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诡寻根》 001 别碰女人 我叫伊郑千金,今年二十三岁。 当时起名字肯定的比着一掷千金去的,因为父母文化有限,把掷当成了郑。 我生在一个比较特殊的家庭,有两个爸爸,一个姓伊,我叫一爸,一个姓郑,我叫二爸,这对我是个非常难堪的事儿。 妈妈因此上了报纸,题目叫带夫出嫁,报道说母亲如何善良,带着一爸出嫁,那时候一爸因为车祸生活不能自理的,可跟母亲嫁到二爸(郑爸,我就管叫二爸)生活能自理了。 很奇怪,特别是命根儿,出奇的健康。 于是,我出生了。 二00八年这年春天,一爸突然不行了,毫无先兆,一爸拉我的手说,你在三十岁之前不要碰女人,我问他为什么,他却一阵咳嗽,一口痰没上来,人死了。 送走了一爸,好在我还有二爸,我不缺少父爱,可一爸留下的那段话,让我很是不解,而立之前不能碰女人,那跟光棍有区别吗!一爸死了,我们家似乎没有多少悲哀,好象更象个家了,所以,一爸的话也没人当回事儿。 可是,发生了这样一件事,我才感觉到一爸说的话的威力了。 我们村比较偏僻,村里人有头疼脑热的都由一个老大夫给处理,可老大夫突然一天重病去世,大伙才觉得不方便了。 没多久,村里来了一个小大夫,是个瘸子,引起了村里不小的轰动,可轰动的不是小大夫的瘸,而是她绝色美貌的妻子,她妻子太美了,天女下凡一般。 她不象别家女人要出田抱垄,她不用干农活的,每天吃完饭便浓妆淡抹后,坐在门前摇扇子,她们家的结构是,小大夫负责挣钱养家,妻子负责貌美如花,只是小大夫忙不过来,她才会帮忙一下。 早上上工的男人,都忍不住朝门口看上几眼,就连很远的,也要绕到她家门前过,为的是一睹芳容。 美貌勾人也就算了,还叫个勾人的名字,刁蝉蝉,这不是貂蝉美女转世吗。 于是,这个小诊所成了村里男人最愿意光顾的地方,找个借口就来看病,能来看病是件很美好的事儿。 村里的男人都痴迷看病啥的,让村里的女人们都不淡定了,他们背后都说刁婵婵这个狐狸精,是专门来勾魂男人,于是对男人各种警告,不让他们来刁婵婵诊所,可这无济于事。 我们家也如此,我二爸也找各样的借口去刁婵婵,手划破了本可以包包就可以,可二爸非要去刁蝉蝉家去包。这点小心思还是被母亲给发现了,就骂了二爸。 “哎呀,你说啥呢,孩子都在家!”二爸压低声说。 “你考虑到孩子就别往小大夫家嘚瑟!孩子还订婚不定了!”母亲也低声,但有些恶狠地说。 二爸承诺说不去了。 可仅仅是个承诺而已,吃完饭二爸借上厕所功夫也要溜达一趟。 这天,用母亲的话说,又从厕所溜了,母亲叫我去找二爸回来。 正好我也想看看这个闭月羞花的女人的模样,就痛快地答应,出门朝诊所过来。 因为已经天黑,诊所屋里通亮,可并没有别人,只有刁蝉蝉俏丽的身影,这让我有些犹豫,一切表明二爸没在这里,可我是进屋呢还是不进屋?就在我犹豫的时候,屋门开了,刁蝉蝉探出头叫,“怎么不进来呀?” 也罢,进又如何,就说是来看病的,反正自己胳膊疼,让看一下没毛病的,我就进了屋,看了一下,屋里并没有其他人,我问,“小大夫呢?” “出诊去了,一会儿就回来!”刁蝉蝉回答。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看刁蝉蝉,不再男人迷醉,女的妒忌和仇恨,这五官,这身材可是绝了,闭月羞花也就如此,皮肤白净粉嫩,还香气微醺。让我一下想起多年前见到的神仙姐姐,她们真的很象,我的心一下就飘荡了,但我克制着。 “你那块不舒服?”刁蝉蝉问,我真的是醉了,长的好看也就罢了,这声音也这么动听。 我不自觉地脸红红了,跟她说,我是找人的,说完转身跑掉了。 这尴尬的误会让我对刁蝉蝉着了迷,让我魂不守舍,做梦都想,想去诊所又不敢去,不敢去又想去,在这煎熬的时候,刁蝉蝉突然给我打手机了,她叫我过去一趟,说有点活让我帮干。我一阵激动,没想到她还能想起我!飞快朝诊所跑去。 只见诊所,就刁蝉蝉一个人在家,刁蝉蝉一身浅蓝的碎花长裙,性感撩人,我问刁蝉蝉,有什么活要干。 刁蝉蝉指着床说,“这坏了,你给修一下吧!” 我低头查看床那里坏了,可身后突然有一双后抱住我,我一惊,是刁蝉蝉—— 可第二天一早,二爸慌慌地回来说,小大夫媳妇刁蝉蝉死了。 这让我大惊!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死了!太突然了吧!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爸的话,难道是这个意思?我碰的女人会死去?不会吧,我不相信,这是个偶然吧,或许刁蝉蝉早就重病在身了,巧合而已。 母亲虽然对刁蝉蝉充满了嫉妒,但也对刁蝉蝉的死无限的惋惜,唉,红颜薄命啊! 刁蝉蝉算是巧合,可小玲的事儿,让我确信了一爸的话是真的了。 小玲是别人给我介绍的对象,已经相处一年了,因为她爸爸是镇里的干部,条件比我好,我唯一拿得出手的是我长的很帅气,我们的关系不冷不热,貌似要黄,可小玲又没说出口,父母都很着急。 这天,小玲要走亲戚回来路过我家,自然邀请小玲到家里吃顿饭,吃完饭后,母亲叫我到房头悄声告诉说,要我生米做成熟饭,然后就跟二爸撤走了,走时候,母亲还暗示地告诉小玲,你们在家玩吧,我和你叔去地里,得黑天能回来。 小玲不傻,自然能听出来,她对我还是有好感的,在我的软磨硬泡下,我们终于到了一起。也不知道生米能否做成熟饭,但小玲很陶醉,还约我下礼拜赶集她等我,说给她表妹看店,就她一个人。 我心里暗喜,有门,估计再有一次,她就会答应跟我在一起。 可晚上传来消息,小玲被车撞身亡了。 我的头大了,这回印证一爸话是真的了,冷汗下来了,父母看我这样子还安慰我说,不让我难过,说比了小玲强的姑娘多的是。 我摇头,说,“妈,不是难过,是这事儿太蹊跷了,是我把小玲给害了!”然后我说了和刁蝉蝉的事儿加小玲的事儿,父母一下蒙圈了。 怎么会有这个事儿?“难道你一爸说的是真的!”母亲惊讶地说。 我一爸说了什么?我感到事情诡异,急迫地问母亲。 母亲无奈地说了一爸对她说的话。 原来,在一爸二爸争我是谁的时候,一爸跟母亲说了这样一段话,“大琴,(我母亲名字后边两个字),我跟你说,这孩子是我的孩子,我为什么后来命根坚挺起来,不是你和郑茂对我照顾有加(郑茂是我二爸),是我得了九鬼灵根,所以,孩子是半阴人——我当时根本不信你一爸的话,以为他是为了争你亲主,没想到这都是真的!”母亲说话有些哆嗦。 “九鬼灵根?是半阴人?”我糊涂的不能再糊涂了,这是说的什么呀。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一把人一半鬼吧!后边的事儿你爸也没说呀!”母亲也糊涂。实际上我是母亲和鬼生的,那鬼借助了一爸的命根而已。 002 请先生 我怎么会一半人一半鬼呢我,我身体强壮,思维正常,满身都是正能量,怎么会有一半是鬼呢!我不信。 可我碰的两个女人都死了,这诡异的事儿叫我也不得不怀疑我自己。 二爸也不服地说,“你一爸净扯犊砸,什么阴人洋人的,无非就是伊郑千是他的种,人都死了,还有必要整这个吗!真是的。” 如果我证实如母亲所说,那我就和二爸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所以他才这么说,这我能理解,可我真的不爽,这么说我一爸。 母亲温怒,冲二爸叫,“你闭嘴!” 然后,突然拉我到到院子来,让我立正站着,我不知道母亲要干什么,就站直,母亲看了看地上的影子,哇地一声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你看你是影子,你再看你二爸是影子!呜呜——” 影子怎么了,我低头一看,傻逼了,我竟然是半个影子! 这是怎么回事儿这是?我有点懵,变换几个位置,可影子还是半个,而且又瘦又小,旁边二爸的影子却是一个。 这么多年了,我怎么第一次发现自己就是半个影子。 这个事情,已经验证了我的身份,而且,母亲还传达另一个可怕的消息,就是,阴人活不过二十五岁的,也就是说,我现在二十三,剩下的只有两年的寿命了。 这很吓人这个!母亲看着我,泪水哗地一下就下来了。 这晚上,父母和我都一夜未眠,研究怎么办,母亲说,“找他八奶吧!” 