犹如恶鬼手中的利剑,刺入咽喉。 这边,白慎行与顾言二人正在云雨,卧室旖旎的气氛让顾言整个人面红耳赤,白慎行越发不知晏足的性子让她稍稍有些招架不住,每每她开口求饶的时候,他便冷着脸道;“憋了几个月就是如此待我的?言言可知你这是在性虐待。” 他都如此说了,自己还能如何?便也只好由着他搓扁捏园的,白慎行有时候简直比安安饿极了的模样还将贪婪,顾言伸手搂着他的脖颈,感受着他的体温,白慎行轻啄她的薄唇,喘息之间冷声道;“不上心。” 顾言一滞,他都如此卖力了,还能关注自己走神,诧异的眸子望向白慎行,还未开口说话,于是便被他堵上了唇,咽唔出声。 一番象征性的惩罚过后,抵着她的额头道;“如此恩爱时刻言言还能走神,这是在间接性质疑我的能力?” 他平静的话语让顾言心底一沉,知晓他此刻是有怨言,若这会儿不哄着他,回头下不了床的可是自己,无论每晚怎么折腾自己,白慎行第二日准是满面春风,而自己是整个人都焉儿了的那种。 识时务者为俊杰,伸手摸上他俊逸的面庞,轻声道;“质疑谁也不会质疑你啊!若是质疑,安安怎么来的?” 顾言糯糯的嗓音在白慎行耳侧响起,见她如此言语,似是颇为满意,低头在她唇间浅酌一口;“吻我。” 顾言“……”白先生这是在……索吻? 她以为白慎行这人向来冷静自持,却不料也会有如此轻佻的一面,顾言微微抬头,在他唇角落下一吻,惹的白慎行一阵轻笑,俯身下去搂着她轻蹭着;“累不累?” 我说累你就会放过我吗? “不累,”她撒谎,实则是她早就有些杠不住了。 “怎么办、好像中了言言的毒了,”白慎行靠在她耳侧呢喃着,顾言听他如此话语轻笑道;“那怎么办?” 白慎行半撑着身子,温柔且带着情欲的眸子看着顾言,挪了挪自己的腰肢,随即浅缓道;“言言正在给我解毒。”此话一出,顾言面色绯红,羞的只想抬手覆住自己的眼帘。 反倒是白慎行轻笑;“宝宝都生了还这么害羞,我怎么会这么爱你,我的言言真是蠢得哟。”说完、也不待顾言回应,像是让她休息好了似的,继续做着自己本职工作。 顾言每每想拒绝的时候,总想着,罢了、孕期让他忍的够久了,放肆放肆也在情理之中,不能太憋屈他了,每每这样想的时候,遭罪的都是她自己。 这晚、白慎行放过她,她躺在白慎行怀里将将要入睡,放在梳妆台上的手机振动起来,推搡这白慎行让她去拿手机,白先生似是颇为不耐;“明早再说。” 顾言哪儿会,她不同于白慎行,白慎行的有两部手机,私人手机几乎二十四小时开机,随身携带,共用手机他下班直接仍在了书房里,不管半分,可顾言不同,她的电话也只有仅有的几个人知晓而已,所以、这么晚给她打电话的人必然是有要事。 见白慎行不动弹,顾言准备自己起身,面色绯红、白慎行这人……。她怒及了,坐在床上一巴掌扇在白慎行坚实的臂膀上,打的他略微有些蒙逼,见顾言一脸不悦、担忧道;“怎么了?” 顾言此刻哪儿还有心思跟他言语,床单整个都是湿的,这完全不是来大姨妈的感觉。 “不是让你做措施吗?”她怒道。 思及此、白慎行才忆起,今晚跟顾言两人在书房温存一番之后觉得稍稍有些不尽人意、只因顾言放不开,惹的他颇为不舒服,憋屈的厉害,便连楼带抱的将她带会了卧室,只因是有些心急,便没做措施,这会儿白慎行才蒙蒙的想起来,见她满脸不悦,霎时便从床上起来哄道;“我的错、是我太急了,忘了,去洗个澡,好过些,”说着、白先生便行动起来。 可此时的白太太虽心中不悦,也惦记着那个电话,便对白慎行道;“去把手机拿给我。” 原本还在说着明早再说的白慎行,此刻也是有些怂了,乖乖的将顾言还在振动的手机拿给她。 刚一接起那侧声音便传过来;“解决了。” 顾言稍愣,随即道;“好,其余的事情让舒宁解决,”顾言知事情已经做到位,便没必要在插手其中,让舒宁亲自手刃了林安琪才是最爽快的戏码。 “怎么?”白慎行低沉问到。 “给林市长送了分大礼,估计人家现在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呢!”顾言的话语间显得颇为得意。 这晚,顾言进浴室冲洗了一番才躺在床上搂着白慎行入眠,许是心情好,一晚上都未有梦境,一觉到天亮。 舒宁醒来时,许溟逸正在厨房做早餐,舒宁浅然的将许溟逸放在床头上的手机拿起来,摆弄了一会儿,随即勾起唇角,放下手机,洗漱一番吃完早餐便去了公司,一路上,舒宁似是心情颇好,见此,许溟逸开口道;“你今日心情很好?” “我不是向来如此嘛?”她这话着实是有些让人有些怀疑,许溟逸微微蹙眉,看来她今日心情是真的很好。 略微点头、“好像是每天都如此。” 论不会哄女人第一名,除了许溟逸没别人了,睁着眼睛说瞎说。 舒宁笑的清浅,虽面上挂着笑容可这笑意却不达眼底。 “你今天不忙?”舒宁浅问道。“我每天都不忙,”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这样啊!舒宁的视线浅缓的朝倒车镜晃悠过去,果真……。两人攻从临水湾出来,身后一辆黑色的奔驰便跟着在身后行驶,她眸底的精光一闪而过,随即浅笑。 “顾言最近似乎准备将公司往国外拓展,”舒宁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汉城不是很好?”白慎行跟顾言二人现在在汉城可谓是呼风唤雨。 “局限性太大吧!且不说顾轻舟是不是真的从此安享晚年了,就单单是她跟白慎行两人都在同一处地方着实是有些浪费,”舒宁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聊着。 “白慎行的资产何须顾言在如此努力,”许溟逸发表着众多人都看法。 “男人靠不住啊!”舒宁揶揄道。 许溟逸观察着路况,等红灯的间隙回答舒宁的话语,“白慎行将手中百分之十六的股份悉数转入顾言名下,若有天白慎行真跟顾言分道扬镳了,亏的没裤子穿的那个是白慎行,也不会是顾言。”红灯过去,他启动车子离开,再度道;“白慎行名下的房产早在他们领证当天就转到了顾言名下,且不说这山水居一早在建成之时便写着顾言的名字了,单单是白慎行给顾言的这些,哪儿还会担心男人靠不住,”应当担心的是顾言跑了,白慎行就成穷光蛋了。 许溟逸说的这些,舒宁从不知晓,白慎行不仅是她表面上看到的如此有担当,更多时候,他应该是为了能稳固住他们的婚姻为了给顾言一个安全的环境,在不断的让顾言跟自己扯在一起,白慎行名下麦斯百分之十六的股份,那可是以亿为单位的,白慎行的山水居在汉城是独居一隅的存在,若是拍卖,绝对是天价,听许溟逸的话语,白慎行似乎不仅仅是将名下的山水居转到顾言名下了,此刻的舒宁可谓是万分诧异,白慎行这人,一旦爱了便会全力以赴。 而顾言便是他的全力以赴,在来看看她身边的许溟逸,他与白慎行比起来,差的何止是一分一毫,可谓是南辕北辙根本就不再同一水平面儿上。 她浅笑,收挒好自己的情绪,随即望着许溟逸道;“兴许、我会为了开脱gl的疆土再回柏林。”“嗤~,”一声刹车声响起,舒宁浅然的话语让许溟逸整个人一震,随即一脚刹车踩下来,临水湾本是高档住宅,驶入主车道时车辆不会很多,这会儿一脚刹车才下来,难免会让反应不迅速的人直直撞上来。 好在车子之间离得远,许溟逸又在外面行驶,没有造成交通拥堵。 “你在说一遍,”他怒视。 “那么激动干嘛”?舒宁有些好笑的看着他,可就是他如此漫不经心的动作让许溟逸更是怒火中烧。 这么多年,他守身如玉就为了等一个舒宁,如今等到了,两人在一起尚且还算可以,她却说要在度出国,这让他怎能忍得住?此刻他眸中的怒火似是要喷涌而出似的,原本好好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舒宁脸上还是挂着吊儿郎当的面容,许溟逸此刻似乎是压根就忍不住,伸手擒住舒宁的手腕,猛烈的将她扯过来,理智全无的他根本就想不到那个多,俯身便将薄唇落在她唇间,狠狠撕咬着,也不顾及舒宁今日出来是否涂抹了口红,他手中力度极大,舒宁却完全不知疼似的,眸光得意的望着后面的车辆,还在许溟逸看不见的地方招了招手,宣誓主权。 她得意急了,许溟逸越是发狂她就越得意。 许溟逸越是在乎,她便越高兴,白慎行说,若想让敌人永远活在痛苦之中就时不时的戳戳她的痛处,慢慢玩死她。 今日、她便是如此,林安琪这个贱人、她一定要亲自手刃,包括她母亲。 砰、一声巨响将许溟逸拉回神,舒宁吓得一哆嗦,直直往许溟逸怀里钻,他惯性大手一捞将她带进怀里,随即阴冷的眸子朝车后望去,看着眼被吓到的舒宁道;“估计是撞车,我下去看看,你坐好。” 伸手在车头扯了张纸巾擦拭着从舒宁嘴上带下来的口红,舒宁眸光一冷。 她今日出门,抹了最红的一款口红。 只要本宫不死,你们都是妃,霸气的宣传语很适合她此刻的心情。 林安琪想,自己是疯了,看见许溟逸如此对待舒宁的时候她整个脑子都是当机的,他对自己的那些提点难道都是随意为之?她爱了十几年的男人,如今当着她的面准备跟另一个女人上演爱情戏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在忍不住颤栗着,舒宁说着那些话语刺激自己的时候她尚且还能忍忍,可是一见到真实场景她整个脑子就像是摆设似的。 只要能让他们定下来,如何都无所谓的,所以、她一脚油门撞了上去。 可当许溟逸下车查探情况的时候她心虚不已,恨不得此刻能找个地洞钻进去,许溟逸伸手敲响她车窗的时候,她心理万般纠结、想逃走,却不知往哪里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爱了十几年的男人蹙眉站在自己车旁,她伸出手缓缓按下车窗,许溟逸见到林安琪的那一刻,内心是震撼的,他未曾想过这个人会是林安琪,于是,蹙起的眉目更深了些。 显然,他看见林安琪,颇为不悦。 眸光冷冽的锁着她,良久未言语,而车内的舒宁一直盯着他,见他半晌都未言语,心不面沉了下去。 许溟逸虽好奇林安琪怎会在这里,可是此刻、若是因为一点小事情就毁了什么的话,岂不是得不偿失?于是乎、他阴孑的眸子狠狠的扫了一眼林安琪,但并未有半分言语,转身就走。 开门,上车。 见他上车,满脸阴孑,舒宁轻飘飘开口问到;“怎么了?” “没怎么,让秘书处理吧!”许溟逸似是并不在乎自己车屁股被人亲了一大口似的,启动车子驶上主干道。 而此时的舒宁放在右侧的手倏然缩紧,原来、他真的是别有所图,原来如此。 清明的眸子闪过一丝阴孑,随即轻然开口道;“怎么不直接打电话给保险公司?反正今日也不忙。” 许溟逸看着路况,看似漫不经心道;“小事情、没必要浪费过多的时间。” 他们二人,若说是情侣也算是,若说是敌人,也差不了半分了,如此算计对方的事情也只有他们二人干的出来,舒宁某种带了些许勘察的意味,“好像是林安琪的车,她的车不也是黑色奔驰么?”此时的舒宁注意力都在许溟逸身上,所以、明显将他握着方向盘且一顿的手尽收眼底,随即偏头对着车窗一阵冷笑。 “不是,”他连解释都不想给,直接甩出两个字,舒宁想、当真是言简易亥。 她并未在言语,任由许溟逸开着辆被追尾的车送自己去公司,正巧撞上白慎行送顾言来,浴室两人一同进了办公楼。 顾言见舒宁面色稍稍阴沉,开口问到;“怎么开辆破车来?”“路上被林大小姐追尾了,”舒宁似是毫不在意的摊摊手,虽然每次都在极力告诫自己,跟许溟逸不过是炮友的关系,可是每每只要牵扯到林安琪的事情时,她总会心痛,自作自受,她在心底冷嘲。 “大清早的来找不痛快?”顾言蹙眉,显然对林安琪如此狂妄的姿态感到不满。 “可惜了、许总还有意包庇人家,”舒宁伸手按下电梯,等电梯的间隙不忘让顾言知晓自己干的那些蠢事儿,简直就是脑子被门挤了。 听此,顾言侧眸看向舒宁,眸间满满心疼,随即伸手楼上她的肩膀,冷然道;“换炮友吧!”虽然她老听舒宁说这两个字,但今日自己还是头一次说,说出来难免会有些别扭,反倒是舒宁见她如此别扭的模样轻笑了一声。 “昨夜的事情已经完成了,林安琪的事情就交给你了,”顾言伸手拉开办公室的椅子,悠然坐下去,伸手拉开下面的抽屉拿出文件,语气平常的与舒宁道。 “ok,”她爽快应到。 林安琪那女人她是要亲手手刃的,不管如何。 “东西送过去了?”顾言请问,她好似是记得舒宁说过什么的。“送过去了,”舒宁浅答。 许溟逸跟白慎行二人难得遇见,白慎行坐在车里嘴角牵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见许溟逸有意要走,他猛踩油门直接恒在他车前,随即开门下车,而许溟逸亦是如此。 白慎行一身黑色妮子大衣站在车前,许溟逸一身灰色西装站在外面,看着满脸揶揄的白慎行,“白董今日似是心情颇好。” 好到大清早的要自己聊人生聊理想。 白慎行淡笑,看着许溟逸的眸光多了一份更深层次的意味,随即浅缓道;“那倒不至于、只是觉得有些事情该提醒许总,毕竟你我有交情在。” 矫情?许溟逸就差不屑笑出声,他可一直记得他们之间是敌对状态,若不是这中间横梗着一个舒宁,想必他们现在还在斗智斗勇中。 “这汉城能与白董谈上矫情二字的人,应该是不多的,”许溟逸轻嘲。 “许总便是其中之一,”白慎行语气不深不浅,没有过多感情,却也没有过多情绪。 “洗耳恭听,”与白慎行耍嘴皮子,他甘拜下风,再来是他今晨实在是没时间与面前这个男人斗智斗勇。 “看许家的动向,看来许总与林千金应当是好事将近了,”白慎行话中有话。 许溟逸最近的动向太过明显,而白慎行又是天生的狩猎者,怎会闻不到这股气味的到来。 “看来麦斯的事情并未给白董徒增烦恼,”以至于让你有时间来操心我的事情了。 白慎行靠在车窗轻笑,说他多管闲事?那便是吧!谁让他老婆跟舒宁是过命的交情呢? “只是不知舒总知道了,会如何。” 他浅笑嫣然的看着许溟逸。 许溟逸闻此言,插在兜里的手狠狠缩紧,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 第二百四十二章:霸气我白董 周日,山水居热闹不已,只因白慎行跟顾言在山水居会客,一早,佣人们忙前忙后,恰好近来汉城天气甚好,顾言一早睁眼便见白慎行迎着清晨温阳站在阳台接电话,手中夹着根香烟,顾言看他良久,也未见他抬手吸烟,反倒是香烟燃尽被他丢进一侧的垃圾桶,她本想在赖一会儿,听闻敲门声,顾言还未来得及翻身,白慎行却拉开阳台门进来,一手拿着电话,一手示意她继续躺会儿。 保姆抱着小家伙站在门口,见到白慎行抬手要抱抱,白先生一手拿着电话用流畅的德语跟那侧交流,一手抱起求抱抱的小家伙,小家伙笑兮兮的伸手去扯白慎行手中的手机,白慎行哪儿从他,跨步过去将他放在顾言身边,让她娘两窝在床上,他转身再度去了阳台。 顾言看着轻笑,这么嫌弃自家儿子? 带着小家伙窝在床上玩了许久,直至白慎行接完电话进来才让保姆进来抱走孩子,他扯着顾言从床上起来。 听闻楼下有汽车的声响,顾言望着白慎行道,“许是他们来了。”白慎行在阳台地时候便远远的看见他们进了山水居大门,所以才收了电话转身进屋,不是要看小家伙吗?让保姆抱下去让他们玩会儿先。 “蒋毅他们来了,让保姆抱着安安下去了,”白慎行伸手两拖鞋放在她脚底下。 “让安安去伺候客人啦?”顾言笑问。 “怎么说话的?”白慎行轻嗔的看着顾言,虽说语气有些高挑,但面上露出的宠溺笑容不难看出他觉得顾言这句话颇为好笑,“让安安先陪他们玩会儿,”白慎行搂着她进浴室。 两人下楼时,果真蒋毅跟徐离等人都来了,坐在客厅逗弄着小家伙,小家伙只要有人陪他玩便开心的不得了,咯咯的笑着。 “人生赢家下来了,”蒋毅一见白慎行下来便高呼道。 在他们眼中,白慎行可不就是人生赢家么?事业有成富甲一方,如今娇妻小儿在怀,可谓是妥妥的赢家啊! “致远是最早的赢家,”白慎行笑着接话。 陈致远可是他们当中最早成家立业了,自己?还是晚了些。 舒宁望着一屋子人已经来了,一边聊着一边说安安像谁,直至最后徐离一边给小家伙塞红包一边道,“长大了可千万别像你爹那么阴险狡诈。”一句话,让一屋子人笑的前仰后合,倒是蒋毅颇为不要脸的来一句,“追对象的时候还是得学学你爹的。” 这句话的意思,众人瞬间明了,顾言整张脸都羞红了。 朋友之间不在乎言语的好坏,揶揄之时也颇有氛围,白慎行同他们坐在一处浅聊着,不久舒宁跟许攸宁上来了,最为让她愕然的是陈墨竟然也在,她稍稍诧异,舒宁将她面上情绪悉数收进眼里,看了眼一侧的陈墨,随即浅缓道,“安安呢?” 一句话将尴尬的气氛带转了。 “在里面呢!”顾言带着三人进去。 “哟~这不是陈大明星嘛?”众人可都知晓,这白慎行公司的一姐现在是陈墨在坐着,可也知晓陈家跟顾家的那点事儿,见面时揶揄一声,也是适当的打招呼了。 反倒是陈墨有些不爽蒋毅如此态度,她可记着仇呢!这男人上次没少灌她酒,白慎行身旁朋友不多,偶尔有项目了不适合自己出手会带两个投资商进去,而这蒋毅便是常客,酒桌上遇见那是常有的事情,这会儿见他揶揄自己,不客气的怼回去道,“蒋律师也在呢?跟当事人扯清楚了?” 闻此言,蒋毅面儿上一尴尬这女人,哪壶不开提哪壶。 “清楚着呢!”蒋毅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的来一句。 “清楚就好,可千万记得别闪着腰了,毕竟四十如虎,”若说以前的陈墨嘴皮子不利索,顾言是相信的。 可现在的陈墨,一姐的位置坐久了,字字珠玑的本领是越发见涨了。 不然怎么在这个圈子里混? 两人对话信息量太大,让一屋子人面面相窥,陈致远八卦心肆起,轻咳一声,随即八卦道,“陈大明星,求解。” 此时的蒋毅可谓是面色阴沉,一脚踹过去,“解什么。” 陈墨见此,冷哼道,“奇了还,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 此刻小家伙正在陈致远怀里玩的欢,白慎行见气氛不对,唤了声顾言,“抱上去吧!一会儿抽烟熏着他。” 顾言知晓白慎行的意思,伸手将陈致远怀里的孩子抱上,唤了声陈墨。 “走啦~我们上去。” 陈墨这才哼哼着跟着顾言去了小客厅,反倒是边儿上的徐离跟陈致远伸出手准备制止,却被蒋毅一个冰冷的眸子扫过来,直直是闭了嘴。 信息量太大了,四十如虎,可别闪着腰。 回头一定要问清楚。 实则是白慎行也颇想知晓,难得见白慎行有如此八卦的时候,白慎行与徐离几人在大客厅,聊着男人之间的话题,顾言与许攸宁她们在小客厅聊着女人之间的话题。 有了舒宁跟许攸宁他们,抱孩子基本上就不是顾言的事儿了,顾言乐的自在甩了腿上的拖鞋看着三个女人在逗着怀里的小家伙。 “眉清目秀的,一看以后又是个祸国殃民的,”舒宁毫不客气的点评道,这孩子结合了顾言跟白慎行的有点。 “俗话说,文秀才武将军,安安以后不知道是文是武呢!”陈墨接着舒宁的话语,也真心是觉得这孩子结合了白慎行跟顾言的优点,白慎行的眉眼,顾言的皮肤。 “管他文还是武呢!白家的孩子能差到哪里去?”白慎行如此家族怎会养不好一个孩子?这孩子一出生就是贵胄,多少人奋斗一辈子都不及他的出生? 舒宁一席话也确实是有道理,让陈墨跟许攸宁都双双闭了嘴,换了个话题聊着。 而这边的白慎行,见他们三人聊的正得劲,起身将张岚唤过来,轻声言语了两句,张岚便上楼。 顾言眼见他们三人在逗弄着小家伙,只觉无聊,靠在沙发上看着他们,张岚端茶水进来俯身在顾言身边耳语了两句,顾言点头。 随即漫不经心道;“陈墨,你跟蒋毅认识?” 陈墨手中拿着小海豚逗着小家伙,小家伙高兴的伸手去抓,她倒也是没多大的反应,背对着顾言道;“白慎行公司的影视合同有一部分是他来签合同,见过几次,还有几次是电影投资他是投资人,便也见过几次。”见陈墨似乎对蒋毅的事情并不上心,而且说出来颇为漫不经心的模样,她有些愕然。 “你俩有仇?”“没仇、本来也不算认识,不过我一进来他冷嘲热讽的我就看不惯了,怼了他两句,”陈墨将手中的小海豚给安安,让他抓着自己玩会儿,顾言俯身倒了杯水递给她,端起喝了两口。 “你刚说四十如虎是什么意思?好像还挺有料的,”舒宁也顾言有意套陈墨的话,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虽说陈墨如今在娱乐圈混上了一姐,言行举止都比以往沉稳很多,脑子也更成熟了,可面对顾言跟舒宁两个如此贼精的人,还是嫩了点。 见舒宁一脸八卦的瞅着自己,陈墨开口道;“上次他接了个离婚案,对方挺有钱了,是我们圈里的,有次我在酒吧,瞅见两人……。恩、你懂的,不过看样子应该是那个女的在勾搭他,他没上车,我这么说就是想怼他,没别的。”上次在酒吧她幽幽瞅着两人,蒋毅也是看见她了的,但是秉承着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原则并未多说,今日若不是他无缘无故怼自己,她也是不会说出来的。顾言缓缓点头,原来是这样,还以为是什么大新闻呢。 “那女的今年应该四十来岁吧~!所以我说四十如虎啊!”陈墨说着露出一抹坏笑,眼里露着得意的笑容,看的顾言真真是无语的厉害,临近中午时分,小家伙许是玩累了,眯着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看起来可爱极了,许攸宁还拿着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顾言将小家伙抱在怀里,去婴儿房交给保姆,让她照看好,便带着几人从小客厅去了楼下大客厅。 此楼下的男人们正在聊着汉城的局势,见楼上人下来,徐离止了嘴,自然而然的换了话题,顾言坐在白慎行身侧,见小家伙不在,轻声问到;“安安呢?” “睡了,”顾言浅答。 “在聊什么?”“随意聊聊,”白慎行道。 “你们家大白狗呢?”舒宁环视了一圈都未见到布朗,便问了声。 白慎行见她如此关心布朗便轻声提议道;“舒总介不介意带回去养几天?” 顾言一滞,随即眸光有些不悦看着白慎行,明显对她自作主张的行为颇为不满意。 “免了、怕追杀,”舒宁直言不讳,瞅顾言这样子明显是不愿意的。 “可以在给你买只、但是布朗还是算了,养出感情了,”顾言怕舒宁误会及时开口。 随即带着她去了花房,一进入花房三人不禁暗叹白慎行大手笔,山水居从外看本就繁华无比,可此刻深入内在的时候才知晓,山水居观其面难以猜其里,花房里来自全国各地的花卉让三人不禁咋舌,这山水居的花房一天只怕是某些人一辈子挣得了,五颜六色的花卉植物被养殖的花繁叶茂,不难看出白慎行在这上面花了些心思。 上次见到山水居底下的酒柜时,她已经狗诧异了,今日这花房只怕也足够让她赞叹许久的了。 “只知晓这山水居繁华,却不知晓后院还有如此一处人间仙境,”许攸宁环视着这诺大的花房不禁咋舌,白慎行可谓是大手笔了。 顾言见三人惊讶的长大嘴巴不免轻笑出声;“白慎行素来颇为讲究,山水居的花卉定要每日都有,所以这些花卉也是必须的,都有专人养殖。”舒宁一边听着顾言的轻言,一边环视着这诺大的花房,眸光所到之处,但凡是她认识的都知晓其中价格,幽幽的、眸光落在不远处一盆兰花上,随即浅缓开口,“只怕这盆兰花价值不菲。” 顾言浅笑,不答。 这盆兰花是白朗养殖的,听白慎行偶然提起过一次,确实是价值不菲。 舒宁回眸望顾言,见她浅笑,就知自己猜对了。 “若不是山水居门禁深严,我定然是要来偷盗一番的,抱几盆兰花走,我这辈子、也就可以了,”舒宁玩笑朝顾言道,反倒是顾言一阵轻笑,真能说,还偷盗走,这山水居但凡是她看中的物品,只要说一声,自己都能相送。本来是来看布朗的,结果、却被这满屋子价值不菲的花卉给吸引去了眼球,也着实是令人意外的。 三人围着山水居的花房一圈下来,真是越来越惊叹的厉害,这白慎行,真真是厉害,山水居也着实是藏的深。 “这山水居可还有好地方?”舒宁俨然觉得山水居就是一块可以探险的好地方,她每次来都能发现令他惊愕的地方。 “应该是没有了,”山水居也就这么的地方,放眼望去,前院的侄子花园,后院的草坪家花房,还有什么地方?她不知晓,反正白慎行没带自己去过。 陈墨第一次来山水居,初进来时本就被山水居的繁华跟温雅给震撼住了,此刻在到花房,竟然觉得就好像伸出在人间仙境之中,世人都说山水居是世外桃源,今日看来、也着实是的。 汉城是金融大城,山水居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中隐匿着,也着实是隐居的好地方,独居一隅的存在。 若说震撼,最震撼的只怕是陈墨了,任何人初到山水居,都会被里面高雅的设计以及豪华的外表广阔的面积所折服。 来了多次的舒宁跟许攸宁二人今日都不禁赞叹,更何况是她。 “你确定是没用了而不是你不知道?”舒宁明显不相信顾言这话,这山水居只怕是有好多地方她都没去的。 这个……。顾言不敢保证,得问问白慎行才行。 见顾言一脸不敢确定的模样,许攸宁简直有些不忍直视;“你跟白慎行结婚都多久了?这山水居的地界你还没摸清楚呢?到底是不是这屋子的女主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才来呢!”顾言感受到了赤果果的嫌弃。 “去问白慎行比较靠谱,”舒宁一语道破天机。 “不是要来看布朗的?怎扯到地界的问题上去了?看不看还?”顾言简直是不想让他们再继续怀疑自己的智商。 山水居的花房本身就算的上是一处温棚,听闻张岚说,以往冬天只要先生有时间都会过来小坐一会儿,所以这里便有些一两张供人休息的桌椅。 看着舒宁摸着面前的大白狗,撸的狗毛满天飞,顾言不免开始唉声叹气,想她撸了狗,被白慎行抓着去洗头洗澡,不然不让她摸安安,这会儿看舒宁撸的狗毛满天飞,她也手痒痒。 于是乎很丧的撑在桌面上提醒一句;“它会握手。”舒宁闻此言,伸出手跟布朗握手,大狗真的很通人性,跟舒宁握手,于是乎,原本是舒宁一人想撸狗的,变成了三人。 撸狗三人行。 她是不能去的,白慎行都想将布朗送人了,若是惹着他了,指不定明日就见不到布朗了。 山水居的每一样事情都有专人做,照料两只狗自然也有人做,两只萨摩耶被养的白白胖胖的,清洗的又干净,此刻又通人性,怎能不招人喜欢? 顾言愣是看不下去,转身出了花房,眼不见心不烦。 原本站在后院抽烟的白慎行见她垂头丧气的从花房出来,迎上去轻问道;“怎么了?” 顾言此刻见白慎行单手夹烟站在自己面前,不悦的轻嗔了他一眼;“谁让你擅作主张将布朗送人的?” 白慎行闻言轻佻眉,还见气了? 他老早就有这个想法了,不过是一直没实施起来,以往只有两只狗还好些,现在又是小家伙又是狗的,顾言每日回家若是工作忙完了可算是找到事儿做了,回家不是抱孩子就是撸狗,哪儿还有他的地位,儿子是不能送人的,只有送狗了。 此刻见她满脸轻嗔杵在自己面前,冷声道;“你若再去撸狗,送人是迟早的事情。”本就心塞的顾言,听白慎行如此一说,更是怒目圆睁了;“你敢。” 才发现一点儿乐趣就要被扼杀掉,那怎么行?挑战她权威?见顾言是真的见气了,白慎行哪儿还敢揶揄她,俯身在唇角落下一吻,惹的顾言面色绯红,反倒是刚从花房里撸完狗出来的三人,更是淬不及防一口狗粮。 虐狗。许攸宁跟陈墨一声叹息,这狗粮吃的,真是淬不及防。 “白董这山水居可谓是藏宝地啊!”舒宁漫不经心的语气在身后响起,顾言回眸便见三人都杵在自己身后,想着他们刚刚兴许是看见了,便更害羞了,反倒是白慎行一副老油条的模样看着身后三人。 “若是喜欢、常来,”白慎行从未向外人发出过什么邀请,今日应当是头一回,惹的顾言一阵侧眸。 白慎行对舒宁他们有如特殊待遇,只因他们是顾言的朋友,如果摒弃这一层关系,想必他白慎行这辈子也不会多看他们一眼。 顾言深感白慎行对舒宁跟许攸宁的特殊,心中一暖,伸手附上他健壮的臂弯,缓缓紧了紧,白慎行似是感觉的,低眸看了眼她,夹着烟的手轻缓拍了拍她的手背。 “山水居的花房当真是价值不菲,”舒宁看着白慎行轻声道。 “喜欢,随便拿,”白慎行大方开口。 三人被白慎行身上暴发户的气质给深深折服,只差顶礼膜拜。 “后院有处人工温泉,若是觉得无聊,可以让张岚带你们去,”白慎行难得见顾言在山水居约上朋友,再来是许攸宁跟舒宁都和她较为要好、他也知晓,见吃饭时间尚早,便提议他们去泡个温泉。 白慎行此话一出,三人的惊愕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 “我就说、这山水居还有顾言不知晓的好地方,原来是真的,”许攸宁此刻激动的像只猴子似的上窜下跳的,惹的顾言只想扶额叹息。 不知道就不知道,当着白慎行的面儿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言言不操心,有什么事情问我比较靠谱,”白慎行轻笑着将扶额叹息的顾言搂在怀里,轻笑道。 毕竟这山水居是他亲手设计,里面大到景观,小到摆设他都清楚,问顾言、估计是白瞎,她在山水居活动的范围不是后院就是前院,要么就是主宅,哪儿还知晓其他地方,估摸着他原先跟她说,她也全还给自己了。 这日、舒宁她们三人可谓是将山水居的里里外外都参观了个透彻,当然,这些都是张岚的功劳,无关乎她这个女主人什么事儿,毕竟山水居极大部分地方,她自己都记不全。 众人上桌用餐时,偶然间聊到布朗身上,舒宁可谓是喜欢那两只大狗喜欢的紧,言谈之中满是喜爱,大有一副若不是顾言不同意她就拐回家的架势。 “我们剧组上次去清河古镇拍戏,那里面有家客栈老板娘也有只大白狗,好像也是萨摩耶,可萌了,粉红色的耳朵,下次你要是i去那儿玩,可以住那儿去,老板娘也很漂亮,”陈墨见舒宁喜欢,便迎合这她的话语,说起了他们上次去拍古装戏的一个地方。 而徐离,听闻陈墨漫不经心的话语,有些轻滞,随即浅问道;“粉红色的耳朵?”李苜蓿养的那只萨摩耶也是粉红色的耳朵。 “是啊!看起来挺萌的,叫摩摩、老板娘说她实在起不到什么好名字了就随着品种叫了,”陈墨漫不经心的话语让一桌子明事理的人倏然一滞。 李苜蓿的狗狗也叫摩摩,不会这么巧吧!顾言有些诧异的望向白慎行,只见他轻声道;“客栈叫什么名字?” “过客青旅,”陈墨见老板亲自问,便随意说了出来,她不知晓的是,她随口而出的一句话,竟然牵扯了两个人的命运。今日山水居的聚餐,也算得上是其乐融融,舒宁回去之前照常在白慎行的酒柜里黑了些酒,而且尽是照贵的挑,期间、白慎行沉声道;“怎了?许总连酒都不给你喝?” 以至于让你到我这山水居跟个强盗似的搜刮来了?“天底下能喝到白董酒的人,估计不多,”意思很明显,白董的酒比较稀有,能喝就喝。此时白慎行遵循自家太太的命令带着舒宁到酒柜选酒,白慎行并不算是个多言之人,跟她们说话的时候都是顾言在场之时,顾言不在,他们好像也没什么好聊的。 “以前一直觉得顾言跟了你,算是造孽,现在看来,却不见然,对白董的偏见,应该给声道歉了,”轻缓的声音从前方响起,白慎行抬眸,只见盯着酒柜的姿势并没变。 随即浅笑一声;“人数上百、形形色色,千张嘴,千种说辞,我若在意这些,只怕跟顾言也走不到一处,”白慎行虽讶异她对自己态度的缓转,但此刻一个女人竟然开口跟自己道歉了,他就没必要在去摆架子了。 “白董果真有担当,”舒宁好不吝啬夸奖的语言。 白慎行不言语,陪着她将酒选完,随即带路,准备上楼,转弯时,舒宁冷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关于我跟许溟逸的事情,白董的看法能否言语一番?” 她深知这句话颇为唐突,但顾言上次提及的事情她一直耿耿在怀,白慎行在汉城的段位如此之高,自然不会乱嚼舌根,他能说出那句话,证明他有自己的见解跟看法,而此时,舒宁需要一味良药,来解救她漂浮不定的心。 白慎行行走的脚步一顿,他本身不是那种八卦多管闲事之人,若是这样,他那麦斯只怕早就易主了。 正当舒宁以为白慎行不会言语时,他轻缓且冷淡的嗓音从前方飘过来;“知者不失人、亦不失言。” 聪明的人即不错失人,也不白费语言,白慎行这是在说自己,他从不说废话,是这个意思,此刻舒宁的心可谓是狠狠的颤栗了一番,看着白慎行冷然的背影就知晓,她今日的话题,白慎行并不会给出答案,没有人会是她的救命稻草,她不过是想听取一下白慎行的看法而已。 这晚、顾言问及白慎行此事,白慎行直接了当且肯定的告知她,那家青旅就是李苜蓿开的,他派出去的人已经查到了,仅仅是一下午的功夫,不得不佩服白慎行的办事能力。 “徐离已经去了,”白慎行伸手扯过她身上的被子,两人浅聊着入眠。 而某些人此刻正狂奔在高速上,朝目的地而去。 他从未想过,找寻了许久的人儿,在一次无意的聊天中便知道了去处。 此刻舒宁开车沿着临水湾道路往市区而去,车子道临水湾小区门口时,抬头看向十八楼的窗户,发现灯光大亮,而此刻的她,竟然没有半分想归家的感觉,甚至觉得,想逃离屋里的男人,于是、出临水湾左拐朝沿海大道而去,路上拨通了电话,找了一处静谧的地方,找人饮酒醉。左傲到时,舒宁坐在车里已经下了大半瓶酒了,他随后开门进来,带来丝丝寒风,看着他有些冷然道;“才来?” “换个地方,”左傲提醒她,他可没在车里买醉的爱好。 于是乎、舒宁头一次被左傲带到了一处私人会所前,拎着手中半瓶酒进去,左傲似是这里的常客,前台经理都知晓他,直接带着他去了专属包厢。 “怎?今日又是谁刺激你了?”左傲伸手给自己到了杯清茶,看着舒宁端着酒瓶子灌着,便轻声开口问到。 “与你们男人来说事业是不是很重要?”很多人常说,角度不同思考的问题也就不同,她近来似乎在用这句话为许溟逸开脱来着, 是因为角度不同,所以不能理解他做的事情,所以才会想太多? 左傲问及何时,舒宁便将近来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左傲,希望能得到答案,在白慎行身上没得到答案的事情,她想在左傲身上得到,毕竟、优秀的男人才能了解同类的做法。 她在间接性的承认许溟逸优秀,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听完舒宁的话语、左傲牵起嘴角,端着酒杯浅酌一口道;“垃圾食品一般都特别好吃,衣冠禽兽看起来也是一表人才。” 浅显粗俗的话语让舒宁侧眸,衣冠禽兽看起来也是一表人才? 简直就是真理。 舒宁端着酒杯往嘴里倒了半杯酒,等着左傲浅缓接下来的话语,可左傲在也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反倒是看着舒宁浅缓的笑着。 笑的如同看见濒临死亡的猎物一般,嘴角散发着嗜血的光芒。 他肯定在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自己这么蠢的女人,明知和好如初就是重蹈覆辙,却还要往坑里跳,明明就是想当炮友,到最后却成了如此境地,简直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思及此,将手中最后一口酒咽下去,哪怕此刻喉咙似火烧火燎的难受她也丝毫不在乎。 反倒是轻嘲出声;“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很抱歉把自己的人生过成了如此德行,很抱歉在而立之年还要像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一样让自己劳心劳累,很抱歉。 舒宁彻夜未归,而她下车时,也故意将手机落在车上,这晚、许溟逸未找到人。 昨日回家时,她本就不太高兴,一句也未言语,哪怕两人翻云覆雨之时,她也只是草草应付,并未想以往每次一样做出回应,小小的举动他知晓,今日上午本意是要送她上班的,却被告知要去山水居寻顾言,于是、一整天,他都在提心吊胆中度过,夜晚归家时,见她未归,便站在阳台抽了根烟,见她车子驶进临水湾,心中是高兴的,舒宁的车是顾言初回时许攸宁给她选的座驾,火红色的保时捷,如今成了舒宁的座驾,如此骚包靓丽的颜色整个临水湾独此一台,所以哪怕身处十八楼,许溟逸也一眼便认出了这是舒宁的车,可是、他高兴的时光不过片刻,便见舒宁的车子驶出了大门,随后、便是整晚未归。 次日舒宁幽幽转醒时,便发现自己躺在酒店的大床上,环视一圈便见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条,看了一眼,随即伸手撕碎,扔进了垃圾桶里,洗漱一番,穿着昨日的衣物便去了公司,顾言见她进来,有些错愕、便轻生道;“昨日未归?”“恩、”她浅应。 “这是怎么了?”顾言见她着一身皱巴巴的衣服来公司不免有些诧异,整晚未归?为何? “没什么、不想回去讨心烦,我去交代点事情,你办公室有衣服吧?我一会儿过来换上,”说着推门进了自己办公室,在保险柜里拿了份文件,不过两秒钟的功夫,便出了办公室朝楼下风投部而去。 顾言看着她干脆利落的背影有丝丝出神。昨晚喝多了,左傲那东西也不知道找个人给自己把衣服换了,任由她穿着睡衣在床上蹭了一宿,这会儿身上皱巴巴的衣服也着实是让人想入非非。 特别还是昨日见到过她的人们。到风投部跟赵阳部门的人开了个简短的会议便起身离开,随即赵阳追出来轻声询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他的眸光流连在她皱巴巴的衬衣上。 “昨晚加班、在沙发上将就了一晚,”舒宁浅缓道。 “我让我媳妇儿送套衣服来给你换上?”赵阳出于好心开口。 反倒是这话惹的舒宁一阵轻笑;“你不怕你媳妇儿提刀剁你啊?”赵阳汗颜;“你想多了,我每晚都准时回家,”真是思想清奇的女人。 “是吗?你平常跟我们一起加班的时候不少,”舒宁揶揄道。 本想揶揄赵阳的,却被他用一句话给自己上了一课;“信任、是维持婚姻最基本的要求。”舒宁点头,说了声不用,便朝楼上而去。 信任是维持婚姻最基本的要求,何止是维持婚姻最基本的要求,这明明是人际关系中最基本的要求,推开办公室的大门,便见里面站着一位高大威猛的身影,她有些错愕,里面的人见她进来微微抬头,本想出口打招呼,可见她身上如此皱巴巴的衣服,担忧的眸子瞬间布满寒霜。 见此情景,舒宁不免头疼,许溟逸这人的怒火向来是来的莫名其妙。 “你昨晚又上哪儿野去了?”他出口的话语并不太好听。 “在公司加班,”舒宁一副疲于应付的模样越过他直接来开桌椅坐下去,俯身按开电脑准备开始工作。 “我昨晚来看过了,gl上上下下没有任何人加班,”许溟逸咬牙切齿的将这话告知传入舒宁耳内。 她似是很淡定的并未反驳许溟逸的话语,而是抬起清冷的眸子望着他冷然道;“跟林小姐撞车的事情保险公司处理好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被跟踪 许溟逸错愕,今日来是想来问询她为何昨晚未归电话也不通,岂料他话语还未开口,便被舒宁给拦路截胡了,舒宁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让他心头狠颤,莫名的寒意席卷全身,明明人就在自己身前,可他却看到了渐行渐远正在上演,不自觉的他手心沁出了丝丝冷汗。 见他如此表情、舒宁不免轻笑出声,你不对我坦诚,想我对你开诚布公?我做不来,许溟逸,我觉得你我之间维持现阶段的感情已经颇为困难了,其余的事情真的莫要过多肖想了,肖想下去也不过是给自己徒增烦恼。你我之间,就好比处在一个风雨漂泊的地段,一场轻微的刮风下雨都能让你我之间出现裂痕,而这种裂痕一旦出现,就无法修补。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有时候,坚不可摧,有时候,脆弱不堪,他跟许溟逸之间的感情,或许就是后者。风雨漂泊的乱世,想独善其身本身就是困难,而他们之间,竟然还在因为感情的事情纠缠不清,竟然还在因为过往放不下。 见许溟逸许久未言语,她抬眸,看了一眼,浅问道、“怎么?” 此刻站在她面前的许溟逸,只觉得舒宁的眸子,就像一把清明的利剑,再狠狠地剜着他的心窝,他不知如何开口解释这件事情。 “解决完了,”他冷静且平静道。 舒宁点头,漫不经心从文件中抬头,疑问到,“找我何事?” “无事,就是看你昨晚未归,过来看一下。”许溟逸轻缓开口。而此时,舒宁手中动作并未停止,而是再度重复道,…“昨晚加班。” 多么搪塞的语言,多么不走心的解释,可是,此刻两人的心里,各有所想,谁也没有做出辩解,做出过多解释什么?许溟逸知道,舒宁也知道,他们之间存在的问题,已经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解释清楚的。 看着她低头办公头也不抬的模样,许溟逸整个内心都是颤抖的,甚至是有些…有苦难言。 如鲠在喉的那种感觉真的足以将他们之间所有的感情都摧毁掉。 明知舒宁在撒谎,可是,他不知该如何再继续这场交谈。 许溟逸对舒宁撒谎,所以……就算是许溟逸知道她不在公司,她也明目张胆的对他撒谎,只因知晓他无权过多言语。 他的怒气恼火全被舒宁淡漠的语言给击毁。 “你昨晚干嘛去了?” “在加班,”她搪塞。 “昨晚公司上下无人加班,”许溟逸怒气腾腾。 “林小姐撞你车的事情保险公司处理的怎么样了?”她这句话虽答非所问,但也着实是让许溟逸整个人愣在原地。 舒宁的想法很简单,你对我撒谎,凭什么要求我对你全盘托出?你对待我的态度就是我对待你的态度。你我之间,谈何信任? 许溟逸此刻虽站在自己面前,可舒宁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不是鸿沟二字可以形容的了,身体在一处,心却越走越远。 她低头办公心无旁骛的模样让许溟逸更加害怕,张了张嘴,却发现千言万语无从开口,他的咽喉被自己给扼制住了,他有种自己亲手毁了这份感情的感觉,他亲手将舒宁推了出去,似是再也拉不回来似的。 他害怕,害怕到整个人都在颤栗,手中的汗水在不断向外涌,舒宁越是淡然他越是还怕。 “舒宁……。” 正当他组织好言语准备开口,舒宁桌面上的电话响起,她无心听许溟逸开口言语,伸手接起,随即不过两秒钟的功夫,抬起清冷的眸子望向许溟逸,毫无半分波澜,“许总不忙?” 许总? 许总? 许溟逸心狠狠一沉,世界上所有语言估计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他的心,似是在滴血。 舒宁再拿着利刃一刀刀刮着他鲜血淋漓的心。 “晚上来接你?”许溟逸停顿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晚上加班,”间接意思就是不回家。不用你来接。 “去哪儿?”他惯性开口。 舒宁抬眸轻撇了他一眼,并未言语,伸手将桌面上的文件收起来,迈过办公桌,拉开门扬长而去,徒留许溟逸一人站在诺大的办公室中间,许溟逸回首观望她绝情的背影,只觉心都在滴血。 垃圾食品都比较好吃,衣冠禽兽看起来也是一表人才。 她在心中冷哼这句话。 推开顾言办公室大门时,见她好整以暇的靠坐在办公椅上望着她。 见舒宁疑惑的眸子望过来,她缓缓道“只是觉得你需要救赎。” “所以……消息是假的?”她明显有些不悦。 “不……是真的,”前半句跟后半句隔着相当一段漫长的时间。 直至说完,舒宁才狠狠松了口气。 “地址给我、我过去,”舒宁朝顾言伸出手,恨不得立马就飞过去。 “左傲已经过去了,”顾言浅答、她知晓舒宁现在恨不得能立马飞过去解决了这件事情,可是事情、不是她想的如此简单。 舒宁抬起的手缓缓放下去,清明的眸子看着顾言,久久未言语。 “许溟逸找你何事?”顾言明知故问,话语刚刚落地,便被舒宁冷锐的眸子狠狠一撇。 她转身出去,并未回应顾言的言语。 这日晚、舒宁并未回临水湾,上午时分,她口中千言万语都都在喉间盘旋,但那些狠历的话语,是如何都说不出来,她变了,从一开始就知道历史总会重演,却还已然入了他的怀。 面对如此没有担当的许溟逸她是无论如何都做不来心狠手辣的,下午顾言离开,她独自一人在办公室将所有的工作悉数解决完之后便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繁华的景象。 心里空落落的,有些人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她想,她这辈子真的注定要孤独终老了,办公室除了她在空无一人,随即返身伸手将座椅上的外套拉起来,伸手关上灯,离开了办公室,停车场里,许溟逸的车大咧咧的停在不远处,他亲眼看见舒宁从停车场下来,在看见她上车,关上门扬长而去,于是,他成了一个跟踪者。 夜灯璀璨,繁华大道引领着她一路前进,万家灯火为她照明,她空落落的心需要慰籍,而这种慰籍不能再找许溟逸,这晚、她注定要身心出柜。 出柜?算不上吧!毕竟他们之间没有什么联系,没承认对方的关系,不过是个长期炮友而已,她现在想换,应该不算过分。 她是如此想的。 当跟在身后的许溟逸见她将车停在夜场门口时整个人都沸腾了。 他心中如同打翻了灶台上的万年陈醋,恨不得马上下车将她拖回来,他猛地拉开门下车,跨大步准备过去将她拖回来,可不过三五秒的功夫,舒宁启动车子扬长而去,徒留他一人愣在原地,待反应过来时在跟上去,哪儿还见得着舒宁的人影? 舒宁将车倒进停车位,才准备抬脚下车,电话响起,那侧声音颇为冷淡,“人找到了。” 她心理一咯噔,随即紧张道:“你在哪儿。” 对方报出地址,她立马启动车子朝那边而去,透过后视镜见到愣在原地的许溟逸时,眸光一冷。这晚,两人的距离又拉远了一步。她开车朝约定地点而去,随即将车丢在路边,打了辆车,再来就有人开着吉普过来接她,一段路换了三辆车,只因必须保持谨慎。 但目的地时左傲正带着口罩从里面出来,手下抱着沉睡的孩子出来,她疑惑,“怎么了?”左傲直接高冷的甩出两个字,“不从。” 舒宁嘴角抽搐,原来是这样,她侧眸看了眼,只见确实是昏睡了,于是二人便开车准备朝疗养院而去。“林雄过来过?”舒宁诧异,素来谨慎的林雄是怎么了? “顾言用了点手段,”左傲坐在副驾驶跟她道,顾言用手段过后第二日,林雄便过来了,干他们这行的追踪一个人不要太简单,林雄前脚走,他们后脚便登门入室了。 “老大、后面有人跟着。” 顾言从婴儿房出来,见白慎行难得颇有闲情雅致在书房练起了毛笔字,她淡笑着迈步过去。 “睡了?”白慎行头也未抬开口问道。 “睡了,”顾言浅答,随机问道,“白先生今日倒有闲情雅致。”白慎行轻笑出声,应着顾言,“难得清闲。”顾言迈步过去,见白慎行手中提着狼嚎在宣纸上提出如此四个字,【谨言慎行】 她看着,微微一愣,初次觉得他们二人的名字是如此般配。 白慎行本就写的一手好字,这四个字虽未加修整,但也足以让人眼前一亮,苍劲有力的字体横隔在宣纸中间,顾言停眸许久轻微开口道,“谨言慎行,君子之道。”白慎行轻笑,并未言语,反倒是将手中的狼嚎交给顾言,向后退一步,等着她将后面四个字续出来,“怕是不般配。” 她与白慎行二人练字的门派不同,白慎行字体豪放,她字体娟秀,若是茂茂然合在一起怕是不太般配。她这话语惹的白慎行抬手抚上她的发顶,“急惊风配上慢郎中也不失为一段佳话,”那有什么般配不般配。 顾言浅笑提笔,将剩下四字补齐【谨言慎行、君子之道】 白慎行似是很满意,娟秀与豪放在一起到也不失美感。“今日不忙?”顾言问。“忙,想偷下闲,”白慎行哪有不忙的时候?不过是想着能好好调整下状态。反倒是顾言颇为好笑的看着他道,“难怪今日都没见你抱安安的。”白慎行伸手将宣纸卷起来丢进一侧的纸筒里,反身在水壶里倒了杯水跟顾言,浅笑道,“前些时日不晓得是哪个小醋坛说我天天下班回家只抱安安。”白慎行清谈带着宠溺的话语让顾言面上一红,她是说过,两人翻云覆雨时白慎行闹的她浑身难受免不了一阵撒娇,床底之间的话语岂能当真?着白慎行……故意的。顾言轻嗔他一眼,准备转身厉害,白慎行见她见气,一手端着杯子一手将她带进怀里,低头在唇角落下一吻,“越发小气了。” “水喝了,”白慎行将手中的水杯放在她手上,顾言接过杯子缓缓的放在手中转悠着。 “乔汉生那边明日就能收网了,”顾言窝在他怀里主动跟白慎行说着她这边的动向。 “林书记的儿子找到了,”顾言喝了口水浅缓道。 搂着顾言的白慎行明显手上一顿,有些诧异的望向顾言,“找到了?”林书记如此谨慎的人竟然也会乱了手脚,他知晓顾言在这方面一直都有留心,可不曾想这次竟然只花短短数日便让他乱了阵脚。 见白慎行诧异的眸子望着自己,她轻笑道,“心中有鬼,”随便刺激刺激便招了,那晚不过只是个开胃菜而已。 “准备如何安顿?”这汉城可谓也是林家的半个天下了,在哪儿安放能让他们完成如此漫长的复仇。 “左傲来解决,”这种事情也只能让他来解决了,左傲他们不归政府管辖,她们伸手多多少少有些风险。“你跟左傲?”什么关系?白慎行一直很想知道,一个军人为何会与顾言有如此大的关联?而且他们之间似乎渊源不浅。“同盟关系,唇寒齿亡的关系,”她言简易亥。 左傲是个特殊的存在,不能过多言语白慎行知道,顾言也知道。所以两人并未过多追问。 “注意些,莫要让林市长反咬一口,对待敌人要一击致命,玩归玩,还是要注意方式方法,”白慎行用下巴轻缓的蹭着她的发顶,似是老师在交代学生。他知道舒宁在跟林市长他们做斗争,也知晓顾言有意帮扶舒宁,而他,妻子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帮衬着就行了。 “知道,”她答。 凡事她都有分寸,不会乱了阵脚。“许溟逸那边?”顾言心有所想,还是惦念着白慎行那日说的话,此时便似有似无不深不浅问到。 “怎么?”白慎行明知故问,怎会不知晓顾言此时心中所想,这丫头对别人的事情怎就那么上心?顾言似是很不悦白慎行的态度,原本窝在怀里的人撑着身子坐起来,蹙眉看着他。 白慎行见他如此轻微叹息,“你与舒宁虽是好友,到有些事情多说多错,感情的事情只能让他们自己来解决,旁人虽清明,但也只是旁人,言言要知晓。”白慎行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顾言叹息,怎会不知晓,舒宁与许溟逸之间只怕是……。“虽是旁人,但也总想能帮上一的二,”白慎行为人谨慎,又及其克制,对于不该说的事情哪怕是跟顾言,也不会过多言语。就好比他此刻觉得许溟逸跟舒宁的事情不能多说,他绝不会过多言语,说了,也只是让顾言徒增烦恼。 “感情的事情旁人怎能帮?与其有哪个心情,不去想着怎么取悦取悦你老公我,”白慎行言语中带着玩味,惹的顾言面上绯红。接到电话时她与白慎行正处在干柴烈火的阶段,稍有碰触便会着火的那种,看到屏幕上闪烁着左傲的号码她轻推白慎行,却被白慎行一把握住手,不让她动弹,加深的吻再告知她,他此刻心情很不悦。 顾言知晓左傲无事便不会过多叨扰自己,此刻来电,必是有要事,奈何白慎行压根就不给她这个机会,原本轻搂着的手瞬间紧扣,惹的顾言一阵蹙眉,睁着眸子看着他,不料白慎行此刻也睁着眸子,眸间尽是不悦。 本来在这方面有些欲求不满,顾言若是配合他尚且还能忍住慢慢来,若是不配合他恨不得能猛攻猛取,伸手扯掉障碍,直接欺身而上。 平日里的白慎行本就让顾言有些招架不住,今日带着丝丝怒火的白慎行更是让她叫苦不迭,就算凭凭求饶白慎行并不打算放过她,欲求不满的他今日哪儿还想着顾言身体好不好招不招架的住,直至自己吃饱喝足才停歇下来。 最终、顾言直挺挺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只觉得腰都要断了。 而在看白慎行,他今日似是吃饱喝足心情颇好,搂着她一下一下的蹭着,一下一下安抚着,伸出宽厚的大掌缓缓捏着她的掌心,下巴蹭着她的发顶。 “言言~,”他轻缓的的语言在她耳侧响起,此时的顾言连说话都觉得是多余的。 “辛苦你了,”白慎行见她不言语轻咬她的耳垂缓缓道。 辛苦?她每天都辛苦,关键是她累死了,白慎行还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但他今日的粗鲁着实是让她不爽,似是懒得搭理白慎行,伸手捞过床头上的手机,回拨过去,那侧清冷的话语让她心狠狠一颤,腾的一声从床上坐起来,哪儿还顾得上腰疼不腰疼的,从床上爬起来两三分钟在浴室冲个澡准备换身衣服出来,白慎行见她如此明显不爽的很,靠在门口无形之中拦住她,“天大的事等明天去解决。” “等不了,有人半路拦截在,”左傲寻到了地点将人带了出来,原本是风平浪静的哪儿晓得林雄胆子如此大,敢直接过来拦截他们,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让舒宁注意点,你出面没用,只能是将麻烦增大,若是让林雄知道是谁在从中作梗,只怕这汉城有的烦的,”白慎行一句清明的提点让顾言瞬间清醒,白慎行此刻下半身围着一条浴巾,靠在浴室门口无形中将她拦在屋里,得亏是他提点,不然,她去了若是让林雄看见了,只怕不是那么好解决了。汉城妖风肆起,林雄敢顶风作案,有他受的。 白慎行那些顾言的手机给舒宁打电话,言语中虽清冷,但不难看出白慎行对这件事情颇为上心。 他一手搂着顾言一手拿着手机,语气清冷道,“往市区开,他不敢有大动作,别让他看见你的脸面,今晚汉家酒店二楼宴会厅有互联网会议,”白慎行将手机拿下来看了下时间,随即接着道,“离结束还有十分钟,记者云集,舒总,看你的了。” 这晚,注定不太平,顾言提着的心始终不能落下。舒宁看了眼左傲,只见他猛挂档,朝白慎行说的地点而去。 随即冷笑到,“倒是敢来,”果真是传宗接代比较重要。 舒宁此刻万分庆幸,她将车换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让白慎行弄人过来掩护,去基地,”左傲吩咐一侧的舒宁,她照做。岂料白慎行早就安排好了,让他们去汉家的目的就是有人给他打掩护,舒宁的手机开着免提,左傲将话语听得一清二楚。“不愧是汉城首富。”白慎行能坐上这个位置让人心服口服。 他的谋略手段反应能力绝对是屈指可数的。难怪会让他们往这边来,原来他早有安排。舒宁对白慎行态度本就早有改观,可此刻呢?她对白慎行竟然起了敬佩之心,当他们一路狂奔的时候白慎行早就替他们安排好了后路,当他们不想与敌人正面交锋的时候,白慎行早有定夺,白慎行这人简直就是最好的谋者。 往那边去的时候,正好足足十分钟,汉家互联网记者会正好散场,门口人潮涌动,他狂踩油门呼啸而过,仅隔了输十秒的功夫,身后停在外面的车便悉数启动,准备启动离开,看似正常的开车回家,实则日蕴藏了一场惊天大阴谋,而身后的林雄,见此场景,整个人一片愕然。“是林市长的车,”有人在人群中一声惊呼,林雄更是一片愕然。 他从地方出来还未走远,便通过视屏看见有人去他的地盘抢他儿子,瞬间他反身回去,一路跟到这里,不料却被带到了汉家门口,正好恰逢汉家记者会散场,此刻人群中又是一声惊呼,让他整个人都怔住了。 市长出席未带秘书,而是直接快速将车开到酒店门口,此时的架势怎么看都不像是为了应酬或者开会来的,他的车子横亘在酒店大门口,原本开会的记者们一听是林市长蜂拥而至,长枪短跑席卷而来。 林雄好歹也身经百战,这样的场合他岁讶异,但若是想应付还是游刃有余的。 而舒宁透过后视镜看见身后的场景不免得意吹起了口哨,整个人显得得意洋洋,反倒是左傲缓缓松了口气,他不怕在战场上被敌人追杀,怕的只是无缘无故拖累某些人,他不似舒宁如此没心没肺,他担忧顾言。“林市长现在肯定很心塞,”舒宁得意的眸子看着左傲,却见他正在稳妥的开车朝基地而去,压根就没打算回应她的言语。 只是缓缓一撇,顷刻间、舒宁从他的眸子里看到了不一样的情绪。 这场追逐,看似是他们赢了,其实不然。 左傲军人出身,自然熟识追踪跟反追踪技巧,而她早年间便跟着顾言学到了皮毛,如此两个人在一起还能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市长追的满城转悠,而她还能得意洋洋的炫耀,左傲眸间的那眸子冰冷足以冻死人。他定然觉得丢人丢到家了。舒宁闭嘴不言看着左傲的眸子有些忏悔的意味,随即浅声到;“抱歉,商场上的事情不该把你拉进来,”他们之间的事情何以把他一个保家卫国的军人拉进来。 “呵、”左傲冷笑,“顾言不是想将这趟浑水越搅越浑?”人不是越多越好?涉及的不是越多月好? “但不包括你,你不该怀疑顾言的义气,”顾言是i何等重义气他们都知晓,左傲今日的话语稍稍偏激了些。 “我自然不会怀疑顾言的义气,我怀疑的是你的脑子,手中握有死命证据直接将人一举拉下不是省事很多?何必跟他们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有时候游戏时间久了,反倒是担心他们反过来咬你一口,”左傲身为军人,自然理解不来商场上上任们尔虞我诈的那一套,他信奉的便是一击致命,直接封喉。而舒宁呢?她想要的是慢慢的玩死他们,用白慎行的话语说,上帝若让人死亡,必先让其先疯狂。 她享受这个过程。 她当初的日子何其艰难,她就要让他们何其艰难,以其人之道还直其人之身,她所有的苦难不堪都要让林安琪悉数尝尽,茂茂然直接将他们送给阎王爷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若说阴间掌善司会在人死后勘察他的生平,然后是下刀山还是下油锅全凭他们定夺,可就算如此她也要让她们在死前尝尽生活百难,让他们看看惹了不该惹的人是何种罪过。“便宜敌人的事情我坚决不干,”她语气中字字清晰,一刀致命岂不是让他们太过爽快? 而左傲回应她的是冷笑。 两人到了基地,肖丽早已被左傲安排来的人接进来,看见自家儿子时,她激动不已,抽泣着将昏睡的孩子抱在怀里,不顾夜场风大,更是不顾这尾冬的寒冷。 看着抽泣的女人,迈步至前,缓缓蹲下身子看着她、面色清冷道;“如果我是你,应该好好感谢恩人。” 肖丽抽泣的声音嘎然停止,她面前这个平日里看似无所谓的女人此刻阴冷的话语让她整个人一滞,而她身后那人虽看不清面目,但她知道,那人应当是那日在树林里那人,此刻她才知晓尾冬的寒风夜场的残酷。 哆哆嗦嗦道;“谢谢。”舒宁冷笑,随即转头看向左傲,嘴角牵起一抹怪笑,继而转头看向面前这人,伸出手指,轻佻起她消瘦的下巴,冷声道;“你要的,我们给你做到了,后面的事情、你别忘了。” 若是敢忘了,我一定有方法弄死你。 不知是这冷风吹的太过凛冽还是面前女人的语气太过阴沉,吓的她连话语都说不出来,只能凭凭点头。 舒宁见此,轻笑着将手伸向她怀里的孩子,十来岁的孩子,个头也不小了。 明明是修长的手指,在肖丽眼里,却犹如利剑似的,在一下一下轻刮着她儿子的面庞,她想伸手将儿子更紧的护在怀里,却不料被舒宁一撇,连手都抬不起来。 “这么小的孩子,人生还未开始,若是少了什么,这辈子可就完了,”舒宁说着,将手缓缓沿着面颊下到他瘦小的胳膊上,指尖微微用力,熟睡的孩子有一丝丝嘤咛,肖丽霎时面色惨白。 “我记得自己要做的事情,记得,记得,”肖丽瞬间表明自己此刻的心中所想。 “你要知道,林夫人想弄死你很简单,只要我们不护着你,你的死期就到了,这诺大的汉城,市长夫人随随便便弄死个人是很容易的,”最后四个字,舒宁怕她听不见似的,一字一句说的尤为清晰。肖丽凭凭点头,满面都是泪水、却无声。她此刻哪儿还有什么声音,所有的言语都被面前这个女人阴冷的表情给吓的不敢哆嗦了。片刻、舒宁扔给她一支手机,意思很明显。 等她回过神来时,她已经拿着手机到了那晚他们所在的那个山林里,还是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场景,唯一不同的是身边多了个女人,空旷的山林此刻想着鸟叫声,尤为瘆人。 这晚、华棋刚在楼下跟女儿聊完天,准备上楼洗洗睡,压根就不管林雄是否未归,正当她准备去浴室时,手机响起,看见是个陌生号码她起先是心里一咯噔,便未想起要接听,可那边似乎极为不死心,一定要打到她接了为止。 大有一副不接不挂的架势。 “喂,”她接起。 而那侧响起的声音让她整个人都处在震惊的状态。 “林太太?你可记得我?我是肖丽,” 此刻的华棋面色倏然苍白,让她想起那日午夜惊魂接起的一通电话,垂在身侧的手有些哆哆嗦嗦,“你还活着?”即便是这样,她的嗓音还能平静如初,这点,让舒宁颇为佩服。 “很重要吗?我是否活着、问林市长岂不是更好?带我向安琪问好,毕竟、她日后得喊我一声小妈,”说完、强装震惊的肖丽收了电话,颤颤巍巍的将手机交给左傲,而那侧的左傲拿着东西将手就里所有的数据悉数清除,见她哆嗦的如此厉害,随即一声冷笑道;“如此害怕,还当什么小三。”当小三要有当小三的觉悟,如此心理素质都没有,简直是侮辱了小三这个职业。 深夜的寒风算不上刺骨,但也确实是让人有几分阴寒,舒宁不自觉的拢了拢身上的衣服。 望着左傲一脸冷然的瞅着面前这个女人,从他的语气中不难看出他对这个女人的厌恶,女次哭哭啼啼的做什么小三?如此心理素质岂不是玷污了小三这个职业? 肖丽本身就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有些可怕,此时更甚,他冷冽的语气明明没什么,可却让她整个人周身一颤,望着他的眸子不自觉的露出畏惧的神色。 反倒是舒宁一副颇为看好戏的模样看着左傲,他今日反应倒是很激烈啊! 肖丽被人待下去,反倒是舒宁靠在一侧的树干上有些揶揄道;“男人不都是喜欢这模样的女人的?娇娇弱弱的才能引起你们的保护欲啊!”她思来想去好像没有男人喜欢家里有个女强人外面在来个女强人,男人找小三不都是找个与家里那位性格截然相反的人的?林太太强势若是小三在强势,林雄岂不是不用活了? 左傲冷冷撇了他一眼,似乎很不屑的轻哼了声。 那样的男人能有几个是有出息的?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事情舒宁也干的出来? 简直就是笑谈。 “许总喜欢什么性子的人你可摸清楚了?”左傲冷嘲热讽的一句话让舒宁瞬间变了神色,今日本就因为许溟逸的事情弄得心情不好,此刻不是更甚? 他这声冷嘲热讽摆明了就是不想让自己好过,原本吊儿郎当的神色瞬间收了起来,看着左傲的眸子都有些阴冷,此刻本就是深夜又身处深山老林之中,两人身上冷冽的气息只怕是足以将方圆十里的动植物都给冻僵住。 “你最近似是越来越擅长哪壶不开提哪壶了,”舒宁冷声道。 她原以为想左傲这种长期跟男人打交道的人,嘴巴应该不会那么阴损,最起码对女人不会那么阴损,可是此刻呢? 她只觉得,这男人嘴巴真毒。左傲冷笑,似是不想搭理舒宁的言语,反身朝山下而去,手中的手机被拔了电话卡消了位置,饶是任何在厉害的人也查找不出这个电话的出处,就算是找到了,也不过是找到这处深山老林。 他天生的反追踪专家、在这方面,谁人能做到他如此地步? 舒宁靠在树干上看着左傲不屑的背影朝自己远离,原本清明的眸子缓缓迷起来,顺着清冷的寒风朝他冷冽的背影而去。 行走在前面的左傲似是根本不在意舒宁冷锐的眸子在背后狠狠射着自己,相反的、她越是这样,自己就越高兴。 这个素来以天生傲骨自居的女人,此刻竟然吊死在同一棵树上。 第二百三十五章:白太太说,想要 房子的功效就是用来抵御寒风,而此刻身处在卧室中间的林太太并没有感受到屋子起到的作用,她只觉得周身寒风刺骨,飒飒的朝自己吹过来,明明身旁无风,可整个人此刻正在瑟瑟发抖,抖得颇为厉害,捏着手机的手在不断的颤栗着,任由她如何给自己做心理安慰都不见效。她怕、怕什么?怕林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当面在自己面前说这个女人死了,背地里却在护着这个女人,只因她亲眼所见医院出的死亡证明,最近一直没有往深层次去想这个问题,此刻的她,似是囫囵灌顶,倏然清醒,这个女人简短的话语无一不是在想她传达这个消息,她还活着,而且还是被林雄保护着。 这样的事情她怎能忍受的了?本就想着近来这段时间就如此过去的,可此刻、她只想亲手撕了这个女人,亲手撕了林雄。 让她女儿喊她小妈、。?想都别想,一个婊子而已,还敢登门入室? 砰、此刻正在楼下沙发上刷着平板的林安琪只闻楼上父母的卧室传来一声脆响声,一惊、随即抬头望向楼上。 喊到;“妈妈、怎么了?”林安琪的这声喊让满脑子浆糊的华棋倏然清醒,她房门未关,她刚刚怒气腾腾的将手机狠狠砸上墙的时候才发觉自己房门未关、而自己的女儿此刻正在楼下,她怎能做出如此冲动的事情? “没事、不小心把梳妆台上的东西摔了,”华棋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答到。 林安琪信以为真,继续低头干着自己手中的工作,若是此刻父母皆在,她或许会往别处想,但是此刻、她没有。 华棋的眸子一寸寸变寒,一寸寸阴冷下去,她要等,等谁?等林雄回来问个究竟。 而此时的林雄呢?他被记者缠身,记者的长枪短跑席卷而来,犀利的问题扑面而来,问的不是私事就是工作上的加密文件,他满头大汗,一个人应付几十个记者着实是有点吃力,而且这些记者今晚似乎并不打算就如此放过他,毫无预兆的召开了一场记者会,毫无预兆的将整个汉城的媒体都聚集在了一起,饶是他在经历过风雨,此刻也禁不住记者如此盘问,后背不自觉的浸湿一大块,直至最后打电话给秘书才得以脱身。 坐上车的他,只觉得整个人都像是在水缸中泡过一样,湿答答的。 “市长、回家吗?”秘书坐在前面问到。 “恩、”他浅答,此刻的他就想好好洗个澡睡一觉,想一想今天发生的事情,到底这汉城有谁在查他。 随即、他伸手拿过座椅后面的便签,刷刷刷写上一个车牌号,临下车前递给秘书;“去查这个车牌。”他要看看这诺大的汉城谁敢公开跟他作对的。 秘书结果手中的便签,对着他浅声道;“麦斯白董越明晚七点在醉言居一号包厢,”他将今日临下班前接到的电话告知林雄。林雄开车门的手明显一顿,白慎行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他这件事情可算是有着落了。“好,”饭要一口一口吃,事情要一样一样解决。殊不知,等着他的是另一件事情,家里的林太太正在等着他回去展开世纪大战。 他回去时,林安琪已经休息,只有华棋面色惨白坐在床尾的贵妃塌上等着他归来。 见她脸色苍白,林雄开口问到;“怎么了?”华棋心中不屑冷笑,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得出来,此刻见林雄回来有些风尘仆仆的模样她更是坚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便冷言冷语开口道;“你的那个女人刚刚给我打电话了。”华棋的话语让原本正在脱衣服的林雄手一顿,那个女人?肖丽? 再说什么?她是不是被那晚的午夜凶铃给吓住了?为何这会儿平白无故的说出如此让人心惊胆颤的话语?人都死了、老提起来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他冷静之后问到。 “你说什么意思?那个女人给我打电话了,她根本没死对不对?你将他护起来了对不对?”见林雄如此无辜的脸色她便只觉得是这个男人在跟自己装麻,他肯定知道,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跟自己演戏,这个男人、城府真是极深的。 听闻华棋歇斯底里的语气、林雄蹙眉,跨步过去将房门带上,随即满脸不耐的看着她,浅声道;“你又在乱吼什么?医院的死亡证明你不是看见了?这会儿还来说这个事,是想干嘛?我护起来?我护着个死人做什么?”林雄低沉的嗓音质问华棋,他只觉得他的爱人,妻子现在是越来越不可理喻了,简直就是无事生非,无中生有,人都死了、她亲自弄死的,还说自己在护着那个女人,他拿什么去护着?平白无故的护着? “那个女人亲口承认的,还说安琪好歹喊她一声小妈,林雄、你我都是半截入黄土的人了,你能不能顾着点你的家?你能不能想想你还未嫁人的女儿?你能不能要点脸面?”华棋简直要疯了,她本就怒火中烧,此刻看见林雄如此平淡的语气更是怒不可揭,甚至还带了些许歇斯底里。林雄只觉头疼不已,无中生有的事情让他如何开口解释? 如何开口解释? “我都说了没有、人是你亲自弄死的,你还想怎样?”他简直觉得无奈。 疲于应付之际,他直接转身进了浴室,而此时的华棋,更是心疼难耐,怎也没想到林雄会是如此态度,怎也没想到。 “我想怎样?我若不是为了安琪,为了你的仕途,我早就跟你离婚了,我想怎样?你当初怎就不想想我想怎样?”她怒吼,像只咆哮的狮子似的,只差冲上去对着林雄一顿乱抓了。 “好好好、你说是她亲口说的,你将东西给我听听,看到底是不是她,华棋、你怎就没想过这可能是政场上某些人想抓住我们的把柄呢?”林雄一直觉得华棋聪明,无论是商场还是政场她都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最起码在东窗事发之前他一直觉得华棋是贤内助的存在,可是近段时间,他只觉得面前这个女人就是个无理取闹的市井泼妇。 “现在汉城汉城风雨,我初上任便被人阴了,你怎就没想到这是别人的手段?内忧外患的日子有多难熬你是过来人,家庭上的事情我会解决,但请你给我时间,让我先将事业上的那只蛀虫抓住,行不行?我已经精疲力竭了,你还来找我闹人命,你想怎样?你就不能好好的?”林雄此本就满心怒火,自己的儿子被不明之人劫走了此刻了无消息,不排除是有人想抓住他的把柄,也有可能是想直接弄死他,可是此刻无论哪一种对他来说都不是好事,抓住把柄仕途就毁了,弄死他他们林家便断后了,无论哪一种都是他承担不起的后果。 “如果不是你自己闹出这样的事情你会在事业上被人阴?林雄,你这一切都是自作自受。”华棋觉得像林雄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他现在所走的道路都是他自己原先犯的错误,现在正是付出代价的时候,没有什么付出不了的。 林雄原本想怼华棋这句话的,口袋里手机响起,他接起来,随即倾听着秘书的汇报。 “这辆车是新上牌的一辆车,但是这辆车的女人好像是夫人的一个表弟,”那侧的声音响起,林雄原本就有些怒火的心此刻倏然中烧,烧到了明面上来。 “0809那辆车是谁的?”林雄突如其来的话语让华棋感到莫名其妙,却也还是回了他的话语;“华双的。”华双是华棋的表弟,这点林雄还是知道的,此刻见她这样平谈无奇的将这句话说出来,他内心更是云朝翻涌。 “是不是你?”林雄一把将手中的西装甩到地面上去,一步步朝华棋逼近。 她一直说要弄死那个小杂种,也一直在派人寻那个孩子的下落,今日那孩子被人莫名其妙的劫走是不是她的功劳?到底是不是? 此刻的林雄内心是何等愤怒,他恨不得能掐着她的脖子让她将人交出来,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能如此做,这样做无疑是将两人的关系推向地狱。林雄这人虽然在某些方面有些不尽人意,可不难看出他能坐在如今这个位置也是有一定的手段的跟脑子的,在这种濒临的时候还能保持冷静,也着实是不容易。 若是换作华棋,歇斯底里是小事只怕已经上房揭瓦了。 “你什么意思?”见尚且隐忍的林雄满脸怒火的朝自己而来,她吓得直倒退,有些疑惑。“那孩子是不是你派人劫走了?”林雄直接点明,不准备跟她绕弯子,因为她知道,跟华棋这样的女人绕弯子就是在浪费时间,她或许比你还厉害。 劫走了?那孩子被人劫走了?此刻的华棋高兴不已,她思忖许久的事情终于有人帮她做了,她何其高兴。 “哈、林雄,我不收他,都有人替我收他的,你林家注定无后,”她猖狂的语气跟笑声没有一样不是在激怒林雄的,此刻的他,拳头捏的咯咯作响,恨不得能直接掐死面前这个笑的猖狂笑的得意的女人。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她怎能如此无心,怎能如此心狠手辣? 她这模样,跟毒巫婆有什么区别?“华棋、你别太过分,”林雄咬牙切齿道。 她冷笑,“我过分?我要是真过分就该跟你离婚,”如今她为了他那莫须有的仕途守着这个让她没有任何安全感的婚姻简直就是遭罪,每天醒来跟睡前第一件事情都是在跟自己做心理斗争。 更何况她一个千金大小姐被林雄这个男人说的一无是处,她更加气结。她过分?真正过分就应该直接离婚让他仕途变成一锅粥,永远也翻不了身,不懂感恩的人跟畜牲有何区别? 气氛的僵持往往会让人心理怒意瞬间滋生,然后攀至最高点,随后怒不可揭,剑拔弩张大打出手。 华棋就是如此人,她伸手捞起床尾抱枕朝林雄恶狠狠砸过去,去被他一手档开,华棋只觉忍无可忍,此时的二人已经不能用敌人二字来形容了,若是如此形容岂不是太笼统?太片面? 她怒火喷张随即恶狠狠道,“活该你们林家断了香火,向你这样的男人,就不配传宗接代。”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恶语相向大打出手都是常有的事情,如今他们二人也发展到了如此局面,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此时的华棋,恨不得自己的言语能变成利刃,怒火变成魔爪狠狠的朝林雄而去。而林雄呢?他今晚本身就被人阴了一把,此刻怒火定然是烧的正旺的时候,又听闻那辆车出自华棋表弟名下,他不怀疑不可能,原本打算好话好说的态度此刻见她如此模样,只差歇斯底里伸手将她掐死了,最终还是没忍住,怒火中烧的一台手。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在诺大的卧室快起快落,华棋捂着脸红着眼眶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结果三十余年他竟然对自己动手?这个男人怎能如此没品? “林雄,”平地一声嘶吼,让门外靠着听了良久墙脚的人不免一颤,垂在两侧的手倏然缩紧握在一处,力图平静。而林雄被这声嘶吼给带回了思绪,整个人的眸中透露了些许悔恨。 “你简直就是人渣,”打老婆的男人都是人渣,都是人渣。 林雄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刚刚快起快落的那只手眸中有些许不可置信,他从未想过要打老婆,就算当初刚刚跟这个大小姐结婚被她处处打压时他都未想过要将她如何,今日却因为她的一句刺激失了手,他自己也不信。 “华棋,”嗓音中带了些颤栗,他不想自己的婚姻毁在自己不理智的时候,两人相处三十余年并不容易,人生有多少个三十年?“林雄、你我之间终究是要走上末路,”此刻的华棋语气中并未有歇斯底里,有的只是一抹死灰般的沉冷,就好像彻底放弃了他这个人,真正放弃一个人都是悄无声息,平淡如初的,就好比此刻的华棋。 茶蘼花开,末路天堂。门口的人听闻卧室久久未有言语,步履踉跄着离开,似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下楼梯时险些连滚带爬,哆哆嗦嗦的抓着栏杆才不至于让自己跌倒。 而舒宁这晚直接住在了基地,至于肖丽这个女人,她有更好的去处,左傲的安排素来天衣无缝,军人之间的那套手段他素来运用的得心应手。 此刻舒宁晃悠着腿坐在他办公室里的沙发上,见左傲进来抬眸望了眼并未言语,只因她觉得今晚这个男人说话颇为不尽人意,说不说都无所谓,反倒是他底下的小兵进来时被她狠狠调戏了一番,一个久居部队的人哪儿经得起舒宁这个老油条如此调戏?被调戏的面目绯红,结结巴巴,若不是左傲看不下去挥挥手让他下去,他还不知道该如何招架面前这个豪放的女人。 反倒是刚刚被左傲怼过的舒宁此刻高兴得很,你怼我,我就调戏你手下的小兵,也不吃亏。 “傲哥记得抓紧团队教育啊!带着大家一起上岸,这青涩模样简直是不忍下口,”舒宁语气悠然的调戏着左傲,反倒是左傲无所谓似的冷哼一声。 “还有你下不去口的东西?”他语气中那种询问的意味让人颇为不悦。 舒宁原本笑兮兮的眸子瞬间暗淡下去,只觉左傲这男人甚是没品味,亏她口口声声喊他傲哥。 左傲压根不在乎舒宁如此表情,反倒是走进她,从办公桌底下抽出一瓶洋酒,递给她,“商场上的事情,早些解决要好,贪图战场,如同找死。” 他作为一个军人对这方面的事情有独到见解,往往贪图战场的人,到最后都未有好下场,而他此言,仅仅是提醒。 他知晓舒宁此番有些恋战,更是知晓舒宁跟林家那边的矛盾,顾言现在正在稳中求进的阶段,若是茂茂然出了什么事情,不是平常人可以解决的。 “就算找死,我也要拉着林家人一起死,”她清明冷冽的眸子看着自己手中的酒瓶,嘴角牵起一抹冷嘲。左傲轻笑,随即一语道破;“就怕你拉下的不是林家人,而是顾言,”你要知晓,坚强的后盾需要承担多大的压力跟后果,舒宁虽在国外浪荡多年,但某些方面还是不尽人意。 山水居的清晨有些寒凉,白慎行转醒时,顾言已经睁着眸子看着他许久,见他睁眼,俯身过去蹭着他的鼻尖,跟只乖巧的小猫儿似的,让一清早睁眼的白慎行柔了心窝。 “怎么了?清早起来撒娇?”白慎行轻笑着捏了捏她的腰际,宠溺的语气似是要滴出水似的。 “恩,”顾言闷声应了声。 白慎行抬起搂着她的哪只手,让她在往自己怀里钻些,直到她找到姿势,他才将手放下去,轻蹭着她发顶,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 “今日倒是乖巧,比安安乖多了,”白慎行揶揄着顾言。 昨夜小家伙不知是吃多了还是如何,回奶好几次,保姆半夜起来清洗好几次,偏生小家伙怎么哄都哄不好,保姆无奈,叩响了他们卧室门,彼时顾言睡得正香,白慎行翻身起来去婴儿房哄小家伙哄了大半宿,这会儿虽天亮,他也觉得困顿的慌。 听闻他如此说,顾言回应他的是在他脖颈之间蹭了蹭。 白慎行一声叹息,他这辈子,是注定要沦陷在自家爱人的温柔乡里了,他最见不得的便是顾言撒娇,从小到大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有一次是能招架的住的,就算是i当时冷着脸凶了她两句,到最后还是会心疼许久。 今晨这丫头如此模样,弄的他心痒难耐,伸手在她身上轻缓捏着,惹的顾言娇喘连连,白慎行本是紧搂着她,这会儿哪儿由得了她如此玩火。 “在蹭要着火了。”他出声提醒,昨晚闹的她难受的直掉眼泪、今晨若是在闹腾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的。白慎行虽克制,可在顾言面前,所有的克制都消失殆尽。 “想要,”白太太闷声道。 这句话无疑就是邀请,白慎行乐意急了,随即俯身而下,满足白太太一切需求,实则顾言是面色绯红的,她对于这方面的事情总是放不开,不似白慎行,对床底之间的事情简直就是信手拈来,每每他觉得不悦冷着脸教训她该如何如何的时候,她总是嘴上应着,实际上一句也没听进去。 她能做到的,就是埋着脸说句想要,而这两个字对白慎行颇为受用,功效就跟催情剂似的。 一清早,麦斯人人都觉得老板神清气爽,一个个的面面相窥,只想着他们的苦日子应该是i过去了,前段时日老板心情不好,与股东之间发生争执那段时日简直就是难熬。 在麦斯工作,外面的人只看到光鲜亮丽的外表,实则他们每日每日受到的煎熬简直就是数不尽,特别是老板心情不好的时候去,心惊胆战的时候工作量简直就是翻倍。 “老板、通知林市长了,今晚七点在醉言居一号包厢,”许赞见白慎行进来,便直接告知他。白慎行伸手将座椅拉开,他今日一身藏蓝色西装看的整个人干练又沉稳。 “都安排好了?”白慎行浅问。 “安排好了,”许赞浅答,他们的老板,思想总是非于常人,根本就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看待他。 “安迪在新加坡那边的事情已经解决,”就等着老板下达命令,若是有,她继续留任新加坡,若是没有,回归汉城。 白慎行伸手按开电脑,头也未抬道;“让她回来,”两人都是左膀右臂,行驶起事情来,在场的情况下会好些。 “明白,”许赞点头出去。林安琪整晚未眠,一清早起来深情有些恍惚,看了眼餐室并未见到自己父母在场,保姆跟她言语什么时,她都未太听清楚,坐在餐桌前机械性的吃着早餐,随后华棋与林雄下来,两人像是没事儿人似的,林雄照样给华棋倒牛奶,她接过去浅缓喝了一口,随即放在桌面上。 华棋见自己女儿有些游神,便轻缓问到;“怎么了?不舒服?” 此时的林安琪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霎时惊醒,“没什么、昨晚没睡好。”“工作别太忙,有什么事情跟我说,”林雄一副好爸爸的面孔轻声安慰着自己女儿。 林安琪凭凭点头;“我知道呢,现在谁不知道我爸爸是市长啊。” 她言语中有些得意,但也只有自己知道这话不过是说给自己听得。 “你这丫头,”林雄伸手摸了摸林安琪的头发。“回头我给你许伯伯打个电话,商量下你跟许溟逸的婚事,你俩都多久了,也该定下来了,”林雄知晓自家女儿爱许溟逸爱的不得了,工作在忙,也该为了女儿的幸福抽出时间来。 “好、”林安琪一听这事儿就格外高兴,她始终认为,她跟许溟逸之间只要一结婚,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解决。 林雄这句话,惹来了华棋一阵注目,随即端起牛奶掩饰自己唇角的那抹轻扬。 林安琪一早混乱的心情因为林雄那句话显然阴雨转晴,进办公室之前心情还是很好的,进去不久,秘书将昨日的信件送上来,放在她面前,她伸手拿起来一一过目,有一份文件没有署名,她理出来、轻点邮件;“这是谁寄来的?”“不知道呢!写的是您的名字,”秘书浅答。 “拿去毁了,”上次收到匿名邮件让她心理有些阴影,此刻看见这种文件,巴不得它们永远都别出现在自己面前。 秘书疑惑了一阵,随即准备伸手拿起文件出去,却别林安琪一把按住;“算了、我自己来,你出去吧!”她刚刚心中冒出一种想法,若是文件中又是什么关于她林家的隐私,若是被人看见了会如何?岂不是将他们林家推上风口浪尖? 这种事情,做不得。待秘书退出去之后,她缓缓就爱你个那封信件拆开,霎时、她只觉五雷轰顶,这次的照片更是让她整个人都开始哆嗦。 她的父亲跟那个女人裸露着的照片,照片中二人躺在床上,赤裸着上身不难看出两人刚刚经历了什么事情,男人闭着眼休息,女人拿着手机在自拍,脸面上尽是幸福的笑容,从昨晚开始,她听见自家父母吵架的声音便知晓他们家应该是出现事情了,此刻的照片无疑是在告知她,确实如此,确实是出问题了,而且是大问题,她父亲出轨了,找了个跟自己差不多的女人,还有一个孩子,而且依着上次亲子鉴定的文件,那个孩子应该有十来岁了,她素来温文尔雅的父亲早在十年前就出轨了,而且还给她生了个弟弟,难怪昨晚父母会吵的那么厉害,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她那日找了那家医院,花了一定的数额得知确实是有这件事情,有个女人来做亲子鉴定,还调出了当年的档案,说那个女人是拿着一根头发去的,他们至今记忆犹新,在调出来的档案也确实是如此。她原本温馨幸福的家庭似乎在这一刻已经轰然崩塌,此刻的她,白皙的手掌紧紧的撑在桌缘,为了防止自己颤栗的厉害,狠狠的抓着边缘,力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边、许溟逸坐守临水湾整晚,舒宁整晚未归,他心中气结,却也担忧,直至天亮,他才换身衣服去了公司,而舒宁、坐在车里许久,等着他离开,才起身上楼洗漱。 此刻的她,有种偷偷摸摸的感觉,明明这个房子是自己住的,为何会有种许溟逸是主人的感觉? 为何?连拖鞋都懒得换,直接进卧室在衣柜里拿了些许衣物进了浴室,滚烫的热水冲刷下来时,她整个人都舒服了,昨日部队的硬板床睡的她浑身酸痛,此刻能洗去一身疲惫自然是好的。 她才从浴室出来门外便响起了们铃声,她诧异是谁的同时便迈步过去一探究竟,却发现站在许家人是手里擦着头发的毛巾倏然一紧,随即便转身进屋子,任由门铃如何响,她大有一副听不见的架势,进了卧室直接关门,昨晚的硬板床让她浑身不舒服,今日上午除了想翘班没别的想法。 而这边、许母一早便来寻许溟逸,就想问个究竟,可无奈人不在,按破了门铃都不见有人出现,怒气冲冲之下便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此时许溟逸并未走远,只好返身回来,见自家母亲站在门口,一脸不悦,可却也无可奈何,毕竟是自家母亲。 “不请我进去?”许母语气冰冷,自家的这个大儿子,心思深沉的她这个母亲都有些难以捉摸了。 许溟逸开了门,自家母亲也是连拖鞋都懒得换,直接进去,将手中的东西摔在沙发上,有些怒意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安琪的事情你到底是如何打算的?”她简直是不能理解,她的儿子利用林安琪稳站汉城码头,这些年的势力跟能力好歹也算是能跟白慎行对上手了,原以为他会一直利用下去,却不料正是关键的时候她与舒宁走的近。 “没打算,”许溟逸冷声道。 “没打算?人家现在可是市长千金,你若是要干什么,就给我抓紧机会,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边跟舒宁搞着,一边跟林安琪藕断丝连,你是没让她为你做什么,可你许溟逸是i我生的,我还能不知晓你?你随随便便一两句好话便能将林安琪骗的团团转,你别到时候得不偿失。”许母气结。“你任由外面风言风语肆起,传的微乎其微,你知不知道,一旦让林市长知晓你有同居的对象,他会如何?许溟逸、男人三十而立,你应该知晓什么叫责任,”你有远见有胆识有手段都没问题,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因为你不负责任的举动牵动了全家会如何? 作为一个男人你应该要有担当。 “你的责任就是要清楚你是许家长子,你有这个家,”很多事情不是你个人可以为所欲为的,作为长子就要有作为长子的觉悟。许母言语犀利指责自己儿子在感情方面没有担当。 而许溟逸呢?他本来觉得应付这一切都游刃有余,但是他从未想过,舒宁对他的态度会如此急剧下降,他试图开口解释,可每每看见她清明的眸子带这些揶揄的味道时,就如同有只手在扼制住自己咽喉似的,不能呼吸,甚至是不能在言语。他知道、他们二人似乎已经处在濒临阶段了,开始的事情如果要结束必然要有个好结果,他承认自己利用林安琪,虽然两人之间并未发生什么,身心都未出轨,可是他知晓的是正式因为他跟林安琪如此不清不楚的关系让舒宁与自己渐行渐远,而这种渐行渐远不是自己可以掌控的。 他对林安琪,除了利用再无他法,若是现在中途放弃,对他自己跟许家的企业都会有所危机,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逼迫感,他只觉得万分危险。 家庭感情他需要做出选择,而这种选择无论是哪一种对他来说都是及其痛苦的,许溟逸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何苦要利用林安琪去开拓许家的疆土? 如今左右为难不上不下的局面该如何? 舒宁连续两夜未归已然是让他心急如焚,更何况近日在床弟之间无论他如何讨好舒宁,她总是应付似的,巴不得自己草草结束,甚至是不做出任何回应,饶是他在撩拨她,她也觉得张开自己双手拥抱他。 更何况昨日她本身已经到了夜店了,至于为何会离开,他不得而知,可舒宁有这种想法就让他觉得危机重重,最起码在这半年来舒宁未去过夜店,就算有需求,也是撩拨自己帮着她解决,现在呢? 她是否准备换了他这个枕边人? 许母见许溟逸久久未言语,再度开口道;“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是什么我不了解,但你应该清楚既然多年前你们未走到一起,现在也不会,你们之间根本不是破镜重圆,不过是重蹈覆辙,你现在所有的感情不过都源于舍不得这三字,许溟逸、成年人,不可在任性妄为了,而立之年、要沉得住气,对得起家庭,”许母的艳遇虽不中听,但句句都是事实。他这辈子从未想过要跟什么人组成过家庭,除了舒宁之外。 其他人不过都是肖想。 如今他知晓自己有些事情现在不得不做,可是做了、却也是无形之中将舒宁推向万丈深渊。 事业跟感情,如果是二选其一的话,他也许会选择前者。“我会考虑好的。”“最好,”许母掷地有声道。 正当他准备开口言语什么时,卧室门拉开。 第二百三十六章:许溟逸万分惊恐 有时候你越是想隐藏的事情越是藏不住,就好比许溟逸他万分不想舒宁知晓他跟林安琪之间是何种关系,极力隐藏,可是此刻呢?当舒宁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颤栗的,眸间惊恐万分,心脏像是要跳出来似的,他一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此刻竟然忍不住的颤抖起来,许母更是没想到家里有人,为何她按了许久门铃都未有人开门?此刻见这个女人从卧室如此淡然的走出来,眸间也满是错愕。在来说说舒宁,她本是在卧室梳妆台前擦着湿答答的头发,突如其来的开门声让她整个人一阵紧绷,她以为是许溟逸回来了,若是回来了,她不知该如何跟他开口言语,毕竟、正是因为不想跟他言语,才瞅着他离开在上来的,可是突入其来的愤怒声让她竖起了耳朵听着,听着许母一个劲儿的的数落自己儿子,听着许母一个劲儿的交着他做人的道理,直至最后停顿良久的时候她才缓缓松口气,可紧接而来的是许溟逸的表态,她整个人、如同一个绷紧的弦,嘎然崩裂,原本放在梳妆台上的毛巾被她抓变了型。 此刻的她,心中疼痛万分,许溟逸简短的几个字就好像千万把利刃似的在挖着自己苍痍的内心,她花了这么多年才舔好的伤口,却被许溟逸只用简短的几个字在度刺的鲜血淋漓,她怎也没想到,原以为自己坚不可摧,实际上到头来,不过也就如此,你以为自己有铜墙铁壁金刚不坏之身,其实不过是没有遇到那个可以让你真正伤心的人,此刻的她,深刻理解这句话。 母子二人的对话,看似简单,实则里面暗藏玄机,而她就算是在差,也能知晓这话里是什么意思。 许溟逸素来傲娇,不会轻易向别人许诺什么,若是许诺了、必然会实现,如今他这简短的三个字实在是包含了太多信息。 她颤栗的手狠狠住着毛巾,直至自己指尖透过毛巾触到自己掌心的肉,她才缓缓停下来。 随即嘴角牵起一抹冷笑。 舒宁、你也不过如此,在一棵树上吊死两次,难怪左傲会如此说你。你口口声声说不吃回头草,现在呢?如何了?不还是如此? 你怎能如此没有觉悟? 怎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这么窝囊的事情? 客厅言语停歇了一会儿、她缓缓起身,拉开半掩的房门朝客厅而去,她并不想看见某些人的嘴脸,但为了防止他们再度说出及其难听的话语,她还是出去吧!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她不想自己满目苍痍的心再度鲜血淋漓,再度被狠狠撕开。 这次撕开、不晓得要多久时间才能愈合了。 于是她淡然从卧室迈步出来,看了眼杵在客厅的许溟逸跟许母,眸子仅是短短一撇从他们身上扫过,随即转身去厨房。在吧台上用水壶烧了壶热水,身上着一身真丝睡衣,她曾经穿着这件睡衣与许溟逸多次在床底之间厮磨,如今、却穿着它给狼狈不堪的自己做掩护,掩护她颤栗的身体。 许溟逸张了张嘴,半晌未说出一句话,他看着舒宁神色淡然对着他缓缓一撇,也清楚的看见舒宁眸中的那抹陌生感,眸中的陌生感让他倏然紧张起来。 却见她并未过多询问,似是渴不过似的,端了端水壶,发现没水,便打开水龙头放水,放在底座上烧水,她双手撑在吧台边缘等水开,亲眼看见她的指尖微微泛白,亲眼看见她撑在边缘的指尖是如何用力,许溟逸此刻恨不得跨大步过去将她搂在怀里,跟她好好解释一番,可是自家母亲在场,他不能如此做,他不能不顾许家的疆土。 水壶响声停止,她返身拿水杯,似是很平常道;“要喝水吗?”她扬了扬手中的杯子,望了望站在客厅死活望着她的两人,她怎会不知道身后两人目光始终在自己身上,目光如炬刺的她后背火辣辣的疼,可她也只能假装坚强,也只能假装镇定。有时候、看似风平浪静的面部实则内心正在云朝翻涌,正在排山倒海。若说演戏高手,只怕是她自己也能算的上是一个了。明明一分钟如此快速,可是此刻、只有她自己知晓,自己正在一分一秒的熬着,正在一分一秒的期盼时间能早些过去,能早些散去,她好得以解脱,可是并没有,她越是加以思索,这时光便越难熬。许溟逸心头一哽,半晌未言语,她太清楚舒宁了,此刻的她内心定然是云朝翻涌,她面部越是平静证明事情确实难以挽回。 “不需要,”许母轻缓开口、看着面前这个女人。 不由得、她佩服自家儿子找女人的眼光,这个女人在如此情况下还能临危不惧,也着实是让人有些敬佩。舒宁听她如此言语,转身从烧开了的水壶中倒了半杯热水、似是嫌热水太热,她准备直接从水龙头中兑些冷水,而此时的许溟逸已经冷静好自己的思绪,跨大步过去阻止了她手中的动作,舒宁见许溟逸握着自己端着水杯的手,眸光一冷,随即抬眸浅然的望着他,有些疑惑、却也有些陌生。 她缓缓从许溟逸手中挣脱开,而她越是挣脱,许溟逸便抓得越紧,他怕、怕一松开舒宁就跑了,不在要他了,他担心这个。 “水不干净,”若是细听,便会发现他嗓音中带这些轻微的颤栗。 水不干净?舒宁低头浅笑,随即看着自己手中的杯子,狠狠缩紧,却又猛然松开,哐当一声,冒着热水的杯子直接砸在了水池上,热水四溅,她与许溟逸手背都被烫红、而此刻的她、似是没有半分感到疼痛的感觉、这点头算什么? 她心中的痛只怕是已经超越了千万分了。 “人能干净到那里去?”她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让许溟逸握着她的手狠狠一紧,原来、她是这样想的。 许是玻璃杯质量良好,被这个摔下去也未摔碎,良久、她清明的眸子望着许溟逸将手缓缓从他手臂中脱离出来。 随后转身、离开厨房,进卧室,换衣服,期间不过三五分钟的功夫,便出来了,此时的许溟逸在这三五分钟里是惊恐的,他希望舒宁进卧室不要在出来了,可是显然,他的希望不过是徒劳,当他看见舒宁提着包从里面穿戴整齐出来??时,整个人脸色倏然惨白,猛然从厨房跨步出来,挡在大门口,企图将她挡在屋内,吵架不可离家,她害怕舒宁悄无声息的离开,此刻在次杳无音信,他等不起了,人生能有几个七八年的?好不容易抓到的幸福又怎能让她这样溜走? 他一直都记得在某本书上看到的一句话,真正的离开都是悄无声息的。 此刻的舒宁正是如此,她太平静了,平静的让他抓不住她内心的想法。她提着包站在客厅中间,看着许溟逸挡在门口的动作,痛心,又有些惋惜,他们之间、何时发展成这样的关系了?平日里她出门会上个淡妆,可今日、似是觉得上个淡妆也是浪费时间,她只想快速离开这间令人窒息的屋子,可许溟逸如此动作显然是不准备让她出门。 许母看着自己素来沉稳冷静的儿子做出如此动作,便心理一咯噔,他是有多爱这个女人?爱到这般没有自我,爱到怕失去她? 她深深的震撼住了。 此刻的她,恨不得能找个地洞钻进去,不打扰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情。 “许总是什么意思?”舒宁冷漠开口。 他如此是什么意思?你一边跟林安琪好事将近一边又来叨扰我?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你难道不知? “我们谈谈,”许溟逸开口。 “谈什么?谈你跟林小姐之间的事情?”她冷笑着怼回去,而许溟逸因她这句话,整个人倏然震惊在原地。 见此、舒宁一声不屑轻嗤在空荡的屋子里显得尤为显现。 她似是使劲全身力气才将许溟逸从面前推开,随即跨大步离去,徒留他们母子二人在她的屋子里。 此刻的许溟逸尽显颓废。 有些人有些事情是你这辈子都无法解释清楚的。 许母离去时,他整个人还处在浑浑噩噩的阶段。 而这日舒宁进公司明显有些情绪不佳,凡事进她办公室报告工作的同事悉数被她骂出来,舒宁嘴巴本就厉害,心理素质好的人便没什么,心理素质差的那些人哪一个不是被她骂的狗血淋头而后低声抽泣着从办公室出来,露西有些看不下去,跑去搬了救兵,顾言听闻此言时,整个人是不可置信的,素来吊儿郎当不将情绪挂在面上的舒宁也会有如此时候? 这是怎么了?有人得罪她了?还是如何?她敲门进去时、只见她低头办公,看不清脸上的情绪。 “你怎么了?”顾言拉开椅子坐下去,直接问到。 这是怎么了? 全公司上上下下谁人不知舒总比顾言好伺候?今儿是风水轮流转直接反过来了? 不至于吧这是。此刻的舒宁早已将心中那份对于许溟逸的异样情绪压下去了,她现在有的,都是自己不能掌控的一些情绪,比如、愤怒。 见顾言说话,她缓缓抬头,有些且清浅的看着她、轻声道;“林安琪那边的事情想早些结尾。”顾言初闻她这句话有些许不适应,素来说要慢刀磨死她的人今日怎就突然转变想法了? “为何?”她问。 为何?舒宁在思考这个问题了,是为了不想跟许溟逸有太多的牵扯?还是因为自己私心作祟?还是昨晚左傲那番话语对自己气到了点醒? 应该是第一种吧,她不想跟许溟逸有过多的牵扯,牵扯太多,只怕她这辈子都在跟他纠缠不清,她明知许溟逸跟林安琪之间还有某种关系在牵扯着两人继续维持这种关系,她在自欺欺人,就算明明知晓这种关系,她每每一到晚上还是会跟他一番翻云覆雨,还会跟他契合。 就算是如此,她也没准备换掉他这个枕边人,可今日、她亲口听见他那几个字时、只觉瞬间五雷轰顶,将她所有的糊涂全部都劈清醒了。 原来,她一直是在装糊涂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不想跟那群人牵扯太多,”她说的那群人,是谁,顾言心知肚明,越过桌子伸出手,将她冰冷的手握在掌心。 “一切由你定夺,你想如何便如何,”我会是你坚硬的后盾,你与许溟逸之间的事情无论谁多谁错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我顾言这辈子只偏爱你。 就算你杀人我也觉得是那人该死,不会是你的错。 舒宁冷了一早上的心被顾言如此轻微的动作瞬间捂暖了,她感激不尽。 这日晚,许赞驱车将白慎行送到醉言居,彼时林市长已经等待许久,见他进来,起身相迎。 “实属抱歉,开年公司事情较多,让您久等了,”白慎行谦虚道。 这句道歉让林雄颇为讶异,随即赶紧开口;“白董日理万机,能拨冗见我、已是我的荣幸。” 林雄知晓这汉城谁人都礼让白慎行三分,只因他现在是汉城商会会长,汉城的一切慈善家,商业家,都是跟在他的后面企图能分一杯羹,若是白慎行得到白慎行的支持,只要是他牵头,这汉城的天下绝对是稳坐。 近日来裁员的消息虽力度减下去了,但还是有些人在就这些事情侃侃而谈,白慎行拖这些时日,无非就是想让大众之间将风声淡下去之后在见林雄,很显然、白慎行要设的局就没有不成功的。“白董喝茶,”林雄端着水壶给白慎行倒水,白慎行轻伸手将杯子伸过去,低沉的模样看似颇为谦虚。 “这种事情应该是小辈来做的,”他言语中素来不出高头,这世上真正有本事的人都是低调做人低调行事的。 “都一样,现在哪儿还有往年的那一套啊!现在讲究的是朋友之间的相处之道,”林雄笑眯眯的说着,随即端起茶杯浅酌一口。 白慎行轻缓点头,应到;“长幼有序还是要区分开来的、不然岂不是乱了规矩。” 他中规中矩的话语让林雄心理一喜,白慎行若是知晓长幼有序,应当会在这件事情上对自己手下留情。 “白董说的有道理,”林雄讪讪轻笑。 此刻的汉城若说是谁的天下、只怕他统其一,白慎行统其二,如此二人若是不能心在一处,只怕是这汉城市长的位置他不太好坐。 “只听闻白董近日准备拓展疆土,这麦斯在白董的带领下简直是步步高升,年轻一辈中能出现如你一般的佼佼者,也实属不易。” 白慎行闻此言,端着杯子的手轻缓的转悠着,随即有些浅然道;“若是没有您这一辈的建设,哪有我们大展宏图的好机会?任何事业的成就都离不开城市的奠基人,”白慎行在圈内名声素来颇好,以谦卑为主。 面对如此白慎行,林雄不知如何开口。 “那倒也是、任何企业的翻新都是因为拓展需要,白董应当比我明白这个道理,”麦斯大幅度裁员也是因为拓展疆土的需要,林雄将话语引到这个话题上来。 白慎行嘴角浅笑,“任何企业的改朝换代都离不开重组,工作需要,容不得我们想其他。”两人在包厢里浅聊着,服务员将所有的菜品上齐之后,二人边吃边聊,大多数都是林雄在带着话题走,而白慎行始终说着滴水不漏的话语,坚决不让林雄在自己这里窥探出是什么消息。 而林雄在政场上混迹这么多年,自然是知晓其中的某些规矩规则,已经方式方法,他今日悉数将这些方式方法都用在了白慎行身上,可显然、白慎行并不吃他那一套。 早年间他与顾轻舟在一处联手时,见多了政治场上的尔虞我诈,应付如此手段自然是i得心应手,毫无压力。 明明是一顿简单的便饭却吃的他大汗淋漓,整个后背不自觉的汗湿了,湿答答的、难受不已。 白慎行与林雄一前一后离开时,服务员递上打包好的食物递给白慎行,林雄见此不免轻笑;“白董这是?”白慎行一手挂着外套一手提着手中的东西,随即轻扬了下道;“我爱人喜爱这边的食物,想着她晚上会饿、便带点宵夜回去。” 他言语中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反倒是觉得能给顾言带宵夜回去是件颇为自豪的事情,前两日跟顾言说醉言居的厨师研制了两道主食出来,回头带她来尝尝,却不料一直没时间,今日来正好带回去,也是一样。 林雄心中愕然,白慎行一个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怎会做出如此事情?而且看他面色似是跟平常没什么区别,似乎带东西回去,是经常有的事情,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反倒是此时的林雄、只觉白慎行这男人太过可怕,同为男人,他知晓一个男人兼顾事业又要兼顾家庭是需要付出如何代价,他素来觉得艰难的事情白慎行似是信手拈来似的,根本就没任何压力。 他心中不免咋舌,如此男人、只怕是是个女人都想要吧? “世人都说若能得道白董垂爱,便是得到了苍生的救赎,看来这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林雄话中有话,虽说是在玩味的语气说着,可白慎行听的出来,他这句话是何意思。 随即两人一起朝外迈步而去之时他浅声开口道;“自古政商一家亲,建设一个城市自然也是离不开我们这些商人的帮扶,林市长且放宽心就是,”白慎行低沉的嗓音在空荡的院子里显得尤为清响。 林雄受宠若惊,吃了一晚上的饭都未见白慎行有表明自己的思想,此刻他如此说,怎能不让他激动。 直至白慎行的车子扬长而去,他站在原地都久久不能动弹,于是乎、上车、满心欢喜的让秘书驱车回家。 可车子行至拐角之处时,林雄明显的看见对面街道站着一个颇为熟悉的人,而这人正是近日来绕的自己不能安宁的人、肖丽。 她就那样活生生的站在街头,“停车。”猛然一声惊呼,让秘书一脚刹车踩下去,整个人惊魂未定的转头看向自己老板。 “市长,”他惊呼道。 林雄想找到答案,见到此人是他的第一想法就是将她抓起来问个清楚,可待她下车时,才发现,根本就没人,那个角落根本站人。 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眼瞎,是否是自己的错觉。 他茫然的伫立在街头的模样让秘书一阵心惊。 “市长,”他轻唤声,林雄才从错愕中回过神来。 随即转身道;“走吧!”许是自己看错了,不然为何会出现如此画面? 又许是他最近被这件事情搅的不得安生,不然他为何会出现这种幻觉? 那个女人明明就是i死了、医院的证明他都看到了,兴许是华棋最近的神经质传染道自己身上了,想起家里那个疯癫的女人,他不免扶额叹息。 真真是觉得遭罪,明明好好的一段婚姻,好好的一个家庭,怎就突然之间便的如此脆弱不堪了呢?白慎行回去时,顾言正抱着小家伙在屋里转悠,逗弄着他,见他回来,转头看向他、轻缓的跟小家伙说到;“爸爸回来了。” 此时的小家伙已经有七八个月、抱起来稍稍有些称手,白慎行从顾言手中接过小家伙,小家伙咯咯笑着。 “醉言居新出的两道主食,尝尝,”白慎行眸光投向张岚手中的保温瓶。 顾言浅声道;“不吃了、刚刚吃过了。”刚刚吃完、就是因为吃多了所以才准备抱着小家伙消消食的。 “吃多了?”见顾言撑着腰在屋里来回走动,他轻声问到。 “有点,”顾言轻笑。 晚上有些吃多了。 “如何?”她知晓白慎行今日是去见林雄去了,这会儿回来、便想知晓如何。 “没什么大事,”小家伙的手一通乱挥,白慎行伸手抓住他不安分的小手,惹的小家伙一阵哼哼唧唧。 顾言伸手将小家伙的手从白慎行的大掌中解救出来,轻轻的揉着;“林雄只怕现在也是不得安宁,后院着火的日子估计不是不好过。”白慎行抱着不安分的小家伙放在沙发上,让他靠着沙发坐着、伸手逗弄着他,跟他抢着手中的小海豚。 “不急、这只是个开始、让舒宁把力道下猛些,听林市长的语气,林安琪跟许溟逸只怕是好事将近了,”白慎行伸手轻扯着小家伙手中的小海豚,故意跟他作对,他而立之年喜得贵子,本就是件高兴的事情,头几个月或许会将小家伙宝贝的不行,生怕受寒吓着他,可越是长大白慎行就觉得这小家伙是越来越烦人,晚上若是哭闹起来,止都止不住。 非得顺着他,将他哄好了才行,若是哄老婆,他是愿意的,哄儿子?他素来认为男孩子不能太过娇贵,这小子是越发越娇贵了。白慎行漫不经心的话语让顾言心狠狠一顿,随即坐在小家伙身边,略微紧张的问这白慎行,“这话是什么意思?”白慎行回眸看她,眸间有些疑惑;开口揶揄道,“满城风雨、言言最近脑子看来是不在公司上啊!” 如今这汉城闹的沸沸扬扬说许氏许溟逸跟林市长千金要喜结连理,二人好事将近,这消息都传了个把月了,难道顾言不知晓? 白慎行疑惑的眸子望着她。 “风言风语岂能相信?”顾言轻嗔他,若是这些话是风言风语来的,她便不信了。 “今晚林市长话语中也有这么个意味,所以、言言要提醒舒宁,若是想要许溟逸、药要下狠下猛,若是拖下去,只怕是不好,”白慎行出声提醒,也难得他对顾言身旁之事如此伤心。 “许溟逸到底是什么意思?今日舒宁也说了、希望能快些解决这件事情,难道是因为许溟逸?”难道是因为想着解决完了之后跟许溟逸能双宿双飞?可是看她当时面向并不像。 白慎行拉着小家伙手中的小海豚,许是惹的小家伙不悦了,伸出手去捞、白慎行故意拿远,惹的小家伙一阵啼哭,张着嘴巴伸着小手要爸爸手中的小海豚。 白慎行轻拍他的小手、轻嗔道;“别的不像妈妈、爱哭这毛病倒是学的十足十的、闹人。” 随即将手中的小海豚丢到小家伙怀里,小家伙捞起小海豚高兴的笑了笑,反倒是顾言听闻白慎行这话轻翻白眼。 “问你呢!”见白慎行故意不回答自己的问题,顾言似是急不可耐似的,轻推搡着他的臂弯。 “听舒宁的就是了,没错的,”白慎行轻答。 对于汉城目前的局势、对于许溟逸,他这个经常与之交锋的人固然是要理解的多一些的,此刻顾言除了听他的意见,似是并没有其他人可以听取意见的。 “许溟逸若是跟林家联姻了,只怕这舒宁这辈子也不会在同他有任何瓜葛,”顾言低声说着这句话,白慎行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轻声道;“感情的事情得让他们自己解决,若是旁人插手的多了,意味就变了。”顾言对于舒宁的事情真的是太上心,很多事情关心则乱。 小家伙许是玩累了,一边拿着小手的玩具,一边开始眯着眼睛打盹,许是找不到安全感,不一会儿张着嘴吧大哭起来,而身侧的顾言心有所想,是想着小家伙会坐了,便让他自己玩儿,哪儿晓得一不注意,便大哭起来,她连忙将思绪收回来,抱着小家伙轻轻的哄着,而白慎行早在三五分钟前接到许赞的电话,站在一侧的落地窗前跟他浅聊着什么,听闻小家伙响亮的哭声,便回头看了眼,只见顾言在抱着小家伙轻哄着。 而那侧的许赞听闻孩子哭声,整个人一滞,最近他每每在夜晚打电话给老板报告事情的时候,总能偶尔听见小孩的哭声,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可是当老板聊到一半挂电话的时候,他还是颇为心塞的。 自从顾言怀孕开始,白慎行的手机再无铃声,只有振动,一到了夜晚自动调成静音,刚刚电话响起、他特意走远了接,哪儿想着不过片刻的功夫小家伙便闹了起来。 白慎行伸手将小家伙从顾言手中接过来,轻轻拍着背脊哄着。 每晚睡前都要闹一阵子,而且闹归闹,除了白慎行还真没人能哄的了他,顾言抱着哄了许久都未见好,白慎行伸手抱过去不过一小会儿,小家伙便慢慢安静下来,扒在白慎行肩头打盹,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想来她一个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人还比不上白慎行了? 思及此,不免心中郁结,伸手将小家伙放在嘴边的小手扯下来轻拍一下,惹的正要昏昏欲睡的人儿霎时哭声肆起,白慎行望着顾言,轻嗔了声;“瞎闹。” 白慎行冷着脸的一句话让顾言不乐意了,撅着嘴看着他良久、准备转身离开,省的小家伙的哭声吵得自己心烦,见顾言见气,白慎行赶紧伸手,见跟她带进怀里,于是、山水居的客厅里出现这么一副景象,身家万贯气质卓然的先生此刻着一身藏蓝色西装,一手抱着小少爷、一边搂着太太,搂着太太的那只手还不忘时不时的摸着她的发顶。 见顾言乖巧的在自己怀里,两只手抓着自己的西装外套,随即轻笑出声,“小气鬼、说你句就见气。” 自从有了小家伙,白慎行日常哄老婆就变成了日常哄孩子在加上哄老婆,就好比此刻、他一手孩子一手老婆。 “难怪安安那么好哭,都是跟你学的,”顾言本就不舒服,想着安安跟自己不亲就已经够委屈了,这会儿白慎行还如此说,她更是不悦了,抬眸,眸间布满泪水、泪眼汪汪的看着白慎行。 看的他是心惊胆颤。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见此、他赶紧出声安慰,怀里的小家伙本就在断断续续的抽泣着,这会儿小的哭就够了,若是大的在一起来,他怕自己招架不住。 见顾言好转,白慎行让她靠在自己胸前,伸手拍着小家伙的后背,出声哄道;“安安乖些、睡吧!睡了爸爸才能去哄妈妈。” 听闻白慎行如此语气,顾言只觉耳后根都烧的厉害,抓着他西装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每晚都要你哄才会乖、这若是你以后出差去了,是不是得闹的整夜不睡了?”顾言思及此不免有些怨言。 白慎行轻笑,原来是这样、也确实是的,就连每日在家带着他的陈涵一到了晚上就有些招架不住了,一来是他每晚睡前都会闹一阵子,二来是晚上起夜若是难受哭起来会有些没玩没了。 “让他闹、男孩子不能太娇贵,”白慎行严肃道。 男孩子娇贵起来是什么毛病? 闻此言,顾言不悦抬眸;“哭坏了怎么办?” 哭坏了?白慎行鬓角抽搐,他的妻子真的是思想比较清奇。 白慎行只觉的没法沟通,见小家伙睡的差不多了,唤来保姆将他抱走,随即搂着顾言坐在沙发上,轻点鼻尖,宠溺道;“这醋吃的,好意思啊你!” 顾言伸手打掉在自己鼻尖上的手,随即嫌弃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觉得挺好的。”她哪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自家儿子怎了? 白慎行只觉没法跟她沟通了,一脸孺子不可教的模样摇着头上楼,进衣帽间脱衣服的时候顾言追进来,愤愤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生孩子生傻了?”原本好好拖着衣服的白慎行,心理一咯噔,这么深层次的问题,不回答好,晚上是否要睡沙发? 他赶紧组织语言,转身过去将她带进怀里;“ 言言无论如何都是我一个人的言言。”这话没漏洞,这日、顾言缠着白慎行闹了一会儿之后,本想就这舒宁的事情问问他,却不料小家伙又闹的厉害,保姆过来敲门,语气有些焦急;“先生、小少爷好像低烧了。”本来准备缠着白慎行的顾言此刻哪儿还有什么想法,赶紧从床上翻身起来,险些摔倒、得亏是白慎行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她。 “不急,”白慎行轻声安慰她,但语气中稍稍海还是有些颤栗,小家伙七八个月了,头一次低烧,怎能不让人焦急? 今晚、只怕是整个山水居都不得安宁。 小家伙这几日晚上连着吐奶,哭闹不止,每晚都是白慎行起来哄着,今晚许是性子太犟又或者是着凉了,这会儿竟然有些低烧,小家伙在摇篮里哭的满脸通红挥舞着小手的模样真是让人心都疼了,顾言赶紧迈步过去将孩子抱在怀里,轻哄着,白慎行站在她身后,伸出大拇指抹掉小家伙脸上的泪水。 “医生已经在路上了,”张岚上来言语。 白慎行轻轻头。 平日里闹归闹可也没有如此撕心裂肺的时候,要睡觉时候的哭闹跟不舒服时候的哭闹简直就是两种不同,小手到处乱抓着、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淌,看的顾言心中酸涩。 “你怎还哭了。” ------题外话------ 你们就说虐不虐?总统没收藏的亲记得跟上,不出意外的话一月份开始更新 第二百三十七章:无家可归 整个山水居算得上的彻夜未眠了,医生来时,小家伙正哭闹不止,白慎行握着他的小手,顾言抱在怀里,小家伙在她怀中蹭来蹭去,不稍片刻,吐了顾言一身,保姆见此赶紧拿毛巾跟她擦拭着,白慎行将小家伙接过去。 连续一整晚只因担心小家伙的在连续低烧,顾言靠在小床上困的跟小鸡啄米似的,白慎行心疼,抱着她回卧室,自己则在婴儿房睡了一宿,后半夜,白太太只因心有所想,本就浅眠,一转身未摸到人,便趿拉着拖鞋去了婴儿房,只见白慎行在婴儿房的榻榻米上搂着小家伙浅眠,一手搭在眼帘上,一手将小家伙护在怀里,吃了退烧药的小家伙此刻稍微好些,可也有些不舒服,以至于哼哼唧唧的。 白慎行见怀里小家伙动弹,一转头,伸手摸了下额头,发现不烧,便继续躺下,感觉门口有人,一转头见顾言站在门口,有些微愣,随即担忧道,“怎么起来了?” “宝宝怎么样了?”顾言担心不已。“烧退了,快去睡,听话,”白慎行轻撑着身子起来将她推出去,岂料顾言反身搂着他的腰际,她何德何能这辈子能与上白慎行如此男人。 “怎么了?”见她如此娇柔百媚的模样,白慎行不免担心。 “抱着小家伙回房间吧!”婴儿房虽设施齐全,可老公孩子不在身边,她也睡不好。“会吵到你,听话,去睡吧!”白慎行轻哄着她,小家伙这会儿也少不了哼哼唧唧的闹两下,吵到顾言休息就不好了。 兼其大者可兼其小,白慎行如此人,怎能让人不爱。 这晚,舒宁并未回归山水居,也未离开办公室,靠在办公室沙发上闭目养神,她该何去何从?该如何去解决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 露西敲门进来,见她如此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轻声问到,“不回去?” 她今日心情不好,自己也不敢前来叨扰,此番事情解决完,她与张晋都准备离开,岂料她并未有这个打算。 是准备如何?舒宁此时并未睁眼,而是浅缓且平静道,“无家可归。” 鸠占鹊巢让她这个主人直接无家可归可,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她一个正牌主人,竟然被人无形之中给赶出家门了。“呃……去我那儿?”露西提议。 舒宁听此言,轻台眼皮,眸中流出一股异样色彩,片刻之后,随即又合上,“罢了、你回吧!” 她就想一个人静静,想缕缕这中间的关系。 捋清楚了,一切好说,捋不清楚只怕她自己都想往死里抽自己。 “乔汉生那边事情如何?”见露西准备转身离开,她出声问到。“一切就绪,”连东风都不差,今夜林市长约见白慎行,两人洽谈甚欢,若是明日风雨满城刮起,只怕是这林市长该痛心疾首了。gl跟麦斯无形之中已经串联到一起了,两人联手,区区一个乔汉生算得了什么?林雄?给他脸他就有,不给又如何? 闻此言,舒宁抬手,“去吧!”我想静静,想一个人捋捋这中间的情况,她这一生该何去何从?该如何抉择。她这辈子,怎就要跟许溟逸这样的男人勾搭在一起呢?这世上有几个白慎行?能有几人可以做到他那样稳中求进?能有几人能有如此担当?她这辈子注定只能孤苦无依了。 次日早,满城风雨,乔氏集团乔汉生原本濒危的公司被解救出来,而昨晚被爆出偷税漏税,闹的满城风雨,寒风肆意刮起。 白慎行公司的舆论原本已经就已经随着时间消散的差不多了,此刻乔汉生风雨刮起,麦斯的事情自然就被人淡忘下去了,此时大街小巷议论纷纷的都是乔汉生的事情,圈外人只看资本家是如何剥削人民的,舆论的导向是什么他们便怎么走。 商场上的腥风血雨总是刮得微乎其微,来的有些莫名其妙,。有些人睡一觉起来就觉得这个世界都变了,甚至是某个人的人生就因此画上了句号,画上了终结号,乔汉生的事情验证了一句话,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敌人如果突然之间变成了朋友,那绝对是有利可图,或者是换一种方式去弄死你,而显然,他就算是商场上摸爬打滚这么多年,也没有深谙这其中某种道理。 此时的他、只怕是恨不得能亲手手撕了gl顾言,他一个在商场上摸爬打滚这个多年,年纪大到都可以当她父亲的男人,竟然被一个女娃娃阴了,而顾言向来低调做事的准则在乔汉生这里已经荡然无存,此次事件只怕是身处汉城这个圈子的人都知晓这次事情是gl顾言动的手脚,她要的就是这样,要得就是满城风雨,要的就是让世人知晓他顾言亲自手刃了乔汉生这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铲除毒瘤是每个社会公民应尽的义务,她素来是秉承着如此道理,但这些道理,也只有商场上的人看的通透,那些民众又怎能看的透。反咬一口不是商场上的惯用手段?若是这点小事都能让这些人惊愕,那也确实是无话可说了。 在来看看此时的乔汉生,他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恨得咬牙切齿,他怎能看不出来自己被顾言这个女人给阴了、而且阴的这般明目张胆,阴的这般明显,这不是让他成为整个汉城的笑话吗?不是让他一世英名尽毁么?他内心万般翻腾,恨不得立马冲到顾言面前掐死她,一时间整个乔家在风雨中飘摇,他的独生女儿现在在汉城监狱,而他应该会马上进去陪着她,父母团聚,乔家、终究还是要走向灭亡,他千防万防怎就没防住顾言会有这一手,他这辈子的见识阅历在顾言面前竟然是如此脆弱不堪,如此不堪一击, 他怎会让人挑了老底?这是也着实是他疏忽,商场上的人多多少少会留一手,而乔汉生自祤聪明,将自己那些致命伤全都掩藏起来,谁曾想到顾言这人如此有脑子,不在乎远其道而行,不在乎时间长久,她只看结果,过程如何漫长她都无所谓,顾言这人明明年纪虽小,可怎能如此有远见?如此深谋远虑?如此一来她跟白慎行二人联手,只怕是这汉城也没人能撼动的了他们,乔汉生此刻才明白,这一招是稳妥的杀鸡儆猴,做给商场的人看的。 不少人知晓他借了顾言的东风,可这东风吹到了自己家里。 他这一生何其悲凉?顾言一早便在山水居看到了报纸,跟白慎行就这件事情稍稍讨论了会儿,并且在早餐时间直接作出了解决方案,他们之间本身就是一个整体,初到公司时露西寻上来将事情告知她,她轻微点头:“乔氏那边的产业稍稍注意下。” “明白,”露西一早便知道顾言的用意。 她眸子中带了些欲言又止的味道、看着顾言良久才轻声到;“昨夜舒宁睡得办公室。” 这话、让原本要快速进办公室的人猛然一顿,昨晚未归?这临水湾被她抛弃了?随即侧身望了眼露西;“说什么了?”“说自己无家可归,这算吗?”露西思忖了会儿到。 算、无家可归?;临水湾可不就是她家,怎就无家可归了?顾言心中不解回办公室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拿着玻璃杯倒了杯温水浅缓的往是嘴边送着,她担心舒宁,担心舒宁跟许溟逸之间的感情出现任何问题,若真是这样、只怕她这一辈子都会将时间花在舔伤口上,可又知晓许溟逸配不上她,许溟逸城府极深,她利用林安琪拓展许氏疆土的事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林雄是书记的时候便如此,现在升为市长,只怕是许溟逸更加会利用林安琪,婚姻也好爱情也罢,无非都是信任二字,许溟逸不对舒宁坦诚,他们之间还谈什么感情?他不曾想他们之间的感情是何等脆弱,是何等飘摇,哪里经得起这么多大风大浪,只怕是此刻的舒宁正在纠结着该怎么解决许溟逸这颗毒瘤,想着应该怎么解决他,顾言端着杯子的手指狠狠的收了收,随即轻叹一声,超舒宁办公室而去。不得不说许溟逸是个很有远见很会利用人心的男人,这样的人在商场上或许会是一个很好的对手,可在生活中若是让这样的男人做自己好朋友的丈夫,她只觉万般不合适。舒宁此时正在对着办公室发呆,她轻叩门,抬头望了眼顾言,轻声道;“看见新闻了?” “看见了,”顾言轻答,看着她的眸光有些担忧。“我要不要直接在办公室弄个休息间出来?”顾言轻笑着问道,言语中的探测意味明显,反倒是舒宁听闻这话语有些轻笑。 随即看着有有些悠然到;“不必了,”住办公室也不过是这几天的事情,昨晚她确实是将事情想通了,顾言靠在座椅上清浅的看着她,久久未言语,而此时的舒宁就那样坐着任凭顾言打量自己,她丈量的眸子在自己身上来来回回,起先还能招架的住,后面哪儿行?若说敌人 的眸光似刀子,那顾言的眸光就是开水,她慢慢烫着你,让你浑身难受,似是有些受不了她的眸光,舒宁抬眸看了她一眼道;“是不打算就乔氏的事开展会议?” 按理说这会儿应该是她正忙的时候,怎么还能如此淡然的坐在这里准备与自己促膝长谈? 顾言闻此言,又怎会不知她是在驱赶自己,可也脸皮厚,;“白董负责。” 这话,舒宁除了觉得虐狗之外,并没毛病,人家夫妻同心其利断金能有什么毛病?对于舒宁的清淡,顾言是没办法的,毕竟,她不说,自己也不可能去戳她痛处,这日上午,乔汉生电话进来时,顾言正在开会,他言辞激烈,字字珠玑试图用语言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怒,可顾言呢?她终止了会议,挥手遣散了一干人等,一手拿着手机,一手轻搭在桌面上,嘴角牵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显得那般高深莫测。 似是那侧污秽不堪的语言在她耳内都是仙音绕梁似的,她只觉得美妙极了,如同猫抓老鼠,敌人越是恐惧,她就越兴奋,乔汉生越是激动,她便越平静。 “顾言,你小小年纪手段却极狠,将我乔家釜底抽薪直接扒光了皮扔在大众面前,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你怕是没有掌握到半分,你顾家就算家底深厚,也容不得你如此无视商场规矩,凡事都要讲规矩规则,你懂不懂,”乔汉生歇斯底里将这些话扔在顾言面前,若是言语是利刃,顾言相信,她此刻只怕是早已经死了千百回了。 死在了乔汉生的言语之下,接到电话时,她的第一反映便是,纪检的人还未将他带走?办事效率慢了些,又或许是上面的人故意为之。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话到乔董面前怕是没有体现半分,”直至乔汉生骂的舒坦了,顾言才悠悠然来这么一句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这乔汉生死期降至,也没领悟到这个道理。“规矩规则都是人订的,谁本事大,跟着谁走,这点规矩乔总不会不知晓吧?”顾言意思很明显,现在这汉城谁有通天本事自然就跟谁走,一个过气的企业家还有什么能耐在自己面前造势?简直就是痴心妄想。顾言一句话险些将乔汉生气的吐血,可却稳了心绪之后再度开口对着她破口大骂,反倒是顾言一派悠然的坐在会议室,显得淡然又优雅,骂吧!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什么? “自古君子有君子之道,小人有小人之道,乔总小人得志如此之久,这汉城也该换换血了,便宜不好占的道理谁人都知晓,只怕这汉城有的是人说你吃了哑巴亏囖!”她言语中的得意通过话筒传入到乔汉生的耳里,惹的乔汉生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直接去了。起初他与顾言公司有交集时,便到处宣扬自己与gl合作,以此来谋取某种利益,可现在呢?自己被阴的如此厉害,真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只怕这汉城多的是人在看他笑话,只怕是多的是人说他贪图便宜,没人说顾言的不是,思及此,乔汉生狠狠的将手中的杯子捏碎,玻璃碎屑扎了他一手,让他狠狠颤栗了下。 顾言、顾言、顾言,他咬牙切齿在心中狠狠记住了这个名字,这人,将他一生修为毁于一旦,仅用一晚时间便将他毕生心血全部都推翻毁尽。 他怎么你不恨,怎能不毁。 “乔总在狱中,一定要明则保身,刘老爷子的下场你是看见了的,”顾言看似好声提醒,其实是在乱了他的阵脚,乔汉生与林雄是同窗之情,这已经不是什么大新闻,只怕是这乔汉生与林雄之间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纠葛,若真是有,那这场戏就好玩多了。 乔汉生本就暴躁的心此刻却因为顾言这句话给定住了。 “我跟乔总之间用的是商场上惯用手段,自然是见怪不怪,我对乔总是谋财,而某些人是要害你命,孰轻孰重乔总只怕是万分明白,”她虽设计乔汉生,但是只谋财不害命,有些人不同,他们一出手便是往是直接要了你的命。 她嘴角似有似无的笑容无疑显现出她此刻心情很好,会议室里空无一人,终止的会议让众人感到奇怪,但顾言想,没有什么能比得过她此刻的心情了。 片刻之后,顾言在新闻中亲眼目睹乔汉生是如何被人带走,也目睹了这个男人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她缓缓将手机扔在桌面上,目光投向窗外,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新人旧人总是在交替。 而这边,乔汉生被带走的消息将某些人震惊的久久不能回神,毕竟这乔汉生同他本是同窗之情,又是多年好友,此刻出事,让他心中不禁颤栗,他怕乔汉生将一切都抖了出来,从政之人,最忌讳的便是如此。 此时他坐在办公室撑着额头颇为苦恼,一晚上的时间颠覆了整个汉城的舆论,这种事情只怕也只有他们夫妻二人才能做的出来,可就算他们夫妻二人如此做,也无人敢说什么,只因她们素来不与人为敌,这乔汉生也是想占便宜结果才被人阴了一把,而且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一个圈内人身上都会如此做,都会有如此手段。 贪图便宜之人,必为下等人。满城风雨沸沸扬扬,此刻的他才知晓白慎行昨日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了然。 白慎行那些话语无一不是在出言警告他,他会站在自己这边是有前提条件的,白慎行、天生的权谋家。 思及此,林雄的心不免狠狠一顿。撑着额头的手缓缓放下来,心中的思绪越来越浓烈,随即按了内线喊秘书进来。这日下午,舒宁离开gl,回归临水湾,彼时许溟逸不在,他白日大多都是在公司,她今日回来之前已经联系物业过来解决有些问题,此时物业早已等在门口,见她回来微微打招呼。 她轻微点头,进屋换了双拖鞋,任由他们开展工作,临走时将东西交到她手中,舒宁随即将玄关上的旧物随手丢进垃圾桶,随后关门出去。 此时的许溟逸正在会议室跟秘书们开完会议,就许氏拓展的问题将事情定夺下来,抬手看了眼手表,心底一沉,昨晚舒宁未归,他们之间的裂痕似是已经不可修复了,他与临安亲之间,必须维持某种关系,最起来近段时间必须这样。 这日下午,他推掉应酬回临水湾,将将开车进去时,门口的保安见到他的车便有一丝丝诧异,临水湾是高档小区,出入的行人车辆必须由业主到物业登记证明此人关系才能进去,若是消掉,便不可再进,两个小时以前舒宁亲自到物业办完了这道手续,两个小时候,许先生便开车回来。 怎能不让人诧异。许溟逸将车停好,随即拿着钥匙上楼,一手挂着外套一手拿着钥匙开门,不料几番试下来大门丝毫未动,今晨出门之前他还锁了门的,这是为何? 随即,掏出手机给物业打电话。 “舒小姐下午回来说是家里锁坏了,让人过去换了。” 闻此言,许溟逸只觉五雷轰顶,有人说,真正的离开都是悄无声息的,舒宁此刻直接将门锁换了,就足以证明她此刻的态度,将他拒之门外,让他永远都不要出现在临水湾,他只觉心脏有些抽疼,靠在门前许久才缓过来,随即拿出手机拨打舒宁的电话,对方提示是空号。 许溟逸知晓,舒宁将他设置黑名单了,他成了她的黑客户。 他们之间,如此脆弱,她仅仅用了一晚上的时间便将他弃之门外,让他无家可归。 舒宁,你当真如此狠心? 你怎能如此狠心? 此时的许溟逸,在感情这面脆弱的像个小孩子,在事业方面心思深沉的像个巨人。 当他一路寻到gl时,舒宁正走路带风的从楼下会议室上来, “跟风投部的人说,让他们今晚守着欧洲市场,在来就是乔氏那边的事情,留些心,底下投行要抓紧,你……,”她话语还未说完,便见许溟逸一身冷冽站在门口,见到他时,她整个人微微一愣,反倒是张晋不自觉的迈步到她身前,将她护在身后,此时的许溟逸本就满身怒火无处发泄,此时见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如此护着,他更是怒气冲冲,眸光投向张晋时,犹如一只匍匐已久的猎豹,恨不得马上就撕碎了他。 反倒是舒宁看见他如此神色,便知晓他来所谓何事,想必是已经回过临水湾了,她迈步到张晋面前,道,“剩下的事情你交代清楚,十分钟后记得收邮件,”说着,她越过许溟逸,迈步进了办公室,许溟逸进来,反手带上门。舒宁似是当他不存在似的、拉开座椅坐下去,而后打开邮箱将上午时分张晋给她的那封邮件点开,纤长的手指在键盘上缓缓敲击着。 许溟逸原本一路上酝酿好的言语,被她如此淡漠的表情给怼在了胸前,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甚至还有些情绪。 两人谁也不言语,办公室本就安静,此刻更是静谧的听得见呼吸声,十分钟过后,舒宁将张晋发过来的那份邮件处理好,然后发给他,这才抬眸看了眼站在自己面前的许溟逸,眸间尽是陌生。 原本以为他是来兴师问罪的,或者是大打出手的,看来、今日来的许溟逸确实是将心中怒火压下去不少,若是平常,只怕这会儿两人已经针锋相对上了,她缓缓起身,端着杯子在水壶上倒了杯水,微微放在手中转悠着,暖着手。 许溟逸不开口,她更是不急,这件事情错在他,她身为一个女人没有就此对他做出如何不好的举动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还想如何? 若是放在以往她定然是会会手段狠辣将这件事情拉道明面儿上来让大家看看,许是年纪大了,要脸了、她怎么也做不出如此事情。 她看的出来,许溟逸是变了,以往的他一言不合就动真章,现在呢? 竟然是百般隐忍。 “林安琪的事情我可以解释,”许溟逸低沉的嗓音带这些隐忍的味道,缓缓开口。 舒宁轻扯嘴角,解释?解释什么?她怎会不知晓许溟逸这人的心思? 她要的不是解释,而是信任,若是一开始就知晓许溟逸对林安琪的态度,她会跟现在一样吗? 毕竟她一直以来的初衷就是弄死林安琪,许溟逸能利用她,让还是很高兴的。 他们之间、从最初并未做到信任二字。 许溟逸见舒宁不屑的眸子缓缓朝自己轻撇过来,随即浅笑嫣然道;“许总择个良辰吉日从临水湾搬出去吧!莫要让我有家不能回,”她答非所问,但话语之间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她不想听许溟逸那所谓的解释,她要的只是结果,而她现在一心就行离面前这个男人越远越好。 闻此言,许溟逸本就痛心疾首的心此刻更是狠狠颤栗了一下,像是有人猛然抓住他的心脏似的,在狠狠揉捏着,舒宁虽话语清淡但不难看出她话语中的坚决,许溟逸想、他们之间或许真的成了一个死局,一个再无缓转能力的死局。 “舒宁……<”他轻缓开口。 他这一声轻缓让她冷冽的眸子缓缓放在他身上,只见许溟逸面色苍白,“你我之间错过那么多年、如今破镜重圆,能不能不要如此轻易就放弃对方?”他不想就这样放弃这段感情,从多年前她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这辈子的梦想便是娶她为妻,两人分开多年,或许中间有许多误会,可现在难得在一起,放弃一段十几年的感情谈何容易? 他苦苦哀求的语气让舒宁端着杯子的手缓缓缩紧。 她想、一定是自己听错了,不然许溟逸如此高傲的人又怎会如此低声下气的说出这句话?舒宁只觉好笑,“就算在来一次,到头来不过也是发现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许溟逸、你我之间的问题,其实多年前就已经显现出来了,”多年前他们分开的时候,就已经显现出来了,她跟许溟逸之间就算没有林安琪也不能长久,何况还横隔着一个林安琪,能长久就怪了。 “你有城府,有心机,有手段,努力扩展事业版图、其功利之心无人可及、多年前,你我之间为何分开大家都心知肚明,现在、不过是历史重演而已,许总、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她道出了佛家经典语录,对于跟许溟逸的感情,她只能用这八个字来形容。 许溟逸闻此言,跨步上前,紧紧握着她的臂弯;“你明知我对林安琪不过是功利之心,为何还要如此待我?舒宁、你明明知晓这些手段不过是商场上在简单不过的手段,我是利用林安琪故意放过她我承认,但我从未身心出轨,对你,我向来始终如一,如果因为这件事情你就要抛弃我,我绝不允许,你我之间、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一起,你跟随顾言多年,顾言在商场上的手段如何你亲眼所见,这些事情若是放在别人身上不过是在简单不过的事情,为何到了我身上,你就要如此待我?舒宁、你这样对我不公平。”她明明知晓商海沉浮的手段有哪些,可现在呢?她对自己太过苛刻,对自己太过残忍无情,如果说多年前她不知晓这些手段闹着要分手,他能理解,可现如今她稳坐gl副总的位置,又怎会不知晓这些手段? 顾言就算在婚后不也还是利用白慎行对付乔家小姐,将她送进了监狱?不也还是利用白慎行撼动了乔氏的根基?“你对我很公平?”舒宁浅显的眸子望着他、并没有因为他的这些言语而感到生气,就算是手臂要被他捏断了,她也没有皱半分眉,此刻的许溟逸找理由为自己开脱,她能理解,他做的事情是很平常,可是这种平常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就不能理解,直至现在、她算是能理解白慎行当初为何要跟怀孕的顾言冷战许久,换作是自己,可能会选择离婚,这无关商场上的事情,这关乎的是两个人之间的信任,若是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还谈何感情?二人之间立场不同,看待事情的发放自然也就不同,就算是如此,她也并不打算换位思考。她轻佻的语气让许溟逸捏着她臂弯的手狠狠一紧,舒宁紧接着道;“从一开始、你明明知晓我对林安琪是何许态度,却从不告知我这件事情,许溟逸、这无关公不公平,你我之间、存在的不是一个林安琪,”存在的是你我之间某些不可颠覆的本质性问题。 许溟逸见她如此说,似是更不能忍受;“你我之间从一开始就说好对过往闭口不提,可现在呢?舒宁、你能说你对待我的态度跟看法没有掺杂过往事情的起因跟结果?舒宁、你不能一脚将我踩向地狱,这么多年,我除了你再无她人,与林安琪除了利用也并未有多余的感情,可是你呢?你在柏林都干了些什么你心知肚明,过往就是过往,不该在掺杂到现实生活中来、舒宁,是我错我道歉,你不该为了一件事情突然离开我,这样的事情我绝对不允许发生第二次,”许溟逸一字一句异常清晰的撞进舒宁的耳畔,许溟逸所有的言语,她只听到了最重要的部分,这么多年她在柏林都干了些什么? “所有的离开都是蓄谋已久,我在柏林如何那是我自己的私生活,与你何关?你许溟逸若是有情感洁癖就不该在跟我纠缠在一起,你不出现,我过的绝对比现在潇洒,说白了、你我之间不过都是对方的绊脚石,你离我远些,我可以更好,我离你远些,你能抱得美人归,还能让你许家事业更上一层楼,”舒宁语气中尽是嘲讽,她受不了许溟逸刚刚那句她在柏林都干了些什么,干了些什么? 就算是干了些什么那那也会是她自己的事情,与你何干? 许溟逸的手狠狠的颤栗着,明显的感觉从臂弯穿到舒宁大脑,让她知晓此刻许溟逸到底是有多隐忍,他多年来寻寻觅觅就是为了她,等了这么多年也是为了她,可是现在呢?她说、离了她或许会更好,他怎能允许? 怎能允许? 如果人生只有六十年的话,不算前面二十年,从遇见她的那天起,他就发誓这辈子只能跟这个女人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他就是坚守这个信念才维持过来的,当知晓舒宁私生活混乱的时候,他一度恨不得掐死她,每每两人翻云覆雨结束,她躺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他就恨不得将自己的手附上她的脖颈,这种感觉最激烈的便是她独自寻欢的时候,他想、与其让她这辈子活在花花世界,不如一起下地狱吧!除了她心痒难耐出去寻欢时,许溟逸基本不提她那段过往,可现在呢?两人吵架吵到现在竟然将这件事情说出来,极力掩藏不去窥探的东西在这一刻悉数摆在了桌面上供人参观,让他们二人都颇为接受不了,两人撕破脸皮的模样是何等残忍是何等无奈。“我的错,我道歉、”许溟逸心中云朝翻涌,却也知晓自己离了舒宁可能活不下去,他扶底作小,只希望这件事情能有缓转的余地。 爱的最深的人,往往伤的最深,这句话是存在一定道理的。 舒宁错愕的眸子看着许溟逸,只觉震惊不已,他怎能如此低头认错? 她所认识的许溟逸,根本就不存在低头认错的时候,哪怕以往他们二人发生争吵,比起低头认错,许溟逸更喜欢的是给她做思想工作。 此时两人说不上来是什么情况,不知是许溟逸在隐忍退让,还是自己在得寸进尺,她心中好笑不已。 第二百三十八章:临水湾门锁换了 爱的深的人往往是伤的最深的那一个,她跟许溟逸之间,谁爱的更多,一目了然。 舒宁天生傲骨,自然不会低头认输,可她也从未想过许溟逸会低头认输,于是、两人就这么僵持在了原地,舒宁并不准备原谅,而许溟逸似是并不准备离开,他大有一副此后舒宁去哪儿他便跟道哪儿的架势。 下午下班时,顾言准备敲响她办公室大门,却被露西喝止、低声告知道;“许总下午进去了,再也未出来,还是别去叨扰了。”露西此言一出,顾言一阵蹙眉,有些不悦,“怎不早说?”许溟逸这人此时来找舒宁能有什么好事?两人现在指不定怎么在里面僵持不下呢! 露西缩了缩脖子,她想说来着,张晋不让啊! “张晋说、有些事情得让他们自己解决,我们多说无益,”露西将张晋原原本本的话语告知顾言,惹的顾言一阵不悦,随即轻缓的看了她一眼,便迈步出去。 此时的二人在办公室里,自许溟逸道歉之后舒宁在未开口言语半分,眼看着下班时间临近,她心中越发忐忑不安,透过电脑黑屏看着靠在窗前的许溟逸、她颇为头疼。 桌面上的手机跳跃起来,一看上面显示的是未知号码她便知晓是谁,接起那侧清冷的言语传入她耳畔;“一切照旧?” “恩、”她浅应,并未多言语,反倒是那侧的话语颇多,无非就是将事情悉数告知她,舒宁浅听着。 见未有人应允,那侧疑惑道;“有人?”“恩,”她轻应,对于对付林安琪那边的事情她并不想让许溟逸知晓太多,毕竟现在、她需要有所防范,而且他们二人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信任可言。 “有什么事情日后再聊、我还有事,”舒宁说着捞起座椅上的风衣套在自己身上,俯身从柜子里拿出包,准备走人。 许溟逸并未回应她的话语,只是跨步跟着她前进,默不作声的跟在舒宁身后,大有一副你如何我便如何的架势。 舒宁头疼不已,许溟逸一根脑筋认准的事情似乎从未想过去改变,而她现在更是没什么心思去跟他再来什么争吵与交流,看着他的眸光有些打量,随即浅声道;“你想如何?” “回家,”他言简易亥。 “我还有事,”舒宁直言、回家?回哪个家?临水湾是她一个人的落脚点,什么时候成了他们的家了?真是可笑。 知晓舒宁不准备个你自己多说,许溟逸也不多言语惹她心烦,反正是她今日去哪儿,他便跟到哪儿。 这晚、舒宁终究还是没出去,也没回临水湾,许溟逸的别墅里难得的灯火通明,此刻两位主人都在,舒宁一进屋子便站在阳台上打电话。 白慎行下班过来接她回家,她上车时,将上午时分乔汉生的电话说与白慎行听,再来就是许溟逸的事情,两人很平常的一路聊天去临水湾,自从安安出生之后,白慎行跟顾言二人的生活逐渐归于平淡,就算是原本轰轰烈烈的事情,在白慎行的帮衬之下也能回归平淡,如此生活,她怎能不喜? “乔汉生那边的事情自然有人愿意分一杯羹,你我之间不需要为了一些小恩小惠就跟随大众的脚步而去,稳住心,才是关键,”白慎行一边低首敲击这膝盖上的笔记本,一边跟顾言轻缓言语着,有些事情着实是需要用另类的眼光去看待。 没必要去跟随主流、在汉城他与顾言二人就是主流。 “只怕是这乔汉生活不长久,”顾言望着窗外车水马龙跟白慎行道。 这乔汉生锒铛入狱被上面的人差下来了,跟他多年同窗的林雄又怎会任由事情就此发展下去?只怕是会做出什么举动来终结此次事件。 “无碍、只要林雄一做出什么举动,他的死期也不远了,”白慎行似是巴不得林雄能做出什么举动,那样的话,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他们根本不需要多费力气。 “林雄如此谨慎之人估计也不会这么快下手,他的胆子可比我们想象中的小太多,”顾言此时靠在窗沿缓缓抓着自己的头发,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白慎行聊着天,时不时的侧眸过去看他英俊的脸,见车子路过醉言居那段路,她突然开口;“不是说醉言居的厨师研制出好些主食吗?” 昨日白慎行带回去的时候她吃多了,并未尝尝,今日突然路过、好像有些嘴馋似的。 “去醉言居,”白慎行低头吩咐司机冯叔,于是、二人这晚难得一次出来共度晚餐,有了孩子之后两人的行为似是要拘束很多,每每一下班就回家,都不敢在外多呆,只怕小家伙见不着人哭闹的厉害。 她也就随口一说,没想白慎行会真的让冯叔直接去醉言居,昨晚安安低烧、闹了一宿没睡好,白日里忙也不知如何了,这会儿若是跟白慎行在外用餐,回去晚了,只怕是小家伙会闹腾。 “安安没见到人会闹的,”顾言看着白慎行出声提醒。 “早些吃完在回去便是了,”实则是白慎行也想过这个问题,小家伙昨晚不舒服许久,今日只怕是到时间没见到人会闹腾,可老婆想吃,还是要满足的,白先生明显偏心老婆。 两人到了山水居,白慎行轻点了几个菜特意吩咐服务员上菜速度些、免得等,而顾言看见白慎行进来都拿着电脑,点了餐便对着电脑开始工作,不由的有些心疼;“今日公司很忙?”白慎行闻此言,敲着键盘的手一顿,忙吗?不忙、麦斯的工作量每日都这么多,偶尔忙的时候加快速度便好了,至于今日为何这么晚还在奋力加班?应该是昨晚将近整宿没睡,然后自己注意力也不算太集中,导致该完成的工作还未完成。 “一点点,”白慎行撒谎,这个时候若是说实话不是让顾言担心么?顾言伸手给倒了杯茶水,想着他没手,便端着杯子送到他嘴边,白慎行看了眼面前的杯子,低头喝了口水,便继续办公,而此时的白太太似是又回到了读书时代,每每白先生做完作业在帮她些作业的时候,她便如此端着下巴坐在面前看着他是如何轻而易举的解决了自己的作业,完了之后还不忘一边帮她收着书包一边骂着她蠢。 白慎行见顾言如此花痴的看着自己,不免轻笑两声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在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我,不用吃饭了,直接回家吧!”白慎行话语中的意味顾言怎会听不出来,意思是她直勾勾的看着他,会让他把持不住? 白慎行话语一落,她便将眸光转向别处。 似是想起什么,便对白慎行道;“许溟逸今日去找舒宁了。”白慎行彻底停了手中的动作,而后看着顾言,一本正经道;“别人家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见白慎行不悦,她便闭了嘴。 而此时的白慎行是有另一番意思,若是他消息没错的话,今晚许家跟林家应该在一起吃饭,而且是两家人一起,至于为何,明眼人都知晓,此刻顾言跟自己聊及这个话题,若是自己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只怕是顾言这性子,会忍不住对许溟逸破口大骂。 服务员很快便将食物端上来,两人饭才吃了一半,陈涵便打电话过来,“怎还没回来?安安闹着呢!每天这个点儿都能见到人的。”白慎行起先已经知会过张岚了,也只怕是小家伙确实是闹的厉害,止不住了,陈涵才会给他们打电话。“就回,”白慎行简短道。“早些回来、本身就有些低烧才退下去,若是哭闹的厉害在烧起来就不好了,顺带将言言也接回来,”陈涵出声提醒。 此时拿着手机的白慎行只听闻陈涵在那边跟小家伙说着话,好言好语的哄着;“安安乖点,爸爸就回来了,我们先听听爸爸的声音好不好?” 正在低头吃饭的顾言只听闻白慎行轻缓的声音在对面流淌着;“安安乖些、爸爸妈妈马上就回来了。” 白慎行收了电话,顾言立马道;“回去吧!不吃了。” 顾言一听问小家伙哭闹不止,她就担忧,白慎行此时蹙眉看了眼桌面上的事物,叹息一声;“走吧!让他们送一份上山水居。” 白慎行虽心中想着要满足顾言一切,此刻听闻小家伙哭闹不止也是担忧,毕竟昨晚还有些低烧,只怕是他今晨跟顾言出门上班了,山水居的人还在提心吊胆中,生怕在烧回来,白慎行出门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若是烧了一定要给自己打电话,没打、证明一切安好,若是一整天都好,仅仅是i因为晚上犟的厉害而烧起来的话、只怕是不妥。 顾言路上不止一次催促冯叔快些,还未进大门便听见小家伙的抽泣声,扒在陈涵的肩头哭的格外伤心,她心疼不已,迈步过去将小家伙接过来,原本是抽泣的小家伙瞬间就扯着嗓子大哭起来、跟受尽了委屈似的,惹的顾言一阵心疼;“乖乖、不哭了、不哭了,妈妈明日一定早些回来,不哭了不哭了,”顾言平日回来都是先换上舒服的拖鞋的,今日急得连些都没换,着一身连衣裙卡其色风衣,踩一双七公分的高跟鞋抱着小家伙在屋里来回走动着,哄着他。 白慎行见此,让张岚递了双鞋过来,顾言直接脱掉鞋子换着拖鞋,小家伙此时抽泣声好转,扒在她胸前蹭着,看到顾言心都软了。 “往后早些下班回来,整日都是那个点回来,小孩子也是知晓的,到点了没见到人,怎能不哭?”陈涵再一次就这个事情言语起来。 本准备应允的顾言此刻风衣口袋中的手机响起来,一手抱着小家伙一手将手机拿出来,一见是舒宁的号码便有些紧张起来。 此时白慎行正好伸手过来探小家伙的体温。 “医生下午量过了,说不烧了,但是晚上还是要注意些,”保姆见白慎行如此动作,便开口言语道。 此时顾言正好将舒宁电话接起来。 “怎么了?” 那侧不知是再说些什么,顾言一边抱着小家伙一边听着电话,怀里的小家伙起先还是安分的,最后许是见顾言这么久没搭理他,便伸手扒拉着她手中的手机,顾言低头看了眼小家伙,白慎行见此、伸手将孩子抱过去,让顾言能更好的接电话。 “我过来接你?”顾言轻声询问。 “好,”那侧舒宁直接给了她一个字。 她收了电话看向白慎行。 “我去趟宜山别墅群,将舒宁从许溟逸哪里接出来,”说着、她准备穿鞋出门。 被白慎行一声唤住;“路上小心些,让冯叔带你去。” “好,”顾言转身在白慎行跟小家伙的脸颊上均是落下一吻,她感谢白慎行,感谢她能让自己这么为所欲为的做自己的事情,感谢他给自己撑起一方天地。 岂料她刚刚转身准备离去,小家伙似是i看见了,张着手朝她的方向抓着什么,一边抓一边哭喊着,白慎行抱着小家伙只觉嘴角抽搐,还追人了? 饶是顾言此时救舒宁心切,可是看见小家伙如此模样,心也软了。 反身过去将她搂在怀里,“怎么这么粘人,”虽语气轻嗔但也不难看出她对小家伙的宠溺。 “跟你学的,”白慎行在一旁轻笑着。 “一起去吧!我跟小家伙在车里等你,”白慎行见此、并不想小家伙哭闹不止,便想着一起去吧!宜山别墅不远,同在二环,开车也用不了多久。 白慎行吩咐保姆将抱摊拿过来准备抱着小家伙出门,陈涵在楼上下来见此情景询问清楚时便明显不悦。 “更深露重的,本就有些生病,这若是出去吹了冷风如何是好?天大的事情就不能等明日去解决?孩子重要还是工作重要?”陈涵冷着脸熟络二人,正巧此时白朗从外面进来,见客厅里三人伫立着。 “一会儿就回,用不了许久,妈妈不要太过担心,”白慎行一边安抚着陈涵,一边接过保姆手中的毯子将小家伙抱在里面,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搂着老婆出门。 他知晓顾言现在恨不得马上能将舒宁带出来,也自然是会支持她的做法。 就算是自家母亲在不愿意,他也会直接无视。 陈涵原本还想说什么却被白朗打断。 “孩子们有孩子们的主见,安安出生这么久每日都是你再带,如今慎行跟言言将孩子抱走了,你正好也歇歇,让他们这个小家庭出去晃晃没什么的,指不定这俩孩子就是心疼你,不好意思言语呢!”白朗宽慰陈涵指望她别在这件事情上太死脑筋,孩子吗,总不能让他永远都呆在家里啊!偶尔抱出去晃晃也挺好的。 这边、顾言抱着孩子跟白慎行二人朝宜山别墅而去,小家伙似是怕顾言跑了似的,抓着她胸前的风衣紧紧不撒手。许溟逸见舒宁收了电话便随即敲响了阳台玻璃门,她侧眸见许溟逸站在身后,回望一眼,便见他拉开阳台门轻声道;“外面凉。” 她才转身进屋,许溟逸电话响起,他看了眼来点显示,微微蹙眉、随即拿着手机去了阳台,舒宁靠在沙发上见此嘴角轻缓扬起一抹浅笑,他电话还未挂断,门口便响起了门铃声,她以为是顾言,起身开门、不料站在门口的人竟然是许家的人,她真是头疼欲裂。 许家今晚跟林家有晚宴,此刻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众人只想着一起过去,打电话给秘书,说是在宜山别墅这边,他们便驱车过来了,哪儿想着,开门的人既然是舒宁,而许攸宁高兴,看见舒宁时高兴的不得了,眉眼都笑弯了。 看见如此架势舒宁一颤,有些不明所以,在看许父母的表情有些冷冽,而许攸宁跟个孩子似的,笑的没心没肺。 许溟逸站在阳台并未听见们铃声,反倒是继续站在阳台接电话,直至顾言来时、他才缓缓转身,看见客厅里一众人等在大眼瞪小眼时,他便愣住了。他怎也没想到父母会寻过来。 顾言此时也站在门外、看见如此架势只觉蹙眉, “走吧!”原本僵持不下的众人都未有人开口说话,许攸宁虽然想说,但是怕这种时候说话会坏事,便闭了嘴,而许父许母此刻虽心中千言万语,但也一句都说不出来。 反倒是顾言的一句声音将他们的思绪拉了回来。 朝身后望去,只见顾言一身傲然的站在身后,“言言,”许攸宁见是她,便轻唤了声,顾言迈步过去,路过许攸宁身旁时,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臂膀,算是打招呼。 最主要的是径直朝舒宁而去。 “走吧!”她再度开口言语,转身去沙发上拿起她的包准备出门。 “顾总到我这儿来劫人,是否过分了些?”许溟逸见顾言要带舒宁走迈步过来一把见给她拦在屋里。 “过分?我倒还真没觉得,”她一派悠闲,看着许溟逸的眸光有些冷锐。 “难不成许总要带着她去林家的聚会?这样不太好吧!前任现任一起坐、尴尬的还不知道是谁呢!”顾言话语间带着些许冷嘲热讽,让许溟逸面色一阵青白。 “还是说、许总准备让我将事情直接说出来才好过些?”顾言见他不言语,再度开口刺激道。 此时的许溟逸眸间尽显担忧,他跟舒宁之间,可谓是好事多磨。难怪许家人都过来了,原来是跟林家人有聚会,真是虐心。 舒宁此时只觉万分好笑,真的是什么破事儿都能撞到一推去,再来看看许父许母,看见顾言来时,眸光尽是惊讶,此时的客厅的景象可谓是万分精彩。 “乔氏的事情难道还不够顾总操心的?”许溟逸问。 此时的他只觉得顾言多管闲事,他也说林之间本来就存在一定矛盾,如果顾言从中插手的话,他们之间的矛盾只怕是会愈演愈烈。 同林家的聚会,他本是不想去的,更何况舒宁在此,他更是不会去,他有足够的信心解决这件事情,可是顾言一来,他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在脱离掌控。 此时客厅里的一干人等站在一起大眼瞪小眼,只有许溟逸跟顾言两人在针锋相对。 反倒是当事人舒宁她一脸淡然的模样,看着顾言跟许溟逸二人,大有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高高挂起。 …“比起乔氏,舒宁更为重要,许总不上心的人,我可是万分在意,”顾言轻嘲。 随即将目光转向长辈那边,“既然要分开,就不要藕断丝连,成年人做事情,应该有些主见担当,许先生觉得呢?” 他将目光投向许溟逸的父亲,言语之中清淡冷然,所有的话语都像是有商有量着来,可是事实证明,他这些话无非就是说给许溟逸听的,无非就是在指责他这个父亲做人太过失败,连儿子都教育不好。 汉城的天下,在白慎行跟顾言结婚之后,基本归他俩掌控,顾言此番话语很明确,他们顾家跟白家护着的人,谁敢动?她面带微笑,但语气清冷。 她话语亲和,。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说的只怕是顾总,”许溟逸丝毫不跟顾言客气,话语之间嘲讽意味一目了然。 反倒是舒宁听闻这话有些不舒服,冷声道,“仗义半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说的只怕也是许总。” 许攸宁错愕,这两人? 原本是顾言跟许溟逸的斗争,现在加入舒宁,他们三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到现在来客厅里所站着的人都一目了然心知肚明。 舒宁在许溟逸这里受了委屈,而顾言大有一副护着舒宁到老的架势。 “感情事业双丰收的人不是没有,但这人应该不是许总,”顾言伸手将舒宁带到面前,一副我要带她走,谁敢拦着的架势看着屋里众人。 “许先生还是将你这一身情债理清楚之后再来寻她吧,”顾言拉着舒宁离开,而许溟逸只能眼睁睁看着。 顾言话语中的意味很明显,许溟逸又怎会不懂。 上车时,才发现白慎行也在,他坐在后座,怀里抱着安安,舒宁诧异,白慎行如此男人,顾言又怎会不幸福。 “去山水居?”顾言轻声询问。 “临水湾吧!临水湾的门锁我换了,钥匙放你办公桌抽屉了,”舒宁跟她言语着。“好端端的换什么门锁?”小家伙在白慎行怀里巴拉着顾言,她伸出手去让他玩儿。 “杜绝一切阿猫阿狗,”说这话时,她虽轻笑着,到不难看出她心情差到了极点。 原本车子一路朝临水湾而去,路上,舒宁突然叫停,“就这儿吧!早些回去你们。” 说完还不待顾言反应过来直接下车,而此时白慎行侧眸望向左边,了然。 舒宁在国外多年私生活混乱,大家都知晓,今日见她在这里下车,白慎行的左边便是汉城最繁华的夜店,此时,了然。 除了顾言之外,汉城的但凡是知晓舒宁在国外过往,都会用私生活混乱这五个字来给她冠上名号,其实只有知晓她为何会这样。 没有人愿意自甘堕落,没有人愿意去怀疑这个世界是否温暖,也没有人愿意把自己的身体出卖给别人。 他所需要的不过是一种慰藉,一种存在感。 夜幕繁华,夜灯璀璨。 汉城的万家灯火,繁华的街道,来往的行人,每一个人都不能让她的心灵得到慰藉,许溟逸虽然强势霸道但对于舒宁是真爱,顾言这个旁外人看得一清二楚。 这么多年的颠沛流离的生活让她学会了隐藏,让她学会了万事不表于情,不露于心,虽心中万分痛苦,但面对顾言时,她大多采用自嘲,一迈步到繁华的夜场,她倏然找到了回家感,这里的人形形色色,八面玲珑,每一个人都戴着面具,只有在这样的场子里,她才能收放自如,只有在这样的场子里,她才能找到心灵的慰藉,才会让她觉得这个世界依然美好。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响彻天际,夜场里的男男女女纷纷在扭动着腰肢,释放出身体的本能。 繁华落尽,所有一切都要回归平淡。 那何不如在繁华喧嚣时,尽情放纵自己。 她要了一杯洋酒,端着酒杯迈步舞池中央,扭动着纤细的腰肢,释放出自己身体里面的激情与愤怒! “走吧!”白慎行吩咐冯叔开车。 顾言心里担忧不已,“许溟逸的别墅可谓是分外热闹。” 顾言浅声同白慎行说着里面的情况,他抱着小家伙细细听着。 “别想太多,”对于舒宁的事情白慎行一直保持中立态度,不过多言语。 今晚许家林家的宴会基本上算得上是热闹非凡了。顾言才回山水居便接到许攸宁电话,询问她舒宁在哪儿,顾言原本想报临水湾,结果白慎行快她一步,直接报除了夜场名字,她一滞诧异的望着他。 反倒是白慎行浅笑着在她唇角落下一吻,随即转身去了书房。 顾言想,白慎行这男人真的是细思极恐型的。完全不能在脑子很清明的时候去看待他。许攸宁从别墅出来直奔白慎行报的地址,捂着耳朵在震耳欲聋的地舞池中看见舒宁放荡的身姿,手里端着酒杯,置身于男人中间,她今日本身就是为了家宴穿着小礼服,此刻进舞池,不忘压着裙摆进去,喊了下舒宁,见她没反应,便伸手扯了扯她,舒宁以为是某个男人,并未回头,反倒是伸手挡了下,她再度伸出手,舒宁蹙眉。 “你边儿上有个小妹妹找你呢!”直至跟她贴身热舞的男人在她耳边来这么一句,她才转头。 霎时间便瞅见许攸宁站在自己身后,更是蹙眉了。 “你怎么来了?”两家聚会你不去,跑我这儿来蹭什么?“我过来找你的,”许攸宁生怕她听不了,扯着嗓子大喊着。 舒宁一脸不爽,找她?做什么? “顾言让我来的,”见舒宁明显一脸不爽,她扯着嗓子再度开口,生怕她赶人。 果真,舒宁一听闻是顾言让她来的,眸间的不悦消散去好多。 本以为她会停下来看她两眼,谁晓得也仅仅是撇了一眼,便继续扭动着腰肢,许攸宁见此,伸手大力将她从舞池上拉下来,舒宁跟着她下来,她郁闷不已。 “我不知道我们家今天要跟林家吃饭,我哥对林安琪也没啥意思,不过是走走过场,你别跟我哥一般见识,”许攸宁好不容易花大力气将舒宁从舞池上脱下来,两人坐在吧台上聊着,聊了许久以后才来这么一句。舒宁蹙眉,她以为许攸宁单单是许攸宁,谁晓得,她还是许溟逸的妹妹,一家人自然是向着一家人的。 她浅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小孩子,别想太多。”她跟许溟逸之间跟团线似的,绕不清楚。 旁人说再多也就这样,这会儿好不容易身心放松,怎还有人跟她来聊这种糟心的话题,简直就是不爽。 “不是……”。 “好了,你早点回去吧!”还不待舒宁说完,她就打断了她的话语,起身准备离开。 “你去哪儿?”许攸宁见她要走,伸手拉住她。 “这种地方能干嘛?”她好笑。这么单纯的小孩来这种地方干嘛? 许攸宁又怎会不知晓她话语中的意思,有些紧张到,“老大知道会打死你的,”老大这么在乎她,她要是还出去乱搞,老大会打死她的。 “乖乖,先回去吧!”别在闹我心了。 我这会儿烦着呢! “美女、约吗?”身旁一个男人过去,原本是迈步过去的,撇见舒宁便又倒退回来,一脸色咪咪的看着她。 “不约,”还未待舒宁开口,许攸宁直接爆吼过去。 “小妹妹,不关你的事,快回去暖被窝吧哈!”男人说着准备把爪子伸过来,却被许攸宁一把拍开。 “懂不懂事儿?”男人怒目圆睁瞪着许攸宁。 “你约我嫂子还问老娘懂不懂事儿?”许攸宁气结,怒吼回去。 “也不瞅瞅你什么模样,我哥比你好看多了,你丫一看就是约炮约多了吧!”许攸宁本身就是拉着舒宁,一肚子怒火,此刻有人倒贴过来找骂,她怎能不破口大骂?送上门来的不骂白不骂。舒宁扶额叹息,这种场子最不怕的就是闹事的! “走走走,”她拉着许攸宁就想走,不想跟这个场子里面的人渣混在一起,原本今晚是想出来放松放松的,哪儿想的破事儿一推,现实许攸宁,再来就是在这个地中海发福的可以流油的男人。 “骂了人就想走?你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男人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们。 谁的地盘?她冷笑,这汉城还能有人如此猖狂? “咋啦?属螃蟹的还?”许攸宁嘴巴本身就毒,这会儿心情不爽的很,碰上一个这个没品位的男人还不得扯着嗓子骂一阵再说? “你说谁呢?个小丫头片子,”男人伸手想过来捞她,舒宁眼疾手快将许攸宁拉到一边,冷冷的看着男人道;“怎么?说不过就想动手?出来混的这么点胆量都没有还混什么?” “原本以为是个冷美人,没想到也是个伶牙俐齿的,怎么?想着两人骂我一个是吧?”男人似是没想到舒宁会开口怼他,语气中有谢些许惊愕,随即接着道;“我不介意来三p啊!尝尝鲜也是不错的。”污秽不堪的语言传入两人耳内,随即舒宁冷冽的眸子扫到他的下半生,冷语道;“就怕嘛你这老二不行,看你这早秃的模样应该是老二用多了吧!这会儿还硬的起来不?” 男人最忌讳的事情就是被别人说不行,此刻的舒宁可谓是哪儿痛戳哪儿,原本在舞池的某些人停下来朝这边看过来,起先是许攸宁的大嗓门在音乐停止的间隙让他们听见了,这会儿场子里面的dj似是唯恐天下不乱似的,将音乐声放下。 毕竟、这儿好久没人闹事儿了,今儿来了这么几个不识相的,应当好好让大家看看热闹。“你个臭婊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男人气急败坏,准备伸手过来抽舒宁,许攸宁冷笑,你也不想想舒宁是个练家子,敢随意在她面前动手?是活腻歪了。 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想打一个练出来的女人?不是找死是什么? 舒宁拉着许攸宁轻轻后退,直接躲过了男人伸过来的狗爪子。 冷笑;“看来你不止是老二不行啊,就你这德行还想3p?你p的起来嘛你?”她借机嘲讽,冷嘲,让对面的男人面红耳赤,周身的揶揄声更是让他忍无可忍,随即边陶手机边放狠话;“你等着。”“恩、老娘等着你勒乖儿子,一年四季都在等着你,”许攸宁似笑非笑的揶揄道。 舒宁鬓角轻抽,这男人真的是没品位、竟然打电话叫人,而许攸宁也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这两人简直就是凑到一起了,简直就是虐心。 本是来寻欢的人,变成了来打架的了,而且看这架势应该是少不了一场恶战。 第二百三十九章:矛盾升级 夜场里面男男女女形形色色,纵使这华灯璀璨,也掩盖不住他们浮夸的内心。霓虹灯的璀璨,夜灯的繁华,也不能将他们满目苍夷的心掩盖起来。 有戏看的时候就看戏,没戏看的时候,男男女女搂在一起就好生跳舞。汉城的这片场子不知是谁的,也未听人提起过,但是这么多年,还真没有人敢在里面闹过事儿,今天大家纯属图个新鲜。 dj在里面干了这么多年,见到今天这种状况还是头一遭,于是,他不自觉的放弃了自己的本职工作。 成了一个看戏人,歪在位置上看着男人掏出手机,喊来了一大帮人,围着两个女人,而那两个女人倒是淡然的很,一派悠闲的看着面前这群男人们,轻扯嘴角。舒宁悠然的靠在吧台上,看着这汉城最繁华的夜场,有人闹事儿,竟然也没人出来阻止,就知道,这是有人想看戏了。 可是、戏有那么好看吗? 你想看戏必须给点出场费不是? 随即、她附身在许攸宁耳边说了句什么,只听许攸宁高喊到;“有人闹事儿、还有人管没?没人管就别怪我们正当防卫了哈,砸了什么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许攸宁狂妄的语言在大厅响起,因此、二楼某些包厢的人也开始纷纷探出头来观望,有人窃窃私语,但是一楼的人显然听不见。 “那不是gl副总?被人围着了?”有人疑惑道。 “底下的男人是不想活了吧,连白慎行的人也敢惹,今儿这场子,可算是热闹了。”大家都是抱着看戏的心态在窃窃私语着。地下的男人此刻恨不得能将面前这两女人直接手撕了她,随即一招呼,围在身边的人蜂拥而上,许攸宁虽没打架斗殴过,但这么多年跟在顾言身边,也知晓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做菜能不拖后腿,于是乎,她到退一步、手中拿着酒瓶见人就砸。 舒宁呢?她今日本就心情不好,一整日都处在闹心的状态当中,此时寻欢不成,有人敢送上门来挨打,她自然也是愿意的,见到人就往死里抽,将心里面所有的愤怒都发泄了出来,她很辣的手段人蜂拥而至的男人们不自觉的后退一步、他们虽然敢进来,但是还没有狂妄到带家伙的地步,此刻这么多人围着一个女人,竟然是过来送打的。 彼时、楼上某间包厢里面有人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至于为何?只怕是只有他自己知晓,按理说这种情况下,不应该多管闲事的。舒宁满身怒火此刻尽显无疑,她巴不得那些人在来些,然后她好全部都解决掉。众人心中诧异这个女人很辣,同时也觉得这群男人实在是无用,完全是送上来被虐的,简直是不忍直视。 包厢里某个男人此时招来经理,在他耳边言语一番不过片刻、夜场的大门被封锁了起来,就等着某人来。 这时、有人在二楼包厢大吼一声到;“底下的人是哪家的?报上名来,你知不知道你对面那女的是gl副总?胆大包天,连白董的人也敢动?”霎时间,乱成一锅粥的大厅瞬间安静,连根针掉下去都听得见,男人们面面相窥,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看着对面的女人,这时、只听对面女人朝楼上大喊一声到;“是哪个王八蛋吃饱了没事儿干,人你狗拿耗子了?” 许攸宁的一声大吼人整个大厅更是安静了,原来、他们就是想打架啊? 汉城谁人不知晓白慎行是最难惹的人物,如今有人说对面着女的是gl副总、gl顾言跟白慎行喜结连理的事情汉城传的沸沸扬扬的,此刻可不就是在动顾言娘家的人么? 瞬间,男人讪讪笑了两声想逃走,不料大门已经关上,而此时看热闹的人们只想着能离多远离多远,不想惹祸上身,gl顾言出了名的护短,大家早已有所耳闻,这种时候,能避嫌就避嫌,一时间,原本拥挤的客厅瞬间空出一大块,就伫立着舒宁许攸宁,跟刚刚打架的那群人。 “是哪个王八蛋多嘴?”舒宁此刻也大吼一声,她打架没什么,进局子也没什么,但是丢了顾言的脸就是不行。 这男人着一声吼、不就是人她丢了顾言的脸面?一时间、二楼一楼没有一人敢应下这句话。 原本安静的大厅更是安静了,也免不了有人窃窃私语;“还真是有人不怕死啊!”这下可真是有好戏看了。 白慎行来时,原本应该华灯璀璨,音乐声震耳欲聋的大厅,此时尤为安静。 他平静的眸子一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随后,将目光落在了许攸宁跟舒宁身上,看了看退到一旁又围在他们身侧的男人便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汉城的人有几个不知晓,白慎行的人,不可以招惹,但现在有人明目张胆,光明正大的欺负到他的头上,他实在是忍无可忍。 他起先原本实在跟自家媳妇儿你侬我侬的时刻,接到某人电话,说了几句便撂了,顾言正在他身下自然也是听见了,于是催促他赶紧过来,于是乎,赶过来时便看见了如此景象。 白慎行天生自带王者气息,冷冽的眸子扫过全场的时候,众人像是接受领导视察似的,大气都不敢喘。 白慎行一来,原本还有些华灯璀璨的场景霎时间就安静下来。 “谁?”他一字一句道出来。 随即、男人哆哆嗦嗦的模样简直是要跪在地上了,白慎行迈不过去,抬脚一脚揣在他肥胖的肚子上。 众人哗然,只听问白慎行手段及狠,但从未真的见识过,此刻、见他阴沉这脸直接一脚将一个一百多斤的胖子踹翻在地,只觉愕然,白董发怒的时候原来是这样,风雨欲来的模样简直是让人闻风丧胆。 “下次闹事之前将狗眼擦亮些,”他素来不屑跟这些人多费口舌,跟跟在身边的人低声耳语一句什么,交给他解决,这人、舒宁见过,那晚顾言人她去码头的时候这人站在白慎行身边,应该是白慎行道上的人。 他迈步过来撩了一眼舒宁跟许攸宁两人,迈步朝外而去,许攸宁本就惧怕白慎行,此时见他如此冷冽的眼神,吓得抓紧了舒宁的手。 实则是、舒宁今日也吓到了,上次虽见过白慎行出手解决敌人的模样,可此刻的白慎行更让人惧怕,不怕刮风下雨,就怕阴天打雷。 白慎行今日是就是属于后者。 “我们?” “跟上吧!”舒宁如是道。 白慎行来了、顾言没来、想必是顾言差遣他来的,这会儿还是跟上好了。 郑武开车过来将车停在门口,白慎行上车直接坐在前座,意思很明显,后座留给他们坐。好事被人打断谁都会不悦,更何况此刻还是来这种场子来寻人,若不是顾言死乞白赖让他过来,他是一定不会来的。 这两个女人简直就是疯子,原以为舒宁回安静点儿,真是想多了。 “去山水居,”这一晚上的事情简直是闹心。 今晚的白慎行并未着正装,而是随意穿了件针织衫跟皮夹克,若是以往、他上班时间,定然是衬衣加夹克,今晚呢?他许是太匆忙,连形象都不要了。 “舒总若不想gl臭名远昭的话,下次形式作风就稍稍低调些,莫要将顾言的脸面都丢尽了,汉城就这么大,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这句话,舒总这么明事理的人应该是知晓的。”白慎行出言警告,对于今晚的事情他是很不爽的,没有人愿意在跟老婆温存的时候突然被赶出来,起先是他打电话向顾言求助,于是二人去救助来,谁知晓不过是个把小时的功夫再度见面了,这次、是应她闹事儿。 对于白慎行的冷言冷语,许攸宁是吓得瑟瑟发抖的,而舒宁呢?知晓白慎行说的话语有道理,并未跟他顶嘴也未怂回去。 一进山水居,原本以为已经躺下的顾言,此时正站在门口等着他们回来。 白慎行见此,眉头轻蹙,“不是说睡觉?” “一会儿,”她应到,随即见许攸宁一脸害怕的模样跟舒宁一脸不爽的模样就知晓是白慎行吓着他们了,他今晚这张脸确实是不太好看。 “客房准备好了,先上去吧!”说着、她拉着舒宁跟许攸宁二人上去。一进客房,顾言就反手带上了门、将原本准备好的睡衣跟卸妆水洗面奶放在床上,许攸宁瞬间觉得脱离苦海,倒在山水居客房的大床上轻声叹息。 “我看你俩是疯了,到徐离的场子里去闹事,舒宁今儿不爽,你也跟着她一起来,”起先是数落舒宁的,后面那句是冲着许攸宁来的。 今晚跟白慎行正在翻云覆雨的时候,突然接到徐离的电话,说是gl副总在夜场跟人闹矛盾了,双方大打出手,此时顾言正好在身下,听见整个消息,急切的很,死活推搡着白慎行起来,一定要过去看看,白先生冷着一张脸很不悦的看着她,眸光似是寒冷的要滴出水来了,本来正要高潮的人,此刻半路喊停,怎能高兴? 可也耐不住自己软磨硬泡,死活穿着衣服让冯叔送他到了地方,原本自己也是准备跟着一起来的,被他冷着脸喝止。许攸宁见顾言如此数落自己,委屈道;“我没想去闹事儿,是那个地中海先过来的,我们不过是正当防卫而已,再说了,谁知道那场子是白先生的呀?要是知道,我跟舒宁两个人忍死也要忍住啊!”天晓得,她要是知道那场子是徐离的是绝对不会那么狂妄的,还提前吼那么一嗓子。 “可别,你以为我不知道啊,徐离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都说了,说你俩狂妄的很,打架之前还得先吼一嗓子,生怕别人不知晓似的。”顾言坐在床沿看着仰躺在床上的许攸宁没好气道,此时的舒宁坐在椅子上,抱着膝盖,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 见此、她不免扶额叹息,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比起客房、我更喜欢白先生的酒窖,”舒宁悠然的语气人顾言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谁不知道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喝点,可要不要表现的这么明显,今晚白慎行本就心情不爽,此刻他竟然还想着喝人家的酒! “你去、”顾言没好气道。 都惹事了还想着喝酒? “你去拿两瓶上来,”舒宁到、她不敢、白董刚刚还出言警告他们了,这会儿要是在得寸进尺岂不是找死?可她今晚也着实是没尽兴,不喝点难睡觉。 “我不敢,”今晚本就将兴致极高的白慎行中途打断就惹的他不高兴了,此刻还去酒窖拿酒,若是被他撞见了,自己还有好命活?“有点出息,”舒宁没好气到。 “你有出息你去,”反正我就是没。 闻此言原本生无可恋的舒宁更是一阵哀嚎了,简直就是虐心啊!不让喝酒的人生活着跟条咸鱼还有什么区别? 顾言本还想说什么,门外敲门声响起,她站起来开门,只见白慎行一脸不悦的站在门口,大有一副聊好了没的架势。 她转身进屋交代了几声,便退了出来。 这晚,当白慎行半夜起来看小家伙的时候,发现楼下酒柜方向传来噼里叭啦的声响,将小家伙递给保姆,直接转身下去察看时,见到现场景象。简直是忍不住嘴角抽搐。 舒宁跟许攸宁二人放着好好的客房不睡睡到酒柜这边来了、而且看架势应该是败了他不少好酒,白慎行想、辛亏顾言不与他们同流合污,不然、他心都得操肿了。 摇头叹息带上酒柜的门,随即喊来守夜佣人拿来毯子搭在他们身上上楼。 白慎行躺进去将顾言怀里时,她朦朦胧胧的说了句什么,此时只听白慎行一身叹息到;“招了两只酒鬼进来,酒窖里的好酒基本上都惨遭毒手了,言言虽同他们是好友,可不能像他们学习。” 白太太不知是没睡醒还是如何,迷迷糊糊的应了声;“嗯。” 惹的白慎行一阵轻笑。 次日早、顾言一早起来不是去婴儿房而是去了客房,才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便大声喊着张岚,白慎行此时正在婴儿房抱着小家伙,听闻三楼的顾言在喊着,迈步上去,站在楼梯口问道;“怎么了?”“舒宁跟许攸宁不见了,”白太太道。白先生闻此言,只觉汗哒哒,“在酒窖,”昨夜这两只酒鬼钻进去毁了他半成好酒、这会儿指不定如何呼呼大睡呢!顾言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情形,简直是不忍直视! 他怎也没想到,舒宁竟然会半夜偷偷摸摸的拉着许攸宁来买醉,看着事故现场她简直是心都碎了,老人歪歪斜斜的占据着两边沙发,身上的毯子掉在了地上,地上的酒瓶子散落一地,看样子他俩连杯子都没用,直接拿瓶吹的。 白慎行下来站在她身后,轻声道;“昨夜起来看安安的时候就发现下面噼里叭啦的,两只酒鬼,”白先生直接用四个字概括了两人的现状。 顾言直觉画面有些不忍直视,伸手带上门,让他俩睡着。 陈涵下来时、便问白慎行;“昨晚那么晚去哪儿了?”白慎行知晓她说的是什么,便随口应到;“有点事情。”当舒宁跟许攸宁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撑着沙发的边缘撑着自己额头,简直是要炸了,而顾言今日并未人白慎行送自己去公司,只因家里的两只醉鬼还未醒来,于是、她上午便在家抱着安安逗弄着,今日上午见顾言在家,小家伙也是各位兴奋,笑个不停,想着时间也差不多了,顾言抱着小家伙去酒窖看看两只醉鬼如何了,便见舒宁已经醒了撑着沙发头疼不已,随即唤来张岚端了醒酒汤过来。 “自作孽不可活,”舒宁不忘形容一下自己此番的心情。 两人上楼去洗漱的时候许攸宁才看见自己手机几十通未接来电,全是家里人的,此时、她只觉得天雷滚滚五雷轰顶,她已经想像到她晚上回家的景象了,于是丢了手机躺着床上哀嚎。 “安安宝贝,过来人小姨蹭蹭,用你糯糯的小手来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心灵,”许攸宁朝安安张开双臂,顾言站在她面前轻笑着将安安放在她怀里,小家伙乖巧的很,任由许攸宁抱着他在床上蹭着。 “我今儿回去绝对是八堂会审,生活怎就如此艰难啊!”“浪多了是要付出代价的,”说着将安安从她怀里抱起来,对舒宁到;“下午视察别忘了,我们得走了。” 说着抱着安安下去,轻蹭着他软软的脸颊,“安安在家跟奶奶一起要乖乖的,妈妈要去上班了,”说着将小家伙递给陈涵。 陈涵接过去问道;“怎么今日这么晚?” 她还不知晓昨晚山水居住进了两位客人,实在是山水居太大了,刚刚舒宁跟许攸宁从酒窖上来的时候,陈涵去了房间。 “舒宁昨晚住过来了,等着她一起去呢!”顾言道。 “怎也没下来吃早餐?”陈涵虽不喜舒宁,但也知晓他们同顾言是好友,便轻问了句。 “没休息好就没喊他们,一会儿去公司吃午饭,”顾言说着将张岚递过来的外套套在身上,小家伙伊伊啊啊的伸手想去搂顾言,奈何顾言现在没手去抱他,她穿好衣服从见舒宁他们还未下来,便伸手将小家伙抱起来搂在怀里,轻哄着。舒宁下来时,她便将小家伙交给陈涵,三人准备出门,小家伙见顾言要走,伸着手追赶她,见顾言没回头便扯着嗓子大哭起来,哭的顾言心都软了。 “去吧!粘人的紧,一会儿就好了,”闻此言,顾言一狠心,便驱车离去。 “你这上班都有困难啊!”许攸宁见此揶揄道。 顾言轻笑,好歹是陈涵帮衬了他们很多,不然小家伙她还真是应付不来。 “昨晚你哥不是跟林家那边有聚会,你怎么跑出来了?”顾言趁着舒宁下车买东西的空档问许攸宁。 “其实我哥跟林安琪真没什么,不过是利用关系而已,这话我妈都对我说过,可昨晚我跟舒宁解释的时候她似乎并不准备相信我的言语,”许攸宁将自己心中疑惑说出来,希望在顾言这里能得到解答。 反倒是顾言此时用白慎行教育她的话语来教育起了许攸宁;“你哥跟舒宁之间的事情只能让他们自己来解决。”当事人的态度决定一切。 见舒宁回来两人都识相的闭了嘴,舒宁手中提着一个袋子,里面装了些食物跟酸奶,她拆了盒酸奶,便将其余的东西丢给许攸宁。 “送你回医院?”她问。 “我今天休息,”许攸宁答。 “那靠边、你自己回家吧!我跟顾言下午要去视察,过去开个会,不送你了。,”舒宁毫不客气的直言要将舒宁扔在大马路上,好在许攸宁也能理解他们工作繁忙,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老人一前一后进公司时,一进办公室舒宁便看见自己桌面上放了个快递,随手拆开,看见里面的信息时,整个人忍不住嘴角上扬。昨晚林家跟许家的宴会并不太平,最起码他们昨晚安排的戏码全部上演,肖丽出现在酒店里,在卫生间不期而遇的跟华琪撞上了还很自然的打了招呼,而且两人针锋相对了一番,肖丽的言语足以将华琪整个人刺激的发疯发狂,于是乎,一场家宴看起来平淡无常,实则是云朝汹涌,华琪跟林雄当场在包厢里面便撕了起来,不用想都知晓场面肯定颇为壮观,华琪如此能忍的人竟然当着人家的面就掐起来了,林安琪想必是做如针扎。 思及此、舒宁不免身心愉悦,伸手将手中的文件放到搅碎机上,看着它成了碎屑。她想:很多事情应该就此画上句号了。 声色犬马,人潮川流,她最怀念的不是许溟逸,而是她那放荡不羁爱自由时的模样,一个人、正真想清楚只肖一秒钟就够了。下午时分,她与顾言下去视察,两人踩着七公分高跟鞋行走在马路上时,她喜欢男女老少走过去又回头观望的那种场景,她爱的是别人在她身上流连忘返的目光,爱的是她们眸子里的那份惊愕。 “晚上的应酬我去,你回去把你身上的那摊子事儿解决清楚!”车上,顾言低头看着手中的资料,言语清冷的跟舒宁道。 “我去吧!不急这一刻,”她不屑一顾,许溟逸不值得她花时间去浪费。顾言见她如此言语,抬眸缓缓忘了她一眼,“依你!你现在有选择!”“我选择结束这一切并非我想挽回什么,昨日才发现,我好像还是比较适合以往的生活,”舒宁悠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让顾言有些不适应。这日晚,舒宁替顾言应酬,原本以为只是一场跟可有可无的应酬,不料在这场子里遇到了熟人,她想,世界真是太小了, 邵杰看到她时,原本一本正经的眸子瞬间变得吊儿郎当了。 对,这家伙就是在留城拉着她夺命狂奔的蠢货,原本跟证监所的人应酬,哪儿显得这小子好生的留城不待,跑汉城来了?她平静的眸子扫过去,坐在圆桌上,与那些老家伙推杯交盏,你来我往,说着鬼话,而邵杰的眸光时不时往她身上撇过来,直接被她无视。 “舒总跟我侄儿认识?”证监所的一个老头突然之间开口问到。 舒宁似是并没什么过多的异样情绪浅声到,“我原先也是留城的,不过后来搬出来了。” 意思很明显,老乡,多看两眼也正常。 “原来是很老乡啊!难怪呢!”这小子看你的眼光那么不正常。 众人你来我往,席间气氛微妙,临走时,邵杰堵到洗手间门口,一脸痞子道,“我没想到你是gl副总。”舒宁刚从洗手间出来,手上湿答答的,原本没准备擦手的人,见被人堵在洗手间门口,侧身抽了张纸出来擦拭着手中水珠,“想到了会如何?”她反问。 原本想来搭讪的人一时间被堵得无话可说。 邵杰有些愣愣的看着舒宁,见她眸色浅然,“不如何。” “让让,”她想侧身离开,并不想跟这个二世祖有什么交情,毕竟年纪小,闹人得慌。 “有时间一起吃饭?” 邵杰自觉摞开步子,跟在她身后问道。 “我俩很熟?”他不认为跟邵杰的关系好到可以一起吃饭的地步,而且,她也没心思去应付这种小孩子。 邵杰在他眼里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人,吃饭?好笑。 “出生入死过你说熟不熟?”邵杰得意洋洋。 “送死的事情也值得您隔三差五拿出来嘚瑟嘚瑟?”舒宁毫不客气的怂回去。 让他面色一阵清白。 还出生入死?若不是白慎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孩子真心是缺心眼。 “你这就没意思!” “有意思我也不跟你有意思呀!”跟你这种小孩子还能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真是好笑。 舒宁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轻蔑,反倒是巴不得他看得越清楚越好,然后离自己远远的,跟这种小孩子在一起隔三差五的闹心,她可受不起。 见舒宁要走他赶忙跟上去,“那我明天去你公司找你好了。” 不要脸是他的本质,舒宁第一次在酒吧的时候就总结出来了,这会儿倒是发挥上了。 “只要你进得去,”你以为gl的大门是你想进就进的?若真是这样,那我gl岂不成了你们家的菜园门了。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邵杰觉得,跟这种女人在一起就得发挥不要脸的本质,要脸根本就勾搭不上她。 他们二人,一个是混迹情场的老手,一个是游离花丛的老蜜蜂,看谁能更甚一筹。 答应什么了?她不知道。 离去时,他还像老朋友似的打招呼,惹的舒宁是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 这晚,顾言并未回归山水居,而是开车朝老地方而去,沿海公路的景象未变,变的是她的心情,她尤记得当初跟白慎行在这条路上飙车的情形,现在,似乎再也不会有那样的机会了,路过看台时,她清楚知晓白慎行跟老俞在看台大打出手的那晚,却心中了然,并未言语。 那支打火机直到现在还在临水湾的抽屉里。 她到时,左傲已经到达,似是等候多时,她拉开车门做进去,车里烟雾缭绕,伸手按开车窗,让烟味散去。“林家那边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她浅问。左傲伸手在车窗外轻点烟灰,“好了。” “舒宁呢?”左傲问。 “应酬去了,”顾言看着漫漫黑夜浅声应到。 “以前总觉得,你会在感情这条路上吃很多亏,可是现在看来,舒宁跟你比起来,似乎有过之而无不及,”左傲深吸一口烟,眯着眸子看着前方继续道,“若说你俩不是好朋友,还真没人相信,你们的人生之路感情之路都太过相像,连挫折都如此相同。” 顾言跟舒宁,多年好友,早年间,他们在柏林经历相同,回国后,在感情的问题上,舒宁似乎步上了顾言的后尘。 白慎行跟顾言,舒宁跟许溟逸,简直就是出奇的想象。 顾言闻此言,轻声一笑。 “有时候我也觉得我们俩之间的感情之路太过相像,每每午夜梦回时就会想这个问题,”许溟逸跟舒宁之间的路程可不就是她跟白慎行之间走的路吗? 两人坐在车里聊着这些话题,片刻之后,顾言才侧眸看着他轻缓开口问道,“首都有消息下来了?”“没有,”他答。 闻此言,顾言不免心中一咯噔,正想开口,只听问左傲道,“这种事情问老俞应该会来的快点,”毕竟是身处权利中心的人。 “罢了,顺其自然吧!”对于老俞现在还是不要过多去打扰的好。 虽说他身处权力中心,但有些事情,也身不由己,若是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让他出了任何问题,这个责任她担负不了。 听闻此言,左傲侧眸看了她一眼,浅笑道,“怎么?怕白先生跟你过不去?” 他可是知道的,当初顾言边境救老俞白慎行颇有意见。 顾言无奈轻笑,有了家庭之后她似乎变得畏手畏脚了。 “等你日后结婚,有了家庭有了孩子之后,你就会理解我现在的想法了。”这话,惹的左傲轻笑,将手中最后一口香烟吸尽,随即丢在窗外,悠然道,“只怕我一辈子都不会理解。”将死之人,谈何家庭。 一时间,车内倏然安静,两人都未有言语,顾言平静的眸子望着车前,似是思忖良久才来这么一句,“肖丽那边的事情按照你的进度来吧!舒宁…总归还是软乎了些。” 她虽看待事情犀利,但对待权谋,她差了些。 她说自己心慈手软,其实……这种时候最心慈手软的人是她自己。 “不准备用商场上那套了?”左傲玩味的眸子看着她。 当初他说快刀斩乱麻的时候被她拒绝,今日顾言来跟他说此话,无非就是希望事情能快起快落不再有任何纠葛。 是舒宁的意思,还是顾言的意思? 军人有军人的规则,商人有商人的规矩,左傲看待事情,是按照军人的规则来的,而顾言解决事情,是按照商人的规矩来的。 商场上,想让一个人身败名裂,手段颇多。 “跳过中间那些莫须有的过程,直接下点狠药!”到现在才发现耗死敌人的时候也让自己心力交瘁。 如此一来,不如先来一刀,让他们自己去癫狂。 也好省了心。此时舒宁也好省下跟林安琪斗智斗勇的时间专门来解决跟许溟逸的事情,左傲似是知道她的想法似的,打量的眸子看的她有轻微尴尬,随即问道,“怎么?” “舒宁知道你为她做的一切?”对于顾言,他素来知晓她有意气,顾言身上很多品质甚至是一个男人都没有的。“很重要?”当你真心对一个人好的时候,你做的一切对方知不知晓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让她安好。 尾冬的寒风不算刺骨,但身在海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微寒,顾言拢了拢自己身上的外套,看着左傲车子扬长而去,靠在车边吹了许久冷风才转身进车里,随即朝临水湾而去。 基于舒宁,她感恩她一路陪伴,所以想护她安稳,世上感情千万种,她对于舒宁似乎已经超过了友情,她看她满脸烦躁会想着不舒服,看她不悦,会想着让她舒展眉头。此番林安琪的事情,她本不想出手,自己的敌人要亲自手刃才够味,可现在呢? 林安琪的事情让她玩儿,她有的是时间,可此刻她跟许溟逸之间牵扯不清,恩恩怨怨足以让她在这场博弈中乱了阵脚,若是因为许溟逸让她在这场博弈中失足,她不允许,在事情发生前,她便要伸手扼杀在摇篮中,让他们不得动弹。所有一切对她不利的事情,人,物,她都要亲自手刃。 将一切苗头都扼杀掉。 第二百四十章:订婚? 林家风雨肆起,林家跟许家家宴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是被突如其来的某人给弄散了场,林安琪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家母亲进来一顿乱火,与父亲亲手撕了起来。而后父亲亲手甩了母亲一巴掌,一时间,她以为这场宴会是她跟许溟逸感情的敲定,直至最后才发现,并非如此。 这场宴会让她看清了她的家庭是如何快速破碎的,让她看清了她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家庭是如何飘摇的!她亲眼所见自己的母亲如何咬牙切齿的诅咒自己父亲,也看见许溟逸嘴角那抹似有似无的笑容,她霎时惊醒。 原来,这场家宴,并非以她为中心,华棋也算得上是个拎得清楚的人,她并没有直接撕破脸皮,而是在一件小事上,与她发生争执,直至许家人觉得意味有些不明,纷纷离开时,他们转战回家时,大战才爆发。 “是不是你让那个女人来的?你不是说她死了吗?是不是你将她护起来了?”华棋一进家门完全顾不上林安琪是否在场,指着林雄歇斯底里的吼起来。以往她觉得家庭重要,可是今日这么重要的时刻,他竟然怎能如此,叫她怎么还能忍气吞声为了这个家庭?她只怕这么忍气吞声到最后是在给他人做嫁衣。“华棋,”林雄怒吼,眸子撇了一眼林安琪,不想让她看见父母感请不合的时候,毕竟她现在还没结婚,不能让她看见婚姻中丑陋的一面。“你吼什么?还怕女儿知道啊?”华棋完全不顾林安琪是否在场,她现在满心怒火需要发泄出来。 而此时的林安琪虽然间接听过父母吵架,可是现在这种面对面的争吵她从未见过,父母在圈内向来是模范夫妻的存在,可是如今如此撕破脸皮的模样简直是让她大开眼界。 当你只听得见吵架的声音的时候或许还没什么,可当你见到对方声嘶力竭面目可憎的表情时,你才会知道吵架的本质是什么,那有什么恩爱夫妻,在恩爱的夫妻也会有撕破脸皮的一天,她像是被拉进事故现场似的,看着血淋淋的画面惊愕的这句话也说不出来。 父亲一身黑色西装,母亲一身墨绿色旗袍,如此两人在出门时还恩爱如初,甚至贴心的为对方整理衣服,回来以后就像是穿着华服的豪门贵族,在屠宰场里当起了屠夫似的,恨不得将对方剁成肉沫。 “你不要得寸进尺,”林雄只觉现在的华棋简直就是无理取闹,人是她亲手弄死的,到头来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自己身上来,女人有时候做事情就是这样,跟个间接性神经病似的。 华棋一声冷笑,“我不要得寸进尺?到底是谁?” “你将那个女人藏到哪里去了?”从那次午夜凶铃,在到今日酒店卫生间相遇,她只觉得那个女人根本就没死,甚至极有可能就在他们周边晃荡,若真是没死,只怕也只有林雄一个人有这个本事将她藏起来。 “安琪你先回房间,”林雄不想让自己的女儿看见父母感情不和的一面,更多时候,她希望自己女儿能家庭幸福,生活美满,后半生能有所爱,不要给她造成过大的心理阴影。 林安琪此刻呆愣的看着自家父母,父亲的一声轻唤将她思绪拉回来,她只觉父母太过可怕,明明相爱了几十年,如今却跟反目成仇的仇人一样,恨不得能直接将对方撕裂了他。她转身回房房门还未来得及关上,便听见楼下的爆吵声,歇斯底里声,还有破碎声,一时间让她这个临近三十的女人差点站不住,她从未想过家庭会有变故,当这种情况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她只觉五雷轰顶,以前父母尚且还会顾及她的存在,在她面前演戏,现在是恨不得能直接将所有的不堪跟肮脏都扒开了放在自己面前,让她将所有的东西都看清楚。而这一切全败在父亲手上,败在他当年在外面包养的女人身上,感情这件事情哪里容得下第三人?就好比她跟许溟逸之间横隔了个舒宁,她就恨不得能亲手将她推向地狱,此刻,她才明白,女人得嫉妒心有多可怕。 楼下的争吵不绝于耳,就算她不想听也不行,此起起伏的怒喊声一声高过一声。她连衣服都未换,颓废的躺在床上,捂着眼睛,防止这灯光刺瞎了她含着泪的双眼。 而这边,顾言离开海边本想打道回山水居,可却将车开到了政府大院,顾轻舟任期已下,本该从政府大院搬出来,但为何没搬估计也只有他们这个当事人清楚,在来就是老爷子。白鹭看见她时惊愕不已,随即伸手将她牵进来,“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安安呢?” 顾言跨步进屋,应允道,“慎行在家。” 她跟白慎行二人现在也算得上是配合默契了,她若有事情出来,在家带孩子的必然是白慎行,白慎行应酬,在家的就是她,如此一来,小家伙也不会因为没见到人而哭闹不止。 “我来找爷爷,”顾言想,有些事情她需要当面求证,汉城人口千千万,老爷子为何独独将他留下来的疆土交到许溟逸手上,其中有何缘由,还是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在楼上呢!爸爸也在,”白鹭说着送她上去,此时顾嘉铭正在琴房练琴,听闻有声响,套头出来,甜甜的喊了声姐姐,顾言回以轻笑,迈步上楼。 敲门进去时便见顾轻舟在跟老爷子说话,见她来似是很惊讶似的,“怎这个时候过来了?吃过了?” “吃过了,找爷爷有点事情,”顾言回应他的言语。 顾轻舟看了眼老爷子在看了眼顾言,随即退出去,出去时不忘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其中意味,她知晓。 “一个人来的?”老爷子靠在床上问他,虽年纪尚高但也掩不住他身上那份气场。 “恩,”顾言应到。 老爷子一声哼哼,“是不想把孩子抱过来给我这个将死之人看看是吧!” 闻此言,顾言先是一愣,随即好笑,都说老小老小看来还是有道理的。 “今日太晚了,明日在抱来给您看看,都说了让您住在山水居了,您非要回来,这会儿倒是怪起我了,”顾言委屈道。 老爷子轻撇了她一眼,不悦的哼哼了声。 “有些事情想问您,”顾言直接开口言语。 “何事?”老爷子一问此言眸子瞬间闪着精光。 “您跟许溟逸是何关系?”顾言知晓说这话可能会很唐突,但也实在是没办法,她需要知道许溟逸在某些事情方面的做法,才能更稳妥的护住舒宁。 “以前怎没见你问?”老爷子稍有防范,他与顾言之间,之前就这个事情谈论过,但也仅仅是讨论,如今顾言特意过来寻他问及此时,很难不让他多想。 “有些事情需要解决,想找爷爷来指条明路,”顾言谦虚道! 汉城除了白慎行与许溟逸交手之外,估计也只有老爷子最为了解他,今日她,应当是没找错人的。 可老爷子似乎并不准备过多言语,一个在金字塔顶端呆过的人,防范之心必然胜过常人,越是年龄渐长,便越是厉害。 老爷子直勾勾望着她许久,才缓缓道,“白慎行让你来的?” 在老爷子心目中,白慎行就是个阴险狡诈的商人,顾言怎会茂茂然就过来询问许溟逸的事情,想必是有人唆使,而这人除了白慎行还有谁? 顾言嘴角抽抽,老爷子好像一直觉得白慎行就是个阴险狡诈诡计多端的商人。 “不是、”顾言直言。这锅不能让白慎行背。 “近期我同林家小姐有些纠葛,恰好她与许溟逸关系匪浅,想弄清这其中利害关系,也好定夺!”她直接撒谎。 眸光却无比真诚的望着老爷子,老爷子打量的眸光在她身上来来回回,想清楚她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你同林家小姐有何纠葛?”老爷子道。 “前些日子,gl副总艳照出自林小姐之手,”顾言看着他咬字清晰,如此一说也确实是这样的,gl副总绯闻本就出自林安琪之手,但凡是你有心去查,没有查不到的,何况她还没本事在老爷子面前撒谎。 闻此言,老爷子精明的眸子瞬间一眯。 “你怀疑这件事情跟许溟逸有关系?”老爷子厚重的嗓音响起。 “不排除,”她不确定也不排除,模凌两可的答案让老爷子看她的眸光更是多了些打量。 她说破就是在怀疑老爷子选人的眼光,毕竟当初他选中的是许溟逸,她排除,今日来找老爷子的理由就不成立了。 “他不敢,”老爷子哼哼道。 “如果这件事情跟他有关系呢?”顾言反问。 “有关系如何?没关系又如何?”老爷子将球抛过来。 “若有关系算得上是自己人,无论处于什么境地手下留情是应该的,若是没关系,他帮衬着林小姐阴我,我自然是要表示表示的,不然、岂不是让人认为我们顾家好欺负?父亲虽退任,但这汉城应该是有我们一席之地的,不能让人在我们头上拉屎撒尿。”顾言言语平缓,但却字字都说的掷地有声,老爷子素来看中顾家声誉,顾言就将这件事情拿出来说事,俗话说,对症下药才能药到病除。 她清楚的知晓老爷子此刻的心理。 像他们这代人最看重的就是家族声誉,当初顾轻舟离婚的时候,老爷子差点没把他皮给扒了,随后顾轻舟从政,他一再警告要廉洁从政,不可给顾家摸黑,今日顾言也着实是不想将这事儿拿出来说,但不说不行。 “阴你这事,自然会有人解决,你回去带孩子去吧!”老爷子这话似是给她一种肯定和交代,但顾言今日要的不是肯定也不是交代,她要的是知道许溟逸在这场关系当中扮演什么角色。 “自己的敌人要亲手解决才行,”意思是我不准备要你给的交代。 老爷子为人厚重,有人解决?谁?是他手下的那些副官还是谁?她要知晓的是许溟逸。 “慎行已经着手解决了,出自林小姐之手,又与许先生有关系,这件事情若是不问清楚伤了和气就不好了,爷爷您好生休息,我就不叨扰了,”说着,她准备起身离开。 见此,老爷子唤住她。“至德者不和于俗,成大功者不谋于众,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不过都是小家子利益,自古有人谋财必有人谋权,丫头莫要掺和其中。”老爷子这番话算得上是出言警告,顾言闻之一颤,随即眸光尽是愕然,自古有人谋财必有人谋权,她与白慎行是财,那许溟逸是? 霎时她只觉囫囵灌顶。 将过往与许溟逸的初识连在一起思考,细思级恐。 有些事情不能细想,若细想下来,你会发现人心不在是人心。 她步履踉跄朝楼下而去,白鹭跟顾轻舟坐在楼下沙发上见她下来便起身迎了过来,“跟爷爷说什么了?” 白鹭一言语,才将她思绪拉回,“随意聊聊。”顾轻舟见她如此神色,眼色复杂望了她一眼,随即问道,“急着回去?” “不急,”知晓顾轻舟或许有话跟自己说,她浅应着。 顾轻舟闻此言,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身上楼进书房,她紧随其后。 反手关上门,还未站稳,只听顾轻舟道,“你跟慎行二人一开年便都在风口浪尖上走了一遭,以为人父母,许多事情要掂量掂量再去行动,莫要落人把柄,一件事情,切莫到时候弄的全军覆没,”顾轻舟出声提醒,顾言心中了然。 “乔氏的案子不值得你大动干戈,这种集团就算你不去动他,他也经历不起风雨漂泊的时候,何须再去冒险,”顾轻舟蹙眉看着顾言,他的女儿恨聪明,知晓一切规矩规则,但身处这个圈子还是谨慎的好。 “政归政,商归商,自古天下都是男人在顶着,你莫要冲在前头,”上下几千年,出了几个女皇帝?放眼望去如今放权当政的大多不都是男人?顾言虽优秀,但有些事情是男人做还是得男人去做。 从顾家出来时,顾言将车停在路边良久,脑中一直在盘旋着老爷子说的话语,只觉人心不可直视,直至白慎行给她打电话她才回过神来。 询问她何时归,顾言说了句就回便驱车上了山水居。 如果许溟逸谋权的话,只能证明这人心思太过阴沉,林安琪的存在与他来说就是一颗棋子,许溟逸这人太可怕了,他与林安琪相识几十年,这几十年中都在谋算一个人是怎样的体验,估计也只有他自己知晓。 思及此,顾言不免浑身一阵颤栗,他能几十年如一日,也着实是有手段。 驱车回临水湾时,白慎行正带着小家伙在婴儿房,早教中心的人在上早教课,白慎行对于小家伙的事情安排可谓是面面俱到,智力开发早教课,半岁大的时候便开始了,但陪着上的大多都是白慎行。站在门口看了会儿,便转身去了卧室拿着衣服进了浴室冲澡,时间尚早,但她就想冲去一身疲倦,让自己脑子清明一些,若许溟逸真是这样的话,舒宁又是怎样的存在。 洗好出来,便见白慎行站在梳妆台前看着她的护肤品,“怎么了?”她轻声问到。“吃饭没?”顾言并未要求自己去接她,这会儿时间还算尚早,没有晚归。 “还没,”顾言答。 “让张岚给你弄点吃的上来,”这语气无关商量,更像是告知,顾言看着白慎行离开卧室下楼,她穿着家居服去了婴儿房,小家伙正在保姆怀里玩着,见她来张着手求抱抱。 将小家伙抱过来,回了卧室。白慎行再进来时,便瞅见一大一小在床上玩的正欢,眸间尽是温柔,伸手将托盘放在一侧的圆桌上,“都要睡了,还抱过来闹一阵子,”虽是数落的话语,但不难看出他的宠溺。 “一日没见了,”不闹一阵子怎么行。 顾言轻声嘟囔着,白慎行好笑着摇头,“吃些,”伸手将小家伙从怀里抱过来,伊伊啊啊的想着够顾言,被白慎行轻拍了下屁股以示警告。顾言坐在椅子上吃着白慎行端上来的食物,小家伙闹了一会儿见顾言没搭理他,便想扯着嗓子哭,顾言心疼,抱着他轻哄着,待他睡着端上来的食物早已冷却,哪儿还有在想吃的心思,任由白慎行怎么提议再去吃些,她都轻声推脱着,惹的白慎行是有气没处撒,拉着她一顿好收拾,本就晚上没吃,又被白慎行如此压榨,睡至后半夜便觉得饿了,轻搡着白慎行,他睁着迷离的眸子紧张不已,生怕她那里不舒服,“怎么了?”“饿……,”白太太可怜兮兮道。白先生气结,没好气凶了句,“给惯的。”这晚,白太太披着外披跟随白先生去了厨房,寻了一番,白先生端了份意面出来,被她悉数干尽。 见她如此给力,白先生也没在说她,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顾言哪儿会不知道啊!这会儿若是不给力,还不得等着被冷着脸训? 这日晚,舒宁回临水湾后,才脱下衣服准备洗澡,门外响起门铃声,衣服早已脱完,只剩下内衣裤,她也懒得在穿,直接光着身子迈步过去通过影像看看是谁,不料许溟逸笔挺的站在门口等着她开门,仅是轻轻一撇,便在度转身去了浴室,任由外面的人心急如焚,她也必然要好好洗个澡,滚烫的热水冲刷下来让她心情舒爽,似是觉得不够瘾似的、打开浴缸上的水龙头,随即俯身在洗浴台下拿了张面膜出来,侧眸看了眼还在放水的浴缸,随即扯过浴巾将光裸的身姿裹起来,转身去厨房倒了杯红酒,此时的她,只觉得心情尚好,人生哪有那么多不如意的地方?但凡是不如意的地方都能快速化解,敷着面膜品着红酒泡着精油浴室浴,哪一样不是人间至味? 任由门外的人心急如焚,越是如此,她享受的越是心安理得, 管你外面战火纷飞,我却依然怡然自得! 世间人生千百种,形形色色,好好坏坏,这些都不关她的事情,她现在想要的,就是品着红酒,过完这一生。 满城风雨与他何干?她本就是想流连花丛过好自己的余生,许溟逸的存在本身就是意外,竟然知晓是意外,那她为何还要将这种意外延续下去呢?是酒不好喝?还是人生太过无聊? 门外门铃声声声不息,这种吵杂的声音似是成了她品尝这上好好酒的伴奏,清扬的嘴角不难看出她此刻心情尚好。 许溟逸站在门口焦急如焚,他知晓舒宁在,只因她的车停在楼下,他站在门口许久不见她开口,想必是她故意为难,作为一个男人,他万分知晓这个女人的心能狠到一个什么程度,就像当初她转身离开将所有人都丢在一边一样,她走的不带走一片云彩,生活了半年有余的临水湾,此刻竟然没了他的位置,若是日后她一人生活还好,可若是平白在冒出来一个男人,他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得以庆幸的是现在天气不算寒冷,他靠在门口抽了近半包烟未见她能可怜可怜自己,来开门,一地的烟头烟灰足以看出他此刻心乱如麻。 舒宁洗完澡出来,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迈步到厨房将手中的被子放在吧台上,随即侧眸看了眼影像,只见他颇为颓废的靠在门口抽烟,一地的烟头让她直蹙眉,她并不想让明早的清洁工知晓自己门口停留了一个烟鬼。但即便是这样,他也从未想过要让他进来。 离开了就是离开了,再进来、像什么话? 这晚、她睡的格外安稳,一夜美梦到天明,直至转醒嘴角都隐约带着笑意,起来穿衣服洗漱,准备去上班。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当她拉开大门,看到许溟逸还是以同样的姿势靠在门口,不同的是地上的烟头烟灰已经清理干净,手中提着份早餐。 见她出来微微打招呼;“早。” 舒宁撇了他一眼,并未接话。 “给你买了早餐,吃了再去吧!现在还早,”许溟逸似是没看见她嫌弃的眼神似的。 舒宁反手关上门,吧嗒一声震耳欲聋。 不敢吃,你我之间送个早餐我都会觉得你是想毒死我。 人总是这样,一旦失去信任之后,无论对方做出怎样的举动,你都会觉得他是有利可图,你都会觉得,他是想在你身上得到什么? 他跟许溟逸之间,产生了太多的不信任,如今一朝一夕之间,想去弥补,是不可能的,舒宁心里很明白,这份感情,不论她是否拿得起放得下,到最终都得放下。 没有缘分的人,无论你再重来十次八次,到最后也是一样,直到最后你会发现,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你们所有的不甘心,最终都会成为痛甩你们的巴掌。 当脸打得最痛的人是自己。 她现在觉得自己完全就是个疯子,当初在李安琪面前那么趾高气扬耀武扬威,到此刻都成了嘲笑她的资本。 许溟逸紧跟着她进电梯,舒宁直接按下电梯,一言不发,许溟逸开口;“如何你才能相信我?” 如何你才能相信我跟林安琪之间只是利益关系,如何你才能相信我爱的人是你,不是她,如何你才能相信你走那么多年,我一直在等你,从未有过。 从见到你的第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我这辈子要么跟你厮守终身,要么孤独终老,我跟你林安琪走的再近,那都是利益关系,无关感情,我现在要怎样才能将所有的事情都告知你? 舒宁闻此言,平淡的眸子扫向他,随即轻声开口的一句话将许溟逸直接踩向地狱;“如何我都不相信。”我只相信自己亲眼直视的东西。 你们许家家大业大我不去招惹,你们有自己的事业版图,我可以理解,但请你明白,你的事业版图是你的,不是我我,我凭什么要去理解你所做的一切?我凭什么要去理解你现在正在伤害我?我凭什么要相信你?你我之间有什么值得双方信任的事情吗?应该是没有的。 舒宁浅缓的话语人许溟逸直愣愣的愣在原地,随即只听舒宁在度开口道;“如果我是你,我觉不在这里浪费过多的时间,许总何其聪明,明知没结果的事情为何还要浪费过多的时间呢?”她言语中仅限轻嘲。 “舒宁、要死要活都一起,不该你肖想的事情别想太多,”许溟逸冷然的声音在她身侧响起,她抬眸正好对上他冷冽的眸光,若说眸光似利刃可以杀人,那么此刻许溟逸的眸光绝对足以将她千刀万剐,他咬牙切齿的语气让她心底一沉。 他一次次宣布他们之间至死方休,为何? 强扭的瓜不甜这么浅显的道理难道他许溟逸不懂吗? 她浅笑着开门上车,随即扬长而去,她跟许溟逸之间、一个往左一个往右,如果地球是圆的,那么他们应该是可以相遇的,如果不是、那不行了。她开车去公司时,只听问外面风言风语传的沸沸扬扬。 许氏集团少总跟林市长千金订婚的消息满城飘摇,但凡是在个圈子里面的人都知晓,一早、露西跟张晋让所有人将报纸都收起来,不允许出现在舒宁面前,可是汉城上层圈子就这么大的地方,怎会不知晓? 该知道的事情是迟早要知道的。 她好笑的看着露西跟张晋小心翼翼的模样,随即放下手中的包,拉开座椅,伸手将桌面上几份文件处理了,等顾言来开会。 很多事情她这么当事人都觉得没什么,反倒是身边人很在意她的情绪,思及此,她不免感动。 顾言一早看见报纸的时候气的七窍生烟,想餐桌上直接破口大骂,“许溟逸不要太过分。”随手将报纸甩在桌面上准备直接提着包去公司,她需要去照看一下舒宁的情绪,见此白慎行张嘴将他喊了回来。 “吃了早餐再去,”他蹙眉看着她,满脸不悦,生气归生气但是饭还是要吃的,这会儿怒气冲冲的去公司能解决什么问题? 见此、顾言也算是听话、乖乖的坐下来耐着性子吃完早餐,一顿早餐吃下来,老是用余光来喵白慎行,最终白慎行被她喵的有些不耐,也知晓她此刻心急如焚担心舒宁,便放下筷子起身,见此、顾言快速起来,跟着他一前一后出去,白慎行轻扯嘴角,隐藏笑意,性子还是难改,小时候最会看的是自己的脸色,长大了还是如此。 陈涵下来时并未见到白慎行跟顾言,有些奇怪的问了声,张岚告知,她微微诧异,拿起餐桌上的报纸看了看了眼,随即知晓。 “许溟逸完全不顾及舒宁的感受,他跟林安琪如何那也是他们两人的事情,报纸都刊登出来了是什么意思?还怕这汉城人不知晓啊?他这么做跟逼舒宁离开有什么区别?”只剩下白慎行的时候她忍不住了,一路上骂骂咧咧的,若不是碍于白慎行时不时的提醒她注意措辞,她恨不得能将他祖宗十八代全都问候个遍。 “媒体不过是捕风捉影,只是看见了林家跟许家聚餐,目前两家人都没出来回应,也只能算得上是风言风语而已,”白慎行安慰顾言,不要想太多,或许这根本不是许家跟林家的本意,林雄初上任自然是不想自己频繁因为这种小事出现在报纸上,他要的、是自己做出丰功伟绩之后在出现在报纸上,而许家、明前也算的上是许溟逸在做主,他若是心里还有舒宁定然不会故意将这种新闻流传出来,若是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有人故意这样混淆视听。 据他所知、林家跟许家的家宴进行的并不愉快,他们应该都没这么心情去管有没有狗仔队跟着他们。 “不解释就是默认,”顾言此刻完全站在舒宁这边,不理会白慎行理智客观的跟自己分析,在她认为,这种时候跟她分析就是站在许溟逸那边的。 见她如此一脸不讲理的模样,白慎行知晓,现在完全是多说无益,甚至还可能会伤感情,于是乎,她很识相的闭嘴,一进办公室,顾言便感受到了怪异的气氛,整个秘书办的人大气都不敢喘,都在埋头苦干,而此时对面的舒宁更是极为认真的在看着电脑上的方案,连顾言从她门前经过都没有察觉,顾言会办公室将自己手中的资料跟包包放在桌面上,再度返身去舒宁办公室,直接进去反手带上门,拉开椅子坐在她对面。 “今天这么早?”平常都是八点半来的人今天八点不到就来了? 顾言担忧的眸子看着舒宁、千言万语想开口,却不知从何开口,直至舒宁觉得她有些莫名其妙的时候,她才一本正经开口道;“新加坡那边的事情你这两天得空过去处理一下,本来是安排露西的,她父母来了,不好出远门。”她想让舒宁远离这个纷扰的地方,出去呆一段时间清静一段时间,最起码远离许溟逸一段时间,汉城的所有事情都由她来把控。 “紧要关头,让赵阳去吧!”舒宁婉转拒绝。 “劳逸结合才是王道,赵阳不合适,”顾言严肃、且不容置疑道。舒宁又怎会不知晓她是什么意思,所有人可能现在都认为她需要疗伤,其实至于她这个当事人知道,根本不需要,她根本不需要躲到外地去疗伤,没有必要,很多事情需要直面,而不是逃避。“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相信我,我很好,瞎操心的都是你们这些人,”舒宁越过桌子握住顾言放在上面白皙的手掌,缓缓捏了两下。 霎时间、顾言所有隐忍隐藏的情绪瞬间爆发出来。 “许溟逸简直就是个衣冠禽兽,”她凶狠的语气冒出来,此时舒宁诧异不已、她似是从未听见过顾言骂人,今日还是头一遭,其实进来的时候她就想破口大骂了,只是碍于白慎行临走时一直提醒她,要冷静、不要将负面情绪带给当事人,她才忍住了。 此刻哪儿还有什么冷静可言,她就想问候许溟逸他祖宗十八代。 舒宁惊愕的眸子始终看着顾言,看着她将许溟逸祖宗十八代都问候出来、她咽了咽口水,随即端起桌面上的杯子准备压压惊,段起来才发现是空的。 太惊悚了、顾言骂人的模样。 许是从未见过,今日见到顾言这么毫无形象的在自己面前破口大骂,她有些许吃惊,一直以为这种泼妇骂街的事情只有自己跟许攸宁才干的出来,今日顾言、、、、、实在是,让她惊掉了下巴。 随即伸出双手缓缓压平她暴躁的情绪;“淡定、淡定、别激动、注意影响。” 此时的她、欲哭无泪,明明当事人是自己,受害人是自己好嘛?为何她还要反过来安慰这个在自己面前破口大骂的女人?简直就是虐心。 第二百四十一章:舒宁离开 每个人身上都会隐藏着无限的爆发力,一旦隐藏许久的力度行驶出来,那都是惊人的,就好比向来不说粗话的顾言,今日破口大骂的模样着实是让舒宁狠狠咽了口口水,就差擦擦眼睛怀疑自己有没有看错了。 她不是不骂人,只是很多事情不值得她破口大骂,但今日这件事情着实是让她不爽了,不然也不会张嘴就是破口大骂,哪怕白慎行再三叮嘱她也没能忍住。 “别激动、”舒宁一个劲儿的安抚她的情绪。 又好气又好笑,这若是被底下员工听见了,还不知道怎么说她呢!会不会以为是自己惹的老板破口大骂。 “注意影响,”见她没有停歇,继续安抚着。任由她说再多,她都没有理会,直至门外响起敲门声,顾言才停歇下来。 舒宁直想扶额叹息,一个许久不骂人的人,突然狂躁起来,真真是够可怕的。 “进,”她朝门外喊到。 秘书办的人一推门进来,见顾言在,微微一愣,“顾总也在呢!” 舒宁起身,将水壶里面的水按下去,随口问道,“何事?” “呃……投行的文件,给送过来,”秘书办的人将东西放在桌面上,她原先是去顾总办公室的结果人不在,才辗转过来,不料顾总在这里,一时间让她有些尴尬。 “放着吧!”舒宁道。 “那我先出去了。” 秘书一退出去,舒宁蹲下来一边找杯子一边对顾言道,“你说说,你大清早的不在自己办公室呆,跑我这里来泼妇骂街来了,一会儿走桌上那份文件自己带走啊!” 语气中尽是不爽。 顾言不在,她所有的工作秘书都会自动的给她送过来,她若是在,她就好过些,指不定刚刚秘书办的人是见她不在才将东西送上来的呢!顾言越看越奇怪,“你就一点都不躁动?”舒宁只无语,躁动?要怎么躁动?这种事情是躁动的起来的?自己犯下的错不得自己来杠?当初白慎行跟她吵架的时候,自己不也是气的半死,顾言也没什么感觉? “当初你跟白慎行吵架的时候,你不也是这种心态,”她拿出手中的杯子倒了两杯水,端过去递了杯给顾言;“喝点儿、看你骂的挺辛苦的,”她揶揄着。 顾言端着杯子轻嗔的看了她一眼,“就你有理,”这种时候她奇迹败坏的她这个当事人还悠哉悠哉的很。 舒宁浅笑一声,这还真不是她有理,只是有些事情真的就是这样,别人看起来气的要死要死的、她倒是平淡如水。 “只怕是林安琪高兴还来不及,”顾言轻叹一声。舒宁闻此言,端着水杯的手一顿,她最不想听到的就是林安琪好过的消息,这种时候她跟许溟逸的关系公之于众,想必她心理是颇为高兴的。 “随意~,”她看似漫不经心道。 “新加坡那边的事情今晚得出发,我已经跟露西说好了,你去,”顾言一本正经且带着严肃的神情看着她,就好像上司在给下属分配工作一样。 舒宁看了她一眼,见她如此态度,便只好轻缓点头。 白慎行初到公司,刚一推到办公室大门便见徐离颇为颓废的坐在自己办公室中品茗,他微微诧异,脱下身上的风衣挂在一侧,疑惑的迈步过去,坐在沙发上、看他许久才问到;“大清早的跑我这儿来喝茶?” 他知晓李苜蓿在某个城市开了一家旅社,也知晓徐离过去寻她,其中的情况也听过蒋毅跟自己提过两句,以为徐离这次最起码会很好的处理自己跟李苜蓿的关系,可是现在见他如此颓废的坐在对面,有些疑惑。 “没地方去、就想找你聊聊,”徐离端起手中苦涩的茶水浅喝了一口。 顺手给白慎行倒了一杯,他端起,涩嘴的绿茶让他有些皱眉。 大清早就来如此重口味的茶叶想必他心中也是苦涩的厉害。 白慎行看着他消沉的身影有些好奇他跟李苜蓿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让一向隐忍有度的人跑到自己这儿来借茶消愁。 “你跟李苜蓿如何?”他问。 “她还在那里,我自己回来了,”徐离语气有些低沉,眸光直直看着手中的茶水,不知手中茶水的雾气让他迷了眼还是自己眼眸中雾气升腾。 “没随你回来?”白慎行修长的手指缓缓摸着手中的杯子道。 “没有,”徐离浅声道,随即将眸光投向窗外,他连夜驱车前去那个城市的时候找到了人、见到李苜蓿的时候他是满心欢喜的,恨不得马上将她拥在怀里告知她,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分离,在也没有下一次了,可李苜蓿并未给他太多的温情,他直蹙眉,直至他看着她将所有事情都忙完之后,她才浅缓的看着他道;“徐离、我怀孕了,恭喜我吧!”霎时间、他犹如五雷轰顶,他跟李苜蓿之间近段时间来并未有过温存的时刻、她怀孕了,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她结婚对像的,徐离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看着她温婉的笑容已经幸福的面貌,只觉打眼,他像个逃荒者似的连滚带爬从她店里出来,再度逃回汉城,他以为找到李苜蓿的时候一切都好说,他们之间所有的恩恩怨怨都可以在这种时刻都消散而去,可是不然、李苜蓿带给他的是另一个晴天霹雳,他们之间存在的问题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增多,他回汉城足足将自己关在屋里两个星期来消化李苜蓿那句话、可是越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便越难受,他与李苜蓿之间横隔的问题已经太多了,起初两人在大学时期的爱情因为家里人插足分道扬镳,当他有足够的能力去捍卫自己婚姻捍卫自己感情的时候,他们之间已然在无可能,他爱的女人怀了别人的孩子。 时间简直就是杀手,在磨灭这他们之间十来年建立起来的感情。 大学时代的爱情,爱而不得。 成年之后苦苦奋斗,只为给她安稳,到头来才发现,他有能力时,她早已远离自己。 时间不等人,李苜蓿也不会等自己。 “她怀孕了,”徐离捂着脸颊颇为痛苦道,双手撑在膝盖上,他将这四个字说出来的时候,就好像用尽了全身力气似的。 被人抽筋扒皮一样。 白慎行摸着茶杯的手狠狠一颤,不可置信的眸子看向徐离。 李苜蓿怀孕了?不是徐离的?那?一时间、白慎行只觉自己像个侩子手,亲手割断了李苜蓿的婚姻跟家庭。 囫囵灌顶,将他所有的情绪都拉了出来,他们所有人都觉得徐离跟李苜蓿在一起这么久了,就算年少时爱而不得,但这么多年两人都在努力将自己变的更好,足够去跟家族抗衡,他们看着徐离一步一步走过来,看着他是怎样坚定信念走到现在,只觉李苜蓿无论如何也不该抛弃他跟别人结婚,所有人都这么觉得。 可是没有人想过李苜蓿心中所想,她说要结婚的时候,众人只想着破坏她的婚姻,却从没想过破坏这段婚姻的代价是什么,她找的男人很平凡,平凡到大街上随便一拉一大把,所有都觉得不应该。 若不是现在徐离跟自己说出这些,他似乎永远都不会觉得自己当初的做法有何不妥当,李苜蓿怀孕了,如果他们当初不这么歪门邪道的却破坏她的婚礼,想必、她现在应该家庭美满很幸福。 如今呢? 她孤身一人,徐离也迈不过这么坎儿。 他知晓一个女人怀孕有多艰难,在顾言身上他已经见识过了,可现在李苜蓿被他们逼上了艰难道路。 他缓平自己心中思绪,将冷却的茶水狠狠倒进嘴里,也不管是否清苦了。 “我从未想过她会真的不要我,”徐离颓废的捂着自己脸颊,语气中带着些许颤抖,不难看出他此刻隐忍的有多难受。 “我从未想过我们十几年的感情跟等待会被一朝放弃,”若是i细看定然能看见他指缝间渗透出来晶莹的液体。 