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惊魂》 01 尸胎 我从小就没有爹妈,跟着我二舅长大的,可我二舅怎么也不肯告诉我关于我爹妈的事,一切都是从村里的老人那里听来的。 村里人说我妈当年是村里的一支花,长得特别水灵,村里追求她的小伙特别多,可我妈全都看不上,眼看着姑娘年纪不小了,我姥姥姥爷心里着急,总劝她把眼光放低点,我妈嫌烦,一气之下偷偷溜出村到城里打工去了。 过了一年我妈回来了,却是挺着个大肚子回来的,我姥姥姥爷问她怎么回事她也不说,只一声不吭的整天躲在房间里,目光呆滞,整个像变了一个人。 村里头很快知道了这件事,有的说我妈是被人给强暴了,还有的人说是跟了人家有家室的人怀孕了结果人家不要她了,总之各种说法都有。 村里那些闲言碎语我妈都知道,可她就是不说到底怎么回事,急得我姥姥姥爷天天哭。 “这可如何是好啊,眼看着就要生了,都不知道孩子他爸是谁,让我们这张老脸往哪里搁?” 我妈听了,跟个木头似的从床上站起来,“爸,妈,女儿对不起你们,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们丢脸了!” 说完就又回床上躺着,我姥姥姥爷看着我妈的模样心里有点担心,于是就不絮叨了。 可是没想到悲剧还是发生了,就在当天夜里,我姥姥姥爷正睡觉的时候,听见后面的井里突然传来噗通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掉进去了。 我姥姥比较警觉,“老头子,快醒醒!”拉着我姥爷提着手电筒来看看究竟怎么回事,一看可把我姥姥给吓坏了,我妈竟然跳井了。 我姥姥吓得当场晕了过去,我姥爷赶紧呼救,说他女儿跳井了,快来人救命! 村里头人听见了,纷纷赶来看怎么回事,几个水性好的跟着跳了下去救人,大伙儿齐心协力用绳子把他们给拉了上来。 我妈终于被打捞上来,可是鼻下一摸,人已经没了气息。 二舅摇摇头,叹了口气,“已经不中用了!” 我姥爷哭得死去活来,众人呆看着,心里同情,可也无能为力,毕竟人都已经死了。 大伙儿把我妈的尸体抬放在一块板子上,放在我姥爷家堂厅里,村里头的李老爷是村子里头年纪最大的老人,是个过来人,见过世面。 他偷偷对我二舅说,“去找块红布来帮她盖着。” 红布是用来镇邪的,在我们那里死人还没有进棺材前都得用公布盖着,以镇邪气。 我二舅翻箱倒柜找了半天也没找着红布,最后找了个红毯子,正要给我妈盖上,却发现我妈肚子咕噜的动了一下,看着像是胎动。 我二舅吓懵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村里头有经验的稳婆惊叫道,“哎呀,这是胎动。” 我二舅难以置信,“啊?这人都死了,怎么还会有胎动呢!” 稳婆说,“估计是刚死,尸体还是热的,孩子没事,赶紧想办法把孩子弄出来,不然待会儿就跟着大的去了。” 我二舅惊得一愣一愣的,不知如何是好,看看我姥爷,我姥爷早哭成个泪人儿,“女儿,是爸对不起你呀,爸害了你!” 我二舅问,“爸,你看,这孩子到底要还是不要了?” 我姥爷道,“要,当然要,我女儿都没了,难道连外孙也不要了?” 既然我姥爷这么说,我二舅当然是尽全力将孩子保住,对稳婆说,“你说,该咋弄嘛!” 稳婆说,“人都死了,肯定是没办法生出来的,只能刨开肚子搬出来。” 