八奶在十几岁时候给我做过法事,一晃已经十七八年了,一打电话问,人去了街里的儿子家养老了,现在已经病入膏肓了,她还找别个做法事呢! 二爸决定去大屯子去找“阴阳”,大屯子就是城里的,阴阳就是阴阳先生。 早晨一起来,二爸,就四处打电话,找会阴阳的人。终于,村东的六舅给二爸介绍一个先生来,大屯子的,说叫李九空。 整个一个上午,一家人都在等这个李九空,可没来,午饭之后,终于院子有大鹅叫,我跑出屋子,见一个中年男子骑着摩托在我家门前,问,这是伊郑千的家吗? 来了,我急忙去打开院门。 李九空文质彬彬,西装革履,我礼貌地问,“你是——?” 中年男子本可以说我是李久空就好,可他却递过一个名片,我看了一眼名片,上写:李九空休闲道士,承办业务有:阴阳师,风水,算命,改名,择日,下葬等阴事。 我有些发愣,江湖道士都穿道袍什么的,这整的跟教书先生国家干部似地,二爸和母亲也跑出来,把李九空迎进了屋。 落座,李九空从兜里掏出一块巴掌大的罗盘,放在手心,转了一圈,坐回原地问,“你是伊郑千金?” 我点头,说是。 李九空摇头说,“这名字不好,一看名字就阴一半阳一半,千金不是对女孩的称呼吗,女孩是女的,女的属阴,这名字起的可真没水平,不怕没好命,就怕起错名!”之前六舅已经朱子目说了我的大概情况,所以,李九空很可能已经知道我的情况。 不过,我还是很惊讶,一下就发现了我的问题,我以为这术士骗钱骗物那种,我也不喜欢这个千金,二爸和母亲听李九空说,尴尬地挠头,二爸还说,是一爸起的,然后又说,大师,你给起个名字吧。 李九空想了一下,说,去掉金字还是蛮好的。 去掉了金字就是伊郑千了,伊郑千真的很不错。 落座之后,李九局又问怎么回事,母亲就把事情学说了一遍。 怎么听罢眉头一皱,说,“死人的话你们应当信啊,不是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人都在人间最后的话一定是最管用的,你碰过两个女人,这就不好办了,你本身半阳,又泄去那么些,所以——你得回找到我来,不然的话——!”后面的话李九空没有说,好象很严重。 这么悬啊!我感到头上有冷汗冒出来。 你得回找我来????????什么意思?这话让人找到了希望,我心里暗喜,有救。 “先生,你给治治吧!”母亲可怜巴巴地央求。 李九空白了母亲一眼,没理会,而是自顾地说,“你泄的太多,自然要补,我说的不是五行阴阳的阳,不过也差不多,因为你是半阴人,正常人的补,象吃下鹿鞭狗鞭什么的就可以,而你不行,你吃了那些反而更糟。”李九空吧嗒一下嘴,“你得用阴物来补!等一下,我接一下电话!” 说话间,李九空来了电话,他掏出手机到一边接手机,我看这家伙使用的是苹果,当道士果真不一般,李九空和手机那头也说道术上的事儿,什么公鸡,试试么三尺三红布等,最后竟然说了几句韩语,我擦,难不成是鲜族人? 挂了电话,想了半天才,自言自语说我说到哪儿了,突然想起地说,“你这有两种阴物可供你选择,价格差不多,一是半南根,另一个是道珠!两个都治你的病,你看看要那个?” 板蓝根?我有点头大,这不是治疗流行感冒的吗,清热解毒,这特么不是骗人吗?我有些急。 李九空一愣,有些恼,“哎,你耳朵塞棉花啦,你听不明白我说话,难道我说外语了吗?我说的半南根,不是板蓝根!”这回李九空说的不是很清楚,但我还是听明白了,不是板蓝根。 “半南根就是高级动物半南的根,晾干后成的东西,听着很恶心,得了,你还是用道珠吧!”说着,李九空从兜里掏出一个黑乎乎是圆球,又说,“道珠就是道士的眼珠,眼睛最喜欢的是光明,所以阳性极好的,再加上道士都是不结婚的!你用上这个,一个礼拜就会有明显效果,到时候你试一下就知道我这是真玩意!”说完,李九空笑了一下,意味深长。 听了李九空说,我差点没吐了,怎么是死人的眼珠。我因为我是阴人吗,怎么都和死人干上了。 母亲和二爸听说是死人眼珠,也都愣住了。 屋里一下沉静下来。 “行了,你们不同意也就算了,我也不是吹,治你的病,没有比我这个更好的!”李九空说着把道珠用蜡纸包起来,要装兜里。 母亲急忙拉住李九空,“我们要,怎么能不要呢!治病的东西当然不是香瓜甜枣,这个我懂。” 听母亲说要,李九空说,“五千块,不讲价!” 母亲犹豫了一下,大概是因为要价很高,但还是去被子垛里掏钱,农村藏钱地方都是在被子垛里,因为着急,母亲也不回避人了。平常我在屋都不掏钱的。 李九空却回头对我说,“小伙子,我看你对道珠充满了厌恶,可谁让咱们是阴人了,你可以用这珠子泡水,到七天后,道珠缩小到拇指大时候,一同吃下!还有,吃完道珠后,你就能看到鬼了!” 看到鬼?我心里莫名地一阵恐惧!这是不是会很麻烦! 送走李九空,母亲便把道珠放在碗里用水泡上,晚上的时候,碗里水有了点颜色,我喝了道珠泡的水,有点涩,有点咸,说不出来是感觉,味道怪怪的,但还不至于让我呕吐。 到了第七天时候,道珠果真小了很多,母亲和二爸在一边督促我吃下,我也不客气,憋了一口气,一口吞下了。 看我喉结一滚,母亲和二爸在一边问怎么样,是苦还是甜。 实际也没感觉什么怎么样,但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我说,嗯,蛮好的,没什么味! 母亲果真很高兴,当晚还吃饺子庆贺一下,吃饭的时候,母亲说,“你明天去给你六舅照看一下猪场,他要出门一趟。” 003 意外的灾难 六舅对我有恩,自然不能拒绝,我点头。 第二天一早,我来到六舅家。 实际也不算什么养猪场,就十几头猪,还有一头公猪。 猪场这里条件实在不敢恭维,屋里一铺半截小炕,堆满了东西,被子全是汗泥,听母亲不止一次时候六舅母埋汰,这回真见识了,好在只是一宿而已,怎么都能对付过去。 所以,没事时候,我就躺在院子里的一个板车上,因为昨晚没睡觉,很困,不一会儿就眯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推我一下。 我睁开眼,跳下板车,看见一个漂亮的小媳妇在看我,我坐起来,惊讶地问,“你,你干什么?” 小媳妇捂嘴笑了一下,说,“我是北屯老朱家的,我是来给我家母猪找公猪的。”女子抬头看,不远处一头四处乱窜的母猪。 我不能够理解,这样的活怎么让一个女子来干,多尴尬呀,“哎,我说小媳妇,这事咋不让你家爷们来呢。” 小媳妇不满地,嗔笑道,“哎哎,谁是小媳妇,我才二十多了,比你大就是了!”女子好象知道我年龄似地,羞涩地嗤笑一下,“我是怕猪的发情期过了,所以就自己赶猪来了。” 我有点惊讶,这小媳妇知道很多哎,听说话可是很开放。 我跳下板车,背手走来走去,故意沉吟地说:可惜你来的不是时候,这家主人去他姑娘家走亲戚了,得明天下午才能回来,种猪被锁在猪圈了,门,打不开呀。 小媳妇听说,表情焦急起来,“那啥,你就帮帮忙吧,我把配猪的钱给你,你想法给花猪配上。”小媳妇说着把手伸进怀里,大概是掏钱吧。 这说什么话,我有些恼火,“你会说话不,你当我是猪八戒呀!” 小媳妇愣了一下,才知道话说错了,急忙说对不起,点头又哈腰地,说自己屯子人,说话不知道反正。 我很犹豫,怎么办啊!可从来没干过这样的事儿的,给六舅挣点钱还是要的。但刚才的话的确让我很生气。 也罢,就帮忙一下吧,帮猪也算帮人了,何况人家还给钱。把公猪放出来就算完事儿。 我走过去。 六舅家的猪圈没有门,都是用碗口粗的木棍绑的,看了半天才明白,要想让公猪出来,就得把围着的木桩拔出来,很费事。 跳上杖子,我很快就拔下一根木头。 除掉一根木桩,公猪和母猪就能接触上了,刚才还是凭嗅觉凭眼光,因为有杖子隔开,现在才有实质性的接触。不愿分开。要想扒开另一个木桩得先把猪赶开,可猪怎么也赶不走。 我在猪嘴下又拔下一根,可两根还是不够猪出来或进去。必须再弄掉一根就能出来了,可这得捆绑木头的铁丝解开,不然木桩拔不出来的。 跳到地上来解铁丝,我用脚踹母猪,意思让母猪先躲开,可母猪理解错了,以为我要棒打鸳鸯。 母猪非常懊恼,等我脚一落地,上来就是一口。这一口不偏不斜正咬在我的下身。 “哎呀!”我一声惨叫。 一下跌倒在地上,根儿的痛跟别的痛不一样,脖颈骨痛,脚后跟也跟这痛,这些是相连的吗,这是要命啊,简直忍受不了。 我失声大叫,“哎呀!小媳妇,快!快!不好了!我的那个,那个被猪咬掉了,快,救命啊!” 可谁想,小媳妇看了我一眼,冷笑一下,说,“那个?什么是那个?”