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惊华之邪皇谋妻》 第01章双面伊人 青腾国! 五百年前,痴情的青帝为了履行对妻子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退位让贤,和妻子外出游历再也没回来。他们唯一的子嗣被后来的皇上封为腾王。各地诸侯趁机割地为国,大大小小的国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原本独霸大陆的青腾国,瞬间瓦解。虽然瓦解了,但是依然是诸国中最大的国家。而传说中青帝为子孙累积了无数的财宝以备不时之需,这些财宝被他藏在了一处,藏宝地图没来得及交给唯一的子嗣,而打开宝藏的钥匙,被青帝分成了五份,给了五名亲信,五名亲信在青帝退位后各奔东西,等候青帝后人拿着信物来找他们,可是这一等五百年就过去了,房、钟、桑、温、藤五大家族也应运而生,分别在五国之中崛起,逐渐繁衍成鼎盛家族,在各个国家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其中的桑家就在青腾国。 可是,世事变迁,当初的忠心早已不在,五百年来整个大陆各路人马都暗中为这批宝藏进行着不见硝烟的争斗,各国皇室更是对这批宝藏势在必得,五大家族明里承受着皇室的打击,暗里还要提防各路觊觎宝藏人的暗算。更令五大家族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是一个预言,当初辅佐青帝的国师在临死前预言:五百年后宝藏会重见天日。 如今五百年已过,整个大陆风云暗涌,宝藏考验的不仅仅是忠心,还考验着人的私欲、感情、人性……故事就从这里开始了。 ************** 青腾国京城墨都,风风雨雨走过了五百年,依然是诸国中最大、最繁华的都城。 青腾国虽然在五百年前分裂了,但是依然拥有最大的领土面积,占据着整个大陆最富饶的南部,也是最有实力的大国。虽然各国之间战乱不断,但是并不影响墨都的繁荣。 今天,墨都苏醒的特别早,原因只有一个,就是玉面将军今日回京。 说起玉面将军,青腾国的人没有不知道的。玉面将军桑锦阳是青腾国将军府的二公子,今年虽然才十五岁,但在三年前就已经名动整个大陆了。 不过谁都知道这份名望来之不易。 将军府繁荣了几百年,桑家已经是三代独苗了,可是值得欣慰的是桑老将军的独子桑景云夫妻在他们的长子桑锦程五岁的时候,又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就是如今的玉面将军桑锦阳和他妹妹桑锦月,桑家自是欢喜不已。可是十年前,龙凤胎五岁的时候被人下毒,生命垂危,而正在战场上拼命厮杀的桑景云夫妻焦急之下中了敌军的埋伏,双双坠崖身亡。 桑老将军痛失儿子儿媳,小孙子和孙女中毒危在旦夕,偏偏皇上又下令让他亲赴战场,他只好将龙凤胎送到了齐云山去治疗,他则带着年仅十岁的长孙桑锦程去了战场,年仅十岁的桑锦程一战成名,却也带来了隐患,在他十七岁的时候,被亲信出卖,挑断了脚筋,变成了残废。 历经磨难的桑老将军又担起了将军府的重任。三年前,边疆战事又起,才十二岁的桑锦阳归来,协助祖父击退敌军,名声丝毫不比他哥哥桑锦程差,三年来,他让祖父在京城墨都修养,独自守护边疆,立下战功无数。骁勇善战、智谋超群的桑锦阳年仅十三岁就被封为了将军,这是青腾国任何人从来没有过的殊荣。 他长得如珠如玉,美貌连女人都不及他,就是墨都第一美女罗玉兰面对他都要逊色几分,因而得名玉面将军。因为自己的长相,桑锦阳寻常都带着一个用黑色丝线编织的面具。 一个月前,就在桑锦阳大败霨澜国和霁月国联合入侵军队,两国投上了降书后,青腾国皇上下旨让他返回京城墨都。今日正是他进京的日子。 墨都南城外三十里处,隐在青岚山参天古木中的诸音寺中,一个沐浴在玫瑰红晨光中的幽静小院里,两个身着青衣的侍女正忙碌着烧水做饭。 古老的寺庙,在晨钟中慢慢的苏醒,晴朗的天空漂浮着几朵淡淡的云,清新的空气唤醒了林中的鸟儿,轻快的鸣叫声让沉寂肃穆的庙宇有了几分生机。 小院中,弯弯曲曲的石板路上,站着一个身着藕色纱衣鬓发入云的少女,清瘦的背影笔挺如松,她微微的仰着头,目光凝定在那杏黄的院墙上露出的不远处青灰色的殿脊,仿佛一个虔诚的信徒,在祈祷什么。 “小姐,水烧好了。”侍女叶莲端着水盆放到一旁的石凳上。 “嗯。” 少女淡淡的应了声,慢慢的转过身,如瀑的秀发飘洒开来,微微飞舞在身后,淡淡的阳光洒落在她莹白如玉的脸上,灿然生光,倾城般的唯美。不施脂粉的脸庞如冰似雪,细长的凤眉下一双杏眸闪烁如星,秀挺的瑶鼻,水润的粉唇,浅淡如菊的神态,让人从她身上看不到一丝人间的烟火气息,就像流淌在山间的一股清泉,沁人心脾,又凉意顿生。 少女弯腰从盆中掬起一捧捧水抚在脸上,水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一旁的侍女叶莲递上雪白的棉巾。 少女净了脸后叶莲又开口道:“小姐,雷燕飞已经等在寺外,几时启程?” 少女的眉头蹙了一下,“用过早饭后就启程。” “是。” 叶莲立即将消息传递了出去,然后转身对小厨房道:“叶灵,早饭好了没?” “好了。”一个灵动的声音传来,随之,叶灵端着盘子走了出来,叶莲走进厨房,帮她把饭菜都端了出来。 