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阴人》 第01章 捉迷藏 从小生在农村的人应该都听过一句话,桃养人,杏伤人,李子树下埋死人,李子树大多长在坟头附近,我小的时候就经常踩坟头去摘李子,被我爷爷抓过好几次,打的那叫一个心狠,好像我不是他亲孙子一样。 我的老家坐落在赣东北灵山脚下一个叫刘庄的小村子,灵山现在在我们那里是一个远近闻名的风景区,但在未经开发之前就是一片荒山野岭。 因为十分靠近大山,山沟沟里稀奇古怪的事情特别多,老一辈的人,也因此定下了数不清的讲究和规矩,即便是现在都还保留着一些古老甚至可以称得上是骇人听闻的习俗,比如说冥婚。 长居山村,我们几个小伙伴平日里上山抓个兔子,下水摸个鱼,倒也活的挺滋润的,不过我们从小就被长辈告诫,千万不能到后山去玩。 我们几个小孩正处在叛逆期,把长辈的话都当成了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更何况后山还有我们心里惦记着的李子树,每逢李子成熟,我们都会想尽一切办法跑出去,为此没少挨我爷爷揍,但我从来不长记性,直到那一次... 得不到的东西都是最好的,我和我的小伙伴几乎把整个村里所有能吃的能祸害的通通都祸害一遍之后,终于把目光看向了后山的李子树。 我们村后山那几棵百年李子树,远远的望去,枝繁叶茂,看着都比其他地方的李子甜,但奇怪的是每年七月中旬李子成熟,却从不见村里人去摘,大人们宁愿舍近求远赶集去买,也不吃后山的李子,让我们几个小孩子好生不解,对于看得见吃不着的李子,我们早就垂涎三尺了。 一天傍晚,我们背着家里人偷偷上了山,那里平常大人们都是不肯我们去的,还吓唬我们说山里有狼,为此我还偷偷藏了把刀在身上,邻居小孩顺便从家里顺了一只老母鸡出来,说给我们做叫花鸡吃,想到那味美多汁的叫花鸡,我便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路上,小伙伴提议要玩捉迷藏,我们欣然同意,经过几轮石头剪刀布,我不幸成了那个找的人,数到一百之后,我睁开了眼睛,周围已经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草木的声音。 后山很大,我找着找着,人没找到,反而被自己弄丢了,到了一个幽深的山谷里,这也是醉了。 山谷里啥也没有,正当我想要退出去的时候,我看到山谷中间有一棵李子树,长势惊人,足足有十几米高,树干比外面的李子树要粗好几倍,我咽了咽口水,都说李子树长的越大,结的果实越甜,我一时心痒难耐,撸起袖子爬了上去。 山里孩子从小就会爬树,我几下便到了树顶,看到了一个最大最红的李子,娇嫩欲滴的,外面的皮只有薄薄一层,里面的汁水已经快要满的溢出来,堪称极品。 可惜我手短了一点,够不着,只好用腰里的刀把一截树枝砍了下来,却没想到树枝的横切面竟然渗出红色的液体,如同鲜血一般,吓了我一跳。 我擦了擦眼睛再去看的时候,树枝却又是正常的,我心想大概是我眼花了,也没有当一回事,将李子摘下来拿在手里,我的心跳都加速了,这颗李子绝对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大的,足足有我的拳头那么大,这么宝贝的东西当然是独享了,我坐在树丫中间,把李子放在衣服上蹭了几下,然后一口咬了下去,甜的我快找不着北了。 贪婪的将李子吃完,我还把手指头吮吸了好几遍,不知道为什么,吃完之后嘴里总弥漫着一股鲜血的味道,一直挥散不去。 我心满意足的拍拍肚子,想要站起来,这时却一阵困意袭来,我趴在树上睡着了,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到一个满身是血的女人,她哭着说我拿走了她最珍贵的东西,女子的五官很精致,但装束不像是现代的人,倒像是古装戏里的,我仔细看了看她,发现她瓜子脸,柳叶眉,皮肤很白,长的很美,比村里娇俏的寡妇还要美的多。 她看着我,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哭,哭的我心发慌,好像空了一块一样。 半晌,我看她哭的可怜,心软了问她,你到底是丢了什么东西啊。 女子哀怨的看着我,那眼神仿似我欠了她几百万一样,她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吃了本该属于我的李子。 她的话音刚落,我手里便出现了一颗李子,正是刚才我吃下去的,女子看见了连忙对我说:“就是这个,你快给我。” 我倒是很实在,就那么把李子递过去,就在快和女子手接触的时候,却听到一声当头暴喝,吓得我连忙把手收了回来,这么一折腾我便醒了过来。 做梦出了一身汗,醒来的时候发现外面已经是黑夜了,不远处传来我爷爷焦急的呼唤,手里还拿着我的外套,山里的夜格外的冷,应该是爷爷怕我着凉吧,我的心里霎时便暖了。 我连忙大声呼唤我的爷爷,但奇怪的是无论我怎么喊,我爷爷都好像视而不见,莫非是爷爷老了听力退化了?不对啊,爷爷的身子骨一向健朗的很,平日里听力也很好。 我爬下树,朝着爷爷的方向走去,快到爷爷旁边的时候喊了一声,爷爷这次听见了,有些意外的看着我,你是从哪里出来的? 我一回头,想用手指刚才的山谷,却发现哪里有什么山谷,只有一个不知道年代的坟包,连忙又把手指缩了回来,打了个哈哈,我在跟小伙伴玩捉迷藏呢。 我爷爷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在我脸上:“捉迷藏,我让你捉,我告诉过你让你不要到后山来玩,你全当成耳旁风了是吧,还玩的这么晚,不知道看时间啊。” 我用手摸了摸刚才被打的地方,感火辣辣的,不过老汉打孙子,天经地义,这种事没地方说理去。 我心里一直很疑惑,刚才的山谷去哪了? 越想越奇怪,索性不去想了,站在那里怪瘆得慌的,我问爷爷我那几个小伙伴呢,爷爷说还没有找到呢,你们这群小孩子真不让人省心。 都这么晚了,我想他们肯定已经把老母鸡给吃掉了吧,我肯定是没口福了。 我和爷爷沿着山间小路,一直往回走,过了不远便看到了还在搜寻的村民,其中我几个小伙伴的父母也在呼喊着他们的儿子,看见我连忙问我他们去哪了? 我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们玩捉迷藏,我捉他们躲,我没有找到他们。 “那可怎么办啊?天都这么晚了,晚上山里更邪,找不到的话只怕是要出大事。”他们很快又分头去找了。 爷爷让我待在原地不要乱跑,然后也加入了找人的行列中,我闲着无聊,闭上眼睛开始数数,恍惚间听到一阵呼喊声,是小伙伴的,他们朝我喊着,你怎么还不来找我啊,你快来找我啊,我已经藏了好久了。 这种魔性的声音,越来越快,最后就像是贴在我耳边喊,我感觉到快喘不过气来,拼命的睁开眼睛,大口的呼吸空气,刚才那声音的来源好像是在李子树旁边。 我看了看身边没人,于是朝着树的方向走去,看见前面一个身影蹲在树后面,我以为是小伙伴,跑过去一拍他的肩膀,那东西回头朝我看了一眼,我头皮发麻,竟然是一个骷髅头,嘴巴一张一合,说找到了,找到了,现在换我来找你了。 但等我再去看有又什么都没有了,刚才的骷髅头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快躲好啊,我就要来找你了。那声音又响起了,我吓得大叫,爷爷他们很快赶来,把我抱在怀里,问我怎么了? 我说有一个声音一直叫我去找他。 所有人听到我的话都脸色大变。 第02章 烧炉头 缥缈的数数声一直在我耳朵里响起,让我惊颤莫名,我问爷爷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爷爷说是我出现幻听了,可这声音那么清晰,怎么会是幻听。 村里人发现一颗李子树旁边有一蓬杂草,好像被人翻动过,于是尝试着用东西拨开看了一下,没想到看到两片衣服的角,正是小伙伴的衣服,连忙叫人过来,众人拨开草丛发现两个小伙伴呈现诡异的姿势蹲在草里,其中一个手里还抱着一只鸡,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竟然被活活的吓死了。 村里的人不敢多逗留,抱起了他们的尸体,便往回走,我爷爷拉着我走在后面。 那声音见我要走,略带哀怨的说道,你怎么要走了,你不陪我玩了吗? 我回头一看,一具骷髅佝偻着身子站在树下,朝我这边看,连忙转过头去,紧紧缩在爷爷的怀里。 快到村子的时候,爷爷的身体顿住了,我问他怎么了,爷爷一言不发,脸色煞白煞白的,手也一直在颤抖。 我问我爷爷怎么了? 爷爷支支吾吾的,说没什么。 回到村子,爷爷特地绕过了村头的那口枯井,远走了不少路,一回到家便抄家伙打起我来,可怜我还以为躲过一劫,却是爷爷没找到顺手的家伙什。 爷爷破天荒的朝我发了大火,我还是头一次见爷爷发这么大的火,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还好奶奶及时护住了我,孩子小,不懂事,你还想怎么样,要打的话,把我们一起打死吧。 爷爷扬起的手又放下了,婆娘多败儿,你就由着他,下次指不定还会闯出什么祸来,并且吓唬我,说如果我去的话,就给我拉郎配,让我娶一个很丑的人。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没来由的,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浑身不断的冒着虚汗,十分难受。 突如其来的一场大病吓坏了我爷爷奶奶,奶奶给我涂抹了清凉油和万金油,可是不顶事,我整个人就跟打摆子一样,一阵腹绞痛,痛的我叫出了声。 爷爷背上我就往村头赶,村里没有医生,只有一个赤脚郎中,他看到我第一眼便说我没有病。 要搁平常他这么说,估计我爷爷和我都会很高兴,但现在我都疼的跟什么一样了,他还说我没病,这不是眼瞎是啥?我当即说了一句庸医。 赤脚医生哼了一声:“他这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被脏东西给缠上了。” 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我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那颗李子,心里咯噔一下。 爷爷白了我一眼,让我别乱说话,然后跟赤脚医生赔不是,问他我的情况。 赤脚医生皱了皱眉:“这种情况比较少见,是犯撞客哩,也不知道是冲撞了什么脏东西,你现在马上回家烧炉头,开药吃是没用的,再带着他向着西北方向打几个拜,对方如果心善,自然也就放过你了,如果是碰见那种狠角色,我也没法子,听天由命吧。” 烧炉头是我们那边一般犯了撞客的通常做法,买齐香纸,然后还要请地先生来做一场简易的法事,喊地方上的人来捧场,等法事完了之后,弄一些糕点分给大家吃。 我有几次跟我爷爷奶奶到别家烧炉头,看见地先生到半夜的时候,做法事把一张八仙桌给弄的团团转,桌子旁边一个人都没有,很是神奇。 爷爷抱着我回家,把我放在床上,跟奶奶说了几句话,奶奶脸上的神情微变,怎么会惹上脏东西? 爷爷和奶奶分头行动,爷爷去喊人,奶奶拾柴烧锅去了,待会家里会来很多人,肯定要用到水。 我迷迷糊糊的睡了,潜意识还在,可以察觉到家里来了很多人,走走停停,有些到房间里又出去了,我爷爷喊醒了我,我看见一个老头站在我爷爷旁边,额骨凸出,很瘦,很好认,正是村里的地先生。 地先生用手撑开我的上下眼皮,看了一眼,然后眉头紧锁,拉着我爷爷走到一边,他们两压低了声音说话,我只听到一个大概,好像说冤魂,阴亲,化解,大吉什么的。 我爷爷情绪很激动,一直不肯,地先生只好说他也没把握,只能尽力一试。 爷爷跟地先生说完话便出去了,我眼袋一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梦到了涂着腮红的纸人抬着一个花轿,就停在我家的门口,然后走了,从花轿里走出一个披着大红嫁衣的女子,头上戴着红头巾,一下子就到了我的床头,我的手情不自禁的想要去掲盖头,差一点掀起的时候,奶奶摇醒了我,说炉头已经烧完了,地先生用符纸烧了一碗水,让我喝下去。 我咕咚咕咚的喝下去,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一声叹息,仿佛近在咫尺,我问奶奶有没有听见,奶奶连忙拍了我一下:“小孩子,别乱说话,没有的事,喝完赶紧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喝完那碗水之后,我浑身都暖了,睡了一觉,这天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我们上山的那一天是恰逢农历的七月十五,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一种结果,昔日里我和小伙伴打闹的场景还是历历在目,现在他们却已经是躺在了灵柩里。 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我竟然梦见了小伙伴又来约我去后山摘李子,我说我上次病都还没好全,你们还叫我去啊。 他们笑着说,你身子也太娇贵了吧,去爬个山还会把自己弄生病的,我也是服了。 说完之后,他们叮嘱我千万不要告诉大人,回来的时候给我带李子吃,我点头,还跟他拉了勾。 梦里吃过晚饭之后,邻居家便闹腾开了,原因是家里的小孩还没有回来,我知道原因,但是没有说,这是我们几个孩子之间的君子协定。 隔壁一家老小慌得不行,出门去寻找,我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却总是想不起来。 邻居拍了我家的门,我爷爷答应了一声,回头把我锁在家里,然后和我奶奶带上门出去了。 村子里的人都自发组织起来,我们那里的人都挺挺仗义的,碰见这种事都不用开口,基本上家家户户都出动。 没过多久,又有人在外面拍门,家里是那种老旧木门,即便是锁上了,往后一拉,也可以裂开一条缝对外面人说话的,我透过门缝看到隔壁的小孩子站在门外,脸色发白有点不正常。 门被我爷爷锁住了,我出不去,便隔着门和他们说:“你们两啷个玩的这么疯,摘个李子弄的这么晚,你父母正在到处找你们哩。” 他们没有说话,眼神很古怪,直勾勾的看着我,朝我笑,手里拿着一颗红透了的李子,从门缝里塞给我,我大呼够意思,咽了口唾沫,接过来咬了一口,这颗李子满是怪味道,竟然溅出来一股血,弄得我浑身都是。 我还以为是他们跟我恶作剧,再看门外哪里还有人,手里的李子竟然是腐烂了半边,我连忙扔了。 呸呸呸吐了好一会口水,还用凉水簌了口,可嘴里的怪味非但没有消散,而且越来越浓。 等到爷爷他们回来的时候,爷爷一开门便捂住了鼻子:“孙子,你屙屎在裤裆了吗?怎么那么臭。” 我大糗,连忙解释,我都这么大了,怎么可能,一指地上的李子,把刚才的事情跟爷爷说了,爷爷一脚将那个李子踢出门外,然后嘴里骂骂咧咧的,说什么短命的仔哩鬼,冤有头,莫来招惹我孙子之类的话。 我感到莫名其妙,就在这时,外面便传来哭天抢地的声音,隔壁邻居手里抱着一个小孩,后面跟着一群人,爷爷说在后山的李子树下找到了两个小孩子的尸体,发现的时候身体都已经冷了。 他们的死状竟然和现实中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地方便是他们分明是死了但之前我在梦里却见到了他们,而且还给了我一颗李子。 第03章 死人鞋 我爷爷在梦里把我推进房间,让我无论听见什么都不要出来,然后把门一关。 我因为好奇,也因为不相信,刚才他们还活生生站在我面前,怎么可能就那样没了? 悄悄将窗户裂开一条缝,我朝隔壁的院子望去,灯火通明,院子里站了很多人,个个脸上都很严肃,院子里有两处被白布覆盖着,风一吹,白布掀开了一个角,我站的角度正好可以看清楚白布下的情形,邻居家小孩头正好朝我这边歪着,脸上似笑非笑,直勾勾的盯着我。 一股寒意从我心底升起,我连忙关上窗子,躲进被窝,满脑子挥散不去的都是他的眼神。 难道说我刚才看见的不是人?我的个娘咧,我还吃了他给我的李子,虽然是腐烂的,可那的确是真实发生过啊,怎么会? 我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梦到这里便醒了过来。 这时已经快天亮,爷爷的声音在大厅传来,说这几天他要去隔壁相帮,让奶奶可以少做一点饭。 奶奶点头,爷爷走进我的房间,从他怀里解下一块玉佩,给我戴起来,我装作睡着,然而被发现了。 爷爷摸了摸我的头:“孙子,有些事情,我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我已经失去了你的父亲了,我不想再失去你。” 这还是爷爷第一次主动提到我的父亲,我从小跟我爷爷奶奶一起长大,他们总是对我父母闭口不提,村里的小孩总是嘲笑我,说我是有娘生没娘养的孩子,我生气就跟他们打架,打着打着就哭了,为什么我从小就没有父母,他们都有。 我爷爷在这件事情上从来不跟我开玩笑,他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我终于忍不住了,问了一句:“爷爷,我爸爸妈妈去哪里了?他们是不要我了吗?” 爷爷身子抖了一下:“怎么会呢?他们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暂时不能回家,等你长大了便可以见到他们了。” 奶奶站在一旁,不停的抹眼泪,老头子,后山的李子树又作怪了,该咋办? 能咋办,我老刘家又不欠村里的,凭什么每次都要我们出面,爷爷声音有些大,奶奶连忙拍了他一下。 我爷爷有些气馁,握住了我的手:“孙子,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句话不,桃养人,杏伤人,李子树下埋死人。” 我点头,这句话我打记事起,爷爷便一直跟我反复强调。 爷爷接着说道,不是每一棵李子树下都会长在坟头上,但长在坟头上的每一棵李子树都是大凶啊。 我们村子的后山以前是一片乱葬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长了五棵李子树,这树比我们村子的历史都要长。 等等,我打断了爷爷的话,村子后山不是才四棵李子树吗? 爷爷顿了顿,说道,以前是五棵,后来被你爹砍了一棵。 你爹当年是为了村子才砍的那棵树,后来不得不远走他乡,我苦命的娃,不知道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我花了好长时间才想明白爷爷的话,感情我老爹是砍了树,变得有家不能回,我十分无语。 砍了树又不是杀了人,要躲啥子? 可爷爷说我爹不是砍的旁的树,而是砍的李子树,而且砍的那棵是长在坟正中间的,你说邪不邪。 当天晚上村里便疯了一大家子,生吃活鸡,鲜血涂墙,写着李家寻仇。 我们村子从来没有姓李的人,还是地先生一言道破,说是李子树哩。 那我爹去哪了?我问了一句。 爷爷叹气,说不知道。 兴许是这几天睡的太多了,到了晚上我就精神的很,硬是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我那从来没有见过的爹,我原来不是充话费送的,也不是垃圾堆里捡来的,我是有爹的,而且我爹是个大英雄,他是为了保护村子才不得已离开的。 有史以来,我的心里第一次涌现出父亲高大威武的形象,我好想见他。 没来由的心发慌,可是一想到我父亲,心便静了下来,夜晚起风了,有一阵没一阵的,吹的窗户砰砰响。 睡到下半夜,我被外面吵醒了,不知道外面做什么了,敲锣打鼓一样,这一通吵,我骂人的心都有了,可是等我醒来,外面悄无声息,静的连夏虫都没有叫,让我一头雾水,好生不爽。 我蒙上头继续睡,这时外面传来踢踏踢踏的声音,就跟拖着鞋子走步一样,我听得真切,而且是从远到近,最后走到房间里面,踢踏踢踏,声音到床头便停止了,有一双手想要来扯我被子,一个破锣般的嗓子,不像是人发出来的声音,一直在我耳边吵,起来耍噻,莫睡了。 我死死的拽住被子,整个人都在发抖。 我刚才明明看到爷爷把我房间的门关了的,房间里怎么闯进了人。 就在这时,身上一重,好像跟压了几十斤的重物一样,我整个人憋的喘不过气来,连忙大喊爷爷,一挣扎却醒了过来,大松一口气,原来都是梦,我靠在床头喘着粗气,却看到床头整整齐齐摆着一双有些破的球鞋。 这里怎么多了一双球鞋?我凑近一看,这一看让我头皮发麻,竟然是小伙伴的,他的鞋怎么会出现在我房间里,卧了个大槽。 我想起昨天晚上做的梦,难道梦见的都是真的? 我颤抖着跑去爷爷的房间,爷爷听了连忙摸了我的脖子,发现玉还在,松了一口气。 爷爷走到我房间拿起鞋子,便往隔壁走去。 我跟了上去,外面天已经亮了,爷爷拿着鞋子找到了邻居,跟他说,你家的崽死了还不安生,还想着祸害我的孙子,你说咋办? 邻居是个屠户,五大三粗的,没甚脑子,摸了摸头:“咦,我说怎么一大早起来,我娃娃穿在脚上的鞋子怎么不见了,原来是叫穿到你家去了,这事情就够悬了,我得找先生去。” 正巧碰见地先生拿着吃饭的家伙往这边赶,两边一说,地先生皱起了眉头,叫我过去让他看一眼。 还是和上次一样的手法,地先生好像只会这一招,看人眼睛。 我的眼睛被他撑的老大,酸涩的不行,有点受不了了。 地先生看了之后,拍了拍我的脑袋:“还算你娃子机灵,昨晚没出声,不然魂就叫人带走了。” 我爷爷问他咋办,地先生看了我一眼,死人闹,活人跳,要想他平静,怕是要叫你孙子当一回坐棺童,用童子身镇一下。 我还是首次听到坐棺童三个字,好奇的拉着我爷爷问是什么意思,可是爷爷脸色都变了,问地先生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地先生摇头,上次我也给你说了结阴亲的办法,给小孩招一个冥妻,脏东西自然就不会近他身了。 爷爷说那倒还不如让他坐棺,一次性的,娶一个冥妻,指不定找到脾气坏的,祸害他一辈子。 邻居憨笑,我都打算给我娃娃结一门阴亲,听你这么一说,还怪好笑的。 地先生没好气的看着他,好笑个屁,儿子死了你还笑,说你没脑子还是真的。 邻居收住了笑,脸上满是尴尬,又不敢跟地先生顶嘴,进屋子去了。 我以为坐棺很简单,但结果却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也是,跟死人打交道,又有什么是简单的呢? 所谓坐棺,是民间一种丧葬的习俗,普通人下葬是用不到的,但凡要用到坐棺的,那都是大凶。 邻居家的小孩横死,怨气未消,不得安宁,所以需要童子身坐棺镇邪,地先生在我眉心用朱砂笔点了一下,然后让我三天后再来找他。 当天傍晚,我看到一个老婆婆从我门口经过,径直往隔壁家去了,奇怪的是,她总是贴着墙走,我就多看了几眼,没想到她回头看到我,咧开满嘴的黄牙朝我一笑,那笑容怪异无比,而且我头一次听到那种笑声,如果不是亲眼听到,打死我都不会相信,还有人笑的跟下完蛋的母鸡一样的,咯咯咯。 我心想,莫非我撞见的是那只老母鸡不成。 第04章 鬼烛 爷爷罕见的抽起了老黄烟,一个烟斗卷一管烟叶,点一根蜡烛,烟杆往蜡烛上,点着,深吸一口,房间里便满是烟味,奶奶呛不住,眼泪一个劲流,说老头子你有毛病啊,没事抽这个老古董做什么?不是给你买了大前门。 爷爷没有理会奶奶的话,而是一直盯着烛火,我顺着爷爷的目光看去,那摇曳的烛光颜色好像跟平常的有些不一样,竟然是黄中透着绿。 爷爷让奶奶关了灯,房间顿时便漆黑一片,只有爷爷旁边的蜡烛光。 奶奶纳闷的问爷爷怎么了,爷爷说这火不对劲。 奶奶说,废话,我当然知道这火不对劲,我是问你这蜡烛怎么回事? 爷爷说,这是从香案桌上的抽屉里拿出来的,是二十年前小勇走的时候给家里留的三根蜡烛其中之一。 小勇是我爹的名字,这蜡烛竟然是我爹留下的。 爷爷把烟杆砸在地上,水泥的地面竟然裂开一条缝,跟蜘蛛网一样,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我连忙跑到奶奶的怀里。 奶奶也吓得不行,老头子你今天晚上弄这些做什么,怪渗人的。 爷爷顿了顿,跟我们说,我爹走的时候留下话,说点上这蜡烛,能看见脏东西咧,这几天遇见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想点上看看。 我借着烛光,看到大门口有一个黑影,像是一个人站在那里一般,朝里看,见到我的目光,闪闪躲躲的,几下便消失了。 爷爷又吸了几口烟,烛光晃动的更加强烈了,可是晚上根本就没有风,我们三个人都蹲在大门口,面面相觑,烛光映在爷爷脸上,把爷爷脸上的担忧照了出来,踢踏踢踏,昨晚的声音又响起了! 这次不仅仅是我,我爷爷奶奶都听见了,爷爷止住了抽烟,看见大门吱呀一声裂开了一个仅供小孩子侧身挤进来的小缝,隔壁死去的小孩竟然从门外钻了进来,看见我们盯着他,也不惧,就站在门口,朝我喊:“出来耍哩,我等你。” 我奶奶被吓得大叫一声,连忙抱紧了我,破口大骂小鬼。 小伙伴可能是见我们人多,并没有走进来,惨白的脸上,面无表情:“不出来耍就算了,我下回再来找你耍哈子。” 我爷爷不知道从哪里端了一碗鸡血来,朝门口一泼,半空之中传来滋滋的响声,小伙伴仿佛看到很可怕的东西一般,从门口钻了出去,鞋子还留在地上。 爷爷熄灭了蜡烛,周围恢复了正常,门口什么都没有,那双鞋子也不见了,就连爷爷刚才用烟杆敲的地面也是平复如初,没有丝毫痕迹,我好奇的摸了一下地面。 爷爷说烛光中看见的并不是真实的,我说地上都还有鸡血,怎的不是真的。 话音刚落,头上便挨了一个脑袋崩,痛的我那个哟,爷爷你还真是老当益壮哈,打起人来那叫一个痛。 爷爷作势又想敲我,我连忙往我奶奶背后躲。 这一下把刚才恐怖的气氛都给冲淡了,晚上我不敢一个人睡,爬到了爷爷的床上,爷爷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住了我。 我迷迷糊糊睡着了,半夜的时候被尿憋醒,起床上厕所,听到外面有声音,像是压低了喉咙在说话,我听不清楚,顺着声音走去,一直到了门口,耳朵贴着门口,这才听清楚了,那声音说的是鞋还我,鞋还我。 我往后面倒退了几步,门被猛地拍响了,我被吓了一大跳,爷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把我拉回了房间,拿了一个旧脸盆放在地上,告诉我以后晚上上厕所拉盆里,别出去。 这样一折腾我反倒睡不着了,眼睛睁的跟铜锣一样,爷爷看到我还没睡觉,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背,问我为什么还不睡。 我说我睡不着,爷爷叹气,说这都是命啊。 三天没有睡一个安稳觉,连擦脸都是只洗一般,爷爷不让我把额头上的朱砂洗掉,到了第三天夜里,外面的拍门声更加响了,那声音一天比一天大,都是叫我们还鞋,说没鞋走路脚底都打起血泡了。 爷爷对着外面喊道,我们没拿你的鞋,你到别处去找吧。 声音停了下来,我们还没松一口气,门又被大力的拍响了,就是你们拿的,不还给我鞋,我就不走。 我爷爷从厨房摸出一把逢年过节经常用的杀牲刀往门上一挂,门外的声音这才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爷爷便拉我到隔壁见地先生,说我怕是做不了坐棺童了,现在被小鬼缠上,三天愣是没个消停,如果坐棺的话只怕是越坐越凶啊。 地先生做了三天的法事,精力消耗了很多,很是疲惫,听了我爷爷的话,说这个棺只有你孙子能镇的住,别人都不顶用,你的儿子砍了树,身上有杀气,这家的孩子又是死在了树下,只有你的孙子才能坐的住这个棺,人刚死就闹的这么凶,你也不想他们继续闹下去吧。 他们说着说着又提到了我爹,听到地先生这么说,我爷爷这才松口,不过让地先生一定要保证我的安全。 地先生说你就放心吧,就算我死了,我也会保你孙子平安归来。 这就给我爷爷吃了颗定心丸,我爷爷把我交到地先生手里,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地先生把我带到小房间里,让我脱了衣服,我照做了,衣服全部脱掉的时候,万万没想到闯进来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把我给看光光了。 我连忙用衣服捂住要害,没想到那姑娘很是皮厚,说我又不是没看过,谁稀罕看你啊,毛都没长齐呢,遮啥啊。 我见她年纪跟我相仿,但嘴上不饶人,在村里骂人我怕过谁啊,还能让一个小丫头片子在我跟前耍威风?当即便回了一句,你毛长齐了,成了吧。 没想到这倒是成了耍流氓了,那小姑娘脾气爆的就想上来打我,地先生连忙喝住她,然后对我抱歉的说那是他孙女,前一阵子她妈把她送来玩几天,性子野得很。 我点头,看到她在一边还对我龇牙咧嘴的,确实是很野。 地先生好说歹说才把她送出去,然后走了进来,让我躺在床上,在我身上涂涂画画的,过了很久,他拿着笔对我说好了。 我看了一眼我的身子,上面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符文,跟小蝌蚪一样,我穿上衣服,地先生便带我去灵堂,抬棺的八大王已经等候多时了,我们那管抬棺材的人叫八大王,都是地方上的邻居。 见到我们出来,跟地先生打了招呼,还有一个人想要来摸我的头,被地先生制止了,说不吉利,那人讪讪然,走开了。 地先生让我爬上去,然后叮嘱我一定要坐好,路上可能会有些颠簸。 我点点头,爬到上面,紧紧抱住棺材。 刚才那小女孩站在地先生旁边,朝我挤眉弄眼的,大花猫,丑死了。 她的嘴太损,我还没来及的说话,棺材便动了。 今天是罕见的夜里发丧,天黑之后,才起身。 地先生手里抓着一把冥钱,在前面开路,棺材没抬几步路,到了我家门口的时候,便哐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地先生连忙问怎么了,几个八大王都说棺材突然一重,他们抬不动。 如果是一个人这么说,那可能是气力不足,但如果所有人都这么说,那绝对是棺材出了什么问题。 我爷爷皱了眉头,地先生,这王八犊子是成心赖上了我家咋地。 第05章 鬼上身 棺落地,尸有变,地先生让人找来几个碗,从随身携带的小壶里倒出几碗水,放置在棺材的四个角,然后让几个人再抬,趁几人抬起来的时候,放了两条凳子在棺材底下。 棺材放下之后,凳子都被压的变形了,凳子腿被压的发出嘎吱的爆响。 这么重,难怪抬不动,我想下来,被地先生制止了:“不是你的缘故。” 爷爷打开门,地先生看到地上两个鞋印,深深的凹陷进水泥地里,问我爷爷是什么时候这样的。 我爷爷说临出门的时候都还是好好的,怎么多出两个鞋印来。 地先生说难怪不肯走,原来是没有鞋子走路,他找来工具,将那块带着鞋印的水泥整个挖了出来,挂在棺材上。 说来也奇怪,他们再抬的时候,竟然都说轻飘飘的,我爷爷嘀咕了一句,难道是上次落在那里的? 我想起上次点蜡烛的时候,爷爷泼了一碗鸡血,确实是把那小鬼的鞋子吓掉了的,只是蜡烛熄灭之后什么都没有看到。 继续起棺之后,本以为后面的路都很很好走,但没想到到了村头的枯井处,棺材又不动了。 这次八大王说什么都不走了,其中一个人说抬棺这么多年都没发生这么多事,这棺材不抬了。 邻居都快急哭了,说加钱行不行。 八大王却说这根本不是钱的事情,本来邻里之间帮忙是应该的,可这棺材分明是有怪。 这次倒不是抬不动,而是走着走着,发现一直在原地不动,跟前面有一堵无形的墙挡住一样。 刚才地先生留了一个心眼,让一个人拿着凳子,把棺材放了下来。 “这发丧最忌讳半途而返,大家再坚持一下,等死人入葬之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地先生说道。 爷爷的眼睛一直盯着那口枯井:“大家看看这是哪里啊。” 大伙往四周看了看,顿时怪叫连连,怎么到了这里了,有胆小的想要往回跑,被地先生的一句话又给吓了回来,地先生说跑的越快死的越快。 这么一说,谁还敢走,都乖乖的回到了棺材前面,我们一行二十多人都盯着那口枯井,上次晚上爷爷看到枯井宁愿去镇上睡一晚也不进村,我问爷爷看到了什么,爷爷打死也不说,不对,是打死我也不说。 这次我们又撞上了这枯井,而且是有进无退的,地先生抓紧了手里的白幡,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他一个人的身影看上去特别萧索,小女孩叫了一声爷爷,格外的无助。 咕咕,咕咕,不远处的树上传来鸟叫。 地先生走到井边的时候,井下传来一声轻声的哀叹,然后空气中出现了一声宛如镜子碎了的声音,他连忙把手里的白幡丢下去,对着井里打了个拜,用手招呼我们快走。 八大王没有犹豫,连忙抬起棺材继续前行,这次他们没有被挡住,直接穿了过去,地先生不知道什么已经跟了上来,他对我们大家说叫我们千万不要回头看。 我看到地先生的孙女悄悄的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脚下便走不动了,整个人呈现扭头的姿势,诡异的呆在了原地,落在人群后面,我连忙提醒地先生。 地先生没有回头,倒退几步,把他孙女抱了起来,然后走了回来。 在场的人还有一个人回头了,那边是我,我看到一个白衣服的女子站在井口,朝着我们的方向注目眺望,恐怖的是她的眼眶里竟然没有眼珠。 爷爷拍了我一下,把我吓了一跳,就在这时棺材里面传来了动静,像是有人在里面用指甲刮着棺材盖,很多人都听到了,地先生大骇,把她孙女往棺材上一扔,说道:“童男压不住,那就再加一个童女,我倒要看看你能翻出什么风浪。” 他的孙女跟我面对面坐着,仿佛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反应过来,问我刚才看没看见。 我点头道,还不都是因为你,我才回头的。 “你这个人倒是挺有趣的,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大花。”她说道。 我听到她的名字笑场了,我说我还没有听到这么老土的名字过。 她问我叫什么,我说我叫刘壮实,她顿时不乐意了,说你的名字更土。 我们两就谁的名字土吵了起来,最后谁也不服谁,结下了梁子。 到了选好的坟地,落棺下葬,我背上画的符文却莫名的热了起来,我浑身冒汗,有些受不了,跟我爷爷说。 我爷爷一摸我的身体,手连忙缩了回去,连忙问地先生,我的身体怎么这么烫。 地先生探了探,一把扯掉我的衣服,我背上的符文发热发亮,在夜里格外的显眼,地先生脱下他的道袍裹住我:“不好,有脏东西在接近,大家赶紧填土。” 抬棺的人连忙用铲子翻土,没过多久,四面八方就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有东西在接近。 自从地先生的道袍盖在我身上,我身上的热度稍减,但还是在发亮,大花指着我笑,问我是不是属电灯泡的。 我说你才是属电灯泡的。 她说你不是属电灯泡的,咋个在发光,我被她说的无言以对。 山里的夜晚格外的阴冷,地先生不断的朝旁边撒着纸钱,口中念念有词。 就在这时,坟里却传来了动静,刚才埋下去的棺材里面发出砰砰砰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在里面使劲的踹着。 饶是胆子再大的看到这种情形也会胆战心惊的,那些人把铲子一丢,撒腿就跑,任凭邻居说破了嘴,额没有人留下来。 老话说入土为安,可是现在土还没盖完,下面便发出了声响,大家怕也是正常的。 邻居看了看我,竟然想要我站到坑里去,我爷爷自然是不肯,说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哪有坐棺到了坟里还要坐的。 地先生看到棺材里闹腾的厉害,那几个抬棺的又跑了,现在场内就留下我们几个,对大家说,土已经盖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明天白天再来吧,今天晚上再待下去怕要出事。 别的人都好说,但我邻居是个死脑筋,怎么说都听不进去,一个人拿着铲子在那里铲土,铲着铲着就跟疯了一样,整个人歇斯底里的。 地先生带着我们退了几步,突然邻居回过头来,眼睛竟然透着绿光,朝我们咧嘴一笑:“谁也别想走。” “快跑,他被鬼上身了。”地先生喊道。 我们所有人,撒腿就跑,跑到最后,发现周围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跟其他人都跑丢了,我朝四周一看,发现竟然跑到了李子树附近。 后面一个拖着铲子的邻居越走越近,铲子拖地的声音让我很绝望,我想到了我身上还发着光,难怪他不找别人,就是找我,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死就死了,我鬼使神差的想到了上次进山的时候看到的山谷,按照上次记忆,我开始奔跑。 但我找到了当时遇见爷爷的那座坟,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山谷了,而后面的邻居已经走到了近处,我心想难道我刘壮实今天就要命丧于此了吗? 就在我都要看到邻居的衣服的时候,坟墓里伸出一只手把我拉了进去。 我啊的一声大叫,嘴瞬间被一支冰凉的手捂住了:“别吵,我是为了救你。” 里面很黑,我看不清说话人的脸,只觉得她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她的手很软很舒服,她的声音,卧槽,是上次那个说我吃了她李子的妹子,该死,现在真的是送羊入虎口,自投罗网了。 等到外面悄无声息的时候,她才放开我,黑夜中松了一口气,看来她也是怕鬼上身的邻居的。 我大着胆子说了一句:“你是人是鬼?” 她却噗嗤一声笑了:“我是鬼,你怕不怕。” 她这么说,我倒不怕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怕你我就不是好汉。” “咦,看不出来你的胆子还挺大啊,看来你也不需要在这里躲避了,我这就把你送出去啊。”她说道。 “别啊。”我顿时慌了:“我不是好汉,我还是个孩子啊。” 额... 这个时候她点了一支蜡烛,借着光亮我总算看清楚了她,正是上次在李子树上见过的,从我那个角度看过去,她美的让我窒息。 “你是来还我的李子的吗?”她穿着一袭轻纱,里面好像是真空上阵,看的我口干舌燥。 第06章 失踪 我就知道她会问我这话,但那颗李子我早就吃了,拿什么还她,我就算是想还也没办法啊。 “改天我去买一斤还给你。”我话说出口,便后悔了。 她叹息一声说,那你是不打算还我了? 这声叹息我好像在哪听到过,有点像我烧炉头那天,梦见一个穿着嫁纱的新娘子,醒来之后喝下地先生的符水听到的那一声。 我向她道歉,说我那次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说一个弥补的办法吧,我能办到的一定会办到。 她苦笑摇头,你当时如果想还给我的话,肯定可以还给我的,现在李子已经跟你的血液融为一体了,除非吸干了你的血,才能... 她没有接着往下说,但她的意思我十分清楚,我连忙倒退几步:“你你,你不要乱来啊。” “瞧你吓得那傻样,我性子柔弱,从来不曾害人,你放心吧。”她掩嘴一笑,花容失色。 许久,她抬起头,脸上却透着红晕,让我想要亲一口,她说,还有一种办法,可以还给她一半,问我肯不肯。 我问她是什么办法,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肯了。 她支支吾吾的,发出声音比蚊子还小,却吹熄了蜡烛。 我听见了悉悉索索的脱衣服声音,一具冰冷的身体凑近了我。 她的手搭上了我的肩膀,接下来的事情如同一场春梦一般。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我躺在坟前,衣衫不整,我坐起来,还在回味昨天黑夜之中发生的一切,真是令人销魂。 只是身子感觉有点被掏空啊,难道昨晚不是梦? 亏大了,我的童子身,我的第一次。 恍恍惚惚的回到了村子,我看见我家门口钉着一把杀猪刀。 我看到杀猪刀,倒吸一口凉气,我们村子杀猪刀钉门口可是大忌,意思是杀你全家,一个都别想跑的意思。 谁这么缺德,把杀猪刀都钉在我们家的门口了,我废了好大劲才把杀猪刀拔下来,一看这刀竟然把门都给捅了个透明窟窿,插刀的人力气肯定很大。 奶奶出门来看,见到我问道:“孙子你怎么了?” 我把事情一说,奶奶脸色大变,接过我手里的刀拿在手上:“这刀可不就是邻居家平日里杀猪卖肉的刀吗?难道是邻居?” 我问奶奶爷爷呢。 奶奶摇头,说爷爷昨天晚上没有回来,我这心里咯噔一下,爷爷没回来,那其他人呢? 奶奶带着我到隔壁一问,才知道邻居昨天夜里也没有回来。 奶奶又拿出杀猪刀,问这是不是他们家的,咋个插到我们家门上了,是不是要搞事情。 邻居家的接过刀一看,说刀是他们家的不错,但事不是他们做的,他们昨天晚上可万万没有做这样的事情啊。 我们又到了其他几家问,却发现八大王他们之前走的人都已经回来了,失踪的只有地先生,我爷爷和邻居三个人。 村里人提议大家趁着白天上山找一找,兴许是昨天晚上天太黑迷路了也说不定的。 奶奶问我昨天晚上跟他们是在哪里走丢的,我说昨天晚上后来邻居鬼上身,地先生喊我们快跑,我们就分开跑了,最后我趴在一个坟包上睡了一晚,我没有提昨天晚上春梦的事情。 他们都说是我运气好,能够鬼上身的都是凶灵恶煞,杀人不眨眼的。 我听他们这么一说,更加担心我的爷爷了,昨晚我侥幸逃过一劫,还全是仰仗那个女鬼,可爷爷手无寸铁,不会出事了吧,我现在只希望他跟地先生在一起,地先生多少还有一些自保的手段。 我们朝着后山出发,出了村子,外面大雾浓密,几米之外便是白茫茫的一片,成了视线盲区,路都看不清楚,村里老人说这雾有怪,让我们路上小心一点。 我心里纳闷,刚才回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大的雾呢,怎么时间越晚,雾气不消散反而更加的多了。 到了后山,我们都大声的呼喊,希望爷爷他们听见我们的喊声能够朝我们走来,可是嗓子都快喊哑了,还是没有看到人影,村里一个人眼尖,看到李子树下好像坐着几个人。 我们走过去,看到地先生和我爷爷都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大花也仿佛受到了不小的惊吓,看到我们连忙大声呼喊我们过去。 村里人看到李子树都望而却步,我和奶奶则没管那么多,直接走上前去,把我爷爷跟地先生搀扶出来,我看见地上有一道血槽,围绕成一个圆形的圈,三个人正好坐在了圈里。 我们走出圈内的时候,后面的树上突然传来了动静,树叶哗哗响,我回头一看,竟然是邻居直接从几米高的树上跳了下来,凶神恶煞的朝我们扑来,现在的他整个人变了一副模样,浑身都是鲜血,有些地方皮肉都被撕扯下来,挂在身上,邻居家的婆娘一看到便喊了出来,当家的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邻居一言不发,拖着铁铲朝我们冲过来,眼看就要到我们身边了,村民们连忙用手里的棍子把邻居拦了下来,地先生在这个关键的时间醒了过来,递给我一张鲜血手写的符,虚弱的说,你把这个贴到他头上,他就安宁了。 村里人跟邻居僵持住了,邻居抡着铁铲呼呼生风,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硬是近身不了,这一下要是被抡中,即便是牛犊子都会被砸趴下。 好在邻居只是蛮力大,智商不高,村里有聪明点的绕到他背后偷袭,一棍子劈头砸了下去,棍子都断成两半了,邻居还是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回头大吼一声,那人连忙吓得棍子都扔了,转身就跑。 我捏着血符很久都没有找到好的时机,地先生有些急:“你快上啊,愣着干什么?” 我看他是怕了,大花凑过来说了一句。 卧槽,竟然被一个小姑娘瞧不起了,我说我不是怕,而是在等待时机。 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还等待时机,你找借口的方法能不能好一点,大花继续说道。 我看见村里人慌不择路往我们的方向跑过来了,连忙带着奶奶等人闪开,没想到邻居竟然弃了那人,朝我们直奔而来,一把大铲子直直的朝大花头上拍去,我当时脑子一懵,直接从旁边往邻居身上一扑,把邻居扑倒在地,邻居一脚把我踹开,我整个人都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肚子里翻江倒海,痛死我了。 不过好在大花没事,大花看到我为了救她被踹了一脚,连忙跑到我旁边,问我有没有事。 我眼冒金星,把有没有事听成了有没有死,没好气的说,我他娘的要死了还能跟你说话。 大花哭着哭着便笑了,说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我还没来及说话,看到邻居又站了起来,拖着铁铲朝这边冲过来,我一把把大花推开,然后往边上打了个滚,铁铲落在我刚才躺的位置,砸出老大一个深坑,他么的,这是跟我玩命啊。 快过来,地先生招呼我过去,我连滚带爬的跑到他身边,他强撑着站起来,手指在掌心比划了几下,然后藏在了身后,邻居扑过来的时候,他一个侧身,让过邻居,然后手掌盖在了邻居的身上,冒出一阵黑烟。 邻居如遭雷击一般,瘫倒在地,地先生连忙让我把符贴在邻居脑袋上。 我把符贴在他脑袋上,地先生如释重负。 邻居身子不断的抽动着,跟发羊癫疯一样,地先生找了两个阳气旺盛的人把邻居抬回家。 第07章 鬼新娘 地先生做完一切,一阵恍惚,大花连忙扶住了他,他说了一声没事,就是失血过多导致的头晕,吃几只老母鸡就补回来了。 爷爷醒过来之后,让我把家里的鸡都拿去地先生家里,奶奶说你也要补身子,把鸡给他了,那你怎么办。 爷爷叹气,说昨天晚上本来地先生都已经走了,要不看见自己危险又折返回来救了自己,恐怕自己就死在邻居手里了,几只鸡实在算不了什么,等身子好一点了,一定要登门去道谢的。 奶奶一听,那确实应该好好谢谢人家,把鸡用一个蛇皮袋装好,让我带上去地先生家里。 我提着蛇皮袋走到地先生家里,正碰见大花,叫了她一声,她心不在焉的回了我一句:“我才不叫大花,谁家父母会给自己孩子取那么老土的名字啊。” 我说,那你昨天晚上说你叫大花做啥? 大花笑了笑,那是骗你的,你还真的信了啊,我的真名叫楚兮。 我... 她看到我手里拿的东西,问是什么,我把来意说了一下,然后把袋子给她。 她让我等一下,然后进去问了她爷爷,地先生脸色有些苍白走了出来,笑着对我说不需要,你把东西拿回去,这些事情都是我应该做的,实在算不上什么,你爷爷太客气了。 正说着,地先生盯着我看了好几眼:“你脑门血气不显,印堂也发黑,你昨天晚上是不是碰到脏东西了。” 我支支吾吾说不出口,地先生对楚兮说,让她找来了一面铜镜。 地先生把镜子递给我,让我看看自己的样子,我对着镜子一照,发现自己竟然满脸皱纹,就跟一个老头子一样。 吓得我都快把镜子扔了,这真的是我吗? 楚兮连忙接住镜子,你个莽汉,差点把这枚古镜给摔了,你知道这面镜子值多少钱吗?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地先生跟我说这枚镜子是照精气的,如果气血亏空的会显老,我看到自己变老了,证明我的气血被人吸走了,如果再不说实话,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看了看镜子里面的楚兮,相貌还是一致,甚至镜子里的她还要美艳几分。 我拉着地先生走到一边,跟他说了昨晚的事情,地先生沉吟片刻道,看样子她心地还算是善良,只害你半条命,不害你一条命,但这种事情终归是害人,我会帮你把那亏空的气血找回来的,今天早上要不是你的话,我孙女已经死了,你这个后生我相中了,种善因得善果。 我把蛇皮袋放在地上,心神恍惚的走了出去,色字头上一把刀,我还以为是走了桃花运,没想到是去了半条命。 回到家里,跟爷爷说了我的事,爷爷骂了我一顿,不顾身体还没好,找来了上次的蜡烛,放在床头点燃之后,还是一如上次摇曳的绿光,蜡烛点燃之后,外面传来了迎亲唢呐的声音,好像就在我家门口一般,爷爷连忙用手掐灭了烛火,让我别出声。 不到一会,便又重新听到了唢呐的声音,由远到近,最后声音一直到了门口,外面突然变得热闹起来,有很多窃窃私语和嘻嘻嘻嘻的笑声。 我的心里冒出三个字,鬼迎亲,莫非昨晚那女鬼想要强嫁我不成? 如果她不是个鬼,她不是想要害我性命的话,那该多好,可是现在我的心里只剩下了害怕。 爷爷让我待在这里,然后翻箱倒柜开始找东西,最后翻出了一把锈迹斑斑的斧头,我想不出来这斧头有什么用,用我们地方上的话叫割卵不出血,但爷爷似乎把这把斧头当成了宝贝疙瘩,拿在手里婆娑了好久,才依依不舍的挂在了门上。 斧头挂在门上,外面的吹吹打打以及说话的声音,刹那便停了。 空气中安静的有些诡异。 我把门裂开一条缝,朝外面看去,只见一个女的穿着大红嫁纱,背对着我,朝那些鬼和纸人摆摆手,示意让他们离开,然后一把扯下红盖头,转过头来。 正是昨天晚上和我缠绵一晚的女鬼,此刻她妩媚动人的脸上带着一丝愤怒,但却没有发作,只是俏生生的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的。 爷爷瞧了一眼:“她怎么还赖上你了,你是不是对人家做什么了啊?” 我见瞒不住了,便跟爷爷说了昨晚的春梦,爷爷一拍大腿,我说她怎么不走,原来是你祸害了人家的身子,所以她才铁了心要害你。 我问爷爷那女鬼为什么会怕斧子,爷爷说这是当年我爹砍李子树的斧子,杀气重,普通的邪祟休想近身。 女鬼不敢进来,但一直守在外面,我们也不敢出去,但总不可能就这样一直干耗下去吧。 爷爷让我出去跟她解释清楚,话说的狠一点,不要拖泥带水,我仔细一想,她确实也没有害我之心,于是硬着头皮走了出去。 她看见我满腹的怨气都化作了柔情似水,对着我盈盈一拜,轻启红唇,对我说,你肯出来见我了? 我直接就对她说,昨天晚上不是已经偿还你了,你怎么还不放过我,莫非你真的要害死我的命才肯罢休吗? 她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惨然一笑,原来在你心里,是这么想我的,我如果要害你的话,还用等到现在吗?第一次见面我就可以杀了你,我害过你吗? 我想起地先生跟我说的话:“你怎么没有害过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吸走了我一半的精气,现在我命不久矣了。” 女鬼身子抖了一下:“你怎么可以那么说,呵,那是我的精气啊,我养了几百年的血果,被你吃了,我也没杀你,只是拿回了一半,难道过分了吗?而且以你现在的实力,拥有血果的气息根本掩饰不住,很快便会被各路的孤魂野鬼觊觎,你以为你躲得过去?而且如果不是吃了那颗果子,你以为你还能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吗?早就跟你的小伙伴一样死了,你现在身上的命都是我的。” 接连三个疑问,把我问的说不出话来,我思绪很乱。 别信她的,地先生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我叫不出来的法器,法器遇到脏东西,发出微黄色的光芒,女鬼被他手里的法器发出的光击退,消失在当场,房间四周都传来哭声。 爷爷从房间里出来,感谢地先生,我站在那里听着凄惨的哭声,有些怅然若失,我仔细回味着她刚才说过的话,其实也有几分道理。 “千万不要被她蛊惑了,要知道女鬼最擅长的就是蛊惑人心,她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害你的性命。”地先生提醒我。 阴阳相隔,人鬼殊途,寻常人是看不见鬼的,但怨鬼凶灵无时无刻都想着害人,这就跟敌在暗我在明一样,人天生就落在了下风。 地先生语重心长的跟我说道。 既有妖邪扰乱人间阴阳秩序,便有正义之士守正辟邪,你误食天地灵果,所以开了天眼,可以看见鬼物,这些鬼物都想要害你,不如这样,你拜我为师,我传你道术自保,以后你也就不用怕这些东西了。 我有些拿不定主意,看了看爷爷,爷爷却一口回绝,让我好生奇怪。 地先生脸色都有些变了,说我不拜他为师的话,他怎么好插手我和女鬼的事情。 爷爷说那就不要插手好了,大不了我把他爹叫回来,我看还有谁敢欺负我的孙子。 地先生听到我爹,说了一句不可理喻,然后转身就走。 吃饭的时候,我爷爷跟我说,让我这辈子都不要拜别人为师,因为我们祖传的便是借阴法术,一脉相承已经一千年了,只是因为我爹的缘故,变得落寞,不然也不会萧条成现在这样。 我爹的缘故?难道是因为砍了李子树的原因吗?我问我爷爷。 爷爷点头,当年那件事闹的很大,整个村子差点被鬼物颠覆,最后要不是你爹挺身而出,可能就...算了,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 第08章 借阴人 我听到爷爷的话,对我爹的崇拜之情又增加了几分,他高大威武的形象就那么在我心里扎根。 等我再长大一点,我一定会跨出大山去寻找他的。 昨天晚上邻居家小孩的尸体刚葬下便诈尸,如今不知去向,邻居现在躺在床上也是奄奄一息,整个村子被一种莫名的恐惧所笼罩。 曾经安静的小村子变得人人自危,连乡间小路上行走的人都少了不少。 我问爷爷,小伙伴诈尸去哪了? 爷爷说还会再回来村里的,到时候恐怕还得闹腾。 我对爷爷说的借阴法术很好奇,问我爷爷什么才是借阴法术。 爷爷说借阴法术,只有借阴人才能施展,这种体质很难得。 说着爷爷看了我一眼,如果不是你爹不在的话,你倒是有几分潜质,只可惜啊。 爷爷的意思是我有可能会成为借阴人? 我对借阴人其实不感冒,我只希望可以见我爹一面。 晚上睡觉前,爷爷用斧头靠在门边,这一晚睡的很安宁,什么梦也没有做,可隔壁就遭了殃了,第二天出门看见隔壁院子里围满了人,走过去一看才知道出事了。 听村里的说,昨天晚上喂饭的时候,邻居的老婆把邻居头上的血符撕了,之后忘记贴回去,睡到半夜的时候,邻居拿着刀把一家老小全部杀了,现在整个里面跟屠宰场一样,一把血淋淋的尖刀直直的插在房间的门口。 地先生来的时候,人群分开了一条通道,让他进去。 地先生和楚兮走了进去,楚兮朝我扮了个鬼脸,问我有没有胆量进去。 我说去就去,谁怕谁啊。 地先生看了我一眼,说了一句可惜,我知道他说的是我不能成为他的徒弟可惜,但这也没办法,又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事情。 我们几个走了进去,看到邻居的老婆躺在地上,从腰间的部位被砍成了两段,死不瞑目,眼睛睁大,腰间内脏都露在外面,我胃里一阵翻涌,跑到一边去吐了,楚兮样子比我好不了多少。 地先生让我们两出去,即便是他不这么说,我也心生退意了,一刻也不想在里面多待,外面村里人越聚越多,镇上的派出所也来了人。 我跟楚兮挤出人群,走到外面的草坪上,深呼吸一口空气,对楚兮说:“早知道我就不陪你进去了。” 楚兮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歉意的看着我:“我怎么知道里面是那种样子的,那个,我听说我爷爷昨天让你拜师,你没有拜?” 我点头。 楚兮叹息一声:“你是不是傻啊,多少人想要拜我爷爷为师,我爷爷都不答应,这么好的机会你竟然不要。” 楚兮还对我说,如果我现在愿意的话,她可以跟她爷爷求情,我摇头,让她别那样做。 她转而说她已经拜她爷爷为师了。 派出所的人跟地先生一起出来的,地先生朝楚兮招呼一声,带着她走了,临走的时候对我说晚上让我不要睡太死。 我听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我才明白地先生那句话的意思,因为我家遭贼了。 靠在门口的那把斧头被人拿走了,爷爷披上衣服去追的时候,已经晚了。 爷爷回来的时候忧心忡忡的,奶奶宽慰了一句,说那把斧头不值几个钱,叫人拿了也就拿了。 爷爷叹了一口气:“不是钱不钱的事情,如今村里不太平,我们全家都指着那把斧头辟邪,现在搁人拿走了,我们晚上怎么办?” 我想起地先生白天的话,难道他知道是谁偷的斧头不成? 爷爷端了一条凳子坐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烟斗,让我跟奶奶都进去睡觉,他来守夜。 我还想说些什么,奶奶却把我推进了房间,让我无论听见了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 我隔着门缝看到奶奶和爷爷说了几句话,然后也回了房间,整个大厅只留下我爷爷一个人,我爷爷佝偻着身子,时不时的咳嗽一声,外面开始有人走动的声音,悉悉索索。 爷爷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浑身颤抖,起身拿着刀,对外面骂骂咧咧的。 我那个角度只可以看到爷爷,并看不到外面的情形,我的心里又是紧张,又是害怕。 爷爷可千万不要出事啊,我在心里祈祷。 我想到了窗户,那里可以看到外面,我跑到窗户边上,想把窗户裂开一条缝,朝外面看去,没想到一双死鱼眼竟然贴着窗户缝直勾勾的朝里面看,我猛地见到被吓了一跳,往后退去,那张脸却发出咯咯的笑声:“找到了,找到了。” 他们在找我?我的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慌乱,外面的人脸开始猛烈的砸窗户,我连忙去拉门,想要跑出去,门却被从外面拴住了,我连忙大叫爷爷,爷爷却消失在了大厅里。 这次要死了,我看到窗户都已经被大力的砸变形了,一个死人头想要从外面爬进来,我从床脚抽出一根棍子,使劲的朝死人头砸去,死人头不管不顾,只是一个劲往里爬,猩红的血液飙了我一脸都是。 我胸前爷爷给我的玉溅到死人血之后变得滚烫了起来,贴着我的皮肤,都快把我烤焦了,我痛的难以自已,哪里还顾得上打人头,手里的棍子也落在地上。 不过那人头似乎很恐惧我脖子上的玉佩,从窗户退了出去。 爷爷打开门,对我说怎么了? 我指了指胸前的玉佩,心痛的说不出话来,爷爷看到我胸前被玉佩烙印出一个图腾一样的东西,不急反笑:“孙子,这就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我一头雾水的看着爷爷,问他啥意思。 爷爷说,这是借阴纹,是借阴人的标志,天下无双。 我看了看窗户,玻璃碎渣掉了一地,刚才的东西已经退走了,有种劫后余生的心情,刚才那场景怪瘆得慌的,究竟是什么玩意,死人怎么可以复活。 我爷爷说,今天晚上是太平了,明天一定要把斧头找回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等天一亮,我和爷爷便去到地先生家里,地先生对我们的到来一点也不惊讶。 “昨天晚上,家里出事了吧?”地先生第一句话便开口问我的爷爷。 爷爷点头:“你猜的不错,这次来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是谁偷走了我家的斧头。” 地先生说,即便是告诉了你,你也寻不回来的,拿走斧头的不是人。 “偷别人东西的当然不是人,我想知道他家住哪里?”我没反应过来。 地先生重复了一句,不是人,是山精,你找不到的。 地先生说前天晚上走夜路的时候,听到老槐树下传来窃窃私语,正是一群鬼和山精打商量,让山精到你家去偷了斧头,然后他们趁机去害你们。 卧槽,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山精是山里的精怪,算是妖,有的地方也叫山神,有形体,也有微弱的法力,住在大山边上的人都信奉山神,逢年过节还会去祭祀,我想不通的是,它为什么要帮这群鬼作恶。 我爷爷知道了消息之后,转身就走,也不说话,我跟了上去,地先生在后面说只要我拜他为师,他哪怕是死也要护我周全。 我没想到地先生竟然如此仗义,心里有些感动,爷爷却拉着我说道,以前我不让你拜他为师是因为他那点道行还不如你爹高,现在我们家得罪了山精,就更不能拜他为师了,娃,你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能祸害了其他人。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到家的时候,发现门口挂着一个红布,我随手拿了下来,问爷爷门上怎么有一个红布。 爷爷看了一眼,脸色大变:“这不是红布,是新娘的盖头。” 卧槽,我刚才竟然揭了盖头,按我们地方上的规矩,揭了盖头那就是等于娶了她了。 难道说是上次的女鬼放在这里的? 第09章 娶个鬼 真是防不胜防啊,特么的,我的内心真的是哔了狗了。 进了门之后,发现香案桌上已经点了一对红烛,奶奶正在给女鬼对着镜子梳头,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爷爷大声呵斥奶奶:“你在干什么,我就知道门口那东西没你做主挂不上去,你这样做到底是几个意思?莫非你要害死你孙子不成?” 奶奶自顾自的说着:“娃啊,你命苦,没有家人来给你梳头,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我会让我孙子娶了你,不让你受苦的。” 爷爷一掰奶奶的肩膀,奶奶刚才梳好的发型便又弄乱了,整个披散下来,女鬼回头已是泪流满面。 奶奶怒了:“老头子,我这是为了救我们孙子,为了救我们家啊。” 爷爷指着女鬼,你想给孙子说一门阴妻,用她来抵挡山精野鬼吗?她会死的很惨的,你有没有问过她的意见? 女鬼却跪倒在爷爷的脚下,姣好的面容上浮出笑意:“爷爷,我都想好了,嫁给你孙子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哪怕只做一晚夫妻,我也心满意足。” 原来奶奶竟然是想要帮我娶鬼妻,来替家里挡灾,而爷爷动怒的原因是因为怕伤及无辜,不管是人是鬼,在我爷爷眼里都是一视同仁。 女鬼下跪,说愿意嫁给我,甘心情愿为我家挡灾,我心里没有感动是不可能的,但我心里总有一个疙瘩,上次地先生说她吸了我精气,而她说的是没有她我早就死了,我实在是不知道应该相信谁的话。 爷爷松了口,把她拉了起来,然后问我的意见。 她仿佛知道我的顾虑一般,对我说,等我嫁给你之后,我便会将另外一半血果的精气也渡给你,自古夫为妻纲,以后你就是我的天。 我听到她的话,有些不可置信,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要说我们人鬼有别,她越是这样掏心掏肺,我越觉得奇怪,地先生也是如此,让我心生一种他们都是有所图的念头。 女鬼贴近我耳边,说了一句话,让我所有的念头全部都打消了。 她说,你不为自己考虑,你也要为你爷爷奶奶考虑才是,我在大山深处看到你父亲了。 我的心一抖,难道我爹一直都生活在大山深处不成?这也就可以解释山精为什么会找上我们家了,兴许是我爹得罪了山神,所以它才会来搞我们。 但不管原因如何,看来她我都非娶不可了。 奶奶给她盖上红头巾,让我们拜堂,在爷爷奶奶的见证下,我和她拜了天地,末了我才发现我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这就有些尴尬了,我小声的问她,她用手轻轻掐了我一下,一如一个热恋中的情侣,红唇翕动说出了三个字,魏如梦。 我拉着她到我的房间,发现窗户已经被修好了,贴上了大红的喜字。 我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我爹现在的样子,但在爷爷奶奶和她看来,我是急着入洞房,爷爷甚至还骂了我一句,那么急做什么。 我揭开了她的盖头,盖头下的她美艳不可方物,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红唇娇嫩欲滴,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一口。 她似乎也误会我的举动了,脸上泛着红晕:“时辰尚早,这样做不好吧?” 虽然嘴上说着不好,不过她已经在解衣服的带子了,我连忙按住她的手,两双手稍一接触便相互缠绕在一起,久久不放。 “等等,其实我是想问我爹的情况,你不是说在大山深处见到了他吗?他现在过的还好吗?”我强忍着心里的激动,但声音还是有些颤抖。 魏如梦楞了一下,然后松开了我的手:“你拉我进来,就是想问这个?” “不然呢?”我摊摊手。 没想到她却说,活该你单身啊。 这跟我单身不单身有什么关系... 她嘟着小嘴,扭过头去,不理我了,我从后面抱住了她,她身子一抖。 我从小便没有见过我父亲,也不知道父爱是怎样的,每当别的小伙伴在我面前提起他们父亲对他们多好的时候,我的心里都很失落,所以我真的想知道我父亲现在怎么样,魏如梦,这种心情你能理解吗? 魏如梦回过头来,不好意思,我刚才误会你了。 我期待的看着她,希望从她嘴里可以听到我父亲的消息。 魏如梦回忆道,那是去年冬天的时候,大雪封山,她看到我父亲独自行走在皑皑白雪之间,目光流连的看着村子,好像很想回来,却又无可奈何。 我听的心都碎了,我父亲肯定很想回家,但是因为种种的原因,只能过着野人一样的日子,我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把父亲亲自接回家。 他在外面呆的太久了。 魏如梦安慰了我几句,说将来会跟我一起去把我父亲接回来的,我握住了她的手:“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啊?” 她微微一笑,说这是她上辈子欠我的。 我说你不想说那就算了,她却说她说的是真的。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门外却有了动静,她站起身来,对我说,外面那些鬼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我问她,他们为什么要针对我家。 魏如梦说出了一件连我爷爷都是不曾知道的事情,原来后山那五棵李子树是我的先祖摘下的,在家族危难的时候,可以救命,当年百鬼围村,我爹砍了一棵李子树,才解了村子的围,没想到他们贼心不死,过了十几年又卷土重来。 我爹因为砍了树,身上煞气太重,不能生活在村子里,逼不得已才离开了村子,但放心不下村子,所以选择游弋在大山之中,如果村子再遇到危险的话,可能会回来。 魏如梦把我按在床上:“你在这里等我,外面的交给我去处理。” 我下意识的点点头,她朝我抛了个媚眼,然后消失在原地,空气中还有着淡淡的香气没有消散。 厉害了我的鬼妻,这一手神出鬼没,来无影去无踪,我可以吹一年。 我跑到外面门口,看到院子里魏如梦长袖飘飘,宛如仙子下凡一般,对面站着的人赫然是邻居和他儿子,我的小伙伴,他们两都已经不是人了,此时凶神恶煞的朝魏如梦发动了攻击,魏如梦在场内左闪右躲,身姿轻盈,时而袖子击打在邻居和小伙伴身上,将他们击退。 但她没有想到有一只鬼竟然绕到了她的背后,想要朝她发动偷袭,我见到情况危急,连忙大声说道:“魏如梦,小心身后。” 魏如梦连忙一股袖带朝后方甩去,正巧砸在那个偷袭的鬼身上,把他打的哇哇大叫。 他听到我的声音,舍弃了魏如梦,竟然朝我扑来,我吓得跌倒在地,眼看鬼影离我越来越近,就在这时,一道衣袖将鬼物卷住,朝外面拉去,但魏如梦也因为分心,挨了邻居重重一掌,我看着都疼。 魏如梦整个人朝我这边飞来,砸在地上,我跑过去扶起她。 她强行站起来,让我进去,我摇头,对面人多势众,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抵挡。 我拽下胸前的玉佩,对她说,我不是没有一战之力的,我知道他们怕我胸前的玉佩。 魏如梦朝我点头,那你记得不要离我太远。 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也低估了小伙伴的爆发力,以前我跟小伙伴在一起经常打闹,知道他有几斤几两,但没想到他现在竟然变得如此彪悍,我跟他硬碰硬对了一拳,只感觉我的手骨都快被他砸裂了,抱着手惨叫。 他的拳头继续朝我砸来,我十分惊险的躲过了他的拳,被带过的风刮的脸疼,他的拳头砸在土墙上,直接把墙壁都给打裂了。 这特么怎么打啊,我掉头就跑,幸好魏如梦见到我危急,对我搭了一把手,这才没有太狼狈。 就在我快坚持不住的时候,爷爷从厨房里满身是血的冲了出来,一把掐住了邻居的脖子,犹如神助,直接把邻居怼到了墙上,邻居身子都开始颤抖。 第10章 墨斗 魏如梦呢喃了一声,请灵上身。 爷爷三拳两脚打跑了邻居和其他几个鬼之后,整个人都萎靡了下来,我把爷爷搀扶到房内,爷爷感慨了一声,不得不服老啊,我以前请灵上身之后,还可以下地干活,现在连站起来都有点难。 爷爷的身体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在轻微的颤抖,想必是刚才消耗太过了,身子骨已经承受不住。 奶奶担忧的看着他:“老头子,下次能不能不要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了,我这心里一直都七上八下的。” 爷爷长舒出一口气:“我如果不挺身而出,谁站出来。” 我恨我自己,没有学到什么本事,不能替爷爷分忧。 魏如梦看出了我心里的内疚,安慰我道:“你也不必太过自责,没有人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变得很强大的,我相信你以后肯定可以变得很强大的。” 我甩了一下刚才受伤的手,此刻手指头还有些酸痛,肿了一圈。 魏如梦心疼的抚摸着我的手,奇怪的是,她摸过的地方我的手上的痛感也消除了很多,我忍不住多摸了一会,爷爷咳嗽一声:“你们两个小年轻要是想那啥的话,不用顾及我们两个老人的,我们都是过来人,懂的,要不你们先回房间吧。” 魏如梦害羞的把手缩了回去,我也有些尴尬,她解释说上次的血果,一部分是带有治愈的效果,上次她拿去的便是治愈的效果,正好我受伤的话,可以帮我治疗。 我说难怪了,刚才被你摸得那么舒服。 话说出口,我顿时觉得那里不太对。 魏如梦的脸色变得更加红润起来,奶奶扶着爷爷进房去了,临走的时候还让我们不要玩得太疯了。 咳咳,玩的太疯,好吧,我竟然秒懂了。 爷爷奶奶走后,现场只留下我和魏如梦两人,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了起来。 你刚才手受伤了,要不要进去休息一下?她问我。 我刚才被她手揉了一下,已经好很多了,但一直坐在这里也不是个事,我点头,两人一起进入了房间。 她进来之后,随手把门关上了,红烛在风中摇曳,她在光影之下格外动人,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平心而论,如果她不是鬼的话,能够娶到如此美艳的娇妻,我肯定睡觉都会笑醒,但没有如果。 现在虽然她很漂亮,我却不敢碰她,但我没想到她竟然主动凑了上来,三两下解了她身上的嫁纱,只留下贴身的亵衣,一看就是古代的版式,年代久远,现在村里年轻的女的,谁还会用这个啊。 下一秒,我被壁咚了。 她轻轻抬起我的下巴,我连忙打住,这是不是弄反了啊,这种事情不是应该男的来的吗? 她嫣然一笑,谁说的,我偏要打破这个规定。 她另一只手一挥,蜡烛被她隔空熄灭了,她薄薄的红唇印在了我的嘴上,冰冰凉,很舒服。 翻云覆雨一番,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却起身了,我问她要去哪。 她说她的作息时间和我有些不一样,昼伏夜出,白天睡够了,晚上睡不着,再者夜里不太平,她想去外面巡夜。 看到她急匆匆的样子,我有些感动,这些事情本来都应该是我做的,现在却成了她要保护我。 魏如梦说道:“我现在成了你妻子,自当保护你的安危,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我忍不住拉住了她:“小心一点。” 她身子一抖,旋而开心道:“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她走之后,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床去翻我爸留下的东西,上次爷爷便是从那里面翻出了斧头。 我希望可以找到现阶段能够用上的东西,借着灯光,我把布满灰尘的箱子搬到地上,打开之后却大失所望,里面只剩下一本书,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被人扯掉了一半,只有寥寥几页。 我心想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情,不如看看这书写的是什么? 我把树从箱子里拿了出来,然后重新把箱子放了回去,书的扉页上用毛笔写着四个字,借阴秘术。 书虽然页数不多,但对捉鬼驱邪都有简略的描述,倒是让我有些惊喜,现在我最缺的是啥,可不就是这些捉鬼的手段。 里面有一个黑狗血驱邪的招数,还有墨斗可以克制尸体。 邻居和他儿子成为行尸走肉,墨斗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我看了一下制作墨斗线的方法,是用符纸燃烧公鸡血或者黑狗血,然后浸染墨斗线就可以了。 我想到家里养了十多年的老狗,说不得要放它一点血了。 这老狗说来奇怪,平常叫的挺欢的,别人从门口路过都要冲出去对着人叫,拉都拉不回来,这几天家里遇到事了,却蔫了吧唧的,一直趴在窝里,怕得要死。 我从厨房里拿了刀,藏在背后,然后走到狗窝旁边,大黑狗看到我过来,连忙摇着尾巴跑出来,我抓住它的脖子,把它拉到身边,露出了我背后的刀。 之所以把刀放在后面,就是怕老狗看见了跑掉,老狗通人性,看到刀便眼泪汪汪的,想要往后退。 我哪能放过这个机会,连忙在它大腿上割了一刀,老狗吃疼想要冲上来咬我,被赶来的魏如梦定住。 我找了一个碗接了点血,然后放开了狗。 狗跑进了狗窝,发出呜咽声。 魏如梦问我放狗的血做什么,我卖了个关子,说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迫不及待的端着碗,我跑进了房间,找到上次给我烧炉头留下的几张符纸,烧了一张,然后丢进狗血里,符纸在碗里烧成灰,狗血变得红中带黑。 魏如梦站在我身边,看着我的举动,有些好奇的问道:“你大晚上不睡觉,在这里浸绳子做啥?” 我说书上有写狗血辟邪,加之墨斗,对僵尸鬼物有杀伤之力。 她点点头:“好像有几分道理。” 我本想用她试一下的,后来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我有些舍不得。 却不想,她竟然凑了上来,趁我不注意,飞快的伸出手轻轻抓住了墨斗绳,绳子发出淡黄色的光芒,灼烧了她的手,她哎呀一声,连忙把手退缩出去:“这个东西果然有效。” 我心疼的把她的手拿过来握在掌心:“你这是做什么?” 魏如梦脸上露出微笑:“我帮你实验一下,看下这个绳子是不是真的有用啊。” “你还笑,我以后不准你这样。”我故意怒道。 她如同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般站在我面前,我却怎么也发不起火来了。 我把绳子缠绕在大门口,来回好几周,倘若那群鬼物晚上再来,肯定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做完这一切,我拍拍小手,一把揽住了魏如梦:“你夫君厉害吧。” 魏如梦噗嗤一声笑了:“厉害哦。” “那既然这么厉害的话,你是不是可以放心了,不用大晚上的在外面巡夜,让人看着还以为我虐待刚进门的老婆呢。”我把她拉进了房间内。 她见我执意这样,也没有说什么,乖巧的躺在我身边,睡到下半夜的时候,外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跟爆竹声一样,把我从梦中惊醒,魏如梦已经不在我身边。 我连忙起身穿衣服,开门出去,碰见我爷爷也从房间里出来,问我怎么了。 我说可能是墨斗绳发挥作用了。 爷爷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墨斗的,你是不是动了你爹留下的东西了。” 我点头,爷爷没有再说什么,快步走了出去,我紧随其后,魏如梦在院子里用袖子包裹住了两个身影,只露出头部,正是邻居父子。 她见到我们到来,朝我们微笑致意:“夫君,你的墨斗立功了,把他们缠绕住,我才能够把他们留下来。” 第11章 楚兮 我看到刚才缠绕在门上的墨斗绳已经少了一大半,而邻居两人站在原地,身子不断的抽动,浑身都被墨斗线牵扯着,进退两难。 “太好了,我就知道墨斗肯定有用的。”我高兴的快要跳起来。 爷爷见了却不是很高兴,脸上满是担忧,我有些奇怪,问他怎么了。 爷爷叹了一口气,说我终究还是走上了借阴人的道路,而他希望的是我永远当一个普通人,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就好了。 魏如梦似乎不是很认可我爷爷的话,她说道,难道你愿意他一辈子都庸庸碌碌,然后窝囊的老死不成? 最后他两都看着我,问我到底是想要一种怎样的生活。 他们两说的话代表着两种观点,两种不同的生活方式,其出发点都是为了我好。 我爷爷不用说了,从小把我拉扯大,掏心掏肺的,而魏如梦短短几天救了我好几次,我知道不管是赞同谁的话都会让另外一个人伤心,如果非要做一个选择的话,我会选择我爷爷,但现在不是非得选择不可,所以我保持了沉默。 我转移了话题,问爷爷这两个孙子怎么办? 爷爷说放在家里看着怪瘆得慌的,不知道还会出什么幺蛾子,不如把他搬出门外去,等到天亮再做打算。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我跟爷爷搭把手,一起把他两搬到了屋子外面,然后用剩下的墨斗线继续把大门缠绕起来。 忙完这一切,天色已经微亮,还可以睡个回笼觉。 过了几个时辰,魏如梦亲自下厨给我做了早餐,端到了床边把我叫醒,我闻到香味食指大动,平日里有赖床习惯的我一骨碌爬起来冲出去洗漱去了,回来看见她贤惠的收拾好了房间,然后坐在床头等我。 我尝了一口,那味道真是让我回味无穷,好吃极了。 我问她有没有给爷爷奶奶准备早餐,她微笑点头,问我好吃吗? 我说好吃到爆,你手艺哪学来的啊? 她说打小她就跟她家里人学习这些三从六德,厨艺是必修课。 这样的老婆,我还能说什么,直接吧唧一口亲脸上,完了魏如梦脸上全是油,连忙跑到一边擦脸去了。 吃完了早餐,我跟爷爷去喊来了地先生,地先生看到我家贴的红字,问我家有什么大喜事吗? 我爷爷说给我张罗了一门亲事。 地先生脸色微变,好像有点不开心。 当初烧炉头的时候,不是他说要给我结阴亲冲喜破煞的吗?怎么现在听到我结婚,好像闷闷不乐,楚兮更是直接摔门出去,我喊了两声都没搭理我。 地先生阴沉着脸问我娶了谁? 魏如梦走了出来,地先生好像认识她,说怎么是你。 魏如梦微笑致意:“怎么,不能是我吗?” 地先生没有在说什么,而是让人把两具尸体抬了回去,然后匆匆离开了。 魏如梦看着他走远才说,这个人不简单,浑身充满了尸气,想必是跟尸体长期住在一起,他以前不是跟你张罗亲事吗?我看是他的孙女,她孙女刚才进门的时候,我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尸气,我敢肯定他孙女不是活人。 我说怎么可能,她孙女活蹦乱跳的,怎么可能是尸体。 魏如梦摇头:“永远不要给一件事情盖棺定论,你的眼睛可能欺骗了你。” 如果地先生这样做的话,那他到底图什么? 图你!我爷爷告诉我我身份尊贵,有帝王相,我说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一套。 魏如梦难得的跟我爷爷保持了同一阵线,异口同声的劝我要远离地先生和她孙女。 我只好向他们保证,以后看见他们就绕路走,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中午时分,地先生让村里人都去村社,说要当着我们的面消灭邪尸,我和爷爷都跑过去看,希望这次可以彻底解决村里的事情。 等我们赶到的时候,村社已经人满为患了,大部分的村民都来了,毕竟这种事情百年一遇,他们当然得凑热闹。 邻居和他儿子被五花大绑在柱子上,两颗老长的獠牙已经长出嘴外来,变得面目狰狞,手上的指甲也很长,看见人就想往上扑,一耸一耸的,所有人都不敢靠的太近,有些怕。 我站在场外看的有些不真切,便相要走进去一点,人潮拥挤,我跟爷爷很快失去了联系,我也没在意。 就在我往里挤的时候,一双冰冷的手触碰了我,我下意识的缩回来,往旁边一看,竟然是楚兮,她脸色很白,白的有些不正常。 她一把扣住我的手腕,把我往旁边拉,我问她做什么,她不说话,我生气了,用力的想要把她的手甩开,但没有想到她的力气出奇的大,我竟然无法挣脱。 “你疯了吗?”人潮里本身就拥挤,被她这样一搞,我浑身都难受。 她见我反抗,叹了一口气:“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想要做什么,于是我跟她走了出去,一直到人群之外,靠近大殿的位置,她才停住脚步,回头看着我:“小心魏如梦,她想要害你。” 我说她不会害我的,楚兮递给我一面镜子,正是上次地先生让我照的那一面,我问她什么意思? 她说我照一下镜子自然就知道了,我现在印堂发黑,离死不远了。 我往镜子里一看,竟然发现镜子里我的脸变成了一个骷髅头,吓得我那个哟,赶紧把镜子丢给她:“我看是你这个镜子有问题吧。” 楚兮叹气:“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那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她是李子树下的怨灵,徘徊在村子外面一千多年了,无时无刻不想进来,可是一直找不到机会,直到你给了她一丝希望,她嫁给你不是喜欢你,你自己几斤几两难道你不清楚吗?她那么好的条件怎么会看上你。” 红颜祸水,英雄难过美人关,更别说是你这个普通人了,楚兮的话让我反思。 的确,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甚至还不如其他人,不然也不会连长到这么大都不知道爱情为何物了,恋爱都没谈过,第一次有那种感觉还是上次夜里在孤坟,和魏如梦独处一室的时候,要说她长的这么漂亮,按理来说,怎么可能会看上我呢?难道真的是想要害我? 我看了看镜子里的我,上次还是变老,这次更甚,直接变成了骷髅头,再加上楚兮说我命不久矣,我的心一下子就慌了。 连消灭邪尸都没有心情看了,满脑子都是这其中几者的关系,我应该怎么办?对了,我将目光看向楚兮,可是魏如梦说楚兮不是活人,我不禁犹豫了。 楚兮问我想清楚了没有,是想活下去还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我说我当然是想着活着了,特么这还用问吗?有什么招数快教我吧。 楚兮说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她吸你的精气吸回来,不然你还是会死。 说着她交给我一个办法,让我回家晚上按她说的做,我牢记在心,再抬头身边已经没有了楚兮的影子,回到人群中,看见楚兮站在地先生身边,朝我眨眨眼。 地先生已经开始做法了,外面架了一个梨木的高台,两具尸体被地先生用桃木剑穿心,然后抬到了高台之上,地先生并指燃符,扔了上去,火光四起,把邻居和他儿子烧成了灰。 一路上回家,我满腹心事,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我问我爷爷我是不是看上去很憔悴。 我爷爷打了个哈哈,说我们昨天晚上耍的太疯了,有黑眼圈是正常的,他年轻的时候跟我奶奶也是很疯狂,彻夜不眠的都有。 我说我指的不是这个啊,而是我脸色有没有什么不对劲,就像是印堂发黑什么的? 我爷爷看了一眼,不以为然的说道,这段时间又是闹撞客,又是坐棺,还有鬼害人,印堂发黑再正常不过了,过几天就好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爷爷的意思那就是有了,难道楚兮跟我说的是真的? 第12章 中计了 我心里虽然很不想相信这是真的,但我现在还能怎么办? 回到家中,魏如梦已经做好了午饭,爷爷奶奶都对她赞不绝口,我吃了几口,饭菜虽然可口却不合我的心意。 我看了看魏如梦,她不断的往我碗里夹菜,怎么看也不像是要害我啊,她昨天晚上还帮我制服了外面的鬼物。 但我不敢赌,俗话说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吃过饭之后,我把她拉到房间里,对她说:“魏如梦,我问你个事。” 魏如梦好奇的看着我:“我还要去做家务呢,什么事啊?等我做完家务再问好吗?” 我不由分说把她按坐在床上:“家务可以待会在做,这件事我很想知道,你嫁给我究竟是什么原因?我心底一直很不自信,凭你的条件,怎么会看上我?” 魏如梦笑了笑:“你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我当然是因为喜欢你才会嫁给你的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我的眼睛,也没多少底气。 看来她有事情瞒着我,对于楚兮的话,我不由得相信了几分。 近看,我发现她的脸色相比之前更加的红润了,这就更是印证了我的猜想,她一定是每天晚上都在吸我的精气,现在我要死了,而她却越来越娇艳欲滴。 我深吸一口气:“你在骗我,魏如梦,告诉我为什么?” 魏如梦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你不要问了,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你只要记得我是永远都不会害你的。” 可我不信,如果这样下去,我还能不能活到以后都是未知数。 我按照楚兮教我的方法,对她索取了一番,她开始是拒绝的,后来主动的迎合我,我从她嘴里吸出了一道白色的精气,精气入体,我浑身都暖和起来,而魏如梦整个人却萎靡了。 她身上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了下去,很快变的骨瘦如柴,她嘴里还说着情话,而我却渐渐退到了门边。 她发觉她的声音有些异常,连忙起身走到镜子前面,看见镜子里面自己皮包骨的模样,吓得惊声尖叫,问我对她做了什么,是谁让我做的。 我说我只是拿回我的精气罢了。 爷爷奶奶听到声音连忙敲门,问我如梦怎么了,我对他们说没事。 魏如梦现在的样子很是恐怖,就跟一具骷髅一样,只是多了一副皮,她飞快的冲过来,把我撞在门上,伸出手想要掐我的脖子,我以为自己要死了,没想到半天她的手都没有下来,停在了我脖子处一公分的位置。 她呼吸十分急促:“你还是不信我!” 她近乎咆哮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耳膜生疼。 我吓坏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魏如梦放下我,跌坐在地上,自言自语道,也是,或许我从一开始就错了吧,我就不该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部交给你,弄的现在这么狼狈不堪,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罢了。 我看着她这幅样子,有些心软,但为了我的小命,我还是忍住了。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你对我的好,我都看在眼里,但不是说对我好,我就应该束手待毙的,如果这种好是建立在要害我的前提上,我宁愿不要。”我一字一句的说道。 “可笑,你到现在都还以为我会害你,实话跟你说了吧,我的确是看不上你,之所以嫁给你是因为你爹当年砍了李子树,让我逃出生天,我是为了报恩才嫁给你,不是为了害你,我不知道你是听信了谁的谗言,竟然对我下手,现在我们都跑不了了,甚至要赔上性命。”魏如梦神色凄惨,说出了实情。 “我还有一个疑惑的地方,为什么你要不断的吸食我的精气,你这不是在害我那是什么?”我质问道。 魏如梦却说她从来没有吸食过我的精气,我从踏上后山那一刻,我的命便已经是未知数了,现在得以存活全靠那颗血李,她用血李的精气帮我吊命,而我却一直误会她。 我现在真的有些蒙,脑子里都是空的,我到底应该相信谁。 两套说辞,看上去都是合理的,但同时存在恰恰是最大的不合理。 爷爷撞开了门,看到魏如梦的样子大骇:“这是怎么了?” 魏如梦连忙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头和身体,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我把事情的原委一说,爷爷说我糊涂,谁对你好你都分不清了吗?如梦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还听信别人的话要害她,真是没良心。 爷爷又让我快些把精气还给魏如梦,但魏如梦说不用了,她已经心灰意冷。 楚兮只告诉我怎么从魏如梦嘴里吸出来,却没告诉我怎么还回去,我也没办法,房间的温度越来越低,冷的我都有些受不了了,似乎是从魏如梦身体里发出来的,我和爷爷退了出去,魏如梦手一挥,门被关上了。 这一天我都是在精神恍惚中度过的,饭也没吃多少,到晚上的时候,魏如梦还没从房间里走出来,爷爷让我给她送饭,还没走到门口,手里的饭菜便被一股莫名的怪力打翻。 我知道肯定是她做的,爷爷见了说她虽然性子比较柔弱,但也是个倔脾气哩,让我收拾了地面的饭菜然后去他房间。 我到他房间里,他劈头盖脸就是对我一顿骂:“我原本没想让她进门,因为你的身份,不能随便娶妻,但你奶奶说对过她的八字,跟你是十分般配的,加上这两天的观察,我觉得她倒是个待人很好的姑娘,可没想到你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让我怎么说你好。” 我说我就是一个屌丝,人家嫁给我图啥,当然就多心了。 爷爷敲了我一下:“瞧你那点出息,我告诉你吧,我们祖上可是身份尊贵,在古代出过皇帝的,现在你的体内都还留着真龙之血,这些鬼物都想要害你,就是因为你的血是真龙之血,偏偏你那么不自信,坏了大事。” 我瞠目结舌,爷爷的话颠覆了我的认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魏如梦嫁给我是不是等于是攀龙附凤了,这样的结论让我觉得有些可笑,虽然我知道魏如梦不是这种人。 我爷爷叹息:“本来有如梦在,可保我们家安宁,现在你吸食了精气,害她失了法力,我看晚上你怎么抵挡鬼物的冲击。” 我的心里也很自责,不过我想到了地先生,楚兮说她晚上会来帮我们的。 爷爷冷笑:“又是地先生,你不觉得他献殷勤有些过了吗?当初抬棺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没准邻居尸变都是他自导自演,目的就是为了引你上钩。” 我说怎么可能,当天晚上他不是救了你吗? 爷爷不说话了,仿佛是在思考一些问题,半晌之后他说道:“不好,我回忆了一下,那晚地先生是从李子树下朝我走来的,如果正常的话,我们是同一个方向跑的,他应该跟我一样是往前跑才是,李子树在前,他从李子树朝我走来,说明他不对劲,而李子树本身就是邪的不能再邪的,我看地先生才是别有用心。。” 爷爷说的话让我想到当时地先生让楚兮跟我一起坐棺,现在看来,楚兮不是活人,他为什么要楚兮坐棺呢,那岂不是更加催生尸变,糟糕,我好像真的中计了。 我问爷爷有没有一面镜子可以照出人的骨头的,爷爷点头,说世上有一面镜子叫照骨镜,的确是可以照出人的骨头。 原来那面镜子是照骨镜,无论照谁都是一样的,我被骗了。 今天晚上,地先生肯定会带着楚兮上门,我应该怎么办? 爷爷看了看外面的狗窝,让奶奶去烧热水,准备杀狗。 爷爷说今天晚上我们全家的性命就指望这条狗了,希望它能够挡住鬼物的侵袭。 我说我知道,黑狗血辟邪嘛,上次我浸墨斗线都是从它身上放的血。 爷爷让我出去把刀拿来,他跟狗说一会话。 我心想跟狗说话,它听得懂吗? 事实证明我还是低估了狗的灵性,我把刀拿出来的时候,蹲在爷爷旁边的狗发出嗷呜的声音,仿佛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眼里含着泪水,但硬是没有跑。 爷爷拍了拍狗头:“老伙计,对不起,今天晚上无论如何请你保我们一家的性命。” 狗听到爷爷的话,竟然人性化的点了点头。 爷爷拿起了刀,把狗抹了喉,狗血四溅,它的眼睛眷恋的看了这个世间最后一眼,然后闭上了。 爷爷对我说,还愣着干嘛,找个盆子来接血啊,不要浪费了。 我连忙把盆子递过去,狗没有反抗是我没有想到的,难道说它真的听懂了爷爷说的话? 爷爷放完血,在院子里挖了一个坑,将狗葬了下去,然后画了一道符,贴在坟头。 这一盆血是我们家的希望,我小心翼翼的端了一个碗,舀了一点血去做墨斗去了。 爷爷则是拿着一只很粗的毛笔沾了狗血,在房屋四周的墙上挥毫。 我房间里面寒冷已经溢了出来,整个房子都显得阴森无比,到傍晚的时候,天色阴沉,像是有一场暴风雨在酝酿。 第13章 救鬼妻 我在院子里和大门口道路两边都缠满了墨斗,爷爷看了说,你这样走路都走不到了。 一阵风吹来,把大门吹开了,有白色的烟从门外飘进来,地先生的声音在墙外响了起来:“老刘,我们可以进来吗?” 我看着爷爷,爷爷脸色凝重:“地先生,天色晚了,有什么时候明天再说吧,你们还是早些回家吧。” 楚兮却说道:“我跟你孙子约好了晚上来的哩,你怎么说话不算数。” 我爷爷让我出言打发了楚兮,阎王易躲,小鬼难缠,这种最是要命了。 我当即对外面说道:“楚兮,你回去吧,我相信我老婆。” 楚兮却呵呵的笑道:“屋里她的气息萎靡,想必你已经得手了,又为何要骗我说什么相信的鬼话,你信她还会要她的命?我告诉你,她已经快要魂飞魄散了。” 我听到她的话,整个人都跟疯了一样,我无比懊悔的抱着头,爷爷见我心神大乱,接下来肯定会出乱子,让我进屋里,别留在外面。 我失魂落魄的来到房间门口,拍门道:“魏如梦,你开门啊,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里面悄无声息,只有刺骨的寒意不断的从房间里散发出来。 我再也无法等待下去,直接开始撞门,外面地先生也已经出现在门口,楚兮指着我道:“你今天逃不掉了,你们今天晚上都逃不掉。” 我把门撞开,整个人摔在冰冷的地上,无比的痛,但我很快就爬起来,朝魏如梦走去,她还保持着中午的姿势,裹在被子里坐在地上。 我触碰了一下被子,发现都已经冻成冰块了,可想而知有多寒冷,而魏如梦已经是人事不省。 我用力掰扯开被子,将魏如梦紧紧搂在怀里,想要用体温温暖一下她,魏如梦在我怀里勉强睁开眼,脸上的皮肤干皱如同树皮一般,她说我刚才说的话她都已经听见了,她很感动我刚才叫她老婆,这是她第一次听见这样的称呼,很有可能也是最后一次了,她好舍不得。 我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我哭着说:“不会的,我以后不会再怀疑你了,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魏如梦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她说想要我再亲她一次。 我看到她嘴唇,突然响起爷爷刚才对我说的,那些鬼物要害我都是因为我身体里的血,眼下没时间考虑有没有用的问题,死马当活马医吧。 我用力的咬破手指,然后把手指伸到她嘴边,在魏如梦弥留之际,我身体的血一点一滴的流入她的嘴里。 魏如梦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手指,然后用嘴含住了我的手指,吮吸了起来,我的身体越来越被掏空,但我心里还是很开心的,至少她还没有魂飞魄散。 但很快我开始头晕目眩,魏如梦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一般,一直贪婪的吸食着我的血,她的身体开始变得圆润饱满起来,而取而代之的是我一点一点虚弱。 我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她眼睛微闭,整个人站了起来,而我身体开始悬空,身体失去了控制,卧槽,这下子玩大了。 就在我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魏如梦睁开了双眼,她看到我的状态连忙停止了吸血,把我放下来,抱在怀里。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看到你没事,我就开心了。” 魏如梦却用手指堵住我的嘴:“别说话了,你现在需要休息,对不起,我刚才没有意识,所以没控制住,本来不需要吸食那么多的。” 我对她说没事,不就是等于献血嘛,我年轻,吃两只鸡就补回来了,然后又加了一句,是家里养的那种鸡。 魏如梦啊哈了一下,鸡不都是家里养的吗? 我这才想起她是古代人,在古代鸡只有一种意思,似乎是我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连忙解释道,除了家里养的,还有野生的,叫什么雉不是吗? 魏如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叹息一声:“见到你这个样子,比杀了我还难受。” 我想起外面爷爷还在对抗地先生,连忙对魏如梦说,魏如梦一拂袖,窗户爆裂开来,她破窗而出,加入了战局。 外面院子里,因为魏如梦的加入,双方暂时停止了交锋,爷爷手里拿着刚才杀狗的刀,看到魏如梦,对她点点头,他们对面站着地先生和楚兮,我爷爷浑身浴血,不知道是狗血还是受伤了,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看到几块木板飞来,盖住了窗户,遮挡住我的视线,魏如梦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受伤了,就不要逞强,这里交给我吧。” 她的声音中仿佛带着一种魔力,让我听着昏昏欲睡,直接栽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天亮,我的手上已经被包扎好,魏如梦守在床前,看见我醒来连忙问我怎么样? 我一觉睡醒,浑身无力,但精神还算可以,我问她昨天晚上战斗怎么样了? 魏如梦说我睡了整整三天,战斗已经是三天前的事情了,战斗自然是这边赢了,现在地先生已经带着楚兮离开了村子,不知去向。 我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虽然魏如梦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但我知道过程肯定是惊心动魄,我握住了魏如梦的手,对她说了谢谢。 魏如梦羞赧的一笑:“你跟我说什么谢谢呢,真是,我为你做些事情都是应该的。” 爷爷见到我醒来很开心,连忙让奶奶去杀鸡去,说要给我补补身子。 魏如梦从怀里掏出一颗珠子,珠子离开她的手便盘旋着飞到了半空之中,哧溜溜的翻滚在我身体上方,散发出一种光芒,我沐浴在光芒之中,发出舒服的低吟。 我问这是什么东西,怎么那么舒服。 魏如梦说是大补的东西,是在地先生家里搜寻到的,应该是他积累了不少时间才汇聚的,可能走的匆忙,没有带走,正好造化我了。 我吸收了大部分光芒,骨骼发出爆响,像是在进行二次构造一般,当天就精神抖擞的下床了。 村里恢复了平静,一如往昔,也没有再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倒是村里有一个外出务工的人回来了,大发请帖,说要结婚了。 这个人名叫卢光昆,打单身大半辈子,今年都已经五十多岁了,听他说要结婚了,村里人都十分稀奇,想要看看是谁家的姑娘会嫁给他,莫不是二婚亲吧,但到他家看过新娘回来的人都大跌眼镜,说新娘才二十出头,很漂亮,这卢光昆不知道走的哪门子的桃花运哩。 跟他一辈的都当爷爷了,他才做新郎官,自然是要大肆庆祝一番,整个村子的人都接到了请帖,这一天吹喇叭的从一大清早便坐着车子从隔壁村子过来了,卢光昆还特地找来了一个草台班子唱戏,在村东头搭了一个戏台。 整个村子就像是过隆重节日一样,到处都张灯结彩的,好不热闹。 我爷爷私下里都摇摇头,说这卢光昆是不是有点太过了,得花多少钱去烧啊。 奶奶说,兴许人家在外面赚到钱了呢,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爷爷说这倒也是,不管怎么说,这在我们村子都是一件大喜事,正好可以冲冲晦气。 卢光昆花钱如流水,但眼皮都不眨一下,也被我们村里人传的沸沸扬扬,都说他在外面是办了工厂,当老板,有好事的问了问同样在外面打工的,和卢光昆走的近一些的人才知道卢光昆在外面就是个混吃等死的人,屁的钱都没有,他们听到卢光昆回家结婚都大为惊讶。 第二天筹备婚礼的卢光昆便被父母喊了过去,我们一群人围在那里看热闹。 卢光昆的父母语重心长的说道:“儿子啊,我怎么听二狗子说你在外面没有赚到什么钱啊?你哪里来的钱大摆酒席,我可跟你说,我们都是正经人家的子弟,可不行去偷去抢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卢光昆一听乐了:“哎哟我的爹,你这话就严重了,二狗子说的不错,我的确是没有赚到钱啊,但是人新娘有钱啊,光是陪嫁的彩礼就随了好几十万,回头我把咱家翻修一下,让您二老也过几年舒舒服服的日子。” 我们大家伙一听,这才知道原来这钱全都是女方的啊,村里的人又纷纷佩服起来卢光昆的本事了,能够让女方打倒贴也是一种能耐不是? 随着离卢光昆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大家对于新娘子却都还一无所知,卢光昆甚至都不让大家看新娘子,这就奇了怪了。 村里人都开始议论纷纷,该不会是女方那方面有些不太正常吧,但凡是一个脑子正常的,都不会选择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嫁啊,这种声音愈演愈烈,卢家多少有些风闻,但没有正面回应,而是选择了沉默,这就更加坐实了村民的猜测。 等到大婚的前一天,按我们村子的习俗,那是要女孩子回娘家住一晚的,可是卢光昆的老婆是外地人,没有娘家,只有在村长的家里借宿一宿,第二天接亲的时候直接到村长的家里去接就可以了。 当天晚上,卢光昆领着新娘子从家里出来,总算是让大家看到了庐山真面目,那新娘竟然走路都是靠背的,脸色也很苍白,但反而有一种病态的美。 第14章 新娘不是人 我挤在人群中,还没来得及瞅见正脸,便被我爷爷拎住了耳朵:“赶紧给我回家,这事情不对头。” 我问我爷爷怎么了,爷爷说他也不确定,只是觉得有些蹊跷,说小孩子不能看。 好吧,终究我是没有看到新娘子长什么样子,有一种朦胧美,回到家不久,我的发小阿辉来找我,他神神秘秘的对我说,你看见没,那新娘子。 我说我看见了,他说你看见了个屁,我都瞧见你被你爷爷拎着耳朵走了,你想不想看看那新娘子长什么样子? 我说我不想,阿辉却一个劲的拉着我说去村长家,今天晚上正好趁没人的时候多看两眼。 我有些纳闷:“阿辉,明天光昆叔不就大婚了,到时候你自然可以看见新娘了啊,何必急在一时,而且这头一天去瞧新娘,对新人不吉利。” 阿辉说已经好几个人去看了,又不是他一个人,我不去拉倒。 我心里其实也挺想去看的,便跟我爷爷扯了个谎,和阿辉出门了。 阿辉原名刘光辉,在我们村是出了名的调皮鬼,从小便野的没边,现在还算收敛了一点,不然我才不会跟他玩到一块去。 阿辉告诉我,他在学校里拜了一个大哥,今天晚上也会去耍,到时候介绍我认识。 我挺不喜欢他这种流里流气的样子的,心里都有些后悔出来了,但都已经走到了半路,想了想还是去吧,大不了看一眼我就离开。 我们赶到的时候,果然有很多人已经在那了,大部分都是男的,村长站在外面,挡住大家:“你们这是做什么?” “村长,你就让我们进去看一眼吧。” “是啊,我们都大老远跑了一趟了,再说了,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 “就是,看一眼又不会怀孕。” 这群人倒是还说的挺理直气壮的,把村长气的够呛。 “光昆把他媳妇放在我家里,这是对我的信任,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村长据理力争。 阿辉拉拉我,带着我从人群旁边穿了过去:“跟着辉哥走,让人大饱眼福。” 我说村长不让看呢,还看啥啊。 阿辉朝我一笑,跟我来就知道了。 说着他带我到了一个矮墙边,原来他是想翻墙进去,我说这样不好吧,他却已经翻了上去,骑在墙上对我说,快上来啊,要是被人发现就不好了,现在村长跟他们说话,正是我们最好的时机。 阿辉拉了我一把,把我也弄了上去,我两跳下墙,小心翼翼的摸进村长家里,因为怕发出声音,所以走的很慢。 新娘的房间很好认,贴了大红喜字的便是,阿辉一拍我,说那一间是不是? 我看到门口贴了一张喜字,应该不会错了。 房间亮着灯,阿辉跑过去将窗子裂开一条缝,我两透过窗户往里看,卢光昆的妻子坐在床边,刚好是背对着我们,只能看到一个背影。 难不成费了这么大劲只能看个背影,我们两都有些不甘心,阿辉气的一拍窗户,没想到动静大了一些,那女的转过头来,这下我们可算是看清楚了,阿辉眼睛都看直了。 的确,这卢光昆的妻子的确是美的冒泡,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和她的眼神相对的那一刻,却遍体生寒,汗毛都竖了起来。 “阿辉,不对劲,快走,别看了。”我拉了一下阿辉,阿辉却站在那里没动,整个人就像是被迷住了一般,嘴角口水一直往下流。 我用力的推了一把他,他还是没有反应,于是我跳起来打了他一巴掌,卧槽,手都打痛了。 阿辉这才被我打醒,哎哟一声,抱着脸:“卧槽,我这是怎么了?” 我连忙拉走他:“你还说呢,你刚才偷看卢光昆媳妇被她发现了,打了你一巴掌,你忘记了?” 是这样吗?我怎么觉得是你打的呢?阿辉嘀咕道。 不过他又开始说起卢光昆婆娘漂亮来,看来他是真的被迷住了,这新娘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会施展魅术。 翻出墙外,差点砸到一个人,阿辉看到那人却很开心,对我说这就是他的老大,戴小龙,从小就混社会了,在学校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人送外号龙哥。 戴小龙刚才差点被我砸到,有些不快,但也没说什么,问我们两是不是看完了卢光昆的老婆。 我说不仅看了,阿辉刚才还被卢光昆的老婆打了一巴掌。 戴小龙看着捂着脸的阿辉笑了:“瞧你那出息,看个女的还会被打,以后别说你认识我。” 阿辉说卢光昆的老婆会妖法,被她眼睛一瞧,我就整个人都走不动道了。 戴小龙说这不叫妖法,但凡是男的,见了漂亮的女人都是一样走不动路的。 我听他们聊个没完,实在是没劲的很,便想要先走,阿辉还想留我玩一会,戴小龙却说我要走的话就让我先走吧。 阿辉一听他老大都这么说了,于是也没再留我,拉着我走到一边:“你怎么这么不上道,我想给你多一点时间接触龙哥,多少人想要这个机会还没有呢,你以后就哭吧。” 我说我实在是对这个龙哥不感兴趣,有这个功夫我还不如回家睡大觉。 阿辉嘁了一声,说那我下次再找你玩吧,这次就不留你了。 我对他说,卢光昆的老婆只怕是真的有问题,你们要玩的话还是找个别的地方玩吧,这里挺邪性的。 回到家之后,魏如梦一闻我身上的味便大发醋意:“你去哪了?身上怎么一股子骚味。” 我咳嗽一声:“老婆,那个,刚才阿辉叫我出去玩了。” “我看你们是去看卢光昆的妻子了吧,你以为你那点小心思还瞒得过我吗?我劝你跟阿辉不要走那么近,这个人头生邪骨,一看就不是走正道的。”魏如梦叹了口气。 我大惊:“你怎么知道的,难道可以通过闻味闻出来?” 魏如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从卢光昆的老婆进村里的那一刻我便闻到了她的味了,那种味道很独特,所以我记忆深刻。” 味道很独特?难道你也发现什么异常了不成?我问魏如梦。 魏如梦点头,说她估计也是灵体或者妖物,不然身上不会带着腥骚味。 我将今天晚上看见的跟魏如梦一说,她顿时大叫不好,你的朋友有危险。 我听到阿辉有危险,连忙问她怎么了? 灵体最擅长迷惑手段,喜欢食活人精魄,你说你朋友被迷住,这是她要进食的前兆。 糟糕,阿辉他们可能还留在那里,我对魏如梦说,这是两条人命,我得救他们。 魏如梦点头,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吧。 魏如梦钻进我的玉佩里,我拼命的朝村长家里跑去,一路上碰到那些碰了一鼻子灰回来的人,他们看见我跑的方向,还以为我跟他们也一样的目的,都纷纷劝说我叫我别去,说村长脾气倔,去了也看不了。 他们却不知道我都已经看过了,我无心解释,直接从他们身边跑了过去,心里只希望阿辉不要作死。 到了村长家,刚才我们翻墙的地方,阿辉和戴小龙已经不见了,我心里松了一口气,没准他们已经回家了呢。 魏如梦钻出了玉佩,站在我身边,微微皱眉:“这里有灵体活动的迹象,我看你的那两个朋友不是回家了,而是被灵体迷惑了。” 说完魏如梦朝前面飘去,说他们是从这条路走的,我紧跟其上,一路到了一个池塘边,听到有水声,卧槽这两孙子该不会鸳鸯戏水去了吧。 走过去,果然看到两男一女在水中嬉戏,而且那女正是卢光昆的老婆,身上穿的衣服正是大红的嫁衣,此刻被水打湿,露出傲人的曲线,阿辉和戴小龙不断的朝她身上泼水。 我大叫一声住手。 他们三个人都朝我看来,戴小龙有些气急败坏:“卧槽怎么哪都有你啊。” 我说你们快上来。 “上来你麻痹,我戴小龙上来非得弄死你。”戴小龙朝我这边游,阿辉连忙拉住他,说他上来跟我谈谈。 阿辉走了上来,我直接便说道:“卢光昆的老婆...” 话还没说完便被阿辉打断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都是村里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对吧,可这不是我们去勾引她的啊,我跟小龙都打算走了,没想到她竟然走了出来,勾引我们,你说我们两个热血男儿,遇见这种事情能...” 阿辉看到了魏如梦,这里怎么也有一个大美女啊,壮实,你这就有点不地道了啊,这是谁啊? 我没好气的说道,我老婆还能有谁啊,我跟你说,你赶紧把你的什么朋友叫上来,卢光昆老婆不是人。 阿辉听见我的话还不相信,甚至觉得我是在骗他:“壮实,她怎么就不是人了,我跟你说她虽然不太正经,还没结婚就在外面勾搭汉子,可这不是我们的福音吗?我巴不得别人家的媳妇都是这样子。” “你呀,就是被色念冲昏了头脑,以后迟早死在女人的身上。”我说道。 第15章 狐妻 小龙在阿辉上岸的时候已经开始动手动脚,在水里趁机接近卢光昆的老婆,上下其手,一通乱摸。 阿辉看见,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吞了一口唾沫:“不跟你说了,我要下去了,小龙这孙子也太不够意思了,怎么都不等等我啊。” 我连忙拉住他:“阿辉,她真的不是人,不信你稍等片刻,她自然会现出原形。” 果然,小龙在水里摸摸摸,把卢光昆的老婆摸出了原形,变成了一只通体白毛的狐狸,小龙摸到满手毛,连忙吓得大叫,想要往上逃,却被狐狸爪子抓住,往水里摁,摁一下,使劲挣脱,喊一声救命,再摁一下,又使劲挣脱,喊一声救命。 魏如梦丝毫没有救小龙的意思,反而在一旁说道:“这种色胚,活该他吃点苦头。” 狐狸精啊这是,我心里嘀咕道,难怪会迷人。 阿辉到这时才彻彻底底的相信我说的话,脸色瞬间变了:“卧槽,那是什么东西。” 我说刚才喊你们上来怎么不听啊,现在知道怕了,色字头上一把刀,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别人还没过门的新娘子大半夜跑出来跟你们两个男的玩水仗?你也不想想。 他还挺仗义的,一个劲让我救他的老大,说老大不能死,死了他们就群龙无首了。 我见小龙喝水也喝饱了,于是跟魏如梦说,差不多了,别闹出人命来就不好了。 魏如梦一拂衣袖,还在喋喋不休的阿辉顿时倒在地上人事不省,她翩然踏水而去,狐狸精看到魏如梦袭来,一把丢下小龙,跟魏如梦在水面战斗起来,小龙落入水中直接往下沉去,我连忙一个猛子扎进水中,把他捞了上来。 我拉着他朝岸边游,就在我要上岸的时候,我看到岸边站着一个骷髅,他嘴里发出咯咯的笑声:“我又找到你了。” 卧槽,我吓了一跳,反应过来,这不是那天在后山李子树下见到的骷髅头吗?这丫还真是挺倔强,难不成他还要跟我玩捉迷藏? 他继续说道:“找到你,你就要接受惩罚。” 月光之下,画面格外的诡异,我心都凉了,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他在岸上,我在水里,就那么对视着。 我一时间不敢上岸,小龙呕出两口水,问我怎么了? 我说岸上有人找你玩,小龙抬头一看,又吓晕过去了。 我推了他一下,没反应,就你这个怂样,还当老大呢。 