拍了花猪一下,脸上带着邪魅的笑,好象一切都是设计好的,走了。 我想跟她说那个是啥,可这家伙走远了。 那头急不可耐的花猪也不疯狂了,消停了,好象完成任务地,跟着小媳妇哼唧唧地走了。难道这猪吃了我的那节东西已经不发情了? 我的天啊,这太残忍了吧! 我想破口大骂,可疼痛让我忘了骂人,我大叫,救命啊—— 可这家伙已经走远了。 我昏过去了。 还好,路过的人听到我的呼救,到屯子叫人,把我送到了镇医院,我捡回了一条命,医生还问我要被咬掉那节,说不过十二小时就能接上,我满眼是泪,掉下去那节在猪的肚子里,上那里去找。 病房里没人的时候,我悲伤的眼泪哗哗地流。我流泪的是医生说的话。 以后我的那个不容易举起来了,这是多悲催的事儿呀,我难道不能做男人了!呜呜——泪水再一次涌出眼眶。 半个月,我出院了,而我没有回家,直接就去北屯找那个小媳妇,咬断我下边的这个责任她得负责,我给她办事儿,她的母猪吃了我的命根。玛德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还有由此讨不到老婆的损失,都叫她给补,我歇斯底里地大叫。 太特么气人了,这娘们一次没来医院看我,如果来说些道歉的话,当然花点钱的话,我也不至于来找她。 进屯一打听,屯里只有一个朱姓人家,叫朱万才,好找的很,不一会儿便来到一个低矮的土坯房钱,我踹开了这家门,我受了这么大的伤害,我要讨回这个公平。 屋里昏暗的很,看了半天才看到炕上有两个老人,见有人来,他们在纳闷地探头看着我,问,“你找谁?”可能是眼睛不好。 看只有两个老人,我口气柔和一些,必定不是老人家干的吗,我问:“这是老朱家吗?” “是啊!”老头回答,样子有些温怒,可能是我用脚踹门让他恼火了。 我刚想问你家养猪之类的话,好牵引出小媳妇,可我一眼看见墙上镜框里的相片,上面有一张正是那天的小媳妇,长得还挺标志,玛德,找到人了,就口气生硬地问,“这个人在那里?我想见她!” 老头很讶异,老太太在一边也愣了一下,两个人相互看一眼,好象很莫名,老头说:“我老姑娘,十四年前就死了,你们认识啊?” 啊!死了?我一下惊呆了,而且是十四年前。出鬼了!明明半月前她赶花猪过来的,怎么会死了呢? 十四年?我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多年前的一个重现,难道我见到鬼了? 看两个老人不象撒谎的样子,看相片,相片的确很旧,这是怎么回事儿?不敢再问了,我急忙撤出来,逃回了家。 跟父母一说这事儿,二爸和母亲都傻了,难道真的见到鬼了? 这是鬼把我的命根儿给咬去了! 回想起当时小媳妇和花猪的样子,真的很奇怪,就从同情的角度也应该惊慌惊讶,而更奇怪的是那个花猪,之前跟疯了一样,咬完我的命根儿,立即平静了,这也太特么太奇怪了。 现在好象到我发疯时候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难不会是吃了李九空的道珠惹的麻烦吧? 这什么破道珠! 母亲又到被垛架里掏,是又掏钱吗?不是,母亲伸手递给我一个名片,我一看,是李九空的名片,“千金,快,给李道士打手机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这个时候,也只有问他了。 我按着上面的号码打过去,半天,有声音回,“你好!你是那位?” 是个女的,语气还挺客气。 我第一时间想到,我可能是被李九空给骗了,他给我的不是真实号码,现在装道士骗人的多的是,大概我是中招了。 我问,“你好,我找李九空!这不是李九空电话吗?” 对方迟疑一下子,说,“是,我是他的助理,有什么事儿跟我说吧!道主有业务出去了。” 004 女助理 道主,好新鲜的标签,还有助理?多大机构啊,编制可够全的,跟大公司似地,这是有系统的骗局吗,一定还有下一步。 见我不言语,女的又说一遍,有事儿跟我说。 真没法跟一个女子说自己被咬掉命根儿的事儿,太丢人了,我坚持说,“我要找李九空说话,半个月前他给我一个道珠吃,可是——” 女子不耐烦地催促,“我不跟你说道主有事儿没在家,得几天后能回来,让你跟我说,我就是管售后服务这一块,可是什么?” 管售后服务?我的事儿归她管?好吧,不说不行了,只好硬着头皮说,“可是,我的命根儿被鬼给咬去了!” 啊!我听见了女子的惊叫,好半天没有回音。 好象是事情挺大,女子都被吓到了,半天,女子才说,“你能确定是鬼咬的吗?” 还有啥不确定的,人都死十四年了又出现,我说,我确定。 女子沉吟一下,说,“这样,你来中心一趟吧!名片上有我们的地址吗?” 我看了眼名片,只见名片上印着:九空信息咨询中心。 关了女子的手机,我决定马上到城里找李九空去,治病是其一,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我在村里真的没法呆了,总是被人指指点点,我被咬命根的事儿成了最热的话题,我也想逃离。 母亲再次爬起来,把手伸进被垛架的被子里,掏出了一卷钱,全部塞到我手里,这可能是我家是全部家当。 把钱拿在手里,我心特别的沉重。可没有办法,我这病得治呀。 简单收拾一下,我便踏上了去城里的客车。 可到里城里,我有点懵门,九空信息咨询中心并不著名,问出租车司机竟然都不知道,我只好给中心打电话。 还是那个女子接的,她告诉我到红光产院对过,原来在这么热闹地。我打车来到了红光妇产院,对过就是对面了,我跨过街道,在街面的门市上寻找起来。 寻找了一遍,并没有看见九空信息咨询中心的招牌。我自己眼拙?又回头找一遍,这回看得仔细,可是还没有,我纳闷了,女子明明说是这里,难道别处还有个产院?我准备给女子打手机再问一下。 我刚拨通手机,看见不远有个女子接听了手机,我说了句,你好!她也回了句你好!原来女子出来接我来了,我关了手机朝女子走去。 只见女子穿一身工整的深蓝色西装套裙,穿着黑色的丝袜,头梳着马尾辫,眉清目秀,特别的是嘴唇有些厚,在涂口红时候故意收缩一下,但唇线并不配合她。 我对穿丝袜的没什么好感,特别穿黑丝的,倒是肉丝让我跟舒服一些。 我走过来的时候,女子也看到了我,认定地走上一步,“你好!你是打电话那个吗?”我点头说是,女子便自我介绍说,“我是李九空的助理,我叫周小平!” 还真是李九空的人,我很纳闷,便问周小平,“也没看到你们的牌子呀,我找了一个来回。” 周小平白了我一眼,说,“你看哪个打鬼的挂了牌子?不找抽吗?这是隐蔽行业,知道吗,打鬼是八大隐蔽行业之一,只能隐蔽进行,哼!” 说的倒是那么回事儿,可名片上明明印着九空信息咨询中心,我举着名片,“那这信息中心?” 好像我问的太多了,周小平不耐烦的回,“那是我们网上的公司的名字,你有什么事儿,说吧!” 我有些发懵,就在路边说!什么意思?我好几十里地过来就这么说,再说很难启齿的话呀,在街边说,我火气上来了,“哎,你们莫不是黑公司吧,你们是在骗子吧?” 老实说,我对李九空没有什么好感,一直以为这家伙有骗人的嫌疑,那么一个眼珠让我壮阳,阳是壮了,可阳器被干掉一节,如今周小平要在街头跟我谈工作,风格很搭,更印证了我的嫌疑。 我的话很不好听,周小平脸立即绷了起来,很震惊地看着我,说,“哎,你说什么呢你?我们骗子,骗你什么了?你怎么这么说!” 我真想大骂,可眼前的不是李九空,骂人家周小平没有用,但我话得说给她,“你们没骗人,我四五十公里来找你,就在街头要打发我,什么意思呀!” “我没打发你呀,我想早些知道你的情况!”周小平摊手。 “那怎么连屋都不让进?” 周小平白眼一下,好象是在说,是呀,怎么连屋都不让进呢?大概觉得是不怎么礼貌,就说,“我还没邀请你就急了,你这人的脾气可真不咋地!——”周小平眉头拧着,敌视地看我,想要一走了之,身子都侧过去,但没有走,喘息了几下说,“走吧,进屋来说。” 实际要进的屋是周小平的居室,李九空的咨询中心并没有办公室,只是名字而已,被我这一说,没办法了,只好领我进她屋。 他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 进了一个胡同,左边一拐,进了一个很旧的楼房。 可屋里却很不错,屋子很整洁,也就五六十平米左右,屋里有沙发办公桌,桌上还有一台电脑,周小平让我坐在沙发上,给我倒了一杯茶水,然后坐到办公桌后边去弄电脑。 