徐离来寻求帮助,但此刻白慎行不知该如何帮助他,最起码现在的他也需要冷静冷静。 “十二年、这十二年我i们经历了那么多,却终究还是只能成为过客,我想过、哪怕她怀孕了也没关系的、只要这个人是她我都可以接受的,可是我整整想了两个星期终究是过不去心中那道坎儿,”徐离每天都会无数次给自己做心理建树,告诉自己,李苜蓿怀孕了也没关系了,只要这个人是她,只要他们在一起,这孩子是谁的都没关系的,以后他们会有自己的孩子,他无数次告知自己,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是如此大度的男人、根本不能全身心的说服自己,他拿着手机无数次苦苦挣扎想给她打电话,可最终却只能放下。“我不知该如何是好,”徐离颓废不已,此刻的他哪儿还有意气风发的时候。“你可以将你心中所想告知她,”李苜蓿等了徐离十二年、一朝放弃得需要多大的勇气? “没用的,”他爱了解李苜蓿的、李苜蓿也太过了解他,他们二人之间终究还是最熟悉,知晓批次是如何人,知晓彼此的性情。 他见到她的时候、他欣喜若狂,而她平淡如奇,这种平淡不是一瞬间的伪装,而是真的、她真的放下了,就算许久未见,再见之后,她也仅仅是轻笑着打招呼而已,并未有太大的波动。 以往的李苜蓿,就算在怎么假装不在意,可是眸光还是i会流连在自己身上,现在的李苜蓿,无论他站在她身边多久,她始终只有自己。白慎行一时间不知如何安慰这个十几年的好友,一时间根本就不知晓该如何做,许久之后,伸出手拍了拍他颤栗的肩膀。 以示安慰。 这日下午,舒宁准备回临水湾收拾东西去新加坡,回临水湾时,许溟逸的车子稳妥的停在旁边,她微微蹙眉,随即上去、便发现自己家的大门已然被换了锁。 她站在门口良久、抚平自己心中暴怒的情绪,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将物业的人拉过来狠狠收拾一顿,许久之后、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她伸手按响了门铃,许溟逸开门时,她冷嘲热讽道;“资本家都像许总这样不经允许直接登堂入室的?还是说普天之下都是你们许家的地方?”“担心你不好好吃饭,便过来送点东西,”许溟逸本不想强求,但发现,他跟舒宁之间必须有一个冷静的空间去面对面交谈,于是乎、临水湾大门的锁便再一次被换了。他想在等等的、可是看见今晨的报纸时,他知道、在等下去,他跟舒宁之间,必然成了黄花菜,凉透了,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 他从未想过会出现这样的新闻,那晚在酒店时,林市长夫妻二人的感情似是出现了问题,两人交谈之间颇为冷嘲热讽,他知晓问题所在,便轻扯嘴角衣服看好戏的模样将这场戏看到底,直至觉得没什么好看的了、才起身离开时,兴许是i注意力都在林市长夫妻身上,并未觉得有何异常,以至于被人钻了空子,拍到了什么。 他今日将事情差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了狠手,去整顿了。 可是、他想、舒宁只怕是早已看见了,临水湾每日都有报纸送上来。 一整日、他都处在心惊胆战的时刻。见舒宁不搭理自己,径直朝卧室而去、他随后跟上;“钥匙在玄关。” 舒宁轻扯嘴角,冷笑。 许溟逸本想回厨房给她准备晚餐,不料刚准备转身的人便见舒宁从衣帽间拉出行李箱,他诧异、愕然、惊恐。所有不安的情绪等喷涌而处,他快速迈步过去,狠狠的握住她拉着行李箱的手腕,语气中尽显焦急;“你要去哪儿?》”舒宁被他大力度的抓握弄的直蹙眉,扭了两下自己的手腕,狠狠道;“你干什么?”“你去哪儿?”许溟逸一声凶狠的怒吼声冲击着她的耳膜。 “你发什么疯?有病去找你妹,别特么在老娘这里牛逼,”说着舒宁一个巧劲从他的手腕中挣脱出来。 她简直就是受过了,这个男人太过自以为是了。 许溟逸见她怒火喷张,便压制住自己惊恐已经暴怒的内心,尽量让自己平和道;“今早的报纸并非我意。” 他开口解释,以为舒宁是因为这件事情生气,如果是、他可以解释。 舒宁心中愕然,以往的许溟逸生气暴怒的时候哪儿有缓转的余地? 今日他竟然努力平和自己的情绪跟自己解释,着实是让她有些不敢置信。 可就算如此,她也仅仅是轻撇了他一眼,并未接他的话语。 伸手将梳妆台上的两只口红塞到了包里,准备出门,却被许溟逸拦在门口。 她抬眸、尽显不耐;“你想如何?” “我只是想知道你要去哪儿,”许溟逸努力压制住自己狂躁的内心。 他不能发火、此刻舒宁本就情绪不佳,若是两人硬碰硬她在说出什么难受的话语,受伤的不还是自己? 这种时候如果有一人低头认输的话,那么那人绝对会是自己,不是舒宁。 “出差,”她不先跟他有过多的纠缠,只因再不走她可能会赶不上飞机。 “去哪儿?”许溟逸追问到底。 “何时回来?”他在度问道。舒宁虽心中不悦,但也知晓许溟逸是在刻意压制,她想好话好说的,可是话语一到嘴边,就变了意味;“怎么了?我回不回很重要?许总想脚踏两只船?” 许溟逸心头狠狠一颤,他最怕的便是舒宁如此漫不经心的冷嘲热讽。 “我素来只有你一人,舒宁、你要说我几次?”他颤栗的嗓音沉重的问到。“报纸绯闻满天飞,许溟逸、你当我傻?”他整日都将这句话挂在嘴边是什么意思?是怕自己不知晓还是如何? “你明知道那些不过是i流言蜚语为何还要相信?舒宁、你到底要如何?你明知道这些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为何还要紧咬着这件事情不放?”他简直想不通、舒宁明知这些是虚无的,却偏偏喜欢将这些事情咬着不松口。“如果你看见我跟别的男人绯闻满天飞的时候绝对会恨不得能打断我的脚,许溟逸、跟你比起来我算好的了,”很多事情不能摆在明面儿上说,说了伤感情,舒宁如此话语在度让许溟逸黑了整张脸。 她说的是事实,自己看见她跟别的男人走在一起都恨不得能打断她的腿,不用等绯闻满天飞,若真是到了绯闻满天飞的时候还不见得怎样呢!“很多事情不能细想、细想之下你会觉得这个世界很恐怖,”舒宁的话语清冷,但字字句句都是是事实。 她伸手想推开许溟逸,对方却稳如泰山,一副坚决不让她出去的模样、她隐忍怒火却发现到最后竟然忍无可忍,随即怒视。 “去哪儿?何时回来?”许溟逸再度重申这个问题,两人分开这么多年,他不能在忍受这种等待的时日了,他怕自己会忍受不住,今日见她收拾行李的时候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坍塌了,他多庆幸,庆幸自己回来换了锁,不然她再次弃她而去,他该去哪里寻她? 他怕急了、明知现在有些事情不说开会是一辈子的伤痕,可是很多事情不知该如何说出来,许多他谋划许久的事情就等着最后收网时刻了,若是i现在出现纰漏,则是举家覆没的事情,他不敢冒这个险。 “我若说不回尼?”她冷笑看向他。 “舒宁、你何苦如此伤我,”许溟逸隐忍的眸子升腾起雾气,他心疼的像是被针扎似的,而这个拿着千万根针扎他的人便是眼前这个人儿。 “是你伤我在先,”许溟逸,你我之间的事情你到现在还没有看清楚,到底是谁伤谁,你我之间到底谁是侩子手。 多年前是因为林安琪,多年后还是i因为林安琪,你若真是与她有情,便离我远一些。 “许溟逸、若是在有一次重来的机会,我定然不会招惹你,定然会离你远远的,你这样的男人就好比掉在地上的牛皮糖,踩上了、只有扔了鞋子才能甩的掉,”她凶狠的目光恶毒的语言每一样都足以见跟许溟逸推入万丈深渊,他颤栗的不止是心还有身体,舒宁的话语无疑是在将他这么多年的执着推翻,无疑是将她这些年所有的等待都否定掉。 如果在重来她定然不会招惹自己? 她忘了、当初她是如何死乞白赖的赖上自己的?他心痛难耐,颤栗的身体似是站不住似的狠狠的扶住门框,闭上眼眸、似是缓和自己的情绪,可一闭上眸子,便涌现出他们当初见面的场景,她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言语动态表情他直至现在都铭记在心。 “同学、我觉得你长的挺像我男朋友的。”她嬉皮笑脸的搭过来。 每每见到她都会说这句话、直至后来自己受不了了,才冷冷的回她一句;“你男朋友是谁?”“你啊!”她笑眯眯道。 那年、她十九岁、刚从高中跳到大学,整天一身牛仔裤帆布鞋,高马尾,活脱脱的一个精灵。当年她为了能勾搭上自己无所不用其极,后来、她说、他这种男人就好比掉在地上的牛皮糖,只有扔掉鞋子在甩的掉。 此时舒宁早已夺门而出,他靠在门边,心疼难耐,蹲在地上许久才缓过来,随即抚着墙边起身,朝沙发而去。 心灵上的疼痛人他整个人都站不住,不得不依附着墙边而立,她爱你的时候,你什么都是好的,他不爱你的时候,便会觉得你的存在是多余的,舒宁那番话语有多伤人,只怕也只有他自己知晓了。 这晚、她离开汉城,前往新加坡。 这晚、他在临水湾的沙发上呆道临晨在离开。飞机离开汉城时,她心中异样的情绪奔腾出来,不知是喜还是忧,第一次远离这个城市的时候,她在飞机上整整哭了十几个小时,心痛、害怕所有人性的负面情绪都尽显无疑,所有人性的弱点都显现了出来。 可此刻、她再度离开汉城的时候,只有满身轻松,似是解脱似的。 好像她巴不得=早点离开那个令人窒息的地方,这么多年她独自舔伤口好不容易愈合了,才回来便又被狠狠的撕扯开,留着鲜血,任由它结痂、自己也无动于衷,似是这种伤痛已经不在她的在意范围之内了。 白慎行这晚回山水居时,情绪并不高涨,就连小家伙伸着手要抱抱的时候他也只是意思一下,陈涵跟顾言两人面面相窥,有些疑惑。 随即她迈步上楼时,便见白慎行负手站在书桌前,看着桌上的一副字画出神,哪怕她进去也没能见他的思绪拉出来。 反手关上门,见他如此,有些疑惑道;“怎么了?公司不顺了?” 能让他心烦意乱的除了公司好像也没别的了,最起码她跟宝宝都挺好的。 听闻声响,他抬眸见顾言站在身侧,抬手召唤她,让她过来,顾言迈步至他身侧,被他反手搂在怀里,扑鼻而来的是满满的烟草味。 “怎么了?”她柔声仰头问到。 白慎行一声轻叹;“徐离今日来公司了,提及李苜蓿的事情。”“她怀孕了,”白慎行一席话,让顾言心中一颤。 起初他们策划毁了李苜蓿婚礼的时候她便有所想法,但是碍于他们跟李苜蓿关系、便没多言,她一直觉得白慎行跟蒋毅他们之间如此做是不厚道的,所有人都觉得徐离为了跟李苜蓿在一起努力了那么多年,她跟别人结婚就是不厚道。 可他们从未想过李苜蓿等了徐离那么多年为何一朝之间不等了? 放弃一个等了十几年的人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今日白慎行如此低沉的跟自己说这话的时候,顾言心中是讶异的。 “一直觉得李苜蓿这辈子应该是只有徐离的,可是到头来才发现、不是、李苜蓿怀孕了,但那人不是徐离,言言、、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你何止是错了,是错的很离谱,李苜蓿何其伤心?在这场感情里面她被你们如此摧残,所有人都觉得她应该跟徐离在一起,可是从没人问过她这么多年等一个近在眼前的人累不累,苦不苦,她是否还能坚持下去,这么多年的感情她突然之间放下了,得做出如何巨大的心里挣扎。 顾言不言语,任由白慎行将她抱在怀里,原来他是因为这件事情才这么伤脑筋的,原来如此。 顾言的眸光看向桌面上放着的一副字画,白慎行前些时日亲笔作的八个字,谨言慎行、君子之道,如今他将这副字画摆出来是想告诫自己以后行事要谨慎么? 这晚、白慎行似是心中郁结难耐,缠着她的时间稍稍久了些,似是在寻求安慰,一遍遍的唤着她的名字,与她耳鬓厮磨。 床弟之间粘人的很,若她双手未攀附在他的肩甲之下,他便会停下,用赤裸的眸子看着你,直至你挽上他的颈项他才俯身继续。 若他轻缓着你、并未得到应答,便会狠狠的让你感知他的存在,顾言被他弄得娇喘练练腰酸背痛。 知晓他今日心情郁结,便卖力配合,满意之后他便越发卖力讨好她,一遍遍的问着她可还好,可还满意。 她一遍遍的应答着,生怕惹他不快,遭殃的是自己。 “言言、我好不好?”他轻磨着她的耳垂道。“好、”她浅答。 “爱不爱我?”他粘人道。 “爱,”她应答。 “我的言言、我的言言,”他一声声轻唤着她的名字,一遍遍的强调主权。 直至她被闹腾的有些受不了,紧扣着他的肩甲道;“我不行了。”床底之间,她这简短的四个字便是给他暗号,白慎行便知晓该如何解决。 可今日、他并未满足她,而是照常厮磨她。让她颇为难耐。 有些撒娇又有些难耐的搂着他的颈项一遍遍的唤着;“慎行。”“叫什么?”他出言提醒道。 “老公,”她急忙改正。 “再叫,”他寻求归属感,霸道的告知顾言该如何做。 顾言此时头昏脑胀、哪儿还能想着羞不羞、只得随着白慎行一遍遍的唤着她、此起彼伏声颇为撩人,直至白慎行满意、才满足了她。 瘫软在床上,气喘吁吁,白慎行搂着她躺在床上、轻抚着她喘息的背脊,给她顺着气。 “你若是每日都能如此乖巧,我倒是心满意足了。”对于顾言今日的表现,白慎行颇为满意,直至结束时还不忘揶揄着她。 顾言此时浑身无力,不爽的哼哼唧唧一声,在他怀里蹭了蹭。 “我若是每日这样、你还能让我下得了床?”她没好气道。 白先生闻此言,轻笑道;“那倒也是,言言若是每日如此,只怕麦斯人人都会说我贪图美色下不了床了。” “言言不是苏妲己,我也不是纣王,”白慎行撑起身子轻蹭着她的鼻尖,痒的顾言直躲闪。 白慎行一方富贾,心思深沉,手段狠辣,但在顾言面前、他很好哄,甚至比安安还好哄些,孩子尚且不知饱足,不舒服只会哭闹,但顾言觉得白慎行若是心情不好、、她出声安抚两句,或者是在床底之间表现好些,让他满意,他便心满意足了。 白慎行要什么、她便给什么,白慎行想听什么,她便说什么,如此下去,便好了。 次日早,顾言初到公司的时候,便见gl迎来了以为不速之客,露西站在电梯门口候着她,脸色不爽道;“许总来了、在你办公室呢!”顾言见她一脸气结的模样颇为好笑,“来了就来了、你这副表情是做什么?”“我气不过、老娘恨不得能冲进去撕了他,还有脸了、知道我们都是有素质的人不轻易撕逼是吧?这要是搁在穷乡僻壤他就是送上门来挨打的,气的我连水都不嫌该给他喝,简直了、没脸了还。”露西一路跟在顾言身后嚷嚷着,让看见她的人都绕道走,谁不知道露西跟张晋是老板身边的得力助手,此时得力助手心情不好,他们还是离的远些吧!免得惹祸上身就不好了。“你说他是不是不要脸?把我们舒宁当什么了?卧槽、算了、、我不进去了,免得忍不住跟他手撕了起来,毁我们gl的名声,”眼见着顾言到了办公室门口她止了步,不想进去看见这个渣男,不然怕自己会忍不住手撕了她。 顾言推门进去,便见许溟逸背对着她站在窗前看着前面繁华的街道,此时时间尚早,逛街的人并不多,也没有来些密集的人群来来往往,这样看清晨的街道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冷清的,她随手将手中的包放在桌面儿上,言语道;“许总好兴致,到我这儿来看风景来了。” 面对顾言揶揄声,许溟逸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毕竟她跟舒宁之间的感情不是一日两日的,就连自家妹妹昨日还打电话将他骂了一顿,骂他忘恩负义,不顾及舒宁的感受。“想来问问顾总,舒宁何时归,”他查过、知晓她去了新加坡,但是归期不定,他心中难耐,便想着来问问顾言,若是不问清楚,只怕他不得安宁。 顾言闻此言,嘴角牵起一抹浅笑,并不急着回答他的话语,反倒是拿着手中的水壶,亲自去了茶水间接了壶水进来,放在上面烧着,随即俯身在茶柜上取出两个杯子、拿着进了洗手间洗干净,秘书办的人看着惊愕不已,这些理应是清洁工做的事情,一早却被老板做了,而且清洁工每日下班时都会将她茶柜上的茶具都清洗一遍,老板今日如此动作不是多此一举吗? 许溟逸蹙眉看着顾言慢悠悠且忙碌的身影,直至她将所有事情都准备好了,才停歇下来、此时水壶的水已经烧开,她倒了两杯热水,放在桌面上,浅声到;“秘书们办事不利,还望许总见谅。”她答非所问,随即端着杯子靠坐在沙发上,眸光无害的看着许溟逸,似是他刚刚问了什么,她不知晓似的。“gl手下的秘书都是国际人才,办事不利这四个字不应该出现在顾总秘书身上,”许溟逸轻扯嘴角冷嘲道,gl跨国企业,里面多的是国内外的人才,若说这汉城哪家公司的人最为精湛,除了麦斯便是gl了,其次是许氏。 “想不到外界对我秘书办的人有如此高的评价,实在是荣幸,”她喝了口手中滚烫的白开水,浅声道。她端着手中的杯子缓缓的摩擦着,天气并不冷,甚至是滚烫的温度传到手心时还会有些许烫手,为何要用烧开的热水? 只怕是也只有她自己知晓了。 “舒宁归期何时?”许溟逸在读开口问到,他今日来、为的是此事,而不是跟顾言侃大山,他没这么兴趣爱好,相信顾言也没时间。顾言办公室采光良好,此时对面的那杯白开水放在桌面上升起袅袅青烟,她顺着眸光望过去,并未回应许溟逸的话语,直至他再度开口,她才浅应道;“不知。”许溟逸眸光错愕,明显不信顾言的话语,可一时间也找不出话语来反驳,她说不知、你能如何。 第二百四十二章:醉言居风起云涌 顾言手中热水的温度缓缓冷却下去,她摩擦这杯壁感受着上面渐渐冷却的温度,在抬眸看着对面那杯热水,再无袅袅青烟。 “舒宁是顾总底下员工,顾总是不知还是不想说?”许溟逸冷声道。 “不知就是不想说,许总连这点都不知晓吗?”顾言抬眸望向他,大有一副针锋现对的模样,她刚刚出去接水洗杯子就是希望自己燥腾的心能冷静冷静,不至于跟许溟逸有太多的冲突,伤了和气,毕竟他是老爷子的人,无论老爷子在不在,他手中握着顾家的势力,也算的上是半个自家人,当然、她也绝对相信老爷子不会傻到无条件的将自己辛苦一辈子的祖业交到一个外人手里,那日从老爷子卧室出来,她便知晓事情该如何了。 此刻许溟逸站在自己面前,她本不想针锋相对,但他刚刚那话,着实是让自己懊恼的很。 “顾总莫要欺人太甚,”许溟逸冷冽道,若不是想知晓舒宁的归期,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想跟顾言过多打交道的。“若说欺人太甚,许总排第二,谁敢排第一?”你许溟逸欺负舒宁的时候怎就不想想你是否欺人太甚?你许溟逸若说自己排第二,还敢自认第一?简直就是笑话。 许溟逸有些微怒,他对舒宁有耐心,但不见得会对顾言有耐心。 “你许溟逸的功利之心只怕也无人能超越,”她眸间满是不悦,许溟逸的功利之心这汉城能有几人能比得上,她是欣赏他的野心,但若是他将这种野心用到舒宁身上的话,她便恨不得能亲手手撕了他。 “顾总看来知晓颇多,”许溟逸阴孑的眸子眯起来狠狠扫向顾言。 “你手中握有我顾家产业,我知晓些岂不是正常?”顾言冷声提醒道,言语中满是警告,你别忘了,你许溟逸在厉害,你手中的势力也是我顾家老爷子打拼出来的,你充其量不过也是个接棒的而已。许溟逸闻此言,一声冷笑,显得不屑一顾,“我倒是不知晓,顾总也有理不直气也壮的时候。” 他跟顾家老爷子的事情只有他们自己知晓,就算是顾言知道又能知道多少?今日竟然敢如此说,简直就是贻笑大方。 顾言并未言语,回应他的是冷笑,反倒是许溟逸接着道;“素来以为顾总是明事理的人,今日看来却不见然、顾总若是明事理、又岂会说出如此话语?” 都说旁观者清可是此刻、顾言并非清明。 “若许总所说的清明是知晓你此刻的做法不过是商场中的常见手段的话,那我应该是清明的,但若是许总将这些手段用到我朋友身上来,我应当是不清明的。我欣赏许总的事业心,但不见得我能容许许总的这份事业心伤及到我朋友,男人、要有所担当。”顾言一字一句传入道许溟逸耳内,让他不禁将眼神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些时候,他想、顾言这样的女人,真的是世间少有。她不是不清明,她是太多清明,知晓有些事情必须要隐藏起来,才能安稳度日,知晓有些事情不能说破才能各自安好,顾言如此人儿,难怪白慎行会等待多年。 “许总若想伤了舒宁,也得问我同不同意,你若想借着林家起势,我不介意于你为敌,我有的是手段让许总这么多年的规划谋略悉数落空,高处不胜寒,别人或许觉得难上加难,但有些事情与我而言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许总应当知晓,”顾言出声警告,言语中带了些许威胁,甚至是有些嗜血,自安安出生之后,她再无这样的神情流露出来,今日、还是头一次,面对许溟逸,捍卫舒宁。 静谧的气氛缓缓流淌出来,许溟逸伫立在顾言面前,神色复杂的看着她,而顾言此时一脸悠然,并没有多大的举动。 手中的水杯早已冷却干净,冰冷的杯壁让她掌心有些微凉。 “你放心、我比你更能知晓这其中厉害,我若想伤了她,不会等她那么多年,顾总莫要咸吃萝卜淡操心。”许溟逸怼回来。 顾言轻笑,秘书办的人在门外敲门,见里面久久未有回应,不敢进来,站在门口踌躇良久。直至被过来的露西喊了回去。 “何时回?”许溟逸再度开口问到,两人针锋相对剑拔弩张的场面他并不想过多面对,他想知晓的不过就是舒宁的归期。 “不知,”顾言闭口不提归期。 凭什么你问我就要告知你? 许溟逸缓缓点头,看来、只有自己动手去查探了。 直至他将要离开时,听闻顾言漫不经心不深不浅的话语;“热水放久了,会冷。” 简短的几个字却让许溟逸的背脊狠狠一颤,热水放久了,会冷,失望攒够了、会走,他跟舒宁之间不就是这个状态嘛?顾言如此通透的话语怎能让他不震撼。 寓意深刻的话语足以让他铭记一辈子。 许溟逸将将离开,露西便推门进来,“走了?” “走了、”她从沙发上缓缓站起来迈步到沙发上。 “真特么没脸,”露西骂骂咧咧道。 “没脸人家也来了、你还想怎样?”顾言轻笑着问到。 露西缓缓叹息一声,“舒宁碰上这样的男人也真是够了、这满城风雨的他还能如此悠哉,来干什么?不会是找舒宁的吧?”露西这才想起问许溟逸到底是来干嘛的。“恩、”顾言轻缓点头,随即朝她伸手,露西见此将手中的文件递给她。 她俯身签下大名,递还给她。 “真不要脸啊?绯闻满天飞的时候不是去找绯闻女主角吗?找我们舒宁算什么鬼?就应该拉着秘书办的人把他群殴一顿的,让他沉塘去。”露西愤愤不平。 顾言闻言,不免鬓角轻抽,沉塘? 那不是古代对付女人的手段吗? “就该阉了他造福舒宁,”露西言语一句比一句狠历,顾言嘴角抽搐,这个狠了点。 “沉塘什么的都算轻的了,满清八大酷刑什么就应该用在他身上,这样都算是便宜他了。”怕她再度说出什么让她风中凌乱的言语,赶紧道;“法务部的会议你去开,”原本是舒宁的工作,为了不让自己的耳朵收到荼毒,还是让她去吧! 露西闻言想出去,顾言在身后适当提醒到,“注意影响。” 原本舒宁用来安慰她的话语,现在被她用在了露西身上,也着实是风水轮流转。 这日、白慎行并未去公司,所有事物都交由到徐副总身上,冯叔载着他去了清河古城,四五个小时的车程,到时已经临近下午。他寻着地点到了地方,进去时环视了下这间古朴的客栈,有些人的出场,自带气场,院子里晒太阳的年轻人看到他个个惊愕不已,白慎行如此人,见一次足以让人永世难忘。 “先生你好,”前台看到他许久,才缓过神来打招呼。 “找你老板,”白慎行直接开口。 此时,李苜宿从二楼下来见院子里站了位气质非凡的男人,迎着正午阳光而立,不用想,也知晓是她在汉城的那些故人。 她李苜宿这辈子最荣华富贵的朋友也就汉城这帮人了。 白慎行目视李苜宿从二楼下来,穿着宽松的毛衣看不出怀孕,就连白慎行这个有所经历的人都未看出来。 她茕茕而立站在门口,此时白慎行站在院子并未进去,那些客人们见此眸光有些疑惑。 “白董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李苜宿一如往常性子,站在门口笑着揶揄道,让白慎行有些恍惚。 就好似他每次去她店里她会打趣儿他一番一样。 “小张,帮我端两杯水过来,”见白慎行不言语,李苜宿侧身对着里面前台喊了声。 “准备杵这儿给我当招牌啊?你身价太高了,太贵了我可请不起。”李苜蓿笑着揶揄了一声,随即朝院外的楼梯迈步至二楼玻璃房而去,白慎行跟上,她扶着木板楼梯上去。阳光充足,玻璃房的环境很好,两只萨摩耶在里面晒太阳,花房里的花卉都开的正好,李苜宿坐在沙发上,似笑非笑看着白慎行。 “生意如何?”白慎行一坐下便问道。 “还行,”她浅答。 “怎会想到开家青旅?”白慎行坐在对面与她浅聊着。“旅途的风景都大同小异,但旅途中遇到的人或事才真正让人难以割舍。”她伸手唤来摩摩,大白狗在她怀里蹭着,她伸手撩着它的下巴,笑的一脸温和,此时的白慎行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收紧。“孕妇要远离宠物,”白慎行善意提醒,此时撩着狗狗下巴的手狠狠一顿,眸光清冷,随即浅笑道,“这儿不是山水居,没那么多规矩。” 山水居的规矩用在她身上不太合适。她讶异白慎行知晓她怀孕,可随即了然,徐离跟白慎行的关系,他想知晓很正常。小张端了两杯白开水进来,她接了一杯,放在桌上,随即迈步到一侧的洗手间净手,再回来时,摩摩已经钻到了白慎行身侧。 她坐下去,浅然问到,“白董大老远过来应该不是为了来晒太阳的吧?”对于李苜宿、多年同学,说淡然不可能,他们之间多年同窗情,三十岁之后面对友谊大多都是君子之交,李苜宿也算得上是他身边唯一一个交往过多的女性朋友,他今日来本是有事情要解决,可此刻面对她如此嬉笑的神情,他有些哑然。“我很抱歉,”白慎行思忖良久才开口。抱歉坚持自己的一己之见,认为你跟徐离二人不能有隔阂,我很抱歉,抱歉这件事情对你影响颇大。 李苜宿闻之一颤,白慎行如此强势霸道的一方霸主,认识他十年都未见过他有低头认错的时候,今日? 怕是太过不正常。 李苜宿心惊胆颤看着他半晌,确定没什么事情的时候她才有些愕然道,“你还是维持你高冷的形象好了,道歉不适合你!” 她有点受不了,只怕这世上除了顾言,也没人能让白慎行道歉了吧? 她嘻哈的语气让白慎行紧抿唇,有些隐忍。 “对于你跟徐离的事情是我们固执己见了,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我道歉,”从听闻徐离说李苜蓿怀孕时,他就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多年商场沉浮也没能让他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只因那是男人之间的战争,现在呢?他们几个大男人合起伙来毁了一个女人的幸福。 没有顾及到自己的感受?无所谓,她爱徐离的时候,世上所有人都向着徐离她都是高兴的,他离开徐离并不是因为他们的算计,他们破坏自己的婚姻,而是自己突然之间就想通了。 觉得有些人你在等也是徒劳,有些事情你越不想承认便越打脸。 若徐离真心爱她,不会因为外界因素让她等了这么多年,多少人死后又入了轮回的,而她跟徐离之间还在原地踏步。 与其如此,做出改变吧!婚姻不过是为了摆脱徐离的借口,但怀孕,这个孩子她没想过不要,若这辈子注定孤苦无依,她愿意守着自己的孩子安度晚年,意外来的措手不及,但她甚感欣喜。 “无所谓、”她漫不经心道。 是挺无所谓的,她现在一切安好。她如此心态让白慎行有些不敢置信,十几年的感情说放弃就放弃? “虽然知道有些话语不该说,但处于朋友立场,我有必要告知,徐离最近很痛苦。”白慎行看着她一字一句道。痛苦又如何?现在所有的痛苦不都是当初优柔寡断的报应吗?徐家是豪门世家,徐家几代单传,他这一辈子承父业是必须,她出生清寒,算不上大富大贵,小康家庭,但也门不当户不对,她与徐离四年大学情,到最后败给了现实,徐离接手祖业,两人虽从未说过但彼此之间都知晓,代沟正在涌现,直至最后两人争吵爆发,人在争吵的时候是最为丑陋,最为不堪的,她说,“我们冷静一段时间吧!” 他说,“好。” 四五年的感情就此画上了句号,此后,双方都成了彼此的过客,藕断丝连,所有人都说徐离是为了护着她才分开的,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到底是不是。 你以为好的,并非是我想要的。 白慎行离去之后,她独自一人坐在玻璃房直至日暮西沉,才起身下去,下去时,店里的员工们一个个拉着她问那人是谁,她不想过多解释,俯身在前台电脑上直接敲出三个字,百度上出现的资料告知他们刚刚那人是谁。 李苜宿想,白慎行这人,在哪里都是风景线。 她抬眸缓缓的看着自己一手创建起来的青旅,嘴角轻扬,此后,她就独守这一方天地了。白慎行驱车回去时,正值下班时间,直接去gl接顾言。 路上许是时间有些晚了,顾言打电话过来询问他到哪儿了,白慎行告知“还在路上,大概要半个小时。” 看着冯叔一脸焦急的模样,白慎行将膝盖上的笔记本放在一侧,一手拿着电话一手轻柔眉头。 冯叔想,半个小时,应该到不了,他们现在堵在了三环外,若是这个速度前行的话,到gl应该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在哪儿呢?”平常她下班他早来了。“堵在三环了,”白慎行道。 此时顾言正准备从楼上下来,结果只听闻此话,瞬间止住脚步,“白先生,三环过来不堵车都要一个小时,您这半小时是自带翅膀吧?”原本觉得有些疲倦的白慎行听闻此言,一阵浅笑,笑的有些许无奈,还是这丫头能抚平他烦躁的情绪。 “恩、准备让郑武开直升机到附近来,”白先生不深不浅来一句。 惊的白太太是只想翻白眼,如此一来,白先生说的半个小时应当是成立的。 “不急,你且堵着,直接回山水居吧!今晚我要寻趟左傲,”顾言告知白慎行她今日行踪,白慎行闻言蹙眉,“何事?” 近来顾言跟左傲的见面颇为频繁,让他觉得有那么一丝丝不舒服,所以条件反射性的便冷声问了出来。以为白慎行会觉得没什么的顾言,此刻愕然,她好像……听到了怒气。 白先生生气了?为何?是不喜他跟左傲有过多的接触吗?以往怎么没见他有这种时刻? “关于林家的事情,”顾言如实答道,以往的她定然是不会跟白慎行解释太多的,随心所欲惯了,可现在不行,家里小家伙一到点就认人,她跟白慎行两人必须有一人在家,不然小家伙指不定怎么闹腾呢! “早去早回,”他声音平淡。l 冯叔透过后视镜,只见自家先生原本轻柔眉眼的指间已经转移到了鬓角,可见他此刻有多烦躁不已。 拿着电话的手还在保持姿势,轻声细语的在跟自家太太说着什么,大抵是问到孩子的事情,白先生浅缓说了两句,让她宽心,三五分钟后便撂了电话,临挂电话前叮嘱她不要走三环,早去早回。 这日下午,顾言离开gl前往基地,中间换了三次车以防被人跟踪,最后一次,左傲亲自开车出来将她带到地方,从大都市迈向荒山野岭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到时,夜幕已降临,山中晚风席席,左傲一路开车将她带进去,到停稳时,她跨步下车,“人在哪儿?” “后边儿,”他应声道。 她今日本身着了一身黑色风衣,此时左傲一身特战服,两人犹如在黑暗中行走的隐形人与夜行侠一般快速从东边穿梭到西边,一路上不断有士兵在跟他行理,左傲一一回应,到后边小洋楼时,才知晓,左傲根本就没有虐待她们,看此,她浅笑道,“阶下囚都快被你伺候成坐上宾了。” “你顾言的恶人就算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虐待,”他冷声言语,反倒是顾言听闻这话时,浅然一笑。 左傲原以为顾言会进去见那个女人,却不然她只是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灯火出声,大许是半个小时之后她平缓对左傲道。 “人带出来吧!”很多事情没必要思前想后太多,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要参与其中,她此番来、本是想询问这个女人意见的,可是此刻站在门前突觉好笑,她一个阶下囚有何意见可提?能活命是她这辈子最大的荣幸。 这晚,林安琪与公司的几个客户在醉言居吃饭,在汉城、醉言居成了某些人的象征,只因这里位置难定,饭菜开口,又是聚集汉城上层人士的地方,林安琪也算得上是这里的常客。 这晚、她着一身黑色宽松羊绒呢子大衣,里面一身大红色针织修身连衣裙,踩着气七公分高跟鞋,一副名媛正派的作风打扮,开车自己低调的车子缓缓而来,将车子停在停车位上,锁上,随即提着包迈步进了醉言居。 而此时、醉言居停车场院内,她前脚刚走,后脚、有人尾随而来、躲过若干摄像头在漆黑的夜里犹如夜行侠似的匍匐在她车边,摆弄着什么。 不过片刻、那人离开,扬长而去。 醉言居古朴的小楼里谈笑声不绝于耳,应酬之人最不缺的便是话题,众人坐在一起谈论公事便是公事,私事便是私事,林安琪一进去便有人揶揄道;“还以为林总进来忙着跟许总联络感情呢!没想到还能拨冗跟我们一起吃饭,简直就是我们的荣幸,”那人笑眯眯的眸子看着她,林安琪闻此言一阵轻笑。 随手将手中的包放在椅背上。 有人在下面应和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许总跟林总多年感情,哪儿还需要联络啊?联络感情是那些感情浅的人干的事情,许总跟林总感情深厚,哪儿还需要这些啊!”林安琪始终挂着官方式的微笑,并不接应他们之间的话语,任由他们在自己跟许溟逸身上做文章,坐下去,服务员端着茶壶上来,给她续上温水,她端起浅缓的喝了两口,看着众人你来我往说着她跟许溟逸之间的事情,感情深厚?她跟许溟逸若是感情深厚只怕是孩子都出来了,何必还等着那些流言蜚语知晓他们之间的关系? “林总这样的美人,许总有福气咯,”众人不禁感叹,林安琪如此家事,许溟逸这辈子只怕是不愁了,林雄稳坐市长位置,许家若是跟林家结婚,也算得上是强强联手了,白家跟顾家联姻在先,许家跟林家联姻在后,这汉城若真是博弈起来,只是不知晓这两家人到底谁主浮沉。 林安琪始终笑而不语,这种时候多说多错,说多了就是给自己自找麻烦。 直至服务员上菜上来,那些人的嘴巴才得意停歇,将事情传到工作上来,此时林安琪才插上两句话,她谨慎、这种谨慎在自己父亲当上市长之后更甚,她知晓高处不胜寒的道理,市长的位置并不好坐,此时她格外佩服顾轻舟是如何过来的,而且还是连任。 工作上的事情大家你来我往聊着两句她倒也觉得没什么,席间,她起身去了趟卫生间。 醉言居的装修风格大气优雅、古朴宁静,暖色的灯光加上这种古朴的装潢竟然让人有种身在古代的感觉,她随手推开洗手间的门进去,进了隔间。 只听闻那侧有人言语声传来;言语之间满是跟自己对象撒娇的意味,她不想听,但是碍于对方就在自己隔壁,而且声音颇大也听到了两句,不想自己耳朵被茶毒,随即起身,推开门迈步道洗手台前。 “安琪?”突如其来的招呼声让她一颤,随即侧眸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女人,对方显然见到她也是一脸惊讶。 这人、好面熟,这是林安琪的第一反映。 “你认识我?”她浅问?一般对于这样的女人她都是爱理不理的,但是今日她尽然会觉得这个女人格外眼熟,而且潜意识里还觉得这个女人跟最近关系匪浅,于是便开口问到。 “你是林雄的女儿我怎会不认识?刚刚还在跟你爸打电话呢!”肖丽似是很不屑的看了她一眼,随后轻声道,看着林安琪的眸光有些疑惑。 此时的林安琪只觉天雷滚滚,这个女人刚刚如此撒娇的语气竟然是在跟自家父亲打电话?她跟父亲什么关系?霎时间原本还算平静的眸子倏然冰冷,恶狠狠的撰住她的手腕,凶狠道;“你跟我父亲什么关系?” 肖丽似是收到了惊吓似的,想往回收自己的手腕,不料林安琪力度大的很,握着一直不松手。 “我问你呢,什么关系,”她再度开口凶狠道。 她近来被自家父母的关系弄的心惊胆颤,此刻这个女人竟然敢如此公然的站在自己面前必然是有些手段的,她刚刚在隔间听她打电话的语气简直就是鸡皮疙瘩掉一地,若对方真是自己父亲,想必她会忍不住手撕了这个女人的。“你说什么关系?”肖丽似是并不畏惧她似的,睁着眸子恶狠狠的瞪回去。 “你最好不要妄自菲薄,不然我让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出声警告,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是在卫生间了、自古以来卫生间是听八卦的好地方,她如此谨慎的人却被这个女人刺激的理智全无,不忘看看面前的场合自己对她出言警告。 “妄自菲薄又如何?”肖丽顶上去。 她眸光傲然,可若是细看的话,她另一只垂下来的手腕是颤抖的。 此刻的她,想必是心中怕急了,但又碍于某种关系,不得不理直气壮面对面前这个凶狠的女人,哪怕这个女人此刻要将她的手掰断了,她也只能忍着,只能耐着性子去激怒她,将她拉到犯罪边缘。 “我看你是找死,”林安琪觉得自己素来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女人,最起码在平常外人给她灌输的座右铭是淑女、她这辈子独独对两个女人感到不爽,一是舒宁,二是面前这个女人。她想、她应该想点办法来对付眼前这个女人了,让她不能在自己面前肆意蹦哒为止,让她不能在对自己家庭造成威胁开始。 啪、清脆的响声在卫生间响起,肖丽捂着脸看着林安琪,阴狠的眸子有些憎恨,随即耳麦中传来一丝声响,她恶狠狠的抬眸,一抬手直接甩在了林安琪脸上。 “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货色,若有天我入你林家,你怎样都得喊我声小妈,我若是你、便好生巴结着,省的让我去破坏你的家庭,毁了你爸的仕途,”她毫不示弱的反击回去,让林安琪一愣,她没想到面前这个女人竟然如此大胆,难道现在的小三都如此上纲上线?难道现在的小三都如此飞扬跋扈? “入我林家?一个婊子买逼的也想入我林家?你当我林家是夜总会的大门,是你这等货色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林安琪凶狠的语气反击回去,眼神像是灌了冰刀似的,狠狠的射向她。 肖丽浅笑;“最起码我卖逼还卖的出去、林小姐呢?只怕是你脱光了站在某些人面前,某些人也不会看你一眼,我若是婊子,只怕林小姐你连婊子都不如,”肖丽阴沉的语气朝她一字一句道,她放在一侧的掌心布满了汗水,花了好大的心绪才不至于让自己颤栗起来,她从未面对过这样的情况,这些年林雄将她护的很好,而她也比较知足,没想过会有朝一日与正牌站在一起撕逼。 今日突发这种情况,她做到如此已经很不容易了。 林安琪本就隐忍的眸子此刻更是暴怒嗜血、舒宁说她她暂且人,可面前这个底下的女人也敢说这话,不是找死是什么? 她林安琪在不堪也容不得面前这个婊子如此说三道四,这个女人就算是在过几十年也没资格来数落自己,谁给她的胆子?“我看你是找死,”她抬手附上面前这个女人的脖颈,眼露凶光,咬牙切齿道。 “我若是死了、你爸也不会放过你,我到要看看,他是在意你这个女儿还是在意他儿子,”哪怕是被林安琪掐这脖颈她也不忘尽自己最后的力气将她推向魔鬼边缘。 砰、林安琪怒不可揭,双目猩红犹如马上就要走火入魔的练功者似的,猛的按住她的头撞向洗手间的镜子,霎时间、镜子出现裂痕,而肖丽额头鲜血喷涌而出,顺着面颊留下来、那模样颇为吓人,她也不急着捂,只是面带冷笑的看着林安琪。 林安琪、你也不过如此,经不起挑拨。 “啊~,”一声惊恐的叫声响彻天际。 一个服务员推门进来,似是准备上厕所还是如何,一进来便见一个女人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另一个女人面容凶狠的站在面前,她一声惊叫过后紧接而来;“来人啊!叫救护车,死人了。”霎时间、原本平静的小楼里顿时云朝四涌,那些没关紧包厢门的包厢听闻这个声响都颇为好奇,到底是谁敢在白董的场子里找事儿,纷纷好奇不已,一个个的伸长了脖子向往看去,大胆的人更是自己奔赴现场,醉言居在是白董的地盘,但凡是在这个圈子里混过的人都知晓,醉言居的大堂上挂着“谦虚笃实”四个字,为的就是提醒人们,有些人是这里的常客常年应酬都选在这里,这么久、头一次撞见如此好的戏码,瞬间惊醒。原本满面怒火的林安琪被这一声惊叫给吓的回过了神,在那些看客还未聚集过来时,她夺门而出,只留给后面的人一个慌忙的背影,无论如何她不能丢了林家的脸,无论她对父亲在怎么有意见,也不能在外人面前丢了他的脸。此时若是被外人议论纷纷传到了许溟逸跟父亲耳里,他们会不会觉得自己丢脸?应该会的,她如是想到。 思及此,她更是加快了自己的步伐,让自己远离这场是非。 端着托盘上来的一个服务员正好跟她迎面而撞,汤汤水水撒了她一身,随即一声惊呼;“林小姐、你没事吧!”服务员见此惊恐的扔掉了手中的托盘,哐当一声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她蹲下身子抚着林安琪大红色连衣裙上的水渍,霎时间、林安琪只觉整个空气都静谧了,她原本想逃离现场的,可是现在呢? 看热闹的众人只怕是都知晓这件事情与她有关了吧!随即她缓了心神站直了身体,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输了阵仗。 无论何时何地都应该知晓,她现在代表的是整个家族。 “没事、下次注意些,”她冷声道。 见她如此,服务员似是惊恐似的连连点头。 林安琪就这样,被一个托盘给挡在了屋内,挡在了这诺大的醉言居里头,任由众人的眸子在她身上来回打量。 彼时,她已经迈步过去站在卫生间,鲜血横流的女人已经被人扶起来,满脸鲜血早已看不清面容,她捂着额头一脸痛苦的模样看的众人直咋舌,众人又都是明事理之人,知晓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纠葛,不然谁会傻到拿自己的头去撞镜子让自己破相? 第二百四十三章:林安琪引发连环车祸 豪门世家,商贾权贵,这些人,是人生当中最会演戏的一些人。他们不论何时何地,只要是为了家族利益,都可以将所有东西抛到脑后,而后在他们人生舞台上,做一个稳妥的戏子。 林安琪便是这种人,她本心中后怕不已,可是为了家族利益,为了父亲的名声,她甘愿停下来,去面对这场战争。 对方是谁,对方是她现在恨不得亲手撕掉的人,对方是破坏她家庭的人,是世人眼中的弱者。 林安琪迈着高傲的步伐过去,停在肖丽面前,轻声道;“我虽与你有恩怨,但你也不用如此伤了自己来败坏我名声,女人靠这一张脸,你如此做,只怕是得不偿失。” 她本是千金小姐,在言谈举止方面素来有自己的准则,有自己的套路,今日哪怕她浑身都是汤汤水水,她站在众人中间,也能收放自如,也能姿态怡然。 肖丽闻言、只觉这女人简直就是甩的一手好心机,她上了自己来败坏她的名声?简直就是可笑,此刻她迷迷糊糊的被人扶起来靠在墙壁上、虚弱无力道;“只怕是林小姐认为在场的人都是傻子,你是为何将我伤成这样的,需要我亲自说明嘛?” 她言语虽轻缓但是对于林安琪来说就是威胁,她说、需要她跟别人说说他们今日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嘛? 若是说出来、她想护着的东西岂不是败露无疑? 此时、她指尖的指甲狠狠插进肉里、即便是如此她也能强装镇定;“若说傻,谁能比的过您?” “叫救护车了?”她侧身问了句身旁的服务员。 “这在白董的场子里闹事儿,只怕是没那么容易算了,林小姐还是莫要管着人的好,白董的地盘上出现这种事情还是让他自己解决来的好,”有人在身后轻轻提议,不知他这话是处于好心,还是i想看戏,若是白慎行来了,见这件事情因自己而起会如何? 白慎行如此心狠手辣之人,底下的两家报社只因刊登了顾言公司的绯闻,便被满门抄斩,若是此刻有人在他的醉言居闹事会如何? 只怕是没那么好解决,一时间、林安琪只觉囫囵灌顶,霎时清明。 “白董的场子闹事儿自然过分,但此刻人命关天,只怕是先要人命的好,”林安琪出言,随即伸手想将这个浑身是血的女人从地上扶起来,才一伸手,这人便昏倒在地,整个人昏死过去,霎时间、围在外围的服务员不知是害怕还是如何、整个人惊叫连连。 醉言居素来平稳从未发生这样的事情,今日还是头一次,外面的饭店可能会发生服务员陪酒的现象,但是他们从未有过、只因他们的老板明令禁止,起初刚开始时有人冒险,结果那人下场只怕也只有白董知晓到底如何了,此后在无人敢公然跟白董对干,今日这种情况不知该如何。 原以为只是一场女人之间的战争,可若是闹出人命了,只怕他们都得失业、这年头工资高又不用陪酒的服务员不好找,刚刚推门进来的那个服务员狠狠拉了一把林安琪。 言语之中颤栗道;“林总、您还是赶紧将人送医院吧,人命要紧啊!这要是死了,林总可是要坐牢的,”她惊慌的话语响起,似是没在意身后的那些人似的,原本对林安琪话语有些将信将疑的众人们,此刻更是怀疑了,门口这个服务员是第一个目睹人,此刻她如此说,她的话语必然是更具有信服力。 此时跟林安琪一道来的几个合作商们迎合道;“林总、送医院吧!开车过去快些,救护车来都什么时候了?人都昏厥了,”他们如此说、只因是怕白慎行迁怒,毕竟林安琪今晚是同他们一伙儿的。 虽说林安琪父亲是市长,可是谁人不知晓白慎行家底深厚?明眼人都知晓白慎行跟林雄若是真斗起来了,赢的人绝不会是林雄,毕竟林雄初上任,白家家底暂且不说,单单是顾轻舟在汉城,林雄也不敢将他如此,此刻、林家跟白董之间,明眼人都会选择白董。 众人在身后应和着,林安琪迫于压力不得不这么做,随后两个男性服务员将人报上她的车,随后她载着浑身是血的女人一路朝医院而去,一路上她心中云朝翻涌,恨不得此刻能将这个女人直接扔在荒山野岭任由野狗啃噬,只要是能弄死她,无论什么手段都可以,都没关系。 但她知晓,不能。 一路上,她开车朝医院而去,附近的医院就是军区医院了,她将车停在医院门口高声唤来了护士,却不料今晚值班的是许攸宁,见是林安琪她出声问到;“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是她、你给看看吧!”林安琪指了指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 许攸宁让护士将人推到急救科病床上,随即翻开头上的伤看了眼、问林安琪道;“怎么弄的?”“不小心撞的,”她答。 “去拍个片子,估计有点棘手,通知她家里人吧!”许攸宁深情凝重,她只觉得林安琪跟这个女人一起来医院、画风有点清奇。 “很严重?”林安琪有些许紧张,拉着许攸宁问到。 许攸宁虽不喜她的碰触,但是碍于医生的职责,直接道;“大面积出血,伤口较大,看她上面好像还有玻璃渣,脑袋是人的重要部位,我说不严重是在骗人,你我不是一天两天认识了,我作为一名医生,不会骗家属,更何况,我还同你认识,更没必要,”许攸宁开口解释,无论她都不喜欢林安琪这个女人,但是在这里都是她的病人,没有什么恩恩怨怨,杀人犯也得需要救治。 对于许攸宁义正言辞的解释,林安琪只觉问题有些棘手,在白慎行的地盘上若是闹出人命了,只怕是她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了,更何况这种时候不能与白慎行为敌,若是i茂茂然做出什么事情,引的父亲跟白慎行不和,只怕是得不偿失,瞬间、她明了这个女人那句话的意思,她应该感恩戴德对待她,毕竟她没有毁了父亲的仕途,没有毁了她的家庭。 许攸宁拿着手中的片子看了看结果,随即道、“还好问题大、处理一下等着她醒过来就行了,”她如此说,林安琪狠狠松了口气。 提起的心瞬间落地。 半小时以后,她驱车离开医院,一路上车载广播在报告着路况,她并未听,也未关掉。 军区医院回林家的那段路不算泰国拥挤,但是城区里面某些路段只要过了十点比那允许货车通行、她今晚走的路有些偏,但也不至于偏到黑灯瞎火,许是一瞬间的失神,身后一个大货车猛的开过来,见她有些偏过来,赶紧一个刹车定住,而此时的林安琪连踩刹车发现没什么效果,瞬间、过往行人一阵惊恐叫声冲破天际,她明知自己马上就要撞上路边的车辆了,却还不停车。林安琪惊恐万分的眸子越睁越大,不是她不想停车,是她现在停不了车,没办法停车。 她猛踩刹车也没动静,甚至有些越踩越猛烈的架势。 砰、、、、、一声巨响响彻天际,一脚刹车停下来的货车司机整个人惊恐万分的看着眼前的现状,他怎也没想到,自己亲眼目睹了一场车祸,而且这个女司机还跟发狂了似的,一个劲儿的猛踩油门直接朝车流而去。 眼看着要撞上去了,也不停下来。 林安琪只觉一阵晃荡,随即脑子开始不清明了,直至救援队的人来恢复路况,救护车将她拉走,她彻底陷入昏迷,昏迷前脑中的某种想法一闪而过。 救援队的人将事故车拖走、而此时林雄与华棋赶过来,最意外的只怕是舒宁了,她才见着林安琪活生生的出去,不过是二十几分钟的功夫,她再度进来时,便成了昏迷不醒的状态了,而且看样子应该是连环车祸造成的。 人群中有人在议论纷纷;“刚刚二环那边发生了车祸,一个女司机引起的连环车祸,着实是吓人。”“我看那女的简直就是找死,货车司机都刹车了。”“可不是、那货车司机指不定心都跳出来了呢!那些被撞的车该有多倒霉,碰上这么一个百年一遇的奇葩。”人群中的议论声她多少听进去了一些,她快步跑过去接着救护车上的伤员,看见是林安琪的时候整个人都镇住了。 “怎么了?”郝雷此时正在身边,见她失神不免问到。 “林安琪,”许攸宁直接道,随即跟着医护人员直接奔跑到急救室。 “二十分钟前送了个病人来才离开,这会儿自己就进来了,”许攸宁说着心中疑惑不已,但却也得不到答案。 “伤到头部了,昏迷不醒,做心肺复苏,”郝雷见她如此不在状态便代替她直接停在床边,对林安琪进行抢救,直至显示器上的心跳恢复平稳他才停下来,里里外外检查了一下,随即看了眼一侧的护士;“过床。” 林安琪伤的不重,但处于昏迷状态,别人或许不知晓这人是谁,但郝雷还是知晓的,见许攸宁站在一侧失神,他伸手将她带出去;“若是个个医生都像你这样抢救病人的话,只怕我们这行就要没人干了。” 他言语中揶揄这许攸宁,想让她不要想太多。许攸宁闻此言,抬起眸子白了他一眼,随即一肘柺到他的肚子上;“我是好奇、为何她才走便被送进来了。”郝雷回一侧的诊室,伸手将耳朵上挂着的口罩直接扔在桌子上,拿起桌面儿上的水杯摇了摇,见还有水,端起来喝了一口;“你没听外面议论纷纷的?说是连环车祸?”他迈步过去在饮水机上接了些温水,随即对她道;“连环车祸伤成这样算轻的了,干我们这行的、面对那些突发的意外不是早就习惯了嘛?你还疑惑个啥?还嫌这值班不够累,病人不够多啊?”郝雷诙谐的语气在诊室响起,许攸宁靠在办公桌上,一身白大褂双手抱胸看着自己脚尖,一副思索的模样,若是以前、她或许会跟郝雷是一样的想法,可是在顾言身边,她难道还见少了这些? 今日的事情让她不得不往阴谋上面想。 连环车祸听起来吓人的厉害。 郝雷一杯水喝完,见她还在思索着,伸出手在她面儿上晃了晃;“还想呢?”他一副不能理解的模样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桌面儿上给她做思想工作;“你没听他们连环车祸是在哪条路上呢?最近三环的路都在大肆修缮,那些大货车只能晚上往二环走,二环车辆繁多稍不谨慎便会出现意外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我跟你将、你当医生真的是屈才了,你应该去败柯南为师的,去破案,”郝雷说着将手中的杯子放在她手中,让她喝点水,许攸宁不知是没缓过神来还是真不嫌弃,端着杯子真喝了。 林雄来的时候林安琪正在急救科的病床上躺着昏迷不醒,许攸宁听闻消息,朝那边而去,拉上病床之间的帘子,华棋趴在林安琪身上都快哭成泪人了,她顺手递了一包纸巾过去;“阿姨、您别太伤心了,没事的、就只是有些轻微撞击导致昏迷而已,我们已经检查过了,睡一觉i就没什么事儿了。”出于许家跟林家的关系,许攸宁也是见过华棋跟林雄两人的、此刻林安琪出车祸,又在自己手上,无论是处于两家的交情还是医生这个职业,她都有必要跟病人家属交代一下,此刻林雄站在一侧虽没有跟华棋这样大声哭喊,也不难看出他心情沉重,此刻许攸宁如此话语,将他情绪稍稍抚平了些。 “当真没事?”他开口问到。 “叔叔、我骗谁也不会骗您啊!真没儿、只是撞击导致的昏迷,明早应该能醒过来了,”许攸宁虽不想叫这声叔叔,但是自家父亲跟他关系颇好,又是长辈叫一声也是应当的。 “辛苦你了,”林雄缓缓点头,将心中异样情绪压下来。 “应该的,”她答,作为医生这是她的职责,没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这晚、医院里颇为热闹,最让她感到讶异的是自己父母都来了,一来直奔林安琪病房,完事儿之后还不忘来看看自己的,本是后半夜没什么急诊病人她可以小眯一会儿,这会儿见父母都坐在自己急诊室里,只觉无奈。 “好端端的怎么会出车祸?”许母有些担忧道。 “妈、这事儿你得去问路政,不该问我的,我不知道啊!”许攸宁趴在自己办公桌上颓废不已,后半夜不睡觉明日上午她还有手术,整个人都会疯的。 “你就没听到什么?”许母明显不可置信。 许攸宁揪心道;“我只听见了连环车祸,您还想让我告知什么?大晚上的不回家睡美容觉到我这里来干嘛啊?真是。” 她烦躁的揉了揉自己本就糟乱的头发,显得颇为不耐。 医生也需要活命的好嘛? “你哥来了没有?”许母担忧这个。 “我不知道、”许攸宁直答。“今晚你值班你怎么不知道?”许母无理取闹道。 “不是、我值班我也不可能只守着林小姐一个人啊,其他病人我就不管了是吧?我哥来没来你问他啊,你问我干嘛?”许攸宁只嚷嚷,眼瞅着自家老娘要抬手抽自己,她赶紧躲到一边儿去。 有多远躲多远。 “问问你怎么了?你还有意见了?”许母一脸不爽的看着许攸宁。 有意见、很大的意见,这么点儿小事儿,你非得让我哥来干嘛?舒宁一个人就够我哥忙活的了、你还想着他来怎么着林小姐啊?我哥没那个功夫好吧? 又没死、老来看干什么? 不过就是撞击昏迷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您早点回去吧!在这儿也不是办法啊,难不成您还想等着她醒过来啊?”许攸宁没好气的看着自家母亲道。 谁知许母一句话差点将她气的七窍生烟,“我就是这么想的。” 到底谁是亲闺女? 这日晚,林雄跟华棋在医院整整守了一宿,期间林雄让人将今晚的路况调出来看监控、看见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心惊胆颤的,他怎也没想到这场车祸的主导者是自己的女儿,路政的人站在一侧同他轻声汇报道;“这场车祸应该是林小姐引起的,从现在的车辙跟刹车信息来看,应该是林小姐开车走神,突然变道,货车司机猛刹车,但林小姐似乎直愣愣的朝车流而去,庆幸的是,货车司机后面并没有什么车辆,不然这场车祸应该会损伤惨重。” 林雄也是个开车的人,从视频中他就可以看出来手机自己女儿不正当行驶才会造成车祸,何须路政的人才来跟自己解释,此刻、他心理一阵不悦,却又担忧她出意外,便只能生生忍着。 正当他靠着墙壁缓和自己情绪的时候,华棋过来,拿着平板看着上面的视屏,只觉心惊胆颤;“好端端的、安琪为什么会这样?她开车这么多年都没出现过意外的。” “这个……。”路政的人显得有些为难,毕竟在自己面前的是市长夫人。 “因为三环最近在修缮道路,所以二环是允许货车行驶的,可能林小姐也没注意这个新闻,不知道这条路通行货车,一时间走神了。” 车祸这种事情不是说你以前没发生以后就不会发生的,他出现的概率就算是万分之一,你也得有那个一。 听闻如此话语华棋未在说话,反倒是眉眼中有些冷然。 这边、白慎行原本在山水居带着小家伙在上早教课程,今日顾言有事情去了,又丢下他们爷俩在家,接到许赞电话时,他眉眼紧蹙,似是很不悦。 “醉言居的人来电话说,林小姐在里面跟人家产生了冲突、而且很严重,近乎闹出人命。”本在陪着小家伙玩儿的人此刻听闻这个消息能开心才怪,早教老师见白慎行接起电话,便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他。 “何时的事情?”小家伙原本坐在白慎行怀里在玩着手中的益智玩具,见人不搭理他,放下手中的东西去吧啦这白慎行手中的手机。 “就在刚刚,林小姐将人送到医院去了,军区医院,”许赞直接道。 “更离奇的事情是,林小姐从军区医院出来不过二十几分钟的功夫,在二环出了车祸,此刻正在送往医院的途中,”许赞将今日的事情告知他,实则是他心中也有些疑惑,到底是谁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算计林安琪。外人或许看不出来什么,但是此刻他已然是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将醉言居的监控调过来,你来一趟,”白慎行第一反映是给顾言打电话,但是通知他也要知晓这件事情的起因。白慎行挂了电话,也不管小家伙在怀里如何蹭着他,唤来了陈涵将孩子给她,他迈步去了书房,原本好好的小家伙见白慎行进书房关上了门,便开始憋着嘴哭了起来,惹的陈涵一阵心疼。 当白慎行在书房看见监控时才知晓这是两个女人的战争。 他看见林安琪载着浑身是血的女人去了医院,看似根本没什么、可是聪明如白慎行,他怎会看不出这其中的步伐,出现在洗手间门口的服务员,蹲着托盘上来跟林安琪迎面撞上的服务员,此刻他只觉头疼不已。 他拿出手机给顾言打电话,那边响了许久都未有人接听,不过半小时,许赞驱车上来,白慎行一遍遍打着顾言电话都未有人接听,他便猜到了事情的过程。 “路政那边的监控如何?”白慎行问站在对面的许赞,许赞直接拿出u盘给白慎行。 “林小姐违反交通规则导致连环车祸,明前来说,没有一点儿蛛丝马迹指向某个人,最近三环在修缮道路、二环十点过后便允许大货车通行,很明显林安琪在开车的时候出了神,无故便道,得亏大货车司机反应迅速,刹车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目前所有不好的消息都指向林安琪,”许赞说着望着自家老板,他这么low都嗅到了阴谋的味道,觉得这件事情不那么简单,相信老板更能知晓。 白慎行看着视频许久之后,才发现其中问题,林安琪应该是有想过去踩刹车的,但是为何她会越踩越猛烈的朝车流而去?只有一种可能,便是车子被人动了手脚。 “去查、她的车子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白慎行不容拒绝的嗓音吩咐许赞道。 “好”许赞答。 “随我去趟医院,毕竟是在我醉言居出了事情,于情于理我都要去卖林市长一个薄面,”说着、白慎行直接起身,朝外而去。 他现在联系不上顾言,心中尽显担忧,但担忧归担忧,有些事情还是要解决。 许赞先一步下楼,陈涵抱着小家伙轻抚着,小家伙可怜兮兮的扒在她的肩头一下下的抽泣着,伤心极了,小脸哭的通红。 “要出去?”陈涵见他穿戴整齐下来便问到。 “有点事情、”白慎行轻答。小家伙似是听见了爸爸的声音,原本扒在肩头可怜兮兮的人儿,转过头来见道他,伸着手要抱抱,白慎行站在不远处,并未伸手抱过他,就怕抱着又撒不了手了。 “言言呢?怎还没回来?若是在加班,你忙完了顺道接她回来,”陈涵叮嘱着。 “好、辛苦您了,”白慎行轻言道。 “我不辛苦,苦了安安了,早上早上看你们走要哭上一阵子,这会儿你跟言言都不在,估摸着有他闹腾的了,”说着、陈涵特意抱着小家伙去了茶室,躲开了白慎行,好让他出去的时候能安心。 临出门时,白慎行在度给顾言拨了通电话,还是未有人接听,他心中担忧不已。 随即许赞开车载着他朝军区医院而去。白慎行到军区医院时,林雄正在跟路政的人说着什么,最先还是路政的人看见白慎行了,不深不浅的喊了句;“白董。” 林雄闻言一回头,便见白慎行跨步朝这边而来。 “白董、您怎来了?”林雄有些受宠若惊。 白慎行迈步过去道;“听闻林小姐在醉言居与人发生冲突,担忧、便过来看看,林小姐如何了?”白慎行自动忽略了她出车祸的事情,一开口便是林安琪在醉言居与人发生冲突,至于为何这么做,估计也只有白慎行知晓。 “安琪在醉言居与人发生冲突?”林雄有些诧异,他不知晓。 若是真如白慎行所说的,那么他有没有理由怀疑这场车祸别有意味? “林市长不知晓?”白慎行装作诧异道。 此时他一身正装并未换下,高大的身影站在林雄面前,犹如天子似的,他言语中的担忧不像是假装,更像是不想惹事上身,想过来一看究竟。 “不知晓,”林雄答,他此刻心理算盘证敲得啪啪响,若是林安琪真在醉言居与人发生冲突,若是真的因为冲突出了什么事情,那相当于白慎行无形之中就欠了自己一个人情,而且他今日亲自过来想必这件事情很严重,林雄政客的本质在此刻尽显无疑。 而此时的白慎行,又怎会不知晓他心中的想法?正是因为知晓,他才过来的,林雄这人,小人之心太甚。此时许攸宁正好送走自家老娘,见白慎行再此本想躲的远远的,可听到他们谈论的话题,便迈步过来。 “林小姐原先是送了个女人进来,浑身是血,脑震荡,这会儿还在lcu观察。”闻此言,林雄明显一滞、他怎也没想到是自家女儿跟别人产生冲突。受害人是别人,不是自家女儿,一时间心中所想落空、甚至心中还带了些许后怕,怕什么?怕白慎行计较? 他只觉得自己这个市长当的太过憋屈,不然为何会看一个商人的脸色? “给白董惹麻烦了,”林雄这人若是到了这个位置还不懂如何知进退,那真是白活了。 “林市长严重了,我担心林小姐有何意外才过来的,您若是这样说就太见外了,旁人的事情我可没那么多闲心去管那么多,林小姐才最重要,”白慎行个他打着太极,将球推过去给他。林雄闻言,只得讪讪的凭凭点头。 白慎行站在身前同他浅聊了一会儿,言语中无非就是林市长别担心,林小姐要注意身体之类的话语,明明是那么应承的话语,可对于林雄来说,反倒是颇为受用。 白慎行从医院出来时,已经是临近十一点,此时他再度联系顾言,还是没有人接听,他心中一沉,异样情绪不免升腾而起,他大抵是知晓这件事情出自谁之手了,林安琪跟许溟逸飞绯闻满天飞也不过是这几天的功夫,第二天,舒宁去新加坡,第三天,林安琪在醉言居与人大打出手,甚至还出了车祸,这一切的一切看似没关系,但若是想连起来也不是不可能,看似是毫无破绽,但知晓的人还是知晓。 许赞好奇自家老板为何会这么热忱的连夜亲自跑到军区医院来,更好奇的是他为何会这么热烙的跟林市长浅聊着,素来不喜跟那些当官人你来我往的老板今日是怎么了?平常若是这样的事情发生他或者徐副总走一趟就行了、今日老板的态度似乎有些许反常,甚至是让人有些不适应。 太过重视林市长了。 行至二环时,道路已经恢复交通,身边的大货车沿着道路朝城外驶去。 白慎行坐在车里缓缓抚平自己心中一样的思绪,起初还不觉得顾言出门时间久了,直至他多次联系顾言联系不到人的时候,他多多少少就有些不耐了,这还是近半年来的头一次,许赞一路开车朝山水居而去的时候明显感受到车里气温下降,只怕是老板又心情不好了。 他们麦斯近半年来温暖如初,可千万别再来个什么冰冻三尺,受不了。 此时的顾言坐在车里看着眼前的视频,她的手机早在一开始时便被她调了静音丢在包里,昏暗的空间里迷茫着烟味,今算是如此她今日也未伸手将车窗按下来,今晚的这出戏说精彩算不上,但也只能是给她一点儿苦头尝尝。 “何不一网打尽?”左傲靠在车窗上吸着烟浅缓的问到。 这个时候利用舆论直接将林安琪推上风口浪尖不是很省时省力的事情?直接将她解决掉。 反倒是顾言闻此言一阵轻笑,直接解决掉?说的同意,舆论这中东西不能轻而易举的用在林安琪身上,只因她身后还有一个有本事的老爹,对付他们这种人要么慢慢玩死他们,要么直接一刀致命,这个时候将林安琪推上风口浪尖,显然力度还不够大,最起码这种事情对于林雄来说是不痛不痒的。 “太便宜他们了,”她靠在车窗上缓缓摸着自己的头发回答这左傲的话语,今晚、他们从基地出来便呆在车里一直未离开,期间他在车里吸了不少烟,而她也吸了不少二手烟。 反倒是左傲在前座的烟灰缸上轻点烟灰问到;“那你觉得怎样才算不便宜他们?”对于顾言的手段他还是多多少少有了解的,但是这件事情他还真看不清顾言想如何做。 只怕这次若不是许溟逸跟林安琪绯闻满天飞她也不会管这件事情,还会任由舒宁这么不痛不痒的继续下去,而现在的顾言,明显觉得林安琪最近太过猖狂,有些得瑟过头了。“有些事情就算我们不做,也会有人做、静观其变好了,我们要的就是下药,用量如何会有人帮我们控制的,”现如今的社会最不缺的便是吃瓜群众,她就不相信今晚的事情没有人会利用网络传播出来。 她等着就好。左傲缓缓点头,似是了解她此刻的话语,一根烟结束,他手中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拿起来看了一眼,便递给顾言,她看了眼伸手将上面短信删除。 见此,左傲启动车子,而顾言此时颇为得意的看了他一眼,似是对今晚的故事颇为满意。 反倒是左傲这会儿有些不识相的来一句;“不怕白慎行回去审问你?”顾言轻笑,应该不会、最起码她出来的时候已经告知他,甚至连会面人也告知了,在审问?审问什么? 她以为白慎行很大度,但实则不然,待她今晚会山水居的时候才知晓是自己想太多。“你太小瞧我们之间的感情了,”若说以前,她或许会相信,可是自从安安出声后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已然是变了,不会在那么经不起风雨了。 左傲一边开车一边浅笑,小看他们之间的感情了?不、是顾言小看白慎行的占有欲了,白慎行这人恨不得能将顾言贴上自己的标签,成天揣着走。 “打赌怎样?”左傲好笑道。 “堵什么?”顾言问。 “如果你今晚回去你与白慎行之间发生争吵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如果你今晚回去与白慎行之间没有发生争吵,我答应你三个条件,”左傲似是很自信。 “亏本买卖你也做?”顾言浅笑着问到。 “亏不了,”左傲信心十足。 ------题外话------ 顾言这辈子也只为舒宁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白先生心情不佳 左傲一路开车将她放在山水居门口,想着大路走上去会有点遥远,她拿出手机准备给冯叔打电话,让他下来接一段,不料一拿出手机,便看见上面十几通未接电话,她滞住,片刻之后,才觉得自己头脑发热跟左傲打赌之前,应该将手机拿出来看一眼的,总算是明白他为何笑的一脸得意。 冯叔驱车下来时,她轻声问道:“先生今日都做了何事?” 冯叔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自家太太,随即浅缓道,“早上送太太去公司之后,去了趟清河,见了李小姐,随后傍晚时分回山水居陪着小少爷上了节早教课,不久之后许先生来,两人一同下去了,回来已有半小时。” 冯叔将今日白慎行行踪告知顾言,难得自家太太对先生的事情那么上心,这山水居谁人不知晓,素来是先生关心太太多一点,今日太太主动问询先生的踪迹,这还是头一遭。 思及此,冯叔便将白慎行的一切行踪都告知了自家太太。 直至车子停在山水居门口,他才止言。 顾言上去时,山水居的佣人近乎已经安睡,徒留守夜佣人在厅里,见她回来,主动迎上来,“太太可用过餐?” “用过了,”顾言将手中包包递给她,浅语道。 “先生可在?”她问。 “才与许先生从外面回来,此时二人正在书房呢!”佣人接过她手中的包,回应她。 她朝二楼看了眼,微微叹息一声,便朝楼上而去,只愿今日两人莫要发生争吵,不然便宜左傲了。 佣人在身后,见她一声叹息,有些微愣,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叹什么气? 且不说这汉城单单是这山水居的里里外外,哪一个人不觉得他们家太太的人生就像开了挂一样,简直就是人生赢家! 嫁了个好男人,对她宠爱有加。 如今又家庭美满,怎能不让人羡慕? 白先生素来克制自己,不在外面沾花惹草,对白太太更是捧在手心上,山水居的佣人们若是说起先生跟太太的日常,便会有人碎了一地芳心,感叹自己怎就没遇到先生这么好的男人。 这山水居的佣人们,不论男女必须都是已婚,众人现在只感叹自己年轻时没有擦亮眼睛,没有寻得一个将自己捧在手心上的人,每每被先生撒了一波狗粮之后,就会怀疑人生,怀疑自己的婚姻。 偶尔管家张岚还会同他们说笑,更是让他们心疼的厉害,此刻太太午夜一声叹息,让她颇为疑惑。 先生每日业务繁忙,公司事务繁多,回来时还照顾小少爷,而太太较为轻松快活,如此情境之下,太太还有什么可叹息的? 偶尔太太与小少爷双双闹脾气,先生哄完大的还得哄小的,就在山水居,也是颇为常见的事情。 顾言上楼,站在白慎行书房门口,良久之后才伸手缓缓推开书房门!此时许在与白慎行坐在一处商量公司的事宜。 见顾言进来,语言站起来,轻微喊了句,“顾总。” 顾言平缓点头,算是打招呼,随即面相白慎行道,“还在忙?” 顾言简短的三个字,让白胜一行的眸子一眯,随即缓缓抬手招呼许赞先离去! 彼时许赞离开,她跨步至白慎行身前,坦白从宽道,“忙时,手机调了静音没看见,临到家门口才看见。” 若是以往秉着顾言坦白从宽的这份态度,白先生是说什么也不会同她生气的!但今时不同往日,今晚的事情让他稍稍觉得有些不悦,更多的是她动手时并未同他明说这件事情,若不是事发地点在醉言居,只怕他这会儿还不知晓他的太太今晚干什么去了! 思及此,白先生觉得有必要给她好好上一课,且不说将他们爷俩扔在家里这事儿,就单单是对付林安琪这种举动已然是在冒险! 林安琪与舒宁之间发生任何冲突,是因为许溟逸,他们中间有一个联系点在,若是顾言与林安琪之间发生任何冲突,他们之间的联系点是谁,只怕是不知晓的人都会以为是顾家与林家在公开作对。 若是风言风语起来,这件事情,不说,顾家对白家就单单是对顾轻舟就会有一定的影响。 白慎行虽护短,虽极力维护自己太太,但此时他必须承认顾言的做法欠妥当。 他理解她与舒宁多年感情,理解他们那种一路搀扶走过来的友谊,也理解顾顾言为何会看到报纸时怒气冲天。 但这些都不足以成为她此次的借口,顾言的做法太过冒险,将肖丽拉出来是最为不明智的做法,外人或许觉得顾言足智多谋,到很多时候在白慎行看来,她还差了点。 “有多忙?”白慎行轻叩桌面问道。 原本准备随手将身上风衣脱下来的顾言闻此言狠狠一顿,脱了一半的外套就愣住了,见白慎行面目清冷,便知晓,生气了。 照常完成手中的动作,随手将脱下来的风衣扔到沙发靠背上,而后拉过面前的椅子坐在白慎行对面,从下午下班时分到现在并未沾一滴水,正口渴时见白慎行的水杯搁在面前,端起喝了一口,喝进嘴里才发现是浓茶。 蹙眉,将手中杯子放下。 “回来时左傲与我打赌说,若你我在家争吵,我便答应他一个要求,若未争吵,他便应我三个要求,此时看来,我要应允他的要求了,”顾言靠在座椅上笑眯眯的看着白慎行。 白慎行浅笑,这丫头果真是有心思,此番她将这话告诉自己,不就是希望自己莫要同她争吵吗! 白慎行伸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浅然道,“白太太都如此说了,我还能如何?” 顾言见白慎行如此言语,不由低眉浅笑,她就知道,白慎行这黑心大萝卜不会无缘无故好了别人的。 此番他如此说,她便懂了。 眼见白慎行端起杯子喝了口浓茶,看的她直蹙眉,却也知晓今日不能多说,不然吃亏的还是自己。 她又不傻,怎么会看不出白慎行此刻有情绪呢! “一致对外,是夫妻间的共同准则,白先生觉得呢?”顾言好笑着问道。 一致对外?听这话白慎行轻挑眉,她这时候想到一致对外了?对付林安琪的时候,怎就没想过他们要一致对外,什么都是她来说,这家里可还有自己的地位? 好也是她,不好也是她。 顾言如此话语,就是想让白慎行免了她这一顿训,也没别的意思,反倒是白慎行被她这话弄得有些无语,可无语归无语,但该训还是要训的。 “白太太所说的一致对外是准备坦言今晚之事?”白慎行握着手中茶杯悠然看着她,平日她若想喝水,白慎行必然会将她伺候好了,今日,任由她渴着,犯了错谁还会惯着她。原本以为能逃脱白慎行这一顿训,哪儿想着,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在白慎行这只老狐狸面前,哪儿还由得她主导,白慎行所想把你绕进去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渴,”她答非所问,准备逃脱事故现场。 只要不面对阴测测的白慎行,一切都好说。 “你敢出这门试试,”白先生霸道强势的语言一下就将她制服住了,原本准备撑着椅子起来的人乖乖将屁股再度落在椅子上,眼巴巴的瞅着白慎行,期望他能大发慈悲放自己一马。 “我才从军区医院回来,”白慎行食指敲击着手中的杯壁。 顾言诧异看着白慎行,有些愕然,白慎行去军区医院做什么?是因为林家的事情? 白慎行将她眸中诧异收进眼里,随即轻启薄唇缓缓道,“林安琪在醉言居与人发生冲突,我若是没猜错的话,那人应当是林市长的人,随后出了车祸也因有人动了手脚,林市长现在的段位,在我醉言居出了问题,我出面探视出于礼貌,言言觉得呢?” 白慎行一番话语让顾言一颤,白慎行心思可谓玲珑剔透,林雄的事情他出面,算是礼貌性探视又算的上是警告,将林雄卡在中间不能动弹,白慎行如此人,绝对是个中好手,醉言居多年从未有人前来闹事,世人都要顾及白慎行三分薄面,今日说好听点是林安琪在醉言居与人产生冲突,不好听点就是林安琪在醉言居闹事。 白慎行表面是礼貌探视,看中林雄,实则如何也只有林雄知晓。他善于利用契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任何隐形的机会他都能精准的捕捉住。 “深夜未归,电话不通,言言的态度有待改善,”白慎行见她不言语,再度开口,浅短的言语,指责出她的罪行。 她不服,“事先告知过的。” 见谁都告知他了,这无名罪状她不承认。 “何时?”白慎行问。 对于他一脸平淡装麻的深情,顾言头疼。老狐狸。 她哑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便坐在椅子上不言语! 深夜山水居的书房,气氛稍稍有些僵硬,顾言想走,白慎行坐在对面与顾言僵持,一副她不开口绝不罢休的架势。而顾言呢!她并不想就这件事情与白慎行有过多解释。 就好比印证了顾轻舟的那句话,一件事情没必要拖得全家人都下水,她虽知晓白慎行心中有些不悦,但此刻……。许久之后,久到白慎行只觉手中杯子茶水冷却干净了,她才颇为为难似的抬手抚上了自己面颊,叹息了一声。 随后将事情同他娓娓道来,实则大多都是白慎行猜想的那样,并无什么出入,白慎行端着杯子注目这顾言将事情同他娓娓道来,随后。 她将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与白慎行知晓。片刻之后、她抬眸看着白慎行,见他久久未言语心中有些担忧。 放在膝盖身上的手缓缓摩擦着自己掌心,白慎行越是不言语,她便越觉得自己掌心汗哒哒的,有些不舒服。 直到他以为白慎行不会在就这件事情有过多语言的时候,他才轻声开口问到;“那个女人在哪儿?” 他派人去医院查过,那女人不翼而飞,医院里的监控跟医护人员都未看见她离开,只有一种可能,顾言动用了手段。 汉城头一次出现了他想查查不出来的事情,白慎行刚刚与许赞在一处就是在聊这件事情,他们如何能在人口密集的地方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在监控与医护人员的眼皮子底下将人运走,而且监控并未出现什么异常。 闻此言,顾言低着头看向自己掌心,有些纠结。 白慎行见此,知道她正在思索这如何逃避,随即佯装怒气,将手中杯子重重往桌面儿上一搁,吓得顾言一个惊蛰。 望过去,只见白慎行满面怒气的看着自己,看的她颇为心虚。 “在部队,”顾言答。 白慎行了然、随即缓缓点头、言语中有些责怪道;“你真了不起。” 真了不起,明明是私人斗争拉了那么多人进来,一个肖丽让她将人带到部队里面去护着,难怪林雄用尽了关系都没查出来人在哪儿,这若是查的出来也着实是怪了。 林家人只怕是掘地三尺都不见得能找到人,他白慎行就算是将整个汉城的监控都调出来也不见得能查的出来他左傲到底动用了什么手段将人运走,毕竟军事化管理的地方永远都是最精湛的,此刻他听闻顾言如此话语,有些不悦,又不得不夸赞她脑子好,不然怎会想到让左傲将人护着? 他隐忍又带着怒火的语气让顾言有些轻微的颤栗,她的本意是不想将事情说出来,以免两人发生不愉快,她早就知晓,如果她将事情说出来,白慎行定会不悦。白慎行气结、难怪她近来跟左傲见面次数颇为频繁,原来是如此,原来是左傲哪里放着她看中的人,白慎行怒目圆睁的瞪着顾言,随即将面前的笔记本狠狠的关上,大力拉开抽屉,将桌面上的文件扔进去,似是在发泄自己心中不满的情绪。 对于顾言这种冒险的做法,他甚感不悦,其次,是因为他近来跟左傲走的太近。 顾言坐在对面看着他发泄似得,将所有东西都扔到抽屉里面。 随后清冷的眸子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身离开书房,她惊醒,迈步过去堵在门口,一脸疑惑的深情看着他,大意是,你让我说的现在说了,你又不高兴。 白慎行本就心中有郁结之火,此刻看她如此表情,更是不悦,伸手将她扒开,随后夺门而出。白慎行本就处处宠着她,怎会真的伤了她,这力度虽不大不小,但足以让顾言踉跄一下,站在门边,亲眼看着他出去。随后见他进了卧室,她迈步进去时,浴室已经传来了花花流水声,随后、她似是很郁闷似的坐在梳妆台上,端着下巴在思考什么,白慎行出来时,便见她如此模样,伸手将擦着头发的毛巾扔到她头顶上,顾言伸手将头上毛巾扯下来,撅着嘴巴看着面前之人,“白董欺人太甚。” “你倒是跟我说说,我欺谁了?”他双手抱胸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反问回去。顾言只觉得今日的白慎行颇为不要脸。 平日里他沉重厚重,今日似是故意在为难她似的。 随即转身,进了浴室,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并不打算与白慎行同住一室,拉开门去了隔壁婴儿房,准备与安安同睡一起。省得被这只老狐狸给气死。 睡至后半夜时,只觉身子一轻,她一声惊呼,睁着惊慌的眸子看着满面寒霜的白慎行,随即伸手搂着他的脖子,任由他将自己抱到卧室被他吃干抹净,昔日里温和的白慎行似是不见了似的,今日的他,粗暴的很,惹的顾言连连求饶不算,还恶劣的折腾她,顾言直呼受不了,却也没见白慎行停歇下来,直至最后她连攀附上他肩膀的力道都没有了,白慎行才撑着身子看着她到;“做错事情还有理了?扔下我们爷俩就算了,晚上还想让我独守空房?”他越说脸色越冷,本意是不想跟她争吵,不过是想吓唬吓唬她,哪儿想着这丫头这么小气,洗完澡还不待他反应过来,直接同安安睡在一起了,他在卧室等了许久,都不见人回来,原以为她也只是闹闹,哪儿想着过去看时她已然在榻榻米上睡熟了,白慎行气结。 这还没训她呢!不过是冷着脸说了两句就有脾气了?若是真训了不得离家出走? 本是想着她睡着了,就不折腾她了,竟然醒了、就没有不折腾的理由了。“我没有,”她虽虚弱无力,但也不服白慎行给她乱扣帽子。 “行为恶劣还不知悔改?”白慎行轻挑眉目看着她,还不待顾言回答,俯身便将她的言语堵在了唇边,又是一番耳鬓厮磨,顾言第二日一醒只觉腰都要断了,躺着都难受,何况坐起来了,从床上坐起来时,难受的直蹙眉,靠坐了一会儿之后,白慎行抱着小家伙从婴儿房过来,似是吃饱了,他此刻正开心着,见到顾言、便划拉着小手要抱抱,此刻她正坐在床上,白慎行将孩子放在她怀里,陪他闹着。 林醒来的时候,一睁眼,便见自家母亲坐在床边削水果,似是难以适应这种光明的环境,又闭上了眼睛,过了许久才睁开眸子。 轻喊了声;“妈。” 闻言、华琪欣喜不已,放下手中的水果刀柔声看着她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她轻轻摇头。 “真没有?”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哦按响了床头呼叫器,护士进来询问了一番之后她才安心。 “好端端的怎会出车祸?你也不是那么不稳重的人啊!”华琪焦急的眸子望着林安琪道。 在她的印象当中,自家女儿从小成熟稳重,从不给自己惹什么麻烦,无论是对人对事都有自己的原则与准则,不会轻易招惹别人,天晓得,她昨晚听说自己女儿出车祸的时候,差点连心脏都停止工作了,奔赴过来,医生说没事她才安心,可昨晚一整晚都未见有转醒的倾向,她的心便又提起来了。“纯属意外,”林安琪虽如此说,但脑海中不由的思忖起昨晚的车祸,在慌乱之中,她明记得自己是踩了刹车的,可最后为什么会越发越快的忘路边的车流撞去,这一点,她没想通,难道是车子被人动了手脚? 但此时,见自家母亲站在自己面前,她便想起昨晚在醉言居的事情,眸子在屋里缓缓转悠了一圈之后未见父亲人随口问道;“爸爸呢?”“去市里了,”昨晚连环车祸的事情够他忙的了,何况这场车祸的主角还是她女儿,如果这件事情被外人捕风捉影捉到了,只怕这件事情够他们喝一壶了,若是按照她跟林雄近段时间的感情,她定然会嘲讽一番,可是今日不行,为何?只因这件事情的主角是自己女儿,她嘲讽不起来,林雄今晨同她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她竟然莫名其妙的觉得这个男人是如此有担当。 她竟然因为这件事情就对林雄原先放下的错误有改观,这种想法简直是人她有些惊恐。 “哦~,”她显得有些失落。 见她如此、华琪便开口安慰道;“你爸是市长,近来三环修缮,二环又发生连环车祸,必然是要召开记者会活着市府会议来解决的,等她忙完了就来了。”听自家母亲如此说,林安琪其实有一丝丝诧异的,毕竟,在他这段时间的印象里,母亲是恨不得父亲马上就死去的人,她今日竟然开口替父亲解释,着实是让他诧异了一番。“妈妈、、、你不生爸爸的气了?”她这话问的有些颤栗,不问又觉得不舒服。本想将昨晚醉言居的事情告诉母亲,但此刻见她如此替父亲说话,便有些不好说了。“吵架是常有的事情,以后你结婚了就会知道了,”华琪伸手将床头削了一半的苹果拿过来,再度继续。 而林安琪的眸子始终跟在母亲身上,华琪将手中的苹果切下来放到她嘴里,她咬着苹果的间隙才想到,若是自己今日将事情告知母亲了,不正是中了哪个女人的圈套?她不是在帮着哪个女人毁了自己的家庭?思及此、她不免一阵惊慌。 随后又暗自庆幸。 “你爸爸说你昨晚在白董的地盘跟人产生冲突是怎么回事?”她刚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压下去,谁知自家母亲竟然说出了如此话语,差点将她拿在手中的苹果给惊蛰掉。 她眸光有些惊恐的看着华琪,随即华琪一伸手拍了下她的额头;“见鬼了?这么看着我。” 她应该怎么说?说她昨晚在醉言居看见哪个女人了,那个女人并没死,而且还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与自己冷嘲热讽,而且言语之中透露出她近来正在与自家父亲联系,她该怎么跟母亲说?怎样才能人让她不至于听闻这个消息感到诧异?这个女人还活着、而去正在像蛀虫似的在侵占自己的家庭。 “一个以前在商场上有过冲突的人,昨晚她喝多了,见到了、便产生了冲突,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她撒谎,眸光不敢看自家母亲,她不知晓自己如此说是对是错,母亲好不容易对父亲态度有所改观,若是在因为一点儿小事就回到争吵的时候,只怕她又家族不得安宁。 “是哪家的?干如此公然跟我们林家作对,”华琪多年来的豪门生活自然是有了一定的气场,且不说她娘家家底深厚,单单是她丈夫这个角色,也容不得别人在她面前撒欢,这人敢在醉言居跟自己的女人产生冲突,只怕是不想混了。 “女人多的地方自然是有战争的,小事情、您别动气,”林安琪出言安慰,生怕自家母亲动了真格。 实则是她怕母亲去查询,若真是查出来什么了,便不好了。 华琪向来喜爱自家女儿,对她说的话从未怀疑过。“妈我想喝点粥,您下去帮我买些,”林安琪撒娇的看着自家母亲。 华琪听此言,随即站起来道;“那你在躺会儿,我去给你买粥,”伸手将她身上的被子拉好盖在身上。 许攸宁今日正好在住院部查房,穿着白大褂穿行在各个病房之间,像个白衣天使似的。 “许大夫、早啊!”护士站的小护士打着招呼。 “早、一早就满面春风的,早上男朋友送你来的吧!”许攸宁站在护士站拿着病例一边写着一边揶揄着护士站的小护士。 许攸宁性格好,在医院许多人都喜欢她,这些小护士自然也是喜爱的紧的。 “这话说的、人家不是男朋友送上来的就不能满面春风了?许大夫的思想未免龌龊了些,”还不待小护士回应她的话语,身侧揶揄声响起,不用听都知晓是哪个王八蛋的,这医院里,能这么跟自己公开揶揄的、除了自家老大,便是郝雷这个混蛋了,她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哗哗写完,随即将东西递给护士站的护士,靠在护士台上,笑眯眯的看着他到;“你说咱这医院妖魔鬼怪那么多,怎就没人来收了你呢?”收了你,你也不至于天天跟我唱反调啊!省的我心塞了。 “要收也是先把你这千年老妖收了,我道行浅了点,人家看不上啊。”郝雷同样的姿态同样的神情看着许攸宁,将这话给她送回去。“嚯~,”她冷笑,“我若是千年老妖,那你岂不是万年精了?我道行不如你是真的,妖怪都爱唐僧肉,特别是像你这么白白嫩嫩的唐僧、吃一口长命百岁,延年益寿,把你吃了、比那些玻尿酸啊!美白针啊什么的都见效多了。” 许攸宁伸手戳了戳他脸上的胶原蛋白,这男人、天生一副小白脸的模样,简直就是惹人嫉妒。 “怎么?羡慕啊?”郝雷知晓许攸宁羡慕他貌美肤白,此刻很不要脸道。“切,”她轻嗤一声。 “老娘不屑,”护士站的小护士见他们二人在这儿掐架,笑得前仰后合。 “我看许大夫跟郝大夫挺般配的,反正你俩都单身,不如凑合凑合得了,”护士站较为年长的护士揶揄着他们二人。 许攸宁伸出食指晃了晃到;“我单身狗一只,他不是,不要乱牵线,遭雷劈的,”说着她好笑的看了眼郝雷,准备转身,边间林安琪一身病服朝自己这边而来,她蹙眉,但愿这个女人不是来找自己的,不然就尴尬了。 当然、她也没觉得他们二人的交情深到这个地步,毕竟,在许家的时候,自己是很不待见这个女人的、此时林安琪若真是来寻自己的,那岂不是打脸? 林安琪本想着去病房看肖丽的,可去的时候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昨晚她明明看见那个女人躺在那里的,怎么今早就不见了? 此时她寻着许攸宁而来,就是想问问她,她当然知晓,许家这个小妹妹向来对自己有意见。 此番来寻她,自己也是忍着来的。 “攸宁,”她迈步至许攸宁面前停步。 “你怎么来了?”她好气,林安琪现在已经是在vip病房,vip病房在另一栋楼,此刻她寻着自己而来只怕也是耗费了不少功夫吧!“我来找你有点事情,问了急救科的同事,他们说你在2号楼、我就上来了。”见她面色疑惑,林安琪便开口解释道,许攸宁闻言,随即点点头。 “有事”?她问。 “有点事、借一步说话?”林安琪谨慎,并不想太多人知晓这其中的事情。 许攸宁缓缓点头,随即跟在林安琪身后迈步而去,期间回首忘了眼郝雷。 眼中神情不明。 两人迈步至窗台边时,林安琪看了她一眼柔声到;“昨晚我送进来的那个女人出院了?”她问、有些事情她想要当面问清楚的,可是着医院只有许攸宁一个熟人,只能来问她了。 “昨晚她自己出院了,医护人员都没看到人影的,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了,这人谁啊?连命都不要了?”许攸宁有些疑惑的问着她,她很好奇,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连命都不要了?昨晚送来的时候奄奄一息,就好像将死之人似的,可昨晚连夜逃走的时候,让他们医护人员连身影都没有找到,若不是值班护士来跟自己讲,她还不知道手上的病人跑了。 做一个医生,的本职工作是救死扶伤,可自己手中的病人无缘无故消失了,她竟然连出处都不知道,这点,着实是有些打击人心。甚至是让她有些怀疑,昨晚到底有没有接过这样一个病人?若不是此刻林安琪问起来还想不起来这事儿呢,此番她一问她便想起来了,于是反问回去,问的林安琪一脸蒙逼,有些不知所措,难道这么大一个活人,在医院走了,这么多医护人员也不知道吗? 原本是林安琪过来询问,但却变成了许多林来质问自己,自己送进来的那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在这个途中出现的任何意外,这个责任是她自己承担还是医院承担? 林安琪蹙眉站在她身前,随即道;“我也不知,早上去的时候见她不在以为是做检查去了,哪儿晓得医生说是自己出院了,还没办出院手续,我便过来问问,”林安琪将心中所想告知许攸宁。 “竟然如此那便由她吧!回头我将出院手续办一下就好了,”林安琪随即继续道。 许攸宁蹙眉看着他,觉得林安琪此番来的事情好像并不是那么简单,她昨晚跟着这个女人进来的时候、面色惊恐,甚至有些担忧她出现任何意外,直到她说没什么事情的时候,林安琪才转身离开,可走后随即不到20分钟,自己便出了意外,造成了连环车祸,而此番连环车祸的人,或死或伤或重伤,唯独只有林安琪一个人能完好无损的在第二天下地走路。 在昨晚,她便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可郝雷一再安慰自己,说这种事情不过是常见的!近来汉城在扩展土地,三环正在修路,不能通行车辆,二环的交通变得无比拥堵,偏生他们医院也是在二环之内,近些日子来,接受到车祸的病人,不在少数,他们之间已经习以为常,最起码这段时日,要维持在三环道路,修缮好之后才会有所改观。 可像昨晚那样大型的车祸,还是头一遭见!据现场的目睹人说是林安琪驾车冲到车流当中去才会造成如此车祸,期间还有大货车司机紧急刹车,若不然只怕是车祸会更甚。 许攸宁的眸子在她身上扫了一眼,随即关心到;“天有点凉,你注意身体。” 对于许攸宁的关心,她是诧异的,毕竟在许家,最不待见自己的人便是这个小妹妹了,似乎对自己有天生的排斥感,可今日她如此关心自己,她还是有些讶异的。 随即看着许攸宁,缓缓点头;“谢谢。”“我还要查房,你先回去吧!这边下去转个弯就是三号楼了,”许攸宁给她指着路,vip病房跟普通病房不在一栋楼里,她刻意来寻自己想必是走了路程的。 看着许攸宁离去的背影,她才转身回病房。 第二百四十五章:留下看家的都是男人 次日一早,白慎行刚到公司,便见桌面上访者昨晚事情的所有经过跟资料,他翻开看了眼,随即按下内线,准备喊许赞进来,却被告知,许特助今日还未来,微微蹙眉,随即安迪敲门进来,站在门口道;“老板。” 白慎行见她进来,将手中东西放在桌面上,浅靠在桌面上看着安迪,似是关心到;“新加坡那边如何、?还适应?” “挺好的,”就是没有你的地方会有些难熬,这话、安迪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来的,因为她知晓,有些事情已经成定局,她能做的就是站在一侧远远的观望,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白慎行闻,微微点头,随即道;“辛苦了。”“应该的、”她答,随后迈步过去将手中的资料递给他,道;“这是我个人对新加坡那边公司做出来的规划跟总结,老板过目,”麦斯秘书办的每个人都有十八般武艺,作报告跟策划案简直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但是对于安迪来说,她作为白慎行的特助,在公司方面给他参考也算的上是自己份内的事情。 她与许赞二人长期在白慎行身边,可近年来,白董似乎有意将出差的事情全部都推卸到自己身上来,许赞大部分跟随白董留在国内,至于为何她或许心中了然,但不表明出来。 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许赞才来,她笑眯眯的靠过去、揶揄到;“昨晚约会去了啊?一大清早就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闻此言,许赞直翻白眼?若真是约会去了那应该是跟白董约会了,不然还有谁?昨夜事情繁忙,他忙至午夜才睡觉,连夜回公司将东西弄出来放在老板办公桌上,天快亮了才回家洗个澡眯了一会儿,约会?他没这么劲头,除非他什么时候不干了吧!他伸手将安迪从自己面前挡开,“约会应该是满面春风,而不是我这班萎靡不振,像我这样,”他指了指自己的脸;“是加班熬夜的特征。” 安迪笑的前仰后合。 随即许赞似是很不爽的撇了她一眼,气呼呼到;“你倒是爽咯,天高皇帝远,苦了我跟徐副总了,三个人的事情两个人干就算了,还得额外加任务,”他一边说着一边收拾着自己桌面儿上的东西,叹息一声到;“我去给老板汇报工作了,安迪姐您现忙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安迪靠在他办公桌上等着他回来。 白慎行正在看昨晚的视频,见有人敲门,喊了声进,随即许赞拿着资料进来,便开口道;“昨晚的监控全部都处理完了,醉言居的监控也解决了,到时候若是有人来查也查不出什么了,医院那边还是没什么下落。”医院那边?罢了、难为他们了,左傲在汉城军区,想藏个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人他们去查,着实是有些为难人,也不怪他们。 “医院那边可以不用管了,醉言居那边莫要露出什么手脚就行,林市长那边派人送点东西过去,”白慎行吩咐着他们。 “好,”许赞点头,随即转身出去。 安迪讶异他短短时间就回来了,“完了?” 她疑惑问道。 “完了,”许赞浅答,随即唤来秘书吩咐事情。 待他将事情交代下去,安迪靠在她的办公桌上漫不经心道;“前段时间老板大肆裁人是怎么回事儿啊?”她在新加坡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只觉得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儿了,自家老板向来成熟稳重,素来有慈善家的称谓,为何会突然大幅度裁员?这不像是他的风格。 安迪跟在他身旁良久,并未见过他有如此不淡定的时候。 她疑惑问道。本是在低头准备处理工作的许赞闻言抬头,看了眼安迪,有些谨慎道;“老板想扩展,必然要有所损伤,老板的心思我们向来是猜不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言语中满是谨慎。安迪似是并未怀疑许赞说的话语,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这边、当林雄解决完一切事情从市政过来时,林安琪正拿着本书在一侧的床边晒着温和的太阳,他推门开进去,柔声问道;“身体如何了?” 林安琪闻声回眸忘了眼到;“没事、都是小事情、妈妈非要让我在医院呆着。” 本来是没什么事情的,自家母亲非得小心翼翼的让自己在多呆两天,她是真的觉得很无奈。 家里不比医院舒服多了?“没事就行,昨晚在醉言居是怎么回事儿?好端端的怎么跟人起冲突了?”林雄坐在她身侧问道。 对于昨晚的事情,他必须要弄清楚其中过程,不然,日后见到白慎行没法跟人家交代。 昨晚白慎行来时,他以为白慎行是出于敬畏他这个职位才来探视一番,以为他是不想生事,不想这件事情在汉城的圈子里面闹的沸沸扬扬,毕竟林安琪是在醉言居的地盘上出的意外,其实不然,他想的太过美好,白慎行来一份警告,而这份警告的意味他看得很通透,以至于今天他将所有事情处理完之后,第一时间便赶到自己女儿的病房里,想探寻这件事情的起因与过程以及结果。 想听听他这个当事人的说辞,日后见到白慎行时他也好有话说。 林安琪闻此言,看了一眼自家父亲,随即道,“已经跟妈妈说过了,不过是商场上一个故人,喝了些酒,然后产生的冲突,女人之间,发生争执是很正常的事情,父亲莫要见怪。” 此番话语出口时,她便已经后悔了,这件事情,可以对母亲隐瞒,但怎能对父亲隐瞒呢?毕竟,他是当事人,她需要求证这件事情,到底是真是假,那个女人到底是否还活着?他们之间到底是否还有联系? 可此刻她有些畏首畏尾,为何? 若是父亲根本不知晓这个女人的存在呢,若是这个女人在用激将法呢?那她岂不是中了圈套?近日来家庭的纷争,事业与感情上的不顺,让她整个人在思考某件事情的时候,开始畏首畏尾摇摆不定,甚至是不能很好的拿定主意。 此刻的她需要身旁有一个人,来提点提点自己。 “日后再有这种事情记得私自出来解决,切莫在白董的地盘上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然,我们不好跟人交代,”林雄轻声提醒着她。白慎行在汉城是什么样的存在?大家有目共睹,与他为敌无非就是不想在这个诺大的汉城混了。 林安琪知晓父亲说的每一句话,她当然也知晓白慎行在汉城的地位无人可及,也知醉言居是他的地盘,这么多年,无人敢在里面闹事,而自己算得上是头一遭,今晨也听母亲说过,白慎行昨晚连夜赶过来,说是来看看她如何,实则是什么意思大家心知肚明。 虽说自家父亲现在稳坐市长的位置,但政商之间,最好还是不要为敌,更何况,是像白董这样富甲一方身家万贯,在财富榜榜上有名的男人!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而白慎行的钱财,已经多得数不清了,他有一座金山银山摆在面前,而这座金山银山,足以让他撼动汉城的经济发展,若他是平常的商人还好,只可惜他不是。 一个商人,想要做得好,想要稳定发展,必须依赖权力,也必须有理智,善于分析,这么多年,白慎行在汉城,无论是在政界,商界,还是民间,都有很好的名声,他从不与人为敌,但也绝不让人在他身上占到任何便宜,他知进退,有原则,守底线,众人都知晓,这汉城最不能与之为敌的便是白董。 “我明白,”她应着。 随即似是想起什么,看向林雄,“我的车呢?” 林雄坐在对面看着她有些疑惑,“这个时候找车干嘛?”“你那车都快报废了,”就算人在没事,车子也不能要了,车头都撞进去了。 “我车好像有问题,”林安琪只觉当时她踩刹车的时候,刹车有问题,而且大有一副刹车变成了油门的趋势。 闻此言,林雄有些紧张的坐起来。 “你是说你车被动了手脚?”林雄有些紧张,伸手将椅子往前拉了些,希望能更近听到林安琪的话语。 “我觉得是的,我当时踩了刹车的,但是……我不知道为何会朝车流而去,”林安琪脑海中在细细回想昨晚的车祸,她承认自己有一丝晃神,造成了车祸,但是她明明做了补救措施的,可为何还会造成连环车祸? 这点,让她思来想去都想不通。 “我让人查了的,车子没问题,”林雄昨晚就让人查过了,车子没问题,除了撞废了之外,油门什么的都没问题。今日听林安琪如此说,他有一丝怀疑,如果这场车祸存在阴谋,到底是什么阴谋?他看过视屏,是她开车晃神在先,若不是货车司机刹车及时,只怕她今日不能坐在这里跟自己说话了。 今日林安琪怀疑自己车有问题,说到底还是需要再度探查一番。 听自己父亲如此说,她有些许错愕,没有?是自己想多了?恍惚了? 思及此,她不免怀疑自己在慌乱中是否记错了。 “在让秘书确认一下,别想太多,”他像个慈父似的伸出手在她肩头拍了拍,这个男人曾经是她伟岸的父亲,她实在不愿意同他将出轨的男人联系在一起。“恩,”她点头。 林雄看了眼自家女儿,他今日来,一来是看她,询问些事情,二来是想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若真是林安琪的错,那白慎行那边他得想些法子才行。“爸……你跟……那个女人……还在联系?”林安琪思忖好久才将这句话问出口,问出来时有些哆哆嗦嗦,手中紧张的开始冒汗,放在膝盖上的两只手交握在一起,试图让自己冷静,她本意是不想问的,但对于家庭,对于自己心中的猜疑,她觉得有必要开口询问。 林雄眸光有些惊愕的看着自家女儿,他们夫妻之间吵架,他本意是不想影响到自己女儿的,但现在好像在背道而驰,他没想过,他的女儿会问出如此话语,林家虽算不上古板也算不上开放,所以她的话语问得有些哆哆嗦嗦。 面对林雄惊愕的眸子,她咬住贝齿,紧张不已。 “以亡之人怎么联系?是不是你妈跟你说了什么?”他有些轻嗔看着她道,人都死了该怎么联系?如何联系?华棋整日疯疯癫癫就算了,现在连带着女儿也这样? 林雄不悦的看着自家女儿,似乎并不想让她掺和到这件事情上来。 “没有,我就随口一问,”林安琪反应过来来了这么一句,随即将目光转向窗外。 父女两人在病房里还在聊着些什么的时候,突然有人在外敲门,林雄喊了一声进!随后那人推门进来,说是应白董的要求过来送些东西,他诧异,白慎行此番何意? 任由那人将手上东西放下,随后离去,林雄看着地上价值不菲的礼品燕窝,有些枉然,白慎行要么不出手,但出手必然阔气,毕竟他身家段位摆在那儿,太次的东西他也没有。 可他实在猜不准他今日为何,随即正当他想开口与林安琪说些什么时,电话响起,他拿起一看随即道。 “白董。” “林市长东西可收到了?”白慎行在哪测清冷问道。“白董破费了,”林雄也算得上是圆滑事故之人,此时如此说定然不会有错的。 “林小姐在我醉言居与人产生冲突,是我招待不周,今日本是想亲自登门的,奈何有要事走不开,还望林市长海涵。”白慎行一番官腔的话语毫无破绽,滴水不漏。 让林雄无话可说,但却又不得不感激他,于是便频频道谢,直至白慎行说自己有要事要忙,随手挂了电话,而林雄盯着礼品久久出神。白慎行此人,心机太过深沉。“舆论导向不是太过明显,需要加把火吗?”顾言一早到公司张晋跟在身后说道。 对于昨晚林安琪的事情还有连环车祸的事情,顾言老早就吩咐下去了!昨天晚上一直留意网上的舆论动向,可让他诧异的是,这件事情并没有因此发酵起来,甚至是那些网民拍的视频打不开!很明显是有人在暗地里帮助林家或者是林市长在使用特殊手段。 压制下去了这场舆论。 他不想因为这件事情毁了他的女儿,更不想因为她女儿间接性的毁了自己,所以必须做出什么压制性手段!而此时顾言听完这句话时眉头紧蹙。 “要,”她掷地有声言简意赅。 如果这件事情就此被压下去了,那对林安琪来说可谓是不痛不痒了。 她要的是让她伤筋动骨,而并非不痛不痒,挠痒痒这事儿,她可没什么兴趣爱好。 随即她又想到了白慎行,昨晚白慎行虽不悦,但也没有什么太大表明,而她最为知晓的事情便是白慎行善用舆论,若他能伸手,事半功倍。 “等一下,”她出言制止要离开的张晋。 他回眸诧异望向她,只听她继续道,“如果这件事情让白董帮忙,如何?”“事半功倍,”张晋直言不讳,白董本就掌控汉城娱乐圈以及新闻行业,他出手事半功倍是必然。他愕然的是老板竟然想着找白董帮忙,这真是头一次!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以往他跟露西两个人没少怂恿老板去找白董帮忙,可哪一次不是被白眼给怼回来了?今儿老板主动问起这事儿,竟然让他觉得有些莫名的……。 以往那些棘手的问题都被老板自己解决了,今儿这事儿他们似乎有能力解决,可老板却说要去找白董帮忙,他有些不理解。“知道了,去吧!”顾言挥手让他出去。 张晋稍稍愣了一下,可也识相的很,直接退了出去。 阳光撒在窗台上,透过玻璃照射进办公室,顾言站在中央,双手抱胸在办公室来回渡步,时而抬头望天花板,时而低头看自己脚下,似是要在思索什么重要时间似的,可到底在想什么,也只有她自己知晓。 昨晚的事情她并未经过精心策划,这个点子的来源无非就是在见到许溟逸跟林安琪绯闻满天飞的时候突然一下就冒出来的,她的印象中,舒宁一直是坚不可摧的,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将她挫败,更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打击到她,可那日早晨,当她看见林安琪跟许溟逸两个人绯闻满天飞的时候,她担忧舒宁,看到这条新闻会伤心,会难受,于是第一反应便是要亲手手刃了林安琪这个女人,人她尝尝苦头,可随后她将所有事情告知左傲时,他的一番话,将她劈醒,很多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不能任由她随心所欲上,瞬间她改变了方案。 昨日白慎行态度让她有些许紧张,她担忧,为何婚后他们为了这种事情吵架不在少数,但在安安出生之后,几乎没有,她不想与白慎行在发生争吵,但也知晓自己做事确实莽撞了些,白慎行连夜去医院看望林安琪,一来是想给林书记施压,而来是给她争取时间、看看情况,顾言怎会不知晓白慎行的心意? 今晨张晋进来说舆论导向的时候,这么简单的事情公司旗下很多人都能上手,但她为何会想到白慎行? 只因怕白慎行再度多想,认为自己不依赖她,不依附于他,而后老人感情有个隔阂,她深呼吸一声,随即迈步至桌前将桌面儿的上手机拿起来,思忖了良久、在考虑这种小事情到底要不要去麻烦白慎行。她不会将林安琪弄死,但也不会让她不痛不痒,若是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连舆论都没有,是不是有些吃亏了?她拨通白慎行电话时,白慎行正在开会,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时,他拿出来看了眼,随即眯着眼睛思忖了一会儿,将手机调成静音,丢在桌面上,当许赞无意中瞄了眼屏幕中跳动的名字时,整个人有一丝丝愕然,这是?吵架了?那次老板娘来电话,老板不是终止会议出去接的?今日怎么了? 他颇为好气。 顾言拿着手机,打了三四通过后发现那边无人接听,便很沮丧的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回桌面儿上,随即坐在办公椅上,一声重重的叹息。 露西将原本舒宁手中的工作接管过去,将文件送进来时,见老板如此颓废的坐在椅子上,不免好奇,随口问道;“怎么了?”露西浅问声,将她思绪拉回。 “没什么,想点事情,什么事?”她问。 “文件要签字,”露西将文件递到她面前,顾言拿起看了眼,随即哗哗写上自己大名。白慎行下午接她下班时,一上车、她便开始控诉;“上午没接电话?”白慎行修长的手指在敲击着电脑键盘,并无任何情绪,随口道;“在开会。”“开一天?”白太太意思很明显,开完了就不能给我回个电话什么的?白慎行此时正盯着电脑回邮件,听闻顾言如此话语,抬起眸子略微的撇了她一眼,并未有多大情绪,似是知晓她在闹性子,自己也懒得搭理她的模样,见此、顾言差点一口气给自己呕死了。 冯叔坐在前座,看着两位主人此时的聊天方式,只觉汗颜、甚至是在想着要不要告知山水居其他佣人、今日太太跟现在似乎不太对经。 众人都知晓白先生嘴难惹的时候便是跟太太吵架的时候,太太好、便一切都好,太太不好,白先生似是对他们要求也颇高。今日先生过来接太太时,任由太太一路上跟他搭着话,都未见先生搭理,直至到山水居时,先生先行一步推开车门,下了车,任由太太在后面踩着高跟鞋一路小跑跟上去。 陈涵抱着小家伙在客厅玩耍,每日这个点两人回来都成习惯了,可今日似是有些不一样,往常白慎行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手,过来抱孩子,今日却似看都未看小家伙一眼,直径上楼,而顾言紧随其后,踩着高跟鞋一路跟在他身后小跑上去。 陈涵张嘴准备喊人的,结果白慎行消失在了拐角处,顾言踩高跟鞋也跑了上去,两人以前一后。 白慎行进书房,随即将手中电脑放在桌面上,顾言进来反手关门。 “昨儿不是都说清楚了嘛?你怎还在跟我见气?”顾言疑惑问这白慎行,只觉有些奇怪,昨晚那么让他折腾还没弄清楚呢?今日一整天不接自己电话就算了,回来还给自己脸色看。白慎行伸手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搭在椅背上,伸手将袖口的扣子解开,想袖子高高推起,露出精壮的小臂,伸手拉开座椅,做下去,似是不准备回答顾言话语。 初春的阳光比冬日要落的晚一些,此时白慎行的书房里还有些余晖照进来,撒在地摊上,将卡其色的地毯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两人在书房一个静一个动,白先生气定神闲的回复着国外下属发过来的邮件,白太太气急败坏的站在面前,一脸不爽。 见白慎行不理自己,更是不爽了,却又知晓,自己不能太过上纲上线。 毕竟有理不在声高,而去理亏的还是自己,这时候若是跟白先生对着干,岂不是找不痛快? “老公、我跟你说话呢!” 顾言略带撒娇意味的一句话,让白慎行敲着键盘的手一顿,可也是一瞬间便恢复正常,顾言鲜少有叫自己老公的时候,除非他在床上跟她软磨硬泡折腾她到极致的时候,她才会略微委屈求饶糯糯的喊自己一声老公。 今日这声老公叫到她心坎儿里去了,但也知晓这丫头今日来太过猖狂,不能让她得寸进尺。 顾言以为、自己这么委屈求全的喊了他一声老公,也应该有所表示什么的,怎还如此淡定? 虽自小知晓白慎行自制力好,可也不是遮掩的吧? 她杵在面前良久,都未有半句话,反倒是白慎行当她不存在似的,继续忙着自己手头的工作,似是有些渴了,伸手按了内线人张岚端些水上来,张岚上来时,便见自家太太跟罚站似的站在先生面前,姿势整齐标准,她将茶水放在桌面上时还不忘多看了两眼。 这两眼恰好被白慎行捕捉在内,随即有些冷生对着顾言到;“过来坐,杵着跟个二五八万似的。” 得、不跟自己说话就算了,一说话就来这么一句,顾言怎能高兴的起来,坐?坐什么?你让我坐我偏就不坐。张岚见状,赶紧识相溜走,顺带还带上了门。 “你说谁二五八万呢?”白太太反问回去。 白先生似是觉得她这话是问了也是白问,抬起眸子撇了她一眼,随即低头看着电脑,不想跟她有过度言语,而顾言稍稍有些气急败坏。 不搭理自己? 她知晓白慎行并不是真的生气,依着他的性子若是真的生气,两人现在必然是大吵大闹起来了,这么多年她早已摸透了白慎行秉性,此刻他只是有意见而已,白慎行这人若是知晓双方真的产生了矛盾,必然会想着让你怒火喷张,将心中怒火系数发泄出来才行,此刻他眸子随冷淡,但顾言也知晓他仅仅是想晾着自己而已。 啪、、、白慎行手中电脑猛然被关上,若不是他反应迅速,只怕此刻遭殃的不止是电脑了。 他抬眸、冷然到;“闹什么?” “有本事你还不跟我说话啊!”顾言一脸傲然的看着他。 不是厉害嘛?有本事继续啊?陈涵陪着小家伙坐在地毯上玩儿着,见张岚下来,便抬头问了句;“先生跟太太在楼上何事?” 两人以往回来第一件事情是逗孩子,今日一回来便火急火燎的上了书房,只怕是有要是。 而此时的张岚有些蹙眉、思忖着该不该说,虽说先生不喜佣人多嘴,但太太跟先生已经多日未有争吵。 “先生跟太太似乎有些、、、、、、、”剩下来的话语她不知晓该用什么来形容,但陈涵如此聪明之人,已经了然,随即抱起地上玩耍的安安朝楼上去。 “安安、我们去看看爸爸吗在干什么,”张岚望着陈涵抱着小少爷上去,心中不免惊恐,这姜到底还是老的辣。 白慎行此时正在书房怒目圆睁的看着顾言,顾言也毫不示弱的瞪回去,陈涵进来时并未敲门,虽说老人极力隐藏但陈涵还是看见二人一闪而过的情绪。 她只蹙眉,随即抱着安安进去;将孩子递给顾言,小家伙很乐意、在顾言怀里龇牙咧嘴的笑着,陈涵退出去,顺带给带上了门,此时绕是顾言在有气,也不能当着小家伙的面儿跟白慎行斗智斗勇啊! 小家伙近来不知是在哪里学来的,喜欢抓人头发,不到一会儿,顾言便将自己头发从他手中拽了好几回。 “不许抓头发,”随即便冷着脸凶到。 原本在咯咯笑着的小家伙被如此一凶,一惊蛰,随即扯着嗓子大哭起来,看的顾言是直头疼,真是没谁了、老的老的跟自己怄气,小的小的还来扯着嗓子吵自己,见白慎行准备伸手打开电脑,她气不打一处来,随即将手中哭闹不止的小家伙往他怀里一塞;“吵你爸去!。”待白慎行反应过来,她已经跟一阵风似的,夺门而出,看着怀中的小家伙,他无语凝噎,真是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小家伙在他怀里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白慎行伸手扯过桌面上的纸巾给擦着眼泪。 小孩子、真的是越长大越不好哄,就好比此时的安安,搂着白慎行的脖子哭的直抽抽,白慎行抱着七个月大的小家伙在怀里轻声安抚着,修长的手指一下下的顺着他的背脊,他也是真没想到顾言会如此干脆利落的将小家伙塞到自己怀里来,果真还是小孩子心性。 “妈妈欺负我就算了、还欺负安安,”白先生很苦逼的跟自家儿子说这话,只觉得他们爷俩最近着实是可怜,老是被顾言欺负。 昨日昨日是、今日今日也是。 “以后我们爷俩估摸着被妈妈给吃的死死的,”白先生似是看见自己跟儿子的未来似的,不由的轻声叹息。 顾言下去、陈涵正在客厅反着书籍,见她下来招呼她过去;“跟慎行怎么了?”她有些好奇心,两人不一直都好好的嘛?白慎行素来是好丈夫好父亲,照顾儿子的同时还不忘照顾妻子,今日一进去便见两人剑拔弩张的。 她心中着实是有些后怕,怕两人又闹矛盾,这种事情她可不想在来第二次了。 顾言伸手在茶几上给自己倒了杯水,发现是冷的之后,随即唤来张岚给倒杯热的。 “一些小事、他跟我上纲上线的。” 陈涵见她眸中并未有那种吵架的痕迹,信了她这话,随即给她传授经验;“这种时候就一次治住她,男人不能惯越惯越混蛋,言言要记住了。”噗~素来成熟稳重的顾言,今日第一次做出如此有失身份之事,一口白水直接喷涌而出。 错愕的眸子看着陈涵;到底是谁亲妈?陈涵本就是个聪明人,知晓这种时候不能向着自家儿子了,而去自己刚刚进去的时候便见顾言跟罚站似的站在桌前一副等着白慎行训话的模样,此时顾言漫不经心的说一点小事,是白慎行上纲上线了,她倒也是看出来了,便来了这么一句话,谁想的这丫头竟然这么大动静,直接一口水喷涌而出。 “惊讶什么?”陈涵伸手抽出两张至今,递给她。 顾言接过来,混乱的擦着身上的东西,随即有些错愕道;“没、我就是觉得您这话含量稍微有点大。”陈涵笑的一脸祥和、似是对顾言如此状态有些好笑。 “安安在慎行那儿?”陈涵问道。 顾言缓缓点头、“哭着呢、我直接扔给慎行了。” 她倒是直言,若是换了往常家庭,儿媳妇儿定然不会跟婆婆说这些,生怕婆婆不舒服,但是这么久的相处下来,顾言也知晓陈涵不是个会护着白慎行的人,索性便如此说了。 “就该这样、人他一回家就钻书房,总有人收拾的了她,”说着陈涵起来,将手中的书籍放在沙发上,“难得我今日清闲,出去逛逛,言言一起吧?”陈涵应邀,她自然是要去的。 当白慎行哄好小家伙抱着下楼时,便不见二人踪影,出生询问过才知晓二人出去了,此时白慎行只觉鬓角直抽,有些风中凌乱。 老妈带着媳妇儿出去逛街,让他在家带孩子? 这画风也着实是清奇。 随即小家伙在怀里拿着玩具玩的正欢,白慎行对着他轻缓言语了声;“我俩可都是没妈爱的孩子。”他虽无奈,但也由着他们去了,带孩子就带孩子吧,人她们去快活些,晚上回来,看他不收拾她。 他越发觉得,真的只有女人不可招惹。 山水居的女佣人们只觉自家太太上辈子是拯救了宇宙了,不然怎会碰到如此好的先生?平日在公司日理万机回来还会带孩子,任由他们二人去逛街,白朗晚上回时,便见白慎行带着孩子在地毯上玩耍。 他迈步过去陪着小家伙闹腾了一会儿,随口问道;“怎没见你妈跟言言?” 白慎行此时头也未抬到;“逛街去了。”留下来看家的都是男人。 第二百四十六章:电梯斗殴 这晚、舒宁正从酒店跟一群新加坡高层应酬结束,几人浅笑着从酒店包间出来,朝外面而去,有人不禁揶揄到;“gl美女如云!前有顾总这样的美人胚子,后有舒总这样的美女,想必跟你们合作很愉快。” 舒宁浅笑道;“您难道没听过一句话、美女都难伺候嘛?”“跟我们合作可不见得很愉快,”舒宁自嘲的语气让众人笑的前仰后合,甚是满意,甚至是有人就这这番话语揶揄回去,舒宁也稳妥的接招。 随即进电梯时,眸光无意中撇到一个熟人,她停留了一秒,随即跟随那些合作商们进了电梯,而那人诧异了一秒钟,随即见她要走,赶紧快步跟上去。 站在电梯里,听着她与众人谈笑风生,站在她身后,直至她将所有人都送走了,他才迈步过去站在她身侧;“嗨~。”舒宁闻此言,抬眸撇了他一眼,并未想着要跟他打招呼,毕竟也就见过两次而已,还没有熟到这种地步。 “没想到在这里都能遇见,好巧,一起喝一杯?”邵杰见她要走,屁颠屁颠的跟在她身后扒着她说到。 舒宁此时对面前这人没什么兴趣,总觉得他心思不纯,可又对他最后一句话颇感兴趣,喝一杯? 可以的。 反正她现在有这个想法,而且一个人喝酒也比较无聊。 听他如此言语,她驻足停在原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缓声道;“定地方。” 人生得意须尽欢、今朝有酒今朝醉,有个人一起喝酒、也是行的,她虽说看不上面前这个男人,但是作为酒友还是不错的。 “定地方,”舒宁直接开口。 只因她现在确实需要来杯酒、新加坡的工作本就有些繁忙,这时候忙完出去喝一杯也算是忙里偷闲了,邵杰稍稍有些没反应过来,随即反应过来之后立马道;“对面那条街有条酒吧。”他话语刚落、舒宁就抬脚朝外而去,邵杰跟在身后,像个小尾巴似的护着她,他有些紧张的看着前面冷然的背影。 “其实我早就想来找你来了,但是我爸一直关着我、不让我出来,我到汉城来好久了,但是一直没碰到你,我不知道你是gl副总,不然我早来找你了,”邵杰自从舒宁走后就一直想着,觉得因为自己的疏忽让她陷入困境,一直想要道歉来着,但是没找到机会,那日他本是要出差去国外的,结果在机场看见舒宁便跟着她来了新加坡,一直跟着她到了酒店,他不知晓的是两人竟然在同一层。 “找我做什么?聊人生聊理想?”她笑着揶揄到。 似是对他这个问题很不屑,我俩又不熟你我之间也没什么人生理想好聊的啊!仅仅就是一面之交,而且还是很不好的印象。 邵杰本就脸皮厚,舒宁揶揄他,他便开始接上来了;“你要是不想聊人生聊理想可以深入了解啊!”深入了解?闻此言,舒宁回眸忘了他一眼,眸子打量着他,从上到下,随即停在重要部位,不屑轻笑。 那意思很明显就是,你行吗? 她显然很怀疑他说这句话。 若不是因为自己确实闲来无聊,需要找人喝一杯,她才不会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吊儿郎当。 邵杰被她不屑的眸子撇的整个人浑身发烫。 随即道,“你这是什么眼神。” 舒宁轻扯嘴角,头也未回道,“是我表现的不够明显,还是你脑子不好?” 邵杰愣了三秒钟,随即大步流星追上去,管他呢,他只要找到这个女人就行了,管她言语都不信,管她有多不在乎。 这些都是长远的事情,他要做好眼前。 就不信了,自己这个情场小王子,搞不定这个大姐。 若是舒宁知晓他喊自己大姐,绝对会一巴掌过去。 “你就当我脑子不好吧,我要脑子好的话,怎么会跟着你屁股后头过来,”邵杰毫不在乎的应着这句话,大有一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模样。闻此言,舒宁摇头,只道是年纪小连脸都不要了。 现在的年轻人啊,做起事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撩起人来倒是有一套。 舒宁轻嗤道,“你拉低了整条街的智商。” 赤果果的鄙夷加鄙视差点让他踉跄倒地,拉低了整条街的智商,要不要这么严重?他可不认为自己有这个本事。 讪讪笑到,“那是他们的荣幸,全球六十几亿人,也只有他们能让我拉低智商。”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此时舒宁心理俳腹着这句话。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酒吧,点了酒窝在包厢处,舒宁端着酒杯,缓缓在手中摇晃着杯中液体,眼眸盯着杯子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眸间平淡无奇,似是想起什么好笑之处,勾起嘴角端着杯子,将杯中液体一饮而尽。 大有一副将所有一言难尽一饮而尽的感觉。 邵杰坐在对面,看着她端着酒杯,望着杯中液体缓缓出声不知想些什么?随后勾起唇角,将杯中液体一饮而尽,那模样颇为豪爽,随即他伸手拿起酒瓶,再给他续了一杯,第二次,她不再望着杯面出神,而是快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她这模样,看这邵杰直炸舌。 酒鬼,送给她两个字。 他伸手在度给舒宁倒了一杯酒,随即道,“看来你今日是来买醉的。”舒宁抬眸扫了他一眼,悠然道,“买醉?你太小瞧我了。” 这么多年,谁能将她灌醉,那是算她的本事,除非是她心情极度不好,又有意将自己往死里灌。 外人再怎么灌她断然是不会醉的。 她能喝了吐吐了喝无限循环,但就是不会醉,偶尔有时候想买醉,只能自己下狠手往死里灌。她端着杯子朝邵杰举过去,“你今日若是能将我灌醉,那也是算得上是你的本事了,”随即似是挑衅似的端起手中酒杯一口干了,将手中杯子狠狠搁在桌面上,哐当一声,怕他听不见似的。邵杰愕然,好大的口气。 第一次两人见面也是在酒吧,看见她在自樽自饮,但不知晓这女人会这么能喝! 他端起杯子浅酌一口,似是不理会她的激将法,“陪你喝醉的人是没法送你回家的,我今天的任务,是送你回家。” 网络流行用语他张口就来,而舒宁听闻这话别有一番感觉。 陪你喝醉的人是没法送你回家的。 多年前,他是酒要命,顾言陪在身侧,总是滴酒不沾,最后她问起,她说要保证她安全,今日邵杰将这番话说出来时,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顾言,陪你喝醉的人是没法送你回家的,想送你回家的人断然不会陪你铭丁大醉! 她扬了扬手中杯子,“那多谢了,我今晚可以尽情喝了。” “你就不怕我对你图谋不轨?”他问。她冷笑,“你若敢对我图谋不轨,我定会废了你的命根子,让你绝后,”她这番语气算不上阴狠,但茂茂然听闻,还是会有些瘆人,他见识过这个女人的手段了,所以,相信她这番话。 酒吧音乐声震耳欲聋,男女交织的身体扭动在舞池里,他们二人坐在包厢处,邵杰一杯一杯得给她倒着酒,而舒宁一杯一杯的往自己醉里惯着。 三瓶洋酒下肚,她已有些飘飘然。 知晓自己此刻是在外面,由不得她胡来,于是,便停了手中的酒杯,倒扣在桌面上,意思很明显,今晚,可以结束了。 邵杰了然,起身买单,随后转身回来,准备扶着她回酒店,却不想,舒宁已经迈着稳妥的步伐,朝这边过来。 完全不想三瓶洋酒下肚的人,此刻,他信了她的那番话。 “谁又能将她灌醉,那也算得上是本事了,”这女人三瓶洋酒下去毫无醉意,这世上除了她估计没别人了! 望着邵杰惊愕的眸子,她浅笑随即张口道,“怎么?觉得姐姐能喝不?”“能,”他点头如捣蒜。太能喝了。难怪会口出狂言。两人迎着暖黄的街灯原路返回,踩着七公分高跟鞋,稳妥的走在路上,偶尔遇到坑坑洼洼的地方,会有一两下踉跄,可以快速站稳!邵杰跟在她身后,眼眸始终跟着他,生怕出现任何意外。 醉了吗?没有,她很清醒,脑子里所有的思路在喝了酒之后更加清醒,清楚的明白自己跟许溟逸的关系,清楚的明白顾言招呼她出来是为了什么?清楚的明白,她此刻到新加坡来,不过是被顾言遣出来散心的。 汉城所有的烦心事,到了新加坡之后通通都没有了,原以为自己可以很好的待两天,不去过分想太多,可此刻,似乎由不得她,脑海中异样情绪翻腾而出,控都控不住。 无意中踢到路边井盖,她差点踉跄下去,邵杰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捞进怀里,“投怀送抱搞错了方向吧你!” 要投怀送抱也是样身后来,你往前扑什么?这扑下去不等着毁容呢!“你配吗?”她狠狠将她推开。 徒留邵杰在身后喊道,“识不识好人心啦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自己救了她,反倒还被怼回来,这么憋屈的事儿,他以前可从未干过怎么反倒是碰到这个女人之后,他把以前那些自己不不屑一顾的事情都干齐全了。 “你若是好人,会招惹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舒宁可清楚着呢!留城邵家,黑道家族,他一个从小在黑道里面摸爬打滚过来的人,竟然好意思说自己是好人? 谁不晓得他们留城邵家最得手的事情就是黑吃黑。好人?笑谈。 “我承认我在某些人面前不是好人,但对于你我好像没什么坏心吧!”邵杰跟不赞同她刚刚那句话。 每条道上都有不同的规矩规则,他以为舒宁会懂,却不想她也干着这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事儿。舒宁趁着等红灯过马路的间隙瞟了他一眼,随即道,“有所求必有所然。”这道理我还是懂得。 邵杰愕然,似乎他说的每一句话语舒宁都能接去,难道这就是一个女人的内涵与学识? 有内涵的女人似乎不会像她这样咄咄逼人。一时间,她矛盾了。 舒宁清冷的眸子看着对面的绿灯,一秒一秒的过去,绿灯将至,她才抬步朝马路对面而去,轻坦大道自然没有坑坑洼洼的地方,她走得也相当稳妥。 公司许多人给她的评价是大步流星,走路带风,似乎这是每个女强人都有的特质。 虽人流朝对面酒店大步而去,走在她身侧的人被她清冷的容颜吸引,但相隔不远的人们闻到她身上的酒味时,自动隔绝,自古以来,外人对那些长得好看又满身带着酒气的女人都不会有太好的印象。 这世上漂亮女人很多,既漂亮又会喝酒的女人也不少,但这种女人,不是他们招惹得起的。 随人流而动,邵杰跟在她身后,看着路边行人对她频频回眸。 似是感觉到自己的私有物品收到的侵略一样,随即一伸手将她捞进怀里,舒宁诧异的眸子看着他有些不可思议,有些疑惑。 这男人有毛病?“干什么?”她轻嗤道。 “保护你呀,你都不知道你现在有多打人眼,”邵杰没脸没皮的模样着实是让她无语。 随即一把推开他,“姐姐出来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保护我?真是好笑。 看着她傲然离去的背影,邵杰有一丝晃神,随即大步流星跟上去,一路进了酒店。 舒宁嘴角牵起一抹笑意,虽然知道他现在说的话语有些吊儿郎当,但是这话听起来还是会让人身心愉悦,这么多年,除了顾言说过要保护她是外还有谁?就连许溟逸都不曾说过,如今这个小男孩说要保护自己,她不免有些愉悦。看他模样也就20出头,而自己呢30已过,当他姐姐绰绰有余。 她面上挂着笑意进酒店大堂,可当看见酒店大堂的人时,挂在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快速将脸上的浅笑拉下来,整个人的脚步也猛然刹车,原本跟在身后的邵杰,没想到她会戛然而止一不留神直接朝她后背撞上去,舒宁一个踉跄险些站不稳,邵杰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 此时站在大厅的许溟逸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碍眼,而后怒火膨胀,放在身侧的拳头捏得咯咯直响。 满面迎人的怒火似是马上就要喷涌而出。 邵杰感觉到气氛的怪异,见她清冷的眸光望向大厅某一处,顺着她的眼光望过去,只见大厅那边站了一个气质卓然,沉稳厚重的男人,一身黑色正装,衬托的他整个人挺拔成熟,阴孑的眸子似是萃了毒药似的朝这边扫过来,他低头看了眼被自己护着的女人,“你认识?”“不认识,”她不屑冷笑。她诧异的是许溟逸敢在这个关头来新加坡寻自己,冒冒然见到他的时候,确实是有一丝惊讶,可随着邵杰的询问,将思绪拉了回来,认识吗?不认识。 她肯定的三个字不大不小,就刚好传入到许溟逸耳内,握在身侧的拳头,更是有点捏不住了。 见她如此轻描谈写的道出如此三个字,他差点崩盘。“那走吧!”邵杰一边说着,一边送来了她。许溟逸隐忍自己暴躁的怒火,直至目送两人步入电梯,在电梯门关上的最后一秒,伸手扒开,随即手中拳头如猛虎,将邵杰打趴在地,待他反应过来时,才得以回击。 邵杰自小在黑道家族长大,拳脚功夫自然不会差,许溟逸在汉城握有一方码头,拳脚功夫自然是极其狠烈,不然怎能让手下一干人等信服。他本就手段狠辣,此刻更是怒火中烧,处在怒火边缘的人下手又怎会轻呢?许溟逸完全不手下留情,一拳一脚下去都恨不得能弄死他,邵杰诧异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卧槽,老子都不认识你,你干什么?”电梯不大,但足以让许溟逸单方面碾压邵杰。在来看看舒宁,她双手抱胸,依壁而立,靠在墙角,以免这两个疯子伤到了自己。 始终一副局外人的模样。 而这模样恰好被邵杰撇到了,随即开口嚷嚷,“卧槽,我怎么感觉今儿自己当了冤大头了?” 他这话是对舒宁说的。 谁知舒宁并不打算救他,反倒是轻轻一瞥,冷笑道,“虐回去呀!”“不厚道啊你!”邵杰咋咋呼呼道。原本就怒火中烧的许溟逸,听她跟邵杰如此安然的聊天,更是来气,下手越发狠烈了,原本只是拳头相向,此刻更是拳脚相加,他狂怒的模样让邵杰滞住了,这男人猩红的眸子此时似是将他锁住似的,不能动弹。许是电梯打架引来了保安,原本住在23楼的两人电梯停在了18楼,随即保安蜂蛹而来将两人扯开,随后将人拉到保安室。 “为什么在公共场所打架斗殴?”保安问。两人都不回答,反倒是舒宁还是维持那个姿势靠在门边。 见两人都不回答,保安将眸光转向靠在门边一脸依然自得的女人,“你认识他们?” “不认识,”她干脆利落道。 邵杰闻言,脸上虽挂彩可表情诧异望着舒宁,这女人?过后拆迁?反倒是许溟逸闻此言,轻声一笑,多年过去了,她还是改不了顽劣的性子。 “真不认识?”保安明显不相信。“真不认识,”她继续保持话语。“不认识你为什么会过来?”不认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保安室?谁知舒宁此刻抬手一指,指着门边一人道,“问他。”他让我来的。此时站在门口的保安脸色如同猪肝,怎也没想到这女人竟然不认识这俩男人呀?他以为这是电视剧上常演的感情戏码。保安队长狠狠剜了他一眼,随即对他道,“将人送回去。”舒宁借着门边的力道站直身体,准备转身就走,临走时似是想起什么?随即转眸对保安队长浅浅一笑,“人家夫妻打架好像也不关你们的事情。” 说完,她摇曳着妙曼的身姿离去,徒留一屋子人目瞪口呆,许溟逸站在屋里只觉风中凌乱,嘴角直抽,夫妻?在说他跟面前这个小孩子搞基? 邵杰闻言,更是满身鸡皮疙瘩肆起,眸光不自主的撇了眼身旁的男人,只觉恶寒。 一屋子的保安看他们的眸光都有些意味深长,随即队长轻咳一声,“不好意思,误解了,以后有什么事情还是床尾和的好,公众场所打架影响不好。” 随即目送他们离去。他那句床尾和让两人都不敢接话,太恶心了。 舒宁一脸坏笑摇曳着身姿朝自己房间而去,才关上门,便听闻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并不准备理会。 敲吧!可劲儿敲,自然有人来收拾他的! 伸手将一侧书桌上的电脑打开,准备将今日的工作总结发给顾言,门口死命的敲门声不绝于耳,生生不息。 她恼火不已,随即拍桌而起。过去将门拉开,看着门口因为刚刚打架斗殴发型有些凌乱的许溟逸。 “你发什么疯?”她冷声质问。 再来是酒店的服务员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大的敲门声难道没人上来制止?任由他吵得众人不得安宁。许溟逸似是并不准备回答她的话语,一把推开她,径直朝屋内而去,隐忍着怒火,他本是想来跟她好好聊聊的,谁知一来便撞见如此激情的一幕,不过隔了一天时间,她边儿上就有人了,看到那个男人搂着她的时候,恨不得能将撕了他。刚刚若不是保安过来拉着,那个男人只怕是没那么好解决, 舒宁侧眸见许溟逸一脸不悦的站在房间中央看着自己,满脸怒火,她倒也是不怕,随手将门关上;“怎么?许总的事情解决好了?”她浅笑嫣然的看着他的模样着实是很欠收拾,随即只听许溟逸咬牙切齿道;“拜你所赐。”她冷笑,“拜我所赐?”难道是我让你去跟人家打架的?被打的人都为说什么,许总这话是不是稍稍有些过火了? 只怕是这天底下也只有许总一人如此没担当了吧? “那男人是谁?你跟他什么关系?”他一步步朝她迈过来,哪怕他满脸怒火,到了隐忍的边缘,她也始终是一副毛不经心的模样。 她越是如此漫不经心吊儿郎当,许溟逸就越有气。 一段感情,有人在乎,也有人不屑,许溟逸属于前者,舒宁属于后者。 他们二人之间也算的上是相辅相成了。 此时两人暗潮四涌般的站在卧室中央,许溟逸大有一副她若是不回答,便觉不罢休的架势,而舒宁,似是很不屑回答他的言语。 “就许总看到的那种关系,”她似笑非笑模凌两可道。 偏生就是这句话惹的许溟逸更是怒不可揭,猛的牵起她瘦弱的臂弯,“舒宁、人贵在自知之明。” 你明知我如何爱你,却还如此待我,你明知我现在所做的事情不过是商场上常见手段,却还要同我冷战,让我不舒服。 再对待顾言时,你不在乎她是何种人,更不在乎她用了什么难以启齿的手段,但是跟我在一起时,你为何要求剧增?为何明明知晓这件事情我并没错,却还要上纲上线。 许溟逸一直不能理解,在对待顾言跟对待自己的问题上,舒宁为何会有那么大的差距,她可以帮着顾言设局,甚至将自己投入到局内,让顾言无形之中将她设计进去,她是如可慷慨,可是面对自己呢?他不敢多想,有些事情细想起来,伤人心。 “我也将这句话送给你,”舒宁一把将自己纤细的臂弯从他掌间抽出来,语气宁重的将这句话甩给他。 随后似是很不耐似的,指着门口;“是你自己出去,还是我报警?”他心头一颤,原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许溟逸看着她有些苦笑,有些无奈。 舒宁始终未有半分好听的语言,在面对许溟逸时,在她准备放弃时,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了,饶是在痛心,她也不想让自己在同一棵树上吊死三次,那样的话、她若干年后到了阴司,怎有脸面面对那些曾经牺牲的人?,看着她怒目圆睁的脸面,许溟逸有一丝丝晃神,随即开口道;“你明知我跟林安琪之间没什么,你明知我跟她之间不过是逢场作戏,你能旁观看待顾言那些难以启齿的手段,为何不能理解我现在的做法?”同样身处高位,舒宁怎就不懂?舒宁浅笑,跟顾言比? 她袖手旁观看待顾言的手段,那是因为她一开始就知晓顾言的手段,知道顾言的步伐,知道顾言不会害她,所以她信任顾言,但是许溟逸呢?从一开始她就没想告知自己事情的经过跟来龙去脉,他要求自己像个旁观者一样对待自己事情,可是他不知的是,从一开始她就是局内人,身在局中,又怎能做到旁观者清? 许溟逸、你对我的要求太高了。 “因为、你、我、林安琪三人从一开始便在一个局中,你要求我做到旁观者清的时候想没想过到底是谁将我拉进来的?”许溟逸、你说我对你要求高,你对我何尝不是i这样?这么多年,你怎还没学会换位思考?“你不可否认的事情是,从一开始你我之间分开就是因为你不会换位思考,就是因为你太过强势霸道,不顾及他人感受,许溟逸、在回过头来、你我之间还是如此,就算在重来十次二十次,你我之间也会因为这个问题分道扬镳,这么多年、你终究还是没学会如何去爱一个人,我要的是偏爱,而你从未给过我,”舒宁语气激烈,言语中透着些许哽咽,大学时期爱过的男人可能会伴随你一生,就算你们并未在一起,但也会成为你红裙子上的饭粒,让你时时刻刻惦记着,她承认她跟许溟逸再度和好有不甘有赌气,三十岁过后的任性妄为都会被现实狠狠的甩一巴掌,此时、她便被现实打的稍稍有些许晕头转向了。 若是忍、她定然能忍住的,但若是许溟逸言辞激烈的指责自己时,她便控不住了,恨不得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卸道他身上去。 许溟逸这么多年,爱过自己吗?爱过吧!只是他给的爱并非自己想要的,他的爱太过理智,从读书时期开始他便是如此,他爱的太过理智,理智到让她一度怀疑他是否爱过。 原以为分开这么久,再度重来,在他们见涨的年岁里,会有所好转,事实证明、是错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许溟逸还是如此,他明知自己不爱林安琪但却还是跟她逢场作戏,他理智道利用自己的感情去拓展疆土,在事业跟爱情面前,他选择事业,一如多年前她跟林安琪发生冲突,因为家族原因,他选择站在林安琪身边一样。 她要的东西很简单,简单到很多男人都能给,但是唯独只有许溟逸,这个男人在她身旁这么多年,他们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再度回归,他还是给不了自己想要的。 “许溟逸、我要的东西很纯粹,纯粹道你这么复杂的男人给不了,”你以为你身家万贯就能有所爱?你以为你英俊潇洒事业有成就能与爱人双宿双飞?这世上多的是爱而不得,你给的再多,也不是别人稀罕的,这世上不缺那种只要一个苹果的人。“我可以学,”舒宁的话语在度让他颓废,他深知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可是很多事情身不由己,身在这个圈子里面,很多事情是不能随心所欲的。 他害怕舒宁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的模样,那样会让他没有安全感,可也害怕舒宁字字珠玑站在自己面前戳着自己的脊梁骨,在告知他,他是如何不堪的,他这辈子唯独只爱了这么一个女人,他不想这个女人成为回忆,他要的是现实,可是、他们之间裂痕似乎已经大到无法修补了。 “你已经学了十二年了,”她隐忍颤栗道出现实,将他无情打压。 “古话说、六年一小轮,十二年一大轮,那些死过的人都开始重新投胎了,而你却还在原地踏步,许溟逸、你怎不去死啊!你若死了、指不定现在也已经脱胎换骨改朝换面了,”她残忍无情的话语似是粹了毒的利剑似的狠狠的朝他而去,她本不想如此残酷无情的,可是面对许溟逸的无奈跟颓废她找不到什么好办法来解决了。他越是这般模样,她便越是气氛,完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变成毒巫婆,将粹了毒的话语扔向别人,许是这个世道将她逼的不知该如何前进,也许是许溟逸这个男人将她逼至悬崖,多年前她离开,很平静,没有争吵没有吵闹,多年之后她年岁见涨,原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沉淀,可以做到临危不乱了,可是事实证明,并非如此,她还差远了。 许溟逸一挑拨她的时候,她隐忍的怒火悉数爆发了出来,甚至是有种愈演愈烈的架势。许溟逸看着舒宁恶毒的面容只觉痛心,他们之间终究还是存在隔阂,从小成长环境不同,格局不同,所要不同,以至于他多年前做的事情跟多年后做的事情她都不能理解,他们二人之间、存在的是鸿沟,不可逾越的鸿沟。 “我累了、需要安定,而你、给不了。” 此话一出、许溟逸诧异的眸子看着她良久,严重各种思绪齐齐翻涌,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似的难受,直至舒宁以为他不会说话时,他浅缓开口道;“恩。” 这声“恩”包含了太多情绪。 直至许久之后,她颤颤巍巍踉跄着扶着一侧的墙壁回到床上,一趟在床上身心放松,也很疲倦。 她累了、三十出头的年纪已经不能像小年轻一样去折腾了,她想安稳,就算不结婚也没关系,自己一个人安安稳稳的过好余生就好。更不想在跟谁勾心斗角,她累了、此番对付林家本已经让她绞尽脑汁精疲力尽,许溟逸偏生又在这个时候跟林安琪勾搭上,她更是身心疲惫,林安琪当初对自己做的事情,她是不会放过的,林雄?顺带吧! 酒店的大床很柔软,柔软到让眼泪掉进去瞬间吸收,酒店的被子不太好,这座城市明明有着花园的称呼,此时她躺在被子里面像是赤身裸体行走在冰天雪地里似的,瑟瑟发抖。这么多年、除了在柏林那个皑皑白雪的夜晚有过这种感觉之后,这么多年也未有过这种感觉,那时、或许比现在好,最起码身旁有人,现在呢?她像是困兽似的,被困在一方天地里,独自舔着自己的伤口,一下一下的、直到痊愈为止。任由外面花天酒地,夜场繁华,街灯暖黄,可是她没有感受到丝毫的温暖,甚至是越来越寒冷,这种寒冷由心底升起而后快速蔓延全身,将她冻僵,冰封,让她不得动弹、饶是她像个溺亡者似的在最后时刻苦苦挣扎,也无半点用处。 睡一觉吧!明日依旧阳光明媚。 ------题外话------ 推荐李不言新文;《总统谋妻;婚不由你》 一句话简介; 【我陆景行这辈子只护沈清一人】 【动我可以,动我老婆,你试试看】 他、m国太子爷,军区最年轻上将,权势滔天手段狠辣其阴孑的手法让人闻风丧胆,人称行走的阎王爷。她、行业内最值钱的企业规划师,江城首富之女,任何濒危企业,都能用芊芊玉指出一条康庄大道。 【陆少将篇】 在遇见沈清之前他这辈子只有一个愿望;服从组织保卫国家。 再遇见沈清之后他这辈子有两个愿望;一、服从组织保卫国家,二、将她坑回家。 不从怎么办?先上车后买票吧!【沈清篇】 两个本是毫无交集的人,却阴差阳错在阳台一夜风流。 她怒;“你这是强奸,我要去告你,让你把牢底坐穿。” 他轻点烟灰,嘲讽道;“警察局的大门朝哪边开的你知不知道?” 第二百四十七章林安琪出事【爆更一】 次日早,阳光依旧明媚,她躺在床上抬手抚上头疼欲裂的额头,随即揭被起床,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才发现自己一双大眼肿的没法见人,伸手鞠了把水拍在脸上,随后双手撑在洗手池上,叹息一声。洗漱好之后她并未急着去换衣服,而是坐在电脑前,将昨晚遗留下的工作解决掉,随即发给顾言,随后、坐在办公椅上,看着外面湛蓝的天空,天色很美。 昨晚那场心理斗争,将她从沼泽地拉出来,现在的她,虽面不平静,但内心也足够云朝翻涌。 想通一些事情不过是一两秒钟的功夫。 下午时分,她拉开门出去、准备在新加坡将自己情绪调节好在回国,不料一拉开门,昨晚被许溟逸揍的满身是伤的孩子也正好出来,见他拉着行李,她处于好心问了句;“回去啊?”那人似是对昨晚的事情耿耿于怀,不准备回答她的言语,迈步至电梯前,直至电梯上来,他才转头气呼呼的来一句;“老子不搞基,就算是搞基、也不跟那样的男人搞基、你也是瞎了眼了。” 许溟逸那样阴孑的男人比那晚在汉城看到的那个男人还阴沉,一看就是个心思深沉的男人,她本就是清冷女子,与这样的人是断然走不到一起的。 看着他迈步上电梯,她才缓缓开口道;“我也觉得。”我也觉得自己瞎了眼了、不然怎会在一棵树上吊死两次?这晚、顾言跟陈涵回来时小家伙已经睡着,他坐在房间床头随手翻着手中一本散文集,见她回来微微抬眸,并未言语。 反倒是是顾言将手中东西放到沙发上,倒了杯水开口问到;“在看什么?” “随意看看,”白先生答。 面对白慎行的回答,顾言稍稍有些愕然,怎?不生气了? 顾言洗完澡出来,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迈步至床沿,而后盘腿坐在白慎行面前,一本正经的看着他,白慎行低头翻书,知晓她来了,但并未有何举动。 一般她卖乖的时候,就有求与自己,顾言一撒娇,准没好事儿。 从小就这样。 白先生耐得住性子,任由白太太如何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自己,她也不为所动。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白太太又怎会不知晓白先生现在想收拾她的心情,随即将手中东西扔到一侧床头柜上。 “我今日跟妈妈逛街的时候给你买了件衬衣,拿给你试试?”白太太并未着急开口求白先生是什么。 白慎行微微抬眸看了她一眼,巴结? 随后又想知道顾言给自己买了件什么衬衣,两人认识多年,顾言鲜少给她买东西,年少时期两人出去玩儿买的东西,他都保存妥当,上次两人在商场顾言心血来潮给他买的一套西装也成了他衣柜里面最常穿的一套,今日见她如此说,虽知晓这时候不能败下阵,但是又按耐不住自己那颗跳跃的心,闷声应到;“恩。”于是乎、白太太一边在心理排腹着白先生是如何闷骚,一边去衣帽间的购物代里将今日买的衬衣拿出来。 实则是她跟陈涵逛街的时候无意中想起白慎行的衣柜里大多是黑白两色,正好逛到男装,陈涵在给白朗挑西装,她看这件衬衣挺上眼的,便拿个白慎行的码子,一来是确实好看,二来是巴结。 谁让她做了些许糟心的事情惹了白先生呢! 这晚、白太太将自己买的衬衫拿给白先生试,白先生很满意。 白太太明显感觉道,白先生没有对自己爱搭不理的了。 她将衬衫放到衣帽间,随即盘腿坐在床上看着白慎行,一脸巴巴的看着他道;“好看吗?”“恩、好看,”白慎行点头应到。 “那不生气了?”顾言小心翼翼瞅着他的脸色问道。 白慎行此时抬眸瞟了她一眼,嗓音冷然道;“我何时生气过?”呃...........。“没有、白先生宰相肚里能撑船,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智者依时而变是基本。“林安琪的事情,白先生帮个忙?”要钱要趁爱,打铁要趁热,求白先生要趁着他心情好。 “什么?”他开口问,林安琪的事情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还有什么事情?还是说顾言在准备什么其他的事情?“舆论导向,白先生抬抬手,”顾言眼巴巴的眸子看着白慎行,眨巴这一双大眼睛。 此时白慎行略微诧异,她连林安琪都设计的了,为何在舆论上面需要他的帮助?难道她今日缠自己一天就是为了这件事情?白慎行有些诧异,又有些懊悔,顾言应当是有足够的能力解决这件事情的,今日主动寻求帮助,只怕是别有意味。 白慎行打量的眸子在她身上来来回回,随即询问道;“为何?” 为何要在这种小事上寻求我的帮助?难道是解决不了?“因你是我丈夫,帮我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她傲然开口,一副天经地义的表情瞅着白慎行,似是傲慢无礼,但只有白慎行知晓,她是何意。 随即伸手、将她搂进怀里,顾言太过谨慎,他眼瞅着她进步前行,从前的顾言素来不会在意自己的感受,现在的顾言,在细节方面都能相处到位,这样的一个爱人,白慎行该有多欣喜。只怕是她今日一整天都在想着他心情不佳,所以晚上回来才会跟个小尾巴似的跟在自己身后,才会站在自己办公桌前跟罚站似的,白慎行心理柔的一塌糊涂,随即将搂在怀里的她紧了紧,心疼的摸着她的发顶,反倒是顾言有些不明所以,眨巴这大眼睛看着他,有些疑惑。 顾言某些细小轻微的举动对于白慎行来说就是媚药,此刻她如此动作,惹的他欺身而上,将她吃干抹净了再说。 顾言被他撩拨的浑身发软,最后也不得不配合着他完成夫妻情事。第二日早、顾言一早还未醒,便接到张晋电话,那侧的话语稍稍有些激动。 “老板、看新闻。” 顾言伸手挂了电话,便拿着手机翻看这网上的网页,一帆浏览下来才知晓,这件事情已然是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二环车祸主谋】 【二环车祸黑色奔驰的主人】 【二环车祸录像还原】网上的舆论悉数指向了前晚的车祸,一晚上的功夫,汉城的腥风血雨在肆意刮着,所有不好的苗头悉数只想林安琪,昨夜她以为白慎行并未答应这件事情,现在看来不见然,白慎行记在心理,只是未说出来而已。她起身,连睡衣都没来得及换,狂奔至楼梯口,见张岚端着花瓶正准备装饰客厅,她欣喜问到;“张岚、你家先生呢!”张岚没想到太太会这么早起来,平日都是七点多下楼,这会儿七点不到。 可见她一身睡衣起来找自家先生只想着是有事,便轻声回到;“先生跑步去了。” 山水居占地面积大,白慎行又喜爱种些花花草草,前院左边有一大片栀子花园,里面的小径便成了白慎行专属跑步的地方。 冬日他在屋内,春夏秋三个季节大多是在外面运动,此时他一整春季运动衣迈着矫健的步伐在栀子花园里运动,顾言欣喜的很一早起来便想寻着白慎行,此时趿拉着拖鞋到侄子花园,对于白慎行来说这边花园可能不大,但是对于顾言来说,应该是有点的,她依着小径走了许久都未见白慎行人,随后听闻身后有声响,一转身,便见白慎行矫健的身姿朝这边而来。 “慎行,”她欣喜不已,准备跑过去依附于她。 而原本正在挥汗如雨的白先生见白太太一身睡衣就出来了,眉头紧蹙,此刻又见她如此冒冒失失的想攀上自己,随即一伸手将她从自己怀里扯开;“闹什么、穿着睡衣就出来了?”不知晓这山水居里男保镖多?此刻这样成何体统?顾言此时正高兴,也不理会白慎行是否冷着脸凶自己。 反倒是笑眯眯的看着她。 见白慎行抓着自己的臂弯将自己拉开,她便更想贴上去,此次又被白慎行拉开、冷着脸训道;“闹什么、一身汗,回去在抱。”说着便拖着她的臂弯将她从栀子花园里拖出来,郑武此时正带着保镖开始巡逻,正好巡到前院看见自家先生拖着太太从栀子花园里出来,可又瞅着自家太太穿着睡衣,众人便不可思议目瞪口呆的看着,随即、白先生一个冷眼扫过来,让一队人一个机灵。 “去后院,”白慎行将顾言护在怀里,冷声道。 见自家先生冷冽的语气,众人跟见了猫的老鼠似的,赶紧跑路。 手里正端着花瓶的张岚见先生一身大汗的将自家太太从外面拎进来有些不可思议。 这.......怎么了?感觉到视线,白慎行冷眉望过去,张岚识相的收回了视线,正想走,便听见身后低沉的嗓音冷冽道;“太太从主宅穿着睡衣出去、身为起居管家,你是如何做的?太太年纪小不懂事,你也是?” 白先生鲜少在山水居苛责过下人,可每一次苛责也都是因为太太,此时张岚有些颤颤巍巍的站在客厅中央,低垂着头,诚惶诚恐道;“我很抱歉。”“身为起居管家,就要尽到责任,”白慎行严肃的语气冷冽的面容让张岚手心一阵汗,紧了紧手中端着的花瓶,她生怕自己会端不稳。“是,”她毕恭毕敬道。 白先生对太太的事情向来是面面俱到,只怕是太太今日一早穿着睡衣出去寻他,让先生见气了。 初春的早上还是稍稍有些寒冷的,顾言穿着睡衣跑出去,白慎行一来担心她感冒,二来只觉这样不妥当。 哪里有女主人穿着睡衣就出来的?“你那么严肃干嘛?张岚都被你吓着了,”顾言见白慎行一早便因为自己的事情苛责张岚,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过意不去,但碍于白慎行在山水居的地位,又不好直接言语。“你大清早的不睡觉,穿着睡衣满园子晃悠是干什么?”白慎行反手带上门,一进屋便冷声训着她。 顾言缩了缩脖子,随即迈步过去伸出手扯着他的运动服。 “早上醒来见你没在,想你了,”见白慎行没有把她扒拉开,她索性就上去搂着他的腰,闻着他身上的汗水味。 原本准备严肃训她一顿的白慎行,此刻见她如此糯糯的在自己怀里蹭着,俨然是百炼钢成了绕指柔。“不知让佣人去寻我?非得自己跑出去,清晨湿寒,也不披件外套。”“迫不及待,”白太太仰头在他下巴下落下一吻。 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你,迫不及待想要谢谢你。白慎行一身叹息,若真是因为想自己而穿着睡衣出去的,那倒是他错了? “也不嫌我脏,”一身汗哒哒的她倒也能蹭的下去。 顾言知道白慎行再说什么,无非是他刚刚跑完步回来一身湿汗,平日里他跑完步回来自己若是想蹭蹭的话,白慎行也会制止,等他洗完澡出来再说。 今日只怕也是被自己闹的不行的,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不脏、”顾言在他颈项之间蹭了蹭,白慎行只觉自己身上的汗都被她蹭干净了,伸手将她拉开。 严肃道;“好了、快去冲个热水澡,我去客房冲。” 一身汗,也不嫌难受。 顾言闻言,瞬间不高兴,撅嘴看着他,白慎行无奈,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随即落下一吻,柔声道;“听话、洗完澡出来让你蹭个够,去洗个澡、瞅瞅你这脸,都是汗,脏的哟,”白慎行伸手捏了捏她通红的脸颊。 顾言一抹自己的脸,果真还真是汗,随即傲然道;“都是你的。”“是我的、快去吧!”白先生用于承认事实。洗完澡出来便见白慎行在衣帽间穿衣服,她穿着浴袍过去在身后环住他健硕的腰肢,贴着他的后背缓缓蹭着、白慎行只觉的今日的顾言格外粘人,反身保住她。 “怎么了?”他轻问。 衬衫袖子扣了一半,另一半微敞着、见顾言粘人的紧也不管自己是否衣衫不整了。 “谢谢、”顾言轻声微言,谢谢你这么爱我,谢谢你多年如一日的爱着我。“傻丫头,”白慎行轻笑,伸手揉了揉她的秀发,随即松开她,转身将那没扣完的扣子扣起来,顾言站在身侧透过穿衣镜看着他,浅笑嫣然。 “在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我,不用上班了,”白慎行低首在她唇边落下一吻,“换衣服,下楼吃饭。”白慎行浅笑着转身下去,在待下去,就该忍不住了,望着白慎行离去的背影,顾言心底乐开了花儿。早餐时分,白朗拿着报纸随意翻阅着,看见上面那晚新闻时,发表意见道;“三环修缮,二环少不了会出车祸,这种时候若是在来点什么意外,那可真是人命关天了。”白慎行将牛奶递给她,顾言接过,浅喝了一口、听闻消息着白慎行跟白朗二人的对话,舆论虽然不会点名,但也确实是有不少网友直接扒出了那辆黑色奔驰的主人是谁,随即一时间,网上流言四起,满城风雨刮的很邪乎。 才从医院回来的林安琪一早便被这种消息给轰炸醒了,整个人霎时间愣在原地,有些不能动弹,她怎也没想到,这种事情竟然会出现在自己身上,多年以来,她笑看别人是如何在这种情况下被逼至绝境的,今日呢?她自己竟然成了绯闻主角。 此刻的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能忍受的。 林雄一早也看到了这种新闻,随心怒气腾腾的给秘书打电话,询问为何会出现这种事情,秘书也不知所措,战战兢兢答不上来,他气结将手机直接扔在桌面上,片刻之后,秘书查清楚事情前因后果便道;"查不出来了、是一个车管所登记人员带的头,爆出了那辆黑色奔驰是林小姐的座驾,随后网上便乱开了锅。"秘书也是满头大汗,按理说这种时候但凡是造成车祸的,都应该接受派出所和交警的调查,可此刻林小姐却安然无恙的在家里面养病、这不是被那些吃瓜群众知道了,还不得闹出怎样一番腥风血雨呢?汉城这个地方最不缺的就是那些闲来无事,喜欢在网上乱散播谣言的人,他们现在要防的便是这种人,可这种人又怎好防呢? 让他没想到的事是车管所那边竟然也会有这样闲来无事的同事来乱插一脚,明知道是市长千金的座驾,他还敢散播出来,可见是有多不想混了,这要是搁在古代那是要断头的。 "是谁的手下?"林雄气急败坏,怎也没想到自己手底下还有如此不长心之人。 "刘局手下的,"秘书战战兢兢道。 闻此言,林雄更是气结。 网上舆论自由,大家可以随意发言,只要你的发言不触碰法律不触碰道德底线、那都是没有关系的!昨夜腥风血雨四起,他们一早起来想再去补救,已然是晚了。 林雄头疼不已,此刻华琪也是看到了新闻,本想下来问问情况、可见林雄有些颓废的撑着脑袋在桌面上多多少少有些晃神,迈步过去轻声问道;"如何?"林雄闻言抬眸,看了眼华琪,随即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没事、放心吧!你去看看安琪。""能解决吗?"华琪担心,她女儿还未出嫁呢,若是因为这样的事情闹的腥风血雨肆起,只怕是不太好。"能、放心吧!我去趟市府,你看好安琪,别让她想太多,"林雄说着捞起桌椅上的外套直接出门。 华琪看着林雄远去的背影有一丝丝晃神,林雄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但也磨灭不了他出轨的事实。 林家的司机见他出来启动车子,朝市府去,林雄坐在车上拿着手机打电话,眼光无意中朝窗外瞥了一眼,忽然看见路边站着一个人,颇为眼熟,他喊停司机,朝身后望去,只见那人还矗立在那里,他顿时愕然,拉开车门,朝对面狂奔而去,这时,一辆公交车开过去,在度回眸时,空无一人,他觉得自己进来真的是老了、老到了眼花缭乱的地步。 不然怎会一而再而在三的看错人? 司机见他如此有些好奇,到底是看见什么了?值得突然喊停车辆的? 林雄上车随手将手机仍在桌椅上,疲倦的揉着自己额头。 "您怎么了?"司机开口询问道。"没事、"他轻答。 "是看见什么人了吗?" "嗯、"他浅缓揉着额头应到。 "需要我把车载监控给您看看?"司机透过后视镜忘了他一眼,随即答道。 闻此言,林雄闭着的眼睛倏然睁开。 "好,"他应着。 当司机将车载监控送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将u盘插到电脑上,然后将今晨的视频调出来,当看见视频当中站着的那个女人时,脸色肃然苍白,他怎也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还活着,华琪那些日子疯疯癫癫的话语,既然是真的,她真的没死,那她现在在哪里,他如此这样三番五次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是为了什么?是有所图还是有所求?儿子在不在她那里,一时间,林雄的脑海中冒出了许多问题,都等着他去解决,可是此刻他最应该解决的事情就是网上的流言蜚语。 他的女儿此刻正在饱受流言蜚语的摧残,正在被网上那群吃瓜群众,贬得一无是处。微博连天下,这年头给你一根网线你就能知晓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每天都有什么见闻。作为一个过来人,一个政客,他知道舆论的重要性,也知道舆论如何可以毁掉一个人,而让他想不到的事情是,他的女儿,现在站在了舆论的尖端,汉城开年之后,起先是顾言,而后是白慎行,再来是乔汉生,再来是自己的女儿,他任职这半年间,汉城风雨不断,流言四起,人物一个比一个大。 这日上午林雄推掉了所有工作,召集秘书办的同事,来对这次的事情进行商讨研究,甚至连交管局路政的人都喊了过来。 只为洗白林安琪。 这日上午,汉城交管局在微博上辟谣,晒出了当时执法录像,其中包括了对林安琪的拷问。 而路政部门也将这次车祸的事情进行分析,一时间所有人都忙的不可开交。 唯独只有林安琪呆在家里惶恐不安。 这种没有安全感的日子简直太难受,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处,也不知道现在舆论导向到底到了什么地方,没有心情去关注这些,也不想去关注这些,她现在就想当只鸵鸟,将自己隐藏起来。 有人处在风口浪尖心惊胆战,自然也有人在等着看好戏。这日,林雄将所有事情都解决完了之后,才回到林家,此时自己老婆孩子洗等着他归来,他进门脱掉身上的衣服交给保姆,随后端来一杯水坐在客厅里,喝了两口之后,才才告诉他们莫言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华琪显然不信林雄这套说辞。"到底是什么情况?"她问。林雄似是太过劳累一整日都没怎么喝水,随即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车管所那边一个同事干的,不过也就是想博个噱头,没事的、明日就解决了、这种事情你越是管它它就越来劲,不要想太多,平常心对待。"林雄宽慰着自家爱人跟孩子,不想让他们想太多。 舆论本身已经就让人压的喘不过气了,此时若他们在多想,岂不是在无形之中给自己增压,让自己不好过。而这边,露西在看到这个新闻时,兴高采烈就差手舞足蹈了!将手中的手机递给一侧正在低头苦干的张晋,一抬眸见她如此乐呵呵的神情、不免轻笑到;"干什么这么高兴?""你看看就知道了啊!"她眼眸望了望手机,示意他自己看,张晋疑惑的端起手机看了眼,随即愕然,随后拿起自己的手机给顾言打电话,昨晚他与露西两人因工作没昨晚,便在公司加班,昨晚也睡在了公司,今晨七点不到边爬起来整理资料,此时看见这个新闻,原本疲倦的人瞬间跟打了鸡血似的,满血复活。 他摸索出自己的手机给顾言播了个电话过去。 随即挂了手机边听露西道;"风水轮流转,恶人自有恶人收,她林安琪这次也算是栽了。" 露西言语中数不尽的嘚瑟,恨不得能马上到林安琪面前放封鞭炮庆祝一下。 当然了、张晋也很高兴,一直为舒宁抱不平来着,今日可算是能报仇雪恨了。 "我觉得这么高兴的日子我们应该庆祝一下,"露西提议。 "好啊!来杯咖啡庆祝一下,"张晋随口应到,两人相视而笑。 真是大快人心,只怕是林安琪最近也要尝尝被人万人戳着脊梁骨骂的滋味了,让她看看这世间到底有多残忍无情。 当初将舒宁推上风口浪尖的时候,只怕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一天吧,网上舆论有多厉害,世人嘴巴有多恶毒,都让她悉数尝个干净,你父亲是市长如何,市长也挽救不了你,市长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这种时候身家地位越是高,事情就越难以解决,高处不胜寒的道理,只怕网上那些吃瓜群众要给你好好上一课了。这日清晨,顾言进公司时,明显感觉到露西跟张晋二人心情很好,一早来便满面,她笑着揶揄到;"怎么?一大早的捡钱了啊?"露西见此、有些疑惑道;"老大、你不高兴吗?恶人自有恶人收,我们舒宁可谓是报仇雪恨了呀!"露西激动的跟顾言传达着今日一早的事情,顺带将她在网上刷到的那些流言蜚语都告知顾言,她浅笑着看着她。 "高兴,"随手将包包放在柜子里,看着她很认真的来这么一句。 "舒宁要是看见了,会更高兴的,"露西说着有些雀跃,很想看看舒宁的表情呢!"绝对没你这么激动,一早来就觉得你跟个小喜鹊似的,"顾言笑着揶揄她,随即伸手将她放在桌面上的文件拿过来。 笑的一脸开心。露西出去之后,顾言点开邮箱才看见舒宁发过来的文件,大致浏览了一下,随后给她播了电话过去,问归期,她告知,两人浅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随即喊来张晋,明日过去当司机。 张晋乐意至极,他觉得这种时候就应该让舒宁回来在林安琪这个贱人面前嘚瑟嘚瑟。 好刺激刺激她。在新加坡呆了两日之后她才返程,到机场、张晋奉命过来接她,一见她出来,猛招手。“什么喜事?这么高兴?”一上车舒宁便笑着揶揄道。 “一见你就高兴,算不算得上是喜事?”张晋伸手递给她手机,顺带点开微博,让她看看。 舒宁顺势接过来,当看见上面内容时,整个人稍稍有些错愕,一路翻下去之后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什么时候的事情?"她不知道的是她出去也就三天是时间汉城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而且还是连着发生的,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你走的第二天晚上,二环连环车祸,死伤都有,"张晋直接给她解释。 而此时、舒宁心中一片了然。 到公司是,顾言正好从会议室出来,见她回来,招呼道;"怎没回家休息休息?"舒宁浅笑;"人一懒就容易废。"、她随着顾言去办公室,她将手中东西放下,随即端了端水壶发现没水,便喊来秘书烧水,随即靠在办公桌上看着风尘仆仆赶回来的舒宁浅笑嫣然。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见舒宁打量的眸子在她身上来来回回,他不免疑惑问道。 舒宁看着顾言,心中千万种情绪翻涌而起、对于顾言,他们两人本是没有交集的人,最后牵扯在一起,然后这么多年一直相扶着走过来。 一路跌跌撞撞,道路坑坑洼洼,他们彼此从未放弃过,对于林安琪,她知晓,这件事情一定是顾言干的,因为在汉城,没有人再会像她一样在意自己,没有人会像她一样护着自己,不让自己受伤。 那日林安琪跟许溟逸绯闻出来时,见一向成熟稳重的顾言在自己面前破口大骂,她便知晓,顾言见气了,她将自己招呼去新加坡,为的就是要收拾林安琪这个女人,此时、她心中万分感激,谢谢她这么顾及自己的情绪。 "谢谢、"她轻缓言语,眸中带着雾气。谢谢你,护着我,将我当一家人,也谢谢你!明明我们俩认识的时间不及某些人长,可你却能永远将我护在身后。 顾言靠在书桌上,始终浅笑嫣然的看着她,知晓她心里万种情绪,也知晓她在思索着该如何说,她不急也不躁,就等舒宁将话语说出来。 "只要你不嫌弃我多管闲事就好,"她淡然道。她一直想着许溟逸或许是能够安抚她心灵的人,可见到许溟逸跟林安琪绯闻的时候,她便知晓,这人不会是许溟逸,他太过理智,理智道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理智到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按着它的步骤一步一步来。 许溟逸对于感情事业分得太过清晰,他认为舒宁应该理解他,但他不知晓的事,如果一个女人真心爱你的话,你哪怕是多看别的女人一眼,那都是过错都是犯罪。他这样做,无形之中就相当于再逼迫舒宁不要去爱他,在逼迫舒宁离开。实则在动手对付林安琪之前,顾言在心里也经过千番深思熟虑,甚至寻求左傲的意见,达成一致之后她才敢动手,这件事情,站在舒宁的角度来想,她并不敢贸然就开始行动,但她也见不得林安琪这个女人太过猖狂。 "除非我提前进了更年期了,"她笑到。 随后秘书将烧开的水壶端进来,顺带将杯子清洗干净之后,放在吧台上,顾言迈步过去,将滚烫的热水倒出来,随后等着它微凉,舒宁始终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纤细的身影站在吧台上等水开。 "你如此茂茂然行动,白董没怪罪你?"舒宁好气,依照白慎行的性子,他断然是不会允许顾言这样去毛线的,毕竟林雄身份摆在哪里。 虽说不足畏惧,但一市之长这个位置摆在这里,还是要礼让三分的。 "他能理解,"白慎行会理解她跟舒宁之间的关系,也会理解她的做法,虽说有些不悦,但还没眼中到上纲上线的地步。 自从有了孩子之后,她与白慎行之间的感情越来越稳定了,要不然为何世人都说孩子是婚姻的纽带呢? 二人不管做什么都会深思熟虑一番,及大多数事情都会告知对方,除非是向她那日一样太过匆忙,才会先斩后奏,为人父母,考虑的事情便多了。 听她如此生活,舒宁不禁羡慕起来,她跟白慎行的婚姻已趋于成熟,只要两人用心经营,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大风大浪发生,白慎行这人很有担当,而顾言也格外珍惜他们之间这段感情。 ------题外话------ 今天更十万、凌晨会更新完,敬请期待 第二百四十八章许溟逸出车祸【爆更二】 这日上午,顾言并没有让她多留公司,而是直接将她遣回家让她休息,她倒也没跟她僵持,因行李在张晋车里,直接开着他的车回家。回临水湾时,拿钥匙开门进屋,从桌面灰尘来看,应该是有几天都没人住了,她随即浅笑,罢了,莫要想太多。 她素来是一个人,这个情况到多年之后估计也不会有所改变。 想太多,会害了自己。 将手中行李箱推到衣帽间,等着明日钟点工过来收拾,随即拿了套衣服进浴室,洗完澡,准备好好休息一下。可当它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时,看到自己衣帽间上挂满了男人的衣服物品,一时间只觉心中异样情绪奔腾而起。 她忍住心中异样情绪,随即深呼吸,过了几十秒后,才迈步出了衣帽间。 当你决定要放弃一个人的时候,看到他的物品都会觉得碍眼忍不住想要扔掉,此刻舒宁就有这种感觉,她恨不得将所有许溟逸的物品都退还给他,将他彻彻底底从自己的生活里面踢出去。 如果她想重新开始,那这个举动必然是要做的。这日下午,她耗费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将许溟逸留在这个屋子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打包起来,然后请搬家公司快递给他。 浩大的工程结束之后,她累得腰酸背痛,躺在沙发上不能动弹。 霎时间整个屋子都空了。 许溟逸穿过的衣服、鞋子能还的她都还了!那些没必要的像床单被套,杯子,碗筷这些东西,悉数全扔了。 但凡是有一点点许溟逸踪影的东西她都不想看见,可也明白,自己这样做无非是在自欺欺人罢了,这个屋子里面,哪里没有蔓延着许溟逸的踪迹?哪里不是他的身影! 从上午10点到下午4点,这个过程当中,他完成了一项浩大的工程,随后躺在沙发上,不能动弹,浑身瘫软无力,腰酸背痛。 直至天色已晚,她想,晚上吃什么?叫外卖吧! 离开许溟逸的第一天,她的晚餐,靠外卖解决。这晚,许溟逸从公司下班,绕道临水湾楼下,停在楼下许久,都无勇气上去,随后开车回宜山别墅。 一进门便见客厅里面堆满了十几个大大小小的箱子,他出门,随即问阿姨,“什么情况?”阿姨擦干手中水渍道,“搬家公司的人说是太太送过来的。” 她口中的太太是舒宁。许溟逸放下手中的东西,拿起茶几下的美工刀划开箱子,一看,随即愣在原地,犹如被点了穴道似的,久久不能动弹。舒宁真狠心。 将他在临水湾所有的私人物品悉数打包寄了回来,这无疑是要将他驱逐出境,无疑是要将他从她的生活里面彻底剔除掉,许溟逸一时间不能接受,整个人面色惨白,原来她说的是真的,原来,她真的累了。 他似是很难接受似的,抬手抹了一把脸,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去。 原来爱一个人爱久了也会累,可是这么多年,自己都没有累过,为何舒宁回来短短数日,便跟自己说太累了,想放弃了。 那他呢?他一个人等了这么多年,都未曾想过要放弃。舒宁这样做,是否太过心狠手辣,太过残忍了些。 于他来说,太不公平。 许溟逸怒火攻心,也不顾及是否有佣人在场,一脚踹在箱子上,将摞起来的箱子踹倒在地,阿姨见先生发如此大火,吓得一哆嗦,不敢吱声,原本准备好生冷静一段时间的许溟逸此刻哪里还冷静的住,只怕是越给她时间,她便离自己越远,思及此,他夺门而出,驱车离去,一路狂奔至临水湾。 汉城诺大城市本就交通繁忙,更何况近段时间,三环修缮二环道路本就拥堵不堪,他驱车一路逛奔过去,可谓是见缝插针,连一秒钟的红绿灯都不想等。一路上好几次显些出意外,都被他精湛的化险为夷,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在左拐进临水湾的主干道上,因为抢夺最后一秒绿灯,与直行而来的车辆猛烈相撞,霎时间,整耳欲聋的撞击声响彻天际。 许溟逸黑色座驾被撞翻在地,冒着青烟,大力的撞击声让这条路上的司机浑身一颤,心里暗叫不好,对面那辆车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时间交通拥堵,现场混乱不堪,许溟逸只觉大脑一片空白,直至大脑空档的最后一秒,他还在想着舒宁。 二环本就交通繁忙,此刻因为车祸一时间堵的水泄不通,道路上排起了长龙,舒宁此时端着外卖站在阳台上巴拉着,看见临水湾主干道排起的长龙时,不禁感叹自己今日回家早,不然自己也是其中一员了,堵在家门口的感觉可不太好受。 随后她转身进屋,关上阳台门。 这日凌晨被许攸宁狂躁的电话给吵醒,摸起手机迷迷糊糊看了眼,随即仍在一侧,任它响破天际,自己也无心搭理,许攸宁在哪测拿着手机焦灼不安,整个人焦灼的在医院里来回渡步,老大出车祸了,浑身是血被送进来,见到时,她整个人差点瘫软在地,若不是郝雷拉着自己,只怕现在自己跪在地上了,问及交警,说是在临水大道发生的车祸,临水湾?她霎时惊醒,拿着手机给舒宁打了几十通电话都未有人接听,她焦急如焚,来手术室门前来来回回。 老二来时,她整个人像是看到了救赎,猛的扑过去,靠在他怀里,而后放声大哭。 他当医生这么多年,救死扶伤过无数的病人,可当看见自己家人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她整个人就像崩溃似的,此刻,她终于能理解那些等在手术室外家属的心情了! “怎么样?”老二虽平时吊儿郎当,但有正经事的时候,他还是挺有担当的。 “不知道,”许攸宁哆哆嗦嗦道。 老二一把将她带进怀里,“没事的,不用担心。”随后低眸见她拿着手机一直再打电话,“在跟谁打电话?” “舒宁啊!老大是在临水湾儿门口出的车祸,”许攸宁越打电话那侧越是不接,她焦急如焚。第二日一早,舒宁转醒时,顺手拿起手机看了眼,许攸宁昨晚给自己打了三十五通电话,从十点,一直打到凌晨两点。 她疑惑,却没有急着回电话,起身进浴室洗漱完之后,进厨房烧了壶热水,随后等水开的间隙,拿起手机给许攸宁回了通电话,想了许久都未有人接替,随后将手机放在餐桌上,水开之后倒了杯水,伸手在水龙头对了半杯冷水,一杯温开水下肚,随后关门,出去上班,在临水湾门前拐出去时,见到昨晚车祸现场,地上刹车痕迹浓烈,她淡淡撇了一眼,随后驱车朝公司而去,车载广播在放着昨晚二环出货的事情。直至到了公司,他的耳朵才没有继续被那个广播里的女声荼毒。 一进电梯,便听闻公司同事在抱怨昨晚二环车祸的事情! “本来三环最近在修路,所有车子都只能往二环走,已经够堵了,昨晚还出车祸,我愣是在临水大道上堵了两个小时才到家。”“估摸着昨晚那条路上好多我们公司同事呢!昨晚微信群里他们还炸起了斗地主来着。”“简直就是虐心,好端端的出什么车祸,这不出车祸已经是跟乌龟似的挪回家了,出车祸还得了,吓得我今早六点就出门了。” 电梯里的同事们在轻声讨论昨晚车祸的事情,舒宁浅浅听着,难怪昨晚临水大道排起了长龙呢! 迈步至办公室准备一天的工作,早上八点,随顾言进会议室,商量季度方案,这场会议注定冗长,十点,中途休息十分钟。她与顾言两人一前一后进茶水间,泡了杯咖啡靠在吧台上吹着热气,思及昨晚许攸宁那狂躁的几十通电话,她跟顾言揶揄道,“昨晚许攸宁给我打了三十几通电话,太狂躁了。”顾言听闻他轻坦的语气有些好笑的,“万一人家找你有事呢!”“我一清早回电话过去也没人接啊!这是关键,”舒宁端着杯子浅喝了口咖啡道。“她比较忙,一进手术室就是几小时的。”顾言为舒宁开脱。“我们一进会议室也是几小时啊!”树林,笑着怼回去,随后露西就过来敲门,他们二人端着咖啡摇曳着妙曼的身姿朝会议室而去,再度出来时已经是中午12点。四个小时的头脑风暴,让整个人疲惫不堪,漫长的会议让他有些头晕脑胀,随手将手中的文件放在办公桌上,随后拉开座椅,坐下去,看见桌面上手机屏幕在闪烁的指示灯,便知晓有信息进来,他点开一看,起先是许攸宁十几通未接电话,再来是一条短信。 【老大出车祸了,昨晚、在临水湾门口】简短的话语,让舒宁犹如五雷轰顶,原来,昨晚上临水湾主干道上排起长龙,是因为有人出车祸,而车祸对象是许溟逸,原来早上在十字路口看到的一番景象,看到那猛烈的刹车痕迹也来自于许溟逸,她紧了紧自己微微颤栗的手,思索良久之后才伸手将手机里的短信给删除掉。明明是很简单的动作,可此刻她的手似是被千万斤重石压住似的,难以抬起,一秒钟可以完成了的动作,她多花了六十倍的时间来完成,随后,将抽屉拉开,手机扔进去。 有些事情当你决定要放弃的时候就不要在去做过多挣扎,挣扎到最后你会发现结果竟然是惊人的相似,你们之间不过是在重蹈覆辙,伸手甩了甩右手,想将那股子颤栗感甩下去,却发现越甩越厉害,随即伸出手附在桌边,狠狠的捏住边缘,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日,左傲来电话,告知顾言某些事情,随后她放下手中工作,去了老地方。 头一次,他们二人在白日里会面,多年以来第一次。 她拉开车门进去,一坐进去便觉烟雾缭绕,呛人的很,随口到,“何事需要这么急忙?” 他们二人素来谨慎,从不会在白日里会面,今日左傲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言语急切,他驱车而来,便见他将车子停在海边,驾驶座的车窗旁一地烟头。 “许溟逸出车祸了,林家的事情尽早动手,莫要拖了,趁这个机会,”左傲开口直奔主题,他并不想顾言在这件事情上耗费太多心血跟时间,到最后将自己拖进去。 毕竟林安琪身后还有个林雄,林雄再怎么不济也是政府人员。此次许溟逸出车祸无疑是给了他们一个很好的契机,他多年管辖汉城码头,自然结下了不少仇家!此时车祸,他们可以很好的将脏水泼到别人身上去,完完全全利用起来。许溟逸,许溟逸仇家,许溟逸未婚妻,联合起来正好省时省力省心。 而左傲如此想法,断然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告知顾言。 为什么? 身处黑暗中的人,哪有那么多理由。 “好?”她答。 她会将这个事情告诉舒宁的,征求她的意见,而后再动手,原本想着慢刀宰羊,但现在她似乎改变主意了。 刚上来时,见地上满是烟头,她蹙眉道,“你很烦躁?” 闻言,原本准备轻点烟灰的手猛然一顿,他跟顾言之间好像鲜少有聊私事的时候,顾言突如其来的关心,让他一愣,“一点。”“需要排忧解难吗?”她笑问。排忧解难?他闻言浅笑,不用,一点小事。“小事,”意思是,不用了。 顾言下午会办公室时,正好见秘书办的人垂头从舒宁办公室进来,她疑惑,随即拦住露西,用眼神示意她怎么了,“事儿没干好,碰巧舒总今日要求高。”露西似是并没有很惊讶,以往舒宁发火骂人的时候,她会大惊小怪,现在呢?觉得理所当然。“秘书办近期有两个妹子太不顺心了,拖泥带水连本职工作都干不好还拖累别人,”露西言语中带着谴责,顾言微微讶异,鲜少见到她谴责别人的。这种小事,她并不打算理会,随手推开办公室大门,进去时,张晋将文件放在她办公桌上,许是大门微敞,舒宁办公室跟她办公室也相隔不远,她批阅文件间隙听闻她怒火中烧,在大声苛责秘书办人员,顾言按了内线,唤来露西,将她办公室大门关上,杜绝这种声音。 “舒宁这是在杀鸡儆猴呢!整整下面那群人也好,你且认真工作吧!我将门带上,”露西说着带上门出去。 这日下午,她正巧在跟张晋将事情交代完,两人正巧说到重点,办公室大门被推开,正想着是谁如此没礼貌,一抬眼,撞进一双温柔的眸子里,她一愣,随即开口问道,“你怎么来了?”“正巧在附近,过来看看,在忙?”白先生道。实则他是刚刚参加完市里会议,驱车过来也要半小时,若说半小时也是附近的话,那便算吧!“不忙,”张晋积极回答,随后将顾言桌面上的平板、文件捞过来,风风火火道,“老大你忙,我自己看。” 看着他一阵风似的跑出去,顾言错愕不已,随即看了眼白慎行,“白董是洪水猛兽?”“不是、是他很识相,”白慎行浅笑道,随后迈步到她桌前,许是市府会议太过冗长没怎么喝水,端起她的杯子准备喝口水,端起来才发现是黑卡,蹙眉看了眼手中杯子,还不待白慎行冷声冷语说出来,她赶忙接过杯子,“要喝水?我给你倒吧!”见她如此会看脸色,白慎行望着她的背影宠溺一笑,顾言换了个杯子给他倒了杯水,“很忙今天?”“一点,”白慎行将她连人带杯子搂进怀里,在市府跟那群老东西开会的时候就想蹭蹭她,这会儿将人搂在怀里,还不得蹭个够? 顾言在他怀里眨巴着大眼睛,随即道,“怎么了?”“何时才能将你抱在膝,不顾一切,只有你,”白慎行只想着过上如此日子。“七老八十应该是行的,”顾言笑着揶揄道。 “恩、还得看儿子懂不懂事,”白慎行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若是养了个败家子估计七老八十都退不了休。 白慎行轻描谈写的话语让顾言笑出声、随后搂着他的腰垫起脚尖在下巴落下一吻;“那得看你这个当爹的怎么教育了。”“说的好像没事儿似的,”语毕、白先生低头猛然擒住她的唇、早餐出来被她直勾勾的眸子望的欲火喷张,这会儿她主动贴上来怎能不收点利息。 可也知晓这里是办公室,点到即止。 “慈母严父、慈母严父、我们角色冲突,”顾言辩驳白慎行的话语,惹的白慎行是摇头轻笑,好像教育安安的事情真的是自己一手在操办,顾言哪儿操的了心啊!不跟安安争风吃醋就不错了,白慎行只觉得自己现在可谓是儿女双全了。 老婆当成女儿养。 “在哪儿过来的?”难得他今日清闲过来看看自己。 “市厅开完会便过来了,无聊又冗长的会议,”白慎行答。“你以往应该是没少开吧!怎现在才知晓这些会议无聊又冗长了?”顾言轻笑着揶揄他。白慎行伸手将她耳边的碎发隆到而后,搂着她腰际的手又稍稍紧了紧、“以往没你、就当是打发时间了,现在有你、不想浪费时间。”以往没你、无所谓,就算是下班回家也没人陪。 现在有你、不想浪费一分一秒,除了同你在一起,其余的事情都是浪费时间。 白慎行的素来不会处心积虑的去说情话,反倒是会在日常生活中冒出一句漫不经心的话语便能将顾言的心给笼络住,就好比今日、她被白慎行这轻描谈写漫不经心的话语给温暖了心,看着他的眸子泛着些许流光溢彩,生活中有许多平谈且真实的时刻,而白先生总能在平淡生活中告诉你什么是爱情,许是年岁见涨,已为人父母、他们二人在婚姻中多了一套相处方案。 如此场景,竟然让她莫名的想起一首诗来。 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当心中泛起异样情绪时,最好的解决方便是拥住对方,而后抬头深吻,顾言也如此做了,白慎行似是今日也颇为粘顾言,顾言稍稍主动,他近乎沦陷,顾言被他抵在办公桌之间,耳鬓厮磨已然不能满足他们此刻的心情了,白慎行眸间充满情欲,低头看着顾言,在她唇角落下一吻,顾言稍稍被撩拨一下,险些站不住,若不是白慎行托着她跟身后有桌子抵着,只怕她现在已然瘫倒在地。 白慎行见她如此模样,轻笑一声,在她耳边道;“没出息。” 伸手点了下她的鼻尖,顾言轻嗔的眸子看了他一眼,随即没好气道;“都是你。”白慎行的克制力常人比不上,在外面、无论顾言如何撩拨他,他也只会警告她一番,在撩拨下去要出事了,但觉不会有什么异常举动,但顾言不行,白慎行稍稍一撩拨,她便感觉头晕脑胀,就好比此时,她俨然觉得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隐忍难耐,却又知晓此时的地点不合适,只得一脸委屈巴巴的瞅着白慎行,而白慎行定力极佳、除了眸间有些欲望之外并未有什么异常,见她如此模样白慎行伸手将她带进怀里,见不得她如此眼神,怀孕的时候差点没将他给折磨死,打小只要顾言露出这个眼神,便是要什么给什么。 现在呢?“早些下班?”白慎行无奈叹息道。 “翘班不好,”顾言可怜兮兮,舒宁今日本就怒火中烧,她若是还提前翘班,只怕是她要连自己这个不务正业的老板一起收拾了。 “那忍着,”白慎行轻嗔。 “我难受,”白太太双手抓着他的衣角眼巴巴的瞅着他。 白慎行伸手在她唇角落下一吻、“乖乖、办公室影响不好。” 这若是在麦斯,只怕是白慎行管不了那么多,麦斯办公室有休息室,是喂饱她的好地方,但是gl没有,也只能是让她忍着了。顾言一身叹息,算是认命,随即推开白慎行,转身坐在椅子上,拖着下巴一脸忧桑,看的白慎行心都疼了。 看了眼手表,两点半、他本事想过来看看她,三点会公司开会的,此刻见她如此模样只怕是无心开会了。 这日下午,白慎行愣是在gl陪着顾言工作,许赞在顾言办公室进进出出、惹的gl秘书办的人颇为不爽,直至最后甚至还有人拦在他面前。 “许特助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许赞看着面前的露西,随即点头道;“老板带路,走错了我也认命了。”意思是、你们要是有意见找白董、别找我。 这日下午三点半、露西推门进来,眸光扫到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开电话会议的白慎行,随即将平板递过去。 “舒总说,要处理两个人,要您签字,”秘书办的两个同事也着实是不尽人意,在留着只怕是会影响他们工作进程,舒宁今日怒火喷张,直接解决了两个,弄的整个十八楼人心惶惶,颤颤巍巍。 顾言接过、哗哗落下大名;“以后这种事情让舒宁自己签字就行了,不用找我。”顾言知晓今日舒宁被闹心了,解决两人也算是少的了,秘书办年前招进来的一批人确实是风气不太好,工作跟不少不思进取。 gl秘书办加上露西跟张晋总共十个人、十个人进度刚刚好,任务分配也刚刚好,若是辞了两个人只怕他们八人工作量要加大,此刻最担心的是他们之间的案子如何分配。 “他们二人手中的案子送到我这里来,我亲自解决,跟杰克联系,让他送两个人过来,”顾言低头交代。 露西伸手将她签署好的文件拿过来,“只怕是我打电话要人不管用,还得你亲自出马。”杰克软硬不吃,自从将顾总赶回来开拓疆土之后更是不管了,他们现在就跟放养的孩子似的,没人管,人家工作不为钱,只为打发时间,国内的所有示意都是顾总亲自解决,他俨然不管不顾。 “去吧!我来,”顾言开口道。 对于杰克、她是无奈的,毕竟给了她平台让她有了如今的成就,他们二人现在可谓是同盟,但是他这个喜欢吃喝玩乐的同盟稍稍有些不靠谱了,好几次国外高层会议听闻那些高管在抱怨,她倒是抛出橄榄枝,欢迎你们来汉城,随后将杰克气的火冒三丈,洛杉矶那边就靠这个几个靠谱的高管在撑着了,若是人被挖走了,他靠什么活命? 露西从顾言办公室出来,舒宁正好端着杯子到茶水间倒水、看着她扬了扬手中的杯子,露西摇头;“我得让人将这个送到人事部去。”“签了?”她问。 “签了,”露西浅答。 舒宁挥挥手,示意她去,自己端着杯子进了茶水间,倒了杯白开水、随后端着杯子出来,推开顾言办公室的大门,她没想到的是白慎行此刻也在,呈现在她眼前的景象是白慎行此刻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些许文件跟一台笔记本,手中拿着电话、似是在听着那侧说些什么,见她进来、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而顾言蹙眉看着电脑中的邮件,随后滑动椅子在一侧的打印机上将打印出来的文件拿出来随意翻了、到最后一页,落下大名。 气氛如此祥和,他们二人之间一个在办公桌边一个在沙发上,都在干着自己手头的事情,并不打扰对方,气氛安静而和谐,白慎行如此男人,竟然会委屈自己坐在沙发上,将宽大的办公桌让给顾言,这点、舒宁是怎也没想到,近来、她每见一次白慎行,似乎都会有不同的看法。 顾言察觉到有视线在自己身上,随即一抬头,见舒宁端着杯子站在自己面前;“怎么了?”“秘书办缺两人怎么安排?”舒宁在她的询问声中回过神来,随即问到。 “先问下洛杉矶那边能不能调两人过来、培养人才太过浪费时间,”他们也没这个时间去浪费,更没有这个精力去培养。 “要多久?我看法务部经理身边那个秘书挺机灵的,可以调上来走一段时间,”法务部经理秘书国外名牌大学毕业,有过很好的实习经历,最主要的是人很机灵,很会向事、值得培养。 “小陈?”顾言轻问。 “好像是、”舒宁想了一会儿道。 “先去问问赵阳哪里有没有人可以上来了,小陈做候选,”顾言并不觉得那个小陈可以胜任这个工作,更重要的是他的背景。 舒宁点头,转身出去,出去时,眸光暧昧看了眼顾言,看的她面红耳赤,在心里暗暗排腹一声,老司机。这日下午、白慎行在gl一直等着她下班之后两人才会山水居,临下去时,她似是觉得自己有什么事情忘记了,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直至到了山水居门口,她才想起自己忘记了一件大事。 停在门口半晌、白慎行迈步进屋见身后没人跟着,稍稍疑惑看了眼,随即回眸,见她蹙眉站在原地发呆;“怎么了?”“我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忘记解决了,”顾言道,眉头紧蹙。 “天大的事情明日去解决,进来,”白慎行闻此言,微微冷声道,若是这时候顾言在打道回府,他就郁闷了。 本就隐忍了一下午的欲火,此刻都到家门口了不让他发泄出来,岂不是让他不好过? 两人一进屋,白慎行反手锁上房门,将她围在门板处,随后吃干抹净,他克制力是极佳,但有些时候这种克制力若是到家了,他说什么也忍不住了,越是克制隐忍的久,便越是难以收拾,办公室时白慎行只是稍稍撩拨一下,顾言就受不了,此刻白慎行用尽手段撩拨她,她早已溃不成军,见她双腿发软,白慎行抱着她去床上,然后、吃干抹净。 一室旖旎、怀孕时、饶是顾言在如何撩拨白慎行都忍的住。 现在、的白慎行、只要是让她忍,他便会连本带利收回来,绝不委屈自己。 顾言喘息着喊停止时,他撑起撑起身子看着她,鬓角的汗珠滴在她白皙的面庞上,伸手抚去,随即低沉着嗓音道;“才开始就喊停?” 才开始?哪里才开始? 顾言轻嗔的眸子死死盯着他,眼里满是不悦。 白慎行长期坚持运动、身材很好,持久力极佳,身上几乎没什么赘肉,那些大肚子在他身上是不存在的,白家似乎没有那种身材的人,顾言抬手摸了摸他健硕的腰肢,随后伸手捏了一把,白慎行低眸看着她,眼里满是笑意;“手感如何?” 白太太闻此言,整个人不只是因为恩爱而面上绯红还是因白先生的话语面上绯红。 “还脸红、又不是没摸过,”白慎行爱极了她如此模样,低头落下一吻,随即笑的脸清浅。 冬天睡觉时,若是手凉了,她最喜的事情便是迷迷糊糊将自己冰冷的手伸到他身上来,冰的他一激灵。 又好气又好无奈,只得将她搂紧些。 此时顾言伸手在他身上乱摸,摸的他更是欲火喷张,更不能就此停住了。 平日来白慎行担心她身体不好,大多时候都浅尝辄止,每晚收点利息,今日下午被她直勾勾又可怜兮兮的眸子那样瞅着、他早就心痒难耐,只想着若那时候就喂饱了她,她肯定是乖巧的很,不会半路喊停,此时才刚刚开始便喊停,着实是让白慎行颇为无奈。 顾言在床底之间配合他的次数不多,但每一次配合都是因为情到浓时、与他耳鬓厮磨,说尽吴侬软语,往往只有那时候白慎行才得以尽兴。 一番云雨结束之后,她窝在白慎行怀里,柔软的爪子在他身上胡乱摸着,白慎行似是吃饱了,也不怕顾言在撩拨起什么。 “许溟逸昨晚出车祸了,在临水大道、你收到消息了?”顾言问及今日左傲跟自己说起的事情,她今日看新闻时知晓临水大道出车祸了,但是不知晓车祸的主人是许溟逸,初闻时、她多多少少有些惊讶。 白慎行在她发顶蹭了蹭,将顾言往他滚烫的胸怀里带了到;“恩、知晓。” “是人为还是?”顾言出声询问,毕竟许溟逸的仇人应该是挺多的,若是真的是人为的只怕是汉城又要不得安宁了,此刻林安琪舆论满天飞,许溟逸又出车祸,只怕林安琪现在是焦灼不安的很,思及此、顾言嘴角不免牵起一抹冷笑,虽说这样很不厚道,但是能让林安琪不舒服的事情,她很乐意看见。 “不知,”白慎行浅声道,对于许溟逸的事情他素来不怎么关系,若真是仇家寻仇,只怕是没那么简单。 而白慎行似乎也不准备深入探查这件事情,外人事情不插手太多,更何况还是i男女之间的恩恩怨怨。“只怕是林许两家都不得安宁,”顾言轻言。 第二百四十九章爆更三 舒宁晚上,下班时口袋里手机响起,看了眼屏幕上调动的名字,并未准备借这个电话,而是任由它肆意响着。 许攸宁在那侧拿着电话听见里面传来的忙音一阵心慌,随即将电话拨给顾言,询问舒宁今日有无上班,顾言轻声应允她的话语,并未跟顾言提及老大出车祸的事情,便快速挂了电话,一来是她不想让顾言替她担心,而来是她知晓老大现在需要的人是舒宁,也不管是不是上班时间,脱了身上的白大褂,便开车朝临水湾而去,这会儿时间尚早,二环并不堵车,恰好临水湾隔军区医院也不算太远,她一脚油门直接踩了过去,她需要将舒宁带到医院来看看老大,看看这个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是如何在麻醉未醒时喊着她名字的。 昨晚开始电话未接,她就不信她没看到自己发的那通短信,那为何不来?明明就是故意躲闪,思及此,许攸宁似是不能忍受似的,直接驱车过去想将她绑过来。 她拿着钥匙直接上临水湾,发现临水湾大门门锁已换,正诧异时,身后电梯门打开,舒宁提着公文包从里面跨步出来,见站在门口的许攸宁,她显然也是一愣。“你怎么来了?”她一边掏钥匙一边问到。 “老大出车祸了,”许攸宁一见到她就气呼呼道。 反倒是舒宁比较平静,掏出钥匙开门,随手将手中公文包放在上面,换鞋进屋,进厨房,烧了壶水;“我知道,今早看新闻了。”她漫不经心的话语让许攸宁一滞,随即迈步过去抢过她手中的杯子,质问道;“你难道不会心痛嘛?老大在麻醉未醒的时候都在喊你的名字,你不会心疼吗?”人怎么可以这样?他们之间十几年的过往,如今老大出车祸躺在床上还未醒,她怎能如此心平气和的说她知道。 难道他们之间的过往都是浮云?难道老大跟她在一起生活这么久都是白瞎?她没有一点儿同情心?就算是普通朋友也应该去看两眼啊!早在多年前我的心已经痛死了,出车祸怎么了?当初初回汉城许溟逸为了利益开车撞我的时候谁知晓我心痛不痛?许攸宁,你还是太单纯了,商场上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老大出车祸那是他的事情,我无力解决,他就算是死了,我也无任何办法,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时候,明明自己决定放弃一个人,但是总有人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耳边提醒自己,告知自己他的存在,越是这样、她便越难受,她很像将许攸宁直接赶出去,但是不行,她们是朋友,她并不想在失了爱人的情况下也失了朋友。 “我最近很忙,忙去这段时间我会去的,”尽量缓和自己的情绪,尽量不然自己语气听起来太冲,尽量不跟许攸宁产生冲突。 “十分钟总有吧?我开车带你去,开车送你回,”许攸宁开口询问,你在忙、我亲自接送,就请你看看我家老大行不行? “五点的视频会议,”舒宁无意中【撇了眼墙上的挂钟,今日为了不堵车,她跟顾言二人提前一小时下班,将工作带回家,此时时间尚早、她没想到的是,这个点儿许攸宁竟然寻过来了。 “我等你开完,”她退让。水壶停止沸腾,她知晓热水烧开,便从橱柜中拿了另一只杯子,倒了杯热水,而许攸宁始终握着从她手中抢走的杯子站在原地,怒目圆睁的看着她漫不经心的模样,只觉心寒。 她以为、老大这么爱她,她也会爱老大的,可是现在、并非如此,她不及老大爱她万分之一,舒宁这人、太过无心。 两人兜兜转转那么多年重新走在一起,有多不容易。 来之不易的事情不是应该更加珍惜嘛?现在呢?舒宁似乎并未珍惜他们之间的这段感情。 老大在她心中或许什么都不是。 舒宁感受到身后许攸宁赤裸裸的视线似要见她后背灼伤,可此时、她能做的就是喝水来抚平自己跳动的心绪。 “舒宁、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无情?”许攸宁突如其来的话语险些让她手中的杯子端不稳。无情?你站在你哥哥的角度来看、我自然是无情的,但是又有何人生来无情呢?许攸宁、你又怎会知晓我曾经某些时刻也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也是个看见流浪猫会起怜爱之人的心,我若是不用无情作为伪装,又怎能活到现在?舒宁心中思绪翻涌,恨不得抓着许攸宁的臂弯恶狠狠的将这段话甩到她脸上,但随即、她低眸苦笑,罢了、跟她见气做什么,成长经历不同,又怎能要求她理解自己的生活跟做法呢?她的情、悉数留在了柏林,留在了那个吃人的地方,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从未让她在长会一点儿。 真正无情的让是许溟逸,不是自己,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理智,自己又怎会在那个吃人的城市一呆这么多年? 他让她受伤,让她流血,再度回归却要求她完好回归、怎么可能,这世上哪有如此好的事情? 若真有、她怎没碰到? 舒宁说自己无情,她想笑,但笑不出来,经历过那么多是是非非她若还有情,只怕也活不到现在。 她与顾言二人在柏林那段非人的日子,不是一般人可以扛过来的。 无情也好,有情也罢,世人只看表象,随他们去吧!她现在颇为淡然。她端起杯子往嘴边送着,将口中水吞下去,随后道;“有。” 她如此大方干脆利落的语言让许攸宁整个人错愕在原地,舒宁将手中半杯水倒进水池,随后又重新倒了一杯,端着进了书房,许攸宁站在厨房良久,才微微转身,迈步至书房门口,见她操着一口流利的德语在跟那侧的人交谈什么。 随后转身到客厅沙发上等着她开完会。 六点、七点、八点、舒宁出来上了次厕所,她以为是会议结束,赶紧站起来,却不料她进了洗手间,再度出来,便进了书房,微微有些失落,她坐在沙发上继续等,若是平时,她肯定是抱着薯片看肥皂剧了,但此刻老大一出车祸,她觉得整个家都完了,老大本就是家中顶梁柱,父亲虽然也管理家族生意,但大多数时候还是老大管理,原本喜欢游戏花丛的老二这几日也安分了不少,能感觉到他无形之中成熟了起来,一时间整个许家似是被人重创了似的。 九点、十点、她感觉到了饿意、肚子咕咕叫,起身,拉开冰箱准备找点吃的,看见几盒酸奶,拿起来准备喝的,无意中喵见日期,却发现早已过期,一甩手,将酸奶丢进垃圾桶,舒宁这个女人,真的不太适合生活,随后端着杯水准备过去充饥。 十二点、舒宁从书房出来,手里拿着平板电脑,以为许攸宁早就离开,没想到还在,听见开门声,原本昏昏欲睡的许攸宁瞬间惊醒。 “你忙完了?”她立马从沙发上站起来。 “完了、”她答。 “还没走?你今日不值班?”她浅声问到,似是忘记了傍晚时分的话语似的。 “忙完了走吧!”她道。 “去哪儿?”她端着平板蹙眉问到。 “去医院看老大啊!”许攸宁生怕她反悔似的,赶紧提醒她。 许攸宁将平板中的一封邮件发出去、随后观赏,放在一侧的茶几上,冷然道;“你确定要我去看你老大,若是碰到林家人该如何解决?到时候你老大是护着我还是护着林安琪?你确定在你老大心理,我比你们家的事业更重要?许攸宁、成年人、何必要做那么多自欺欺人的事情,明知有些事情没可能,为何还要在多做挣扎呢?”她本不想将这些言语告知许攸宁,只因她不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没必要将赤裸裸的现实摆在他们面前,让她参观,可现在、她不得不说,若是去医院碰见了林家人如何?到时候林家人问起来她跟许溟逸之间是什么关系、应该如何回答? 不想自己被卡在中间不能动弹、索性她就将现实摆在许攸宁面前让她在抉择,听闻此言,许攸宁愣在原地半晌没动弹。 她只想着舒宁能跟自己一起去看看老大,但是从未想过这么多,根本没想过遇到林安琪他们应该如何解决,一时间、她愣在原地不得动弹,午夜钟声响起,十二点一到已经是第二天。 舒宁见此,轻启薄唇;“goodmorning。” 傍晚本就没吃饭,这会儿饿的不行,随即迈步至厨房打开冰箱,却见里面空无一物,而厨房的垃圾桶里躺着过期的酸奶,她苦笑,果真是许溟逸走后,她连生活都成问题了,照顾饮食起居的钟点工被辞退之后一直都是许溟逸在操持家务,一时间、她还真不知道去哪儿请钟点工。 随即关上冰箱门,准备洗澡睡觉,饱吃不如饿困。 “可是老大明明跟你在一起,”直至她以为许攸宁该识相回家的时候,她又冒出这么一句话。 “已经分开了,”舒宁告知她答案,已经分开了,这临水湾不在有你们家老大的地方了。 “为什么?”她惊呼,不可置信问到。 哪里有为什么?感情的事情若是说的准为什么就不是感情了。 “只有电影里面情侣分开的原因才会是英雄要去拯救世界,现实中男女的分开,大多数是因为性格不和,暴力、三观不一致,甚至可能是因为起床不叠被,”感情经不起考验,也经不起试探,她跟许溟逸之间的感情存在太多坑坑洼洼,随便来个人都能踩上一脚。 舒宁漫不经心的话语让她猛然一颤,随后看着她有些讶异。 这晚、她不知自己是如何浑浑噩噩从临水湾离开的,只知最后舒宁道;“我跟你老大已经是过客,没必要在弄的那么煽情,你也别在来寻我了,闹得慌。”说完、她便进了卧室,将她一人徒留在客厅。 回医院时,老二正守在老大床边,见她失魂落魄推门进来,有些疑惑、轻声问到;“你怎么了?” 抬眸看了眼老二,随即有些哀伤道、“老大跟舒宁分手了。” 她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如此脆弱,也不知晓这老大等了她这么多年,会是如此结果,一时间、她都不相信感情了。 老二也是诧异,看了眼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老大,有一丝晃神、“你怎么知道?”“我刚去了临水湾,舒宁说的,”许攸宁将自己埋在沙发上,脸上尽显失落,不知该如何继续言语这件事情。 老大跟林安琪之间的事情终究是横隔在他们心中的一根刺,就算是拔掉了也会鲜血淋漓。 这么多年,她从未听过老大有女朋友,直至舒宁回来之后,她才知晓,老大这么多年等的人原来是舒宁。 这日、舒宁坐在卧室浴缸旁边、一直等着许攸宁离开,直至她离开之后,她才将所有伪装卸下去,差点溃不成军,浴缸里在哗哗放着水,她穿着衣服坐在浴缸旁,似是并没有打算进去泡澡。 以为自己是铜墙铁壁,事实也不过如此。 她还是有一个玻璃心,被人戳两下便会痛的要死。漫不经心的外表下,掩藏着一颗满目苍痍的心。 潺潺流水声在浴室响起,伸手摸索着将身后的水龙头关掉,随后机械似的脱了衣服躺进去,感受着温热的水源,直至水温渐冷,她才起来。 穿上浴袍,迈步至厨房,在酒柜里拿了瓶洋酒出来,随后进了卧室,坐在窗台上自斟自饮,一瓶洋酒下肚,也不过就用了半小时而已。 借着头晕脑胀的酒劲,直接揭开杯子躺进去,一夜无梦。 第二日上午十点,顾言未见舒宁到公司,电话过去,发现无人接听,有些担忧,便驱车去了临水湾,拿着钥匙开门时才发现门锁换了,上次舒宁给她的钥匙,怎又换了? 随后她按响门铃,等着她开门,直至十分钟过去了,舒宁才开门、原以为又是许攸宁过来了,一见是顾言暗暗送了口气,她侧开身子让她进来,随手关上门;“我以为是许攸宁。”“许攸宁怎了?”顾言好奇,因为是许攸宁所以才不开门的? “昨晚在我这呆到十二点才走,闹心,”说着她扒拉着乱糟糟的头发,继续回到卧室准备躺下去补觉。一进卧室顾言便闻到满屋子的酒味,随后眸光朝窗台望去,只见上面放着一个空瓶子和一个杯子。 “昨晚她给我打电话问你在家还是在公司,我说在家,她便火急火燎的挂了电话,”顾言顺着她的话语说下去,见她还准备补眠,开口问到;“你昨晚是喝了多少?”“半瓶而已,”她答。 知晓她酒量的顾言知道半瓶对于她来说是真的不多,便也没在说什么。伸手将那侧的酒瓶子扔到一侧的垃圾桶里,随后道;“不准备起来去公司?”“你能过来寻我,证明今日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还是让我睡会儿吧!”舒宁一边拉被子一边道。 随后还不待嘴角抽搐的顾言开口说什么,便接着道;“打电话让物业过来把锁换了,然后请个阿姨过来给我收拾屋子。” “你倒是顺手,”顾言没好气的应了她一句。 随后去客厅,将她交代的事情办妥了,伸手拉开冰箱门时,里面空荡荡的,在瞅了眼厨房的垃圾桶发现里面躺着过期的酸奶,随即打电话让张岚带了个佣人过来,里里外外收拾了一番,将冰箱塞满才好些。 中午十分,白慎行来电话询问她用餐没,她拿着手机看了眼在厨房忙碌的张岚,随即道;“还没、你呢?”“在应酬,今日怎这么晚?”平常时分不是十一点半?这会儿都快十二点了。 “在等张岚做呢!”顾言随手将手中的书籍放在桌面上,对着白慎行有些撒娇道。 “回家了?”白慎行奇怪。 “没、在临水湾,让张岚过来收拾下,”顾言趁着阳光大好,推开阳台门。 正与白慎行浅聊的间隙听闻房门响动声,她回眸望去,只见舒宁穿着睡衣从里面出来,趿拉着拖鞋朝厨房而去,见到张岚时,似是被吓住了,愣了一会儿才转身进屋去。 顾言收了电话,见她倒了杯水正好出来,唤了她一声,进了书房,随即将门带上。 舒宁进来、靠在书桌边,模样颇为颓废。 端着手里滚烫的热水一口口喝着。 “林安琪那边的事情早些解决了吧!拖下去、浪费时间精力,”顾言一开口直接点名主旨。 舒宁最近也有这种想法,近段时间觉得很累,不想在拖下去了,在拖下去只怕是会两败俱伤。 有些事情早些解决,早些抽身或许会更干脆。 “恩、我也正想跟你说这事,”这也是她最近的想法。 顾言望着她的眸光有些打量,正当舒宁觉得她会言语什么时,却一句也没说,只是浅缓道;“先去吃饭吧!”这日下午,两人去公司将手头上能解决的事情悉数解决完时已经是晚上七点,这晚白慎行有应酬,今晨出门已经提前告知过了,待忙完时,顾言带着舒宁跟露西张晋赵阳几人去了一出较为清幽的地方吃饭,几人坐在包厢里清浅的聊着,席间,少不了露西将许溟逸扁的一无是处,也少不了张晋在说许溟逸算不上男人,再来就是赵阳在中间做着和事佬,毕竟年长些、看待事情还是要沉稳些,几人浅聊着等着服务员上菜。 “外人对许溟逸的评价还是挺高的,作为一个当权者,他有如此手段跟脑路也算得上是个人才,不能以偏概全,他或许不是个做丈夫的好人选,但最起码会是一个好老板,”赵阳对许溟逸的评价颇高,也非常客观。 反倒是露西对许溟逸的评价带了些个人色彩,舒宁坐在一侧听闻他们几人在自己面前评价许溟逸,外人看来她是不在乎,但只有顾言知晓、她在假装,抱臂的手出卖了她。 服务员将菜品上齐之后,众人才将话题聊到公司上来,聊及下面投行时,赵阳语气有些不悦,无非就是最近进度慢,底下员工做事情稍稍有些拖拖拉拉的。 反倒是张晋一边往碗里夹菜一边来了句;“可能是春困秋乏了。”“以为自己是国宝啊,还春困秋乏,老板每天都加班,他们还春困秋乏起来了?”露西没好气的怼回去。 舒宁一边喝着汤一边怼着露西;“资本家。” 闻此言,几人笑的前仰后合,有点资本家的架势。 席间、顾言出去上厕所,恰好碰见一个脸熟之人,朝他多望了两眼,随即见对方朝自己迈步过来,礼貌打招呼;“顾总好,我是邵杰。”邵杰?她在脑海中搜索这号人,正当准备开口询问时,对方开口道;“留城。”瞬间、顾言了然,留城邵家,难怪这么眼熟,这不是那个带着他们在留城狂奔的那人吗? 怎来汉城了? “好巧,在汉城也能遇见,”顾言开口打招呼。 “是挺巧,前些日子还碰见舒总了,”邵杰开口答到,此时他脸上被许溟逸揍出来的伤已经好全,站在这里跟顾言侃侃而谈的模样也算的上是一表人才。“我们在一起吃饭,要来吗?”顾言也不知晓自己为何会说这句话,就觉得面前这人似乎是可以交谈的对象,最起码,没坏心。 “好啊!”他欣然接受,反正舒宁也在,就一起去咯。 待顾言上完厕所出来,再度进来时,便带了一个人,舒宁抬眸见跟在顾言身后的人时,整个人脸色瞬间跨下来,道;“你倒是越来越厉害了,上个厕所也能捡个人回来,不怕我们跟白董打小报告呢?”闻此言、邵杰本不想跟她逗嘴,但这会儿听闻这么辣耳朵的话,不免怼了回去;“你说我俩是不是臭味相投,在哪儿都能碰见。”舒宁不屑,轻撇了他一眼;“可别、受不住哈!” 说着她继续低头吃饭、完全不理会对面那人猪肝色的脸,反倒是顾言一脸轻笑的看着两人逗嘴,气氛很融洽。 邵杰情商颇高,融入他们的速度很快,大家聊着一些话题他都能顺势接下去,完全没有尴尬的意思,反倒是舒宁还时不时的怼人家两句,而邵杰也会回两句,但大多时候都会照顾大家的感受。 一顿饭吃下来,顾言跟露西张晋赵阳几人一脸笑呵呵,唯独只有舒宁吃的一肚子火,反倒是邵杰有些满面春风,无论舒宁怎么怼他,他都不见气似的。 伸手拉开门让舒宁出去,舒宁撇了他一眼,一脸不爽,邵杰跟在身后笑眯眯道;“这你就小气了,你让人将我往死里抽一顿,回来打了几天消炎针,我都没记仇,你咋还记上了?”原本准备往前走的舒宁止住脚步,一脸不悦的看着他道;“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确定是我让人将你往死里抽的?冤有头债有主,别一拉不出屎就怪地球没吸引力。”她简单粗暴的语言说的邵杰嘴角直抽抽;“虽说不是你让人抽的,间接凶手这事儿是你是真的吧?”“国家法律只承认直接凶手,你毕业没?”舒宁一脸看傻逼的模样看着他。 张晋在身后忍着笑,只差抖肩了。 “你指哪方面?我要是没毕业,你可以教我不?”邵杰也没脸没皮了,说不过你,我开车好吧?顾言原以为舒宁是个老司机,却不想这年轻的男孩子也不差,一言不合就开车? 她诧异的望了眼露西,露西也同样惊悚的看着她,简直就是大发啊! “好啊!交学费吗?” 邵杰没想到她会如此回答,一时间接不上话,等他想回答时电梯门已经开了,一行人迈步进去,随后下一楼,直接回家。 “路上小心,”顾言叮嘱舒宁。 “冯叔来了?”舒宁问到。 “来了、张晋开车小心些,”舒宁今日没开车来,这会儿送人回去还是多加小心的好。 一一道别之后,顾言上车朝山水居而去。 让她没想到的事情是,白慎行今晚应酬完之后,将工作带回了山水居,此时她刚一进门,张岚便前来告知;“先生说,让太太先睡,他今晚要同公司高层商量些要事,会晚些。”“先生在哪儿?”顾言一边脱着身上一边问到。 “在小客厅,”张岚告知。 她点头上去,去了婴儿房陪着小家伙玩儿了一会儿,若是不细看真心看不出来这婴儿房里有什么不同,白慎行大多时候带着宝宝上早教课,便在这里,屋里的玩具装饰什么的都换了一轮,唯独之后摆在榻榻米上的小海豚还留着,白慎行似是很喜欢买小海豚回来,他们卧室有一个大的,安安的婴儿房有三五个小的,此时顾言坐在地上,将小家伙圈在怀里,陪着他玩玩具。 中间休息时间,白慎行在一楼小客厅上来时,便见如此景象,他温柔的妻子坐在婴儿房地摊上,陪着会坐的小家伙一起玩玩具,小家伙哦哦啊啊的高兴个不停。 白慎行推门进来,反手带上门,进来坐在顾言旁边,见他进来,柔声问到;“忙完了?” “还没、上来看看你,晚上早些睡,不要等我。”怕她想着不舒服闹小情绪,白慎行特意上来嘱咐一声。 “要多久?”顾言轻声询问道。 “不一定,早些睡、要听话,”白慎行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白皙柔软的脸颊。“不想听话,”白太太看着他故意道。 “关小黑屋,”白慎行浅笑着在她唇角落下一吻,又怎不知顾言是在跟自己闹着玩儿。 “带安安一起睡,”顾言是这样想的,反正白慎行晚上会忙很晚,她索性就带着安安一起睡了。 闻此言,白慎行只觉头疼。 她一个人睡觉跟打太极似的,再加个小的,能保证明日起来两人不会感冒了?他担忧。“安安晚上睡觉喜欢闹腾,自己睡要好些,”他好言好语说着,只希望顾言能改改变注意。 若是让他们娘俩一起睡,自己只怕会隔个三五分钟就起来看一次。在白先生一再坚持跟苦口婆心劝说下,白太太终于放弃这个想法,可当晚,正当她准备躺下入眠时,放在床头的手机肆意震动起来,见是陌生号码她有些犹豫要不要接,最后接起、那侧传来的嗓音让她莫名有些震惊。 此时老街街头并无多少行人,有的只是三三两两店家关门回家的身影,某些人也是其中一员,老街鹅黄的街灯照耀着人们前进的道路。 “见一面?”老袁苍劲的嗓音在那侧响起。 “何事?”道不同不相为谋,她跟老袁两人追求的人生道路不同,这时候见面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顾言,你要知晓,最起码你动手到现在我未插足其中已经算得上是给你面子了,”老袁厚重的嗓音带着些许警告,他的站位一直很明显,顾言如此大幅度动作,他未插足,已经算得上仁至义尽。“那我倒要感谢你了?”她靠在床头冷笑,语气中尽是不屑,给我面子?你老袁的面子能值多少钱? “顾总这话莫不是太见外了,你我之间应当还没到那种水火不容的地步吧?”老袁伸手开车门,随即将手机搁在架子上,启动车子准备从老街离开。“到没到全靠你,”顾言冷笑,水火不容?你若是站在我的敌对面,你我之间自然是水火不容的。 “明晚十点、我店里、来不来看顾总的意思,”老袁似是不准备跟顾言打官腔,她一个跨国企业老总,若是打官腔,自己占不了上风。 “道不同不相为谋,林家的事情你若是插手,我也不会客气,到时你我二人谁主沉浮不一定,”警告自己?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胆量。 “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的,顾总的那些手段就不怕有朝一日悉数回到自己身上?”老袁反问。 顾言善用舆论跟经济手段将一个人逼至角落,而且手法及其阴狠,但凡是她看上的没有得不到的,但凡是她想弄死的人就没有弄不死的,风临集团一朝易主,刘家一朝毁灭,乔汉生锒铛入狱,这些哪一样不是出自顾言,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她就不怕她的这些手段有朝一日悉数回到自己身上?“正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我才斩草除根的,袁先生是个特例,而我、只看在俞思齐的面子上,”顾言冷笑着挂了电话,有求与她还敢傲娇? 听闻她狂妄的语言,老袁不由的一颤,一脚刹车下去,有些恍惚。 素来只觉顾言清冷有气质,看到她的第一眼,便知晓这个女人是个有身家段位的人,如今头一次听闻她这种话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诧异的,头一次、听闻如此阴冷的嗓音。 顾言收了电话,似是觉得心中有火在烧,原本准备睡觉的人此刻睡意全无,拿着手机在屋里来回渡步,随后停在沙发边缘,似是气结似的,一脚踹上去。 原本林家的事情已经让他们够烦躁了,此刻还加了个老袁进来,她一直知晓老袁站队林家,但从未想过的他这个时候会从中冒出来,思及此,她不免有些恼火,许溟逸出车祸,舒宁心中纠结万分,她看在眼里,虽面上没有言语,但此刻她心中不见得怎么难过。 似是越想越难受,心中怒火难消,起身,前往下面酒柜,拿出杯子给自己到了杯白兰地,放在唇边闻着烈酒香味,随即将酒杯送到酒杯,浅酌一口,心中在思索这件事情该如何解决,老袁若是插手这件事情他们该如何防范,原本轻而易举的事情因为他的插足变的万分复杂,顾言看着杯中烈酒,缓缓摇晃这杯面,脑海中的思绪一遍遍被推翻,一遍遍建立起来,如此循环下来让她越想越烦躁。 随后端起手中酒杯一饮而尽,彼时张岚在客厅端着托盘准备给小客厅里的人送些茶水进去、便见自家太太穿着外披从二楼卧室下来,朝酒柜而去,她思忖着要不要告知先生,可进去时,见他们正在进行头脑风暴,便止了言。 退出来时,迈步朝酒柜而去,见太太一身清冷的靠在酒柜上,眸光望着杯中液体,手中酒杯在轻微摇晃着,随后似是颇为烦躁似的蹙眉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 太太鲜少在山水居喝酒,就算是有宾客来,先生也只允许太太喝些果汁,今日见她如此豪迈,稍稍有些咋舌,随即见太太拿起一侧的酒瓶又给自己续了一杯,而后重复刚刚摇晃着酒杯的动作。 顾言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她后悔当初没有先行解决了老袁,后悔自己太过意气用事。此时、她靠在酒柜上,大指缓缓摩擦着杯壁,随即拿起右侧的手机,一个电话拨过去、她想、这件事情必须有人解决。 第二百五十章许溟逸说求你了 老袁将车停在半路上,思忖着顾言这个人,若说手段狠辣没人比得上白慎行,若说果断坚决没人能比得过顾言,他们之间,强强联合,手段狠辣配上果断坚决这汉城的商场只怕是被他们笼络了一大半,顾言早年在国外摸爬滚打,吃苦受难,很多事情善用快刀斩乱麻,认准的事情果断下手,绝不拖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的果断决绝汉城只怕没几人能比得上。 他与俞思齐多年战友,偶然听闻这个名字时,他好奇询问,俞思齐口中鲜少出现女人的名字,而且还是一个让他反复赞叹的女人。 他追问,俞思齐才道出八个字,【足智多谋、颖悟绝人】 多次听闻这个名字,初见,是在汉城报纸上,她蛰伏许久将百年风临釜底抽薪,如此手段让汉城商圈人直咋舌,再来,经常听闻店里顾客提及这人,谴责她残忍同时,不由得赞叹她手段高明,双商极高。 本是随意一撇的报纸,店里打烊之后他拿起细细看了一遍,报纸里那些语言他似是要拿起来细细斟酌似的。 蛰伏已久,一朝反击。 一夜之间,站在顶端。 汉城多年以来,只有两人,一是白慎行,二是顾言。 可最让人刻苦铭心的,是顾言。 只因白慎行多年留守汉城,顾言多年国外生活,一朝回国,毁了百年风临。 她回国短短半年,刘家,乔家悉数死在她手上,她心狠手辣已是定局,若真敌对,谁主浮沉不一定,老袁心里一沉,开车离去。 首都军区正在特训,作为领导,俞思齐亲自带队,手机并未带在身上,以至于顾言打了数通电话之后,都未有人接听,随手将手机扔在一侧沙发上,哐当一声手机从沙发上掉落在地,看了眼手中酒杯烈酒,随即低头看了眼,迈步至垃圾桶,珍贵名酒悉数贡献给垃圾桶,随后将杯子放在吧台上,酒瓶归位。白慎行蹙眉进来时,顾言正准备出去,开会时,张岚进来递过来一张纸条,他打开一看,娟秀的字体让他直蹙眉,好端端的喝什么酒,随即道了声休息十分钟,便起身去了酒窖,准备伸手推开半掩的门,却见她从里面出来,侧眸看了眼,以为会撞上现场,却不料里面干净的很,因为喝的少,她若是不开口言语,根本闻不出喝了酒。 “不是要开会?”见白慎行过来她稍稍有些惊讶。 “你不是说要睡觉?”白慎行反问回去。 顾言一顿哑涩,知晓白先生此刻的意思,乖乖闭了嘴。见她如此模样,白慎行更是来气了,许久未见她端起酒杯了,今日是怎了? “喝够了?”他冷声问到。 此时顾言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思忖良久之后才应了声;“浅尝辄止,白先生不要太较真,”伸手附上他坚实的臂膀,算是宽慰。 白慎行冷眸看了她一眼,随即冷声道;“去睡觉。”“正准备呢!”顾言嘟囔着。 “我若是上来发现你还在睁着眸子,看我怎么收拾你,”赤裸裸的恐吓加威胁,白太太憋憋嘴,乖乖的上楼睡觉。 