魏如梦跟狐狸精还没斗完,我只有靠自己了,深吸一口气,我将小龙放在岸边,然后朝那骷髅走去:“你说吧,怎么个玩法?” 骷髅拍拍手:“终于找到人陪我玩了,太好了,规则很简单,你找我,找到了可以提一个要求,换我来找你,我找到你的话,也可以提一个要求,怎么样,公平吧?” 我说好啊,我们现在算是打平了,重新开始,你可以躲了,我来找你,找到的话,我可以提一个要求。 骷髅思考了片刻,点点头,说了一句,那行,你来找我吧,我先去躲,然后嘎吱嘎吱的,迈着步子跑了。 我没有想到这骷髅竟然那么好忽悠,不过也好,免得我费什么唇舌,至于捉迷藏,让他一边玩去吧,我才不会傻不拉几的跟一个骷髅玩呢。 我担忧的看着湖面上,魏如梦一个不慎被狐狸的爪子抓了一下,我看的心疼极了,连忙捡起地上的石子,朝狐狸扔去,我玩投石可是高手,转眼就有好几个砸中了狐狸身上。 狐狸朝我这边龇牙咧嘴的,想要朝我扑过来,却被魏如梦拖住,心烦意乱之下,乱了阵脚。 魏如梦趁机一道衣袖砸在狐狸身上,狐狸吃疼,落荒而逃。 魏如梦也没有追,而是回到了我身边,我把刚才的骷髅跟她说了,她笑了笑说,你可真坏,这个骷髅知道之后肯定被你气死了。 我捧了一把水把阿辉泼醒,阿辉醒来便大喊大叫的。 好一会,他才茫然的看了看四周:“我这是怎么了?” 我说你被狐狸迷了,你难道忘记了? 阿辉听到狐狸两个字,连忙爬起来:“我没有忘,卢光昆的老婆是个狐狸精。” “这就对了,你刚才被狐狸精迷住了,幸亏我及时赶到才救了你和你的老大,现在你的老大还昏迷不醒,快来搭把手,一起把他弄回去。”我一指戴小龙,对阿辉说道。 我们两废了好大劲才把戴小龙抬回村里,没敢直接抬回家,而是掐人中把他给弄醒了。 我们三个人合计了一下,这件事情必须马上告诉村里人,不能让光昆叔娶了一只狐狸啊。 我回到跟我爷爷说了,我爷爷说你们几个空口无凭,就算是说出去也没有人信的。 我不相信,事实证明姜还是老的辣,第二天我们三个人逢人就说,可他们都是笑笑,不当做一回事,碰见卢光昆,阿辉跟他说了,卢光昆还拉着阿辉给他揍了一顿。 阿辉委屈的拉着我哭诉:“我特么这不是为他好吗?他还打人,算了,我不管这件事了,就让他去死吧。” 我说要是搁我,我也会打你的,我爷爷说的对,没有证据的话,他们是不会相信的,所以我们要先找证据了。 阿辉一摊手:“马上他们都要拜堂了,上哪里去找证据啊。” 就在这时戴小龙从怀里掏出一撮白毛:“我这里有证据,是我昨天从他老婆身上撤下来的。” “这一撮毛也算是证据?”阿辉有些无语。 新人进堂,外面都已经放起了鞭炮,我一把抓起那撮毛:“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走,我们先混进去。” 阿辉问我昨天晚上的妹子去哪了? 我说那是我老婆,你少打主意。 阿辉悻悻然,没有再问,只是一个劲夸我好福气。 我们走到大厅,里面站满了人,新人正准备拜天地,我们几个人故意往前挤,人潮朝前面去,整个大厅顿时闹哄哄的。 我走到新娘面前,盯着她:“没想到你胆子还真大,你这个狐狸精。” 她戏谑的看了我一眼:“你能奈我何?要不是你有那个女鬼保护,我早就弄死你了。” 我说有我在,你别想害人。 “你这种小屁孩,还想跟我斗。”她在我耳边轻轻的说道。说完她直接抓住我的手往她身上摸去,嘴里大叫非礼。 卧槽,这...手感还不错嘛。 这种情况下,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果然所有人都朝我这里看过来,尤其是新浪卢光昆,他的眼里都快冒出火来了,朝我们走来,我却怎么也挣脱不开狐狸精的手,就在我以为我这顿打挨定了的时候,卢光昆的手却迟迟没有落到我的身上。 我抬头一看,竟然是我的爷爷抓住了卢光昆。 卢光昆怒气冲冲的说道:“刘二叔,你孙子欺人太甚了,手脚不端正,我今天非要教训他一顿不可。” 我爷爷直接很霸气的说道:“我的孙子我打可以,你们打不行。” 卢光昆也有些蒙了:“刘二叔,我知道你在村里德高望重,说话有分量,可今天这事你们可不占理啊。” 我爷爷直接指着我的手:“你们都瞎吗?你看清楚,是你老婆抓着我孙子的手,要说非礼也是你老婆非礼我孙子。” 卢光昆的老婆听到我爷爷的话,急忙放开了我的手,不过短短一刻,大家都看清了,顿时话音一转,都说起她来,说她行为不检点,做出这样的事情,伤风败俗,一看就不是什么守妇道的人。 话很难听,卢光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大喊一声:“够了,你们说够了没有,我老婆我知道,不是你们说的那样,如果你们再说的话,那就请离开吧,我家不欢迎你们。” 所有人都沉默下来,卢光昆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带着他老婆去拜堂去了。 爷爷把我拉到一边,对我说道:“怎么样,吃亏了吧,这就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狐狸精最狡猾,你个小毛孩子可不是它的对手。” 我垂头丧气的问我爷爷,那怎么才能拆穿她啊,要不爷爷你去说吧,你说的话村里人肯定相信的。 我爷爷却说这是给我机会锻炼我自己,如果我连一只小狐狸都斗不过还怎么带我去找我爹啊。 带我去找我爹,我听到爷爷的话,一蹦三尺高,整个人都开心不已,问爷爷是真的吗? 爷爷点头:“当然是真的,听到如梦说你爹在山里过着野人一般的生活,我这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次哪怕是豁出去,我也要把你父亲接回来。” 我重重的点头,等这一天我等的太久了,我握紧了拳头:“爷爷,你放心,我一定找到我爹,把他接回来。” 爷爷欣慰的笑了:“好孙子,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对付狐狸精还得靠你自己,我不会给你任何帮助。” 虽然爷爷这么说,但我却感觉我内心充满了斗志,恨不得现在就去找狐狸精一决高下。 第16章 寻仇 找到了阿辉和小龙,两个人在那里喝闷酒,估计是找不到好的办法揭穿狐狸,反而被人说三道四,心生郁闷。 看到我,阿辉递给我一瓶啤酒:“兄弟,过来喝一杯吧,刚才是不是被那臭娘们阴了,我听到她叫非礼。” 我无奈的笑了笑,小龙搂着我:“没想到我一中龙哥竟然被一个女的耍的团团转,一世英名尽毁啊,昨天要不是你救我,可能我已经被她给摁在水里呛死了,我敬你一杯。” 我一边喝着酒,一边思索着狐狸精有什么弱点,我对他们两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让他们一起帮忙想一下办法。 狐狸喜欢吃鸡这算不算?阿辉的话让我眼前一亮。 小龙却拍了阿辉的脑袋一下:“吃鸡,我让你吃,你怎么这么污呢,是让你丫想办法,不是开车啊,老司机。” 阿辉挨了一下,痛呼道:“龙哥,是你自己想歪了吧,我说的是鸡,吃鸡!” 小龙尴尬的摸了一下鼻子:“抱歉啊,阿辉,我刚才冲动了。” 阿辉摸了摸头,说了一句没事。 在我们那里,狐狸吃鸡是一种约定俗成的事情,三岁小孩子都知道,我灵机一动,看到地上有几只路过的鸡,咯咯咯找东西吃,连忙让他们两帮忙一起抓。 他们两都诧异的看着我,问我什么意思? 我说要是狐狸被人撞见生吃活鸡,满嘴血,一地毛,他们是不是就信了。 他们两连忙放下手里的酒瓶,来帮我抓鸡。 不一会,我们三个人手一只鸡提在手上,来到了新房门口,此刻已经拜完了堂,新娘子送入洞房,卢光昆被几个人拉着敬酒去了,我们把鸡从窗户里面塞进去,鸡发出叫声引起了新娘子的注意。 阿辉问我新娘子会吃生鸡吗?今天酒席上就有做好的鸡,她要是不吃那不就白瞎这功夫了。 我让他稍安勿躁,这野生的动物吃不惯熟食,加上新娘这一天光是化妆什么的,根本吃不了多少东西,现在肯定饿了,我就不信她这次不露出狐狸尾巴。 小龙一直盯着房间里的动静,突然他激动的说道:“新娘动了。” 我们三个趴在窗户上看到狐狸精果然朝那几只鸡扑了过去,抓住了其中一口,嘴巴一张咬住了鸡头,使劲那么一拽,整个鸡头便被咬了下来,鲜血往外面飚射,溅了一墙壁,失去了头的鸡还扑腾个不停,狐狸精吃鸡骨头都不带吐的,直接嘎吱咬碎,和毛一起吞了下去。 我一阵反胃,跑到旁边呕吐,他们两情况也差不多,太恶心人了。 做事做全套,这么精彩的表演少了观众怎么行呢,我们三强忍着恶心,跑到大厅里到处传,新娘是狐狸精,生吃活鸡,不信的可以去房间看看。 这次我们学乖了,分开宣传,让卢光昆无从招架。 他气急败坏的把手里的碗都给摔了:“你们三个小鬼,诚心跟我过不去咋地,我这么大岁数好不容易娶个老婆,你们就到处打破,等我抓住你们非得弄死你们。” 我说你去新房里一看便知,我们是救你,你别不识好歹。 卢光昆将信将疑带着一群好奇的人往新房走去,打开门看见新娘子蹲在地上,抓着一只鸡啃着,手里的鸡已经血肉模糊,她看到众人进来,连忙站起身来。 “老婆,你这是咋了?”卢光昆不可置信的说道。 我爷爷站了出来:“光昆,你难道还看不明白吗?你老婆分明不是人,是一只狐狸啊。” 爷爷手里不知道拿了一把什么粉末,朝新娘子一泼洒。 对面的狐狸精被立刻现出原形,宽大的嫁衣落在地上,里面钻出一只白毛的狐狸,啾啾叫了两声,想要从人群中钻出去,被人抓住。 卢光昆如丧考妣的坐在地上,一把拉开抽屉,里面满满的都是白纸,他大叫一声,我的钱呢?嫁妆去哪了。 之前陪嫁的嫁妆全部都变成了一堆白纸,是狐狸精变出来的,此刻那些卢光昆请来的戏班子和那些捧场的艺人全部都掏出钱包查看,发现卢光昆给的酬劳全部都变成了白纸,当即向卢光昆讨说法。 一场婚礼演变成了一场闹剧,卢光昆一气之下拿起了家里的榔头,朝狐狸走去。 “都是你这个该死的东西迷惑我,让我在村里出糗,抬不起头来,我今天便打死你。”卢光昆一榔头砸在狐狸的头上,只一下,狐狸便被砸死了,四肢僵硬的伸直,躺在那里。 我看见狐狸惨死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只好安慰自己道,这只狐狸不好好在大山里待着,要来村里祸害人,昨天晚上便差点害了阿辉和小龙,如今死了也是罪有应得。 爷爷叹了一口气:“卢光昆,你好糊涂,打死狐狸是要遭报应的。” 卢光昆扔掉榔头:“它先祸害的我,我卢光昆一人做事一人当,就算是要遭报应我也认了。” 我爷爷对大家说,要是遇到了一个老婆婆找女儿,大家都不要理她,还吩咐卢光昆把狐狸的尸体埋到李子树下去。 没过多久,大家便散去了,回家的路上,阿辉拉着我说要带我去一个好地方,我说今天晚上很累了,我想早点回家休息。 他说我要是不去肯定后悔的,我说还有这种好地方,那一定要去见识一下了。 阿辉说是为了奖励我刚才想出那绝妙的计,报了我们几个仇,才带我去的。 我跟在他后面,问他怎么没把小龙叫来。 阿辉说小龙过会就到。 我们两穿过一片竹林,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我说这里不是村花刘寡妇家里吗? 阿辉嘿嘿一笑,说你猜刘寡妇每天晚上都做什么? 我说当然是睡觉了,晚上不睡觉还能做什么。 阿辉被我的话噎了一下:“你丫真是榆木脑袋,我再问你睡觉之前都会做什么的?” 洗澡啊?我试探的说道。 阿辉一拍我的肩膀:“还算你小子机灵,怎么样是不是很刺激。” 我说刺激是不错,但这是不是不太道德啊。 阿辉说这有什么啊,我都看见刘寡妇跟村长钻小树林。 我问他跟小龙是不是经常来这,阿辉不好意思的笑了。 说实话,家里守着如花似玉的娇妻,我对这个压根不感兴趣,当即掉头就走,阿辉在后面说我不上道,我说少看一点吧,小心长鸡眼。 往回走的时候,在后山通往村里的三岔路口,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婆婆在那里彷徨,见了我连忙走过来,问我知不知道卢光昆的家在那里。 晚上爷爷的话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这该不会是来找女儿的吧?我没有直接说,而是问她去卢光昆家里做什么? 老婆婆一笑,露出满脸的褶子:“我去吃喜酒哩,老身今天嫁女儿,因为一些事耽搁来晚了。” 莫不是遇见了老狐狸了吧?我留了个心眼,指了个错误的方向,老婆婆跟我道谢,然后颤颤巍巍的走了。 我不敢再多逗留,径直走回家,跟我爷爷说了,我爷爷大叫不好。 我说我没有告诉她卢光昆家在哪里,而是给她指了个错误的方向,我爷爷一拍大腿:“正是因为这样才坏了啊,你要是只说不知道,这件事也就过去了,但你给她指了方向,那就是结下了梁子了,我看她晚上还会找上门来。” 听爷爷这样一说,我才知道我错在哪里,心里有些懊悔,魏如梦在一旁蹙着秀眉,发愁的样子都很好看。 果然到了下半夜,有人在外面敲门,魏如梦翻身起来,示意我别出声,然后下床去开了门,外面传来几声小声的对话,那声音正是我晚上遇见老太婆的,她问我在不在家,魏如梦告诉她找错人家了,这里没有。 老太婆哦了一声,然后说了一声打扰了,似乎是走了。 魏如梦回来之后,脸色很难看,说这只狐狸精道行不浅呢,恐怕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我说她不是走了吗? 话音刚落,便看见一张老脸贴在窗户上往里瞅,朝里面说道:“我听见你说话了,后生仔,你为什么要给我指错误的路。” 我和魏如梦都是大惊,外面的人影开始猛烈的拍窗户,魏如梦开了窗,飞了出去:“你这老太婆,刚才不是走了吗?怎的又折返回来,我家夫君许是记错了方向,你要寻卢光昆家自去寻就是,再来纠缠别怪我不客气了。” 老太婆桀桀的笑道:“女娃娃,老身的事情你也敢掺和?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我手里握着墨斗盒子,心想如果这个老太婆不识好歹,要动手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魏如梦和老太婆理论了几句,那老太婆仿佛就是认准了我一般,一定说是我误导了她,要找我麻烦,这可真是要命。 我鞠了个躬道歉:“老奶奶,对不起,我晚上骗了你,卢光昆家里不是在那个方向,其实我压根不认识什么卢光昆,确实非常抱歉。” 老太婆直接朝我冲过来,想要来抓我,魏如梦连忙用衣袖把我卷过去,我整个人在空中飞了一圈,落在地上。 第17章 斗狐 快落地的时候,魏如梦抬了一手,减缓了落地的冲击,我这一下才没有摔结实,不然的话,屁股肯定都摔成两瓣了。 我爬起来,正好对上魏如梦关怀的眼神,我说没事,魏如梦把我护在身后:“老太婆,你动我可以,动他不行,你真的惹怒我了。”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这还是我头一次看见魏如梦使用武器,她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掏出一把软剑,然后朝老太婆冲去,跟老太婆斗在一起。 老太婆一边格挡着魏如梦的剑招,一边说道:“是他欺骗老身在先,我这口气咽不下。” 我手里拿着墨斗的线,对准了老狐狸,一甩出去,线直接缠绕在她的双手上,发出啪啪的声音,老太婆的手直接化成了毛茸茸的爪子。 她痛的大叫:“小畜生,竟敢伤我。” 我冷笑:“你才是不择不扣的畜生,不好好在山里待着,想要到人间来害人,今天我便要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个替天行道法。”老狐狸挣脱了手上的墨斗,双手朝我伸过来,我就地一滚,躲避开她的手,但还是慢了一步,一截衣服被她的手撕烂,锋利的指甲划破了我的皮肤,我的腹部瞬间便出现一条血条。 嘶~我用手摸了一下,钻心的痛。 魏如梦见我受伤,心乱了,也被老狐狸打了一掌,摔在我旁边,她吐出一口鲜血,朝我爬过来,问我怎么样? 我握住她的手:“你好傻,为什么要那么在意我,不知道战斗的时候不能分心吗?” 魏如梦叹息一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你受伤,我的心就好疼。” 老狐狸冷笑一声:“你们一个人一个鬼还真是感情深,死到临头还在秀恩爱,难道不知道秀恩爱死得快吗?” 我看到爷爷手里拿着一柄桃木剑,悄悄从后面摸了上来,为了分老狐狸的心,我大喊道:“老狐狸,实话告诉你,你女儿已经死了,被人用一榔头砸烂了脑袋,现在估计已经下锅了吧。” 老狐狸听了我的话,果然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不会的,我女儿几百年的道行,不会这么容易就死的。” 老狐狸竟然不信,于是我继续说道:“你女儿也是傻,选了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嫁,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有问题,这不一调查就发现了,几百年的道行的狐狸又如何,难道还逃得过经验丰富的猎人不成,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山去吧,免得跟你女儿一样,惨死在这里。” “啊,你给我闭嘴。”老狐狸咆哮道。 爷爷已经摸到了老狐狸的身后,趁她心乱的时候,一桃木剑狠狠的插入了她的身体,她身受重伤,露出原形,向外逃遁了出去。 我有气无力的说道,爷爷你要是晚来一步,就见不到我了。 爷爷说这把桃木剑是晚上赶制出来的,花的功夫多了一点,好在来得及。 我把魏如梦扶起来,两个人搀扶着回到房间,魏如梦靠在我身上,用细腻的双手来回抚摸着我的伤口,奇怪的是被她抚摸过的地方,伤口竟然很快就结痂了。 我也用手去抚摸她的伤口,却没有一点用,她噗嗤一声笑了,我趁势吃了她一下豆腐,把她弄的惊叫连连。 打闹着我们两相拥入眠,因为很累,这一晚都没有做梦。 第二天在大门口发现一把带血的桃木剑,笔直的插在大门中央,墙角有几只被扯掉了头的鸡,鲜血涂墙,上面写着一个杀字。 爷爷说这是那只狐狸回来寻仇了。 我说又不是我们杀的她女儿,吃饱了撑的找我们寻什么仇。 爷爷说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她女儿的仇了,还有昨天伤她的仇,这老妖婆,看样子很难打发啊。 很快我们屋子前面便围了很多人,指指点点的,消息传的很快,有人为我家打抱不平,说这事情是卢光昆惹出来的,应该找他才是,我们家这是给他顶缸了。 卢光昆自然也听到了消息,他不仅没有一点表示,甚至还幸灾乐祸,说我们家活该。 气的我想冲出去揍他一顿,但被我爷爷拉住了,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卢光昆指着我家的墙说,你们就是作恶多端了,才会遭报应啊,昨天还说什么打死狐狸遭报应,我不是活的好好的,倒是你们是被哪个仇家寻上门了吧。 这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实在令人作呕,阿辉把我拉到一边,问我发生了什么了,我把昨天遇见老狐狸的事情跟他说了,他问我要不要帮忙。 我摇摇头,说你别把自己搭进去,你能有这份心就不错了,区区一只老狐狸,还奈何不了我。 阿辉说那好吧,那我找人把卢光昆揍一顿,这孙子太气人了,你们家明明是为他挡的灾,他还幸灾乐祸,这还是个人吗? 我笑了笑,说真的不用了,你以为那只老狐狸会放过他吗?他现在就得瑟吧,以后有他哭的时候。 阿辉又跟我说起昨天晚上看见刘寡妇的春光,描述的极其撩人,我瞅了一眼魏如梦,连忙捂住他的嘴:“这个话题就打住吧,你有那个闲工夫,还不如正儿八经处个对象呢,老是爬寡妇墙,要是被人看见了,容易招人闲话。” 阿辉一拍手掌:“我跟你说,我正是这样想的,你觉得村花怎么样,我觉得她跟我很般配。” 我看了一眼阿辉:“就你这条件?也想泡村花,不是我打击你,也就是个炮灰。” 阿辉一急:“你怎么就那么不待见我啊,怎么我的条件很差吗?我阿辉好歹也是一表人才好吧。” 我说行行行,那你就去吧,我祝你好运,争取早日吃你的糖。 阿辉又问了一句:“我这算早恋不?你说我爸妈会不会打死我。” 我点点头,那是一定会打死你的,不过你可以瞒着他们呀。 阿辉朝我竖起大拇指,多谢哥哥支招,我去找村花也。 好不容易送走阿辉,一转头便撞上了戴小龙。 我问戴小龙来找我做啥,他神神秘秘的说,他回去想了一晚,觉得我是个可造之材,打算发展我入帮,问我惊不惊喜,激不激动。 我差点脚下一个趔趄摔倒,他扶住我:“你这也太激动了。” 我一脚踹过去:“我激动个毛线啊,麻烦你给我团成一个圆,麻利的滚粗我的视线。” 戴小龙还想说话,我摆摆手走了:“你不用再劝了,我是不会加入你这什么狗屁帮会的,都是一群小孩子玩的,不懂事。” 戴小龙在我后面喊道:“我不会放弃的,终有一天我会把你发展成为我的会员的,你等着吧。” 回到家里,魏如梦在我身上嗅了嗅,我发现她最近越来越敏感了,从上次闻到楚兮的味道之后开始的,我忍不住抱了她一下,她还是缺乏安全感啊,上次我伤她太深了。 魏如梦推开我:“你做什么?大白天的搂搂抱抱。” 我轻声在她耳边说:“我就是要抱,白天抱,晚上抱,抱一辈子。” 魏如梦害羞的跑开了:“谁要给你抱啊,你抱空气吧。” 我说,空气你别跑啊。 魏如梦朝我一笑,那笑容甜到我心里去了,这种感觉真好,打情骂俏,两小无猜。 我到院子里,爷爷砍了一株桃树的躯干,在那里不断的削着,几把桃木剑的胚胎已经初步成型了。 我拿着挥舞了一下,蛮有感觉的,我爷爷让我别乱动,现在还没有做好,等做好之后就可以随意把玩了。 魏如梦躲得远远的,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桃木克制鬼物,所以她不敢靠的太近。 一直忙活到晚饭的时候,爷爷终于做好了,一共是五把,剑身全部都沾染着黑狗血,现在我们家附近已经清空了,那些人听说有狐狸寻仇,方圆百米之内的邻居都跑到亲戚家里避难去了。 晚上格外的安静,有点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时间过的很漫长,就在我们都快等的失去耐心之后,外面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我们朝外面看去,只见月光下,几只狐狸后足着地,跟人一般直立着走了进来。 本以为来的是一只狐狸,没想到竟然是一窝,这下事情大条了,其中一只身上还缠着破布条子,应该是昨天的老太婆。 这几只狐狸走进家门,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夏夜冻得我直打哆嗦。 那狐狸开口道:“就是这一家昨天诓骗于我,还打伤我,这口气我老太婆咽不下。” 虽然知道昨天那个老太婆是狐狸所化,但是亲眼看到一只狐狸开口说话还是挺震撼的。 我爷爷一拉手中的绳子,院子里空中落下一个网,劈头盖脸的将这几只狐狸网了进去。 这些网都是浸过朱砂和黑狗血水的,洒在狐狸身上发出金光,它们发出哀嚎。 但没想到这几只狐狸竟然很快扯烂了网线,挣脱束缚,浑身带血的朝我们奔跑过来。 第18章 骷髅守卫 卧槽,我赶紧用力的关上门:“爷爷怎么办啊,这群畜生用网困不住。” 爷爷倒是不慌不忙:“我早就料到了,但凡道行高一些,这种程度的网是网不住的,所以我还有后手,你慌啥子。” 我听到爷爷的话才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门口传来猛烈的撞击,差点把我顶出去,这群狐狸竟然撞门了,我拼命的顶住,却没想到门因为时间长已经老化,被一只狐狸抓破,狐狸爪子直接按在了我的胸口,带出一道血槽,鲜血喷溅,胸口传来剧痛。 魏如梦连忙把我拉到一边,扯了一截袖子给我做了简易包扎。 我看到爷爷手里拿着桃木剑跟外面几只狐狸打了起来,狐狸狡猾,各种偷袭,好在爷爷身手敏捷,才没有被狐狸给得手。 我对魏如梦说,你快去帮爷爷,我这里没事。 魏如梦担忧的看了我一眼说道好吧。 魏如梦加入战场之后稍微缓解了一下局势,但我们这边仍然是处在下风,我不顾身上的伤痛,拿起一把桃木剑冲了上去,今天我豁出去了。 我知道自己的实力,跟狐狸刚正面是肯定不行的,只有想办法下阴招才可以,我看到了墙角一个捕兽器,突然灵机一动,狐狸成精了也是狐狸,没准这捕兽器可以收获奇效呢。 柿子要捡软的捏,我看到一只体型稍微小一点的狐狸,打架的时候一个劲在旁边划水,好!就是你了,我悄悄摸了上去。 趁它不备,我把捕兽器往它头上一套,它伸出爪子想来抵挡,爪子直接按在了兽夹上面,咔嚓一声,我好像听到了骨骼碎裂的声音,这狐狸的爪子应该是废了,不断的在扑腾着,我一脚使劲踩在它头上,它才安分了一些。 我把它提起来,恶狠狠的对场内的狐狸说道:“都别打了,你们看看我手里是什么,如果再不住手,我就弄死它。” 啾啾,狐狸雪白的毛上被鲜血打湿,它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像是在哀求我。 场内的几只狐狸纷纷停下手来,其中一只狐狸显得十分焦急:“你快放了我女儿,阿狸你怎么样了。” “小子,交出阿狸,饶你不死。”其他的狐狸也都喊道。 这么说,我手里抓着的还是一只母的了? “放了你女儿?你长的丑想的倒是挺美啊,我告诉你,今天的事情没完。”我用桃木剑横在狐狸的脖子上:“马上退出我家,并且对着天雷发誓,以后不再找我家的麻烦。” 这些山精野怪最怕度雷劫,对着天雷发誓,那基本都是信守誓言的。 这些狐狸被我拿住了把柄,没得选择,只好一个个都发了毒誓。 爷爷说既然你们发了誓,那便放了它吧,我们不跟一群畜生一般见识。 我刚想放狐狸,却看见后山的骷髅肩膀上扛着一只狐狸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村子,卧槽,差点忘了这个煞笔骷髅还在跟我玩捉迷藏,眼前这一群狐狸正好当枪使。 我当即对它们说:“老太婆,你不是在找你的女儿吗?你看那个骷髅肩膀上扛的是不是,我可是好心好意提醒你啊,你可别再恩将仇报了。” 老太婆回头,看见骷髅肩膀上的狐狸尸体,浑身止不住的发抖,大叫一声,发疯了一般朝骷髅跑去,将骷髅撞出去好几米,直接散架了。 骷髅爬起来,将身体重新组装好:“你这个疯婆子,没事撞我做什么?” 老太婆抬起头,狐狸眼睛里充满了怨恨:“你这个骨头精,是不是你杀了我的女儿?” 骷髅反驳道:“谁杀你的女儿,你不要瞎说,是昨天晚上有一个人埋在树下,被我挖出来的。” 老太婆不由分说,跟骷髅打了起来。 我把手里的狐狸放了,狐狸落地,发出一声娇呼,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一瘸一拐的走了。 反正它们已经发过誓了,对我们已经构不成威胁。 后山的骷髅很犀利,独自对上几只狐狸仍然不落下风,还好当初我都是用计诓骗他,没有刚正面,不然肯定会死的很惨。 骷髅打着打着朝我这里看了一眼,卧槽被发现了,不过好在他此刻被缠住了,还无瑕顾忌我。 爷爷关上门:“现如今村里是越来越不太平了,连后山的骷髅都来插一脚,难道二十年前的事情又要重演不成?” 爷爷的话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不管我怎么问,爷爷都是闭口不言,而是给我收拾东西,让我和魏如梦连夜离开村子。 我说我不走,要走的话大家一起走,爷爷叹了一口气:“糊涂,你可是我们老刘家仅存的血脉了,而且有很大可能激发体内的借阴血脉,你在这里的话,村子只会更乱,听我的。” 我见爷爷心意已定,连忙求助的看着魏如梦,魏如梦却一反常态,没有听从我的意见,而是从爷爷手里接过东西,拉着我从后门走了。 一路出了村子,夜空之下,村子变得越来越小,这还是我第一次离开家,我要去哪里? 我问魏如梦,魏如梦踟蹰了,她重复了一句,是啊,我们又能去哪里? 我突然眼前一亮,拉了拉魏如梦的手:“我要去找我爹。” 魏如梦连忙摇头:“不能去,深山之中危机四伏,连经验老道的猎人都不敢深入,更别说你了。” 我说你不去的话,我一个人去,既然村子有难,那爷爷奶奶肯定有危险,我自当去找我爹,让他回来救村子。 魏如梦咬着牙齿说,既然这样我便陪你走一遭吧,你说的对,我们不能一走了之,让爷爷奶奶留在村子里。 我们快走到李子树下的时候,我对魏如梦说,你等一下,我有点事。 魏如梦微微愣神看着我,这里不安全。 我说我知道,我找那个骷髅说几句话。 骷髅正在树下擦拭骨架,有几块骨头上已经有了轻微的裂痕,应该是刚才跟狐狸战斗留下的伤。 我走过去,骷髅见了我,想要过来咬我,我早已准备好了说辞:“骷髅,你还记得我们上次的约定吗?莫非你要当一只背信弃义的骷髅吗?” 骷髅听见我的话,止住了脚步:“我一向信守承诺,说一是一。” 我说,那好,我们上次约定捉迷藏,谁找到谁,便可以让对方做一件事,你还记得吧?现在我找到了你,你是不是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骷髅沉默了片刻,终于点点头:“你这个人很是可恶,两次捉迷藏,都让我躲很久,又不来找我,但你不仁我不能不义,说吧,你要我做什么事情。” 我朝骷髅一拜:“我这一去深山,生死不知,留我爷爷奶奶在村里,我放心不下,我的要求便是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让你暗中保护我爷爷奶奶。” 我原以为骷髅肯定不会轻易答应的,没想到他竟然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只是提出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我死了的话,那怎么办?他岂不是要永远保护我爷爷奶奶。 我说那肯定不会,就以一个月为期吧,一个月我应该可以返回。 骷髅点头:“下次换我找你,我找到你肯定会杀了你。” 看来这个骷髅还是对我怀恨在心啊,只可惜现在没办法,只有与虎谋皮一条路可以走。 等跟骷髅聊完天,我的后背已经被汗所浸透,可见我的内心有多紧张。 但此行是值得的,骷髅的实力我此前已经见识过,有他在,至少一个月内,我爷爷奶奶的安全大有保证。 “走吧,出发去山里。”我对魏如梦说了一句,魏如梦却扑进了我怀里:“我没有看错人,你宁愿自己冒着风险,也要保护家人,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我们两温存了片刻,便动身了,大山之中荒草丛生,没有路,我一路披荆斩棘,不一会,身上的衣服都被锋利的刺刮破了。 魏如梦也差不多,在大山里面,她实力好像没有在外面高,只是比我稍微厉害一些,我心疼的看着她,让她躲进我的玉佩里,可她执意不肯,说要为我分担一些,两个人的速度肯定比一个人快。 我在心里暗道,以后一定不能辜负她,能娶到她是我的福气,哪怕她是一个鬼哪又如何。 不知道过了多久,山里日升日落好几次,我和魏如梦来到了一个陡峭的山峰旁边,魏如梦说她之前便是在这里看到我父亲的,不知道我父亲现在还在这里不? 这一路上,我们遇到了很多野兽,有些猛兽身上散发的气息远远便让人心生畏惧,生不出抵抗的念头。 魏如梦压低了声音告诉我,这些野兽都是大山的王者,占据着一个山头,千万不要惹怒他们。 我点点头,遇见这种事情,躲避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去触他的眉头。 我们赶到山峰的时候,看到山脚一个洞里,有一块鳞片一样的东西,洞内还不断有着腥风朝外面喷涌,令人作呕。 难道我爹住在这里面? 第19章 猛人 我皱了皱眉,从地上拾起那枚鳞片,约莫有我手掌一半大小,这是什么动物留下的? 魏如梦过来看了一眼,脸色大变:“不好,这是蛇鳞。” 我连忙把鳞片扔了,这么大的鳞片,那这条蛇得有多大,我不敢相信如果我们对上这条蛇是什么样子。 “赶紧离开这里,这个洞很有可能是蛇洞。”魏如梦拉着我后退。 洞内传来嘶嘶的声音,很像是蛇在吐着信子,没想到它嗅觉这么灵敏,这么快就发现了我们。 山间没有路,到处都是碎石沙砾,我跑了没几步,脚下一个趔趄,竟然扭了脚,这可真是祸不单行,魏如梦一把拉住我,往她身上一抗,我一百来斤的个子,就那么被她背了起来。 她咬咬牙,使劲的朝前面跑去,后面的声音越来越近,我忍不住看了一眼,看见一张流着哈喇子的蛇口,正在急速朝我们游来,有几次都快咬到我的屁股,吓得我连忙往前面一顶。 魏如梦可能感觉到什么异样,回头问了我一声怎么了,我说我不是故意的,而是后面那蛇快追上来了。 魏如梦见蛇的速度太快,躲避是肯定躲不过去了,于是把我放了下来,吩咐我赶紧走,她则一转身朝蛇扑去,由于大山对魏如梦实力的压制,魏如梦很快便险象环生,看的我心急如焚,我连忙从旁边的地上找了一个粗棍子,跑了过去。 再怎么说,魏如梦也是我的妻子,我绝不允许她被一条长虫欺负。 魏如梦见我没有走,大声说道:“你快走啊,不要让我的牺牲变得毫无价值。” 我才知道她是抱着必死的心留下的,一时间感动无比:“魏如梦,我不走,要走我们一起走。” “可惜我不是遇见以后的你,哪怕再多给我三年时间也好啊,现在的你还太弱小。”魏如梦被蛇尾扫中,重重的砸在地上,我扑倒在地,把她抱住,她贴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 我也好恨我现在没有实力,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魏如梦一点我的眉心,我整个人便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爬将起来,挡在我身前,而巨蛇的黑影已经从天笼罩下来。 我嘴巴发不出声音,但我知道下一秒即便是我死的话,魏如梦也肯定会在我之前死。 这份情太深太重,我承受不起。 一股浓烈的腥臭味传来,让我几乎快要窒息了,魏如梦手朝后张开,有几滴鲜血滴落在我的身上。 就在我们都快要绝望的时候,天空之中传来一声暴喝,这声音我似曾相识,然后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人从远处狂飙而来,快要到这边的时候,他一蹬地,整个人腾空而起,双手握着一根骨刺,重重的朝蛇头扎去,把一个三米多长的蛇直接钉在了地上。 我当时就被吓得目瞪口呆了,从哪里冒出这么个绝世猛人出来。 不管怎么说,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是让人感觉很爽的,总算是不用死了。 魏如梦回头,抱着我喜极而泣,我虽然无法动弹,但也感到十分开心。 魏如梦抱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我还被她定住呢,连忙把我解开。 蛇头被钉在地上,身体仍然在不断的抽动,尾巴狂扫,砸在地上连地面都颤动不已,大山深处竟然孕育出如此凶兽,还好有猛人兄在,不然我们今天肯定交代在这里了。 我朝那人看去,那人也正打量着我,他皮肤黝黑,浑身散发着光泽,年纪不详,因为一脸的胡子,看不清楚脸。 实力强悍,从刚才那一跃杀蛇可见一斑,几个我加起来估计也不够他一只手揍的。 他是谁? 魏如梦凑在我耳边说,他就是你爹。 我从未想过我爹竟然是这个样子,一时间竟然失神了,这落差也太大了。 我爹一把抱住了蛇身,一刀扎进蛇腹,从里面挖出一个蛇胆,然后转过头问我们是谁? 魏如梦开口,说了我们的来意,他有些意外的看着我,然后把快放到嘴边的蛇胆又拿了起来,递给我。 我看着就恶心,心想他该不会想要叫我吃这玩意吧。 果不其然,他一手血腥的拿着蛇胆,对我说,吃了它。 我连忙摇头,他却不由分说,直接塞进了我的嘴里。 我特么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吞到肚子里去了,连忙用手抠嘴。 他说你抠出来,我再喂进去。 那画面太美,我顿时捂住了嘴。 他对魏如梦说:“我见过你,二十年前李子树下坟里的人,你带他进山来做什么?” 魏如梦作揖:“现在外面村子里一团乱麻,昔年楚氏和狐狸都来势汹汹,再加上还有李子树下的不安定因素,我们也是走投无路了才会进来寻你。” 我说你真的是我爹?哪有这么坑儿子的啊? 他没说话,但魏如梦接了一句:“看你委屈的,蛇胆可是这条蛇一身的宝,也就是你爹才舍得给你吃,要搁别人,才不给你呢。” 我爹羞涩的笑了笑,他好像不善言辞,话一直都很少。 我心想我爹这么猛的话,那村子肯定有救了。 但他似乎没有跟我们回去的意思,一把从蛇头上把骨刺拔下来,然后把蛇扛在肩上,径直走了,我跟魏如梦在后面一路跟随,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前面。 他把蛇放下来,切了几块肉扔进一个黑色的脸盆,让魏如梦拿着去小河边洗肉,然后他带着我走进了山洞,我看到里面简单的摆放着一些生活用品,还有几本线装书。 他似乎是有意营造我们两独处的时光,我知道他肯定会问我一些问题,对于和陌生的父亲相处,我心里十分忐忑。 但意外的是他只是问了我一些关于村子的事情,并没有问别的。 我说爹,你为什么不问是谁要对村子不利吗? 他却说,问了也白问,你不可能知道。 好吧,他说的好有道理,我和我父亲第一次交锋完败。 他看到我脖子上挂的玉佩,有些微微诧异,但很快便恢复。 我问他跟我们一起回去吗?他摇摇头,说他会回去,但不是跟我们一起,让我们明天就走。 魏如梦很快便回来了,带着洗干净的脸盆和肉,我这才发现那不是黑色的脸盆而是白的。 能够把一个白色盆子变成一个黑色盆子,看来单身男的日子还是简单粗暴啊。 魏如梦下厨一大锅蛇肉火锅,汁鲜味美,这种山珍寻常吃不到,我爹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今天有福,那条蛇他想了很久了,但一直都不出洞,要不是今天碰见了我,估计又是缩在洞里。 我有些纳闷,凭借我父亲的本事,即便是蛇在洞里他一样可以轻易的杀死才是。 还是魏如梦偷偷告诉我,山里的东西有灵,不能轻易杀戮,凡事有因果相联系,善恶到头终有报,就像是蛇要吃我是因,我爹杀它是果,所以可以不受果报。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第二天天还没亮,我睡的迷迷糊糊的,被我爹拍醒了,说让我赶紧走。 我看了看外面,天都还没亮呢,顿时有些闷闷不乐。 魏如梦倒是没说话,只是拉着我就走了,感情我这一趟就是传了个话,然后见到了我父亲一面,虽然形象和我想的有点不一样。 我原本以为我父亲看到我会很表现的欣喜若狂,再不济也会很开心才是,可是他太冷静,冷静的让我感觉有点陌生。 魏如梦走远了叹息一声,说是不是因为她的缘故才惹得我父亲不开心? 我爹无论是说什么话都是支开魏如梦的,女人心思比较细腻,容易多想,我安慰了她几句。 我心想,不管是谁家的父亲见到自己儿子和一个鬼结了阴亲,可能都会有些不快的吧。 但父亲肯定想不到魏如梦是一个很好很合格的妻子,我跟魏如梦说,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找他谈一下的。 魏如梦开心的握住我的手:“无论结果如何,但只要你努力过,我就已经心满意足。” 走在清晨的山谷里,到处都是露水,很快便沾湿了我两的衣服。 魏如梦身上的衣服略显单薄,将她的身材凸显出来,我跟在她后面,不免多看了几眼,咽了咽口水,却没想到被魏如梦发现了。 她回头说了一句,好看吗?我顿时大糗。 突然后面传来一声兽吼,就像是在我身边发出来的一般。 不好!有野兽在接近,魏如梦一把把我拉到身后,后面刮过来一道劲风,直扑门面,魏如梦手臂上被利爪抓了一道,顿时出现一道血痕。 那东西一击之后,又闪进了雾里消失不见,我只看到一个隐约的身影,卧槽,好像是老虎,虽然没有电视里那么威风凛凛,甚至身形有些消瘦,但也是货真价实的老虎啊,百兽之王。 我心里有些紧张,魏如梦单薄的身躯挡在我前面,秀眉紧蹙:“夫君,我不是它的对手,待会它进攻的时候,你就赶紧跑,能不能逃脱,就要听天由命了。” 第20章 算计 话音未落,又一道劲风从旁边袭来,直接把我两都扑倒在地,我身体被魏如梦压在下面,看不到上面的情形,但我能感受到魏如梦的身体在被撕扯,一股粘稠的液体打湿了我的脸,我的身体,我脖子上的玉佩变得滚烫起来,一如上次遇到危险的时候一样,我拼尽了力气想要爬起来,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不起来的话,可能魏如梦就要香消玉殒在这里了。 人死尚且可以变成鬼魂,但鬼死的话就直接是灰飞烟灭,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不,我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上演。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推开了魏如梦,老虎往后面一跳,双脚匍匐在地上,半抬起,做出一副攻击的动作。 老虎的嘴里还叼着魏如梦的一截衣袖,嘴边鲜血淋漓。 它咀嚼了两下,挑衅的看着我。 我看了魏如梦一眼,她一条胳膊已经是血肉模糊,甚至看不出来原本的形状了,可她仍然咬着牙想爬起来。 我连忙按住她:“你伤很重,快调息一下吧,我好像知道一点了,我上不会死,而你上必死无疑。” 魏如梦有些诧异的看着我,似乎不理解我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这一切都可能是我父亲的圈套,这一招借刀杀人着实巧妙,一箭双雕啊,我还真是小看了我这便宜爸爸。 长居山林,所以知道老虎的作息,掐好时间,让我上路这是第一步,引老虎攻击我,然后顺势杀老虎,斩断因果,其次还可以借老虎之手除去他不喜欢的魏如梦,我不敢往下继续想下去。 我手里握着玉佩,直面老虎,一切想法都在转瞬间完成,我好像抓住了什么,但我还是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算计,真的只是巧合而已,就算我葬身老虎腹中,我也不想见到我父亲的身影出现。 老虎一跃而起,巨大的身影笼罩在我头顶上方,但从远处传来一声急剧的破风声,一柄熟悉的骨刺直接穿透了老虎头,插在我耳边,骨刺入地,溅起的泥土飙了我一脸,耳边还听的到铮铮作响的声音。 我虽然获救了,但内心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我心好痛。 年少的时候总是羡慕别人有父亲疼,总渴望自己也有一个父亲那该多好,现在终于找到自己的父亲,可没想到他竟然利用我来狩猎。 我是他的儿子啊,可他把我当成了工具。 原来极致的悲伤会导致全身麻痹,我手脚冰凉,失去了知觉。 我看着他从地上抽出骨刺,几百斤的大老虎被他往肩上一扛,他看也没看我,直接转身走到魏如梦的身边,眉头微微皱起,好像在说她怎么还没死一样。 那种表情我过了很久都没有忘记,他怎么可以这样狠心对我们。 即便是一个陌生人也不该如此利用才是。 我当时就忍不住了:“父亲,你早知道这里会有老虎出没对吗?” 父亲回头过来,表情淡漠:“这里本来就是老虎的领地。” 那什么都不用说了,我知道了,你走吧,就当做我从来没有来过罢了。 他没有解释,直接扛着老虎从我身边走了过去。 走了几步之后他停了下来,然后说了一句:“你这么大了,是非判断有你自己的见解,但眼见未必为实,还有,不要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一个人,那样你会把全世界都想成坏人,也不要轻易相信一个人,即便是你最亲的人也有可能在你背后捅刀子。” 魏如梦爬起来走到我身边,脸色好苍白,没有一点血色,她声音很微弱,气息也有些不稳:“你不要多想了,这些都是巧合,你父亲他不会的。” 哎,这个傻姑娘,人家可是要杀你啊,你还维护他,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你才好。 不过好在平安无事,虽然魏如梦受了不小的伤,但以她的自愈能力应该过一段时间便可以恢复。 我不顾魏如梦的反抗把她抱了起来,没想到她看上去很重,身体却轻飘飘的,柔若无骨,有可能是因为她是鬼的缘故。 这一路走到李子树下,我看到几只狐狸在树下做了窝,见到我,都直立起身子看着我,那眼神盯得我后背发凉。 我连忙说道,难道你忘记你们发的誓了吗? 那几只狐狸顿时泄了气,趴在地上露出很气愤的表情。 狐狸现在对我已经无甚威胁了,其实我最怕遇到的是那具骷髅,上次诓骗了他一次,这次肯定找不到借口再糊弄他,要是他当真的话,对我而言是不小的麻烦。 上次他和狐狸大战一场,关系肯定交恶了,现在他的大树底下都被狐狸占据,可能已经退走到别处去了,这倒是一个好消息。 只是不知道他答应我的事情怎么样了,这一别时间过去好几天了,不知道村里的情况如何,我爷爷奶奶他们是否还好? 我迫不及待的冲进了村子里,发现村里已经大变样了,有几处烧焦的房子,还有几处家里挂满了白布,像是有什么丧事。 莫非又死人了?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连忙朝爷爷奶奶家奔跑而去,心里一边念叨着一定要没事啊。 庆幸的是我已经看到家里的房子了,还是完好无损的,不幸的是我在家里对面的大树底下看到了那具骷髅,他斜靠在那里,漫不经心的,嘴里还叼着一根野草,看见我连忙吐了,嘎吱嘎吱的跑过来:“你孙子的,一走就是好几天,诚心让爷爷在这里吃草是不是。” 我又惊又喜,快步躲避开:“骷髅大哥,你这几天辛苦了,说你想吃什么,我一定给你做。” 骷髅听见我的话,顿时停了下来:“真的?” 我说当然了,你这么聪明,我哪里能够骗得了你啊。 骷髅竟然不要脸的点点头:“这倒也是。” 是你个大头鬼啊,当然了这句话我是放在心里的,既然这副骷髅喜欢听拍马屁,那我不妨就顺着他的意思夸他好了,没准把他夸的飘飘然就冰释前嫌,握手言和了呢。 “骷髅大哥,你在我家这几天劳苦功高,小弟铭记在心,以后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魏如梦听见我的话,连忙也接过我的话,和我一起夸起骷髅来。 在我们两的甜言蜜语之下,这具臭美的骷髅又一次沦陷了。 好不容易把它送走,我推开了家里的门,爷爷奶奶看见我回来,连忙拉着我上下打量:“孙子,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赶紧走吗?” “没事吧,让奶奶看看。”爷爷奶奶关切的目光让我感觉到亲情的温暖,没有了父亲,至少我还有爷爷奶奶是真心对我好的,还有魏如梦,有他们就够了。 我把这两天的事情跟爷爷奶奶说了,爷爷直接扇了我一耳光:“谁让你擅自做主去找你爸的。” 奶奶连忙拉住爷爷:“老头子,你做什么,打孙子干嘛。” 爷爷一拍大腿:“这群鬼物之所以围村不就是想把阿勇逼回来,如果阿勇不出现,他们还会有所忌惮,可一旦阿勇回来的话,那才是村子的末日啊。” 奶奶也失了分寸:“那怎么办啊,要不我去后山,就算是拦也要把他拦住。” 爷爷摇摇头:“没用了,以阿勇的性格,他知道了那就是粉身碎骨也要赶回来,现在村子已经被鬼物盯上,你去的话没准还会有危险,所以还是跟家里待着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我没有说话,只是在心里想到,就我父亲能值得爷爷奶奶这样的期待吗? 都说虎毒不食子,可他竟然把我往虎嘴上送。 难道说是这十几年的的深山生活改变了他的性格,让他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仔细想想还真有那个可能,不是有新闻报道过,如果一个人长期独居在荒无人烟的地方,会精神崩溃,甚至自言自语的吗? 想到这里,我说了一声:“爷爷,我已经见到了父亲了,我觉得你们还是不要抱太大的期望,他可能变了。” 爷爷扬起手,又想打我,我这次早早的做好了准备:“就算你打我,我也要说,他变了。” 奶奶捂住我的嘴:“孩子,你爸爸就算是变了,那也是因为你,因为村子才变的,无论变成什么样子,他也还是你父亲,也还是村子的英雄,你要牢牢记住。” 我... 算了,我还是不说了,免得破坏他们心目中好儿子的形象,我是已经绝望了,但我不能破坏我爷爷奶奶的希望才是。 想到了这里,我乖巧的点点头,又说了几句话,然后拉着魏如梦走到房间里。 我解下刚才为她简易包扎伤口的上衣,她发出轻微的呼声,一定很痛吧,我心疼的问她。 她强颜欢笑,说没事。 她盘膝坐在地上开始疗伤,房间的温度急剧下降,我在一旁陪她,即便是裹着被子也还是瑟瑟发抖。 谁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在我家,只需一刻,嘶,他娘的可真冷。 第21章 失踪的人 看到魏如梦这个样子,我对我父亲的印象也越来越差,我甚至开始后悔去找我父亲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星夜,我躺在床上,魏如梦坐在床头,见我醒来露出欣喜的表情。 “让我看看你的手。”我爬起来,掀开魏如梦的袖子,里面被一块娟秀的布包扎着,还打了一个蝴蝶结。 魏如梦轻轻的推了推我:“我已经没事了,你不必担心,你睡觉的这段时间,我已经把这段时间村里发生的事情都弄清了,主要是两件事情,我们走的第二天,卢光昆死了,死前闹腾了一夜,把周围的房子都点着了,烧了好几间屋子,现在他们还在卢家闹呢。” 我唏嘘不已,当初我们家为他挡了一次灾,他非但不感激,反而说我家活该,要说我对他是没有好感的,但毕竟是一条人命,就那么没了,让我感觉到遍体发凉。 魏如梦继续说,卢光昆的死状和那只狐狸一样,都是被榔头敲死的,应该是狐狸寻仇。 第二件事情便是,村里有好几个年轻小伙子离奇失踪了,其中就有阿辉,没人知道他们去哪了。 阿辉失踪了,联想到最近村子发生的事情,我心里挺担心的,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我当即穿上了衣服,想要往外面走去。 “你给我回去。”爷爷站在门口,堵住了我的去路,对我呵斥道:“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没有什么本事还学人家逞能,你以为闲事是那么好管的。” 这怎么能是管闲事呢,我有些无语,阿辉可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朋友有难,怎么能见死不救。 爷爷却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不肯我出去,我好话说尽也没有用,只能眼睁睁看着爷爷把房间的门给锁了。 我拉住魏如梦:“我今天一定要出去,你可以帮我吗?” 她有些为难:“可是爷爷说的也不无道理,现在村里群魔乱舞,连我都不敢随意走动,要不你还是呆在家吧,再说了,阿辉的家人把整个村子阿辉去的时候都找了,也没有什么结果,你去了也无济于事。” 该不会去见网友了吧,阿辉时常抱着个手机聊骚,以这孙子的脾性还真有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石头,石头。”一个人影趴在窗户上小声的喊道。 陡然听到外面声音传来,我吓了一跳,借着月光看到戴小龙站在窗户外面,他平日里跟阿辉形影不离,肯定知道阿辉的事情,我想走过去拉开窗户,却被魏如梦拉住了。 “不对劲,你跟戴小龙只见过两面,在这期间都没有喊过你的小名石头,他怎么知道的?”魏如梦说道。 她这么一说,我也察觉出一丝不对劲,难道是阿辉告诉他的? “石头,石头,快去救阿辉,再不去他就要死了。”戴小龙语气很平淡,好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我疑心更甚。 “你究竟是谁?”魏如梦出言说道。 “社会我龙哥,人狠话不多,连我都没有听过吗?你怎么在村子里混的。”小龙有些恼羞成怒。 这句话说出口,我倒又有点相信他的确是戴小龙了,因为这句话知道的人可不算多,我也是阿辉有一次喝醉了酒告诉我的。 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阿辉真的有危险? “煞笔龙,就你还敢自称龙哥,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快说阿辉在哪里?”我说道。 戴小龙却不说话了,整个人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喉咙一般,嘴里发出咔咔的声音,他眼睛往外面瞪着,死死的盯着我,就在我想要去帮他的时候,他却又恢复正常,简直是莫名其妙。 他好了之后便傻笑了起来:“你也躲不过的,呵呵。” 躲不过什么?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我恨不得冲上去抽他两个嘴巴子,可我还是忍住了,不能冲动。 我强忍住心里的怒火问他:“阿辉到底怎么了。” 戴小龙痴痴呆呆的说了一句话,寡妇,李子,全都要死。 刘寡妇!我想起上次晚上阿辉说要带我去一个好地方,我没去,可不就是去刘寡妇家里吗?莫非阿辉踹了寡妇门,被人关起来了?听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索取无度,阿辉身体强健,没准还艳福不浅呢。 魏如梦掐了我一下:“你是不是也想要艳福不浅。” 我腰上一痛,连忙说不是的,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戴小龙却在这时接了一句,他随便起来不是人。 卧槽,我想杀他的心都有了,这不是给我添乱吗? 我看魏如梦又要掐我,连忙说,小龙明显已经精神错乱了,满嘴胡言乱语,不能信啊。 魏如梦这才作罢,嘀咕了一声,你以后要是敢在外面拈花惹草,我定饶不了你。 我说哪能啊,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吧,老刘家就没有多情的种。 魏如梦说,你这就说错了,我魂埋李子树下千年,见过你们刘家世代,风流的可不少。 我咳嗽一声,这我真的不知道啊。 她噗嗤一笑,说刚才是逗我玩的,我还真的当真了啊。 戴小龙看到我们的样子,傻兮兮的站在那里,哈哈大笑。 我爷爷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戴小龙后面摸了上去,在他傻笑的时候,把他按倒在地。 没想到戴小龙力气很大,一下子就把爷爷顶了起来,我爷爷连忙叫我去帮忙。 我们两个人还不容易才压住他,我问爷爷为什么要这样做。 爷爷说可算是逮住一个了,最近他们几个人离奇失踪,渺无音讯,现在抓住一个,正好可以顺藤摸瓜,找到其他人。 爷爷把戴小龙翻过来,刚才因为天黑,所以看的不是很真切,现在离得近了,看见戴小龙的一只眼睛里竟然全部都是眼白,没有一点眼黑。 爷爷看了说,这是魂魄不全,所以才会痴痴呆呆,必须尽快找到他们,不然就算是把他的魂魄找回来,那人也废了,成为一个真正的傻子。 戴小龙被我们抓住,仍旧不安分,爷爷找了一根绳子把他绑了起来。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别过头来想要咬我的手,幸亏我躲得快,不然被他结结实实咬一口那可就不好了。 爷爷对我说,戴小龙是被人拘了魂,然后放出来在村子里游荡,引诱其他人,跟水鬼一样找替身,从他嘴里是套不出什么话来的,只有在他身上做一个记号,然后放走,跟着他才能找到。 说着爷爷找来一根白色的线,系在戴小龙的手腕上,线绑好之后,却消失不见了,然后在戴小龙手上出现一条血线。 爷爷解开绳子,说这样就可以了,不管他走到哪里我都可以找到他们。 戴小龙挣脱之后,急忙跑出门外,不敢离得太近,隔着很远在那里骂。 这小子太鸡贼了,刚才被抓住的时候,怂的一比,现在跑了之后竟然破口大骂,我作势欲追,他就跑,我回身之后,他又回来骂。 我端了一条凳子,放在门口,手里抓一把瓜子,我倒是要看看他能骂多久。 戴小龙看到我这样,却收口不骂了。 这边的动静引来了不少人,戴小龙退走,爷爷手里拿着一个破锣,连忙追了上去,一边跑,一边敲锣,让村里人都聚过来。 不久之后,便有很多人闻讯赶来,戴小龙早已跑的无影无踪了。 爷爷对大家说,他在戴小龙身上做了记号,他即便是跑到天边,也能够抓到他。 村民们制作了火把,由爷爷带领着,穿过了一片竹林,来到了刘寡妇家里。 果然,戴小龙他们失踪跟刘寡妇逃脱不了干系。 刘寡妇家大门紧闭,家里也黑布隆冬的,没有一丝光亮。 “难道戴小龙他们在里面吗?”有人问道。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刘寡妇,你在家吗?”村里有和刘寡妇关系好的扯着嗓子喊道。 没人回答,有性子急的直接想要踹开门,却被我爷爷拉住了:“夜踹寡妇门,不吉利。” “那怎么办?” 换个人踹,爷爷把我推到了人前。 我内心欲哭无泪,有这么坑自己孙子的吗?在我们那里,都说踹了寡妇门是要倒大霉的,而我爷爷竟然让我去踹。 他们都对我爷爷竖起大拇指,夸他大义灭亲。 这话我听着怎么觉得那么别扭。 我爷爷让我不要墨迹,我没办法,在所有人的见证下,一脚踹开了门。 门开之后,里面有一阵风直接迎面吹来,我爷爷一把把我拉开,风直接吹到后面的竹林里,哗哗作响。 平地起妖风,肯定有鬼,看来我爷爷早就料到了。 我们大家走了进去,里面好像是很久没有住人一般,落满了灰尘和蜘蛛网,连门窗都是破败的。 “奇怪了,刘寡妇我昨天都还见到她啊,怎么家里这么萧条,难道她很久都没有回来睡了?” “不可能,我前些日子还到她家玩,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我爷爷打断了他们的说话,别吵,里面好像有动静。 第22章 井底 爷爷这么一说,人群中顿时安静了下来,果然房间里面传来很轻微的声音,像是用指甲刮着门板。 刘寡妇家里肯定出现了什么变故,难道说凶手就是她不成? 门从里面被反锁,爷爷看了我一眼,得,一踹到底呗,我抬脚准备踹,却被爷爷拉住了。 爷爷蹲在地上,摸了一下地上,我才看见地上有一块暗色的血迹,像是干了很久。 “这门不能踹,我们从窗户进。”爷爷目光里露出凝重。 我跟在爷爷后面,从窗户上翻了进去,里面已经脏乱不堪,家具全部都被砸坏了,就跟遭了强盗一般,我嘴里叼着手电筒,被我爷爷一拍,吐了出来。 爷爷说你这样要是往前面摔倒,一个手电筒便能要了你的命。 我悻悻然,用手拿着四处乱照。 外面有人说:“刘叔,里面怎么样了?” 爷爷向门口走去,快到门口的时候,我用手电照到一具干瘪的尸体,斜靠在门边,浑身的皮贴在骨架上,散发出恶臭。 他的手指弯曲,扣在门上挖出一道血槽来,想必当时肯定经过一场恶斗,他想要从门口逃出去,却没有成功。 门上几道用手指抓出来的血槽应该都是他绝望之下拼命留下的痕迹。 爷爷说我们听到手指刮门的声音应该是他发出的,所以他才不选择踹门,因为他知道有尸体靠住了门,如果一踹肯定散了架。 我们家那边人死为大,一般都不会惊动死人,尤其是横死的人,要是吵到也都要恭敬的道歉,不然被冤魂缠身就不好了。 我爷爷用家乡话对尸体说了几句话,大意是我们不得已才搬动你的身体,希望得到他的原谅。 说完之后,他让我搭把手,把尸体搬到了一边,然后打开门,外面的人纷纷问我们里面怎么样了。 我爷爷说发现了一具死去多时的尸体,不知道是谁,村里人顿时好奇的凑上来,往里看。 一个眼尖的顿时叫了出来:“这不是二流子吗?” 二流子是我们那里骂人的话,意思是品行很差,行为不端的人,能够跟他联系上的事情都是不好的事情。 我们村里有一个泼皮,被人叫做二流子,平日里总是调戏男人外出务工的留守小媳妇,每逢过年的时候正主回来,小媳妇告状,他要是不出去躲一阵子,身上必定会伤痕累累,都是被别人给打的。 他死在刘寡妇家里,顿时让大家浮想联翩。 不过他平日里就不被人待见,所以死了也没有什么人觉得可惜,反而有一些被他欺负的妇人说死得好,活该之类的话。 我爷爷大声的呵斥道:“人死为大,你们说的什么浑话,莫非想要被他的鬼魂给缠上吗?” 那几个人顿时住嘴,不敢再多说一句。 就在这时,有人在后院发现了几条锁链,栓在墙上,另外一头到了天井里,看不清楚锁链尽头是什么东西。 我爷爷用手拽了一下锁链,井里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所有人都后退几步。 “叔,底下是什么东西?”村长刘大富问道。 我爷爷摇摇头说他也不清楚,让人找来一根绳子,然后倏地就给我捆在了腰间,我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这是要我探路啊,我连忙用手想要解开腰间的绳子:“爷爷,我不去。” “阿辉很有可能被锁链锁住,就关在井下面。”爷爷的话打消了我的念头。 在得到爷爷保证我如果遇到危险会第一时间拉我上来,我绑上了绳子,顺着锁链爬了下去,井圈长了一层青苔,滑不溜秋的,我想要踏一下脚,却一个不稳,整个人都头朝下栽了下去,还好我反应快,抓住了一截锁链,拼命的固定住了身形。 他么的真刺激,锁链摇摇晃晃,我整个人好像在荡秋千一样。 爷爷在井口问我怎么样,我说没事,话音刚落,却听到上面传来嘈杂的声音,还有很乱的脚步声跑来跑去,紧接着上方一截绳子被人割断落了下来。 卧槽,这不是刚才爷爷给我捆在腰上的绳子吗? 不要玩我啊,我手心冒汗,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我大声喊我爷爷,上面好像是空无一人一般,没有人回应。 他们去哪了?为什么把我的绳子给割了。 好在我离井口还近,我拽住锁链想要爬上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娘的,这个鬼差事我不干了。 我爬到井口,一块石头朝我这边砸来,连忙往旁边一躲,石头砸在井盖上,四分五裂。 好家伙,不仅仅是想要落井,而且还要下石的节奏啊。 不过在我看清楚上面发生的一切,我就明白了,原来是二流子诈尸了,刚才的石头便是村民用来扔二流子的,只是失了准头,这才砸到了我这边来。 我爷爷看到我,连忙叫我回到井里,别抬头。 这么一会的功夫,二流子竟然朝我扑来,整个人倒栽葱一般掉进了井里,隔了很久才发出一声落水的声音。 我连忙在我爷爷的帮助之下爬上去,我爷爷皱了眉头,如今二流子掉下去,给搜寻的工作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有人提议用绳子绑着一个手电筒,探一下下面的情况。 我们把强光手电一点一点放下去,绳子都放到底了,可还没有见到水,爷爷嘀咕了一声这井也太邪了,平常村里打井一般都是十来米,了不起打个三十米,而这根绳子就是三十米的,却连水面都没有看到。 有人去拿绳子来接,我拿着绳子晃荡,手电的光也在井壁四处照射,就在这时我发现了井壁之上有一个洞口,是斜着进去的,洞口还长了一圈青苔,由于颜色相近,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我把手电放在洞口,跟我爷爷说,我爷爷凑过来看了一眼:“这洞有些年头了,看来你还是得下去一趟。” 我... 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了,不带你这么坑我的,我埋怨道。 爷爷却压根不给我反抗的机会,直接一把从后面人手里抢过绳子,又往我腰上套。 那人摸不清楚状况问怎么了,不是说好接绳子的吗? 其他人解释说下面发现了一个洞口。 这次下去,我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根本不去碰井壁,而是顺着铁索直接往下滑,我对我爷爷说,这次可不要把绳子弄断了,刚才我是在洞口所以才能顺着铁索爬上去,如果是在30米深的地方肯定是要拉我上去的,绳子断了,那我真的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爷爷说放心吧,刚才是突发状况,这次肯定不会断。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往下爬,下面的光亮看起来很近,可这段距离实在太远,唯一可以给我安慰的就是,二流子掉进了水里,而洞口是在半中央。 井里面阴暗潮湿,让我感觉到很闷,下面有风吹来,吹的我心里一阵慌乱。 好不容易下到了洞口,我把之前的手电从绳子上解下来,往下面一照,最少还有十几米的高度才到水面,两下加起来差不多五十米,这井可能是村里最深的了。 不过我没功夫想这些,我看了看洞口,里面满是青苔,但青苔表面好像有东西拖动的痕迹,被压的变形,还没有上翻,应该就是不久之前。 我鼓足了声音,把下面的情况告诉我爷爷,声音回荡在井内,不绝于耳。 我爷爷让我进洞看一下,要是有危险就大声喊,他马上往上拉。 好吧,看来这一趟是躲不了了,我整个人斜着滑了进去,速度太快超出了我的预计,一下子就滑出去好远,好在绳子没有那么长,停在了半道,洞里没有受力点,我手上抓了几把,全部都是滑腻的青苔。 我拽了拽绳子,莫非这就到头了? 可是洞里还有好长一段的距离啊,我大声喊了一下,爷爷说让我等一会,他接绳子。 我用手电筒四处照了一下,洞里的位置还蛮大的,头顶不断有水滴下来,四周太安静了,我不禁有些发憷。 刚才那一道痕迹肯定是活物弄出来的啊,在这幽闭的环境里,如果让我遇见什么不该遇到的东西,那就不妙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头顶和洞内同时有了动静。 我把手电往头上一照,他么的,竟然是戴小龙这个煞笔,他在青苔上如履平地,此刻倒挂着趴在洞顶,用嘴巴咬着绳子,两下就把绳子咬断了一大半,只剩下一截挂在那里。 见到我用手电筒照他,他抬起头,嘴角露出一个很怪异的弧度,朝我嘿嘿一笑。 我是笑了你大爷,我还没来得及骂,身子就失去控制,朝下面滑去,完了,我没想到戴小龙这孙子竟然出现在井里,而且咬断了绳子。 我翻滚了不知道多久,终于到达了洞底,手电筒早已经不知道掉到什么地方去了。 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我听到我粗重的呼吸声,和扑通的心脏跳动声。 戴小龙,你给我等着,出去不弄死你我就不信刘,我在心里暗暗想道。 第23章 无功而返 太气人了,黑暗之中,我什么都看不见,全身酸痛,我又怒又气,骂了几句,但随即马上止住,因为我想到爷爷说的话,愤怒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反而会让自己陷入更加被动的局面。 如果我情绪波动过大的话,可能连黑暗之中潜在的危险都无法感知,我深呼吸,告诉自己要冷静,坚信爷爷会来救自己的。 当然,我也没有选择坐以待毙,而是脑补了一下刚才摔下来的画面,凭着自己的直觉,选了一个方向,朝着那边走去,为了能让感知的范围稍微大一些,我把两手张开,试试看能不能摸到什么东西,哪怕是墙也好。 爷爷跟我说过,一个人抹黑走路,最怕永远都是漫无边际,如果能摸到东西,那便不算太糟,跟救命的稻草一个道理。 走了很久,我发现前面有一点光亮,好像是我刚才丢失的手电筒,我连忙小跑过去,因为太过急切,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很滑,我重心不稳,直接往后面倒去,摔了个四脚朝天,这一下摔的倒不是很重,只是摔到了刚才的痛处,两下一起,痛的我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爬起来,朝刚才绊倒我的东西摸去,没想到那东西还在扑腾跳动个不停,我手只是轻轻碰了一下便马上缩了回来,没想到它竟然两下跳到了我旁边,我强忍住心里的恐惧一把把它抓住,按在地上两下一摸,发现是一条活鱼。 我松了一口气,幸亏不是蛇,要是蛇的话,那我肯定被咬一口。 这里已经离光亮处很近了,我一脚把鱼踢开,然后小心翼翼的朝手电筒走去。 快走到手电筒的位置,我的手终于触碰到了一个东西,难道是救命稻草? 我开心的那个哟,但很快我发现不对劲,因为我摸了两下发现碰到的是一个人,当即想要后退,我的手却被他抓住了,如同老虎钳一般,我使劲挣脱不得。 “嘿嘿。”对面的人发出声音。 麻痹,这笑声我记得,戴小龙!我听见他笑气就不打一处来。 “抓到了抓到了。”戴小龙嘴里发出声音,跟个二傻子一样。 我抬起脚使劲的朝他二弟踹了一脚,都说男人的命根子是最脆弱的,即便是他失了魂魄,想必痛觉也还是保留着吧,为了活命,我只能出此下策了。 戴小龙嗷的一声松开了手,我趁机跑过去捡回了手电,拿手电筒一照,看到戴小龙蜷缩在地上很可怜的样子。 我看了看摔下来的洞口,离这里不是很远,而且洞口传来声音,是我爷爷带了人下来找我,我连忙大声喊我爷爷,我爷爷他们的声音顿了一下,然后洞内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他们下来了。 我看了一眼戴小龙,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把他带出去,我解下腰间的绳子趁他现在还抱着老二,把他双手捆了起来,这下就不怕他再乱来了。 爷爷等人下到里面,问我刚才绳子怎么突然断了,我指了指蹲在地上的戴小龙,说都是这孙子做的好事。 爷爷等人带了好几个手电进来,四下一照,把洞里面的情况大致看了个明白,是一个小型的墓室,不知道什么年代,应该被盗墓贼光顾过,刚才那洞口是之前打的盗洞。 墓室的中间有一副棺材,保存还算完好,爷爷说不能惊扰死人,还是按原路退出去的好。 戴小龙却努努嘴,阿辉,棺材里。 我拍了一下他脑袋:“你给我闭嘴。” 戴小龙又歪过头去看着那条鱼,和它大眼瞪小眼。 我们因为戴小龙的话停下了脚步,爷爷说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阿辉跟戴小龙平日里走的很近,不排除有这种可能,就是阿辉被关在棺材里,戴小龙虽然失了魂魄,但还是想要救他,所以才去找我。 我虽然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但还是和爷爷一起走到了棺材旁边。 几个人一起用力的把棺材盖推开,露出一个角,发现里面是一具干尸,并没有阿辉的影子,我心里有些失望,不过也暗自庆幸,阿辉已经失踪好几天,如果一直闷在棺材里必死无疑,不在棺材里的话,至少还有活命的机会。 爷爷躬身向棺材的主人赔礼,然后带着我们从洞口退了出去,戴小龙被我们放在了中间,一共是五根绳子,分别系在我们的腰上,外面人用绳子一点一点往外拉。 到了洞口之外,垂着锁链处,戴小龙又开始大呼小叫,我把一截绳子拧成团,塞进他嘴里,这才消停了一些。 爷爷看了看他手上的血线说道,没道理啊,难道是这里的东西故意为之,把戴小龙当作了弃子? 我指了指铁链对爷爷说有没有可能是铁链下面连着的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下面有东西,而且这东西跟我有很大的联系。 我爷爷说先上去再说,就在这时,下方的铁链哗啦啦响动起来,我往下一看,竟然是二流子在下面拽着铁链,干瘪的身躯力气倒还不小,他拽了两下,竟然拉住铁链爬了上来,空洞的眼睛跟我对视了一眼,看的我头皮发麻。 爷爷连忙让上面的人快点拉,眼看二流子就快到我们跟前了,我爷爷一脚把他踹了下去,他掉下去一截,又马上爬上来,另外一个村民有样学样,也想学我爷爷抬起脚去踹,却被二流子抱住了脚,在小脚处咬了一口,发出痛苦的叫声。 爷爷连忙把绳子荡过来,手里抓了一把糯米扔在二流子的脸上,二流子的脸顿时被腐蚀发出惨叫,掉了下去,那个人惊魂未定,仍旧不断的大叫。 我爷爷看了看他的绳子:“别乱动,再动的话你的绳子就断了。” 我往上面看了一眼,他腰上绑着的绳子因为不断的跟井沿摩擦,已经快到了崩断的边缘。 他连忙抓住锁链,却因为铁链太滑抓不住,往下滑了好几米。 我爷爷看了我一眼,我会意,直接用脚勾住锁链,然后解下腰间的绳子,一把扔给我爷爷,我爷爷拿着在那人腰间绕了一圈,打上死结。 整个动作衔接行云流水,没有一丝犹豫,我爷爷给他绑上之后,上面的绳子刚好咔嚓断裂,整条绳子垂落下来。 我抱着铁链好生无奈,他是获救了,可我呢,看了看上方还有十几米距离才到井口,我对爷爷说我这里爬不上去,爷爷说你傻啊,谁让你爬上去了。 他朝上面喊了一声,顿时有人又扔了一根绳子下来,好吧,我倒是忘了还有这一茬。 上面人不仅扔了绳子下来,而且还对下面说,锁链承重太多,打在墙上的孔已经要崩坏了。 我... 我感觉到下面有东西在拽锁链,每拽一下,我的身体就往下掉一截,爷爷抓着绳子离我越来越远,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什么不好的事情都让我赶上了。 戴小龙嘴里的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弄开了,他在那里傻呵呵的笑我,我心道这都是你闹出来的事,不然哪里会这么麻烦,说时迟那时快,整个铁链簌簌下落的时候,我整个人朝戴小龙的绳子跳过去,他的绳子一重,也出现断裂的痕迹。 我爷爷把自己的绳子放了一截下来,下到我旁边,替我绑好绳子,这才化解了一段危局。 刚才被我救的人说起来和我家还有些沾亲带故,他颇有些不好意思,说差一点连累我,实在是过意不去。 我还没开口,爷爷便说没事,这都是他应该的。 我们几个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回到了外面,这一行除了把戴小龙绑回来一点收获也没有,但戴小龙本身就是弃子,所以也算不得是什么成果。 爷爷还想继续下井,被村里人拉住了,说老哥使不得啊,可不能再折腾了,要不还是去隔壁村找一个地先生来看一下吧。 讲白了,他们经过这两次不相信我爷爷的技术,我爷爷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我看到爷爷脸上的表情,有些忍俊不禁:“爷爷,咋了,闷闷不乐的,他们要去请隔壁村的地先生,让他们去呗,有什么好生气的。” 爷爷拎着我的耳朵:“好啊,你现在敢嘲笑我了是吧,看我不打你个屁股开花。” 我连忙改口:“爷爷,我错了,他们这是有眼不识泰山,我告诉你们,隔壁村的地先生跟我爷爷相比,那都不是一个层级的,你们这叫丢了西瓜拣芝麻,不信走着瞧吧。” 村长脸上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叔,我们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不是?我们村子的地先生前段时间离奇失踪,不得已才会想要去找隔壁村的,希望你不要见怪。”村长的话还算是圆滑,给了我爷爷一个台阶下。 我爷爷带上我一言不发离开了,村长也没有挽留,可见刚才的话真的就只是客套而已。 我知道我爷爷的确是有真本事,但因为某种原因,一直没有对外界展露,就像是上次的请神上身,十里八乡的地先生估计没有一个人会使,可我爷爷就会。 第24章 虚张声势 回家的路上,爷爷一直阴沉着脸,我当他还是为刚才的事情闷闷不乐,想要安慰他几句,却挨了两个脑瓜崩。 我问他刚才就那么放心我解身上的绳子去替老乡吗? 爷爷说,你不去难道我这个老头子去吗?那根锁链他根本抓不住,掉下去只有死路一条,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爷爷回家便钻进房间,再出来的时候拿了一个小碟子,里面装着不知道什么东西,黏糊糊的,他用手伸进去搅拌了一下,然后就要往我身上抹。 我往后面一退,爷爷的举动落了空,不由大怒:“你给我过来。” 我没好气的说,你手里什么东西,为什么要往我身上抹,你不说我便不过来。 爷爷说,这是救命的东西,他们接下来肯定要动井里的东西,我刚才仔细想了一下,那锁链我二十年前好像看过一模一样的,当年要不是你爹力挽狂澜,村子里只怕是要死绝掉,你抹上这玩意,可以遮掩你身上活人的气息,关键时候能够救你一命。 胳膊拗不过大腿,在爷爷的执意下,我浑身都被抹上了,抹上之后我发现我的影子竟然诡异的消失了。 这难道就是爷爷说的遮掩活人的气息? 爷爷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匆匆出门,去的方向正是刘寡妇家。 我想要跟上去,却被爷爷呵斥,让我老实呆在家。 我问他我们不是刚从那里回来吗?怎么又去。 爷爷说他过去看看,如果天亮他没有回来的话,便让我带着奶奶即刻出村,到镇上找一个叫楚健的人。 我看到爷爷脸色很难看,知道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所以乖乖点头,如果我执意跟去,肯定会惹得爷爷不高兴。 等到爷爷走后,我打开我的房门,魏如梦正在刺绣,此前因为人多,并未带上魏如梦,这次我偷偷去,叫上她把握会大一些。 我把晚上的事情说了,魏如梦手一抖,刺绣的针扎进了大拇指,鲜血流了出来,我连忙把她的手拿过来,放进嘴里啜了一下。 魏如梦缩回手,对我说,要不还是听你爷爷的吧,他见多识广,说的话肯定有他的道理。 我看到她目光躲躲闪闪,肯定知道些什么,追问之下,果然另有隐情。 二十年前我爹伐树的时候阵势很大,其实与其叫做伐树,倒不如称作是法事,只是这法事的规模百年难得一见,所以吸引了十里八乡的村民前来观礼,连遥远的省城都有人特地赶来,听说来头还不小。 那一场道士和地先生的盛宴,其起因便是九道锁龙链。 魏如梦当时只是埋在李子树下的一缕香魂,也被天威所震撼,直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所以听到我说锁链,才会惊慌失措,让我听爷爷的话,远离村子。 我才知道刚才爷爷回家阴沉着脸不是因为村民去请隔壁村的地先生,而是想到了二十年前的事情。 这不仅没有打消我的念头,反而更加坚定了我去爷爷那里的决心,爷爷即便是面临着这么危险的事情,也是泰然处之,甚至还为我想好了退路,我又岂能退缩。 魏如梦见我执意要去,手一挥,把刺绣化作了刀剑,对我一笑,君要去,妾自当相随。 我感动的无以复加,可以说除了爷爷奶奶,魏如梦是对我最好的人,甚至在此刻,她在我心里的地位超过了我父亲,一跃成了第三位。 爷爷此前凶险难料,阿辉的失踪还有很多的谜团,我是断然不会在这个时候选择离开的。 我走到院子里,看到此前地先生压制住的血李已经破土而出,抽根发芽,放置在上面的碗上已经布满了裂痕,铜钱沉底,碗中的水红的发紫。 就在我看着它短短的时间,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生长起来,把碗顶出了土层,一根嫩芽扎破了碗底,里面的红色液体顺着枝条流下去,化作了养分,更加助长了李子树的生长。 奶奶从房间里走出来,手里拄着一根拐杖,她对我说,这是一枚种子,二十年间的因果循环,都要靠它长出来。 碗已经碎裂,嫩芽钻进了钱铜眼,奶奶说铜钱可以短暂的遏制嫩芽的生长,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原来一切都没有瞒过奶奶的眼睛,她虽然平日里话不多,但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如梦,你一定要照顾好...注意安全,不要勉强,要是遇到困难了,就退回家来,我老太婆虽然没有什么能耐,但还有一腔热血,要想欺负我孙子没门。 说着说着,奶奶便抹起了眼泪,我连忙别过头去,我怕再看一眼,便下不定决心去了。 奶奶说她年轻的时候是这般送我爷爷出门,中年的时候是这般送我爹出门,现在临到老又这般送我出门。 她慈祥的看着我,目光承载了太多,一家三代倔强的坚持和借阴人最后的荣光。 魏如梦轻轻握了握我的手,我微微一笑,脚步更加快了。 一边走,魏如梦一边跟我说当年的旧事,这些话语经我大脑一过,变成一幅幅波诡云谲的画面。 天色阴沉,有暗雷在云层之中乍现,仿佛昭示着要变天了。 魏如梦说如果我爹在就好了,他二十年前能够力挽狂澜,现在就一定可以。 上次的事情我还耿耿于怀,我爹的实力固然强悍,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方式让我有些不寒而栗,尤其是对身边的人,他怎么能不念及亲情呢,这些话我只能一个人埋在心里。 我跟魏如梦赶到的时候,看到爷爷站在人群里,我找了一个他看不到的位置,还稍加伪装了一下,确保不会发现。 魏如梦藏在我身后,其实她可以躲到玉佩里去的,但在玉佩里封印了楚兮之后,她便不再进去了。 村长恭敬的站在隔壁村子的地先生面前,向他询问应该如何破除井里的诡异。 我听阿辉说过村长和刘寡妇的风流韵事,他此刻未尝不是没有带着一点私心,想要救自己的老相好,不然何以会尽心尽力。 那地先生看上去有几分能耐,从装束到言行举止都透露着不凡,他手指天,脚踏地,在井边念念有词,过了一会睁开眼睛,说这口井大凶。 村里人一听,靠谱啊,可不正是大凶吗,里面还有一个二流子呢。 隔壁村的地先生一听,眼珠一转,开口十万,简直是狮子大张口。 漫天要价,坐地还钱。 他的话一说出来,村里人便闹腾开了,都说太贵了,别人做一次法事了不起千把块钱。 隔壁村的地先生说那也要看是什么法事啊,小法事便宜,对人的消耗也少,睡一觉就可以补回来,大法事那可都是要伤身体折寿的,他甚至还说了一句千金难买寸光阴。 说的还真像那么一回事,村民都被他唬住了。 最后他们就跟菜市场买菜一样,讨价还价起来,我看到爷爷横眉竖眼,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但旁边的人说你不要钱也没用,都下去过了,不仅没有解决问题,还差点折在里面。 总之他们就一个观点,花了大价钱那就是好的,肯定可以解决此间的事情。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那人咋咋呼呼,还有村民喝彩,我看到我爷爷在人群中失望透顶,心想待会有的你们哭了。 魏如梦也说那人本事不济,不过令人佩服的是胆子还挺大,竟然敢挑这个梁,也不怕把命丢在这里,没了小命,要再多的钱那又有什么用。 我看他是不知道这里面的厉害,所以才不怕,要是知道的话,可能转身就跑的没影了,一刻都不想呆下去。 那人跟村长商量好了价钱,便开始布坛作法,嘴里含一口酒,对着蜡烛一喷,火焰窜出去好远,这种骗骗小孩子的玩意在这里显然很受用。 直到施法完毕,他也没有打算下井的意思,这就是实打实的骗钱了,我爷爷忍不住了:“你在上面搞东搞西,不正儿八经下井去捉鬼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你光说不练假把式吗?” 那人涨红了脸:“你个老头子懂个屁,我这叫隔空抓鬼,我陈大师捉鬼当然是与众不同的了,岂能跟你们这群山野鄙夫一样,还得亲自下去捉,我只需要一道符令,招来牛鬼蛇神,替我下井去捉便可。” “那你倒是招牛鬼蛇神啊。”我说了一句,但马上捂住嘴,糟糕,一时没忍住,这下铁定被爷爷发现了。 果不其然,爷爷朝这边看了一眼,但揭穿此人真面目才是关键,所以他没有急着过来寻我的麻烦。 所谓的陈大师真的是漏洞百出,偏偏凭借着刚才三脚猫的功夫获得了村民的支持,眼下我跟爷爷倒是成了搅局者,被他们目光不善的看着。 陈大师手里抓了一把香米,往井里一扔:“我已经施法完毕,现在只需用一根绳子让鬼差把下面的脏东西带上来便可以了。” 有村民马上找来了绳子,倏地一下放入了井里,如同钓鱼一般。 过了不久,绳子竟然动了。 第25章 井底的秘密 陈大师看到绳子动了,指着井里道:“看到没,我的法术灵验了,现在我再发一道灵符术,召唤牛头把井下的东西抓上来。” 我暗道糟糕,绳子的另一端该不会是二流子吧。 二流子可不是鱼,钓上来只怕是要出大事。 我悄悄走到爷爷身边,问他怎么办,爷爷说静观其变。 村里的人看到陈大师作法,说什么我爷爷还要下井,陈大师站在井边就能捉鬼,高下立判。 我想要为爷爷出头,但爷爷说不要争这些虚名,他们说就让他们去说好了,我们隐在暗处正好可以给予二流子致命一击。 我问爷爷那井里之前的锁链是不是九道锁龙链,为什么在这里只有三道。 爷爷说他也不确定,当年的锁龙链都已经被我爹全部摧毁了。 陈大师和他的几个徒弟拽住绳子往上拉,绳子就好像是在配合他们的动作一样,越拉越轻松,越拉他们脸上的笑容就更甚。 及至拉到末端,一道干瘦的人影顺着绳子蹿上来,抓住了离井边最近的人,直接就往下拉。 二流子,有人叫出了声。 那人站的太过靠前,一只脚踩在井沿上,重心本来就不稳,又猛地受到了重力下拉,直接栽进了井里。 其他人后退几步,绳子倏地往下掉,陈大师脸色煞白,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我爷爷一脚踩住绳子,对他说:“因为你的过失,害你徒弟掉了下去,你不想着救他,反而在这里发呆,几个意思?” 陈大师忙不迭的点头:“对对对,救阿德,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绳子拉上来。” 其他人面面相觑:“师傅,下面楞个东西太古怪了,要是再蹿上来咋办。” 陈大师说刚才是意外,现在绝对不会了。 我爷爷踩在绳子上说,另一端已经没有任何东西了。 他们尝试着拉了一下,果然绳子上除了血迹空无一物。 陈大师瘫在地上,对着井的方向说了一声:“阿德。” 我看掉下去的人已经是凶多吉少了,陈大师撸起袖子,走到井边,一副想要下井的样子,可双腿却在不由自主的打摆子:“怎么办啊,叔。” 他问我爷爷怎么办,让村里人大跌眼镜。 村里人说:“陈大师,他下井两次都无功而返,你怎么还能问他怎么办呢,我觉得你刚才的那一套法术靠谱啊,再召唤一次牛头来把二流子抓上来呗。” 陈大师劈头盖脸就是对他一顿骂:“你懂个屁了,能下去两次全身而退两次,足以说明我叔的实力,你们这群土包子放着一个这么厉害的人不用,跑那么远去叫我来,莫非是成心想要害我不成。” 那人被骂的一脸懵逼,半晌说不出话来。 陈大师转身对我爷爷点头哈腰,想要叫我爷爷下井救人。 我爷爷说他不是见死不救的人,只是村里人靠种庄稼赚几块钱不容易,你做一场法事就要收那么多,姑且不论法事灵不灵验,对他们都是一种负担,你只要答应以后不再骗人钱财,你的徒弟我便帮你救了。 陈大师的几个徒弟顿时坐不住了,又搬出了他们刚才那套理论。 陈大师脸色阴晴不定,让他们住嘴,然后说:“叔,我都听你的,这件事我做的确实不地道,这次我不会收你们村子一分钱的。” 我嘀咕道,事情没解决,你要钱我们也不给啊。 爷爷说那就好,他只能尽力去救,至于掉下去的人究竟是死是活那就要听天由命了。 陈大师说要得要得,救不上来是他的命。 我爷爷招呼我过去,得,我知道又要下井了。 一路之上,村里人看着我的目光都变了,不过我看他们的目光也变了。 村长站在我爷爷面前,说此前是他不对,不应该不信任我们,希望得到我们的原谅。 我爷爷也不说话,只是在给绳子打结,把我放下去的时候,爷爷对我说,本来他是打算不再插手此事的,但看到我的那一刻他突然改变了主意,或许这就是命吧。 我听得云里雾里的,爷爷松开了手里的绳子,把我一点一点的往下放,他转身也跟着下来,此行只有我和我爷爷两个人,当然了还有魏如梦,她在我胸前的玉佩里。 这次下井之后,我的玉佩一直在闪闪发光,光芒透过我的衣服射出体外,之前的两次都没有出现这种情况,我猜想井里肯定出现了什么变故。 爷爷身上绑着一根备用的绳子,以防出现上次的情况,再者如果找到了那人,也好救他上去。 我问爷爷这次是直接下水吗? 爷爷沉默的点了点头,我们两就那么一点一点的接近了水面,古井无波,二流子和阿德不见其踪。 我爷爷让我用一根细绳吊着小石头探一下水的深度。 我从井里掰了一块手掌大小的石头,然后用绳子绑住放入水中,石头不断的下沉,我以为会很深的,没想到石头很快就沉底了,我拉上来一看,粗略的估计了一下,可能只有三米不到的水深。 爷爷要下水,被我拉住,我说你都那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是我去吧。 我爷爷说我去不放心。 我一拍玉佩,你忘记了我可不是一个人,还有魏如梦呢。 爷爷说要是遇到危险马上上来,他为我压阵。 我的脚最先触及水面,马上缩了回来,吸了一口凉气,冰冷刺骨。 得亏是我来了,不然下水的肯定是我爷爷,他年纪那么大了,不说这水下的危险就是这水温对人的身体都会伤害很大,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我肯定内疚万分。 我咬紧了牙关,一个猛子扎了下去,几米的距离,我一下子就见底了,水下很清澈,因为冷,我只看个大概,没有找到二流子的身影,便打算撤,就在我回头的时候,我看到了那截断了的锁链。 鬼使神差的,我一把抓住锁链,朝上方游去。 浮出水面之后,我整个人瑟瑟发抖。 我跟我爷爷说下面没有找到二流子,只找到了这条锁链。 爷爷让上面人把我们拉上去,到了那个洞口,我爷爷让他们停一下,带着我和上次一样,从洞口钻了进去。 下到洞内,我问爷爷为什么,爷爷说他思前想后,觉得可能切入点错了,或许这个井和阿辉他们失踪本身就没有什么联系,爷爷把棺材盖打开,让我把干尸移开,我看到棺材底部画着一颗树,栩栩如生。 这不是后山的李子树吗?我说道。 爷爷点头,说九道锁龙链其实是锁树,这个人是当年种树人,陪葬在这里。 我打了一个冷颤,奇怪,井里怎么会起风。 爷爷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让我低头,然后把手里的锁链朝我砸来,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锁链的头上带着四方的铁钩落在我后面,好像砸中了什么东西,钝刀剁肉一般,噗的一声。 爷爷扔完锁链,手里的手电光束便照了过来,我看到二流子的脖子被锁链所洞穿,他嘴里发出咳咳的声音,想要用手把锁链抠出来。 而他的脚边,正躺着阿德,此刻他的脖子上有两个深深的牙齿印,生死不知。 刚才我感受的不是风,而是他在我脖子上吹气。 就在这时,锁链却跟活过来了一样,把二流子吸干成一幅骨架,连仅剩的皮肉都不见了,那场面着实诡异,爷爷把我拉起来,退到后面。 这锁链到底是什么东西,我问我爷爷。 爷爷说这锁链,一树九根,非正非邪,似乎只是为了镇压树而存在,当年我爹砍了树之后,树底下突然射出九根锁链乱舞,想要来捆我爹,把他拉到地底,却被我爹崩断了九根。 这根锁链可能是另外一棵树的,这个井底和后山相通,彼此联系着。 锁链吸干了二流子,飞快的缩了回去,爷爷让我别追。 我们在洞里找了一圈,发现一个豁口,口子不大,很容易被人忽略掉,我试了试,勉强可以跻身通过,爷爷用灯照了一下,里面曲曲折折,在外面看不真切。 难道说上次戴小龙就是从这里下来的?我想进去看一下。 爷爷说这样也好。 我跻身到洞里,里面很窄,我要是再胖一点可能就卡在半道上,进退不得了,此刻前胸贴后背,我有些透不过气来。 几十米的距离,我感觉像是走了好几天一般,要不是爷爷一直在洞口跟我说话,我肯定早就崩溃了。 出了洞口,我发现到了上次阿辉和戴小龙洗澡的水潭旁边,难道他们竟然是在这里不成?我连忙让爷爷带人过来搜寻。 爷爷说他马上带人过来,让我一个人在外面小心点。 我猜想,难道说阿辉失踪和戴小龙丢魂是狐狸寻仇不成,阿辉和戴小龙跟我一起揭发了狐狸新娘这件事肯定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但他们已经发过誓愿,不再害我,为什么还要让戴小龙找我呢,难道他们不怕违背誓言,遭天打雷劈吗?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水边的水藻发出了哗啦啦的响声,一只泡的发胀的手,从水里伸出来抓住了我的脚踝。 第26章 和狐狸谈判 水鬼!我刚才出洞之后,所站的位置离水边有些近,没想到竟然被水鬼盯上了,真是日了狗。 我措不及防之下,被他拽倒在地,往水里拖,他的力气很大,浑身毛发浓密,乍看之下,跟水藻的颜色一样。 村里的老人常说,水鬼是淹死的人怨气未消所化,潜伏在水底,等候路过的行人经过,然后从水底跃起,拉人下水淹死,作为替身才可以投胎。 以前还觉得他们挺可怜的,但事情真正发生在我身上,我才知道有多么可恶。 我另外一只脚拼命的蹬他,直把那发胀的皮肉都踢得向下捋起,我又怕又恶心,就在我快要被他拖下水的时候。 玉佩里光芒一闪,从里面伸出一只手来,直接掐住了水鬼的手腕,是魏如梦!我差点忘了她还在我的玉佩里了,这次有救了。 魏如梦把水鬼的手腕往上一掰,我只听到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然后他便松开了我的脚。 魏如梦却不打算放过他,手一扬把他拎出了水面,甩在岸上,水渍瞬间从他的身下蔓延,把整个岸边都打湿了。 我看了看我的脚腕,已经是乌青一片,一气之下,走过去踹了他两脚。 水鬼也称水猴子,在水里力大无穷,三两个壮汉都奈何不了他,到了岸上却原形毕露,失去了威风,缩成一团,求我们饶了他。 魏如梦用绳子把他头朝下挂在了树上:“饶了你,你倒是想得美,敢欺负我夫君,等着明天太阳升起魂飞魄散吧。” 水鬼头朝下,涨红了脸,更加面目可憎:“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你们,求求你们大发慈悲,把我放了吧。” 我说你就是算今天不害我,明天也会害其他人,既然被我们碰见了,那就要替天行道,消灭你。 水鬼打起了同情牌,说他当年也是被人拖下水淹死成了水鬼,除非找到替身才能投胎,他也很无奈啊。 虽然我很同情他,但我也不想下一个无辜的人成为替身。 水鬼见这一招行不通马上又换了一个招,说他上次看见几个狐狸驮着人从这边走过去,那人正是上次他看见跟我在一起的。 没想到他记性还挺好,过去那么多天还记得我们,想必他看见狐狸驮着的人便是阿辉了。 他真的是被狐狸抓走的,我问水鬼他们往什么地方去了。 水鬼却没有接着往下说,这东西鬼的很,还知道用这个要挟我。 我看他离了水脱水厉害,身上的皮肤急剧的干瘪下去,用东西接了点水,往他身上泼去,缓解了一下他的情况。 他说要知道他们去哪了也行,把他放了就告诉我们。 我看了看魏如梦,魏如梦摇头,说不能就这么放了他,绑上他,让他带我们去找。 我把绳子割断,水鬼跌在地上,发出哎哟一声,村里人都说,离了水的水鬼即便是三岁小孩子都可以打过,他在水里都被魏如梦收拾的服服帖帖,到了岸上自然不担心他掀起什么风浪来。 爷爷他们此刻也已经赶到了,魏如梦飞进了我的玉佩里,我一直在想她在玉佩里是不是跟楚兮在一个空间内的,要是碰见了会是怎样一种情形。 爷爷走过来,问地上的是什么东西,我说是水猴子,刚才想要偷袭我,被我反制住了,他说此前看到过狐狸驮人从这里过,所以留下给我们带路。 陈大师可能是因为我和爷爷把他徒弟救了上来,现在嘴巴很甜,夸我说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单枪匹马就能制服水鬼。 我听不惯这种话,连忙打断了他。 我爷爷在水鬼身上贴了一张符,然后驱赶着他往前面带路去了,我们一行人跟在后面。 一路到了后山,水鬼说那几只狐狸的气息消失了,他也找寻不到。 我想起上次从大山深处返回来,在李子树下看到狐狸做窝,连忙跟爷爷说。 爷爷带着我们走到了李子树下,看到好几只狐狸在树上,眼睛如同蓝宝石一样,盯着我们看。 见到我们来,狐狸四散而逃,从树后走出一个狐狸,跟人一般直立行走,口吐人言:“你们又来作甚?” 我上前一步说道:“快把我朋友交出来,不然一把火烧了你这狐狸洞。” 狐狸冷哼一声:“上次放你一马,你别以为我真的怕了你了。” 它说完之后,四周出现很多只狐狸,前肢按在地上,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朝我们发起进攻。 村里人不乏有捕猎的好手,此刻也是跃跃欲试,就在双方快要僵持不住,即将动手的时候,陈大师却说话了。 他说道:“前面莫不是灵山深处的狐狸仙,家父曾经进山救过一只狐狸,它曾许诺要给我家一份福缘,不知道还算不算数?” 在我们那里经常有人救了小动物,遇见报恩的,尤其是灰黄五仙,灵验的很多,有送子的,也有赠以金箔的。 陈大师话说出口,狐狸群中出现骚动,为首的一只问道他父亲叫什么名字。 陈大师把父亲的名讳一说,狐狸啾啾叫了两声,好像在商议什么,然后从狐狸群中走出一只狐狸,垂着对陈大师鞠了一躬。 陈大师兴奋不已说道:“莫非家父当年救的是你?” 那狐狸点点头,说当年他多亏了陈大师的父亲搭救,不然肯定早就死在了猎人的夹子上,如果他是女儿身,说不得要以身相许以报答恩公的恩情。” 陈大师连连摆手,说那幸亏你是男的,你要是以身相许,那兴许就没她娘什么事了。 我听他们说话你一言我一语,有趣得紧。 陈大师客套完毕,问他能不能用福缘换两个人,我和爷爷相视一眼,都没有想到陈大师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在我们那里,能够得到狐仙垂青那都是顶天的大运气,要放弃的话其实需要鼓起很大的勇气。 陈大师为了我们,用福缘来抵消,实则付出了很多。 他的徒弟也连忙劝说他,但陈大师只是微笑不语,看着狐狸。 那只狐狸犹豫片刻,终究是点了点头,它用爪子指了指树旁边的土:“他们就在这底下。” 我登时大怒:“你杀了他们?” 狐狸看了我一眼:“他们还活着。” 我跑过去,用手扒开土,只见底下出现一个门框,拉开之后是一个洞,用手电照了一下,里面约莫一个小房间,阿辉还有村里另外一个人靠在墙壁上,身上脏兮兮的,样子颇为狼狈。” 阿辉,我朝下面喊道。 阿辉精神恍惚的朝上面看了一眼,目光有些呆滞,我下去他弄上来,隔了很久他才回过神来,说了一句话:“我再也不趴窗户看别人家媳妇了。” 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安慰他:“没事了。” 这孙子吃了这次亏,应该会长一点记性,不过人没事就好,我告诉他戴小龙现在还跟二傻子一样呢。 阿辉爬起来,说要去看看他龙哥。 我们带着人从李子树下折返,我问他是怎么被去抓去的,他说那天晚上三个人一起约好去看刘寡妇洗澡,却看到二流子借着醉意夜踹寡妇门,想要用强上了刘寡妇,却被刘寡妇一刀一刀砍死在客厅,然后吸血,浑身是血的刘寡妇当着他们的面把自己身上的皮剐了下来,对着铜镜描眉,他们惊骇莫名,发出了声音,想要逃跑却撞上了狐狸,被抓了起来。 戴小龙跟他们两跑丢了,并没有被狐狸抓走,他们还以为跑掉了,没想到却还是遭了毒手。 我爷爷挨个敲了他们脑瓜:“你们这群仔不学好,成天想着歪门邪道,迟早要出大事,我看这次是狐狸救了你们,要不是他们,恐怕你们已经被寡妇追魂夺命了。” 她之所以把戴小龙收了魂又放出来,便是想要找你们的踪迹,没想到村里的寡妇竟然是白骨画皮这种大凶,难怪她老公死的那么蹊跷。 阿辉他们连忙跪下给我爷爷磕头,让我爷爷救他们一命。 我爷爷说既然碰上了自然不会见死不救的,你们先跟我回家,那凶物虽然强悍,但还不敢明目张胆冲撞我家。 阿辉听到这话大喜说这感情好,正好他有一阵子没有跟我睡了。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即使到了我家也不能跟我睡,我看厕所就挺适合你们两睡的。 阿辉大糗,说他宁愿在客厅打地铺也不睡厕所啊。 我爷爷把刚才陈大师浪费福缘救他们的事情跟阿辉一说,阿辉当即又向陈大师道谢,陈大师说其实他父亲并没有救狐狸,只是道听途说,没想到歪打正着,那个人说的是真的,他只是费了一点嘴皮子功夫就救了两个人,何乐而不为呢。 我说你小子还真鸡贼,连狐仙都敢骗,这群狐狸记仇的很,小心东窗事发,他们找你去报复。 陈大师转身朝我爷爷一拜,问我爷爷是不是昔年勇哥的父亲。 我爷爷看了他一眼:“你是?” 陈大师哈哈大笑:“我说呢,老爷子二十年过去还是老当益壮啊,我是昔年跟在勇哥身边打酱油的陈皮糖啊。” 第27章 扒皮 陈皮糖,这个名字起的还真是够黏的。 我捂着嘴笑了两声,陈大师的脸色有几分尴尬,说他只是小名叫陈皮糖,还是我爹给取得,他大名叫陈风。 爷爷连瞪了我一眼,说你怎么说话的小孩子不懂事让他别见怪。 陈大师说这就是勇哥的孩子吧,我看他颇有乃父风范,日后必成大器。 我爷爷说哪里,你别捧杀他了,他现在还差的远呢。 我有些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我爹二十来岁的时候已经可以主持大型法事,我现在和他相比,的确是有些不如。 但我胜在潜力无限不是吗? 陈皮糖一直跟在我们后面打听我爹的事情,我爷爷皱了皱眉:“他早就离开村子,二十年没有人见过他了,你别问了。” 陈皮糖有些不死心:“难道他在外面就没派人捎个口信回来报平安吗?” 我听着有些奇怪,再看爷爷的脸色也变了,哪里不知道这个人不怀好意,难怪他从知道我爷爷身份之后,无事献殷勤,感情是想要套话。 爷爷走到家以后,直接把他们关在了门外,让奶奶给阿辉收拾房间,然后把我带到客厅,对我说村里现在鱼龙混杂,让我对我爹的消息守口如瓶,无论谁都不要告诉。 我点头,说我知道了。 折腾了一晚上,总算是可以睡觉了,我打了个哈欠,回到自己房间里,或许是注定了今天晚上不安宁吧,睡下没一会,就听到外面又咋呼起来了。 我醒来,魏如梦已经不在我身边,或许已经出去了吧,我被外面的声音弄的不厌其烦,爬起来朝外面走去。 院子里,我爷爷和陈皮糖在一起,蹲在地上用手捂着鼻子,端详着地上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形东西,我没睡醒,站得远没看清楚什么东西,直接走到了我爷爷旁边,等到看清楚了之后,肚子里翻江倒海一阵反胃,直接吐了出来。 竟然是一个被剥了皮的人,蜷缩在那里,面部表情扭曲,应该是生前受到了极致的痛苦。 我吐了很久,眼泪都出来了,谁这么缺德啊,我从没有见过死得这么惨的人。 爷爷说这剐皮的手法很高明,可以称得上是严丝合缝,没有一点误差。 我强忍着难受问爷爷这是谁做的啊,也太残忍了。 爷爷说十有八九是那刘寡妇,只是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这么可怜,被人扒了皮,现在连他妈都不认识了。 尸体是在竹林里找到的,陈大师看见立马就抬到我家来了。 我没好气的说道,抬我家来恶心我吗? 陈大师说哪能啊,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只是他觉得这件事情棘手,他怕有人再遭毒手,所以这才连夜打搅我爷爷,希望我爷爷可以出手。 我爷爷说马上彻查村子里的人,看谁家少了人,确定的死者的身份。 很快有人去排查,过了一会,村子里的人陆陆续续的都围到了我家门口,奇怪的是村里的人竟然一个不多不少。 难道说是外村的人吗? 爷爷摇头,说还有一个可能,刘寡妇扒了皮套在了自己身上,伪装成那个人就藏在我们当中。 爷爷话音刚落,人群里便出现一阵骚动,人人自危,相互看着彼此。 我看了看阿辉的房间,正巧爷爷也在看那边,他朝我点点头,我会意,从人群里退了出去,刘寡妇如果潜藏在村里,那肯定不会放过阿辉他们两,想要杀人灭口,把所有知道她画皮的人都杀了。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阿辉两人睡的正香,脚还互相搭在彼此身上,睡的这么香真是一种福气啊。 我对爷爷比了一个ok的手势,刚想关上门,却看到床边有一截衣服留在外面,被扯了进去。 我假装关上门,走到我爷爷身旁,贴着耳边告诉他房间里有人。 爷爷会意,说天色已晚,要不大家还是早点去歇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陈皮糖等人走完了之后,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发现,才故意把人支开的。 爷爷说你留下打个帮手也好。 我们几个人悄悄摸到了房间门口,戳开窗户纸,看到一个黑影背对着我们,手里举着一把刀,明亮的月光下,刀身闪着银光,他举起刀就要朝阿辉身上扎去。 爷爷大喝一声,一脚踹开了门,那东西受到惊吓,手里的刀落在床上,人想要从窗户上跳出去,我连忙扑上去,拉住他的脚,把他拽了下来。 看清楚他的长相之后,我们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这人正是戴小龙。 他露出凶光,想要把我逼退,爷爷手里拿着一个拂尘,甩在他背上,戴小龙发出痛苦的叫声。 这下阿辉他们彻底醒了,我问爷爷戴小龙怎么会变成这样,爷爷说他不是戴小龙,只是戴小龙的皮。 戴小龙被爷爷道破真相,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嘴巴张大到不可能的弧度,然后整个人瘫软下去,就如同是一层皮掉在地上,里面空无一物。 我没有被鬼物吓到,却被阿辉发出的尖叫吓了一跳。 阿辉手指颤抖的指着地上,我说你别怪叫行不。 阿辉捂住嘴巴,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我打开他的手:“你捂着嘴巴说话,鬼知道你说了什么。 阿辉又松开手,这次他真的是被吓得够惨,戴小龙当着他的面变成一张皮,直接把他吓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辉哆嗦的说道。 我说戴小龙很有可能被刘寡妇扒了皮想要来寻仇,好在被我们识破,不然你就跟他一样,变成一层皮了。 阿辉摸了摸自己的身上,长吁一声:“还好还好。” 爷爷把人皮拿出去,跟尸体放在一起,然后付之一炬烧了。 我问爷爷什么是画皮,爷爷说白骨还魂没有肉身,所以需要用人皮伪装自己,道行高深的白骨可以潜伏人间千年不被人发现,要是被发现的话...” 那会怎样?我问道。 为了隐藏身份,白骨会杀了所以看过他真身的人,然后逃到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爷爷的话让我不寒而栗,我们也间接知悉了她的身份,看来是被盯上了。 阿辉都快哭了,说这真是无妄之灾。 我一揽他的肩膀:“阿辉,你身强体壮的,不如从了她,入赘嫁给她,这样没准可以逃过一劫,还可以抱得美人归,何乐而不为啊。” 阿辉坐在床头:“去去,你要去的话你就去吧,反正我不去。” 我说谁让你看人家洗骨的,活该你有此一劫。 阿辉问我什么是洗骨。 我说白骨洗澡可不就是洗骨吗? 我逗了一会阿辉,然后回房睡觉了,临走的时候我正色跟他说,你放心,我不会让那具白骨伤害你的。 阿辉看着我,重重的点头:“我相信你。” 这时天已经快要亮了,我爷爷从我房间门口走过,手里拿着一个瓷盆,里面装满猪血。 我看到他去的方向正是后院,便跟在后面,看到爷爷到那株血李旁边,嫩芽已经长的跟铜钱眼差不多大了。 爷爷把整盆猪血倒在旁边,李子树的枝条疯狂的抽动过来,扎入了块状的猪血里,眨眼就把一盆猪血吸干了。 爷爷,对我说这玩意生来就该我们老刘家来养。 我不明所以,但也没有多问,爷爷要是想告诉我的话,自然不会藏着掖着,要是不告诉我,即便是我说破了嘴,也休想从他嘴里套出一个字。 不过听爷爷这话的意思,今天是要好好跟我说道一下这树和我们家的关系了。 爷爷示意我走到李子树旁边,用刀割破了我的中指,挤出一点血,落在李子树的嫩芽上,树苗好像是喝醉了酒一般,摇摇晃晃起来,但很快一个激灵,重新站直,很人性化,把我逗乐了。 我问爷爷这树怎么了? 爷爷说我身上流淌的血是血李最好的补品,他说我爹当年蒙蔽天机,把我生下来,只想给我一个平凡人的生活,却没想到还是逃脱不了宿命的轮回,既然如此,那索性就不躲了。 李子树意犹未尽,伸出藤蔓,想要缠上我的手,我连忙缩了回来。 它有些生气,动作更大。 爷爷用盆子使劲的砸了一下铜钱,李子树这才安分了一些,就像是斗败的公鸡一样,蔫了吧唧的。 爷爷让我每天都用血来喂养李子树,但不要过量,每次两三滴就可以,等到树再大一些,便可以认我为主,在关键的时候可以救我一命。 我说这几天你给我的保命手段已经够多了,很多都没有派上用场,院子里贴着符的狗的尸体,血李,还有我身上涂抹已经干掉的粘液,加上我爹这个尚未归来的大杀器,我已经感觉很安全了。 爷爷说这些都是防范于未然,他倒是希望这些手段永远都用不上。 可谁成想,当天晚上爷爷就揭开了贴在狗坟上的符。 白天村子里刮起了妖风,平常起风都是一个方向的,而今天的风是四面八方的,而且都往我家吹。 今天更新可能会晚一些 陪媳妇去医院,早上来一直耽搁到现在,我也是醉了,今天更新可能会在晚上。。请见谅 第28章 厕所 爷爷在风起的时候,就说不对劲,今晚可能会出事,让我们不要外出。 阿辉一整天都精神恍惚,可能是因为戴小龙的死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刺激,他嘴里念念叨叨的说什么学校都还没有一统,老大就没了。 我说人死不能复生,让他节哀,今天晚上可能还有战斗。 阿辉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情还心有余悸,一个劲问我怎么办,我说凉拌,该睡睡该吃吃,天塌下来还有个高的顶着呢。 好歹劝说阿辉睡下了,我才离开他的房间,迎面差点撞上陈大师,他猫着腰蹲在房间门口,鬼鬼祟祟的,我问他做什么。 陈大师顺势打起了太极,说他在锻炼身体。 我说你得了吧,你怎么还不走啊,我爷爷说了,今天晚上不太平。 陈大师说他修道就是为了斩妖除魔,眼下怎么能离开呢。 我说那就随你吧。 陈大师见我走了,又凑过去,怼在门口往里看。 我重新回去,拍了拍他:“你是不是看上我兄弟,想要搞基啊?” 陈大师身体一哆嗦:“你吓死我了,你不是走了吗?” “我走了,我兄弟岂不是要被你祸害,说,你到底有什么企图。”我语气加重了一些。 陈大师说他取向很正常,在这里的目的是为了保护阿辉,那女鬼今天晚上肯定会再来害他,他身为一个有正义感的地先生,是绝对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我见他越说越离谱,直接打断了他,爷爷站在房间门口,让我过去一趟,说陈风要做什么随他,不用管。 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告诉你,你别想打我兄弟的主意,要是让我发现了,我一定饶不了你。” 我走到爷爷那里,看见爷爷手里拿着一沓黄符,吩咐我贴在房前屋后,尤其是各扇门上,一定不能落下。 我点头,把符按顺序一路贴过去,奇怪的是,外面的风很大,却连符纸的边都吹不起来。 一直贴到厕所的门口,符纸贴完了,只剩下厕所的门没有贴,我心想少这一两张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吧,于是没有跟爷爷说。 入夜之后,外面的风呼号如同小孩啼哭,听的我心里瘆得慌,爷爷煮好了茶,把所有人喊到大厅,一边秉烛夜谈打发时间,也可以稍稍驱散萦绕在我们心里的恐惧。 爷爷见多识广,脑海里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今天晚上他便跟我们说了一件隔壁村子铁匠铺的传闻。 老家有句话,好男不打铁,好铁不打钉。 三百六十行,打铁这一行在我们家那边自古以来都是地位低下,而且穷的叮当响,只是有一膀子力气,被人瞧不起,很多人都是身体有残疾,才被家人送去打铁。 隔壁村有一个便是缺了一只眼,长的十分恐怖,出去无论做什么工作都是别人不要的,家里便把他送去打铁,没想到他竟然在打铁这一行焕发了春天,成为了十里八乡有名的铁匠。 但他有一个习惯,从来只在深夜淬铁,别人只当他有什么独门秘方,有一天,终于有一个同行忍不住了,他的生意已经被抢去了大半,于是他便在一天黑夜跑到了铁匠家里,想看看他究竟有什么秘诀。 爷爷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把我们的胃口吊的十足,陈大师说,这个故事我好像也听说过,有好几个版本。 我爷爷说那接下来你来说吧。 陈大师就没有我爷爷那么好的口才了,说出来一点也不生动,就像是读课文一般,干巴巴的。 我们都抗议,说让我爷爷继续来说,陈大师撇嘴说不听拉倒。 爷爷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那个铁匠同行趴在窗户上,看到独眼铁匠把一个烧红的铁放在淬铁的池子里,水里突然冒出一个人头咬住了铁,呲的一声冒出轻烟,那个大池子里面还浮沉着几颗人头。 他当场便被吓疯了,惊动了独眼铁匠。 独眼铁匠被人发现了行迹,叹息一声,竟然直接倒地死了。 他们都说那铁匠是养尸含铁,所以打出来的铁质地才那么好。 也有人说铁匠是被人发现了,所以才畏罪自杀,当时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很多人都知道。 铁匠死后,家里半夜还经常传出打铁的声音,后来他的房子被拆了改建成了学校这才镇住了一些,没有再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而这个学校正是我们镇上的中学,我跟阿辉吓得啊的一声,爷爷你别说了,怪渗人的,我们以后都不敢去上学了。 爷爷说楞个怕啥子,那独眼还能翻天不成,学校是阳气最旺的地方,那些个鬼物才不敢轻易冒犯呢。 我说那有些学校闹鬼是咋回事。 爷爷说事无绝对,学校有阳气重的地方,也有阴气重的地方,阴盛阳衰就容易出现闹鬼。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几杯水下肚,我有些尿急,就在我想要去上厕所的时候,陈大师抢先一步走进了厕所,挡在门口:“哈哈,我先,你再憋一会吧。” 陈大师故意吹起了口哨,我听见口哨声,尿意更急,夹紧双腿:“你大爷的,小心掉进厕所里。” 掉进厕所里也总比你拉在裤裆里的强,陈大师的话从厕所里传来,很是气人。 陈大师进去厕所很久也没有出来,我憋不住了,直接拍门。 