大概是刚才在外面拌嘴的原因,坐下来谁也不说话,场面很尴尬。 半天,周小平一边弄电脑一边说,“你说说吧,你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周小平并不看我,可能还在生气。 本应是说给李九空的,可李九空并不在屋里,又赶上刚才拌嘴,尽管对一个女人来陈述命根被咬的事儿,很难启齿。 但你不说,周小平一定会多想,一咬牙,豁出去了,我就对周小平说了小媳妇如何给猪配种,然后把我命根咬掉的事儿,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说得我自己脸都滚热,那边的周小平听罢,捂嘴吃笑,然后带嘲笑地说,“你挺厉害呀?想拿下小媳妇,没成想花猪不愿意!然后挺身救主,哈哈哈——” 好尴尬,这的确是不光彩的事儿,是因为自己好色,才让那鬼媳妇和小花猪有机可乘,从表面意义上说,是罪有应得,可这惩罚也太过了,毁我一生啊! 这时候周小平一定很解气,我后悔对她说了,应该是毛用没有那种。 突然,周小平平静的说,“这个不怨你,这件事情你是被鬼们左右的,你是受害者,你是情非得已!” 这话我怎么这么愿意听,我感到第一次被理解,心里有些激动。心里立即升起对周小平一些好感。 玛德,都是那鬼闹的,不是那鬼勾引,自己怎么会起歪心,都有预谋的,这么一想,自己自责的成分没有了。 “那个小媳妇和那个猪长什么样子?”周小平离开座位,倚在办公桌上问我,僵持的气氛已似乎因为我叙述我的事儿而平和了许多。 “那个小媳妇一米六十多的个子,短头发,穿着对襟粉红底白色碎花外套,里边是白色的内衣,长的还算可以,猪吗,就是小花猪!”我努力回想他们的模样。 “那她有什么东西落在你手上吗?”周小平又问。 我摇头,她没有什么东西落下,倒是自己命根落到了花猪的嘴里。 问这些干什么?难道周小平也会打鬼?这倒是很新鲜的事儿,女打鬼师!看样子是会。 问完,周小平摇头说,“你这个要很麻烦,找不到这个鬼,你这谜永远解不开的,那怕有一根头发在你手里,那就能找到那鬼,什么都没有就很难办,你等一下,我接个电话,呀,是道主。”有手机响,周小平从怀里掏出手机来接听,我很惊讶,这家伙也在用苹果六,打鬼都很有钱! 005 防身桃木剑 这让我隐约感到,打鬼是个暴利的行业。 周小平到窗台前李九空说话,很简要的把我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就哦哦地点头,好半天才结束。 关了手机,周小平表情严肃起来,说,“我跟道主说了,你这事很难办,现在看,绝不是女鬼咬断你命根儿那么简单,弄不好你会有性命之忧!而且就在最近,这鬼还会来找你麻烦!” 我擦,这么严重,这鬼还来!难道还要咬我另一段?吓人啊,我被周小平的话惊到了,急忙问,“那怎么办啊?” 周小平坐回桌子,说,“你也听到了,你问的话,我刚才也问过师傅,以你现在的情况看,有两种方法,供你选择,一是你申请保护,二是你购买镇鬼符,申请保护,五百块钱一天,镇鬼符二百块一贴,你现在的情况,我建议你买镇鬼符,一张镇鬼符可保你四十八小时!”周小平说着拉开抽屉,拿出一张黄纸朱砂叠好的符咒给我看。 又是套路,这是想法从我兜子里往出掏钱呢,还建议我买符咒,符咒就那么一张纸画点红色上而已。 想我自己也真是醉了,明明知道可能是在被骗,可我又不敢反抗,但我想剑走偏锋,她推荐我买符咒,我就不买,我摇头说,“既然我的情况很严重,那我还是申请保护吧!谁来保护我?” 周小平愣了一下,点头说,“师傅不在,当然是我了,依我看,这两种方法对你都不太合适,治标治不了本,这个鬼抓不到,那你的钱花不完,有多少钱,你不扔多少钱,你还是琢磨琢磨这个鬼,跟你的瓜葛!”周小平说得实在又诚恳,这又是套路吧,“不说了,你交钱吧!七天一周期,到期需要保护你再续交。” 我摸了下兜里钱,可能也就五六千块,也就够保护十天的,我掏了出来,数出三千五百元后,也就剩不到一千元了。 周小平接过钱数了一遍,抬头说“我们这里不能开发票,只能给你开收条,七天里,你得听我指挥,如果你被鬼伤害到,那我给你全程退款,加上违约金,我说的你听明白了吗?” 我点头,说听明白了。看着周小平,我心里想,也不错,最起码这七天有美女相伴,我估计把这大唇的女人叫做美女。 周小平给我开了收条,别说,这女子字写的超级好,笔画非常有力,写完收条后,在收据的背后,用朱砂画了一个圈,里边写了一个不认识的篆字,然后叫我把手伸过来,在我手心同样写了这个字,写完,让我两手心扣在一起,这样,另一个手心也有了这字。 然后说,“好了,你去干啥都行了,你带了这个符引,鬼就不敢靠近你的,再加上白天很少有鬼出来,到晚上我会安排你的!你把手机号给我!” 原来二十四小时保护我是这个符咒,她并不在我身边,还好,到晚上在身边也不错。 出来周小平的住所我在街上溜达起来。实际在市里我没啥溜达的,我在这里读高中三年,学无所成,就闹个溜达,所以的地都溜达到了,以致高考时候只能打√和x,二百零六分,三表都去不了,只好回家了。 所以,在市里溜达还挺伤感的,就找了网吧,玩了起来。 下午五点多一下,周小平来电话说,“太阳已经下山了,阴气已经开始流动,你回来吧!”我隐约感到,真正的保护才开始。 我回到了周小平的住处,周小平已经换了身衣服,一身牛仔服,脖子上系着红白相间的丝巾,很受看,见我回来,就把那个我看过的符咒递给我说,“这个你要带在身上,一刻也不准离身!”这个符咒拴了红绳,我只好套在脖子上。 周小平又转身,拿过一把木剑说,“这是桃木剑,打鬼用的,初等的,给你防身用,你交二百元押金,用完剑没什么损坏,押金给你退回!” 一把破木剑也要钱,真是钻钱眼儿住了,但说能打鬼,我还是接了过来,并掏出了200块钱,这回没给我出数据。 周小平又递过一个布条,让我把桃木剑缠上,说防止走音,然后摆手说,跟我走吧,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住处。 出来不远,周小平领我走进了一个叫宏伟的旅店,果真已经安排好了,他领着我径直走进了301房间,一看就是个包间,房间里不大,有两张床,我一阵欣喜,看来和周小平,是要陪我住在这里。 周小平在屋里巡视了一下,然后走到窗前,在窗台上撒了不少糯米,然后又到门口撒了糯米,并在窗户和门一上,都贴了符咒,然后对我说,“晚上不要出门,要解手也快去快回,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别管我睡不睡觉。” 我擦,原来他是不跟我在这住!送走周小平,我心里好失落。 躺在床上玩了一会儿手机,一点心情都没有,想想自己,是又被套路了,觉得这样还不如买符咒了,一天多花三百多元,好亏吃呀。 玛德,太窝囊了! 刚才来旅店的路上,还有一个小贩在叫:你买不了吃亏,你买不了上当。可自己呢?买了吃亏,还购买了上当,弄这么一片黄纸,画上红圈圈就来唬人,我气不打一处来,把桃木剑扔到了地上,脖子上的符咒,也扯了下来。 这个时候,我真的希望有鬼来,太气人了。 可气归气,恼归恼,都是你自愿的,别人没逼你,说白了还是自己好糊弄。 睡了一觉,看时间已经夜里十一点了,也没状况啊,桃木剑和符咒都没在身边,也没有鬼来呀! 不行,不能让她钱挣的这么容易,我起来,给周小平打去手机,那边有人接听了,我就大叫起来,“不好了,有鬼来了,哎呀,她踹了我一脚,哎呀!”我夸张惊恐地大叫,“快来啊,快来救我!” 我关了手机,然后用鼻子哼气儿,“哼,我就不愁你不来!”我躺在床上等。 十分钟多一点,有开门声,是周小平来了,我急忙弄乱自己的头发,装作很狼狈的样子,果真是周小平,手里握着一把短剑,进来机警地四处巡视,看没有什么,才回头来问我,“怎么回事儿?” 我说去了厕所,要回屋时候,后边有个巨大的黑影,一脚把我踹进屋里,然后就跟进来,对我又踹又打,你看我的脸,生生被打一个耳光!都红了吧?脸上是我自己打的。 不会呀,周小平走到门口和窗台巡视,看到桃木剑和符咒躺在地上,“这个你怎么摘了,我没告诉你不能离身吗?原因就在这里了,你把这东西给扔了!再是窗台的糯米动了!” 周小平又把符咒给我戴上,把桃木剑给我拿过来,让我睡觉搂着剑睡,就平安无事了。 这不是扯犊砸吗这是,谁动窗台了,还搂着剑睡,玛德,我想告诉她,就搂她睡当事儿。 