白慎行站在一楼娄底口目送她上楼,直至听见关门声才转身去了小客厅。 此时、工作的心思并不多,只因担心顾言,只觉她今晚情绪似是有些不正常,怕她胡思乱想,可此时手中的事情又放不下,便也只能先将事情做完。 顾言上卧室,反手关上门、随后似是很泄气似的靠在门边,对于今晚电话不通她似乎有些介怀,俞思齐电话不通联系不到人是常有的情况,为何今日她会如此介怀? 她思来想去,应当是是因她现在面对的敌人是曾经跟他一起出生入死过的战友,俞思齐重情重义,如果他们二人之间发生冲突,俞思齐会如何抉择?如果二选一呢? 此刻的她迫切的想知道答案,迫切的想让俞思齐教教她这步路该怎么走。 没有白慎行的卧室显得有些空荡,空荡到连呼吸声都听得见,靠在门板后微微叹息一声,随后朝衣帽间而去。 坐在衣帽间的穿衣凳间,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愁容,一抬手,附上自己愁容满面的脸颊,真真是纠结。 山水居的衣帽间很大,大到是平常人家的一套房子,里面挂着鲜艳夺目的衣服,放着琳琅满目的珠宝,以及精致的鞋子,而此时这些东西并不能吸引她的注意力,并不能让她身心愉悦,抱着自己的腿坐在穿衣镜前,在思索着如果此时是俞思齐遇见这样的事情他会如何解决,会怎样解决。 会不会也有她这么多莫名其妙的感情掺杂进去? 一个小时过后,似是觉得自己纠结不清,随后从穿衣凳上起来,迈步只卧室,拿起收起给舒宁拨了通电话,那侧似乎正在狂欢,接电话只听闻狂欢声越来越小,她蹙眉、便也知晓她此刻在哪里了。 “又在外面?”她问。 “有事?”舒宁今日本就心中思绪万千,若是一人回家必定是哀怨伤神、也唯独跟着众人一起狂欢才能拯救她颓废的心情。原本准备跟她探讨经验的顾言,此时见她难得出去放松心情,便不想在跟她多添加负担,只是轻微道;“问你到家没,注意安全。”“先挂了,”顾言挂了电话,舒宁拿着手机看了半晌有些莫名其妙,这不是她的风格啊!定然是是出事了,不然又怎会莫名其妙给自己打电话询问自己到家没。 这晚、她狂欢到家时、家门口站着一位颇为眼熟之人,她蹙眉看了良久、都未想起。 下午时分,许攸宁有些颓废的跟自己说着老大跟舒宁的事情,作为一个男人、别人感情的事情他是不应该去插手的,但他想知晓的是、老大这次出车祸到底与她有无关系,此时林家本就在风头浪尖上,他们许家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多多少少会让人嗅到阴谋的味道。 站在临水湾门口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之后才听闻身后电梯响起,一回头,便见她跨步出来,而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 那男人眉清目秀,敞眼一看大概二十出头,不似他们那般成熟稳重,年纪应当跟自家妹妹差不多,他颇为诧异、就在一个星期以前,他还在老大的别墅里见到她,就算是分手,也不能这么快就换新欢吧! 而此时、见许老二打量的眸子在自己身上来来回回,她显然是不高兴的。随即冷声开口道;“大晚上守在别人家门口、这位先生是什么意思?” “才跟我哥分手舒小姐这么快就勾搭上别人了?”许明翰此话一出、舒宁蹙眉,原来是许家人。 随即冷笑、似乎进来许家人都巴不得能轮番来找自己,昨儿是许攸宁,今儿是许明翰,明天是谁?后天是谁?她是不是应该换地方了?这地方曝光率太高了。 “你哥没跟我分手就跟林安琪搞上了,我跟他比起来,理应是算好些的了,”舒宁冷嘲热讽的话语赏给他、让许明翰微微一颤,随即冷眼扫了眼她身后的男人,此时邵杰反倒是看戏似的双手抱胸靠在墙上。 见男人冷眼朝自己扫过来,他倒是不认输,直接对视回去。 “二手货你也要?”许明翰这话是对邵杰说的。 闻此言,舒宁连冷笑都挂不住了,怒目圆睁的眸子瞪着他,正准备上去给他点厉害时,邵杰一把拉住她,将她带到自己身侧、冷笑道;“谁的新欢不是别人的旧爱?许先生一公交车还嫌弃人家是二手货?”邵杰嘴巴本身就跟粹了毒似的,跟舒宁对的上的人,嘴上功夫自然不会差,谁不知晓许家老二素来喜欢花天酒地,身旁只要是个女人都能上他、还来嘲笑别人是个二手货,也是奇了。 邵杰虽知晓不该随意与人为敌,但此刻许明翰的话语实在是太刺耳,他邵杰就算是在混蛋不堪,也知晓不能这样随随便便说一个女人,他今日未免是太没风度了。他虽平日吊儿郎当喜欢玩闹,但也不会对一个女人恶语相向,这年头结婚离婚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谈恋爱分手就这么大动干戈的找上门来,未免太过大惊小怪了。 更何况是个男人来找女人,这不是明摆着让大家瞧不起她的?“看你二位感情深厚啊!”许明翰嘲讽。舒宁跟自家老大在一起的时候素来是衣服漫不经心的深情、任由老大伺候她,今日跟这个男人在一起怎就不是了?思及此、许明翰不免冷嘲热讽的。 今日老大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询问她有无过来看自己,许攸宁畏畏缩缩半天不知是说真话还是说假话,一个连昏迷都喊着她名字的男人她不要,偏生去找一个小生?“感情深厚算不上,但我不会向令兄一样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手上功夫在厉害如何?总有女人不稀罕他,”邵杰承认许溟逸拳头一流,自己跟他对上完全是单方面送死,但从舒宁刚刚话语里,便知晓那个男人是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人、有女朋友还跟别的女人光明正大的来绯闻,满城风雨。 从新加坡回来之后,他特意关注了下许溟逸,只见他便是最近头条上的绯闻男主角,而女主角并非舒宁。 不用想都知晓这三人关系要有多狗血,虽说他不喜欢看那些家庭伦理剧,但偶然还是听过的,如果三角恋,也着实是让人有些难以接受,更何况这三人背景都很强大,如此下去,该如何抉择都是个问题。“你别得意的太早,人家是十几年的感情也不是你一朝可以颠覆的。”许明翰自然没有许溟逸那般残暴,他相信,若今日是许溟逸站在这里他定然又会被往死里抽一顿,但此时、不是。 “十几年的感情还能出轨,看来也不怎样,”他笑着嘲讽回去。 “去开门、”邵杰看了眼舒宁,让她去开门,而此时舒宁稍稍有些愣滞,她见这个男人的次数不多,但似乎没一次她都会给她不一样的感觉,无论何时都会潜意识里护着她,就好像此刻他将许明翰挡在身前,让她去开门。 随后在她进屋时,伸手拉上门,将她隔绝。 两人在屋外对视,她透过显示屏看着,十分钟后许明翰离开,他伸手敲门。 她开门,之间他叮嘱道;“回头跟保安说声,让他们保护你的人生安全,这么贵的房子住着,天天有人来骚扰是怎么回事。”舒宁愣愣的看了他半晌,原以为他会继续说着什么、但事实往往很骨感。 “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啊?”霎时间,邵杰恢复吊儿郎当的面容,看的舒宁浑身鸡皮疙瘩肆起,准备将他隔绝在门外,他一手撑住门,看着她一脸暧昧道;“你确定要让我走,你一个人独守空房?” “滚,”她怒道。 “女人都喜欢说反话、是要让我进来吗?”邵杰说着准备一只脚跨进来,舒宁见机一脚过去,见他抬腿躲,随即哐当一声带上门。 邵杰站在门外,好笑的摇了摇头,刺猬一样的女人是最不可爱的。 坚硬的外表下包了一颗脆弱的心,这样的女人太容易受伤,受伤时,也只会自己躲着舔伤口,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随即按电梯,下楼。 他欣赏舒宁,但欣赏归欣赏,很多时候还是觉得她很不可爱的。 舒宁透过屏幕,看见他无奈摇头轻笑,那模样、说不出的味道。 待他走后,转身去厨房打开冰箱,顾言让张岚塞满的冰箱里面大多数放着酸奶和零食,伸手拿了盒酸奶出来,插上吸管,靠在超厨房吧台上缓缓喝着,至今为止,许溟逸出车祸第三天,她未去看一眼。 她以为自己已经完全忘记了,可是此刻夜深人静时还是会想起。 独处的时光总是太容易让人胡思乱想。人不能闲,一闲就容易得病。 一瓶酸奶见底,随即拿起一侧的手机给物业打电话,言语中满是冷冽,那方态度良好,她直言道;“近日我这里几次三番有人上来惹是生非,物业随随便便将人放进来是怎么回事?是否需要让我请白董亲自过来解决?你们应当知晓这房子起先是白太太住的,若在有下次,格外也准备好收拾东西回家吧!” 这房子原先是顾言住的,现在是自己,是个人都能站到她家门前来,物业也不见人给她打电话告知下情况,每每等着她自己回家撞上,如此事情着实是让人狗心塞的,就像邵杰说的,没这么贵的房子住着,老有人过来骚扰是怎么回事?搞得她每年似是没交物业费似的。说完直接撩了电话,正准备随手将手机放在吧台上时,手机有短信过来,【老大醒了、问你来没,舒宁、分手之后、见一面不过分】 看着这条短信她无奈浅笑,见一面,是不过分,过分的是她的心会随着见着某些人而狂跳不止,过分的是会给自己再度重新开始的机会。人不能给自己希望,一旦给了自己希望到最后都会变成绝望,她深知这个道理,也在心中一遍一遍告知自己,千万不要犯傻。伸手将电话扔在桌面上,转身进了书房,试图用大量的工作来麻痹自己,随后发现,根本不可能,脑海中想的都是以前的种种跟过往,有些人明知一开始就是错的,却还要将错就错,如果一开始她回来时就果断拒绝许溟逸,也不会有如此纠结跟失心的时候,错在自己。 瞎了眼、太过浪荡。 电脑中一大推工作等着她去解决,但此刻、她半分工作的心情也没有,思忖良久之后,下了很大决心,随即穿鞋、那钥匙出门。凌晨两点的街道并无多少行人,她下到地下室时一阵寒风过来,吹的她拢进了身上衣服,初春的夜风多多少少是有些寒冷的。 她驱车,朝军区医院而去,临水湾到军区医院只有十几分钟的车程,顾言当时买这处屋子时考虑到了许攸宁的工作岗位才下手的,所以便捷的很。 将车停在住院部的楼下,她有些晃神,当看到住院部几个大字时,她是愣住的,不晓得自己为何要开车过来,甚至到了门口她都有种临阵脱逃的想法。 她素来知晓自己要什么,敢做敢当,可现在在面对自己感情时,她成了懦夫,成了一个退让者。 当车内时间指向三点时,她才推门下去,走廊并未有人,高级病房的好处就是很安静,当她进去时,整条走廊上都能听见她高跟鞋的声音,这场景让她想起了恐怖片里的片段。 她一个一个窗户望过去,直至走廊尽头倒数第二间,才看到许溟逸穿着一身病服,面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如此不可一世的男人也会有脆弱不堪的时候,见此、舒宁不免稍稍红了眼,女人总是太过感性,这话没错的。这么多年,她跟许溟逸在一起时,他总是强势霸道,不顾及他人感受,太过理智、她从小生活环境的问题,第一眼看见他时,便知晓这个男人不是一般角色,日后定能成大气,随后她带着利益性的心理勾搭上他、两人在大学四年时光里,吵吵闹闹恩恩爱爱过来,可到最后所有感情都输在了他的理智上,女人喜欢自己的丈夫是一个心疼自己无条件的男人,可许溟逸不是,家庭原因,他从小便知家庭利益这四个字、当她跟林安琪发生冲突,他当中众人面苛责她时,她便知晓,自己看错了人,她看到了许溟逸这人会是一个成大器之人,可忽略了跟这样一个男人在一起是需要有非人的忍耐力。直至最后、他们和平分手,而后当晚,她便逃离这座城市,一走便是五六年。再度回来,竟然忘记了血的教训,还跟他纠缠在一起,最后再次两败俱伤,他们二人,一个强势不肯低头,一个眼里容不得沙子,谁也不退一步。 舒宁回想自己跟许溟逸过往,发现他们二人再次分开的理由跟上次如出一辙时,便再度寒了心,有些事情不能细想,不然会觉得这个世界都是黑暗的。 此时、若是她注意看,便会看见病房里的人眸子扫到了她身上。 站在病房门前时,她没勇气推门进去,双手插兜站在门口许久之后,似是下定了很大决心,毫不留情准备离开。 其实,许溟逸并未入睡,而是闭目浅眠,他素来有很好的洞察力,舒宁如此耀眼的眸子锁在他身上,自己又怎会不知晓,可当那道眸光从他身上移走时,他整个人惊慌了,猛然拔掉手中针头,鲜血喷涌而出他也关不上了,赤脚下地,将走了几步远的舒宁拉回病房,随即哐当一声关上门,整个过程不过是几秒钟的功夫,舒宁诧异的眸子转头一望,只见许溟逸冷怒的脸庞看着她,一时间晃神。 “来了又走是什么意思?”他低声怒吼道。 此刻俨然顾不上手背上流出来的鲜血,舒宁蹙眉看了眼他流血的手背,随后道;“你在流血。”“老子问你呢!你不是不来吗?来了又走是什么意思?”手背上的那点痛算什么?最痛的是他的心,当他在鬼门关走一遭睁眼时,欣喜若狂,可当他询问许攸宁这些日子她来过没有,许攸宁的回答再度将他踩向地狱。 有时候一个人的无情足以让你重生八百回。 她明知她现在有苦难言,去偏生要用这种手段将他逼至角落,她的理智,明知,只会出现在顾言身上,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她的垂怜。 “让护士过来处理一下吧!”舒宁并不准备回答他的话语,只因不知晓如何回答,她为何要来看许溟逸?她自己也也不知晓,现在知晓的便是自己,一晃神的功夫变来了,反应过来时想走,却被他拉进来了。“你心疼吗?”许溟逸见她如此关注自己手背上潺潺鲜血,问到。舒宁问此言,抬眸眼神有些诧异的看向他,只觉今日的许溟逸,似是有些不同,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同。“让护士进来吧!”她答非所问。 “竟然你心疼,那便流着吧,没关系的,”只要你能将心放到我身上来,让我如何都是行的,都是可以的,只要你能让我在你身上找到存在感,血流而亡又如何? 舒宁今个的眸子看向许溟逸,只觉他是疯了,不然怎会说出如此话语,看着他像是看怪物似的。 “你疯了吗?”她冷然问到,你是疯了才会拿自己生命开玩笑?“是疯了、不疯怎会等你那么多年?”许溟逸大方开口,他也觉得自己是疯了,不疯怎么会她这么多年,不疯怎会见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就恨不得打断她的腿?“心有不甘也会等人很多年,”她冷嘲道。 她本不想跟许溟逸争吵,但无意中两人聊着话语就变了方向,此时她觉得自己俨然就是一只斗鸡,见到许溟逸就忍不住想刺激他,说些不堪入耳的语言,她不知晓这种感觉到底是不是感情,但她知晓的是,若是这样下去,她跟许溟逸二人就算是结婚,也走不到尽头。 “能等多年,什么理由已经不重要了,”他看着舒宁一字一句道,舒宁似是不想跟他做过多纠缠,准备扒拉开他的手去按铃让护士进来,可许溟逸见她要走,扣着她的手又紧了一分,言语急切道;“去哪儿?”“去喊护士,我不想跟你的死扯上任何关系,”你若是流血身亡,只怕你们许家人要弄死我。 护士进来时,见地上滴着血珠,他手上针孔的血已经稍稍凝结,护士给他处理完准备输液时,他喊停。 她现在只想跟舒宁近距离相处,不想受限制。 “许先生腹部受伤,不宜久站,还是躺着好些,”护士叮嘱了一句见气氛怪异便赶紧退出去。 听闻此言,舒宁眸子不自觉的扫到了许溟逸腹部,肋骨?应当是的。看着许溟逸凝视着自己的眸子、她有些扛不住,随即看了眼墙上挂钟,“不早了、休息吧!”她道。 闻此言,许溟逸稍稍有些紧张。 “我可以出院了,”他嗓音有些急切,舒宁将他所有东西从临水湾扔出来就证明了一切,此刻她好不容易来看自己,又怎能让她就这样走了?他知晓这是他们之间的转折点,若是就此错过,下一次估计不会在有。 闻此言,舒宁诧异,出院?若是没听错的话,护士刚刚是说让她好好休息来着。 “舒宁,求你了,”许溟逸见她要走,擒住她的手臂,再度低头。 闻此言,舒宁是错愕的、许溟逸说,求她? 年少时两人分开时,他都未低头认输过,今日竟然说求她? 她内心狠狠一颤,许溟逸、你总是能将人好不容易在心中建立起来的城墙轰然推塌,你可知你我之间差的便是有人低头退一步,你此时这样做,无疑是要将我陷入两难境地啊! “求你了、别不要我,”我会疯的,好不容易见到曙光的人,若是关上窗帘会将人逼疯的,舒宁、就当是我求你了,你没回来之前,我可以无限期等下去,可你现在回来了,就在我身边、你若再度离我而去,我怕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是你不要我,”舒宁语气清谈,他们二人之间、得寸进尺的是许溟逸。 “我没有,”我巴不得这辈子都将你牵在手里,又怎会不要你? 我从未想过不要你。 “林安琪跟我之间你选谁?”她清冷的眸子狠狠锁着许溟逸,但嗓音却在颤抖,她怕及了、怕自己问出来的这个问题是在无形之中将自己推入深渊,若真是这样,只怕她恨不得能抽自己耳光。 “选你,”许溟逸毫不犹豫答到。 林安琪与他而言不过是一颗棋子,而舒宁与他二人是一辈子不可能在有第二次的真爱,选谁他心中最为知晓。“那就放弃林家这跟枝丫,”舒宁抛出橄榄枝,只要许溟逸放弃跟林家的牵扯,他们之间还有机会,她可以不计前嫌,可以不在乎有林安琪这号人。 可是、许溟逸犹豫了,并没有刚刚那般干脆利落。 望着他的眸子一寸寸清冷,她苦笑,随即扯开放开自己手腕上的手,她越是用力,许溟逸便越用力。 现实总是打脸的,就好比她自己作死问许溟逸这个问题,无形之中就是在自作多情,舒宁、你真傻,在许溟逸心中,你怎能跟他许家产业相媲美呢? 他许家家族企业,又怎能轻易放弃?林安琪这跟枝丫他怎会轻易放弃? 见舒宁极力挣扎,他心像被推到悬崖边,而舒宁就是站在悬崖边儿上的人、能将他拉回去。 “给我时间、,”许溟逸急切言语,他本不想将这些告知舒宁,可此刻见她要走,他不得不说,他跟林安琪之间不会太长久,在二十来天,便能解决所有事情。 他知晓,若是此刻舒宁走了,他们之间真的再无可能了。 “你我之间、给了彼此六年时间,”够多了、我走了六年,你还未解决你跟林安琪之间的事情,现在给你时间又有何用? 有何用? “最后一次、求你信我,”许溟逸低头认错,舒宁并不准备买账,伸手扒拉开他的手准备夺门而出,却被许溟逸狂躁拖回来按倒在沙发上,伸手撕扯她的裙摆。 任由她如何踢打,他都如洪水猛兽似的不准备停歇自己手中动作,见他如此神色舒宁知晓,今晚这番云雨跑不掉了。 生活就像强奸,抗拒不了就闭着眼睛享受吧!许溟逸只觉只有他们两人之间彻底契合之时,他才能感受到舒宁对自己的爱、才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他惧怕舒宁清冷的眸子,惧怕她的冷嘲热讽。 她要走,他不知用什么方法可以挽留,唯独只有这样才能让两人身心静距离相处,病房的门可以直接望到床,但望不到沙发,因此许溟逸的动作便有些粗鲁,他卖力讨好,想听到舒宁平日里的喘息声,可今晚、无论他多卖力,舒宁隐忍不言,并未给他多大的回应。 “舒宁、求你了,求你了,”许溟逸抵在她的颈窝卖力讨好的同时一直在言语这句话。 他大可以跟她冷战到事情结束,到时候一起去解决,可他忍不了,忍不了舒宁的满不在乎,忍受不了舒宁的冷言冷语,忍受不了一整天没有她的消息。 在新加坡回来那日、他是这样想的,也准备这样做,可当他看见行李出现在别墅的时候,整个人都混乱了,他不敢了,不敢让舒宁在胡思乱想,不敢让她在有机会一个人想通所有事情。 就像年少时,她说分手,他以为这是在耍性子,便应承了她的话语,可当他睡一觉起来,世界轰然坍塌,她消失了,无影无踪。 “舒宁、应我一声,好不好?”他嗓音有些颤抖,医生说伤到肋骨,需要修养,可今晚的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伤口再痛都痛不过心,痛就痛吧! “应什么?”她冷声问到。 “我跟林安琪之间谁是小三?”她再度开口问到。 她承认自己的身体承受不住他的撩拨,可也只能隐忍不言,此刻见他如此说,便冷嘲热讽问了这么一句,她跟林安琪之间到底谁是小三?到底谁是第三者? 闻此言,许溟逸的动作稍稍一顿;“我从未说过你是小三。”“可你给我的感觉连地下情人都不如,正牌女友会被如此粗暴对待?”说着、眸光往两人下半身扫去,许溟逸被她清明的眸子扫的浑身一颤。 “你明知道,我是太爱你了、才会如此,你明知道我是太想你了才会如此,舒宁、将我戳的鲜血淋漓你很高兴?”许溟逸隐忍的嗓音在她面上响起,舒宁望着他一言不发。 你爱我所以可以肆无忌惮伤害我?因为你爱我所以我就必须理解你的种种作为?因为你爱我,所以我就必须给你时间?许溟逸、你的爱太沉重了,我要不起,我一点都要不起。 到底是谁让你如此理直气壮的?你告诉我?是我给你的吗?今晚的一番云雨似是与往日不同,若是往日她除了有些干涩之外应当不会有其他感觉,可今晚不同,她只觉腰痛,腹部有些难耐,伴随着许溟逸的动作这种疼痛便越难耐,不知晓是何原因,她隐忍着直到他结束,随后伸手推开他,面色惨白抚着小腹离去,走在医院走廊时,连高跟鞋都有些踩不住。 不知晓自己是如何回到车里的,更不知晓自己是如何回家的,一到家她直接瘫倒在床上,整个人因为腹部疼痛缩成一团,躺在床上瑟瑟发抖。 从未有过的感觉让她整个人似是被水泡过似的,湿答答的,难受的很。 疼的在床上直打滚。 第二百五十一章:爆更五 次日早,顾言进公司时,舒宁未到,有些奇怪,见张晋过来开口问了声。 “不知道啊、向来不迟到的人这两日不知是怎么了,”张晋也颇为疑惑,将心中所想说出来。 顾言也觉得颇为奇怪,随即拿起手机一边朝办公室而去一边给她打电话,那通接通时,说话的嗓音还有些迷迷糊糊,此时舒宁躺在床上,腹部疼痛感早已消失,但身上汗味在告知她,昨晚她经历了什么,接到顾言电话是她还有些朦朦胧胧的。 “晚点来,”舒宁听闻顾言的询问声只道了这么一句话,随即便躺在床上继续补眠,半小时之后才起来、去浴室洗澡。 身上除了有些汗哒哒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异样的感觉,让她怀疑昨晚那一阵猛烈的疼痛到底是否存在过,脱衣服洗澡时才发现自己好像来大姨妈了,瞬间、她了然,原来是痛经。 裹上浴巾在洗漱台扯了个姨妈巾出来,随后进浴室洗澡。 到公司时,顾言正在忙碌,张晋送东西进来说了声舒宁来了,她才放下手中东西朝她办公室而去,此时舒宁正好将手中东西放下去,拉开椅子准备坐下去,见顾言过来、揶揄道;“不知道的让还以为我是老板。”“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顾言见她面色发表有些担忧道,就算是花了淡妆也掩盖不住她泛黄的脸色。 “大姨妈来了、昨晚差点把我痛死,”舒宁大咧咧道。 想起昨晚那阵痛,一阵恶寒。 “大姨妈来了就注意些,”她轻声提醒。 随后出去,舒宁原以为她出去忙工作去了,不料她再度进来,手中多了条丝巾,扔在她桌面儿上,随即道;“系上,影响不好。”闻此言她拿出手机点开相机才看见自己脖子上的吻痕,许溟逸这混蛋,她在心中暗暗排腹道。 昨晚的一番翻云覆雨近在眼前,但早上起来时并未看见自己脖子上的吻痕,若不是顾言拿丝巾来,估计她今日一整天都不会注意。 开会期间,顾言坐在上位听从下属报告,指尖时不时站在桌面儿上随意敲击着,似是漫不经心的等着他们发言完毕,轮到舒宁时,她将今日秘书办跟底下部门的一切事宜做报告,站在大屏幕前作报告时,腹部微微阵痛感再度起来、她蹙眉隐忍了一下,随即忍着将自己工作汇报完毕才坐在座椅上,此时顾言已经发现她的异常,并未继续会议。 “休息十分钟,”随即看了眼舒宁,她了然,扶着桌子站起来准备随顾言出去,可她太高估这一阵阵痛了,险些站不稳,顾言赶紧迈步过去将她扶住,会议室一干下属见她如此一声惊呼。 “怎么了?”赵阳见此赶紧过来扶着她。 “不碍事,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舒宁此时面色苍白还不忘跟大家开玩笑,瞬间、大家紧张的气氛便消了下去,赵阳扶着舒宁准备进她办公室。 “去我那儿,”顾言在身后道。 老板办公室自然是最宽敞的,赵阳未言语便扶着她进去。 一躺下、顾言紧张急了,伸手将她面上的碎发拢道而后,低声询问道;“你确定你是大姨妈?”她不信、舒宁以往来大姨妈的时候没这么痛过,今日这面色发白的模样着实是吓人,若说单纯的是大姨妈,她有些不敢置信。 “怎么?还要脱裤子给你验证一下啊?”舒宁并不想她担心,虚弱无力的嗓音跟她开着玩笑,闻此言,赵阳在旁边轻咳一声;“要是真不舒服,还是去医院好些,你们聊、我先出去了。”“让张晋过去将会议开完,”在赵阳即将将门带上时,顾言背对他轻缓道。 “你一个老板,缺席会议不好吧?”舒宁躺在沙发上物理道。 “会议跟你,我选你,”她起身,朝办公室吧台而去,倒了杯热水过来递给她。 “他们应该有热水袋,我去寻寻,你躺着,”顾言说着朝秘书办而去,随后在回来,手上拿了一个灌满了热水的热水袋和一床毯子。 伸手将毯子搭在她身上,热水袋递给她,眉头紧蹙,她始终觉得舒宁这并不像大姨妈的征兆。 “我还是送你去医院看看吧!”她担忧道。 “一阵就过去了,”她稍稍有些疲倦的闭上眼睛,昨夜并未睡好,这会儿就想在补个眠什么的。 “我让张晋送你回家,”说着她准备起身喊张晋,不料舒宁此时在身后提醒;“张晋去s市了。” 闻此言,顾言稍稍顿住。 这日上午,直到午休时间,她才稍稍好转,随后揭开身上的毯子站起身,正在办公桌前工作的顾言见此抬眸看她;“休息好了?”她轻缓点头,随后道;“为了不让你担心,我先回去了。” 担心顾言会想太多,便准备回家。“你回去身边没人、我更不放心,”顾言一语道破,她一个人住,出了事情如何?“临死之前我会给你打电话的,放心,”她漫不经心说着准备转身出办公室,似是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对顾言道,“对了,跟白董说说,临水湾物业太low了,什么猫猫狗狗都能上去。”说完,带上门出了办公室。许攸宁从家里到医院上班前特意来看了眼自家老大,谁想、路过护士台,医院里的同事拉着她轻声耳语;“昨晚凌晨有个女孩子在看你哥哥了,长的很漂亮啊!比那个林小姐漂亮多了。”“短头发?纤长的身材?”他们说时,她脑海中出现的第一个人选便是舒宁,长的比林安琪漂亮,老大身边的女人不多,唯独也只有那么两个长期出现的,除了舒宁估计也没别人了。 “对的,好有气质的,”小护士说起来时眼放精光。 许攸宁嘴角抽抽,随即抬手在她面儿上晃了一下;“记住、你是女的。”说着、便准备转身离开,被小护士一脸拉住;“唉、你哥昨晚跟那个女人还挺激烈的,手上的针都抜了,我进去时,血都流地上了,”小护士一脸神叨叨。许攸宁进去时,老大正在床上闭目养神,林安琪坐在床边,她素来不怎喜林安琪,今日倒是连招呼都给省了,看了眼自家老大,随即迈步过去道;“老大、你怎样?”语气是对他说的,但是眸光不自觉的朝他手背望去,只见原本吊着水的右手手背青了一大块。 闻言、许溟逸才睁开眸子柔声道;“上班了?”“恩呢!”她答,随即伸出手在他右手手背上轻缓的揉着,见此、许溟逸不免轻笑,眼神中带着些许宠溺,还是自家小妹妹心疼人。 林安琪坐在一侧,见许攸宁一来许溟逸便睁开眸子看她,自己坐着儿大半个时辰了,也没见他施舍自己一眼,他望着许攸宁的眸光很温柔,可望向自己的眸光尽是冰冷,思及此,不免低头苦笑,随即提着包包起身;“攸宁来了、那我就先走了,中午给你送午餐过来。”见林安琪一走,许攸宁推开床边的被子,直勾勾的望着自家老大坐在床边,一脸迫不及待的模样问到,“舒宁昨晚来了?”“恩,”他轻答。 但昨晚两人的相处并不美好,面对舒宁的落荒而逃,他已无力追寻,看着她匆忙开车离去的背影,看着她离开自己的视线,这个过程并不美好。 这日,许攸宁在许溟逸病房呆了整整两个小时,出来时,满面春风,谁也不知晓他们二人说了什么,只道是护士们见舒宁都颇为神采奕奕。这日下午时分,舒宁在家挺尸,门外门声响动,她整个人警觉肆起,随后翻身起来,将房门半掩,观察屋外动静,随后大门打开,见来人她整个人倏然松了口气。 许攸宁这女人。 多年来警惕惯了,若是她进门在慢点,不保证自己会不会乱伤无辜。怒气腾腾拉开门,怒目圆睁道,“干什么呢?”许攸宁没想她青天白日的会在家,听吼声,吓得整个人一哆嗦,手里东西掉了一地,苹果梨子满地跑,“干什么呢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你干什么呢?大白天的不去救死扶伤跑我这儿来做什么?”舒宁也没好气的吼回去,跟个做贼的似的,弄得她心都提起来了。 此话一完,似是想起什么似的,接着问到,“你哪儿来的钥匙?”近来临水湾门锁换的频繁脸顾言都没钥匙,许攸宁哪儿来的钥匙? 听舒宁如此问,她有些心虚,总不能说是老大给的吧?“我好心好意过来给你送吃的,你还吼我,有良心没?”许攸宁叉开话题,不回答她的问题。 “被狗吃了、”舒宁直接怼回去。许攸宁白了她一眼,随即蹲地上将滚落一地的苹果一个个捡起来,舒宁也不是不识相、去厨房拿来篓子将地上的水果捡起来装在篓子上,随后起身时,眸光有些怪异的看着许攸宁,问到;“你确定你今日脑子是好的?”那晚气冲冲夺门而出的人是谁?她以为以许攸宁这性子估计好久都不会跟自己有交集了,怎晓得这丫头今日跟个大傻叉似的跑过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一脑科医生,要是脑子不好怎么看别人?你脑子有问题吧?”许攸宁撇了她一眼,俨然觉得她跟个神经病似的。 舒宁端着篓子站在客厅,眸光颇为怪异的瞅着她,一脸不能理解的模样着实是让许攸宁蛋疼,将自己手中东西放进厨房之后,随即转身过来将舒宁手中篓子接过来,进了厨房。 舒宁转身进厨房,双手抱胸靠在门边,瞅着她将那些带过来的鲜果蔬菜在水池中洗净一番。 许攸宁将手中好东西洗完之后递了个苹果给她。 “大姨妈。”许攸宁瞅了她一眼,将苹果放进盘子里,用保鲜膜封起来、“你怎么天天来大姨妈?” 她好像记得上次她也说大姨妈来着。 闻此言、舒宁嘴角抽抽;“放完赶紧走吧!你挺闹心的。”她直接赶人,闻言、许攸宁转过来一脸可怜兮兮瞅着她,那模样跟个受气的小媳妇儿似的。 “我怎么了?”“你好着呢!但我需要静静,”舒宁搂着她的肩膀,只想将人往门外带。 “你要静静不要我?” 原本带着她往门外走的舒宁步伐狠狠一顿,只觉五雷轰顶,随后一脸看傻逼的模样瞅着她;“你回去让你主任给你看看脑子吧!耽误太久了会要命。”许攸宁又不傻,怎会不知道舒宁是在赶她走,整个人从她肩膀上钻出来;“吃了饭再去看。”说着进厨房,撸起袖子就是干。 舒宁站在一侧,嘴角抽搐。 “我跟你无怨无仇你不要烧我家,我俩还是叫外卖吧!我请客,”她从不记得许攸宁会做饭,甚至听顾言说过她烧厨房的惊悚经过,今日见她主动往厨房钻,舒宁整个人心惊胆颤的。“我会做饭的好吧!再说了、烧了我赔你啊!姐有钱。” 许攸宁一副土豪的姿态,站在灶台前得瑟着。 舒宁想、比起跟她说话、还是打电话叫119实在些。 “我跟你说,我每次到菜市场看见别人杀鱼的时候就会想到我读书的时候上解刨课,我们老师说,当你面前放着脑子的时候,你要想着、这是你前男友,治不好就算了,治好了天天跟他说他脑子有问题……。”说着、她还不忘拿着刀子笔画笔画,舒宁靠在厨房门前直摇头,不忍直视。 这日下午、许大夫做饭时、拉着舒小姐科普常识,好好的一条鱼被她说的看见就恶心,她分析很到位,一条鱼、什么部位是干什么的,她都分析到位,随即似是看到什么重要部位时,她猛然喊到;“我们好像杀生了。”“你都要吃人家了,还管杀不杀生?”舒宁没好气白了她一眼。“我是说,这条鱼怀孕了,”许攸宁愣愣的瞅着舒宁道出事实。 “……。”她就差哀嚎了。“你特么要是不想做就滚,别恶心老娘,”舒宁一把将手中的书砸过去,幸亏许攸宁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不然他们今晚就要加菜了。许大夫做饭做的舒小姐心惊胆颤、时刻在厨房门口盯着,就差手里拿着灭火器了,生怕许大夫将厨房给烧了,还好,当最后一道菜起锅时,未发生火灾,但显然,那条鱼、她是一筷子都下不去。 “我就说我会做饭吧!你要相信我,我最拿手的应该是荤菜,毕竟这是我专业,”将菜摆好之后许攸宁一边盛饭一边得瑟着。 “你能闭嘴吗?”舒宁一本正经又严肃道。 吃顿饭而已,哪里有那么多屁事。 好好一顿饭吃了生生理解剖课,毛病吧!许攸宁见她满脸不爽,赶紧闭嘴。 “你不可否认的是我能给你做饭,”许攸宁得瑟。“如果你说的做饭是一边做一边恶心我给我上解剖课我宁愿饿着,不吃,”舒宁怼回去。在顾言的认知里面,这两人嘴皮子都是较为厉害的人,她两若是到一起了,谁能说的赢? 今日两人难得坐在一起吃饭,又怎能少不了互怂的局面? “我以后能不能跟你住?”将厨房收拾干净,见她靠在沙发上刷着平板,许攸宁赶紧狗腿过去。 舒宁闻此言,头也未抬道;“不行。”“为什么?”她惊呼,有她在、能有人给她洗衣服做饭多好?“我想多活几年。”“我可以给你洗衣服做饭,”许攸宁谈条件。“我可以请阿姨,谢谢,”舒宁面无表情怼回去。 “阿姨哪有我伺候到位啊!”“最起码阿姨做饭我不用担心她会把我厨房烧了,”一语道破天机,她可不想以后每天舒宁做饭的时候自己在边儿上提心吊胆恨不得拿着灭火器了。“我……。”“阿姨做饭也不会给我上生理解剖课,”许攸宁刚想开口,舒宁抢先道。“我下次注意,”能进能退真汉子,许攸宁勇于认错。“没有下次了、有事说事,没事儿回家吧!”被在我跟前晃悠烦我。“我不走、吃人嘴短你懂不懂?”见道理将不成便泼皮耍无赖,此时舒宁才抬眸瞅了她一眼,一脸你是不是神经病的面容瞅着她。“是要我拉出来还给你?虽然现在不行,但明早应该是可以的。”许攸宁;“……。”“你能不能不恶心?”她简直就是醉了,怎么可以这么恶心。“你恶心我的时候就没觉得自己恶心?”舒宁反问回去。 在度低眸看着手中平板,今日的工作全没解决,顾言应该是帮她解决了不少,此时她在进邮箱时,里面的文件有些已经回复了。许攸宁气呼呼的瞅着她,一副不爽的模样,舒宁一抬头,便见她气鼓鼓的瞅着自己,随即轻轻撇了她一眼道;“你家的别墅不比我这儿爽?”“我家别墅没你这儿近,”她应到。 “你家还有佣人伺候你,我这儿你得当佣人,”舒宁开始给她摆事实讲道理,指望许大夫能回头是岸,别来摧残她,可显然、这思想工作有些不好做。“我乐意,”只要我愿意,当保姆又如何?“你这样会影响我跟别人约会,我会嫁不出去,”舒宁开始用婚姻大事来说事儿。我的目的就是来阻止你约会,嫁不出去我家老大娶你,当然、她不可能说这话。“我可以给你参考什么男人适合你,”许攸宁一本正经道。“许大夫,我很怀疑你的专业,真的、你有脑子没?”舒宁知晓工作做不通,便开始刺激她。“有脑子的人也不见得能过的我这么好,”这年头,反倒是没心没肺没脑子的人能享福。 这话没毛病,舒宁无言以对,朝她竖起大拇指,随即继续解决手上工作,一副你爱咋咋地的模样。 许攸宁高兴的就差手舞足蹈了,实际上、她也这么做了,见舒宁无形之中应允,她整个人都在客厅浪起来了。舒宁见此、一本书扔过去;“滚、别在我跟前浪,眼疼。”这日下午、顾言提着东西上临水湾时,见给自己开门的人是许攸宁有些吃惊,随即问到;“你怎么在?” “我住这儿来了啊!”许攸宁大咧咧道,见到顾言高兴的不得了,连忙将的丰功伟绩告知顾言,顾言一边听一边冷汗。 随即疑惑的朝厨房而去,见厨房并无损伤,放心的点了点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许攸宁见她如此模样,双手抱胸一脸怀疑的瞅着顾言。 “怕你烧厨房啊!还能有什么意思?”还未待顾言开口,舒宁直接怂她。 顾言点点头,她还真是这么个意思。 像她不会做饭就不造腾,但是许攸宁不行,她不会做饭就算了,还造腾,烧厨房什么的都是小事情。顾言从厨房倒了杯水出来,见舒宁盘腿坐在沙发上盯着手中平板,坐过去问到;“你怎样?”整个下午都在想着她会不会在家痛死了。“生龙活虎,下午还上了节课,”舒宁忘了她一眼继续低头工作。顾言好奇;“什么课?”“解剖课,”舒宁直直甩出三个字,让顾言一愣,随即笑的一脸无奈,手中不断颤栗的水杯在告知大家她此刻笑的有多隐忍。她以前跟许攸宁住一起最受不了的事情就是这女人跟着疯子似的,时不时的给自己上解剖课,最难以忍受的便是在国外那段时间,她经常学习,学习回来之后会将当天的内容在重复一遍、而重复的地点往往是在饭桌上,你吃牛排、她能告诉你吃的是牛的哪个部位,主要功能是干嘛的,有什么好处有什么坏处、它内部血管的走势如何,等等等等……。 你若是责怪她,她会一脸无辜的看着你道;“我俩每天早出晚归,白天没时间见面,吃完饭你又要去工作了,我只能在饭桌上告诉你我今天一点都干嘛了啊!”她算是脱离苦海了,现在轮到舒宁受罪了。彼时她笑声不断,舒宁抬眸一脸鄙夷看着她道;“我知道你很高兴,但能别表现的这么明显么?你这样让我好难受的。”顾言赶紧将手举过头顶,算是道歉,她知晓舒宁不喜欢许攸宁叽叽喳喳的模样,其实很多时候自己也受不了,但他们之间关系好,也没办法,用舒宁的话说,两个人在一起如果都很安静的话,会觉得自己活在太平间,没有半点声响。 舒宁虽说喜欢流连烟花场所,受的了那些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但不见得受的了许攸宁的叽叽喳喳,和她时不时发疯来给自己上节解剖课。“抱歉,”顾言出声道歉,随即转身笑的一脸灿烂。 许攸宁端着水果从厨房出来,窝在沙发上,瞅着她道;“我觉得把陈墨喊过来我们可以凑桌麻将了。”“你敢,”她话语刚落,舒宁就恶狠狠的瞪着她道。 “我就随口一说,你激动啥啊!”就算想喊人家也不见得有时间啊,那么大个明星。“寄人篱下,要有自知之明,不然老娘把你扔出去,”舒宁恐吓道。 许攸宁缩缩脖子,哼哼着。 “好端端的怎么住这儿来了?别墅住不好了?”顾言端着水杯侧眸问许攸宁道。 “近啊!”如出一辙的答案。 许攸宁回答完顾言的问题,有些惊奇道;“你不回家带孩子啊?”白天一整天的在公司,家里有个那么可爱的小家伙,晚上下班不得归心似箭? “白慎行回去了,”来时已经跟白慎行说过了。“他娘的,淬不及防一口狗娘,您这真的是万年狗粮了,”许攸宁哀嚎着,受不了顾言无形之中的秀恩爱,简直就是扎心。 “你嘴贱,又要问,”舒宁在一侧没好气道。 白慎行跟顾言的日常生活真是让人羡慕的不要不要的,天底下能有几个白慎行?“长记性了,”许攸宁赶紧记住。顾言靠在沙发上慢悠悠看着舒宁回复邮件,见她并没有放下工作的意思,踢了她一脚,随后起身朝书房而去,舒宁会意端着电脑进去。 而一侧的许攸宁原本应该觉得失落的,三个人的空间,总有一个人是多余的,但显然,她已经习惯这种场景了,顾言跟舒宁同在一个公司,要聊的事情自然很多,随即将手中的苹果狠狠咬一口,算是宽慰自己。 顾言一进书房便靠在书桌上,双手撑在身后桌面上看着她。 “有事情?”见她如此严肃深情、她开口问到。“老袁就林市长的事情约我见面,他护着林家这事儿,你知晓吧?”顾言将那晚老袁的事情告知舒宁,舒宁越听越蹙眉,直至最后面色冰冷,脸色都有些挂不住了。 “找死?”她嘲讽出口。 “这个时候跟我们对着干不是找死是什么?”她问。“你想如何解决?”顾言出口问到。 这晚、顾言在临水湾书房跟舒宁商量事情长达两小时,客厅里的许攸宁数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整整两个小时,书房门才打开,她侧眸朝身后望去,只见舒宁跟顾言从书房出来,两人面色都有些凝重,她出口问到;“出什么事儿了?”“怎你们脸色一个个都这么难看?”她好奇开口。 很想知晓她们之间到底在书房聊了些什么。 “工作上的事情,有些棘手,”顾言说着拿起杯子准备喝口水,发现早已冷却,又不想喝冷的,便放下手中杯子坐在沙发上,懒得去烧,见状、舒宁转身去厨房烧了壶水,坐在沙发上对着许攸宁道;“你晚上值班的时候谁给我做饭?”“阿姨啊!”许攸宁直言。 “所以、你到我这儿蹭住,我到底能得到什么好处?”她开口问到。“值班是不可避免的情况,能理解啊!”许攸宁开始往顾言身边蹭,指望顾言能护着自己。 顾言见舒宁这阴测测的眼神完全就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坚决不跟许攸宁站在统一战线。“你掏钱请阿姨这事儿就过了。”“你是资本家,我是劳动人民,你知不知道?”许攸宁直接哀嚎,那模样弄的跟她颇为心疼钱似的。“资本家不也是从劳动人民过来的?谁天生的资本家啊?”舒宁直接怼回去,厨房的水开了之后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顾言,一杯放在许攸宁面前,而后再度进厨房才将自己的水段出来。这晚、顾言在临水湾呆到十点多,才返程回山水居,此时冯叔在楼下等候多时,今晚、本应该是老袁约自己的,但她傲然并未赴约,对于老袁的存在,顾言想,她应该有更好的解决方法,路上、冯叔一路开车朝山水居而去时,她心中便有些许想法,直至到了山水居门口才发现为时已晚,这会儿在说出来明显不切实际。 开门下车进屋,白慎行此时正在书房对着电脑对手中报表,书桌上散开的一些资料满满当当的铺了一桌子,她推门进去,靠在门口,白慎行此时并未抬头,也知晓她进来了,随口问到;“回了?”“回了、”顾言应允她的话语,随即反手关门。“安安呢?”顾言问。 “睡了、妈妈今日带出去玩,下午没午睡,”白慎行此时才抬眸看她一眼,不过也就一秒钟功夫,便又对着电脑对手中报表,顾言坐在对面看着他细心的模样,只觉英俊无比,都说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这话看来是真的。“公司报表?》”顾言开口问到。 “恩、季度的,”白慎行伸手将对好的报表放在一侧。 “这种事情不应该是秘书干吗?”她浅问。“许赞对的是次要的、”重要事情的都是他自己亲自过手。“许攸宁住到临水湾了,我猜是许溟逸让她住过去的,”许攸宁无缘无故住到临水湾应当是许溟逸让她去的吧,不然怎会在临水湾任由她怎么赶都赶不走?“别想太多,”白慎行出生安慰、遇到舒宁的事情她似乎想的特别多。“但愿,”她微微叹息一声靠在座椅上。 思忖着要不要将事情告知白慎行,听取他的意见,但又担心他心理会不舒服。“老袁跟林家什么关系你可知晓?”顾言话语一出,白慎行便听下手中工作,有些疑惑的望向她。“好端端的问这个干嘛?”白慎行好奇道。“老袁联系我了,”顾言将那晚他们通话的大致内容告知白慎行,希望他能给出自己一些中肯的意见。 白慎行闻言,将桌面上报表悉数收起来,而后一本正经望着顾言,轻缓道;“你有什么打算?”“我想征求一下老俞的意见,毕竟他们是朋友,”她直言不讳,说这话时眸光紧紧望着白慎行,生怕他见气,他多想。岂料,白慎行只是缓缓点头;“可行。”若是以往,顾言若是提及老俞,白慎行会见气,会恼火,但是近来、他似乎没有这种想法了,对于顾言的事情,能给出中肯的意见,也能理解顾言的做法,只要不危机他们婚姻,他都可以接收。 对于白慎行的理解,顾言颇为感激,看着他良久、望着他浅笑嫣然。 “舒宁最近如何?”白慎行主动开口问及舒宁的事情。“还行,”她道。 昨晚还出去狂欢了,日子应该没那么难熬,今日许攸宁又住过去了,有人在她身边说说话,也不至于让她胡思乱想。这日晚,顾言先睡,白慎行工作忙完已经是凌晨一两点,刚洗完澡准备躺下,房门响起,他起身开门,之间张岚站在门口轻声道;“郑武回了。”他蹙眉,反身看了眼前面的顾言,随后轻手轻脚的拿了件外披朝楼下而去。山水居规矩颇多、平日里能进主宅的人不多,进的了主宅能上二楼的人也不多,起先是张岚一人,后来加了保姆跟月嫂,顾言临睡前,他交代郑武去做两件事情,此时三四个小时过去,郑武回来,张岚半夜起来告知,应当是有要是。 下楼,见郑武站在客厅中央,他过去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郑武,他诚惶诚恐接过去,谁不知晓白先生在山水居对太太宠爱有佳,但对底下的佣人要求颇高,此时能接到白先生递过来的水,也着实是让他心惊胆战。 “如何?”白慎行出声询问。“应当是早年间就有联系了,退伍回来之后受了林市长恩惠,所以一直便站在林市长这边,而且似是帮着他解决了很多事情,上次舒宁跟左先生被跟踪,应该是出自他只手,虽说是站在林市长这边,但也没见过他有什么特殊举动,一直处于中立态度,至于近日为何联系太太,不得而知,”郑武将自打听过来的消息悉数告知白慎行。白慎行端着杯子眯着眼睛听着他的话语,指尖在杯壁上缓缓摩擦着,他们虽早就知晓林雄跟老袁之间存在一定联系,但似乎并未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一早就开始了,这么说起来还颇有渊源,他眯着眼睛的模样犹如一只猎豹看见猎物在悉心观察似的。 顾言的事情若是不跟自己说就好,若是说了,不插手不行,他的爱人,应该窝在他身边吴侬软语,你侬我侬的,至于斗争,是他们男人之间的事情,他白慎行的老婆岂是别人可以随意惹恼的? 手中玻璃杯在冒着袅袅青烟,眯着眸子看着杯壁上的的雾气,心中思忖着事情的解决步骤。 郑武初次见白慎行时,便知晓这男人极有沉浮跟手段,沉默寡言,不喜与人过多交谈,但行事作风阴狠手辣,但凡是他盯上的猎物没有跑掉的,但凡是他交代的事情,也没人可以忤逆,没人敢忤逆“去吧!”他出声唤郑武下去。彼时郑武退出去,他一人站在客厅思忖良久,才微微上楼,上楼时顾言正好醒来,摸了把身旁位置,发现空荡荡,便起身坐在床上发愣,白慎行一进来便见她如此模样,迈步过去将她搂在怀里,哄着她安然入睡。 白太太有些不安,在怀里动弹着,他轻声哄着。 “去哪儿了?”白太太窝在他怀里迷迷糊糊问到。 “去看了眼安安,”白先生在她脸颊落下一吻。 婚后,他出差的机会屈指可数,有了孩子之后几乎未出过差,只因家里有两孩子让他惦记着,午夜醒来没见自己都会闹腾一下,这若是出差个把星期还不见得自己会心疼什么样子。 白先生搂着她一下下轻拍这背脊,哄她入睡,白太太本身醒来见他不在,有些愣神,可此时,白先生轻缓哄着她的模样让她乖巧的跟只猫似的,惹人心疼。 ------题外话------ 已经用尽洪荒之力了,求打赏 第二百五十二章:白先生出言警告【爆更六】 次日早,幽幽转醒,白慎行还在安睡,顾言睁开眸子看着他良久,见他还在安睡准备先起身去看看小家伙,昨夜回来便未见他,才一翻身,白先生搂着她的手倏然缩紧,随即睁开明亮的眸子瞅着她。 “清晨不睡觉是想去哪儿?”低沉的嗓音有些嗔怪的味道,似是对她一早醒来准备翻身离开有些不满。“想去看看安安,”顾言知晓自己将他吵醒,便乖巧答到。 “不急,安安这会儿还没醒,在陪我睡会儿,”闻言,白先生再度搂着她回了被窝,许是昨晚睡得晚,让他今晨省去了跑步这一环节,直接睡到八点才起来,此时顾言第二个回笼觉已经醒了,见他还在睡,便伸出手捏了捏他高挺的鼻子,将白慎行闹醒。 “八点了,”她说。 “恩,”他轻应一声,随即翻身而上,大清早的欺凌她一番才兴致勃勃的起床,反倒是顾言,被他弄得娇喘连连。一早顾言将他闹醒时便有这个想法了,碍于她昨晚半夜醒来未睡好,便没动她,此时她躺着床上都能神采奕奕,那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的。 一早到公司,舒宁正好过来,手里提着外面买的早餐,见此,她有些好奇又好笑道,“不是有人给你做饭吗?” 舒宁知晓顾言是在打趣儿自己,白了她一眼,并不准备回她话语,反倒是顾言见她如此,笑的更得意了。 “能不笑了嘛?大清早的不怕脸抽筋?”她怂道。 许攸宁说给自己做饭这事儿她压根就没指望,为了一顿饭把自己厨房烧了可划不来了,为了避免灾难发生,还是该怎样就怎样吧!省的闹心了。“笑一笑十年少,”顾言伸手按电梯,一脸笑脸莹莹。这日上午,她跟露西张晋等人就第二季度的工作展开商议,整整一个上午都处在商议推翻的过程中,思想的碰撞跟语言的冲突让她颇为头疼,特别是舒宁,她言语粗暴,但一针见血,露西跟张晋则用挑针挑出血淋淋的事实,顾言靠在沙发上,颇为头疼的揉着自己太阳穴,舒宁多年以来呆在柏林,生活经历跟人生阅历非于常人,坎坷的人生经历造就她处理事情的特殊手段跟对事情的独到见解。 而此时,顾言在露西张晋跟舒宁之间就第二季度的事情进行敲定,三人在转折中间再度将所有事情推翻,顾言叹息一声,随即起身端着杯子往水壶方向去,倒了杯水再度回来时,四人都了无声响。 此时,她才缓缓开口,“我们这个行业,本身就与风险并存,就算墨守成规也不保证能百分百脱险。”张晋闻言,停顿一下,许是有些口干舌燥随即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准备喝口水,发现杯子空了,便又再度放下去,“墨守成规固然不能脱离风险,但能让我们稳步向前,gl发展不宜太快,最起码在现阶段。”张晋此话一出,顾言跟舒宁二人皆是一愣,随即将眸光投向张晋。他们都知晓现在的她们处在一个过渡段,舒宁跟林市长家里恩恩怨怨不是一时间可以解决的,如果现阶段他们发展太快,难免会被有心人盯上,虽说她们不怕,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不能冒险,今日张晋的一切话语都在偏向墨守成规,用保险的方式来走下阶段,实则是在偏向舒宁跟顾言二人,在一起的时间久了难免会站在对方的位置上考虑,她们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敌人,张晋一直都知晓这其中的人情世故,跟随顾言多年,也会真心为她考虑。 “依张晋的意思来吧!”顾言浅语道。 他说这话,自己也着实是真的有些担忧,近来汉城风雨飘摇,公司的事情且先缓缓吧! 她是这样想的。下午时分,她正在公司开国外视频会议,露西紧张兮兮推门进来,“林安琪登门入室了。” 她闻言,抬头有些诧异,“来做什么?” “找舒宁,已经进办公室了,”露西满脸纠结,她纠结着要不要进去搭把手,总怕舒宁吃亏。彼时舒宁正在办公室解决问题,敲门声响起,她抬眸,见林安琪一身衬衫高腰裤站在办公室门口。 “多年过去了,林小姐不请自来的毛病还是没改,长了年岁,脑子也该带上了。”舒宁靠在座椅上,尽是嘲讽,对于林安琪不请自来的毛病也着实是觉得碍眼,关键是gl的保安是干什么吃的。“有人护着,有没有脑子不重要,”她但是悠然自得,进来时,反手带上门进去,拉开舒宁对面的椅子坐下去。舒宁眯着眸子看着她如此自然的动作,不禁冷笑。“果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市长千金登门入世的本领可谓是登峰造极,”她手中的签字笔在指尖缓缓打转,以往得林安琪巴不得能远离自己,巴不得能躲得远远的,现在登门入世来寻她,除了许溟逸能增长她的气焰还有谁?思及此,舒宁紧抿唇瓣,虽隐忍,但也不表明出来,万物藏于心不表于情,这点本事她还是有的。 “也只有你舒宁的门能有幸让我光临了,”林安琪傲然,这诺大的汉城多少人的门求她进她都不进的,今日她能主动到gl,也算得上是舒宁的荣幸。“蓬荜生辉,”她佯装谦虚。“不知林千金来所谓何事,我这庙小,盛不住您这满身绿光,您早些说完早些撤,让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能稍稍活命,”她言语轻佻,满是不屑。“你也猖狂不了多久,许家跟林家联姻是必然,”许溟逸跟她结婚是必然,林家枝繁叶茂多的是人想攀附上来,许家也在其中,她这么多年都未曾离开许溟逸就是因为深知这一点,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舒宁在猖狂能如何?舒宁闻此言,指尖转悠着的签字笔有一秒钟停顿,随即好笑开口问到,“林家跟许家联姻与我何干?”你林家许家联姻与我何干?有必要跑到我这里来瞎得瑟?脑子缺吧你。 “你跟许溟逸之间终究是过客,门不当户不对是不会有婚姻的,你们二人分开多年,感情早已飘摇,当初我虽有逼迫,但你离开也是自己做出的抉择,顾言离开多年,回来后能跟白慎行再续前缘,你不能否认的是他们门当户对,除了双方之间感情问题,并没有太多阻碍,顾言跟白慎行在一起只要解了心结就行,你跟许溟逸若想在一起,必定会跨越千山万水,还会有有伤,舒宁,人……贵在自知之明。” 林安琪这番话语说的很在理,顾言跟白慎行之间只需解了心结就行,而她跟许溟逸在一起,千山万水都不能来形容,门不当户不对是不会有爱情的,就算是有也会有所伤,而她跟许溟逸之间谁都不会低头认输,伤的是两人。 现实很残酷,她早已知晓。林安琪跟许溟逸门当户对,所以年少时他们二人发生冲突,他会选择站在林安琪身边,哪怕多年之后,也如此。思及此,她心中苦笑,一直不愿承认门当户对的重要性,但现在不承认不行。“你是爱情,我是婚姻,我之所以等那么多年是因为我知晓,最后能站在他身侧的是我,不是你,只要最后那个人是我,晚点又有何关系,”能陪他游刃在个个高档场所的人是自己,不是她,能对他事业有帮助的人,也是自己,不会是她,白马王子跟灰姑娘的故事忽然好听,但又有几个人能注意到灰姑娘出生名门,不过是被后母虐待而已,无论她在家地位如何,也改变不了她出生的事实,若她出生卑微,又怎能参加高档宴会?上层社会中,一个人的出生代表一切。她出生小康家庭,没有显赫的背景,也没有能够支撑起她整个家族的命脉,更别说能对许家有帮助,许溟逸如此聪明之人,又怎会放弃林家这个大海去选择舒宁这个小水缸? 舒宁心绪一寸寸寒下去,她怎会不懂林安琪说的这些话语,只是,有人将这事实撕开,血淋淋的摆在她面前,会让她觉的恶心,“林千金耀武扬威错地方了,与许溟逸我一直是用炮友来看待的,林千金出生豪门,懂这个词么?”似是想起她的家世,她在度开口询问了一番。“炮友,结不结婚于我而言并无多大干系,如果有朝一日我有这个需求,他正好有空的话,那也是可以的,林小姐,如果我是你,我绝不会闲到发慌跑到这儿来耀武扬威,于我而言,你就是个笑话,我弃之如敝屣的东西你视作手中宝,我不屑,你求之不得。”语句中带这些嘲讽不屑,漫不经心的语气越说林安琪眉头越是紧蹙,原本悠然自得的人有些坐不住了,放在膝上的手缓缓缩紧。 “门当户对与我无关,我只看技术,许先生充其量在我这里不过是个长工跟短工问题而已,”她云谈风轻的语气让林安琪面色苍白。她说,她只看技术,结不结婚与她而言并无什么,若有朝一日她有需求,他有空,他们之间还是可以继续,也是说,无论她跟许溟逸结不结婚对她来说并没什么影响。 “生而为人,要知晓礼义廉耻,”简短的一句话,林安琪忍了又忍,若有朝一日她与许溟逸结婚,舒宁若还插足,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林千金出生豪门,也不见得能做到礼义廉耻四字,你字句之间都在说我出生卑微,想来我这个卑微的人也是不会懂得。”她用原话将林安琪怼回去,面色从容,并没有因为林安琪的到来而感到任何不适。她承认自己内心现在已经算得上是万马奔腾而过,可面上深情决不允许有半分出卖自己,她这辈子可以输给任何人,但绝不能输给林安琪! 万物藏于心不表于情的本领,她可谓练得炉火纯青,林安琪登门入室挑衅自己,而她居然还能做到稳如泰山淡定自若。 林安琪的一番警告,一番言语,叫她寒了心,但又能如何?事实她早已知晓,不过是不愿意承认而已,今日有人将这血淋淋的事实扒出来,放在她面前,多多少少还是觉得有些恶心。 但面对林安琪嘚瑟的容颜,她半分不想认输,于是才有了刚刚那一番话,你跟许溟逸结婚又如何?他于我而言不过是个炮友而已,无非长短期的问题,你以为你结婚就好了,事实证明不会,炮友之间,只要对方愿意,对方有时间都可以约上一炮。她会这样做吗?不会,若有朝一日许溟逸跟别的女人结婚,然会离开离开的干干脆脆,偶断丝莲不是她的作风,就好比多年前他们之间提出分手,她走的时候也毅然决然,毫无半分拖泥带水。 如果某天,许溟逸跟林安琪结婚,那么她这辈子,就算是死也不会再同许溟逸有任何纠葛。“你丢了顾言的脸,”这诺大的汉城豪门世家当中,子女最为出色的,除了白慎行就是顾言,你同顾言是好友,难道不怕这样做丢了顾言的脸面?闻此言,舒宁面色一禀,眯着眼眸看着她,随后冷笑道,“身为一个女人,你倒贴一个男人这么多年,他对你不闻不问,不管不顾,你是否丢了全世界女人的脸面呢?换句话来说,夜场的小姐都比你有本事,豪门世家?豪门世家算什么?你身世背景再厉害,你也知晓许溟逸就算跟你结婚,不过也是为了林家的枝桠而已,他为的不是你林安琪,你在我面前得瑟,有什么好得瑟的,我弃之如敝屣的东西,你甘之如始,我的破烂,你的珍宝,”她最见不得的便是别人说她拖累顾言,最见不得的是因为自己将顾言拉下水,此番林安琪的话语无疑是踩了她的底线。 林安琪知晓许溟逸跟自己在一起,不过是为了利益,舒宁将这话说出来时她会觉得心痛难耐,她甚至不知晓自己为何回来找这个女人,她每一次都能反败为胜,每一次都能很好地扳回局面,将自己给碾压。“连环车祸的事情,今日头七,林小姐不在家给那些阴司亡魂送引路钱却跑我这儿来耀武扬威,林小姐视人命如草芥,不会痛心吗?”她字字句句都戳她痛处,那句阴司亡魂让她只觉后背一寒。近日来这件事情一直在她心底盘旋,每每午夜梦回都能惊起一身冷汗,如今舒宁说出来,让她整个人都在颤栗。见她面色匪白,舒宁再度轻启薄唇道,“生前死于非命,死后若在阴司过得不好,林小姐能安心?”“二十一世纪,封建迷信也要有个度量,舒总此番话语只怕是会让人耻笑。”她洋装镇定,靠在座椅上,从开始到站在,舒宁并未吩咐秘书给她倒水,任由她干坐着,反倒是自己,有些许说累了,端起面前水杯喝了两口水。“千百张嘴有千百种说辞,管他人作甚,”此时的舒宁,对于林安琪,就好像是两位旧友坐在一起聊天,完全没有那种敌对的气氛,她越是漫不经心越是让林安琪惶恐不安,背脊发凉。她今日来无非是想告知舒宁现实残酷,可后来却被她给狠狠上了一课,一是她跟许溟逸是炮友,结不结婚都于否,二是她今日不去惦念亡魂而来找她耀武扬威。 舒宁月是漫不经心,林安琪变越是惶恐不安,她怎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舒宁并非如往常那般爱许溟逸,他的存在对她来说不过是炮友的存在而已,何其悲哀,许溟逸等了她这么多年。她靠在座椅上,右手指尖缓缓摩擦这杯壁,似是漫不经心,但是熟识她的人都知道、她现在很烦躁。 多年来的小习惯并不会因一些小事情而改变。 “流言蜚语会毁了一个人,你不要脸面,许溟逸不要么?”你可以继续跟他继续某种关系不顾及脸面,但是许溟逸呢?他是一方富贾,在汉城上层圈子也算是佼佼者,你难道不顾及他的脸面的?闻此言,她嘴边的冷笑更是大了,望着她的眸子有些好笑;“她的脸与我何干?倘若有朝一日你们结婚,许溟逸好不好,长的是你的脸面,与我何干?林小姐还是没搞清楚么?” 她冷笑的话语,明显在怀疑林安琪的智商,自己都说了许溟逸如何与自己无关了,不过是个炮友关系还去关心他的脸面?若她有这爱好,只怕是这么多年都忙不过来了,哪儿还有许溟逸什么事儿。 “我在重申一遍,”调整了下姿势做好,而后一本正经望着林安琪道;“我在乎的是他的床上功夫,其他的、无所谓,钱车房、我都不差,他若床上功夫了得,我便与他长期发展,若不行,我便另谋高就,婚姻什么的、也只有你这种人需要。” 她素来不相信婚姻,婚姻? 她可以单身,但若有生理需求可以找人解决,若是让她被婚姻束缚住,她是不愿意的,她这辈子注定孤独终老。 在对同一个男人失望之后,这个想法只增不减。 “舒宁、像你这种人放在古代是要被沉塘的,”林安琪见不得她将许溟逸如此不堪的事情拿出来细说,她只觉恶心。舒宁浅笑,耸耸肩一脸无所谓道;“只可惜、我生活在现代。”“下周二我的生日宴,欢迎你来参加,许多老同学都会在,我跟许溟逸也会在生日宴上宣布关系,舒宁,亲眼目睹现实如何?”临走时,林安琪耀武扬威似的将请柬放在桌面儿上,鲜红的请柬刺的舒宁双眼发疼,她心中隐忍的怒火恨不得能将林安琪这个女人撕了她,可是显然,她没这个本事,也下不去手,此时的她,只觉自己垂在一侧的臂弯都在狠狠发抖,手中杯子险些握不住。 看着林安琪高昂的背影朝外而去,她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狠狠深呼吸了一口气。 “林小姐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林安琪带上舒宁办公室大门出来,一侧的嗓音将她吓的一个惊蛰。 随即侧眸,便见顾言着一身雪白衬衫黑色阔腿裤踩着气功分裸色高跟鞋站在一侧居高临下看着她,顾言身高本就一米七,在女性中算的上海拔高的,今日踩了爽高跟鞋出来,站在一侧哪怕是整个姿势很慵懒,也抵挡不住她周身那股子魅惑的气质,同位女人,她自愧不如。 “能有幸见到顾总,我的荣幸,”从顾言挑了风临集团开始、林雄便一直在跟她说,汉城不能得罪的人有两个,一是白慎行、二是顾言。今日见顾言,她潜意识里是想跟这个女人拉开距离的。 “林小姐登门拜访的次数不是一次两次的,会不会见到我,你还能不知晓?”顾言始终保持那个姿势靠在墙壁上,眸光锁着林安琪,让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顾总事物繁忙,不敢抱太大的奢望,”林安琪将求推回去。 顾言靠在墙壁上,七公分的高跟鞋是很无聊似的,在底下一下一下敲击着,高跟鞋尖细的跟跟瓷砖的撞击声让她头皮发麻,一下一下、有规律又有节奏,明明是在普通不过的声音,在林安琪听来却犹如魔咒似的,让她整个人的心被狠狠抓着,很难受。 “古有刘备三顾茅庐请诸葛亮,林小姐三番五次到我这儿来,是为何?”她不深不浅的嗓音在空旷的走廊上响起。 闻此言,林安琪明显一滞,随即顾言道;“若是林小姐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今日这事怕是没那么容易就散了。” 她算得上是恐吓威胁了,顾言有这个本事,她每一句话看似不紧不慢不深不浅,实则每一句都能让你心惊胆战,汗流浃背,林安琪必须承认的事情是,她没想到顾言会在,也没想到顾言会如此口若悬河的恐吓威胁她。 难怪汉城商场之人都说,唯有白慎行跟顾言两人不可招惹。 此时她在自己面前这云淡风轻的模样让自己狠狠捏了把冷汗。 顾言这人、如罂粟。 “我与舒总多年同学,上来看望应当是不过分的,”林安琪捋了捋思绪,随即缓缓开口。“如果上来挑拨离间也算是看望的话,那林小姐的看望还真是体恤,”顾言冷嘲。 她站在门口将里面能听见的话语都听见的差不多了,看望?耀武扬威也算是看望?你耀武扬威没关系、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挑拨我跟舒宁之间的关系,你林安琪不过也是个拼爹的角色而已。林安琪闻此言,整个人一顿。“想不到顾总还有听墙角的习惯,”她冷声道。“我的地盘我做主,这句话林小姐怕是没听过?”顾言知晓林安琪也不算个凡人,她能在许溟逸身边隐忍多年证明她有足够的忍劲,她靠在墙边漫不经心的看着她。 此时、张晋拿着文件出来,本是要去寻顾言,回眸听见声音见她漫不经心靠在墙上,面前站着稍稍有些局促的林安琪,有些奇怪。 随即迈步过去、“老板。”顾言此时正在跟林安琪聊人生聊理想并不想搭理张晋,问他轻唤自己,便也只是赏了一个眼神而已。 “说,”声音冷冽,有些不悦。 “市府那边的慈善款需要您签字,”汉城建设希望小学工程,麦斯跟gl分别投资一千万,也算是囊括了半个工程的款项,此事需要落定下来,便需要顾言签字。 闻此言、林安琪一顿,希望小学项目是他父亲执政之后第一个项目,连日来没少听自家父亲说这事儿,算的上是颇为看重,此时张特助拿着文件站在她面前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让她心头一颤。 顾言会不会因为今日的事情而撤了这个资金?若要是真撤了呢?会如何? 此时顾言只想着张晋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拿着这份文件出来虐林安琪。 淡然的眼眸从他身上扫过去,随即清冷道;“先放着。”你林安琪不是得瑟吗?你爹希望小学那个案子如果我跟白慎行撤资会如何、?后面的那些商贾会对你们如何?林安琪闻此言,明显一滞,随即有些愣愣看着她,直至张晋拿着文件再度会办公室她在开口;“自古以来,众人将公私分明挂在嘴边,相信顾总也会是如此一人。”顾言冷笑,带高帽子?若是随随便便来个人都能给我戴高帽子我还如何活? “还真要让林小姐失望了,汉城商场里谁人不知晓我顾言护短?”顾言的护短在整个圈子里都是出了名的, 林安琪就算没亲身经历过也应当是听别人说过的,今日这话倒也是说的出口。“头七的日子,林小姐不去慰问亡魂却跑我这儿来看望故人来了,若是让光大媒体捕风捉影到了,只怕又够林小姐忙活一阵子了。顾言面带微笑,善意提醒。此时舒宁坐在办公室看着林安琪放在桌儿上的请柬,眼眶猩红,天晓得她此刻有多隐忍,宣布关系?宣布什么关系?请柬在猩红都不及舒宁此刻的眼眶猩红,她此时怒火喷张不过一直在隐忍,手中握着的杯子在缓缓颤栗着,这个女人今日倒是来对地方了,今日这场对立,看似是她赢了,实则谁输谁赢她一目了然清楚的很。 她深知自己这么多年一路走来,忍功极佳、只要自己不想,就不会在外人面前露馅、可待林安琪一走她便有些无所适从,不知所措了。伸出颤栗的手将桌面上猩红的请柬拿起来,为了防止手腕颤栗的太过厉害,在摸请柬时,狠狠收缩了一下,随即猛然将桌面儿上的请柬拿过来,狠狠撕裂,扔在一侧的垃圾桶里,似是觉得还不过瘾,便将那些还未撕碎的大块再度拿起来狠狠撕碎。 完后、她靠在座椅上面色苍白紧闭着眉头微微喘息着,起伏的胸膛在告诉世人她此刻有多隐忍难耐。 一路走来跌跌撞撞,她以为自己早已练就了金刚不坏之心,可到头来发现,那不过是自己给自己找的一个借口而已,哪里有那么多金刚不坏之心? 压根就没有。腹部抽疼让她面色一寒,随即弯着腰身,以为这样能让自己好过些,却不想更甚,一阵阵的抽疼结束过后,她再度起身已是面色苍白,顾言进来,便见她如此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让人担忧。 她迈步过去、撑在她桌前问到;“你还好?”“很好,”她点头撒谎,好嘛?应该是不好的,毕竟此刻她内心犹如万马奔腾而过,心中怒火千千万,就是找不到发泄怒火。 顾言眼尖,瞅见被撕碎在垃圾桶的请柬时,担忧的眸子在她身上来来回回。 随即伸手在她面上轻抚着、“放心、她猖狂不了多久的。”她算是给予安慰让她宽心。 这日下午,舒宁坐在办公室自我颓废,手中推集如山的工作没有完成,本应该完成工作的,但此刻她一点心思都没有、只想这样坐着。 傍晚时分,白慎行来电话,告知他今日有要是要解决,不能过来姐她,顾言应允。 “那我去趟临水湾,你忙完了顺道过来接我,”她担忧舒宁,不想让她一个人想太多,正好白慎行有事情她也可以去临水湾陪陪舒宁。 “安安呢?”白慎行在那侧轻声提醒道,可怜的安安,最近真的是一点儿母爱都未享受道,顾言近来太忙了,,忙着舒宁的事情忙着公司的事情,往往回去时小家伙已经睡了,只有第二日清晨起来能跟她玩会儿。 “让妈妈带着?”顾言询问的嗓音响起。 白慎行在那侧轻叹一声,“我跟妈妈说,等我过来接你。”“谢谢老公,”顾言喜笑颜开,每每白慎行轻叹时,她便知晓白慎行算是应允了。 “恩、回去教利息,”白慎行浅笑说着。 这日晚、顾言跟舒宁二人相携回临水湾,对于顾言一定跟着自己上来的事情舒宁多多少少是有些不爽的,又不会死人,为什么那么盯着她? 可顾言的好心她有不能拒绝,虽然不爽,却也只能面儿上表明表明,若是说出来,她相信,顾言会怼死她。 一进去、满屋饭香飘了出来,许攸宁听闻敲门声穿着围裙拿着菜刀站到门口去迎接,见此,顾言跟舒宁二人完全是直愣愣的站在原地不能动弹,良久之后舒宁才开口道;“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先把菜刀放下。”三人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想着开口说话,舒宁此话一出,许攸宁侧眸看了眼自己手中的菜刀,了然;“我刚刚在切菜呢,听见敲门声就出来了,锅里的汤好了,先喝点。” 说着,她不顾及顾言跟舒宁二人有没有应允她的话语,转身再度进了厨房,徒留顾言跟舒宁二人在大眼瞪小眼。 “我以为她只是心血来潮,”顾言起先开口,以往许攸宁说要做饭,不过都是三分钟热度,上天也就是嘴上喊喊,今日两人一进来满屋饭香,还照顾两人喝汤,这场景在顾言看来多多少少都有些惊悚,毕竟他们二人在国外一起同居了那么长时间。 对于许攸宁,她还是熟识了解的。 今日太阳可算是打西边出来了? 更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是,她还没把厨房给烧了。 实在是难得,太难得了。“我也以为,”舒宁一直就是这么想的,闹闹归闹闹,这要是真动手干起来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吓人的。“你没事儿吧?”舒宁将手中的包放在沙发上,疑惑的问这许攸宁。 “你确定你没有哪里不好的?”比如说脑子?“我没事儿啊!紫砂锅里有汤,你自己先喝点,我把这菜吵了,”许攸宁很闲谈的回了这么一句,舒宁看着她恨咽了口口水。 不敢置信。 这日晚、顾言跟舒宁二人坐在餐桌上喝着许攸宁用紫砂锅熬出来的汤,眼神在对视着。 “喝了这汤,我俩能活过今晚不?”舒宁很好奇开口问到。 “也许能、也许不能,”顾言有些拿不准,毕竟许攸宁以前的厨艺她是见证过的,但是中间隔了这么久,有所长进也不一定,不好妄下定论。 三人一起吃晚饭,舒宁见许攸宁做了饭,便自告奋勇洗碗,顾言抹桌子,两人秉着不能太欺负许攸宁的原则赶紧将剩下来的脏话累活全包了,秉着一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原则贯彻家庭和谐的本质。 结束后,许攸宁换了身衣服,提议大家去对面商场消消食,舒宁欣然接受,毕竟也觉得自己是有些吃多了,比起以往她几乎不吃晚餐到现在,确实是需要消食,一行三人乐悠悠散步过去。 让顾言没想到的是,在这里竟然能碰见熟人。 第二百五十三章:爸爸【爆更七】 商场人来人往,鱼贯而出,在这样的情况下,理应是不会看见什么熟人的,就算看见了也不会在意!可白可顾言眼尖,随着人潮涌动时看见陈兴海旁边站着一个女人,两人正在橱窗前选着什么?她看了一眼,便将目光转向许攸宁。 许攸宁此时眸光有些惊悚,她怎也想不到她的院长会跟别的女人勾搭在一起、而且他的院长还是一个家庭幸福的人。 陈墨若是知晓自家父亲现在跟别的女人勾搭在一起了会是什么深情、彼时、顾言俯身在她耳边言语了句什么,许攸宁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随即发给陈墨。 而后顾言站在一侧看着陈兴海低首跟那女人说了些什么随后进了店里,顾言眯着眼睛看着前方的景象,舒宁倒是没多大感觉,毕竟这个男人她不熟。反倒是见顾言跟舒宁一脸诧异的模样她觉得脾颇为好笑。 最近身边全是男人出轨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么好奇、上去怼怼呗,”她唯恐天下不乱。 顾言知晓此刻若是茂茂然如此做了、只怕也是图一是痛快,想起白慎行经常挂在自己耳边的一句话,莫要多管闲事。 她便将心中所有想法悉数都放在了一侧,随即拉着许攸宁逛了起来,她并非有意避开陈兴海,只怕见到了会尴尬,却不想逛到三楼时,两人迎面撞上了,有些事情就算你不想多管闲事好像也不行。 陈兴海见顾言显然一楞、随即出言打招呼;“言言也在?”顾言此时只是缓缓点头;“陈叔叔也在。”“陪朋友过来拿点东西,呢呢?”陈兴海面不改色望着她道。 “也是陪朋友过来逛逛,”顾言轻缓答到。 陈兴海还想说什么,见他准备张嘴,顾言道;“您忙、我们就随意逛逛。”陈兴海回眸看了眼顾言的背影,眉头微蹙,但愿顾言能一直维持这么冷冽的性子,莫要中间在生出什么事端来。 此时顾言拉着许攸宁远去时都能感觉到身后那道灼热的视线,舒宁也感觉到了,跟顾言对视一眼,两人似是无所事事似的相视一笑。对于陈新海,他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排斥的,他跟梁奕再婚,是因为爱情,因为感情,但到后来,他为了自己军区医院的那块地,让梁意去求自己的前夫,这件事情顾言是如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在她的认知里面,离婚就是离婚,分开就是分开,莫要再让那些琐碎的事情将两人牵扯到一起,梁意跟顾轻舟离婚这么多年,他这个中间人身为他们两人的子女,都没有将他二人牵扯到一起,陈兴海又怎能有这个本事?他又怎敢让梁意去请求顾轻舟。 他要不要脸。 男人的事业是男人的事业,女人的事业是女人的事业,但若是一个男人为了自己的事业,而让自己的女人低三下四去求别人,那么这个男人绝对靠不住,不值得被人尊重。今日陈兴海带着这个女人出现在商场上,也不怕被熟人看见,此番作为太过明目张胆,虽不喜梁意,但好歹也是自己亲生母亲。 陈新海为人太过阴险狡诈,当面跟他产生冲突,并非是明智选择,顾言今日快速拉这许攸宁跟舒宁二人离去,无非就是想让就是想让陈兴海知道自己冷漠的性子,自己这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舒宁侧眸看了顾言一眼,对她的态度感到颇为好奇,梁意虽再婚,但好歹也是她的亲生母亲,生育之恩摆在那里,难道就任由陈新海这个男人欺负她吗? 这样的做法不是她的作风。 “准备就这样?”她出声问道。顾言文此言有些好笑,“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不这样,还想怎样?别人家的事情就让别人自己解决,我还能去插手不成,今日本是来逛街的,好好逛街吧!” 一番话算是对自己今日态度的诠释,舒宁似懂非懂点点头,不再言语。至于许攸宁她素来听不懂顾言跟舒宁的讲话,直觉太过高深莫测,她这种小鱼小虾也就只能平时跟他们聊聊生活,聊聊人生,但凡是聊事业,聊勾心斗角来自己是怎么也插不上话的。 三人在商场上闲逛之余,许攸宁发现一条很好看的裙子,于是拉着舒宁进去时,试完出来之后,震惊全场。 她捏着过长的裙摆站在穿衣镜前,顾言在身后,看着她纤细的身材,以及丰满的胸部,将这条裙子很好的衬托出了一个s型,商场上的营业员对她身上这条裙子以及人儿夸赞不绝。 舒宁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身上这条米黄色的裙子,也觉得还行,反身问顾言;“如何?”“非常好,”顾言直点头。 这条裙子简直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简直就是美不胜收。 “包起来,”舒宁对着营业员道。 好看的衣服要买,不然挣钱是为了什么? 暖黄的灯照射在他身上,只衬的她皮肤更为白皙。她站在镜子前缓缓地扭动腰肢,犹如一只黄色的蝴蝶一般,在花丛中飞舞。 连试都买不过三五分钟的时间,提着裙子出来时,许攸宁直赞叹她身材极佳,要钱有钱,要后有后,要胸有胸,要臀有臀,可谓是女人身上的极致都到了他身上。 前凸后翘就算了,关键是长了一张极美的脸,同为女人,她满心嫉妒。“跟你们出来逛街,简直就是虐心,”顾言长相极佳,身材极好,舒宁也不次于她。 三人同行必有一丑,而这一丑估计就是自己了,思及此,他不免满心忧伤。就差泪流满面了。 顾言好笑回头问道;“咋啦?”“三人同行必有一丑,”许攸宁将这话神叨叨的念出来、惹得顾言跟舒宁一阵轻笑,对于许攸宁她们素来是当妹妹看待的。 此刻许攸宁气鼓鼓说这话,让他们感到颇为好笑。 “三人同行必有一少女,”顾言篡改了她原本的话语,直接讲这话还给她。 他跟舒宁多年的经历一步步爬过来,早已满目苍夷,唯独只有许攸宁,她没有经历过世俗的洗礼,长期被家庭呵护着,被两个哥哥呵护着一路成长起来,所以三人当中唯独只有许攸宁才能看起来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而他们已经是开至茶靡开着极限的花。“谢谢安慰,”许攸宁赶紧道谢,这种时候还能安慰自己真心是不容易。三人提着丰厚的战利品转战回临水湾。 而这边,白慎行下班便让许赞驱车朝老街而去,对于昨晚顾言跟自己说的那番要事情,他心中稍有介怀,在来是近日顾言事情颇多,下班回家的时候极少,连陪自己和孩子的时间更是极少,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再度发生,为了避免日后再有这样的情况,白慎行必须果断地作出决断,必须将一切阻挡他和顾言相处时间的人,事,物,都阻挡在门外,都扼杀在摇篮里。 生活当中不免会出现一些意外,而这些意外当中不免会包含了某些人的存在。 白慎行知晓,她并非是不想对付老袁,而是不想伤了俞思齐跟老袁之间的感情,俞思齐于顾言而言,算是良师,也算是益友。 良师益友的战友,如今跟自己成了对立面,你若让她作出抉择,相当困难,所以,为了不让顾言为难,白慎行独自跳下这根大梁,要将所有事情都扼杀掉,坚决不让顾言为难。 顾言与俞思齐多年感情已经不能用简短的四个字来形容了,虽说两人不经常见面,不经常通电话,但若是有事情涉及对方,他们必然会在第一时间为对方考虑,就好比老袁这件事情出来之后,顾言第一时间考虑的是俞思齐的感受,第一时间是联系俞思齐,而并非告知白慎行。 正值吃饭时间,老街到处沸沸扬扬人声鼎沸,老袁的小酒馆在这一带颇为有名,一到吃饭时间,人满为患,必要时候还得排队拿号,而今日白慎行省了这道程序,直接进去,他一身西装,在这间小酒馆里有一种鹤立鸡群卓然不凡的感觉,众人只将视线往他这边扫过来,经常看报纸的人都知道,这人是汉城首富,白慎行。一时间,众人只觉惊奇,白慎行如此身价怎会出现在这样一间小酒馆里,有些人拿出手机拍照,恨不得将这一刻记录下来。此时白慎行一身黑色西装,迈步至前台,站稳,低沉的嗓音对前台服务员道,“找你们老板,就说我是白慎行。”此时正是业务繁忙之际,酒馆里吃饭的人络绎不绝,老袁身为后厨掌勺又身为老板,此刻必然颇为忙碌,白先生似是很善解人意似的,并未闹的太过轰动,而是随手解开西装坐在吧台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等着老袁道来。 此时老袁正在后厨鼓弄着手中的锅碗瓢盆,前面收银过来说了声什么他未听到,只因抽风机声音太大。“老板、前面有个叫白慎行的人找你,就是经常出现在报纸上那个钻石王老五,”服务员提及白慎行名字时,就差眼冒金光了。“谁?”老袁只听见白慎行这三字,怕自己听错,再来就是店里这些小服务员天天嚷嚷嚷着要嫁给白慎行,他早就听腻歪了。“白慎行,”服务员扯着嗓子喊道。 “上班时间不许刷新闻刷微博刷报纸,你又在范什么花痴呢!”他没好气的吼着。 “人来了,”服务员只觉自己嗓子都要喊破了。 “你出去瞅一眼不就知道了,跟她较什么劲儿?”后厨的配菜师傅提醒一声,他才放下手中东西出去。见到白慎行时,整个人明显一愣,此刻他西装革履坐在自己店内,周身散发着卓尔不群的气质,吧台上原本坐在三三五五的年轻人,此刻像是很惧怕白慎行似的,将所有位置都腾开,长长的一条吧台独坐他一人。 他一身黑色西装宝蓝色领带,打理得当的头发,一看就是高级场所出来的精英白领,要不就是身家万贯的老板。汉城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谁人不认识白慎行,就算没见过本尊,在报纸上见到的,也不少。 今晚他这小酒馆只怕是会因为白慎行这号人而热闹非凡。“白董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老袁一边擦着自己手中水渍,一边朝坐在吧台上的白慎行而去。 实则白慎行早已知晓他出来,他打量的眸光在自己身上来来回回许久。 直至他言语,白慎行才轻微抬头撩了他一眼。 “经常听我太太说,袁先生厨艺颇好,就日有空便过来尝尝。” 彼时服务员给他倒了一杯清茶,它握在手中,将手中的青花瓷茶杯缓缓的抚摸着,修长的指尖一下一下敲击着杯壁,发出刺耳的声音,这声音若不细听是听不到的。 老袁一出来,便看见白慎行细小的动作,特种兵部队的生活让他善于观察别人的一举一动。站在厨房门口看时,便瞅见白慎行如此细小的动作,他只觉眉头紧蹙,心中,已经了然,白慎行这样的,城府极深心思阴沉,虽说这些汉城商报上早已报导过,但今日初见,还是觉得诧异。 “白太太怎未一同前来?”见白慎行出现在自己的小酒馆里面,他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诧异的,至少他以为,在白慎行来之前,顾言应该先来寻他,实则不然,来的是白慎行,顾言从始至终并未蒙面。“家中有要事缠身,不便前来,”一个在商场上混了这么多年的男人,一个有如此地位的男人,在耍官腔方面自然更胜一筹,老袁虽当了多年老板,会一些人情世故,但比起白慎行,他差的不是一点。白慎行说话做事可谓是滴水不漏。这一点老袁自愧不如。“不知今日白董拨冗前来所为何事?”世人都说,谈判桌上最先沉不住气的那一方必然是输的那一方,而此时,老袁跟白慎行的对弈,他开口时白慎行便已知道结果。白慎行轻缓还放下手中茶杯,低沉道,“早就听闻老街这边有家小酒馆,生意颇好,菜品丰富,今日得空便来尝尝,袁先生莫言多想。” 打太极的交谈方式,可谓是白慎行的拿手好戏。 老袁以为他抛出橄榄枝,白慎行便会接着话往下说,此时,他想多了。 白慎行谨慎低调,在人多的地方不轻易透露自己心声,老袁多年特种兵生活不会不知晓这一点,竟如此询问,无非是想给他下套,但白慎行又岂是一般聪明。 小酒馆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行人穿梭,老袁看着如此场景,便知晓白慎行所为何事。“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白董跟顾总的行事作风还是颇为相像的,”他附身在酒柜上拿了瓶酒出来,放在吧台上,拿出两个杯子,摆在吧台上。白慎行面带官方式微笑看着他低身忙碌着。 “来一杯?”老袁扬了扬手中的酒瓶。 白慎行望着他笑而不语,但若是明事理的人便知晓,他是拒绝的。老袁见此径直只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随即道“顾总可是颇爱这种清酒,每次来都要点上一壶自斟自饮。” 白慎行看着他,手指轻缓的敲击着桌面,等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自古阴归阴阳归阳、有人要走阳关道,有人要走独木桥,二者不可掺和在一起,顾总近日来的做法是否太过有失妥当?”老人端着酒杯浅酌一口,缓缓对白慎行道。在他的认知里面,阴归阴阳归阳,二者不可混为一谈,但顾言的做法对林家太过有失妥当,以至于让他这个旁观者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这汉城他站的队非常明显,他不信顾言不知晓,当初,林雄上任时,他们二人之间洽谈过,可随后,舒宁对付林安琪的手段着实是太过心狠手辣,以至于这种心狠手辣会一不小心就将林雄给拉下来。女人之间的斗争总是没完没了,若因为一些私人感情,将一个城市给颠覆了那实在是不该。白慎行浅笑的眸子始终看着老袁,指尖在掌心缓缓的摩擦着,似是在等老袁把话说完。 “女人之间的战争袁先生参与进去就不有失妥当?”白慎行反问回去。 说起别人来的时候,一套一套的自己怎么就不考虑这个问题?顾言跟林安琪之间的任何矛盾,都是女人之间的战争,他这个大男人站出来不怕人家笑掉大牙? 闻言、老袁端着杯子的手一顿。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这句话想必袁先生也是听过的,站队就战队,莫要惹火上身,这汉城多的是你惹不起的人。”白慎行面容清谈出言警告。 他面不改色,看着自己的模样,着实是有几分吓人,世人都说白慎行头脑聪明心狠手辣,其手段无人能及,此刻,他觉得这些话用在白神仙身上都太过浅显,白慎行吃人的眸子看着你时你便会觉得浑身颤栗。 “只怕是这汉城能让白慎行登门警告的人也不多吧!”老袁自嘲看着白慎行,只觉今日白慎行能登门将他警告一番也算是自己的荣幸了。 白慎行并不言语,只是浅笑,实则他心里是这样想的,能让他白慎行警告的人都不会太过长久,出言警告,只是礼貌,但你若死性不改,那便是罪过。 自古以来在他面前犯罪的人都不会活过太长久的时间。 若他心情好,赏你一个痛快,若他心情不好,便会让你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独善其身才能安生立命,这话送给袁先生,”说着、他缓缓起身,随即立在一侧的许赞进来见白慎行手势便掏出钱夹拿出几张人名币放在吧台上。 白慎行这杯茶可谓是颇贵,一出手就是好几千。 也只有许赞知晓,老板如此做,不过就是想打脸。 离开老街,便直接朝临水湾而去,道路有些绕,但也没办法,路上,陈涵打电话过来,说是安安有些闹人,让他们早些回来,白慎行抬手看了眼时间,随即报了时间,便让许赞速度稍快些。顾言接到白慎行电话时,正在跟舒宁浅聊着今日公司的事情,见电话响起,便止言,拿起手机接电话。 白慎行在那侧告知自己要到了,让她下楼到大厅候着,顾言闻言、起身拿起一侧的包包准备下楼。 许攸宁擦着头发出来见她要走,便出声问道;“你晚上买的东西不带走?”“放着吧!总有要在这里用的时候,”顾言轻言了声,随即迈步至玄关穿鞋离开。“我送你,”舒宁闻言起身送她下去。“多少人这辈子想找一个想白慎行这样的男人都找不到,天底下的好事尽被你占尽了。”她笑着揶揄道。“你也会遇到的,”每个人都会得到幸福,只是有人的幸福会迟到,有人的幸福是准时到达而已。 “不指望,”她靠在电梯里,漫不经心来一句,言语中显得尽是不屑,婚姻?她从来不指望。舒宁送她下楼,白慎行此时的车辆早已等在楼下,舒宁目送她上车离开,而后自己才转身上楼。 上去时许攸宁正拿着手机在阳台打电话,她瞅了一眼,便进屋洗澡,在出来时、她已然窝在沙发上看着十点档的肥皂剧。 “陈墨演的,”见舒宁出来,她端着水杯朝电视指到。 “谁演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看你的就是了,”一个明星而已,至于这么兴高采烈的?“我这不是跟你说说吗,好歹也认识啊!”想来舒宁跟陈墨确实是见过两次,不过每一次都是因为顾言,好像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太深的矫情,所以当许攸宁指着电视跟自己说那是谁谁谁的时候她并不感冒。 “恩、今晚我们还看见她爸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了,”换种说法总行了吧?闻此言,舒宁果真是侧眸看了眼电视剧,也算是见识到了。“下星期二林安琪生日宴你去不去?”舒宁坐在沙发上一边刷着手机一边漫不经心的问这许攸宁。 “啥时候?我不知道啊!”许攸宁一脸蒙逼瞅着她,她都不知道的事情舒宁竟然知道,好神奇,林安琪每年都会过生日,实则是家里人要办,不过是为了找个借口将那些人聚在一起而已。 见许攸宁一脸蒙逼,舒宁知晓,说了也是废话。 见舒宁并不打算言语,她有些纠结,这样吊着别人胃口不太好。 “你还没告诉我,你咋知道呢!”见舒宁不言语,许攸宁直接开口,语气中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舒宁抬眸撇了她一眼,冷冷道;“林小姐今日将请柬送到我办公室了,邀请我见证她跟你哥的幸福时刻。”说这话时,她并没有太多情绪,反倒是一直盯着电脑看着。 许攸宁闻言,有些坐不住了,哗啦起身,拉着手机出去;“我去给我哥打电话。”“站住,”舒宁冷声喊住她。 她说这事儿就单纯的是想说而已,不想跟许溟逸车上半毛钱关系,若是许攸宁这个大傻叉真的说了,岂不是无意中认定了自己跟许溟逸的关系? 分手之后就没必要在联系在一起了。 “我得问问我哥,给你讨个公道,”许攸宁一脸气呼呼的模样。 她素来不喜林安琪这个女人,今日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直接去舒宁办公室耀武扬威,是谁给她的底气?是谁助长了她的气焰? “你打吧!打完之后连人带行李都给我滚,正好我最近觉得闹得慌。”“那我不打了,”许攸宁乖乖拿着手机坐回自己位置上,不打了不行么?不要动不动就赶人走这样不好。 顾言坐在车上、听着白慎行此刻拿着电话跟那侧的人开电话会议,言语中颇为冷淡,她坐着无聊,便伸手将前座后面的一本杂志拿起来随意翻阅着,白慎行伸出手缓缓捏了两下她的掌心,以示宽慰,让她不要多想。 顾言并未多想,只是有些无聊,临水湾到山水居的路程不远不近也要半小时。 身旁、白慎行操着一口流利的法语才跟你扯的人交谈着,低沉的声音在狭窄车间里面缓缓流淌着,许赞在前面安心开车,顾言在后座拿着本杂志随意翻阅着,白慎行端着电话说着这世上最美丽最动听的语言。 直至电话结束,他才侧眸看她;“傍晚都干嘛了?”顾言见他撩了电话便收了手中的杂志放回原位;“吃了饭、随意逛了下。”“家里给你打电话没?”她随意问到,山水居的人有什么事情只会给白慎行打电话,似乎并不会联系自己,而且这种趋势在山水居内部似乎已经形成定局。 每次她们晚归,陈涵指定会联系白慎行不会联系自己,无论家里的小家伙闹的怎样伤心,只会告知白慎行。 今日他跟白慎行都晚归,小家伙每天晚上按时都要见的人,若是见不到指定是一番闹腾,吃饭时便在担心这个问题,想打电话过去询问,但又担心小家伙听到她的声音之后,更为想念,闹得更厉害,便生生忍住了。本是想一上车就询问白慎行的,但见他与那一次的人在开着电话会议,也未开口询问,此时他电话一收,自己便开口问了出来。“乖得很放心吧!”白慎行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似是宽慰。自从有了孩子之后,他跟顾言之间就像多了一份牵挂,每天必定担心小家伙吃好没睡好,没乖不乖,若是晚归,自己心里便会难受。“好久都没好好陪陪他了,”顾炎语气有些颓废,四是觉得自己这个母亲做得并不合格。近来忙到连陪着孩子的时间都没有了,思及此不免有些自责。“这周末我们什么也不干,就呆在家里好好陪陪安安,”白慎行伸手捏着她软软的手心一下一下,算是宽慰。到山水剧院电视,还未下车,便听见小家伙在屋里,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陈涵抱着她,缓缓地在屋里来回度步,轻声哄着,告知他爸爸妈妈一会儿就回来了,八个月大的孩子,会一些伊伊啊啊的简单语言,陈寒背对着门口,小家伙趴在她的肩膀上, 许是看见白慎行跟顾言走进来,哭喊声越发大了,朝她们的方向伸出手来,顾言心疼快步过去,将小家伙从陈涵的背上接过来,搂在怀里轻声的安慰着,一个劲儿的道歉,八个月大,已经不像小时候两三个月那样糯糯的抱在手里,没有一点重量,体重增长,顾言抱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吃力,随即迈步至沙发上坐在上面,轻缓的跟小家伙说着好话,真是风水轮流转,以往是白慎行轻声哄着她,跟她说尽好话,现在是她轻声哄着自家儿子,跟自家儿子说尽好话。白慎行将手中东西交给张岚,随即转身过来,见顾言抱着小家伙朝沙发而去,便知晓她是累了,迈步过去,将小家伙抱在自己手里,在屋里来回踱步,玩起了举高高,原本还是心裂肺哭喊着的小家伙一时间乐得合不拢嘴。 “累了一天了,上楼去洗去吧!”白慎行见她准备迈步过来、侧眸缓缓对她说道。 “晚上带着一起睡?”顾言轻声询问白慎行。 “闹人,”白慎行蹙眉,眼神中满满不悦,不想跟别人分享自己老婆。 “你那天不嫌他闹人了?”闻言顾言轻嗔道。每每她想带着安安一起睡的时候,白慎行不是嫌小家伙闹人,就是嫌她带不好小家伙。“爸……爸……,”原本在轻声聊着的两人被小家伙口中出来的这两个简单的发音给震慑住了,特别是白慎行,此刻心中思绪万千,他怎也没想到这小家伙开口喊的第一个人竟然是爸爸,一时间,整个山水居似是弥漫上了一层喜悦的气氛。小家伙睁着无辜的大眸子看着白慎行,眨巴着眼睛,手抓在他的衣领。 顾言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轻微喊了声;“慎行、安安好像在喊人。”她嗓音有些颤栗,只因激动。 最激动的莫过于白慎行了,他从顾言怀孕,到小家伙出生都事无巨细安排到位,娘俩的生活都是他在照料,眼看着小家伙从一丁点儿跟只小猫似的到现在回喊爸爸,他内心可谓是跟坐过山车似的,起伏跌宕的厉害。 “儿子、在喊一声,”白慎行高兴极了,语气中都带着兴许兴奋。她最近一次这么高兴是知晓顾言怀孕那一天,他独自一人在病房笑的跟个傻子似的,笑弯了腰,再来是今天,他的儿子竟然会喊人了、会喊爸爸了。 简直就是他的骄傲。“爸……爸,”小家伙很卖面子在喊了声,虽发音不准,但能听得出来是这两个字,白慎行高兴的笑弯了眼,将小家伙举起来,举过头顶,抱着他喜笑颜开,小家伙许是知晓自家父亲现在很高兴,便也咯咯笑着。 “刚刚还哭的跟个泪人似的,这是怎么了、笑的这么开心,”陈涵见状不免轻声询问到。 “妈、安安会喊人了,”顾言高兴的将这一好消息告知陈涵。 陈涵也颇为惊喜,“真的?”“真的、我儿子会喊爸爸了,”白慎行抱着小家伙在怀里蹭着。 今晚的山水去气氛颇好,颇为热闹,只因少爷会喊爸爸二字让先生身心愉悦。这晚,白慎行一直陪着孩子晚到很晚,以往都是洗了澡才会睡觉的小家伙今晚连澡都没洗,直接累趴了,趴在白慎行肩头睡着了。 顾言刚从浴室洗完澡出来,白慎行迈步过来讲她搂在怀里;“言言、我的言言。”他何其感谢顾言,感谢雇员,愿意为他生儿育女,感谢顾言给了他生命当中这份最为珍贵的礼物,若是没有孤烟,他今日就能尝到为人父的喜悦,他今日怎能如此有成就感。顾言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轻声问道,“怎么了?”知晓今日心情颇好,只因安喊了两句爸爸,让他兴高采烈身心愉悦。 可此刻小家伙都累到睡着了,他闹完了小家伙不会来闹自己吧?“谢谢你、谢谢你愿意为我生儿育女,只因有你让我尝到了为人父的喜悦,见证宝宝成长的过程很漫长,很艰辛、或许有时候会觉得小家伙很烦很闹人,但所有的烦、闹人、在今晚似乎都一笔勾销了,言言、谢谢你,给了我全世界最为珍贵的礼物。”白慎行蹭在顾言脖颈之间缓缓将这番话娓娓道来,说的顾言心都柔了。一直以来,顾言觉得白慎行是一个很好的父亲,他待安安很好,很爱她跟孩子,偶尔忙起来会嫌小家伙闹人,就像自己偶尔闹腾他的时候也会被她冷着脸吼两句这样,安安出生之后,时常听闻白慎行说的一句话便是,他现在有两个孩子,一个大孩子,一个小孩子。 每每在床底之间,顾言若是哼哼着让停止的话,他会拉着她的手道;“你简直比安安还闹人。”“言言、你连安安都不如。”生产前,她无理取闹问他、若是日后她跟安安两人同时要抱抱,先抱谁? 安安出生之后,也着实是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但白慎行毫不犹豫的先哄自己,再去哄安安。 用他的话来说,大孩子记仇,小孩子不记仇,要先哄大的。 第二百五十四章:收拾老袁【爆更八】 满城风雨肆意飘摇的时候本身就会有人受伤,受伤或许是必然,顾言一早还在餐桌上吃早餐,白白慎行跟白朗坐在餐桌上翻阅着手中报纸,她跟陈涵在喂着安安、放在客厅手机响起,张岚拿着手机进来,她看了眼,便开了免提接起来,那侧张晋的嗓音传过来;“市长秘书过来了。”原本端着碗在喂着小家伙的顾言闻此言有些一愣,白慎行跟白朗也是如此。 “来做什么?”她疑惑道。 “估计是为了昨日林小姐的事情来的,老大你什么时候过来?”张晋开口询问。 “先让他等着,”顾言说着便撩了电话,先候着吧!天大的事情等他喂饱了小家伙在再说。 “何事?”白慎行放下手中的报纸看着她问道,顾言伸出手将小家伙下巴上的迷糊擦干净,随即漫不经心的将昨日林安琪登门入室耀武扬威的事情告知白慎行,白朗也在一侧缓缓听着。 当他将事情告知白慎行与白朗二人是,白朗在旁给她一些意见,最后白慎行跟顾言两人同时去公司,一进公司,林雄的秘书在会客室等自己,她推门而入,“让您久等了。” 林雄秘书见她进来,赶紧站起来,轻微颔首,“是我冒昧来访,还请顾总见谅。” “林市长近来可好?”顾言礼貌性出声询问。 “挺好,我今日前来替昨日林小姐的唐突跟您道歉。”顾言闻言,一声浅笑,“朋友之间难免会有争吵的时候,我与林小姐又是同龄人,不会放在心上,林市长太认真了,”她言语中谦卑尽显。“顾总大气,”他毕恭毕敬到。 白慎行一早去公司时,许赞过来报备一整天的行程,白慎行随手脱了外套搭在椅背上,一边听许赞报备今天的行程,一边随手按开电脑。 那模样颇为漫不经心。 “老街那边的事情,是今晚?”他眸光有些担忧,看向自家老板,自昨日老板从老街出来之后,面色阴沉,在车上时,拿着电话吩咐了些许事情,他虽未言语,却也知晓。 闻言,白慎行停下手中动作,眯着眸子看着他,“在其位谋其政。” “是,”许赞稍稍有些颤栗,老板再说他多管闲事。不过是昨日听闻到了,今日便多问了一嘴,实在是不该。见老板面色不悦,他赶紧退身出去,一身冷汗,安迪见他如此模样不免好奇轻声问到,“怎么了?”“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许赞玩味似的提醒一声,随即进了办公室, 安迪目送他的背影进办公室,一脸纠结,许是她太久没有感受到来自白慎行的谴责俄,所以会觉得有些怪异。 这日上午麦斯连着三场会议一直开到下午两点,从会议室出来时,安迪跟在身后,将手中的文件紧了紧;“老板、秘书办今晚的聚餐,你参加吗?” 麦斯工作繁忙,秘书办的那些同事们每周都会有一些小型聚餐,白慎行偶尔会去,完全取决于他的心情跟时间,这种机率小之又小,不过今日白慎行似是心情很好似的,停住脚步,猛然停止的步伐人让安迪下了一跳。 “可以、在哪里?”白慎行询问道。 安迪诧异,许赞不是说老板今日心情不好吗?怎么?他听错? “在徐先生的场子里,”安迪开口道。 “好、到点喊我,”白慎行说完直接进了办公室。 这日下午,白慎行告知顾言今日有事要外出,让他先行回山水居,顾言应允。 这日下午、白慎行跟秘书办众人前往徐离场子,还未到午夜狂欢的时候,所以一楼还算是安静,一行人直接进了包厢。 “白董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他一手拿着手机正准备进包厢,便听闻身后有一道揶揄的嗓音响起,他回眸望去,之间徐离靠在门边而上对着他浅笑嫣然。 几天未见,他面上多了些愁容,不似以往那暗云淡风轻的模样,白慎行蹙眉看着他、李苜蓿或许是他这辈子的痛,有些人离开了就是离开了,再度转身时,她就算没牵别人的手,也不会爱与你有任何纠葛,徐离跟李苜蓿之间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到最后不声不响离开时,吓坏了所有人,更多的是吓坏了徐离,人他在地狱呆了好长时间。 “跟同事过来聚餐,今日你在?”以为徐离还要颓废一段时日,今日见到他,着实是有些惊愕的。 “不然尼?都忙着你侬我侬去了,只有我这个孤家寡人坐镇了,”他言语中很随意,玩笑透露着无奈。 白慎行闻言浅然一笑,随机幽幽道;“一起?”“有美女吗?”他揶揄着。 白慎行很自觉地往旁边摞一步、将身后秘书办的人露出来,意思很明显,有没有美女你自己看吧,我说了不算。 反倒是徐离被他如此动作弄得有些好笑,他身边不缺美女,夜场里面最不缺的便是长的漂亮的女人,如此说不过是跟白慎行开个玩笑而已,他如此动作,自己若是不去,不就是间接性的说麦斯没美女?只怕今日他能活着,若是下次到了麦斯,就没那么好命了吧! 说实在的,白慎行不喜这种场合,至于今日为何回来在,只有他自己知晓,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包厢,有人唱歌有人打牌,而白慎行跟徐离两人也直接坐上了牌桌,若是往常他们必然是边打边聊、今日跟着麦斯秘书办的人多多少少口头上会有些紧,开玩笑什么的倒是顺手的很,特别是有徐离在,完全不怕气氛会僵硬。 七点,手机响起、白慎行见个电话拿出来,柔声询问那边怎么了,听他如此嗓音便知晓肯定是顾言的电话。 “怎么了?”白慎行轻声询问。 “什么时候回来?”顾言回山水居之后才知晓小家伙被陈涵抱着出去了,自己一个人在家颇为无聊,i今日工作又悉数在公司解决完,一个人看了几页书之后就有些坐不住了。 “妈妈抱着安安出去了,我一个人在家,”意思很明显,我一个人在家无聊,你什么时候回来?白慎行抬眸扫了一眼包厢、见众人都在看着自己,随即道,“可能要很晚。” 闻此言,长期在白慎行身边的徐离跟许赞皆是一愣,不是媳妇儿最大的?今日是怎么了? 聊了两句挂了电话,徐离见此笑道;“没什么事情你就回去呗,聚会下次还有机会。”白慎行伸手抹了一把牌;甩出去一个三万;“不能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徐离闻此有些汗颜;现在才知晓?早干嘛去了? 顾言已经被白慎行惯成残废了。这日,麦斯秘书办的人都颇为压抑,他们的白董每次聚会都会提前离席,今日竟然一直待到结束,所以他们想,这会不会是徐先生的功劳? 十点,白慎行手机收到短信,随机删了短信,放回口袋。 十一点,聚会散场,秘书办的人前前后后都驱车离去,许赞跟白慎行徐离二人站在二楼栏杆山,俯瞰着下面扭动着妙曼腰肢的人们,许赞离他们稍稍有些距离,音乐声很大,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今晚怎有空过来了?”他问。 “适当放松一下,”白慎行两指夹烟,轻点烟灰回应着他的话语。 徐离轻嗤一声,意味明显,这些话就来搪塞别人就够了,还来搪塞自己?傻子才会信呢! “嗯、放松完之后回去跪搓衣板吧!我会替你通风报信的,”他似笑非笑揶揄着。 这种手段读书时候一般都是他们用来对付徐离的,那会儿一群单身狗就他一个人有对象,每每出去浪又不想李苜蓿知晓,便偷偷摸摸的,蒋毅最喜得便是对他用这招,屡试屡爽。 “谢谢啊!”白慎行笑道。 “不客气、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一楼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此起彼伏,一浪接着一浪,白慎行跟徐离两人浅聊几句之后便离去,临走时白慎行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胛,这其中掺杂的感情只有他们自己能理解。 二十一世纪是一个网络发达的世纪,一根网线就能将世界这段的新闻传播到那段,让人在最短的时间内知晓今日大事。 凌晨,那些睡了的人不知晓,那些未睡的人便知晓今日汉城发生了某些大事。 一时间这个城市沸沸扬扬,网络上直接造腾了起来。 老街一家酒馆,因为燃气问题发生爆炸,因老街楼房都是木质结构,周边商户一栋碍着一栋,火灾形势重大,消防官兵鱼贯而出,一时间整个老街火焰通红,好在、这场爆炸发生在店员离开之后,老街商户基本上回家,并未造成人员伤亡,但因燃气爆炸的这家店,若是想再度开始营业,估计有些难度。 浓烟滚滚,火焰通明,最热闹的地方一时间成了人们最惋惜的地方,老街在汉城存在多年,年年都会有一笔资金投入到修缮里面,但不能预防的是他们都是木质结构,若是有一点火星便会引发出浓重的火宅,损失巨大。 这日晚、对于老街那些商户那说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次日一早,满城盛传昨日老街失火的新闻,因为一家店燃气爆炸引发左右两家店发生重大火灾、损失惨重,政府高度重视这次事件,燃气爆炸可大可小,安全隐患必须排除,市政府安全部召开两次会议,对老街这次事件做出报道,一是告知大家起火原因,二是吐露损失。 老街对于汉城人来说可谓算得上是个回忆,一个老城区承载了太多人的前世今生,而且那块地方一直都是汉城重度规划的地方,汉城若是接待什么重要人物,老街是必来地点。 一早进公司,便听见同事之间传的沸沸扬扬,直至进了办公室后张晋寻过来,“出火灾的那家酒馆是老袁的店。” 闻言、顾言手中动作一顿,有些愕然,老袁的店面?是人为还是事故? “人为还是事故?”顾言询问。 干他们这一行的时间久了,发生事情首先排除人为,再来谈损失。 “应该是事故,监控录像已经上去了,让网管部的人看了下并没剪辑的现象跟片段,从下午五点到爆炸时间都是正常的,”张晋一早起来便讲网上视屏从头看到尾,拉着网管部的人一起,并未发现什么异常。舒宁来时,连办公室都未进去,直接奔至顾言办公室,随机见张晋在、有些愕然,“什么情况?” “刚刚还在说,正常事故,”张晋将刚刚话语在重复一遍。 “你出去吧!”顾言伸手按开电脑,对张晋到。 他退出去时看了眼顾言。 “不是你吧?”舒宁反手关上办公室大门问顾言,她跟顾言那晚就老袁的事情商量了整个两个小时,准备采取措施,原定计划是后天,可昨晚便发生了火宅,如果是事故,难道是苍天都在帮他们? “不是,”顾言也在好奇,到底是天意还是人为。 关键就在于他跟舒宁之间准备采取措施时,便发生了如此事件,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舒宁闻言,迈步至水壶前倒了杯水、也不管是隔夜水还是冷水,他端起来将一杯水一饮而尽,“一早起来心脏骤停的感觉简直太尼玛刺激了,吓得我大姨妈都回来了。”原本觉得心情有些沉重的顾言闻此言,笑的一噗嗤,要不要这么低俗? “恭喜你、二度走红。”顾言笑道。 别人或许不知道这种感觉,但她自己心知肚明,这种感觉太过刺激,在他们准备行动时,那人直接消亡,一来是担心顾言肚子行动,二来是担忧事情败露,心惊胆战的感觉日人简直不敢过多停留,一早起来,吓得他肚子疼,随后连奔公司朝顾言而来。幸亏她们没有轻举妄动,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那水是昨天的,”顾言见她一杯水下肚好心提醒一声。噗~,“不早说。”她恶狠狠瞪着她。 “我想说的,你的速度比我快,”伸手将文件夹上的资料拿出来放在面前。老袁站在自己店门前、已经成了一个空架子的店面实在是让他太过心寒,这么多年他一直守着这个店、一夜之间店面没有了,说什么都是有些心痛的,燃气爆炸?这样的定论很有科学依据,可是此时他竟然想不出哪里出错了,多年特种兵经历,让他现在脑壳空空。 一夜之间,他似是一无所有,虽无人员伤亡,但他知晓,这件事情应该不会如此简单。 这汉城,多的是你惹不起的人。 霎时间,他囫囵灌顶。随后准备立马开车朝目的地而去。 “袁先生你好,我们是古城管理处的想请您协助调查,”他想飞奔而去,不料刚转身便被古城管理的人拦住去路,他面色一沉,随即跟他们离去。 “你的燃气罐是新的么?”城管的人将他带到办公室,拿着小本子记录着。“是新的,”他如是回答,古城这边的店家都有统一燃气公司,每年定期换新,这次燃气爆炸实在是想不到是什么原因。从城管局出来,已经是下午,整夜未眠让他胡渣长起,随后开车朝麦斯而去。 白慎行在办公室时,许赞过来低声耳语一番,他闻言嘴角轻勾,此时底下员工正在作报告,见老板缓缓点头,心里一落。只有许赞知晓,老板现在是因为心情好,并非他们报告做的好。今日的会议似乎格外漫长,特别是老板在做最后总结时,将会议室数十号人的报告悉数点评一遍,一轮下来,两小时过去了,许赞看着直觉震颤,从起初成立公司时员工能有幸得到老板的点评之外,这么多年再无见到如此场景,今日的老板,似是很清闲似的。 难得有如此兴致。 会议室的一干人等跟中大奖似的,而且老板的点评颇为柔和,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这在麦斯发生的机率很火星撞地球似的。 霎时间,会议室的消息传出来。 整个公司的人颇为羡慕会议室里的一干人等,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白董的金言,重金难买,他们是上辈子积德了。 再出来时已经是许久之后的事情了,四个小时之后再度见到白慎行时,他已经等的头发都白了。 “袁先生久等了,”白慎行低沉嗓音响起,许赞跟在身后将文件放在桌面上,随后出去。“见白董一面简直堪比登天,”老袁笑着揶揄道。 “业务繁忙,久等了,”白慎行撸起衬衫袖子露出结实小臂,整个人显得随意又不羁。 周身散发着闲谈的气质,完全没有酒馆时的那种正经,放荡不羁的模样让人有些移不开眼。“白董是大忙人,”他道。白慎行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一手搭在自己膝盖上,一手夹着香烟,吸了一口烟,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男人,那模样显得漫不经心。 老袁若是开口不提,白慎行有的是耐心跟他周旋,缓缓来吧!不急。 对待猎物,他有的是耐心。 秘书倒进来两杯白开水,放在两人面前。 “白董今日这事是否有些过火?”老袁开口有些冷冽。白慎行俯身在烟灰缸上轻点烟灰,似是很疑惑,“何事?” “聪明人,何必卖关子,”老袁明显不信。 “不及袁先生,”他轻声道。意思明显,有什么事情袁先生直说,别卖关子。 对于白慎行的态度,老袁是诧异的,毕竟在他看来白慎行这人虽手段狠辣,但也算的上是敢做敢当,她如此话语,竟然让自己有些不适应。 这日下午、老袁在白慎行办公室等了五个小时,一直从两点到晚上八点,前四个小时都是在等,后一个小时都是在与他周旋与他打太极。临走时、白慎行才靠在沙发上,轻吸一口烟,眯着眼睛念气了老子的诗句;“祸莫大於不知足,咎莫大於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矣。” 老袁欲走的步伐狠狠一顿,白慎行在提醒他知足常乐,他一个事业心及其广阔、野心勃勃的人竟然在全自己知足常乐? 这世上能有几人赛得过白慎行的野心? 待老袁走后,白慎行俯身在烟灰缸上轻点烟灰,随后将手中的烟蒂似是漫不经心按掉,实则下手及重。 威胁他老婆、不想混了。 这日晚、顾言并未跟白慎行一同回山水居,进去时,陈涵见只有她一人回来,便开始数落白慎行,说他又到了那种工作狂的地步,反倒是顾言在一旁轻声劝慰着,让她熄熄火、不要伤了身子。 小家伙八个月的,会一两句叠字,便开始喊个不听,顾言坐在地毯上守着小家伙,看着他满地乱爬,婴儿房内,白慎行围起了一个小空间专门供他到处乱爬,满地的玩具放在地上,顾言唤来张岚,进书房将她电脑拿过来,随后便坐在里面,一边顾着小家伙一边完成手头上遗留下来的工作。 陈涵进来见她如此忙碌更是不乐意了;“言言工作都那么忙了,慎行就不能回家早些?”白朗站在一侧听着陈涵唠叨,她似乎很不喜白慎行晚归,若是顾言晚归还要好些,偏偏是白慎行晚归她就不愿意了,至今白朗都未想通这一点,莫名其妙。 这日晚、白先生回来时,难免会被自家母亲数落一顿,他早已习以为常,自从有了安安之后,母亲对他的意见是与日俱增,以前是照顾不好顾言会数落两句,现在是照顾不好安安、没时间陪老婆孩子也会被数落两句,临上楼时,白朗象征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种意味也只有男人能懂了。 上楼,见小家伙在满地乱爬,顾言坐在角落里端着笔记本认真看东西,他迈步过去坐在她身侧,轻点了下她额头;“许是因为你太用功了,我又被妈妈数落了。”白慎行轻嗔道,顾言一抬眸有些心疼的看着白慎行,同情他的遭遇,对于陈涵,她也是不理解的,白慎行工作繁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可自她搬过来照顾自己之后,但凡是逢上白慎行晚归便会数落两句,就算是自己跟她解释白慎行有应酬也不例外,生了安安之后,这种时日更是常见了,陈涵会时不时的数落两句。 今日她回来,陈涵询问了声,她便知晓,白慎行可能是又要遭殃了,深表同情。 “深表同情,”顾言一本正经道。 白慎行无奈叹息一声、将她带进怀里,今日一天繁忙了些,“吃过了?”“吃过了。”顾言浅答。 小家伙见白慎行回了、手脚并用的爬到他面前,扶着他的膝盖跪在地上,白慎行伸出手将他抱着立起来,让他站在地上。 “走两步,”白慎行看着小家伙道。“哪里会走啊!”顾言见此不免轻声道。果真、小家伙还走不太稳,站一两秒还是可以的。 “叫爸爸,”白慎行抱着小家伙在地上轻踩着,许是回来将外套脱给了张岚,又或者他今日将外套扔在了公司,此时他一身白衬衫,并未打领带,领口微敞,手中袖子高高推起,一派悠闲的模样在跟小家伙玩耍。 “你今日不忙?”顾言见此轻声问到。 “忙,”可在忙也要有时间陪老婆孩子。 “那你还在这跟安安闹?”顾言好奇问到。 “没办法,你们娘俩就是我心头肉,一天不陪陪你们我就觉得少了些什么。”陪着小家伙玩了一会儿之后,见小家伙有些昏昏欲睡,顾言放下手中东西,准备抱着小家伙去洗澡,小家伙爱水,原本是要睡觉的人此刻一躺到盆里便兴奋的不得了,弄的顾言跟白慎行两人满身是水,肉肉的身子摸起来很舒服,白慎行见此轻笑一声;“幸亏不像妈妈、是个旱鸭子。” 顾言读书的时候没少被人怀疑是不是海边长大的,此时听白慎行如此说,她轻微一嗔,看的白慎行直笑。 闹一两下白慎行觉得没什么,可当小家伙扑腾扑腾将顾言身上衬衣全打湿了的时候,白慎行恼火了,将小家伙从盆里提起来,对着屁股就是两下,似是没想到自己会挨打,小家伙起先是没反应过来,直至顾言凶了声;“打他干什么?”小家伙才哇的一声大哭,也不管身子是不是湿漉漉的就想往顾言的方向爬,却被白慎行一下捞了过来,轻声恐吓道;“没完没了了还。” 原本仗着嘴大哭的小家伙、此时见爸爸凶自己,哭声也没有了,憋着嘴抽泣着。 白慎行伸手捞过一旁的浴巾,将湿漉漉的小家伙擦干净,天气不算凉,便包着个浴巾将他放在小床上,让保姆给他穿衣服,自己身上的衬衫整片湿透,顾言见不得小家伙扯着嗓子哭何况今晚白慎行还如此凶她,她心疼,准备去抱小家伙的时候却被白慎行轻拉着出了婴儿房;“慈母多败儿,白太太。”他轻声提醒。这晚、白先生洗完澡身上热气腾腾的上来搂着白太太准备入眠时,许是天气已经开始转暖,白太太嫌弃他身上热气太重,请推着他;“你离我远点,一晚上尽出汗去了。”闻此言,白先生明显不悦,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大冬天需要自己的时候冰爪子往自己身上乱摸的时候怎就不想着自己身上热?天气转暖了隔近一点就嫌弃自己了?什么都是她说了算? 冷着脸轻吼;“过来。”“热、”白太太拒绝。最终,白太太迫于白先生的淫威只好认输,乖乖的在蹭过去,窝在他怀里,白慎行直勾勾的眸子看她的心惊胆战的。 白慎行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腰肢,警告道;“晚上睡觉你要是敢将我推开,看我怎么收拾你。”白太太本能的一缩身子;“知道了。” “再敢嫌弃我,以后就把你送到花房去跟布朗睡,”还嫌弃自己来了?不让自己抱着?一晚上不抱着她就觉得手上空落落的。 顾言撇撇嘴,明显不爽,让自己去跟只狗睡?要不要这么残忍? “老袁店面着火的事情你知道吗?”顾言窝在他怀里轻捏着他的掌心问到,捏着白慎行的手指在玩弄着。“恩、”白慎行浅答。不知是环境使然,还是心理使然,顾言现在在某些事情上很依赖白慎行,特别是在遇到事情的时候,大部分都会征求他的意见。“你有什么看法?” “新闻上不是说是燃气爆炸?”“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顾言的想法一直未变过,跟舒宁二人商量近两个时辰,只为将老袁踢出去,他们正好想着行动!可昨晚,燃气爆炸将老袁所有的一切都毁了!如果说是天意,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愿相信的。 苍天有眼的想法她是不愿相信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个人在一个环境里面呆久了,看待所有问题的方法,都会是同一种方法,不要用商场上的那一套手段用在平民身上,毕竟,老袁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店老板,没有商场上那么多仇人,不要想太多,”白慎行任由她窝在自己怀里,背对着自己,玩着自己的手指。 白慎行的这种说法,起初也给自己做过心理工作,可一番思索下来,觉得事情并不如此简单,老街每年都会修缮,老街所有店家的燃气,通通都是正规公司派送,每年都会定期换燃气罐,不存在燃气爆炸这样的情况,老街数百位店家用的都是市政燃气公司的燃气,所以不存在因为质量问题而发生爆炸。可这其中原由她实在是想不通,再来是监控,并未出现任何差错。 这日晚,白先生为了防止白太太想太多,欺身而上,占据了她的身心。最近,最觉得闹心不能接受的,应当是老袁,他退伍之后,一直在老街经营那家店面,多年来的心血,那家店面就像他的家人亲人一样,可在一夜之间,悉数烧毁,损伤惨重。 今日寻白慎行,对方虽一直在跟他打太极,但他知晓,事情并非那么简单,白慎行头天晚上出言警告,第二天,他的店面,一夜之间成了灰烬,如果说这其中没有任何关联的话,他是不信的。 当初为了林雄的事情,他出言警告顾言,而后不久,白慎行便来警告自己,许是自己态度不能让他满意,以至于第二天晚上,他接受了惨痛的事实。 诺大的汉城,他虽然不怕任何人,但若是跟白参行动起来,这些必输无疑,权势,金钱,乃是这个世界上,最为猖狂的东西,而他比起白慎行,还差得远。 白慎行下定决心想弄死的人,没有弄不死的,那些但凡是被他看上的人都在劫难逃。 满城风雨飘摇,有人叹息,有人惋惜,有人苛责,有人指责,汉城老街本就是汉城的招牌,每年为汉城带来的收入过亿,昨晚这一场火下来,损伤严重是小事,砸了城市招牌是大事。 汉城人有事出去的话,必定会提及汉城老街,这世上可能有很多人不知道汉城的存在,但无人不知晓,汉城老街,千年老街,远近闻名,就像是提及上海人们都知道上海滩一样。 古建部门一时间为了这个事情焦头烂额。第二日上午,网络上再度腥风血雨,第一天,是因为汉城古建筑被烧毁,第二日,是因为gl顾言,主动向古建部门捐款两千万,修缮老街。gl顾言微博上是如此写的:汉城老街是汉城数代人的回忆,里面也承载了许多我小时候的回忆,如今有所损伤,深感痛心,维护国家古建筑弘扬国家文化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因此,我仅代表个人向古建部门捐款两千万,修缮老街,钱财不多,了表心意。 gl顾言一站出来,汉城上层社会人士,便开始捐款大有一种络绎不绝的架势,而麦斯白慎行在微博上看到这个消息时,转发了自己爱人的这条微博,并写道:跟随白太太步伐,仅代表个人捐款五千万用于修缮老街,此资金,由白氏慈善基金会划入有关部门名下。霎时间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众人都在宣传白氏夫妻菩萨心肠,致力于慈善,为人名服务,不求回报,老街出事,第一个站出来的是他们。汉城民众,只知晓白慎行致力于慈善支持政府建设,支持城市发展,但不知晓,白太太,也毫不逊色,如此夫妻二人在一起,可谓是他们汉城人民的荣耀。霎时间,众人就差对他们二人高歌颂德了,白水行政雇员的这一举动,再次将汉城老街着火的事情推上风口浪尖,微博连天下,给你一根网线,你就能知晓世界另一端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以,这是下午她便接到了来自首都某人的电话。 ------题外话------ 一个一个来 第二百五十五章:你怀孕了(爆更九) 看着手中跳跃的屏幕时,顾言有些微愣,联系许久都联系不上的人今日竟然主动送上门了,她轻笑,随即拿起电话,“出山了?”“不出山不行,”俞思齐在那侧浏览着网上新闻,发生事情第一时间他未联系当事人,而是联系顾言,其中缘由,可想而知。 顾言浅笑,“怎?还有人逼你不成?” 两人随意浅聊着,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如何也只有他们二人心里清楚,俞思齐并未点名主旨,反倒是很随意的将事情拓出来,顾言漫不经心接着。 “也算得上是苍天有眼了,老袁恐吓威胁我这事儿,我还未大肆算账呢!”顾言浅笑着将事情说出来。俞思齐闻言,一顿。 “我还有事,先挂了,”老俞答非所问,并未跟顾言过多言语,连再见都未表明。顾言拿着手机看着被挂掉的电话,心中有些愕然,俞思齐好像鲜少有这样急躁的时候,今日是怎么了? 愣愣看了半晌之后才将手机扔回桌面上,舒宁进来正好撞见这一幕,笑着揶揄道,“谁惹你了?” “小事情,怎么了?”她收挒好自己的情绪问道。舒宁进来手中拿了个红色请柬,见顾言问,伸手拿起来晃了晃,“给你送这个,”本是有事情进来的,结果见露西拿着请柬一边看一边骂,她颇为好奇,过去一看才知晓是林家派人送过来的请柬,简直就是扎眼。 “什么东西?”顾言瞄了一眼。 “林安琪生日宴的请柬,”唰~请柬飞到顾言面前。 顾言捡起来看了眼,随即笑道,“一起去?”对于这种宴会她素来没什么兴趣,更何况是林安琪这女人的,林雄上任第一年竟然敢有大动作,简直是没脑子,枪打出头鸟。“辣眼睛,”说着就准备转身出去。 “不去见证他们的幸福?长跑这么多年不容易啊!”顾言估计用话语刺激她,林安琪许溟逸这两人如今在舒宁面前可谓是笑话。 “贱人配狗天长地久,要去你去吧!去看他们还不如约炮,”她双手抱胸瞄着顾言。 “你去约吧!约完顺带发个朋友圈,我帮你艾特许溟逸,”顾言给她出着主意,舒宁闻言,一个眸子甩过去随后哐当一声带上门离去。顾言见她出去,伸手将桌面上的请柬打开,娟秀的字体在红色的请柬下显得格外醒目,随后,她拨电话给白慎行。 “收到林小姐的请柬,你了?”她问。“收到了,市长秘书亲自送来的,”白慎行此时正在处理文件,偶然接到电话便问这个一句。“去不?”顾言问。 “你想去?”白慎行伸手将签署好的资料放在一侧,询问顾言。 “没什么想法,”顾言道。 “瞎操心,回家说,”白慎行轻斥他,素来不喜欢顾言多操心,有这个闲心还不如多操心操心自己跟孩子。挂了电话,她靠在座椅上浅笑,汉城上层社会素来不缺八卦者,永远不要低估流言的传播能力。一时间所有人都知晓林安琪的生日宴表面上是生日宴,实际上是订婚宴,流言飘起,自然有人听起来很不爽。 好在gl并未有如此消息过来,顾言暗自庆幸。 不然,舒宁得多难受。 这日晚,顾言回到山水居,在书房呆了三个小时,将一封邮件发出去,随后起身,去寻白慎行,白慎行此时正在与外资召开视频会议,见门推开,他抬眸用眼神示意她何事,顾言识相,关上门,退了出去。 再度出来时,白太太正窝在一楼客厅看书,小家伙在地毯上乱爬,客厅的茶几,为了防止小家伙磕着碰着,茶几已经移走,顾言窝在沙发上眼眸盯着书籍,他迈步过去,坐在身侧,“忙完了?”顾言知晓他来,并未将眼眸从书中拿出来,只是浅浅问一声。“还没,”白慎行伸手翻了下她手中的书,一本德国小说。 “很闲今天?”似乎好久没见她这么清闲过了。难得今日兴致高,这么悠闲的窝在沙发上看书。 “什么都不想干,”顾言伸手翻了一页书,浅声到。今日花了三小时的时间发了一封邮件,本想继续完成工作,可发现自己坐在电脑前脑子空空如也,思忖一下决定起来去寻白慎行,发现白慎行在忙时她便有些无聊,下来正好陈涵带着小家伙在玩,她拿了本书便窝在了她身边,刚刚陈涵接了个电话上楼去了,白慎行正好下来。“就想窝着看书?”白慎行好笑看着她。 “恩、”有些怏怏的应着白慎行的话语,无论他怎么闹她,始终如此。见她如此,白慎行担心,随即抬手附上她的额头,“是不是生病了?”顾言闻此言,侧脸好笑的看着白慎行。 “紧张兮兮的,”顾言轻笑来了句。 “把安安抱走,我想静静,”顾言看了眼安安,嫌小家伙伊伊啊啊的闹人。白慎行闻言,有些错愕,头一次见她嫌弃安安,随即有些正襟危坐瞅着顾言,看的她心里直发毛。“干嘛?”她疑问。“心情不好?”他问。 “闹人,”顾言嫌弃道。 白慎行闻言,明显面上一松,随即道,“你也有今天。” 她轻扯嘴角,白慎行抱着小家伙上楼办公,越长大越坐不住,以往将他搂在怀里还可以坐会儿,现在一座下来就想溜下去,闹的白慎行也冷了脸。 “难怪妈妈嫌你闹人,”说完喊来了保姆将他抱出去,孩子识人脸,见白慎行不悦,憋了嘴,出门才放声大哭。 顾言在楼下听闻,也没有动弹。舒宁回临水湾在大门站了许久才开门进屋,她庆幸,许攸宁不在,如果在,她不知道该用什么神情来面对她。 漆黑的屋子让她瞬间安心,随手将包丢在地上,踩着高跟鞋直接进入,直接迈步进厨房,蹲在柜子旁准备来点酒。 拿着酒起身时,一阵晕眩,扶着一侧酒柜良久才好些,而此时手中的酒瓶早已经在脚边落地开花。 她的有些微愣,近日对身体上传来的异样感觉,让她不得不深思自己是否换了某种疾病,她想,自己或许会像电视剧里的那些女主角一样得了不治之症。 思及此,不免嘲讽的牵起嘴角,随后扶着酒柜靠在上面,浅浅呼吸,以缓平自己思绪。 这世上有太多人惧怕黑暗,但舒宁似乎很喜欢漆黑一片的深夜,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夜行侠,像她这样满目苍痍的人,只适合出现在深夜。 包里面手机在释意狂响着,她无心去接,这会儿只觉晕眩的厉害,提不起那么多兴致去做其他事情。 十分钟过去后,稍稍舒服些,迈步过去捡起手机,看了眼来点现实,邵杰?见是此人,将手机扔回沙发上,并不打算理睬。 这日晚、她睡至凌晨,只觉腹痛难耐,跟第一晚的感觉颇为相像,疼的浑身大汗淋漓,她深知这种感觉不在是大姨妈的征兆,她现在需要求医她摸索着起身,忍着剧痛爬到客厅,拿手机打电话,今晚许攸宁值夜班,并未在家,所以此刻、她能求助的好像也只有顾言一人。 凌晨时分,顾言睡得正熟,白慎行起先听见手机振动声音,一拿起来,那边苍白无力带着隐忍的嗓音传来;“你过来趟。”白慎行听闻嗓音不对劲,并未说话,伸手将顾言唤醒,她眯着眼睛看了眼手机,一个惊蛰,睡意全无。 “你怎么了?”她嗓音急切。 这晚、顾言跟白慎行二人去临水湾时,救护车已将舒宁带走,她自己喊了救护车,护士拿着手机给她打电话,她辗转至军区医院,原本今晚许攸宁在急救科值班,听闻救护车的声音,值班主任有任务,她跟着护士迈步至大门迎接急救车,当看见上面下来的人时,一个踉跄,差点跪在地上。 舒宁捂着肚子在床上疼的直打滚,满头大汗,眉头都快拧成结了。 “你怎么了?”她紧张担心道。 “许大夫,病人腹痛,”跟着救护车一起的护士道。 “先去做个b超,马上去,”顾言跟白慎行二人赶来时,舒宁正在b超室做b超,而此时许攸宁跟着进了b超室,看着医生的动作。 “她怎么了?”许攸宁语气急切。 “你朋友?”同事问道。 “恩、”许攸宁只觉手有些抖,伸手捏了捏自己的掌心,她当医生这么多年,救死扶伤这么多年,见证过无数次的生离死别,但看见自己的亲人被急救车拉回来的时候还是会腿软,就像是个魔咒一样,永远都破解不了。 “怀孕两个月,有滑胎的迹象,情况不是很好,得让妇科医生过来看下,”医生将手中工具放下来,扯出几张纸巾擦了擦她的肚子,此时舒宁已经痛的意志全无。 霎时间,许攸宁只觉五雷轰顶,舒宁怀孕了?谁的? 会不会是老大的?如果是老大的怎么办?昨日她还听妈妈说老大要跟林家联姻,如果是这样,舒宁该如何?“许大夫,”医生轻唤了声。 “我联系赵主任让她来,”同事一声轻唤才让她回神。 “先转病房,”许攸宁出去时,正撞见顾言跟白慎行朝这边而来,下意识的她就想躲,不知为何,如果真是老大的,那他们许家的男人太不是东西了,她没脸见顾言,没脸见舒宁。 “许攸宁,”顾言见她准备缩回去,一声爆吼,响彻医院走廊。 随后快跑过去。 “舒宁怎么样?”她担忧、急切、惊恐、所有的情绪在这一瞬间油然而生。 “一会儿再说,我先让医生过来,”她话语刚落,护士将面色惨白的舒宁从b超室推出来准备转病房。 顾言见此赶紧趴过去,一声声唤着她,“先去病房再说,”白慎行将顾言捞起来,二人跟着护士去急救科病房。 片刻,妇科主任过来,看了情况,将b超单子拿在手中查看了会儿,随即面色有些凝重看着许攸宁道;“看情况应该是孕七周,有小产现场,情况不是很好。”“你说什么?”顾言似是不相信,一声惊呼出来,妇科主任诧异的望了眼顾言,将刚刚说的话语在重申一遍,随后道;“可以先保胎如果报不下的话,没办法了,这点、许大夫应该清楚。” 霎时间,顾言整个人奖愣在原地,她怎也没想到舒宁会怀孕,如果怀孕了这孩子是不是许溟逸的?难怪她最近经常不舒服,经常肚子疼,原来是因为这样。她面色惨白,随即心中怒火倏然喷张;“许溟逸那王八蛋。” 许攸宁站在一侧见顾言面目猩红双眼冒着狼光吼这么一句话,整个人吓得一哆嗦。顾言闭着眼睛,脑海中回放的全是柏林雪夜的那晚,鲜血染红白雪皑皑的地面,此刻再度听闻舒宁怀孕的消息,她是震惊的,但更多的是难以置信,更多的是担心舒宁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会是如何感受。 此时的她恨不得直接告诉医生直接流了这孩子,长痛不如短痛,一面日后在有什么瓜葛。 这世上或许多的是女人想要做母亲,但是舒宁应该是不想的,或许别人不知道,但她知晓。 一瞬间,顾言脑充血、将心中想法说出来;“可以直接做掉。”话语一出白慎行侧眸惊愕的看了她一眼,随即轻斥一声;“言言。”“不可以,”舒宁惊呼。 两人的响声同时响起。 白慎行只觉的顾言在说胡话,就算是不能留也不是她能说的,得经过舒宁的同意,她这会儿脑子发热在说什么混账话?而许攸宁觉得,如果这个孩子真是老大的,那么他们之间的关系必然有转机,不能让老大丧失幸福。 顾言此时眼眸猩红,心中千万般思绪涌了出来,一把抚开白慎行放在自己肩头的大手;“你懂什么?” 你知不知道舒宁曾经在柏林经历过什么?如果这时候让她知晓怀孕,会怎样?你知不知道舒宁这辈子最痛恨的便是当初那件事情,如果这时候在怀孕,而且怀的还是同一个人的孩子对她来说是多大的打击?白慎行、你不懂,就不要轻易去评判我的话语。“如果这孩子不是许溟逸的你还会说不可以?许攸宁、做人不能太自私,”顾言伸出手指着许攸宁的鼻子准备破口大骂,此刻她心情极为复杂,不知晓该用什么语言来诠释自己复杂的心情,不知晓该怎样将自己的纠结说出来让别人替她排忧解难。 “谁都不知道这孩子是谁的,舒宁生活混乱是事实,我说的不可以,仅仅是站在舒宁的角度考虑这个问题,你没资格替她决定任何事情。”啪、许攸宁话语才落地,顾言似是掩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一巴掌落在了她侧脸上,许攸宁诧异、顾言打自己?她疯了?她知晓顾言此刻已然处在暴怒边缘,她见过她如此时候,往往这种时候是她最心狠手辣的时候,可今日她将这心狠手辣的准头对准了自己,她疯了。 “言言,”白慎行知晓顾言情绪已把控不住,便一把拉住她,神色复杂的看了眼许攸宁。 “生活混乱也是你们许家人逼得,你问没问过你哥他们之间的事情,许攸宁、你最好闭嘴,以后这种话在从你嘴里说出来,你说一次我打一次,”外人说她生活混乱就够了,脸许攸宁都说,顾言气结,一巴掌落在她面上。 清晰的五个手指头足以看出她使了多大的劲头。 她知晓刚刚说舒宁私生活混乱那几个字有点不堪入耳,但顾言如此激动是否过火了些?“孩子父亲来没?”一旁的妇科医生见状况不对,赶紧开口叉话题,顺带伸手将许攸宁带到身后。 “分了,”顾言答。 当代人又怎能不清楚感情中的恩恩怨怨,随即轻缓开口道,“这种事情还是要询问当事人的意见,你们也别吵了、我看这种时候还是等她醒了之后在问吧!我刚刚看b超单的时候病人子宫受过伤,原先是不是做过什么手术?”医生虽然问的比较隐晦,但明理人都知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子宫受过伤能有什么,不是生过孩子就是堕过胎。 闻此言、顾言身上气质瞬间冷冽,让整个急救室病房瞬间降至冰点,白慎行见此,眸子锁着顾言脸面。 “为了病人好,还是说的好,我们是医生、不会害你们。”妇科主任见此虽有些后怕她身上冷冽的气质,但是为了病人还是必须要说。 顾言并不想将舒宁不堪的过往摆在大家面前任人观赏,可此刻似乎又到了一个不得不说的境界,这么多年,他们从不提及当年的事情就是为了给自己留一些脸面,此时医生询问起来,她心中纠结万分。 医生再度询问时,她才咬牙切齿,忍住自己喷张的火焰,隐忍且痛恨的开口;“怀孕七个月,胎死腹中,六年前。”六年前,她遇到她时,她已经怀孕,当有人跟她推荐舒宁时,她特意从洛杉矶飞往柏林查看这个让所有人都举荐的对象,有些人总有那种一见如故的本事,比如她跟舒宁二人,那年、她在洛杉矶正是举步维艰的时候,她跟俞思齐正是走的最近的时候,她遇到舒宁,此后人生似是发生了重大改变,她身前有舒宁、身后有俞思齐,当她拿到第一笔启动资金开展自己事业时,舒宁成了她最好的伙伴,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初见时,她已经怀孕,后来她笑着揶揄道;“想蹭个国外户口就拖着球出来了,怎么?嫌弃我是个孕妇?” 当时她诧异、惊愕。 舒宁个大学主修德语,在汉城这个数一数二的大学里面向来是排名第一第二,在国际上获得了无数个翻译奖项,所有人都以为她以后的道路会是一名翻译官,却不想最后从了商,她因为需要开拓柏林市场,必须找一个德语厉害的人,而此时正好有人举荐舒宁。 任何地方都有见不得人的事情,都有不光彩的人物,都有黑吃黑的现象,她怀孕七个月的某天,柏林迎来了那年的第一场大雪,大雪纷飞,三个小时、整个城市都穿上了白衣服。 那天、她跟舒宁在商场上遇到一些变故,遭人追杀,原本今日的事情是顾言一人出来的,她不放心,挺着大肚子跟随,后来、遭人暗算,她动了胎气,而后流血,她架着流血的她踉跄行走在雪地上,深夜的雪地被他们踩的咯吱响,那晚、成了她这辈子最不远回首的日子。许攸宁跟白慎行闻此言,都有些诧异,顾言简短的话语让他们跟遭雷劈似的,愣在原地,七个月、胎死腹中,作为一个男人她都觉得残忍,满心期盼一个孩子出生,最后紧要关头却发生惨案。 见顾言面色苍白,白慎行伸手将她带进怀里,此时的顾言、隐忍、不堪、所有人性扭曲的一面悉数展现出来。 她浑身瑟瑟发抖,甚至是找不到任何借口可以安慰自己,她像是隐忍难耐,又找不到突破口,便一张嘴狠狠咬住了白慎行的肩甲,大有一副要咬断的感觉,白慎行今晚出来的急忙,并未穿正装,着了件白衬衫,外面套了件薄夹克,笔直的站在哪里让顾言咬着自己的肩甲。 许攸宁站在一侧万般纠结,不知该如何是好,该不该给老大打电话,依照顾言现在的性子,老大来了两人必然是要起冲突,可是这时候如果不告诉老大,老大明日就要跟林安琪订婚了,一边是家族事业一边是老大的幸福生活,一时间,她不知该如何抉择。 靠在走廊上的她抬头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出神,舒宁已经被送进高级病房,顾言正在里面守着她,白慎行得空准备出来抽根烟,却见许攸宁靠在门边一脸痛苦纠结的模样,迈步至厕所,再度回来时,她还是保持这个姿势。 许攸宁听见声音,侧眸看了眼白慎行。 “白董觉得、我该不该联系老大?”第一次,她主动跟白慎行说话,第一次觉得白慎行也并非那么可怕。白慎行当然知晓她在想什么见她如此纠结的样子就知晓了,告诉许溟逸又能如何?就算告诉他了,他也会演完全场戏,许家跟林家并非那么好散了的。 “你觉得许溟逸会放弃近在眼前的成功?”他冷然似的嗓音问这许攸宁。 “你觉得就算是许溟逸想放弃,你父母呢?”白慎行再度给她抛了第二个问题。 成年人、犯错要承认、挨打要立正,要知晓这世间一些事情的规律跟准则。 白慎行说完、推门进去,徒留她一人在纠结,痛心。 明晚林安琪生日,如果宣布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如何? 舒宁这辈子估计跟老大没戏了吧! 许攸宁想,这或许会成为自己多年来最纠结的时刻。 舒宁转醒已经是第二日早上的事情了,一睁眼许是觉得阳光太过刺眼,准备抬手去挡阳光,一抬手便感受到自己手背上的异样,睁开眼眸一看,自己手背上挂着水,她有些诧异,随后再转视线,见顾言趴在自己床边睡着了,而许攸宁穿着白大褂躺在一侧的沙发上,白慎行侧靠在单人沙发上闭目养神,环顾四周才知晓自己此刻正躺在医院里、记得自己昨晚是叫了救护车通知了顾言的,但一早见到如此场景,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诧异的。 最先发现她醒的是白慎行,许是感觉到打量的视线,睁开眸子一转头便对上了舒宁的视线,随即起身迈步过去,站在床边伸手=牵了下搭在顾言身上的衣服之后问到;“醒了?要不要喊医生?” 他语气虽清凉但说的话语都是关心,舒宁缓缓摇头。, “我怎么了?”她颇为好奇、自己是什么大病需要在医院呆这么久的。 “等顾言跟你说吧!”说着、白慎行拿着手机出去。 再度进来时跟舒宁交代;“我让山水居的佣人送了些食物过来,半小时应该能到,有什么问题你按铃喊医生,我今早市政有会议,要过去了,顾言醒了帮我说声。” “好,”舒宁虽面色苍白,身体不舒服,但白慎行如此轻声跟她交代着,她还是回应了声,她诧异、白慎行也在这里受了自己一整晚。 白慎行临走时,伸手摸了摸顾言的秀发,随即带上门出去。 顾言醒来时张岚带着山水居佣人已经将食物摆放在桌面儿上,一睁眼便对上了舒宁的眸子;“你怎样?”她紧张问道。“是我问你好吧!我怎么了?让你们守一晚上。”舒宁见她如此,笑着揶揄道。 顾言起身猛烈搭在肩膀上的外套落下来,她顺手接上,随即侧眸看了眼四周并未见道白慎行的身影,此时舒宁开口;“白董市政有会议,走了、刚走。” 似是怕顾言多想似的,在加上后面那句话。“我怎么了?”舒宁再度开口问到。顾言心中有情绪,但知晓现在不适合聊这个话题,只是将手中的外套甩在她的被子上;没好气道,“医生说、你要挂了。” 舒宁不信,轻嗤道;“祸害遗千年,你当我傻啊!”顾言懒得理会她的话语,迈步至茶几前,将张岚带过来的清谈饮食挑了一份出来,随即踹醒了睡在一旁的许攸宁,她睁着朦胧的眸子看着她,顾言道;“吃饭了。”对于自己昨晚气急败坏动手的事情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心中在气,也不能那许攸宁撒气,她又什么都不知道。 她又不是当事人,自己为何要将无名火撒到她身上去? 随后迈步至床尾,将舒宁的床升起来,许攸宁见此迈步过来;“我来吧!专业的。”许攸宁三两下便解决了事情,顾言端着碗放在床头柜上,一本正经问舒宁;“是你自己吃还是我喂你?”舒宁虽不舒服,但也没有了昨晚那种剧烈疼痛的时刻,除了面色有些惨白之外并未有什么其他的异常,见顾言如此一本正经的问自己,她有些怕,随即颤栗着嗓音开口道;“你别吓我,你这样我真觉得我可能是活不久了。”“你不是说祸害遗千年嘛?”顾言用她自己说的话将她怼回去,怼的舒宁尴尬不已。似是说不赢顾言,便将眸子转向许攸宁;“我咋啦?”许攸宁知晓顾言现在还不准备跟她说,便随着顾言的言语道;“能吃能喝就是好日子,多吃点。”说完、她神叨叨转身去了对面沙发上,也不管是不是没刷牙洗脸了,直接端起碗开干,一晚上的担忧快要将她饿傻了。 “你是不是专业的啊?”舒宁怀疑。 许攸宁压着心中异样情绪低头吃早饭,不是不想抬头,是怕一抬头所有的情绪都从眼睛里流露出来,让舒宁装个正着,她没有顾言那样会演戏会隐忍、所以、还是少说的好,舒宁似是认命,吊水的那只手端着碗,另一只手舀着勺子往嘴边送,顾言也迈步道沙发处痛许攸宁一样端着碗吃早餐,此时,再好的早餐在她面前都是如同嚼蜡,她侧眸的功夫,见许攸宁一滴眼泪狠狠的砸在碗里,砸的她一惊,霎时间面色有些惨白。 她一会儿该如何跟舒宁说?如何开口? 开口后,她若是情绪激动该如何? 三人吃完早餐,张岚进来将碗筷收拾走,此时许攸宁隐忍着情绪对他们二人道;“我去打个卡,一会儿就来。”说完风一阵的跑出去了。 舒宁看着直咋舌;“没毛病吧她?” 风风火火的。顾言坐在床沿,一本正经的看着舒宁,面色严肃的让她心底直发麻,与她对视良久都不见她开口言语,随即颤颤巍巍开口问到;“你别这样、你这样我真的会觉得我命不久矣的。”顾言不回答,但是放在膝盖上的手已经出卖她了。“不会是真的吧?”舒宁见她如此表情都快哭了,自己不会真的的了绝症吧! “舒宁,”顾言浅缓的嗓音在她身侧响起,语气中带着些许颤栗。 “唉,”她应着,只想顾言快些生活,好让她解脱。“我昨晚做了一件很疯狂的举动,”顾言到嘴边的话语瞬间溜走,她是胆小鬼,不敢轻易将事情说出口,怕、怕舒宁听闻之后会难受,会受不了。 “什么?”她好奇,什么事情让顾言嫩更有如此神情。“我打了许攸宁,”顾言低垂着头颅,不敢直面舒宁,左手的指尖狠狠掐在自己的右手上。 “你疯了?好端端的打她干嘛?哪根筋不对了?” “我也觉得我疯了,”我要是没疯这会儿为什么会跟你扯这些有的没的,我就应该告诉你你怀孕了,我知晓长痛不如短痛,可有些道理真的只适合用在自己身上,到了别人身上一切都不管用了。 纠结、害怕、所有不该有的情绪这时候就像是海浪般朝她席卷而来。 此刻舒宁在跟她说着什么,她一点都听不见,脑海中全在酝酿该怎么跟她开口说这件事情。 良久之后,她似是做好了心理建树,开口道;“你怀孕了,七周。”突如其来的转变让舒宁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谁怀孕了?顾言再说什么?她最近肚子痛难道不是因为自己病了吗?为什么会跟怀孕扯上关系?似是有些不相信似的,她回想了很久都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你再说一遍。”“你怀孕了,七周。”顾言再度开口。 第二百五十六章:林安琪果照(爆更十) 天意弄人这句话并非大家随口说说,而是有时实根据的,当舒宁听清顾言这句话时,她只觉天意弄人。 没有比这个词更能形容她此刻的心情了。 她错愕的眸子告知顾言她此刻的心情。 舒宁犹如五雷轰顶,她在回想到底是哪一次跟许溟逸翻云覆雨的时候没有做好措施,到底是哪一次? 从第一次开始,她便担心这个问题,而她跟许溟逸之间为了这个问题争吵了好多遍,可今日、她还是i听到了这辈子最不想听到的消息。 她怀孕了,或许平常女人觉得怀孕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可是对于此刻的她来说,不是的。 怀孕?这么多年她再也未想过这个问题,柏林雪夜过后她这辈子最不能直视的便是在来一个孩子,从那夜开始她就给自己定下了一个定论,这辈子不适合当母亲。 她终于能明白顾言纠结的神色,以及许攸宁低头扒拉饭的心情,原来他们都知晓,只有自己不知道。 此时的她面色惨白,而这种惨白并非因为身体不适,而是内心的那种巨大恐惧,她是恐惧的,在给她来个孩子会怎样?“舒宁,”顾言见她如此神情担忧的喊到,语气中有些许颤栗。 她知晓舒宁此刻心情,也知晓她内心在做着如何大的抉择,她面色惨白,吊着水的手背鲜血回流,顾言颤栗的手准备附上她的手背,可抬了许久似是没力气似的,根本就抬不起来。 “舒宁,”她再度颤栗喊了声。她眼神空洞望着某一方向,脑海中却在回忆她上一次为人母的景象,她听见了,听见顾言语气中的隐忍颤栗后怕,也听见了自己内心在拒绝承认这一事实。 “小产没?”舒宁浅缓开口,语气中不带一丝表情。 “没有、还在,”顾言颤抖的嗓音回答她的话语。“我以为你会让医生直接给我做了,”舒宁此时才将眸子转回来看着顾言语气有些阴森道。 顾言此时低垂着头颅,抬手紧紧抓着被子、嗓音颤栗道;“我有这个想法的。”“那你为何没执行?”舒宁听闻她如此话语,语气有些激动,真是是有些怒目圆睁。顾言一声抽泣,瞬间将她的理智拉了回来,她凶顾言又如何?事情还是不能得以解决,她说过,这辈子不想在当母亲、只因责任太大,可是此刻她却再度怀孕了,她以为顾言会知晓她心中所想,会直接替她做决定,可是没有,她一醒来等着自己的便是怀孕七周的消息,她恼火、不可置信,所有的坏情绪犹如大海的波浪似的朝自己席卷而来,她宁愿一睁眼就听见自己小产的消息,她心狠嘛?应该是的吧!可是造就她心狠的不是自己,她一开始也是个不受世俗染指的小姑娘来着,到底是谁将自己变成如此模样了? 顾言捂着脸面坐在床沿一声声抽泣着,此起彼伏的抽泣声让她心中狠狠颤栗着,随即抬手抚上她放在床边的手背。 张了张嘴,一句安慰的话语都说不出来,她知晓自己肚子里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再度回来,自己还是跟这个男人扯上了关系。 许溟逸跟林安琪订婚宴当天,她知晓自己怀孕七周,这种感觉要多嘲讽有多嘲讽,要多戏弄就有多戏弄。 “让医生进来吧!不想留,”舒宁低沉的语气似是在给自己心理安慰,也似是在安慰顾言,顾言此时抬眸望向舒宁,见她面色平静,没有任何表情,不免心中惊愕。 她刚想张嘴开口,病房门被大力推开,许攸宁原本是要走的,可担心顾言将事情说出来时,舒宁会扛不住,便一直候在门口,当她听闻舒宁那句如释重负似是做出很大决定的话语时,她忍不住推门而入;“你不能这样,最起码你怀孕这件事情应该让我哥知晓,这孩子也有他的份,你不能如此残忍。”一家人终归还是一家人,许攸宁这时候全身心向着许溟逸,完全没有一点儿估计舒宁感受的想法。 舒宁听闻她如此话语,面色一凛,这孩子虽然是许溟逸的,但她凭什么要跟这个男人在有过多纠缠?这么多年难道还不够嘛?她现在恨的、便是自己回了国内,跟许溟逸遇上了,如果她还在国外浪迹天涯又怎会发生如此狗血的事情? 她冷笑;“谁说这事儿跟你哥有关系?”舒宁冷然的话语让许攸宁整个人滞在原地,她嘲讽的面色跟不屑的语言似是给她狠狠上了一课似的,舒宁说这孩子跟老大没有任何关系?难道在离开老大的时候、她还跟别人发生过关系?“你怀孕两个月了,你跟老大才分开一个月,舒宁、我是医生你骗不了我的,”许攸宁不敢置信又急于求证。舒宁闻此言,心想,难怪顾言会打她,此刻站在许家那边的许攸宁着实是让人很恼火,自己也不想搭理她。 “从你哥在gl将林安琪带走的那一天我么办就分开了,你别想太多、我跟许溟逸是许溟逸,我跟你是你,你若是想混淆,只怕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舒宁语气虽清谈,但不难看出语气中警告,问此言,许攸宁狠狠愣在原地。这日上午、三个女人在医院病房僵持不下,直到妇科医生过来查房她们气氛才有所缓解,妇科医生看了眼她的状况,询问的一番,随即将昨晚的验血报告拿出来看了眼道;“情况不是很好,还是要静养,一个星期不能下地,别受刺激,你原先那次损伤有点大,这次要好好养着了。” 医生话语一落、舒宁诧异的眸光投向顾言,不可思议。 直至医生走后,顾言受不了舒宁打量跟询问的目光,缓缓开口道;“情况危急,我很抱歉。” 她知晓那段过往对于舒宁来说是人生中最不想直面的残缺,今日被一名无关紧要的医生说出来,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介怀的,有些事情不是她忘记了,而是假装,假装自己忘记了,然后让所有人都不去提及这件事情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其实不然。 有些东西不过是自己花时间跟精力将她掩盖起来了,自欺欺人以为自己不会在想起,一旦有人触碰到一点菱角,便会悉数朝自己脑海中砸过来。 “你如果不要他,你下次可能会怀不了孕了,舒宁,”许攸宁站在一侧见事情的真相告知舒宁,希望她能回头是岸,可等来的,确实舒宁冷冽的眼神。 “出去。” “你也出去,”这话她是对顾言说的,她现在只想静静,不想想太多,她脑海中有太多的思绪需要捋清楚、她并不想这辈子在载在许溟逸这棵树上。顾言跟许攸宁二人靠在医院白皙的墙壁上,她一声叹息,似是无奈似的,蹲下来抱住自己的身子,有些损伤,一辈子都难以修复。 “顾言,”许攸宁见她如此,轻唤了声。顾言并未回应她的话语,许久之后、才道;“昨晚、对不起。”许攸宁一颤,没想到顾言会在如此情况下给自己道歉,“我理解。”简单的三个字道出了他们感情的珍贵,道出了他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之情,对于许攸宁顾言是感激的,毕竟当初在洛杉矶她陪着自己走过来,没有她或许没有现在的自己。顾言蹲在地上抱着自己,豆大的泪珠从眼眸中砸在地上,声音平缓道;“我患抑郁症,是因为舒宁小产,一路走来经历过太多非人的折磨,忍受了太多不堪,你于我而言,是良友,舒宁与我而言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在我心中你们都有不可替代的位置,昨晚听闻你说那样的话语,我是气愤的,因为只有我知晓舒宁是在什么情况下变了性子的,我不想看到你评判舒宁,就想你不想看见别人评判我一样,只有你知晓我在鬼门关走了几次,也只有我知晓舒宁是经历过什么才会到如今这种境地,所以、请谅解。”最后五个字,她咬的极其重。 似是担心许攸宁不会原谅自己似的。 第一次、顾言跟她说起自己患抑郁症的原因,这么多年,她问过很多次,她都闭口不言,今日她总算知晓为何,因为她要守住一份秘密,而这份秘密关于某个至关重要之人的过往,而这份过往足以让某人这一辈子都沉浸在痛苦中,昨晚听闻顾言那简短的话语时,她惊恐中带着不敢置信,她不清楚细节,但知晓顾言跟舒宁之间的关系,若是因为舒宁小产她才患上抑郁症的,那么这件事情必然跟顾言有关,她闭口不言不仅仅是想维护舒宁,更多的是不想让自己更难受。一个人得经历过什么重大的事件,才能在一夜之间就患上抑郁症? 那时,她跟顾言走租住在同一个房东家里,她只记得,她出差一趟回来,便开始自杀,那段时间,许攸宁是惊恐的,她不敢相信一个人不过是出去了一趟回来,好好的人怎就抑郁了?用古时候的看法来看,就是疯了。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场景才会将她逼疯? 舒宁怀孕七个月,胎死腹中,必然是有缘由,也许顾言就是这个缘由,她只能如此猜测。 白慎行开完市政会议在赶回医院时,便见顾言坐在医院长长的走廊上,周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孤独、无助、这种感觉让白慎行看了颇为心疼,随即快步过去将她搂在怀里。 “回去歇歇?”他问。 顾言似是将所有力气都耗尽了,缓缓摇头,她觉得舒宁怀孕这个事情甚至是比让她自己做抉择还要困难些。她太懂舒宁了,所以知晓她的内心,因为知晓所以才能痛着她的痛。 “晚上林家生日宴,要去吗?”白慎行轻声询问,林市长家的生日宴,就算没时间也要献上一份薄礼。 这边、林安琪一早便开始起来梳妆打扮,她盼望这一天许久,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要梦想成真,她怎能不兴奋? 而林雄跟华棋之间虽然不说话,但也不至于像以往那几天一样大吵大闹,这点林安琪颇为高兴。 傍晚时分,她虽父母前往酒店,身着火红色连衣裙的她迈着高傲的步伐朝酒店大堂而去,此时宾客并未到齐,只是三三两两的过来了,晚上六点,宾客大部分到齐,但许家人并未出场,直至六点半,许溟逸才一身银灰色西装出现在大堂上,沿路走来都有人跟他道喜,他面色清冷一一点头,但并未言语自己跟林安琪的关系,近日、消息传出,许氏股票飙升,经济飞速上去,他从中得利不少,趁此机会,他将许氏上市计划推动上去,出车祸还没怎恢复便回了公司,许家三个男人连续半月住在办公室,将公司推上国外市场,许氏身价往上翻几倍,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借机林安琪的事情已经完成了一大半。 这边、白慎行跟顾言二人姗姗来迟,本意是不想来的顾言,却突然想通,便拉着白慎行前来,一路上她缄默不语。 “白董跟白太太来了,”人群中有人眼尖瞅见白慎行跟顾言前来,霎时间炸开了锅,白董简直是给林市长面子,一般这种场合她是不屑出席的,今日不仅来了,还是携爱人一起来的。“白董、白太太,”林雄闻言寻过来跟二人握手。 白慎行浅笑的看着他随即道;“恭喜林市长了,喜事临门。”“同喜同喜,”林雄笑开了花儿,白慎行能来他已经很高兴了,感觉到了莫大的荣耀。 而许溟逸此时端着酒杯靠在一侧看着林雄巴结白慎行,不免轻扯唇角。 顾言见此,随即挽着白慎行款款前去,站定在他面前、看了眼站在他身侧的林安琪,道;“恭喜许总了,双喜临门。”一喜是你许氏在国外成功上市,二喜是你抱得美人归。 许溟逸浅笑扬了扬手中的酒杯道;“若顾总说的双喜临门包括你柏林那个项目的话,那算得上。”许溟逸知晓顾言在柏林将自己手中产业转卖给某人,近日有人有意向将这份产业转卖,而他便是买家之一,当知晓这份产业创始人是顾言时,他一个愣镇。 今日见到顾言便顺了她这番话语。 “柏林的项目我早已放手,许总怕是问错人了,”顾言浅笑道。 许溟逸借着林家的势头将许氏集团在国外上市,一晚时间身价翻翻,成为汉城第三大巨头,汉城众人都在议论,如果gl跟麦斯算一家的话,那么许溟逸排第二,如果gl跟麦斯分开的话,麦斯第一,gl第二,那许氏便是第三,这个排名无半分违和感,许溟逸担得上这个第三,多年来老爷子势力在他手中,他运用得当,此刻更是为了事业不惜出卖自己的感情跟婚姻,来骗取整个城市的厚待,许溟逸野心勃勃,功利之心无人可及。 他深谋远虑,看得见长远利益,是个很有头脑的商人,但这个头脑她不喜爱。许溟逸闻此言,浅声一笑,算是应允她话语中的意思,此时许攸宁着一身浅蓝色礼服摇曳而来,见顾言跟老大二人站在一起,眉头紧蹙,迈步过来轻唤了声;“老大。”“你们聊,不打扰,”白慎行始终站在一侧搂着自家爱人,并未松手,让那些准备找他搭话的人都止了语言。 宴会厅很热闹,彼时人来的差不多,林市长便上台演讲,感谢大家拨冗来参加自己女儿的生日宴。 “非常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拨冗来参加小女生日宴,招待不周,还请多多见谅、来的各位都是我林家好友,今日还想邀请你们一起见证小女幸福,”说到此、底下掌声雷动,林市长脸上始终挂着笑容,抬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 顾言轻嘲的眸子此时朝站在舞台一侧的许溟逸扫过去,而这眼神正好被许溟逸跟许攸宁抓在眼里,许攸宁右手抓上老大的衣服,显得有些紧张,见此,他抬手将自家小妹搂在怀里,算是安抚。 “哥、我有事情想跟你说,”许攸宁听闻台上林市长的讲话,紧张不已,她担心林市长话语落地自家老大便要上台,若是当中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舒宁的性子绝对不会原谅老大的。 “什么?”许溟逸见她这时候要说事儿,感到很好奇。“舒……。”“哇……。”她话语还未出口,整个宴会厅上百号人瞬间哗然,大屏幕上出现了惊人的一幕,原本的背景图,变成了林安琪的果照,虽说是站在浴室的图片,却也足以让人一片哗然,站在许溟逸身侧的林安琪一回眸见自己的裸照被大幅度挂在宴会厅的大屏幕上,顿时一阵踉跄,差点站不稳,原想伸手扶住许溟逸,许攸宁见此却拉着老大一个侧身躲开了她的碰触。 她踉跄倒地,华棋见此将她扶起来。 “关了,”她在台下大声喊到。 此时放映师急了,他本意是想关电脑的,可电脑关不了,不仅管不了,甚至还有一副不论他按哪个键都是换照片的。 吓的哆哆嗦嗦的,豪门中的人真是太可怕了。大屏幕上不断变幻的裸照让人一阵阵哗然,林安琪身材保养得当,前凸后翘,照片尺度很大,全果,而且并未打马赛克,有人在底下窃窃私语,林安琪面色惨白,华棋见状直接冲过去将放映师扒拉开,准备关掉电脑,可无论她怎么按都是徒劳,电脑关不了。 一张张照片过去,她一次次变幻着姿势。 林安琪此时抬眸面色惨白的看着许溟逸;“溟逸。”这是他们的订婚宴啊,是谁如此狠心将她多年的梦想戳破?到底是谁? 许溟逸此时看着她的眸子都清冷的厉害,没有一点温度,一时间整个宴会厅一片哗然,林安琪的果照呈现在大家面前,供人观赏,似是跟看岛国片似的,有人看的静静有味,有人低声议论,而这些声音足以让林安琪癫狂,林雄的秘书,林家人都纷纷急得如一锅乱粥,怎么关电脑都关不掉,最终还是拔掉了整个宴会厅的电源才致使事情得以结束。 “这哪里是来见证幸福的啊,分明是来见证裸照的,”人群中有人在低声议论着,而顾言在裸照循环播放时顺带拍了个短视频,嘴角上扬。 你怎么对付舒宁的,今日便有人怎么对付你,善恶到头终有报,谁都跑不掉。 宴会厅漆黑一片,谁也看不见谁,众人有人将手机缓缓拿出来照明,此时黑暗中有人推了一把林安琪,一声惊叫声从人群中传出来;“别碰我。”众人拿着手机照明灯纷纷朝那边望过去,顾言在漆黑的人群中看了眼白慎行,随即挽着他朝人潮密集地方而去,白慎行知晓,顾言有所动作,此时她去到那个地方时,那边站了一个不起眼的女人,将整个过程看在眼里,她迈步过去,低沉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别忘了你该做的事情。” 随即转身离去,不过一两秒的时间,那女人手中牵着一个十岁大的孩子,颤栗的手紧紧抓着孩子的小手。“妈妈、”那孩子轻唤一声。此时她低眸,眼眸中带了些许湿润,缓声道;“我带你去找爸爸。” 彼时、林雄正从台上下来,惊恐的朝人群而去,酒店后方人员不敢再将电源打开,此时他们酒店内部系统已经中毒,只要一开、大屏幕上便会自动播放林小姐的裸照,而且不止是一个宴会厅,整个酒店的电子屏幕都会如此,餐厅,房间,别的宴会厅,一时间这半个酒店都在闹这件事情。林雄下台正准备朝林安琪而去时,面前站了一个面目清秀的女人,还带着一个十岁大的孩子,“爸爸。” 那孩子的轻唤声让他愣在原地,他找了许久的人今日竟然出现在这里? 他愣在原地许久才找回自己的思绪。 原本准备朝那边而去,有人在身后猛撞了一下他,一个踉跄起身,人不见了,地上只有一个他原先买给儿子的玩具。 他愕然。 彼时林安琪正处在人群中央,此时只见一个身着黑色小礼服的女人朝自己走过来,迎着灯光她看见了那女人的那张脸、跟那日在醉言居的那人一模一样,她惊恐。 “姐姐、”一个男孩的声音响起,她眸光投向那女人牵着的男孩身上,霎时间、大惊失色,目瞪口呆,魂不附体,六神无主,所有的形容词都不能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滚,”她撕心裂肺的一声爆吼响起。在转眼,面前已经没有了那个女人的迹象。 顾言站在一侧看着面前流动的人流,嘴角轻扬。 酒店经理此时过来,寻着林雄的声音;“林市长很抱歉,我们酒店系统被人黑了,系统正在修复,现在还是疏散宾客比较好,别的宴会厅已经疏散了。”闻此言,林雄眸间散出一抹狠光,“你的意思是说今日不止这个宴会厅,整个酒店都是如此?”他抓着经理的衣领恶狠狠道,经理瑟瑟发抖。闻言,林安琪差点晕厥,她完了、她在汉城这辈子都永无出头之日了,不为别的,就因为他父亲是市长,她这辈子都会成为别人的笑柄。都会成为那些上层社会人茶余饭后的笑话。她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一瞬间,她推开所有的人冲出了宴会厅,她已经看到自己的景象了,许溟逸无论如何都不会娶自己的,不会去娶一个笑柄。 酒店工作人员出来疏散宴会厅的客人,顾言跟白慎行正在其中,一边出来一边听见有人说道;“卧槽、不知道是谁,裸照都上来了。”“你怎么知道?”“你在开玩笑吧!整个酒店的屏幕全部都是她的裸照,你说我怎么知道,同步了好吧!” 一边走,一边听见酒店其他客人的吐糟声。 白慎行跟顾言二人对视一眼,对于今日的情况都有些愕然,但也着实觉得对方下手够狠,一招致命,一时间让整个酒店几千号人都看了一场岛国片,此时林雄的秘书已经林家的工作人员追随林安琪的步伐跑步去,怕她出现任何意外。 冯叔见人出来打开车门让两人进来,由于走的人较多,白慎行吩咐冯叔原地等待,等人少了再走,冯叔领命,十分钟后、、客人都络绎不绝的离开之后,他才启动车子离开。 “你的手笔?”白慎行侧眸不冷不热的问顾言道。 “前半场还是后半场?”顾言反问。“前半场,”白慎行浅答。她耸耸肩道,“我也不知道。” 后半场那个女人的出场确实是自己安排的,至于前半场,她就不知晓了,有人让她看好戏,她乐的自在。 这日晚,顾言回医院时,舒宁正靠在床头闭目养神,见有人推门进来,侧眸看了眼,顾言一身礼服进来时,她颇为讶异,随即冷笑问道;“去见证幸福去了?”顾言一手捏着手机,一手拉开她面前的椅子坐下去道;“恩。”“要见证一下精彩时刻吗?我录下来了。”顾言说着扬了扬手中的手机。 “辣眼睛,”她闭目,语气微嘲。“林安琪在订婚宴上被人报了裸照。”顾言一语惊人,舒宁霎时睁开眸子不可置信的望着她。 “善恶到头终有报,”顾言看着她道。 舒宁第一反映就是这件事出自顾言之手,可是见她如此场景便又觉得不像,于是问道;“是谁?”“不知,”顾言摇头。她不得不佩服那人的心狠手辣,直接让整个酒店的人看了场岛国片,而且对象还是市长千金,林安琪一心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布她跟许溟逸的关系,宣布二人终于得以修成正果,可是到头来却落地被人放了裸照的下场、如果她不顶风作案,或许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林雄初上任,必然要以节俭为由,林安琪订婚宴加生日宴如此大肆操办就算了,邀请了整个汉城上层社会人士,关键是好好的见证幸福的时刻变成了见证裸照的时刻。“不是你?”舒宁有些怀疑道。顾言闻此言,有些好些;“你跟白慎行问了同样的问题。” 许家跟林家只怕是连不成姻了,谁都不想成为笑柄。 “我认真的告诉你,不是,”她一本正经道。白慎行在外面站着拨了通电话,电话那侧的言语让他蹙眉,随后抬手狠狠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眯着眼睛问到;“确定?”“确定,”那方肯定道。 白慎行随即挂了电话,将手中火锅烟蒂掐灭在卫生间的吸烟区。 迈步出去时,山水居佣人正好拿着顾言的衣服过来,他随手接过进病房,将东西交给顾言,神色复杂的看了眼舒宁,随后出去,正带上们,陈涵电话过来。 接起。 “怎么了?你跟言言怎么在医院?”陈涵一听闻张岚今早将早餐送到医院,整个人都紧张了,原本是想等着晚上回来问问的,结果这时候也没回来。 “一个朋友生病了,一会儿回,您别担心,安安睡了?”白慎行柔声问到。 “还没呢!路上小心些,晚上凉,带件外套,没有让人送过来。”陈涵道。“带了的,您放心。”而这边,宴会厅里众人都散了差不多之后,许家跟林家人留下来,许父许母面色明显不悦,而华棋跟林雄此刻更是无心在说什么客套话。 “林市长,”酒店老板亲自出面。“明总今日不给我个说法怕是不行了,”林雄面色冷冽道。“酒店系统被人黑了,我们也不知晓会发生这样的问题,对您跟林小姐造成的伤害我只能说很抱歉。” 对方态度诚恳,毕恭毕敬。 华棋闻言,冲上去恨不得能撕了面前这个男人;“你知不知道你这无疑是在毁了我女儿的一生啊!”她素来引以为傲的女人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觊觎了,她怎能不生气,若是让她知晓是谁,她定然会将人抽筋扒皮,定然会的。“我很抱歉。”老板低声道。 “道歉有什么用?”华棋声嘶力竭。 林雄此刻站在一侧吩咐秘书去解决剩下的事情,拦截网上一切不必要言论,以免舆论越闹月大,绯闻越来越多。 到那时候只怕真的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而此时许溟逸站在一侧始终一脸冷漠,许攸宁害怕一双手死死抓着老二的手,有些瑟瑟发抖,她刚想跟老大说舒宁怀孕的事情便发生了如此劲爆的一幕,吓得她连言语都说不出来了,看着自家父母冷冽的面容还有老大那一脸清冷的面庞,她更是不敢言语,抬眸看了眼自家老二,只见他也眉头紧蹙,林安琪如此绯闻闹出来,打的可不仅仅是林家的脸,打的还有他许家的脸,外界传的沸沸扬扬的说今日是订婚宴,此刻只怕是圈子里的人不定怎么说他们家呢!想收拾林安琪那人指定也是将他们许家带进去了。 若此刻自家父母还有表情就奇怪了。 “林市长,对于令千金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很痛心,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您尽管说,”之前,许父一直喊林市长亲家,丑闻一出,连称呼都变了。 林雄知晓,许家这是要跟自己脱离关系,他眸光冷然看向许父;“有需要我们会开口的。” 这话算是应承。 可华棋不允,她的女儿已经闹出丑闻了,必定会身心受伤,若是许家此刻在跟她解除婚约岂不是雪上加霜? 她林家好歹也是名门望族,哪儿是你们随意说解除婚约就解除婚约的? ------题外话------ 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你们猜这段好戏出自谁? 第二百五十七章:林安琪被糟蹋(爆更十一) 林安琪接受不了打击,从宴会厅出来时便驱车逃离现场,一路上好几次险些撞上路障,最后都化险为夷。 宴会厅的风言风语似是魔障似的在她脑海中盘旋不去,嗡嗡直想,她只想逃离现场不知道该逃去哪儿,一路上驱车朝车流量少的地方而去,此时的汉城车流量最少的地方除了沿海大道没有别的地方了,一辆黑色奔驰在路上疾驰而过,一路跟着她出来的林家人早已被甩的不见踪影。此时她心中苦痛不堪,压根没有多余的心思关注自己身后是否有人跟着。 将车停在路边看台上,她趴在方向盘上一顿猛哭,感觉整个人人生都开始崩塌了,她怎也没想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美好的人生就如此被打破了。 她的爱人,她的家人,她的事业,霎时间、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她脑海中冒出在混乱时出现的那个女人,一时间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了似的。 梦想破碎,家庭再次不堪,她头疼难耐,原本精心描绘的妆容此刻早已成了一片漆黑,眼泪流了一脸,显得整个人恐怖。 身上的大红色裙子此刻显得尤为刺眼,突然,车子一个猛然晃动,她惊恐的眸子投向后视镜,之间后方有辆车直接撞上了自己的车尾,快速抽出两张纸赶紧擦了自己脸上的泪水,随后开门准备去探查情况、不料门一开一阵异香扑鼻,整个人瘫软在地,身后的人猛地接住她,拖回车上。 当她再度醒来时,躺在一家招待所房间内,破旧不堪,身上无一物遮体,霎时间,她血液冲顶,身上青紫的痕迹告知她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算她不承认、身下的那股子异样感觉也不会欺骗她,床上凌乱的水印在告知她,昨晚发生了什么,她霎时间整个人面色惨白,愣在原地不能动弹,昨晚发生了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她捂着自己额头一阵尖叫,脑海乱成一团,无论她怎么想也想不清楚昨晚发生了什么。林家人满城找她,却不见踪影,招待所的屋子内,她的礼服早已成了碎片,没有什么可以遮挡的物体,她身上空无一物,连手机都没有,她真个人似是被下了降头似的,靠在床上,眼神空洞,无半分神色,面色苍白,身上布满了青紫的吻痕,身下的疼痛时时刻刻在提醒她昨晚发生了什么。 一晚上的功夫,她成了汉城上层社会的笑柄,被爆裸照,被退婚,被强奸。 俗话说,琴弦崩久了,容易断。此时林安琪这跟弦似是已经处在边缘了,稍不注意很有可能就此嘎嘣掉。 她整个人都要疯了。 林雄找到她时,她整个人在招待所已经从早呆到晚,能找到她起源于她将一通电话拨到了华棋手机上,告知地址后,一再嘱咐只能让她一人前来,当华棋见到自家女儿如此模样时,跪地大哭,一时间招待所的房间内传出女人放声大哭的场景,林安琪离疯不远了,她当了近三十年的豪门公主,却在一夕之间沦落的连难民都不如。“谁干的?”华棋撕心裂肺道。 林安琪此时坐在床上抱着自己的头猛摇,不知道,她不知道,当时她一点知觉都没有,一早起来就这样了,她也不知道。华棋抱着她痛哭,随后她穿上华棋带来的衣服,神色萎靡朝车子而去,一路上华棋一边开车一边哭,可林安琪似是眼泪掉完了似的,靠在副驾驶上没有半分眼泪,此刻的她只想安安静静的。路过药店,华棋停车,进去买了点东西,再出来时,手中有一瓶水一盒药;递给她;“吃了。”林安琪面色空洞接过她递过来的药物,掰开,吞下去,干涩的药卡在喉间难受的紧,可她也不打算喝口水将她咽下去,此刻任何东西都苦不过她的心。 她已经对人生绝望了。见她如此、华棋担心她会有所损伤;“安琪、你别担心,妈妈会一直陪着你的。”林雄一早便出去处理酒店的事情,他们二人到家时,并未见到人,林安琪一进房间便将自己锁在里面,来不及放声大哭发泄自己情绪,跑进卫生间,将自己用滚烫的热水狠狠洗了个澡,恨不得将自己搓的皮开肉绽,恨不得能将自己身上的皮都扒掉一层,她越是看见自己身上青紫的印记,便越用劲,华棋在外面喊了许久都未听见人回应自己,便找钥匙开门,一进去便见她猛搓着自己身上青紫的痕迹,有些已经掉皮流血了。 “安琪、你别傻了,安琪,”华棋哭喊着将她从浴室中拖出来,随后披上浴袍。 “妈、我都这样了,溟逸还会不会要我?”她哭喊着问华棋。 华棋闻此言,哭的更厉害了,从小她的女儿都是人群中的佼佼者,现在怎么了?怎么了?“妈、我去洗干净,洗干净就好了,”林安琪眸子迷离,语言混沌,朝洗手间而去。 华棋一把拉住她,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安琪、你还有我、还有我、安琪。”林安琪爱许溟逸,爱了整个一个人生,从小见到许溟逸的时候她就想做他的新娘,就在昨晚,她以为自己做了多年的梦就要梦想成真了,不料,她还未坐上云端便被人狠狠踩在脚底下,救命稻草近在眼前,去被人突然抓走,你会发现你离溺亡也不远了。 甚至是下一秒的事情。 她现在就处在这个动态。 “妈、我该怎么活下去?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活下去。”她恐惧,害怕,所有情绪都在朝她席卷而来,整个人被压的喘不过气,恨不得能从窗户上跳下去,一了百了。 她此刻心中就有这种想法。 “安琪、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要相信我,”见惯了豪门手段,这种风言风语过一段时间就过去了,没什么好在意的。可这中间的过程是需要人熬过来的,过程虽然艰辛,但一切都是好的,熬的过去都是人生赢家。“可我已经如此肮脏已经如此不堪了,我该怎么办啊!”林安琪撕心裂肺的喊声在浴室响起,母女二人如此的场面可谓是颇为震撼。 这日晚、许攸宁跟许家人一起回别墅时,已经将近凌晨,全家人心情都不太好,一个个冷着脸,没人敢吱声,就连她这个一向在家受宠的人都不敢有太多言语。 临上楼前,她神色复杂的看了眼自家老大,老大跟林安琪没可能了,那舒宁呢?他们之间还会不会重新和好? 她内心在挣扎,在纠结着要不要将事情告知老大,可是直到她上楼关上房门她都没有勇气开口。怎么办?她该怎么办?这晚凌晨一点,顾言倒在沙发上补眠,白慎行临走时给她盖上薄被,让山水居佣人候在一侧,家里还有个小的,不能两人全不在家,不然有的闹腾,临走时交代佣人一定要好好照顾好太太,一定要好好伺候好病人。 白慎行走后不久,病房门被轻轻推开,舒宁白日补眠补够了,侧眸望去,只见许攸宁站在门口,猫着腰进来。 “大半夜的,你想干嘛?”她问。 许攸宁迈步至床沿,并未开灯,接着路灯看着舒宁惨白的脸色,千言万语在喉间酝酿,一直在思忖着要不要说出口。 “我一直想告诉我哥来着,但我怕你生气,可是不说我自己心里又过意不去,我很纠结,”她轻缓刻意压低的嗓音在病房响起。 “太执着了不好,”舒宁望着她道。 许攸宁这孩子就是太一根筋了。“我就是……,”不想看到因为你跟我哥的原因,伤及一个无辜的孩子。 在面对亲情跟友情的抉择上,她想一个摇摆不定的摆渡人,更像一个屋檐下的风铃,随风飘摇,这种飘摇跟道德无关,只关乎感情,她知晓舒宁有一段非人的过往,但一直不知是如何,自那日顾言说出那番话之后,她才幡然醒悟,有些人的过往是不能提及的,否则惨不忍睹,太伤人心。 “算了……,我不管了,”最后四个字,她似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才说出来。医院走廊上的灯光已经调暗,她渡步在宽阔的走廊上,不知如何是好,她本是到家了的,洗完澡躺在床上左思右想觉得不饿你那个放下这件事,便再度穿上衣服,夺门而出,彼时许家空荡的厉害,就连一向喜欢在书房玩游戏的老二都收挒了,她鬼鬼祟祟猫着腰出来,生怕惹恼家里长辈。 来时、顾言躺在沙发上睡觉,身上盖着薄毯,她讶异,已为人母,夜不归宿好嘛? 可转念一想,许是白先生应允了。 凌晨三点的医院在别人看来或许觉得恐怖,但对于自己来说,已经习惯成自然,她顺着长长的走廊下楼,回到自己办公室,郝雷见她回来有些诧异;“你不是休息?咋来了?” 许攸宁此时只觉在历经抉择时身心疲惫,并不准备言语,伸手拉过几个凳子一架,躺在上面闭目养神,郝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有些疑惑。 这晚,舒宁睁着眼眸看着外面暖黄的灯光,顾言躺在沙发上散发这浅浅的呼吸声,她不止一次羡慕顾言,这世上能有几个白慎行? 林安琪裸照事件虽不知晓出自谁手,但对她来说,无疑是高兴的,虽然不能亲手撕了她,但最起码能看见她落魄,自己很高兴。 次日清晨,顾言被推门声吵醒的,只见白慎行一清早过来,手中提着一袋子衣物,身后跟着张岚,她侧身看着他两眼,坐起身,看了眼舒宁,见她未醒、便带上门出去;“怎么这么早?”这才六点多。 “一会儿要去s市看看影视城的项目,给你带了套换洗衣服来,什么时候能出院?”白慎行难得关心起舒宁,但也只有自己知晓,一晚上不抱着她,总觉得手心里像是缺了什么似的,空落落的,独守空房的滋味并不好受。 “下午手术,完了应该还有几天,”顾言扶着白慎行坚实的臂弯,在他面前落下一吻。 白慎行抬手,摸了摸她的秀发,随即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顾言震惊不已,随后问到;“真的?”白慎行肯定性点头,“真的。” 顾言真真是不敢置信,滞愣了许久、直至白慎行带着她下楼,她才转过神来;“去哪儿?”她问。“送我下楼,”白董霸道,不给她任何机会。 许是太过担忧许攸宁,直至白慎行驱车离去,她转身上楼才想起并未询问安安的状况,一时间,有些自责,随后进病房那电话出来,给陈涵打电话,问了两声,陈涵道;“你好好照顾舒宁,一屋子人都在围着安安转,还担心什么?” 陈涵宽慰的话语让她心头暖洋洋的,随即浅笑嫣然,浅声到;“谢谢妈妈。”“傻丫头,”陈涵娇嗔一声,随后说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顾言拿着手机靠在墙壁上,暗自庆幸,她嫁了个好男人,有一个好家庭,时至今日,过往的那些不堪似是早已烟消云散,若非刻意响起,都不会想着自己曾经经历过那么非人的一段时光,拿出手机给白慎行发了条微信,那边快速回过来,看的她心情愉悦。 她转身进病房时,舒宁转醒,张岚证端着清粥送给她,她迈步过去柔声道;“您先回去吧!东西中午来在带回去。”“好的、太太,”张岚浅答,随后回了山水居。 顾言迈步过去拉开床边的凳子,看着舒宁吃早餐,自己一点儿胃口都没有、望着她浅然的面庞良久之后才幽幽开口;“林安琪昨晚被人强奸了。” 舒宁闻言,倏然抬起错愕的眸子看着她,有些惊恐,有些惊愕,顾言一早带来的消息简直如同晴天霹雳,她怎也没想到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林安琪身上,舒宁端着碗的手越握越紧,恨不得将手中的瓷碗捏碎了她,一碗粥被她颤栗的手悉数撒在了被单上,顾言见此,伸出手附上她颤栗的手背,可就算如此还是无用。 舒宁只觉,自己近段时间的所有情绪都得以发泄,切不说看这一切是谁规划的,但最起码,她是高兴的,被爆裸照,被强奸,这一切足以将林安琪那个高傲的女人逼疯掉。 她欣喜若狂,恨不得此刻能载歌载舞。 “谁干的?”她颤栗、激动的嗓音就此响起。 “暂且不知,白慎行今晨告知我、说是有人看见林安琪被几个亡命之徒带进招待所,再度出来时,满身伤痕,华棋将她接回去时,在药店稍作停留,买的避孕药,只是猜想,进一步确认需要时间,”顾言将今晨白慎行告知自己的话语告知舒宁,她想,舒宁很乐意听见这样的消息,毕竟这世上没有人比舒宁更狠林安琪。 闻言,舒宁顾不得手中是否握着瓷碗,靠在床上笑的猖狂,笑出了眼泪,苍天饶过谁?你作恶多端自然有的是人想收拾你,当年她被林安琪逼迫出国,多年后再度回来针锋相对,她本意是想步步为营将她逼至绝境,可她还未行动便有人替她做出了行动,虽说不知自己报了大仇,但她跟顾言二人不必在处上风口浪尖,她高兴的很。 “善恶到头终有报,”她笑的猖狂,她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跟林安琪年纪轻轻就心狠手辣比起来,自己好太多,若有朝一日有人将她逼至绝境,她认,但在此之前,她必须要看见林安琪这个不可一世高杨头颅的女人落难她心中才稍稍好过些,我欠别人的我会还,但别人欠我的不还也得还。 冤有头债有主,走那条路,走到哪里,都是付出代价。 想当初她汉大德语系高材生,本有高升机会,却被林安琪拦腰斩断,断了她的前程不说还将她驱逐出境,多年过去了,你林安琪的下场是什么?在自己的订婚宴上被爆裸照,被强奸,报应啊!顾言坐在床沿看着舒宁开怀大笑,笑的得意,笑的猖狂,笑出了眼泪,笑的手中瓷碗上的粥悉数洒在了被单上。 林家这次就算不完,也要去了半条命。 林雄的仕途就算是还能一帆风顺也会抹上黑点,华棋的人生只怕也不会那么好过了。 许攸宁还在走廊时便听见舒宁猖狂的笑声,好奇,推门进去,便见顾言坐在床沿嘴角禽笑看着舒宁,而靠在床上的舒宁笑的开怀,甚至是笑出了泪花。 “什么好事?这么高兴,”她有些疑惑道。顾言跟舒宁并未将林安琪被强奸的事情告知许攸宁,只因她生性单纯不能跟她们同流合污。 “大仇得报,算不算好事?”舒宁笑眯眯看着许攸宁,难怪今晨一睁开眼就觉外面阳光明媚,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算,”舒宁知晓她是高兴林安琪在宴会上被爆裸照的事情,所以、能理解。 许攸宁喊来了护士将病床上床单换下来,此时山水居的早餐已经凉透,许攸宁打电话叫了三份早餐过来,便等着人送来,随后一起便浅聊着,三个女人一台戏,舒宁今日心情颇好,期间,医生进来查询了下,便开口道;“要做好准备了。”对于病人执意要堕胎,作为医生她只能接受病人的意见,原本有些热闹非凡的病房倏然安静下来,唯独只有舒宁很随意,很平静道;“已经准备好了。”从一开始就准备好了,许攸宁侧眸望了眼顾言,见她眼眸中神色复杂,她瞬间低头,心想,怕是无论舒宁做任何决定,顾言都会赞同的,她会无条件支持舒宁的。两人之间的默契已经不仅仅是商场上了,生活中也是如此,顾言最常对舒宁说的一句话是;“你去吧!我在你身后。” 无论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会成为你最坚实的后盾。 就算所有人都抛弃你,我会站在你身后抛弃全世界,理由?没有理由。 许攸宁正想说什么,电话响起,她拿着手机出去。 “老大,”轻声道。 “不在临水湾?”彼时许溟逸站在临水湾门口敲半天门都不见有人开,才将电话拨过来,本不想一早就过来寻她,只因跟林家那边的事情还有些未悉数解决,可实在按耐不住心中念想,只要能见到,就算是被骂他也愿意的。 “在医院,”许攸宁惶惶说着三个字,语气中有些纠结跟隐忍,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舒宁上班去了?”许溟逸轻声问到。 闻此言,她一颤,握着手机的手狠狠紧了紧,心中一阵颤栗,她想道出真相,想告诉他事实,不想因为自己的隐瞒让老大措施一个孩子,不想这样,她内心极度纠结,挣扎,许溟逸久久为听见声音再度唤了声;“攸宁。”听闻自家老大的呼唤声,许攸宁心一沉,随即一狠;“舒宁在医院。”她不知晓他们两人当初为何要分开,担能走在一起,能有孩子难道吧俗话i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吗?老大那么爱老大,舒宁跟老大在一起会幸福的,人生中能碰到几个能等自己五六年的男人,她处于私心,处于亲情,便将舒宁的事情直接告知老大。 许溟逸猛然一颤;“她怎么了?”“怀孕了、老大、舒宁怀孕了,但她不想要,下午的手术,”许攸宁想,顾不了那么多了,如果有人说她自私,那她就是自私吧!没办法,她只想看见老大跟舒宁两人幸福,或许这么做是错的,或许是对的、可现在不是争论对错的时候。 闻言、许溟逸原本前行的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今日于来说,最好的消息便是舒宁怀孕,最坏的消息便是她不想要这个孩子,一直知晓舒宁不想怀孕,可他没想到,她竟然能如此狠心。 他一路狂奔朝军区医院而去,十几分钟的路程愣是被他缩短了一半,朝许攸宁报的地址狂奔上去,他准备推门而入时,顾言证拿着手机从屋里出来,准备接通公司电话,一拉开门见许溟逸站在门口,有一瞬间的诧异,随即了然。 许攸宁。顾言拦在他面前,并不准备让路,反倒是许溟逸透过她看见趟在身后的舒宁,紧握的手狠狠一松。 “许总怕是来错地方了,”顾言拦在门口道。 “顾总莫要多管闲事,”许溟逸怼回去。 “我若是偏要呢?”顾言傲然,你许溟逸算个什么东西?为了利益、姐女人上位,随后林安琪爆出丑闻还不待宴会散场,你们许家直接甩了林家,没了林安琪便来寻舒宁了?你早干嘛去了? 许溟逸本就急躁,听闻舒宁怀孕的消息他恨不得直接飞过来,此时顾言拦在门口,他并未有过多的耐心跟她打太极,一伸手直接将顾言扒拉开,右肩在门边狠狠的撞击一下,疼的她呲牙咧嘴。 见此,舒宁一歇被子准备起身,却被许溟逸更快速的按在床上。啪~清脆的嗓音响起,让本就安静的病房显得更为静谧,许溟逸错愕,随即偏过头看着她,伸手抹掉嘴角溢出来的鲜血。 舒宁恶狠狠道;“对女人动手算什么本事?”“并非有意,”许溟逸隐忍低声道。 他只是太过急切,并未想过要真的伤及顾言,见舒宁如此怒目圆睁的看着自己,他心中畏惧,知晓自己现在是无理的那一方,此时有不能向往常一样跟她理论,不敢惹她生气,来之前,许攸宁都将情况告知自己了,他怕,怕因为自己让她发生任何意外。 “许总干的那些并非有意的事情真是太多了,”舒宁嘲讽道。 顾言见许溟逸来,了然,随后转身出去带上门。 病房里,许溟逸站在床前,低头看着舒宁,“我跟林安琪没关系。”“与我何干?”她反问。 “舒宁、我们以后好好的行不行?给我次机会,我的错,不要强加到孩子身上去,算我求你,你如何我都行,这孩子得留,”许溟逸眸间散发这坚硬的眸光,他从未想过要伤害舒宁,要离开舒宁,这么多年从未想过,对于林安琪的事情他大多数都是利用,利用林家在汉城的人脉关系,利用林市长的身份,而后借机将许氏在国外上市,除了这些他跟林安琪没有任何关系。 “都说许先生是慈善家,还真是,别人家的孩子都上赶着自己养,”她语气中尽显嘲讽,眸间满是不屑。“舒宁、我不会让你骗我的,怀孕七周,跟那晚在临水湾聚会的时间相隔不多,我清楚的记得,我那晚没做措施,”许溟逸似是不给她机会打发自己。闻此言、舒宁眸光倏然冷冽,朝许溟逸扫过去。眸间尽是憎恨。“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要吗?”她反问。 “就是因为我这辈子不想在跟一个叫许溟逸的男人扯上任何关系,所以才想滥杀无辜,许溟逸、就是因为肚子里这杂种是你的,所以我才不要,换作是别人的或许我不会有这个想法,”她语气中似是带着冰刀子似的,一刀刀刺向许溟逸,将他刺的鲜血淋漓,让他不得动弹,舒宁语气恶毒,恨不得能用语言直接将许溟逸碎尸万段,望着许溟逸一寸寸苍白下去的脸面,她竟然有些雀跃感,她想,自己是疯了,要是没疯怎么回说出如此恶毒的语言。 她不想要这个孩子,并非是因为许溟逸,是因为自己不想在尝一次为人母的滋味,太过苦痛。 太过无奈。 修成正果?修成正果难道会幸福吗?不会吧! 许溟逸心如刀绞,舒宁的语言似是一张白骨铮铮的爪子在揉捏着他吹肉不堪的心,将他的恐惧一点一点从身体里面拉出来,放在表面上。 “舒宁、你若弄死他,我们一家三口一起死吧!”隐忍良久之后,他似是抚平了情绪,来这么一句话。 舒宁放在被窝里面的手倏然握紧,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 许溟逸花语决绝,恨不得能将舒宁提起来在她耳边狠狠警告一番。 “要死你找林安琪,别找我,”我苟延残喘活到现在不是为了跟你一起殉情的,你许溟逸要是想死,就去找林安琪,别找我,苟且偷生的时日我都过来了,凭什么在跟你一起去寻死?“林安琪会死,但我只要你,”要死要活我许溟逸这辈子只要你。 若是她没怀孕、他尚且可以给双方时间在慢慢来,可是现在不行,舒宁怀孕了,她一心想弄掉这孩子,他不能等,甚至刻不容缓。 舒宁冷静决绝的眸子看着许溟逸,眸光跟粹了毒似的,恨不得将他望穿。 许溟逸不在乎,他无论如何也不会重蹈覆辙,当初就是因为他太自信,所以才低估了舒宁这个女人的决心跟毅力,让她一走了知,自己一等就是这么多年。 舒宁并不准备言语,此时的许溟逸就好比下定决心的猛兽,她闭着眼眸躺在床上,并不准备在用恶毒的语言在对面前这个男人进行人生攻击,那样对她来说,太累了。 顾言寻着许攸宁的办公室而去,此时她正在病房查房出来,见顾言坐在自己位置上,有些心虚下意识想逃,可此时郝雷正好站在身后,拦住了她的去路。顾言见此,站起身,望着她的眸光有些冷冽,看的许攸宁心理直发怵。 正当她以为顾言要说些什么冷冽的语言时,她也仅仅是一撇,随后转身离去。 许攸宁知晓,顾言此刻定然是嫌她多管闲事了,一时间她放下手中的文件,蹲在地上放声大哭,抽泣不止。 顾言再度回来时,许溟逸正坐在床边,眸光死死锁着舒宁、而舒宁闭目养神,见她进来才微微睁开眸子,神色复杂的看着顾言。 顾言将眸光投向许溟逸身上,随后迈步至在沙发旁,提起自己的包,准备转身走,舒宁赶紧出言唤住她;“顾言。” 顾言停顿住脚步,随后侧眸看着她道,“让许先生陪着你吧!” 现在的她知晓舒宁的心境,但有些事情需要你她这个当事人自己来解决,舒宁之所以想自己留下来,是希望她能陪着她,但顾言同样知晓,只要许溟逸在,舒宁就堕不成胎。许溟逸这男人、不会轻易让她得逞。 此时许溟逸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感谢顾言的,感谢她将空间让给自己跟舒宁,他们之间现在需要谈判,需要交谈,需要解决事情,而并非冷战。 从舒宁的眼眸中能看出来,她心在最有多不耐烦,甚至连应付自己都觉得麻烦。 他是害怕的,害怕舒宁在心理给自己判了无期徒刑,永世不得翻身。 见顾言出去,舒宁甚是觉得气急败坏,也不顾及自己手中是否还在吊着水,直接一把将床头柜搁着的水杯跟水果悉数扫到地上,她怒及了。 许溟逸见此,紧张不已,伸手将她纤长的手掌握在掌心,舒宁感到触碰,似是难以忍受似的;“被碰我。”我明明已经想摆脱了,为何上天还要如此戏谑我?怀孕?早不怀孕晚不怀孕,在她下定决心要在心理将许溟逸封杀掉的时候怀孕? 她怎能接受? 放弃一个人本身不易,此时却还要让她做出多种选择,她懊恼不已,甚至是恨不得能将心中所有怒火都发泄出来。 躺在医院的第二天,她本以为咬牙过了今日下午,一切都好。 却不想,现在只是一个开始。 当她想要放弃时,苍天给她开了一个玩笑,这辈子,似乎只要她离开许溟逸,都会被厚待 ------题外话------ 洪荒之力已用完,最近要修改总统那篇文,已累傻,加群记得放敲门砖啊!不然进不去的 第二百五十七章:林雄栽了 顾言走后许溟逸守在病房寸步未离,将她圈在病房里,死死受着她,舒宁始终缄口不言,不与许溟逸做半分交流,中午时分,山水居的佣人并未再来,来的,是许溟逸别墅阿姨,进来时,恭恭敬敬唤了声先生太太,下午,护士过来通知准备手术,却被许溟逸告知,手术取消。 “你是病人什么人?”护士站在门口有些诧异道。“孩子他爸,”许溟逸冷着脸答到,护士语塞,原以为这位女士没有丈夫的,随后道,“你跟我去趟医生办公室吧!” 闻言,舒宁倏然望向许溟逸,而许溟逸同样的神情扫过来。 他在舒宁眸中看见一扫而过的庆幸,她在谋划什么? “稍后,”他答,随后掏出手机带上门出去,一两分钟之后才进来。 这日下午,当许溟逸去医生办公室,舒宁拔了手中针头准备套衣服走人时,一开门、便见门口杵着两个高大威猛的保镖,一见她出来直接拦住病房门、见此,眸中有一闪而过的愤恨,随机冷声道;“让开。” “还请太太不要为难我们,”两人毕恭毕敬低着头道,舒宁原本捂着针孔的手倏然缩紧,以至于手背中鲜血直流。 阴孑的眸子狠狠扫着面前二人,真是很好的两只看门狗,许溟逸这是准备二十四小时看着自己了? 贱人。她在心理狠狠排腹着。 许溟逸在医生办公室听闻情况,医生望着他道;“你是患者丈夫?” “是,”许溟逸浅答。 “你爱人身体不太好,由于以前有过创伤,再加上孕早期有流血现象,建议保胎,不然……。” 医生的话语很明显,许溟逸不会不懂。“什么创伤?”他好奇的是舒宁身体受过什么创伤。 “白太太说,你爱人六年前怀孕过,七个月,胎死腹中,因此子宫受伤挺大的,这一胎,还是要花点心思,不然日后再怀孕,可能不是那么容易了。” 医生话语就像是晴天霹雳似得,将许溟逸劈的外焦里嫩,久久不能回神,六年前舒宁一夜之间离开汉城,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果是六年前怀孕的,那个孩子,会不会也是自己的?他脑海中异样感觉一直在网上攀升,攀升,直至在他脑海中如烟花似得,开了花。出了医生办公室,靠在厕所边儿上吸了根烟,心中思绪万千,以前的事情是以前,现在的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再给舒宁任何离开的机会,要死一起死,要走带上他,随机、他似是下了很大决心似得,将手中烟蒂狠狠按灭在台子上,转身回病房时,便见舒宁站在门口跟两位保镖对持着,见她手背鲜血直流,站在走廊喊了声护士,随即进去,牵起她的手准备回病床。 却被舒宁一把甩开,随即冷声道;“我准备放弃你的。” 许溟逸心中狠狠一痛,随即道;“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许溟逸,你最好能认清事实,”她道,这么多年你我兜兜转转都未在一起,不会因为这个孩子再将我们捆绑在一起。“事实就是你别想在甩了我,”许溟逸坚定不移的嗓音响起。 “我倾尽全力,”我会倾尽全力甩了你,我一直再告知自己,要离你远一点,你再回来我也不会妥协。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监视我?”她冷笑。 “看管,”他答。舒宁回应他的是一抹冷笑。这日傍晚,白慎行从公司回来时见顾言正在客厅跟小家伙玩闹着,有些懵,随即问到;“回了?”顾言听闻,浅缓了声;“许溟逸在。” 闻言,白慎行脱西装的手一愣,他的第一反映是,许溟逸去了,顾言有没有想对待许攸宁那样上去就是一巴掌?若是打了、许溟逸有没有欺负他媳妇儿? “何时去的?”白慎行问,看舒宁的架势是并不准备告知许溟逸,许溟逸怎会突然去了?“上去、许攸宁打的电话,”顾言伸手将安安手中玩具接过来,小家伙伸手去够,她故意举高,惹的小家伙扶着她慢慢站起来。白慎行将手中外套交给张岚,随即迈步过来,坐在沙发上,看着老婆孩子在地毯上玩闹着。 顾言情绪并不高,小家伙扒着她的手腕站起来也没见她有多高兴,反倒是见他站起来、便将手中东西交给小家伙自己坐在地毯上端着下巴看着自己天真无邪的儿子发呆。 “查出来是谁干的了?”想起昨晚宴会的事情、顾言侧眸往向白慎行。“有点苗头,不确定,”白慎行将随手将沙发侧茶几上的苹果挑了一个过来往小家伙面前放,见到吃的丢玩具是小孩子的特性。“指向谁?”顾言大有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林雄在外面的仇人,”白慎行道。 随即似是想起了什么,接着道;“林雄在着手查肖丽的事情,让左傲看紧点,别出了什么乱子,”白慎行提醒顾言道。顾言闻言,一阵冷嘲,“他倒是心大,亲生女儿都被人强奸了,还有心思去管那个私生子。” 话语才落地,便受到了来自白慎行的瞪视,她撇撇嘴,闭了嘴。不许在孩子面前谈论这些粗俗的语言,不然会受到白慎行眼神的警告。 “林安琪如何了?”顾言岔开话题。 她很像知道林安琪这个心高气傲非许溟逸不许的女人到底怎么样了,她等着这么多年,仗着自己家庭背景跟许溟逸不相上下便为非作歹,恃宠而骄,到头来呢?不过就是落的个如此下场。她这一生何其悲凉?明知有些人不过一场错误,却还有坚持己见,明知所有人都不看好,她却一头闷热,非他不可,到头来,能有几个好结果?爱一个人爱了十几年,到头来如此结果,她这一生该如何结尾? 人生最苦,爱而不得,契而不舍。“再林家呆了一天,”白慎行道。由于顾言特别在意林安琪一家人,白慎行难免会关注,若是往常,这种家庭恩怨,他不屑的很。 这日晚,她正洗完澡出来,床头柜上手机响起,她拿起接听那侧声音清凉;“林雄那边你准备如何?”“且先放着,解决了林安琪再说,”顾言道。“最迟明晚,不行我替你出手,”那侧声音决绝,让她一颤,顾言从来没见他如此模样。 本想出言轻唤,却不料对方挂了电话,她拿着手机有一丝丝晃神。 躺在床上,左思右想,难以入眠,本昏昏入睡之际,床头手机响起,白慎行搂着她的手往怀里带了带,也有些不悦,顾言准备伸出手去捞手机,才伸出手,便被白慎行抓住塞回了被窝,她浅声道;“电话。”“不管,”他怨气满满,才折腾完,准备搂着她好生睡一觉,电话便进来了,扰的他颇为不悦。 “要紧事呢!”顾言轻缓推着他的臂弯。 “不管,”白慎行低头在她颈窝轻啃着,啃的她头皮发麻。 “好了啦!老公你最好了,”顾言撒娇,翻身在他唇角落下一吻。 白慎行顺势而上,直接欺凌过去。浅尝辄止,放她过去接电话,露西拨电话过来,完全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老板跟舒宁都不在,工作没法展开,一时间她跟张晋二人焦头烂额,抓耳挠腮愣是找不到好的方法可以解决,也顾不上现在是几点了,一个电话过来,先让老大指导他们将工作完成了再说。 当白太太拿着手机准备进书房时,白先生恼火了,操起白太太的枕头直接砸在门边儿上,愣是让她止住了脚步,随即回眸见白先生一脸郁结的半撑在床上看着他,随即冷然道;“长脸了还。” 让你接个电话,你还真准备让我独守空房? 手机那侧的露西听闻这边的声响,吓的赶紧抖索着挂了电话。 “咋啦?”张晋见她如何模样,就差把手机给扔了。 “白董生气了,”露西道。她扶额哀嚎,这叫什么事儿啊,老板在家睡觉,他们秘书办的一群秘书在苦逼加班,简直就是虐心啊! 张晋也觉苦逼,但无奈,还是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甲,以示安慰。 这边、顾言蹑手蹑脚的回床上、白慎行盯着她的眸光郁结之气不减,看着她的眸光有些冷冽,顾言揭开被子进去,乖乖巧巧的躺进去,窝进他怀里,伸手搂着他的腰,白慎行始终保持姿势不动,随即一巴掌落在她的屁股上,警告道;“蹬鼻子上脸看我怎么收拾你,睡觉,手机关了。”顾言闻言,从被窝里面伸出手将手机关了,见此白先生才稍稍满意。 不在家就算了,在家还想让他独守空房?找收拾。 次日早,顾言先到医院看了下舒宁,进去时,许溟逸坐在一侧守着她,许是整晚没睡显得有些胡茬,整个人都有些邋遢。 她进去时,舒宁正端着碗在吃早餐;“准备去公司?”“顺道过来看看你,”顾言将手中的包放在茶几上,随后将水果盒子放在床头,打量的眸子看着她,想必、是没堕胎了。 许溟逸在,又怎会轻易容许她堕胎。“再不去,露西要疯了,”顾言揶揄道。 “去之前先跟医生说声,让我出院,”舒宁交代她,许多事情都不想在跟许溟逸开口,他的存在,都让自己觉得及其碍眼。“不行,”顾言还未回答,许溟逸直接开口。舒宁眸光直接射过去,“我得监护人并非你,你无权开口。”“但也不是顾言,”许溟逸不退让,对于舒宁出院这件事情她决不允许,无论如何也要跟她扛到底,一旦这个孩子没了,他跟舒宁这辈子就无任何机会。“我遗嘱受益人写的是顾言,你说你与她之间,谁更有权利?”舒宁冷嘲反问,顾言闻言,眸间有些诧异,她从未想过舒宁遗嘱的受益人会是自己,这是她这辈子都未曾想过的,一直以来她知晓他们二人的关系非比寻常,不同于以平常朋友之间关系,但对于她今日生活的这番话,她还是诧异,还是震惊的,很久之前,对于顾言全心全力护着自己时,舒宁也从未想过她在顾言的生命中是如此重要的存在,当今日顾言听闻舒宁遗嘱受益人是自己时,她也未想过,自己在舒宁的人生中扮演着如此重要的角色,一个人如果愿意将自己一生心血都交付到你手上,你在她的人生中得扮演多么重要的角色,有些人、在一起就是一辈子,一眼定终身。她看着舒宁平静而坚毅的眸光,心中一阵阵苦涩涌现上来,张了张嘴,有些有苦难言,她怕、怕自己会辜负舒宁。 从医院出来时,她有些六神无主,直至身后一声轻唤,才让她转头,见陈兴海站在自己身后,她有些蹙眉,随即轻声打招呼;“陈叔叔。”“怎在医院?不舒服?”陈兴海关心道。 “见个朋友,您在忙?”她浅问,对于陈兴海她是没什么好印象的,这个男人似是在瞒着自己的妻儿子女在与别的女人再续前缘,顾言面上始终带着疏远的笑容,陈兴海自然是看的出来的。 “刚动个手术,去公司吗?”“是呢!一会儿有个会,”顾言撒谎道。 “那你忙,”陈兴海识相,实则是他自己也不想面对顾言如此一副冷然的神情。“回聊,”说完、她提着包准备离开。 林家,林安琪从昨日回来滴水未进,整个人跟魔障了似的躺在床上嘟囔着,一门心思念叨着许溟逸的名字,华棋坐在床边捂嘴痛哭,自己引以为傲的女儿这辈子怎就载在这个男人手上了?彼时林雄已经身心疲倦了,女儿裸照门已经让他事业有些岌岌可危,纪委的人找自己谈话长达两个小时,他早已耐心用完,更何况在宴会厅他还看见了肖丽跟自己儿子,人总是这样,有指望时,便会快速嫌弃另一个人,此时林雄就是如此。“你这辈子就是载在了许溟逸手上,你喜欢他那么多年,绯闻一出,人家直接悔婚,你看看你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是个什么东西,”林雄气结,站在床沿见林安琪如此要死不活的模样,不免开口指责了起来。华棋闻言,立马站起来、推搡着他出去;“你说许溟逸算个什么东西,你不也一样?安琪都这样了,你还指责她,是要将她逼疯了你才好过些吗?” 谁也不能理解一个母亲如果护着自己的孩子,能护到什么地步。 她像个战斗得母鸡,将自己的孩子护在怀里。 林雄进来本就事业受挫,此时听华棋如此激烈的言语,更是有些怒火中烧,“我虽不是个男人,但没有在为难关头==弃你于不顾,华棋,就事论事,你少瞎扯。”“我瞎扯?我就是在就事论事,”华棋本就心疼林安琪的遭遇,更是觉得他们娘两苦命,遇上的男人都这么不是东西,此时林雄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昂的模样让她恨不得亲手撕了他、事实上,她也确实是这么做了,林家一时间鸡飞狗跳。这日晚,舒宁依旧躺在病床上与思想做斗争、指望许溟逸离开的时候她能溜之大吉,岂料他似是下定决心似的,一直守在身侧,寸步不离,期间许攸宁过来了一趟,看舒宁的眸光有些畏畏缩缩,不敢直视,舒宁靠在床头眸光清冷瞅着她,心中虽有些不悦,但也不至于对闹气激烈矛盾,许攸宁离开时,望着她的眸光有些欲言又止,许溟逸知晓他们二人有话说,随后起身,离开病房,将空间独立出来给二人。 许攸宁低垂着头颅站在病床前,糯糯道;“对不起,我只是不想看见你跟我哥两人又一次分开。”她本无坏心,但此时看见舒宁眸光时,便知晓这些东西并非她所要,她要的并非老大。 这么多年,她要的或许只是一人孤独终老。 舒宁看着她的眸光依然清冷,但也知晓她并无坏心,只是浅缓开口道;“攸宁,如果以后、你爱一个男人很多年,他却不能给你未来的话,千万不要跟他在一起,转身时,一定要坚决。”切莫向我似的,最终还是栽在了同一个人手里,她在许溟逸的人生中正是因为转身不够干脆,以至于到头来兜兜转转还是回到终点。“可我觉得老大很爱你,”许攸宁疑惑开口,老大明明很爱舒宁,为何舒宁会说这样的言语?“爱情并非唯一,”我想要的,跟他给的截然相反,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爱着我而已。许溟逸进来时,便见她眼眸空洞望向窗外,怕是连他进来她都未有半分察觉,直至许久之后,她转头,一眼撞进他温柔的眸光里,一时间有些诧异。“舒宁,你我之间应该给对方一次机会,直接判死刑与你我来说太过残忍,对这个孩子来说,也太过残忍,”许溟逸试图跟她谈判,他并不想他跟舒宁就僵持在这种氛围当中,这样的日子于他来说太过难熬,如同凌迟,他宁愿舒宁对他冷嘲热讽也好过她现在沉默不语,她可以将自己关在自己的天地里,谁也进不来出不去,这种感觉太过难受。 “所以,你许溟逸对我做的一切事情都不算残忍?”她冷嘲反问,你对我做的这些事情难道不算残忍嘛?我给你机会,谁来给我机会?“我愿意赎罪,”许溟逸千万个愿意,只要他们二人还有可能,赎罪又如何?“你以为你一句赎罪就可以抵消这些过往?”舒宁语气有些激动,面目有些狰狞,原本想跟他好好谈谈的许溟逸一下便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医生说、不能激动。 许溟逸,过往如何我都可以不怪你,都可以一笔勾销,但自我回来你为了家族利益放弃我的事情我接受不了,你想对我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也不看看你面对的人是谁。 “我从未如此想过,”许溟逸开脱,他从未想过要放弃舒宁,与林安琪之间不过是逢场作戏,而且这场逢场作戏中还包含了某些因素。“我这辈子若是还信你的言语就是白活这么多年了,”狼来了的故事也有完结的一天,她跟许溟逸之间呢? 他只觉痛心。许是情绪太激动让她有些难受随即伸手抚上自己腹部,许溟逸见此紧张不已,迈步过去;“怎么了?”舒宁测过头,不想跟他言语,此时许溟逸才觉自己的好脾气这会儿被激发出来了;“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医生护士推门进来查探了一番,语气有些紧张对舒宁道;“有些流血,情况不是很好,孕妇还是要注意心情,你这次若是出现了意外,以后当母亲的机率就很小了。”舒宁初次听这话时,并无什么感觉,没课今日第二次听这话时,眸光有些冷然,她第一个孩子去世时,就已经做好不在生养的准备了,可谁知晓,竟然阴差阳错怀上了。医生说以后做母亲的机率很小时,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适的,虽说早就做好了准备,可是现在再度面对这样的言语时,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难受的。“我想出院,”舒宁望着医生开口道。“就你这样的情况最好还是住院保胎,等稳定了在说,妈妈性情急躁的话,宝宝也会的,所以妈妈还是要给宝宝做好榜样,”医生最后一段话,安慰气息尤为浓烈。医生出去时,舒宁缓缓滑倒床上半躺着,许溟逸满脸疲倦,伸手将她四周的被子盖好,坐在床沿浅眸看着她道;“舒宁,人生不易,且行且珍惜。”这晚,许溟逸似是疲倦不堪,并未与舒宁有过多言语,也未像今日一样一直跟她念叨念叨,早早的便坐进了一侧的沙发里,拿着电脑在办公,舒宁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傍晚时分,顾言结束忙碌的一天从公司回山水居时,百白慎行此时正站在客厅地毯上拿着电话与那侧讲什么,小家伙一手拿着水果一手抱着他的腿自己站起来,小脚丫子噔噔噔的踩在地毯上,白慎行一身名贵西装就这么毁在了自家儿子那双小爪子上,顾言站在门口见此、不免笑出了声。 “爸爸……。”自那日会开口叫人,小家伙的发音是越来越清晰了,一见着白慎行便爸爸爸爸喊个不听,喊的顾言心理痒痒的,将小家伙从白慎行腿边扒拉下来,“爸爸不理你呢!乖乖,喊妈妈。”白先生拿着手机听闻自家太太这么小心眼儿的话语,瞬间面上笑开了花,简单的交代了两句便挂了电话、一把将小家伙从顾言手中捞过来,扯过纸巾擦了擦他脏兮兮的小手;“乖乖、爸爸理你的。”“诚心的?”顾言闻言有些不大高兴。 前两日晚睡时,顾言还在念叨,为什么别的小孩一开口都是直接喊妈妈,为什么他们家孩子开口第一句是爸爸?想的她那宿闹的白慎行是整宿没睡好,白太太闹起人来,着是是有一手。“到了时候就叫了,不能太着急,”见她不悦,白慎行赶紧开口安慰。 这若是在让她胡思乱想下去遭罪的,只怕还是自己,顾言不悦哼哼,显然是对白慎行的说法不太满意、两人难得坐在一处陪着小家伙闹腾闹腾,客厅地毯上堆满了玩具,顾言伸手将散落的玩具捡起来收拾进一侧的储物箱里,小家伙似是跟她唱反调似的,她放进去,他拿出来,最终惹的顾言不悦,出声凶道;“白安安?” 小家伙一愣,随即似是听懂了顾言的话语似的,踩摇摇晃晃的朝一侧白慎行而去,小家伙发育算早,九个多月时,扶着东西站立已然没什么问题,但大部分时间基本靠爬,白慎行低头对着电脑正在回复邮件,听闻顾言凶了这么一声,嘴角抽搐,白安安? 他费尽心思取的名字,到白太太这里来,怎就这么别扭呢?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见小家伙手脚并用的朝自己爬过来,为了远离白太太怒火,他识相端着电脑挪了挪,挪出了小家伙的范围之外,起先,小家伙只是眨巴这大眼睛瞅着他,随后似是反应过来,张嘴大哭。真可怜,小小年纪就在这么被自家亲爹嫌弃。小时候、觉得他糯糯软软的,萌哒哒的,长大了便觉得坏的很,经常唱反调,无缘无故大哭大闹,小时候的乖巧模样早已不见,起先只是白慎行会嫌弃,后来、顾言被闹的烦不过时也会冷着脸吼两句,吼的小家伙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小小年纪,爹不亲妈不爱的。 此时坐在地毯中央哭泣的模样,也着实是人心疼,顾言放下手中的东西,准备过去哄哄小家伙,白慎行出声阻止,“哭着,别让他日后有了仗头。” 对于孩子教养方面的问题,白慎行素来走严格路线,若是女儿他定然会千百般宠爱着,可是个男孩子就该有男孩子的模样,以后他还等着这小子能照顾他媳妇儿呢!若太惯着了,不好。 顾言本想去哄哄小家伙的,可听闻白先生如此一说,便罢了手,再度回到自己原来的地方,将散落下来的玩具悉数装回储物箱里。 陈涵一下来,便见如此模样,两个大人一人在对着电脑办公,一人在收拾东西,唯独只有小家伙坐在地毯上,哭得伤心,也不见有人理会。 她连忙过去将小家伙抱起来放在怀里轻哄着,随即看了一眼白慎行,轻嗔道,“不是你儿子是吧。” 顾言闻言,便替白慎行开脱,“安安坏着呢!” 自打她入以来,家里面一切大事小事,不管谁对谁错,陈涵只会指责白慎行,此时竟也是如此,反倒是白慎行早已见怪不怪,被母亲如此说,他也只是浅然一笑。 反倒是顾言替她开脱,让他有些错愕。 “小孩子懂什么?这会儿正是闹人的时候,若我年轻时向你们这样,慎行早就被我扔垃圾堆了,”陈涵可记得白慎行小时候没少闹腾,挨了不少打。闻言,顾言笑的一脸欢愉,反倒是白慎行有些无奈。 “好端端的,怎就扯到我身上来了?”他眉目轻佻,语言有些随意。“还不让人说了,你儿子简直跟你一模一样,你小时候什么都行,安安现在就什么德行,”陈涵见不得白慎行跟顾言二人嫌弃小家伙,便抱着他走远了些。 顾言与白慎行对视一眼,而后相视一笑。 眼眸中尽是无奈。 老人比较惯小孩。顾言洗完澡擦拭着头发,从浴室出来见白慎行坐在沙发上,低头翻阅书籍,她迈步过去,坐在身旁随即浅声道,“那日我跟舒宁一起逛街,见陈兴海身旁跟着一个女人,行为举止颇为亲密,思忖着他跟梁意的婚姻会不会是出了问题。” 顾言将心中疑惑,连着两日,都在思忖梁意与陈兴海的婚姻到底是否走到尽头?那个女人与陈兴海到底是何关系?虽说她素来不喜梁意不喜陈兴海,但梁意好歹怎样来说也是她亲生母亲。若是平白无故被陈星海欺负了,说什么她都不会视而不见。 顾言此话一出,原本翻着书籍的白慎行指尖稍稍一顿,随即侧目看着自家太太,“你若是心中还有梁意这个母亲,便稍稍提点她一番,若不想给自己徒增烦恼,就莫要多想。”白慎行给出中肯意见,顾言闻言稍稍点头,算是了解。 “梁意并非只有你一个子女,这种事情让他人去做也是可行的,”白慎行此时心中想的便是陈墨,无论处在何种角度来看,陈墨比顾言更适合去管这件事情。“好,”实则顾言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倒是后来舒宁与许溟逸之间发生这种事情,她便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若不是今日在医院里见到陈兴海,她都不会想起这件事情。 周日晚,顾言准备睡觉时,手机接到一条短信,她拿起一看,随即不过一两秒的功夫便将短信删除,而后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反身搂着白慎行,准备安然入睡,这晚她睡眠尚好,一夜无梦,直至第二日清晨,还有些未睡够。 白慎行起来时,见顾言再眠,并未打扰她,待他下去跑完步上来,还在保持姿势不动,昨晚两人闲聊时,顾言提及他今晨8点半有会议召开,此时已经七点多再不起来,只怕是要迟到了,白慎行伸手将她闹起来,顾言哼哼唧唧万般不愿。 这日清晨,汉城新上任市长林雄遭人实名举报,将举报信直接上报到纪委,随后在网上录视频公开承认她与林雄不正当关系,育有一子,并且出示了亲子鉴定证明,一时间满城风雨肆起沸沸扬扬。 白慎行与顾言二人在山水居,看到这个消息时,有些错愕,那日订婚宴的事情,有人捣鬼,今日便有人将林雄推上风口浪尖,让林家整个家族都飘摇不定。 林雄到底得罪了何许人,让人家这么拼命的追杀他?而只有顾言知晓今晨的话题是谁扯出来的,那是左傲的冷声警告,便是让她自己作出抉择,思忖良久之后,才给出答复,今晨天亮便满城风雨肆意刮起,不可阻挡,一时间,林家整个家族都要完了。白慎行看见网上新闻时抬眸看了眼坐在对面的顾言,他知晓顾言一直握着林雄的命脉,想让林雄彻底倒下,只要肖丽出手,便能彻底解决一切。 让他怎也没想到的事情是顾言真的下得了这个手,俗话说,趁你病要你命,林安琪的事情本就让您家有些不堪一击,此时林雄在再度爆出绯闻,可谓是直接断绝了后路,让他再无翻身之地。 彼时,林雄坐在自家客厅看绯闻时,只觉天都要塌了,他多少年努力爬上这个位子,连屁股都没坐稳,就要被人赶下来,而赶他下来的这个人,是他近来费尽心思找寻的人,他这辈子成也是靠女人,败也是女人,心中怒火燃烧,将保姆端上来的早餐悉数扫在地上,华琪下来见他如此面目,顺手将放在桌面上的平板拿起来,随即了然,冷笑道,“如果当初听我的,你现在还会落得如此下场?林雄这一切不过是你咎由自取。” 对于今日发生的事情,她没有半分同情心,只因当初说要解决肖丽那个女人时,林雄不愿意,如果当初解决了,他现在还会落得如此下场?自作孽不可活。 林雄就算如今坐上市长高位,也改变不了他出身贫穷的事实,有些人的出生会伴随他一辈子,而林雄便是如此人,哪怕他现在身处市长高位,依然目光浅显,并无多大生谋远虑。 早年间,他出生穷沟沟,通过自己努力爬上一流大学,做了一个最卑微的大学生,就算是多年现实摸爬滚打,就算他娶的女人是汉城鼎鼎有名的世家大小姐也改变不了他出身卑微的事实。 顾轻舟能稳坐汉城市长多年,必然有其过人的手段,以及长远的目光,只怕是林雄这一辈子都想不到他一直想要一个儿子,最终却栽在了他儿子手上。 ------题外话------ 洪荒之力已用完,李不言挂在了爆更路上,平安夜快乐……亲们 第二百五十九章:事情真相 世间来来回回兜兜转转的人太多,成功的人经历大多相似,失败的人到最后也会变成相似体,出生贫寒、于某些人来说或许就是一个魔咒,而这种魔咒会跟随他一辈子。 华琪出生高贵,知晓豪门中一切恩恩怨怨以及残忍手段,林雄这么多年虽有过接触,但是比起华琪在这个从小在豪门斗争中泡大的人来说,自然还是差了点,世上最难,不过豪门贵族之间的尔虞我诈,豪门子女、最是心狠手辣。 当看到林雄落寞时,她并无半分同情,只因这个男人做的一切事情太过让人寒心,甚至是有些人恶心,为了仕途不折手段尚且可忍,可若是为了传宗接代就放弃自己发妻,无论如何她不能忍,更何况在她的女儿需要安慰时,他还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指责她,难道就没想过这样的举动会将自己女儿逼疯吗?林雄这男人起初什么都是好的,后来、什么都是差的。 看着让颇为颓废的模样,华棋一点儿伤心的心情都没有,他们林家,摆明了就是被人阴了,不然为何会接二连三的出现状况?现在这种局面,拿什么来反转?华棋站了半晌之后,迈步上楼,随后拿了份文件出来,放在林雄面前,赤裸裸的几个大字出现在他眼眸间,随后诧异抬头看向她,有一丝丝恍然。 “如果你还有半分良心,就签了,净身出户于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因为到了明天不伦你有多少钱都只会充公。”她早就想过离婚,一直未离,是因想着安琪,现在安琪已经如此模样,她说什么也不会就此放弃自己女儿的,离开林雄带着女儿独自生活是最好的选择。“纪委的人也会查到你那里去,”林雄道。“我华家家大业大,查去了又如何?我有的是底气,”她信心十足,家底深厚,无论纪委的人如何查处都无半分关系,她天生豪门世家小姐,有钱,是她的身份象征,而林雄不同,他出生卑微,能有多丰厚的家底?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此时林家夫妻,呈现的便是如此模样。 相濡以沫?危难关头携手共度难关?这些似乎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林雄闻言,缓缓点头,一声浅笑,道尽了人生多少无奈,多少惆怅。 酌酒与君君自宽,人情翻覆似波澜。 他与华棋多年夫妻,到头来也不过是这个下场,且不说他仕途已然黑暗,就单单是她如此做法变让自己寒了心,女人的心素来是狠的。 人生多少无奈在离别时,尽显无疑。 他提手在上面签下自己大名,双手扶额,一阵叹息。“你我多年夫妻,我不会平白无故就将这份离婚协议放在世人面前,我虽心狠手辣,但不至于对你落尽下石,”林雄此次是必载无疑,华棋知晓,这个男人一生到这里已然是走到了尽头,他死在了五十三岁这年,或许要等到七老八十才下土安葬,这份仕途是他多年来的心血,数十年如一日的为了这个梦想前进,最终却毁在了女人手上。 华棋也知晓,这不是他人生中的一个波澜,而是一个终结号,一个官员,作风不正=与人私通依然是犯了大祭,林雄这次轻则革职,重则进监狱,而华棋也知晓,若上面真的要给光打网名一个交代,他必然是进监狱了,人生多少载,风雨飘扬,一路相持而来,走最后,有难时,却各自飞,连一句安好都不屑给对方,华棋跟林雄就是如此说,当纪检的人上来将他带走时,她坐在餐桌上吃着这顿早餐,面无表情,让一干工作人员直咋舌,随后大门哐当一声带上时,她似一直被撇了翅膀的惊弓之鸟似的,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若说林安琪这样她尚且觉得身后有个家庭可以依靠,现在呢?林雄一走,哪里还有什么家的感觉?一个家庭,缺了谁都不行。 当林雄被纪委的人带走,少不了一番问话,他算得上是清明,有问必答,对于自己跟网上那女人的关系,他如实交代,只为能求一个从轻发落,如果说这是一场战役的话,他必输无疑,高处不胜寒、对方是谁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这个位置容不得一点风言风语,十多年前买下的雷,现在才开始爆炸,林雄想,他现在最为佩服的人应该是i顾轻舟了,市长这个位置太难坐,而他竟然还可以连任多年,做到独善其身,现在的他,似是将一切都看在眼里,顾轻舟能稳坐钓鱼台,靠的不仅仅是他的克制他的智慧,还有身后那个家庭的帮扶跟帮持。 “你什么时候跟人发生的关系?”纪委的人拿着笔在一侧记着。 “十年前,”他答。 如果十年前他知晓有今日的话,他会慎行的。 只可惜,时光不能倒退。 