四样清淡的小菜,精巧的馒头,黄莹莹的米粥,看上去就清爽有食欲。 “斋饭也能被灵儿做的如此美味。”少女在院中菩提树下的石桌前坐下,脸上飞快的划过一抹柔意。 “那小姐怎么都不带着灵儿?”叶灵嘟起嘴抱怨。 “就你这性子,跟着小姐去了军中,用不了一天就暴露了,没得拖累了小姐。”叶莲白了她一眼。 “你小瞧我。”叶灵顿时不乐意了。 桑锦月淡淡一笑,执起筷子,伴着两人的斗嘴声慢慢的吃了起来。这时,一道雪白的身影越过院墙,疾驰而来,眨眼间,一只通体雪白的狼站在了桑锦月的面前,蓝盈盈的眼眸定睛的看着桑锦月。 桑锦月伸手抚在它的头上,“雪团,吃饱了?” 雪团呜咽了一声,脑袋在她的手心蹭了蹭,然后乖巧的卧在桑锦月的脚下。 叶莲和叶灵嘴角一抽,装的挺乖的,她们可是亲眼见过它凶狠无情的一面。 饭后,桑锦月走进房间,再出来时,俨然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一头漆黑的秀发被一个金制的头冠牢牢的竖在头顶,黑色丝编的面具遮住了她大半的脸庞,也遮住了她的绝美姿容,只露出水润的唇和尖尖的下颚,黑色的战袍黑色的铠甲,手里拎着一柄漆黑的长枪,红色的枪缨很是耀眼,看她手拿捏的力度就知道,这柄长枪重量不轻。 叶莲和叶灵看了眼如琼枝一树般的桑锦月,心里感慨,小姐就像跌落凡间一隅的琼山美玉,收揽了天地间的灵气和精华,什么都不做,就是淡淡的站在那里都能让她们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华彩。只是小姐身上的胆子太重。 两人暗暗的叹了口气,躬身一礼,“小姐。” “你们先回府去吧。” 桑锦月的声音很轻,话落就快步向院外走去,出了这院子她又是那个骁勇善战的玉面将军桑锦阳了。 走出小院,桑锦月就看见了候在一旁的小和尚,看样子已经等候多时了,小和尚看见桑锦月身后的雪团一惊,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 “玉面将军。”小和尚双手合十,恭敬有礼。 “慈缘大师有事?”桑锦月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主持让小僧带给将军一句话。”小和尚抬起头飞快的看了眼桑锦月。 “什么话?”桑锦月眼眸眨了眨,看了眼小和尚光滑的头顶冒出的汗珠,眸中划过一道了然的神色。 “主持说,将军别忘了答应他的事。”小和尚有些胆战心惊的低下了头。 桑锦月唇角扯了扯,“不会忘的。” 小和尚松了口气,念了声阿弥陀佛,让开了路。 桑锦月脚步轻点,运起轻功,眨眼间就消失了身影,雪团也飞一样的跟了上去。 小和尚这才抬起衣袖擦了擦头上冒出的冷汗,长出了一口气,心里腹诽着:主持害怕玉面将军不敢来,就让他来担惊受怕,真是没有主持的风度,难怪玉面将军对他一点也不客气。 不过想到自己已经完成了主持交给他的任务,又松了口气,赶紧小跑着回去复命去了。 桑锦月出了诸音寺,就看见了等在外面的她的亲卫军。 “将军。”二十人齐声道。 “其他人呢?” 桑锦月扫了眼众人,皇上只是招她入京,所以她只带了她的桑家亲卫军五百人回来,不过她没有和亲卫军一起走,而是提前回来了,在诸音寺住了十多天。 “其他人都等在山下,我们上山来接将军。”亲卫军首领雷燕飞立即禀告。 “带二百人随我进城,其他的人留在城外。” “是。”雷燕飞立即叫过身后的亲兵,吩咐了几句,那名亲兵就先骑马下山去了。 桑锦月打了个口哨,一匹通体漆黑的骏马从林中飞奔而出,跑到桑锦月的跟前,撒欢的嘶鸣了一声。桑锦月用手抚摸着骏马的鬃毛,亲昵了一会儿,这才飞身跃上马背,一手拎着长枪,一手轻轻的一提缰绳,骏马就飞驰而去,雪团飞奔着跟在她的身侧。 雷燕飞立即带着亲兵上马跟了上去。 桑锦月来到山下,五百亲兵留下了二百,整齐有序的等在原地,她一挥手,二百人训练有素的跟在她的身后,一队人马向墨都疾驰而去。 ------题外话------ 亲们,阳光开新文了,如果喜欢别忘了收藏哦!么么哒! 第02章要改你改 疾驰的队伍沿着山路蜿蜒而下,浓密的树林,参天的古木,在眼前一晃而过。林壑间流淌的山泉在队伍的身后留下一串叮叮当当独特的旋律,加上林间的鸟鸣声,来自大自然纯美的乐声轻轻的扣击在桑锦月的心上。 这种悠然的情境却让桑锦月的心很沉,她向往的生活好像离她越来越远了。 她原本是一抹不愿意转世投胎的幽魂,游荡了千年后,阴差阳错的投生在了桑家,原本有疼爱她的父母、爷爷、哥哥,想着这样的生活也不错,可是她只悠闲了五年,五岁那年,她和双胞胎哥哥桑锦阳被人下了毒,因为她前世出生在古武世家,这一世从出生她就开始修炼内功心法,所以毒被她自己逼出了一部分,可是桑锦阳却中毒颇深,虽然爷爷用最快的速度把他们送到了齐云山,求神医青云居士出手相救,桑锦阳身体内还是留下了余毒,他们不得不留在齐云山上,但是她却很乐意,悠闲自在的过了七年。十二岁时,一切都变了,大哥被亲信出卖,被割断了脚筋,爷爷孤掌难鸣,二哥桑锦阳的毒还没有完全清除,她只好女扮男装,顶着二哥桑锦阳的名字回去帮助爷爷。 一晃,三年过去了,边疆战事已停,如今皇家是连她也容不下了吧?卸磨杀驴的伎俩又要拿出来用了。 她眉头一蹙,心底升起一股对墨都的厌恶来。 很快,他们一行就来到了官道上,尘土在他们身后飞扬,一队井然有序的人马追逐在那黑袍少年的身后,烈烈生风,洒脱不羁。 