安顿一下,周小平又离开了。 我决定不让周小平睡安稳觉,我把糯米封的窗口故意断开一个口子,隔一个小时,我又给她打去手机,又叫鬼来了。周小平有十分钟后赶到,举着短剑,皱着眉头巡视一遍,又点着一支白蜡,在屋里走一遍,然后站到我的床前,抱着膀子,冷冷地看着我,好象识破了我的把戏似地轻笑了几声,然后说,“好了,这回没事儿了!” 006 手脚腐烂了 这家伙,一点留下的意愿都没有,弄的我很泄气。 不扯了,再扯非露陷不可,不跟你玩儿了,本大爷要睡觉了。 我关了灯,可周小平点燃的白蜡还在茶几上燃着,着就着吧,不管了。 我刚眯着,窗户咣当一声,我睁开了眼睛,一股冷风从窗口射进来,茶几上的白蜡火苗,剧烈地抖动着,几乎又灭掉,可就是不灭,风已经没有了,可火苗还是在抖,奇了怪了。 我准备下床去把白蜡吹灭,不让他再抖了,抖得人心焦,我走到茶几前,刚接嘴要吹,前面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黑影,吓得我嘴里这口气,生生的憋了回来,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真的来鬼了?一股阴寒之气迅速将我包围,我感到刺骨的冷,不对,真的出了状况,我回头找桃木剑来防身,回头一看,床不见了,只有我的手机在地上。 我擦,这真的是闹鬼了。我蹲在地上,仗着胆子问,“谁?你是谁?” “你猜猜——!”声音好刺耳,这特么不是戗锅沿子的声音吗! 哎呀我擦,这是四大难听的声音之一呀,就从鬼的嘴里出来了,真要命啊! 原来鬼是个黑影而已,难不成这个家伙咬了我的命根儿,还特么用这个声音让我猜,我突然有些恼怒,我大叫,“我猜你妈了个蛋,你是什么东西!尼玛地,你露出你的狗脸让我看一下,用黑影搞算什么。” “呼哈——呼哈——”黑影之外,有个奇怪的声音在叫,艰涩又刺耳,这鬼好象被我骂的很生气,“你,你竟然不想认我,太伤自尊了,你应该得到惩罚——哈呼——哈呼——”寒冷立即加剧起来。 突然,我感觉手针扎地疼了起来,怎么回事儿,没人动我的手啊,屋里昏暗,看不清我的手到底是怎么了,用另一手摸了一下,湿漉漉的。 我用手机电筒照一下,我一下惊呆了。 我的手正在溃烂,从指尖往手背上烂,手指尖已经露出了骨头白森的骨头,指尖的肉在往下掉,一块一块,竟然还有蛆虫。 啊——我大叫,急忙给周小平打手机,不接,我接着拨打过去,终于,周小平接了,我急促惊恐地叫,“鬼,鬼呀!你快来吧!” 周小平却心不在焉地问,“又来鬼啦,来几个呀?男的女的?伊郑千金,你跟我玩轮子是不是?还鬼,我看你象个鬼!你那点小心思,是想让我陪你睡是不是?可能吗?哼!” 这家伙发现我的计谋了,我第一次感觉到狼来了是多么的害人,我急忙说,“不是啊,我真的遇到了鬼,他没有杀我,可我的手在烂,都烂到骨头了,现在往胳膊上蔓延,很疼啊,可咋办啊?” 周小平不为所动,还冷笑一声,说,“你别跟我扯了,要烂,你应该先烂命根儿才是,怎么会烂手呢?”说着,又一声冷笑,“有鬼不要怕,你用桃木剑刺她!你刺她下身,鬼的命门就在下身,哈哈——好困啊——”说着把手机关了。 我的天啊,这可怎么办? 周小平一说,我感觉一下子,果真命根处也针扎的疼了起来,大吃惊,莫不是真如周小平所说?命根也遭受了攻击,我不敢去看,疼痛开始在全身蔓延,眼见胳膊上的腐烂已经到了肩膀,我在想,这条胳膊算是废了。 不行,不能就这么完了,我抓起旁边烟灰缸,使劲的朝黑影狠狠的砸去,我想那鬼一定就在黑影里裹着,她不敢见我就是怕我,我为何不揍她狗皮膏药的。 果真一声,“哎哟!”的叫声。 我的手突然不疼了,腐烂也停止了。 还有救! 我顺手抓起一个矿泉水瓶准备再次发射出去。 对面艰涩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竟敢打我!”好象很愤怒。 突然,我的好手也针扎的疼了起来,低头一看,这只手也开始腐烂了,手上的肉,随着矿泉水瓶一同掉在了地上,同时,我感到全身都在腐烂,肚皮腐烂得只剩下一层明亮的皮,里边的肠子清晰可见。 我彻底绝望,难道我二十三岁的人生,就这么完结了吗?不甘心啊!我又点开了周小平的手机,可没人接听。 那就这么等着死去吧!没有办法了,我这操蛋的人生啊! 突然,从窗外传来一声公鸡的啼鸣,屋里的黑暗瞬间清晰起来,我身上的疼痛也消失了。 天亮了。 我低头看了我的手,我的身子,并没有腐烂,完好如初,只是人光着身子躺在地上,屁股被地板冰的冰冰凉。 这是怎么回事儿这是?怎么就出奇迹了?这需要问周小平了,我把手机再次打过去。 这回周小平接电话了,还不阴不阳地说,“你不招鬼了吗?这怎么还能给我打手机呢!” 这是什么话!是在等我死吗? 我虽然无大碍,可我恨透了周小平,关键时候竟然置于我死地而不顾,我可是花钱求保护的。 我火气一下上来了,“你妈的周小平,我花钱让你保护我,我叫你你却不到场,还特么说风凉话,你是人吗,是,我死了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你说,你到底想要那样!你这叫保护吗,这不是催死吗!还二十四小时保护,纯牌是特么扯犊砸!”我爆粗口了,这气,搁谁谁也受不了。 被我这么一骂,周小平愣住了,无声了,她大概相信我昨晚是出事了。 半天,周小平才说,“你不挺好的吗?” “好个屁!天亮鸡叫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可我在地上躺半宿,我人身子虽然没烂,但我这腰已经木了,你不知道腰对一个男人多重要,这回完了,还有,我现在鼻子就不通气,非重感冒不可!你说这损失算谁的。”我没好气地说,当然带着讹胁。 “这么说你真的招鬼了?好吧,我这就过来!你冷静一下。”周小平小声说。 我冷静个毛,就等你来,我起来又布置一下现场,把茶几也弄翻了,弄的屋里狼藉一片,我怕这家伙还不信再叼我一口。 没一会儿,周小平来了,进屋一看,惊住了。看我丢盔卸甲的样子,关切地说,“你没事吧?” 我紧了下鼻子,“怎么说没事,我的心里哇凉哇凉的,花了钱竟然没人来保护我,差点被鬼给烂死!”我满腹哀怨。 周小平有些愧疚,低声地说,“好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那你说说昨晚的情况吧!这个很重要。” 我想说重要个屁,但还是咽了回去,叹了口气,我把昨晚的情形跟他说了一遍,周小平边听边点头,自言自语的说,“没看到鬼身,能不能留没留下什么物件呢?”说着,在地上转了起来。 突然,他拿起了烟灰缸,举到我面前,说,“伊郑千,你看这头发怎么回事儿?是不是你用这家伙打那鬼了?” “对呀!” 这个烟灰缸是一个小长城,上边有些锯齿,锯齿上挂了几根头发,周小平问着头发,我也纳闷,原来没有头发呀,周小平一拍大腿,样子有些欢喜,“妥啦,这就是女鬼的头发,有了这头发,我们就能把他拘来了。” 有头发就能把鬼拘来?这我可是头一回听说。 周小平好象很开心,竟然过来拍着我的肩头,“你今天回去,到那老朱家,把他小媳妇的生日时辰弄来,这个不难吧?今晚,我陪你!” 要陪我?这让我很吃惊,这回真要好好保护我了!这个收获可是来之不易。 007 偷看 见我起身,周小平又说,“你顺便买黄纸,白蜡,木梳子,还有坟地里的青蒿,最好一米高的!今晚,不出意外,你就能见到咬你命根的那个鬼了!” “是小花猪吗?” “不,是赶猪那个小媳妇!” 好吧! 早饭没吃我就踏上了回去的客车,没到家,我就直奔了北屯,很快就问清了小媳妇的生辰八字,又在一个坟头找了两根青蒿便回来市里。又买了黄纸白蜡和木梳和黄香,然后来到了周小平的居所,这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周小平已经在家等候了,她好象也没闲着,弄了黑狗血和符咒什么的。 见我的东西,她一样一样清点,说,“少个床单!”是她自己忘说了,就摸头说,“也罢,就用我的床单吧!可是,伊郑千,这个钱你得出的!” 我擦,这也太小抠了,破床单还我出钱,我出钱就买新的了。好吧好吧,不跟你计较。我心里想,这女人谁要娶回家一定是个会过日子的人,就嘴唇大了一点,但是性感啊。 