高官落马,城市沸腾,茶余饭后的话语便开始围绕着他的生平展开、世上最不缺少的便是小说家,他们善于用激烈的言辞将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与他人听,他们善于改造他的生平,哪怕他一心一意为了人名百姓到头来也会变成有利可图。 墙倒众人推,他如今有切切实实的感受。 世人不可怕,可怕的是长在他们身上得那张嘴,多少人被流言蜚语逼迫到跳楼自杀,多少人死在了唇枪舌剑之下,多少人这辈子被逼离开家乡,换座城市重新开始生活,人数上百形形色色,一千人一千张嘴,他么会用自己的长处将你的一切荣誉都磨平掉。 彼时基地,左傲负手立在窗前,看着外面士兵训练的场景,他面色平静,无半分波澜,昨夜当这件事情爆发出时,他就知晓,有些人一生就要在此画上句号,终结点也会终结。随后,他推门而出,朝心中所想目的地而去。 此时、顾言刚到公司,便被露西拉着一番言语,“风水轮流转,这林家怕是惹着什么人了吧!女儿裸照,自己落马,”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朝办公室而去,顾言推门进去将手中东西放在桌面上,随即道;“把舒总手中首都那个案子划到我名下来。”“那个案子被李副总划去了,而且已经开始执行了,”露西闻言有些轻微诧异,好端端的老大为何要将首都的案子划到自己名下? 顾言拉开座椅的手显然一顿,随即有些疑惑看着露西,浅声道;“何时的事情?”“就前几日,您不在的时候,”露西答。闻言,顾言缓缓点头,随即挥手,招呼她出去。 当左傲进来时,顾言证拿着桌面上座机在跟那侧交代什么,见来人,一阵错愕,随即挂了手中电话。 笑到;“亲自来了?”左傲见她在忙,便没应允,反倒是直接迈步至窗沿,看着下午景象,顾言见此,迈步过去站定在身侧,望着他半晌,张了张嘴,准备言语,却将所有话语悉数都压在了心底。 “老袁那边的事情你准备怎么跟老俞交代?”良久之后,他才开口问这个一句。“暂且将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再说吧!”顾言是如此想的,汉城风雨飘摇,等这阵子过去之后再说吧! 反倒是左傲闻此言有些好笑,汉城该解决的人都已解决,还有什么是需要过去的?顾言此番话语为何有这明显的推脱意味?林雄落马,必定会有新人来顶替这个位置,而这位置谁来坐,也至关重要。左傲的冷笑阴的顾言侧眸,随即诧异看过去,只见他面色平静站在哪里,并不准备在说什么过多言语,而这声冷笑,却让顾言有些错愕。 两人站在gl顶层的办公楼,观赏着下面人来人往得独特风景,这是第一次,她与左傲二人站在gl,从一开始两人的关系从暗到明,这中间有太多的事情在断断续续发生,在断断续续涌现出来。“舒宁如何?”左傲突然开口询问。“挺好的,”算是好的呃吧!或许现在的日子不是她想要的,但是貌似也只能说这么一句话。许溟逸的坚硬跟不退让肯定让她颇为恼火,那个孩子的到来,肯定让她各种不适,可这些事情,貌似都无力改变。 此时左傲无端问起她,她也只能说这么一句了,应该算的上还行吧!比起以往颠沛流离的生活,应当算的上是好的了。首都,俞思齐在基地训练完回来,陆景行拿着一叠文件进来,直接甩在他面前,他疑惑,随即翻开,快速浏览一遍之后蹙眉问到;“什么意思?”“就你看见的意思,”陆景行话语清冷,无半分温度,这份文件的下达或许让他废了点心思,但也是正是某些人想要的。闻言,俞思齐拿起文件直接丢尽了碎纸机,眸间无半分温度可言,陆景行见此,明显不悦;“跟太子妃最近如何?”他叉开话题问到。对于陆景行,只要跟他聊及沈清,与他而言,其余的一切事情都不算什么,对于沈清,他有一种偏执,近乎癫狂。 这点、他们都看在眼里。 “挺好,”陆景行点头答道。 “随你回首都了?”两人异地婚姻许久,陆景行自回了北京,每日朝思暮想的便是将沈清拐到首都了,如愿以偿应当是高兴的。 “恩,”他浅应,似是并不准备在这件事情上有过多言语。“难得重逢,就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了,”俞思齐开口赶人。“东西我会让人再送过来,其余的、你自己决定,”陆景行离去时,俞思齐靠在沙发上良久才有了那么一些些思绪,却不愿承认自己心中燥腾的感情。 这日上午,左傲离去时,顾言独自一人前往gl天台,多久都未登上这个平台了,俯瞰一切的感觉什么都好,就是有些事情看不真切,一直以为林家落空或许是一切事情的结束,可现在看来却不是的,林家落空之后,她心中有些空荡,就好像奋斗多久的目标突然完成的那种无力空虚感。 左傲说的那些话语盘绕在自己耳边时,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异样感情悠然而生的、而这中升腾的异样情愫,并非是件好东西。 下午,白慎行下来过来接顾言,一上车,便觉她今日许是心情不太好,上车之后并未在言语半分,尽是白慎行找些话题跟她言语,顾言也不顾是应那么一两句,再无其他闲话可聊,见此,白慎行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担忧,两人一到山水居,本想带着她直接上楼,却不料小家伙在一侧见两人回来伊伊啊啊个不停,顾言便放下手中东西迈步过去,蹲下却陪着他玩耍,一大一小两人坐在地毯上,白先生又岂能说什么?随即朝冯叔伸手,冯叔识相将手中电脑递给他,白慎行坐在一侧桌椅上按开电脑,浅声问到;“您爱人的餐馆生意如何?”冯叔位置一愣,他老婆的那家店是白先生帮忙开的,以前偶尔先生会问他那么一两句,可自从有了太太之后,就鲜少问这些话题了,今日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多多少少都让他有些愣滞,随即应允道;“挺好的。”白慎行闻言,缓缓点头,“回头让山水居的厨子研制两道新菜品,给你爱人送去,”白慎行在对待下属跟佣人方面,出手都较为大方,比方说冯叔家里的这家店,白慎行经常帮衬,偶尔还会带着玩公司同事过去包场,甚至还会用名人效应帮他们做宣传。 “谢谢先生,”冯叔毕恭毕敬给他鞠躬,白慎行一抬手,示意他不要这么讲究。 “举手之劳,忙去吧!”他要开始解决遗留问题了。 白慎行素来得人心,并非只是表面上的,山水居的大部分佣人都受过他大大小小的恩惠,不多,但足以让人铭记一声。顾言这日许是心情不好,还是如何,小家伙在跟她闹腾的时候,一伸手扯了她的头发,疼的她呲牙咧嘴,随即一声暴吼出来;“白安安,把你的爪子松开。”这毛病不知道是在哪儿学来的,一伸手就喜欢抓人家头发,白慎行坐在一侧落地窗的椅子上,电脑搁在上面的圆桌上,听闻老婆这一声爆吼,赶紧过去掰开小家伙的手,将顾言的头发从他爪子从解救出来,见此顾言一把将孩子捞过来,对着手就是一顿打,打的小家伙起先是一脸懵圈,随后放声大哭。 白慎行蹲在一侧,摸摸鼻子,不言语。 老婆教训儿子的时候千万不能插手,不然倒霉的可就不是儿子一个人了。 “你在哭句试试?”顾言本就心情郁结,此时白居安还在放声大哭,更是哭的她心烦意乱,恨不得能在收拾他一顿。 顾言也确实是这么做了,伸手将坐在地上的小家伙提溜起来准备在下手,白慎行见此,赶紧将小家伙解决出来,知晓白太太今日心情不好,便让张岚抱着小家伙上楼,省的出现在顾言的视线中烦着她,实则是今日山水居的佣人都有些受到了惊吓,何时见自家太太如此暴躁的一面?以往都是先生觉得小少爷闹腾人,开口凶两句,今日的太太不仅凶了,还动手了,简直就是不可思议。山水居的佣人不止一次在私底下探讨,以后白先生必定是严父,太太必然是慈母,可现在看来,画风好像转了,由此情景看下去,太太可能会是个严母,毕竟先生上天也是冷着脸吼两句,太太是简单粗暴,一言不合就上手的人,山水居的下人们不禁暗叹,以后这小少爷的命运可就悲催了,除非夫人陈涵一直在这儿住着,他才有出头之日,不然、可就惨了。 白慎行蹲在顾言面前,瞅着她不悦的面庞良久之后才开口问到,“今日是怎了?”顾言本是想陪着小家伙闹闹的,谁晓得见他闹腾自己就更不爽了,此时白慎行问话,她便撑着地毯起来,朝楼上而去,白慎行吩咐佣人将电脑送到书房,便跟着顾言一起上楼。“怎么了这是?”两人一进卧室,白慎行便在身后抱着她,在她脖颈之间缓缓磨蹭着。顾言本就心中空落落的,上午时分那些简单粗暴的语言,让她心情莫名不佳、此时白慎行在身后抱住她,让她心都软了;反身搂着白慎行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前。 缓缓蹭着。 白慎行搂着她紧了紧,往怀里带了带;“心情不好朝我撒气,安安还小,不懂事。”白慎行一边摸着她柔顺的发顶一边柔声劝慰着;可此时白太太闷声响起;“他抓我头发。”此时此刻的白慎行只有一种感觉,他的女儿跟儿子吵架了,他得做好和事佬,安安早就有这种坏习惯,喜欢抓东西,以往顾言也是知晓的,怎今日小家伙抓着她的头发就让她暴躁不已呢?白慎行闷声浅笑,随即道;“我会教训他的,怎能抓言言头发呢!”顾言埋在他胸前,也笑的一阵轻嗔,白慎行定然是故意的。此时、她知晓回家之前应该将那些不好的情绪全都摒弃掉,可是无奈回来看见小家伙闹腾自己,还是没忍住,发了火,顾言心中只觉对不住白慎行这些时日来对自己的疼爱跟宠爱,幸亏是今日陈涵与白朗二人出去参加婚礼去了,若是在家见她如此暴躁打孩子,指不定会怎么对自己有意见了。“不许跟妈妈说了,”顾言在他怀里轻抬头道。“好,”白慎行浅答。 这日晚、顾言跟白慎行正在餐厅吃饭,未料到陈涵跟白朗会这么早回来,佣人询问是否需要添碗加筷,白朗说在外吃过晚餐了。 陈涵将手中披肩交给佣人,随即抱着迈步过去抱起孩子逗弄着,小家伙今日兴致嫣嫣儿的,没有多大情绪,陈涵伸手探上额头;“是不是病了?”闻言,张岚在一旁轻笑,此时白慎行过来道;“挨打了今日。”自顾言打了小家伙,张岚来说,小家伙闷闷不乐的紧,坐在一处玩弄着玩具,一直到吃饭都未再笑过,这会儿陈涵回来,许是知晓奶奶疼她,问了一句,便开始伤心扒拉的憋着嘴,一副欲泣的模样惹人心疼的紧,本就大眼睛,苹果脸,这会儿这番模样也着实是让人心疼。 陈涵见此,赶紧抱着小家伙站起来哄着,反倒是轻嗔的看了眼白慎行,他无奈,耸耸肩,表示不关自己的事情。 这日晚,顾言将将睡下,白慎行放在一侧的手机亮起,看了眼,便披着外披起身下楼,郑武已在楼下等候多时,见自家先生下来,赶紧迈步过去,“查出来了。”说着、郑武便将手中东西交给白慎行,他随手翻开阅览了一遍,明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此刻、他却还是有些震惊。 “一切都跟先生猜想的无疑,林小姐裸照的地点,是许先生在汉桥那边的一套别墅,一个星期以前,许先生邀请林小姐前去做客,按照监控信息来看,林小姐在上面停留了一个小时,应该是那一个小时之间,才有了这套裸照,一个小时之后,许先生跟林小姐一起参加了林局家的宴会,进去跟出来林小姐穿的并非是同一套衣服,因那套别墅才购置不久,而且一直闲置,所以林市长调查的时候并未想到,”郑武将自己这两日查出来的东西悉数告知白慎行,闻言、白慎行握着文件夹的手稍稍紧了紧。 许溟逸好手段,利用玩林安琪之后竟然让她成为了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阴谋乍现时总是那么此言,他处心积虑,不惜放弃舒宁,也要利用林安琪,而后许家在国外上市,随后、他便伸出了魔爪对付林安琪,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她爆裸照,被强奸,这一切竟然都出自许溟逸之手,许溟逸雄心勃勃,爱情事业必须兼得,想来他一早便做好了如此准备,不然为何会在宴会当晚就直接做出如此惊天地的一幕。他们、似乎都小看许溟逸了,这个男人城府极深,手段及其狠辣。 对付女人时,没有半分心慈手软,哪怕这个女人无怨无悔等了他这么多年,哪怕这个女人这么多年一直在为他付出,哪怕这个女人明知小他不爱自己,也愿意让自己成为他的筹码,若说卸磨杀驴、只怕这汉城无人能比得上许溟逸了。 许溟逸不爱林安琪,这于她来说,已是残忍,可若是林安琪知晓这一系列的手段跟谋划均出自许溟逸之手,只怕她会痛不欲生。白慎行伸手惯性摸了摸身上口袋,发现没带烟,见此郑武掏跟烟出来,放在他面前,白慎行接过,轻吸了一口,随即将大半香烟掐灭在烟灰缸里,随即迈步上楼;“休息去吧!”林雄落马已是必然,此刻汉城必然会有一场腥风血雨在度刮起,而这一次、他跟顾言二人只怕是会清闲很多。此时舒宁靠在床上随意翻阅着手中书籍,今日下午,顾言让露西送来了许多书籍拱她打发时间,露西来时,小坐了一会儿,道;“上午傲哥去gl了。”舒宁本是翻阅书籍的手一顿,随即有些疑惑道;“他去做什么?”“不知道啊!傲哥从老大办公室出来时,面色并不太好,他出来的时候我进去,见地上一地玻璃渣,”当时,露西也是镇住的了,左傲脾气算不上好,但他与顾言的关系素来清谈,并不会因为某件事情而让两人有什么隔阂或矛盾,可今日进去时,就爱你一地玻璃茶,她就诧异了,起先是怀疑这玻璃渣出自老大只手,可随即望了眼,见老大那杯茶尚且还在手上,便了然,虽然好奇,可见老大面色不佳,她不敢言语,放下文件直接退了出去,唤了阿姨过来清扫战场。闻言,舒宁更是好奇了,顾言与左傲素来关系清冷,不冷不热,算不上朋友,算不上敌人,不过是因为利益往来而已,是什么能让两个关系清谈的人发生冲突。 “你没问?”舒宁好奇道。“我哪儿敢啊!老大一整天面色都不佳,开会时,直接将赵阳底下一个理财师指着鼻子骂了一通,记住、不是以往那种点到即止,是点名倒姓的,”这场面她没见到,张晋随着一起去开的会、在度出来时,回来端着杯子喝了好几杯水,而后去上了个厕所,在回来时才将会议室的惊悚状况告知她。 话语一落地、赵阳便带着他们部门里的人上来,就会议室的那个案子展开讨论,中午饭三人都是在办公室叫的外卖,直至露西出来时,张晋跟赵阳还在办公室,她临走时打了声招呼,张晋赶紧招呼住;“你去哪儿?”“老大让我给舒宁送些东西过去,”她答。“带我想她问好,说我现在境况悲惨,分身不暇,等她出院了,让她来看我。”张晋喝了口水,将自己的悲惨说出来,让露西带话。 “同上,”赵阳一本正经接话。露西一脸怪异浅笑着离开了办公室。露西将赵阳跟张晋的话语告知舒宁,惹的她笑意升腾;“有这么吓人吗?”顾言好像没怎么发脾气,若是真发脾气,估计那人离滚蛋也不远了,赵阳之所以火急火燎的带着人去找张晋,只怕是希望能在这个案子上有突破,在来条活路。“我不知道啊!张晋说她胆儿都快吓破了,”露西一直在脑补画面,可就是想不出来,她似是没见过老大点名倒姓的直接批评一个人。 今日若不是张晋说,她还真想不到。 “至于吗,一个大男人,”舒宁似是不信她话语之中的夸张度。“会议一下,赵阳直接带着人上来了,你说呢?一分钟都不想耽误,”露西将她见到的现象告知舒宁。舒宁半信半疑,随后将东西书本合上放在被单上,而后一本正经坐在床上看着露西问到;“我生气的时候为什么你没这么恐惧?”“你跟老大能比啊?你是野猫、你发威顶多就是被挠两下,老大发威,那是老虎,要吃人的,”虽说舒宁在顶层这么久了,也辞退过秘书办两个人,但想必起顾言,她还是要温和好多,哪怕她将那人骂的狗血淋头,直接辞退,他们也觉得没什么,若是顾言将人骂的狗血淋头,不用她开口说辞退你,你都能哆哆嗦嗦一整日,估摸着今日赵阳也是被吓着了,不然能被吓死?“很想知道左傲跟顾言说了什么呢!”舒宁坐在床上蹲着下巴看着她道。 露西将手中苹果皮扔在一侧垃圾桶里,啃了一口道;“你去问啊,问到了顺便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你那苹果不是给我削的?”见她拿起苹果直接啃,她多多少少有些嫌弃。“得了吧,就你最享福,还指望我伺候你呢?”露西明显不屑,他们每天都在饱受摧残,这两天老板去了还好,前两天老板没去的时候,她跟张晋就要疯了,老板一翘班,她跟张晋就没好命活。“我是病号,”舒宁嚷嚷。“我也是病号,我心理有病,你不在,我们天天加班,我很不爽,我都快抑郁了,”露西说着,伸手捏了捏舒宁无血色的面颊。 舒宁本就知晓他工作辛苦,顾言不在的时候,她天天带着两人加班是常有之事;“滚、别用你削了苹果的爪子来碰我。”百般嫌弃。“我还嫌弃你没洗脸呢!”说着不忘伸出手扯了两张纸巾擦了擦手。舒宁跟露西两人在房间里浅聊着,顺带还闹腾了一番,许溟逸靠在门外看着里面难得的一幕,不免心头苦涩,舒宁这模样似乎不会在自己面前显现出来,思及此,他心中苦涩难耐,迈步至卫生间,靠在吸烟区吸了根烟,再进去时,露西已经走了,啃了一半的苹果放在床头柜上,舒宁又恢复了那个面色清冷的舒宁。 她浅笑嫣然的一幕,似是日后都不会出现在自己似的,进去时,见无人,他问;“走了?”“走了,”她答,难得又一次应允他的语气是平静的,许溟逸诧异不已,知晓她心情颇好,便同她搭着话;“晚上想吃什么?”舒宁伸手翻了一页书,漫不经心道;“你做?”“让阿姨做了送过来,”许溟逸答,他若是回去,舒宁跑了怎么办?“那随意,”没什么想吃的。她话语浅声、似是不准备在言语,许溟逸见她难得跟自己心平气和说两句话,便拉过床头的椅子坐过去;“过两天出院住别墅?” 关于住哪里这个问题,他的提前问好,到时候收拾好了直接住过去就行了。“你住别墅,我住临水湾,”舒宁头也未抬道。“一起,”许溟逸坚定开口。闻言将视线从书籍中抬起来,忘了他一眼,随即道;“我怕林小姐提刀剁我。”语气又恢复了以往的嘲讽,闻言,许溟逸瞳孔猛然一缩,随即道;“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林安琪与他们来说不过是i人生中的一个过客而已,过了就是过了,她不会在出现在生活中来打扰自己。“你倒是自信,”舒宁浅笑。 随后无语,直至傍晚时分,一身白大褂的舒宁过来,手里端着两个饭盒,一进来直接放在床头柜上;“我们食堂的鱼还是不错的,尝尝?”那日许攸宁过来道歉之后,她并无刻意为难,随后许攸宁就跟脱缰的野马似的,时不时过来探视两眼,今日就是如此。“你自己吃吧!”她并不感冒。 “别啊!我哥呢?”许攸宁次次过来必会见到自家老大,这会儿怎么不在?不怕舒宁跑了?“医生喊去了,门口有人守着吗?”她随口一问。“有,”许攸宁乖乖回答。 原本心中稍稍有些雀跃的舒宁,瞬间跟被泼了冷水似的,瞅的许攸宁是直发怵。 对于老大一天二十四小时让人守着她这事儿,确实是有些过分了,但是不守着,舒宁跑了怎么办?“你回去之后住哪儿啊?”许攸宁托着下巴问到。“临水湾,”舒宁答。“你不跟我哥一起住别墅啊?以后宝宝出生了,临水湾小了点啊!你看顾言都回山水居了。”许攸宁自言自语,反倒是舒宁在一侧怀疑许攸宁这缺心眼儿是不是许溟逸派过来探查军情的。怎么许溟逸前两个小时问过的问题,她现在又来重温一遍?“谁说我以后要跟你哥哥一起生活?”舒宁反问回去,她何时说过要跟许溟逸一起生活了?以前是猪油懵了心,现在也要这样嘛?“你不跟我哥住一起你一个人住啊?”许攸宁整个一i没心没肺。 “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要是要啥意外咋办,你还是跟我哥一起住吧!免费保姆不要白不要啊!”她说了这么多,舒宁也就觉得最后一句话颇为顺心。 其余的话,她就当没听到了。舒宁靠在床上,听着许攸宁在跟自己逼叨孕妇一个人的危险情况,各种举例子说明,她完全不感冒,甚至觉得事不关己。 ------题外话------ 圣诞节快乐…… 第二百六十章:白太太来了 次日早,顾言醒来时,白慎行已经照常每日晨跑,许是醒来的时间早了些,她有些无所事事,躺在床上睁着眼看着天花板,看着直至最后觉得有些躺不下去了,便翻身起来,丝绸睡衣穿在身上有些滑溜溜,起床幅度大了下,有些香肩微露,随手将跨至肩膀的睡衣轻提起来,想去卫生间时,看见梳妆台上隔了份文件,想着是白慎行公司的文件,便没在意,洗漱完出来坐在梳妆台前抹东西时,随手将文件放置一边,拿起来时,看见上面写了几个大字,并非公司文件,她好奇心使然,便伸手将文件拆开,看见第一页的东西时,她有些愕然,随即时不可置信,不可置信自己看见的这些东西都是真的,白慎行为何会将这文件放在梳妆台上?昨晚睡觉前还没见到,难道是中途有人送过来的?顾言左思右想,似乎只有这个可能性。 如果一切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许溟逸这人真的是细思极恐。 他为了利益,可以利用一个女人十几年,利用完之后直接一脚踹了,干脆果断,这种事情有几个人是干的出来的? 她周边,只有许溟逸一人有如此隐忍,如此野心。 他是有多残忍,林安琪这个女人爱了他整整一个青春年少,就算无用途,有不能如此残忍吧? 她与舒宁二人想过报复林安琪,但他必须承认的事情是,她们的手段不及许溟逸。 女人之间尚且还留有一丝余地,而许溟逸是彻底将她的路给封死了,如此男人,太过心狠手辣。太过残忍。她知晓许溟逸素来不是什么好角色,但是今日见到这份文件时,她才知晓,自己想的还是太过单纯。 许溟逸根本就不是蛇呢么好东西,她见过商场上各种尔虞我诈以及残忍的手段,但是对于一个喜欢他喜欢了十几二十年的人,他如此心狠手辣是否太过残忍了些? 这种事情无论发生在谁身上都会是人生中最难以接受的事情。 白慎行进来时,见她看着那份文件出神,随即迈步过去将那份文件收起来,“你说许溟逸如此手段用在一个女人身上是否残忍了些?”见白慎行回来,她将心中所想询问拿出来,白慎行很自然的将东西丢进一侧的柜子里,伸手用毛巾擦了擦脸颊上的汗水,随即道;“如果他想甩了林安琪,这是他唯一的选择。”许溟逸如果想平白无故甩了林家,甩了林佳琪,不跟她结婚,这是唯一的选择,除了这个别无他路,许溟逸虽u手段狠辣了些,但说起来,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他利益所得之后便将一个女人如此屠杀,太过心狠手辣,”爆裸照已经可以让她跟林安琪很好的脱离关系了,为何还有强奸事件?许溟逸根本就不单单是为了摆脱林安琪,他是要将林安琪逼上绝路,逼死她。 为何?“好了、弄好下楼吃早饭,”白慎行不想让她想太多,许溟逸的做法换作是他的话,或许也会如此做,他若是不这样做,舒宁又怎会跟她在一起?林安琪不死,舒宁便怒气难消,他为了自己的幸福,屠杀一两个人真的不算是什么。白慎行太明白某些人的重要性了,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他跟顾言身上,那些不想干人的死活与他而言也不算什么。 顾言似是准备与白慎行再度就这个事情展开探讨,可白慎行似乎觉得她唠唠叨叨的烦不过,低头吻上了她冰凉的唇瓣,有效性的让她闭了嘴。 顾言知晓他不愿让自己多想,便乖乖闭了嘴,这下、彻底安静了。一早,顾言并未直接去公司,而是去了医院,去时,舒宁似乎还在睡,许溟逸不在病房,只有两个大木庄子堵在门口,她轻蔑的眼神忘了一眼,推门进去,拉开椅子坐在床沿,原以为舒宁会=先醒,不料是许溟逸先进来,她抬眸对上她的视线、随即冷声道;“许先生好手段。”虽说她是站在舒宁这边的,但是对于许溟逸的手段,她还是不得不暗叹,简直太过心狠手辣。 “过奖,”许溟逸将手中的早餐放在一侧,随即单手插兜看了眼顾言,在将眸光转向舒宁,似是不想跟顾言在病房里面展开什么话题,随即拉开门出去,吩咐保镖,若是顾言走了,就去吸烟区喊他。 舒宁一睁眼,见顾言稳妥的坐在自己床边,不由的一激灵,似是受了惊吓似的;“你有病啊?大清早的不去公司,到我这儿来吓我。” “你干什么亏心事了?”顾言眯着眼睛打量她。 反倒是舒宁不屑笑到;“干了亏心事也轮不到你啊!” 说着、揭开杯子坐在床上,睁着眼眸瞅着顾言,大清早的过来想必是有事情了,不然她可没这闲心,露西说,gl最近签署了两个案子,足以让他们集体加班个把月。 顾言看着她许久,在思忖要不要将事情告知舒宁,如果说,只有两条路,舒宁觉得许溟逸心狠手辣,彻底放弃,他能这么对别的女人或许也能对待她,其二、觉得许溟逸为自己报仇,他们之间关系稍有转机,可无论是哪种情况或许都需要再三斟酌,白慎行一直告诉自己莫要多管闲事,管舒宁的事情算的上是多管闲事嘛? “有事?”舒宁有些怕怕的开口道,顾言这眸子直杵杵的看着自己,挺瘆人的。这要是有事就赶紧说啊,吊着自己胃口做什么?“什么时候出院?”顾言见自己情绪外露,便快速收拾好情绪,随即翘起腿,双手叠在膝盖上,很自然问到。“大后天,”昨日医生已经说了,没什么大问题了。她盼望这一天好久了。“挺快的,”顾言似是无话可说,缓缓点头,这句挺快的让舒宁嘴角直抽抽,顾言看来是挺快的,可在她看来简直就是度日如年。旁人眼里的浅短,在她这个当事人看来简直就是度日如年。“是挺快的,”只觉今日顾言有些不太正常,她话语也不敢多说,终于能理解露西昨天说的那种感觉了,慎得慌。 “住哪儿?”许溟逸现在会让她会临水湾? “临水湾啊,不然能?你在给我买套新房子?”舒宁反问道。“白慎行在宜山有套别墅,你可以住过去,应该离许溟逸别墅不远,”顾言一本正经开口,言语中带这些揶揄,听的舒宁是直直蹙眉。 “当我没说,”她乖乖闭嘴。“你今日来当真没什么事儿?”她好奇不已,总觉得顾言不会百忙之中抽空过来看自己啊!“抽空过来看看你,以后看你是不是还需要正当理由了?”她疑惑问到。“不不不、我听露西说你们最近很忙,工作要紧,”她赶忙开口摆正自己的位置。 免得让顾言多想。 这日、顾言前脚离开,舒宁后脚就给露西通风报信,说今日的顾言有些奇怪,让他们小心火烛,许溟逸进来时、正巧听到这么一段话。 见她如此贼兮兮的模样,颇为好笑。 “海鲜粥,”你的最爱,从读书时代起爱的东西到现在都未变过,这也许是她爱的最长久的某种东西了。“谢谢、”舒宁只有在见了顾言身边的那些人之后似乎心情才会好些,昨日露西来了之后,她态度有所好转、今晨顾言来之后也是。 露西一早便接到舒宁警告的电话,此时正在电梯里的人将那侧的话语悉数听进去了,原本有稍稍浅聊声的电梯,霎时间,静谧下来。 露西挂了电话一回头,之间众人都紧张兮兮的看着自己,随即她轻咳一声道;“手机外音比较大,那个……。大家都听见了?”众人点头如捣蒜,听见了,老板今日心情不好,要多加小心。“今日有会议要开的,你们自己都小心点儿,”露西稍稍提点,她自己也是怕的很,昨日是张晋中招了,今日会不会轮到自己?应当不会吧!当她心惊胆战不已时,顾言已然到了公司,随即一上午、她并未有表现出神情不佳的面孔,露西不禁怀疑舒宁的情报是否准确,弄的她一上午都人心惶惶的。 下午时分,她敲门进去时;“老大、下午的视察时间要到了。”顾言伸手将签署好的一份文件放在桌面儿上,随即道;“备车。”这日下午,原本视察这块在舒宁来了之后全权交给她负责的,这段时间,又回到了顾言手上,下午、顾言跟露西赵阳三人在底下投行一番视察下来之后已是下午四点,穿着高跟鞋连走几个小时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吃不消,特别是对于她这个在家修养了几个月穿了几个月平底鞋的人来说,正常结束时间,四点五十,离下班时间还是四十分钟,==抬手看了下手表,随即道;“东西整理好之后发我邮箱,没什么事今天就在这里下班了。” 露西错愕,老板今日竟然提前下班,实属难得。 “让人将电脑送到山水居,”顾言轻声交代,只因这里离麦斯很近,过去只要十几分钟的车程,为了省白慎行麻烦,她先行过去找他也是一样的。 这日下午,当顾言迈着优雅的步伐进麦斯时,大堂前台见到她一阵错愕;“那不是老板娘吗?”一时间麦斯底层炸开了锅,老板娘在他们公开承认关系之后,第一次出现在了麦斯。 顾言一路畅通无阻直接上楼,她错愕、麦斯的门禁不是一直很严实吗?怎今日这么松懈? 一直到了白慎行办公区都未有人出来阻拦。 见迎面走来一人,她张口喊住;“许特助。”许赞原本从老板办公室拿了资料准备朝会议室而去,不料一声清淡的呼唤声让他顿住了脚步,随即转头,见老板娘此时一身白衬衫米色西裤裸色高跟鞋站在自己身后,气质卓然,就单单是站在那里都尽显优雅。 许赞不止第一次见到顾言,但对于顾言,平日里穿着家居服时,有儒雅之范,今日穿着一身时尚正装时,更有味道,好似她天生就四盒穿正装,只有这样才能将她周身气质凸现出来,尽显无疑。 同样的衣服,穿在别人身上就没有如此味道。 甚至总会觉得差了点什么。 “顾总,”他浅应。 “你们老板呢?”顾言见他急匆匆的要去哪里,便开口询问道。“老板在大会议室开会,可能要一会儿,”许赞浅应着。顾言闻言,缓缓点头;“那你们忙,我且等着,你们老板办公室我能进去?”“能的能的,”他点头如捣蒜,您不能进谁还能进啊?顾言是担心白慎行办公室有门禁,一般人进不去。 果真是,当她迈步至白慎行办公室门前时,门前秘书见她款款而来,站起来毕恭毕敬喊了声;“老板娘好。”吓得顾言在原地愣了一两秒,有必要这样? “你好,”她似是有些惊吓,推门赶紧进去。 白慎行的办公室还是老样子,并未有什么变化,一进去,便看见白慎行上次挑选的那盆绿植摆在桌面儿上熠熠生辉,她迈步过去摆弄着,似是脑海中还浮现出那日在花房挑选绿植的模样。 秘书端着茶水推门进来,便见如此场景,他们气质非凡的老板娘,此时站在老板桌前,纤长的手指在玩弄这老板桌面上的那盆绿植。 “老板娘、您的红茶,”秘书将手中东西放在一侧茶几上。“好、谢谢,”顾言浅应,语气中尽显平易近人,一时间、麦斯上上下下都流传着老板娘的优良传统。 麦斯人人知晓老板不苟言笑,要求极高,可今日老板娘的态度竟然与老板截然相反,这一点,让众人只感哀嚎。 白慎行的办公室简洁大方,最吸引人的便是这张极大的办公桌了,上面堆放了许多文件,可谓是推集如山,麦斯枝叶庞大,等着他处理的事情必然很多,从桌面文件就能看出来。 绕过办公桌,坐在白慎行的座椅上,感受着他在这个位置上的心情,靠在椅子上,许是这会儿无事可干,又许是知晓白慎行会议要许久之后才会结束,于是、她鬼使神差的用上了白慎行的笔记本,看起舒宁跟许攸宁两人经常看的综艺节目,这在白太太这里,还是仅此一次。许赞进会议室时,正巧见白慎行在点评底下经理的总结,声音清淡,面色平静,一番下来已经是半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见他结束,许赞上前在他耳边浅声道;“太太来了、在您办公室。”白慎行闻言眉头一蹙,似是觉得他这话语有些说晚了。 随即起身,交代两声,转身出去办公室。 而后不徐副总抛媚眼给许赞,许赞耸肩道;“老板娘来了。”淬不及防一口狗粮,洒在了会议室的一干人等身上,简直就是虐心。 白慎行进办公室时,顾言正坐在办公桌后面,双手撑在桌面上拖着下巴看着面前笔记本,眼睛都不带眨的。 他好奇,迈步过去俯身一看,嘴角抽搐。 “大老远的过来看综艺节目来了?”白慎行伸手端起她面前冷却的一杯红茶喝了一口,揶揄道。“以前见舒宁跟许攸宁看这个节目笑的跟个二五八万一样,我看了许久,都找不出笑点,”她似是很揪心,确确实实来说,她看这个节目,看了二十五分钟了,没感觉到任何笑点。 白慎行的笔记本,乃重要机密,一般情况下都是用来处理重要文件,而今日、白董的重中之重今日似乎发挥了别的用处,他好笑,桌面上有台式个笔记本,为何=独选笔记本? “你笑点太高了,”白董很自然的伸手将自己修长的手搭在椅背上,俯身看着白太太正在看的出神的综艺节目,看了三五分钟之后,他有些看不下去了,摸了摸鼻子,转身在书架上拿了本书下来。 “真烂,”本想将手中书籍交给白太太的白先生,突闻这么一句话,鬓角直抽。 这个节目,好像是麦斯旗下的。 “乖乖、看会儿书,我先处理个文件,”下班时间要到了。 “哦~,”顾言乖巧应了声,随后起身拿着白慎行给的拿本书去了沙发上。 “怎今日有时间过来?”白先生一边输入邮箱密码一边问到,麦斯大门能让顾言来,这种时日实属不多。 “在附近视察就过来了,每日都是你接我,今日我破个例,”夕阳的余晖有一丝丝洒进来,她坐在沙发上背对余晖,白慎行一抬头,如此安静祥和的一幕便映入眼帘。 “天要下红雨了,”白慎行浅笑。 这日、麦斯上上下下将老板娘给神化了,只因老板娘太过平易近人,跟他们所想豪门贵族太太大不相同,再来在老板不苟言笑得映衬下,老板娘绝对温柔可人,让人心生敬意。 次日早,满城风雨,林雄正式落马,华棋带着林安琪搬离了他们那栋温馨可人的家,在外住进了他们原先的一栋别墅,而此时的林安琪显然还未从那场变策中缓过神来,整个人有些神志不清,一道晚上就做噩梦,脑海中就凭空幻想出那些场面,将她压的喘不过气,近乎窒息。 她像是个濒临死亡之人,在苦苦挣扎。 只想得以解脱,可是不行,她越是心想,晚上那些噩梦便越清晰,惊醒时,整个人像是被冷汗浸湿过似的。 惊吓坐在床上,大口喘息着,这种噩梦从一开始便一直伴随着她,从未离去。 每每午夜梦醒,她便想了结余生。 这种感觉日复一日越见清晰,直至最后愈演愈烈。每每严重时,她还是就觉得人生如此魔幻,让她近乎癫狂。 林安琪算得上是个可怜人、她爱一个男人无怨无悔爱了十几年,到头来,却败在他手里。 若林安琪有朝一日自己毁在许溟逸手中的,是否会疯?汉城市长落马消息席卷全城,街头巷尾一时间议论纷纷,林家成了别人笑点,他人谈资,想必林雄怎也没想到,他这辈子会败在女人手里。 监狱时光或许对现阶段的他来说,应该是最好最安全的时光了。 许是林雄落马引起的连接效应,一时间、林安琪被爆裸照事件再度席卷而来,华棋知晓消息时,让别墅佣人封锁消息,可为时已晚,林安琪坐在客厅面色平静无半分波澜看着电视里的新闻,她看见自己的裸照是如何呈现在大众面前的,虽然打了马赛克,但她还是知晓,这是自己,不是别人。 见她如此平静的模样,华棋在想,自己那个冷静睿智的女儿是否又回来了,那个临危不惧的女儿是否又回到自己身旁了,可是显然、不是的。 待新闻结束,林安琪便发疯了,将茶几上的东西悉数扫落在地,拿起地上的东西狠狠砸向电视剧,一时间,别墅客厅里的佣人都慌张不已,只想着躲闪,唯独是有华棋,不怕死似的迎上去将她狠狠抱在怀里;“安琪、你看看妈妈,安琪、你还有我。”华棋紧张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里响起,一时间她似是苍老了许多岁似的,两鬓苍白,整个人似是耗尽了毕生精力,跟林雄离婚暂且还未有什么,但是林安琪不好,她似是会瞬间老去很多岁似的。 林安琪面目猩红,挣脱开华棋,将挂在墙上的电视机,狠狠扒落在地。 她跟个疯子似的,将客厅精美的东西砸的稀巴烂,似是还是不能泄愤,抓过一旁的佣人一顿狠抽。 山水居。白慎行跟顾言一早起来,还未离开,顾轻舟跟白鹭便寻来,两人下楼时,白鹭跟顾轻舟二人在逗弄着小家伙,白慎行一边扣着西装纽扣一边朝楼下迈步而去;“姑姑来了?”“是呢、一早你父亲就催着过来,”白鹭说着还不忘抱着小家伙轻嗔一眼顾轻舟。 此时他似是很喜爱小家伙似的,伸出手捏了捏他胖胖的脸颊。 顾轻舟来找白慎行是有要是相商,他与白朗三人吃过早饭便再度钻进了书房,而顾言今早一早便有会议召开,并未等白慎行一起走,下午时分,舒宁来电话,询问她林雄的事情,顾言言语了两声随即露西过来喊开会,她道;“晚上下班当面说,我现在忙。”她有些应接不暇。公司少一个领导人,绝对是件很糟心的事情,比如说,她现在需要展开某一项工作,而秘书办的每个人都身兼数职,已无人能帮她分担些许,这个时候只有她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此时面对舒宁的电话、她连接的事情都有些仓促,聊了两句,便将事情吩咐下去,随后、还有重大会议在等着她召开。 直至下午,从会议室出来时,她直只觉整个人都是漂浮的状态,踩着空落落的步伐朝办公室而去,一早满城风雨,gl还算是比较好的,没有跟市政府那边有什么重大合作案,务须花过多的时间,但某些公司一早起来便开始应接不暇,头疼不已,跟市政府的合作案在今日必须全部停止,在新任市长为上任之前,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以免到时候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到自己头上来。 自古当官上任必然会将旧制度推翻,如果到时候新任市长上任,将他们浙西跟市政府签署的案件全部推翻,只怕到时候吐血的还是他们这些人自己,此刻两头来,想冒险一搏的人将跟市政府签署的案件悉数加紧时间动工,赶上空档,将所有事情都拉上正轨,到时候若是新任市长来了,他们已经开始动工。 汉城素来不缺乏有野心勃勃之人。 今晨露西进来一番感叹;“这汉城的人真是是疯了,起初一直以为汉城最有野心的人是白慎行,现在看来,真不见得。”“群龙无首真是够瘆人了,”说着他还不忘抖了抖,似是感觉很恶寒似的。 群龙无首确实是吓人,吓人的很。 一时间汉城整个都处在风雨飘扬当中,那些跟市府合作的人只怕现在不是疯了就是颠了。 “辛亏我们没跟市府有合作,不然现在疯的是我们,”露西暗自庆幸。 原本在整理文件的顾言手中一顿,随即抬眸;“底下投行今日电话还少?”闻言,露西一阵恶寒,随即转身就走。 是呢!她怎就忘了他们做的是理财控股,城市效益就是他们的效益,一早只怕底下投行得人已经是疯了。 她竟然还在老板面前嘚瑟,简直就是脑子被驴踢了,难怪一大早她逼逼叨叨半天,顾言都不言语的。 他们伸出汉城,汉城经济现在由于市长下任持续下滑,他们干控股的只怕是亏的也会比别人多吧? 这日、顾言原本说下班时间去看舒宁的,可是等她忙完一个阶段停下来时,发现已经八点整,最让她诧异的是,白慎行今日竟然没给自己打电话,她好奇不已,拿着手机看了眼,只见手机上多条短信,基本都是告知她让她自己先行回家,若是加班,忙完了提前给他打电话。 她想,今日不止自己忙的要死要死的,白慎行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林雄下马,必然会对这个城市的经济有所影响,改善这个城市经济影响的只有新市长上任,顾言心里明白,他们这段日子应该会很难熬。 这似乎是第一次,白慎行没有打电话来告知她,而是以短信的方式通知,想必他现在必定是在召开重要会议,挪不开身,甚至连一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而顾言也是如此,连续四个小时的会议,出来已经是八点,饭都未吃,想着白慎行没有给自己打电话,拿起一看才知道他心中还是有自己的,随后回了条短信将手机放下,继续投入工作当中,十点,舒宁左翻右覆,未见顾言人,便知晓她今日必定是挪不开身,或者是已经焦头烂额。 风险投资是各个行业的命脉以及资金来源,汉城经济持续下滑,他们必定会受到极大影响,而此时顾言想必是在会议室召开重要会议,解决这些突如其来的麻烦。从一开始左傲跟他提起这件事情,便想到会有如此一天,虽说已经做好万全准备,可是这场风雨刮得似乎太过猛烈,底下投行已经忙得连轴转,换句话来说,顾言从未想过,汉城的人,竟然会有如此大的野心?那些与市政有关系的人都在极力展开自己手中已有项目,想趁着这个空档从中获利。 而真正聪明的人都在极力将和市政有关的案子终止,换取最少损失。 他们知晓,汉城信任市长上任必然是许久之后的事情,若到时候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到他们头上,他们所投资的金额一切都是子虚乌有,一切都是空无。 明事理之人,知道,可进可退要分时候。 逆流而上,固然挣大钱,但若是摔下来,也是疼的。 这便,舒宁拿着手机给露西张晋,赵阳顾言挨个打电话,无一人接听,便知晓现在众人指定是在全体加班,她本就可以出院,这会儿只要不剧烈运动应该是没什么的,彼时,她翻身搞起来,准备穿衣服去趟gl,许溟逸见此,赶紧过来挡在她面前;“怎么了?” “我去趟公司,”舒宁有些担忧顾言他们。“去公司干嘛?”许溟逸不解,这个时候还往公司跑是有天大的事情?“去帮帮顾言!你要跟着就跟着吧!”她似是不想跟许溟逸在纠结这件事情上浪费过多的时间、一把推开他,而后拿起衣柜上早已准备好的衣物,进洗手间,快速套上。 十点、顾言正在带领gl高层展开会议,听闻会议室门口有响动声,便回眸望去,之间舒宁一身薄款外套站在会议室门口。 她愕然;“你怎么来了?”医院不好呆?“怕你们忙死了,就过来了,”舒宁说着直接迈步进会议室,随即让秘书办人将她电脑送过来,一头扎进会议当中去。 得力助手都在场,他们这场会议展开的相当顺利,顾言只觉,还是用顺手的东西要好些。 这晚、从会议室出来已经十二点,她以为舒宁是一个人来的,正想询问许先生怎么肯放人,不料一出会议室,便见许溟逸靠在墙边抽烟,一手拿着电话在跟那边交代什么。 顾言暧昧的眸光朝舒宁扫过去,看的她只翻白眼。 “我说怎么今日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呢,原来啊!”顾言伸手迈步至吧台旁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直接灌下去。 舒宁靠在办公桌前看着她,道;“你少瞎想。”见顾言朝这边而来,她诧异道;“你不准备给我来一杯?”就这么自己一个人喝,难道她没开会?没说的口干舌燥的?“冷的,”顾言直言,万一许溟逸不让她喝冷的,自己不是罪过了? “冷的怎么了?”她反问,说实在的,舒宁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孕妇,可以说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顾言未免有些打井小怪了。“让露西给你倒杯进来,”顾言说着按了内线,随后对着那边言语了一声。“林雄这件事情对你们影响很大?”舒宁将心中担忧的事情问出来,按理说,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影响的,可是顾言今日加班的这股狠劲儿着实是让她有些错愕。顾言思忖许久之后,才缓缓点头;“有一定影响,市场效应会让底下投行有些损失,应该在承受范围之内。”干他们这一行的天天都在跟风险打交道,没有一天是不打的。“林雄这些事情一开始的时候就要想到这些后续麻烦,也不至于现在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舒宁靠在桌面儿上缓缓发表自己思想。顾言一声叹息、怎么没想?只是有些事情不是想想就行了的,很多事情只有在发生之后你才知晓到了哪一步。“这汉城只怕是有的是人狗急跳墙的,”顾言望着天花板缓缓叹息一声,午夜钟声响起,十二点整,已经第二天了。 “别人我们是顾不了那么多了,现在只要自己不出事,就一切太平,”舒宁发表客观意见。 只要自己不出事,管别人家的屋顶是不是着火了都不要紧。“林雄落马,林家怕也是完了,”舒宁稍稍有些感叹,跟林安琪认识多余载,见惯了她傲娇的模样,若是有朝一日见她成了一落难千金,只怕自己多多少少会有些不习惯的。 她高傲一生,到头来却落得个如此下场,怎能让人不叹息。 家族陨落,自己溃败,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下来,只怕是要了她这个千金小姐的命。 舒宁半靠在床沿想着这个问题,露西端进来两杯热水,放在一侧,顾言跟舒宁一人端起一杯放在掌心,缓缓转悠着。“林家完是迟早的事情,林雄这辈子、成也女人,败也女人。”顾言不禁感叹,都说女人祸国殃民,在林雄这样的政客面前,那倒也是。 “人心不足蛇吞象,他自找的,怪的了谁,一心想让他林家后继有人,现在人是有了,他自己只怕是完了,”舒宁端起杯子吹着滚烫的热水。 第二百六十一章白太太生病 从公司回山水居已经是凌晨两三点的事情了,许溟逸开车,送她回山水居,而后在载着舒宁回医院,一路上顾言跟舒宁在随意浅聊着一些可有可无的话题,许是舒宁对许溟逸心中有所防范,一旦顾言的话题涉及到公司某些事情时,她便叉开话题。 顾言看在眼里,心中浅笑,却不言语。 若想重获舒宁芳心许总且有一段路要走。 这晚、白慎行未归,她回山水居洗漱完累的直接倒床就睡,本就是两三点,以为没什么大事,不料小家伙白日里玩的太欢,今日太阳大,回来洗澡受了些风寒,有些低烧,人不舒服,下半夜开始闹,退烧药喂不进去不说整个人还犟的很。 晚上吃的东西全吐了,顾言本就晕沉,被敲门声吵醒,她起身迷迷糊糊道;“何事?”“小少爷发高烧了,吐的厉害,”保姆话还未说完,顾言便朝婴儿房而去,进去时,见小家伙扒在陈涵怀里扭动着,放声大哭,陈涵后背都是秽物,顾言伸手将他抱在怀里,轻轻安抚着;“妈你去洗洗吧!”睡衣本就单薄,此刻不得难受着? “实在是imei办法,闹的厉害,怎不是慎行过来?”陈涵以为会是白慎行过来,以往小家伙有什么症状,整宿陪着的都是白慎行,今日见顾言过来,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诧异的。顾言轻声哄着怀里的小家伙;“慎行还在加班,今晚估计是回不来了。”白慎行今日公司估计也是忙的不可开交,这会儿连一个电话都未跟自己回过来,只怕是没时间了。“你也才回来,这整宿不睡哪里受的了?”陈涵心疼,从佣人手中接过睡衣,进了浴室,快速冲个澡就出来了。出来时见顾言正坐在榻榻米上抱着小家伙喂药,小家伙闹腾不说,还伸手推着顾言,这若是换作她平日的性子早就将他扔给保姆了,奈何今日特殊情况,小家伙也着实是不舒服,她也心疼不已。 “物理降烧吧!好在也不是特别烧,”陈涵暗自庆幸。“让张岚下去准备了,”顾言是想着两边来会稍稍快速些。 以往的顾言,通宵达旦两三天不睡觉是常态,现在的她,有些杠不住了,许是日子越过越平稳,今晚熬夜到凌晨两三点已是极限,这会儿小家伙在自己怀里闹腾着,她也觉有些不适。 一大家子人围着小家伙转悠,顾言跟陈涵衣不解带照顾一宿,生怕在闹腾,直至第二日早上六点,才停歇下来,此时顾言已然精疲力竭,将小家伙抱在怀里,靠在榻榻米上昏昏欲睡。 陈涵起先晚上睡了小半夜,而顾言、整宿未合眼。 白慎行整晚未归,也无电话。早上七点半,白朗从从邻市回来,见一屋子佣人忙前忙后,张岚明显有些精神不佳,他停步问到;“不舒服?”“没有的、先生,”张岚见白朗关心自己有一丝恍然,随即低声道;“小少爷昨晚发烧,早上六七点才稍稍好些。”白朗闻言,一阵紧张;“没事吧?”“已经退烧了,”张岚毕恭毕敬道。 白朗缓缓点头,上去、推门进婴儿房,便见顾言抱着小家伙歪在榻榻米上,脸色苍白的厉害,而陈涵此时靠在一侧贵妃塌上浅眠,他随手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随即轻手轻脚进去,将毯子给顾言盖好,随即准备给陈涵盖毯子时,她醒了,条件反射性的看了眼顾言,随后轻手轻脚拉着他出了婴儿房。 “好端端的怎么发烧了?”白朗担忧道。 “怪我、昨日带出去玩的欢了,回来洗澡忘记关窗户开暖气了,受了寒,”陈涵直接道歉、想着小家伙昨夜那伤心模样,她心都疼了。 “下次小心些,小孩子难免会有这种情况的,慎行小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白朗伸手搂过自家太太,轻声安慰着。 陈涵缓缓点头;“苦了言言了,忙到两三点才回来,才躺下小家伙便烧了,一宿没睡,”陈涵昨晚见顾言面色苍白便开始心疼。 这若是让慎行看见了,指不定得怎么苛责她呢!思及此,心中有一丝丝惆怅。“慎行呢?”白朗问,以往这种时候不都是慎行在?他哪儿舍得让言言熬夜。“昨晚加班没回,”陈涵说着进卧室,在洗手台上洗漱着。“辛苦你们了,”白朗出声宽慰。 陈涵一声叹息。 顾言在醒来已是八点,见外面日头高挂,她霎时惊醒,怀中小家伙似是察觉道似的,不悦的动了两下,她赶紧轻抚着背脊。出门唤了声佣人;“几点了?”“八点了太太,”佣人答。顾言一个惊蛰,她八点半跟底下投行所有经理有一个大型会议,很重要。于是乎、她唤来保姆看着安安,随即便进房间刷牙洗脸换衣服,而后唤来冯叔一路驱车去公司,陈涵下来时,便见她风风火火朝车上而去,连早餐都省了。这日上午的会议尤为重要,关乎整个公司在面对此次汉城经济的手段以及方式方法,一路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二十分钟,一路狂奔上去,此时露西已经是先通知过,由于堵车,晚十五分钟,而此时刚刚好。白朗在吃早餐的间隙,见陈涵抱着小家伙喂主食,便伸手拿出手机,将今晨拍下来的那张照片发给白慎行,白慎行在公司与高层通宵达旦完成会议,此时正靠在座椅上浅眠,听闻桌面手机响起,他眯着眼睛拿起来看了眼,见微信上自家父亲发来的图片,点开,一时间有些愕然,随即心惊胆颤一个电话拨到山水居。 “怎么了这是?”一宿没回去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接电话的是陈涵,她道,“安安昨晚有些低烧,不过没事了。” “言言呢?”白慎行担心顾言,昨晚照顾小家伙一宿必定是累了。 “一早去公司了,你晚些时候打个电话问问,昨晚一宿没睡,苦了她了,”陈涵叹息。 在她的认知里面,顾言年纪小,工作繁忙已经让她有些应接不暇了,昨晚连着一宿没睡,也着实是苦了她了,可顾言不同,她觉得安安生病了,照顾她是他的责任,没什么。 这是任何一个母亲都会做的事情。白慎行心疼不已,后悔自己昨晚为了工作未归家,若是归了,哪儿还会让自己老婆这么吃苦受难。 电话响起许久,那侧并未有人接听,直至白慎行唤来许赞,要了秘书办的电话,拨过去才知晓,顾言正在开会,他提起的心缓缓放下,原本准备直接去gl寻顾言、不料此时徐副总拿着文件过来寻他;“跟市府那边的某项案子,你过下。”白慎行的脚步生生被顿住了,而后再度转身坐回座椅上,这一座便是两个小时。 顾言这日上午,在会议室度过,出来时,见手机上有多通来自白慎行的电话,回拨过去,那边快速接起;似乎还听见那边的商议声,渐行渐远,直至不见,她才听见声音;“言言。”“我刚在开会,没带手机,你给我打电话了?”顾言一边翻着桌上文件,一边用肩膀夹着手机听电话。“忙完了?”白慎行在哪测轻吸一口烟问到。 “还没、你呢?怎么样?”顾言这个跟市府没什么合作的人都忙的不可开交了,白慎行此刻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我这边还在继续,昨晚辛苦你了,”白慎行柔声开口道。“应该的,谁让是我儿子呢!”顾言言语中带着丝丝揶揄,她许是知晓白慎行心中现在多多少少有些愧疚,于是开口说话的语气便诙谐了些。 白慎行闻言,在那头低声浅笑;“恩、是这么个道理。” 他俯身在垃圾桶上轻点烟灰,笑的一脸浅然,反倒是顾言有些许无奈。“老大、东西,”露西敲门进来将文件放在桌面上,浅声到。 “好、”顾言应允,露西见她如此模样接电话有些好奇,亦有些疑惑,随即指了指电话道;“小心歪脖子。”顾言一顿,随即浅笑,那侧白慎行听闻这句话也是一顿,他似乎可以凭空想象出来顾言此刻是何模样再接自己电话。 “还没忙完?”他在哪测浅问道。“还没,”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若是能这么快速结尾就好了。“中午多吃些,早餐得补上,”白慎行在那侧轻言提醒。“会的、你晚上回吗?”顾言问。“不一定,晚上欧洲那边高管飞汉城有会议,过两日忙完可能会在山水居有聚餐,言言……。”白慎行轻缓声,意味明显,自他们婚后,山水居的每一次聚餐,白慎行必须都征求顾言的同意,只因怕吵到了她。 “好,知会张岚就行了,”顾言浅答。 “注意身体,”再度提醒道。 这日、顾言在一整日未休息,连着三十六小时连轴转之后,似乎有些不堪重负,晚上加班期间,舒宁还是跟昨日一样傍晚时分过来,许溟逸照常跟在身后,来时、顾言便有些面目苍白,胃里翻腾。 却一直忍着,直至回了山水居,洗漱时,便只觉恶心,一阵翻腾,将今日中午吃的便饭悉数倒腾了出来,趴在马桶前大吐特吐,胃里难受的紧。 直至吐空了,才稍稍好受些,顾言一回来、陈涵便吩咐张岚送点燕窝上来,敲门时一直未听到声响便有些疑惑,随即推门进去,便听见卫生间传来呕吐声,吓得她赶紧将手中东西放下,连忙过去轻抚背脊。 “太太,”张岚担忧喊道。“没事,”许是吐干净了,她反身坐在地板上,也顾不上瓷砖冰凉了,唯有这样才能让她稍稍好过些。“您怎么了?”张岚担忧,先生这两日不在家,大的小的都病了,这若是回来了不得大发雷霆?“胃不舒服,可能是饿着了,”顾言想撑着地板起身,发现手脚无力,张岚使劲浑身解数将她拉起来,扶着她躺在床上。 “厨房刚炖的燕窝,”她说着准备端过来。 顾言赶紧伸出手制止;“端走。”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吃,看见就觉得胃里闹腾。 “让医生过来给您看看吧!”张岚担忧,先生心疼太太是公认的,这若是让先生知晓太太生病了,只怕是会心疼死了。“休息会儿先,”顾言拉着被子准备躺下去。张岚见她如此端着燕窝下去,此时白朗跟陈涵二人在沙发边缘陪着小家伙玩站立,见张岚端着东西上去又下来,陈涵出言问到;“没吃?”这么忙,不弄点东西补补怎么行? “没吃、太太刚刚吐了,”张岚思忖了会儿,还是告知他陈涵情况,若是不说,先生回家问起来,只怕他们也是不好交代的。“怎了这是?”陈涵闻言立马站起来,一脸紧张,白朗也是一瞬间晃神,让小家伙差点摔倒在地,幸亏眼疾手快扶住她。 “说是胃不舒服,”张岚答。 “让医生过来,”白朗直言道。白慎行本就将顾言放在心头宠着,不过是加了两日班,老婆孩子轮着生病,只怕是他知道了会气不过。“唉,”张岚应允。陈涵上去时,顾言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她迈步过去将手心落在额头道;“怎么了这是?脸色寡白的。”顾言闻言,挣眸,有些虚弱无力道;“没事、有点累。”“可不能逞强,医生在路上了,”陈涵担忧不已。 “你这要是病了,慎行回来还不得怎么甩脸色我们看呢!他不过是加班两日,你跟安安要是都病了,他能高兴?”陈涵话语柔和,轻声将这些话说给顾言听。“刚刚张岚下去脸都吓白了,这还是我跟爸爸在,若是安安跟你都是佣人在伺候,指不定慎行回来会怎么大发雷霆呢!”陈涵言语中带着一丝丝揶揄,一丝丝轻叹,这若是白慎行回来看见顾言如此模样,只怕是会气的冒烟了。白慎行心疼顾言的紧,恨不得时时刻刻放在手心带走,反倒是安安,他没那么上心。顾言浅笑;“哪里会这么严重啊!” “你且看看,”陈涵给她倒了杯温水,白慎行回来若是不发火,她这妈就算白瞎的。顾言浅笑,不认同她的话语,白慎行不至于那么昏庸粗暴。当日白先生满身疲倦从公司回来,正巧撞上家庭医生离开,以为是安安还未好,便唤住他;询问孩子情况,不料医生答;“白太太只是胃有些着凉,不碍事的。” 白太太?白慎行一时间眉头紧蹙,随后迈大步朝楼上去张岚原想出声打招呼,见到的只是一阵风从自己身旁呼啸而过,陈涵此时正在卧室轻声叮嘱顾言要注意保暖,注意饮食,不料门被大力推开,惊的两人都止了声。 白慎行进来随手将东西扔在沙发上,面色阴沉瞅着卧在床上的顾言,陈涵此时眸光看了眼顾言,那意思似是再说;“看吧!我就知道。”顾言见陈涵如此神情,面上一阵尴尬。 “不过是加了两日班,大的大的病了,小的小的病了,这我要是出差个把星期不得上天?”语气中指责意味明显指向陈涵,本就做好心理准备了,知晓自家儿子稀罕媳妇儿,让他说两句也罢。 “慎行、”顾言轻嗔,这话过了。 “妈妈你先出去吧!”随即唤陈涵出去,实则是顾言不说,她也是要出去的。 陈涵出去后,白慎行立在沙发边儿上面目不悦看着顾言,脸色阴沉。加了两日班回来,老婆孩子都病了,换作是谁谁能高兴?更何况白先生素来紧张白太太。卧在床上的顾言见白慎行如此模样不由一声叹息,随即轻唤了声;“离我那么远干嘛?过来啊!” 白先生不动。 白太太知晓他不悦,便也不想跟他吵闹僵持,一歇被子准备下床,见此,白先生跨大步过来将她按到在床上,不悦道;“闹什么?”“是你再闹,”白太太点名,她可没想闹,这会儿不舒服着呢,也没劲跟你闹。 “好了啦!”她伸手攀上他的脖颈,一边蹭一边撒娇,指望白慎行不要太过生气,知晓他是担心自己。 “好啦好啦!没事的,”他这模样,让她想到了小时候,自己生病,难受的是白慎行,他没日没夜的伺候自己,大小就是如此、如今三十已过,他还是未变,不过是小时候生病了他起先是心疼,年长后若是因为自己不懂得照顾自己,他起先是冷着脸训一顿。 好在今日他也没训她。 “老公,”她突然觉得,撒娇不管用了。白慎行今日似是很不悦。眨巴着大眸子看着他。 白慎行哪儿是不悦顾言?他敢吗?他是在跟自己赌气呢!好端端的加什么班?工作重要还是老婆孩子重要?他若是i好生照顾顾言,哪儿还会生病?“对不起,”白慎行嗓音低沉,在她颈窝处缓缓蹭着,顾言心中一阵愕然,他……在道歉?为何? 不关他的事情啊!“不该忙工作的,工作哪里有你跟安安重要,”白慎行缓缓道来。 每每他工作忙的时候,她便出乱子,自己若是忙的没时间照顾她了,断然会生病。 十三岁那年,白慎行弹的一手好琴,白鹭安排他代替汉城少年宫去首都参赛,加上排练时间去五天,走时,顾言还好好的,回时,她因为跟人打架被人抓花了脸,而后他气结,找上门将人家女孩子给阴了一番,替顾言报仇雪恨。 “哪有、是我最近也忙,不关老公的事情,”白慎行如此高傲一人,频频在自己面前低头认错,哪怕不是他的错,低头的也是他。对此,顾言心中多多少少有些过意不去。 今日知晓白慎行心中不悦,她句句都带着撒娇的意味,蹭了他许久才见好些,白慎行情绪不高,搂着顾言任由她蹭着,张岚敲门时,他才松开他前去开门,接过手中姜汁,端进来给顾言,闻到一股很冲的姜味,她便难受的紧,推着白慎行的臂弯,“别。”“暖胃、”白慎行言简易亥,意思很明显,得喝。“难闻,”顾言推搡。“捏着鼻子灌下去就好了,”白慎行不由她闹腾,坐在床沿将她抱紧怀里,右手搂着她,左手端起碗准备将姜汁往她面前送。 顾言伸手推搡。 “听话,”他柔声轻哄着。 “这东西跟毒药没什么区别,”加了生姜炒菜她都得挑挑,这会让她喝,怎下得去嘴? “别瞎说,”白慎行出声提醒。“老公,不想喝,”见直接拒绝不管用,白太太便开始撒娇卖萌起来。 见此、白先生一声叹息、随即在她唇角落下一吻;“听话、喝了会好些。”他见不得顾言撒娇卖萌的模样,一见她那大眼睛泪眼汪汪瞅着自己,心都软了。 “吃点暖胃的药也是行的,”宁愿吃药也不喝姜汁啊! “是药三分毒,”白先生听闻她如此言语,冷声道。 顾言见撒娇卖萌都不管用、死活抱着白慎行不撒手,将脸颊埋在他颈窝处,听着白慎行心脏跳动声。 “真不喝?”白先生询问。 “确定不喝?”见她不言语,他再度开口。 白先生似是恼了,将手总瓷碗往床头柜一放,“我去喊妈妈上来。”闻言、顾言搂着顾言的手紧了些、在白慎行面前尚且可以撒娇不喝,若是i陈涵上来了,只怕是没得选择了,白慎行这只老狐狸。 于是、、在白先生的威逼利诱之下,她端起手中瓷碗一口闷,辛辣味在唇间迅速蔓延开来。 待她喝完最后一口,白慎行迅速将瓷碗放下,低头堵住了她的唇,一寸寸舔去她唇间辛辣之味,白太太本想惊呼,却被白先生狠狠堵住,于是、、便抬手附上他的腰肢,纤长的手指扒拉着他穿戴整齐的衬衣西裤,白慎行感受到她的小动作,不由的一阵轻笑;随即停歇下来、抵着她的额头道;“小妖精。”而后再度附上她的薄唇,一手抓着她造势的小爪子,顾言想挣脱,只听白慎行此时轻啃她薄唇道;“听话、吃了饭在给你。”“现在想要,”她抬眸泪眼汪汪瞅着他。 “乖乖、”白慎行见她如此模样,心都柔了,随即将她往怀里带了带,让她造势是不可能的,但利息还是要给,不然这丫头得有多心塞,刚刚威逼利诱让她喝了碗辛辣的姜汁,若这会儿还拒绝她,岂不是太不人道?到时候不得说自己是资本家了? 白慎行始终维持在二垒,缓缓跟她磨蹭着,白太太不悦,轻咬薄唇,惹的白先生是差点把持不住。 幸好、张岚随后上来敲门,通知晚餐时间,白慎行才将她松开,抵着她光洁的额头道;“听话、吃了饭再说,恩?”白太太伤心不已,被撩拨的不行又得不到的感觉很难受。 “我难受,”似是不想放白慎行下去。 顾言承认自己没有白慎行如此定力,他能箭在弦上不发,但自己不行。“一会儿可不许求饶,”白慎行说着,将她抱起来,放在沙发上,将她圈在沙发里,低头落下一吻。晚餐时分,见两人下来,白慎行并未不悦,陈涵暧昧的眸光看了眼顾言,看的她面红心跳。 反倒是白慎行脸皮厚的紧、神态自若搂着她下楼,顾言不由的轻嗔他一眼。这边、刚刚结束一期电影拍摄的陈墨从机场出来,准备往家赶,随即想到自己在外面给自家父亲买了衣物,便打电话回去,得知父亲今晚值班,便直接去了医院,她明日一早要赶片场,怕来不及。一路朝军区医院狂奔而去。 全副武装直奔陈兴海办公室。 当她茂茂然推开门,见到里面情形时,整个人有一丝恍惚,她好待也在娱乐圈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呆了这么多年,好见过不少导演家里一套外面一套,可此刻、见到自己父亲如此模样的时候,她稍稍有些接受不了。 他们在干什么?那个女人端着碗,在给自家父亲喂食物,霎时间,她心中怒火喷张,而后似是冷静过来,提着袋子反手关上门,将助理关在门外。 “爸、谁啊这是?”陈墨笑问道,她从未见过自家母亲的模样,只因她一出生母亲就死了,家里没有任何照片,所以此时对面前这个女人并无多大感觉,并没有陈兴海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是墨墨吧?经常听闻你父亲提起你,我是明艳,你父亲的朋友。”那女人倒是大方,直接起身自我介绍。 望着她如此模样,陈墨冷笑,娱乐圈最不缺乏的便是如此婊子。“什么朋友?”她顺着话题问上去。“墨墨,”陈兴海见她有敌意,便开口喊了声。 “我在国外拍戏给你挑了几套衣服,专程给您送过来的,您要不去换上给您这个朋友看看?”她提了提手中购物袋,揶揄问着陈兴海。 她已经出言警告过了,可是尼? 她的父亲还是如此,简直就是让人寒心。 陈兴海听闻如此话语,顿时一塞,不知晓说什么。 陈墨眸间尽是冰冷,眼神送陈兴海身上在到这个女人身上,随即一声浅笑,“您就不怕有人举报您,您一无所有?”她语气冷冽。 哪怕是她父亲,她都觉得这样的事情有些接受不了。 “墨墨、”陈兴海闻言有些不悦,什么话都敢乱说?“喊我做什么?我都不想结婚了,你还在搞外遇,”你就不能让我看点好的?就不能让我瞅瞅这个世界光明的一面?你一个身旁人都给我显示黑暗一面,是想干嘛?“我妈知不知道?。”平复下来之后,她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 陈兴海的陈默告知了她想知晓的事情,随后她轻嘲一声对身旁那女人道;“我妈跟我爸签了婚前协议的,只要他们离婚,我爸就得净身出户,一毛钱都没有,我就不信你到时候还会跟着这么一个穷光蛋。” 你跟着陈兴海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钱吗?他要是成了穷光蛋呢?你还跟着? 陈墨身为一线明星,身价不菲,自然不会吓唬她一个普通女人,女人此刻眸光有些躲闪,随即道;“我要的是你父亲这个人、钱是次要的。”陈墨看了眼陈兴海,随即失望透顶道,“你对得住我妈为你生儿育女。”“是个女人跟你爸结婚都会生儿育女,这个你得弄清楚,”那女人道出事实。“我们父女说话,何时轮到你这个野鸡在这儿叫唤了?”真特么当自己是慈善家没事儿得听着你们叫唤叫唤呢? 陈墨话语激烈,眸间尽是嫌恶,她本身就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儿,此时见到自家这个女人,更是不会有半分客气。 陈兴海明显觉得自家女儿的言语欠缺妥当,此时这番粗暴,更是让他不悦。 陈墨不给自家父亲解释的机会,撂了狠话直接走人;“您爱怎怎吧!”助理见她面色阴沉夺门而出,随后将手中提的购物袋往地上狠抛,里面衣物散落一地,而后大步流星离开。 他急忙跟上,陈墨回家时,梁意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陈诺今日也从学校回来,她收挒好情绪迈步过去;“看什么呢?”“家庭伦理剧,”陈诺低头刷手机头也不抬道。 “还不如看我新上映的那部电影呢!”陈墨揶揄着,随后似是想起什么随口问到;“你不是说你们学校最近有一批人是出国写生的嘛?你怎么没去?” 陈诺学的画画,此时这么好的机会他能不去? “我也想啊,老妈不让,”陈诺瘪嘴,眸间尽是无奈。 “正好我最近准备休一段时间,我们一起去吧?怎么样?你去画画,我跟妈妈就当是旅游了,”她满目雀跃的看着二人,梁意闻言抬眸看向她;“我们去了、你爸怎么办?”闻言、陈墨扶着沙发的手狠狠一紧;“妈、您操心我们就已经够辛苦了,还操心我爸干嘛啊?” “都多大的人了,”说着俯身给自己倒水的间隙,一巴掌落在陈诺腿上。 “是啊!我爸没人做饭可以吃食堂啊,我们就没食堂吃了,不管他不管他,”陈诺赶紧应和着。 “那不行,我i们都出去了,你爸一个人得多孤单啊!”梁意好似不准备出门似的,言语中尽是担心陈兴海,只有陈墨在听闻这话时,面色有些惨白,端着水杯缓缓往嘴里送着,借此来抚平自己情绪。 “都老大不小的人了,您怎还这么担心啊?偶尔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一时间,陈墨跟陈诺二人开始唇枪舌剑,口沫交加的全说梁意,恨不得马上就能出发、事实上也这么做了,陈墨带着梁意跟陈诺当晚飞国外某处风景优美的地方,临走时在机场vip贵宾时,她进洗手间在里面呆了近半个小时之后才出来,随后登机、离开。 这晚、当陈墨离开之后不久,他准备回家,不料一个手术将自己绊住,随后再度从手术室出来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临走时、梁意给陈兴海打电话,电话没人接,陈墨在一旁劝说,可能是有手术,于是她留了张纸条,三人出门至院内时,陈墨突然道;“我好像忘记拿口红了,等下,”说着快速跑进屋,而后将梁意留在茶几上的纸条塞进直接包里。 在机场卫生间,她将这张纸条撕碎,扔进了马桶,放水冲走。 这么做是为何?她不知晓。 只知道如果这个时候不给陈星海一点危机感的话,只怕他日后都不会意识到家庭的重要性,生命中出现的那些女人不过都是过客而已,发妻终究是发妻。 子女永远都是子女。 这晚,当陈兴海回家时,家里空无一人,妻儿子女电话悉数不通,他心中一阵失落,随即有些惆怅。 坐在沙发上有一丝丝苦恼,这会儿、他好像意识到了妻儿子女的重要性。 这晚,汉城某高档别墅群上空传来一声惊叫声,别墅内佣人主人悉数赶赴二楼,陈涵开灯进去,见林安琪大汗淋漓坐在床上,过去将她搂在怀里。 “我们去看医生好不好?你这样下去会病啊!”华棋哭泣道。 她太担心了,担心林安琪会被无形之中逼疯掉,她的女儿从小便是千金小姐,受了如此大的打击,若是疯了怎么办?怎么办? “我不去,我没病,”她不去,不要去,要是去了,医生就知道她被强奸了。 要是所有人都知晓她被强奸了,该怎么办?怎么办?“好、不去不去,”华棋不敢在用言语刺激她。“妈、你带我去找许溟逸好不好?求你了、求你了。” “他会不会知道我已经脏了?”林安琪惊恐的眸子瞅着自家母亲。 她脑海中只有许溟逸这号人,再无他人,哪怕是自家父亲进了监狱,她也没有半分感觉,如今的她满脑子心心念念的只有许溟逸,以往她尚且能把控情绪,可现在,她做不到。 林安琪想,她这辈子在遇见许溟逸的时候就沦陷了。有些人第一次见面便注定这一生。 第二百六十二章:陈兴海被举报 舒宁出院这日,顾言原定抽空过去接她的,不料被要是缠身走不开,于是只好作罢,恰好又逢上露西跟张晋没时间,于是乎,无一人过去接她,舒宁应听说顾言今日要来,到了出院时间还坐在病房内等着,十分钟过去,她已经不耐烦了,十五分钟过去,打电话没人接,随后知晓自己又被放鸽子了,于是、愤然起身离去。 许溟逸跟在身后紧张兮兮看着她,而后一路驱车朝临水湾而去。 临进门时,舒宁听下步伐,反身看着许溟逸,随后轻启薄唇道;“回吧!” 送到这里就行了,没必要在往里走了,这些时日不言不语的相处已是极限,若是再相处下去,只怕自己会变成一个泼妇。 许溟逸闻此言,始终看着她不言语,眸光坚定,不准备退让。 舒宁见他如此,随后蹙眉开门进去,准备将他关在门外,却被他一手挡在门口关不了门,而后他进屋,舒宁回房间,伸手保镖才将东西放下便听闻卧室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许溟逸闻此声,快速迈步前去,推开门,却生生顿住了脚步。 一只玻璃杯在门口碎成了渣。 随后他缓步退出来,带上门,舒宁站在房间中央,眼看着门被推开,在被带上,不过几秒钟的功夫,她心中怒火难耐,异样感觉迅速攀升时,找不到发泄点便碎了一直玻璃杯。她清楚自己不想再跟许溟逸有任何纠缠,可他现在如此寸步不离守着自己的模样确实让人心脏乱跳,她舒宁这辈子、难道真的跟许溟逸这号人物脱离不了干系了嘛?如果真的是这样,该如何? 她一人,怎样都好,若是多一人,该如何? 许溟逸退出来,将别墅保姆喊来收拾屋子,打开冰箱,顺手拿起里面酸奶看了眼,发现全都是过期食品,而后便伸手丢进了垃圾桶,扫空了冰箱列了张单子吩咐保镖出去买东西,而后他烧了壶水,倒了杯温水端进去给舒宁。 此时她坐在窗沿看着外面风景,不知想些什么;“水。” 听见声音,她才抬眸见许溟逸端着水杯站在身侧,她也确实是渴了,接过水,道了声谢谢。 随后照常忽视他。 许溟逸想、不管如何,只要她愿意同自己说话就没什么问题。 这日中午,许溟逸照常当伙夫,舒宁照常吃饭,一晃眼的功夫她好似看到了以前的那段日子,她低头吃饭,随后浅笑,并未言语什么。 “事业不要了?”间隙,她似是关心来问这么一句。许溟逸往她碗里夹了一块子菜,随即道、“老二在。” 老二?长期泡在花天酒地里的那个? 对于许溟逸的手段,舒宁知晓,但不多说,这日下午,她闲来无事回了公司,此时顾言正在开会,秘书办只留一人在候着,她有丝丝恍然,随即过去问到;“都去忙去了?” “都去了、我们最近住办公室呢!”秘书道。 舒宁点头,表示理解。 她也是这么过来的,“辛苦了,顾总呢?”“顾总下去了,”舒宁想,自己又落空了。 许溟逸见她进了秘书办,而后转身出来不过几秒钟功夫。 “你先回去吧!我先等等,”舒宁今日是要等到顾言的,许溟逸若是等,且有的等。 这日、顾言在失约之后,舒宁亲自登门寻人,坐等顾言回来。 直至中午舒宁在公司食堂用晚餐之后她才缓缓归来,露西跟张晋跟在身后亦是满身疲惫,舒宁在顾言桌面儿上帮她解决了三分之一的文件,抬眸见她推门进来,一句话未说,直接将东西丢在沙发上,转身倒了杯水,囫囵下去,靠在吧台处缓了几分钟才出声问到;“你怎么来了?”“你说去接我出院的了?”舒宁瞪着眸子瞅着她。顾言伸手将杯子放在身后,而后迈步过去拉开椅子坐下去;“你看见了。”意思很明显,我都分身不暇了、无暇顾及你,再说了、你有人顾及。“最近要忙疯了吧?”舒宁表示同情。 “自作孽,不可活,”顾言靠在座椅上哀声叹息,自作孽不可活,若不是自己非要对林雄下手,又怎会让自己现在又回到起初回汉城的常态?起初是因为要站场子,现在呢?现在是把自己挖的坑给填进去。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她现在这副德行,也确实是自己一手创造的,怨的了谁? “肖丽在哪儿?”舒宁直接开口道。“不应该是在接受调查?”顾言伸手捞过桌面上单独放出来的一份文件随意翻阅着。“林雄都进去了,还接受什么调查?你不知道?”舒宁怀疑道。 她就不信顾言不知晓,如果这件事情顾言不知晓的话,谁还比她更清楚?“不知道,”顾言一本正经道。 这件事情最清楚的应当是左傲了,并非自己。 从上次订婚宴结束之后她再也没见过那个女人,到底在哪儿都是个问号,此时舒宁来问自己,她自然是一脸蒙逼。 这日下午,她从公司回去之后,临水湾迎来一位不速之客、瞅着站在自家门前的许母,她有一丝滞愣,随即开门,进屋,将许溟逸跟许母二人悉数关在门外,许溟逸知晓,她此刻心情必然是极差,不然不会将门带的那么大声。 “林安琪这样,处于人道主义你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她?”许母今日上午接到华棋电话时,听闻对方在那边狂哭的嗓音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心疼,林雄落马,她本就是个伤心人,就算身后有整个家族,她女人情况不好,她也是个伤心人。“都没关系了、您觉得我去看有何用?”许溟逸反问。对于林安琪他本身就没想过自己会跟这个女人有何关系,过了就是过了,再去看,岂不是再度给对方机会? “好歹你们认识多年,就算是朋友也该去探视一番吧!”许母觉得自己的大儿子从小独立惯了,所以做某些事情来手段及其狠辣。“正是因为是老朋友,所以不该在给她多余遐想的机会,您回吧!”许溟逸不想自家目前在这里给舒宁徒增不快。许母看在眼里,却未言语。这日下午,舒宁离去不久、顾言正在同秘书办人交代什么,许攸宁急匆匆跑过来,见她在忙,止住了脚步;“我打你电话你没接,就过来了。”顾言交代完之后,收了东西进办公室;“咋啦?”“我们院长今天被检察院的人带走了,”许攸宁一来直接神秘兮兮道。“你们院长?”顾言有一丝没反应过来。“陈兴海,”许攸宁端起她桌面儿上的杯子直接一口清水下肚。 今日上午整个医院都闹的沸沸扬扬的,说院长被检察院的人带走了。顾言拉座椅的手一顿;“有说是什么?”“没有,”许攸宁也不知晓啊!顾言恍然,检察院的人带走能是因为什么?有人举报贪污,他一个军区医院院长,若是贪污那可是大罪。“会不会是你们医院内部人?”顾言反问。“傻啊、我们院里几个领导是不贪的?敢举报院长,不是无形之中将自己托下来么?”许攸宁跟看傻子似的瞅着顾言,完全觉得她现在脑子有问题。 身处高层的领导人,有几个是不贪的,陈兴海带头,他们底下有一帮子人,每年院里分红都是几10万几百万的拿,这会儿陈兴海遭人举报进去了,他们一个个的谁不是人心惶惶的?敢举报?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确实是的,他们都是官官相护,进去一个,那一群人都不用想着有好命活了。 今日许攸宁倒是明白一回了。 这晚、白慎行姐顾言回家,一路上他都是拿着手机在开电话会议,直至到了山水居并未停下来,而是将电话会议改成了视屏会议,直接进书房,连晚餐都未下来解决。 顾言见他如此忙碌,便也没闲着,着手解决自己的公务,可心中思忖着下午许攸宁跟自己说的事情,有一丝丝想不通,到底是谁在背后举报陈兴海? 有何好处?这晚、白慎行跟顾言从书房出来,已经是十二点之后的事情了,催促顾言进浴室洗澡、他拿着衣服去了客房冲澡,出来时,顾言还未洗好,彼时、她一边坐在梳妆台前抹护肤品一边与白慎行聊及下午问题。 “许攸宁说,陈兴海被检察院的人带走了,你说会是谁举报?”白慎行随手翻阅着床头上的书籍,顾言此话一出,他思忖了一番;“必然是利益相关之人。”“不太像,”顾言直接否定这种答案。 “让郑武去查查便知晓了,”白慎行见她过来,伸手捞开被子让她淌进来,随手关了床头灯、拥着她躺在床上准备入眠。“陈兴海的事情只怕梁意还不知晓,她若是知道自己当初抛弃顾轻舟遇到的是如此一个男人,只怕是会肝肠断寸断,连肠子都悔青了。”顾言将心中所想告知白慎行,浅聊着。“过去再无回头路,悔青了又如何?”白慎行蹭了蹭她的脖子道。 次日早、白慎行将郑武调查过来的情况告知顾言,在听闻消息时,整个人有一丝的滞愣。 陈墨向检察院人举报陈兴海受贿? 顾言听闻时,有些许不相信;“你别瞎说。”白慎行轻笑;“骗你对我有何好处?”“陈墨前晚带着陈诺跟梁意飞奥地利,临走时向检察院的人举报他贪污受贿,检察院立案调查。”白慎行伸手扣着袖子,漫不经心对顾言道。 顾言随手给他挑了条领带,递给他,而后问到;“为什么?”“不科学啊,哪里有做女儿的举报自己父亲的?”她怎也想不通陈墨为何会带着梁意跟陈诺出国,然后举报自己父亲?这其中关联点在哪里?有什么联系? 陈兴海做了什么事情让陈墨这个做女儿的跟检察院的人举报他。 这不科学。“前晚陈墨在国外的一部电影杀青,回来之后直奔军区医院,应该是看见了什么,从陈兴海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就满身怒火,而后回去不过一两个小时,带着梁意跟陈诺直接出国了,买的往返机票,算是个聪明人,”白慎行难得夸奖陈墨一番,以前时常听她说陈墨这人如何如何,无非就是脑子不好。 陈墨若是不定往返机票,检察院的人查的时候必然会连着一起查,甚至会下通缉令,她好歹也算是聪明一回了。只是麦斯法务部的人只怕是有的忙了,陈墨若是牵扯到陈兴海的事情上,麦斯必定会有一些手段的,只怕是陈墨已经不是一般聪明了。她靠在一侧,看着白慎行在打领带,随即笑到;“不会是撞到现场了吧?” 白慎行透过镜子看见顾言面上有一丝丝幸灾乐祸,随即转身一本正经看着她道;“白太太、没必要表现这么明显。”“我就是觉得陈兴海这人、需要给点教训,”顾言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道。 “你说他要是知道是陈墨举报了他,会不会气的吐血三升?”顾言颇为好奇。“你去试试就知道了,”白慎行撩了她一眼,转身出去,顾言随后跟只小尾巴似的跟上去。“白先生,这种事情你比较拿手啊!”顾言看着他站在洗漱台前洗手,白慎行嘴角隐去一抹浅笑,眸光带了些许玩味,并不打算理会自己身后这根小尾巴。“白太太眼中,我还有什么是拿手的?”白先生好笑开口问到。 她眸光贼溜溜的转悠着、只觉告诉她,这句话应该不这么简单、事实上,顾言的想法是对的,白先生在挖坑给他跳的。 “我不会的你全会,”保险起见,还是如此回答。“比如?”白先生淳淳善诱。白太太见他如此模样,便知晓自己这坑是不得不跳了,白先生如此老奸巨滑,怎会让自己就怎么忽悠过去呢? 于是、小尾巴迈步勾上白先生的脖子,在他耳边低语一声,惹的白先生轻笑,轻啃她唇角道;“晚上回来收拾你。”白太太浅笑看着他下楼,随后换衣服离去。 对于梁意的事情,她向来是不开口多问,因为知晓自己没资格,毕竟当初她拒绝了她的母爱,选择了白鹭,但对于陈兴海,她心中有极大意见,只因陈兴海心思深沉,善于伪装,最后将如意算盘打到她顾家身上,这点,顾言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许赞将行程报备给把先生之后,本想离去,却被喊住。 “查查陈兴海那边什么情况,”白董修长的手指翻阅手中文件,头也未抬道。“好,”许赞应允着退出来。 再进来已是半小时之后的事情了,将情况报备给白慎行时,他微微蹙眉,只觉这陈墨还真敢说。“陈墨举报的时候说自己叫明艳,陈兴海近来在外面跟一女的走的很近,那女的正叫明艳。”许赞觉得清奇,以往陈墨跟老板娘在一起的时候就觉得她脑洞很大,近来怎么这种脑洞范到自家亲爹身上去了?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她明天回国,”陈墨举报自家亲爹就算了,还带着老妈跟弟弟去度假,这……想不通。“陈兴海那边去加把火,”想烧?那就来的猛烈些,别畏畏缩缩的。 免得顾言心心念念想着,见着烦! 许赞见老板如此模样,一个惊蛰,陈兴海惹着老板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啊这是。虽心有疑惑,但也只能乖乖认命。 白慎行的命令谁敢不从? 这日顾言去公司,同样下达了如此命令,让露西顺手将陈兴海的事情给解决了,免得老听到他的消息,烦不过。只怕是陈兴海怎样想不到,她的女儿会将他举报了。 陈墨带着梁意回来时,她才知道陈兴海被检察院立案调查了,他们出国近一个星期,怎也没想到会发生如此事情,随即面色不悦朝家而去,陈兴海被停职调查,门口候着两个法警,一进门,她便问到,“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被举报? 陈墨手提着包站在梁意身后,看着面容憔悴的陈兴海,面色平静毫无波澜,反倒是陈兴海眸光越过梁意,落在陈墨身上。 “小事情,不用担心,”陈兴海宽慰她,梁意不傻,自然知晓事情不那么简单,若是小事情,门口法警是什么意思? 此时,无人猜想到陈墨心中所想,为何要举报陈兴海,举报陈兴海对她而言有何好处。陈兴海若是贪污受贿,陈墨声誉必会受到影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为何会一直干?陈兴海实在想不通,她这个向来乖巧的女儿为何会如此阴自己。 “墨墨也回来了?”陈兴海将眸光转向她身上。 “回好久了,”她轻缓应着。 陈兴海微微点头,似是很平静,却又面色颓废,梁意坐在身侧宽慰他一番,两人一起想着应对方法。 “要不,让顾轻舟帮帮忙吧?”梁意询问。 “妈……,”陈墨闻言出声喊到,她跟顾轻舟已经是过去式了,再去寻求别人帮忙是何意思?离了婚都有各自家庭了就不要再去打扰对方了,再说了,这是什么好事情吗? 若是顾轻舟真出手帮忙,那自己岂不是落空了? 梁意将眸光转向陈墨,而后听她道,“离婚后互不打扰是最基本的礼貌。”梁意被她说的瞬间面色惨白,病急乱投医,说的就是自己。见梁意如此担心自家父亲,而父亲还不知死活的在外面与人乱搞,陈墨就想,父亲到底是有多狼心狗肺? 危难时刻,那个女人能帮你解决什么? 她除了问你要钱之外还能有什么? 陈墨眸光看向陈兴海意味深长,似是要用自己狠辣的眸光将他刺穿似的。而陈兴海也明显感受到。 梁意跟保姆一起进厨房后,陈兴海看了眼陈墨,随即转身上二楼书房,陈墨跟上。 “陈墨、”陈兴海一声怒吼响彻书房。“吼我做什么?你且看看,若是你落难了,那个女人还会不会跟你爸爸你,你对得住妈妈对你那么好,”陈墨不甘示弱瞪回去。她最见不得的就是圈子里面那些男人有老婆孩子还在外面瞎搞,外人怎样她都无所谓,可是自家父亲这样是想如何?打脸吗? “你就是想看这个所以才举报我的?”他怒。“是个叫明艳的人举报你的,不是我,”她冷笑反吼回去。“你少给我阴阳怪气的,别忘了你是老子养大的,”陈兴海举起手想收拾她,陈墨面色傲距,站在面前不甘示弱。 “花了多少钱?我双倍还你,”陈墨嘴硬。 她深知父母养孩子花的是心血,金钱是次要的,可为何会说这些话?无非就是想气气陈兴海,无非就是不想让他舒坦。“你还得了吗你?” 陈墨不语,陈兴海接着道,“我进去了,你也会有损伤,你做事情能不能动动脑子?”“麦斯不会让我受损伤的,您别忘了,我在白慎行手上,”白慎行旗下的艺人,除非他们封杀,不然不会出现不好的负面新闻,她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敢这么阴自家父亲的。原来如此,陈兴海怒不可揭。 “您被举报被双规都没关系,只要没触及底线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大不了我跟妈两个人养着你,爸,丢了一份工作,看清一个人损失不大。”陈墨似是给自家父亲做着心里工作,告知他这件事情实则根本没有损伤。 要有多少人,终究一辈子都看不清一个人的真面目。 “这世上,不会抛弃你的人,不多,我妈算是其中一个,”陈墨看了他一眼,眸间警告意味一目了然。 他儿女双全,有幸福美满的家庭,还有什么可求的? “若我进去了呢?”陈墨还是太单纯,想的太简单,这世上要有多少人是在等着落井下石的。 陈墨闻言,一顿,她没想过这个问题。若是简单的立案调查是不会进去的,上天就是被停职。 “进去也好过你让我看到现实残忍,”她撒谎时喜欢用大指抚摸食指关节,而且日她从进了书房开始便一直在重复这个动作。 陈墨从未想过如果陈兴海真的进去了,会怎么办?他是想给陈兴海一个教训,让他看到外面的女人,不过都是冲着你的钱才来的,如果你金钱散尽,他们还会与你同在吗?这世上多的是那种金钱散尽,情缘两断的关系。你与那个女人正是如此。陈墨夺门而出,便见靠在门边的陈诺,随即诧异道,“你怎么在这儿?”“妈让我上来喊你们吃饭,”陈诺神色复杂看了眼自家父亲跟姐姐。 她从未想过要听墙角,但是刚刚上来听到父亲与姐姐的对话,多多少少有点不敢置信。 陈墨在门口见到她时,便暗自庆幸,他与父亲的对话,并没有那么直白,不然让陈诺知晓其中缘由,不太好。 听闻陈墨那句话,在屋里的陈兴海也是突然一阵,他怎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在外面,若让自己的一双儿女都知晓自己在外的作为,他岂还有脸面对家人。 一时间,他突然能理解自己女儿心中怒火中烧是为何,一个家庭,若是因为一个人而就此破裂的话,那人定然满身罪恶。 陈墨回头看了眼自己父亲,而后拉着陈诺一起下楼吃饭,三人坐在桌子上准备开动,才见陈兴海平静而来。陈墨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响,她认为自己在麦斯旗下,白慎行又素来不允许麦斯旗下艺人有不好的传闻,所以她才敢如此放心大胆的去举报陈兴海,可她的算盘到最后似是落了空,一线明星陈墨父亲贪污的消息迅速席卷而来。 麦斯并未帮她压下绯闻,似是刻意炒作似的,大有一副让它越造越大的架势,麦斯公关部无任何动作,麦斯旗下报社甚至在转发这篇报道,一时间陈墨惊恐不已,她没想到自己的如意算盘落了空。 经纪人站在身侧对她撒火时,她完全处于懵圈状态,“都和你说了要三思而后行,你偏要一意孤行,现在好了?把自己搭进去都舒服了?你要知道,你自己是个公众人物,”经纪人怒火喷张,恨不得能将陈墨骂的狗血淋头。其实,陈墨此举,算得上聪明,但她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对方是白慎行。 顾言碰上白慎行,都甘拜下风,何况是个陈墨。 “现在满天飞着你家的丑闻,你可高兴了?还嫌这汉城不够热闹?你是嫌公司对你太好了?你知不知道安特助今早下来脸都绿了,”真是丢脸丢出了家门。 今早被顶头上司骂的狗血淋头的场景历历在目,白董身边特助亲自下来为难他,可见这件事情已经惊动大老板了。 陈墨知晓这件事情是自己草率了,便不言语,低头任由经纪人将自己骂的狗血淋头。许赞接到白慎行命令时,是有一丝恍然的,不过大老板意思,他也只得执行,无形中推波助澜了一把,让事态发生的更快些。 只怕是陈墨到死也想不到,老板竟然会多管闲事。 许溟逸站在门口叹息,他怎也没想到,许母会过来寻自己,这会儿被舒宁关在门外的感觉,不太好。 可他只能面对现状、暗自庆幸今晨让保镖去配了把钥匙,不然他当真是个被媳妇儿赶出门无家可归的人了。 坐在沙发的舒宁听见门口响动声时有一丝诧异,许溟逸竟然有钥匙? 个贱人。 一进门、便见她坐在沙发上刷着综艺,传入耳畔有一丝冷嘲热讽;“喲、不去看人家啊?”“不去,许溟逸甩了两个字出来,而后进厨房,给倒了杯水端给舒宁。 见她满脸阴沉,怒气难消,随即开口说到;“我很抱歉、不知道我妈会过来。” “然后呢?”舒宁反问,眸间有些不悦。你要是知道你妈过来了会如何?知不知道有什么区别? 许溟逸见她跟只战斗的公鸡似的看着自己,心痛难耐,他们不该如此。“晚上想吃什么?”他叉开话题,不想两人因为一些无端琐事发生任何争吵。 可许溟逸在舒宁眼里,就是逃避。 “不想吃,”她赌气。 实际上、她最讨厌的便是女人的无理取闹,年少时,母亲就是如此,跟父亲两人发生了很多次争吵,所以、她立志让自己坚决不成为一个那样的人,可是现如今,她好像成为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多少吃些,”许溟逸缴械投降。 她现在不是一个人,知晓舒宁不想要这孩子的时候,他担心,可回来她未提这件事情后,他更加担心,她担心舒宁的情绪,担心她的饮食,担心她会背着自己偷偷干些伤害肚子里孩子的事情。 “晚上会饿,”他好言好语劝着。“饿了再说,”她继续无理取闹。 “舒宁、你要我如何我们才能回到原先的状态?”许溟逸低头认输,想寻求和解方法,可舒宁简短的八个字将他踩向无间地狱;“和好容易,如初太难。”你以为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可是很多事情在我这里是过不去的。 你知不知晓? 许溟逸觉得、舒宁太过残忍,对于顾言她是一个慈善家,可在自己面前她就是一个审判官,时时刻刻在提醒他,他们之间存在的问题。 这晚,舒宁未用晚餐,许溟逸做好晚餐时,她已经进了房间,后半夜、她胃疼难耐,被饿醒,碍于面子死活蹭着不愿意起来,直至觉得胃里跟有只手在抓挠似的,忍无可忍才起来找点吃点。 一开门,原本谁在沙发上的许溟逸倏然惊醒;“饿了?”惊的舒宁一个回头,便见他从沙发上起来,朝自己跨步而来。 “下点面条怎么样?”他问,虽舒宁未回答,但他已径直朝厨房而去。 站在厨房门口,见他宽厚的背影有一丝恍然,这个男人、她不知该如何用言语来表明。 他可以为了利益抛弃你,也能放下身段来温暖你,左右都是他,能伸能张真汉子,说的只怕也是许溟逸了。 当他将面条从厨房端出来时,她难得没有跟只斗鸡一样,而是乖乖蹲在厨房餐椅上将一碗面条解决完,然后转身回房间,临关门时,道了句;“谢谢。”这句谢谢让立在厨房的许溟逸有一丝震撼。 多么客气的一句话,他不需要舒宁跟自己太过客气,那样显得太过生疏。 次日上午,舒宁早起,准备去公司帮顾言,却不料才下停车场,便见不远处一道恶毒的眸光朝这边望过来,她望过去,只见许久不见的林安琪此刻满身疲倦站在一侧,她早已没了千金大小姐的那股子气质,整个人颓废凌乱,显得那样不堪跟脆弱。 以往的林安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现在的她跟只落难的凤凰似的,连只野鸡都不如。 “许溟逸。”原本准备拉开车门的许溟逸听闻一声喊,转过头,只见林安琪蓬头垢面穿着拖鞋朝这边而来,他蹙眉。 “你为什么不去看我?为什么?”林安琪嘶喊声在空旷的地下室响起,舒宁见此,双手抱胸站在一侧,大有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她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林安琪了,没想到。 也是、她那么爱许溟逸,又怎会轻易离开,许溟逸可以是她的心头痣,怎能轻易放下? 爱了十几年的人怎能那么轻易放下。 “放开,”见林安琪的爪子攀附在自己臂弯上,他眸间满是厌恶。 更多的是担心舒宁心中会有所想,他们之间已是如履薄冰,若在因为一些不想干的人而发生什么的话,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你为什么不去看我?许溟逸、我那么爱你,我明知道你是在利用我,还愿意陪你演戏,许溟逸、我哪里不够好?你告诉我、我改好不好?好不好?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的。”林安琪泪眼婆娑抽泣着苦苦哀求许溟逸,她爱了这么久的男人,不能轻易放弃的,这么多年,爱他已经成了习惯,不能放弃的。舒宁嘴角禽笑,看着林小姐是如何苦苦哀求许先生的,听闻林安琪这段苦苦哀求的话语,她不屑轻嗤,你愿意爱一个没心没肺的男人那么多年怪的了谁?你明知许溟逸是在利用你,你还让他利用?你傻、怪的了谁? 改?怎么改?他不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你改?怎么改?投胎重造还差不多。听闻一声轻嗤,林安琪原本欲泣的眸光倏然变得凶狠,投向舒宁,而后恶狠狠指着她道;“又是你这个贱女人,又是你,肯定是你在从中作梗对不对?你这个贱人。”林安琪本就受了刺激,脑子不太好,此时见舒宁站在一侧嘲笑,像个疯子似的朝她跑过去,站在一侧的舒宁并未想道林安琪会发疯,索性也就未有所防备,直至她迈步过来,将她狠狠一推,后腰砰的一声撞在车门上,她才倏然醒悟。 而林安琪推搡舒宁跟许溟逸拉开林安琪中间只隔了一秒钟。 若是早一秒,舒宁便不会受这痛。 第二百六十三章:林安琪疯了 虽说舒宁并未呼痛,可许溟逸还是在最快的时间内甩开林安琪,抱着她狂奔医院,他容不得这孩子有任何闪失的,若是有、他跟舒宁二人算是彻底完了。 到了医院、医生见舒宁又回来了,便吓得心惊胆战,自许溟逸跟舒宁出院,她才知晓,原来这几天来的都是汉城鼎鼎有名的大人物,麦斯白董,gl顾总、许氏许总,原来她的病人来头这么大,关键是科室里那些小丫头直至对方出院了才跟她讲。 本是要去门诊的,见许先生抱着人上来,整个人都滞住了。 “怎么了?”她赶紧迎过去问到。 “撞上后腰了,”许溟逸将她放在床上,她只是有些面色不好,并未有多大感觉。 可许溟逸不放心,非要抱着她狂奔医院。 直至医生一通检查下来,未有异常,他才得以放心,此时舒宁心中是想翻白眼的。 林安琪推自己时,她惯性将手肘伸出来放在身后,所以、那声响是手肘撞上玻璃的声音,后腰并无撞上,许溟逸一路唤着她,让她不舒服要说出去,一路上紧张不已生怕她出事的模样她尽收眼底,此时医生说没事,他暗暗松了口气的模样也让她尽收眼底。 舒宁起身从床上下来,许溟逸伸出手,她顺手搭上去,两人皆是一愣,随即想将自己手抽回来却被他握紧。这日上午,她忽略许溟逸的要求,照常去公司,顾言此时正在办公室门头苦干,见她来、问到;“你一个病号,老这么勤快干嘛?”“我这不是心疼你怕你累死了吗?”舒宁说着便坐在对面椅子上,将昨日放在这里的笔记本拿起,尽量帮顾言解决能解决的事情。 “快了,”顾言浅答,昨夜小家伙又发低烧,跟白慎行两人一直弄道凌晨一两点才完事,若非白慎行在家,只怕她昨晚又是一夜未眠,生个孩子真的很闹人。“放心,我会护着你的,”舒宁笑到。“我今早看见林安琪了,完全就是一副落魄千金的模样,”舒宁漫不经心跟顾言聊着今日早晨发生的事情。原本低头办公的顾言抬起眸子看着她,问到;“在哪儿见到的?”林安琪被人如此凌虐还能出来,她是诧异的。“临水湾停车场,”当舒宁道出地点时,她是诧异的。 这日晚,舒宁大家时,顾言来电话,语气有些严肃,在哪测一本正经道;“我一早便想告诉你了,但一直没说,我办公室第三个抽屉里有一份写了zw的文件、你拿出看看吧!”“什么东西?”她好奇。 “你看看就知道了,”她答,并不在回答舒宁的语言,收了电话,靠在车里有一丝疲倦。“你家先生去哪里应酬了?”今日白慎行因为有应酬并未来接自己,郑武开车前来,她问了句。“在汉家,”郑武应到。“去汉家,”顾言不知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她最近太累了,今日舒宁跟她说林安琪的事情时,她双手在办公桌底下捏紧又松开,松开又捏紧,如此反复数十次才得以解脱。 期间,她借口去倒杯水,出来时,见许溟逸拿着手机在跟那边冷冽吩咐什么,见她过来,迅速收了电话,她望过去,顺手扬了扬手中杯子;“要不要来杯白开水?”“好、”他应允。顾言一边倒水,一边平静问许溟逸;“林安琪的事情你准备何时告知舒宁?”“她不需要知道,”许溟逸冷声答到。“是怕舒宁觉得你残忍?”她问。“是怕她有负担,”跟这顾言的人能有几个是不残忍的?就连自家纯白无暇的妹妹见到顾言杀人都能做到眼都不眨。 是呢!舒宁会有负担的,可是事实总是要大天下的,长痛短痛又有何区别? 或许告知舒宁之后,他们之间尚且有一丝转机呢?难道许溟逸不想就这件事情跟舒宁缓和了这紧张的关系?“给、白开水,”将手中白开水递给他,而后端着两杯白开水进办公室。郑武一路驱车到了汉家,见自家太太靠在后座满脸疲倦的模样不敢轻易言语,山水居都说太太性子没先生好。顾言眯着眼睛闭目养神,而后听闻郑武说了声到了,才睁开眼,而后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汉家,原本在包厢跟众人谈笑风生的白慎行见郑武过来,面上明显不悦、不是让他去接顾言呢?怎还在?郑武见先生面色不不佳,便知晓先生是何意思;随即低声在耳边轻语一声;“太太来了。”闻言、白慎行起身,将手中香烟很吸一口而后反手将烟掐灭在烟灰缸上;“你们聊着,我去去就来。” 说完、便跟着郑武出去,一开门、便见顾言靠在墙壁上脚踩一双裸色高跟鞋在地上缓缓踢动着、见她如此无聊的模样、不免好笑;“怎了这是?”听闻声响、顾言并未抬头,而是顺势张开门,在来来往往的酒店过道里搂上了白慎行健壮的腰身,白慎行见她如此粘人的模样不免浅笑,一手摸着她的发顶,一边低声浅问道;“怎么了这是?”“想你了,”顾言也不知为何,只觉自己现在就想找个人依靠,只想找个人好好靠着,而白慎行是她唯一的依靠。他浅笑出声;“怪我、该去接你回家的。”“恩,”她闷声应着。确实是白慎行的错,若是一下班就见到他,便不会心理负面情绪肆起了。 听闻她这声恩,白先生脸上笑意是更甚了,来往行人见白慎行如此英俊潇洒温柔宠溺怀里人儿的模样一个个就算是走过了,也回纷纷回头观望,这点、埋在他胸前的顾言浑然不知。 白慎行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吻,如此粘人,只怕是又受委屈了。“受委屈了?”他担心问到。“没有,”谁敢让她受委屈啊?“那回家,”她这样,自己哪儿还有心思应酬,随即唤来郑武浅声交代几句,便搂着顾言准备回家。 走廊来往行人跟服务员,见白慎行搂着顾言相携而去纷纷侧眸,眸光尽是羡慕。 顾言今日本是心情不佳,见众人纷纷侧眸朝白慎行望过来,便不爽的瞪回去,白慎行站在一侧,喜笑颜开,他喜欢顾言这小心眼儿的模样,可谓是爱及了。 伸手将她搂紧了一分、低头在她耳边道;“白太太、注意形象,莫让人觉得你是个妒妇。”虽语气是在告诫,但不难看出白慎行此刻心情极佳,外人面前他不苟言笑,但若是笑起来,必然如早晨八九点的朝阳似的,耀眼的很。“他们觊觎我老公,”顾言不爽应着白慎行。“那你得那个黑布袋把我套紧了,”这样才能让人不觊觎我,连看都看不见。 见白慎行揶揄,顾言似是恼了,推搡了一下白慎行随即准备跨大步离去,她腿在长能长过白慎行?看见她气鼓鼓朝外而去,白慎行始终在身后不近不远浅笑跟着她。两人上车,还未待顾言言语,白慎行便倾身而下,将她吻的昏天黑地,郑武过来准备拉开车门进来,才一开门便听闻白先生冷语道;“出去候着,”赶紧关上门,站在车外候着,顾言见郑武准备进来,推搡着白慎行,岂料他倒是很霸气来这么一句,还不待她反驳,再度侵略着她的薄唇。 将她弄的娇喘连连,白慎行一身黑色正装被她抓的都是皱褶,随后似是受不了他的撩拨,便伸出手想去撩他衣物,撩了几下却无用,不免气不过一巴掌落在了他腰侧,白慎行就此停下来,随即没好气的抓着她的手轻拍下;“好吃没本事。”一句话,让顾言红了脸面。 借此机会,松开顾言,整理好她的衣衫,随即敲了敲车窗,站在车旁的郑武闻言,拉开车门进去启动车子。“出去晃晃吧!”顾言提议。“好、去中央街,”白慎行直接报地方,原本准备驱车朝山水居而去的郑武调转车头去了中央街。 夜晚的汉城很繁华,霓虹灯璀璨,顾言一直都知晓,但碍于事物繁忙,她鲜少有机会出来逛,最近一次是跟舒宁和许攸宁他们,跟白慎行用这种身份出席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那会儿安安还在自己肚子里,现在安安都快一岁了。 人潮涌动,白慎行下意识伸手将她牵紧。 “我们上次这么逛是什么时候?”顾言看了眼自己被白慎行包裹住的大掌,浅笑着问到。“安安还没生的时候,”白慎行答,小时候倒是紧张跟顾言出去溜达,下晚自习回来背着书包半路下车出来吃点东西,大部分是她拉着自己吃路边摊,反倒是婚后他们出来逛的次数不多,以前碍于商场规则,后来是没时间。 再来是有了小家伙,他们似乎也没想过其他,只想着下班回家看看小家伙。“所以说、白先生是在虐待我?”顾言仰头问这白慎行。 “带你去吃好吃的,还算不算虐待?”白慎行拉着她来了一条巷子,里面清一色小吃。 “勉为其难可以将功抵过,”顾言看见那些酸辣的小吃眼都开始冒光了,不见不想,见了就想。 白先生见她今日心情不佳,特意带着她来这些地方,一边担心着她跟个冲出栅栏的猪似的吃的胃疼,一边又担心她会带着那些小情绪导致晚上睡不好。 白太太从小喜欢这些东西,小时候跟白慎行在一起,他总会在适当的时候提醒她适可而止,每每都是如此,直至有一次晚自习放学顾言为了吃够瘾,便拉着其他同学一起将他给甩了,那次、白慎行胆都快吓破了,赶紧跟白鹭联系,而后白鹭顾轻舟跟顾家佣人满世界找人,在小吃摊看见她时,白慎行恼了,冲上去也顾不上人多人少,将她一顿好骂,骂的顾言一个星期没跟他说话,放学回家规定必须离她十步远。今夜的白慎行似是没了小时候那般唠叨,反倒是陪着顾言一起大吃特吃,白慎行一身正装出现在这种场合本就足够打人眼,再加上他气质出众,很快被人认了出来,人群中一声惊呼;“天啦!白慎行跟顾言。”原本坐在一处吃东西的二人对视一眼,拿着东西便开跑,郑武跟在身后将一百块钱放在桌面上,随后去追赶先生太太。见顾言边跑边回头望自己,白先生想,以后要紧张来这么一点儿意外。人生不能泰国循规蹈矩,每晚回家固然有归属感,可同一种生活过久了,会厌,他近来工作繁忙,再无那么多时间可以跟她深入交流,每每回家她不是睡了就是正在忙,等忙完洗完澡只想睡觉。“忙完这段时间出去休假,好不好?”白慎行牵着她的手漫步在人群中,轻声询问着顾言。“去哪里?”顾言问道。“言言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白慎行伸手将她脸前碎发别至耳后。 顾言闻言,伸出修长手指直指白慎行心口,白慎行轻笑而后伸手握住;“已经在了、坚定不移。”顾言闻言,垫起脚尖在他脸颊落下一吻。 两人一路迈步至商场,顾言似是不追究刚刚吃到一般就冒出来的意外,反倒是进了商场便开始逛起来,跟白慎行逛街和跟许攸宁逛街完全不同。 带着许攸宁就像带着个正常人、带着白慎行就好似带着个闪光灯,走到哪里都很耀眼夺目,都是光环。“想把你塞口袋,”顾言见一路上不少女人都往白慎行这边打量,便气呼呼对着白慎行抱怨到。 他浅笑,以往是自己有这个想法,现在是顾言有这个想法,顾言这气呼呼吃醋的模样,真是赛过她平日里的千言万语。 “下次出来记得带个纸牌,写上顾言专属,”白慎行好笑的捏了捏她的掌心。 “跟狗狗都必须挂铭牌一样么?”她仰头好笑浅问,随即白慎行一个爆栗子落下来,敲在她的头顶。 顾言伸手摸了摸头,憋着嘴看了他一眼;“是你自己说的、我又没说。”给点颜色就开起染房来了还?白慎行并未用力,也舍不得。“逛逛有什么好看的衣服,”白慎行牵着她的手迈步在商场里面。“你的衣服一般都在哪里买的?”顾言问。从未见过白慎行是如何买衣物的,但山水居的衣物每季都会换新。“专门设计师私人订制,”有自己买衣服的时间还不如花点钱养个设计师,后者对他来说节约钱也节约时间。“土豪,”她不禁吐槽。“一丘之貉,”白先生得意洋洋,我俩本是一体,你说我怎样就是在说你自己。“我才不跟你一样,”白太太说着甩开他的手,进了一家店面,指着上面一件红裙子对服务员道;“取下来给我试试。”一晃眼便看见这件红裙子了,简直是红的耀眼。白慎行站在店内等着顾言从里面换衣服出来,无视店员赤果果的目光,冷漠的脸色直接杜绝了他们前来搭讪的想法。 “怎样?”顾言换好裙子出来,站在白慎行面前,他眼前一亮。顾言、很适合红色。“很漂亮,”白慎行微微点头。“那买了,”顾言说着便在对着镜子看了两眼,然后进了衣帽间将衣服换下来。白慎行直接掏出黑卡给店员、店员拿在手中有些微微颤栗;“先生您好、请问密码多少?”“没密码,”白慎行应到。而后在服务员错愕的眸光下,他迈步过去将顾言带进怀里。 郑武在身后结果服务员的卡跟衣服,感叹、先生太高调。两人逛完回山水居时山水居佣人已经休息,徒留守夜佣人在客厅,见二人回来,便轻声唤了句;“先生、太太。” 郑武将手中购物袋交给佣人,便退了出去,此时白慎行似是想起什么对佣人道;“去厨房熬点粥端上来!” 今晚顾言并未吃多少,待她洗漱好在浴室出来,佣人正好端上一盅燕窝粥,她识相不待白慎行说,便端起吃着,白慎行见她识相这才转身进浴室。 洗完澡出来时她正好吃完,用纸巾擦拭着唇角的残渍,刷完牙出来才窝进白慎行怀里。白慎行将她温暖的身姿搂在胸前,一下下轻抚着,在她耳后轻蹭道;“想不想要?” 两人回来时在车上撩拨的她直伸手扒拉自己衣服,这会儿将她搂在怀里撩拨着,怎就没声响了?白慎行见她不言语,轻扬声调道;“嗯?” 顾言怎会不知白先生是顾言在撩拨自己,随即翻身面对他,小小动作似是已成了两人之间的默契,他翻身而上,轻啃着她的薄唇,坚实的触感让顾言修红了脸,抬腰轻蹭着他,白慎行会意,便找到家门。 一室旖旎,气氛不断攀升,只听得白先生的喘息声和白太太的呻吟声,两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显得暧昧而又清晰,白先生在床底之间是一定会主动喂饱白太太的,没有理由,从第一次开始,他便如此。 舒宁看了眼被顾言挂掉的电话,准备脱鞋子进屋的人随即又反身出去,许溟逸见此出声唤住她;“去哪儿?”“去趟公司,车钥匙给我,”她说着朝许溟逸伸出手。 “我送你去,”许溟逸伸手牵过她的手反手带上门出去。 舒宁进顾言办公室按照指使从第三个抽屉;里拿到东西时,站在原地直接拆开,随即、不过是看了两秒钟的功夫,便抬眸诧异望了眼许溟逸,当他觉得疑惑要走过来时,舒宁有些急躁将手中文件直接塞进袋子里面,而后越过许溟逸朝家而去。 顾言的这份文件,让她有些诧异,好端端的为何要给自己看这样的东西?林安琪在订婚宴上的裸照出自许溟逸之手,被强奸也是出自许溟逸之手,他到底为何?不是要利用林家的势力的?为何会在订婚宴上让林安琪绝望?他这样做不是i无形之中将自己推向大众面前嘛? 许溟逸如此好的手段,利用完林安琪直接借机将他甩了。 何等高明的手段,这样即能让自己被同情,又能让林家颜面扫地,许溟逸此人可谓是心思阴沉,深藏不露。到了临水湾,舒宁直接拿着文件进房间,反锁上门靠在门板上将手中文件再度从头翻到位,简单的几张纸,几张人物关系图,却愣是让她来来回回看了几十遍,直至许溟逸敲门喊她吃饭,她才将东西收进床头柜出去。两人用餐间隙,舒宁左思右想之后平静开口;“林安琪裸照事件是你的手段?”许溟逸原本夹菜的手猛然一顿,似是没想到舒宁会如此问,一时间、他便知晓舒宁刚刚拿的那份是i什么东西了;“恩。”他算是应允。“为何?”舒宁想不通,当初跟林安琪在一起有关系是他自己,最终被爆出裸照也是自己。“因为想跟你在一起,”许溟逸直言,他算计林安琪让她身败名裂都是因为想跟舒宁在一起,如果不毁了林安琪他们之间永远都会有横亘。 舒宁心中一顿,因为想跟我在一起,所以才毁了林安琪?为了我所以才将一个女人冠上被强奸的罪名? 许溟逸见她不言语,缓缓放下筷子,“我对林安琪并无感情,无非就是利益利用,我知道,如果直接跟林安琪解除婚约必然会惹恼林雄,而后对我对许家都不是最好的选择,所以只能牺牲林安琪,虽然很残忍,但是并无其他更好的办法。”“再来、我知晓你跟顾言二人有在策划对付林安琪的事情,索性、便用了些手段,一次性弄齐全了。”许溟逸丝毫不掩饰他对这个事情的手段以及想法。 舒宁坐在一侧听他像讲故事似的娓娓道来, “算是为你报仇,也算是让我自己脱身,”许溟逸大方承认。“爆裸照是为了让我脱身,强奸是为了替你报仇,不冲突,”许溟逸望着她的眸光平静而轻缓。 “许攸宁住过来是不是你的意思?”一早她就如此想过,许攸宁好端端的住过来死活扒着自己会不会是许溟逸的意思。 “是我的意思、怕你跑了,”天晓得,他怕及了,怕解决完林安琪舒宁又不见了、到那个时候只怕他会痛不欲生。“你爱吃的那几道菜也是我教攸宁做的,她可蠢了、学了好久、一道菜做了几十遍才拿的出手,”许溟逸似是想起许攸宁在许家厨房活蹦乱跳的场景,嘴角不由上扬。 难怪、她跟顾言见许攸宁会做饭一个个的都震惊的不得了,顾言的印象中,许攸宁只要一做饭便是烧厨房的主儿,可那段时间也着实是让自己惊讶。“我跟顾言都怕她把厨房烧了,”舒宁似是想起了什么好笑事情。“烧过、许家厨房被她烧了三回,”许溟逸证实了他们的想法。原来、是出师了才到自己这里来的? 难怪他们的厨房没被摧残。许溟逸语气很平缓,可越是语气平缓舒宁内心振动便越大,他们之间兜兜转转一路走来,到如今也算得上是十几个年头了,起初、她知晓许溟逸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利益,可就是忍受不了他为了利益放弃自己,而后、他跟自己说,这么做有一半是为了自己,有一半是为了她,舒宁心中是纠结的,纠结什么?纠结对许溟逸的感情,他自然是不可原谅,可若真是为了自己才出手对付林安琪的是否可以将功补过?他无形之中替自己报仇,是否可以将他那些逢场作戏原谅了?“你们之间发生关系没?”舒宁眸光紧锁他问到,生怕错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没有,那些裸照都是浴室监控拍的,”许溟逸开口解释,语气有些急切。 生怕舒宁误会了她跟林安琪之间有苟且关系。 “从始至终,我只跟你一个人发生过关系,”许溟逸在度加了这么一句。舒宁望着他的眸光有一丝恍然,她并非不信许溟逸,只是有时候一张纸皱了就是皱了,抚平也恢复不了原样,她想、若是放弃了便是放弃了,现在再度听闻他如此语言,竟然心中会有所纠结。舒宁眸中那一丝恍然被许溟逸稳妥的抓在眼里,他紧张不已,手心冷汗直冒,盯着舒宁的眸光一眨不眨,似是生怕她不见了似的。“舒宁、给我一个机会吧!我会是一个好丈夫一个好父亲的,”许溟逸试图跟她谈判,试图在她心慈手软的时候跟她商量。 人跟人之间的关系真的很奇妙,他犯错的时候,你恨不得能手撕了他,当你看见他犯错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的时候,你又在思忖着该怎样维持你们之间的关系,心中明明知道可以给对方一个机会,但又怕,不敢轻易松口。 舒宁的不言语让许溟逸心中狂跳不止,年少时的意气用事让他悔恨了那么多年,如今他不想在重蹈覆辙。 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过一个孩子。 这点,是他们谁也不敢轻易提及的伤痛,虽然他很像知道那个孩子的事情,可是知晓,若是问出来、他们之间必然会有所隔阂。 许溟逸爱舒宁、爱的太过小心翼翼。 爱的泰国谨慎。 他不敢大声言语,怕吵到舒宁,不敢对她有所要求,怕她厌恶。 他现在只想着能时时刻刻守在老婆孩子身边,除此之外,并无她想。这晚,舒宁思忖良久,始终没有给许溟逸一个完整答案,只因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不敢直面内心,她必须承认的是,如果现在她答应许溟逸,并非是因为爱情,极大部分是因为肚子里这个孩子、这个她一开始就不想要的孩子。 两人坐在餐厅,饭菜未动过,直至饭菜冷却透彻,舒宁才俯身拿起筷子准备吃晚餐,伸手夹菜时,许溟逸抓住她的手;“我给你下碗海鲜面,这些冷了。”孕妇吃冷的不好。 “没关系,”她无所谓,根本不讲究。“孕妇吃冷的不好,”他回。舒宁闻言并未跟许溟逸做斗争,而是转身回了沙发上,坐等许溟逸的面条。见她算是应允,许溟逸才转身进厨房。 从某种角度来说,许溟逸算得上是一个很好的男人,但也只是算得上而已,他伤自己的事情,伤了就是伤了,似乎没有那么多借口。 舒宁也知晓,不该跟他找任何借口。 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很帅气,看着他是如何熟练的将配菜跟面条下进锅里,看着他高高挽起衬衫袖子只为了洗两颗青菜,看着他坚实的背影在厨房里来回穿梭。 他说、许攸宁很蠢,一道菜做了几十遍才拿的出手。 为了让她吃到喜欢吃的东西,不惜花时间训练自己次次火烧厨房的妹妹,许攸宁也真是傻的,竟然还真跟他哥一起学做菜,然后在来给自己当厨子,怎么这么蠢? 她抬手,抹去自己眼角的那一抹冰凉,随推开阳台窗子,站在外面感受夜风席席,她想、此刻若是来点酒就好了,晚风席席,清酒两三,多美的情景。 跟她如此想,却也准备如此做,再度转身在厨房柜子里翻腾什么,许溟逸见此问到;“找什么?”“酒、”舒宁直言。 许溟逸心中一紧,随即关掉火,一本正经看着舒宁道;“孕妇不能喝酒。”舒宁闻言,听下自己翻箱倒柜的手,有些失落、却也没跟许溟逸据理力争,很明显的,许溟逸见到了她的改变,他原本已经做好了准备,准备舒宁会像只斗鸡似的跟自己较劲,可她没有,只是转身去了阳台。从回临水湾第一件事,许溟逸便将临水湾所有的酒悉数给扔了,打开酒柜时,他是愣住的,起初、酒柜里是要放酒的,但也不多,那日他打开酒柜时,满满当当的一柜子,一瓶不差悉数塞满。 他错愕、诧异,随后唤来保镖,将酒柜上的酒悉数拿出去扔了,此后、临水湾再无半瓶酒。 今日就算是舒宁翻箱倒柜将临水湾掘地三尺也找不出一瓶酒。 看着她失落的站在阳台上,许溟逸有一丝心疼。“孕妇不能喝酒,以后还是不要喝了,”许溟逸喊她进来吃饭时不忘轻言轻语跟她说着。“恩、”她浅应着。这晚,许溟逸趁她心情好,将孕妇禁忌都给她过了一遍,直到舒宁吃完面条回房间,他才停歇下来。 次日早,林家别墅门口放了一个快递,写了林安琪名字,随后保姆拿进去递给林安琪,此时她正坐在房间、佣人将东西递给她时,面无表情,林家佣人都知晓,他们这位小家精神不太好,林安琪顺手将东西拆开,看见一个u盘、随即好奇、便拿着u盘插咋电脑上,而后里面跳出来的画面让她真个人只觉五雷轰顶,面色苍白,画面中,几个带了口罩的男人在一家破旧的招待所里面轮番强奸自己,林安琪大叫一声,将面前电脑扫落在地,随后房间里面劈哩叭啦声肆起。华棋闻声赶过来,将林安琪死死搂在怀里,林安琪这次并无理智可言,直接将华棋推开,而后对着她就是一顿乱打,以往她只是做噩梦只是害怕,可是i今日的她似是有太多不同之处,华棋惊恐不已,随即喊到;“叫医生过来,心理医生跟家庭医生都叫过来。”华棋只觉得,在医生来的这半小时里,她整个人都处在惊恐状态,林安琪似疯了似的,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任何人任何东西无一幸免。 直至医生过来给打了一阵镇定剂才稍稍好转。 华棋坐在地上面目苍白,看着满室狼藉只觉身心疲倦。 “介意还是去医院做个检查,林太太、说句不好听的,林小姐的精神可能出问题了,建议及早治疗,不然……。”医生欲言又止。“不然怎样?”华棋急切问到。 “不然会患精神病,”医生语气有些惋惜,此话一出华棋一个踉跄,险些站不稳,患精神病?她的女儿疯了?她引以为傲的女儿精神有问题? 她怎能受的了? “该怎么办?”华棋语气中透着满满无奈,该怎么办? 华棋只觉现在近乎杠不住。 “建议林小姐还是换个地方好好治疗,不然病情加重,真没救了,”心理医生也是同样的话语。 “换个环境,”医生再度重申一遍。医生走后,她坐在地上欲哭无泪,她恨啊!她的女儿怎就疯了呢?怎就疯了呢? 往事历历在目,她脑海中还在回放着那日林安琪兴高采烈穿着订婚礼服跑到自己面前翩翩起舞的神情,她抱着自己说;“妈妈、十几年的感情终于要开花结果了。” 当时、她是高兴了,她亲眼看见自己女儿是如何爱许溟逸爱了十几年的,现在开花结果,她怎能不替她高兴? 可是。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绝不会让林安琪去爱许溟逸那个男人,她爱一个人爱了十几年,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她的女儿可怎么办? 你苦苦追求,到头来才发现人生充满未知。 你卑微求爱,到头才发现你们之间并无可能。 第二百六十四章:陈兴海判刑 陈墨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到头来还是向自己拉进去啦!当麦斯旗下法务部的人来找自己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懵圈的,她以为以白慎行对待声誉的看重自然会提前将这些事情压下来,而后再找她谈话,可是此时他们摆明了是来兴师问罪。 麦斯旗下任何一个部门,做起事情来都是雷厉风行的手段,法务部最甚。 此时她正襟危坐,看着前面几人。 “陈小姐当时跟公司签订协议市有以下内容,维护自己私人生活方面,不擅自做主做有损公司利益之事,您还记得吧?”法务部人员询问道。 “记得,”她缓缓点头。 “你手中那份合约,翻到第四面,如若违反本项条约陈小姐,一年的收入,将归麦斯所有,”法务部人员将最后一条念出来给她听时陈墨脸色霎时苍白。 一年的收入,那可是几个亿? 当时签这份合约时,怎也没想到自己会大红大紫,那会儿一年收入不过几10万,可现在呢,是以亿为单位,若平白无故将一年工资交给麦斯,她怎么过活? 经纪人在一旁,面色也寡白的厉害。不平等条约。 陈墨虽然知道这是一份不平等条约,可现在她无法反驳,只因这份合同是自己亲自签署的,麦斯旗下法务部的人个个身怀绝技,在口才上无人能赢得了他们,此时陈墨与经纪人坐在一起就像是粘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法务部人员走时,经纪人立马跑过来蹲在陈墨身边,紧张到,“没事,老板娘不是你妹妹吗?你让她跟白董说说情。” 上次麦斯年会闹得沸沸扬扬,大家都只晓陈墨同母异父的妹妹是白先生爱人,若中间有这层关系,事情好解决的多。听经济人如此说才想起自己跟顾言的关系,若此时,找顾言跟白慎行说情事情是否会有转机? “一年的收入而已,我赔的起,”她傲然, 她做不到一边劝说梁意不去叨扰顾轻舟,自己又一边去叨扰顾言,如此口不对心的事情,她干不来。 且不说她与顾言之间不能存在利益关系,再来是如果麦斯真心想对付她,无论顾言去怎么说也是徒劳? 她很清楚某些人际关系一旦扯上利益,就不那么简单了。“你疯了、你一年的收入何止是几个忆,”经纪人惊呼。 在他看来陈墨就是疯了。 “不然呢?让人家说我后台强大?白慎行如此做可不就是在压我火气?”你以为白慎行那么傻?年会她沾了顾言的光,到现在他才来收利息,白慎行如此小气吧啦的男人,会允许你借他老婆名声? 本就满心怒火,此刻见经纪人在跟自己大吼大叫,更是怒火中烧。 起初所有人都在传谣她靠白慎行上位,而后在与投资方的应酬上,白慎行带头灌她酒,将她往死里罐,而后传闻不攻自破。 再来是年会顾言替她出头,所有人都知晓,她与麦斯老板娘关系匪浅,因着这层关系,她接了不少好剧本,就连演员之间浅聊都会问道她与顾言是何关系,麦斯法务部登门拜访要求执行合同内容,只怕又是个下马威,白慎行深谋远虑,只要他想弄死你,就不在乎时间长短。 或长或短或早或晚你都得死。 经纪人见陈墨嗓音变大,便知晓她此刻心中指定是怒火难烧,如此一提点,他便也知晓如若不是白董允许,麦斯法务部的人又怎敢登门拜访要求他们执行合同内容。 陈墨看的通透,前面几次结束,他早已知晓白慎行是何许人,他会不显山不漏水的让你偿还得到的一切,毫无征兆,毫无预算。“若是去了一年收入他们能压下这次新闻倒也是值了,只怕是……,”他欲言又止,经纪人怎会不懂其中意思,如果麦斯收了她这一年收入,截住了这次绯闻,还有翻身的机会,只怕是让这些绯闻欲演欲裂,到时候断了她的前程,思及此陈墨不免窝在沙发上一声叹息,头疼。她以为这件事情处理起来,最起码可以做到滴水不漏,无任何人知晓这其中利益关系以及她心中所想,可显然她错了,她忘记了她背后真正的金主是一个足智多谋深谋远虑的男人,他能在谈笑之间就扼住你的咽喉,让你不得喘息,陈墨头疼不已,简直就是失算。 “不会的,麦斯旗下一线女星不多,何况你身价颇高,他们不会让你就此消亡的,”经纪人宽慰她,麦斯旗下一线女星同期也就那么几个,对于旗下演绎部白董的宗旨是在精不在多。她冷笑,身价?白慎行可不在乎钱,麦斯也不缺旗下女星来挣钱。 经纪人见她这一声冷笑,眸间满是疑惑。 这边,陈兴海因贪污受贿,被立案调查,而后检察院那边收到强有力的证据,直指陈兴海贪污受贿金额,随后,被带上法庭,一审结果出来,他毫无翻身余地。 汉城军区医院院长,陈新海因贪污受贿,停职调查,一审判决,有期徒刑三年。 当陈墨知晓这个结果时整个人犹如五雷轰顶,全身僵硬,在此不得动弹,怎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警告父亲一下,却变成了如此境地。 居然真的有人将这些赤裸裸的证据呈上法庭,竟然真的有人来举报父亲来落井下石,她想,自己失算了。陈新海说这世界上多的世人等着你落难的时候对你落井下石,这话没错。“三年而已,你就当在里面修身养性了,”一审判决出来当陈兴海站立在自己面前时,陈墨说出了如此一句话,而后梁意,面目可憎看着自己,怒吼道,“墨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墨墨说的有道理,三年而已,在里面就当是修身养性了,这话也没错,你那么激动干嘛?”陈兴海见梁意情绪不佳,他担心陈墨会将事情说出来,便从中当起了和事佬。梁意忍不住一阵哀嚎,她怎也没想到自己的丈夫会锒铛入狱,这三年她该如何过过活?见梁意抽泣着,陈兴海头疼,可也无能为力,他的女儿让他亲手送上法庭,让法律让道德来审判他,而后宣判他的罪行,让他锒铛入狱。被法警带走时,陈兴海现在陈墨面前问到,“你满意了?” “父亲若是看清事实,那我便是满意了,”陈墨最终的宗旨,不过就是想让陈兴海看到那个女人在他危难关头时会不会来解救他会不会来帮衬他? 落难见人心。陈兴海浅笑,并未言语,随即道,“你本质不坏,无非就是想让我认清事实,但此次事件,有人从中作梗,有人从中插了一脚,所以才得以让我锒铛入狱,墨墨、你说你想给我上一课,今日事件又何尝不是我在给你上课,无论做什么事情,不可急躁,不可鲁莽三思而后行,想想如果这件事情发生最坏的结果是否你能承受的了?如果承受不了,就不要去执行,受的了就下狠心去干,若我入狱三年,能让你长一些人生经验,那也是有价值的,”陈兴海最后那一番话似是一个父亲对一个无良女儿的淳淳教诲。这边、当顾言在会议室与各部门经理展开激烈的头脑风暴之后,已然有些身疲力竭,一手拿着文件,一手揉着自己后腰朝办公室而去,露西一早便被顾言派去听陈兴海一审的结果,此时回来,正好赶上她会议结束。 反手带上门,“一审判决,有期三年。” 顾言将手中文件放在桌面上,随后看着露西道,“三年?” 他与白慎行说要加把火,就真的是加了一把火?白先生可真实在,思及此,顾言不免觉得好笑。 陈兴海任汉城军区医院院长,在那个位置上受了多少贿赂,已是常人不敢想,那日他与白慎行说要煽风点火,白先生,看来也是个实在人,真的只是煽风点火。“三年,”露西肯定道。顾言想,白慎行当真是手下留情,若换成平常人,只怕是30年都不够的吧! “出去吧!”顾言唤了声,先让她出去。 露西出门,正好撞上迎面而来的舒宁,“你不在家休息老往公司跑干嘛?” 病号就该有病号的样子,这舒宁是有多闲不住?关键是你来就来,带着许氏集团的总裁来是什么意思?许溟逸成天跟着她进出gl高层,就不怕人家窃取机密?“找顾言,”舒宁直接甩出三个字。 有些事情,她需要顾言给自己答疑解惑。 露西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随后转身去自己办公室。一开一关不过几秒钟功夫,以为是露西进来了,一抬头却见一脸脸色难看的舒宁杵在自己面前。 “怎么?”这一脸不爽的模样,瞅着自己好像还挺诡异的。 “昨晚那个文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舒宁冷然开口。 如果她一早就知道林安琪的事情,出自许溟逸之手,为何不早些说? “恩,”顾言浅应一声,就只晓他今日是来兴师问罪来了。“老娘昨晚看了你那破东西,纠结了一宿,辗转反侧,夜不能眠,真是糟心,”舒宁从我觉得自己又如此纠结过,起初离开许溟逸,也算得上是干脆利落一走了之,可现在身怀有孕,对许溟逸也是抱着放弃的心态来的,突然来这么一出,她怎能好过?明摆着让她不舒坦,伸手拉开对面的桌椅,坐下去翘着二郎腿赤果果瞅着顾言。顾言伸手摸了摸鼻子,还以为树林会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呢,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她不禁好笑,“纠结就纠结呗,不行就一把火烧了,你不是最干脆利落吗?”“扯吧你,”舒宁没好气瞅了他一眼。 “能的你,你纠结吧!不关我事,”顾言并不打算跟他做过多纠结,伸手拉开座椅坐下去准备开始埋头苦干。“不是……你不准备跟我排忧解难?”舒宁见她不准备搭理自己,急了。“我怎么跟你排忧解难?你好笑吧!”顾言一脸看傻逼似的看着她,感情的事情得你自己拿定主意,我说再多都是白瞎,再说了,我又不是感情咨询师、姐姐现在有一大堆工作等着我处理呢!处理不好,又得晚上一二点了。眼瞅着舒宁这满脸纠结的模样,坐在对面的顾言也是无能为力。“我想喝酒,”她哀嚎。 “孕妇禁酒,”她提醒。 “我难受,”她抱怨? “出门左拐找许溟逸,”我不能帮你解决。 顾言在知晓这件事情出自许溟逸时,就知道舒宁知道会纠结,这种纠结说不出缘由,你明明找到一个很好的理由想放弃那个人,到最后却发现理由不成立,这种感觉很闹心,很纠结,甚至是有些不知所措。 许溟逸绝不会允许舒宁离开,那能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让他们像陌生人一样生活在一个环境里吗?既然事情有转机,那为何不稍微转变一下呢?最终结果于谁来说都是好的。 顾言不知是什么事情?让自己改变了想法,可能是许溟逸爱的真切,也有可能她想让舒宁自己做抉择。 看到云淡风轻,双手不沾一片云彩的舒宁如此纠结的都在自己面前抓耳挠腮,她想自己的决断,可能是对的。 “老大……”张晋急匆匆推门进来,见舒宁正儿八经坐在里面,有一丝震愣。“火烧屁股了呀怎么火急火燎的?”舒宁见他如此模样,不免揶揄道。 “麦斯对陈墨展开了追究,好像是一年利益归公司所有,”张晋将自己无意中听来的消息告知顾言。 有些振奋人心,白董简直威武。“你那么高兴干嘛?”舒宁反倒是有些好奇,麦斯处理陈墨关你毛事? “我就觉得惊奇啊!陈墨可是麦斯旗下一线女星,摇钱树啊!”这么做,不是得罪陈墨吗?若陈墨跟麦斯解约的还是白慎行。“白慎行的摇钱树很多,有无陈墨对他并无任何影响,”顾言一语道破天机,让张晋乖乖闭了嘴。 这有屋子里最有发言权的人是顾言,老板娘都这么说了,他们还能瞎逼逼啥呀,干活儿去吧!瞅着张晋吃了憋似的,舒宁笑的高兴。顾言抬眸看了她一眼,而后道,“没事回吧!别来碍着我。”嫌弃……开始赶人。当晚,白太太回山水居同白先生说及陈墨跟陈兴海的事情时,白先生装懵到底,解开袖口而后问到,“不是你让我加把火的?一把火就只有一把火的效果。” 顾言站在身后看着白慎行如此模样,朝天翻了个白眼。“您倒是挺听话的,”顾言没好气道。从没发现白慎行也有如此没脸没皮的时候。 “媳妇儿交代,必须完成,”他一本正经且振振有词道。 顾言撩了他一眼,随即转身下楼,白慎行今日难得空闲,悠哉悠哉跟在自家太太身后当起了跟屁虫,顾言到哪儿他到哪儿,随即有些不悦,停下步子瞪着他,“你老跟着我干嘛?” “因为没别人跟,”白先生一身灰色长裤浅色针织衫,一副家居好男人的模样,顾言难得见他如此家居模样,只觉赏心悦目。 脱衣有肉,穿衣显瘦说的就是白慎行。顾言佯装不爽转身,一转身嘴角挂起一抹微笑,“妈妈怎么还没回来?” 陈涵见近日天气好,时常带着安安出去,若两人回家早,便会发现陈涵,张岚,小家伙,郑武都不在,今日正是如此。 “二叔家有小孩,估计玩闹的要晚些,”回时见人不在白慎行便询问过了,老在家里圈久了也不好,带出去晃晃也行。 顾言见白慎行如此说,有些怪异看着他,前段时间晚上经常发烧可没少说让他们别带着出去瞎晃悠,到处都是病菌,现在好了?不说了? 都说女人善变,白先生也不差啊! 白慎行将顾言怪异的眼神收进眼里,笑的一脸轻漾。 “花房进了一批荷兰郁金香,去看看?”白慎行提议。 他与顾言二人,似是许久都未有如此悠闲的时刻了,难得安安不在家,顾言没事干。 若是安安在,白慎行只怕也只能落得个在一旁看着老婆孩子的份儿了,独处谁不爱。 今日天气尚好,二人回来都无公事缠身,如此时刻,是好的。“好、”顾言应允,而后径直朝花房而去,白慎行跟在身后更只小尾巴似的。山水居花房,本身就是山水居最漂亮的一个存在,四季鲜花不断,花香芬芳。 顾言一推开花房门,首先映入眼帘的并非白慎行所说的郁金香,而是布朗。 当白先生看见白太太无视花房大片郁金香,情有独钟那只狗时,心中郁结之气腾腾的往上升,原以为儿子不在家,他可以独占情宠,哪儿晓得最终还是败给了一只狗,一脸阴沉瞅着白太太在跟只大白狗玩的欢而无视自己时,他不悦的,冷声道,“晚上吃火锅吧!”“好啊!”她欣然接受,山水居极少能有刷火锅的时候,唯独一次还是白慎行与麦斯高层一起。 “狗肉火锅,”白先生咬牙切齿。 白太太原本在撸着狗毛的手缓缓停下来,而后讪笑着起身,“郁金香呢?” 边说边朝白先生而去,准备伸手攀附上他坚实的臂弯时,白先生眸光下垂,落在她纤细的手掌上,仿佛再说,你敢把你撸了狗毛的手碰我试试? 白太太讪讪收回手,笑的一脸巴结。 “我去洗个手,”好在花房外有水龙头,不然回主屋,还是有些远的。再进去时,一人一狗正在对视,白先生面目清冷,满脑子想着晚上让后厨生炖了这条狗,雪白的萨摩耶一脸蒙逼,仰着脸萌萌的看着白慎行。 儿子跟自己分享媳妇儿就罢,连条狗都能来凑一脚? 实在是不能忍受。 “送回去给嘉铭,”白先生知晓她进来,头也没回道。实在是不能忍受有第二个人来跟自己争宠。 “好了啦!好男不跟狗计较,”说着,便将布朗从他掠杀的视线中解救出来。白慎行特意让人空运郁金香过来移植,将花房旁边的空地囊括进来,做成了花田,本想给顾言一个惊喜、哪儿晓得一进来就被吃狗夺了视线,实属不悦。白慎行带着顾言到花田时,有些震惊,又有些诧异,郁金香开的正鲜艳,在温室里争相开放,她以为白慎行说的郁金香,仅仅是水培,仅供山水居日常花卉,可不想、今日确实是大开眼界,白慎行是开了半亩土壤出来专门培育郁金香。 “喜欢吗?”白先生问。 顾言喜爱花卉,且品种不一、除了栀子花是常年不变的喜好之外,其余的花卉也会沾染一二,前些时日荷兰那边一个合作商有幸到汉城,与白慎行应酬时,聊及郁金香开的正盛,邀请他与爱人共赴荷兰赏花,恰好白慎行与顾言近日公事繁忙,走不开,于是他便思索将郁金香移植过来,拱白太太观赏。 “喜欢,”顾言点头轻缓道。 白慎行站在一侧伸手将她带进怀里;“前些时日荷兰一个合作商聊及郁金香,我便拖他将郁金香移植过来,供你观赏,言言喜欢就好,”白慎行语气轻缓,尽显柔情。 顾言闻言、踮起脚尖在他下巴落下一吻;“谢谢。” 白先生就爱她如此模样,浅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陈涵将小家伙带出去,一来是觉得小家伙在一个环境里呆久了不好,二来是顾言跟白慎行近日来实在是太忙,一回家便进了书房,再度出来已是凌晨,今日早晨白慎行出门时说晚上会早些回来,她思忖着便给他们二人留点独处时间,便将小家伙带出来了。 此时在白家二叔家,两个小家伙玩的正欢。 “慎行跟顾言没来?”白家二叔问到。“没呢!他们俩成天忙的不可开交,有时间就好咯,”陈涵轻叹着。“掌权者,要理解,”白家二叔轻劝道。“怎能不理解,我要是不理解,白朗早就换媳妇儿了,”陈涵语气娇嗔,说的一屋子众人哈哈大笑年轻时,白朗跟陈涵结婚,大多时候可是处于两地分居状态,最常见的事情是白朗出差不放心怀孕的陈涵,便将陈涵连哄带骗骗到了老太太家,让太太看着她,就这事儿、他们到现在都在揶揄。陈涵每每说起,众人都会潜意识的想起这件事。“大老远的还没进门就听见有人再说我坏话了,”白朗此时正好进来,听见陈涵在说自己,便打趣儿道。“你倒是灵光,说你好你不来、一说你坏话你就到场,”她笑道。“那是,”白朗说着进卫生间洗了手出来才敢摸小家伙。 白家二叔见此、好笑道;“这么讲究,下班回来还得洗了手才能抹孩子?”众人一听,也笑着揶揄道;“我这个当妈的都没这么讲究,叔叔、得向你学习啊!” 白朗伸手将白家二叔的小家伙抱在怀里逗弄着;“跟我学习?去跟慎行学吧!跟我可不行,小家伙的规矩可都是慎行立的,言言在家不洗手抱孩子都会让他白眼,何况是我们?可不敢踩地雷。”“可不、前几天安安在家发低烧,一回来便冷着脸将山水居上上下下照顾孩子的人都骂了个遍,”陈涵也开始在外人面前揭示白慎行的暴行。“安安发低烧是言言照顾还是你照顾?”白家二婶问到。 “轮不上我们插手,慎行自己来,”陈涵笑的一脸无奈,白慎行虽偶尔会嫌弃安安燥不过、但若是不舒服生病了,几乎都是他亲自照顾。“我照顾他不放心,言言照顾他心疼,只有自己来了。”“你可瞅瞅慎行,多学学,”二叔家儿媳妇儿当着众人面开始调教起自家老公来了。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反倒是白家堂哥哀嚎道;“这人没来就能虐我?来了不得了?”“尽瞎看见好的了、没看见慎行打孩子的模样,脱了裤子直接照屁股下毒手,言言也是、闹的慌了直接冷着脸凶,”白朗见小两口在哀嚎,便开始数落起白慎行对安安下毒手的事儿。而且还一五一十将过程给交代清楚了,听的众人是一个个不敢置信;“这么小怎么能打?” “安安真伤心。” “打小就开始凶,稍稍大点了就是直接动手了,”白慎行也是、安安要是闹人闹的厉害了,直接上手了,不过大多时候都是躲着顾言进行的,往常都是顾言不在家或者在书房时他才敢动手,若是顾言在,他也只敢冷着脸吼两句,每次见他打孩子,陈涵就不免道;“你也只敢这时候打打,看言言下来了你如何。”“言言不说啊?这若是换成了我媳妇儿,我怎么收拾我闺女,她能怎么收拾我。”陈涵闻言笑的前仰后合,随即道;“慎行怂、不敢当着言言面。”“这我得学学,”简直高手,智商高就是高,即能收拾的了儿子,也能好的了媳妇儿,厉害、高手。一屋子人被他这话逗弄的笑的不能自拔。 白慎行不知道的是、陈涵在白家二叔这边已经将他的老底全给倒出来了。 “学啥?你跟慎行学学怎么疼媳妇儿吧!”白朗见他在哀嚎,不免一句就给怼回去了,好的不学学坏的。 “我也疼我媳妇儿啊!”某人抗议。“可别、你那哪是心疼我啊!”某人老婆直接拆台。 白慎行若是知晓他在白二叔家这么被人从头议论到尾只怕还不知晓是什么感受呢! 陈涵跟白朗二人吃了晚饭准备回去的,可小家伙们玩的正欢,便多留了些时候,正当大家都在笑谈他时,电话来了。 陈涵拿起手机说了两句。随即便将电话放到安安嘴边;“安安、叫爸爸。”“爸……爸,”白居安跟给面子,喊了声爸爸。 只听白慎行在哪测嗓音柔于水似的,应了一句,便问陈涵;“要不要过来接你们?” “来来来、正好时间尚早,”白家堂哥在那侧喊到。 于是、白慎行挂了电话便询问顾言意见,她本不想去,可碍于若是让白慎行一人前去,稍稍有些不好,便换了身衣服一起好了。 “不是郑武在吗?”路上,顾言问及白慎行。“没事、正好许久未见了,去看看,顺带接安安回来,”白慎行浅应。 主要是他们二人今晚无公事缠身。 两人去时、白居安见到白慎行,张开小手糯糯喊道;“爸……爸。” 白慎行闻言,迈步过去将他抱在怀里,顾言跟在身后,被陈涵拉着坐在沙发上。 白家堂哥揶揄道;“果真是亲生的,一来就喊人。”“那是、我儿子,”白慎行丝毫不低调,语气中尽显洋洋得意。 正如白慎行所说,大家难得见一次,坐在一出话题颇多,男人女人之间话题原本是不一样的,可是有了小孩子,聊起的话题也就大至相同了,顾言坐在一侧插不上半句嘴、当白慎行跟陈涵坐在一起跟二叔家的人谈着孩子怎样照料问题时,她是半分插不上嘴的,只因她所有照顾孩子的经验都是白慎行传授的。 聊着聊着就有人发现顾言半天没插上话,便问到;“言言、你怎么不说话?”白慎行闻言,侧眸看着顾言、只见她面色尴尬道;“这种事情还是慎行比较权威,我所有经验都是跟他学的,你们聊、我听着就行了。”她语气讪讪道。白慎行闻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而白家堂嫂闻此言,一阵哀嚎;“人比人气死人,同样姓白,你说说。”语气中带着揶揄、打趣儿,闹的这一屋子人开心的不得了,两个小家伙似是感受到气氛浓烈似的,张牙舞爪的挥舞着自己小手。 顾言浅笑,她是真不知晓带孩子的经验,白居安所有事情几乎都是白慎行解决,包括上早教课什么的。“言言打孩子不:?”众人好奇少言少语的顾言被小孩子气着的时候会怎样。“打、”顾言直接点头。“你也打?”白家堂嫂一声惊呼,只觉安安太过可怜,爹不亲娘不爱的。 慎行打就算了、言言也打。“还有谁?”顾言觉得她这话有些怪异,于是便开口问道。白慎行此时靠在沙发上,伸手端起茶杯,眸光锁着自家堂嫂,看的她是心理发慌。 “我以为就我一个人打孩子呢!”白家堂嫂灵机一动便说到。“烦不过的时候会打,”顾言补充道。白慎行见自家老婆跟堂嫂聊着,端着杯子的手指缓缓在杯壁上来回转动,嘴角始终牵着一抹浅笑,幸亏够聪明,这若是说漏了嘴,晚上指不定得睡哪儿呢!顾言这性子,她打安安就行,自己打就不行,用她的话来说、我生的只能我打。 每每白慎行听见这话时,只觉头疼。 女人不讲理的时候,太可怕。 众人浅聊正欢时,小家伙哭丧这一张脸开始喊爸爸、白慎行放下手中杯子靠过去,将他抱起,还未放在怀里、便闻到一股味道。 随即冷眸看向小家伙,满脸不悦,喊着二叔家保姆,而后将白居安见交给她;“拉了。”此时、他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白居安为何拉粑粑了为何会喊爸爸?因为、他只会喊爸爸。一客厅人见此便开怀大笑,这其中包括幸灾乐祸的顾言,以前在山水居的时候便发现小家伙一有事情就喊爸爸,现在这会儿拉粑粑了也只会喊爸爸,她突然无比庆幸,安安不会喊妈妈。若是喊妈妈,会不会什么事情都会喊妈妈?“老早就跟你说过,小孩子先喊谁,谁就有的受了,”陈涵在一侧笑的正欢还不忘提醒白慎行。 反倒是白慎行冷着一张脸见顾言笑的那么开心就不悦了,被白慎行冰冷的眸子一扫,她也不敢放肆了。 保姆将小家伙抱过来时,还在爸爸爸爸的喊,众人只敢轻笑,不敢太过明显,一行人开车回山水居时,白慎行在前面开车,顾言抱着小家伙坐在后座,许是玩累了,一窝到顾言怀里就睡着了。 想着晚上发生的趣事,顾言低头轻笑着。 “笑什么?”白慎行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问到。 “笑幸亏安安只会喊爸爸,”顾言毫不掩饰自己幸灾乐祸的心情。 白慎行左手小指轻轻勾起转向灯,而后看着后视镜,右转,随即道;“你就得瑟吧!”“你说安安晚上起夜的时候,时不时也是喊爸爸?”白居安从小跟保姆一起睡,晚上起夜第一个见到的是保姆,不是她也不是白慎行,除非小家伙闹的收不住了,白慎行跟她晚上才会将小家伙带过来,平日里,晚上是保姆看着。“回头去问问张姐,”顾言说着还稍稍有些得瑟,想着必须要求证一下。 这若是换了小家伙跟她们一起睡,晚上起夜喊爸爸的话,她准会让白慎行去伺候,你儿子喊你你能不去?又没喊我。白慎行等红灯的间隙回头看她,见她一脸得瑟,随即咬牙切齿道;“你尽管得瑟、看我晚上回去不收拾你。” ------题外话------ 大家元旦快乐 第二百六十五章:人生赢家 当春季开始走到末尾,夏季便正要来临,春了夏始,季节的更迭总是在淬不及防中发生,让人毫无防备,前一日的汉城还满大街外套跟衬衫,今日汉城、满大街的短袖和汗流浃背的人们。 顾言也是其中一员,临早出门她便觉今日气温颇高,准备穿件短袖套件开衫出门,白先生见她还未开始便着短袖,便冷着脸好生说了一番,大意是冻感冒了不要可怜兮兮的求抱抱,颇为白先生淫威,白太太及不情愿换回了长袖,上午、跟赵阳他们从合作商那边出来,还未出楼,便开始感觉汗流浃背,随手脱了外套还感觉道燥热,特别是杵在太阳地下时,整个人都是燥腾的。 伸手将衬衫袖子推高,以此来缓解自己心中的那股子燥热感。 “一秒变夏天,”赵阳也只觉燥热难耐,脱了身上正装,着一件白衬衫,顾言见此、不免好笑。就说今日气温颇高,白先生死活跟自己犟,现在好了? 两人一路驱车回公司时,车窗大开,夏风席席,虽炎热但也不至于到开空调的地步,于是,她坐在后座感受夏风拂面。 汉城的夏风,她以往初回时感受的比较多,现在?少。 两人一路驱车回公司便见舒宁正好迎面而来,推开许溟逸车门从车里出来,她着一件短袖外带一件薄开衫,见顾言从车里下来,便轻唤了声,而后两人一起进办公室;“大热天的,你们俩是不是傻?”瞅着两人手中各自搭了件外套,身上还穿着长衬衫,舒宁便揶揄着。 “你注意点,感冒了就不好了,”见舒宁有劲说自己,顾言轻声提醒道,你一个孕妇还来操心我们干什么? 自舒宁怀孕,她每日到公司报道,朝九晚五的常态就这么发生在她身上,到点顾言就开始赶人,应酬视察都不关她的事情,她每日工作唯独就是在办公室处理文件,维持秘书办的运作。 算的上轻松,而许溟逸、俨然将gl;当成了他的办公室,每日舒宁来,他便来,舒宁走、他便走。 舒宁工作,他便端着电脑解决他许氏集团的事情。 绝对不打扰她。 “瞎操心,”舒宁白了她一眼,反倒是站在身后的许溟逸将顾言这句话给听进去了。 “你别不听,孕妇感冒可难受了,不能吃药不能打针,”赵阳在一旁劝慰道,他老婆怀孕的时候可没少遭罪,这会儿好心提醒舒宁。 反倒是舒宁浅笑;“你老婆要是知道你这么操心别的女人,会不会提刀剁你?”“你以为我老婆跟你一样是个悍妇?”说完赵阳麻溜儿的闪人,反倒是看的舒宁吹鼻子瞪眼的,这男人,怎么这么没品位? 顾言见舒宁眸光朝自己扫过来,便耸耸肩。一整日的忙碌下来并未让顾言有任何不适,反倒是晚上下班时,她还就这一件衬衫跟高高推起的袖子直接上了白先生的车,一见她上来、白先生开始冷着脸道;“外套呢?”“落办公室呢!”白太太见他冷脸,有些讪讪的回了一句。 “就不能长点记性?”他冷声道。“又不冷,都快热死了,”白太太顶嘴。“还顶嘴,回头病了被跟我蹭,”白慎行明显不悦,打小就这样,身体不好又要学被人。“我蹭布朗去,”谁愿意一上车就被人冷着脸训啊?也不知道好好说。 怎就这么不解风情。 “是真想让我炖了它是吧?”宁愿蹭只狗也不蹭自己? 白先生明显面色不悦。 “是你自己不让我蹭的,”顾言辩解。“少跟我扯,”白慎行轻吼了句。 没病的时候说一句应十句,病了之后就跟只猫似的,说一百句都不见得能回一句的,让预防偏生得跟自己唱反调,给惯的。顾言憋憋嘴,赏了他一个白眼。 这晚白先生接到一通来自国外的电话,似是电话里说不清楚、白先生翻身起床去了书房,这晚、白太太一人独守空房、直至第二日凌晨时分,她睡的迷迷糊糊被人吻醒,而后有些不悦推搡着面前这人,白慎行就爱你她醒了,大手一捞,直接捞进了怀里,而后一手轻抚着她,嗓音柔和道;“我一会儿要出差,可能要三五天才能回来,你在家乖点,不要瞎脱衣物,别感冒了,小家伙若是惹你不顺心了、交给保姆,被见气,想我了给我打电话。” 白先生一字一句交代着。顾言原本迷迷糊糊的,此时一听说白慎行要出差,整个人都吓得一激灵,而后笔挺的坐在白慎行怀里瞅着他,许久未出差的人突然说要出差,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怀疑自己耳朵出毛病的。 白慎行见她如此,更是不舍,伸手将她往怀里带了带,轻啄唇角,“就三五天,很快就回了。”白太太睁着眸子瞅着他,瞅的他心理直痒痒。 “听话、”白先生轻哄这。 这日、白慎行好声好语哄了白太太许久才得以脱身,临走时还被她可怜兮兮的扒着自己衣角不肯松手,白慎行哀声叹息,恨了心才走的了。 这日、白慎行出差,顾言在公司一整天都处于恍惚状态,整个会议心都不在会议室,舒宁看不下去,在桌下狠踢了她一脚,她才得以回神。 一进办公室舒宁就反脚关上门,对着她不爽道;“大上午的你发什么愣啊?好好的一会、一会议室的人全程都在看你发呆出神,心落哪儿了?”舒宁没好气的瞅着顾言逼逼叨叨,见她出神就烦不过。 顾言坐在座椅上微微扶额叹息,心落在白慎行身上了,他出差在外,自己心里就跟缺了什么似的,空落落的。 舒宁见她如此模样,更是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了,直接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吓的她一个惊蛰,随即道;“你这么粗暴就不怕吓着你肚子啊?”“能不提嘛?”她听见别人说她怀孕的事儿就烦不过。“这都多久了,你还没直面现实呢?”顾言似是不可置信道。 “差不多行了,”舒宁似是不准备跟她谈论这个话题,直接转身朝外而去。 顾言看着她的背影,一阵叹息。许溟逸在这条道上有的苦吃了。 在一起时,三五日过的很快,不在一起时,简直就是度秒如年,好不容易挨过了第一天,一回家听见小家伙爸爸的喊不听顾言就郁闷了,随后抱着小家伙用手机发了段微信给白慎行。 陈涵见顾言失魂落魄的模样便提议带着小家伙出去转转,顾言欣然答应,小家伙以前虽说被陈涵带出来了很多次,可被妈妈带出来还是头一次,一路上兴奋不已,高兴的手舞足蹈。 顾言抱着小家伙直奔儿童玩具店,小家伙见到玩具就想捞着,顾言便也算得上是心情好,小家伙看上什么便买什么。 陈涵跟在身后一路直摇头;“慎行可说了、不能太惯着。”意思是、不能太过满足小孩子的要求。 “偶尔一次,不要紧的,”顾言知晓白慎行在教育孩子上有一套准则、而白家上上下下也都在遵循着,可今日难得出来一次,满足一下小家伙也无关紧要! 陈涵见顾言如此说,除了摇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依着吧,难得带孩子出来一次,路上似是有人认出了顾言,开始伸着手朝这边指过来,郑武眼疾手快将她当在身前,冷然道;“太太、有人在拍您。”顾言闻言,下意识的护住怀里小家伙,而后准备带着小家伙离开,可才出店门,小家伙便张着手,嚎啕大哭起来,顾言见此也是颇为无奈,没办法,谁让他们太打眼了,陈涵伸手将小家伙的帽子带在他头上,护着顾言离开。 这日、汉城朋友圈再一次刷爆,gl顾总抱着孩子逛商场,发朋友圈的人算是有点良心,拍了照片,但将孩子脸面做了截图,只是想像大家陈述一下白慎行跟顾言连孩子都有了,并未将孩子脸面放出来,许赞并未随白慎行出国,见到这条朋友圈时,第一反映便是、操蛋。 老板不在家竟然发生如此事端,这不明摆着让他们这些人不好过么? 第一时间,他拿出手机通知老板此次事件,可白慎行工作向来繁忙,电话十打九不通。无奈只好将电话拨给随行徐副总,徐副总接到电话第一反映就是;“找白董你打我电话干嘛?”“白董电话打的通我还找你干嘛?你最好别磨叽,事关老板娘,”许赞好心提醒,他们这波人都知晓白慎行遇着老板娘的事情就一点底线跟原则都没有了。 闻此言,徐副总收起吊儿郎当的性子。许赞如此一说,他哪儿敢磨叽,赶紧去另一个会议室找寻白慎行。 将电话交给他,当白慎行听闻许赞如此话语时,拿着签字笔的那只手猛然一顿,似是思忖良久以后道。 “随他去,只要不出孩子脸面就行,”老板如此话语明显让许赞一震,平日里老板不愿意老板娘跟孩子过多出现在公众视野里,老板身份特殊、将孩子过多暴露在公众面前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他以为老板会采取极端措施封锁消息,可此刻看来,好像并无这个举动。 白慎行虽并未想过让人知晓安安存在,但此刻这种风言风语他不介意多来一点,只要世人知晓他跟顾言关系,他便是高兴的。 他起身,“休息十分钟。” 而后拿着手机出去,开始刷朋友圈,朋友圈里不少人在艾特他,让他请客吃饭,白慎行一手夹烟,一手端着手机将朋友圈从头刷到尾。 【妥妥的人生赢家啊!】 大多数人都在陈述这一事实,白慎行似是心情很好、转发朋友圈而后艾特白太太、【他们说我是人生赢家】 此时顾言已带着孩子回了山水居,陈涵在客厅里给白朗打电话,语气中尽是不悦,“那些人也真是闲来无事,这才多久功夫,朋友圈都炸了。”“你不能剥夺人家的话语权吧!”白朗今日本来有应酬的、接到陈涵电话之后便开始接圈内好友手机刷了一轮朋友圈,才看见陈涵怒气冲冲说的那个事情。 “别人家的家事有什么好说的?”陈涵显然对他这话感到不满意。 “好了好了、先给慎行打电话,”白朗安抚她,指望她暴躁的情绪能得以收挒。“妈、没事的,”顾言出声宽慰,她看了下,对方还算是有心,将孩子脸面做了截图,并未出现什么大事。 正当顾言想继续说什么时,电话响了,看了眼是白慎行便快速接起。 “带安安出去了?”白慎行问。“恩、被偷拍了,”顾言浅语。 “不碍事、别瞎担心,”白慎行出声宽慰她。 原本担忧不已的顾言在听闻白先生这句宽慰之后,瞬间觉得心落地了,明明看似不起眼的话语却有很大的魔力,让她安心。 “回头出去你记得戴口罩,”宽慰完以后,白先生开始提醒。 “我忘了,”临出门时顾言是想到缺了点什么的,和被偷拍之后才想起来,稍稍有些后知后觉了。 “乖乖,不要多想,又闹你了吧?”前半句是宽慰,后半句是i询问,小家伙肯定是闹腾了。 顾言看了眼在自己怀里安然入睡的小家伙便道;“闹了会儿,累了便睡了。”一路闹腾着,怎么吼都不见效、到家门口了倒是睡着了,挂满泪痕的脸看起来要多伤心有多伤心,此时白慎行问起来,她才腾出手去擦拭面颊上的泪痕。 “辛苦我们言言了,”白慎行在哪测轻点烟灰,说这句话时,眸光都软和了。 外人面前、白慎行素来正经严肃,可唯独在白太太面前,他才会露出一身柔情。 他的温柔,只为她一人显现。 “不辛苦,”顾言道。 陈涵见她在同白慎行通电话,便迈步过来抱走了小家伙;“放上去睡着,言言也早些休息。”“好,”顾言应允这陈涵的话语。“什么时候回来?”顾言见陈涵抱着小家伙上楼、自己也转身进了卧室。白慎行听她如此询问,好笑又无奈道;“我才出来、言言。”顾言伸手脱外套的手一顿,随即道;“是吗?我怎么觉得你出去好久了?” “今早离家的、想我了?”白慎行只能如此想,顾言应当是想自己了。“不想,”她轻嗔道。 “那我挂了,”白先生故意恐吓。“你敢、”白太太放狠话。 聊完之后,两人一阵浅笑,似是回到了年少时,白慎行经常恐吓顾言,在跟别的男孩子讲话就不给她做作业了,白太太同样不认输的怂回去。 “你不给我抄作业我就不理你了。”“你敢、”白慎行恐吓。如今是反过来了,变成了白太太恐吓白先生了,真真是风水轮流转,两人似乎都想到了小时候的事情所以笑的开怀。 “忙完了?”难得白慎行出差时还能给自己打电话,聊及这么多。 “还没、中场休息,担心你,给你来个电话”白慎行如实相告。 “你去忙吧!忙完早些回来,”顾言听闻他如此说,有一丝丝心疼。“记得想我,”那侧有人在轻言语什么,还未待顾言听清,便听他如此道。 顾言浅应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一个人的夜晚似是格外漫长,她准备上床睡觉时,床头柜上手机肆意响动着,顾言见号码,拿起来一看便接了起来,还未等她开口,那边道;“老地方。” 而后、顾言放弃了早点安然入睡的想法,重新穿上衣服准备离去,夜里凉、这次、不用白慎行提醒,她自己带了件外套。 一路驱车朝海边而去,白朗回来时,正好撞上顾言驱车离去,一进屋便将手中东西交给佣人,出声问到;“你们太太去哪里了?”“太太说有事情,便出去了,”佣人轻言。 白朗没在过问,点了点头,便转身上楼。 夜里风凉、她并未开窗,一身银灰色修身西装穿在身上显得身材正好,到地点时,熟悉的车辆停在海边,一道漆黑的人影站立在海岸线上,望着远方出神,她迈步过去与他并肩耳里。 “夜里风凉、不怕吹感冒了?”她轻声开口询问道。“是在提醒让我怜香惜玉吗?”他反问。 闻言、顾言轻声一笑,怜香惜玉?她从不指望一个粗糙的军人会知晓怜香惜玉。 见她笑的轻蔑,他并未言语、反倒是望着远方灯塔的眸光又深了深。 “我还以为你今晚不会出来了,”左傲话语有些意味深明的味道。 多年前跟顾言相遇时,便与她立下誓约,若有朝一日她回汉城,他鼎力相助她完成任何事业,他以为、自己的这番话语无兑现的机会,却不想、时隔多年之后,兑现了。 她回汉城寻自己时,他是诧异的。 而后多日相处,两人关系不深不浅、不明不暗,他对她并无任何感情,只是有时候,需要这么一个人出现在身边,比如今日、他需要顾言出现在自己身边,哪怕是什么事情都不做,她在就好。 原以为她不会出现,最起码现在是深夜,白慎行应该不会让她独自外出,可是她出来了。 他讶异。“为何?”顾言好笑,为何会以为她今晚不会出来了?“没为何,”左傲沿着海岸线往前走,呼啸的海风在刮着,她跟在他身后,不近不远的跟着,静寂的海滩上如此二人,着实是让人觉得诡异。 “肖丽那边都安顿好了?”她问。 “永远不会在出现在你眼前,”他浅答,似是颇为自豪。 能为顾言解决一系列问题,好像确实是应该感到自豪。 与顾言相处的这段时间,从她开始釜底抽薪百年风临,在到她与许溟逸斗智斗勇、解决林安琪,这每一步走过来,都有他帮扶的身影,他是很自豪的。 “前几日舒宁还来问我肖丽被我弄到哪儿去了,”顾言轻笑道,此时她与左傲二人在无恒的夜晚沿着海岸线向前走,似是多年不见的老友在用最浅缓的语言聊着人生。 聊着一些身边朋友的趣事。 两人如此场景就差一人拎着一瓶酒了。 “让她来问我,”左傲霸气回答。 知晓舒宁难缠。 顾言闻言、浅笑不止,让舒宁来问他,她宁愿不知道也不会来问左傲的、每一次见左傲都是自己要求之后,她才会来,平日来哪里见过她主动寻求左傲的? “林安琪疯了,”左傲将自己知晓的事情告知顾言,而顾言,听闻这消息时,明显脚步一顿,有些不敢置信道;“疯了?”“疯了、”左傲答。 “怎会疯了?”顾言有些诧异,那日舒宁还说自己见到林安琪了。 “林安琪冲撞了舒宁,许溟逸一怒之下将她被轮奸的视屏寄给她了,估摸着是看过才疯的,”在汉城、若说谁最厉害的话,那必然是政府机构的人,白慎行跟许溟逸再厉害,也仅仅是在某一个领域而已,而左傲、他的直系领导人可是上面的,白慎行跟许溟逸厉害也只能在暗处,而他可以光明正大,那次解救许攸宁时间就能看到出来。“你怎会知晓这么清楚?”顾言诧异,难道你们基地每天闲来无事专门关注别人家?“因为时刻关心事情后续,以免出现任何意外,”左傲直言,闲?保家卫国的人若是闲,只怕这国家也就该差不多了。顾言想,如果以后她有女儿,爱一个男人十几年还未开花结果的话,她一定会用尽手段让她放弃,因为自己放弃总好过让人逼疯。 “世间千百事,唯有感情最难说,”她浅缓的一句话,似是叹息,又似是惋惜。 林安琪这辈子毁就毁在爱错了人。 她自己一意孤行,怨不得任何人。 成年人不懂得取舍,终究还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好像很惋惜,”左傲顿住脚步回头看她。 “成年人、不懂得取舍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顾言缓缓道出这句话,有些庆幸,庆幸自己是个懂取舍之人。“真理,”左傲难得道出如此肯定的话语。 “汉城市长空缺,听闻风声没?”左傲问及一些比较私密的问题。 “没有、”这次政府方面似乎捂的很严实,未透露任何风声,汉城到处人心惶惶。 左傲浅笑,却不言语。次日、顾言起来时,山水居佣人在紧锣密鼓筹办着什么,她好奇,便唤住张岚开口问到;“这是怎了?”“先生说、大后天晚上有宴请,让我们可以开始着手准备了,”张岚也不知晓是什么宴请,只知晓要按照先生的意思来,于是一大早,她便开始带着佣人们前前后后忙碌着。 更为好奇的事情是,太太竟然也不知晓此次宴会。 白慎行那日下午回来,未直接回公司亦或是山水居,而是直奔gl,当从会议室出来的顾言见白慎行坐在自己办公桌前,有些不由自主的放下手中东西将他抱了个满怀,跟着进来的舒宁只觉差点亮瞎自己狗眼,可算是知道某人这些天魂不守舍是何缘由了,而后很识相的出去,还替他们带上了门。 虐心。 “还以为你要到凌晨才能回来,’顾言看着他道。 白慎行伸手将她带进怀里,而后轻啄唇角道,“想你了,就坐最早一班机提前回来了。”白慎行如此直白的话语说的她面红耳赤。 却也高兴的紧,伸手捏了捏他坚实的臂弯,轻问到,“山水居晚上有宴请?” “国宴上一些好友,不多,加上他们爱人也就十来人,”那日走时本想同顾言言语的,可思忖她情绪不佳,便未言语。 顾言缓缓点头,难得见白慎行在山水居有应酬, 这晚,山水居格外热闹,因是工作上合作好友,白慎行格外重视,客人来时,顾言才知晓这些人都是谁,各个行业的领头人物,佼佼者。 “早就听闻白太太容貌倾城,今日一见,当真属实,”有人揶揄着。 顾言伸出手回握,“世人的功劳。” 她若是容貌倾城,这世界对容貌倾城的要求似乎也太低了下。 白慎行站在一侧挽着顾言轻笑,他最喜欢的是外人夸奖他媳妇儿漂亮。“都说山水居在汉城可谓是独居一隅,今日一见,果真不凡,白董这客厅,只怕省部级都没这待遇,”有人就着山水居的装饰来揶揄白慎行。 白慎行单手夹烟,一手搭在沙发背上,听闻几位好友揶揄他。 “自古穷的是当官的,富的是从商的,当官的家里要廉洁,谁敢这么大肆装潢?”廉洁从政的道理可是从古至今都有遗传的。 谁敢搞特例,除非是不想混了。 “也是、”那人轻点烟灰道,“汉城市长的位置有空缺,听首都那边传言说是最高管亲自派的人下来盯着,只怕未来你们汉城不太好过。” 首都那边传的邪乎,反倒是汉城这边没有听闻半点风声,白慎行闻言,轻吸一口烟道,“不好过的是他们,麦斯近来跟政府未有合作,若是慈善家都能不好过的话,那我认了,”他语气中有一丝丝浅笑跟无奈。 众人听闻白慎行如此无奈的话语,一阵轻笑,顾言清浅的眸子望着白慎行,一汪水望到了他眼里。 “听首都那边的风声说是大人物,就是不知道是谁,若是太子爷下来就好玩了,”都说首都太子爷手段高明,这若是他来掌管汉城,只怕是有的玩得了,汉城最近有大肆动作的人只怕都要心塞死了。 闻言,顾言稍稍蹙眉,而后有些诧异道,“陆景行不是在江城?” 顾言此话一出,众人悉数将眸光投到他身上,白慎行也不例外,众人心中猜想,都说gl顾言与首都高层关系匪浅,那位与她关系匪浅的人不会是陆景行吧? 一时间,数十位客人们心中不禁猜想,若真是,白慎行入驻首都可是随随便便的事情了。顾言见众人一时间将眸光转到自己身上来,有些咬唇,说错话了。而白慎行搭在沙发上那只手明显一紧。 顾言稍稍有些紧张看了眼白慎行,随即伸出手搭在他大腿上,以示宽慰。 白慎行不愿顾言与外界人有过多牵扯,特别是众人口中若说的首都人。“早就回了,陆景行上任指日可待,就不知会以何种形式上任,若是来汉城走个过场,也是有可能的。”几人谈论着,顾言暗自咬唇,自己挑起的话题,不能不回应,于是轻缓道,“恩。” 她心中所想的是陆景行身边那位硬气的女人有无跟着他回首都,若陆景行即将上任,她如何了?当权者的婚姻只怕也是不那么好抉择的吧! 自古以来越是位高权重他们的婚姻就越受别人关注,陆景行也不例外。一行人,浅聊着当下政治局面,偶尔聊些闲话。 顾言知晓自己刚刚说错了话,便一直不言语,听着白慎行跟他们浅聊,也未插嘴,期间张岚过来耳语一声,她才转身上楼,小家伙闹的不行,顾言心中有种感觉,小家伙越是长大,便越发讨人嫌了,白慎行起先跟自己说时,她还未有什么感觉,最近是真真感受到了。“怎么了?”反手带上门,问保姆道。 “有些拉肚子,”保姆也算得上是个及其细心之人,白慎行百里挑一选了她,自然是有过人之处,一段时间相处下来,顾言也确实发现个中有点。 “受寒了?医生看过了?”她问。“看过了,正是在喂药,哭闹着不肯吃,”白家小子脾气倔的很,特别是生病吃药时,简直能要人半条命,顾言一手抱过小家伙,一手接过保姆手中的药,准备喂,却被小家伙推开,本来年岁渐长,体重上来了,顾言光是抱着就有些称手,这会儿闹腾哪里抱得住,感觉有些吃力,便坐在贵妃塌上好言好语哄着小家伙,指望他能听话些,莫要让自己去将白慎行请过来,这会儿也请不过来,山水居有客拜访,只怕是白慎行来了,也得冷着脸吼人,这孩子,不识好歹。 “安安……在不喝爸爸上来要打人了,”顾言冷着脸道。 此时的白居安,可怜不已,只觉自己亲妈在虐待他,便一个劲儿叫唤着,唤什么?他这会儿除了会喊爸爸好像什么也不会。 “别喊了,你爸没时间搭理你,”顾言被他哭喊声闹的不熟爽了,便开口吼了两声。直到顾言是真心受不了小家伙在这儿一个劲儿的喊着爸爸,一巴掌落在了屁股上,好言好语相劝不管用非得让人发脾气? 保姆见自家太太也是恼了,便吓得在一旁不敢吱声,此时小家伙被人打了,更是哭喊的厉害了。 撕心裂肺扯着嗓子喊爸爸。白慎行在楼下与好友交谈,见顾言上去许久未下来,出声唤来了张岚,“太太呢?” “安安在上面闹着,太太上去了,”张岚浅应。 众人闻言,诧异的眸子望向白慎行,而后道,“都说白董喜得麟儿,看来是真的!” “是真的,”白慎行大方承认。 白慎行招呼了一声,便上楼查探情况,才一推门进去,便听见小家伙扯着嗓子喊他,可怜的紧。“怎么了?”白慎行见顾言满脸不悦,在看小家伙哭的满脸通红。 “欠收拾,”顾言此时好脾气全没,耐着性子哄了半天不见好,能有多大好脾气?白先生闻言,轻摇头,无可奈何将小家伙抱进怀里轻哄着,他一直认为哄孩子这种事情不适合顾言,只因她自己也需要别人哄。小家伙不给亲妈面子,倒也是比较给亲爹面子,白慎行哄了两句便从撕心裂肺的大哭声中改成了抽泣,扒在白慎行肩头,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药喝了,”顾言见此,将手中治腹泻泡好的药递过去,一听到药字,原本低声抽泣的小家伙再度放声高哭,原来……是因为觉得亲爹来了不会给他喂药了所以才停止哭泣的? 可怎么可能? 生病哪有不吃药的道理,他强势的老爹也不会允许的,这小家伙,倒是很会看脸色行事。见此,原本怒火的顾言反倒是双手抱胸站在一侧笑的一脸得意洋洋,当真是欠收拾。 二人收拾好小家伙下去时被一顿揶揄,白慎行素来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反倒是顾言有些面红耳赤,任由大家伙笑着揶揄她。 “小孩子可不能惯着,特别是我们这种家庭,惯坏了以后遭罪的可是我们,看看现在的富二代都是什么样子,”顾言带着极为夫人游览山水居时,几人聚在一起聊起了孩子教育问题,顾言在一旁浅听着,大多时候都是他们说,自己应两句。 惯坏?不会的,她不适是个会宠孩子的人,白慎行?更不会。 只怕还没开始跳动,便被她跟白慎行二人给男女混合双打了。 顾言一路跟着几位夫人边走边浅聊着,言谈中并无那么拘束,极为都是有家室之人,聊的话题无非就是教育孩子的话题,也算是较为温和。进去时,白慎行与几位好友正在茶室浅聊,进去时,他顺手倒了杯茶送到她嘴边,顾言也是渴了,顺势便含住白慎行递过来的杯子,成了他喂她喝水,见她一杯茶喝到底,知晓她是真渴了,便问道,“还喝不喝?”顾言轻缓摇头,并无觉得不妥。 可围坐在一侧的客人们,似是惊愕住了,白慎行与顾言之间恩爱常态就好似是他们平日相处就是如此,无半分做作,一时间,几位太太羡慕顾言有一位好老公,男人们佩服白慎行年纪轻轻便能家庭事业一把抓。 ------题外话------ 元旦有事、会少更或者断更,大家见谅 第二百六十六章:汉城市长 昨日众人还在谈论汉城市长事件,今日 汉城再度刮起一阵风雨,首都派下来的官员已经到位,当顾言在看见新闻发布会时,整个人有一丝懵圈,这人……。难怪那晚左傲问自己有没有听到风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迅速收拾好东西准备驱车离去时,舒宁正好拉开门进来,两人撞了个满怀,顾言下意识的控制住自己身体,不让自己身体大力碰撞到她,好在身后许溟逸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两人才避免闹出人命。 “干嘛你?”顾言见她如此火急火燎模样,高吼一声道。 不知道自己是个孕妇?跑什么?要不是许溟逸拉着了,还不见得发生什么意外呢! “看新闻发布会了?”舒宁紧张兮兮问到。 看了、全网直播,能不看吗? 沉浸不过月余的汉城再一次沸腾了起来,而最沸腾的应该是顾言,她怎也没想到,会再一次用这样的方式见到他。 “你要去哪儿?”舒宁见她准备出去,不免开口问到。 “你觉得我要去哪儿?”顾言没好气反问。 “别逗了,白慎行要知道不把你皮给扒了,你还是先知会一声吧!”这若是好端端的因为一点事情就发生了争吵就不太好了。闻此言,顾言才顿住脚步,是呢!白慎行要是知道,非得把自己皮给扒了。这年,最让顾言觉得震惊的事情是;【俞思齐任暂任汉城市长】 新闻发布会很清楚,中央直接下命令,让他暂代这个职位,到明年再度选举、而中间过渡这个时间、汉城一切大小事宜皆由俞思齐代理。 他一个军人,竟然转政了,而且还是转到汉城来了,顾言怎能不惊讶? 相识多年,顾言从未想过,俞思齐会强势入驻自己所在的城市,今日新闻发布会着实是让她感到震惊不已,怎也没想到会是如此境况,俞思齐入驻汉城。 那日白慎行首都好友揶揄时,她想着,在怎样也是陆景行下来,可竟然是俞思齐下来了,她震惊,诧异,甚至是觉得不可思议,怎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令她觉得不可思议。 天啦!这比她早上醒来在山水居吃了一顿火锅还让她觉得不可思议,觉得难以置信。 顾言想,此刻似乎没有什么言语足以表达自己的心情,若不是舒宁刚刚临门一脚将自己拦着,只怕她此刻已经冲过去了,她太不敢置信了,以至于大脑有那么一瞬间当机,有些不灵活。 就像舒宁说的那样,去了又能如何?若是白慎行知晓她如此急匆匆去寻俞思齐,会不会有意见? 霎时间,像是一盆冷水下来,让她倏然惊醒。 整个人直愣愣在原地。而舒宁,在看到新闻发布会第一时间是震惊,诧异,第二时间是找顾言,她没想到的是顾言会如此激动,竟然在知晓情况第一瞬间就准备夺门而出,汉城已经沸腾了,没必要在闹的顾言跟白慎行二人也开始沸腾起来。 舒宁见顾言有一丝震愣,随即一边将她推回办公室一边道,“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且先看看再说。”许溟逸此时单手插兜站在身后,眸色有一丝紧张,看着舒宁拉着顾言进去,反手带上门。“天底下的怪事全都发生在汉城了,老俞从军、就算转业,也不能直接转到汉城市长位置上吧!比六月飞雪还令人惊悚,前些时日他们在传说是首都下来的人,我特么打死也没想到会是老俞啊!圈子真是太小了,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最觉得不可思议的估计是舒宁了,首都这么大,她就认识一个俞思齐,人家聊汉城市长是首都下来的时候,她完全觉得跟自己没多大关系,结果,就是她唯独认识的这么一个人下来了,简直就是虐心。顾言靠在办公桌前,双手抱臂,心里若有所思,只怕是能让老俞转业直接转到这个位置来的人,天底下也只独一个。 陆景行。 首都太子爷,下一任当权者。 顾言心中千丝万缕捋不干净,这件事情太多复杂,不那么简单,陆景行虽远在首都,但心思太过缜密,只怕这一切他早就知晓,若真是这样,那也着实是令人不寒而栗。 怕只怕到时候,所有人都以为她处心积虑弄下林雄是在为俞思齐铺路,更怕的是白慎行也如此认为。“《你说俞思齐为何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下汉城?不知晓这前因后果个中恩怨的咱且不说,可若是白慎行认为你处心积虑弄死林雄是在为俞思齐铺路的话,你们之间……,”正当顾言在想这个问题时,舒宁欲言又止的话语让她霎时惊醒,她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这样想,好在看来,知晓这件事情的明眼人都如此想,一时间,顾言头疼不已。话说到这里,舒宁只觉自己虽怀孕了,但也没傻,幸亏将她拦住了,不然……白慎行回去且不弄死她?顾言只觉得,这中间的事情简直是细思级恐,她怎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人是谁可能都没关系,可若是俞思齐,就剪不断理还乱了,就算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啊! 此时白慎行在看到新闻发布会时,自然也是心中愕然,他怎也没想到,汉城市市长会是俞思齐,俞思齐。 彼时许赞站在他身侧,只觉周身一个激灵,四周空气骤然下降,让他不自觉后退一步。 许久都没见过,白董有这种突然冷冽的时候,以往白董只是被太太气着了心情不好,可今日这种感觉,就好似太太没回来他们经常见到的那种冷冽,他想,白董现在很恐怖。 身为男人,又身处高位见过各种冷冽,此刻的第一想法必然是将顾言近段时间所做事情联系到一起,她处心积虑接着舒宁想弄死林雄,为何? 就算顾言当时将所有东西都告知过他,可此刻,他还是怀疑。 白慎行面色平静,可跟随他许久的许赞知晓,白董现在心中定是云朝翻涌,恨不得能手撕了某些人,猎豹发威前的潜伏期都异常可怕,此时他就是如此。说实在的!当许赞知晓汉城市长这号人物时,整个人也诧异万分,他问也没想到,竟然……会是太太的……,简直不可思议。此时白慎行心中是怒腾的,甚至是有些心痛。 良久之后拿起手机给顾言拨电话,那侧响了不过两声便快速接起。 顾言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振动时,看了眼舒宁,用嘴型告诉她,白慎行。见此,舒宁止言。 “慎行,”她先出声。 “在干嘛?”白慎行拿着手机的手微微缩紧,他害怕顾言寻俞思齐去了,如果是这样,他会疯。 “在办公室,刚交代完事情,”顾言看了眼舒宁,而后轻缓道。“晚上应酬,在汉家,想吃什么?给你带回来,”白慎行此时靠在座椅上,面色稍稍有点紧张。 “黑森林!”实则她没什么想吃的,只是白慎行问了若是她此刻拒绝,不好。 别说白慎行有些紧张了,顾言此时也是小心翼翼的很。“让许赞过来接你,”白慎行道。 “许赞不跟你应酬吗?让冯叔过来就行,”顾言道。“不碍事、安迪在,我让许赞过来接你,”白慎行坚持。 他心中所想很简单,冯叔乃山水居佣人,若顾言做什么定然不敢反驳,许赞不同,他跟随自己多久,知道自己行事准则,只要稍稍提点,便知晓如何处理。见白慎行坚持,顾言心中一顿,似是知晓白慎行寓意何谓。 而后开口问到,“应酬不能推了?” 见她如此询问,他心中稍一落地,白慎行必须承认,但凡事他有些漂浮的时候,顾言对他的一声关心,会让他否定掉自己所有的胡思乱想。 “欧洲高管,推不了,乖乖回家等我,安安这两日闹腾,别跟他见气,”白慎行交代自家太太。 比起儿子,他很在乎自家媳妇儿。 ------题外话------ 用爪机写了两千多,总比断更好。 2018,你好 第二百六十七章:送回山水居 对于白慎行的坚持,顾言选择应允,这日、当许赞接她回山水居时,顾言出言询问;“白董应酬你不跟着行?” 许赞原想自己就是个司机,来时、心中就在想着这是份苦差事,果不其然,老板娘如此话语字里行间都是在试探,他又怎会看不出来。 “安迪在、我送老板娘回去之后就返程,”许赞尽量让自己语气听起来很平淡。 “不用这么麻烦,你将我放在路边我自己开回去就好了,”顾言想着、白慎行在应酬,若是许赞不在,就无人替他挡酒,总归是不好的,索性便说出了如此话语,让许赞回去应酬、自己开车会山水居。 可许赞哪儿敢?临出来前,老板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亲自将老板娘安全送到家,听老板那语气,人要是没送到自己也不用混了,此时老板娘如此一说,竟然让他莫名感到一颤,这是要弄死自己的节奏啊? 这若是他听了老板娘的话语将人放路边,回去等着他的估计是凌迟吧! 在来、老板今日看新闻时,明显情绪不佳,而正好许赞又知晓那么一点点老板娘跟新任市长俞思齐的故事,这若是放了老板娘,她跑出去找人怎么办? 这要惹了老板,老板是舍不得吼老板娘,可他们底下这群人估计就没好命活了。 顾言见他神色紧张,便也知晓可能是不敢违背白慎行的意思,她便不言语,一路直达山水居。 如白慎行所说,安安最近闹腾,一回家便听见他扯着嗓子的哭喊声,陈涵抱着她来回哄着。 见顾言回来,便招呼了一声,顾言迈步过去伸手准备跑孩子,陈涵将孩子交给保姆,而后保姆抱着哭闹的孩子上楼,远离顾言的视线。 为何如此做?只因白慎行交代,今日他晚归,莫让小家伙去烦了顾言。 “回了?”陈涵问到。 “回了、安安怎么了?”顾言轻声询问。 “越长大越闹腾,”陈涵说着给她倒了杯水,顾言接过浅喝了两口便上楼了。 书房里大片书柜上摆满了书,有些是她后来买的,有些是白慎行一早便准备好的,她靠在书桌前看着整片书架上琳琅满目的书籍出身,似是过了好久之后才低头来一声叹息,而后脚尖在地毯上缓缓移动着。 她心中甚是烦躁,俞思齐上任汉城市长并未提前告知自己,她在看到新闻之后也未给他回一个电话,两人都很平静,平静到不寻常,明明是出生入死过的过命交情,此时却摇摆不定,不知该如此开口,若是平常朋友,定然会在第一时间给予祝福,可顾言此刻、只觉难以开口。 实则是她在徘徊,也许白慎行在等着她主动跟俞思齐联系,而后好跟自己就事论事,也许俞思齐并不想打扰自己生活,所以才坐到君子之交,并未有过多联系。 可这无论出于哪一种,她都有些恍惚。 期间、张岚上来送了一杯白开水,她还是维持这个姿势不动,张岚走时,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随即下楼。 这晚,直至白慎行回来、顾言还是如此姿势不动,晚饭时间,陈涵问及张岚太太在干嘛,张岚思忖了一会儿说太太在工作,陈涵便让她将晚餐送上去,而后下楼。白慎行一身酒气回时,询问张岚;“太太呢?” “在书房,”张岚告知,白慎行看了她一眼,随即上楼,推开书房门时,见顾言维持姿势不动,而后眸光落在一侧的晚餐上,连筷子都是照常摆放的,蹙眉问到;“在想什么?”原本正在出神的顾言听到声音,有些错愕回头;“这么早回了?” 白慎行闻言,原本蹙着的眉头更是不悦了,这么早? 一轮应酬结束三个小时过去了,她竟然问这么早? 在想什么?眸光再度落在晚餐上,他眸间明显出现了不悦,张岚说,太太不回家便进了书房,她在书房思前想后是在想什么? “十点、”白慎行冷言报出时间。顾言面色一凛、随后有些紧张瞅着白慎行、而后越过办公桌迈步过去,还未走近便闻到他满身酒气,而后有些疑惑看向他,“喝了多少?”“不多,”白慎行答,若真是喝多了此刻只怕是许赞架着自己回来的。 “一身酒气,”顾言嘟囔着。 白慎行轻佻眉,这还怨起自己来了? “你倒是有理了,”说着、他便将眸光扫向桌面儿上的晚餐,顾言顺着眸光望过去,有一丝尴尬,白慎行总是能在你找理由找借口时,用现实打压你,顾言略微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让张岚给你熬碗醒酒汤上来?”她出言询问,试图扯开话题,双手换上他健硕的要求,抬起眸子看向他。 白慎行低头,在她勾起的唇角落下一吻,“让张岚给你弄份晚餐上来。” “一起,”顾言答、不知为何,自己明明没有做什么对不起白慎行欺骗白慎行的事情,可是此时,见到他就有一种心虚感、而这种感觉不似平常。 再来就是她今晚出神被他抓包,让她多多少少有些尴尬。 白慎行转身进浴室洗完澡出来,身上酒气去了大半,此时张岚正好端着托盘上来,顾言将东西在梳妆台上摆放整齐,而后见白慎行出来,将醒酒汤递给他。 自己则乖乖低头吃晚餐,白慎行坐在一侧沙发上,将手中醒酒汤喝了一半,便将碗递给站在一侧的张岚,对于晚餐,顾言本就没什么胃口,不过是见白慎行回来赶紧扒拉两口,以免受他教育。 这晚、她心中有事,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睡不好,白慎行更甚,本就晚上喜欢搂着她浅眠,此时她翻来覆去自己能好睡? 午夜时分,被顾言弄的烦躁不已,他半撑起身子起来瞅着她,顾言感到身旁响动,便睁开了眸子,见白慎行冷冽的神色,有些讪讪的缩了缩脖子,而后眨巴这大眼睛瞅着他。 他冷声道;“睡不睡?”“睡,”她声音如同蚊子。 闻言、白慎行似是对她无可奈何似的,躺下去的声响有些大,翻身背对着顾言,大有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架势,从婚后开始、顾言哪儿见过白慎行如此嫌弃自己的模样,一时间、心理有些难受,眸子也有些许湿润,伸手拉了拉他的睡衣,可怜及了。 起初白慎行还能当作不知晓,可顾言拉了几次,拉的他心烦意乱之后便一翻身;“闹什么?” 白慎行每每吼她时,就会觉得自己各种委屈,今日也不例外。 只因白慎行这声冷喝,让她眸间蓄满了水。 “还有理了?吼你两句就掉眼泪、给惯的,”白慎行说着便大手一伸将她带进怀里,一巴掌落在她的屁股上、怎不知晓这小丫头的心思,抱着她、整晚翻来覆去闹腾人,不抱着她,心理想着不舒服,老拿那双小爪子来挠你。 “满意了?”他没好气询问。 顾言窝在他怀里蹭了蹭,似是很满意。 “给惯的,在翻来覆去让你一个人睡,”白慎行出声吓唬她。 顾言闻言、赶紧伸手搂着白慎行的腰,不给他这个机会,如此动作,更是让白慎行没好气了。“睡不着就干点别的,”说完还不待顾言反应过来,直接欺身而上。 这晚、白太太闹的白先生一宿没睡好,白先生想着,反正是睡不好了,便不睡吧! 当白太太难耐开始i求饶时,白先生果断拒绝;“闹我的时候行,闹你没两下便开始求饶,你说我能放过你?” 闻此言,顾言知晓,今晚她只好认命。 ------题外话------ 明天开始正常更新,总统明天也开始上午十点更新 第二百六十八章:会见俞思齐 次日清晨,她幽幽转醒时,白慎行已经起身,她洗漱好准备下楼时,白慎行才上来,顾言下意识想伸手去搂他,却被白慎行一手档开;“一身汗,先下楼。” 见不得的是顾言不管什么时候都能上来蹭蹭,也不嫌弃自己满身大汗。 见白慎行将自己推开,她憋了憋嘴、最终还是识相下楼。 白慎行昨晚回来时,以为顾言会跟自己说什么、直至两人相继睡去都未听她开口言语,白慎行知晓,她并不打算跟自己诉说什么。 送她去公司时,顾言路上接了一起电话,那边说出的话语似是让她颇为难受,三五分钟过去后,顾言并未言语,直接撩了电话。 “谁的电话?”白慎行询问。 “公司的,”顾言撒谎,实则是不是公司的她自己心知肚明。 白慎行似是相信了她的话语,便不在追问,两人一路浅聊着到了公司,一进去、露西便将今日行程送到自己面前,她并未翻阅,而是随口到;“下午三点之后的行程都推了。” “下午三点是跟证券所那边的人会面,”露西面露为难,似是没想到顾言会直接推了今日应酬,着实是让她有些难受。“让……。” “舒宁怀孕了,”顾言话语还出来、露西便开口道。 顾言语塞,她忘了。 一时间,她像是被惊蛰住的小鸟,有些颓废的抚上自己面颊,真是虐心。 露西见她如此纠结,有些同情,“有要事?”要事?算得上,早晨那通电话哪里是公司的,就是左傲来的,报了个时间地点,寓意何谓非常明显。 顾言此时可谓是头疼欲裂。 去不去? 明知这可能是场鸿门宴,或许里面会出现一些让她格外纠结的人,但她也知晓,这种时候不去不行,素来她与左傲的会面不是在海边就是在外面露天场所,今日报出的地址竟然是在汉城某个小区,难免不让她多想,此时露西见她满面纠结,便不在多留、退出去,而后转身敲响了舒宁的办公室大门,此时许溟逸坐在一侧沙发上对着电脑办公,舒宁坐在办公桌前,听闻敲门声二人同时抬头,还未开口询问,便见露西使了个眼神,她疑惑出去,反手带上门,许溟逸见此,略微紧张站起来,准备朝门口而去时,她推门进来。 见此、嘲笑到;“怎?怕我跑了?” 许溟逸为言语,但神色已经告知她。 “下午三点跟证券所有个会面,一起去?”舒宁难得跟他主动言语,征求他的意见,许溟逸自然是高兴的,下午两点半,顾言与舒宁同时外出,两人同时迈入电梯,碍于许溟逸在场,两人并未过多言语,仅仅只有一个眼神。 顾言到时,才知晓这栋楼是政府宿舍楼,一时间、她便知晓这里是谁的地盘,将车停在楼下近二十分钟她才敢抬步下车,迈步上楼。 她怕、怕跟白慎行好不容易过上安稳的生活就这么幻灭了。 并非不喜俞思齐,只是人在这时候总是处于私心的。 上去时,左傲开的门,“来了?”“还以为你不会来,”他笑着揶揄。 反倒是顾言听闻这声揶揄有些疑惑的瞅了他一眼,俞思齐此时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跟那侧人通电话,听了两句,便知晓是底下哪个部门,随手将手中包放在沙发上,而后迈步进厨房寻思着烧壶水什么的,结果、不得而终。 左傲见俞思齐在对着电话没空搭理自己,便跟着顾言屁股后头进了厨房、见她寻着什么,便开口道;“别寻了,人家今天才住进来,去买东西的小兵还没回。”闻言、顾言止住了动作,而后看了眼茶几上搁着的几瓶矿泉水才知晓这里根本就没水壶。 俞思齐收了电话见他二人靠在厨房门口便开口道;“杵那儿干嘛?” 左傲撩了眼顾言,意思很明显,我不知道,你问她。 顾言对天翻白眼,“想烧壶水。”“小兵去买了,还没回,等等,”俞思齐似是很疲倦,大指跟食指捏着自己额头,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此时顾言站在餐厅入口处看着他,有些让人天生文将,善于游戏于各种关系之中,有些人天生自由人,喜欢游戏人间,俞思齐本身也算得上是体制之外的人,如今却坐上汉城市长位置,并且前一任汉城市长才坐了几个月就下任了,其中压力可想而知。 尽管他有手段,但让一个体制之外的人突然回归这种体制生活,他们要花太多的时间去适应,而且中间还没有回头路,顾言站在一侧看着他疲倦的面容,心中有一丝动容,亦或者异样情绪,起初、她遇到挫折苦难,他相福自己走过最难熬的一段漫长岁月,现在呢?自己是否应该回归原先的位置上,与他同甘共苦?助他扬帆起航? 对于俞思齐,他的存在,已经不能仅仅有朋友来言语了,就好像她跟舒宁之间的关系,已经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清道明的。基于俞思齐在闭目养神,一时间屋内三人都未在言语,左傲全程看着顾言脸上纠结神色,俞思齐是军人,不可能不知晓顾言眼神流连在他身上,不过是装作不知晓而已,有时候、人、难得糊涂。 十几分钟过去之后,小兵开门进来,解救了他们几人,顾言迈步过去帮小兵整理东西,先是将厨房收拾好,再来是卧室,顾言临进卧室前被小兵挡在门口;“还是我来吧,您是客人。” 闻言、顾言站在门口看了眼他,而后退步出了卧室、在水池洗手间隙,左傲迈步过来轻嘲道;“若是白董知晓,他一直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人,如此在伺候别的男人,你说、白董会作何感想?” 闻言、顾言在水龙头下的手一顿,随即侧眸看了眼他道;“你若是i闲来无事,大可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但你要知晓,惹我、对你的i什么好处。” 她半开玩笑,半警告。 实则是左傲也是无聊也揶揄她,他若是敢破坏顾言跟白慎行的婚姻,不用白慎行动手,俞思齐都得掐死他。 “怎么入驻汉城了?”顾言擦干手,将毛巾丢在一侧茶几上看着俞思齐问到。 闻言、俞思齐一顿,怎么入驻汉城了?他也不知晓自己怎么会倘上这推破事儿了。 只觉一个头两个大。 “转业、正好汉城有空缺、就将我调过来了,”俞思齐准备就用忽悠大众的语言忽悠顾言,可她怎会相信? “外人转业我是信的,可你俞思齐是跟国家签了生死状的人,我能信你这番忽悠鬼的说辞?”顾言微恼,俞思齐的这番话是汉城上上下下都在流传的语言,可到底是不是这样?她心中心知肚明。 转业分好多种,可他不在转业范围之内。 顾言素来就很清明,此时俞思齐这种忽悠鬼的说辞,她怎能相信? 一时间、客厅静谧了、若是细听还能听见小兵在卧室里面抖被子的声响。 “是不是陆景行让你来的?”她一语道破。“因为陆景行想留首都所以将你调过来了对不对?”顾言在度追问,她心中不止一次在左思右想俞思齐怎会调来汉城,昨晚翻来覆去之际,她才将其中思路理顺,在结合俞思齐现在的表情,她知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很对。 俞思齐心中错愕,顾言远在汉城竟然会知晓首都的事情,陆景行使劲全身解数将沈清坑蒙拐骗弄到首都来,如今两人感情刚刚稳定,沈清又有孕在身,若这时候陆景行在度因为调动而换座城市,保不齐沈清会如何。 身为好友,愿意为他分担其中苦难,但这种事情知晓的只有他们周身那几个玩得好的兄弟,此时顾言说出来,多多少少还是让他有些错愕的。 “陆景行天生政客,而你呢?俞思齐、我看你是疯了,”你一个当兵的,跑来跟一群狐狸勾心斗角,你手段或许比他们狠历,但若是玩起了心思,你能玩的过人家? 你是不是傻? 是不是蠢? 顾言简短的三句话将俞思齐问住了,而此时俞思齐明知顾言言语中带着试探跟关心,可他依然说不出半分言语,若是远离,且还好,可若是近在眼前,他保不齐自己心中会如何翻涌。“首都那边的事情谁说的准,你那么激动干嘛?”左傲见气氛不太对,便开始做起了和事佬,可话语才一落地,便被顾言一个白眼给扫回去了。 “汉城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言语清楚的,”顾言一声叹息,随后似是思忖了许久之后才伸出手写出一溜号码,推给俞思齐;“张白、如果你缺秘书,可以选择他、当然、在陆景行没有给你更好选择的情况下,”她再度加了句,如果陆景行另有安排,她此番举动可谓是多此一举了。 “好,”见她自己缓和过来、不在用言语逼人,俞思齐伸手将电话号码收进口袋里。 三人坐了一会儿,顾言起身离去,二人也未做过多挽留,反倒是她走后,左傲跟俞思齐两人聊开了。 “见到了如何?”左傲询问俞思齐。 对于顾言、他知晓俞思齐对她有非分之想,但他是君子,将这份感情一直压在心底,不让顾言知晓,也不让外人知晓。 可这世上不缺乏陆景行这种一眼看穿人心的人物。“从始至终,我并未言语半分,一直是你们在自说其话,”俞思齐适当将自己开脱出来、对于在这件事情他是被动的,而且他从未想过会对顾言采取任何举动,就算是身处汉城,他也从未想过回去影响她跟白慎行的家庭,毕竟、她已经为人母,有责任。喜不喜欢是一回事,能不能在一起是一回事,出于道德、他不该败坏别人的家庭。 “倒是我们多管闲事了,”左傲笑的清淡。 俞思齐始终坐在那保持自己姿势,听左傲如此话语,眸光清冷憋了他一眼,左傲笑着迈步去厨房,寻着小兵刚刚买回来的酒,指望能在这个算得上是好的日子里与俞思齐对饮一番,可当他将酒拿出来时,俞思齐拿着手机进了书房,留他一人在客厅蒙逼。顾言一路驱车朝顾家而去、顾轻舟卸任之后第三个月便从政府大院搬了出去,搬到了原先顾家的一处别墅,路途不远,环境优美,但比不上政府大院安静。 首都那边碍于老爷子的身份地位,本想让他们多住些时日,老爷子执意要搬,顾轻舟跟白鹭便;如了他的愿。 去时、白鹭开的门,见她来,稍稍有些愕然;“言言来了?一个人?”白鹭有些好奇,白慎行怎没跟她一起来? “恩、父亲呢?”顾言站在入口处平了心神问白鹭。 “在楼上呢!”顾轻舟退休之后也没什么要紧事要解决,除了偶尔会会客,便是养花养草安度晚年了,顾言大多时候寻过来,他都在。二楼阳台,顾轻舟在上面养了些许花花草草,她上去时,顾轻舟正在弯着身子浇水,她轻唤了声,顾轻舟才回眸。 “怎么这个时候来了?”顾轻舟也有些许诧异,听闻白慎行近来言语,说他与顾言二人、白天回公司,晚上还要去安抚家里那个不安分的小家伙,怎今日有时间出来了? “过来问您要个人,”顾言直奔主题。 闻言、顾轻舟面色有意思凝重,顾言从未这么严肃同自己聊过一个话题。 “要谁?”他好奇,顾言是为了谁来的。 “张白、您的秘书,”张白跟随顾轻舟多年,他退任,他离职,说是离职、实则是他自己知晓,不想在给市长当秘书了,而且这人还是林雄,今日顾言前来要人,是因为知晓父亲跟张白关系颇好,似兄弟,今日她来问这人、私心一亩了然,为了俞思齐。 顾轻舟闻言,缓缓扯下手中手套,放在一侧、轻缓道;“言言、结婚了、莫要三心二意,你已经有自己家庭了。”对于俞思齐这号人,他多多少少还是知晓的,顾言在汉大演讲时,公开唤他名讳,后来因为俞思齐、她跟白慎行二人也发生了不少事件,俞思齐任命汉城市长,他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错愕的,想不到的是这人背景如此强大,本以为顾言对于家庭的责任会做道不管这件事情,可现在看来、错了、俞思齐上任第三天,顾言便专程过来问自己要人,这人能不能给? 不能。若是让慎行知晓这一切是顾言亲自开口的,想必他们二人之间必定会发生巨大争吵,白慎行对于顾言本就有一股男人专有的小家子气,此时若是让他知晓顾言心系俞思齐,不定这汉城会发生什么惨案。 “父亲想多了、朋友之间。”顾言开口撇清他口中那种不干净的关系。 “我能理解你们是朋友之间,慎行呢?言言、慎行对你的爱,非比寻常,”白慎行对顾言那种刻入骨髓的爱,容不得他们的身边在出现第三人,如是因为某件事情让两人产生隔阂,便不好了。“我会解释,”顾言并未想那么多,只知晓,在她困难时,俞思齐帮衬过自己,就算是还这份恩情,她也应该如此做。 顾轻舟看着她的眸光明显有些不信任,对于感情处理的问题,他比较信任白慎行,顾言虽说是他亲女儿,但爱情、她不及白慎行。 顾轻舟赤果果的眸子赐的她周身发疼。 她知晓,自己唐突了,仅仅是因为一个俞思齐,自己便冲动了,她准备转身时,站在门边的身影先行转身,顾轻舟眸光有过一丝不悦,但也未表明。 “我打电话让慎行过来吃饭,”顾轻舟言语落地便开始进屋拿手机,为何这样做?不想顾言跟白慎行之间产生不必要的矛盾。 每日白慎行接顾言上下班,今日若是没接到人会不会多想?若是直接告知顾言在此处,顺便让他过来吃个饭,貌似也不过分。 白慎行正准备下班接顾言时,接到顾轻舟电话,而后、他便驱车朝顾家别墅而去。 “怎想着回家吃饭了?”白慎行到时,顾言证蹲在地上跟顾嘉铭那只大狗玩着。 “有事情、便过来了、父亲在厨房,”顾言说着。 白慎行伸手撸了撸她的发顶,便转身进了厨房跟白鹭顾轻舟打招呼,而后再度出来看着顾言蹲在地上百般无聊蹲在地上撸狗。 “从山水居撸到这儿,估摸着也就你一人了,”白慎行难得无任何事情可干,蹲在地上看着她撸狗。 顾言抬眸,睁着的眸子抬眉看了他一眼、似是不喜欢听他这话。 年少时,她也喜欢这些猫猫狗狗,经常捡一些流浪猫流浪狗回家,起先,白慎行还看的过去,后来、实在看不下去便带着她去宠物店买了只大金毛,买回来时一再提醒她,不要在去捡流浪猫流浪狗了不干净,可没过几天,白同学便心塞了,为何?只因顾言有了金毛不要他了,以往回家没事儿就跟在自己屁股后头的人不跟了,没事儿蹲地上撸狗,以往喜欢小白小白喊自己的人改成了喊小黄了,好几次、顾言下来便瞅见白慎行想带着大金毛出门,问去干嘛,说是带出去拉屎撒尿,实则是他早就想将它送人,亦或是、扔了。 小时候、顾言最常干的事情便是将白慎行气的火冒三丈。 现在自己蹲在地上撸狗,白慎行蹲在一侧看着她撸狗,如此场景,好像倒回了多年前。 “好像小时候也这样,我蹲地上撸狗,你蹲在旁边看着我,不过是大金毛,不是大白狗,你那会儿瞅着大金毛的表情就好像要将它生吞活剥了似的,现在不是,”顾言将脑海中回忆起的场景说与白慎行听,反倒是白慎行听了嘴角笑意逐渐扩大,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而后道;“你倒是记得清楚。”小时候没少被她气的眼冒金星,长大了虽说是好了,可偶尔那傲娇的性子也真真是让自己想打人的紧。 “我还记得那只狗的下场呢!”顾言撇了他一眼,此时白先生将捏着她脸颊的手缩回来,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而后起身,远离白太太。那只狗?被他送人了,结果接受它的那家,第二天就吃了顿火锅,白慎行挨不住顾言的节食跟哭闹,带着她去寻那只狗,结果正好撞上了,此后两个月、顾言没跟白慎行说一句话,甚至是将他赶出了家门,让他回了自己家,那两个月、对于白慎行来说,就是地狱。 现在想起来,都甚觉惊恐。 在顾家吃完饭两人前后才离开,顾轻舟便看了眼白鹭。 “孩子们的事情不要想太多,”他知晓刚刚在门外听他跟顾言讲话的人是白鹭,便轻缓提点两句。“我担心慎行会心理有意见,他那么爱言言,”白慎行有多爱顾言,她这个做姑姑的看在眼里。 若是顾言身边出现了一个曾经对她来说很重要的男人,那慎行一定会疯的。“或许事情慎行一早就知晓了,不是我们想的那样。”顾轻舟安抚她。 顾言跟白慎行二人两人回山水居路上,顾言坐在副驾驶上看着来来往往车流,声音轻缓道;“下午见了俞思齐。” 白慎行握着方向盘的手明显一顿,车身有一丝晃荡,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后看似平静到,“聊什么了?”“随意聊聊,”顾言思忖了会儿发现他们好像确实没聊什么要紧事。 “我将张白推荐给他了,慎行,你会介意吗?”顾言说此话时,眸光有些躲闪甚至是有些后怕,她担心白慎行会介意,更多的来说,是不信任她跟俞思齐之间的关系。 “会,”白慎行直接道明。 他会介意顾言跟俞思齐之间的关系,只因他是个男人,只因跟这个男人有关系的女人是自己太太,平常人都会介意,更何况他还如此强势霸道,如此视顾言为己有。 “任何事情我都会做到事先跟你说明,当然、这种时候不会多,”顾言表明自己的立场希望能获得白慎行的理解。 男人之间、最清楚男人之间的思想,顾言如此说,俞思齐呢? 白慎行想、他没必要去信任一个自己并不熟悉的人。 一直驱车到山水居,白慎行都未在开口言语,顾言一路跟随他进去、白慎行面上未有不悦,也并无什么好脸色。 回去时、陈涵正扶着安安在练走路,白慎行见此、随手将外套扔在一侧沙发上,袖口高挽,露出坚实的小臂,朝安安拍手;“安安。” 小家伙听到喊声,缓缓转头,看见白慎行,张嘴喊爸爸。 白慎行蹲在一侧朝他张开手;“到爸爸这里来。” 小家伙才开始练习走路,并不稳妥,此时又想去又害怕,一边扶着陈涵的手往前,发现陈涵不动了他便回头看着陈涵,满脸纠结的模样看的人颇为心疼。 陈涵知晓此时让他自己走定然摔倒,便扶着小家伙过去,在离白慎行四五步远的时候停下来试图让小家伙练练胆子。 “乖乖、自己过来,”白慎行蹲在原地哄着小家伙,此时顾言站在身后看着白慎行如何跟孩子互动,如何鼓励孩子大胆过来,小家伙跃跃欲试又极度害怕,快哭的紧了。 “乖乖、自己过来、”白慎行拍了拍自己宽厚的大掌吸引着小家伙的注意力,陈涵蹲在身后,小家伙始终扒着她不肯松手。 “安安加油、可以的,”顾言也加入行咧中,一屋子人都在哄着小家伙自己迈步过来、四五步远一咬牙也能过来,若是摔倒白慎行也接的住,小家伙慢慢松开陈涵的手,试了好几次之后才彻底松开,自己摇摇晃晃的站都站不太稳。 陈涵蹲在身后见他如此便彻底松开自己的手,小家伙无依靠站不稳,便只能跨着小短腿朝白慎行而去,一边摇摇晃晃一边哭喊着爸爸。 也就几秒钟的功夫,白慎行在小家伙快要摔倒时眼疾手快将他捞起来。 小家伙似是吓着了,搂着白慎行脖子放声大哭。 “安安真棒,”白慎行侧头在小家伙面上落下一吻,而后一边走一边安抚着小家伙。 “好了、好了、不哭了、安安最乖了,”白慎行伸手顺着小家伙的背脊,抱着他在屋里来回渡步。 “乖乖、不哭了、不哭了、爸爸带你去看布朗,”父子二人朝花房而去,此时天还未黑,布朗在花房外面的架子上系着,白慎行抱着小家伙过去,将他放在地上,自己蹲在身后围着它,以防摔倒。 果然是谁生的像谁,跟顾言一样第一次见到那种又软又萌的大白蠢狗就走不动路了,安安是一见到蠢狗连哭声都没有了,伸出手去捞跟它一般高的大白狗。 布朗许是没见过安安,安安一伸手过来捞它,它便躲得远远的,小家伙似是很高兴似的,扶着白慎行坚实的手臂便跟去,直至不在范围之内才停歇下来。 “可别像你妈一样、见着蠢萌的东西就走不动道儿了,女孩子可以这样、男孩子可不行,”白慎行一边陪着自家儿子玩儿着布朗,一边教育自家儿子千万不能跟他亲妈学。 不然他可得心塞了。 小家伙咯咯的笑着,不知是听懂了白慎行的话语,还是见着大白狗开心。 顾言迈步出来时,便见如此场景,夕阳西下,白慎行一身白衬衫,搂着糯糯的安安在跟一只大白狗玩耍,夕阳的余晖洒在父子二人身上尽显和谐。 站在身后、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后,才言语道;“进屋吧!这个季节,蚊虫多。” 当白慎行抱着小家伙进屋时,小家伙伊伊啊啊不停,朝着大白狗伸手,顾言走在身后一把将他小手包裹在掌心。 白慎行抱着小家伙进卫生间洗了手之后才出来。 白慎行在教育孩子方面舍得花时间,花金钱,哪怕他那天回家心情在不好,但若是孩子需要教育需要鼓励,他绝对是将这件事情放在第一位,比如他今日心情着实不佳,但回家见到小家伙能站起来咯噔咯噔迈两步,他便将事情放到一边,鼓励着小家伙勇往直前,吓着了、他也能耐着性子哄哄。 他是位好父亲,跟白慎行比起来,顾言觉得自己要逊色的多。 反倒是白慎行,在小家伙闹人的时候一直在宽慰她,莫要跟安安见气。 此时看着父子二人坐在沙发上顾言倍感幸福。 期间、白慎行电话响起,他起身去接,顾言识相坐在小家伙对面,看着他玩着手中东西,白慎行并未走远,站在落地窗前,透过镜子倒影看着沙发上的娘俩。 安安玩着手中玩具,有些东西落在地上,他爬着准备下去伸手捞。 “太太,”张岚在厨房断了盅燕窝出来,站在一侧喊她过去用餐。顾言闻言、一回头,并未看见小家伙有什么危险动作,反倒是站在落地窗前的白慎行,看见小家伙快要栽倒在地时,瞬间扔了手机将快要一头载地的安安捞起来,一个父亲的本能反应。 小家伙似是不知晓危险跟自己擦肩而过,笑眯眯看着白慎行。 顾言在张岚的一声惊呼中回眸便见白慎行抓着小家伙衣服一把将他捞起来的场景,待白慎行抱着安安坐在沙发上,她才反应过来,惊恐的眸子看着白慎行,白慎行今晚本是心中有气,此刻见她如此模样哪儿还舍得跟她见气,一手抱着小家伙,一手将顾言捞进怀里,侧头在她脸庞落下一吻;“好了、好了、、没事、小孩子偶尔会有这种情况发生的。” 都说父亲是钢,母亲是水,看来是有一定道理的,白慎行总觉得男孩子磕磕碰碰没什么、顾言似是不这么觉得,总觉得若是出了什么事儿,便是自己没照顾好。 晚上回家时,白先生本是对白太太有些许意见的,回家之后忙着顾小家伙去了,此时让顾言看了两分钟孩子,便差点出意外,虽说他觉得并无什么,但白太太的自责可谓是深切的很。 “好了、好了,”白先生安顿好儿子,再来安抚自家太太。 见顾言还是如此依偎在自己肩头不肯下来,便轻唤了声张岚。 张岚过来刚伸手准备想将小家伙抱走,却不料顾言将小家伙抱在了怀里。 这日晚、是先准备跟白先生彻夜长谈的白太太似乎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了,反倒是在婴儿房伺候好小家伙洗完澡之后,抱着小家伙进了卧室,白慎行从书房回卧室时,便见如此场景,顾言将床头上的枕头推起来靠在下家伙身后,小家伙在床上翻着手中的卡片书,顾言盘腿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看着孩子。 他不解;“这是做什么?” “晚上一起睡,”顾言连眼神都未施舍给某人。 白慎行站在一侧、蹙眉。 “你确定你带着安安睡不会感冒?”他语气中有些许不悦,心中正在思索着该如何忽悠顾言让她将小家伙送回自己房间。 “有你啊!”白太太太真无邪。 闻言、准备迈步进浴室的白先生差点一个踉跄,晚上古言睡觉闹着他的时候他都是抓起来对着屁股招呼的,今晚带着小家伙睡,小家伙闹人、若是被自己招呼了,以顾言此时的心态会不会对自己冷言冷语许久? 他想、是会的。 为了避免发生这种惨案,白慎行不得不转身面色沉重看着她道;“你跟安安只带一个。” 闻言、白太太蹙眉了,“老婆孩子可都是你的。” “……。”白先生竟然觉得有些无言以对,主要还是白太太这话没毛病。 “反了还?”白慎行眯着眼眸瞅着顾言,瞅的她心理只虚。这晚、白先生妥协,主要是他洗完澡出来小家伙睡着了,在挪动他,今晚睡都甭想睡好,于是、便只好认命,好在这晚白太太体贴懂事,一晚上紧贴着自己没闹人,没动弹,连洗手间都没上,一晚上他要顾着的人只有小家伙,白慎行心想,若是一早顾言便能如此懂事听话,自己该省多少心? 第二百六十九章:白慎行会见俞思齐 往常睡觉,顾言大多都是睡到自然醒,可今日有些不同,一睁眼映入眼帘的便是白慎行那完美的睡颜,此时饶是白慎行有多英俊她都无心观赏,刚想动弹发现自己紧贴着白慎行,身后是小家伙,白慎行修长的大手横隔在母子身上,她若是一翻身,必定会压着小家伙,无奈,只好伸手推了推白慎行,一宿带着老婆孩子睡觉,怎能睡得好,凌晨时他才微微转眠,此时被人推搡醒来多少有些不悦,“闹什么?”顾言憋屈,忍了一晚上没动弹,没上厕所,一大清早被尿憋醒,已是难受至极,此时,白慎行还如此冷着脸凶她,她更是不爽,撅嘴道,“要上厕所。” 这时,白慎行才了然,而后退开身子让她爬起来上厕所,小家伙在那侧她定然是往自己这边爬,许是早晨没怎么睡醒,朦朦胧胧的,一脚踩在白慎行小腿上,白慎行没事,倒是惹的她一个踉跄直接跪在床上,吓得白慎行睡意全无,原想伸手将她捞进怀里,哪儿想着顾言麻溜儿爬起来的速度比他还快,连鞋子都没穿直奔洗手间。 白慎行扶额叹息,又无奈又好笑,真是娶了个什么媳妇儿,脑残。 虽心中觉得顾言是脑残,也知晓,一晚上没起来上厕所,实在是憋屈她了,往常一晚上起来一两次的人,昨晚一次都未起,一大早指定是被尿意憋醒的,若非要上得紧,怎会摔倒了,闹都不闹,自己爬起来麻溜儿的往厕所跑,白慎行嘴角笑意尽显,时间尚早,顾言上完厕所回来在继续爬回原有位置上准备继续睡。 昨夜,白慎行未喝汤,一早醒来顾言将他闹醒,他又岂能如此放过他,于是便手脚并用起来,惹的顾言娇喘连连。 碍于小家伙在边儿上,二人都不敢有太大动作,白慎行倒也还好,反倒是顾言有些隐忍难耐,抱着他蹭着,两人欲火焚身,白慎行准备找家门时,小家伙醒了。 于是……顾言推搡着白慎行起来。 白慎行不从,箭已经射出去了,哪里还有收回来的道理,顾言正准备跟他讲道理摆事实, 不料小家伙今日似是很不给面子,直接嗷嗷大哭起来,哭的顾言心都碎了,刚像翻身将白慎行推搡起来,白慎行自己倒是先行一步跨步起来了,系上外披抱着小家伙进浴室,顾言仰躺在床上笑的一脸无奈,而后白慎行抱着小家伙出来、没好气瞅了眼在床上笑的正欢的顾言;“上辈子欠你们娘俩的。” “我也觉得,”顾言笑道,要不是上辈子欠我的,你这辈子怎会一直照顾我到现在? “有脸笑?”俯身在她唇角轻咬了一口。 “起来?”顾言问,眸中尽是揶揄的味道。白慎行又怎会看不出来顾言满脸嘚瑟的意味?而后轻捏她脸颊警告:“晚上回来收拾你。” 这日、白慎行送顾言去公司并未直接去麦斯,而是返程去了市政府,他想,有些事情必须要自己亲自解决,跟顾言的婚姻来之不易,有任何危机必须要在第一时间解决,俞思齐的出现让他产生了危机感,顾言一再因为他跟自己展开话题,这点、他是不悦的,甚至是有些难以接受。他如此强势霸道,怎能容许自己的爱人妻子在自己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另一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跟她曾经有过一段出生入死的经历,虽顾言并无那个意思,但他始终觉得地位受到威胁。 对于俞思齐,顾言有所感恩,所以、他的到来必定会让他们夫妻之间产生一定的矛盾,亦或者是争吵,当许赞听闻老板要去市政府时,便知晓今日会有一场男人之间的对决,思及此、不免一身冷汗,俞思齐本就是某一领域的佼佼者,如今入驻汉城、成为一个城市的领头羊,关键是如此一来,俞思齐占领政界,老板占领商界,如此两人能和平相处也算得上是好的,若是不好只怕这汉城也不是那么好混,到时候伤心的,只怕是地下那些人,白慎行算的上是市政的常客,但他在汉城期间连换三个市长,唯独也只有俞思齐能让他登门拜访了,就连顾轻舟都未享受过如此待遇。 白慎行一路畅通无阻直接进市长办公室,此时俞思齐正在办公室跟市政官员开小会,小兵通报时,他有一丝诧异,亦或是愕然,白慎行登门拜访?为了顾言? “今天先到这里,”他伸手将他们遣散出去。 二人坐在一处时,都未先开口言语,反倒最后是俞思齐浅缓开口;“白董对我如此有敌意,只怕是不好,”白慎行为何而来,他基本知晓,顾言昨日来,他今日来,只怕是来宣告主权来了。 “只怕俞市长处在我这个立场上会更甚,”对于顾言,身为男人,他太清楚俞思齐看顾言时,眸中的那种克制跟隐忍。 “我不否认,”俞思齐轻笑,白慎行可谓是顶顶聪明的人,不然又怎会事先来宣布主权?如此一来、他知晓白慎行意愿,若在对顾言图谋不轨,那是他不识相了。 俞思齐的大方承认让白慎行端着水杯的手有一丝锁紧,他太清楚顾言对俞思齐的那种感情了,不是爱情,但那种过命的友情将他们联系在一起的时候,他便万分紧张,甚至是有些害怕,他怕他们之间因为那种出生入死的过往再度摆到台面上,到那时候会如何?顾言就算还是他太太,只怕他也受不了他们之间那种过命的交情。 “爱情或许不分先来后到,但做人要知晓礼义廉耻,”白慎行话语简明,意思明显。反倒是俞思齐闻言有一丝丝愕然,这话、他原先也如此警告过自己。 “白董似乎很不相信顾言,”俞思齐靠坐在沙发上看着他,指尖换换敲击着自己膝盖。 “防患于未然而已,在我眼里,顾言是小孩,俞市长是大人,”只有大人会拐骗小孩的,哪里有小孩会拐骗大人?若你们二人之间出了任何问题、而这些问题都是出在你身上。 “还是说、俞先生见过小孩拐骗大人的?”白慎行反问回去。闻言、俞思齐不免点点头,似是觉得白慎行的话语有一定的道理,没人会事先警告自己子女,大多数都是警告那些图谋不轨之人,如今、他在白慎行眼里就是图谋不轨之人,向来着实是好笑,他可是个正经的军人,保家卫国保卫人民群众是他的义务,今日竟然被人如此赤果果的怀疑。 “论口才,这汉城只怕是没人能与您一较高下,”他这话看似揶揄,实则是认输,对于白慎行的口才,他无力反驳。 无论此刻他如何说,白慎行总能反驳回来,俞思齐想,白慎行如此人,也着实是让人畏惧。“若=俞市长单单是跟我轮口才我自然是高兴的。”“当初、俞市长设计将顾言推给我,也希望您现在依然能秉持这个想法,”白慎行话语直接,并无半分婉转,当初俞思齐回汉城,设计将顾言推给自己,也希望他这次回来已然能秉持这种想法、不要有任何改变。 闻此言,俞思齐放在膝盖上的手一顿,而后心底一阵好笑,如果早知自己会入驻汉城,他又怎会将顾言推给他? “当然、不忘初心,方得始终。”俞思齐话语明了,其实、就算是白慎行不来找自己,他也知晓跟顾言之间并无结果,只因她有家庭,而自己做不来那种小人之事。 汉城今日阳光明媚,似白慎行的心情。 许赞只觉诧异、满脸寒霜进去,怎在出去竟然是满脸春光?这也太神奇了些、这种事情只有在老板娘身上才看的到,老板如此、着实是罕见。 “回公司?”许赞好奇问到。 “恩、”白慎行心情愉悦,连带这仅仅是一个字都能让人觉得他心情颇好。 为何俞思齐的话语能让白慎行如此心情愉悦?只因他知晓,某些人的承诺比金还重,俞思齐跟顾言二人可谓都算得上是划得清中间界限之人,就如他所说,顾言在他眼里是小孩子,只要俞思齐表明立场,顾言绝不会逾越一步,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这日晚、顾言下班准备收拾东西走人,不料白慎行先一步上来,她微微诧异;“怎么上来了?” “接你下班,”白慎行伸手接过她手中东西,而后搂着她朝外而去、此时秘书办一干人等一个个探着脑袋望出来,似是颇为好奇的模样。 对于白慎行如此异常的举动,顾言如同丈二的和尚,有些莫不着头脑,反倒是路过舒宁办公室时,她正好推门出来,见白慎行牵着顾言离去,吹起了口哨,惹的顾言一个回眸直接瞪过去。 这些年,白先生的要求跟理想都很简单,只要老婆孩子好,就什么都好,比如此刻。 白慎行将今日同俞思齐会面的消息告知顾言,顾言听闻之后并未有何不妥,反倒是很认真的在告知他自己的想法跟做法。 俞思齐初入汉城,需要帮助,而她跟白慎行二人又处在汉城顶尖上,行动起来,许是比别人容易的多,白太太跟白先生商量此事时,见白先生态度良好,甚是诧异。 这晚、白先生相携白太太入醉言居吃饭,唤来麦斯法务部人员,将手中文件递给顾言,她诧异、随手拿起还未翻开,问到,“是什么?”“保障,”白先生只道出两个字,公司里不少女下属都说,有爱情不够还要有面包,车子房子票子就是一个女人一生的保障,今日他便将这份所谓的保障递给顾言。 顾言浅笑着望了他一眼,只觉白先生今日跟天桥底下算命老先生似的,神神叨叨的,可待她将东西一翻开,便在也笑不出来了,而后将手中文件合起来,扔在桌面儿上还给白慎行;“你疯了?” 生安安时他引诱自己签下麦斯股份转让书,已是让她难受许些天,而今日白慎行给的这份文件,不是更加让她难受嘛? 白慎行名下几十处房产悉数转入自己名下,包括汉城山水居,欧洲某处庄园,顾言想、他当真是疯了,若这些都给自己了,他岂不是一无所有了?真成给自己打工的了?“没疯,”白慎行伸手将文件摆放好,将签字笔放在她面前,意思很明显,而顾言、怎能就这么收了这些东西? “我看你就是疯了,”顾言说着、伸手拿起后座的包准备直接走人,却被白慎行拦在屋内。 “见气了?”白慎行低眸好声好语问着她,就知晓这丫头不愿他才将她拉倒了醉言居,此时若是在山水居,只怕是跟自己闹起来了。 “外头这么多人,你要是气呼呼的跑出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虐待你了呢!”白慎行说着俯身在她唇角轻啄,似是讨好。 “给我你就真成穷光蛋了,”顾言没好气撇了他一眼,白慎行是不是傻?将自己所有家底都转到自己名下来,她怎能要?责任太过重大,她不敢如此就接下他辛苦奋斗下来的所有,做不到。 “我媳妇儿有钱就行了,我穷不穷无所谓,”白慎行好笑看着她。 “连裤子都穿不起,”顾言白眼道。 “言言要是不给我买我就穿旧的,”白慎行轻笑着揶揄。 顾言低头、在他肩甲处蹭了蹭,而后无奈道;“慎行、我不能就这么轻而易举就接下你辛苦奋斗多年的成果,我做不到,那样于你来说太不公平,我图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资产,慎行、你懂吗?” 我要的是你白慎行这个人,不是你的金钱,你将麦斯股份给我,已让我难受至极,现在还打算将你名下多处房产转入我名下,这责任太过重大,我接受不了,顾言其实是后怕的,她怕自己担不起这个责任。 白慎行听她如此说,心中一寒,他明显在顾言的眸中看到了躲避,伸手将她身子捞过来正对自己;“言言、我辛苦奋斗就是为了你,我这一切都是你的、不是你、我为何要辛苦奋斗?言言、听话,恩?”白慎行又恢复了以往那种淳淳善诱的手段。 白慎行在俞思齐面前说,顾言是小孩,而你是成人、若是出了任何事情都是你的过错。 如今、白慎行再度将她当成了小孩子,哄骗着。 这次、顾言稳了心神,不准备就这样平白无故被他带到坑里、伸手楼上他的脖颈、诱惑道;“回家好不好?” “先吃饭,”白慎行不从,这若是回家了,小狐狸精稍稍一勾今日这事儿就算是泡汤了。“我想回家,”顾言再度撒娇。 “签了就回,”白先生提出要求。 “回家再签,”白太太反驳回来。 闻言,白先生眸子一眯,有些不悦,看的顾言直发怵。 白慎行从小熟识顾言,她逃避一件事情的时候总会找过多借口,使劲全身解数也要达到目的,就好比今日,她不愿意承认白慎行对她的爱,所以找尽了借口。 白先生明显情绪不佳,顾言见此,心中尽是无奈,而后垫起脚尖在他唇瓣落下一吻;“你我之间已经不分彼此、财产在谁那里都不重要,慎行。” “自古女主内,男主外,言言莫要颠倒了这个规则,”白慎行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道。 “你为我生儿育女,我为倾覆所有,我愿意,言言,要听话,”白慎行好言好语哄着她,大有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顾言伸手松开白慎行,而后迈步至桌边,将这份文件收进手里;“我先放着,等日后我觉得何时该签了,便签了给你,你看如何?”顾言退步,指望白慎行今晚能不在讨论这件事情,实在是她无心去应付。 见顾言面露疲倦,白慎行不在言语,伸手将她捞进怀里,低头缠绵悱恻起来,直至服务员敲门端着菜品进来,他擦i松开她,顺手替她理了理衣服。 二人吃完晚餐回去时,小家伙已经睡着,顾言站在小床边看着小家伙,圆嘟嘟的脸颊,浓密的黑发跟眉毛都与白慎行如出一辙,反倒是鼻子跟嘴巴比较秀气,像顾言,平日里若是睁开眼睛,众人都说跟白慎行相像多一些,蹙眉之间的神色几乎都是一模一样。 她伸出手撩了撩小家伙的脸颊;“好像你。” 白慎行此时站在身后看着顾言伸手撩小家伙,而后这么平淡来一句,让他好笑;“像我好、日后我俩护着你一个。” “若是你俩连着气我怎么办?”顾言好笑问到。 “收拾一双,正好如了你的愿了,”白慎行轻笑着,只怕是日后自己跟儿子惹着顾言了,被赶走的一定是他们,想想都伤心,指望以后这小家伙能长点心。 “你倒是知道,”顾言笑眯眯的看着他,随后俯身将小家伙露在外面的手放进去。 二人才一进屋,顾言便反身搂着白慎行缓缓蹭着、眸间情欲尽显,看的白慎行心都软乎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最受不了的便是你如此勾魂的模样。”“想要、”顾言抬起水灵灵的眸子望着他。 “连澡都不洗了?”白慎行好笑看着她,一想要的时候什么都顾不上了。 “不及你重要,”顾言难得说起情话。 白慎行好笑、这也是想要的时候才会跟自己说两句好听的话,被她这么磨蹭着,自己能好过哪里去? “老公?”感受到白慎行的反应,她糯糯的嗓音开始在荼毒他的耳畔了,白慎行本就受不了她这种娇艳欲滴的模样,此时被顾言如此一弄,更是哀声叹息。 白慎行一把将她抱起,却也不急着回床上,只是让她坐在腿上,搂着她缓缓抚着她。 “怎么今日妖的跟只猫儿似的?”他好笑问到。 “不好?”白太太一边伸手扒拉着白先生衣服一边问到。 白先生见她如此性急伸手便将她那双不安分的猫爪握在掌心、俯身轻啄唇角;“很好、但你若是天天这样、估摸着我有的受了。” 白慎行话语隐晦,说的顾言面红耳赤,随即撅起嘴巴瞪了她一眼,看的白慎行哈哈大笑,笑声格外爽朗。 “不知道是谁让我晚上别蹭的呢!”是谁在她怀孕的时候警告她睡觉就睡觉,不要动来动去,不然就自己一个人睡,这话谁说的? 现在又来隐晦她,善变的男人。“恩、是谁难受的哭鼻子的?”白慎行俯身轻咬她唇瓣,调戏道。 顾言面色一红,见白慎行如此调戏自己,好心情全无,准备从他腿上起来,却被他一把按下去。 直直捞起裙摆,倒是轻车熟路,突如其来的饱满让她一身惊呼。 而后怒视他吼道;“白慎行。” “不是想要?自己磨蹭了这么久还这么艰涩?”白慎行语气中带着丝丝心疼,哪儿想的这丫头磨蹭这么久了这么艰涩? “你就不知道怜香惜玉?”顾言控诉道。 “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乖乖,摸摸就好了,”无缘无故给自己扣帽子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白慎行今日也是被顾言撩拨的一道一道的,此时见她要走,性子极了些,拖着她往下座,哪儿晓得如此艰涩,疼了自己就算了,还疼了她。 顾言被他撩拨的头昏脑胀,白慎行才抱着她上床,一帆翻云覆雨之际,顾言迷迷糊糊搂着白慎行脖子,柔声道;“谢谢老公。” 谢谢你,理解我。 谢谢你,信任我跟俞思齐之间的感情。 谢谢你、将自己艰苦奋斗的成果赠予我。 谢谢你、爱我如初。 谢谢你、从始至终未曾放弃我。 无论我多不懂事,多伤你心,你都紧握住我不松手,谢谢你告诉我,爱情里面没有胆小鬼,也谢谢你让我看见何为坚强。 爱情也好,婚姻也罢,总有一人带领着另一人往前走,而顾言跟白慎行之间,走在前头的是白慎行,吃苦受难多番忍让的也是白慎行,顾言虽有,但她知晓,一切都不及白慎行。 她无比庆幸,在她拿着恶毒的尖刀子去戳白慎行心脏时,他并未因疼痛而松开自己。 感谢、她身边这人是白慎行。 顾言纤细的臂弯狠狠搂着白慎行的脖子不松手,不久后,白慎行在爱惜她时,便感受到了湿润的触感,他低头吻去她面颊上的泪水;“谢什么?傻丫头。” “谢谢你爱我,”顾言哽咽道。 谢谢你一直以来这么爱我,谢谢你把我宠成了女儿,谢谢你经常跟我说大宝宝不要跟小宝宝见气,谢谢你。 “傻丫头、不爱你我会疯的,”白慎行蹭着她的面颊,算是宽慰,他见不得顾言哭闹,她一哭闹,自己心都碎了。 爱顾言这件事情对于白慎行来说已是日常,若是有天自己不爱顾言了,肯定是出毛病了。 “弄疼你了?”白慎行见她哭声不止,有些紧张有些心疼。 “没有,”白太太抽泣着。 见她鼻涕眼泪一起来,白慎行是又心疼又好笑,刚准备撑起身子去捞张纸巾过来给她擦鼻涕眼泪,顾言却一声哼哼,极为忍耐,吓得他赶紧停了动作。 “怎么了?”“疼,”本就满脸泪花,此时委屈的声音直戳白慎行心底。 “我的错、轻些,”白慎行轻吻她薄唇,好言好语说着。“你瞅你这一脸鼻涕眼泪的,比安安还甚,“”白慎行好笑的不得了,以往安安哭闹的都是鼻涕眼泪时,他嫌弃,现在自家媳妇儿这样,他似乎也没什么嫌弃的理由了。 顾言闻言反手准备去捞床头柜上的纸巾,却被白慎行一把抓在怀里;“忍着些、不许哼哼唧唧。” 白慎行捞过床头纸巾给她擦着满脸的眼泪。 “为什么会信任我?”顾言窝在他怀里问到。 “因为你是我老婆,”信任你是应该的。 “那俞思齐呢?”因为俞思齐说的简短两句话,你就信任他? 因为俞思齐使命所在,信任他,是出于本能,男人之间的某些问题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的清的,更何况是俞思齐跟白慎行如此聪明的人,当初两人不谋而合的手段造就了他们之间一种快速交情。 “因为他的职业,”白慎行应付。 并不想让顾言知晓太多。“我们再生个女儿吧!儿女双全多好?”顾言感激白慎行,而这种感激似是无以为报,唯独只有让他儿女双全。 顾言爱白慎行,所以愿意为他生儿育女,白慎行爱顾言,愿意为妻倾尽家产,每个人爱人的方式不同,白慎行惯用行动。