很快,前方就可以看见墨都隐约的身影了,桑锦月勒住缰绳,停了下来,雪团也停在了她的身侧。 “将军。”雷燕飞上前询问,这距离墨都只有十里地远了,将军怎么停下来了? “喝点茶水再走。”桑锦月指了指路旁简陋的凉茶铺子,目光从凉棚外拴着的两匹马上掠过。 雷燕飞一怔,诸音寺距离墨都也就三十里地,半个时辰都用不上就到了,对于他们这些亲卫军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而且亲卫军都自备水囊,将军让他们半路喝什么茶呢?不过他没有反驳,立即下令原地休息,他则率先走进凉茶铺,吩咐开铺子的小夫妻多煮些茶水来。 二百多人,凉茶铺子很小,煮茶水也需要不少的时间,一时间,小夫妻两人忙碌了起来。亲卫军都在外面找地方休息,看上去都在休息,却也是井然有序的,每个人所在的位置形成了一个最好的易守易攻的阵型。 桑锦月下了马,带着雪团走进简陋的凉棚坐下。 雪狼乖巧的卧在她的脚下,那也让小夫妻两个胆战心惊,他们常年在这山林路上开茶铺维持生计,野兽也是看到不少的,雪团一看就知道不是狗好不好。 凉棚内,已经有两位客人了,一位身穿青色短褂,头戴布巾,应该是仆从,一位身穿蓝衫,头戴玉冠,年纪二十左右岁,眸光沉着,丝毫没有因为桑锦月的到来有任何的波动,就是雪团,他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依然不紧不慢的喝着茶。 “将军,要不要……”雷燕飞上前询问用不用清场。 “喝碗茶而已,不必麻烦了。”桑锦月没有抬头,抚摸着雪团搭在她膝盖上的头上的毛发,柔软光滑,雪团舒服的迷上了眼睛。 桑锦月唇角微微的勾起。 雷燕飞看了眼乖的跟家犬一样的雪团,心里唏嘘了一声,可不能被它的表象给骗了。 一刻钟后,茶水送了上来,因为茶碗不够,亲卫兵只能轮班来喝茶。 对面的一主一仆喝完茶歇息好了,站起身要离开。 “公子请留步。”桑锦月出言留人。 蓝袍公子眉头一蹙,转头看向桑锦月不卑不亢,“不知道玉面将军叫住在下有何事?” 桑锦月丝毫不意外他认得她,就她这一身装扮和名望不认得她的人别说在青腾国了,就是整个大陆也寥寥无几。 “只是有句话要告诉墨竹公子而已!”桑锦月压下一口茶,轻轻的吐出了一句话。 墨竹公子一怔,他知道自己的身份?随即很快就恢复了神色,“看来世人对玉面将军的了解还是不够啊!” “过奖。”桑锦月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有什么触动。 墨竹沉默了片刻,“不知道玉面公子有何话相告?” 桑锦月喝光了碗中的茶水,站了起来,雪团立即抖了抖毛发也跟着站了起来。 “他不愿,你不可强迫。” 说完,桑锦月也不看墨竹变幻不定的神色,起身走出了凉棚,利落的上了马,亲卫军在桑锦月走出凉棚的同时就已经上马等候了。 墨竹看着疾驰而去的黑色背影,眉头蹙了蹙,他怎么知道他来找谁?又怎么知道他不愿?桑锦阳,你果然有些意思! “公子。”侍从担忧的看着他。 “无妨,他并无恶意。”墨竹走出凉棚,牵过自己的马,也奔着墨都而去,不过他走的是极慢的。 不到一刻钟,桑锦月一行来到了墨都的城门口。 看到城门口挤挤挨挨的人群,桑锦月有些不耐的皱了皱眉头,每次都是这样,她就不明白了,自己有什么值得这些人好奇到每次都要这样来围观? “来了,玉面将军回来了。” 桑锦月听到人群中兴奋的声音,脸色顿时黑了下来,“雪团。” 雪团闻言顿时兴奋了起来,飞奔到她的前面,仰天嗷呜了一声。 “狼啊!” 原本被堵得严严实实的城门霎时传来一阵惊呼声,人群四散开来,城门前眨眼间就变得宽敞起来。 桑锦月打马不停的跟在雪团的后面飞驰而入。 等堵在城门口的那些人回过神来,那里还有玉面将军的身影。 桑锦月进了城,直奔兵部而去,路上的行人看到她的身影,纷纷让开了路。 到了兵部,她递上了已经回京的文书,无视那些人的打探,上马就往将军府而去。 “桑锦阳。”一声挑衅的声音响起。 桑锦月勒住缰绳,冷眼看着挡在前面的人,又是罗雪晨。 “桑锦阳,把你狗的名字改了,否则今天你就休想过去。”罗雪晨抱着双肩,翘着一只脚抖擞着,十足的纨绔样。 桑锦月嘴角一抽,不就是雪团的名字中跟他一样有个雪字吗,他还真跟自己较上真了。 雪团听见有人说自己是狗,顿时不乐意了,立即嗷呜了一声,吓得那些站在罗雪晨身后的人都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 桑锦月淡淡的道:“雪团,咱是见过世面的,别跟一个连京城都没出去过的人计较,他都没见过狼长什么样,把你当成狗也不稀奇。” 罗雪晨听了桑锦月的话顿时激了,“桑锦阳,你敢嘲讽我没见过世面?” 桑锦月淡淡的瞥了眼罗雪晨,“你见没见过世面,大家不是都看在眼里吗?有人不认得雪团是狼吗?有吗?” 她故意的用眼神询问了一圈,众人都心知肚明罗雪晨要给玉面将军难看,谁敢应声啊! “你看,没有人不知道吧。”桑锦月却自顾的把众人的沉默当成了默认,目光最后又落回罗雪晨的身上。 “你这是狡辩,赶紧把它的名字改了,否则小爷把它剥皮抽筋炖了吃。”罗雪晨咬着牙恶狠狠的蹦出一句话。 “雪团啊,有人要把你剥皮抽筋炖了吃呢。”桑锦月语音幽幽的道。 罗雪晨顿时浑身绷紧了,眼睛盯在雪团的身上,看见雪团冒着寒气的眼眸,顿时有种拔脚就跑的冲动,可是又一想,桑锦阳不敢公然让他的狼对付自己,顿时又挺直了身板。 