把床单拉下来,铺到地上,把茶几摆在上面,上面铺了黄纸,黄纸上摆着白蜡一碗白米饭,上插黄香,还有一块镜子,镜子上写着小媳妇的生辰八字,头发用火点燃一根,成灰后撒在八字没干的笔画上,周小平端坐在镜子前,我坐在一边,手里举着两颗青蒿,青蒿过头,按周小平说,这样鬼是看不见我的。 排练了两次,看时间已经接近十一点了,周小平起身,从一个包里拿出一样东西,这东西包了好几层,扒开一层看不见物,又扒一层。 什么东西这么珍贵,我意外的发现这东西用五色布包的,红黑白黄绿,还神秘,我心里琢磨一定是打鬼的法宝。 可打开最后我一看,有些失望,是一把木梳,一把木质的木梳,拿出木梳周小苹说,咱们开始吧。 然后点燃白蜡和黄香,关掉了电灯。 屋里一下进入了昏暗。周小平端着在茶几前头发散乱,使劲一晃,头发便把脸全部遮住,然后拿起了木梳搭在头发上,也不说话,嘴里噗噗地吹气儿,气流鼓动头发一荡一荡。 气氛一下阴森诡异起来,我在周小平身侧,抓住了桃木剑。 过了十几分钟。 突然,烛火摇晃起来,原先有一寸的烛火,一下变成了黄豆大,屋子昏暗无比,我知道有鬼来了。我紧盯这黑暗处,可并不见影子。 到是周小平说话了,手里木梳慢慢慢慢地梳头,含着嗓子说,“来位你是谁,为何苦相追?” 周小平是在问,可并没有声音回,屋里寂静一片。 “来位你是谁,为何苦相追?”周小平一连问了三遍。 终于,凭空又声音回来,“我乃朱凤仙,与尔婚配十四年,杀我也罢了,还吃我肉解馋,我要他命根儿,是想续前缘,命根是我的,不准他人含,谁挨他命根儿,我让她玩完!” 好狠啊,我碰的两女人死因找到了,原来是这个家伙搞的鬼。 这鬼说的什么意思?是说和我吗?十四年前我才九岁,难道是神仙姐姐来了?我一阵大喜,想起了小时候。 小时候我是个淘气的小子,屯里的小孩除非不打架,打架就有我,不时就有母亲领孩子来找我家来。而这时候母亲便举着棍子追打我。 可一爸二爸都变了法地护着我,有时候他们会献出屁股替我挨打,这个时候,母亲下手特狠,打得两爸爸哎哟哎哟大叫,他们的溺爱,无疑助长了我的劣根。 终于有一天,我惹了大祸,为此我在河套蹲了三天。 我说的大祸倒不是我打了谁家的孩子,而是我去了我家后边草甸边上的黑灵河。 我们村后有一条河叫黑灵河,黑灵河之所以叫黑灵河,是因为河水是灰色的,据说,河里的鱼不能吃的,因为水里有毒,河里有水怪,所以母亲总是嘱咐我不要到河里去。 母亲越这么说我是越好奇。这天,我撺掇几个小伙伴就跑来黑灵河洗澡,准备一探究竟。因为要躲过大人的眼睛,所以我们钻了林子,可到了黑灵河边一看身后,几个小伙伴没了,我有些恼火,这些熊蛋包,都跑掉了,看我回去不收拾你们! 虽然是白天,我恐惧不得了,以我的胆子,这还是第一次这么害怕,可我很快就镇定下来,放眼朝黑灵河望去。 感觉黑灵河美极了,那有什么灰色,河水清澈见底,河底的河卵石清晰可见,还有一些细长浅绿的水草,随着河流轻柔地扭动腰肢,灰色的小鱼,逆水穿梭又顺水而去,好美丽。 我抑制不住自己,脱了衣服下到河里,河水根本不深,连腿弯都没没,母亲担心被淹着那是多此一举。 河水被太阳晒着,很温热,正适合洗澡,我就在水里扑腾起来。 下到河里没走多远,突然看见上游,有个女子也在洗澡,我隐蔽在草棵边偷偷地看。 女子身子好白啊,因为水很浅,所以,女子的身子大半露在外头,身上披着一块粉色的薄纱,完全不妨碍视线,因为是侧身,我只看半个身子,可这半个身子就把我给看呆了。 洁白如玉的肌肤,滚动着晶莹的水珠,女子轻柔子把胳膊抬起,去脑后解头发,这个姿势也太美了,特别是抬起胳膊时候,胸前很高的地方露出来。 这也太美了,让我身子一下子有了燥热灼痛的感觉。那时候我才九岁多一点,懂那么一丁点男女的事儿,可我还是被女性的气息所撩拨。 为了不给发现,把身子隐蔽在水里,光露出头。 突然,女子身上的薄纱掉下来,而且顺流而下,朝我这里流来,一下搭到我伏在的草塔上,我抓住了薄纱。 这个时候,女子起身朝这里走来了。 女子的身子全被我看到,我的天哪!世上竟有这么好看的女子,大眼弯眉,含笑的小嘴如含苞的花蕾一样,两点腮红让女子美轮美奂,更美轮美奂是女子白洁的身子,美玉一样光润,白里透红,太好看了。 我站起来,想要逃跑,可脚怎么也挪不动。 我知道,偷看人洗澡,是个极其见不得人的事儿,我想象被女子打一个耳光的情景,然后,再狼狈地逃走,反正也要打耳光的,索性我就朝女子身体使劲地看去。 我知道我这是个可耻的行为,本应挨耳光的,我突然有愿意被这女子打的愿望,可我等了半天,不但没有来打击我,而且轻声说:“你,过来!” 是叫我!我好象没听清,我听见女子又说,“过来,给我搓搓背吧!”声音好听,如夜莺鸣柳一样婉转甜润,让人心酥酥地醉。 确认是叫我,我急忙游过去。 这皮肤太好了,粉嫩细腻,如玉乳一般,一定很光滑,我撩水轻轻地搓起来,我不敢使劲,怕给戳坏了。 在我如痴如醉搓背的时候,突然,身后不远,有个男人凶狠地大叫:“玛德,谁家熊孩子?作死不是!” 女子也一惊,起身要跑,回头对我说:“快跑!” 我往前一跑,咕咚一声,掉进了深水,我大惊,原来真有深水,我冒上来大喊救命,已经跑出很远的女子,急忙回来,从水里捞起我就跑。 后来我什么就不记得了,醒来自己躺在草丛里。 母亲找到我,我已经在草丛呆了三天,回家就躺倒在床上,一病不起,头昏昏沉沉。 008 乱坟寻鬼 这天二爸领着一个女子回来,看着比二爸都年轻,二爸让我叫八奶。因为有两个爸爸,所以我的奶奶爷爷都非常多,顺手抓一个母亲就让我叫奶奶,但我还是怯怯地叫了声。 八奶看到我,脸色严肃起来,审视了我半天,摇摇头。 一爸小心地问:“怎么样?” 八奶摇摇头,表情不堪,“这孩子阴性太大了,好招鬼也就罢了,他已经被厉鬼锁住,你们看看吧,本命灯都要灭了,唉!前世的姻缘,不好办啊!拆散姻缘折寿,拆散阴缘更折寿。”八奶说着用火机在我肩头打着,好象在点灯似地。 我一机灵,心里立时明亮很多,头也不沉了。我偷眼看了八奶几眼,觉得这个人很不一般。 一爸一看就急了,拉住八奶的手,哀求地,“八婶,你救救我的孩子吧,你要多少钱都行!”母亲也上来求八奶。 八奶思索一下,说到有一个办法,或许能解这个难题!不过,很费事。 我看见父母都抓住救命草似地,不说话,一个劲点头,等八奶说。父亲的表情在说,不怕费事,你说吧,怎么都行。 这样,把这个女鬼的生辰八字找到,附在一个动物上,让他跟这个动物结婚,等这个动物死去,这个阴婚也就结束了,从此两不相干。 八奶说的他就是我,让我跟动物结婚,我心里好别扭。 父母那有不同意的道理,立即点头,八奶想了一下说:“看你们家也不怎么富裕,就要两千块吧,要是有钱人家,我开口就五千的。” 这钱也太多了吧!那时候两千块,可是我们家的全部啊,可为了给我治病,母亲毅然把钱拿出来了。 晚上,八奶叫我跟他去认人,这个时候我已经能下地了,我虽然恐惧,但我心里却偷偷地高兴,因为,这又可以见到神仙姐姐了,那美妙的模样一想就让我神魂颠倒。 二爸大概担心我,对八奶问,我也去吧? 八奶摆手,你不用,你们男人阳气大,去了会惹麻烦,你找个狗或者猪什么的,在家里等我们,我领千金去,去去就回! 外面不是很黑,但太阳已经落山,八奶走在前面,紧紧跟随,想跟八奶说话,可八奶走的飞快,我小跑才能跟上,我不知道走的什么方向,只觉得是朝黑灵河走来。 说实在的,我可真佩服这八奶,这样事情,男人都会害怕的,可她一点也不害怕。 终于,八奶脚步慢下来,站住,然后,回头对我说:“又会儿咱们到坟地你不要说话,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吱声,我问你,你点头或者摇头就可以,你听明白了吗?”我点点头,知道不说话就从现在开始了,没想到得到八奶一个赞,“小子,你不赖啊!” 然后蹲下,在我额头吐了两口吐沫,然后用手掐了一下,好疼,又让我张嘴,把一个乒乓球大的圆球放到我嘴里,这球好腥好骚,还有些苦,不是味,差点没把我弄吐。 八奶站起身,再次嘱咐我,“孙子,记住,有人拉你手的时候,你就站住不动!你放心,你含了这个宝珠,他们是看不见你的,只要你不叫,谁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我很害怕,再次点头,这是要干什么,好象我已经怎么样似地,八奶前边走,我在后边跟着进了坟地。 看是坟地,我害怕了。 