经过一番商量,其它人都退出了堂厅,在厅外头侯着,只剩下稳婆和我二舅。 稳婆负责把孩子弄出来,二舅负责打下手。 稳婆打算先用剪子把我妈肚子剪开,可是剪子伸了过去,我妈的手突然动了,一把将稳婆的手抓住。 稳婆吓傻了,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妈,我妈像木头一样突然坐了起来,关节处发出咔咔的声音,喉咙像卡着快石头一样,生硬的吐出几个字,“不许救这个孽障!” 我二舅给吓得整个人都僵住了,半天才吐出几个字,“诈,诈尸!” 在堂厅外头的李老爷听见里头有动静,心里觉得不大妙,走进去一瞧,看见我妈正抓着稳婆的手,嘴里咔咔咔的发出奇怪的声音。 李老爷以前是帮别人抬棺的,干了大半辈子的抬棺匠,什么世面没见过,一看眼前这情形,就知道是诈尸了。 当下抓起我二舅刚才拿出来的红毯子,往我妈身上一裹,我妈顿时跟掉进了火坑子似的全身怪异的扭曲着,松开了稳婆的手,并且发出痛苦的嘶吼声,这声音,听着更像是石头敲打地面时发出的闷响。 稳婆早吓得双腿发软,跌在地上,只觉得刚才被我妈握住的地方又辣又疼,一看,竟然是一条紫青色的尸印。 我妈不断的扭曲和挣扎着,想要把身上的红毯子甩掉,李老爷见势不妙,张开双臂,从后头直接将我妈给环抱住,对我二舅道,“尸怨太厉害了,我恐怕按不住她,快去找糯米和红绳来。” 二舅这才反应过来,跑出堂厅来,堂厅外头的人早听见里面的动静,我姥爷忙把他拦住,问,“里头发生什么事了?” 我二舅急得满头大汗,“爸,姐的尸体诈尸了。” 所有人一听,大惊失色,我姥爷更是拍着腿道,“冤孽啊,冤孽啊!” 其它人赶紧安慰我姥爷。 情况紧急,我二舅哪里顾得上我姥爷,赶紧去米缸里舀了一碗糯米,又找了许多红绳,折返回堂厅,“李老爷,糯米和红线来了。” 李老爷一边尽全力抱着我妈,一边道,“快,给一点糯米给稳婆。” “好!”我二舅抓了一把给稳婆。 李老爷对稳婆道,“你先把这把米敷在尸印上,暂时可以缓解一下,不然等会儿尸印扩散了,可就麻烦了!” 稳婆听了,赶紧把一把糯米敷在手腕处的尸印上。 刚一敷上,尸印处的皮肤就像贴上了铁板烧一样,滋滋的响了起来,还不断的冒烟,一股强烈的腐尸味随着那股烟飘散出来。 稳婆疼得双颊冷汗直流。 李老爷暂时顾不上她,道,“你先就这样,等我处理了她再说。” 李老爷口中的她便是我妈。 李老爷吩咐我二舅,“把红绳拿过来。” 我二舅赶紧把红绳给李老爷,李老爷说,“我一个人弄,不方便,你得帮我!” 我二舅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心里害怕,“咋,咋个帮啊?” “帮我按着她!” 我二舅更慌了,“啥?你要我像你一样抱着她?” 李老爷心里急,不想跟他废话,口气有点重,命令道,“快点!” 我二舅只好哦一声,走过去,眼睛一闭,将我妈从后头给抱住,嘴里一边念叨,“姐姐呀,我可是你亲弟弟,你可别害我,我这也不是害你,我是为你好,弟弟知道你死得冤枉,可是你再冤枉,孩子他是无辜的呀!你就给孩子一条生路吧!” 好像我妈听懂了他的话,竟然挣扎得没那么厉害了。 李老爷趁着这个机会,一把掀开裹着我妈的红毯子,同时抓了一把糯米,往她嘴里塞去。 糯米一进我妈的嘴,我妈整个人就立刻僵了,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张得像个大碗,滋滋的冒着带尸臭味的烟。 