可是他低估了桑锦月的胆识,只见她给雪团使了个眼色,雪团立即如闪电一样扑了过去,围在罗雪晨周围的人顿时四散逃去,而罗雪晨还没有从桑锦月胆大包天的震惊中醒过来,就被雪团按在了地上,他顿时吓得闭上眼睛失声大喊道:“走开,快走开,桑锦阳你敢。” 桑锦月没有阻止雪团,坐在马上,冷冷的看着被雪团吓破胆连眼睛都不敢睁的罗雪晨。跟着罗雪晨一起来的人,都愕然的看着桑锦月,他还真不客气,连罗丞相的独子他都敢动。 “玉面将军,小弟年龄小,顽劣胡闹,还请将军手下留情。”一声温婉如珠的声音传来。 桑锦月转头看去,一旁停下了一辆雅致的马车,上面有罗府的标记,车帘轻轻的挑起,露出一张美如满月的脸来,而能称呼罗雪晨为小弟的又是美人的只有一人,就是墨都第一美女罗玉兰。 “姐姐,救我啊!”罗雪晨听到自己姐姐的声音立即求救。 “年纪小?本将军记得罗公子比本将军还年长一岁吧?”桑锦月嘲讽的道。 罗玉兰没想到她亲自出面了,桑锦阳居然都不给她面子,这墨都的公子除了那个人还没有人如此的无视她呢,俏脸闪过一丝尴尬,不过她很快又恢复了神色。 “这墨都哪有人能和骁勇善战的玉面将军相比,让将军见笑了。” 桑锦月不禁多看了眼能屈能伸、灵活多变、应对自如的罗玉兰,和罗雪晨相比,罗丞相应该很懊悔罗玉兰怎么不是个带把的吧? 罗玉兰收到桑锦月探究的眼神,大方的一笑。 桑锦月收回眸光,扥了一下缰绳来到罗雪晨的跟前,“我家雪团吃东西很挑剔的。” 众人都明白了,桑锦月这句话的意思是,人家雪团嫌弃你,不愿意吃你。 罗雪晨虽然不敢睁开眼睛,但是心里明镜似的,但是他不敢再逞强了。 “雪团,吓唬吓唬就好了,美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桑锦月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偏偏在场的人都听得见。 罗雪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雪团却明白了桑锦月的意思,嗷呜了一声后,放开了罗雪晨,抖了抖身上雪白的毛,一跃就来到了桑锦月的身边。 “我家雪团对自己的名字很满意,要改你改。”桑锦月留下了一句话后,就招呼雪团,“雪团,回家了。” 罗雪晨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桑锦月悠然离开的身影,差点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第03章以我之姓 “雪晨,还不上来。” 罗玉兰有些头疼的看了眼自家的弟弟,明知道不是桑锦阳的对手,还记吃不记打的往上撞。桑锦阳回墨都一共才三次,他每次都要败而不馁的撞上来。 罗雪晨转头看了眼自家姐姐,“我不回去。” 话落,一甩衣袖,双手负在身后,走入了人群中,仿若刚刚的事情根本没发生一样,而他的身后跟着一大帮的公子哥。 罗玉兰看着弟弟远去的身影,美眸一顿,然后叹了口气,不回去也好,让爹知道了,弟弟免不了又要挨训了。 纤细如玉的手正要放下车帘,一下子看到了对面茶楼楼上临街窗户前一道雪白的身影。 滕王府世子姬玉痕,她眸中顿时迸发出一抹亮光,目光痴痴的落在他的身上,看到他专注的目光,罗玉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美眸中的光芒慢慢的淡了下来,他在看桑锦阳?自己就在茶楼的下面,罗家的马车这么明显,自己又刚刚跟桑锦阳说过话,他都没有看见自己吗? 世子为什么看着桑锦阳? 虽然她没亲眼所见,但是墨都中传说桑锦阳虽然是个男子,但他的容貌比自己还要美上几分。她一下子想起了桑锦阳出生时是龙凤胎,他还有个妹妹叫桑锦月,据说兄妹两个长的几乎是一模一样!暗中都传着桑锦月因为当年中毒颇深,一直在齐云山修养没有回来,墨都中也没有人见过她,可是早晚会回来的不是吗? 桑锦阳一回来就在战场上一鸣惊人,这个桑锦月回来时又会在墨都掀起怎样的风云呢? 手不自主的握了握,再抬头,窗口已经失去了她想要见到的那抹身影,眼眸一暗,放下了车帘,语气有些烦躁的道:“回府。” 茶楼内,姬玉痕转身坐下,站在窗户暗处的蓝袍男子看了眼外面,视线在刚刚离开的罗玉兰的马车上停留了片刻。 他走到姬玉痕的对面坐下,“世子,如何?” “我一病秧子,对墨竹公子说的事有心无力。”姬玉痕骨节分明、白皙的有些过分的手执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有心无力,谁信?”墨竹公子洞若分明的双眸在姬玉痕的脸上划过。 “也不感兴趣。”姬玉痕又扔出了五个字,神情温和如玉,情绪丝毫没因为墨竹公子的话而有什么波动。 茶杯在墨竹公子的手里转了个圈,他垂下眼眸道:“那敢问世子对什么事感兴趣?” 姬玉痕狭长的凤眸中划过一抹柔光,“如何以我之姓,冠她之名?” 墨竹公子手里的茶杯一晃,茶水溅到了桌面上。 “滕王府果然世代都是痴情种。” 墨竹公子眼中浮现了刚刚瞥到的罗玉兰的容貌,的确是个美人,可是看她看向姬玉痕的目光都是仰慕之色,他想娶她不是难事啊? 姬玉痕淡淡的瞥了眼墨竹公子。 墨竹公子掩唇轻咳了一声,“喜欢,娶了就好,这和我说的事也不冲突。” “娶了就好?哪有这么简单?”姬玉痕两道凤眉挑了挑。 “别以为我不知道,人家等嫁你都等的快成老姑娘了,你还在矫情什么?”