坟地荒芜的很,蒿草丛生,除了虫鸟的怪叫之外,还有狼嚎声从不远处传来,很瘆人,父母不让我们来这里,大概也是因为有狼的原因,更可怕的是有鬼火一闪一闪地动,我头皮一阵一阵发麻,我伸手来抓八奶的衣角。 可被八奶一下给打掉了,我吓了一跳,“不要拉我,把手伸向两边,听到了吗。” 这让我更加恐惧,腿都哆嗦的不行,两手全是汗,我跟在八奶后边,八奶举着一个蓝色的香火,嘴里念着什么,声音苦悠悠的,好艰涩。 绕坟地走了三圈的时候,感到有手拉住我的手,冰凉的感觉,知道有人拉我是手了,我回头看,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在我身侧,我立即站住,八奶说的吗!可我害怕极了。 前边,八奶还在走,我想叫八奶,可嘴里含着一个球球,说不出来。眼见八奶走远,我越发害怕起来。虽然知道他们是看不见我的,可我还是怕的不行,站都要站不住了,就在这时,我的另一个手被另一个影子的手给拉住了,两个手都有人拉了。 我想我的心就要跳出嗓子了,一撞一撞的,嘴里有个球挡住,要不真就跳出来了。 尽管害怕,我还想看看我身边的是不是我心里的那个神仙姐姐,可我看不到他们,只是一团黑影,或许是我嘴里圆球的缘故,我想吐出去,可又不敢。这两个人,一定有一个是神仙姐姐,可那一个是呢? 前边的八奶已经知道我停住了,急忙回来找我,看有两个黑影在拉我,八奶为难了,皱着眉头迟疑了好半天,突然低声问:“我想问你们的生辰八字?” 有个女声音说,“我是八七年五月十一辰时的!” 另一个女声音说,“我也是八八年的,我是五月十二巳时的!” 问完,八奶好象已经有了答案,点着蓝色的香火,沿着我走了三圈,黑影便松开了我的手,朝两边散去。 然后,八奶拉着我往,来到一个坟茔旁,用电筒照墓碑上的相片问,“这个是吗?” 我什么?神仙姐姐吗? 不一样,洗澡的人和墓碑上的人也不一样啊,但可能是仙女姐姐小时候的照片,女大十八变吗,可是不是变化了呢,是我想的太久,八奶焦躁地问,“怎么样,看清了没有?不是看那个去。” 又带我看了另一个,这个还不如刚才的,我就说,“刚才那个是。” “嗯,知道了,走回去吧!”八奶前面走,我学着八奶的样子,高抬脚,轻落地,弓腰又提气。 我纳闷,来时候没这样,回来却这般小心了,怕惊动什么。 回来已经十点多了,二爸已经找来一个小花猪。小花猪有一尺长,很乖,你抱它它只是哼哼几下。 当即,父母给我跟猪举行了婚礼,也拜天地,也和小猪对拜,也贴了喜字,也入洞房,很有意思,只是人太少了,不怎么热闹。 母亲现炒了黄豆给我,小猪哼哼就给吃。 按着八奶的说法,只要我和小花猪结婚,我的劫难就没了,等花猪一死,我和神仙姐姐就能相会了。所以,神仙姐姐离去,我并没有悲伤,等等就好了。 屯里有个屯大爷刘三毛子,很坏个人,见我到街上玩,就勾着拇指叫我,我跑过去,他问:“哎,你知不道新郎官是干啥的?” 我摇摇头,新郎官就是新郎官,还是干啥的?我很讨厌这个刘毛三,但我不敢说。 刘三毛邪、恶地笑道:“来,三叔教你吧,我告诉你,你得日新娘子,否则你们不算结婚,你用它替婚不好使的!”这家伙都知道我们是替婚的,也是,全屯子都知道。 “可什么是日啊!我不会呀!”我九岁,那知道这些东西。 “来,三叔教你!”刘三毛就把我拉到没人地方,教我怎么弄。??????? 回到家里,我才知道这个小花猪是个母猪,后面有个洞,是专门给我做新娘用的,这天晚上,我想让小花猪当上了新娘。可小花猪不听话,每当我实施要成功的时候,它便叫着跑开了。 009 我是谁夫君 本来我做的很隐蔽,可还是被母亲知道了。因为我自从和小猪结婚后,我就睡在了地上,以便小花猪来跟我睡,可发现我的不轨后,妈妈叫我上炕睡了,花猪自己在地上睡。我以为花猪会吵,会叫,那我就可以回去了,可它没有,它自己睡的好香。 过八月节的时候,本不到杀猪的日子,家来把小花猪给杀了,父母的理由很简单,猪羊一刀菜吗,当初选择小猪的时候就这是这么想的,要不就选黑狗了。 屯里人都被请来吃肉,连肉汤都被吃净了,大家吃的好不开心,可我吃这肉,特别臭。 等大家都走了,疲惫的母亲坐在炕沿上,揽过我说,“儿子,这回你解放了,不用再担心女鬼来抓你了。”我虽然讨厌妈妈这么说鬼呀什么的,但我内心禁不住欢喜,因为我就要和神仙姐姐见面了。 可这个时候,一爸从外面回来了,表情沉重又慌忙地跟我妈妈说:“糟了,没到一百天,应该是差一天吧?”我不知道差一天是什么意思,不过事情很糟糕,一爸的脸从来没这么阴沉过。 母亲也脸色难看,想埋怨二爸,又不敢说什么,只是劝,“没事的,也不差一天!赶上小月不就正好吗!”母亲数着指头查,一月大,二月小—— 两个爸爸离开,我问母亲,“什么没差一天?” 母亲想了一下,还是说:“人家八奶说了,小花猪要当够一百天才能杀死的,如果没到一百天,那就是把你媳妇给杀了,那个女鬼还会找咱们家麻烦的!” 可过了好多年,再没闹鬼,说起这件事儿时候,二爸哈哈一笑说,那天还以为差一天,实际正好,哈哈哈—— 可这鬼竟然找来了,而我认定她就是神仙姐姐。 我张嘴叫“神仙——姐姐——!” 周小平一把把我是嘴给堵住,低声说,“闭嘴!你给我闭嘴,不要命啦!” 镜子里的鬼影一抖,躲到黑暗里,不见了。这鬼被惊到了。 茶几上的烛火一下平静下来。 也许是因为我手把青蒿,那鬼并没发现我,只听到我的声音,那鬼躲到了暗处去看动静了,周小平判断了一下,表情又专注起来,眼睛硬瞪出眼白来,并顺着我的话说了起来。 “神仙姐姐好,怎么不见了?”她是在叫那鬼出来。 了黑暗里并没有回应。 玛德,这鬼比兔子都精,不会轻易出来的,我很后悔刚才的一叫。 周小平就象刚才似地,重复的叫,这回叫的次数多,大概有十几次。 突然,一阵风从从窗口进来,烛火再次摇晃起来,一个身影再次出现在镜子里,这回比刚才的要清晰,已经看到了影子的轮廓,果真是个美女坯子,长发飘飘,高胸细腰,只是五官还不够清晰。 影子说话了,好象不是刚才的声音,声音说,“我是神仙姐,名叫宫千叠!千里会夫君,我的小千金!” 我擦,出来两个神仙姐姐,刚才不的叫朱凤仙吗?这出来个宫千叠,这是怎么回事儿这是? 周小平也惊住了,没法问下去了。 “你叫宫千叠?” “嗯,我是宫千叠,小金叫我神仙姐!”鬼声在回周小平。 这时候,突然从黑暗中窜出另一个影子,急迫地叫,“我才是神仙姐姐,我名字带仙!我也来续前缘的!伊郑千金是我的!” 也就是说,屋里有两个鬼,两个鬼为了我争起来了,这不特么成了二鬼争夫了吗!这可真有闹了。 宫千叠说,“是我的,我们四岁就订婚,九岁就相认了!” 朱凤仙说,“是我的,我们九岁订婚,九岁同床。” “我的!” “我的!” 两个鬼声音好大,谁也不相让,都在争夺我是她的,好象都说自己先注册一样,我特么一下成了香饽饽。 要是人这么争我该多好,可惜是两个鬼。 突然,朱凤仙忽地扑向宫千叠,从黑色的袖子里伸出一只枯手,手指上根本没有肉,干柴棍一般,完全是骨头,凌厉地朝宫千叠脸上抓去。 “刺啦!”一声。 宫千叠脸上出血了。 刚才看不清容貌,可血色到是看的很清楚,出血好多,脸上的红色,到让脸鲜明起来。 受伤的宫千叠也不示弱,也张手一抓。 朱凤仙呀叫一声退下去,好象也受伤了,这个鬼手把着肩头。 大概周小平也从没见到这样的情况,手抓着短剑退到一边,并拉我过来。还悄声说,“让他们两个干,等有结果了咱们在擒住另一个,事半功倍呀!”周小平话语中有一股空前的窃喜。 可我有些担心,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两个人之中必定有一个是神仙姐姐,万一神仙姐姐被打死呢,那不太可惜了,可我又不敢说什么,我蹲在周小平身边,手里也握着桃木剑。周小平还嘱咐我把青蒿举高,这样鬼就不会发现我们。 我小声跟周小平说,“周姐,能不能让他们别打了,坐下来好好谈谈!” 周小平白了我一眼,切了一下,说,“你去让他们停下来吧,哼,还不把你撕了,一分为二!不要说话了,看被鬼发现!” 突然,宫千叠从嘴里吐出一团黑气用手团着,还不时地把脸上的血掺到黑气里,团成脸盆大的球后,使劲朝朱凤仙砸去。朱凤仙当即被砸了个趔趄。 朱凤仙也不示弱,也吐出黑气朝宫千叠砸来。 两个鬼你来我往,可以看出,宫千叠把黑气掺血的缘故,团出的黑气坚硬又很有力道,几个回合下来,把朱凤仙打的贴在了墙上。 而朱凤仙团出的气越来越小,明显朱凤仙要败下来,已经被宫千叠一团气打到墙里去了。 