“你就是我的女儿,”白慎行抚着她的柔发,将这话告知顾言,顾言抬眸撞上他眸间一片清明,瞬间泪流满面,抱着白慎行放声大哭,她何德何能能遇上白慎行此人。 何德何能让她一生都被宠爱?当白慎行离开之后,俞思齐坐在沙发上长达两个小时都未在挪动地方,小兵进来看时,又有些讪讪退回去。 对于顾言,他明明已经做好了自己思想工作,他们之间只能是君子之交,可当昨日她见到顾言时,才知晓,哪里有什么君子之交,所谓君子之交不过都是有一方在及其克制而已,就好似他没见到顾言,并不知晓思念为何物,可当他见到时,才知晓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情绪突然叫嚣出来有多可怕,他虽在拿着手机接电话,可心思全部在她身上,她的一举一动她的一颦一笑自己都格外关注。 今日白慎行过来宣布主权,将以往过往念叨出来时,他心如刀绞,却又知晓已成定局,无力改变。 不忘初心,不忘记自己祝福顾言的初心,方得始终,才能与她永远君子之交下去。就算白慎行不来寻自己,他也不会去打扰顾言的生活,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她为了自己可以身处险境,那么直至最后他也会帮着她维护这份令她幸福的婚姻,这是最基本的朋友之情。 爱人方式分很多种,而他、注定是最卑微的那种。那个陪着她出生入死的女孩子一旦错过了便是错过了,一旦失去了便是失去了,人生在重来也不是原来模样。傍晚时分,舒宁同许溟逸回临水湾时,沿路去了趟超市,许溟逸一手推着推车,一手护着她不让被人撞到她,而舒宁始终面色平淡走在里侧,直至许溟逸去挑选水果时,她才靠在一侧的货架上挑选这一些零食。 “我以为你会去挑酒呢!”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而后一转头却见邵杰好整以暇的站在自己身后。“你怎么在这儿?”她问,在超市都能碰见的人是得多有缘分? “来买这个,”他顺手晃了晃手中东西,舒宁眯着眼睛看了眼而后抿唇,也算是厉害,买个杜蕾斯还得炫炫,估计这人除了他也没别人的。 “需要我请客不?”她笑问。 “算是i对你上次挨揍的补偿了。”“得了、您省省这个心吧!”说着眸光朝她身后望去,舒宁顺着他的眸光回头只见许溟逸怒气冲冲朝这边而来,再度回头寻他时,那男人不见了,她挑眉,算是知晓这货买个杜蕾斯也来跟自己打招呼的原因了。 “谁?”许溟逸大老远便见她靠在一侧跟一个男人眉来眼去,惊的他连东西都没买齐全就狂奔过来了。 “上次在新加坡被你揍那人,”她诚实开口。 许溟逸怒火中烧可又碍于现在在公共场合,舒宁又无所顾忌,便隐忍不敢开口,结了账提着东西回家,一回家,舒宁便被他按在门板上狠狠撕咬着,本就禁欲良久,此时许溟逸自己送上门来,她哪有不吃的道理,原本是许溟逸撩拨她的,最后却被她反手给撩了回来,当两人云雨结束,他猛然惊醒,舒宁怀孕了,是孕妇。 此时她腰酸背痛躺在床上被他猛然起身给吓住了,而后睁着眸子有些微微愕然看着他;语气不佳道;“干什么?” “你怎样?有没有不舒服?”见许溟逸紧张不已,她也不好在不识好歹博了人家好心询问,毕竟他刚刚还是i很卖力的。“没事、”她答。 “肚子有没有不舒服,?”许溟逸紧张不已,若是因为他的把持不住,让舒宁跟孩子发生任何意外,他只怕是死的心都有了。 “没有、很好,”舒宁肯定且坚定的将这番话告知他。 “真的?”他再度确认。 “真的,”她难得耐着性子回答。 这日晚、许溟逸将她喂饱之后,匍匐在她身上磨蹭着她,缓缓言语道;“舒宁、我们结婚吧!你要是不喜欢不办酒席都行。” 他言语轻柔,带着些许淳淳善诱。 舒宁此时某种一片平静,并未回应他的话语,结婚?她从未想过,这辈子她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是许溟逸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打扰她生活的。 “领个证吧!不然孩子户口上不去,接受不了教育的,”领个证吧,有法律道德牵绊着你总会好很多,不然我总担心你会不要我,更担心你把孩子生下来之后扔下我们爷俩儿跑了。 许溟逸蹭着她的颈窝,一直在淳淳善诱,用言语诱导她,指望她能松口。 可舒宁呢?她始终闭口不言,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就领个证,以后什么事情我都不要求你了,你说什么便是什么,舒宁、求你了,”求你了、让我安安心,让我能一心一意跟你过下半辈子。 对于许溟逸、舒宁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情愫的,她本想放弃的,可那日知晓许溟逸为了她毁了林安琪之后,她便觉得、有些情愫并非你可以隐藏就能隐藏的了的,那种感觉太过空洞,太过虚无。 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那偶尔躁动的心。 ------题外话------ 我连结尾都想好了啊!心累! 第二百七十章:清理门户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清晨,小家伙闹的厉害,保姆便抱着进了主卧室,白慎行起身开门见小家伙哭得满脸通红,于是问道,“怎么了?” “许是昨日未见到先生跟太太,今早一早醒来便张嘴喊爸爸,”保姆也是无可奈何,对于这小家伙的性子,实在是琢磨不透,偶尔闹腾的时候也只有先生能收拾的了他。 白慎行伸手向小家伙接过来,“去吧!” 保姆听闻如此话语,便识相退了出去,白慎行侧眸看了眼还在安稳睡着的顾言,不敢将闹腾的小家伙抱进去,以免将他吵醒,惹她不快,反手带上门,抱着小家伙进了书房,出言哄着,“乖乖、不哭了。” 后来白慎行才相信自家母亲说的那句话,孩子先开口喊谁谁就要多付出些,这小家伙喊爸爸喊的挺顺溜的,一有事情就喊爸爸,也着实是让他头疼,偶尔被顾言凶几句,便扯着嗓子边哭边喊,喊的他都怂了,不敢看自家媳妇儿,生怕惹火上身。 “听话,不许哭了,吵着妈妈睡觉是要挨打的,”白慎行再给自家儿子做思想工作。 “乖乖,不哭了,在哭妈妈该醒了,”白慎行哄着小家伙,抱着他玩起了举高高,小孩子性子来的快也去的快,不一会儿便笑出了声。 昨夜闹腾顾言至后半夜,临睡觉时哼哼唧唧道,明早不许跑步,一定要醒来就见到人,白慎行应允,此时小家伙闹腾他抱着到书房哄着,若是顾言醒了没见到人,只怕是会闹腾,此时他颇感头疼,担忧顾言一早睁眼没见到人不舒服,昨夜哭了好几波,若是清晨起来还不舒坦,他心会疼。 哄好小家伙,便捻手捻脚抱着小家伙进了卧室,许是听懂了白慎行的话语,进卧室时并未闹腾。 顾言今晨醒来是被小家伙笑兮兮的声音吵醒的。 一挣眸,便瞅见白慎行抱着小家伙在床尾玩耍,醒来一以后愣了几秒才缓过神来, 白慎行见顾言醒来,抱着小家伙坐在床尾不敢吱声,小家伙被白慎行捂着嘴巴说不了话,眨巴着大眼睛跟着自家父亲瞅着才醒的妈妈,顾言见此、颇为好笑,超小家伙伸出手,白慎行才放人,任由自家儿子狗爬式朝顾言而去。 “吵醒你了?”白慎行面色担忧道。 “睡好了,”顾言抱着小家伙继续闹腾着,实则是被小家伙吵醒的,一睁眼见父子二人坐在床位一幅犯了错的模样便觉好笑。何时见他如此局促的模样,指不定是昨晚被自己闹厉害了,闹的他心慌。 “一早起来便哭闹厉害,就抱过来了,”白慎行看着自家老婆孩子在床上玩耍,幸福不已。 “几点了?”睡得有些迷糊。 “快八点,”白慎行答。 “没去跑步啊?”顾言笑眯眯瞅着他问到。 “怕你一早起来不见人,闹腾,”白慎行伸手摸了摸她发顶,顾言轻笑,本想起身,赫然发现身上空无一物,赶紧躺下,白慎行也看见了,伸手将窝在顾言怀里的安安抱出去,交给保姆,小家伙见自家爸爸跟伶小鸡似的将他拎出来,伸着手哗啦着。 儿子不及老婆重要,这是宗旨。 “有你那样抱孩子的?”顾言见他进来数落道。 “裸着身子跟小家伙蹭半天还有脸说我?”白慎行眉目轻佻问她。 问完还不待她回话,转身进了浴室放水,再度出来时伸手将她抱起来,放到浴缸,自己则去了淋浴间。 顾言泡了一会儿裹着浴袍起来,迈步至洗漱台跟白慎行并排而站,“也不知道是谁的功劳。” 伸手将牙膏放在一侧本子上开始刷牙,反倒是白慎行听闻她这话透过镜子侧眸看了眼她。 “下次给你洗澡别给我哼哼唧唧的,”怪起他来了?有脸没脸?白太太似是并不准备与他打唇战,白了他一眼挤了洗面奶准备洗脸。 白慎行似乎对她今早态度甚感不悦,昨晚抱着自己糯糯蹭半宿的人儿哪去了?一早起来就应嘴。 顾言一早进公司便撞上许溟逸同舒宁一起过来,舒宁在前他在后,连续半个月,许溟逸寸步不离舒宁,连上厕所都在门外候着,往往舒宁进她办公室,出去时,就能瞅见他远远靠在墙上盯着办公室大门。 她眸光带着丝丝揶揄扫到舒宁身上,却被她一眼瞪回来,怎会看不出她眸里的幸灾乐祸。 舒宁转身进办公室不过三五秒的功夫,便转身进了顾言办公室,让还未坐下的她有一丝愣震。 “怎么?”她出声问到。“过来躲躲,”天天被许溟逸当成犯人看着,弄得她心力交瘁,以往回临水湾她进房间,他绝不越雷池半步,昨晚两人一帆翻云覆雨,竟然给他壮了胆,直接睡在了主卧。 一早睁眼见他睡在身侧吓得她差点止了心跳。“烦了啊?”顾言好笑问到。 许溟逸怕舒宁不要这孩子,寸步不离跟着也算的上正常,毕竟、要是他稍不留神,老婆孩子都没了就不划算了。此时见舒宁满脸郁结的模样坐在沙发上扶着额头,放下手中东西准备过去,哪儿晓得还未过去,便见舒宁一把脱了鞋子扔过来,“老娘真是烦死了。”一只鞋子飞过来吓得顾言一哆嗦,“你疯啦?扔啥鞋子?” 顾言见她一脸不爽,又折身回去将她鞋子捡回来放在她脚边上,“好好说话,你这会儿暴躁,孩子生出来也像你。”“你能换个话题不?”顾言话语还未落地便被舒宁一句话给怼了回去。她撇嘴,一早起来被两个人怼,也是奇了。 “换换换,”她算认命。 若换成白慎行这么怼她,她指不定摔门而去了,碰上舒宁也算是没办法。 “让他滚,”舒宁一伸手直指门外,她现在烦爆了,昨晚是干嘛了啊!她上谁不好,上许溟逸。 “我没这本事,”顾言直接承认,把他赶了,你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他来找我怎么办? “这是你的地盘,你怎么这么怂?” “也是你的,”顾言毫不客气告诉她事实真相。 舒宁瞬间气结,一巴掌落在沙发上,她想对天哀嚎。“许溟逸怎么你了?”她好奇,许溟逸到底是干嘛了,才让舒宁这么捶胸顿足。 舒宁望着顾言半晌,正当她以为要听到答案时,她却泄气了。 “不说也罢,”反正是无论如何许溟逸都会跟影子似的跟在她身后。 反倒是顾言被她这欲言又止的模样勾起了兴致,笑的正欢,见顾言这么明目张胆的幸灾乐祸,舒宁整个人都不好了,一把将背后靠枕扯出来扔在她身上;“有点良心,当初你跟白慎行不好的时候,我可是想提刀剁了他来着。”“不、我是笑你一个人,跟你两没关系,”顾言开口解释,她笑的只是舒宁,不关许溟逸的事情,有多久没见她吃瘪的模样了?“行了、”舒宁不胜其烦,出口阻止她笑脸俨然的模样。 一脚踩上平底鞋,将她身上抱枕扯回来垫在自己身后;“你跟老俞见过了?”“见过了、我正想跟你说这事,”顾言道。前几日她就在思考这个问题,对于俞思齐她虽心怀感恩,但毕竟她已有家事,若跟俞思齐来往密切,且不说白慎行会不会在意,就单单是顾轻舟那关她便过不了,此时有些事情需要解决,但也唯独只有舒宁能帮她解决此事。 顾言将心中所想告知舒宁,二人商量之后觉得可行,可随即而来的问题是许溟逸成天跟在自己屁股后头,自己该如何去解决这件事情? 但比起她,顾言似是更不好出面。“俞思齐初入汉城需要帮扶是一定的、但这种事情由谁执行?”舒宁一句话将问题回到了最初。 虽说白慎行表明立场信任他们,但若是事情牵扯到底线,不见得他还会维持原有心态,此时舒宁问题抛出来,她颇感头疼,总不能让张晋跟露西接手此事吧?他们二人格局跟俞思齐不在同一平面上,这件事情、除了她跟舒宁之外,似乎再无他人。 “许攸宁?”舒宁眸光对上顾言,悠悠然冒出许攸宁的名字。 顾言一个冷眉瞪回去,语气不满道;“政场黑暗我们知道就行了,何必要拉上一个许攸宁。”对于许攸宁、她素来采取的是保护措施,并不想让她见到世道险恶,更不想将她拉到这个吃人的地方来,那样不管对谁来说都太过残忍。 实则舒宁一早便知晓顾言对许攸宁的态度,今日、不过是想试探试探,听闻顾言话语之后她耸耸肩,“你要是帮我解决许溟逸,俞思齐这件事情就包我身上。” 舒宁交换条件,而顾言听闻她此言却一脚踹过去,幸好她眼疾手快躲过去了;“你踹我干嘛?不知道爱护老幼病残孕啊?”“您还有脸说?”自己男人天天想着让别人帮你解决。 “我看你就是残,脑子残,你需要许攸宁,去找她去吧!”顾言没好气撩拨她一眼,而后起身迈步朝电脑而去。舒宁知晓顾言现在万般纠结,自己却也无能为力,而后看了她半晌之后道;“我去吧!”这日下午、顾家别墅迎来贵客,新任市长俞思齐亲自登门拜访,顾轻舟迎接,二人浅聊之际,顾老爷子下来,俞思齐起身行了一个标准军礼,老爷子笑开了花,白鹭推着轮椅站在身后打量俞思齐,这人、就是顾言在汉大当众报上名讳之人?一表人才,不输白慎行,两人风格截然不同。 顾轻舟注意到白鹭的打量,放茶杯的手稍稍一顿,茶盖与茶杯碰撞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却足以让人听见,白鹭这才回过神。 “俞市长可谓是年轻有为啊!”顾轻舟不免感叹、如此年纪就能坐上汉城市长的位置,实属不多见。 反倒是俞思齐被他这句年轻有为弄的颇为尴尬,而后笑到;“顾市长过奖了。” 关于年龄,顾轻舟任命汉城市长时比他年长不了多少,如今他这句年轻有为不知是褒义词还是贬义词,俞思齐一位为国歃血的军人,心理素质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顾市长在任时,将汉城建设成一流城市,我不过是个捡便宜的,若说有为,对汉城的贡献只怕是没人能跟顾市长相媲美,”俞思齐将话推回去。 反倒是这话说的顾轻舟有些微愣,他没想到的是一个当兵的,口才也能如此好,太极打的这般圆滑,就他这一句话,不免让顾轻舟对他刮目相看。 “一个城市、唯有人民才能建设起来,我不过是个破指挥而已,”他话语清谈,笑的无奈,将自己比喻的一无是处。 、俞思齐想、难怪顾言工于心计,在洛杉矶短短两年便能出头,原来是像父亲,有顾轻舟这样的父亲,顾言又能差到哪里去? “听闻俞市长与我爱女顾言是多年好友?”顾轻舟将好友二字咬的格外清晰,也算是故意说与俞思齐听的。他浅笑,装做听不懂其中意味,而后道;“算是。” 他说、算是、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没有准确答案。 顾轻舟原以为会听到准确答案,结果、才想起、面前这位后生是自己小看了。 “改天有时间让慎行跟顾言一起过来聚聚,”顾轻舟笑着给他倒了杯茶,俞思齐教养良好,俯身捂住茶杯。 “谢谢。” “言言前两日回来跟我要人来着,让张白过去辅助你,只怕俞先生说的算是有些浅显,”顾轻舟好不忌讳将顾言那日回来问他要人的事情说出来。 他说算是、若单单算是,只怕是顾言也不会如此着急忙慌朝自己要人,这俞思齐、不止是为人谨慎还是不想与顾言扯上关系,思及此,嘴角笑意更深了些。 “浅显倒也谈不上,每个人对待事情的定义不同而已,顾市长觉得呢?”俞思齐将球推回去,并不准备回应顾轻舟的话语,但单单是顾言朝顾轻舟要人这事儿,他还是有些诧异的。 他以为顾言只是推荐,并不想、她登门拜访朝顾轻舟要人。 “也是、还是俞市长清明,”他语气平缓,但握着杯子的手有一瞬间缩紧,顾言从小到大几乎不求自己,离开八年回来之后更为对他有何要求,那日茂茂然过来跟自己要人,他本意是想答应的,但为了她同白慎行之间的婚姻,他拒绝了。 没有父母希望自己子女的婚姻处在一个争吵的状态中,尽管顾言鲜少问要求自己什么。“清明算不上,不过是任何事情都拎得清而已,”俞思齐浅答。 但凡跟顾言有关之人都在潜意识告知他不要去打扰顾言婚姻,白慎行、顾轻舟、就连白鹭望向他的眸光中尽是打量,顾家人都如此防备着他,他就算是有意图又何从下手? 且不说他根本就没这个意图。 顾轻舟字句之间都在透露顾言跟白慎行感情良好,在来就是试探,若换成常人只怕他无心应付,只因这人是顾言父亲,他才得以回应。 而俞思齐刚刚那一番话语无疑是在表明自己立场,表明他在对待感情方面是拎得清的。 不会傻到不分青红皂白。 顾轻舟显然对刚刚那番话感到颇为高兴,从他凭凭点头中就不难看出。 两人交谈时,白鹭推着顾老爷子进屋,而后只听顾老爷子道;“陆家小子让你来的?” 顾老爷子在高位坐了那么久、自然对首都一切事宜都较为灵通,此时一开口便直奔主题,这是军人之间的特色,与顾老爷子交谈,直来直去便好,但若是与顾轻舟交谈,你必须打的一手好太极,所以当老爷子直奔主题时,俞思齐还未从顾轻舟那儒家手段中回味过来,愣了一两秒之后才缓缓点头;“是的、首长。” “为何不是陆家小子下来?”老爷子询问。 陆景行若此时认命汉城市长,必然是一个很好的转机,汉城任命之后回去直接继大统,倒也算是给国民一个交代。 “阁下自有安排,首长,”俞思齐似乎并不准备多谈论陆景行的事情,但对于顾老爷子的询问,依旧是毕恭毕敬。 顾老爷子倒也没为难他,知晓当权者的想法并不好猜,于是便止了言,反倒是跟他聊起了军区基地的事情,俞思齐言语谦卑,但所说话语大多都是无伤大体之话,军区基地的事情并不能随随便便就交代在外人面前,他也算得上是谨慎。 这日晚,俞思齐在顾言用完餐才离去,离去时,站在门廊对顾轻舟道;“顾市长建设城市功不可没,但米缸大了,总有些蛀虫,清理时、还请顾市长莫要心疼。” 顾轻舟闻此言,立在身侧的手狠然一顿、而后凭凭点头算是明白,原来,今日来的意图在这里,他算是懂了。 顾轻舟回屋时,白鹭想附上来言语什么,却被顾轻舟推开,转身进了老爷子房间,他还未言语,只听老爷子道;“上头派下来的人,干什么事,你都别过问,明哲保身。” “若是i清理出来的那些人是我提拔起来的,岂不是在打我们顾家的脸面?”顾轻舟不悦。“你统共就提拔过一个张白,”老爷子出声点明,寓意深远,顾轻舟囫囵灌顶,瞬间醒悟,缓缓点头;“我明白。”政客、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手段最狠辣诡异之人。 权利就像房产,重要的是位置,位置越中心,你就越值钱。 中心城区的老房子拆迁时,会让一个身无分文的人一跃成为千万富翁,老爷子如此话语,顾轻舟甚感明白。 林雄上任,他毫无忧虑,但若是此时俞思齐在汉城大动干戈,只怕这次会伤筋骨,而他能做的便是静观其变,明哲保身,只因他已是年迈退休之人。霎时间、顾轻舟觉得,顾言跟俞思齐只怕不是那么简单的关系,只因顾言行事作风竟然跟俞思齐颇为相像,都是狠历果断,绝不拖拉。 而相比起白慎行的冷静睿智步步为营,俞思齐的狠历果断,与顾言更为相像。此时顾轻舟才知晓,有些事情他并不知晓。 而后拿起手机,吩咐事情。半个月后,汉城再度开始动荡,只因新任市长上任第一件事便是清理门户,将汉城一众大大小小只要是捞的出来的贪官悉数送进了监狱,上演了一场人名的名义,一时间、俞思齐的呼声赛过了前前任市场顾轻舟,顾轻舟与俞思齐二人不同,他们之间,一个建设城市,一个清理门户,正好相辅相成,人名百姓最喜什么?喜的是贪官落马,俞思齐如此做,颇得人心,而只有他知晓,这一切原本是陆景行要做的,这一切都是陆景行设计好的人生步伐,现在要由他来完成,由他来受人名的爱戴。 顾言看见汉城如此大肆收割贪官时,有意思愕然,俞思齐的上任步伐跟顾轻舟颇为相像,两人都是大开杀戒,处理贪官污吏,而后在建设城市,唯独不同的是,这个城市已被顾轻舟建立的差不多了,此时俞思齐,要干的便是清理门户。 一早、舒宁将报纸扔在她桌面上,言语隐忍却不失怒火;“我看俞思齐是疯了,他如此清理蛀虫,不就是在打你父亲的脸?”顾轻舟在任时,第一件事情便是处理贪官污吏,而后提上一批能干的实业家,可现在、那些实业家纷纷落马,被俞思齐送进了监狱,这无疑是在打顾轻舟的脸面。 舒宁一早见到报纸时便觉得俞思齐做法太过无情。 且不说顾轻舟建设了这个城市,就单单凭他是顾言父亲,也该手下留情吧!“不过是政场上惯用手段,”顾言出言宽慰,但她折断绿植的手狠狠出卖了她,舒宁知晓她此刻定然心情不佳,但无奈无言语可安慰,但又不得不发泄心中所想。 “你们出生入死过,”舒宁道出现实。 “利益跟交情不能混为一谈,否则会失去更多,”她试图宽慰自己,明知这些不过是商场常用手段,而现在、她却有些不悦。 就好像早晨起来见到白慎行站在阳台一边打电话一边抽烟的模样,不、这种感觉比之更甚。“我看你是疯了,难怪你俩会相携走过那长长的一段路,”舒宁不能理解顾言的想法,她不能忍受的事情顾言似乎都能忍受,她不能忍受那些跟自己出生入死的人将枪头对准自己在乎重要的人,就好似当初她不允许许溟逸伤害顾言是一样的道理,而今天、俞思齐将矛头对准顾轻舟,顾言却还在出言宽慰自己,她霎时明白,俞思齐跟顾言才是同一种人,他们二人沉浮相同,手段相似,与俞思齐多次相处下来,她难免会在顾言身上看到俞思齐的影子,她一届女子,身上竟然有着军人的杀伐果断。对于舒宁的指责,顾言不允置否,并非她不在乎顾轻舟的名誉地位,但此刻、俞思齐走的这步棋是必然,无论首都派谁下来都会走这条路,因为这是当权者的命令,她竟然猜到是陆景行让他下来的,必然也知晓这手段可能出自陆景行、下任当权者,手段自然了的,他们运筹帷幄,未雨绸缪的本事惊为天人,换个角度想,若此事换成他人来做,不见得会对可以撇开顾轻舟,她应该庆幸这件事情是俞思齐经手。手中绿植被自己摧残的不成样子,她垂眸看了眼,随后有些过意不去,将它端起放进了卫生间。张晋拿着手中文件进来时,便见她心情不佳站立在窗台,而后轻咳一声道;“许特助送来行程,说s市影视城完工,老大跟白董要出席剪裁,问我行程。”白慎行花大资在s市建了一座影视城,后日竣工、剪裁,正式投入使用。他们二人是父亲,邀请老大过去剪裁实则不过分,而且听许特助意思,老大好像知道这件事。 “你看着安排,安排好了告知我,”顾言背对着他言语道。 昨夜白慎行将此事告知她时,她已欣然答应,说过让许特助联系张晋或者露西安排时间。“好的,”张晋退出去时,不免伸长脖子多看了她两眼。 一开门、便见舒宁靠在门边儿上端着杯咖啡,将他吓一跳、更瘆人的是许溟逸站在她身后,这许总成天往他们公司跑老大也不管管? “人吓人吓死人你不知道?”张晋没好气白了她一眼,话语才一落地便感受到来自许溟逸的警告,吓得他缩了缩脖子,奇了怪了,在他们自己的地盘上还要被一个外人如此吓唬,张晋不免在心中怒号。 “在干嘛?”舒宁语气别扭,刚刚说完那句话出去时,她就有些后悔了,顾言跟俞思齐的那段路程、本是相辅相成相携走过来的,她不该用如此语气去怀疑。 “临窗而站,情绪不太好,你悠着点儿,”跟随顾言多年,张晋也算是摸得着顾言的心思了,此时舒宁询问,她好心提醒,以免她踩了炸弹。 “送进去,”舒宁将手中咖啡往他面前一伸。 张晋伸手指了指自己、一脸不可置信道;“你为何不自己送进去?”“你送不送?”舒宁瞪着他。 “我不送,”老大心情不好,没公事我是不会进去的。 “你信不信我让他抽你?”舒宁说着伸出手直指站在身后得许溟逸,张晋一口气提上来差点将自己噎死,而后服气的模样朝舒宁竖起大拇指,你有帮手,你了不起、行了吧! 舒宁进茶水间泡咖啡时,许溟逸站在身后柔声提醒她孕妇不能喝咖啡,可她视若无睹,继续摆弄自己的咖啡,最让他惊奇的是,一杯咖啡她重复泡了十几遍才拿出手,虽然他并未觉得最后这一遍咖啡有何不同。直至她端着咖啡堵在顾言办公室门口,才知晓,她这么纠结到底是为何,一时间、他竟然有点嫉妒顾言,嫉妒她能被舒宁如此厚待。 张晋去而复返,将手中咖啡放在茶几上、“舒总泡的咖啡。”顾言闻言回眸、怪异的看着他,意思明了、舒宁泡的咖啡为何是你端进来? 张晋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此时俞思齐正在办公室看今晨新闻,左傲敲门进来,面色有些沉冷。 “顾言找你没?”他担心的是顾言来兴师问罪,所以一早便过来了。俞思齐只是淡淡回了句;“没有。”他也期盼顾言过来找他兴师问罪,但看的出来、顾言比他想象中更为顾大局,识大体。 并没有一早便怒气冲冲过来兴师问罪,指责他。 左傲眸间有些好奇,而后道;“你如此挑了顾轻舟提拔上来的人,无疑中就是在对付顾轻舟。”对于汉城局势,他看的透彻,此番俞思齐来,并不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代理市长,此行原本是陆景行下来,当权者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好,铺好路程只等他回去继大统,那么洗牌手段固然要残忍狠历,让世人铭记于心,原以为此番换人下来会有所收挒,却不想、并没。俞思齐的动作并未有所收挒,反倒是更加干脆果断。 “并非,”俞思齐伸手将手中报纸丢在桌面上,迈步至沙发,对付顾轻舟?并非,他在护着顾轻舟,只因是顾言的父亲,若汉城换作他人下来,顾轻舟或许会更甚,他出手之前刻意提醒,为此、他跟陆景行通了长达两个小时的电话,来婉转这个方案,将顾轻舟得以撇清关系,事后、陆景行语气不佳,言辞激烈,就算那侧沈清在唤他,也未能阻止他将自己骂的狗血淋头的一幕。若顾轻舟是明事理之人就应该知晓他的用意,他真想弄死顾轻舟,不会出言提醒。 “我很好奇顾言的想法,”反倒是左傲并未对俞思齐那句并非产生什么兴趣,相反的,他对顾言的想法很感兴趣是真的。“你来错地方了,”俞思齐直接点名,好奇她的想法跑错地方了。“顾言给你推荐那人,用不用?”左傲开口询问道。 “不准备,”俞思齐直接回绝,但凡是跟前任有关系的人他都不准备动用。 “你觉得就目前的关系我用顾轻舟的秘书会造成如何反响?”俞思齐似是对他明知故问的态度感到颇为不爽。 “也是,”左傲回答,别到时候自己给自己打脸就不好了。 “你很闲?” 左傲耸耸肩,自然是觉得俞思齐这话里有话,但也脸皮厚,不急着离开,反倒是在他办公室坐到临近十一点才离开。离去时,他坐在车里看了眼市政大楼,心中是另一番景象,他一直都很好奇,如果俞思齐跟顾言二人同处一个城市,来一个政商结合的盛况会如何,可是显然、他见不到如此场景,俞思齐是君子,纵使他心中对顾言有所图,也不会去破坏别人的婚姻,这是军人的特有秉性,他会守护顾言,而这份守护或许只有自己才知晓,此番汉城惩戒贪官看似无情无义不顾旧友情面,但他知晓,俞思齐跳开顾轻舟,必然是承受了一定的压力,若想让世人记住你,还有什么比直接挑了这个城市的建设者更让人刻骨铭心的? 若想跳到更高更远的位置,顾轻舟绝对是一块很好的起跳石,但他没有、他在临近动手之间给了顾家半个月的时间准备,依照顾老爷子的本事,用不了十天半个月。 权利中心之人为了上位可以不顾手段。无论那人曾经对你贡献多大。,帮过你多少,权利中心之人只为权利而活。 第二百七十三章:什么时候办婚礼? 对于俞思齐此次事情的做法,白慎行一直处于观望状态,出于私心,他想看看俞思齐会对顾言隐让到何种地步,前些时日顾轻舟邀他谈话,将俞思齐亲自前往顾家之事告知他,那时候、白慎行就在猜想,俞思齐此番来是友好警告,而顾轻舟也甚有这种感觉,随后老爷子致电最高院才知晓这一切不过是安排好的一个局,而顾轻舟也身在局中。 老爷子虽退任,回家颐养天年,但若是出言多少还是有些撼动力,第三天,首都来电话,言语虽未提及,但也告知老爷子行事方案。 此时、顾轻舟更加肯定,俞思齐此番来、是示好。 这日下午、白慎行离开麦斯,前往醉言居,醉言居下午不对外开放,但若是老板要求,特例除外,白慎行到时,俞思齐正站在院内赏花。 “俞市长好雅兴,”白慎行轻声言语。 俞思齐闻声并未回眸,反倒是浅然一笑,上次来时、这里也是如此景象,他与顾言许攸宁一起路过这里时,自己还不免多看了两眼,此番再来、还是如此景象。 “只能说白董好手笔,”白慎行建这醉言居,大有一副隐于闹市的架势。 “能让俞市长夸奖,也不惘我建这醉言居了,”白慎行笑谈,而后转身进屋,俞思齐收了视线跟在身后,餐厅经理亲自过来伺候,白慎行伸手接过他手中水壶,挥手遣退他,而后俯身给俞思齐倒了杯水。 “顾家的事情,多谢俞市长了,”白慎行不是不识相之人,对于顾家的手下留情他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感激,但也只是感激,对于这件事情,他绝不让俞思齐吃亏半分。 “顾家何事?”俞思齐浅问,眸间甚是疑惑。 白慎行闻言、浅笑、而后缓缓点头,也是、是他太唐突了,不该直接将这件事情提到桌面上来的。 “俞市长日后只怕是要流传芳古了,”白慎行端起茶杯浅酌一口,而后放在桌面上。 “不过是个捡便宜的人而已,白董这话严重了,”俞思齐并不准备接白慎行任何话语,也不准备将功劳揽到自己身上,政客、必须谨言慎行,这是来时,陆景行反复跟他念叨的一句话,以至于后来到汉城他一直铭记这句话。 几句交谈下来,白慎行知晓他并不准备跟自己多言语,反倒是唤来经理端来一副棋盘,二人就此对弈起来,一场棋局,便能看出对方行事作风与手法。 棋如人生,深谋远虑者获胜。 人生如棋,对手就是我们所处的环境,未雨绸缪、后发制人。高手对招,一步失算,满盘皆输;但是高手下棋,面对残局,却能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棋盘之间,风云变幻。既要总揽全局寸土必争,关键时刻又需有壮士断腕、舍城弃地的勇气和魄力;既要随机应变,来应付不断变化的局势,又需要保持固有的原则和立场,不迷失前进的方向;既要随缘而进,建功立业,又需顺势而退,明哲保身。白慎行与俞思齐都算是个中好手,对于下棋自有自己的手段,进退之间,举止得当,不多不少,正好扼住对方咽喉,一场棋局下来,二人成了平手,不相上下。但俞思齐明显能看出,白慎行在这场棋局中有明显退让,并未将他一击致命,他所认识的人当中,能与之相博弈的,估计也只有一个陆景行了。 “白董好棋艺,”俞思齐不吝啬夸奖语言,对于白慎行如此人,他确实是欣赏的。“俞市长过奖,”白慎行谦虚道,他也未曾想到的是,俞思齐棋艺并不算好。 这日下午、白慎行同俞思齐在厮杀两盘之后起身离开,只因他说、顾言下班时间到了、要去接人。 二人一同离开,并未有过多言语,但心中都知晓,白慎行两盘棋局都在退让,俞思齐便知晓他其中何意,临走时、白慎行给了句承诺,俞思齐回绝。 看似平常,实则是有两人知晓这其中到底平不平常。 顾言下楼时、白慎行已经候在楼下,冯叔开车门她迈步进去,并未见白慎行跟往常那样低头办公,反倒是很悠闲自在的在刷着微信群。 她好奇、便问到;“今日忙完了?” “恩、”白慎行浅应,忙完了吗?应该是没有的,不过这会儿见蒋毅在群里呼着他上去瞅了两眼才是。 见顾言询问,他伸手将手机放到一侧、“今日见了俞思齐了。” 顾言闻言,手指有些一顿,而后道;“聊什么了?”“顾家的事情多谢他提点,”白慎行直接道明,眼眸锁着顾言,想看出她是何情绪,可令他失望的是,顾言面色如常,并无太大波动。 回山水居时,顾言听见白慎行手机微信有响动,他拿出来放了语言,只听闻那侧蒋毅在咋呼道;“徐离疯了、每周两边跑,周末压根见不到人。”“去哪儿了?”白慎行问道,徐离近段时间经常失踪联系不上人。 “清河、他去找李苜蓿了,每周都去,我跟致远都快疯了,这本来是他的场子,他不看,天天让我两来蹲点,搞得跟坐牢一样,我去,”蒋毅说到最后不免爆了粗,后头还说了什么她没听到,转身进了书房,而她知晓的是、徐离就算是每周去寻李苜蓿,她们之间也回不到从前了,真正要走的人都是不会告别的,就好似当初徐离说,她走了、什么都没带,就带了只狗,那时候、顾言隐隐觉得他们之间可能真的是缘分已尽。顾言伸手将空调温度调低一些,夏天来的淬不及防,山水居的冷气常年维持在平均温度,只因她换季是肩膀会有疼痛,白慎行便一再叮嘱山水居佣人注意事项,直至现在、他每晚照常用盐包敷她肩甲之处,驱寒。 可有时、她也会觉燥热,便会私自忤逆了白慎行的好心。 就好比今日、她觉得燥热。 白慎行今晚似乎颇有闲情逸致,与三五好友在微信群咋呼了一波,而后拿着手机给徐离打了通电话,询问了一些要事,随后便带着安安去上早教课。小家伙在早教老师的带领下做游戏,偶尔朝白慎行望过来;“爸爸。” “乖乖、喊妈妈。”白慎行接过小家伙手中的益智玩具淳淳善诱他。 “妈……妈,”他刻意放缓语调,让小家伙跟这学。 “乖乖、在不会喊妈妈、妈妈以后就不喜欢你了,”白慎行指望自家儿子能稍稍勤快些,这日下午、两个小时的早教课,白先生像往常一样诱导着小家伙喊妈妈。 早教老师站在一旁,羡慕不已,羡慕白太太能有如此老公。 白先生虽身家万贯,但依然是个居家好男人,对孩子的教育问题都是他一手操办。 这晚、顾言下楼吃晚餐,白慎行难得今日心情好,抱着小家伙喂饭,先是听见小家伙,爸爸爸爸的吧嗒个不听,而后张着小手朝顾言这边,糯糯的吧嗒出妈……。妈。 顾言跟白慎行皆是一愣,而后顾言甚是激动,将小家伙一把捞到怀里;“乖乖、在叫一声。” 顾言激动不已,听了一个多月的爸爸,今日可算是会张嘴喊妈妈了? 小家伙笑咯咯的看着顾言,吧嗒着嘴巴;妈……妈。虽语言缓慢,但顾言也能听出其中意思,高兴的她将小家伙抱在怀里亲个不停。 “乖乖、终于不偏心了,”顾言心想,果真是自己生的,在不开口喊妈妈,她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亲生的了。白慎行看着顾言抱着小家伙亲个不停,眸间盛满泪水的模样着实是让人心疼,起初他第一次听见小家伙喊爸爸的时候只怕是比现在的顾言还激动。 也不枉他最近带着小家伙上早教课,小家伙张嘴喊爸爸,他便教他喊妈妈。 可算是见到成效了。 陈涵下来见顾言抱着小家伙又是亲又是掉眼泪的,小家伙笑咯咯的在她怀里躲闪着。 “怎么了这是?是慎行惹你了?” 白慎行不忍背锅,浅缓道;“安安会喊妈妈了。” “真的?”陈涵也是颇为讶异,小家伙说话早,但也仅仅是喊白慎行一人,会喊妈妈着实是让人高兴。 “恩,”白慎行浅应,而后伸手将孩子从顾言手中抱过来,交给陈涵,安抚道;“好了、在高兴也得先吃饭。”“今日心情好,多吃些,你最近又瘦了,”一旦回到公司,她的体重永远都是一百斤一下,至于白慎行为何会知晓她瘦了? 许多次两人恩爱时,白慎行嫌弃她浑身都是骨头,摸起来没手感,最近最为明显。 顾言似是想到了不该想的地方,面红耳赤的白了他一眼,惹的白慎行哈哈大笑。 这晚、白太太心情极佳,准备带着小家伙一起睡觉,指望能在听见自家儿子开金口,喊妈妈,白慎行凭凭摇头,虽不愿,但也挨不住老婆的小心思。 白先生身上似是有个魔咒,只要晚上带着老婆孩子一起睡,他几乎是彻夜不眠,为何?只因顾言睡相不老实,老喜欢撩被子,再来是近来天气热,她时常睡觉睡到一半将胳膊腿全都晾在了外面,老婆孩子在床上疯闹了一阵之后双双睡去,白慎行见此,缓缓起身将小家伙抱回了婴儿房,并未留他在主卧室一起,只因顾言最近睡相太不老实。 顾言次日半夜醒来上厕所未见小家伙睡在旁边,一阵惊呼,吓得白慎行从床上坐起来,紧张到;“怎么了?” 顾言指着床问白慎行道;“安安呢?” 白慎行闻言,掩面倒在床上,原来是这个,他以为怎么了,吓得心脏都快停了。 “保姆抱过去了,要上厕所?” “恩、”顾言闻言心中落地,还以为安安被她踹地下去了。 “还以为安安被我踹地下去了,”说着、从床上爬起来去了洗手间。 反倒是白慎行掩面倒在床上不免嘀咕着,“你还知晓你睡觉不老实?” 次日一早,白慎行起身跑步,便听见婴儿房里面小家伙传来的哭声,他迈步过去询问道;“怎么了?” “要上厕所了,”保姆笑道,每日清晨都会到点儿醒,然后起来上厕所。 白慎行闻言,转身下楼。 周三早,白慎行与顾言一同前往s市、为影视城剪裁,一路上白慎行都在工作,而顾言也一样,不同的是白慎行是拿着手机,而顾言是拿着电脑,两人今日似乎都挺忙。 麦斯s市影视城剪裁一时间轰动全国,成为了全国人民都在热议的话题,影视城可拱旅游跟拍戏,今日剪彩之后便正式投入使用,财经报整个报纸版面都是白慎行的照片,在介绍他的英勇事迹,告知世人他白慎行是如何起家,创立麦斯,而后如何一路稳扎稳打过来,此番s市创建影视城不仅带动了整个市的经济,更是让全球人事都记住了他,s市影视城一时间成为了人们脍炙人口的话题,白慎行相携爱人前往影视城剪裁的消息不胫而走,多家媒体将现场围的水泄不通,保镖一路护着二人,而白慎行一路护着顾言,烈日当空,白慎行提议让她打伞,顾言拒绝,只因如此做并不太好,会让媒体说闲话,白慎行伸手将她带进怀里,算是欣慰、他的爱人,太体贴懂事了。二人一进会场便被记者围堵,长枪短炮袭击而来,“白先生你好,请问你跟顾小姐何时举行婚礼?” “用词不当,是白太太,”白慎行难得好心情指点记者话语,语气诙谐面上带着浅笑,让一众记者愣神,而后人群中爆出一阵欢呼声。 “那请问您跟白太太何时举办婚礼呢?”记者改变措辞。 “到时候会通知媒体的,”白慎行将顾言护在怀里,回应着记者的言语。 “记者发布会在后面,各位先让让,让我剪个彩,”白慎行调侃着一众记者,站在一侧的许赞都觉得今日先生心情颇好,以往他鲜少有回答记者话语的时候,就算是回答,一句便算得上是恩赐。 一路被围堵出来,顾言面色有些惨白,白慎行见此伸出手,许赞赶紧递上水、“辛苦你了,”早知道会这样就不该带顾言来。 安保措施拦不住记者的疯狂。 “不碍事,”她只是有些受不了这种长枪短炮袭击的场面,就算保镖众多也挡不住这些人的疯狂。 “缓缓?”白慎行询问。 顾言抬手看了眼手表,时间快到了;“先剪彩吧!错过时间就不好了。”剪彩时间定在十点十分,寓意十全十美,现在时间快到了、错过了吉时就不太好了。 顾言越是体贴懂事,白慎行就越是心疼,今日顾言着一身大红色礼裙,白慎行一身黑色正统西装,红色领带,二人站在一起穿出了情侣装的味道。 她的裙子,他的领带,莫名搭配。 二人剪彩结束时,白慎行绕至后面发布会现场,“你休息,我去就好。”“让你一个人出面会不会不好?”顾言牵着他的手问到。 “不会、”白慎行宽慰她。 他素来应付那些闪光灯习惯了,但顾言不同,她似是并不喜欢出现在闪光灯下面,今日这一番拥挤,让她面色寡白,本就担心的厉害。 白慎行一出场,厅内闪光灯直按,有人见只有他一人,便高喊,许赞站在一侧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各位记者朋友们,记者会照常进行,还请各位保持现场秩序,让我们记者会能照常召开。” 瞬间,厅内安静下来,许赞站在一侧,伸手点记者起来回答问题。 “白董您好,请问您何时同白太太举行婚礼?前段时间朋友圈内说您与白太太喜得贵子是真的吗?”记者一上来便问出了最为重要的问题,言语犀利。 白慎行虽不喜老婆孩子出现在公众视野、但对于记者的问题还是很有礼貌回答;“婚礼时间定下来会通知各位的,当然、也希望各位高抬贵手,不要去叨扰我爱人孩子的正常生活。” 厅内一阵哗然,果然是有孩子了。 白慎行这话就是在间接性承让喜得贵子。“白董如今家庭事业双丰收,请问您下一步的做法是什么呢?” “麦斯旗下一姐陈墨父亲爆出丑闻,请问白董如何看待这个问题?会不会因为负面新闻而封杀一姐?”“生活是生活工作是工作,二者不可混为一谈,陈墨是个很敬业的艺人,”白慎行回答委婉。 “影视城投入使用,请问对不对外?是供麦斯独家所有还是对外开放,各大公司都能入驻进来吗?” “影视城开业、麦斯股票必定飙升,请问白董还跟往年一样将部分收入划入政府慈善机构吗?” 汉城不少人担忧换了市长之后白慎行会终止对汉城慈善工作的帮扶,若是如此一来,只怕这汉城脱贫速度会有所缓慢。 众人都知晓白慎行与顾轻舟的亲戚关系,若是顾轻舟卸任,白慎行还担不担得起慈善家的名头。“慈善家并不区别对待,在慈善方面,麦斯还会一如往常,请各位放心。”“听闻白太太与新任市长有过一段过往,这是真的吗?”某位记者话语一出,宴会厅霎时安静下来,而许赞更是吓得差点丢了手中的录音笔,而后白慎行一个眼神扫过来,他会意,便下去吩咐了声,在后台的顾言也听到了这个问题,整个人都为之一震。 “若是好友都算过往的话,想必在场的各位许多都同我有过一段过往,”白慎行用揶揄的语气解决了这个的问题。而后许赞回来宣布记者会结束,白慎行退至后台,一众记者似是没问够似的,对着白慎行背影高喊问题。顾言紧张不已,见他过来赶紧攀附过去,白慎行伸出手搂着她宽慰道,“别瞎想。”她担心的是白慎行瞎想,记者问及了她与俞思齐的事情,她担心白慎行会生气。 “我知道,所以旁人说再多我都当看戏,该回去了,”白慎行将放在沙发上的包提起来,一手牵着顾言离开影视城,直奔汉城而去,一路上,商场好友打电话恭喜白慎行,他颇为高兴,与人交谈,顾言隐隐只听见那人说,恭喜白董喜得贵子,事业更上一层楼,而后白慎行与那侧人揶揄着。 顾言坐在身侧,足足听了一个多小时白慎行在同人通电话,直至快到时她有些受不了,没好气的一脚踹上了他的小腿上,白慎行这才想起一路上都忽略顾言了,而后浅聊两句收了电话,伸手捏了捏她纤细的手掌,顾言白了他一眼将手掌抽出来,“平日里也没见你有那么多电话?”“今日特例,”白慎行浅笑,伸手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颊。她才到公司,便被舒宁跟露西怼着揶揄了一顿,无非就是白董阔气,带着她去剪彩,顾言无语,这件事情不是早就定下来了吗? 下午,闲暇的许攸宁从医院过来,推开舒宁办公室大门赫然看见里面坐着的自家老大时,有一丝错愕,而后惊恐道,“老大。”许溟逸见自家小妹如此惊恐的模样瞅着自己,有一丝好笑。 “攸宁,”他浅唤了声。“你不管我们自家公司啦?”许攸宁脑海中冒出的第一想法是舒宁将老大给挖过来了。 “瞎想什么?”许溟逸蹙眉,自家妹妹脑洞太大。“我这不……”她指了指许溟逸在指了指舒宁办公室大门,我这不看见你在gl吗?老二都说了你好多天不管他了。 “稀客呀~”一声揶揄声在身侧响起,瞅着舒宁拿着文件从顾言办公室出来。 “杵这儿干嘛?进去啊!”拦路抢劫啊?挡大门口。许攸宁见此,一把伸手带上门,而后拉着舒宁到一侧,恶狠狠道,“你是不是把我家老大拐到gl来了?”哈?我拐许溟逸?她巴不得许溟逸每天有多远滚多远,还拐他? “你赶紧带走,我请你去逛街,怎样?看中什么买什么,”能把许溟逸带走是她近段时间的愿望。 见舒宁一副巴不得的模样,许攸宁怀疑的眸子上上下下打量她,一副不可信的模样瞅着她。“你找我干嘛?”舒宁问到。“谁说我找你了?我找顾言。”瞅着许攸宁高昂着脖子朝顾言办公室而去,不免狠狠啐了一口,德行。 “你妹喊你回去呢!”她进去忽悠许溟逸。原以为许溟逸会回应她,哪儿晓得人家根本就是高傲的不言语。 “回头把办公费给交了,”老蹭地方不给钱是什么玩意儿?“好,”许总应了,而且干脆利落,原本准备放东西的舒宁侧眸一脸怀疑的看着他,越发不爽。 “今天休假?”顾言看了眼坐在对面的许攸宁问到。 “恩尼!”她答。“我老大是不是到你们公司来了?”许攸宁好奇问道。 “他一直都在,”顾言并未领会她这个到是什么意思。 “一直都在?”许攸宁咋呼起身,这么说老大真的入gl了?他们自己家公司不要了?跑顾言这里来了?这锄头也太厉害了吧? “咋咋呼呼的干什么呀你!”顾言被她拍桌而起吓得一哆嗦。 “我们自己家有公司,”许攸宁愤愤瞪着顾言。 “你把你老大接回去啊!天天在我这儿,事情都干不利索,”天天都畏手畏脚的,好在许溟逸有一点好的是在公司里面几乎不跟着他们进会议室。 原本准备兴师问罪的许攸宁瞬间就怂了,老大怎么这么可怜,都嫌弃他。“开个玩笑,”她笑答。顾言白了她一眼,对她这兴师问罪的模样尤为不爽。 对于许溟逸成天寸步不离跟着舒宁进公司的事情她是无话可说的,毕竟、人家要守着自家媳妇儿,跑了她拿什么赔给人家? 可无可奈何的事情是,以往秘书办的人做事情都比较干脆利落,碍于许溟逸在,他们跟舒宁交代事情都显得畏畏缩缩的,不敢将重要事情拉到台面上说,为此张晋跟露西没少抱怨,恨不得能马上将许溟逸给扔出去,顾言也是颇为无奈,只得好言好语劝着,她好好的一个老板,当的如此心塞,今日许攸宁竟然还一副她将许溟逸拐过来的神情瞅着她,甚感不悦,这是找骂的节奏。“出去、找你们家老大去,”顾言下了逐客令,恨不得马上将许攸宁直接踢出来。 舒宁在办公室、见许攸宁一脸焉了吧唧的跑回来,得意的吹起了口哨,许攸宁恶狠狠瞪着她道;“你别得意太早。”她怎能不得意?不得意不行啊!“你不是找顾言吗?去啊!”舒宁开始戳她痛处,指定是知道被人家赶出来了,不然怎么一脸焉了吧唧的跑回来?“老大,”许攸宁见着许溟逸就想赖着他,她好好的来找人,结果到哪儿都被人嫌弃。 “恩?”许溟逸挑高音调问到;“怎么了?” 对于许攸宁、全家唯一的一个小妹妹,全家人都惯着,他自然也是一样的,此时许攸宁在自己面前可怜兮兮的模样,许溟逸没道理视而不见。 “都欺负我,”顾言欺负我,舒宁也欺负我。 “她们都是开玩笑的,”许溟逸出声宽慰。 不想话语还未落地便被舒宁怼回去;“不是啊,我的幸灾乐祸是真的,”谁跟你开玩笑啊?我巴不得你带着你们家老大赶紧滚呢!那样我才舒服,省的天天跟个犯人似的被人监视着,着实是闹心的厉害。 “舒宁,”许溟逸蹙眉轻唤她。 在他眼里,许攸宁永远都是妹妹,舒宁若是跟他在一起,就是长辈,长辈就该有个长辈的样子,好生的怼许攸宁做什么? 见许溟逸如此唤自己,舒宁明显就不高兴了,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互怼是乐趣,现在许溟逸这样蹙眉瞅着自己是什么意思?她明显不乐意不高兴了。 随口白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办公,不理会许溟逸的轻唤,许攸宁见她如此,有些讪讪的缩了缩脖子;“老大我先走了哈!”赶紧跑吧!今日来的不是时候。 傍晚,许溟逸开车载着舒宁回临水湾,不伦许溟逸如何用语言讨她欢心,她都缄口不言,大有一副任由你说到天荒地老老娘就是不鸟你的架势。 许溟逸颇为头疼,就因为说错了一句话。 “在我眼里攸宁一直是i小孩,我说错话了,我道歉,”一进屋子许溟逸便从身后圈住她,惊的舒宁直愣愣站在原地,她就知晓,昨夜两人那一番翻云覆雨之后许溟逸必然会跟吃了豹子胆似的,果不其然。若换成往日她情绪不佳,他只敢小心伺候着,哪里还敢如此动手动脚。都说男人不能惯,越惯越混蛋,还真是有道理的。 她平白无故助长了他的气焰。 “你要是有情绪,说出来骂出来都可以,别不理我,算我求你,”他低声认输,近段时间她说的最多的话语便是求她了,他现在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好似都是自己苦苦哀求来的,他不是无事可干,可他知晓任何事情都不及舒宁万分重要,当二人中间有阻碍的时候,他或许可以忍受,但现在没有,他们之间没有任何阻碍,有的只是对方心中的心结,许溟逸竟然能等舒宁这么多年,就不会在给她任何离开的机会。“我以后只惯你一人,攸宁我不管了,好不好?”许溟逸蹭在她脖颈处,清软的薄唇在她脖颈之间来回游弋着,惹的舒宁一阵颤栗,许溟逸察觉到她异样的反应,而后转身面对她,直接倾唇而下,抚上她的唇瓣,轻缓啃咬着,舒宁脑海中某根琴弦嘎嘣而断,而后猛的推开许溟逸,眸间尽是狠历,实则大部分狠历都是给自己一个警告,不能就这么轻易让许溟逸给撩拨了,若在这样下去,他们之间的关系转变的太过迅速了。 “怎么了?”许溟逸见她情绪异常激动,完全忽略了自己刚刚被推开的事情。 若是以往,舒宁推开他,他定然会冷眸盯着她,而后舒宁因不想两人发生什么额外争吵,便主动认错,讨他欢心,她以前觉得,跟许溟逸这样的男人相处太累了,他跟个神经病一样,你在路上多看男人一眼,他跟你闹,你回家拿着手机对着电脑他能跟你闹,他恨不得你全天候二十四小时眼光都流连在他身上。 可现在的许溟逸如此迁就她的模样让她多多少少有些恍然,是什么让他变了?因为在乎?还是因为她怀孕了? “没,”她抚平自己情绪缓缓答到。 “不舒服告诉我,”许溟逸无比担忧,担忧她性子刚烈任何事情都喜欢自己抗。 “恩、”她浅应,而后转身进了书房,有事吗?没有,就是想自己静静。 对于许溟逸、她不知该如何选择。 昨晚他说只领证可以先不办婚礼的时候,自己是有一丝心动有一丝诧异跟愕然的。 她觉得自己疯了,在这个男人身上栽了两次,简直就是疯了。许溟逸做好晚餐,才一座上餐桌,当阿姨端着碗鸡汤到她面前时,一直没有妊娠反应的人此刻受不住了,猛的放下手中的筷子朝洗手间而去,而后扒在马桶上吐的昏天暗地,眼里都出来了。 许溟逸见她如此,吓得魂不守舍跟着她冲进了洗手间,见她跪在地上扒着马桶大吐特吐,心都疼了,却又无可奈何,守在她身后给她顺着气。 舒宁只觉自己苦胆水都快吐出来了,吐到无力才瘫坐在地上,一副被人抽了筋骨的模样,许溟逸见她坐在地上,一伸手将她捞起来,抱着进卧室。 第二百七十二章:迷倒万千少女 突如其来的妊娠反应让她有些难以接受,躺在床上瘫软无力好久才缓过神来,期间许溟逸守在身侧一直跟她浅声说着话,她全然无力应答,只想瘫软着。 许溟逸此时也是吓住了,他未见过舒宁孕吐的模样,虽说在书中或者其他地方见过,但当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边时,还是有些惊吓,特别是舒宁扒着马桶吐的昏天黑地架势着实是吓着他了。 端着水杯给她漱完口之后便躺在床上抱着被子不动弹,任由他出言呼唤都得不到任何回应。 此时阿姨敲门进来,手中拿着些梅子;“下午买了些酸梅,吃点,看会不会好些。”毕竟是过来人,知道这种感觉的有多难受,舒宁含过许溟逸手中的梅子,那股子酸味在嘴巴里蔓延开来的时候才稍稍好些,天晓得,她在柏林那年,根本就没被孕吐摧残过,除了肚子大了身材发福了,根本没感受到任何不好的地方,可这个、才刚刚开始,便让她觉得有些难以招架,这才第一次,就如此掏心掏肺,日后怎得了? “我去熬点粥,在弄点算算的腌菜,一会儿吃点?”阿姨候在一侧浅缓着,舒宁闻言、缓缓点头,算是应允。 此时许溟逸只觉自己一无是处,连最基本照顾孕妇的常识都不知晓。 “还好吗?”他伸手抚着她的秀发,柔声问到。 “恩、”她浅应着,语气不大,但足以让他听见。 “辛苦你了,”此刻的他,无能为力,不能替她去承受什么,唯有宽慰她,后来、阿姨短了一碗粥进来,上面摆了些酸萝卜,她倒也是就着吃了一小碗,许溟逸在让她吃,半口也吃不下了,此时的她就像是一只挺尸的狗似的,躺在床上不想有半分动弹,只是床边电话响起。 她想记起今晚八点跟顾言一起召开跨国会议,此时尽然全都抛之脑后了。 原本甚感无力的人猛然从穿上翻身而起,将端着水杯进来的许溟逸吓了一跳,而后到;“你慢点。”“舒宁、”他话语还未问完,她便猛的推开书房门进去,而后哐当一声将他关在门外,不一会儿,便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流利的外语声。 此时许溟逸满脸怒火,明明身体不适,吐的上气不接下气,一有工作还是全然不顾身体不适,他怎能好过? 刚刚上线准备开会的舒宁猛然听闻客厅传来一声巨响,临水湾的隔音效果虽然不差,但此时就在门外的那声巨响众人还是听得见的,而后顾言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询问她怎么了。 她说、可能是保姆打翻了东西。 实则顾言在她躲闪的眼眸中看出了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这日晚、她会议结束已经是十二点之后的事情,将所有东西整理好临近一点,拉开门出去时,便见许溟逸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电脑,见她出来,阴阳怪气的来了句;“舍得出来?”舒宁本就不想两人关系太过友好,此时许溟逸这阴阳怪气的话语似是很合她心意似的,她倒也不回应,直接转身进了卧室,指望许溟逸今晚继续睡客房。她知晓,她进书房时,许溟逸铁定是摔了手中的杯子才造成了如此反响,但她出来时,客厅很干净,无半点玻璃渣。这种想法,在许溟逸面前想想就好,舒宁前脚进卧室,许溟逸后脚就进来了。 “顾言都不需要休息的吗?她身体无碍通宵熬夜没什么,你能受的了?”他担心的是舒宁的身体,见她今晚吐成这模样还熬夜道一两点,他担忧。 “以往通宵不是常有的事情?”她并不打算在这方面跟他据理力争,拉开衣柜拿出睡衣进了浴室,许溟逸站在浴室门口见她神态淡漠的模样更是不悦了。 “你现在是两个人,”他虽不悦,但语气也算的上是轻柔。 “两个人怎么了?又不是没有过,你那么大惊小怪做什么?我都不在意,”舒宁尽量表现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以往的她并非没有走过这样的路,但是此刻、在走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这条路可能会很难走,因为多了一个许溟逸,他会时时刻刻在你耳边提醒你,你是个孕妇。“那是以前,”许溟逸隐忍自己心中不悦的情绪,不想跟舒宁发生无畏的争吵,对于这两天两人算是缓和的气氛他颇为珍惜。 舒宁站在洗漱台前卸妆洗脸,一道流程下来之后未听见许溟逸言语,正当她觉得许溟逸可能会自己隐忍到爆炸的时候,他开口了。 “饿不饿?想吃什么?” 舒宁一阵愕然,对于他良好的态度,她是惊奇的,以往的许溟逸被她这么怼,不该是怒火中烧而后爆炸么? “没有!”她伸手将衣服放在一侧,而后见许溟逸还杵在门口,缓和道;“不早了、早点睡吧!” 实则是她想洗澡,你这么站在门口她还怎么洗澡? 这晚,许溟逸留宿主卧室,舒宁离他甚远。 顾言忙完出来时,白慎行正靠在床头翻阅书籍,见她推门进来,轻声问到;“忙完了?”“恩、”顾言浅应,迈步至沙发将白慎行找好的衣物拿着进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时,白慎行还在翻看什么,她好奇迈步过去,却见他在翻着婚礼装饰,“翻这个做什么?” 白慎行伸手将她被子扯好,而后道;“随意看看。”“怎么这么晚结束?”开会之前说十一点多能结束的,这都快一点了。 “舒宁那边晚了些,感觉她两今天好像又吵架了,开会的时候听见临水湾那边传来砸东西声,”顾言将今晚舒宁那边的状况浅聊着跟白慎行说出来。 她好奇、若真的是许溟逸砸的东西,真的是不想过了,舒宁此时本来就想着能离他多远就离多远,他还拿架子? “那不是正常的?”白慎行好笑看着顾言,她对舒宁的事情很上心。 “怎么正常了?怀孕了还得跟许溟逸斗智斗勇,这得死多少脑细胞啊?”顾言并不理解白慎行话语中的意味。在白慎行看来,许溟逸那人虽爱舒宁、但他爱舒宁的方式不对,他们二人有些相像,特别是在性格方面,这样的人在事业上或许会是个好帮手,但在生活中,住在一起去了,发生矛盾,就不那么容易解开了,两人一起生活,总要有一个低头认错的。 舒宁性子太烈,而许溟逸并不懂其中道理。 他跟顾言二人在一起也时常碰壁,但道最后总有一人低头认输,正因为这样才走过了最激烈的时候,有了现如今的平静。 “好了、别人家的事情你少操心,”白慎行伸手搂过她,准备带着她睡觉。 顾言一趟进来就开始不安分了,爪子到处乱摸,摸得白慎行心烦意乱;一把抓住她的爪子;“忙了一天了、不累?” 顾言轻笑道;“就想摸摸你。” “坏毛病,”白慎行没好气道,以前没安安的时候,顾言还没这么粘人,自从有了安安之后,是越发粘人了,公司里的副总都快被他逼疯了,为何?只因他现在一切出差的事宜几乎都交给他们处理,他担心若是出差次数多了,回来之后媳妇儿不疼儿子不爱的。 一日不见顾言,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那我改改?”顾言浅笑嫣然看着他询问道。 白慎行低头在她唇角落下一吻;“只要不乱摸别人就不用改。” 顾言闷在他怀里浅笑,今日与舒宁下去买咖啡时闲逛时,在咖啡馆看到一个糯糯的小女孩,萌的不得了,顾言看了好半晌,直至舒宁说;“这么喜欢在去生一个,你俩基因这么好,生出来的绝对比人家的好看。”她这话说的顾言心痒痒,此时窝在白慎行怀里,轻声道;“今日下午在咖啡馆看到个女孩子,可萌了、粉粉嫩嫩的、大眼睛水灵灵的。” 顾言试图用自己知晓的语言跟白慎行描述那个女孩子的模样,白慎行蹭着她的发顶浅笑,又来了。 近来顾言似是很喜欢跟他提及在生个女儿这种话题。 他想要吗?想的。毕竟很多人说过,男人这辈子只有有个女儿才算的上圆满。可当他每次恩爱时,摸着顾言肚子上的那道疤痕都觉得心疼,她素来怕疼,如此长的刀口,她是怎能忍受的了的?只为了给自己生儿育女,她便受住了最大的疼痛。 原以为怀孕的不适已经是让她吃苦了,可生产时,才是最痛的。这种时候有一次就好,再来第二次、心疼。“恩、有没有上去摸摸人家?”白慎行浅笑着问到。“又不是我家的,”顾言撅着嘴道。 她是真的很想要个女儿,儿女双全是许多人这辈子的梦想,这种感觉,在白慎行准备将他名下所有房产都转入到自己名下时尤为强烈。 “摸摸还是可以的,”白慎行笑言。“你抱着安安出去的时候,别人摸安安,你为何不让?”顾言没好气的怼他,前些时日抱着安安出去玩的时候,众人见安安长的可爱,大眼睛,苹果脸,又白又胖的,想过来摸摸,白慎行一个冷冽的眸子扫过去,吓的那些人赶紧将手缩回去,她为此还一巴掌落在了白慎行臂弯上,出言警告他不要吓人。 安安确实是可爱,胖嘟嘟的,大眼睛,又白,穿着顾言给他挑的萌萌哒的衣服,不晓得多惹人怜爱,可顾言跟白慎行知晓,这都是假象,小家伙哭闹的时候着实是烦人。 也就只能用他那张苹果脸去哄骗哄骗外人而已。“病毒多,”白慎行有洁癖她打小就知道、但现在还用这个借口来搪塞她,她就不乐意了。 不就想要个女儿吗?怎就那么难? “我想要个女儿,”顾言直言道。 “万一又来个安安怎么办?”白慎行戳她痛处,万一再来个男孩子呢? 此话一出、顾言顿时就焉儿了,不缠着白慎行了,见她如此泄气的模样,白慎行是又好笑又心疼。 闹了那么多回,早知道一句话就能唬住她,还白费那么多口舌做什么? “乖乖、剖腹产要缓缓,在过一两年,等你身体养好了在要,听话、别伤心了。”白慎行伸出手抚着她的背脊,出声安慰。见不得她焉了吧唧的模样,从小到大除了生病何时见过她焉了吧唧的模样? 闻言,顾言搂着白慎行的手一顿,而后再度紧紧扣住他健硕的腰肢,一直以为是白慎行不想要、原来,是她想多了。 “我以为你不想要,”顾言抬眸,眸间盛满泪水。 “巴不得你为我生个足球队,身体要紧,”白慎行亲吻掉她眼帘的泪水,心疼急了。 原来、、是她想多了,白慎行只是担心自己的身体,可他越是如此,顾言便越是愧疚。 白慎行愿意给她一切,而她呢?似乎无以回报。 次日清晨转醒时,是因白慎行放在卧室的手机在肆意振动着,她并未睡好,烦躁不已反身起床拿起看了眼,见是许赞的号码,有些不悦接起。 “老板。”许赞轻唤道。 “你们老板下去跑步去了,有事吗?”她语气慵懒,带着丝丝困意。 那侧许赞准备一开口就报备情况的,结果、老板娘一言语,他似乎语塞了,找不到自己的嗓音;“呃……,有。” “回头让你老板给你回电话,”顾言讲完这句话便将手机扔在床上,继续睡觉。白慎行回来时,找自己手机找半天都不见踪影,伸手去被窝里捞才找到尸体,站在床边看着呼呼大睡的顾言,嘴角直抽。 许赞今早会跟自己报告一天的行程,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他才回来的,结果一翻开通话记录,可算是知晓他的手机为什么会在被窝里面了。 头疼。一早进公司,许赞进来将一会儿开会的文件放在他桌面上;“早上给我打电话了?”“打了、老板娘接的,好像没睡醒,我还没说完就撩了电话,”许赞说起来,至今还有些余味,一大清早老板娘接电话这种情形还是头一次。 白慎行听闻许赞那无奈的语气,不禁觉得好笑。“设计师来电话说将原稿发您邮箱上了、您过目一下,若是没问题,他们可以动工了,还有就是酒店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交由底下策划部门去做,下午三点策划部经理过来跟您开个短会。”许赞翻着手中平板跟白慎行报备着。 “这是策划部那边给出的方案,您过目,”许赞将平板递过去。 “看过了、”白慎行道,昨晚顾言加班时,他趁着空挡看过了。“直接通知他们开会。”这日上午、白慎行工作一切照旧,进展顺利,而顾言这边、并不那么顺利。 她早晨刚到,便见舒宁脸色惨白迈步而来,她关心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话语一落地,还未等舒宁回答,许溟逸在后面嗔怪的眸子朝自己扫过来,她颇为好奇,难道舒宁面色惨白是自己弄的? 不应该吧?“正常现象,”舒宁似是不以为意。 闻言,顾言撩了一眼许溟逸,而后转身进了会议室,开会期间,见舒宁似是不太舒服似的几次靠在座椅上缓神,她伸出手、敲了敲桌面,“休息十分钟。” 舒宁闻言、才猛地起身朝洗手间而去,而后扒在洗漱台上大吐特吐,顾言站在身后抚着背;“回去休息吧!”舒宁吐的没空搭理顾言,而后摆摆手;示意不用,回去跟许溟逸两个人呆在一个单独的空间会让她觉得很怪异,甚至是有些不知所措,在公司还稍稍好些。 “你吐成这样还能照常上班?还是回去吧!”见她一早面色不好就想着是不是孕吐了,这会开到一半便见她冲出来,还果真的。 她怀安安的时候,山水居里里外外就伺候她一人,虽也孕吐过,但还好也就那么几次,不至于太痛苦,见舒宁差不多都快将胆水吐出来了,她心疼不已。 正准备言语,女洗手间的门被人推开,许溟逸一进来见舒宁扒在洗漱台上狂吐,整个人都不好了,抱着她,直奔回家。 顾言虽头疼许溟逸这样的态度,但也知晓他是担心舒宁。 舒宁不在,她手上那份工作都落在了自己身上,注定她要比平常忙很多。 忙归忙,可这日、陈涵带着小家伙出来玩耍时,途中接到白朗电话,那侧好像是出了些许交通事故,需要她过去,只因白朗开的那车登记在她名下,陈涵焦急,又正好在gl不原处商场,便抱着孩子来寻顾言,顾言刚准备进会议室,却撞见陈涵过来,她诧异;“妈、您怎么来了?”陈涵将小家伙直接递给顾言;“你爸爸好像开车出了点事情,我得过去看看,让张岚带着安安回去我不放心,就在附近,我就过来了。”“爸怎么了?”顾言紧张问到。“人没事、估计就是车怎么了?他常开那车在我名下,我得去看看,”陈涵宽慰顾言,听闻白朗并无异常的声音她便只知晓人是没什么事儿的。“那您去吧!”顾言道。 陈涵一走,顾言就郁闷了,小家伙在、她如何工作,当露西进来喊她下去开会时,见小家伙在沙发上坐着玩弄什么东西,她双眼发光。 伸手捏着小家伙的脸颊;“这长大了得迷倒多少少女啊?” 完全就是翻白白慎行啊! 白董本来就英俊潇洒,这小家伙怎这么会长,将顾言跟白慎行的优点全吸取去了。露西一进来、见着小家伙完全就忘了正事儿了,这么可爱的宝宝谁不想多捏两下? 她浑然不记得一众下属还在会议室等着他们去开会,直至十分钟过后顾言问到;“你来何事?”顾言一吻,她便惊醒了,坏了;“开会。”“挪到明日,”顾言眸光朝坐在沙发上的小家伙扫了眼,她在、还怎么开? 张岚此时在茶水间泡好奶粉出来,见自家太太一脸纠结的模样只觉好笑。 “要不、还是抱回去吧?”“抱回去吧!”留这里她今日什么都不用干了。 将小家伙喂完奶,准备抱回家时,小家伙不从了,死活扒拉着顾言的脖子不松手,说尽好话就是不听,顶层秘书办人员一个个的听闻老板办公室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好奇、但又不敢去观看。 外界传闻白董喜得贵子,只有他们知道,这贵子早就得了,老板当初挺着大肚子来上班的时候,他们可是亲眼可见,现在就是好奇这小宝宝长啥样。顾言怒火翻腾,看着小家伙这犟脾气,真是恨不得在办公室直接脱了裤子抽一顿,也不知道像谁。 心理数落自家儿子的时候完全忘记了白慎行时常说安安这犟脾气跟她一个德行的话。“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妈妈下午还有事儿呢!带你去找爸爸好不好?”顾言好语相权,下午,她跟市政慈善部门有约见,本是舒宁前去,但此时她身体不适,这项工作也只得落在自己身上,哪儿想着半路杀出来一个安安。 说要送他回山水居,便死活抱着自己脖子,一边哭喊着妈妈,一边不松手。 “小孩子也是知性的,知道回山水居没人陪他,便闹着不松手了,”此时张岚站在一侧拿着纸巾擦拭着他脸上的泪水。 “好了好了、妈妈陪着你,乖乖、不哭了不哭了,”顾言好言好语劝着,真是风水轮流转,以往都是白慎行如此哄她,现在轮到她如此来哄自家儿子。 直至小家伙抽泣声都没了,顾言才起身将给白慎行发了微信。 【忙吗?】 那侧、白慎行正在开会,手机放在桌面上,见自家老婆给自己发短信,便回了句【不忙】【那我一会儿过来】顾言想着,她下午示意是推不开的,唯独只有让白慎行救命了,关键是她现在将小家伙送回山水居,再回来已经晚了。【好】白慎行回应。 他以为顾言正在附近视察,便应允了,可半小时后,当秘书来跟他耳语,说顾言抱着孩子来了,他懵圈了,一时间、麦斯整个都炸开了,老板娘抱着孩子来了,顾言公然路过麦斯大堂,直接坐上白慎行的专属电梯上楼,明明才不过几秒钟的功夫,整个麦斯便火速传开了。 顾言一路护着小家伙的脸面,给他带上帽子才敢出门。 才传出老板喜得贵子,今日老板娘便带着孩子过来查岗了?这速度,杠杠的。 顾言着一身黑色阔腿裤,白色衬衣,踩着黑色高跟鞋的抱着孩子跨大不行驶在麦斯大厅的照片火速在麦斯工作群里传开了,老板娘就是老板娘,带个孩子都这么职业干练。 完全就是辣妈。 当白慎行半途终止会议进办公室时,便见顾言站在沙发前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小家伙,娘俩大眼瞪小眼。 “怎么了这是?”原以为是顾言过来,哪儿晓得儿子也抱过来了。 “妈妈有事去了,正好在公司楼下就给我送上来了,下午要去市政见慈善部那边的人,没时间、一说送他回家,哭的跟爹妈不要他似的,”顾言见白慎行问、便忍不住跟他吐槽。 几个月的时候、她抱着安安在家,白慎行回家,二人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生怕吵着小家伙,如今小家伙大了、闹腾了,顾言才没那么多讲究了,忍着不凶人就不错了,讨人嫌的很。 原来、顾言问,有没有时间是要将小家伙送来给自己? 白董瞬间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送回家,”白董直接霸道开口,他也没时间。 如果是老婆来那就另当别论了,上班时间儿子来是什么意思? 安安闻言、憋着嘴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顾言头疼,怕他又是哭喊又是闹的,赶紧抱起来哄着。 “放你这儿吧!我三点要到地方,”一边抚着小家伙的背脊,一遍柔声跟白慎行言语道。 白慎行若是不要,那安安真的是爹不亲娘不要了。 “张岚在外面,”顾言见白慎行满目不悦,便出声提醒。 这日下午、在下属面前一向不苟言笑的白董化身成了职业奶爸、许赞过来报备时,并未太多惊讶的感觉,毕竟在山水居这样的场面他见过不少。 安安刚出生的时候,老板娘剖腹产还未恢复好,老板不想让小家伙吵着顾言,便时常抱着小家伙跟他一起商议事情,只有哭闹饿了的时候才会抱过去让老板娘喂奶,喂完了又抱回来。 今日小家伙一手拿着玩具,一边窝在白慎行怀里,而此时白慎行怕电脑屏幕刺激到安安眼睛,便反抱着他,一边听闻许赞的汇报,一边回复邮件。 “下午三点,策划部那边的小会,还开不开?”许赞有些不敢确定询问道。 “照常,”白慎行言简易亥,并不希望小家伙影响自己的工作。 安安在白慎行怀里伊伊啊啊,时不时喊着爸爸,张岚候在一侧,以防先生喊自己。 两点五十,白慎行将小家伙交给张岚,让她带着孩子到一侧沙发上玩耍,而自己则在跟策划部那边召开一个简单的会议,敲定一些事情。 小家伙许是知晓今日爹妈不爱,便格外乖巧,只要在白慎行的视线范围之内,都一切如常。 唯独只有要上厕所时,才会哼哼唧唧一会儿。 好在白慎行办公室自带洗手间,不用出去供人围观。 麦斯传闻,因白太太工作繁忙,没人带孩子,索性便抱着孩子过来交给了白董,一时间、他们不苟言笑的白董成了全职奶爸,羡煞一众男女老少,优秀的男人不仅挣得了钱还带的了孩子。 麦斯上上下下沸腾了,前有一身职业装老板娘抱着孩子大步流星跨步而来,后有老板一身正装抱着孩子与一众副总洽谈公司业务。 白董倒是还好,带着小家伙工作早已习以为常,可一众副总在开会时时常跳戏,实在是不能接受他们一向清高的老板突然变成了全职奶爸,这……跳戏跳的太厉害了。完全跟不上频道,在看看白董他竟然毫无任何不适应。 反倒是最后白慎行看不下去了,冷眸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去,而后清冷道;“休息五分钟,滚出去把你们的脑子带来。”原定半小时的短程会议,开出了四十分钟就算了,关键是事情还未解决,他多少有些不悦。 此时乖巧的小家伙见办公室众人出去,便笑兮兮的伸手扒拉着自家老爸的领带,白慎行一手拍过去;没好气道;“都是你,你都成猴子了。”“性子跟你妈一模一样,好的不学学坏的,”白慎行不免数落起了小家伙,顺带将顾言也带上了,顾言的犟脾气他从小是知道的,安安这模样简直跟她如出一辙。 “回去在收拾你,”白慎行出声轻缓恐吓着,小家伙见自家爸爸跟他说话,开心的不得了。 笑的咯咯的。 “乖乖、安静点。”众人再度进来时,白慎行坐在沙发上,身上外套已经脱掉,搭在靠背上,小家伙坐在他身侧,自顾自的在沙发上玩着手中玩具,白慎行面前搁着电脑,一手按着电脑,一手拿着资料在翻阅着,众人围着沙发坐下去,白董头也未抬。 “继续,”他冷然开口,就算刚刚抱着孩子在跟他们谈及工作,他也未有半分分神,相反的,效率还很高。 此时小家伙坐在他身侧自得其乐,他便一心关注工作,与一众副总敲定方案时,时不时给出一些意见,而后一手在电脑上作者记载。 “市政慈善工作还是一如往常,不要让……。” “爸爸……”白慎行正在跟一众副总交代市政事物,小家伙玩具掉地上,张嘴糯糯的喊着爸爸,白慎行头也未抬,一手拿着手中资料,一手俯身捞起沙发下的玩具,递还给小家伙,眼神始终看着手中资料,小家伙接过去继续自得其乐, 白慎行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瓜子,算是安抚。 “gl那边跟市政慈善部门有交接,以后但凡是关于慈善我们与gl是一体化。” 白慎行并未觉得自己刚刚那个举动有何异常,反倒是一众员工觉得刚刚那一幕简直就是神违和,老板这举动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相反的,他的动作很顺手,顺手到让人觉得他在家就是带孩子的。 小家伙也乖巧的很,自己玩自己的,爸爸工作的时候坚决不闹人,好像是习惯了的似的。 小家伙背对着众人面对着沙发壁,白慎行始终在跟副总交代事情,余光看见小家伙有要掉下来的倾向,便伸手将他往里推了推,以防掉下来,此时的白慎行,工作为主,看着小家伙为辅,虽并未将心思花在小家伙身上,但小家伙的举动他还是有关注。 就好似,在山水居,顾言在忙时,他带着小家伙在婴儿房,他坐在一侧办公,小家伙在边儿上自己玩自己的那般和谐。 会议结束时,众人出来,许赞见老板刚刚散会情绪并不佳,不免扶额,一来是怪安安,为什么要出现在爸爸办公室,吸引他们目光? 二来是这群副总为何要大惊小怪的? 五分钟休息时间出来,众人站在走廊上探讨的不是工作问题,而是安安的长相,“跟白董好像,简直就是个小白董,但是嘴巴跟鼻子好像顾总,都很清秀,以后长大了又是个妖孽。”“白董家儿子好萌啊,简直就是个小正太,这以后得迷倒万千少女啊!”“又是个妖孽,”许赞站在一侧扶额,他已经预测到他们就算是再进去谈论工作,也会被白董轰出来,果不其然,真的是轰出来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专访 众人从会议室出来,并不记着回自己办公室,而是站在秘书办门口谈论老板刚刚一边开会一边带孩子的迷人模样,简直就是男人们嫌弃的对象。 许赞靠在一侧看着他们在谈论老板如何英姿飒爽的看护孩子,说的秘书办一众妹子都纷纷流口水。 许赞站在一侧满脸郁结,他没他们那么多好奇心,他就想着今日工作能不能早点结束,他不想加班,可看这群副总的样子,加班是加定的了。 “白董那儿怎么了?”安迪闻言过来用手肘拐了拐他问到。 “老板带孩子开会的模样简直就是帅炸了,”许赞将一众副总话语总结出来这么一句话扔给安迪。 却被她甩了个白眼过来。“是真的帅炸了,”副总们应和。“许特助,我看你听平淡的啊,似乎老板带孩子开会并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有人问到。 许赞耸耸肩,他是觉得挺平淡的啊,因为他已经诧异过来,安安没满月的时候白董就抱着他跟自己开会起、现在小家伙都快一岁了,他若是还惊讶,这反射弧也太长了些。 “安安没满月的时候白董就开始抱着他工作了,我见多了、”每次送文件上山水居,必见的必是老板抱着孩子工作。 “为什么?山水居那么多佣人还没人带孩子?”众人不免好奇,山水居那么多佣人,伺候一家三口会伺候不来? “我怎么知道,你问老板去啊!”许赞没好气道,这种事情他怎么知道?八卦也得八对地方啊! “顾总总会带吧?”某人大男子主义,天生认为带孩子是女人的事情。 “顾总身体不好,带孩子基本上是白董的事情,反正你们只要知道,白天在商场上带着你们英勇杀敌叱诧风云的老板,晚上回家是奶爸就行了,咱们能开始工作不?我晚上不想加班,白董都当爹了,我特么还单身呢!”许赞不想跟这群结了婚都当爹的老大叔在谈论白董的私事,他不想加班。 许赞一番话,让某些人听了心中一紧,握着杯子的手缓缓缩紧,一直都知道有些人不是不暖,只是暖的人不是你,可是听到如此话语,还是伤心了,白天在外与人斗智斗勇,叱诧风云的男人,晚上回家甘愿当孩奴。 “不会是顾总负责生,白董负责带吧!”众人揶揄着。 “我觉得是,”人多嘴杂,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过来让许赞只想哀嚎,这群老男人啊! 怎么跟个农村妇女一样喜欢八卦。 “许特助,你在说说啊!还有什么?”众人都知道许赞身为白慎行的特助,简直就是山水居的常客,此时坐在一起难免会八卦心肆起,拉着许赞说些山水居的趣事。 “你们都知道啊,白董带孩子啊!”许赞又不傻,说多了老板不高兴了,把他外派出去,他岂不是没命活了? 言多必失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这日、麦斯白董被传的神乎着,一边开会一边带孩子的细节迅速在麦斯炸开,众所周知麦斯底下有演绎部,可未曾想到的是,麦斯里的高管个个都是戏精。 一个个的都在将事情演了一遍又一遍。 顾言在于市政慈善部门交接完之后本想转身离开,但出市政大厅时,从里面出来的人让她驻足,大老远,便见俞思齐被跟秘书二人从门外进来,见到她立在门口有一丝诧异,而后迈步过去、浅问道;“怎么在这儿?”“跟慈善部那边有些事情要商量,刚忙完?”她浅问道。 “还没、下去视察去了,准备回了?”俞思齐浅问。 语气中带着平静。 “恩、安安在白慎行公司,得过去了,”顾言浅语,眸中带着一丝母爱的光辉。 俞思齐看在眼里,而后浅笑、似是多年老友跟他说有事要忙,而自己很平淡的道出一句;“路上小心。” 两人并未有过多交谈,原本慢悠悠准备在大厅准备看戏的人瞬间散去,毕竟麦斯今日影视城剪彩,有人询问俞市长跟白太太的关系,被白先生很圆滑的给推回去了,今日众人见如此,便好奇心肆起,准备留着看戏的,结果哪儿想到他们根本就不给他人这个机会。 “工作注意身体,”顾言开口关心,本想坐下来浅聊的,但看俞思齐的模样,他似乎并无时间,而自己、心系小家伙会打扰白慎行工作,准备飞速过去。 俞思齐闻言,也仅仅是缓缓点头而已,而后便转身进了办公楼。 顾言推门进白慎行办公室时,便见小家伙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白慎行坐在一侧看着他,藏蓝色的西装搭在小家伙身上,见此、她迈步过去轻声道,“睡着了?” “睡了,”白慎行轻缓应道。 顾言缓缓蹲下身子看了眼熟睡的小家伙,简直跟天使似的,也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才能感受到他的美好。 “睡多久了?”顾言柔声询问,声音控制在二人能听见的音量范围之内。 “一小会儿了,”白慎行伸手将顾言从小家伙面前捞起来。 “忙完了?”他浅问。 “恩、”顾言应答着。 “能下班不?”想着这一下午估计也有白慎行好受的,这会儿能回家最好。 “走吧!等你在,”白慎行收了手中东西,将办公桌文件收拾妥帖,而后按了内线唤了许赞进来,交代他一些事宜,随后着一身白衬衫,迈步过去将在沙发上睡得安妥的小家伙抱起来。 顾言伸手提上包、接过许赞手中提过来的笔记本,而后跟在白慎行后面离开麦斯。 白慎行抱着孩子,腾不出手牵着顾言,见她跟在后面有些缓慢,刻意停下脚步候着她,而后待她走近,浅声道;“挽着我。” 简单的三个字,是告知。 顾言知晓、便一手提包,一手挽着白慎行的臂弯进了电梯,因是提前翘班,许赞并未像往常一样送她回去,好在张岚跟冯叔一直候在下面。 一家三口路过麦斯大厅时,整个大厅都沸腾了,白慎行见众人纷纷朝他们一家三口望过来,满面不悦,朝围观人群扫过去,众人吓的脖子都不敢伸,陈墨此时跟经纪人过来洽谈麦斯合约的事情,不料正好撞见这一幕,只觉羡煞旁人。 顾言真的是妥妥的人生赢家。 白慎行一伸手将睡着的小家伙往怀里带了带,而后低声跟顾言耳语一句什么,两人便大步流星而去。 此时、社交媒体网络霎时间沸腾了,白董夫人抱着孩子前往麦斯的消息不胫而走,白董一边带孩子一边开会的照片传上网络,众人看到的小家伙也仅仅是一个背影而已。 但白慎行认真工作带孩子的模样着实是让男人嫉妒女人羡慕,白董又火了,有颜值有身材会赚钱还会带孩子,简直就是女人心目中的标准老公。 二人回去时,小家伙在车里就醒了,一睁眼就扯着嗓子哭,狭小的空间尽是回荡着他的哭声。 白慎行抱着小家伙哄着,哄了许久也不见好,直至张岚坐在前座用保温瓶里的水泡好牛奶,吃上了,才止住哭声。 白慎行见顾言扶虐心的模样伸手将她捞进怀里,抚了抚她的背脊。算是安抚。 才到山水居下车,顾言接到许攸宁电话,对方咋咋呼呼的,让她恼火,安安在车上哭那一波本就让她有情绪了,此时许攸宁咋咋呼呼的,她冷声道,“把舌头捋直了在跟我说话。”啪嗒一声,撩了电话,许攸宁拿着电话在那侧瞪眼,谁惹她了? 顾言正在气头上,在让她回电话是不可能的,她又不傻。 【你家白董上头条了】顺带截了个图。当顾言看到微信消息时,不免轻勾嘴角,很像许攸宁的作风。而当客厅里众人见太太冷着脸接电话而后对着电话冷语了一声便撩了电话,知晓,太太今日心情可能不佳,众人要小心谨慎,免得惹恼了太太,山水居最不能惹的人估摸着也只有太太了。 先生跟小少爷都还好。 顾言拿出手机开始刷微博,果真跟舒宁所说一样,白慎行上微博了,而且拍【照片的人相当有水平,并未将安安的脸面拍出来,徒留一个背影,白慎行赵阳英俊潇洒,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但顾言还是觉得、手机效果不如单反好。 一时间、评论底下众人都在猜测小家伙的年岁,甚至还有有经验的妈妈通过宝宝成长的经验来判断,顾言扫了一眼,挺准。顾言随意翻了一波之后而后转发微博;【谁的技术?把我老公拍这个丑,差评】 而后、原本自娱自乐的人们见女主人都发声了,瞬间燥腾了,这简直是大发,白慎行见顾言情绪不好,本想出声询问,结果见她撩了电话不过十几秒的功夫便拿着手机开始刷微博,而后唇角微杨。 他想,女人的心情真的跟四月天一样,变幻莫测。 难以捉摸。 白太太这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你又成别人家老公了,”正当白慎行准备上楼时,听闻顾言在身后这么不阴不阳来一句,吓的他浑身一哆嗦,与国家领导人座谈都不及自家太太不阴不阳的一句话,他镇定转头,而后疑惑的眸子落下顾言身上;“什么意思?” 原本好好刷微博的人,见底下多的是人高喊白慎行老公就算了。 竟然有人在高喊【这是我老公我儿子】 不稍上安安她还觉得没什么,怎好好的、她儿子就成别人的了?顾言气呼呼将手机往白慎行面前一推,白董疑惑接过而后看见上面内容时,不由的嘴角直抽,完了、醋缸子打翻了。 而后一本正经面带严肃跟白太太保证道;“我跟安安,永远都是你老公,你儿子。” 白董义正言辞,就差举着三根手指头发誓了。 顾言清冷的眸子撩的他心神不宁,在商场上叱诧风云白慎行、此刻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员工在等着被老板训话一样,顾言清冷的眸子撩的他是不敢言语。 顾言清冷扫着他,而后伸手将手机拿过来,转身、只当白慎行是空气。 他站在身后无辜的摸摸鼻子,好生生的怎就如此被嫌弃了?他好像看见自己以后的日子是如何艰难了。 这日晚餐前,顾太太忙完一波结束准备下楼吃晚餐,不料手机微信振动频率太过瘆人,而后她点开,全是许攸宁跟舒宁二人发来的截图。 悉数都是白慎行在回应那些网民的截图。 顺带还发了一条微博【喊我老公的赶紧改改口,晚上我跟儿子要跪搓衣板的】 【男人何苦为难男人,要跪一起跪,就顾总这架势,我也得凑一脚、、、、老公】麦斯徐副总的微博在下面妖娆肆起。 众人跟随,一时间网络上炸开了锅,白慎行微博底下,喊他老公的已过上百万人。不伦男女老少都过来凑一脚,还有人要求直播的。 顾言瞅到截图时,又好气又好笑,怎会不知晓白慎行这是变相故意的。 不正经。 随手将手机放下,迈步去餐室,陈涵跟白朗下午回来时,未有大事,顾言便没过多言语,反倒是吃饭时,陈涵在一旁数落;“当初都说了让你别把动产不动产全部划我名下,你非得划,现在好了、撞个车都得我去保险公司走一趟,你烦不烦?” 白慎行一手抱着小家伙,顾言坐在对面给小家伙喂辅食,听闻陈涵的话语,抬眸撩了一眼白慎行,就陈涵今日说这话,以后白慎行要是想这么做的时候,她得提防。 白慎行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无形之中被老妈这句话给阴了。次日、全城新闻肆意崛起,麦斯跟gl、白氏集团慈善部合为一体,成立慈善基金会,为此、麦斯跟gl在一次被推上风口浪尖,起先麦斯影视城剪彩已经让二人出名,今日麦斯一封公关部在微博上放出一封公开信,更是赛过昨日白先生跟安安的新闻,白慎行跟顾言昨晚就这件事情展开长达四个小时的会议,期间、白朗将议程推翻,二人重新开始规划,可谓算的上是彻夜未眠,白家散架公司成立慈善基金会,无疑是在带动这三家公司的股票,能欢愉人民群众,也能为三家公司带来利益。 一时间、汉城议论声肆起;“白董这是要自立门户,摒弃汉城慈善协会啊!白氏、gl、麦斯合为一体,哪里还有我们玩儿的?这不是直接垄断的?”“就是不知道这个慈善基金会会不会让我们入伙。”“我估摸着不会,麦斯申明了,此慈善基金会仅拱于白家对外的慈善系统,不对外开放。”“白慎行好手段,如此一来、他到做成了独善其身,简直就是神来之笔,佩服、佩服。” 明眼人看见白家的菩萨心肠,心怀妒心之人在议论不免怀疑他们这个慈善基金会不会是噱头。 舒宁因身体不适,并未在来公司,而是呆在家里、所有她能在家完成的事情都一例交给她完成,而那些必要出席的全落在了顾言头上,上午时分,露西过来报告行程时,提到;“麦斯旗下有家报社想对您进行专访。”“麦斯?”顾言惊奇问到,这种事情白慎行不应该会提前告知自己的吗? “是的、好像是徐副总的意思。”露西有些不太清楚,来电话的人报名讳说他是麦斯徐副总。 “这件事、先放着、”她需要知会白慎行看看是什么意思。“好的、”露西浅答。顾言一个电话拨过去,白慎行正在跟徐副总商讨影视城的方案,见有电话进来,直接接起,那侧、顾言并未闲聊,而是直奔主题;“麦斯旗下有家报社想要我进行专访,说是徐副总的意思。”白慎行闻言,抬眸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徐副总,而后道;“等我晚上回家在告知你,且先放着。”顾言以为白慎行正在忙,便火速撩了电话,瞅着被挂断的电话他莫名好笑,而后望着对面徐副总,浅然道;“对顾言的专访是怎么回事?”徐副总闻言、了然、难怪刚刚那抬眸一眼望的那么瘆人呢!“针对影视城,你跟顾总两人现在不能懒啊,要多来点曝光率,麦斯今年业务繁重,你俩得带头啊!”对于老板跟老板娘并不喜欢出境的行为,他是头疼的,麦斯众多东西等着推广出去,而他们比一线明星还牛逼的人气竟然不用,如此一来、他真的是格外头疼。 “名人效应,老板、老板,”他直呼道。 白慎行闻言、只觉徐副总脑洞太大,有些hold不住,却也明了这其中的意思,便缓缓点头,傍晚时分回山水居时,顾言已经在家,证窝在客厅陪着小家伙玩耍,他迈步过去、加入其中,顾言伸手将小家伙丢出去的玩具捡回来,见白慎行坐在对面,一边照看这小家伙,一边浅问道;“怎么回事?”白慎行知晓她说的是专访的事情,便轻声道;“徐副总的意思,麦斯近来许多东西准备推广出去,他想用名人效应去带动带动。”白慎行伸手揉了揉眉心,一副颇为头疼的样子。 “麦斯旗下演绎部众多明星,还满足不了徐副总要求的?”顾言闻言也不免好笑,这主意打到自家老板老板娘头上来的人,只怕也就徐副总这么一人了吧? 麦斯还有几人敢如此做? “入不了他的法眼,”白慎行轻叹,对于徐副总这个合作伙伴,白慎行还是较为满意的,但偶尔对方脑洞也着实是让他不敢恭维。 “眼光还挺高、难怪一直单身,”顾言不免笑着揶揄他单身狗的很疯。白慎行闻言,笑的低沉,“估摸着他听到要气死了。”“那你明日去告诉他,”气死他算了,顾言是如此想的,小家伙张嘴喊着爸爸,白慎行伸手将他捞进怀里,“安安今天乖不乖?”“乖~,”小家伙挥舞着小手回答着。 走过漫长的言语期,小家伙说话除了爸爸妈妈,偶尔能说几个单音,白慎行跟顾言二人又喜欢撩拨他,小家伙倒也是不厌其烦的说着,陈涵说,小孩子就是需要别人逗弄才能学的快。 于是乎、这成了她跟白慎行二人每天必做的工作。“气死了、可不行,”白慎行想着、他每日能得以脱生多亏了徐副总,这要是把人气死人,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哪里还有时间每日回家陪陪老婆孩子。“车,……。车,”小家伙伸手喊着,顾言坐在对面将一侧的小汽递给他,捞进手里,就开始自己玩自己的。顾言跟白慎行与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看着他,顾言与白慎行回来、陈涵每日就识相的很将空间留给顾言跟白慎行,免得他们成天在忙公司的事情,回来之后忽略的孩子。 若是二人回来确实是累的不行了,她也能理解,但小家伙吵闹着要去寻顾言时,她也无可奈何。“这周末要把时间空出来,”白慎行轻语道。 “有安排?”顾言好奇的眸子朝他望过去。 “恩、”白慎行浅应。而且这个安排,很重要。 “专访的时间、你安排?”顾言试探性的瞅着白慎行,白慎行看出她眼眸中坏坏的小心思,不免轻嗔了她一眼。 “好、”他回应的有些无可奈何,更多的是宠溺。 这日晚、准备睡觉时,小家伙扒着白太太不松手,无论说了多少好话就是不听,正当她无名火攀升起来时,陈涵在一侧道;“带着一起睡吧!偶尔睡一晚没关系的。”顾言是没什么,但是白慎行估摸着就不乐意了,转眸过去瞅他,果真见他满脸不悦。 昨夜二人商量事情到凌晨,早晨起来时,白慎行本就开始闹腾,是她一清早有会要开才让他止了手脚,说好晚上回来收利息的,这小家伙要是一起睡,估摸着白先生这利息是收不成了。 一进房间,顾言将小家伙放在床上,便抚上白慎行坚实的臂弯,准备跟他好声言语,却不料白慎行并未有太大反应,仅仅是低头在她面上落下一吻,而后浅语道;“去洗澡。”“不生气?”顾言好奇问到。担心白慎行会想太多。“不生气,、去洗澡,”他再次催促。 他虽想要顾言,但不至于不清楚自己身为父亲,身为丈夫的责任,他的老婆孩子是需要疼的,不是受他冷眼的。 顾言洗完澡,热腾腾的从浴室出来,白慎行陪着小家伙在床上闹腾着,由于是在床上,白慎行并未惯着他、给他太多玩具,因此、顾言怀孕期间喜欢拿来捏捏的那个小海豚成了她唯一的玩具。 白慎行靠在床头看书,见她出来,放下手中书籍,转身进浴室,顾言坐在一侧看着小家伙自得其乐。 十一点、小家伙还未有睡衣,此时顾言已经开始昏昏欲睡,没多大劲头陪他闹腾,昨晚本就相当于彻夜未眠,今晚若是再来一番,定然是受不了的。 白慎行见顾言困的都快小鸡啄米了,便伸手捞起在一侧玩的正欢的小家伙,抱着出了卧室,让顾言能安生睡觉。 老婆孩子兼顾、不能吵着老婆睡觉,也不能让小家伙玩不好。 好在小家伙也只是在幸头上,过了这一阵就好了,睡着的小家伙再一次被亲爹嫌弃,抱着回了自己的小窝,坚决不让她吵着自家亲妈睡觉,昨夜整宿没睡好,现在白慎行就想带着顾言好好睡一觉,免得小家伙在,她又老老实实一整晚都不敢动弹。 周三,白慎行所安排的专谈在山水居上演,清晨、麦斯演绎部底下化妆师便上来给她做造型,应白慎行要求、简单大方就好,他并不想让其他人看见自家老婆惊艳的一面,上午、白慎行并未去公司,而是在家带孩子,等着顾言专访结束。 麦斯旗下报社能拿到顾总专访的消息不胫而走,一时间整个汉城都沸腾了,就等着顾言的专访出来。 山水居的存在众所周知,但能上来的人不多,所以、当麦斯旗下员工上来时一个个都惊愕的合不拢嘴,顾言笑着跟他们简单介绍起山水居,直至一路迈步至客厅才停下来。 众人准备了几分钟便开始做专访。 “我们是叫你顾总、还是白太太?”记者拿着录音笔放在桌面上,开始对顾言进行提问。 他们一直觉得gl顾总是很神奇的存在,只因她一个女人,能在男人的战地上混的风生水起,也着实是不易,此时再见她、她一身米白色连衣裙,温婉大方,发髻简单披在身后,尽显气质。 “随意、一个称呼而已,怎么舒心怎么来,”她笑答,对于顾总、或者是白太太这个称呼、她似乎并未纠结太多。 众人唤她白太太,她也是顾言,众人唤她顾言,她也是白慎行的太太。 “好、”记者尴尬一笑。 “白太太、很高兴您能接受我们专访,首先请您做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顾言对准摄像头,而后开始浅语道;“你们好、你是gl顾言。” 白慎行说、她此番接受采访是以gl顾言的身份来的,所以开始自我介绍时,不用直接称呼白太太。 顾言谨记着。“那么顾总、第一个问题、比较私人化,请问您跟白董爱的结晶多大了?”麦斯底下的记者也算是贼精的人、一开始便是白太太,听闻她自我介绍是gl顾言时,之间改称呼。 “冬天出生,”顾言模凌两可,并不想让人知晓自家宝贝的年岁,她跟白慎行二人可谓都是谨言慎行之人。 记者缓缓点头,而后继续问一些工作上的问题,直至最后才是重头戏。 “请问您一般从公司下班回家之后会干些什么?”顾言并未思忖而是直接道;“继续完成未完成的工作,或者看看书、当然、如果孩子上完早教课了,我会陪着他。”“那当您在完成工作或者看书的时候一般是谁带孩子?”记者继续追问。 “如果我先生不忙的话,基本上是他,如果他比较忙的话,是保姆。”顾言直言道。“您刚刚提到说早教课、一般是您上还是白先生上?”“大部分都是我先生,我对孩子的耐心可能不及他,所以教育这方面的问题,一直也都是他在操心,”顾言浅笑道。 “那对于孩子、您主管哪方面?”“玩、”白太太一个字将一屋子人都逗笑的,貌似好像真的是这样,她对于小家伙,也仅仅是陪他玩儿而已,而白慎行管的事情就比较多了。“那您能说说那天白董在公司带孩子的事情吗?”“那天下午是因为孩子没人带,又比较闹腾,而我下午在市政有个慈善会议,不能兼顾,去之前寻问我先生有没有时间,他说有、我就将孩子抱过去给他了,然后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带着孩子上班的白董,抱着孩子过去寻白董时,他还挺不高兴的,”最后一句话、顾言揶揄出声,客厅跟众人再度笑出声,顾言浅笑。 “那平常您跟白董会有平常父母那样觉得孩子闹人吗?”“有、越长大越嫌弃、偶尔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先生都是抱着孩子躲着我远远的,生怕惨遭毒手,虽然他每次都是表现的我看你心情不好,就很识相这样子,但我还是知道的。”顾言诙谐的语气惹的一众人等浅笑不止,不知道他们不苟言笑的boss还有如此深明大义的时刻,抱着孩子躲着心情不好的老婆远远的,而且还找借口。“不过一般都是我嫌弃,男孩子很闹人,”顾言再度开口澄清。“那如果您跟白董两人都很忙,小家伙又闹腾的话,一般都是谁来哄孩子?”记者见气氛很好,继续追问。“我先生,他经常抱着孩子工作,”顾言浅答。“所以最近大家在往上流传出来说白董带孩子跟工作都游刃有余,是因为经常带吗?”“熟能生巧,”顾言浅笑、笑的一脸恬淡。 “前段时间白董在微博说,让大家改口不要喊他老公,不然要跟儿子一起跪搓衣板,这事儿是真的吗?”记者办开玩笑道。 “家里没搓衣板,”顾言耸耸肩道。“顾总在家跟白董相处时,会不会有摩擦?”“会的、我们各自有自己的领域、所以摩擦起来可能会比其他人更甚,”她跟白慎行之间要么恩爱的很,若是真有摩擦那就是大问题了。“那这种时候你们一般怎么处理?会不会像在工作时候开个会那样解决问题?”记者这话问的很有深度,顾言放在小腹上的手缓缓摩擦着。“不会、家里不是个讲理的地方,工作上的那一套不适用,一般这种时候、我先生尽到了一个大家长的责任,如果错在我,他会开导我,对我循循善诱,如在他,他会低头认错。”她思忖着,好像确实是这样,但大部分道歉的都是白慎行。 “尾声时刻、顾总能送给我们一句什么人生经验吗?”记者很会转移话题,以往白慎行的专访,他们整理问题都要整理个把月,只因想让白慎行的每一句问答都能对大家有利,可是后来才发现,无论你怎么整理问题,白董总不按照套路来。 但今日、顾总会不会按照套路来呢? 顾言思忖了一会儿、很认真回答起来;“不管你现在身处那种工种,何种年龄,永远不要放弃学习,不要放弃接受新事物的机会,生活很美好,一定要有梦想,它能让你变的更好,亦或是更完美。”“还有就是、以后大家喊我老公随便,不要搭上我儿子,我老公是大家的老公,但我儿子是我自己的儿子。”顾言最后一句话一落地,整个屋子都笑开了花,他们没想到的是,一向不苟言笑的白董竟然会有如此诙谐的太太,而且从白太太言谈之中能看出来,他们之间过的很幸福。 白太太字句之间都是很尊重的说我先生,并未在外人面前直呼其名。 而且就白太太言行之中说的日常私生活,似乎很恩爱。 ------题外话------ 白董在规划啥你们知道不? 第二百七十四章:一生挚爱 采访结束之后,白先生才缓缓下来,彼时,记者邀请他们二人能否来张合照,白先生今日似乎心情颇好,欣然接受。白先生搂着白太太站在山水居落地窗前让记者拍照,二人面上尽显温情。 夫妻二人将人送走,白慎行才缓缓开口道;“下午去公司吗?”“去的,”舒宁已经不在了,她若是还时常翘班、露西跟张晋估摸着得疯了。 当俞思齐跟政府部门管理人员开完会出来,见秘书在拿着手机刷什么,便轻声问了一番、对方道;“进来麦斯白董跟太太麦斯很火。”闻言、俞思齐行走的脚步一顿,而后朝办公室而去,开电脑。 打开网页、看见上面一些简单的互动之后、他靠在座椅上平复了许久心情。 有些人生活的很好,好到他不能前去打扰,起初来汉城,他至少还有三五好友,如今、身旁说的上话,能喊出来的人貌似也就是一个左傲,再无他人。 周末,白先生难得放下一切事宜,顾言转醒时,白慎行已经起身,她穿戴整齐下楼时,便见他抱着小家伙在客厅玩,意料之外的事情是布朗竟然允许被牵进来了,顾言迈步下楼,蹲在布朗面前摸着它的耳朵,浅问道;“不是说不许牵进来的吗?”“一早起来张岚将布朗牵出来遛弯、小家伙看见了,哭闹着要,便牵进来了,”小家伙颤颤巍巍的站着,白慎行护在身后以防他摔倒。 顾言闻言、请撩了一眼白慎行、直接到;“偏心。” 我说牵进来,决绝,你儿子哭着喊着要你就牵进来了? 顾言锚了一眼他,而后起身,白慎行一脸尴尬,深知说错话了,不应该这么说的,可此时白太太已经生气,好像无缓转的余地了。 于是乎、白慎行伸手轻拍了一下小家伙挠狗狗的小手;“都怪你、妈妈生气了。” 小家伙似是听懂了白慎行的话语,撅着嘴吧看了眼自家父亲。 临近十点,顾言坐在沙发上随意翻着手中杂志,见白慎行并未有举动,不免开口问到;“不是说今日有安排?” 眼眸始终低头看着手中杂志,白慎行陪着小家伙玩了近一上午都不觉得累的。 “恩、一会儿有,十点半”白慎行报出时间。 见白慎行给出时间、她缓缓点头,而后靠在沙发上浅缓翻着手中杂志,老公带着孩子在玩,她到也是落地个清净。 稍久之后,白慎行唤来张岚让她上楼拿什么,张岚再度下来时,一副七零八落的拼图散落在地,顾言好奇问到;“那拼图做什么?”“益智,”白慎行言简易亥,抱着小家伙坐在身前,而后开始了父子二人的拼图时光,顾言嘴角抽抽、安安真可怜,还没开始就要被如此摧残,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她突然看到了,小时候白慎行拉着自己做奥数的情景,简直就是人生中最悲催的一段时光。 白慎行对于孩子的教育很看重,就好似当初白朗在教育他时一样,他注重养成安安的良好习惯,一点点开始培养,他给安安订的计划细节到每个小时该做什么,但大部分事情都是在玩中做,小家伙兴致还挺高,并未出现什么厌弃的现象。 而每每他教育孩子的时候,陈涵跟白朗几乎都不会从中插手,虽说陈涵护孩子,但对于白慎行在教育方面,不管多严格,她都支持。真正的富豪、知道教育是最重要的投资,这句话她曾经在某本书上看过。 当白慎行耐心教导小家伙该如何玩拼图时,小家伙开始i很认真的放拼图,虽然在白慎行眼里那就是乱放。 十点半,管家告知有客来访,白慎行唤来保姆将孩子抱上去,而后起身出去迎接。 顾言好奇,伸长了脖子看着大门方向,却不料进来的却是极为说着法语的男女,她诧异、白慎行的客人就是这几位? “介绍一下、我爱人、顾言。”“法国高档婚纱设计师,moen,”当白慎行介绍对方职位时,她明显是愣证的,婚纱设计师? 她诧异的眸子望向白慎行,白慎行见此、好笑道;“客人在望着你,言言。” 顾言回神,用法语跟对方打招呼,而后行法国见面礼义。 他们进屋时,顾言才知晓,来的不仅仅是人,还带来了婚纱,顾言错愕看着白慎行,而后只闻对方道;“傻了?去试试,不合适让他们改。”白慎行唤来张岚跟法国设计师助理同她前去换婚纱,顾言愣在原地,白慎行伸手轻点她鼻尖,才得以回神过来,而后跟着张岚迈步上楼。 “先生前段时间就有意向了,问及此时,没想到这么快婚纱就回来了。”张岚见白慎行今日在家一整日便颇为奇怪,没想到是在等着太太的婚纱,简直是太恩爱了。 “我怎么不知道?”顾言浅问、白慎行何时有意向的?为何她从来没听闻他提起过? “先生五月份开始便吩咐,订些时尚杂志,最好是以婚礼为主,我们便猜到了。”张岚话语一落,她才恍然大悟,难怪那日白慎行靠在床头烦杂志,翻的是婚礼装饰,原来如此。 “白先生一年前交给我们一副设计图,吩咐我们按照图纸来定做婚纱,白太太这件婚纱,我们公司三十位工匠,纯手工制作耗时一年,前天完工,白先生就要求我们送过来给您试穿,”助理在一旁用法语浅缓的跟顾言介绍这件婚纱完工的历程,顾言浅缓听着并未言语。 层层叠叠轻纱弥漫,缀满软缎织就的玫瑰和宝石拼镶的婚纱,显得高贵不凡,当她将这件礼服挂在自己眼前时,顾言只觉一段回忆猛然朝自己脑海中席卷而来。 “我要长长的拖尾,因为别人说拖尾越长幸福就越长,还要很多层沙,因为那样才能让我有公主的感觉,当然、还要独一无二的,上面要是能绣上我最爱的栀子花就更好了、因为那样才独一无二。” 这是她小时放学回家,在路上看见一家婚纱店,而后跟白慎行说起自己以后对于婚纱的要求,有些天马行空,可是此刻、这件婚纱出现在自己眼前,当助理将这件婚纱挂在衣帽间时,她震撼了,她儿时的梦想竟然得以成真。 十米长的拖尾从衣帽间前延伸至后头,柔软的纱层层叠叠,显得雍容、得体、端庄、更让她诧异的是,那些轻纱上面真的绣有栀子花,她整个人都怔住了,捂着嘴巴久久不能出声、白慎行实现了她小时候胡说八道的梦想,霎时间、她泪流满面,她想见白慎行,刻不容缓,迫不及待。 看见自家太太泪流满面时,张岚以为是喜极而泣,可当她猛然转身奔跑出去时,她震惊了“太太。”楼下、白慎行正坐在沙发上与设计师浅聊,聊着他对于设计的独到见解,余光却瞥见顾言从楼上狂奔而来、他惊吓住,猛地放下手中杯子起身朝她迎去,顾言奔赴下楼时一脚踩空,白慎行惊吓不已,猛地迈步过去将快要落地的她提溜起来,刚想出声轻喝,却被她满脸泪水给吓住了。 所有要轻喝的话语都变成了柔情询问;“怎么了?谁惹你了?哭什么?”他伸手抹去她面上泪水。此时张岚寻下来见自家太太抱着先生,提起的心瞬间落地,这若是太太有什么事情,可怎么得了? 白慎行见张岚下来,蹙眉、似是在询问她为何。 “太太看见婚纱便哭着跑下来了,”她低声言语,生怕白慎行将怒火烧到她这里来。 白慎行了然、随后抚着顾言背脊,轻缓顺气道;“好了、好了、一件婚纱而已,还能让你哭的跟只小花猫似的,回头客人该笑话你了,”最后一句话白慎行是轻缓耳语的,怕顾言不好意思。 可此时的顾言哪里有其他情绪,她就想抱着白慎行不撒手,她何德何能,嫁给了白慎行,让他这些年一直放在心上,何德何能啊!“好了好了、”白慎行见她越哭越厉害,还哭的直抽抽便心疼了。 “乖乖、不哭了、不哭了、先试婚纱,试好了我今日什么都不干了、就抱着你,恩?”白慎行开始淳淳善诱,用吴侬软语来迷惑顾言。 “你跟我一起,”她抬眸、眸间一片猩红,看的白慎行心疼的很。 “你就试给我看的,不跟你一起还能如何?又犯傻了。”白慎行说着从张岚手中接过手帕,给她擦拭脸上泪水。 一旁的设计师站在一侧看着白慎行轻声言语哄着顾言,便开口询问站在一侧的佣人;“白先生很爱白太太?” “很爱、”佣人给出肯定性回答。 当太太与先生吵架的时候,先生整日失魂落魄,吃不好睡不好,当太太好的时候,先生似乎做什么都是高兴的,如果说这就是爱的话,那应该是爱的。 白慎行牵着顾言上楼,站在衣帽间外等着张岚跟助理将那件价值不菲的婚纱穿到顾言身上,听闻身后有响动声,他缓缓回眸,便震撼在原地。 他见过顾言穿各种高档礼服出入宴会的场景,也见过顾言每天懒得发慌素颜不洗脸的时候,可今日她着一身白沙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整个人都震撼住了,顾言有些局促站在他面前,就爱你他不言语,分外担忧;“不好看吗?”她浅问道。白慎行听闻声响才缓缓回神,而后不顾众人在场迈步过去低头擒住她的唇,好看、怎能不好看?他的言言怎样都是好看的。 他从小就在幻想,以后要亲自为她披上嫁衣,娶她为妻,今日她着一身白纱站在自己眼前,他是激动的。 顾言抬眸看着一脸愉悦的白慎行。 只听他肯定道;“好看、怎能不好看。”白慎行想,若非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此刻定然会喜极而泣。 此时的顾言,一款欧洲古典婚纱立于众人眼前,古典、精致、优美、高雅、庄重、所有的形容词用在她身上都表达不出那份韵味。 这件婚纱,白慎行历时十几年设计出来的,从他i第一次听闻她那些天马行空的梦想时,便开始一天画一点,而后修修改改到今天的成品,十几年,他所有的心血都在这件婚纱上,此时顾言穿上她儿时梦想站在自己面前、他多年心愿如愿以偿,二人心中都是翻腾的。 当他第一眼看到顾言穿白纱站在自己眼前时,他是震撼的,起先觉得顾言泪流满面他还宽慰她,现在呢?自己情绪激动又该如何解释? 在生命长河中遇见你,我何其有幸。 “白太太腰身很合适,只要不在瘦或者在长胖是没问题的,”设计师站在一侧轻言道。 “好了、”白慎行伸手摸了摸顾言的柔发,“言言看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没有?”顾言摇头。 当她换好衣服下来时,白慎行正在与设计师轻声交谈,而后设计师见她下来,轻缓点头算是打招呼。 助理在跟张岚交代婚纱保养示意。 “在见应该是你们婚礼的时候了,”设计师与白慎行似是好友,说话语气较为轻松, 此时白慎行浅笑道;“那应该是快了。”他跟顾言的婚礼,不远了。 “佳期将近,很期待你太太惊艳全场的时刻,”设计师语言中带着一丝丝揶揄,顾言看在眼里,而后望着白慎行的眸光有些疑惑,他们之间的婚礼?为何从未听白慎行提起过?“白太太的婚纱、是白先生亲自设计的,我开公司这么多年,头一遭遇见这样的事情,白太太好福气,”设计师语言中尽是羡慕。 “白先生说,这件婚纱叫挚爱。”一生挚爱。而顾言闻言,有些愣住了,那件勾起她年少时回忆的婚纱是白慎行亲手设计的?她怎也想不到白慎行还会有这个本事。 当白慎行送设计师离开时,顾言还处在震愣边缘,白慎行伸手将她捞进怀里,吴侬软语道;“怎么办?不想让外人见到我家言言如此美丽的模样。”白慎行所言是真实的,他不想让人家见到顾言美的一塌糊涂的模样,他想独占,想私藏。 顾言的美好,一人知道就好了。 “那就不办婚礼啊!”顾言俏皮道。 白慎行看着搂着自己腰肢,踮起脚尖的俏皮模样的顾言不由得轻佻眉,不办婚礼?又在打什么鬼心思? “那不行,”白先生拒绝,将她附在腰肢上的手拉下来,牵着往里走。“为什么?”顾言追问。 “生活需要仪式感,”到了他跟顾言这个段位,婚礼或许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但生活中需要仪式感,一开始,他就已经着手准备了,希望通过婚礼能让顾言意识到责任感,但中途发生的事情太多,再来是顾言怀孕,这件事情一推在推,如今算得上的天时地利人和,不办婚礼怎么行? “安安都那么大了,”顾言语气中夹着丝丝不满,到现在才想着婚礼! “这是对我有意见?”听出自家太太不满的情绪,白慎行颇为好笑的转头看着她。“刚刚还哭的跟只猫似的,这会儿就有意见了?翻脸跟四月天似的,”白慎行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对她今日又哭又笑又有意见的模样颇为无奈。 “天天嫌弃安安,回头安安长大了得笑话你了,”白慎行揶揄她。顾言轻推搡他,撅嘴的模样看的白慎行是心痒痒,低头擒住她的唇,浅酌一口,知晓她脸皮薄,不在佣人面前惹她脸红。 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脸红了。 轻嗔他一眼,转身上楼,“婚礼何时办?”她关心这个。“你安心待着就好,”这种事情他来操心,顾言只需要安安心心照常过着就行了。 “日期都不让我知道啊?”她笑问。 白慎行闻言,轻点自己唇角,意思明显,亲我,就告诉你!“切,”顾言一声冷哼,很是不屑。二人今日心情似乎都不错,待晚上,还不待白先生主动,白太太便攀附上去了,而后一顿缠绵,情到浓时,白先生浅笑开口问到,“今晚这么主动?”晚上在衣帽间拿衣服时,看到挂在衣帽间的那件婚纱,她心中暗意生腾,跟白日里是一样的想法,只想攀附上白慎行,只想跟他一起,晚上的白慎行肯定不同白日里那般浅尝辄止,顾言攀附上来,他就顺手往下走了,二人在一起交织着喘息着,她糯糯的样子惹的白慎行是心声怜爱。 “想你了,”白太太语言处处挑拨白先生。 “难得,”白先生一边讨好白太太一边低笑,真的是难得。 顾言娇喘喘息声对他而言就是毒药,无疑是在催促他快些,而白慎行更是卖力,这晚白太太兴致高,她怎能让她失望? “今晚要把你喂饱了,”白慎行蹭着她的脖颈缓缓道。 “为……什么?”顾言娇喘着,语气都有些断断续续。 “明日要去趟新加坡,要两天才能回,若是不将你喂饱,又跟上次一样打电话撩拨我,估摸着是有我受的,”白慎行想着上次出差,白太太打电话撩拨他,让他心痒难耐,恨不得马上就飞回来。小妖精。“又出差?”白太太闻言,明显不悦,语气都拔高了。 “你起来,”她伸手推搡这他,想让他紧要关头退出阵地。 白先生哪儿会如了她的意,都这种时候了,“好了好了、就两日。” 见老婆情绪不佳,他赶紧哄着,以免真落得个没把她喂饱,自己也没吃饱的地步。 “起开,”白太太明显不受他忽悠,就两日?若到时事物缠身哪里是两日能解决的? “好了好了,先喂饱你再说,乖乖,”他哄着,指望顾言能懂事点,免得好气氛被破坏了。白太太不从,闹腾了一会儿之后白先生不悦了,一巴掌落在她屁股上,将顾言打懵了,睁着大眼睛迷迷糊糊看着他,而后似是认命似的,也不闹腾了,也不言语了,任由白慎行卖力,连娇喘声都剩下了,白慎行起先还好,后来注意到不对,撑死身子看了眼顾言,见她不冷不淡,不言不语,便知晓,这是见气了,而且火气很旺,他一声轻叹,一翻身,自己躺在床上,让顾言趴在自己身上,二人还是亲密如初,并未分离,顾言有些不适,一声轻哼。 试图起来,却被他搂的更紧,伸手在她背脊轻抚着,“越来越长性子了。” “以前倒是体贴的很,怎么现在是越发粘人了?”白慎行轻叹着,每每这种时候顾言有情绪他就难受。 “那是因为你现在越来越重要了,”顾言哼哼着,话语虽是轻哼,但这句话对白慎行很受用。 因为越来越重要,所以越来越离不开,哪怕一日不见也如隔三秋,顾言趴在白慎行身上缓缓磨蹭着,蹭的白慎行是心痒难耐。 “你跟安安两人可谓是轮着来,还想在要个女儿?我可惯不来了,”白慎行轻笑着道,双手在她头上上来回抚摸着,顾言跟只野猫似的在他身上缓缓蹭着,“不想让你去,”她现在是越发离不开白慎行了,习惯每日见到他,一日不见,她都觉得难受。 “要理解,”白慎行宽慰着她,指望她能好好的。 “你就不怕我见不到你心情不好拿安安撒气?”顾言闷声言语,嘴上尽是嘴硬,只怕是安安在家未见白慎行哭着闹着,顾言也会心疼的要命。 白先生轻笑,“那我将安安也一并带走?” 还真是小孩子心性。 “那你为何不将我带走?”白太太强词夺理。 “我倒是想带,也得言言有时间啊!”他老早就恨不得能将顾言二十四小时踹在兜里,只要她愿意。做老公做到他这个份上也是心塞的,时刻得提防着自家太太欺负自家儿子。“好了好了,让我喝点汤,”白慎行见她情绪返回,便开始蹭着她,继续温存,而此时白太太被他撩拨的神志不清,娇喘连连。婚纱事件,让顾言一整日都心情颇好,可唯独白先生晚上说他要走,让她郁结不已。 第二日转醒时,白先生已离去。临走时一再交代张岚要伺候好太太、莫要做些惹不快的事情,天冷天热提醒加衣,在吩咐保姆好生照看安安,莫要让他哭闹的性子惹得自家母亲不快。 白先生走时并未知会顾言、只担心她会性子上来闹一番。她往常一样去公司,继续一整日的工作,期间左傲来电话,邀她相见,她将地点定在楼下咖啡厅,人来时,他手中握有一杯咖啡,顾言浅笑道;“外人来这咖啡馆是来喝咖啡的,你怎还自带?”见顾言浅笑嫣然的看着自己,左傲颇为尴尬,而后道;“路上见义勇为,一个小姑娘送的,丢了不大好,就端过来了。”他浅缓的语气说的顾言是万分想笑,头一次在他言语中听到小姑娘二字;“怕是姻缘不浅囖!”“若说姻缘不浅,外人都说你我姻缘不浅,可也没什么不是?”左傲嘴皮子不比顾言差,甚至是利索的很,呛的顾言是许久都为言语。 “今日怎想着约我出来?”顾言问到、她近来跟左傲的会面是越发频繁了,而且还是毫无营养的会面。“关于林家的一些事情想跟你分享,”左傲言语中带着些许玩味笑容,顾言将这抹玩味很好的擒住,而后悠悠然问到;“何事?”林家已成过往,还有何事能让他们提到桌面上来说的? 翻过去的东西莫要想了。 “林安琪那日推搡舒宁之后,便收到了一封信件,第二日、她便疯了,”左傲说着将u盘递到顾言面前。 顾言闻言我这咖啡的手微微一顿,疯了?林家千金大小姐疯了? 她从来不会怀疑左傲话语的真实性,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会向对方说谎。 “怎今日才说?”事情过去将近两个月、他才提及,是否晚了些? 舒宁腹中孩子已有四月有余,如今在提及林安琪的事情多多少少显得有些迟钝。“理应是不知晓的,华棋带着她前往国外才知晓,”左傲本就无疑再去注意林家这波人,若非他们出境,他也不会刻意去观察。 林安琪爱许溟逸爱了十几年,最终却落得个失心疯的下场、多么可悲?左傲小坐一会儿便走了、临走时、同她说,若是有时间多去照看俞思齐,毕竟、这汉城、他的朋友不多。 而他说的这些,顾言如此聪明,早就知晓。 这日晚、顾言下班并未直接回山水居,而是打道去了市政府,当她直接推开市长大门时,便见俞思齐证低头办公,此时整个市政大楼并未寂静下去,许是因为市长没走,他们不敢提前,顾言笑言;“你这、只怕是底下会怨声连连啊!”“怎么说?”俞思齐闻声都也未抬问到。 “市长不走,他们敢下班?”顾言伸手将手中包放在一侧沙发上,而后靠在沙发背上看着俞思齐道。 “工作做好的人自然是敢走啊,”他语气中肯,似是并不觉得他们加班跟自己有半毛钱关系。 顾言闻言,缓缓点头、军人就是军人,无论讲那句话都是一身正气。“我请客、一起吃饭?”她询问道。“许攸宁已经到地方了,”见他准备开口拒绝,顾言再度开口,俞思齐有一丝愣震、顾言如此急切开口的模样着实是让他感到清奇。 迫于她眼神的威胁,也着实是没有办法。 收了东西下楼,顾言明显感受到众人看她的眸光中有一丝丝感激,果真是个一本正经的军人,圆滑世道估摸着他是不懂的。 “估摸着他们都觉得我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上车后、顾言开口揶揄着,顾言与俞思齐同程一车,冯叔开车跟在身后。 见俞思齐不言语,顾言俯身询问前面开车的秘书;“小罗你说是不是?”“呃……。”这让他怎么说?说是得罪市长,说不是得罪顾总。 于是将求救的眸子透过后视镜飘到市长身上,男人应该比女人好说话。 “是,”俞思齐见小罗满脸涨的通红、便索性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顾言笑的前仰后合,而俞思齐也是嘴角微杨。 “约我出来吃饭、不怕白慎行有意见?”俞思齐这话问的很深明大义,似是一个哥哥在处处为了妹妹着想。 顾言闻言俏皮一笑、继而道;“他出差了,我偷偷摸摸的,”会生气吗?不会的、她跟白慎行之间已经过了那种遇到一点小事就争吵的地步了,他们之间、自从有了安安之后,所有的菱角、锋利都收了起来,藏在自己心底,更多的、是一份淡然,她与白慎行如今已经三十而立,知晓以和为贵,不会轻易挑起矛盾。俞思齐呢?他本就年长顾言,在行为处事方面自然要比顾言更高一筹,从不主动联系顾言,是不想叨扰她跟白慎行之间美好的婚姻,更不想给她带去负担。就连今日,顾言约他出来吃饭,他首先想到的是白慎行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跟她发生争吵。 若真因为他让他们二人关系僵化,他会有负罪感。 此时顾言如此言语,更是让他面色寒了几分。 “停车,”他冷言道。 “继续开,”顾言随后直直吩咐小罗继续开车。 “吓唬你的、怎还上纲上线了?”顾言本就想着开个玩笑,哪儿晓得俞思齐竟然当真了。 “我跟白慎行之间、已经过了那种年少轻薄时刻了、更多的是理解、是尊重、是释怀,如果因为吃顿饭而发生争吵的话,证明我们之间感情不够坚定,而并非因为你,”顾言将这话与俞思齐缓缓道来,言语中尽是浅然。 顾言一直觉得,如果因为一件简单的事情就能让二人发生争吵的话,只能说明他们之间感情不够坚定。可对于她跟白慎行的婚姻,她有足够的自信、不会因为她跟俞思齐吃了一顿饭而有所变化,她之所以将这话告知俞思齐,是希望他明白,朋友之间不该有那么多顾虑。 汉城、有她顾言,他并非一人。 二人到时,许攸宁已经点好菜品,一见二人来便开始嚷嚷饿傻了,顾言好笑着将手中包包放在一侧,而后道;“你倒是先吃啊!”“多没礼貌啊!”许攸宁似是哀嚎的来这么一句。 她跟俞思齐二人相视一笑,还没礼貌?你以前又不是没干过这事儿。 时隔两年、当三人再度一起坐上餐桌吃饭时,心中都有所想,更多的是感叹,感叹时间过的匆忙,她二十五岁回国,二十七岁与白慎行喜结连理,二十九岁安安出生,如今已经三十,当身旁好友坐在一处浅聊时,更多的是感慨。 “言言孩子都生了、攸宁准备什么时候将自己嫁出去?”席间、俞思齐揶揄着许攸宁,她虽年岁比顾言小,但也到了该婚嫁给的年纪。 “急什么、你不也还没结婚呢?”许攸宁似乎对结婚这件事情并未有多大兴趣,直接拉上俞思齐垫背。“我看你们医院那郝医生不错,对你也挺好的,”顾言发表意见,许攸宁轻嗤,对于她的乱点鸳鸯谱嗤之以鼻。 “没你好,”许攸宁直接开口,若说好,身边之人除了父母,谁能好过顾言对她的恩情? 三人不咸不淡浅聊着,远近都能扯一番,一顿饭下来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了,来时、她将手机给了冯叔,吩咐先生若是来电话,让他直言便是。 所以席间、并未有什么电话过来打扰他们,仅有的便是许攸宁电话响起,来自医院。 发生了大型事故,召她回去。 第二百七十五章:小别胜新婚 俞思齐送她回医院,此番她并未开车出来,从医院出来时,站在车旁,却选择打的士前来,寓意何谓只有她自己知晓。 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浅聊着,期间许攸宁问及俞思齐;“为何不想结婚?” 俞思齐闻言有些愣证,似是没想到许攸宁会如此开口询问,便轻言了声;“没有为什么。”他一直以为他这样的职业不配拥有爱情那样纯粹的东西,后来才知晓,没有配不配,只有愿不愿意而已,如今当许攸宁问及这个话题时,他似是思忖了一番才敢言语。 “若日后你我没遇得良人、将就将就如何?”许攸宁语气诙谐,似是在开玩笑,可这话、只有她自己知晓到底是否在开玩笑,她并无喜欢的人,但若是要结婚的话,俞思齐或许是个好选择,知晓他心系顾言,但无妨。 许攸宁与俞思齐同程一车,聊着这个话题,到很像是电视里经常出现的片段,男女闺密之间发誓,对方若是嫁不出去或者娶不到人,他们愿意将就将就,携手度过余生。许攸宁此话一出,俞思齐扶额一阵浅笑,而后道;“想法不错,可以执行。” 他这话、算是应允。许攸宁闻言浅笑,而后一脸嫌弃道;“可别当真,我可不想天天早上被罚站,”谁不知道他们军人训练规格颇高,以后若是吵架,被罚站估摸着都是小事儿。 “那你可能要提前做好思想觉悟了,罚站是小,跑圈是大,”俞思齐难得诙谐的跟许攸宁调侃着。 下车时,许攸宁都在回味俞思齐那无可奈何有浅然的笑容,很迷人,但总觉得这个男人身上少了些什么。 顾言结束上车时,冯叔便将手机递过来、浅声道;“先生来了五个电话。” 白慎行第一个电话便打过来、听闻是冯叔、便询问太太,冯叔直言,太太在于俞市长吃饭,于是、两个小时的时间,白慎行给顾言来了五个电话,平均每隔二十分钟来一个。 她浅笑,而后回过去那方很快接起;“吃完了?” “刚结束、这么着急、怕我跟人跑了啊?”顾言浅笑着揶揄他。 白慎行本还想过多询问的,顾言如此揶揄的话语一出,他整个人冒出一声浅笑,而后道;“是啊!怕你扔下老公孩子跑了。” 对于俞思齐,他多少有些芥蒂、做不到完整释怀,哪怕他知晓顾言跟俞思齐之间并无什么,不过是清清白白的交情,可俞思齐眸中的隐忍克制,他太过熟悉,让他不得不提防,他信任顾言,因为顾言是他太太,但对于外人,他万分不信任。 “要扔只会扔老公,安安那么可爱,我才舍不得呢!”顾言故意激着白慎行,眸中尽是得意。 “倒是长本事了,”白慎行在哪测轻点烟灰言语道。 “又在抽烟?”顾言问。 “恩、”他浅应。 对于白慎行的烟瘾,她从未过多言语什么,一个抽烟抽烟抽了十几年的人戒烟着实是有些苦难,好在是白慎行戒烟,可谓是半成功,平时可以不抽,但若是熬夜加班,估摸着那是必备。 顾言也算是摸透了这点、也未言语。 “在加班?”她浅问。 “恩、要很晚,”白慎行直言。 “想我吗?”白日里还好,到了晚上见不到她人,白慎行是真心有些受不住,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想,”顾言浅应。 “晚上早些休息、盖好被子、不要闹情绪,想我且忍忍,回来在喂你,”那侧有人在唤着他,于是便开始跟她交代着。 似是怕她隐忍难耐,还刻意将最后一番话重复了两遍。 听的顾言是面红耳赤。 “何时归?”她明知故问。 “明晚应当是能回,”白慎行伸手在垃圾桶上掐了烟,而后一边迈步朝会议室去,一边跟顾言交代什么。 这晚、顾言回山水居时,小家伙睡前闹了一波,张嘴喊爸爸,喊个不听,顾言花了搭理起安抚都不见效果,而后拿出手机给白慎行开视频。 起先第一次他是挂了的,而后发了条短信过去、【乖乖、正在开会,怎么了?】【安安闹人、在喊你、】顾言也是无可奈何,她与陈涵二人都在好声劝着,都不停歇,许是平日里白慎行睡前都会带着他,今日未见人,便开始念想了,倒是认人的紧。 “这若是爸爸出差十天半个月的看你怎么办,”顾言没好气的数落着,陈涵在一侧听闻他如此言语不免好笑。 五分钟过后、当顾言处在怒火边缘准备开口凶小家伙时,白慎行视频过来了。 新加坡分公司茶水间、众人只见他们大boss拿着手机在哄自家儿子睡觉,说尽了好言好语,一众下属个个都惊呆了,不敢置信他们冷漠寡言的老板再对待老婆孩子的时候是如此温情一人,而且素来不喜会议中有任何插曲的老板今日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拿出手机打电话,着实是让他们对这位严肃的老板有所改观,反倒是许赞毕竟淡然,似乎这种事情见的太多。 他们老板所有底线在老婆孩子面前都会消失殆尽,对于孩子而言,他是一名慈父,但对于妻子而言,他是一个很责任感的丈夫。 小家伙似是只服白慎行、轻言哄了两句便好许多,小家伙不闹腾,白慎行收了视频,便转身进了会议室,连哄顾言的功夫都没有,可见他是有多忙,他知晓,若此刻在拖下去,他明晚不见得能归家。 顾言本想同他言语两声,结果却被快速撩了电话,心中难免有些苦涩。 好在白先生后来发了条微信过来宽慰她。 顾言早已习惯白慎行的温暖怀抱,此刻他不在、竟然觉得整个心都空落落的,而后起身、披上外披立于卧室阳台之上,漆黑夜晚,一望无际,让她心中负面情绪奔涌而起。 这年十月底、天气微寒,顾言立于山水居阳台将她与白先生前程过往悉数细细回忆了一遍,负面情绪使然,让她此时心情并不太好,思及晚上白慎行说会加班,于是便拿起手机给他发了信息,很快,白先生电话过来,语气中有些不悦;“几点了、还不睡?” “在想你,”顾言觉得自己有这话有些莫名其妙,但同时,她也知晓自己,此时唯有听到白慎行那柔软的声音才能将她从那些负面情绪中拉回来。 原本准备好生训斥一番的白慎行此时有一丝丝语塞,而后道;“乖乖、我也想你,不早了、在不睡明日要成国宝了。”何止是顾言想他?就算睡在一张床上不抱着她都觉得手心里空落落的,此时异地、更像是缺了什么似的,原本在跟同事进行头脑风暴的白慎行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起,他本无意搭理,结果哪儿晓得许赞轻声耳语一句,他才拿起手机看了眼,见顾言这晚还不睡,他便不悦了,拿着手机出去打电话。 “你明日几点回?”顾言似是迫不及待想见到白慎行。 “许是凌晨,”白慎行思忖了一会儿答到。 “我过来接你,”顾言语气有丝丝急切。 “太晚了、听话,”白慎行轻哄着。 顾言此时情绪喷涌而出,哪里想的了那么多,任由白慎行说尽好话都保持己见。 最终白慎行妥协,“回头让许赞告知你航班号,跟冯叔一起来。”“好、”她欣然接受。 “早些睡,”白慎行再次叮嘱。 “我想听着你声音,”顾言撒娇、白先生此刻是恨不得能立马将她拥入怀中。 最终,白先生无可奈何,这晚的高层头脑风暴全程都在给白太太直播,顾言将手机放在床边,听闻白慎行在那侧跟下属侃侃而谈的声音才能安然入睡,当会议结束,白慎行将手机拿起,许赞看着亮起的屏幕,有一瞬间错愕,老板电话一直未挂断?这场会议若是让人听去了,小则几个亿的错失,他只觉惊恐。 白慎行返回汉城时,在飞机上补眠,这夜、汉城下着蒙蒙细雨有些微凉,出门时,张岚叮嘱顾言穿件薄外套,免的着凉,顾言随同冯叔一起前往机场,可未曾想到的是飞机晚点,于是乎、顾言便一直站在出口处盯着上面显示屏,冯叔一再催促顾言去车里消息,他来看着就好,可被她一一拒绝,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便越是难耐,原本十二点半的飞机,直到一点还未落地,顾言心中急切万分,可又无可奈何。 唯有等待。 一点半,飞机落地,顾言心也跟着落地,站在出口处焦急的观望着,二十分钟过后便见白慎行从里面出来,她高兴的手舞足蹈,白慎行一眼便认定了他,而后沉稳的步伐见见急切,朝顾言小跑过去,将顾言拥在怀里,而后擒上她的唇,都说小别胜新欢,他们二人之间用这词完全不过分,顾言伸手紧紧环住他的腰、机场众人见一对俊男美女如此相拥,不免纷纷侧目,直至人群中有一声惊呼;“白慎行。”顾言跟白慎行二人才侧眸望去,而此时人群中已经引起了骚动,有人朝这边奔涌而来,白慎行一手拉着顾言,一边护着她道;“快走、不然要成国宝了。” 他此话带着揶揄的味道,就好似他昨晚在揶揄顾言在不睡觉就要成国宝了。 哪儿晓得,午夜机场还能有如此疯狂的人。 白慎行护着顾言朝车内而去,当许赞跟冯叔见到骚动的人群时不免嘴角抽搐,他们此次出来并未带保镖,这若是引起骚动可如何是好?见先生护着太太疾步朝车内而去,冯叔也奔涌过去,唯留许赞开始善后。 一入车内,顾言窝在白慎行怀里笑的颤栗,闷在他胸前闻着他好闻的味道。 此时白慎行似乎也没想到,午夜时分会带着自家太太在机场来一场夺命狂奔。 “让你笑话我成国宝,真成了吧?”顾言伸手轻捏了下他的腰侧。 而白慎行似不知是隐忍力极佳还是没知觉,竟然未有半分不适,只是伸手在她脸颊上再度落下一吻;“我的错。” 虽说只是短暂分离,但此时白慎行只想快些回山水居,能抱着他的爱人好好温存一番,所以、当张岚问及他需不需要夜宵时,一口回绝,他的夜宵只有白太太。 这晚、二人情绪高涨,格外热烈,还未待白先生撩拨,她就已经一塌糊涂,惹的白先生轻笑不止,“看来是真想了。” 随即低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白太太满面娇羞,而后又听白先生道;“这还是出门喂饱了,若是没喂,估摸着你在车上就要撩拨我了。”白先生似乎对白太太今晚格外满意,只因她确实是让人惊喜。 这晚的白太太比起初那晚还主动,攀附着白先生的腰肢被他带领这、一句句老公喊的他心花怒放,白先生怕劳累她,可当她一句句老公喊出来时,只想着让她臣服,将她喂饱,情到浓时、白先生道;“我的乖言言,好言言。” 他珍惜与顾言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将顾言的改变看在眼里,他格外感激他的爱人为这个家庭付出的一切。 耳鬓厮磨,吴侬软语,乃床弟之间常见,可此时白慎行每说一句情话,顾言便搂着他越紧一分,直至花开时,一向只是低声浅吟的人今日格外热烈的呼号出声,这些呼号每一句都在喊着白先生。 而白先生每一句都不厌其烦回应着;“我在、我在、我的好言言,我在。” 对于白太太今日的热烈相迎,白先生似是被打了兴奋剂似的,更加卖力讨好她,从床纬之间,沙发上、浴室里,每一处都留下了专属于二人的印记,白慎行想、他的言言今日与众不同,许是因为太过想他,又许是因为心情情绪不佳,可无论哪种,只要他在,便不会给她瞎想的机会,当白先生将白白在浴室里送上巅峰时,白太太轻声啜泣起来,引的白先生吓得面色苍白,赶紧停止疼爱她的动作;“怎么了?” “怎么了?”他一脸问出两个怎么了,可见他此时心情急切。 “疼,”她呻吟出声,本想讨好白慎行,却不料最后还是受不了他的摧残与大力,从沙发处便开始隐忍,直至浴室才受不了、轻唤出声,她也确实是尽力了。 此时白慎行听闻她如此说,哪里还有心思,伸手在一侧扯过毛巾垫在洗漱台上,而后让顾言坐好、一手牵着她的芊芊玉手,一边俯下身子查看,看是否伤着她,当他扯过纸巾擦拭时发现上面有丝丝血迹,便面色不好了、而后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轻声安抚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伤着言言了。” 他语气轻柔,比平时哄安安睡觉还轻柔些,顾言在他怀里缓缓蹭了蹭,并未言语,白慎行抱着我她冲完澡,放回大床上,抹了些药,她才稍稍觉得好些,不那么难受了。彼时白慎行心中悔恨不已,搂着她躺在床上一个劲儿的道歉。 “都怪我,”白慎行心中悔恨不已,临近三年,他与顾言唯有一次这种时刻、那次二人不计后果翻云覆雨之后迎接这他们的便是顾言高烧不退,再来便是今晚、顾言的主动跟迎合让他尝到了甜头,便开始没节制了,此时见顾言难受的窝在自己怀里,他心都疼了,生怕顾言不好。 “没事、是我太想你了,”顾言伸手握上他的大掌,缓缓捏着以示宽慰。 “是我太没节制了,”白先生在她鬓角落下一吻,承认自己罪行。 “我吃饱了,”白太太抬眸,浅笑着来如此一句话。 白慎行起先是一愣,而后低头将她紧紧用在怀里,他的爱人,怎能如此懂事,怎能如此玲珑? 他一心想要喂饱她,此时即便身体难受,她也能诙谐的逗弄他开心,说一句吃饱了。 白慎行心都软乎了。“我的好言言,”白慎行缓缓轻蹭着她。次日醒来时,白慎行是被敲门声吵醒的,随即看了眼顾言,将她裸露在外的肩膀塞进被子里面,而后起床,便见陈涵抱着小家伙站在门口;“一早听闻你回来了,便爸爸个不听。” 小家伙见到白慎行伸手朝他张开,白慎行接过小家伙,抱着他朝床边而去;“乖乖、妈妈在睡觉,要听话,不能吵。” 白慎行担忧顾言醒来会不舒服,不敢轻易离开她的视线,可两日不见小家伙、小家伙也是分外粘他,将小家伙放在地上,让他自己扶着床沿慢慢走动,此时的安安,已经掌握了基本技能,走路不用人扶基本没什么大问题,而白慎行靠坐在床上,看着小家伙满地乱蹦哒,一手搂着沉睡的顾言轻缓着她的背脊,唯有在小家伙准备开始高喊时、他才会轻轻抬手放在唇边,示意不许出声,不稍片刻、陈涵上来,准备将安安抱走,小家伙不哼哼唧唧但朝白慎行张开双手,白慎行迈步过去在他面颊落下一吻,而后道;“乖乖、先跟奶奶下去,不要吵着妈妈睡觉。” 小家伙似是懂了,咯咯笑着,陈涵抱着小家伙出去时,便将他放在地上,牵着他的手慢腾腾的往楼下去,偶尔会放着他,让他自己蹬蹬走两步。 顾言醒来时,便见自己还窝在白慎行怀里,有些诧异,应该是不早了,为何白先生还在陪着她赖床?不应该啊! 抬眸看了眼白慎行见他还在睡,便抬起脖子在他唇角落下一吻,白先生本就是闭目养神,并未睡着,此时白太太如此举动,更是让他浅笑了一番。 “睡好了?”他浅问。 “睡好了,”白太太应允。 “还有不舒服嘛?”白慎行担忧问到。 顾言闻言缓缓蹭了蹭,并未感到任何不舒服,缓缓摇了摇头,见她如此白慎行狠狠松了口气。 “是起来还是再睡会儿?”他柔声询问。 “几点了?”“快十点了,”白慎行轻缓道。 闻言、顾言猛然从床上惊坐起来,“你怎么不喊我?” 她上午还有会。 “露西来电话,我让她往后推了,不碍事、别激动,才睡醒不宜激动,”白慎行见她如此,便轻声安抚她。 工作在重要,也要休息好,不然拿什么去工作? 听闻白慎行如此话语,她像是安了心似的,再度倒回床上,如此模样让白慎行看的一阵大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你这样子跟布朗很像。”拿她跟狗比? 白太太抬眸瞪了他一眼,让白先生不免哈哈大笑。 “把安安抱过来吧!”想小家伙了,想蹭蹭糯糯的小家伙。 “妈妈在带着,”白慎行并不想让自家儿子打扰他们的美好时光。 委婉的拒绝了顾言的要求,原以为她能理解,哪儿想着她翻身而起准备下楼去寻安安。 白慎行倒也是由着她了。 趁着顾言在带着安安玩闹的空挡,陈涵将白慎行拉到一处浅问道;“是准备办婚礼了?” “嗯、”白慎行浅应,是有这个想法。 “如何安排?我同你爸爸能做些什么?”陈涵似乎对他们这场婚礼也颇为期待。 “到时会告知您的、”白慎行浅声道。 对于自家儿子,陈涵还是颇有信心的,只因他对顾言实在太过稀罕,无论如何也不会亏待了顾言,起初她跟白鹭二人倒是操心过一阵子,后来无疾而终,哪儿白慎行此番是连婚纱都运回来了,只怕是这婚礼不远了。这日、顾言到了公司之后才知晓她与白慎行二人又上了头版头条,照片是她昨晚跟白慎行在机场相拥的照片,而后被人疯狂转载,不免有人吐槽他们、不顾及单身狗的感受,这狗粮撒的有点密集。 顾言浅浅浏览了一遍,便浅笑着将手中平板递还给露西。 “明日报纸上会刊登您上次在山水居的专访,这是样片,寄过来给您看看。”露西伸手将平板上的另一条内容点开,视频跟文字一幕了然,做了些许剪辑,剪成了不到两分钟的一问一答,并未有其他语言,反倒是最后一句颇为诙谐的话语并未剪掉,她想估摸着是白慎行的意思,便伸手拿起手机给他拨电话,直奔主题,而后白慎行浅笑道,说样片他已经审查过了,没什么问题。 顾言请言语道;“白先生都安排好了还征求我意见做什么?” “基本礼貌,”他笑答。 顾言瘪嘴,白慎行此人,在处理事情时会将一切都妥善安排好,而后在征求你的意见,若行,他便告知你,让你高兴一番,若不行,他在更改。当顾言专访在网上出来时,众人对她跟白慎行的生活更是羡慕,如此身处高位的两人在日常生活中还能恩爱如初,是怎么做到的? 采访结束最后放出了她跟白慎行二人的合照,白慎行一身白衬衫黑西裤整个人沉稳内敛,而她一身米白色连衣裙站在身侧优雅恬静,如此二人在一起,可谓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网上上一致好评如潮,惊的她当晚不禁跟白慎行炫耀。 一路坎坷走过来,她与白慎行二人身上所有锋芒都尽数收挒进去,外人看来,白慎行或许儒雅、而她或许还是一如往常沉默寡言,但就是如此二人,在婚姻生活中谱写他们的爱情序章。 当晚、白慎行在书房办公,白太太坐在沙发上拿着平板刷着微博,小家伙在一侧自顾自的玩自己的,一家三口如此和谐的一幕尽是让人羡慕不已,陈涵路过门口,伸手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而后发朋友圈,配词【谱他年瓜蒂绵绵、耳织耳昌】 白慎行在陈涵进来时,便注意到了,仅仅是抬眸看了一眼,便继续低头办公。 舒宁怀孕四月时,孕吐才稍稍减少,但整个人似是不堪重负,瘦了一大圈,许溟逸请来营养师为她专配一日三餐,而他始终寸步不离照料她一切事宜,这日、舒宁正坐在阳台上感受着微风、手里握一本书籍靠在一侧浅缓翻着,营养师端着间餐过来摆在她面前,她蹙眉、并不想吃,抬眸询问营养师的意思,而后见对方未言语,凝眉摇头,她便知晓,不吃不行,可她实在是不愿意一日五六餐这样进食,若是长此以往下去、指不定她得胖成什么样儿呢!若是跟顾言孕后期一样只怕是好些,倘若是比顾言孕后期还厉害呢?她该上哪儿哭去? 所以、一时间、她跟营养师便僵持住了,当许溟逸从书房出来时,便见如此场景,迈步过来请问道;“怎么了?”舒宁本身就不喜跟他过多言语,营养师回到;“不想吃。” 而后许溟逸挥挥手,示意她出去,而后拉过一侧凳子坐在她对面,循循善诱道;“也没多少、一会儿就吃完了。” 舒宁瞄了一眼餐盘,而后道;“是没多少,可是一日五六餐吃起来,能少到哪里去?” 她语气中带着些撒娇,带这些不悦。 “你最近都瘦了,”许溟逸直言道。 舒宁最近的只剩皮包骨了,产检时,医生都说胎儿偏小,此时闹着性子在如此不吃,只怕是有她好受的。 “暂时的,”她浅应,伸手将手中的书翻一页。 “能吃多少是多少,不强求,”许溟逸引诱着她,指望她能开口多少吃些。 舒宁脾气本身就不如顾言,顾言脾气再好,怀孕时尚且都会冷着脸跟白慎行闹闹,更何况暴脾气的舒宁。 此时许溟逸在她耳边跟念经似的叨叨叨,她多多少少有些烦躁,而后将手中书籍猛的往桌面儿上一放,怒腾腾的看着许溟逸,吓得他一哆嗦。 “一日五六餐你试试,我都说了我不吃了,你就不能不念经?”她语气不加,甚至带着些火药味,许溟逸见她如此是又担忧又高兴,好歹她愿意向他发泄怒火了,不会隐着自己情绪不言语。“好好好、”许溟逸赶紧低头认错,这要是闹起来,只怕是吃亏的还是他。 “要不要来杯果汁?”他出声询问。 舒宁气结、难道在许溟逸的脑子里果汁就是果汁?她本想在言语,想想还是算了、只得是缓缓点头,来果汁就果汁吧! 好过吃这一盘东西,让她心烦。 许溟逸将果汁递过来时,她正在看的入神,只是单指敲了敲桌面,让他放在一处、他倒也是心情颇好、便照做了。 而后坐在一侧看着舒宁低眸翻书,时不时端起杯子喝一两口。 模样很是恬静,如此日子过一辈子只怕他都不厌。 从两个月到四个月,这段时间,他们之间或许言语不多,但他知晓,舒宁对他的态度,最起码胜过以前的不言不语,如今的她,或许谈不上爱自己,但也不会一开口就让他滚。有些人、她若是能低垂头颅愿意跟你将就,你就该庆幸的手舞足蹈了。十月底,白慎行业务繁忙,而顾言更甚,只因她是外企,有一部分时间得遵从国外时间,二人早出晚归已成常态,这晚、顾言加班,白慎行唤来两家人,开了个小型会议,而会议的主要内容便是他与顾言婚礼事宜,白鹭、陈涵、白朗、顾轻舟一再保证会将事情办的妥当,坚决不然他失望,白慎行浅笑,点头应允。 这日、他同顾言二人一同前往洛杉矶,均是出差,顾言一身米色风衣,白衬衫显的整个人干练又时尚,白慎行一身黑色西装,沉稳内敛。 不知是巧合还是精心安排,反正这一路他们是同行了。 顾言全程都在睡觉,白慎行全程都在悉心照料她,同处头等舱的人不免有人拿着手机出来拍照,富甲一方的白先生爱妻如此,是多少女人这辈子都梦寐以求的。 若是饮食期间,白慎行必先伺候好顾言而后自己在动用,事事都以顾言为主,秘书许赞早已见怪不怪,换句话来说他已经被虐的体无完肤了,所以便不怕了,可这一路上头等舱的顾客纷纷朝老板跟老板娘侧眸,着实是让人有些受不了,顾言吃完之后,白慎行抽出纸巾替她擦拭嘴巴,而后端起白开水让她浅饮两口,在替她调好座椅,盖好毯子,让她接着睡,而白慎行呢?在自家太太安睡之后便匆匆吃了两口,唤来空姐收了东西,照看着自家太太安睡、时不时的替她安好薄被。 期间白太太起身上厕所,白先生跟随,白太太喝水白先生端杯子。 二人落在洛杉矶时,顾言那边有人来接,而白慎行那边同样也是如此,唯一相同的是,白慎行将二人住处安排在了同一个地方,起先、顾言想回到她租住的酒店的,白先生似乎并不大愿意,提议住到原先在洛杉矶的一处宅子里,顾言见他要求,便也应允,可当她看到地址时,整个人有一丝丝愣证,这处宅子是她原先住在洛杉矶的那条街道,那间屋子对面,原来、最开始、许攸宁说他们对面来了一个高富帅的邻居,这人原来是白慎行。 她错愕的眸子望向他时,却唤来了轻点唇角的一吻。 当他们在洛杉矶结束一整天繁忙的工作、回到那处宅子时并未有太多言语,所有感情都沉浸在眼眸之中,顾言进屋简单的环顾了下四周的装潢,并未有多奢侈,不过是很简单的北欧风,可见、这处宅子并不受主人欢迎。 不然怎会如此简朴。 顾言俯身拿出衣服进浴室洗澡,忙了一天,整个人稍稍有些疲惫,而白慎行亦是如此,待她洗完澡出来,便见白慎行立在窗前接电话、语气轻柔,国内时间应该是白日,此时他如此轻柔跟那侧言语,只怕是家里那个闹人的小家伙了。 顾言迈步过去,贴在他身前听闻电话那侧的声音,果然、如自己所想。 ------题外话------ 接近尾声的时刻,每一章都写得格外艰难 第二百七十六章:盛世婚礼 白慎行伸手将顾言往怀里带了带,她靠在胸前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以及他对自家孩子谆谆教导声,顾言想,她这辈子若是能如此下去,倒也算是安稳。 白慎行修长的手指撩着她的秀发,与安安道晚安时,低头在她半干的发顶落下一吻,而后收了电话,起身去浴室找吹风机,将她头发吹干,顾言抱着大腿蹲在梳妆台上看着忙碌的白先生。 “世人或许对你的第一印象是身家万贯,但也只有我知晓你每日公事忙完再来伺候我与安安,到底有多累。”她语气平缓,带着丝丝心疼,见双手搂着他的腰肢,蹭在他怀里。 白慎行见她今日如此乖巧,不免伸手抚了抚她的柔发,“今日是怎了?” “心疼你,”顾言糯糯的嗓音说到了白慎行心坎儿里。 顾言听闻他腹腔传来闷笑声,不免搂着他的手更紧了些。 他的丫头在心疼自己,白慎行轻笑着,颇为高兴。 “突然不想要女儿了,”顾言是如此想的,她跟安安已经让他操碎了心,若再来一个小家伙,只怕白慎行会累的够呛,到时候她定然会心疼。 白慎行闻言抚着她的手一顿,他好言好语做了如此久的思想工作都未做通,今日是怎了?想通了? “都依你,”白慎行俯身将吹风机插上,还是继续替她吹干半湿的头发,他不想要,完全取决于不想顾言再受痛,生子之痛,她承受一次便好,犹记得剖腹产过后她午夜醒来疼的满身大汗的场景,也记得她插上尿管,尿意来了那种尴尬的脸面,若说这是人生必经之路,一次就好,无需太多。 对于白慎行的好言好语,顾言大多都是感激的,六岁开始,他便惯着自己,素来是有求必应,若要求过分撒个娇也是行的,而这种宠爱一直延续到现在,那晚立于山水居阳台,她不免在想,若当初她与白慎行并未经历那长达八年之久的分离,会如何?若当初并未有那么多坎坷历程,现在心境是否会不一样? 吹风机热风在她头顶来回,白慎行纤长的手在拨弄她的秀发,顾言在想,他出差时,或许也是担忧的,不是担心安安便是担心自己,若母子二人在家好就好,若是不好,只怕是有他念想的。 “安安怎么了?”顾言听闻吹风机停歇的声音便开口询问白慎行。 “闹腾,”现在还小便由着他,若大些时候还如此,只怕是要挨打的。 顾言闻言浅笑道,“我与安安比起来,谁更甚?” 话语一落便受到白慎行飘过来的白眼,“世人能与你相提并论的,没有,”这世间最闹人的是顾言,其次是安安,只因他白慎行活了三十余载只惯了这么两个人,其他人?他不知晓。 安安与顾言比起来,更让他忧心的是顾言。 十一月初,汉城商贾权贵白慎行同顾家千金顾言举行婚礼,地点在白慎行名下的一处私人庄园,邀请圈内三五好友以及家人,婚礼并未对外开放,许攸宁与露西二人成了她的伴娘,着一身浅紫色礼服立于准新娘两侧,眸间尽是笑意。 “虽说迟了些,可也足够温馨,”露西在一侧轻言语,身为顾言秘书,她算是间接见证她与白慎行的恩爱情长。 白慎行一度对外宣称要控制婚礼人数,可最终还是有所突破,当麦斯策划部过来言语时,他面色稍稍有些不悦,但也快速恢复,这处私人庄园,不比山水居小,此时一楼大堂内宾朋满座,原定四十桌坐席,最终变成了五十桌,好在地方够大,足以让他们扩张,厅内、一众好友穿梭在人群中,朝立在一侧的白慎行款款而去,站在身后一声轻唤,他才回眸,李苜宿怀孕数月,已显腰身,立在他眼前,着一身咖啡色双面呢将凸起的肚子遮住,徐离站在她身后,隔五步远,不远不近护着她,面色如常。 “可算是像个男人了,”李苜宿话语粗俗,但白慎行甚懂其中深意,笑的一脸清淡。 多久前,她同白慎行立于醉言居阳台,于他浅声交谈时,白慎行许是正与顾言发生矛盾,情绪不佳,李苜宿宽慰他时聊及二人之间何时办婚礼,白慎行给出的答复是快了,那时,顾言还未怀孕,直至安安出生他也并未兑现那句快了,不久前,徐离将二人婚礼请柬送过来,她笑的浅然,徐离说,她的请柬是独一无二的,只因这份请柬上的字乃白太太亲笔所提,白先生说,让她务必妥善安放。 更请她务必参加她的婚礼,李苜蓿笑着应允,对于白慎行起初、她是看不起的,只因身为一个男人,无论你多身家万贯,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好,也算不上多成功,后来、白慎行一举一动颠覆了她对他狭隘的认知,白慎行很有担当,他爱顾言、这种爱,深入骨髓,让人敬佩。 此时他如往常一样一身黑色西装,白衬衫立于眼前,周身气质已经不似起初见他他那般,现如今的白慎行,优雅如昔,人生阅历足以包容世间万物,他今日心情甚好,嘴角噙着浅笑,与她交谈时,语气也颇为愉悦,徐离站在一侧看着白慎行与李苜蓿交单,直至李苜蓿说出这话时,他才有些表情,但也仅仅是微微蹙眉。 他万分知晓,李苜蓿这话语、是说给他听的。 “珍惜眼前而已,”白慎行话语清淡,但语气中带着的意味徐离跟李苜蓿都知晓,他说、珍惜眼前,白慎行的眼前是顾言,而李苜蓿的眼前是徐离,他如此话语,无非就是在委婉的告知她,她身后还有一人。 李苜蓿闻言并未言语,反倒是抚着肚子的手轻轻一顿,而后顺手撩了下在耳边的碎发,这模样、颇为恬淡,此时的李苜蓿,早已褪去十年前的冲动,有的仅仅是经过岁月洗礼的恬淡,而这种恬淡深入骨髓,她年芳三十、早已知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什么是眼前、什么是可望不可及,起初与徐离在一起时,只要是他,无论困难多大她都会陪着趟过去,只要我爱你,千万人反对又如何?而后、当她被现实打击,世人摧残过后,才知晓自己当初的做法多么愚蠢,可那种愚蠢还不足以让她放弃一个爱了十来年的人,真正让她放弃的,是她在圣诞节那晚看见一位老太太在街头收到捧花的时候,当那位优雅的绅士将捧花赠予那位老妇人时,她想、她突然明白了什么是爱情,爱情、是陪伴,是久经岁月再回眸对方都会在,是岁月长河奔流不息他依然站在原地,可是、她为了一句誓言等徐离等了六年之久,而这六年,他们同处一座城,会时不时见面,会偶尔发生关系,他会如当初一样于你吴侬软语,但从未陪她度过一个漫长漆黑的夜,徐家家规深严,他的母亲、阻断一切二人会在一起的时光,高傲如她,活成了地下情人。如今白慎行说珍惜眼前,她的眼前,仅仅是肚子里的孩子,而这个孩子并非徐离的,她想、她从未赢过徐离,唯一赢的地方,便是她现在有个牵挂,而他,仍旧是孤身一人。“祝你们幸福,”李苜蓿见有客来访,递上红包,白慎行并未接,而是淡淡道;“我说过,不收礼金。” 他白慎行不缺钱,办这场婚礼,只是为了给顾言一个交代,一个仪式感。 李苜蓿闻言倒是一声轻笑出来;“这么严肃干嘛?不看看里面是什么?”她语言中带着一丝丝揶揄,她与白慎行认识近十载,当然知晓他是个说一不二之人。 白慎行疑惑接过手中红包,当看见里面东西时,一声浅笑,而后将东西递给一则山水居佣人,让她妥善保管。 李苜蓿笑看他,而后看了眼身后的徐离,向前迈两步,白慎行似是知晓她有话同自己将,稍稍弯身看着她,李苜宿烟雨见落地,白慎行抬眸看了眼站在身后的徐离,某种意味深明,而后对她浅缓道;“前厅太吵闹,言言在后厅,我让人带你去。”白慎行唤来一侧佣人,让她好生护着李苜蓿过去。 而徐离自然而然站在他身旁、听闻白慎行道;“李苜蓿说,让我提前告诫徐家人,莫要打扰他。” 白慎行望着徐离的眸子有一丝丝同情,更多的是无奈,在他的认知里面,李苜蓿跟徐离经历过长达十年的爱情长跑,应该会尘埃落定、可结局,却并非众人所想。前厅热闹非凡,白慎行着一身新郎装优雅立于前厅、与前来道贺之人一一浅谈,说是三五好友、其实也安排了一些圈内名人,白慎行私心很重,他想让这个圈子里里外外所有人都知晓,都见证他与顾言的婚礼,让全世界人都知道他们之间有多恩爱,婚礼并未对外开放,但白慎行钦点的麦斯旗下的记者可以进来,一来是记录他们之间的幸福时刻,二来是将言行控制在自己的眼皮之内。 后厅,顾言坐在专门空出的新娘室内,与一众女性好友围在一处浅谈着,众人可谓是竭尽所能拿着手机记录她今日幸福时刻,而顾言始终浅谈。 “白董可谓是大手笔,这件婚纱一看就是价值不菲,”期间许攸宁咋咋呼呼的性子道。 而舒宁此时坐在一侧看着顾言,握着她的手,眸中情绪二人皆懂;“原以为你与白慎行不会有举行婚礼。”她以为、白慎行跟顾言二人孩子都这么大了,应当是不会举行婚礼了,却不想此刻轰动全城,而顾言今日、真的很美,那种优雅、温柔的美,经历了这么多,她与白慎行都已沉淀,少了那股子轻浮,现在的她看起来别有韵味。 初见顾言时,她气质清冷,周身散发着不符合年龄的成熟,她见证她一路摸爬滚打过来,在柏林那几年,她彻夜难眠只为求的一席之地,一个女人若想在这个世界上有立足之地,有捷径,也有荆棘之路,而她选择的是第二种,她受过枪伤,经历过抑郁症,投身到战乱地区只为寻死,为了一己私利不择手段、如今的她、一脸恬淡,过往的那些不堪都沉淀下去,再无半分不堪的模样,这一切、都是白慎行的功劳,白慎行将她宠成了如今的模样。“他的意思,婚纱到的时候我才知道另有安排,”顾言笑的轻缓,语气中带着幸福的味道。 “可别说了、羡煞旁人,”露西在一侧浅笑道。 厅内大门被推开,陈涵抱着小家伙进来,顾言伸出手,唤他过来,小家伙踩地噔噔噔过来,顾言将他抱进怀里、见他面上有些碎屑,伸手抚掉、而后柔声道;“妈妈今天美不美?”“美,”小家伙似是很给面子,一句话逗的屋内众人轰然大笑。 特别是顾言,更是i笑开了花儿,她很幸福,丈夫儿子皆爱她,顾言轻蹭着小家伙额头,眸间情绪只有自己懂,舒宁坐在一侧,看着这个曾经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过来的女人如今得到幸福,心中只为她高兴,。 多年前的顾言,只身一人在外,几度割腕自杀,如今的顾言,她有丈夫有孩子,感恩丈夫孩子对她的好,活得异常幸福,她与白慎行一路坎坷前行,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也可谓是生活圆满,此时见顾言抱着小家伙在怀里的模样,不免心生感触,有些人先苦后甜,有些人苦一辈子,都不会尝到甘甜的滋味,前者是幸运的,后者、是不幸的。 陈涵迈步过来,抱着小家伙离去;“走啦、、我们去外面、不要吵到妈妈。”小家伙似是不肯、抱着顾言不肯松手,撅着小嘴巴的模样不晓得多高兴,今日小家伙一身中山小童装,模样像极了白慎行,此时抱着顾言不松手的模样让众人笑开了眼,而后只闻陈涵道;“爸爸说了、不许吵妈妈、不听话了?” 陈涵冷着脸将今日白慎行出门时跟他说的话再说一遍,小家伙有些不愿意,但也还是松开了手,而后陈涵嫌弃牵着他走路慢,抱起他离开了厅内,今日一早、白慎行亲自为小家伙穿衣服时,将他抱着站道墙脚;冷声警告,今日很重要,不许闹腾,不许哭,不然就把他送人,白先生可谓是连哄带吓的才让自家儿子谨记自己今日说的话语。 陈涵一走、舒宁便道;“看来白董在家很有威信啊!” 一句话就能让他焉儿了。 顾言闻言浅笑道;“但跟安安关系好的也是他,”白慎行花在孩子身上的时间,比她多,从安安第一开口喊的是爸爸便能知晓。 李苜蓿推门进来,见屋内四个女人正在浅聊着、而后轻声道;“打扰到你们没?”顾言闻言、侧眸一看见李苜蓿挺着肚子站在门口,想起身去搀扶她,却发现裙摆太大,不是那么灵活,许攸宁见此,起身将李苜蓿护了过来。 “几个月了?”她望着李苜蓿挺起的肚子浅问道。 婚礼前夕,白先生说,邀请李苜蓿前来,但不知晓她是否会应允,于是、当晚她亲自进书房写了一封请柬,交由徐离带去给她,请她务必来参加自己婚礼,此时她一身卡其色妮子大衣立在自己身前,顾言心中思绪万千,如此女子,怎最后就落得一人的境地。 对于李苜蓿,顾言说不清自己是何情绪,同情?亦或是感同身受? 世人都觉得她与徐离必须开花结果时,她觉得徐离配不上李苜蓿,这样的女子,该让一个真正心疼她的男人来爱她。 此时她周身的那股子恬淡,似是看淡了所有,只等孩子到来。 “六个月了,”李苜蓿浅缓恬淡道。 “快坐,”顾言稍稍往旁边挪了挪,让她坐在贵妃塌那侧,李苜蓿见此好笑道;“不了、我站会儿、来时坐车坐久了。” 顾言今天很美,她的妆容清淡,出自麦斯旗下顶尖化妆师之手,她的婚纱很美,李苜蓿认识这件婚纱,大学时,她去徐离他们宿舍,见到过白慎行在一笔一划勾勒这件婚纱,而后她趁他出去时随手翻阅了一下,发现整本本子都是这件婚纱,修修改改,反反复复,十几年之后才见成品,如今顾言穿着这件婚纱坐在眼前,李苜蓿想:若他与顾言之间并未开花结果,这件婚纱怕是永远都不会现世。 换种角度来说,这件婚纱,穿在任何人身上都不如顾言美,量身定制,只有她的气质才能称托出来。 “你一个人来的?”顾言浅问。 “徐离接我过来的,”李苜蓿直言开口,语气中并未有何异常,反倒是提及徐离这个名字时,语气中带着是一股平常气息,并未有那种爱人之间娓娓道来的感觉。“这件婚纱、白慎行设计了十几年,如今见到原型,很惊艳,与你很配,”李苜蓿款款道来一句话,让一屋子几个女人纷纷诧异看着她,直至许攸宁有些不可置信道;“白董亲自设计的?还设计了十几年?” 她知晓白慎行爱顾言,但是这种爱,是否太过沉重?要多爱一个人才会反反复复设计一件婚纱?设计了十几年? 李苜蓿闻言缓缓点头道;“大一的时候便见过这件婚纱,起初只是初稿,白慎行有一本本子,几十页的纸面,满满的画着这件婚纱。”李苜蓿将这话说与众人听,见他们一个个惊讶不已,自己反倒是浅笑,而顾言此时更是感动,她知晓这件婚纱是白慎行亲自设计的,但是不知晓其中历程,如今李苜蓿如此轻缓将这些告知与她,她心中感概万分,甚至是有些不知所措。 李苜蓿见证过白慎行在爱顾言寻顾言时的那种疯狂,也见证过白慎行在得到她时的那种小心翼翼,如今两人修成圆满,似是历经千辛万苦。 大学时,白慎行优异的成绩以及俊逸的外表在初入汉大时便被评为了校草,此时她与徐离刚刚认识,少不了女人跟他送情书,徐离跟蒋毅他们时常调侃他,他近乎每次都沉默,某一次,汉大校花、才貌双全,倒追他,那个女人她至今都记得,家事相貌与白慎行不相上下,在学业上也有一帆成就,二人各方面可谓都是相当匹配,而且人家并无那种千金大小姐的架子,很平易近人,众人撮合,却不料那次动作太过猛烈惹恼了白慎行,素来只觉白慎行寡淡,但他冷眸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时,那种感觉太过阴沉,更像是凌迟。 而后、大二那年,蒋毅生日,那日白慎行本说不去,可最终还是来了,他心情颇差,自斟自饮许久之后醉的一塌糊涂,而后众人才知晓,他的那段过往,此后、对于那些莺莺燕燕,室友几人一并帮他挡在外,就连李苜蓿也被徐离拉着冒充了好几次白慎行的女朋友将那些贼心不死的人给吓唬走,年少时的白慎行、寡淡,沉默、时常能一个人一呆一整天,后来、他们知晓缘由之后,才理解他心中那份苦楚。他沉默时,许是在跟回忆脑海中的哪位爱人,他们不忍打扰,大二下半期,白慎行开始忙碌,开始创业,每日见到他的时刻不多,三个月之后,他请他们吃饭,言谈中告知大家,他第一桶金已经到位,他们讶异他成长的速度,问及缘由,他说;“想站在金字塔顶端,能让人看见。” 而那个“人”是谁大家心知肚明。 大三、白慎行与一众好友创业、开始了人生中最艰辛路程,他家世不差,可谓算得上是顶尖,可他依然选择自己吃苦受难,为何、也只有他自己知晓。 当白慎行多年努力一跃成为汉城首富时,他们坐在一起吃饭,许赞说、白慎行这几年就跟疯了一样,他身为秘书又不能不跟着他一起疯,疯了好几年才有如今的成就,如今指望着疯人院能放个假,让他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创业成功后的白慎行,依然寡淡,沉默、不苟言笑,但此时的白慎行不同以往的是,他明明才二十来岁,可眸间多了一份沧桑,一股忧凉,而这股子沧桑忧凉,经久不散,越是喝醉便越发显现出来,创业成功第一年,他花巨资建造山水居,图纸他亲自设计,后来某次聚会,许赞喝醉、告知他们,白慎行根本就不是花巨资建造山水居,而是倾家荡产。 他们不知晓缘由,都觉得他是疯了,花了几年辛苦得来的积蓄,将一处空旷的地皮建造成这个城市独居一隅的存在有何好处?良田千顷不过一日三餐,广厦万间,不过一榻之眠,山水居在大,不过也就是个睡觉落脚的地方,后来、听闻山水居不招待女客,她数次取笑白慎行,更是嫌弃自己生的个女儿身,不然怎不能进这山水居? 可某日听闻徐离说、白慎行等的那个人回来了,他疯了,昨晚在场子里干掉了他办公室所有酒,迷迷糊糊喊了一晚上顾言,而后胃出血送进了医院,在后来、徐离说、白慎行的山水居会客、问她可否同行,她笑答,不是不会女客?他说、会了,追问为何、才知晓,这山水居已被女主人光顾过了。 多年、白慎行秉持这个理念,山水居不会女客,而山水居的第一个女客必然是他的女主人。白慎行成立汉家、事业版图逐年剧增,跨越各行各业,徐离跟蒋毅等人也从中得利,被他带起来,再来、白慎行某日邀请他们吃饭,地点定在醉言居,这是她第一次到醉言居,古色古香的建筑让人心旷神怡,而这栋古楼竟然立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她追问白慎行为何会立在这里,他说、大隐隐于市。 再来、她问、为何会取名醉言居,他只是浅笑,并未言语。第一次见到他所谓的爱人时,李苜蓿是震惊的,只因这女人身上太过有故事,白慎行看她时,眸间的那股子忧凉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柔注目,以及深情款款,原来、这就是爱情的力量,白慎行爱她,所以看她的眸子都带着柔情,因为爱她,所以生命中每一个必须要去的地方都要有她的影子。 白慎行经商多年,少不了应酬,那便建一座醉言居,哪怕是醉酒,他也要醉在有她的地方,他每日需安稳睡觉,既然如此、那边将睡觉的地方也造就成她喜欢的样子。 顾言回时,白慎行不止一次找他们喝酒、一喝便是酩酊大醉,一醉便前去临水湾,寻那位爱而不得之人,如今、得偿所愿,白慎行多年等待已经开花结果,这种时刻、怎能让人不幸福? 十年时光,李苜蓿间接目睹了一个男人是如何等待一个女人,在等到她的,这个过程她这个旁观者都觉得漫长,而白慎行却坚守下了阵地。 多么不易? 白慎行推门进来时他们正在浅聊,身后跟着徐离蒋毅等人,还有摄影师,白慎行进来俯身询问她累不累,顾言摇头,伸手替他整理好领带,摄影师今日跟着白慎行走,记录他今日的一举一动,而这种时刻又怎能少的了发挥特长? “快开始了,”白慎行浅语道。这日、麦斯白董与gl顾总婚姻轰动全城,各大媒体公司蠢蠢欲动,群众们趴着互联网,指望能有人现场直播,白董全城求婚看哭了多少人?如今与爱人结婚,肯定又能戳人泪点,他们期待不已。当麦斯旗下著名主持人一套流程下来时,顾言被顾轻舟牵着出现在诺大的宴会厅之内,展现在顾言面前的是一片花海,如童话世界里的场景一般,婉转、迂回的舞台设立在中央,白慎行站在前段候着她的到来,坐席之间都是鲜花铺成,一时间、顾言泪水在眼中打转,年少时、她说、结婚一定要有很多很多花,因为那样才有公主的感觉,如今、她成了他的公主。 顾轻舟扶着她走上舞台,灯光打在她身上,身上婚纱上绣着的栀子花呈现在大家视线里,人群中一阵惊呼,似是对她身上这件独一无二的婚纱表示震撼,她手捧铃兰花,裙摆数十米的拖尾一直延续到舞台中间,栀子花随着她的走动在跳动着,聚光灯打在她身上让她成了全场的焦点,白慎行历经世事,无论任何场合他都游刃有余,可今日、三十而立的他手心竟然冷汗直流,颇为紧张、当顾言踩在舞台上朝他款款而来时,他心跳加速,甚至是后背都汗湿了,他期盼这一天,期盼多年,今日得偿所愿,怎能不高兴? 不激动。顾言一手握着铃兰花,一手紧紧窝着顾轻舟的手,顾轻舟知晓,顾言是紧张了。 他也紧张、他从未想过会如此正式的将自己养了几十年的女儿交到另一个男人手里,而且还在万众瞩目之下。 众人拿着手机直按,顾言太美了,她周身典雅的气质在配上这件婚纱,简直就是全场的焦点,万众瞩目,此情此景,光无声,竟然让某些人落泪,此时舒宁、许攸宁泪花直流,而蒋毅徐离等人,更是面色凝重,他们这些人都是见证过这对新人成长的,只有他们知晓,顾言与白慎行之间到底有多不易。 她典雅,他内敛,如此天之绝配怎能让人不羡慕? 几十米的舞台,走完了顾言的前半生,后半生、她有白慎行,有白居安,有新的家庭。 “交给你了,”顾轻舟将顾言的手交付到白慎行身上时,声音是哽咽的。 “您放心,”白慎行结果顾言的手对顾轻舟承诺,这是一个男人做的承诺。 顾言这辈子、他也不会让她手任何委屈。 顾轻舟带着她走前半段,白慎行挽着她走后半段。 就好比人生、前半生、她姓顾,后半生,要以他之姓冠她之名。前半生作为女儿,她同顾轻舟一起前行,后半生她作为妻子同白慎行一起前行。 顾言一身洁白婚纱上绣着一朵栀子花,而白慎行西装前胸也绣着一朵栀子花,如此二人站在一处尽显天作之合,美轮美奂。 白慎行全程紧张,却独独在握上顾言双手那一刻稳了心,顾言亦同样如此。 “良缘缔约,载婚同庆,当白先生握上白太太双手的那一刻或许感到了沉重的责任,以及后半生的依偎,二位新人款款步入舞台中央时,我脑海中只有八个字、天作之合佳缘良配。” “白先生、你愿意娶顾小姐为妻,无论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是贫穷,健康或是疾病,你愿意和她终生相伴,永远不离不弃,爱她.珍惜她,直到天长地久吗?”“我愿意、”白慎行望着顾言眸光异常坚定,这种坚定贯穿她所有神经。 “顾小姐、你愿意嫁与白先生、无论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是贫穷,健康或是疾病,你愿意和她终生相伴,永远不离不弃,爱她.珍惜她,直到天长地久吗?” 顾言望着白慎行的眸光也坚定如初,而后娓娓道来;“我愿意。” 她愿意嫁给白慎行、愿意为他生儿育女,愿意下辈子跟他相携度过一生,无论如何都愿意。 当顾言坚定的三个字一出来,、与俞思齐坐在一处的陆景行明显感到了他的颤栗,而后眸光投向他,却见他早已恢复,面色如常。主持人走流程,一番言语之后宣布他们交换戒指,而此时大屏幕中出现一段话。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第二百七十七章:婚礼(2) 当婚戒戴上的那一刻,顾言明显感到自己责任加重,她喜极而泣,抱着白慎行泪流满面,而白慎行虽隐忍,但熟识他的人都知晓,他情绪波动极大,顾言想、她跟白慎行一路行至此,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举行这场盛世婚礼,太过圆满,白鹭坐在下面抬手抹眼泪,她虽不是顾言生母,但今日的她,不比坐在远处的梁意有半分清浅。白慎行的不易,白鹭最为清楚。 他爱顾言,爱到隐忍,爱顾言爱到不能自己,虽说二人已经有了孩子,可是看到如此有仪式感的婚礼,她还是泪目的。 顾轻舟坐在一侧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以示宽慰。婚礼中期,大屏幕上播放着白慎行跟顾言的日常,每张照片都由白慎行精挑细选而来。 再来是她小时候、模样乖巧,抱着一个洋娃娃站在顾家大门前,【你六岁、我八岁、初次见你、你同手中洋娃娃一般乖巧】 第二张;她着一身白裙、许是刚刚跟小伙伴们在外玩耍回来、白皙的脸上布满漆黑、白慎行配词,【我发现了一个小乞丐】。第三张,她坐在客厅嚎啕大哭、不知缘由,伤心的模样让人我见犹怜,【八岁、你跑回来说、别人打你,嚎啕大哭,随后我去替你报仇,发现被打的是别人,即便如此,我还是将人凑了一顿】 此时、底下不知白慎行跟顾言是青梅竹马的人一阵唏嘘,白先生跟白太太原来是青梅竹马关系,太过令人惊奇。 第四张,她站在教室走廊外罚站、低垂头颅,看不清表情,【你作业未完成、被老师罚站,此后、你从小学到高中的作业都成了我的作业】 众人一阵大笑、对这对新人小时候的生活颇为感兴趣。 第五张,白慎行着一身黑色礼服坐在台上表演钢琴,顾言坐在第一排观众席上呼呼大睡;【这年、我十二、你十岁,你说、想听我弹钢琴,带你去比赛现场,结果,你成了最不给面子的观众】 原本掉眼泪的许攸宁,此时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轰然大笑,想不到小时候的顾言如此逗。 第六张,白慎行穿着校服在学校罚站,即便小小年纪也能看出他满面阴沉。 【你跟别人打架,让我背锅,被老师罚站一下午】。 第七张,白慎行被罚站,顾言吊儿郎当靠在一侧吃薯片、模样颇为滑稽。 【我回家被罚站,你幸灾乐祸在我边儿上吃零食】 这张照片一出,哄堂大笑,就连坐在一侧的俞思齐跟陆景行也颇为羡慕白慎行小时候能有如此滑稽的青梅竹马,更是没想到沉稳的顾言小时候就是个小恶魔的架势。 白慎行因为在学校替顾言背锅,老师将电话打回家,而后回家被罚站,顾言却在他边儿上吃零食,小时候的白董过的到底是有多憋屈? 第八张;白慎行一身白衬衫,顾言一身白裙子,两人皆是全身泥巴,这张照片是白鹭拍的,当时还将这张照片寄给了顾轻舟,只因白慎行跟顾言这模样让她又好气又好笑。 【你跟小伙伴玩泥巴,玩成小乞丐,回家怕被骂,于是将我推进去,我俩一起成了小乞丐,一家人、就得整整齐齐的】 白慎行的每一句配词无奈中尽显着宠爱,众人看的哄堂大笑,而顾言却看的泪流满面,她与白慎行小时候的一切,似乎都像幻灯片似的在脑海中来回播放,原来她干的每一处坏事,白慎行都知道,原来从小,白慎行就开始宠着自己了。 再来是顾言一张十四岁的照片,她手中端着饮料,笑魇如花看着镜头,【这年、你十四,我十六、我干过最英勇的事情就是打遍所有给你写情书的男孩子】 【你说没人追,实则是他们不敢追】 再来画风突转、她十七岁那边、拉着行李箱,一个人前往登机口,背影坚决,【自你离开、花不是花、风景不在是风景、而我也不在是我】 旧金山某著名景点处、白慎行孤身一人立于前、形单影只,背影苍凉【十九岁到二十七岁、我去过旧金山有所大街小巷,每一个我在路上遇到的长头发华裔女孩都会认真看两眼,生怕眸光太过匆忙而错过你,这八年、是我人生中最谨慎的八年】白慎行直接跳过了中间过程,呈现给大家的是结果,只因现在的他,并不想让人看到他们艰辛的一面,他要让世人知道,他们很幸福。 无论中间过程多么艰辛,他们之间的结果是好的。 她怀孕前窝在山水居沙发上看书的场景、白先生配词【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她在山水居主卧大床上浅眠的照片,睡着时面容恬淡,她在山水居花房看书的照片,她蹲在地上逗弄布朗的照片,每一张都被呈现在大屏幕上。【有你相伴才是余生、否则那只是一个人孤单而又漫长的路、只要终点是你,历经千山万水何妨?风雨兼程又何妨?】 照片结束,一阵欢呼声高喊声不绝于耳,宴会厅内众人思绪完全跟着白慎行走,他的每一张照片选的都恰到好处,起先是羡慕,哄堂大笑,到最后是惋惜,白先生等了白太太八年之久才修成正果。一甲富商白慎行身家万贯,自然不缺女人倒贴,可他却等了她八年,多少男人做不到的事情白先生坐到了,他处在如此段位上,却还能如此心系自己得青梅竹马,怎能让人不感动? 世人做不到的事情,白慎行做到了。 活该他身家万贯发大财。此时白慎行搂着顾言立在一侧,顾言泪流满面,白慎行伸手接过纸巾替她擦拭泪水、说着好语宽慰着她,抚平她激动的情绪。 “早前、就听闻白先生跟白太太是青梅竹马,但没想到白先生今日在婚礼上用如此简单的大方让人明了的方式向白太太告白,对于这对新人的感情,想必在座的各位都很羡慕,请问白太太,你见此情景、有何话相对白先生说的吗?” 顾言闻言、看了眼白慎行,而后提起裙摆,款款而至舞台中央,结果主持人手中的话筒,温婉的嗓音在宴会厅响起;“我与我先生白慎行、六岁开始认识,到今年,近二十四年,二十四年间我们哭过闹过打过笑过,但大部分如大家所见,都是我在欺负他,行至今日,很感激我丈夫对我的厚爱,等待、以及陪伴,宽容,也非常感谢她爱我如初, 我希望今日、只是我们之间的开始,我们重新开始人生中一段新的旅程,重新开始携手并进,在此之前,我是一名女儿,今日过后,我有了新的身份,便是你的爱人,你的太太,你的家人,我会努力维持好我们的家庭,我会学着去照顾你,去宽容你,去理解你,像你爱我那样爱你,只多不少,余生漫长,我会于你同行,岁月清浅,我会常伴你左右,如果人生六十载,我的前半生有你,后半生也有你,感谢你将我儿时天马行空的梦想得以实现,感谢你为我披上你亲手设计的嫁衣,感谢你让我穿上绣着栀子花的婚纱,也感谢你让我行走在花丛中,白先生、如果人生还剩三十载,我希望每一天都有你。”顾言一度哽咽说不出话,努力克制自己情绪。她们之间认识二十四年、中间八年时光就如此被浪费,她该有多悔恨,有多伤心。 顾言好不容易抚平情绪,哽咽道;“白先生、余生、请多多指教。” 她对着白慎行所在的方向缓缓鞠躬,白慎行在一侧听闻顾言说这些话语时,早已忍不住眼眶中的猩红,跨大步过去将她搂进怀里,吻上她的唇,底下众人有人眼浅,一边哭着一边叫好。 顾言搂着白慎行的手缓缓缩紧。舒宁坐在一侧心中思绪完全,面上泪流满面,原来、是因为顾言喜欢栀子花、所以他们的婚礼上到处都能见到栀子花的印记,原来这场婚礼也是她儿时天马行空的梦想,白慎行太爱顾言,爱到记住她所说的每一句话。徐离想、他这辈子见过最长情的人应当是白慎行了、他时常听到他醉酒后的呼喊,时常听到他午夜梦回时惊醒的言语,白慎行爱顾言、爱了整整一个她不在的漫长岁月,大学时代的白慎行,口口声声跟别人说他女朋友出国了,他要等她。 也拿顾言来做挡箭牌。某日、蒋毅生日,白慎行本不来,但那日他来了,至于为何、他许久之后才听他提起,那日是顾言离开的日子,他本不想来,可一个人在家实属熬不住这漫长黑夜,便来了、谁知一来便喝多了,而后就醉时一声声呼喊着顾言的名字,直至后来他的家人过来将他带走,他们才知晓,原来、白慎行有爱人,不过爱人离开了。 后来、他问及顾言是个什么样的人,白慎行眸光远眺,似是在思忖,而后浅缓道;是个值得我爱一生的人。他在问、你为什么不跟着她一起出国? 回应他的是漫长的静默。 再来、他为了缓解气氛扯开话题;顾言里李苜宿之间谁更难伺候一点? 曾经多次、徐离跟李苜宿吵架而后会宿舍跟蒋毅等人吐槽,说李苜蓿难伺候,而白慎行彼时也被他拉着出了不少点子,男生在一起的话题似乎是i什么都聊,所以白慎行也片面了知晓了李苜蓿的难伺候,此时如此问,刚刚好。 “她会跟男生打架,”白慎行语气清浅。 “李苜蓿只会打我,”他回应。 “她生气会好几天乃至好几个月都不跟你说话,”白慎行似是在回忆。 “李苜蓿只会让我滚,不会跟我冷战。”徐离作比较。 “她会背着你出去跟别人狂欢,”白慎行响起她偷偷跟别的同学跑道老街去欢,而后他带着白鹭跟顾家佣人上上下下一顿好找,就差报警了。 “好吧!顾言不好伺候,李苜蓿不敢背着我跑出去,”徐离承认。 当时、他便在想、这样一个难伺候的女孩子,而且还出国了、白慎行为何还要爱她?似乎并无什么长处。 彼时、他觉得顾言不值得白慎行所爱,如今却见证他们幸福成长。 他觉得自己跟李苜蓿会长长久久,到如今二人随时都可能相同陌路。 世间有太多事情在你意料之外发生,百转千回下来之后,你会发现很多事情不过都是一个转点,好与不好都是一生。 他觉得不好的那一方已经开始幸福。 而他跟李苜蓿二人似乎再无转机。 侧眸看了眼坐在自己身旁的李苜蓿,眸光深情款款,而李苜蓿仅仅是淡淡一撇,便收回了视线,转向台上二人,她羡慕白慎行跟顾言的婚姻,羡慕他们之间的历程,却对她跟徐离的关系太过无能为力。 李苜蓿、徐离,蒋毅、舒宁、许攸宁、许溟逸、露西、张晋、许赞、陈致远等人坐在一桌,他们这一桌离前面最近,便也能最好的看到顾言跟白慎行面上的表情。 今日这场婚宴,男方宾客在左,女方宾客在右,白家的客人大多是商场富豪,而顾言那边,老爷子跟顾轻舟的朋友大多都是部队军人,再来便是政客。 陆景行、俞思齐、老爷子以及几位军区领导坐在一桌,当顾言换上一身旗袍出来时,白慎行换上一声唐装候在门口处,见她出来,挽上她一起前往宾客区敬酒。 第一桌、便是俞思齐那桌,只因这桌坐的都是顶尖人物,看陆景行便知晓,她端着酒杯迈步过去、顾老爷子招呼她挨个叫人,到俞思齐时,她仅是点头微笑; “很漂亮,”此时的她,换下那声精美的婚纱着一身红色旗袍立在一侧,尽是典雅端庄,而白慎行一身中山装站在身侧,倒也是与她相辅相成,两人看起来何其般配。 “谢谢,”顾言笑的温婉、与俞思齐的交谈更想是好友之间洽谈。 随即、她将眸光转向陆景行,便出生问到;“陆太太没来?” 顾老爷子坐在一侧,有些微微诧异,他没想到的是顾言与陆景行话语之间如此平常,似是好友之间的询问一样,在座的每个人都知晓,陆景行即任总统之位。 “身体不适,”陆景行浅缓言语,端起杯子道;“恭喜二位。” 反倒是顾言举起杯子浅笑道;“同喜,”而这声同喜陆景行知晓其中意味。 陆景行浅笑,并未接话,知晓他们此时任务繁重,反倒是他没想到的是俞思齐竟然会如此淡定说出这几个字,他那句很漂亮胜过所有祝福的语言。 如果彼时换作是他,对面的顾言是沈清的话,这场婚礼无论如何是不能举行的,他不如俞思齐大度,不如他有君子度量,更不如他能隐忍。 在爱情面前、能忍得住的人都是谦谦君子,对于沈清、她多看外人一眼都能让他火冒三丈,而俞思齐对顾言的爱太过纯洁无暇,太过君子,令他敬佩。顾言与白慎行一轮下来已经是许久之后的事情了,远远的、她便感受道一道视线一直跟随着自己而移动,待她朝那边而去的时候,这种目光更是急切。 那日陈涵在吃饭时问她,要不要邀请生母前来参加婚礼,她有一丝沉默,还未待她回答,陈涵便自动转移了话题,而今日见到梁意在此便知晓是陈涵的意思,她浅笑望着她、眸间平静,已经没有多久之间的那种隐忍,与惺惺作态,梁意满面泪花看着她,她的女儿今日很美,这场婚礼,让她将顾言小时候悉数回味了一遍,而这种回味是她这辈子都不敢梦想的事情。 陈墨与陈诺坐在梁意身侧,陈兴海此时应该是在牢里,一家四口变成了一家三口。 “真漂亮,”梁意语气有一丝丝哽咽,尽管面带泪花但依然在浅笑。 “您今日也很优雅,”此时的梁意、似是为了参加女儿的婚礼盛装出席似的,一席淡蓝色的旗袍珍珠项链,恰到好处的妆容。 一轮下来顾言都是浅酌,大多都是白慎行端着杯子与人敬酒,但此时、面对梁意、她缓缓端起杯子,“敬你、谢谢您的生育之恩。”“要幸福,”梁意一度捂着嘴巴哽咽,陈墨站在身侧伸手搂住她颤栗的肩膀。 “恭喜,”她望着顾言浅缓道。 “合张影吧!留个纪念,”白慎行在一侧提议、他轻缓的声音响起,梁意望着她的眸子有一丝丝感激。 将女儿交给白慎行,她怎能不放心? 摄影师过来拍了几张照片,白慎行搂着顾言站在一侧,陈墨与陈诺站在一侧,梁意站在中间,这样的姿态,就好似他们是梁意的两双儿女一般。 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梁意终是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一轮下来花了些许时间,徒留一桌好友到最后,白慎行与工作人员耳语几句,便见他跑上台跟司仪说什么。 当陈涵抱着小家伙上台时,底下一干人等都沸腾了,第一次、目睹白董与顾总的结晶。 “请两家人上来合影流年,记录这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白鹭、顾轻舟,陈涵、老爷子、白朗分别坐在前面,白慎行手中抱着小家伙,顾言立在一侧攀着他的臂弯,如此场景,留下一张纪念照,而此时底下的梁意听闻司仪请一家人前去拍照流年时,心狠狠的痛了一下,那是她的女儿啊! 她亲生女儿的婚礼到最终却没有她的位置,她的外甥长这么大她也只是远远的看一眼,陈墨跟陈诺感受到梁意的颤栗,两人纷纷伸手搂着她,以示宽慰。 梁意突然明白了白慎行刚刚那句话语的意思,他说、拍个照留念,是因为一会儿的全家福中并未有她的位置,白慎行顾及她,台下的一张照片算是宽慰? 【看此日良辰美景;花好月圆,白、顾良缘缔约,载婚同庆,唯亲同喜】 大屏幕上出现了如此几个大字,格外扎心,也格外庄重,当陈涵抱着小家伙下去时,一众宴会厅里的人纷纷侧眸,想看请这孩子长什么样儿。 此时、白慎行站在台上并未下来,而是接过司仪手中的话筒;“非常感谢各位能来参加我与我太太的婚礼,庆祝这个只得庆祝的时刻,这场婚礼理应在两年前就应该操办,但当时我太太怀有身孕,身体不好,一直推到现在、所以今日、我们也算得上是拖家带口举办这个婚礼,我太太一直崇尚节俭,不想大肆操办,我一直未告知她婚礼规模,直至今日、我岳父牵着她的手出来时,她才知晓,婚礼或许于大多数人而言只是一个过程,但我认为、人生要有仪式感,特别是你在遇到那个人的时候,你想昭告全世界,你想给她所有最好的一切,你想让她成为这个世界上最美的新娘,这种感觉、尤为迫切,当我年少时、听闻我太太在跟我天马行空描绘她那些梦想时,我便在想着、规划着、我们日后的婚礼,但这个过程太过漫长,我白慎行这辈子耗时最长的事情不是成立我的事业,而是爱我太太,或许我敲定一个千万合作案只需一个小时,但给我太太做一顿饭,我会花十分钟问她想吃什么,而后在花一两个小时去将她喜欢的东西,做出来呈现在她面前,爱一个人、不是你愿意给她多少东西,而是你愿不愿意将你最宝贵的东西给她,浅喜似苍狗,深爱如长风,这世上或许不缺闪婚闪爱的人,但我与我太太,从相识到结婚整整二十四年,这二十四年间,我从未想过生命中会出现其他人,一直认为人生有顾言就够了,宠她是我这辈子艰难而又漫长的任务,似乎永远都不可能完成,当我身边出现其他女性的时候,我第一反映便是同她与我太太作比较,久而久之发现,无论后来的人千般好万般好、都不及第一个来的早。”白慎行稍稍停顿,底下顿时掌声轰动。 他感激顾言愿意为他生儿育女,也感激她在生命中最好的那些年能等着他一同前行,今日这场婚礼,与其说是实现顾言的梦想,倒不如说是给自己的一个交代,白慎行的话语、彻底让底下沦陷了,顾言抱着小家伙在一侧,小家伙高兴的冲台上的白慎行手舞足蹈,嘴里再喊着爸爸,此时她泪流满面,白慎行将手中话筒交由司仪,而后迈步下台,将老婆孩子拥进怀里。 一旁的舒宁跟李苜蓿纷纷红了眼眶,这世上、也只有一个白慎行。 那些感情不顺之人、红了眼,而那些未婚的纷纷以白慎行为榜样去寻找另一半,当白慎行安抚好顾言情绪准备朝蒋毅那桌而去时,正好见他跨大步急切过来,在他耳边耳语一番,而后白慎行将怀中的安安递给顾言。 “怎么了?”此时司仪在台上玩抽奖环节,此次婚礼,白慎行狂撒数百个红包,最低三位数,最多五位数,以游戏的形式分发给宾客。 见白慎行急匆匆朝舒宁那边而去,她以为是舒宁发生什么事情了,急冲冲跑过去才知晓,是徐家人与李苜蓿发生冲突了,此时徐母站在李苜蓿面前咄咄逼人指责她阴魂不散勾引自己儿子,而李苜蓿坐在位置上面上清谈,尽然不做一分回应,陈致远跟许赞二人在一旁劝着却也未消散她的怒火,直至白慎行过来浅声道;“徐阿姨、今日是我婚礼、您这样做怕是不妥当。”白慎行虽与徐离是同学,但不见得会给徐母面子,此时他冷冽的语气落下来,让她一惊,而后看了眼徐离。 “你想如何?” 徐离将李苜蓿护在身后的动作已经很明显的在告知母亲他自己的选择。顾言迈步过去搂住了李苜蓿的肩膀,眼里满是担忧,而舒宁跟许攸宁等人根本不知晓情况,有些懵圈。 李苜宿始终所在一侧不言语,许是渴了才缓缓端起面前的杯子浅喝一口水,而后道;“新娘新郎还差我们这桌没敬酒呢!” 顾言与白慎行的婚礼,她并不想弄的大家难堪,于是出言提醒,好在陈致远跟蒋毅等人都比较识相,赶紧端起杯子翘着桌面应和着,一时间大家都站起来围在一处道;“祝你们百年好合、再添女儿。” 一行人一哄闹气氛便上来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就好似一个插曲似的,舒宁跟许攸宁二人带动气氛的速度很快。 期间、有人过来跟白慎行敬酒、顾言正好有上厕所的意思,便朝卫生间而去,临出来、站在洗手台处,安迪着一身粉色短裙站在一侧,望着她的眸光有些炽热,而后道;“恭喜你、得到了这个世上最优秀的男人。” 顾言搓着手的动作一顿,而后透过镜子看在站在身后的她道;“这个过程我花了二十四年。” 安迪对她的敌意她一早便感觉到了,不说是给白慎行脸面,因为安迪跟许赞一样都是他的特助,工作需要。 安迪靠在一侧浅笑,是啊!这个过程她花了二十四年,而自己不过是短短数十年凭什么痴心妄想会得到这个男人的青睐? 她从白慎行创业初期开始便跟着他、如今第十个年头,从青涩到成熟,这个过程他们一路相伴成长过来,如今他娶妻生子,而自己本该早些断了念想,可最终发现、还是会有些余热在时不时的发挥出来。 顾言从洗手间出来时,右侧男洗手间出来一个人,看了眼安迪,而后追上顾言的步伐,轻缓问到;“都结婚了、白先生还未断了身边的莺莺燕燕?” “你不也是?”她轻飘的眸子撩了一眼他,而后对方浅笑一声闭了嘴。 在出来时,宾客前后离开,白慎行与顾言相送,来往众多宾客、但顾言真正相送的,也就老爷子那一桌人,只因陆景行、俞思齐、还有一众政界大厄在,陆景行临走时、与顾言立于一侧,二人浅声交谈,期间、顾言说;“恭喜你、即将任命最高执行者。” “必经之路而已,若说喜,应该恭喜你、获得所爱之人。”陆景行语气平缓,并未有太大波动。 “首都欢迎你,”陆景行发出邀请。 “天子脚下太多束缚,还是汉城好,”她委婉拒绝,她跟白慎行二人从未想过将根基往首都发展,只因那边束缚太多,不适合她与白慎行。 对于顾言的拒绝、陆景行似乎并未放在心上,只要顾言跟白慎行的企业还在国内,无论在哪个城市都是一样,他欣赏白慎行跟顾言这对夫妻,只因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太过日常,也佩服他们二人在商场上的配合,与信任,今日见证这场婚礼才知晓他与沈清之间还差了哪些东西。 他浅笑,随遇朝站在一侧的俞思齐而去,而后两人一前一后离开,路上、俞思齐问到;“如何。” 他答;“拒绝。” 而后他浅缓一笑;“猜到了。”顾言会拒绝的,首都纵然机会颇多,但不适合她,白慎行无论在那个城市都算得上数一数二,在哪里都一样,放眼全国能在财富榜榜上有名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而已。 “见证这场婚礼之后、你还觉得我有能耐撼动他们之间的关系吗?”俞思齐浅问。 算是回答多久之前陆景行问他的那个问题,竟然爱顾言为何不去撼动她与白慎行之间的关系。闻此言、陆景行浅笑,憾不动、二十四年的感情谁能撼的动?若他是白慎行,定然会将一切图谋不轨之人都扼杀在摇篮里,谁来阻碍她与顾言的婚姻,都将付出代价。优秀的人什么都优秀。 见到陆景行浅笑,俞思齐也笑的无奈,众人都说让他撼动白慎行跟顾言的婚姻,实则他一早便知晓,顾言跟白慎行的婚姻不是一般人可以撼动的。 宾客离去之后,一众好友还在宴会厅并未散去,等顾言跟白慎行转身回来,几人转战山水居。 山水居酒窖很大,大到可以摆上几桌子,众人坐在里面,端着酒杯浅聊着,兴起之处不免多喝了两杯,聊及一些浅缓的话题,蒋毅喝多之后道出了如此一句话;“慎行跟致远二人算是人生赢家了,事业有成,佳人在怀,倒是我跟徐离苦逼了。” 而后将他们大学时期的丑事缓缓道来,惹的一屋子人哄堂大笑。 “你不知道的是,当初我们为了给白慎行挡住那些猛兽花了多大的心思,徐离这傻逼连自己女朋友都贡献出来了,李苜蓿你说,你冒充慎行女朋友挡住那些女人挡了多少次?”陈致远喝高了、靠在沙发上指着李苜蓿问到。 舒宁跟许攸宁听着他们在暴丑,笑的前仰后合,而顾言更是不能自拔,这一刻、他们似是将所有前嫌都释怀了,过往的一切都见得了人,都能拿到桌面儿上来说了。 此时大家言语轻快,道着那些数不尽的丑事。 舒宁笑的前仰后合甚至是匍匐在了许溟逸胸前,笑出了眼泪。 “数不胜数,以至于后来有人问我到底是徐离女朋友还是白慎行女朋友,我说、都是、然后人家看我的目光就觉得、哇、她好牛逼啊!收了我们学校两大男神。”“何止是两大?明明是四大男神,”李苜蓿伸手指了指边儿上的四个男人、他们频频点头。 “苜蓿姐可牛逼了,跟徐离打赌输了来给我们全宿舍洗袜子,一边洗一边问候徐离祖宗十八代,这事儿能让我们笑好多年。” 他们在回忆读书时代的种种,好与不好,似是完全忘记了李苜蓿跟徐离之间的插曲。 忘记了那些不好的,不愉悦的事情,过往能拿到桌面上来说,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真的释怀了,一种是讽刺,而此时李苜蓿的语气中说不清是释怀还是讽刺,只知晓她将那些曾经不敢多想的事情如今当这众人的面像说笑话似的说出来,供人愉悦。 第二百七十八章:我爱你 而此时的李苜蓿跟着他们一起应和,将所有事情都拿到台面儿上来说,像是一种宣泄、一种回忆、一种释怀,徐离坐在一侧浅笑着看着她与众人你来我往。 她深情寡淡,而这种寡淡竟然让他莫名其妙的心慌,找不到一种感觉去安放。 多年感情在此刻竟然显得如此凉薄,面对自家母亲的刁难,她不在似以往那样针锋相对,而是学会了沉默,为何会沉默?是因为不在乎?还是觉得无所谓?“说说顾言跟白慎行小时候的事情,我想知道牛逼轰轰的白董小时候是如何被虐的。”有人提议。 顾言闻言,一阵好笑,;“小时候别人惹我,我给人往死里抽一顿之后还不解气,回去跟白慎行哭、哭完之后他去将那胖子又往死里抽一顿,然后人家找上门来,说我们家欺人太甚,二打一,打完一波又一波。”“一到考试我就跟同学换位置,买通人家,反正白慎行坐哪儿我做哪儿,”顾言越说越好笑,长大之后再去回味童年,竟然也别有一番风味。 “我们大学也是这样、抱紧白慎行大腿不挂科,”蒋毅在一侧高呼,读书那会儿白慎行是学霸,天天睡觉也能当学霸的那种,他们一到考试就抱大腿、后来白慎行出去创业去了,没法儿抱了,他们就苦逼了,交了不少补考费。 而舒宁则听着他们之间的恩爱情长,这晚、大家都有些喝多了、情绪高涨、见酒就开,以至于最后四人都有些不省人事,期间、舒宁好酒、时常伸出手去抹酒杯,都被许溟逸半路给拦了回来,顾言看在眼里,会心浅笑。 在场除了李苜蓿跟舒宁之外,其余人都有些喝高了、包括许溟逸跟许攸宁二人,最终、山水居佣人下来将喝高了的众人扶着上了楼上备好的客房,这晚、白慎行异常闹人,当顾言伸手给她脱鞋子时,他猛然起身,将她捞进怀里一顿浅吻,惹的顾言是娇喘练练,推搡着他,直至倒在床上他还在嘟囔着;“言言我爱你。”“我也爱你、”顾言一边任劳任怨给他收拾,一边应着他。 张岚敲门进来询问需不需要帮忙,她招呼她去伺候蒋毅跟陈致远他们,白慎行她尚且搞得定。 醉酒的白慎行她并非i第一次见,但今日如此粘人的模样也着实是第一次,许是她今日婚礼忙碌一天,太过劳累、所以现在疲倦的很,好不容易伺候好他,结果却被他整个人扑倒在怀,一番耳鬓厮磨,见他停歇她才缓缓出手推开他,轻声道“我先洗个澡?” “快点,”白先生闷声道。 他头晕、但意清醒,与一众好友坐在一处回忆大学时代,当初觉得不那么好笑的事情,现在再度回忆起来竟然是如此青涩。 顾言快速卸完妆,洗好澡出来时,见张岚正好端着醒酒汤上来,她披着湿漉漉的头发迈步过去端着瓷碗喂白慎行。 “醒酒汤、喝了、不然明早有你头疼的,”虽说她也喝了些但不至于像白慎行那样醉的一塌糊涂。 这边、当许溟逸被搀扶到山水居客房时,舒宁站在一侧看着躺在床上的他,眸间神色有些纠结,有些人行行走走二十几年最终结果是好的,可她与许溟逸若是在行走下去,结果会如何?她不是顾言,做不到那样清明的对待自己的一生。 当许溟逸在床上难受的哼唧时,她原想视而不见,可最终还是迈步前去帮他收拾,为何?只因她想着、若是此时躺在床上的人是她、许溟逸应该也会如此做。 他努力讨好的模样在自己脑海中盘旋不去若是在给一个机会会如何? 是更好、还是更不好? 这一刻、选择显得如此重要。 徐离被佣人搀扶进客房时,李苜蓿在身后跟随,在临进门时,他猛然反身抱住了她,苦苦哀求、语气中尽显无奈,可回应他的只是长长的缄默。 “求你在给我一次机会,这一次、我定然会义无反顾的,求你,”多年感情,放下、几乎不可能,他与李苜蓿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什么分开与不分开可言的,只要对方在,他便觉得安心。 不是所有人都是白慎行跟顾言,经得起等待,他不敢在让李苜蓿等了,也不敢在等,他怕、怕在等下去他们之间会分道扬镳,李苜蓿会再一次远离他。所有人都觉得李苜宿离开是她的错,可到最后,他才发现,不是李苜宿的错,错在自己,错在自己身上,一个女人十年的青春都耗费在自己身上了,可自己却没有给她一个未来,让她白白等了十年。 他一直觉得等他有了足够的能力去跟徐家相抗衡之后才去娶她,去给她更好的生活,他以为他一直在努力,后来才发现,或许他们之间却的并非是金钱能力,而是信任,他一直在为所欲为,一直认为会给李苜蓿一个很好的未来,直至在清河见到他时,他说尽千言万语后她只是淡淡一笑轻缓道;“我怀孕了。” 当时的他,晴天霹雳,他跟李苜蓿之间的情事,断在一年前,她说、不想再继续这种关系了,而后每一次他需要的时候,李苜蓿总是各种方法拒绝,他当然不会傻到认为这个孩子是自己的,因为根本不可能。 他以为自己会愤怒,会有千言万语去质问她,可是看到她恬淡的笑容时,所有的语气都止在了咽喉间,他认识李苜蓿十几年,从未在她面上见过如此平静表情,这种恬淡似是看开了所有之后对世间万物的包容,包括了包容自己对她的伤害,对她的拖延,那一刻、他似是知晓,他跟李苜蓿之间再也回不去了,此后数月,他每周像是例行公事似的去清河,去陪她,哪怕只是远远的坐着不说话,都足矣,多次、她店里住客问两人是否是男女朋友关系,他跟李苜蓿之间都是笑而不语,再无语言能形容两人此时是什么关系, 爱到最后、他们相继无言,爱到最后已经无语言可以形容他们此时的关系。 此时他借着酒劲在苦苦哀求她,只希望他们之间能有一个缓转的机会,这一次、他不会在找任何借口,不会在让任何人成为他们的阻碍,他一定会义无反顾,为她拼尽全力,可当他紧紧抱着她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感觉袭涌而来,他既然觉得自己知道李苜蓿的答案。“徐离、分开要体面,”我也要脸、我也有尊严,不是你们徐家随随便便来个什么人都能指责我一番。你说让我等,我等了,不算恋爱那几年,我等了你整整七年,人生有多少个七年?你总说要给你时间,我给你。 你总说要给我更好的生活,我信你,可年岁渐长,承诺已经不管用了,我们已经过了耳听图说的年纪了,我要的是安稳,而你似是永远都给不了我,我在你身上看不到半分未来。 当某天有个男人出现在她面前,跟她说、我愿意娶你的时候,她是震撼的,是诧异的,因为她等这句话等了近乎十年,等徐离说这句话,可最终说出来的是别人,并非徐离,那一刻,她想、自己可以给别人一个机会,或许他们会好过徐离,可最终、她的那份婚姻被他们毁在了摇篮里,最终、她成了孤身一人。 当她花了足够的时间去沉淀时,发现自己怀孕了,那一刻、她想、人生也不是太差,失去的总会以另一种方式回来。我这辈子已经很好了,肚子里的孩子成了唯一的期盼。 当李苜蓿推开他的时候,徐离知晓,无论如何,他们之间似乎再也回不到原点了。有些人你以为这辈子都不会离开,可当她真正转身离开不要你的时候,是悄无声息的。 这年、十一月二十七日,白先生择良辰吉日与白太太完婚,轰动全国,顾家军政世家,白家商贾权贵,这场婚礼注定不平凡,第二日起来时、白家跟顾家再度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媒体无一不在谈论婚礼示意,清晨、李苜蓿天未亮便离开,冯叔送她去高铁站,她自己乘车回了清河,汉城到清河城际高铁一个小时,倒也是快速,她走时并未同任何人言语,徐离起时,才知晓。白慎行同他说此事,他也仅仅是浅应了一声,并未有太多情绪,吃过早餐众人离开、顾言喊了声舒宁,让张岚将装好的东西提出来,亲手交给许溟逸。 “稀世珍宝、记得回去抽时间慢慢看。” 顾言话语中夹杂着笑意,舒宁与许溟逸二人回到临水湾时,才知晓她所言的稀世珍宝是什么,里面数十本书,慢慢的都是育儿经,孕妇须知,随意翻开哪一本都做了满满的备注,白慎行苍劲有力的字体呈现在书面上,关键地方都做了记号,一目了然。 许溟逸看到这些,好笑的摸了摸鼻子,而后对舒宁道;“直接传授经验或许来的更快些。” 闻言、舒宁瞪了他一眼,有本事你去问白慎行的经验啊? 婚礼结束第二天,顾言与白慎行二人扔下手中事宜出门旅游,第一站便是柏林,顾言带着白慎行走在她曾经走过的街道,浅声同他讲着她在这条街上的故事。 以及、带他去了柏林北墓园,祭奠哪位还未来得及睁眼看世界的人儿。 与白慎行谈论这件事时,她有些隐忍,有些哽咽,白慎行伸手将她带进怀里,轻声宽慰着。 两人辗转去了旧金山,去了白慎行拍那张照片的地点再度重新拍了张照片,这一次、是两个人。 时隔多年、他携所爱回归这里。这晚、白慎行与顾言在旧金山某星级酒店说尽吴侬软语,坐尽夫妻之常事,当她攀附着他健硕的臂弯说不行的时候,白先生故意停止,听闻她娇柔着嗓子一声声唤着他老公,直至她面色有些难看,他才得以继续满足她,撩的白太太一晚没睡。辗转回到汉城已经是七天之后的事情,回来、等着他们的必然是忙不完的公事以及各种会议。 这晚、当顾言跟白慎行回山水居时,大老远便听见小家伙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顾言一着急猛地朝屋内去,踩着抬脚的脚一个踉跄,跪倒在地,片刻、脚腕肿的跟猪蹄儿一样,白慎行抱着她进屋坐在沙发上,一边冰敷一边等着医生到来。 陈涵抱安安在一侧宽慰着,说尽好话。 白慎行颇为心烦的眸子扫了他一眼,顾言脚扭伤,他本就心疼,此时小家伙如此没玩没了的吵闹着,更是让他不悦。 “白居安,闭上你的嘴,”白慎行蹲在顾言面前替她冰敷时冷声警告到。 顾言此时自己疼的呲牙咧嘴的,想着小家伙有陈涵抱着,她就没操那个心,此时白慎行出言警告她才侧眸看了眼。 “怎么了这是?”顾言轻推搡了一下白慎行的肩膀,让他不要如此冷声凶孩子,便开口问及原因。“带出去的时候看见商场小海豚了,吵着要买,家里都一屋子小海豚了,没如他的愿,从路上回来哭到现在。”陈涵也是颇为无奈,哄的有些心烦,对于孩子的教育成长问题,她素来是不惯着,白慎行也命令禁止,不能满足他一些莫须有的要求,不然以后会一发不可收拾,陈涵自小带白慎行的时候便是用这套准则来的,现在自然也是懂白慎行话语间的意思。 闻言、顾言不说话了、凶吧!随便凶。 从商场哭回来,倒也是能哭。 白慎行闻言许是有些没好气,揉着顾言脚力道重了些,惹的她一个惊呼。 他心疼不已,此时白居安更是苦哭闹不止,让他心烦。 而后将手中东西交由张岚,迈步过去,将窝在陈涵怀里乱挥舞的小家伙一把拎起来丢出门外,警告他;“哭完了再进来,你要是敢踏进来一步,今晚就睡在外面。” 这年、白居安一岁零三个月,会走路、也有性子。 第一次被自家父亲如此凶神恶煞的警告,以为只是吓唬、便张嘴大哭,可看到一屋子人没人理他的时候,便止了哭声,只是站在,门口大喊;“爸爸、不哭、爸爸、不哭。” 屋内的陈涵跟顾言是又好气又好笑,真是i贼精贼精。 就脸面色阴沉的白慎行都笑了,果真是他儿子。 他起身迈步出去,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看着自家儿子;“真不哭了?” “不哭,”小家伙糯糯的嗓音响起,伸手想去抱白慎行大腿,却被他躲开,只是伸出手让小家伙牵着他往屋里走。 脾气大?白慎行脾气也不小。 从小白慎行就看出来,这小子以后长大了绝对是男女混合双打的命,他跟顾言估摸着都会被他这大脾气给弄的心烦意乱。 小家伙准备迈步过去抱顾言大腿,却被白慎行抓着衣领给提溜到一边、“离妈妈远一点。” “妈妈、抱抱,”小家伙似是不懂自家亲爹的警告、张手求抱抱。 却被自家亲爹一个冷眼扫过来,吓得不敢吱声。 陈涵也被他烦到了,坐在一侧沙发上离他远远的,小家伙起先直至睁着大眼睛溜溜的看着,随后便知道了,奶奶不要他、爸爸不喜欢他,妈妈也不要他,而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掉眼泪,那模样别提多可怜了,顾言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模样忍着没笑出声,推了下蹲在面前给自己揉脚踝的白慎行,示意他看,白先生只是一回头,看了一眼便淡淡道;“不是跟你小时候一个德行?” 不如你意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狂哭,狂掉眼泪,默默的、可怜的紧,就是因为见不得顾言如此模样,他小时候不晓得吃了多少亏,现如今儿子这样、他早已经免疫了。闻言、白太太不愿意了,一个巴掌落在白先生肩膀上。 医生过来看了之后道,“热敷两天,不要用力,最好能卧床,好得快些。” 白慎行唤来张岚送走医生,而后坐在对面,脸色阴沉瞅着顾言,看的她心理发虚,缩了缩脖子。 “毛毛躁躁的性子到底何时能改?”白慎行语气不佳,素来见不得顾言横冲直撞的性子,不是这里磕了就是那里碰了,都当妈了性子就不能稍稍稳妥些?“安安,”顾言见白慎行冷着一张脸准备唬自己,赶紧唤了声安安。白慎行闻言轻佻眉,“准备娘俩一起挨骂?” 顾言一阵窘迫,她是想将安安唤来转移白慎行的注意力,哪里是想挨骂?此时顾言与安安坐在一处,母子二人都眨巴着大眼睛瞅着他,竟让他止了言。 无奈一声轻叹,咬牙切齿道,“给惯的。” 而后俯身将顾言抱起来朝楼上而去,小家伙踩着小短腿摇摇晃晃跟在屁股后头,见自家爸爸抱着妈妈上楼,急得在楼下大喊,“爸爸……爸爸。” 他上不去楼梯啊! “自己爬,”白慎行三个字扔给白居安,小家伙站在楼梯下急得乱转,而后听见自家爸爸这几个字,当真是手脚并用,准备爬上楼。 吓得身后保姆赶紧抱着他往楼上去,这若是不小心从楼上下来,指不定得如何呢! 白慎行抱着顾言放在床上,刚准备冷着脸唬人,保姆推开门,小家伙伸着脑袋朝屋里望,顾言好笑,轻唤了他声,小家伙听到乐呵呵的往顾言面前跑,她俯身准备伸手将站在地上还没床高的小家伙抱起来,却不料被白慎行一声冷喝给制住了。 “李妈,将孩子抱走。” 顾言闻言明显不悦,“又没惹你。” 范事儿了嫌弃就算了,这会儿乖巧可爱的很,怎就惹着他了? “你倒好有理了?”白慎行语气微杨。 还不待顾言回答,安安但是开口了,“坏爸爸……坏爸爸。”闻言,顾言显得一脸邪恶,而后跟着自家儿子道,“妈妈也觉得。”娘俩的完美互动气的白慎行是吹胡子瞪眼的,行……成坏人了? 白慎行伸手将站在地上拉着顾言手的小家伙提溜起来,架势十足的准备丢到门外去,吓得小家伙嗷嗷大叫。 “再叫试试?”白慎行警告。 白慎行虽语气不佳,但一手提溜着小家伙,一手放在腋下护着他,估摸着也是怕小家伙乱动摔着他了。小家伙大喊妈妈。她想:喊妈妈也没用,你爹估摸着收拾完你就该收拾我了。 这晚,当白先生言传身教教育白太太时,被她撩拨的有些神志不清,而后低头轻啃她薄唇道,“倒是长脑子了,”知道讨好人了? 白太太想,不长脑子岂不是得被你活活骂死?次日、顾言在山水居书房开视频会议,舒宁也在其中,一场会议下来,已是下午三点,而后迈步下楼,小家伙跟陈涵在后院玩耍,布朗跟在一侧,见桌面儿上有份报纸,她随手翻开,竟然是白慎行与俞思齐的合照,两人握手看镜头的模样竟然有一种高手过招的感觉。 人民老公在这一日便成了两人,白慎行跟俞思齐、俞思齐年近四十,保养的当,看不出任何岁月痕迹,身上尽显军人挺拔气质,而白慎行道是政客气质尽显。 她浅笑,伸手将东西放在一侧。 傍晚、白慎行回时、顾言将报纸递给他、浅笑道;“欣赏一下。” 白先生一边脱掉身上外套交给张岚,一边漫不经心问到;“你比较欣赏谁?” 此话一落,顾言面上一阵窘迫,这?世界性疑难问题。 回答不好估摸着是要被惩罚的。 “被人帅不帅我不知道,我老公帅我是知道的,”她狗腿尽显。 白慎行似是很满意她这个回答,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落下一吻;夸奖道,“有眼光。” 见他上楼一趟又下来,顾言疑惑问到;“不在家吃饭?” “有应酬,”白慎行一手将她捞在怀里,而后朝门外而去。 “那还回来做什么?”顾言疑惑道,这样岂不是很麻烦?“见见你,”白慎行一声轻叹,临上车前浅吻一番道;“晚上早些睡,别让安安一起。” 白慎行今日工作繁忙,只因麦斯近来要拓展疆土,他早出晚归成了常态,每每深夜回家时,便见小家伙占了自己的位置,累了一天回家想楼楼自己老婆,结果被自家儿子占了位置,无奈的很,今日走时,特意跟她提了一番。 “为何?” 顾言不明所以问到,小家伙近来很乖巧啊!“我睡哪儿?”白先生面色不悦,直接甩给了她这么一个问题。 顾言瞬间明了,缄口不言。 从未跟儿子吃过醋的白先生,这回是真的嫌弃自家儿子了,好几宿没开荤了,让他不爽的紧。 这晚、顾言准备睡觉时,小家伙穿着大白兔睡衣噔噔噔的跑过来,“妈妈……。,”床太高,他爬不上去,只能睁着大眼睛瞅着自家亲妈,顾言见到小家伙时,才想起白慎行傍晚离家时,说的话。 “安安、今晚自己睡。”她伸手捏了捏自家儿子圆嘟嘟的小脸轻笑道。 “跟妈妈睡,”安安笑兮兮道。 “爸爸回来会生气的,”顾言伸手将他捞到怀里来,而后好言好语跟他道。 “坏爸爸,”自上次白慎行将他赶出门外,时不时便能听见小家伙嘟囔着白慎行的坏话,顾言跟陈涵二人笑的不能自已,人小鬼大。 “我也觉得,”顾言应和着小家伙的话语。 “想不想爸爸?”白慎行最近很忙,他离开的时候她跟小家伙都未起,他回来时他们早已睡熟,偶尔她午夜梦回亦或是起来上厕所时,能看到他,小家伙就不一样了。“想,”小家伙糯糯道。 “想爸爸,”孩子最通人性,以往白慎行陪着他的时间比较多,所以一开口喊的是爸爸,近段时间、顾言陪着他的时间多一些,小家伙每日喊妈妈时,时不时带出两句爸爸。 顾言伸手捞过床头柜的手机,对着小家伙道;“叫爸爸。”“爸爸……。,”小家伙乖巧的很,顾言俯身在他面颊上落下一吻,将微信语音发给白慎行。 而后抱着他两人在床上玩了一会儿,小家伙睡了,她也睡了。 白慎行早出晚归,有时候回来已经凌晨,近日、他洗澡的地点在客房,只有在客房都收拾好之后才敢蹑手蹑脚进卧室,生怕响动太大吵着顾言,当他进卧室之后才发现,白太太将他今日傍晚的话语当成了耳旁风,见到跟小兔子似的儿子窝在老婆身边,他多有的是温馨,少有的是嫌弃。 临睡前,顾言特意搂着小家伙往中间趟,尽量在她身后给白慎行留位置。 免得他又问自己睡哪儿,白慎行素来习惯搂着老婆睡觉,晚上若是让他搂着儿子,他是不愿的。 好在这晚、顾言没有像往常那样没给自己留位置,揭开杯子躺进去,俯身在小家伙面上落下一吻,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最近忙的许久未跟小家伙相处了,这会儿见他穿着一身兔子睡衣,竟然觉得分外可爱,俯身在他亲吻着小家伙额头,顾言感到身后动静、轻揭眼皮,声音沙哑道;“回了?”“回了,”白慎行低头亲吻她唇角,应酬时见顾言发来语言,他直接点开,不料声音未调,小家伙糯糯喊爸爸的声音一时间让席间众人都听见,于是众人一番调侃,让他面色生花,他的老婆孩子,太会暖人心窝。 “辛苦你了,”白慎行轻吻她额头道。 辛苦了、最近都是你在陪着安安。“老公辛苦了,”她再苦、也苦不过白慎行。 每日工作忙碌已经辛苦他了,回家还得伺候她跟安安,白慎行闻言一声浅笑,亲吻着她的发顶,而后道;“我家女儿会疼人了。”白慎行眼里,顾言就是小孩子、一个时时刻刻需要人照看的小孩子,相反的,安安还比她好伺候些、,男孩子、吼两句没关系,但若是吼了顾言,她眼巴巴、可怜兮兮的瞅着自己,只怕自己心都会痛。 “安安喊你听到了?”顾言嗓音沙哑,蹭在白慎行胸前问道。 “听到了,”白慎行一手搂着顾言,一手摸着小家伙熟睡的脸颊,心疼不已。 “睡吧!”凌晨了,虽说他也想着跟顾言就如此浅聊下去,但估摸着再聊下去就该失眠了。“慎行……,”顾言语气温婉。 “恩?”他闭着眼睛抚着她的后背。“想你了,”顾言轻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丝羞赫,她想白慎行了,只因白慎行近来工作繁忙,两人已经许久未恩爱过了。 闻言、白慎行深沉的眸子低下来看着她,而后无奈轻叹道;“都说了让你别带小家伙睡了,”若非你近日一直带着小家伙睡觉,我会亏待你? 每晚安安在身侧,他是想有动作又怕惊扰了小家伙,今晚若非顾言提起,他准备还如此忍下去的。 白慎行松开顾言,而后起身抱着小家伙回了婴儿房,再来时,见她躺在床上浅笑,他俯身下去,撩拨着她;“好笑?”“恩、”她傍晚时分好似没想到白慎行这话是何意思,今日见他一声轻叹,似是知晓了。 “惯的你,”白慎行低头轻啃她脖颈,实在是对他们娘俩没办法。 大的大的不听话,小的小的不听话。 “安安最近很想你,”顾言伸手搂着白慎行的脖子浅语道,时不时抬头亲吻他唇角,娇柔的模样惹的白慎行是一边聊天一边伸手去撩拨她,惹的她轻颤不止。 “我也想你们,”白慎行轻蹭她鼻尖道。 顾言伸手回应白慎行,时隔半个月,一番云雨下来,顾言只觉头昏脑胀,一个劲儿的喊着白慎行,喊的他心痒痒,俯身亲吻她的唇角,她每一声喊,他都应允,握着顾言的手一路攀登上去,落在他的胸口处,而后缓缓道;“言言、这里全是你。” “我知道,”她喘息应允,语气断断续续,短短三个字让白慎行的心窝子再度暖了一番。 “言言、、我爱你,”白慎行的告白来的淬不及防,白首如斯、倾盖如故,白慎行想,哪怕是他们十年,二十年,最终也会是刚刚遇见的那番恩爱。 “我也爱你,”顾言想,她这辈子离了白慎行就像鱼离了水一般难以存活,白慎行对她的宠爱她可以记一辈子。 白慎行卖力讨好,似是要将这半个月的损失全都补回来,势必要让顾言记住每一个动作,真正情欲上来时,哪里还会想着顾言需要休息。 直至她攀附在他臂弯上一个虚弱无力说不行时,他引诱道;“说爱我。” “我爱你。” “叫老公,”白先生诱导。 “老公、我爱你,”白太太喘息着,讨好着,直至白先生满足了她,弯起的身子才缓缓松弛下来,放松在床上,而白先生一下下的吻着她面颊,唇眼。这年、白慎行完成两件大事,一是麦斯影视城启用,二是、完成了他几十年的心愿,与顾言举行盛世婚礼,让世人知晓他白慎行的爱人是顾言。多年感情,在一个新的转点在度重新启航,他用心经营,让所有事情都能一切如常。 二人耳鬓厮磨间,白太太问;“我如此不懂事,脾气暴躁,老欺负你,你为何还会觉得非我不可?”白先生一边讨好她,一边浅笑道;“因为有些人这辈子天生欠收拾,而我就是,”欠你收拾,你对我在不好我也认了,谁让我这辈子就认准你了? 白太太闻言,一阵轻笑,而后搂着他的手越发用力。 如果人生有长短,爱情有寿命的话,她希望他们之间的期限是一百年,是长命百岁。 白慎行为何会将他们从小到大的故事摆在众位宾客面前供他们观赏? 他私心及重,是想让那些觊觎他太太的人都能望而却步,知晓他们之间的婚姻并非一般人可撼动。 第二百七十九章爱在日常烟火间(1) 清晨起来时,顾言还在安睡,转身去婴儿房看了眼小家伙,抱了抱他,便离开山水居去了公司。人们常说,越忙越出事,当白慎行在持续忙了一段时间之后,收到的便是自家母亲打来电话说安安病了,将流感传染给了顾言,一时间、他在办公室的人,只觉头疼不已。偏生是公司最近业务繁忙,又抽不开身,一时间只觉头疼欲裂。 当晚抛下所有公事回了山水居,无形中将怒火撒到了自家母亲身上,言谈中很明显的意思是,明知安安病了,为何还要让他围在顾言身边,她本就抵抗力不好。 陈涵虽委屈,但也知晓白慎行现在情绪不佳,公司业务繁忙已经让他分身不暇了,偏生这个时候顾言还病了。 一回来本想冷着脸凶顾言两句、可一进卧室,见她焉儿了吧唧的窝在床上,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凶她,心疼都来不及,抱着她缓缓在怀里磨蹭着,浅声问道;“难受?” 顾言此时须虚弱无力,只得缓缓点头,表示自己确实是难受,突然来袭的流感让她头重脚轻,鼻涕不止,床头柜上放着的纸巾悉数败在她手上。小家伙跟顾言两人很快便被隔离开,流感总是来的淬不及防,又难以痊愈,小家伙此次病了闹腾,也只有保姆跟奶奶围在他身边,哪里见得到父母的影子,一个星期过去之后、安安痊愈,顾言还在持续生病中,鼻涕不断,夜间偶尔伴随低烧。 这个星期的山水居格外热闹,只因白太太生病,白先生要贴身照顾,将一切工作,大小会议悉数安排在了山水居会议室里,而顾言的工作直接移了过来,露西跟张晋他们这个星期见到的常态便是顾言一边吊着水一边跟他们吩咐工作事宜。 还有白先生开会休息时间便过来查探一番。 麦斯跟gl高层人员的会面来的异常尴尬,只因都在山水居,而对方早就想着看老板跟老板娘带的人谁能更出众,早就便想一较高下,此时有种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感觉,白慎行进小客厅将顾言枕头拔下来,按着针眼好一会儿才扶着她出去,而后一出去,便见外面如此场面,瞬间面色一跨,冷声道;“干什么?”领头的徐副总听闻白慎行话语、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似是有些不好意思,顾言反倒是一阵好笑。 周日、天气预报说冷空气来袭,汉城可能会迎来今年最低温,去年的冬天,顾言本就觉得寒冷刺骨,今年天气预报最低温,她便感到冷意了。 周日晚、白先生吩咐张岚收拾东西,而后周一早晨,便带着白太太去了新加坡,变相躲避这场冷空气,连续一个星期的感冒让顾言面色寡黄,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今日看新闻时,白慎行便在想着这股冷空气会不会让顾言感冒加重,许赞正好进来汇报新加坡那边工作,正逢他出差,又担心顾言一人在家会不好,便带着她一起到了新加坡。 路上、白慎行不免一遍遍提醒她不要出去吹冷风,不要喝冷的。 重要的是不许挑食,到最后还不免数落;“安安身体都比你好。” 顾言闻言不免憋憋嘴、她许久未见安安了,自从白慎行冷着脸回来将山水居里里外外的人悉数数落一遍之后,她跟安安就被隔离开了,陈涵带着安安回了白家老宅,白朗也跟了过去,一起照顾着患了感冒的安安,而她留在了山水居,保姆跟白慎行伺候她。 一个多星期未见小家伙,现在想念的很、不免嘟囔到;“好久没见安安了。” 白慎行见她意志消沉不忍在说她,伸手将她带进怀里;轻缓安慰道;“好了便能见了。” 夜晚搂着她睡觉时明显感到她瘦了许多,不免心疼。 “回去要好好补补,”他轻声道。“好,”她应允。 最近感冒确实是让她难受不已。 这日下午,白先生在分公司开完会回到下榻酒店,白太太正窝在酒店床上看书,见他回,露出一个会心微笑,他迈步过去轻声询问道;“感冒好些没?” 白太太轻缓点头;“好些了、不流鼻涕也不咳嗽了。” 每夜白慎行搂着她睡觉不然她动弹半分,往往一觉醒来便见他在给自己擦拭身子换睡衣的模样,心疼不已。 出了几晚的汗,瞬间觉得身上都轻快了好多。白慎行闻言迈步过去揭开她手中的书,一本国外小说,她倒是看的起劲。 “何时回?”她浅声问。 “今晚、”白慎行抱着她亲了亲,而后起身收拾行李,顾言准备起身帮忙,却被他喝止。 有他在的时候、一切家务事都是他在做,顾言看着他的背影,感动不已。 当他们飞回山水居时,陈涵带着小家伙搬了回来,她回去时、缓缓推开小家伙的房门,而后进去望着他的睡颜许久,直至白慎行催促她才转身回房间。 次日清晨,顾言是在小家伙的哭闹声中醒来,房门半掩着,传来小家伙的哭闹声,她披着外披寻声过去,只见白慎行抱着小家伙轻哄着,小家伙扒在他肩头放声大哭着。 “怎么了这是?”顾言见他如此伤心模样不免问到。 平日若是小家伙闹腾没事儿找事儿想着哭,白慎行多半是不理他的,今日这般抱着哄,想必不是无理取闹。 “许久没见你们了,慎行一早过来看他,好好的人突然就张嘴一边喊爸爸一边抽泣,估摸着是太想你们了。”陈涵在一旁看着也是心疼,小家伙这几日在老宅,每晚睡觉之前都会闹腾一番,不是喊爸爸就是喊妈妈。 让她跟白朗好生心疼一番,今晨白慎行穿戴整齐去公司之前过来看一眼,哪儿晓得小家伙瞅见了,便张嘴大哭着喊爸爸,白慎行抱着哄半天都不见好。 “乖乖、想爸爸了?”白慎行轻吻着小家伙面颊柔声问到。 “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爸爸在呢!”小家伙的哭闹也着实是让他心疼,感冒到现在也有半个月没去看他了,今日见着了竟然如此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哭的他心都疼了,平日里无理取闹他是不上当的,可今日这番,着实是让人心疼。 “爸爸,”小家伙抽泣着,哽咽着,抱着白慎行脖子不撒手。 他一身昂贵西装上沾满了小家伙的鼻涕眼泪。 白慎行抱起他面对着自己轻哄着;“好了好了、不哭了、你看妈妈都被你吵醒了。” “好了好了、乖乖、”白慎行轻柔的语气哄着他,就好似刚出生时,他哄着他睡觉那般,此时顾言站在一处只觉幸福无比。 “抱抱,”小家伙话语一落,白慎行赶紧将他抱进了怀里。 这日、原本要去公司开会的白慎行价格地点转到了山水居,当麦斯一众高管见老板抱着孩子跟他们开会时,一个个目瞪口呆,怎也想不到老板不能去公司开会的原因竟然是因为要带孩子。 小家伙一早闹腾死活不撒手,白慎行也实属是无奈,只好如此做。 这日、小家伙抱着自家爸爸不撒手,就连上厕所都是喊爸爸。 彼时白董正在跟一众高管举行头脑风暴,小家伙糯糯的嗓音响起;“爸爸、尿尿。”于是众人都停下手中工作,口中语言,瞅着他们不苟言笑威武生猛的白董抱着儿子进了洗手间,一众高管瞬间石化。 白董的奶爸形象瞬间在众人心中又提升了一个台阶。 一整日,白慎行无论是吃饭,上厕所,还是工作都带着小家伙,可谓是寸步不离,休息间隙,众人讨论;“为什么没看见顾总?” “顾总在公司、”许赞道,早上还是他送去的。 于是众人哀嚎,只觉白董这样完全是不给他们留活路。顾言从公司回来时,便见一众佣人在讨论他们今日见到的场面,实在是好笑。 白先生又出名了,在同事面前。 彼时在同事面前树立不苟言笑的形象,悉数毁在了自家老婆孩子身上,让白慎行无言以对。 寒冬总是来的淬不及防,白先生一再强调白太太要注意身体,不能挑食,身为母亲要做好带头的榜样。 舒宁怀孕六个月时,来公司与她浅谈,言谈中谈及许溟逸对她的好时、眸间有些许泪花,看不真实,顾言知晓,舒宁徘徊在给他机会和不给之间,不过是拿不主意而已。 她说;“我觉得很多时候我需要一杯酒来帮我理清那些思路,可每每我拿起酒瓶子时,总会无意中感受到小家伙在肚子里踹我得动静,我以为再也不会有这种奇妙的感觉发生在我身上了,可最终我还是感受到了。”她说这话时、语气轻缓、平和、甚至带了些许母爱的光辉,顾言望着她一阵轻笑,现在的舒宁,似乎跟以往不同了。 以前的她醉生梦死是常态,现在的她成了一个真真切切的母亲。 她看着她浅声道;“大多数女人并非i真心爱那个男人,只是觉得他很好而已,你是不是i现在也处在这种阶段?”舒宁思忖了一会儿、缓缓点头道;“我想是的。”现在的她,谈不上有多爱许溟逸,但是他在身边的这种感觉很强烈,当晚上小家伙闹着自己睡不着的时候,他会搂着她缓缓抚着她的肚子,似是在告诉小家伙不能乱踹。 每当她去产检时,护士医生跟她说、你老公好帅的时候,她会笑着调戏那些小护士,让他们面红耳赤,可却忽略了自己脸上得意的笑容。现在的他们在一起,无关爱与不爱,可能更多的是一种陪伴,明明才三十多岁,却总觉得现在已经有了七老八十的思想,她不免觉得奇怪。 后来将这些疑惑问及顾言时,她说;“或许只是心态平和了、看待这个世界温柔了,才会如此。”舒宁缓缓点头,她说;“应该是。”年前休假的前一天,白慎行在办公室处理公事,安迪敲门进来,毛遂自荐,去m市,当白慎行问及愿意时,她如此回答;“因为我们公司在那边刚刚起步,需要人过去,而正好我的家乡在那边,算的上是衣锦还乡。” 她语气平缓,轻声与他说到。 白慎行点头应允,m市是麦斯新的一个据点,他们此前在公司紧锣密鼓筹办,推广、规划的便是m市、此行安迪提出来、他没有不同意的理由。 周五晚、白慎行亲自替她举办了一场欢送宴,地点在徐离的场子里,那日去时,他已然不在,陈致远跟蒋毅在帮他看场子。 见白慎行来他们打招呼。 麦斯众人喝高不少,期间、许赞贴到她身侧举起杯子道;“恭喜。” 安迪端起杯子与他对饮,缓缓道;“谢谢。”在许赞看来,离开或许对她是最好的选择,她爱白慎行,那种眸光太过热切,而白董并不可能与她有任何结果,此番离开麦斯,远离这个优秀的男人,似乎才能让她有更好的选择。 “你的选择是对的,”许赞给出肯定答案。 闻言、安迪一阵浅笑、是对的?许赞是否认为她离开了麦斯可能以后会能遇见更好的人? 她想、应该不会了。 只因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太过优秀,让她在也看不上别的男人,爱过白慎行的女人,最终很难去爱上别人的。 “希望如此,”她浅应。 他们感情深厚,似兄妹,只因这么多年都跟随在白慎行左右。 如今要离开,竟然有太多不舍。 这晚、在散会时,白慎行唤住将要离开的安迪,当着众人的面来了个友谊性子的拥抱,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而后浅缓道;“谢谢。” 这声谢谢其中包含了太多意味。 此时的安迪,才知晓,白慎行或许是这个世间最聪明的男人,他许是知晓自己对她的情愫,所以在每一次工作安排时,都将自己安排在外,而许赞渐渐的成了他唯一的贴身秘书,起初、她跟许赞二人不分工,后来、他们之间差别逐渐显现出来,她以为是麦斯工作繁忙,让他不得不如此安排,直到这一晚,她才知晓,白慎行太过清明了,他的这一声谢谢包含了所有,霎时间,她眸底含泪光,而后快速低头,哽咽道;“不谢。” 这么多年,我也过上了我想要的生活。 所以各取所需、没什么好谢谢的。第二日、她离开汉城、离开了这个她呆了十几年的城市,离开了这个她爱了十几年的男人。 她想、她这辈子估计不会在遇到一个白慎行这样的男人了,如果日后她结婚,也应该是仅仅因为要结婚了,而并非因为爱情。 安迪离开的消息传到顾言耳里时,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情了,此时她与白慎行且是休年假,她正窝在白慎行书房看书,收到消息时,抬眸漫不经心问到;“安迪走了?” “恩、回m市了,”白慎行头也未抬道。“怎么舍得她走?”用了十几年的秘书如果突然换掉了,他的工作岂不是会很难展开? “因为不想让你耿耿于怀,”白慎行一如往常,语气平淡,只是浅缓的道出了一个事实。 当有人跟他说看见顾言跟安迪在卫生间发生矛盾,而后将那番话说出来时,他便知晓了顾言的意思。 安迪对自己的情愫,自己素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顾言知晓,为了不让她心心念念耿耿于怀,想着商场上老板跟秘书那一套,他应允了安迪的离开,工作可在安排,但他不想让自家太太生气。 