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刽子手》 第一章 送葬 刽子手，这三个字的寓意特别让人深刻，一般都是贬义词，形容别人的爪牙或者剥削劳动者利益的意思。 事实上刽子手是最古老的职业，在这个年代再也看不到拿着大刀砍人脑袋的谋生者，如果这种职业只是常人眼中拿着大刀就杀人的行刑方式，那么你就太小看这个神秘职业。 市井之间有一句老话，形容专门捞阴门钱的职业，刽子手的刀，仵作的眼睛，扎纸人的手艺，二皮匠的针线。 而这四种职业都很邪门，常年与死人打交道的人，他们的传承各个都不简单，尤其排在捞阴门行业之首的刽子手。 而我是我家族最后一位刽子手，我的故事要从我小时候说起。 我叫林枫，小时候，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因为在我三岁的时候，我的老爸就死了，我出生的时候就没有见过我老妈，老爸说是我出生的时候，老妈因为我难产死了，到后来才知道，老妈在我一岁的时候就跟有钱人走了。 老爸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留给我，只给我留下了一个破旧房子，在房子中供奉着一把刀，因为老爸走的时候，我还小，村里人都很照顾我，村长跟我说，说我饿了之后，可以到村上任何人家里吃饭。 所以从那时候起，十年来我可以说是吃遍了全村。 今天早上起来，我就听到村里有人在喊着说：“李老爷子死了。” 李老爷子是我村的前任村长，小时候他对我的关照是最多的，他有两个儿子，都是出去外面打工了，并且在外面成家立业了，很少回来村里面，这么多年以来，李老爷子一直都有病的，只是他一直拖着不肯就医，谁知道今天就收到了噩耗。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失去了一半，我连忙丢下牙膏牙刷，向李老爷子家跑去。 在路上我想起了昨天晚上做的一个梦，在梦里李老爷子跟我坐在村口的荔枝树下，他跟说：“小枫啊，到时候我走了你来给我送葬吧，因为在我心中，你就像我孙子一样。” 当时我就立马答应了，我说：“老爷子，你放心，你百年之后，我一定给你送葬，披麻戴孝的。” 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场梦竟然成为了真实，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难道是李老爷子知道自己不行了，然后给我托梦，但是这么玄乎的事情，我有点难以相信。 在我来到李老爷子家的时候，这里已经围着很多人了，我看到李老爷子就躺在地上，估计是昨晚突然发病走的。 看到这里，我的眼泪不有自主的留了下来，我走到李老爷子身前跪了下来，哭喊道：“老爷子，你醒醒啊，你不要睡了，地板太凉了，你起来呀，你前几天还说带我去后山摘果子吃呢，现在我大了，我可以自己上树给你摘，老爷子，你睁开眼看一下我啊。” 周围的村民看到我伤心的样子都不舍得拉我起来，他们也知道李老爷子对我最好，就像对待自己的孙子一样。 就在李老爷子出事的时候，村民们就想方设法的联系上了他的儿子们。他们说会回来给李老爷子安葬。 但是很对村民对李老爷子的两个儿子都很不感冒的，当时李老爷子想方设法的要送两个儿子去外省读书，到后来，两个儿子都成才了，在城里也买了房子了，反而抛弃了李老爷子了，之后就没有回来看过李老爷子。 在以往过年的时候，每每都看到李老爷子在村口的荔枝下看着村口，走过的村民都说：“李老爷子，又在等儿子回来过年啊？” 李老爷子总是笑了笑不说话，其实内心是很苦涩的。 那时候我还小，不懂事，我看到李老爷子坐在那里等，我也巴巴的坐在他身边，到了晚上，李老爷子会拉着我的小手回家给我做一顿好吃的。 