李老爷又拿出红绳子,将我妈结结实实的捆了一圈又一圈,绑得像个大粽子,又在我妈肛眼里也塞了一些糯米。 我妈彻底不能动弹了,硬得像块木头一样躺回了木板上。 见我妈终于被降服了,我二舅和李老爷才松了口气。 堂厅外头,姥爷听见里头没了动静,心里急,不知道娃娃怎么样了,于是朝里头喊,“李老爷呀,求求你,一定要保住我可怜的外孙啊!” 李老爷听了,看了看稳婆,确定她已经不可能接生了,想了想,狠了狠心,对我二舅道,“把剪子递过来!” 我二舅不知道他到底要干嘛,但管不了那么多,赶紧把刚才稳婆用的剪子拿起来给李老爷,李老爷接过剪子,对着我妈的肚子一下绞了下去。 我妈的肚皮被剪开,李老爷伸手把婴儿从肚子里捞了出来,一看,是个男孩。 这个男孩便是我了。 二舅一看孩子终于出来了,喜出望外,忙脱下衣服把我包裹起来,对堂厅外头的姥爷喊,“爸,孩子出来了,是个胖小子!” 姥爷终于松了口气,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抹着泪道,“好!好!” 可是旁边有人说了一句,“怎么没听见孩子哭声呢?” 一句话提醒了所有人。 正常孩子一出生便会哭,除非这个孩子不正常,而我,从出生到现在,一声哭声也没有发出过,安静得完全像个死婴。 02 鬼手印 李老爷从堂厅里走了出来,一把将我抱了过去,伸指在我颈间动脉探了探,脸色顿时十分难看,又掀开包裹着我的衣物,一瞧,更是大惊失色。 我姥爷看出不对劲,朝我身上看来,只见小小的婴孩背部却有一块偌大的紫色斑块,本来小孩子身上长蒙古斑也没什么,很常见,但这块斑块颜色十分诡异,更恐怖的是形状如同人抓。 我姥爷一看,心里知道不妙,颤抖着声音,“这……这……” 李老爷道,“这是鬼手印!” 在场之人无不大惊失色,“鬼手印?” 李老爷点了点头,“这孩子气脉十分微弱,他妈并不希望他出生到这个世上来,大概是想在肚子里就想掐死他,所以才会留下这个鬼手印,幸好我们发现得及时,把他从他妈的鬼手中夺了过来,才救了他半条命,不然这孩子就死在他妈肚子里了,哎~可怜的娃子!” 二舅忙问,“啥?半条命?你是说这孩子只剩下半条命了?那这孩子还有的救吗?” 李老爷眉头紧蹙,道,“这……” 姥爷一听,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李老爷不断磕头,“李老爷,这孩子不能死,求李老爷一定想办法救救他。” 李老爷赶紧扶我姥爷起来,“你这是干什么,都是村里人,我还能不帮你嘛!” 姥爷听了这话,才肯起来,抹着泪道谢。 李老爷道,“只是救这孩子的办法有,就是……!” 我二舅忙问,“就是什么,你快说!” 李老爷道,“我做抬棺匠那会儿有一位师兄,他家里祖祖辈辈都是抬棺匠,和死人打交道的,多多少得学点道上的本事,所以我那位师兄从祖辈开始就积累下来不少降妖捉鬼的手段,我刚才用的都是我师兄那里偷学来的,不过是些皮毛,我那位师兄住的倒不远,就在隔壁的唐家村,就是他们祖辈有个规矩,一旦退休就得立誓,再也不用那些法术。” 姥爷一听,心里急了,“为什么呀这是?” 李老爷道,“做我们这行损阳气,这规矩也是他祖辈为后人着想。” 姥爷急得都快哭了,“那可如何是好啊!” 二舅道,“无论如何,李老爷都得替我们去求求他。” 李老爷道,“我既然开了这个口,肯定是打算帮你们的,我那位师兄虽然已经退休多年,但十分贪恋钱财,你们如果真想求他,破些钱财,兴许他能破例。” 