其实身处在他们这个位置的人,已经不将儿女感情作为什么常事,安迪对他有意,他知晓,但好在安迪一直顾全大局,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工作上并未出错,作为老板,他并不应该跟一个下属斤斤计较、直至婚礼那日有人浅笑跟他道,你秘书跟你爱人在洗手间貌似发生了一些不愉快,其中表情深谙,白慎行蹙眉听了两句,直至后来顾言回来时,表情却是是有些不悦,虽说隐藏的好,但还是看得出来,安迪端着酒杯过来敬酒时,她唇角的微笑,有那么一丝丝意味不明。 她想,安迪此番离开,或许是好事,最起码在顾言面前应该是这样的。 顾言听闻白慎行的话语,有一丝丝愣证、却也明了、只是浅浅一笑,并未过多言语。 年初四、山水居会客、一众亲人好友悉数到场,此时小家伙已经两岁,满嘴跑火车,满地乱跑已经不在话下,家里时常听到的声音便是、安安慢点。 再无其他。 白慎行对白居安要求颇高,他的玩具悉数不许丢在客厅,因为客厅是大家的地方,你可以拿出来玩、但如果没有及时收起来,我保证会将他们送给别人,白居安犯过一次,淡化他第二日起来找玩具时,已经不见了,便想奶奶哭诉。 白慎行早已明令禁止,不能惯宠孩子,该立的规矩自然是要立起来,若陈涵在他们教养孩子时插手,以后安安便只能让保姆带了。 陈涵跟白朗一早便同意了他的方案。 自此之后,在未见过白居安乱丟东西,每次拿出来的东西必须自己收回去。 这日山水居来客、他显得极为高兴,满屋子撒欢跑,只要不冲撞到人,白慎行倒也是由着他的性子来。 一行人都来了,并未见徐离,顾言不免开口询问,蒋毅后来告知她,李苜蓿快生了,徐离现在可谓是连事业都不要了,直接住到清河去了。 顾言闻言、微微诧异。 年初六、顾言题小家伙穿上毛衣跟羽绒服,将准备好的东西塞到后备箱,而后跟白慎行一家三口去了清河、看望李苜蓿,再见到李苜蓿时,她微微发福,面上还是挂着上次见时那般清谈恬淡的笑容,顾言上去挽着她。 低声问到;“孕晚期要多走动走动,注意别感冒了。” “知道,”李苜蓿浅笑,素来以为顾言是i个清冷的女子,今日她主动攀上来与她交谈也是欣喜的。顾言闻言一声浅笑,招呼安安过来、温柔到;“喊小妈。” “小妈,”安安嘴甜,妈妈说让喊什么便喊什么,此时顾言让安安喊的那声小妈无形之中拉进了他们之间的距离,白慎行与李苜蓿徐离多年同学,李苜蓿离开汉城无非是在有意离开他们之间那个圈子,从离开到现在近一年的时光也仅仅是见了两面而已,白慎行见顾言如此举动,心理一暖,果真是他太太。 期间、中午一起吃饭,白慎行低声跟徐离传授经验,大到生的时候准备什么,小到尿不湿用什么牌子都一一交代徐离,而他倒是细心记下来。 徐离跟李苜蓿之间,谁也没有谈过爱情,谁也没有谈过结婚,他长期在李苜蓿的这家青旅里定了间房,就在李苜蓿房间隔壁,他们之间像朋友,像爱人,像兄妹。 徐离在拥有李苜蓿时,一直不敢脱离家族,而后在失去李苜蓿时毅然决然的脱离家族,净身出户、为此、白慎行在事业上提拉了他一把,让他站的更稳,无形之中在跟徐家对抗。其实站在白慎行的角度来、无论徐离何时脱离家族,他都会帮着他重新站起来。而他们之间、谁也没有聊及李苜蓿肚子里孩子的亲生父亲,就好像李苜蓿怀孕怀的是她自己一个人的孩子,跟别人没半毛钱关系似的。 而徐离也做到了最初的承诺,他不在乎孩子是谁的,只要李苜蓿在,都没关系,他愿意承受。 爱到最后那里还有那么多要求、只要那个人在,便好了,他么之间前程过往悉数成了故事,有些故事不适宜在外人面前说出来,他们彼此知晓就好。 徐离在清河的这段时间,蒋毅跟陈志远二人一直在兼顾他的事业,可谓是好做了坚实的后盾,就连白慎行偶尔也会过问,因为不想人徐离好不容易创建起来的商业帝国直接毁了。当他们离开清河时,白慎行在车上望着顾言一阵浅笑,而后缓缓道;“谢谢。” 谢谢你站在我的立场为我思考。 顾言回以浅笑,算是认可。 若说以往,她定然不会如此做,但是现在不会,她跟白慎行之间,似乎已经经历了那个争吵的时间点,嫌少有事情能让他们二人再度大肆争吵,多有的、只是一种平和的姿态,现在的山水居,能听见二人大声说话的时候,便是安安又犯事儿了,人顾言不悦了,白慎行对待孩子大多采取的都是行动,而滚多半是用吼来解决问题。初八、舒宁跟许攸宁上山水居,众人坐在一起浅聊着,聊到了孩子名字,就光是姓什么便让两个女人产生了世纪大战,许攸宁坚持孩子必须跟他们家姓,是她哥的。 而舒宁则是很不屑道;“没有我、能有他?” 顾言好笑的看着两人坐在一出争吵着,期间、白慎行带着小家伙上完课,便牵着他从楼上下来、一大一小足够夺人眼球,许攸宁羡慕不已。 “去摸摸姨妈肚子里面是弟弟还是妹妹,”顾言浅笑着扯开话题,实在是不想听他们在争吵孩子姓什么这个话题。 小家伙果真是去摸了、完了之后还一本正经的说到;“是弟弟。” 惹的一屋子人笑的前仰后合。 随后顾言似是发现了一个重要问题,而后道;“许溟逸今日没跟着你?” “我哥被我赶了,”许攸宁这话说的颇为自豪。 寸步不离的许溟逸今日竟然放心让舒宁一个人出来,也着实是奇了。 临走时,顾言唤来张岚将她准备好的东西提出来,交给舒宁,浅缓道;“前些日子跟慎行一起去买的,买了两套,你跟李苜蓿一人一套。”舒宁接过,而后浅问道;“她快生了吧?”“应当是快了,”顾言浅答。 这年、二月初、徐离做通李苜蓿的思想工作,让她回汉城待产,只因清河医疗环境不好,她思考了几日之后便应允了。 回汉城、住的是徐离那套公寓,只因李苜蓿那套公寓已经很久没人收拾了。 李苜蓿产期临近之前、徐离亲自来了一趟山水居问白慎行要人,要什么?要当初照顾顾言的保姆跟月嫂,白慎行询问顾言意见之后便应允了。 二月十七日,李苜蓿在汉城妇产医院顺产下一名女婴,七斤六两,取名【李亦安】出自:【倚南窗以寄傲,审容膝之易安】 表示这辈子能有此女,亦是安好。 此名,出自李苜蓿本人。 她这辈子在想通所有事情时,便是在怀有这个小家伙的时候,觉得人生不必太过纠结,很多事情都是且行且珍惜,若是没人珍惜,自己一个人,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选择。但徐离知晓时,眸光不自觉猩红了一番,他这辈子能这样,也已是安好。 并无有所求。 李苜蓿的女儿很像她,眉眼之中颇有一番小李苜蓿的神色,当顾言与白慎行二人前去看望时,她顺产恢复较快,除了生产时候难以忍受的剧痛之外,其余都算还好,再加上徐离安排得到,保姆月嫂在住院之前已经悉数到位,她并未操多少心。 去时,她正抱着小家伙在喂奶,白慎行自然回避,顾言迈步进去、笑问道;“当妈感觉是不是很奇妙?起初我生安安时,夜半疼的死去活来,可见到他我就不疼了。”“有,”李苜蓿浅笑着答到。 她在产房受的所有苦痛,当在听见小家伙的哭声时,觉得一切都值了。 顾言伸手摸着小家伙的脸颊,缓缓道;“真漂亮。”“你跟慎行再去生个,来个女儿最好,儿女双全,人生就美满了、像你像慎行都好,以后绝对是个美人胚子。”李苜蓿喂奶的间隙跟顾言浅聊着,顾言闻言一声轻叹,而后缓缓道;“我倒是想、慎行不愿意。”她一个人想也没用啊,得有白慎行配合才行,她念女儿都念好久了。 李苜蓿闻言轻笑道;“估摸着是怕你受痛呢!你怀安安的时候白慎行可紧张了,我们笑他的时候他说。要是他自己怀孕都不会有这么紧张的时候,笑的我们啊!”两人浅聊着她喂好奶,小家伙躺在摇篮上熟睡,白慎行跟徐离站在门口聊天,而后顾言轻缓了声,两人才进来,两个大男人轻手轻脚的进来看着小家伙,徐离更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颊,将他不好的睡姿调整得到。 顾言跟白慎行对看了眼,而后浅笑。 “坐月子在哪里?”白慎行问道。 “清河。” “汉城。”两人异口同声。 顾言站在一侧看了眼白慎行只见他轻缓道;“在汉城吧!各方面都好些,小孩子小难免会有些症状,当初安安小的时候没少闹腾我,能睡个好觉的时候不多。” 他说出了一番中间话、言语不多,但足以让李苜蓿去思考他话语中的可取性。 “在汉城吧!条件都成熟些,安安小时候确实挺闹人的,指望这位小公主能乖巧些,”顾言说着语气尽是宠爱。 “安安出月子,慎行都瘦了近十来斤的,徐离你可要做好思想准备了,”顾言不知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话,这话无形中就是在潜意识里将李苜蓿跟他扯在一起。 临走时、病房之后李苜蓿跟她二人,而后她站在女人立场说了一句话;“有人照顾总归是好的,刚开始小家伙是只知道吃喝睡,到后面就磨人了。”她的重点在第一句,有人照顾总归是好的,徐离的存在应该能起到一些作用。回家时,顾言问白慎行,为何会为那个问题,他说、是徐离让他问得,挑个话头出来,将李苜蓿留在汉城,说徐离没别的意思,汉城的医疗交通都比较好,有利于应对突发状况,他知道若是他自己说的话,李苜蓿不会同意。 才回家,便见陈涵端着碗在给小家伙喂吃的,而小家伙嘻嘻哈哈的边玩边吃,白慎行看了两眼觉得看不过去了,便迈步过去将陈涵手中的小碗接过来,唤道;“安安。”白居安不知是天生怕白慎行还是如何,一听自家爸爸喊自己,就乖乖巧巧的站过去,一本正经的吃完手中东西。 、两岁的孩子,天行顽劣,白慎行知晓,但也有所要求,不能太惯着。晚上,白慎行工作忙碌、所以给小家伙洗澡的事情便落在了顾言头上,跟保姆一起给小家伙脱光光,而后给他洗澡,水中漂浮着一两只小黄鸭,小家伙一边喊着妈妈一边高兴的扑腾着,起先顾言还能好声好语的应着他两下,最后被她弄得满身是水,身上衬衫没有一处干地方的时候,瞬间不高兴的,白先生开会时,书房门并未关上,本是操着一口流利英语在跟那侧说什么什么的人,突闻一声怒吼;“白安安。” 而后、他稍稍停顿,有些头疼的扶上自己额头,那边一众高管自然也是听到了,白太太这声怒吼确实是够惊天地的,一个个忍着笑,而后白董无奈道;“休息十分钟。”待他一走,电脑那端便开始一阵阵的报爆笑声、白董如此无奈的样子他们还是头一次见。 婚后的老板,工作上对下属的态度似乎也变了些,对于那些有孩子的下属他言语中竟然也会停下来跟众人多聊两句,可算是让人诧异。当白慎行进浴室时,便见小家伙光溜溜的站在浴缸里,顾言满身湿漉漉的在怒瞪着他,一副恨不得捏死他方能解恨的模样,瞅的小家伙是不敢言语。 “不是i在开会?”顾言见白慎行过来侧眸问到。 “你成悍妇了,书房门未关、”麦斯众人都知晓你悍妇的模样了。 白慎行语气中带着丝丝轻笑,而后拿过保手中浴巾,将小家伙从浴缸里包起来。 “爸爸、妈妈好凶。”安安被白慎行用浴巾包的严严实实的,在他怀里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开口道。 他不过是在玩水,哪里晓得妈妈会吼人。 ‘“你再说、妈妈不止是凶你这么简单了。”白慎行提醒,儿子敢说自家老婆坏话?搞不好是要男女混合双打的。 “惹妈妈生气了、要道歉。”白慎行伸手用浴巾将他从头到尾擦干,而后拿起一旁的睡衣给他穿上,顺带提醒他。 他从小就教育儿子要爱妈妈,要照顾妈妈,不能惹妈妈生气。 小时候、每每小家伙哭闹时,他总是惯性说,在哭就将妈妈吵醒了。 而后、白慎行每日出差或者是上班时,都会吩咐小家伙,不能欺负妈妈。 以前小家伙小,白慎行宽慰顾言不要跟小家伙见气,现在小家伙长大了,他告诉他不能欺负妈妈。“妈妈、对不起,”小家伙站在床上趴在白慎行肩头,对站在浴室门口的顾言道。 顾言心中一暖,而后迈步道床边将小家伙安好在床上,对着白慎行道;“快去忙吧!” 白慎行俯身亲了一口老婆孩子、便转身再度进书房,进去时,一众高管都笑完了,见老板面色如常自度回归会议,不免惊愕他处理老婆孩子关系的速度,会议结束之后,许多人问及白慎行处理老婆孩子关系秘诀。 白董笑答;“告诉自家儿子要爱妈妈,所以事情解决起来就会比较容易。” 要爱妈妈,所以不能惹妈妈生气,妈妈生气了要及时道歉。 他会教会儿子去爱顾言、也会让顾言在生活当中能少被儿子摧残,两岁大的小家伙着实是让人头疼。 当他忙完结束时,顾言躺在小家伙的床上睡着了,母子二人窝在一起,倒也是副美景,他顺手掏出手机,留下这一幕。 而后进书房,调出360摄像机的屏幕截图,处理,留下照片。 自小家伙出生起,白慎行便在他的卧室安装了高清摄像机,为了方便记录小家伙成长的每一天,后来会走路了,山水居的客厅,后院机会被全方面覆盖了。 山水居安保严实,本就布满摄像头,但白慎行似是觉得那些还不够记录小家伙的成长,便花了大手笔继续扩展。 转身回来、将小家伙安顿好,而后抱着顾言回卧室,放在主卧大床上,掩好被子,自己才进浴室洗漱、才出来将她安稳带进怀里。 当生活中的跌昂起伏告一段落时,所有人的心态似乎都会变得格外安静,顾言是、白慎行也是,就连李苜蓿跟徐离也是如此,三十而立,他们如今、已经算是稳妥的跨在这个阶段了。 到了那种知晓好与不好都是自己过出来的时候。 白慎行知晓徐离现在的心境,也知晓李苜蓿现在这种无欲无求只要孩子好的想法,当在李苜蓿见到躺在病床上的李苜蓿时,他心中多多少少有些感触,就好似见到了顾言,李苜蓿面色有些寡淡,由此他坚信,不想再要什么二胎,不想再让顾言吃苦受罪,人生中该走的路,走一次就够了。 ------题外话------ 接近尾声了,有些不舍……。后面会为大家送上番外 第二百八十章:爱在日常烟火间(2) 岁月如歌,一切温暖进行,白慎行与顾言二人生活平谈安稳,唯独让二人感到心塞的便是小家伙的成长。 这日,山水居有家宴要准备,佣人都较为忙碌,再来是安安两岁多,已经满地跑了,白慎行吩咐,但凡不去什么危险地方,便让他自己燥腾。 可这日,当张岚在后院花房寻到安安时,整个人都吓懵了。 太太养的萨摩耶,愣是被他用花房修剪花草的剪刀,给剪成了羊,原本一身白毛的布朗此刻……有些惨不忍睹。参吃不齐的毛零零散散落一地,张岚心中万分惊恐,而后抱着安安赶紧往主宅去,让佣人跟先生打电话,报备慘况。 当在办公室的白慎行收到佣人拍来的照片时,嘴角抽搐,现场太惨。 吩咐张岚将现场收拾了,将狗狗送到宠物店修剪一番,免得顾言回来看到惨状忍不住收拾小家伙。 防止老婆回家收拾自家儿子,白慎行这晚推掉所有应酬,一早下班便回了山水居。 可还是没挡住自家儿子的悲惨命运,颇为无奈,站在一侧看着自家老婆收拾儿子,也算得上是视若无睹了,直至小家伙哭喊声引来了陈涵,他才得逃脱魔爪。 某日、顾言在办公室接到白慎行电话,说是约上三五好友一起去徐离住处看望李苜蓿,她应允,白慎行过来接她时,顺带带上了安安,小家伙乖乖巧巧的坐在儿童座椅上,顾言识相到后座跟他一起,期间问及他今日在家都干了些什么,安安想了一会儿、便一一告知顾言。 越长大,越像白慎行,英俊的很、顾言偶尔会趁他睡着的时候浅缓的捏着他的脸颊。 “妈妈、你能不能回去跟张奶奶说、让她把布朗放出来?”小家伙语气带着一丝丝哀求,原本在开车的白慎行听闻这话,不由的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自家儿子。 人精、哀求他不成转战到顾言身上了。 “放出来让你在给它剪毛?”顾言佯装生气伸手拍了下安安的手,许是拍疼了,便将手在座位上擦了擦,憋着嘴看着自家亲妈。 “不会了、”他委屈巴巴的瞅着箍牙,指望自己这可爱的模样能迷惑自己亲妈的视线,结果、顾言残忍拒绝。 一路上、小家伙憋着嘴不说话,顾言倒是乐的安静,跟白慎行浅聊着最近公司上的示意。 白慎行一手牵着老婆,一手抱着小家伙直接上了电梯。 李苜蓿第三天便出院了,徐离的公寓不算小,单此时李苜蓿正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他的书房直接成了小家伙的婴儿房,只因隔主卧近。 而李苜蓿恢复的算好的,并未有初见时的那番不适,安安见到有个小妹妹高兴的不得了,扒在摇篮上看着她,伸出手戳戳她的脸颊,白慎行喝止,让保姆带着他去洗手,而后小家伙才敢去看小妹妹。 众人坐在一起浅聊着,顾言在放家里陪着李苜蓿,小家伙围在她身边乱转,李苜蓿见安安英俊的模样不免笑到;“出去说不是白慎行儿子估摸着都没人信的。” 顾言闻言一声浅笑;“好像是。”“安安想不想要妹妹?”李苜蓿淳淳善诱。 “想,”安安想也不想就道。 “让妈妈给你生个小妹妹,”李苜蓿伸手好笑的摸了摸他的小脸,而后越摸越喜欢;“长大了给小妈当女婿好不好呀?” 小家伙睁着光溜溜大眼睛看着自家妈妈,在看看李苜蓿,挠挠头、出去了。 白慎行跟蒋毅等人坐在客厅聊着,安安突然跑过去,扒在白慎行面前睁着大眼睛问到;“爸爸、女婿是什么东西啊?” 白慎行闻言一愣,而后还未待他回答白居安的话语,便见李苜蓿从里面出来;“女婿就是以后娶小妹妹啊!”顾言站在身后笑的一脸清淡,而后只听闻小家伙一声惊恐道;“我不要。” “为什么?”客厅里蒋毅好笑着追问。 “太小了、还流口水,”白安安一脸嫌弃的模样看的众人是哭笑不得,童言无忌。 李苜蓿更是笑开了花儿。 “不愧是白慎行儿子,贼精,”蒋毅毫不客气的给出评价。 李苜蓿出月子之后,便带着孩子保姆直接;回了清河,无论徐离百般劝言,她持己见。 而后的徐离在过了一个多月的温馨生活之后再度被打进了地狱,被冷落相待。 李苜蓿从他公寓离开之后,他心中所有温馨的场面咯嘣而断。 这年三月、舒宁怀孕九个月,在某天突然来到公司,挺着大肚子,行动有些不便,许溟逸站在身后搀扶着她,孕后期、她有些发福,但面色不好,有些青黄,她见时,便询问理由。 她坐下去,一手摸着肚子缓缓道;“太闹人了,巴不得他早点出来,晚上整晚睡不好、可算是体会道你当时腿抽筋的那种撕心裂肺了。”顾言闻言、轻笑道;“让许溟逸给你多揉揉就好了。” 她轻笑,揉了、每晚她痛的轻唤时,许溟逸便起身用热毛巾给她轻揉着。 舒宁在办公室坐了一小会儿之后,露西敲门进来,见她在,便惊呼道;“昨儿我跟许赞还在说你是不是要生了呢!” “快了,”她语气轻快。 露西一再提醒她生了要说,因为她礼物已经准备好了,还很神秘兮兮的样子。 待露西出生之后,她道;“我跟许溟逸下午应该会去民政局。” 顾言闻言、听下手中签字笔,诧异望着她,她素来觉得单身很好,不婚主义,可今日她挺着九个月的孕肚坐在自己面前平缓道,要去民政局,而且这个男人是许溟逸、是她当初嗤之以鼻的男人。 “突然想通了?”顾言浅笑问到。 “算是吧!”她缓缓点头,;“如果这辈子非要有个人一起过一生的话,许溟逸吧!最起码我身边目前没有更好的人选。” 她语气轻缓,但实则、是许溟逸连夜在她耳边耳鬓斯磨、已没有结婚证孩子不好上户口为理由与她做了许久思想工作, 莫名的、她觉得可以接受,变如此了。 她的应允,或许是对生活的一种妥协,可这种妥协也似是一种退让,她在无数个彻夜难眠的夜晚思来想去想了一番之后才想通,或许没什么不好。 这年三月、舒宁怀孕九个月、与许溟逸去民政局领证,;成了合法夫妻中的一员,在拿到证件的当日、许溟逸便在许氏集团的官微下昭告天下,gl、麦斯、纷纷转发,给予祝福,当舒宁知晓时、全天下人已经都知晓了,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当她冷眼质问许溟逸时,他给出的答案是;“我马上删。” 这话、没毛病,让舒宁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后来、她一通电话拨给顾言,询问她为何转发,顾言给出的答案很官方;“公关部那边询问的时候我正在开会,就随口一应允,哪里晓得是你跟许溟逸领证的事情啊?” 白慎行呢?为何会转发? 顾言亲自打电话吩咐的。 舒宁未在她面前做出任何回应的时候,她不会去帮助许溟逸,但此时舒宁有那种想法,她觉得无论如何,都需要推波助澜一把, 万一二人感情越来越好了呢? 这年四月、舒宁在浴室洗澡时,感到身体不适,而后朝下一望,便觉羊水破了,吓得在浴室大喊许溟逸,颤栗不止,害怕发生任何意外。舒宁怀孕、许溟逸衣不解带寸步不离伺候她,总算是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这年四月二十五日当晚,舒宁顺产一名男婴,七斤六两,取名许斯殊。 取自【大般若经第七章】是故有之斯殊,无之斯贯,洞之斯远,沮之斯局。 许斯殊同音许思舒,许溟逸思念舒宁。 顾言在知晓之后,次日便前往医院看望母子二人,高龄产妇的生产反应在她身上提现的淋漓尽致,她面色惨白窝于床上、许溟逸着一身白衬衫在房间里伺候母子二人,保姆围于一侧,在细看许溟逸、之间他英俊的面庞上布满胡茬,没有了以往意气风发的时候。 在后来、顾言在问及舒宁当时心情时,她说;很平淡,并没有那种当母亲的喜悦感,或许是曾经经历过一次不太好的时候。 闻言、顾言仅仅是i浅缓一笑,一并多说。 舒宁生产之后,临水湾便空下来了,舒宁跟许溟逸住进了别墅,地方大,更有利于孩子成长,而舒宁并未在这方面做出过多言语,算是应允。某日下午、顾言在办公室办公,张岚带着小家伙过来,她此时正在会议室开完会出来,见秘书办一阵吵杂,好奇、迈步过去,只见自家儿子在一口一个小姐姐喊着秘书办众位秘书,让其神魂颠倒,嘴巴甜的不要不要的,乖乖巧巧的坐在沙发上,任由一众小姐姐摧残揉捏他。 顾言扶额、只觉丢脸、小小年纪,就知道勾搭人了? 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要脸的儿子? 按理说她与白慎行二人性格都算是沉稳型的,而白居安?似乎是产生了化学反应。 “白安安,”顾言站在门口尽量让自己语气平稳,轻唤他一声,结果小家伙听闻声响喜巴巴的跑过来。 “妈妈你开完会啦?妈妈辛苦了。”白安安嘴巴甜的跟蜜糖似的。 三岁的孩子、到底怎么就这么能说? “你不来我就不辛苦,”意思是看见你我就头疼。 “我给妈妈送吃的,”白安安狗腿的拉着顾言去了茶水间,张岚将吃的摆在桌面儿上等着顾言到来。 她疑问了生、才知晓是小家伙闲来无事,非要过来找她。 这晚、白居安回家、以妨碍白太太工作为由,被自家爸爸给教育了。 罚站墙脚,爸爸什么时候工作忙完,他什么时候才能下来。 白居安不服、“我没有打扰妈妈工作。” 白先生头也不抬道;“你没有去妈妈公司?” “可是我没有妨碍妈妈工作,”白安安再度狡辩。 “去了就是妨碍,”白先生强硬。 这晚、白先生忙完工作已经十二点,小家伙站在墙脚睡着了,他望着、一阵轻笑,似是觉得自己高兴还不够,喊来了另一侧的顾言过来围观儿子站着睡觉的丑态,而后夫妻二人笑的和谐。 白居安三岁半时,顾言多次软磨硬泡白先生,希望在要个女儿,均被白先生拒绝,而后白太太一本正经的给白先生上了一堂思想政治课,而白先生自然是左耳进右耳出,自小是他给顾言上政治课,风水轮流转,他也学会了顾言那一道,看似认真,实则是左耳进右耳出。 直至后来某一次,白慎行在应酬上有些许喝多,回来抱着白太太猛亲时,白太太再度提起此事,白先生抱着她认真道;“会痛。” “不痛的,”白太太认真回答。 最终、白先生还是拒绝,直至后来、顾言发动陈涵与白鹭二人轮流给他做工作,白先生才半推半就着应允。 而后、两人便开始了漫长的造人生涯,许是因为顾言身体不好,起初几月一直未有动静,而顾言自然是i心急如焚,想要的紧,思想有些急切。 直至三个月过去、还未怀上,白先生打起了退堂鼓。 陈涵知晓之后,询问顾言的意思,去医院做了产检,医生说她身体薄弱,怀孕的话最好还是调理一番才好,要喝点中药。 回家与白先生说及此事,他大发雷霆,冷着脸说她胡闹,明知身体不允许还想着要女儿,白慎行也不顾及父母长辈是否在面前,冷着脸愣是将白太太给凶哭了,而后自家儿子见妈妈哭了、便抱着妈妈大腿,说白慎行是坏爸爸。 母子二人在面前抱着痛苦的模样着实是让白先生一个头两个大,差点没想以头抢地。 临睡觉前才抱着她哄了许久,才见缓转,白先生耳鬓厮磨间道;“比起要女儿、我更想让你好,孩子有一个安安就够了、身体不允许我们就不要了,不强求,好不好?” 但顾言想,她爱白慎行,所以愿意为他生儿育女,愿意让他儿女双全。 这晚、白先生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将她情绪缓回来。 当白慎行手掌伸进睡裙时,许是手掌有些冰冷,吓的她一个激灵,而后贴着他起来。 他一声浅笑,而后附身而下,将她吃干抹净。 情绪高涨时,他循循善诱,让她一遍一遍喊着老公,问她是否爱他,顾言不厌其烦一一回答,白先生满意时,会很粗暴,他越是粗暴,顾言便越是娇喘连连。 此后的白太太再未提及过要孩子的事情,反倒是心态平和,顺其自然,并不去想太多。安安三岁时,白慎行便将他送进了幼儿园,此后、白先生多了一项任务,先接儿子放学再接媳妇儿。 每每放学时,安安总是第一个冲到学校门口,老师在身后喊着让他慢些、他却笑呵呵道;“不能慢,慢了接妈妈会迟到。” “我跟爸爸要去接妈妈下班的。” 幼儿园的老师都知晓,白居安的爸爸是汉城钻石王老五白慎行,而他妈妈便是gl顾言,顾总与白董夫妻恩爱已是大众知晓。 幼儿园老师对于白慎行的评价颇高,以往没接触的时候只是在电视上见到,后来接触到了,便只觉这人谦谦君子,素质极佳,彬彬有礼,周身气质儒雅,有种容纳百川的气场。 白居安入园第二个月,白慎行拨冗前往幼儿园与老师、校长进行了一番谈话,其意思明显,他只觉男孩子要散养,希望老师能配合,若安安在学校里磕了碰了什么的他都不会追究责任,希望老师不要小心翼翼。 白先生对于孩子的教育,一时间又在网上揭起了千层浪。 某日、幼儿园活动,要求家长跟孩子一起做手工,白安安拿着东西回家、先去书房瞄了眼爸爸、见在忙,便去了楼下客厅找妈妈,将手中东西拿出来摆在桌面上,顾言只觉一阵为难,这事儿、她还真不会。 “宝贝、你要不去找爸爸?”手工不是她的强项,要是作品很丑岂不是丢了宝贝的脸? “爸爸在忙、妈妈,”小家伙喊的一脸无奈。 “那、你等会儿?”白太太还是不太想将自己的弱项在宝宝面前显现出来。 “爸爸会很晚的、妈妈,”小家伙一脸怀疑的看着自家妈妈。 “可妈妈不会啊!”顾言一脸哭笑不得的看着小家伙、 课题是捏只鸭子,天晓得、她都不知道鸭子长什么样儿,只在电视上看过。 “妈妈、”小家伙大喊一声,像是认命似的低垂头颅,而后认命的将工具收起来,他头疼。 “妈妈、你什么都不会,连睡衣都是爸爸给你找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傻的妈妈?”小家伙很鄙夷的看着顾言,撅着小嘴巴一脸嫌弃。 白慎行此时正好在楼上下来,便听见自家儿子如此人小鬼大的在数落自家媳妇儿、不悦道;“白居安、你在瞎叫什么?” “爸爸、”白居安以看到自家爸爸,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 赶紧拿着手中东西跑过去,想去抱大腿,却被白慎行直接躲开。 “干什么?”白慎行冷着脸问到。 而后迈步而沙发一一侧,将顾言搂在怀里,看了眼他去书房之间给她倒的水杯还摆在桌面儿上,伸手摸了摸,发现是温的,端起来给她喝了口。 “怎么了?”柔声问这自家媳妇儿。 “幼儿园要做手工,我不会、然后就被嫌弃了,”顾言幽幽道,并不觉得自家儿子那嫌弃的模样有啥子,她本来就是什么都不会。 再来说说白居安,爸爸跟自己说话的语气是冷冽的,还带着点不耐烦,可是对妈妈、很温柔、就好像大声说话会吵着她似的。 见此、白居安只觉自己是捡的。 “爸爸、幼儿园要做鸭子,妈妈不会。”白安安认命将东西举到自家爸爸面前。 白慎行拿起来看了一眼、而后对小家伙道;“跟妈妈道歉。” “妈妈对不起。”小家伙认命道歉。 这晚、白先生一边陪着儿子完成手工,一边教育自家儿子要疼爱妈妈,妈妈不会的东西他们可以学,但不能嫌弃,女孩子天生是要被惯着的,不能嫌弃。 自小、白慎行就言传身教告知白居安,怎样才算是一个好男人。 而白居安、学的也算是有模有样,除了偶尔会觉得妈妈什么都不会之外,其余时间、倒是很心疼顾言。 第二日、白居安手工作品在学校拿了第一名,只因白慎行的那只鸭子确实是做的栩栩如生。 “这是我爸爸跟我一起做的。”白居安很自豪道。 “为什么不是妈妈跟你一起做的啊?”老师好笑问到。 “因为爸爸说、妈妈会累。”小家伙想了一会儿是这么说的。 昨晚爸爸跟他说、妈妈每天上班已经很累了,让他以后有什么作业找爸爸,不要找妈妈,除非妈妈愿意陪你完成。 小家伙应允。 白慎行对于白居安的学习、生活、成长,付出了极大心血。 某日顾言在会议室开完会出来,正值中午吃饭时间,张晋将饭食给他端上来时,文件洋葱的味道,她跑到洗手间一顿猛吐,吓得张晋六神无主,一个劲儿的询问她要不要去医院。 顾言吐的手脚发软浑身无力,只好被他送去了医院,当许攸宁待她昨晚一系列检查时,告知她、怀孕了。 顾言喜出望外。 随即拿出手机给白先生发微信;【恭喜白先生】彼时白慎行正在办公室跟一群副总开会,看见微信声,便随手看了眼,见是顾言便拿起回了两句,而一众副总都知晓这短信应该是老板娘来的,因为是别的,老板是不会拿起来回的。 【喜从何来?】白先生询问。【后继有人、算不算一大喜事?】顾言语气轻缓,躺在医院病床上拿着手机笑的悦耳。她想这个孩子想了好久,本来是不抱任何希望的、哪儿想着就这么来了?果真是上天赐给她最好的礼物。 白慎行看到消息时,有一丝丝愣证,而后拿着手机收了外套,吩咐徐副总将会议完成,而后他一边下楼一边打电话。 “在哪儿?”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丝雀跃、不难听出高兴的色彩。 “在医院,”顾言浅答、徐熬的幸福。 “怎么了”?一听问是在医院,他立马就紧张了。 “没事、过来确认一下,你来接我吗?”顾言安抚他。 “来、”这一个字、肯定、坚定。 虽说一直不想让顾言生二胎,可是此刻、她怀孕的消息出来,他还是高兴的。 他跟言言都第二个孩子了。 这晚、白慎行将这一好消息告知大家时,众人欢呼,只觉高兴。 怀第二个孩子的时候,远不如第一个那么安稳,安安那会儿虽闹腾、她也受的住,可这个小家伙一来、她每日早晚孕吐必然是少不了的,甚至觉得格外磨人。 白慎行心都疼了。 孕期三个月、顾言想知晓是男是女,白慎行便动用了些关系、得知是女孩子,顾言笑的一整晚都依偎在白慎行怀里,笑的清浅。而白慎行更是高兴不已。 六月、幼儿园放假,小家伙在家、此时顾言偶尔也会将工作带回家,偏生小家伙正是闹腾的时候,顾言在跟一众高管开会时,便时常听见保姆在后院喊着、安安慢点。 听得顾言是颇为心烦,许是怀孕关系,她脾气本就渐长,晚上睡觉若是白慎行回来晚了将她吵醒,她必然会冷着脸说两句。 而经历过一次的白慎行,第二次显然是有经验了些,极少让顾言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大多时候都是就这她,也算是恩爱的很。 可这日他回来时、便见白安安被自家母亲赶到门口罚站。 大晚上的在外面喂蚊子。 他打开车门出去、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家儿子,而后严肃问到;“惹妈妈生气了?”小家伙一抬头,见自家爸爸站在身旁,而后开始委屈巴巴的掉眼泪;“爸爸、妈妈是不是有妹妹就不喜欢我了?” 白慎行心理一咯噔,彼时才意识到,他最近忙于工作,回来只顾着顾言、只因她怀孕孕吐不舒服,而顾言多半时候在公司忙不完的工作会带回山水居,更是疏于对小家伙的陪伴。 白慎行将手中东西交给张岚,而后蹲下身子看着自家儿子柔声道;“你先告诉我你今天干嘛了?” “我撞翻了妈妈要送给露西阿姨的礼物,妈妈生气了。”小家伙知晓自己做错事情了,低垂着脑袋,语气有些沮丧。 白慎行闻言、了然、而后伸出手拍了拍自家儿子小肩膀;“跟妈妈道歉没有?”“道歉了。”“安安最乖了、妈妈最近怀妹妹了、很辛苦、安安也见到了妈妈每天早上晚上都会吐对不对?” 小家伙点头。 白慎行开始对自家儿子做思想工作,淳淳善诱;“那安安你生病的时候、吃不下东西、吐的时候难不难受?”“难受。”“所以、你看、安安一个人生病了吐会难受,妈妈是两个人、肚子里还有小妹妹,她是不是会更难受?所以、我们作为男子汉,是要保护妈妈跟妹妹的,对不对?妈妈现在每天都吃不好睡不好,比生病了还难受,是不是应该我们去爱妈妈?”白慎行款款道来。 小家伙点头、似懂非懂,却又觉得爸爸说的有道理。 “妈妈是爱安安的,每天早上妈妈吃不下饭的时候也会让安安多吃一些对不对?妈妈难受还想着安安、你说这是不是爱?”对于小孩子出现这种敏感的心理,白慎行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是有些疏忽小家伙了,最起码在顾言孕初期这一两个月是的。 而后、在小家伙听懂爸爸话语之后,便被白慎行牵着进屋了。 此时顾言正靠坐在沙发上翻着手中平板电脑,安安在白慎行的示意下,迈步过去坐在顾言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而后在她面颊上落下一吻,顾言似是很忙,眼神并未离开平板,仅仅是伸手将小家伙带到身旁,轻轻在他面颊上也落下一吻。 白居安突然高兴的在沙发上大跳,高兴的不得了。 爸爸说的是真的,妈妈还爱自己、、不然不会亲自己。 白慎行见此,轻声唤道;“安安、会伤着妈妈。” 小家伙赶紧停下来,而后跳到地毯上,继续高兴的手舞足蹈。 顾言见他这癫狂的模样,不免瞅了一眼白慎行,之间他缓缓轻笑,眸中带着玩一丝轻笑。六月、白居安放假的第二个星期、顾言孕吐有所好转,他因工作、要出差一趟巴黎,于是带着白居安前去,临走前,顾言不放心,一再叮嘱白慎行要照顾好小家伙,也叮嘱小家伙不要叨扰道爸爸工作。 实则、白慎行是知晓小家伙最近一直念叨着顾言没时间陪他的事情,索性就带着小家伙出差,以来能给顾言留个清净,而来是能带着小家伙出来散散心。 白慎行白日忙工作,晚上便带着小家伙去走大街小巷,而后告诉他这个民族的文化,安安很小时,便开始接触第二种语言,此时白慎行带着他出来时,全程用外语,鲜少用国语,小家伙虽有些地方磕磕碰碰,但白慎行耐着性子教导。出差第二日、远在国内的顾言便觉得日子有些难熬,老公不在她晚上睡不好,小家伙不在,总觉得家里少了些什么、没有那些熟悉的大呼小叫的声音,她只觉各种不习惯。 于是一个电话打过去,白慎行跟小家伙正在床上睡觉,听闻手机振动的声音,他眯着眼睛捞过来,见是自家老婆、伸手接起。安安晚上睡觉算得上是老实,最起码比顾言老实,除了晚上起来上一次厕所,并未有什么让他操心的地方。 此时接起顾言电话,他惯性的伸手拉了拉他身上的薄被。 顾言在那侧声音轻喊,问及何时回来,白慎行轻答道;“才出来第二天。”“是嘛?”白太太疑惑,可为什么会觉得已经好久了?当白先生出去一个星期之后、耐不住白太太一日三顿电话的催促,便带着小家伙早些返程,回去时、顾言一如往常在机场接机,此时她孕肚稍显,着宽松的连衣裙,若不细看定然是看不出来的。 小家伙一见到顾言,飞奔喊着妈妈朝顾言奔过去,许赞跟白慎行见如此均是一个心惊。 而后白慎行惊慌在身后一声大喊;“白安安。”这若是飞扑过去,顾言一个没站稳如何? 小家伙闻言父亲的怒喊声,便生生在顾言面前止住了脚步,见此、顾言好笑蹲下身子,将他抱在怀里,轻问到;“想不想妈妈?” “想,”小家伙如实回答。 见他停下来,白慎行提着的心才缓缓放下来,果真是像极了顾言,毛毛躁躁的。 顾言见白慎行那一声大喝,不悦看了他一眼,而后一路上拉这小家伙问及他们在国外的开心死,小家伙一路上叨叨叨跟顾言讲个不听,听的白慎行有些昏昏欲睡。到家时、他从身后缓缓搂住她,双手放在肚子上,浅缓问到;“乖不乖?”顾言浅笑、知晓他问得是肚子里的小家伙、、而后抚上他的手,轻声道;“很乖的、没闹腾。”一看以后应该是个乖巧文静的女孩子。 白慎行闻言、浅笑道;“太乖巧了、不好、女孩子应该像你。” 越是闹腾便越好。 是个小言言就最好不过了。 “有你受的。”顾言轻嗔道,一个自己白慎行就已经此后不过来了,再来一个岂不是累死她?“心甘情愿。”他笑答。 女儿就是用来宠用来爱的,无论如何他都愿意,只要是顾言生的,她都愿意宠着爱着。 对于白慎行这个回答,顾言是在意料之中的,对于安安他有些严格,但若是有了女儿,估计白慎行会用另一种方式来教育,就好似小时候对待她那样。 第二百八十一章:时光荏苒,现世静好 顾言怀孕六个月、在家修养、舒宁与她的儿子成了山水居的常客、只因顾言一人在家确实无聊,时不时打电话让她上来闲聊,而许溟逸的别墅离这边也不是很远,于是两人经常窝在一起。许溟逸在孩子半岁之后被舒宁赶回去上班,只因她确实是烦了、每日都能见到他在身旁围着转,够恼火。 许溟逸起先不同意,直至后来、舒宁一本正经且严肃的跟他保证、不会在他不在家的时候带着儿子离家出走,许溟逸才勉为其难相信她,自他回去上班之后,一日三个电话必然要询问她在哪里,她一一告知。 好几次、、保姆带着孩子去散步,舒宁窝在山水居沙发上一边抱怨一边破口大骂,说她以前多么放荡不羁爱自由,现在如何如何、成了一直被圈养的奶妈,听得顾言是笑的前仰后合。 至于公司、顾言早在怀孕之前就将一切事宜打点好,间接的让赵阳独当一面,于是乎、她在后来好长一段时间内被露西跟张晋的哀嚎声给摧残着。 直至某日、她床头手机响起,只因自己睡得沉并未听见,白慎行见是公司电话,便将手机接起,张晋在哪听闻是白董声音有一丝愣证,而后问到;“我找顾总。”“她睡了、公司有何事?”白慎行拿着手机去了外面起居室,问及张晋情况,张晋一一告知。 而后白慎行道;“将邮件发给我。” 张晋照做。半个小时之后、张晋收到了一封解决方案,非常详细,一时间、他愣证在原地,简直不敢相信、这份文件竟然是出自白董之手,他唤来露西跟赵阳一番查看,于是乎、三人对白慎行的敬佩又多了一分,简直就差是顶礼膜拜了。 白慎行此人,多年稳居首富位置,又不断在财富榜上向前进,婚后数次拓展疆土,将麦斯送上一个更高的台阶。 他必然会有一套自己的处事方法跟原则、可今晚、他们不过是花了数十分钟将事情过了一遍,而后白董仅花了半小时就解决了他们商量了一晚上焦头烂额的案子,他们怎能不顶礼膜拜。 直至后来露西惊叹到;“难怪我做不成首富。”白慎行这个位置做的确实是让人心服口服。 九月份、安安恢复正常上学时间,白慎行每日在去公司之间先将他送到学校,而后下午再去接他放学、如此日子过的也算是格外幸福安稳,除去担心顾言身体之外,并未有其他。 在小家伙开始上幼儿园开始、顾言便给陈涵放了假,此时她正在与一众姐妹在国外旅游,时不时跟白慎行微信看看安安。 而顾言、成了名副其实的待产孕妇,每日在家无聊透顶,却也无奈、只得在家修养,偶尔坐不住去麦斯看看白慎行,却被他勒令回家休息,她有诸多无奈。 孕期七个月、身体开始发福,不似怀安安的时候,第二胎多多少少会的i那么好恢复,于是她在饮食上刻意控制,张岚多番劝阻无用,便将此事告知白慎行,而后、白太太再度被自家先生给狠狠教育了一番。 弄的她多少有些有苦难言。 这日清晨、白慎行要出差,送小家伙去学校时,在路上交代他;“晚上冯爷爷过来接你,回家替我照顾好妈妈,不许惹她生气,要时时刻刻呆在妈妈身边,妈妈若是想拿什么,安安记得帮妈妈。”白慎行觉得、这辈子最大的任务便是教会小家伙如何去爱顾言,好在他悟性高。 这日下午、小家伙在回家路上看到路边有卖小吃的地方,软磨硬泡冯爷爷带他去吃,临走时还不忘打包一份给顾言带回去。 愣是让冯叔一阵好笑,人小鬼大。 顾言看到小家伙带回来的小吃时,不免好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谢谢安安。” 白慎行出差第三天,接到来自安安学校的电话,此时他正在会议室与一众高管敲定一份价值几个亿的合同,中途喊停,便起身外出接电话,而后听闻事情缘由之后,蹙眉、挂了电话将电话拨给蒋毅,让他去解决。 “你儿子在学校跟人打架、又不是什么刑事案件,这种事情你还找我?”蒋毅只觉的白慎行是在侮辱他神圣的职业,让他去处理白安安在学校打架的事情。 “我在加州,”白慎行直接开口,意思明显、我没时间、我要是有时间你能有这个机会去见证我儿子在学校第一次跟人打架? “好吧!我知道了,”蒋毅好歹也算是认命。 不过他还是想不通,他不在家,顾言也在啊! 为何这种差事要落到自己头上?待他去了之后才知晓为何,小家伙一见是蒋毅,吓得赶紧从沙发上跳下去扑倒他面前。 “蒋叔叔。” 蒋毅赶紧将他接在怀里,而后询问了一番才知晓,并非打架,不过是上体育课两个孩子跑着跑着撞到一起了,对方家长不知是畏惧白慎行的财力,还是真的很好说话,并未追究责任,见蒋毅跟对方家长握手言和、白安安赶紧拉着他的手道;“吓死我了。”“你都快吓死你爸了,你爸在加州跟人签合同,几个亿呢!你就不能老实点?跟个脱缰的野马似的,跑什么。”蒋毅一把将小家伙捞到怀里来,就白慎行如此疼妻爱子的模样这要是小家伙出了问题、只怕他会不悦的很。“你吓什么?”蒋毅似是反应过来之后问到。 “爸爸走的时候让我照顾好妈妈,要是妈妈挺着大肚子来学校、爸爸会很生气的。”小家伙一本正经道。 “放心吧!不会告诉你妈的,”蒋毅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果真是像白慎行,知道疼人。 顾言能有如此丈夫孩子,也算是的上是人生圆满了。 顾言在家、见是蒋毅将孩子送过来的,有一丝丝诧异,“怎么是你送过来的?”“慎行打电话让我去接的,”蒋毅朝着小家伙眨眨眼,似是在约定什么。 蒋毅离去之后、白居安这晚死活腻着自家妈妈要跟她一起睡,张岚在一侧阻止。 “安安要是晚上睡觉翻跟斗吓着妹妹就不好了,”张岚好言好语劝着。 “不会的、”小家伙一本正经且认真道,那模样像极了白慎行。“那我们问问爸爸的意思?”“不可以、”白居安心理清明着,要是问了、爸爸会跟张奶奶一样的,不让她跟妈妈一起睡。 “晚上睡觉要老实些、”顾言挨不住小家伙的软磨硬泡。 这晚、小小家伙在抱着顾言蹭了蹭之后,趴在肚子上跟小妹妹说了会儿话,迷迷糊糊要睡着时,嘟囔道;“妈妈我爱你。” 顾言心中一软,俯身亲吻他额头浅声道;“我也爱你。” 这年十一月、顾言剖腹产下一名女婴,白慎行喜极而泣,他此生儿女双全,归功于顾言,一众医生护士,只见白慎行抱着白太太喜极而泣,那模样着实是令人感动。 这年、白慎行三十四岁,顾言三十二岁,在历经人生千回百转之后喜获千金,取名;白思言。 取自;临行而思,临言而择。 另一层意思;白慎行思念顾言。 而后、母子二人回山水居,白慎行亲笔提一匾额,挂于起居室客厅,【 “古人有言曰:‘白首如新,倾盖如故。’言以身托人,必择所安。】 白首如新、倾盖如故,说的是他跟顾言,哪怕相识多年,他们依然恩爱如初。 而后两句、取得是字面意思,言、安。分别是他一双儿女的名字, 必择所安,这句话、直至后来许久之后顾言才深入了解其中意味。 世人说,男人这一生必然要有个女儿才能算的上圆满,小公主的到来让白慎行喜出望外,粉粉嫩嫩的样子颇惹人喜爱。 以往、安安出生时,白慎行就算是在喜爱,也是让保姆带,可面对女儿,他明显开始偏心了,将一切小公主的事物都移到了主卧室,由他亲自照看。 每每顾言午夜梦回时,便见白慎行俯身在给小家伙换尿不湿。 此时的白慎行就好像是见到了小时候的顾言,软软诺诺的、她一哭一闹他的心都疼了,唯有小家伙安睡时或者是嬉笑着,他才高兴。 偶尔顾言会被小家伙哭闹声吵到,便不耐烦的凶两句,若白慎行在,定然会轻嗤她;“还小,懂什么?”顾言看的目瞪口呆,以往他嫌安安吵闹凶安安的时候自己可没说这话。 此时、她凶两句都不行了?还抱着小家伙去了书房,大有一副不要她这个亲妈的架势。真正让顾言觉得受不了的时候,便是医护人员上来给小家伙打预防针的时候,小时候安安打针哭闹,白慎行会轻声哄着小家伙,而今日、思言打针哭闹时,白慎行直接将怒火迁就到了医护人员身上,若不是她在中间和着,只怕是人家会说她白家欺负人了。 为此、顾言好生将他说了一通。 女儿成了白慎行的心肝宝贝,她跟安安明显不受宠了,以往安安在时,他们二人在床弟之间恩爱,安安若是哭闹,白慎行会说有有保姆在,不碍事。 现在、他们二人若是在翻云覆雨,哪 怕是白慎行正处在高潮期、他也会翻身而起去看小家伙,惹的顾言不止一次拉着一张脸去跟安安睡。 “就这么偏心?”顾言没好气问道。 “还跟小家伙生气来了?”此时白先生正坐在书房处理公务,白太太思来想去觉得事情不能就如此轻而易举解决,于是便准备跟白先生好好聊聊,哪儿晓得白慎行根本就不将白太太的怒火放在心上。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她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罢了,她跟安安报团哭吧!这晚,白先生以为白太太只是说说,可当推开卧室门时就愣住了,哪里有自家太太的影子,转身去婴儿房只有保姆跟小家伙,也没顾言的影子,去儿子房间时才见到人,不免一阵头疼,原来,白太太是真的生气了。 轻叹一声,俯身将老婆抱起来回了自己房间,醋坛子连女儿的醋都吃。 思言六个月时,顾言回了公司,继续他们安稳又幸福的生活,唯一不同的是,白慎行每日准时下班的规律又恢复了,为何?顾言想、应该不是因为自己。 至于是因为谁,大家心知肚明。 白居安跟爱小妹妹,可谓是爱不释手,每天放学回家就是妹妹喊个不听,至于顾言、反正他们爷俩看着小家伙,她也算得上是乐的清闲。 思言越长大越粘着白慎行、白先生可谓是爱女心切,终于都宝贝宝贝挂在嘴边,原本顾言的专属称呼,现在换成女儿的了。 她心中、可谓是又好笑又好气。 白先生的微博许久未更新动态,再度更新、更的是他的一双儿女,晒得也仅仅是背影,顾言彻底在他面前失了宠。 偶然间与蒋毅他们聚会时,顾言不免吐槽起这点,白先生在一侧捂脸无力摇头,他好像有些无力反驳,当晚回去时,难得白先生没有去看一双儿女,而是伺候好冷落了许久的白太太,娇喘间白先生耳鬓厮磨道;“也就你小气。” “雨露均沾,白先生怕是不懂,”顾言没好气的推搡他,惹的他一阵好笑不已。 白思言一周岁时,山水居举行了家宴,亲朋好友之间言语中尽是羡慕,事业有成,儿女双全,多少男人一辈子都在做梦的事情,白慎行年纪轻轻便完成了。 白先生搂着顾言浅笑道;“一切都是顾言的功劳。” 没有顾言、他也不会拥有这一切。 能让他人生美满的功臣是顾言。这日晚、客人都离去时,白慎行搂着顾言进了书房,将一份文件摆在她面前,顾言疑惑拿起来看了眼,只见这份文件跟两年前的文件一模一样,那时、白慎行在醉言居拿出这份文件,她果断拒绝,如今他再度拿出来、有些不同的是,里面的条件更加丰厚了,箍牙疑惑道;“什么意思?” “感谢白太太为我生儿育女,”他说辞未变。他白慎行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顾言的,愿意将所有的一切都交给她,两年前她拒绝,如今、他断然是不会给这个机会。 “我愿意的,”顾言将文件合起来还给他,因为爱他,所以愿意为他生儿育女,并非想要有所回报。“是、我知道,”白慎行抱着她,将她带进怀里,而后轻缓道;“但我无以为报,只有这样做,才能安心,言言。”顾言为他生儿育女,他终其一生都无以为报,区区一些房产跟股份算得了什么? 这些哪里比得上顾言受的痛? 这晚、在白先生淳淳善诱下,顾言签了这份放了两年的合约,白慎行名下所有房产跟庄园悉数转入她的名下,包括公司一些股份,霎时间、汉城首富变成了顾言,而白慎行、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就是个打工的,给老婆挣钱。 她反身拥住白慎行,眼泪留了他一肩膀,他仅仅是抱着她缓缓的抚着背脊。时至今日、所有的恩怨情仇已经不算什么,他们之间有的不过是平淡的生活,已经不准备回首的过往。 白居安六岁、上小学一年级、只因白慎行对他教导有方,一年级的内容已经算是小菜一碟,可这个过场还是要走,于是乎、小家伙一边在家里接受家庭教师给他布置的奥数题,一边在学校拿着年级倒数第一,白慎行起先一直不知晓,后来偶然让许赞去学校接小家伙的时候才知晓。 回山水居后,将小家伙喊进书房,顾言抱着两岁大的思言坐在地毯上玩。 白先生说;“我跟你妈都是高材生毕业,你生为我儿子、既然拿年纪倒数第一?” 白居安一脸无奈,摊摊手道;“太简单了、爸爸、做那些题目我会觉得是在浪费时间。”“做样子会不会?别给你老子丢脸行不行?”白先生面色冷冽望着自家儿子。大有一副你要是敢说不,看我不收拾你的表情瞅着白居安。 “行,”白居安迫于自家爸爸的淫威,只得缓缓点头。 第二次、白居安拿着试卷交给白慎行,双科一百,而后不爽道;“爸爸、我花了三分钟做完了试卷,老师让我花了半个小时去台上演讲从倒数第一到第一的感受,爸爸.......我不会啊!难道我要告诉同学我想拿第一就拿第一想拿倒数就拿倒数?同学会打死我的........爸爸.。”最后这句爸爸白居安喊的一脸无奈,垂头丧气的模样惹的顾言是颇为好笑,她还不知小父子俩人之间的事情,这会儿见自家儿子这般垂头丧气她开口询问之后,才知晓是何意思。 而后、白太太面色比白先生更冷冽,冷声道;“你妈我名牌大学硕士研究生毕业,你给我考年纪倒数第一?” 闻言、白居安一个哆嗦,麻溜儿消失在顾言面前。 他向来知道,妈妈可没这么多耐心听他说所以然,他还是比较喜欢爸爸,至少爸爸在收拾他之前会跟他说明理由,妈妈是想收拾就收拾,完全看心情,远离、远离。 白慎行倒是乐的自在,他庆幸的是,两个孩子的性格都比较想顾言,不像他,他小时候大多数都是在沉默寡言中度过,直至遇到顾言之后,被她摧残才得以有点儿人烟味。 热闹好些、家里有氛围。 哪怕时常听见顾言在爆吼两个孩子,他也是高兴的。 某日、当白居安在山水居带着妹妹淘宝时,无意中打开了一楼那间储物室的门,捯饬了一阵之后看见了某些东西,而后牵着小妹妹一起上楼交给顾言;“妈妈、你先生给你的礼物。” 顾言疑惑、而后伸手接起,才知晓这是那件储物室里的一些物品,她早前就看过了,但是这会儿在拿出来看的时候,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感伤。 最新的一张,便是前年十一月,她产下思言时、白慎行亲笔提的一副字,而后落款日期,她伸手缓缓附上那副字,而后收拾开自己的办公桌面,大笔提上八个字【现世安稳、岁月静好】她与白慎行的人生到如此、以算得上是安好。 这年五月、白先生出差,白居安跟白思言在家,此时白思言临近三岁,天天跟在白居安屁股后头、早晨白先生出差,她粘人的厉害,抱着白慎行的脖子一个劲儿的哭喊着,任由他怎么安慰就是安慰不好。 “乖乖、家里有哥哥跟妈妈呢!爸爸去两天就回了。” 他说尽好言好语,顾言站在一侧浅笑嫣然看着,只觉白先生太过劳累,起初是哄她,后来是哄儿子,再来是女儿,从结婚后,他似乎再也没停歇过。 但无论是哄谁,他都能做到耐着性子,白太太也着实是佩服。 白先生在哄女儿时、将眸光投向一侧的白太太身上,眸光中的柔情足以让她沦陷。 他想、幸好是昨晚将白太太这个小妖精给喂饱了,不然今晨他只怕是会更难受。 “好了、好了、在哭下去爸爸要上去换衣服了,”白慎行耐着性子哄着小家伙。 而一侧的顾言闻言,一阵好笑、唤来张岚上去给先生在拿件同色系的西装下来。 直至一侧许赞提醒时间,白慎行狠心将哭闹不止的女儿交到顾言手中,俯身落下一吻,温柔道;“辛苦了。” 让小家伙的哭闹声吵着她,辛苦了。 白先生出差第一晚,白太太有些不适,而后至后半夜便整个人开始发烧,迷迷糊糊,她起身寻了一番未见山水居药盒在哪里,便想唤张岚,白居安起来上厕所,见起居室小客厅灯亮着,便推开门,见顾言蹲在柜子前找什么便迷迷糊糊开口问到;“妈妈、你找什么?”“药箱,”顾言随口应着。“药箱在第二个柜子里妈妈,”小家伙比顾言还知晓这个家里的摆放设施,家里的东西放在哪里他都知晓,一来是因为自己好动,喜欢到处摸索,而来是爸爸会告诉他家里重要的东西放在哪里了,如果妈妈找不到,他要帮忙。 “妈妈、你找药箱干嘛?”小家伙穿着萌萌的睡衣、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过来询问道。 “乖乖、离妈妈远点,妈妈有点感冒了,”顾言说着将准备上来拥抱她的小家伙给推开。 这晚、整个山水居彻夜未眠,只因太太发烧了。 白安安在白慎行的教导下,也算得上是个男子汉,小小年纪便会照顾人,跟着张岚一起伺候发烧的顾言。 顾言烧的迷糊时,一转头,便见小家伙趴在床上睡着了,手里还拿着毛巾,她无奈轻笑,伸手将毛巾接过来,而后拉上被子。 白先生回来时,听闻白太太感冒了,面色有些不佳,可听闻儿子照顾自家妈妈的行为,将他一顿夸奖。 思言跟居安都到上学时,顾言跟白慎行再度恢复了以往的常态,白慎行送儿子跟女儿上学,而后送老婆上班,晚上接完儿子女儿在去接老婆,一家四口每日如此,也算得上是其乐融融。 白先生这几年,在商场上的成就已经超越前几年。 财富榜上的排名已经冲进了前三,全球前三名富豪,他名列其中,而他越是功成名就,他的子女们要学的东西便越多,思言三岁便开始学习各种乐器、语言,偶尔会不想学,抱着自家爸爸的脖子撒娇,白慎行便会耐着性子哄着她。 他庆幸的是、自家女儿撒泼耍浑这点并未遗传道顾言,不然有他受的。 后来、顾言不止一次在白慎行的随记中看到这样一句话;“儿女双全,乃人生一大美事。” 对于白思言,白慎行给的多的是宠爱,而顾言、对女儿的要求却会更加严格一些,潜意识里、她跟白慎行二人分工教育两个孩子,好在白家家教摆在哪里,不会太差。 每年寒暑假、白先生会在出差时,将儿女都带上,让他们见识一下广阔的世界,在让自家太太能好生一个人休息一段时间,不受这两个小家伙的摧残。 李苜蓿的女儿五月那年,她自己生了一场大病,在清河店内昏倒,而后送到医院、医生给出的结果是不容乐观,周末,徐离如往常一样去时,才知晓她昨晚被送进了医院,冲进医院时,李亦安坐在李苜蓿床沿,乖巧的很,见道他、直喊爸爸。 这些年、李苜蓿的女儿一直喊徐离爸爸,期间李苜蓿纠正过,但徐离反驳回去,一直在李亦安学说话的期间教她喊爸爸,五年下来,亦安已经喊习惯了。 这年八月、徐离将李苜蓿接回汉城治疗,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才得以好转,此后、他便将她留在身边,细心照料,李亦安亦是名正言顺的在汉城上学,与舒宁儿子在同一所学校。 期间、顾言过去探望时,与她聊及徐离的事情,李苜蓿浅笑中含着泪光道;“我会告诉亦安,以后如果爱一个人爱了很多年他都不会娶你的话,那就离开,如果他真的需要你、会回来找你,如果没有、便放下吧!”就好像她跟徐离,这段话很浅显,却让顾言记忆深刻。 李苜蓿出院后的第二个月、山水居会客、她与徐离一同前来,整个人消瘦了好多,但面色是好的,顾言与舒宁还是许攸宁三人坐在一起浅聊着,聊着这些年的变化、四人眸间均是淡然。顾言年长许攸宁三岁、她三十二岁生下白思言那年,她便笑脸嘻嘻的告诉她,她与郝雷准备将就将就就度过余生。 顾言闻言、有一丝丝愣证,问及为何,她说、不喜欢、也不讨厌,觉得这个人可以让人感到温暖。 顾言浅笑问到;“不是说准备跟老俞将就将就度过余生吗?” 闻言、许攸宁有意思愣证、想了很久之后才给出如此答案;“有些人、明明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老俞的世界我这辈子都走不进去,我也知晓,我跟他之间会有关系,会认识,是因为你,他高高在上,与当权者为伍,而我、不过是个我大夫而已,接触不到这样的人,也够不到。” 她语气中带着一丝丝释然,而后对顾言道;“人要珍惜眼前,顾好当下,林安琪就是最好的案子,她爱我哥十几年又如何?我哥现在还不是跟舒宁生活的好好的,而她呢?落得个疯癫的下场,人要懂得取舍。” 舒宁一番话,说的很有道理,顾言也知晓。 她生下思言当年,俞思齐跟她道别,离开汉城,回了首都。 作为好友,她诚心祝福他日后能得其所爱,他仅仅是一笑,并未言语,某种的那股子味道,差点让顾言的眼泪夺眶而出。 直至要走时,他才缓缓到;“有些人可以选择讲究,而有些人不行。”我就属于后者,得其所爱?不说了。 俞思齐回去之后第二个月,陆景行继任m国总统,携沈清出席记者会,在电视上看到时,她只觉沈清面上笑容有些牵强,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同年年尾,左傲也被调到了首都,这汉城、只剩下原来的这波人留在这里,那些与当权者为伍的人早已离开。 她心中思绪万千是必然,特别是当黑夜来临时,想到那些曾经与自己一路走来的伙伴们都走了,她心中只觉苦涩难耐。 而舒宁、在最后兜兜转转多年之后还是跟许溟逸牵扯在了一起,他们之间中有一人选择了惯性低头,谁也不提曾经过往,谁也不去回忆那些过往不堪的岁月。 许斯殊四岁那年,她带着许溟逸跟儿子两人去了柏林北墓园,祭奠那位还未来得及睁眼看世界的姐姐,她坐在墓碑前痛哭流涕,许溟逸一伸手将老婆儿子拥进怀里,眸中泪水也缓缓而下。 他的过失。 如果一开始他愿意放下身上那股子傲然,只怕现在女儿都快上初中了,许溟逸想、他这辈子只怕是不会再去爱上别人了,有舒宁就够了。白居安十岁那年,白慎行四十岁,父子二人一起过生日,此时的白慎行跟顾言,早已将身上那股子锋利给消逝掉,有的只是商人身上特有的温文尔雅,不在有锋芒毕露的时候,白慎行的事业一直在进步,而顾言一直稳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在国内拓展自己的事业版图。 这年、白思言六岁,在白慎行的宠爱之下,她俨然成了一个小公主。 在替爸爸跟哥哥庆祝生日的时候,她穿上洁白的小裙子为他们弹了一首生日快乐歌。 而坐在一侧的白慎行,竟然恍惚中看到了六岁时的顾言,当时她也是着一身白慎行,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好像特别喜欢白裙子。 而白思言的衣柜里,白慎行给她选的衣服大多都是白色连衣裙。 只因、那样、自家女儿才会相继了他的爱人、。 白居安十岁,上了外国语初中,白先生偶尔工作忙完之后回来辅导两个孩子的功课,倒也是尽心尽责,而白太太素来不擅长这些。 白居安自然也知晓自家妈妈不会,便不去叨扰她。有什么问题找爸爸。白居安跟白思言二人都很爱父母,从日常互动中便能看出来。 某日、白太太窝在白先生怀里时,搂着他的腰侧浅缓道;“好像没有传说中的地中海跟大腹便便。”白先生伸手将她往怀里带了带,而后一吻落在发顶,浅笑道;“怕你嫌弃,一直不敢有。” 顾言倒也是笑的欢快。若不说白慎行年纪似是,只怕人家都会以为他才二十出头,不说谁知晓? 哪怕四十不惑,他依然是二十七岁的模样,岁月给对他特别眷顾,给了阅历、却未给皱纹。 “我不会嫌弃你的,”顾言在他怀中蹭了蹭道。 “恩、因为言言爱我。”白先生话语轻缓,柔声道。 “恩、因为我爱你。”她肯定。 ------题外话------ 正文走到这里便告一段落了,后面送上番外,番外大家踊跃发表意见,不言会征集意见而后在续写番外的。 一路走来,突然完结,多有不舍,感谢大家支持与厚爱。 老话短说;推荐不言新文【总统谋妻;婚不由你】 第二百八十二章:初见倾心 十九岁那年,是舒宁人生中最为努力拼搏的一年,她使劲浑身解数以全城文科第一的名次进入汉大,同年、还有汉城理科第一也进入了汉大,之前、在进学校之前听闻舍友提过这个名字。 “舒宁、我可听说了、高考分数在汉大又重新排了下、你还是文科第一,理科第一听说是个帅哥啊!”室友周文文在一个本该睡好觉的清晨突然扯着嗓子狂喊着,惹的准备补个好觉的舒宁翻过身子直接将被子拉到了头顶,不准备理会这只小喜鹊的叽叽喳喳。 “我跟你说话呢?”周文文此时坐在下面书桌上,伸长脖子看舒宁埋头大睡。 而后继续嚷嚷道;“我说你也是奇了、别人进大学第一件事情是熟悉大学环境,你倒好、闷头苦睡。” 更何况你这么一大美女在宿舍埋头苦睡是不是有些过不去啊?长的好看就该出去跟人养养眼啊! 舒宁在高中三年从未睡过好觉,本以为高考结束后能结束这场噩梦,不料等着她的是另一个监狱,父母给她报了语言班,她照常上课、学习德语。 从未间断。 直至到学校来的第二天,她才得以逃脱魔爪,此时的她除了睡觉,并没什么其他想法,哪怕新室友周文文在一侧狂喊狂叫她也能睡的心安理得。 完全不受她的打扰。 下午三点,她被饿醒,并不想从床上跳下来,而是趴在床沿问周文文,“有吃的没?”“哟、”她似是发现新大陆似的怪异叫了声,而后揶揄道;“我还以为您要得道成仙呢!感情神仙也有饿的时候啊?” 周文文这张嘴,舒宁是最烦的。 但她心不坏,刀子嘴豆腐心。 此时一边揶揄着舒宁一边从柜子里拿出两个苹果,去卫生间洗干净之后还顺带削好皮给她送上来,她顺手接过,躺在床上大口啃着。 “你睡好没?”周文文趴在床沿好笑问她。 “还没,”她直言,醒了完全是因为一整天没吃东西被饿醒的。 “您上辈子是困死的啊?”周文文没好气尖叫。 这年、舒宁十九岁、满脸胶原蛋白,她生在留城,而留城又属汉城底下管辖,她以全城文科第一的名次进入汉大,父母带着她来时,校长直言对她寄予厚望,她全程抱着呵呵的心态听完了校长的夸夸其谈,出来时、对面有位男生擦肩而过,面庞帅气,周身像是自带阳光似的,如此气息不由的让她多看了两眼,直感叹世上还有如此不食烟火之人? 她有三个室友,周文文、英语系,李梦萍、法语系、赵晗、跟她同系。 嘴巴最多的是周文文,徐梦还好,赵晗属文静类型的女孩子,不多言不多语,舒宁对她印象最为深刻。 “迎新晚会你去不去?”徐梦进来,见她还在睡,便适当提了句。 “不是明天?”她嘴里啃着苹果含糊道。 闻言、徐梦侧眸看了眼躺在床上挺尸的舒宁,没好气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瘫了、只能躺在床上吃东西。” “差不多了,”舒宁含糊道。 别人是高考完一结束便解脱了,她是属于那种大学开学前一天才解脱,性质不一样,所以他们根本就不能理解自己的苦逼。 “老师找你、舒宁,文科学霸舒宁在不在?”门口有人朝寝室大喊。 闻言、屋内三人皆是一愣,而后大声应到;“在、哪个老师找?” “德育处赵主任,”同学喊了声,三人有些愣,而后周文文一拍床板,“还睡,老赵找你呢!还不去。”闻言、舒宁麻溜从床上跳起来,收拾妥当赶紧朝德育处狂奔而去。 到时,办公室已经站了一个人,她敲门进去、才发现站着的是她在校长室外面遇见的那个人,一席白衬衫、黑色长裤、简单大方,但气质非凡,她再度多看了两眼。 “来了?你俩做做准备、迎新晚会作为新生代表发言。”赵主任直接宣布。 “好。” “不行。”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前者是哪位男生,后者是她。 她话语一出、赵主任跟男生同时看向她,她眨巴这大眼睛一脸蒙逼、知晓有些激动,而后打着哈哈到;“我就觉得、我上台发言形象不符,能换别人吗?”“有什么不符的?你俩一个是理科第一、一个是文科第一,要给新生树立榜样,就这么说定了,回去准备稿子,明天晚上、别忘了。”临走时、赵主任还不忘叮嘱她别忘了时间。 舒宁带上门出去,跟他并排而走,时不时侧眸看一两眼他,好奇心尤为浓烈。 直至最后男生停下来,一本正经望着她,许是她刚刚从床上爬起来,形象确实不太好,而后一脸嫌弃;“有事?” “你是理科第一啊?叫什么?”对于长的好看的人,说话的语气都是温柔的,就是这么现实。“许溟逸,”他很傲娇,这是舒宁在跟他搭上话的第一印象。“嗷、、、、、是你啊!”她缓缓点头。 “主任让我们回去写发言稿,你会吗?能不能帮我写一份?”舒宁想着,反正人家是第一,写个稿子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索性就开个口?闻言、原本准备走人的许溟逸停下来,一脸奇葩的看着她、似是确认道;“你确定你文科第一?”你一个文科第一还要我帮你写稿子?脑残吧!“是啊!”舒宁点头。 “呵……,”某人不屑发出一声轻笑,似是在怀疑她这个文科第一的身份。 第二日晚、、迎新晚会,她跟许溟逸被同时赶上了后台,许溟逸还是一如往常的装扮,白衬衫黑裤子,而舒宁、则是被周文文强行套上了一身红裙子,在她看来,俗不可耐,可后台的一些学姐揶揄道;“现在的学弟学妹上台发言都流行穿的这么浓重吗?”“你还别说,她两这样挺般配的,”某学长在后台道。 舒宁闻言、抬头看了眼许溟逸,恰好许溟逸也正在看她,而后两人不约而同的往边儿上挪了挪,都不想跟对方扯上什么关系,就是这么默契。当校长讲话完毕之后请理科状元上台,她站在后台听着一阵尖叫,似是大家没想到理科状元会如此帅气,再来是许溟逸对着话筒侃侃而谈的声音,舒宁一时间听的有些着迷,从他的穿着跟谈吐来看,许溟逸教养不凡,而且家庭条件也不差。 十分钟结束后,轮到她上台,而后她一席红色长裙上台,引得一阵口哨声,虽心中紧张但还是面带微笑,此时许溟逸站在她刚刚站的位置上,看着她拿着话筒站在几千新生前与他们侃侃而谈,言行中每一个词都用的恰到好处,每一句话都有典故,而后结束之后,众人一阵拍掌交好,甚至有人在喊;“不愧是文科第一,有深度。” 直至她下来,视线才从她身上挪开。 这种时候,许溟逸才不会怀疑她文科第一的身份。 大一第一学期,舒宁的课程很多,除了必修课之外还有很多选修课、父母给她定的目标正在极力完成。 舒宁家庭条件不差,父亲是商人,也算是小有成就,有些家底,母亲在政府部门上班,职位不低,家中就她一个独女,所以从小对她要求颇高,甚至是有些苛刻,但好在父母恩爱,就算压力在大、她也感到幸福。 第一次许溟逸的交集好像就到此为止,真正有交集的是在图书馆,许溟逸的是有宋南风见到她时,过来狗腿似的打招呼。 “我就说我最近寻了你这么久都不见人呢!原来是窝在图书馆了啊!”新生晚会后,她与许溟逸两人不约而同的出名了,情书不断,每天出门都得被人当成国宝来观望一番,室友为此不止一次津津乐道,觉得面上有光。 “找我干嘛?”她好笑问到。 “追你啊!”宋西风嘻嘻哈哈一脸吊儿郎当瞅着她一本正经道。 “你这话、在近来两个月时间内,我听了四千五百六十八遍,你是滴四千五百六十九遍,你以前跟我说过这话没?”舒宁发挥自己特长用智商来碾压他。 宋西风只觉头晕脑胀,猛地趴在桌子上哀嚎道;“虽说你是学霸,但不带这么虐人的吧?我宿舍已经有一个了,再来一个还让不让人活命?” 舒宁浅笑,并不准备应允她的话语。 见她不说话,低头看书,伸手将她面前的书翻了过来,而后道;“你是德语系的啊?好厉害啊!” “那你是不是会德语?”宋西风扯着话题跟她聊着,舒宁抬眸看了眼他身后,只见许溟逸单手插兜站在身后看着宋西风跟舒宁搭讪,而舒宁漫不经心的样子确实是有一番风味。 “你室友在等你呢!”舒宁提醒他,变相的在让他离自己远一点。 “晚上一起吃饭啊?我请客,”他笑嘻嘻到。 “我没空、你自己去吧!”对于这种不三不四的人搭讪、她是拒绝的。 这晚、她会寝室时,周文文扒上来跟她道;“晚上一起出去吃饭?我勾搭上了一个大一新生,你们去帮我参谋参谋,”说着伸出手指了指一屋子人。 “我不去,”舒宁果断拒绝。 “你不能这样、这好歹也是我到大学来有望找到第一个男朋友的机会、你们要帮我把关啊!姐妹们。”这晚、挨不住周文文的叽叽喳喳,一宿舍人都陪着她去了所谓的男友初见会,出奇的是、她竟然在一张桌子上看见了宋南风跟许溟逸,另外两个也是他们的室友,还真是巧的很。 “哟、来了、文科理科一起了?两学霸今天可不许虐我们哈!”明浩在一侧嚷嚷着。 这晚,大家坐在一起难免有几个搅屎棍,嚷嚷着让大家喝酒,舒宁酒量不佳,不敢多喝,怕喝多了乱事儿,可无奈周文文是个脑子缺的人,胳膊肘往外拐,她灌了两瓶啤酒便觉得有些多了,起身去上厕所时有些摇摇晃晃的、在看看自己一众室友更是惨不忍睹。 在上厕所途中,她有些站不稳,而后扶了谁一把,对方像是她很脏似的将人推开,让她踉跄倒地,待她缓过神来之后赫然发现这人竟然是他们理科状元许溟逸,她怒不可揭吼道;“懂不懂怜香惜玉?扶你一下怎么了?至于吗?” 实则是许溟逸酒量也不佳,有些喝多了、茂茂然一只手伸过来,他以为是别人就给推了一下,待舒宁高扯着嗓子骂他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准备伸手将她拉起来,却被她一把拍开。 舒宁跟许溟逸的梁子就此结下了。 待她气呼呼返回包厢准备拿着东西走人的时候,周文文一行人追上来问原因,她没好气站在大街上大骂道;“至于吗?理科状元了不起啊?扶你一下怎么了?还把人往地上推,是不是男人啊?骄傲的跟只发情的孔雀似的。”!许是喝了酒,她一路从吃饭的地方骂道宿舍,而后一众损友给她出主意;“了不起啊?真是、还推人,睡了他,让他做你的哈巴狗,不是高傲的跟只孔雀似的吗?泡他。”“泡就泡,”壮志豪言一瞬间就落成了。 第二日酒醒之后室友跟她提及这个话题,她完全懵圈了,不知晓自己何时下了这翻豪言,死活不承认。 “你要是敢去泡许溟逸、今年所有的寝室劳动我都给你包了。”“我不去、那个冰山脸,我身体不好,怕感冒,”她不受诱惑。 “衣服我给你包了。” “不去、我自己洗。”他便坚守底线。“今年我们系所有的作业我帮你搞定,”赵晗加入行咧、一众妹子对她淳淳善诱。 “今年一年的衣服、劳动、作业、你们全给我包了我就去泡他,怎样?”这么好的事情谁不干? “一个月的时间,你要是能泡到许溟逸,从你泡到那天开始我们就全给你包了,不能超过时间,否则不算数。”“成交,”她欣然接受,就不信自己没这个魅力。 多年后的某一天她再度回忆起今天的时候,剩下的只是满满的后悔,若能重来她宁愿跟这几个损友洗一年的衣服,做一年的作业,也不去招惹许溟逸这个男人。 当日、舒宁便对许溟逸这个男人展开了猛烈的攻击,而许溟逸看着这个昨晚还在马路上对自己破口大骂的女人突然跟只尾巴似的扒着自己不放,便觉疑惑。 “你有女朋友没?”她问。 “没有的话考虑考虑我?”她在问。 一个星期之内,许溟逸跟舒宁出名了,响彻全校,损友的宣传以及各位大一新生的八卦之心太过浓烈,谁让他两是理科第一跟文科第一呢! 学霸跟学霸的爱情,旁人是体会不到的。 “你看全校都知道我俩的事儿了,要不我俩将就将就?”她继续努力。 而许溟逸从一开始她跟只尾巴似的跟着自己,便在没跟她说过半句好话,原以为这个疯女人会知难而退,哪儿晓得她越挫越勇。 直至某日、他俩的关系被传的神乎其乎传到了教导主任哪里,两人被请过去喝茶、教导主任苦口婆心道;“你们成绩这么好,现在想的应该是今后的发展,而不是儿女情长。” “主任、先成家后立业,大学时候要将对象找好啊!”舒宁本来就是气死人不偿命的性子,还不待许溟逸开口回答,她便直接呛了回去,气的教导主任差点翻白眼。 “你俩现在年纪小,不兴谈恋爱。”“没谈啊!只是先追着,追着追着年纪就大了。”“追不到就别追了,”主任没好气道。“那不行、您不是老教我们做人贵在坚持吗?要认准一个目标坚持下去,我认准了啊!在坚持呢!”“要注意影响,”大学时候谈恋爱是常见的,可也要注意影响。 “我觉得我挺注意影响的啊!他理科状元,我文科状元,我俩这是在间接的告诉同学们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如果你看上的人比你优秀,你只能好好努力……。”“滚、”还不待舒宁滔滔不绝将话说完,主任一个怒吼直接甩出来。 她猛地拉起许溟逸的手夺门而出;“谢谢主任。”一出来,室友一阵狂笑,而舒宁也跟他们笑成了一堆,笑到了宋西风的怀里,许溟逸站在一侧蹙眉,然后伸手一把拉过她,直接拖出去。 自从舒宁开始倒追许溟逸开始,她的桌面上就多了一份日历,从开始那天起,现在已经第二十天了,如果她在一个月的时间内没有追到许溟逸,她就要给这群丑女人做卫生洗衣服啦!嗷、、、、、、、、她简直就想抱头哀嚎。 “我觉得我们今年可以潇洒的过了,”周文文在一侧咬着水果道。 “我也觉得,”徐梦附和。 见舒宁如此不爽的模样,众人只觉心旷神怡,眼看着好日子就要来了,能不高兴? 在追许溟逸的这条路上,舒宁碰了壁,缕追缕不爽,身后还有一群损友在等着专门看她的笑话。 她觉得、自己就是傻,跟着群女人打什么赌?好好的日子不过了?不要了?非得去找虐?第二十九天,舒宁继续跟这许溟逸,他到图书馆,她便随手拿了本德语书随意翻着,越翻越心烦,而后烦躁的捋了捋头发,抓狂道;“商量个事儿。” “什么?”许溟逸漫不经心问到,修长的手指拿着笔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我跟周文文他们打赌,要花一个月的时间追到你,如果我追到了他们就要给我包了今年的衣服跟卫生,如果追不到我就要包他们一年的,今天是最后一天,你想想,你答不答应做我男朋友?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跟你扯了,回去给他们洗衣服去,那群臭女人肯定囤了很多衣服。”她无比沮丧的扒在桌面儿上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不晓得多难受,闻言许溟逸握着笔的手狠狠一顿,而后抬眸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意味不明。 “我要说不答应你还跟着我?”许溟逸缓缓开口道。 “不跟了、没时间,”舒宁想也不想直接回答。 闻言,许溟逸有些恼了、不答应就不浪费时间了是吧? 一抬头,见他一脸不爽看着自己,算是知道答案,而后认命起身,回去洗衣服去吧! 这群臭女人。 许溟逸看着她沮丧的背影有一丝愣震、好像有些失落。 见舒宁笑倒在宋西风怀里的时候他第一反映是将人拉开,为什么?不知道,就是单纯想这么做,现在见她要走,他有些失落,而后快速收拾东西追出去,在快要到她寝室门口的时候出言喊住了她。 “你等等,”他道。 “干嘛?”舒宁有气无力回应着,一想到今年要跟那群女人洗一年的衣服就不高兴。 “我让她们帮你洗一年的衣服对我有何好处?”他问。 舒宁脑子有一瞬间当机,而后睁着大眸子看着他道;“你这意思是不是在说,可以做我男朋友?”“恩、”他浅应着。 原本有气无力的舒宁瞬间跟打了鸡血似的,在原地蹦哒,而后跳到他面前,在他光洁的面颊上落下一吻;“这算不算好处?” “不算,”他答。 而后伸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将薄唇贴上去;“这样才算。” 舒宁的初吻就如此给了许溟逸,而且还是在破旧的宿舍楼前,当着一众来来往往同学的面,他啃咬着她薄唇时,她有些蒙圈,从未想过会有如此亲密的举动,而后许溟逸浅笑松开她;“换气。” 闻言、舒宁才略微惊恐的看着他道;“你占我便宜。” “男女朋友,不算占便宜,”许溟逸反驳。 “你……。”“上去让她们给你洗衣服吧!”许溟逸见她准备开口说什么,出言提醒道。 这晚、舒宁使坏,将柜子里面穿过的没穿过的衣服全部都捯饬出来,交给她们。 “洗,”她霸气道。 “成了啊?”周文文惊呼问到,简直不敢置信,冰山融化了? “成了、”她点头应到。 “我不信、”徐梦怀疑道。 “你去问明浩就知道了,你不是有他电话?”舒宁招呼周文文去问明浩,周文文家境优渥,在同龄人都没有手机的情况下,她已经拿着最新款了,哪怕价格昂贵。 而后、周文文真的将电话拨给了明浩,一侧的明浩似是在忙着什么,伸手敲了敲一侧的桌板问到;“溟逸、你跟舒宁成了?”“恩、成了。”他答。 而后宋西风跟明浩似是觉得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成了?你怎么这么没出息?这才多久?就被人给撩了?” 听闻明浩的回答,舒宁扒在床上看着下面三人一阵哀嚎,她倒是笑的前仰后合。 只觉爽快,太爽快了。 大一开学之后的第三个月、舒宁成了许溟逸的正牌女友。 许溟逸经济学院,舒宁德语系,一个文科状元,一个理科状元,学霸的爱情故事就此在汉大传开了,她倒追,他确认关系。 若说后来舒宁为何能在柏林给顾言独当一面,完全是许溟逸的功劳,只因在大学四年内,她时常被他拉着去上经济课,谁让她有个学经济的男朋友。 舒宁家在留城回去不远,因此她半个月回趟家是常态,一回去许溟逸的周末便之后一个人了,通常这个时候他也是回家。 在星期日下午,或者在舒宁回来的时候他才返校。 他们二人成了学校里面最登对的一对。 相处一段时间下来之后,许溟逸对舒宁又有了新的认识;女神经。 她会有各种稀奇古怪的点子等着你摸索,起初或许会有一段时间的适应期,可当他们二人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发现舒宁大大咧咧的性子之后许溟逸就心塞了,你得时刻牵着她,稍不留神、找到你吐血、关键是这人还是个路痴。 完全不知道东南西北在哪里,就算你将手机给她,给她打电话问她方位,她能告诉你的只是对面有哪家吃的,绝对不会告诉你她在哪条街上。 两个月之后、宋南风问他谈恋爱的感觉,他说、感觉找了个女儿,他说这话时,宋南风在他的眸中看到了无限宠爱。 许溟逸这人、认准了便是认准了,而后他多次跟明浩说,希望舒宁是来真的,若是玩玩、只怕到时候伤的是他。因为他是本地人,少不了时常带着她穿梭在汉城的各种大街小巷去找吃的,找玩的,一把她放出来,就跟个脱缰的野马似的一路狂嗨,拉都拉不住。 大学时代的爱情总是青涩美好,会留下很多回忆,而舒宁也是如此,她跟许溟逸二人都算是学霸型的,在学习方面完全是碾压各路同学。 大一上学期结束的寒假,许溟逸送她去车站,拉着行李箱,一路上将她护着以免被人撞到,起初他们二人在一起时,顾言是有些忧虑的,后来相处下来,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许溟逸这人完全就是外冷内热。 “到了给我打电话,”他牵着她在候车厅交代。 “恩、”她应着。 “记着我号码?”他询问道。 闻此言、舒宁思忖了一会儿报出了一串数字,却被许溟逸冷眼给扫了回来,伸手在她书包里拿出了笔和纸、哗哗哗写下自己电话号码,而后塞进去。 “就不能对我上点心?” “知道啦!”她踮起脚尖在他面颊上落下一吻,惹的许溟逸一个冷眼瞪回来;“一说你就没脸没皮的。” “就这德行,我要是有脸有皮能倒追你?”她得意洋洋尽显得瑟,看到许溟逸是没好气只摇头。 “车上小心些,找好自己的位置,到了给我电话、每天要保证两个电话,”他开始给她立规矩,他说一条,舒宁点一下头,说一条她应允一下,可转身,悉数还给了空气。舒宁从小在留城长大,朋友几乎全在这边,汉城有的仅仅是大学同学而已,一回来、她便将许溟逸交代的事情抛之脑后,每日跟小学同学,初中同学、高中同学开始聚会,完了一波又一波,直至响起许溟逸交代的事情已经是她将一轮同学聚会走完之后的事情了、趁着爹妈出去的空挡赶紧给他回了个电话、一接起、那边没好气道;“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 “对不起、对不起、我最近太忙了,”她赶紧道歉,识时务者为俊杰。 “忙什么?”他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在意,天晓得他这两天拿着手机都快疯了,要不是不知道家庭住址,他估摸着现在已经跑过去寻她了。 “忙着……。走亲戚啊!”她绝不会说自己是忙着跟那群狐朋狗友聚会,不然、等着她的就是唐僧念经。 许溟逸很能说,数落起你的时候简直就是头头是道,让你无力反驳。 “你最好别骗我,”他冷声警告。 “我保证,”她心虚不已。 爱情的滋生总是淬不及防,许溟逸在见到舒宁的时候没想过自己会爱上这么个女神经,可是放假才几天,他便觉得自己可能是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 直至听到她声音才稍稍好些。 “有没有想我?”许溟逸在那侧低声问到。 “有,”她不假思索回答。 “恩、我也想你,能不能早些回学校来?”他问,明明才一个月的假期,竟然觉得无比漫长。 “不能、爸妈不会让我回去的,而且我这边的课要到开学前一天才会结束,”舒宁趴在沙发上无力道。 从她回来开始、便每天晚上都会去上两个小时的德语班,每晚不间断,父母报的课程又不能提前结束,从学校出来的她又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去上精讲班,万般无奈。 开学前一天,舒爸爸亲自开车送她回学校,一路送到宿舍,临走时还不忘交代她好好照顾自己,在学习上要多努力,她一一应允,对于父母的期望跟以后要走的路她还是很明确的。 爸爸走后,她才准备收拾东西便听周文文说许溟逸在楼下等她,跑到阳台上向下望,果真见到他站在楼下,看不清情绪,她喊了声;“等我下。” 而后将东西放到一边便快速奔下楼,许溟逸直接伸手将她接在怀里。 “回来了也不去找我?”他将她搂紧,以解相思之苦。 “我才到啊!”她杨着脸看他浅笑道。 许溟逸看了她一眼,而后松开她、拉着她的手到了一侧林荫道里、“舒宁。”他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恩?”她回首、却被许溟逸精准的擒住了自己的薄唇,而后辗转反侧,搂着她的手一寸寸的加紧,她窝在他怀里,气喘吁吁。 直至呼吸不过来了才推搡他;许溟逸一阵轻笑道;“蠢的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换气?” “在家想不想我?”他柔声问到,而后牵着她坐在一侧的石凳上,将她放在膝盖上,缓缓捏着她的掌心。 “想啊!”舒宁轻悦回答,这股子轻悦让许溟逸有些半信半疑。 而后眯着眸子问到;“想我也没见你给我打过电话。”“都跟你说了我很忙啊!”她嘟囔着。 “还有理了?”许溟逸捏着她的手缓缓用力,算是给予警告,舒宁感到痛缓缓缩回手,却被他握紧、而后抬起在唇边落下一吻。 “一个月不见,我想你都快想疯了,”许溟逸蹭着她的发顶缓缓言语着,一字一句都砸进了额舒宁心理。 起初、她只抱着打赌的心思来的,哪里知晓会沦陷在这场大学恋爱里面,明明才二十岁,她却有种跟许溟逸爱了很多年的感觉。 舒宁回应着他的蹭蹭,搂着他腰际的手紧了又紧。“那放暑假怎么办?”舒宁好笑问到。 “不许回去了,”许溟逸强势霸道,暑假三个月、他哪里熬得住? 此时将舒宁搂在怀里,方能解了他这一个月的相思之苦,一想到后面还有漫长的暑假,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题外话------ 第二卷开始写舒宁跟许溟逸,俞思齐,许攸宁,顾言之间的故事,包含他们在国外生活这些年的经历以及过往,白董也会冒泡,估计你们最关心的是老俞跟顾言之间了,哈哈哈哈 第二百八十三章:部队集训 大一下学期,舒宁在学校初露锋芒,作为大一新生与一众学长学姐答辩论赛时,语言犀利,一路过关斩将,将他们全都拉下马,为此、许溟逸与舒宁二人牵手走在学校的每一个角落都能有人指着他们道;“唉、你是不是德语系那个舒宁啊?” 许溟逸并不想舒宁过分出名,占有欲使然,极大多数时候看见有男生当着他的面跟舒宁打招呼的时候,他成了一个活生生的妒夫。 许溟逸在汉大名声不输舒宁,但总觉得身为他女朋友,她是否太出名了些? 许是家庭情况使然,许溟逸为人低调、舒宁恰恰相反。 她属于高调做事的那种。 大一下班期,除了两人都有课之外,其他时候基本都是腻歪在一起,一起在图书馆,一起在食堂,甚至偶尔一起出去浪。 许溟逸一直很宠惯她,宋西风他们时常说,许溟逸都快将舒宁惯成姑奶奶了,而他仅是一笑,并未言语。 开学后的第二个月中旬,她想家,便回了趟家,临回去时,许溟逸送她到车站,而后一再叮嘱她到家打电话,她一一应允,许溟逸似是觉得她的话语可信度不高,而后将手机跟充电器都塞进她书包里,提醒到;“时刻拿着手机,我给你打电话要接。”“你给我了你怎么办?要是有人找你呢?”她看着手中手机道。 “有人找我你就接,说我不在,”许溟逸吩咐道。 这日上午、她坐大巴回了留城,因为是临时回来,并未通知父母,到家门口之后才发现自己未带钥匙,敲了半天门也不见有人回应,父亲没有规定休息,但母亲有,每个周末都有双休,她想着、许是出去了,她且等等吧!从中午,一直等到晚上都不见有人回来,期间许溟逸来电话,她可怜巴巴的说着自己的遭遇,被他一阵轻责,无非就是说她没心没肺回家不带钥匙之类的话语。 晚上、隔壁奶奶回来,见她坐在门口轻声道;“宁宁回来了?你爸妈不在家你咋回来了?”“我爸妈去哪儿了?”舒宁开口询问。 “你读大学的时候你爸妈就搬走了,我还以为你们搬家了呢!”隔壁奶奶疑惑着。 “奶奶、我过年还回来了呢!”她出口提醒,想着是老人家记性不好。“我过年去我儿子家了,不知道呢!你给爸妈打个电话啊!傻孩子等多久了?” “一会儿了、”舒宁说着便拿着许溟逸的手机给爸妈打电话,那侧接到陌生电话一听是女儿的有些诧异,而后问到;“怎么了?”“我回来了没带钥匙,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我都等一下午了,”舒宁坐在台阶上有气无力道。 “回来了?不是下周才回嘛?”舒妈妈有些诧异,而后她听见那边一阵西索声。 “你在哪儿呢?”舒宁开口问到。 “我在阿姨家呢!就回了,你等等,”半个小时之后她看见自家母亲大老远的回来,而后扒在窗台上喊着她。 舒妈妈在楼下抬手招了招。 “怎么回来也不提前说声?”她面色有些仓促,舒宁并未看出来。 “太想你们了,就提前回来了,”舒宁说着将东西放在沙发沙发上,窝进去,而后坐下去之后才发现茶几上布满了灰尘,似是好久没打扫似的。 伸手一摸、嫌弃道;“妈、你多久没做卫生了啊?” 闻言、舒妈妈一个震愣,而后浅笑道;“我跟你爸爸最近都太忙了,家里都好久没开火了、哪里还有时间做卫生啊!”“那我下次回来提前说声,”舒宁心疼不已,过去将自家妈妈搂在怀里,这晚七点,舒爸爸回来,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了顿晚餐,而后舒宁便陪着他们聊了会儿天,而后窝进了房间等着许溟逸电话过来,聊了许久之后她才收了电话,临睡觉前准备上个厕所、却发现父母卧室传来话语声;“怎么也不提前通知声?” “准备什么时候跟宁宁说我们离婚的事情?这样突然袭击回来也不是办法。”父母在房间里面的交谈很平淡,无任何争吵,而这声音在舒宁听来简直就是晴天霹雳,父母离婚了?而且看他们的话语似乎还是离婚许久了,她有些不敢置信,一向引以为傲的父母竟然离婚了?她素来最喜欢同学说她父母恩爱,可现在? 她愣在门口许久,直至妈妈拉开门见到她,诧异道,“宁宁。” 舒爸爸闻言赶紧从里面迈步出来,轻唤了声,“宁宁。”“你们离婚了?”她语气轻缓,似是在询问一件事不关已的事实。 闻言,父母脸上均是一闪而过的抱歉,她算是知晓,便缓缓点头、转身进了卫生间,再度出来时,并未多看二人一眼,她此刻的心情犹如过山车到极点之后倏然落下,突如其来的想家竟然让她发现了一个令人窒息的事实,她怎也没想过会是这样。 “什么时候离婚的?”她转身问。 “你高三上半期,”舒爸爸回答,舒妈妈此时捂嘴哭泣,满脸泪痕。 “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她怒吼、明显不能隐忍。“怕耽误你学习,”舒爸爸轻缓开口,可他不知的是,正是这句话造就了后来的舒宁,让她对婚姻产生了恐惧,他们打着为你好的幌子在欺瞒你还声称这是以你为中心,她到底是何德何能让两个离婚这么久的人还住在一起? 此时的舒宁只觉得自己是那个阻挡父母婚姻幸福的人,她俨然觉得自己是个侩子手。 “那我上大学之后你们也可以说啊!明明已经分开了为何过年还要在一起过?”难怪隔壁奶奶说他们搬家了,难怪她回来看见满屋子灰尘,这一切都来源于这个屋子没人住了,他们早就不把这里当成家了,唯独自己还傻兮兮的想家了就往这里跑。 “怕你难受,”舒妈妈哽咽着。 “难道你们现在说我就不难受了嘛?”她近乎嘶吼,她很想质问他们此刻是何心情、可是又知晓自己没资格,父母的婚姻,他们自己有能力决定,而自己不该插手其中,她接受不了的是他们之间明明已经离婚了,为何还要将自己作为理由捆绑在一起。“对不起宁宁,”舒妈妈一度哽咽。 “是我对不起你们、拖累,你们了,”舒宁说着、回了自己房间,在度出来时已经穿戴整齐。 “宁宁你去哪儿?”母亲见她出来赶紧大喊道。 “我回学校,”她穿上鞋准备夺门而出。 “没车了、宁宁,”她伸手拉住自己女儿,指望她能平复下心情。 “我去车站等着、有车我就走,反正这里也不是你们的家了,我留在这儿干嘛?”她猛然推开自家母亲,而后夺门而出,哪怕是听闻自家母亲在楼道里撕心裂肺的喊声也未回头。 寒风吹过,让她布满泪水的脸一阵刺疼,而后一路跌跌撞撞朝车站而去,赶上末班车公交,她坐在车上泣不成声,来往乘客问及原因,她也仅仅是摇头,并未言语半分,在车站候车至深夜,父母一直坐在车里透过窗子看着她,生怕她出了任何意外。 午夜三点,父亲寻过来,坐在她身侧轻缓道;“我跟你妈离婚,完全是我们双方觉得不合适了,才会离的,跟你没关系。”知女莫若父,此刻他的一番话敲进了她的心窝里。 “本来一早想告诉你的,但你始终都是我们的孩子,怕你太难受,你妈妈的意思是,她过段时间准备调到汉城去,然后在那边买套房子跟你一起生活,如果你愿意……。”“我不愿意,”她不想让他们觉得自己非他们不可,竟然离婚了他们就过上自己的生活,没必要在迁就自己。 “不管我跟你妈如何,我始终你是爸爸,她始终是你妈妈,你也始终是我们的女儿,这点不会改变,宁宁。”父亲的话语很平缓,但却足够有力量,她虽依旧情绪低落,但也知晓话语中的意思。“不要因为我跟你妈妈的婚姻影响到你,这并非我们的本意,到了我跟你妈这个年纪做一件事情需要太大的勇气,既然我们做出了抉择,也希望你能尊重我们,让你伤心了,我跟你道歉。”父亲的话语让舒宁的心狠狠颤栗着,她本就没理由去与父母较劲,他们之间都是成年人,四五十岁的年纪了、决定一件事情不需要征求谁的同意,任何选择他们都可以自己落定,可是突如其来的父母离异让她太过恐惧,太过惊悚。 她不敢置信,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这晚、父母在她身边一直守到天亮,直至第二日她上车,父亲交代了司机师傅要帮忙照看她后,车子开走了、,他们还站在原地,一霎那的功夫,她竟然觉得他们二人老了四五岁。 返程途中,接到许溟逸电话,她浅聊了两句便准备打发他挂了电话,那侧不依不饶让她无力应付。 “我想再睡会儿,”她轻语道。 “下午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许溟逸在那侧询问道。 “晚点吧!我先睡会儿,”她语气中太过有气无力,让许溟逸不忍心在缠着她问东问西,收了电话之后想到下午要去接她便开始高兴。 上午九点、一个班小时的车程结束之后她直接坐公交回了学校,周末,周文文他们正在睡觉,听闻开门声眯着眼睛看了眼,见是舒宁开口问到;“不是回家了嘛?怎么回来了?”“提前回了,”她说着、伸手脱了衣服、将东西放在书桌上,而后开始爬上床,做起了鸵鸟。 中午时分,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在疯狂振动着,周文文喊了两句舒宁见她没回应,而后问徐梦;“接不接?” “接吧!响了十几次了,这么响下去都快没电了,”徐梦也是不堪其扰,回眸看了眼上铺正在闷头大睡的舒宁而后便伸手接了电话。 周文文声音一出,他便听出来了;“周文文?” “舒宁呢?”他疑惑,不是说下午回来?为何会是她舍友接的电话?“在睡觉呢!早上回来便开始睡,喊了两句没喊起来,”周文文看了眼舒宁道。 “一早回了?”“恩、九点多的时候,”周文文答。 “你让她接电话,”许溟逸听闻她一早便回了,狂奔往女生宿舍跑。 听闻周文文在哪测喊了许久她依然不为所动,许溟逸是又焦急又恼火。 收了电话,周文文跟徐梦对视一眼、以往睡归睡,可也喊的起来啊,不会是i生病了吧? 徐梦赶紧爬上去伸手探着她的额头,一揭开被子见她泪流满面吓得愣在原地,而后缓缓爬下来,周文文用眼神问她怎么了,她用唇形告知她;“哭了。” 而后伸手扯出纸巾,在爬上去给她擦着面上的泪水。“别哭了、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好不好?”徐梦一边替她擦着泪水,一边柔声道。 周文文此时拿着手机看了眼道;“许溟逸电话来了。” 徐梦为难的看了眼舒宁,而后伸出手道;“给我。” 她接起电话言语道;“舒宁回来了、例假来了,肚子痛,起不来呢!” 三言两语将许溟逸打发之后,徐梦爬上她的床,将她身上的被子掩好,而后轻缓道;“想说了在跟我们说说,不想说就好好睡一觉,许溟逸那边我们不会让他上来的。” 徐梦算得上是知晓世理,看的通透,舒宁跟许溟逸感情可谓是好的很,如胶似漆的,许溟逸对舒宁也是宠的很,都快成女儿了,羡煞他们这群单身狗,今日舒宁不接电话,指定是不想让许溟逸知道什么,她也算是知晓,今日若是让她应付应付许溟逸还是可以的,可是到了明日许溟逸若是i还未见到舒宁人只怕是会冲上来了。期间,周文文下去了一趟,在上来时,手中有一个保温杯,里面装的是红糖姜茶,再来是两包红糖,和一些零食,全都是许溟逸送上来的。 几人看了眼不禁感叹,许溟逸这样的男人放眼汉大估计也就这么一个了。 这年舒宁二十岁,知晓父母离异,而后人生天平在此刻轰然倾斜。 收拾一整天的情绪之后,第二日,她恢复如初,但室友跟许溟逸都看得出来,她行性情变了,不在那么活泼,更多了,是喜静的。 她依旧跟许溟逸黏在一起,没有半分区别,不同的是,两人之间的争吵变多了,一点小事都能让她突然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嚎啕大哭,而他始终摸不清理由,多次询问舍友也是缄口不言。 直至某日,她去宿舍寻她,见她同一个长者离开,过马路时,那位妇人很自然的牵起她的手,而后一起进了一家餐厅,俩人吃了一顿饭,对方离去后,她开始扒在桌面上嚎啕大哭,服务员前去询问都无半分作用。 他站在路边,看着那人从餐厅出来,猛然追过去询问道,“您跟舒宁什么关系?” 近日舒宁的不对劲让他担忧,知晓定然是有事情发生,但她不说,他无从知晓。 “我是她妈妈,你又是谁?” “我是她男朋友许溟逸,”许溟逸初见舒宁父母这年是二十一岁,本该青涩的年纪,却因为担忧自己女朋友站出来独当一面。 舒母初见他时,只觉他日后必定不凡,年纪轻轻有气场有胆量。 “我没听她说过有男朋友。” “很抱歉,才见您,”他不卑不屈道。许溟逸低估了舒宁父母对她的看中以及防护之心,将舒宁近日情况告知他人时,舒母仅是说最近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希望他能好好照顾舒宁,并未有过多言语,至于到底是何事,许溟逸是在舒宁离开之后才知晓。 见她还趴在桌面上抽泣,他迈步过去将她带进怀里,而后轻缓蹭着她的面颊、浅声到; “不哭了,不是好面子嘛?被同学看到就不好了。” 这日、舒宁抱着他狠狠抽泣着,餐厅内众人都对他们投来异样的目光,许溟逸只感头疼。 大二结束的那个暑假,舒宁报了首都一个大学举办的外国语集训营,为期三十天,汉大去的总共才两个人,舒宁是一个,另外一人是他们系的才子。 而许溟逸在家人的安排下前往国外游学,两人在分开前一晚,许溟逸在送她回宿舍时,在楼下抱着她不肯撒手,说尽了吴侬软语;指望她能跟自己一起去游学。 “上半期跟你说的时候,不是答应了?怎么突然就反悔了?”上半学期,许溟逸跟舒宁说及此事,希望她能跟自己一起去,舒宁也欣然接受,表示自己没出国过,正好出去见见世面,还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了父母,父母也答应了。 但今时不同往日,以往她是父母的独女,他们所挣的钱她花的心安理得,可现在呢?他们离异,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在去花他们多余的钱,若非现在自己没能力,她连生活费都不想同他们开口,她也想跟许溟逸一起去,但生活所迫。 “这次集训会对我有很大帮助,”她仰着头在他面上落下一吻,企图安抚他的情绪。 “,每天要打电话,”许溟逸知晓舒宁对学习方面很看重,就好似他自己一样,如此话语也算是退让。 “集训不能带手机,”舒宁告知他残酷事实。 “不许去、”霎时间,他好脾气全无,有的仅仅是冷静霸道,不许舒宁去什么所谓的集训。 “别闹了、整个汉城就两个名额,国家级顶尖高手汇聚,错过了我拿什么哭去啊?”舒宁尽量让自己话语显得轻松些,这个集训对她来说很重要,校长都说了、对外宣称是集训,可实际上是政府部门想通过集训选拔一批优秀的翻译官候选人,能去,是她的荣幸。 “是集训重要还是我重要?”许溟逸明显不依,三个月不见面,他保不齐自己会不会疯,每日腻歪在一起的人突然分开那么久,谁受的了? “你重要,所以我这辈子花在集训上的时间也就短短一个月而已,”舒宁伸手附上他的脖颈,而后主动攀上了他的唇瓣,辗转反侧耳鬓厮磨,而后停下来她呼吸急促,许溟逸更甚。 “不回宿舍好不好?”他浅问,话语中另一层意思尤为明显,舒宁闻言狠狠一颤,而后抬头瞄了他一眼,面色羞红道;“想什么呢你?” 后来舒宁回忆起这一幕的时候,时常在想,她到底是怎么从一个羞涩的小姑娘练就了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本事的? “你不想我?”许溟逸轻咬着她的唇瓣淳淳善诱。 “想、但现在不可以,”她回答干脆,不给许溟逸任何遐想的机会。 “什么时候才可以?”许溟逸询问。 “大学毕业之后,”她是这么想的。 “你想让我当四年净身佛?”他们那群舍友,家事好的那几个都会在有需求的时候去找人解决,他倒好,一个有女朋友的人却沦落到如此地步,说出去不是贻笑大方? “没有啊!”她浅笑道。 许溟逸对她这满脸坏笑的表情已经算得上是免疫了,伸手搂着她的腰望自己身上贴,而后舒宁霎时面红耳赤,只听闻许溟逸在她耳边坏坏道;“感受到了?” “你……。,”她不可置信开口,这人怎么可以这样。 “我很想你,”他低头,对于舒宁,或早或晚都会跟他在一起,竟然反正是要在一起的,提早一些享受有何不好?这辈子遇到这个小妖精,他就没想过在换,汉城跟留城隔的近,他也不会担心什么一毕业就分手的魔咒,他也有足够的能力一毕业就结婚。 他能给舒宁未来,所以才会想着去碰她,若是给不了,他绝不说这话。 “别,”她不敢,现在的她步步谨慎,不敢出现任何意外。 许溟逸在大学时代,风靡整个校园,只因他是经济系才子,大一的时候还好,那些学姐不会倒追,就算是倒追点名主旨他们会自动放弃,可到了大二时,他们后来的那批学妹就跟疯了一样往上倒贴,就连舒宁偶尔都能收到那些学妹的恐吓信,劝她让出许溟逸,好几次、她将信件收集起来拿到许溟逸面前同他一起观赏,大多数时候都是她一边念,许溟逸一边道歉,表示不知道会给她造成如此困扰。 “就不怕我被人勾搭走了?”许溟逸没好气捏了把她的腰轻声道。 “被谁?那群小学妹吗?”舒宁闻言,整个脸倏然一拉,面色不佳瞅着他道。“跟你开玩笑呢!脸色就这么跨了,好了好了,”原本是许溟逸跟她闹的,现在到成了她闹许溟逸了,他开口轻哄着。 “不许跟其他男孩子混太熟了,”许溟逸知晓事情没转机舒宁不会跟他一起去国外,于是便开始告诉她规矩。 “好,”她应允。 “一进去就要表明你有男朋友,不能给人家肖想你的机会。”“好,”她点头很干脆。“要注意生活作息,不能在我不在的时候跟那些男人聊的太投机,”醋坛子翻了,舒宁是这么觉得的。 许溟逸拉着她站在宿舍门口滔滔不绝说了一个多小时,舒宁到最后总结来就是一句话,不许拈花惹草要时刻牢记自己有对象的身份。 就这么多了、她记着呢! 不会忘记的。 两人走时,许溟逸去机场,她去火车站,因为时间相近,并未相送对方,而是直接前往目的地,接下来的一整个暑假,他们将处于一个断联的状态中,直至在火车站时,她才知道跟她同行的那人是谁,何为、法语系高材生。 好歹是一个学校出来的,在一起时难免会照顾一些,在火车上,舒宁跟他一路浅聊,何为偶然聊到她跟许溟逸,她笑答挺好的,并没多说。到达首都时,有专人接应,他们在指定酒店休息一天之后,第二天才启程去了基地,去时,才知晓他们到达的是所谓的部队,他们要面对的是高规格的训练,在高智商人群坐在一起摩拳擦掌时,他们还要接受一系列军事化训练。 闻言、一帮人开始哀嚎了,其中不乏一些高干子弟,一开始便想打退堂鼓。 当主办方出来时,他们才知晓这件事情的残酷。 “我相信各位同学都知道这次活动的目的,培养国之栋梁,你们是来自全国各地的精英学子们,将来前途可能无量,但人与人之间总有个高下,这次、我们看的不止是专业素质,还有各方面的协调能力跟配合,这里是你们为期三个月集训的地方,到最后你们当中只会留下来三分之一的同学,走到最后一关,经过了综合素质训练的你们才能与国家级翻译官进行面对面交谈,同学们、一辈子的机会只有一次,抓紧了。”主办方的话语盘绕在整个训练场上空,他们三十个人当中,估摸着没人想主动放弃这个机会,对他们这些学语言的人来说,最高级别的梦想是能拥有国家级翻译官的头屑,就好像所有经济学院的同学们都想成为的人富豪一样。 三个月、每个月是个人往下刷,最后一个月只留十人下来进行培训,或许到最后他们当中剩下的只是三五个人。 学霸、精英聚集在一起,往往发生的了不少脑细胞死亡事件,但此行,他们之间死的估计不止是脑细胞,面对对面刚毅的军人,他们这群大学生多多少少都有些畏惧,甚至是恐惧,最起码在此之前,他们接触过的军人除了生活中的警察之外,还没有身临其境在军营当中,今日是头一遭。 舒宁拿着自己行李到住的地方时,才发现此行来的三十个人当中只有十一个女孩子,男女比例悬殊太大。 在接下来的三个月时间内,他们生活作息基本如下,五点起床,跑步半小时,而后回来接受那群士兵的训练,大部分的训练是以团队合作为主,十一点停下来,但十二点是停下来休息时间,再来是一下午的训练,五点过后,这群高脑力的精英会聚集在一起进行学术交流。 三十个人、分了五个组、英语一组、德语一组、法语一组、俄语一组、阿拉伯语一组。 舒宁身处在德语这组中,她的五个队友都是来自全国顶尖学校的才子,在一起之后,才发现悬殊多大。 第二个星期的某晚,她出来上厕所,见诺大的训练场上有人在负重跑步,觉得奇怪,许是他们来,并未有在晚上接受训练的时候,所以见到此景不免停足多看了两步。 “你、训练生、离远点,”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喝让她侧眸望去,只见迎面走来一个刚毅的男人,面色微怒看着她,好像她的出现给他惹了极大的麻烦似的,而正真吸引她注意的是他身旁那个男人,高大威猛,周身散发这军人特有的气质气场,出场自带领导气场,但他周身的那股子孤傲让人一眼便能看穿,此时他身旁的男人正伸着手指着她,跟沉默孤傲的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让你让开没看见?当着人家负重了,”男人伸手过来将她拉了一把,让她一个踉跄,差点倒地,而那位始终不开口的男人眼疾手快扶了她一下,以至于她没跟大地亲密接触。 “老三,”他低沉开口,语气中似是带了一丝丝轻责。“我是烦不过,上头那群人是闲的,弄一群训练生到这边来,妨碍我们自己的作息时间,成天都能听见鬼哭狼嚎还不能虐,”被喊老三的人语气中对他们这群人似是很不屑,语气尽是鄙夷。 “训练生怎么了?你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她头脑发热直接顶了回去,让那两人回过头来看自己,这若是换作多年之后的舒宁,她采取的方法一定是你爱逼叨就逼叨,关我鸟事?终归还是年轻气盛。 “哟、奇了还,还挺硬朗,”老三回过头一声轻嗤。 此时的舒宁看不出二人的年纪,只因他们长期当兵肤色自然比别人要深些,再来是面上的神情根本就没有他们这种稚气未脱的气息,有的只是沉稳,干练、以及一派正义。出言怒怂只是图一时嘴快,但她没想到后果。 老三挺着腰杆迈步道她面前,而后语气冷冽道;“会说几句鸟语就硬朗了是不?有毛用?行军打仗靠的是你们还是我们?还硬朗?有本事就拉出来练练,没本是就滚回去跟你们那群说鸟语的同学好生呆着。” 此人本就不乐意、只因自己的地盘好端端的被上面那群老东西拿来给一群说鸟语的大学生集训就算了,关键是不能虐,还要给他们安排作息时间,扰的他们这群当兵的每日是哀声叹息,此时正怒火中烧的时候,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怼了,能不生气?“你说话放客气点,”舒宁不服输的性子一直都有。 “怎滴了?你还能怎么着?”他刻意挑衅。 而后、舒宁冷笑一声,抄着一口流利的德语问候了人家祖宗十八代,而且还是笑着问候的,说的对面人是一脸蒙逼,反倒是站在一侧的哪位高冷军官,笑的一脸隐忍。 “你不是说我说鸟语吗?我说给你听听,你知道我刚刚说啥了不?我在问候你祖宗十八代,我还是笑着问候的,知道什么叫外交吗?笑着骂回去,拳头是有本事,你打我啊?你凭什么打我?凭我骂你全家啊?有人听明白了吗?”她怒送回去,一个只会动拳头的莽夫有什么了不起的?有本事你跟我对骂啊!你瞧不起我?老娘也不一定瞧得起你啊! “你……。”“老三、跟一个大学生计较什么?”老三原本准备开口怼回去,不料自家老大发话,虽语言清谈但足以看出他并不想惹是生非,于是乎、他出言警告了一番舒宁,跟着他的步伐上了一旁的办公室。 ------题外话------ 就说高冷军官是谁…… 推荐好友文《古穿今之国名妖精》 第二百八十四章:初尝禁果 第二日、他们照常开始一整天的训练跟活动,不同以往的是,今天、他们要开始分出胜负、过程漫长。 现实残酷,谁都想接受更好的专业教育,但无奈这种竞争太过残酷,她想到了会是淘汰赛,但从未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去淘汰,残忍至极。 军事化与现代化相结合的训练很适合他们,但、对于他们这群未出校门的大学生来说太过残忍,只怕他们认识到世界残酷人情冷暖只需要花这么几个月的时间。 淘汰赛采取的并非是他们的特长,恰恰相反的是弱点。 丛林越野对于他们这群体力值为负数的人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主办方说、这次的丛林越野很简单,从这头穿到那头、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你就是赢家。 听起来何其容易,可当他们做起来之后,整个人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 每一队都有两个士兵带队,护她们安全,最为变态的是,这场越野竟然是在晚上。 当他们整装出发的时候,晚上八点。 他们这队、分的比较匀称,三男三女。 而带她们队的两人中竟然有一人是昨晚她看见的那个高冷士兵,诧异不已,主办方很简单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堪比登天,她时时刻刻忍受着不让自己惊叫出声,因为这座林子里真的会有一些骑行怪异她从未见过的东西,而那些东西似乎也都很礼貌见到他们都纷纷打招呼,两个士兵、只是带路,全程并未跟他们有任何言语。 月黑风高,再加上队友时不时的惊叫声让她整个神经都开始紧绷了,这根本就是一场心灵战。 她受不了、而后主动跑上去跟那两个士兵攀谈,私心明显。 “你跟昨天那个暴躁的家伙是什么关系啊?” 那人只是浅看了她一眼,并未开口回应她的话语。 他一路随着他的步伐快速行走,直至回眸见队友都被甩在了身后,伸手拉住他的衣袖、不说话、二人对视的功夫队友已经赶上来,而后她松开他的臂弯,让他前行,自己则快速跟在身后,月黑风高在这种地方,如果这两个人甩了他们,他们死路一条。 她不傻。 而此时、某人嘴角浅勾,小丫头片子还挺聪明。 “队长、那丫头故意的?”一旁的士兵跟过来跟在他身旁问到。 “是个怕死的人,”这是他对她给出的第一句评价,但只有他清楚,这人也是个聪明人。 “你们走快点,我们要跟上他们,要是被甩掉了,我们就都完了,”她再提醒自己队友,给他们敲警钟。 这种地方,掉队就等着被各种小动物厚待吧! 一路上,舒宁始终扒着那位高冷士兵,尽管对方并未跟她说一句话,她始终紧跟他身侧,偶尔碰到坑坑洼洼的地方绝对会伸手去借他的力,而那人不知是故意还是好心,每次他踩空,他都会惯性的停下来,等她一两秒,而后往下走。 此时的舒宁,完全忘记了许溟逸来时给自己的警告,不能勾三搭四。她现在要的是命,没想到勾三搭四。 路上、队友手上,一众人都停下来,纷纷去看队友,见两人不等他们往前走,舒宁怒气冲冲奔过去张开双手拦在他面前;“你有没有良心?我的队友都受伤了,等下怎么了?” 此时的他、才认真看了一眼面前这个小丫头,桀骜不驯,一股子硬气。 但这种性子,注定走不长远,淘汰赛比的是谁足够阴险狡诈,谁有手段,最后比的是谁有本事。 “同学、各人有各人的责任,我们的责任是带路,跟不跟是你们的事情,为难我们是不行的,”一旁的士兵见队长冷着脸看她,生怕她惨遭队长毒手,赶紧开口。“但我队友受伤了,”舒宁也知道为难他们不对,但这种时候等一下是人之常情。 “要么认痛往下走,要么扔下她,拖下去、你们都会淘汰,除非你不想赢,”他低沉的嗓音赛过她以往听到过的所有嗓音,一直认为许溟逸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声音算得上是悦耳,可此刻,对面这人的嗓音竟然让她呆愣了一两秒。 她不想赢吗?她想的,毕竟这种地方能留下来都是各方面都及其优秀的人,她比任何人都想成为其中一员。 他的嗓音不大不小,但足以让人听见,原本在扶着受伤女孩的人,有一人缓缓松手,而后站起身,对着她缓缓道;“能忍不?”女孩缓缓点头,表示能,不想被抛弃在深山老林里。 ,明明知道带着她是在拖进度,但还是没办法、他们不忍心看着自己的队友就这样被抛弃,人性虽然也有另一面,但不想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看见。 明月松间照的时候他们的路程才进行了一半,而几个男同学轮流抚扶着受伤的人在慢慢往前走,脚步艰难,而后那人停下来说; “你们还有三分之二的路程,拖下去、谁也过不了,想清楚,”说这话时,他眸子无意中扫到舒宁身上,她浑身一颤、有些恶寒。如此夜晚,他阴孑的眸子太过瘆人。 他们本身就没多少时间了,现在必须加快进程才能在指定的时间到底地方,但无奈的是他们的队友受伤了,无论如何也快不了。 “你上来、我背你,”舒宁闻言,将背包甩在身后,而后俯身蹲在她面前,让她上来,她不算胖,但此刻却觉得自己力量无穷无尽。 闻言、许溟逸有一丝错误、这人、有情义。 “快点,”见她犹豫在度开口道。 “我来吧!”男同学闻言蹲下身子开口,舒宁也不跟他争抢,而后道;“把你背包给我。” 减轻重量。 而后路过他身旁时,她回眸道;“你没必要时刻提醒我们,我们也不会放弃自己的队友,能多走一程是一程。” 语气坚决,带了丝丝藐视。 他眯着眸子看她许久。 这晚的翻山越岭中多多少少会有人丢弃自己的队友,唯有他们这队,没有,六人去六人回。 临走时,他说;“你很勇敢。” 她傲然回应;“因为我知道被抛弃的滋味。” 她应该感谢的是这个集训营,让她不至于在暑假还没开始时就在思前想后的寻思着这个暑假该如何解决,大一暑假,她在餐馆打工挣取生活费,没回留城、没在汉城,而是在下面的一个小城市,她满了所有人,为何要满?只因她有一身傲骨。 父母离异,虽已经跟她说明,但她总觉得有种被遗弃的感觉,不能接受,所以今日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在抛弃队友,哪怕要抛弃,也会坚持到最后一刻。 坐在床上脱掉鞋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脚近乎烂了,布满水泡,又红又肿,若是此刻许溟逸在,她定然会抱着一顿痛哭,而许溟逸也绝对会在给她处理完伤口之后开始教训她。 “谢谢你、舒宁,”受伤女孩子坐在不远处的床上看着她满脚血泡,开口道。 “没事,”她嘴硬开口,实则是痛的要死。 这夜、她打着赤脚到外面上厕所时,拉开门赫然发现门外站了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吓得她差点惊吓出声。 仔细一看才发现竟然是他。 “你怎么在这儿?”她疑惑问到。 他没言语,仅仅是一伸手,将手中的药膏递给她,她伸手接过,而后问到;“你……为什么?”为什么会给她送药膏?不是应该一视同仁吗?要是被别人发现了怎么办? “因为你那句话,”知道抛弃的滋味,他语气浅谈,并未有太多感情夹杂在里面,会给她送药膏,纯属觉得她性情刚烈,最戳人心的是那句话。 走时,她在身后问到;“你叫什么?”“老俞,”他浅答。 这晚、舒宁找来挑针,迎着月光将自己脚上的血泡悉数挑破,而后疼的龇牙咧嘴也不让自己叫出声,抹上他给的药膏一股清凉上来,她的疼痛感才稍稍好些。 此时的她,并不知晓的是,今晚听到的这个名字会在日后很长一段时间伴随着她,原以为只是一场单纯的遇见,到最后却注定不平凡。 集训的过程很漫长,漫长到他们在面对队友的淘汰多少都有些无动于衷,那晚过后,她在也没见过那个自称是老俞的男人,老三也没见到。 他们每天都照常训练,每天都进行头脑风暴,直到最后一个月,他们之间剩下的只有十个人,而这十个人当中包含了何为,他们一个学校的。 人总是i奇怪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面,明明以前没有任何交集的人在一起都会有些感情,他们之间就是如此,与许溟逸两个月没联系,她竟然没有那种分外想念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充实,又或许是她心中被其他念想给占据了。 这日、训练结束之后何为迈步过来浅笑问到;“这么久没跟男朋友联系,不想他?”她闻言,蹲下身子在地上扯了根青草,缓缓道;“想、但是能怎么办?” 想还是想的,但没有到她想的那种地步。 “那倒也是,”何为跟着她一起蹲在草边。 “说来也奇怪,明明在学校我俩是从来没说过话的人,到这儿我竟然觉得觉得你格外亲切,你有没有这种感觉?”何为将自己心中所想说出来。 却不料舒宁很诧异的看着他,而后缓缓点头道;“可能是出了汉城,遇见同城都是老乡,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何为本想跟她好好聊聊,结果被她一边拔草一边漫不经心说的这句话给煞了风景。 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草,站在她身侧踢了踢她,浅声到;“进去了。”“哦……。”她站起身子,而后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子。 最后的一个月,正如她猜想的那样,要有过硬的专业知识才能彻底留下来,是个人中,五个人被淘汰出去,舒宁有幸,留在了最后,何为也是如此,还有三个男生、一行人中只有她一个女生。 原以为前面两个月是最为残酷的,可到了最后一个月她才知晓一切还是她想的太过简单,真正让人难以忍受的是最后一个月,当那些专业人士跟你进行头脑风暴时,你会发现整个人都处于紧绷状态,稍有不慎会发疯,高压运转到最后她竟然已经觉得麻木了,无任何感情,此时的她在想,如果当翻译官是这样的话,也愿意改行。 将近离开时,她在收拾东西,最后一晚,她才得以有闲心在外面晃悠,随手在草地上扯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沿着训练场缓缓走着,这晚、没人在出来喝止她不该停留在这里,听闻身后有声响,她回眸,便见那日丛林越野带队的那个士兵在跑步,她好奇问到;“大晚上的不睡觉不干啥呢?”“我被罚跑了啊!”士兵笑兮兮的跟她道。“谁啊?这么残忍?”她脑海中第一反映便是那天那个暴躁男。“领导啊!”士兵并没有因为被罚跑而感到沮丧,相反的,他志气高昂。 “听说你被留最后了?恭喜啊!”士兵语气欢愉道。 “谢谢,”她答。“我们老大说你心善,不适合玩这种淘汰赛,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士兵边说边跑,刻意放慢脚步在跟她聊着天,舒宁一把扯掉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 慢跑跟在他身后问到;“你老大?” 是谁?会不会是那个老俞?“就是那天跟我一起带队的那个,”他道。 “怎么一直没见他啊?”舒宁好奇心大发。 “老大不管我们这边,他只是偶尔过来巡视,我们的偶像。”士兵一边说着一边小跑。 “让你罚跑还是让你泡妹子呢?”突然原处传来一声大喝,士兵赶紧脚底抹油一股脑的狂奔,她被甩在了身后。 原来是这样。 不属于这边。学校开学的前几天,他们返回了学校,而她跟何为自然是一路的,在到首都酒店时,她给许溟逸拨了通电话,那边听到她的声音似是很诧异,而后语气中带着丝丝愉悦。 “什么时候回来?”他焦急问到。 “本来想今天回的、没有买到票,明天早上的火车,中午就可以到了。”首都到汉城不算是太远,三个半小时的火车。 “坐飞机回来,我给你买票,”许溟逸迫不及待想见到她,天晓得、三个月他都快熬傻了。 舒宁此时拿着手机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何为,浅缓道;“不了、明天中午就回了,也不是太久。” 她并不想将他落单,那样的话,好像太过孤独。 “想不想我?”许溟逸在那侧柔声问道。“恩、想,”她浅声开口。 三个月没见、没听到声音的时候还好,可一听到声音,舒宁便知晓她是真的想许溟逸,大有一种不见不想的感觉,此时他柔情的嗓音在自己耳边炸开,竟然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见何为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她起身,准备走远些,不料拌了下凳子,一个踉跄;“小心。”何为俯身一把拉住她开口道。而那侧的许溟逸明显在这句声音出来之前冷静了,舒宁轻声跟何为道了谢,而后听不到声音便轻喊了声;“溟逸?”“谁?”他冷冽开口,语气中没有一丝丝温度。“什么?”她疑惑、好端端的怎么了? “你旁边的男人是谁?”许溟逸这次语气是彻底冷了,他认为,舒宁那句什么是明知故问。 “刚刚差点摔了,同行的队友伸手扶了我一下、大惊小怪什么啊你!”舒宁算是知道他突然冷着嗓子是什么原因了,隔了三个月才通一次电话就不能好好说话? “只是队友?”他再度确定。 许溟逸对于舒宁的占有欲是近乎癫狂的那种,天晓得他这三个月没有一天是不想她的,每天把她的照片拿出来看无数次,等了三个月就为了等她的一通电话。 本想着去首都寻她,回来之后四处询问,竟然连校长都不知道她们去的地方是哪里,只说是主办方不肯给。 他提前回来半个月,这半个月在家都快疯了,偏生妹妹跟老二在家猛打猛吵,惹的他是想发火又不想吼人。 此时接到舒宁的电话,他竟然连饭都不想吃了,简直是欣喜若狂。“只是队友,”舒宁肯定。 “我希望你跟他们朝夕相处三个月最好没什么,”他终究还是不放心,再多了句嘴。 而听闻此话的舒宁明显有些不悦,她出来拿着手机得第一件事情就是给他打电话,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什么我还会给你打电话?”她语气不佳,明显是觉得许溟逸这话让她格外难受。闻言、许溟逸心底一阵紧张;“对不起、我只是太在乎你,太想你了。” 他适时道歉。“几点到?我去接你,”许溟逸赶紧转移话题。 “十二点四十五,”她道。 这日、她拿着手机跟许溟逸通电话,天南海北一通乱扯,然后收了电话之后发现两人赫然聊了近三个小时,她心疼自己的电话费。 与何为在此行之后,他们之间已经成了朋友,是那种经历过最残酷的竞争留下来的朋友,而这种朋友的存在必然会让某些人感到危机重重。 她与何为的话题似是永远聊不尽,三个半小时的车程,两人一路在分析那群国家级翻译官给他们上课时候的一些语法已经精准的翻译,在分析、而后总结,想将那些知识囊括。直至火车到站,二人拉着行李一路从车上聊到出站口。 许溟逸站在最前面,见到的便是舒宁与那个男人在侧眸浅聊着什么,而且面带微笑,气氛很好。 舒宁一侧眸,便见到了站在最前面的许溟逸,而后伸手打招呼,高兴的不得了,拉着行李箱朝他狂奔而去,许溟逸张开双手,她直接跳进了他怀里,哪怕火车站人来人往,许溟逸也无所顾忌,俯身低头送给她一个漫长而缠绵的吻。 “想你都快想疯了,”许溟逸语气带着一丝丝隐忍。 “我也是,”舒宁蹭着他的鼻尖缓缓开口。 “黑了、瘦了,”远远见她来的时候便注意到了。 “先回去,”舒宁开口道。 “好、车在外面,”许溟逸今日来,并未打车也未挤公交,而是担心舒宁在外面三个月受苦了,直接将家里司机喊了出来。 此时何为站在一侧,她主动开口道;“要不要一起回学校?”她话语一起、何为明显感受到了一股杀气,随后缓缓摇头;“不了。” “那我们先走了,学校见,”舒宁一手搂着许溟逸,一边跟他招呼。 许溟逸想,若非舒宁此刻手在挽着自己,他只怕是会觉得何为才是她男朋友。 “汇景园,”许溟逸一上车便直接报出地址。 舒宁一直知晓他家境不差,但没想到的是,会这么好,他们家的司机来接人,开的都是宝马,而许溟逸待她去所谓的汇景园时,她才是震撼住了,一百六十平的公寓,只有他一个人住。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你家?”她好奇问到。 “恩、暂时只有我一个人住,上学期就搬过来了,只是没住多少,”许溟逸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她的行李箱进来,而后放在门边。 “你也太浪费了,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舒宁不有感叹,有钱人的生活果真是无法理解啊!“两个人,”听闻她语气轻缓,好笑道。 “还有谁?”她疑惑。“你、”许溟逸直接开口。 闻言、她一阵语塞。 “跟我说说你这三个月都干嘛了,”许溟逸拉着她的手到沙发上,而后将她放在自己腿上,轻缓蹭着她的脖颈,太想她了,这三个月每天都在想着能好好蹭蹭她。 舒宁一边窝在他怀里,一边跟她讲着这三个月发生的事情,跳过一些杂七杂八的,说了一些最为关键的,但唯独没说她多次受伤的事情,还有老俞给她送药的事情。 “去之前他们没告诉你这是一场淘汰赛?”许溟逸轻缓开口问到。 “没有、去了之后我们才知道,而且才知道地点竟然是在部队里面,丧心病狂对不对?”“有些、”让她一个女孩子去军营跟人家玩淘汰赛确实是有些丧心病狂。 更何况这个女孩子还是自己的爱人。 两人窝在沙发上聊了很久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中午没吃,而且现在已经开始前胸贴后背了。 “我饿了,”她扒着许溟逸苦哈哈道。 “说句好听的话我去给你做好吃的,”他开始淳淳善诱。“你想听什么?”她问。 “你觉得我想听什么?”“我爱你,”皎洁的眸子扑闪着,让他无半分抵抗力。 许溟逸俯身擒住她的薄唇,缓缓撕咬着,此刻的他们用浴火中烧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许溟逸开始动手动脚时,她已经迷糊了,任由他胡作非为,直至最后两人纠缠在一起时她才有一丝醒悟,冰冷的感觉砸过来只让她瑟瑟发抖。 “许溟逸,”她推搡着他,指望他能浪子回头,别这么早捅破他们之间的这层关系。 “恩?”他语气阴沉又隐忍。 “别、”她推搡着,一碰到他赤裸的上身时倏然收回手,烫的吓人。 “乖乖,都坦诚相见了,你这样我会疯的,”许溟逸俯身抱着她缓缓蹭着,坚决不让她得逞。 “说好了毕业之后的,”她试图劝退他。“都一样,我能给你未来,”许溟逸的大手游走于她的面庞之下,他万分确定,能给她未来,所以才敢动她。 不然他也不忍心。“不可以,”她拒绝。“可以的,都到家门口了,你还不让我进去?”他示弱,在一起这么久,早已将舒宁的性子摸得透彻。 “我说了不行,”她冷眉冷眼瞅着她。 “会难受。” “你起来。”“我就蹭蹭,不进去。” “你放松,宝贝,”他好言好语柔劝着,蹭着她的脖颈,试图让她转移注意力,情窦初开,初尝禁果,谁也没有实际经验,第一次,难免会有些磨蹭,惹的舒宁数次冷着脸喊他滚起来,能起吗?肯定不行。 要是起来了,不成功也成不了仁。 “你起来,”她第四次冷着脸推搡着她。 “宝贝,你帮帮我,嗯?”许溟逸不同于几个室友,没有任何实战经验,此时舒宁格外紧张,他又是个生手,难免会让两人都难受。此时的舒宁哪里还有矜持可言?起初拒绝的神态,到此刻早已神志不清了,任由他带着自己往前走。 直至疼痛来袭,她才猛地醒悟,痛得一声惊呼。 “起来。”“宝贝……”初尝禁果的后果是两人都累瘫了,三个小时之后结束这场旖旎过后,她只觉浑身酸痛,许溟逸抱着她,一寸一寸的亲吻着,怕她生气说尽了好话,说尽了吴侬软语。 “我会对你负责的,亲爱的,”他知道,这话一半是说给舒宁听得,一半是说给自己听得,他一直再告知自己,要给舒宁未来,不论前途多坎坷,有多少人阻拦。 也就是在今日,造就了他日后走的那条漫漫长路。 “相信我,”他再度言语。 抱着她的大掌缓缓落在她的发顶之上。 直至她累到睡着才不知晓许溟逸说了些什么,起身冲了个澡之后拿着毛巾给她擦拭身体,到敏感区时格外小心,生怕将她惊醒。 翻云覆雨时,她那一声声疼喊的他只想停下,可又不敢。 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我会好好爱你的,辛苦了。”这年,她二十一岁,他二十二,在法定结婚年龄之内,两人有了实质性关系。 再度醒来时,已经是晚上,她想起身,却觉得身上一阵酸疼,见客厅又响动,她耐着嗓子喊了句,“许溟逸。” 他闻声进来,见她躺在床上喊自己,“醒了?” “恩,”她萎靡不振道。“起来吃饭?”他柔声问到。“疼,起不来,”窝在床上的人儿张开自己的手臂,许溟逸伸手将她搂在怀里。 大学时代的爱情大多是青涩的,但舒宁跟许溟逸或许多多少少有些不同,他们二人学习成绩优异,家庭环境不差,从小被父母灌输思想,有自己的目标,并且为之努力着,用平常人说的一句话便是学霸跟学霸之间的爱情没人能懂。 再来是许溟逸,他思想成熟,除了偶尔腻歪舒宁之外,并没有其他幼稚的举动,对她也是宠爱,他的思想高过他的年纪,很成熟。“抱你,”许溟逸将她抱起来放到客厅沙发上,而后转身进厨房。 “会不会怀孕?”她怕这个,怕极了,如今的她不敢在途中出现任何意外。闻言,许溟逸给她夹菜的手一顿,而后道,“第一次,不会吧!我俩应该没那么幸运。”实则是他也不想一次就中奖。 “你去买点药上来。”“吃了不好。”“怀孕更不好,”她反驳。“我道歉,最后一次,我保证,”许溟逸适时道歉,吃完饭之后他下去买药,而她,在许溟逸公寓接到了来自留城的电话,电话那边字句之间都在关心她,她也算是柔和一声声应答,两人一直聊着,直到最后,那侧突然道,“宁宁,我想重新开始。”她握着电话的手一顿,而后忍着不适起身迈步到阳台,起身时许溟逸伸出手扶了她一把,却被她推开,而后拉上阳台门,防止他听到任何声音,开口询问,“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我遇到合适的人了,那个叔叔人很好,”母亲的话语格外清晰,在她脑中轰然炸开。 她在征求自己的意见,还是再告知她事情已经定下来了?不是说会把工作调过来陪着她?难道这都是幌子? “你说过要把工作调过来陪着我的,”她忍住颤栗缓缓开口,而后还回眸看了眼许溟逸,见他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确保他听不见才开口。“你以后会去首都的,我跟不上你的脚步,宁宁,”母亲的话语显得有些苍白无力,而这话却在度让舒宁堵了心,天晓得,正是因为母亲说过这辈子只有她,会来陪着她,所以她才会如此努力,才会想着给她更好的生活,现在呢?她打了退堂鼓,那现在这一切算什么? 她不想人生中出现任何意外,是为了什么? 她闭着眼睛,狠狠叹息一声,而后道,“你能回来吗?我们一起吃个饭。”“不了,你们吃吧!我要上课,”她残忍拒绝。 “宁宁,”母亲的轻唤在耳边炸开,而这种温婉的语气让她心都颤栗了。 “你这个暑假都没回来。”“以后有人照顾你,我就不回来了,”她坚决果断,话语中带着一丝丝残忍,有人照顾她,他就不回去,不去打扰她的幸福,岂不是很好? “你别这样,宁宁……。” “我会去首都,所以,没时间回来,”她言语中尽量让自己显得愉悦些,可是不行,心在滴血,天晓得,她脑子里竟然回味的是某人说的一句话,她太心慈了,好像是这样。十九岁父母离婚,她二十岁才知晓,当她准备艰苦奋斗带着母亲过下半生给她更好的生活时,她选择了安逸生活,继续结婚,而此时的她好像是被人抽掉了梦想,浑浑噩噩似的,竟然只觉浑身瘫软。她再一次被人无形中抛弃了,而且无声无息,回来的第一天就接到了电话,而她确信的是,这只是告知,并非征求意见。 此后在漫长的一段岁月里,舒宁在未去打扰母亲的生活,偶尔见面,仅限于她来出差,两人一起吃个饭,但也绝口不提她的新丈夫。 舒宁的人生在外人眼里就像是开了挂,而许溟逸亦是如此,他成绩优异,年轻有为,长相出众,气质非凡,再来是他痴心,许溟逸真正在汉城出名是在大三上学期,一时间,整个汉城人都知晓了许家长子许溟逸能力出众,年轻有为。 ------题外话------ 大学时期的感情走的比较快,恩、林安琪在路上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青梅竹马 许溟逸在暑假游学期间写了一篇经济论文,而这篇论文的观点对于当时经济发展的有着强烈的点评以及重要反响,仿佛是一夜成名,世人都知晓许家长子许溟逸在经商方面有着过人的才华。 而当时舒宁在汉大名望正盛,她与何为两人成了整个汉城以及下属城市唯一两个留在最后的人,实则在他们回学校之后,翻译部的人已经将东西跟资料送到学校了,开学的第一天,她就成了校长的座上客,何为也在。 “真的是没看走眼,没想到你们两人在那么残酷的选拔中能脱颖而出,我为你们感到骄傲,”校长言语尽是愉悦,看着他们二人的目光明显变了。 “好好学习、好好努力,成为翻译官指日可待,”省去中间所有环节,最后一句话尤为得人心。 此时的舒宁,自己都觉得她成为翻译官只是时间问题,因为从一开始父母给她灌输的思想便是翻译官,而且她自己也认同。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她与何为两人可谓是志同道合,为了前途,为了以后他们都很努力,因为有过一段时间的相似经历,所以在后来他们遇见问题的时候,能想到一起去的,也只有对方。 舒宁跟何为二人时常在一起展开头脑风暴,而依照许溟逸对她的强势霸道,他们之间、很快就展开了大学时代的第一场争吵,他们二人、都不是那种会随随便便就戳对方脊梁骨的人,优秀人的爱情也是优秀的。 但此刻、舒宁怀疑这句话。这日、艳阳高照,她在遇到一些学习上的问题时,与室友赵晗在一起商量未果,便约了何为去图书馆,二人在一起相聊甚欢,接受过最高翻译的指点,他们的思维明显比在学校时更广阔了,两人也明显感受到对方不在局限于谋一个方向,而是知道发散思维。 两人浅笑嫣然在图书馆呆了两个多小时之后出来、正值晚饭时间一起去了食堂,没想到的是遇到了宋西风他们,于是便站在门口聊起。 宋西风看了眼站在身侧的何为,眸间尽是不友善;“吃饭呢?一起啊?” 舒宁跟许溟逸的关系到现在已经有两年,两人一直都很友好,从未有过争吵,用许溟逸的话语来说,学霸是不在乎吵架的,他们遇到问题会去解决,而并非去争吵,可近来许溟逸学业繁忙,与舒宁见面的时间稍稍少了些,但好像也没疏忽她,此时她跟何为相聊甚欢在一起,若是让许溟逸看见了,只怕是没好日子过了。 “舒宁、溟逸最近在干嘛呢?这个星期都没见他了。”宋西风故意开口询问。 “他好像在实习、挺忙的,”舒宁记得他是这么说过。 被人大四实习,他大三便开始了,学习实习两不误,也算得上是个中好手。 “难怪你最近很少跟他一起呢!”听闻听他阴阳怪气的语气,她有一丝丝震愣,而后有些疑惑看他道;“什么意思?有话好好说。” “吃饭吃饭,能有什么意思,”明浩在一侧赶紧打着圆场。 直至一顿饭结束之后,明浩推着宋西风赶紧走人。 “你傻呀?你这阴阳怪气的干嘛?”明浩没好气的瞅着他骂道。“身为一个男人,我能看出何为眸子里的那种情愫,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来,不能因为溟逸最近忙,舒宁就在外面跟人勾三搭四的吧?许溟逸那么在乎她,要是被绿了,指不定得疯呢!”宋西风没好气的嚷嚷着。“你想多了、人家指不定就是因为集训认识的,然后觉得有共同话题,就坐在一起聊聊。”明浩反驳他的话语,有那么容易绿,天底下还有几个正常人? “就是因为他们有三个月的相处时间,舒宁在那三个月可是全封闭的,做了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宋西风只觉得何为看舒宁的眸子有一丝丝异样情愫,而这种情愫明显让人觉得很危险。 “你想多了、想多了,那三个月又不是之后,他们两个人,行了行了、赶紧走,”他推搡这人离开。 大三开始,许溟逸很少回学校,偶尔才会回一次,而舒宁偶尔会去许溟逸的公寓住一晚,大多数、两人做着情侣之间最为亲密的事情。 这日晚、许溟逸在公司实习完之后便准备回学校,期间接到宋西风电话,那边直接简单粗暴开口道;“你在不管管、你媳妇儿可要被人勾搭走了。”他稍稍一愣;“什么意思?”“舒宁最近跟何为走的很近,时常能看见他们穿梭在校园里的身影,到处都有人说你俩散伙了,”宋西风说的是大实话,近来舒宁跟何为在一起的次数确实很频繁,只要许溟逸不在,她所有的时间几乎都是在图书馆与何为待在一起。“别瞎说,”他出言喝止,容不得被人说舒宁半句不好。 “今天撞见他们在食堂吃饭了,”宋西风直接开口道。 “只是吃了饭,他就大惊小怪的,你别听他胡说,”明浩在一侧喊着,声音传到了许溟逸耳朵里。 “知道了、回头一起吃饭,”说完他便收了电话。 许溟逸大三这年,在父亲朋友公司实习,学习经验,朝九晚五跟别人一样一起上班,下班之后在回来应付学校里面的学业,原本可以趁这个时间跟舒宁多多相处,但大三开始,舒宁就忙了、她到处有论坛要去参加,到处有演讲,到处有学习会。 他本身是个对事业有追求的人,所以她女朋友这样能理解,但他容不得的是那些风言风语。 这晚、他刻意去学校之前并未跟她联系,去宿舍楼下等了许久才见人姗姗来迟,而她身边站着的,是她最近的绯闻对象,何为。 眸子瞬间冷下去,看着她良久、直至与何为正在讨论事情的舒宁感受到一侧炽热的眸光才缓缓回头,见是许溟逸、面上一喜,而后奔过来道;“你怎么来了?没给我电话啊!”她疑惑。“顺带过来的、才下课?”他开口询问。 “没、有些问题约着一起解决了,刚送我回来,”她笑答。 这晚、她跟许溟逸回了他的公寓,一路上、他拉着一张脸,不言语,任由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他有的也仅仅是一两声应允。 一进公寓,他哐当一声带上门,而后面色沉重的看着她道;“最近跟何为走的很近?” 闻言、她心理一咯噔,最近又不少风言风语在谈论她跟何为的事情,但她觉得清者自清,没什么好解释的。 此番许溟逸问起来,想必是传到他的耳朵里去了。“只是因为学习上的事情才走的近,”她开口解释,望着他的眸光尽显真诚。 “离他远点,”许溟逸开口警告,难怪宋西风会说再不回来他要绿了,何为看舒宁的眸光是个男人都能看的出来其中的意味跟算计。 “吃醋啦?”狡黠的眸子落在他面上。 “跟你说话听见没有?”许溟逸再度开口。 “听见啦、”她道,随即想了下又接着道;“偶尔在一起商量事情行不行?”“不行,”他想也不想直接开口拒绝。 “那估计有点困难,”她直言,整个汉大能与她在翻译上有共同语言的估计只有何为这么一个人了。 “舒宁,”许溟逸隐忍着嗓音一声怒吼,吼的她一个激灵。 “我知道我知道,”她赶紧开口,以防自己的耳朵在惨遭毒口。 赶紧止住话语。 许溟逸见她如此,俯身狠狠擒住她的唇开始撕咬着,而后缓缓缠住她,直至舒宁喘不过气才松开她。 “离他远点,”他再度开口,语气轻柔,不似前两次那么激烈。“我尽量,”她不能保证。 闻言、许溟逸松开她,阴沉的眸子锁在她面上。 她见此、叹息一声缓缓开口道;“因为我跟何为两个人都接受过更好的训练,所以在事情理解上都能达成一致,特别是在翻译上面,我俩在一起也仅仅是有翻译上的问题要解决,没有你想的那样,汉大的这些同学们已经跟不上我俩的思维了,所以我只能尽量遇到事情自己解决,要实在是解决不了,我再去找他一起进行头脑风暴、行不行?”她说出自己的要求、尽量在这件事情上做到双方都好。 可即便是如此,许溟逸也做不到。 “不许、”他咬牙切齿给出两个字。 “你别这样、我始终都是你女朋友、不是别人可以觊觎走的,”她举着三根手指发誓,就差加上誓词了。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许溟逸强势霸道,丝毫不知道用婉转的语气来规劝舒宁,也更加不会将他的心意表达出来,但舒宁此刻真的是尽量在你为了他着想了。 “好了好了、我饿了,”她企图用撒娇卖萌来蒙混过关、终止这个话题。 但许溟逸似乎不吃她这一套,一定要让她保证。 不然他以后就算是在外面、也不安心,除非时时刻刻都能跟她在一起,但显然不行、他有自己的事业心,有自己规划的路程要走。 “我保证、我会时刻谨记你是i我男朋友的身份的,你看、我们暑假三个月没联系回来不也是好好的吗?你不照样爱我,我也照样爱你吗?何况我们现在关系更亲密了,应该更信任对方才是啊!”见撒娇卖萌不成,她转换策略,开始好言好语。“正式因为关系更亲密了,知晓你的重要性,所以我才会更加有私心,宁宁、”许溟逸望着她一字一句将这句话送到她心灵深处。 “我知道、我知道,”伸手搂上他的脖子,在他脖颈处缓缓蹭着。 二人很平常的坦诚相见,多次下来,许溟逸在床弟之间喜欢一声声唤她,她也耐着性子一声声应允、除了第一次羞涩难耐之外,其余每一次都像他在讨好她。 偶尔他情欲上来了、舒宁推搡着他做措施,他及其不悦,但也每一次都做了。 “不许爱上别人,”耳边响起他喘息声。 “恩、只爱你,”舒宁是这么想的,她跟许溟逸都是如此努力的人,未来应该也不会太差。 “说话算数,”他再度确认。 “算数、你呢?”舒宁反问。“我会一直爱你的,就算你不要我了,我也会爱你,永远,”从一开始他便是如此想的。 只要你不寒了我心,我是不会不爱你的。 “宝贝、喊出来好不好?我想听,”此时的许溟逸缺乏安全感,他一边担忧舒宁会见异思迁,一边又相信舒宁对自己的爱。这晚的舒宁、格外卖力,字里行间都在夸奖许溟逸,而他、很受用。 “宝贝、将宿舍东西搬过来,我们住一起吧!反正这里离学校不远,嗯?”许溟逸开始在给自己做城墙,而这堵城墙他希望就是这座房子,只要他们还恩爱,谁又能挖的走舒宁?“现在开始同居不太好,”舒宁直接拒绝。 “我恨不得天天爱你,不想每周就一两次,你不想每天都能见到我?”他反问。 “想,”她答。 “那就搬过来,”他再度开口。 “过一段时间。”“过多久?”他迫不及待想知道。 “到时候再说,”她似是要到达巅峰,攀着许溟逸腰肢的手正在缓缓缩紧。 而此时的许溟逸却故意停下,磨蹭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别闹了,”她蹙眉难受,送上自己的腰肢。“乖乖、告诉我过多久?告诉我了、就喂饱你,”他开始循循善诱,她进、他退,二人在床底之间到也能玩出一番名堂来。 舒宁闻言、咬唇看着他,而后轻缓一声叹息,推开他,准备翻身睡觉。 同居?她没想过,她也不敢冒险,许溟逸太强势霸道了。 许溟逸哪里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强行搂过她重新开始。 “我太爱你了、宁宁、想每天见到你,”他开始吴侬软语,耳鬓厮磨。 “我会经常晚归、或者有安排要去别的城市经常不能回来,”她道。 “我知道、能理解,”他开口回答。 直至最后、他喘息着问她;“宁宁、爱不爱我?” “爱,” “大点声。”她的声音就是他的动力。“爱、很爱,”她开口喘息道。 “我也爱你、很爱很爱你,”结束时,他搂着她的背脊缓缓抚着,不愿出来,舒宁推搡许久,都不见他有所动作,最后似是受不了她的排挤,才搂着她腰肢缓缓开口道;“宝贝、让我在里面。”“难受,”她蹙眉答到。 “习惯就好了。”“你别,”见他还想往里挤,舒宁赶紧开口。 “它很爱你,我也很爱你,宝贝、往下来点,”身高悬殊有些大。 调整好姿势他才停下来,搂着她睡了一觉才稍稍好些,醒来见她还在怀里,所有的不安都不见了。这周末,许溟逸强硬要求将她搬到别墅,而她本不想,但室友不在挑拨让她面红耳赤,路过,门房阿姨时,她说;“年轻人、记得保护好自己。”那句保护好自己是什么意思,一目了然。搬过去当晚、许溟逸召集两个宿舍的人在他的公寓吃了顿饭,闹闹哄哄的,用他的话来说算是欢迎她的入驻。一行人闹走之后已经是十点多,一屋子狼藉,她完全没劲去收拾,许溟逸倒是任闹任怨开始收拾,而她始终窝在沙发上,直至半个小时之后他收拾好了、才过来抱着她进了卧室,放好洗澡水才将她抱到卧室里面。“辛苦了,”她轻柔着嗓音道。“不辛苦,”他浅答。此后很长一段时间、许溟逸的状态就是收拾好家在伺候舒宁,无限循环,只要二人都在,他回家的第一件事情是做饭,然后收拾厨房,在伺候她洗澡,晚上睡觉在与她耳鬓厮磨,待她睡熟之后在开始完成学校的学业,明明很累,但他乐在其中。 而舒宁,也高兴被许溟逸伺候。 直至某日、正在课堂下来的她,被一个趾高气昂的女人拦住了去路,“你就是舒宁?”她蹙眉、对于这种没教养的女人不准备过多费口舌;“你是谁?”“你就是许溟逸女朋友?他瞎啊?找了你,”某人很不屑道。 原本准备转身离开的同学们一见有好戏看,纷纷停下来,侧眸看着热闹的一幕。 “我丑、他瞎,不是挺配的?”她怒怂回去。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对方不屑道。“还行,”她轻缓点头,临危不乱的模样让在场人佩服。“你最好死了这条心,你是什么出生,许溟逸是什么出生,别忘想太多,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她语气中尽是不屑,而这话明显是激怒了众人,有人开始指指点点。 “你又是哪里来的?”有人不屑出声。 “你算个什么鸟?出生好就能瞎比比了?”某人群中继续有人开口。 反倒是舒宁看着这一幕,只是缓缓浅笑,而后转身离去,当晚,她回到公寓时,许溟逸已经回来了,她进屋放下身上的书包,赤着脚迈步至厨房在身后搂着他缓缓蹭着。 “跟只猫儿一样,怎么了?”在做饭的人好笑问到。 “今天有人去学校找我了,”她柔声道。 “谁?”闻言、许溟逸听下手中动作,关了厨房的火,有些疑惑问到。 “不认识、一个女的、说你瞎了眼看上我,”她将白日里的事情告知许溟逸。 而后他问;“什么特征?”“中等身材,齐肩短发,没见过,”她是这么回忆的,最起码她的人生中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人,这人头一次见。 “没事、估摸着是那些嫉妒你的人。”“人家说,你是什么身世我是什么身世,让我别妄想,”舒宁说这话时,眼眸死死盯着他,没移动半分。 “一直是我在妄想,”许溟逸话语是如此说的,他跟舒宁的关系,妄想的是自己,哪里是舒宁啊! 这年、汉大经济系插进来的几个学生,国外转进来的,有关系有背景,关键是人家一进来就宣称自己是许溟逸的青梅竹马,舒宁向来不爱操心这些八卦,直到周文文将事情传到她耳朵里时,她才知晓。 “许溟逸有青梅竹马你知不知道?”周文文气哄哄的站在她床位下面问道。 她躺在床上手中拿着书随意翻着、漫不经心道;“别逗了。”“国外转回来的一个大学生、进我们大三经济系了,一进来直接拜在了郑院长名下,郑院长目前只收了一个学生,除了许溟逸她是第二个,而且人家口口声声声称自己跟许溟逸关系匪浅。” 周文文听见这些消息的时候气不打一处来,什么时候冒出个青梅竹马了? 那他们舒宁算什么? “你亲口听见人家说了?”舒宁问到。 “外面传的神乎其乎的,你没听见啊?”她暴跳如雷。“这种事情听听就好了,最近不也有人在传我跟何为有一腿吗?”她看的坦然,对于这种事情素来不放在心上。 传闻没什么好当真的。 “你倒是心大,”周文文没好气的一巴掌拍在她的大腿上。 “赶紧啃书去吧、别到时候考试又要抱腿哭了,”舒宁适时开口提醒。“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周文文没好气道。 提起考试她就心塞。“我劝你最好是操点心,别大意了,免得到时候许溟逸被人勾走了,你哭去吧!”周文文好声提醒。 对于许溟逸、他们都觉得是不错的,与舒宁也算得上是般配,二人努力程度想当,姿色相当,而后情商智商都不相上下,简直就是般配的不得了,关键是二人感情好。 谁大学时代的恋爱是认真谈的啊?但许溟逸跟舒宁之间好像就是在很认真的经营这场感情、特别是许溟逸,对于舒宁的宠惯程度简直是不要太高。 他随公司出差的时候会提前招呼舒宁回学校住宿舍,怕她一个人在家怕,等他回来的时候在接人回去,有人陪着她,如此男友、能有几个? 他们是羡慕不来的。 此时舒宁之所以会躺在宿舍床上翻书,完全是因为许溟逸出差去了,而她……在家里没人做饭。“你怎么又回来了?最近回来的频率有点快啊!”徐梦提着水果从外面进来,见她躺在床上翻书,随口一言语到。“嗷……许溟逸出差去了,”舒宁漫不经心应着,从床上起来,盘腿坐在上面,抱着一个许溟逸不知道从哪个游戏上给她套来得大白狗。 “出差了你也可以回去啊!宿舍住着多不爽啊!”徐梦放下手中水果袋子,然后拿了三个苹果进洗手间,再出去将手中苹果擦干一人一个。“回去你给我做饭啊?不回去我可以吃食堂啊!”舒宁接过徐梦的苹果啃着。“你别告诉我你俩在一起,天天都是许溟逸做饭,”周文文一脸不可置信道。 “不然尼?”她冷声询问。 徐梦跟周文文转过头来瞅着她,而后惊叹到,“你上辈子祖坟冒青烟了啊?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就被你遇到了?”“是我倒贴的,”她撑着下巴啃苹果道。“对、还是我们让你倒贴的,”周文文含糊不清道。“来、亲爱的,扔下,谢谢,”手中苹果啃完,她不想下来,朝周文文伸出手,对方虽一脸嫌弃,但还是接过去丢在了垃圾桶。“回去跟许溟逸说,让我们尝尝他的手艺。”“为什么不是你做饭?”周文文前脚问,徐梦后脚问到。“我敢做,他也不敢吃啊!”她做的黑暗料理,许溟逸也不敢吃啊! “嗷……人比人气死人,给我来个许溟逸这样的男人,我特么天天给他洗手做汤羹,”周文文放豪言。“反正你没人管了,我们一起去嗨嗨?”周文文典型闲不下来。“我赞同,”徐梦答曰。“我也没意见,”大鱼大肉吃惯了,偶尔也想来顿小白菜。 这晚,四个女人在加三个男人出去狂欢,男人哪里来的?周文文约的,她可谓是这个片儿区的交际花,到处都是朋友,随随便便都能喊出两三个人来。 “瞅瞅,小学弟,家事背景都不差,觉得哪个好就把许溟逸换了,”周文文勾肩搭背搂着舒宁,跟她瞎扯。反倒是舒宁笑的一脸邪恶,“不换,一个个瘦不拉几的,估计不行,”一脸坏笑的神情瞅着她,看的周文文是一脸嫌弃,将她从身边推开,哪儿晓得,路面不平,她一个踉跄。 “小心,”学弟见状一个伸手想拉她,结果没拉住。 而后一顿爆吼铺天盖地而来,“周文文,你毛病吧?谋杀啊?” 不是腐女吗?这就不行了?“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用劲啊!”轻轻推搡一下而已啊!几个小学弟将她扶起来,检查一番,手掌面目全非,好在脚没崴,几个学弟把他们送到宿舍楼下,四人一起上去,回来路上买了消毒用品,一进宿舍,舒宁就将自己那双面目全非的爪子亮出来,“赵晗来,”她不敢用自己的爪子去试险,周文文太粗暴,徐梦粗心大意,搞不好会死人的。 两分钟后,宿舍爆出了一阵吼叫声。 五分钟后,宿舍爆出了一阵爆笑声。 “你让赵晗帮你,你瞅瞅你的爪子像什么?我们两好歹分的清碘酒跟酒精啊!”周文文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赵晗拿碘酒给她擦,然后好好的一只白爪子成了熊爪子。 此时舒宁感到万分绝望,根本就没想到事情会这样。 “要不、今晚先歇歇、明早再去医务室看看?”赵晗有些不好意思道,她实在是分不清碘酒跟究竟的区别,关键是这两东西的瓶子竟然都长一样。 “我也是服了你了,”舒宁没好气道。 于是乎、她今晚上床上的格外艰难,下午时分,她答应要出去浪的时候便跟许溟逸说了,此时许溟逸发短信来问她回了没,她只道了句、回了。然后对方电话过来,两人浅聊了一阵子,双双挂了电话。 直到两天后,许溟逸从为敌回来到学校来接她时,看见她的爪子,明显不悦,而后冷声问道;“怎么弄的?” “走路不小心,摔了个狗吃屎,”话语一落地,一侧的周文文不由的缩了缩脖子。就许溟逸对舒宁这看重的程度,要是知道是自己推的,还不定怎么吓唬自己呢! “走路看什么去了?”他没好气道,想伸出手牵着她回家,发现爪子已经成这样了,于是一伸手,拉上了她的胳膊。走时、舒宁还不忘回头看着眼缩着脖子的周文文,就你也有怂的时候? 周文文不忘对着她的背影三鞠躬。 回了公寓,许溟逸拉着她的手左看右看,直到舒宁第n遍说医生已经看过了,他才罢手。“最近学校里面风言风语,说大三转来了一个新生,是你青梅竹马、是真的?”舒宁想着周文文这几天一直在自己耳边念叨的这件事情,不免开口问许溟逸道。 他愣了一秒,然后到;“林安琪?” “你认识?”舒宁一个惊呼猛然将自己的手从他掌心拉回来,疼的她吃呀咧嘴。 “激动什么?”许溟逸见她毛毛躁躁的性子一声吼,将她手掌拉到自己面前来轻轻吹着。 “我爸跟她爸是同学,我俩从小认识,但不是什么青梅竹马,外面那些风言风语,不要放在心上,”对于这些事情他素来是不放在心上的,一个舒宁已经够让他操心的了、哪里还有心思再去管别人,出差在外总想着她,时时刻刻念着她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想不想自己。 “那他们为什么会说你们是青梅竹马?”舒宁追问。 “你跟何为不也没什么,外人还传的神乎其乎的?”许溟逸不准备跟她解释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只是用她切身经历在解决问题。“那我;两确实是没什么啊!”她不依不饶开始追问许溟逸事情的经过。 “我跟她也没什么啊,一个你我都吃不消了,哪里还能再去来第二个?天天喂饱你已经是极限,脑子瞎想什么呢?”他伸手将她带进怀里、揉了揉她的脑袋。 “想不想我这几天?”他柔声问到。 “想、”她缓缓点头。 “想我也没见你表示什么啊!”许溟逸好笑着道。 “我爪子疼,”舒宁伸出自己破碎的爪子在他面前晃了晃。 “让你走路看天,”他没好气的一巴掌落在她屁股上,舒宁闪着腰往一边躲。 “我接下来一段时间可能会比较忙,你要乖点,嗯?”伸手将她抱进怀里,亲吻着她的秀发。 “忙什么?”她好奇问道,他不一直很忙?但从来没听他说过忙。 “忙着创业、发现一个新项目,可以提上来做,成立工作室,会很忙,”他是如此说的。 “那我怎么办?”舒宁诧异、前段时间是自己忙,天天不着家,许溟逸大发雷霆之后她将能推掉的一些课程跟论坛全都推掉了,现在倒好,成了他忙了。 “所以说你要乖点,”许溟逸捋着她,准备将她这只炸毛的小猫给捋顺了。 “我成天在家等着你回来啊?” “上课、回家、够不够?”许溟逸并不太喜欢舒宁在外面参加各种各样的论坛,总会有一种如果舒宁在这方面有所成就,一定会离自己而去的感觉。 “别逗了、那我得多闲啊,总不能你在努力你在进步的时候我就每天上上课,混吃等死吧?”她反驳许溟逸要求。 “那要怎样?”“一起努力、你忙你的事业我忙我的事业,要好大家一起好。”“恩、然后每天、我回家你不在家,你回家我不在家,我俩就忙死、忙到没有任何言语交集,是这样吗?”许溟逸好笑捏着她的脸,并不准备答应她这些要求。 “不至于、一周要有两天一起吃饭,定格规矩,我们按照规矩来,事业爱情双丰收。”这晚、许溟逸与舒宁二人在公寓立下了一个规矩,一个在他们忙时两人都必须遵守的规矩。 第二百八十六章:身负重伤 当许溟逸的事业在开展宏图时,舒宁也在自己的领域开展了新的生涯,她与何为二人上了汉城一个翻译比赛,一路从初赛杀到决赛,直接进了首都参加全国对决,比赛开始之后,她在未回国学校,最多只是约了何为在图书馆商量比赛的事情,她与许溟逸之间真的过上了许溟逸他预想的日子,他们二人许久未见,两个月只有每周三跟每周六我晚上才能一起吃顿饭,而后不是许溟逸开始忙就是她开始忙,公寓的厨房自从许溟逸开始加班之后一直没开火,大部分都是在外面解决。 雷打不动的事情是许溟逸每天三个电话从不间断,时刻提醒她每天注意身体。 在进决赛前的一段休息时间,舒宁回了公寓,老老实实呆了一段时间,心血来潮将屋子里里外外都收拾干净,整整齐齐的,这是她跟许溟逸同居一来,破天荒的一次。 收拾完之后还不忘打电话跟许溟逸邀功,许溟逸笑着夸奖她越来越有贤妻良母的风范了。 她倒是得意洋洋的很;“说明我上的厅堂入得厨房,你可偷着乐吧!”“恩、烧我厨房的时候我也会乐的,”许溟逸不忘戳她痛处,气的舒宁直接撩了电话。 【宝贝、你睡一觉晚上过来陪我一起吃饭好不好?】 【好,】 她欣然接受。 下午三点,正在床上蹭着准备起来时,门铃声大响,有些好奇是谁,便起身开门,却见门口站着一个女孩子,而且、她从未见过。 “找谁?”她开口道。 “找许溟逸、”女孩子开口言语。 “他不在、你找他有什么事儿?”舒宁蹙眉浅问,天晓得,她觉得面前这个女孩子来者不善。“你就是舒宁吧?”她问。 “我是林安琪,经常在学校里面听说你,”对方自报家门,她了然、原来这就是林安琪,她还以为是谁呢! “不请我进去坐坐?”她问,姿态中带着大家闺秀的气魄。 “不方便,”她回应,并不准备去假装大方,这事儿她干不来。 林安琪似是没想到她会如此回答,面色有一丝丝尴尬,而后站在门口看着她,直至最后舒宁开口好笑道;“我怕你不是i来找许溟逸,是来找我的吧!”“我以为你会不知道,”她说。“醉翁之意不在酒、你看我的眼光很不友善,”她并不觉得面前这个女孩子是个纯天然无害的千金大小姐,相反、她在她身上看到了心机婊这几个字。 “下面有家咖啡馆,一起坐坐?”林安琪提议。 舒宁闻言、轻勾唇角、似是答应,而后带上门,等她换好衣服磨蹭好出门之后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原以为她已经等不了走了,但事实是她竟然低估了这个女孩子的耐心。 她没走,甚至是很优雅举止端庄的坐在哪里一直在等着自己,她去时,林安琪抬眸浅笑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舒宁拉开座椅坐在她对面,她唤来服务员,指了指舒宁,让她点单,;“一杯白开水。”“听说你跟许溟逸在一起很久了?”她开口便直奔主题。 舒宁并未言语,只是浅笑看着她,等着她下面的话语。 “你们并不合适,最起码在家庭背景上,你们根本不是一路人,所以……。”“所以我们最好散伙?”还不待林安琪将话语说出来,舒宁接过去,而林安琪显然是被她没教养的模样给气着了。 “你们很合适?很合适为什么许溟逸不跟你在一起而是选择了我?感情这种东西要的是你情我愿,林同学这样是不是有些多管闲事了?若真是不合适、要说也是许溟逸说,同学你应该不是属狗的吧?”这么喜欢管人家的闲事。舒宁从老不会把自己归为淑女那一栏,人家对她尊敬,她自然会回以礼貌,但若是人家到她面前来耀武扬威,她也绝不嘴下留情。 “骂人是什么意思?”林安琪恼了。“我说脏话了吗?不过是询问而已,同学你不要对号入座,”她以后是要靠嘴吃饭的人,若是在口舌上输了人家,岂不是这么多年专业知识白学了? “等你意识到你们之间差距的时候只怕是连哭都来不及,我是来善意提醒,并非来逼迫你,请你清楚,”林安琪也不准备让她占了便宜。“劳烦您了、大老远跑一趟,我给您报销车费?”她语气中尽是感谢。 而林安琪怒了,她是何许人?从小含着金钥匙长大的,会在乎她那几个车费钱?舒宁这话语明摆着就是在嗤笑自己多管闲事。 “你别不识好歹,”她拍桌而起,怒气腾腾看着她,精致的面容尽是憎恶。 “不识好歹又如何?”她桀骜不驯,看不起的人不管她身价地位如何就是看不起。林安琪的存在对于她跟许溟逸来说都是不痛不痒的,许溟逸没放在心上,她也没放在心上,但真正让她将林安琪放在眼里的是在某一次校园大会上,她与何为二人同时上台演讲,何为用法语,她用德语,而林安琪作为新转来的学生以及家里关系,也是其中一员,许溟逸作为年度优秀学生也榜上有名。 此时她与许溟逸坐在台上,何为在台上演讲,用一口流利的法语,期间可能是因为紧张说错了两个词语,而后、是林安琪上台,当众将他的错误指出来,而后语言中尽是轻嘲。 “刚刚上来那位同学在语法上有些错误,我先纠正一下,能在国家级比赛中杀到决赛的人并不一定就是最好的,而是因为有人不屑于去于你做对手,同学、道阻且长,还需要努力,”在后、便是她开始一系列的演讲,还特意在中间夹杂了几句法语。 而坐在下面的舒宁明显是怒了,林安琪不在乎大多数同学的感受,直接怀疑他人的努力,这点本就是没教养的行为,更何况她旁敲侧击指的是何为,舒宁怒瞪的眸子瞅向许溟逸,他轻声安抚;“别跟她一般见识。”她能不一般见识,他们秉着自己多年来的努力杀到决赛,今日竟然被她当众一句话给否决了。 她怒及了。 彼时轮到她上台的时候收挒好自己外泄的情绪缓缓开口道;“这世上、人分三六九等,有人靠父母给的条件获得一技之长、有人靠自己的获得一技之长,前者可能是投了个好胎,而后者仅凭自己的努力和梦想在前进着,谁也不丑、但嘴下留情是基本素质跟教养,若是无这两种东西,就算你渡了金也不见得有人去朝拜你,能杀到决赛靠的是能力,不是脸,长的好看会让人赏心悦目,但没脑子照样会让人嫌恶,再多钱,也买不来一副好脑子,若是脑子有水记得抖干了在说话,能杀进决赛,少不了老师跟同学之间的帮助,刚刚哪位同学的一句话就否定了系里老师的努力跟校长的看重,想必、背景一定跟雄厚。”舒宁的演讲并没有按照原先的剧本来,十分钟的时间,全部都将话语跟矛头指向林安琪,最终、在场的同学、不管对家事好的还是一般的,都对她嗤之以鼻。“国外回来的,有几个鸟钱了不起啊?人家靠自己的努力,有本事你来来一个试试?”舒宁下台之后,后面便有人开始高喊。 “还当众怀疑人家的能力、你行你上啊!”“别人是胸大没脑子,我看你胸也不大啊!”“奶水都蹭到脑子上去了吧?”原本一场好好的校会最终成了批斗会,舒宁在校会上为何为出气的消息霎时间就传开了,而许溟逸坐在台下,舒宁再说那些话的时候,他始终面色阴寒,直至她下来,他才转身离开。 舒宁见此跟上去,拉着他道;“你走那么快干嘛?”许溟逸见来来往往同学众多,并不准备在这里就跟她展开讨论,而是拉开自己开来那辆车的车门,坐进去,舒宁跟进去之后便被他劈头盖脸一顿好骂。 “何为的事情关你什么事?你当众帮他出气是几个意思?” 他质问声在狭小的空间内显的很刺耳,舒宁一阵错愕而后道;“你是没听见还是i怎么样?她说的不是何为一个人,还有、我这是在给我自己出气,你不要混淆。” 她也怒了、林安琪高昂的姿态在上面否认了她这么多年的努力,谁会受的了?反驳怎么了?她条件好了不起啊? “你闹归闹,怂恿同学发动攻击什么意思?”许溟逸也是恼了、他的脑海里只有她听闻林安琪那些话语时愤怒的眼神,以及在台上为何为出头的样子。“你难道说你这样没有半分是为了何为报仇的心思?”许溟逸开口寻问。 眸子死死盯着舒宁,不放过她面上任何情绪。 “你激动什么?是觉得我怼林安琪你不舒服是吧?她刚刚在台下喊你对着你泪眼汪汪我可都看见了,你什么意思啊?”舒宁也恼了,直接在车上跟许溟逸对战,两人谁也不让谁。 “回去再说,”许溟逸刻意隐忍。 “我不回,”她火气上来了,谁说好话都没用。 “不回去你去干嘛?转身去找何为是吧?”许溟逸口不择言。 他近来公司忙,舒宁跟何为两人一起报名参加节目,从初赛一直杀到决赛,两个多月的时间一直在一起,比跟他在一起的时间还多,本就不爽,往往打开节目想看看舒宁的时候,看到的尽是他们眉来眼去,配合默契的画面,以及主持人说他们郎才女貌的词语,他怎能不气?今日见舒宁怒气冲冲上台,而后全程十分钟悉数再将矛头指向林安琪替何为报仇,他更是怒火中烧,不能隐忍。就算林安琪在指对何为关她什么事情?“你今天是有毛病吧?”舒宁看神经病的表情看着许溟逸。 “谁没病你找谁去啊!”许溟逸怒吼。 而后启动车子开车走人。 舒宁坐在副驾驶目光如炬瞅着他,心中更是气结,气的她想骂人,随后一脚踹上了前座储物箱,许溟逸视若无睹,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说,任何矛盾到床上去解决。 “要生气也是我生气,林安琪登门入世耀武扬威我都没跟你闹腾,你现在凭什么跟我闹?她旁敲侧击怀疑我多年努力,我怼她怎么了?就算是为了何为那也是人之常情、我跟何为是朋友,跟她是什么?” 一进门、舒宁便开始滔滔不绝,并不准备就这件事情跟许溟逸低头认错,更不准备将她的情绪隐藏起来。 “什么时候来的?”许溟逸抓住重点。 “我就不信你不知道,”舒宁怒吼着。 许溟逸跟舒宁在交往三年后的第一次争吵就这样发生了,而后第二天,她跟何为二人离开汉城去首都参加决赛,在回来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事情了,连续一个星期,许溟逸给她的电话短信她都未回,此时刚下火车、在何为的劝说下,她准备去公司找他。 “有事好好说,如果是我女朋友公然维护别人我也会生气,但是不管怎么说,谢谢你、也对不起,”何为君子风度尽显,谢谢舒宁为自己出头,对不起、让她跟许溟逸之间发生了不必要的争吵。 “不关你的事情,不管这件事情发生在谁身上我都会这样做的,还是很谢谢你、在决赛中让我获胜,”此番比赛,她与何为二人同时获得第一第二的好成绩,但她知晓的是,在决赛中、他有意让自己,为此、她频频道谢。 “第一谁坐都一样,”他话语中尽显随意。 但只有他自己知晓,这个第一只有她在的情况下自己才会让出去,若换成是别人,不会。 第一第二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让她知道,在他的生命中,只有爱一个人才会让她去赢,但无奈的是、他们遇见的时间稍稍晚了些。 “以后的人生履历中,或许会不一样,”她知晓这些比赛的名次对于他们来说有什么用。人生简历够不够丰富,看的就是这些。 “到了、”出租车停在许溟逸公司楼下时,她拉着行李箱下车,推开门进去时、才赫然发现林安琪端着杯子送他办公室出来,她蹙眉,而后看着她得意洋洋朝自己耀武扬威、她清楚的透过门缝看见许溟逸挽着袖子在跟里面的同事商量什么,而林安琪则从他的办公室出来,他也没半分言语。 似是怒火难忍,一脚踹翻旁边的垃圾桶,办公室里的人抬起头正对上舒宁怒火翻腾的眸子。 许溟逸见此停下手中东西,迈步过去接过她手中行李箱,顺带扶起被她踹翻的垃圾桶,“怎么没让我去接你?” 舒宁怒火中烧的眸子死死盯着他,并不言语,而后只听闻他一声叹息,对同事道;“先出去。”林安琪此时端着杯子进来,似是跟刚刚才知道舒宁来了一样,浅声到;“舒宁也来了?我正好路过这里就过来看看,晚上一起吃饭?” 她语气中尽显大家闺秀之风范。 闻言、她伸手掐上许溟逸的臂弯,将怒气撒到他身上去。 后者似是知晓她在介意什么,心中委屈,但也随着她将戏做足;“想不想我?” 他柔声问到,不在乎林安琪是否在场。“想,”她刻意浅答。 “先回家?”许溟逸寻求她的意见。 “好、”她答,而后还不忘伸手搂上他的脖子,在唇上落下一吻,她知晓的是,她每次撩拨许溟逸时,他都会反被动为主动,而后狂野袭来。 两人忘乎所以的亲吻,完全忘记了林安琪的存在,而一众同事似乎早已见惯了他们这种迎接方式。 舒宁跟林安琪的梁子已经结下了。 此时许溟逸进去收拾东西,她靠在门口看着端着杯子一脸惨白的林安琪,“你也只能是趁我不在的时候趁虚而入,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本事?人就在这里、带的走你就带,”她话语尽显不屑,你林安琪跟争?拿什么跟我争?拿你那有钱的爹妈?还是你那张脸?一来是许溟逸不稀罕你的钱,二来是老娘长的比你好看。 “你不要太得瑟,”她出言警告。 舒宁轻嗤一声,似是对她这惯用的警告表示很不屑,警告?她从小就是吓大的,有什么好警告的? 许溟逸带着她回家之后,问得第一句话便是;“满意了?”“我不知道她要来,她手上端的那个杯子也不是我的,你要是不信明天可以去问问,”许溟逸一路上都在跟她说好话,等着舒宁在回应自己一两句。 “一个星期没理我,气也该消了?”趁着红绿灯的间隙腾出手握着她。 天晓得他这一个星期是怎么熬过来的,每天守着时间给她发短信,他这个每天忙到死的人在她那挡节目播出时准会守着点看,要不是能在节目中看见她,他早就飞到首都寻她去了,还等着她自己乖乖回来? “又上来了,”看见林安琪在你办公室的时候我就又上来了。 “她是不是经常去你那?我不在这一个星期她去了多少次?”舒宁开启了炮轰模式。 “这我还真不知道,我多半时间不是在开会就是在下面,问他们比较清楚,”他实话实说,免得在有不必要的争吵发生伤了两人的感情。 “我不信,”她怒瞪。“真的、明天我带你去问问就知道了,”许溟逸保证不让任何人参与道他的感情中来。 “她是去找你的。” “那怎么办?我要在门口贴个林安琪禁止入内吗?”他好笑问到。 林安琪他确实没好感,但是就两家的关系,要是真这样做了,只怕也说不过去。“好了好了、我保证、我远离她,”许溟逸见她撅着嘴巴一脸不高兴样,赶紧开启了哄媳妇儿模式。 “你让她别在你面前晃悠,”舒宁也是性子上来了,什么小气吧啦的话都说的出来,惹的许溟逸是又好笑又无奈。 “她不听我的啊!”哭笑不得道。 这晚、二人分离一个星期,免不了恩爱一番,许溟逸处处讨好,舒宁偶尔闹着性子喊他起来,他都能机智化解,直至巅峰时刻、他搂着她道;“最近很忙,对不起、把你都饿瘦了,”他缓缓蹭着她的脖颈,这句话、双重意思,以往他每每想要的时候舒宁总说明天再来,或者休息休息,但近段时间两人见此次数少了、多半是他回家,她已经睡了,后来每一次恩爱时,她总会道出一两句没吃饱,惹的他是又无奈又心疼,只得好生伺候她。 此时她窝在他身旁,瘦弱的身子占据不了多大地方,轻抚这她的背脊,柔声道;“喂饱没?” 她慵懒的样子咋子他身旁缓缓蹭了蹭道;“还没有。”“那是我今晚不够努力囖?”他浅笑,翻身半撑在床上看着她,伸手撩起她的碎发。 “太想你了,”她伸手攀上他的脖颈,说着吴侬软语。 许溟逸见此一声叹息,无奈道;“只怕是我更想你。” 舒宁的性子他太了解了,若真是想自己,绝对会撒娇卖萌闹着他,一个星期都没跟自己联系,哪里是想自己啊! “狠心的丫头,一个星期都不搭理我,”许溟逸说着伸手在她腰上捏了一把,以此来发泄自己对她的不满,反倒是舒宁哼哼唧唧的躲闪着,“你佳人在侧哪里需要我理你啊!”“醋坛子翻了什么时候才能好?嗯?”对于舒宁在乎林安琪的事情他还是i很高兴的,越在乎证明越爱。 “好不了、”她没好气道。 “好了、好了、我以后都带着你一起好吧?你给我当护身符,让任何女人都近不了我的身,”许溟逸玩笑道,反倒是惹了舒宁没好气的一巴掌。 大三下学期、舒宁跟何为同时收到了来自翻译院的实习邀请,这么来说,大四那年,她可以不用在回学校,当然、也不能留在汉城。 在离大三结束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收到这个邀请,给足了他们时间考虑,第一时间她将这个消息告知许溟逸,对方一脸不悦,明显不愿意她去首都,无论舒宁怎么软磨硬泡他就是不松口,反倒是最后两个人还有些争吵的苗头,见此、她赶紧停下来,给足他时间去思考。 期间、林安琪对许溟逸的穷追不舍让舒宁数次拉下脸给他脸色看,其实她自己也不想这样,但没办法的事情是,她跟许溟逸本就忙。忙到没多少时间沟通交流,这种时候林安琪趁虚而入多多少少会让她有些不爽。 于是晚上跟许溟逸就这个问题展开了讨论,果不其然的事情是他们之间再度开启了争吵模式。 “你要是将话撂狠点,果断拒绝,她还能腻歪在你身边?”舒宁一直觉得是许溟逸对她太过仁慈了才给了她机会,许溟逸一再说他们两家交情不错,不无论如何不能让家族利益得到损坏,起先舒宁还能理解,可是到了后来,她越来越不爽。 “还不够狠?什么叫狠?你说说,”许溟逸今日在工作上也是遇到了一些烦躁的事情,本想回家抱抱她能让自己好过些,不想一回来等着他的便是争吵。 见他跟自己对上了,舒宁就更来气了。 “我说你两句怎么了?”她怒吼。 “不吵架行不行?我们最近吵架吵太多了,宝贝,恩?”他想伸手过来抱她,却被她躲开,许溟逸无奈端着手站在原地。 “我知道你想去首都,但你去了,我怎么办?异地恋?”许溟逸决定从根源找问题,然后去解决,不能在用吵架来解决问题。 许溟逸一句话将舒宁问在了原地,让她不知如何回应,从一开始她的目标就是翻译院,除了这个没别的地方,如果不去首都她这么多年的努力怎么办?如果去了许溟逸怎么办?他们俩怎么办?连续两个月他们两人因为林安琪,因为其他问题,吵得架比前面两年还多。 当许溟逸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纠结了,不知该如何选择。 “宝贝、先放放、行不行?我今天就想抱抱你,”说着他伸手将他搂进了怀里,搂着她许久,他一个吻落在她额头,而后在将她带紧一分。这晚、舒宁躺在床上,抱着抱枕一脸皱眉苦脸。 “你不能不雅我,”许溟逸刚躺下,还没来得及趟舒服点,就听见她这么凭空而来的一句话。 伸手扯过她手中的抱枕,“瞎说什么?”将她往身边带了带;“我这不是在这儿?” 而后将被子给她掩好、让她靠在自己肩头能舒服些;“要不要也是你不要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可是天天在想这个问题。” 许溟逸语气带着一丝丝无奈,他很担心,但无能为力,舒宁一开始就跟他说过自己的梦想,他一开始也万分支持,可是现在看来,当初的做法就是错的,不该支持她的,只因为她心在心中定然痒的很。 “抱抱,”舒宁现在处在万分纠结的时期,她想去首都、但许溟逸怎么办? “抱着呢、一直都不敢撒手,怕你一撒手就跑了,”舒宁的事业心很强,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一直在为之努力着,现在的他,不敢让她主动放弃自己的梦想,只期望她能好好思忖在做出决定。 而此时、某国家级组织在销毁犯罪人员时,发生重大伤亡,战火纷飞,有人冒着枪林弹雨直接穿梭在其中,不顾死亡,只想为民除害。 “二队派人过去支援。”“西北方向有敌人。” “三队完成任务。” “扫清余孽,带上首领,撤退,”耳麦中一道冷静让人不可抗拒的嗓音传过来。 “有埋伏,”队友传来一阵惊叫声滑坡天际,刺痛他的耳膜,而后他快速思忖过后冷静到;“二队三队先走,一对断后,”只因他自己身处一队中,护着他们离开是自己最基本的职责。 这场战争,注定双方损失惨重。第二日、全国报道这次犯罪组织被一锅端的消息、犯罪头目全都被关进监狱等待候审,犯罪组织历年来罪证呈现在大家面前,但呈现不了的便是这场你追我赶的争夺战中受伤的那些战士们。 这日、首都国家级军区医院被塞满, 来的都是重伤战士,或深或浅,或伤或亡,不在少数,老三满脸是血坐在手术室前的地上,捂着脸掉眼泪,而许多士兵虽神父重伤但也跟他一样坐在地上等着手术室大门打开,若说这场战斗中伤的最终的便是他们的老大,只因他为了护着战友撤退被多处击中。 当十个小时的手术结束之后被直接送进了icu、并未脱离生命危险,此次行动惊动了上层领导人,次日上位者秘书便亲自前来观望,与医院做交流,而后站在他面前轻声道;“你也要保证,你们几个人、;缺了谁都不行。”“陆少怎么样?”他嗓音略带哽咽问到。 “不容乐观,”他是这么说的。 他这边也是不容乐观,此次围剿轰动全国,那些战士成了英雄,而他们却在煎熬中等着那些重伤的队友醒过来。 老俞在重伤中醒过来已经是第三天之后的事情了,只能隔着玻璃远远看着外面的人,医生护士见他醒了,一个个喜出望外,上层领导人施压,他们恨不得给他罐一碗海魂汤都是好的。 脱离危险过后被转进普通病房,队友们纷纷围上来,给予关心,他心中异常温暖,缓缓点头。 “你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除了身子不能动之外其余都挺好的,最起码还活着。围在一起的人纷纷抹眼泪,他们怕、怕这个集体中少了任何一个人。 “他呢?”老俞开口询问,这次行动是他个人改变的策略,到达地方之后发现他们定下的那一套根本不能用,于是单方面改变,而这个改变的过程跟结果必定有人去抗,落在了陆景行身上,只怕现在当权者恨不得能亲手掐死他,这世上能违抗当权者命令的人只有他一个。 “比你好,”老三是这么说的。 老俞在病房躺了整个一个月之后才能有自己活动时间,此时身上伤口线已经拆除,陆景行来看他时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了,见他下床走动便笑到;“还不错、能活动了。”“把你放出来了?”俞思齐好笑问到,只怕是他没少被盘问吧!“小事情、倒是你伤的挺重?”“职责所在、我休息一段时间,护照能还给我不?”他想给自己放一段时间的假,想去看看世界。 “这个得问老政委,”陆景行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去,一身军装,称的他英俊挺拔。 “靠你了,”若是他去跟老政委说,只怕是说不了两句老政委就会让他回家睡觉。 站在窗边,伸手推开窗子,感受一下新鲜的空气,整个人只觉心旷神怡,心情都好了。 “老三他们已经回去了?”他问。“回了、基地不能没人,”老俞回答,他们这行的人,不在乎什么生死,命都是国家的,他们主要的职责就是保家卫国,受点伤不是常见的事情?没什么好矫情的。 “想去哪里?”听为他要护照,便开口询问道。 “想四处转转,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你给推荐推荐?”仅仅是想在经历过一场生死之后出去散散心,多年来,他似乎从未间断过训练,现在的他,只想能休息一段时间便是一段时间。 “这个季节的洛杉矶不错,可以去看看,”陆景行给他推荐地方,原以为他会说很多,但唯独只说了这么一个。 当陆景行使劲浑身解数给老政委做好思想工作给他准了假期之后的第二日、他便启程起了陆景行推荐的地点,直奔而去。 带伤休假。 ------题外话------ 恩、后面是重头戏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俞思齐,顾言 洛杉矶的春天确实是很美,又或者是他这么多年鲜少有如此心态到外面来散心,所以便觉得一切都格外好,这么多年的部队生活,刀尖上舔血的生活似乎已经让他忘记了怎么跟外面的世界交流,所以一路上、哪怕是有女人过来主动跟他搭讪,他也只是面无表情,让人家吃打道回府。 他从小性情寡莫,不喜言语、后来在军队中浴血奋战,更多的只是跟队友交流,除了队友与部队里的人之外,他似乎也没什么朋友。 洛杉矶之行,注定孤身一人,他连续在这个城市逗留两天之后,接到陆景行短信,给了一个地址,让他去尝尝那家老板亲自调的酒,他想着自己也没事,索性当晚就穿着衣服去了。 路上行人三两,国外的夜生活特别是靠近外围,不算特别繁华,此时月黑风高他行走在前往目的地的路上听闻一声国语呼救声,而后迈步向前的脚步下意识停下来。 “救命,”这一声听的格外清晰,而后、军人的直觉告诉他此时该如何做。 “干什么?”一声怒吼在空旷的巷子里响起。 此时他才看清楚,地上躺了一个女孩子,同一个种族,身上外套已经被撕扯掉,整个人战战兢兢的缩在墙脚,满脸泪痕,见他来,似是用尽全身力气在朝他喊到;“救我。” “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几个小混混靠在墙侧吊儿郎当道。 “放过她,留你们狗命,”他语气果断坚决,带着特有的军人色彩。 “倒是挺能说的,”几人说着就朝他而去。 殊不知,他们面临的正是某个国家一等一的特种军人,再来二十个也不够他们练手的。 三下五除二干脆利落将几个小混混解决之后,迈步过去、脱下身上的外套,搭在她身上,看着她瑟瑟发抖的模样心中竟然生出了一股子异样亲切的情愫。 “你住哪儿?送你回去,”他用一口流利的中文在同她交流中。 而后她想站起来,却发现有些无力,于是乎、他一伸手将她打横抱起来,将她送回住处,这晚、他在洛杉矶认识了第一个祖国的朋友。 她很高、很瘦、可以用面黄寡瘦来形容她枯槁的面容,哪怕他这个在不久前受过重伤的人都无她那般骇人。 她是的住处很萧条,很破旧,但却干净整齐,没有多余的装饰,但确实是让人很舒服,她说、她叫顾言。 汉城人、在洛杉矶勤工俭学,今晚只是个意外,她坐在对面跟自己说这些的时候虽在强壮镇定,但他的职业让他一眼就看出她的还怕,与瑟瑟发抖,甚至是可以隐忍。 “你去换身衣服吧!”他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好、那你先坐会儿,”她站起来,面容有些拘束,而后转身进了房间,拿着衣服进了卫生间,此时他一人坐在客厅不禁在打量这间屋子的装饰,古老的住宅区,这里是有名的乱地,但她一个女孩子为什么会住在这里? 浴室水声哗啦啦、半个小时之后她再度出来,穿了一件长袖长裤。 “这里不安全,以后晚上还是少出门的好,”他出于同胞之情开口规劝。 “这里房租便宜,”她是如此说的,虽然在笑,但笑容有些苍白。 闻言、他有一丝丝震愣,但也知晓其中意思,于是缓缓点头,算是知晓,他准备离开时,她扯过茶几上的笔记本写下一串地址,而后递过来,嗓音愉悦道;“这是我打工的地方,你明天要是有时间、就过来,我请你吃饭。” 他顺手收了地址,而后离去。 下楼时、不忘抬头看了眼楼上微弱的灯光,以及站在窗边扒着窗帘向下望的身影。 并不知晓的是,待他离去之后,这间破碎的房屋里面发生了一场自虐,顾言重新进了洗手间,滚烫的热水浇灌在自己身上时她狠命的搓着自己身上被人碰过的地方,浴室哗哗的水声都挡不住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而后、直至某些地方已经开始泛红流血,她才停下来,无力的倒在冰冷的瓷砖上,哽咽、抽泣、席卷而来。 这晚、他并没有前往陆景行推荐的那家酒吧,而是打道回府,坐在酒店的阳台上思索着刚刚那个女孩子,她身形单薄,但眼神足够掘强,性格也要强,清白的眸子扫过来时,会让人有种窒息感,以及怜惜感,这么多年、能让他一眼就想去怜惜的女孩子已经不存在了,但今天这个女孩子,似乎不太一样。 春夜凉风吹过,会让人有种惊蛰感,而后他转身进屋,掏出药物吞了之后,便躺在床上入睡。 次日清晨,他起来穿衣服时,陶口袋发现那张纸条还在口袋里面,摆在桌面上看了良久、似是在思忖着到底要不要去,十分钟过后,许是下定了决心,拉开门出去,朝纸条上的地点直奔而去。 许是觉得时间尚早,于是、他在附近的一条街上逛了整整两个小时,直到临近吃午饭时间才朝那件中式餐馆而去,餐馆里面人来人往,他推门进去,老板见是同胞,便友好的用中文打招呼,他应允,而后一个人、点了两个小菜以及一瓶啤酒,直至结束,都未见到那个女孩子身影。 于是便漫不经心与老板攀谈起来;“你们店就两个人?” “四个人、一个厨师,我和我爱人,还有一个留学生,”老板见他是老乡,便与他浅聊着。 “留学生?”他似是好奇问到。 “一个瘦瘦弱弱的女孩子,在这边留学赚点生活费,她一般是中午过后再来,”老板见他疑惑、便开口浅语道。 闻言、他缓缓点头,原来是还没到时间,要到中午之后才来,知晓自己要知道的事情之后,便起身掏出钱付了款,而后离开。 中午、他在对面的一家咖啡馆坐下,找了个视线好的地方、能看见对面人员的进出,下午两点、那个女孩子背着书包从远处而来,而后推开门进去,放下工作,透过窗户,便能看见她忙碌的身影,以及拿着菜单在店里穿梭,这日、他什么事都没干,拿了一本书,坐在咖啡店里,续了刘备咖啡,看完了一本书,晚七点,付了钱、将手中的书放在书架上,而后朝对面街道的那家饭店而去。 他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背对收银台,而后她似是发现有客人进来,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在跟他打招呼,将菜单放在他面前,而后他一抬头,她惊呼道;“是你、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晚了些,”他浅答,语气波澜不惊,看不出任何言语。 女孩子一脸诧异、惊喜、而后道;“你看看、要吃什么?我请客。” “我没来过,你给我推荐几个招牌菜?”他询问、语气中尽显客气。 “那我看着给你上了?”“好,”他答。 她伸手将面前的菜单拿走是,衣袖有一块是高高推起,他赫然发现,她的手臂上整个猩红不止,而这种猩红似是被开水烫伤之后的红,而后诧异的眸子对上她,只见她有些讪讪的笑,而后拿着单子离开,走时、还不忘将自己衣袖往下扯了扯。 俞思齐惊奇的发现,这个女孩子有自虐倾向。 他的自觉告诉她,她的手应该不是别人烫伤的。 她将菜品端上来时、他似是漫不经心问到;“手怎么了?”“烫了,”她浅答、语气平缓,似是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多大的事情。 “什么时候烫的?”他伸手拿起桌面上的筷子、佯装无所谓。 “后厨烫的,一些小伤,尝尝这几个菜、应该还不错,”她故意扯开话题。 而俞思齐在她的话语中,更能肯定自己心中所想,后厨烫的?她在撒谎。 他坐在店里半个小时,她的身影始终穿梭在狭小的店铺里,跟只陀螺一样,他不是那种会随意就对别人生出怜悯之心的人,但这个女孩子确实是让他想去怜悯,想去帮助,没有缘由,而后、他伸手扯过桌面上的一张纸、写了张纸条放在桌面上,告知他们不要收走了他的食物,稍后就回。 期间、顾言见他准备走,出口准备唤住他、却见桌面上有张纸条,而后止了言语,再度回来时,他的手中多了一包东西,以及一个信封。 伸手唤来老板,而后将手中东西递给他,站在一侧浅声交谈道;“麻烦您将这个东西一会儿交给那个女孩子,还有这封信。”“什么东西?”老板很好奇、这个男人跟她认识? “帮助她的东西,”他开口言语。 老板并未多问只是缓缓点头,见此、他退出店内,而后站在远处的黑暗中,看着老板将手中东西交给她,看着她打开信件,而后追出来,似是没看到人捂唇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不少人前去询问,她仅是摇头,并未言语半分。 这晚十点,她从店里出来,换上衣服,背着书包,行走在黑暗中,他想、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在这里跟着她一路行至她住的地方,许是想护着她,又许是怕她在受到昨晚那样的伤害,她还是经过了那条巷子,但是路过时,脚步明显加快,他紧随其后、亦是随着她较快步伐,一路在黑暗中护送她回家,看着她住宿的地方灯被打开,他站在楼下许久之后才离去。 作为军人、他要有明辨是非的能力,知道那些人该同情那些人不该同情,但恰恰在见到这个女孩子的时候,他想去伸出援手,想去拉她一把,一个眼神如此清明的女孩子,怎能生活在黑暗中?怎能被人伤害? 此时的俞思齐并不知道,他拯救的是一个人的一生,是顾言的一生。 这晚、他并未回到自己住的酒店,而是到了许久之前认识的一个朋友家,敲响了他家的门,对方开门时、见到是他,整个人都惊跳起来了。 “天啦、你怎么来了?”对方明显不敢置信会在这里见到他。“过来看看、”他浅笑回答,多年前合作的一个战友,现在退役生活在这边。 “进来,”他高兴极了。 俞思齐连夜寻到战友家,交代了一些事情,而后他有些惊奇问到;“女朋友?”“不是、一个同胞,”他轻答。 “ok、保证给你办好,”他伸出手表示交给他一切ok、俞思齐感谢不已,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多谢。” 两人坐在一起聊着以前发生的事情,而后挨不住对方的盛情邀请,留宿于此。 清晨、他与本坐在一餐桌上用着早餐,对方手机响起,他拿起来接起,而后听闻对方的声音之后在下面踢了踢俞思齐的腿,开了免提,示意他挺好。 “先生您好、我是俞先生的朋友,他说让我联系您。”轻柔的女声在电话那侧传过来,坐在餐桌上的两个男人竖耳听着。 “顾小姐你好,我给你个地址你记下,十一点之前过来,我会在,”他直接开口,而后眼神飘向好友,收了电话之后有些好笑,“声音很好听。” 俞思齐轻扯嘴角,是很好听,一口标准的英语。十点四十,他远远的见到一个身影拉着行李箱从原处而来,今日来的她,不再是一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而是着了一身白裙子,以及一双白色球鞋,马尾高扎,清纯、活力、但掩不住的是周身那股子落寞以及孤傲的气质,此时的俞思齐,格外好奇这个女孩子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让一个原本该养尊处优的女孩子身处在如此环境下,唯一没变的是她这条裙子、照常是长袖,外面套了件洗的发白的牛仔衣。 她的行李很简单,一个似乎有好几年的行李箱,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她很听话,按照信件中的要求来做,联系了该联系的人,辞了该辞职的工作,以及搬离了那个脏乱差,治安不好的地方。 “你好,顾小姐,俞已经跟我说过了,很高兴见到你,你很漂亮,可以叫我本,”这位自称是俞思齐好友的男人在跟她握手打招呼,她伸出手回应;“你好,我是an” “我有一个朋友,住在这条街道上,他们家有空地方可以提供给顾小姐租住,但是顾小姐得帮她分担家务,以及付一定的生活费,是个单亲妈妈,她的孩子应该跟你……。差不多大。”他语气轻缓,在给她介绍情况,顾言闻言、缓缓点头、继而道;“好、麻烦你们了。”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她只是试图联系信件中的电话,但是没想到的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如天神一般降临在自己面前,将自己拯救出来,她不敢置信,惊讶、以及不知该去感谢谁。 昨晚的她,彻夜未眠,兴奋,激动,但是从未怀疑过俞思齐会害自己,或者对自己不好,从他在黑暗中走来时,她在他身上看到了同样的孤寂,还有、她所缺乏的安全感, 他能给自己安全感,离国这么多年,遇见这么多年,他是唯一一个能给自己安全感的人,而且胜过某人。 “谢谢你,”她轻柔道谢。 “不客气、受人所托,你可以去谢谢他,”这个他是谁,他们都知道。俞思齐站在楼上、将他们的谈话停在耳里,听着她轻柔的语气在跟他交谈,听闻她在跟他道谢,而后两人拉着行李箱出门,一个小时以后、朋友回来,告诉他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他开口道谢,却遭到他的嘲笑。 他倒是无所谓。 “是个很有教养的女孩子,而且很漂亮,”好友揶揄道。 “麻烦你照顾了,”俞思齐开口浅声道。 “要不要探探人家的底细?”同样身处过谋一个领域,对身边出入的人应该要掌握主动权,这是他们的职业习惯。 俞思齐闻此言、有一丝犹豫、而后道;“不用,”他相信她的为人,以及、她给自己的第一印象。 第二百八十八章: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俞思齐假期并不多,统共七天,出去路上来回时间,他将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洛杉矶,确切的说,是在关注某个女孩子的一举一动,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为何?因为这么多年,他从未对某个女孩子这么上心过,但他自己知晓,这种上心,极大部分来自于不放心。顾言在接受俞思齐的帮助之后,安居在了美国太太安娜夫人家里,她是一位护士,有正经的工作,有两个孩子,唯一不太令人满意的是她离异了,而她的丈夫是个酒鬼,俞思齐的出现改变了她的生活,他入天神般拯救了自己,他给的那笔巨款,改变了她维持两年的生活现状,多少次她坚持不下去,在午夜梦回时狠狠哭泣,想放弃这一切,可最终这个仅仅是见过一次的男人就将她拯救出来了,她脱离了苦海,让她再一次相信,生活是有温度的。她被拯救,但却找不到人可以言谢。 那位给她新生活的男人她从头到尾就见了两次,而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在未见过。安娜是一个很好的夫人,她家里的阁楼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长了她安身立命地点。 某日、她与安娜夫人一家坐在餐桌上吃早餐时,门铃响起,她起身开门,发现本站在门口,她惊奇、并且打招呼,;“嗨、你好。” “an、你好,我来给你送东西。”他说着扬了扬手中的东西。“给我?”她惊讶,有什么东西是需要本亲自转交给自己的? “俞给你的,我只是负责转交,” 说着他将手中的信件交给她,而后透过门缝给安娜夫人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 “、,an、本是个很不错的男人,”这是安娜夫人对本的评价,此时的她,觉得他们之间有关系,但顾言知晓,他们之间没半分关系。 “只是朋友的朋友,夫人,”她浅笑回答,而后吃完早餐上了三楼阁楼将手中信件拆开,里面的话语只有简短几句,用打印机打印出来的字体,而后下面有一个邮箱号,她很激动,狂奔下楼借用安娜的电脑,回了封邮件,这日、她在电脑面坐了一上午,原以为会等到会信,但是很遗憾的是,她失望了、她等了三天,都未有任何回信。直至后来,安娜笑她;“an、是在等男朋友的邮件嘛?”她面上一红、而后道;“不是。”不是男朋友、只是很想谢谢他。 她写这封邮件,前前后后修改了十几次,而后才敢发出去给他。 等他回信,等了三天都不见有任何消息,她想、或许、他对于自己的帮助,不过只是见她可怜而已。 本给她介绍的那份兼职成了她现在的工作。 每天时间很规律,最让她安心的地方、是每晚回家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再也不用想着会被这个世界所伤害。俞思齐回国的第二天,便给本打了通电话,告知他将邮箱里面的信件打出来,交给an、他轻笑揶揄、却也照做,回去之后、直接进了基地,当晚、他在电脑面前等了许久,等着那个女孩子给自己回信,但是很失望,她并没有给自己回信。 而后面、繁重的训练让他很快就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 直至某日训练结束,老三来时用电脑,他才想起。 “你先起来、”伸手将老三从椅子上拉起来,后者一脸惊奇看着他。 “干什么?” 而老俞根本就没回应他的话语,他站在后面、看着他熟练的点开邮箱,而后在查看信件,看见有回信,很自然而然的点开,浏览完之后,面容沉重。 站在一侧的老三自然也是看到了邮件的内容,而后出声轻问; “这是谁?”“洛杉矶遇见的一个中国女孩子,对她的感觉、很怪异、”俞思齐毫不掩饰自己在洛杉矶的事情,将前因后果以及经过告知他,他像个参谋似的靠在桌面上听闻他的话语,良久之后才给出答案;“出国留学的人、只有两种,要么勤工俭学靠奖学金,要么富家子弟靠父母,而你所说的这个女孩子,或许处于两者之间。”老三并没有跟他开玩笑,而是很认真的分析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俞思齐对这个女孩子的描述。 “好奇、查查不就知道了?不是有邮箱号?”老三觉得俞思齐难得对一个人有上心的时候,查查也不过分,于是推开俞思齐,直接用对方的邮箱号,将人给黑了出来,全程不过十来分钟的功夫,看到第一条,便有一丝丝愣证,而后将电脑屏幕转向他。 俞思齐看完之后、沉默了。 他还在想着这个女孩子或许是穷苦人家的孩子需要帮助,哪儿想着人家的背景如此强大,他给的那五千美元算什么,看着屏幕中的内容,他轻勾唇角,而后抚着额头笑的一脸无奈。 人有时候就是如此奇怪,觉得对方需要你,你就会对对方很上心,可一旦对方不需要你了、你就会躲得远远的,特别是俞思齐这样的男人,他历经过风雨,在刀尖上行走,见过太多生死离别,见过太多人情冷暖,正因为这样,他或许会对某些人伸出援手,可也知晓,有些人根本就不需要自己。 所以、他收手也特别干脆。 在老三的注视下,他伸手关了她的资料,而后邮箱里的邮件删除,将位置让给陆景行,他拿着烟盒出去抽了根烟,抚平自己心中情绪。 有些人的自知之明,太过火,过火到让人觉得太过无情,俞思齐就是这种人。他心中升起的那种星星之火,很快就被磨灭掉,快的让人抓不住。 消失的有些无影无踪。 老三站在一侧,将他纠结的眸色悉数收进眼里,而后有些担忧,又知晓现在不宜多说,但刚刚的邮箱,他却是记住了。 汉大的消息传的向来快的吓人,这日、当许溟逸回到许家时,家里迎来了客人,是谁、可想而知。 当林安琪奔赴到自己面前来时,他面色有些不悦,甚至是、嫌弃躲开。 “林叔叔、林阿姨,”虽说不喜林安琪,但是礼节方面还是要遵守的,若是不喊人,显得是他没教养。 “溟逸回来了?我听安琪说你自己开公司了?”林雄见到他回来,亲和问到,他对于许溟逸这个后辈还是很满意的,年轻有为,有自己的思想,敢做敢当,敢于拼搏,年轻人身上的那股子冲劲也让他佩服。 更何况,自家女儿还中意他,左一个溟逸哥、右一个溟逸哥喊的格外亲切,再来是他们两家多年挚友,这关系可谓是更加密切了。 “开了一个工作室而已,”他放下手中书包,而后坐在自家父亲身旁,与他轻言道。 “年轻有为啊、老许、儿子这么有本事,有想法,”林雄止不住夸奖,可惜的是,他若是有儿子一定要好好教育他,与许溟逸相颦美。 “年轻人,就要让他闯闯,这样才能真的成熟稳定下来,”许父发表自己的见解,对于许溟逸他更多的是支持他所有的想法与做法,并非去牵制他。“我先上去了、叔叔跟爸爸慢慢聊,”许溟逸并不想感受这种怪异的氛围。 “溟逸哥、”他刚想关门,一道嗓音响起,而后回头、蹙眉问到;“有事?” “舒宁要跟何为去首都的事儿你知道嘛?”她知道许溟逸不喜欢见到她,所以一开口便直奔主题。 “知道,”舒宁说过她想去,但没说跟谁一起去。 他知道会有何为。 “已经定下来了,我去校长办公室的时候何为亲口告诉校长的,说他跟舒宁都定下来了,”林安琪死死锁着许溟逸的眸子,想从他眼眸中看到一丝丝情绪,喜出望外的事情是,他在他深邃的眸中看到了一丝丝不悦,以及诧异。 “舒宁的前程已经很明显了,她的目标一直最高翻、并且一直在为此努力着,她身边的朋友多半都是外交过来的大学生,来自全球各地,而何为也是,你们俩之间的根本不可能,舒宁的目标里并不包括你,溟逸哥,”林安琪的话语在他耳边环绕,而后在炸开。 “你好像很关心我们之间的问题,”他冷声问到。 而后接着道;“就算我跟舒宁如何、那也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你瞎操什么心?”他觉得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更觉得她厌烦,一直碍于两家的关系不好明里点破,就算是她登门入世耀武扬威,他为了家族关系都为有苛责过她。 但今日这种时候,她说出来的话语让他很不悦。 “我只是关心你,”她道。 “谢谢、我并不需要,”说着他准备关上门,而林安琪一手撑在门板上。 男女力气悬殊,林安琪的一声尖叫惊到了楼下所有人,而后长辈上来看见的便是林安琪捂着手蹲地上的场面。 “怎么了?”林母问,见女儿泪流满面,心疼不已。 “手夹了,”她泪眼婆娑哽咽到,而后哭的声音越来越大。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后面,”许溟逸适时开口道歉。 然后许父责怪的语气在身旁响起;“你在闹什么?安琪是个女孩子,你把她手夹成这样是什么意思?” “抱歉,”他低声道。“溟逸都说了没看见了,算了,”许母自一侧和着。 “去医院看看先,”这晚,林安琪被送进了医院,而原本准备吃完饭就回自己公寓的许溟逸一直迟迟未归, 许溟逸回去时交代舒宁等着他回来做饭,六点、未归,电话不通,以为在忙,便没继续催,七点、未归、电话依然不同,以为在忙,便下楼打车去了他不远处的工作室,站在楼下才发现一片漆黑,他根本不在,而后打电话给宋西风问他在不在宿舍,宋西风说不在,她开始急了。 从来没有联系不上的人今日是怎么了? 想到许溟逸曾经提起过他家在秭归园,她伸手拦车去了秭归园,到时,因为不知道是哪一栋,便让司机等等,她下去问问,问到了就进去找人,没问到她就继续坐他车返回去。 可还未待她开口询问,便见身旁一辆黑色轿车驶进来,停在一栋别墅门口,许溟逸先下车,而后扶着林安琪下来,两人一前一后进屋,霎时、她止住了想要问问的欲望,有些颓废的转身,上了出租车。 她心惊胆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哪儿晓得到头来是去陪林安琪去了,近来她跟许溟逸为了林安琪的事情争吵时,他给的最多的说法便是林家跟许家是世交,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人恩怨牵扯到两家的关系,她每每听见许溟逸这样识大体的话就想气的砸东西,今见到他扶着林安琪下车时,竟然也会有这种冲动。 因为识大体,所以就算是不喜欢林安琪,也要保持客客气气的关系。 天晓得,她可做不来这样的事情。 简直就是虐心,近来的舒宁、很烦躁,为何?只因她在前程跟爱情面前出现了岔路,而且这种岔路她还不知该如何去选,去抉择,更多的是、无论选择那一条她都怕自己会后悔。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但她的野心很大。 她相信,如果今晚她用这件事情跟许溟逸闹腾的话,他给自己的还是一样的措辞,因为两家关系,因为两家关系,什么狗屁两家关系,林安琪对她赤裸裸的爱慕之心在她那双狐狸眼里都可以看的一干二净,他还在秉持着最基本的两家关系,这到底是哪门子狗屁关系。“师傅、停在小吃街就行了,”她开口道。“不去小区了啊?”师傅好心问到。 “不去了、”她答,天大地大先解决自己吃饭的问题再说,吃饱了才有力气去想其他的。 “小吃街最近经常有人打架斗殴,还是i换个地方吃饭比较好,”师傅好意提醒,最近小吃街的混混特别多,他撞上好几起打架事故。 “我会小心的,”她浅答。“这样吧!我看你一个女孩子也挺不安全的,你下车去打包一份吃的,我在车里等你,你买好了我在送你去地方?”司机出着建议,她虽有些不想,但陌生人的好心最好不要拒绝,于是她同意了,下车去打包了一碗炒饭一碗汤,可到了公寓提上去之后,竟然一点胃口都没有,蹲在沙发前看着茶几上的炒饭许久都未下嘴。 直至后来,越想越烦,将炒饭跟汤一起丢进了垃圾桶,而后将垃圾桶上的垃圾袋扯了几下,盖着,眼不见心不烦。 明知道许溟逸对林安琪没什么意思,但看见他们两人一起进进出出时,她就格外眼红、那是她男朋友,凭什么去扶着别的女人? 于是乎、她拿起手机再度给许溟逸拨了通电话,电话接通了、但是,传来的是林安琪的声音,一时间,她炸毛了, “许溟逸呢?”她冷声问到。 “下去给我弄吃的去了,我在他房间,靠在他床上,”林安琪耀武扬威的语气在那边得瑟不已,而舒宁明显是被这几句话给激怒了。 “你倒是倒贴的干脆,”她尽量隐忍自己的脾气,不然自己看起来像个泼妇,因为那样的话,自己真的就显得没底气了。 “还行,”林安琪大方承认。 “有本事你睡了他。” “到时候你别后悔,”林安琪与舒宁之间,明明舒宁是i正牌女友,但林安琪的姿态却摆的比她还高,甚至是有些瞧不起她这个竞争对手,因为她一直都认为,舒宁跟许溟逸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恋爱不过是玩玩而已,许溟逸这样的额男人,选结婚对象一定会是那种与自己相匹配的。 而舒宁、不够资格。 “只要你有这个本事,”她虽咬牙切齿,但语气尽是不屑。 第八章:顾言这样的女孩子 这晚,许溟逸临近十一点才回到公寓,回来时,舒宁已经睡了,按开客厅廊灯时发现她窝在沙发上,手里抱着抱枕,而垃圾桶已经被踹到一边,垃圾满地都是,她买的那碗汤更是流到了地板上,一屋子海带汤跟炒饭的味道,见此、伸手揉了揉眉头,有些头疼,但却也认命,放下手中东西,轻手轻脚将客厅的慘况收拾赶紧,然后去洗手间洗漱一番才出来,再出来时,见舒宁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面色清冷的看着他、问到;“你去哪儿了?” “回家吃饭了,跟你说了啊!”许溟逸见她一脸阴沉主动迈步过去坐在她身旁,好言好语跟她说着。 “回家吃饭会跟林安琪手挽手从车里出来?你是跟林安琪吃饭去了吧?”她怒目圆睁瞪着他,似乎不太相信许溟逸的话语,甚至是觉得他话语中的可取性根本为零。 他叹息一声,而后解释道;“我回去的时候,她家里人也在,然后我俩聊了几句,不是很愉快,我不小心把她手给夹了,送她去了医院。”“你去找我了?找我怎么不喊我?”前面是解释,后面是询问。 “喊你干嘛?找不痛快啊?”她语气很冲,而且夹杂了一些异样情绪。“要不痛快也是林安琪不痛快,关你什么事情呢?”许溟逸没好气回着她,知晓她此刻心中定然是怒火中烧,不准备跟她闹。 伸手准备将她抱进卧室,却被她一把甩开,“别用碰了林安琪的手来碰我。” 许溟逸僵在原地,有些莫名其妙,“就算是碰了林安琪,我回来也洗过手了,乖乖,不闹了,大晚上的,”回来见她窝在沙发上就格外心疼,生怕睡感冒了。“我没跟你闹,”舒宁睁着大眸子看着他,眸中数不尽的怒火喷张,甚至是看着许溟逸眸光都带着一丝丝嫌弃。 “好好好、你没跟我闹,是我、我不对,我应该提前跟你说的,对不起,对不起,”她适时开口道歉,将一切争吵的苗头都扼杀在摇篮里,坚决不让任何外界因素来破坏两人的感情。 “我给你打了将近二十通电话,你一个都没接,”舒宁的语言中带着控诉以及各种责怪因素, “宝贝,对不起、我没看到,对不起对不起,”舒宁一边控诉一边泪眼婆娑、满腔子的眼泪似是马上就要喷涌而出,看的许溟逸心都疼了,赶紧道歉,将她搂在怀里。 一触碰到他温暖的怀抱,她委屈极了,开始放声大哭;“你不要我了。” “没有没有、我在呢!不会不要你的,”他柔声道。 “你就是不要我了,我给你打了好多电话你都没接,”她继续控诉着。 “乖乖、我没看到我没看到。” “你还让林安琪躺你床上。”她放声大哭。 “你怎么知道?”许溟逸好奇,眉间有些意味不明的情绪。 林安琪子在他房间休息的时候、他一上去林安琪便自足主张靠在自己床头了,但这件事情,舒宁怎么知道? “许溟逸,”舒宁一声怒吼,一把将询问此话得许溟逸狠狠推开。 “我可以解释,”许溟逸意识到自己这话有问题,赶紧开口纠正。 “你每次都这样说,”舒宁似乎这次并不准备给他解释的机会。 这晚的二人,发生了一场争执,而今晚的舒宁不似以往那么通情达理,甚至是有些变态性的无理取闹让他头疼。 闹至最后,许溟逸坐在沙发上撑着脑袋颇为头疼,“你跟何为定下来要去首都了?”他本不想就这件事情与舒宁展开讨论,但显然,今晚的他们似乎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好像不行。 舒宁沉默了,看着许溟逸许久都未说出半句话,直至最后许溟逸抬头望着她,而后她才缓缓开口道;“是这样。”“我怎么办?”他问出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丝被抛弃的怒气。 许溟逸问出这句话时,舒宁的沉默好似一把利剑,直戳他心脏,而他竟然只能这样,他一开始就知晓舒宁在事业上的决心,以及她的梦想,如果此时不让她去,跟让她间接性放弃梦想好像没什么区别。 “我问你呢!我怎么办?” “你说话啊!”原本舒宁是理直气壮在跟他无理取闹的,现在却被许溟逸一句话给问在了原地,任由他爆吼自己,却无力反驳,她是定下来了,要去首都,而且还是在没经过许溟逸同意,没问过他意见的情况下。“定下来了,”她答。 “我怎么办?”许溟逸怒火喷张的模样吓的舒宁不敢言语,缩着脖往后退。 “你想离开我不用找那么多借口,舒宁,”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丝狠历。 “别告诉我我所谓的借口就是林安琪?”她似是不敢相信问到,如果她亲眼所见的一些事情在许溟逸眼中是借口的话,那么她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自己清楚,”说完、夺门而出,只留她一人坐在客厅泪流满面,这晚十一点、许溟逸回公寓,两人大吵一架之后他夺门而出,而后整晚未归,第二日、舒宁去学校上课、在教务处将一应手续都办好,而后在宿舍呆了一下午,将昨晚的事情告知周文文他们,试图让他们给自己出出主意,但最终结果还不如她自己思忖来的实在。 他们不能站在客观的角度去看待问题。 下午时分、她下定极大决心去公司找许溟逸,去不料再度见到了不想见的人,她恼火急了,自己本身与许溟逸处在争吵期,她还来钻空子,明摆着就是贱不过。 “只怕倒贴这事儿你排第二没人敢第一的,”她微怒看着她道。 “只要你们没结婚,我就有公平竞争的机会,倒贴也不过分,”她语气很冲,冲到今日脾气本身不太好的舒宁想伸手撕了她那张脸。 “贱人,”她开口骂道。 “你骂谁呢?”林安琪何时被人这么骂过?此时听闻她如此赤裸裸的骂自己,怎能不炸毛?“谁应我、我就骂谁,”她一语双关,她就不信,自己靠嘴吃饭的人还能在这方面吃了亏。 “我看你是找打,”林安琪说着准备一巴掌招呼过去,却在未碰到她时被舒宁擒在手中,随后她一甩手,将她狠狠甩在桌面上。 再来是一声惊呼,将许溟逸工作室二十来号人的眸光全都吸引道这边来,此时林安琪捂着额头靠在桌边,一抬手,鲜血满面。 有人见状,赶紧奔赴下来,拿着毛巾按在林安琪额头上,在看看一脸错愕的舒宁,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真的是太可怕。 “舒宁,”许溟逸闻讯下来见到如此惨状,第一件事情就是怒吼舒宁。 他担心的是舒宁会吃亏,但是出口的语气不太对。 让一众人都觉得舒宁好像马上要倒大霉的架势。 “溟逸哥,”林安琪捂着额头坐在地上看着从楼上下来的许溟逸,虚弱无力且带着哽咽的声音响起,于是乎、公司数位员工都觉得今天有好戏看了。“怎么弄的?”他下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冷着脸质问舒宁。 而舒宁看着他的面容,有些陌生、他从未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就算是昨晚争吵的在厉害,他多半是在隐忍,而不是如此当着众人的面来吼自己,凶自己。 “她推我,”还不待舒宁回答,林安琪便哽咽开口。 “舒宁,”许溟逸准备开口询问她是不是事出有因,结果听闻她缓缓点头道;“是我推的。” 闻此言、林安琪嘴角牵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来去很快,让人捕捉不住。 “为什么?”他问。 她冷笑、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林安琪觊觎你?你是我男人,她觊觎我男人我教训教训她怎么了? “你觉得呢?”她冷嘲道,而后不待许溟逸开口,伸手将手中的保温瓶扔在了地上,转身就走,架势很大,走的时候没有半分留恋。对于林安琪、她在自己这里出了事情,不用她说、林家父母也会来问自己。 “起来、送你去医院,”他甚至不屑于伸手去将她扶起来,而是站在原地,居高临下看着她。 林安琪对上他冷漠的眸子,却也是乖乖听话从地上爬起来。 洛杉矶、顾言在一学期快结束时,拿到了一笔丰厚的奖学金,而后她知晓金钱对她的重要性,不敢大肆挥霍,但也不知该如何将这笔钱去发挥最大的用处。 于是乎,她纠结了,而此时她心中有一种欲望在叫嚣,征求俞思齐的意见,虽然他们在上次联系过后已经过去一个月的时间不在联系,她的回信也石沉大海。 但女人的只觉告诉她,或许她可以试试。 于是、她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写了一封邮件发过去,不在像上次一样等着他的回信,而是开始去店里工作。 安娜夫人在厨房给她留了三明治,这或许成了她的晚餐,亦或者她在十点下班回来之后会进厨房给自己泡一杯热可可。 她照样在店里勤工俭学,但不同的是,从一开始的中式餐馆变成了咖啡店,这一切都是老俞的功劳,下午,咖啡馆迎来了一位熟客,见过两次,但此时他一进来,顾言便能喊出名字;“嗨、本、好久不见。”“好久不见、an,”他说着坐下,而后阻了她送过来的菜单道;“意大利浓缩。”顾言收了手中菜单,转身将东西报给后厨,而后回到原先位置,有些纠结、开口问到;“见过俞吗?最近。”“没有、他应该回祖国了,我俩很少联系,”本耸耸肩,不太想是撒谎。 “是吗?”她点头、而后接着道;“这杯咖啡我请。” 她想获得一些关于老俞的消息,但身边知晓他的人,也就这么一个,但显然、对方并不愿意多说。 首都基地,当俞思齐在训练场训斥完新兵回来之后,便见老三翘着二郎腿坐在自己办公桌前,他伸手脱掉身上的训练服,而后进了卫生间冲了个澡出来,见他还是保持姿势不动、“很闲?”“不闲、你的多管闲事给你发邮件了,我看了下,人家所困惑的问题你应该解决不了,等着帮你解决问题在。”不闲,他跟俞思齐一样处在部队管理位置上,一大推的新兵等着他去训,谁会闲来没事儿跑到男人的办公室里面来侃大山?闻言、俞思齐蹙眉,而后走过去,立在电脑前,看着这份文件,准备点删除,却被老三给阻了;“真不回?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人家的背景不需要我们瞎操心,”他是这么回的。 在老三多管闲事黑出她的背景时,自己便准备忘记这个多管闲事。 “你有没有想过?她既然背景这么牛、为什么会只身在国外孤苦无依?”他一语道破。 “这件事情你告知顾老没有?”这是俞思齐所担心的,老三在这方面本身是高手、军人的家属应该是查不到的,但无奈他们用的网络本身就是内部网,没有查不到的家属信息,当看见顾言背景时,他有一丝丝震愣。“多管闲事不是我的特长。” 俞思齐很怀疑他话语的真实性。 他并没有想到的是,顾言会在一个月之后再度给自己发了封邮件,而邮件中话语显得礼貌有佳,询问他的意见,他将整封邮件看了不下三遍之后才终于明白老三说的他解决不了了。 她在征求他商场上的事情,他是真的解决不了,这种事情他似乎并没有什么,而且她信件中的意思很明了,需要他的帮助。 这晚、俞思齐将老三从办公室赶出去,一个人坐在电脑前思忖这这封邮件的可比性以及对比性,很快的、他便发现自己在这方面的短缺,而后一个电话将陆景行唤了过来,他来时、以为有要事发生,随后听闻老三在楼下说明前因后果时,才面色阴沉朝楼上二区。 “陆老大、老大的终身幸福就靠你了,”陆景行上楼,一行人在楼下狂喊着。 “我尽量,”他不敢保证。 “陆老大加油。”陆景行推门进来,见整间屋子都在烟雾缭绕,不免蹙眉、迈步至窗前伸手推开窗户,伸手想从他烟盒中掏出根烟,发现烟盒见底,而后伸手丢进一侧垃圾桶里,看着吞云吐雾的俞思齐道;“看来是真上心了,我记得你基本不抽烟的。”俞思齐闻言、在烟灰缸上轻点烟灰,微微叹息一声道;“纠结而已。”他只是在纠结自己到底该不该多管闲事,或者说,纠结自己该不该回这封邮件。陆景行靠在窗边看着他浅笑道;“怕不是纠结这么简单吧?” 临送死前都未见他有如此时刻、今日这样着实是少见,若说单单是纠结,他是不信的。 “什么样的一个女孩子?”陆景行很好奇、一趟旅行便能让这个七尺男儿把自己的心给丢了,而且丢的有些莫名其妙,听老三的意思是从回来开始就丢了,那个女孩子发了两封邮件过来,两次都能让他拿着烟盒出去抽烟,估摸着是上心了。 “很平常、明明家世优异,却在国外活的苟延残喘,还自虐,”俞思齐想到自己见到的顾言时,不免有些略带轻嘲的说出这句话。 “性情刚落,”陆景行听闻他简短的介绍之后给出了四个字。 “这样的女孩子只有一种,被人抛弃过,或者伤害过,到了她这一阶段,要么成长,要么堕落,别无选择。” 俞思齐一根烟结束、将烟蒂按在烟灰缸里面,而后伸手拉开下面的抽屉,拿出一盒未开封的烟扔到陆景行面前,他伸手拆开,而后俞思齐将打火机扔过去,他点上火,在连烟带打火机扔还给他。 “探探就知道这个女孩子到底属于哪一种了,”陆景行夹着烟,说着迈步过来,将电脑屏幕转过来对着自己,大致看了眼轻缓告知俞思齐一句话,而后对方看了他一眼,伸手在键盘上敲下去,回了这封邮件。 顾言不知晓的是,她的这封邮件,俞思齐听取了许多人的意见,耗时许久才完成。 而她收到的,是成品。 ------题外话------ 开启国外新生活 第九章:与老俞一起过春节 这年夏季快要进到盛热时,顾言在拿到这比奖学金之后征求俞思齐,而俞思齐给她的建议并未对她有多大感触,最终,这封邮件她只回了几个字,并未告知自己下一步举动该如何。 她的一大封邮件只收到俞思齐简短的一句话,让她潜意识里认为,他或许对自己的帮助只是举手之劳。 【俞先生您好、非常感谢您的建议、感谢您在我人生最困难之际伸出援手,让我得以度过难关,请告知您的银行帐号,我想将这笔钱还给您。】而这封邮件过去之后,她在也没收到回信。 第二日、她开始了在洛杉矶各大写字楼里找工作,找一份正经,在日后漫长岁月里可以让她足够安身立命的工作,她在各大网站投简历,奔波与各大面试场上,许许多多企业给她回了消息,但最终、她将眸光落在了一封很简介明了的邮件上,对方的回信只有几个字。 【期待你加入gl、我们需要像你一样优秀的华人】 华人?她不免感到好笑,因为种族就价格自己纳入麾下,这个老板或许是个很奇葩的人。 而后、她问及安娜夫人的大儿子,人家就着时间给她科普了一下所谓的gl公司,那一刻顾言才知晓,对方跟自己是校友,而且、还是个高材生,鼎鼎有名的高材生。 “这么说、可以去试试?”她询问。“可以、”安娜夫人的大儿子给出肯定答案。“那就、、、、试试?” 次日她去公司的时候,她顺着地址找过去的时候完全想不到对方的公司竟然是在高楼大厦之间的一出仓库里面,推开门之后,她才知道这家公司到底有多有个性。 “杰克?”她望着这处空荡的办公楼出声喊到。 对方给他留的名字是这个。“哦、华人美女?”突如其来的嗓音让她吓了一跳,然后望向声源,并未发现有人。 许是没听到声音,对方举起手;“我睡在凳子上,很抱歉、请稍等。” 顾言愣在原地、而后看着对方从凳子上爬起来,三个凳子一架就是他们的床。 “杰克?”她询问。 “不不不、我不是、杰克在楼上、我带你去找他,”标准版的lt男、他伸手捋了捋杂乱的毛发,而后带上一副黑框眼镜,顾言脑海中出现的是她学校始终带着黑框眼镜永远在跟她争夺奖学金的学霸同学。 “不过、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他善意提醒。“为什么?”她问。 可随着他推开门,她就知道为什么了,原以为员工睡在椅子上已经够邋遢了,可是现在、、、、、老板睡在地上。 “boss、你的华人美女来了,”一声招呼,他似是惊蛰了下,而后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嗨、an?”他问。“是的、杰克?” “是是是、是我、你等下,我去刷个牙,”还不待顾言回应,他风似的跑进了卫生间。 她将疑惑的眸子投向一侧的员工,人家很淡定;“昨晚加班加到三点,在你看不见的角落里睡着我们很多员工,别诧异,因为很快你也要成为这其中的一员。”说完、人家还一副我看好你的表情。“an?”杰克轻缓声将她扯过来。 后来跟她的交谈中,她才知晓,自己根本就没跟这个gl公司发什么求职信,相反的是人家主动给她发的那份邮件,为何?因为她是本年度洛杉矶大学唯一一个获得奖学金的华人,而很巧的是,他们公司最近接了国内的几个案子,需要一个华人来处理,但是、很遗憾的事情是,他们公司缺的就是华人,那天杰克在洛杉矶大学的领奖台上,看到她时,便觉得顾言可以,于是乎、跑到教导主任办公室瞎扯了一番要来了人家的邮箱,事情便如此发生了。“如果你今天不来、我是准备下午去你打工的那家咖啡馆找你的,”杰克道。 “我想我帮不了你,”她拒绝这份工作。 “不不不、酬劳一切都好说,我们还能迁就你上课的时间,”杰克直接爆出条件。 “洛杉矶大学每年的奖学金是三万美金,今年涨到六万、有一半是我的功劳,an、我只是需要你的帮助,并且愿意为之付出酬劳,而且还能给你相对自由的时间,互利互惠的事情,拒绝是你的损失,”杰克直接奔出主意,表明自己的立场。 他也很好奇自己为何会选择她,洛杉矶有很多很优秀的华人,并且有一定工作经验,她不是最好选择,但她年轻、漂亮、身上还有一种靠得住的气质。 “我从未接触过你们这个行业,”她再找借口。“你是学金融的、我相信这对你不是什么难事,”杰克似乎并不准备给她任何拒绝的理由。 一番洽谈下来,顾言头昏脑胀的被这个lt男给忽悠进了他们所谓的gl公司,但今天的她,从未想过有天她会成为gl的第二个合伙人,gl会让她身价过亿,对于现在的她,这笔数目是很庞大的,甚至是不敢相信。 