不过等到李老爷子开始办白事的时候，他的两个儿子都没有回来，因为这事情不能等了，因为李老爷子之前为村里做过贡献。所以村里的人就开始给他办白事，由于我小时候跟李老爷子感情最好，所以村民们决定让我来给李老爷子披麻戴孝。 李老爷子的葬礼举办的很简单，按照我们村的风俗来说，去世的人晚上要有亲人来守孝的，当天晚上我就一个人在灵堂里坐着，神情木讷，脑海中李老爷子对我帮助的画面一幕一幕的闪过。 就在凌晨的时候，灵堂外来了人了，是李老爷子的两个儿子，跟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李老爷子的儿媳妇们。 还没有进到灵堂就听到李老爷子的大儿媳在抱怨了。她说：“这个死老头，早就应该死了，好死不死，现在才来死，害得我坐了一天的车，今天早上的妆都化了。” “就是啊，本来今天我还约了闺蜜一起做美容的。”李老爷子的二媳妇也抱怨道。 而李老爷子的两个儿子没有说话，只是皱了皱眉头。 李老爷子的两个儿媳妇看起来穿着打扮都是比较时尚的，一进到灵堂就可以赶紧到一阵浓浓的香水味，然后他们两个就站在一边说起话来，连最基本的给老人上香都不做。 李老爷子的两个儿子上了香了，然后走过来问我，他们说：“林枫，我老爸死的时候，有没有交代过你什么事？” 我对他们也很不感冒，毕竟自己的老爸死了都没有第一时间赶回来，于是我说：“没有，李老爷子是晚上发病走的，到第二天早上才被人发现的。” 李老爷子的小儿子皱了皱眉头，问道：“不可能的，我老爸除了我们，在村上跟你最亲了，他肯定有什么事情交代给你了，说，要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这时候我想起以前李老爷说，他年轻的时候是打过仗的，当时参加了几个重要的战役，并且都补贴的，当时就在城里补贴了一个房子，到了现在，那个城市被规划起来开发，刚好李老爷子的房子也在其中，当时拆迁给老爷子补了两套房子，李老爷子说，到了现在那两套房子已经值不少钱了。 我此时已经听出了李老爷子的两个儿子想要什么了，无非是想要李老爷子留下的两套房子，想到这里，我勃然大怒喝道：“你们还有没有良心啊？李老爷子在世的时候，你们没有回来看过一次，现在去世了，一回来就想着要李老爷子留下的房子，你们还是不是人啊，你们有没有想过当初李老爷子是怎么把你们送出去读书成才的。” 听到了我的咆哮，李老爷子的两个儿媳妇就走过来说道：“哪来的小兔崽子，这是我们家的事关你什么事？在说了，我们是老头的第一继承人，这些都是留给我们的，你在瞎吵什么？” 我愤怒的看着那两个女的，我替李老爷子感到悲哀，我说道：“我就一句话，李老爷子走的突然，什么事都没有交代过。” 听到我的话，李老爷子的大儿子只是皱着眉头，过了一会他说道：“既然你这样说，我们自己找一下，你最好不要骗我。” 说完他们就开始在李老爷子的房里面找，我就静静的站在他的遗照面前，我想李老爷子一定是走的很不安详吧。 只听到在房子里面李老爷子的两个儿子他们在翻箱倒柜的声音，是不是还可以听到李老爷子的两个儿媳妇在抱怨说道：“这个死老头，到底把东西放在什么地方了，真是的。” 同时也听到他的小儿子说：“老不死的，死后还不交代清楚。” 要是李老爷子在世的话，听到这些话也会活活气死了。 过了许久，他们已经把李老爷子的屋子都全部都翻过了，依然是没有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出来的时候阴沉着脸看着我，他们从来都没有放弃过怀疑我，这时候李老爷子的大儿子走过来，一手捏住我的脖子提了起来，用威胁的语气对我说：“我知道老头子肯定有跟你说过什么的，我劝你最好说出来，要不然我不介意让你下去陪老头子。” 