二舅道,“钱财好说,求李老爷快点带我们去见他吧!” 李老爷点头,起步就走,突然又想起什么,回头看了看我妈的尸身,虽然被糯米塞着,红绳绑着,可李老爷心里还是不大放心,能够对自己孩子下狠手的鬼,可想她的怨气是有多重。 李老爷问我姥爷,“家里可有备用的棺材?” 姥爷点点头,“有!” 过去乡下地方老人一般到了一定年纪都会事先为自己准备好一副棺材,放阁楼里,这也叫冲喜,我姥爷姥姥年纪大,早就准备着了。 李老爷道,“这样正好,你留在这里,让这娃子的二舅带着娃子跟着我去,你赶紧把尸身安放到棺材里,盖好,四角都订上铁钉,再在棺材的四个角各点一根红蜡烛,蜡烛下压一枚铜钱,记住,蜡烛不能灭,应该能坚持到我回来!” 我姥爷听着有点渗,心里没底,“我这女儿不会又诈尸跳出来吧?” 李老爷拍拍我姥爷肩膀,“所以要按我说的做!” 我姥爷算是明白了,心里虽然害怕,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硬着头皮应下了,道,“你们快点去,一定要救活小娃子!” 二舅安慰道,“爸,您就放心吧,李老爷说的话,虚不了!” 姥爷哪里肯放心,但也只能挥挥手,最后又看了一眼二舅怀中抱着的孩子,“去吧!” 李老爷急道,“二耿子,快走吧!” 我二舅在姐弟里排位第二,性格又耿直,所以村里人都叫他二耿子。 我二舅“哎!”一声,生离死别似的最后看了一眼我姥爷,抱着娃子跟着李老爷就往外头走。 夜黑风高,那时候正是初秋,天气有些冷,我二舅光脚穿着双拖鞋和一件睡觉穿的白褂子半截裤衩就这么出来了。 说来奇怪,李老爷年纪属于我们村最大的,可是走起路来脚下生风,快得跟幽灵似的,周围又黑压压一片,山路崎岖难行,我二舅好几次差点摔跤。 李老爷走得奇快,头也不回,我二舅屁颠屁颠跟着,好多次差点没跟上。 走了个把来小时,终于来到唐家村,村里头人这时候都睡了,整个村子没有一盏灯,就剩下一个村子的剪影。 李老爷摸着黑找到他说的师兄家,敲开门。 开门的是位体格比较宽大的老头儿,年纪比李老爷还大上七八岁,背严重的弯驼,看起来像棵枯死的老树。 李老爷一看见这老头儿就喊了一声,“师兄!” 老头儿似乎没认出他来,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才惊呼,“啊,原来是李呆子,你怎么这个时候来找我了?” 李老爷叹一口气,“哎,一言难尽啊!” 老头儿看他的样子心里猜到他是有求于他来了,赶紧道,“进屋里来说吧!” 李老爷领着我二舅进屋,屋里布置很是奇怪,墙上挂着许多奇怪的法器,黄符纸,红绳,铜钱什么的,堂厅里还放了一张设坛作法的桌子,桌子上供着十三位阎罗王的雕像,雕像栩栩如生,形态各异,但无一例外,表情都十分惊悚摄人。 李老爷给我二舅介绍,“这位就是我师兄,你喊他刘头子就行了。” 又对刘头子道,“这位是二耿子,我来是有求于师兄的。” 李老爷于是把事情原委跟刘头子说了一遍,刘头子听了,眉头紧锁,直摇头,“我已经退休多年,我们祖辈的规矩你是懂的。” 刘头子这算是委婉的拒绝了,李老爷忙给我二舅使了个眼色,我二舅立刻掏出二千块钱现金,往桌上一搁,“这是我们家里这一年的积蓄……你看……” 那时候两千块钱对于一个并不富裕的家庭来说真的不算少。 