里面悄无声息,我喊了两句,陈大师也没有回答。 阿辉说这孙子是不是故意的。 我一阵火大,直接开始用脚踹,一把把门给踹破了,厕所是两边都有门的,里面空无一人,外面的门却被打开了。 妈的,他肯定是从那个门出去了,故意让我憋在这里。 我把门带上,直接开始嘘嘘,心里盘算着待会怎么找他的麻烦,就在这时,突然背心发凉,好像有人站在我后背一样,那种感觉十分真切,绝不是什么空穴来风。 “陈大师,我去你大爷的,这种小儿科的玩意,你还想吓我?”我以为是陈大师躲在旁边,想要趁我不注意跳出来吓我,但我很快便想到一件事,刚才我关上门之后,整个厕所我粗略的扫了一眼,是没有人的,厕所那么小,根本就藏不下人,如果我背后不是陈大师的话,那是谁? 我打了一个冷颤,猛地回头一看,什么都没有,我松了一口气,回头却看到马桶上方,厕所的天花板上趴在一个女人,长发垂落下来,盖住了她的脸庞,显得格外的阴森。 我尿到一半都憋了回去,直接哇的一声叫了出来,往回跑,门却被突然关上,差点砸到我的鼻子。 “那个,我不知道这是女厕所啊,对不起啊,大姐。”我急中生智,对那女鬼说道。 那女鬼本来都要朝我扑过来,听到我的话楞了一下,我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直接盖在了她脸上,她发出尖叫,好像受到了极大的痛苦一般。 我连忙借机跑了出去,爷爷他们也及时赶到,问我有没有事情,我说没有,只是陈大师不知道去哪里了。 爷爷说待会再去找他,先对付这只女鬼。 爷爷和魏如梦直接冲了上去,一左一后,把女鬼逼退了几步,女鬼抬起头,七窍流血,脸上全部都是坑坑洼洼的,里面还有着尸虫爬出来,我差点连隔夜的饭都吐了出来。 爷爷手里拿着桃木剑,和那女鬼在厕所里打斗起来,那女鬼几次想要越过我爷爷来攻击我,幸亏有魏如梦堵上了空缺,不然我不被女鬼杀死也要被她给恶心死。 我见帮不上忙,留在这里也是碍事,倒不如去找一下陈大师,看看他怎么样了,我刚才还以为他是故意躲在厕所里,不让我去上,现在想想可能是白天的时候我没有在厕所的门上贴符,被鬼物趁虚而入,陈大师很有可能遭了毒手。 爷爷跟女鬼打着打着便打到了外面院子里,女鬼想要逃跑,被魏如梦给留住:“竟然敢偷看我夫君上厕所,不给你一点教训那还得了。” 我脚下一个趔趄,这不是重点好不好,重点是她想要害我啊。 我跟到院子里,看到外面隐隐约约出现了很多只鬼影,陈大师站在院子里,掐着兰花指在咿咿呀呀的唱戏。 看不出来这老小子还这么有情调啊。 陈大师的手下也有些奇怪:“老大什么时候学会唱戏了,不科学啊。” 我爷爷回头对我说:“他这是被鬼上身了,你快用桃木剑击打他的头部,把进入他身体的鬼魂逼出来。” 我嘿嘿一笑,陈大师,你别怪我啊,我这是为了救你。 第29章 百鬼煞 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报你堵我上厕所的仇了,而且可以理直气壮的说,我打你是为了救你啊,这些都是为了你好。 我走到偏房,拿了一把一米多长,最宽最大的桃木剑直接朝他冲了过去,陈大师掐着兰花指对着我,用唱戏的腔唱道:“锵锵锵锵,你要做啥子。” 我要做啥子,我说等会你就知道了。 陈大师围着我转圈,我说你丫不去泰国真是浪费人才,这小腰扭的,看的我尴尬症都犯了。 我找准机会,跳将起来,用剑身使劲的拍在了他的头上,桃木剑都被我拍成了两段,陈大师说了一句卧槽,然后直接被我拍晕,倒在地上。 陈大师倒在地上,额头之上好大一块红色的印记。 我让他的手下把他抬走:“不用谢啦,我这也是为了救他,哎哟,我的手都给拍痛了。” 院子里鬼影重重,大部分都被门窗上的符挡住,厕所成了突破口,所有的鬼物都疯狂的朝厕所的方向冲,我爷爷见情况危急,直接撕开了狗坟上面的符纸。 地底传来一声犬吠,振聋发聩。 “大家快退后,我们守住门口便好了,院子里交给老狗。”爷爷从房间里捞出一张大符,直接从里面钉在了墙上,垂落下来,正好覆盖住门口的位置。 我们在门口看着原先狗坟所在的位置,泥土出现了松动,里面伸出一只狗爪,扒拉着土,然后一只狰狞的恶犬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之中。 爷爷身子抖了一下,我知道他肯定很舍不得,这条狗从我出生那会便存在了,一直很乖顺,生前为我们看家护院,死后仍然为我们驱邪挡鬼,忠心耿耿。 那些鬼物似乎有些惧怕,从恶犬出现,便稍微收敛了一些,两边针锋相对。 狗的身影看上去有些单薄,但是没有丝毫退缩。 龇牙咧嘴的朝那些鬼扑去,直接逮住一个便撕,那鬼发出哀嚎,被狗给活活咬死了,魂飞魄散。 其他鬼物四散逃开,但很快又聚起来,朝狗发动了进攻。 老狗凶猛,而且招招杀机,刚开始逼的那群鬼不敢靠近,但对面鬼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足足有几十只,很快便找出了老狗进攻的破绽,老狗嗷呜一声被摔在了墙上,但很快又爬起来朝那些鬼发动进攻。 我有些于心不忍:“爷爷,出手吧,再这样下去,老黑的鬼魂就要被那些鬼打的魂飞魄散了。” 爷爷却紧握着拳头对我说,等等,再等等,还不到时候啊。 我看到老黑都被撕扯的不成狗形了,问他究竟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老黑最后一次发起冲锋的时候,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那眼里饱含热泪,它为我们流尽最后一滴血,也即将燃尽最后一缕魂。 我掀开了大符,直接跑了出去,我实在不想再看下去了,如果此时我不出去的话,今晚肯定会成为我人生中最遗憾的时刻之一。 不,魏如梦和爷爷都大喊道,他们想要冲出来抓住我,却没有成功。 老黑,我直接趴在了它身上,后背正好迎上那些鬼物发动的攻击,几十只鬼,数不清的手掌落在我的身上,我痛不欲生,撕心裂肺,胸前的玉佩爆发出炽烈的光芒,将整个庭院笼罩。 那些鬼物被光芒撕裂了身体,一如被太阳照射一般,无所遁形,化成了乌有。 我跪伏在地上,老黑躺在我身边,弥留之际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我的手掌。 爷爷急忙冲出来,对我说,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没命的。 我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今天必须出来,老黑不应该就这样消散在天地间,我要超度它。 爷爷撕开我的后背的衣服,倒吸一口凉气,我问他怎么了,爷爷说我中了百鬼煞,如果化解不了,必死无疑。 百鬼煞?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我有些不解的看着爷爷。 爷爷说刚才虽然我为狗挡了一击,免了老黑魂飞魄散,但我也因此中了百鬼一击,可以说必死无疑,关键的时刻玉佩救了我一命,但也只是短暂吊住了我的命,我的身体将会急剧老化,如果找不到方法解救的话,还是难逃一死。 我不想死啊,我连忙问爷爷我应该怎么办? 爷爷说听天由命吧,世上可能只有一个人能够救我,那便是我的父亲。 魏如梦担忧的看着我,说她会想办法的。 我也没想到一时冲动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不过如果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我还是会这样做的。 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我无法做到直视老黑消散在我的面前。 爷爷抱走了老黑的鬼魂说给它超度,我看到老黑化作了一缕黑光直冲天际,希望它来生不要再做我们家的狗吧,做我们家的狗太苦了。 生死都不能安宁,还有什么比这更加悲催的吗? 陈大师醒转过来,一个劲捂着自己的头说痛,我心道废话,不管是搁谁,被那么粗大的桃木砸一下都会痛的好吧。 他问他怎么了,他刚才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咳嗽一声,他几个手下连忙说,你刚才被鬼上身了,还是刘少在危难关头出手,才驱除鬼魂,救了你。 阿辉悄悄对我说,你刚才用力也太猛了,我一直担心他被你打成脑震荡呢。 我说那算啥啊,他还会跟我说谢谢呢。 果不其然,我话音未落,陈大师便对我说道,谢谢啊,老铁。 我说助人为乐应该的,下次你要鬼上身还找我,我有经验了。 陈大师点点头,之前是我不对,没想到你还以德报怨,我真不是人,果然是勇哥的儿子啊,那心胸和气量无与伦比。 我在心里暗暗想道,打你的时候,那神情,那咬牙切齿也是无与伦比啊。 魏如梦把我拉到了房间里,直接从嘴里吐出半颗李子,这个你服下。 我拒绝了,我们不是说好一人一半的吗?这是你的。 魏如梦摇摇头:“这一半是治愈和修复的功能,你现在中了百鬼煞,权当是我借给你的好了,等你解了煞再还给我。” 那好吧,我将李子吞入体内,后背的痛楚稍微减轻了一些。 奶奶泪眼婆娑的站在旁边:“孙子,你这是何苦,我想老黑在天之灵也是不希望你这样做的。” 我笑着说能看到老黑投胎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奶奶摇头说你真傻。 我说这不叫傻,而是作为一个男人的担当和责任。 奶奶说等我爹回来让他给我看一下,兴许还有一丝希望,不到最后都不要轻言放弃,百鬼煞虽然恶毒,但是生命却更加顽强。 我爹如果要回来,恐怕早就回来了,亦或者是躲在暗中窥伺,迟迟没有露面,我心里真的不对他报太大希望。 刚才玉佩发出光芒,撕裂百鬼的场景十分震撼,可惜这不是我的真实实力,如果我有那种实力的话,又何须为一个百鬼煞而烦恼。 爷爷拿出了家里珍藏多年的百年老山参,魏如梦亲自下厨炖了参汤,为我素手调羹汤,我有些受宠若惊,对他们说你们真的不用这样的,不就是一个百鬼煞吗?这就跟普通的感冒伤风一样,我休息几天就好了。 爷爷说让你喝你就喝,一株老山参最少可以帮你续半年的命。 我抬起手,想要去端汤碗,却发现我手上的皮肤形同枯槁,魏如梦见了心疼的抚摸着我的手:“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爷爷说这才是开始,更加可怕的还在后面,这次老刘家恐怕要绝种了。 我说哪有这么严重,我这就跟魏如梦日夜耕耘,争取在我死前替你延续上香火。 爷爷瞪着我,你现在精气神全失,想要怀上孩子这是在做梦,恐怕小弟弟都已经失去知觉了。 我一摸,卧槽,没有反应,这才大骇,男人最怕什么,不就是怕被人说不行吗? 爷爷说他会尽力想办法的,让我放宽心。 我说我都这个样子了,还怎么放宽心。 魏如梦试图用她微弱的法力阻挡一下背后煞气侵入我身体,可只是徒劳,反而让她精疲力竭。 我让她不要这样,可魏如梦只是不断渡入灵力,整个人如同魔怔了一般。 我抱住她,说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阴婚不作数,你找个人改嫁吧,我不能耽搁你,别做无用功了,我的身体我知道。 魏如梦眼泪一下子便落了下来:“我等了一千年才等到你,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等一千年了,你不要放弃好吗?” 我鼻子一酸,连忙别过头去,我不会放弃的,你放心。 我再回头的时候,魏如梦已经披上衣服,我问她去哪?她说去找我爹。 我说不行,他上次可是差点杀了你,你不能去。 她说即便他是铁石心肠,我也要不顾一切感化他。 我说我不准你冒险。 她回头,如花的容颜上带着两行泪珠,分外惹人怜惜:“这怎么能算是冒险呢?为你做任何事情都是我甘心情愿的。” 说完她便飘了出去,我无力追赶。 阿辉夜里过来了一趟,他说要不是因为他偷看刘寡妇,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他对不起我。 我说你别瞎想了,这不关你的事。 阿辉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递给我,他说这是他给我的。 我一看,竟然是描眉的笔,他按住我,说要给我描眉。 我现在本就没有多大力气,一时半会竟然挣脱不得,我说你疯了,大晚上的给我描什么眉。 他阴森的笑道:“描好眉,好剐皮啊。” 麻痹,我一脚踹过去,被他拿住,直接按到我脸上,这个姿势我更加没有反抗的余地了。 他直接整个人压在我身上,手里的眉笔离我越来越近。 第30章 鬼妈 我敢断定,我眼前这个人根本就不是阿辉,莫非是鬼上身? 我挣脱不得,于是心生一计说阿辉你描眉的技术实在是太差了,我不要你描眉,能不能换个人给我描眉。 阿辉手里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问我想要换谁给我描。 我说刘寡妇。 阿辉咧嘴一笑:“那你可算是找对人了。” 说完他直接撕下了自己的皮,露出一副骨架:“我就是刘寡妇啊。” 果然,我稍一试探,她便露出了狐狸尾巴,我问她把阿辉怎么样了。 想到阿辉可能被剥皮,我的心里便十分愤怒。 刘寡妇盯着我,说她最喜欢看别人绝望时候的表情,我越绝望她越兴奋。 就在她眉笔快要触碰到我脸上的时候,我爷爷从门外冲进来,手里拿着一张金丝网,盖在了她的脸上,往后拖拽到地上,金丝网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阿辉和刘大师也从外面跑进来,刘大师帮我爷爷对付刘寡妇,而阿辉直接到我身边,问我有没有事。 我说你没有死真的是太好了。 阿辉有些莫名其妙,问我怎么了。 我说刚才刘寡妇化作你的样子想要害我,我还以为你跟戴小龙一样,都被她剥皮了呢。 一提到戴小龙,阿辉神色有些黯然。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刘寡妇,他直接朝刘寡妇扑过去:“你还我兄弟的命来。” 刘寡妇却在这时挣脱了绳网,一把掐住了阿辉的脖子:“你很快便会跟你兄弟一样,被我扒皮抽筋,永不超生了。” 刘寡妇欣长的指甲从阿辉的脸颊上划过,看的我头皮发麻。 我不顾一切冲下床:“你快放开他。” “看过我真身的都得死,很快便轮到你们了,一个一个来,都别急。”刘寡妇手指一用力便嵌入阿辉的肉里,阿辉发出痛苦的叫声。 我一把撞开刘寡妇,阿辉倒在地上,用手捂住刚才被刘寡妇手指甲刮过的地方,血不断的从他手指的缝隙中流出来。 刘寡妇很快重新站起来,双手伸直,如同僵尸,想要来掐我的脖子,爷爷手里拽着墨斗线,一搭一弹,墨斗线重重的甩在刘寡妇的双手之上,灼烧出一股青烟,臭味扑鼻而来,我连忙捂住了口鼻。 啊,刘寡妇发出尖叫,把手收了回去:“你们竟敢伤我,我要你们死来。” 刘寡妇暴怒之下,头直接朝我们疾射而来,这一招飞头术让我们始料未及,我们所有人都四散而逃。 头呲溜的在空中打着转,不知道应该追谁,最后盯上了我。 马勒戈壁,难道是觉得我好欺负吗? 我左闪右躲,故意往墙的方向走,快贴到墙了,又突然离开,刘寡妇一个不慎直接撞了上去,发出啊的一声。 我说你是蠢得死,继续来追啊。 刘寡妇咬牙切齿:“你给我等着,我追上你之后定要你不得好死。” 我说谁让谁死还不一定呢。 爷爷对我使了一个眼色,重新拿了一张网,站在门角,我一个驴打滚,把鬼头引了过去。 鬼头不知道陷入圈套,嘴里仍然在不断的骂我,骤然被爷爷用网扣在地上,然后层层包裹起来,爷爷跳起来,用手里的桃木剑直接扎入了头颅之中,头颅爆炸开来,里面刘寡妇的骨架碎裂一地。 总算是把她搞定了,我松了一口气。 对了,阿辉,我连忙跑进房间,看到他还躺在地上,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我找了一些绷带和纱布给他简单的包扎,然后问我爷爷怎么办? 爷爷翻了一下他的伤口,说有尸毒,去医院是没用的,只有用黑糯米外敷加内服,才能把尸毒驱除,让我骑车子去买糯米,我跨上小毛驴,就往外走,村子里的米店没用那么多黑糯米,让我到镇上去买,我没办法只好去镇上,路经村子外面那口枯井的时候,打了一个冷颤,就好像后背被人注视着一样。 这口井真邪,我不由的加快了车速,就在这时,车后背一重,好像有东西坐了上来,不像是人。 难道遇上搭车的了? 在我们那里经常有人夜里骑车,突然感觉到车子一重,那便是有脏东西要搭一程顺风车,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吭声也不能回头,要故作镇定,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继续往前骑,到了地方,那些脏东西自然会下车。 如果吭声或者是回头看,那便会惹怒了脏东西,恐怕会有大麻烦。 我暗道晦气,希望它早些下车吧,我不动声色的继续往前骑。 可奇怪的是,一路之上直到镇上,它也还是坐在车子上,我不禁回头,正好对上一双没有眼白的眸子,差点让我翻了车。 卧槽,我连忙踩刹车,好不容易才停下车子,一回头那东西却不见了。 我呼哧喘着粗气,刚才那玩意挺眼熟的,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突然我想起那天坐棺的时候,路过井边,我在棺材子上看见的可不就是她嘛! 她是井里的存在,村子里的禁忌,而今她跑了出来,做我的车子来到了镇上。 我下车去一个香烛店里买了一把香,虔诚的点了,然后插在车子前面,香点着,却没有烟冒出来,我知道这香火是被它给吸食了。 我说,鬼大姐,你要是想去什么地方,你就说一声,如果不远的话,我给你送过去,我这里给你烧两柱香。 我车子的后视镜里突然出现两个血写的娟秀字迹,回家。 回家?我知道你想回家,可是我不知道你家在哪里啊,是在井底吗?那我待会给你捎回去,我试探的问了一句,后面却没有了动静,车子也变轻了。 我松了一口气,许是她听到我不知道她家在哪里所以离开了吧,这样也好。 我走到米店,称了50斤糯米,付好款之后,让店里的伙计和我搭把手抬上车,往回骑的时候,车子又重了。 还没完没了是吧,算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反正也是顺路。 我把车子骑到井边,不见她下车,我停了很久,也不见车子轻,于是我说道,你家到了。 后视镜里又出现一行字,这不是我家。 那你家是哪里?我追问道。 她又沉默了。 我... 我把车子骑回家,停在门口,然后把东西扛下来,爷爷问我为什么不把车子骑进去,我说车上有东西,一路跟我回来。 爷爷开门,看见一个白色衣服的女子,眼睛里全是眼白,眨巴眼睛,坐在我的车子上,看见我们朝我们点点头。 我爷爷对她说进来吧。 我不解的问道:“爷爷,你没有说错吧,你竟然让她进来?” 爷爷说他说的很清楚,让她进来。 女鬼听了,行了一礼,飘了进去,陈大师刚想从门口出来,看到连忙摆出招架的姿势,何方刁民,竟敢害朕。 我一头黑线:“陈大师,你是不是还没睡醒。” 陈大师改口:“哪里来的女鬼。” 我说村子外面枯井里的,刚才一直跟着我。 陈大师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要害你啊,不是害我,那就好。 女鬼回头,看了他一眼,吓得他神魂皆冒,往外面跑去。 我拉住爷爷问为什么要放女鬼进家里,爷爷说我不能叫她女鬼,喊妈! 我内心简直是翻天覆地:“爷爷你没搞错吧,你让我喊她妈?” 我语气有些激动,声音大了些,爷爷连忙拍了我一下:“你嚷嚷啥,你不是一直都想找你的父母吗?现在你都找到了,有些事情,我选择不告诉你,是有原因的,你父亲当年为了蒙蔽天机,娶了一房鬼妻生下你,这在当年也是轰动一时。” 第31章 百鬼围村 她怎么可能是我妈呢?我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不,我不相信。 我印象中的母亲是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而不是像她这般。 爷爷说你恁个取得鬼妻,难道不兴你爹也娶一个? 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反差太大了,我有些接受不了。 她徘徊在我身边,不停的走动。 我心想,我爹怎么会看上他,以他的实力要娶老婆还不是排着队挑,就算是娶一个鬼也可以挑选更好的啊。 再看看她,不会说话,只会翻白眼,怎一个难看了得。 但我奶奶接下来的话,让我抽了自己几个耳光。 奶奶罕见的穿上了新衣服,把我们迎了进去,奶奶把她的手放在掌心合住:“这些年你受苦了孩子。” 女鬼摇头,我奶奶说其实我妈也是一个可怜人,当年她可不是现在这幅模样,她变成现在这样,我有很大的责任。 我不禁有些纳闷,爷爷连忙呵斥我奶奶,老太婆你闭嘴。 我奶奶罕见的跟我爷爷吵了起来:“我偏要说,当年这件事便是失了公允,我孙子有权利知道他妈妈是怎样的人。” 爷爷似乎想起了什么,欲言又止,最后妥协了,说你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奶奶跟我说了一桩密辛,是有关九口葬龙井,五棵李子树,还有我们刘家世世代代保守的秘密。 葬龙井,李子树,借阴人,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其实这里面大有文章。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前人挖井,后人葬龙... 这个人,便是指的借阴人! 借阴秘术,虽然威力无穷,但修炼到极致的时候,会出现令人恐怖的事情,但凡见识过的人全部都死了。 爷爷其实只是懂一些简单的捉鬼法术,于借阴秘术并没有涉猎,我爹从小叛逆,当年背着我爷爷偷偷修炼借阴秘术,我爷爷知道后气的三天没吃饭。 二十年前,那一年自然灾害频发,由于天降暴雨,导致了山体滑坡,恰好就把山里的龙位冲开了,大山深处冲出来不少头颅和尸体。 村子的人都对此讳莫如深,当天夜里便有百鬼围村,搅得鸡犬不宁,整个村子上方都笼罩着不详。 最后,我爹站了出来,他凭借着自己从书里学到的知识驱逐了百鬼,把大山深处的妖邪又重新赶回了大山。 爷爷从那件事开始才对我爹的态度有所好转,但还是不冷不热的,最后我爹又干出了一件让我爷爷暴跳如雷的事情,那便是跟葬龙井里的香魂成亲了。 我爷爷当即说让我爹滚出这个家,权当没有生过这个儿子,奶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不是你生的你不心疼啊,勇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要是出去被人欺负那咋办? 我爷爷说方圆百里之内,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别人哪里欺负的了他啊。 我奶奶哭着哭着便笑了,说哪有你这样当爹的。 我爹跟我娘在一起,没有人祝福,甚至连婚礼都没有举行,只有我爷爷奶奶知道,但我爷爷奶奶自然是不会跟旁人说这些。 我没有想到,我竟然有一个鬼娘。 难怪爷爷每次经过村口都要绕一下,是因为他不认她当我的娘,难怪上次我坐棺的时候,她会拦路,其实她只是想保护我,有些事情变得明朗起来。 我奶奶说当年我娘可不是长这个样子,跟魏如梦的美貌相差不一,只是后来生下我,因为是人鬼结合,加上蒙蔽天机,导致我先天不足,我出生的时候眼睛里没有眼黑,舌头也只有很短的一截,她便把她的眼睛和舌头给了我。 原来是这样,可笑我刚才居然还嘲讽她只会翻白眼,原来她翻一辈子白眼都是为了我而翻的。 她听到奶奶的话,眼眶里流下两行血泪。 她在手心写了一行字:“我感受到你的生机在急剧消失,为什么?” 奶奶把昨天的事情说了,她身子不住颤抖,然后想要往外飘,我连忙拉住她,问她去哪。 她写了一行字:“我去找你爹。” 我说百鬼煞虽然厉害,但短时间还要不了我的命,不急在这一时,今天我们母子重逢,这是大喜事,只可惜如梦不在这里,不然她一定很高兴。 我妈给我写字交流起来,她问我如梦是谁,我说是你儿媳。 妈妈显得很激动,写字说没想到你都结婚了这么快,时间过的好快啊。 我把爷爷拉到一旁,问有没有办法让我娘恢复,我娘把她的眼睛和嘴巴给我,我也可以还给她啊。 爷爷说这些当年我娘都想到了,为了杜绝这种情况发生,她已经破坏了身体的机制,再也没有那种可能了。 我心里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 我娘飘到院子里,那株血李像是疯了一般,伸出藤蔓,想要来缠我的母亲,我听到后院传来动静,连忙跑过去,挡在我妈前面。 藤蔓这几天经我喂养,已经跟我建立了初步的信任,此刻挡在我身前,和我对峙着,见我不退让,竟然不顾我喂养的恩情,直接朝我发动了进攻。 就在我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后面一根细小的锁链直接射入了藤蔓里,把细小的藤蔓给射爆了,然后直接扎入了树身,李子树瞬间萎靡下去。 这不是锁龙链吗?我看见那细小的锁链,跟锁龙链质地,上面的铭文都一模一样,只是缩小版。 我娘问我院子里是什么? 我把上次一个老婆婆给我血李的事情跟我妈说了,我妈皱了皱眉头,然后在掌心写道,把她手里的锁链给我,有了这道锁链,便可以掌控这株小李子树。 说完我妈的掌心飞出一根锁链,直接钻入了我的皮肤里,我感到手臂都快要炸裂了,炙热红透,过了很久才平息下来,手臂之上出现一根张牙舞爪的锁链图像,看上去威风极了。 我试着跟我妈一样,想把锁链射出体外,却没想到憋了很久也没有成功。 我爷爷见了说,孙子你这是便秘了还是咋地。 我... 我妈在一旁捂着嘴笑了,我问我妈怎么才能把锁链给弄出来。 她写道,我现在实力太弱,所以还不能激发,只能是作为护身的作用。 傍晚时分,魏如梦满身是血倒在了家门口,还是我爷爷出门散步的时候发现,连忙扶了进来。 魏如梦很虚弱,几乎到了弥留之际,幸亏我妈在,不然还真是对她的伤势没有一点办法。 我妈耗费大量法力才把她救回来,她睁开眼睛对我说:“外面现在全部都是复仇的妖邪鬼魅,她连村子都没有走出就被逼了回来,要想传信给我父亲已经是不可能了。” 我让她好生疗伤,不要想太多,我父亲不会放任我有事的,就像上次一样,危急关头,他会从天而降的。 昨天晚上杀伤了那么多鬼怪,非但没有打消那些脏东西的念头,反而激起了他们的怒气。 我出去买糯米恐怕能够成功,恐怕是因为我妈的缘故,不然那些鬼物怎么会放过我呢。 想到这里,我握住了我妈的手,我妈拍了拍我的手背,在我手心写了几个字,别怕,有我在。 我点头,但想到我妈看不见,又说了一句嗯。 我爷爷担忧的看了外面一眼,说现在的光景跟二十年前一样了,当年也是这样,大山冲出尸骨后,百鬼围村,我爹当时意气风发尚可以抵挡,二十年的山野生涯,不知道他变成什么样了,就算归来,又能否再次力挽狂澜呢? 我坚信不疑的说道,一定可以的。 第32章 我爹回来了 我爷爷让陈大师和我挨家挨户通知村里的人,让他们今天晚上务必待在家里,不要出来闲逛。 陈大师说这句话一点都没有威慑力,在后面加上了一句,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之后,我还给他们送了一张符,是我爷爷叮嘱的。 陈大师有些心疼,说要是他的话,这一张镇宅符至少可以卖一千块啊,你们真是不会做生意,就这么送给人了,他们有些人可能还不会领情。 我对他说,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市侩?我爷爷说过修道之人要以除魔卫道为己任,不能被金钱蒙蔽了双眼,否则迟早误入歧途。 陈大师打了个哈哈,说我说的对,然后把话题扯远了。 可我却不想和他说话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到了岔路口,我和陈大师分开了,这样效率更加快一些。 走到一家破落的小院子外,我抬起手敲了敲门,这里是村花家里,也是阿辉的梦中情人家里,阿辉刚才在我家便一直说要亲自来,我说你现在还敢出门啊,就不怕被鬼抓去。 阿辉说那我不去了,你把话给我带到就可以了。 村花名字里也带花,叫林芙,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她整个人清纯的如同山间清冽的泉水,笑起来纯真无邪,露出两个小酒窝,对年少懵懂刚萌芽春心的人的诱惑是致命的。 阿辉以前跟我说过,村里和我们差不多年纪的人,十个有八个都是暗恋他的,我问他怎么个调查法得出来的,他说是把所有差不多岁数的男的都喊到了一起,投票决定的。 我说你怎么没有喊我,阿辉说你这个人我还不了解吗,我直接帮你投票了,没有喊你。 我说你丫还能草率一点吗?投票这么大的事都不叫我,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兄弟。 阿辉不好意思的摸摸头,说下次请我吃饭,我这才罢休。 村花过了一会出来开门,她手上戴着手套,额头还有着汗水,似乎在干家务,见到我有些意外。 我把来意说了,她才恍然,说谢谢了,她今天不会外出的。 我从包里拿出一张符,想了想又多拿了一张,两张一起递给她,她朝我一笑,解下手套,小心翼翼的将符纸折叠好,放进口袋。 在没有遇到魏如梦之前,我也曾憧憬过和林芙在一起,那是年少美好的梦,现如今已经释然,只有淡淡的好感了,纯粹是欣赏。 从她家里出来,我一身轻松,踏遍村里,把话带到之后我便折返回家。 天色阴沉的很快,明明只是下午两点,却如同黑夜一般,幸亏路上走得快了一些,不然就要摸黑到家了。 爷爷在门上挂上了两盏灯,里面的蜡烛正是我爹留下的,昏黄的灯光摇曳,照亮了我回家的路。 爷爷看到我,问我事情都办妥了吧?我点头。 另外一边,陈大师也堪堪赶到,嘴里说这天气真怪,怎么一下子就天黑了。 我爷爷说这不是天黑,而是鬼物入侵。 阿辉把我拉到一边,问我有没有把话带到,我说忘了,阿辉说你怎么会忘了呢,这可是关乎你兄弟的终身大事啊。 我说我虽然忘了,但是我把那张你写着情书的符给她了。 阿辉这才露出笑容,说还是兄弟够意思,改天请我搓一顿,但很快他又使劲的拍了一下大腿:“卧槽,光顾着抄诗了,没署名啊。” 我喝进嘴里的水一口气喷了出来,喷了他一脸,你大爷,这可是我亲手给她的,要是她误会怎么办? 阿辉说,你丫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倒是希望她没有看到,不然以后在学校碰到几尴尬。 爷爷点好了蜡烛,门口出现一具摇摇晃晃的骷髅,身上还绑着绷带。 这不是跟我抓迷藏的那位吗? 怎么看上去这么凄惨的样子。 他看见我连忙跑过来,问我能不能进去避一下。 我说你这是怎么了,逃难吗? 他说上次的狐狸欺骷髅太甚,霸占了它的窝不说,还想要赶尽杀绝,如果不是它跑的快,现在我们见到的就剩下几块骨头了。 我问爷爷,爷爷似乎对它也有几分印象,上次它还为我们家守了一个多星期门。 爷爷说行吧,骷髅开心的跑了进来。 我们把大门紧闭,全部到了大厅,和上次一样。 这次陈大师特地把所有的门窗都检查了一遍,确认有没有贴上符,上次厕所的事情他到现在都还是心有余悸,每次上厕所都要找人作陪。 我爷爷说那两根蜡烛是引魂的,能够把外面所有游荡的孤魂野鬼绝大全部都给招来,漏了几只没有招来的话,有我们送给村里人的符在也不足为惧。 陈大师一个劲问我爷爷,勇哥是不是一定会回来。 我爷爷刚开始还耐心的解释说他也不知道,后来问的多了,有些不耐烦,直接用胶布在陈大师嘴上绕了一圈。 陈大师刚想解开,我爷爷威胁道,你要是敢解开,我就把你扔出去,让你跟外面的鬼物为伍。 陈大师连忙摇头,那样子格外的滑稽。 过了一刻钟左右,外面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阿辉拉着我的衣服:“快看啊,外面门怎么开了。” 我说我早就看到了,你能不能别那么大惊小怪。 阿辉说外面什么都没有,门怎么会开呢。 我递了两片柚子叶给他,让他擦一下眼睛在看。 阿辉擦了一下,然后朝外面看了一眼,顿时吓瘫在地上,我抢先一步捂住了他的嘴,幸亏他没叫出来,不然就提前暴露目标了。 外面的确是空无一人,进来的都是鬼,要借助柚子叶才可以看到,那些鬼物都保留着死的时候的样子,有些鬼死状特别恐怖,我们大气都不敢出。 鬼魂进入院子里之后,便发出呜呜的声音,四处飘荡,开始搜寻人的踪迹。 爷爷一拉手边的绳子,特意编织的巨大绳网从高空覆盖下来,把绝大部分的鬼物都笼罩了进去,陈大师跳起来想要跟我击掌。 我说你高兴的未免也太早了,难道仅凭这个就想打败他们? 陈大师悻悻然,把手放在衣服上擦了一下,提前庆祝一下也未尝不可嘛。 我们说话的时候,那些鬼物便爆开了绳网,径直朝这边跑来,一个个撞击在门窗之上,那些符纸瞬间被消耗了大半。 我爷爷让我们退后一点,过了一会,门被撞得四分五裂,这些鬼物冲了进来,朝我们龇牙咧嘴的。 我们这边占据了绝对的下风,气势上差了一大截。 我爷爷站在前面,手里拿着桃木剑,剑指那些鬼魂。 我握着武器的手上都是汗,擦了又冒出来,索性便不擦了。 没有对白,所有一切的都是简单粗暴,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我们两拨人直接对撞在一起,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爷爷和我妈牵制的鬼最多,魏如梦一直守在我身边,保护我的安全,我对她说不用这样,我可以保护自己。 鬼物的数量实在太多,我们虽然奋力杀了一些,但还是逐渐落入了他们包围,落败只是时间的问题。 爷爷说实力差距太悬殊,到了不能弥补的地步,除非是你父亲这个时候赶回来,不然我们今天危险了。 我有些不甘心,拽下胸前的玉佩,但它没有跟上次一样发出光芒,难道那是大招,只能用一次的那种? 爷爷被一个鬼击打在胸口,退了好几步,口吐鲜血,那个鬼仍然不打算放过我爷爷,直接又逼了上来,我连忙冲到了我爷爷面前,看到那鬼的手掌直接朝我的头拍下来。 刮起的劲风吹的我脸疼,我闭上了眼睛。 可下一秒,好几秒,十几秒,他的手掌都没有落下来。 我试探的睁开眼,看到一个魁梧的身影站在我眼前,如同抓着小鸡仔一样,掐住了刚才进攻我的鬼魂脖子。 爹,我脱口而出,言语里满是激动和委屈。 说说心里话 这本书写到这里,就要上架了。 原本我以为还要过几天,但很突然,编辑说提前了,没有存稿,只有连夜码。 码字这份工作,其实很枯燥,没有假期,而且每天都昏天黑地的,有时候从早到晚,都坐在电脑前面一动不动。 灵感好的时候,一天也就码一万多字,兄弟姐妹们只需要花一毛多钱就可以看一章,一个月也就一包烟钱,一瓶牛奶钱,可你们的支持是我的所有全部,所以我在这里恳请各位兄弟都能够支持一下正版。 我今年岁数也不小了,还要养家糊口,肩膀上的责任很重,尤其是前不久知晓了老婆怀孕之后,更是感觉到压力巨大。 那天老婆去医院检查完回来便哭了,我不知所措,她说她想打掉孩子,因为我们现阶段没有能力去养孩子,我鼻子一酸。 一切为了孩子,如果书的成绩不行,我只有选择再次出去打工赚钱。 真的希望得到大家的支持,再次拜谢,上架第一章我会发一个红包的,大家可以拼拼运气哦。 第33章 王者风范 我爹眼睛几乎快喷出火来,手上用力,直接把那鬼掐爆了,剩下的鬼都面面相觑,后退了几步。 我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好似我爹来了,安全便有了保证。 我爹朝我看了一眼,对我说你已经长大了,照顾好爷爷奶奶,剩下的交给我。 说完他身形暴涨,一步便跨到了那群鬼中间,对他们展开了一边倒的屠杀。 那些鬼见我爹太猛,无法抵挡,想要抓我们来做人质,我爹早有预料,手里骨矛例无虚发,把一个个面目狰狞的恶鬼钉在地上墙上,到处都是。 只有我刘勇欺负别人的份,谁敢欺负到我家里人的头上,那就是找死,我爹环顾四周,恶狠狠的说道。 他每把骨矛从一个死去的鬼魂身上拔出来,那鬼便顷刻烟消云散,这场景对我们来说都是一种很大的震撼,更遑论其它的鬼了。 短短十几分钟,场内的鬼死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直接全部跪在了地上,乞求我父亲原谅他们。 没得商量,要么你们自尽,要么就我来杀,我爹说完,那些鬼纷纷自爆了,竟然没有一个选择逃跑。 陈大师看的浑身颤抖,激动的说道,这才是真正的王者风范啊,当年的大魔王勇哥回来了! 我爹回头看了他一眼,直接无视了他,把目光投向我妈,从怀里掏出一张绣帕,递到她手里。 刚才凶神恶煞宛如地狱使者的父亲,此刻眼里只剩下柔情万丈。 我妈此前一直都是很淡然,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那种,现在却扑入我爸的怀中,无声痛哭,仿佛是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宣泄出来。 婉儿,这些年可还好。我爹半晌憋出一句话。 我娘不住的点头。 爷爷哼了一句,我爹便松开了我娘,跪在爷爷奶奶面前。 奶奶用满是皱纹的手婆娑着我爹的脸:“瘦了,黑了,在外面吃的住的一定没有家里好吧。” “这一走就是二十年,可想死我了,以后说什么也不让你走了。”奶奶心疼的看着我爹。 我爹哎的应了一声,以后都不走了。 阿辉一把揽住我的肩膀,说恭喜我了,一家团圆。 我开心不已,真希望这一刻能永恒。 我奶奶想要拉我爹起身,但我爹看看爷爷板着脸,不敢起来。 奶奶连忙去推爷爷,爷爷叹了一口气,把我爹拉了起来:“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我爹说这些年不能陪在你们身边,是我这个做儿子的对不起你们。 收拾好家里之后,我奶奶和魏如梦便去做饭了,很快一大桌子丰盛的菜肴便上桌了,我爷爷坐在首位,一大家子人其乐融融。 陈大师拿来了年份很久的白酒,说今天大喜的日子,大家喝一杯。 我爹却按住他的手:“陈皮糖,一人一杯,不能多,今天晚上还有事。” 陈大师忙不迭的点头,给我们所有人斟上酒。 我爹回来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整个村子乃至整个镇上都知道了。 一顿饭还没吃完,外面便有人来拜访,络绎不绝,有开着豪车,带保镖的,我奶奶要去开门,我爹说不用理会,就让他们在门外好了。 外面有人说了一声,好大的架子,这可是我们县... 说还没说完,便传来一声清脆的耳光,一个浑厚的声音说,给我滚,在勇哥面前胆敢放肆,自己去财务结账。 然后是赔礼道歉的声音。 我爹淡然的喝着酒,问我在学校成绩怎么样,我说好得不得了,不信你问阿辉。 阿辉低下头吃饭,头也不抬的说是啊是啊。 我爹说,学习好?怎么可能,我当年就是成绩不好,才觉得读书没劲,读了初中就没读了,就喜欢钻研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我说那难怪了,我肯定是遗传了你的不读书的基因,其实我刚才是骗你的,我成绩在班里都是垫底的存在。 我爹一把揪起我的耳朵:“我就知道,你个小兔崽子,好的不学学坏的。” 我才知道这些是套路,痛痛痛,爹你快放手啊。 我娘从回家之后,眼睛便没有睁开过,这样子的确是比之前要好很多,看上去和正常人一般无二。 吃完饭,外面已经是人山人海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那么多人来,我爹打开门,外面嘈杂的声音顿时静止下来,变得鸦雀无声。 “我这个人不喜欢被打扰,你们都散了吧。”我爹淡淡的说道。 我心想外面这些人有些都等了好几个小时了,我爹一句话,让他们打道回府,肯定会炸锅。 结果却出乎意料,那些人一个屁都不敢放,说什么既然如此那就下次来啊。 不打扰勇哥休息了。 顷刻间,院子里走了干干净净,连带着那些看热闹的人都被清了场,其中不乏有权有势的人。 人走了,地上留下了一地的礼物,我随手拿起了一个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块质地很好的玉佩,最少价值好几万。 陈大师羡慕的对我说:“这就是你爹,当年叱咤风云,如今过去二十年,但只要放出一点风声出去,便一呼百应,真正的强者就应该是这样。” 我奶奶有些惶恐,说这些东西太贵重了,要不给人还回去吧。 我爹却说不用,留下吧。 说着从里面翻出一条珍贵的项链,给我娘戴上了。 我娘戴上项链之后,整个人都多了一分高贵典雅的气质,可惜她看不见,她在手心写了四个字,我好看吗? 我说娘,你太美了,难怪我爹当年都被你迷住了。 我爹嘿嘿一笑。 我娘神色有些黯然,说她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已经配不上我爹了。 我爹脸色微变,说他心里永远都只有我娘一个人。 吃过饭之后,爷爷把村子里的现状跟我爹说了,我爹眉头微皱,说这些小鬼肯定是背后有人指使,想趁我不在对家里下手,其目的很有可能是把我引出来。 我爷爷点头说他也是这样想的,只是不知道是谁在背后使坏。 我爹说,不管后面是谁,下场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奶奶说,她只希望能够永远平平安安,能够不起杀戮那就最好了。 爷爷说你这是妇人之仁。 奶奶掐了爷爷一把:“我这是美好的祝愿,什么妇人之仁,你再说一句。” 爷爷不再说话了。 对了,差点忘记家里还有一具骷髅了,自从我爹回来之后,骷髅便瑟瑟发抖的躲了起来,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四处找寻了一下,在后院的那棵李子树苗下找到了它。 它竟然在那里挖了一个坑,把自己埋了下去,只留下一个骷髅头在外面。 难道它打算在这里常住吗? 我问了一声,它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李子树说道,我,家。 我说你家在后山呢,这里是我家。 骷髅古灵精怪的摇摇头,说这也是我家。 我... 我爹一把把骷髅从泥土里拎出来,骷髅丝毫不敢挣扎,只是用哀求的目光看着我们。 爷爷对我爹说,看它怪可怜的,要不就让它在这里安个家吧。 我爹这才把它放下来,骷髅人性化的躲在我爷爷后面,偷偷的看了一眼我爸,打了一个激灵,逗得我们其他人哈哈大笑。 我爹说他去后山一趟,看看李子树,爷爷说你去看看也好,村子里总这样也不是个事。 一行人朝后山走去,我爹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一个老旧的罗盘,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第34章 意念沟通 我爹所到之处,几乎所有的人都走出家门口,特地来跟我打招呼,我爹轻微颔首,我心想我爹的面子真大,这待遇在整个村子也只有独一份,其他人我闻所未闻。 陈大师每次看到人就挺起了胸膛,我说,他们又不是给你打招呼。 他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求别拆穿,让我多装一会逼。” 骷髅一跃跑到了最前面开路,刚才百鬼冲击我家被我爹杀光殆尽之后,其他的鬼哪里还敢逗留在这里,纷纷退散,这一路上连鬼影都没有。 到了后山,骷髅指着其中一株李子树说,家没了。 骷髅原先的家是在树下,后来打不过狐狸,家便给占据了。 此时触景生情,哀怨的看着李子树,十分委屈。 这窝狐狸很记仇,呲牙必报,骷髅挖出了狐狸的尸体,自然被盯上了。 而此时李子树下却空空如也,只留下一个狐狸窝,里面有几只被咬断脖子的死鸡,估计是还没来得及吃就听到了我爹回来的风声,吓得拖家带口跑了。 我爹到了树下,用手摸了一下树,树叶哗啦啦,无风自动,像是颤抖。 我爹轻轻说了一声,我今天只是来看看老伙计,你放心,没有带斧头。 树好像听懂了我爹的话,停止了抽动,但仍然有些轻微的,我爹让我们在远处等他一会,他有些话要跟树说。 我有些不解,难不成这就是二十年山居生涯的收获?可以和树对话。 陈大师笑的都快岔了气,他说你脑洞可真大,这世上万物都有灵性,只要你用心去感受,就可以意会彼此的想法,更进一步的沟通交流,需要很高深的实力,只有到了我爹的那一步,才能够做到。 过了一会,我爹喊我过去,我有些好奇的跑过去,看到我爹就像是真的跟树交谈一样,只是没有声音,画面有些诡异。 我爹对我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 我点点头。 他说你闭上眼睛,尝试着去感受。 我照做了,我爹说还不够,你的心不够静。 我深呼吸,放松心情,过了很久才进入状态。 我爹的声音就像是在我心底响起一般,我睁开眼睛,我爹嘴巴没有动,我却可以清晰的感知到他的想法。 难道这就是心灵感应? 太好了,我竟然学会了这样一种牛逼的技能。 不,你没有学会,只是你的潜意识很弱,被我入侵了进去,所以你才可以感知到我对你说话,这是单方面的。 好吧,我有些气馁。 不过你这么快就可以进入潜意识,证明你的天赋不差,只要好好修炼,日后有所成就不难。 我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小秘密要告诉我。 我爹笑了笑,说你个鬼灵精,什么都瞒不了你,如今你也大了,有些事也该让你知道了,这五棵树就像是一个监狱,树是监狱里面的典狱长,关押着那些意图扰乱人间的妖魔鬼怪,我们借阴人相当于警察,只不过抓的不是一般的坏人。 我说我知道,就是抓那些妖魔鬼怪对吗? 我爹摸了摸我的头,问我可愿继承祖业,成为一个借阴人。 我说,我愿意。 我爹却说,借阴人不是你愿意就可以当的,你得通过重重考验才行。 我... 我爹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不能学习借阴秘术,借阴秘术虽然威力很大,可是也有很多禁忌,我如今便深受其害,我会给你另外找一个师傅。” 我似懂非懂的问他,为什么会这样? 我爹说,让人望而生畏的力量是一把双刃剑,能够摧毁敌人,也会杀伤自己,他还是修炼的借阴秘术第一层因果秘术,现在如履薄冰,不敢轻易沾染因果,就像之前我数次落险,他每次到危急关头才出手便是为了规避因果。 刚才那些人上门送的礼物,其实是偿还20年前我救他们的恩情。 爹提及魏如梦的时候顿了一下,他说他也猜不透她接近我的目的,就像上次她回村带我走的那条路,分明还有另外几条路可以走的,她却偏偏走了那一条,而且还试图挑拨离间我们父子的感情。 我对父亲说,我相信魏如梦,她是真心对我的。 我爹点头,说这件事交给他,他会查清的,说完便退出了潜意识。 我们两聊了那么久,现实中才过了一会,我爹拍了拍树身,说了声,老伙计,下次再来看你。 树被拍的抖了一下。 我说,爹,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我爹疑惑的问道,像什么? 我说你就像是一个大佬一般,实力强,大家都敬你怕你。 我爸哈哈大笑,说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说他,他已经不当大哥好多年了。 他拨弄着手里的罗盘,四方比一下,然后朝一个方向走,我们其他人纷纷跟上。 到了一个小山包上,我爹停了下来,他说后山的风水被人动了,最近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我想起了我们村的地先生,会不会是他逃走了之后怀恨在心呢,我当即跟我爹说了,我爹说不无可能,他的鬼孙女现在还在我们手里,他断然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我掏出玉佩,慨叹一声,爹,她就在这里面,如果不是他们非要杀魏如梦,我也不会这样做的。 我爹目光闪烁看了一眼魏如梦。 魏如梦站出来,说这件事情因她而起,她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这就带着玉佩去找地先生。 我爹把玉佩拿了过去,说不用了,他也想会一下这个从未见过面的地先生。 我爹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和淡淡的自信。 地先生当时连我和爷爷都打不过,的确是没有要跟他妥协的必要。 我爹说如果真的是地先生改的风水局,那他在风水上的造诣还算不错。 他指了指深邃的夜空中,星辰密布,村子上方的星空却出现了一个豁口,开口处,有云层被风吹散,快速的流失掉。 我们村子的气运在流失,自然会引起阴物窥伺。 陈大师来了一句,有勇哥坐镇村子,百鬼辟易,什么事都没有。 我爹看着他道:“你这二十年是不是都去磨嘴皮子了,本事不见涨,拍马屁的功夫倒是变得炉火纯青。 陈大师说这怎么能是拍马屁呢,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言辞,极其有感染力。 他说他天赋有限,修道也不会有什么成就,这辈子他最大的目标就是成为我爹的头号狗腿子,鞍前马后。 每个人都有他的定位,有人喜欢风光无限的峰顶,有人则是喜欢路边的小花小草,没有对错,只是选择不同罢了。 我爷爷突然开口道,陈风,你是不是每隔一段时间就派人给我们送钱,金额还不小。 陈大师几乎没有思考就否定了:“不是我,我这么贪财,怎么会把钱财拱手让人呢,你可别冤枉我。” 我爷爷说,不是就好,我一直没有用那些钱,放在墙缝里,没想到上次去翻,竟然被老鼠给啃了,实在是可惜。 陈大师脸色都变了:“卧槽,那可是我辛辛苦苦存了好久的积蓄啊,该死的老鼠。” 爷爷揶揄道,你还说不是你,放心我都留着一分也没花,待会回去给你,你这孩子不老实啊,就是有点傻,被我一诈就问出来了,其实你不用这样的,这些年虽然勇子不在家,但我老头子也不用别人接济过日子。 陈大师咳嗽一声,那个叔叔,钱我不要,我就想留在勇哥身边,你看这样成不? 我爹说,你不要钱的话,我怎么放心收你当我的小弟啊。 陈大师仔细思考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么说勇哥你是答应了。 我爹说,我不答应的话,你派人给我家送钱,我怎么好名正言顺的收下呢。 当然了这是开玩笑,我爹是被陈风的诚心给打动了,锦上添花固然好,雪中送炭更显得难能可贵。 我爹离开这些年,家里门庭冷落,连问候的人都寥寥无几,只有陈风每年送钱送物,风雨无阻。 陈风激动的流泪:“勇哥,不,老大,请受我一拜。” 第35章 情伤 我爹不善言辞,身边有个油嘴滑舌的人帮衬着也好,至少在人情世故上面不会吃亏。 既然找到了村子里鬼祸的根源,我爹便不再逗留,径直回到家中,让人从爷爷房间的阁楼里抬下来一个星盘。 星盘和罗盘一字之差,但相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罗盘只有手掌大小,星盘足足有一张桌那么大。 二者功能也不相同,罗盘堪舆,指引方向,而且可以随身携带,很方便。 星盘对应满天星辰,中间留有一个缺口,需要罗盘带动才能使用,甚至可以拨引满天星辰,但因为体积大,太过笨重,用到的时候也少。 我爹把星盘放置在院子里,将罗盘放置其中的缺口处,二者严丝合缝,整个星盘如同活过来了一般,罗盘的指针和星图都转动了起来。 我爹一边用手拨弄着,一边抬头看天上的星辰。 我往天上看了一眼,发现天上的星辰竟然在动。 我目瞪口呆,话都说不出来,我爹这一手也太帅了吧,这是怎么做到的。 陈风感慨道,这才是值得他一生追随的人啊。 在场的人无不震撼,只有我奶奶担忧的看着我爹,说你我爹这些年功力又加深了,离借阴术的不详降临时间也越来越近了,怎么办啊。 奶奶看问题的角度和我们不一样,我们只看到我爹的实力强悍,手段超凡,而我奶奶只是担心我爹的身体。 我爹说,等到避无可避的时候那就无需再避,直面好了,不论生死,只求念头通达。 他的话语中流露出一种生死看淡的豁达,能做到这样的人并不多。 我爹举手投足之间,星辰移位,风水复位,村子上方星空的缺口被堵上了。 淡淡的星辉洒落下来,我感觉到周遭的阴冷都消退了许多,爷爷说阴气退了。 在场的人都露出微笑,说我爹手段通天,有他回来,我们村子便有了守护神了。 我爹做完一切,看了看时间尚早,让我们把这段时间村子里发生的各种事情告诉他,他既然回来,那便不能坐视不理。 我爷爷问我爹要不要休息一晚,这回来就一直没歇,身体会受不了的。 我爹说怕夜长梦多。 村子里的人才不管那么多,听见我爹这么说,连忙七嘴八舌的,竹筒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乱说一通。 我一听不对劲啊,怎么三年前,十年前的事情也有啊,而且大多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隔壁家的狗丢了,鸡不下蛋了。 我爷爷把起哄的人都赶走了,爹一脸笑意的看着爷爷:“我喜欢看你维护我的样子。” “你还笑,你刚才也不知道帮衬我一下,感情得罪人的事,坏人全让我来做了”爷爷没好气的说道。 我爹说事分大小和轻重缓急,现在是没有闲工夫去管那些的,等忙完的时候可以作为打发时间的消遣。 我爷爷这才没有赘言。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我用一个小本子写下来,我爹说一件一件捋,挨个算账,但凡是沾染了因果的都别想逃,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第一件事,我写下楚健两个字,楚健是村里地先生的名字,篡改风水格局。 爷爷说楚健此前作为地先生的时候,帮了不少人,也曾经救过他,也就那一步行差就错,想要强行把孙女许配给我,真是老昏了头,希望我父亲能够能够放他一马。 我爹说他知道分寸。 第二件事,我写了狐狸两个字,卢光昆的死跟它逃不了关系。 骷髅头在一旁也哭诉着,说狐狸对它的虐待。 第三件事,是刘寡妇,我写了之后,又把她划掉了,因为她已经被我们消灭了。 其他的事情大都可以作为这三件事情的延伸和扩展。 我爹把玉佩放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说我们都被地先生骗了,他知道魏如梦为什么说出那一番话了。 我有些莫名其妙,我爹却一把擒住了魏如梦的手腕:“对吗?楚兮!” 魏如梦发出痛呼:“爹,你做什么?” 我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这一切就发生了,我连忙对我爹说,爹她怎么会是楚兮呢? 爹回头对我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更何况她的魅术好生厉害,要不是她自作聪明,卖了一个破绽,我也识破不了。 我爷爷拉住我,说我爹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让我静观其变。 我爹说道,我想挑拨我们父子关系一定是你自导自演的,你爷爷并没有叫你这么做,你甚至还加入了苦肉计,就是为了骗取我儿的信任。 魏如梦突然撕裂了脸部的皮,变幻成了楚兮:“我可没有要害你儿子,你为什么非要拆穿我。” 楚兮!原来这些日子跟我朝夕相处的人竟然是她,我抱住了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魏如梦呢?我抓住楚兮问道。 楚兮说,你跟我在一起,我待你不好吗?你为什么还要念念不忘魏如梦? “快告诉我,你把她怎么了?”我拼命拽着她。 我爹把玉佩递给我,说里面有一个冰雕,等你意念强大一些,便可以看到她了,如无意外,她是承受了绝大部分百鬼的攻击才失去意识的,你当玉佩会主动帮你挡伤害不成? 我如遭雷击,往事一幕幕浮现在我面前,在李子树上,在孤坟里,第一晚,不知不觉,魏如梦已经占据了我内心的全部,而我却不知道她为我重伤垂危,已经无限接近于死亡。 我的泪落在玉佩上,上面发出微弱的光芒。 楚兮惨然的看着我:“我也可以为你死,你会喜欢我吗?” 我问她,是什么时候和魏如梦调换身份的。 楚兮呵呵一笑,就是那天晚上,还是你帮我的,你难道忘记了吗? 我想到魏如梦裹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场景,便心痛不已。 楚兮接着说道,她和地先生联手把楚兮封印进了玉佩,当时魏如梦身上还带着伤,所以根本无法反抗。 我说那半颗李子呢? 楚兮说只是作为顺水人情罢了,她从魏如梦身上摘下来,于她却无丝毫作用,所以在看到我中了百鬼煞之后,送给了我。 我爹问我要怎么处置她。 楚兮抬起头看着我:“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忍心杀我吗?” 我问她,接近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楚兮微笑:“你杀了我吧,我不会怪你的,终究我利用了你。” 我抬起的手用放了下来:“我真想杀了你,你虽然没有害我,但间接差点杀死了我最爱的人,如果魏如梦死了,我会内疚一辈子,你走吧,我不爱你。” 楚兮脸上的笑凝固了:“你不爱我...我得到你的人,却得不到你的心,这比杀了我还难受啊。” 我爹松开手,陈大师连忙说道,抓住楚兮可以让地先生投鼠忌器,百利而无一害。 我爹说,我儿子刚才说了放了他,大丈夫一诺千金,我不会让他失信于人。 陈大师悻悻然说那好吧。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我失声痛哭,如果可以,我多想是我变成了冰雕,代替魏如梦忍受那一份痛苦。 可我没有丝毫办法,我妈把我搂进她怀里,我手里握着玉佩,泪水打湿了我妈的衣裳。 楚兮决然的看了我一眼:“我会让你后悔今天的决定的,放弃我,绝对是你一辈子最大的错误。” 我说我已经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了,那就是听信了你的话,亲手把我的妻子给葬送了,你给我滚啊,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第36章 单枪匹马闯狐族 我爹走过来,一把把我拉起来:“男人流血不流泪,把眼泪擦了,像个男人一样,用你自己的本事把你的老婆救回来。” 他的话让我精神一振,难道说魏如梦还有救? 我爹说只要没有魂飞魄散,那就还有救,魏如梦还算是机灵,在快死的时候冰封住了自己的魂体,不然早就消散了,我最初拿到这块玉佩的时候,上面被下了禁制,应该是那个地先生的杰作,你们之前估计错误了,这个地先生绝对是方圆百里之内有数的高手,和我也不遑多让,只是不知道他蜗居在这究竟有什么企图?如果要害你们的话,早就下手了,没必要一等就是二十年,还搭上一个孙女。 我没有心情听这些,打断了我爹的话,问他应该怎么救魏如梦。 我爹说,她是因为我而变成这样的,这是一份因,果也会相应在我的身上,要想成为一个合格的借阴人,道心一定不能有瑕疵,这件事如果我不能妥善解决,以后肯定会成为我的心魔,所以他不能帮我。 我说我不用你帮,你只需要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就好了。 我爹思考了片刻,才缓缓开口:“你现在还太弱,没办法承受这份因果,只有你成为一个入门的道士,我才会告诉你办法,不然你知道也是白知道,没有任何用处。” 我叹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说我实力弱了,可笑我以前还觉得他们咸吃萝卜淡操心,多管闲事。 现在满心是无助,才知道当自己心爱的人落难却束手无策的心情究竟有多难受。 我爹给了我一张符,说这张符可以让我意念进去玉佩十次,也就是说我有十次见魏如梦的机会,用完这十次就需要通过我自己的实力进去了,我父亲不会再帮我。 我重重的点头,接过符,把它贴在玉佩上,意念触及符之后,直接像是陷入泥潭一般,陷了进去,心念一转,到了一个偌大的空间里,原来玉佩里别有洞天,魏如梦被几道锁链缠绕,然后被冰封,隔着很远我也能够感受到彻骨的寒冷。 如梦,你听得见吗?我大声的呼唤着。 死一般的寂静,我看到魏如梦脸上依稀带着痛苦,不,我疯狂用拳头砸着冰块,直到冰上淌血,我的手已经彻底变形。 时间到了,我被传送出去,我看了看自己的手,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血肉模糊,但那种痛楚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我出来之后又立马再次进去,仍旧是疯狂的用拳头砸冰块,我已经忘记了时间,直到我爹拉住我,他说这张符已经使用了七次了,仅剩下的三次机会,你真的要这样浪费吗? 我这才惊醒,不,我不能再这样了,贴在玉佩上的符已经撕裂了七道口子,再有三次这张符就彻底失效了。 我把符撕下来,郑重的收好,然后把玉佩贴身佩戴在胸前,擦去眼前的泪痕:“爹,我想学借阴术。” 我爹皱了皱眉头,说他会另外给我再找师傅。 我说,爹,我想学借阴术。 我爹看了我一眼,没有再说给我找师傅,而是问我想清楚了吗? 我点头。 他说好,你要学也可以,这一个月在我身边打下手,要是能够吃的了这种苦,那下个月我就教你。 我说,只要可以变强,我什么都能忍受。 独自躺在床上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玉佩里的场景,魏如梦脸上的痛苦仿佛刻在我脑海中一般,挥之不去。 我握紧了拳头,青筋暴露,明天开始,修炼道术,奋发图强,不是为了什么匡扶济世的远大抱负,我只是想救心爱的人。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但没有睡多久就被我爸从被窝里拉了起来。 我一看时间才凌晨三点,爹,这么早做什么啊? 我爹说三点已经不早了,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想要成为人上人,就必须吃得苦中苦,从今天开始,三点起床晨练。 我睡眼朦胧,昏昏欲睡,我爹突然贴着我的耳朵喊了一句,魏如梦就要死了,你还想睡吗? 我啊的叫了一声,整个人彻底清醒了过来,在腿上绑了两个沙袋,晨练去了。 我爹跟在我后面,在我快要松懈的时候就来一句,比他娘的放狗咬我还更提神,魏如梦如同梦魇一般,一直萦绕在我心间,让我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因为我输不起。 我爹从此剥夺了我的睡眠,连续好几天,我整个人都是懵的,有时候吃饭吃着吃着就睡着了。 第三天夜里,父亲罕见的没有喊我起床,我却已经形成了生物钟,凌晨三点醒了过来。 我有些意外,这个时候我爹不是应该叫我晨练了吗?怎么今天这么好,难道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过做一件事贵在坚持,即便是他没有叫我,我也不能睡懒觉。 我爬起床,刚想拉开门,听见外面有两个人的对话声,而话题正是我。 是我爹和陈大师,陈大师说这样每天训练我,会不会过犹不及。 我爹说他心里有数,百炼成钢,不下苦功可不行。 陈大师说他有一个锤炼筋骨的药方,在训练之后,用来泡澡再好不过了。 我爹说这个可以有,让他去张罗一下药材。 他们又说到了楚兮,说她走了两天,一直徘徊在村外没有离开,这样也不是一个事。 我爹说不去管她,只需要密切注意楚健,一旦发现了他的踪迹,立马来报,他今天晚上要进山一趟,找那些狐狸的不自在。 我才知道我爹没有来找我,是因为今晚要行动。 陈大师问我爹,那我怎么办? 我爹说,我这几天也累了,让我好好睡一觉吧。 我嘿嘿一笑,你想不到我已经起床了吧,而且我还要跟你进山,就当做今天的晨练了。 我在心里也有些忿忿不平,说好让我打一个月下手,有事情发生了却让我睡觉,这样我的实力怎么能够提高呢? 陈大师和我爹从后门走了出去,我过了一会才跟上去,他们没有发现我。 夜凉如水,更深露重,我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山路上,紧紧跟上他们的步伐。 不知道过了多久,看到前面山下出现一个蜿蜒的小河,河边有几只狐狸躺在洁白的石头上晒月光,银白的毛发在月光下看上去格外的柔顺。 我们站的位置,离小河距离是挺近的,但是高度足足有十几米,如果要想下去的话,肯定要绕不少路。 可我没想到,我爹直接从十几米高直接跳了下去,我连忙趴在悬崖峭壁上往下看,正看到我爹落在一颗水中的大石头上,因为从天而降的冲击力直接把石头踩碎,四分五裂朝外面崩射。 我的内心十分激动,这才是我要学习的借阴术啊,其他的法术哪里有这么猛。 我爹落下去,那些狐狸吓得跳了起来,汗毛倒竖,摆出了一副攻击的架势。 我爹在月光下化身死神,直接踏水朝那些狐狸走去。 “你是谁?”为首的那只狐狸说道。 “我是刘勇,借阴人,你们狐族有人越界,特来缉拿。”我爹淡淡的说道。 狐群中出现了骚动,像是在商议什么。 我爹脚步没有停,那些狐狸慌了:“你想要怎么做?” 我爹说,我要怎么做你管不着,你只需要把犯事的狐交出来就可以了。 好一个你管不着,随心随意,做人正当如此,就在我心神激荡的时候,背后却搭了一只手在我肩膀上。 第37章 宁死不屈 我瞧见我爹单枪匹马杀进狐狸窝,心情十分激动,没想到乐极生悲。 在我聚精会神的时候,后面突然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我遍体生凉,一股透体的凉意从我肩膀传来。 不像是活人的手,我直接反手朝后面打了一拳,拳头却被人握住了,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地先生。 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按在地上,脸上的神情有些疯狂:“我的孙女是我掌心的宝,你却弃之敝履,我真想杀了你。” 我透不过气来,嘴里声音也发不出来,拼命的蹬腿,想要制造出一点动静来,让陈大师听见。 我有些后悔为什么要离得这么远,现在真的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就在我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陈大师却松开了我的脖子一些,让我可以喘口气:“你只要答应和楚兮在一块,我便不杀你,你是一个聪明人,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选吧。” 我说我当然知道怎么选,你就不要白费心思了,我宁愿死也会跟你孙女在一起,我心里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魏如梦。 地先生有些歇斯底里,我猛地挣脱,从悬崖上跳了下去,爹!我大喊道。 这里跳下去估计不死也要断手断脚吧,我闭上了眼睛。 耳边风声呼啸,我身体不断的下坠,只希望落入水中,我可没有我爹的实力,要是砸在石头上下场估计会很惨。 过了很久,我发现想象中的痛楚没有如期而至,一睁开眼,我发现我的身体被我爸抱住,他整个人因为承受我的冲击力,半个身体都陷入了泥土中。 爹,我喊了一声,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我爹把我放下来:“没事了,不怕。” 在此刻,我爹就是我的天,有他在我身边,安全感爆表。 我爹朝上面看了一眼,正好对上地先生阴桀的目光。 两人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无限的战意。 楚兮被地先生拉着,地先生说,他宁愿死都不要你,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楚兮,你醒醒吧,不要再想他了,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男人还不多的是。 楚兮和我对视,她啊的叫了一声,刘壮实,为什么啊,为什么你不要我? 我说感情这种事,勉强不来的,更何况你获取爱情的手段太卑鄙了,我无法接受。 她凄惨的一笑:“那好,既然我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我杀了你。” 我爹听到这句话,直接一道骨矛射出,想杀我儿子,那你就先死来吧。 地先生大袖一卷,挡住了骨矛,他阴险的看了我们一眼:“今天晚上就让你们多活一晚,明天晚上我会来取你们的项上人头。” 我爹看到地先生退走,没有选择追击,眼下还有一群狐狸没有解决,腹背受敌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我看到对面的一群狐狸,其中就有上次见过的那几只,其中一只狐狸的脚上还绑着绷带,正是那天晚上我用扑兽夹夹断的,我对我爹说了。 我爹点头,看着那只狐王:“你如果不交出来,那我就亲自动手了。” 狐王龇牙咧嘴的说道,大胆人类,你擅闯我族禁地,还大放厥词,现在退出去或可以饶你狗命。 我爹摇摇头说,看来我还是太客气了啊。 说完直接一道骨矛飞出,直接将那只狐狸扎死,尸体被贯穿串在半空中,骨矛的根部仍旧因为惯性在不断的颤动。 狐王看到我爹暴起发难,直接杀死了那只犯事的狐狸,也怒不可遏,朝我爹发起了进攻。 我爹拍拍我,让我走到一边去。 我跳到一个石头上,看着我爹和那只半人多高的狐狸交手。 两人的动作行云流水,招式快的肉眼都看不见,只能看到一道道虚影在河面之上交错纵横。 陈大师不知道从哪里摸了下来,走到我旁边:“卧槽,你刚才吓死我了,怎么那么高就直接往下跳,要是有个闪失怎么办?” 我说我也不想的,但那个时候我有选择的余地吗?不跳的话就被人拉郎配了。 陈大师长吁一口气,也就是你爹是刘勇,要是换一个爹,你今天够玄的。 我说你才换爹呢,会不会说话。 陈大师轻轻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我说错了,该打,该打。” 他还想说话,我连忙让他闭嘴,光顾着说话了,连我爹的战斗都没有关注。 此刻最激烈的厮杀已经过去,分出了胜负,我爹的衣服被刮破了几道,身上有几道血痕,狐王更惨,腹部出现一个大洞,把他银白色的毛都染成了红色。 其他的狐狸见到狐王受伤,纷纷朝我爹冲去,这是要单挑不成改群殴的节奏啊,我爹从背后掏出几根骨矛,瞄准了冲过来的狐狸,一矛一只,钉死在地上,吓得其他的狐狸神魂皆冒,再不敢前进。 “来啊,我今天就灭了你们狐族。”我爹怒气冲冲的说道。 狐王原先趴在地上,连忙双膝跪地,跟人一般,向我父亲求饶。 我爹冷哼一声,我是借阴人刘勇,你狐族好好在大山待着,以后要是敢踏出大山一步祸害乡里,叫我遇见了,就算是追杀到天涯海角我也不放过你们,犯我人界者,虽远必诛。 我爹带着我走出很远之后,我回头仍旧看到那群狐狸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这种威慑力只有凭借强大的实力才可以,不服那就打到你服,要是今天我爹没有干过狐王,那结局就要改写了。 回到家里,我兀自心奋不已,尤其是那句话,犯我人界者,虽远必诛!听上去就让人热血沸腾,借阴人果然名不虚传。 我握着玉佩:“如梦,我一定会成为借阴人的,我一定会把你救活的,一定会。” 玉佩发出微弱的光芒,像是听到了我的话一般。 我爹给我扔过来一本老旧的笔记本:“有志气是好事,先把这本笔记通读一遍,有不懂的过来问我。” 我看到上面写着刘勇笔记,问我爹,这难道是你平日里写的笔记吗? 我爹说废话,不是我写的难道是你写的啊。 我翻开第一页,上面笔走龙蛇,字迹潦草到我根本认不出来。 爹,我第一句话就不懂了,我弱弱的说道。 “这就是你不读书的下场了,有笔记给你看,你也不认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不认真读书。”我爹接过笔记,半晌没有说话。 我说怎么了,是不是这句话太深奥晦涩,很难理解。 我爹说娘希匹,这他娘写的是什么字啊,我一个也不认识。 我差点晕倒,爹你自己写的字你怎么都不知道是什么了? 我爹嘿嘿一笑,当年我草书小王子的外号可不是白叫的,你就将就着看吧,要是遇到不懂的也别问我了,直接跳过,问了也白问,这本笔记是我年轻的时候写的,上面记述了我成为借阴人所处理的诡异。 我翻阅了几页,大多是不认识的字,根本看不懂,我本来就对读书无感,把笔记扔到一旁去做其他的了。 我看到陈大师抱着一大堆东西进门,问他这些是什么? 他说是买来准备今天晚上的法事的。 我说让我打下手吧,正好可以多学一些。 陈大师点头,带着我到了后院,告诉我,把各类的法器归类,然后摆放的顺序也不能乱,做法事跟绣花一样,都是细致活,宁愿慢一点也不能出丝毫的差错,不然会影响发挥。 我一边听他说话,一边摆弄着地上的法器,一个不小心把铃铛上的铃摘了下来,我怕挨骂,连忙又给上了上去,摇了一下,不影响使用。 陈大师听到铃响,连忙从我手里夺去:“法器别乱动。” 我说好吧,帮助陈大师把法坛的一系列准备好,然后我们两把法坛抬到了院子里,正对着大门口,地上用黄布铺好,两边也挂满了符幡。 第38章 开门迎客 我还是第一次瞧见这么隆重的法事,陈大师说那是你晚出生了二十年,当年你爹伐树的法事可比这个大百倍不止,法事所用的器械和材料都是用大卡车整车整车的拉来的。 我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真希望我以后也能到那种地步,主持那种大型法事。 我看到外面热闹非凡,出去一看,我家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龙,爷爷站在那里维持秩序,我问爷爷这些人是追星的。 追星的?我有些不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卧槽,这些是我爹的粉丝啊。 我爷爷对他们说:“你们回吧,在这堵着也不是个事啊。” 人群中有人嚷嚷道,我们是专程过来见勇哥的,你就让我见一面呗。 我爷爷说,都是些人云亦云的,估计是听说了我爹本事大,想要来求办事的。 陈大师端了一张桌子过来,放在门口,朝他们说道:“都过来挂号预约了啊,没有挂号的一律挡在门外,要是没什么事的,也都散了吧,真要是铁粉,早干嘛去了,都是成年人,我也懒得跟你们兜圈子。” 众皆哗然。 “你怎么说话的,我们来见勇哥,干尼鸟事。” “还挂号预约,你怎么不上天啊。” 陈大师也不恼,把刚才说话的几个人直接默默记了下来,一指他们,你们这几个带节奏的可以回家了,等了也白等,对了忘记说了,我是勇哥的经纪人,我叫陈风,负责勇哥的起居和活动安排。 我爷爷也出言道:“他说的全是真的。” 外面的人听到我爷爷这么说,才相信了陈大师的所说,顿时蜂拥而上,去争抢挂号的牌子。 陈大师一脚把桌子踹翻,那些人顿时被震慑住了,恶人还需恶人磨,我爷爷老好人说些温言软语,只会助长他们的气焰,而陈大师就不一样了,整个泼皮无赖,这一招震慑全场。 “排队!不排队的一律清除出去,如有闹事,直接剥夺见勇哥的权利。”陈大师的几个手下穿着黑衣服跟煞神一般,往那里一站,威风凛凛。 人群开始安分下来,一个一个走过来,陈大师挨个询问他们有什么事,如果是的确是有灵异事情困扰,给一号牌,如果仅仅是为了见我爹,给二号牌,井然有序。 我没想到平日里只会在我爹面前点头哈腰的陈大师,还有两把刷子,三言两语就解决了一大麻烦事。 也是,我爹的眼光那么高,手下又怎么会养庸人呢。 领了一号牌的从门口进去,自有人领着去见我爹,二号牌的则是在门外候着。 很多人都是凑热闹,一听到要挂号,而且还要当着人面说出找我爹是什么事,都退缩了,还有的人冷嘲热讽说好大的架子。 对于这种人,自然是不搭理他们,如果每个人都要见的话,那岂不是要把我爹累的够呛。 第一轮的筛选,把那些真正需要我爹帮助的人区分开来,第二轮则是给事情定性,分出轻重缓急。 陈大师问完话,得出结论之后,便说一声下一个,队伍里走出一个人,往凳子上一坐,眼袋深重,无精打采的,跟几天没合眼一般。 陈大师问他见我爹做什么? 他说他这几天都睡不着觉,头发也一把一把的掉,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听到我爹回来才来碰碰运气。 失眠?有没有服用过药物?陈大师问道。 他忙不迭的点头,安眠药都是整瓶往嘴里倒的,可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啊,你说我这是不是撞邪了啊? 陈大师给了他一个一号牌,让他进屋里找我爹。 我也跟了进去,我爹看了一眼他,直接从香案上抽一根香,用双手搓成粉状,递到那人鼻子边上。 那人呼吸把香末全部吸了进去,我爹说,你就在旁边客房里睡一觉吧,你这个属于心神不宁,应该是压力大导致的,以后注意情绪波动不要太大,饮食方面吃些清淡的。 那人竟然眼皮垂下来,昏昏欲睡,被人搀扶到旁边去睡觉了。 我说,爹,你是怎么做到的?也太牛了吧。 我爹笑了笑说,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对症下药就可以了,你去告诉刘风,今天早上就到这里吧。 我和刘大师说了,刘大师站起身来,说他可算是能歇一会了。 就在我们转身的时候,外面突然有几个人神色匆匆的过来。 陈大师一指上面挂着的休息牌子:“朋友,休息了。” 为首的那个人笑吟吟的说道:“我知道,但规矩不外乎人情,我有要事要见勇先生。” “抱歉,规矩就是规矩。”陈大师寸步不让。 那人手一扬,从后面走上来一个人,手里拿着一张名片,他拿着名片放在陈大师的手中:“我是县里女校的刘全,最近学校闹鬼,人心惶惶,特地想请勇先生走一趟。” 陈大师哦了一声,不好意思,勇哥概不外出,你还是请别人吧。 刘全直接从包里拿出了一沓现金:“不就是要钱吗,摆什么架子,我有的是钱,你开个价吧。” 外面还围了很多人,此刻看见大把大把的钞票,都发出惊呼,刘全听到周围的呼声,更是得意。 陈大师看也不去看,直接把那群人关在了门外。 刘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朋友,你这样子是不是有点太不近人情了。” 陈大师说道,勇哥吩咐过,规矩不能坏,不管是什么人,都要遵守,把你的臭钱收起来。 中午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看到我爹正在熬药,上午有很多人其实都不是撞邪,而是身体抱恙没钱医治,我爹略通医术,没有把他们扫地出门,而是为他们诊病,并且自费到外面药店抓了一些药,熬煮着。 家里变得像是一个中药馆,到处都是刺鼻的中草药味。 我看到院子里的法坛被人用布盖了起着,以免被人不小心碰到。 我问我爹,白天这样劳累,会不会影响晚上的斗法,毕竟对面可是地先生,要不下午就歇息一下午吧。 陈大师也附和道,对啊,勇哥,外面这群人很多都是生病的,让他们去医院不就好了,你看给家里整的,都跟医院一样了,到处都是伤病员,房里还睡着一个,呼噜打的震天响。 我爹说既然有能力,那自然要做的比别人多,这些都是力所能及的事情,没有道理拒之门外,晚上的作法不碍事的。 我觉得我爹什么都好,就是不会拒绝,我很奇怪,明明他对那些鬼魅那么果决,为什么在对待村民上面差距会这么大呢? 外面传来拍门声,我打开门,是那个校长刘全,一见到我就喋喋不休的说道:“都等了这么久了,也该接客了吧。” 接客两个字说的很大声,外面传来笑声。 我登时火了:“你们是什么态度?” “态度已经给了你们了,一个山沟沟里的人还有那么大的架子,活该你一辈子住在乡下。”刘全说的话实在是太难听了。 我爹皱了皱眉,问他是谁? “你就是刘勇吗?我也信刘,还是本家呢,我是来找你抓鬼的,你跟我走一趟吧。”刘全连请字都没说,直接让我爹跟他走一趟。 我爹理也不理他,回头跟陈大师说,取消他的资格,这种人就是家里有金山银山,我也不稀罕。 陈大师点点头说,知道了,勇哥。 刘安暴怒:“刘勇!信不信我让你儿子上不了学,现在道歉我还可以原谅你。” 陈大师见我爹有些不解,乃提示他是县女校的。 我爹跟看白痴一样看着他::“我倒想知道你是怎么让我儿子上不了学的?” 第39章 蛇胎 刘安还想说话,被陈大师的手下直接架了出去,那一群老师连忙跟着走了。 我爹对陈大师说,以后遇到这种情况,知道怎么做了吧? 陈大师点头,知道了勇哥。 刘安在外面仍旧不肯离去,口口声声说要让我上不了学。 我爹看到门口有一坨已经干了的狗屎,直接一脚飞起,如同射门一般,直接踢进了刘安的嘴里。 他直接趴在地上吐了起来,拼命的想要用手指挖喉咙。 我看到都想吐了,外面传来哄堂大笑,全部都是讨论什么吃屎之类的话。 刘安哪里还敢待下去,灰头土脸的带着人离开了。 我在一边看的那叫一个解气啊,这孙子竟然敢威胁我爹,这不是找死吗?不对,应该是找屎。 陈大师捂着肚子在那里笑个不停,他说老大你平常那么严肃,一本正经,但一搞笑就笑死人啊,这个人估计以后看见狗屎都会留下心理阴影了。 我爹说,他是活该,竟然敢威胁我让我儿子上不了学,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道道。 我听了心里一暖。 过了不一会,刘安又跑了回来,直接跪在我爹脚下,拼命的扇自己耳光,说他有眼不识泰山,希望我爹可以原谅他。 我爹说,你这是吃狗屎吃的幡然悔悟了吗? 外面的人指指点点的,我爹让陈大师把门关起来,免得影响不好。 “你走吧,我当今天这件事没有发生过。”我爹说道。 “勇先生,是这样,我们学校闹鬼...”刘安仍旧不肯起身。 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我们先生宽宏大量放过你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还得寸进尺了是吧?陈大师怒道。 刘安把头埋低:“马上要开学了,这件事情如果不解决的话,对我们县的招生工作影响都会很大,上面逼的很紧,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虽然你今天的态度,我十分反感,但事关学生的安危和教育,我不会坐视不理的,过几天我会派人过来。”我爹说道。 刘安连忙道谢,诚惶诚恐的离开了。 临走之前刘安说了一声:“顾老让我代他向你问好。” 我爹说道,让他自己来问好,这样也太没有诚意了。 今天下午被这样一闹,倒是没有上午人那么多,正好乐得清闲。 我爹傍晚的时候把今天的灵异事件搜罗了一下,然后列了一个表,递给我。 我问他这是什么? 他说,这是我给你的作业啊,从现在起,我便是你的老师,传道授业,直到你成为借阴人。 我看到纸上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灵异事件,爹,你这是雇用童工啊。 我爹说他没打算收钱啊,不收钱就没有雇佣关系了。 我...有你这样坑自己儿子的吗?你这是要累死我啊,这么多。 “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应该够了。”我爹看了看日期,又在本子上记了一笔。 一个月哪够,我看最少要一年啊。我反驳道。 “我无所谓,一年之后,魏如梦已经魂飞魄散了。”老爹握住了我的命门。 我说那好吧,一个月,我尽力去做。 陈大师拍拍我:“凡事不能说尽力,应该说竭尽全力。” 我拿上包袱就往外走,我爹问我去哪里,我说当然是去做作业啊,某人黑心的留了这么多作业,我不努力怎么完成。 我爹哦了一声,让我晚上回来,别误了时辰,我说知道的,错过什么也不会错过这场规模超大的法事啊。 我用笔在本子上按照难易的顺序标注起来,临走的时候,我爹把那具骷髅从李子树下拎了起来,一把扔到我旁边,让它跟我一起去,沿路保护我。 我说不好吧,被人看见骷髅开口,肯定会吓坏的。 我爹一想也是,于是让阿辉跟我一起去。 我这几天除了晨练之外,也一直在看借阴秘术这本书,现在对一些法术也略知一二,只是没有经过实践,不知道成效。 阿辉倒是很兴奋,一路上问东问西的,还让我给他娶一个鬼妻,我说缘分这种东西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我问他怎么不喜欢村花了,他说喜欢啊,可是村花和鬼妻又不违背。 我没好气的说道,只能二选一,做人要专一。 阿辉沉默了一会,说他还是喜欢村花吧,村花屁股大,好生养。 我说你丫可以啊,这都知道。 阿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看了看本子上所记载的灵异事件,刘二婶身上长鳞片,奇痒无比。 陈大师还真是惜字如金啊,言简意赅,多一个字的解释都没有。 我敲了敲门,是刘二叔开的门,他们家是我们房上的,不是一脉,算是宗亲。 二叔人比较木讷,看到我们到来,连忙把我们迎进屋。 你爹怎么没来,二叔给我们又是斟茶倒水,又是端凳子。 我说二叔,都是自家人,不用这么客气的,我爹是让我来看看二婶的病。 不是二叔说啊,你还是叫你爹来吧,你这...二叔有些为难的说道。 我早就知道会遇到这种情况,老人们都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我年纪小,天生的劣势,他们不信任我也是正常,我只有靠实力来证明自己了。 我对二叔说道,二叔,实不相瞒,我这段时间一直都有在修炼道术,现在也算是小有成就,你就放心吧。 二叔有些难为情,不是做叔叔的不相信你,而是你二婶的病实在是太怪异了,我怀疑她是中了邪了,你说哪一个好端端的人身上会长蛇鳞的呢。 我觉得还是你爹来更加稳妥,二叔又加了一句。 好吧,我只有出大招了,叔,我帮二婶治,无论治得好治不好,都不收钱。 不收钱啊,二叔沉吟了一下,说道那好吧,不收钱就让你看。 二婶从房间里走出来,跟一个怀孕了许久的婆娘一样,一只手还缠着绷带。 我说二叔你可以啊,雄风不减当年,我婶子这是几个月了啊。 二叔脸憋的通红,屁的雄风,她这不是怀孕,是生病了。 我对二婶说,你相信我吗? 二婶说,自然是相信你的,不然我就不会从房间里出来了。 我看了看她的手,上面起了一层鳞片,用手轻轻一刮,还有这淡淡的壳,我问二婶有什么感觉,她说很痒。 我用手按了一下她的肚子,发现里面竟然有绳子一样的感觉,而且还会动。 二婶,你这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啊?我的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结论。 她说大概是月前。 得病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呢?我继续问道。 她摇摇头,说没有。 二叔在一旁说,怎的没有,你不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吗? 二婶脸红了,拍了一下二叔:“你个老糊涂,说什么呢,那种事情怎么能当着外面人说。” 我心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玄机。 追问之下,二婶这才道出实情,那天晚上睡着之后,做了一个梦,梦里跟一条蛇那啥睡了,然后醒来的时候床单还湿了。 我说根源找到了,二婶你怀孕了。 二婶说怎么可能。 二叔也摇头,说这没有的事,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看不出来,还得你爹来。 我说二叔你听我说完啊,婶子这是怀了蛇胎,而且看肚子的大小,已经快要临盆了。 他们两的脸色瞬间大变。 那怎么办啊?二叔问我。 我让他准备雄黄和酒,一盆热水,再把村子里的接阴婆找来。 二叔很快把东西全部拿了过来,后面跟了一个老太婆。 我把雄黄倒进酒里,告诉二婶,待会可能会有点痛,让她千万忍住。 接阴婆揶揄二叔:“你这瞒的够深的啊,老婆都要生了,才找我,事先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二叔说,我也很突然啊。 我把接阴婆拉到一边,叮嘱她,待会无论是看到什么都不要声张,只需按照跟普通接生一样。 她一听我的话,顿时明了,这里面是鬼胎? 我摇头,说了两个字,蛇胎。 第40章 对战地先生 山里偏僻,交通不便,有的时候孕妇羊水破了来不及送镇上的医院,所以还保留着接生婆这个职业,会接生的很多,但接阴婆寥寥无几。 接阴婆,可以接生鬼胎,但凡是遇见胎死腹中,或者类似动物胎便会找她。 像今天二婶遇到的这种情况,整个村子也只有接阴婆有胆量也有能耐处理。 换做其他的接生婆,估计只看一眼,下一秒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蛇胎,这可难办哩,要是一般的胎还好,这蛇可是会咬人的。”接阴婆说道。 二叔连忙从家里拿出压箱子的一篮鸡蛋,递给接阴婆:“李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李婆这才换上了笑容,说什么客气了,不用的。 阿辉撇嘴,轻声说了句,嘴里说着不要,手上却很老实。 李婆瞪了一眼阿辉:“我要接生了,你们全部都出去吧。” 我点头,对她说如果有什么事情,随时喊我,我就在门口。 她说这些事情她不知道做了多少了,早就烂熟于心,不会有差错的。 我让二婶把雄黄酒喝掉,约莫过了十分钟,我看到她的肚子里开始翻江倒海一般,二婶发出痛苦的叫声,我让她忍住,过了会,肚子里的动静小了,我对接阴婆点点头,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接阴婆关上了门,二叔问我雄黄酒的作用是什么,我对他说,雄黄可以驱蛇,酒则是起到麻醉,两者混合有催生的功效。 约莫过了一刻钟,李婆端着一盆子血水出来,里面蜷缩着一团团的蛇卵,有些蛇已经破壳而出了,细长细长的,在水里游动。 李婆说,他二叔,你真是幸运,要是再多过几天,蛇卵全部破裂,恐怕你老婆的命就难保了。 二叔向我们道谢,说要不是我们,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临走的时候,李婆怀揣着一篮子鸡蛋,二叔说给我拿点钱,我拒绝了:“二婶现在很虚弱,需要买点补点,炖几只鸡补补,这些钱你留着,我在治病之前便说了,免费的。” 二叔说那怎么好意思,真是太感谢你了。 我灵机一动:“二叔,你要是真的感谢我的话,那就把这件事情宣传出去呗,我岁数小,他们都不相信我的实力,如果你在一盘帮衬着,兴许还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二叔说,要得,没想到你小小年纪本事就这么大了,你放心,我和你二婶会帮着宣传的。 我把二叔拉到一边,问他最近是不是又去山上抓蛇了,二叔摸摸头,说是的。 我说,山里年岁久了的动物都有灵性,多半是你抓了一条灵性的蛇杀吃了,它才会缠上你们,以后野味还是少吃点,多吃些瓜果蔬菜,健康有营养。 二叔说,行,都听你的,经过这件事他哪里还敢吃蛇,看见绳子都怕了。 我说那倒还不至于吧,我给他一道符,让他贴在门上,能起到镇宅安神的效果。 我走到里屋,陪二婶说了会话,看到她手臂上的鳞片脱落了一大片,应该过几天就可以痊愈了。 如果有他们帮着我一起宣传,相信以后我再去村里人家,阻碍和猜忌也会少一些吧。 从二叔家里出来,已经差不多是傍晚时分,我担心地先生提前到,于是赶回了家,阿辉问我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的,他怎么一点都不知情。 我说这是秘密。 回到家里,四方的坛已经升起了,我爹坐镇中间,头戴道帽,身穿道服,帅呆了,酷毙了。 阿辉说,他要是有这么一个爹就好了,那说出去肯定倍有面子。 我说,我长这么大,被人骂没爹没娘的日子你难道忘记了吗? 阿辉不说话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各人有各人的难处。 我爹看见我,让我过去,问我事情办得如何。 我说都已经搞定了,也不看看我是谁儿子,爹,你今天穿这一身真帅。 我爹让我进屋去收拾一下,待会出来帮他。 我心里已经隐隐开始期待今天晚上。 地先生和楚兮对我恨之入骨,我何尝又不是一样,如果不是他们,那我一家恐怕现在已经阖家团圆了,而现在魏如梦却生死不知。 我们两家之间在今天晚上必须要有一个了断。 我问陈大师,有没有多余的道服,我也想穿上。 陈大师笑了笑,说他早就知道我的想法了,都准备好了,说着拿出了一件崭新的道袍。 我试穿了一下,刚好合身,问他是给我量身定做的吗? 他说,身为一个道士,怎么能没有战袍呢,他特地问了我奶奶我的身高尺寸,去裁缝店里央人做的。 我说,谢谢了,你有心了。 他说,应该的,我是他老大的儿子,也就是小老大,他做这些事情还不是理所应当。 我对他说,人人生来平等,无分贵贱,只是分工不同,你大可以不必把自己的身份摆的那么低,我爹的性格你也知道,你对他好,他只会对你更好,所以在我们家没有什么主仆之别,我们都是朋友,是亲人。 陈大师被我说的眼眶有些湿润,他说,他从未想到我会说出这番话,让他有些感动。 吃过了晚饭之后,我和我爹两人站在坛前面,其他的人则站在门口,我爹说事情因我而起,这段因果也只有我才能断。 我点头,过了不久,外面起了一层薄薄的雾,风吹过来,如同轻纱一般。 门外有着铃声响起,地先生和楚兮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地先生看了一眼里面,说道好大的阵势,你还真看得起我这个老头子。 我爹一点碗中的水,并指从桌上拿捏起一张符纸,哄的一声,符在他手里燃烧了起来。 真的跟电视里面演得一模一样,我爹把符纸扔在碗里,碗里的水燃烧起来,我爹把阴阳八卦镜放置在碗口,然后两个手指交替从上面比划到下面,八卦镜发出了黄光。 地先生说了一句雕虫小技。 我不服气,我爹这是雕虫小技,那你是什么,岂不是渣渣。 地先生气极:“你!我看你待会还能否像现在这样油嘴滑舌。” 地先生摊开手,我看到其掌心握着一个铜铃铛,刚才我听到的铃声便是从那里面发出来的,他手里开始摇晃铃铛,我感到头晕目眩。 我爹连忙用毛笔沾染朱砂,在我眉心一点。 我刚才头疼顿消。 我问刚才发生了什么,我爹说我刚才中了地先生的招,他手里的铃铛有迷惑人心的作用。 地先生问我刚才的滋味怎么样,这是对我刚才出言不逊的惩罚。 我说你这个老混蛋,欺负小辈算什么本事,有种跟我爹去斗法啊。 地先生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哼了一声,不过也没有继续动作。 楚兮站了出来,对地先生说道,爷爷,他交给我吧,你去对付他爹。 说完她朝我走来,说道,我们平辈,你总不可能说我欺负你吧,要是够男人的话,那就来单挑啊。 我说我不打女人, 楚兮却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朝我飘过来,手里拿着一根皮鞭,直接朝我甩来。 我往旁边一躲,那皮鞭直接甩在刚才我站的位置,把一块地板都砸的四分五裂,卧槽,要是落在我身上,那岂不是骨折。 没想到她竟然这般心狠,我握了握拳头,既然你这样的话,那就别怪我欺负女人了。 楚兮说,今天晚上我要杀了你,把你炼成僵尸,让你永远都陪着我,既然得不到你的人,我也要得到你的身体,你只能是属于我的。 我说你做梦吧,我永远都不属于你,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加不会出现。 我爹扔给我一把桃木剑,让我自己小心行事。 我接住剑,剑尖低垂,看着楚兮的身影在院子里分分合合,越来越接近我。 这些影子里面只有一道是真的。 第41章 红符 光影四合,让人难分难辨,我心慌意乱的时候,我爹大喊一声,如同当头棒喝一样,直接把我喊醒了。 这声音好生熟悉,每当我危险的时候,在我脑海中响起,可不就是这一道声音吗? 那天晚上我在李子树上初见魏如梦,她向我索要李子,我即将递出的时候,也是这一声暴喝把我唤醒了。 原来是我爹,原来他从来不曾离开我,只是隐于暗处,默默的守护着我,我从大山归来的时候还曾猜忌他,现在想想真是万分不该。 我爹出言提醒我的时候,被地先生偷袭,刁钻的一击直接朝我爹打去,陈大师连忙提醒,我爹仓促用手里的阴阳镜抵挡,我看到阴阳镜被地先生直接轰碎,黄光也消散。 我爹后退几步,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 “你跟我战斗的时候,还分心,我看你是想要被我炼成僵尸。”楚兮的话在我近边响起,我连忙收回心神。 我闭上眼睛,既然眼睛被迷惑了,那就用心去感受吧。 我提起桃木剑,横亘在身前,哪里有破风声,剑便往哪里砍去,几声当啷的声音,证明我的判断没有错误,我砍中了。 这种方法有用,楚兮气急败坏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没想到你这个人悟性那么高,这么快就找出了应对的办法,但是实力的差距是没办法弥补的,所以你还是只有死路一条。” 一记猛烈的攻击砸在剑身之上,我整个人都飞了出去,落在地上翻滚了好几次,我睁开眼,看见一条鞭子如影随形一般跟随过来,连忙顺势多滚了一圈才堪堪避开。 楚兮根本不想那么快杀死我,她是在玩我。 我虽然很生气,但没有丝毫办法,陈大师想要冲上来,被地先生一道法术挡住了身形。 他们根本就进不来,所以我只有靠自己。 看着楚兮戏谑的目光,我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里的桃木剑。 “你不是喜欢魏如梦吗?那我就成全你好了。”楚兮变成了魏如梦的样子,手里拿着皮鞭一步一步朝我走来:“死在心爱人手里,一定比死在我手里滋味更好受吧。” 楚兮,我不允许你亵渎魏如梦。我站起来,朝她冲去。 但是面对着‘魏如梦’,哪怕只是容貌一样,我也下不去手,只生的出抵抗的勇气。 而她则是招招夺命,步步杀机。 我方寸大乱,心乱如麻。 我爹冲到我身边,帮我格挡了两记攻击,他一把拽住我的衣领:“你醒一醒,她不是魏如梦,你再这样下去,会没命的,你没命了,拿什么救魏如梦?” 我咬牙从刚才被撕裂的衣服上撕下一角,然后绑在眼睛上:“楚兮,新仇旧恨一起算,来吧。” “我看你适合永远当一个瞎子。”楚兮笑道。 我身体周遭四面八方全都是鞭子抽在空气中的炸响。 我用剑去抵挡,有几次都挡空了,被鞭子抽在身上火辣辣的痛。 我才发现我的心乱了,刚才之所以能够例无虚发是因为心无旁骛,可刚才见了魏如梦的模样,我的心再也静不下来。 我有那么几秒真的坚持不下去了,每当我想要放弃的时候,我的脑海里便浮现玉佩里魏如梦痛苦的神情,不。 我挣扎着爬了起来,一剑朝前面斩去。 面前传来一道闷哼声,楚兮大概也没有想到我还能起来,所以被我一击而中。 我撕下布条,一字一句的对她说,我不能死。 楚兮嘴角溢出鲜血,那可由不得你。 楚兮身形暴涨,呈现奔跑的姿势,用肩膀把我整个人顶了起来,我整个人朝半空之中飞去,想要抓住什么,却连握拳的力气都没有,耳边却只有加速空气流动的声音。 我落在地上,整个人都深深陷入了泥土之中,感觉到浑身的骨骼都碎了。 我爹见了目呲俱裂,想要朝这边冲过来,却被地先生挡住。 地先生说:“刘勇,你的对手是我,有我在,你休想救你儿子。” 我爹一用力,身上的道袍直接被崩碎,一道金色的符飞入空中,被他拿在手里。 “谁敢动我儿子,那就死。”我爹催发了手里的符,瞬间光芒四射,摧枯拉朽的化解了地先生攻势,并且造成的冲击波将地先生整个人击飞,如同被炮弹轰中一般,重重的砸在墙上,整面墙壁都四分五裂,地先生被墙上掉下来的砖石掩埋住。 楚兮看到她爷爷被我爹击败,心中更急,直接朝我扑过来。 我爹虽然赢了,可他所在的位置到这里还有一定的距离,不可能马上赶到,而楚兮的攻击就要落在我身上了,我想终究还是难逃一死。 就在我心如死灰的时候,玉佩突然发出光亮,里面疾射出很多冰刺,密密麻麻,数不尽。 魏如梦?我呢喃道,难道她醒过来了? 楚兮整个人倒飞出去,但仍旧被冰刺射中了好几根,她见已经不能杀我,遂直接顺势退到了墙边,一把抱起她爷爷,身影一闪,消失在原地。 我爹没有追击,而是过来查探了一下我的伤势,然后重重的抱住我:“你没事就好。” 我拿起玉佩:“爹,刚才是魏如梦救了我。” 我爹神色有些黯然,我问他怎么了?魏如梦是不是有意识的? 我爹点点头,是她自己将自己封住的,当然有意识了,只是她不能说话,但可以告知外面发生的一切,她身上冰不能化,冰化了,她也死了,魂飞魄散,神仙也就不回来。 我当即消耗了一次进入玉佩空间的机会,看到原来厚厚的冰层消退了三分之一,我看到魏如梦在冰层里的神色更加痛苦,心痛欲裂。 魏如梦!我不要你这样做,你好傻,你变成现在这样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你为什么还要一次次救我? 一直到时间流失光了,我才精神恍惚的回到院子里,嘴里仍旧在轻声呢喃。 我爹拍拍我的肩膀:“她是个好姑娘,不要负她。” 我说,里面的冰层消失了三分之一,也就是说,再有两次她便灰飞烟灭,我知道她在我身上,看见我落难,肯定会不顾一切,哪怕自己死,所以这块玉佩不能放在我身上。 我把玉佩解下来,依依不舍的放在我爹的手心,玉佩发出微光,好像也在舍不得离开我。 我爹说地先生即便不死也去了半条命,短暂时间对我们是造不成威胁了,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陈大师和我爷爷奶奶此刻破除了禁制,冲了过来,我爷爷反复查看了我身体,确定没有伤到什么零部件,才松了一口气。 陈大师问我爹刚才那道红符是什么,怎么威力那么大。 我爹说符也分好几种,黄色的符是最常见的,除了黄符之外,也有其它带颜色的功能符,不同的颜色拥有不同的功效和威能,红符以攻击著称,绿符则是治愈。 陈大师问我父亲还有没有其他的功能符,让他看一看。 我爹没好气的说,你当功能符是大白菜啊,这种符世所罕见,每一张都珍贵无比,他也是偶然才得到一张。 没想到父亲为了救我竟然耗费了一张功能符,我有些内疚,我爹摸了摸我的头说,傻瓜,在我心目中,你比一张所谓的符要贵重多了,你不要多想了,红符也是人画出来的,等我实力更进一步,没准我也可以画出带颜色的符。 我知道我爹是安慰我,但仍旧点点头。 陈大师他们把破落的院子简单收拾了一下,院墙得明天去找人来砌了。 第42章 封印 战斗过后,我浑身酸痛,只想回到房间,然后舒舒服服的睡一觉。 可惜屁股刚沾到床上,就被我爹无情的拉了起来。 他不由分说的把我拉到浴室,我看到中间放了一个好大的浴桶,热气蒸腾,整个房间的温度都很高。 进去不一会,我衣服就被汗打湿了。 我爹用手试探了一下水问,对我说:“把衣服脱了,进去泡。” 我脱得清洁溜溜,爬了进去,又马上出来,脸瞬间涨红,这水温也太高了吧,我连忙跟我爹说,水太烫了。 我爹说就是要的这种效果,水烫药性吸收的快。 然后他一把把我按进了水里。 过了一会,我适应了水温之后,感觉到全身酥酥麻麻的,特别舒服,差点叫出声来。 陈大师从外面提了一个袋子进来,我问里面装的是什么,陈大师笑而不语,我爹说这是他特意让陈大师给我弄来的。 好东西啊,我眼前一亮,但很快我发现有点不对劲,这袋子怎么还在动呢?难道是活的? 我爹伸进去抓出几条蛇,吓得我差点没跳起来,爹你这是做什么啊? 我爹说当然是给你加点料了,说着他捏住了蛇头,直接用手把蛇的两颗槽牙掰了下来,然后丢进了浴桶。 我从小到大都挺怕蛇的,现在竟然要我跟一条蛇洗澡,我欲哭无泪。 陈大师笑出了声,我一拍桶内,溅起水花四射,有一口直接喷入了陈大师嘴里。 我让你笑,喝我洗澡水吧。 陈大师跑到一旁干呕去了,蛇入水后,想要往外爬,被我拽住了尾巴,用来搓澡,它在我身上乱爬,痒痒的。 我爹关上门,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用笔在上面写个不停,我看了一眼,是在记笔记,没想到我爹还有这种好习惯。 泡完澡后,我浑身轻松,回到房间之后,躺在床上便睡着了,手里抓着玉佩。 第二天晨练照旧,回来的时候,听到我爹跟我爷爷在讨论我上学的问题,我爹说真要是不会读书,就让我回家跟他学道术,我爷爷说不行,现在谁家的孩子不上学,不上学那岂不是成了文盲。 他们两看见我,我爹把我喊过去,问我想不想读书。 我爷爷说,读书不是想不想,而是必须要的。 我说我好饿。 奶奶说,你看看你们,光顾着说话,我孙子那么早起来晨练,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一定饿坏了吧。 说着把我拉过去,让我不要听他们扯。 我如蒙大赦,连忙跟奶奶吃饭去了。 吃完饭,我爹带着我在村子里逛了一圈,每到一个地方,他便让我把这些年的变化告诉他,我们穿行在村子,村子里有很多地方都是大人们不准小孩子踏足的,可在我们面前百无禁忌,我爹甚至还闯入了一间闹鬼的房子,把那个鬼吓得缩在墙角,一动也不敢动。 到了竹林的时候,我爹神色有些不正常,他说这个竹林布了障眼法,但后来像是被人破了。 我说这竹林里面就是刘寡妇的家里,上次我跟爷爷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刘寡妇给消灭掉,问我爹要不要去看一下。 我爹说看看也好,九口葬龙井,轻易不问世,他担心是有人故意为之。 看到刘寡妇家破败的院子,我对我爹说,半个月前她家都还不是这幅光景的,是在短短几天之内变成这样的。 我爹说,这屋子二十年前就已经是这样了,我当年便知道,是有妖物布下障眼法,迷惑了世人的眼睛,营造出一种假象。 我恍然,跟我爹说了刘寡妇家里发生的事情。 我爹推开门走了进去,闭上眼睛站在房间中央,手指轻微动着。 房间有邪气,我爹把破旧的沙发掀起来,下面有一个小盒子。 我把盒子捡起来,不敢打开,递给我爹。 我爹用手覆盖在盒子上面,感受了一下说道,这里面的东西不能打开,打开之后连他也没有把握处理。 我问他里面是什么,我爹说了两个字,邪骨。 我爹把盒子放入袋中,说刘寡妇是白骨成精,这是她骨蜕的时候留下的一块邪骨,邪骨通人欲,古时候的帝王最喜欢这种东西,曾经有一个地方上的官员因为献上了一块邪骨,而加官进爵,连升三级。 我说是不是这东西可以让人那啥变得很强壮,很威猛。 我爹点点头,但这终究不是正道,如果使用太多的话,会走火入魔。 他皱了皱眉,说白骨最难缠了,小说里白骨精也要打三次才死,你们道行不高,莫不是被她骗了? 我说怎么可能,那么多人亲眼所见,爷爷用桃木剑破了她的法,然后一剑扎入了她头盖骨,整个骨头都散架了。 我爹问我们把白骨放到哪里去了,让我回头带他去看一下,我说好。 我们两到了院子里,上次的井中,我爹围着井转了一圈,说这锁龙井,怎么好像是被困住了。 被困住了?一个井怎么会被困住,我有些不理解。 我爹让我帮忙把井边的杂草清理一下。 清理了之后,我看见井边的岩壁上,有一块黯淡的铁牌,上面被人歪歪扭扭的勾勒了几道纹。 我爹说果然是这样,他用手擦了一下,擦不掉,乃用法力去抹,抹去一条纹之后,整个井边都震动了起来。 就在我们准备继续动作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道缥缈的声音:“你们不能这样做。” 是谁在装神弄鬼!我爹把我拉到身后。 从屋子里走出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他年纪老迈却还是精神抖擞,目光炯炯有神。 “你们如果强硬的想要破除井边封印,下场只有一个,井毁人亡。”老人说道。 我爹问他,你知道的这么多,莫非这井上的封印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人说,这你可冤枉老夫了,我可没有,只是住在这附近,刚才看到你们进来,所以跟过来看看。 我爹说,原来是个老鬼,你胆子倒是挺大,竟然敢撞到我跟前来,难道你不知道我是专门驱邪捉鬼的吗? 老者行了一礼,我知道你是借阴人,借阴人维持阴阳秩序,不会乱造杀孽,老朽也是看见你才敢出来说一句话。 我本是这座房子的主人,只因为二十年前,院子里塌陷成一口井,第二天便被奸人所害,抛尸院中,我目睹了他们的行径,亲耳听到他们说谁妄想破这封印,必定会遭到反噬,轻则身死,重则方圆百里之内,人畜不留。 我有些无语,他们说的你也信? 宁可信其有啊,要是是真的,我必定会受到波及。 我爹说,这才是你的主要目的吧,要不是因为怕受到波及,你肯定不会出言提醒我们? 老者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爹说,他要破除这个封印轻而易举。 老者说,后生仔,你说话口气不要那么大,这个封印真的不是你能够动的。 我爹笑了笑,我刘勇要做的是,没人能够阻挡,今天我这封印是破定了,九口葬龙井,五棵李子树,形成良性循环,破坏了其中一环,其余的都会受到影响。 老者衣服鼓荡,这么说你是非要破坏封印了,那你先过了老朽这一关吧。 说完老者朝这边飘了过来,地上的石头全部都飞到半空中,朝我们砸过来。 我爹一跺脚,大喝一声,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定。 言出法随,那些石头在离我半尺距离左右的时候纷纷掉在地上,老者从半空中摔下去,屁滚尿流的,转身就想跑。 第43章 纸鹤 我爹只一句话,便破了那老鬼的法术,无外乎吓得那老鬼心胆俱裂,想要掉头鼠窜。 你再走一步,我叫你魂飞魄散!我爹喝道。 那老鬼听见我爹的声音,吓得跪在原地,瑟瑟发抖,大人,你放过我吧。 我爹说,你想动手就动手,想走就走,我借阴人的面子何在。 老鬼磕头说他再也不敢了。 我爹说,给你三秒钟的时间,重新组织一下语言,这个封印是怎么回事? 老鬼这才交了底,他的确是这房子原来的主人,被奸人所害之后炼制成活死人,在此地守护封印,他说他之前见过我,但是因为我们上次没有发现封印,便没有出现,而这次我爹从进来就给他极大的威胁感,他也是被逼无奈才出手的。 老鬼说的声泪俱下,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我爹对他招手,让他过来。 老鬼走到我爹身边,一股浓厚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我爹说,你身上的血腥味这么重,肯定害了不少人,该死。 老鬼见事迹败露,连忙想要遁走,被我爹掐住了脖子,提了起来。 饶命啊,我全都招,封印锁龙井的那一群人姓楚,他们是从省城来的。 老鬼身形跟话音一起消散在天地之间,我爹对我说,身为借阴人要有明辨是非的能力,还要有一颗赤诚之心,做到刚正不阿,赏罚分明。 我说要求这么多啊。 我爹没好气的说,我还没说到十分之一呢,你就嫌多了,借阴人十大戒律,八十条守则都是世代相传,每一个人都要遵守的。 他给我说了几条,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制约这么多,还怎么愉快的玩耍啊? 我爹蹲下身去研究封印去了,他手里变幻了很多种手法,最后选择了一个朝封印打去。 井上面歪歪扭扭的符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弭,我们所在的位置出现剧烈的晃动,井里传来一声龙吟,我爹连忙拉着我快速的后退。 一直退出了刘寡妇家里,震感才减弱一些,轰隆一声,整栋房子都倒塌在我们眼前,扬起的灰尘让我们两变成了泥人,身上全是尘土。 我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看到眼前一片废墟,哪里还有原先的样子。 我爹帮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拉着我往回走,我问他不去看看锁龙井吗? 我爹说它已经走了。 走了?去哪了?我不解的问道。 回后山去了,那里才是它应该呆的地方。我爹摸了摸我的头。 刚才房屋倒塌的动静很大,有很多人都朝这边赶过来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我跟我爹灰头土脸的,他们竟然一下子没有认出来,有一个年轻人拉住我询问前面发生了什么。 我说刘寡妇家里房子倒了。 房子倒了?房子怎么会无缘无故倒呢?那人嘀咕道。 我说我也不知道啊,也许是年份太久了的原因吧。 他又说前几天还是好好的啊。 我... 那人还想问,我直接说道,这些我都不知道,你想要知道的话,可以去问房子去,问问他为什么要倒,我很忙,没空陪你在这里问十万个为什么。 那人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对我说,好,那我去问房子,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说了一句卧槽。 说话的功夫,我爹已经走出去好远,停在那里等我,我小跑追上他,他问我怎么了,我把刚才的事说了,我爹无奈的摇头,说你啊你。 回到家中,陈大师看见我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老大,你们这是去吃土了吗,怎么弄一身灰。” 我爹拍了拍身上,房间里全是灰,陈大师不住的咳嗽,老大你快别拍了,我不笑了还不成吗? 我朝陈大师说道,吃土啊,多吃点。 我洗漱完,我爹让我找一些楚兮身上的东西,像是头发,指甲什么的。 我问他要做什么用,我爹说让你找你就找,哪那么多为什么,要是找不到的话,贴身的衣物也可以。 我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找了一通,奇怪的是,她跟我住了好几天,竟然什么都没留下,无奈只有拿了她的贴身衣服去找我爹。 