被他捏住了脖子，我脖子憋的粗红，我没有理会他，我偏过头看向李老爷子的遗照，依稀的可以看到他的眼角的地方湿润了，我心里想到：“李老爷子，我想你也看到了，这就是你的儿子们，我也替你感到不值，替你感到心痛。” 第二章 诈尸？ 等等，我是不是眼花了？李老爷子的遗照上面怎么会有泪痕？还是说我出现幻象了？ 李老爷子的小儿子则是凶神恶煞的指着我说道：“把老头交代的东西都说出来，快点。” 他们的老婆也是，相比今晚要是我不说出点什么的话，我可能真的像李老爷子的大儿子所说的，要下去见他了。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村民们这时候都已入睡，因为他们都习惯了，早睡早起，整村就只有我们这里是灯火通明的。 相比也没有知道这里发生什么事。 “我不知道，李老爷子什么都没有说。”憋红了脸的我艰难的说道。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李老爷子的大儿子说道。 砰！ 他放开的手，然后给我肚子上来了一拳，痛的我眼泪都出来了，胃里的胃酸都被我吐出来了。 随后他们走到李老爷子的尸体前面指着说：“你这老不死的，为什么没有交代清楚就死了，我让你死，我让你死。” 随后他的小儿子一脚把火盘踢翻，里面的纸灰全部都飞了出来，他们几个还把灵堂里面的纸人多摔到地上，用脚狠狠的踩烂，尤其是李老爷子的两个儿媳妇，她们一边破坏一边还在说：“死老头，害的我们大半夜跑过来，浪费我的时间，要不是惦念这你还有两套房子，我懒得回来看你，早死早超生为好。” 看着灵堂被他们弄的不成样了，我愤怒起来挣扎起来，跑过去用力推开那两个女的，那两个女的一个不注意就被我推倒在一边，摔成了狗吃屎。 我这么一推，他们两个女的就像炸了毛一样，站起来指着我说道：“你这个野种，你敢推我，我要你死！” 随后他们两个过来抓起我的头发不断的撞击墙上，一两下我就觉得头痛脑晕的，但是我还是用手拨开她们，狠狠挥动着我的手臂，给她们两个女人来了一大嘴巴子。 一巴掌过去，那两个女的脸上的粉刷刷往下掉，只听见她们说道：“我要你死！” 随后我就被李老爷子的小儿子一脚踹飞出去，我趴在地上，久久不能起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破坏灵堂。 李老爷子的尸体就放在灵堂正中厅，他们几个破坏了灵堂依然是没有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随后李老爷子的大儿子气不过，一脚踹翻了放着李老爷子尸体的桌子。 “不！” 我想挣扎起来，但是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我心里无比的愤怒，这种人就应该天打雷劈了。 “老天爷，求求你开开眼，让李老爷子走的安详一点。”我心中祈祷着。 这时候漆黑的天空一道闪电闪过，并且伴随着一身雷响，仿佛老天都觉得李老爷子的儿子他们做的事太过分了。 漆黑中有一双绿色的眼睛幽幽的看着灵堂里面发生的事，那是一只黑猫，在民间传说中，黑猫的眼睛可以通幽冥，现鬼物。 “喵！” 一声喵叫，只见到在漆黑的角落里，窜出来一只黑猫，跳到了李老爷子的身上，站了在哪里。 “哪里来的野猫，今晚够烦了，你还来捣乱？”李老爷子的小儿子不耐烦的说道。 随后他一脚踢过去，想要把黑猫给踢飞出去，谁想到那黑猫也很灵活，一下子就在他的脚上抓上一爪，然后顺势离开了李老爷子的尸体。 过了一会，李老爷子他儿子几个人开始商量着明天再问问村里的人看看有没有知道什么情况。 这时候我看到了令我难以相信的事情，我看到本来踢倒在地上的李老爷子正缓缓的站了起来，死灰色的眼看着他的儿子们。 他的两个儿子跟儿媳妇在商量着事情，没有注意到后面自己的老爸已经慢慢的向他们走了过来。 