突然,朱凤仙尖爪在自己的肚子上一划,肚子象开拉锁地白拉开,朱凤仙伸手一掏,从里边拎出一团红色的东西朝宫千叠砸来。 “啪叽!”宫千叠躲闪不及,一下被砸个趔趄,险些摔倒。 原来鬼怪的打仗是这样子的啊! 周小平拉我一下,悄声说,“看吧,高潮来了!这鬼都用自己的脏器当武器了!”原来红的东西是脏器,“等会儿她掏空自己的身子也就离死不远了!”周小平很是兴奋,这大概是她预期的结果,两败俱伤她会很省事。 可我,一阵恐惧,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这太惊悚了。这鬼也太凶残了,竟然扯开自己的肚皮。 不疼吗! 我捂着嘴,不让自己呕吐,周小平抓我的手,不让我出声。而我意外地发现,周小平的手也在抖,原来她也害怕啊! 只见宫千叠站定,也拉开了衣服,那白皙的皮肤隐约可见,她也要开胸吗? 我不敢看了。 突然,朱凤仙突然窜起,身子一拧,朝窗口飘去,宫千叠也身子一纵,随后追去。 由刚才的热闹,一下归为平静,还有点不适应,冷煞的余气渐渐消散。感觉是在看一个鬼怪大片演完散场,尘归尘土归土的感觉。 周小平用肘尖碰了我一下,沮丧地说,“完了,希望没达成,本想坐收渔利,跑了,去,开灯去!” 我起身跑过去打开电灯,屋里一下亮起来,我四处巡视朱凤仙扔的内脏,想看看是什么玩意,可没有找到。 见我一脸迷惑,周小平叫:“别找了,那东西鬼是不会留在这里的!”然后疲惫地坐在电脑桌前,脸色有些冷清,从抽屉里拿住出一盒烟,剔出一颗烟抽了起来,还举出一颗烟给我,我说不会抽,周小平说她也不会,只是紧张时候压压惊。 010 阴店无头鬼 尽管周小平说没有,但我还是找了一下,竟然在椅子上发现了一块皮,应该是人的肉皮,难道是鬼皮?我惊讶的叫了起来,“周姐,你看这是什么?” 周小平起身过来一看,也神情一愣,“这是鬼皮,我的天哪,这个鬼原来是拿肚皮当武器了,蛮好,蛮好,这一块皮就能卖两万块钱,这个鬼也不错,知道你缺钱花,哈哈,”周小平奇怪的笑了起来。 而我听着有点悚然,鬼皮还能卖钱?忍不住问周小平,“这不就是一块皮吗?有要的吗?” 周小平使劲一拉,鬼皮骤然放大,举到灯光看了一下,“嗯,成色蛮好的,我告诉你吧,这是一件阴器,有专门收阴器的阴店,等天亮我领你见识一下,这块皮,能卖五万块!放心吧,卖钱二一添作五,一家一半。”周小平很高兴,好象捡到了个大宝贝。 我有点吃惊,这么抠门的周小平,竟然要把钱分给我一半,而且还不是个小树目,后来我才知道,这鬼皮只有我能发现,这个财是我的才对,他得一半,当然是占了大便宜。 把鬼皮收好,周小平又坐回了原处。 点着刚才抽出的那颗烟,手拄着腮帮担心地看着我,说,“伊郑千,看来,你的麻烦大了,没想到有两鬼缠着你,看来你是在劫难逃了!到底怎么回事儿?你的婚史这么混乱,你四岁就跟人订婚,九岁跟人同床!这也太奇葩了,你说说。” 四岁我不知道,可九岁时候我是能说明白的,我倒了一杯水,也给周小平倒了一杯,然后坐回沙发,说了我九岁时候的事儿。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那你四岁订婚是怎么回事?”周小平问。 我摇头,四岁的事情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我记事儿晚,这个就得问二爸和母亲了。我直接给母亲打电话,可母亲他手机关机,给二爸打,也是关机。 已经很晚了,周小平说,休息吧! 我起身要走,被周小平叫住,“你要干什么去?找死呀?” 我当然回旅店睡觉啊,看我懵头样子,周小平指了沙发说,“今晚就在这里睡吧,你睡沙发!你不是老怪我没保护好你吗!今夜,姐保护你,可有一样,我要问你,你打呼噜吗?我神经不好。” “我不打!”我坚定地说,实际有时候也打,睡得不舒服就打,我看眼沙发,估计会舒服。 周小平抱过一个被子和枕头。 别说,这被子上更有女人味,我凑到鼻子前,吸氧似地吸了几下,嗯,还挺浓郁。 可我躺下来,怎么也睡不着,这倒不是因为被子有女人味,是因为我自己的事儿,一下出来两个鬼,那一个是神仙姐姐呢,我真想再见一面啊,那美貌绝伦的容颜,她会害我吗?真不敢想象,看之前两个鬼的对决,真不敢保准会怎么样,这不再周小平说,的确是个大麻烦,接下来可怎么弄啊! 临近天亮时候,我睡去了。 早晨睁眼,看周小平站在我面前,表情困惑地,“哎,你不说你不打呼噜吗,怎么跟打雷似地,弄的我半宿没睡好!” “有吗?”我也莫名其妙地摸头,找理由说,“主要是睡沙发缘故,这沙发太喧软了,我平时都睡板床的,我这身体认生,一到新地就打呼噜!” 周小平且了一下,“你这理由可真奇葩!不会是熟悉几天才不打呼噜吧!且!”扭身去洗漱,也叫我起床,要起早赶太阳没出来时候去阴店,时间久了那阴件就不见了。 我急忙起来。 简单收拾一下,拿了鬼皮,就跟周小平出了门,起来确实很早,天还很黑,街上并没有行人,车子也少的可怜,好久,才招到一辆出租车。 车子走了有20分钟左右停了下来,周小平摆头,我明白是让我付出租车费,跟这个女人我算看明白了,费用都得是我花,他是一毛不拔呀,我掏钱付了车费,跟着周小平走进了一个胡同。 胡同很深,很黑,这是黎明前的黑暗,足足走了有五六分钟,看见前面有一家杂货店,老鸦杂货铺,招牌上点着一盏昏黄的灯泡,门口出奇的冷清,可真是应景,门口边的线杆上,蹲着个乌鸦,黑黑的,铁铸一般。 “哒哒!哒哒哒!哒哒!”周小平上前敲门。 突然,乌鸦一探头,头上是电线便抖落两滴露珠,一下掉在我的脖颈上,冰凉冰凉!我被凉的一激灵。 我哎呀了一声。 周小平回头白了我一眼,“叫什么叫,等会儿看到什么都不要叫,知道吗?看好鬼皮!”我点头。 过了十几分钟,店门开了,我和周小平进到店里。 这店里更加陈旧,墙角上布满了塔灰,屋里头只点了一根白蜡,昏暗的不行,屋里并没有人,我纳闷儿了,是谁开的门呢? 这时候,从里屋一个黄色的小门里走出一个人来,有四五十岁左右,瘦高,耸肩,像猫一样不声不响地来到柜台前,周小平叫了一声,“刘师傅好!” 对方并没有吱声,面无表情的点头一下,倒是咳嗽了两声,枯瘦的手指捏了一下喉咙。 我抬眼一看,真的吓了一大跳,这是人吗?只见此人骨瘦嶙峋,秃脑壳,眼眉的毛却很长,耷拉到眼角上了,细长眼闪着贼光,狡黠的黄脸写着狰狞,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看着象是非常刻薄。 这不是鬼吗,本想问一下周小平,但我闭嘴了。 周小平伸手,我把鬼皮递给他,他又递给了刘师傅,刘师傅看了一下,嘴角微微的翘了翘,说,“八万怎么样?” 这让我意想不到,也让周小平意想不到,这么多钱!不会是冥币吧?周小平急忙说,好好,你说了算。 刘师傅又看了一下鬼皮,说,“扫码可以吗?” 我擦,我也真是醉了,这个破地方竟然还要扫码付款,周小平摆手,“还是要现钱吧,我没弄二维码!”刘师傅点头,叫我们等一下,就进到里屋去了。 见刘师傅进屋,周小平挺兴奋的,对我攥了一下拳头,太意外了。然后小声告诉我,这个男人叫刘百稳,是和我一样的阴人。 我的头有点儿大,怎么会跟我一样?这也太没有可比性了吧?我长得这么帅气,他长得这么丑陋阴险,我没有和周小平辩别,我想问点别的。 还没等张嘴,周小平用肘使劲碰了我一下,并用身子把我倚到一边。 不用说,这是有状况了,周小平是在叫我闭嘴。 原来,从店门外进来一个女的,这女的手把着头,而头和脖子已基本上错位,脖子错开露出的部分,还在滋血,可女子没有一点疼痛和不适,很悠闲的走到店里来,朝柜台里张望,转头时候得用手协助完成。 我的天啊,太吓人了,这是个鬼无疑,是人的话早完蛋了。这鬼还不是无头鬼,有头也连接不太大了,用手扶着吗,不扶可能就掉下来了。 女鬼有另一只手,哒哒的敲着柜台的木板。 刘百稳从屋里出来了,给周小平点头一下,说,“稍等,钱很快就到!”然后接待女鬼了。 女鬼要买的是奶粉,可他从兜里掏出来一块小骨头,刘百稳看了两眼,摆手说不行,把奶粉放回柜台里,很明显,这块骨头换不来奶粉。 女鬼很焦急,很无奈,又翻兜里,可兜里什么都没有,抬眼看刘百稳,刘百稳似乎很体会女鬼,拿了一个茶杯给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