我爹手里拿着一只刚叠好不久的千纸鹤,问我找到了吗? 我昂了一声,把手里的东西给他。 我爹看了一眼,你诚心的是吧,就找到这个? 我说我整个房间都找遍了,也没找到头发之类的啊。 他说好吧,那只有用这个了。 我爹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去,另一只手在半空中画符,嘴里念念有词,最后一点在纸鹤的头部,纸鹤仿佛活过来一般,振翅飞入半空。 我爹把楚兮的东西挂在纸鹤之上,把整个纸鹤都包裹了进去,纸鹤摇摇晃晃的往外面飞去。 我爹说跟着纸鹤便可以找到楚兮,我才明白原来我爹让我找楚兮贴身衣服的用意,原来是这个啊。 我爹让我追出去,他随后就到,我说好。 不过我很快就后悔了,要是知道是跟在纸鹤后面寻人的话,我拿什么不好,怎么会选这个。 路上碰见一个小孩,用手指指点点,快看啊爸爸,有内裤在天上飞,后面一个男的在追。 当时我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爹跟在我后面不远的地方,我心里只想着,纸鹤啊纸鹤,你往没人的地飞吧,我叫你大哥,成么,大爷也行啊。 偏偏纸鹤就往人多的地方飞,让我尴尬至极,我稍微想拉远一点距离,我爹就嗯哼一声。 好吧,豁出去了,哪怕背负着追裤狂魔的名头,我... 我不干了,直接跳起来,把纸鹤抓住。 我爹说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不想找到楚兮吗? 我说这哪是找人啊,这是找羞辱啊,你看看行人看我的眼光。 我爹说好像是有点不好,这样吧。 我爹从衣服上撕了一块下来,然后让纸鹤叼住,这样不就好了。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我说爹你早为什么不这样做啊,都跑了大半个村子了。 我爹说身为一个借阴人,这一生肯定要面对各种各样的目光,难道仅仅是这些异样的眼神就让你感到难受不堪了吗? 要是遭人非议,各种委屈,甚至顶着全世界的压力呢?你还能坚持下去吗?会不会跟现在一样,直接放弃了。 你的做法让我很失望,我爹的话让我羞愧难当。 原来我父亲做这些事情都是有深意的,我还... 我咬紧牙关:“爹,把大块的裤子挂上去把,我要锤炼自己,即便是遭受异样的眼光,我也一定会坚持下去的。” 我爹说,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纸鹤继续前行,没想到刚才那个小孩子又来了一句,爸爸快看啊,刚才那条内裤又飞了,咦,怎么破了个洞,哇,那个大哥哥还在后面追。 我真想掐住那小孩子的脸,笑着跟他说一声,你好可爱啊。 小孩子的声音很萌,吸引了更多的人朝这边看。 我想我往后几天还是尽量不要出门吧。 纸鹤到了村花家附近,便消失不见了,阿辉徘徊在门外,看见我,问怎么了。 我说,你有没有看见一条内裤,黑色的,破了一个洞,飞在天上。 阿辉把手放在我额头上,你还没睡醒吧,大白天的就说起梦话了。 我说,你爱信不信吧。 正说着,纸鹤重新出现,原来刚才是被树挡住了,现在纸鹤直接飞进了村花的家里。 我一拍阿辉,兄弟,我还有事,不跟你扯了。 我跑到门口敲了门,阿辉连忙跟过来:“刘壮实,不是说好不跟我抢村花吗?” 我说我是进去找内裤。 阿辉说,你的借口还能编的再拙劣一点吗? 第44章 林清 借口,我... 也是,如此奇葩的理由,也难怪阿辉会说是我找的借口了。 我说的句句属实,阿辉,你要是不信的话,就在这里看着。 我没有解释,反正解释了他也是不听的。 阿辉说,好,我倒要看看有没有超人的内裤在天上飞。 我说不是超人的内裤。 正说着,村花来开门了,她穿戴很朴素,但很干净,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她见了我们露出微笑,问我们来做啥? 我还没说话,阿辉便告起状来:“是他,他说要进去找内裤。” 咳咳,我思考着应该怎么回答,正巧我爹赶到了,我说你问我爹吧。 我爹说怎么了,纸鹤飞哪去了? 我一指院子里,飞进去了,我正在和主人交涉呢。 村花看着我爸,用手捂住小嘴,露出惊讶的表情:“你不是勇叔吗?我爸之前老是提起你呢。” 你爸是?我爹问道。 我爸林正英啊,也是一个道士,不过已经法归南山,前些年就去世了,村花神色有些黯然,仿佛提及了伤心事。 啊,那还真是可惜了,我安慰道。 人死不能复生,那啥,林清,你千万不要过度悲伤。阿辉也说道。 林清莞尔一笑,没事,我早已习惯了,进来吧,别在外面站着了。 我们跟随她进入房中,我才知道林清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父亲离世之后留下了一笔钱,只够维持平常的开支,所以她日子过得精打细算,连添一件衣服都要考虑好久,除了校服,其他的衣服都是穿的很旧也舍不得换。 也许是我爹的缘故,林清显得很客气,跟平常那种冷冰冰的态度有很大区别,我爹说了我们的来意。 我补充了一句,那纸鹤看上去比较像内裤,因为它个头小,被内裤遮住了。 林清脸上浮出一丝羞意,说那啥飞到院墙之外,隔壁去了。 阿辉说难道你说的是真的? 我说,废话,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打扰了啊,林清,我们这就走。 不坐会吗?林清挽留了一下。 阿辉顿时走不动道了,我一把拉住他,往外拖。 阿辉到外面还埋怨我说,为什么要棒打鸳鸯,拆散他跟村花。 我从路边找了一根棍子,挥舞了两下,棒打鸳鸯是吧,我让你棒打,还鸳鸯,你别跑啊。 我爹走到隔壁敲了敲门,门却吱呀一声裂开了缝。 有人在吗?我爹朝里面喊道。 死一般的寂静,过了很久都没有人回应,而且里面往外面吹着风,阴森森的。 我跟阿辉也不闹了,这里面一定有古怪。 林清从她家走了出来,阿辉轻轻推了推我,你看,村花肯定对我有意思,才过去这么一会,她就迫不及待想我了。 我说,阿辉,你过去把脸贴到墙上。 阿辉问我为什么? 当然是看看你的脸皮厚还是墙更厚啊,我没好气的说道。 阿辉被我挤兑的说不出话来。 林清过来是想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我爹问她,这家人是做什么的? 林清说,这家人几年前就搬走了,一直没人住,是个空宅子,平日里也不上锁,现在已经成了野猫野狗的乐园了。 阿辉就想去推门,说既然没主人,那进去一探个究竟。 我爹拉住了他,房子太久没住人,不代表没主人,贸然闯进去,是很不礼貌的。 我听的一头雾水,什么主人和住人,发音都差不多。 林清说,世伯难道是指有脏东西吗? 我爹点了点头,人住阳宅,鬼居阴曹,但世上有很多孤魂野鬼是没有居所,四处飘荡的,他们会找没人的房子停歇,这就是为什么房子太久没人住,却经常发出声音的原因。 我恍然大悟,问林清一个人在家敢睡吗? 林清微笑着说,习惯了就好。 阿辉说,住在这的确是有些瘆得慌,不如住校吧。 林清微微摇头,住校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而且也没家里住的自由和舒服。 我爹拍了拍我的头:“你跟人家好好学学,同样是年纪相仿的人,差距和觉悟怎么就这么大呢。” 我有些佩服林清,换做我是她,我绝对做不到这样。 我爹让我找一些干的柴过来,然后从随行的包里拿出一沓黄纸,剪成圆形的冥纸,放置在上面烧着。 我爹双手合住,只留下中指竖着,开口说道,先礼后兵,你仔细的听,借阴人刘勇,追查一桩案件,想要进屋,若是答应便把门打开。 我们都定睛看着大门,心想这门会开吗? 没想到我爹话音刚落,大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 我和阿辉面面相觑,我爹说现在可以进了。 阿辉进门的时候,没注意门槛,摔了一个狗吃屎。 我爹对他说,这是你刚才失礼,屋子主人对你的惩罚。 阿辉起身连忙四处打了个拜,一个劲的道歉。 我们进门之后,我爹让我们不要乱走,只走有路的地方。 在大厅里,我看到了那只纸鹤,被人折断了翅膀,在地上不断的扑腾着。 上面挂着的内裤也不见了。 是谁干的?我看到线索断了,有些郁闷。 我爹从地上捡起了纸鹤,就在这时大门突然嘭的一声关上了,所有门窗不断的开开关关,发出很大的声音。 房间里的电灯也开始发出呲呲的声音,忽明忽暗。 我问我爹,刚才不都已经烧过纸钱了吗?怎么还是不消停。 我爹说了一句贪得无厌,这是嫌我们给的少,想要加价。 那怎么办?我问道。 我爹说,他想得美。 阿辉吓得往我后面躲,我看了看林清,她倒是挺镇静的。 我拍了拍阿辉,说你还是放弃林清吧,你们不合适,真的。 我们四个人站在大厅里,我爹捡起地上的纸鹤,把纸鹤展开,变成一道符,他把符烧着,落在地上,地上烧出了裂纹一样的东西,朝四周荡去,周围的动静刹那便停止了。 我爹从怀里掏出一枚铜钱,朝大厅的一角射去,铜钱砸在半空,一道虚影被击落在地。 虚影连忙求饶,说他只是穷怕了,想要求财,并未攻击我们。 我爹说如果他攻击我们,现在就没有他说话的余地了。 虚影冒出轻烟,想要隐去。 我爹说慢着,我向你打听一件事。 说着把我们的来意一说,虚影支支吾吾的,不肯开口。 “我再问一次,楚健去哪了?”我爹对它说道。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那道虚影发出了人的声音。 不知道的话,那就抱歉了,谁叫人鬼对立,搏斗终生呢,我爹抬起了手。 “慢着,我虽然不知道,但有一个人肯定知道。”那道虚影惶恐的说道:“你说的楚健就是他带来的,之前便离开了啊,我现在真的不清楚,不然哪里敢不告诉诸位大爷啊。” “说吧,我劝你想清楚再说,如果你想在这里长期待下去的话。”我爹看着他。 他们是接阴婆介绍来的,说是什么远房亲戚,要在这里借宿几天,我一个孤魂野鬼哪里敢有什么话语权啊,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不然后果你懂的。我爹说完便带着我们退了出去。 接阴婆?记得前不久在二叔家里我还见到过她呢。 感觉她除了有些市侩外,其他都还好,她为什么要帮助楚兮? 我爹带着我直奔接阴婆家里而去,阿辉说他还有事,就不去了,我看他是怕了。 林清想跟我们一起去,我爹思考了一下,说那也好,我这儿子有些惫懒,如果有一个人跟他竞争的话,我想可能效果会好一些。 第45章 小鬼 我爹这是要收徒的意思啊,我顿感不妙,于是说道,那啥,林清啊,你家里是不是有什么家务活没有干完,你想一下。 林清说没有啊,她今天的家务都已经做完了。 那明天的家务呢,我说道。 我爹对我说道:“你给我上一边去,我看你是欠抽,你看看你,再看看人家,你有没有一丝羞耻感。” 我不是没有羞耻感,我是太有羞耻感了啊,这以后要是天天见面,我估计得被我把挤兑死,不,我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别人家的孩子实在是太可怕了。 得想个办法啊,不然以后这日子就难过了。 我还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这件事不能跟阿辉商量,这孙子知道了肯定会投敌。 林清集各种优点于一身,各方面堪称完美,算了,我投降。 不过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林清突然改变了主意,对我爹说,世伯,我突然想起来今天外婆叫我去吃饭,所以就不去了。 我说好啊,你代我向你外婆问好。 我爹白了我一眼,说那行,机会多的是,你如果想要学道的话,可以来我家找我。 林清微笑点头,转身离去。 我说好险。 我爹看到林清走了还有些惋惜,说好苗子啊,这种心性,这种资质世所罕见。 我说我还天下无双呢。 我爹说回去再收拾你,你是不是感受到危机感了?温室的花朵经不起风雨,只有承受风霜,才能成才,竞争是好事,你如果怕了,那就永远当一个弱者吧。 我爹的话发人深省,我不禁陷入了思考,好像我爹说的也不无几分道理,确实是需要竞争才更加有动力。 而且我也迫切需要提升自己的实力,争取早日到达我父亲给我制定的标准,那样就可以救魏如梦了。 想到这里,我对我爹说道,你是不是想收林清为徒。 我爹说那当然了,不过不是想,而是一定会的。 我说好,我刚才相差了,其实你收她为徒对我的好处更大,她能激起我心底的胜负欲,竞争之下,或许对我的实力也是一种提高。 我爹说,你能这么想那就对了,那你明天亲自去她家一趟,帮我拉拢一下她吧。 我微微惊讶,你让我去?这种事不是应该你亲自出马吗? 我爹摇头,看的出来,这妮子很在乎你的看法,刚才你那种说法,把她原先的热情都打退了,我去的话没用,你去的话兴许还可以挽回。 我说你这也能看出来? 我爹说,废话,不然为什么我是当爹的,而你是我儿子。 我...这二者有联系吗? 我们两到了接阴婆家里,发现她似乎早就料到我们会来一般,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和上次比,她脸上一片阴翳,看我的目光带着不善。 我爹开门见山的说道,你似乎在等我们? 她阴沉着脸说道,不错,后生仔,我知道你,二十年前便是你砍了后山的李子树。 你和楚健是什么关系?我爹问道。 没有关系,我只知道,恻隐之心,人皆有之,一个女娃娃,带着她重伤垂危的爷爷到我这里,我老太婆就算是再不近人情,也不能见死不救吧。 接阴婆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我们,带着敌视。 那你可知,他们是被借阴人通缉的要犯?我爹语气中带着一点不善。 我老太婆半截身体入土的人,哪里知道那么多,你们可以走了,我平生最恨负心汉,要知道你是这种人,我当初就不会跟你共事。接阴婆对我有很大的意见。 我猜测她肯定从楚兮嘴里听到了什么关于我的不好的话语,不然怎么会这么说呢? 我爹说,告诉我他们去哪了,我必须把他们缉拿归案。 “做梦,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楚兮那女娃我护定了。”李婆咄咄逼人的说道。 我爹说,那好,同村这么多年,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说完我爹便带着我离开了,我问我爹为什么不动手。 我爹说那老太婆接了一辈子阴,家里至少养了十几个小鬼,他才不做那种没把握的事。 我突然后背一痛,像是被人打了一掌,我爹从我背后拽出一个小鬼,浑身黝黑,朝我们龇牙咧嘴,目露凶光。 我爹直接一把把他捏爆了,没想到那小鬼又重新聚了起来,朝我们诡异的一笑,消失在原地。 这是在跟我们示威啊,有意思,我爹抓了一把黑糯米,敷在我的伤口,我发出痛呼,后背一阵剧烈的痛楚。 我爹说我后背的百鬼煞已经有所好转,再坚持锻炼和泡澡,应该在上学之前能够痊愈。 我问他什么时候告诉我怎么救魏如梦,我爹说还不够,我实力还不够。 我有些气馁,究竟要多高的实力才可以。 我爹说,等你能够独当一面,一人可以独自战斗三只以上猛鬼的时候,他才会告诉我,不然我没有自保能力,告诉了我,也没有任何用。 不就是三只猛鬼吗?好,我在心里暗暗立下誓言,我一定会做到的。 回到了家中,阿辉凑上来,问我们此行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收获,他的女神有没有事。 我说你最关心的是最后那一句吧,阿辉说是啊是啊。 死了,我对他说道。 啊,阿辉嘴巴张的老大,红颜薄命啊。 这...阿辉竟然相信了,我用手擦了一下汗。 阿辉在后面追问女神的死因,我说被你打败了,林清还活的好好的。 阿辉说太好了。 我说更好的还在后面呢,想不想跟你女神朝夕相处。 阿辉猛地点点头,说他做梦都想啊。 我说那好啊,我爹准备收她为徒,并派给我们两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那就是明天把她给说服。 睡服?这不太好吧,不过我阿辉义不容辞啊,随时准备好献身。阿辉似乎是听错了我的意思。 我一脚踹了过去,睡你大爷的服,不是那个睡,同音字,同音字。 阿辉嗷的一声,被我踹翻在地,连忙爬了出去。 我爹从一回来,便弄了一大盆黑狗血,把一些糖果浸了下去,我问他这是做什么? 我爹神秘兮兮的说道,钓鬼。 他还扎了很多纸人纸马,还有一个滑滑梯,把整个院子里建造的跟一个游乐场一样,不过所有的设施全部都是纸做的。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爹用刚才抓过小鬼的手按在一个橡皮泥上,捏出一个人形,然后用一道符烧着按在泥人身上,泥人瞬间站了起来,我爹用两个手指引着泥人前行,不多时,院子里传来一声惊呼,我往那里一看,竟然是白天的那个小鬼,他看到满院子的玩具两眼发光,这里看看,那里摸摸,最后坐到了一个木马上摇啊摇,发出很刺耳的笑声。 原来我爹是为了钓小鬼,那小鬼玩了一会,把所有的设施都玩了一个遍,又跑了。 我说赶紧抓啊,都跑了都。 我爹说跑了一个,引来一群,好戏还在后头,接下来小鬼会越来越多的。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一群小孩子出现在院子里,叽叽喳喳的爬上游乐设施,欢声笑语不断。 我爹之前早就叮嘱过家里人和邻居,让他们无论听见什么都不要出来,所以此刻也没有出什么乱子。 我爹端给我一个果盘,上面全部都是糖果,让我拿过去,放在地上就可以了,不要靠太近。 我说放在地上他们能发现吗? 我爹说你可不要小瞧了这群鬼,他们的鼻子可灵了。 我把盘子放在树下,然后退了回来,跟我爹在一旁看着。 第46章 李婆 那群小鬼玩着玩着,突然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然后用鼻子拼命的嗅了几下。 有几个还吧唧了两下嘴。 我看到他们舍弃了游乐设施,都转头看向树下,就知道有戏了。 黑狗血糖果,一颗就见效,陈大师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到了我们身边,他说道。 我闻到了糖果的味道,有一个小鬼兴奋的跳起来,朝树下跑去,其他的小鬼都跟了上去。 我看到一个很强壮的小鬼端着盘子就想走,其他的小鬼想要去争抢,被它打的哇哇直叫。 糟糕,没有想到这一层,如果糖果被他霸占了,那我们的计策也等于失效了。 没想到鬼也和人一样,也有恃强凌弱的存在。 我爹也大为恼怒,哼,看我的。 我爹屈指一弹,一颗小石头砸在果盘上,把果盘砸的向上顶起,里面的糖果全部倒了出来。 那些小鬼见到糖果落地,连忙去哄抢,那个很强壮的小鬼朝这边看了一眼,跺了一下脚。 呵,他还有脾气了,我爹说让我去对付他。 我点头,现在我缺乏战斗经验,正好可以借此练练手,我对他们说都不要插手,他是我的菜。 陈大师说你要是打不过了记得喊救命。 我说去你的吧。 其他的小鬼已经在吃糖果了,只有这个强壮的小鬼因为愤怒,连糖都不吃了,直接朝我们这边冲来。 我一跃而起,手里拿着桃木剑,摆出防御的姿势,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可以主动的发起进攻,而不是被动防御,这种感觉着实让人不爽。 小鬼跑到半路,突然消失,我爹在一旁指点,小心身后,他隐身了。 我感觉到后背一凉,好像有什么东西接近了我,直接一桃木剑往后面劈去,在离我很近的地方,一道凄厉的叫声响起,那个小鬼被我一剑劈飞。 他趴在地上,用舌头舔了一下他的伤口,然后嘶吼一声,如同受伤的野兽咆哮。 再来啊,我伸出手,示意他继续。 小鬼一蹬地,腾空而起,在半空之中又失去了身影。 这种看不见敌人的感觉让我有些抓瞎,我爹只提醒了我一次,便不再管我了,我只有靠自己。 突然一阵心悸,我感到四面八方都像是有危险降临,拔剑四顾心茫然,不知道该往哪挥。 背后,他肯定在你背后,陈大师的声音响起。 我虽然不知道他在什么位置,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不在我的背后,不过我打算虚晃一枪。 啊,我把剑朝后背砍去,然后剑尖一转,绕了回来,一剑刺向身前。 哧,剑身没入空中,将小鬼捅了一个透明窟窿,我猜对了。 见到我砍向背后的时候,小鬼肯定会暴起发难,却没想到我会杀一个回马枪,这一剑便立功了。 小鬼被我一剑刺中,还在不断的挣扎,我爹连忙拿了一张符贴在他头上,小鬼这才不再动弹。 陈大师用一个麻袋张开,把那些吃了糖果,动弹不得的小鬼往里面装,奇怪的是,麻袋就那么大,但好像可以无限装,十几个小鬼装下去,也没有满。 我爹数了一下,说不对啊,怎么还少了一只。 刚才这群小鬼玩的时候,他特地数了数量,现在一对比,少了一只。 陈大师说那边不是有一只吗? 我爹说他把那只也算了进去的。 陈大师说那就奇怪了,该不会玩到一半肚子疼去上厕所了吧。 我白了他一眼,也就是你奇思妙想才会这么想。 我们四下找了一下,在树下找到了一个蹲在树后,浑身发抖的小孩,他手里抓着一把糖果。 爹,在这里,我对他们喊道。 他们走过来,陈大师一脚把他踹翻在地:“小样,还跟我们玩捉迷藏啊。” 小鬼手里的糖果洒落一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么怂,那就没意思了,陈大师收回了脚。 我倒是觉得这个小鬼挺好玩的,问他为什么不吃糖果,要留着呢? 小鬼说留给奶奶吃。 这小鬼还挺孝顺,知道孝敬奶奶。 小鬼越哭越大声,我爹说,不好,这哭声只怕是会引来老妖婆。 陈大师粗暴的抓住小鬼,想要去捂他的嘴,冷不防被他咬了一口,大怒,想要伸出手去打他,我拉住他,从地上捡起一颗糖果,蹲在小鬼身边:“来,小弟弟,不哭,给你糖吃。” 小鬼古灵精怪的看了我一眼,说糖掉在地上脏脏,哥哥吃了肚子痛,小宝不吃。 这颗糖没有掉在地上,干净的,我爹重新拿了一颗糖出来,递给我。 我接过糖,对小鬼说道,诺,你看到了吧,这颗是干净的,你可以吃。 小鬼这才笑逐颜开:“谢谢哥哥。” 我看到他没有哭了,这才松了一口气,问我爹他怎么办。 我爹说这个小鬼倒是心地善良,他都有些不忍心去伤害他,给他贴张符,让他睡一觉好了。 我说好,从我爹手里拿来一张符,倒捏在手心,朝他走去:“小宝,哥哥这里还有好吃的东西,你要吗?” 小宝拍着手道:“好啊,好啊,小宝还要吃。” 我趁他没有防备,把符贴在他脑袋上,小宝顿时定在原地,我正想把他抱起来的时候,门口传来一声怒吼:“住手。” 然后一道破风声响起,不知道什么东西,细细长长的,直接朝我飞来,我爹解下衣服,快步走到我身前,用衣服一卷,把飞来的东西兜住,然后打了一个结,又扔了回去。 我朝门口一看,是李婆,她站在那里,脸上挂满愤怒。 “你们竟然敢抓我的小鬼,很好。”她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爹刚才扔过去的衣服,里面有东西在蠕动,片刻挣脱开了,竟然是一条条的小蛇,密密麻麻的,我暗道幸亏我刚才没有用剑去砍,不然即便是杀了蛇,自己也肯定会被蛇咬中。 我爹对李婆说道,老妖婆,你竟然养这么多小鬼,不知道这是违背阴阳的吗? 他们还没出生就死了,你不觉得命运对他们不公平吗?他们何罪之有,我老太婆偏要逆天而行,为他们讨回一个公道。 我爹说,有些事情本就是生来注定的,没有什么是公平的,修行不易,你如果就此收手,我还可以放你一马。 李婆拄着龙头拐杖,朝我们走来,她浑身充斥着阴气,每走一步,院子里的温度便下降几分。 我爹让我跟陈大师后退,然后拿着桃木剑走上前。 他们两在院子里打起来,没想到李婆岁数那么大了,身手还是很敏捷,和我爹打了个不相上下,她还有些不满意。 我爹说,你接了一辈子阴,难道就只有这么一点阴气在身吗? 李婆听到我爹的话,哼了一声,那就让你看看我的真实实力吧。 她伸手从腰间拔了一根针下来,实力开始节节暴涨。 原来她是用银针封住了阴气,此刻突然发出,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我爹被阴气冲击,向后退了好几步,用手里的桃木剑扎进土里这才稳住身形:“来的好,我很久没有放开手去跟人战斗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即便你是借阴人,我今天也要把你杀死,才可以慰藉老太婆的心头之恨。”李婆把地上的蛇胎捡起来,那些小蛇顿时随着她身体爬上去,钻入她的手心,李婆的脸色开始变幻,手上的皮肤也生出鳞片。 蛇胎入体,人蛇合一!我爹目光凝重的说道,他掌心出现一道符。 被蛇胎入体的李婆出手比之前更加狠辣,而且还有蛇在一旁不断蹿出来,想要咬我爹。 第47章 不速之客 原来所谓,蛇胎入体,人蛇合一就是蛇到人的身体里,然后冲出来咬人! 我怎么感觉有点五毛钱特效的既视感... 这一招好厉害,陈大师对我说道。 我说是啊,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厉害的招式,差点吓尿了。 我爹从容不迫的应对,手起剑落,不断有蛇被砍成两节,蛇头掉在地上,不断的抽动。 李婆气息越来越萎靡,相反的,我爹却越战越勇,最后一剑把最大的蛇头钉死在地上。 我爹看着她,云淡风轻的说,你还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吧。 李婆呕出一口鲜血:“想不到我八十年道行还不如你,我李婆认栽,但这件事我不服,你借阴人一向公正,没想到遇到自己儿子,就开始徇私枉法了。” 我有些无语,我招你惹你了,你口口声声说我不对,那你倒是说,我哪里不对了。 李婆惨然笑道,说我始乱终弃,抛弃楚兮,她爷爷找我理论,我还把她爷爷打的重伤垂死。 我说你还能编的再离谱一点吗?什么叫我始乱终弃,这是污蔑,你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事情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 陈大师说,那个,我说一句啊,虽然刘壮实人比较渣,但在对付楚兮这件事上没有任何错,我陈风以我的人格担保... 话还没说完,就被我一眼给瞪了回去。 我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说,李婆顿时脸上挂不住了:“这么说,我是被骗了?” 我刘勇说一不二,还不屑与欺骗你,你可以走了,念在你这么多年为村里做了不少事情,也算是有贡献,这件事情就此掲过吧,不过你那些小鬼不能放归你,人和鬼在一起是没有好结果的,就留在这里吧,我会帮他超度的。 李婆虽然依依不舍,但屈服于我爹的武力,不得不答应。 等李婆走后,我爹让我把那些小鬼全部抬到房间里,用灵位供奉起来,竖泥人胎,经过七七四十九天,洗涤掉身上的戾气之后,才可以入转世轮回。 我爹每做好一个泥胎,便把小鬼放置其中,然后用朱砂在眉心一点,他说刚放置上去的泥胎是泥土的黄色,随着时间越久,泥胎的颜色便会越来越白,变得晶莹剔透,如果泥胎变成黑色,那就大不妙了,会衍化成为恶灵。 等到所有的泥胎归位之后,我站在台下向上看去,蔚为壮观,这些泥胎之上或多或少都有些黑色之气萦绕其间,我爹在台下做完法之后,可以看到有黑气不断的在上方抽离消散,但最顶端的那个小鬼黑色之气郁结,如墨一般,我连忙跟我爹说。 我爹说那个便是跟我战斗的那个小鬼了,最为凶残难以驯服,这段时间必须对其重点关注,如有异常第一时间通知他。 第二天,我起床晨练,看见阿辉趴在我床前,吓了我一跳,我说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阿辉说他一想到今后要跟村花同住一个屋檐下,便兴奋的睡不着。 我说打住,谁说村花要住我家了,就算是真的拜我爸为师,也有可能是住在她自己家里啊。 而且,这事情还不一定呢,她要是不答应呢,那你的美梦岂不是泡汤了。 阿辉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怎么会不答应呢,你放心,我有大招。 我看了一眼,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攻略村花三十六计... 我跑去晨练,阿辉说今天这大喜的日子,你能不能隔一天不要练啊。 我说,你现在的样子就挺不要脸的。 他说,不是不要脸,是不要练,不要晨练。 我说你这么大清早的就跑到人家去是很不礼貌的,指不定她还在睡觉呢,听说扰人清梦的人,会被女孩子厌恶。 阿辉连忙摇头,那还是不要这么早去了,我回去补一个觉。 我发现自己这段时间进步蛮大的,五公里越野,三十分钟拉练,以往累的跟狗一样,恨不得爬回来,现在跑完还是精神抖擞,能喝五碗粥。 几碗热乎的稀饭下肚,我整个人又恢复了体力,挨不住阿辉每隔三分钟的催促,我说好好好,现在就去,立刻马上。 阿辉穿了一件很骚包的衣服,梳三七分的头发,问我他今天是不是很帅?是不是风靡万千少女的那种帅。 我说的确是很帅,只不过是蟋蟀的蟀。 到了林清家里,阿辉秒变绅士,说话轻声细语,他说这是秘密武器,女孩子就喜欢温言软语的男生。 但他的演技太过于浮夸,而且有些用力过猛,我站在他旁边都听不清他说些什么。 林清有些意外我们的到来,我连忙表明了来意,说我爹有意向收一个关门弟子,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可是我的家务还没有做完,林清似乎还在生我昨天的气。 我说今天的家务阿辉帮你做,他最喜欢做家务了。 说完,我朝阿辉眨了眨眼睛,阿辉连忙说是的。 那明天的家务呢?林清嘻嘻一笑。 我说,以后的家务都由他承包了。 阿辉把我拉到一边,有些不乐意,说怎么都是他,我说男孩子活活动,女孩相的中啊,我这是给你创造机会,你要是不愿意,那就把和林清美女独自相处的机会让给我吧。 阿辉连忙说他义不容辞,这种劳心体力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让林清再多做一次的。 我竖起大拇指,夸了一句好男人。 成功拿下林清,我们几人回到家中,父亲拉着她举行了一个简单的入门仪式,我从此多了一个小师妹。 下午的时候,接阴婆满身是血的出现在我家门口,她说她家完了。 我爹问她发生了什么,她说她也不知道,是一群山外来的人,一到村里便横行霸道,已经有很多户人家遭了毒手。 我爹匆匆拿上桃木剑,朝外面走去,让我在家里,保护爷爷奶奶还有其他人。 我说好,你自己也小心一点。 没想到我爹走了不久,家里的门便被拍响了,我透过门缝向外看去,是一群凶神恶煞的人,他们一边拍门一边说话,那个老太婆是不是跑进这家去了。 另外一个人说道,是的,我刚才亲眼所见。 我隔着门问道,你们是谁,要做什么? 门外的人叫嚣道,快开门,不干你事,我们是楚家的。 楚家?陈大师和我的脸色都变了变,我是想到了楚兮,陈大师说该不会是江北的那个楚家吧。 江北楚家?没听过啊,不过看到陈大师郑重的表情,就知道来头不会小。 李婆说,正是江北的楚家,他们来者不善啊,你看他们飞扬跋扈的作风就知道了,恐怕村子将会遭遇一场劫难。 我让他们放心,有我爹在,什么江北江南的楚家都掀不起风浪。 陈大师连忙让李婆进屋去躲避。 见我迟迟没有开门,外面的人居然直接踹门,我怕门被踹坏,拉开了门,外面的人一脚落空,直接劈叉跨在门槛上,老二跟门槛来了个亲密接触,看着都疼。 哎呀,这事造的,太尴尬了,陈大师连忙上来打迂回。 不好意思啊,这位大哥,看得出来你功夫很好啊,一般人劈叉可做不到这么好,你看多标准啊,是不是啊,壮实。 我说是啊,这位大哥一看就是练过的。 那个人脸上都呈现猪肝色了,但看见我们夸奖他,又不好发作,只好抱着下面,说一声过奖了。 我问他们有什么事吗? 他们说进来找一个老太婆,看着她进来了,她方才伤了他们的人。 我说没有什么老太婆,你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那个人说绝无可能,让我们识相一点,不然他们就不客气了。 我说那大兄弟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就不乐意了,你这是私闯民宅知道吗?是犯法的,我现在就可以报警抓你。 他们好像是听到了很好笑的事情:“抓我?哈哈,你们听到了吗?他要报警诶,要不要我借个电话给你。” 第48章 调虎离山 脑子有病,我看不惯他们这种行事作风,说道。 你找死!那个人脸色大变,直接变手为爪朝我抓来,爪风凛冽。 他们那群人笑着,就像是在看一场好戏一般,还一边评头论足。 我这几天苦修不是盖的,换做是以前,我肯定三两下就被打趴下了,但现在想打倒我,可没那么容易。 我借身躲过他的攻击,然后用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往后面使劲一掰,便废了他的这只手,听得到骨骼断裂的声音。 他啊的一声发出惨叫,我的手,我的手。 你的手断了,要去医院找一个好的接骨医生,医院出门左拐,在镇上,我劝你早点去,这里的医院会下班的,我对他说道。 那人捂着手,连忙出门去了,有一个人问他,怎么办? 我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去医院啊,那人不耐烦的说道。 老大,他都把你打成这样了,我们为什么不干他。 那人暴跳如雷:“麻痹,你老大我都打不过他,你们打个毛啊,你们全部受伤了,谁送我去医院。” 说话的人悻悻然。 慢走啊,不送。我在后面说道,那人脚下一个趔趄。 “我叫楚仁,我一定会回来的。”他临出门丢下一句话。 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熟悉? 不对!李婆的实力我们都见识过,跟我爹都能过个几十招,刚才那个人实力那么菜,怎么可能把她打的满身是血?我心里咯噔一下,糟了,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我连忙朝房间里跑去,她目的很有可能是那些鬼胎。 一边跑,我一边把我的推断告诉陈大师,他一拍大腿说,整段垮掉。 我们跑到房间里,看到李婆站在香案上面,手里拿着一个灵胎,往地上摔,地上全部都是碎片。 “快住手,你这样是害了他们。”我大声的说道。 李婆手上的动作迟疑了一些,转头对我笑道:“小娃娃,你爹不在,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我看到房间里四周的黑暗处出现很多趴伏在地上的鬼娃,纷纷怒目圆瞪,仇视的看着我。 不好,中埋伏了。我连忙想要回头,却看见门口倒挂着一个黑色的泥胎,正是那个在最顶端,我爹说最有可能变成恶灵的。 泥胎睁开了眼,咧嘴朝我一笑,胎体之上出现了丝丝裂纹。 陈大师等人在我后面过来,还没有进入房间,此刻看见房间里面的场景,连忙止住脚步:“那啥,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你们慢慢玩。” 卧槽,这孙子,我看见他撒腿就跑,跑了一会回头说道,我去喊你爹,壮实你挺住啊,一定要坚持到我回来。 “你的同伴已经抛弃你而去了,这下子,我看谁还能救你。”李婆一摆手,四周的鬼胎全部朝我扑过来。 “慢着,我这么做是为了你们好,你们竟然恩将仇报。”我对着那些小鬼说道。 有几个小鬼身形停顿了一下,有些犹豫。 死,死,后面传来一个声音,我回头一看,恶灵已经脱胎而出,趴伏在地上,嘴里发出声音。 他快速的在墙上跳跃,几下便到了我的头顶,跳了下来,想要跳到我背上。 我连忙往旁边闪躲,他扑了一个空,又调转了身形,继续朝我而来。 我格挡了几下,无奈小鬼数量太多,我双拳难敌四手,渐渐不支,有几只小鬼直接扑到我身上,开始撕咬皮肉,我疯狂的晃动身体,想要甩掉他们。 有一个小鬼对准了我的双腿之间,就要咬下去,这一下如果咬中,那可真是要了我的亲命,我连忙用手去抵挡,他咬在我的胳膊上,我发出痛呼,啊。 我爷爷奶奶听到声音,赶了过来:“孙子,你没事吧。” 他们加入了战斗,多少缓解了一下我的压力,我看着李婆:“等我爹回来,你就完了。” 小子,你以为你还等得到你爹回来?李婆冷笑道。 李婆从香案上面跳下来,双手朝我抓来,我后退想要躲开,但我发现后面是我奶奶,我如果离开的话,那我奶奶肯定会重伤。 于是我咬牙站在原地,面对李婆的攻击。 你竟然不避不退,好,那我就成全你。李婆一掌朝我打来,出乎意外的是,小宝竟然挡在了我的身前:“奶奶,不要打大哥哥,大哥哥是好人。” 李婆怕误伤小宝,仓促之下收掌,朝旁边击去,打在一张桌子上面,牢固的檀木桌子顷刻解体,四分五裂。 我有些庆幸,幸亏承受这一击的不是我,不然我肯定没办法安然无恙站在这里了。 “小宝,你做什么,快过来。”李婆对小宝说道。 小宝张开手,保护在我身前,倔强的抬起小头:“奶奶不打架,好么?” 李婆有些发怒了:“你走不走开?不走开我连你一起杀。” 小宝被李婆脸上狰狞的表情吓到了,往后面退了两步撞在我身上。 李婆这种人阴险奸诈,她不会念及亲情,小宝如果一直在这里的话,她肯定会出手,我摸了摸小宝的脑袋,让他到一边去。 小宝说那大哥哥你怎么办? 我说我没事的,待会我再给你一颗糖吃好不好。 小宝点点头,乖巧的跑到我爷爷那里去了。 李婆看了一眼小宝,吃里扒外的东西,一颗糖就把你收买了。 小宝有些委屈道,奶奶,小宝不是你最喜欢的吗? 李婆没有了顾忌,又朝我杀来,我把桃木剑身横亘在身前,想要抵挡她的进攻,但我们的实力差距太大了,只一下,我便飞了出去,把门窗都给砸坏了。 我摔在地上,七荤八素的,痛的我龇牙咧嘴的。 李婆走过来抓住我,又往旁边扔,我爷爷奶奶想要过来救我,被那些小鬼挡住。 李婆露出玩味的表情,脸上笑容更甚,你不知道楚兮当年就是我接生的吧,我跟地先生早就认识了,我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受死吧。 她一只手按住我,另外一只手长长的指甲直接朝我喉咙插过来。 就在我感到绝望的时候,门外一柄桃木剑飞了进来,刺穿了李婆的手掌,李婆也被桃木剑的冲击带了出去,在地上翻滚了好几下。 她定住身形,看着外面,但很快露出惊恐的表情,我爹威猛的身躯站在门外,如同天神一般。 “李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陈大师跟在我爹后面,此刻出言说道。 “你不是被我诓骗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李婆不可思议的说道。 陈大师哼了一声:“你当我快腿陈的外号是白叫的吗?” 是你!那个逃走的蝼蚁,没想到我李婆棋差一招。李婆瞪着陈大师。 陈大师挑衅的看了一眼她:“你就等着勇哥把你杀死吧,你这个恶毒的婆娘。” 李婆手上带着桃木剑,鲜血淋漓,想要逃走,但我爹飞身一脚把她踹倒在地,然后从她手里拔出桃木剑,一剑结果了她的性命,那些小鬼见到李婆身死,纷纷冲上来想要报仇,我爹咬破中指在剑身上一抹,然后一剑把所有的小鬼全部诛灭。 陈大师扶起我,问我怎么样,我说还好,还好你们及时赶到,不然我今天就被这老妖婆给害了。 我父亲感慨道,没想到这贼婆心机这么深,竟然想出这一招调虎离山之计,真真假假,让人虚实难辨。 的确是有一群纨绔子弟到我们村,被她借题发挥,所以才找到了可乘之机。 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巧合。 我说那群纨绔子弟其中一个人被我扭断了手,去镇上的医院接骨去了。 我爹说没事,一群娇生惯养的公子哥,绣花枕头而已,就算是他们的老子来了我也不惧。 房间里一片狼藉,我们收拾了一番,小宝独自站在门口,有些伤感。 我爹说待会给它再塑一个胎身,他心思单纯,估计只要几天就可以驱除戾气,转世投胎。 第49章 老司机 听到我爹的话,我为小宝由衷的感到高兴,他和其他的小鬼都不一样,在我面临危难的时候,他挺身而出那一下让我感动。 小宝,过来,我给你吃糖。我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大白兔,对他说道。 小宝雀跃的跑过来,但只拿了一颗,我说这些都是给你的,小宝却摇头:“不,我只要一颗就可以了,剩下的给哥哥...” 可能想到了他的那些哥哥都不在了,小家伙脸上黯然。 我说,小宝,你过来,你跟我见过大多数的鬼都不一样,你的心灵很纯洁,记住,不要难过,把糖拿过去吧。 小宝接过糖,转身化作一道光,投入了泥胎之中。 陈大师跟我爹在那里商量什么事情,我走过去,听见了江北楚家四个字,才知道他们是在说白天那群纨绔的事情。 二代玩腻了城里,跑到乡下打猎的事情屡见不鲜,他们平素横行霸道,到了乡下气焰更长,经常传出负面的新闻。 我爹说江北楚家呲牙必报,而且跟我们刘家素有间隙,这件事情恐怕会被高层有意的扩大影响,不过他要是揪着不放的话,我也不怕他,大不了我动用我手里的力量。 陈大师点头,就是不知道楚家的用意是什么啊,我只怕他们是为了后山而来,这些天你不是让我调查楚兮和地先生的来历吗,我查出他们的确是从江北而来,潜藏村里二十年,而且是恰好在你离开的时候进村,形迹可疑。 这也可以解释楚兮为什么要接近我儿子了,看来是想从他嘴里探消息,可他们没想到的是,后山的秘密牵扯的范围太广了,历代只能有借阴人知道,其余人哪怕是最亲的人,也不会告诉,恐给他们带来杀身之祸。 这个秘密是什么啊?陈大师问道。 我爹对他说,你想死吗?你要是想死我可以告诉你。 陈大师连忙摇头,我还没活够呢,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我问我爹,刘家跟楚家有什么恩怨。 我爹卖了一个关子,说我以后会知道的。 下午的时候,我爹把我和林清叫进了房间。 我门下就你们两个弟子,入我门下,不论是谁我都会一视同仁,不会因为你是我儿子而偏袒你。 我爹就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让我出去了,我说就完了? 我爹说不然呢,你还想我给你说十大戒令,八十条准则吗? 我说不不不,言简意赅的好,老爹说的实在是太精妙了,就这么一句话,我就得琢磨一晚上。 出去之后,我爹让我带上门,我并没有走,而是在不远处等着,待会等林清出来,我问问她我爹单独跟她说了啥。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我蹲的脚都麻了,到底有什么秘密,要说这么久,我有些好奇。 就在我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林清脸颊通红的从房间里走出来,我走过去说,小师妹,我爹都跟你说了啥啊。 林清说这个不能告诉你。 我说咱们师兄妹之间还有什么小秘密啊,告诉我呗。 林清白了我一眼,说了一句流氓,直接走了。 我...怎么就成了流氓了呢,我有些纳闷,这八竿子打不着啊。 我爹推开门出来,问我怎么了。 我凑上去,问他们刚才说什么了,怎么我无缘无故就成了流氓了呢。 我爹说,你呀,活该,我刚才问她是不是完璧之身,为了打消她的心理戒备我还加了一句,说你我当时也是问过的,你出来就追着人家问,她没给你一拳就算是很给你面子了。 我...爹,不带你这样的啊,以后还怎么跟小师妹愉快的相处啊,话说我小师妹是不是完璧之身啊。 没有等来回答,等来我父亲的一个脑袋崩:“我看你是皮痒了。” 我爹说对了,你现在帮你小师妹去搬东西,以后她就到我们家里来住,比较方便。 我说好的,我到前院问陈大师有没有看到林清,陈大师说刚出门去了,怎么了。 该不会是我刚才的话惹得她生气了吧,我快步跟了上去,在不远的地方追上了她。 “小师妹,我爹让我去帮你搬家。”我说道。 真的不用的,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不用麻烦了。林清说道。 我说那怎么行,你在这等着,我找陈大师去借车子,一车子就给你拉过来了,你这样要搬到猴年马月去啊,而且还劳累。 林清说,那好吧,多谢你了。 我说同门师兄妹,说什么谢谢,应该的。 我让林清在原地等着,然后找陈大师去借车去了,他的车年岁很久了,老爷车,开起来吱呀吱呀的,随时可能会散架的那种。 我开着车出来,就这几分钟的光景,林清所在的地方就围了一大群人,我下车一看,竟然是刚才那群公子哥。 “小妹妹,去哪啊,我捎你一程,你看我的车,法拉利,全省城都找不出来几辆。” “我们少爷车技那叫一个好,你们说是吧。” “是啊,他可是个老司机。” 麻痹,当着我的面调戏我小师妹,我这个做师兄的绝壁不能忍啊,我直接坐进车里,一脚把油门踩到末,径直冲了过去。 那些人看见车子过来,连忙闪开,嘴里骂骂咧咧的,说你这人怎么开车的,没长眼吗? 我摇下车窗:“我怎么开车你还管不着,怎么着,手接好了吗?” 楚仁,没记错的话,他看见我眼睛里都喷出火来:“好啊,我还没找你算账,你竟然又挑衅我,这次我新仇旧账一起算。” 我按了喇叭,嘈杂的声音把他们都给逼退了,然后打开车门,让小师妹坐进来,车子启动,留下一大团黑色尾气,他们笼罩其中就像是被染色了一般,格外的滑稽。 我说小师妹,你看他们啊。 林清捂着嘴笑了,说你可真坏,他们这群人遇上了你就没见过好。 我说我还有更坏的,你没见过呢。 说出来之后我就有些后悔了,我真的没往那方面想啊。 林清咳嗽一声,说时候不早了,还要去搬东西。 后面突然传来很多车喇叭声,我从后视镜里一看,竟然是那些公子哥开车来追我了。 我连忙让林清绑好安全带,林清有些怕,说不会有事吧,我说我开车你放心,秋名山车神你听过吗? 林清啊了一声,什么清明山车神? 我说是秋名山啊,q,iu,秋。 她哦了一声,说不知道。 我差点郁闷的以头撞车窗,小师妹你说话还真是别具一格。 小心,林清看到旁边一个车以很近的距离几乎是贴着我们的车子超了过去,连忙出言提醒。 我内心一阵火大,这是逼我发飙啊,超我的车,尤其还是当着妹子的面。 我拍了一把方向盘:“老伙计,都这么大岁数了,可别给我丢脸啊。” 我把速度飙到200码,车嗖的一声冲了出去,直接从刚才那车旁边飞了过去,我一个漂移神龙摆尾,直接把他甩在了身后。 通过车玻璃,我看到那个人目瞪口呆的表情,车子都忘记开了,不由的心里暗爽,跟我斗,小样。 林清好像有些受不了,趴在车窗上吐了,我连忙把车速减下来,问她有没有事。 她说这还是她第一次做这么快的车,心脏有些受不了。 我说,你作为我的小师妹,坐我车的机会多着呢,习惯就好了。 林清接过我递给她的水,簌了口,对我说好了。 我说了一声,凡事都有第一次的。 她白了我一眼,说了一句流氓。 不是,我怎么又成了流氓了。 第50章 开发 到了小师妹家里,我问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吩咐。 她说要搬的东西不多,让我先待在一边,待会她收拾好了再叫我一起搬上车,我说好的。 百无聊赖,我在房间里四处逛了起来,房间布置的很简单,没有什么家具,但格调很清新,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我翻到桌子上面一个小本子,发现里面夹了一张符纸,正是我上次送给她的,没想到她还珍藏了起来,上面还有阿辉题的一首诗,没有署名。 我鬼使神差的拿了起来,还没翻呢,小师妹就走了出来:“你在干嘛?” 啊哈,我看你这个本子挺好看的,想拿起来多看两眼。 她从我手里拿过去,说这个不能给我看。 我问她上次给她的符用了吗? 她说啊,早就用了。 这小妮子还在我面前撒谎,不过我也没有拆穿她。 对了,上次那个符是阿辉拜托我给你的,我上次忘了说了。我决定还是告诉她真相。 她惊咦了一声,阿辉? 我说是啊,阿辉这个人挺好的。 小师妹哦了一声,那你帮我跟他说声谢谢。 看到小师妹的表情,我就知道阿辉这小子估计是没戏了。 很快,小师妹收拾了一些日常的用品和衣物,我全部提到了车上,感觉整个车子都是一沉。 小师妹说是不是有点多了,我说不会啊。 驱车往回赶,小师妹靠在车子上睡着了,到了刚才飙车的地方,我看见一排车子拦住路中间,把我回去的路都给截断了。 那几个公子哥靠在车子上,看见我车子过来,纷纷吹起了口哨。 我给阿辉拨了个电话,说我被人堵了。 阿辉说被人堵了就堵了呗,我说就这样?他说不然呢。 我说小师妹也被人堵了。 阿辉电话里语气都变了,卧槽,那个不开眼的敢堵我小师妹,你们在哪,我马上叫人过来,看我不弄死丫的。 我推门下车,对他们说:“嘿,你们三番两次拦我,是不是想搞事情啊?” 小子,跪下磕头认错,我放你一马,不然你懂的。楚仁手上还绑着绷带,坐在车里,摇下车窗对我说道。 这不是楚乌龟吗?怎么,被我打怕了,所以躲在了龟壳里不敢出来。我揶揄道。 “你!很好,你成功惹怒我了,今天我不废掉你,我跟你姓。”楚仁叫嚣着想要冲下车,被保镖按住车门。 少爷,冷静啊,千万不能下车,要是再有个什么闪失,我们回去难以交代,您还是在车里看着他怎么被我们废掉的。保镖说道。 我说,可不要跟我姓啊,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你也不必叫我爸爸。 楚仁看着我,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真想亲手废了你啊,不过我身份高贵怎么能跟匹夫搏命,能够亲眼看到你被人废掉,满地找牙的话,也足以消我的心头之恨了。 我说,你就那么肯定能够废掉我? 他说,那是当然,他这次准备充分,带了那么多保镖,人多势众,就是为了堵我。 人多势众,我朝他们看了看,人是还蛮多的,这是单挑打不赢换群殴的节奏啊。 我竖起大拇指,然后朝下,你们就只会人多欺负人少。 他们哈哈大笑:“对啊,我就是人多欺负人少了,怎的?” 这么巧,我也喜欢人多欺负人少啊。我看到远处烟尘滚滚,阿辉站在拖拉机上指挥着拖拉机大军快速的逼近。 不一会就已经开到了跟前,楚仁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了。 拖拉机四面八方的把楚仁包围住,我耸耸肩,嘿,不是人多欺负人少吗?来,咱们比一下人多啊。 阿辉一下车就问我小师妹怎么样了,我说幸亏你赶来的及时啊,阿辉你在小师妹的心里肯定加分了。 阿辉美滋滋的,更加卖力的表现了,他带来的人全部下车,手里拿着扳手,锄头,铁铲等工具,五花八门。 楚仁下车想要解释,那个我们刚才是开玩笑的,这就走这就走。 我说你丫还想走,兄弟们给我弄他,跑到我的地盘来撒野了,我管你什么二代公子哥,照扁不误。 一场一边倒的战斗后,我们把他们的车队都给拆了,车胎安在了村里一个破旧的平车上面,其他的零部件包括他们身上穿着的衣服都给洗劫了,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他们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身上只穿了一条内裤。 在这个过程中,小师妹一直没醒,到家的时候,她才醒了过来。 快到傍晚的时候,有一个黑衣老者找上门来,自称是楚家的奴仆。 我有点无语,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自称是奴才,这得多贱啊。 陈大师说他实力深不可测,让我去找我爹。 我爹说让他进来。 他整个人往那一站,一股锐意散发出来,逼的人不敢靠近。 我父亲一敲桌子,那股气息顿时消散:“朋友。你这是做什么,想要示威?” 奴才兄被我父亲实力震惊,想不到小小山村竟然卧虎藏龙,难怪楚仁少爷都在这里吃了瘪。 我问他是给楚仁来找场子的吗?今天的事情是他自取其辱。 我仿佛感到被一条毒蛇给盯着一般,他说道:“小辈的事情我不管,我此来是想要开发的。” 我爹有些不解的问道,开发? 楚奴说,对,你们这个山村风景秀丽,适合开发成旅游景点,这件事情已经得到了上级领导的支持,施工队很快就会进驻。 “你到我家来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仅仅是为了说这话,那可以走了。”我爹站起身来,开始送客。 楚奴连忙说,慢着,我们楚家想要和勇先生合作,你开个价吧。 我爹淡淡的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送客。 “你会后悔的。”楚奴临走的时候说道。 我爹等他走后,拨打了一个电话,告诉我开发是怎么回事? 上级决定?难道他们不知道村子的情况,贸然动的话,恐怕会死伤惨重。 那边支支吾吾的,一直在搪塞,我爹气的把手机都摔了。 我问我爹应该怎么办? 我爹说,搞破坏,楚家这步棋走的可真阴险,以势压人,但我刘勇也不是吃素的,想要动我,他还缺一副好牙口。 我出门看到村子里都在议论纷纷,说外面来了很多建筑队,施工队,驻扎在后山,好像要开山。 糟糕,要出事,他们的目的竟然是后山。 我连忙让阿辉回去告诉我爹,然后我独自朝后山跑去。 后山,围观的人已经很多了,外面有警戒线围着,外人进不去,我看到一个很大的挖机,扬起了巨大的铁铲,不停的在挖土,一路快推到了李子树下,连忙出言喝止:“住手,不要再挖了。” 里面的人听见我的话,停止了行动,问我是做什么的。 我说我是村民,这后山的李子树挖不得。 他笑了笑,你是不是觉着挖了树,你以后就吃不到李子了对吧,我跟你说,上面有补贴,每家每户补贴一万元,有钱还怕买不到李子吗? 我说你丫就是给我一百万,也不能挖,事关整个村子的安危,马上给我停下来。 村子里的人也都出言说道,是啊,这李子树不能动,动了村子里要出大事的。 挖机里面的人骂骂咧咧,格老子,你们再拦我,我连你们一起挖了,怎么好说不听啊,一群刁民,不就是要钱吗?放心钱不会少你们的。 我说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树的问题,你要是不怕死,你就挖吧,别说我没提醒你。 挖机里的人不屑的说道,我怕个卵。 他扬起了吊臂,在接触到李子树的时候,突然螺丝松动,整个吊臂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朝驾驶室砸去。 一股鲜血飚射在玻璃上,施工队的人一看死人了,连忙停止了动作,围了过来。 里面的人搬出来的时候已经是血肉模糊了,这就是李子树的威力吗?我不禁骇然。 第51章 我爹的红颜知己 村里人都炸了,说这是报应啊,李子树怎么能动呢。 有人说,当年勇哥不就动了,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废话,那人跟人能相比吗?勇哥那陆地神仙一般的人... 施工队的人听见村民的对话,都跑过来问,谁是勇哥? 一个包工头模样的人站了出来:“我出一百万,雇他伐树。” 村里人都沸腾了,一百万啊,我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我爹这个时候也已经到了,听见里面死了人,连忙赶过来,拨开人群往里走。 村民纷纷让开一条道,让我父亲通行,我父亲对他们说谢谢。 “你就是勇哥?”包工头看着我爹说道。 “勇哥不敢当,你叫我刘勇吧。”我爹说道:“你是?” 我是负责这个工程的,那人一副暴发户的样子,烟熏牙,大金项链,说出来的话也很粗鄙。 我给你钱,你帮我砍树,怎么样?他说道。 陈大师说了一声不自量力,就凭你们也想砍树,恐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吧。 那帮人顿时围了上来:“你怎么说话的,我劝你嘴巴放干净一点。” 陈大师说,你们跑到我们村来乱搞一通,难不成还要我请你们吃饭吗?不把你们扫地出门就算是好的了。 包工头拦住手下的人,递了一张名片给我爹,我叫包大友,混口饭吃,希望兄弟多多包涵。 我爹看也不看那名片,跨过封锁线,去看了一眼那砸的变形的挖机:“让你的人退出去吧,它已经怒了,若是不退的话,血流成河都是轻的。” 他?他是谁?包大友问道。 我爹指了指树,又指了指天。 装神弄鬼,我今天还就不信了,包大友亲自拿了一把斧头,朝李子树走去,他从袋子里掏出一个玉佛,放在手心合住,祈祷了一下。 我爹拉住他说道,人随时都要怀着一颗虔诚敬畏的心,我看你手里的玉佛不是普通的物件,想必你也是懂行的,钱再多,那也要有命花才是,有些禁忌不能碰的。 包大友说这玉佛是他老婆给他求的。 我爹说,你应该好好感谢你老婆,这个玉佛帮你挡了不少灾。 包大友扛着斧头走到了李子树下,我们大家也都跟了过去,他朝手心啐了两口唾沫,然后握住斧头狠狠的劈了下去。 李子树被砍出一个豁口,一股红色的液体溅射出来,包大友的脸上身上沾满了液体,他惊骇莫名:“树怎么会流血呢?” 其他工友面面相觑:“老大,要不不要挖了吧,这树邪哩。” “是啊,我不干了,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呢,我可不想触这霉头,小吴已经死了。” 包大友一抹脸上的血,说道:“大自然是神奇的,这是一棵,一棵红色液体树,一砍就会流出红色液体,这红色液体对人体无害,只是看着恐怖,你们看,我不是好好的吗?证明完全没事嘛,你们可以放心的砍,刚才小吴的死纯属意外,属于机械臂意外脱落,这跟树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我爹说,你可以看看你袋子里的玉佛再说话。 包大友将信将疑的把手掏进袋子里,拿出玉佛,只见上面裂开了一条条缝,拿在手上登时就四分五裂了。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爹冷笑一声:“要不是这玉佛帮你挡了一下,恐怕你已经死在树下了。” 包大友对我爹的话深信不疑,问我爹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我爹说,我是不会帮助你们的,不想死的话,赶紧离开这里。 我爹说完便走了,让我也回家,凑什么热闹,我说我这不是担心他们砍树嘛。 我回头看了一眼包大友站在那里特别无助,心想他一定很后悔接了这个工程吧。 第二天家里门口又多了一大帮人,施工队,建筑队,还有各种杂七杂八的工程队,全部都是进程受阻,听说我爹有能耐,特来相求。 无一例外的,这些人都吃了闭门羹。 我爹说了,一概挡在门外。 那群公子哥也在村子里住了下来,我这些天见过好几次,每次看见我都远远的绕路走,应该是吸取了前两次的教训。 楚奴又来了一次,这次带来一封信,说是故友捎来的。 我爹打开信,有些震惊:“楚韵?她不是死了吗?” “离死不远了,她希望在死之前能够想把灵山建成一个风景旅游区,这是她毕生的愿望,不然你以为我们江北楚家为什么要把手伸的那么长。”楚奴恭敬的说道。 我爹说,有毛病,不在江北待着,到这里来,你回去帮我这样转告她。 楚奴苦笑着,这我哪敢啊,这话还是你亲自跟小姐说吧。 我爹刚想说话,门就被一个绝色女人推开了,她浑身散发着一种异样的风韵,身上裹着很严实的衣服,偶尔露出的一截皮肤白皙的不像话,哪哪都显得不正常。 勇哥,别来无恙,她的眼睛里泛着晶莹的泪珠,随时都有可能会垂落。 这是什么情况?我问我爹。 我爹说,一边去,这事跟你无关。 我说你可不能做对不起我妈的事情,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那个女子说道,你就是勇哥的儿子吧,果然一表人才。 我说你离我爹远一点。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爹要是对我有意思,二十年前就不会从江北回来了,我只是一个情感上的失败者罢了,对你妈构不成威胁。 “你来做什么?”我爹问道。 来赴我二十年之约,来帮你逃脱苦海。她看着我爹,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我之间没有约定,我也不需要你帮助我逃脱苦海,你带着你的人走吧。 我知道你的痛苦,让我帮你好吗?楚韵上前一步,却又感觉到不合适,停在了那里,手离我爹只有半米,扬起又放下了。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真的不需要,我现在过的很好。 我们都是被诅咒的人,你又何必强撑,一旦成为借阴人,便一辈子都不能踏出大山,我只是有些不忍心你对着这贫瘠的土地孤独终老...就当是成全了我这个将死之人最后的心愿吧。楚韵带着一丝决然道。 我妈走了出来,她虽然眼睛看不见,但听见了我们的说话,她在掌心写了一行字:“答应她。” 我爹握住我妈的手,我只愿守着你了却残生,山外的世界虽然精彩,但我一点也不稀罕。 我妈把头靠在我爹胸口,一脸温馨。 楚韵紧咬着牙齿,好!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那你总要为你的儿子考虑吧,你本不能生育,想必他是你通过其他的手段蒙蔽了天机生下的,你难道想要他一辈子都生活在这个牢笼里吗? 说完她看着我,想必你从来没有出过镇子吧? 我出生到这么大,好像还从来没有出过镇子,以前我以为是因为岁数小,所以家里人不带我出去,但她这么一说,瞬间说中了我的软肋。 原来我的世界就只有方圆十里,我不能出去外面,那就意味着我没办法跟其他人一样到省城去求学,难道我这辈子就这般认命了吗?不! 我父母听到的楚韵的话,身子一抖。 我问他们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父亲看着我满怀希望的眼神,点了点头,我的心瞬间沉入谷底,希望破灭。 我爹看着我说,你想出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吗? 我摇了摇头,爹,我很感谢你们生下我,其实就这样不是挺好的嘛,一家老小其乐融融,我爱你们。 我爹把我也拉了过去,我们一家抱在一起。 第52章 总工程师 我其实内心无比渴望去到外面的世界,但我更不愿我爹涉险,当年他砍伐了树,去到深山躲避了二十年才消掉身上的因果,可他的人生还有多少个二十年,我宁愿常伴他膝下,让他在村子里颐养天年。 我爹却说,不行,我必须让你到外面的世界去,不能让你重蹈我的覆辙。 我娘也点点头。 我说你会不会有危险? 我爹摸着我的头说,他已经有了经验,让我无需担心。 我说好吧,那你注意安全,如果事不可为的话不要勉强,和出去外面相比,我更在意你的安危。 我爹说他知道的。 楚韵见到事情有了转机,脸上浮现出笑意:“能够请到你出山可真难。” 我爹开门见山的说道,你打算怎么做? 楚韵说,要想彻底破解后山的局,以她目前的实力做到还很困难,但只要再砍一棵树,那便可以破坏这里的风水阵基,就算不能摧毁锁龙阵,那出入也应该可以了。 她还打算将这里营造成一个旅游区,借四面八方的人气来压制邪气。 我爸思索了一下,点头道,这样有一定的可行性,姑且一试吧。 楚韵不经意间露出了手腕,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尸斑,我爹见了倒吸一口凉气:“你体内的尸毒怎么这么深了。” 楚韵连忙把袖子弄好:“没事的,至少还有半年好活。” 活人身上出现尸斑,这还是我第一次见。 有些人死了,她还活着,可不就是活死人吗? 楚韵看了我一眼:“你还想再看一眼吗?” 我说不不,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她说楚家和刘家一样,历代都中了一个诅咒,伴随终生,无法消除,我们楚家的功法修炼到后面,身体已经死了,可意识还活着,留在世上日夜煎熬,无法解脱。 世上还有这种功法,简直闻所未闻,不过我们家的借阴秘术也是一样坑,修炼到后面会有大恐怖出现。 我爹说这件事情他必须要全程掌控才安心,换做其他人他不放心。 楚韵说,那必须的,你以后就是我的总工程师了,拥有最高权限和决策权,我会吩咐下去的。 总工程师,这会不会有些不妥?来的时候不是已经安排了家族的楚江河担任吗?楚奴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楚江河?让他一边待着去,如果他不服的话,让他来找我。楚韵霸气的说道。 我爹问陈大师,那群工程师还在门口吗?在的话正好他有些事需要叮嘱他们。 陈大师说,在的,从晌午到现在一直不曾离开过。 我爹走了出去,包大友等人等在外面看见我爹出来:“正主出来了,赶紧的。” 我爹走出去,包大友连忙过来把门给拉上了,楚韵和楚奴来不及出去就被关在门内。 你们这是做什么?陈大师问道。 包大友哈哈笑道:“这下就不怕你们躲在家里不出来了。” 我感觉一头黑线... 肯定是你想出来的招数吧,包大友。我问道。 他猛地点点头,那是当然,如此锦囊妙计肯定是出自我手啊。 我爹说,你赶紧把门打开,不然有你后悔的。 包大友使劲拉住门,休想,我死都不开,除非你答应我们加入。 那你就守着吧,我无所谓啊,正好大家都在,我也就省的再把你们叫来一趟了,鄙人刘勇,刚出任你们这个工程的总工程师,你们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门外的人先是死一般的寂静,然后全部哄堂大笑。 “他说他是总工程师啊,哈哈笑死我了。” “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看来我们白等这么久了,这人竟然是一个傻子。” “你是总工程师,那我就是董事长。” 包大友松开了门,跑到我爹面前:“兄弟,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啊,你这话当着我们这些小喽啰说说还可以,可不要当着楚家人的面说,不然他们肯定会迁怒于你的。” “这种傻子,你还劝他做什么啊,包大友。” 我爹指着刚才说话的那人说道,他是谁? 包大友说他是工程二队的。 我爹说,你已经开除了。 那人怒道:“你以为你是谁,你说开除我就开除我吗?我他么找人砍死你。” 包大友放开了门,楚奴和楚韵走了出来,听见外面的话,楚韵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看谁敢动他一根汗毛。” 你又是那根葱...那人话没说完,看见楚韵,腿便软了,楚楚楚董事,你怎么在这啊。 楚韵走到我爹面前,和我爹并排而站,你们好大的本事啊,眼里还有我这个董事长吗?是不是要我把位置让出来给你坐。 那些人大气都不敢出,刚才那个人直接是面如死灰,楚董事,我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你给我滚,我楚家不需要不听话的狗。楚韵把那人骂做狗,那个人一点脾气都没有。 “刘勇是我刚才聘用的总工程师,大家有什么异议吗?”楚韵环顾一周。 他们现在跟刚才简直判若两人,都纷纷说这个决定好啊,楚董事慧眼识英才什么。 包大友不好意思的说道,刚才我不知道楚董在里面,把门挡住了,实在是抱歉。 楚奴撸起了袖子:“卧槽,原来是你挡住了门,幸好我反应快,不然我的鼻子就毁了,你给我过来,我有件事情找你商量一下。” 包大友身体颤抖,奴爷,求放过,晚上开包厢,我请客。 楚奴说道,天字第一号,我要十个佳丽。 包大友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很恐怖的事情,肉疼不已,但眼下这种局面也只能答应下来。 表姐,那我怎么办?他当总工程师,你把我楚江河放在什么位置?有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子说道,他看上去给人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你跟在我身边吧。”楚韵直接说道。 我不服,凭什么他一来就当总工程师,他有过主持大型工程的经验吗?楚江河说道。 你不觉得这样有些不妥当吗?你这是拿我们这次的工程当儿戏。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楚韵不去理会楚江河的咆哮,直接吩咐道。 楚韵对我爹说,不好意思,我这弟弟太过娇生惯养了些。 楚江河说,你要让他当工程师也行,我来当副,我倒要看看你找了个什么人来。 楚韵看了看我爹,我爹说行,要是没本事的话,即便是你弟弟我也照炒不误。 楚韵说,你还是一点都没变,有性格,我答应你,工程上面的事情,你说了算。 我爹说,好的,接下来我说几句话,第一施工队全部退出后山,没有的批准不准在进入。 第二,准备大量道具,鸡血,黑狗血,还有绳索,符纸,糯米,金钱剑,我有用。 第三,我需要搭建一个十米的高台。 楚江河还没等我爹说完,便笑了出来:“哟呵,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道道,原来是装神弄鬼的臭道士啊,我告诉你,你靠花言巧语欺骗的了我姐,可骗不了我。” 住嘴,楚韵走到楚江河身边,一巴掌甩了过去:“再多说一句,你就给我滚回江北。” 楚江河捂着脸颊,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楚韵:“你竟然打我。” 我打你是轻的,要是惹怒了勇哥,就让你老婆给你准备后事吧。 楚江河不再说话,但任谁都看的出来,他是一个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爆炸的那种,我问爹,真要把他留在身边吗?这种人没有比有好吧。 我爹说,他做法可以,但工程方面一窍不通,需要一个懂工程的人从旁协助。 第53章 吃李子 楚韵可能是刚才情绪过于激动,突然脚下站不稳,我爹连忙扶住她,问她怎么了,她娇美的容颜上说不出的疲惫。 这种事情我都习惯了,没事的。 楚江河看到楚韵这样,连忙说,表姐我答应你就是了,可千万别再动怒了,你现在是我们楚家的顶梁柱,你千万要保重身体啊,如果你有什么闪失,那我们楚家将面临最大的危机。 楚韵用手按了按头,你少惹我生气就好了,这么多兄弟姐妹中,就属你最不让人省心了,家里那么多行当的生意,你偏偏要去当工程师,接的还都是什么开山,炸湖,挖海的工程,你说让我说些什么好。 楚江河嘀咕了一声,那还不都是为了... 楚江河看了楚韵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 楚韵说,我的病我自己知道,不是你盗些墓,倒些斗就可以找到解决办法的。 楚江河看了我爹一眼:“真不知道你给我姐灌了什么迷魂汤,二十年了,还是让她念念不忘,要不是她拦住我,额肯定找你决斗了。 你不是我的对手,我爹的话差点让楚江河吐血。 楚韵吩咐楚奴下去准备所有法事的东西去了。 我爹带上我朝后山走去,他说砍第一棵树其实带有很大的运气成分,第二棵树可就没那么好运了,必须做好一切准备工作。 我爹说我第一次进山遇到的那个山谷是幻象,李子树其实是二十年前那一棵李子树的魂。 我说那我吃的那颗李子呢? 我爹说那是魂果,是我的造化,魂果百年难得一遇,连他事先也不知道,还是看见我进入了结界,他才可以感知到。 我问他我们现在是去那个山谷吗? 我爹说是的,他去取一样东西。 我爹带着我走到一个小坟包前面,正是魏如梦的坟茔,我触景伤情,难以释怀。 我爹掏出一张符贴在墓碑之上,然后拉着我冲进了墓碑。 我看到快要撞击到墓碑之上,发出啊的一声,想象中的撞击并没有出现,我跟我爹出现在那个我之后再也没见过的山谷里,我和魏如梦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我吃了魂果,她还哭鼻子,想想那画面就觉的很温馨。 可惜旧地重游,伊人却已经不再。 身上的玉佩发出淡淡的微光,我把它拿在手里,魏如梦,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山谷,你还记得吗?你能够感受到外面的世界吗? 玉佩的光芒越来越强烈,似乎是她的回应。 我爹说快把玉佩收起来,它这是感应到了危险才发出的光芒。 我连忙把玉佩放入怀中,四周出现几头苍狼,站在半山腰上,朝我们奔袭而来。 我对我爹说,我先上,这样你可以不受因果了。 我爹说,小心一点,这种狼很凶猛。 在山上或者草原,一般都是宁遇老虎,也不想碰见狼的,因为老虎只有一只,而狼大多数时候都是成群结队的,很是难缠。 我们身前是一大片浓密的草,狼群从山腰冲下来直接没入了草里身形消失不见。 我站的位置离草有些距离,不敢靠的太近。 四周的草都出现悉悉索索的声音,我被包围了,狼从草里一跃出来,直接想要把我扑倒,我连忙一个翻滚躲避开来,我爹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树上,此刻从树下跳下来,直接踩在一头狼的背上,把那头狼直接踩得口吐鲜血倒地而亡。 我看了看树的高度,心想我爹还真是猛,上次闯狐狸老窝也是这样,无论多高就往下跳。 我爹的到场把那群狼吓得往后退了几步,但很快它们又重新聚了起来,朝我爹龇牙咧嘴的。 我爹直接提着桃木剑就冲了过去,独战群狼,找准了位置就是一剑,很快那群狼一头一头栽倒在地上,剩下的几只连忙夹着尾巴跑了。 我说爹你下次的出场方式可不可以不要那么特殊,我都快被你吓出心脏病出来了。 我爹说你下次也跟我一起跳,练习一下。 我说我还是别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啊。 我跟我爹走到了那棵李子树下,我爹说这就是那棵李子树的魂了。 我看了看树上,已经没有李子了,似乎从我摘了那颗之后,其余的李子就全部消失了。 我爹说他要把树魂带出去。 我说这么大,怎么带出去啊。 我爹掏出一个袋子,对着树说道:“你自己进来吧。” 树身有些晃动,好像很怕我爹,在我爹说完那句话之后,树竟然慢慢变小,然后飞入了袋子里。 这么听话?我有些纳闷。 我爹说,它敢不听话,我二十年前敢砍它第一次,现在就敢砍它第二次。 好吧,我无言以对了。 我心想,我第一次进来这树魂不敢动我,肯定是因为我爹在的缘故,不然我肯定跟我那两个小伙伴一样了。 我对我爹说,魏如梦是魂体,那魂果应该对她很有用才是,可惜被我吃了。 我爹说现在她奄奄一息,魂果对她没有任何用处,你也不必太介怀。 我问我父亲什么时候才可以告诉我救魏如梦的办法。 我爹说等这场法事做完,就可以了。 我心情十分激动,终于,我等到了这一天。 树魂入袋之后,整个空间分崩离析,我跟我爹重新出现在坟外,我看到魏如梦坟茔之上荒草丛生,花了点时间帮她清理了一下。 一直快到傍晚的时候,我们才回家,路经那几棵李子树的时候,我看到树下停了一辆越野车,几个人在那里爬树想要摘李子。 我定睛一看,居然是楚仁他们几个公子哥。 楚仁因为手受伤,爬不了树,在车子旁边一脸可惜,看见我:“哟,这不是刘壮实吗?我说你们村子里的人也真是傻,放着这么多李子不摘,真是暴殄天物啊。” 我皱了皱眉头,走了过去:“快让你的人下来,这树上的李子不能吃。” “呵,你说不能吃就不能吃啊,我偏吃,看你能咋地。”楚仁手下一个人从树上摘了一颗,直接送入了嘴里。 另外一个人也摘了一颗放入嘴里:“你们村子里的人不吃,我来帮你们吃。” 唔,好甜,楚仁你也来一颗吧。那个人从树上扔了一颗下来,砸在车上,吧唧一下摔的稀碎,里面一条细长如蚯蚓的虫子摔了出来,在车上疯狂的扭动。 我和楚仁都后退了几步,我指着李子说你吃啊。 楚仁脸色发白:“你们快下来,这李子有虫。” 那几个人还没下来,便捂住肚子在树上痛的死去活来了。 楚仁一脸焦急的问我,怎么办啊? 我说,早干嘛去了,现在知道事情严重了。 楚仁说,虽然我们之前有过不愉快,但是好歹是人命关天,希望我和我爹能够救他们一命,他以后认我为大哥。 我说,认大哥就不必了,人你放心,我会救的,就是在这里不比你们城里,有很多禁忌,我希望你们要引以为戒,不要把我们的话当成耳旁风,真的会死人的。 楚仁忙不迭的点头:“以后我一定听你们的。” 我爹和我三两下爬上了树,把他们抱了下来。 其他人还好,最严重的是刚才吃了李子的那两人,一个个肚子胀的圆滚滚的,跟快要临盆的大肚婆一样,躺在地上哎哟哎哟的叫着。 我爹让我们把他抬到远离李子树一些的地方,我们把他们放在地上,我爹从随行的包里拿出一包银针和几张符纸。 我爹分别用两根银针和两张符纸,银针刺破符纸,一根扎进眉心,一根扎在肚子上。 第54章 筑高台 我爹将银针扎进去之后,上面的符纸竟然诡异的燃烧起来。 楚仁几人往后退了一步,我爹说,别愣着,赶紧按住他们的手脚,接下来才是关键。 我爹一搓毛笔尖,毛四散开来,他拔出中间的几根,放在两人的鼻子下,他们把毛吸了进去,脸上顿时流露出痛苦的神色,叫了起来。 怎么了?楚仁问那人道。 那人说,少爷,我肚子好胀,好像有东西要出来了。 “道长,怎么办?”楚仁转而询问我爹。 我爹说,吃进去吐出来,吃多少吐多少。 话音刚落,那两人便趴在一旁哇的一声吐了,一股恶臭传来,我们几个连忙捂着鼻子走开。 呕吐物中还有着东西在蠕动,恶心至极。 我爹对楚仁说,等他们吐完就好了,有什么事情再来我家找我。 说完拔下了他们身上的银针,我看到银针插入他们身体的部分已经变的漆黑如墨。 等回家之后,我问我爹,这李子怎么会有虫呢。 我爹说那不是虫子,而是阴气化作的,这几棵李子树下尸骨无数,阴气已经快要凝结成了实质,无处宣泄,所以通过开花结果的方式消化。 那树上结的李子密密麻麻的,里面不会全部都是虫子吧,想想便恐怖。 吃过饭之后,楚仁拎着一些水果来上门拜访,说这次真的是太感谢我们了。 我爹摸了一下他的胳膊,镇上的庸医连一个脱臼也治不好,你忍着一点,说着直接把楚仁的手往前一拉一推。 楚仁痛的啊的一声,我爹说好了。 楚仁有些不可思议,说怎么可能。 我爹让他活动一下手,感受一下。 他一活动手,咦,好像还真的可以动了? 楚仁几个保镖听到叫声冲进来,少爷怎么了,是不是他们刺杀你。 但看见楚仁脸上的笑意,他们都有些不知所措。 楚仁说,庸医,我改天去拆了他医院去。 我爹说,敲打一下可以,注意分寸。 楚仁连忙说好。 过了三天,包大友来通知我爹,他要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高台也修建好了。 我爹说,我去看一下。 陈大师一路之上都握着拳头,我问他怎么了,他说他太激动了,能够目睹一场大型法事,让他减寿十年也情愿啊。 我说,那你还是别跟我爹了,为了你自己的小命着想。 到了后山,我看见离李子树三百米外,一座水泥钢筋浇筑的高台拔地而起,站在下面仰望上面,觉得好高。 我爹带着我拾阶而上,到了高台之上,楚韵已经在上面,她身上披着一件外套,看见我爹到来,露出微笑,勇哥你来了。 我爹看了一下方位,点点头:“你办事还是跟以前一样靠谱。” 楚韵说,现在请刘大道长发号施令吧,说着给我爹一个对讲机。 我爹站在高台之上,指点江山一般,让他们在下方下桩,一共一百零八道桩,每一道桩的位置都有讲究。 等到所有的桩打好之后,我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八卦阵一般,而阵的中央就是高台。 高台之上四根柱子上面都被我爹用狗血刻满了符纹。 黑狗血倒入巨大的圆桶之内,一卷卷白色的线放了下去,待到湿透以后,被拿上来,我爹让我们将绳子一头绑在高台之上的柱子上,然后扔下去,让下边的人把线绑在圆桩之上。 做好这一切之后,我爹跺了一下脚,那些人连忙诚惶诚恐,问怎么了。 我爹说这个高台修好才三天,还没有很牢固,还是再过两天再做法事吧。 那些人松了一口气,楚江河却揶揄了一声,我看你是事到临头懊悔迟,骑虎难下吧。 我爹皱了皱眉头,那你来啊。 楚江河却不说话了,这种人也就是出来恶心人在行,真要他做起事来,那就怂了。 楚仁这几天倒是经常来我家,一来二去跟我混熟了,我很向往他跟我说的江北世界,车如流水马如龙,高楼大厦。 他说待在这里也还不错啊,青山绿水,空气清新,生活节奏慢。 我问了他楚兮和楚健是不是他们楚家的人,楚仁摇摇头,没有听说过有这两号人。 我说那就算了,他问我这两人怎么了? 我说跟我有些瓜葛,现在已经已经逃走了。 他说他可以发动他的朋友帮我寻找,我说不用了。 这两天我爹进入我妈的房间里,一步都没有出来,连吃饭都是我端进去的,我好生不解,我爷爷说小孩子大人的事不要管。 我拿出陈大师统计的小本子,又去解决了几个灵异事件,每解决完一个,我便在上面打一个勾。 有一次小师妹看见我拿着本子往外走,问我去做什么,我说去做作业啊,我爹给我布置的。 她跑过来看了一眼,问我她能不能去,她这几天无聊透顶,正好跟去见识一下。 我说那可不行,这可都是有危险的,要是你有个闪失,我爹出来还不揍我啊。 她说她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以前她跟着她的老爹也走南闯北,见识过不少僵尸猛鬼。 我看了一下,接下来的一个是简单的任务:“那好吧,我这次就带你去,你回来千万不要告诉我爹。” 林清开心的说道,你放心好了,我绝不告诉师傅。 我说,走,跟着师兄抓鬼去。 我们两走出了家门,林清问我们去哪? 我说是隔壁村子的陈二壮,说他经常睡觉被鬼搬到地上。 林清哦了一声,说那鬼力气还蛮大的。 我蹬上小毛驴,一路上无话。 到了隔壁村子,陈二壮已经在村口等着了,我到达之后,他连忙热情的上来打招呼,这是勇哥的儿子吧,英雄出少年啊。 我说不敢当。 他又说,这是你女朋友吧,真漂亮。 我差点摔倒:“二壮哥,可不敢乱说,她不是我女朋友,她是我小师妹啊。” 二壮嘿嘿一笑,近水楼台先得月嘛,我懂得。 林清被这一闹,脸红了,却没有反驳。 我说二壮哥,还是别说了,我们去你家看看吧。 二壮说,中。 到了他家,一栋独立院落的房子,像是新装修的,里面装潢的很豪华,我说这房子建下来得花不少钱吧。 二壮憨厚的笑了:“不多不多。” 我一进屋子,就感受到迎面而来的阴气,不正常,但凡是人住的房子,尤其是新房子,怎么可能有这么浓郁的阴气。 林清应该也感受到了,她对我说,这房子好像有点不对劲。 我点头,问二壮这房子建的时候有没有找地先生看过选址。 二壮说找了啊,这地还是地先生跟我选的呢,说房子建在这里,家运亨通,财源滚滚。 我皱了皱眉,问你们村的地先生现在在吗?你把他找来。 二壮说,地先生前不久已经撂挑子不干了,出去打工去了。 我们走到二壮的房间,里面贴了几张符,还有一些八卦什么的。 看来二壮也不是没有动作,只是没有什么效果。 林清说了一句,你何不直接就睡到地上,这样看鬼怎么搬。 二壮哭笑不得:“不瞒你说,这种方法我也试过,第二天被搬到了客厅,我心想再睡客厅,没想到又被搬到了楼下,我也实在是被逼无奈了,这一个月没有睡过一天安稳觉。” 我说你遇见的还算是好的,它好像并不想害你,只是想要把你逼走,我看还得从这地基入手,你建房子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怪事? 二壮一拍脑袋,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当时挖出一副棺材咧。 第55章 法事开场 农村翻宅基地,有很多禁忌,其中一条便是挖到棺材。 既然地先生已经看过此地的宅基,那按道理来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才是,为什么会挖到棺材呢? 林清对我说,会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这里原先是一座坟,因为岁月太过久远,渐渐的平掉了,变成了地。 我说有这个可能,下葬也是要讲究风水的,都会挑选一个风水好的位置入土,这和建房子选址是一样,很有可能是房子和原先的坟地重合在一起了。 二壮说,中啊,有道理的,那怎么办,这鬼搅得我一家不得安宁,你开个价吧,无论多少,只要你帮我除掉他。 我说,这样做不地道啊,明明是你做错了事,挖了人家的坟,还要灭了人家? 林清也说,就是,这种黑心钱我们不赚。 二壮有些不快的说道,你们怎么有钱不赚? 我说,道理道理,我们修道之人讲求一个理字,如今是你无理在先,人家只搬你下床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要是遇见凶狠的鬼,直接杀你全家信不信。 二壮听见我的话,打了一个哆嗦:“兄弟,你别吓我。” 吓你?你要是不信的话那我们就走了。我说道。 二壮连忙拉着我,兄弟慢着,刚才是我不对,态度不好,这样吧,你告诉我怎么做,我全依你。 我想了想,对他说道,你在家里塑一个牌位,上面不要写任何字,早晚一炷香供着,你遇见这鬼本身就是个心慈的,只要你让它有个栖息的地方,那它自然而然的就不会找你麻烦了。 二壮说,中,我这就去办。 我说,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派人捎口信给我,我再过来。 二壮留我们在他家吃晚饭,我们说不了,回家还有事呢。 出了门,小师妹对我说,看不出来啊,你还挺厉害的。 我说,那是自然。 回到了家中,我看见父亲站在门口,身上穿着一袭黑色的道袍,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颜色的道袍。 他看见我,让我下车,随他进房间。 我知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今时机成熟,终于到了激动人心的时刻了。 进房间之后,我妈站在我爸旁边,她的手指头上用绷带缠绕了几圈,旁边还放着针线,这件衣服莫非是她这两天赶工出来的? 壮实,有声音喊我,而房间里只有我爸妈和我三个人,这个声音从我妈嘴里发出来的,我欣喜若狂,妈,你可以说话了? 我妈露出微笑。 我妈的声音有些生涩,听上去有些不自然,但对我而言,却比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还要好听。 我爹说,她舌头还在恢复期,不能多说话。 对对对,千万不要多说话,等恢复好了再说。我开心的抱住她,妈,太好了,你终于能说话了。 原来我爹这两天待在房间里就是为我妈治疗舌头,看到他们夫妻情深,我由衷的开心。 我爹说,让我过来,还有一件事和我说,那就是如梦的事情。 我的心脏不争气的加速跳动起来。 原本我爹是打算等做完法事再告诉我的,但他这一次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还是决定先告诉我了。 我心里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我爹一直以来都很自信,他如果说出什么没把握的话,那肯定极其危险。 难道这次?我不敢想象。 我出言道,爹,要不我们还是不做这场法事好了。 我爹说,他也想通了,与其苟活一世,倒不如轰轰烈烈的,道消一尺,魔消一丈,邪魔外道虽然可以通过各种鬼蜮术法短时间强行提升自己的实力,但论持久还是不如我们正道。 我娘掐了一把我爹的腰,我爹说,怎么了,我没说错啊。 我娘再掐,说了两个字,如梦。 我爹说,哦,不好意思,刚才跑题了,我这次主要跟你说说如梦的事情,解铃还需系铃人,她需要集齐世间三大宝物才能复苏过来,分别是碧海金蟾,天山雪莲,还有人形何首乌,这三种宝物皆是天地奇珍,生长在深海或者深山老林,乃至雪山之巅,要想获得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你若是想要救如梦,那蜗居在这小山村中,可找不到这三样东西。 这三样东西,我曾经在村里上了岁数的老人耳中听到过,那都是可以化作人形,吸食人的精气的妖怪,难怪我爹要我拥有抵挡三个猛鬼的实力才肯告诉我。 我娘担忧的握住我的手,要不,算了吧,危险。 我摇摇头,哪怕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要找齐这三样东西,把如梦救回来。 我爹说,这三种东西药性不一,碧海金蟾可以化解她身上的冰,找到的话,如梦便可以活过来,虽然很虚弱,但是说话还是不成问题的。 那天山雪莲和何首乌呢?我问我爹。 天山雪莲是恢复她的伤势,何首乌可以塑形,我想你也不希望你的妻子永远是一个灵魂吧。 塑形,我呢喃着,爹,你的意思是如梦可以拥有身体? 我爹说,是的,但是何首乌可遇不可求,不可勉强。 我点头,心里十分激动。 我爹说,法事今天晚上开始,让我现在可以短暂休息一下。 我对着玉佩说道,如梦你听到了吗?我一定会把你救活的。 我出门遇见了小师妹,她塞给我一个符,说是还我的。 我一看,是一个平安符。 今天晚上外面人山人海,如同过年一般,很多人特地从外地赶回来,整个村子热闹非凡。 我看到隔壁的张阿姨,摆在家门口卖凉茶,一碗十几块,专宰外地客。 她看见我倒是很客气,硬塞给我一杯凉茶,我说我不渴。 她说,你这两天辛苦了,应该的,不是你家,我也不会发这个财呀,应该的。 我说那好吧,没想到凉茶刚入嘴,就听到张阿姨在那里吆喝,快来看快来买啊,勇哥儿子最喜欢的凉茶啊。 我噗的一声把嘴里的凉茶都吐出去了,套路,都是套路啊。 楚仁吃过饭之后,来接我们。 我奶奶和我妈没有去,这是村子里的传统,男人出去,女人便在家焚香祈祷,等候夫君回家。 我奶奶满含热泪的送别我们出去,手里拿着一柱香,我看了一眼,香已经烧成了两短一长。 人最怕三张两短,香最忌两短一长,这是大凶之兆啊。 我对我爹说,我爹摸了摸我的头:“没有的事,你不要想那么多。” 我爷爷也说,这是我们一家的宿命,逃是逃不掉的。 五棵李子树连着命,只有斩断我们之间的联系,这样才是解脱,一千年了,我们刘家也是时候重见天日了。 车子到了外围便进不去了,漫山遍野都是人,因为是夜晚,他们手里拿着各种灯光和荧光棒,跟看演唱会一样。 我爹说他们站的位置不行,让他们再往后退三百米。 楚仁应了一声,马上叫人吩咐下去,可是过了几分钟,人群没有动。 我爹直接大声说道,我是刘勇,今天这场法事不是请客吃饭,也不是表演书法,是有生命危险的,父老乡亲们,听我一言,后退三百米,如果有不怕死的,那就站在原地吧。 我爹声如洪钟一般,四面八方的人全部都听到了,如同潮水一般朝后面退去。 楚韵略带歉疚的说道,还是勇哥说话管用,我的人嘴皮子都磨破了,也叫不到他们后退一步,勇哥一开口,他们全部都退了。 我爹带着我走上高台,今晚的风很大,好似要下雨一般,不断有闪电在天边炸裂。 第56章 七道符 我爹走在前面,步伐沉重如同千斤,每抬起脚都会很吃力,再看那台阶之上,深深凹下去一个个鞋印。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我爷爷。 我爷爷说,那是来自大山深处的压力。 我说那我们呢,我们怎么没有像我爹一样。 我爷爷说,那是你爹把我们两的压力一并承担了,不然你以为我们会这么轻松吗? 我看到整个高台都开始承受不住重压,出现如同蜘蛛网一样的裂纹,从我们的脚下朝四面八方蔓延。 幸亏我爹延缓了两天时间再做法事,不然高台当时肯定顷刻间就土崩瓦解了。 到了高台之上,我爹把手里的桃木剑深深的往地上插,这可是钢筋混凝土啊,我原本以为桃木剑肯定会断,但没想到如同插入豆腐中一般,连剑柄也轻易的没入进去,消失在我们的眼前。 我用手摸了一下地面,不对啊,这的确是水泥啊。 我爹把桃木剑插入高台之后,整个高台不再晃动,就连外面的风也好像被挡住了一般,下面的人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声,这还没开始呢,他们怎么就兴奋了?楚仁站在台下给我视频聊天,他说他楚韵阿姨不让他上来,只有这样才能近距离的观看我爹做法,手机是他给我的爱疯牌,我当时给他说,手机要是在施法过程中被破坏了,你别怨我就是。 他说不仅不怨我,回头还给我送一台最新的爱疯8,我说那好。 此刻楚仁一脸兴奋的出现在镜头内:“太棒了,壮实,你爹是我见过最牛b的人。” 我说,你脑子没病吧,我们还没开始做法呢。 他把镜头对准高台,我才知道他们在兴奋什么,屏幕之内,高台所在的位置,一柄光剑冲天而起。 没想到我爹刚才插下去的剑还会发光,也难怪他们一惊一乍了。 我找了个位置把手机放下,对楚仁说,我就放在这了。 楚仁比了一个ok的手势,说你去吧。 我爹站在法坛前面,将随身携带的金钱剑,扯断,铜钱顿时散了出来。 之前一百零八根线连在一起,在高台上方结成一个绳网。 我爹天女散花一样,把铜钱超上方抛洒了出去,那些铜钱不偏不倚的落在那些绳子上,竟然穿了进去,朝下面滑去,落在木桩上。 我爹用一张符和一把桃木剑竖置在身前,开始吟唱那些晦涩的法咒,我只听懂了一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我爷爷说这些是借阴咒语,我以后也要学的。 我说你让我背静夜思还可以,叫我背这么多法咒,那我肯定会背睡着的。 静夜思?我爷爷疑惑的说道。 就是那首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啊。我只说了两句就发现不妥,连忙打住。 爷爷说你这个惫懒货,静夜思都背错了,是疑是地上霜才对,什么地上鞋两双。 我说还是爷爷厉害,一背就对了。 我爹念完咒语之后,下面的绳子发出淡淡的黄光,我朝四周看去,高台就如同是众星拱月一般,和前方的四株李子树遥遥相对。 我看到李子树的方向,树梢之上好似站着无穷无尽的黑影一般,竖着眼睛朝这边看。 我爹从怀里掏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瓶,里面是我们上次在山谷里带回来的树魂。 我爹手一扬,树魂便飞入半空之中,化作苍天的光树,伸展开枝丫,不断的抽动。 对于下面人的呼声,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爹手一摆,树魂朝李子树飞去,我爹对楚韵说,让她在树下准备的东西全部都准备好了吧。 楚韵说都准备好了。 我爹摇了一下铃,四方鬼神,听我号令,我刘勇,借阴一脉第二十八代传人,今日伐树,保一方安宁。 大山深处发出几声咆哮,不知道是什么猛兽发出的。 远处,几道雷电也划破夜空,照亮了李子树。 李子树上突然发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隔着很远都可以听到,有一道道破风声响起,一个细小的虫子吧唧一下撞在高台之上,我仔细看了一眼,竟然是我们几天前见到的那种,李子里面的虫子,此刻它已经长出了双翼和两足,面目可憎,嘴上很多细小的尖齿,只一下就咔嚓咬断了绳子。 我爹说,不好,这种虫子出来了,洒朱砂粉末。 楚韵一声令下,有十几个人对着天空发射了几枚信号弹一样的东西,顿时红色的朱砂粉末铺天盖地的洒了下来。 那些怪虫好像很怕朱砂,沾染了便从天空掉下去,摔在地上,扑腾两下便悄无声息了。 不过刚才也被咬断了十几根绳子,楚韵问我爹有没有影响,我爹说只是十几根,不碍事的。 我爹将从怀里掏出七道符,上面的纹是我从未见过的,他把符纸用钉子扎破,放在身边。 第一道符,上请诸神降雷霆。 我爹说完之后,便被第一道符撤了下来,一道燃符术,符纸便在他手里烧了起来。 连续三道惊雷朝着第二棵李子树劈去,李子树上的黑影骇然,想要挣扎,却是徒劳,活活的在雷电中被劈的神魂俱消。 突然一股很嘈杂的噪音传来,像是有无数的人在挣扎哭泣,我爹说这是李子树下的魂体发出的灵魂咆哮,让我们千万要抱守心神,不要受到这种负面影响。 我连忙默念清心诀,这才稍微驱散一下,音浪越来越强,我额头上汗珠越来越大,我爹一拍桌子,第二道符飞到半空中,被我爹拿在手心。 第二道符,上请群山镇妖邪。 声音戛然而止,旷野寂静,仿佛刚才的声音从未响起过,可我们心里都知道,这一切都真实存在过。 探照灯下,李子树疯狂的抽动,枝条入地,所到之处,土地寸寸暴起,就连下方的木桩也被树根拱出了地面,枝条想要攀附在高台上来,因为太过用力,整个高台都被挤压的变形了。 陈大师心胆俱裂:“卧槽,这可比二十年前要猛的多啊,难道这李子树不是一个品种不成?” 我爹咬破中指,一点第三道符,第三道符直接在我爹手上燃烧起来。 第三道符,上请火神焚树藤。 我爹捏着符朝点燃了绳网,火势顺着绳子往下快速的蔓延,其中一根巨大的绳子是盘旋在高台之上的,那些密密麻麻的李子树根全部被火烧着了,竟然诡异的发出惨叫的声音。 有几个树根之上,还跳出几道人影,被火烧着,很快变成灰。 我爹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刚才因为剧烈的施法,脸色有些苍白,体力消耗过多的缘故。 我看他身形有些不稳,连忙上前扶住他,他说不用扶,法事还没完,李子树没有那么快屈服的。 能够存活千年的老妖物,哪一个是易于之辈,更何况是要它的命,还不抵死反抗。 我将准备好的水递给我爹,他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然后还给我,重新站了回去。 李子树下,一具具骷髅从土里爬了出来,向着这边奔跑过来,手里还拿着生锈的武器,有些等不及直接把手里的武器朝这边投掷过来。 我爹砍掉旁边的一根粗绳子,降下一道十米长的大符,刚好把整个高台笼罩住。 楚韵,快,开高台灯。 楚韵按下了手里的按钮,高台上面安装的几盏巨大的灯顿时发出强烈的光芒,把符光照射了出去,那些鬼物在符光照射下,瞬间化作了一阵青烟。 然而还有很多符光照射不到的地方,那些鬼物还在不断的接近。 第57章 劈树 第四道符,我爹声音有些颤抖,我想要上去,却被我爷爷拉住:“你不能上去,你的实力太弱,非但帮不了你父亲,反而会害了他。” 我收回了脚步,心急如焚的看着我爷爷,那应该怎么办。 我爷爷说这是神鬼七道符,借阴秘术里面的符术,一术七符,威力无穷。 施展这符所需要的法力是叠加的,越到后面耗费的法力越大,第四道符即便是我爹都只能勉强激发。 我听到我爷爷的话,心中担忧更甚。 我爹猛地抓起桌子上的符,恭请兽神灭妖鬼。 那道符颤颤巍巍的飞到半空中,然后陡然炸开,大山深处,兽吼声此起彼伏,很多野兽冲出了大山,直接朝那些骷髅席卷过去,把那些骷髅冲击的七零八落,骷髅和野兽交战的场景十分震撼,基本上没有什么技巧可言,就是以命相搏,不是骷髅散了架,就是野兽倒毙。 那些围观的群众一退再退,早已经不再刚才的位置了,深怕受到波及,如果是站在我爹刚才让他们退的位置,估计此刻已经伤亡惨重了。 我扶着我爹坐下,问他接下来还有战斗吗? 我爹点点头,我们已经失去了先机,没想到这李子树二十年竟然培育了这么多鬼奴可供驱使。 让我郁闷的是,我竟然一点忙也帮不上。 我爹说我最缺乏的便是时间了,只有让我多经历一些,我才可以快速的成长起来。 我看到骷髅被伏诛殆尽,野兽如同潮水一般退去。 而李子树似乎不想给我们喘息的机会,一道道黑影从树上跳跃下来,几下便到了八卦阵内。 我爹站起身来,身子有些不稳,他深呼吸一口气,走到法坛前面。 他几乎是咬着牙齿说出来的一句话:“第五道...符,请树阴魂战邪魔。” 说完,我爹从嘴里吐出一口精血,沾染在符纸上面。 刚才我爹手一摆荡出去的树魂从半空之中直接坠落在地上,那些黑影被树魂伸展出去的树枝卷入半空中,勒紧爆裂。 树魂可以人形移动,消灭完黑影之后,直接朝李子树冲了过去,手中幻化出一把巨大的光斧朝着李子树劈去。 李子树所有的树枝都堆积在上方,用来抵挡树魂的攻击,树魂的斧头只砍到一半,便卡住了,怎么也落不下去。 这打斗让我看的心潮澎湃,热血沸腾,只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成功了,树魂就可以劈了李子树了。 难道最后功亏一篑?我们内心都捏了一把汗。 爹,你说树魂会成功吗?我问我爹。 我爹眉头紧锁,没道理啊,树魂我温养了五天,按理来说应该战斗力不至于这么弱才是。 突然,我爹抬起头看着我说道:“我知道了,你把魂果吃了,所以树魂实力锐减,大不如从前了。” 那颗李子吗?我心里咯噔一下。 魏如梦说过,它已经融入了我的血脉之中,如果取出来我会死的。 我看了看我最亲的家人,又看了看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我现在切实体会到我爹跟我说过的责任。 身为借阴人的责任! 我对我父亲说道,你把这颗李子还给它吧,终究是它的东西。 我爹对我点点头,他说他会用牵魂术吊住我的命,如果一天之内,魂果重新回到我的身体内,那我便不会死。 如果一天之内,魂果没有回到我身体内,那神仙也救不会我。 说着我爹用一根银针穿过第六道符,然后扎在我头心之上,我发出痛苦的叫声,仿佛整个头都被刺穿了一般,而且带有火焰燃烧炙热的效果。 一颗李子从我嘴里飞出来,被我爹拿在手心,他在李子之上画了几道符纹,然后放开了手。 李子倏地一声,直接撞入了树魂之中,树魂光芒大盛,手里的斧头直接劈了下去,把那棵李子树从树顶劈到末梢,劈成了两半。 这种威力,非人力所能想象,我虽然此刻身体很痛,但仍旧十分震撼。 台下爆发出一阵欢呼声,我爹摇了一下铃铛,想要把树魂召唤回来,却没想到铃铛一摇便散了架,铃铛从里面滚了出来。 糟糕,我爹大呼不妙,怒斥陈大师,我上次让你置办的东西就是这种质量吗? 陈大师知道事关重大,吓得腿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大,我真的不知道啊。” 我爹震怒,把手里的铃铛扔在陈大师身上:“给我滚,你知不知道一点小的疏忽便有可能导致前功尽弃,如果树魂收不回来,那魂果无法及时取出,我儿子因此丧命,你担的起这个责任吗?我做这一切,包括这场法事将毫无意义。” 陈大师面无血色的跪在那里,不敢说话,身子不住的发抖。 我看到那个铃铛有点眼熟,走过去,从地上捡起来,卧槽这不就是我上次帮陈大师收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玩坏的铃铛吗? 这件事莫非是上天注定?我不能让陈大师为我背锅。 我当即对我父亲说了,这颗铃铛是我弄坏的,跟陈大师无关,或许这就是命吧。 我爹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比刚才做法的时候还要憔悴,他看着我:“我豁出命去也要把魂果拿回来。” 我坚定的看着我的父亲:“我相信你,爹,你一定可以的。” 我爹背着我走下高台,我爷爷问我们去哪? 我爹头也不回的说道,去找树魂。 没了铃铛,那树魂茫然的在原地停顿了几秒,然后化作点点光芒消失在了原地,我问我爹他去哪了。 我爹没有回答,只是背着我不断的在山林间飞奔,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爹把我放了下来,这里已经是大山深处。 我爹在原地转了几圈,然后有些迷茫,我感应不到它的气息了。 最坏的结果出现了,我们把树魂追丢了,这给我们的难度增加了不止一倍。 我爹生气的用手砸树,把一颗腰身般粗的大树三两拳砸断,树身倒地,把枯枝落叶都给溅起。 怎么会,怎么可以跟丢呢。我爹不停的抱怨。 我说爹,不要这样子,哪怕是找不到魂果,能够跟你们团聚生活这么久,我也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我爹说,不能就这么放弃,他去找山精,他是这一方山神一定知道。 我说,爹山精不是跟你有仇吗?上次还把你二十年前砍树的斧头给抢走了,差点让我们家里陷入危机。 我爹冷哼一声,我山居二十年,跟他打过大大小小不下几百次的交道,其中一半是找他喝酒,一半是找他打架,可以说是非友非敌。 我说那还好,至少有些交情。 我爹不好意思的说道,上次喝醉酒把他几个葫芦摘了当酒壶,他已经跟我翻脸了。 我说那就有些不妙了。 我爹说没事,大不了再跟他打一架。 我说你这个状态,实力还没有恢复,对上它你会吃亏的。 我爹放下我,在一旁盘膝打坐几个小时,再睁开眼已经是龙精虎猛。 他说,来不及恢复到全部实力,只恢复了八成,问我时间过去了几个小时。 我说过去了三个小时,我爹直接背上我,朝山精的住所跑去。 我们到了一个茅草屋旁边,房前屋后都栽种这一望无际的翠竹。 这山精倒是还挺诗情画意的,把自己的住所布置的跟古代的文人雅士一般,莫非是个闷骚男? 我爹直接一脚踹开了门,小精,快出来,我找你有急事。 一道身形在我们面前浮现,是一个两撇胡子的老头,看上去十分猥琐,他看到我爹,大怒:“刘勇,你还敢来,上次你把我的葫芦给摘了,看我不把你揍得哭爹喊娘。” 第58章 小山狱 山精一双小眼睛上下打量着我,露出猥琐的笑容,竟然连我爹摘葫芦的事情都不追究了。 我被他看的发毛,说了一声,看什么看,没看过帅哥嘛。 山精说,你要死了,哈哈哈哈。 麻痹,我爹登时就怒了,直接把他提了起来,山精瘦小的身子在空中挣扎,双脚乱蹬。 他脸憋的通红,对我爹说,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你现在不是来上门求我的吗?你还敢动手,我看你是不想要你儿子的命了。 我爹说:“我儿子要是死了,我拉你陪葬。” 你可知道弑神的罪过吗?山精咆哮着说道。 我知道,但我儿子要死了,整片山林,整个世界都将承受我的怒火。 山精被我爹狰狞的面目所震慑,好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尽力做。 我爹把山精放在地上,给他拍了拍弄皱的衣服:“这样子不就好了,皆大欢喜。” 我需要知道那棵树魂所在的方向,你是这方的山精,可以感知到。 山精眼珠哧溜转了两下,说出了树魂所在的位置,在小山狱,我从未听说过这个地方。 我爹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大变,怎么会到那里去,你该不会是在欺骗我把。 山精说你爱信不信。 我爹又想发怒,我连忙拉住他,说算了。 山精看了我一眼:“你这小娃娃倒是挺对我眼的,要不是快死了,我没准会浮现出一丝收徒的欲望。” 我爹背上我,你只怕是打错了主意,我的儿子只能是我的徒弟。 山精吹胡子瞪眼的,跟你学你只会害了他,你那种法术是杀人杀鬼的法术,而跟着我养花养草,多好啊,恬淡闲适。 我爹没有去理会他,说了一句白痴,然后走了。 我刚才跟山精接触下来,觉得这白胡子老头还挺好玩的,玩世不恭,逍遥自在。 我爹带着我到了一片薄雾冥冥的地方,我们刚才在山里分明已经天亮了,可这里的天竟然是黑的。 我爹说这便是昔日关押战犯的监狱,荒废已久,成为了一片鬼蜮,是这个山中最危险的地方之一。 就连他进入也要小心翼翼,我抱紧了我爹的后背:“爹,我感觉到身体越来越虚弱,好冷,想睡觉。” 我爹说千万不能睡觉,你跟我说说你在学校的事情吧,我突然想要知道了。 我强行振作精神,爹,我的学校叫镇一高。 我爹说他知道,他当年就是因为没有考上高中才去当道士的。 我说爹你就是不用心去学,其实我们镇上的高中挺容易进的。 我爹说是啊,我这不是花心思到了别的地方吗?正好我没有读过高中,你跟我说说高中的事情呗。 我趴在我爹的肩头,说道,高中挺无聊的,学业太紧张了,除了读书还是读书,老师们恨不得我们一天连上厕所,吃饭睡觉的时间都用来被课文。 我爹背我,他的喘息突然加重了一些,我看了看他的头发,上面已经有了一些白色的鬓角,他即便是这方天地最厉害的人,也终究逃不过岁月的变迁。 他说,你怎么不说话了,老师就是那样的,各种方式逼迫学生学习,我读初中的时候还一天八张试卷呢,我每次到学校外就把试卷撕了,丢进垃圾桶里,第二天老师问我怎么没卷子,我说家里老鼠多,把试卷给啃了一个洞一个洞的。 后来老师拿我没办法,发试卷的时候,给我一包老鼠药,说下次在看不到我的试卷,就让我罚站。 我说,爹,那后来呢。 我爹说,他那个时候皮啊,第二天的时候直接抓了一只老鼠去学校,说就是被它吃的。 老师苦笑不得。 我趴在我爹背后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你怎么这么逗。 我爹说,他说完了,接下来该轮到我说了。 我说,我们在学校可没有你这么调皮,顶多是在上课的时候打打瞌睡还有传小纸条。 我爹说,你传什么小纸条啊,是不是给女生传。 我说哪有啊,不过我的声音很低,因为我没有底气。 我爹说中了,还真的是给一个女生传的。 我爹说,看不出来啊,你老实巴交的,还给女生传纸条,是谁家的姑娘啊。 我说她叫安诺,我们都叫她安诺儿,她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 我爹哦了一声,你们关系很好嘛。 我说还算是不错,我经常抄她的作业。 我爹回头,轻轻拍了拍我的屁股,以后作业自己做,别抄人家的。 我说好吧。 我看到我爹喘息声越来越重,问道爹你很吃力吗? 我爹说,该死的,内伤犯了,偏偏在这个节骨眼。 内伤? 我说我下来走走吧,你不要背我了。 我爹说没事,二十年山居生涯,几乎每一天都与野兽为伍,和各种猛兽战斗,难免会留下一点伤势,不打紧的。 我们此刻已经很接近小山狱了,我看到前面一排荒弃的营房,在夜色的笼罩之上格外的阴森恐怖。 我爹往我们身上贴了几张符,刚贴上,一张符纸就诡异的燃烧起来。 我连忙想去撕我身上的符,怕他把我的衣服烧着。 我爹说不要撕,这符抵消了一次未知鬼物的攻击,才会烧着,这种火燃点很低烧不着衣服的。 我停住了手,果然衣服没有被烧着,那火只是把符烧完便熄灭了。 我爹站在高墙之下,对着四方喊道,活人借道,阴人回避,我灵山刘勇,想要进小山狱寻找一个东西,这东西对我很重要,他日必有重谢。 空气中沉默了好几秒,然后传出叽里呱啦的声音,小山狱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我爹背着我走了进去,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连我们带的手电筒的光都好像是被四周吸收了一般,连一米之外都看不清楚。 我爹背着我,就如同两个瞎子在摸黑走路,我凭感觉可以有东西在我四周走动的声音,在这荒山之中,怎么会有东西走动? 随着我跟我爹越来越深入,我终于看清楚了那东西,是几个打着破伞,穿着红色衣服的老妪。 我爹咬破了中指,在掌心画了一道符,然后捏在手心。 我问爹这是什么东西。 我爹说这是凶灵,心肠歹毒,凶狠的程度可以拍在猛鬼排行榜前十。 她们打着伞,正好挡在我们前进的路上,看见我们,露出满脸褶子的笑容。 我爹对我说,宁闻鬼哭,莫听鬼笑,只有厉鬼才会笑,笑里藏刀。 我爹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继续前行,那几个老太婆似乎不打算放过我们,直接迎面撞了上来,我们身上的符全部燃烧了起来。 我爹把手里的符激发出去,掌心天雷。 一道符光直接炸裂在我们身前,那几个鬼发出惨叫:“啊,你们竟然敢对我们出手,我的脸。” 我看到离得最近的鬼脸上被炸得稀巴烂,上面血肉模糊,她捂住脸,嘴里说着各种恶毒的咒语。 我爹把我放下,把他黑色的道袍解下来披在我身上,然后摸了摸我的头:“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我说你小心一点。 我爹笑了笑,说他知道的。 我爹直接朝那四只鬼冲过去,各种术法和光纹在我眼前炸裂,如同一场盛大的烟花。 我在一旁为帮不上忙而心生焦急,这个时候,一只白色的东西钻了我的脚底。 它不断的在我下面乱动,我对这未知的东西有些慌,连忙往后退,不小心踩了它一脚,它发出一声唧唧的叫声。 我拨开逃跑,看到一只小狐狸坐在地上,拟人化的抱着自己的脚,眼泪汪汪的看着我。 第59章 阿狸的助攻 这个地方怎么会出现狐狸?我有些惊讶的看了它一样,它的后腿有些微微崴,可能是刚才跑的太急了一些,此刻微微张开抬起来。 阿狸?我试探的说道,我看它好像有点像我在家的时候,用扑兽夹夹住的那只小狐狸。 它瑟瑟发抖的蜷缩在我的道袍里,眼睛里有一丝求救,嘴里发出啾啾的悲鸣声。 我心想,她可能是迷路了,不小心闯入了这里。 看它楚楚可怜的样子,我把道袍重新合上,把它挡了进去。 它躲在我脚下,仍旧不安分的乱动,把头伸出道袍外,看我父亲跟凶灵的战斗。 我蹲下来把它抱起来,摸了摸它的毛发,它有些害羞,但没怎么反抗。 小狐狸用它毛茸茸的小爪子指了指我爹,我被它萌萌的样子逗笑了。 我爹驱赶了那几个凶灵之后,重新回来,说他现在在这种阴气太甚的地方,无法将她们全部诛灭,不过料想她们应该会老实一点。 小狐狸看见我父亲,吓得往我怀里钻,我爹伸手想要从我怀里把它拎出来,我对我爹说,她可能是误入了这地方,要不我们把它带出去吧。 我爹说,这只小狐狸还挺有灵性的。 我抱着它跟在我爹后面,我爹让我跟他在后面,不要离开太远。 不用说我也知道,这个地方如果跟我爹失去联系,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我爹说他已经感知到他在树魂上面留的记号了,只是他发现了树魂,树魂也发现了他,想要逃跑。 我爹一把抱起我,加快了前进的速度,推开了一扇院门,我们看到树魂似乎是被那些鬼物纠缠住了,他们纷纷伸出双手想要去取树上的魂果。 树魂拼命的想要反抗,但效果微乎其微,很快被几个鬼撕扯了几根树枝下来。 我爹看到场内的局势,说有些棘手,他即便是加入了战局,也扭改不了局面。 那怎么办啊,我说道。 就在我们束手无策的时候,我怀里的小狐狸突然挣脱了出去,竖着耳朵听了一下,然后撒开小脚丫跑了起来。 阿狸,我叫道。 它啾啾的跑到了树魂下方,然后倏地一声爬了上去。 我爹说,不好,这只狐狸恐怕是跟着树魂而来的,它的目的就是那颗魂果。 想不到这狐狸竟然利用了我,我看着它离去的方向,有些郁闷。 我爹让我在原地等他,说完直接奔跑,然后纵身一跃,直接朝树魂飞去。 狐狸看见我爹,吓得一缩,然后又重新攀爬起来。 我爹手握桃木剑,隔空朝狐狸劈去:“给我死来。” 狐狸闪避开来,我爹的攻击恰好落在树魂之上,把整个树撕开一个口子。 狐狸钻了进去,把那颗魂果含在嘴里,然后叼着跑了。 我爹朝前面追去,我看到树魂黯淡无光,径直朝我飞来,直接钻入我的手臂之内。 我看到我妈给我的那根小型锁龙链直接把树魂给缠住了。 我大声呼唤我爹,我爹跺跺脚,折返回来:“想不到被一只狐狸捡了便宜,跟我走,直接找上门去。” 我看到四周的鬼物都朝我们飘过来,暗道不好,这下成为众矢之的了。 我爹说此地不宜久留,然后直接一道符拍在地面上,五行遁地术。 我跟我爹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再睁开眼已经到了小山狱的外面,我爹说走,找小狐狸的麻烦去。 