墨竹公子即便再淡定,也要被姬玉痕的态度给破功了。 姬玉痕凤眸瞥了他一眼,“墨竹公子不会以为本世子看上罗玉兰了吧?” “难道不是?你刚刚还在窗口看了人家好一会儿。”墨竹公子打探的目光看向姬玉痕。 “你哪只眼睛见我看她了?庸脂俗粉,也能入本世子的眼。”姬玉痕放下茶杯,起身向外走去。 不是罗玉兰?罗玉兰可是墨都第一美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样的女子如果是庸脂俗粉,他很好奇能让滕王世子将盖世才华用在她身上的女子是什么样潋滟的人物了。 墨竹公子站起身追问道:“她是谁?” “墨竹公子难得来一趟墨都,就好好玩几天吧!本世子身子很弱,就不相陪了。” 姬玉痕的话一落,墨竹公子的脸就黑了,这么明显拒绝的话他在不明白就妄称青腾族第一公子了。他身体弱?哪里弱了?明明比他都壮实。 “我不会逼你的。” “这么爽快?不是墨竹公子的风格啊?”姬玉痕站住了脚,疑惑的打量着他。 墨竹公子抚了抚身上的蓝袍,“我来时,族长只叮嘱了我一句话,水到渠成。” “原来如此,族长还是那么的睿智。”姬玉痕温和的凤眸扫过墨竹公子。 墨竹公子知道这话可不是什么夸奖的意思,眼珠一转,岔开了话题,“我进城之前见到了一个” “哦。” “你不想知道我见到谁了?”墨竹公子玩味的勾起了唇角。 “桑锦阳。” “这么准,还说有心无力,谁信?”墨竹公子一怔反击了一句。 “他威胁你了?”姬玉痕淡淡一笑。 “算不得威胁,但是却比威胁还让人惧怕,桑锦阳,不简单。” 墨竹公子眼前浮现玉面将军当时跟他说话的语气乃至于眼神和动作。看似好像很随意,但是却让墨竹很明了他未说出的话的意思,而且他还很明白玉面将军说的话是很认真的。 姬玉痕推开了门,墨竹公子一看这家伙真的要走了,忍不住的问道:“你就不想知道他怎么威胁我了?” 他见姬玉痕果然停下了脚步,眼眸一闪笑道:“你告诉我你和桑锦阳什么关系,我告诉你他威胁我的话,公平交易,如何?” 姬玉痕回身看着墨竹公子笑的一脸温润,“他威胁你,如果我不愿你不可强迫我。” 话落,白色的身影就迈出了房门,身影消失在了楼梯口处。 墨竹公子这回是真的愣住了,姬玉痕本事再大也不会知道桑锦阳威胁自己的话,他多半是猜的,可是猜的这么准他是有多了解桑锦阳啊? 他眉头一蹙,表像太会骗人了,这墨都是来对了,棋以开局,错过了会遗憾终生的。 他走到窗口,看着姬玉痕华光照彩的在街上女子痴怨的目光中淡定的上了滕王府的马车。 “公子?”一直跟着他的侍从走了进来,询问的唤了一声他。 “回滕王府。”墨竹公子双手负在背后,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往外走去。 “公子,世子都拒绝了,我们还回滕王府干什么?”侍从很不解,人家世子自己走了,也没邀请咱们去王府住啊? “云剑啊,我们还没拜见老王爷呢,这可是很失礼的事啊!”墨竹摸摸下巴,语气中都是意味不明的味道。 “啊?”云剑摸摸脑袋,他还是没想明白这跟拜见老王爷有什么关系? 此时,桑锦月已经带着亲卫兵来到了将军府门口,她抬头看了眼府门上那三个烫金大字“将军府”,这块匾额也历经了将近五百年的风风雨雨了。 她跳下马背,雪团立即蹭到她的身边。 将军府门缓缓的打开了,正要出来看看桑锦月回来没的管家雷吉一眼就看到了桑锦月,他面色大喜的道:“小,呃,二少爷回来了。” “嗯,雷叔,爷爷和大哥如何?”桑锦月迈进府门。 “老爷子和大公子都很好,听说二少爷要回来了,这几日老爷子的饭都多吃了不少。”雷吉笑着跟在桑锦月的后面,喋喋不休的讲起了桑老将军这几日愉悦的心情。 亲卫军自动的去了他们歇息的院落,雷燕飞留在了桑锦月的身旁,管家雷吉是他的父亲,雷燕飞是跟桑锦程一起长大的,一直跟着桑锦程,后来桑锦月回来,桑锦程让他跟着桑锦月保护她,桑锦月就让他当了亲卫军的首领。亲卫军中也只有他知道桑锦月李代桃僵的身份。 桑锦月把手中的长枪扔给了雷燕飞,“你先回去看看雷婶吧。” 雷燕飞看了眼雷吉,“爹,我先去看看娘。” “嗯,去吧,你娘这几日激动的觉都睡不着。”雷吉看着儿子满目都是骄傲。 来到桑老将军的院门前,桑锦月就听见一声底气十足却带着些急迫的声音,“怎么还没到?” “爷爷,驻外将军应招回京,都要先去兵部报道。”一声清润的声音很无奈的解释着。 桑锦月心里暖暖的,雷吉推开了院门,桑锦月走了进去,雪团乖巧的跟在她的身侧,乖的就如一只家犬一样。 “爷爷,大哥。” “你这丫,呃,臭小子,怎么才回来,坦白,又在慈缘老头哪儿住了多久?”桑老将军胡子都翘了起来。 “听爷爷这中气十足的声音,孙儿就知道爷爷很好了,这上了战场,爷爷都不用动手,一嗓子就把敌军都给吓退了。”桑锦月走过去,抱住爷爷的胳膊讨好的道。 桑老将军胡子翘了翘,“装乖没用,早就回来了,也不说偷偷回来看看老头子,老了,招人嫌弃了。” 桑锦月嘴角抽了抽,狡诈的老头,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了。 她松开抱着桑老将军胳膊的手,走到桑锦程的轮椅前,蹲了下去,委屈的趴在他的腿上,“大哥,爷爷都不喜欢我了,一回来就嫌弃我。” 桑锦程伸手摸摸妹妹的头一脸温柔的笑意,“你就卖乖吧,爷爷最疼的就是你,你没回来,大哥的耳朵都要被爷爷的唠叨声磨出茧子来了。” 自己这个妹妹,也就在他们这些亲人面前会露出如此小女儿的神态。 “哼!”桑老将军傲娇的别开眼。 “我当然知道爷爷最疼我了,所以给爷爷带了礼物。”桑锦月唇角弯弯,起身推着桑锦程的轮椅往屋内走去。 桑老将军一听礼物,耳朵都长了。 “爷爷,还不进来。”桑锦月笑着回身喊道。 桑老将军轻咳了一声,站起身,背着手,往屋内走去。 雷吉笑着赶紧吩咐人去沏茶,只有小姐回来了,老爷子才会真正的开心起来。 桑锦月摘下面具,从怀里拿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递给了桑老将军,“爷爷,这个礼物喜欢不?” 看到桑锦月拿出来的礼物,别说桑老将军了,就是桑锦程都愣住了。 ------题外话------ 看到很多亲收藏留言了,阳光很开心,很感动,感谢亲们一直以来的支持!么么哒! 第04章三寨九洞 “月儿,你找回了桑家九影枪秘籍的下部。”桑老将军激动的手都颤抖了起来。 “嗯,两个月前得到消息,孙女我可是破了三寨九洞才找到的。”桑锦月点点头。 “边疆一直战事不断,你还有时间去破三寨九洞?” 桑锦程对自己这个妹妹算是服了,两个月前,正是和霨澜国、霁月国打的最激烈的时候啊,而且三寨九洞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后面有强大背景支持的盗贼窝,每一寨、每一洞的后面都有一个大人物支持着。 “既然知道了当初来我们桑家偷盗的就是三寨九洞的人,怎么着儿我也不会放过他们,敢打桑家的主意,就要有付出血的代价的准备。”桑锦月小脸冷了下来。 九影枪是桑家传家之枪法,分为上下两部,三年前,桑锦程出事时桑府被盗,其中就丢了这本九影枪秘籍的下部,幸好上下两部不是放在一起的,而不修炼上部,下部根本就是无用的。桑锦月虽然把九影枪练得炉火纯青,但是还不及她大哥桑锦程厉害,毕竟九影枪主要靠力量,女子在这上面就失去了优势,桑锦月胜在出生就开始修炼内功,所以她的内力是三兄妹当中修为最高的。 “月儿,你不会把三寨九洞给灭了吧?”桑老将军眼冒精光,自己这个出手果断,手段层出不穷的孙女可不是个心软的主。 “爷爷,三寨九洞如果被灭了我们早就得到消息了。”桑锦程笑着道。 桑锦月赞赏的看了眼自家大哥,“大哥说的对,那么蠢得事我怎么会干。” “那你把他们怎么着了?”桑老将军可不相信自家孙女只是单单的拿回了九影枪秘籍。 “男人下了不举药,女人下了长痘药,药效维持时间一年,金银财宝全部搜刮一空。” 端着茶水走进来的雷吉正好听见桑锦月比三寨九洞的人还像土匪的话,差点把手中的托盘给扔出去。 桑锦程手一挥,用内力把雷吉手里的托盘稳住了。 雷吉赶紧道谢:“多谢大公子。” 然后一脸骄傲的神色把茶水给三人斟上,又美滋滋的退了出去,小姐就是厉害啊! 桑锦程温和的笑了笑,“这么丢人的事,难怪三寨九洞什么消息都没传出来。” 桑老将军轻咳了一声,就知道自家孙女不是好惹的,虽然这手段着实有些上不了台面,但是对付那些三教九流的人物却是最管用的,最重要的是既教训了三寨九洞,又让背后的人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憋着。 桑锦月对三寨九洞的事并不怎么在意,又拿出一个羊皮卷递给了桑锦程。 “大哥,这是你的礼物。” “月儿给大哥也带了礼物?”桑锦程接过桑锦月递来的羊皮卷,展开一看,平静的眼眸一缩。 “这是金大师的手笔?” 桑老将军看着羊皮卷里几十个薄如蝉翼、小巧的黑色铁片站起身,来到桑锦程的轮椅旁,紧紧的盯着这些铁片。 “嗯,给大哥防身用的,这是用玄铁打造的暗器,小巧锋利,我还用毒液浸泡过了,见血封喉。” 解释完,桑锦月又拿出一枚雪白的药丸递到桑锦程的嘴边,“大哥,这是解药,你吃了后就不怕这暗器上的毒了。” 桑锦程丝毫没犹豫的就吃下了桑锦月递来的解药,也没有对她说谢谢之类的客气话,他们是血脉相连的亲人,谢谢那是对外人才该说的。 “月儿,金大师不是封炉了吗?你怎么请的动他出手的?”桑锦程收起了这些暗器,暗器数目虽然多,却不占什么分量,放进怀里,根本就看不出来。 “谁让他孙子落在我手里了。” “你绑架了金大师的孙子?”桑老将军胡子都要炸起来了。 “爷爷,你想哪里去了,是他孙子对他的手艺不感兴趣,到是对我的毒术很感兴趣,追着要拜我为师,我的条件就是让他爷爷打造这些暗器。”桑锦月好笑的看了眼紧张的桑老将军。 桑锦月知道爷爷是关心则乱,要不然将军府哪里还能屹立不倒的挺到今天。她在齐云山待了七年,把青云居士最不屑的毒术给练得登峰造极,青云居士一看见她就摇头叹息,这样的天才要是肯跟他学医术,肯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 “老爷子,宫里来人传旨。”雷吉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祖孙三人互视了一眼,心里都划过一个念头,这么快?桑锦月带上面具起身推着桑锦程的轮椅,跟着爷爷出了院子,雪团自动的跟在桑锦月的身后,三人刚来到将军府的会客正堂就听见一声尖细的声音。 “桑老将军依然老当益壮啊!” “陈总管这么些年也没什么变化啊!” 桑老将军面色冷然,可是这话听在桑锦月的耳中,让她差点忍不住的笑了出来,爷爷这是在暗骂陈总管活的太久了吗? 目光落在手拿拂尘、面色白的吓人的陈总管身上,看他依然带着惯有的笑容,还真看不出来他听没听出爷爷的言外之意。 “已经老咯!”跟桑老将军说着话,可是他的目光却看着桑锦月。 雪团看见他看来的目光顿时不悦的嗷呜了一声,陈总管顿时身子一颤。 “雪团乖!” 桑锦月低头摸了摸雪团的头,雪团安静了下来,可是一双狼眼却还紧紧的盯着陈总管。狼是最敏感的动物,它能清晰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是友是敌。 陈总管暗暗的出了口气,稳了稳心神道:“玉面将军载荣归来,皇上今晚在宫中摆宴给将军接风,特命咱家亲自来传口谕,皇上还说了,久未见桑老将军了,叮嘱咱家一定要将桑老将军和大公子一并请去。” 陈总管的语调很是缓慢,这一句句的话说的很是缓慢,将君命不可违的意思清楚明白的传达了过来。 桑锦月没有说话,桑老将军没什么表情的道:“感念圣恩!” 四个字就让陈总管翘起了嘴角,可是刚刚翘起来的嘴角瞥到雪团那冷飕飕的眼神顿时就收了起来,“咱家还有事,就不多留了。” “雷吉,送陈总管。”桑老将军的声音一出,雷吉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陈总管的身旁。 他满面笑容的道:“陈总管请。” 陈总管没想到这桑家祖孙连杯茶都不给他喝,连让让的意思都没有,眼里的不悦已经很明显了。 雷吉就当没看见,很热情的把人给送出了将军府,一关上府门,雷吉脸上的笑容就没有了。 此时,祖孙三人坐在正堂内谁也没说话,桑锦月坐在椅子上,雪团趴在她的身旁,把下巴搭在她的腿上。 “你们来我书房。”半响,桑老将军打破了三人间的沉寂。 兄妹二人对视一眼,跟着爷爷去了书房。 这将军府里唯一可以放心说话的地方就是老爷子的书房了。 第05章放手一搏 “回来十几天了,干什么去了?”桑老爷子历尽沧桑的老眼注视着桑锦月。 桑锦月眨了下眼睛,知道瞒不过爷爷,就坦然的道:“去皇宫了。” 桑老爷子眼眸一缩,“长本事了,你以为皇宫是什么地方?是你说进就进的?” “反正我去了七次,都平安无事的出来了。”桑锦月虽然底气有些不足,但是还是辩解道。 桑锦程一听桑锦月居然偷着进了皇宫七次,担忧的打量了她一遍。 “平安无事?那为什么皇上今天要设宴,还让爷爷和你大哥也跟着进宫赴宴?”桑老将军点着她的额头问道。 “爷爷,从皇上下令召我回京那一刻开始,我们桑家就已经无路可退了,这跟我进不进宫没什么关系,设宴的主要目的是要收回我的兵权。”桑锦月不相信老狐狸般的爷爷看不出来这一点。 桑老爷子看着桑锦月倔强的小脸,叹了口气,“月儿,你以为只有皇家盯着我们桑家吗?桑家在世人的眼里就是一块大肥肉,行之踏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爷爷,这肥肉可是有五块呢!”桑锦月不甘示弱的道。 “五块又有什么不同?” “爷爷,五百年了,一切该结束了。” 桑老爷子看着毫不退缩和他对视的桑锦月,叹了口气,转身对外面喊道:“雷吉,午饭好了没?” “好了。”雷吉在外面应声。 “摆在花厅吧!”桑老将军站起身走出了书房。 “大哥,爷爷这是什么意思?”桑锦月看着一直没有说话的桑锦程。 “月儿,事情没有那么容易解决,五百年来,五家之所以承受各方打压也没有任何动静,就是因为一动而牵扯全局,谁也没有那个本事掌控全局。”桑锦程揉揉太阳穴解释道。 “可是试都不试,怎么知道不容易解决?就是因为都抱着这样的心态,所以才会走到如今的境地。” 桑锦月不赞成被动的等这个策略,在她的认知里,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没有破不了的局。而且她对是不是真的有宝藏还持怀疑的态度,当年青皇的举动也让她费解,为什么不让自己的儿子继承皇位,而是将皇位禅让给他人了呢?当年的事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月儿想如何?”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 桑锦程知道自己妹妹向来想法大胆独特,但是也没想到她胆子大成了这样。 “月儿,你对姬玉痕这个人怎么看?”桑锦程忽然问道。 桑锦月眼眸一闪,“大哥怎么忽然问起他来了?” “他可是青帝唯一的直系后代了。”桑锦程点明道。 桑锦月蕙质兰心,怎么会不明白大哥的意思,“大哥,五百年了,滕王府都没拿着信物站出来,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我们先去吃饭吧!”桑锦程蹙了一下眉头,结束了他们兄妹之间的对话。 “好。”桑锦月也没有再持续刚刚的话题,这事不是一时之间就能解决的,急不来。 她推着桑锦程出了书房,来到花厅,桑老将军看了眼兄妹两人想到桑锦阳面色黯然的道:“吃饭吧,十年了,我们一家人就没在一起吃过一顿团圆饭。” 兄妹二人也沉默了,看着爷爷鬓间已经泛白的头发,兄妹两人心中也泛起了一抹苦涩。 这是过的什么日子啊! 饭后,桑锦月将大哥送回了他的院子,就回到了桑锦阳的院子,说是桑锦阳的院子不如说是她的院子,将军府里他们兄妹三人有各自的院子,但是桑锦阳的院子他自己从来没住过,而桑锦月每次回来都是以桑锦阳的身份,所以她自己的院子也没住过。 桑锦月走进院子里,叶莲和叶灵早就回来了,看见她回来了,赶紧上前,把她身上的战袍脱下来了,服侍她换上家常的锦袍。 