我心里无比的震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诈尸？像这种情况在老一辈的老人的口中有说过，他们说因死了的人因为怨气难消，或者是有什么心愿未了的话，会经过某种特殊的媒介返魂，从此就有了诈尸这一说法。 难道是刚刚那个黑猫？在民间里说法里，黑猫是通灵之物，同时也是不详之物，李老爷子可能就是通过刚刚的那个黑猫返魂导致诈尸的。 虽然对于李老爷子的诈尸我很震惊同时也很害怕，我害怕到时候李老爷子也对我出手，因为诈尸之后的他不知道还认不认识我。 我看着还在商量着什么的他们，然后我愤愤的说道：“你们这些没人性的王八蛋，李老爷子在天之灵也不会放过你的，呸！” “哎呀，还敢嘴硬是吧，老头子已经躺在那里了，还什么在天之灵，有本事你让他诈尸起来掐死我。”李老爷子的小儿子骂道。 这时候他们的老婆感到后面有一股阴风吹过来，感觉背后凉飕飕的，随后她们回过头来看。 她们一看到李老爷子站在他们的背后，她们两个立刻被吓的软倒在地上，嘴巴张的大大的说不出话来。 李老爷子的两个儿子看到自己老婆的样子很奇怪，然后问道：“你们怎么了，站起来呀，啊啊~什么鬼？” 不过他们的老婆还是“啊，啊！”的发不出声音来，满脸的惊恐，因为此时李老爷子就站在他两个儿子的身后。 李老爷子的两个儿媳妇倒是想跑啊，但是奈何现在她们脚都软了，完全迈不开脚，整个人都坐着地上了。 “难道你们见鬼了，呵呵。”李老爷子的大儿子呵呵说道。 他们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他们根本不相信鬼神这一套，他以为自己老婆他们在闹着玩的。 只见他老婆他们依然是很惊恐，两个人害怕的都抱在一起了，其中一个人还不断的指着他们老公的后面，表示说他们后面有东西。 “人在做，天在看。”我愤愤的说道。 随后李老爷子的两个儿子奇怪的往后面看，看到自己的老爸就站在自己的身后，死灰色的眼球没有一点生气。 “啊！鬼啊！” 吓的他们后退好几步，然后也吓的软倒在地上，只见李老爷子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的儿子，似乎想问清楚为什么死了都不让他安宁，还要砸了他的灵堂。 李老爷子的两个儿子一下就跪在了他面前，不断的用头来磕着地板，嘴里还说：“对不起啊老爸，我们错了，我们不该这样来对你的，你不要害我啊，放过我们吧。” “对啊，老爸，放过我们吧，我们每逢初一十五给你烧纸，啊！不要过来啊，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李老爷子走到他们两个人的跟前，伸出手想要抓他的两个儿子，但是他的两个儿子吓的更厉害了，连忙求饶说道：“求求你放我吧，老爸，求求你了，我不要那两套房了。” 而李老爷子的两个儿媳妇现在已经被吓晕了过去。 李老爷子的手捏住他两个儿子的脖子提了起来，一双死灰色的眼睛看着他们，仿佛在询问着，我为什么会有你们这样的儿子的，生前为你们付出了那么多了，死后还不让我安宁，为什么？ 只见李老爷子的手一用力，他的两个儿子脸色立刻变成了猪肝色，在不断的咳嗽，出气多过吸气了。 就在李老爷子的两个儿子就快不行的时候，我很清晰的看到李老爷子的眼睛有泪水在滑落，我能感觉到李老爷子的内心的不忍。 最终李老爷子还是不忍心，可能是出于至亲的缘故，就算现在诈尸了，出于本能还是不忍心伤害自己的儿子。 只见李老爷子口中呼出一口寒气，然后两手一松，他的两个儿子就跌坐在地上，李老爷子就这样站着在们面前，眼睛已经重新闭上了。 而他的俩个儿子则是吓的缩在一边，瑟瑟发抖，因为李老爷子就站在他们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