我指了指前面的树下,说不用了,它好像在等我们。 我爹用桃木剑指着它:“你把魂果交出来,兴许还可以饶你一条性命。” 狐狸直立起身子行了一礼,然后吐出了那颗魂果,用人的声音说道,道长,我阿狸并非是那种忘恩负义之辈,你刚才救了我一次,我帮你一次,两清了。 我爹拉住我,慢着,它这么爽快必定有鬼,难道是在魂果上面动了什么手脚不成? 我说应该不会吧,但它此举肯定有什么用意。 狐狸点头,我想请道长救我母亲大人。 你的母亲?我想到了那个被我爹闯狐族杀死的那只狐狸,它不是已经死了吗? 小狐狸眼眶含泪,它不是我的生母,我的生母在九年前就失踪了,我也是走投无路才这么做的,希望道长成全。 我爹把魂果从它手里拿回来:“时间太久,我只能保证尽力而为,如果没找到的话,那你也不要见怪。 狐狸连忙点头:“这是自然,小女子先写过二位了。” 我爹把魂果放在掌心,运功催发,魂果光芒大盛直接进入了我的身体,我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头顶的银针直接飞了出去,被我爹一把拿在手里。 他松了一口气,把我抱进怀里。 我知道他其实承受了很大的压力,此刻才得以宣泄。 狐狸一直跟在我们后面几米的位置,我爹没好气的说,你何不跟我们一起回去,此间的事了,我便着手帮你去寻找。 狐狸听到我父亲的话,连忙跑到我们面前,拉了拉我的裤脚,然后撒开手。 它竟然想要我抱它,我也是醉了,不过考虑到我们出来已经很久了,未免家人担心,抱着它走的更快些。 我俯身把它抱了起来,它打了个哈欠,然后趴在我怀中睡着了。 我... 到了家中。昨天晚上的事情引起了轰动,甚至上了我们当地的晚间新闻,但楚家凭借他们的手腕把这件事情压了下来,只说是为了开发灵山而请高人做了一场法事,仅此而已。 楚家的人全部都等在我家,看见我爹回来,连忙走上前来。 楚韵在最前面,她说看到我们安然无恙的回来,她便放心了,不然她肯定十分内疚,因为这件事情是因她而起的。 我爹说,千万别这么说,你也是为了我们好,不然也不会费这么大劲跑到这里来。 楚韵看着我父亲,目光闪烁,那目光中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期盼。 可我爹深情款款的握住我妈的手,直接忽视了。 楚韵又说了一些我们离开之后的事情,所有的收尾工作,都已经做好了,她说浇筑桐树的师傅也已经准备好了。 我爹说好,必须严格按照他给她的规格修建,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 楚韵说,你放心吧,我找的是业界最权威的大师。 我爹说你在这里多留两天,我帮你看看你身上的诅咒。 楚韵犹豫了一下,看看我妈,这不太合适吧? 我爹说,我只是想要报答你罢了。 楚韵这才点头,说好的。 我爷爷看到我怀里的小狐狸,这不是上次那只吗? 我把在后山的事情跟我爷爷说了,我爷爷说,这样啊,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跟你爹两个人可要尽心尽力的帮人家去找。 我说,爷爷你放心吧。 小师妹说好可爱的狐狸啊,它有没有名字。 我说她叫阿狸,小师妹更开心了,名字也这么好听,能不能让我抱抱。 我说可以啊,说着把阿狸递给她。 阿狸很快跟小师妹玩得很熟络,两人在院子里追逐起来。 阿辉花痴的站在一旁:“能够看着林清这样真好。” 我拍了一下他,吓了他一跳,他说你要死啊。 我说你才要死,不好好努力,你跟她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你这一辈子都别想追上他的脚步。 阿辉眼神黯淡了少许:“我的天赋不行,勇叔说,我学道士是不可能有出息的。” 我说你大爷的,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你难道要死磕道士不成? 阿辉眼睛里重新焕发自信:“对,我一定会闯出一番天地,然后把林清娶回家的。” 我心里叹息一声,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啊,且行且珍惜吧。 第60章 离开小镇 我问我爹,我可以出去外面世界了吗? 我爹问我,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离开村子吗? 我说不是的,我只是想去找碧海金蟾。 我爹说他这段时间要替楚韵疗伤,还要给小狐狸找妈妈,没空陪我去,让我过一段时间再去。 我摇头,一个多月以后就开学了,到时候就没空了。 我爹说那行,他安排一个人陪着我去。 楚韵也在一旁接道,一个人出去不安全,尤其是你从未出过小镇,到了外面的天地更是容易懵逼,得找一个熟知外面世界的人陪同才好。 找谁呢?楚韵环视一圈,把目光投向了楚仁,楚仁往后退了两步,摆摆手。 楚韵说,就算你退到了门外,也没用,你们年纪相仿,交流起来没有代沟,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 楚仁嘀咕了一声,是没有代沟,那是天堑。 你说什么?楚韵横眉。 没没没,阿姨,我很高兴能够跟刘兄一起。楚仁脸上堆着笑。 父亲执意要送我到小镇外面,直接坐进了车子。 奶奶握着我的手久久不放开:“你从未出过镇子,这一去就是到大海边去,让我怎么放心的下哟,你要是觉着外面不好,就回来啊。” 我爷爷说,老太婆,好了好了,又不是生离死别,过一个月就回来了,有什么好难过的,他这么大了,是时候应该让他自己出去闯荡了。 我妈对我说了声,在外面要低调,不要惹是生非,多给家里打电话,还有...早点回来。 我重重的点头,我会的。 坐上了车子,没来由一阵心酸,我爹拍拍我的肩膀:“是不是第一次离开家,想要哭鼻子。” 我说才不是呢,我没那么脆弱。 我爹说在外面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父母不在身边,凡事都要靠自己了,遇见事情不要冲动,要记住一句话,三思而后行。 我说好的,父亲送我到小镇外,我看到外面有一层光圈一样的保护罩,在我们车子经过的时候,悄然碎裂,没有任何声音。 我爹站在山岗之上,目送我离开,直到消失在我视线内,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 楚仁说,别哭了,到了镇海,我带你去玩好玩的,吃好吃的。 我擦去眼泪,问他我们到那里住哪里,不会睡大街吧。 楚仁在喝水,直接一口水喷在前面的玻璃上,我没听错吧,你说睡大街? 我认真的点点头,我心里确实有这个担忧。 楚仁笑着说,你丫真逗,有我楚仁在,怎么会让你睡大街呢,我都给你找好住处了,去我姨妈家里。 我说会不会给人家添麻烦。 他说不麻烦,反正他们家空房间多的是。 车子一路前行,到了市里便下车了,我问镇海就到了吗? 楚仁说这是饶州市,我们换乘飞机,真要开车去镇海,你想累死我啊。 我说好吧,飞机是什么? 楚仁神秘兮兮的对我说,你待会就知道了。 坐上飞机之后,楚仁整个人就跟肾上腺激素飙升一般,我一看飞机舱内,这才恍然,竟然是一群从饶州去参加镇海选秀的妹子,颜值颇高,而且衣服也很暴露。 楚仁兴奋的拉着我,你们家乡出美女啊。 我说你这样太不礼貌了。 楚仁说,美色当前,装斯文的都是斯文禽兽。 我... “哈喽,美女,你好啊,我叫楚仁,方便留个微信吗?”楚仁斜靠在座位上,摆出一副风流不羁的样子。 “这位先生,飞机快开了,请你回自己的座位好吗?”一位空姐走过来说道。 楚仁悻悻然的回到我身边,我捂着嘴偷笑:“看来楚大情圣遇到了挫折啊。” 楚仁坐下之后,说道,我是江北楚家的。 让人没想到的是,刚才那些都不正眼看楚仁的模特,此刻纷纷卸下自己高贵冷淡的一面。 “楚哥,这是我的微信。” “楚哥,记得打给人家哟,我会想你的。” “楚哥,人家叫小甜甜,我的三围是...” 行了,打住!楚仁不厌其烦,我对你的三围没有兴趣,只是旅途漫漫,想找些人聊聊天打发时间。 那些人纷纷想要过来跟我换位置,这位帅哥,我跟你换个座位吧。 一个大胸妹都快整个人贴了上来,我连忙一把推开她:“我是不会换位置的,任谁来也不换。” 那些女的有些郁闷的走回去,楚仁说,那么大的车灯在你眼前晃,你都没用感觉吗? 车灯,什么车灯?我有些疑惑。 楚仁把手放在胸前拖了两下,我白了他一眼,车灯你妹。 飞机启动之后,舱内的灯突然闪了一下,我皱了一下眉头,楚仁说可能是小机场电流不稳,不碍事的。 我对他说道,这不是电流不稳,而是有鬼。 有鬼?怎么可能,楚仁一脸不相信。 我两说话的声音大了些,周围几个座位的人都听到了,之前那个跟我换座位不成的女生,直接嘲讽道:“你开什么国际玩笑,这里哪里会有鬼。” “就是,原来是一个神棍,难怪那么嚣张,现在人啊,就喜欢装神弄鬼,无非是骗钱罢了。” 我没有理她,她又开始叫道,你看,心虚了吧,我就知道,楚少,你别跟这个神棍坐在一起了,来坐到我们这里来,没有位置,我坐在你身上也是可以的。 楚仁看了看我,忘记跟你说一件事了,出门在外千万不要得罪女人。 我耸耸肩,这种跳梁小丑,理会她作甚,待会小心一点,我怕会出事。 飞机升上天空,我看到一个容貌甚美的女子泪眼婆娑的从洗手间出来,她好像有什么伤心事。 她径直走到我旁边坐了下来,楚仁见了连忙说正点啊,我跟你换个位置咋样? 我说你没看见人家正伤心吗?你还想着搭讪,你有没有一点良心。 楚仁说,我这是为她排忧解难,助人为乐,你不要瞎说。 我说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老实待着。 我撕了两张纸,递给她,她轻声跟我道谢。 我趴在座位上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心里涌现出一股强烈的不安,一挣扎醒了过来。 我问到哪了? 楚仁说,预计还有两个小时才到,你怎么醒了。 我说心里不安啊,我旁边的美女呢? 楚仁说在你睡着不久,又进厕所哭去了。 我问他进去多久了。 他说得有半个多小时了吧。 我说不好,恐怕出事了,空姐。 我喊来了空姐,让她打开厕所的门看一下。 楚仁说这样不好吧,我坚持道,如果不开门,人死在里面,你们航空公司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空姐有些为难,对我说道,这位先生,你有什么凭据吗?要是冲撞了乘客的话,我们航空公司也是要担责的。 那群模特出言道,他知道个屁,我一上飞机就看到他不怀好意盯着人家姑娘看,肯定是色狼。 我摊摊手,你们自己决定吧,我言尽于此。 机长走了过来:“这位先生,请问是你要开厕所的门吗?” 我点头:“刚才那位乘客情绪失控,我怕她在厕所里想不开。” 机长对空姐说道,她进去多久了。 空姐说,得有半个多小时了吧。 机长脸色微变,还不赶紧开门,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担待的起吗? 空姐连忙去找钥匙,把厕所的门打开,整个人朝后面退去,发出尖叫。 怎么了?我跟楚仁凑过去,看见刚才那个女子的手放在洗手池内,鲜血流了一地。 割脉自杀?我看着她的死状,心生疑惑。 楚仁说真是可惜了,你要是刚才跟我换位置,我没准就可以打开她的心结,她就不会自杀了。 不,我让他们全部后退,这个女子只怕是在上飞机之前就已经死在了厕所内。 我话音刚落,那女子便睁开了眼,嘴角露出一种诡异的弧度。 第61章 飞机有鬼 她还没死,医务人员,赶紧去抢救,机长看到她睁开眼,连忙说道。 没事就好啊,没事就好啊,今年的年终奖保住了啊,机长开怀大笑。 我说,机长,你可能笑的有点早,你再仔细看看。 那个女生已经站起身,浑身骨骼发出爆响,露出血盆大口,朝护士扑去,我冲过去一脚把她踹飞,然后把护士护在了身后。 护士忙不迭的跟我说谢谢,我说没事,应该的。 还没说两句话,楚仁指着门口,卧槽又来了。 我这次出门我爸给我准备了挺多道器,但都放在行李舱,我身上连一把趁手的兵器都没有。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更何况是对付这种至阴至邪的凶物。 我冲过去把门拉上,然后让楚仁等人过来靠住。 楚仁说你丫怎么不上啊,你不是道士吗? 我说你见过道士赤手空拳去抓鬼吗?我的道器全部都放在行李里面。 楚仁说卧槽,这下子怎么办。 正在发愁的时候,我看到楚仁腰里别着一个八卦镜,我对他说,你腰里不上有一个吗? 楚仁说不行,这个可是我楚韵阿姨给我的,说关键的时候可以保命。 我说用一用就还给你,又不会用坏掉,你放着也是放着。 楚仁说那好吧,你可要保证不要弄坏掉,弄坏了你就等着睡大街吧。 我从他手里接过八卦镜,现在我数一二三,你们同时拉开门。 他们点点头,我手里端着八卦镜,开始数道,一!二! 三还没数完,楚仁便啊的一声放开了门,我看到门孔的方向被她的手直接穿破,血肉模糊的往里面伸,想要抓楚仁。 楚仁一放开,这边抵挡的力量顿时少了一大半,门直接被女鬼撕开,我一点八卦镜面,画了一道简易的符纹,朝女鬼照去,八卦镜发射出一束黄光,直接把女鬼往后射退了好几米,撞在过道的壁上。 她发出一声叫声,然后直接爬到了头顶上,朝我扑来。 旁边的人纷纷吓得往后跑,过道就那么大,不断有人摔倒,我手里的八卦镜被人一撞直接飞到了空中。 我连忙一脚踩在椅子上,整个人往镜子飞的方向冲去,不过好在我身手敏捷,在镜子落地的那一瞬间把镜子护住。 小心啊,我没有想到楚仁竟然这么在意这面镜子,他也直接扑过来,我看到他身形,那吨位如果被压中了,那估计够呛啊,连忙一个转身,不小心按在了八卦镜面上。 糟糕,我连忙拨开八卦镜,看到上面碎了一半,楚仁看了露出很伤心的表情,你不是说会保护好的吗? 我说是你自己的错,你还怨我,你要是不过来,镜子怎么会碎。 楚仁垂头丧气,我一把把他拉到一边,那女鬼正好扑到了我面前,我把手里的八卦镜直接盖在了她的脸上,她的脸上出现灼烧的效果,冒出一阵阵青烟。 女鬼受伤之后变得狂躁不安,进攻比刚才更加频繁,我和她对拼了一记,手掌生疼。 她的身体好像冰块一般,坚硬寒冷。 刚才质疑我的人全部都乖乖的闭上了嘴。 我让楚仁还有在场的几个男生一起把她逼近了厕所,然后咬破中指在门上画了一道符。 我对机长说,你快找人把我的箱子拿过来。 机长连忙说好,吩咐手下的人去做了。 女鬼不断在里面撞击,血符发出黄光。 这是什么东西啊?机长心有余悸的问道。 “含冤而死的怨魂,怨气未消,所以择人而噬。”我说道。 她是谁杀害的?机长说道。 我说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神仙,你派人去看看我的东西拿来了没有,我怕这门抵挡不住多久了。 机长派人回去催促。 我说此前飞机启动的时候,灯突然暗了一下,她应该便是那个时候被害的。 空姐咦了一声:“那怎么解释她怎么在飞机起飞后,又从厕所里出来过。” 我说道,这很简单,要想让一个尸体动有很多种办法,比如鬼上身,我想凶手是想营造成一个自杀的假像罢了。 等等,我脑袋有点晕,什么鬼上身,她死了又出来,楚仁似乎有些绕不过弯来。 也就是说,这个机舱内,很可能还有一个鬼!我话音刚落,整个飞机便晃动了一下,警报器大作。 卧槽,一个鬼都这么难弄了,再来一个岂不是死翘翘。楚仁可能是情绪失控了,一直在说脏话。 我看到一个空姐抱着我的行李箱走过来,却因为飞机不稳,整个人直接往前扑,箱子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一个大胸的妹子,用高跟鞋踩在上面,嘴里阴阳怪调的说着话,听起来有些尖锐:“想不到在飞机上还遇见了一个小侦探,倒是让我有些始料未及。” 为什么要杀人?我问她。 桀桀,小娃娃,你不觉得你问的太多了吗?她举起我的箱子,使劲的朝窗户砸,想要把箱子扔下飞机。 我连忙冲过去一把把她撞开,她被我撞倒在地,很快爬起来,骑在我身上,用她长长的手指甲想要掐我的脖子。 行李箱摔在了我们的脚下,我一脚把它踢到楚仁的脚下,楚仁,快,拿里面的武器。 楚仁打开密码箱,拿着一把桃木剑跑过来,使劲扎在女鬼背上,桃木剑承受不住那种力度,直接断成了两截。 女鬼被楚仁的攻击惹怒了,直接抛下了我,转头把一脸懵逼的楚仁提了起来:“你竟然敢插我。” 楚仁想要挣脱,却根本不是女鬼的对手,他都快哭了:“姐姐,我错了,你放了我吧。” 那女鬼只是说着,你竟敢插我,我让你插我。 楚仁摆手说,不不不,我再也不敢了啊,回头我跟你烧纸钱赔罪吧。 我一个绊子,把那个女鬼绊倒在地,楚仁甩了出去,撞在了椅背之上,痛的直咧嘴。 我跑到行李箱旁,卧槽里面的东西竟然被飞机上的人一抢而空,他们人手一个道器,拿在手里,看见我过去,都藏了起来。 我说你们别闹啊,快把道器给我。 没有一个人肯给我,我心如刀割,难道我刚才就是救了这样一群人吗? 人心的险恶暴露的淋漓尽致。 我冷笑道,刚才要不是我拼死拼活的救你们,你们早就被鬼杀死了,现在这样子算什么? 你不要拿我的,我只是想要保命而已。机长往后退,手里拿着一沓符。 我说,你们又不会使,拿了也没有用啊。 机长说,大家只要手里有道器,鬼怪自然就不敢来找你麻烦了。 一方面没有了道器,另一方面,还有女鬼虎视眈眈。 又勉强抵挡了几次进攻,我跟楚仁都浑身带伤,楚仁盯着机舱里的人:“你们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我深吸一口气,楚仁,你是否有能力摆平这里的事情? 楚仁看着我,怎么了?你难道有什么想法不成? 我说他们只不过是一群妇女,直接抢回来便是了,我打算用蛮的。 楚仁说,早就该这样了,他们这群人就是欠收拾,自己没卵用,还碍手碍脚的。 我站起身来,直接朝那群人扑去,他们想要跑,被我追上便是一脚,我直接把道器从他们手里夺下来。 楚仁说这样是不是太暴力了。 我说没办法,敬酒不吃吃罚酒,如果他们老老实实的交出手里的东西,我又怎么会这样做呢。 我环视着其他人,有些人被我吓的直接把手里的道器扔在了地上。 我对楚仁说,收拾起来,少一件我都让他们吐出来。 第62章 找茬 我这次是动了真怒,他们怎么能够这样呢?所以再三劝说不听之后,我便动手了。 我的行李箱已经被弄的稀巴烂,有几件我爹给我很珍贵的道器都被折断了,看的我心疼不已,麻痹,这群人。 我几乎是咬牙切齿,把心里的怒气又重新吞了进去,他们既然已经交了出来,那我自然不会再动手。 女鬼刚才看着我发飙,一直没有动手,此刻她突然对我说,你看他们这群人多该死啊,不如我们联手吧。 我说好啊。 那群人顿时慌了,向后退去,向我道歉。 我调转手里的桃木剑,然后措不及防之下,直接朝女鬼身上扎去,不过这次我是抹了中指血的桃木剑。 女鬼被我手里的桃木剑击中,嘴里发出惨叫:“为什么,你们人类好狡猾。” 我说,正邪对立,终身搏斗,你为祸人间,我便要替天行道,这是原则问题。 她往后退去,伸出手想要把桃木剑拔出来,手触及到剑柄的地方,又发出一声惨叫:“我杀了你。” 她强忍住痛苦,想要把桃木剑拔出来。 趁她病,要她命,我直接一脚踹在桃木剑上,把桃木剑又踹进去几分,然后直接用一张符点着,朝她扔去,三阳汇聚火真元,烈焰烧尽猛鬼身。 符纸落在那鬼身上,烈火顿时熊熊燃烧起来,覆盖了她全身。 女鬼被炙热的火焰烧成了灰,风一吹,便化作了乌有。 楚仁走到我身边,说没看出来你这么牛掰啊。 我说你没看出来的还多着呢。 那群人想要过来,楚仁连忙挡住:“诶,你们什么话都别说,老老实实待着,待会下了飞机,我们再无瓜葛。 机长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朝我鞠了一躬:“刚才是我鬼迷心窍,拿了小兄弟的东西,我向你赔礼道歉。” 我说我甩你一巴掌,然后跟你说声对不起你愿意吗? 有一个年岁稍长的人,对我说,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说,这位老伯说的倒是轻巧啊,不知道你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我的话,那你会是怎样? 老伯笑了笑,我倒是忘了你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和我们老年人的想法是不同的,如果我再年轻个二十年,恐怕也会跟你一样。 我说那不就得了,你好像刚才没有拿我的道器,为什么? 他说道,我老了,就不折腾了,要是那鬼能弄死我,我也懒得躲。 我多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身上杀气十足,像是真正经历过战斗的铁血军人,难怪连刚才的鬼都不敢招惹他。 楚仁凑上来对我说,这个人不简单。 我说我也看出来了。 砰砰砰,厕所的门又开始响了,楚仁一拍脑袋,忘记厕所还有一只了。 我从行李里面拿出墨斗,不知道被谁踩了一脚,上面还有鞋印,墨斗线也断了。我扯了好久才把断的线给扯掉。 我扯住墨斗,把一头放在门口绕了好几个圈。然后往门上弹了几下。 我做完这一切之后,一把推开了门那鬼直接扑了出来,撞在墨斗线上,发出啊的叫声,我连忙把手里握着的墨斗线反向弹回去,把鬼直接弹在了地上。 “楚仁,桃木剑。”我说道。 楚仁捏着手里的桃木剑,有点舍不得,最后一把了,刘兄。 我说你别磨磨唧唧的,赶紧拿来。 楚仁往这边一扔,我跳起来,接住下落的桃木剑,直接一剑插入了女鬼的心脏之中,女鬼痛苦叫声不绝于耳,化作了一滩脓水,散发着恶臭。 我松了一口气,完成任务,不过这一趟,把我爹给我的道器都给消耗殆尽了,真是郁闷,还没到镇海呢。 回到座位,楚仁看了看时间,哟呵,不知不觉已经快到了镇海,这一趟飞机坐下来还真是刺激啊。 我说可不是。 那个老先生回过头来看着我,你这道术是跟谁学的,根基很稳,有没有兴趣来我麾下做事。 我说我还在上学,就不了。 他颇为惋惜的说道,那这样吧,老头子我给你一个名片,你要是在镇海有什么难处可以来找我。 我把名片接过来,随手放进口袋。 飞机停下了之后,我拖着破烂的行李箱,身上的衣服也在刚才的打斗中被撕破了好几块,颇为狼狈。 楚仁的状况比我也好不了哪去,我们往机场一站,活脱脱两个土包子。 周围的人纷纷侧目,远离了我们。 楚仁打了个电话,说他表妹已经到了。 楚仁在人群找了一会,终于找到了她的表妹,兴奋的挥手道:“表妹,我在这啊。” 我看到一个穿着超短裙的妹子俏生生的站在那里,手里举着一个牌子,楚贱人。 楚仁看见牌子,脸色略微有些尴尬,问我他表妹长的如何。 我说还行吧。 他说你丫在小山村见过什么美女,现在还跟我装。 我心道,魏如梦的颜值比她不知道高出多少倍了,我至于装嘛。 楚仁跑过去,表妹,这么久不见,来一个热情的拥抱吧。 她表妹直接把接人的牌子放下来,顶住了楚仁:“楚贱人,一见面就像吃豆腐,我看你是皮痒了。” 楚仁悻悻然,表妹又变漂亮了啊,不知道阿姨现在是不是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呢。 我咳嗽了一声,那个,楚仁,有什么话要不我们回去再聊? 你是?楚贱人的表妹看着我。 楚仁连忙介绍,哎呀,你看我这记性,我为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刘壮实,这位是我表妹韩月。 韩月哦了一声,他就是刘壮实啊,楚韵姨把他夸得天上少有,现在一看,果然是的。 我说道,过奖过奖。 楚仁说,你丫还客套,听不出来这是损你啊。 好吧,被这小姑娘将了一军。 韩月带着我们往外走,正巧碰见一个浓妆艳抹的女的,哟,这不是韩家的千金吗?这是从哪里领了两个土包子,笑死人了。 韩月停了下来:“龙静,你今天是不是吃错了药?” 那个叫龙静的直接走了过来:“我看你才是吃错了药吧,带两个乡巴佬了不起?” 韩月气急,但又找不到反驳的办法,我们的装束实在是太另类了。 楚仁就不同了,直接怼了回去,乡巴佬也比表子强啊。 龙静啊的叫了一声,你竟然敢说我是卖的,你知不知道我的男朋友是机场的副经理,我跟你说,今天你惹了我,你们能不能走出这座机场大厅都是问题。 我说,凡事都得将凭据吧,你有什么权利把我们留下来。 凭据?我罗涵的话就是凭据!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走了过来,一把搂住了龙静,静静,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龙静看到罗涵到来,更是得意:“你们两个乡巴佬,快给我道歉。” 楚仁仿佛听到了很好笑的事情,道歉?抱歉,我从生下来就不会。 罗涵目光一耸:“好胆,竟然在我面前装逼,我看你是欠收拾,保安,这两个人我怀疑带有违禁品,带到办公室去好好查验一下。” 罗涵话音刚落,就有几个保安走过来,凶神恶煞的说道,快走,乡巴佬。 我直接一个反手把其中一个保安放倒,他手里的棍子也应声落地。 疼疼疼,快放开我,那个人连忙求饶。 我松开了他的手,他们几个人站在我们面前,抬起手里的棍子就像朝我抽来。 麻痹,还敢来,我直接一脚把他踹翻了,然后一个连环腿把其他几个人放倒。 韩月和周围的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还有人举着手机拍照。 罗涵后退了一步,想不到你还是个练家子,难怪这么嚣张,不过你今天注定栽在我的手上。 第63章 打脸 龙静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看着我们:“涵哥,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收拾这两个不识好歹的乡巴佬。” 罗涵扯了扯自己的领带,然后接了下来,他脱下衣服,露出虬健的肌肉:“小子,你记住了,把你牙齿全部打掉的人叫罗涵。” 我直接一巴掌甩了过去,罗涵捂住嘴巴退了几步,吐出一颗牙齿。 我说就是这样吗? 罗涵暴跳如雷,好小子,你竟然敢打我。 我往前一走,他后退几步,气势上已经是输了一截了。 我说你不是我的对手,打架不是嘴上功夫,我们走了,拜拜。 打了我还想走,罗涵想要从后面来拉我的肩膀,被我一个过肩摔,直接摔在了地上:“怎么,还没玩够吗?” 罗涵有些懵,大概是面子挂不住,一直不依不挠的,被我揍了几下才老实。 但我们没想到的是,都快走到出口了,面前竟然围了一大群的保安,韩月说,刘帅哥,你能一个打几个? 我看了看,要不咱们还是跑吧。 说完撒开腿就跑,我人跑出去很久,发现韩月和楚仁被抓住了,又折返回来。 罗涵站在前面,你小子不是挺能耐啊,你跑啊,我废了你兄弟! 我耸耸肩,你想死的话,你就废啊。 麻痹,事到如今,你还想威胁我,罗涵猛地一棍朝楚仁身上砸去,还未落下,便被一只肥胖的手抓住,我看到后面一个肥头大耳的人,额头上不停的在冒汗,不知道是因为剧烈的奔跑还是因为惊吓。 罗涵棍子被人抓住,咿呀,今天我看还有谁敢管我的闲事。 他回头,下一秒棍子落地,再下一秒扑通跪在了地上。 “老...老板,你怎么来了。”罗涵的声音都有些哆嗦。 卧槽,你大爷的罗涵,我一不在你就给我捅娄子,你是不是想要害死我。那团肥肉气喘吁吁的说道。 “老大,这我哪敢啊,只不过这两个乡巴佬,不识好歹,我教他们做人,这也是一桩好事。”罗涵倒是把话说得很圆润。 可他没想到,他的boss直接左一巴掌,又一巴掌,直接打趴在了地上。 罗涵捂着脸:“老大,怎么了。” 那团肥肉亲自解开了楚仁:“楚少,实在是不好意思,我的手下出了这群人渣,我有失察之责,我马上开除他们,马上开除。” 罗涵整个人如遭雷击:“不,老板,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吧,我求求你了。” 他转而看到楚仁,又跪着走了过去:“楚少,我有眼不识泰山,我该死,求你给我一次机会。” 楚仁刚才差点被废,心里对罗涵只有怨恨,要想他原谅罗涵的话,恐怕是绝无可能。 楚仁本身就是一个纨绔,平常都是他欺负人,而这这里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副经理欺负了,对他而言是奇耻大辱,他捡起了手里的棍子,放在手心敲了两下:“你不是要废我吗?来,我把棍子给你,让你废。” 罗涵说,我真的知错了,楚少。 一记棍子落在了他身上,然后便是噼里啪啦一顿暴打,楚仁打了几下说道,还有那个女的,也别让她走,我今天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狗眼看人低。 麻痹,欺负到我楚仁头上来了,楚仁啐了一口唾沫。 我叫肥耳东,是这一块的负责人,那个肥胖的人一直点头哈腰跟在楚仁面前。 楚仁打了一会,累了,把棍子扔在地上:“负责人是吧,刚才从饶州开来的飞机航班上面的人全部给我解雇了。” 肥耳东说,怎么了,楚少,是不是他们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 楚仁说,我就是看他们不爽,让你去办你就去办。 肥耳东说好的,楚少还有什么吩咐吗? “帮我调查一个人,刚才飞机上一个年龄稍大的老者。”我接话道。 你是?肥耳东转头问我。 让你查你就查,哪那么多废话,快去吧。楚仁不耐烦的说道。 诶,好的,楚少,肥耳东唯唯诺诺的退下了。 韩月看着我,你刚才也太没有义气了吧,怎么直接就跑了。 我说谁知道你们跑的那么慢啊,再说了我不是也折回来了吗? 楚仁说他从小跑步就不行,一跑肚子那里就不舒服,这才被逮住了。 我们几个人走到外面,我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镇海我来了。 韩月摆摆手,一辆很长的车子停在了我们身边,司机走下来为我们开门,小姐,请上车,先生请上车。 楚仁上车之后对韩月说,表妹,这里是你的地盘,刚才你为什么不为我们出头啊? 韩月笑了笑,那是因为我想要看你被废啊。 楚仁说,我去,最毒妇人心。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长的车,问道,这什么车啊,那么长,转弯的时候怎么办哟。 韩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楚仁你跟他解释吧。 楚仁说,有什么好笑的,刘兄一直生活在小山村,没有见识过外面的世界,不知道很正常,你有什么资格取笑别人。 韩月脸色微变,说了声对不起。 我说没事。 楚仁略带歉疚的说道,不好意思,我这表妹平常跟我开玩笑开惯了,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还请你多多包涵。 我说楚仁,你怎么突然变客气了。 楚仁贴着我耳朵说,好不容易让她吃回瘪,你让我多装会。 我对楚仁竖了竖中指。 一路到了韩月家里,他们家跟城堡一样,大的没边,车子开进去都开了很久,两边栽种着花草,很是气派。 我说楚仁,你表妹家里怎么这么豪华。 楚仁说,楚家比这还要豪华,改天带你去玩。 我... 以前我以为家里造个二层小楼就顶天了,现在才知道天外有天。 楚仁拍了拍我,走,我带你去见我姨妈。 楚仁说这个姨妈在他们家排行老大,所以可以叫大姨妈。 我说你能活到今天真应该感谢你大姨妈的不杀之恩啊。 楚仁说,当然了,这我也就是私下说说,明面上叫姨就可以了,你当我傻啊。 楚仁!你这个小兔崽子在哪呢?门内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楚仁说,大姨,我在这呢,可想死我了。 一个雍容华贵,尽显富态的女人出现在我们面前,长相跟楚韵有几分相似。 “你个小兔崽子,都好几年没有来我家玩了,还好意思跟我说想我,你想我想到屁股上去了吧。”她的话让我对她的形象大跌眼镜。 还真是不拘一格。 楚仁的耳朵被她大姨提着,哎哟哎哟叫个不停。 她看见了我,然后把楚仁放了下来:“这一定就是刘壮实小兄弟吧,你韵姨都跟我提过了。” 我说要打扰阿姨一段时间了,真是抱歉。 她笑盈盈的说:“不必客气,都是自家人,韩月,你死哪去了,出来,这几天你带他们在镇海好好逛逛。” 韩月不情不愿的从楼上走下来:“我可以说不吗?” 不可以,你楚仁表哥小时候跟你关系那么好,你们不是经常在一起玩泥巴吗?怎么现在关系倒像是生疏了。 “妈!你说什么呢,我都这么大了,你能不能别老是提以前的事情。”韩月跺了跺脚。 楚仁倒是没皮没燥,还在一旁乐呵,说大姨记性好啊,那么小的事情你还记得呢。 韩月差人把我领到房间之后,我整个人都被房间的奢华给惊呆了,他喵的一个厕所比我们家的客厅都要大。 不行,我不能过这种日子,我爷爷经常教导我,作为一名道士,要严于律己,恪守己身,保持清贫,时刻要有忧患意识。 我直接拿上包袱,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想了想,回去洗了个澡,换了套衣服,然后直接走了出去。 正巧碰见楚仁来找我,他看到我拿着行李:“怎么了,刘兄,莫非是房间不合你的心意,这已经是我让他们安排的顶级套房了。” 我说,楚仁,房间很好,是我自己的问题,感谢招待,我还是另寻住处吧。 楚仁说怎么了啊,有什么事情你说出来,我们商量着解决啊。 我说,我爷爷让我出来不是享受的,而是磨练我自己,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楚仁哦了一声,你是打算露宿街头,锤炼自己吧。 我说那还不至于,我会凭自己的双手赚到钱,在镇海立足下来的。 楚仁说,好吧,既然你坚持的话,那我也跟你一起。 我说,你跟我在一起可以,把你的那些卡全部收起来,我们要凭借自己的双手在镇海立足。 楚仁摸了摸头,说刘壮实,你疯了啊。 我说我想的很清楚,你可以选择留在这里。 楚仁说鬼才跟你一起去。 半个小时后,我们拖着行李走到大门口,楚仁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这绝对是我走过最远的路了。” 我说,你丫缺乏锻炼,正好这段时间锻炼一下你自己。 楚仁说,要不是我担心你在外面被人拐骗,我才不跟你一起呢。 我对他说,我发现你这个人虽然有些玩世不恭,有些纨绔,但在某些方面,还是挺仗义的,好兄弟。 我朝他伸出了手。 第64章 囡囡 楚仁伸出手和我一握:“怎么样,我够意思吧,净身出户陪你浪。” 我们拖着行李走上街头,楚仁问我去哪?我说当然是去找一个住的地方。 楚仁一拍脑袋:“你早说啊,一点钱没带。” 我说这样才是对的,要是花你家里的钱那就没意思了,我们出来不是来享受的。 楚仁问我,那我们怎么找住的地方?大哥,这是在镇海,没有那种热情的老乡让你免费住啊,要不我们回我大姨家吧。 我说你要回的话,那你就回吧,反正我是不回。 楚仁说,你疯了,我也疯了。 楚仁问我有没有符,我问他做什么,他说赚钱啊。 我掏出几张符纸给他,他拿着我的符纸拉住一个路过的行人:“朋友,买道灵符保平安吧,宗师出品,值得信赖。” “神经病。”那人说完直接走了。 楚仁又拉住了另外一个人,结果也是一样,根本没有人相信。 我们一路往前走,楚仁一直在兜售我的符纸,一张都没有卖出去。 他有些气馁:“偌大的镇海,没想到没有一个人识货啊。” 我说,你这样子别人肯定把你当做骗子了。 就在我们都不抱希望的时候,一个瓷娃娃一般的小女孩走了过来,她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她跑过来,拉了拉楚仁的裤腿:“叔叔,叔叔,你还有符吗?” 她眼巴巴的看着我们,楚仁说,有啊。 太好了,我要买。小萝莉一蹦三尺高。 楚仁蹲下去:“小妹妹,你有钱吗?” 小萝莉撇嘴,我没钱,囡囡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吃饭了。 没钱啊,那叔叔这符...楚仁话还没说完,我便拿过他手里的符,塞到小女孩手里:“送给你了,回家去吧,小可怜。” 小女孩抓着符,连声道谢:“谢谢叔叔,太好了,囡囡有符,可以救妈妈了。” 楚仁说,这倒好,没卖出去,送出去一张,亏大发了。 囡囡没走出多远,便被几个人围住了,那几个人想要去抢她手里的符,囡囡一直后退。 “住手!”我说道。 囡囡退到我身后,叔叔,他们都是坏人,要欺负我和我妈妈。 我说,你们一群成年人欺负一个小女孩难道不害臊吗? “我劝你们少管闲事,交出你背后的小女孩。”那几个人扬了扬手里的棍子。 “你让我交我就交,那我多没面子啊。”我说道。 哈哈哈哈,面子,兄弟们,他说要面子啊。其中一个人笑道。 来,老二,你去给他面子。他对旁边的人说道。 那个叫老二的人走了上来,嘴里说道,我打你就是给你面子,说完抬起手就朝我打来。 我一把拿住他的手:“是么?打你就是给你面子,既然这样的话,那我知道了。” 我抬起另外一只手,啪啪啪打了他几个耳光,我现在是不是给足了你面子了。 那人被我打蒙了:“卧槽,你竟然敢打我。” 我说,打的就是你,我最讨厌那种欺凌弱小的人了,说,你为什么要逼迫人家小姑娘,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上!其他几个人见老二被我拿下了,直接一拥而上,想要围殴我,楚仁后退一步,刘兄,靠你了。 我对囡囡说,叔叔现在要帮你打坏人,你到另外一个叔叔那里去好吗? 囡囡点头:“好的,叔叔,加油,把他们全部打跑。” 囡囡跑到楚仁的后面,抬起小头朝这边看着。 那几个人手里都拿着铁棍朝我跑来,我凭借着身手的敏捷,躲了过去,要是挨到了哪怕一棍子,都够我吃一壶的。 我抓住一个人手里的棍子,然后挡住了另外一个人的棍子,然后一脚把对面的人踹倒,我抢夺了一根棍子,一人一棍把他们砸的嗷嗷叫。 “别打了,别打了,痛啊。”那群人不停的叫唤。 你们不是很能打吗?出门带铁棍,一定没少打人吧,现在我让你们尝尝被打的滋味。我手里的动作不停。 那些人全部趴在地上,求饶,说他们知错了。 我说,你们说说为什么要欺负小女孩。 那几个人思考了片刻,仿佛在权衡利弊,最后咬牙说道,我们也是受人所托,她妈妈不识好歹,得罪了徐大师。 徐大师是谁?我问道。 一个道士,在附近小有名气,她家遭鬼,徐大师好心要去帮她家驱鬼,却没想到吃了个闭门羹,于是让我们在这里堵她们,不让其他人插手。那人说道。 楚仁皱眉,刘兄,这件事不是这么简单,你帮了她一次,帮不了一辈子,等我们走后,这个徐大师,还是会欺负她们。 我说那简单,直接找这个所谓的徐大师谈谈。 我把那些人全部放了,让他们带话给徐大师,让他到囡囡家里来找我。 那些人走后,我抱起囡囡:“你家遭鬼了吗?带我去你家,我看能不能帮你除掉。” 囡囡拍着手说道,太好了,叔叔,这几天妈妈一直都卧病在床,囡囡没办法了,才出来的。 我和楚仁跟着囡囡往前走,七拐八拐之后来到了一栋破旧的老房子前面,很多房子都空了,门上挂了锁,整条街道格外萧索。 囡囡走到一个房子前面,对我们说,叔叔,到了,我家就是这里。 囡囡掏出钥匙踮起脚开了门,我看到房门口挂了一面镜子,已经裂成很多条纹。 楚仁也看到了,他说你看那镜子。 我点头,让他进屋子之后要小心一点。 我们进屋之后,囡囡跑到了一个房间,妈妈妈妈,我带了两个叔叔回来,他们会捉鬼的。 门被关上了,然后是悉悉索索的穿衣服的声音,过了不久,一个病恹恹的女子走出了房间,朝我们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我女儿没有麻烦你们吧?她说道,这里的事情不简单,你们还是不要插手的好,我怀疑这里的鬼都是他们放的,目的是逼走我们这些住户,你看又是停水停电又是闹鬼,谁还能在这里住下去。 我说道,囡囡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你这个妈妈做的也太失败了。 没吃饭?怎么可能,我都有给她钱让她出去吃的。女子有些惊讶。 囡囡不好意思的说道,妈妈,对不起,我没有把钱拿去吃饭,而是用来买各种各样的符箓了。 她妈妈知道原委之后,一把把囡囡搂进怀里:“傻孩子。” 这个是叔叔给我的,没要钱。囡囡拿起我给她的符箓,美滋滋的说道,好像那是什么心爱的玩具一般。 “那个,两位,家里没有什么好招待的,我出去买点水果吧。”囡囡的妈妈站起来说道。 不用麻烦了,我们是来看看闹鬼的,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我连忙拒绝。 交谈中,我们知道了囡囡的母亲叫卢秀梅,是一个单亲家庭,本指望着拆迁能给缓解一下家庭的经济压力,没想到赶在拆迁之前,这一片小区全部都闹了鬼,弄的人心惶惶,很多人都没法住下去,只得低价卖给别人。 卢秀梅心里不甘心,所以一直倔强的待在这里,每天晚上她都会做噩梦,梦见一个小男孩站在她床头,把自己的头摘下来当球踢。 楚仁说,这小鬼还有真有个性。 我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晚上了,问能不能在她家里借宿一宿,顺便帮她把鬼赶走。 卢秀梅思考了一下,说行,不过你们也要注意安全,人对上鬼,占劣势多。 我说那可不一定,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除非是心虚,才会叫鬼钻了空子。 正在我们说话的时候,门被拍响了,囡囡说,我去开门。 第65章 摆摊 卢秀梅拉住囡囡,先别开,我去看看是谁。 我们一起走了过去,卢秀梅透过猫眼往外看了一眼,发出惊呼:“徐建!” 徐建是谁?我问道。 一个道士,一直对我心怀不轨,趁这次闹鬼想要对我提出非分要求,被我拒绝了,便一直找我的麻烦。卢秀梅咬牙切齿的说道。 怎么办啊,卢秀梅显得有些焦急。 她这个角度看上去的确颇有几分姿色,因为生病,更增添了一丝柔弱的美。 也难怪徐建会上门来找麻烦了。 我说道开门吧,是我让他来的。 卢秀梅拉着囡囡远离我几步:“你们是不是徐建派来的,我们孤儿寡母哪里惹到你们了,要这样对我们。” 囡囡说,妈妈,叔叔是好人,刚才还把那些想抢我符的坏人打跑了。 苦肉计!一定是苦肉计,囡囡,人心险恶,你可千万不要被他们的外表欺骗了。卢秀梅说道。 这可怜的妈妈都被吓出心理阴影来了,草木皆兵,杯弓蛇影。 我说,我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拭目以待吧。 说着一把拉开了门,徐建和几个皮青脸肿的手下站在门外,他手下指着我说道,徐大师,就是他打的我们。 徐建目光微凝:“就是你这个小娃娃吗?竟然敢跟我徐建作对,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哦?合着她们母女就活该被你欺负吗?我看着他。 “欺负,谁说我要欺负她了,只要她乖乖的从了我,要不完的荣华富贵,多少女的求不来的,我这是对他的恩赐。”徐建说道。 我摇头,也只有你这种不要脸的人才说的出来这样的话,这个小区的鬼是你放的吗? 徐建听到我的话,眼神有些闪躲:“你胡说,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这小区年头久了,出现一些闹鬼的事情很正常。” 我说,这明摆着是有人刻意为之,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徐建仿佛是被我说中了要害,冷笑道,好一个明眼人,那我就戳瞎你的眼睛,看你拿什么看。 他变手为爪,身形微弓,直接朝我扑来。 他的手下纷纷叫好。 但在我看来,他的招式简直漏洞百出,我侧过身让过他的爪子,然后在他手背打了一下,他啊的一声,爪子溃不成形。 他手臂一横,想要用手肘来击打我的头部,被我抓住了手臂,一卸,听到了骨骼咔嚓一声。 还要来吗?我看着他。 小子,你给我等着,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他抱着手臂走了出去。 耶,叔叔好棒,叔叔赢了,囡囡开心的说道。 卢秀梅愧疚的说道,刚才是我冤枉你们了,实在是抱歉。 就在此时房间里突然传来了小孩子嬉笑的声音,卢秀梅身子抖了一下:“这个声音又来了。” 我去看一下,我手里拿着一把金钱剑,慢慢接近了房间,看到一个小孩子把自己的头掰下来,血溅了一地,他把自己的头朝门口的方向踢过来。 我看到房间的窗户是打开的,一把拉开门,直接把那头颅从窗户踢了出去。 那小孩啊的一声,化作了一道光去追头颅去了。 我跑到窗户边上,看到鬼头恰好落在徐建的身上,徐建吓了一跳,鬼身跌跌撞撞的把自己的鬼头捡起来,安了回去。 把你的鬼东西带走吧,拜拜,不送。我对他说道。 徐建看了我一眼,目光阴冷,一言不发,带着小鬼走了。 我知道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有些头疼,我可没时间一直守在这里,我让卢秀梅带着囡囡到亲戚家去暂避风头。 囡囡睁着大眼睛看着我:“叔叔,你留下来不就可以保护我了吗?” 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叔叔还有事,明天一早就走。” 囡囡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哦好吧,那叔叔以后还会回来吗?” 看着她期盼的眼神,我不忍拒绝:“叔叔会回来的。” 囡囡露出天真的笑容:“太好了。” 晚上吃了点外卖,跟楚仁睡在客厅的沙发,第二天起床,叫醒楚仁便离开了,临走的时候留了一条小纸条,上面有楚仁的号码。 楚仁说要给我买个手机,不然以后都留他的号码,他得被烦死。 然而他一摸兜,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刘兄,我们现在身无分文,别说找碧海金蟾了,我看怎么生存下去都成问题,以后千万不能接济穷人了,我们才是应该被接济的对象才是,昨天晚上点外卖的钱还是我好不容易藏的一点私房钱,现在可好,全被你给囡囡母子了。 楚仁说,必须约法三章,不管是出售符还是帮人捉鬼都要收费,不然我们喝西北风去啊。 我说好,都依你行了吧。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定价吧,一张符卖八千,捉鬼十万不二价。 我靠,楚仁你也太心狠了吧,十万块,你怎么不去抢银行。 楚仁说你是不懂外面的行情,给大老板看一下风水都是几十万起步的,十万块不算多。 楚仁从鞋里面隔层又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十分珍惜的捧在手心:“这可是我最后的存货了,我要用这个钱来包装你,我觉得昨天便是吃了这个亏,如果找一个复印店,打一个招牌,上书捉鬼大师四个大字,那肯定效果不一样。” 楚仁果真骚包的竖了一面旗子出来,跟摆摊的算命先生一样,围观的人是多了,不过嘲笑的居多。 “哈哈,捉鬼大师,笑死我了。” “是啊,两个毛头小子,还想捉鬼,开价十万,我看是想钱想疯了。” 楚仁:“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啊,捉鬼大师在此,家里有闹鬼的速来垂询。” 喊了好几遍,周围没有一个人过来,倒是有个算命的跑了过来。 “朋友,你这是什么意思?挑衅我周半仙吗?” 我说没有啊,你算你的命,我捉我的鬼,互不干涉,何来挑衅一说? 周半仙笑道:“这一块都是我周半仙的地盘,你在这里摆摊那就是跟我过不去,你要想摆摊也可以,交五百块钱保护费就可以了。” 楚仁皱眉:“你这个算命的什么意思,我们不想惹事但也不怕事。” “很好,那你就是不交了?年轻人,你们会后悔的。”说完他便走了。 围观的人纷纷说:“年轻人,你们赶紧走吧,这个周半仙可不好惹,是当地的一霸,平常便经常欺负街坊邻居。” “是啊,你们赶紧走吧,他肯定是去叫人来了,等他叫人来,恐怕你们就走不了了。” 我说,没事,我倒要看看他能叫谁来。 那些人都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天高地厚,这次怕是要撞的头破血流。 你们真的可以捉鬼吗?一个怯弱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我循着声音的来源,看到一个眼袋深重的男子,他说话的声音听上去都很疲倦,整个人精神差到了极点。 “当然了,这位朋友是收到鬼物的烦恼吗?”楚仁看到生意上门,问道。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鬼,总之这段时间每当我要睡觉的时候,便会听到一段幽幽的歌声,让我惊悚不已,我已经有很多天没有睡好觉了。 我对他点点头,你带我去你家,我去看一下。 楚仁一个劲在后面提醒道,捉鬼十万。 男子说,要是不能帮我解决我的问题,别说十万,二十万我也愿意给。 就在我们要动身的时候,周半仙带着人赶到了。 “胡老板,你刚才不是到我的摊位上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周半仙看着胡老板说道。 “那个,周半仙,我想了想,术业有专攻,你一个算命的,未必捉鬼厉害,我看着两个年轻人打着捉鬼大师的名头,所以想要请他们前去一试。”胡老板说道。 “好,很好,你们不仅占我地盘,还抢我客户,今天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周半仙一声令下,他身后涌现出很多人。 紧急通知 我妈肺部出血,需要去市里挂急诊,我整个人都懵了,实在是没办法,对不起各位书友,我这两天更新可能会不稳定,我用手机尽量写,今天应该是没有更新了,抱歉。 第66章 夜半歌声 胡老板看见周半仙身后涌出那么多人,身子一抖,说道,周半仙,要不我还是去你那边吧。 周半仙故意揶揄道,术业有专攻,你不是说我捉鬼不厉害吗? 胡老板说,周半仙,我现在终于想明白了,你经验丰富,这两个毛头小子拍马不及啊。 周半仙微笑着点点头:“是吗?他们捉鬼要十万,以我的实力,最少得收五十万。” 五十万!周围的人听到这个数字,都发出了惊呼,顿时议论纷纷。 这也太多了吧,这不是坑人吗? 胡老板说,那我不去你那了。 周半仙顿时翻脸:“今天你不来也得来,不然我周半仙的威严何在,胡老板,你是个聪明人,我想你知道怎么做的。” 这胡老板今天看样子是要认栽了啊,人群中有人说道。 也怪他自己,一道相信周半仙不就什么事都没了,非要半路跑来相信什么半吊子捉鬼大师,现在可好,多花四十万。 周半仙得意洋洋的看着我:“小子,和我斗,你还嫩着呢,看见了没有,这就是实力。” 楚仁说了一句白痴。 周半仙说,你骂谁呢? 谁接话我骂谁,屁本事没有,倚仗人多欺负人少吗?楚仁直言不讳。 好,很好,原本你们这么一搅和帮我多赚了四十万,我打算放过你们,但现在你彻底惹怒了我,我周半仙要让你们知道嘴贱的代价。 周半仙一摆手,那群人顿时围了上来,周围的人怕受到殃及,纷纷后退,场地一下子空了出来。 我好不容易拉了一个顾客,马上被人抢走,我心里也很是不爽:“周半仙,每一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综合比较然后决定去谁家,请谁去捉鬼,而不是像你这样,用强硬的手段逼迫别人去,你说是也不是?” 周半仙哈哈大笑:“你是在跟我讲道理吗?别逗了,谁拳头大,谁说的话才是道理,但很显然,你...” 我拳头直接砸在了周半仙脸上,他的笑容都还挂在脸上未退去。 我看着他道:“这样的拳头够大吗?” 周半仙惊怒交加,直接朝我打来,我躲过他的手,又给了他一拳。 他被我打得有些蒙,状如癫狂,对手下说道,快给我上,给我狠狠的揍,打残他。 我握了握拳头,指着一个对我冲过来的人说,我也会算命,给你算一卦吧,哎哟,你今天有血光之灾啊。 你放屁,那个人说道。 我一拳砸在他的鼻子上,我神机妙算刘壮实的外号可不是盖的,你看,可不是有血光之灾。 来来来,你过来,我给你算了一卦,你是会骨断筋折。我又指着一个人说道。 那个人啊的一声,往后跑去,没想到直接被车子撞飞了。 楚仁说,这也被你算中了,你要不要这么神。 周半仙一群人被我赶跑了之后,胡老板说,看不出来小兄弟本事这么高强,果然是年少有为啊。 我说,你刚才说过要我们帮你去捉鬼的,还作数吗? 胡老板说,当然算数了,求之不得。 我们跟着胡老板走到他家里,发现他家里无论是门还是窗全部都是紧闭的,整个房间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腐烂的味道。 我用手扇了一下,这味道挥之不去。 楚仁说,你怎么不打开窗户通通风啊。 我看见楚仁走到窗户边上,一把把窗帘拉开,窗台之上全部都是香灰,他想要去拉窗户,我对他说慢着。 楚仁说怎么了。 我说先不要开窗户,胡老板,你这房子是不是死过人? 胡老板猛地点点头,对,小兄弟果然高明,一说就说到了关键上。 胡老板说,这房子原先是租给一个要报考艺术学院的女生的,后来那女生考试卡砸了,没被录取,心灰意冷就吊死在了房子里。 楚仁说,多大点事,至于吗?她的心理也太脆弱了吧。 胡老板叹了一口气,可不是吗?房子死了人,租不出去,他就搬进来住了,从进来的第一天起,便听闻夜半歌声。 我看了看四周:“想必你也找了不少人来看,用了很多种方法吧。” 胡老板说,对,可是都不顶用,歌声还是存在着。 我说,你知道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吗? 胡老板想了一下,叫徐燕。 我说,今天晚上我会搞定她的。 楚仁说了一声,你负责搞定钱。 我对楚仁说,你丫掉进钱眼里了,事还没办妥就要钱。 他说,有你出马,那鬼还不是分分钟搞定,再说了,哥们现在缺钱啊。 那还真是委屈你了,我说道。 胡老板问我需要准备什么东西,我想了想,给他开了一张单子,上面写了纸笔墨刀剑。 等东西准备齐全了之后,我裁了一截符纸,草拟了一张录取通知书,这叫对症下药。 她是因为没有考取学校而自杀,没准这张录取通知书可以收获奇效。 胡老板说这样真的可以吗?会不会太过儿戏。 我说暂且一试吧,实在不行,我还有后招。 入夜之后,我点燃了一支蜡烛,楚仁拿了一根烟过来借火,问我要不要来一根。 我说不了,我爷爷说吸烟有害健康。 楚仁说,你爷爷自己都抽烟。 我说,我还是不抽的好。 他说,那随你吧。 大约一根烟的时间过去,房间突然响起了一阵虚无缥缈的歌声,声音空灵,哀婉凄迷。 胡老板说,又来了,又来了,这声音太折磨了,我现在一听到声音便忍不住颤抖。 我安慰他道,你先去房间里吧,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出来。 他说,这样好,这样好,那外面就拜托你了。 我拿了一个不锈钢的脸盆,把刚才折好的黄纸放入其中,用火点燃,然后把假录取通知书放进去。 我对着空气说道,徐燕,你已经被艺术学院录取了。 歌声停止了,空气中传来一声兴奋的声音,真的吗? 我看到半空中出现一道绳索,一个女孩子挂在上面,脸色乌青,舌头外伸。 突然绳子断了,她整个人飘了下来,她手一挥,不锈钢脸盆里的灰烬汇聚成一张入取通知书,被她拿在手里。 她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啊哈哈,我被录取了,我被录取了。 你已经被录取了,还不去投胎吗?我大声的质问。 我被录取了,为什么要去投胎?女鬼听到我的话没有上当,而是露出了一种阴邪的笑容。 楚仁说,你不去投胎,难道留在世上整天唱难听死的歌曲吗? 说我唱歌难听,拉你陪葬!女鬼倒是个暴脾气,听见有人说她唱歌难听,比什么都生气,朝楚仁飞去。 楚仁往后一退,姐姐,我错了,你唱歌好听,好听行了吧。 女鬼手一横,楚仁被横扫,倒在地上,我连忙用手把他拉过来,他的背部在地上一摩擦,衣服顿时磨破了。 他用手摸着背,我靠,熟了熟了。 我说,你跟女鬼熟了吗,那你继续跟她交流呗。 不不不,楚仁连连摆手。 女鬼双手放在身前,快步朝我们跑来,我直接拿起一把桃木剑,迎了上去。 桃木剑击打在女鬼身上,女鬼被格飞出去好远,我想要乘胜追击,冷不丁从上面垂下一条绳子,正是她上吊的那一条,不偏不倚,正好卡在我的脖子里,往上一束,我整个人被绳子带的腾空而起。 卧槽,我赶紧用手拽住绳子,只这一下,就差点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手拉着绳子,然后用尽力气往上提,等到了一定高度的时候,我双脚用力的往下蹬。 第67章 赌船 吊住我脖子的绳子发出嗤啦一声,我又做了几次刚才的动作,绳子更加松动,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会断裂。 不过我的脖子也被勒的够呛。 楚仁拿着一把刀冲过来:“刘兄,别着急,我来帮你。” 一把偌大的砍刀径直朝我面门而来,卧槽,楚仁你是想救我还是劈死我啊。 一股强烈的的危机感笼罩了我的全身。 我没有被鬼勒死,反而被楚仁这个猪队友给逼到绝路? 女鬼也来凑热闹,直接朝我掐来。 前有砍刀,后有女鬼,我脖子上还勒着一道绳子,这个情况要多糟糕有多糟糕。 我深吸一口气,使出毕生的力气用力的往下蹬。 可能是我命不该绝,绳子竟然崩断了,我从半空中摔了下去,楚仁的刀劈在了女鬼头上,把凌空飞起的女鬼一刀劈在了地上。 我摸着喉咙,心有余悸的看着上方。 楚仁丢下刀,跑到我身边:“兄弟,我刚才那一刀是不是刀神附体了,太帅了,我都要被自己帅晕了。” 我说,我只想一巴掌把你拍晕,刚才要不是我躲得快,恐怕已经成为你的刀下亡魂了。 楚仁说,可是我刚才一刀把女鬼砍翻了啊。 还没等我说话,楚仁靠了一声,那女鬼又来了,刘兄,你受伤了,在一旁好好休息吧,接下来看我的。 楚仁因为刚才那一刀,找到了自信心,拿起刀,摆了个pose,说了一句刀神附体,百邪辟易。 话还没说完,女鬼已经冲到了他跟前,掐住他的脖子,他手里举着刀,被顶到了墙上,被女鬼掐住提了起来。 救我,刘兄。楚仁看着我。 我摇摇头,从地上爬起来,一咬中指抹在桃木剑身,然后直接朝女鬼后背捅去。 女鬼身上插着剑,头昂起,发出痛苦的叫声,楚仁被她甩到了一边,撞在沙发上,正好葛优瘫在了那里。 女鬼化作了一道流光,在房间里不断乱窜,撞到了我在四周墙壁上贴的符纸上,从空中掉落下来,砸的地板砖都裂开。 “臭道士,你为什么要和我作对!”她看着我,眼睛里满是愤怒。 “为什么和你作对?你死了就死了,还唱什么歌,扰的别人不得安宁。”楚仁说道。 我唱歌是因为喜欢,女鬼说道。 楚仁说了一句,我捉鬼也是因为喜欢。 女鬼唱着歌,身形渐渐消散在原地。 我对楚仁说,她是真的喜欢唱歌,而你则是三分钟热度。 楚仁问我,那你呢,是真心喜欢捉鬼吗? 这个问题,我也曾反复问过我自己,最初的时候,我是为了救魏如梦,可是当我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面对着鬼物妖邪的危险,束手无策,只能坐以待毙,而我恰好又有这种救他们的能力。 这种与生俱来的责任感,和杀死鬼物的成就感,令我越来越喜欢上了道士这个职位。 我拍了拍房间的门,告诉胡老板,事情已经搞定了。 胡老板将信将疑的打开门,发现果然没有了歌声:“两位,这次真的是太感谢你们了。” 楚仁说,大恩不言谢,拿钱来吧。 楚仁对我说,你要放心兄弟我呢,就让我去跟他交涉,最后的价钱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我想了一下,说那你去吧。 楚仁搂着胡老板走进房间去了,过了一会,楚仁对我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我看到胡老板脸上一副肉疼的表情,就知道楚仁要的肯定不止十万。 出门之后,我问他要了多少。 楚仁比划出了五个手指。 五十万?我试探问道。 楚仁说,我知道这小子,如果再多,肯定就炸了,五十万刚好在他的承受范围。 他拍了拍手里的包裹:“走,哥带你去吃香的喝辣的。” 我对他说,这钱够出海吗? 楚仁嘴咧咧,这到镇海都没正经玩呢,怎么就要出海了。 我说,我们不是来玩的。 楚仁说,好吧,那我去联系看看有没有船只。 楚仁打了个电话,随即兴致勃勃的说道,有船了,门票五十万。 我说,你丫找的是什么船,怎么那么贵。 楚仁说,五十万他这还是托了关系才弄到的友情价,至尊娱乐号,这艘船厉害了,上面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而且能够去到船上的人肯定都是有过人本领的,没准就有人知道碧海金蟾的下落。 我点点头,那我就相信你一次。 上了船之后,我才知道我是信了他的邪了,所谓的至尊娱乐号,竟然是一艘富豪俱乐部的船,吃喝玩乐,极尽奢华。 我们的船资变成了五十万筹码,楚仁一上去便拉着我朝船舱走去,我看到很多美女就躺在那里,身上贴着标签,楚仁说,你要是看中了谁,便可以选她,无论做什么都可以。 我看到楚仁表情,哪里还不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出言拒绝:“这就是你说的带我出海找碧海金蟾?” 边玩边找嘛,他说道。 我说你一边玩去吧,我要下船。 楚仁连忙拉住我,兄弟,别啊,船都已经开了。 我说,我游回去好了。 楚仁叹息,你怎么这么倔,就玩一天好不好,明天我就陪你下去。 楚仁说着把他手里的筹码一分为二,递给我。 他带着我走到赌场里,看看,这里才是男人应该来的地方啊,是不是热血沸腾。 我有些纳闷,不就是玩扑克牌吗?有什么好兴奋。 楚仁一拍脑袋,我倒是忘了你从来没有赌过博,我跟你说一下规则吧。 我曾经听爷爷说过,赌博害人不浅,村里有几家就是因为赌博,把好好的家庭都给拆散了,妻离子散,好不凄惨。 我对他说道,楚仁,我爷爷说赌博是不对的。 楚仁不以为然,亲了一口他手里的筹码,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他直接走到一张桌子前面,开始玩了起来,我看到他那张桌子是比骰子大小的。 我直接走到筹码兑换的地方,把身上的筹码拿出来,对他说,帮我把筹码全部换成钱。 请问是给您现金还是直接打到您卡里。 我没有卡,便跟他说,帮我换成现金吧。 很快,一沓钱摆在我面前,我想了想,抽出了一张,给他,换一百的筹码。 我把所有的钱装进袋子,然后放入背后的包内。 我走到楚仁旁边,看到他身边堆积的筹码越来越多。 楚仁得意洋洋的对我说:“你看看,刚才一会的功夫,我已经赚了小十万块了。” 接下来,我压大,楚仁往桌子上扔了一万块的大。 其他的人有些纷纷跟着押大,也有押小的,我看到一个人手里举着一张十万块的筹码,摇摆不定,看看大,又看看小,额头上急得冒出了汗。 他嘴里说着,上天保佑我吴老汉压中一把,我就可以给我老婆治病了。 还有没有要压的,买定离手啊。荷官吆喝一声。 我走到他身边,轻轻说了一句,押小。 他看了我一眼,真的吗? 我没有说话。 他咬了咬牙,好,我信你。 十万块,小!吴老汉最后一刻把手里的筹码全部压了下去。 周围的人顿时议论纷纷:“吴老汉,你疯了,已经连开了七把大了,你买小?” “就是,这把铁定开大啊。” 吴老汉看了看我,我说你信我的准没错。 吴老汉说,中,我从未见过在赌场上这么自信的人,你肯定是有把握才会这么说啊。 他谁啊?有那么厉害吗?有人问道。 难道是什么深藏不露的大佬? 看他那么年轻,不像啊。 楚仁回头,看到是我,说了一句,你不是说你从来没赌过吗? 众皆哗然。 “吴老汉,你怕是连给老婆看病的钱都要输光了。” “就是,信谁不好,信一个从来没有赌过博的菜鸟,我看你啊,这次是真的栽了。” 吴老汉脸色也变了,指着我的手有些颤抖,你从来没有赌过,你为什么瞎指点我,唉,被你害死了。 我说,十万块钱要是输了,我赔你。 赔我!你拿什么赔,那可是十万块啊。吴老汉歇斯底里的说道。 我从包里拿出十万块,扔在桌子上,十万块在这里,没想到我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既然如此,那刚才的赌注就当作是我下的好了。 吴老汉拿着钱,问荷官,他还可以压大吗? 荷官说不可以了,等下一把吧。 吴老汉抱着钱说,中,幸亏发现的早啊,不然十万块就打水漂了。 围观的人纷纷说我傻。 荷官缓缓打开了盅,一二三,六点小。 吴老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怎么会是小,我刚才竟然扔掉了十万块。 荷官把十万赌注,连带着赢了的十万,一并划给了我。 吴老汉说,小兄弟,刚才是我下的注,能不能还给我? 我说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我好心提醒你,你不领情,现在看我赢了,倒后悔没有听我的了。 刚才那群嘲讽我的人,也都说我是走了狗屎运,下次运气就没那么好了。 我继续把二十万扔下去,这次我还押小。 呵,中了一把就把自己当赌神了,我看这次你肯定血本无归。有人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不玩的话别逼逼。 第68章 对赌 荷官也看了他一眼:“这位先生,如果你不玩的话,请不要影响其他人娱乐。” 谁说我不玩,年轻人,既然你想玩,那我就陪你玩玩,他看着我说道。 说完,他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二十万,大!他从怀里掏出二十万筹码,扔在了桌子上。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玩骰子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呢,小伙子。” 旁边人纷纷劝我:“年轻人,刚才你运气好赢了一把,应该知足才是,不要意气用事,把赢的钱又输掉了啊。” 我笑了笑,多谢提醒,不过我觉得我这把还能赢。 “不知道天高地厚,还妄言能赢,这一把,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赌博高手。”坐在那里的人说道。 这不是黄天成吗?有认出了那人的,直接说道。 黄天成?莫非是那个号称是赌中圣手的赌场高手? 不错,老夫就是黄天成!我旁边的人站起身来说道。 真的是他,想不到他也来到了赌船之上,这下有好戏看了。 黄天成看了我一眼:“小子,现在知道怕了吧。” 楚仁来到我身边:“你不是说不玩的吗,没想到你深藏不露啊。” 我对他说,我只是想帮一把吴老汉,没想到他不领情,那索性我就自己玩几把好了。 吴老汉听到我的话,有些为难:“小兄弟,刚才实在是抱歉,这一把你再教我一把,我一定信你。” 我说,那你跟我押小吧。 吴老汉连忙把怀里的钱放在小的位置。 黄天成哼了一声:“这一把绝对不可能开小。” 你说不可能就不可能,莫非你跟赌场有什么猫腻不成,赌局都是五五开的概率,你有什么把握证明你说的是对的?楚仁说道。 黄天成被楚仁挤兑的说不出话来:“年轻人,你不要乱说,我黄天成怎么可能是托呢,虽然说赌局有概率,但是我黄天成有着丰富的经验,我预言的赌局十有八九都是对的。” 那你怎么解释上一把是错误的?楚仁继续说道。 “你!”黄天成说不出话来。 十有八九,有一两把错误也很正常,小伙子,你心气不要太高,如果把把都对,那岂不是赌神了。旁边有人帮黄天成说话。 那人又看着吴老汉,吴老汉,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平常想要让黄大师指点那可是难如登天,可是今天就有一个机会,你只要跟着黄大师下注就可以了。 吴老汉经这人一说,又有些意动,摇摆不定。 我对他说道,这点魄力都没有,证明你根本不是赌博的料,还是不要玩了吧。 吴老汉一咬牙一跺脚,不换了,我就押小。 “买定离手了。”荷官说了一声。 我看了一眼场内的赌注,百分之九十都是跟黄天成押大,押小的寥寥无几。 楚仁说做兄弟的自然是信任你的,我跟你押小,押个一万吧,然后转头押了十万块钱大。 我…… 听着骰子在盅里跳动的声音,我的心很平静,不知道为什么,我可以清晰的感知到接下来骰子会开出什么点数。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一般。 开!荷官打开了盅,一二四,七点小。 又是小,第二把了。他们都看着我。 莫非他懂什么诀窍不成? 买了两把,两把都赢了,确实很奇怪,我打算下一把也跟着他下。 黄天成脸色苍白:“小子,我看你是赌场派来的托吧。” 我把赢回来的赌注装好:“两把赢了三十万,今天运气还不错。” 吴老汉惊出一身冷汗,刚才幸亏坚持自己的选择,不然不仅赢不到十万,而且连本钱都会输光。 他向我道谢,问我下一把押什么? 我皱了皱眉,老哥,人心不足蛇吞象,你是不是有些过于贪心了。 他说道,我也是为了救我老婆,你就帮帮我吧,举手之劳,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我哼了一声,我跟你非亲非故,我为什么要帮你呢?我不会再押,我劝你也不要再玩下去了,赌博再重要,还能有你朝夕相处的老婆重要?你自个好好想想吧。 吴老汉说,刚才是他想错了,他这就下船。 楚仁输了十万块钱,刚好把赢了的钱倒了回去,有些郁闷:“辛辛苦苦几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刘兄,你怎么知道是小的,莫非你有什么特异功能不成?” 这位小哥的老千技术着实厉害,我竟然看不出来。黄天成对我说道。 他话音刚落,人群中朝说道,我说呢,他怎么这么厉害,原来是出千啊,难怪了。 这些话很快传到了赌场负责人那里,他带着一些人走了过来。 有人出千?究竟是谁,竟然敢在我的地盘上捣乱,我看他是不想活了吧。 黄天成指着我,负责人,就是他出千。 我冷哼一声:“你凭什么说我出千?要是我没出千呢?” 你肯定出了千,不然你怎么能够赢我,黄天成说道。 就是,你不出千,怎么赢黄大师的,你别以为仗着你手法高明就可以瞒天过海,赌场内高手如云,一定有人可以破解你的千术的。 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交代出来吧,不然被我们拆穿了岂不是尴尬。 围观的人纷纷说道,他们都相信黄天成,不相信我。 我说,你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吧。 那些人气焰更加嚣张。 负责人看着我,这么多人说你出千,你跟我走一趟吧。 楚仁说,凭什么,空口无凭,有本事调录像,看看不就知道了。 负责人说,好,我就让你心服口服。 他找来刚才的录像,来回看了好几遍,也没有找到证据,倒是所谓的黄大师,出了好几次老千。 楚仁哈哈大笑,这算什么,贼喊捉贼吗?你丫可真够废的,出千都输了,我还能说什么。 虽然黄大师出了千,但因为没有赢,所以赌场的人只是警告了他,并没有对他进行惩罚。 负责人走后,那些声援黄大师的人,纷纷改口,说起黄大师的不是来。 黄大师有些无地自容,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都是因为你,我才会变成现在这样,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哟呵,出老千还想威胁我,你可真够能耐的。我对他说道。 黄大师说,今天我就跟着你,你玩什么我也玩什么。 你这不是无赖吗?你跟着我做啥,莫非你是属狗的?我有些纳闷。 黄大师并没有被我的言语所击退,而是一直跟着我。 不过我今天晚上赢了三十万,已经心满意足,把筹码换成了现金,数量有点多,塞了满满一背包。 楚仁说帮我办一张卡,我说不用了,我就喜欢现金这种沉甸甸的感觉。 楚仁问我刚才是怎么做到的,我问他什么意思? 就是刚才怎么知道是小的。楚仁问道。 我说我也不清楚,反正就是有一种直觉。 楚仁说,那你看一下,这把开的是什么? 我说,是大。 一开,果真是大。 楚仁说,兄弟,你有这个直觉,绝对发财了啊,横扫天下赌场,先定个目标,赚他个一个亿。 我说,我是不会以赌博为生的。 楚仁说,兄弟,你不要这么肯定好不好,我敢肯定只要你经历过那种场面,你就会爱上的,赌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那都不叫赌博,而是叫做慈善啊。 我说,你丫别误导我,这个事情,没得商量。 楚仁说,你可以先考虑一下,我给你介绍一下赌场吧,常见的几种赌博有牌九,骰子,扎金花,牛牛,德州,还有麻将。 你刚才玩过的那个叫骰子,是最为简单的一种。 突然我感到赌场有一股阴气袭来,我示意楚仁不要说话,四处看了一下发现有一个中年男子,肩膀上蹲着一个小鬼,阴气正是从他那里来的。 这个中年男子手气旺盛的不像话,短短时间便赢了几千万,赌场的高层都被惊动了。 还是刚才的负责人,他走过来,微笑朝我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楚仁说,这赌场的人气量真小,还不准人赢咋滴。 我把我刚看到的跟他说了一下,楚仁说这是养小鬼,是泰国降头术的一种,传说可以给人带来好运气。 我还是头一次听到有这种说法,不过看这男子的确是通过小鬼赚了很多。 那小鬼感受到我的目光,回头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眶里没有眼珠,眼角流下两行血泪。 卧槽,楚仁看见叫了出来,那小鬼受到惊吓,竟然跳下了那个男子的肩膀,一溜烟跑了。 糟了,小鬼跑了会大开杀戒的。楚仁说道。 我喊住负责人,告诉他这里混进来一只小鬼,可能会发生一些乱子。 负责人说,没事,他们船上有招募一些道士,都是名门大派的,有他们坐镇,别说小鬼,就算是大鬼都不在话下。 我一听他的话,就知道他是个外行:“鬼物的厉害程度不是靠大小的,你既然要有准备,那便行动吧,我怕迟则生变。” 负责人对手下吩咐一声,手下当即去喊道士去了。 小鬼落地以后,在整个赌场跳来跳去。 第69章 美女荷官 小鬼生性顽劣,从这张赌桌跳到那张赌桌,把整个赌场弄得大乱。 负责人一指赌场里的那个人说,把那个人控制住,靠小鬼赢的钱,怎么赢的,我让他怎么吐回来。 他转头对我说,小兄弟,你有没有办法对付小鬼,若是你能收服这个小鬼,我愿意出一百万。 楚仁抢先一步说道,那是自然,一百万成交了。 然后他朝我眨巴眼睛,我把他拉到一边:“你怎么替我答应了。” 楚仁说,你反正是要捉鬼的,不如顺便赚点钱,不赚白不赚。 我说,话是这么说不错,但是我不喜欢别人给我做决定,我不希望有下次,如果你再给我揽什么任务,那你就自个去完成吧。 楚仁说,行,我下次一定先征询你的意见。 我丢给他一把桃木剑,你从左边包抄,我往右边,定叫那小鬼无处可逃。 楚仁说,他往右边。 说着他直接朝右边跑去了,右边莫非有福利不成,我朝他的方向看去,发现右边清一色的美女荷官发牌,还有歌舞表演,而左边是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 难怪这孙子跑的飞快,担心我反悔。 不过我刚才可没有想那么多,左边就左边吧,我穿过人群,慢慢接近了小鬼所在。 右边的人气比左边要旺不少,想必是美女如云的缘故。 养小鬼的男子发现小鬼不见了,也在四处寻找,不过他很快被赌场的人制住,按在地上。 楚仁那家伙,哪里是去拦小鬼的,他是顺势把小鬼往美女堆里赶,然后大叫一声,美女有难,怎么能坐视不理,我来英雄救美啦,说完整个人就扑了过去,大吃豆腐。 他还朝我努努嘴,我摇摇头,不屑为之。 哇,那边美女又有难,俺去也,楚仁看到小鬼所在的方向,又扑了过去。 我抢在他前面,冲了过去,直接一把抓住了小鬼的脚,把他倒提了起来,然后贴上符,小鬼顿时乖乖的定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 楚仁拍拍手:“没得玩了。” 负责人过来感谢我:“小兄弟,实在是太感谢了。” 说着他给我一百万筹码,当做是我的报酬,让我玩的尽兴。 有几个船上的道士,从我手里把小鬼接过去,瞪了我一眼:“小子,竟然敢插手我们的生意,在船上你小心一点。” 负责人皱起眉头:“捉鬼各凭本事,我劝你们在船上最好不要给我搞事情,不然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这位小哥你别担心,他们不会乱来的。” 我对负责人说道,你多虑了,不过是几只小虾米而已。 你!竟然敢说我们是小虾米,我老曹今天就要领教一下你的本事,一个道士站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道袍。 退下!负责人怒斥道。 那个叫老曹的道士一脸不情愿的退了下去,站在后面,怒视着我。 我耸耸肩,不遭人妒是庸才。 负责人笑着说,小兄弟说话倒是挺风趣的,我叫吴繁,在这个船上报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楚仁撇撇嘴,都是因为你,才打不起来,害我错失一场好戏,可惜啊,可惜。 吴繁笑了笑,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各位,告辞。 刚才养小鬼的人也被几个道士架着离开了。 赌场又恢复了起来,楚仁拉着我走到一张桌子前面,他一脸猥琐的对我说,别说兄弟有好东西不分享啊,这个荷官可是极品,我看整个赌场的荷官都因为她的存在而黯然失色。 有那么夸张?我问道。 “绝对没有半分虚假,你仔细看好了,她的颜值气质和控牌手法都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而且还是36d。”最后一句话,楚仁用手假意托了托胸。 我说你丫关注点还真是奇葩。 我们坐了下来,美女荷官看了我一眼,刚才我捉鬼的过程被整个赌场的人亲眼目睹,她对我多看一眼实在正常。 小兄弟也要玩吗?我叫君兰,是8号荷官,她极尽挑逗的对我说。 楚仁说,她这是对你有意思啊,没准你今天晚上可以春风一度啊。 我说去你的,我才没有那么随便。 君兰,发牌吧,桌上有人催促道。 我一看说话那人,竟然是黄天成,他看了我一眼,露出微笑。 楚仁说了一声,阴魂不散。 黄天成哼了一声,赌场这么大,我在哪一桌玩,你管的着吗? 我对他说,你真是厕所里点灯找死。 他说,谁死还不一定呢,同花顺可不是玩骰子那么简单,猜大小就可以了,我这次一定要把刚才输的全部赢回来。 同花顺?我转头问楚仁这个怎么玩。 黄天成笑道,你连玩法都不知道还怎么跟我斗啊。 旁边的人也劝说我,小兄弟,我看你还是去玩别的吧,同花顺不知道规则,确实很吃亏的。 君兰发牌的时候看了我一眼,你真的决定要玩吗?可能会输的很惨的。 我听楚仁说了规则,直接从怀里掏出一百万筹码,对君兰说,发牌吧。 君兰说,那祝你好运。 牌发下来,一轮暗牌发完之后,接着是明牌,我的第一张牌是黑桃3,全场最小。 黄天成拿起手里的牌,你一个小3怎么跟我的老k斗。 楚仁说,你别高兴的太早了,这才是第一张牌。 黄天成哼起了小调,得意洋洋。 下一张,风水轮流转,我拿到了一张a而黄天成拿到了一张3。 哈哈,楚仁笑道,你丫再笑啊。 黄天成闭口不言。 第四张牌,我又拿到了一张3,而黄天成拿到了有一张k,他脸上重新挂上笑容,我一对k,我看你一对3怎么赢。 相继有人弃牌,只留下我跟黄天成两个人,而场内的筹码已经不下10万了。 黄天成看着我:“我再加十万。” 我说,我跟上。 他脸上笑容更甚,第五章牌发下来,我的是一张6,而他的是一张9,他直接把底牌亮了出来,我一对9一对k,我看你怎么赢我,一对3,笑死我了。 旁边的人也都说我肯定输了。 楚仁一脸遗憾,没想到他竟然是两对,那除非底牌是a,才能够赢他。 我说我的底牌不是a。 黄天成大笑,小子,感谢你给我送钱啊,你真是我的散财童子。 我看到他就要伸手去拿桌子上的筹码了,说道,我说我底牌不是a,可没有说你赢了,我底牌是一个3。 我把底牌翻过来,我三条3,你两对难道比我大不成? 黄天成脸色大变,怎么可能,我有一个3,你怎么可以拿到三条3。 一副牌四条3,我为什么不能拿三条?我反问道。 黄天成颓废的坐了回去,小子,你扮猪吃老虎。 我说我是真的不会啊,今天是我第一次玩。 楚仁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大呼小叫,我们赢了,哇,你太棒了。 君兰把筹码全部划给我,对我抛了个媚眼:“你刚才把姐姐吓死了,待会是不是要补偿一下我。” 我直接扔给她五千筹码,给你的小费,补偿你。 她哀怨的看了我一眼,我要的可不是这个。 楚仁凑在我耳边说道,她要的是你。 我连忙说道,那可不行。 君兰问我还要玩吗?我说,继续。 没想到牌发到一半,吴繁的手下走了过来,对君兰说了几句话,君兰抱歉了一声,让我跟她走一趟。 楚仁说他不放心我一个人跟她去,怕君兰对我那啥,非得要跟着去。 君兰说,我像是那种人吗? 楚仁点点头,你不是像,而是就是啊。 我打断他们的谈话,问他们找我做啥? 君兰凑到我耳边,呵气如兰的说了一声,刚才那养小鬼的男子,有些古怪,那些半吊子道士奈何不了他,所以负责人打算请我出面,价格和刚才一样。 我想了想,说道,我可以去看一眼,但我也不敢保证一定就能解决。 第70章 摩森的底牌 这是自然,小哥能够出面已经是我们的荣幸了,那就劳烦了。君兰说道。 我和楚仁跟在她后面,楚仁一个劲让我看她的身材,我看了一眼,也没有什么啊。 楚仁说,你就是不懂得欣赏。 我说,我老婆身材比她好多了。 楚仁说,你就吹吧,还老婆呢,是左手还是右手啊? 我白了他一眼,索性不说话了。 君兰看了我一眼:“小哥,你这么小的年纪就结婚了?” 我点头,所以我是有妇之夫,你要远离我。 君兰用手掩嘴:“就算你有老婆,你老婆也不在这里,不如今天晚上姐姐给你解锁一些新的姿势啊。” 楚仁说,君兰姐,我也要解锁新姿势。 君兰踹了他一脚:“去去去,我对你不感兴趣。” 我对他说,你不怕我回去跟你楚韵阿姨说? 他朝我一笑,我知道你不是那种打小报告的人。 我们走到二楼,有小厮迎了上来:“两位,这边请。” 我走进去,看到里面有一张桌子,空了一个位置,刚才养小鬼的人坐在右一的位置,身边堆满了筹码,看样子,刚才又赢了不少。 吴繁一脸尴尬的看着我,我问他这是怎么回事?那人不是被捉住了吗? 他叹息一声,说真是倒霉,上来的时候遇到了大老板,大老板见猎心起,说想跟他过两招,看看他这小鬼究竟有什么道道。 然后呢,就输了一堆筹码?楚仁说道。 可不是,我们老板还说输赢各凭本事,他能够赢多少全部都让他带走。吴繁眼里满是担忧。 猪队友啊,这真是,我朝他大老板看了一眼,已经输红了眼,领带也被他扯松了。 无奈自己说出去的话,含着泪也要做到,不然言而无信,以后谁还会到赌场来玩。 楚仁看了一眼那人身边的钱,对我说那人恐怕已经赢了过亿了。 吴繁塞给我三个百万筹码:“小兄弟,你只需破了他的法,这钱就是你的。” 楚仁说,才三百万?他可是赢了一个亿。 吴繁说,还有一种办法,就是小兄弟你上场赌,赢回的钱,我们五五分成如何? 楚仁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在说话之前看了我一眼,兄弟,你觉得呢?我觉得第二种办法更加好啊,离我们一个亿的目标又更近了一步。 我说,行吧,那就第二个办法。 我走到那个空的座位,吴繁贴着我的耳朵告诉我,养小鬼的人名字叫摩森。 摩森,我朝他看了一眼,他目光中带着几分仇视,盯着我:“小子,我会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的,小鬼借运势不可挡。” 楚仁冷笑一声:“小鬼借运也并不是任何时候都可以发挥作用的,遇到了我们刘兄,保管让你小鬼变死鬼。” 摩森和他肩膀上的小鬼朝楚仁龇牙咧嘴一笑,拭目以待吧。 负责人对他的老板点点头,周生,这位便是我跟你说过的年轻有为的小哥。 周生朝我一笑:“小哥,这次全仰仗你了,我一时大意犯下大错,才导致现在这种被动的局面。” 周生一摆手,君兰取代了原先的荷官,发起了牌。 现在是我跟摩森单挑,君兰发了两张,我便弃牌了,一连扔了十几手,他们都有些微词。 会不会玩啊,他,一直在弃牌,吴繁找的是谁啊。 就是啊,把把弃牌,我上我也行。 摩森看着我,你是不是怕了。 我说,我会怕?继续。 我心道,这小鬼还真是邪,他连续十几把都是对子,让人怎么玩。 不过,我也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 君兰开始派牌,我手里拿到了两张同花,而摩森又是对子。 我这把倒是不想继续弃牌了。 扔了一百万赌注下去,示意君兰继续。 君兰点头,给我一张,我看了一下,我手里是黑桃10,j,q,同花顺。 而摩森手里则是三条5。 我问楚仁,如果我手里是同花顺,对上他的四条5,谁更大。 楚仁说,当然是你的同花顺更大了。 我说,那就押五千万吧。 摩森说,你哪来的五千万,恐怕把你卖了也不值这么多吧。 周生扔了一个箱子在桌上,今天不管小兄弟赌多大,这钱都由我周生来出。 我朝他点点头,然后对摩森说,怎么样?你要是不跟那就弃牌吧。 摩森冷哼一声,谁说我,不跟,五千万我跟了。 荷官又发了一张,我的是黑桃a,他的是红心5,真的是四条5。 他大笑道,我看你怎么赢我四条5。 其他人纷纷变色,这小鬼运财果然厉害,连弃十多把还能出四个5,这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我看这个年轻人这次输定了。 是啊,他已经够厉害了,只可惜他遇到的是摩森,所以注定是要输。 吴繁咳嗽一声,你们说够了没有,都给我闭嘴。 那些人通通闭嘴,场面一下子静了下来。 我婆娑着手里的底牌,不好意思,我这张是黑桃k。 我把底牌翻开,四周先是死一般的寂静,然后爆发出阵阵欢呼。 卧槽,今天真是大开眼界,刘兄,我真不敢相信你是第一次玩牌。楚仁紧紧搂着我。 一把一个亿,赌的可真大,太刺激了。 摩森一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你的底牌怎么可能是黑桃k。 我的底牌为什么不能是黑桃k? 因为我让小鬼给你换了。摩森脱口而出。 我说哦,原来如此,你之前赢也都是这样? 摩森说完便捂住了自己的嘴:“我刚才是胡说八道的,当不得真。” 孙子,你这事做的太不地道了吧,吴繁带着人走到摩森面前。 竟然利用小鬼换牌,你的手段的确是很高明,不过你遇上了我,就注定你的小鬼是空手而归。 摩森直接翻脸,肩膀上的小鬼跳下来,周围的人一阵惊慌。 摩森正好借着乱子,想要逃跑,关键的时候,他选择了弃车保帅,直接把小鬼丢下,整个人则是往外面跑去。 出完千就想跑?吴繁手下的人都朝他扑过去,却扑了一个空,摩森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那些道士纷纷追上去,然后又折返回来,说不见了。 隐身术!我看着摩森消失在原地道。 那些道士纷纷对我说,小子,你不懂不要乱说,这压根就不是什么隐身术。 就是,隐身术早已经失传了。 我说,这就是隐身术,你们孤陋寡闻不代表这世上就没有。 周生见我赢了摩森大喜,你果然不负重托,赢了摩森,只是他还卷走了不少钱,能不能劳烦你帮我追回,我必有重谢。 我看了看小鬼,对那群道士说,别说我不给你们机会,我现在去追摩森,这小鬼就交给你们了。 他们说,没有问题,我们这么多人,一定可以对付这个小鬼的。 我从怀里掏出一张符,往身上一贴,然后往外冲了出去。 君兰的话,在我耳边想起:“万事小心。” 我跑到外面大厅,发现摩森的踪迹已经消失了。 我掏出父亲留给我的罗盘,说道,天地无影踪,罗盘定乾坤! 罗盘的指针开始不停的转动,最后指向了西北方位,我掏出身上的符,然后揉成一个团,放在手里屈指一弹,符纸破空而去,击打在半空之中,一个背着包袱的男子露出原形,正是逃走的摩森。 我大喝一声,摩森,哪里走。 摩森吓得身子一抖,连身上的包袱都顾不上拿了,我把桃木剑朝他一扔,直直插在他要逃跑的前方,把他逼退了下来。 他看着我:“小子,同样是为了求财,你难道非要跟我作对不成?” 我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用邪门歪道攫取财物,为人不齿。 他说,莫非你以为他们赚的就是什么正义之财不成,他们一群开赌场的,底子有几个是清白的。 楚仁追出来:“刘兄,你不要听他说,这种人最为狡猾,千万不能上他的当。” 第71章 铁头钻地术 摩森看了楚仁一眼:“我这是劫富济贫,在古代都是被称作侠客的。” 楚仁冷笑一声,你丫好意思说你劫富济贫,还侠客呢,别侮辱了这两个字。 摩森从身上掏出一把黑色的粉末,往地上一洒,顿时周围地面上出现很多黑烟,他现在黑烟中间,放声大笑:“你们这群道士,助纣为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摩森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们能奈我何。” 楚仁想往前冲去,我拉住他:“小心烟有毒。” 楚仁说,那怎么办,总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跑掉吧。 我说,他跑不了。 我看到摩森想要从地上逃跑,整个人跳起来,然后翻转,用头往地上撞,水泥地面如同一张薄纸一般,瞬间被他的头转出一个好大的洞,他的声音从洞里传来:“两个小道士,大爷我不陪你玩了,拜拜。” 楚仁说,糟糕,没想到他还有一手铁头钻地功。 眨眼功夫,他整个头就陷入了地面,我把手里的金钱剑落下,直接插入地面,泛起一层光纹朝四周荡去。 摩森顿时动弹不得,如同倒栽葱一般,头插在地上,手撑在地面,双脚不停的乱动。 楚仁哈哈大笑,你丫不是得瑟吗?再得瑟啊,还铁头钻地术,逗死我了。 赌场里的人冲出来,怎么了这是。 楚仁把刚才的事情一说,那些人顿时乐了。 这就是刚才在里面操纵小鬼不可一世的摩森?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一个鸟样子了。 让我先笑一会,他的头可真硬,连地面都能穿破。 厉害了,我的铁头功。 我对他们说,别顾着笑,快找一截绳子来,把他绑住。 那些人又手忙脚乱的把摩森五花大绑起来,绑好之后发现不对劲啊,摩森的头还陷在地里呢,总不可能就样啊,于是他们又抓住他的手脚使劲的往上扯。 我在一旁看着都疼,那怎么一个酸爽了得。 君兰出来看到这副场景,小哥,这是在做什么,拔萝卜吗? 拔萝卜……我听到她说,好像还形容的挺贴切的,挺像是那么一回事。 吴繁向我道谢,说他都不抱着能够抓住摩森的希望了,结果竟然被我抓住了。 我说,我也没成想事情会这么顺利,也是他太大意了,没把我放在眼里,这才吃了大亏。 吴繁说,不瞒你说,要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会相信,小兄弟你小小年纪就如此厉害。 那些拔萝卜的人说道,怎么办,拔不上来啊,他的头跟地面结合的太过密切了。 楚仁跃跃欲试,肯定是你们方法没有用对,换我来。 我看楚仁直接双脚蹬在地上,扎起了马步,然后用力的往上拉住摩森的脚,一拽,没有反应。 楚仁脸都憋红了,怎么这么硬啊。 我怕摩森被他们拉死,连忙拔出地上的金钱剑,楚仁直接把摩森拽了出来。 那些人顿时夸楚仁天生神力。 直把楚仁夸的飘飘然。 君兰凑过来,小哥,摩森的所作所为是不是跟你手里的金钱剑有关? 我说你眼力价不错,他要遁走,被我的金钱剑破了法,才陷在地下。 君兰噗呲一声笑了,花容月貌,看的楚仁一众男人都是心怀荡漾,楚仁见了,连忙表现一番:“我刚才是不是很man?” 我说是啊,你太man了。 楚仁说,我没有问你,我是问君兰姐。 君兰说,楚少自然是男子气概十足。 楚仁这才露出笑容,哈哈,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君兰啊。 我心道,你父母知道你这么说,肯定会一巴掌呼死你。 摩森被人从地底捞出来,整个人都是懵逼的,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状态回过神来。 怎么会,我的隐身术和遁地术都失效了。他呢喃着。 当看到刚才的录像之后,他被活生生气吐出一口血来:“一世英名尽毁啊。” 尤其是那群人一边拔一边笑的场景,画面简直不要太美。 他看着我:“小兔崽子,刚才是不是你搞的鬼。” 我笑了笑,你的铁头钻地术在哪里学的,能不能教给我,我出五毛钱。 “你!”他怒视着我:“你不要高兴的太早,我的师兄,一定会帮我讨回公道的。” 你师兄?他也会铁头钻地术吗?那下次一定要领教一下。楚仁的话让摩森又是一口老血喷出来。 摩森用非法手段赢的钱全部被倒了回去,周生和吴繁说要设宴为我庆祝,我说不必了,我不喜欢那种人多的场合。 周生说,只是吃家常便饭,再者,我们也是为楚少接风洗尘。 我听他这样说,这才答应下来。 君兰还有另外几位美女作陪,席间气氛融洽,只不过酒劲有点大。 还没走完一轮,楚少便被灌趴了。 他倒在桌子上还喃喃着,我还没醉,我还要喝。 最后被几个美女抬去房间了,我酒越喝越清醒,心想今天晚上莫不是有特殊活动吧。 想到这里,我对他们说,各位不好意思,我有些不胜酒力了,要不今天就喝到这吧。 周生说,也好,君兰这都喝醉了,要不你送她回房间吧。 我还没来得及拒绝,周生便把君兰往我身上一推。 直接把我们推出了门外,我哪里不知道他们的意思,只是我心里真的没那个想法。 把君兰送到房间之后,君兰贴着我的身上,不断的乱动,还有双手环住我,嘴巴不停的在我身上皮肤游走。 如此香艳的场景,让我有些心猿意马,差点心神失守。 就在这时,我胸前的玉佩突然滚烫起来,灼烧了我的皮肤,把我整个人从刚才的状态拔出来,我一把推开君兰,她又往上凑,被我扔在了床上。 我坐在床头拿起玉佩,笑了笑:“一定是如梦吃醋了。” 傻瓜,就算你不这样,我也不会做有负于你的事情的,我手婆娑着玉佩,轻声说道。 合上了门,我走了出去,外面露天的泳池正在开派对,各种香艳燃爆全场,让人肾上腺激素飙升。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不禁多逗留了一会,这些妹子发育的真不赖啊。 肯定是城里人营养好的缘故,我心里想道。 嗨,这不是白天抓住摩森的小道士嘛,怎么,你也是性情中人吗? 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我朝声音的来源看去,是那几个白天被我抢去了风头的道士,此刻正在喝闷酒,一人手里还搂着一个衣着暴露的妹子。 我没有打算跟他们接触,直接朝着船头走去,就在这时,我听到他们身边一个妹子说,救救我。 啪,那人一巴掌甩在她脸上:“麻痹,出来卖装什么清高。” 女子泪汪汪:“我不是,你们这群坏人,再不放开我,我报警了。” 哈哈,这里是公海,你报警啊,要不要我借一个手机给你。那人笑的很猖狂。 女子流露出绝望的表情,看着我:“求求你,我还是第一次,我不想就这么被人给上了。” 还是第一次?老大,你赚了啊,待会爽完让大家也喝点汤啊。旁边几个道士顿时说道。 为首那个道士说,一会,人人都有份,开垦土地,助人为乐嘛。 他们发出淫荡的笑声。 我皱了皱眉:“你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人家不是情愿的,你们这样做还是人吗?” “干你屁事,今天白天的事情还没找你算账,难不成,你还想管我们的事情不成?”几个道士站起身来,凶巴巴的看着我说道。 我摇摇头说道,放开那个女孩,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第72章 暴风雨 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个不客气法,他们几个凶神恶煞的朝我走过来。 小子,你招惹了不该惹的人,如果你现在跪地求饶,没准我可以大发慈悲放你一马!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起了人们的关注:“怎么了?” 好像是一个小伙子惹到了一伙道士,这下有好戏看了。 你们一群没有同情心的人,到底是哪个倒霉催的惹到了道士啊,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他被道士虐的场景了。 旁边人说道,你还说别人没有同情心,你自己又好的到哪去? 我看着那小女孩,然后看着这群衣冠禽兽的道士,有些恼火:“今天我便要替道门清理门户。” 为首道士说道:“哈哈,口气倒不小,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清理门户法。” 旁边的人也都是不看好我的:“年轻人,你道个歉吧,不要意气用事,待会伤到哪里就不好了。” 我冷笑:“都给我闭嘴,恬躁的家伙。” “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我这也是为了你好。”那人说道。 我瞪了他一眼,那人后退了好几步,顿时不敢再说话了。 我看着那群道士:“我不是针对你们某一个人,我是说你们所有人都是垃圾,社会的败类。” 你!那群道士怒不可遏,直接朝我冲过来。 他们刚才喝了不少酒,此刻身形都有些踉跄,就这个样子,还想和我动手,我直接一脚一个把他们踹到了泳池里,顿时泳池里出现一阵骚乱。 下去清醒一下吧,我对他们说道。 他们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水,顿时酒醒了大半,朝水里打了一掌,然后借力整个人飞了起来,朝我打来。 我四周看了看,看到一个美女屁股下面坐了一条折凳。 好东西啊,我跑过去:“美女,能不能借你下面的东西一用。” 美女顿时羞红了脸:“你这登徒子,说什么呢?” 我说,我想要借你凳子一用啊,你是不是想歪了。 美女脸更加红:“啐,你要用那就拿去吧。” 我拿起折凳,上面还残留着一丝余温,我冲到飞上来的道士面前,举起手里的板凳,当的一声又把他砸了进去。 不断有道士想往岸边飞,我一板凳一个,把他们全部又砸了回去。 他们都快哭了:“大兄弟,别砸了,我们投降。” 我说,这就投降了?我都还没玩够呢。 那个为首的道士道,我老寒腿啊,浸不得水,求求你可怜我一下,放过我吧。 我风湿病,我得了癌症,其他道士纷纷开口道。 我说,好吧,想不到你们身上这么多病,那我就放过你们好了,下次要让我看见你们欺男霸女,我就让你们变成华夏最后一批太监。 他们连忙点头,说再也不敢了。 我对那个妹子说,你放心吧,他们再也不敢欺负你了。 妹子一路跟着我,我有些纳闷,问她为什么不回房间。 她说她怕再遇到坏人,我说,你就不怕我是坏人? 她往后躲了一下,倒把我逗乐了。 然后她胆子便大了起来,说我不可能是坏人。 我走到船头,沐浴海风,心里感慨万千,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有些我还没消化。 不知道囡囡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让我意外的是,就在我沉思的时候,君兰披着一件浴巾走了过来。 她的身材很好,风韵迷人,凹凸有致,她走到我身边,一把把我手里的酒杯抢了过去,然后一仰脖子,那些红色的葡萄酒就滑入她的嘴里。 我说,你少喝一点。 她说,是我魅力不够大吗,还是你喜欢这种没发育完全的学生妹。 她语气中透露着一丝哀怨,手指着旁边那个女孩。 我说不是的,你知道的,我有妻子,我视她如命。 君兰叹息一声:“她好福气。” 我说,不是的,是我好福气。 君兰一笑,手里的杯子滑落,我连忙用手接住。 她转身,浴巾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落下一大截,露出大片春光:“听你这么说,我倒是很想见见你眼中的她。” 我说,会有机会的。 刚才那妹子等君兰走后,啐了一声:“不害臊。” 我看了看她:“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去睡了。” 她问我就不想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我摇摇头,名字只是一个代号,知道你叫什么,于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她说,你越是不想知道,我越是想告诉你,我叫周晓莲。 我对她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她说,好吧,本以为晚上会发生一些暧昧的事情,没想到却是她自作多情了。 等她走后,我纵身一跃,跳入了大海之中。 我不断的往下游,想要找寻碧海金蟾的下落,可惜我连一只蟾蜍一样的东西都没找到。 大海那么大,我应该去哪里寻找,我憋不住气了,便浮上水面透透气,夜里海里的景色美如画,可我却无心欣赏。 又找了一会,还是没有什么发现,我有些气馁,不过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我倒是也不急。 就在我准备上船的时候,发现船快到了一个风暴区,不断有雷电透过云层,炸裂在海面之上,流光四射。 我不敢耽搁,连忙爬上了船,在天威之下,人显得格外渺小,以我现在的实力,对上雷电,只能是死路一条。 我找到了吴繁,他还没休息,听见我的话,他高度重视,来到了驾驶室。 船已经开始在乱风暴雨中飘摇,现在想要抽离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吴繁说他出海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如此恶劣的天气,按理说近海不会出现这么强的雷暴才是。 “负责人,怎么办,我们应该怎么做?”船员们也有些惊慌。 “不要乱,你们都是经验丰富的船员,只需发挥你们的经验,相信你们一定可以抵挡住这次暴风雨的侵袭的。”吴繁此刻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有替他们加油打气。 我看到船只离风暴的中央越来越近,看了一下地图,这里标注了一座小岛,可哪里有小岛的存在。 莫非这是一张假地图不成? 不断有人从梦中惊醒,船上各种各样的尖叫声传来,不好,楚仁还在房间里睡觉。 我对吴繁说,我要去救楚仁。 吴繁说,也好,楚少身份尊贵,万万不能出事,有小兄弟在,我就放心了。 我赶到楚仁的房间时候,他头枕着两个光着身子的妹子睡的正香,我拍拍他的脸把他叫醒。 他看见我有些纳闷,我靠,你干啥呢。 我说船就要沉了,你问我干啥? 船怎么会沉?他一脸懵逼,不可置信。 我说你丫自己出去看看吧。 他冲出去,然后又冲进来,嘴里一直说着卧槽卧槽。 我说,怎么样,外面壮观吧。 他下意识的点点头,问我是不是世界末日了。 我说那倒没有,只是遇上了风暴。 他迅速穿上衣服,问我怎么办。 我说,外面是茫茫大海,我们如果掉入海里必死无疑,现如今只有看船只能不能安然度过这道难关了。 楚仁说,不能坐以待毙,他把两个妹子叫醒,也顾不上等她们,直接带着我走到了驾驶室。 楚少,这里危险,你快回房间。吴繁说道。 楚仁说,都给我让开,今天我要亲自驾驶船,让你们见识一下真正的技术。 你还会开船?好几道声音同时响起。 当然了,不管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我都会驾驶,一艘区区的游艇算什么。 吴繁有些不信任楚仁,但楚仁坚持,他还是把手里的人撤了下来。 楚仁上去第一件事便是问,哪里是离合,哪里是油门?哪里挂档,哪里点火。 我差点晕倒,麻痹,感情你小子以为是开车啊。 吴繁脸色都变了:“楚少,这不是儿戏啊,你快下来。” 楚仁却转头看着我,刘兄,我需要你的帮助。 第73章 幽灵岛 看着楚仁脸上的表情,我只想照着他的脸来一拳。 这不是在玩游戏,gameover了还能再来一次,如果稍有差错是会搭上船上所有人性命的。 所以他越是不当一回事,我越是愤怒。 吴繁等人也是差不多,都快被楚仁弄崩溃了:“楚少,如果是平常,你想怎么玩我都可以奉陪,但今天真的不行。” 楚仁说,你们说到底就是不相信我呗。 吴繁苦笑,楚少,事关我们所有人的生死,不得不慎重啊,还请你让出驾驶室。 楚仁把手盖在控制键上:“听说这艘船还有我楚家的股份,难道我一点话语权都没有吗?” 吴繁垂足顿首:“准备逃生船只,各自逃命吧。” 他们很快一拥而散,场内只剩下我和楚仁两人。 楚仁看着我,兄弟,现在就只剩下你相信我了。 我说,我并非是相信你,才留下的。 楚仁问我,是因为什么才留下来的。 我说我怕被你坑死啊,一个半吊子的车手,想要驾驶游艇,我看你是还没学会跑就想飞了。 楚仁一指旁边的副驾驶,让我坐上去。 我直接把他从驾驶室拎了起来,然后扔到副驾驶:“就凭你,也想跟我抢驾驶位,你是不是想多了。”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前面的控制按钮,有种抓瞎的感觉。 楚仁说,我刚才是逗你们的,我真的开过船,然后他跟我说了一下这些键的含义。 开船的原理其实和开车是差不多的,我拉起了摇杆,试探的转了一个小幅度的弯,然后胆子稍微大了一些。 我一把把转向盘拧到末,船身在狂风暴雨之中,如同一个小玩具,不停的在左右摇晃。 楚仁自诩是老司机,此刻也被我吓出一身冷汗:“你疯了啊,知不知道转弯太急了很容易翻船的。” 我对他说,你丫没资格说话,给我好好坐在那就好了,如果此刻再不转弯,等到进入风暴区,那就等着船毁人亡吧。 吴繁可能是在刚才的转弯中磕到了头,此刻捂着脑袋进来:“住手,不要再继续了,再这样下午,不用风暴,我们就已经被你搞死了。” 那个,我可以说刚才是失误吗?我讪讪的说道。 吴繁看到我坐在驾驶室上:“怎么是你,莫非刚才开船的也是你吗?” 我点点头,就在此时又是一道滔天巨浪甩过来,我顾不上跟他们聊天,又是一道急转弯,整个船随波逐流,不断的有水从高空砸落下来,落在甲板上和船舱内部,还夹杂着几条鱼。 楚仁对吴繁说道,你还不赶紧组织人清理船内的水,再不处理,都变游泳池了。 吴繁看看我们,又看看外面,感慨一声:“算了!我不管你们了,来人,跟我去清理水。” 楚仁站在副驾驶,给我提供一些客观的数据,比如多少米后有大浪,我们离风暴还有多远。 我看到面前还有三道巨浪,如果顺利过了这三道浪,船就可以摆脱雷暴区的。 相反的,如果没有过了这三道浪,那我们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被卷入雷暴区,面临着天灾的侵袭,绝大部分人都会葬送在这里。 成败在此一举了!楚仁握着拳头:“刘兄,接下来往左,一定要往左。” 我看到浪花出现在右侧,往左的话,以目前的船速,对浪花避无可避,楚仁说的话无可厚非,换做是大部分人都会选择跟他一样的做法。 可是我内心有一个想法,一直告诉我,绝对不能往左! 是死是活在此一搏了,我遵循了我内心的想法,直接操纵着船朝右边驶去。 楚仁瞬间就炸锅了:“卧槽,你左右不分啊,这下子完了,快出去逃命去吧,我们肯定挡不住这一道浪了。” 我对他说道:“如果往左的话,才会让整个船只陷入万劫不复,而往右的话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楚仁震惊的看着前面玻璃上,那翻天的巨浪席卷着波涛,瞬间把左边给吞没,而我们的船只由于是靠右一点,跟着巨浪在海面浮沉,看似危险,但每一次都化险为夷,而且越来越远离风暴区。 赌对了,我暗暗握紧拳头,接下来已经不需要再操控船只,只能任凭巨浪带随我们到任何地方。 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我对楚仁说,接下来换你来驾驶吧。 楚仁说,你真不地道,现在危险都已经解除了,才换我来。 我说,那你要不要驾驶。 楚仁说,当然要了。 我走到外面,看到吴繁还在组织人清理水,无奈水实在太多,清了很久,水还是不减半分。 吴繁正在埋头清理水,一边还在大声说:“救生船只准备好了吗?” 都已经准备好了,一个人回答道。 “好,大家准备逃生吧,这船我看...” 吴繁站起身来,接下来的话又憋了回去:“卧槽,怎么回事,我们好像已经远离了漩涡了。” “这...好像还真是啊,难道说吉人自有天相?” “你们继续清理,我进驾驶室看看。”吴繁似乎想到了什么,朝这边走来,正好撞上我的目光。 他朝我点点头,问道:“这船位置纠正是不是你的功劳。” 我摊摊手:“不管是谁的功劳,我们都是在往好的方面发展不是么?” 楚仁一个人在那里驾驶船,短时间还好,新鲜感一过,按照他的性格会被憋疯的,当即跟吴繁说,让他派人去把楚仁换回来。 吴繁求之不得,如果能够力挽狂澜的话,他自然不会舍弃这艘游艇,而去做什么逃生船。 此刻他看到了希望,就如同是黑夜里看到一丝光亮一般,疯狂的滋长起来。 楚仁过了不久跑到我身边:“哎呀,刚才可把我憋坏了,一个人驾驶一艘船有多无聊你是不知道啊。” 我说,你不是在和大自然作斗争吗?按理来说,应该是很刺激才是。 楚仁说,别提了,这哪是作斗争啊,分明是在受罪,如有下次,他肯定不会这样做了。 几道巨浪过来,整个海面渐渐平息了下来,远离了雷暴区,船四平八稳的在海面上穿行,速度不慢。 但有一个很不好的消息,那就是经过刚才的区域之后,船上所有的指向性东西都失效了。 我掏出父亲给我的罗盘,上面的指针也失灵了,不停的颤动着。 我皱了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吴繁说,这是遇到了磁场,所有的罗盘和指南针都失去了作用。 在大海之上,迷失了方向的后果是很严重的,我抬头望天空,入眼全部都是浓郁的乌云,让我想要观星定位的想法也落空了。 楚仁说,正好随波逐流,不管到哪里都是命运的安排。 吴繁清点了一下船上的物资,粮食和淡水约还有半个月的量,因为不知道身在何方,所以需要开始节制。 在船上,食物和淡水一跃成为了最抢手的物品,等价于黄金。 那些富豪甚至花巨资购买淡水,可是这种有关生命的物资,是没有人会出售的。 不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在十天之后,我们看到了一片海岸线。 “陆地!是陆地。”有人开始欢呼。 但吴繁脸色凝重:“幽灵岛!” 什么是幽灵岛?楚仁问道。 吴繁叹息一声:“幽灵岛是海上三大禁忌之一,它不会出现在同一个地方,但凡见过幽灵岛的人,都诡异的消失了。” 楚仁说,你就是自己吓自己,我看这就是一座普通的岛屿罢了,我们上岸找一些淡水和食物吧。 第74章 取水 这绝非是子虚乌有的事,小兄弟千万不要掉以轻心,恐生大祸。吴繁对我说道。 我建议绕道而过,千万别登岛,吴繁的话音刚落,船上便惹起一片争议。 楚仁这种二代公子哥是为了猎奇,还有一些想要寻宝的。 我问吴繁,这寻宝二字从何而来?难道这幽灵岛上面还有宝藏不成? 吴繁说,历朝历代不知道多少船只都沉没在这里,久而久之便传出了幽灵岛上藏宝的秘密。 不管怎么说,还是有挺多的人支持去探索岛屿的,船上的人分成了两派,一派认为我们应该马上离去,另一派则是抱着富贵险中求的心态想要上岛一探究竟。 吴繁看到这么多人想要去岛上,劝阻无效之后,当即组织了一支探险队,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们不要太过深入岛屿,而且日落之前必须回到船上。 船靠岸之后,我们便下船了,我看到吴繁也端着一把枪走了下来,问道,你不是说这岛上很危险吗?你怎么也下来了。 他说道,这些人无不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要不就是二代,如果出了事,他担待不起,他野外经验还算丰富,希望能帮助我们做一点事情。 我说道,没想到你还挺尽责的。 他目光凝重的看着我:“小兄弟,我知道你本事不错,希望你待会不吝出手,等回到船上,必有重报。 我说,要是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我自然不会推辞。 我们一行人全副武装的往前走,发现这个岛遍地荒凉,到处都是荒木和杂草。 那群二代兴奋不已,就连看到一只野物都大呼小叫,举起手机连连拍照。 直到有一个妹子被蜘蛛咬了手,中毒倒地,他们才稍微收敛了一些,明白这里可不是那么友好的。 让我看看,吴繁走到那个妹子面前,看到她的手已经从手掌到手臂都漆黑如墨,伤口还不断的往外渗着淤血。 从被咬到现在,一眨眼的功夫,毒性就扩张的这么快,可知这蜘蛛有多毒。 吴繁直接一刀把那个妹子的胳膊齐肩砍下,鲜血溅了一地。 那个女生因为剧烈的痛楚而醒了过来,吴繁对她说:“如果不截肢的话,你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不!那个女生看到自己的手被砍,发出歇斯底里的大叫。 吴繁摆摆手,让后面的医疗人员给她包扎伤口,然后让人把她抬回船。 队伍则是继续往前探索。 我看到楚仁失神,快要踩到一根枯枝上面,连忙把他拉着后退了两步,小心一点,我对楚仁说道。 楚仁有些不解,问我怎么了? 我用棍子抵住枯枝,那枯枝动了,张开了血盆大口朝我扑来,却被我手里的棍子抵住动弹不得。 卧槽,好大一条蛇,楚仁吓了一大跳,拍了拍胸口。 吴繁一枪崩掉了蛇头,那条蛇才瘫软在地:“这蛇可不得了,多亏了小兄弟,不然楚少危险了。 楚仁也连连跟我道谢,我说出门在外,互相照顾是应该的。 岛上杀机四伏,稍有不慎便会招来杀身之祸,这些二代公子哥哪里经历过这些危险,此刻有几个人都心生退意,嚷嚷着要回家了。 可是我们现在已经走了这么久,即便是打道回府,路上也还是有着各种各样的危险。 吴繁冷笑:“刚才我劝你们,你们不听,现在知道岛上的可怕了吧?” 那些人点头:“负责人,我们往回走吧,我不要寻宝了。” 吴繁说,好,现在回头还不算太迟。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不远处有孱孱的流水声,我跟吴繁说,要不你们在这等一会,我去取点水回来。 那些公子哥听到水声,也想要去,吴繁说水边是这个岛上最危险的,这个岛上大部分的毒物肯定都生活在水边。 这才打消了那些人的想法,我和楚仁两个人离开人群,朝着水边进发。 