杰克这个人看起来吊儿郎当,但当顾言在进入公司第三天的时候才知晓他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可谓是天才,他年纪尚轻便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在金融领域有一定的影响力,不然他的事业怎能遍布至国内。 他的公司在这间仓修改的仓库里面只是一个过渡,第二个星期,她见到了杰克的新办公室,在洛杉矶最繁华的办公楼中层,地段繁华,租金昂贵,但他似乎都不在乎,反倒是看的很淡然, 顾言人生中第一个安身立命的工作边落在了gl,这份工作带给她的是无穷无尽的加班,以及在专攻某个领域的知识,此时的她、根本无心再去想其它,所以当她在一个星期之后收到俞思齐的邮件时,有一丝丝错愕,更多的是惊奇、对方告知她不用偿还,并且告知年底他会有一段时间的假期,希望能有缘再见。 顾言看着邮件许久不能回神,不知该用何语言来表达此时的心情,工作繁忙,但好在她足以应付。 任何行业跟领域若是有人想分出个第一第二,必定会有人不折手段,她第一次见识到商场险恶是在gl,同组的一个女孩子对她栽赃家伙,一个当地的女孩子,她手中的一份数据在交给杰克时有一定的改动,而这份改动足以让她在这个行业臭名昭著,这件事情直到杰克将她喊进办公室时,她才知晓。 杰克伸手将面前的电脑转过来面对着她,而后面色沉重到;“这份文件是不是你亲自弄得?” 她大致看了眼,准备回答、却被杰克喝止;“看清楚在回答。” 她伸手将电脑中的文件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然后定在了最后的数据总结以及百分比上、“有人动了我的数据。” “是谁?”杰克问。 “我不知道,”她回答。 “找出来、不然我不敢保证你能不能继续在公司待下去,an、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你们的古话,”他一个外国人,竟然在用他们的古语来教育自己,顾言心中可谓是跟打翻了调味盘似的,万分纠结。 “商场不比学校,”临出办公室时,杰克的一番话将她思绪给拉了回来,她很好奇、这个阳光的男孩子到底是怎么在这个黑暗的环境中找到最后一丝阳光,知险恶、不险恶。 这句话用来形容杰克是最好不过。 这件事情人她彻底认清了世态炎凉、商场险恶,gl只有她一个华人,她手中的案子大部分原因来自于杰克,杰克给他直接利益,但他们需要自己去争取,她的存在,当然会让人有所眼红,她理解,但此时事情发生、她需要思路。这晚、她在回复俞思齐邮件时,将自己烦恼告知他,而后第二日得到回应是如此四个字;慈不掌兵。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内这句话在她住的阁楼里面跟办公桌上面都贴着如此四个字。 他说、慈不掌兵,她将那位美国女孩子送进了监狱,过程漫长艰辛,但她果断坚决。 这年春节、美国的传统节日已经过去,她过的是中国春节,那天,她起床很早,将自己住的阁楼收拾了一遍,而后花了两年以来最多的钱买了一件羊毛衫以及一件大衣,脚踩一双帆布鞋,等着时间,去地点。很久之前、她便在期待这一天的到来,因为佳人有约,安娜夫人见此笑着问她是不是男朋友要来,她说不是,只是一个朋友, 许久之后想起这天,她只是浅笑,并未言语,离国多年,再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这样充满期待。 就好像人生充满了希望一样。 五点半、她准时出门,到底他给的地址,一家家庭酒店,很豪华、也很朴素,她敲门进去时带了安娜夫人给的两瓶酒和两袋子饺子,老俞似是才到,开门时带着一丝丝风尘仆仆。 “新年快乐,”她说、顺带扬了扬手中的两瓶红酒和饺子。 “新年快乐,”他语气轻淡。 而后开门让她进来;“我刚到、家政还在收拾,先进来。” 今日的顾言很特别,她不再是牛仔裤,也不再是一条白裙子,而是穿了一件长款羊毛衫跟驼色宽松大衣,整个人显得时尚,又瘦弱,但别有一番风味。 “安娜夫人给的两瓶酒,我就带过来了,”顺手将手中东西放在桌面上,确实如他所说、家政还在收拾。 见有客人来打了声招呼,继续进去工作。 这年、她与俞思齐通了五封邮件之后,决定一起过第一个春节,地点定在洛杉矶某一处家庭酒店里,她来时,带了两瓶酒和在超市买的一袋子饺子,家政收拾完之后,她转身进了厨房将饺子拿出来,等着水开下锅,她与俞思齐、这是第二次见面,但、却没有丝毫陌生感,她想、也许是他的第一次出现跟天神降临似的拯救了自己。 俞思齐靠在厨房看着这个女孩子脱了身上的驼色大衣搭在厨房椅子上,而后穿着一条羊毛衫长裙在厨房洗手做汤羹。 顾言知道他在看自己,背对着他等水开,只因自己不敢转身,直至速冻饺子下去时,身后嗓音响起;“为什么会选择来洛杉矶?” 闻言、她放饺子的手一顿、而后似是很淡然道;“因为家里没有我的立足之地,所以选择出国。” “也可以说是逃离过往,”她再度开口。“过往很不堪?”俞思齐靠在身后似是漫不经心道。 “不堪回首而已、”她再度悠悠开口,而后在厨房看了一阵子之后似是有些纠结;“这是盐吗?” “咸的就是,”他答。 而后、顾言的做法很简单,伸手在罐子里摸了一下,尝了尝,发现是咸的便加了些盐进去。 “你不会做饭?”他问,竟然不会为何会来给他下饺子?“不会、我出国之前家里都有保姆,然后还有人照顾我,何止是不会做饭,我就是一个生活白痴,”她语气中带着自嘲,从俞思齐对自己伸出援手时,她便没想过要对她有所隐瞒,突如其来的美好,她格外珍惜。 “现在呢?”他问、眼眸中带着一丝丝好奇。 “还是不会、快餐很方便,”她回答的干脆利落。 俞思齐闻言伸出手揉了揉眉头,然后迈步进厨房,结果她手中的东西;“我来吧!为了避免我俩能吃到熟的饺子。” 顾言并不矫情,而是退回他刚刚站的位置上,浅声问道;“你会做饭?” “不会做饭,只会这种速食快餐,”职业原因。 “军人的通病吗?”顾见到他到时候身上那股子正义感让人不可忽视。“算是,”他这话算是落实了顾言心中的猜想,他是军人。 她闻言一阵浅笑、听到笑声俞思齐回眸看她,良久之后才出生询问到;“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眉间带着与你年纪不符的沧桑与成熟?” 沧桑与成熟?顾言一愣,随即以低头,然后顺手捋了捋耳边的碎发,经历了这么多,若是还能秉持着年少时的那份单纯与美好,只怕是她早已存活不下去了。 “我十七岁之前是家里的掌中宝,我父亲身处高位,家庭环境优渥,出门都有保姆跟司机,十七岁之后我自力更生,苟延残喘,在社会底层苦苦挣扎,这三年我吃过的苦难胜过我前十七年享受过的所有美好,豪门千金一朝落魄,若是还能秉持那份单纯,只怕我活不到遇见你的时候,”她毫不掩饰自己落难千金的身份,只因这三年,俞思齐是唯一一个能人她说出心声的人,为什么?没有理由,只是感觉。 反倒是俞思齐听闻、有些滞楞,并未回应他的话语,而是道;“带汤还是不带汤?” 顾言从一开始并未想过要隐藏她的身份,而自己也知道,她的身份跟背景,对于顾言,他有了一种感觉,是什么感觉?说不上来,只觉得她很特别,而这种特别可以让她在无数个夜晚都能随时随地想起来,她明明是豪门千金,却住在贫民窟,靠自己一己之力苟延残喘,活的很吃力。 “带,”她答。“南方人的习俗,”俞思齐浅声道。 “个人习惯而已,”顾言好笑道。 饺子上桌时,顾言回到厨房摸索了一阵才找了她要找的东西而后弯身在厨房里拿了两个碗,倒了一份之后问他道;“要不要?” “可以、”他应允。 饺子就红酒成了他们两人的春节晚餐,顾言端着酒杯半口红酒下肚之后对俞思齐浅笑道;“我们明明就见过两次,但我对你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话语一落,俞思齐眉眼一眯,好像是自己的心思被人窥探了似的。 他以为只有自己才有这种感觉。 第十章:俞思齐的行事作风 国内春节,她与俞思齐在相识后的第六个月坐在一起吃了一顿饭,而这顿饭吃的格外漫长。 饺子就红酒、俞思齐跟顾言都是头一次,但吃的却是格外安心。 夜幕降近时,她将视线投向窗外,靠在餐椅上,将腿抬起来抵于胸前,眸光与些许放空;“很奇怪、我出国三年,几乎都是一个人熬过来的,可是见到你的时候我想将我受过的苦难都告知你,是安全感吗?” 她出生询问,但俞思齐并未回应她的话语,只是在听她说着。 “我上次在邮件里跟你说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我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将陷害我的人送进了监狱,这两个月我全身心都在执行这一件事情,以前一直不能理解商场上的那些人为什么会如此有手段,如此心狠手辣,可现在当我自己也成为这种人的时候竟然格外理解,你说是不是很奇怪?”他话语放空,将思绪飘到许久之外,似是在回忆自己这两个月全身心都在干的那件事情。 “不奇怪、段位不同,行事作风不同,如果一定要看分出胜负的话,我希望那个胜的人是你,”俞思齐在劝慰她,甚至是在变相的告知她行事作风该如何。 而他不知晓的是她这些劝慰顾言的话语,在日后都成为了她的标签,世人在见到顾言时,给出的第一印象便是心狠手辣,果断干脆。 闻言、顾言放空的眸子扫过来,落在他身上,而后一声浅笑;“谢谢。” “谢什么?”俞思齐问。 “谢谢你对我伸出援手,如果不是你,那晚的事情如果发生了,我想我会对这个世界失望,”她是这么说的,也相信自己如果真的到了那个地步也会如此做。 17岁出国的时候,本来就已经对这个世界有所失望,如果在人生中最艰难的时刻,还遭人玷污,遭人毁了清白,那她真的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活下去了,一个对世界都失望的女孩子,还有什么理由,可以去苟延残喘,还有什么理由,可以在这个,肮脏的世界里面游行? “不值得,”俞思齐话语清浅,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没有任何感情,但熟识他的人知晓,与外人交谈中,他对顾言,已经算的上是厚爱。 多年在刀尖上舔血的生活,已经让他丧失了,与外人交谈的能力,他所处的环境当中,只有男人,在部队里面,他会扯着嗓子吼底下的士兵,但对于顾言,他能做到的仅仅是摆正姿态去交流。 “有些事情,与你来说,可能不值得,但于我来说,或许有另一番意味,”同一件事情,发生在不同人身上,可能会有不同的境遇。俞思齐口中的不值得,与她来说,恰恰是她人生当中最不能接受的,他可以自虐,可以放弃生命,但绝对不能遭受别人的玷污。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一身浅笑,而后自嘲,“像我这样的人,放在古代,是不是得灌上贞洁烈女的名号?” 鲜少露出笑容的俞思齐,发出一声轻笑,而后缓缓点头道,“是的,”像她这样烈性的女子,在古代,好像是要被灌上贞洁烈女的名号。 她知晓上面自己说的那句话,夹杂着一些个人因素,于是,用轻快的玩笑声止住了这个话题,瞬间,屋子显得空荡又安静。“有没有想过学点防身术?”这话,俞思齐很早之前就想跟她说了,作为一个女孩子,在异地,孤苦无依,若是在遇到下次这样的情况,有点反驳的力道,也总归是好的。 但又觉得,与恶人搏斗,向来是男人之间的事情,跟她一个女孩子有什么关系,可今日见到她,她周身散发的那种孤寂,让人怜惜,甚至是想要去保护,总觉得这个女孩子身上有熟悉的声影。 “有,这种想法,是在见到你之后才有的,”天晓得,晚看见俞思齐三下五除二解决那几个小混混之后,便开始有这种想法,一直在心里面滋生着,但从未付诸行动,今日俞思齐提出来,倒是让她有一丝丝愣证。 “很庆幸,我能成为你的榜样,”他伸手端起杯子浅喝了一口道。 夜幕降临,客厅里的摆钟,在摇摇晃晃,滴滴答答的走着,他们二人不言语时,室内一片安宁,除了钟声便无其他声响,两人坐在一起,不说话,但并不觉得尴尬,相反的,只是有话语的时候,提起来聊两句,更多时候,只是两个人坐在一起,端着面前的酒杯,一口一口的浅酌着,思考自己的事情。 俞思齐看着面前这个女孩子,他年长她许多,吃的苦,受的难,都比她多得多,但此刻,她坐在自己身前竟然会有一种,有足够的本事与他并肩而立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不好,她明明除了那一腔烈火并无其他,但此刻,他竟然会有这种感觉? 一杯红酒见底,她伸手捞过面前的酒瓶子给自己续了一杯酒,而后在大杯下肚之后,伸手在续了一杯,“留几天?” “三天,”俞思齐伸手开了第二瓶酒。 “那我能在你这儿呆三天吗?”她许是喝多了,语气中带着些许可怜兮兮的味道。 在这20年的时光,里面,他的人生当中,只有两个男人可以给她安全感,一是白慎行二是俞思齐,可白慎行已经将她抛弃,不指望自己会对俞思齐产生异样情愫,但此刻,再靠近这个温暖源的时候,就想静静的,躲在他身边,哪怕什么都不做也是好的,此时的她,像极了被人抛弃的小狗,在可怜巴巴的瞅着主人将她带回去。见俞思齐半天未回应自己,她浅声到,“我可以睡沙发,只是觉得你很温暖,想靠近而已,”她说出自己心中所想,免发生不必要的误会,实则是她也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他们之间不可能,俞思齐对她的好,仅仅是因为职业关系而已。 那种情况下,不管他见到的是谁,都会伸出援手。这晚,顾言住在了俞思齐在外的临时住所,两人直至在钟声敲响十二点的时候,缓缓相视一笑,而后转身、他上楼,她窝在了客厅沙发,顾言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但就是说不出来哪里奇怪,她喜欢俞思齐身上的这种安全感,而这种安全感胜过白慎行给她的那种呵护。 白慎行是因为从小呵护她才会人她想要去依赖、去依靠,但是俞思齐,他们之间仅仅是见过两次而已,但这种感觉,却胜过白慎行在过往十七年里给她的温暖, 只要待在他身边,哪怕是不说话,都会觉得很美好。 俞思齐的出现,是她绝望人生中的一道曙光,而这道曙光,照亮了她后期所有的锦绣前程。 别墅的灯光很灰暗,在长达三年的时间里,她在也没有睡过如此舒适的沙发,更没有睡过一个好觉,第二天一睁眼,她才知晓,昨晚的自己竟然一夜无梦。这种日子在她出国的那段时间根本就没有过,她想都不敢想。 而今天,却实现了。 俞思齐早起下楼跑步时,见到她窝在沙发上睡觉,本能的准备将她踢到地上的被子捡起来,却不料对上她睁眼的场景。 “早,”他打招呼,语气显得有些僵硬。 “早,”她浅笑、能睡一个一夜无梦的好觉、她很高兴,而也知晓,这种难得的时刻来自于身边有这个正气凌然的军人。 “要出去吗?”她坐起来问道,身上还是昨天那件羊毛衫。 闻言他缓缓点头,而后到;“准备去跑步。”“我可以跟你一起吗?”她询问。 “如果你跟得上我的脚步的话,”算是应允,俞思齐前脚出门,她随后像个很懂事的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远远的跟着,看着他在这条街道的前端到尾端,而后在转身回来,如此三个来回,似是达到了他给自己规定的路程,然后她远远的看着他进了一家咖啡店,在度出来,手中提了两份早餐,三明治加牛奶。“早上吃这个?”她问。 “我俩都不会做饭,”这是俞思齐给出的答案,他个人觉得、竟然不刽做饭那就随意买些吧! 这话、顾言应不出来,因为是真的,不然的话这短短三天的相处时光可能会将他们饿死。 俞思齐出门跑步时,就没想过她会跟得上,但事实证明,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只是远远的跟在身后,他跑了一圈之后,她似是知道了自己的路线,然后一直在那个地方徘徊,不走远,这种个感觉很奇妙,奇妙到她不动,只要是远远的站在那里自己就会有种安心感,但也知晓,这不是爱、或许只是一种……。俞思齐来的这三天似乎都有事情要做,每天、顾言只是负责根在他屁股后头,就好比今日,已经中午了,他们就早上说了那几句话,就再也未开口说过半句话,大多数时候,他在前面走,她默默的跟在后面,不远不近,不深不浅,刚刚好。 傍晚、俞思齐似乎是忙完了自己的事情,然后一回眸正好对上她的柔色,心底泛起一丝丝温暖,而后浅望了她一眼,停住步伐,似是在等着她跟上来;“昨晚说的事情需要帮忙吗?”突如其来的话语让他感到意思是滞楞、半晌之后、俞思齐见她睁着疑惑的大眸子看着自己浅声提醒道;“防身术。”“需要、”她连忙点头应允,这方面,俞思齐是行家,而自己不过是个外行。 “走吧!”征求过她的意见之后俞思齐简短的道出两个字,而后继续在前面带路,很快的、她竟然走到了自己租住的那条街道。 “来这里?”她询问。 “本、他会帮你,”俞思齐道。 后来、在他们两人的交谈中,顾言才知晓本是个退役军人,而且军种似乎很厉害,俞思齐与他相识,是在一次国际合作上,两个血气方刚一身正义的军人站在自己面前交谈,而期间,本时不时将自己的眸光投到自己身上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拘束,最起码、她不想让俞思齐感到为难。 “如果不行的话……。” “可以,”她用中文准备说出后面那些话语,但本直接给出了答案,但是他有附加条件,而这些附加条件,她无从选择。 只能硬着头皮接受。后来、在回去路上、在走过漫长一段街道之后,俞思齐给出了一句足以撼动她一生的话语;“只有当你足够强大了,才能安稳度过余生,不然、一切都是遐想,”她有些愣怔,又有些恍然。 “那别人怎么安稳度过余生的?”世上有很多人不够强大,但他们都安稳度过了余生。 “他们有依有靠,你有吗?”何为一针见血?俞思齐的话语对顾言来说就是一针见血,别人可以不用强大是因为他们有依有靠,你有吗?你没有依靠只能人自己变强大,不然、你怎样度过余生?“除非你还想继续苟延残喘,”他在度开口。 对于顾言、初见、她眸中那股子清明而有坚定的眼神让他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忘不掉,就像陆景行所说的,这个女孩子足够硬气,或许不输给他们这群刀尖上舔血的男人。也如她自己所说,在过去的十七年里,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未想过独立生活的困境,但在这种环境下,她还是坚持下来了。 晚餐在一家中餐馆,两人点了几个菜,然后顾言叫了两瓶只有在国内才会喝到的啤酒,她伸手将酒杯倒满,俞思齐看着她的动作有些好奇,而后问道;“你出国、家里没有给你生活费?”“有、我没要,”四个字,说的异常坚定。 “为何?”这是他第一次开口询问,知晓她的背景,自然也知晓她不缺钱,但为何生活会过的这么拮据? “当你对那么一拨人失望之后,不想在跟她们有任何瓜葛,哪怕她们免费送钱给你、你都会觉得肮脏,”两杯酒倒满,她伸手将酒瓶放在地上。 “认识顾汉忠吗?”顾言轻嘲开口。 “认识,”顾老、副国级军人,不认识都难。 “我爷爷,”她言语中带着不屑。 “但那又如何?”她反问。 “有些人伤害你的时候,会让你摒弃她们几十年来对你的所有好,”说完,一杯啤酒下肚,眸中带着不屑。 此时的俞思齐才知晓,或许自己给的那笔钱对现在的她来说确确实实是巨款,她家境优渥,却独自在这个陌生的城市苟且偷生,每天上学、上班,还得时时刻刻堤防贫民窟里的那群恶徒会对自己下毒手。 她不掩饰自己的过往,只因这人是俞思齐。 在后来的时光里,她再也没有提到过自己的家人,顾老是她唯一一个用来跟自己生活现状作对比的人。 两人吃完饭后回去、一路沿着巷子缓慢走着,俞思齐脚步很慢,不似上午那般快速将她甩在身后,而是慢悠悠的在闲逛着,等着她。 “工作如何最近?”他出声询问,只因在通过的几封邮件里面听闻她找到了工作。 “反差很大,”她低眸浅笑,工作跟学习完全不一样,学习只需要心无旁骛就行了,但工作还得时时刻刻堤防着有人来害你。“别人或许只是需要一份工作,但你需要安身立命,工作上的事情能果断坚决就果断坚决,能心狠手辣就心狠手辣、不要在乎别人的看法,”俞思齐给她忠告、对于她上次给自己发的邮件,他反反复复看了几遍之后,不免觉得有些担忧,她一个人在陌生的国度艰苦奋斗,只为找到安生之所,但很显然,她的手段不够强硬,心不够狠,这种情况若想快速安身立命,只怕是不可能。 作为一名军人,他擅长的手段便是干脆利落,而顾言恰好与他相反,这种时候,俞思齐难免会给他一些人生忠告、但也仅仅是忠告而已。“若有人跟我一样也是要安身立命呢?” 第十一章:你当了多少年兵? 谁能通过外表去看一个人的生活现状以及内心呢?若是有人跟她一样都是在这个城市苟延残喘,在获得一席之地呢?如果是这样呢?“如果是二选一,那么获得机会的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你?而是别人?或许正是因为你的心慈手软才会让你在异国他乡孤苦无依的,”最后一句话,对她的打击很大,大到她竟然无力反驳,张了张嘴,所有的言语都哽咽在喉间、说不出半句可以反驳的话语。 俞思齐说话、很干脆利落,很一针见血,直戳人心、然后人她无力反驳,在然后是不能动弹。 “世人只看结果,自己独撑过程,而这个过程有多漫长有多难捱,取决于你的手段,”老俞此时的形象像是一个带领她迈向人生巅峰的领队,更像是一个再告知她人生现实的朋友。 他话语不多,但字字句句都是精言,不浪费一句口舌。 “能拉你走出万丈深渊的人只有你自己,就算你人生中出现了贵人,那人也只是你漫漫人生中的一个向导而已,不能替你做任何决定,”他不紧不慢的语气缓缓道出现实,顾言在侧眸看他时,见他脸上并无什么多余的情绪,就好像他在跟底下的小兵做工作一样。同时、也是在告知顾言,自己只是她人生中的一个向导,不能替她做任何决定,他说的一切话语,决定权都在她自己身上。 “我人生的向导是你,”顾言轻缓道出这句话,俞思齐行走的步伐明显一顿,而后再也没有任何语言。 他不能让顾言对自己有任何异样情愫,他这样的人,不配拥有爱情,谁知道下一刻执行任务的时候,他会不会就丧命在某一处不为人知的地方了。 夜幕降临的速度很快,这里不像国内繁华的大都市那样是一座不夜城,或许是她们之间住的地方不太像一个不夜城,行走在院墙之间,偶尔听见狗吠声,他在前,她在后,空气不算静谧,但顾言心中所想太多。 两人一前一后进屋,顾言照常窝在了沙发上,俞思齐并没有表现的很绅士让她去睡房间,甚至是连基本的客气都未有,但就是因为这样,顾言才觉得格外安心,最起码他不是一个油嘴滑舌,口是心非的人,再来是她睡沙发也睡的格外安心。 俞思齐租的这处房子应该是许久都未有人住过,呼吸间的粉尘味有些重,哪怕是打扫过后也会有这种味道。楼上时不时传来走动声,以及水流声,两人回来之后一个上楼一个在楼下,这晚、她躺在沙发上彻夜未眠,睁着眼睛思考俞思齐的那些话语,一直到天色泛白。 她从未听人说过如此强势的话语,最起码在前二十年都未曾听说过这些话语,从来没有人用如此简单粗暴的语言告知她,如果想要在这个世界安身立命就要心狠手段,就要坚决果断,将一切阻挡你的人都踢出去,俞思齐的每一句话都在提醒她,不能心慈手软,不然她连在这个城市最基本安身立命的资本都没有了。 可是、她似乎短期做不到,因为她不是这样的人,她被保护的太好了,哪怕在经历过人生地荡起伏之后,她还是做不到如何心狠手辣,最起码她在解决那个诬陷自己的同事时,花了两个月的时间,虽然结果是一样的,但是过程太过漫长、漫长到她有些怀疑这样做值不值得。今天俞思齐告知她的话语很简单,要干脆果断。她辗转反侧一整晚都在想这个问题,第二日清晨俞思齐起来跑步时,她照常跟上,而后俞思齐跑了一半停下来看着她到;“追上我。”“我做不到,”他体力太好了。“总有一天你会做到的,”俞思齐这话说的意味深长,后来的某一天,她不仅做到了,而且还做到了跟他并肩而行。 第二天,俞思齐带着她去跟本会面,然后去了一家健身房,她亲眼目睹俞思齐跟本的一场对决,两人打得很起劲,甚至是……心狠手辣。 招招带风。他大汗淋漓下来,看了她一眼,转身进了健身房的淋浴间,反倒是本过来告知她;“只要你愿意、总有一天站在上面跟他动手的是你。”他再告诉她,要以俞思齐为目标进行训练、闻言、她一阵好笑,这种笑意是怀疑自己的笑意,跟俞思齐对决?别逗了、他一个军人,而且还是受过多年训练的军人,具体多久都不知道,她拿什么脸面去跟他对决?他从后面出来时,换上了自己的衣服,站在她面前、而后浅声跟本打了声招呼,便出了这家训练场,而她、照常紧随其后。 “你到了多少年的兵?”她问。 “十年、”他答。 顾言从他的话语里面听出来了,他年长自己很多,至于多少不得而知。舒宁在与林安琪发生争执并且动了手之后,她与许溟逸之间的感情就好像处在一个火山爆发的阶段,时不时一两句争吵都能让彼此失了耐心,走到如今,将近三年,她很珍惜这份感情,最起码觉得不容易,但现在她有些怀疑。 而许溟逸认为,舒宁跟自己的所有争吵,不过就是因为她想扔下自己去首都。男人跟女人看待事情的方法不同,眼界不同,以至于到最后思想也不同。 最后一次的争吵,舒宁跟许溟逸两人都丝毫不退让,起源于二人坐在一起吃饭,她的手机响起,而来电者是最近一直关系密切的何为,不想许溟逸多想,她是准备拿着手机去外面接的,但是、有时候人的嫉妒心真的来的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怕我听见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她才想起身,却被许溟逸讽刺了一番,而后她拿着手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生生站在原地。 直至电话停息下去。 而后她将手机仍在桌面上,言语讥嘲道;“满意了?”“你什么语气?”许溟逸伸手放下手中的筷子,冷冽看着她到。 “你什么语气我就是你什么语气,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她语气激昂,带着倔强跟不服输。 “最起码我没有跟你一样明目张胆的跟他在一起还万般借口,”他拍桌而起,怒目圆睁瞪着舒宁,似是想将她喝血扒皮似的。“我也没让男人上过我的床,”情侣之间吵架真的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她们可以将过往自己原谅的问题悉数放到桌面上来,怒气腾腾且满身怒火的指出他的不堪,吵架的时候完全忘记了自己与对方曾经多么恩爱过。 他拍桌而起的态度明显是激怒了舒宁,她本身不属于那种温柔女子,吵架的时候更是放出了本质。许溟逸一副不可置信的眸子怒瞪着舒宁,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个问题他早已经解释清楚了,今日竟然还被她拿到桌面上来说,有什么意思?有何意义?他们在一起三年自己每时每刻都在想着要关心她、要宠爱她要让着她。无论她有多么无理取闹,自己都应该忍受。可是近段时间他跟舒宁之间出现了空隙、出现了代沟而这种代沟,跟空隙,他无力去反驳无力改变。她跟何为走的亲近他能理解、毕竟他们二人旗鼓相当。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深刻知道这种感受,遇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不容易,他理解舒宁。 可万万不能理解的是、她为了梦想、而选择放弃自己,也许是心理作用,但近段时间,他们之间的沟通越来越少,甚至倾向于无话可说,一点破碎的小事都能成为两人之间的导火索。他也有疲倦,也有累的时候。“滚。”他怒火喷张。“你说什么?”她不敢置信。与许溟逸在一起这么久,她早已将这个屋子当成了自己的家,父母离异已经让她无家可归,可今日许溟逸竟然说如此话? 她怎敢相信?她瞬间觉得自己再度被人抛弃,霎时间,眼泪涌上来,布满了眼眶,许溟逸让她滚,而她自己更是在无家可归,滚到那里去?往哪里滚?原以为这个男人会给自己撑起一片天空,可是如今来看,并不能,他也会在怒火膨胀时出言让你滚,而你不得不滚,因为这里始终不是你的地盘。 似是觉得万般可笑,而后一抬头,试图控制住自己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许溟逸看着她良久、都未出言安慰,更没有为自己的不当言辞道歉。“我会滚的、你放心,”她丝毫不认输,无家可归又如何?你让我滚、我绝不死乞白赖赖着你。这么多年都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没必要在这种时刻放下自己尊贵的头颅去低头去认输、许溟逸也好,父母也罢、你赶我走、自己绝不多留、就好像今天她听到这番话。觉得接受不了,可以仅仅是片刻的功夫,像是释然了一般。毕竟经历过一次被抛弃。再来一次除了难受相同之外,其他什么的都是一样。 爱情也好亲情也罢对方不要你的时候、想抛弃你的时候。他们可以有任何理由、而这种时候、你无论找多少借口无论有多伤心欲绝、他们让你滚你还是得滚、你还是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人生苦短、寻寻觅觅、可能会遇到这么一个人。他会让你觉得你被这个世界所珍爱、所珍惜、关怀可是当他不要你的时候、你又有另一种感觉那就是你会觉得自己已经被这个世界所抛弃。他跟许溟逸在一起三年。他宠了她三年、惯了她三年、给了三年的关爱与爱情。可现在他似乎已经放弃自己了。连给她关心宠爱甚至连最基本的耐心都没有了、爱情走到这一步可能已经到了瓶颈期又或者他们两人都该寻新欢开启另一段恋情、或者是开启另一段感情生活。 哐当一声关门声让他一个激灵,似是反应过来,舒宁离开了,仅说了一句话,而后他狂追出去,正好撞见她离开的背影,这一刻、他有种世界轰然倒塌的感觉,舒宁的背影看起来太过决绝。 从许溟逸住处出来的第二天、她直奔首都,与何为一起进了翻译院,高强度的工作与训练让她忘却了生活中的种种不愉快,以及无所谓的事情,两人半个月都未曾联系过,直至某天、她在翻译院门口见到人,原本很正常的情绪突然之间就绷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而后扔下手中东西飞奔而去,许溟逸张开双手过来将她接近怀里,这一刻、两人之间争吵所发生的不愉快都烟消云散了,半个月、她很想他,而许溟逸亦是如此,这件事情的最终结果,是许溟逸开口道歉。 “对不起、我道歉、我不该让你滚得,对不起、对不起,”他搂着她一个劲儿的道歉,半个月、他都快疯了、每天都能见到的人突然有天不在了,而后他睡觉觉得不舒服,吃饭觉得不舒服,舒宁走后,他心中似是没了念想似的,感觉空了一块,无论干任何事情,每天都有多忙都填补不回来这个空缺。“宝贝、原谅我、原谅我,”他每说一句话、得来的都是舒宁抱着他嚎啕大哭。“好了、不哭了、不哭了、”许溟逸此时心虚也很缥缈,也有夺眶而出的想法,但此时不行,在大街上。 何为站在身后看着他们拥在一起,紧了紧手中的公文包,而后转身朝另一个方向离开。 “回家好不好?我很想你,”舒宁抱着他询问道。 她很想许溟逸,有多想?就好像心脏缺了一块似的。 “我也想你,”许溟逸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这晚、分隔已久的恋人注定有一场干柴烈火,熊熊燃烧起来,许溟逸很卖力,舒宁在极力讨好,整个酒店房间都在盘绕着他们的喘息声,以及舒宁的低吟声、“这半个月、我想你都快想疯了、宝贝,”他一声声再告知她有多想她,每说一下便会轻啃她的唇角。 “你想不想我?”他柔声询问。“想、”她喘息着应允道。 “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让你滚了,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再多的恩恩怨怨也抵不过许久不见之后的一句我很想你,舒宁是这种人,以前是,现在也是。 翻云覆雨时,他时常在耳边呢喃、一句句直戳人心、他说;“我很快就过来陪你。”第二日起床之后、舒宁在卫生间化淡妆,许溟逸靠在门边看着她,舒宁变了、以前的她素面朝天都无所谓,宁愿不好看也要多睡那么半个小时,现在的她,不同、她会早起半个小时将自己打扮的赏心悦目,而后挂着官方式的微笑穿着得体干净的衣服迈步到她工作的地方,路上有同事遇见,她都会含笑打招呼,迷人且疏远的微笑。“每天都会化妆吗?”他靠在门边问道。“恩、工作需要,”正经参加工作之后,化妆成了基本礼貌, 也是一天之中的日常事件。“你以前从来不化妆的,”他说。“形象是一个人的招牌、现在想法不同,”她伸手抹上口红,而后正面向他,出口问道;“好看吗?”“好看,”她浅答,心中有些异样情愫。许溟逸在第二天离开首都回了汉城。回去路上他思绪万千,临近四年过去了,他跟舒宁都不再是那个青春懵懂的学生了,他成长了,她也是,两人不再是那种一见到就非要黏在一起的人了、舒宁在首都变化很大,而这些变化是他看不见的、他很着急、潜意识里,他有一种舒宁越走越远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是他所惧怕的、畏惧的。 ------题外话------ 小剧场; “联络台那边收到一个来自国外0714编号的电话,对方只说了一句话,让我们转交给你,顾言受枪击了,”他不知道顾言是谁,但对方竟然能将国外联络过来寻老大、这人必然是跟老大有一定的关联。原本在俯身看地图的俞思齐,手上动作直接顿住了,愣在了原地、似是不敢置信似的,问道;“谁?” “0714,”老三答。 “我说枪击的是谁?”俞思齐语气不佳,带着些许隐忍跟怒吼。 “顾言,”老三被老大阴沉的语气给吓住了,乖乖答道。 第十二章:往死里抽 爱情走到某一定程度的时候再也没有了什么轰轰烈烈的情感,就好比许溟逸跟舒宁二人,她们之间将工作视为人生一大进程、舒宁为了梦想在不停奋斗,而许溟逸在为了靠近舒宁在不停的努力,只为兑现他给的承诺,他能许给舒宁一个很好的未来,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可以。 舒宁拿起手机跟他联系时,许溟逸的电话并未接通,于是乎、她头脑一热自己买了张机票,飞回了汉城,在春节前一天。 首都的小雪已经开始下下来了,而汉城天气还算是比较暖和。 此时的许溟逸在市里跟领导开会,并未听到手机响起,如今的他,算得上是汉城一匹黑马,在往前奔走的路上巡视凶猛,勇往直前,甚至是没有一点畏惧的念头跟心思。 他很优秀、就如舒宁一开始认识他时候那样。 舒宁在下了飞机之后直奔她们之前住的公寓,但很遗憾的是,她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厚实的大门一点反应都没有。 门锁被换了。 她拉着行李箱站在门口准备跟许溟逸通电话时,门在里面被拉开了。 而后、一阵惊愕、她看见了什么?穿着家居服的林安琪。拉开了她们公寓大门,霎时间,脑子就跟物业烟花绽放一样,倏然开花。 “你怎么在这儿?”她像是看到了多么可笑的一幕,林安琪竟然在许溟逸的屋子里出来了,而且她的钥匙开不了她们家的门。 这个房子的女主人什么时候换了?她什么时候被抛弃了? 一直觉得许溟逸不接电话,是因为工作忙,可是现在,她竟然很想改变心中所想,许溟逸不接电话或许并不是因为忙,而是换了新欢,但她万万不想见到的,这人竟然是林安琪。“我一直在这儿,”她居高临下,一脸傲然的模样瞅着她,就像她是一个多么微不足道,不足挂齿的人一样,就好像倾城睡觉起来碰到一个敲错门的女人。“让开,”她冷然、想将林安琪从这个屋子里赶出去。“要出去的人是你、不是我,”她更是毫不客气怼回来。“进了翻译院就了不起了?配不上的人永远都配不上,你并非独一无二,最起码还有人可以代替你的位置,”她鄙夷的笑容挂在嘴间,似是觉得她有多可悲似的。 “在一起三四年又如何?许溟逸事业刚起步,他需要的是我父亲的帮助,而你能做到吗?舒宁、人贵在自知之明,”许溟逸事业刚起步,需要人的帮衬,而她父亲就是她坚实的后盾,是她的资本,舒宁有什么?什么都没有,凭什么跟自己竞争? “我凭什么相信你?”舒宁毫不示弱,林安琪在她这里没有任何可信度。 “凭这个家里的门锁换了,我换的,凭我现在在这里,”林安琪嘴角始终擒着胜利者的笑容。 在她眼里,舒宁永远都算不上对手,更何况她现在还远在首都,更是天高皇帝远,她只要死乞白赖赖着许溟逸,她能如何?而许溟逸碍于两家的关系也不会对她如何。舒宁此时紧抿的唇瓣出卖了她的心情,她现在恨不得能亲手撕了这个女人,为何?只因她霸占了自己的男人还对自己耀武扬威,就好比这世上所有的正室在看见小三时,都恨不得能亲手死撕了她,她与许溟逸相恋四年,多少个日日夜夜,竟然在这短短半年时间内被这个女人登堂入室,她怎能忍受?她一手调教出来的男人竟然被别的女人享受,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你妈交过你打架吗?”她冷声问。“什么?”林安琪没反应过来。 “我会告诉你的,”她话语一落,手中东西一扔,而后冲上去亲手撕了林安琪,大打出手,林安琪被碾压,好好的一张脸被舒宁亲手撕了,她哗哗的耳光子抽在她脸上啪啪的。 “耀武扬威?惹我的人我绝对会往死里抽她,包括你,”她语气恶狠狠到。 对于林安琪,她早就不爽了,恨不得见一次打一次,上次在许溟逸公司,她根本就没用什么力道,但是这个女人却在演戏。 今天?她心中有怒火,不会压抑,自然要往死你抽她,将以前在她身上受得气全都算上。不然怎对得住她千里迢迢赶回来? “你干什么?你放手,我要去告你,”林安琪一边阻挡着她带着狠劲的手,一边嚷嚷着。“告我?可以啊!只要不打死,几级残废都一样,”她说着、手抽不过劲,还站起身用脚去狠狠踩她,一脚一脚力度异常狠辣,丝毫不留情。 林安琪的叫喊声在屋里传到屋外,她浅笑,嘴角擒着冷笑,而后伸手脱了身上的妮子大衣,仍在沙发上,卖不过去关上门,将一切声音都挡在门外,而后、在回身、站在林安琪面前,冷笑道;“你惹了许溟逸,他可能会使劲心思去坑你害你,但你惹了我,我绝对会往死你抽你。” 第二轮开始、舒宁下手越来越狠。 林安琪的叫声成了她的动力,她叫的越狠,她下手就越狠。“许溟逸回来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她叫喊着。“那正好,”老娘也不想放过他,他么他要是敢背叛老娘,老娘一定弄死你在弄死她。 舒宁今日格外气愤,以至于将林安琪抽到奄奄一息时才停手,而后换换蹲下身子,捏起她的下巴狠狠道;“不管你爹是谁,我想抽你的时候照样毫不手软,你记住了,觊觎我男人的下场是什么。” 啪、一语落地,她狠狠落下一巴掌。 林安琪躺在地上喘息着。 这日、当许溟逸开门回来时,被屋内的惨状给吓住了,林安琪满身伤痕躺在地上,而舒宁端着杯子坐在沙发上,他不可置信甚至是惊恐的迈步过去,将手伸到林安琪鼻子底下。 “死不了、我忍了的,”舒宁冷冽的嗓音传过来,他错愕看着她,而后到;“发生了什么事?”“这年头小三不是只有被正室打的份吗?”她冷声问道,而后面带微笑看向许溟逸,阴阳怪气的语气看的他浑身不舒坦, “什么意思?” “家里的锁为什么会换了?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舒宁猛然站起来,将手中杯子摔倒他脚下,霎时间,气氛紧绷。许溟逸一身正装站在她面前,头发梳的整齐,周身散发着青年精英的气场,但就是这么一个青年精英他的裤脚是湿的,他的女朋友亲手将被子粹在他脚下,满地开花,怒目圆睁瞪着他。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从来没换过家里的门锁,更不知道林安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不明白,那谁明白?”她怒问。 “你口口声声说让我不要不要你,现在是你在不要我,”舒宁怒吼着。倒地不起的林安琪似是听见了许溟逸的声音,而后伸出手拉着他的裤脚,许溟逸感受到动静,然后低头,看着她面色惨白,满脸是血的模样吓着了、而后丢下手中的公文包,准备俯身抱起林安琪,却被舒宁一句怒吼给止住了;“你敢抱她试试。”“我们的事情回来再说,人命要紧,”许溟逸不准备跟她在这种时候过多言语,林安琪是在他这里受伤的,他没法交代。 “死不了,”打她的时候,她刻意避开了要害。“你说死不了就死不了?”许溟逸只觉今日的舒宁是在无理取闹,她将林安琪往死了打成这样自己都没有半分责怪,只是避免事情在度白热化,要送林安琪去医院而已。“你先回首都,等我处理好了再告诉你,”许溟逸是这么想的,林家人肯定会追究的,到时候舒宁就在劫难逃,林雄就这么一个女儿、他不会让舒宁好过的,到时候自家父母插手近来,她也不能保证会护着她。“你在说一遍,”舒宁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许溟逸竟然让自己回首都。“你先回首都,”他在度重申,她在这里,自己很多事情都不能很好的解决。 “许溟逸、我这次走了、就不会回来了。”舒宁语气带着坚韧果断,望着许溟逸的眸光异常坚定,她有性子,不是他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对象,也不是他养的猫猫狗狗,成天围在他脚下打转。 闻言、原本还算隐忍的许溟逸,怒火喷张、眯着眼眸瞪着她狠然道;“你将人打成半死不活还有理了?留在汉城干什么?让林家人找你麻烦?有本事你别回来。”许溟逸性子霸道,但对于舒宁还算的上是隐忍,可往往她在出言刺激他的时候,他所有底线全无,她们两人在吵架的时候就像是两只扑腾着翅膀准备战斗的公鸡,恨不得能对一口就咬上地方的脖颈。两人出发点不同。所想事情自然也不同,这日当许溟逸抱着半死不活的林安琪离开这间公寓时,她怒了,而这种怒火不单单是将林安琪往死了抽一顿就能解决的,她伸手捞起茶几上的手机狠狠的砸向墙壁上的电视机,电视机屏幕霎时四分五裂。 半个小时之后,许溟逸的这间公寓已经惨遭毒手,而罪犯已经离开了犯罪现场,舒宁拉着行李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第二天,她接到了来自翻译院领导的电话,假期接到领导电话让她很诧异,可随后、她所有心中的困惑都解决了,就如许溟逸所说的,她将林安琪弄得半死,林雄并未放过她,而是一通电话拨到了翻译院领导这里。 “年轻人、年轻气盛是常有的事情,你跟林小姐之间的恩怨、道个歉吧?”他好言好语劝着。 而舒宁性情倔强,自然是不能容许自己去跟林安琪低头道歉,她林家在有本事,自己也绝不屈服于他;“做小三儿还有理了?”“社会就是如此、你要习惯,如果她们执意要闹,对于你实习生的身份可能会有威胁,”领导都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舒宁理解、而后一声浅笑,她一直将翻译官当成自己的梦想,一直努力奋斗想要站上这个位置、可现在看来,这个位置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总有人会将你推到前面阻了一切麻烦。 高处不深寒,没有人愿意为你阻挡风雨,更没有人愿意为了你给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就好比她今日坐在这里,这一切看起来都是如此平淡,可只有他们自己知晓,这种事情只有两种解决方法,要么道歉,要么离开翻译院,舒宁知晓,她不会向权势低头,如果前者跟后者之间,她宁愿选择前者,而后拉开身后的凳子、换换起身、看着面前这位长者、毕恭毕敬道;“祝您新年愉快、辞职报告我就不写了、想必您也不需要。” 说完、她毫不犹豫直接推门而出,转身、泪流满面。 如果许溟逸不出现,她人生的道路或者会按照她规划好的蓝图一直一帆风顺,但现在、人生出现了岔路口,而这种岔路口是她无力弥补的。这晚、她连夜飞回了汉城、前天回来、昨天离开、今天在回来、当许溟逸将林家那边的事情解决完回来,发现自家的屋子被洗劫了一般,而后无力坐在沙发上,头疼不已,第二日、他照常去公司,第三日、他让秘书将资料准备齐全准备去市里开会,刚一出公司大门,却正好撞上从出租车上下来的舒宁,二人临街而望。 他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外面一件黑色呢子大衣,里面那件衬衫还是自己亲自给他挑选的。 她一身藏蓝色宽松大衣,里面一件毛衣连衣裙,脚踩一双裸色高跟鞋,一双修长的大腿露在外面,任由寒风拂过也不觉寒冷,此情此景让一众路过行人纷纷侧眸,紧随许溟逸身后的人都纷纷侧眸过来、互相咬耳问此人是谁? 一些后来的员工并不认识舒宁。 那人给了个嘴型,而后有人捂嘴惊叹,如此二人在一起也着实是一番美景,羡煞旁人。 这年、许溟逸二十四、舒宁二十三,二人在一起整整四个年头。他立在原地不动,而她大步朝他而来,路过马路时,不忘左右看着来往车辆,此时的许溟逸与舒宁二人心中各有所想,但谁也没表现出来,她们二人如此会面就好似分散多年老友再度重逢一般,没有华丽的语言,没有华丽的拥抱,四年前、她们分隔许久再度重逢,会激动不已,会拥抱,会亲吻,四年后、她们分开之后再度重逢,剩下的只是相视浅笑。 她在放了狠话,之后再度回到他身边。 藏蓝色的妮子大衣随着她的走动左右摆动着,修长洁白的大腿露在外面,成了众人纷纷窥测的对象,最起码在这条路上,只有她一人是如此穿的。 她迈步至他身侧,站立在他面前,言语清谈到;“我没钥匙。”许溟逸闻言、掏出钥匙递给她;“回家小心。” “好、”她浅应、准备转身走时,似是想到了什么,而后再度转头浅笑道;“晚上早点回来,我下厨、回来时记得带两瓶好酒上来。”“好,”许溟逸按下心中激动的情绪,今日的舒宁与往日不同,不同在哪里,他竟然找不出来。 这日下午、他在市里的会议中全程都在漫不经心,散会之后并未回公司,而是直奔公寓,到楼下时才想起舒宁人他捎两瓶好酒上去,于是转身再度开车去了不远处的超市,选了两瓶红酒提上楼,大门并未关,只是半掩着、相恋四年,许溟逸从未见过舒宁下厨做饭,今日是头一次,她做了一桌子好菜,听闻响声,并未回身,而是浅声道;“洗两个杯子。” 他放下手中东西照做,立在洗水槽前问道;“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在首都的时候学会的,没你照顾、学东西要容易很多,”她伸手将锅里的菜起来,而后问道;“洗好了记得擦干。”许溟逸原本干脆利落洗杯子的收突然顿住了,她说;没他在身边,学东西要容易很多?这句话、他听出了别样的意味。 第十三章:转身离开 舒宁将一桌子菜摆放整齐,而后拿出开酒器开了许溟逸买回来的那两瓶酒,等着许溟逸将杯子拿过来,此时的她脱了外面那件藏蓝色大衣,只着一身驼色连衣裙,袖子高挽、等着他将酒杯送过来。 “以后有我在、你可以不用学这些,”许溟逸顺手将杯子放在桌面儿说道。 舒宁闻言、浅笑,而后将杯子放好,伸手倒了两杯红酒、摆好,而后迈步至一侧拉开椅子坐下去,见面前没有筷子碗、对许溟逸道;“筷子碗。”许溟逸闻言,一身轻叹,还以为她长大了,结果还是如此没记性。 拿出筷子碗摆在她面前,她并未接过,只因正在端着杯子品着红酒、轻酌一口之后问道;“林安琪怎么样?”许溟逸拿筷子的手狠狠一顿,而后抬眸诧异望着她、今日的舒宁竟然能如此平静的问林安琪,让他很诧异。 “还在医院,”他怪异看着她答道。舒宁闻言伸手夹了一筷子菜放在自己碗里,像是平常人家那样聊天问道;“需要我去看看?”“不用,”许溟逸摸不清此时舒宁的心绪,只觉今日的她,让他摸不清任何情绪,这种感觉不好、甚至是非常不好。 舒宁闻言缓缓点头,似是知道了似的,便不再聊这个话题、伸手夹了一筷子菜道许溟逸碗里,“尝尝。” 他夹起碗里的菜缓缓吞下去,一抬眸撞上舒宁期盼的眸子、她出口问道;“如何?”他缓缓点头、很好。 舒宁比以往成熟了,不再是一个没了他会饿死的女孩子,现如今的她或许随时随地都能离开自己,思及此,他不免心中一阵颤栗,他害怕这样的事情发生,那日二人的争吵已经够惊天动力,他走后,她满腔怒火直接砸了这间屋子、他便知晓,舒宁很生气。 他甚至想到了在未来半年内,他就算是去首都寻她、她也不会见自己、可让自己诧异的是,才过了两天,她回来了,轻稳得踩着高跟鞋迈步过来,站在他面前语气轻柔,两人之间的言语对话似是结婚多年之后那般平淡如常。 他下班回来,她做好了一桌子菜,等着他一起吃饭,两人期间聊着一些琐碎的事情,如果说这就是她们之间最终的模样,他是愿意的,无论如何只要最后那个人是舒宁,过着怎样平淡的日子都没所谓。 “前天的事情、我道歉,”许溟逸望着舒宁很久才说出这句话,对于自己那天凶她、吼她、自己事后也是后悔不已,可就是拉不下脸面去跟她道歉,但今日舒宁回来了,她一个女孩子都能先低头,他一个男人还有什么好矜持的? “都过去了,”她语气轻缓、似是觉得那天的事情很平常,平常到跟一日三餐一样。 平常到无论是她跟许溟逸二人都没有再提起的必要。就好像这件事情跟翻书一样,翻过去了就完了。人生能够相逢便是缘分、今日他们二人坐在一起那就要将这顿饭好好吃完。不要再去提起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不要再去聊那些过去的事情。那些事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现在再吃最后一顿晚餐,这顿晚餐是她耗时两个小时精心准备的。 也可以说他准备这顿晚餐,长达四年之久。 我这一生能与你相逢,何其幸运。能与你相恋四年、是我的荣幸、如今我们要分开那就分开的体面些、没必要大吵大闹你没必要争个你死我活 、爱情走到最后不是成为亲人就是分道扬镳、而他们之间可能属于后者、、 许溟逸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这顿晚餐是最后的晚餐。 “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我保证,”许溟逸急于表态,想将自己心中的态度表明、他害怕舒宁多想,更害怕她在心里将他打向无间地狱,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断然是会痛不欲生的。 “好,”她端起杯子、示意他走一个。这顿晚餐他们吃的异常和谐基本上都是舒宁在讲、讲她在首都发生的一些事情以及工作上遇到了一些人、和事,大部分时间,许溟逸都是作为一个倾听者。在倾听她讲这些事情。 没有感到丝毫不耐烦、相反的他还是很愿意的、他愿意听舒宁去讲一些她在工作上的事情。愿意舒宁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自己。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自己在她心里有一席之地。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很奇妙、奇妙到你自己会去想很多、会去胡思乱想、对方明明很爱你、可你却觉得她爱的只是自己。晚餐结束之后,许溟逸收拾厨房,舒宁进了浴室、轻车熟路的拿出自己的衣服,当拉开衣柜的时候,赫然顿住了,她走这么久、她的衣服还在,还放在原来的地方,冬天的衣服摆在最外面,明显是有人收拾过了,抚平自己情绪之后她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直接窝在了床上,看见床头柜上有本书,随手拿起来翻阅着。 许溟逸进来时、便见如此场景,她一派悠闲的靠在床头柜上随意翻着手中的一本书籍,她瘦了、比在汉城的时候瘦了好多,以前她身上这件睡衣穿起来会显得丰满,但现在完全是骨感美女。 “你瘦了,”他站在门口看着她许久之后道。闻言、舒宁翻着书籍的手一顿,而后缓缓点头道;“是瘦了。” 她大方承认。 “在家住一段时间,好好补补、不行再首都请个保姆,我们请得起,”原本要去洗澡的人此时迈步过去坐在床沿看着她认真到。 听此言,视线原本一直落在书面上的舒宁换换抬起头看着他,许溟逸最大的本事就是给你无限温情你觉得这个世界很温暖。觉得他这个人很温暖、僵硬的心。此时既然被许溟逸的一番话、给柔软了。 她想、自己是疯了、决定的事情为什么要被一两句话给打乱? 猛然、她将手中的书扔到一边,而后狠狠擒住他的唇瓣,伸手揽上他的脖颈,辗转反侧,一双不安分的小爪子探上他的衬衫边缘,许溟逸本事血气方刚的少年,自从舒宁去首都之后,基本上是一个月才有一两次、而且还是他主动送上门的,今日舒宁桌一身真丝睡衣坐在床上,撩着自己,他怎能坐怀不乱?而且他也没这个本事,舒宁撩他的时候,他恨不得能脱光了站在她面前让她撩拨。 屋内气温逐渐身高,二人喘息声交织在一起,编成了美妙的乐曲,许溟逸反被动为主动,狠狠擒住她的唇,一下一下轻啃着,一双大手在寻找自己最合适的地点,她主动贴上去,搂着他的手一寸寸收紧而后在缓缓的松开,如此几次之后,直至两人坦诚相见,许溟逸才揭开被子让她躺进去,二人多多少少有些急躁,时隔已久的一声叹息让两人心狠狠松懈了。 这声叹息、证明了她们时隔多久都未在去找任何人,只有对方的存在。 无论他们多久未见,都只有彼此,在于他人。 许溟逸的冲进、舒宁的软柔,两人可谓是相辅相成,情到浓时他伏在她耳边一声声轻唤、直至最后、他柔软道;“明天我们去领证结婚好不好?”领了证、再也没有什么人可以阻挡他们在一起了,闻言、舒宁整个人明显滞住了,而许溟逸感受的真真切切,以为她是吓住了,赶紧附身安抚道;“你要是觉得早了、可以晚些。”此时的舒宁心中可谓是万马奔腾,她怎也没想到在这种时候许溟逸竟然会跟她说这种事情,她不禁好笑,在一天之内,她的人生竟然出现了四条岔路口,上帝也太眷顾她了。 是不是将其他人的门全都开到她身上来了,简直就是好笑。“可以先定下来,”他似是觉得不能太晚,便退了一步之后再度转口。 “快点、”她答非所问,转移话题,催促他快些,每每舒宁在床上这样说的时候,他总是抵抗不住,总想着去满足她,去让她满意,今日也不例外。 一阵翻云覆雨之后,许溟逸并未急着起来洗澡,只是搂着舒宁躺在床上换换抚着她的背脊、“瘦太多了、骨头都硌人。”太瘦了、以往的她摸起来都是手感,现在都是骨感。“排骨比较值钱,”舒宁半开玩笑到。“我们这两天抽空回趟留城吧!去看看你父母,再问问他们同不同意我这个女婿,我们早些定下来,好不好?”他轻缓蹭着她的面颊,似是在征求她的同意,而舒宁明显听闻这些话的时候感到一震,回留城?见她父母?没什么好见得,她自己都好久未见过父母了。更何况她的家庭不值得她拿出来给外人观赏,思忖了一会儿浅声道;“再缓缓吧!不急着一时。”她是如此说的。许溟逸抱着他紧了紧,而后往怀里带了带;“急的。”在舒宁前往首都之后,他越来越没安全感了,恨不得能立马跟她领了证成为合法夫妻中的一员,异地夫妻也没关系,他去首都陪着她不过是或迟或早的事情。“最迟今年七月份,我就将公司搬去首都,跟你一起,我们就跟以前一样每天上下班,然后回家,再也不分开了、我每天给你做好吃的,争取把你瘦掉的肉都补回来,所以、宁宁、我们先结婚好不好?”他字句之间都在征求舒宁的同意,希望她能答应自己,宽厚的大手在一下一下捏着她的掌心,就像是把玩一个玩具一样。“好、明早睡醒了就去,”她说、而后翻身将许溟逸抱了个满怀,谎言也好现实也罢只要能让对方感到开心的。那都是好话、她明知道自己给不了许溟逸婚姻、答应他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给了对方希望,然后、一盆冷水泼下来。可不知为何竟然觉得就算是这样残忍也是好的、毕竟感情跟婚姻都是两个人的事情、她已经不好过了为何还要让许溟逸好过。 许溟逸欣喜若狂抱着她一个劲儿地说着我爱你。说了不下数十遍、每一遍舒宁都停在在耳里可却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而此时的许溟逸绝的只要舒宁答应了一切都好说只要舒宁愿意结婚。 他接下来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有足够的理由,都有动力。婚姻不需要父母的成全也不需要父母的认同、他想娶谁那是他自己的事情、只要舒宁愿意跟他结婚。 “我会好好爱你的,”我会好好爱你的,他一遍遍的告知她,一遍遍的在心中告知自己这件事情。 这晚、许是舒宁在身边,许溟逸睡得格外安心,甚至是一夜无梦。 凌晨时分,许溟逸还在安然入睡,舒宁翻身起来,动作轻缓且小心翼翼,似是生怕扰到正在睡觉的许溟逸似的。 她挑了一件厚大衣,一条长裤,以及一双舒适的运动鞋,再来是拿起她昨晚准好的背包,走时、轻缓的带上了客厅大门,临关门之前刻意放缓了手速,而后这一转身,便是多年。 一个人真正想离开你的时候不会与你大肆争吵,不会同你恶语相向、更不会嘶喊着告诉你她要离开。 她若真想离开定然会穿上一身舒适的衣服。简单背起一个背包、然后挑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像平时逛街那样、直奔某一个地点、那个地点一直在那里不会变。 唯一不同的是她挑选了那个地方、没有你、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没有,人生转折有太多的地方、寻寻觅觅形形色色一路走下去你很难发现哪些适合你。哪些人不适合你、只有在经历过漫长的相处之后。你才能得出某一种结论。 而这种结论可能会让你遍体鳞伤、但你也明白如果这种时候不勇敢的做出决断。日后你只会更加遍体鳞伤更加千疮百孔。 她与许溟逸相恋四年。四年、1000多个日日夜夜、相互陪伴相互成长,哭过笑过闹过,但就近的这一年的时间,他们之间发生的争吵无数次让她感到头痛欲裂、无数次让他想要放弃、入首都的第一个夜晚。就想过这个问题、繁忙工作结束之后还要应付许溟逸的粘人、应付他的胡思乱想、本就无暇分身、可总想着事情到了这一步、应该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林安琪的存在是定时炸弹,这颗炸弹在前天爆炸了,而且范围很大,在她准备放弃自己坚持多年的梦想时,也准备放弃许溟逸了,她一切烦恼的源泉都来自许溟逸,没有他,或许会好些。 或许离开了许溟逸,她的这些烦恼都会烟消云散,她是这么想的,所以、当她迈步下楼时,站在大马路上回首看这栋她们住了临近三年的公寓,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有种轻快感,这也造就了为何多年之后她们重逢,她并没有如同顾言那样撕心裂肺的去对待一个人,而是很平常的。 因为她的离开,是她自己仔细斟酌之后做出的决定,因为是她不要许溟逸的,成年人要为自己所做的决定付出代价,而这个代价她愿意承受,如果说让她觉得恼火的,除了林安琪应该是没别人了。 她背着双肩包站在马路对面,回首三年岁月,就好像那些过往都在眼前似的,她并不想伸手抓住,很多时候当你放弃一件看起来很重要的东西时,其实并没有感觉到多撕心裂肺,痛是必然,可她相信,这种痛持续不了多久,她不怀念争吵的味道,就如同她转身离开时,告诉自己要果断坚决一样。 她步伐轻松,伸手拦了辆出租车,直奔机场,此行、六年之久。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不赴与君同。 ------题外话------ 开启国外新生活 第十四章:柏林 阳光明媚,鸟语花香,人潮流转,岁月浮沉,每一处,都得每一处的惊喜,每一处,都有每一处的哀伤,想离你而去的人,条条大路,都能让她离开,任何一件细小的事情,都能成为她的借口。 她穿着妮子大衣,站在人潮拥挤的机场中央,这个城市很熟悉,熟悉到她在这里呆了四年,哪一处有好吃的,她都知道,这个城市很陌生,陌生到,她离开时,没有一个人前来相送,来也好,去也罢,终究不过是孤身一人,还有什么可以强求? “女士们,先生们,你们好,由汉城飞往柏林的飞机即将起飞,请还未登机的乘客,拿好您的行李,准备登机,祝您旅途愉快。” 机场广播在一遍一遍报着,汉城飞往柏林的那班飞机,马上就要起飞,她听闻广播声,朝登机口而去,自此一别,多久之后才能回来,依然还是未知数。 俞思齐在洛杉矶回到首都之后,又在第二天,飞往汉城,只因这边有个紧急任务,需要他来帮助,当他从机场出口,迈步出来时,赫然发现机场中央,立着一个自己曾经见过的身影,她一头短发,一身妮子大衣,简单的书包,此时的她身上脱了那股子稚气,更加成熟稳重。 当机场广播响起时,她迈步朝登机口而去,微微蹙眉,柏林? 俞思齐的眸光一直紧随她背影而去,直至转身看不见,他嘴角轻扯,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的。 次日,远在洛杉矶的顾言收到了一封来自老俞的邮件,里面是一个人的资料,以及联系方式,还附上了地址,她一阵错愕,往下翻,才知晓是何意思,而后她似是发现了宝贝跟新大陆似的,坐在自己的办公区域笑的无比开心,笑声朗朗。舒宁走后,某些人的世界都乱了,许溟逸以为她回了首都,可正准备联系那边时,才知晓,她已经离开了,从翻译院离职,放弃了多年以来,坚持的梦想,走的瞧无声息,没有人发现,而后第二天,何为跑过来制问它时,他才知道这件事情,舒宁离开了翻译院,而后他通过各层关系查下来之后才发现,是林家人,再给她施加压力,她回来给他做了一桌子菜的那一天,便是她离职的那一天,难怪,他觉得那天的舒宁有所不同,可是又发现不出来,她有哪里不同?直至今日他才知晓,原来这一切,都是事出有因的。舒宁从翻译院离职之后,回到汉城与他相处了一个晚上,而后第二天一早,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好像没有来过这个世界一样,许溟逸放心,连夜驱车赶往留城,他记得树林跟他说过地址,然后,依着这个地址,一路找寻过去,夜半敲响别人家大门,许久未停歇,扰的邻居纷纷出来查看,“小伙子,这家都没人住了,你咋还来敲门呢?”“这是不是舒宁家,阿姨?”他礼貌问到。“是啊!不过她爸妈离婚之后她再也没回来过了,她不是在外面读书吗?你怎么找这里来了?是不是她出事了啊?”邻居关心道。“爸妈离婚了?”许溟逸近乎惊呼道。 他们刚开始谈恋爱时,舒宁不止一次跟他提起过,她的父母很恩爱,很和谐,对她也很好,今天,他竟然听到的是父母离婚的消息,怎能不震惊,难怪,他跟舒宁说,要回留城来看看她父母时,有一丝丝忧郁。“奶奶,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许溟逸问。“四五年了吧!那丫头读大学的时候父母就搬走了,你咋现在还找过来?”邻居的话语一出,许溟逸知道,他在这里,是找不到舒宁了,那她现在又在哪里?为何会走的悄无声息?一个星期过去之后,她还是无半分消息,许溟逸开始绝望了,开始颓废了,整天窝在公寓里闭门不出,他的公司已经无形之中被抛弃了,他之所以努力奋斗是因为舒宁,因为想有足够的能力支撑起她的梦想,可现在呢? 他一直以为舒宁家庭幸福,可到头来,她父母离婚这样的事情,她宁愿独自扛着,也没有告诉过自己,霎时间,他明白了,清醒了,囫囵灌顶般,她不是不会做饭,只是自己在的时候,善于依靠自己便不想动手,可等她想离开的时候,她也可以做一桌子好菜,然后让你捎捎两瓶好酒,同好友一般浅谈几句。 若一个人真想离开你,离开的道路,必然是四通八达,无论有多少理由可以让她留下来,最终,舒宁这样的女人,都不会改变自己的主意,她真想走的时候,不会与你争吵,不会再苦苦逼你,不会再咄咄逼人,只是在某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穿上一件大衣,然后推门离开,此后再无归期。 无论你有多想她多念她,终究不会让她回心转意,更可怕的是你不知道去哪里找她,世界之大,茫茫人海,当一个人想离开时,必然会在一瞬间割掉与你所有的牵扯,就好比她的手机,email,全都换了,她走的如此干脆,就好像,生活中的45年,她并没有来过,这一切,只不过是他自己做的一场梦而已,梦醒了,人也就散了。当何为回汉大办手续时,托人给许溟逸带了一句话,语气尽是苛责,“如果你不出现在她生命中,或许她会过的更好,你的出现,就好像一副完美剧本里面插出来的广告。” 如果你不出现在舒宁身边,她人生的道路,会按照自己定下的剧本,一路发展下去,正是因为你的出现,打乱了她的剧本,打乱了她的规划,打乱了她的人生长途,在许多人眼里,舒宁是一个很有潜力的人,她这辈子,就是为了翻译事业而生的,年纪轻轻,突破全国的竞争对手,成为翻译院的候选人,这种千万分之一的概率发生在她身上,百年难得一遇,她走的时候,坚决果断,没有给那些领导,半分喘息的机会,就连后来他们想联系她的时候,也联系不上,大家都以为,她可能是一时头脑发热,最后真正知晓的时候,才知道这并非所谓的头脑发热,而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离开。 所有人都觉得她可能不会离开,可最后,她走的时候无比坚决,谁也没有告诉,谁也没有透露风声,只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穿上一件厚重的妮子大衣,背上一个书包,带上所有的证件,离开了这个呆了四五年的城市,谁也不要了,爱人不要了,亲人不要了,她走的时候,只有自己,孤身一人,日后的她,无论身处在哪座城市,都是重新开始,而留下来的这些人,要学会抹去她留下的所有记忆。痛彻心扉如何,撕心裂肺,又如何?该学会的,终有一天,会学会。 熟悉舒宁的人,都在惋惜她的离开,都在惋惜她放弃了自己坚持多年的梦想,而何为,最终呆在了翻译院那个地方,只是现在的他,并不会在工作上遇到那种心灵相通的竞争对手,以及很有默契的同事。 洛杉矶,凌晨两点,顾言在对着面前电脑,将老俞发的那封邮件看了不下数十遍之后,终于在心里,敲定了行程方案。 柏林冬天白茫茫一片,大雪封住了所有那些乡村小道,只留一些主干道,在通行车辆,当她落在柏林机场时,哪怕天寒地冻,哪怕她此刻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也有一种焕然新生,重获新生的感觉,离开或许是好好的,或许是重新开始,她并没有为此感到苦痛,感到忧伤,也许是她的痛感延迟了。 在此次之前,他从未出过国,更不知道国外生活如何?这次的柏林之行,让她感到新颖,同样的也感到陌生,感到恐惧,这座城市并非她所熟悉,就如同当年,到汉大读书时候,汉大也让她感到陌生,但那时候,仅仅是青春年少,一股子冲劲,此刻,岁月退去了她身上的那股冲劲,剩下的,只是淡然,23岁,失恋,离开国家,来到一片陌生的国土,这种事情,做起来,需要极大的勇气,如同一个漂浮在海上的浮苹,浮浮沉沉,飘摇不定。 这座城市让她感到很陌生,唯一亲切的,便是语言相通,她说的一口流利的德语,很快,她花掉了一部分积蓄,在这里租了一套房子,然后定下来,她想,柏林这个城市不大,若想安身立命的话,应该不难。 洛杉矶。 顾言在公司结束工作之后,回到租住的那间阁楼,路过一楼客厅时,听闻安娜夫人在与她丈夫吵架,可以说是前夫,安娜夫人的前夫是一个酒鬼,经常喝完酒之后,过来骚扰他们的生活,甚至是大打出手,安娜夫人很有魅力,生活状态良好,想不通的事,为何她年轻时,会找一个这样的丈夫,后来两人坐在一起聊天时,安娜夫人同她说,她的前夫,原先也是一个很好的男人,不过后来事业失利之后,酗酒成瘾,成了一个酒鬼,然后他们的生活过不下去,她才选择离婚。 她说,没有人一开始就是坏的,不过是受过世界上所有利益熏陶之后,才会选择那样一种生活方式,而她的丈夫,就是这样的人,他原先很好,后来,很坏,中间这个过程,她享受过,也痛苦过,但分开之后,不说对方半句坏话。她上阁楼之后,坐在床上休息了半个小时,楼下的争吵声才停歇,而后她起身,拉开门到客厅,此时安娜夫人抱着自己坐在沙发上,撑着额头,头疼无比,顾言迈步过去,缓缓低下身子,看着她柔声道,“你还好吗?” “帮我倒杯水,an,求你,”她哽咽的嗓音听起来异常让人心疼。 顾言迈步至厨房,倒了一杯白开水,然后端出来,递给他,直至安娜夫人抬起头端水杯时,她才发现,她的前夫对她施暴了。 心中一紧,担忧道,“报警吧!” “他清醒的时候,其实不坏,唯独只有喝醉酒的时候,会……你懂的,”后面的话,安娜已经不想再重复一遍了,因为an,已经见识过这一切。 眼看她手中一杯白开水已经下去了,于是顾言结果她手中的杯子,继而问道,“再给你来一杯?” “谢谢,”她道。 顾言并未回答,一直觉得,自己的人生过得算是不幸了,但见识过安娜夫人之后,她对这些事情,有了一定的改观,安娜夫人过得也很不幸,但她每一天,都能过得很开心,当然,前提是她的前夫不来找她麻烦的时候。 她的孩子们也很开朗,也很认真,也很努力。 一直以来,她对这个世界,看得都比较清淡,但遇到安娜夫人之后,她才知道,有些人的生活已经如此满目苍痍,但还能活得开心快乐,那她为什么又不能放下以前的种种过往呢? “不要告诉孩子们,谢谢你an,”她开口道。 “好,”她应允。 第二日,她清晨起来回公司后,杰克将一份文件送过来,“看看。” “什么东西?”她疑惑。 “一份亚洲地区规划,”杰克道。 “别的同事做的规划案,你为什么要送到我这里来,还是说,你想徇私舞弊?”顾言在了解杰克之后,觉得她这个老板,确实不怎么靠谱,且不说他吊儿郎当的性子,就单单他对待工作的随心所欲,都让她感到诧异。 “可以这么说,”杰克大方承认。“为何?”她问。“喜欢你算不算?”杰克赤裸裸问到。 从第一眼见到顾言的时候,他觉得这个女孩子周身的气质,有些不大相同,明明才20出头,但她看到的,是成熟稳重,以及孤傲,更多时候,要在他身上看到的是一种孤单,而这种时候,作为一个男人潜意识里,就想去护着她。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她办开玩笑着将手中东西接过来。 “你有男朋友?”他问。 闻此言,顾言准备拿东西的手,狠狠一顿,男朋友?她没有男朋友,只有一个相识了11年的青梅竹马,白慎行。 离开四年,四年时间过去,每每想起白慎行的时候,心还是会痛,呼吸还是会停止,有些人,明明你想过忘记,但不经意间,听到他名字时候,你还是会觉得那个人太过熟悉,以至于熟悉到会回首观望是谁在提及此事。 “没有,”她答,语气冰冷。“那天看到你跟一个男人出现在训练馆里面,不是你男朋友?”杰克注视着她一字一句道。 顾言诧异抬眸看着他,而后蹙眉道,“朋友而已。” 她知道杰克说的是谁,她来这种城市,四年之久,从未出现过训练馆那种地方,上次,俞思齐过来过春节,他提起,让她学习一些防身术,此后他们二人才会出现在训练馆里面,看着杰克无比认真的眸子,狠狠盯着自己,似乎要将她戳出一个洞来似的,顾言不禁好笑,她跟谁出现在训练馆跟他有何关系呢? “我也是你朋友吗?”他问,杰克此话一出,顾言的第一感觉就是防范,感觉这个油嘴滑舌的男人,又要耍什么手段了。 “是的!”她轻缓点头。“那为何你对待我们二人之间有差别?”他继续追问。 他不瞎,自然看得出来,顾言对那个所谓的男人,有一种特样的感情,而这种感情,不是普通朋友之间会有的。 “有何差别?”她放下手中签字笔,好笑问到。“情感差别,”他答。 “你注视着他的眸光带着一许许柔光,注视其他人的时候没有。” 第十五章:受枪伤 杰克话语很清明,清明到让她怀疑对俞思齐的情感态度,明明,她只是觉得那个男人很温暖,可为何杰克说出的话语让她一颤,不得不重新审视一番。 而后伸手翻开文件,她道,“只是心情好而已。” 无论如何,她也不想让人知晓什么,将自己晾在外人面前,她没这个习惯。杰克看着她良久之后仅仅是浅笑一声,而后转身离去、迈步至门口时、他似是想起什么而后转身道;“手上那份文件好好看。” 顾言轻点头、表示知晓。 gl的生活不似平常看起来那样平淡,相反的,暗潮汹涌,杰克是个很我领导力的人,也很有经济头脑,他将所有地区的案子分配到位,几乎人手一个,但顾言,成了他的特例,从一开始他就在偏袒她,一直到最后都是如此,gl所有案子他都会扔到顾言这里来过目一番,然后再来是经过自己的手,起先顾言觉得没什么,后来某一天,他连扔了十几分规划案过来的时候,她就猜到了什么。“你最近是不是将这些规划案都扔错地方了?”她蹙眉问到。 杰克摊摊手,一本正经且严肃到,:“老板交代的事情要按时完成,不要有异议。”顾言汗颜,“现在不是我有异议,是外面那群人有异议,你弄清楚。” 顾言拦住他的去路,一脸严肃望着他,大有一副你要是不给个所以然别想走的架势。“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杰克拿出古训来应付,搪塞她。 这晚,当她跟杰克结束争吵之后才离开gl,而后打车到本的训练场,她在接受老俞给自己定下的训练,每天来接受高强度的训练,她身心疲惫,但不得不坚持。 这晚,十一点,跟本一起步行回安娜夫人的家,路上,本问到,“找到工作了为什么还要住在那间阁楼里?” “因为安娜夫人人很好,”她笑答。 浅笑起来,眉眼弯弯,很迷人。 “难怪俞对你会特别关照,”因为你很迷人,本突如其来的话语让顾言摸不着头脑。 抬眸诧异看向他,没看路,而后一个踉跄差点匍匐在地,本伸出健硕的手臂一把将她捞起来,“我很迷人?”幽默的欧洲男人特别会调戏女人,本就是其中一个。“我到了,”她尴尬笑了声道。 在她的审美观里,从未觉得欧美那种健硕的肌肉男很迷人,她喜欢的,一直都是白慎行那种儒雅型。 白慎行? 脑海中突然蹦出来的这个人让她一愣,开门的手有一丝丝愣证,过了两秒之后才将门打开,而后进屋,关门,就着路灯抹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原以为能压下去心中那种翻腾的想法,可是、没有。 这种突如其来的想念,只会随着时间越来越晚而越来越浓烈,伸手将杯子里面的温水倒进水槽里,而后拧开自来水灌了一大杯冷水,冰冷的自来水惊的她一个颤栗,冬天的自来水,很冷。冷的她扶着吧台缓缓蹲下去,修长的手指紧扣住台面,颤栗不止,她想,她是疯了,竟然会无缘无故想起那个人。 “an、你怎么了?”安娜夫人夜晚起来喝水,一开灯却见她蹲在厨房地上,担忧上前问到。 顾言闻言,一阵惊慌,抬手抚上面颊才惊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我很好,只是胃疼,”她答。 “我给你拿药,”当安娜夫人转身回房间拿药时,她趁机踉跄迈步上楼,关上卧室门,缓缓蹲下去抱着自己。 安娜夫人在外面的敲门声传过来,她哽咽道,“我没事,您早些休息。” 这种疼痛,不是药物就可以控制的。当白晓透过窗子钻进来,她才缓缓抬头,眯着眼睛看向窗户,光亮照过来,让她本就不适的眸子更是有些酸涩。 上午十点,她才晃悠着去公司,杰克说,今天公司要面试新员工,让她过来把关,如果不是这件事情,她想,今天必然是想在家睡一天的。 迈步至公司时,少不了些许人冷嘲热讽,她都一一过滤。 “你是不是爬上来杰克的床?”有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问到。她冷笑,而后轻嘲道,“是准备让我给你传授经验?” “贱人,”同事毫不客气赏给她两个字。 “这两个字跟你很配,”她给予客观答案。 “让开,”顾言想走,她左右挡之,而后冷声警告。 这一层的同事一个个的跟看好戏似的,将目光投到她们二人身上来,似乎,在等着这两个人,进行一场撕逼大战。 顾言并不想跟这样,胸大无脑的女人浪费时间,奈何她跟个橡皮糖似的,粘着自己不放手,而且还跟只傲娇的老母鸡一样瞅着自己,真是好笑。 “我要是不让呢?”她挑衅。 “别忘了,这是谁的地盘,你不过是个华人而已,没有胜算的,”女人话语高傲。 无论在哪?一个国家,外祖,永远都会受到歧视,就如同当年,她到洛杉矶来的时候,如今五年过去了,一点改变都没有,反而愈演愈烈。 口袋里的手机响起,她拿起看了眼,来自老板杰克的短信,【如果我是你,会上去撕烂她的嘴】 古言看了眼短信,而后将目光投向二楼,百叶窗后有一个身影立在那里,杰克站在后面,透过缝隙关注着这一切举动,顾言朝他的方向轻扯嘴角。 杰克是她见过最不正经的老板。 怂恿自己员工使用暴力。 【你别后悔】她回。 【别让别人觉得你永远是个软柿子】 世界就是这样,欺软怕硬,你若有能耐,所有人都会让着你,但你若不行,所有人都会踩在你头上拉屎撒尿,顾言是位有实力的员工,甚至很多人加起来都比不上她一人,但这个女人,太过隐忍,杰克看不惯,今天这么好的机会,不用白不用,若能做到杀鸡儆猴,他这公司,日后看谁敢欺负她这个华人女孩子。 胸大无脑的女人有何用?他要的是实力与手腕。 而顾言就是这样的女人,她头脑灵活、睿智、知晓识时务者为俊杰,该退就退,该进则进,她掌握的很到位,可以说、运用的很透彻,公司里面的风言风语似是根本没有给他任何苦恼,她该上班上班,该跟人勾心斗角就跟人勾心斗角,最初让他觉得这个女孩子不一般的时候、便是她花了两个月的时间运筹帷幄,步步为营,将对手毫无风声的送进了监狱,她一个华人女孩子在外人地盘上能有如此手段跟手腕,怎能人人不惊艳?或者说,怎能让他这个做老板的不重点栽培?倘若她离开公司,去了他人麾下,只怕自己假以时日会多一个强劲的敌人。 顾言感到好笑的是,他作为一个老板看着底下员工在撕逼,竟然能稳坐钓鱼台,静得下心来看待这场无硝烟的战争。 “我再说最后一遍,让开,”她冷声开口。 对方一脸傲然、“我偏不让。”啪、顾言抬手一巴掌甩在她面颊上,白皮肤上霎时间呈现出五个手印,她狂妄的举动惊得一屋子人睁大嘴巴看着她,不敢置信。“华人小婊子,”她恨得咬牙切齿、撸起袖子准备冲上来与顾言对干。 她倒是很乐意奉陪,看看最近自己的那些训练有没有效果,当女同事面目可曾冲上来时,她一个回旋踢过去,让她毫无还手之力,一招制敌,顾言居高临下看着倒地不起的同事,而后换换渡步过去立在原地,冷冽道;“我警告过你的。” 说完、一脚踢上她的肋骨、霎时间办公室一阵惨叫哀嚎声,此起彼伏。“侮辱华人,”她在度一脚上去,用尽全力。“我让你尝尝被我这种小婊子打的满地找牙的滋味,”又补上一脚,面目狰狞,周身散发着狠厉的气场,阴沉的面色让一众同事不敢吱声。 “看清楚、下次谁想惹我、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重,”阴沉的眸子换换扫过在场每一个人,而后俯身提起地上的包,迈步至二楼,上自己办公室,一屋子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过多言语。杀鸡儆猴,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若再有人敢明目张胆与自己对抗,下一个被断了肋骨的人就是他们。 推开办公室大门,还未坐下去,杰克的秘书便从秘书室出来,对刚刚发生的事情进行了询问,而后下面响起一阵骚乱,顾言充耳不闻。 片刻之后、杰克短信进来;【你刚刚那下真的帅呆了,是中国功夫吗?】顾言见此、一声轻嗤、中国功夫可比她这点三脚猫功夫你多了。下午时分,杰克所说的面试开始,她出于私心、留下了一个华人男生。 许是近期许久未联系,她将近日的一些琐碎事情告知俞思齐,一封邮件花了她三个小时的时间、从办公室写到家,删删改改之后才发出去。 回到家,安娜夫人以及她的孩子们都在,一一打招呼,她准备上楼,安娜问道;“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吃晚餐、an。”“不必了、我还有时间没忙完,”她浅笑拒绝,而后上楼,窝进了那间小阁楼里。 将手中电脑打开放在桌面上,等着邮箱能有新的邮件进来,而后拿着衣服去了二楼公共卫生间洗漱,换上睡衣,准备窝进床里。 这时、客厅楼下传来敲门声、安娜起身开门、她的酒鬼丈夫在一起喝醉酒之后来骚扰她们的生活,她跟往常一样与他争吵,而后他的丈夫甚至对她大打出手,她的孩子们维护自家母亲,加入了这儿长争斗的行列当中,而楼下所发生的一切顾言都浑然不知,只因这间屋子的隔音效果太好。 四人的撕扯注定会有人受伤、在这个国度里,枪支很好弄到手,只要你有钱,而他的丈夫经常在外面晃动,多多少少有些外人意想不到的人脉关系。 安娜在跟丈夫争吵动手的间隙,看见丈夫伸手从身后掏出手枪,直指她脑门,瞬间惊慌了,而后高声撕喊她的孩子们快离开,可显然、她的丈夫不准备给她的孩子们这个机会,连续两声枪响响彻这个细雨绵绵的夜晚,顾言呆坐在床上听闻枪声,心里一惊,而后穿着睡衣猛地拉开阁楼门,从三楼奔赴下去,站在楼梯时,她亲眼看见安娜的前夫端着枪直指躺在地上的孩子们,而安娜被他抓着衣领提在手上,顾言的出现人安娜一惊、而后大喊;“an、快跑。” 她亲眼所见、她的丈夫在发现自己之后,将枪口对准自己,而后扣动扳机,这个过程漫长而短暂,短暂到她愣在原地还未来得及有所动弹,迎接她的便是肩胛骨的疼痛感,漫长到她倒地不起,整个人奄奄一息、看着死神在自己面前徘徊、疼痛无限蔓延全身也等不来死亡将至。安娜夫人那一声绝望的喊声,只怕会伴随她一声。 迷糊中,她再度听到了一声枪响,再便是夺门声,尾冬的雨季在淅淅沥沥的下着,而屋内、遍地的鲜血蔓延至整个客厅,顾言想、若是今日能如此了解余生也是好的,最起码、不用再一次尝试那种撕心的疼痛,这种感觉、太过绝望。 二十一岁、她以为自己的人生最坏也不过是离开生活了十几年的汉城,而后自己在这个城市苟延残喘,寻得一席之地,可不是,那些疼痛跟这种死亡前的绝望比起来不算什么,肩胛处的鲜血在源源不断流出来,就好像不放干是不罢休似的。 她才二十一岁,若人生的苦难是经历生死离别,她是否已经算得上是圆满?生离她已经尝试过了,死别正在上演。 她耗尽全身力气侧眸观望,楼下、安娜夫人脑袋上的鲜血在炯炯流出、而她的孩子们身下的血迹更是蔓延至厨房,这间屋子里面有四个人、都已经无回天之力,而她似乎也是如此,她绝望了,不期望在这漫长的雨夜里能有人来将她从鬼门关里拉回来。 当初离开汉城时,她一直以为最难熬的是离途的路程,可现在呢? 最难熬的是等死,当她感受到身体里面的鲜血在一点一滴流出来时,她想死,却死不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人摁住咽喉,只留一点点喘息的机会再苟延残喘、她感受到那颗子弹在自己肩甲处、也许是过了十分钟,也许只有五分钟,但他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呈现在自己眼前,顾轻舟、白鹭、白慎行、以及她人生中前面二十一年出现的每一个人都在自己眼前轮番上演,有人说,人死之前会回顾自己这一生,她想、自己此刻应该就是如此了。 不然为何这些人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人生过往几十载,寻寻觅觅,走走停停,但最终,如果是这样,她心里也是高兴的,最起码,不用再回到汉城,不用再去面对那些人,也不用在想着的那些事情,想着如何才能在这个城市安身立命,想着如何才能在这个城市获得一席之地 她看见白慎行站在自己面前被气得七窍生烟又不敢跟自己发火的模样。 她看见自己与白鹭发生争执,自己准备跑出去,她准备伸手拉自己,却一脚踩空滚下楼梯的场景。 她看见顾轻舟站在自己面前满脸痛苦说、言言、出去待一段时间吧!她看见自己提着行李离开时,白慎行跟在自己身后的场景。 她看见自己在小巷里差点被玷污,老俞如同神仙一样降临在自己面前的场景。 过往种种,悉数在自己眼前一一上演,快的如同走马观花,抓都抓不住,刹那间的功夫,她放弃了种种挣扎,在等死,她想、自己逃不过这一劫了。 不会每一次都有人降临在自己眼前来拯救自己。 第十六章:枪伤过后 她想死的,不想活着,因为一旦这种情况下自己活下来,接受的,等待她的,必然是心里的魔障,以及这一辈子都过不去的坎,安娜夫人最后那一声绝望的呼喊声,会成为她这一辈子的魔咒。 她想自我放弃,在这种情况下,留下来的人,毕竟是最悲伤的那一个,她亲眼目睹了一场杀戮,目睹安娜夫人的前夫是如何将他的妻子,孩子,了结生命。 整个过程,不过是几分钟,亦或是几秒钟的功夫,时间到底多长,她记不住,她只知道周身的疼痛感,让她恨不得马上就死去,不想再多活一秒,上帝,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她一直在喘息,一直在苟延残喘,一直在苦苦挣扎,这种感觉太绝望,太残忍,不想再经历第二次,原以为,当初狠心离开汉城,是最大的苦痛,现在,等待死亡降临在自己身上的感觉,更让她疼痛,让她恨不得此刻就此了结生命。也许是这间屋子里面的四声枪响惊动了周围的住户,门外的拍门声此起彼伏,哪怕外面绵绵细雨都阻挡不住她们想一探究竟的想法,当她陷入昏沉的时候完全不知晓这间屋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晚、周围住户听见连续四声枪响,而后敲门未果,破门而入之后被震惊了,屋内四人无一幸免,悉数中枪,有人前去探安娜的鼻息,而后换换摇头,另外两人也是如此,当本从街头那一边的房子狂奔过来时,一进屋、便被震惊了,而后加入他们的行列,当他看到顾言倒在二楼转角处的身影时,整个人踉跄狂奔上去、而后跪在她面前,伸手探向她的颈动脉。 “叫救护车、还活着、快,”顾言微弱的脉搏人他整个人都惊慌不已,楼下有人闻声赶紧奔赴上来。 “本、让开、我是护士,知道急救,快,”一位金发碧眼的女子过来将他推开,而后跪在顾言身前给她做急救措施。 而后 、急救车过来将她拉到医院,一路上、本紧紧跟随着,他脑海中是混乱的,毕竟俞思齐走时一直在告诉自己要照顾她,现在?他推着急救床的手狠狠的颤栗着。 “许、有病人,枪伤,”一位护士见医生准备下班回家,赶紧出声喊住她。 当许攸宁准备下班回家时,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喊声给止住了脚步,而后狂奔过去缺见一个华人女孩子浑身是血,面色惨白的躺在病床上、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顾言,她五官精致,但气息微弱,整个人如同一只脚已经进了鬼门关了,惨白的面色让人瘆得慌,问过之后才知晓、她受了枪伤,她跟随护士一直将他推到手术室。 “你的同胞、许、”同事道。 “我知道、”她冷静达到。 “子弹压在肩胛骨了,准备全麻,”剪开她身上的睡衣才看清楚子弹的位置,压在骨头上面,她似乎已经猜到了然后她的融日子会有多难过,在医院实习的这段时间、跟随导师见过不少因为子弹打中骨头的患者,她们就跟患了风湿骨病一样,一到刮风下雨就会疼的撕心裂肺,而这种疼,无可救药。“失血过多,”导师继续道。 “但愿他足够坚强,上帝保佑她,”手术开始过后的最后一句话,听得许攸宁心惊胆战,努力克制才没让自己的手颤栗。 而这边、俞思齐正在跟队友们商量作战计划,而后不部队专用联络器响起,这一块一只都是老三在管理,他并未在意,只是、老三过去不过几秒钟的功夫,而后转眸过来,深情凝重道;“老大。”“恩?”他浅应,半弯着身子匍匐在地图上,并未将老三的话语放在心上。 “联络台那边收到一个来自国外0714编号的电话,对方只说了一句话,让我们转交给你,顾言受枪击了,”他不知道顾言是谁,但对方竟然能将国外联络过来寻老大、这人必然是跟老大有一定的关联。原本在俯身看地图的俞思齐,手上动作直接顿住了,愣在了原地、似是不敢置信似的,问道;“谁?” “0714,”老三答。 “我说枪击的是谁?”俞思齐语气不佳,带着些许隐忍跟怒吼。 “顾言,”老三被老大阴沉的语气给吓住了,乖乖答道。 俞思齐猛然从地图前起身,结果老三手中的电话,再度将音频放出来,听了不下数十遍之后,我这听筒的声音带着一丝丝隐忍到;“联系0714.”俞思齐的队友们,都是跟着他长期翻越在刀尖上的人,嫌少有人见过他如此阴沉的时候、今日是头一次见,他听闻消息时,面色阴沉,而后拿起听筒将一段录音反反复复听了数十遍,才隐忍开口,但语气中的颤栗确实是让他们感到害怕,或者是惊悚。 作为一名作战人员,他们都知晓,在听到消息时一定要在最快速的时间内做出决断,而一向秉承着坚决果断的老大,今日竟然犯错了,犯了有史以来他们认为最大的错误,他犹豫了,而且很严重。“是、”老三连滚带爬赶紧拿起电脑联络本,明明才花了三分钟隐藏自己地址,而后拨出电话,但他却觉得这三分钟格外漫长,只因老大的表情却是是太过吓人,这种感觉近乎屠杀前的最后一眼。俞思齐联络道对方时、本将那边情况从头到尾说一遍,越到最后,俞思齐心跳更缓慢,近乎停止前的最后一番跳动,越听下去面色越阴沉,最后、他冷声且带着杀戮般的嗓音问道;“她怎么样? 她跟顾言之间,明明只是单纯的朋友之情,可是现在、他心脏被一只手狠狠的摁住、那种感觉好像是受枪伤的不是他一个普通朋友,而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人。 ”子弹压住肩胛骨了,不是很乐观,最起码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她会忍受剧痛,“作为军人,他知晓子弹卡到骨头的后遗症有多大,此时本的话语更是让俞思齐气的想掀桌子,而事实是,他如此做了。 当他阴沉的嗓音问是谁的时候,众人便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此时听闻他站在一侧同人接电话,对方越说他面色越阴沉,再来是气急败坏直接掀了一张桌子,他们吓住了,除了几年前的事情,再也未见过老大有如此不淡定的时候。 ”找到他,“她在度冷声开口,语气中尽是杀戮,他要亲手宰了那个男人,人他求生无路,求死无门。 一个女孩子,子弹卡到肩胛骨,她这辈子该忍受怎样的剧痛?那个男人,他恨不得亲手撕了他。 ”美警已经将人带走了,“本听闻那边怒气冲天的嗓音忧心忡忡到。 ”照顾好她,“这是俞思齐说的最后一句话,而后挂了电话一回头,便见一屋子注目着自己,似是连呼吸都忘了似的,一个个睁着眸子看着他。 ”看什么?“军人特有的一声怒吼出来,将他们这波人的视线悉数转移到了别的地方。”收拾了,“他吩咐一侧的小兵,而后拿着烟盒出去了,俨然忘记他们此时正在敲定作战方案。 当老三招呼大家将屋子收拾干净时,偷偷摸摸的透过玻璃窗看站在外面抽烟的俞思齐,只见他脚边一地烟头。 解决一包烟的功夫太快了,快到让人不敢置信。 而他此时夹着烟站在原地,许久过去了,未挪动半分,这晚的俞思齐站在阳台直至凌晨两点还未有进屋的意思,一众好友觉得事情可能有些严重,于是一通电话拨到陆景行哪里,对方接电话时,似是正在休息,听闻前因后果之后连夜驱车前往基地。 待他来时,天色已经泛白。 “你怎么了?”陆景行问。原本在冷静抽烟的俞思齐听闻声响缓缓回眸,见陆景行一身便装站在身后,不免蹙眉问道;“你怎么来了?”陆景行闻言,轻挑眉、而后道;“给你定了明早飞洛杉矶的机票,不放心就去看看,你这在空想也无用,”他算是比较明事理的那种人,对于俞思齐这种出去一趟回来有了牵挂之人的心理分外能理解,更能理解他此刻忧心忡忡的心情。 “不用,”不对演习在即,哪里有时间让他出去的。 他轻点烟灰,而后眯着眼睛抬手抽一口,周身散发着满满的落寞。 “演习还有十来天,这边我在、去洛杉矶看看吧!别让人生留遗憾,”陆景行的思想工作做的很到位,甚至是很有理有据,人生不应该留遗憾,有什么想做的事情最好能立马执行,这样才能好过。 闻言、俞思齐只是轻笑一声,并未应允什么。 当顾言从手术室被推出来时,整个人处于昏迷状态,本守在手术室门口好几个小时,而后看着她被推进病房、期间、警察过来调查案件,碍于她没醒,只能打道回府,许攸宁下了手术室并未急着回家,而是靠在顾言病房门口,看着本这个威猛的男人替她盖好被子,而后拉门出来。 “嗨、你女朋友?”她好奇急了,这个医院里她第一次见到受枪伤的华裔女孩子,作为同胞,她似乎有种想要去关心的感觉。 “不是、朋友,”本回答。 许攸宁缓缓点头,似是知晓了,而后到;“她怎么受伤的?” “醉鬼伤的,”本言简意赅、似是不准备多说,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如何跟俞交代,还有安娜家的事情该如何善后。 清晨太才渐亮、她因麻醉醒后道口疼痛睁开眸子,入眼一片白色,而后侧眸,便见病床边趴了一个女孩子,一身浅色卫衣趴在床边睡觉,她伤口疼的想哭,而后扛不住,一身浅吟出声,床边的身影惊醒。 “你醒了?麻药过了伤口痛吧?”她话语中尽显关心,顾言很确定的是,她从来不认识这个女孩子,或者说,压根就没见过这个女孩子。 但此刻伤口的疼痛让她顾及不了那么多,只能无力点头,随后、只见那个女孩子伸手向床头柜,在上面拿出一盒药,然后掰开,”有点苦、你现在还不能坐起来,躺着吞药会有点不好吞,你尽量。” 她的话语中有一丝丝艰涩。 正如她所言,躺着吞药确实是太过艰难,当药片卡在喉间,苦味迅速蔓延的感觉太过难受,伸手在端着她面前的被子,那个女孩子将插着吸管的水杯递给她,灌了好几口水才好些。 “好点没?药效可能没那么快,要等等,”她说。顾言眸光望向她,疼痛让她脑子现在已经无力思考,甚至是当机了,望着她许久之后才无力冒出一句话;“我们认识?” 她说的是英文,而对方一开口直接冒出了中文;“我是这里的医生、觉得你一个人受了枪伤,又是同胞,所以我就…………。”她前言不搭后语,但大致意思顾言可能已经明白了。 她是这里的医生,是中国人,觉得她受抢伤挺可怜的,于是想关心她,顾言是这么理解的。 但是对于陌生人的帮助,她只能道谢;“谢谢。” 她说。“不客气、我给你请了看护,有什么不舒服的你跟她说,我先去上班了,中午再过来,”她语气很愉悦,觉得顾言能回话就已经很高兴了。 照顾了人家一晚上,走的时候,甚至连名字都没有留下,顾言看着她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忽略掉了肩胛上的一阵阵抽痛,她活过来了,没有死,没有死在昨晚那个醉鬼的手上。 看护一进来,就跟她问好,她似是想起了什么立马问昨晚的事情。 但人家给她的表情,就足以证明一切,她不想接受这个事实,但又无能为力,她亲眼看到,安娜夫人的前夫,将枪顶在了她的脑袋上,并且开了枪。 她在幻想幻想自己昨天晚上所遭受的一切不过都是一场梦境,幻想,今天早上睡一觉起来,一切都能恢复如常,可这一切并非梦境,而是赤裸裸的现实,她周身的疼痛感在告诉她,这是现实,她面前看护告诉她,这是现实,医院的白色墙壁,再告诉她,这是现实,以及电视机上播放,昨天晚上案件的情况,也是事实。 当你不想面对,想逃避的时候,人生处处是现实。九点,本提着早餐过来,放在一侧的床头柜上,问道,“你还好吗?” 顾言此时面色苍白,浑身无力,再加上伤口处缓缓的抽痛,更让她提不上言语,只是缓缓点头,一阵抽痛过去之后,她才稍微好些,看着本,开口道,“安娜夫人他们还好吗?”本闻言,抬手抚上她瘦弱的臂膀,然后轻缓点头面色凝重道,“他们很好,上帝会替我们好好厚爱他们的。” 闻言,她抑制了许久的泪水,再也控不住了,流满了整个面颊,她抽泣着,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但又无能为力。 “你知道的,我不想这种事情发生,”她抽泣道。 “我知道,你是受害者,an,”本出言宽慰她,试图将她激动的情绪抚平,可他一直在告知她,到最后却无能为力。 顾言情绪激动,几乎癫狂,她挥舞的手,扯动了伤口,而后伤口上的纱布,大量鲜血涌出来,一时间,本慌乱了手脚,按下床头的铃,呼叫医生,然后医生过来,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她才安静下来,本吓坏了,他不知道这件事情该怎么办,这个中国女孩子,脾气太过倔强,她的遭遇太让人值得同情,他独自一人在国外打拼,遭受枪击,这种事情,若是放在他的国家,是断然不会发生的,俞思齐曾经同他说过,中国治安良好,民众不得拥有枪支,最起码他们国家的公民是安全的,不会无缘无故,就被一枪给崩掉。 他站在床边,抬手抚上面颊,一声叹息。 第十七章:俞思齐问:你还好吗? 顾言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了安娜夫人一家幸福快乐的生活,一开始,梦境是好的,到后来,急转弯,梦见变成了她昨天晚上发生的那场枪战,变成了,安娜夫人是如何惨死在枪下的,她像个困兽一般,努力挣脱,想要逃出这个牢笼,却不料,她越挣脱越出不来。 梦境很残忍,但现实更残忍。 当许攸宁再度回病房时,明显被她如此状态给吓住了,被梦魇了? 她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子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女孩子不一般,一个华人女孩在在洛杉矶这样一个埔欧美的地方受枪伤,她该承受多大的苦痛?她在梦境中挣扎,满头大汗,许攸宁潜意识里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心,而顾言好像是飘浮在海上突然抓到了浮萍一般,紧握住她的手不松手,甚至是越握越紧,无论她怎么呼喊,她都无动于衷,当本在度进来时,后面跟了两个警察,原以为顾言是醒着的,却不料她还处在熟睡昏迷当中。 夜晚、她睁眼时,本坐在身侧守着她,见她睁眼,轻唤道;“an、你应该振作起来,这种事情在这个国家经常发生,甚至是每天都会上演,an、你得振作起来应付那群警察,不然、他们会将你遣送回国了,虽然这件事情你也是受害者,但是现在四个人除了你活着、”他说着摊了摊手,似是不准备在说下去,但又觉得事情还是要说清楚的好;“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你来洛杉矶这么多年,应该知晓这个国家的法律,你得证明。” 她当然知道,她需要证明自己跟这场凶杀案没有关系,可是、这太残忍了,她不想再去回首过往,不想在去跟别人提起那晚残酷的事情,那样做、无疑是让她在重新走一遍那种痛。 她不想回首、此时的她想做个刺猬,将自己包裹起来、不让外人窥探,人生二十一载,她从未想过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更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一场凶杀案的主角,这种事情太残忍。 也许是从小的国情告知她,在国内,她从未见过枪支、见到的机会只是在电视上,可在这个国家,她不仅亲眼所见,更是亲身体会到中弹的疼痛,与绝望。 她这辈子不敢想象的事情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而这种绝望与苦痛,到今天已经过去整整一天了,她还记忆犹新,就好像,这种苦痛,不过是上一秒才发生的,本跟她说出这件事情的时候,她潜意识里反抗的,是拒绝的,她不想去应付那群警察,更不想将自己,那种疼痛过往,再去说给警察听。 他们没资格,他们不知道自己经历过什么、只想要真相。 只想让她这个伤痛中的人,将那晚的真相告诉他们,肯定晚的真相到底如何,重要吗?不重要,重要的是,顾言在日后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要活在苦痛当中,支持,这一刻,古言,越发的恨白慎行白鹭、,她才21岁,为什么要经历这些事情?她明明不过是想当一个普通的平民,为何到最后,成了枪击对象,如果当初不是他们联手将自己赶出国内,会这样吗?这种事情会降临在她身上吗?,这种悲痛与绝望,会发生在她身上吗? 她不怕吃苦,不怕受累,怕的是自己对这个世界绝望,一旦对这个世界绝望,她便觉得自己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活下去了,甚至一心小心思,就好比刚刚,她做了那一长长的梦,梦里十几个来回,梦见自己已经死了,已经进了地狱,直到睁眼,才发现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她竟然觉得很失望。她想、自己是疯了,不然为何会不想活着? 在洛杉矶四年,除了俞思齐之外,只有安娜夫人对她最好,以及她的孩子们,对她也特别好,可现在,那些给予她温暖的人到现在全部都进了天堂。只有自己一人还苟活着,她找不到任何借口可以让自己活下去,这个世界太过冰冷,才有人想要温暖她,到最后竟然连这样的几个人也被剥夺走了性命,此时那群警察,竟然想让她在重温一遍,她怎能接受? 前面的十七年里,她的每一天都过多的备受宠爱,十七岁之后,她从天堂进了地狱,不要说是宠爱了,就连温暖都没了,哪怕是夏天,她依然觉得天寒地冻,好不容易有人关心她,温暖她,可是现在这个关心自己温暖自己的人都已经走了,她怎能接受的了? “我做不到、本、你知道的,”她拒绝、果断拒绝,她不清楚自己如果见到警察,那些警察在问自己问题的时候,她会不会太过激动。 “我知道、警察也理解,an、但这是程序,你必须要走,”本尽量让自己能做到一个很好的劝慰者,能好好宽慰她,以免她情绪太激动而导致最后被驱逐回国。 “安娜夫人家里有监控录像,本、去找到交给警察,我不想在开口回忆那晚的绝望跟惨状,我会死的,本,”她抬手抚上自己的面颊,不让自己情绪外露,她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她的脆弱,那条街道上的枪杀案一时间轰动了整个洛杉矶,而其中有一个华人女孩子受枪伤也传遍了大街小巷,新闻连续报导了几天这个惨案,顾言躺在病床上不言不语,拒绝同任何人交流,许攸宁有空就来陪着她,一直坐在床边跟她说话,可顾言就是金口难开。 直到在医院的第三天,一位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病房里面,他风尘仆仆赶过来,满面焦急,在看到躺在床上的她时,提起来的心狠狠落下去。 “顾言、”一声熟悉的轻唤将她思绪拉回来,清明的眸子倏然睁开,她猛的回头,伤口被带动,而后不知是伤口太疼导致泪水喷涌而出,还是见到俞思齐太过感动导致泪水喷涌而出,她清明的眸子布满泪水朝自己望过来的时候,俞思齐整个人都震在了原地,不敢上前,他怕、怕自己会忍不住伸出手去拥抱这个女孩子,他知道,现在的她需要温暖,需要安抚,可自己、不能逾越了那个界限。 她靠在床上泪流满面看着她,泪水悄无声息的看着站在五步远的他,她哭了,哭的无声无息,如果说俞思齐是人生中的一道光的话,确实也不过分。 在她失去安娜夫人,这个给她温暖的人之后,俞思齐突然的出现,让她看到了希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束光亮,而这光亮,所以让她在想死的念头当中,把自己解脱出来,她看到他的时候,就好像看到了天神,看到了阳光,看到了璀璨的星河,她想,俞思齐就是来解救自己的,不然,为什么在她人生中充满绝望的时候,他突然出现了,而这种出现,竟然让她欣喜若狂,她伤口很疼,但此时,她分不清是伤口疼,还是感动疼,到现在为止,她太需要俞思齐了,任何人的千言万语都抵不过俞思齐的一眸微笑,他仅仅是出现,就已经让她泪流满满,如果他过来拥抱自己,她不知道自己会如何? 此时的俞思齐站在五步开远的地方,但顾言觉得,他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足以将她拯救出来,足以撼动她的余生,他像阳光,给她黑暗的内心世界带来一抹光亮,照亮她整个人生,他像蜜糖,给她苦痛的内心带来甜蜜,他仅仅是站在那里,便是希望。 顾言的泪水像是无止境似的、一直在悄无声息的流下来,她无声的哭泣很人人心疼,她很坚强,不轻易言语,但此时她坚定的眸子里面布满泪水的模样足以让俞思齐坚定不移的心开始晃动。 “你还好吗?”俞思齐浅缓问道。 她满面泪水缓缓点头,而后到;“很好、”见到你、就已经很好了。 我本来不好的,可是你的出现,让我整个人生都明亮了,所以、我很好。 许是泪水模糊了双眼让她看不清楚面前的人,然后她抬手抹了一把泪水,一边哭一边笑着看向他,俞思齐见此,迈步过去扯出两张纸巾递给她,她道谢接过。 俞思齐看着她,久久未言语,没有给她安慰的语言,没有给她拥抱,也没有宽慰她,就好像他风尘仆仆飞了十几个小时过来,只是为了问一句她是否还好,看看她是否还好,站在一侧的许攸宁明显被这二人的相处模式给惊愕住了,她以为、这个男人是她男朋友,可是现在看来、不是、他们之间更像是朋友,一直亦近亦远的朋友,一种很清白的朋友关系,她见到他时,很激动,很讶异,很惊愕,原本毫无波澜的人在一见到他之后开始泪流满脸,可也仅仅是泪流满面而已,在他开口问道、你还好吗?她含着泪水梗咽笑着告诉他,她还好,他们之间好像是隔了一层纱窗,而两人都在维护这层浅薄的纱窗,他拉着凳子坐在她床边时,一句话也没有,没有华丽的语言,没有朴实的拥抱,就好像他风尘仆仆赶过来只是为了问一句你还好吗似的。 而原本处于绝望的女孩子,在见到他时,嘴角始终噙着淡淡的微笑,哪怕是不言语的时候。 男人一身正气,坐在床边仅仅是眼眸望着她而已。 俞思齐感觉到打量的视线,而后将眸光投向她,她一个惊蛰,而后尴尬道;“你好,我是她的医生。” “你好、”他嗓音低沉,很好听,整个人看起来稳重,成熟,当然、也不难看出他年长这个女孩子一些。 “她还有些药要拿过来,你能不能跟我去一趟?”许攸宁思忖了片刻之后才还哈怒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丝颤栗,而精明的俞思齐怎会看不出这个医生在撒谎。 他缓缓起身,对顾言道;“我去拿药。” 顾言望着他,缓缓点头,而后目光一直跟随着他消失在病房门前。 “你是、她男朋友?”许攸宁有些好奇开口、她很好奇两人之间的关系,这种至亲至疏的关系真的很让人好奇。 “朋友、”他浅答,自然也看得出来医生是有话跟自己说。 “我也是中国人、”她浅笑说道;“汉城的。” “她也是、”俞思齐说,他口中的她、指的是顾言。 许攸宁有一丝丝的震愣,而后不敢置信的眸子死死盯着俞思齐,似是不相信似的、直到对方缓缓点头。 “有何事?”见医生一脸惊呆的模样许久、俞思齐不免有些不悦开口问道。 “我觉得她需要一个心理医生,她送来三天,除了跟她的那位朋友说过两句话之后,再也未开口言语,你知道的、在国内根本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而且我看的出来,她好像拒绝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同为中国人,我有点担心她,”许攸宁从第一眼见到顾言浑身是血被推进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惊住了,因此对她有些特别关注,这三天,她像个老太婆一样在她身侧喋喋不休,但她闭着眼睛整整三天都为开口言语,她不得不担心。 俞思齐闻此言,内心一惊,似是有些不相信。 “她没有哭过,在你来之前,见到你之后才有情绪外露出来,所以、要重视,”有些人不哭不闹很可怕,可怕到你会认为她没有情绪,可是不是的,很多时候,人的病都是憋出来的,就好比她现在担心顾言也会憋出病来一样。 “我会跟她谈谈,”俞思齐放下去的心再度提起来,他担心顾言会经受不住这次的打击而受到精神上的伤害,毕竟这这样的事情无论发生在任何身上都是难以接受的。 她亲眼目睹了房东的惨死,一家人到最后都死在了她眼前,唯独只有她自己活下来,他作为一个常年刀尖上舔血的人,见到这种情况都会觉得难以接受,何况是顾言?她一个女孩子,怎能忍受这样的事情? 有那么一瞬间,他在顾言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孤傲、倔强,不服输。 而正式因为这种感觉,竟然让他更想去呵护这个女孩子。 “我个人觉得,最好是能找个人经常陪着她,”许攸宁作为一个医生,给出客观答案。 俞思齐缓缓点头,找个让陪着她?她在洛杉矶根本就没有朋友,这几年,她常年孤身一人,对于本跟安娜夫人,或许算得上朋友,但都不能让她推心置腹,他该怎么做? 进去时,她睁着眸子望着病房门的方向,见他进来,眸中有一丝丝雀跃,见他空手而亏,她问;“药呢?” “交给护士了,”俞思齐撒谎, “你感觉怎么样?”他开口问道,指望在聊天中能转移她的注意力,但是很显然、并没有,顾言只是轻轻点头;“比前两天好。” “我很抱歉,如果不是我让本给你找住的地方,你不会住到安娜家里去,也不会遭受这一切,”俞思齐开口反思自己,实则在飞机上他想这件事情想了一路,如果自己不去招惹她,不去多管闲事,或许她现在还会平平稳稳的生活,不会去遭受这一切,她受枪击,极大部分的原因来自于自己,如果自己不多管闲事,就什么问题都没有,就不会发生这些不必要的事情。 俞思齐的开口道歉,让顾言惊恐的睁大了眸子;“这不关你的事情,跟你没关系,” 她开口解释,可是发现自己太过急躁,并不能很好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冷静片刻之后到;“这不关你的事情,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或许我现在还是在那个贫民窟里面,也不会有这样一份工作,我很感激你的出现,如果不是你……我不知道现在的我会是什么样子。” 第十八章:你以前叫什么? 她是感激俞思齐的,如果不是他,她到哪里去寻找活着的勇气,去哪里寻找光亮?此刻他竟然忏悔自己后悔遇到她,她担忧,担忧俞思齐会因为这件事情而远离自己,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还有什么理由去活下去?还能去哪里寻找那一缕缕阳光? 此刻的顾言,觉得自己很自私,自私到只想让俞思齐陪在自己身边,自私到她恨不得能将他脑海中的这个想法抹灭掉。 “你的出现,带给了我阳光,从出国开始我的内心一直都是黑暗的,是你照亮了我,我一直陷在沼泽中无法自拔,是你给了我一根绳索将我拉起来,也是你将飘浮在大海中的我拯救起来,给了我一个安生立命的场所,这一切、都是你,所以、你的出现与我来说是好的,这不关你的事情,”她苦苦解释,指望俞思齐能改变心中所想,不要有什么心理反差。 不要因为这种想法而放弃自己,不然她会绝望,俞思齐就是她飘浮在海中的浮萍,而一旦失去这个浮萍,她不知道自己后续会如何,人生如果是电视剧,如果失去了这个浮萍,她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有下集。 她是害怕的,不想在失去一个对她好的人,这种感觉,就好比一只流浪狗找到了给予自己温暖的主人,而此时主人有意想要放弃她。 她会担忧,会害怕,会想着去撒娇卖萌讨好他,让他不抛弃自己,不放弃自己。俞思齐将她急切的表情收进眼里,明明受伤害的是她,可却反过来安慰自己,他心中某一处地方被狠狠戳了一下。 此刻的他竟然在顾言的眸中看出来害怕与惊恐,但他不知晓顾言为何会有这种情愫流露出来。 “真的跟你没关系,”俞思齐的不言语让她心提到了嗓子眼,而后在紧张的冒出这句话。 这一次、俞思齐懂了,她在极力的告知自己,这件事情的发生跟他没有任何关系,都是上天的安排。 “告诉我、你心里的想法,”他严肃的眸子看着她无比认真,他想跟顾言交谈,想知晓她内心的某些事情,想让她将这种情绪发泄出来,他很担心,担心她真的会如那个医生所说的,到最后会因为心里有事情而憋出病来,如果是这样,他会自责,会难受,俞思齐的心里一直在想着顾言之所以会受到如此惨痛的经历,极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多管闲事,她本不该这样的,如果不是自己多管闲事,或许她会平平安安在那个小巷子里面或者,比起死亡,苟且偷生又何尝不是一种好事? “我希望这件事情能早点过去,”顾言道,对于俞思齐、她也不能敞开心扉,她也不想再将那日的事情再去讲一遍,那种疼痛会让人很难受,而她不想在撕心裂肺一回。 “一切都会过去的,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但我不希望你因为这件事情而有任何心理负担,这一切都不关你的事,顾言、你明白吗?”俞思齐严肃的告知她,希望她不要在心里想着这件事情,可是显然,这番话对顾言不管用,完全不管用,俞思齐话语一落地,她便低垂着头颅,看着洁白的床单,一言不发,怎会没关系?她经常在想,为什么所有人都死了,她自己却还活着,难道是他们三个人活该替自己趟命吗? “我越来越狠我父亲他们了,”顾言话语中带着一丝丝梗咽,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可是此刻她心中最跳动的思想跟情绪便是这个,“我恨他们为了自己将我赶出国内,如果不是他们,一切都不会发生,我还是那个曾经的我,我可以不要宠爱,都没关系的,他们可以将我赶到别的地方,为什么会是其他国度?” 那晚在绝望中苦苦挣扎的时候、她心里便越来越恨他们了,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这一切都发生在他们身上。 “当我在绝望中苦苦挣扎的时候,他们一定在阖家欢乐,那晚看见安娜夫人惨死时,我在想,为什么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为什么死的不是他们,我知道这样想不对,可是没办法,我抑制不住自己那种冲动,老俞、你知道被抛弃的滋味吗?他们将我驱逐出境,所有人都在为他们歌功颂德,可只有我知晓,他们有多可恶,有多恶心,有多残忍。”顾言低垂着头颅,一字一句咬牙切齿说出来,周身都在颤栗,修长又瘦弱的指尖狠狠的抓着身下的被单,用尽了全身力气,她恨他们恨的咬牙切齿。 如果是时间是最好的良药,那为何她恨顾轻舟他们的心情会越来越狠烈? 时间没有稀释掉她对顾轻舟的恨反而越来越浓烈,那些说时间是最好良药的人是不是都是骗子? 她抬起头、满面泪水看着俞思齐道;“如果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为何我会越来越恨他们?” 俞思齐被她这句话给震住了,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如果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为何顾言会越来越狠顾轻舟他们。 他哑口无言,无半分反驳的能力。 “你也不知道对不对?”顾言一声轻嘲。 这一刻、俞思齐在顾言身上看到了满腔仇恨。 “只有你足够强大,才不会被人践踏,顾言、这是万古不变的定律,如果我是你,我会站起来、活给那些曾经伤害你的人看看,离开了他们,你照样能过好自己这一生,”俞思齐想、如果说心机深层,此刻的他应当是应得上这句话,他在利用顾言的仇恨让她重新站起来,虽然这样对别人来说恨残忍,可是能解决燃眉之急。 他不想看见顾言因为这次意外而出现任何心理问题。 “我做不到,”她无力摇头,能苟延残喘的活着已经是用尽全身力气了,又怎敢想其他。 “任何事情首先要想到的是解决办法,而不是认输,你可以的,”他坚定的眸子望向她,而后伸手附上她的手背,似是在给她力量,这是他与顾言之间最亲密的接触,仅仅是在她绝望之时给她力量,仅此而已。 顾言镇住了,眸子停在了俞思齐放在自己手背上的那只手上,宽厚的手掌给了她一霎那的安全感。 这一次,她再度泪水喷涌而出。 这晚、俞思齐留在医院,陪着她,两人在那轮交谈结束之后谁也未说过半分言语,期间许攸宁送了两本书进来,他们二人各捧一本一个靠在床上,一个坐在椅子上,当医生进来给她换药时,俞思齐并未回避,看着医生将她肩甲上的衣服退下来一点点,而后解开纱布,当看见伤口时,俞思齐差点红了眼眶。 因为伤口在肩甲骨上,做不了缝合,所以、一个子弹穿击的洞就如此显目的出现在他的眼前,鲜红的肉呈现在他眼前,作为一名特种军人,自己身上受过的枪伤不少,但是至今没有一处比得上顾言肩甲上的伤口,她皮肤白皙,醒目的伤口更为显得狰狞,伤口在她右肩上显得可怕,医生在给她擦消毒水时,她疼的眉头紧蹙,但是一声不吭,身下被抓到变形的床单可以看出她此刻承受的剧痛,面上冒出的冷汗沁湿了她垂在耳边的长发。 他知晓被子弹击中过后的那种疼痛,但好在他每次伤口都是在肉里、做得了缝合,也不至于太过疼痛,可此刻的顾言、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肩甲上的伤口、那样一个不大不小的洞,足以让她害怕,俞思齐见她眸光落在自己肩甲之上,看着医生拿着纱布在自己肩甲上来回穿梭,而后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眶、别看了,你已经很坚强了,没必要在人自己的心灵受到更大的打击,没必要的。 俞思齐不敢言语,怕自己一言语,发出来的嗓音都是破碎的。 片刻、他捂着顾言眼睛的那只手感到了湿润,他清晰的感受到顾言流泪了。 俞思齐不在的时候,她可以很坚强,可当俞思齐伸手捂住自己眼睛的时候,她不行了,给自己建立的所有城墙轰然倒塌,她所有的坚强在他的呵护下瞬间溃不成军,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可她却觉得无比温暖、一个坚强习惯的人,突然被人呵护被人关心,那种感觉是很致命的,此时顾言就是如此,她有很明显的感觉,如果俞思齐不伸手,她相信,她可以面无表情看着医生用消毒纱布清洗完自己的整个伤口。 哪怕在痛,她都能隐忍。 可现在不行,她不行。 她明显感觉自己做不到。 许攸宁拿着钳子在清洗她伤口,带着口罩,当她看见顾言明明疼的满头大汗却还能面无表情看着自己伤口时,她震惊、直觉这个女人太过坚强,太过心狠,哪怕自己满身苍夷,她依旧能面无表情看着这一切,她学医这么久,解剖过尸体,看过不少在手术台上吓得流眼泪的男人,但顾言如此女人,她头一次见。 可当这个男人手附上她眼眶的那一刻,她透过指缝看见她留下来的泪水。 原来、所有的坚强都源于无人关心,若是有人能将自己视为掌中宝,一点点疼痛她都扛不住。 “再忍忍,”她青烟提醒。 消毒很痛,但是换药、会更痛,她出言提醒时看了眼俞思齐,对方很显然知晓这个流程,当药物贴上去的时候,一向隐忍有度的顾言疼的一声惊呼,许攸宁将她衣服拉好之后,她才也扛不住了,面色惨白倒在床上,浅缓呼吸着,满面泪水。 俞思齐伸手扯出两张纸巾递给她,并未接过来,而是将脸埋在床单里,杜绝自己如此落魄的模样被他看到。 杰克在顾言好几天没上班电话又不通时,便寻到了她留下来的地址,到了之后才知晓,最近整个洛杉矶闹得沸沸扬扬的枪杀案竟然发生在顾言租住的房子里,那么新闻里说有一个华人女孩子受了枪伤昏迷不醒,是顾言? 一想到这个、他心脏都停止跳动了,怎么会是顾言? 打电话询问过后才知晓她被送进去的那家医院,门口有记者在守着,在蹲点。 他直接越过去找到病房,进去时,顾言正躺在床上,而她的床边坐着一个中国男人,他见过、在训练馆。 “an、”他喊道。 顾言闻言、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而后再度低下头颅,埋在床单上,她太疼了。 疼到没有力气跟任何人说话。 俞思齐闻言、见来人、起身站起来,将他引致门外。 “哪位?”他问。 “杰克、an老板,”杰克伸出手,俞思齐行回握。 而后看着面前这个男人道;“如果你想看她,改天吧!她今天情绪不佳。” 他高兴在洛杉矶还有个人是关心顾言的,但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是,顾言今日情绪不佳,进去也实在是说不了两句话。 “她怎么了?”杰克询问、他知晓的是顾言所租住的地方遭枪击了,但是没想到的是,这件事情会让她情绪反差这样大。 “你应该看过新闻了,她……。事实总是让人难以接受,”俞思齐本想说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而后转念将这句话换成了另外一句。 杰克眸色有些担忧,而后透过玻璃窗看了一眼,面色凝重到;“那你照顾她,我明天再来。” 俞思齐看着这个男人转身而去的背影,他眸间的神色不像是装出来的,但或许在顾言心里,这人还不是朋友。 这晚、俞思齐守着顾言,可谓是整夜未眠。 洛杉矶的枪击案如火如荼的在报纸电视上刊登,而华人受伤的消息也不胫而走,中国领事馆听闻消息,很快就找到了医院,当院方告知此事时,她惊慌了,而后猛然拉住俞思齐的臂弯,“推了他们、不要让他们看到我。” 一旦这件事情轰动了领事馆,有人看到了她,凭着顾老爷子跟顾轻舟的人脉以及本事,很快就会知晓她身处洛杉矶,她并不想让那群人看到自己窘迫的模样以及惨状,这不是她想要的,更不是她想看见的。 如果是这样,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俞思齐好像知晓她为何这么说,也好像知晓她为何这么做,于是轻缓点头,迈步出去,将准备进来的人拦在了病房门口。 与领事馆的人交接一番之后,对方才停止进来探望的意思,临走时伸手给了一张领事馆的名片,俞思齐伸手接过,而后看着他们离开。 再度推门进去时,顾言靠在床上紧张看着他,他伸手将领事馆的名片丢进垃圾桶,“走了。” 他知晓顾言在害怕什么,也知晓她为何会惧怕被领事馆的人看见,这些他都懂。 “谢谢,”她轻声道谢。 “你以前叫什么?”俞思齐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顾言一震愣。 睁着疑惑的眸子看向他。 “你爷爷位高权重,你不管在那个国度只要是有身份他应该都能找到,找不到你的原因应该只有一个,你没有用在国外的身份,”俞思齐分析着,顾老爷子在国内也算是个风云人物,。与当权者打交道的人有几个是等闲之辈?他的孙女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应该找过,但找不到的理由只有一个,顾言改名换姓了,没有用原先的身份,不然她父亲、、他爷爷加起来怎么会找不到她人?顾家、政商结合,无论是哪一方都是行业里的顶尖人物,不会找不到一个女孩子。 他看着顾言的眸子带着询问,而顾言明显不想言语,思忖了良久之后才紧抿唇道;“顾嘉言。” 第十九章:阳台浅谈 证实心中所想,俞思齐浅笑一声,看着她道,“顾言比较好听。” “何来好听?古话说、顾言、是临死之前的言语,”顾言话语中带着嘲讽。 俞思齐淡然一笑,而后念出了一首苏轼的江城子。 十年生死两茫茫。 不思量。 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 小轩窗。 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读书时,她从不觉得自己这首诗有何过人之处,或许那个时候自己体会不到,但现在,当这首诗在俞思齐口中娓娓道来时,她竟然觉得这首诗有另一番韵味,而后竟然觉得自己的名字也格外好听,虽然这首诗的寓意不太好。 “能换首喜庆一点的诗不?”她稍稍有点嫌弃。 反倒是俞思齐无所谓的耸耸肩,并未换,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他喜欢的是这一句。 其余的那些可以自动忽略掉,这日上午,本过来,问候了顾言一番之后与俞思齐浅聊了两句,两人站在走廊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原以为你不会过来呢!”本很好奇俞思齐对顾言的态度,毕竟、这个男人似乎鲜少有表露情绪的时候,但对于这个中国女孩子,他似乎格外关心。 俞思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头脑发热跑过来了,当陆景行跟他说这事时,他心里很明确的想法是不该来,不能来,可最终还是没有按耐住自己冲动的内心,跑到了洛杉矶,当见到顾言面色惨白躺在床上时,好像所有的不该、不能都不重要了。 “谁知道呢!”他轻飘飘应允着,谁也不知道他此刻的想法,他自己也不知道。 “俺安娜夫人那里是住不了了,我这两天跟朋友一起将她阁楼里面的东西都搬出来了,除了桌子跟床、行李全在我家里,你看……。”本欲言又止,在征求俞思齐的意见。 俞思齐闻言,一阵感激,很感谢这个朋友;没有让顾言在回到那个屋子里去面对现实;“谢谢。” 他感激道。 “应该的,我答应你要照顾她的,但是……。”发生这种事情谁也想不到,也没有人想让这种噩耗降临在自己以及降临在朋友身上,可顾言就是这么不幸,他感到自责,因为他答应了俞思齐要将人照顾好。 “不关你的是事情,”俞思齐开口阻拦他的话语,“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他继而再度开口。 “行李先放在你家吧!至于住在哪里,我会征求她的意见,”俞思齐有些头疼开口,他不知道怎么跟顾言提及这件事情,最起码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跟女孩子相处的经验,更不知道怎么婉转开口跟顾言提及这件事情。 “那个……。”原本在交谈的两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俞思齐一回眸,只见顾言的华人医生站在身后。 而后用中文继续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说服她跟我合租,我一个人、租了一套单身公寓,还能住一个人,主要的是、我是医生,可以照顾她,”许攸宁的话语有些断断续续,她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但是对于这个女人,她竟然会有一种想要去靠近她的心里,刚刚准备是过来看看顾言的,没想到撞见了这一幕。 所以、便开口了。 “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有所图,许医生,”俞思齐打量的眸子在她身上扫过去,这个女医生对顾言的态度好的太过火,明明是不认识的人为何会百般示好?有利可图? “我只是觉得大家都是华人,需要帮助而已,并没有其他意思,”许攸宁被俞思齐打量的眸子看的浑身都发毛,赶紧开口解释。 “最好只是这样,”他出言警告,抱着怀疑的态度。 “真的只是这样,”她再度开口解释。 俞思齐并未应允她的话语,本站在一侧疑惑的看着用汉语交流的两人,怪异的眸子在两人身上来来回回。 “我是医生、我可以帮助她,”许攸宁说出自己真心实意,对于顾言,她只是觉得这个女人需要呵护而已,并没有俞思齐所说的那种有利可图什么的。 “而且、她能帮我分担房租,”许攸宁见俞思齐怀疑的眸子一直盯着自己,而后再度开口说道。 人就是这么奇怪,当你无条件对对方好的时候,他们会怀疑,但你冲着利益去的时候,他们或许更能接受,就好比她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明显看到俞思齐面色松缓了一些,而后点头道;“我会征求她的意见。” 许攸宁见他松口,而后转身推开病房门进去。 坐在顾言床边问道;“你是汉城的?我也是。” 她主动搭话。 “你最近是不是要换住的地方?我缺个合租的、你要跟我一起吗?就在这附近,房东太太人也很好,”她主动攀谈,说出自己的来意。 顾言望着她的眸子满是打量,这个中国医生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有些奇怪,好到让她感到怀疑,听着她坐在自己面前喋喋不休的模样顾言蹙眉,而后轻缓开口道;“我们不熟。” “处着处着就熟了啊!而且你需要一个住的地方,我徐需要一个合租的,反正我两都是中国人,你说对吧?”她尽量让自己与其显得漫不经心,因为太过严肃的话,确实是让自己觉得有利可图。 若说顾言跟俞思齐没有任何关系的话,她真的不相信,为何? 只因顾言怀疑她的眸色竟然跟俞思齐如出一撤,两人连神色都相同,这样的人怎会没有关系? 她是不信的。 顾言神色复杂看着面前这个女孩子,觉得她恨莫名其妙,甚至是有些搞不懂。 “我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再度开口问道。 “许医生在附近有套房子,需要合租对象,恰好你需要一个住的地方,两个中国女孩子住到一起会好些,可以考虑考虑,”俞思齐进来正好听见顾言这话,于是便开口解释到。 在外面不过十来分钟的功夫,杰克将人查到之后他将许攸宁的所有资料都看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隐藏的一面,才敢开口说这话,正如她所说,大家都是中国人,而自己又是医生可以帮助她。 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是医生,俞思齐也是在权衡利弊之后才敢这么跟顾言说。 顾言将疑惑的眸子投向俞思齐,她想不明白,她就算是要换住的地方,跟这个医生有什么关系,而且俞思齐竟然在帮着这个医生说话。 “我可以住别的地方,”顾言开口,并不像麻烦别人。 她的生活不在拮据,有一笔客观的收入,足够支撑她日常的开销。 “你需要同伴,顾言,”俞思齐开口。 这个医生所说的话语他前前后后思忖了一番,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顾言需要人照顾,她前几天的心理状态恨让人担忧,这两天虽然有所好转,但还是不能让人完全放心。 “俞思齐,”她轻喊着、准备开口言语,却被俞思齐一抬手给阻住了。 “这样、我们先去看看,如果各方面都合适的话,可以的,”俞思齐退一步。 “我不想让人打扰,”顾言直言开口,她不想让任何人打扰自己,一个人住也可以,这个街区有很多待出租的房子。 “我平常上班很忙,基本上不会打扰的,”许攸宁站在身后赶紧表态;“你也看见了、我最近一直呆在医院,基本没怎么回家。” 当她妥协之后,俞思齐将她衣服拿过来递给她,而后自己出去联系本、让他将行李送到指定地方,稍后便和许攸宁一起去了她租住的那套公寓,许攸宁有一辆旧雪佛兰,每天开着上下班,今天,她当司机,载着这两人去自己租住的地方。 “查理太太人很好,到了之后你就会发现了,她时个热情的法国太太,热情似火,你会喜欢她的,”许攸宁一边开车一边跟她说这话,试图缓解她心中的某种尴尬的感情。 “谢谢,”顾言道谢,虽然她极力表现出自己的不喜,但这个女孩子并未在意,她时感激的。 “没事、”她讪讪笑道;“只是觉得你需要呵护,”她说的是实话,当她第一眼见到顾言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女孩子需要呵护。 三人到地方的时候,本还没来,许攸宁显然已经跟房东太太打过招呼了,他们一过来,房东太太便上来给了一个大大的法国见面礼。 “许跟我说有新的住客要来,而且跟她一样是个漂亮的中国女孩子,我就一直在等着,很很高兴见到你,漂亮的女孩,”房东太太很优雅,着一身连衣裙,擦着精致的口红,面色红润,很开朗,很活泼,如许攸宁所讲,她很热情。“谢谢,您也很漂亮,”顾言开口道。 俞思齐站在身后看着她跟法国太太说话,浅笑着。 “这个房子我住了两年了,一直在这儿、有两个房间,那个房间是空下来的,没放东西,你可以住那里面,然后厨房跟卫生间都是公用的,家里的花花草草都是查理太太送的,她说女人住的地方要精致,虽然我养死过好多盆了,但她还是经常往我这儿送,”许攸宁在跟她介绍这个房子,而后打开房门让顾言看看。 “每个礼拜早上八点查理太太会准时敲响我们的房门给我们送点心跟红茶,查理太太养了两只战斗名族的猫,又肥又胖,经常跑到我们屋里来打盹儿,你要是不喜欢,以后出去要将阳台门关上,防止它跳进来。” 许攸宁在介绍这些的时候,俞思齐始终站在一则,看着顾言的举动,她并未有排斥的现象,护着说有任何不悦的深情,当本将东西送过来时,众人一起将那间屋子给打扫了一遍,床单被套都换上了新的,顾言肩膀受伤,用不了力,所以只能看着他们三个人忙前忙后,她站在房间里,当看见俞思齐弯身再给她换被单时,好奇问道;“你很熟练,以前经常干?” “部队里,这些事情都得亲力亲为、不会不行,”他伸手将被子抖整齐,而后再套上枕头,左右看了下好像没地方放了,然后迈步过来,将枕头递给顾言;“抱一下。” 顾言伸出手,将枕头抱在怀里。 直至俞思齐将整张床都铺好,才过来将她手中的枕头拿过去。 摆放整齐,而后轻声交代道;“屋里还缺张凳子,回头备上。” “好、”她浅应。 每一次,她跟俞思齐的话语不多,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仅仅是如此平静的相处,也能让她浮躁的心得到宁静。 她知晓这不是爱,但就是想去依赖他,也明明知道这是错的,可就是想去靠着他,她不知道,如果俞思齐离去了,她还有何力气去维持这几日的常态,如果阳光没有了,她该如何活下去? 这些问题,看似远在天边,实则近在眼前。 “你什么时候回去?”她问出了关键性问题,也是自己最不愿意面对的问题。 “明天,”实则他想说,安顿好你我就走。 但是觉得这话说出来会让顾言难以接受,于是便婉转了些,对于这种离别的时刻,谁也不想去多说什么,他话语一出来,顾言就静默了。 而后俞思齐站在床那侧很久之后才到;“有军事演习,军人在职期间除非部队派遣,否则不能随意出国,我已经破例了,”他如此说,希望能将顾言那种暗生的情愫给压下去,但是很显然,他多想了,顾言并没有将这种情愫压下去,而是再度翻腾了起来。 “我懂,”许久之后,她才开口言语。 他们之间感情清白,为何要给对方造成不必要的负担呢? 这晚、查理太太主动下厨,给她接风洗尘,顾言跟许攸宁两人长期呆在洛杉矶,对这边的饮食文化已经没有什么习惯不习惯可言了,吃什么都一样,而俞思齐军人出生,吃什么都行,只要是食物。 一顿饭结束之后,本离开了,许攸宁在厨房收拾碗筷,顾言准备动手的,却被她喝止,原因是她的手不能受力。 她迈步至阳台,站在这个二楼阳台上看着这片安静的街区,没有那种大都市的繁华现象,汉城的繁荣昌盛在这里找不到一点点影子。 黑夜的到来让她放松了一天的心情紧绷上来,靠在阳台上独自思考着什么。 厨房里的许攸宁喊了一声俞思齐,让他过去端两杯水过来,而后、他端着水杯迈步至阳台,一杯递给顾言,她伸手接过,“谢谢。” “在想什么?”俞思齐问。 他嫌少有跟人静谧聊天的时候,但是今晚,顾言站在阳台的背影太过顾忌、孤单,见此,他才过来,发挥他最不擅长的本事。 “随意想想,”顾言浅应道,看着漫天星辰,端起杯子喝了口热水。 “星辰很漂亮,”她无意中冒出来的一句话,似是对着漫天星辰的夸奖。 “阴雨天的时候我以为自己会死,可今天看见这漫天星辰的时候,我觉得自己还活着,”她话语中带着一丝丝浅笑,那晚阴雨连绵,她惨遭枪击,今日万里星辰,迎接她出院,或许是一种新的开始不是吗? 俞思齐测某看着她面容平淡仰头望着漫天星辰,心中一凛、他怎能好开口告知顾言,你的伤口会让你永远记住那晚的阴雨天。 枪伤只要是伤到骨头了,一到刮风下雨的天气便会如同风湿一样难受,更可恶的是,这种疼痛,无法根治。 他该怎么跟这个饱受磨难的女孩子开口? 该怎么开口? 第二十章:初听白慎行 他紧随她,抬头仰望这漫天星辰,而后握着杯子的手一寸寸收紧,他不知道用何词语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很复杂,很微妙,他们之间明明到今天才第三次见面,但对于她的遭遇,他除了同情之外,还有另外一种情愫。 一种不该有的情愫,而这种情愫太过可怕,他必须将这种莫须有的情愫扼杀在摇篮里。 但是,他做不到,这种情愫很稀有,稀有到,他在那件事情过去的多年之后,第一次想去呵护一个女孩子,而这个女孩子年轻、漂亮、坚强、有能力、也有觉悟、自己唯一胜过她的除了年龄好像别无其他。 这一路走来、他除了满身伤痕之外,似乎一无所有。 医生将她伤口呈现出来的时候,她能面无表情看着那些纱布贯穿在自己的伤口之上,就算是疼痛,她也能隐忍不吭声,这种坚强赛过很多男人。 此时她站在自己身侧,用一种很庆幸的语气说出这番话,自己是心痛的,她庆幸自己没有死在阴雨天、可在接下来漫长的岁月长河里,她胡无数次恨不得自己死在阴雨天,因为伤到骨头那种疼痛,他尝试过,也知道有多难捱。 “许医生是跟很好的大夫,也是个很好的中国女孩,”俞思齐片面言语,扯开这个话题,她想告知顾言,许攸宁是跟很好的医生,再日后也有可能会成为她很好的朋友。 闻言、端着杯子的浅缓侧眸看着他道;“你好像很容易就能看穿一个人,”就好像你看穿我那样。 俞思齐的目光很精准、甚至是很毒辣,他能一眼就看穿某个人,就好像他淡定问自己改名之前叫什么那样,很平常。 “多年工作习惯,”他浅缓一笑,对自己这个一见到别人就去揣测的习惯表示很无奈,他的职业告诉他,时时刻刻都不能轻敌,以至于他多年来一直秉承着这个习惯。 “挺好的,”顾言直言,她缺的就是俞思齐身上的某些习惯。 而这些习惯无论过去多少年,她都学不来。 “部队演习会很困难吗?”她刻意找些话题聊,让气氛不至于那么尴尬。 “会、我们这次在沼泽地里,会很艰难,”俞思齐毫不掩饰将他来之前就敲定下来的方案告知顾言,相反的,他甚至想让她知道些什么。 “真沼泽吗?”她好奇。 “是的。” “我从未见过,”顾言惊叹,这些东西她只是在电视上见过。 “不是什么好地方,”俞思齐被她惊叹的表情弄笑了,那地方不是什么好地方,太多人送命,没必要对那种险恶的地方怀揣着向往之心,太过向往不好。 最起码,他对那种地方无感,也许是因为见过它的险恶,又或者是因为别的。 好地方?这世上能有几个地方称得上是好地方,个人心境不同对某一个地方的概述不同,好坏全凭个人理解,此时、她端起杯子浅酌一口白开水,而后放在唇间细细品尝,吞下去之后才轻嘲道,“我觉得洛杉矶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汉城也是,但我觉得这个阳台很好、是个好地方。” 因为这里有你,所以我才会觉得是个好地方,有太阳的地方就是好地方。 顾言话语中的那股子清浅,竟然让俞思齐整个人都愣怔在原地了,生养她的汉城不是好地方,让她孤军奋战的洛杉矶不是好地方,但偏偏这个阳台是好地方,此时的阳台,余晖落下,只有他与她二人,因为有对方所以才觉得好? 俞思齐极力压下心中那股子翻腾起来的情愫,而后漫不经心道;“我也觉得。” 他的语气听起来很轻松,似是觉得顾言的话语很有道理,但这种道理、中间没有夹杂任何情愫,顾言知道,自己失态了。 她不敢逾越。 “如果说朋友、你是我人生中第一个朋友,”顾言回忆起过往那二十来年、真的没有朋友,她的身边除了白慎行竟然再也没有别人可以让她在漫长而无痕的夜里忆起来,俞思齐出现之后,她的脑海中除了憎恨白慎行之外,竟然偶尔也会忆起俞思齐的存在,但两者感觉不同,对于白慎行是真真切切放在心底恨的那个人,对于俞思齐,是阳光,他照拂世上千万人,包括自己。 他的出现,只在阴雨天,而白慎行的存在,不管是阴雨天还是晴天,她都会无时无刻想起,路过,某一个街角,走过某一段路,听见某人说了一段话,都足以让她坚不可摧的心为此而晃荡,就好像她前几天路过街角,看见某个精品店里摆放了一个娃娃,而这个娃娃跟小时候白慎行送给她的那个一模一样,最终,她在精品店门口站了整整两个小时,在来往路人的注目下泪流满面。 “没有朋友?”俞思齐很好奇,小学生都会有朋友,顾言十七岁出国之前竟然没朋友。 “没有,”她低头浅笑,白慎行太霸道了,会将她身边的男孩子全部都赶走,而她身边的女孩子但凡是接近她的,都是i因为白慎行。 所以、直到最后,她与白慎行二人好像都没有朋友,白慎行只有她,她也只有白慎行,同学有很多,但也仅仅是同学而已,离开了学校就不会联系的那种。 同学不同友。 所以到最后白慎行放弃她的时候,她才觉得人生近乎绝望,因为人生中的唯一不要自己了,她怎能不绝望? “很奇怪,”俞思齐是这样想的,最起码他觉得一个女孩子而且还是漂亮女孩子,在学校里面追她的男生会很多。 “不奇怪、是不是觉得像我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应该会有很多很好的男性朋友?”顾言有些轻嘲反问到。 俞思齐好笑看着她,而后点头。 “但凡是追求我的男生,都会被白慎行给扼杀掉,”顾言说这话语气中带了一丝丝好笑跟无奈。 这是俞思齐第一次在顾言口中听见这个人的名字,她说出这个名字时,有种娓娓道来的感觉,而这种感觉竟然太过亲切、熟悉、明明对方在做不好的事情,她浅短的话语中竟然让人听出了爱意,顾言在喊自己名字跟白慎行名字时候的感觉完全不同,眼睛骗不了任何人,她说恨汉城的那群人,可谁能不去想念那些陪自己生活了十几载的人呢?但凡是追求她的男生都会被白慎行给扼杀掉,证明她是知道,而且潜意识里是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所以到最后他们不要我的时候,我才会觉得世界轰然坍塌,我人生中的唯一竟然不要我了,”顾言情绪的转变快的让俞思齐还未看清楚是怎么发生的,前一秒的柔情到后一秒的憎恨,转变的速度太快,快的让人抓不住眼前流过的东西。 俞思齐想,顾言恨自己的父亲,但最恨的应该是那个叫白慎行的人了。 毕竟、他给了她十几年的温暖,断了她身旁一切的朋友,原以为他会一直宠爱自己、结果那里想到,到最后他竟然放弃了自己,她除了他一无所有,而他到最终竟然放弃了她,连他也没有了。 她真的一无所有了,难怪顾言总觉得自己是被世界抛弃的那个孩子。 俞思齐冽去心中的疼惜,而后侧眸望向她,很平常道;“恨他吗?” 他想知道顾言的答案,想知道顾言对于白慎行是怎样的态度,是恨?还是依然有情愫在,这个一路跌跌撞撞走来,受尽苦难之后依然坚强的女孩子对于放弃自己、抛弃自己的人事何态度。 是宽容,还是憎恨,亦或者是在这种宽容跟憎恨中夹杂了一点点感情。 俞思齐的眸光紧紧所在她面颊上,不想放弃她任何面部表情,可最终俞思齐并未得到他想要的那种答案。 顾言端着杯子,只是轻缓一笑,而后语气平淡亦非常坚定道;“恨不得吃他肉、喝他血,”说完之后她一声冷嘲,抬手、将杯子里的水一口干了,就好像这杯水里面蕴藏着她对白慎行的所有憎恨。 伸手将杯子搁在阳台护栏上,而后漫语轻扬问俞思齐道;“会觉得我很邪恶吗?” 她在乎俞思齐的看法,她的朋友不多,所以格外珍惜这他们,包括他们对自己的看法。 “正常人的想法,”她的想法很正常,若是这种事情发生在他们队里随随便便那个人身上,他们绝对会在一个夜黑风高,夜深人静的晚上开枪“误杀”他们。 顾言的想法不算是偏激。 夜深人静,洛杉矶的街头,并不像国内街头那样繁华,人来人往,相反的,到了夜里某一时刻,它们有的只是沉浸,只是安静,这种感觉,不让人打扰,很安心,也很孤独,哪怕此刻站在他身边,这种孤独感悠然而生,空旷的街道,寂寥的阳台,敞开心扉再缓缓交谈的男女,而这一切在外人眼里看来是那么平常,可顾言知道,这是他们在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唯一一次交谈。 俞思齐握着水杯站在她旁边,哪怕是不言不语,她都觉得这份感觉很美好,可这份感觉的美好,仅限于没有提及白慎行,一旦提及白慎行,她心中所有的思想跟情绪全部被仇恨给控制住了,这种感觉,哪怕俞思齐在,也弥补不了她。 有些人,只要他在就好,而俞思齐对于顾言来说就是这种人,只要他在,一切都好。 许攸宁此时端着杯子靠在厨房吧台上,看着站在阳台的两个人,很般配,最起码背影很般配,孤寂、挺拔,坚强,俞思齐与顾言二人站在一处就算是不说话,也能看得出他们之间的友谊,与感情,顾言一米七的个子,俞思齐一米八几,两人站在一处,有一种浑然天成的王者气息,就好像这阳台就是他们的高台,他们此时站在高台处在俯瞰众生。 两人浅聊时,俞思齐偶尔侧眸看一眼顾言,而后收回眸光,而顾言亦是如此,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深不浅,君子之交,就连交谈都是很平常的,没有华丽的语言,只有浅缓的诉说。 许是感受到身后炽热的眸光,俞思齐浅缓回头对上她的眸子,轻点头,然后在收回视线。 半个小时之后,外面稍稍有些冷风吹来,俞思齐看了眼顾言道;“进去吧!起风了。” “你下一次来是什么时候?”顾言语气有着急切问道,他说、军人不能随意出国,除非部队派遣,他此次出来,已经是违反规定了。 那么下一次呢?他会出来吗?还是说在此后一段很漫长的时光里,她的人生中在无俞思齐这个人的存在。 俞思齐对上她急切的目光,他知晓顾言想依靠自己,因为就如她所说,自己是他唯一的朋友,但是不行,他不是白慎行,没有底气从一开始就给她坚定的语气跟作风,像他这种长期在刀尖上舔血的人,谁也说不清楚会何时丧命,他不想给顾言希望之后在让她绝望,正因为这样,他才让本照顾她,希望他们之间成为朋友,他说服她搬来与许攸宁同住,也希望这个女孩子可以成为她的朋友,不至于让她此后在漫长的一段岁月长河里都只孤身一人,他以为顾言会像前两次一样,对于自己的离开表现的平淡些,你来、我热切欢迎,你走,我绝不拖累,他希望是这样的。 但不是,很明显,这次事情发生之后,她已经开始惧怕那种孤身一人的感觉了。 俞思齐在思忖着该如何告知顾言,他会在未来很长一段日子里都沉浸在部队集训中,不会有时间也不会有机会在踏足洛杉矶这片领地。 “等你可以与我相匹敌的时候我会过来,”他说。 “在那方面?”她急问,只要俞思齐给她一个定弦,她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到的。 “拳脚功夫上,我不希望有人拖累我,或者是我拖累别人,”他尽量将语气说的冷漠无情,不让顾言觉得自己有任何遐想。 “我可以做到,”她急切承认。 “我可以做到,”她再度重申,“终有一天,我会站在一定高度与你并肩作战,不会拖累你,相信我。”她语气鉴定,眸光坚毅。 多年之后的俞思齐回想起这一幕的时候,竟然会有种心酸或者悲痛感,他不知道的是,自己仅仅是在找借口为自己开脱,可不想到最后成就了这个女孩子的一生,让她在后面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处于虐待自己的地步,只为了能跟自己站在同一高度。 “好,”他肯定回答。 望着她的眸光也异常鉴定。 顾言说不清自己此时的感情是什么,只知道俞思齐在给自己定下界限而她为了留住这个朋友,必须完成,他知道他时军人,接受的都是正统训练,她如果想赶上他,会有一定的度,可是最后她在实施自己定下的承诺时,才知晓,这个过程是何其漫长。 俞思齐拉开阳台门进去,将手中杯子放在厨房,打开水龙头的水将杯子冲洗干净,许攸宁坐在沙发上,顾言也顺势坐了下来,两人差距两边沙发,客厅不大,但却很温馨,足以看的出来需用从小生活的环境是什么。 “你伤口还没好,外面冷风别吹多了,天气冷的时候最好多穿些,等过段时间伤口好了,每天早晚要用热水敷,”不然在后面很长一段时间,你可能会因为阴雨天而感动痛不欲生。“好、谢谢,”顾言听闻,而后客气道歉。 第二十一章 俞思齐洗好杯子出来,见许攸宁在与顾言浅聊着,借口出去抽根烟,拉开了阳台门,他是想抽烟吗?不是的,不过就是想给许攸宁跟顾言一个独处的机会,他想,毕竟在往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陪着她的人都是许攸宁,不是自己。 顾言以为俞思齐洗完杯子会进来,可他拉开阳台门出去时,确实是让她心底一个咯噔。 许攸宁还在喋喋不休跟自己聊着注意事项,可她全然无心思去听。 她面对着阳台门,俞思齐单手夹烟站在阳台处吞云吐雾,突然、一只猫从隔壁阳台上跳过来,蹲在地上仰着脖子看着他,俞思齐一手夹烟,一手扶着栏杆,低垂着头颅看着面前这只战斗名族的猫,灰黑色的毛发蓬松着,眨巴这大眼睛看着他,很高冷,它喵喵叫了两声,俞思齐伸手将烟灭在阳台花盆上,而后蹲下身子伸手去捋它的毛,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蹲在地上捋猫,此情此景竟然让屋内两个女人看花了眼,许攸宁潜意识里是想拿出手机去记录下这一刻,却被顾言直接挡住了,她疑惑的眸子看向她,似是再问为何。 而顾言并为言语,她自己知晓,俞思齐是军人,而且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得出的结论是特种军人,保证他的隐私就是保证他的安全,所以她潜意识里下手直接拦住了许攸宁想要拍照的想法。 俞思齐蹲在地上摸了两下它的毛发,直至它跑掉了,才缓缓起身,一转头,便见顾言与许攸宁在用眼神对战,他见此,蹙眉进去;当做没看见刚刚那一幕,问道;“这就是房东太太的猫?” “是的,”她答。 顾言在俞思齐准备拉门进来之前就放下了挡着许攸宁拍照的那只手,而后见他随意问了一句,伸手在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将刚刚掐灭在花坛里的烟头包起来,丢进了屋内垃圾桶。 “挺好看的,”他说,算是夸奖,也算是将两人之间紧张的气氛给缓解一下,顾言的心狠难的焐热,现在的她,就像是一直被惊吓了的猫,见着谁都会有所防备,稍有不慎便竖起一身尖刺。 “晚上我去本那里,你们早些睡,”他这话算是变相告知顾言。 闻言,顾言一惊,而后猛然站起来、面色惊慌看着他,俞思齐望着她,回以一抹浅笑。 “留下吧!”她出口挽留,她不知道俞思齐会何时离开,但若是在的话,她应该是知道的,她不会去给他负担,但最起码,她想知道,俞思齐离开的时间。 许攸宁站在两人中间,看不清他们之间的感情,只觉得顾言听闻俞思齐要去本家,她时惊恐的,恐慌的,甚至带了些焦急。 而俞思齐在听闻她这些话语的时候,并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正当他以为他要开口拒绝的时候,他缓缓点头,算是应允。 如此场景确实是让许攸宁狠狠颤栗了一番,对于俞思齐跟顾言的感情她竟然看不透,他们之间,比友情高一些,但不及爱情,双方都在克制隐忍某种感情,客气,疏远,君子之交的感情,确实是让人不得不佩服。 “我睡沙发,”俞思齐说,他今晚只能睡沙发。 “好,”顾言应允,语气中带着一丝丝雀跃,夹杂了一丝丝希望。 她知道俞思齐要走,而且就是今晚,但是、怎么办?她处于私心想知道他是何时离开的。 这晚十一点、顾言跟舒宁两人都回了房间,俞思齐靠在客厅沙发上闭目养神、连着好几日都未休息好着实是有些伤身,静谧的空气让他聚精会神在听着顾言房间的举动,听见拉开柜子的声音,再来是在屋子里来回走动声,他常年处于顶尖位置,听觉自然要比平常人灵的多,这也是他日常训练的项目之一。 当看到顾言房间的灯关了之后,他扶着额头直接躺在了沙发上,沙发不够长、但闭目养神应该是够了。 房间里的顾言躺在床上,睁着眸子竖着耳朵听客厅里面的举动,她担忧俞思齐就这么走了,于是乎一直睁着眼睛,强迫自己思绪清明,此时的她躺在床上没有辗转反则,亦没有泪流满面,只是担忧,这种感觉只有她自己知晓, 凌晨一点,俞思齐起身、坐在沙发上看着顾言房门好一会儿,而后起身,轻手轻脚打开她的房门,站在门口小看了一会儿,思忖着要不要把她露在被子外面的胳膊放进去,他这么做了。 替她掩好被子,而后起身,离去。 当大门传来关门声时,顾言闭着的眼眸霎时睁开,泪流满面,她猛地揭开掀开身上的杯子,打着赤脚去阳台,正好看见他上车离去的背影,顾言想,这世上若有什么东西是最让你心痛的,那边是你的太阳离你而去,而在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你要面临的是人生的阴雨天,以及无止境的漆黑。 她缓缓蹲下身子,在阳台上抱着自己,无助感蔓延全身。 她清楚的知道,她不爱俞思齐,但是对于他的离开,竟然会有种舍不得的感觉,是因为太过温暖吗? 她怕极了,怕她人生中好不容易有个温暖自己的人,却也转身离自己而去。 她蹲在阳台睡着了,直至天色泛白,许攸宁起来去研究院,赫然发现阳台蹲了一个人,吓得一身惊呼,稳住心神之后才发现那人是顾言,她赶紧跑过去;“顾言、你怎么了?” 许攸宁的声音响起,她吓的一惊,而后睁开猩红的眸子看着她许久之后,才嗓音阴沉道;“我没事,谢谢。” 她起身,准备回房间,却不料蹲久了腿麻了,而后一个踉跄,差点往地上趴去,许攸宁废了全身力气才将她拉住。 她想,这种时候俞思齐怎么不在?而后顺嘴问了出来;“俞思齐呢?” “走了,”她嗓音平稳毫无波澜道。 “去哪里了?”她以为俞思齐只是短暂的出去一下,还未领会到顾言口中那个走了是何意思。 “属于他的地方,”顾言浅应,仍由舒宁扶着自己回房间,一回到房间,许攸宁便伸手看着她的伤口,发现有些流血,纱布已经染红,而后跑出去,再度进来手中拿着医药箱。 “你伤口位置比较特殊,还是要注意一下,大幅度的动作不要做,不然伤口很难结痂,”她一边替她处理伤口,一边浅声道。 她言语时,顾言并未开口,只是在她处理完伤口给自己拉上衣服的时候才道了句谢谢。 见许攸宁坐在床边直勾勾的眸子望着自己,望的她有些心虚,而后问道;“你不是要去上班?” “哦、、对、我今天要去研究院,你自己在家没事吧?”她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 “没事、”她说。 “那、我跟查理太太说一声,有什么事情你喊她,她会帮助你的,”许攸宁一遍收拾东西一边吩咐着。 “你去吧、我来收拾,”见她急急忙忙、她不忍心,于是出口问道,毕竟她没义务对自己好。 “没事、”许攸宁风风火火三两下收拾好,然后开门出去,走时、还不忘回眸看了眼坐在房间里的她。 这日、顾言什么都没干,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直到许攸宁回来,惊呼出声、她才缓缓起来。 “你在家躺一天?吃没?”许攸宁似是发现了新大陆,这人太厉害了,在家躺一天。 “没有,”顾言实话实说。 “你这不行啊,本身就是病人,得吃饭啊!”她惊呼道。 顾言听着她一直在跟自己叨叨、有些头大,但不好开口阻止她的叨叨声,于是最后只得很客气的道;“我想静静。” 许攸宁闻言,一顿、好像记起了她当时说过的话语,她不喜欢别人吵她,而自己还在这儿跟她逼逼叨叨好久。 “那……。我去弄点吃的,煮点粥怎么样?我只会这个,”她大方承认她不会做饭,在学校都吃食堂,在单位也吃食堂,没有做饭的机会,煮粥比较简单,原材料丢进去就没什么了,她也只会这个。 “好,”顾言浅应。 吃什么都行,她不挑,主要是没条件挑。 顾言坐在沙发上发呆,看着外面浅蓝的天空,她本想就这样安静的坐会儿的,但确实如许攸宁所说,查理太太的那只猫时常过来串门,今日、又来了,跳到茶几上跟她大眼睁小眼对望着,顾言望着它,想到昨晚俞思齐伸手绿了它,于是便准备伸出手来一个重复的动作,不想这只猫狡猾的很,见她伸出手,赶紧跳走,跳到另一条沙发上窝着,昨晚、她多希望自己是只猫。 许攸宁将材料都放进锅里之后,转身对顾言道;“我去洗个澡,你看下锅里。” 等飞机落在首都国际机场之后,陆景行早已等候多时,俞思齐迈着坚毅的步伐朝他等候的而去,才一坐上车,陆景行一脚油门轰了出去,等红灯的间隙见他面色疲惫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而后问到,“怎么样?” 俞思齐闻言,换换睁开眸子,而后侧眸望向他,意思无奈轻笑道:“就这样。” “你哪位小深爱如何了?”陆景行开玩笑问道,能让俞思齐心急如焚的直奔洛杉矶必然是放在心上的人。 听闻小深爱三个字,俞思齐一咯噔,而后轻嗤道;“别瞎说,” 陆景行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赶紧改口,而后道;“人女孩子怎么样?” “枪伤,伤到肩胛骨了,在右肩,”说道这里,他一身微不可闻的叹息声传到陆景行耳边。 “漫长岁月只怕每一个阴雨天都能让她想起那晚的惨痛,”陆景行道,作为一个特殊男人,他知道这种痛苦,伤到骨头,最无救。 “有认识洛杉矶的心理医生吗?”俞思齐突然转变话题,他不想让心里医生出现在顾言面前,因为那样会觉得她心里有问题,可若是没有心理医生,出了问题怎么办?他能看出来她眼眸中的隐忍。 “你确定人家会接受?”陆景行浅问,他不认为那样一个倔强的女孩子会接受心理辅导,因为这样是在间接性的承认自己有问题。 “不会,”俞思齐抬手附上面颊,无奈、担忧,种种情绪都在他这个动作中显得淋漓尽致。 此时的陆景行知道,俞思齐动心了,而且动的真真切切,朋友多年,他鲜少有为了一个女孩子露出无奈表情的时候,哪怕出现紧急任务,他也从未有过这种表情,可今日?这种感情太过明显,明显到陆景行不知如何用语言去诠释。 是爱非爱,是友非友,若说他爱那个女孩子,他不会将人家女孩子丢在国外,自己一个人回来,还是她身负重伤的时候,若说友,这种友谊太过过火,友情、可以有担忧,但不会有那种无奈、纠结、以及各种各样的小情愫在话语之间。 爱情未满,友谊已过,他很佩服俞思齐,能把握住这个度量。 “上头为难你没?”俞思齐此番出国,少不了陆景行在中间打圆场,他身份特殊,却在政、军、商、都有足够坚硬的关系。 “没有,谁敢为难我啊?”他打着哈哈,实则是他掩护俞思齐出国时,从政委,到军委、再到总统阁下,这些人的办公室他悉数走了一遭,来接俞思齐之前,他刚从阁下办公室出来,上位者语气阴沉开口警告,他除了低头认错,别无其他,谁让他跟俞思齐同一条战线? “不用安慰我,”陆景行身为豪门贵子,看起来是很光彩耀人,但他们都知道,他所承受的压力比平常人要多得多。 陆景行是他们之中步行最艰难的一个,很多时候对于他们来说恨平常的事情,在他面前都举步维艰,到了他这种地段,很多事情是用钱财都解决不了的,他需要做到步步谨慎才能走向上位者的位置,若是中间出现一点点纰漏,等着他的便是万劫不复的地域。 天堂跟地域、其实只有一步之遥。“实话,”陆景行语气轻松道。 “君子要有成人之美的美德,你说对吧?”陆景行笑道,一边看着路况一边开车,此时他一身正统军装,整个人气质非凡,俞思齐坐在后座,路上等红灯的间隙俞思齐按下车窗透气,旁边一辆越野车车主的车窗也按下来了,一头齐肩的短发,粉黛未施,许是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而后缓缓侧头,浅缓的眸子轻轻一瞥,绿灯到,她一脚油门直接出去了。 此时陆景行也启动车子离开,嘴角勾着浅笑。 “你睡会儿,回去还有长恶仗等着你,”陆景行出言同他道,俞思齐缓缓点头,确实是要睡会儿了,在飞机上睡了会儿,但还不够。 这几日他心神太过劳累了。“到了喊我,”他说。 陆景行这个司机当的很够格,一路上遇见颠簸的地方绕过去,并未打扰俞思齐的睡眠状态,两个小时的车程,他全程都在开车,俞思齐全程都在睡大觉。 到了部队、俞思齐与路径型二人一前一后从车里下来,“我先去换身衣服,”他一身夹克、不太合适。 陆景行摆了摆手,示意他去。 俞思齐朝办公楼去的路上见老三在带队训练,而后喊了一嗓子,唤来他。 “老大、回啦?”老三见着他赶紧问道。 “回了,”俞思齐打开办公室的门,脱了身上的衣服挂在衣架上,而后转头问道;“上头有没有为难陆景行?”他不相信陆景行口中所说的没事,这个没事,包含了太多不明的意味。 第二十二章:舒宁 老三知晓老大想知道陆少有没有被为难,毕竟老大能走,陆少是关键。 “军委政委阁下都找陆少谈过话,今天陆少被阁下喊去谈话了。”老三是个耿直的孩子,对于老大的问题直言不讳,甚至说的话语中还带着一丝丝正义。 闻言,准备套上训练装的俞思齐双手狠狠一顿,而后眼底闪过一丝抱歉;“知道了。” 再度出来时,陆景行他们已经整装待发,他站在车上朝他伸出手,俞思齐攀附上陆景行的那只手,爬上了卡车车斗,“谢谢。” 这声谢谢包含了所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陆景行只是浅缓一笑,并未说什么。 此时、洛杉矶gl总部,顾言带伤回来上班,办公室里一众男女虽心中暗叹她活该,但没人敢言语出来,只因为、她一招便能将对方给制止住。 “你怎么样?”沿途走过来一人,问她,顾言听闻声音回头才发现站在后面的是前段时间招进来的华人,他一脸担忧看着自己,面上尽是焦急。 顾言心中一暖,而后面无表情,冷冽道;“我很好、谢谢。” 而后越过她,大步朝办公室而去。 此时张晋站在身后,望着她顾忌且坚强的背影有一丝丝震愣、这个女孩子太过坚忍,站在她身后望着她的背影就好像要被她抛弃一样,她的背影,太过果断决绝。 顾言推开办公室的门进去,还未坐下来,杰克便推门进来;“你回来了?” “回来了,”她点头。 杰克看着她面无表情的神色有丝丝震愣,想开口询问却怕勾起那份惨痛的过去,欲言又止的模样瞅着顾言,她抬眸正好撞上,而后看着他一本正经道;“我很好。” 知道他想问什么,但是这么直勾勾的望着自己难免不会让人遐想。 “我第二天去过医院,但是他们说你出院了,你现在住哪里?”杰克关心道。 她原先租住的那个房子是绝对住不了了,“你要是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我在公司附近有套房子,你可以搬进去,正好空着。” 杰克示好、对于这个中国女孩子,他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同情的,但碍于她坚毅的性子,这种同情不能表现出来,他知晓。 “谢谢、不过我已经有住的地方了,”顾言回绝他的好意,她觉得在许攸宁那儿住的挺好的,离公司不远,再来事查理太太确实是个很好的太太。 “住哪里?晚上我送你回家?”杰克善意道。 “不用、”她伸手按开电脑,而后扫了一眼桌面而上,发现整个桌面空荡荡的,而后问道;“我的工作是不是都转交给别人了?” “交给别的同事去做了,我以为你会休息一段时间,”他觉得顾言最起码要休息十天半个月才行,那里知晓不过第四天,她便带伤回来了。 “其实你不用这么拼的,我还是会给你开工资的,”他笑着言语,半开玩笑道。 顾言抬眸看了他一眼,而后笑的一脸无奈;“在家闲不过,会想很多,你知道的,”至于会想什么,她并不想说。 “工作我后面在给你安排,”杰克说道,“公司你看中谁,挑个秘书吧!这样你工作也能稍稍轻松一些,如何?我可不想让别人说我克扣员工。法西斯。”说着他还做了个怪异的表情。 秘书?顾言在脑海中思忖了一下,而后想到刚刚在走廊询问她还好吗的那个男的。 于是道;“你前几天招进来的人中有个中国男人,就他了。” “我安排,身体重要,不要太拼命了,”他临拉开门时继续说道。 这日上午,杰克吩咐张晋搬去顾言办公室,他成了她的秘书,多年之后,张晋从未想过,自己这一定便是终身。 对于顾言的印象,起初没有在工作上打交道的时候只觉得她是个行动派,可接触久了之后她才发现她不仅是个行动派,还是个脑力派,对于顾言的思维与能力,他竟然有些暗自乍舌。 偶尔她交代事情的时候,自己在走神,她便会伸出手敲敲桌面,示意他的脑子跟上去。 连续一个星期,顾言每晚忙至凌晨回家时,最常见的一幕便是许攸宁抱着医药箱躺在沙发上睡着她,待她回来时,她才醒来,而后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道;“我都快困成狗了,一想到你药还没换,我就不敢睡。” 一边说着一边从沙发上爬起来,顾言心有不忍,但还是说了声谢谢。 “工作重要,但不及身体,你别太忙了,而且你伤的位置也比较特殊,能少动就少动,键盘也别敲太久了,”许攸宁苦口婆心的劝诫着,这些话,她每晚都会跟她交代一遍。 顾言耳朵早已经听出茧子来了。 “我知道,”她答。 “知道没用要做到啊!你吃没?我从食堂给你带了吃的,不过都冷了,给你加热一下?”许攸宁用镊子夹出棉花,而后倒上酒精消毒。 “不用,”她一边应允着,一边看着许攸宁用酒精在消毒自己的伤口。 不痛了、最起码没有第一次酒精消毒时候的那种据痛感,这点她感到很欣慰。 不然若是这样痛不欲生来一个星期,她不敢保证自己是不是会疯,会痛疯。 又或者是她已经对这种痛感到麻木,所以才没有感觉。 “伤口愈合的挺快的,别受重力,应该再过十天就能好了,”许攸宁一边说着一边给她敷上纱布。 “洗澡的时候小心点,不要碰到了,”她说。 “好了之后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她问,她给自己顶下的事件到目前为止没有一项是在行动的。 “伤筋动骨一百天,好了之后还是要养着的,”许攸宁来了一句古话。 顾言仅仅是听着,而后浅笑了一声,并未有何应答。 她想再过十天就好了。 “后天我要去趟柏林,”顾言拉好身上的外套坐在沙发上说到。 “去出差啊?”许攸宁闻言,原本璀璨的眸色瞬间暗淡下去了。 “对、去出差,”她答道。 “去多久?”许攸宁问,对于顾言的工作她是知晓的,遍地出差也不是没可能,不像自己,要么在医院,。要么在研究院、每天两点一线的来回奔波。 “应该要一个星期,”毕竟这次去柏林,不是什么平坦大道,更多的是去翻山越岭,而这趟柏林执行,代表的是她以后的岁月。 她入驻gl之前从未想过别的人生,可是进了gl之后突然发现,自己的生活或许可以在好过一些,她野心勃勃,一直在花时间规划,上次、俞思齐来洛杉矶度过新年时,她将自己的规划说给他听,而俞思齐大力支持,甚至告知她去柏林应该找谁,本应该尽早提上议程的,但是最近发生的事情,让她没什么机会去解决这件事情,于是乎,搁下来了,现在、无论如何她都要提上议程。 就如她所说,总有一天,她要跟俞思齐站在同一高度,就算不能完完全全,能离他近一步是一步。 次日、她启程去了柏林,而此次柏林之行只有自己一人,柏林的大雪已经融化,飒飒寒风吹的人周身透凉,在酒店将东西放好之后,她边去了某处地点,一家简易的咖啡馆,不大不小,里面客人不多,三三两两,她站在门口好一会儿,而后推门而进,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递给她,她不会德语,英语倒是很顺溜;表示对他们的语言听不懂,僵持了一阵之后,后面柜台处又重新走了个人出来。 “hollo?” “你好?”顾言看着面前这个中国女孩子,她很成熟,很漂亮,周身有一种阅历感,她会说四国语言,自己坐在这里,她分别用英语、法语、德语、中文跟自己打招呼,而后直到她蹙眉,顾言才轻启薄唇道;“你好。” 一听闻中国话,她紧促的眉头缓缓舒展开;而后到“我差点跟我同事说你可能是个聋哑人。” “很庆幸我开口及时,”顾言浅笑开口。 她很好奇,俞思齐为什么会给她推荐这样一个女孩子,她很厉害,厉害到可以四国语言随意切换,也很漂亮,身材纤瘦,在中国是标准的美女,很有气质,这种气质源自于她嘴角时时刻刻挂着的官方式微笑。 “喝点什么?”她问。 “有什么好推荐的?”顾言反问。 “到德国应该喝啤酒的,但我这里是卖咖啡的,意式浓缩怎么样?”她拿着菜单随意翻了两下而后随意问道。 “被你一说我好像比较想喝啤酒了,”德国的啤酒很出名,她早已有所耳闻,但未想到的是,这个女孩子竟然会跟是自己提起。 “建议你先来杯咖啡,啤酒可以晚上再去想,毕竟现在是喝下午茶的时间,”她浅笑着。 “意式浓缩,”她轻点头,算是应允她的话语。 直至她的背影转身离去,顾言的眸光还仅仅的黏在人家身上。 片刻之后,她将咖啡端上来,放在桌面上,顾言此时正侧眸看着窗外,外面风景很好,绿化很漂亮, “第一次来柏林?”身侧声音响起,她回眸,正好撞上她的眸光。 “都一次、你呢?”她问。 “一样,”她浅应。 “但你在这里工作,”顾言很好奇,她是准备定居在这里了? “我是在生活,你是来旅行,性质不同。” 顾言望着她准备继续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开口道;“尝尝咖啡,好的话记得给我们一个好的评价。” 顾言看着她的背影,而后端起咖啡浅酌一口,很苦。 然后放下杯子静静看着窗外,这日、她安顿好自己之后,在这间咖啡馆里坐了两个小时。 第二日上午、她带着笔记本电脑继续来了这家咖啡馆,相同的位置,她给推荐的依旧是一杯意式浓缩。 第三日、第四日、一直在重复。 到第五日的时候,她轻声唤住她;而后用中文问道;“怎么称呼?” “舒宁,”她回答。 “顾言,”她说,算是交换了性命。 “你为什么会连续五天都给我上意式浓缩?”她很好奇,每次她让她推荐的时候,她总是给自己推荐意式浓缩。 “做工方便,”她答,语气非常客观,并没有什么花言巧语,说的都是大实话。 “确实、当它很苦,”顾言伸手盖上自己的笔记本,而后靠在沙发上看着她道。 “苦才能让你记住,不是吗?” 有人说愉快的日子才能让人记忆永存,但舒宁不这么想,只有那些让你痛到刻苦铭心的时刻,才能让你铭记一生,无论你过的好与不好,这份苦痛都会长拌你左右。 她此话一出,顾言心灵深处狠狠的颤栗了一番,确实很有道理,只有苦才能记住,人生二十一年光景,她前面十七年都过的无比幸福,但现在她记住的、仅仅是她刚刚出国时那种举步维艰的状态,以及为了生存而面临巨大问题的时刻,明明她幸福的日子要长的多,但现在来看,她记住的,都是苦痛的时刻。 只有苦、才能让我们刻骨铭心。 “确实是的,很有道理,”她浅笑赞同她的话语。 “所以你是想让我记住你?”她反问,语气中带着一丝丝询问。 舒宁离开许溟逸出国的第二个月,在她工作的一家咖啡馆里见到了一个中国女人,这个女人不似其他人那人来了就走,而是一坐就是两个小时,每天同一个点来,坐同一个位置,每天重复让她推荐饮品,连续喝了五天之后她才开口询问自己为何。 她很有气质,那中气质融入骨子里,她眼眸中很清明,但带着一丝丝沧桑的悲凉感,她看你的时候好像能一眼就将你看透, 她同你说话时,每一句都客气有加,很礼貌,她第一天她穿着意见羽绒服,里面是衬衫西裤已经以上及脚踝的靴子,传统的办公室传达,第二日见到的时候,她依然是那件羽绒服,里面的白衬衣换成了米色,西裤换成了牛仔,靴子未变。 她如此一本正经又不失气质的穿搭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商场女强人。 她说话的嗓音很好听,很温柔,每一句话结尾都会带着谢谢。 以至于她坐在角落敲击着键盘的时候,自己时不时侧眸过去看她,她很引人注目,很漂亮,但当她坐在那里时,你看到的是她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以及各种疏离。 她不知晓的是,这个女人会成了她一生的好友,哪怕后来他们一路跌跌撞撞,吵吵闹闹,也难以将他们。 她说那句话时,她明显感到一颤,让她记住自己?她从未这么想过,但若是可以的话,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 “你很优秀、这份工作不适合你,”顾言当着她的面直奔主题,她连坐了五日、每日都在细心观察她的举动、她很优秀,不适合屈伸于这个咖啡馆当一个简单的服务员。 “在你眼里,什么是合适?什么是不合适?”世人对于合适不合适根本没有一个标准的界限,有些人看起来鲜衣怒马,但这种生活并非他想要的,有些人看起来碌碌无为,但这种感觉对于他们来说很好,他们想要的也许就是这种生活。 所以、当面前这个女孩子在跟自己说不合适的时候,她的第一想法便是嘲讽,便是反驳。 “与能力相匹配是合适,屈伸屋檐之下,是不合适、舒宁、德、英、法、中、四国语言,国内青年五十人计划中榜上有名,汉大德语系研究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不出国,现在应该是在最高翻译院,不久之后你可能是出现在新闻联播上的人物,”她说这话时,毫无表情,就好像在诉说一件平常的不能在平常的事情,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什么秘密,舒宁的风云汉大的每一个学生都知晓,顾言能说出来、也不是什么秘密。 “但你却选择放弃名利双收的机会。” 第二十三章 顾言觉得,这个女孩子很有勇气,世间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她说放弃就放弃,而且果断坚决,毫不留情的直接转身,顾言在看到她的简历时,确实是震撼了,如此优异的一个女孩子,必然有其过人之处。 她花了多久的时间才站上那个位置的,是什么事情能让她说放弃就放弃?顾言想,事情应该不那么简单,她说,苦才能让人记住。而这句话带了一定的私人感情。 相比较起来,她的简历太过苍白,无任何过人之初。 第一日、她站在自己面前,四国语言轮流切换跟自己打招呼时,顾言都听懂了,但就是未言语。“高处不甚寒,”舒宁没未纠结为何顾言会知晓她的简历,也并未反驳她的言语,只是很平常的说出了一件事情。 高翻院确实是一个让所有人羡慕的地方,可就是那样一个地方也会有那种裙带关系,她多年的梦想就是那个地方,可是最终转身离开的时候并未有多少留恋,一个留不住人心的地方,在呆下去也是徒劳。 “但你人生中前十几年都在为了那个它而努力,”顾言语气坚定望着她,她必定是付出了常人所不能及的努力才能到达那个位置。 “有些东西、细思极恐,”就好比高翻院,她没去之前,心心念念向往着,去了之后才发现那个地方跟自己所幻想的不太一样,深入了解之后才发现里面那些恐怖的地方。 人这一辈子有太多可望不可及的东西,也有太多得到了想丢掉的东西。 这个女人的言语太过强势,强势到近乎将血淋淋的现实摆放在她跟前让她观赏,人性中最脆弱的一部分都被她轻描谈写道出来。 “所以你选择离开?”顾言反问。 “是非之地无人想久留,”她道出实情。 “你是懦夫,”顾言一语击中。 在她的认知里面,舒宁不算是个披荆斩麻遇到群山必要踏平那种强硬性子,相反的、她站在自己的对面,遇事会婉转迂回。 “如果你对懦夫的定义是这样的话,那么我承认,”她大方承认顾言对自己的评价,不准备去解释,突如其来的一个陌生人对自己指手画脚、她并无好感,也并不去想跟她解释什么,转身想走之时,顾言轻声道;“我给你一份更好的工作。” “抱歉、不需要,”她不假思索直接开口拒绝。 “老俞说、你是个很有胆量的人,现在看来也不见然,”顾言语气清淡,但足以让她驻足,这时、舒宁脑海中出现一个身影,这个身影在她脑海中重复出现,但不敢确定,虽说她只认识一个自称老俞的人,但今日这女人说起这个名字时,她有些震愣。 老俞说?部队的那个? “很遗憾、我并不认识你口中的老俞,”她装作若无其事,更多的是想变相验证是不是同一个人。 顾言嘴角轻扯,而后轻笑道;“你是个聪明人,知道变相来求证,”顾言毫不犹豫直接道出了她心中所想。 舒宁、一个在高翻院呆过,甚至是与某些领导人打过直接交道的女人。她有过人的学识与脑子,甚至有临危不乱的气场,但比起顾言这个在生死关门走了一遭的人来说,稍稍还是有些差劲,顾言的人生阅历跟经历足以碾压她。 两个女人的较量,足以让过往人纷纷侧眸,特别是两个漂亮女人,顾言言语虽激烈,但表情轻松,而舒宁看似漫不经心,但实则这种被人窥探的感觉让她格外不悦。 “首都军区基地老俞,他向我推荐的你,人家说、你有胆有谋。” 舒宁回眸换换看向她,似是很诧异,为什么老俞会跟她推荐自己。 “我这里有一份文件,基本内容在这里,你可以先看看,如果你愿意、联系我,”顾言伸手将包里的文件拿出来放在桌面上,而后掏出钱放在桌面儿上,转身离开。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舒宁卡扣询问,到底是谁给她的自信。 “因为你需要我、”她是这么说的。 舒宁需要一个人给她平台,而自己有能力给她这个平台,但她不会承认的是,自己也同样需要她。 她需要一个人来给她建立退路,建立安生立命的产业,以保证她在日后不管走到哪一步都稳妥,都不会出现任何叉子,能给自己留条清晰可见的退路。 而俞思齐给她推荐的人是舒宁,她不怀疑舒宁的手段跟决心,她坚持了十几年的梦想能说抽离就抽离,没有人会去怀疑她。 她现在担忧的是这个叫舒宁的女人,会不会、愿不愿意与她为伍。知道她转身不见,舒宁才从她的背影里将视线收回来,而后她迈步到餐桌地方,上面搁了一份文件,还有一张名片;gl顾言? 这晚,舒宁回到住处时,在电脑上将gl顾言的名字敲上去,然后搜索一番,才知晓为何她会那么底气十足、她年轻尚轻,却能在一个坐上gl副总位置,见识过她周身气场才知晓她有这个能力。 而后、她将顾言的那份文件打开,一晚上,来来回回看了一下数十遍。 顾言在离开咖啡馆之后,回到了酒店,而后让张晋订票,她转身回洛杉矶,此行不算顺利,但也不算烂到底。坐在飞机上,她用手机给编辑了一份邮件,将最近的事情告知俞思齐,但碍于飞机在飞行期间,并未将邮件发出去,直至第二天回到洛杉矶,她才将这份邮件发出去,老俞说过,他回去有演习,所以顾言也并未打算他能快速回信息。 回洛杉矶的第二日,天空下起了阴绵绵的细雨,直至她下班这种绵绵细雨都未有停下来的意思,大有一副要下到天亮的架势。 站在办公楼前,她今日并未带伞,也不指望能有人在这种时刻给她雨中送伞,于是冒着雨跑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原以为这样可以减少淋湿,可是并没有,当他下出租车时,绵绵细雨变成了瓢泼大雨。 从上出租车、到出租车停下来她跑进楼里,都淋了雨,回公寓时,许攸宁还未回来,伸手将身上湿漉漉的外套换下来,而后准备拿衣服洗澡,却发现茶几上放了一张纸条;“我六点半回来给你带吃的,许攸宁。” 虽说是阴雨天,但还是让她心中一暖,很庆幸,她能遇到一个如此好的女孩子。 这晚,顾言洗完澡之后窝在沙发上等着许攸宁六点半回来给自己带吃的,而她侧抱着电脑窝在沙发上看资料,肩胛骨突然传来的疼痛让她有些不适应,原以为只是阳台窗户未关,风吹进来有些凉才会如此,于是她将膝盖中电脑搁在茶几上,起身关上窗户,拉上窗帘。 再度做进来时,那种微痛感稍稍降下去了一两分,但还是能让她注意到,但起初她并未在意这种感觉,只当是伤口愈合需要生新肉出来而已,前面十来天那种长肉出来的瘙痒也有些难耐。 六点半、许攸宁回来,将手中的伞放在门边上,一边带上门一边道;“我不知道下雨了,我要是知道就早些出来去接你了,你淋雨没?” “淋了一点,洗了澡了,你打湿没?”顾言反身问道。 “我还好,车里有伞,给你带了饭,研究院食堂师傅是个美籍华人,我专程让他给炒的菜,”许攸宁一边说着一边问顾言道。 她转身进厨房烧了壶热水,然后靠在吧台上等水开,顾言放下手中电脑,将饭盒打开,然后蹲在茶几前巴拉着饭食,许攸宁见她蹲下去吃饭,开口问道;“味道怎么样?” “挺好,”她是这么说的,挺好的、这些年,她对食物基本不挑。 以前的她,很挑食,后来环境所迫,那些坏习惯统统都摒弃掉了,到现在还剩下多少她自己也不得而知。 “你要是喜欢,我下次还给你带,”许攸宁一边伸手往杯子里面倒开水,一边说着。 而后端着两杯水放在她面前,自己转身去了厨房,捣鼓了一阵之后翻出一个玻璃瓶子,而后灌满热水交给她、面色凝重到;“你伤口还没怎么好,阴雨天的时候要保暖,一会儿吃完了用玻璃瓶放在伤口处暖暖,我明天去买个热水袋,”许攸宁是担心顾言的,因为担心,所以提前下班了,她平常下班时间是六点半,但今天她准时掐点在六点半到家。 “我洗了澡,”顾言答,并不想在拿个瓶子放在掌心里。 “那没用,”许攸宁很强硬的告知她,因为她是医生,她的话语比较专业。 顾言想,许攸宁不管怎样都是为了自己好,依了她吧!许攸宁见她应允,转身去了浴室洗澡,而此时蹲在茶几前的顾言,只觉得肩甲之处还在隐隐作疼,这种感觉,不会让你痛入心扉,只会让你觉得你的伤口之处又数百只蚂蚁在爬一样,她一直觉得,也许是伤口正在愈合,需要时间,所以并未在意,可当她整只手臂都在感到隐隐作痛时,才恍然发现,这不是伤口愈合的那种痛,这种痛有种类似于腿抽筋伴随着的那种筋挛疼痛,右手筷子猛地掉在茶几上,她才伸手按上自己伤口处。 此时的伤口已经脱离了酒精跟纱布,只有一个鲜红的正在长肉的痕迹摆在那里。 “许攸宁,”她冲着浴室大喊一声。 原本在浴室冲澡的许攸宁听闻顾言隐忍的喊声,连身上的泡泡都没冲掉,裹上浴巾直接出来了,见她面色惨白,蹲在面前问她;“你怎么了?” “伤口疼,”顾言额头沁出了丝丝汗水,太真切了,这种疼痛跟她那晚频临死亡的感觉竟然是一样的,是一样的撕心裂肺。 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雨夜,那个充满血腥味的雨夜,那个绝望窒息的雨夜。 “你等会儿,”许攸宁着急忙慌跑到浴室,然后放了盆热水,拧着热毛巾出来,将顾言身上睡衣退至肩甲之下,将热毛巾敷在伤口之上,然后起身拿起茶几上的玻璃瓶,倒掉里面已经冷却的水,重新灌上热水,包着毛巾放在她肩甲上。 她如此反反复四五次之后,顾言才觉得那种疼痛稍稍下去一些,当滚烫的毛巾落在自己伤口的地方,她不至于那么疼痛,也不至于那么刻骨铭心了。 全身紧绷的神经下缓缓放松下去,她将自己卷缩在沙发上,许攸宁将沙发尾端的毯子拉过来给她盖上,手始终放在她的右肩上,毛巾换了一波又一波,瓶子里面的水倒了一次又一次。 而顾言、此刻是绝望的,她并不知晓自己在那段事故过去这么久之后还能在度重温那种疼痛,她不想的,那晚的疼痛太清晰了,她就好像对人生绝望了,在等死一样,而今日、她竟然也会有这种感觉。 许攸宁伸手将她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抹下,将手中纸巾丢进一侧垃圾桶里。 “我怎么了?”许是太过疼痛,她说话语气有些缓慢,有气无力,甚至带了一丝丝喘息。 “伤口没愈合好,阴雨天下雨的时候要注意保暖,”许攸宁还是重复那段话,她从一开始就交代顾言的话语。 俞思齐走时,跟她说,让她照顾好顾言,不要让她对人生感到绝望,也不要告诉她,伤口的后遗症。 他怕、怕顾言畏惧,一旦知道在每个阴雨天可能都会重温一遍当时的情景,这种感觉平常多少男人都忍受不了,何况她还是个女孩子。 “以后还会这样吗?”她无力问道。 并不像在重温一遍这种绝望的感觉了,太过残忍,太过现实,她那晚的感受,根本没人能知晓,只有她自己才能切切实实的感受到绝望。 “要照顾好自己,”她不忍,不忍将顾言推向现实的地狱,她知道,俞思齐也知道,会的,以后的每个阴雨天,她都会像患了风湿病的患者一样,在骨髓里面疼痛着,而这种疼痛无法根治。 她只能忍着,只能苦捱着。 顾言似是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而后疲倦的闭上了眼睛,许攸宁见此,而后轻缓道;“我扶你去卧室吧!”若是顾言在这儿睡着了,她不保证自己会不会抗的动她。 顾言扶着沙发起身,才一站稳,边脚一软,直接跪倒再地,而许攸宁未来得及拉住她,她摔倒了、狠狠的跪坐在了地毯上,许是刚刚的疼痛太过刻骨铭心,又或是她对刚刚再度重温的那一幕感到绝望,坐在地上掩面嚎啕大哭起来,她苦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外面隐约的雷鸣成了她唯一的伴奏。 顾言此时是绝望的,是悔恨的,为何安娜夫人全家都死了,她却还苟活于世,刚刚的那些疼痛难道是对她苟活的惩罚吗? 她越来越恨了,恨汉城那些刽子手,纳西疼痛每入骨髓一分,她便痛恨他们一分,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为什么所有的苦痛都是她一个人在承受?为什么所有的苦痛都是她一个人在经历?他们呢?其他人呢? 凭什么她在受苦受难,而顾白两家人却在汉城高枕无忧? 许攸宁蹲在她身后,用尽语言区安慰她,但最终都未有效果,她哭的旁若无物,撕心累肺,许攸宁所有的浅声安慰都抵不了她心中的那份肝肠寸断,她太恨了。 每每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她便越恨他们,就好像他们的存在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似的。 未有恨,才能让你周身布满力量。 “顾言、顾言你怎么了?你被吓我啊,”许攸宁被吓着了,她没想过顾言会如此撕心累肺,现在的她,除了喊她,好像并没什么办法。 第二十四章 在经历一晚的痛彻心扉之后,再度睁眼已经是第二日清晨的事情,她缓缓睁开眸子,一眼便见到了趴在自己床前的许攸宁,昨夜的事情在脑海中反复来来回回、就好像在给她敲警钟,在告知自己,这件事情只是一个开始,昨晚的那番痛彻心扉只是一个开始,在极痛的过程中,她在一次将白慎行、白鹭二人恨入骨髓。 许攸宁趴在床边的模样让她心中一阵感激,她何德何能,能换来这个女孩子这样对待自己? 她撑着身子起来,在衣柜里拿了件外披搭在她肩上,而后自己穿上衣服,去了屋外沙发,将自己窝进去,异样情绪席卷而来的速度太过快速,快到她没有丝毫可以把控的准备,她心中万千思绪如翻涌的海浪朝她砸过来,砸的她猝不及防,防无胜防、这些年,她越是难熬就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此时的她、更甚。 许攸宁一早睁眼见她不在,吓的整个人都惊住了,而后摸了一把床上,发现还有一丝温度,猛的从房间出来拉开门,赫然见她低垂着头颅坐在沙发上,提起来的心猛地放下去。 “你怎么样?”她急切问道。 “我很好,别担心,”她抬起头,已经收列好自己情绪,嘴角清澈露出一抹微笑,让她莫要担心。 许攸宁闻言,稍有不信,伸手将手放在她的手背上,而后严肃认真道;“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跟你站在一起的,相信我。” 不关顾言是好是坏,她都会在,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个女孩子让人心疼,明明差不多都是同龄人,但在她的眼中,不难看出一股子岁月沉浮过的味道。 “谢谢,”顾言紧抿唇,伸手将她拥进怀里,白慎行、顾轻舟、你们看看,一个认识了不过短短数月的外人尚且都知道跟我站在统一战线,你们呢?你们能做到吗? 这么多年,你们是怎么狠心放弃我,不要我的?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谢谢你,”她无声哭泣,泪水砸在许攸宁的脖子上,她直觉滚烫的吓人,她从未想过顾言竟然会无声哭泣,竟然会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一声一声道谢。 顾言想,她也许是被这个冷漠的世界伤怕了,所以现在别人稍稍给她一些温暖都会将她烫伤,她跟许攸宁在一起住了一个多月,今日的她,才算是彻底接受许攸宁这个人的存在,平常时候呢?没有、她一直都心存芥蒂,都不敢相信任何人,哪怕这个人是老俞钦点她的,她也信不过。 没有理由,没有为什么,只因这些年,她已经习惯了冷漠。 “老大、hd的项目送过来了,杰克说让你过目,”张晋见她远远提着包过来连忙站起来说道。 “好,”她应允,而后推开办公室大门进去。 此时的她,早已没有清晨那般抱着许攸宁痛苦的模样,有的不过只是一身坚强,与一身将自己包裹起来的铠甲。 “老大、茶还是咖啡?”张晋推开门问道。 “咖啡,”离国这么多年,她嫌少有喝茶的时候,几乎不沾,为何?只因年少时,顾轻舟喜品茶,经常带着她跟白慎行二人说茶道,所以她也算是个识茶之人,可现在,她准备将这些东西全部都摒弃掉, 能不沾染就不沾染。 “杰克说、hd的项目让你好好看看,争取拿下来,”张晋将杰克的话语转交给顾言。 顾言伸手翻阅着hd的项目,而后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将文件浏览一遍,一下午的时间做好批注,在拿着文件上楼转交给杰克,他过目之后,频频点头,而后对顾言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果真的,”他对于顾言好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情。 在杰克来看,她确实是个很好的员工,各方面能力都很棒,而后行事果断,丝毫不会拖泥带水,单刀直入,就好比此时他手中的这份合作案一样,她给自己的结果很明细。 “你来负责,”杰克直接断定。 顾言并未推脱,只因她现在需要的是经验与名气,杰克给的任何案子她都会接。 从柏林回来之后的第三天,她规划了自己一整日的行程,而后上班,六点准备下班,下班之后穿过两条街区去本的训练馆,她开启了新生活,这种新生活的动力是老俞带给自己的,她自己或许并无什么感觉,但本清楚的知道,顾言、越来越狠了,手段越来越狠辣了,如果他说,一击出拳用七分力的话,那她必定要用十分力,如果他说三分力,她必定是六分力,她喜欢求虐,不管是男是女,但凡是愿意跟她对上的,她都欣然接受,哪怕是挨打,她也愿意。 他时常看见训练馆里面人都走空了,未有她在对着沙袋挥汗如雨,本不清楚为何会有这种状况,但心中知晓,与那次枪伤离不开干系,直至见不下去了,他才出言提醒她时间到了,该回家了。 老俞说,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不会让人践踏,她时时刻刻记着这句话,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所以、她在公司才力争第一,在训练馆往死里虐自己,虐到那些男人都不敢跟自己对手。 柏林。 舒宁从工作的咖啡馆回到自己住处,打开电视听国际新闻,这是她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而后迈步至厨房准备随便给自己弄些吃的,猛然拉开冰箱门问道一股肉味时,恶心感突如其来,甚至来不及奔跑至卫生间,直接在厨房的水槽上大吐特吐,吐到昏天黑地,整个人软绵绵的跪在厨房冰冷的地板上,她无力思考其他,只觉现在格外难受,片刻之后她缓过来。 强撑着身子躺在沙发上,歇了足足两个小时才让她缓过劲了,瞬间犹如五雷轰顶,她离开汉城两个月,与许溟逸最后一晚是她离开的前一晚,不会是……。 来不及多想,狂奔下来,寻了好久才找到一处药店,猛的推门进去。 “老板、验孕棒,”她掏出钱放在柜台上。 “几根?”老板问。 “几根试的准?”她从未有过这种经验、所以此时,完全是靠懵的。 “不一定,”老板并没有给出肯定答案。 “你这每个牌子给我来一根,”她来柏林两个月,最大手笔的事情应该就是花在了买验孕棒上,大手一挥、好不阔气。 当老板拿出五根验孕棒给她时,她手中像是握了千斤重的石头似的,她不敢相信,但也确确实实记得那晚许溟逸死活不肯做措施,嚷嚷着怀孕了正好结婚之类的话,在她耳边磨蹭了好一会让,才让他如愿以偿,而自己第二日并没有吃避孕药,急着离开。所以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今日的反应,让她恨得要死。 拿着验孕棒进卫生间时,卫生间的大门她丝毫没有力气拧开,万一真的是怀孕了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是留还是不留?不留的话,何其残忍,好歹也是个小生命。 留?她没有勇气去做一个单亲妈妈,她也做不到那么伟大。 她进了卫生间,第一根、双杠,第二根、双杠、第三根、第四根、第五根、全部都是,五根验孕棒显示给她的消息均是怀孕了,此时的她,坐在马桶山捂着脸颤栗不止,她宁愿这不是真的,这只是一场梦,可很显然,不是的,这不是一场梦,摆在她眼前的都是赤裸裸的现实,都是现实,她摆脱不了的现实。 她该怎么办? 国外的生活不比国内,她现在自己只是飘浮在这个城市,怎能养得起一个孩子?此刻的她,心乱如麻,恨不得能倒回两个月前,自己要走就完完整整的走,为何还要回去睡了许溟逸? 她的存款不多,够不起她挥霍,现在能怎么办?怎么办? 泪水侵透她的指隙,缓缓留下来,她要疯了。 这晚、十一点,国内时间凌晨两点,许溟逸接到一个跨国电话,此时他正在跟公司一众高管商量第二天与市政合作事宜,这是舒宁离开之后的第一个会议,他未去公司,秘书将一众高管都带到自己公寓来,而后沙发成了他们的办公地点,他手机放在卧室,并未拿到客厅,自然听不见任何响声,凌晨五点,方案敲定之后一众高管横七竖八躺在了客厅沙发上,而后他整理好资料,转身回房间拿起手机,才看见有未接来电,响了五秒钟,以为是骚扰电话,并未理会。 殊不知,如果当时他接了这个电话,一切都不一样了。 舒宁鼓起十二分勇气去楼下打了这个电话,可当电话响起的时候,她胆怯了、后悔了、已经决定要走了,为何还有如此矫情的反身回去?仅仅是因为自己怀孕了吗? 这一刻、她像是被人一盆冷水浇下来,透心凉。 所有的矫情,在这一刻似乎都显得微不足道。 要走的是她自己,走了就走了、不要回去了,她有自尊心,容不得自己太过矫情。 没有能力去创造能力,全程不走回头路。 从离开的时候开始,她就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要走回头路,无论如何都不要吃回头草,日子艰难、那也是自己选的、年少时,她能认准一个目标不懈努力,现在也能,她还年轻,有足够的精力去面对这一切,都不算什么,不算什么的。 这晚,她都在跟自己做思想工作,努力在做思想工作,哪怕头疼欲裂,她也绝不认输, 第二日清晨,她突然将自己扔到垃圾桶的那份文件再度拾起来,看了整整一个上午之后,列出了一张计划表,而后花了一天的时间做总结,觉得尚有可行的余地之后她才拿起手机打电话。 殊不知,她这个电话,决定了她后半生的命运。回来之后第五日,她接到了来自柏林的电话,此时她正在办公室做资料,见到来电显示的地点,不由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而后故意缓慢接起,她就知道,舒宁会来找自己,女人的第六感简直就是可怕。 “你好,”她故意装作漫不经心的模样。 “我是舒宁、我看过你的计划案,我想、我们可以谈谈,”她单刀直入,并不觉得跟顾言这样的女人打口舌之站自己能赢。 “14号下午、老地方见,”顾言道,今日十号,十四号下午老地方见证明还是在那个咖啡馆,舒宁知晓,而顾言也知晓。 将手头上事情安排好之后,她飞到了柏林,她想不到的是,短短一个月之内、两次踏足这个地方,有熟悉,有陌生。 “我以为你不会答应,”此时舒宁坐在自己对面,一身羽绒服里面一件简单的黑色高领毛衣,牛仔裤,单调,却很干练。 “是不准备答应,”如果不是突如其来的怀孕,她绝对不会答应跟顾言一起干,因为她给的那份合约是不平等合约。 “很想知道是什么让你改变心意的,”顾言话语中带着一丝丝好奇,她很奇怪这个女人当初坚硬的态度为何现在会有所改变?难道短短的几日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于舒宁、顾言的第一印象便觉得这是个强硬的女孩子,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决定。 但今日、她坐在这里直接了当的告知他,是不会答应的时候,她有一丝丝震愣。 但这份震愣中,多了一丝丝怡然自得。 “责任,”舒宁浅答,因为想了整整两日要将这个孩子留下来,竟然想留下来,那她必然要有一定的经济来源,因为自己不再是一个人了,所以不能任性妄为,竟然想做单亲妈妈,就应该要肩负起这个责任,她是这样想的。 顾言缓缓点头,责任,很伟大的概述,她知晓这两个字的重量。 “你呢?为什么会想找到我?我与老俞也仅仅是一面之缘而已,”舒宁很好奇,如果单单是因为老俞的推荐她才来找自己的,说不过去,因为老俞也不了解自己,他们之间仅仅是一面之缘而已。 “因为我相信他,”因为相信老俞不管他介绍的人是好是坏,她都会去尝试、仅仅因为是老俞推荐的。 “你男朋友?”舒宁说出这句话时,心中对顾言跟俞思齐有一丝丝佩服,她跟许溟逸两人一个在首都一个在汉城都不能将一份感情维持下去,而顾言跟老俞两人一个在首都军区基地,一个远在洛杉矶,如果他们之间真的是恋人、自己应该会很佩服他们。 但顾言浅笑一声道;“不是。” 她这声低眉浅笑包含了太多东西,而这其中的情愫,舒宁阅人无数、竟然看不懂,在高翻院,他们除了学好自己专业,心理学也是要熟知的,包括怎样去辨别别人的面部表情,只因在日后他们面对的是外来人员,她学了很久、但此时的顾言,她看不穿,她那低眉浅笑中包含的东西太多,太杂。 “我理解为暂时不是,”舒宁端起面前的白开水喝了一口、悠然的妄想她道。 顾言闻言、轻挑眉,暂时不是吗?不是的、她的预感中、她与俞思齐可以是知己,可以是过命交情,但不可能有男女之情,因为她看不懂俞思齐,看不懂俞思齐对她的感情,亦然是看不懂自己对俞思齐是何种感情,她信任他、依赖他,但这种信任跟依赖,她分的清楚,他来、她很高兴,他走,她会伤心,会悲痛,但那种悲痛不会太长久,一日、两日之后便会过去,不似她当初离开国门,日日夜夜思念白慎行那样,睁开眼睛是他,闭着眼睛也是他,街头街尾看见的每一个人都是他,对于俞思齐、她没有这种感觉。 ------题外话------ 新文pk、求支持,不想死在pk路上,哭 第二十五章: 随你,”她是胆小鬼,不敢承认这种感情,不清白,不干脆。 “他很优秀,”舒宁眼中的老俞,沉稳、坚硬、硬汉、是那种站在他身边都会有安全感的人,他不多言语,但给你的关心不少,像他那种男人,即便是爱一个人、估计也很难开口。 “你呢?为什么会放着高翻院的权利不要,独自出国?”高翻院,几乎是所有学翻译人梦寐以求的地方,她年幼时,顾老爷子就跟她说过,让她好好学习,以后站在国家的镜头前,为国家效力,为群众效力。 给国家打头阵。 那时候的她、不清楚高翻院是什么,所有并无太大感觉,后来出国之后,见到外交部跟翻译院的人出现在银幕前,用铿锵的语言指责别国时,她才知晓,原来他们是这样的存在,难怪顾老爷子总说,古时候行军打仗,武将在前,现在行军打仗,文将在前,先礼后兵,文明社会要用文明的手段去对付那些不听话的孙子,非常时期要用非常手段,中国文化五千年,源远流长,值得学习的东西很多,可文可武才是好将。 “情场失意,政场失利,想换个环境,”舒宁将桌面儿上的白开水放在手中,换换旋转着,为什么离开?林家势力庞大,她弄不赢他们,许溟逸太过软弱,处处只为家族利益,伤了她的心,所以才选择离开,不要汉城所有人,自己一个人走的干干净净。 顾言听着她用简单的几个字就将自己为什么离开的理由说道出来,心中一紧,而后浅声道;“他们会后悔的,”她相信,舒宁这样的女人不论在何种环境中都能很好的生存下去,为什么? 因为她能用十几年的时间去实现一个梦想,她的人生轨道是多少人这辈子做梦都想得到却没机会得到的? “确实、我也觉得,”她假装镇定且漫不经心道,此时的她,已经无那种争强好斗之心了,她不在是多年前的舒宁,现在的她,活着,仅仅是为了自己而活、不会去活给汉城那群人看,他们都是无关紧要之人,好与不好,都不重要。只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只为自己。 “你呢?为什么离开?看你的气质家境应该不差,”她初见顾言的时候,周身那种浑然天成的气质,应该是从小受到家庭教育熏陶出来的,唯独只有眼神中偶尔透露出来的那抹沧桑才能显现出她经历非凡。 “驱逐出境,”此时的她,在认准自己人生行走道路之后,对于以前的种种过往没有那种强烈的情绪,或者说,她能很好的把控情绪,能做到万物藏于心不表于情。 初到时,她一个人行走在街头见到某种熟悉的场景会哭泣,后来、渐渐的、她的心开始变强硬了,不会在街上嚎啕大哭,她流眼泪的场所只允许在家里,或者是在漆黑的夜里,抑或是疼痛难忍的时候。 舒宁闻言,惊愕的眸子看向她,似是不相信她的话语,此时顾言为她答疑解惑,“被家人,因为有人可以替代我的位置,所以我就被踢出来了,”可以这样说吧!白鹭怀孕了,她要走,因为她留下来,会让白家人有意见,所以顾轻舟也好、白慎行也罢,都让她离开。 此时的顾言与舒宁都知道,如果双方要合作,就必须敞开心扉,交谈是必要的,而两人都未将这份安稳的气氛所打破,反倒是奇怪的事情是,他们并未就合作的事情多言语,反倒是一问一答聊起来过往以及现在,就好像是多年未见的人在聊着过往似的。 舒宁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握着被子得手狠狠紧了紧,而后有些艰涩的开口问道;“你多大出国的?” 多大?顾言苦涩一笑;“十七、今年第四年。” “握草、”舒宁突如其来的一声粗口让顾言为之一颤,而后还未缓过来便听她骂骂咧咧道;“衣冠禽兽啊?你这么小就被赶出国了?”舒宁今年二十三、有一定的存款,语言相通,可以说是一个算的上成熟的人、初到德国时,她都觉得一个人的日子漫长无痕,不适应、害怕、强忍着让自己接受,可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孩子,竟然十七岁就出国了,而且看她的样子,应该是与家里断了联系。 而后她坐起身子一本正经看着她道;“你怎么活过来的?” 反倒是顾言被她如此一惊一乍,激动的性子给逗笑了,气氛直接转了方向,而后看着她,浅笑道;“最穷无非讨米,不死总有出头之日。” 顾言此话一出,舒宁直接给她竖起了大拇指,她佩服这个女孩子,以为她只不过是不显年龄而已,能当上外企的副总应该有些年纪了,却不想,她小自己两岁,今年才二十一,出国四年,坐上这个位置,想必是付出了过人的努力才能到如今的段位。“十七岁出国,二十一岁坐上gl副总,我很佩服你,”她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敬佩之心,看着她一本正经且认真道。 “我也很佩服你,十几年的规划只是为了一个梦想,敢于放弃,重新开始,别人梦寐以求的地方你却视如粪土,”顾言在看到她简历的时候便觉得这个女孩子很厉害,一步一个脚印走下去,不浮不躁,只是为了梦想。 舒宁闻言,一声轻嗤,而后道;“我三岁开始,我妈就给我灌输思想,让我以后一定要成为一名翻译官,一定要成为一名高级翻译官,我从小就为了这个努力,我从上幼儿园开始学德语,每天如此,你说、你还佩服我不?” 一直以来她为了这个梦想在努力着,直到领导找她谈话的时候,她才知晓,这个梦想其实太过脆弱,那一刻她在怀疑自己为什么要苦苦攀爬到这个位置上,一路走来的那些不容易,到底有多脆弱不堪,梦想跟努力在权利面前,不堪一击。 “到我长大之后,别人问我梦想是什么,我说当翻译官,直到后来、梦想跟努力在权利面前变得不堪一击的时候,我才怀疑,我从小到大都坚持的这个梦想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我会四国语言,但最后这些特长并没有成为我安生立命的标本,而是成了我远离的对象,”舒宁半嘲讽的语气将自己坚持了二十年的梦想扁的一无是处,以前的她,坚持梦想,为了梦想离开许溟逸,为了梦想哪怕想念他想的发狂也要去集训,可现在,她坚持了二十年的梦想成了她嘲讽的对象,一切来得快,去的也快。 “有人为难你?”梦想跟努力在全力面前便的不堪一击?想必是有人为难她了,不然、又怎会让她心灰意冷放弃自己的事业? “我前男友有个绯闻女友,他爹挺牛逼的,好像是汉城当官的,我把她往死里抽了一顿,只剩下一口气了,然后她爹来报仇了,领导让我跟小三道歉,我不干,撂担子走人了,”明明这段时间的经历说起来也算是刻骨铭心了,可到最后她再度跟面前这个仅仅是见了里面的女人说出这番过往的时候,除了好笑竟然也没别的情绪了,着实是奇怪。 “在高翻院撂担子,你以后在这行只怕是混不下去了,”顾言直言不讳,越是高级企业,也是忌讳这种直接走人的员工,此时只怕是国内关于翻译的行业都会知晓舒宁这个名字的存在。 “已经封杀了,”舒宁似是毫不在意似的,她离开后,登了自己的邮箱,里面有何为给自己发的邮件,间接性的告诉她,高翻院已经下达下去了,最起码翻译行业她是混不下去了。 闻言,顾言靠在沙发上看着她,嘴角轻扬,性子好烈。 舒宁只是将顾言当成了倾诉对象,将自己的一笑过往当成笑话似的跟她说出来,而顾言作为一个倾听者,一直听着她讲,讲到兴起之初回应她两句,讲国内的体系到底有多黑暗,领导跟领导之间的通融达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 直至最后,舒宁话锋一转,而后问道;“你年纪轻轻坐上gl副总,想必有什么过人之处吧?” 过人之处?没有、她周身没有一点东西是拿的出来的,学历学历平常,能力能力平常,唯一说的出来的应该是她有个不正经的老板。 “我老板是个很不正经的人,”她缓缓点头说道。 “所以请了你当员工?”舒宁追问。 “然后你坐上了现在这个位置?潜了你?”舒宁脑洞大开,两人聊天的画风已经开始便的清奇了,许是觉得对方都是自己要面对的人、便没有隐藏,因为两人都知晓,不合作干不成事情,要做好搭档,必须先了解。, “我花两个月的时间,将原先坐在我位置上的一个女的送进了洛杉矶监狱,商业犯罪,有期徒刑十五年,”顾言一字一句将这句话告知舒宁,看着她的眸光带着认真,严肃。 这两个月的时间她走的漫长而又艰辛,自己孤军奋战,步步为营才做到如此地步,冒着稍有不慎就从这个城市摔得粉身碎骨的下场,但她也知道,她们之间注定只能留一个,就如同俞思齐所说的自己需要安生立命的根本,不需要管别人,人在遇到事情的时候,一定要有很强的求生欲才能活下去。 舒宁抓住了顾言眼眸中那一闪而过的精光,也看得出她面上那些认真严肃的表情代表了什么,舒宁浅笑,她就知道面前这个女人不简单,她刚刚所说的话语,间接性问的是她的手段,而顾言并未隐藏,说这话语时,坚定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丝警告。 她在警告自己,一旦他们之间挂钩在一起了,她就必要将自己的立场表明了。 舒宁换换点头,而后问道;“如果再重来一次,你会怎么做?” “商业犯罪,有期徒刑三十年,或者更久,”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功利之心,那时下定决定去对付那个女人的时候,有所犹豫,第一次,手轻了些,如果换做现在,她保证自己会做的更绝。 “像你这种人不管是商场还是政场都会有你的立足之地,”舒宁发表见解。 “怎么说?”她浅笑问道。 “心够狠,”舒宁这三个字说的铿锵有力。 心够狠?顾言闻言有丝丝冷笑,如果她经历过自己非人的经历或许便不会这么说了,在遭受枪击之前,跟遭受枪击之后,她现在完全是两种想法。 某次她在本的训练场发狠的时候,本说;“我觉得你变了,变的更狠了。” 她承认、因为这种改变是她自己刻意允许的,是她自己刻意去做出改变的,自己也知道这种改变是必须的,不然迎接着她的就是被这个城市所淘汰。“我也觉得,”顾言浅笑、“,没有人在历经沧桑之后仍能保持一颗纯洁之心,能做到的都得道成仙了,而我还在这里”伸手端起面前的杯子,浅酌半口冷却的意式浓缩,很苦、苦到心里,但是她没什么感觉。“这个过程我花了整整四年,险些客死异乡,所以、每个人的路该怎么走,摆在哪里,都是自己选择的,山丘我可以踏平,沟壑我可以填平,活着就该逢山开路,遇水架桥,”别人所羡慕的东西,都是自己经历过脱胎换骨才得来的,所以、就如同俞思齐告诉她的,不管在那个场子里,嘴要甜,心要狠,手要辣。 舒宁觉得、她的身上有一种魔力,有一种你跟着她,就能得到庇护的魔力。 这个女人太过坚强,对现实看的太过通透。 以至于她才能这么毫无表情的说出自己的野心,雄心。 这日下午,她跟舒宁坐在咖啡馆浅聊着自己的过往已经对待日后的手段,舒宁佩服顾言的心狠手辣,但同时也知晓,她这样的女孩子,必定是千锤百炼才成钢的人。离开时,顾言交给舒宁一叠资料,来时、她做好了准备,东西递到她手上时,她说,“合作共赢。” “当然,”舒宁应允到。 顾言走后,她回到了自己的公寓,一路上都在思忖着刚刚那个二十一岁女孩子说的话语,她说、 没有人在历经沧桑之后仍能保持一颗纯洁之心,能做到的都得道成仙了,而我还在这里,就证明她做不到,也不指望自己能做到,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手段跟决心,也毫不掩饰自己这些年是怎么爬过来的,言语中、交谈中,不像是个二十一岁的女孩子,更像是一个二十七八手段高超的商场普拉达女魔头,舒宁知晓这样的女人,将来必定会有一番作为。 自己二十一岁的时候,顶多在学校里面崭露头角,而这个女孩子已经成了外企副总,她说、她用了些手段将原先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女人送上了监狱,有期徒刑十五年,她说的很平淡,但是不知道的是,被她送进监狱的那个女人是何其悲凉,碰上了这么一个强有劲的对手。 最后、她说的是合作共赢,这句话的意味在加上她的面部表情,舒宁怎会不懂? 当晚、她将顾言给的所有资料都带回家,花了一晚上时间看完,看完之后才知晓她的精明所在,起先,她去网上查过gl这个公司,控股投资,而她今天给自己的这份文件,竟然想在柏林建立团队,这在各行各业都是相当忌讳的,她竟然敢冒这个险?一时间、她不得不重新去审读这个女孩子的胆量,迎难而上?别人不敢踏征的疆土她敢。 逢山开路,遇水架桥,难怪她会说这句话。 舒宁握着手中的纸张连手指都有些颤栗,若是她当初有这个女孩子一半的魄力,不将自己的事业全都砸在高翻院那种地方,她现在会不会不会过的如此窘迫?但她很快就知道,她不是顾言,没有经历顾言那么多,也做不来如此冒险,放手一搏的事情。 第二十六章: 直至第二日清晨,舒宁才将自己心中的那抹子情绪收拾好,一晚未眠,黑眼圈挂在脸上,当顾言来电话时,她直接报了家里地址,让她过来谈,她知晓,昨日下午的那番谈话不过是个开胃菜而已,真正的主菜是今日,是她们商量该如何合作、如何去启动这份合作案关键。 “我看了这份合作案,你不怕被封杀?”舒宁闪烁的眸子狠狠盯着顾言,指望能在她面上看出一丝丝情绪来。 她很想知道,这个女孩子怎么就不怕?谁给她的胆量?谁给她的自信? 上帝吗? 她本身从事这个行业、竟然还敢在外面拓展自己的经济,各行各业最忌讳的便是这个。 “我不是你,”顾言直接怼回去、而后眸光无意中落在了一侧的垃圾桶里;“如果我是当初的你,一定不会将事情浪费在高翻院那种地方,”所以舒宁才会离了高翻院一无所有的,而她不会,她不会这么做。 她的人生需要退路,这些教训,都是白慎行交给她的, 舒宁闻言有一丝丝错愕,而后缓缓点头;“确实、你不是我,”顾言不会跟自己一样畏手畏脚,不会跟自己一样傻。 “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被封杀,我所在的行业是投资控股,我们这次、先主投资,回洛杉矶之后我会告诉你投资那条线、何时下手,何时收手,你只要按我的来,第一桶金不是问题,柏林后续发展你来定,如何?”她也不会傻到所有事情都放在明面儿上进行,若是杰克知道了,保不齐是一场硬仗要打。 “我在明,你在暗?”此时顾言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她才算是半知半懂她话语中的意思,难怪她有足够的信心对方不会封杀她,原来是这样。 如此一来只要她不表现明显,不做的太过分、几乎不用承担任何风险,股市来钱快,走的也快,赔赚之间,就好像跟刮了场龙卷风似的,来去都快。 她眯着眼睛瞅着顾言,而后嗓音低沉到;“你不怕我卷走你的钱?” “你拿走的都是小钱,如果你愿意为了这点钱而付出代价的话,我不介意成全你,”她话语张狂,此时舒宁倒得那两杯水都已经冷却的差不多,顾言伸手摸了一把又收回手,而后交握于腿上。 她语气看似漫不经心、但只有自己知晓,如果舒宁真的卷了钱跑路,那她的启动资金完全受限,不会在有能随心所欲的时候,她再赌,赌这个女人不敢轻易冒险。 舒宁不禁佩服她的手段,而后缓缓点头道;“我不会违背原则,竟然答应你了,”她说这话时,是想赢的顾言信任,因为只有自己知晓,现在的她已经相当于走途无路,唯有放手一搏才是最好的选择,何况她面前这个女人确实是很厉害。 闻言,顾言轻挑眉,而后缓缓点头道,“好。” 两人就后续发展事情交代清楚之后,顾言靠在沙发上端着她刚刚给自己倒得那杯水,浅缓喝了两口,而后将眼光似有似无飘到垃圾桶里,看见了、但并未说什么,这晚、她从舒宁住处离开之后直奔柏林机场回了洛杉矶,此时许攸宁早已候在机场等着接她回家。 “顺利吗?”许攸宁一边看路况,一边问道。 “挺好的,吃过了吗?”顾言问,此时的柏林正处在中午,若是没吃,一起吃个午饭什么也挺好的。 “还没、等着你一起吃呢!”一个人吃饭挺无聊的,顾言来了之后,这种感觉就更甚。 柏林天气转暖,洛杉矶也依旧如此,顾言在确定舒宁那边的事情之后与俞思齐发了封邮件,将近来事情告知俞思齐,但从他离去到现在整个两个月过去,顾言并未收到他任何回信,甚至心中还有丝丝不好的预感。 边境小城、某国特种行动队接到命令,一伙狂徒正聚集于此做犯罪之事,因地处两国边境,任务难度大,需提前规划作战方案,派人过去潜伏、摸清地形,俞思齐在行列当中。 乌烟瘴气、强买强卖、在这个小城表现的淋漓尽致。俞思齐潜伏过了第二十七天,上头发动任务警报,让他带领的小队随时待命,以备突击作战。 这晚、边境小城下了一场狂风暴雨,而就在这场狂风暴雨当中,双方交战,伤亡惨重,俞思齐手臂重弹,鲜血直流,此时端着枪支、靠在一颗树干上,与陆景行遥遥相望。 “你怎样?” “死不了,”陆景行打手势询问他伤情、他直接会回去。 “坚持,”陆景行只给了他两个字,而后继续加入这场战斗,黑暗中他匍匐前行,少了豪门贵族中的那股子儒雅之气,多的是冷冽跟杀戮,对敌人就该心狠手辣,队友各有各的任务,俞思齐受伤,陆景行是最快速冲到他身边的一个。 左边一拨人过来,俞思齐听闻草丛中有声响,回眸,击毙。 大雨哗啦啦打下来,影响人的辨别能力,所以、这场战斗注定不会太容易,当陆景行回眸见此情形时,露给他一个回心的微笑,两个人的战斗、才精彩。 “往哪边走?”解决前后方两拨人之后、陆景行过来搀扶着他问道。 “听声音走、下雨天,这里没有方向,热带雨林东西多,小心点,”边境气候常年如夏,得防止那些神出鬼没的怪物。 “鬼地方,”陆景行毫不客气赏给这种破三个字。 “手没事?”他问。 “小伤,先找到队伍,”这才是关键,在这种作战里脱离了队伍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对方实力不差,又熟悉这里的地形,并不见得会比他们弱,此时他与陆景行二人都是屏息听着四周举动,听闻那边有声响,两人赶紧分开靠在一两颗大树后面,边走边骂骂咧咧;“真特么多管闲事,先去前面集合,坐船走。” 地形本就复杂,两国分界线之间只隔了一条河,若是让他们逃走、他们伤亡这么多队友,不值得。 陆景行与俞思齐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跟上他们的脚步朝他们所说的地点而去,走了约莫十分钟,在雨林中来来回回穿梭十几分钟之后果真见到了他们所说的队伍,两人心中皆是狠狠一颤,辛亏跟过来了。 “怎么做?”此时追上去开火,他跟陆景行二人绝对会被射成马蜂窝,但若是不开火、放他们走,不在他们的计划行动之内。 “手榴弹,一锅端了,”陆景行直接放豪言。 “老头说要活的,”俞思齐似是早已经习惯了陆景行的霸道跟果断,但还是不忘开口提醒一二。 “这种情况下,拿活的跟放他们走有什么区别?”陆景行反问,紧要关头,拿活的就是放他们走,一锅端了最起码能永绝后患。 “请示一下?”俞思齐还是稍稍有些不放心。 “来不及了,”对方的人都要上齐了,一上齐他们记得开船走人,到那时候、真的是只能让他们活着了。 陆景行将背包扔到地上,俞思齐端着枪站在他身后观察四周,三分钟后、边境小河火花冲天,血肉横飞,陆景行向来有百发百中的称号,今日也是如此。二人趴在地上不能动弹,一船人几乎无一生还,可见手榴弹的威力。 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不止那一船人,当听到有人在大喊时,二人对望;“快跑。” 这种时候跟起冲突,占下风的是他们,于是、在这座到处都能给他们惊喜的雨林中,二人在枪林弹雨中展开了一场夺命狂奔,俞思齐受伤,速度不及陆景行,陆景行一手搀扶着俞思齐,一边看着路况,分析地势、应该如何,只盼望队友能赶紧过来支援。 关键是这破地方除了树木指望、竟然没有一个可以隐身让他们战斗的地方。 “烟雾弹、再往前面五百米是他们的雷区,引他们进去,”俞思齐在这里潜伏了二十来天,对这里的地形自然要比陆景行熟悉,狂奔这个方向的时候,他便发现了这处地方,此时陆景行闻言松开他,从包里掏出烟雾弹,而后二人很有默契的分开两边跑,各靠在一颗大树后面,那群人在烟雾弹散去之后直接向前狂奔,却在即将迈进雷区时,停下来。 “停、他们不再这边,这里没有行走的痕迹,分头找。”对方粗粝的嗓音传过来,俞思齐跟陆景行二人心中均是一咯噔。 引他们进雷区的计划没成功。 仅仅是两秒钟的功夫,对方那群人还未来得及跨不离开,陆景行果断、迅速、勇猛的端起枪,直扫雷区,枪枪避开那些人,俞思齐见此加入行列,陆景行胆子太肥了,他想通过子弹的碰撞来引发雷区的地雷,而对方发现的时候,他们来不及躲避,陆景行还是继续自己目标。 一秒、两秒、三秒。 爆破声接二连三响起,陆景行的想法得以实现,此时站在雷区边缘的拿货土匪想走已经来不及,后面有雷区,前面有敌人。 陆景行直扫雷区,俞思齐直扫敌人,二人默契配合、爆破声响彻天际,两人靠着大树瘫坐在地上,陆景行身上有流弹擦伤,俞思齐手臂受伤、十分钟之前还狼狈不堪、夺命狂奔的二人此时停歇下来,靠坐在大树根上,浅笑望了对方一眼,谁也不敢说话、怕在招惹来敌人。 直至五分钟过去之后,队友的脚步声传来,他们才敢吱声。 “你怎样?”俞思齐问。 “没事、小伤,你呢?”他反问。 “小伤,”两个铁骨铮铮保卫国家的汉子,此时就算是面对死亡也绝对会说这是小事。 俞思齐是佩服陆景行的,他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最精准的判断,无论身处在怎样的环境下,他的脑子似乎永远都不会乱。 而陆景行也佩服俞思齐,坚韧不拔,有胆量。 这晚、他们被扛回队伍里,等着他们的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 好在老大见他们受伤、并未一开口就训斥;“滚去把伤处理好了再来。” 这晚、首都军区医院医生护士们个个马不停蹄奔波于手术室跟急诊室之间,只因这群保家卫国的战士被送了进来。有的身负重伤,有的流弹擦伤,受伤程度不等。 此时陆景行光着膀子脱了衣服坐在床上让人护士给自己处理伤口,消毒水站在伤口疼的撕心累肺,却不坑一声。 老三推门进来,见他浑身是擦伤,而后跟护士道;“一会让留点祛疤药、别毁容了。” 陆景行白了他一眼,问道;“俞思齐怎样?” “没什么大问题,子弹取出来了,”对于他们这群人来说,受伤是家常便饭,陆景行一边听着一遍将身上军绿色衬衫穿好,迈步朝外而去,护士去拿了祛疤药在进来时,正好撞见他们离开,举了举手中的药,老三顺手接过,到了声谢。 “老头儿火冒三丈,估摸着你们一会儿有的受了,对了、是老头让我过来喊你的,你进去、估摸着得挨训,”老大守在外面见老大醒了,完全不体恤他是个病人,直接站在病床前破口大骂。 俞思齐靠在床上,一边吊着水,一边听着老头儿破口大骂自己。 “你给我过来,”陆景行一推门进去,直接接收到指令,行军礼、跨军步立于俞思齐床侧,让老头儿能看着一个方向骂。 “谁让你们扔手榴弹的?”老头儿气急败坏,气的吹胡子瞪眼,这群后辈、确实是优秀,但头疼的是,他们不按常理出牌。 “报告长官、我自己要扔的,”陆景行铿锵有力道。 “作战计划是什么?” “报告长官,活擒。” “人呢?活擒、人呢?”老头儿气的差点捞凳子过来砸人了,老三站在旁边捂着嘴笑,见老头儿有架势,赶紧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让他有机会下毒手。 “报告长官,死了,”陆景行继续。 “你给老子好好说话,”老头儿身为他们这支队里的领导,成天被这群小兔崽子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俞思齐看不下去,在边儿上咳嗽了一声、可别说了、再说下去气死这个老头儿他们就玩大了。 “报告长官,当时情况危急,没有选择,老俞受伤了、我带不动,就把他们全扔河里喂鱼了,”陆景行这回开始好好说话了,不在将老头儿气的吹胡子瞪眼,但是、也没抓到重点啊! 老三在一旁捂着嘴,差点笑出声,老头儿一回眸,一脚踢过去,踢的他只嚷嚷。 “你们俩、一人一万字检讨,详细交代过程、明天交给我。” 俞思齐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星期之后回了基地,住院的第一天,顶着手上的爪子写了一万字检讨,写完之后回来还要接受训话,这日上午,他在老头儿办公室捱完训出来,挂着脖子回办公室,若是换成别的军人,现在肯定是带伤休假期间,但他不行,他们这批军人,只能在基地。 “老四呢?”见小兵过来,随口问道。 “四队带兵高空跳伞去了,三队在带队学习无人机、” 俞思齐闻言、挥挥手让他下去、反倒是整个队里就他一个闲人了,迈步朝楼上办公室而去,而后打开电话,浏览了一遍能不网站之后,看见他跟陆景行的通报批评挂在上面有些头疼似的揉了揉鬓角。 两个小时之后才想起要登邮箱,上去时、赫然看见顾言给自己发了五封邮件,从洛杉矶回来到现在竟然已经过去两个月了,顾言的伤怎么样?她的情绪怎么样?一时间、竟然觉得自己好像在某一段时间之内忘记了顾言这个人。 第二十七章 俞思齐花了整两个小时的时间将顾言发的五封邮件一封一封的看下来,看了一遍又一遍,而后才开始回她的邮件,她发了五封,自己回了一封,但这一封的数量,比以往他们发过的任何一封都长。 邮件中、顾言告知她伤口已无大碍,包括她找到了那个叫舒宁的女孩子,已经准备在柏林开启自己的新事业,还有一些就是对于舒宁这个人的看法,以及不通之初,希望他能给一些意见。 俞思齐就她问出的这些问题,开始一一解答,一件事一件事的回答她,邮件回复到最后,他敲出了一大行字,告知她近日他的一些活动跟动向,变相在解释为什么他没有及时回复邮件,可是当他将这几百字敲出来的时候,看了不下数十分钟之后、一一删除,徒留三个字,我很好。 他想跟顾言诉说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以及过往,但是担心自己的不好会渲染到她好不容易抚平的情绪,所以一时间,就止了言语。 此时的俞思齐根本就不知晓自己对顾言到底是何种情绪,那种忽远忽近,忽快忽慢的感觉竟然让他觉得难以把控,他很庆幸的是在这两个月的时间内,他并无多少时间去思念起顾言这号人,但当一打开电脑看到她发的邮件时,他们之间所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萦绕在自己脑海中。 他不清楚这种感情算什么,友情?爱情?但他清楚、这并非友情,也不是爱情,这种感觉很微妙。 微妙到他难以把控。 初见之后,他会时时刻刻心心念念这个女孩子的存在,想知道她在得到帮助之后过的怎样,好还是不好? 可是现在、他不担心她过的好还是不好,担心的是另一些问题。 因为他知晓,现在的顾言、生活不在窘迫、也不再是孤苦无依,她有一个很好的合租伙伴,那个中国女孩子会很好的照顾他,难道是因为她有人照顾了,自己才放下的么?是这样吗? 他在心里一遍遍的问着自己,是因为她有人照顾了才这样的吗? 顾言在邮件里的每一句话都尚未提及她自己如何如何了,就算是告知他伤口恢复的很好,也仅仅是一笔带过而已。 俞思齐在想,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很少想起顾言,为什么? 这个问题,直到他下一次见到顾言的时候才得以解答。 他想,竟然她已经过的很好了,自己为何还要去打扰?就这样、不是很好嘛? 最终、他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写的这封邮件,并未发出去,准备关电脑时,看见好友本给自己发的邮件,时间显示一个月前,是一段视频,里面附带了一句话【你的朋友疯了】 而后当他点开视频的时候才知晓为何本会如此说,视频里的顾言在本的训练场里,以一挑十,最终结果是对方被她打趴下了,而自己也伤的很惨,本说、顾言自从受了枪击之后就疯了,她身上那股子温文尔雅的淑女气质,最后竟然完全看不见,有的是残暴,是狠历,是在面对十个高达威猛的男人时也丝毫不畏惧,甚至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哪怕最终的结果是被打趴下,她也能笑着爬起来。 俞思齐见顾言如此,握着鼠标的手缓缓收紧,顾言疯了、她病了、病得很严重。 她得了一种无药可救的病,看起来很好、但从她狠历的眼眸中俞思齐能看出来,这不是一个正常女孩子该有的表情,这也不是他一开始认识的那个顾言,那时的顾言、眼眸很坚决,但不至于冒出这种走火入魔的狠历,现在的她,似乎只是为了增强自己,根本就不顾及这个过程有多残忍。“去把三队叫过来,”他猛地起身,拉开了办公室大门,朝外面小兵喊了声。 老三进来时,见他坐在办公桌前抽烟,伸手挥了挥空气,怪异的眸子朝老俞望过去、而后道;“我感觉你最近抽烟抽的特别勤快。” “弄个虚拟号码出来、”他要联系本、要联系许攸宁,问问他们顾言到底是不是真如她自己在邮件中所说的那样好。 这些事情对于老三来说是家常便饭,不过几十秒的功夫边弄出来了,而后俞思齐抬眸望了他一眼,他很识相的摸了摸鼻子出去了。 老俞最近很奇怪。 罗山进凌晨,还在睡梦中的本接到虚拟号码时,整个人都紧绷了、而后听闻对方直报代号他才缓缓松了口气。 老俞直接开口询问顾言的事情,似乎并不准备拐弯抹角,而此时本掀开被子起身,倒了杯水,润了润嗓子才开始道;“她变了,伤口好了之后就回了我的训练场,以往她的训练都是我安排的,仅仅是一些防身术而已,可最近、她好像不倾向于防身术,更多的是想找人练手,包括我、我跟她交过手,招数我都熟悉,但是她出手的狠劲太吓人了,我一度以为自己回到了战场上。”他将杯子里面的水一口喝干,然后迈步至楼上接着道;“以前总觉得她是个女孩子,可现在哪里敢把她当女孩子对待,你不能想象、就这一个月,她跟疯了似得、我想,是不是安娜夫人的事情给了她什么刺激,以至于让她这么拼命,她单挑十个人,输了一场,被人断了三根肋骨,第二次开始,她开始反败为胜,在没输过,而且被她打的人,都看不出伤口,很奇怪。” “包括我自己,跟她对手的时候,她碰到我了,我刚开始会觉得没什么,但当天晚上回去之后就浑身难受,跟断了骨头似的,找医生看,医生看不出原因,说我骨头没断。” “其实她不厉害,就是下狠手,不管对谁,这种劲头很可怕,”本说着不免想起了顾言这个女人,她对待每一个对手都会下狠手,不知轻重,只知道全力以赴。 这种感觉、太可怕。 不怕死的人、永远都是王者。 俞思齐带着耳机静静的听着本跟他说这些,心中不免一寸寸寒下去,顾言病了、病得很严重。 “如果她愿意,带她尝试尝试我们以前的训练,”俞思齐想,竟然顾言有这股狠劲,就应该让她学习更多,而不是仅呆在训练场里学习一些浅显的东西,她得有足够的能力不管在任何场子里都能保护自己。 “你疯了?男人都扛不住,何况是女人,”特种兵的训练岂是她一个女人受得住的? “如果不给她足够的能力,她的这股狠劲以后会害了她,本、你应该知道,这世上有很多亡命之徒,”俞思齐的想法很简单,让顾言变更好,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他知道顾言现在心里病了,但是、也知晓,如果现在不给她一个往上走的平台,到日后、她可能会病的更厉害。 要有足够的资本保护自己,像他们这种在刀尖上舔血的人,更能懂。 “强大才有话语权,”俞思齐将这句话甩给本。 此时的本站在床前,思忖着俞思齐的这些话,想了很久之后才悠悠然冒出一句;“我看出来了,你并不爱她。” 如果爱一个人,会想着去保护她,会将她护在自己羽翼之下,而俞思齐只想让顾言成长,能够自保,所以、这并非爱。 听闻此话的俞思齐,似是忽然就想通了自己刚刚一直在脑海中盘绕的那个疑惑,对于顾言是什么感情? 但他似乎想得到更准确的答案,而后收敛好自己的负面情绪问道;“怎么说?” “如果你爱她,一定不会让她去承受这么多,而是愿意去护着她,你宁愿让她自己去承受苦痛去教会她成长也不护着她,所以、这不是爱,这只是一种牵引,一种关心,一种很平常的普通朋友的感情,”本一字一句传到俞思齐耳内时,他是震惊的,他也没想到,本会如此准确的说出自己心中所想,他曾经也这么想过,他对顾言不是爱,也许仅仅是一个长辈,一个教会她成长的长辈,仅此而已,可是他不敢确定,今日本说的这番话,似是让他彻底觉悟了一般。 是的、他想让顾言自己成长。 长成一棵参天大树,来庇佑自己,而不是一开始就想着自己要去保护她,对于顾言、俞思齐一开始的想法是给予关注,而不是庇护,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说的通了。 这不是爱。 “如果你爱她,你怎么会扔下受伤的她一个人在洛杉矶,你就算是要走,也会将她带回身边,而不是在这里,你明知道她一个人在洛杉矶孤苦无依,你可以给她找合租伙伴,但从未想过要带她远离这个地方,给她依靠,所以、这不是爱,”本很肯定,俞思齐对于这个女孩子,不是爱。 “我承认,”他不能不承认本说的一切都有道理,他必须承认。 “给她列份计划,征求她的同意,你会看见她的韧性的,”俞思齐并不像在纠缠他会顾言是何种感情,只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 有时候直面内心也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我已经看到了,”本说。 俞思齐收了电话之后,手肘放在桌面儿上撑着额头,他从未想过自己有天会因为这样一个女孩子而感到头疼欲裂。 十分钟之后,他没有念及洛杉矶那边是几点,而是在一通电话拨给了许攸宁,此时许攸宁正在研究院通宵、并未回到公寓,所以接电话的速度有些速度。 “我是俞思齐,”他说。 “天啦!吓我一跳,你最近怎么一直没出现?”她很好奇俞思齐最近两个月怎么一点儿声响都没有。 “很忙,”俞思齐清冷的话语从那侧传过来,对于许攸宁,他没有顾言那样有耐心,许是因为认识时间较短,又许是他这次打电话是有事情想询问。 “顾言最近怎么样?”他开口询问。 闻言、许攸宁脱了身上白大褂,从实验室走出去,而后道;“你等下,我从实验室出去。” 一分钟过后她站在了研究院的阳台上,而后对俞思齐道;“我一直想联系你,联系不上,上次阴雨天、顾言伤口疼,痛昏过去了,从那之后,她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我好几次晚上起来上厕所时,都能听见她在房间里哭的声音。”天晓得、许攸宁也是吓得魂儿都没了,她不止一次听见顾言在房间里的痛哭声,那种感觉撕心裂肺,她不敢去打扰,怕惊了她。 所以好些次,她都是坐在顾言房门口听着她屋里的哭声停止了才敢去睡觉。 她一早想告诉俞思齐的,可联系不上,不知道联系方式。 “她身上有伤没?”俞思齐问。 “有、大面积淤青各种伤,我问她、她说是在练防身术的时候跟人对战伤着的,都是小伤、不碍事,”她是医生,怎会看不出来那不是小伤,那晚顾言洗完澡穿着睡裙出来,整条腿上布满了淤青、看的她吓一跳,直问她是不是被谁给打了。 但顾言似是很不以为意,说是练习的时候伤的,都是小伤。 “最近洛杉矶天气不好,阴沉沉的,我想着她可能会伤口痛,但除了第一次我看见她因为伤口疼的昏过去之后,后面不管是下雨天还是阴天都未听见她喊痛的声音,有时候疼的面色发白躺在床上起不来,她也只是跟你说没事,我挺怕的、顾言最近很奇怪,”许攸宁是怕的,甚至是很怕,因为最近的顾言真的太奇怪了,表面上看起来没事,但总有那么一个时刻、能让她放下所有防备哭的死去活来,压抑久了是会病的,许攸宁担心顾言病了。 俞思齐想、他所有的猜想都对上了。 顾言病了、很严重,她白日里什么都好,一到了晚上,所有掩饰起来的情绪就会决堤,就会崩溃,而这种决堤跟奔溃只有跟她住在一起的许攸宁才知道。 “找个心理医生,”俞思齐直言。 “试过了、上次我带我同事回家,回家前将顾言的所有情况都告知他,而后他们在交谈的时候,我同事并未找出顾言心里存在哪些问题,因为顾言总能将话题带跑,”她也知道,顾言在拒绝,在排斥。 一开始他们担心的问题,在后面的岁月里慢慢显现出来,俞思齐说、顾言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让她目睹一场杀戮是残忍的,她可能会接受不了,心里会出问题,在离开时,她只是情绪不好,有些低沉而已,可现在、通过本跟许攸宁的话语,他间接性的验证了自己的猜想是对的。 顾言接受不了那个事实、所以变了、在公司有工作发泄,在训练场出汗发泄,但回到了家里,漫长漆黑的夜晚,只有她一人时,她所有的负面情绪都会涌现出来。 “怎么办?”许攸宁问的很急切,她不知道怎么办,所以就问俞思齐。 但此时的俞思齐根本就没有解决办法,他也不知道怎么办。 他觉得无能为力,束手无策。 因为鞭长莫及。 顾言的状态一开始他便想到了,但是他在的时候,她隐藏的很好,可过去这么久了,她就像一坛酒似的,那些状态越来越浓烈,别人是随着时间减少,她是随着时间加深。 “老俞、”许攸宁听闻那侧久久没声音,便出言喊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他也没办法,没有丝毫的办法。 顾言太会隐藏了、在心里医生面前都可以将自己的情绪收敛起来,如此一想,他更是束手无策了。 此时的二人,似是都只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听不见一句话语,直至最后俞思齐交代;“我报个邮箱你留下,有什么事情邮件我,关注顾言,我担心她会出事。” 俞思齐担心顾言会出事,很担心。 当某日、许攸宁回家看见割了腕、躺在浴缸中顾言时,才知晓俞思齐为何会如此担忧。 第二十八章 顾言在回洛杉矶的第二天,给舒宁寄过去一份礼物,当舒宁收到礼物的时候整个人是震惊的,她从未想过顾言竟然会知晓她怀孕的事情,她给自己寄过来了一整套育儿经,看到包裹时,她是震撼的。 其实不难,那日顾言在前往舒宁住处商量事情时,看见了垃圾桶里的验孕棒,她一个人住,不会无缘无故买这种东西,除非是为了来验证事实的。 她细心甚微,让舒宁不得不佩服。 次日、她去训练馆时,本交给她一份训练计划,里面包含了很多东西,竟然连射击都有,她诧异的眸子望向他,抖了抖手中纸张,似乎再问是什么意思。 本见此、耸耸肩道;“有人建议你这么做。” 霎时间、顾言清明了,他口中的有人应该不是别人,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共同朋友。 那个人、除了俞思齐还有谁。 “你看看吧!提个建议,很多男人都受不了、能坚持下来的都是王者,”他并不赞同顾言去学这一套、因为没必要、她们的国家是个太平盛世,学这一身技能,也不见得能有用得到的时候。 “我可以坚持。”正当他准备转身就走的时候,身后传来顾言的坚定声,而后他错愕的眸子死死盯着她,不可置信她能如此快速做出决定。 能坚持下来的都是王者,那她为何不能是那个王者? “你确定?”他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确定,”立于高地之上才能让人敬仰,王者才能受人朝拜。 当顾言正式开始跟着本走的时候,才知晓为何他说很多男人都受不了、确实是的、她也受不了,但是她会坚持,半途而废不是她的性格。 她从原先的防身术,变成了格斗,而训练量自然也就翻倍,第十天,她浑身是汗从从训练场回来,许攸宁站在客厅瞪着大眼睛看着她从自己身边路过。 “顾言,”见她浑身无力从自己身边过去,她出言唤出她。 “怎么了?”顾言反身问道,见许攸宁满脸不悦看着自己,她有些疑惑问道。 “你怎么了?”许攸宁反问,她真心觉得顾言跟个疯子一样,她最近身上的伤一天比一天多,一天比一天晚归,每次回来必然是浑身大汗淋漓,就跟在水里刚捞起来似的,而且更可怕的是,她最近体重在用肉眼客观的速度下降。 “我没怎么啊,”顾言别她问的莫名其妙。 “你最近都干嘛了?”许攸宁一直不敢跟顾言大声说话,可今日、似乎有所不同,她觉得顾言不能在这样糟蹋自己了,作为一个朋友,她不想让自己畏畏缩缩。 不敢她难过顾言提任何意见。 “我上班下班训练场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顾言还以为她怎么了,见是问这个,伸手将手中的外套丢进卫生间的脏衣篮子里,而后转身去厨房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拧开就开始一瓶干完,很豪爽,中间都不带喘息的。 “你是上班下班训练场,但你从以往的六点半变成了八点半,”她的三点一线是没变,可为什么、她总觉得顾言不单单是这个三点一线这么简单? “训练场的时间久了点,”顾言对于许攸宁今日的大脾气无感,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她能理解,自己也这样。 “你看看你自己身上有哪一处地方是好的,你自己看看,”许攸宁气不过、迈步过去将她身上的t恤捞起来,让她自己看清楚。 见她如此冲动的表情,顾言才知晓,今日的许攸宁似乎有些不同。 而后伸手将自己的衣服从她手中解救出来道;“小伤而已,你要是不放心回头给我弄点跌打损伤的药来,我天天抹行了嘛?” 她好言好语说着,以前的她,不会宽慰人,可能是因为自己一直都是一个人。如今的她,会宽慰人,可能是因为许攸宁对自己给予了真心,给了自己实实在在的照顾。 “你能不能别去训练场了?”许攸宁见她始终好脾气,并未跟自己发货,然后自己的脾气也提不上来了,只是稍稍有些颓废。 “不碍事的、就当是平常运动了,”顾言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对于许攸宁,她是想保护的,给她温暖的人她都想保护。 “你这根本就不是平常运动,平常运动是哪个健身房敢让你浑身是伤?”她怒吼,顾言在忽悠自己。 她或许今日跟你说几句好话,让你不要太较真,可能明日她照常回去训练场在弄的满身是伤回来。 “真的只是平常运动,好了啦!”顾言尽量让自己有耐心些,不让许攸宁担心自己。 “有跌打损伤的药没?”顾言见她又准备开口,百年先问道。 “我去给你拿,”许攸宁说着转身进了房间。 “我先洗个澡,”顾言招呼了一声,进了浴室。、 当她脱光衣服站在镜子前时,正如许攸宁所说她身上没有一处地方是好的,就连胸前都有瘀伤,好的地方一直都是好的,坏的地方一直都是坏的。 滚烫的热水冲下来时,她整个人都松懈了、热水洒下来,紧绷的神经放下来了,瞬间觉得疲倦席卷而来,她匆匆洗头洗澡,而后拿着浴巾擦着头发出去,还是那件睡裙,大腿开始,蔓延至小腿全是伤,看的许攸宁心都颤了。 “我看你是疯了,”许攸宁蹲在地上一边跟她抹药一边说道,最后不知不觉竟然红了眼眶。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拼命?”到最后、许攸宁抬眸望向她时问道。 “能、以后能,现在不能,”她说、现在的她一无所有,除了这条命稍稍可以拼一下,还有什么? 应该是没有的了。 现在任何人来跟她说,让她不要拼命,她都做不到,没有为什么,因为不想多年之后是自己还在过这种颠沛流离居无定所的生活,正因为有目标,有前进的动力才会如此拼命。 “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许攸宁抬起头,泪眼汪汪的看着她,恨不得能将她脑子掰开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瘦、真的不算什么、傻丫头,”顾言话语中带着一丝丝宠爱,对于许攸宁她是想宠爱的。 “因为想要更好的生活,所以必须努力,”她言语平淡望着许攸宁道。 “可你现在已经很好了,”年级轻轻能坐上副总的位置,不是很好嘛?以后只要她坚持住这个步伐,前途无量。 “但我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我自己,保护你们,”光有那些还不够,远远不够。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许攸宁激动道。 “那我就保护我自己,”顾言浅声道、。 “你把上衣脱了我给你擦点药,”许攸宁将手中的面前丢在垃圾桶里,附身在拿起一根新的。 “上身没有,”她说,并不想让许攸宁看见不该看的地方。 “我都看见了,”许攸宁不信,上次她洗完澡出来没带睡衣,裹了件浴巾出来,她都看见了,连肩膀上都有淤青。 “那是前几天的,现在只有腿上,”顾言竖着将自己撸起来的睡裙放下去。 这晚、许攸宁无论如何说,顾言一口咬定自己上身没有伤痕,直至两人睡觉时,她都在心心念念这件事情,这晚、顾言听见许攸宁关门声后,才从床上爬起来,开了电脑,将白日里在公司整理好的一份文件发给舒宁,十分钟过后对方电话过来了。 “明早、欧洲市场一开盘,抓住这个机会,买b股、全买,”顾言将电脑放在放床,盘腿坐在上面,一手拿着电话吩咐道。 “不会有问题?”舒宁有些担忧,毕竟数目较大,而她们只有两个人。 “不会、开盘之后我会告诉你何时收手,”顾言恨有自信,对于投资控股这行,她有绝对的自信,最起码在gl、除了杰克、没有第二个人能跟她相媲美。 “记住、控好时间、找个网络好点的地方,收手跟出手,时间差不要超过三秒钟,”顾言语气凝重告诉她。 “好,”舒宁答,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决定相信这个女人的,这种感觉太奇妙了,难道是从她给自己寄育儿经开始吗? “你怎么知道我怀孕了?”舒宁问出心中所想,她没对任何人说,顾言是怎么是知道的?就算是要查也查不出来。 闻言、顾言医生浅笑,而后道,“你卫生间的垃圾桶跟客厅的垃圾桶都有验孕棒,都是两条线,”她在垃圾桶里看到的。 舒宁拿着电话久久不能回神,这个女人观察细微。 两人浅聊了几句挂了电话之后顾言鬼使神差的登了邮箱,赫然发现邮箱里面有一封俞思齐的未读邮件,她心中一喜,而后点开,竟然发现只有寥寥数语,她以为近段时间她将自己的事情已经柏林那边的进展告诉他,能得到他更多的指点跟回应,却不料只有一句话【我很好、照顾好自己】 惜字如金,寥寥数语,她所问的问题到最终都没结果。 这晚、顾言失眠了,她端着电脑靠在床头将俞思齐发过来的那寥寥数语前前后后看了不下几十遍,恨不得将电脑看出个洞来。 这种感觉很微妙,微妙到她觉得好笑,直至天将亮,她才冷笑一声将电脑扔到一边儿去,掀开被子躺进去。 倾注了百分百分信任,到头来感觉被敷衍,这种感觉不太好,可能是她自己想太多了。 所以、还是睡觉吧!一觉起来什么都好了。 她做不来那种时时刻刻去扒着别人问,她的自尊心不允许,所以这件事情就此翻遍吧! 第二日、她去公司时,将手机调成柏林时间,定了闹钟,那边市场一开盘,她快速分辨走向,而后将时间短信告知舒宁,一定要切记收手时间。 这日下午,舒宁来短信,告知、一切办妥当,她心里狠狠松了口气,很庆幸。 至于结果、明天才能出来,她不急、只要一切是按照规划动向来的,就什么都不是问题,毕竟她观察这只股票,观察了很久,不会出错。 下午五点、下班时间、顾言直接去了本的训练场,他给自己的表里面包括里狙击训练,而今日她跟着他一起去了训练场,本很好奇、是什么给了她这么强大的毅力的?无论什么还是从来不喊苦喊累,只会咬牙坚持。 “很多年前我跟俞参加了一场国际铁人三项训练,去的时候五十七个人、到最后只剩七个人,两个华人,三个黑人,两个白人,全部来自不同国家,但只有你们那两个华人是来自同一个地方,”本在车上一边当司机一边跟顾言讲着他们当年的事情,告知她、荒野求生的那种绝望跟刺激。 “一个是俞、还有一个是谁?”顾言很好奇,那两个华人,除了俞思齐还有谁? “lu、大家都这么叫他,代号是0001、他是第一,很厉害的一个人、”本说、那个如猛虎的男人确实是很厉害。 顾言闻言浅笑问道;“你第几?” “四、”他毫不掩饰,甚至是觉得很自豪。 这日晚、许攸宁在研究院下班之后回来没见顾言,于是便辗转去训练场找她,却被告知他们去了下面的狙击训练室,拿到地址她开车过去。 这边、顾跟刚本下来,起先是去了狙击室,本手把手教她如何握枪,如何摆好姿势,很遗憾的是,她只要一端起家伙,便会想起那晚安娜夫人家的惨状,弄的她面色惨白,心神不宁。 她手都在微微颤栗。 而后将眸光投向本,想像他求救,而本只是靠在一旁很悠闲道;“如果坚持不下去,可以选择放弃。” 放弃?不行、最起码她从未想过要在这里放弃,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现在不会发生,以后也不会发生。“我需要帮助,”她语气有些沮丧。 “心理问题,除了你自己,没人可以帮助你,”本说。 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心平气和的站在狙击室里,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成为王者。 她试了很多次,最终结果都是一样,不行,无数次闭上眼眸回荡在脑海中的便是那晚的枪响声,以及倒在自己面前的安娜和她的孩子们。 最终、她颓废垂下手,而后望着他道;“明天吧!今天不行。” 本无所谓耸耸肩,而后一扭头朝训练场去。 许攸宁到狙击室的时候他们已经返回了训练场,而后她又开车回到训练场,似乎一路上都在追随他们两的足迹。 训练场里,本正在陪着顾言格斗,教她步伐跟手腕的使力,顺带亲身示范,顾言在无数次被本摔之后终于摸透了其中窍门,而后两人在场地中央开启了一场你追我赶、顾言的身后或许在其他人看来不错,但是在本面前还是稍稍弱了些,以至于许攸宁寻过来时,正好看见被虐的一幕。 顾言一次次跌倒一次次爬起来,而后再跌倒在爬起来,许攸宁站在门口看了五分钟、最终看不下去,而后大喝一声;“顾言。” 听到声音的顾言缓缓侧眸,而后看着许攸宁怒气冲冲冲上来。 “你疯了?”你不要命了?人家单方面完虐你,你还跟人家对打? “你怎么来了?”顾言疑惑到,这个点她不在研究院呆着到这儿来干嘛? 这晚,许攸宁跟顾言在训练场大吵一架之后,拉着她回家,本站在身后一边摸着鼻子一边看着这两个女人是如何发生世纪大战的。 许攸宁指着顾言的鼻子数落她,说她不自爱,怒气冲天的模样确实很吓人,而顾言、全程都在静默,任由她撒气,任由她站在自己面前骂骂咧咧,甚至还面带微笑,因为她知道,许攸宁这是在关心自己。 第二十九章 回到公寓时,许攸宁哐当一声带上门,惊得对面的查理太太放下手中的书籍赶紧过来敲门问怎么了。顾言开门、跟她说明情况,对方才半信半疑回了自己房间。 见许攸宁站在屋内恶狠狠的瞪着自己,她好笑又无奈的耸耸肩;“还没骂够啊?” “没有,”她大声吼回来。 平常运动会被人往死里虐?她算是知道她那一身伤到底是怎么来的了。 “估计你泼妇的形象已经在他们心里根深蒂固了,”顾言浅笑道,而后拿出两瓶水,一瓶塞给许攸宁,见她不接,放在茶几上,她倒是自顾自的拧开一瓶水咕噜噜的灌着。 她算是脸皮厚的人,对于许攸宁的骂骂咧咧她能细耳听着,而后等对方骂完的时候她在好声好语劝说着,以免争吵影响了双方感情。 以往、许攸宁每晚回来总会给自己带点吃的,今天,没有。 而许攸宁又在气头上根本不会管自己死活,顾言准备自己弄点三明治什么糊弄糊弄,拉开冰箱,赫然发现里面根本就没有这种东西,尴尬不已,而后没办法,穿上外套、准备出门,到街对面一家快餐店来份汉堡,或者三明治。 路过这条街区,再走五百米,就会到达她所说的那家店,唯一庆幸的是今日天气较好, 在被许攸宁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之后,知晓自己晚餐无望,索性自己出门觅食,靠人不如靠几,先去超市买了一些原材料,闲逛之余发现有饺子跟汤圆卖,而后买了两包饺子,一包汤圆,再来是一些速食材料,原先想着买两个三明治的,这会儿提着东西直接回去下饺子比较实在。 所以、当许攸宁从卧室出来时见顾言站在厨房弄什么,她迈步过去一看,而后问道;“你不是不会做饭吗?”“是不会,”她言语。 “饺子比较简单,下水煮就行了,”见许攸宁一脸疑惑看着自己,她言语道。 “让查理太太过来一起?”见许攸宁楞在冷着没动,继而又问道。 这晚、顾言下了饺子,三个女人坐在一起吃饺子,查理赞叹顾言厨艺高超,而后许攸宁坐在一旁很认真的跟她解释,这种食物的做法,然后顺带撇清顾言厨艺高超的谬论。柏林,当舒宁一早起来等着欧洲市场开盘、而后就是他们的那支股票的收益,当看到时、她是震惊的,这个数字与顾言给她的数字相差无二,她再一次惊叹这个女人专业太过厉害,她说、只要时间掌控好,绝对能达到我预算出来的这个数字。 做到了。 而后她满心欢喜将这个好消息告知顾言时,对方并无太大波澜,而是很平常的浅语着。 而后告知她下一次时间听候通知,可以开始组建团队,顾言柏林事业的起步已经开始拉开帷幕,在没见到这次结果之前,舒宁是不相信的,不相信顾言能有如此神通广大的本事,可是现在、她信了,这个女人很厉害,料事如神? 还是说、她对自己的专业知识很有自信。 柏林春天伊始的季节,舒宁在出国的第三个月开始组建团队,组建一支专门投资控股的团队,顾言在暗、她在明,她孕期三个月,开始孕吐,每天吐得上气不接下气,她简单的在柏林租了一处工作室,位置不大,只能容纳十来个人,而这些已经足够。 当那些员工们看见自己老板是一个中国女人,而且还是一个怀孕每天吐到昏天黑地的中国女人时,是震惊的。 舒宁办事效率很高,高到在一个星期之内组建了团队,而且这个队里的每一个人都分工详细,甚至都是经济学毕业的,柏林的场子,舒宁在、而顾言依旧在洛杉矶,她们之间有一种联系,这种联系很密切,但又很生疏,两人为了利益在一起、舒宁怀孕四个月,两人工作室成立、主要是投资控股,法人是舒宁,因为顾言的存在,他们每一次交易都在危险边缘擦边过,直到第二次,公司法务告诉他们,这样很危险。 而舒宁在当晚边联系顾言,将法务的话语告知她,顾言道;“正是因为危险,所以才擦边。” “富贵险中求,走平坦大道能发财的人不多。” 舒宁怀孕第五个月、肚子已经凸起,顾言中间抽空过来看了一趟,但并未在其他人面前露面,此时她蹲坐在舒宁客厅茶几前,看着她的肚子轻缓道;“不准备换个大点的环境好的房子?” 这个屋子可以住人,但要是以后有孩子了,估计不行的,一个人尚且可以将就,但带了个孩子就没必要将就了。 “看了两套房子,明天一起去看看?”舒宁一早就有这个打算,起先是因为没有经济能力,但是现在、不会。 “好、”顾言浅应。 “会不会很辛苦?”顾言问、她嫌少见到有孕妇怀孕了还要工作的、因为处在那样的环境当中个个都是豪门太太,没有人会去那命挣钱。 “不辛苦,”这是舒宁的答案,自己选择的路,如何都是要走下去的。 三个月之后再相见,顾言瘦了、瘦了很多,以前的她就很清瘦、现在可谓是全身只有几根骨头在架着的那种。“你最近瘦了很多,洛杉矶工作很辛苦?”她问。 “还好、”顾言浅答。 第二日、两人一起去看了房子,当舒宁指着另一间房子告知顾言,这个房间以后留给她的时候,她内心深处狠狠颤了一下。 这晚、舒宁进厨房弄吃的,而顾言站在一侧帮她大打手,不会做饭,洗洗东西还是会的,不久、舒宁端了两份意大利面出来,一人一份,在加一杯牛奶,坐在一处浅聊着。 “法务说、擦边球大多了会引起别人注意,建议我们收敛收敛,”舒宁用叉子送了口意大利面到嘴里。 顾言将嘴里食物咽下去之后才轻声道;“下次你们自己看着入吧!太稳了难免会引人注目。” “不怕我把你赔光了?”舒宁靠在椅背上好笑问她。 “我一穷二白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啊,所以、我还是信你的,”她说的轻巧,说完还不忘跟她眨眨眼睛,对于舒宁,顾言还是很相信她的学习能力,不信这几个月下来,她什么都没学到。这倒也是、舒宁轻挑眉,两人吃完之后顾言洗碗、舒宁端着电脑在刷新闻。 可能是刷到了什么新闻,而后直至顾言迈步过去坐在她身侧跟她说了好几句话都不见她有回响,顾言好奇、侧眸看了眼电脑屏幕,首都举行华人青年企业家大会,邀请一百名青年企业家,而顾言本是好奇,结果这一侧眸,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数百名青年企业家中,看到了白慎行的名字,她心狠狠一咯噔。 白慎行?青年企业家? 自出国之后,她再也没刻意去留意白慎行这号人物,今日贸贸然见到那三个字,突然发现是如此熟悉,纵使对方伤你千百次,你还是会觉得如此熟悉。 而舒宁看见的是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原以为没什么、还是会有一丝丝震愣。 “我下去买点东西,你在家待会儿,”顾言说着捞起沙发上的外套开门出去。 舒宁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下楼了,谁也不知晓顾言此时心里是怎么想的、她的离去没有对汉城那拨人造成任何影响,地球不会因为少了谁而停止转动,某人的人生不会因为缺少谁而过不下去,该如何还是如何。 舒宁以为自己离开的坦然,而后见面都能做到淡然一笑,然而并没有,她孕期五月、胎动频繁,而后会摸着肚子跟孩子讲些话语,但这中间她承认自己没有刻意去想起许溟逸这号人,为何今日见到名字时,会有一种震愣感? 平静已久的心惊起了一丝丝涟漪,柏林四季分明、一些恩怨情长到最后都会被这美好的景色给掩盖住。 顾言回来时,她收敛好心中情绪,与她浅声交谈着,问及行程,她告知第二日会洛杉矶。 那日、她走时,她起身相送、却被顾言拦下;“我想一个人走。” “路上小心,”她说。 她走后、舒宁回到公司,将一些手头上的事情解决好,而后准备离去。 孕期第七个月,舒宁与顾言在欧洲股市崭露头角,当你站在聚光灯下时,正是你被人觊觎之时,他们会用雪亮的眼眸评价你,你若能让他们平步青云,自然会与你为友,可你若当他们财路,只能说恨抱歉。 当柏林某公司领导来找她谈话时,意思很明显,将他们纳入麾下,否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而此时、舒宁在与他们周转了两拨之后觉得事情不在自己掌控之中。 便联系了顾言。 此时的顾言、血气方刚,并未在事业上经过什么大风大浪,满腔热血,认为只要自己有实力,有本事,一切都不在话下,可事实并非如此,经年之后在回首这年发生的事情时,她是悔恨、痛不欲生的。 “一切按照我们的步伐来,他们不敢如何,”对于对方的打扰,顾言根本没放在心上。 而舒宁不同,与对方交谈两次之后,觉得事情并非如此简单,而后对顾言道;“对方来势汹汹,这件事情我们还是得重长计议,以免功亏一贯。” “柏林那种地方,他们不敢翻起什么大风大浪,仅仅是吓唬吓唬我们而已,金融方面的利益,不是单方面的,他耐不了我们如何,”顾言语气中自信满满,丝毫不将对方放在眼里。 “你来趟柏林,会会他们在下定论,如何?”舒宁婉转开口。 “好,”她思忖之后回答。 挂了顾言电话,舒宁面儿上尽显担忧,以她对年经历来看,对方不止来势汹汹那么简单,柏林、毕竟是他们这群人的地方,而她跟顾言这个二十来人的小公司仅仅是夹缝生存而已,撑着桌子起身,扶着腰缓缓在办公室来回渡步。 三天后,顾言乘坐的飞机降落在柏林机场,舒宁前来接她,公司同事开车。 一见面、舒宁便将对方这几次的见面告知顾言,眉头紧蹙,眸间尽是担忧。 “只要我们场上没什么把柄能让他们抓住,一切都不用放在眼里,”顾言道。 “这里不是国内,就算是在国内,也有阴险狡诈的商人做出出格的事情,我们得重长计议,顾言,”舒宁想的较多,性格较为沉稳,毕竟是她与对方正面交锋,知道他们话语中的意味是何。 “重长计议能让他们不找我们麻烦吗?”顾言反问,两人半年来,头一次在工作上的事情产生分歧。 此时柏林有些地方冰雪尚未融化,有些地方已经开始过春天,顾言与舒宁两人此时的思想,就好像一个在冬天,一个在春天,两极分化,格外明显。 第三日、舒宁口中言语的那人再度到公司,表面交谈,实则警告,顾言坐在一侧,听着舒宁与对方在打太极,越听眉头越是紧蹙。 “工作上的事情,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先生对我们威逼利诱是什么意思?”顾言最终忍不住开口直接言语道。 “工作上的手段,你难道没见过吗?”那人一派坦然靠在座椅上、看着顾言的眸子有丝丝挑衅。 “工作上的手段分好多种,你还知道哪种?”顾言反问回去,嘴角勾起一抹轻嘲。 “柏林不是你们这些黄种人的地盘,女士,”他一句话否定了整个汉族,原本还算平静的舒宁听闻这句话有些不悦。 “种族歧视?”舒宁反问。 那人耸耸肩、似是不在意道;“是又如何?” 是又如何?舒宁在高翻院呆过,国家行政部门,所以爱国情怀比一般人要浓厚,此时听闻这个男人如此话语,她是不悦的,而后一杯水晒到他面上。 “总有一天,你会对我们的国家跪地匍匐,”她大着肚子,但这架势一点都不输面前这男人。 “贱人,”男人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猛的站起来,原先的好言好语鄙视瞬间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粗暴的男人,他想伸手朝舒宁面上而去,却被顾言擒住了手腕,直接一个用力,端着掌子,而后一声惨叫声从办公室传出去,许是吓到了肚子里的孩子,舒宁伸手抚山肚子,看着顾言的眸子有一丝丝惊艳,手法好厉害。 “我会让你看看,你歧视的人今天是怎么让你爬都爬不出去的,”在男人鬼哭狼嚎的间隙,她漫步过去,脚尖挑起他的肩甲,而后狠然,一脚下去,断了他整只臂弯。 这一刻、舒宁觉得、自己又重新认识了顾言,这个女人不似她平日里看到的那样沉默寡言,一瞬间的功夫,她变成了一个眸间猩红的狠辣角色,能轻而易举断了一个彪形大汉的臂弯,整个过程,轻松、迅速,丝毫不拖泥带水。 没有任何犹豫,而她坐在一侧仅仅是言语中说了两句,只因那男人对她动手。,她才狠然动手,这个过程、太过直接、残暴。 甚至带了一丝丝冷冽无情,顾言的多面性在舒宁面前展现无遗,她工作时候的认真,冷静时候的孤寂,心狠手辣置人于死地时的那抹子狠辣残忍。都太过让人惊艳。 一直以为手脚狠辣的女人不过是电视中才会出现的,可今日见到顾言在自己面前三下五除二的直接解决了一个彪形大汉时,她是惊艳是错愕的,顾言的手法很娴熟娴,娴熟到能精准无误的卸了人家的膀子也毫无半分表情,甚至是觉得这件事情很简单,简单到跟买白菜似的,没任何区别。 第三十章 对方打的满地找牙的过程很爽,爽到两个女人站在办公室看着对方狼狈爬出去时,相视一笑,而后舒宁对顾言一阵夸奖,赞叹她惊人的手段。 “我算是知道你那些底气是哪里来的了,”舒宁浅笑道。 对于顾言这个女人的狠辣手段,她此时多多少少有些畏惧的,只因这个女人太过、、、、、渗人、她下手毫不留情、眸间带着猩红,似是要将对方置于死地般。 某些过程很爽,爽到忘乎所以,此时顾言跟舒宁便是如此。 这晚、当两人行走在街头被人围住的时候,顾言才真正知晓恐慌二字如何写。 对方来势汹汹,手里全都拿着家伙,将她们两个弱女子围于中间,此时、若是她一个人,她毫不畏惧,但还有一个舒宁,她是个孕妇。 “我引开他们,你先跑,不用管我,”顾言是这么跟舒宁说的。 “留你一个人他们不会放过你的,”舒宁不想依着顾言,不想让她一个人面对危难。 “你是个孕妇、你不在我有能力解决他们,相信我,”她有吗?没有、但此时输了什么都不能输了气势。 对方操着一口流利的德语挑衅他们,顾言将舒宁护在怀里,手心里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你不是挺能打的?来啊!”对方挑衅。 “放马过来,”顾言快速将后方的那群人解决,钢管过来她毫不畏惧,只因想着要让舒宁先走。 迎难而上、她不怕,舒宁看着那些钢管砸在她身上心惊胆战。 “先走,”顾言对舒宁吼了一嗓子,而后将众人拦在身前,浩浩荡荡三十余人,已经被她解决了一小半,顾言在尽量拖延时间,只要舒宁走了,她一切都好说,拼尽全力也要送他们去见阎王。 “上,”对方几十号人手里拿着家伙,顾言孤身一人与他们英勇奋战,不惧死亡,舒宁原本跑了的,见顾言一人,便担忧着停在原地,有人反应过来朝她追过来,她挺着七个月的大肚子,一路狂奔,雪天路滑,她往漆黑的地方钻进去时,难免会有打滑的时候,躲过了那群人,却摔在了雪地上,肚子上的阵痛一阵阵袭来,她却不敢惊呼出声,只因外面那群人还未解决。 这个时候呼喊出声,顾言会分心。 等她感觉那阵阵痛难耐时,伸手摸了一下大腿根部,一抬手,吓得整个人都颤栗了,她流血了。 她捂嘴开始抽泣,不敢大声,只因巷子外面的斗殴声迟迟未停下来,漆黑的巷子里,一阵阵的阵痛让她感到绝望,而后迎接着她的是滚滚热浪来袭,身下血越来越多,几乎控制不住,她死咬着唇,靠在墙壁上,等着外面斗殴声结束,她报过警了,但是警察还未来、不知道这种情况还要持续多久。 大抵是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顾言在外面高声喊着她的英文名,她才敢应出声。 但顾言满身是血看到坐在地上身下一滩血的舒宁时,整个人都懵住了,而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栗着问道,“你怎样?” “送我去医院,”舒宁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紧抓着她的衣角不放手。 顾言以为,人生当中最坏也不过受枪伤,可不是的,当医院里,医生让她签字的时候,她是绝望的。 她潜意识里将这种过错笼络到自己身上来。 七个月大,就这么没了、再过两个月她就可以出生了,她颤颤巍巍签完字之后坐在医院里整个人似是崩溃了似的,抱头痛哭。 舒宁被送进病房时,整个人面色惨白,她守在床头整整两日,她才睁眼。 见顾言坐在床侧,伸手紧紧抓住她,眸光带着些许期待。 顾言见此,紧咬唇,低下头,不敢看她。 舒宁霎时间明了,没了?她辛辛苦苦怀孕七个月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对不起,我应该听你的,”顾言掩面哭泣,泪流不止,她是痛恨的,如果一开始就应着舒宁说的小心为上,她们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也不会付出这么惨痛的代价。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 舒宁心痛吗?痛的,她二十三岁这年,失恋,失业、失去孩子,全都聚集在一起了,她心是痛的,可也明确知道,这些不关顾言的事,作为一个老板,她那样的决策完全是人之常情,可是现在呢? 她说不出半句宽慰她的话语,只因她此时心是痛的,甚至不止一次在想,如果她没有任性留下这个孩子,现在会不会不必面对如此局面? 一切会不会都不一样? 医院病房里,两个女人各自掩面哭泣,心中各有所想,顾言是在忏悔,而舒宁是在悔恨。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谁都没有说话,顾言陪在舒宁身侧,不言不语,舒宁躺在病床上,不言不语,直至第七天出院的时候,舒宁问;“柏林最好的墓园在哪里?” “北墓园,”顾言答。 “葬在那里吧!我就不去了,”没这个勇气,她不敢去面对那个孩子,不敢去看她的样子、七个月、应该能看出面相了,像谁?是她?还是许溟逸?她怕自己看见那个孩子面相时会崩溃, 舒宁出院的第二天,顾言亲自将孩子葬在了北墓园,天晓得,她那时的心情如千斤重,她趴在北墓园的墓碑上放声痛哭,任由墓园的工作人员如何拉她,都无用。 她是恨自己的,年轻气盛,不考虑后果,才会造成这个小家伙还未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 顾言在柏林呆了整整一个月,舒宁在顾言在的那一个月里,未表露出任何情绪,两人偶尔会坐在一起聊聊天,但话语不多,基本都是浅尝辄止。 舒宁还是跟往常一样做饭,只因顾言不会。 这日、两人坐在餐桌前,顾言兜了碗汤给舒宁、她接过去,而后嗓音平淡道;“这么久不会柏林没关系?” “没关系,”杰克早就打电话来催了,但是、她不放心舒宁。 “公司的事情如何?”一个月以来,舒宁头一次询问她工作上的事情。 从一开始痛失女儿开始、她发誓只给自己一个月的时间去缓冲,没有多余的,如今一个月过去,她想转移注意力,不想去想那件事情,不想将注意力都放在悲伤的事情上。 “照常上班,其余的先放着,”顾言答,其余的事情她都安排好了,等她回趟洛杉矶再说。 “我会给你报仇的,”顾言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舒宁整个人为之一颤,她说,会给自己报仇的? 怎么报?这里本就不是他们的地界,能生存已经是万幸了,现在还要如何报仇? “没必要、”并不想顾言继续冒险,以至于她说出的话都有些急切。 “我可以的,”她语气中尽是肯定。“我说了没必要,”舒宁闻言,怒气腾腾拍桌而起,满面怒火看着她,势必要将她看出一个洞来。 “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顾言毫不示弱,不想就这样了解。 “你知不知道,一路走来到现在我都是在被人伤害,枪击没让我死,我就发过誓,一定要让再度伤害我的人血债血偿,舒宁、你不想吗?不想替你女儿报仇吗?”顾言语气阴孑,面色狠辣,看着舒宁的眸子尽是怒火。 “若是再一次被伤害呢?”舒宁问。 “绝不会、现如今你我都是孤身一人,就算是伤害,能伤害的了什么?”以前、有所顾忌,但现在、没有。 动物尚且都知晓护犊子,更何况他们是个人,更加不会就这么了了这件事。 此时的舒宁纵使心中疼痛,尚且能忍,但顾言,她清楚的看见,这个女人疯了,很彻底,这日的舒宁跟顾言各自占据沙发一角,顾言将自己最近手遭受的遭遇洗漱告知舒宁,娓娓道来的语气听不清情绪,从她如何出国、在到如何苟且偷生、再到如何受枪击、再到每天怎样艰苦训练,只为能护自己,一路走来,四年之久,她说出来,已经使用了短短四十分钟,人生有无限缩影。 所有微不足道的事情都会被过滤掉,留下来的都是那些足够让你刻骨铭心的,幸福或许会被忘却掉,但痛苦不会。 幸福的人都是相同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同,舒宁静静听着顾言所说的一切,她必须得承认,在这个二十一岁的女孩子面前,自己原先所经历的那些都不算什么,甚至是、微不足道。 她除了人生抉择需要下点狠心之外,并没有被生活所迫,也并未有苟且偷生的时候,她比较幸运,国内有许溟逸护着自己,初来国外,遇到了顾言,两人一路走来,最起码基本方向是有的。 “这件事情跟你无关,你无需自责,”最后、书你跟缓缓开口解释,她一直都是这么想的,这件事情跟顾言无关。 “若非我妄自菲薄,年轻气盛,会发生这等惨案吗?”她怀疑舒宁话语的真实性,如果这件事情一开始她就就听舒宁的,事实会否是另一番景象。 “任何老板都会做出跟你一样的选择,这是恒古不变的,”她太懂了,在国内翻译院那个大家庭里,她多多少少也见识到了何为人心,此时顾言这种自责,是完全可以没有的。顾言走后的当天,她辗转反侧,夜不能眠,她在的时候,尚且还有忍劲,她不在了,满屋空旷轻涌而下,让她整个人都处在恐慌当中,满屋子都是小孩子的哭声,睡梦中梦到一个孩子浑身是血朝自己爬过来,她惊的一声冷汗,大口喘息着从床上坐起来,惊恐的看着四周,发现空无一人时,心狠狠落下来。 她坐在床上,久久不敢入睡,前半夜尚且还能忍过去,到了后半夜,这种感觉越来越可怕,而后她穿上衣服,几乎夺门而出,将那栋让自己充满噩梦的房子远远甩在了身后,柏林深夜的街头并不如国内热闹,可任何地方少不了烟花场所,自苦人不风流枉少年,这晚、她在酒吧呆了整晚,而后第二天在回到家里睡觉,只有在青天白日的时候,她尚且敢安然入睡,可一到了晚上,所有恐惧都会席卷而来。顾言回洛杉矶的第二天、病了。 很严重,她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这三天,她无一不想起柏林的那段日子,那片被染红的白雪,那个已经成型还有两个月久要出生的胎儿,她亲手将她送到北墓园安葬,这一切切的过往在她脑海中反反复复,来来回回,似是一只爪子似的在挠着她的心脏,一下一下、不致命,但足以让她狠狠抽搐。 她回来的第二天,许攸宁将她这种症状发邮件告知俞思齐,对方久久未回信。 这日上午、她出门上班时刻意交代顾言,晚上给她带吃的回来。顾言躺在床上轻声应允着,因为担心顾言,她这一天都过的不安生,总觉得右眼皮在跳动着。 “我先走了、回头院长来你帮我说声,”五点半、她有些担心,便准备从研究员提前撤。 “院长说今晚这个成果得出来,许、”同事告知她。 许攸宁闻言、一声叹息,似是无奈。 只得继续、无论在哪里,信用很重要。 这晚、当她解决完手中事情已经是十点半,拖着满身疲惫回家准备给顾言弄吃的,将车在楼下停好,然后拿着包包上楼,查理夫人房间的灯在亮着,还未休息。 她掏出钥匙开门进去,将手中的背包放在玄关上,按开客厅的灯,喊了声顾言,却发现没人应允自己,而后推开顾言的房门发现空无一人,正准备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时,赫然在空气中问到一丝丝血腥味,作为一名医生,她对这种味道很敏感,敏感到立马久能辨别出血腥味来自哪个方向。 当她惊恐、颤栗着推开洗手间门的时候,整个人吓得腿软,跪倒在地。 顾言穿着睡衣躺在浴缸里,割了腕的手垂在鱼缸边沿,浴缸的水还在远远不断的往外冒,一整缸的清水此时已经被鲜血染红,犹如整个人躺在血浆里似的,她吓得整个人都失去了语言。 而后大喊呼喊着查理太太。 她不敢前去、不敢,她怕顾言就这么死在了浴室里。 连滚带爬的打开房门猛地拍打着查理太太的房门,那方很快就开了门,见她如此惊悚的模样不免询问;“怎么了?” 、 “顾言她、、、、、、,”她指着卫生间的方向,半天哆哆嗦嗦说不出半个字。 查理太太见状赶紧朝洗手间迈去,站在门口倒抽一口冷气。 “许、叫隔壁邻居过来帮忙,快,”查理夫人毕竟年长、处理这种事情比较冷静。 许攸宁反映过来,连滚带爬到隔壁,去将邻居喊起来帮忙。 查理夫人跨进洗手间,拿干毛巾按住她的伤口,而后将池子里面的血水放空,拿件浴袍盖在她身上,等着邻居过来。 而后邻居过来,将她送进医院,许攸宁留在医院照顾顾言,查理太太带着邻居回了家。 许攸宁坐在医院急诊室外面哆哆嗦嗦,她是医生,见过不少这样的场面,可是一旦这种情况发生在自己周边的时候,她就不知所措,凌乱了,怎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顾言消失了一个月,回来之后消沉了整整三天,第四天晚上,割腕自杀。 没有给那些爱她的人半分缓转的余地,她这种轻生的念头来的淬不及防,许攸宁只是觉得顾言顶多是跟以前一样,可不是,她这次是真的绝望了,想去轻生。 想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了结余生,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刀片割上手腕时,是何种感觉。 第三十一章 舒宁崩溃了,顾言也崩溃了,他们两人一个在地球这边,一个在地球那边,过着谁也不知晓的颓废生活。 舒宁为了晚上不在被噩梦缠绕,恋上了烟花场所,黑白颠倒、终日浑浑噩噩。 顾言为了不在被恐惧占据心头,选择割腕自杀。 她们均不怕事业感情失利,但怕的是有无辜的生命在她们附近无形消失,舒宁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会成为两个人心中永远的痛。顾言心中本就有伤,一直隐忍未爆发出来,大家都以为安娜夫人一家三口的事情会让她奔溃,可是没有、她忍下来了,舒宁小产的事情是引爆炸弹的最后一根导火索,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顾言奔溃了,猝不及防,直接轻生。查理太太在第二天来医院的时候,许攸宁便找到了本的训练场,将顾言事情告知他,希望他能帮忙联系俞思齐、当本听到顾言割腕的消息时,整个人是震惊的。 不敢置信。 “你说什么?”他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愣是想让许攸宁在重复一遍。 许攸宁一边说一边哭,她要疯了;“我不知道顾言怎么了,她离开了一个月,回来之后就割腕自杀了,就在昨晚,我不敢跟你说那个场面,她躺在浴缸里面,浴缸的水都是红色的。” 她捂着嘴,似是不想让自己哭出声了,也不想让自己在陷入那场回忆当中去。 可是不行、那种冲击感真的是太浓烈了。 浓烈到让她不敢再度想起。 “帮我联系俞思齐,求你,”许攸宁抓着本的衣袖,希望能有人来跟她来分担这种冲击,顾言身边的朋友,除了俞思齐她不认识第二人,除了俞思齐,她也没办法解决。 “我尽量,”本说。 他只能尽量,因为除了这么说,他也不知道还能怎么做。 对于顾言、他觉得她理所应当承受不住的时候,她扛下来了,他觉得一切都该尘埃落定的时候,她奔溃了,寻死了,这个女人太让人可怕了。 许攸宁在度回到医院时,顾言已经醒了,靠坐在床上,看着查理夫人在跟自己说话,而后许攸宁进来,她侧眸看了眼,眼里尽是歉意,没想到这件事情会让许攸宁担心。就爱你许攸宁进来,查理太太拍了拍她的肩膀出去了。 许攸宁深呼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语气平淡些、半开玩笑道;“我们可能要换房子了。” 没有人喜欢自己屋里出现任何意外,查理太太也不例外。 顾言那样子,是每个房东所忌讳的。 “我很抱歉,”顾言沙哑着嗓音道歉,她知道自己犯浑了,知道自己蠢了,竟然会想到在卫生间割腕自杀。 “吓着你了,”她语气平淡,算是对许攸宁道歉。 顾言话语一落地,许攸宁就趴在床头狠狠抽泣着,“你知不知道,你要是真有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会不得安宁,都会心心念念着的?顾言、我不知道你在柏林发生了什么,但你想想我、好不好?我是关心你的啊!” 许攸宁的一番话,让顾言彻底清醒了,她很自私,柏林的事情对于她来说是一个打击,她知晓自己往后的日子里,无论如何都会记着这一幕,因为不想这样,所以想了解生命,可若是自己死了,岂不是将这份担子推到了舒宁跟许攸宁身上,她怎能这么残忍? “对不起,”她道歉,对不起、自己太过自私,想将这份担子推到许攸宁跟舒宁身上,着实是对不起。 首都基地,俞思齐正在带兵训练,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以至于两天之后才看到他们发过来的邮件,当看到消息时,他整个人震惊了。 当他以为顾言会放弃会崩溃的时候,她将自己克制的很好,当他觉得岁月可以磨灭一切的时候,顾言崩溃了,竟然割腕自杀,想了结余生,他也没想到事情会进展到这一步,邮件当中,许攸宁说她去了趟柏林,呆了一个月之后回来整个人崩溃了,回到洛杉矶,浑浑噩噩度过了三天,第四天的时候,割腕自杀,浴缸里整盆水都变成了血红色的,许攸宁用一些沉重的文字来描写当时的场景,可发现有时候文字的表达能力是那么苍白,她竟然找不出任何适合的语言来表达自己当时的恐惧以及害怕。 俞思齐也震住了,就单单是看到文字描写那部分时,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 半年过去,一切应当已经尘埃落定,顾言如此举动让众人再度紧张了起来。 “老三,”他一声大喝。 “老大,”老三正在楼下吃饭,楼上一声暴喝,吓得他连碗都丢了,赶紧往楼上冲,一上来见俞思齐满脸阴沉,着实是吓人。 “弄个虚拟号,”俞思齐冷声吩咐。 他想联系顾言,想看看那个坚强到无需言语来安慰的女孩子,为何在最终会割腕自杀。 为何会有寻死的念头。 这日、顾言被许攸宁接回家时,查理太太已经将他们的房子收拾干净,也未说要让他们搬出去的话语,她靠坐在沙发上,而此时忙进忙出的许攸宁,看着她一个人在放空思绪,看着她的眼眸一点点的暗淡下去,整个人坐在哪里周身散发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许攸宁知道、顾言病了,很严重,大家都以为她会扛不住的时候,她挺下来了,大家都以为这件事情已经随着时间烟消云散的时候,她奔溃了。 整个人就好像霜打的茄子似的,毫无半分精气神。 她坐在那里,烟眼眸都是放空的。 一个人突然垮下去,或许不需要任何理由,她不知晓柏林那一个月顾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回来之后的她,缄口不提。 无论她在如何询问,都无果。 最终她似是放弃了似的,不在去询问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她想、只要顾言不要在做傻事就好了,不然、她这辈子都会不得安宁。 “水,”许攸宁将水杯放在她面前。 “谢谢、”她看似很平静,一如既往跟你道谢,但许攸宁知晓,此时的顾言、只是面上平静而已,他们合租临近一年,她无数个夜晚听闻她的抽泣声,原以为这些只是发泄,确不想到头来,这种情绪累积到一起,只会让她割腕自杀。 口袋里手机响起,顾言似是没听见,根本无心接起,反倒是许攸宁提醒她,她才后知后觉听见,伸手将手机掏出来,接起。 当那侧想起熟悉的嗓音时,眼里差些就夺眶而出,怎也没想到,原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的情绪在此刻突然崩塌,突然之间就溃不成军,她一手拿着电话,将额头抵在曲起的膝盖上,一手环抱着自己。 “老俞、”她刻意隐忍,但嗓音还是克制不住的梗咽。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听到老俞的嗓音时,好像所有刻意隐藏起来的委屈,害怕、顷刻间倾巢而下,将她吞噬,让她无力反驳,扼住她的咽喉让她连喘息的力道都没有。 “我在、”老俞在那侧听闻她梗咽的嗓音,轻缓道出两个字。 “我知道,”顾言再度奔溃,在许攸宁面前,她所有的隐忍此时在老俞面前都是微不足道的,老俞的一个字,都能让她卸掉所有防备,让她赤裸站在面前。 许攸宁见此,直觉眼角发酸,而后捂着嘴唇、进了房间,将空间留给俞思齐跟顾言二人。 “你怎样?”老俞此时在基地办公室,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撑在桌面上,隐忍问道,若是细看,定能看见他撑着桌面的手青筋直爆。 老俞也在隐忍。 他在隐忍对顾言的那种情愫。 “我不知道怎么说,”顾言抽泣着、梗咽着,她不知给如何开口跟俞思齐说这件事情,她无从开口。 舒宁说、这件事情与她无关,可是、她若是听了舒宁的,或许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若她有能力护住身边人,也不会发生如此惨案,这件事情怎能跟自己无关? 她该怎么跟老俞说?说她害死了一个还未来得及睁眼看世界的孩子? 那样老俞会不会很讨厌她?会不会觉得她很可恶? “你去柏林了?”老俞知晓顾言此时思绪很乱,他只能循循善诱。 “对,”她梗咽着。 “工作上的事情?”老俞再度追问。“对,”她继续梗咽答着。“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老俞问出重点。顾言听他如此问,抽泣声更是厉害了些,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因为事情并非那么容易就言语出口。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一度梗咽不能自己,不能言语出声。 “顾言、只有说出来才能解决事情的根本,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总有办法去解决的,”老俞在那侧淳淳善诱。 顾言情绪的凌乱。让他想到了最坏的事情,他不知道这样对不对,可就是会往那方面想。“怎么解决?人都不在了还怎么解决?” 顾言一听俞思齐如此肯定地说有办法解决,她整个人就乱了,扯着嗓子对着电话那侧就是一顿乱吼,像只发狂的野豹子似的,在胡乱咆哮。 怎么解决?那个孩子已经不在了还怎么解决?一切都已经成定局了,还能怎么解决? 闻言、俞思齐霎时间一激灵,人都不在了?出人命了、他敢肯定。 “不然呢?像你这样去寻死能解决问题?”他刻意刺激顾言,想让她说出那些难以开口的事情。 “不然呢?有人因我而死,我活着干嘛?你告诉我啊!”她咆哮,狂吼,连哭带抽泣的嗓音传到俞思齐耳内。 “如果有人伤害了你身边人,就算是要死,也要拉着他们一起垫背,别让亲者痛,仇者快、顾言,这不是你,也不应该是你,你寻死、只会让那些人更痛快。”俞思齐言辞激烈,拍板叫案,言语带着咄咄逼人。 “如果你只是这么脆弱,那你绝对会让那些真正爱你的人感到失望,让他们觉得你这个人不值得被爱,顾言、你所有的努力是为了让自己更强大,让自己能保护身边人,但你现在呢?真正的强者是没空去寻死觅活的,你在看看你,”他此番话语,无疑是将顾言 逼到角落里,他不知道这样对不对,但是知晓,如果不让顾言去解决这件事情,去将心里的那种痛恨发泄出来的话,才是最坏的。 “你会对我感到失望吗?”顾言嗓音颤栗,她害怕,害怕俞思齐这个一直帮助自己的人会对自己失望,如果是那样的话,她该怎么办? 她还有没有前进的动力?》 “会,”俞思齐说这话时,扶着桌边的大手都在狠狠颤栗着,他不敢轻易回答的,知道如果稍有不慎的话,会将顾言推到万丈深渊,到那时,谁也救不了她。 “如果你敢作敢当的话、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无条件,”他从不轻易做出任何承诺,但是对于顾言,他愿意去承诺,去做到这些承诺,是因为爱吗?或许吧!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让顾言过的更好,从一开始他就给他们之间定下了界限,他跟顾言、会是一辈子的好友,爱情那些特有的情愫,只会被掩藏。 他一度怀疑自己对顾言的感情,可今天,他似乎敢确定了,他好像对这个女孩子不一样,作为一个随时都可能为国捐躯的军人,他从不轻易承诺什么,因为如果带着承诺死去的话,只最痛苦的一件事情,可今日、他承诺了。 只是为了让这个女孩子能走出阴霾。 “老俞、”顾言拿着电话哭到撕心裂肺,哭到近乎绝望,她躺在沙发上,对着听筒那彻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直至俞思齐以为她要哭到天明的时候,她开口了,将她在柏林所发生的一切都告知了自己,语气中带着悔恨,带着忏悔,带着绝望,他从未想到,一个女孩子、本该在被保护的年纪,竟然一个人经历了这么多,他支持顾言去柏林创业,跟顾言推荐舒宁,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在间接性的目睹了这个两个女孩子的悲惨人生,顾言在说到舒宁时,语气是绝望的。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有一天我会为我的年轻气盛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如果一开始我听信的是她的意见,那么到头来,绝对不会发生这些惨案,我后悔了,这世上那么多人,为何我要去找一个孕妇,为何要去找舒宁,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将那孩子葬在北墓园的时候那种沉重感,你知不知道我想就倒在墓碑旁陪着她睡过去,七个月,她的面孔已经生出来了,我不敢跟舒宁说,那孩子像你,我不敢说,我原以为回来了一切都好了,可是没有,每日每夜我都会被噩梦缠绕,都会梦见我捧着一个血淋淋的肉体走在通往地狱的路上,我一直以为我内心已经很坚不可摧了,可是没有,这都是假象,安娜夫人的事情没能将我怎么样,可舒宁的事情似乎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在某一刻、我竟然觉得死了,或许也是一种解脱,反正一路走到现在,我一直都在被人抛弃,我知道我病了,很严重,病入膏肓,这种病不会让你伤不会让你痛,但会消磨你的意志,将你最后一点点的信念都给击垮掉,老俞、你说任何事情都可以解决,你告诉我,该怎么解决?” 此时的顾言,躺在沙发上,手机搁在一侧,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将这一切话语缓缓道来,但却咬字清晰,一字字一句句道来,让他心狠狠颤栗着,不知晓该如何回答顾言的言语。 她问、这件事情该怎么解决。 原本撑在桌面上的老俞此时竟然觉得自己有些腿脚发软,站不下去了,他伸手拉过后面的座椅,坐下去,而后有些喘息,狠狠闭着眼眸,在缓解自己的不安的情绪 ------题外话------ 新年快乐……求支持不言新文 第三十二章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顾言的话语,顾言在后悔为何自己回去找一个孕妇,会去找舒宁,那么间接性跟她推荐舒宁的自己,是不是这个惨案的幕后推手?如果不是他,一切都可能不会发生? 俞思齐鲜少有怀疑自己的时候,可是自从遇到顾言之后,他经常怀疑自己的做法到底对不对,顾言遇到枪击的时候,他怀疑将她带到这个坏境里来对不对,顾言在柏林发生那样事情的时候,他也在怀疑自己。 “我想死的,许攸宁说、我很自私,我为了让自己好过就去寻死,可若是我死了,她这一生该背负怎样的剧痛,老俞、你说、我该不该这样做?我是不是很自私?我为了让自己得以解脱,将这份苦痛推到许攸宁身上,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 顾言眼神空旷,听闻那侧久久没有声响,她便开始再度询问。 “是、”俞思齐在思忖良久之后才敢如此回答。 他不想撒谎告诉顾言这是人之常情,因为没有这样的人之常情,这是不该有的。 “我该怎么办?”眼泪无声留在沙发上,他不在似刚刚那般轰轰烈烈,反倒是很平淡,没有半分声响,就泪流满面。 “想报仇吗?”俞思齐问,他此时不想让顾言就如此浑浑噩噩度过下去,想让她的人生在充满斗志,不能在去想到那些悲催的过往。 “想、”她万分肯定,她想报仇的,她回来就是想将这边事情都解决好,然后在去报仇的,可是、她过不了自己内心那道关卡。 “柏林见、顾言。” “我说过、只要你敢作敢当,我会一直在你身旁,无条件,”俞思齐疯了,他身为一方将领,却为了一个女人,屡屡违反军规。 他原以为今年不会在见顾言了,因为军队纪律严明,他没这个机会在出去,可此刻、他不是这么想的。 这晚、睡梦中的陆景行被惊醒时,看着来势汹汹的俞思齐一脸错愕,而后只听闻他道;“我要去趟柏林。” 陆景行急了,俞思齐这么急切的模样,他还是头一次见。 而后一番询问之后,陆景行掩面叹息,一本正经且严肃道;“你爱上她了。” “没有、”俞思齐肯定答道,他对顾言不算爱,撑死算是呵护,他是这么想的,可是他忘记了一句话,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汉城那边有只部队最近要去柏林、你可以跟随,”陆景行在整夜未眠之后给他想出了如此招数。 第二日,俞思齐同左傲取得联系,这份差事、原本是陆景行的,由他带队走,但在前一天晚上,他摔伤了腿,走不了路,军医用厚厚的石膏将他扭伤的那条腿给严严实实包裹住了,俞思齐离开那天,阁下亲自前往基地将他狠狠训斥一番,身为未来上位者,带本国部队出席别国活动是一个很好的外交机会,他却在前一晚摔伤了腿。 俞思齐那日在机场给顾言打了通电话,告知顾言他的行程。 军机的速度自然要比客机快,所以当俞思齐抵达的第二天,顾言才到。 那晚、军队下榻指定酒店之后,俞思齐穿上便服准备带上房门出去,同行的左傲却靠在门口拦住了他的去路,一脸吊儿郎当道;“去哪儿?带一脚?” “不用、”俞思齐果断拒绝,这件事情他可以。 “我不带你、你出不去、楼下都是我的兵,走吧、陆景行交代了,”左傲跟俞思齐不是第一次见面,当两人也不是那么熟悉,因为兵种不同。 虽说这次俞思齐是代替陆景行来的,但还是有所区别,陆景行一开始便跟左傲交代清楚了,俞思齐不管干任何事情都让他去,前提是,要做的隐秘。俞思齐是疯了,不疯的话怎么会违背军人的使命跟职责,只是带着顾言出来报仇?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疯了,可是没办法,如果他的这些举动能够换回顾言的求生欲的话,他是愿意的。 这日下午、顾言到柏林时,并未提前联系舒宁,而是直接去了她的公寓,开门时,屋内空无一人,而后在联系她电话才知晓,她最近的日子完全就是泡在夜店里面。 这夜的舒宁,亲自目睹了一场屠杀,悄无声息,匍匐在黑暗中的两男一女就像是黑夜中的猛虎一样,步伐矫健,见血封喉,带着无痕手套,全身黑衣,行走在一处诺大的庄园里,见人就封喉,无论对方是何身份地位,无论对方是何种族。 而舒宁在目睹这场杀戮只用了短短十几分钟,他们所行走的每一处都像是规划好似的,每一步都稳稳当当,没有任何差错,甚至是很巧妙的躲开了摄像头,她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他们整个过程只花了短短十几分钟的事情。 顾言说、会为她报仇的。 难道是这样? 是在这样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悄无声息的解决掉整个庄园里的所有人,无论他们有没有伤害过自己,直至最后,他们找到那个带头围攻他们的人时,顾言将手中匕首转交到她手上,舒宁犹豫了。 顾言看着她的眸子很清明,清明到让她怀疑刚刚那个杀人如麻的女人倒是是不是她认识的顾言,她犹豫了,犹豫到底该不该一到解决了面前这个男人,直至最后她在道德边缘苦苦挣扎之后才下了狠手,不能如他们那般精准,却也是一刀致命。 众人在这庄园转了一圈之后出去,一路行躲开了监控,直至彻底没有危险时,顾言停下步伐,看着走在前面的俞思齐,眼眶湿润了,因为顷刻间她发现,俞思齐竟然是她的底气。 有俞思齐在,她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当舒宁从那场屠杀中反应过来时,顾言停在远处,看着他们无声落泪,而其中一个英俊挺拔的男人站在她面前,仅仅是看着她,并未有任何举动,良久、在另一个人的提醒下,他才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而后低沉的嗓音到;“先走吧!以后再说。” 她初次见顾言如此面色,也在霎时间反应过来,这个男人、是她在首都基地见到的那个男人,那个自称老俞的男人,他的背影给她的感觉很伟岸,此时她忽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 一个军人,却在另一个国度过来,为他们干着违背军人道德的事情,为何? 她不敢置信的眸光投向顾言,而后在俞思齐跟顾言身上来来回回。 最终不敢落定心中的猜想。 直至最后回到公寓时,顾言将脸上口罩扯下来,猛的扑到俞思齐怀里,放声大哭,响彻整个屋子,俞思齐愣在原地,双手负再身后,并未做出什么让人误会的举动,他是个矛盾体,可以为了顾言放弃军人的使命跟职责去杀人如麻,也可以在顾言扑上来抱住自己的时候不去触碰她。 左傲跟舒宁站在一侧看着两人,心中各有所想。 但两人想到的第一想法都是他们关系匪浅。 左傲第一次见一个女人拿着匕首对敌人见血封喉时面无表情,她所有的动作都像是在重复某个动作,只是为了杀人而杀人,而俞思齐身为一方将领,竟然无形之中帮着她完成这一项伟大的任务。 当她将口罩扯下来时,见到她清秀的面目,他瞬间倒抽一口冷气。 对待感情,俞思齐是个胆小鬼,多年之后他在认清对顾言的感情时,一度后悔自己在多年前的谦谦君子模样,当初为何要想那么多? 顾言在一阵抽泣结束之后停下来,意识到自己失态,往后退了两步,离俞思齐稍稍远些。 这晚罪过震惊的人应该是舒宁,她见证了一场屠杀,顾言所说的报仇竟然是与俞思齐一起。 她在放空思绪的间隙碰到了俞思齐的眸光,而后两人对视,俞思齐抬腿往外面阳台而去,她随后跟上。 “我没想到你跟顾言之间的交情会如此深厚,”这是舒宁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你还没想到什么?”俞思齐似是不准备反驳她的话语,而是问道。 若是以前,她会反驳的,但是现在、他似乎没有任何理由去反驳,因为事实就是如此,如果他跟顾言的感情不深厚,会为了她违反军机军规,千里迢迢跑到柏林来为她了了心结? “很多、”她轻嘲道。 “顾言病了、你能救她吗?”俞思齐问,语气很凝重,在舒宁疑惑的眸光当中,他将顾言在洛杉矶割腕自杀的事情缓缓道来。 锐利的眸子死死锁着她,舒宁闻言,眸间尽是错愕,而后似是不敢置信的望着俞思齐,直至最后他缓缓点头,她才敢确信,他说的是真的。 救顾言?她没这个本事,她自己也病了,以往的她、但凡是许溟逸有一点点勾三搭四的动向她能根治老母鸡似的、现在的她,竟然在烟花场所流连忘返,若非今日顾言来,她想必还是在那种地方与那群男人耳病厮磨。 似乎只有在那种地方,才能慰籍她那空旷已经害怕的心灵。 许攸宁一声浅笑,而后道;“我恐怕没这个本事。” “若想救人先得自救,我无能为力,”舒宁撑在栏杆上模样带着一丝丝颓废,她没这个本事,顾言已经很厉害了,她能转眼间手刃敌人,又岂能是她这个胆小鬼能救的了的? 闻言,俞思齐有丝丝错愕,是呢,这件事情伤害最大的是舒宁,他怎会如此自私让这个受伤害最大的女人去救顾言呢? 太自私了。 “抱歉,”他道。 舒宁一声浅笑,而后看着俞思齐道;“她是你朋友,也是我朋友,我想救,但是无能为力,”她说的是实话,对于顾言,她是想救的,可力不能及。 无可奈何。 对于那晚的事情她从未怪罪过顾言,甚至也从未有过这个想法,但顾言心里过不去那道坎儿,她实属无能为力,此时的顾言坐在沙发上,左傲看着她的眸光尽是打量,而顾言的眸子却是落在了阳台外面的两人身上,她想知晓舒宁跟俞思齐再说些什么,那些事情是否与她有关,她想知道。 可当舒宁眸光对上她的时候,她竟然看不出任何思绪。 “我以为在军区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见面,”舒宁很好奇俞思齐这样的人为何会跟顾言有这样紧密的联系,俞思齐若跟顾言没有什么联系,定然是不会同她推荐自己,俞思齐是她跟顾言之间的纽带,将他们二人连到一起, 一个长期行走在刀尖上的男人,会为了一个女人去杀人如麻。 “我也以为,”俞思齐冷然道,他是真的这么想,但没想到中间出现了一个顾言。 舒宁半靠在阳台上,看着俞思齐冷冽的面目,似是揶揄道;“我一直以为军人的职责是守护国家,现在多了一项,守护爱人。” 舒宁潜意识里认为俞思齐是爱顾言的,不然为何会千里迢迢过来带着顾言去手刃那所谓的敌人。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顾言是为了给你报仇,”俞思齐毫不客气指出来,而舒宁闻言有一丝丝错愕。 “如果是别人想替我报仇,你也会像今日一样吗?”她反问,俞思齐在逃避她问的那个话题,这是不正确的,最起码他应该知道,自己跟顾言是何关系,处在什么位置上。 “你没那么重要,”俞思齐毫不客气一针见血、他来、是因为顾言,跟这叫舒宁的女人一点关系都没有,自作多情了些。 “承认了吧,你是因为顾言所有才来的,是因为护着顾言,连你那神圣的使命都不要了,”舒宁追问。 “很重要吗?”他跟顾言之间是什么关系很重要吗?他说过,只要顾言敢作敢当,他会无条件支持她,这点永远都不会变,而他今日来,就是兑现承诺的,为了谁放弃了什么,在某些事情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因为那些人和事根本没你想象中那么重要。 你在乎的、只有你在乎的。 舒宁想知晓俞思齐对顾言的态度,可是无果,她看的只是两个及其隐忍克制的人,并没有看到其他。 或者说、她的道行不如俞思齐,他根本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屋内、左傲在打量着顾言,眸光有些不友善,有些好奇,顾言回眸对上他打量的眸光,而后浅声道;“想问什么?” “想知道你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一个男人甘愿为你杀人如麻,”左傲问道。 闻言、顾言浅笑,但却未言语,她也想知道,想知道是自己何德何能让俞思齐放弃自己神圣的职责来为自己杀人如麻。 “你觉得呢?”他反问,嘴角挂着一丝轻嘲。 左傲初见顾言的印象,除了觉得这个女人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之外,竟然慕名奇妙的会将她跟美人坯子这几个字挂钩,她周身的那种气质,浑然天成,融入骨子里,竟然让人猜不出她年龄几何,也着实是让人有些诧异。 左傲不止如何言语,着女孩子的眸光有些异样的犀利,伸手在身上摸出烟盒,点燃一根、而后将打火机跟烟盒都扔在茶几上,吞云吐雾的间隙,还不忘在打量顾言。 顾言见此,有些好笑,而后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摸桌面上的烟盒、抽出烟,点燃,动作一气呵成,看的左傲只乍舌,误以为她是个老烟手,可当她被呛得差点掉眼泪的时候,推翻了心中所想,她根本就不会抽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稍稍转移注意力才想着能做点什么。 第三十三章 舒宁在阳台与俞思齐聊了近四十分钟之后,见他转身进屋,而后坐在顾言旁边,同她言语了两句,说了什么她没听见,仅仅是看见顾言在听闻这些话语的时候,有些焦急的起身,眸间尽是隐忍。 她伸手推开阳台门进去,见顾言站在沙发旁边,居高临下看着她,眸间尽是隐忍,而后只闻俞思齐道;“我说过,只要你敢作敢当,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今天来、是为了证明我没说慌,没有骗你,你也没有被这个世界所抛弃。 这晚,顾言换了身衣服后,从俞思齐下楼,左傲识相,反倒是远远站在一旁,等着他俩聊完,他全程都在竖着耳朵听,但很遗憾,二人并未有唯一的一句话,是俞思齐叮嘱她上楼早些休息。 俞思齐克制、隐忍,顾言不言语,两人站在一侧、多多少少会让人觉得有些遗憾。 俞思齐与顾言下楼之后,舒宁站在二楼阳台看着楼下,原以为他们会聊很久,但是没有、顾言下去十分钟过来便上来了,她哐当一声带上门,而后靠着门背滑到地板上,开始放声大哭。 泣不成声。 这晚,舒宁陪着她坐在门后边坐了整整一夜,直至第二天鱼肚泛白时,二人才起身,朝卧室而去,未有半分言语,但就是不约而同的。 顾言躺在床上后,将自己捂进被子里。 而舒宁则是坐在床上,脑海中在回放着昨晚的一幕幕,一幕幕场景从自己脑海中一遍遍回放。 这年、柏林发生了一场恶性凶杀案,一家二十七口人在一夜之间被一刀封喉,警察,法医,找不出任何线索,但同时,为何柏林军演能顺利展开这件事情在军演结束第二天之后才展开报导,而此时的俞思齐与左傲早已经回到了汉城跟首都,顾言跟舒宁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新闻,一个满面错愕,一个毫无表情,只是最后舒宁问;“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周密的计划,合理的时间,”她只说了这个十个字,因为这一切都是俞思齐安排的,她只负责按计划行事。 因为这些,是他们两人的特长跟专业。 “如果下面有人拍卖他们的产业,有人动我们就动,没人动我们就静观其变,”家破人亡是顾言一开始给他们定下的界限,而去必须要执行。 此后在漫长的岁月里,顾言都谨记俞思齐的行事准则,她变了,彻底改观,变成了一个心狠手辣却无情的女人。 只因这次的事情给她的教训太过惨痛。 以至于很多认识她与俞思齐二人的人都说她的手段竟然跟俞思齐出奇的相像,怎能不像? 顾言完全是按照俞思齐的那一套行至准则来的。 顾言走后的当晚,舒宁便回到了她的老地方,听着那群人在谈论乜门惨案,她心中多多少少有些颤栗,可却偏要装的若无其事,面无表情,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 那群人的语气跟他一样有太多的惊愕,一直在想到底是何许人能做的如此干脆利落,不留一点痕迹,让法警跟警察找不出半点痕迹,竟然躲过庄园里的监控。 顾言离开之后,她白日在公司上班,晚上就开始浑浑噩噩的生活,换了一个对象又一个对象。 几乎不重复。 这样的生活她从未想过、但却过上了,她从未想过自己有天会跟烟花场所塔上边儿,但事实是,她终日流连在这个地方了。 在后来的一个星期里,她跟顾言配合默契,依旧在商场上平步青云。 顾言在回洛杉矶之后,看似生活恢复平静,但实则并没有,只有她自己知晓,在某个夜晚,她还是会梦见柏林那个鲜活的夜晚。 二十二岁那年,这种情况稍稍有些好转,但仅限于在人前好转。 许攸宁一度带着她的心理医生好友回到他们那间公寓,希望无形之中能给她帮助,但是、无用、顾言的心太过坚硬,根本撬不开。柏林回来之后、她好像变了一个人,不在想着自杀,但对于一切都平平淡淡,你能见到她异样情绪的时候绝对是她在训练场上与人搏斗的时候,顾言奔溃了、又好了、但没有好完整,就好像这些日子她所受的伤都被她很好的掩藏起来,谁也看不见,但是心底深处的那道疤痕还在,甚至没办法抹灭。 许攸宁下班时,直接将车开到训练场,坐在不远处看着顾言在与别人搏斗,在与别人厮杀,那股子狠劲儿不似一个女人该有的,但无奈,她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顾言。 “她最近怎样?”本坐在她身边问道。 “比以前好,”许攸宁漫不经心回答,只要顾言不寻死、一切都是好的。 她是这么觉得的。 “但我觉得,比以前更坏了,她好像没有任何弱点,不管做什么都是在拼尽全力,”玩命似的,不怕痛,不怕伤。 许攸宁泛起一丝丝苦笑,是呢,她也觉得,顾言越来越不怕死了,她一点都不敬畏生命的可贵、甚至觉得无所谓。 一直等到她结束洗完澡,许攸宁靠在更衣室门口等着她一起回去、两人沿路走沿路商量吃什么,无论你问什么、顾言永远都是随便,不会有其余的言语。 原本好好走路的两人,许攸宁听闻她平淡的语言突然停下来,顾言走了两步之后才发觉,许是意识到什么,而后道;“日本菜怎么样?” “好、”许攸宁闻言,雀跃应允。 她怕的是顾言无欲无求、若是无欲无求迟早有一天她会再度重蹈覆辙。 两个星期之后的某一天,顾言休周末,被许攸宁拉着出来逛街,路上许攸宁在开车时,她接到舒宁电话,两人浅聊了一番之后她才收了电话,许攸宁好奇问道;“谁啊?” “柏林那边的同事,”她浅应,并未说那人是谁。 许攸宁点点头,一直都知道顾言在柏林有自己的事业,所以并未多问什么。 “你在柏林事业怎么样?”路上,她找话题在跟她聊着。 她只知晓顾言在柏林有自己事业,但从未听她说过柏林那边事业的情况如何,甚至是没见过她将工作带回家,最多的情况是她像刚刚那样接个电话,说两句,说东西已经发邮箱了,然后便收了电话。 在来是她想找机会聊,但顾言从不会多聊。 “挺好的、”顾言浅答。 每一次都是这样。 这是她每一次的标准回答。 “老俞好久没联系上了?”许攸宁扯开另一个话题跟她聊着。 顾言的心病很严重,严重到若是她一个人在家的话,她能坐在那里放空思绪一整天,抑或是一整天都处在工作状态不停歇,许攸宁有时候会觉得很累,白日里两人上班各自忙各自的,但到了晚上下班时间,她断然不敢让顾言一个人独处,哪怕是下去买包卫生巾,她也会拖拉着顾言跟她一起去,顾言若是不想,她一定会使劲浑身解数去求爹爹告奶奶。 潜意识里,她觉得让顾言一个人在家太过危险。 “没呢!”顾言也很无奈。 “老俞怎么神出鬼没的?”许攸宁不知晓老俞的身份跟职业,所以并不知晓为何。 反倒是顾言已经习惯了,觉得没什么。 “商场今天有活动,有什么想买的?”许攸宁一边泊车一边问道。 “没什么想买的,你想买什么?刷我的卡,”顾言这些年很明显的表现就是在金钱上越来越富有,在精神上越来越匮乏,她不知晓自己想要什么,无欲无求,而正是这种状态才让许攸宁感到可怕。 “免了、我就爱老大跟老二还有爹妈每个月都会给我汇钱,还是很富足的,”许攸宁是家里老幺、一家人都比较疼她。 但顾言几乎没见过她的家人,应该是没出国来看过她吧! 正如许攸宁所说,今日商场确实是做活动,一遇到商场打折,某些女人就跟脱缰的野马似的拉都拉不住,许攸宁看中什么都想买,而顾言完全是过来给她提包来了。 原本是毫无目的的瞎逛,但从未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熟人,当那个似曾相识的身影猛地闯入自己视线的时候,她愣住了,而后仅花了一秒钟的功夫快速闪到一边,躲起来。 对的、就是躲起来,她像个胆小鬼,在洛杉矶一家大型商场里遇见一身黑色西装英俊挺拔的白慎行时,她潜意识里的第一反应就是躲。 不想去跟他正面交锋,这年、顾言二十二,白慎行二十三,顾言小有成就,白慎行在自己的领域不断拓展疆土,业务发展到国外,是各大航空公司头等舱的vvip客户, 常年在天上飞,此次在洛杉矶洽淡业务,结束时,见时间尚早,便亲自到商场给家人挑选礼物。 顾言出国五年,第一次在国外见到白慎行,而且还是以这么诙谐的方式。 直至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商场大门里,她才缓缓现身,去找正逛的起劲的许攸宁。 这日、许攸宁几乎刷爆了自己的卡,买了很多东西,有自己的有顾言的,而顾言、这日只是在下到停车场的途中停下来买了包烟,一个打火机。 许攸宁一路上都在好奇打量她。 “刚刚逛着逛着你怎么不见了?”她问。 “上了个厕所,”她撒谎。 在柏林时,她便知晓白慎行是国内小有成就的青年企业家,但今日在洛杉矶见到时,她想,或许白慎行已经不是青年企业家这么简单的身份了。 这晚、回到住处,她遏制住自己心中那种滋生的负面情绪,一直隐忍到跟许攸宁互道晚安进了房间,她才敢释放出来,但不敢太大声,因为她知晓许攸宁都知道了,所以现在的她,就算是有情绪,也只能隐忍,若说许攸宁辛苦,她何尝也不是一样呢? 她拿出笔记本,停留在搜索页面,在键盘上面敲出三个字,而后见到结果时,整个人是震惊的,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内容,她足足坐了两个小时,抽完了一包烟,整间屋子烟雾缭绕,而后有那么一瞬间,轻扯嘴角,似是嘲笑自己,或者是在嘲笑别人,将电脑狠狠关上,起身将窗户打开,一整晚、冷风席席,她坐在座椅上整晚未眠,盯着电脑出神。 一直以为爱的反义词是不忘,可现在发现,爱的反义词应该是遗忘。 是淡然。 原以为离开这么多年,日后的某一天能见到的话,应该会能很平常的道一声好久不见,但是不行,她还是高估自己了,她以为五年过去了,她跟白慎行之间能够做到相忘于江湖了,可是并没有,时隔五年再见,那种感觉,就像是平静的湖面突然掉下去一块巨石,惊起涟漪,久久不能平复。 她坐到深夜、一直在思考自己生命的意义是什么,可久久未得出结论,她一度觉得自己是疯了,不然为何会突然思考这个问题,伸手抚摸上自己左手手腕,没有疤痕的痕迹,那晚她被送进急诊室、许攸宁跟同事说,一定不要留疤,同事闻言有些好笑道;“死都不怕,还怕丑?” 而后许攸宁轻答;“死是一瞬间,丑是一辈子。” 所以在后来的很漫长的一段时间里,许攸宁每天亲自给她做理疗,一定不能留疤。 对于这种外在形象,她毫不在乎,甚至觉得不以为意,她身上的疤痕还少吗?凌晨三点,她起身,到卫生间准备解决生理需求,可站在门口的时候,她赫然想起了那晚自己躺在浴缸中的感觉,那种感觉很舒服,好像生活中所有的苦难都得以解脱,她站在门口许久,久到忘记了自己进来是要上厕所的,侧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自己都能闻到满身烟味,凌乱的头发贴在自己脸上,面容憔悴,这哪里是自己,白日的自己可不这样。 她站在卫生间许久,久到许攸宁起来上厕所一声惊呼。 “顾言、你在干什么?” 许攸宁吓得胆儿都破了,她怕极了、怕顾言大晚上的不睡觉站在卫生间中央想不开,此时止不住的一声惊呼出来。 闻言、顾言才猛然回神,回眸看着许攸宁道;“上厕所,怎么了?” “你上,”许攸宁觉得自己是稍稍有些大惊小怪,而后顾言带上门,上完厕所出来,她跟着她准备进她房间。 她怕、想守着顾言,所以连尿意都憋回去了。 当顾言站在卧室门口看着许攸宁的时候,有些疑惑。 “我刚做恶梦了,今晚能跟你一起睡吗?”许攸宁看着她的表情有些可怜兮兮。 她不是做恶梦,是怕顾言会成为她的噩梦,所以想时时刻刻守着她。 “睡你房间吧!你床大些,”顾言闻言、微不可耐一声叹息,反身朝许攸宁卧室而去,这晚、许攸宁紧紧贴着顾言而睡。 这样顾言的一举一动她才能知晓,实则是这晚一整晚她都没睡,不敢睡。 她怕自己睡熟了顾言会做出傻事,天晓得,在卫生间看到她是,她比看恐怖片还觉得惊悚,霎时间就想起了那晚她割腕自杀的场景,她吓得连滚带爬的场景。 这种恐惧,她不想在尝试第二遍。 许攸宁在家里是最小的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最不会照顾人,但她跟顾言在一起之后,变了,她会时时刻刻想着去照顾顾言,潜意识里想去照顾她,她甚至害怕。如果自己不照顾顾言的话,她会命不久矣。 她躺在顾言身后,问着她身上的烟草味,知晓她刚刚抽烟了,但是没点破,就好像这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她不希望顾言的手上留下自杀的疤痕,因为那样,会让人用异样的眼光来看她,顾言不是异类,只是一个受了伤需要被呵护的女孩子而已。 她会好好照顾她的。 第三十四章 而俞思齐、在回了首都之后被关了禁闭,理由不详,他跟陆景行两人都进去了,但俞思齐跟陆景行心里都知晓所谓何事,仅仅是闭口不言而已,再无其他。 临近春节前一天、两人被放了出来,出来时,被老头口头警告不要在范什么幺蛾子了,一早他们进来的时候,两人的护照都被没收了。 此时一出来、老三候在门口只摇头,说他两简直就是一对难兄难弟,无话反驳,确实是一对难兄难弟。 “今年不能去陪有口难言过年了,失落不?”在他们这些人眼里,顾言就是俞思齐的有口难言,着实很贴合实际情况,太多的情愫藏在心里不能言语出来。 俞思齐闻言、瞪了他一眼,而后转头看向窗外。 直至后来陆景行跟他做思想工作,爱情就应该大大方方,不要畏首畏尾,可显然这种思想工作在俞思齐身上丝毫行不通。 正值春节,他们接到任务,在后来长达的半年时间里、对于顾言来说,他们是处于失踪状态的。这年春节,许攸宁回了汉城,顾言跟舒宁两人去了一个南方小国,度过了漫长的春节,两人在国外似是刻意忘记所有事情似的,只为了狂欢而狂欢,路上、舒宁拿着一瓶当地啤酒,边走边喝边问顾言;“有联系上俞思齐?” “没有、”顾言摇头,联系不到。 像是失踪了似的。 他们之间的关系素来是忽远忽近,顾言好像在这一瞬间就习以为常了似的。 俞思齐在的时候,她会惯性依靠,俞思齐不在的时候,她似乎也可以一切靠自己。 这是爱吗?也许是、也许不是,可是爱一个人不是想着时时刻刻去依靠吗? 舒宁望着她,一瓶酒下肚,顾言见此、问道;“你为什么不回去?” “没什么好回的、一个人也自在些,”或许是她的心比较狠吧!竟然从未想过要回去看自己的父母们。 许溟逸忘了就忘了,男人如身外之物,可生养她的父母、自己竟然也能做到如此狠心,着实是让她有一丝丝诧异。一个人?哪里是一个人? 顾言闻言、好笑回眸,问道;“是当我不存在吗?” “滚、”舒宁没好气赏给她一个白眼。 这晚、舒宁抛下顾言一人,自己去寻欢作乐,而她一个人手里拿着一瓶啤酒,单手撑在酒店阳台上,看着异国他乡浩瀚无痕的黑夜,嘴角牵起一抹冷笑,明明他们身处的国度都没有春节这个概念,为何他们一定要选在这种日子出来?是因为某种执念?还是什么? 潜意识里,哪怕他们出国多年,也还是知道自己是哪国人士,也知道自己的祖国在那里,可为何明明知晓自己的祖国在哪里却不回归故土呢?大抵是因为那个国家伤自己太深了吧!她是这么想的。 一路走来一路在变,她边的心狠手辣,舒宁变的流连花丛之间,成了情场老手,在这个变幻莫测的社会,没有人会变的一层不变。 他们亦是如此。 二十二岁这年,她与俞思齐未见过,直至那年八月份,消失了整整八个月的俞思齐给她回了一封邮件,告知她一切安好。 对着屏幕的那一瞬间,顾言近乎泪奔。 瞬间心都落下来了,只要他安好一切都好。 只要安好,其余的一切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 她回了一封很长的邮件给他,告知亦是一切安好。 舒宁这年七月、回了趟留城、飞机在汉城落地,她毫无停歇便直奔留城而去,离家两年,母亲已经再婚,父亲仍旧孤身一人,她知晓地址,便直奔父亲家里而去。 但是她没胆量下车,坐在楼下一整夜,直至第二日天色泛白时,转身离去,她终究还是没勇气去面对家里人、她如此不孝顺,父母应该很失望才是。 或许再见,也只是让他们伤心而已。 五月份、她收到室友周雯雯的邮件,告知她七月七日在汉家酒店完婚,希望她来参加婚礼,那个邮箱里所有给她发邮件的人她都未回过,但读书时与周雯雯也算得上是好友,送个礼、是应当的。 一早、她在离开之前,去了汉城一家高档花店,买了一束铃兰花,在奉上一张银行卡,交给店员,让她今晚六点准时送到汉家酒店一号宴会厅,新娘周雯雯手上。 这晚,当宴会还未开始时,一个花店的工作人员,便拿着一束铃兰花进来找周雯雯,彼时、室友都在,许溟逸跟宋西风那个宿舍的人也都在,见有人找还是送花的,不免揶揄道;“不会是有情敌过来了吧?” “别瞎说、”徐梦赶紧呵斥住。 “是一位叫舒宁的女士给您定的花,还有一个信封、”花店人员话语一落地,原本闹哄哄的屋子瞬间安静下来。 “你说谁定的?”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许溟逸,他抓着工作人员的臂膀狠狠问道。 宋西风见许溟逸有些发狂,赶紧扯住他,而后冷静问道;“你说是谁?” “她说她新叫舒宁,若是送过来对方问谁送的,就说是舒宁送的,”工作人员倒退一步离开是非之地,而后道。 “什么时候定的花?”“今晨、大概八点钟的时候她亲自到店里去的,定了一束花,还给了一个信封,说一并交给新娘,”工作人员说着小心翼翼的将东西交到坐在一侧的新娘手里,准备撒腿就跑,却被门口的人拦住。 许溟逸有那么一瞬间的绝望,原来她不是不在乎所有人,不在乎的仅仅是自己而已。她可以记得室友的婚礼,但唯独不会记得自己。 这日、许溟逸并未参加周雯雯的婚礼,而是跟着那名工作人员到了店里,将他店里的监控调出来,反反复复看了几十遍,她瘦了、瘦了很多、也黑了,头发变长了,周身的气质也变了,许久没见、再见、他怕走在街上会不认识这个自己爱的死心塌地的女人。 婚礼结束后的第二天、许溟逸问周雯雯能不能将舒宁写了东西的信封给自己? 周雯雯最终应允。 那个信封只有短短几个字,【密码没变】 可就是这样一个信封,最终被许溟逸妥善安藏。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许溟逸靠着她在那间花店的监控存活着,因为这是离开之后的她最鲜活的模样,以前的舒宁似乎都不见了。舒宁回了柏林不久、联系顾言时,接电话的却是另外一个人,她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后来询问才得知,顾言病了、高烧不断、医生找不到原因,各种降温方法都用过了,一直反反复复,白天好,晚上发作。 于是、她连行李都未来得及收拾,便直接奔向了洛杉矶。 许攸宁那日下班回家,买了些吃的,带给顾言,她拿着电脑在沙发上办公,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浅聊着,吃饭的间隙,许攸宁拿着手机刷网页、似是刷到了什么,而后赞叹的语气对顾言到;“想不到汉城首富这么年轻,还上了财富榜,年轻有为,这么优秀的男人、得有多少女人扒上去啊?” “钻石王老五啊!”顾言一遍低头吃东西,一遍听着她在那感叹,在那yy首富。 “这么羡慕、你扒上去啊!”顾言好笑着揶揄她。 许攸宁闻言耸耸肩,“那还是算了、就我这张脸人家也看不上啊!何况人家还长的那么帅。” “要对自己有信心,”顾言给她加油鼓劲。 “就我这样、跟人家配?”她说着将手机递给顾言、然后一张很帅气的荧屏照赫然出现在她面前,吓得她连拿筷子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栗。 熟悉的五官,熟悉的身段、熟悉的气质,唯一不同的是,他眉目间透露着成熟稳重的睿智气息。 原来、许攸宁在赞叹的那个新首富是白慎行,原本是在吃饭的人,瞬间觉得食之无味。 她离开了五年、他一跃成了汉城首富,财富榜榜上有名的首富。 随机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微笑,最终还是忍着伤痛将晚餐吃完。 这晚、许攸宁洗完澡喊她去洗,她放了一浴缸的水,躺在里面、满脑子都是以前的种种跟过往在脑子里面盘旋,她的离开不仅没有影响某些人的生活,甚至还让他们越过越好,自己是有多微不足道,人心怎么可以这么坏?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怎么还是记得这件事情呢? 她每次都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可是没有、这根刺永远都在她心底,永远都拔不出来,每每有人提及的时候,她就心痛的要死。 就好比今天,就是如此。 许攸宁无意中提了一嘴,她便整晚都心不在焉,不得安宁。 浴缸里面的水逐渐冷却,可她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她穿着睡衣躺在浴缸里面,比起这冷却的一缸子水,更冷的是自己的心。 最冷不过人心。 这晚、许攸宁以为她已经从浴室出来、进了房间,便没再过问,直接回卧室睡觉,第二天一拉开浴室门的时候,吓得一声惊叫,顾言穿着睡衣,泡在浴缸整整一个晚上,全身发白,肿胀。 她不敢想象,如果是自己晚上起来上厕所看见这一幕会是何种心情。 “顾言、顾言,”许攸宁语气中带着哭腔,一遍遍喊着她。 她躺在浴缸里面、迷迷糊糊睁开眸子看了她一眼,而后她使劲全身力气将她从浴缸里面拖出来,拿着毛巾给她擦拭身体,小心翼翼,生怕碰伤了她。 “顾言、你别吓我,你在吓我我要疯的,”许攸宁觉得自己真的离疯不远了,顾言如此不正常下去,她真的是要疯了,不疯也得去了半条命。 “你听到没有啊?”许攸宁一边擦着她的身子一边跟她说话,生怕她就此睡了过去。 顾言迷迷糊糊没有给她任何回应,许攸宁急了、喊来查理太太将她扶上车,;两人一起直奔医院。 期间查理太太询问的时候,她只说是感冒了、并未说其他。 她很庆幸自己是个医生,有一定的特权,不然就顾言如此三番五次的来医院,她经不住那些医生的询问。 第二日、顾言还在昏迷当中,查理太太来看望时,她抽空回家拿了些衣物,期间听见电话在响、便接了起来,她的老板杰克询问她为何没来上班,许攸宁告知他顾言身体不适,这两天可能来不了。 准备放下手机的时候,另外一个电话进来,是柏林的号码便接了起来。 “我找顾言,”舒宁说。 “顾言生病住院了,”许攸宁答。 “很严重吗?”“很严重,”许攸宁不假思索直接回答,是很严重,严重到病入膏肓了。 许攸宁见到了这个来自柏林的中国女人,她长相妖娆,周身散发着慵懒的气息。 “她怎么了?”舒宁问站在一侧的许攸宁。 “生病了、持续性高低烧不间断,”医生也找不出什么原因,说感冒应该早就好了、可是没有。 “怎么弄的?”舒宁抓住重点。 闻言,许攸宁犹豫了,并未开口说明缘由,而是眸子很清明的看着舒宁,她似是瞬间了然,不在过问。 只知晓,顾言又犯傻了。 这次是为了什么,估计也只有她自己能知道。 直至第五天,顾言才浑浑噩噩醒过来,一醒来见一屋子人似乎有些诧异,张晋、杰克、舒宁、许攸宁都在,一时间、竟然让她有种想红了眼眶的冲动。 她好像也不是没人爱,还是有这么多人将她放在心上的。 杰克的到来,让舒宁变的有些紧张,当杰克吊儿郎当问她是谁是,担忧许攸宁开口回答是同事,她便抢先回答;“朋友,”而后将眸光落在许攸宁身上。 一瞬间,许攸宁似是知晓了,顾言在柏林的事业不是公司的,而是自己私人的。 这个女人是她在柏林那边的合作伙伴,一个顶重要的人。 当杰克跟张晋走了之后、顾言将眸光落在舒宁身上;“你怎么来了?” “怕你死了没人收尸、我就过来候着了,”舒宁靠在座椅上翘着二郎腿道。 “刚刚那是你老板?”她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道。 “嗯、”她浅应着。 ‘“你秘书不错,”舒宁一眼就看出了张晋这个人,而顾言望着她心领神会的笑了一声。 此时的许攸宁站在一侧竟然会莫名其妙的觉得自己有些多余,这两个女人身上的气场太过相似。 顾言醒后的第二天,舒宁不打一声招呼便离开了,许攸宁带着她会公寓,路上她问;“那个女的是你柏林的合作伙伴?” “是的、”她答。 “很漂亮、”许攸宁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赞美之心。 “杰克不知道你在柏林的事业?”许攸宁好奇问道。 “不知道、”她答,毫不掩饰。 许攸宁闻言、点点头,虽未说什么,但心中还是稍稍有些意见,顾言这人太过狠历,她们认识这么久,她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未曾告知自己,事业上,朋友上,感情上,她对于顾言的理解都只是现在,那些隐藏起来的东西她根本无从窥探。 今日杰克问起来时,她差点说漏嘴,要是说漏嘴了、顾言不是完了? 许攸宁推开门进屋后,靠在玄关处看着进门的顾言、一把将手中东西狠狠砸在地板上,她闻声,错愕回头只见许攸宁满身怒火站在身后,她嫌少有发火的时候,在她看来,许攸宁是个脾气极好的人。 很少有发脾气的时候,今日是为何? 正当顾言疑惑的时候,她隐忍带着怒火的嗓音在玄关处响起,正是这道嗓音,让顾言内心狠狠一颤,甚至一度怀疑自己。 “顾言、算我求你行不行?你放你自己一条生路,也顺带给我一条生路。” 第三十五章 许攸宁觉得自己真的是离疯不远了,她成天提心吊胆的,对于顾言、她怕的要死,怕突然哪天睡一觉起来她就去了,没有生命体征了。 她活的很累,而这种累竟然实来自顾言,不是别人。 “算我求你行不行?你考虑一下我的感受行不行?如果是我像你一样这么三天两头的给你来个惊喜,你会怎样?你会不会疯会不会奔溃?”许攸宁气的毫无形象直接开始大吼大叫,对着顾言下嘴毫不留情,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忍了这么久为何会突然一下子就火山大爆发。 顾言站在那里,愣怔着看着许攸宁,原来、每个人都会有情绪,许攸宁也会有,她也会因为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想不开而有郁结之气。 “对不起、”她低头道歉。 是真的很对不起,对于许攸宁,她只能说很抱歉。 因为真的一直以来都是她在包容自己,在照顾自己,而自己还要时时刻刻让她提心吊胆。 许攸宁本来有满腔怒火等着发泄出来,可是此时顾言如此低头道歉的模样,竟然让她无半分想在开口的念头。 这日、她想争吵的心再度消了下去。 这日晚、许攸宁给俞思齐写了一封很长的邮件,告知顾言的近况,在表示自己对她感到很担忧。 二十二已过,二十三岁未满,这日、她在忙碌的间隙路过公司茶水间,看到上面的电视在报道战乱新闻的消息,她停下脚步驻足观望,这日晚、她回家跟许攸宁提起此事时,许攸宁很清奇。 “怎么对那种地方关注?” “我想去那种地方看看,看看那些人的生活是怎样的,”顾言说,她想去看看、想去看看那个地方的人们是怎样生活的,想看看那些明明没有理由活下去却还在苦苦挣扎的人们是怎样的心态。闻言、许攸宁有一丝丝错愕,而后看着顾言的眸光尽是打量,想去看看?看看那些人是如何生活在那种贫瘠的地区的?还是想去寻死? 若是前者,她是支持的,可若是后者呢? 她不敢想象。这年年尾,顾言跟杰克表明想休息一段时间,杰克虽心有疑惑,但还是点头应允,顾言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更感觉,她觉得、自己的存在给许攸宁带来了一定的困扰,所以、或许应该给她一段喘息的时间。 二十三岁那年,顾言休了一个很漫长的假期,往返战乱地区,一直穿梭其中,但每天都会给许攸宁报平安。 当俞思齐在知晓这个消息时,已经是年后的事情了,他出任务回来时,才看到消息,那时的他,是震惊的、可以说是惊恐,他没想到顾言会有如此想法跟举动。 这年、他休了所有假期,前往叙利亚寻找顾言的身影,到达地方联系顾言时,才知晓她在那个方向。 直至多年后的两人在回忆起这一幕的时候,心中对他们这份友谊产生了一定的敬佩之情,俞思齐远道而来、风尘仆仆,但这份风尘仆仆在顾言眼里,竟然是如此优雅、无无可替代,俞思齐的存在,是顾言的阳光,指引她离开黑暗世界的阳光, 当俞思齐见到瘦黑的顾言时,眼底一闪而过心疼。 这种地方表示她该来的。 “你怎么来了?”顾言有些诧异俞思齐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过来看看、你还好吗?”他问,这些年他们之间屈指可数的几次见面里,俞思齐似乎惯性喜欢问这句话,你还好吗? 而顾言每一次的回答恒古不变;“我很好。” “许攸宁说你想体会一下他们艰苦生存的心境,感悟如何?”俞思齐站在一侧贫瘠荒地上浅笑问她,环境荒芜如何?艰苦如何?有人陪伴便是幸福。 此时的顾言便是这么想的。 未见到俞思齐之前,或许觉得没什么,但见到她之后,她所有想法竟然都改变了,不在是原先那番模样。 如果此番顾言走一遭,能让顾言敬畏生命,是值得的。 当他看见许攸宁那些邮件时,是恐惧的,她想象不到顾言几次三番将自己往鬼门关里送到底是为何,对人生失望?还是对世界失望? 不管出于哪一种都是他们不想看到的,因为这样想法太可怕了,会让人魔怔。 她才如此年轻,不该有那种心态,那种心态不适合她,完全不适合。 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地方,俞思齐坐在高地与顾言浅谈人生,顾言也是在这里知晓俞思齐的那些过往,以及他为何会走到这个行当里面去,她知晓了俞思齐的故事,而后对他更加敬畏。 君子之交淡如水,她跟俞思齐之间用这句话来形容再好不过,俞思齐在叙利亚陪了她三天,三天之后,他离开,她并未前去相送,仅仅之后一句路上小心。 中途,她回到洛杉矶,呆了一段时间,告知许攸宁航班时间,她前去接机,许攸宁见她面黄寡瘦,一见到她就抱着她痛哭流涕,惹的机场来来往往的人都用很诧异的眼光看着她们,顾言甚感无奈。 好不容易将她拖回家,她又开启了念叨模式,惹的顾言是既无奈又好笑。 “我真挺好的,”顾言不清楚这是自己第几十次说这话了,但是现在、她似乎必须要反反复复告知许攸宁这句话才行。 因为她总觉得她是出去受虐待了。“老俞三个月前去了趟叙利亚,待了三天,”顾言靠在厨房门口,看着许攸宁往锅里下饺子,说的有些漫不经心,抑或是有些随意。 闻言、许攸宁下饺子的手一顿、而后侧眸看向她、很沉重道;“你跟老俞?” 后面的话就算她不说,顾言也知晓,她跟老俞? “朋友、”顾言思忖良久之后答。 是如此的,俞思齐会给她帮助,但不会给她拥抱,会陪着她走过漫长的一段路、给她温暖,但不会给她任何遐想的机会,他们之间的那个度量一直都把握的很好,从未逾越。 所以当许攸宁问起来的时候,她能很确定的说,他们之间不是那种关系。 只是朋友,认识六七年了,也只能说是朋友。 许攸宁对于顾言如此不假思索的回答感到有一丝丝震愣,而后看着她,有些疑惑,老俞对顾言的感情完完全全不是朋友这么简单,但也清楚,他们之间这么多年都处在这个界限上未有任何改变,也不会在有任何改变。 有些人很君子,君子到碰到了心仪之人也只会去守护,不会逾越。 老俞便是如此人。 许攸宁将饺子上桌之后看着顾言吃完,而后盯着她看了良久,想从她眼眸中看出点对生活的激情来,但很遗憾,并没有、她失望了,她有所改变,但改变的不是他们所希望看到的那种改变。 她会与你浅谈,会同你聊及在外面的事情,但不会去提及她在这趟游历中所收获到的东西。 或许说这趟游历与她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改变,抑或是没有任何收获、她不过时出去散散心而已。 这年夏天、她回到洛杉矶呆了两个月、杰克压榨了她整整两个月之后,她撂担子跑到了柏林,此时的舒宁已经是练就了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本事,所以当顾言寻到场子里找她的时候,她倒也是能笑哈哈的搂着她的肩膀将她带出去。 “以后来找我打电话就行了、别往里钻,”舒宁叮嘱顾言,就她这种美人坯子,往里钻,晓得有多少男人眼巴巴的瞅着呢! “咋啦?你行、我就不行了?”顾言好笑问道。 “你我不是同一种人、”她语气中带着些许轻嘲,顾言受了伤害对人生失望只会割腕自杀,但自己、只会自甘堕落,自我颓废,除此之外不会有其他,顾言的那种伤痛,来的快,去的也快,但自己的这种伤痛、会无限期延长,每天一点点、一点点的冒出来,不会要你命,但会让你痛不欲生。 持久性的伤痛最致命。 就好像在人生最后关头,让你求生无门,求死无路。顾言闻言,嘴角轻扬,她从不这么觉得,她跟舒宁其实还挺像的。 两人回到公寓,能看得出来这里许久都没有人烟味儿了,舒宁会做饭,但厨房厚厚的灰告诉顾言,这个屋子好久都不受主人青睐。 她伸手抹了把上面的灰尘,而后反身问舒宁道;“你有多久没回来住了?” 舒宁伸手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细细看了保质期过后才答;“很久了、忘记时间了。” 顾言将她的举动看在眼里,是怕手里的水过期了? 她顺带也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正准备拧开的时候,舒宁说;“先看看保质期啊!别喝坏了肚子怪我没提醒,”她语气轻扬。 顾言拿起来看了一眼、还有两天,顺手将她手中那一瓶拿过来;还有三天。 “你是多久没回来了?”顾言再次没好气问道,冰箱里面的水都快过期了。 “都跟你说了好久了,”舒宁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到。 老重复问这个话题干嘛? “我还以为你不会活着回来了,”舒宁是这么想的,得知顾言去叙利亚时,她想这件事情想了整整两晚未眠,想着下一次见到的会不会是尸体。 今日见到她回来,还是稍稍有些惊愕的,毕竟顾言这个女人太过传奇。 “我不回来、你一方独大、吞我血汗钱啊?”顾言靠在冰箱门边笑眯眯看着她说道。 反倒是最终舒宁望着她翻了个白眼儿。 “你一甩手掌柜还好意思说这些?一把年纪了要点脸成不?”以往是顾言主内,她主外,现在是她一个人内外兼修,顾言完全撒手不管了,她能说什么? 这会儿还说她吞血汗钱,不要脸。 “不要、”顾言嘚瑟。 “你天下无敌,行了吧?东西放下出去吃饭,”懒得跟她较真,这间屋子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久没管它了,到处都是灰尘。 两人出去的时候,舒宁顺带带电话让家政公司的人过来收拾下。 不想晚上睡在满是灰尘的屋子里。 “不说说在外的生活情况?”舒宁一边开车一边问顾言,很好奇她在国外的生活是怎么过来的。 “比你在电视中看到的严重些,若是说的话,没什么好说的,”她想、每个人的生活都有每个人生活的难处,有些事情不是用言语就能表达出来的。 言语能表达出来的东西都算轻的。 “看来感悟还挺深的啊!”舒宁揶揄道,说不出来、证明将事情上了心,若是平常事情又怎会说不出来? “我下周回趟首都,你跟我回吗?”舒宁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顾言道。 “回首都做什么?”她疑惑、她出国至今第七年,从未踏足国土,若是贸贸然让她这么回去,还真有些犹豫。 “回去看一个朋友、”她在首都的朋友、除了何为好像也没别人了。 “不怕遇见熟人?”顾言很好奇、若是让她再回到国内,她会很害怕,很怕遇到那群人,但舒宁好似不同,她没有这种想法,反倒是很无所谓。 “遇到了又如何?大家都是成年人、明知道有些事情发生了就回不去了,在抵死纠缠也就没意思了,我不吃回头草,”从一开始就一直告诉自己,无论发生什么情况,坚决不能回头,也不允许自己回头。 可未曾想到的事情是,在多年之后,她亲手推翻了这一定论。 “越放不下,越想着,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我可不想在有什么回响出来,”她说的异常淡定从容,她若真放不下,不会身边的男人换了一个又一个。 这种时候的舒宁大多数都是释然的,当初走时是她心甘情愿,权衡利弊之后做出的抉择,所以不怪罪任何人。 当然、对于许溟逸,她做好了心理准备。 自然也就没有顾言那么根深的仇恨。她看着路况,等着前面那人车开走,将车听到他的位置上,见顾言在侧眸望向自己,她有些好笑问道;“怎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就不恨吗?”“恨的前提是有爱,那样得多累啊!我现在就挺好的,世上男人千千万,实在不行咱就换,没必要在一个树上吊死,再说了、”她拉上手刹,熄了火,拿着包包准备推门出去时,回头对顾言道;“当初是我甩了他。” 要恨也是被抛弃的那一个痛恨,她恨哪门子? 若是许溟逸把她甩了,她也许会心心念念想着怎么报仇雪恨,但不是,她也就没必要去记恨什么了,显得小肚鸡肠的。 顾言看着她潇洒的背影,不免嘴角抽搐,这话没毛病。 难怪现在白慎行他们越过越好,而自己却还在时时刻刻恨着他们,用舒宁的话语来说,被抛弃的那一方多多少少会心有不甘,想必她就这样。 她现在所有的痛恨都源于心有不甘。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商场,准备去觅食,舒宁似是突然看见了什么,停下了步伐,指着路边橱窗的一件连衣裙对顾言道;“好像很适合你。” 顾言侧眸望过去、挂在橱窗外面一条白色裙子。 她浅勾唇角而后道;“颜色不合适,版型还不错。” 发表客观评价,而后准备抬脚离开,舒宁看着她的背影愣了几秒钟,似是在问,哪里不合适?我觉得白色就挺好。 两人随意找了家餐厅解决了午饭问题,期间、舒宁借口出去买点东西,让她候着,而后在度回来时,手中多了一个购物袋,往顾言面前一放。 “我觉得颜色就挺好的,送给你了,”她豪爽、大方,不拘小节,直接将东西放在了顾言面前。 第三十六章 舒宁心血来潮送给顾言的那条裙子,她从未穿过,这么多年,她穿过各色的衣物,唯独不在穿白色,年少时,白鹭与白慎行颇喜将她捯饬成小公主,而出国之后,白色,似乎成了她最不喜的颜色。 回洛杉矶后,杰克一分钟的闲暇时间都不想给她,每天的安排满满当当,张晋在近段时间成了她公寓的常客,时常过来蹭饭,偶尔睡在沙发上,许攸宁初始觉得并无什么,反倒是最后有些不乐意,时常看着张晋吹胡子瞪眼的。 惹得顾言无奈轻笑。 “首都那个案子是你去还是我去?”张晋跟了顾言许久,知晓她不喜欢接触国内事务,大部分出差都是他在走,今日也不过是多了一嘴,问一句。 原本在翻着手中文件的顾言、指尖微微一顿,而后问道;“何时去?去多久?” 此时她脑海中想到的是舒宁前些时日跟她说会首都的事情,若是因为工作能跟她一道回去,似乎、也不错。 “27号、一般都是两三天就回了,”张晋说。 过去交接一些事情,也不会太长久,签个合同,凭老大的本事,撑死两三天。 “我去、”顾言想、晚上联系舒宁,让她先去,自己随后就来。 她是矛盾的,害怕重回故土会引起哀伤,但也知晓,有些事情就如舒宁所言,念念不忘才会有回响,不去试试,怎知她到底是忘了还是没忘那个地方? 此番张晋听她如此干脆利落的道出这两个字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似乎觉得现在的顾言,有些不一样了,她的那股子冲劲跟狠劲还在,甚至是越来越浓烈。 原本准备25回首都的舒宁,生生将行程挪到了26号,只因想在时间上配合顾言,26日晚、在首都机场落地之后,她坐在机场长椅上等了足足两个小时,才见顾言的那班灰机落地。 两人一起朝定好的洲际酒店而去,第二日、舒宁出门会友,顾言出门洽谈合作案,两人白日各忙各的,晚上舒宁带着顾言游走于大街小巷去吃东西,顾言来过首都不少次,但每一次仅限于跟着白慎行的尾巴后面跑,今日换了个人、竟然觉得……会有些怪异。 而舒宁、一路上负责拉着顾言窜大街小巷,此行她来,是见何为,万万没想到夜晚回洲际酒店时,见到了一些不该遇见的人,她愣怔在门口许久、而对方的眼眸也直射她这边,舒宁想,还真是缘分,这里也能遇见宋西风,多年不见、他已经一表人才,翩翩公子的模样,见她时,眸光带着些许错愕。 反倒是舒宁比较淡然,迈步过去,路过他身侧时,道上一句好久不见。 原以为宋西风不会言语,哪儿想着她路过时,竟被他擒住了臂弯。 舒宁侧眸望向他,有些疑惑,将眼光放到手上,似是在问他这是干什么。 “好久不见、聊聊?”宋西风语气有些颤栗。 反倒是舒宁闻言有一丝浅笑;“深更半夜、怎么聊?” 她话语轻佻,让宋西风直蹙眉,看着她的眸子带着些许疑惑。 这晚、舒宁在首都洲际酒店遇到了宋西风,当晚,宋西风一个电话打到许溟逸那处,他闻言、连夜开车前往首都,到时、已经是第二日清晨、而这时的舒宁跟顾言早已离开首都、连夜离开。 舒宁当晚拉着顾言收拾行李的时候,她虽诧异但未问出为何,只是随着她一起收拾东西离开。“不是说不在乎了吗?”顾言坐在出租车好笑问舒宁。 “不在乎并不见得我想直面那群人,你知道的、会很麻烦,有那功夫我还不如回去找人睡觉,”她语气尽是不屑。 “我虽不在乎某些人,但并不见得我会想去应付某些人,这是她原本且最后的回答。”回柏林之后、某天、她的邮箱收到了一封很长很长的邮件,来自宋西风,告知她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大部分是在述说许溟逸的故事,而舒宁很清奇的竟然将这封邮件看完了,也仅仅是看完了而已,并未在心底引起什么共鸣,她将许溟逸说的如何天花乱坠,那也是许溟逸,是哪个当初她毅然决然头也不回就离开的许溟逸。 许溟逸一心想娶自己,那也得自己愿意嫁,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从不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九死不悔。 坐在书房、看着眼前的电脑屏幕,伸手在边儿上端起一杯酒,而后浅酌半口,将杯子握在手间,缓缓转动,嘴角泛起一抹苦笑,三年已过,那些过往盘绕在脑海中并非挥之不去,形形色色一路走来,可最终事情便是如此,许溟逸陪了她整整一个青春,她走的时候却格外干脆利落,并无半分留恋。 并非她心狠手辣,只是某些时候,失望攒够了,也就离开了。 自己心甘情愿离开的,自然不会有那么多留恋。 甚至是巴不得自己忘得越早越好,她与顾言不同,知晓顾言如今还在心心念念着,这样、才是最伤人的,伤己及人。这年秋季末尾,顾言接到俞思齐的邮件,告知他过段时间行程,她格外欣喜,一早便同许攸宁说起此事,许攸宁也是欣喜的,因为这段时日,俞思齐时常同她问起顾言的近况,她一一告知,其实她与俞思齐都知晓,顾言、只是看起来很好,她不在轰轰烈烈的寻死,不在轻生,但却对生活中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甚至是有些厌世。 顾言的成长之路太过心酸坎坷,一路走来、跌跌撞撞,满身伤痕。 俞思齐来洛杉矶的那晚、正值秋雨连绵,顾言穿着一身风衣,开车去机场接人,明明是秋季,她的车里去开了暖气,只因这样,她才稍稍好些。 这些年,她能忍的了商场上事业上一切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唯独忍受不了着阴雨天带给自己的冲击,与疼痛。 她强忍着让自己将车开到机场,而此时的许攸宁正在研究院进行今年最后的一项研究,并不知晓外面下雨,若是知晓,她说什么也不会让顾言独自一人开车去机场。 俞思齐飞机落地时间是六点半,而他直直在约定好的地方等到七点都未见顾言来接自己,最终,他将电话拨给许攸宁,才知晓、顾言出车祸了。 彼时许攸宁正在研究院,接到保险公司电话说她车子被撞了,她第一反应是顾言出车祸了,当她赶忙奔到医院时,见躺在病床上的顾言,提起来的心才落下去,幸好、她并未有大伤,车子撞向了路边路障,并未引起大事故,她也还算安好。 顾言不知道自己是疼昏过去的还是被撞昏过去的,再度醒来时,老俞跟许攸宁面色凝重站在她病床前,她抬眸看了眼,而后将眼帘低下去、心底带着一丝丝叹息。 “你怎样?”许攸宁见她醒来,赶紧低声问道。 “还好、”她忍痛点头,那种隐隐作疼并未散去。 “先回家、”老俞站在一侧道。 许攸宁帮着顾言从床上起来,她面色寡白,无任何情绪,任由许攸宁扶着往前走,然后招手唤来出租车,报了地址朝家里而去。 “我想静静,”顾言一进屋并未给他们询问的机会,说完之后自己回房间。 许攸宁跟俞思齐站在身后看着她良久,而后她侧眸望向老俞、眼中带着一丝心疼道;“每次都这样,只要是阴雨天就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俞思齐闻言、眼眸中带着些许担忧,许攸宁进厨房倒了两杯水出来,而后递给俞思齐一杯道;“我明年可能会回汉城、这边的学业完成了,但我放不下顾言,”她语气中带着担忧。 她担心自己一走、就没人照顾顾言了,到时候的她,会如何? 老俞闻言、端着手中水杯过去,伸手敲了敲她的房门;“顾言、我进来了。” 他很绅士,推门进去之前都要事先告知一声。顾言此时裹着被子躺在床上,满面惨白,眉间带着隐忍,哪怕是老俞进来,她也未抬眼帘半分,只因太痛,这些年、年年阴雨天都能让她感受到这种隐隐作疼的折磨,她不想受了、甚至许多时候,她想拿把刀子去将拿处地方给剜了。 可她不敢,怕这样不仅死不成,而去越来越严重。 俞思齐轻叹一声拉开椅子坐在她床边,伸手将捂在身上的被子按下来;“以后车技不好少开车,”他说。 “你明知道我并非i车技不好,”顾言早就知道了,知道那年她从医院回来,俞思齐站在阳台望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那分明是一种有口难言的忧伤,他也许早就知道、知道自己会在以后每一个阴雨天忍受着漫长的折磨,一定早就知道。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顾言再度开口询问,在就知道我会有这一天对不对?俞思齐不否认,轻缓点头,顾言一声冷笑,果真如此。 “你应该早些告知我的,”早点告诉我,或许我现在不用在饱受这种折磨了。 俞思齐听闻她着话语,脸上浮现一丝丝无奈,早些告知?你岂还有勇气活下去? 顾言、我似乎有些太过了解你了。 了解到近乎知晓了你的动向。 “换个温暖的环境或许会好些,”俞思齐给出意见,换个四季如春的城市吧!那样才会好些。 “哪里都一样,” 她冷嘲开口、只要心中有伤,在哪里都一样。 “你出去吧!我想静静,”顾言下逐客令,她想将俞思齐赶出去,想自己一个人静静,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狼狈不堪的面。 这日下午、俞思齐去了趟gl、彼时,正在开会的杰克被告知有人找,而且报的是顾言的名讳,他有些好奇,停下手中事物,前去观看,才赫然发现站在门口的俞思齐。 这日下午、俞思齐在杰克办公室停留长达三个小时,再出来时,两人皆是面色凝重。 最为明显的、应当是杰克。 “我会尽力、”他对俞思齐道。 “但我不保证an会听我的、她是个很有主见且有手段的女孩子,”杰克豪不吝啬自己对顾言的夸奖。 俞思齐知晓顾言的性子,知晓这一切都是真的,边没再言语,在回去时、顾言已经从房间出来,许攸宁去超市买了很多菜,显然、今晚下厨做饭的人、是俞思齐,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生菜摆在厨房。 这晚、俞思齐当起了伙夫。 顾言跟许攸宁二人在等吃。彼时三人坐在餐桌上,许攸宁提议可以来点酒,顾言没意见,俞思齐自然也是一样。 三人浅酌的间隙,许攸宁提起话题;“我这边学业结束了,家里人在催我回去。”顾言端起杯子晃悠着问道;“你怎么想的?” “我觉得无所谓啊、反正我是学医的,在哪里救死扶伤都一样,都是造福人类你说是吧?再说了、我回去你、你咋办?”许攸宁诙谐的语气将这番话说出来,似是在说多大的壮志豪言似的。 最后一句话让顾言忍不住侧眸多看了她两眼,许攸宁是因为不放心自己所以才不想回国的? 如果是这样、那她岂不是成了大罪人了?“中国人素来将就落叶归根,你回去自然是好的,”顾言劝诫她回去,她一个人也会很好,反而是不想让许攸宁左右为难。 “我不信奉古时候的思想,现在是怎样就怎样,哪里有歪理,”许攸宁语气满不在乎,是不准备接受顾言口中那一套。 顾言闻言,轻挑眉;“好好的古代哲学在你这里竟然成了歪理。”“人生不就应该随心所欲吗?你说对不对、老俞?”许攸宁见顾言不赞同自己的话语,便将眸光投向老俞。只见她缓缓点头,而后道;“嗯、随心所欲才是人生。” 三人解决了两瓶红酒之后,许攸宁有些晕乎乎的,顾言扶着她进房间躺下、俞思齐在收拾餐桌,她迈步过去帮忙,他仅是抬头看了眼,便未言语,直至最后两洗完手坐在沙发上,俞思齐端杯热水给她,她才浅笑道;“千里迢迢过来当伙夫,感觉如何?” 俞思齐闻言、也是一番浅笑;“你们俩比较好说话。” 不挑食、做什么吃什么,是挺好说话的。 “最近工作如何?前段时间去首都了?”俞思齐靠在沙发上看着她,漫不经心问道。 “去谈点事情,准备待两天的,结果、、、、、、临阵脱逃了,”顾言想到舒宁半夜拉着自己逃命的模样就颇为好笑。 “你是逃还是舒宁逃?”俞思齐被她这声浅笑给吸引住了,索性就聊开了。 “舒宁、”顾言毫不客气出卖她。反倒是俞思齐听着、沉声笑着点点头。 “我还以为你是逃了、”他浅喝一口水,而后道;“我前段时间去了趟汉城,你痛恨的那群人们都过的很好,”俞思齐说这话时,眸子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他话语一落地、顾言眸中便有那种一闪而过的痛恨。 而这一抹精光却被俞思齐很好的抓在眼里,许攸宁说、顾言现如今的人生可谓是过的毫无波澜,可是不是的、她还是有情绪的,只是这些情绪因人而异。 “浏览器上应该搜的出来白慎行的名字,”他再度添油加火。 白慎行现在是很厉害、年纪轻轻汉城首富,今年应该才二十七岁,钻石王老五级别的,多少人努力一辈子到达不了的高度、他只花了短短几年时间。 可这些、又与她何干呢? 她嘴角噙着一抹冷嘲转向他、而后问道;“与我何干?他好与不好跟我都没有半分干系不是?”她刻意将话语说的漫不经心,可是唯独只有自己知晓,心底是怎样暗潮汹涌。 第三十七章:爆更到完结 俞思齐看着她良久,看着她平静如常的眸光一点点散发出光亮,虽然这种光亮带着仇恨,但那又有什么关系?生活中无情无欲的人都已立地成佛,而顾言、还不到那个境界,她的无欲无求,只会让她对这个世界感到失望,顾言这人、远远看着会觉得她是历经沧桑之后周身散发着那种淡然感,可是熟识她的人知晓,不是。 她周身那种气质、并非淡然,可是变相的对这个世界感到失望,她说;如果你早点告诉我、我便不会在每个阴雨天饱受折磨了。 这话、俞思齐知晓。 若是早些说出来、顾言怎能活的下去? 这年秋季末尾,俞思齐与顾言二人在洛杉矶主宅彻夜长谈,俞思齐话语清浅,但字句之间、都在试探顾言,他将话题转了一个又一个,想知晓到底何种事情才能激起她生的希望,彻夜下来,俞思齐发现、能真正拯救的了顾言的,应该是汉城那群人,那群曾经将她抛弃的人。 这个发现不免让他感到痛心,却又无能为力。 俞思齐想,他跟顾言之间、应该真的只是君子之交。 他拯救不了顾言、哪怕她说她自己是她的太阳,也拯救不了她,太阳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第二日、顾言去公司时,俞思齐与许攸宁在洛杉矶公寓商量事宜,在反复安排、策划之后、才最终得出定论。 这年、gl花大手笔准备进军国内,而这个想法是一直觉得金钱乃身为之物的杰克提出来的,她诧异、反驳,却被整个公司的人推翻,而后只能顺势而为。 杰克亲手将这个案子交到她手中时,她是诧异的、幸好、只是在s市、并非汉城,这点值得庆幸。 十月、她在洛杉矶与许攸宁说要去s市洽淡一项合作案、可能要写时候才能回来,许攸宁正巧有个朋友在汉城结婚,请她带份礼,她想拒绝,却被许攸宁扒着胳膊好一顿撒娇才无可奈何点点头,算是应允。 许攸宁与俞思齐、杰克三人、自导自演了一场戏,而这场戏的主角是顾言、他们三人精心算计将顾言送回汉城、让她毫无反驳之力、一点一点的攻着她柔软的内心,一步一步走起来看似没什么,若是连起来就会发现,这个坑,太过巨大。 此后、远在柏林的舒宁收到顾言回汉城的消息,不由的一颤。 那日、柏林某场所,舒宁正在调戏小鲜肉,手边电话响起,看号码,不愿接、伸手掐了电话,再打在掐、如此反复五六次之后她似是不悦、而后道;“有事没事儿?大晚上的你想干嘛?” 那边一顿、而后语气有些颓丧道;“你能回来吗?我需要你。” 顾言在回国后的第一年,联系舒宁,希望她从重回故里,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但她果断拒绝。 “我可以呆在柏林帮你解决一切、但不会回汉城、顾言,你可以的。” 舒宁收了电话望着漫天繁星,而后一声叹息、甚感无奈,她怎也没想到,那个口口声声说不会在重归故里的顾言回到了她离开了八年的城市,而自己、竟然真的只是孤身一人了。 她呆在柏林,终日过着重复的日子,白日里上班,晚上流连烟花场所,她身边的男人很多,多到数不清。 每日都有人陪她饮酒作乐,要么就是耳病厮磨,她不在乎贞洁,更不在乎那些闲言碎语,如今她孤身一人在国外,他们就算是想说,也得有人听才行。 顾言在也没有来过柏林,他们之间所有的一切都是在网上解决。 一年半之后、顾言拨冗来了一趟柏林,而这次来、是要断了柏林的这条生意主线,这个曾经支撑这他们一路走来的命脉,如今却要被顾言拱手卖人,舒宁与她发生了巨大的争执,可所有的争执都败在顾言那一句;“我想好好过余生”上。 她知晓、顾言如今不是孤身一人,她的婚姻生活过的漫长而又艰辛,可谓是举步维艰,她无力去顾忌其他,如果必须舍弃谁的话,那么柏林是必须要舍弃的。 最终、两人在经过漫长的商议之后,意见一致。 顾言回国之后的第二年,她成了午夜游民,她想继续游戈于各个烟花场所之间。 “或许、时隔多年在去回味当初,并不会那么坏,”后来的她、因为顾言这句话、放弃了游戈于各个烟花场所之间的念头,她紧随顾言身后回了留城、回了那个有她父母的地方,原以为真如顾言所说,不会那么坏,但其实不是的、这种结果糟透了,当那个熟悉的小区有人喊出自己名字的时候,她差些落难而逃。 她跟顾言在某些事情上,终究还是有所不同,原想直接第二日离开留城,却不料当晚发生了一些幺蛾子,这些年、顾言穿梭在战乱地区时,她并未闲着,可谓是一直在身手方面努力着,见识过俞思齐、顾言、左傲等人的见血封喉之后,她更加觉得,一个女人、如果你想有能力保护自己,就必须要练就一身本事。 那晚、她联系顾言,而后带着她进行一场夺命狂奔,而也就在那晚,她见到了顾言丈夫本人,这个男人、她见过,在汉大时,他就是个传奇人物,甚至赛过许溟逸,但万万没想到的是,顾言的丈夫会是他。 他周身自带嗜血气场,带来的人也个个都是狠角色,汉城白慎行,阴险狡诈,诡计多端、黑白两道都有沾染,但那句、动我可以、动我老婆你试试看,足以让舒宁对这个男人刮目相看。 那晚她留居与临水湾,从许攸宁口中听闻不少顾言跟白慎行之间的恩怨纠葛,以及顾言这段时间的担忧。 再度回来,她竟然是用一个伤患的身份回来的、也着实是好笑。 汉城领域上的争夺进行的如火如荼,白慎行与许溟逸更是暗潮汹涌,那晚、顾言寻到自己,将一切是由道出来、当知晓对方是许溟逸时,她有些错愕,果然是多年过去了,他们早已不再是当初的他们、这年、她二十九、许溟逸三十,再见、他们是对立面。 “需要我怎么做?”舒宁很好奇自己为何会无条件站在顾言这边,公然去与那个曾经照顾了自己好几年的男人对抗。 “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情、出现、告诉白慎行我在等他回家就好,”顾言望着她的语气带着些许抱歉,她换换点头,并未放在心中,这种事情在商场上她见多了,临近三十、若还是不能分辨自己想要什么,真是白活了。 她起身、进了卧室、换了件黑色风衣,在画了妆、抹上一只大红色口红,朝顾言所说的地点而去,她开车紧随其后,一路上、她在给自己做心理建树,多年前离开时,她希望他们之间的再见,能用一句好久不见来代替,但是没有、再见、成了敌人、成了对立面。 她知晓顾言想利用她、为何没反驳?是因为想看看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有没有分量。 这也是她为何心甘情愿被顾言利用的原意,车子临近码头时,她猛打方向盘,停在马路牙子边,顾言停车下来,敲响她的车窗,而后开门进来,她靠在座椅上,看着黑暗的道路,思忖了良久才问出口。 “许溟逸跟林安琪?”她想知道这个女人的境况。 “我只能说、还在联系,”顾言并不想骗舒宁,他们之间确实还在联系,前些时日市里某领导子女大婚,他们一同出席过。 舒宁,闻言、缓缓点头,算是知晓,但并未有何情绪。 “未何问这个?”顾言好奇问道。 “想知道贱人跟狗到底能不能天长地久,”她语气诙谐,带着些许不屑,而后将车停在路边,开车门,着一身黑色风衣,踩着高跟下推门下去。 码头上夜风飘扬,吹乱了她的发丝,飘起了她的风衣,舒宁每一步都走的格外自信,在顾言看来,她并没有因为要见到许溟逸而有半分不适。 码头风大,又正值秋季,在狂啸着、她迎风而上,吹的她脸颊生疼,而后远远的看见有两伙人隐约已经有了开火之势、见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么热闹?” 此话一处,惊起一地涟漪,蓄势待发的两伙人瞬间停下来,而最先停下的不是白慎行,而是许溟逸、见到舒宁,就像是见了鬼似的,不敢置信,他脑袋回响,只听闻她继续道; “白董、白太太让我来接你回家。”从始至终她只说了两句话,而后转身离开,离开时、望着许溟逸不忘轻嘲勾了一把嘴角,再见、竟然是这样的场面,着实是让人觉得好笑。 这晚、离开码头之后她并未回归临水湾,而是去了夜场,继续过她醉生梦死的生活,男人和酒、必不可少。 当许溟逸怒气冲冲踹开门的时候,便见房屋内淫乱不堪的景象,他怒火中烧,似是被人刺激到了某根神经,在夜场里直接大打出手,一脚废了人家命根子。 “你发什么疯?”舒宁见此,一身恶寒,而后一啤酒瓶扔过去,却被他接在掌心,看着手中瓶子冷笑问她;“你他么还知道回来?” 舒宁还未言语,而后他似是觉得还不解气,迈步过来一把拧起她的衣领怒气冲天问道;“你在干什么?你要不要脸?跟夜场里的鸭子搞在一起,你嫌不嫌脏?” “在脏也比你干净,你算老几,你凭什么管我?”舒宁也不是吃素的,两人直接杠上了,互不相让,甚至是大有一副要与对方撕逼到底的景象? “老子在脏这辈子也就睡了你一个人,你在干什么?”一晚上的时间,他从地狱到天堂,在从天堂到地狱,这个过程、太过迅速,以至于他最后竟然毫无招架之力,看着舒宁怒目圆睁等着自己,竟然有些腿脚发软。舒宁闻言、一声冷笑、就睡了她一个人?哄小孩呢?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许溟逸能做到守身如玉? 似是不想跟他废话,捞起地上的风衣外套,慢条斯理穿在身上,系上腰带,整理好头发、撩了他一眼,转身离去,眼眸见满满当当的不屑一顾。 “舒宁、”许溟逸见此,一把擒住她的手腕,似是要将她手腕捏断了似的。 “松开,”她蹙眉尽是不悦,若不是她前段时间腿受伤了不方便,现在真的很像狠狠的一脚踩死面前这个男人。“松开?松开在让你去找外面那些野男人?”许溟逸此时毫无理智可言,甚至觉得、舒宁故意在刺激自己,巴不得能将自己气死。 “在别人眼里、你也是野男人,”她毫不留情、直接下嘴。 许溟逸被这三个字激的面色寡白。 “好、很好,野男人是吧?”他气的面色发白,频频点头,而后一把将舒宁甩回沙发上,一手撕着她的风衣外套一边道;“野男人是吧?” “野男人是吧?”许溟逸发了狂,眸间满是猩红,舒宁一手挡着,却挡不住。 “野男人?”“你他妈见过那个野男人等你等了五六年的?野男人是吧?说、是不是野男人?”他宽厚的大掌落在她纤细的脖颈上,双目猩红掐着她,舒宁敢相信,这会儿她要是敢说是,许溟逸一定会掐死自己。“你先松开,”她死死抓着他的手腕,与他讨价还价,许溟逸是疯了、当初舒宁不声不响抛弃自己,如今回来了,见到的是如此火爆的场景,他怎能不发疯,要知道,他等这个女人等了五六年之久。 “我喝多了、酒后乱性、不是还没到关键时刻吗?”她试图用好话来缓解气氛。 “谁是野男人?”许溟逸紧咬住这个问题不松口。 “他们,”识时务者为俊杰。 多年前的许溟逸,永远好脾气,不会与你大声说话,就算是言语稍大了些,也会低头跟你认错,但时隔五六年之后他不在是当初的许溟逸,大家都变了,他有残忍暴力的一面,他有血腥的一面,他看见你与别人在一起恨不得能手撕了你。 他像个神经病;前一秒恨不得能掐死她,后一秒将她从沙发上拉起来,手脚利落替她整理好身上衣物,而后问;“先回去。” 他所说的回去,不是回临水湾,而是他们当初住的那套小公寓,这些年、许溟逸的房子很多,住的地方也很多,但时常会来看看的地方,只有这个公寓。 站在门口、舒宁久久不愿进去,而后推脱自己有事情,在许溟逸开门的间隙,临阵脱逃,为何要回到这个地方? 这里有什么好的?以至于多年过去了,许溟逸竟然还留着这个公寓。 这晚、她逃回了临水湾,坐在沙发上直到清晨才睡下,而后再醒来,是因为门口有门铃声响起,她站在玄关良久,看着外面来人,并不想开门。 直至在进去睡个回笼觉出来,与顾言约了午餐时间准备出门,赫然拉开门见许溟逸还靠在门口,一副不等到她不罢休的模样。 “我以为你准备窝一辈子不出来,”见她出来,他开启冷嘲热讽模式。 “没这本事,”她冷回,想迈步过去,却被许溟逸挡住去路。 “你跟顾言什么关系?”昨晚知晓她来此处时,内心是纠结的,他此时正与白慎行斗的水深火热,舒宁回来了,并且住在顾言的房子里,而且两人似乎关系匪浅。 “就你看到的关系,”她答。 “舒宁、顾言足智多谋,手段高超,不适合为友,”许溟逸此时并不想舒宁牵扯到他跟白慎行之间的斗智斗勇上面来,因为这样,对舒宁来说或许太过残忍,对他们来说也太过残忍,没必要为了一个外人让两人关系逐渐冷却,冰冷。 能回来已是万幸。 “你跟林安琪还挺好?”舒宁浅笑问道,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可心里却是万般不悦,顾言足智多谋,心狠手辣,她都知晓,但那又如何?不管那个女人有多心狠手辣,只要她不将这些手段运用到你身上来,就与你无关。 舒宁本不想提林安琪,但许溟逸一开口直说顾言,她是受不了的。 顾言好与不好,她有眼睛、会看。 许溟逸被她这句话问的愣在原地,他知晓,当初她的离开,离不开林安琪这档子事儿,如今再度重提这个人,他并不想应允这个话题,偏生舒宁盯着他的眸光有些泛绿光,好像不问出个所以然来并不罢手。 见他如此,舒宁觉得甚是好笑,轻扯唇角,按下电梯离开。 而许溟逸不声不响紧随其后,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日子里,只要舒宁不去夜店,不去勾三搭四,许溟逸都是极其由着她的,他始终觉得、两人能再度重逢来之不易,这些年、她因为周雯雯回过汉城,但未见自己,因为何为回国首都,但未见自己,许溟逸知晓,舒宁不爱自己了,甚至偶尔还能从她眸间看出嫌恶的表情,是的,就是如此。 在舒宁回来之后的某天,他偶遇顾言,这个女人他许久之间便有所耳闻,如今、她为了她的丈夫,站在自己面前,一脸傲然;“你跟白慎行之间的明争暗斗,不管最后结局如何,输的那一方都是你,因为舒宁站在我们这边、许溟逸,你寻了那么久的人、随我而动,”她这话、说的霸气十足,信心十足,因为她有足够的信心,舒宁会无条件站在自己这边,而许溟逸、也相信,从今晨的对话便能看出来了。 “拭目以待,”他撂下四个字便转身离开。 这晚、他没有去寻舒宁,而是回到他们原先住多的那栋小公寓里,坐在沙发上抽了整整一盒烟。 第二日清晨、提着早餐敲响了临水湾大门,将早餐递到她面前,舒宁虽诧异,但还不至于担心自己被许溟逸给毒死,于是这份早餐,她吃的有些心安理得,因为不爱,所以很多事情都能做到平常心,但许溟逸不行。 他连着几日来给她当伙夫,舒宁虽不言不语,但完全没意见,没有人愿意拒绝别人对自己的好,最起码她是这样想的。 所以后面知晓许溟逸开车撞自己之后,她跟吃了屎一样恶心。 许溟逸跟舒宁之间在多年之后重逢,这个开端并非好开端,甚至有些让常人难以理解,一个男人如果爱一个女人的话,为何会亲自开车将她送到鬼门关,而后、她才知晓这其意思,所以、当多年后、许溟逸挖了一个巨大的坑将林安琪一家纷纷埋进去的时候,她才惊觉,这个男人还真是对自己手下留情了。 许溟逸有野心,功利之心无人可及,许多时候愿意牺牲自己来达到目的。 舒宁十九岁那年遇见许溟逸,相爱四年,二十三岁离开,离开六年、二十九岁回归汉城,迎接她的是一场在情爱上的追逐,年岁渐长之后,对爱情的要求越来越高,不减反增,少时有问题尚且可以用争吵来解决,但年长时,哪些问题似乎只能用另一种方法来解决,许溟逸这些年从未给她任何安全感,所以潜意识里,她在排斥,在逃避,林安琪的存在成了他们之间最大的毒瘤。 许久之后的某天,许溟逸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本正经且神色正经问道;“如果我让林安琪付出代价,你愿不愿意给我们彼此之间一个机会?” 处闻这句话,她是好笑的、这么多年,林安琪还在你身边经久不衰,现在你再来说这些,是否为时已晚? “全家、”她轻启薄唇道出两个字。 “如果你能弄死她全家,我尚且可以考虑考虑,”这句话、她从未向别人提起过,就连顾言也未曾有、所以、当某天顾言跟她说起林安琪疯了的时候,她是颤栗的。 林家、真的没有人了。 三十二岁那年,她意外怀孕,千万个不想留,只因有过一次惨痛的教训,便不想再有第二次,可是无果,她成了许溟逸一个人的囚犯,二十四小时监管,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可言。 孕九月、许溟逸在书房烦着手中典籍,似是看到了什么,迈步至客厅问她;“孩子的名字你有想好吗?” 舒宁一愣、而后一脸茫然看向他,许溟逸算是知晓,而后再度转身进屋,十分钟后,出来时、手中有一张宣纸,上面有一行字,【许斯殊】 下面、则是这三个字的由来,霎时间、她坚硬的心像是被狠狠戳痛了一下,而后在几日过后、许溟逸在同她耳病厮磨领证的事情,她竟然莫名其妙答应了。 只因那简短的一句话,让她动了心。 多年后、她与许溟逸孩子逐渐成人、当儿子问及自己名字原由时,站在阳台的舒宁一脸懵逼,似是忘记了,而后看着自家儿子摇头叹息离开阳台,前往书房去找自家爸爸、片刻之后在出来,满心欢喜。 许斯殊五岁时,她再度怀孕,一时间、成了家里两个男人的保护对象,许溟逸时常叮嘱自家儿子,不能欺负妈妈,不能嫌弃妈妈,等等、因为一直以来,许斯殊似乎格外嫌弃他妈妈的智商,因为总觉得两人不在一个频道上。 这年四月、舒宁二胎怀孕五个月,五岁的许斯殊在卧室喊她; “妈妈。” “嗯?”她坐在客厅沙发上应着。 “妈妈?”许斯殊没见到人、继续喊着。 “说,”舒宁语气带着不耐。 “妈妈、”他再接再厉。 “滚,”一声爆吼传到书房许溟逸耳里,吓得他赶紧跑出来,以免发生不必要战火,出来时、见舒宁稳妥坐在沙发上,吃着他刚给她洗好的水果,而楼上的许斯殊,睡前喝多了水,尿了一床,被舒宁这么一吼,委屈吧吧坐在床上掉眼泪,一见自家爸爸上来就开始指控自家老妈;“我怀疑我有个后妈。” “这么大人尿床了还有脸哭?”许溟逸好笑取笑他,而后一手捞起儿子进了卫生间,下楼唤来阿姨收拾房间。 舒宁怀二胎这年,正值顾言与白慎行女儿出生,她带着许斯殊前去看她,却听到了顾言一箩筐的抱怨,二胎不如一胎容易,身体本就有些受不了,可偏生白先生照顾女儿的时间是大把大把的,偶尔她靠在床上伤口疼想唤他拿些东西,喊了三五句他才会过来,若是女儿在哭闹,他定然是哄好了闺女在来伺候她,气的她是七窍生烟、顾言靠在床上跟她没好气道;“要不是我坐月子需要个贴几人,你看我不将他赶了。” “跟自己女儿吃醋呢还?”舒宁坐在床沿没好气道。 “你是不知道、算了、、、、、、不说了,”她满是无奈,白慎行中了女儿的毒。 如顾言所说、在她出月子额第二天,就自己挪了地方,将卧室让给白慎行跟女儿,自己去了安安房里,跟儿子睡,彼时、白先生才知晓问题的严重性。 白慎行很娇惯他的女儿,娇惯到顾言看不下去,时常与他发生不必要的争执,某日、顾言抱着小思言在客厅辅导白居安写作业,突如其来的哭闹怎么哄都哄不好,哭到最后白居安捂着耳朵抱着书包跟作业跑了,顾言素来没什么耐心,白居安小时候大多都是白慎行再带,哭闹惹她不快,大多都是会动手的。 小思言哭到最后,顾言一肚子鬼火直冒;“在哭我捏死你。” 白慎行此时正在外面回来,恰好听见自家老婆对着他的小心肝咬牙切齿来这么一句话,吓得赶紧麻溜儿跑过来,将小家伙抱走,遁到了二楼,生怕他的小棉袄惨遭毒手,接下来,一连三天、白慎行白日里带着小家伙上班,晚上抱着小家伙睡客房,远离她这个毒的跟后母似的亲妈。 顾言乐得自在、完全不将这事儿放在心上,直至某日,白居安同学回来问妹妹在哪里, “爸爸抱去公司了。” 白居安点点头、而后小大人模样道;“肯定是怕妈妈欺负妹妹,所以爸爸才不放心抱走的。” 气的顾言没将他往死里抽,一屋子人、这晚、准备吃晚饭的舒宁听见许斯殊在跟阿姨念叨在学校的事情。 “妈妈、居安说他爸爸带着妹妹离家出走了,”舒宁闻言,嘴角抽搐。 “别瞎说,”白慎行会带着孩子离家出走? “居安说的啊!说她妈妈要捏死妹妹,然后他爸爸就抱着妹妹离家出走了,妈妈你以后会不会也想捏死妹妹?” “要捏我也是先捏死你,放心吧!”舒宁没好气赏给她一个白眼。 “……。” 转身进房间,将电话拨给顾言,问及原由,气的顾言差点问候了白慎行祖宗十八代,舒宁笑的肚子疼。 某日、舒宁带着白居安跟许斯殊出去玩,期间、舒宁问及白居安;“妈妈在家经常欺负妹妹吗?” 白居安点点头,一副很沉重的模样道;“经常受虐待。” “为什么妈妈不虐待你?”舒宁忍住笑问道。 “因为我跑的比较快、”白居安人小鬼大,惹的舒宁笑的前仰后翻的。 “妹妹有时候很烦,哭的时候只要爸爸、爸爸又时常不在家,所以妈妈有时候脾气会不好,”顾言生的两个孩子都跟白慎行比较亲,哭闹起来只要白慎行,任由顾言说尽好话都无用,舒宁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道;“你小时候比妹妹还凶,也是哭起来只要爸爸、不要妈妈。” “真的?”白居安睁着大眼睛,似乎不相信。 “真的、”舒宁点头。 “妈妈把耐心都给了你、所以对妹妹没那么多耐心了,作为男子汉,要帮妈妈分担啊!”舒宁在间接性教导顾言儿子。 那晚、从白居安回山水居时,见到了白慎行,他一身白色衬衫黑西裤,一手拉着电话一手抱着小思言,正渡步在园子里打电话,白居安一下车,直接张开双臂扑到他的大长腿上。 “爸爸、”“回来了?玩的开心吗?”他语气尽显慈父神情,将电话受尽兜里,一手抱着昏昏欲睡的女儿,一手摸着儿子的小脑袋。 此时的白慎行,儿女双全,优雅如昔,周身气质早已变的温和,不在像初见时的那般锋芒毕露,许是儿女双全,受家庭温暖所致,不同的是,他瘦了、许是瘦了很多,以至于让人能一眼看出来。 “妹妹睡着了?”白居安仰着脑袋问道。 “嗯、”白慎行浅应。 “顾言呢?”舒宁送孩子回来,便问道。 “在楼上午休,”白慎行道。 本来是母女二人睡在一起的,小家伙不安分,哼哼唧唧的、怕吵着顾言,他就给抱出来了。 “那我改日再来,先回去了,”舒宁说着牵着许斯殊上车,白居安萌萌的跟他们挥手再见。 这晚、顾言与白慎行一番翻云覆雨结束,伸着冰冷的爪子游走在他身上,而后道;“瘦了。” 白慎行闻言一声叹息,哪里能不瘦?白日临公司事务繁忙,晚上回家得顾着小的,还得时时刻刻忍受着被自家老婆嫌弃、他低头蹭着她的鼻尖道;“被你们娘三儿给磨得,没一个省心的。” 顾言知晓,白慎行很辛苦、居安学校大小事宜几乎都是他操心,偶尔他在书房,将思言搂在怀里看邮件,还不忘将居安喊道面前,监督他完成学业,这样的白慎行,怎能不辛苦? “辛苦了、”顾言在他面颊落下一吻。 “不辛苦、”他笑容清浅,磨蹭着她的脸颊,就算辛苦、那也是幸福的。 起初、白慎行只有一个孩子,便是顾言。 后来、有了三个孩子,他偶尔会应顾不暇、但从未发过火。 顾言摸着他消瘦的身材,不免心疼,蹭着他的脸颊跟只猫儿似的,惹的白慎行心痒痒,再度翻身而上。 “对不起、不能帮你分担,”顾言环着他的脖颈浅声道。 “傻丫头、”白慎行这三个字,满满的宠溺。 某周末,白先生在家休息准备陪陪老婆孩子,却趁他上楼看女儿的功夫,老婆带着儿子出门了,甚是哀伤,而舒宁坐在车子,带着许斯殊,看向顾言,问道;“这样行吗?不是还要喂奶吗?” “他有法子,”顾言说的咬牙切齿。 舒宁看着一阵好笑,还不忘跟白居安打着眼色。 到商场时,舒宁坐在座椅上拿着顾言的饮料,等着她上厕所回来的间隙问白居安;“你爸爸又怎么你妈妈了?” 白居安人小鬼大、想了一会儿道;“昨天晚上妹妹哭的很厉害,妈妈凶了妹妹,然后爸爸把妈妈凶了、就是这样。” 舒宁想、难怪吃了早饭就打电话说出来溜达呢!是这么个意思,白先生凶了她,所以、不准备在家呆着了,休息都不在家,带着儿子出来溜达,让白先生抓狂去? 傍晚在外面吃完晚饭回家时,许溟逸问;“好端端的,顾言不在家陪着老公孩子过周末,约你出去干嘛?” 意思明了、她不陪着老公孩子过周末,咋还带上他媳妇儿? “出去闲逛、怎么了?”并未说及白慎行跟顾言之间的事情。 “问问、”许溟逸一手抱着儿子下来,一手牵着她进屋。 多年前的舒宁、从未想过,自己有天会跟许溟逸过上如此和谐平静的夫妻生活,直至身在这种环境中的时候,她才稍稍有些感叹以往的那番岁月。 长大后的白居安,让白慎行颇为头疼,他完完全全遗传了顾言的性子,跟小时候的顾言一毛一样,成天惹是生非,到处捅娄子,跟许斯殊一起、两人成了一对翅膀,白慎行与许溟逸见面场合最多的地方就是校长办公室,一会面,就知晓他俩又双剑合璧了。 而他们俩由于有多次亲身经验,所以学乖了,有什么事情让老师给爸爸打电话,不给妈妈打,因为他们两人的妈妈都有暴力倾向,回去会捱板子,爸爸举止文明,不使用暴力解决问题,再来是、学校的老师也比较喜欢给爸爸打电话,汉城两位钻石王老五,谁不爱看? 这诺大的汉城,能让两位钻石王老五同时放下手中几千万的合同奔赴过来的人,除了老师、估计也没别人。 这日、麦斯跟许氏合作,两人在麦斯会议室签署合同,正准备落笔,许溟逸手机响起,接起来听了两句,说了句就来,就收了电话,而后头也不抬对白慎行道;“等着接老师电话吧!” 果真、不到十秒钟的功夫,白慎行电话响了,气的他脑子疼。 小时候给顾言趟雷,现在是给自家儿子,白慎行这辈子,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原因被老师骂过,缺的这部分都从老婆孩子身上找回来了。 两人将手中东西交给秘书,穿着一本正经的正装朝学校而去。 “回来想个法子收拾收拾这两个小东西,成天捅娄子,”许溟逸要气炸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白慎行应允道,两人一前一后驱车去了学校。 这年、白居安初二,在学校接二连三犯事儿之后,白慎行忍不住了,对着他屁股就是一脚下去;“老子挣的钱全被你送到学校里来了。” 次日、白慎行跟许溟逸都未去公司,自导自演了一场戏,喊来蒋毅跟徐离等人过来坐镇,将那两个小家伙给绑了,天黑时扔到了宜山深山老林里,这晚、着实是将两个小家伙吓破了胆儿,以至于后面好长一段时间都安生了,不在惹是生非,认真学习,白居安初二那年,被自家老爹给阴了一把、从此格外安分。 那日、顾言去给他收拾屋子,无意中拉开了他的抽屉,发现里面大摞大摞未拆的情书,于是乎、白太太开始犯事儿了,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将他这一抽屉的情书从头读到尾。 笑的不能自拔,白先生中途回来那文件,见她笑的前仰后翻,迈步过去将她拥在怀里;“看什么在?” “居安的情书,”顾言笑的不能自拔。 白慎行闻言、将她手中的情书放下、而后收拾好抽屉,拉着她离开。 “让居安知道你看他情书,该生气了,”白慎行教育孩子比较民主。 这晚、白居安回家,白太太一本正经坐在沙发上跟他讨论那天坐他们顺风车回家那个女孩子是不是他女朋友,白先生在一侧,汗颜。 他老婆脑子不好,小孩子心性,儿子少年老成、心思玲珑、看着自家老妈跟看神经病似的。 “妈妈、你脑子里装的是啥?”白居安毫不客气怀疑顾言是不是脑子不好? “说什么呢?”顾言一个冷艳过去。 “那天跟你一起走的那个叔叔是不是你男朋友?你还跟人家有说有笑的,”白居安想、想坑我?看谁坑谁。 原本在一侧盯着毕竟本看的白慎行闻言猛然抬起头、看向顾言,眸子里带着审视。 “那叔叔比爸爸年轻帅气,”白居安再接再厉。 “我也看见了,我跟哥哥一起,”此时坐在一旁的思言也不忘高举手回答。 “顾言、”白慎行闻言、一声冷喝响起,吓得她一个惊颤。 “瞎说什么,一个合作商、你少坑、是不是你女朋友?”顾言不想就这么被自家儿子给坑了、将话题转移回来。 “那个叔叔还扶了妈妈一下、上车的时候还护着妈妈,”白居安继续加油,看着自家老爸、在说老妈,见老爸面色越来越不好,他就知晓自己成功了。 “顾言、上楼、我俩谈谈,”白慎行听不下去了,关了手中电脑,而后起身上楼。 “你等着、”顾言被自家儿子给阴了,临走时还不忘放狠话,白居安颇为嘚瑟。 “以后不许去公司、不去去找斯殊玩、他也不许到家里来,”顾言放声恐吓,吓得嘚瑟的白居安瞬间变脸,一脸委屈的瞅着自家妈妈。 白居安十二岁这年、将自家老妈给阴了一把。 后果是、白先生很生气,折腾了白太太一宿。 第二日、顾言满屋子找白居安,想要泄愤。 白先生回来见她楼上楼下找什么便问道;“找什么?” “白居安呢?”“怕你打他、拉着妹妹去老宅了,”白先生毫不客气指出白太太粗暴的一面。 “你晚上睡沙发,”白太太冷声道,白先生郁闷不已;“与我何干?”那日白慎行归来、见白居安在满屋子找东西,问及找什么;白居安答;“找夹核桃的夹子、上次不知道被妹妹扔哪里去了。” “都说了用门夹也是可以的啊!”彼时张岚站在一侧好笑道。 白居安闻言、一脸懵逼望着白慎行,“爸爸、被门夹过的核桃还能补脑吗?这是要给妈妈吃的。” “……。” 白先生无语了一阵之后、一声大喝;“白居安、不许欺负妈妈。” 闻言、白居安缩了缩脖子,灰溜溜的走了。 小时候一直以为思言长大后绝对是个活泼好动的女魔头,可没有、白慎行一直觉得、两孩子生反了,思言除了偶尔比较喜欢撒娇黏人之外一切都好,反倒是白居安,上天下地无所不能,比顾言小时候还能闹人,闹的他心累,偶尔受不了他会想着一屁股踹翻他。 小时候的思言没少被顾言凶,反倒是长大就好了,一个安安静静的小公主,性子随了白慎行,偶尔会被哥哥拉着出去闯祸,回来时,白慎行惯性训斥白居安,思言则是很淡定的坐在一边儿看着哥哥挨训,捱完训罚站时,不忘拿着东西做到哥哥旁边,一边吃一遍抬头问他饿不饿。 某次被白慎行看到了,忽而自己跟顾言小时候,他好些次捱完训罚站时顾言就跟思言一样,将吃的摆满地,一边吃一边问他饿不饿,想不想吃。 妥妥的一副小恶魔的性子。 好几次、他跟顾言聊及小孩子的性格,顾言老说思言性子像自己,哪里像自己了?妥妥的一个活脱脱的顾言。在白慎行看来、两个孩子都像极了顾言、活泼好动,不过时一只白兔子,一直黑兔子。 “妹妹、你这样是不对的,”白居安一边罚站一边跟自家妹妹做思想工作。 “哥哥、妈妈回来也会来欺负你的,”小思言笑的一脸邪恶、瞅见自家哥哥挨训她很高兴。 果真、顾言当晚回来看见白居安在发展,兴高采烈的换好鞋子进来直接站在他面前,伸出脚踢了踢他,问道;“犯法了?”“妈妈你是后妈吗?”白居安万般无奈、万般委屈、妹妹妹妹将自己给卖了,妈妈妈妈不喜自己、人生怎就如此悲催? “又不是我让你站这儿的,思言、我们走。” “妈妈、我还是留下来陪哥哥吧!一个人、好可怜的。” 后来、白慎行问顾言、为何小时候每次罚站的时候,她会拿着吃着做他旁边,一边吃一边跟他说话,顾言说、因为不想让他一个人可怜兮兮的罚站,也不想陪着他无聊,吃东西是最好的办法,又能陪着他又不无聊。 白居安十四岁那年,通过自己努力,考到了国外一所有名大学,年仅十四岁的他,精通五国语言,而这一切、都是白先生的功劳,白居安幼时、他便带着他前往各国出差,时常在天上飞,他见多识广,肯于学习、在国内时,时常听许阿姨他们讲起母亲年轻时在国外的经历,于是他也踏上了顾言当初走的那个征程,他去过洛杉矶、去过柏林、走过每一个她们提及的地方,回国之后,便将那个城市的变化说与自家母亲听,顾言的两个孩子都很粘着白慎行,但最爱的、还是顾言、白慎行从小教导他们,要爱妈妈,要保护妈妈、所以以至于白太太到了不惑之年,依然保持着一副小孩子心性,时常将白先生与儿女气的无奈又好笑。 白居安二十三岁那年、学成归来,似是有所爱、接手麦斯、而白慎行与顾言、携手共享天伦之乐。关于俞思齐。许久之前的某天、忘了具体日子、她前往首都看望出差时,见到了俞思齐、他一身正统西装出入某种场合,此时的他,已经褪去一身满身风雨、人生阅历雄厚到可以容纳百川,照样还是谦谦君子模样、眉宇间还是初见时的那种淡淡愁容,他年长顾言八岁,如今正值不惑之年,远远见到他,与身边人耳语了两句什么,跨步朝自己而来,嘴角噙着浅笑,此时的舒宁,倏然想起顾言多年前说的那句话,“俞思齐这人、身上带着一股子魔力,就算什么都不说,单单是站在你面前,便足以照耀你整个苍生。” 俞思齐是阳光,可以救你与水火之中,她二十岁认识俞思齐,相隔十几年在去回想多年前的初见,确实觉得恍若如梦,看不真切。“;来首都出差?”他迈步过来浅问。 “嗯、”她浅应。 两人站在酒店大厅闲聊时,舒宁似揶揄道;“好不容易到你的地盘来了,晚上是不是要一起喝一杯?” “好、”他一如多年前、语气清淡,不夹杂太多感情,换句话来说、除了在顾言面前,他从未见过俞思齐有什么多余的情愫表明出来。 顾言常说俞思齐是她的阳光,但她又何尝不是俞思齐的阳光,照耀他的余生,后来她嫁为人妇,只怕是他鲜少在笑过。 俞思齐许是要是缠身,说了句晚上见,便提前离去,目送他背影消失在电梯里,她才缓缓回眸。 这晚、八点、他接到俞思齐电话,相邀她到酒店顶层、于是她放下手中工作,朝楼上而去,这年夏季,首都热的骇人,一波波高温不断来袭,让人心烦的很,此时她从外面回来,才洗了个澡,穿着睡袍看了两份邮件,接到俞思齐电话,头发都来不及擦干,便上去了。 俞思齐见此、微微蹙眉,而后道;“头发都不吹干。” 她闻言、笑道;“这不是怕你久等?” 他浅笑,并未应允什么,后来浅聊中,她才知晓,不惑之年的俞思齐,依旧孤身一人,未娶,聊及此处,舒宁有些湿了眼眸,而后问道;“值得吗?” 她问的是、对于顾言是否值得,俞思齐端起面前的酒杯浅酌一口,将视线远眺到窗外,眸间似是有星辰大海,而后浅缓且远眺的语气在她耳边响起;“我年长她八岁,愿意用我吃过的苦,受过的难,为她铺就一条繁华大道,而这条大道的尽头,站的是白慎行,并非我,爱是最高境界,是成全,”这是俞思齐初次在外人面前表露自己的心声,而舒宁猛然间听到这话时,差点红了眼眶。 俞思齐乃正人君子,知晓顾言心中只有白慎行,多年前,使尽手段将她送回白慎行身边,而自己、远离他们之间、只因知晓,爱情容不得第三个人,而他、便是那第三人,后来他待任汉城市市长,在汉城那几年,他身边朋友甚少,但即便是这样,也绝不去打扰顾言的生活,可就是这样谦谦君子,输给了强取强夺的白慎行。 他说爱的最高境界,是成全。 他救顾言于水火之中,完全有机可乘,可没有、他只是守护她。 顾言这辈子何其有幸,这世间只怕也只有她能如此有幸。 “你还一个人?”舒宁浅问。 他并未应允,只是靠在座椅上缓缓点头。 “身边没有合适的吗?”他们这群人、一路跌跌撞撞走过来,唯有他最是君子,也唯有他最终落了单,不惑之年,依旧孤身一人。 闻言、他轻扯嘴角;“不想将就。” 他这辈子,年少时遇到一个女孩子,因自己的职业、葬生在边境极寒之地。 青年时、遇到一个女孩子、心有所伤,他一路细心呵护,将她送达彼岸,如今人到中年,便不想在去花费心思去谈情爱,更不想将就。 这场交谈、着实让人内心颤栗不止。席间、他接了个电话,与对方交谈时、嘴角挂着一抹浅笑,许是好友;只听他道;“来不了,有约了。” “朋友?”她问。 “狐朋狗友,”他答。 “你们最近都还好?”俞思齐一句话包含了他们所有人,但舒宁知晓,他想知道的是顾言。 “挺好的、顾言怀二胎了,身体不大如前,最近一直在家养胎、所以出差这档子事儿都落到我身上了,”舒宁语气中有些无奈,顺带耸耸肩。 俞思齐闻言、端着杯子的手一顿、而后道;“希望是个女儿,儿女双全人生才得以美满。” 舒宁眼中的俞思齐、太过谦让、他说儿女双全人生才得以美满,但这话他说的是顾言,可他自己呢?他爱故顾言,哪怕她嫁为人妇,已为人母,将生二胎,他想的也仅仅是希望她人生得以美满,字句之间、并未透露自己半分。 “很想知道你当初为何愿意将顾言拱手相让,”她问出了心中存在已久的疑惑,俞思齐对顾言那种隐忍克制,并非常人能做到,他处心积虑用尽手段将顾言送回国内,旁人都不知晓,唯独那次许攸宁喝醉,迷迷糊糊说出俞思齐是如何步步为营将顾言算计回国内,那时的她、竟然觉得惊为天人。 “因为她看白慎行时,眼里满是星辰大海,”看他时,只是挂着一抹浅笑,常年不变。 正因为爱她,所以想让她幸福。“如果你人生当中遇到第二个顾言,会……。” “不会、”她话语还未说完,俞思齐果断回答,他人生中不会有第二个顾言,有些人,一生中,只会遇见一次,不会有第二次。 这晚、俞思齐送她到所属楼层,离去时、舒宁侧眸望向他道;“你人生中会遇到属于你的良人。” 不一定只是顾言,大家都幸福了,怎么能将你落下? 俞思齐闻言、仅是浅笑点头,并未应允。 遇见顾言、已经耗费了他一生的运气,怎还能遇到他人?从首都回来之后没多久、顾言生产,她将这档子事儿忘到了烟消云外,再想起来已经是许久之后的事情了,她的女儿坐百日那天,大家坐在一处浅聊,她说起了三四个月前在首都见到俞思齐的事情,将大致情况说给顾言说时,她沉默了、许久之后才露出一个苦涩又幸福的笑容,舒宁不懂,索性就没问,她想,顾言大抵是感激俞思齐的,但一个人就一颗心,就一辈子,不能分享给两个人。 ------题外话------ 谢谢亲们一路相伴、祝大家新年快乐。 推荐不言即将入v文《总统谋妻:婚不由你》 一句话简介; 【我陆景行这辈子只护沈清一人】 【动我可以,动我老婆,你试试看】 他、m国太子爷,军区最年轻少将,权势滔天手段狠辣、其阴孑的手法让人闻风丧胆,人称行走的阎王爷。 她、行业内最值钱的企业规划师,江城首富之女,任何濒危企业,都能用芊芊玉指出一条康庄大道。 两个本是毫无交集的人,却阴差阳错阳台一夜风流。 她怒;“你这是强奸,我要去告你,让你把牢底坐穿。” 他轻点烟灰,嘲讽道;“警察局大门朝哪边开你知不知道?” 第二日、满城风雨,m国太子爷与某某女在阳台一夜风流。 第三日,他出现在她面前,拿着结婚报告,将她带进民政局,此后、世人都尊称她一声陆夫人。 第三十八章:俞思齐内心所想 那日在首都见到舒宁,他有些意外,似是没想到二人会在这种情况下平淡相遇,见她驻足浅笑,他辞了身旁人,迈步过去同她打招呼。 她还是那般豪爽不羁,开口言语时一股子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席卷而来,自他离开汉城,便不在注定与他们联系,如今在首都贸贸然见故友,多多少少有些诧异。 那晚,来人坐在一处浅聊,她言语中聊及顾言时,自己平淡的心还是会狠狠动荡一番,不长的会面里,他数次端起茶杯,只为了掩饰自己眸中那种种尴尬。 而后她问及,自己是否会再遇良人时。 他是无奈的,再遇良人?只怕是没这个机会了。 他是这么想的。 那晚二人分离之后,他独自驱车从酒店回到住处,首都交通繁忙,车辆过多,堵车是常有之事,以往,他最不喜这种情况发生,但今日,竟然巴不得这场堵车堵的越久越好,只因他思绪动荡,就算是回到住所,也只是独自一人面对空旷的屋子,那种感觉,很寂寥,很无奈,甚至是会有些不舒适。 堵在堵上,万千人陪着他,多多少少也是好些的。 今日堵车并未有很久,似乎老天都在与之作对,他驱车回到住所,打开门,如自己所想一室静寂,各位寂寥。 三十而立,四十不惑,可这句话在他这里似乎并没有何用处,甚至是有些莫名其妙。 按理说,到了他这一步,多多少少应该已经淡定自然,放下一切,可并未有,外人眼中的他或许淡定自然,清谈寡凉,可也只有他自己知晓,这一切只是在外人眼中。 黑夜中摸索着进了厨房,只开了一盏廊灯,不明不暗照着整间屋子,提起一侧水壶,烧了壶水,这间屋子静谧到只有水壶沸腾声,黑夜席卷心头,他并未感到任何不适,反倒是拿出一只杯子,在水池里冲洗了一番之后,缓缓扯出干的毛巾,一下一下擦拭干,等水开后,抬手替自己到了一杯热水,这动作,看起来正常,可若是细看,便会看出端倪。 这世间,也许会有许多人会在喝水前净洗杯子,可有几人会在将湿透的杯子一寸寸擦干,在倒水进去? 岂不是自相矛盾? 可俞思齐做了,他便是如此矛盾一人。 许攸宁说他是顶顶的正人君子,可唯有自己知晓,他是矛盾体。 无数个辗转反侧夜不能眠的夜晚他坐于床上独立思考时在想一个问题;如果当初,他没有那么正人君子将顾言遣送回国,而是将她占为己有,那么现在,他会过着怎样的生活? 是像现在一样每日回家迎接他的是满是空寂,还是会妻儿子女候在一侧等着他归家? 每每思及此,他无比痛恨。 那会儿知想要她好,可后来当自己想去追,敢去追的时候,她已经嫁为人妻,时间给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某日好友一起喝酒,老三喝多了,张嘴胡说;“军人的职责是为国为民,为人民服务,可你也不能把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服务到别人那里去啊!军人的的特征是干脆利落,果断坚决,可你如此干脆利落果断坚决的把言姐送到白慎行面前,你是不是傻?是不是脑子有坑啊?” 那时,他觉得老三的话虽粗俗,但很有道理。 他是傻,是脑子有坑。 不然为何会将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送到别人面前? 难道自己给不了她幸福吗? 一开始,他觉得像自己这种长期在刀尖上舔血的人不适合拥有爱情与婚姻,可后来,边境一战,他发现,自己的想法是错的,可那时,顾言与白慎行已经修成正果。 他虽心有动荡,但生而为人要知晓礼义廉耻,他不能干抹灭人性的勾当。 情情爱爱,最难分。 一杯滚烫的热水渐渐冷却下去,他才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拿出手机,随意翻阅着,没有电话,没有短信,可若是此刻身旁有人,定然会看见他手机屏幕上是个笑颜如花的女人。 他很早之前就后悔了,可……又能如何? 直面内心,才悔不当初。 汉城两年任期,见证她的幸福,他才稳住自己那颗躁动的心。 听闻顾言怀二胎的消息,他的第一反应便希望能是个女儿,儿女双全,人生才得以美满。至于自己,随意就好。爱情何其伟大,他可以为了她,将幸福拱手相让他人,她说,儿女双全才算美满,而自己始终孤身一人,独守那份情爱。 他的爱,很卑微,很伟大,有人懂,有人不懂,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爱的人能安稳度日。 人生最伟大,莫过于成全。 而俞思齐此人,何其伟大。 番外一 顾言怀二胎后,来往各大航空公司的人成了舒宁,从首都归来后许久她才得以空闲去会见好友。 山水居院内,女人一身白色孕妇装,米色平底鞋,单手叉腰缓缓行走于鹅卵石小道上,见她来,笑脸相迎,笑容浅浅,梨涡初现,二人多年好友坐在一起自有聊不完的话题,起先,聊及许攸宁的恋爱状况,偶尔,舒宁还会将许攸宁吐槽对象的话语原模原样呈现在她眼前,惹得她摸着肚子浅笑。未见白先生任,舒宁开口问了嘴;“怎不见白先生?”自顾言怀二胎,白慎行可谓是寸步不离,今日难的未见人,真真是稀罕。“嫌他烦,赶去公司了,”顾言笑意淡淡。确实是觉得陆先生烦,但凡是他在家,寸步不离是基本,偶尔还会变身管家公喋喋不休,闹人的很。闻言,舒宁开怀大笑,素来性情淡然的顾言也会有如此时候?这日下午,二人浅聊许久,良久过后,舒宁开口浅浅道;“在首都遇到俞思齐了,一如往昔优雅,一如多年前一样,但凡是站在他身侧,安全感十足。”舒宁话语淡淡,言语落下不敢去看顾言表情,把玩着手中杯子,嘴角挂着浅笑。 多年前,她们在国外颠沛流离,苟且偷生时,俞思齐是她们的上神,拯救她们于火海之中,每每看到俞思齐,便格外有安全感。 正人君子。“过的如何?”她问?话语淡淡。“挺好的,应该是转从政了,西装革履,背脊挺拔,气质优雅,是那些二十来岁的女孩子们梦寐以求的结婚对象,”她笑,尽量让语气变得诙谐,不去探究那抹子内心深处的孤独。“恩、下次见到了,待我向他问好,”她说,话语看似随意,可指尖却缓缓收紧。 晚间,白先生回来,餐桌上,顾着妻儿吃饭间隙与自家爱人浅聊着。 席间,安安微仰着头颅望向白先生道;“爸爸、学校里面学的东西都好无聊。”“无聊也要学,”白先生夹了一筷子青菜到他碗里,白安安同学上辈子许是肉食动物投胎,最不喜欢绿色食物,准备将碗里青菜夹起来放在桌面儿上,却在自家母亲怒目而视的眼眸中将一筷子青菜缓缓塞进嘴里,一脸苦哈哈的嚼了许久都未咽下去,只听闻白太太悠悠然道;“回头让张奶奶在后院辟块地出来给你种青菜。”“爸爸、”白居安闻言止不住哀嚎将求救目光落在自家老爹身上。 可显然,他求错了人,山水居,顾女士说了算。“喊我没用,”白先生吃饭间隙不忘补一刀。 见此,顾女士神色淡淡,将一筷子青菜落在他碗里,“温情”注视他,示意他吃下去。 迫于顾女士淫威,不得不吃。“妈妈、不可以强迫小孩子,”白安安同学焉儿了吧唧的瘫软在桌面上,一脸哀怨瞅着自家母亲。 “我可没说让你一定要吃,”白太太不接这个锅。“可你威胁我,”白安安气呼呼瞪着自家母亲。“我威胁你什么了?”白太太好心问。“你让我去种青菜,你明知道我不喜欢青菜,还让我去种它们,”白安安咋咋呼呼道。闻言,白先生笑了,靠在椅子上看着自家妻儿斗嘴。 看着自家老婆如何碾压自家儿子。良久,只听白太太道;“种着种着就喜欢了,处着处着就有感情了。” “舒宁今日来了?”晚餐过后,白先生陪着爱人在院子里散步,搂着她略微发福的腰侧缓缓行走在院子里。 “恩、”她浅应。 夫妻二人就着黄昏夜幕在院子里散步浅聊着,话语间聊得都是平常之事,天南海北聊着。 ------题外话------ 应广大读者要求,偶尔来一章番外! 番外二 顾言孕期五月,偶尔胎动频繁,夜间浅眠时,总觉万般不自在,心烦意燥之际,伸手推醒白先生,满脸哀怨瞅着他。 而白先生每每这个时候除了轻叹将她拥进怀里伸手抚着她的肚子再无他法。 偶然有次,白先生满脸不悦道,“出来了在收拾她。” 白太太急了,凶狠的眸子瞪着男人,“你敢。” 她十月怀胎幸幸苦苦不是为了生出来给你收拾的。 言罢,白先生认怂。 止了言语。 这年五月走至末尾,迎来六月光景,顾言偶然间打开电视,在新闻联播上看见好友身影,彼时,俞思齐一身正装整个人英俊潇洒英姿挺拔,言谈之间带着军人的霸气与鉴定,目视镜头时落落大方,举手投足之间自信满满。晚间白先生归家,正巧撞见这一幕,心里一紧,伸手将东西交给张岚,跨大步过去站在身后悄无声息搂住她。 站在身后轻蹭她脖颈,嗓音略微急切道;“言言,我们去接安安回家好不好?” 素来,接送安安的事情不是管家便是白慎行,她因有孕在身,这等事情白先生从不经她手,怕她累。 可今日回家时,见自家爱人盯着电视机屏幕看故人,心里不由得紧了紧。 不能看,在看要出事了,此时的他,即便即将儿女双全,对于顾言与俞思齐的过往他依旧感到有颤栗。 顾言怀二胎后,朋友之间有次聚会,偶然间他听闻舒宁与许溟逸聊及她们当时在国外的险况,以及俞思齐是何存在,那时,他心里暗暗一惊,他想,幸好,幸好她以为人妻,也幸好,俞思齐是个正人君子。 “恩、”她浅应,伸手关了电视机,搂着白慎行的臂弯下楼,同他一起去接儿子放学。 这日、白居安从学校门口出来时,显然未曾想过自家母上大人能大驾光临,高兴的不得了,牵着顾言的手叽叽喳喳念叨着,说着今日学校见闻等等等等。 若是以往,顾言只怕是会之间打断他的话语,嫌吵。 自当了母亲,又有了这么个活蹦乱跳的儿子之后,她这坏毛病被治的差不多了,不久前,许攸宁还在笑话她来着。路上,白居安仗着顾言今日心情好,提出了无理要求,吃快餐,起先,顾言是不应允的。 转而白居安人小鬼大苦哈哈着一张脸可怜兮兮道;“妈妈、许斯殊昨天还跟我炫耀来着,妈妈。” 顾言终究是拧不过这小毛孩的苦苦哀求,缓缓点了头,于是乎,一家三口破天荒的出现在了肯德基这种场所,白慎行本身是汉城商贾权贵,又时常出现在报纸头条上,但凡是与商场沾边的人不难认出夫妻二人。 正当白居安看着点餐台一气呵成乱点一通的时候,有人端着餐盘过来打招呼,白慎行闻言,浅缓点头应允,一时间,众人过来拿着手机一通乱拍,夫妻二人出现在肯德基造成了不小影响,顾言挺着大肚子更是被人群围着堵得慌,白先生心疼爱妻伸手将人带进怀里,嗓音客气对众人道;“烦请各位给条活路。” 这话半分揶揄,但众人也识相,拍了几张照片便离开了,毕竟,有孕妇。 白居安被吓得楞在原地,伸手扯了扯顾言手指,被白慎行护在怀里二人侧眸看了眼,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心里微微叹息一声。 “点好了吗?”白先生柔声问自家儿子。 “不吃了、爸爸,”白居安体贴懂事。 顾言见此,缓缓直起腰身,摸了摸自家儿子小脑袋,心里一股暖流流过,她的儿子何其心疼人,转身对服务员道了句;“刚刚点的全要了。” 转而对丈夫到;“我跟安安先去车上等你。” 白先生应允,叮嘱白居安照顾好妈妈,直至目送二人坐进车里才将视线收回。 这日,因白居安要求吃肯德基,一家三口出现在肯德基引起不小骚动,主要是顾言有孕在身,经不起闹腾,白慎行起先面色还能如常,可围上来的人多了,面色便是挂不住了。 但从商多年,为商之道早已透彻,便半分揶揄对着众人道了句话,得以解脱。 许是肯德基工作人员认识白慎行,又许是不想他留着在制造慌乱,今日点餐速度竟然格外快速。 白先生一上车,便见自家儿子坐在后座趴在沈清身边摸着肚子跟妹妹说这话。 见白慎行上来,安安一本正经道;“爸爸、吓着妹妹了。” 白先生闻言,轻笑一声,伸手点火开车,应允道;“恩、看你下次还馋不馋。” 闻言,白居安瘪了嘴,看向自家母亲,圆溜溜的眸子闪着泪光,心里万分自责,低头抓着顾言双手道;“我不是故意的,妈妈。” 见此,顾言心疼了,伸手拂过他面颊上的猫儿泪,嗓音柔柔道;“妹妹可不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妹妹肯定在想着,哥哥真馋嘴。” 顾言故意话语说的严重些,吓吓这无法无天的臭小子。 话语落地,开车的白先生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自家媳妇儿,暗自摇头,一大一小斗法,且还不知道谁输谁赢呢! 当妈的坑儿子,坑的也是风生水起,一套一套的。 番外三 顾言孕六月,正值孕中期,麦斯拓展商业版图,工作量日益增加,许多次,她夜间醒来,不见身旁人,起身寻之,便见白先生带领麦斯团队围坐于一楼茶室开展商业会议。 政治头脑风暴间隙,许是白太太视线太过炙热,引得某人抬眸,这一看,心都颤了。 放下手中要是迈步过去将人搂进怀里,柔声问道;“吵醒你了?”也许是刚睡醒,嗓音柔柔道;“没。”白先生低眸看了眼,见她赤着脚,心头狠颤,将自己拖鞋退出来扶着她穿上,脚尖阵阵温暖袭来,暖了她的心窝子,看了眼茶室方向缓缓问道;“还没结束?”“恩、还没,”白先生浅答,搂着人上楼。 安顿好自家爱人过后不忘去安安房间看了眼,才转身下楼继续开展工作。 许是今日某人忙于工作时间数量增多,让白太太有些不习惯,心里有了怨言,这日说好周末在家陪妻儿的男人临时接到电话准备出门,出行动作却在白太太哀怨的眼眸中止住了。不敢有所动作,看的自家儿子一个劲儿的偷笑。中午时分,伺候爱人午睡,某人吩咐司机备车准备出门,只因事情紧急,确实需要解决。临下楼时,白居安同学一本正经乖乖巧巧道;“爸爸、妈妈醒来没见你人会不高兴的。”“乖、、一会儿奶奶跟外婆过来,爸爸一会儿就回,”白先生俯身亲吻自家儿子面庞,交代了番才抬脚出门,临出门前电话给白鹭让其过来照看顾言,省的她心有怨言,白鹭应允,过来时,正巧顾言将醒,如白居安同学所言,没见到人,某人不高兴了。 阴寒着一张脸下楼,环视一圈,还未得出结论只听自家儿子道;“妈妈、爸爸去公司了。”这下好了,某人脸彻底寒了,阴沉沉的。白居安缩了缩脖子,远离可怕的妈妈,省的遭殃。 白鹭进来时,正巧见顾言如此阴寒着脸站在客厅,好笑问道;“怎么了这事?” 见白鹭来,顾言一张脸是挂不住了,数落了白慎行两句才罢休,白居安站在一侧抱着大狗,圆溜溜的眸子看着自家母亲。 白鹭闻言,也轻嗔了句;“真是赚钱赚疯了,不理他,下午我们回家住几天人,让他带着安安再家独守空房。” 白鹭这番话,让顾言心里好受了些,紧抿唇,笑意浓浓。“外婆,带上我,带上我,”白居安素来不是个闲得住的人,也不知道从了谁,活蹦乱跳的跟只猴子似的。他才不要跟爸爸一起独守空房,不好。“就你人小鬼大,”白鹭笑着点了点他额头。 晚间,白先生回家时,迎接他的是空荡荡的屋子,转而问张岚,只听她道了句;“下午白夫人过来将人接走了。”闻言,白慎行不淡定了,不是让人过来陪陪她,怎还将人接走了? “说什么了?”白先生问。“说是先生工作忙,接太太回去住几天,也好照顾,”张岚这话越说嗓音越小,只因她见自家先生脸色越来越寒。 这晚,陆先生尚未来得及修整唤来司机去了顾宅接人,进门时,被白鹭逮着一顿好说,说的他抬不起头来。 言谈之间无非告知他工作是小,妻儿是大,任何事情都该有个肚量,成家之后应当以家庭为重,等等等等。他一一应允之余,顺带将自家儿子小恶魔般的眼神收进眼里。 上楼时,顾言以躺下休息,浅眠间,只觉面上一暖,睁开眼眸,见眼前人,伸手搂住,便是一顿缠绵,气喘吁吁之际松开人,只听男人磁性嗓音沉沉道;“丫头,辛苦你了。” ------题外话------ 六月六在送上番外,静候佳音 番外四 这年九月,顾言距离生产时间尚不足两月,原是要再加待产的人突然接到来自国外一通电话,半夜惊醒,她竟未与情绪,反倒是坐在床头拿着手机与那方浅聊什么,半晌才收了电话。 次日,舒宁与露西前来山水居,顾言同二人在书房进行了异常为时不长的交谈,在然后,而后离去时,面色沉重。 这日下午,许攸宁携男友前来探望自己,白先生正搀扶这自家爱人在院子里散步,远远见人来,停住步伐观望她。 这日,许攸宁待的时间足足三小时,期间走时她说;“眼见你都要儿女双全了而我还在单着,多多少少心里有些失落,你与舒宁都遇得良人,家庭美满我也不能落单不是?” 言罢,从包里掏出请柬,红彤彤的晃得顾言眼眸疼,转而不可置信看着眼前人问道;“想清楚了?”“恩、”她浅浅点头,万分确定。 顾言看着,笑了,伸手将人带进怀里,心里高兴不已。 许攸宁说;“以后大家都整整齐齐的哈,我也马上要成为已婚妇女了。”沈清笑;“已婚少女差不多。”这晚,白先生正在书房办公,白安安陪着自家母亲散完步回了房间写作业,而顾言一手端着杯子一手叉腰步伐缓缓上了二楼书房,彼时白先生正在与那方开视频会议,见书房门被推开,抬眸看了眼,而后继续办公。 顾言站定了会儿,便开始弯身打开保险箱,将里面白慎行转赠给自己的各项房产以及名下豪车店铺什么的合同全都拿出来翻腾了一番,翻了足足有个把小时,白先生开会间隙将眸光时不时落在她身上,直至会议结束才起身迈步过去蹲在她跟前好笑询问道;“怎、包租婆要看看自己有多少房产车产?”闻言,顾言没好气瞪了他一眼,手上动作不减,话语幽幽道;“许攸宁要结婚,想了一下午不知晓送什么好,本意是想送车送房,但怕太贵重了她不会要,挑来挑去也没见到合适的。” 某人蹙眉道。 闻言,白先生起身,坐在她身侧,帮她;理着手中这些合同,翻腾了阵拿出一份合同呈现在她眼前道;“星河别墅区,与许溟逸在同一个小区,相隔不远,离许攸宁单位也较近,若要送,这套比较好。” 看看,白先生多体贴?老婆说要送人车送人房,他帮着老婆出谋划策想着怎么送比较好。“毛坯房,尚未来得及装修,言言可以装好了送出去,也可以直接送出去。”白先生笑道。这日下午,许攸宁在从手术室出来不过四五分钟,身旁电话响起,接起对方询问了翻,才收了电话,下午三点,顾言光临科室,见她不忙,笑容轻轻迈步过去,许攸宁见她,起身迎过来没好气道;“医院不是个什么好地方,你别没事儿就过来。” “正巧在附近,”她答。 下午时分,顾言带着许攸宁翘班,说是让陪着去看房子,许攸宁虽莫名其妙但还是应允了,于是乎二人驱车前往,正在参观这所房子格局,只听白太太道;“你的新婚礼物,喜欢吗?” 这年,许攸宁准备与男友结婚,顾言大手笔,送了一套别墅,她拒绝,而后第二日白先生找上门,将合同递给她,嗓音淡淡道;“你与言言多年好友,你结婚,她送你一套房不为过,前几日你拒绝了她,这两日再家她时常念叨着,也不好过,许医生,朋友之间,在乎的是一份情谊,顾言送给你新婚礼物,你不接,她会伤心难过。” 番外五 金秋的阳光温馨恬静,汉城的秋风和煦轻柔,蓝天白云飘逸悠扬。 金秋十月,时光飞转,在认识须有你的第十个年头里,她携手爱人不如婚姻殿堂,白纱披身,成了世上最美新年,许攸宁婚礼这天,汉城天气格外给面子,阳光普照,微风习习,来来往往宾客络绎不绝,各个脸上洋溢着幸福美满的生活。 上午时分,舒宁作为新娘后援团早早去了许攸宁家里,顾言因有孕在身行动不便直接动身前往酒店,一行人闹哄哄的异常热闹。 晚间,白慎行扶着顾言缓步而来,许攸宁远远见着将人迎过来,笑道;“今日人家都笑话我想儿子想疯了,找了两个男孩子当花童,”言罢,还不忘将眸光落在白安安身上,带着揶揄浅笑。 闻言,白家夫妇笑的一脸恬淡,只听闻顾言浅浅道;“可别生儿子,烦得很。” 这话结束,帅气的白安安垮了一张脸,郁闷不已瞪着自家老妈。 后者却只是浅笑嫣然。 片刻功夫,舒宁迎了出来,见白慎行与顾言二人来了,迈步过来挽着顾言手道;“人送到了可就没白董什么事了,今夜是我们叙旧时间。” 昨晚舒宁携同事好友众人给许攸宁过最后单身狂欢夜,整夜未归,让许溟逸一番好忍,若非知晓人多她不会瞎来,只怕他是没那么好脾气依着人的。舒宁说:“老俞老了,大家一起聚聚。” 这话,她说的委婉。 顾言懂。 自他回首都任命,二人便嫌少见面,连电话都少了,即便如此,二人友情会消失吗? 不会,最起码她这么认为,这个男人给她的关爱以及帮助,只怕她会记一辈子。 见到人时,顾言嘴角弯起一抹浅笑,远远看着男人端着酒杯与人浅聊什么,她挺着肚子站在原地,静静看了会儿,直至男人转身过来,二人像多年好友似的,相视一笑,这一笑,包含所有不言不语的好风景。以往每每见他,身上总有股子军人的挺拔与气场,可今日见,他身上多了份商人亦或是政客的儒雅,这个男人,从军到政的转变她看的清清楚楚异常清晰。 “预产期快到了?”他问。“快了,”她笑答。 舒宁见此在一侧淡淡笑道;“难为俞市长拨冗前来,”这话带着半分揶揄。俞思齐闻言,笑了;“不敢当,真正忙的是你们,我就是个闲人。” 言罢,许是感受到后方视线,越过顾言看过去,不远处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装单手插兜站在不远处朝这方望过来,出于礼貌,他举杯示意,男人点头回应。这年十月,拖许攸宁的福,让她们三人再度齐聚一堂,坐在一处,聊及的不在是国外的阴暗已经学术上的问题,更多的只是天南海北的前聊着,毫无章法可言,若非身旁人多,顾言只觉与柏林那间小屋子异常相像。 真正刻骨铭心的前程过往并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消失殆尽,反而会如好酒一般,时间越久越香越浓烈。 番外六 许攸宁的婚姻成了好友之间的聚会,站着浅聊了会儿,顾言有些站不住,伸手搀扶着腰,动作随意又漫不经心,俞思齐素来善于观察,见此,轻声道;“坐着聊吧!”顾言点头随着他落了座,天南海北聊及一阵之后,舒宁问道;“似乎从柏林回来,我们鲜少有如此场景。”“确实,”顾言应允,她也怀念那段时光,那段大家都拼了命生活的时光。 “不畏将来不念过去是生活基本常态,”俞思齐倒了杯茶水给自己,在这人声鼎沸的婚礼大堂里端着杯子自斟自饮起来。“我们这叫时刻谨记过往,记住自己当初那段痛不欲生的日子,已好警戒日后的自己,”舒宁端着杯子浅笑应允。 整个人靠在座椅上懒洋洋的,以往的不堪虽说已成过往,但终究还是不能忘记那段非人的日子大家是如何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虽说现在生活美满,以往的那种苦日子不会再回去了,但那些脚印依旧在,她们携手并进的日子也真是存在。 因俞思齐在汉城任命了两年市长,期间,时不时有人端着杯子过来敬酒,他一眼言语这不胜酒量,晚间要回首都,一边端着杯子与人浅酌,顾言见此,看了眼舒宁,后者会意,端着杯子起身与他并肩而战将那些端着杯子来敬酒的人悉数挡在门外。 俞思齐见此,浅笑道;“十一点钟方向,有人想杀了我。”此时许溟逸牵着自家儿子站在不远处,望着舒宁与俞思齐的眸子却是要蹦出火花似的,恨不得能将二人灼烧,而俞思齐身为军人自然敏捷的很,许溟逸那股子阴狠之气,他可是一丝不落的收进了眼里。“他不敢,”舒宁笑道,端着杯子的动作不减。 “以后结了婚你就知道了,”舒宁笑着揶揄他。 许溟逸虽心里不爽,但此时还真就不敢上来作威作福,他若是敢,只怕舒宁回去得撕了他。“悍妇,”俞思齐玩笑道。“只能说你在我这个悍妇心目中比自家老公还重要,”舒宁这话似乎也没毛病,俞思齐这个男人,谦谦君子,虽身处高位,却没有被利益熏坏了心。 反倒是一如既往,周身正气不减当年。“不敢当,”俞思齐揶揄回去。你来我往的敬酒结束后,俞思齐与舒宁相视一笑,回到位置上,继续浅聊着,反倒是顾言坐在一旁浅笑着将二人互动收进眼里。 在二人坐下时,倒下一杯茶水,推到二人面前,笑容艳艳。“俞市长名声不减,实数厉害,”顾言笑着揶揄道。 “今晚江城两位商界大亨都视我如敌人,你们二位的功劳。” 白慎行许溟逸二人,那个看着自己眼里不是火光并进恨不得撕了自己的?偏生这两位商场女强人却坐在这里与他淡笑风声正起劲。 婚姻临近开始时,舒宁离开主位,去了后台寻许攸宁,此时只剩顾言与俞思齐二人坐在位置上,二人相视而笑。 只听顾言浅浅问道;“首都生活如何?” 他说;“很好。” ------题外话------ 明天继续~ 番外七 这年十一月,白太太预产期将至,白董停下手中一切工作,安心在家等着自家爱人待产,临近预产期,男人每夜总会景行,查看自家爱人是否安好。 十一月中旬,自家爱人临产,男人喜出望外,此生儿女双全。 得以圆满。 许多次,白先生同好友如此说道,男人这辈子一定要有个女儿,如此才能真正体验到为人父的快乐。 小思言三个月,顾言二为人母,耐心不见涨就罢,反倒是脾气越来越差,数次,她同白鹭与陈涵念叨说思言比安安娇气。 老人素来护孩子,言语中自然是倾向小孩子的。顾言见此,也只能撇撇嘴,原以为白慎行回来之后能同他说道说道,不料白先生护着自家女儿更甚,白太太说了两句便见她整张脸垮下来,难看的紧。这日晚,白先生正在书房处理工作,顾言抱着孩子在卧室逗弄着,间隙,许是有什么事情没能如了小家伙的愿,哭闹的厉害,哄了许久不见好,耐心全无之际,象征性的拍了拍小家伙的屁股,不了此番景象被白先生撞见了,而后,来人一脸郁结之气瞪着她,嗓音严厉道;“你干什么?”闻言,某人不高兴了;“什么叫我干什么?” “怎么小的孩子懂什么?”言罢,男人垮大步过来将自家女儿接过去,一脸防备看着自家老婆,哄着女儿间隙不忘数落她;“后妈也没你这么毒的。”轰隆隆,天要打雷了,白太太心里一股子火攀上来险些掀了屋顶,一脸怒气腾腾看着白慎行,咬牙切齿道;“你在说一遍。” 后妈?她怀胎十月忍痛将人生下来竟然被称之为后妈?能不气? 白先生瞥了她一眼而后抱着自家女儿走了,对没错,就是走了。 一边转身离开,一边还跟自家女儿数落亲妈不是。 气的顾言是一脚踹在凳子上;凶狠道;“有本事别回来。” 这夜,白先生各位有骨气,果真是没回来。 抱着自家女儿睡了一宿客房,俨然是一副带着女儿逃离后妈毒手的架势,气的顾言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第二日清晨就与人大吵了一架,惊天地泣鬼神。 白鹭在一旁打着圆场,起先白先生还能让人念叨,后面便不行了,话语悠悠道;“你打孩子还有理了?” 此话一出,原本向着顾言的人齐刷刷变了队形,就连白安安都冷着脸训斥自家老妈;“妈妈、妹妹这么小,你怎么可以打她?”白鹭站在一旁无奈轻唤了声;“言言。” 见此,她险些气的一口气提不上来,伸手抄起一本不厚的杂志扔在白安安身上,而后瞪了自家男人一眼,气呼呼上楼。 在下来,穿戴整齐,俨然一副要出门的模样、如此一来,白先生服输了。 正喂奶的人,去哪里? 知晓自己惹人不高兴了,为了自家女儿,低头认输是王道。 而后者此时正站在一侧悠悠然看着男人,那眼神似是再说,你不是挺厉害的?接着说我是后妈呀! 番外八 倘若说,人生最幸之事是儿女双全的那么顾言应该算的上幸福之人,思言五月起,沈清回归公司,舒宁与露西等人得以解脱,见到顾言宛若九天仙女下凡,众人直嗷嗷她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可算是来解救他们这群难民与苦海之中了,顾言见此,笑的一脸恬淡。 这年三月,正值尾冬,天气微寒,但不至于冷的太过离谱,因公事,顾言去了趟首都,去时路上,反复思忖是否要找友人一聚,最终直至公事办完即将离开时,才通知友人,这厢,俞思齐此时正在办公室与一众同事解决问题,桌面上手机响起,静静看了会儿,见是顾言便伸手接起,二人定了时间,约好见面。 下午时分,白先生电话过来询问事情进展如何,她一一告知,并将晚上约见俞思齐的消息一并告知他。 那方有良久沉默,白先生沉吟了片刻道;“我跟儿女再家等你回来。” 许是年岁渐长,又许是家庭美满,夫妻二人的处事之道少了些剑拔弩张,更多的是柔和。 若是以往,以白慎行的性子,此时必然是异常大战,但今日,没有,他只是淡淡的同自己爱人诉说自己对她的思念。 顾言心头一暖,道了句;“好。” 这日晚,好友相聚,天南海北浅聊着,一时之间忘了时间,记起来时,已是十点之后的事情,不早不晚,但下午时分说好回酒店就给白慎行打电话的人此时显然知晓时间尙晚了些。 “最近工作很忙?”她问,话语中透着关心。 俞思齐闻言抬手附上鬓角,浅缓点头;“有些,主要是领导不给力,压榨的我们叫苦不迭。” 顾言笑;:“你这领导还真是不给力。” 俞思齐的领导那可是最高领导人,被下属说不给力?想想好笑。 晚间回酒店时间已晚,原以为白先生带着儿女睡了,发了条短信给他,不料数秒功夫,电话进来了,惊得她险些将手机甩出去。 “还没睡?”她问,语气轻轻。 “没有,”白先生回应。 “思言睡了吗?”顾言坐在酒店床沿拿着手机与自家爱人浅聊着。 那方正在带着女儿睡觉的男人看了眼窝在自己怀里的小小身子,而后起身,走远了些接电话;“睡了。”“乖不乖?”心细家庭的沈清格外迷人,白先生是如此觉得的,自为人母后,顾言话语中带着江南之地特有的浅婉,话语中都是诺诺的,淡淡的味道。“这得问妈妈,我晚间有应酬,回来的时候小家伙已经睡了,”白慎行公事繁忙已是常态,起先还好,自顾言回公司,夫妻二人频率可谓是相当,时常应酬,唯一好些的,便是出差时间减少。 这点让陈涵颇感欣慰。“没听你说今晚有应酬啊!”白先生话语一处,白太太便开始发难了,有应酬?夫妻二人都不在家,谁陪孩子? 倘若早些说有应酬,她出差时间无论如何使要推迟的。“本是徐副总的,人家有急事,临时加上的,乖乖,”听闻某人语气不善,白先生赶紧打圆场,以免被关入冷宫。 番外九 某日,白先生早起,将安睡中的白太太不慎吵醒,后者起床气极为浓烈,一脸不耐瞧着他,男人伸手轻抚自家爱人脑袋柔声宽慰,尽显柔情。 清晨、人的欲望是浓烈的,即便是白先生昨晚吃饱喝足之后才睡下的,可面对往后的出差数天,在看看窝在床上跟只猫儿似的自己爱人,难免会心生“歹意”。 欲要闹腾之时,却被人伸手推开。 “累。” 一个字,代表所有。 白慎行笑看爱人,不急、但也不准备就此放过她。 “那我轻点儿?”大灰狼想吃了小白兔之前一般都挺温柔的。 白先生也不例外。 “昨晚要过了,”她恹恹无神,不想大清早的在被闹腾一翻。 “昨晚是昨天的,今晨是今天的,兴致不一样,”话是如此说,可手终归是不老实的。 “丫头、后面出差一周,不把你喂饱我怎敢出门?”男人轻啃她白皙面庞,带着一脸坏笑,顾言诧异目光落在她身上。 “你要不要脸?打着同一个旗号想折腾我两次?”昨晚也是如此软磨硬泡被压榨的全身酸痛,今晨还来? 真以为她傻呢?同一个理由能骗她两次? “我现在就想要你,”白先生是如此说的,也是如此动作的。 清晨起床,面对即将出差的白先生难免被折腾一番,这是恒古不变的定律,眼前这个男人,出差前一晚定然是不会让她好过的,可出差当晨,若是飞机时间不是很着急的话,便细细品味一番,如若是着急,狼吞虎咽也要来一番。 这日、女儿被陈涵接走,徒留安安一人在家。 男人清晨吃饱餍足下楼,见自家儿子正跟家里的大白狗玩的不亦乐乎,见他下来,扔下大白狗朝他奔来。 “爸爸、”一双脏兮兮的爪子落在白慎行西装裤上,男人低垂首望着他,虽说嫌恶,但好歹也是自家儿子,未曾表现太明显。 “爸爸、今天周末,”白居安见自家爸爸一副平日里上班的装扮不由的提醒一声。 “爸爸今天出差,在家好好陪妈妈,不许惹她生气,你要是敢惹我老婆生气,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听到没有?”男人微微弯着身子看着尚未到他腰间的儿子,虽是警告的话语但是语调轻柔。 白居安面对自家爸爸的警告,并未急着回答,反倒是低头思忖了片刻,想了想,而后扬起天真无邪的脸面望着自家爸爸开口道;“要是妈妈欺负我怎么办?”他可以不欺负妈妈,但是妈妈欺负他怎么办? 一旁,佣人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反倒是白慎行伸手将手中东西交给管家,而后一把抱起自家儿子与他平时,继而开口问道;“你是男子汉对不对?”白居安点头。“妈妈是女孩子对不对?”白居安在点头。 “那男子汉是不是要让我女孩子?” 白居安不点头了。 让? 不应该是妈妈让他?怎就变成了他让妈妈了? 这事儿得想想。 不能随便答应。 “不应该?”白先生挖坑的本领想来是一套一套的,就连是顾言都时常被他埋了。 自家儿子?那还不是动动手指头的功夫? “可妈妈比我大好多?”许是言语不足以表达这个“大好多”的概念,白居安童鞋伸手做了一个比较。 看的白慎行轻声失笑。 “但妈妈还是女孩子,且还是生你的人,”白先生开始给儿子洗脑。 “妈妈生你的时候受了很多苦,所以、你要爱她,用任何方式,包括帮着爸爸照顾妈妈,”白慎行看了眼屋子里的落地钟,眼见时间差不多了,伸手将自家儿子放在地上。 伸手牵起他的爪子看了看,“跟狗狗玩的时候不要去玩泥巴,后院里的草坪如今左右都是一脚一个坑,都是你们俩的功劳,”说着、男人伸手捏了捏自家儿子柔柔的面庞。“妈妈以前最喜欢冬天在草坪里晒太阳了,你现在看妈妈何时坐在院子里晒过太阳?” 生个儿子就是烦,这是顾言的原话,相比白居安,她似乎更喜欢安静的思言。 只因、白居安,实在是闹人,偶尔闹的她面色不佳,但又不好发作。 且这小子智商极高,什么都能怼回来,偶尔怼的顾言想伸手抽他。 小时候可爱的紧,长大之后越来越讨人嫌,就连陈涵跟白鹭都如此说。 这日,白慎行出差之前给自家儿子做了许久的思想工作,无疑是让他安静些,不许闹腾自家母亲。 白居安虽说性子好动,但也是个懂事的人儿。 应允了自家父亲的话语,而后牵着大白狗朝院子里去目送自家父亲离开。 ------题外话------ 17、18、19都有小番外更新,时间不定、记得上来捡漏、喵呜 番外十 清晨,顾言睡醒已是临近十点之后的事情了,白居安带着狗狗在院子里疯跑了一圈还上完了一节私教课,自家母亲才懒懒散散起床。 上完课随着老师下来的人见自家母亲坐在沙发上,面色一喜,狂奔过去扑在自家母亲怀里,扬着脑袋道;“妈妈、我遛弯狗狗上完课了太阳晒屁股了你才起来。”瞧瞧,这张小嘴,不输白慎行小时候。 顾言低头睨了自家儿子一眼,而后悠悠开口;“妹妹呢?”“妈妈、你才想起妹妹啊?”安安及其夸张问道。 顾言头疼,脑子太好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老老实实正正经经回答问题,不咋咋呼呼行不行?”顾言出生提醒。 白居安想了想自家老爸清晨出门时的话语,点了点头,认认真真回答顾言的问题。 而后眨巴着大眼睛问道;“妈妈、我们要不要去带妹妹回来?” 带回来?一个白居安她都搞定不了。 自打思言出生,若是他忙,必然会让陈涵与白鹭过来帮着带孩子,若是他出差,必定会让陈涵将思言抱走,只因两个、她实在是带不下。 “恩、把妹妹带回来,把你送给奶奶,”说着,顾言作势要起身,白居安却不干了,站在原地半晌不动弹,顾言回首,掩住面上笑意;“走啊!” “妈妈、我刚刚就是随便问问,”小屁孩想了半天才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顾言笑意悠悠然。 这日下午,想着总归是休息,又不是周末,游乐场与外面人应该不算许多,便带着白居安去了他心心念念的游乐场,管家跟随。 去个游乐场而已,却大包小包,甚是吓人。 水杯,零食,水果,可谓是样样俱全。 进了游乐场的白居安就跟脱缰的野马似的一路撒欢停不下来。 全程保镖跟着,顾言见不着人影。 夜间,许是玩累了,早早便睡下了。 晚间等顾言处理好手头上的些许工作结束,已经是临近十一点的事情,推开儿童房门,躺在床上的白居安满面通红,呼吸微大,这一看,不得了。 走过去一摸,发烧了。夜间的山水居啊!注定是个不眠之夜。这日、白先生出差不过第一天,白居安夜半发烧,且还厉害,医生上了山水居,管家将此事告知他时,男人也是急了急。 一通电话拨给顾言,那侧顾言虽话语平稳,但难掩担忧之气。 “小孩子发烧是常有的事,言言不要担心,”他言语宽慰,顾言只是应允了声,伸手从佣人手中接过毛巾给他降温。 繁忙的一夜,可谓是彻夜未眠。 这夜、白慎行一通电话拨给了陈涵,大意是告知老大发烧了,这段时间不要让老二上山水居了,一面传染之类的话,次日,陈涵因为带着思言,没空上来,也不管将思言带上来,反倒是白鹭与顾轻舟上来了,帮着顾言忙前忙后,甚是繁忙。 这年、白居安六岁,在生完第二个孩子后,顾言对于处理这些突发性的小儿疾病依旧是个生手,甚至是不如白先生熟练。 整完下来,可谓是精疲力竭。 白鹭来时,她正趴在床边睡觉,眼下是熬夜过后的青黛之气。整整三日,白居安似是老实了许多,不吵不闹,也没有十万个为什么了,顾言让做什么做什么,让吃什么吃什么,不过是胃口不佳。 身为母亲,自然是担心的,想尽方法让自家儿子多吃些。 但无奈、生病之后,胃口确实是不如从前。 这日、白慎行出差提前结束,一进屋子,便见出门之前活泼乱跳叽叽喳喳的儿子此时焉了吧唧的靠在顾言腿上,面黄寡瘦,瘦了些许。 男人伸手将手中东西交给佣人,而后迈步过去将躺在老婆腿上的儿子抱起来。“还不舒服?” “恩、”声细如蚊,白居安伸手勾上自家爸爸的脖子,蹭了蹭,在蹭了蹭。 这模样,又何尝不是跟顾言一个样儿呢?“乖、过两日就好了,有没有什么想吃的?”白慎行话语问出来,焉了吧唧的白居安还未说出来,反倒是亲妈开口了;“想吃薯片,冰淇淋,薯条,汉堡,零食,等等等等。”这几日,饭是不想吃的,但是、嘴里可没听着,时时刻刻念叨这些,一上饭桌就念叨,可有劲头了。白居安闻言,原本不舒服的人此时更是难受了,哽咽着哭了起来。 感受到肩颈之处的寒凉,白慎行笑了。 一手摸着自家儿子的发顶,一手揉了揉顾言的脑袋。 “妈妈欺负我,”小家伙控诉。“妈妈是为你好,”白慎行开口解释。“妈妈就是欺负我,每天问我想吃什么,却又不给我吃,”某人接着控诉。 “恩、”白慎行应了一句,而后想了想,望了望顾言;“那、、、、爸爸晚上帮你起欺负回去?” 这话出来时,男人目光落在自家爱人身上来来回回,嘴角带着浅笑。“真的吗?”白居安抽抽搭搭抬起脸面。 “真的、”白慎行点头应允,一本正经。 白居安喜出望外,望着自家母亲带着点得意洋洋之色。 而此时白慎行心想着,确实是好久没“欺负”她了。 可怜的居安啊!还是太单纯。 番外十一 某周末,本该是休息时间,顾言前往公司加班,同行的尚且还有露西,却不想下午时分,本该休息的舒宁去而复返,一身休闲装回到公司时面色及其难看。 露西告知,她放下手头工作前往办公室欲要探个究竟。 办公室内,舒宁伸手将手中文件翻得哗哗作响,动作压根与轻柔二字挂不上边儿。 “怎么了?”她问,话语轻微。 舒宁望了她一眼,面色稍稍有些沉重,继而开口询问顾言;“婆媳关系真是千古难题?”顾言闻言,轻挑眉,而后笑道;“怎么?许溟逸他妈欺负你了?”“那倒没有,”舒宁答,伸手将文件摊开放在桌面上而后道;“不过是我两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今日本身世要带着许斯殊去游乐园的,半道上被人截走了。”而后舒宁将事情大致告知顾言,无非就是二人关系素来清淡,谈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许溟逸从中和谐,欲想二人关系稍稍缓转,但无奈,舒宁成年后便自由惯了,不喜刻意去维护一段亲情亦或是感情,在来,许母也并非很想。 这日下午,顾言充当心理专家陪着舒宁从头聊到尾,而后手中工作处理完,索性是两人凑到一起去了,约上许攸宁出来闲逛。 这年三月,许攸宁怀孕在身,因性子大大咧咧,虽身为医生,但一点自觉都没有。 手术台上台过劳累,累到近乎小产。 婆家在汉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来上面还有许家长辈与两个哥哥在,压着她,嫩是让她休了假。 而后,在家里,成了个游手好闲的豪门阔太。 闲得住吗? 自然是闲不住的。 一人个人工作岗位上待久了,很少有能闲下来的,于是乎,她再度返回医院,成了坐诊医生,不过是不进手术室而已,时间相对清闲。 许攸宁并未嫁给郝雷,也并未嫁给任何一个熟识的男性。 丈夫年长她六岁,是个历经风霜的商人,待她,异常温柔,在来是婆家根正苗红,也算是门当户对,如此一来、这段婚姻就顺利陈章的成了。 许攸宁的婚姻,比顾言与舒宁这二人走的顺畅太多。 夜间、三人一起用过晚餐,许攸宁婆婆连续三五个电话过来,叮嘱她不要瞎吃,甚至是吃了什么都拍照过去给她审核,虽然很烦,但这一切舞步透露关心。 她说:丈夫跟婆婆都想要个女儿,甚至还扬言若是男孩,肯定是要第二胎的,反正就是想要个女儿。舒宁端着茶杯浅笑:“见过重男轻女的,没见过重女轻男的啊!”许攸宁耸耸肩,话语悠悠道;“她年轻的时候想生个女儿,无奈生了两个男孩儿,这辈子想女儿想疯了。” 许攸宁的婆婆带她是极好的,赛过许母,这是她的原话。 晚餐结束,许攸宁的丈夫驱车过来接他,长相不算出众,但也算是出挑的。一米八多的身高让一米六多的许攸宁站在他身旁有种小鸟依人的感觉,来时,手中拿了一只保温杯,站在电梯里,她看见那男人伸手拧开保保温杯到了杯水出来递给许攸宁,照顾她,近乎无微不至。 站在大厅里浅聊欲要分开时,男人站在她身后,惯性挡住她身后的风。 离去时,顾言驱车送舒宁回家,车上二人不禁感叹,她们三人中,属许攸宁这条路走得最为稳妥。 当初,众人都以为她与郝雷必成一对,后来,结婚前夕,她说;“爱和宠爱不同,郝雷或许爱她,但她要的是宠爱,打打闹闹虽说也很幸福,但这辈子若能找个温柔的男人被时时刻刻捧在掌心,会更幸福。” 夜间,舒宁回家,在院子门口下车,顾言下车站在寒夜中月她浅聊着,身后屋子里,别墅大门被拉开,出来一对父子,小孩子穿着可爱额卡通睡衣,趿拉着拖鞋蹦蹦跳跳出来,见了顾言,乖乖巧巧的喊了声“大干妈。”沈清笑、有大干妈,自然是有小干妈的,谁?除了许攸宁还有谁? “进去坐坐?”伸手,许溟逸自然揽上舒宁腰肢,却被她扭着躲开。 顾言见此,轻挑眉目,笑看这一幕,而后缓缓摇了摇头道;“不了。”言罢、笑眯眯的看了眼舒宁而后离去。 直至驱车回家。夜间,回到山水居,白居安正坐在蹲在茶几前写作业,白慎行一手抱着思言一手慢腾腾的敲着键盘,白居安碰到不懂的问题询问自家父亲,他会停下工作耐着性子解答。 恍然间,想起许攸宁那句话,这辈子找个温柔的男人过一生,是件幸福的事情。 她与白慎行,一路跌跌撞撞走到至今,冽去了周身尖刺,剩下更多的是一身浅谈的温柔。 番外十二 这年十月,许溟逸因公事出差,临行前,将家里一应事物交代给舒宁,后者坐在沙发上抱着平板刷网络肥皂剧。 自家丈夫所言语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 却还不忘煞有其事的点头应和,以免让人觉得自己太过敷衍。 良久,交代声冷却下去,客厅里静悄悄的。 似是察觉某人没了声响,舒宁抬头,见许溟逸双手抱胸站在跟前一脸严肃望向他,面色及其不好,甚至还带着些许怒火的前兆。 “我刚刚都说什么了?”男人冷腔开口,盯着舒宁的目光凉飕飕的,格外吓人。 她抿了抿唇,想了想,只觉得一句话;“你说你要出差,去一个星期左右。”“还有呢?”他站在跟前说的口干舌燥,感情老半天就听进去这么一句话?后者沉默,想了想,在想了想,最终认命摇了摇头。 气的许溟逸深呼吸,面上表情可谓是及其难看。 跨步朝她而去,舒宁第一反应便是扔了手中平板麻溜儿的转移根据地,这模样,就好似许溟逸这一动,是要收拾她似的。 如此一来,许先生气的火冒三丈。 如果你以为这样就过分了? 不巧,舒宁下面一句话更是险些将他气的五脏六腑大出血;“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舒宁,”男人一生爆喝,面上青筋直爆。 “到,”干脆利落,就差行军礼了。 气归气,可许先生莫名其秒的笑了,心情好? 不是、是被气笑的。满腔怒火蓄势待发被她一个调皮的举动给打消了,男人沉吟了会儿,迈步过去坐在她身侧,秉着一副莫生气,要跟她好好聊聊的架势。可舒宁怕啊!她生平最不喜别人在他耳根子边儿上叨叨叨的,跟唐僧念经似的,格外难受。让她听人念经不如让她跟人打架来的痛快。 一边说着有话好好说,一边又期望他闭嘴。 某人好看的眉毛都快拧成毛毛虫了,纠结的很。 “耳朵竖起来,”男人伸手将人脸面掰过来面向自己,冷着脸,严肃至极望着她。 “冰箱里放着一个星期的菜品,都用保鲜膜包装好了,想吃什么自己拿出来弄,水果也都切好了,在冰箱里,分类装好了,哪些是你的,哪些是儿子的,我都贴了便签,标了日期,每天该吃什么我都分类装好了,星期四儿子学校运动会记得去参加,要穿校服,带红领巾,穿运动鞋,毛巾水杯换洗衣服我都弄好了,放在玄关的柜子上了,你大姨妈要来了,别再想着吃辣的喝冷的,听到没有?”男人苦口婆心将刚刚说好的话在言语了一边,并且在三确认是否听进去了。 直至压着某人将这些话全都说了一边才罢休。 这夜、注定是一番压榨。 次日清晨,男人八点的飞机,五点起床给老婆孩子做早餐,做完早餐还不忘将叮嘱舒宁的话语在叮嘱儿子一遍。 许斯殊素来知晓自家老妈是个不靠谱的,听闻父亲要出差,小脸都快皱成老头儿了。 “爸爸、吴奶奶呢?”家里的佣人。“吴奶奶儿子最近结婚,请假回家了,”男人伸手将煎蛋递给儿子,开口回答他的问题。 “我可不可以回奶奶家?我怕妈妈会把我饿死,”许同学一本正经开口。 “你回去了,妈妈会饿死,”儿子在,舒宁就算在怎么放纵也不会带着孩子去夜店,更不会把儿子一个人扔家里去浪。 这就是为什么,明知舒宁不会带孩子还将儿子留给她的原因。 不得不说,许同学为了自家爹妈的感情,也算是付出了胃的代价了。 “爸爸,我还是很担心,”某同学一脸苦哈哈。“你可以时常带着妈妈去安安家蹭饭,每天都去也没关系,”许溟逸开口给自家儿子出谋划策。 白先生殊不知,自己险些要给人养老婆孩子了, “我学校运动会怎么办?” “妈妈会去,”男人耐着性子开口解答儿子所有问题。“妈妈很懒,她不会跟我一起跑步,不跟我一起跑步,我肯定就是倒数第一了,”许同学想到这个悲催的问题,近乎要捂着脸哀嚎。 一脸生无可恋。 许溟逸笑意融融,清晨的厨房显得热闹极了。 “爸爸、”许同学的哀嚎声在餐厅响起,紧接着道;“能不能不出差?”男人闻言,伸手给自己倒了杯牛奶,坐在餐椅上慢条斯理喝了两口,在不紧不慢道;“可以。”他点头像是欣然应允。 许同学伸手,两只肉肉的小手近乎挨到一起去鼓掌时,只听自家爸爸在度开口道;“爸爸不出差,就没办法挣钱,没办法挣钱你妈妈就会嫌弃我,嫌弃我就会让我滚,你妈妈嫌弃我自然不会让你跟着我,然后,你就会多个后爸,后爸不会教你写作业,不会给你做早餐,更不会陪你做手工,然后你天天上学会挨老师批评,老师批评你的同时也会找妈妈淡话,然后妈妈要是嫌弃你的话,就会把你扔了或者送给别人。”男人头头是道分析至此,有些渴了,喝了口牛奶继续下面的话语;“最终,你会成为一个没爹没妈的孩子。”“……。”许同学的心理阴影面积此时大概有一个太平洋那么大。 大清早的被自家老爹恐吓,实在是件酸爽的事情。“所以、照顾好我老婆,别让人家把你妈妈撬走了,”男人做最后总结。清晨的谈话到此结束。 许同学一脸郁结。 许溟逸出门之前顺带将人送到学校,临出门时,许同学抱着自家老妈一顿狂亲,亲的舒宁是头昏脑涨的,只觉这小子今日格外矫情。 殊不知的是,在她起床之前,许先生给自家儿子进行了一通彻头彻尾的洗脑。 老公走了,儿子会看着她的。 临上飞机时,许先生拿出手机叮嘱自家老婆不要忘了放学接孩子。 结果,数小时的飞行时间结束,他将将落地拿出手机,便见到了老师打来的数通电话。 回拨过去才知晓;儿子没人接。 那方,老师将手机交给许斯殊,许溟逸只听儿子无比哀怨的声响从那侧传来;“爸爸、我就说了妈妈不靠谱,同学都走光了。” 隔着电话屏幕,许先生都感觉到了自家儿子的委屈。 可怜巴巴的紧。“让明阿姨过来接你,你跟老师说,让她把你放门卫。”头疼,实在是头疼。脑子抽抽的。 许溟逸的秘书,可谓是多才多艺,会开会,会整理资料,会辨析,最主要的、还会带孩子。这日、秘书将一脸郁结的小朋友送回家,许同学进屋巡视了一圈都未见自家亲妈的人。 打了数通电话才被告知,加班。 顿时,许同学的眼珠子里啊! 蒸腾的水汽蹭蹭蹭的往上冒。秘书又辗转将人送到gl,正逢明秘书将人送过来,后者还一脸惊奇问了句;“谁把你送过来的?”“妈妈、你把我忘在学校了,”某人控诉,委屈巴巴。“你今天上学啊?”后者惊讶。 让一众同事唏嘘不已,传闻舒总孩子生了就扔了,这事儿,果真是真的啊!某宝要哭的紧了,遂一想到自家父亲早上的话,伸手抹了把快要滴出来的泪水,一副烈士出征的模样,算了,不计较了。 这夜、许溟逸掐着晚餐时分打电话过来,舒宁看了眼,将手机交给自家儿子。 男人询问二人晚间吃的什么时,却听闻那侧自家儿子吭哧吭哧吃东西的声响,还颇为雀跃的说;“爸爸、我在吃肯德基哦!”是的、一顿汉堡就将这小家伙给收买了,让他忘了今日被老妈遗弃的事情。 那侧,男人一脸猪肝色儿,异常难看。 他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