刘头子瞄了一眼现金,又看了看我二舅怀里抱着的小娃子,娃子白白胖胖,十分可爱,刘头子道,“不是不行,只是我们祖辈有规矩,除非是自家人……” 李老爷这才想起来,刘头子年轻的时候娶过一门媳妇没多久就死了,一辈子孤家寡人,膝下无儿无女,见刘头子看娃子那眼神,李老爷心里自然明白几分,于是对刘头子道,“不然这样,这孩子要是能救活,我叫二耿子让他认你做干爹,名字让你起,你既然要成他干爹了,那就不是外人了!” 二舅救娃心切,想也没想就点头,“这娃子就认你做干爹啦!” 刘头子喜笑颜开,抱着小娃子看了看,满心喜欢,又看了看娃子身上的印痕,突然面色凝重,道,“李呆子,你快去弄一盆糯米水来。” “好!” 李老爷应着,立刻去淘了一盆糯米水过来,刘头子抱过小娃子,把小娃子身上衣物退去,将娃子整个儿放进装满糯米水的盆子中,鼻子脸一块儿给没了。 二舅不明所以,他这样不会把娃子给淹死吧?二舅正想说,李老爷伸手拦下,道,“你别急!我师兄心里有数!” 二舅只好不做声,静静看着。 娃子在水里依然安静的很,安静得就像死婴一般,刘头子将娃子全身上下洗了个遍,再将娃子抱起来,用方才的衣物裹着,放到床榻上,道,“我刚用糯米水帮他净了净身,洗去身上邪气。” 二舅啥也不懂,只能干看着,李老爷点点头,似乎懂了。 刘头子又到香炉里取了些香灰,洒在娃子身上的鬼手印上,又翻开孩子眼皮瞧瞧,道,“这孩子有魂无魄,估计是还没出生魂魄就被她妈给勒索住了,扣在投胎转生的路上或者别的什么地方,如果不在三日内将他魂魄找回,恐怕是出生不到这世上来了。” “这……这……”我二舅急得声音颤抖,无助之下对天哭喊道,“姐啊,你也太狠了,这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就算孩子的父亲有错,难道这孩子还有错嘛!你就这么恨他,不想让他来这世上做人吗?” 刘头子道,“你别急,我自有办法,只是需要你的配合!” 二舅擦擦眼泪,“你说,需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刘头子到法坛上取了一盏油灯来,手指轻轻在娃子眉心一捏,竟然捏出一簇微弱的火光来,刘头子将火光点到油灯上,道,“这件事情必须你来做是因为你是这娃子的亲人,只有有血脉关系的人才娃子的魂魄才会相信你,才会跟你走,而这盏灯就是娃子的命灯,灯如果灭了,娃子也就救不回来了,所以你记住一定要在三日内将娃子的魂魄找回来!” 我二舅点头,“我知道了,可我上哪儿才能找到他的魂魄?” “我刚才说了,这娃子身的魂魄肯定是在转生路上被他妈给挟持了,所以你得先到阴曹地府里找到他妈,再逼他妈放开孩子!” 我二舅惊呆,“阴曹地府?我可没去过那种地方!” 刘大头取出一根红绳,“时间不能浪费,我一边操作一边跟你说。” 说着将一根红绳系在我二舅手指上,另一段牵在自己手指上,道,“我会用这根红绳拉着你,万一出现什么意外好及时把你拉回来。” 又取了一个三角黄符,摁在二舅额头上,黄符立刻不见,二舅额头上出现了一个黄符的符文印子,看起来倒像纹上去的。 刘大头道,“这个黄符是用来给你引路的,你看到的一切我也可以看到,而且我们可以相互对话。” 二舅点头,“知道了!” 刘大头又吩咐我二舅躺下,闭上眼睛,二舅照着做了。 刘大头掏出木剑,对着我二舅挥剑做法,不一会儿,我二舅只感觉眼前一黑,身子轻飘飘如羽毛,似乎正在通过一个黑暗的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