不一会便到了小河边上,河水清澈见底,看上去一片静谧,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到一种淡淡的压迫感和危险感。 楚仁看见水就想用壶过去灌,被我拉住。 “先不要去,我有种不好的感觉。”我对他说道。 “该不会是你感受错了吧?他们还在等我们呢,快些打了水,然后回去找他们。”楚仁不以为然的说道。 那,你小心一点,我对楚仁说道。 楚仁说你放心吧。 我走到小河边,看到河里漂浮着一个葫芦吊坠,我感觉有些眼熟,把它捞了起来,这不是君兰的吗? 记得那天晚上,她除去衣服的时候,身上便是吊着一个葫芦吊坠,我还多看了一眼,此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嘿,你怎么不打水,发呆做啥?楚仁对我喊道。 我把吊坠收起来:“没什么,话说楚仁你够可以的啊,没想到你楚家不管到哪里都有股份。” 楚仁说他也纳闷,他并没有透露半分有关自己的信息,那些人怎么知道他是楚家的。 打好了水,并没有出现什么危险,我松了一口气,就在我转身的时候,我看到脚下一张小纸条,被水打湿了少许。 我捡起来一看,上面写着两个字,快跑! 是谁?我朝四周看了一眼,顿时头皮发麻,有很多蛇从树上掉落,朝我和楚仁游来。 我对楚仁说了一声,然后撒腿就跑。 我们不知道跑了多久,那些蛇早已不见了踪影,但我们也迷失了方向。 “刘兄,我们怎么办?这是哪里啊?”楚仁问我道。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我们刚才跑了那么久,应该已经到了幽灵岛的深处。” 楚仁打开水,咕咚喝了几口:“这下可好,跟船上的人失去联系。” 这是好事,我掏出刚才从地上捡起来的小纸条。 噗,楚仁嘴里的水喷了出来,跟人失去联系,你还说是好事? 我说这不是我说的啊,这是纸条上写的,奇怪了,刚才分明是快跑两个字,怎么变成了这是好事。 楚仁说,什么纸条,给我看看。 我把纸条递给他,他看了一眼,发现上面的字迹时刻都在变幻。 而且有的时候看似是在跟我们沟通,比如我们跟它说你好,纸条上便会出现你好两个字。 楚仁试探问了一句:“你说这是好事?为什么?” 纸条开始颤抖,出现五个字,他们不是人。 他们是谁?楚仁接着问道。 但纸条却再没有回应。 我掏出袋子里的玉葫芦:“楚仁,这个是我刚才在河边捡到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是君兰的贴身之物,我怀疑船上那群人来过这个岛。” 不会吧,楚仁看着我。 从上船之后,整艘船哪哪都透露着不正常,这是我的直觉。 楚仁思考了一下,对我说,那我们还回船上吗? 我说当然回,不然我们怎么回家,只是多留一个心眼。 楚仁说,行,我们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小兄弟,楚少,你们在哪?”外面有声音传来。 是吴繁的声音,我朝楚仁看了一眼,点点头,然后出声道:“吴繁,我们在这里。” 外面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几个人进入了我们的视线:“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 你们没有什么事吧,这个岛上很诡异,我们必须快点退出去。吴繁说道。 我说道,是啊,我们还是快些退出去吧,多待一会便是多一分的危险。 我跟楚仁跟在吴繁后面,我看到在阳光下,吴繁等人竟然没有影子。 他们究竟是人是鬼?我想起纸条上面写的那行字。 第75章 怀疑 我曾经也被我爷爷用药物隐去了身上的影子,后来我爹回来之后那种手段并没有用上。 我爹告诉我这一招,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用。 我问他为什么? 我爹说,但凡没有影子的人,都是大凶,如果遇到了一定要远远地避开,如果避不开,那也要装作不知道,不能点破。 我心想,大抵是他们死在了这个岛上,而潜意识仍然认为他们没有死,所以化成了怨尸,留恋人间,不能投胎。 可我没想到,楚仁眼睛也很尖,直接说了出来,他说你们怎么没有影... 我连忙堵住了他的嘴,把他使劲的往地上按:“不想死就别说话。” 吴繁等人回头:“我们怎么了?没有什么?” 我冷汗刹那便下来了,我说楚仁刚才是问你们有没有饮水,没有饮水的话,我们这里有。 楚仁被我一蹬,连忙改口:“是啊,你们有没有饮水。” 吴繁说,我们不需要,继续走吧。 我跟楚仁故意落后了一些,我对他说,务必要守口如瓶,什么都不能说,不然我们就完了。 楚仁问我为什么,我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照做就好了。 吴繁时不时回头跟我说两句话,我敷衍了两句,他皱眉看着我:“刚才我们走失那么一小会?回来你们怎么会对我心怀戒备?莫非你们在岛上有什么发现?” 不不不,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也什么都没有发现,楚仁说道。 吴繁疑心更重,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那好吧,我们回船吧。” 到了船上,我发现船上有一半人是有影子的,一半人是没有影子的,而没有影子的人大多数是船上的工作人员。 楚仁一到船上便把我拉进了房间,问我怎么回事。 我说他们是一群怨尸,如果点破的话,可能会炸锅,到时候我们就真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楚仁心有余悸的看着我,他们看上去跟正常人一样啊。 我说正常人会没有影子?你自己用脑子想一想。 这倒也是,你放心,我不说就是了。楚仁跟我保证道。 就在我们两说话的时候,房间门被拍响了,吓了我一跳,我打开门,是吴繁站在外面,他满脸堆笑:“小兄弟,楚少。我们老板周生有请。” 楚仁说,我们不去。 吴繁也不恼火,只是一个劲的说道:“楚少请不要让我们下人为难。” 楚仁说,不让你们为难,那你们就可以为难我们了? 楚少说笑了,我周生怎么敢为难你们呢,周生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我只是来邀请你们赴宴罢了。 赴宴?只怕是鸿门宴吧,楚仁毫不客气的说道。 我皱眉:“楚仁!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 楚仁从在岛上发现他们的猫腻之后,说话各方面便一直跟他们对着干,这样下去迟早会坏事的。 楚仁看了我一眼,闭口不言。 我对周生说:“周生,走吧,正好我跟楚仁也饿了。” 周生带着我们进入大厅,发现几乎全船的人都在,就像是在举行一个超大的派对。 他走上台,清了清嗓子:“大家静一静,接下来我给你们隆重介绍两个人,一位是大名鼎鼎的楚家公子楚仁,楚少。还有一位是英雄出少年,刘壮实,刘小哥。” 聚光灯打在我跟楚仁两人身上,顿时我们成为全场的焦点。 楚仁翻了翻白眼:“我说老周,你这样子搞得我很突然啊。” 周生笑了:“楚少,今天晚上的主角是你们两个人。” 我摆手:“不不,我们不是主角,大家尽兴就好。” 楚仁丝毫不甩周生,直接走到一个角落,自斟自饮去了。 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早知如此,他当初就随便找一艘船,不找这个船了,看到场内尽是一群没有影子的人在高歌狂舞,他心里很是后悔。 我拍了他一下肩膀:“祸兮福之所倚,以后的事情谁又说的清楚,既然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便别去想了,我刚才试过了,食物没有毒,可以吃,今天晚上纵情娱乐吧。” 楚仁说,还好有你在,不然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场内一半人一半怨尸,所有人都忘情的在狂欢,不知道什么时候,君兰来到了我的身边,她依旧是风采迷人,走到那里都是焦点。 “小兄弟,怎的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她浅抿杯中酒,对我说道。 我说,我喜欢一个人独处。 长夜漫漫,一个人多寂寥,不如陪姐姐说说话?她身体凑得近了些,我顿时有些窘迫。 我这个人嘴笨,说不出来话的,你还是找别人吧。 姐姐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了你,你怕啥?君兰对我说道。 我直接把楚仁拉了过来:“长夜漫漫,君兰说她寂寞,你陪她聊聊天呗。” 楚仁看了看君兰的后面,发现她没有影子,吓得往后面一躲:“不了,我晚上还是早点休息吧。” 君兰似笑非笑的看着楚仁:“楚少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没有看到什么,既然你今夜兴致那么高,那我们就陪你聊会好了,我无奈之下只有使出了缓兵之计。 今天你们上了幽灵岛,有没有发现什么呢?君兰问道。 我们并未太过深入,只是到小河边接了一点水就回来了,所以没有发现什么。我几乎没有思考便开口道。 真的吗?你难道没有找到一个小葫芦吗?就像是我脖子上带着的这个,她用手在脖子上一捞,出现一个跟我白天捡到的一模一样的吊坠。 我才知道我捡到的吊坠并非是她的,而是他们好像每一个人脖子上都挂着一个。 这吊坠的含义是什么?我在心里思考道。 好精致的吊坠,不知道这吊坠有什么用呢?我故作不知的问道。 这吊坠对普通人没有用,对我们来说意义可非同一般,不如晚上你来我的房间,我给你详细讲解一下可好?君兰摆出一副撩人的姿势,看的我心头火起。 这小妖精,一言不合就开车,在她面前,我真担心会把持不住。 虽然我很想知道吊坠的意义,但我还是忍住了,而且我心里隐隐觉得,就算是我不问,她也会告诉我的。 楚仁今天晚上非要到我的房间去睡,我没办法,只有让他在地上打地铺。 到半夜的时候,房间门吱呀一声开了,一股白色的烟吹了进来,我连忙屏住呼吸,楚仁之前就已经睡着,此刻吸进了白烟,头往旁边一歪。 迷烟?我心里一阵激灵。 我看到吴繁和君兰走了进来,我假装睡着,他们并没有发现,直接在房间里说起话来。 “君兰,晚上你有没有什么发现?”吴繁问道。 没有什么收获,不过他们从岛上回来便跟变了一个人一样,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要不直接搜魂吧?君兰这个女人心肠狠毒,竟然想要对我和楚仁搜魂。 君兰,不可,他们是老大钦点的人,也是我们这些人能否解脱的关键,如果搜魂出了差错,老大肯定会责罚。吴繁摇头说道。 周生让我们来搜他们的随身之物,看看他们有没有在幽灵岛找到什么东西。 吴繁说完便开始在房间里搜,我看到君兰直接朝我走过来,糟糕,东西在我身上,要是被她搜出来,那就不妙了。 我应该怎么办?就在我不知道如何处置的时候,我怀里的东西突然被手臂上的李子树魂给吸了进去,消失不见。 君兰在我身上摸了一把,没有什么发现,就在我以为她要走的时候,没想到她突然袭击我二弟,直接用手握住。 第76章 追杀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抓弄的心神大乱,我可不是柳下惠,能够坐怀不乱,当时就起了反应,她的手指在我下面轻轻环绕一周,然后拍了一下。 女流氓啊这是,我不敢发出动静,但她肯定知道我是假装的了。 “你先出去吧。”君兰对吴繁说道。 吴繁问她想做什么,可别乱来。 我此刻突然很希望吴繁把她拉出去,但结果并不是我想的那样。 君兰对吴繁说,你放心好了,我只是跟小哥切磋交流一下姿势。 吴繁... 他走出去之后,把门带上,对君兰说,你吸一半的精气好了,他还有用处。 君兰说,你放心吧,我懂得的。 门被关上,房间一片漆黑,有一道气息慢慢靠近我,君兰压低了声音对我说道:“小哥,我知道你在装睡,夜还很漫长,不如随我做些有趣的事情打发一下时间好了。” 我睁开眼,想要对她说话,却吸入了一阵迷烟,顿时头晕目眩。 原来她早就准备好,等我说话的时候心理松懈,对我突然袭击。 我开始昏昏欲睡,一边强行振作精神,拼命告诉自己不能睡觉,但身体已经开始不受大脑控制。 君兰除去我身上的衣服,然后爬了上来,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我胸前的玉佩发出一道光芒,直接把君兰击飞。 好在有如梦在,这才没有让君兰得逞。 魏如梦十分生气,直接万千道冰屑飞出玉佩,朝着君兰射去。 君兰也不敢硬接,往后飞出几丈远,那些冰屑射在墙上,把一面墙射的千疮百孔。 “你是谁?区区一道残魂也敢插手我的事情。”君兰说道。 哼,滚!魏如梦淡淡的说道。 时隔多日,我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差点让我激动的落泪。 君兰并没有退去,而是想要来抓我胸前的玉佩。 我坐起来,一脚把她踹开:“休想动我的玉佩。” 君兰对我的苏醒有些意外:“你不是中了我的迷烟吗?”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魏如梦的声音之后,我感觉浑身就跟打了鸡血一般,那种昏昏欲睡的感觉顷刻间烟消云散,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君兰,你这是做什么,难道想趁我睡觉的时候,霸王硬上弓不成?”我质问道。 “这种事情,难道不是你们男的梦寐以求的吗?”君兰说道。 梦寐以求?我摇摇头,你只会让我感觉到恶心。 君兰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好吧,没想到我遇到了一块木头。” 魏如梦把君兰逼走之后,并没有再发动攻击,我知道她现在催发自身的力量,实则是消耗自己的生命。 君兰冷哼一声,说我会后悔的。 我说我不会后悔的。 君兰说,难道你不想知道这个葫芦吊坠是什么含义吗?、 魏如梦说道,不就是纳魂的吗? 君兰听到这话,才乱了阵脚:“你是怎么知道的?” 魏如梦的形体在空中幻化:“我怎么知道的关你什么事,我警告你,离我的夫君远一点,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 原来你就是他的妻子,难怪他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君兰言语中有些挫败感。 无论是从相貌还有实力,魏如梦都比君兰高出不少,是以我根本对君兰没有什么感觉。 君兰说完之后便推开门走了出去,我又用了一张符,进入了玉佩的空间。 魏如梦身上的冰比上次又减少了不少,变得更加岌岌可危起来,看来我一定要尽快找到碧海金蟾了,不然的话,即便是找到了碧海金蟾,也无济于事了。 魏如梦,你好傻,我略带嗔怒的说道。 魏如梦难掩疲倦的面容:“夫君,我实在是没办法容忍她在我的面前对你做那种事情,所以一气之下,就...” 我看到魏如梦的脚边的冰层已经开始融化,用手摸了一下她裸露的皮肤,冰冷刺骨:“嘶~这么冷。” 能在余生遇见你已经是我的幸运,我已经心满意足,所以你不必太介怀,魏如梦想要把她的手放在我手心,但等到我们的手触碰在一起的时候,她的手已经被一层薄薄的冰包裹住。 她的声音也因为冰冻有些颤抖,开始变得断断续续。 时间到了,我被送出了玉佩空间。 碧海金蟾,我握紧了拳头,无论是上天入地,我一定要找到你。 怎么这么冷,楚仁在睡梦中呢喃着。 看来迷烟的效果已经开始消退,他已经开始有了知觉。 我把冰冷的手放在他的身上,他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卧槽,谁把我关到冰箱里去了。” 清醒了?要不要再来一下,会更清醒,我对他说道。 他用手摸摸自己的脸,看了看四周,有些迷茫:“房间里怎么会这么冷,是不是你搞的鬼?” 我拉起他,朝外面走去:“船上不能待了,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怎么了?楚仁问我,不是说好装傻,然后等船回到大陆再离开的吗? 我把刚才的事情一说:“他们已经对我们产生了戒心,而且还怀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留在船上,我担心他们会对我们下手。” 可是茫茫大海,我们离开了船,又能到哪里去?楚仁的发问未尝不是我的心声。 我们又能去哪?幽灵岛,连怨尸都对岛上讳莫如深,我们去了肯定九死一生。 就在我们离开房间不久,就看到一大批怨尸包围了我的房间,楚仁拍拍胸口:“你说的对,他们已经开始对我们动手了。” 我跟楚仁悄悄走开:“他们在房间找不到我们,肯定会搜船,我们必须趁现在抢到一艘救生船,才能逃走。” 楚仁说,我知道救生船在哪里,跟我来。 我们两到了救生舱,看到有两个没有影子的怨尸在巡逻,无论我们从哪里进去,想要不惊动他们都是不可能的。 我捏着两张符,悄悄摸了上去,走到近处,我用手敲了敲纸箱,怨尸朝这边走过来,想要看是什么发出的响动,被我用符在他脑袋上贴个正着。 另外一个怨尸见到我手里的符,退后几步,用手里的武器指着我:“不许动,再动我就不客气了。” 我偏要动,你能奈我何?我故意动了两下,给楚仁争取时间。 怨尸大怒:“我警告你不要动了,不然我就发飙了。” 楚仁直接用手勒住了他的脖子,他手里的武器被打落,我用符纸贴上去,他瞬间被定住。 你发飙啊,我踹了他一脚,还敢威胁我。 我跟楚仁跳上船,楚仁直接斩断了跟大船相连的绳,救生船离开了船。 直到现在我的心才放了下来,我翻了一下船上,因为是之前准备逃生的,所以物质很齐全,淡水和食物足够我们两个人吃好一阵子了。 船开了不久,后面传来声音,是吴繁带着一群人站在船上:“快带人给我追,一定不能让他们跑了。” 又是几艘船下水,朝我们追来,楚仁竖起了中指,朝吴繁说道:“想要追上爷爷,下辈子吧。” 吴繁不知道扔了一个什么东西,我感觉到有一种危机感,连忙拿起手里的木板挡了一下,当的一下,我拿着木板的手都被震的发麻。 船也因为冲击,往旁边歪了一下,我看了看那东西,竟然是一把匕首,好家伙,没想到他竟然暗下杀手,幸好我反应快,不然就危险了。 匕首入板三分,我废了好大劲才拔下来。 楚仁也是被吓出一身冷汗:“吴繁你大爷,竟然敢朝我扔匕首,这个场子以后我一定会找回来的。” 吴繁冷笑道:“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我们老板对你不薄,你们为什么要逃走。” 吴繁也找了一艘船,朝我们追来,我见楚仁迟迟拉不开和后面船只的距离,不免有些焦急,从他手里取得了船只控制权,开始飙船。 第77章 逃亡荒岛 楚仁虽然胆子大,但到了关键的时候还是有些放不开。 而我就不同了,在村里我从小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开车也是不要命的主,此刻接管了船之后,不到三秒钟,速度直接被我开到了末。 楚仁的头发都被突如其来的风吹的东倒西歪,连忙扶住了船上的把手:“卧槽,你不要命了?” 我说不开快一点,被他们追到了才是真的不要命,我现在是为了救我们的命。 两边的船都追了上来,分别朝我的船左右夹击,我一加速度,船飚射出去,他们两艘船对撞,爆炸的绚烂光芒照亮了夜空。 楚仁说,太刺激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我把匕首丢给他,你捅自己一下就知道是不是在做梦了。 他说,要捅也捅你啊。 我说,去你的。 吴繁见追不上,直接开枪朝我们这边射击,密集的枪弹扫射过来,我跟楚仁连忙低下头躲避,枪弹击打在甲板上,发出的震动让我们心颤不已。 海面上太开阔,距离拉不开,我们就像是活靶子一般,不能这样下去,我调转船头,直接朝幽灵岛驶去。 此刻我已经顾不上岛上危险了,横竖都是死,不如放开手去闯一下。 那些怨尸到了岛上也都是小心翼翼的,把枪收了起来,阵形分散,开始搜寻。 我跟楚仁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目睹着几百个怨尸跳下船,那场面十分壮观,看样子他们抓捕我们的决心很大啊。 白天进岛的时候,已经是危机重重,到了晚上,这潜藏的危险只会更多。 不过老是待在这里也不是一回事,他们已经越来越接近我们了,我对楚仁说:“走,我们进岛,只要小心一些,应该没事的。” 楚仁问我白天的那张纸条还在不在,它不是会指路吗?跟着它走或许有用。 我从袋子里掏出纸条,上面本来是黯淡无光的,但我们走到了月光下的时候,银白色的月光照射在纸张上竟然浮现出一条蜿蜒曲折的路径,跟地图一样。 你看看这地图,是不是岛上的地图,楚仁问我。 我联系着刚才沿途见过的景象,惊喜的发现这真的是岛上的地图,当即也不怀疑,直接沿着纸条的指示往前走去。 沿途遇见了一些毒物,但都是有惊无险,倒是远方有着惨叫和哀嚎传来,应该是那些怨尸碰到了岛上的生物。 时不时的夹杂着枪声,还有咒骂的声音,楚仁有些幸灾乐祸。 我看到纸张上面的路径发生了更改,而楚仁还是按照原先的路走,连忙拉住他。 “路发生了变化,还是不要笑别人了,小心乐极生悲。”我把纸张给他看。 他看到之后,说了一句卧槽,差点晚节不保。 刚才路的方向出现一个浩瀚的湖泊,我们已经快走到湖边,而这个湖泊似乎不是一片死寂,隔着很远就可以听到水声响动。 什么东西在水里?我拨开岸边的草木,朝里面望去,只见一条斑斓大蟒在水里游着,时而跃出水面,然后砸在水里发出巨大的声响,水花四溅。 走!看到这个情形,我半秒钟也不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当即对楚仁说道。 楚仁问我看到了什么,我说看到了美人出浴,你要不要看。 他说好啊好啊,然后也学我拨开了草木:“卧槽...” 我按住了他的嘴:“别说话,小心打草惊蛇。” 我跟他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按照地图的指引,继续前行,我让楚仁和我脱下一件衣服,放在河边,伪装成我们下水洗澡的场景,想要坑吴繁等人一把。 我问楚仁,要不要看场好戏? 楚仁说长夜漫漫,看一出好戏打发时间也未尝不可。 于是我们两便找了一个位置,潜伏下来,并没有急着赶路。 过了不久,吴繁等人便过来了,他们看到我和楚仁的衣服然后听到水声,纷纷露出笑容。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逃亡的过程中还不忘洗澡,包围上去,我看他们这次还往哪里跑。” 有怨尸想要拨开草木看一下,我心道,糟糕,莫非要露陷? 没想到吴繁拉住了那个人,他露出微笑:“不要打草惊蛇,要做到出其不意,给他们致命一击。” 楚仁和我一样,都是憋着笑:“神助攻啊,这是,我还以为要露陷了,没想到吴繁竟然如此睿智,一言便道出了本质,的确是不要打草惊蛇,在游泳的可不就是蛇吗?” 吴繁站在岸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指挥着手下:“活捉两人者,赏金一百万,大家冲啊。” 一群怨尸听到吴繁的话,都嗷嗷直叫,扑通一声跳入了水中。 中计了,楚仁激动的一拳砸在旁边的树上:“和巨蟒对上,估计他们这次有的受了。” 是啊,我看到他们跳入水中,惊动了那条巨蟒。 一百来个在水里的怨尸顿时傻了眼:“卧槽,这什么情况,不是楚仁和刘壮实吗?怎么变成了巨蛇。” “快跑。” 他们纷纷朝后面游去,巨蟒蛇头昂起,对月长嘶,然后一个猛子扎入水中,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席卷了好几个怨尸,直接吞下。 吴繁还有一群准备下水的怨尸也都蒙了:“麻痹,中计了。” “一定是那两个小鬼弄的,都我抓到他们的时候,我一定要把他们扒皮抽筋!”吴繁恶狠狠的说道。 一百多下水的怨尸逃上岸的时候,只剩下了五十不到,短短时间,便损失惨重。 这大大超出了吴繁的承受范围,眼看那巨蟒仍旧不肯放过他们,不断的吞噬怨尸的生命。 虽然吴繁平时表现的很怂,但都到了这种时候,应该会男人一回吧。 那些怨尸手里的轻重机枪一起开火,火力网交织落在巨蟒的身上,把巨蟒身上的鳞片打的节节飞起,往四周乱飞,其中一片鳞片宛如暗器一般,打在我旁边的地上,把地上的泥土都打进去一个浅坑。 我把那片鳞片拿在手上,上面还有着余热。 巨蟒身上被机枪打的血肉模糊,更加激发了它的兽性,直接一招神龙摆尾,把岸边的人全部扫倒在地。 楚仁说,这蛇可真猛,我本来还想去挑战它的,还好我刚才忍住了。 我一头黑线:“你丫挑战它,不过是给它塞牙缝罢了。” 我猜他们见识到了巨蟒的威力,一定会退走,楚仁说道。 我说你可千万不要小觑吴繁这个人,他的实力不在我之下,只是一直在藏拙,没有展露出来。 每次和吴繁对上,我都会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此刻看他剑拔弩张,更是觉得恐怖。 果不其然,下一秒吴繁便动了,我看到他怒发冲冠,一蹬脚下的土地,踏浪而去,持剑跟巨蟒对上。 畜生!竟敢伤人,今天我便要杀了你。吴繁说完之后,剑随身动,一剑劈砍在蛇身上,坚硬的蛇皮上出现一道深深的豁口,血流如注。 吼!蛇发狂了,双眼变得通红,直接抛弃了其他人,朝吴繁飞去。 吴繁说了一句来的好,跟大蛇战斗在一起,打的湖面炸裂,如同几十个炸弹同时爆炸。 楚仁说,好家伙,这老小子深藏不露啊,平时不显山不露水,没想到打起来这么犀利。 他言语有些激动,引起了几个怨尸的注意。 “那边好像有动静?” “这个岛上到处都有动静,我们还是不要乱动的好,这条蛇就是很好的例子。” 胆子真小,那个怨尸抱怨了一句,好像并没有打消过来查看的念头。 没有人陪他一起过来,他竟然打算一个人走过来。 看着他越走越近,我跟楚仁的心也悬了起来。 “还有这么不听话的怨尸,无组织无纪律,真是气死我了。”楚仁嘀咕道。 既然他不识好歹,那就送他上路好了,我捏了捏手里的金钱剑。 第78章 钓金蟾 要在其他怨尸发现之前把他解决掉,并且不引起其他怨尸的注意,没那么简单。 好在我们所站的位置离怨尸大军还有一段距离,所以也不是完全不能做到。 我手拿金钱剑,掌心全是汗,静静的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近。 奇怪了,我明明听到这边传出声音啊?怎么没有了,那具怨尸发出声音,一边走一边说道。 是你听错了吧,快点回来,不要走远,不然负责人会生气的。同伴劝道。 我再看看,他不顾同伴的劝阻,执意朝这边走过来。 我和楚仁分站两边,等那怨尸走到跟前的时候,楚仁故意发出一点声响,吸引怨尸的注意力,趁他看向楚仁的时候,我从后面伸手捂住他的嘴,然后把金钱剑递入了他的心脏。 他嘴巴被我死死捂住,只发出呜呜的声音,还好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把他放倒之后,我朝楚仁打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他此地不宜久留,需要赶紧撤离。 趁吴繁跟巨蛇还在战斗,现在撤是最佳的时机,如果晚一些,他们分出了胜负,那撤退可能就会担几分风险了。 楚仁问我吴繁跟巨蛇谁会赢? 我看了看场内,他们战斗十分胶着,巨蛇凭借着自己的蛮力和防御跟吴繁周旋,迟迟没有分出胜负。 我说我比较看好吴繁,因为战斗是需要综合各方面来看的,不仅仅是比拼蛮力,巨蛇虽然防御惊人,但迟早会被吴繁凭借各种手段攻破。 楚仁说,我们为什么不等到分出胜负了再走。 我说,要是巨蛇赢了还好,但是吴繁赢了,你以为我们还可以逃脱吗?你刚才发出的动静连一个小小的怨尸都知道了,吴繁不可能没有察觉的,只是他现在没有精力对付我们罢了。 才走了几步,几把锋利的匕首便破空而来,直接插在我们身前的位置,把我们的退路都封住了。 吴繁冷笑看着我:“你们以为凭借着这条蛇就可以挡住我吗?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吧,今天我便要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绝望!” 楚仁脸色煞白:“糟糕,被发现了。” 我把匕首拔下来,这匕首的质地还挺不错的,我扔给楚仁:“在这荒岛之上,匕首的作用很大,可以留着。” 吴繁看到我无视他,有些气急败坏:“好胆!你竟然敢无视我的存在,等我杀了这条蛇,我一定饶不了你。” 楚仁说道,吴繁老儿,别被蛇咬了。 再见,谢谢你的匕首了,我头也不回的说道。 后面又射来几道匕首,我和楚仁往旁边一躲,匕首射在树上。 吴繁还想继续朝我们发动进攻,巨蛇不乐意了,发出了一声嘶吼,直接朝他扑过去,一人一蛇又纠缠在一起。 我跟楚仁继续往前走,不知不觉到了白天的小河边,还是在我们之前取水的地方,这纸条上面提示的路线到了这里便消失了。 楚仁看了一下纸条:“这玩意怎么到了这里就失效了。” 是不是这里有什么秘密?这纸条故意带我们到这里来搜寻?我在心里暗暗想道。 我对纸条说道:“你带我们到这里来是不是有什么含义?” 纸条上出现一个字:“是。” 和我手里的葫芦有关?我继续问道。 纸条上又出现两个字:“救我。” 你是谁?楚仁问道。 我把葫芦吊坠从手臂里的树魂上拿出来,纸上又浮现出一行字,拔出瓶塞。 我拔出瓶塞,里面出现很多黑色的影子,这些影子一出来便想要四散而逃,但被葫芦里面伸出的手一把抓住,然后拉进葫芦里。 这是什么?楚仁问道。 我摇摇头,这种东西我也从来都闻所未闻,不知道是什么?难道是船上那些怨尸的影子都被拘留在此处不成? 还有这纸条也太过神秘了一些,竟然会跟人交流,难道这些影子有些已经生出了几分意识? 所有的谜团在我心里悄然蔓延,疯狂的滋长。 我是一道影子,被拘在葫芦里,暗无天日,不能解脱。纸条上出现一行字。 我要怎么救你?我问道。 纸条上很久都没有浮现字迹,看来要救他也并非是容易的事情,不然他肯定早就告诉我了。 时机尚未成熟,许久之后,纸条上浮现出一行字。 这个岛上的蛇类不是一般的多,各种各样的蛇今天一天我不知道见到了多少,有些我甚至连名字都叫不出来。 小河边走几步,便可以看到一个蛇窝,里面有着密密麻麻的蛇卵,有拳头大小的,也有花生米差不多大的。 你看,那里有一只很大的蛤蟆,是不是你要找的碧海金蟾?楚仁突然间对我说道。 蛤蟆?我听到他的话很激动,朝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之间一只体态很大的蛤蟆趴在岸边,伸出舌头朝着岸边的飞虫卷去。 我虽然没有看到过碧海金蟾,可是自觉告诉我,碧海金蟾不可能是眼前的这一只蛤蟆。 我觉得,天下蛤蟆是一家,你就凑合着把这个当碧海金蟾得了,也不用找来找去了,你说呢?楚仁对我说道。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我想楚仁早已经被我杀了几千次了。 事关魏如梦的生死,我不会冒哪怕任何一丝险。 可是现在问题来了,我并没有见过碧海金蟾,现在就算是一只碧海金蟾在我身边,我也可能因为不确定而错过。 我想到了纸条,他对这个岛上的东西最为熟悉,或许他知道碧海金蟾也说不定呢? 我拿出纸条,询问道:“你让我救你可以,但你必须帮我找到碧海金蟾。” 纸条犹豫了片刻,答应了。 碧海金蟾是整个岛上最为珍贵的宝物之一,整个岛上都只有一对,而且碧海金蟾胆子很小,稍微一有动静便会躲起来,他躲起来除非是他自己现身,不然没有人能够找到他。 纸条上密密麻麻的浮现出一行行字,没想到我最大的难题一张纸就帮我解决了。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碧海金蟾在哪里?我急切的问道。 以你现在的实力,恐怕对付不了碧海金蟾,如果打草惊蛇,反而不美。纸条提醒我道。 我对他说:“这就不劳你费心了,你只需把我带到碧海金蟾的所在位置,便可以了,剩下的交给我。” 纸条上出现路线图,从脚下又开始往远处延伸,我心情无比激动,终于快要接近碧海金蟾了,我这一次一定要把魏如梦救醒。 当然,激动归激动,该做的准备还是必不可少的,纸条上给出了一系列捕捉碧海金蟾所需要的东西,我从随身携带的东西里找了一些,但还远远不够。 孤岛之上,想要凑齐这些东西无疑于痴人说梦,但没办法,现如今只有尽力量去做。 第一个方法,是很普通的那种钓青蛙的方法,首先要准备一根钓竿,然后准备肉和绳子。 用绳子绑着肉,垂下去,然后去钓碧海金蟾。 在纸条描述了碧海金蟾的长相之后,我总算可以分别出来它和普通的蛤蟆的区别。 我把钓饵放下去之后,瞬间便围了好几只青蛙过来,可惜都是那种普通的青蛙,没有一只是碧海金蟾。 我看到那些青蛙咬钩,顿时大为恼火,碧海金蟾没有钓到,反而诱饵被吃了大半,就在我准备换地方的时候,我看到远处一只通体碧绿的金色蟾蜍朝这边跳过来。 看到这只金色蟾蜍,我的内心都开始激动不已。 等了这么久,可不就是为了这一刻。 第79章 如梦苏醒 我有一种扔掉手里钓竿,扑过去抓的冲动,但我瞬间压下了我心里的冲动,如果没有抓到的话,很有可能会白白错失这次机会。 还有一点,如纸条所写,碧海金蟾胆子小,稍微受到惊吓便会逃走隐匿起来,而且手段高明,再想抓住它就几无可能了。 所以我不能冒险。 我故作镇定,只是把钓饵往金蟾的方向移了一点,楚仁大概也发现了,使劲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他刚要说话,被我捂住了嘴,我对他嘘了一声,他指了指下方。 我点头,他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周围的青蛙很多,一个个的都往上跳,想要咬钩,我把线提的很高,小心的躲避着,但冷不丁还是被其中一只咬住了,糟糕!就在我大叫不好的时候,异变突生,碧海金蟾一跃而起,大舌一卷,连那只青蛙和钓饵一起吞入腹中。 我哭笑不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不过好在有惊无险,我看到金蟾上钩,一把把它抓住,它皮肤表层分泌出液体,我的手心一阵酸痛传来。 但我不敢放手,强忍住痛,我来不及跟楚仁解释,直接激发了进入玉佩的符,这已经是最后一次机会了,符在半空中燃烧殆尽,我踏入了玉佩空间。 如梦,我找到了,我松开了手,碧海金蟾惊慌的想要跳脱,却在半空之中被冰封住,往魏如梦的方向飞去。 我的心脏不争气的加速跳动起来。 只要魏如梦能苏醒过来,别说是置身孤岛,就算是下地狱,入刀山火海,我也心甘情愿。 我看到碧海金蟾浑身散发着幽光,化作一阵绿色的光芒被魏如梦全部吸收,她周遭的冰块像是被光芒切割,悄然裂开。 她美轮美奂的脸颊上落下一滴泪珠,刚滑落脸庞便结成了冰,我伸手接住。 她睁开了眼,和我四目相对,相视一笑。 我看到一道身影,从天而降,撞入我怀中。 我倒吸一口凉气,可能是她刚褪去冰层,所以身上还是很冰,我冻得上下牙齿打颤,却依旧不想放开手。 不过仅仅是过了几秒钟,那股彻体的凉意便消失了,魏如梦依偎在我怀里,所有的阴冷被她所吸收。 “不要,我冷一点没事的,你不要吸收。”我对她说道。 魏如梦摇了摇头:“放心,我没事,这段时间虽然被冰封,但我也因祸得福,掌握了一丝冰属性。” 她伸出手,我看到她掌心一股五棱冰晶蔓延开来,形成一把锋利的冰剑,被她拿在手心。 她拉着我的手:“走,我们出去。” 我们飞出玉佩,四下一看,楚仁已经不在原地。 我喊了一声,楚仁的声音从树上传来。 我说你上树做什么? 楚仁说看到我原地消失,他吓得爬上了树,然后下不来了。 我... 废了好大劲,才把他从树上弄下来,他一下来便想来抱我,被我一把推开,男男授受不亲。 他委屈道:“你刚跑哪去了,我还以为你把我丢下不管了呢,吓死我了。” 我略带歉意的说道,刚才没有事先打招呼,确实是我不对,我跟你介绍一下,魏如梦,我的妻子。 魏如梦朝楚仁点点头:“我知道你,楚仁,人比较贱,但心地不坏。” 楚仁看到魏如梦眼睛都直了:“刘兄,没想到你老婆这么漂亮,从看到你老婆的第一眼起,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我踹了他一脚:“给我滚蛋,再多说一句,我拍不死你丫的。” 魏如梦笑盈盈的看着我:“这样的感觉真好。” 我对她说,楚仁就是嘴欠,别理会。 楚仁被我收拾了一顿,被我派出去警戒去了,担心他的安全,我把小纸条也交给了他。 他走的时候闷闷不乐:“你就有老婆陪着,给我一张手纸,把我当什么了?” 话音刚落,就被一张揉成团的纸砸了脑袋,顿时不敢多言了。 魏如梦说好久都没有沐浴了,看到这小河想要... 我说这荒郊野岭的,而且后面还有一群怨尸,不好吧。 她却褪去了衣裳,步入水中,四周升起了浓浓的雾,遮挡住视线。 就连我也都是惊鸿一瞥,这能忍?我也急切下水,魏如梦的声音在雾中传来:“不要过来。” 听到她这么说,我停住了脚步:“好的,那我就在这里洗好了。” 既然不能鸳鸯戏水,我简单洗了两下便准备上岸,没想到水里竟然哗啦传出了响声,我看到一条蛇从水里抬头,想要卷起我的身体,我一个不稳栽倒在水里,喝了两口水,连忙大声呼救。 慌乱中我看到一抹雪白朝我奔跑而来,是魏如梦,她手里射出几道冰柱,把那条蛇钉死在岸边,它的身躯仍然在不停的扭动。 她浑身都笼罩着薄薄的雾,像是披上了一层轻纱,让人看的不真切。 我看到她护在我身前,忍不住从她背后把她抱住,两只手覆盖住了那啥,好大。 你做什么?她有些羞涩,回头看着我。 我说,这种事情,只能意会,不能言传,你想知道的话,那我就用行动告诉你吧。 许久之后,我们才回到岸上,魏如梦羞红了脸,说了一声冤家。 不好了,不好了,楚仁鸭公一般的嗓子把我们拉回了现实,我不由得暗骂一声,这孙子也太大煞风景了,不是把他支开了吗? 魏如梦挣脱了我的手:“许是他遇到了什么麻烦了吧,要不我们去看看吧?” 我说道,楚仁他就是麻烦的化身。 魏如梦带着我飞到树上,我们朝下方看去。 不远处,楚仁朝我们奔跑而来,一边跑一边大叫,后面追着一大群怨尸。 吴繁跟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追着,意图很明显,想要通过楚仁来找出我的位置。 可楚仁这个二货还不自知,仍然朝我们这边跑。 我问魏如梦应该怎么办,魏如梦说,有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舍弃楚仁,我带着你走,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 我承认这种选择的确有很大的吸引力,但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选择舍弃楚仁。 于是我问她第二种方法是什么。 她说道:“第二种方法便是跟他们拼了,人少也有人少的好处,进退自如,在这危机密布的丛林里,能够快速抽身,已经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我说好,那就第二种方法吧。 她朝着四面八方,手指连连射出几道冰剑。 我听到了一声声嘶吼和咆哮在丛林里传来,一个硕大的蜥蜴屁股上插着剑冲了出来,还有巨蟒和豹子,这些野兽全部都疯狂了。 没想到魏如梦不动则已,一动手闹出的动静就不小,这些野兽见人就咬,把楚仁和那些怨尸被分割开来往这边来,我大声的对楚仁说道。 楚仁听到声音,连忙朝这边狂奔:“刘兄,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有几只蜥蜴想要去扑楚仁,楚仁躲避了两只,最后一只却怎么也避不开了,就在他快要被扑倒的时候,一道冰剑破空而去,把那只蜥蜴击退。 楚仁在地上打了两个滚,摸了摸身子:“咦,我没事,我没事啊。” 我真想跳下树去拍死他:“快跑,别墨迹啊,不然神仙也救不了你。” 楚仁这才点头:“哦哦,好的。” 怨尸大部队被蜥蜴大军堵住,只有十几只跑了过来,魏如梦屈指想要灭杀他们,我按住了她:“不用,这几只小猫小狗让你老公来。” 魏如梦看了我一眼,微笑点头:“那你小心一些。” 我胆气横生:“你放心吧,对付他们小菜一碟。” 我顺着树滑下去,滑到一半的时候,我直接拉着一根树藤跳了下去,把一个快速奔跑的怨尸一脚踹飞,整个人直接站在了一个怨尸身上,这种从天而降的感觉确实很爽。 那些怨尸顿时朝我围了过来,楚仁也站在我身边:“好兄弟,够意思,为朋友两肋插刀。” 我对他说,你赶紧走,不然我真相插你两刀了,我叫你去望风,你他娘的把怨尸全部引来是几个意思啊? 楚仁一脸无辜的说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没空听你说,你现在给我找一个地方待着,当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去吧。 楚仁走后,我独战群尸,运用我父亲交给我的战斗技巧,借阴发力,打在怨尸身上一打一个准,瞬间便打残了好几个。 剩下的有些怕,想要往后退,被我几张符贴中,顿时动弹不得。 我冲上去,一剑一个,解决完毕,吴繁正好收拾了后方的蜥蜴,朝我走来:“小子,你已经彻底惹怒了我,上次阴我们,这次又是如此,害我的手下损失惨重,这次不把你抽筋扒皮难消我心头之恨。” “你们这群尸体,留在世上也是污染空气,我这是怀着大慈悲超度你们,你们应该感激我才对。”我对他说道。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子,那今天我也怀着大慈悲超度你,你不用感激我。”他说完便用手里的剑朝我刺来。 第80章 对战吴繁 没想到吴繁现学现用,把我刚才对他说的话又原封不动的还给了我。 这还是我第一次跟吴繁对上,硬接了他一击,我才知道这老小儿体内蕴含了多么恐怖的实力。 我整个人都好像失控一般,往后倒飞了好几米,用剑插在地上,这才止住了退势。 喉咙一甜,被我又咽了下去:“吴繁老儿,你实力这么强,为何在赌场的时候你不站出来。” 吴繁笑了笑:“不是有你为我排忧解难吗?那我为什么要站出来呢?” 原来我捉鬼驱邪全部都在他们的算计之中。楚仁也悔不该当初上了贼船,才落得现在的下场:“刘兄,说到底是我没有摸清楚船上的状况,连累了你,十分抱歉。” 我对他说道:“我不是也因祸得福找到了碧海金蟾吗?世间之事一饮一啄,没有什么连累的。” 说够了吗?说够了就受死吧。吴繁步步紧逼。 我瞥见树上魏如梦的身影浮动,朝着下方发动了进攻,于是卖了一个破绽,骗吴繁近身过来,恰好被从天而降的冰剑破体而入,他整个人被冰剑带着往地上扎。 好!干的漂亮,楚仁大声叫好。 魏如梦衣袂飘飘,吴繁则是不断的后退。 我抽身出来,把战场交给了魏如梦,我虽然想要表现自己,但还分得清轻重,吴繁以我现在的实力还打不过,不过我也不会在一旁看着,下阴招,使绊子还是可以的。 就连已经上树的楚仁,我也给他分配了任务,那就是嘴炮,各种脏话可劲的骂,不骂的吴繁生活不能自理不罢休。 于是吴繁老儿变成了吴繁老狗,什么八岁骗小妹妹看金鱼,九岁偷看寡妇洗...各种。 吴繁听到了,想要狡辩,但面对着魏如梦狂风暴雨的攻击,只说得出两个字,放屁。 嘴炮的确是吸引仇恨的一大利器,吴繁几次想要抛却魏如梦去杀楚仁,吓得楚仁差点从树上掉下来,不过在看到我们又把吴繁拦住之后,他又骂了起来。 吴繁身上插着剑,不断往外流着黑色的血,腥臭难闻,他现在的样子格外狼狈,早已没了先前的风度,状如癫狂。 啊!吴繁在对抗魏如梦的时候露出了一个破绽,我欺身而上,一剑斩中他背部,他发出惨叫。 小心,魏如梦用衣袖把我卷起往后拖,吴繁数剑齐发,直接把衣袖给斩断。 糟糕,中计了,我看到吴繁嘴里呕出血沫,但脸上有一种计谋得逞的坏笑。 “小子,受死吧。”我看到吴繁整个人跳起来,抬起手里的剑朝我劈下来。 冰封千里!魏如梦手伸出,一股股冰柱喷射而出,我看到我面前的空气瞬间凝结成冰,吴繁的剑斩在冰上面,把冰层斩爆。 要不是魏如梦这一手,我真的危险了,我一口精血喷在金钱剑上,原本我不想使出这一招,但刚才我突然领悟,再强的招式,如果没有机会施展,那等于没有。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我以后不会再犯这种低级错误了,吴繁劈开冰层,看到我没有退,有些意外。 “小子,你该不会是被我吓傻了吧,我还以为你逃走了,既然你没走,那就受死吧。”他面目狰狞的挥动着手里的剑继续劈下来。 小心!楚仁和魏如梦几乎同时喊道。 我松开了手里的金钱剑,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破! 金钱剑如同有了生命一般,速度飞快的朝吴繁飞去。 我做完一切,身体有些虚弱:“要我的命,那你就拿命来吧。” 金钱剑跟吴繁手里的剑撞在一块,爆发出炽烈的光芒,我用手在眼前挡了一下,恍惚间看到吴繁手里的剑节节断裂,他整个人也巨大的冲击击飞,直接撞在了大树上。 魏如梦跌跌撞撞的来到我身边,小心翼翼的抱起我:“你没事吧?” 我握住她的手:“没事,我只是脱力罢了。” 刚才那一招威力怎么那么大?她眼里满是担忧,该不会是消耗寿元精气的一招吧? 我说道,消耗寿元那倒还不至于,不过我全身的精气倒是消耗了一半。 她松了一口气,那就好,精气消耗了还能补回来,要是寿元消了,那就不值了。 楚仁跳下树,崴了脚,跑到我身边,问我怎么样?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吴繁,我朝他看去,他气息萎靡的盘膝坐在地上,似乎在调息伤势,魏如梦眼里都快喷出火来:“我去取他狗命。” 我拉住她,不容置疑的说道:“让我来。” 魏如梦朝我点点头:“那好,你去。” 我从地上捡起金钱剑,一步一步的走进吴繁,吴繁想要逃,被魏如梦一道冰剑钉在树上。 他见跑不了,竟然开始求饶:“小兄弟,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可以让我老大放过你们。” 我说道:“晚了,匹夫一怒,血溅三尺。” 我举起了金钱剑,结果了他的生命。 周围的那些怨尸见到吴繁身死,纷纷如潮水一般退去,我跟魏如梦一直追杀到沙滩,才把他们斩杀殆尽。 至此,追杀告一段落,我唏嘘不已,之前还被人从大海一顿撵,没想到从魏如梦苏醒,一下子扭转了局势,把他们强势反杀。 魏如梦问我接下来怎么办?是直接回大陆吗? 我说,不找出船上的秘密,我这次被追杀岂不是太过冤屈,现在船上的防守力量大半被我们消灭在幽灵岛,正好是我们反攻的时候。 魏如梦点头:“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无条件支持你。” 我把葫芦拿出来,船上的人影子似乎都被一只大手拘在葫芦里,这葫芦跟他们的脖子上的应该有所联系。 我翻了翻其他的怨尸,发现他们身死之后,脖子上的葫芦诡异的消失了,化作一道幽光飞入我手里的葫芦里,我手里的葫芦变大了几分。 魏如梦从我手里把葫芦拿过去:“这个葫芦来历神秘,我怕蕴含着危险,还是交给我保管吧。” 楚仁说,这样最好不过了。 我把葫芦拿过来,正是因为危险,才更不应该交给你保管。 我和魏如梦打了个商量,看能不能控制葫芦里的大手,救出一道影子,问下缘由。 我对纸条说道:“我现在打开葫芦,你第一时间冲出来,我看能不能把你救出来。” 纸条上出现一行字:“好的,谢谢。” 我拔开葫芦的塞子,里面顿时溢出一道影子,想要往外逃,葫芦里又伸出一只手,想要抓住影子,这次魏如梦眼疾手快,直接冰住了那只手,我马上把葫芦塞住,那道影子见没有被葫芦拘走,浑身颤抖,跪在地上向我们道谢。 我把他拉起来:“这纸条是不是你传给我的?” 是的,影子发出一个微弱的声音。 你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面?我问道。 是船长周生把整艘船的人影子都拘了,用来修炼邪术,后来一个道士撞破,把他修炼的葫芦偷走,逃到了幽灵岛之上,此后周生派出了不少的人上岛,想要找这个葫芦,但都失败了,反而是折损了不少的兵力。 这个葫芦有什么用?我继续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里面容纳了万千影子,威力巨大,要是爆炸开来,恐怕整个岛都会被炸沉。 卧槽,那岂不是相当于一枚核弹,楚仁连忙往后面走了两步,我建议把这个东西扔到深海里面,太恐怖了。 在没有弄清楚它的作用之前,不能乱动,我摇了摇头。 那道影子所知道的信息也有限,被我问了两下便全部说了出来,我统计了一下,还是一头雾水。 不过总算是知道了罪魁祸首是周生,这个王八蛋涂炭生灵,杀人炼魂,偏偏在大陆注册了一个公司,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慈善家,又通过赌船来敛财,这么多年竟然没有人识破。 现在船上怨尸数量大减,正是我们绝佳的好机会,而且我手里还有周生的命脉,我打算回船灭了他。 我还以为会浪费一番唇舌去劝楚仁,没想到楚仁听到我的话,竟然很兴奋的说道:“太好了,我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太久了。” 我... 我也懒得去问他为什么要去灭周生,大家统一阵线,没有争议那就是最好的。 坐上了船,我操控着船向游艇进发,没想到游艇也正在朝这边开来,想必是周生可以感知到他的那些马仔已经全部被灭,这才迫不及待想要来一探究竟吧。 我在船上跟周生遥遥相对,周生阴霾的脸上在看到我那一刻,浮现出阴冷的笑容:“小兄弟,吴繁他们呢?” 我大声的说道:“他们已经去到西方极乐了,我回来是本着人道主义,把你们也送去的。” “好胆!竟然敢跟我作对,我会让你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的。”周生一拍栏杆,铁栏杆被他手抓的变形,蜷成一团。 楚仁指着船上对我说道,你看他们在做什么?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周生的人正在对另一半正常人下手,把他们的影子活生生从身体上剥离下来。 第81章 乘胜追击 看周生的手下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就知道这种事情肯定不是第一次了。 哪怕我跟周生没有此前的恩怨,遇到他这种行径也是断然不能忍的,父亲平日便教导我,要惩奸除恶,替天行道,哪怕是力有不逮,也要尽力而为,如果因为心生怯意而退缩,那就做不到顺心顺意,会留下一辈子的污点。 动手,船快到游艇上的时候,我跟魏如梦都跳上了游艇,楚仁挂在了船头,对我说道:“快,搭把手。” 我没好气的把他拉上来:“太丢人了。” 那群怨尸在船上看到楚仁发出哄堂大笑,楚仁一阵火大:“笑什么笑,待会看我打的你们叫爸爸。” 周生带着人将我们包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我这个人爱惜人才,只要你们拱手把自己的影子奉上,我或许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楚仁朝周生啐了一口:“你这老狗,速速把自己的头摘下来给我当球踢,我或许也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你!周生怒极反笑,你仗着有楚家这层外衣,我就不敢杀你不成?小的们,把他们的影子扒了,我看他们还嚣张什么。 周生大手一挥,那些怨尸顿时一窝蜂全部冲上来,把我们团团围住。 一时间我脑海里闪过很多种念头,跟他们拼了! 我们三个人很快跟他们交战在一起,魏如梦一个人挡住了大部分的怨尸,即便如此,我跟楚仁也感觉到很吃力。 楚仁更是险象环生,需要我跟魏如梦时常帮一把手。 周生这个大boss一直在旁边看着,并未出手,我知道,他没有出手不是因为仁慈,而是在寻找时机,想要对我们发动致命一击。 这老家伙,贼的很。 楚仁又一次被怨尸抓住,他们想要把他的影子从他背后拉扯出来,楚仁发出痛苦的叫声。 魏如梦发出连环冰剑,射入怨尸体内,那些怨尸顿时全部朝外面倒去。 我还没高兴呢,却看见周生变手为爪朝魏如梦扑去,而魏如梦刚才释放完冰剑,正在短暂的调息,周生突如其来的这一击,恰好在斗法的空档,令我们都有些措不及防。 魏如梦刚醒,我绝对不能让她再一次出事,这种失去的痛苦,我已经承受了一次,我不想有第二次。 我直接用身体把魏如梦撞开,周生的攻击全部落在了我身上,但奇怪的是,我没有一点痛苦,好像他的攻击只是在给我挠痒痒一般。 看你的手上,魏如梦有些惊讶的说道。 我往我的手上看去,一根锁链从我手臂里面伸出来,直接卷住了周生的武器。 看样子是它刚才救了我。此刻它像是在邀功行赏一般,昂着头看着我,欢快的在我旁边飞舞。 我妈给我的锁龙链,竟然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破体而出,帮了我的大忙。 这是让我始料未及的,不过对于这个现象我自然是欣喜无限的,很乐意看到的。 哈哈,周生老狗,你想不到吧,连上天都要绝你,我看你还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我对周生说道。 周生祭出了他的本命葫芦,一个周围散发着黑色雾气的玉葫芦,葫芦一出,周边的雾气便幻化成一个鬼脸,想要把锁链吞进去。 鬼脸张开大嘴,把锁链的一头给咬住,锁链挣扎,使劲的抽打了两下,把鬼脸的黑色雾气都抽的消了几分。 鬼脸狰狞着想要摆脱,却被锁链一卷,直接束缚住了。 周生看到葫芦被捆住,想要上前去救,魏如梦冷笑一声:“把你的鬼葫芦留下吧。” “臭娘们,想要留下我的葫芦,做梦呢吧。”周生看到葫芦被困,变得十分焦急,甚至不去管魏如梦的攻击,只是想要从我手里把葫芦夺回去。 看样子这个葫芦肯定对他有很大的作用,很有可能是他祭练的本命法器,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在意,我试探的对锁链说道:“小链子,如果你能把这个葫芦灭了,那你就厉害了。” 锁链好像听懂了我的话,啾啾叫了两声,然后更加卖力的去对付葫芦去了。 随着葫芦周围的黑色消散,周生整个人也变得虚弱起来。 魏如梦见了,也加入了攻击葫芦的行列,我们几个人共同攻击,把葫芦都打爆了。 周生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你们竟然敢坏我法宝,我要让你们不得好死!周生说完,身边出现很多个影子,像是趴在地上爬行一般,密密麻麻,瞬间把船上所有空地都覆盖了。 我们连连后退,影子所到之处,那些怨尸都被侵蚀一空,化成乌有。 这老鬼疯了,连自己人都不放过啊。楚仁说道。 管他疯没疯,今天都要灭了他。魏如梦疾射出多枚冰剑,触及到地上的影子,那些影子顿时发出尖啸。 吵死了,魏如梦大袖一挥,那些影子顿时被冰冻,然后裂开,地上还有着森森寒气冒出。 冰术!想不到你这女娃竟然在冰术上面有这么高的造诣。周生有些惊讶的说道。 魏如梦一催发,那些冰顿时向四周覆盖蔓延过去,周生往后飞去,那些怨尸并不能飞,顿时结冻成冰,成为一个个冰人。 楚仁不断搓着手:“冷死我了,刘兄,嫂子什么都好,就是喜欢玩冰这一点不好,看样子以后有的你受的。” 魏如梦回头看了他一眼,他连忙摆摆手:“我什么都没有说,嫂子天下无双啊。” 冰清玉洁,晶莹剔透,我喜欢。我手抚着一块寒冰说道。 追,我看到周生退入大殿,带着人追了进去。 里面一大群人被绑住了双手,嘴里也塞着布条,全部集中在一起。 楚仁,你留下来救人,我跟魏如梦继续追,我对楚仁说道。 好的,你们要小心一点,别被周生那个狡猾的人给逃了。楚仁并没有拒绝我说的话,而是答应下来。 赌场,他往赌场的方向去了,一个被楚仁拔掉嘴里布条的人说道。 谢了,兄弟。我跟魏如梦径直朝赌场而去。 赌场此刻已经空无一人,但奇怪的是,各种灯光全部都打开了,赌桌之上也散发着七彩的光芒,不断的变化。 魏如梦护在我身边:“夫君,小心一点,这里面肯定有鬼。” 我点点头,跟随魏如梦小心翼翼的走进赌场之中。 小鬼?我看到一个小鬼在赌场里自顾自的玩着,还发出诡异的笑声。 这不是摩森的小鬼吗?他怎么跑出来了,我有些意外。 那小鬼看见我和魏如梦,发出咯咯的声音:“终于有人陪我玩了。” 你想多了,我们没空陪你玩,把刚才走过去的那个人行踪告诉我。我对小鬼说道。 小鬼看着我,并没有说出周生的下落,而是朝我说道:“你赢了我主人,我要报仇,只要你能赢我,我便告诉你周生的下落,如果你输了,那你休想知道他的下落,怎么样公平吗?” 没想到,我竟然被一个小鬼下了战书,我自然没有道理后退,便应承下来。 那就速战速决吧,骰子比大小,一局定胜负如何?我问道,我没有时间在这里耽搁。 行,就依你所言,我小黑奉陪到底,那小鬼跳上台,直接一拍桌面,一个盅和骰子被他拿在手里,他疯狂的摇动盅,变换了好几种姿势,最后才停下来,盖好。 你猜是大还是小,他看着我说道。 我冷静下来,这小鬼还真有些门道,我想要跟之前一样看穿盅,却发现三个骰子恰好是叠放在一起,我只看得到上面的一颗骰子,点数是六,而下面的骰子被挡住,我根本看不清楚。 第82章 崂山弃徒 最上面一个是六,有很大的概率是大,只是我也不敢确定,所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抉择。 咯咯,猜啊,你怎么不说话了。小鬼上窜下跳,催促我道。 哼,我自然会猜,急什么,莫不是你在骰子上动了什么手脚不成?我故意说道。 你胡说,我怎么会动手脚,我这个人,不,我这个鬼一向公平,你猜中了,我便告诉你周生的下落。小鬼拍着桌子向我保证。 魏如梦贴着我耳朵问我,是不是这个鬼做了什么手脚,要不别猜了,直接把这个鬼给拿下,看是我的拳头硬还是它的嘴硬,不说的话就打到他说。 我说,我已经猜出来了。 哦?是什么,快说快说。小鬼迫不及待的问道,仿佛比我还更急着想要知道结果。 是大!我直接说道。 小鬼打开盅,哈哈,你猜错了,咦… 他一个一个把骰子拿下来,分别是六五五,大。 怎么可能,分明是小的,一定是你搞的鬼。小鬼朝我大喊大叫,有些不服气。 我对他说道,愿赌服输,这掷骰子的人是你,开盘的也是你,我并未碰过盅一下,你说我出千有什么证据吗? 你你你,小鬼气结,说不出话来。 快说,周生往哪里去了,愿赌服输,我逼问道。 小鬼没办法,把周生的去向告诉了我,我跟魏如梦直接越过了小鬼,继续追击,小鬼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赌局里无法自拔,对我们走过去不管不顾。 我们一直追到另一边的甲板上,看到周生跪在船头,吞吐月光,诡异无比。 他这是在做什么?我问魏如梦。 魏如梦摇头:“我也不清楚,好像是一种献祭的姿势。” 献祭?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两个字。 是的,上古有献祭术,可以向上天献祭,以获得强大的实力。魏如梦眼里都是担忧和忌惮。 必须打断他,不管他是幌子还是真的,都不能再等下去了,魏如梦直接朝周生发动了攻击。 攻击落在周生身上,被光晕挡住,光华流转顷刻间消失不见。 这是什么手段?我看到周生什么都没做,仅仅凭借着洒落的月亮光辉就挡住了我和魏如梦的进攻。 不好,我们要快速破了他的防御,不然等他献祭完成,我们将陷入更加被动的局面。魏如梦对我说道。 刚才我手臂里面的锁链对周生有极大的克制作用,此刻是不是也能收获奇效呢? 我对着手臂说道,小链子,关键时候还是要靠你啊,你可不能掉链子。 链子嗖的一声,窜出了我的手,直接朝周生而去。 希望可以一击奏效,我心里想道。 锁链落在光晕上,并没有跟刚才我们的攻击一样,如同泥牛入水一般消失不见,而是形成一个金刚钻一样的东西,不断的想要往下扎。 你们想要破我的防御,那是在做梦,等到我献祭完成,就是你们的死期。周生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对我们说道。 光华大盛!周生双手朝天结印,顿时更多的月光落在了他身上,锁链进攻更加困难。 魏如梦也不甘示弱,大袖一卷,顿时遮避住了月亮,遮天蔽日。 周生没了月光加持,气息顿时萎靡不振。 “你们不得好!”周生被锁链突破防御,捆住,送到我身边。 他话没说完,就被锁链塞住了嘴巴。 这条锁链还挺对我的脾气的,有前途。 锁链被我夸了一句,更加卖力,把周生勒的嗷嗷直叫。 楚仁带着一个老头子走过来,说这个老头子一直嚷嚷着要见我。 我看这个老头一副邋遢道士的样子,腰间还别着一个酒壶,醉醺醺的,隔着很远便可以闻到酒味。 你要见我?我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 不错,我是为了搭救你而来。老道士很傲慢的说道。 我不禁笑出了声:“你说你是为了搭救我而来,这句话从何说来?” 年轻人,你虽然把周生和他手下都打败了,但你可能不知道,这周生来头可不一般,他是崂山弃徒,虽然被逐出了山门,但他认识不少崂山道士,你如果杀了他,那肯定会惹下大祸,你说我是不是在搭救你呢?老道士带着几分威胁,面无表情的说道。 崂山弃徒?我问魏如梦和楚仁知道不? 魏如梦摇摇头:“我跟你一样,都是久居山村,对于外界的事情知之甚少,不过我对崂山有所耳闻,好像是一个很大的门派。” 楚仁接过魏如梦的话:“你说的不错,而今崂山和茅山齐名,是全国首屈一指的大门派,而且崂山人素来以团结出名,这往好了说叫团结,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呲牙必报,道上的人都不敢惹他们。” 老道士听到楚仁的话,脸上更加得意:“怎么样,是不是怕了?我跟你们说,这年头啊,眼睛一定要放亮,要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你们说对不对呢?” 一个崂山的弃徒也配?我初生牛犊不怕虎,更何况周生只是一个弃徒,想要就此让我屈服,确是妄想。 我看着老道士:“我刘某人谨记我父亲的教诲,替天行道,除恶务尽,这周生行事歹毒,杀人无数,早就该死了,今天就是崂山的人在这里,也救不了他。” 你就不怕崂山的报复吗?虽然他是崂山弃徒,但他认识的崂山道士可不少,老道士叫嚣道。 我用剑指着他:“你口口声声维护这个魔头,难不成你是他的同伙不成?是不是也要替他出头?” 老道士被我吓的往后面一退:“我跟他没有关系,我只是善意的提醒。” 去你的,跟你没关系,你那么上心做什么,楚仁,调查一下,看下这老头是什么来历。我直接对楚仁说道。 周生刚才听到老头的话,显得很激动,但在听到我说的话之后,又重新陷入了绝望之中。 他用力挣脱锁链,想要往外面跑去。 我对魏如梦点点头:“送他上路吧。” 魏如梦一道冰剑射出,直接洞穿了他的心脏。 他回头看着我,眼睛瞪的老大:“你会后悔的,崂山不会放过你的。” 然后倒地死亡。 我一把火把他的尸体烧了:“邪不胜正,你走上了邪路,就注定是这种结局。” 楚仁把他的手机给我,我看到他搜索了一系列关于崂山的信息,大多是负面的,什么崂山道士聚众闹事打人,养鬼为祸之类的新闻。 看样子崂山也不是什么好的门派,我又搜了一些茅山的资料,好评居多,都是讲茅山道士匡扶济世,降妖除魔的。 还有龙虎山的天师道,和崂山茅山三足鼎立,我又搜了借阴人三个字,什么都没搜到,看来我们这一脉比较低调。 魏如梦说道,借阴人世代相传都只有一个人,而且久不出世,被世人遗忘是很正常的。 借阴人虽然人脉凋零,但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如果崂山道士真的找上门来,那我也丝毫不怕。 楚仁调查了那个老道士,说他就是一个酒鬼,来历不明,但有人作证,刚才我们打斗的时候他一直在睡觉,所以应该跟周生他们不是一伙的。 我说,算了,放了他,今天流的血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做无谓的牺牲。 楚仁说,可是这老头嘴太欠了,刚才一直在咒骂我们,要不要给他点教训。 我摆摆手,放了他,还要我再说一遍吗? 了解,楚仁松开了老头,老头没有马上就走,而是看着我说道:“小子,我劝你上了岸马上就逃命,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第83章 黑袍人 那老道一直唠叨个不停,唱衰我们,说我们一上岸就会被崂山团团围住什么的。 我不厌其烦,对楚仁说:“给他一艘救生船,我不想再见到他。” 楚仁早就受不了老道了,听见我的话,按我的吩咐,给老道士准备了一艘船,把他推了上去,送他离开。 海上起雾了,老道士上船之后,浑身发抖:“你们不能这样对我,这里是深海,你们此举无异于谋杀。” 谁叫你嘴欠,这都是你自找的,楚仁对他说道。 快让我上去,我保证什么都不说了,这雾有鬼,老道士声音有些颤抖。 雾有鬼?我看是你心里有鬼吧?咎由自取,好好的在下面反省吧,楚仁不以为然。 我看到老道士神情不似作伪,莫非这雾里面真的有什么不对劲不成? “老头,你跟我说一下这雾,究竟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我对老道士说道。 老道士看着越来越近的雾气:“快拉我上去,我会把所有知道的都告诉你们的。” 楚仁一脚踩在栏杆上:“你先说,再上船。” 老道士大急:“这个雾乃是鬼雾,说来话长,如果晚了,恐怕我们都逃不了。” 说来话长,那就长话短说,鬼雾是什么?我问道。 鬼雾是大海之中最怕遇到的三大诡异其中之一,和海市蜃楼和幽灵船齐名,这雾中有各种各样的鬼怪潜伏其中,全部都是海难中丧生的人。 远处的雾气之中传来若有若无的歌声,老道士听到歌声更加惊恐,急切想要上船。 我朝老道士扔出一根绳,老道士抓住了,整个人朝船飞过来,却在半空中像是被无形的人抓住了脚一般,往后拖拽,不一会绳子崩的笔直。 快救我,快救我,老道士发出惨叫,大声的朝我说道。 魏如梦屈指一弹,一道冰屑朝老道士飞去,在半空之中撞在无形的东西上,被撞成一片碎渣。 那东西挨了一记,放开了老道士,老道士松了一口气,我拉紧了绳子,想要把老道士拉回来,但却没料到,雾气之中,有很多如同风刀一样的东西飞了出来,唰的一声把绳子切割的七零八落,老道士方才脸上的喜悦瞬间凝固,然后绝望的被雾气吞噬。 我手里拿着一截断掉的绳子:“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楚仁继续朝雾气里面甩出一根绳子,但也同样被风刀所割碎。 我看到老道士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在雾气中盘旋着,身躯不断的被挤压变形, 瞬间被碾压炸成为一片血雾,场面十分血腥,让人作呕。 楚仁说,我们赶紧的离开这里吧,这雾太诡异了。 我命令掌舵的船员,加速前进,摆脱这片雾的范围。 但雾气弥漫的速度比我想象中的要快很多,眨眼间便把船给吞没了进去,有若隐若现的人半站在水中,朝这边走来。 他们身穿黑色的袍子,脸上空洞,让人看不清,数量很多,眨眼间便密密麻麻的把船给包围了。 魏如梦把我护在身后:“小心,他们身上阴气很重。” 黑色人影行至船边便停了下来,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一般。 其中一个人影分开众人,走上前来:“葫芦给我,放你们离开。” 葫芦?我扬了扬手里的葫芦,是这个吗? 黑影点点头:“影子葫芦。” 我对他说道:“你这算是威胁我吗?” 黑影一晃,闪到了船上:“我用东西交换,金银珠宝,你想要多少,我都有。” 说着,他把一批金银珠宝扔在船上。 其中有些一看就知道被海水腐蚀了很久,上面还有着痕迹。 魏如梦把葫芦拿过去:“些许凡物就想换葫芦,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影子思考了片刻,从怀里掏出一个珠子:“这颗避水珠,是我偶然得之,拥有此珠可以在水中如履平地。” 我早听说过避水的珠子,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如果是真的话,这颗珠子价值肯定不菲,用葫芦兑换也未尝不可。 就在我快要出言的时候,楚仁拉了拉我:“这葫芦肯定对黑影有很大的用处,我觉得避水珠不是他的底线,不妨再...” 楚仁朝我眨眨眼,我瞬间懂了他的意思,这孙子是想要狠狠宰黑影一顿。 但如今我们处在劣势,外面被黑影层层包围,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妥。 楚仁对我说道:“论做生意,和对人心的考量,你还差的远呢,你就是心太善良,接下来看我的吧,我肯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我说好吧,但要记得见好就收,也别逼得太紧。 楚仁大咧咧的走上去:“黑兄,避水珠虽然宝贵,但葫芦更是难得,说实话,我跟兄弟一见如故,这葫芦直接赠送给你都可以啊,但我知道以你的性格,肯定不会接受的,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那种正直的人,从来不占别人小便宜。” 黑影被楚仁唬的一愣一愣的,很快便沦陷,又拿出了一件好东西,一个黑色古朴的罗盘,是昔年郑和下西洋所遗失在大海之中的,距今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 底盘还保存的很完好,只是指针早就坏了,我一见到这个罗盘,便有些爱不释手,当即决定跟黑影交换。 楚仁有些闷闷不乐,说我还是沉不住气,不然他还可以争取到更大的利益的。 魏如梦说,过犹不及,如果狮子大张口的话,可能会引起黑袍人的不满,到时候反而不美。 楚仁听到魏如梦这么说,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倒是我有些过了。 我说,能够得到当年郑和下西洋的罗盘,已经是意外之喜,这葫芦里全部都是影子,里面还有一只怪异的大手,留在身边也是一个麻烦。 将葫芦扔给黑袍,他小心翼翼的接住:“多谢,合作愉快。” 黑色的人影开始后退,眨眼间便消失在我们的视线内。 魏如梦等他们走后,悄悄松了一口气:“夫君,你有没有觉得他们有点像影子?” 她这么一说,我还真的觉得有点像,全部都看不到脸,只是披着一件黑色衣服,看上去跟影子一般无二。 黑袍等人退走之后,连带着周边的雾气也消散了,船重新出现在海面上。 大海之中,危机四伏,我既然已经完成了此行的任务,而且还顺带替天行道了一回,现在也不想多逗留,命令船员导航回到大陆。 返程的时候并没有遇到什么诡异的事情,我跟楚仁实在无聊,跑到船头钓起了鱼,刚开始我们两都是一无所获,几天之后,才有第一条鱼开始咬钩。 我跟楚仁都兴奋不已,但等把钓竿收回,才发现钓到了一个大家伙。 船底遭受到了猛烈的撞击,我们两都站不稳,差点摔跤。 卧槽,什么玩意?难道是我们钩子上的。楚仁扶着栏杆说道。 我看八九不离十,如此强烈的撞击,下面的家伙至少有几百上千斤,我有些激动,没想到第一次钓鱼便钓到了极品。 以大海的浩渺,孕育一条大鱼是很正常的,这条鱼有脾气,在咬钩之后,不断的挣扎,而且也有了初步的智慧,知道只要把船撞翻,它便可以逃出升天,重回大海。 我让人调来海底的图像,看到一条八爪鱼整个蜷缩在船底,用他的爪子攀附在船底。 原来是八爪鱼,看样子我们有口服了,我命人洒下渔网,想要把八爪鱼打捞上来。 但八爪鱼很是狡猾,一直都没有让我们得逞,倒把我们都累的精疲力尽。 第84章 回马枪 八爪鱼攀附在船底,几根爪子也没有闲着,伸出水面拍打在船上,弄的所有人人心慌乱。 楚仁带着一群后厨的厨子拿着菜刀追着八爪鱼砍,一边砍一边大声的说道:“这是顶级的食材啊,千万不能浪费。” 八爪鱼爪子一卷,把一个厨子带上了天,楚仁连忙组织营救,在厨子快要落水的时候,魏如梦一道绳索圈住了爪子,其他人连忙发射出几道钩链嵌入八爪鱼的皮肉之中,众人合力想把其拉了上来。 八爪鱼吃疼,松开了爪子,楚仁把惊魂未定的厨子解救下来。 厨子虽然被救下来,经历了刚才那惊魂一幕,被吓得够呛,身体不停的打摆子。 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八爪鱼的一只爪子被固定住,失去了之前的威风,渐渐不敌,到后面无力抵抗,被拖出了水面。 吊在半空的八爪鱼发出哀鸣,楚仁磨刀霍霍,砍断了它的几根爪子,直接放油暴炸起来,芳香扑鼻,让人垂涎三尺。 十几个厨子一起开工,全船的人都共享了这一道美食。 楚仁联系了他家族的人,查明了这一艘船的确是挂在崂山的名下,上岸之后,这里的事情肯定瞒不住,虽然楚家实力也很强大,完全不虚崂山,但按楚仁的说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快要到陆地的时候,楚仁建议我们先一步乘坐小船离开,以避开崂山的耳目。 这样的话,即使崂山发现,我们也已经走出很远了。 这一招叫金蝉脱壳。 魏如梦赞成楚仁的提议,我们三乘坐小船连夜离开,其他也有畏惧崂山而潜逃的,为数还不少。 没想到就在我们走后不久,一群船只便把游艇团团围住,看船上的旗号,竟然是崂山的,他们等不及到岸上,便发难了。 楚仁庆幸的说道:“没想到这群崂山的道士动作这么快,还没有上岸便已经发作,幸好我们走的快。” 魏如梦则是担忧的看着游艇之上:“我们是走了,但船上剩下的人怎么办?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楚仁说:“生死有命,如果在岸上我还可以调集人马跟崂山硬拼,他们有备而来,我们跟他们实力太不对等了,上去也只是白白送死。” 但总不可能见死不救啊,我看到一群穿着黄色道士袍的人已经开始上船,所有的人被押解到了船头,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不行,我要回去救他们,我调转船,楚仁连忙拉住我:“你疯了,你看看他们有多少人,我们就三个人,现在不少意气用事的时候。” 魏如梦对我说道:“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伴随你左右。” 我说好,你送我回船吧,楚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你可以选择离去,我松开了船柄,交到他手里。 魏如梦带着我直接腾空而起,我听到后面楚仁用手砸船的声音:“刘壮实,你回来啊,别逞英雄。” 然后是一句怒吼,都去送死吧,既然你们不爱惜自己,那我替你们担心什么。 楚仁这样做无可厚非,很多人都会在危险来临的时候选择明哲保身。 我跟魏如梦落在船上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我们看过来,可能是我们出场方式太过特殊,把崂山的一群人都给震到了。 “你是谁?崂山办事,闲杂人等速速退散。”一个鹰钩鼻对我和魏如梦说道。 我听到他的话有些哭笑不得,这鹰钩鼻大概是欺软怕硬,想要逼退我和魏如梦。 “把船上人全部放了,我自然会离开。”我对他说道。 有几个崂山的人想要上来堵我们,但被鹰钩鼻挡住:“不要冲动,这个人说话底气十足,来头可能很大,还是问清楚了再做决定。” “师兄,你就是胆子太小,随便来个人就把你唬住了,我们崂山行事什么时候这么怂了。”一个崂山道士愤愤不平的说道。 鹰钩鼻瞪了他一眼,给我闭嘴,我做事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说完他看着我,小子,这艘船是我们崂山的产业,如今船长一群人全部都失踪了,船上一个人都不能走。 这件事是我做的,跟他们无关,有什么冲我来,我对鹰钩鼻说道。 鹰钩鼻嗤笑,小子,我劝你不要惹祸上身,别以为你有几分道行就想要插手崂山的事情,你现在速速退去,我还可以... 魏如梦摇摇头,看来崂山也不过如此,直接动手吧,不要跟他废话了。 鹰钩鼻还想说什么,但其他的崂山道士都闻言大怒,直接持剑朝我们冲来,嘴里叫嚣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我便要让你们知道跟崂山作对的下场。 话音刚落,他整个人便被魏如梦扫了出去,撞在栏杆之上,发出痛苦的叫声。 鹰钩鼻退后几步:“我早就知道,他们实力很强,所以才想劝退,你们这群人非要惹怒他们,现在可好,又惹了一个大敌。” 吴能!你休要胡言乱语,扰乱军心,给我滚,一个道士踏水而来,直接一脚把鹰钩鼻踹到了水里。 鹰钩鼻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麻痹的,你竟然敢对我下手,回山之后,我定要参你一本。” 哼,崂山出了你这个贪生怕死的鼠辈,真是我等的耻辱,你还是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来的道士对鹰钩鼻说道。 鹰钩鼻名叫吴能,还真是人如其名,就连自己人都看不过去了,对他下手,也算是奇葩。 来者不善,我倒是宁愿对上吴能,也不想对上站在我身前的这个人,他浑身上下散发着戾气,目光冷冽。 “周生那个废物是你杀的吗?”他看着我道。 是我杀的又如何,不是我杀的又如何?我反问他。 也是,不管是不是你杀的,你们既然知道了崂山的秘密,那就都要死,这艘船上的人都要为此陪葬。他环视一周,那些蹲在地上的人顿时吓得瑟瑟发抖。 “不关我的事啊,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求求你们放过我吧。”一个之前跟我有过节的道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崂山的人求饶,手指着我。 有了他带头,其他人也纷纷哀求。 崂山道士笑了笑:“这就是你折返回来要救的人吗?你不惜慷慨赴死,他们却转头就把你卖了,说起来还真是讽刺。” 我看到他们这幅样子,也十分无语,扪心自问,我是不是回来错了。 魏如梦或是猜到了我内心想法,安慰我道:“你不要多心,世人大多这样,为了保全自己,不惜出卖别人,我希望这件事情不要影响你的心境。” 我深吸一口气:“没事,我父亲跟我说过,修道之人一生可能会被很多人误解,也可能会受到很多委屈,但只要做到无愧于心就可以了,清风拂山岗,明月照大江。” 魏如梦微笑,和我并肩:“那就为了无愧于心而战吧,今天晚上,注定要流血。” 杀你的人是崂山吴江,浑身戾气的道士拿着剑,说完便向我扑来。 我见他来势汹汹,不敢小觑,跟魏如梦两个人迎上去,跟他战斗在一起。 崂山功法诡异刁钻,往往出其不意,之前对上周生还好,大概因为周生是崂山弃徒,所以术法不是很精的缘故。 而吴江是正宗的崂山道士,一身功力比周生要高出数倍,我跟魏如梦两个人才堪堪挡住他的进攻。 他越打越猛,右手持剑,周围都是剑风,魏如梦的冰术还未近身便已经被破。 这才仅仅是吴江一个人,其他的崂山道士还未出手,我越打越心惊,看样子,我太高估自己了。 魏如梦朝我看了一眼,我大喊道:“不要,我宁可死,也不想再来一次。” 那眼神分明带着一丝诀别的含义,我哪里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连忙出言阻止。 看到我横亘在脖子上的剑,魏如梦咬牙:“呆子,你快放下,我听你的就是了。” 吴江冷笑:“你们一人一鬼,没想到还挺情深,今天我就大发慈悲,送你们去地狱好了。” 他似乎是在酝酿大招,天空之中风云变色,他手里剑上放射出光芒。 但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他手里的大招还没放出来就被一声突如其来的枪声打断了。 吴江的手被飞来的子弹击中,手里的桃木剑应声落地,光芒四射,倒是打了周围的崂山道士一个措手不及,那群崂山道士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全部打趴在地。 吴江抱着手,怒不可遏:“是谁?给我站出来。” 是你楚爷爷我,楚仁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小船上传来,我看到他手里的枪管还冒着烟。 楚仁终究还是选择了留下,而且给我一个大礼,让我惊喜不已。 “武功再高,一枪撂倒,怎么样,刘壮实,看到我是不是很感动。”他笑吟吟的看着我。 你哪里来的枪,我怎么不知道,我放下绳子,把他拉上来。 楚仁耸耸肩:“之前搜船的时候,在周生的房间搜出来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排上了用场。” 第85章 借刀杀人 吴江等人被楚仁手里的枪逼退,不敢发作:“兄弟,别乱来,走火就不好了。” “走火?不会,如果有的话,那一定是我开的枪,你们给我老实一点,欺负我兄弟,我弄不死你们。”楚仁凶神恶煞的说道。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他这幅表情,以往他都是嘻嘻哈哈的,没想到凶起来也令人生怖。 我拍拍他的肩膀:“感谢你回来救我们。” 楚仁朝我一笑:“废话,这么好的装逼机会我会错过吗?你也不用感动的稀里哗啦,回去给我介绍一个漂亮女鬼认识就好了。” 我说这好办,包在我身上了。 魏如梦白了我一眼:“包在你身上了?你再说一遍。” 我连忙改口:“那啥,我是说让我爹给他找。” 魏如梦掐了我一把:“你要是敢背着我认识其他的女鬼,我一定不会轻饶你。” 哪能啊,疼疼疼。 好说歹说,她才松开了手,我猜我的腰上肯定乌青了。 别乱动,给我回去,那群崂山的道士不安分,想要趁机乱动,被楚仁发现,堵了回去。 我对船上的人说道:“崂山的人已经被制住了,你们过去把他们绑了,然后各自逃命吧。” 对他们我已经仁至义尽了,至于他们今后如何,我是不想再插手,等他们全部上了救生船,我跟魏如梦和楚仁也上了我们的船。 所有的船朝四面八方驶去,这也是事先约定的,这样即便是崂山的人要追击,也追不到所有的人。 过了不久,我看到游艇朝我们追过来,不禁有些奇怪,难道他们这么快就解开了绳子?不科学啊。 不过我看到船头的吴能,便恍然大悟,竟然把他给忘了。 吴能被吴江一脚踹进海里,之后便失去了踪影,没想到在我们走了之后,爬上了船,解开了崂山等人的绳子。 看来贪生怕死也有贪生怕死的好处啊。 吴江眼里满是怒火,手按在栏杆上,上面用布条简单包扎着,也不去管其他逃走的人,只是盯着我们这艘船,看样子是彻底被我激怒了。 楚仁朝后面开了几枪,吴江连忙低下头躲避,声音从船上传来:“我看你能有几颗子弹,等我追上你们,不弄死你们我就不信吴。” 我管你姓什么,你姓屎也不关我什么事啊。楚仁嘴贱的说了一句。 吴江怒吼了一声:“小子,我一定撕烂你的嘴。” 他们变成了缩头乌龟,躲在了船身下面,想要用船的速度追上我们,然后把我们撞翻。 我们这艘船只是救生船,论速度是比不上他们的,眼看着两艘船相隔越来越近,我心急如焚。 如果我们失去了这艘船,落入水中,那岂不是任人宰割。 楚仁生气的朝游艇开了几枪:“有种的出来啊,难不成崂山都是一群缩头乌龟不成?” 吴能的声音传来:“乌龟长寿,有什么不好的。” 好吧,我们骂他听在他耳里竟然成了对他的夸奖了。 楚仁问我接下来怎么办?我们只怕是真的走不掉了,他们现在只是要撞翻我们的船,根本不跟我们打。 我突然想到此前经过的雾区,他们全部都是被崂山残害失去影子的人,如果把崂山等人引到那里去,岂不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我一摆船头,调整了方向,把速度加到末,机箱冒出白烟,有些超负荷运载。 楚仁说,你疯了,按这个速度下去,恐怕过不了多久,我们的船也要报废了。 船的速度又提升了一大截,但维持不了多久,不过好在雾蔓延的速度也挺快的,我赶在船停下前驶进了雾里。 一进入雾里,我汗毛便竖了起来,周围有很多执矛的鬼影浮现。 我连忙高举双手:“众位影子兄弟,我没有恶意,请听我一言。” 那些鬼影中走出一个人,正是之前和我交换物品的那人:“你怎么又回来了?莫非是对我们的交易不满意,我平生最恨贪得无厌的人。” 我连忙解释:“不是啊,你不要误会,我不是为了交易而来,而是要求助你们,我们后面有一群崂山道士,在追杀我们,所以想要借助你们的力量帮我们,你们其中大部分人也都是被崂山道士所害,血海深仇,今天一并报了。” 黑影点点头,你说的不错,我们的确跟崂山有着血海深仇,如果你刚才说的是真的,我们不会袖手旁观,但你们倘若敢借我们的手杀无辜的人,我也不会轻饶你。 说话间,后面的船只也驶进了雾里。 “那艘船去哪了?怎么不见了踪影?”有声音传来。 “哼,以为进了雾里,便可以逃了吗?真是异想天开,给我追进去。”吴江说道。 “慢着,这雾我觉得很危险,千万不要进去。”吴能嗅到了一丝危险。 “吴能,你要是不进去,那就给我滚,我今天不杀了他们,难消我心头之恨。”吴江说道。 吴能声音有些颤抖:“你大爷,我刚才救了你,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好!我走。” 我看到一艘船缓缓出现我眼前,吴江站在船头:“怎么,不逃了?你们也知道逃跑无望了吧,今天晚上便是你们的死期。” 我摇摇头:“我们不逃是因为等你,还有今天晚上其实是你们的死期。” 吴江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捧腹大笑起来:“你们死到临头,还大放厥词,徒增笑料。” 我一摊手:“你们看看四周吧。” 吴江的笑声瞬间止住了,因为他也看到了四周出现的鬼影。 “你们是什么东西?可知道和我们崂山作对是什么下场,我劝你们速速退去,不然我亨一口油锅把你们全部都给炸了。”吴江的话顿时让那些鬼影暴跳如雷。 “崂山!我们杀的就是崂山人。” “还想要油炸我们,我看是谁油炸谁。” 杀啊,兄弟们,报仇雪恨就在今天,带头的黑影把手里的矛扔了出去,带着破风声直接贴着吴江的脸擦过,吴江吓得趴在地上。 黑影密密麻麻的爬上船,对这群崂山的道士展开了疯狂的复仇,吴江带伤奋力抵抗,被砍翻在地,嗷嗷直叫。 “你们会付出代价的,我们是崂山道士。”吴江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黑影拳头砸在嘴上,嘴都被打歪了。 “如果不是你们崂山道士,我们怎么会落得今天的下场,受死吧。” 我跟楚仁也没闲着,趁机阴了好几个崂山道士,这助攻拿的不费吹灰之力。 崂山道士已经被黑影杀破了胆,有些直接就往海里跳,结果不言而喻。 我看到吴江垂死挣扎捏爆了好几个黑影,但他也被黑影的矛刺穿,死在当场。 他们可能到死都稀里糊涂,怎么局势一下子就反转了。 黑影灭了这一群崂山道士,对我说道:“他们的确是崂山的,这次就不追究你借刀杀人的责任了,我们虽然只剩下一个影子,但也不想成为别人手里的刀。” 没想到这些黑影还挺傲气,不管怎么说,我的确是借助他们才反杀了这群崂山道士,他们这样说也有几分道理。 “抱歉,不会再有下次了,这次太感谢你们了,以后但有差遣,任凭驱策,我刘壮实说到做到。”我对他们做了一个保证。 他们消散在原地:“刘壮实,希望你不要忘了今天说过的话。” 劫后余生,我们几个人心情都还不错,如果不是楚仁在,我都想抱着魏如梦亲几口了。 楚仁咳嗽一声:“你们可以把我当成空气。” 我说,你丫得了吧,都快赶上一百瓦的大灯泡了,还当成空气。 重新找了一艘船,我们踏上了归程。 找了一个人烟稀少的沙滩上岸,脚踩在土地的那一刻,我整个人说不出的心安。 楚仁没出息的抓着沙子,说重回陆地的感觉太他么的舒服了,他只想抱着沙子睡觉。 我说那你就慢慢抱着沙子睡觉吧,我跟魏如梦先走了。 楚仁一听,跳起来:“你们要去哪里,别丢我一个人在这里啊,我怕。” 我说你楚少到了陆地,那转眼就变成了风云人物,有什么好怕的,我这次出来时间也不短了,需要回家了。 楚仁说,我去买机票,我也想我的楚韵阿姨了。 我皱眉:“有没有其他的交通工具,上次坐飞机出了那种事情,我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 楚仁满口保证:“那就不坐飞机,坐高铁,高铁也很快。” 我说,只要不是飞机,什么都成。 楚仁联系人去买票,我故地重游,到了之前遇见囡囡的地方,没有看到她的身影,也是,茫茫人海中能够相遇一次已经是难能可贵了,也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 那个放鬼的道士有没有收敛一些呢? 我跟魏如梦找了个小旅馆暂时住下,楚仁几个小时带着两张高铁票回来,一见到我便说开了:“现在节假日一票难求,我这可都是废了好大劲才弄到的,不是连号,路上可能要分开一段时间了。” 我说这正好啊,我可以清闲一段时间了。 楚仁说,你丫就那么不待见我吗?好在回家也就几个小时的路程,所以你也不用太想念我的,下了车就可以看见我了。 几个小时...我哭笑不得。 楚仁说他买的是明天早上的车子,所以我们还要在这里过一夜。 第86章 顺藤摸瓜(第一更) 于是又开了一间房,楚仁坏笑着对我说:“晚上动静别太大,不要吵到我休息。” 说完赶紧把门关上了,这家伙真是的。 魏如梦跟我大眼瞪小眼:“下次见到他,我肯定痛扁他一顿。” 我说是啊,帮我多打几拳,太不像话了,不过晚上动静是不能太大,会扰民的。 魏如梦红唇微张:“你说什么呢,我才不要。” 我搂着她走进了房间:“女人说不要,那就是要的意思。” 进入房间之后,我把房门关上,窗帘拉上,然后对魏如梦说:“要不先洗个澡吧,奔波一天,身上全是汗。” 不由分说,我直接把魏如梦拉进了浴室,然后把水龙头和花洒的水全部打开。 做完这一切,楚仁的电话响起,我打开接听键,楚仁那边也是水声哗哗,他压低了声音说:“我们被人盯上了。” 我说你刚才跟我说话的时候,我就已经察觉到了,知道是谁吗? 楚仁说他已经派人去调查了,应该很快会有结果。 我把电话挂断,问魏如梦,是等结果还是直接干他丫的。 魏如梦红了脸:“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粗俗,等结果不是我的风格,直接动手吧,我倒要看看是谁在作怪。” 浴室里水花四溅,把魏如梦的衣裳都打湿了一些,衣服贴在身上,露出傲人的曲线,看的我有些意动。 忍不住过了过手瘾,又是惹得她一声尖叫。 借助魏如梦的法术,我看到不远处的拐角,有两个猥琐的男子蹲在那里,耳朵上挂着一幅耳机,两个人争抢着。 “狗男女,一进房间就洗澡,而且是一起洗,我用屁股想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什么?快给我听听。” “你负责监听楚仁,这是事先就已经分好工的。”那人说道。 “卧槽,我现在后悔了,你给不给。”另一个人直接动手。 魏如梦哼了一声:“两个猥琐男,在那里偷听别人隐私,还打起来了。” 我直接冲了出去:“麻痹,不能忍啊,竟然敢说我跟魏如梦是狗男女。” 我跟魏如梦走到他们面前,他们可能是争吵的太忘我了,还没有发现他们要监听的对象已经到他们眼前了。 “让我听,我刚才听到了娇喘。” “卧槽,还有娇喘这种福利,你快给我,你已经听了那么久了。” 我一脚把他们的设备踩的稀巴烂,他们这才抬头,看见我吓得那个哟,耳机都扔了。 “你你你们怎么出来了?”那人哆嗦道。 “好听吗?要不要再多听一会。”我微笑着看着他。 “不了不了,那个,你要是喜欢的话,给你听吧。”他还把耳机递给我,我一把抓过来,敲在他头上。 “给我听,我听你大爷,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别打了,别打了,我全部招,是建哥。”还没打几下,那人便没有骨气的招了。 建哥?我印象中好像没有这个人啊,楚仁走出来对我说,会不会是徐建? 那人点头:“对对对,就是徐建。” 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在小区放鬼,逼住户卖房的道士,没想到他还阴魂不散,竟找人来盯我们。 “徐建在哪里,带我去。”我比划了两下,地上两个人吓得屁滚尿流,连忙爬起来带路。 如果他不派人来盯梢的话,我肯定不会主动去寻他麻烦,因为我明天就要走了,可既然他找上门来,那我也不介意顺便拔除这颗社会毒瘤。 车子开到荒郊野外,一个废弃厂房,阴森森的,不过里面倒是灯火通明的,还有人在唱歌。 我让那人下车:“你们这里环境还不错嘛,大晚上的还唱歌。” “我们老板好这一口,吃着火锅唱着歌,说特别有范。”其中一个人说道。 走吧,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范,我们走了进去。 一个露天的ktv,徐建站在沙发上,忘情的高歌,那声音真的是堪称鬼哭狼嚎,偏偏他的手下一个劲的叫好。 于是徐建唱的更加卖力了,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头,朝他扔过去,把他的话筒给砸飞。 徐建失去了话筒,从沙发上跳下来:“是谁,把我的话筒给砸了,我弄死...” 他看到我之后,剩下的话都憋了回去:“快抄家伙,仇家上门了,麻痹,王二东,我让你去盯梢,没让你把人带回来啊。” 王二东就是我身边的人,他大叫冤枉:“老大,真的不是我要带回来啊,而是被发现了,抓个正着。” 徐建的手下全部站起身来,老大,我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弄他丫的,有人从地上拿起了钢管。 徐建大喝一声:“小的们,把歌关了,既然他们找上门来,那就先把他们收拾了,待会正好唱庆功歌。” 今天晚上看样子是有一场硬仗要打了,我看着他们:“庆功歌,你丫还挺会唱啊,庆祝你们放鬼的功劳还是庆祝你们犯法的功劳啊?要不要我报个警,让警察一起来庆祝一下。” 他们一听顿时慌了,想要上来抢我的手机:“你到了这里还想要报警,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徐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上次我准备不够充分,这次到了我的老窝,我让你插翅也难飞。” 我把冲上来的人一脚踹飞:“一群废物,上次我怎么收拾你们,这次就怎么收拾你们,本想着放你们一马,没想到你们不自觉,竟然敢监听我,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们虽然人很多,但我们这边多了一个魏如梦,打起架来那叫一个猛,而且还有群发的技能,三两下他们便全部被打倒在地,哎哟哎哟叫个不停。 徐建又一次被我虐的生活不能自理,连上次的小鬼一起被我捆在了一起。 “说吧,你们派鬼进入小区是不是受人指使?”我对徐建说道。 “我劝你不要插手这里面的事情,背后的人是你惹不起的,我也只是一个小喽啰。”徐建对我说道。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把你的幕后主使说出来,我或许可以放你一马。楚仁轻蔑的说道,在这里就没有我惹不起的人。 从废弃厂房出来,我把里面的小鬼全部都带走了,没有了小鬼,徐建便没有了作恶的资本,掀不起什么风浪,走的时候,我让楚仁报了警。 徐建瘫软在地上:“你们会后悔的,我老板不会放过你们的。” 我看着他:“你说错了,是我们不会放过他才对,或许你明天就可以在新闻上看到你老板入狱的消息了。” 刚才收罗的证据足以让任何人入狱,而且从徐建嘴里我得知囡囡的妈妈被人抓住打了一顿,然后扔到了一个私人医院门口。 我们赶到医院,看到蹲在医院门口的囡囡,可怜兮兮的,脸上还有泪痕。 我把她抱起来:“囡囡,还记得叔叔吗?你怎么了啊,还哭了。” 囡囡看到我很开心:“叔叔,你来了那就太好了,医院里都是坏人,不让我妈走。” 你妈怎么了,快带我去看看,我放下她。 囡囡在前面带路,一边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叔叔,我妈被人打了,然后他们把我妈带到这里来治病。” 楚仁有些不解:“这些打人的人为什么要救治你妈呢?” 囡囡摇摇头:“囡囡不知道,但现在医院里的人不让我们离开。” 到了病房外,我听到了囡囡妈妈咆哮的声音:“你们这群无良医生,我要去告你们。” “要去告我们?等你先把费用缴清了再说吧,快点交费,不然不是你告我们,而是我们医院告你!我院有权把你告上法庭,哪有治病不给钱的。”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凶神恶煞的说道。 这关系有些乱,我推门进去,医生看到我,露出警惕的目光:“你是谁,这是病房,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囡囡的妈妈看到我,如同遇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小哥,救救我,我现在被人勒索了。” 我没有理会医生,直接问她:“怎么了,把情况跟我说说。” 囡囡妈妈说道:“那群打人的跟这个医院是一伙的,先是打人,然后把人丢到医院里,收取天价的医药费,因为是私人医院,所以很多人也只有忍气吞声。” 医生脸上有些挂不住:“你放屁,我们医院收费都是合理的,全部都列了明细单,你怎么能凭空诬陷我们呢?你的良心何在,难道我们的药都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我听他们说话,大致明白了一些:“明细单给我看看。” 医生对我说:“你谁啊,给我出去,再不出去我叫保安了。” 我冷笑:“我再说一遍,明细单给我看看。” 囡囡的妈妈说道:“这是我朋友,你们医院难道病人连知情权都没吗?”、 医生看了我们一眼:“很好,没想到你还有朋友,那这医疗费就让你朋友出好了。” 说着他掏出了一沓明细单,费用密密麻麻,全部是囡囡妈妈看病的钱。 第87章 纠纷 我手里拿着明细单:“我去,这明细单都有一斤重吧?” 明摆着就是医院坑人啊,我扫了一眼,清一色的化验费,检查费。 最后是总计,一百多万费用。 麻痹,我顿时忍不住了,爆了一句粗口:“你们医院这也太坑了吧,她住院一个礼拜,费用一百万,你们怎么不去抢?” 楚仁说:“抢钱哪有这个快,买台打印机,打一下单子,就可以巧立名目,医生的名声就是被你们这群败类给败坏的。” 我劝你嘴巴干净一点,明细单在这里,我们全部都是可以查到的,做了什么检查,用了什么药,难道你们想赖账不成?那医生倒是底气十足。 你妈住院七天,治疗费一百万,你交吗?我直接问道。 医生的脸都憋红了:“你这个人怎么说话的?” 我怎么说话?你们做得出来这种事情,难道还怕别人说不成,不该的钱,我们一分都不交,直接报警吧,我看可以告他们诈骗了。我掏出了手机。 “慢着,你们挺嚣张啊,不仅仅不交钱,而且还找事,实话跟你说,我们医院老板是莆田人,乖乖的把钱交了,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医生说道。 我管你老板是哪里人,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要去告你们。 你去告啊,我倒要看看你们能不能走出这个大门,医生走到了门口,外面全是保安,估计一个医院的保安全部都过来了。 这是文的不成,改武的了。 你们想要做什么,我告诉你们,别乱来啊。楚仁对保安说道。 乱来?我们没有乱来啊,我们是在维护医院的秩序,你们这群人想要在医院捣乱,我看是打错了算盘了,兄弟们给我上,好好教训他们。保安头子一声令下,那些保安全部围了上来。 小哥,你们赶紧走,不要管我们了,他们这群人都是完全不讲道理的,囡囡的妈妈对我说道。 囡囡受到了惊吓,十分惶恐,站在我身边,小手拽着我的衣服,身子颤抖。 我对囡囡的妈妈说:“放心,没事的。” 这里的事情跟他无关,你们不是要钱吗?我把我家的房子卖了给你们凑钱,可以吗?只要你放过我们。囡囡的妈妈近乎哀求。 卖房子?医生听到这三个字,眼神闪过一丝窃喜,但很快恢复正常,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欠医院的医疗费,卖房子赔钱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恨得咬牙切齿:“恐怕是你家主人指使你这样做的吧?” 还有没有王法了,这位大姐,房子不能卖,他们恐怕是上次放鬼失败之后又生一计,就是为了逼你卖房子,你不能中了他们的奸计啊。楚仁说道。 医生听到我们的话,出言喝止:“这位患者要卖房子,关你们什么事,休要在这里胡说八道,保安,把他们丢出去。” 住手!我卖房子!你们放过我们吧,囡囡的妈妈绝望的说道。 她转头看着楚仁:“我还有什么办法吗?你以为我想卖房子?你们还是不要插手了,心意我领了,但这里面的水太浑。” 囡囡哭了出来:“妈妈,不要卖房子,卖了房子我们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魏如梦把囡囡抱了起来:“囡囡不哭,有阿姨在,不会让他们卖了你房子的。” 囡囡妈妈看着她女儿,囡囡,妈妈也不想这么做啊,但是如果不这样的话,我们母女两不知道还会遇到多少类似的事情,到时候恐怕就不是一所房子能够解决的了,我怕会搭上我们母女的命。 算你识相,这栋房子就是你病的根源所在,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对症下药,保管药到病除啊,医生的话,让所有的保安都笑了起来。 “马医生说话风趣啊。” “哈哈,此言有理。” “交出房子,就给你办出院手续。” 楚仁握紧了拳头:“我看你们今天谁敢动她的房子。” 哟呵,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多管闲事的人,你谁啊,人家户主都说了卖房子了,你还插什么嘴,轮得到你说三道四吗?一个保安脾气暴躁,直接抡起了手里的警棍朝楚仁头上砸去。 我握住了他手中的棍子:“你们的良心呢?都被狗吃了吗?” 他另外一只手握紧拳头朝我打来,我往旁边一躲,然后一拳打在他脸上,把他打的鼻血直流。 他捂着鼻子退了几步:“大家一起上,点子扎手。” 那群保安应该是经常做这种事情,甚至还摆出了一个阵形,相互配合,朝我们逼过来。 魏如梦把囡囡抱给我:“这些人交给我,你保护好囡囡,这个小姑娘太让人心疼了。” 我对魏如梦说,你小心一些。 魏如梦笑了笑,说话的功夫就解决了,不需要小心。 我带着囡囡走到一边,和她妈妈还有楚仁站在一起。 囡囡的妈妈有些埋怨我:“你们两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让一个女人冲锋陷阵,还不赶紧上去帮忙,真是的。” 楚仁哭笑不得的说道:“大姐,你是没有见识过她的厉害啊,在座的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囡囡拍着小手掌:“漂亮阿姨,加油,打坏人。” 囡囡妈妈将信将疑:“你们说的是真的吗?不会是安慰我吧。” 我对她说,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该担忧的是他们。 不出几秒钟,那群保安东倒西歪的躺在房间还有过道各个角落,惨叫个不停。 魏如梦轻轻拍了拍手:“搞定,可以走了。” 不对,还有一个人呢,我目光看着墙角,那个刚才威风八面的医生此刻缩在墙角,双腿发抖:“你们不要过来,我警告你们。” 楚仁一脚把门踢开,医生顿时暴露在我们的视线里:“你刚才不是很嚣张吗?还想要强抢民房,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我告诉你,这所医院背后的人不是你们惹得起的,识相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楚仁扇了一耳光。 “向来狠话都是胜利者说的,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失败者在这里哔哔了。” 你!医生捂着嘴,不敢再多说一句。 楚仁说,我现在带她们母女走,你有意见不?别跟我提什么医疗费,大家都是成年人,你要是咽不下这口气,也可以继续,我楚仁奉陪到底。 医生说,好,楚仁,我记住你了,你要带走他们也可以,我要请示一下我的领导。 我对他说,你请示吧,我不拦着你。 医生拨打了一个电话,应该是给领导的,很快从楼上传来一大片脚步声,像是有很多人走过来。 我看到里面还有一个熟人,就是上次在机场遇到的肥头大耳的那个胖子,肥耳东。 我看着他倍感亲切,他看到我和楚仁,一通小跑上来:“这是怎么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者说道:“东哥,一点小事,我很快解决。” 这还叫小事,肥耳东指着一片狼藉的过道和房间。 老者震怒,对医生大喊道:“马六!怎么回事,你是干什么吃的,一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马医生连忙跑过去:“就是上次那个患者在这里闹事,我实在是拿他们没有办法了。” 没有办法就去想办法,而不是遇到了问题就来找我,如果什么事情都由我来解决的话,那我还要你有什么用,这个患者有什么事情,难道还要我教你怎么做吗?老者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顿怒斥。 马医生委屈的说道:“院长,就是上次你吩咐我的那个患者啊。” 院长嘀咕了一声:“是她啊,我不是已经执导过你应该怎么做了吗?欠债还钱就是了,难不成他们还敢动手不成,今天我正在约见重要的客人,事关我们下半年的融资,这里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 就是他们动的手啊,一个保安爬起来说道,院长,你可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啊。 院长脸上挂不住了:“世上竟有如此嚣张的人,欠债难道还有理了不成,法律何在。” 他可能想到肥耳东还在旁边,又转而抱歉了一声:“东哥,医院出了一些事情,实在是抱歉,我会马上处理好的,你上去等我吧,待会我还有一些细节需要跟你商议一下。” 肥耳东看到楚仁面无表情,吓得冷汗直流,刚才一直没有说话,此刻听到院长的话,才回过神来,哆嗦道:“楚少,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没事吧。” 楚仁冷笑:“肥耳东,你还真是交游广阔啊,没想到这种垃圾医院也有你的朋友。” 肥耳东一听楚仁的话,急忙撇清关系:“楚少,冤枉啊,我跟这个医院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要是看这个医院不顺眼,我马上叫人来把这个医院给关了。” 院长刚才还一脸笑意,没想到转眼,肥耳东竟然跑过去跪舔仇人,让他心胆俱裂,这尼玛只怕是惹到了来头很大的人啊。 马医生有些生气:“院长,这胖子是谁啊,也太不识好歹了吧,要不,我带人把他们干了。” 院长转头就是一巴掌,把他扇的团团转,没想到这小老头力气还挺大。 第88章 返程 马六!我看你是狗胆包天,竟然敢对东哥出言不逊,明天你不用来上班了。 小老头眉毛都气的倒竖起来了,大概是刚才打的不解气,又是跳起来给了马六一巴掌。 马六捂着脸,被打趴在地上。 “院长,院长,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马六说道。 饶了你?你知道东哥是谁吗?开除你都已经是对你开恩了,你不必多说,快滚吧。 马六转而去求肥耳东,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我不是故意的啊,东哥,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肥耳东看看我们,又看看院长:“这都叫什么事啊,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楚仁把刚才的事情一说,肥耳东如弃敝履一般,把马六推开:“给我滚,你们这家医院都是黑心了,还想到我这来融资,幸亏楚少来得及时,才避免我酿成大错。” 肥耳东这一记马屁拍的清丽脱俗,不着痕迹。 在他的周旋下,院长亲自道歉,才算是了解了这一桩事情。 肥耳东送我们出去的时候,楚仁对他说:“这家医院必须依法取缔,留在这里指不定会坑害多少人,如果你做不到的话,我会动用楚家的力量。” 肥耳东拍着胸膛说:“这一点小事,不需要楚家出面,我就给办了,楚少,你就安心等消息吧。” 对了,上次楚少你让我打听的那个老者有消息了,不知道你找他有什么事情,他来历可不一般,是道门的。肥耳东临走的时候,又折返回来说道。 道门?这是什么门派?我问楚仁。 楚仁说,像崂山和茅山都是门派,而道门是一些大门派的联合,在全国道士界鼎鼎大名,有很多著名的灵异事件都是他们解决的。 肥耳东点头:“上次那个老者便是去处理航班鬼事的,只是还没出手,便被你们截了胡。” 我有些纳闷,既然他也是去解决鬼事的,缘何没有出手帮助我们,而是在一旁当作没事人一样。 肥耳东说这他就不知道了。 囡囡和她妈妈一起回家,临走的时候依依不舍的。 她妈妈倒是很开心,因为得到了肥耳东的保证,以后再没人敢动她家的房子了。 事情到了这里便告一段落,我的心事也了了一桩。 虽然是借助了楚家的势,但终归是做了一件好事。 这一次镇海之行,我深感力量对于一个人的重要,实力弱小的人,处处受到欺压,而实力强的人,则到处受人尊敬。 外面的世界比之小山村更加精彩,但也多了很多无奈,有些规则太直接,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楚仁接了个电话,说他大姨想要给我们送行。 还没过多久,一辆劳斯莱斯便开到了我们边上,韩月摇下车窗:“上车吧。” 其实我心里不是很想和这一家接触,但盛情难却,只好上车。 楚仁一上车便问:“表妹,你换车了?” 韩月嗯了一声:“表哥,你要走就赶紧走,别墨迹,需不需要我帮你买飞机票?” 楚仁...你就那么想我走吗?不留我在这里多玩一会? 留什么啊,你这个人留在这里就是社会的祸害,对于周围的环境都污染,还是早走的好,要不是我妈说要给你送行,我现在真的想直接开到机场去。韩月跟楚仁一见面就是争吵。 楚仁拿他的表妹没办法了,只好闭目养神。 魏如梦从刚才就进入了玉佩之中,车上就我们三个人,韩月见冷了气氛,打趣道:“表哥,你该不会真的生气了吧?我刚才跟你说着玩的。” 楚仁闭着眼睛:“好好开车,不要说话。” 切,从这里到家的路,我闭着眼睛都可以开回去,话说你们这几天都去哪了啊,我听人说你们出海了?韩月问道。 啊,是的,我们是去找一样东西。楚仁回答。 什么东西啊,找到了吗?韩月接着问道。 小孩子,别问那么多为什么。楚仁一副说教的样子。 韩月直接无视了我,看样子她们邀请的也就是楚仁一个人,说白了我就是一个装饰品,是跟着去蹭饭吃的。 到了韩月家里,楚仁略微愧疚的对我说:“我表妹不通人情世故,你多担待一些。” 我说没事,反正吃完饭就走了。 没想到上桌之后,我却发现席位上还有一个人,跟韩月走的很近,楚仁的大姨坐在那有些尴尬。 “韩月,今天晚上我请你表哥吃饭,你带外人做什么?”大姨说道。 “妈,大东不是外人,他是我男朋友啊,你看他长得帅吗?”韩月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她妈妈。 楚仁小声的对我说,我大姨要发飙了,你看吧。 果不其然,下一秒,一声怒喝响起:“胡闹!你什么时候交了男朋友了。” 我有些不解,问楚仁,为什么你大姨发这么大的火,男女长大之后自由恋爱不是挺好的吗? 楚仁说,你太想当然了,像我们这种家庭,婚姻都是身不由己的,讲求什么门当户对,我当年也谈了一个小女朋友,结果让我父亲生生拆散,为此我还伤心了好久,这不,到现在了还是单身,所以我才让你给我介绍个女鬼认识啊,你想啊,如果是女鬼的话,没准我父亲就同意了呢。 我说你想多了,这跟是人是鬼没关系,我挺同情你的。 楚仁皱眉:“我这表妹虽然性子倔,但一向都有分寸,怎么今天突然就摊牌了,我看今天晚上事情难办的很,早知道就不趟这浑水了,别惹得一身骚。” 如同电视剧里狗血的桥段一样,不过不一样的是,这次是现场直播,我这个观众坐在桌子上好生尴尬,母女斗法,甚嚣尘上。 最后先败退的是韩月的男朋友,他是输给了韩月妈妈的钱,韩月妈妈当场开了一张金额很大的支票直接甩在了他脸上:“离开我女儿,拿着钱滚吧。” 让人无语的是,那个男的真的拿着钱欢天喜地的走了:“我这就滚,这就滚。” 韩月气的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楚仁说,表妹,你遇人不淑啊。 韩月拿起楚仁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 这一场送别宴不欢而散,吃饭的人各怀心事,楚仁平白无故被咬了一口,更是郁闷。 临别的时候,楚仁的大姨送我们,楚仁对她说:“韩月正处在青春期,叛逆一些也是正常,大姨你也别放在心上。” 女儿大了,我是管不住了,等她爹出差回来管吧,这次过来我都没有好好招待你们,实在是抱歉。 她看了我和楚仁一眼:“你们如果不急着回去的话,可以留下来多玩几天。” 我归心似箭,辞别道:“不了,我这一次出来时间也挺长了,开学临近,我要赶回去。” 楚仁也说:“是啊,下次有空再来玩。” “那好,见了楚韵替我问我,我也有好一阵子没有看到她了。” 说了一会话,我们分开,回到小旅馆睡了一觉,没有睡多久,便赶赴车站等待坐车了。 上车之后找到自己的座位,我想着离到饶州还远,可以补个觉,为了睡的香,我还带了一顶帽子,帽檐压低,就跟夜里一样,不过我还没睡着,便被吵醒了。 我睁开眼,看到韩月提着大包小包走到我身边:“那个,这位帅哥,你帮我把包放一下呗。” 我没好气的抬起头:“你这是玩哪一出啊,韩大小姐。” 是你啊,韩月有些激动,直接换了一种口吻,直接对我吩咐道:“帮我把箱子放上去。” 然后对着后面喊道:“大麦,快来,这里有座位。” 昨天晚上见过的那个男的,跑了过来,警惕的看了我一眼:“怎么了,月月。” 这个人是我表哥的朋友,你坐他的位置。韩月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我乐了,感情把我当软柿子了? 第89章 嚣张的劫匪 我刚想起身,听见她的话又坐了下去。 喂,跟你说话呢,快起来把我的箱子放上去,你的座位我也征用了。韩月话音刚落,她的男朋友,那个叫大麦的人想要上来推我。 我瞪了他一眼,他后退好几步。 “这是我的座位,凭什么让给你,你早上出门没吃药,给我滚远点。”我毫不客气的说道。 你竟敢这样对我说话,岂有此理,我让我表哥教训你。韩月掏出手机,大概想到现在她是跟人私奔,要是被她表哥知道了,肯定不妙,又把手机放下了。 “月月,我帮你教训他。”大麦喊了几个人,朝我走来:“还敢瞪我,活得不耐烦了。” 就在他们快走到我旁边的时候,韩月却突然说道,慢着,我们这次是秘密出行,千万不能让我表哥知道。 大麦焉了:“那月月你说怎么办?” 韩月一指地上的东西:“你把东西放上去。” 然后她坐在我旁边:“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我可以不动你的座位,但你要对我的行踪保密,不然的话,你懂的,我知道你就是一个农村的乡巴佬,弄死你我有很多种办法。” 我平生最讨厌别人威胁我:“呵呵,我可没有义务替你保密。” 你要多少钱,开个价吧,二十万?够你们乡下做一栋房子了吧,她扔给我一张银行卡。 我看也没看,直接丢到了垃圾桶里:“我不要你的臭钱,怎么我跟你很熟吗?别想着跟我套近乎。” 你!大麦从垃圾桶里把银行卡捡起来,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识相的,你就把钱收下,乖乖的坐在这里,不然我的人就对你不客气了。 我冷笑:“对我不客气?你试试看。” 大麦直接挥拳朝我打来,我用手握住他的拳,然后往后一掰,他便痛的嗷嗷叫。 放开他,你快放开他,韩月想要来咬我,我把大麦的手递过去,她正好咬在大麦的手上,大麦又是疼的大叫。 他们两忿忿然,站在那里:“乡巴佬,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我朝他们说道。 “月月,我们走,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大麦想要让韩月跟他一起离开。 韩月不知道因为什么,并没有动,而是重新坐回到了我的身边:“大麦,你回你自己的车厢吧,待会下车我来找你。” 大麦说,那好吧,路上你小心一点,这个人是疯子。 我盖上帽子,闭目养神,韩月在一旁一直跟我说话,让我难以入眠。 我有些火大:“吵死了,能不能别一直在我耳朵边上嘚吧嘚,嘚吧嘚。” 韩月说,你要让我闭嘴也可以,那你得答应我不向我表哥说。 我没好气的说道,我没吃那么饱,说你的闲话,你私奔关我屁事。 韩月气极:“你...好,是你说的,你要是告诉我表哥,那我唯你是问。” 睡了一会,约莫一个小时后,列车停靠在站台,我醒来的时候,发现韩月也趴在座位上睡着了,我拿着手机,犹豫要不要告诉楚仁。 就在这时一双咸猪手伸向了韩月,想要去拿她的包,那人竟然连旁人都不顾及,如此明目张胆,很是嚣张。 看到我向他望,还威胁我:“小子,不关你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 我冷冷的看着他:“放下包,然后滚。” 小子,你找死,他直接从兜里掏出了一把刀,朝我刺来。 我不敢直接用手去挡刀,但我也没有退路,如果退的话,他的刀很有可能直接刺到韩月。 韩月虽然带有一点小任性,不懂外面世界人心邪恶,如果不是我在她身边的话,估计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权当帮楚仁大姨一个忙好了,毕竟她也接待过我。 我一脚抬起,把那个人踹到对面,他倒在座位上,但很快爬起来,继续朝我发动攻击。 在躲闪的时候,我的衣服被他的刀划破了一道。 而且他还有几个帮手,赶过来帮忙:“老刀,怎么了,这么久都没有得手,不是说那个小姑娘包里有至少二十万的银行卡吗?” 原来是冲着这个来的,财不露白,韩月刚才拿出卡的事情,很多人都看到了,果然引起了一些有心人的注意。 “老大,这个人多管闲事,我才会失败,不然我早就得手了。”持刀的男子说道。 “麻痹,废了他,敢坏我们的好事。”那个说话的人也不是什么善茬,这些人手段狠毒,话不多说,直接上来就是动刀子。 这就跟刚才大麦那一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终究是少了社会阅历,所以一个老练,一个稚嫩,高下立判。 周围的乘客纷纷后退,在他们的威胁下,没有一个人敢报警。 “小子,得罪了我们汉林帮,下辈子坐轮椅去吧,废了他双手双脚,等火车快靠站减速的时候,丢下去,记住不要弄死。” “老大放心吧,这又不是第一次了,那个妹子怎么办,我看她长的还可以,不如那啥了?”其中一个人露出坏笑。 “记得戴套。” “老大就是老大,办事讲究。”那个小弟还不忘拍马屁。 我十分震惊,按他们的说法,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难道就没有人管吗? 那是因为敢管的人都跟你一样,被我们废了!他们几个人拿着刀朝我逼过来。 有一个人趁机去拿韩月的包,很快便得手,割破了包,里面的现金和银行卡全部掉出来,撒了一地。 那几个劫匪全部都兴奋了:“我的乖乖,这是一个肥羊啊。” “赶紧动手,速战速决。”他们欺身上来,想要用刀来砍我。 周围的空气瞬间冷却下来,一股气流从我玉佩里爆发开来,那几个人全部都以我为中心,朝四周狠狠砸去,手里的刀断成好几截。 刚才那个说要玩韩月的更是被自己断了刀插中二弟,血流不止。 魏如梦出手了,她并没有现形,只是在我的玉佩里,便可以杀人于无形。 我打电话给楚仁,楚仁很快便赶到了,看着一群被五花大绑的人:“这是怎么了?” 我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他吓出一身冷汗:“兄弟,得亏是你在这里,要是我表妹出事,那我真的难辞其咎,没想到她这么皮,超出了我的想象。” 醒醒,楚仁一拍桌子,韩月毫无反应,我对楚仁说,不用白费力气了,她好像是被人下药了。 楚仁冲上去把那几个人一脚一个踹倒:“麻痹,我弄死你们。” 那几个人事到如今还十分凶狠:“小子,你再踹一脚试试。” 我伸手把自己的拖鞋脱下来,抽了他几个嘴巴子:“这样爽吗?要不要再试试。” 楚仁直接拿出了刀:“敢废我兄弟,那我就先废了你们。” 我拉住他:“不要冲动,交给警方吧。” 楚仁说好吧。 我找了一点水,泼在韩月脸上,韩月惊醒过来:“怎么了?” 她看到楚仁,顿时脸色大变:“表哥,你怎么来了。” 说着她对我破口大骂:“一定是你告的密,乡巴佬。” 要不是他,估计你现在已经被十几个大汉强奸了,你特么还有脸说,楚仁这次是真的很生气,一点情面也不讲。 你还有脸私奔,给我滚回去。 韩月被楚仁骂的头也不敢抬,旁边有人对我们指指点点,说的全部都是刚才的事情。 韩月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之后,不再说话,但我看到她身子不停的在发抖,应该是真的怕了。 第90章 回到饶州 楚仁给他大姨打了一个电话,他大姨那边也被韩月出逃的事情弄得一头乱麻,在得知韩月没事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但转而她脾气就上来了,有能耐了啊,学人私奔,有本事这辈子都别回去。 韩月凑过来说道:“不回去就不回去,谁稀罕啊。” 楚仁连忙说和:“大姨你跟韩月好好说,她刚才受了惊吓,现在还没缓过来呢。” 受了惊吓?怎么回事,楚仁,没事吧,我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如果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楚仁被他大姨吓得够呛:“大姨,韩月没事,你不要瞎想,我马上就派人送她回来。” 不,你别送她回来,镇海现在乱的很,我的本意也是想让她出去避避的,正好她现在跟你在一起,我也放心... 话还没说完,电话就挂了,楚仁欲哭无泪,大姨,这不是坑外甥吗? 我娘怎么说?韩月眨巴眼睛:“我好像听到她说让我跟着你?” 你都听到了,还问什么,我跟你说,要是你敢乱跑,我一定打断你的腿,然后给你送回去。楚仁带着几分威胁说道。 楚贱人!你要是敢虐待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韩月丝毫不怕楚仁。 楚仁平日里还会让着一点她,但此刻才知道对她的宠爱都已经变成她恃宠而骄的资本了,如果不是家里人听之任之,恐怕事情也不会演变成现在这一种局面。 韩月,我现在跟你说正经的,马上断了跟你的狗屁男朋友的关系。楚仁说道。 为什么?我们是真心相爱的,韩月狡辩。 真心相爱,他刚才为什么不出面?反而是我的兄弟救了你,别跟我说他不知道这种屁话,动静那么大,隔壁车厢不会听不到的。楚仁的话击碎了韩月最后一丝幻想。 韩月掏出手机,给她男朋友打了个电话,过了一会,大麦匆匆赶来:“月月,你没事吧,我刚才不在车厢,什么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表哥,你看,我就知道他是因为不在,所以才没赶过来救我,如果他在的话,肯定会奋不顾身来救我的。韩月激动的说道。 “你就是太傻太天真,这种话也信,难怪人都说在恋爱的时候人的智商是负数,你,给我过来,刚才我妹妹差点遇劫的时候,你在哪里?说实话。”楚仁问道。 这是大舅哥吗?大麦想要套近乎,却被楚仁阻止:“好好说话,别他娘的乱叫,你还不配。” 大麦悻悻然,但转而说道:“我刚才是真的不在车厢里啊。” 不在吗?有谁可以证明?楚仁问道。 我的朋友都可以证明。大麦喊来了他的朋友。 韩月说道:“哥哥你看,他们都可以证明我男朋友是真的不在。” 楚仁从怀里掏出一把钞票,对隔壁车厢的人说,有没有人证明他刚才在车厢的,这钱就归他了。 瞬间很多人都掏出了手机:“我可以证明,我刚才拍了视频,恰好把他拍在里面。” 楚仁把视频放了出来,大麦脸色发白:“不,月月你听我解释,刚才的情形你也知道的,那么多人拿着刀,我冲上来肯定死啊。” 韩月没有理会大麦,而是把视频给看完了,大麦一直在那里解释,但韩月一言不发。 看完之后,韩月吐出一口气,好了,我知道了。 表哥,这个人谁啊,怎么这么吵,韩月说的话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 楚仁说,你总算是醒了,认清楚了这种人的真面目。 大麦恼羞成怒:“韩月,你什么意思,那种局面我难不成冲上来送死不成,真心喜欢一个人也犯不着为她去死啊,你现在翻脸不认人...” 韩月甩了他一巴掌:“给我滚。” 慢着,把昨天我大姨给你的支票拿出来,楚仁拦住他,这钱你不配拿。 大麦一挥手,他的几个朋友围了上来:“支票是她妈给我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让我交出来。” 我现在还是在跟你好好说,不然我就不客气了,楚仁轻笑。 大麦想要动手,他的朋友连忙说道:“刚才那些歹徒个个有刀,还被干趴下了,我们这是不是不够看啊,要不还是把支票给人吧。” 大麦想了想,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支票扔在地上,韩月捡起来,放在我手上:“刚才多谢你救我,这是给你的报酬。” 我看也不看,直接扔给楚仁:“我救你不是为了钱,是为了报答你妈的一饭之恩,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这钱还是还给你家吧。” 韩月若有所思:“你刚才难道不怕吗?那些人可是有刀诶,都跟电影里面一样。” 我说,怕有什么用,难道因为我怕他们就不砍我了? 你打架真厉害,韩月总结了一句。 楚仁跟人换了一个座位,坐在我们对面,拿出一副牌,说旅途无聊,三个人正好斗地主。 我说斗地主怎么个玩法,以前没玩过啊。 楚仁简单跟我说了一下玩法,然后对我说,不会玩最好,正好让我在你身上找回一些自信。 没想到我连续当了几盘地主,而且基本上一手出完,韩月和楚仁大眼瞪小眼:“你不是说你从来没玩过吗?” 我说,运气好没办法,挡都挡不住,楚仁有些无奈说,跟你丫打牌纯属找虐啊,你就不能让让我们。 我说好吧,那你来当地主,换楚仁当地主,我当农民又虐了他几把,他一生气,把牌扔了:“不玩了不玩了。” 韩月说,表哥,你太没有牌品了,不就是输了两把吗?谁打牌没输过啊。 车子很快停靠在饶州,楚家的人早已经知道我们回来,派了人在外面候着,一看到我们便把我们请上了车子。 我向他询问了一些最近发生的事情,他说现在楚韵和我爹都不在村里,我爹在县里的女子学校处理学校闹鬼的事情,而楚韵则是带着队伍驻扎在山上浇灌桐树。 现在已经快要完工了,我跟楚仁说,我想去我爹那里,要不你们先行回村吧。 楚仁说那大家一起去好了,他现在是我爹的粉丝,能够一睹我爹捉鬼的风采那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我让他打住:“我爹又不在这里,你说这些他也听不到啊,还是等到了他跟前,你在说这些吧。” 车子临时变道,朝着女子学校而去,当初我爹刚回来的时候,那个学校的校长便拜访过我家,我还有印象。 临近开学,学校附近本该是恢复人气和热闹了才是,但女子学校则不然,到处都贴满了黄符,地上撒着冥纸 车子还没停下来,便听到有人在议论纷纷:“这学校是怎么了,摆出这样的阵势,莫非又是请了人来捉鬼不成?” “是啊,听说最近闹鬼闹的很凶,都影响招生了,学校的校长愁的不行,这次听说是请了刘勇来。” 听到他们提及我爹,我放缓了脚步,但接下来的话让我有些恼火。 “什么刘勇,没听说过,我们县城捉鬼最厉害的应该是吴半仙吧,不知道这校长为什么不去请他,反而是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来,也不怕耽误工夫吗?” “嘿,你还别说,校长还真请了吴半仙,但吴半仙开价高啊,张口就是一百万,学校拿不出那么多钱,这才退而求其次,选择了刘勇,听说刘勇是义务捉鬼,不收钱。” “这也难怪了,不过有一句话说的好啊,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吴半仙真材实料贵一些也是正常,刘勇就算了吧,我在县里都没有听过。” 楚仁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你们积点口德吧,背后说人,也不怕遭雷劈?” 那两个人顿时怒了:“你谁啊,我们说话跟你有关系吗?再说了我们说的都是大实话。” 呵呵,实话,我看未必吧,据我所知,刘勇比你们嘴里的吴半仙还要厉害好几倍。楚仁说道。 第91章 贴符 那人听见楚仁这样说,登时就不乐意了:“你懂个屁啊,吴半仙,那是半个神仙,内力雄浑深厚,刘勇何许人也,在县城一点名气都没有,能和吴半仙比吗?” 我就纳闷了,人家学校捉鬼跟你也没半毛钱关系啊,你为什么一直在这里说什么风凉话,有本事你自己去捉鬼去啊。来接我们的司机说道。 “怎么,难道还不许人发表意见了不成,我说的都是实话,话说刘勇到学校里也有两天了,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要是换吴半仙,估计半天就把校园里的鬼全部抓了。” 楚仁冷笑:“张口闭口吴半仙,不知道吴半仙请你花了多少钱啊。” 那人像是被说中了,想要狡辩却支支吾吾的,话都说不利索了:“什么钱...我...这是为了正义而言,跟钱没有关系。” 这一看就知道了收了钱来抹黑我爹的,这个吴半仙还真是可恶。 围观的那些群众基本上都被带了节奏,此刻都极为不看好我爹。 楚仁还想继续说,我对他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不要再多说了,我们进去吧。 楚仁说,好吧,真相迟早有一天会大白的。 到了学校里,发现林荫小道上,学生的身影很少,仅有的几个人也都是行色匆匆,不敢在校园里多待。 走了没多久,我们被一个保安模样的拦住:“几位,前面暂时不能进。” 我对他说,我找我爹,刘勇。 保安一听刘勇是我爹,顿时换了一副面孔,脸上堆满了笑容:“什么?你是勇哥的儿子?快请进,快请进,刚才实在是不好意思。” 我说没关系,怎么你听到我爹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保安说,这两天多亏了你爹,不然我们保安队就损失惨重了,说起来我的命都是你爹救的,勇哥现在是我们的保护神,你是勇哥的儿子,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能办到的我们决不推辞。 我问他,是不是这几天发生了什么,我爹没事吧。 他感慨,这事说来就话长了,从学校闹鬼,我们保安已经疯了好几个,人心惶惶,最近更加邪门了,经常有值班的同事发现学校里有白色人影飘来飘去,你爹来的那一天,就出了一件怪事,我们保安室的门不知道为什么坏死了,我们几个人被困在里面,眼看一个鬼从电视机里爬出来,跟贞子一样,就在这时候,你爹出现了。 如果不是你爹,恐怕我们都被那鬼给害了。 保安说完之后,我恍然大悟,难怪了,他见到我这么亲切,其中还有我爹的缘故。 保安把我带到一栋大厦前面,是学校的教学楼,他对我说,我爹就在里面布置一个法阵,我看到大厅一个忙碌的身影,忍不住叫了出声:“爹。” 我爹转过头,只是对我淡淡点了点头,然后就继续做手中的事情了。 这跟我想象中有点不一样啊,父子重逢,而且是我第一次出远门,他不是应该表现的更加热烈一些吗? 不过我很快就释然了。 我父亲布置的阵很大,范围几乎涵盖了整个大殿,从门边我站的位置,到他那里全部都用黑狗血做了勾勒,画出符文的形状。 我爹一个人做了这些肯定很吃力,我和楚仁上去帮忙,我爹站起身来:“不服老不行啊,这才这么一点就感觉到累了,你们此行的结果如何。” 虽然有些曲折,但总算是顺利取得了碧海金蟾,救回了魏如梦,我爹听到我的话,会心一笑:“详细的待会再跟我说,现在你们把这些符纸拿去贴在校园各处,尤其是女生宿舍和图书馆,这两处是重点。” 我跟楚仁拿了符纸,韩月也想来拿,我对她说,这些危险的事情还是让我们男生来做吧,你在这里等着就好了。 韩月说,女生宿舍向来是不允许男生进入的,没有我,恐怕你们要吃闭门羹。 我说这还不简单,让保安大哥作证,跟宿舍阿姨说一声不就好了。 楚仁也十分赞成我的说法,称撇下韩月是一个很明智的选择。 我两沿着校园一路张贴黄符,女子学校里大部分都是女生,看见我们跑上来搭话,问我们在做什么,被楚仁调戏了两下,又红着脸走开了。 保安本来还跟在我们身边,到了图书馆和女生宿舍便借口尿遁,楚仁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胆子那么小,也不知道怎么当上保安的。” 他的胆子可不小,只是被最近发生的事情吓破了胆,后面突然响起了一句声音。 谁?我往后看,一个长的很好看的女孩子抱着一叠书由远及近,刚才的话便是从她的嘴里说出。 这位美女,你也是去图书馆的吗?正好顺路啊,楚仁抢先我一步说道。 顺路?不不,我是去看书,你们去送死,道不同,她说话的时候不带一丝情绪,声音清冷。 你刚才说我们去送死?大言不惭,念在你是一个女的,我不和你计较,楚仁,我们走。我喊上楚仁转身离去。 图书馆是我们学校最邪的地方,没有之一,你以为你手里的符能够保全你们的性命吗?恐怕是痴心妄想。那女的继续说道。 我们至少手里有符,你什么都没有,要死也是你死在我们之前啊,楚仁回了一声。 我的保命手段,又岂是你们能够看见的,既然你们执意要去图书馆,那我也不再多说,祝你们好运。美女从我们身边走过去。 楚仁说了声:“留个微信呗?” 美女停下脚步:“等你有命活着,再来问我要吧。” 楚仁等她走了之后,感慨了一声:“各方面都是极品,就是说话难听了一点,可惜啊,可惜。”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关注这些,赶紧的把符贴完,然后去找我爸才是王道。 我跟楚仁一路贴到了图书馆,走进图书馆大门,发现里面凉飕飕的,就像是进入了冰窖一般,楚仁捏着一张符纸,往墙上一贴,没想到符纸竟然诡异的燃烧了起来,瞬间化成了灰烬。 这...怎么会这样,楚仁问我道。 这样子怎么贴啊,贴上去就烧了。 一张不行,那就贴两张,两张不行就三张,我倒要看看,这劳什子的图书馆有什么道道。 我手里拿着两张符,往墙上一贴,这次符在墙上待的时间比之前那张长了很久,但最后也是难逃化成灰烬的命运。 楚仁嘀咕道:“符贴不上去,怎么办?” 刚才临走的时候,我爸跟我说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其中便有符纸贴上去就自燃。 想不到真的遇到了这种情况。 我爹说自燃是因为阴气太重导致的。 看来这个图书馆的阴气已经十分重了,不然我手里的符怎么会稍一沾到便发出呲呲的响声,马上便烧着。 两张不行,我直接把五章黏在一起,然后贴了上去,这次总算是没有被烧着,不过待会去女生宿舍可能符纸就会少了。 不管了,先把图书馆贴了再说。 我跟楚仁分开行动,从图书馆的第一层一路贴上去,我在第三层的时候又碰到了刚才的冰山美女,她在书架找书,看见我贴符,又跑过来嘲讽:“哟,质量不行,数量来凑啊,一次贴五张,你有那么多符纸可以消耗的吗?” 我说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你要不要也来几张。 她说,我才懒得要这种符。 听你说话的语气,你是不是也是懂道的人,我问她。 第92章 女生宿舍 我不懂什么道不道的,让一下,我要去借书了,她从我身边走过去,那一份淡定和从容,不像是在一所闹鬼的图书馆,倒像是在自家一般。 我看了看借书的地方,图书管理员早就不知道去哪了:“管理员都跑了,你怎么借书?” 谁知她娴熟的打开电脑,自己刷了起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谁叫摊上了一个这样的学校呢,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啊。” 你可以转校啊,天底下又不是只有这一所学校。我有些纳闷。 她白了我一眼:“你以为我想待在这?” 她如此肆无忌惮的待在这里,而且没事,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她和我一样,都是道士,有着对付鬼怪的手段,还有一种可能,这种可能细思极恐。 那就是,她不是人! 不过这个想法我很快便排除了。 “你知不知道这个学校为什么闹鬼?”我问她。 知道啊,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她的话差点让我吐血。 算了,你能知道啥,不管这里闹鬼是什么原因,有我爹出马,自然是马到功成,百鬼慑服。我贴完最后一张符,准备打道回府。 “慢着,这所学校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如果仅仅是一些简单的闹鬼,你以为会困扰十多年,连省里的灵异专家都拿这里束手无策吗?”女子的话让我停下了脚步。 虽然她说话还是有些讨厌,但她似乎真的知道一些关于学校的隐秘之事。 楚仁那边也已经贴好了符,过来找我,看见我两,笑道:“刘兄,你不老实啊,贴符的时候还想着搭讪美女。” 他走过来,妹子似乎有些不开心,直接走了,我连忙追上去:“你刚才说的话只说了一半,剩下的能继续告诉我吗?” 等我心情好的时候,再告诉你吧。她朝我摆摆手。 不是,你什么时候心情好啊,我拦住她,或者你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让你心情好。 她眨巴眼:“要不你学一声狗叫?”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学狗叫呢,我断然拒绝。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本姑娘要回去了,拜拜。她看似无辜的说道。 楚仁说,刘兄,你就牺牲一下呗,你就是思想觉悟太低,人家周幽王为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你呢,学一声小小的狗叫都不愿意,觉悟实在是有待提高啊。 我没好气的说,你要学你学。 楚仁说,美女,你看我学狗叫可以吗? “你不用学。”美女被楚仁拦住去路,说了一句话。 “为什么?莫非是你心疼我?”楚仁嬉皮笑脸的说道。 “不不,因为你本身就是一条狗,而且还是发情的公狗。”美女一张嘴半点不饶人。 楚仁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你!好男不跟女斗,我...” 你一边去吧,好狗不挡道,美女又补了一刀,楚仁已经快要到暴走的边缘了。 想着还要从她身上挖线索,不能得罪死,只好让楚仁息事宁人,把他拉到一边。 楚仁问我为什么要帮助她,我咳嗽一声:“这个女的比我们早来学校,知道很多关于学校的秘密,我们以后说不得还要仰仗她,你可千万要沉住气啊。” 想到我们也是去女生宿舍,如果此刻跟她同路,恐怕楚仁会受不了,便在图书馆附近逛了一下。 图书馆周围的风景还挺不错的,各种花草景致赏心悦目。 刚才那个保安此刻尿遁归来,非常及时。 正好让他带我们去女生宿舍,保安在前面带路,快到女生宿舍的时候又夹紧了双腿。 不用他开口,我直接说道:“大哥,你是不是又尿急,快去吧,我们知道宿舍在什么地方了。” 保安扶着墙:“你们慢走啊,我先去方便一下。” 走到宿舍楼下才发现,没有保安的话,谁来给宿舍阿姨证明我们是上去贴符呢? 好像有点让他溜早了,不过都已经到这里了,不可能前功尽弃啊,我直接和楚仁一起找到了宿管阿姨。 阿姨还很年轻,看见我们两个男的,露出警惕的目光。 我指了指手里的符:“阿姨,是这样,我们是道士,想要上楼去贴一些符,你看能不能行个方便。” 阿姨说,你们这招已经过时了,两年前就有人用过了。 啊?我有些惊讶,不是,我们是真的道士啊,捉鬼的,阿姨,不信的话你可以打电话给保安,询问一下。 “我劝你们啊,死了这条心吧,女生宿舍,男生禁止入内。”一个令人讨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又是你!楚仁回头。 “这里是女生宿舍,我当然在这里,倒是你们两个人,意图不轨,是不是想要耍流氓?”女子说道。 苏皖,又到图书馆借书吗?宿舍阿姨认识这个女孩,询问道。 女子点点头:“阿姨,是的,唯有读书可以让我忘却此间发生的事情。” 真是难为你了,我们学校这一年不如一年,听说今年招生又是寥寥无几,真不知道还能办下去几年。阿姨感慨道。 我听她提起的语气很是惋惜,灵机一动:“阿姨,你说学校闹鬼,学生的安全受不到保障,那来报名的自然就少了啊,所以你不能拦我们,我们是谁啊,道士,专司捉鬼,是来帮你们解决问题的。” 阿姨沉思了一会:“你这个小伙子,说的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啊。” 我说那是当然啊,我爹就在教学楼布置阵法,他让我到处张贴符,可以阻挡鬼怪侵袭。 阿姨说,你就是刘勇的儿子? 我说是啊,你认识我爹。 宿舍阿姨听到我爹的名字,直接放行:“早说你是勇哥的儿子啊,我就不拦着你了,你可不知道,你爹这两天可厉害,本来我们宿舍楼三天一小闹,七天一大闹,你爹在这里做了一场法事,顿时烟消云散,这两天屁事没有。” 她一说起来那叫一个滔滔不绝,我跟楚仁都插不上嘴,过了一会,看她还没有说完的意思,于是我出言打断:“那个阿姨,我们这不是我爹给布置了任务吗?你看...” 哎,你瞧我这记性,快上去吧,正事要紧,苏皖,那个,你现在有事吗?要是不忙的话,你帮阿姨一个忙,带他们上去,他们两男的上去的确是有所不便。阿姨转头对苏皖说道。 啊,苏皖小嘴微张,阿姨,你是不放心他们两吧。 阿姨一个趔趄。 终究还是苏皖带着我们上楼了,她一边走一边说:“那啥,这里是女生宿舍,你们管好你们的眼睛,非礼勿视懂吗?” 我说我们只管贴符,其他一概不管。 苏皖点头:“但愿如此。” 一路贴到了四楼,苏皖突然停下了:“四楼和13楼是最邪的,现在整栋楼层都是空的,根本没有人敢住,我建议这两层就别贴了,就算是贴了意义也不大真的。” 楚仁说你们女的就是胆子小,我倒要上去看看有什么邪的。 说着他直接走到了四楼的过道里,走廊的灯泡忽明忽暗,电流滋滋作响,两边不知道哪里有着阴风灌注进来,吹的我们心慌慌。 这好像是有点不太对劲啊,楚仁站在那里,不敢再前进。 哟呵,刚才不是放狠话吗?怎么了,这才迈出了第一步就要打退堂鼓呀,还什么女人胆子小,我看你胆子也不大,莫非你是我们的姐妹不成?苏皖嘲讽道。 楚仁被她一激:“你还别说,我今天还就偏向虎山行了,我倒要看看这四楼有什么。” 第93章 异变突生 四,谐音死,和十三一样,都是很不吉利的数字。 所以苏皖说女生宿舍的四楼和十三楼最邪我一点也不奇怪。 楚仁现在颇有点骑虎难下的意思,被苏皖一激,就上头了,想要表现自己。 其实这是很不理智的行为,我喊住了楚仁:“楚仁,这一层没人,我们去5楼吧。” 楚仁对我咧嘴一笑,没有说话,直接抬脚朝四楼走去。 卧槽,我想上去拉他,苏皖制止了我:“你仔细看他的脚。” 他怎么了,还不是因为你激将法,我有些火大,但我朝楚仁看了一眼,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踮着脚尖在走路,鬼上身! 难怪楚仁对我的话不闻不顾。 苏皖说,我之前就已经提醒过你们了,他这样可不怨我啊。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帮我拿着符,我把他捞回来,我把符给苏皖。 捞他?你疯了吧,我跟你说,这还是边缘都已经这么邪了,你别人没救到,反而把自己送进去。苏皖说道。 就算是把我自己折进去,我也要试试,因为他是我朋友,我从后背抽出金钱剑,直接冲了上去。 短短的时间,楚仁就已经走出去很远,眼看就要到了第一个宿舍的房门口了。 苏皖斜靠在楼梯上:“我说,你要救他的话,可得赶紧了,善意提醒,如果他走到房间门口的话,恐怖会升级哦。 楚仁离那里只有一步之遥了,我冲上去想要把他绊倒,没想到他踩了我一脚,然后抬起脚想要踢我。 我趁势起来,搂住了他的肩,把他往后面拖拽。 他力气很大,直接把我甩了出去,我撞在宿舍的门上,门被我嘭的一声直接撞开了。 里面一股白色的烟雾飘散出来,糟糕! 我爬起来,想要往外走,门内伸出一只手,扣住了我的脚踝。 我动弹不得,楚仁双手想要掐住我的脖子。 几乎是魏如梦出来的同时,苏皖也赶到了,她直接用手摁在楚仁的天灵盖上,口中念念有词,楚仁渐渐放下了手,神情变得恍惚。 魏如梦则是把宿舍里面的手直接钉在了地上,里面的东西发出尖锐的叫声,整个楼层都在震颤。 魏如梦护着我从走廊走开,苏皖看了我一眼:“没想到你体内还有一个灵体,看来不需要我帮忙的,倒是我多此一举了。” 我说,这怎么能说是多此一举呢,谢谢你刚才出手救我。 苏皖又恢复了刚才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神态:“诶,你可千万别这么想,我只是觉得你这个人太傻,心生怜悯。” 魏如梦瞪了她一眼:“你闭嘴。” 我拉住她:“她是嘴上不饶人的,但她刚才出手救我,证明她心地不坏。” 魏如梦说:“那我也不允许别人说你的坏话,哪怕一句。” 我握住她的手:“没事的。” 别秀恩爱了,再秀下去你的朋友就要死了,苏皖的话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我看到楚仁躺在地上,脸色发黑,像是头上有一股黑气郁结,宣泄不出来。 他的情况很危险,我连忙背上他,朝教学楼走去,这里只有我父亲能够救他。 我从四楼下去,下一层还是四楼,苏皖皱眉:“遇到鬼打墙了。” 刚才的宿舍门吱呀一声朝外面打开,一股缥缈的歌声从里面传来。 怎么女鬼都喜欢唱歌,上次那个鬼也是。 苏皖停下脚步:“鬼打墙不是那么容易破的,而他的情况不容耽搁,你如果信得过我的话,那就把他交给我,我会尽力帮他救回来的。” 没有更好的办法,我只有放下楚仁:“苏皖,他就拜托你了,请你务必把他救回来,我会好好报答你的。” “你报答我?还是得了吧,我看你穿着打扮都是农村来的,难不成送我一些土特产和鸡蛋报答我?我才不要呢。”苏皖揶揄道。 我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是上次在赌船上赢了之后,楚仁给我办的,里面大概有一百万,一直没来得及用。 我把银行卡放在苏皖的手里:“只要你能救我的朋友,这些我全部给你。” 苏皖刚开始有些鄙夷的说道,这里面该不会只有几百块吧。 我说这里面不下百万,你只要救了我朋友,这就是你的。 苏皖问我,真的假的啊,一百万?把你卖了恐怕也没吧。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赶紧的救人吧。我有些着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问来问去。 苏皖把银行卡收下:“看在钱的份上,我这次就不追究你这次冒犯我的事了。” 她从头发上拔出一根银簪,这根银簪一看就知道有着很悠久的历史了,上面满是风霜的痕迹。 她握着银簪就想要往楚仁额头上扎,这如果真的扎下去,别说救人了,我怕连楚仁的小命都要玩完了。 我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手。 苏皖有些意外的看着我:“怎么了?” 我说你这是救人还是杀人啊,这么长一根银簪直接往他额头上刺。 当然是救人啊,不懂不要哔哔,把你的脏手拿开,吃我豆腐是吧?苏皖对我说道。 我这才发现,刚才情急之下,我的手一直抓着她的手没放。 难怪手上这么柔软,我松开她的手:“你确定不会死人?” 你要是信不过我的话,那你自己来救吧。苏皖听见我的话,想要把她的银簪重新系回头上。 慢着,我对她说道,我相信你。 苏皖微笑,放心好了,我不会伤到你的好基友的。 喂喂喂,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什么好基友,我取向很正常。我反驳道。 不是你基友,你那么紧张做什么?苏皖化身老司机,让我有口难开。 我看见她银簪直接扎入了楚仁的额头内,银簪瞬间变黑,我看到楚仁原本额头上的黑色物质像是被吸出来了一般。 好想真的有点用,看到楚仁脸上原本痛苦的表情稍微减轻了一些,我的心也渐渐放下,现在我基本可以肯定苏皖是道士的后代了,这种手法应该是祖传的。 魏如梦守在楼梯口,我站在中间转折的地方,可以看到两边都有魏如梦,不禁有些诧异,这鬼打墙好生奇怪,就算是一直走下去都是第四层,那也不可能会同时出现两个魏如梦啊,难道是光的折射? 魏如梦,我轻轻喊了一声,两个人同时回头。 怎么了?其中一个魏如梦问我,我毛骨悚然,因为另外一个只是微笑着看着我,并未开口。 那意味着,两个魏如梦肯定有一个是假的,是鬼。 苏皖应该也看出有什么不对劲:“你能分出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吗?” 她们都想朝我走过来,苏皖持剑对她们说道:“别过来。” 她们停下了脚步,我对两人说道:“魏如梦,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吗?” 李子树,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回答道,时间差不多,我看着后面一个说话的:“你是假的,你在学真的说话。” 那人说,我是真的啊,你不要被假像所欺骗了,我还知道我差点命悬一线,是你不远万里到镇海去寻找碧海金蟾才把我救回。 听到她的话,我又犹豫了,难道我猜错了? 苏皖说,你要是决定不了的话,那让我来帮你吧。 我说你要怎么帮? 苏皖狡黠的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说完她直接一剑朝我刺来,我压根没反应过来,眼看着她手里的剑快要到我面前,在上方的魏如梦直接朝我扑过来,而另外一个无动于衷。 苏皖的剑离我只有几公分停下,魏如梦直接用手握住了剑,鲜血流下。 我心疼的捂住她的手,怒斥苏皖:“你这是做什么?疯了吗?” 苏皖耸耸肩:“我这也是为了帮你分清谁真谁假啊,只有真的才会关心你,你看,不是么?” 第94章 真假魏如梦 你就是一个疯子!我看着苏皖。 苏皖笑着说:“你不是第一个这么叫的,他们背地里都叫我疯丫头。” 疯丫头,这个名字和你倒是挺配的。我想到刚才的事情,越是觉得这个称呼十分贴切。 我摊开魏如梦的手,因为太过用力的抓着剑刃,她的皮肉翻卷,有些触目惊心,让我十分心疼。 魏如梦微微一笑:“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 这还叫没事,别动,我给你包扎一下,我扯下一截袖子,给魏如梦做了简单的处理。 因为苏皖手里的是桃木剑,对于鬼怪带有杀伤,所以伤口短时间很难愈合。 魏如梦看着楼下的魏如梦:“你这鬼物,竟然敢化成我的样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楼下的魏如梦嘴角弯成弧度:“怎么样,是不是一模一样?” 魏如梦一道冰柱射出,快要到她身边的时候,她身前出现一个黑色的漩涡一般,冰柱射入其中消失不见。 这是什么东西?我稍微多看了一眼,便感到头晕目眩。 这是鬼蜮,不要盯着它看,苏皖提醒我道。 魏如梦手里出现一把冰剑,直接飞下去,跟那个假的战斗在一起。 苏皖手上也没有闲着,一直在替楚仁治疗,我担心魏如梦,想要下去帮她。 苏皖对我说了一声:“你现在分得清谁是谁了?” 我说,当然知道了,持冰剑的是魏如梦,身上有黑气的是假的,这可比真假美猴王要好辨认的多。“ 苏皖说,你倒是不笨,不过我劝你不要去,因为她们之间的战斗太过激烈,你压根插手不上,就算是过去也是徒劳。 我说,就算是徒劳,也比在这里干等着强,我要去帮助魏如梦。 苏皖想了一下:“你要是真的想要帮助她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提示。” 什么提示?我问道。 这要看你决心强不强了,这个女鬼是几年前上吊死的,据说是受了欺辱,当然了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如果能够拿到她当初上吊的那根绳子,便可以破了这个女鬼的法。苏皖抬头对我说道。 拿到绳子可以破女鬼的法?怎么破,我有些纳闷。 再杀她一次,让她永不超生!苏皖说道,在我祖上有一个说法,那就是一个人被同一种方法杀死两次,那便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我问她这种说法靠不靠谱。 她说,我又没试过,怎么知道,方法已经告诉你了,具体要不要去做还是要看你自己。 我感觉自己掉入了一个巨大的坑中,但却没有办法,只有硬着头皮接着走下去:“我就信你一回。” 我们所处的位置,是在两个楼层中间的位置,我往上爬,苏皖喊住我:“你往上去做什么?” 我说,上面不是四楼吗?我当然是去拿绳子了。 下面也是四楼,这上下楼层也有一个是真,一个是假,凭我的经验来看,下面才是真的四楼,所以我们才会一直往下走,一直走不出去。苏皖对我说道。 我又重新收回脚步,往下走去。 假的魏如梦此刻已经被打出了原形,露出了恐怖的面貌,她见到我走下去,想要撇下魏如梦来杀我,魏如梦自然不会让她得逞,拖住了他。 我来不及跟魏如梦说话,想要绕过她们朝房间走去。 狭窄的楼道里,她们打的十分激烈,想要完全绕过去有些难度,而且女鬼也不可能放任我去取绳子。 那根绳子现在成了她的命门一般,她不断的想要突破魏如梦的封锁,朝我扑过来。 魏如梦急切跟我说道:“这里是她的鬼蜮,如果不破了她的法,连我也杀不了她,看来苏皖说的是真的,只有进入房间拿到绳索才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我点点头,在魏如梦的帮助下,有惊无险的走到了门边,女鬼发狂一般,想要过来,魏如梦硬挨了她一记攻击,才挡住她的脚步。 我走过去的时候,门嘭的一声关上了。 我直接一脚踹了过去,那门已经老化,被我一脚踹破,往后倒去,房间内荡起厚厚的灰尘,让我有些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 我心想女鬼都已经跟魏如梦打的难分难解了,里面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吧,虽然看不太清,我没有犹豫,冲了进去。 灰尘很大,进入房间之后,视线受阻,即便是一米之外都看不清楚,有些奇怪,按理说房间的灰尘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才是。 我捂住鼻子,朝里面走去,外面传来苏皖的声音,有些急:“忘了跟你说了,上吊死的那个女生化成厉鬼,把她宿舍里的人都给杀死了,所以不是一只鬼,而是四只鬼。” 卧槽,听到她的话,我想哭的心都有了,你丫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早说,外面一只鬼,那就是说里面还有三只,天啊,我当时就想要退出去。 可门嘭的一声被关上了,断了我的后路。 我只有硬着头皮站在那里:“那个,各位姐姐,我走错房间了啊。” 呆的时间久了一些,越来越觉得房间里这不像是灰尘,倒像是烟雾。 你是来找绳子的吗?有一个漏风的声音说道。 我心想,如果说是的话,肯定会激起他们内心的愤怒,不如迂回一下,于是我开口说道,不是啊,我不知道什么绳子。 可不知道她是哪根筋抽风了,听到我的话,竟然直接说:“不知道绳子?那你就死吧。” 我... 往后退了几步,看到一个喉咙上插着剪刀的女鬼扑到我刚才的位置,刚才正是她开口说话,难怪刚才会有漏风的声音。 我已经退到了门边上,面前出现三个女鬼,死状不一,另外两个人一个开膛破肚,肠子都还有半截露在外面,另外一个头破血流。 我手里举着桃木剑:“我跟你们说,我可是道士,专门除你们这些妖魔鬼怪,识相的就给我让开路。” “道士?”她们三个嘀咕了一声:“道士有什么用,这些年已经有很多道士从这里铩羽而归,甚至把命留在这里。” 我转念一想,这三个妹子是被外面的女鬼所杀,刚才听见我说不是为绳子而来的时候,一反常态,莫非这里面有什么可以利用的? 慢着,我大声说道,她们停下脚步,看着我。 你们想不想入轮回,得到超脱,我试探的说道。 她们身子一抖,果然被我猜中了,一定是十分渴望得到解脱的。 “我们,可以吗?你不要骗我,这些年来,我们都已经不抱希望了。” “如果你骗我们的话,那你就死定了。” 即便是到现在,她们还不忘威胁我。 我松了一口气,知道了弱点那就好办啊。 我直接说道:“害死你们的女鬼在外面,也正是因为她,你们才被困在这里,永不超生,相信你们也早就不堪这种生活了吧?现在有一个绝佳的机会摆在你们眼前,那就是跟我合作,除去外面的女鬼,我是道士,懂得超脱之法,可以让你们进入轮回,怎么样,你们考虑一下吧。” 如果她们姐妹情深的话,估计不会答应,但我想既然她们被外面的女鬼如此残忍的杀害,想必是没有多少感情的,甚至心怀怨恨也说不定,我倒是可以利用这一点做文章。 果然,她们听到我的话,有些意动,但也有些迟疑:“她实力太强,我有些怕,而且她说过,如果我们反抗的话,她肯定会让我们永不超生的。” 是啊,大家别听他的,男人花花肠子最多,说出来的话一句可信的都没有。另外一个人说道。 你们对男人的偏见这也太重了吧,我刘壮实对天发誓,我刚才说的话,如果有半句假话,让我不得好死。 为了让她们相信我,我不惜立下重誓。 她们总算是不再怀疑我的动机,但还是有些质疑我的实力。 “对,外面的女鬼怨念很深,所以实力很强,所谓怨恨滔天,法力无边,但你们甘心永远被她困在这里吗?你们难道不想拼一次,没准成功了呢,那你们就永远都解脱了。”我继续诱惑道。 终于,那个开膛破肚的被我的话打动了:“不错,在这里每天备受煎熬,还不如魂飞魄散一了百了,世界上的事情本就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我决定了,跟她拼了。” 我说姐姐诶,你可算是做了一次正确的决定。 其他两个人也都答应了下来,房间里浓雾退散,露出原来的模样,她们三个人一指房间中央,一根绳子从中间的钩子上垂落下来。 她们说道,那就是当初她上吊的绳子,我们几个人法力低,没办法帮你,只有靠你自己去取。 我点点头,直接一个助跑跳了起来,抓住绳子使劲往下拽。 绳子多年已经霉掉了,我一拉便脱落了一大截下来,只是拿在手上,很容易就会被扯断,这样的绳子真的会管用吗?我不禁产生了疑问。 你们这里还有没有其他的绳子,我怕这个绳子不顶用啊,我问她们道。 第95章 破鬼打墙 她们摇摇头,没了,就算是有其他的绳子,估计也不管用。 好吧,那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我拿着绳子,打开了门。 恰好魏如梦跟女鬼也斗到了房间门口,女鬼看见我开门一掌朝我打过来。 我措不及防之下被她击飞,直接撞在了床铺上,多年的床直接被我撞得散了架。 我手里的绳子在我被击飞的时候飞了出去,魏如梦和女鬼同时跑过去争抢。 情急之下,我不顾身上的痛楚,爬起来,朝她们跑去。 女鬼所在的位置离绳子很近,几步就到了,她脸上露出微笑:“想不到吧,你们到底还是输了。” 她手就快要拿到绳子的时候,我看到一把剪刀直接插入了她的背部,然后后面一双手直接搂住她的脖子,把她往后拖。 女鬼有些懵逼,大概她也没料到她有这么一天,被自己的室友,反戈一击。 那把剪刀正是从她室友脖子上拔出来的,而搂住她的是那个头破血流的室友。 “你们竟然敢背叛我,我要你们魂飞魄散,啊。”女鬼用力朝两边甩,眼看就要挣脱了。 就在这时,魏如梦从地上抓起绳子,直接缠绕在了她的脖子上,然后使劲一束。那发霉的绳子竟然牢牢的套在她的脖子上,她渐渐喘息不上来,如同上吊一般。 “不要,我不想死啊。”女鬼露出惊慌的神情。 她的几个室友在一旁说道:“那你以为我们想死吗?” 女鬼说道:“都是周康,是他啊,我好恨当年没有杀了他,现在他花钱躲进了崂山,我竟然奈何不了他。” 我猜想,她接下来说的话,肯定和她的死因有关。 不过她还没说完,就被冲进来的苏皖一剑刺入心脏,然后使劲拽住她脖子上的绳,直接拉爆了。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没想到她动作那么快。 你为什么不等她说完,没准她接下来的话,可以帮助我们剖析整个学校的灵异事件呢?我有些责怪的对她说道。 她说,夜长梦多,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还是杀了好。 说着她又看着其他三个女鬼,我这次及时制止住了她:“这三个人是受害者,让我替她们超度吧,说起来她们刚才还帮助了我们,不然那个女鬼没有那么好对付。” 苏皖放了手里的桃木剑:“那随你吧,你如果想要知道那女鬼的消息,可以问我,这校园里大大小小的事情,我多少还知道一些。” 我问她楚仁怎么样了,她说已经没事了,你放心吧,只是他刚被鬼上身,身子很虚弱,恐怕是贴不了符了,你得赶紧把他送回去,不然被别的鬼物侵扰的话,伤势会加深。 我点点头,把三只女鬼收入玉佩中,待会带回去,让我父亲处置。 我们几个人走出房间,看到楚仁躺在地上,眼睛已经睁开了,他无力的摆摆手,朝我笑了笑:“我怎么感觉身体被掏空了啊。” 可不是吗?不仅仅是被掏空,而且还是被女鬼掏空的。我打趣道。 我是不是又一次拖累你了,我真没用,咳咳,楚仁说道。 我连忙示意他不要激动:“你没有拖累我,别想那么多了,好好养伤,我等着你伤好之后捉鬼呢,你不是说想要当道士吗?这次回去我便给你说好话,你楚韵阿姨一定会同意的。” 楚仁听到我的话,重重的点头:“好,你说的,千万不要忘了。” 我扶起他:“别说话了,我扶你下去。” 向下走了一层,发现还是第四楼,我停了下来。 怎么了?楚仁问道,怎么停下来了。 刚才他昏过去了,所以对我们的情况根本不知道,我对他说道:“鬼打墙。” 苏皖皱眉:“按理说,刚才杀死了那女鬼,这鬼打墙应该破了才对,怎么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难道这鬼打墙不是刚才的女鬼放的,也就是说这里还有另外的鬼?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想到这里,苏皖和我对视一眼:“不好,我们赶紧回去房间,现在那里因为除了刚才女鬼,反而更加安全一些。” 我扶着楚仁朝着房间走去,却发现楚仁身上越来越冰冷。 你怎么了楚仁,身体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我问道。 楚仁用手紧紧的搂着我,然后张大了嘴巴,朝我的脖子咬过来。 苏皖一把剑切了进来,恰好横亘在我和楚仁中间,楚仁的牙齿咬在桃木剑上,发出一声惨叫。 我见状连忙推开了楚仁:“又被鬼上身了?” 不错,我刚才说了,他现在身体很虚弱,很容易被鬼上身,我刚才已经往他身上贴了好几张定身符了,没想到还是不管用。苏皖说道。 魏如梦说,让我来,说着她化作一道光也进入了楚仁的身体里。 有两道灵体同时进入一个人的身体里,这是极其危险的事情,不过现在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魏如梦此举虽然存在一定的风险,但也是为了救楚仁。 苏皖也说,这是现如今最好的办法,楚仁身体已经经受不住第二次刺魂术。 我问她,刚才她用银簪插楚仁的方法就是刺魂术? 她点点头:“怎么样,是不是高大上。” 我无力吐槽:“要不是我胆子大,都被你吓出心脏病来了,还高大上。” 苏皖耸耸肩:“我的招数管用就行,至于吓出别人的心脏病,那我就管不着了。” 魏如梦进入楚仁的身体之后,楚仁站在原地,眼睛闭上,身子不断的抽搐,仿佛有人在他的身体里战斗一般。 时不时的还发出痛苦的叫声,我对他说道:“楚仁,你一定要保持清醒,忍忍,很快就过去了。” 苏皖说,你别囔囔了,现在你不管说什么他都是听不见的,他的潜意识已经封闭,这是他的自保手段。 我看到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罗盘,问她做什么? 她说自然是破了这鬼打墙,难不成你想要永远在这里待下去,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罗盘一拿出来便失去控制,她用手拍了几下,还是没有反应。 我说道:“显然,现在是要靠智慧的,其实我刚才想了一下,或许是我们想岔了。” 这话怎么说?苏皖看着我。 这里是四楼,我们一直都是想要逃出去对吗?所以我们一直往下走,但其实我们不是还有一个选择吗?那就是往上走,去到五楼,六楼,这样不也是逃出去。我对她说道。 苏皖一拍小手:“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走,往上走。” 我一把扛起楚仁,这孙子看上去不胖,但他娘的可真沉。 我脸都憋红了,每走一步路,都很吃力。 苏皖在一旁嘲讽我:“一个大男人,力气可真小,要不要我一个弱女子替你扛。” 我说好啊,你来扛,我看你力气有多大。 没想到苏皖直接跑了上去:“你想得美哦,叫我帮你扛,亏你一个大男人说的出来,也不害臊。” 我原本就已经很吃力,被她这一气哟,差点往后倒去。 “你积点口德吧。”我继续一步一个脚印的往上爬。 上了十几个台阶之后,苏皖欢呼的声音已经从上方传来:“我们真的出来了,这里不是四楼。” 我松了一口气,咬着牙齿继续爬上去,爬到上面看到楼层一愣,这里虽然不是四楼,但也不是五楼,而是三楼。 这真是奇了怪了,我身处四楼,往上爬了一层,反而是到了三楼。 苏皖欢呼只有一瞬,此刻也是满脸的凝重:“怎么会是三楼,我们明明是向上爬的。” 我把楚仁放在台阶上,三也不是一个好数字啊,难道我们刚出狼窝,又进虎穴之中吗?这栋楼第三层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苏皖摇摇头,没有啊,这栋楼就数四楼和十三楼最邪,三楼还好,不管怎么说,这里已经不是第四层了,我们继续往上走,没准真的可以离开这栋大楼呢。 我点点头,只有这样一试了,说不定这鬼打墙的设置就是这样的,楼层的顺序上下颠倒了一下,我们往下走永远都在圈套里,向上走才是正确的。 苏皖继续向前带路,我看了看楚仁:“只是苦了我了,你这次是要了我的亲命诶。” 再向上,是二楼,再是一楼,我们走出来的时候,真的满脸的不可置信。 宿舍阿姨看到我们也很意外:“你们不是去楼上贴符吗?怎么从地下室爬上来了。” 苏皖刚想说话,我咳嗽了一声:“那个,我爹说了,地下室也要贴,所以我们刚才去地下室贴符来着。” 阿姨哦了一声,转而问我楚仁怎么了,我说别提了上面太邪,他被鬼物冲撞了一下昏了过去,还是我一路把他背下来的。 阿姨说,你们贴完符就赶紧走吧,这栋大楼的确是很邪的。 我背着楚仁往外走,出了大门之后,感觉背上一轻,应该是魏如梦和鬼物斗法分出了胜负。 魏如梦从楚仁身体里出来,她气息有些不稳,对我说道,她刚才其实并没有战胜那道灵体,而是我们出了大楼,那道灵体主动离开的。 第96章 三班的诅咒 我不禁想到,莫非这鬼物身上有什么禁忌不成?比如说不能离开女生宿舍。 那这样就好办了,至少下次遇见他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楚仁变轻了之后,我背着他健步如飞,赶往教学楼,看到我爹,连忙喊道:“爹,你快看看楚仁。” 我爹快步走过来,问我怎么了? 我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下,我爹看了苏皖一眼说,你跟苏九是什么关系? 苏皖说你怎么知道我爹的。 原来你是她女儿,难怪了,我爹自顾自的说道,没想到二十年过去,他的女儿都这么大了。 我爹转过头对我说,刚才多亏了苏皖,不然你们肯定要吃大亏。 爹,这所学校究竟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我爹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转头问苏皖:“是你爹让你来的?” 苏皖无奈的点点头:“可不是,说什么锻炼我,我看是对我的变相惩罚,送女入虎穴啊。”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爸看来是对你寄予厚望,我爹说了一句。 你跟我爹认识?苏皖问我爹。 当然认识,当年曾经在一起共事过,不过是二十年前了,我爹说道。 那叔叔,你有把握解决这个学校的鬼祸吗?苏皖问。 我爹微微点头,我既然已经身在此地,自然是有把握的,你们小辈可以多走动,我这里还需要一天左右才能把阵布好,到时候需要四个人分别镇守东南西北四个方位,说不得还要麻烦你一下。 苏皖说,只要是能够解决学校的事情,赴汤蹈火她也愿意去做。 我有些意外,这种话竟然会从她嘴里说出来。 正在这时,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陈大师和林清小师妹,扛着大包小包从外面走进来。 难怪从我一进校园便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原来是去外面采买去了。 我跑过去,帮他们把东西放下来。 陈大师看见我挺高兴,围着我转了一圈,瘦了,一定是在外面没有吃好睡好吧。 我说哪里啊,我在外面过的很好。 陈大师偏不信:“你就是嘴硬,在外面哪里有家里过的舒服,不说这个了,等忙完学校的事情,回家之后我抓两只鸡给你好好补补。” 我问了我爹几次,我爹也没跟我说这学校的事情,于是我把主意打到了陈大师的身上,我把他拉到一边,问他这个学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陈大师说,别提了,我们刚开始还以为就是一个普通的闹鬼,但你爹踏入校园就说不对劲,具体哪里我也说不出来,你还是得问当事人去,不过这几天我暗中也在调查这个学校的一些事情,发现有些甚至可以追溯到十年前,这个学校的鬼历经这么多年都没有消弭,可见一斑。 学校闹鬼这么严重,为什么还对外招生?难道他们就不担心学生的安危吗?我问道。 呵呵,学生的安危恐怕是这里面最无足轻重的一环了,学校甚至在入学的时候就跟学生签订保密协议和不得转学的协议,进入学校之后,学生们的噩梦就来了,说这话的是苏皖。 子不语怪力乱神,这所学校历史悠久,一向作为我们县的门面存在,所以保留下来,而且还在招生,也正是因为这样,这里的学生才备受煎熬。陈大师意味深长的说道。 苏皖似乎有些话想要对我说,我跟她走到外面,她才开口,你想知道这个学校闹鬼的原因吗? 我说当然想知道了。 她缓缓说道,这个学校建在了积怨之地上面。 妓院?你们在说什么妓院,楚仁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扶着墙说道。 苏皖瞪了他一眼:“不想死的话,给我进去。” 楚仁连忙跑了进去。 积怨之地是什么意思?我问她。 苏皖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而积怨之地必有恶灵,这是风水上的说法,其实说白了,就是这个地方怨念十分大,在别的地方形成的鬼和在此地形成的鬼实力天差地别,就像刚才的女鬼,怨念太深,再受到此地的影响,实力强大十倍不止。 我好像听懂了苏皖的意思,也就是说这里的怨念太深,可以加持到鬼怪的身上,让他们法力大增,难怪如此难以对付。 苏皖说,我爹告诉我,要想解决这里的灵异事件,必须从根源上破坏积怨之地,不然的话,扬汤止沸,没有多大用处。 不错,我现在布置的阵法便是斩断积怨之地的关键,之所以不跟你说,是因为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爹突然之间开口,吓了我一跳。 我说你怎么出来了。 我爹说,刚才楚仁进去嘴里一直嘀咕着妓院什么的,他猜到了一些,想出来看看我们说些什么。 这楚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说,这件事情我一定保密。 我爹说,明天是月半,月圆之夜,正是作法的最佳时机,届时他会发动大阵,堵住积怨之眼,那些鬼物怨气大消,肯定会垂死挣扎,向我们发动攻击,我们正好趁机把学校里的鬼物全部杀灭。 想到明天的行动,我心里有些激动莫名,如果能一次性把此间的事情解决,那无疑是最好的结果。 不好了,三班的诅咒又来了。一个戴眼镜的人匆忙跑来。 我爹听见他的话,悚然动容,跟他走了过去。 我问苏皖,什么是三班的诅咒。 苏皖说,这件事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在这个学校里有十大恐怖事件,图书馆和女生宿舍只是排名第三和第二,其中排名第一最邪的事件当属三班的诅咒了。 女生宿舍一个四楼都已经那么凶险了,可想排名第一的诅咒会有多凶。 我听见她这么一说,非但没有打消我的念头,反而激起了我的好奇心。 苏皖继续说道,三班是一个受到诅咒的班集体,起源于去年的抢红包事件,现在抢红包不是风靡一时吗?他们班有几个富二代,土豪便时常在群里发些红包。 后来有一个人提议说,这样发红包没有什么意思,不如来玩游戏吧,运气王必须完成一个任务。 任务的制定者自然是发红包的几个人,刚开始还好,都是玩些真心话大冒险,可到后面越来越失控了。 失控?怎么回事?我有些不理解。 苏皖啐了一声:“他们越玩越疯,任务也越来越变态,而且加入了惩罚措施,有些任务你真的很难想象。” 苏皖和我说了几个,我听了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都是同班的同学,有必要做的那样吗?这样子不玩过火才怪。 只能说城会玩吧,出这是要多恶趣味才能提出这种要求啊。 苏皖说,可不是,这不就出事了,有个叫李静的女生因为受不了游戏规则,当场便从窗户跳了下去,是头着地,直接就死了。 禽兽啊,我气愤的说道。 你猜接下来发生了什么?苏皖问我。 我说,难道是李静变成厉鬼向他们寻仇? 苏皖点头:“不错,你还蛮聪明的,当天晚上,他们的班级群里李静的账号发言了,说了一句游戏继续,接下来我是游戏的制定者。” 他们刚开始还以为是有人恶作剧,最后点进那个账号发现真的是李静的账号,之后诡异的事情便频频发生,那些没有完成任务的人一个个横尸当场,那几个二代死的尤其惨,这件事情还惊动了省里来的灵异专家,不过他们也没有办法,最后眼睁睁看着那个班上的同学全部一个接一个死去。 这件事情就像是学校的梦魇一般,现在但凡提起三班的,无不惊颤莫名。 按理说,三班的人已经死完了,那事情也就结束了才是,为什么刚才那人又说三班的诅咒开始了?我和苏皖商量了一番,打算去看看。 正巧碰见我爹过来,他对我说道:“你来的正好,这个手机给你用,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三班的一员了,你的任务便是从现在开始,保护三班的人。” 啊?爹,你有没有搞错,不带你这么坑我的啊,我拿着手机如同一个烫手山芋一般。 “怎么?难道你忘记你自己的职责了不成?”我看到我爹眉毛竖了起来。 “没有,保证完成任务。”我见没法拒绝,只好答应下来。 “苏皖,叔叔拜托你一件事情,你对这个学校比较熟悉,这段时间我分身乏术,你能不能帮我看着一些刘壮实。”我爹转过头去对苏皖说道。 “叔叔,你放心吧,有我在,他不会有事的,再说了,我也是这个学校的人,我爹说了,只有此间的事情全部解决,才放我出去,为了我的自由,我也必须要努力啊。”苏皖难得没有唱反调,倒令我有些意外。 那个来的老师握住我的手:“同学,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我现在带你去三班,现在离第一个任务的结束时间已经很近了,我们必须马上赶过去,不然不知道还会惹出什么乱子。” 还有没有别的手机,我也想加入。苏皖朝老师说道。 第97章 替身术 老师从怀里掏出一个手机,我按住他的手:“苏皖,这件事情凶险难料,我们不能全部都在游戏里,需要留一个人在外面策应,这样最稳妥。” 那你在外面策应,她直接从我手里把手机抢了过去。 我说不带你这样的啊,这种事情不都是应该避之不及的吗?你怎么还抢着要去做。 苏皖长按开机键,我喜欢不行啊? 我说刚才真是白夸你了。 卧槽,这个任务刺激啊,苏皖开机之后,打开了班级群,顿时说道。 我看到最开始是一个红包,然后下面一个叫赵二喜的人发了一行字,孙莉必须和某某某那啥,不然就死。 全员禁言中,所以没有人发表意见,但可想而知,他们班上的人都已经快要崩溃了吧。 赵二喜是去年那个二代,苏皖一边走一边说道。 有意思,我还以为今年会继续是李静发布任务,没想到竟然是他。苏皖饶有兴趣的搓着手。 不管是谁,今年撞到了我手里,我叫他魂飞魄散,我说道。 哟,这么霸气啊,希望你待会也能这么霸气,苏皖不时地打击我。 快到教室的时候,我看了看时间,离任务的结束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我们必须马上赶到,不然发生什么事情难以想象。 第一种情况是时间到没有完成任务,如果我们没有及时赶到的话,很有可能会出现死人的情况。 第二种则是时间快到了,同学们按照任务要求来,那势必会伤害到女同学。 不管怎么说,这两种情况都是我们不想看到的,那个老师抢先一步打开了门,正好看见一个男同学把一个女的逼到墙角。 龙晓飞!你冷静一点,不要伤害女同学。老师大喝一声,同学们都转过头来。 那个叫龙晓飞的人双手抱头:“老师,我也不想的,真的,但是我没有选择啊。” 晓飞,老师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这件事情上你没有错,快回自己座位,有什么事情,学校会帮你们解决的。老师劝道。 你们所有人都马上回自己座位,我有事情要宣布。 龙晓飞没有动:“老师,去年三班也是这样,学校解决了吗?好像是所有人都死了吧,你别骗我了,我只想活着。” 我看到他青筋暴露,整个人陷入癫狂,朝墙角的女生扑过去,其他人只是在一旁看着,并没有上前阻止。 或许他们也想看到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吧。 毕竟孙莉长相也还可以,身材更是火辣。 苏皖白了我一眼:“愣着干啥,还不上去英雄救美,没准还可以抱得美人归呢。” 瞬间,很多同学的目光都朝我们这边看来。 有两个男生眼神盯着我不太对劲:“小子,我劝你别多管闲事,飞哥也是为了保命,逼不得已。” 龙晓飞回头:“都别看了,大不了我做了之后对孙莉负责,让她做我的女朋友。” 我走上去,一把把龙晓飞掰过来,拖拽出好几步:“这位同学,强扭的瓜不甜这句话你难道不知道吗?侵犯了别人,然后一句让她做你的女朋友就没事了?你有没有问过女孩的意见。” 龙晓飞挥拳朝我打来:“小子,你找死,我完不成任务就会死,你既然插手我便拉你做垫背的,豁出去了。” 我躲开他的拳头,老师走上来,抱住他:“你给我住手,他是来救你的。” 救我?我看是害我吧。龙晓飞拼命的想要挣脱。 我直接一掌打在他的脖子上,把他打晕了。 呼,总算是清净了,我看了看时间,离任务结束还剩三分钟。 苏皖问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我说,先施展替身术吧,不清楚这个游戏的厉害程度,我怕贸然出手,很有可能会害了他们。 苏皖赞同我的观点,我掏出两张符,拔下龙晓飞一根头发,然后又找孙莉拿了一根头发,分开放置在符上,然后叠起来。 我问苏皖有没有娃娃之内的东西,苏皖从怀里掏出两个布偶,十分不舍的递给我,这是小丫和小夕,你可要好好对他们。 我问过他们的出生年月,在嘴里默念一声,然后把符纸贴在布偶的头上。 接下来符纸自燃,那些学生顿时惊叫连连:“符怎么会自己燃烧呢?” 我看过,一定是抹了白磷,这是骗术。也有人说道。 对于他们说的话,我没有理会,也没有时间去理会,因为时间已经到了。 孙莉惴惴不安的站在我旁边,苏皖安慰了她几句。 时间到了,大家的手机上都收到了信息,赵二喜发的。 孙莉和龙晓飞没有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下场,死! 过了几秒钟,孙莉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她有些欣喜,同学里有人说,难道这个红包游戏是假的不成。 对,一定是有人想要恶作剧。 让我找出是谁做的,我弄死他。 老师摆摆手:“同学们不要吵,你们看看布偶。” 桌子上两个布偶此刻竟然诡异的四分五裂,其中一个头掉了下来。 啊...教室里爆发出一阵尖叫。 是真的,当年那个诅咒又重新出现了。 老师喊了好几声,但同学们现在都很慌张,什么都听不进去。 我直接喊道:“不想死的都给我闭嘴。” 可能是我刚才的一系列手段镇住了他们,我话音刚落,教室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这位同学,你肯定有办法救我们对吗?” “对啊,只要你用布偶代替,我们就不用死了。” 我说,我不会见死不救的,你们放心好了,但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如果一直都这样的话,鬼物也不是傻子,肯定猜得出来。 那怎么办啊,他们把求救的目光看向我。 我说道,他想玩游戏,那就陪他玩好了,我研究过抢红包的规则,运气王接受任务,任务失败会死,但成功的话也会有相应的奖励,比如说可以跟他提要求,只要能够找到赵二喜鬼魂,我便可以灭了他。 好,那就这么定了,我们继续玩游戏,同学们很快决定了下来。 群里面,赵二喜又发言了:“接下来游戏继续。” 紧接着他发了一个红包,所有人都点击了领取,运气王是一个叫宋娇的女生。 女子学校女生占据绝大部分,三班基本上百分之八十以上全部是女生,也就是前几年招生困难,校方便放开了招生的政策,吸引了一些男生入学。 这些男生有些纯粹是为了刺激才选择了女子学校,想着男生少,能够享受到帝王般的待遇,但其实是他们想多了。 宋娇看到自己是运气王,脸色煞白:“不,我不想当运气王啊。” 我安慰她道:“没事的,你放心,刚才你也看到了,即便是他的任务完不成,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宋娇听到我的话,这才放下心来。 任务很快便发了出来:“宋娇亲一下异性,限时三分钟,如果不完成,将处以极刑。” 这个任务还算是比较可以接受,班上的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宋娇有些不情愿:“我可不可以不要做这个任务?” 我皱眉道:“如果每个人都不做的话,那很快就会暴露,而且也找不出鬼的所在。” 还找什么啊,这鬼不就在我们的手机里面,宋娇说道。 老师劝道:“宋娇,你顾全大局,亲一下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是,只有三分钟时间,想要施展替身术也来不及啊。也有人说道。 的确,我没有想到第二个任务只给出了三分钟的时间,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宋娇还在犹豫不决,苏皖说道:“宋娇,你难道就没有心仪的男生吗?这种情况下,没人会取笑你的,而且亲自己喜欢的人也不算吃亏吧。” 宋娇都快哭了:“我们班总的就那么几个男生,而且长的也一般,我没有喜欢的啊。” 眼看时间快到了,宋娇竟然朝我走来,吧唧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所有人都大跌眼镜,这什么情况啊。 我也有些意外,对于这突然袭击。 宋娇说,与其便宜别人,不如便宜你好了。 苏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刘壮实你异性缘还挺好啊,这才见面多久,就亲上了。 我对她说,你别闹。 群里面赵二喜说道:“宋娇完成任务,可以提出一个要求。” 宋娇看着我,问我提什么要求。 我直接对她说:“你问他现在在哪?” 赵二喜回答:“你们找我的地址,莫非是想消灭我不成。” 苏皖回了一句:“请你遵循游戏规则,说出你的地址,否则你也没有必要发布什么任务了。” 赵二喜发了一个阴险的表情:很好,游戏越来越好玩了,我在无名湖。” 无名湖?在场的人听到这三个字,脸上都有些不自然。 我问无名湖怎么了,你们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苏皖说,无名湖不是一个湖,而是一栋教学楼,去年三班便是在那个教学楼,诅咒也是从那里发源的,事情发生之后,学校立刻封锁了整栋大楼,现在那里已经荒废很久了。 第98章 试探 无名湖是一栋楼,一栋楼怎么会叫这个?我有些奇怪。 老师在一旁解释道:“当初学校的确是有一个湖的,后来因为扩建,把湖填了,盖教学楼,建好之后便以湖来命名了。” 原先三班的教室便是在无名湖,那里可谓是邪之又邪,已经很久没有人踏足了,即便是知道了赵二喜就在那里,也没有人敢去啊。老师说道。 正说着,班级群里又发了一个红包,所有人抢了之后,运气王这次落到了苏皖头上。 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苏皖有些激动:“终于我也人品爆发了一回,我倒要看看他给我的任务是什么。” 赵二喜很快发布了任务,苏皖和宋娇决斗,失败者死。 看来刚才宋娇和苏皖发在群里的话,已经彻底激怒了赵二喜,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除掉宋娇和苏皖。 宋娇有些惴惴不安:“怎么办啊,他已经盯上我了。” 没事的,我们会保护你的,我对她说道。 她点点头:“我相信你一定可以保护我的。” 苏皖说决斗那是不可能的,你有没有好的办法可以避开? 我想了一下,还是用替身术好了,不过这次跟上次有所区别,我把宋娇的替身布偶递给苏皖,对她说,游戏规则是人死则退出游戏,所以我把生的机会给宋娇了,你没有意见吧。 你刘大少爷说了就是,我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意见啊,苏皖揶揄道。 我... 跟你开玩笑的,我苏皖何许人也,这种结果也正是我想要看到的,我一定要手刃这些鬼物,还学校一个太平。 我给她一把刀,让她插入布偶的心脏,苏皖插入之后,游戏结束。 赵二喜又一次被我的计谋骗了过去:“很好,想不到你这么心狠手辣,直接一刀插入了宋娇的心脏。” 苏皖打字道,你们一个班都在无名湖吗? 这也是我迫切想要知道的,如果是一个班的鬼,那以我和苏皖的实力,肯定没办法对抗。 赵二喜问:“你们难道想要来无名湖找我不成,很好,我欢迎你们的到来。” 回答我的问题,不要顾左右而言他,苏皖又提醒了一句。 很好,我们一共有同学三人,赵二喜说道。 苏皖朝我看了一眼,她决定去一探究竟。 还是不要冒险吧,我爹明天阵法就布置好了,不急在这一时,只需要拖过今天一天,明天便可以把这些鬼物全部伏诛了,我不是很赞同她的想法。 苏皖说,你就是胆子太小,这有什么的,刚才女生宿舍你不都去了。 我说这能一样吗?你也知道这三班的诅咒是校园排行第一的,未免节外生枝,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 老师和同学们也都纷纷劝苏皖打消这个念头,现如今,保护学生的安全才是最主要的。 宋娇因为脱离了游戏,显得格外开心。 其他人脸上还是一片阴霾,因为下一刻,游戏又开始了。 这红包就像是横亘在他们头上的一把锋利的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 苏皖叹息:“他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接下来的任务肯定越来越变态,我怕撑不到明天。” 我说那也没办法,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了。 下面一个游戏,我打算换一个玩法,赵二喜没有发红包,而是开启了一个投票。 第一个投票,选出班上人缘最差的一个人接受惩罚。 第二个投票,随机挑选四个同学,两两对抗捉对厮杀。 这两个投票都有些变态,班上人缘最差的,票选出来岂不是会把人往死里得罪。 而第二个投票更为不妥。 同学们顿时陷入了犹豫之中,苏皖说道:“这很容易解决啊,直接选我不就好了。” 对啊,我们都差点忘了苏皖现在也是班级的一员,于是我号召大家把票投给苏皖。 苏皖以全部票数通过,连她自己都投了自己一票。 我悄悄对她说,你是不是缺心眼?给自己投票人缘差。 苏皖想要用脚来踹我,我连忙笑着躲开,早有防备,就知道她会暴起发难。 赵二喜这算是一个明谋,直接票选一个人出来接受惩罚,直接省去了任务的环节,更加直接。 我从怀里掏出一张符,想要施法,苏皖摇头。 不要施法,我不需要你的替身,主要是我想试一下,他的法力到底有多强,能不能破我的真身。 为了稳妥起见,苏皖你还是使用替身吧,老师担心她的安危。 苏皖还是摇头:“连他的替身之术都可以挡掉这鬼物的法力,没道理我不可以的,所以你们都不必再劝我,我意已决。” 我说那行吧,你要是遇到危险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赵二喜把惩罚措施发到了群里,苏皖投票最多,惩罚,面目全非。 我看见苏皖手里拿起一把刀,想要往自己脸上划去。 但她很快用自己另一只手抓住了拿刀的手,就好像是两只手在互搏一样。 苏皖额头上冒出了一些汗:“这诅咒之力果然有些异于寻常,难怪找了那么多道士都没有用。” 我一把从她手里把刀夺下来。 苏皖失去了刀,直接两个手指想要往自己眼睛里插,我连忙拉住她的手,她身上流转着淡淡的微光,光芒乍现,她整个人恢复了正常。 原来刚才是她压制了真身,她只是在试探赵二喜法力的深浅。 苏皖看着我道:“你还准备抓我的手到什么时候?” 我连忙松开她的手:“那啥,情况紧急,我不是故意的。” 你要是故意的,我早就打断你的三条腿了,还能让你在这里说话?苏皖的话让我下面一紧。 苏皖说,我刚才没有施展法力,而是用意志力抵抗,试探一番,大致已经可以断定这鬼的实力了,和之前在女生宿舍的那个冤魂实力旗鼓相当,只是女生宿舍的冤魂又弱点,而我们暂时并不知道赵二喜的弱点,所以两相比较,我们比刚才要更弱势一些。 真是变态,意志力那么强悍,竟然可以挡住赵二喜,同学们嘀咕道。 我问道,你这么试探肯定有你自己的想法吧? 苏皖说,既然已经知道了他的实力,那也无需担心了,我们就直接杀到无名湖,把赵二喜就地正法,打他个魂消魄丧如何? 合着你还没打消念头啊,我有些无语。 苏皖说,这可是绝佳的机会啊,如果错过了她会很伤心的,还问我忍心看到她伤心欲绝的样子吗? 我说你就是哭死了,我也不会心疼半分,因为我知道你是不可能会出现那种情况的。 苏皖收起了楚楚可怜,好吧,你赢了,不过无名湖我是肯定要去的,至于你去不去,跟我也没关系。 说完她直接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我刚才试探赵二喜,他已经察觉到了,接下来应该不会布置什么任务了,你可以在这里安全的待到明天,也许就天下太平了。” 我看到手机上,果然赵二喜从刚才一直都没有发言。 苏皖转身离开教室,我追到外面:“苏皖,你冷静一点,我知道你想要捉鬼,但也要根据实际情况来吧,我们两个人的确是力有不逮,除非是我爹在场,才可以镇住那些鬼物,你难道连一天都不想等吗?” 苏皖回头:“我不想等,一刻都不想等,你留在这里跟你的宋娇妹子调情吧,我现在看到你就觉得恶心。” 这他么又有我什么事了,还恶心,我从头到尾跟宋娇也就说了三句话吧,当然kiss这件事是意外,我自己都没有想到的。 苏皖怎么会因为这个而迁怒我呢?我有些诧异。 看到她离去的背影,我有些烦躁,最终还是选择跟了上去,既然不能阻止她,那我也不能让她一个人以身涉险,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 第99章 无名湖 天色低沉,还是白天,却已经跟晚上一般无二,远方有宿舍已经开灯,数量寥寥无几,看上去徒增凄凉。 苏皖走在前面,一言不发。 我抄近道走到她前面,略微调整一下急促的呼吸,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正常,等她走到近处的时候,开口说道:“天黑的这么快,一定很诡异...” 哦?是吗?那怎么办呢,小女子很怕。她停下了脚步,故意看着我。 那么,你是不是需要一个实力很强的帮手?我微笑道。 是需要,不过你好像实力不是很强啊,苏皖说道。 我脚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不过她马上又说,左右现在无人,那就便宜你了,让你当一回护花使者好了。 走了几步,我问苏皖:“你是不是单身?” 苏皖眨巴眼,问我为什么这么问。 我说废话,你这张嘴这么毒,能找到男朋友那才是怪事了。 苏皖叹息一声,说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也曾有过一段青涩的恋情,只是不被家里看好,后来她的男朋友为了证明自己,跑到了鬼山,第二天被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已经凉了。 苏皖说到后面,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我倒是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这样一段伤心的往事。 抱歉,我不知道...我向她道歉。 没事,苏皖很快恢复正常,这些事情都过去了,从那以后,我便以驱魔捉鬼为己任,这么多年也都过来了。 苏皖说她每除了一个鬼,便在她随身携带的桃木剑刻上一笔,她曾在她男朋友坟前起誓,要杀满一百个鬼为他报仇。 难怪她会出现在这个学校,我脑补了一个花季少女天南地北的跑,哪里有鬼便去哪里的情形,想想其实她也挺可怜的。 人分好人坏人,鬼分好鬼恶鬼...我对她说道。 她看了我一眼:“姐姐像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滥杀无辜的人吗?” 我连忙摇摇头。 她说如果她是那种人,刚才见到魏如梦的时候早就痛下杀手了。 我对她说,如果你敢这么做,我一定跟你拼命。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么男人的时候,她是你的鬼妻吧?她打量着我的玉佩。 我用掌心轻轻握了一下玉佩:“不错,她是我今生立志要呵护一辈子的人,虽然她现在为鬼,但终有一天,我会让她还阳的。” 苏皖听闻我的话,微微动容:“希望你能说到做到,还阳不是那么容易。” 我点头,不再赘言,有些事,哪怕翻江倒海,上天入地,我也会去做。 不知不觉走了很久,苏皖停了下来,指着前面的大楼说:“这便是无名湖了。” 我朝大楼看了一眼,发现楼层中间的位置,如同笼罩着一团浓密的黑云,挥散不去。 这种在高山之上才能见到的奇景,没想到在这几层高的大楼也可以见到。 怨气如此浓密,都已经汇聚成云了,苏皖说了一声。 那不是云层吗?而是怨气?我问道。 苏皖慎重的点点头:“保护好你的小女朋友,这里怨气太深,不能让她沾染太多怨气,不然会戾气大发的。” 苏皖的话打消了我让魏如梦出来的念头,只是少了她的保护,此行的凶险还要更添几分。 苏皖年长我几岁,而且捉鬼的经验丰富,见识广,她所说的话应该不是空穴来风。 我问她要不要给我爹说一声,她摇了摇头:“还是不要了,你爹现在正在布阵的紧要关头,不能让他分心,凭我的实力处理这里的事情应该不难,只要你不拖后腿就好。” 好吧,你厉害你说了算,对她的话,我无力反驳。 和她比,我的确是拖后腿,但世上的事情谁又说的清楚。 苏皖拿出桃木剑,我们慢慢接近了无名湖,越靠近大楼,我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就连在玉佩里的魏如梦都感觉到了外面的危险,开始有些蠢蠢欲动,我意念跟她沟通,告诉她外面的怨气太深,怕她受到影响,所以暂时让她不要出来。 魏如梦说好吧,那你万事小心,这里不是善地,如果遇到了危险,速速退出去,不要有半分迟疑。 我点头,真要到了那种情况,不用她说,我也会以安全第一的。 苏皖踱着步子,剑指前方,左手拿着一个罗盘。 你听我说,待会见机行事,要是情况不妙的话,你就撒开脚丫子跑,知道吗?苏皖突然回头对我说道。 我看到她一脸严肃,不像是在跟我开玩笑,于是点头。 走到教学楼下,看到前面的院子里,树木野蛮生长,有几根枝蔓甚至长到教室里去了。 我看书上硕果累累,但不知道是什么果实。 我们从树下穿过去,一颗果实啪的一声从树上掉下来,正摔在我们的面前,血红色的汁水横流。 小心,这树我从来未见过,不过长在这种邪地方,肯定有百害而无一利。苏皖化身小姐姐,一路上不停的叮嘱和照顾我,虽然有很多关照都是多余的。 拾阶而上,随着越来越深入,一种若有若无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好像是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一般,我听得不是很真切。 如此低劣的手段还是别使了吧,有什么明刀明枪的来,苏皖冷哼一声。 她这么一说,那种声音果然消失了。 我想起小时候我爷爷跟我说过的,在走夜路的时候,遇到别人喊你的名字,千万不要答应,因为喊你名字的很有可能不是人,你一答应,三魂六魄就会被人拘走了。 听说归听说,遇到还是第一次,我经验不足,刚才差点答应,好在苏皖及时的打断。 我有些后怕,忍不住拉了一下苏皖的衣服角。 苏皖微笑看着我,怎么,是不是怕了? 我说这里面怪渗人的,不急于在这一时,要不我们还是等明天吧,等到明天阵法完成,这些鬼物全部都是无所遁形。 苏皖摇头:“今日事今日毕,今天的鬼当然要今天除了,再说了,里面就三个鬼你怕什么。” 要是赵二喜诓骗我们怎么办?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鬼话连篇,鬼说的话哪能信? 苏皖说他这是通过游戏说的,应该不是作假。 苏皖突然加快了步伐,我连忙跟上,随她到了三班,门口挂的班级号上面血迹斑斑,已经模糊看不太清。 我们到了之后,班级的门突然之间打开了。 我看到讲台上坐着一个人,正在低头玩手机。 蓦地,他突然抬头朝我们诡异一笑,吓了我一大跳,他的面目全非,七窍流血,看上去十分恐怖。 麻痹,苏皖爆了一句粗口,对我说,把手给我。 我不明所以,把我的手给她。 她抓住我的手,直接咬破中指抹在剑身上,我啊的叫了一声,你属狗的啊,怎么咬人。 不咬你,哪来的血抹剑身,她倒是挺理直气壮的。 我说道,你不可以咬你自己的吗? 你是不是男的,这点疼也叫,下次咬我的,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杀赵二喜了。她说完之后持剑冲入了教室。 讲台上的男的,用手指了一下手机,然后说了一句话,没有发出声音,我听他的口型,好像说的是,你们都要死。 手机?我拿出我手里的手机,发现上面竟然更新了一个任务,全班毁灭,在一个小时内,班上的人互相残杀,只有一个人可以活着。 苏皖冲过去,赵二喜操控着讲台朝我们飞来,我和苏皖往旁边一躲,讲台砸在地上,顿时散了架。 再看向原地,赵二喜已经消失了。 我对苏皖说,赵二喜刚才又发布了一个任务,是让班级毁灭的。 苏皖看了一眼说:“我们必须在一个小时内把赵二喜消灭掉,才可以解除任务,否则的话现在回去时间也来不及了。” 我们好像陷入了赵二喜的圈套之中,会不会有一个可能,他的目标不是我们,而是故意将我们引到这里来?然后想要把班上的人全部杀了。 苏皖说,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如果这样的话,那班上的人就真的危险了,只有求助你父亲了。 我给陈大师打了一个电话,陈大师知道情况紧急,马上跟我爹说了。 我爹做了一个让我们非常意外的决定,在得知我们在无名湖之后,他对我们说道:“那就将计就计,灭了他,你们按照我的指示做,有八成的希望可以找到那几个下咒的鬼,我这里阵法已经快要布置好了,可以用大阵帮助你们。” 苏皖说,这真是太好了,叔叔,你就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吧。 我爹说,他会从大阵发出一道光束,直接从他那里照射到我们所在的方位,让鬼怪无所遁形。 我们话还没说完,电话便挂断了,显示无信号。 卧槽,正说到关键的时候来了这一出,我心情无比郁闷。 苏皖护在我身前:“一定是鬼物干扰了信号,我想他们也不想我们这么快找到他们。” 刚才已经跟我爹沟通过,即便是挂断了电话,我想我爹也会想办法的,只是我爹正说到怎么对付鬼物的手段,突然来了这一出,让我跟苏皖很被动。 第100章 争分夺秒 我跟苏皖面面相觑的时候,一道光束从教学楼的方向朝这边射来,穿透了外面那浓郁的乌云,直接照射了进来。 苏皖对我说道:“即便电话被挂断了,那又如何,离开了你爹,我们还不会捉鬼了咋地,走,姐姐带你捉鬼去。” 我看到强光照射在教室的一角,赵二喜和其他两个鬼显出原形,而苏皖已经跟他们战斗在一起。 此时断然没有后退的道理,我也加入了战斗。 苏皖剑气纵横,逼的那几个鬼频频后退,正好有一个鬼的退路在我的桃木剑封锁的方向。 我寻找了一个绝佳的机会,把桃木剑深深的刺进了他的心脏。 鬼发出痛苦的尖叫,身体内部放射出大量的光芒,直接消散在原地。 苏皖回头对我说:“哎哟,不错哦,这么快就杀了一只了。” 我说,那是自然,也不看我是谁。 苏皖从怀里掏出一道符,激发之后朝赵二喜射去,赵二喜慌乱之中抓过另外一个鬼顶包,他自己是顺利逃脱,但那个鬼被道符射中,定在原地。 他破口大骂赵二喜,赵二喜冷笑:“死道友不死贫道,朋友就是用来出卖的。” 赵二喜你真卑鄙,苏皖说了一句。 这不是你乐意看到的局面吗?还有三十分钟哦,三十分钟后,你们都给我陪葬吧。赵二喜的想要往墙上穿出去。 如果让他逃出教室,会给我们造成很大的困扰,至少搜寻的范围会由这间教室扩大到整栋教学楼,这对我们来说,困难无疑升级了好几倍。 不,我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我情急之下从怀里摸到了一张符,直接飞了出去,正好啪的一声贴在墙上。 赵二喜说了一声拜拜,然后哐的一声撞在了墙上。 这让我想起了铁头钻地术,二者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苏皖乐了:“赵二喜,你丫穿啊,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头硬还是墙硬。” 赵二喜见不能逃,一脚把他身前的那个朋友踹过来,苏皖剑出手,正好刺中那鬼。 那鬼临死之前眼睛仍然瞪着赵二喜,近乎咆哮的说道:“赵二喜,你不得好死。” 赵二喜是想要用他的朋友干扰一下我们,然后趁机逃出去,他此刻已经走到了教室的门口,回头看了我们一眼:“我去年就已经不得好死了,现在我只想彻底疯狂一次。” 追!苏皖提着剑朝外面跑去,因为有我爹的白光,所以我们并没有跟丢,反而是把赵二喜逼到了走廊尽头的死角处。 赵二喜有些慌乱:“你们一定要赶尽杀绝吗?我知道你们不是三班的人。” 苏皖说道:“身为一个道士,行侠仗义是最基本的职责,你胆敢危害人间,扰乱阴阳,就已经是和我们不共戴天了,受死吧。” 眼看着苏皖的剑就要刺中赵二喜,却没想到赵二喜直接朝楼下跳去,在半空中拉住了怪树的枝丫,然后爬到了树上。 光线射到树上诡异的陷了进去,赵二喜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内。 我们唯一知道的一点那便是赵二喜在这棵树上。 苏皖皱眉:“糟糕,若非是万不得已,我真的不想动这棵树,但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说完她把剑收了,然后纵身一跃,我没有拉住她。 她学赵二喜一样,拉住了树枝,然后三两下跳到了树上。 罢了,死就死吧,我朝树上跳去,却没想到我手臂里的锁链直接射出,穿透了树身,我整个人都倏地一声飞了过去。 在飞过去的途中,我看到了赵二喜,他躲在树后面想要阴苏皖,连忙出言提醒。 苏皖小心,赵二喜在枝丫后面,我大声喊道。 赵二喜见行迹败露,暴起发难,朝苏皖扑去。 苏皖那个位置离赵二喜很近,眼看她要被扑中,从树上掉下去。 这么高的位置摔下去,我不敢想象。 就算是运气爆棚,估计也难逃骨断筋折的下场。 手臂的锁链似乎感应到了我内心的焦急,速度疯狂的飙升,我一脚把赵二喜踹飞,他朝树下飞去。 光线重现,聚焦在他身上。 我虽然踹飞了赵二喜,但因为速度过快,难以刹车,直接从苏皖身边刷的一声飞了过去。 苏皖惊魂未定,大声的问我:“你没事吧?” 刹车啊,刹车啊,我在内心不断的想要跟锁链沟通,却毫无反应,最后只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和无数果实和枝丫对撞。 最后我停下来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大约三四米的长度,出现一个人形通道,我身上全部都是鲜血般的汁液。 苏皖想要过来,我连忙制止她:“你快去追赵二喜,时间已经来不及了,而且这树也不知道有没有毒,不要过来。” 苏皖紧咬着牙齿对我说道:“刘壮实,你记住,我苏皖欠你一条命。” 说完她整个人顺着树滑了下去,追击赵二喜去了。 我打开手机看了一眼,班上已经重新陷入了慌乱,各种话语充斥着群聊,看他们的聊天,有些人精神已经近乎崩溃,随着时间临近,很有可能会铤而走险。 老师在群里@我,问我怎么样了,我迟迟没有回复,群里人都在揣测我和苏皖是不是已经遇害了,他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我在群里发了一条语音,安抚一下他们的情绪。 “我没事,现在正在追击赵二喜,很快便可以破解班级的诅咒,老师和班干部维持一下班级的秩序,相信我。” 群里爆发出一阵阵欢呼:“耶,我就知道,我们一定会没事的。” “吉人自有天相。” 宋娇发了一句:“你们在追赵二喜吗?千万要小心啊,刘大哥。” 好像这个树并没有什么攻击性,因为我们从刚才到现在都已经在树上,而且我还破坏了一部分躯干,但并没有受到任何攻击,难道是我多心了? 不管怎么说,只要没事就好,我看到苏皖和赵二喜扭打在一起,赵二喜不是苏皖的对手,转而展开心理攻势:“时间所剩无几,而你在短时间内是战胜不了我的,认命吧,你不是救世主。” 我看了一下时间,只剩下几分钟了。 苏皖比刚才更加急切,攻势更猛,但露出的破绽也增多。 短时间竟然被赵二喜反攻了好几次,苏皖衣服都被撕破了一截,露出雪白的手臂。 赵二喜见到计策生效,故技重施,苏皖顿时方寸大乱。 我站在树上,深吸一口气,越到这种生死关头,越是不能乱,谁先乱谁就输了。 我的心情竟然渐渐平复了下来,我淡淡的看了一眼赵二喜,伸出手臂,一股锁链直接破体而出,朝他疾射而去。 赵二喜正在跟苏皖战斗,没有想到上方会有攻击,被锁链一下子洞穿了身体,扎在地上。 苏皖,冷静一点,杀了他!整个班级就得救了,我大声朝苏皖说道。 苏皖在场内沮丧的拿着剑,很茫然的看着我。 胜败只在一瞬间便逆转了,苏皖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眼神重焕生机,将手里的剑重重的插入赵二喜的体内。 赵二喜到死都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我不甘心啊,为什么会这样,我要生生世世诅咒你们。” 失败者是没有资格说这种话的,邪恶是永远都不可能战胜胜利的。我从树上顺着锁链下来,踏在地上。 苏皖喜极而泣:“我们真的赢了吗?” 我点头:“是的,你看看群里,现在一片的欢呼声,我们赶在最后的时间,消除了诅咒。” 苏皖说:“谢谢,刘壮实,是你让我完成了救赎,如果这次真的功亏一篑的话,那将成为我一辈子的心魔。” 我对她说道:“这是你的救赎,又何尝不是我的。” 我身上全部是果实的汁液,看上去比较恐怖,实际上只是一些树枝的划伤,并没有很严重。 比而言,苏皖刚才直面赵二喜,生死搏斗,身上受的伤更重。 过了一会,战斗的后遗症就上来了,苏皖有些虚弱,想要往后倒去。 我看到她身上有几处伤很重,也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说法了,直接抱起她就往外走。 我把我的上衣脱下来,遮住了苏皖身上裸露的地方,一路朝医务室狂奔,沿途围观的人很多,还有人拍照。 过了不久,楚仁的电话打了过来:“刘兄,你火了啊。” 我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你打开学校论坛看看。 我有些不解,直接问他:“废话少说,快告诉我怎么回事?” 楚仁说,你自己做的事情,难道你自己还不清楚,可以啊,这么短的时间就抱着校花满校园走了啊。 我点开校园论坛,发现置顶帖正是我刚才健步如飞抱着苏皖的画面,顿时有些无语,下方回帖无数,都是起哄的,还有人叫我什么奔跑帝。 想不到苏皖在他们学校还是校花级别的,难怪刚才围观的人那么多,我倒是上了一次热搜,让我有些哭笑不得。 我在下方回了一句:“我是奔跑帝,这件事情大家不要再以讹传讹了,苏皖受了伤,我是抱她来医务室治病。” 第101章 怨念凝结成树 正主现身了,速来围观啊,没想到我说了一句话之后,在论坛一石激起千层浪。 无数人纷纷回复。 “前排围观奔跑帝,求搭讪秘籍。” “同求。” “楼上+10086” 甚至有人说:“苏皖乃是我们学校冰山女神,连她都沦陷了,我又相信爱情了。” 没人理会我刚才说的话,反而是更加深了误会。 好在校方很快删除了帖子,把舆论的影响降到了最低。 陆续有人来看苏皖,在看到昏迷不醒的苏皖之后,那些谣言不攻自破。 校方不无感慨的说道:“苏皖同学是为学校受的伤啊,一定要用最好的药,务必把她治好。” 医务室的医生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的。” 苏皖现在受了重伤,明天的行动是参加不了了,三班的同学自发组织轮流来照顾苏皖,我才得以放心的离开。 回到教学楼,我把发生的事情跟我爹说了,我爹说,苏皖是好样的,接下来的事情让我们来做吧。 我点头:“爹,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我爹说,明天你楚韵阿姨会带一批人过来,你只需要从旁协助就可以了。 我看了看天色,问我爹要是明天下雨怎么办,那岂不是不能借助月光了。 我爹看着我,谁说下雨天就没有月光了,只是被乌云遮住罢了,我自有办法。 第二天早上,我爹早早的就把我们叫了起来,说让我们去迎接来人,我睡眼朦胧的站在学校外面,心想到底是谁啊,这么大的面子,需要我爹亲自迎接。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学校外面驶来了一辆又一辆卡车,我看了一下牌照,是军用的。 楚韵阿姨从最先的一辆车走下来,和我爹打了声招呼:“勇哥,总算是不负众望,赶到了。” 我爹点点头:“这几天奔波劳累,辛苦了。” 楚韵阿姨说道:“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我别的忙帮不上,跑跑腿还是可以的。” 正说着后面车门开了,一个个穿着黄色道袍的人下车,好家伙,这是几卡车的道士啊,从哪里来的,我们县应该是长不起这么多的道士的。 这些道士下车之后队列排好,然后齐齐敬了一个军礼。 为首的一个人走上前来:“华省灵异分部第一大队集合完毕,请指示。” 我爹看到他们,眼睛都放光了,小声的说了一句:“只有国家才能培养出这种训练有素的灵异部队啊,没想到有生之年我还有机会指挥他们,这次总算是不虚此行。” 楚韵阿姨嘀咕道:“勇哥,你要是想的话,分分钟都可以去华省的灵异分部报道,以后天天领导他们。” 我爹咳嗽一声:“我这辈子野惯了,纪律什么的真心不适合我,所以我是不可能会去的。” 楚韵阿姨把他们带到里面去休息了。 中午的时候,我爹召集大家开了一个会,说了一下今天晚上的行动。 在场的人被分为四个部分,为了方便大家记,我爹将其以方位命名为东南西北。 东面的人驻扎在图书馆,南面的人是女生宿舍,西面的人在无名湖,北面的人在教学楼。 这四个方位是鬼物最为集中的地方,也是这个学校的四大积怨地,我爹居中策应,大阵开启之后,学校的怨力将会消失,这个时候鬼物肯定会感受到,他们失去怨力,实力大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整个学校将百鬼夜行,群魔乱舞。 驻守在四大积怨地的人趁机杀伤消灭鬼物,一劳永逸,还学校一个太平。 我爹说完之后,他们便四散去布置去了,我问我爹我去什么位置。 我爹说,你自由活动,想去哪里去哪里。 想到无名湖的那棵树,我心里十分不舒服,总觉得有什么要发生一样,跟我爹提了一下,我爹十分重视:“这该不会是怨念化成的树吧,你快带我去看看。” 我问我爹怨念化成的树很厉害? 我爹说,那倒不是,只是很有可能会让我们今天晚上的行动失败。 怨念树并不会主动攻击人,它是怨念太深形成的,而我们布阵的目的便是斩断学校的怨力,让鬼物法力大失,但如果鬼物聚集在怨念树旁边,吸取怨念果实,那大阵的作用便失去了。 我懂我爹的意思了,鬼可以吸取天地之间的怨念,也可以吸收怨念树上的怨念果实,二者的作用是一样的。 我爹看到树的那一刻,脸上苍白不少:“我应该早就想到的,现在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这真的是怨念树吗?我问我爹。 我爹点点头,这棵树果实累累,想必积累的怨念已经到达了一种很恐怖的地步,为了不使我们晚上的行动前功尽弃,现在必须采取措施。 很快,一大群人朝这边走来,我爹说道,封锁现场准备砍树。 陈大师问我爹怎么砍? 我爹说,废话,当然是拿斧头砍了。 陈大师立刻吩咐手下的人去拿斧头。 我爹一举成名便是靠的砍树,王者归来也是砍树,不过两次砍树都是作法,也难怪陈大师会有此一问了。 很快一大批斧头被拿了过来,分发下去,人手一把,我爹说,不管怎么砍,是看枝干还是看树枝,他要在傍晚之前看到一棵光秃秃的树,上面不能有一片叶子和一个果实。 我爹还在旁边燃起了一堆柴,那些砍下来的树枝直接就被我爹就地烧了。 奇怪的是,刚开始树枝怎么都烧不着,最后还是我爹施了法术,那些枝条这才熊熊燃烧起来。 火很大,但没有一丝温度,甚至站在火焰旁边,还会感觉到有些冷。 所有人都心生疑惑,但没有人开口,大家只是按吩咐办事。 我也拿了一把斧头爬上了树,不断的往树上砍,刚开始的时候一切顺利,但在砍了约莫三分之一的时候,一个人从树上掉了下来,幸好下方有树枝挡了一下,这才没有受什么伤。 我们刚开始还以为他是失足掉下去的,但那个人说不是的,他是被树枝推下去的。 其他人都笑了:“你莫不是脑子摔坏了,树怎么会推你。” 那个人急了:“我真的是被树推下来的,你们怎么不信我。” 如此荒唐的话,我们怎么信你,失足不是什么耻辱的事情,你用不着骗我们啊。有人说道。 但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树上又有几个人掉了下来,这才引起了我们的重视。 如果说一个人掉下来,那可能是意外,这么多人同时掉下来,那就不是意外了。 我爹哼了一声:“这是树通过怨念想要阻止我们,你们身上沾染了怨念,所以才身不由己从树上掉下来,怨念沾染的越多的人,受到的影响也越大,甚至会迷失心智。” 那怎么办?这才砍了三分之一啊,我爹说道。 换一批人,这批人回去用柚子叶擦身,可以消除晦气和怨念。我爹当机立断的说道。 我想到我之前从楼上跳下来那一下,身上全部都是果实的汁水,那怨念恐怕多不胜数了。 我走到我爹的身边,想要开口告诉他这件事。 但还没来得及说,我爹便对我说道:“你刚才也上树挺久了,回去用柚子叶除一下身上的怨念吧。” 我心想,也是,大不了我多用几片柚子叶好了,我爹这两天已经很忙了,这点小事没有必要再跟他汇报。 回到房间,我把刚才在校园里摘的几片柚子叶放在水里,然后用水从头淋到脚,那叫一个爽。 我心想,这下不管是什么晦气都烟消云散了吧。 洗完澡之后,我又到无名湖去,只不过这次还未走进,我便是一阵头晕目眩,但很快便好了。 为什么我突然会头晕,我想不通,问了其他人,他们好像都没有。 我心想,晚上的时候我还是老老实实跟在我爹身边吧。 我爹站在熊熊燃烧的火堆旁边,指挥着他们砍树,我看到火光之中,那棵树好像是发出哀鸣一般,在向我求救。 我有些于心不忍,有一种冲动,想要冲上去把他们的斧头全部抢过来砸掉扔掉。 但我很快克制住了自己,我怎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念头,简直了。 我爹看见我,让我过去替他一会。 事情很简单,就是那些人拿枝丫和果实过来,扔进火堆的时候,我帮一下忙。 看到树一截一截被砍掉,我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失去了怨念,学校的鬼物那便是跟无水浮萍一般,还不被我们一网打尽。 我爹可能是这几天没有休息,趴在一边睡着了。 楚韵阿姨贴心的给我爹盖上衣服。 如果是其他人,我肯定会担心,毕竟男女之间感情很微妙,但我爹我是一百个放心的,他很理智,而且有分寸,对我娘是发自内心的好,所以不会做出半点对不起我娘的事情。 楚韵阿姨也是一个可怜了,爱上了一个永远不可能爱她的人。 她感受到我的目光,朝我一笑。 我别过头去,看着熊熊的火焰,久久不语。 第102章 大阵起,怨念消 火光燃尽,我爹也醒了过来。 怨树被砍的只剩下一根主干,光秃秃的,看上去很怪异。 比之刚才,周围的温度都提高了好几度。 一棵树怨力之深,可以影响到周边的环境,这已经有点让人匪夷所思。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恐怕我也不敢相信。 我爹说,实在是时间来不及,所以暂时只能对这棵树进行简单处理,等今天晚上把那些鬼全部伏诛之后,再想办法。 不应该啊,我爹快要走出教学楼的范围时,突然说了一声。 我们全部都停了下来,看着他,问他为什么说出这话。 我爹说,这树长成这么大,不可能没有吸引鬼物在此,但我们在这里这么久,一只鬼都没有看到,这有点不太寻常。 我对我爹说,嗐,我还以为你说什么呢,白天的时候我跟苏皖在这里都除了三只鬼,破解了三班的诅咒。 陈大师说,会不会是我把鬼消灭了,所以现在才没有遇到鬼。 我爹说,但愿如此,他转身叮嘱晚上分在这里的小分队,一定要小心戒备,这里能在学校灵异事件排行第一,绝非浪得虚名。 那些人都郑重的点头。 我爹在行动即将开始的时候,对我们说:“今天晚上,我是执掌大阵,不能分身,所以捉鬼驱魔的任务就仰仗诸位了。” 在场的人全部都抱拳:“职责所在,义不容辞。” 我爹把四个小分队队长留下,给了他们四面小旗子,让他们如果遇到什么厉害的鬼物,便焚旗为号,我爹由大阵感知,会第一时间前往支援。 这相当于一个杀手锏,他们都小心的收了起来。 等他们全部走了之后,教学楼又恢复了冷清,只剩下我和我爹,还有楚韵阿姨,楚仁,陈大师,小师妹。 我爹在门口起坛,周围有四十九盏灯,把空阔的大楼照的格外明亮,宛如白昼。 今夜除了我们之外,学校的人全部都被清空了,包括那些留校的学生。 陈大师站在我身边,对我说:“这大阵你爹布了三天,威力必定不同寻常。” 小师妹问我这次的大阵更厉害,还是上次砍李子树的阵法更厉害。 我爹说,阵法向来是不以厉害来论的,阵法千般,有些是攻击系的大阵,有些是防御的大阵,还有辅助的阵法,这次布置的是防御的大阵,和上次的阵法有所区别,所以不能放在一起相提并论。 陈大师说,对,而同一系的阵法,是以坛的高低来的,同样的实力,坛越高,越厉害。 陈大师话音刚落,就看到一辆越野车开进了校园,上面写着吴半仙专用车。 吴半仙,这不是我跟楚仁上次回来在路边听到别人讨论的那个吗? 他来这里做什么? 陈大师走上前去,示意他们停车,车子停下,有人走出来。 陈大师说:“朋友,今天百鬼夜行,你们速速撤离。” 为首的那个人笑道:“我吴半仙的大名你难道没有听过吗?百鬼夜行算什么,就算是只身闯地府,我也头皮都不眨一下。” 他身后的人顿时起哄:“就是,该撤离的人是你们,接下来校园的事情我们接管了。” 我冷笑,想不到在这种关头,竟然遇到了找茬的。 吴半仙手下的人一上来就要去砸灯,被我爹屈指一弹,射出的纸团打中膝盖,跪倒了好几个。 你找死!那些人顿时朝我们冲来。 一场群架眼看就要打起来,我爹开口:“吴矮子,让你的人给我滚。” 吴半仙五短身材,在所有人中的确是显得矮小,我爹说的倒是还挺贴切的。 吴半仙听到我爹的话,吓得腿都软了,差点站不稳,连忙冲上来一脚一个,把他的手下给踹翻在地。 我们顿时有些懵逼,这是玩的哪一出啊,窝里反? 吴半仙的手下十分委屈:“老大,怎么了,你为什么要对我们下手?” 你们都给我住手,在你们眼前的人乃是我们兴安一等一的道术高手,你们想要跟他作对,那就是跟我过不去。吴半仙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言辞,如果不知道他刚才是来带头搞事的,我还真以为他是我们这边的。 我爹站在那里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一句话就让吴半仙他们大打出手,让我有些不解,我问我爹,你以前见过他? 我爹说,没有见过,不过当年他招摇撞骗,遇到了厉鬼,我恰好路过,救了他一命。 吴半仙喝止住手下之后,连忙上前赔笑:“恩公,真的是你吗?我真的不敢相信,这么多年我还能见到你。”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恩公吗?一上来就让人来拆我的台子,你够可以的啊,这么多年行事还是如此霸道,是不是兴安除了你,就容不下其他的道士了。我爹怒斥他。 他低下头,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聆听教诲。 等我爹说完,他才开口,恩公,误会啊,我真的不知道是您老在这里,如果知道是你在这里,我绝对不会冒犯你的。 这么说,别人就可以冒犯了?你的逻辑挺感人啊,我爹哼了一声。 对不起,我马上让我的人撤下去,吴半仙手一挥,就想让他们撤退。 我爹对他说,慢着,眼下我正好缺人,你把你的人留下,作为一支机动的人马,要是今天晚上鬼物太多的话,可以策应。 吴半仙说,一切都听你的,恩公,那个,我爹这些年一直念叨你,说很想再见你一面,我这些年都在寻找你,可惜人海茫茫,一直渺无音信,所幸今天在这里找到了,这次事毕,我想请恩公赏光,到我家去做客,你看可以吗? 我爹说,看到你刚才的行径,我是真的不想跟你有半点瓜葛,不过既然吴老想见我,那我抽空去见他一面吧。 吴半仙听到我爹答应,松了一口气:“恩公,你什么时候有空,到时候打个电话给我,我派人来接你。” 我爹说,那倒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有车。 吴半仙一挥手,走上来一个人,吴半仙对他说:“妈的,有人敢阴我,唆使我和我恩公结怨,这件事情不能这么就算了,一定要彻查到底,我要他们付出代价。” 我爹说,不管是谁,这件事到此罢休。 吴半仙忿忿不平,可是... 没有可是,难道我的话你不听了?我爹说道。 好吧,吴半仙答应下来。 吴半仙带来的人约莫有十人,都是凶神恶煞,腰圆身粗,一看就是打架的好手,就不知道捉鬼厉不厉害了。 我爹应该也是担心这一点,所以没有让他们直接就填补到四方小分队里。 我爹把吴半仙带到大阵里面,说了学校的一些事情,和需要注意的事项。 吴半仙出来的时候,神情凝重:“恩公,没想到这个学校的怨力这么深,如果是我的话,说不定这件事情解决不了,还会惹来杀身之祸,那无论给多少钱,我也是亏啊。” 我爹指了指他的头:“你啊,就是掉钱眼里了,捉鬼这种事情本来就是道之所在,义不容辞,即便是没有钱,也要尽力去做。” 吴半仙受教,难怪你分文不取,替学校捉鬼。 我爹说,学校乃是整个国家未来的希望,更是应该受到我们修道之人的保护,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件事情之后,我打算草拟一份有关灵异学校的报告上呈省里的灵异分部。 这件事情,我会派人去做的,楚韵阿姨说道。 吴半仙说,我就没有那么高的觉悟了,不过恩公你为国为民,是真正的大英雄,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我爹说,你把那些人全部集中起来,我马上开启大阵,截断学校怨力,我担心四方鬼物太过凶残,我的人力有不逮,待会说不得还要你们上场。 吴半仙说,但凭吩咐。 我爹直接一道符射向大阵中央,恰好贴在中心的阵纹上,整个大阵发出光芒,朝四周荡去。 我们站在外面,被光芒逼退了好几步,仿佛有一阵无形的力,把我们往外面推。 四周的怨力被横空截断,那些鬼物顿时有所察觉,整个学校猛鬼的嚎叫连连,叫声让人惊惧。 我爹临时征调了学校的广播,发号施令,他对着广播说道:“大阵开启,各小队注意,鬼物很快便会出动,接下来,就要靠大家的了。” 这广播只是单向的,而小分队的人联系我们是要靠手机和小旗子。 整个校园都陷入了鬼物狂欢的海洋之中,有几只迷路的小鬼甚至窜到了教学楼前,把我们吓了一跳。 我爹站在法阵中央,维持大阵的运行,不能分心。 楚韵阿姨说,千万不能让小鬼干扰到我爹的施法,几个小鬼而已,我们解决就是了。 我们几个人拿着武器,挡住了小鬼的去路。 小鬼失去了怨力,有些萎靡,但更多的是愤怒。 其中一个小鬼看到我们,舔了舔嘴唇:“整个校园的怨力无故消失,害得我好生不爽,为了弥补我心理创伤,只有杀戮人类,才能解恨。” 第103章 苏皖的记号 我们想要斩妖除魔,那些妖魔何尝不是想要杀我们。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看谁技高一筹吧。 那些鬼物身形消失在原地,我摘了两片柚子叶,往眼睛上一抹,朝场内看去,看到那鬼物隐去了形体,想要偷袭我们。 用柚子叶净目,可以看见鬼物,我对其他人说道。 吴半仙带来的人连忙去摘柚子叶,而陈大师他们都不用我提醒,已经开始在抹了。 有一个人摘了一把柚子叶,献殷勤的递给吴半仙。 我看到有一个小鬼已经到吴半仙身边,张大了嘴巴朝他脖子咬去。 我连忙对吴半仙说:“小心,有一个小鬼就在你旁边。” 吴半仙听到我的话,惊慌失措的后退,那个小鬼扑空之后,看了我一眼:“小子,竟敢坏我的好事,今天我便要吃了你,让你知道得罪本鬼的下场。” 他撇下吴半仙,转头朝我扑过来。 我持剑毫不避让:“受死吧,今天便是你魂飞魄散的时候。” 这个鬼实力一般,或许是失去了怨力的原因,连我在女生宿舍收服的那三个女鬼都不如,被我三两下砍翻在地,烟消云散。 吴半仙惊魂未定,看来他的确是沽名钓誉之辈,实力跟名头不成正比。 倒是他那几个徒弟猛地一比,逮住一个鬼就死命的揍。 陈大师分析道,这个吴矮子能够成名或许就是靠他的几个徒弟吧,这种胆子大,不怕死的人即便是鬼见到那也发憷。 吴半仙倒也大方的承认了,说他挑选手下的最主要便是要胆子大,不怕事。 他向我道谢,我说不必客气,现在我们都是同一阵线,要相互帮助。 几个小鬼很快被我们全部杀死。 我爹在大阵之中布置了很久,才出来,这时候大阵的光芒已经比最初要耀眼十倍,我们都不敢直视。 周围的怨气已经被清空了一般,连温度都恢复正常了。 整个校园到处都充斥着喊打喊杀的声音,想来是那几个小分队和鬼物对上了,我爹说大阵现在开启,可以维持到明天中午,这段时间我们必须要肃清学校内外的鬼物,在此之后,还需要铲除学校怨气来的根源,做到一劳永逸。 学校校长被外面的动静吓到了,从教学楼里跑出来,问我爹:“道长,这是怎么了这是?” 我爹说,现在才是关键的时刻,这几天我知道你们背地里都在说我无作为,没本事。 校长脸色微变:“没有的事,我们从头到尾都是相信道长你的。” 你就别装了,不过也很正常,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开学在即,学校的鬼祸不解决,那便一天不得消停,你着急上火也是应该的,现在可以告诉你了,我这几天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今时今日,能够彻底解决学校的鬼事。 校长听到我爹的话:“道长,你该不会是哄我开心吧,彻底解决学校的事情?我想都不敢想的,我请你来的初衷也就是想要暂时镇压一下鬼祸,挨过开学就好。 我爹对校长说道:“你师德欠缺,只是为了学校的政绩和自己的前途,当然考虑的不够久远,而我就不一样了,你不敢想的事情,我已经在做了,而且有很大的把握可以成功。” 校长还想说话,我爹摆摆手说,你不必多说了,我这里还有事情,你还是赶紧回去躲一下吧,到时候撞了鬼就不好了。 校长欲言又止,最后离开了。 楚韵阿姨看到校长的表现,大失所望:“勇哥,需不需要撤掉这里的校长,我看他的能力还有所作所为实在令人不齿。” 我爹说,你看着办吧,我向来喜欢清静无为。 我问陈大师,学校的老师和学生全部都撤离了,那医务室呢? 陈大师说自然是撤离了。 我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苏皖应该也跟着离开了吧。 苏皖?陈大师重复了一遍:“今天医务室撤离的时候,我没有看到苏皖啊。” 怎么可能,她明明是躺在医务室的,不可能撤离的时候不带上他啊。 陈大师让我别急,然后打了个电话给医务室的医生,询问情况。 医生说,苏皖啊,她没有跟我们一起撤离,我们离开的时候她已经醒了过来,她说她自己有自保的能力,让我们无需担心。我们知道她是一个道士,所以也没有勉强她。 听到医生的话,我心里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别人不知道,我可以很清楚,苏皖这丫头很有可能会铤而走险,不顾自己伤势,去杀鬼来着。 而且她当时跟我一样,都沐浴怨树上面的怨气,按照我爹的说法,很有可能迷失自我,这两种情况,无论出现哪一种,都很棘手,而且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两种情况同时出现。 想到这里,我跟我爹请缨道:“爹,我想要去医务室,我担心苏皖可能会出事。” 我爹让我务必小心一点。 我点头,带上桃木剑,准备出发。 楚仁说,你一个人势单力薄,不如我陪你一起去吧,苏皖在女生宿舍救了我一命,我还没来得及报答她呢。 我对他说,你伤势已经好全了吗,还是好好呆着吧。 楚仁说,那点小伤,早就不碍事了,我们出生入死那么多次,你还不信任我咋滴。 我说,那好吧,你多拿一点道具,今天晚上到处都是鬼。 楚仁拿了一个背包,装了很多东西,背在背上。 我们朝医务室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有很多鬼物游荡在四周,择人而噬,我跟楚仁身上贴满了符,倒是没有鬼上来找我们的麻烦。 楚仁一拍胸脯:“现在是我们找他们的麻烦,可不是他们找我们的麻烦。” 你还是少说两句吧,我这心里总有点不安,今天晚上未免也太过顺利了。我对他说道。 楚仁说,顺利不好吗?我倒是希望一直都顺顺利利的,天下太平。 我叹息一声:“你难道没有发现?现在出来的全部都是小鬼,这一路之上,你可曾看到过猛鬼厉鬼?” 楚仁一拍脑袋:“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啊,这是为什么呢?” 我说,我也不太清楚,难道说他们都躲起来了不成?按理说这种情况不存在,因为我们的所作所为,已经威胁到了他们的命门,他们在这个学校赖以生存的怨气已经被我们截断,所以他们不可能躲起来,我想他们现在没有出面的原因更有可能是他们已经联合起来,在暗中想要对我们发动致命一击。 楚仁说,你可别吓我,我胆子小。 我说,这只是我的推断,也许事情的真相不是这个,所以你也别多心了,没事的。 走到医务室,我看到病床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楚仁摸了摸床,说了声真香。 我踹了他一脚,你丫做什么呢? 楚仁改口:“那个,我刚才说错了,我的意思是床铺都已经冷了,说明苏皖早就离开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苏皖离开之后会去哪里呢?我苦苦思索,女生宿舍?亦或是无名湖。 都有这种可能,她是知道怨气会消失的,所以很有可能,她是去寻找鬼物的麻烦。 我打定了主意:“走,楚仁,我们去女生宿舍。” 楚仁啊了一声,还去啊,我现在提到女生宿舍,心里都有些怕。 我说,那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去。 楚仁咬牙道:“算了,舍命陪君子,去就去,我豁出去了。” 我对他说,不用这么悲观,现在校园里到处都是我们的人,女生宿舍现在也有一大群道士在,怕什么。 楚仁说,对哈,我们在女生宿舍也有人,根本无须担心啊。 我走出医务室,看到外面墙上刻着一个箭头,下面还有一个苏字,应该是苏皖做的记号。 没想到她心思还挺细腻的,知道我会回来找她,所以给我留下了提示。 不过箭头的指示可不是女生宿舍的方向,难道她不是去的女生宿舍? 我直接朝箭头的方向而去。 楚仁问我,不是去女生宿舍吗?怎么改方向了。 我笑着对他说,是啊,我担心你饥渴,对那些女鬼下手,所以啊,还是不去女生宿舍了。 楚仁说,不带你这样的啊,只许你州官放火,难道不许我百姓点灯吗? 你可以的啊,还学会含沙射影了,我对他说道,你看那墙上,是苏皖留下的信号,箭头所指的方向根本就不是女生宿舍,我们现在分头行动,我先行赶往苏皖那,你现在马上赶回去告诉我爹。 苏皖在这个学校潜伏多年,了解的比我们多很多,我猜测是她发现了什么,你去找我爹,把这里的情况跟他说。 楚仁朝我重重的点头:“那你一定要小心一点,如果遇到了危险千万别逞强,大丈夫能屈能伸。” 我还没等他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了,你丫都跟我奶奶一样了,婆婆妈妈的。 楚仁走了之后,我掏出了背后的剑。 往前走了几步,又看到一个信号,我的猜想是对的,苏皖沿途留下记号,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 第104章 大礼堂 刚开始,我猜测苏皖去的肯定是四大凶地其中之一,但随着越来越前进,我发现已经偏离了任何一条路线,到了记号消失的地方,恰恰是整个学校里从来都没有闹过鬼的地方。 苏皖,我轻轻喊了一声,前方寂寂,无人回答。 虽然这里一直以来都很安全,但我还是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 没走几步,从草里伸出一只手,把我拽了进去。 我反手就是一掌,却打到一团柔软上面。 那只手紧紧的盖住我的嘴,然后一个声音响起:“别说话,以免打草惊蛇。” 苏皖?我震惊的看着眼前人。 把我拉进草的可不正是她。 我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你,你差点吓死我了。” 苏皖脸色有些怪:“你的咸猪手赶紧给我拿开,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她这样一说,我才发现我刚才手掌打到的地方是她的双峰,一时间不免有些尴尬。 “那啥,不好意思。”我把手收了回来。 苏皖白了我一眼,可能是伤势还没恢复,她的脸色苍白的吓人。 你伤还没好呢,怎么乱跑,快跟我回去,我拉住她的手。 她没有甩开我的手,而是说了一句话,打消了我的念头,她说:“如果不是我的话,你们可能今天晚上,乃至这几天都做的是无用功。” 我说怎么会是无用功呢,现在他们正在满校园捉鬼呢。 苏皖冷笑一声:“几只虾兵蟹将就把你们打发了,你们还挺好糊弄的。” 什么意思?我问她。 苏皖说,你们到现在抓住了几只大鱼了,她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好像行动过去这么久,抓住的全部都是小鬼,连厉鬼都没有。 难道说? 我看了看前面的大礼堂。 不错,我从医务室出来,正是起阵的时候,其他地方怨气都消弭,这边怨气却还是冲天而起,但很快消失了,我一路查探过来,现在已经基本确定,这里就是那些猛鬼的大本营,你可以感受一下怨力。 我听到苏皖的话,感受了一下,果然空气中还有着晦涩的怨气存在,不是很明显,很容易就被人忽略过去。 恐怕苏皖说的是真的,如果她没有发现这种情况,那我们今天晚上还真的是在做无用功,明天阵法消失,猛鬼出笼,那就大为不妙了。 苏皖说,你在这里等大部队,我们两的实力对上里面的那一群猛鬼根本不够看的,所以不能贸然行动。 我说,我在这里等,那你呢? 苏皖说,我再前进一点,说不定还会有其他的发现。 太危险了,不行,我不允许你这么做。我断然拒绝。 我不是和你在商量,我有分寸,她说完之后,竟然起身朝前面走去,我来不及阻挡。 她很快便走到了礼堂大门口,从外面向里面看。 我看到她马上后退了两步,应该是看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东西。 快回来,我对她大喊道,并且朝她跑去。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很诡异,然后大礼堂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她速度飞快的跑了进去。 草!我跺跺脚,刚才朝我笑的分明不是她,她肯定是被鬼上身了。 没想到这里被誉为全校最安全的地方,然而邪的有些奇怪。 我应该怎么办,我爹他们还没来,我对于里面一无所知,实在是没把握。 这种无力让我很烦躁,我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用笔写下一句话,我和苏皖都进大礼堂了。 写完之后,我把符纸贴在了大礼堂外一个很显眼的地方,并且做了一个记号。 做完这些之后,我直接朝大礼堂走去。 门口洞开,从外面看进去,什么都看不到,好像是一片虚无一般。 我走进去之后,两边的门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刷的一下窜了过去。 我回头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打开了随身携带的手电,手电光出来的那一瞬间,我看到前面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差点把我手里的手电给吓掉了。 看她的衣服装扮,和苏皖的一模一样,但我内心有一个强烈的念头,我眼前的人绝对不是苏皖。 苏皖?我试探的叫了一声。 前面的人默不做声,突然往前面跑去。 我也跟了上去,我倒要看看,他们在搞什么鬼。 一直到了礼堂台下,两边的灯啪的一声全部打开了,台上聚光灯打在一个黑色的人影上面。 他声音沙哑的说道:“好戏开场。” 没想到这群鬼还挺有闲情逸致,竟然想要唱戏。 来客请坐,他又说了一句。 我往四周看了一下,空无一人,来客莫非指的我? 我找了个座位坐下来,我落座之后,四周的座位出现很多人,不,是很多鬼,都坐在那里,目光空洞,盯着台上。 台上咿咿呀呀的开始唱戏,是我们地方上的越剧,我听不懂唱的是什么,不过唱戏的人全部都是一身黑,就连花旦也一样,这戏看的我头皮发麻。 我朝鬼群中看去,想要找到苏皖。 我看到第一排,刚才穿着苏皖衣服的人端坐在那里,坐姿怪异,但具体怪在哪里,我始终说不上来。 我硬着头皮上去,拍了拍苏皖的肩膀:“苏皖,别闹了,我们该离开了。” 戏还没散场呢,急着走做什么,她声音很细,像是捏着喉咙在说话。 你不是苏皖,你到底是谁!我直接掰过她的肩膀。 我是李静,她声音很小,但听在我耳朵里,无异于炸雷。 李静,那个三班诅咒的正主,没想到她不在无名湖,而在这里听小曲。 我跌跌撞撞,想要往后跑。 她突然用手扣住我的肩膀:“来了,还想要走吗?给我留下吧。” 其他的人也纷纷朝我看来,我大喝一声,反手持剑,朝后面刺去。 李静躲避开,周围的鬼都朝我扑来。 我双拳难敌四手,身上挨了好几掌。 情急之下,我接下了衣服,往天下一扔,然后用一张符爆开。 这件衣服是我爹给我的,遇到危险,爆开可以杀伤鬼物。 衣服爆炸,瞬间,周围的鬼倒了一大片,其中受到冲击最重的是李静,她的鬼身都被术法打出了一半,又想要回去苏皖的身体。 我哪能能让她得逞,直接一道符贴在她的头上,然后使劲把她朝外面拖。 李静和苏皖同时发出惨叫,我狠下心:“苏皖,别怪我,我也是为了救你。”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破,我一掌打在李静额头的符上,她整个人都发出惨叫,被我直接拖了出来。 我抱着苏皖,看到周围的鬼全部围了上来。 苏皖虚弱的睁开眼睛:“刘壮实,你快走,不要管我。” 你说的是什么屁话,我不会丢下你的。我看着密密麻麻的鬼影,这次真的够悬了。 你快走啊,我不要你管,给我滚。苏皖对我骂道。 我对她说,激将法没有用,你还是省点力气对付鬼物吧,没准下一秒我爹就赶到了。 苏皖见我执意留下,对我说了一声谢谢。 你刚才为什么会突然进来?我问道。 苏皖说,她也不知道,就好像突然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苏皖从身后拔出剑:“待会如果我真的走不掉了,你不要管我,逃出去,然后为我报仇。” 你我非亲非故,我帮你报什么仇,要报你自己来报。我守护着她,打退了几次鬼物的进攻,手上的符也消耗的七七八八了,如果他们再不敢过来,我就弹尽粮绝了。 按理来说,我爹他们应该早到了才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还是没有出现。 苏皖摇头说道,从教学楼到大礼堂不会走这么久,我怀疑是你爹另外遇到了什么麻烦,我们可能逃不出去了,你后悔吗?毕竟你刚才是可以走掉的。 我倒是没有苏皖那么消极:“我们一定可以逃出去的,放心,我底牌很多。” 玉佩里,魏如梦早就跃跃欲试了,还有手臂的锁链也是一道杀手锏。 第105章 鬼戏 我手里还有很多底牌没有使用呢,怎么会丢下苏皖,一个人跑路。 至少,也得试试看才是。我手一荡,一股锁链从我手里飞出去,一连穿透了好几只鬼。 如同串葫芦一般,剩下的鬼纷纷后退。 我这一招,上次在对付怨树的时候,苏皖已经见识过了,所以没有很惊讶。 我手使劲,锁链回来,那几个被穿透的鬼便砰的一声爆炸开。 如今锁链我已经可以如臂颐使,完全掌控,就像是长在我身体里一般。 只不过那棵李子树的树魂从后山回来之后,便一直都沉寂,不知为何。 我们这么多人,他只一根锁链,能伤几人,有人说道。 就是,只要躲开他的锁链,他便没有任何用了,大家一起上,那些鬼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锁链环绕在我周围,那些鬼物都想着要别人先上,可是没有人是傻的,我瞅准了这一点,心想他们也不是无懈可击,铁桶一块。 人人都想着算计别人,偷奸耍滑。 他们一直在商量由谁出战,结果却是迟迟没有动手,我得以可以喘息一口气。 苏皖脸色稍微好了一些,她小声的对我说:“对面这群鬼心不齐,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没准可以逃出去。” 我说你也看出来了? 苏皖说,废话,我又不傻,自然看的出来。 我说了一句冒犯了,然后一把背起她,朝外面冲去。 锁链飞舞,那些鬼怪全部被逼退,后面传来一句凄厉的叫声,是李静口中传来的。 我往后看了一眼,李静笔直的朝这边冲过来,沿途所有鬼怪全部被她冲的七零八落。 她看着我尖笑道:“我就算是豁出去魂飞魄散,也要把你们留下来。” 什么人最可怕,我的回答是女人,尤其是这种失心疯,当年她可以为了一己私仇,把全班给屠了,那些没有牵扯进去的学生何其无辜。 而今,我们可以说跟她无冤无仇,但她为了留下我们,不惜魂飞魄散。 慢着,我停下脚步:“李静,我们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步步紧逼,不肯放过我们” 李静说道:“我就是看你们不爽,狗男女。” 这真是无妄之灾,感情她是把我们当成了一对了。 李静直接把我的锁链缠绕在自己胳膊上,然后飞快的朝我扑过来,黑虎掏心,想要从我的胸膛抓进去。 玉佩里伸出一把冰剑,把李静的手掌心刺穿,她去势不减,仍然扣在我的胸口,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我胸口传来。 伤我夫君,去死吧。魏如梦暴怒着从玉佩里冲出来,周围的空气,温度下降了好几度。 李静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打乱了进攻的步伐,舍弃下我,专心对付魏如梦去了。 但其他的鬼怪见我没有了锁链,又合围上来,我的情况还是不容乐观。 甚至经过刚才那么一闹,我的境地更加的危险了。 我心里叹息,我爹怎么还没来,再不来,恐怕我就真的交代在这里了。 快跑,你只管跑,其他的交给我,苏皖贴着我耳朵说道。 我一咬牙,继续狂奔起来,在我跑动的时候,魏如梦已经解救出我的锁链,锁链重新归位,而在我背上的苏皖手里也连发几道符,朝着我们前进的方向,瞬间清空了去路。 我看到去路被清空,脚下速度更快,眼看着就要跑到门边,大门却突然被关上,一群鬼从两边飘过来,全部堵在了门口,他们按照高矮顺序排列成好几排,就跟要拍班级合照一个架势。 来啊,刘壮实,班上人到齐了,就差你们两了。他们纷纷朝我招手。 那个拍照的摄像师回头对我笑了笑,他的眼眶里只有眼白。 我体内积聚的怨力开始翻江倒海,不受我控制,我意识分明十分清醒,但我口中说的确是,好。 苏皖比我更甚,她直接丧失了理智,就想要站在那里去拍照。 他们把中间的位置给我们留着:“来啊,你站在这里,我们马上就要拍毕业照了。” 我的脚不受控制的朝那边走去,心里真的是日了狗了,没想到这里竟然这么邪,早知如此,我说什么也不让苏皖出来啊。 苏皖从我背上下来,走到队列中间,刚一入位便翻起了白眼。 我手里的锁链不安分的想要挣脱,魏如梦焦急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夫君,不能拍照,一旦拍了照,那魂魄就被勾了去了。” 我何尝不想逃离,可是我的身体已经失去了控制。 眼睁睁看着我的身体走到了队列中间,魏如梦不顾李静,直接朝我这边飞来,李静尾随而上,她说了一声,刘壮实,你杀赵二喜三人,如今你三人入我班级也是天经地义。 魏如梦被李静一掌击中,从半空之中坠落下来,一滴冰冷的血溅射到我脸上。 我看到魏如梦借助李静的掌力,朝我扑过来,袖子一卷,直接把我带起,撞破了门,跌到门外。 原来这一切都是她故意为之,我们刚落地,闪光灯一闪,里面也刚好完成了拍照。 魏如梦说道,李静有怨力加持,而我不敢沾染这里的怨气,所以此消彼长,不是她的对手,要想救你只有这一个办法。 我能够逃出生天都已经是庆幸了,只是苏皖还在里面,我不顾身上的伤痛,爬起来朝门里看去,里面空空如也。 苏皖怎么样了,我问魏如梦。 魏如梦说了一声:“凶多吉少。” 我心乱如麻,终究还是没有把她救回来吗? 她的贫嘴,她的毒舌,她的坚持,都不复存在了。 我好不甘心。 魏如梦握着我的手:“我们走吧,等爹来,再把这里一举消灭。” 我十分沮丧,听闻魏如梦的话,才振作一丝精神。 对,我不能就此消沉,即便是苏皖身陨道消,我也要为她报仇才是,消沉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只能是徒劳消磨我的意志。 里面的鬼透过门朝外面看,那一双双眼珠在夜里格外显眼,始终没有越出来一步。 我想他们应该是有什么顾忌吧。 我拉着魏如梦离开了大礼堂,正好碰见楚仁带着一群人在找路。 楚仁看见我,连忙走过来:“刘兄,你刚才去哪了,叫我们一通好找。” 我问他我爹呢。 楚仁说,他也在这附近,说完打了个电话,我爹很快走过来,问我有什么发现。 我告诉他,学校的猛鬼全部都躲了起来,我们全部都中计了。 陈大师说,难怪了,他们小分队捉住的全部都是小鬼,连一条大鱼都没捞到,我还以为那些鬼全部都望风而逃了,没想到却是躲了起来,这次算你立了大功。 我摇头,不,发现的人并不是我,而是苏皖。 苏皖呢?你已经找到她了吗?我爹问我。 找是找到了,但她已经深陷鬼窟,生死不知。我眼神有些黯然。 我把刚才发现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我爹让我马上带他前去大礼堂,说苏皖或许还可以救回来。 我听到我爹的话,十分激动,真的吗?我马上带你们去。 我爹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即便是被鬼差拘了魂,他也敢去地府询问,更何况苏皖的魂魄还在学校。 一直到了大礼堂,我爹皱眉:“原来是在这里,我刚才路过这里好几次,这里阳气十足,被我忽略过去了,怨我犯了灯下黑的低级错误,才让你们身涉险地。” 我爹身后,一大群道士列队。 在我爹的指挥下,他们一同发动了攻击,所有的攻击汇聚在一起,轰击在大门上,大门应声而倒。 里面传来闷哼声,应该是有鬼物站在门口想要抵挡,却没想到受到一大群道士联手一击。 再来一击,我爹扬起手,所有人都准备好再次发动攻击。 慢着,里面传来声音,苏皖闭着眼睛走到门口。 如果你们想要她肉身灰飞烟灭,那就继续进攻吧。 第106章 校园人鬼大战 想不到这群鬼竟然这么卑鄙,竟然用苏皖的肉身来威胁我们。 苏皖没有意识,行尸走肉一般。 我爹冷哼一声,你们一群鬼想要威胁我却是打错了算盘,等着接受我的怒火吧。 那群道士怕伤到苏皖的肉身,不敢发动进攻。 我爹说,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我看到我爹脚一蹬地,整个人都腾空而起,只一瞬就到了门口,一把就捞起了苏皖的尸体。 好胆!里面的鬼自是不肯罢休,冲出来想要把我爹留下。 我爹一只手护住苏皖,一只手掐住那鬼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不好好去投胎,留在人间害人,该死。” 放了我,求你饶了我吧,那鬼脸色惨白,哆嗦着说道。 晚了,我爹一掌打出去,鬼被击飞到半空中爆炸成虚无。 其他的鬼迈出步子到门外,看见我爹轻描淡写就杀了一个鬼,又吓得连忙缩了回去。 “臭道士,你难道非要赶尽杀绝吗?”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女子走了进来,正是刚才我看见的那个唱戏的花旦。 我并非嗜杀的人,但是阴阳有序,身为借阴人,自然要维护阴阳,你们现在束手就擒,我送你们去投胎,入轮回。我爹对他们说道。 送我们去投胎,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送我们去,那女鬼笑道。 我走上去,想要从我爹手里把苏皖接下来,还没走到他们那,我看到我爹身后的苏皖突然睁开眼睛,咧嘴一笑。 爹,小心后面,苏皖被鬼上身了。我大声的说道。 苏皖一言不发,直接出掌,朝我爹后背打去,我爹听到我的话已经来不及反应,重重的挨了一记。 他回头一口血喷在苏皖脸上,苏皖顿时向后倒去,我正好抱住她。 我爹用手将苏皖脸上的血画成一个符的形状,苏皖睁开的眼睛立刻便闭上了,头顶冒出一阵白烟。 我把苏皖放在地上,担心的看着我爹:“爹,你受伤了?” 我爹说这不是伤,是舌尖血。 我爹舌头受了伤,说话有些不利索,声音有些奇怪。 我爹一挥手,后面的道士全部蜂拥而上,从门里杀进去,和里面的厉鬼厮杀成一片。 整个礼堂都快被各种攻击打的支离破碎,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里面在搞拆除呢。 我爹让楚仁守住苏皖:“她现在神魂离体,身边离不开人,你在这里守住她,不要让其他的鬼物入主她的身体,我进去把她的魂魄带回来。” 楚仁应了一声:“好的,勇叔,我一定好好看住她。” 我拍了楚仁的肩膀:“小心她咬你。” 楚仁吓得往后面一躲:“你别吓我。” 我吓你?刚才那阵势你难道没有看到,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楚仁连忙说,那你留下陪我一起。 我说道,我还有别的事情,这件事情只能是你一个人做。 陈大师咳嗽了一声:“你快别吓他了,楚仁胆子小,经不得你这么一吓。” 我耸耸肩:“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她已经被制住了,不会动弹,你只需要守住她,不要让人动到就好了。” 陈大师说,楚仁,我这里留下几个人,你们在外面,如果里面有逃逸出鬼物,务必把他们截留下来。 陈大师一指几个人,让他们留下,剩下的人全部都进入大礼堂。 礼堂到处都是战斗的人和鬼,陆续有鬼被杀死,也有道士被鬼杀。 我爹跟那个花旦在台上斗法,一个人对上一整个戏班子。 花旦嘴角有血留下来,我爹的衣服划破了好几道,看样子像是被指甲划破的。 我跳上台,跟我爹站在一起。 我爹说,你上来做什么,快下去。 我摇头,爹,我已经长大了,可以替你分担一些了。 我爹欣慰的说了一声好,那我们就并肩战斗,对面这个戏班子是鬼戏班,整个场内法力最强的。 我往四周看了一眼,好像并没有看到李静:“爹,这里面还有一个厉鬼,是三班的,只是现在没有现身,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 我爹说,无妨,只要她敢出来,那就叫她有来无回。 鬼戏班一众鬼齐上,我爹剑光纵横,笼罩了整个戏台,他们压根近身不了。 每次他们想要往这边扑来,都被我爹逼退。 我挥舞着手中的锁链,从剑光的缝隙中,把那些退无可退的鬼全部卷过来,被我爹一剑一个刺死。 很快,鬼戏班的人就被我们联手杀死了好几个,他们顿时慌了。 “竟然敢杀我的人,看来我们不放大招是不行了。” “胡姐,再不出手,我们的班底都要全部死了。” 花旦听到戏班的人说,好吧,那便唱一曲生死离别,杀人断肠。 她站在台上,吟咏着晦涩深奥的咒语,周围的怨气如同刮起一个风暴,全部朝着戏台汇聚。 那威势有些惊人,我爹带着我朝台下飞去。 在场的人大多都停下了战斗,那些鬼怪被风暴所吸进去,顿时发出惨叫。 我爹将手里的剑朝风暴投掷出去,风暴被剑身插入,稍微一滞。 剩下的道士全部朝这边汇聚过来,大多数身上带着伤,可以想象刚才战斗的惨烈。 风暴席卷过来,我们站在场内,身形不稳,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卷入天空。 我爹一拍地面,地上的地板掀了一层,飞入半空,他隔空画符,连续打了好几道,风暴停在了原地。 我们还没缓一口气,台上的戏班子竟然开台了。 刚才那花旦在台上咿咿呀呀的唱起来,声音空灵,摄人心魄。 我听到这声音差点心神失守,我爹大喝一声,所有人都清醒过来。 大家捂住耳朵,这声音有蛊惑人心的功效,陈大师说道。 我们纷纷捂住耳朵,这才好了一些。 随着戏入半场,风暴开始扩大肆虐,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我爹在勉强维持,陈大师对大家说道:“这戏班通过唱戏,控制风暴,我们助勇哥对抗风暴。” 我们所有人都将自己的法力灌注到我爹一起,顿时我爹抵抗风暴的光芒大盛,耀眼无比。 周围的鬼物爆炸开来,怨气全部被风暴吸收进去,风暴上方渐渐浮现出一个鬼脸,咆哮。 我看到一张照片也往上面飞去,用锁链将它带回来。 我拿在手里一看,上面已经布满了裂痕,正是我刚才看到的三班全体合照。 除了李静之外的所有人,包括苏皖都在里面。 我松了一口气,要是照片被卷入了风暴之中撕裂,里面的灵魂估计也将全部湮灭。 现在不是放出他们的时候,我往上面贴了一张符,然后放进了口袋。 一曲快要结束的时候,风暴更急,我爹且战且退,带着我们到了门口,然后让我们全部退出去。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爹,那你呢?” 我自然是留下除去此魔,我爹话音有些急促。 我们撤了法力之后,所有的压力全部都落在了我爹的身上,这几乎可以毁灭所有的风暴,带着大量的怨力,让人难以抵挡。 那些道士慷慨赴义,不惜以身殉道,在这场和校园群鬼的战斗中伤亡惨重,折损过半,如果全部死在这里,楚韵阿姨会很难向灵异分部交代,所以我爹才会不惜自己硬抗也要保全他们。 我爹把我们全部推出去,然后用身体堵在门里,我看到风暴离这边越来越近。 陈大师和楚韵阿姨都大声的喊我爹,让他出来。 我爹斩钉截铁的说道:“在这种时刻,必须有人站出来,而我是最佳的人选,你们赶紧撤离。” 我看到之前魏如梦带我穿出来的洞,直接钻了进去,和我爹站在一起:“爹,我要和你一起战斗。” 我爹看到我进来,顿时骂道:“你个小兔崽子,敢不听劳资话,我打死你。” 我说你要打我,那也要等到此间事了吧,没准我们父子两都已经命丧黄泉了。 我爹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死可以,你死绝对不行。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为道而死,我甘心情愿,无怨无悔。我把体内所有的法力全部倾注到面前的光束中。 魏如梦也一样,我们一家三口,用自己微薄的力量,抵抗着怨力的风暴。 可我们三的力量还是有所不够,我爹说,不能硬抗,让我们去戏台之上,破了他们的法术,这样才可以反败为胜,不然他们继续唱下去,法力叠加到一个我们无法抵抗的地步,那我们必输无疑。 我和魏如梦点头,从两边撤出,径直取戏台而去。 戏班子的人手拿道具,从戏台上面跳下来,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朝我斜砍而来。 我不退反进,躲避开刀锋,让刀棍砍在我的身上,我整个人伸出手一把抓住他的头,然后用锁链缠绕住,使劲一拉,鲜血飙射出来,溅了我一脸。 我整个人宛如从地狱来的恶魔一般,这种以命抵命的打法我还是第一次尝试,没想到效果还挺不错的。 风暴离我爹越来越近,我有些心急如焚,情急之下便豁了出去。 第107章 怨念到头终成空 来啊,我浑身是血朝那几个鬼喊道。 那几个鬼都被我吓的后退几步。 我豁出去了,要是今天不能灭了这个戏班,那我爹和魏如梦肯定不能幸免,他们如果有事的话,我肯定不会独活,倒不如现在就跟他们拼了。 这个人疯了,怎么办?有一个鬼大叫道。 这种不要命的打法,连鬼见到都愁。 他们对视一眼:“别管他,杀其他两个人。” 说完他们全部朝我爹和魏如梦冲去。 我往前面走了几步,发现地上一大片迷雾弥漫起来,他们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把我困在这里,转而去杀我爹他们。 和上次的鬼打墙不同,这次的迷阵更加巧妙,无论我从哪里,都会有一圈迷雾挡住我,把我往外推。 我听到外面我爹和魏如梦的声音,好像已经交上了手。 我要出去,我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仿佛是知晓我的想法一般,我手臂里面的锁链笔直的朝上方射了出去,对啊,我恍然大悟,这地上有迷雾环绕,天花板上可没有。 锁链很快便扎入了天花板之中,我用手拉了一下,稳稳当当的很牢固。 我直接沿着锁链上升到了高空之中,风暴离我不远,站在高空,目睹风暴更加震撼,非人力可以抵挡。 我看到脚下的迷雾如同一个鬼影一般,呈现从四周往中间环绕的趋势,难怪我刚才不论怎么都冲不出去。 魏如梦和戏班子里的人打的难舍难分,台上只剩下一个花旦,掐着兰花指,咿咿呀呀的唱着。 她才是整个戏班的灵魂,但此刻没有人可以近她的身。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虽然很危险,但我还是想要尝试一番。 我刷的一声从天花板上把锁链抽了出来,整个人朝下方坠落下去,然后马上间不容发又把锁链射到了高台之上的天花板。 这其中要是有哪一个环节出了错,我直接摔到地上,这么高的距离,肯定难逃一死。 我也是在赌,赌我的手速和运气。 我把锁链再次射出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无限接近地面,我吓得闭上双眼,身上全都是汗,但天不绝我,就在我快要落地的时候,锁链竟然不偏不倚的扎入了天花板上,我整个人重新被锁链带入天空之中。 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我从高空直接凌空一脚把唱戏的花旦踹飞,她也没用想到我会从空中发动攻击,被我一脚直接踹到了后台。 声音戛然而止,风暴如同失去了支撑,直接在空中解体。 我爹从和风暴的对抗中解放了出来,缩地成寸,两步便走到了魏如梦身边,一掌将那群鬼打的神魂俱灭。 我没有看错,真的只用了一掌,我爹原来的实力并没有这么猛啊,难道他用了什么禁术,可以短暂提升自己的实力不成? 花旦从后台爬将起来,整个人惊怒连连,朝我飞过来。 啊,我杀了你,她双手指甲很长,如果被她抓住,不死也要脱层皮。 我看准时机,等她快要到我身下的时候,突然一脚踏下,踩在她的脸上,想把她踩下去。 但我低估了她的实力,虽然我的确是踩中了她,但她的双手也抓住了我的脚,指甲嵌入肉中,痛的我那个哟,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脚使劲的踹她的脸,可她不管不顾,就是铁了心要废了我这只脚。 我把锁链放下去,两个人落在高台之上,把高台都砸出一个窟窿。 她遁入了台底消失不见,敌在暗我在明,高台不是久呆之地,很有可能她会从底下发动进攻。 我想要离开高台,但脚伤让我动弹不得,稍微往后面挪了一下,脚下便是满地的鲜血。 而花旦直接破台而出,把我整个人撞飞,一双手直接朝我的脖子掐来。 我连忙用锁链挡住她的手,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后面飞去。 你坏我好事,我必杀你,花旦手拽住铁链,欺身到我跟前,举起了左手朝我脸上插来。 我连忙向下一躲,她的手贴着我的头皮过去,一大片头发掉在地上。 头上一凉,吓得我瘫软在地。 她整个人坐在我身上:“我看你还怎么躲。” 霸王硬上弓么?世上竟然有你这样饥渴的女鬼,我眼见躲不开了,急中生智说道。 你说什么?她现在坐在我身上的姿势的确十分尴尬,像极了那种女上位,她虽然是个女鬼,但被我折磨一说,竟然脸红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被我这么美艳的女鬼杀死,也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她虽然因为我的言语耽搁了几秒钟,但很快便又重新举起手,朝我脖子掐来。 我说你可拉倒吧,我从来美艳见过你这么丑这么恶心的鬼。 她听到我说她丑,怒上心头,竟然话都不跟我说了,直接下杀手。 麻痹,这下弄巧成拙了,想不到一个女鬼还这么在意别人说她丑。 我用尽力气喊道:“爹,如梦,我要死了,永别了,来生再见吧。” 说着闭上了眼睛,但想象中的痛楚并未从我的脖子上传来,我睁开眼一看,我爹和魏如梦一左一右把女鬼按在地上。 在关键的时候,他们还是赶到了,我热泪盈眶。 我爹说,你还愣着做啥,赶紧的,用你的桃木剑杀了她。 我从后面掏出桃木剑,咬破中指在剑身上一抹,然后一跃坐到了女鬼身上:“女上位还是不舒服,接下来还是换我在上面吧。” 我把剑举起来,一剑刺了下去,破了女鬼的法身,我爹在掌心画了一道敕令,然后重重的打在剑柄上,剑更加穿透。 女鬼发出悲惨的叫声,听得我们心里都是一颤。 她的鬼身开始溃烂,我们三个人退到一旁,眼睁睁看着她化作一滩脓水。 尘归尘,土归土,世界虚妄,一法破之,我爹单手竖在胸前,说了一句无量天尊。 我把怀里的那张照片拿了出来,对我爹说:“爹,你看这个,苏皖被那鬼相机拍进了照片里。” 我爹拿着照片,说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先出去再做决策。 这次行动虽然几经波折,但还是取得了不错的成果,我们也付出了十分沉重的代价,但用学校的话来说,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灵异分部甚至发了一封嘉奖令给我们,我爹看了一眼就把嘉奖令扔到了垃圾桶:“浪费纸。” 我捡起来:“爹,扔掉做啥,这是你的荣誉啊。” 我爹说,荣誉值几个钱,没一点实质性的东西。 楚韵阿姨说道,勇哥,你要是肯出山,灵异分部肯定有你的一席之地。 我爹说,那还是算了吧,我还是习惯一个人。 我们又在学校逗留了三天,其中很大的原因是寻找李静的怨魂。 我爹加固大阵,让大阵从一个有时间限制的阵法变成了永久性的阵法,整个学校的怨力彻彻底底的被压制。 我爹和我说他布置的大阵是分解大阵,其原理在于这里积怨之地产生的怨力很快会被分解,无法留存下来,学校的问题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那些鬼物之所以聚集在这里,无非是因为怨力存在,失去了这个因素之后,他们自然不会在这里了。 无名湖前的那棵树被挖土机推倒了,推倒的时候,有一颗种子滚到我脚边上,被我捡了起来。 我爹没有说什么,想来是默许了。 事后,他告诉我,这颗是怨念的种子,无法生根发芽,留下只是祸患。 我吓得把手里的种子都给扔了出去:“祸患你为什么不制止我,还让我把他捡起来。” 我爹说,存在即有道理,他选择了你,那必定是跟你有缘分,不管他在那里都是一种祸患,那么在你的手里,有我看着,兴许祸患还能小一点。 好吧,你说的很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第108章 返程 我重新把种子捡了起来,我爹让我交给他,然后他打了几道封印进去,说如果封印松动,需要第一时间通知他。 我对他说道:“那何不直接由你保管好了。” 我爹说,它选的又不是我,你好生拿着,没准以后会派上大用场。 我无奈的接了下来,心想这东西真是一个烫手山芋。 李静没有找到,我们也不可能一直都在这里待下去,我爹在临走前的一个晚上,把我捡到的那张三班合影照片撕碎了,四十多个鬼魂一涌而出,被周围的阵法挡住。 见不能飞出去,他们全部都落了下来,其中苏皖的灵魂像是被禁锢住,站在场内一动不动。 有几个暴戾的鬼魂转而向我们扑来,被我爹掌控大阵磨灭。 我爹甚至都没有离开座椅,只是手指凌空拨弄了几下,那群鬼便烟消云散。 剩下的鬼被我爹的雷霆手段吓得跪倒在地,连连求饶。 我爹说,害死李静的人都有谁。 其中一个鬼怯弱的说道,就是刚才被你杀死的那几个。 我爹说,倒省去他找的功夫了,害人的鬼不能留。 他环视了一眼,用手拘出几道鬼魂。 那几道鬼魂出来之后便想要逃跑,我爹冷笑:“跑的人杀无赦。” 那几个鬼顿时停下了脚步:“道长,饶命啊。” 想要我饶了你们,很简单,说出李静的下落。我爹说道。 静姐来无影去无踪,我们也不知道啊。几个鬼保持了一样的口径,之口不提李静的下落,而且他们口口声声都称李静为静姐,如果没有猫腻那才是怪事。 我爹说道,很好,我看你们是找抽。 说着我爹找来了一根柳条,往大阵抽去,打在那几个人身上,把他们打的嗷嗷直叫。 柳枝打鬼,痛入灵魂。 我看的有些于心不忍,对我爹的做法有些诟病。 陈大师对我说,你是不是觉得你爹做的有些过分? 我说可不是吗,再怎么也不能这么折磨人啊。 陈大师摇摇头:“刘壮实,你记住,人鬼殊途,永远都不要对鬼产生怜悯,当然了,你休戚相关的鬼妻不在其列,以后你便会懂得。” 我爹听到我们的谈话,转过头来,一脸对我提出三个问题。 儿子,过来,我问你,我为什么不找其他人,只找他们几个? 你我在礼堂陷入绝境的时候,那些鬼可曾怜悯过我们半分? 你看他们可怜,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几个鬼手里都沾染了鲜血,现在你还觉得我做的过分吗? 我这才知道我犯了一个正常人都会犯的错误,那就是同情心泛滥。 一般人都喜欢袒护弱小的一方,我爹实力强大,这群鬼在他眼里如同小鸡仔一般,生死在他一念之间,成了弱小的一方,我才会心生怜悯。 然而换个场景,如果是我们是弱小的一方,那鬼物会对我们产生怜悯之情,放我们一马吗?答案是不会。 我错了,爹,我对我爹说道。 不,你没有错,我只是要你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不要被他们弱小的样子所迷惑,狮子搏兔亦尽全力,更何况跟我们打交道的是鬼,他们杀伤力比兔子强百倍千倍不止。 我点头,我爹大手一握,那几个鬼身上逸出一丝血气,这是他们杀人的见证。 眼见行迹败露,他们顿时惊慌:“别杀我,我说,李静那个婊子已经望风而逃了。” 李静已经逃走了,再审问下去也没有任何结果,我爹把这几个鬼全部伏诛之后,打开了大阵。 剩下的鬼全部都是被害的,也没用害过别人,我爹把他们超度了,连同我从女生宿舍带回来的三个女鬼一起。 我把苏皖从大阵里面抱出来,放在桌子上,和她的肉体放在一块。 我爹在肉身和灵魂上面分别贴了一张符,一张白的,一张黄的。 我爹用手从苏皖的肉身上剪下一缕头发,用一张符包裹着,然后并指点着,按在灵魂的额头上,冒出白烟。 然后我爹念了几句咒语,一把将灵魂打入了苏皖的体内,苏皖的肉身开始有了呼吸,只是还很虚弱。 我爹说,灵魂已经复位,只需要好生调养,便可以了。 楚韵阿姨说在学校里怕苏皖得不到很好的照顾,不如待会山村好了。 我爹说这样也好,不然她爹知道肯定会大发雷霆。 我说道,她爹如果知道她女儿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肯定心痛死了。 我爹说,人生本就有各种各样的磨难,只要经受住了,那便是一次成长,如果换做是你,我不会有半点心疼。 陈大师在一旁拆台,勇哥,上次在村庄里,你听到刘壮实遇险可不是这样啊。 我爹脸上有些挂不住,瞪了陈大师一眼:“你是不是闲得发慌,想要找点事做啊。” 陈大师好像听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连忙找了一个借口溜走了。 我跟了出去,楚仁凑过来,给我看了一张照片,我看到上面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他兴致勃勃的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 谁啊?我问道。 哥新交的女朋友,你说带出去是不是倍有面子?楚仁拍着胸脯说道。 难不成你交女朋友就是为了带出去有面子?再说了,你们家族不是流行拉郎配吗?你自个在外面找让你爹知道了,还不打断你的腿啊。我看着他说道。 楚仁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我这辈子就喜欢了这么一个女孩子,谁也别想拆散我们,哪怕是我家里。” 我听到他如此斩钉截铁的回答,有些意外:“不错啊,还学会反抗了,不管结果是什么,我先为你点个赞啊,为了爱情就要有这种和全世界为敌的精神。” 楚仁说下次带我去见她,我说索性今天也没事,不如现在去见见吧。 楚仁不好意思的说道,那啥,我刚才从她那里回来,就去不太好吧,还是下次吧。 可以啊,现在是大早上,那岂不是昨天晚上就在人家里留宿,想不到你小子进展神速,我锤了一下他胸口。 楚仁没有作声,默认了。 魏如梦从我玉佩里走出来,一把抓住他脖子:“如果你已经要了姑娘的身子,那一定不能辜负她,知道吗?如果你抱着玩玩的心态,我一定饶不了你,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始乱终弃的人。” 咳咳,我看到魏如梦说完看着我,连忙也表态:“对,我的想法和如梦一样。” 楚仁说,哪能啊,我不是那种薄情寡义的人。 下午时分,我爹收拾好了东西,我们准备返程,楚仁墨迹了很久,我知道他肯定是想着再见人家姑娘一面。 我坐在他的车子里,故意逗留了许久,但最后还是没有等到她的到来。 楚仁有些沮丧,我看到他的手机里,发了好几条信息过去都没有回。 没事,我安慰他,没准她现在有事,没有看到呢,两边来去也不远,你到时候也可以经常来县城见她。 楚仁说,这倒也是,算了不等了。 楚仁没开多久,哈欠连连,我连忙把他换过来,让我来开,疲劳驾驶可不好,我担心他把车开到田里去。 我开了没两分钟,再往旁边看,楚仁已经靠在座位上睡着了,我去。 还好换回来了,不然这一去乡下几十里都由一个睡着的人开,那想想都觉得可怕。 路过一个小山坡的时候,我总觉得后背发凉,像是有人在注视着我们的车子一般。 四周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异常,我也就没有当一回事。 小蝶,楚仁在睡梦中喊道,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这小子,做梦还想着人家女孩呢,不过热恋中的人也是正常。我嘀咕了一声。 那你呢,你有没有做梦的时候想着我?魏如梦的声音从玉佩里传来,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我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第109章 家族秘史 那啥,应该有吧,我说道。 骗人,我怎么没有听到过,魏如梦追问道。 我有些尴尬,这下把自己绕了进去。 好在魏如梦也并没有太追究,不然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圆回去。 最后还是楚仁解围,他在过了小山坡之后便醒了过来,问我到哪了。 我说离家还早着呢,你可以再睡会,到了我会叫你的。 楚仁摸了摸脑袋:“我怎么睡着了,不应该啊,我出发的时候还挺清醒的。” 我看啊,你现在走路都可以睡着,还清醒,也是,喝醉的人从来都是以为自己没醉的,你也一样,明明想睡,还是硬撑着。我说道。 楚仁狡辩:“不是,我是真的不困啊,怎么就睡着了。” 好好好,你不困,我困好吧,我没好气的说道。 楚仁看了一下地图说,已经过了小蝶家了,真是遗憾,没能亲自跟她道声别。 小蝶家?在哪里?我问道。 就在那个小山坡...不对啊,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难不成你想要,我跟你说,想要不要想。楚仁一分钟内变换了好几种腔调,让我有些起疑。 你是不是只在晚上才可以见到小蝶?我试探的问道。 因为刚才路过小山坡,那种令人心悸的感觉,像是被人盯着一般,好像是小蝶在目送楚仁离开一般。 楚仁听到我的话,就像是炸锅了一般:“刘壮实,你他娘的是不是调查我。” 果然是这样,我按耐住内心的波澜,稳住楚仁:“你说什么呢,我就是寻常跟你说说话,你想到哪去了。” 楚仁说,小蝶白天上班,只有晚上才有空跟我见面。 小蝶是个好姑娘,你可不要辜负她,魏如梦突然说了一句。 楚仁得意的笑了笑:“怎么样,我的眼光好吧,我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厉害了,我的哥,快睡觉吧,我有些心烦意乱。 楚仁听到我的话,也没有再推辞,直接睡了。 到了村子里,我爷爷奶奶和我妈都站在门口驻足眺望,见到我爹和我露出笑容:“回来了就好啊,孙子也回来了,这下子一家团圆。” 我娘眼睛绑着纱布,我爹握住她的手,把她拉了进去:“外面风大,你怎么出来等我了,快回房。” 我娘推开我爹的手:“儿子呢,他在哪里,我可不是为了等你的,我是为了等我的儿子呢。” 我快步跑过去,站在我娘身边:“娘,我在这里。” 我娘一脸宠溺的用手在我身上不停的摸着:“瘦了,在外面一定吃的没家里好吧,这次回来好好补补。” 我说哪里啊,我没有瘦。 我娘拉着我走进去,里面已经摆好了丰盛的饭菜,看得我食指大动。 落座之后,所有人齐聚一堂,举杯欢庆。 魏如梦被我从玉佩里喊出来,就坐在我的身边,这次真的是阖家团圆。 这次晚宴只有我们一家六口,十分温馨。 期间我爹说了一些对于未来的展望,破了后山的阵法之后,借阴人的魔咒也随之而解,现在我们都是自由身,天下之大,无论哪都可以去。 我爹喝了几杯酒下肚,那些壮志豪言便脱口而出,什么恢复借阴人一脉的荣光,把崂山和茅山都比下去之类的。 我奶奶倒是挺理智,说了我爹几句:“你呀,喝了酒就没个正形了,说的都是什么胡话,我不求你们有什么大出息,只要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就好。” 爷爷跟我爹碰杯:“我支持你们出去闯,不过家不能忘,每年过年尽量回来过。” 我爹说好的。 快要吃完饭的时候,我爷爷盛了一碗饭往后面走去,说是给小狐狸送去。 我跟上去,看到我爷爷走到院子里,那株李子树已经长成一人多高,树下面一边一个窝,分别是骷髅和小狐狸的家,小狐狸前肢上面绑着一个蝴蝶结,看见我爷爷端着碗过来,雀跃的跑出来,我爷爷把碗放在地上,它用鼻子嗅了嗅,然后大快朵颐起来。 我爷爷给小狐狸喂完饭然后从旁边桌子上拿出一炷香,点燃之后,插在地上,树下的土里一阵翻动,伸出一只骷髅手来,抓住了香。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我和爷爷都是一惊,没想到骷髅放着搭建好的小房子不住,喜欢钻到地下去。 我爷爷很快回过神来,用手里的烟杆敲了一下骷髅头:“你呀你,就是贱骨头,放着房子不住,喜欢钻到土里去,下次再这样,三根香减掉一根,只给你吃两根。 骷髅连忙把手里的香往后面放,生怕我们去他手里抢一般,那样子格外滑稽。 我爷爷说,自打上次以后,他们都住在这里,多少也会家里增添了几分生气。 只要是他们不影响家人正常生活的话,这样也无妨。 小狐狸看见我,啾啾叫了两声,然后跑到前厅去了,我猜它肯定是知道我爹回来了,所以去找我爹去了。 上次小狐狸帮我抢树魂,曾经我爹答应它一件事,那就是帮它找寻它的生母,不知道这件事情有没有完成,如果没有的话,很有可能小狐狸是去询问我爹的。 果不其然,我还没进屋,便听到我爹跟阿狸的谈话:“我已经派人进山去找了,时间久远,可能不会这么快有消息。” 阿狸神色有些黯然,从房间里退出来,路过我身边的时候人性化的叹息一声。 我爹看着我,把我叫过去,跟我说了我走了之后家里发生的事情,这一个月家里可谓是天翻地覆,首先是后山开发的进展,现在都已经开始动工,山上的栈道已经开始修建,因为是人工运材料,所以进展不是很快。 其次是青铜巨树已经浇灌而成,从我家都可以看到一些,远远看去,宛如一根冲天的巨树立在后山之上。 我爹说树虽然成了,但是没有魂,徒有其形,不得其法。 我想起我手臂里的树魂,跟我爹说了。 我爹说,那个树魂已经有了自我的意识,作为不了替代,只有退而求其次,以青铜巨树为阵心,布置一个大阵,也可以镇压后山的怨魂。 后面山上,李子树下到底埋了什么,我问我父亲。 我爹说,这里以前是古战场之一,曾经尸横遍野,死人无数。 尤其是楚汉争霸的时候,吴国和越国十几万的军队同时进山,最后离奇消失,这些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此后这里一直戾气难消,甚至远在千里之外的咸阳和洛阳都受到影响,我们的祖先乃逢沛公之令,也就是汉高祖刘邦来到此地,镇压生魂,维护国家安定。 我们借阴人是为了保护世人所以避世,转眼一千多年过去了,汉朝覆灭,唐宋元明清都过去,我们还一直恪守在这里。 我没想到我们家族还有这样的悠久历史,顿时对我的那些祖先肃然起敬,他们才是真正的无名英雄啊,甘于蜗居在这里一辈子。 时间过于久远,大阵已经变化了各种各样的形式,而且历代的借阴人都会在临死之前把毕生的功力全部灌注到大阵里面,用来镇压邪魔,所以现在大阵里面的能量已经足以毁灭方圆百里,到达一个令人望而生畏的地步。 我爹知道这件事情的第一件事不是自豪,而是担忧,怕这些能量宣泄出来,这些年他一直在寻找可以解决此地的办法,但始终没有找到。 这些事情还是我爹第一次跟我提及,信息量有点大,我一时半会消化不了。 我爹说,即便是他都感到棘手,这里的事情不是短时间可以解决的,需要一辈子乃至几代人一起努力才可以,我爷爷这一代是断层,他并没有学借阴秘术,所以有些秘法没有传下来,在我祖师那里便断了,我爹也只是翻阅一些县志和典籍才能模糊的知道。 第110章 迎亲 即便是连我爹这种实力,都感到束手无策,这是何等的凶险。 但我爹对我说,如果真的到了那种地步,我将会是那最后一线生机。 当年我爹蒙蔽天机生下我,并不想我卷入此间的事,但现在我已经深陷其中,这一切只能说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回到家中,我爹着手去帮阿狸寻母,我闲来无事,翻看借阴秘录,无意中看到一篇记载鬼新娘的文字。 这本秘录是历代借阴人记述经历,上面的事情全部都是真实发生过。 我之所以关注这篇文字,是因为上面描述的和楚仁现在所经历的惊人相似。 民国时候,当时村里有一个人也是这样,本来是村里种庄稼的好手,有一段时间却昼伏夜出,活也不干了,他的家人什么法子都想遍了,门口有铁链绑着,可还是没用。 一到晚上,他还是照常出门,连锁链都绑不住。 他的父亲急了,说如果长此以往,那还得了,他便尾随在他儿子后面,想要看看他究竟是去哪里。 这一看不得了,没想到他儿子是进了一户大户人家的门,他终于放下了心,还以为是自家的儿子攀上了高枝。 回来的时候碰到了地先生,也就是当时的借阴人。 地先生问他是到哪里,他说这段时间他儿子行踪诡秘,他有点不放心,现在看到他进了大户人家,还有女的亲自迎进去,总算是放心了,那个女子长得那叫一个水灵。 我的先祖当时就皱起了眉头:“你儿子撞了鬼,你还放心了?” 什么?我儿子撞鬼,这话从何说来。那人问道。 我先祖卜了一卦,卦象大凶,结合他前面说的,种种迹象表明他儿子遇到的不可能是人,只怕是遇到了那种色中饿鬼。 那人有些惊讶,一个大男人,会遇到什么色鬼,莫不是你算错了,我儿子还没结婚,如果真的是这样,没准捡个便宜鬼媳妇,岂不是皆大欢喜。 我先祖说,这你就想错了,世上大多是女鬼吸人精气,如果你想着占便宜,那就等着你儿子精尽人亡吧。 那人这才慌了神,让我先祖务必救他儿子一命。 我的先祖最后施展了一招逼婚术,让女鬼原形毕露,最后才把她除掉。 我合上了书,把一些步骤写下来,这一招放在楚仁身上有点不是很合适,但只要运用恰当,也不是不可以。 姑且死马当活马医吧。 我准备好要用到的道器,便蹬上我的小毛驴去找楚仁了,现在是白天,他应该在家。 我找了个地方把车停下,看到楚仁站在门口,应该是刚回来,甚至还没有进门就被楚韵阿姨堵在了门口,他脖子上还有唇印没有擦掉。 楚韵阿姨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一夜未归,这是去哪里风流去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阿姨。” 楚韵阿姨,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即便是有了女朋友,你也永远是我的阿姨。楚仁嘴巴倒是很甜。 然而楚韵并没有那么好糊弄过去,楚仁几次想要扯开话题,楚韵只一句,你昨天晚上去哪了,就把他顶了回去。 楚仁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说他在县城处了个对象。 楚韵说,你处没处对象,我没兴趣知道,我只想知道你一半的精气去哪了? 听到她的话,我再看楚仁,果然他脸上有着一条淡淡的黑线,印堂发黑,像是早夭的征兆。 前几天回来绝对没有这样的,想必是这几天他又偷偷地去县城私会小蝶了,这个小蝶不安好心,想要害楚仁的命。 楚仁不相信,楚韵叹息一声,放他离开了。 我等楚仁走后,才上前去,楚韵阿姨见了我,问我有什么事情。 我说我刚才翻阅书籍,在上面找到了楚仁类似的情况,应该是遇见了鬼吸人精气。 楚韵点点头,说和她揣测的一样,她打算今天晚上尾随楚仁,铲除这个害人的恶鬼。 我把书中记载的逼婚术跟她说了,楚韵阿姨脸上流露出意动的表情。 楚韵阿姨说,女鬼开始吞精魄,离丧命也就一两天,所以必须马上动手。 如果我爹在的话,施展起来可能会更有把握,但时不我待,等我爹从山里回来,可能黄花菜都凉了,楚仁哪里还有命在。 其实这术法很简单,需要瞒住楚仁,然后逼婚女鬼,下聘礼和婚书,如果女鬼是真心的话,缔结了阴阳婚约,那就断了加害楚仁的念头,一纸婚约在,楚仁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阴阳婚约的约束力可比阳间的结婚证要大得多,甚至可以主掌女鬼的生死,如果害死了丈夫,那是要上刀山下油锅的。 女鬼肯定不会同意,我们正好拆穿女鬼的真面目,让楚仁可以看清楚,断了他的念想,不再留恋。 楚韵立刻着手写婚约,让人准备聘礼,一切都按规格最高的来准备,其实我本意是不想这么铺张浪费,但楚韵阿姨说他们是楚家,该要的面子还是要的,哪怕是逢场作戏也要把面子摆足。 一直忙活到天色近晚,好戏才慢慢登场。 楚仁推开门,看见房子张灯结彩,全部贴着喜字,顿时蒙了。 我脸上露出笑容:“楚仁,恭喜啊,快买糖吃。” 楚仁说,我买哪门子的糖,没有。 我说你都要当新郎官的人了,还这么小气。 我新郎官?快别开玩笑了。楚仁摇摇头。 我说,这彩头,这门面,你瞧瞧,那都是为了你准备的,不信你去问你楚韵阿姨。 楚仁脸上浮现出一丝喜意,真的吗? 我说自然是真的,今天我不是来你家找你玩吗?就听见你楚韵阿姨说什么,算了,想通了,孩子大了终究是要娶媳妇的。 楚仁信了一半,马上跑去找楚韵阿姨,我跟他说,楚韵阿姨现在正在大厅挂灯笼呢。 楚仁跑到那,楚韵阿姨看到他板着一副脸。 你啊,我是管不住你了,是时候给你娶一个老婆好好管你了。楚韵阿姨化身影后,那演技差点让我都信以为真了。 楚仁耶了一声:“我就知道阿姨你是最疼我的,不过这是不是有点快啊,我跟小蝶在一起不久,现在就结婚是不是...” 楚仁是这次的关键人物,他如果信念不坚定,那计策想要施展成功就难了,我连忙说道:“楚仁,你这么想就大错特错了,我跟魏如梦见面不过三次,便结婚了,到现在还不是过得很幸福,现在女的很抢手,可选择的余地多了去了,你要是不抓紧,你内定的媳妇被人抢走了你就等着哭吧。” 楚韵阿姨也说道:“楚仁,你该不会是想要欺骗人家女孩子的感情吧?我告诉你,你要是抱着玩玩的心态,我打断你的狗腿。” 楚仁说哪能啊,娶就娶,who怕who啊。 这不就得了,今天就去,好事最怕就是夜长梦多了,做阿姨的看着你成家这心里也十分开心,楚韵从桌子上拿出一套汉服。 我们准备的是纯中国式的婚礼,楚仁喜滋滋的拿着衣服去换了。 外面一大群人已经准备就绪,一共叫了三四辆车,除了楚仁的婚车,其他三辆车里表面是迎亲,实则里面全部都是贴着符纸,还有大量的黑狗血。 楚仁被我们几个人簇拥着上了车,他跟我说这一刻都像是在梦里一般,特别不真实,你说我阿姨怎么突然就想通了。 我对他说,不仅仅是这一刻,接下来所有时刻你都会是想在梦里。 什么意思?楚仁问道。 我意识到说错话了,连忙说道,我说的是你马上就要抱得美人归了,那可不就是美梦成真吗? 楚仁哈哈大笑:“是啊,马上我就要娶小蝶了,我的心情十分激动,我想要给小蝶说一声。” 我说千万别,惊喜懂吗?说出来就没那种感觉了,你试想一下,等我们走到的时候,你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向她求婚,那场面多么浪漫啊,她一定感动死。 楚仁一拍我肩膀:“兄弟,你真是,我什么都不说了,这个伴郎非你莫属,你太懂我了。” 他把手机放下,全程哼着歌。 我这辈子说过的谎话都没有今天说的多,虽然是善意的谎言,但对楚仁来说,这件事肯定会我们心里的一个结,看他欢天喜地的模样,我难以想象他得知事情的真相会是怎样复杂的心情。 楚仁在前面带路,车队越开越偏,最后驶进了山里。 小蝶家里这么偏的吗?我问楚仁。 楚仁说,是啊,小蝶喜欢清静,所以住在山里,不过你到了就知道了,那里也是很方便的,不管什么东西应有尽有。 确实挺方便的,我说了一句,剩下的半句没有说出来,杀人抛尸方便的一比,直接用东西一卷,往外面一扔,保管什么人都找不着。 楚仁说拐过前面的山口就到了,我看到前面出现一个气势恢宏的农庄,门口两个大红的灯笼高高挂起。 我手一扬,后面的唢呐和锣鼓便敲了起来,把沉寂的山野直接带入了喜庆的节奏。 第111章 逼婚 车子停了下来,我们一行人走下车,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山野沸腾,大宅子里也有了动静。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打开了门,楚仁一看到这个女子便十分激动:“小蝶,是我啊。” 小蝶看到我们并没有多开心,反倒十分冷淡:“我不是跟你说了,我不喜欢热闹,你今天搞这么多人来做什么。” 楚仁连忙让那些人停止吹喇叭:“都给我停下,小蝶不喜欢热闹。” 我说道,这大喜的日子,热热闹闹的才好嘛,一辈子就这么一次。 吹,继续吹,大家说是不是啊,我们这边的人顿时起哄。 是啊,大喜的日子就是要人多热闹。 不错,喇叭多喜庆啊。 还有人说,楚仁,你不能那么听老婆的话的,会变妻管严。 楚仁说,去去去,你们说什么呢。 小蝶脸色有些难看:“什么大喜的日子。” 我推了一下楚仁,赶紧的,单膝跪地,求婚,傻站在这里干什么。 楚仁连忙扑通跪在小蝶的面前,旁边有人献花和戒指,楚仁拿着花和戒指对小蝶说:“小蝶,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嫁给我吧。” 在一起在一起,周围的人开始有节奏的说道。 小蝶没有去接楚仁手里的花和戒指:“我还没有考虑好,太突然了。” 虽然突然,但是贵在真诚啊,这年头找一个相爱的人不容易,你们既然彼此相爱,那迟早都是要结婚的,我趁热打铁说道。 楚仁也说道:“小蝶,是啊,昨天晚上你不是还和我说,愿意一生一世跟我在一起的。” 小蝶只是一个劲说道:“我还没准备好。” 你家里其他人呢,我向里面走去:“婚姻虽然是两个人的事情,但也是两个家庭的结合,小蝶,你说是也不是,你的父母也应该知道。” 小蝶连忙阻止我:“我父母不在家,婚姻大事的确是应该通知父母,要不改天吧。” 择日不如撞日啊,除非说你不喜欢我这兄弟才会一直推诿,你说是么?我看着她说道。 怎么会,我对楚仁也是真情实意的,此情天地可鉴,小蝶连忙辩解。 楚仁站起来,握着小蝶的手:“我相信你。” 我趁小蝶被楚仁抓住手的空档,一把推开门,看到里面两个骷髅在院子里吞吐月光。 他们和我对视一眼,马上幻化成人形。 小蝶看见我开门,急切冲过来,我指着院子里两个人说:“这两位老人家应该是你的父母吧?你父母这不是在家的吗?” 小蝶啊了一声,说道,爹娘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我都不知道。 我说,这下子正好,双方都到齐了,正好坐下来大家商量一下婚事。 楚韵阿姨指挥人把聘礼什么抬进来,小蝶跟她父母说了几句话,脸色大变,应该是知道我刚才看到她父母的真身了。 此后她一直心不在焉,眼睛一直盯着我。 我被她盯得不自在,加上这边她咬得很紧,就是不答应,连楚仁都有些焦急了。 我起身出去上厕所,没想到马上小蝶就跟了出来,我说道,小蝶姑娘也去上厕所吗? 你刚才看到了?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咄咄逼人的问道。 我看到什么了?哦,你父母是两具骷髅吗?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缠上我兄弟,究竟是为的哪般? 小蝶走过来,突然撕破她的衣服,然后朝我身上扑来,嘴里喊着,非礼啊,楚仁,救命啊。 我往后退了一步,她恰好扑空,落在地上,怨毒的看了我一眼。 房间里其他人听到外面的喊声都跑了出来。 没想到小蝶被我识破之后,竟然反诬陷我,她用很低的声音对我说:“这下就算是你把真相说出来,我也不怕了,你非礼我不成,所以诬陷我父母是骷髅,这样也说得通吧。” 你真卑鄙,我对她说道。 小蝶笑了笑:“承让承让,非礼啊,楚仁,快来救我。” 楚仁怒视着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刘壮实,我真是看错你了。” 被人误会的感觉真特么不好受,不过现在还没到拆穿小蝶的时候,正如她所说,我现在开口的话,楚仁肯定不会相信我。 楚仁把小蝶扶起来,对我啐了一口。 但我没想到楚韵阿姨竟然从我后面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摄像机:“楚仁,我这里有一个很精彩的录像你要不要来看一眼,堪比后宫大戏啊。” 什么?楚仁有些疑惑。 楚韵阿姨扬了扬手里的摄像机,我刚才无意之中拍到了一段视频,正好大家一起看一下呗。 说着她点了播放键,画面中出现我刚才和小蝶对话的场景,包括她诬陷我说的那一番话。 局势瞬间反转,小蝶只看了一眼,就想上来夺摄像机,我们早有防备,直接往摄像机上贴了几张符,顿时她不敢动了。 视频看完,小蝶突然发难,想要抓楚仁,楚韵阿姨护住楚仁,一剑逼退了小蝶。 小蝶,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算盘打的再好,也没用,纸是包不住火的。我对她说道。 我们带来的人有一批在车上,听到我们的号令,纷纷拿出黑狗血泼在房屋到处,整个房子瞬间现出原形,成为一片废墟。 房间里家具和房梁轰然倒塌,我们退到外面避让。 小蝶和她父母也冲出来,臭道士,竟然敢坏我好事,毁我家宅,我要你们死。 楚韵阿姨从刚才到现在,肚子里一直憋着火,此刻终于可以发泄出来,让手下的人释放道法和符,小蝶是重点照顾的对象,首当其冲被几道符击中,打落在地上,直接变成了一个厉鬼,半边脸都烂了,上面还有着蛆虫在爬动。 楚仁看到便趴在一片去吐了,我问他怎么了。 楚仁说,我草啊,我昨天还抱着她的脸亲了十几分钟,恶心死我了。 兄弟,你口味真重啊,我拍着他的肩膀道。 你就别取笑我了,楚仁脸色发白,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被恶心的。 小蝶用一种很魅惑的声音说道,楚仁,来啊,快活啊。 楚仁顿时被迷得神魂颠倒,朝她走过去,我一把把楚仁绊倒,然后拉着他往后面走去。 他想要挣脱,我情急之下几巴掌甩在他脸上:“你给我醒醒,别被鬼迷了。” 楚仁清醒过来:“小蝶,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怪只怪你太笨了,好歹你也是道门世家,竟然连人鬼都不分,真是色令智昏,楚韵阿姨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小蝶还有两具骷髅跟我们带来的人战斗在一起,楚韵看了一眼楚仁,让我盯紧他,不要让他走脱。 说完她便提起手中的剑,冲了上去。 楚仁说,快去帮我阿姨啊,守着我做什么。 我说,被鬼迷得人没有资格说话,我们来这里无非是为了解救你,如果没有看住你,让你走脱了,那我们岂不是无功而返。 楚仁说,我保证我不走。 我一把把他的手拷在车门上:“这下好了,我可以放心的去战斗了。” 楚仁大骂我,我说你骂我也没有用,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好。 小蝶是三个鬼中战斗力最高的,也最难对付,楚韵阿姨身上伤势还没有好全,但打出了怒火,竟然可以压制小蝶一头。 我怕她战斗太久会加深伤势,于是上前帮她。 小蝶见到我过来,直接撇下了楚韵阿姨,朝我飞来。 她怒视着我,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败露,在场的人我最恨的便是你了,我今天就算是拼死也要把你杀了。 没想到她对我这么仇深似海,她转眼便杀到了我身边,我用手中的剑格挡住她的手,两相接触,我们都朝各自的方向飞了出去。 好大的力道,我摸了摸有些麻的虎口。 “你想要杀我兄弟,我戳破你的真面目,这叫因果,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不想着投胎转世,反而留在世上害人,人人得而诛之。”我对她说道。 我从未想过要害楚仁,你不要血口喷人,小蝶到现在还想要狡辩。 你要是没有想过害人,那我兄弟失去了一半精气怎么解释,我冷笑道。 我辈鬼物想要久居阳间,自然需要阳气维持,失去一半精魄最多只是虚弱,不会有生命危险,而我不是也让你兄弟爽了吗?她说的倒是挺理直气壮的。 就算是你今天说破了天,我也留你不得,我剑尖上刺了一道符,朝女鬼逼去,女鬼后退几步,把手变长朝我掐来。 恰好楚韵阿姨赶到,直接一剑砍在她左手上,一只手掌落在地上,仍在不停的乱动。 女鬼吃疼,想要遁走,而离去的方向正是楚仁所在的方向,她落在车旁边,然后手插入车门内,直接把车门拽了下来,楚仁吓得不行:“快救我啊,刘兄,阿姨。” 我一道符直接射在车门之上,女鬼被符发出的黄光弹开。 她转而开始迷惑楚仁,楚仁眼睛微微闭上,然后目光呆滞的朝我们走来,手里的车门横飞,把几个冲上去的人打了回来。 没想到那车门竟然变成了他手里无往不利的武器。 第112章 中计 楚仁抡动车门,那砸到人身上,威力可不是盖的,要是不下心砸到头,砸死都不是不可能。 那些人哪里还敢去抵挡,都纷纷掉头就跑,恨自己爹妈没给自己多生两条腿。 小蝶手指我,楚仁便狂奔着向我走来。 麻痹,跟你拼了,我后退几步,也朝楚仁跑了过去。 你要做什么,快停下来,刘壮实,楚韵阿姨焦急的朝我喊着。 我直接踏在一块石头上,整个人跳了起来,刚好在楚仁的车门上面踏了一下,借力继续朝后方飞去,剑指小蝶。 楚仁被我踩了一下,整个人呈现下坠的姿势,扑倒在地。 楚韵阿姨连忙让人按住楚仁。 楚仁虽然力气很大,但被几个大汉压住动弹不得。 我要的可不仅仅是救下楚仁,意在杀小蝶。 身在空中,剑光直逼小蝶而去,小蝶本就负伤在身,躲避不及,被我一剑刺中,然后其他人纷纷冲上来,各种刀剑齐齐砍下,直接把她砍的血肉模糊,眼看就活不成了。 楚仁是个痴情的人,咆哮着想要起身:“快放开我,小蝶,我要见小蝶啊。” 我走到他旁边,蹲下跟他说:“你想清楚了吗?” 楚仁眼睛充血:“她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我想要见她最后一面。” 放开他,我对其他人说道,然后把钥匙给他,去跟她道个别吧。 楚仁抱着手臂,走了过去,跪坐在小蝶身上,小蝶身体开始虚化,已经快要化成灰飞。 楚仁握住小蝶的手:“小蝶。” 小蝶用带血的手摸了摸楚仁的脸:“我说我从未想过要加害你,你相信吗?” 楚仁不住的点头,热泪盈眶的说道:“我信,我信你。” 可惜不能常伴君左右了,好想再听一次你说你的见闻。小蝶哽咽道。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现在已经没人去辩驳小蝶说的话是真是假,糟糕,她好阴险,竟然利用这一点,让楚仁和我们心生间隙。 楚仁眼睁睁看着小蝶化作星星点点,消失在他怀里。 很久之后,他才起身,一言不发的往回走。 我们想要去扶他,他瞪着我们:“刽子手,你们现在满意了吗?别过来,我恨你们。” 楚韵摆手:“不要过去,让他一个人好好冷静一下吧。” 我想他短时间是无法释怀了。 楚韵说,千算万算,没想到那女鬼临死还摆了我们一道。 这一招我们所有人都可以看明白,但偏偏是当局者迷,楚仁和我们之间有了裂痕,并且是不可愈合的。 我拦住楚仁:“你听我说一句,是不是你相信一个认识几天的鬼,也不相信和你共患难的兄弟?好,你不信我的话,那你总该相信你的阿姨吧,自家的人总不会害你吧。” 她都死了,怎么还会骗我,是你们不分青红皂白逼死了小蝶,你们还想要在逼死我吗?楚仁情绪很激动。 我说,好好好,退一万步说,你的一半精气她到死都没有还给你是事实吧,剩下的我不想多说,就当是狗咬吕洞宾吧,这年头果然好人做不得。 说完我直接就走了,楚韵对楚仁说了一声:“你好自为之,回去好好反省一下,等你想清楚了再来找我。” 回到家里之后,楚仁被禁足了,我去见了他几次,他说他想明白了,我们也是为了他好。 我说你能这么想就对了,我们是不会害你的,倒是那女鬼居心不良。 这些天楚仁温养神魂,已经恢复了大半精气,我跟他说,我这几天要进山一趟。 进山?你进山做什么?楚韵阿姨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边。 我说,我爹传来消息,已经找到了阿狸的母亲,但需要一点爆破的玩意。 炸药?楚韵阿姨问道。 我点点头,不错,上次开山的时候家里还多了点,正好给我父亲送去。 那我派人护送你去吧,山路艰险,而且还有其他的危险。楚韵阿姨对我说道。 我说不用了,我已经进了好几次山了,而且有如梦陪我去,等闲的邪物都无法近身。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带着回来通风报信的人出发了,那人是我们村里的猎户,也是山里的常客,叫胡秋。 他对进山的路很熟悉,带着我弯弯绕绕,到中午的时候,我们到了一线天,这里有一个山洞,胡秋轻车熟路的带我走进山洞,说这里是他们猎户的一个据点,里面放着食物和水,供进山的人饮食。 我吃了一些干粮,歇了一会,又马不停蹄的往前赶。 一路上,他跟我说了一些他们进山之后发生的事情,原来他是我爹派出去的第一批寻找阿狸母亲的人,这一找就是一个多月,几乎踏遍了整座大山,也没有什么发现。 最后他们都有些放弃了,却在一个山涧里发现了阵法波动,好像有东西困在了里面。 胡秋说,这座山自古以来便是道家的名山,有很多道士选择在这里隐居,山里有残阵和大墓一点也不稀奇,他们当时就上报了我爹,我爹也很重视,直接带着人来想要破了大阵,但阵却是在山深处,人进不去,就连我们村的土耗子都束手无策。 土耗子是行话,其实是盗墓的,不过我爹通过术法,探知到里面有活物存在,很有可能便是我们找的那一只。 阿狸经常望山落泪,看的他们心里也不是滋味。 大阵在山腹中,所以要运用到炸药,山里用炸药,其实有一个禁忌,很容易引发山怒,也就是山体滑坡,不过我爹行事素来很稳,应该不会冒险才是。 我心里有很多疑惑,都需要等见到我爹之后才能一一解惑了。 因为是沿着他们走过的路走,所以并没有多少危险,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我们到了一个营地,远远的便看到炊烟升起。 然而事情出乎我的意料,我爹并没有在营地里,村里的几个人还有一群我不认识的人看到我露出欣喜的表情。 胡秋,你们可算是回来了,他奶奶的,在山里待着人都快发疯了。一个胖子模样的人说道。 王默,你丫天天去打野,还闲的发疯?旁边人说道。 我问他们我爹呢? 他们目光有些闪躲,说我爹出去了,很快便回来,问我炸药有没有带来。 我心生警觉,说只有看到我爹,我才会把炸药亲手交给我爹。 交给我们也是一样的,我们的目的不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把阿狸的妈妈救出来。那个叫王默的胖子想要走上来搜我的包。 幸亏我来的时候留了一手,偷偷的把炸药藏在了玉佩中,所以他们根本翻不到。 怎么样找到了吗?他们急切的凑上来,问王默。 草,语文课本,你是不是在逗我们?王默把书包里的书倒出来。 我说我是个爱学习的人,不管走到哪里都带着课本,随时随地都要学习。 王默恼羞成怒,直接用手抓住我的衣领:“我问你,炸药去哪了?快点交出来,我对你的语文课本不感兴趣。” 我使劲的甩开他的手:“我对你们也不感兴趣,我爹去哪了?” 你还没断奶吗?一直在找爹,实话告诉你,不是你爹要炸药,是我们要,知道你家有,所以用计骗你来,深山老林里,我劝你别耍什么花样,不然我们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们直接撕破脸皮,想要威胁我。 我这个人吃软不吃硬,他们越是这样,我便越是会反抗到底。 我看着他们说道:“在山里放炸药是有禁忌的,你们不怕惹得大山发怒吗?” 他们在我身上搜了一圈,没有找到炸药,看着胡秋:“炸药呢?到处找了都没有。” 胡秋说,不可能啊,我明明看到这小子放进书包里的,怎么会不翼而飞了。 我冷笑:“我早就看出来你们是骗我了,所以我中途便把炸药藏起来了,你们想要在我身上找到炸药,那是打错了算盘。” 很好,小子,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这里可没有你爹护着你,我们随便一个人便可以捏死你。王默大手直接朝我抽来。 我从腰间抽出一枚钉子,直接朝他手里戳去,他抱着手掌发出惨叫。 其他人纷纷朝我打来,我双拳难敌四手,硬挨了几下往旁边的草丛里钻了进去。 他们追了一阵,便退了回去,我不知为何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 刚才慌不择路是朝营地的相反方向撤的,他们好像扎营是避开这个方向的。 远处他们的声音传来:“怎么办?这个小子竟然跑到了大阵里面去了,我们在这里已经折损了太多人,本来想着用暴力手段解决的,这下可好,没想到现在连人带炸药一起跑了进去。” 大阵?原来胡秋跟我说的半真半假,他们的确是发现了一个大阵,可和我爹还有阿狸没有半分关系,而是他们私心。 我心里十分愤怒,没想到他们竟然把我骗到这里来,甚至陷入了危险之中,等回去以后,我会一个一个找他们算账的。 我往前面走了几步,大阵突然有了动静。 第113章 宝物 魏如梦感受到外面的威胁,从玉佩里出来:“夫君,怎么了,我怎么感受到一股很强烈的危险。” 我说别提了,我中了别人的奸计,其实根本就不是我爹要炸药,而是村里几个人把我诓骗到这里。 魏如梦朝周围看了一眼,大惊失色:“鹰嘴涧,我们怎么会到了这里。” 你知道这里?我听到魏如梦的话,心想如果她知道的话,那就好了,至少有了脱险的希望。 魏如梦说,这里是大山的三大凶地之一,我怎么会不知道,历朝历代都有人打这里的主意,可大都死在了这里。 听见魏如梦的话,我又是在心里问候了刚才那群人的祖宗。 我当即停了下来,不敢再继续往前走,魏如梦说我现在虽然还没有到大阵的深处,但以她对此地的了解,出去是不可能了,除非是破了这个阵才可以。 我连这个阵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谈什么破阵。 魏如梦分析道,那群人肯定打这里的主意很久了,即便是没有炸药,我估计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肯定是要破阵的,阵法里面有很多宝贝。 强行破阵,那我在阵法里面九死一生,他们肯定不会在乎我的生死。 不过好在我有一个经验丰富的鬼妻,她带着我绕开了阵法的危险处,到达边缘的一座阵基上,此地离他们刚才的营地不远,魏如梦说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大山深处,未知的恐怖绝对比人可怕。 我静静的在此潜伏下来,顺风的时候甚至还听得到他们的谈话,有一次好像是胡秋和王默两个人离开了营地到了附近,所以我听的特别清楚。 老胡,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是不是进行第二方案。王默的声音传来。 刘壮实人还没有找到,要是实施第二方案的话,他肯定死在大阵里,村里可是有很多人都亲眼目睹着刘壮实跟我走的,要是他死了,刘勇的怒火怎么办?你我承受的住吗?胡秋说道。 不不不,他们都是亲眼目睹着跟你走的,刘勇的怒火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我给你一个选择,此间事了,立刻远走高飞,刘勇是厉害不错,可他也不是神,只要你走的远远的,他能拿你怎么样?王默压低了声音。 胡秋思考了片刻,说那好吧,现如今也只有这样了。 想不到他们竟然真的不把我的命当一回事,我心好恨,但接下来他们的话才真的让我毛骨悚然。 他们竟然真的想要制造山啸,也就是山体滑坡来摧毁大阵,我所在的位置虽说是在大阵的边缘,肯定会受到波及,这下子我真的小命难保。 魏如梦咬牙切齿:“要不是出不去,我一定杀了他们,看他们还怎么制造山啸。” 算了,如果真的死在这里,那也是我的命。我对魏如梦说道。 魏如梦说,等滑坡开始,大阵消弭的那一瞬间,她带着我往两边跑,希望可以躲过去。 胡秋和王默第二方案是通过邪术,轰击高处的石头,引发滑坡,声势浩荡,一下子便从山顶碾压过来,再坚固的大阵经过这样一折腾也被摧枯拉朽的毁灭,我牢牢抓住阵基,看到大阵光灭的那一刻,魏如梦拉着我的手,速度飞快的朝旁边狂奔,不停的有石头砸在我身体的各个部位,这种高空落体的石头带来的冲击巨大,即便是一颗小石子落在身上都是钻心的痛,等到了边缘,我全身上下到处都是淤青和血条。 滑坡来的快去的也快,魏如梦刚才一直挡在我的身前,替我挡了绝大部分的伤害,此刻魂体黯淡,看的我心疼不已。 我们来不及温存,便要在此寻找藏身的地方,因为滑坡过后,胡秋和王默等人已经朝这边走来。 我看了一下四周,几乎全部都是裸露的石头,根本没有很好的藏身地方,倒是从我正前方裂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斜着往下方而去。 我如果被发现了,他们肯定会杀人灭口,倒不如进洞看看。 我钻入洞内,然后从旁边搬了一个石头堵住洞口。 魏如梦手掌燃起一丝火焰,照亮了四周,她看了一眼顿时欢喜的说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里是通往大阵的唯一通道。” 他们千方百计的不就是想要进入大阵吗?没想到竟然被我捷足先登了,我心一横,竟然你们要杀我,那便怨不得我了,我咬牙直接走进去。 大阵里面到底有什么呢,他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进去,想必有很多宝物吧。 我沿着通道走了很久也没走到头,里面很深,魏如梦掌心的火焰雀跃不已,让我不至于害怕。 终于,我们走到了尽头,是一个简陋的小房间,魏如梦说这是古代得道之人,修炼的住所。 我看到床上有一具骷髅,盘膝而坐在那里,不由得感慨道,即便是得道之人,也难逃生死轮回吗? 我话音刚落,房间里便响起一声叹息,沉重悠长。 有鬼?我四周看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发现。 魏如梦说此地怪异,我们还是速速退去吧。 我点头,在临走的时候,却看到房间的角落有着三个东西,一本书籍,一个玉瓶,还有一把古朴的木剑。 整个房间空荡荡的,落满了灰,如果有宝物的话,那应该也是这三个东西了,能布下外面那般大阵的人留下的东西岂是等闲,我直接一把把三件东西全部都拿走了。 顺着通道往外走,每走一截,便塌陷一截,看来这通道只是一次性的,到了外面之后,我看到半山腰上,那群人还在清理石块挖洞,心里暗暗窃喜,你们就挖吧,这是你们的报应,让你们算计我。 到了他们的营地,把他们的东西全部都砸了一通,这还不够解气,我看到桌子上放了一把大口径的猎枪,给他顺走了,算是给小爷的精神补偿吧。 找了个无人的地方,我看了一下战利品,古朴的木剑自然不用说,隔着很远都可以感受到杀气十足,想必斩杀过不少的邪魔外道。 玉瓶里面是一枚黑不溜秋的丹药,不知道是什么,我也不敢以身试药,要是吃出什么毛病来那就不好了。 至于那本功法,我和魏如梦看了一眼,都有些面红耳赤,竟然是一本讲双修的功法,而且还有图解,绘画的人功底很好,画的惟妙惟肖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实验一番。 当然了,是我的想法,魏如梦白了我一眼:“现在都还没有走出山林呢,你想到哪里去了。” 于是和她约定好下次,我心荡漾。 出山的路无非是沿着进山的路再走一遍,走到一半的时候,魏如梦说好像前面有动静。 敌我不明,这次我小心了一些,但走到近处,看见人我忍不住大叫道:“陈大师。” 陈大师听到我的声音,吓得身子一抖,但很快便回过神来:“刘壮实,你怎么进山了。” 我说别提了,能在这里碰到你们真是太好了,我爹呢。 陈大师说,你爹过会便回来,我们已经找到了阿狸母亲所在的地方,不过有点难弄,它不知道是怎么搞的,竟然被一个山压住了,就跟西游记里面的孙猴子一样,我们正在想办法救她。 我跟着陈大师到了施工现场,有很多工程队的人在场,还画了很多图纸,列举了很多种方案。 他们此时正在激烈的讨论着,有人说用切割机直接挖出一个洞,这样不就可以把狐狸救出来了。 但很快就被推翻了,因为狐狸不是单纯的被山体压住,有人在山上施加了封印,如果强行切割的话,触发大阵,情况将更加的不妙。 几人争论不休,陈大师无奈的对我道:“这种讨论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都是面红耳赤,没有定论。” 我爹从远处走来,手里拿着一个墨斗,他看见我十分诧异:“儿子,你不在家好好待着,到这里来做什么,好像我并没有跟你说在什么地方啊?” 我把我爹拉到一旁,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我爹震怒,当场便要去找那几人的麻烦,我说算了,反正我也不亏,而且还釜底抽薪把大阵里面的东西都给拿了。 我爹说,可不能这么算了,敢欺负到我刘勇头上,有一个算一个,回去之后我好好跟他们谈谈。 我问这边的进展如何,我爹说已经初步了解了大阵,是一个封印大阵,约莫是四级大阵,以我爹的实力,只要给他一点时间,不难破解。 我说他们那些工程师不是列举了很多方案吗? 我爹笑了笑,他们那都是纯属搞笑的,如果机械能够解决一切问题的话,那那些工程队遇见了鬼事还找我们道士做什么,要不是碍于楚韵的情面,我早就把他们全部赶出去了,还用得着他们在这里指手画脚。 我对我爹说,你也是当过总工程师的人,怎么这么不看好工程队。 我爹白了我一眼:“既然来了,正好,你跟我一起去弹墨斗,量山体。” 第114章 救狐 我爹从墨斗里扯出一段线,交给我,然后带着我开始丈量山体,不时的用笔记录一下数据,在几个地方标注了一下,插上小旗子。 把整个山体转了一圈,我都快累趴了,我爹还有精力去指挥他们做各种各样的事情。 我在一旁找了个地方坐着休息,听他们说着话,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恰好可以看到我爹淡定从容的指挥,好像从我去大山把他找回来,我爹便各种琐事缠身,几乎连一点空闲的事情都找不到,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事情找上门。 等这件事情做完,我一定要让我爹休息一段时间,人又不是机器,总是这样是不行的。 我爹落了很多木桩,遍布整个山脚,其间有红绳系好,说来也奇怪,红绳系好之后,大地颤动,山体裂开了一条缝隙,仅余一个人通过,里面不断有阴风吹出来。 那几个工程师站在外面,连安全帽都被吹飞了,有一个骨瘦如柴的人甚至被吹跑了好远,连忙站起来。 这是大阵的风口,泄气的,我爹派人把那几个工程师拉回来。 那几人惊魂未定,指着山说道:“这山里怎么有这样大的风,都快把我吹成煞笔了。” 我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哪有人这样形容自己的。 我爹让人在外面扎营,决定带几个人进去探探。 我毛遂自荐,我爹说算你一个,然后陈大师,小师妹,加上阿狸,阵容就算是齐备了,再多的人反而是累赘。 阿狸似乎知道接下来是它人生至关重要的时刻,激动的浑身颤抖,情难自已。 林清抱着它走在队伍的中间,我爹走在最前面,我跟陈大师断后,一边聊着天,一边往前走,时间倒也过的快。 陈大师这段时间整个人像是焕发了人生第二春,精气神比之前都要提升了一大截。 他说人还是不能闲着,他此前天天游手好闲,反而病痛缠身,现在可好,虽然累,但是身体倍棒。 我爹回头说了一句:“你哪里是玩出来的病,分明是坑蒙拐骗,惹得鬼神降怒,我看是冤孽缠身。” 陈大师说他现在已经在为过去赎罪,消业障了。 林清不时的回头跟我说话,所说的无非是问我快开学了,暑假作业有没有做之类的。 我楞了一下,怎么暑假还有作业的吗? 她说,你完了,接下来我看你怎么补作业吧。 我说作业那种事情,一般都不用我亲自动手,回头让阿辉帮我找个人做。 说这话的时候,我是压低了声音,生怕我爹在前面听见。 林清没好气的说道:“你回头把作业给我,我教你,作业叫别人做,你饭怎么不叫别人帮你吃啊。” 她这么一说,我爹肯定听到了,回头看了我一眼:“不做作业,回家关你禁闭。” 我那叫一个绝望啊,天啊,我天生跟语数英无缘,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们走到山体中央,里面是一个很大的空间,期间有一个光华流转的大阵,大阵中央是一个不着片缕的女子,有三条尾巴从身后伸展到前面,遮住要害,但仍然露出大片的春光,让人看了有些面红耳赤。 三尾境界的狐仙?陈大师震惊道。 我爹看着阿狸,问它里面的人可曾是你的母亲。 阿狸不住的点着小脑袋,想要往下跳,我爹抓住它的脖子,把它拎了回来:“阿狸,这里面可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安宁,可以说步步杀机都不为过,别说你了,就算是我踏足期间都做不到全身而退。” 阿狸人性化的缩了缩小爪子,啾啾的朝里面叫了两声。 我爹说,这个大阵有隔音的效果,你这样叫里面可听不见。 他把阿狸放在肩上,然后步走七星,朝着大阵里面走去,我看到我爹步伐奇特,有时前进两步,然后往左走几步,甚至还会倒退几步。 走到快一半的时候,我爹一把把剑插在地面上,从地下升起一个桩子,我爹在木桩上面贴了一张符,整个大阵流转的光芒蓦然熄灭。 可以过去了,勇哥已经破坏了大阵的枢纽,陈大师对我们说道。 我们走进了大阵之中,果然什么危险都没有遇到。 里面的三尾狐仙感受到外面的变化,睁开了欣长的眸子,很快她把目光注视到阿狸的身上,激动的站起身来,唤了一声:“阿狸?” 她起身之后,露出的部位更多了,我听到玉佩里传来魏如梦的哼声,连忙侧过头去不看。 我爹脱下身上的衣服,丢给她:“还是穿起来说话吧。” 三尾狐仙这才发觉不妙,笑了笑:“我们狐族倒是没那么多讲究。” 说着她把衣服披上了,我爹的衣服她穿上很宽松,直接披着到了膝盖的部位,都不需要穿裤子了。 阿狸从我爹的身上跳下去,扑入了狐仙的怀中,不停的鸣叫,狐狸温柔的抚摸着阿狸的毛发:“为娘不在的这段时间,真是苦了你了。” 阿狸摇摇头,但眼睛里已经泛起泪花。 狐仙抱着阿狸过来见礼:“小狐魅儿见过几位,感谢几位搭救。” 正说着话,那大阵的枢纽却重新沉入地底,像是又要开启大阵一般。 我爹皱眉:“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快些出去吧。” 我们大家都往外跑,就在我们跑到洞口的时候,大阵又重新开始流转。 不应该啊,刚才我已经破坏了枢纽,怎么会这么快又重新启动,难道有人在远程遥控这个大阵,我爹说着把目光看向魅儿。 下一句话呼之欲出,莫非魅儿不是无意间闯入此地,而是被人镇压在这里的。 魅儿歉疚的点点头:“不错,我是被一个崂山的道士关押在这里的,只因我抵死不从当他的炉鼎,任他采补。” 我爹和陈大师都脸色大变:“现在还有有人修炼双修功法吗?” 双修,我想到我怀里的那本书,难道这是邪术不成? 魅儿叹息:“可叹我只是一只小狐狸,又怎么敌得过崂山的道士,他每隔几年便会过来威逼利诱我,甚至于当着我的面杀了很多狐族,想用此来逼迫我,我精神都快到了崩溃的边缘了,天可怜见,还能让我在有生之年见到我的女儿,我已经心满意足。” 崂山!又是崂山,我心里恨极了这个门派,莫非这个门派里全部都是败类和蛀虫不成? 一道声音在半空之中响起,带着滔天的怒意:“是谁,是谁放走了我的炉鼎。” 我看到大阵之上,浮现出一个狰狞鬼头。 果然是修炼邪门歪道的邪修,我爹冷哼一声,手里的剑直接一剑朝鬼头飞去,和飞过来的鬼头撞在一起。 鬼头被一剑刺穿,在空中爆炸。 那声音嘶吼:“你到底是谁,报上名来,我崂山魔蝎道人不会放过你的。” 借阴人刘勇,够胆子你就来找我,我倒要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万物有灵,尤其是修炼得道的五仙,殊为不易,你口口声声称它是你的炉鼎,你够资格吗?我爹仗义执言,让魅儿感动不已。 好!借阴人,我记住你了,我会让你知道和我对抗的下场的,那声音说完之后,整个大阵直接殉爆,我爹手拿着一面盾牌,护着我们撤退,有很多石头炸裂,朝这边飞来,巨大的冲击波把上方洞顶都震塌了。 我们跑到外面,整个山洞也塌陷下去,山体从山顶开始一直到山脚,裂开了一条缝,像是被人用斧头劈开的一般,外面那群工程师站的远远的,拿着手机拍照。 一看到我们都凑上来,问是不是我爹刚才劈山救狐。 我感叹他们的想象力,不去写小说真是浪费人才了。 我爹说这山马上就要塌了,让我们速度撤离,那群工程师连忙带着东西后撤,没过多久,整座山轰然倒地,一朵好大的蘑菇云升空,就跟电视里大爆炸产生的蘑菇云一样。 魅儿跪在地上:“感谢道长舍命相救,而且为小狐仗义执言,此生但愿服侍在你左右。” 我爹说,你要是担心崂山道士,我会帮你摆平的,你如今已经三尾境界,修行不易,还是回归山林吧,要是待在红尘,会抹去你的野性和灵智,日后想要更进一步就难了。 魅儿对我爹说:“道长大义,我...小狐没齿难忘。” 阿狸啾啾的说了几声,魅儿看了我一眼:“那就让阿狸伴随在令公子左右吧,狐狸寿命悠长,这也是报恩的一种方式。” 我爹说那好吧,这段时间阿狸在我家跟我们相处的也还算是比较融洽,真要是一下子走了,我们也有点舍不得。 我有些纳闷,为什么要说伴随在我左右呢,分明是在我家啊。 这段时间,因为担心崂山道士杀来,所以魅儿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我家住了下来,我奶奶给她腾了一个房间,她倒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做的一手好菜,很快便用美食俘虏了我们的味蕾。 我爹说,就你这一手是不是跟以前的御厨学过。 我奶奶说,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还御厨呢。 我爹咳嗽一声:“是是是,是我失言了,我的意思就是她做的菜好吃,寻思着夸一下她。” 我心想,事实可不是这样的,修炼成三尾的狐狸,少说也有几百年的道行了,从御厨那里学两招也不是没有可能嘛,甚至不是大清的御厨,大明的御厨都说不准呢。 第115章 僵尸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家的门被拍响了,是村长,他神色慌张的对我爹说:“勇啊,出事了,村里的胡秋死了。” 胡秋?怎么死的,我问道。 好像是被僵尸要死的,脖子上面有两个洞,你说我们村怎么会闹白凶呢,不应该啊,这都多少年没有出过了。村长焦急道。 我爹对村长说:“叔,你别慌,这件事还不一定呢,你先带我去看看尸体。” 我爹一边披上外套,一边喊上我:“你跟我一起去,我怀疑这件事可能和你有些干系。” 我说好的,胡秋正是上次算计我的那个人,没想到转眼没过两天他就死了。 发现胡秋尸体的是一个卖菜的老翁,天还没亮,他便蹬着三轮车去集上卖菜,看到路边的草里躺着一个人,吓得三轮车都往河里骑了。 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围了很多人了,他们对着尸体指指点点,还提了我的名字。 两天前胡秋和我一同离开村子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我安然无恙,而胡秋暴毙而亡,自然惹人非议。 我还没找他算账,没想到现在又落入了被动的局面。 村长制止了大家的谈话:“大家听我说一句,胡秋的死跟刘壮实没有关系,他是被野兽咬死的。” 为了避免大家的恐慌,村长把僵尸说成了野兽,其他人还好,但胡秋的家人仍在喋喋不休:“那野兽怎么不咬死他,单单是咬死我家的胡秋,这件事你作何解释。” 我爹冷哼一声:“我需要向你解释吗?胡秋暗算我儿子的账,我还没找他算呢,现在他死了,人死为大,我也就不追究了。” 胡秋的家人还想说话,村长说了一声:“胡秋的死,我们会查明原因的,请你们冷静一点好吗?如果你们继续这样,那就等你们冷静下来再来查好了,刘勇是我请来调查事实真相的,有些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他们一听到村长这样说,这才作罢。 我爹翻看了胡秋的伤口,脖子上两颗深邃的牙印令人生怖,不像是野兽咬的,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两个字...僵尸。 小的时候经常看港台僵尸片,对僵尸并不陌生,然而那都是影视剧里,这还是现实生活中第一次和僵尸打交道,还未见到其人,便已经死了一个人。 不,不止一个,胡秋他们队伍里不下十几个人,其余人呢,是不是也遭了僵尸毒手,这很难说。 我爹脸色沉重的把村长拉到一边:“村长,这的确是僵尸咬的,我建议就地火化。” 村长还没说话,胡秋家人便说道:“不行,火化这是绝对不行的,入土为安这是祖上的规矩,不能坏。” 村长说:“你们这是旧思想,应该破除哩,要响应政府号召,尸体火化利国利民。” 胡秋家人可不这么想,一大伙亲戚全部都围了上来,像是一言不合就要动手。 村长气的够呛,想要报警,我爹拦住他:“他们既然坚持,那就让他们好了,我想到了晚上他们会求上门来请我们火化的。” 胡秋的哥哥叫胡明,他冷笑一声:“求你,你做梦吧。” 对,我儿子只能是土葬,村长,我儿子的死因你可要调查清楚,要是不抓到真凶,我胡家就按照我们自己的方式来报仇了,说着他还看了我一眼,麻痹,这是打算揪着我不放了,我回瞪了回去。 我爹拉着我离开,对胡秋家人说了一句:“你们好自为之吧。” 我有些不解的问我爹,为什么到了晚上他们会求我们啊? 我爹说:“被僵尸咬了的人,也会变成僵尸,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晚上胡秋就会尸变,到时候他们家就热闹了。” 尸变,我有点期待今天晚上了。 我爹好心提醒让他们把尸体火化,他们非当不领情,反而不分青红皂白的诬陷我,着实让人火大。 我爹问我上次进山去了哪里,我说是鹰嘴涧,他们一群人在鹰嘴涧,破开了大阵。 我把他们的行径说了,我爹说引发山啸触怒大山,这是犯忌讳的,没想到这群人胆子这么肥,竟敢这么做。 我想起在山洞里看见的那具骷髅,问我爹,僵尸是不是那具骷髅所化。 我爹说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如果真的是的话,那僵尸的等级还不低,至少是游尸和不化骨一级的,很难对付。 我才知道原来僵尸也分成很多个等级,不过并没有影视剧里那么神话,什么毁天灭地,那都是扯淡,即便是旱魃,找到一把火便可以解决。 僵尸之祸在于引起大旱,传说僵尸最喜杀龙,所到之地,赤地千里,这才有一个地区大旱,便会遍挖坟墓找干尸挖出来烧掉的说法。 一具僵尸不可怕,那十几具僵尸呢?数量已经可以引起质变了,陈大师说道。 我爹说,有他坐镇,那些僵尸全部都是等闲,最关键的是要找到那具不化骨,只要他存在一天,那村民便会多一天的危险。 陈大师带着几个人说要去后山寻找,僵尸惧怕阳光,白天的时候实力很弱。 我爹让他们务必要在天黑之前回来,到了晚上,僵尸会凶性大发。 陈大师说,勇哥你就放心吧,别的我不敢保证,但论保命,我排第一。 下午的时候,我爹敲了敲我的门,他对我说,在山里我看到你藏了一杆猎枪,上交吧,那不是小孩子该玩的。 我叹息一声:“爹,我不是小孩子了。” 我爹摇摇头:“没得商量,最多我可以用一张功能性的符箓跟你换。” 功能性的符箓,我眼前一亮,这可是一大保命的手段啊,当即同意了。 我爹递给我一张红色的符箓,然后从我手里把猎枪拿了过去,我有些不舍。 快到傍晚的时候,陈大师他们回来了,并没有什么收获,不过在李子树下发现了打斗的痕迹。 我爹说,马上天黑了,你们今天晚上那也别去,就在家待着,把门关好。 那你呢?勇哥,陈大师有些怕。 我自然是去胡秋家里了,他留着终究是一个祸害,我今天晚上就把他除掉。我爹早有准备,手里已经提着一个工具箱。 我也要去,对于看到胡秋家里人吃瘪,我还是很乐意的。 我爹说,你哪也不准去,就跟家待着。 我嘴上答应着,但等我爹走后,便也跑了出去,我是不想错过今天晚上的好戏,谁让他们白天诬陷我的。 胡秋的家里是独门独户,院子很大,跟小别墅似的,此刻已经一片缟素,我爹正在门外跟人交涉,好像遇到了一点困难。 真是死到临头不自知,我爹这是帮你们来了,你们还不领情,我在心里嘀咕。 最后村长出面,才让我爹进去,只不过胡秋家里存心刁难,给我爹拿了一张矮凳,让我爹坐。 我爹倒是心平气和的坐下了。 不得不佩服,我爹的心性不是一般的好,要是寻常人,受到这种耻辱,早就拂袖而去了,哪里还会在那。 我从他家的后墙翻了进去,巧的是,我落地的位置,恰好在灵堂旁边,正碰见胡秋的大女儿,穿着一身白衣,跪坐在那里送宾客。 她和我是一个学校的,不过平日里无甚往来,只是知道有这么一号人,以前还不觉得,此时乍一看,觉得她还挺好看的,也许是白衣服的原因吧,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要想俏一身孝。 她看见我,有些意外,今天早上她不在,所以不知道她的爷爷和大伯都恨我入骨,此刻出言相问:“刘壮实,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不好直接说你爹今天会尸变,我是来看热闹的吧。 那啥,你爹的死,我也很悲痛,节哀顺变吧,我应付了一句。 谢谢,胡秀儿对我道谢,眼眶红肿,应该是哭了很久的缘故。 我说,你也别太伤心了,说完我就想朝外面走去。 胡秀儿却给我递过来一炷香,既然你都来了,要不去给我爹上一炷香吧。 我不好推辞,从她手里接过来香,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冰冰凉,有种异样的感觉。 所幸的是他们家的人都在外面,此刻灵堂只有我和她两人,我点燃香,打了三个拜,想走的时候,看见盖着白布的尸体手动了一下。 糟糕,莫非尸变了不成,胡秀儿虽然跟我不熟,但心地不坏,她一个弱女子在这里的话,会很危险。 我对她说道:“胡秀儿,你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想必也累了吧,要不去休息会,这个时间点,都晚上了,来悼唁你爹的人大多都已经来过了。” 胡秀儿摇摇头:“不行,我要送我爹最后一程。” 这下我有点左右为难了,她爹马上尸变,而她不肯出去,我也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随时都会有暴露的风险,于是我从怀里掏出一张符,走到胡秋尸体旁,直接掀开了白布。 胡秀儿惊呼道:“刘壮实你干什么。” 来不及给你解释了,不过你记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 第116章 尸变 我一手掀开白布,胡秋眼睛刷的睁开,双手朝我掐来,我连忙把符贴在胡秋的额头上,胡秋直接被定在原地,呈现一种不可思议的姿势,身子半坐起,手离我只有几公分。 没想到天还没完全黑,胡秋就尸变了,要是我不是恰好翻到这里,又或者我没有进来上香,胡秀儿肯定凶多吉少。 胡秀儿看到他爹坐起来,吓得发出一声尖叫,女生胆子小我可以理解,但特么的外面人肯定听见了,我得赶紧溜。 “胡秀儿,我不能让你家里人看到,先走一步,记住,你爹头上的符千万不能撕下来,记住了。”我想要往外跑,刚好听到胡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秀儿,里面怎么了?胡明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我如果现在出去,肯定撞到了。 胡秀儿一指她跪坐的旁边桌子,让我钻进桌子底下。 我一个侧身钻了进去,桌子很小,刚好容纳一个人,连转身都不能。 我蹲在下面,将帘子裂开一条缝,可以看见外面。 胡明走了进来,问胡秀儿:“你爹这尸体是怎么回事,怎么坐起来了。” 胡秀儿啊了一声,急中生智说道:“我也不知道啊,刚才我就是看见我爹这样,才叫的。” 胡明嘀咕了一声:“这样啊,你搭把手,我们把你爹弄下去。” 胡明和胡秀儿两个人走到胡秋的尸体旁,想要使劲的把胡秋的尸体压下去,奈何胡秋身体僵硬,压了好几次都反弹了上来。 胡明看到了胡秋额头上的符,随手一扯:“这是什么东西?” 不要,我跟胡秀儿同时喊道。 我连忙捂住嘴巴,糟糕,暴露了。 这里还有第三个人?胡明回头说道。 没有,大伯,这里除了你我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胡秀儿连忙说道。 “秀儿,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知道你从来都不会说谎的,现在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是不是这里还有其他人。”胡明逼问道。 他把胡秀儿逼到墙角,气氛降到了冰点。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胡秀儿并没有把我供出去:“大伯,刚才也许是你听错了,这里真的没有其他人。” 我悄悄从桌子底下,挪出来,躲到了窗帘后方。 好,很好,秀儿,你长大了,胡明直接跑过来,把桌子掀翻了,秀儿在后面捂住了嘴巴。 卧槽,好险,幸亏我刚才换了地方。 胡明掀开桌子,瞪大了眼睛:“你敢说这里...没人?” 中间停顿了一下,显然是胡明发现桌子底下并没有人。 胡秀儿很快反应过来,桌子下面本来就没人,大伯,你这是什么意思。 胡明气急败坏的说道:“我刚才分明听到了有一个男的声音,而且像是刘家那个小兔崽子的声音,我跟你说,你爹的死,他逃脱不了关系,你可不要在你爹尸骨未寒的时候就跟他搞在一起,那只会让你爹死不瞑目。” 胡秀儿脸色大变:“你说什么?是刘壮实害死我爹的?” 可不是,两天前,村里人亲眼所见他跟你爹一起去了后山,现在他活蹦乱跳的,而你爹已经躺进了棺材里,你说呢?胡明继续说道。 胡秀儿跌坐在地上,他们两背对着胡秋的尸体在说话,就连尸变了都不知道。 我看到胡秋站起身来,鼻子悉悉索索的在闻味道,双手往前弯曲,步伐僵硬,朝他们走去,很快便到了他们身边。 而他们还一无所知。 我也不管什么暴露不暴露了,直接说道:“小心后面,胡秋尸变了。” 胡明听到我的声音,大怒道:“你小子真的在这儿,肯定是想要动我弟弟的尸体,毁尸灭迹,被我逮个正着,我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没好气的说道:“你丫先看看后面再说吧,我的确是要毁尸灭迹,不过不是销毁证据,而是救你全家的性命。” 我后面,我后面是我弟弟啊,胡明伸出手指头往后面一指,却按到了一具尸体上,他点了点,发现有点不对劲,一回头,吓得神魂皆冒,慌不择路,直接撞到了胡秋的怀里,却被胡秋抓住了双手,往旁边一甩,摔倒在地。 怎么回事,我弟弟不是死了吗?他尖叫出声。 怎么回事?我爹早上不是跟你说了吗?建议你就地火化,你不相信啊,现在你懂我爹为什么要那么做了吧,你弟弟是被僵尸咬死的,现在尸变了。我看到僵尸朝胡秀儿抓去,连忙拿着一条长凳砸在胡秋身上,把他砸的后退了几步。 胡秀儿呆在那里,我让她快走,她没有动,只是看着我:“是你害死了我爹吗?” 我的姑奶奶,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啊,我对天发誓,我没有害你爹,我说你们女的都是胸大无脑的吗?这种鬼话也信。我有些生气说道。 胡秀儿长舒一气,然后脚一软,往后面倒去,我连忙把她搀扶到一边。 我爹他们闻讯赶来,几个身强力壮的人上去围住了胡秋,想要用绳子把他捆住。 我爹帮胡秀儿把了脉,说是劳累过度,加上心力交瘁,这才导致的昏厥,只要稍加休息,加上好生调养,恢复不难。 胡明几乎是爬着出去的,此刻站在门外瑟瑟发抖,我弟弟怎么会尸变? 我爹头也不回的说道:“你弟弟是被僵尸咬死的,当然会尸变,可笑你们还以为是我儿子杀死的,难不成我刘勇的儿子是僵尸不成?” 胡秋被绳子捆住,几个人分别朝四周拉扯,一时之间,僵尸动弹不得,但就在几个人想要把绳子固定在柱子上的时候,胡秋却突然发力了,他手一卷,两个人便面对面撞了上去,倒在地上半天站不起来。 其他两个人见此情形,哪里还敢继续待下去,后退着想要跑,胡秋一蹦三尺高,飞到几米远外,双手笔直的朝其中一个人脖子插去。 这如果是插中了,那人肯定是没救了。 胡明连忙向我爹求救:“勇哥,是我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我这一次吧,请你出手救我儿子一命。” 原来那个快要被僵尸抓中的是胡明的儿子,难怪他如此紧张。 我爹放下胡秀儿,直接跑过去,双脚凌空,把胡秋踹飞,自己也摔倒在地上。 胡秋飞出去好几丈远,撞在墙壁上。 我爹对胡明说:“拿糯米,洒在四周围,可以泄尸气,僵尸就不敢出去了。” 胡明连忙让人去拿糯米过来,我爹从怀里抽出一个墨斗线,将一头丢给我:“现在我暂且不追究你的责任,等回家以后,我们再慢慢论。” 我说,我可以将功赎罪吗? 我爹被我气笑了:“你呀,少说话,跑了僵尸我拿你是问。” 我拿着墨斗冲了进去:“爹你就放心吧,我们父子上阵,甭管他是什么僵尸,那都是一个死字。” 我爹直接冲了进去,用墨斗线弹在僵尸身上,僵尸身上冒出一条线的青烟,痛苦的倒在地上。 我爹对我说,把剑给我,我连忙把手里的剑扔给他,我爹拿着剑直接飞到半空,然后一剑插入僵尸的心脏,然后捏了一道符,烧着,直接扔了下去,轰的一声,胡秋的尸体燃烧起来。 打完收工,我对外面的人说道:“不用撒糯米了,僵尸已经被我们杀死了。” 他们说,这都还没撒啊,怎么就打完了。 我把他们的糯米拿过来说:“正好,糯米都省到了,现在闹僵尸,家中常备糯米有百利而无一害,僵尸消灭了之后还可以炒糯米饭庆祝,是吧,这些糯米我就拿走了。” 其他人听到我的话,都是眼前一亮,纷纷跑到厨房去分糯米去了。 我爹问我家里还有糯米吗?我说上次买了五十斤都还剩了一大半,他点点头说:“那够用了。” 这几天镇上糯米的价格一涨再涨,已经卖到了十块钱一斤,而且还卖断了货。 米店的老板连夜从县城调货,笑的合不拢嘴了。 我和陈大师路过米铺的时候,听见他和他的傻儿子在那里商量,要往糯米里面掺杂黏米,我爹走到他店里,对他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法很有可能会死人的,要是他们用掺了黏米的糯米对付僵尸,而导致伤亡的话,你们会被抓去坐牢的你信不信。 米铺的老板登时大怒:“你是谁,我们怎么做管你屁事。” 僵尸的事情,那就是我的事情,我告诉你,现在大家万众一心对抗僵尸,我绝不容许有人偷奸耍滑,你们这群奸商。陈大师一个人跑到人家店里和人对骂起来,脾气火爆可见一斑。 然后陈大师就被一群人按在地上打了,我笑的合不拢嘴,陈大师说你不帮我,还笑。 我说,我要是你我就不那么做。 陈大师哎哟一声,摸了摸嘴巴:“那你怎么做。” 我直接喊出了魏如梦:“你去吓唬一下奸商,扮相要恐怖一点。” 魏如梦直接飘到了米铺里面,显形出来,里面顿时鸡飞狗跳,老板一家人都吓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