雪团自动的去了房间内属于它的一角,那里铺着编织华美的地毯,趴在上面很舒服。 桑锦月觉得浑身一轻,摘下面具扔在了桌上,看了眼战袍道:“收起来吧,以后没有机会穿了。” 边疆战事已停,霨澜国和霁月国已经投上了降书,两国前来送赔偿的人三日前就已经到了,以当今皇上的秉性,一定会卸磨杀驴的,自己在边疆苦战三年,得来的奖赏不外乎一些金银,然后会收回桑家的兵权,这招明奖暗贬的手段当今皇上用在桑家身上百用不厌。 所以这身战袍她不会再穿了。 叶莲和叶灵一听,互视一眼,叶莲就把战袍拿出去了,既然要收起来,当然要清洗干净。 “将军,今晚宫宴穿那一件袍子去?”叶灵问道。 桑锦月懒懒的歪在窗前的软榻上,顺着打开的窗户看向外面院子里,“灵儿啊,你家将军好歹也是二品的镇南将军,进宫当然要穿官服了。” “可是,官服好难看啊!”叶灵纠结的道。 “这天下可能也就你一个嫌二品镇南将军官服难看的人了,多少人都眼馋的盯着这官服挪不开眼。”桑锦月扯了扯嘴角。 叶灵吐了下舌头。 “我睡会儿。”桑锦月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叶灵闻言,退了出去,随手关好了房门。 桑锦月虽然提前回来了十多天,可是她可不是在诸音寺闲待着了,每天晚上她都会潜进皇宫去,可不是跟桑老将军说的去了七次,昨晚从皇宫回来到现在还没休息呢,她是真的困了。 闭上眼睛,片刻后就睡着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散落在她墨黑色的锦袍上,光滑的锦袍折射出一道光芒,浓密挺翘的睫毛随着紧闭的双眸凝定着,如玉的脸庞此时才看的出是个娇嫩如水的少女。 屋内忽然间多出一道雪白的身影,墨黑的发被一个白色的玉冠高高的竖在头顶,怀里抱着一团血红的毛团,目光凝定在软榻上睡得安静的少女的脸上。 雪团看到有人进来了,警戒的站了起来,可是瞥见来人,又懒洋洋的趴了下去。 桑锦月睫毛一颤,豁然睁开了眼睛,看清来人后,眨了下眼睛又闭上了。 男子看到自己被忽视了个彻底,凤眸一挑,“怎么困成了这样?” 没人回答他,显然桑锦月又睡着了,他也不恼,在软榻的旁边坐了下来,伸手将窗户关上了一面,正好遮挡住他的身影。眸光柔柔的落在了桑锦月的身上,乌黑的发落在桑锦月黑色的锦袍上,彷如融为了一体。 他的手一松,怀里红色的毛团就被他抛向了雪团,“毛团,去找雪团玩儿吧!” 毛团正好落在雪团的身上,雪团看都没看它,毛团好像对雪团的态度也已经习以为常了,从雪团的身上滑下来,窝在它的颈间,一双滴溜溜的狐狸眼和雪团看的是一个方向,就是软榻上的两个人。 时间仿佛就定格在了这一刻,屋内的人和宠都极其的安静。 桑锦月这一睡,就睡到了将近傍晚,睁开眼睛就看见了一张祸国殃民的笑脸。 第06章祸乱墨都 “姬玉痕,你怎么还在这里?”桑锦月漂亮的眉头一挑,丝毫没有刚醒过来的懵懂。 姬玉痕没有因为她的话有什么不悦,脸上是温润的笑容,双手放在她身体的两侧,俯身将她困在他怀里,凤眸凝定在她的脸上,“没良心的丫头,一整年没见了,你到是一点也不想我。” “为什么要想你?”桑锦月闻言白了他一眼,推开他,从软榻上坐了起来,下了地。 “不想我为什么去警告墨竹?”姬玉痕翻身躺在了桑锦月刚刚躺过的地方,软榻上还带着她身体的余温和淡淡的香味。 “这跟想你有什么关系,警告他是因为你是我认可的朋友。”桑锦月眸光微怔,不过很快又恢复了神色。 “只是朋友吗?” 姬玉痕依然温润如玉,只是眸底却暗暗的划过一抹惊涛骇浪,十年前我们初见,就注定了我们做不成朋友的,不过看着显然从来没往这方面想的丫头,姬玉痕在心里暗暗的可怜了自己一下,十年了,这丫头的心是铁打的吗?当初小,可是现在她都要及笄了,难道在男女情事上还没开窍? “不然呢?”桑锦月推开门,外面已经蒙蒙黑了,她轻声的喊道:“叶莲,茶。” “来了。” 叶莲应声很快就提着茶壶进来了,看见软榻上躺着的姬玉痕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就很淡定的给姬玉痕见礼,“见过玉世子。” 显然,叶莲对这一幕已经习以为常了。 “嗯。”姬玉痕淡淡的应了声。 叶莲把茶给两人斟上,就退了出去。 桑锦月端起茶杯一口气的把茶喝完了,姬玉痕看着她把茶牛饮了,好笑的道:“这么好的茶给你喝真是委屈茶了。” “再好的茶在我眼里不过是加了料的水而已。”桑锦月自己又斟上一杯,依然一饮而尽,终于解渴了。 姬玉痕修长的手执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香茗顿时在口齿间留下淡淡的余香,这么好的茶,就是皇上都不能天天喝,她居然就当加了料的水给牛饮了。 “再说了,不是你把这些茶送来让我糟蹋的吗!看不惯去找那些会附庸风雅品茗的人去,来我这里做什么?” 桑锦月的话让姬玉痕的嘴角边挂上无可奈何、宠溺的笑。 “能让玉面将军糟蹋是它们的荣幸!”姬玉痕可不想刚见面就惹恼了她。 “将军,老将军和大公子问将军准备好没,该启程进宫了。”门外叶莲轻声的道。 “告诉爷爷和大哥,我换了衣服就去。” “是。” 桑锦月目光看向姬玉痕,意思是我要换衣服了,你还不走? 姬玉痕恋恋不舍的从软榻上起来了,走到她身旁,“这几天你进宫为了什么?” 桑锦月眼眸一闪,“玩儿!” 姬玉痕身子顿了一下道:“以后别去冒险了,皇宫里没有什么好玩儿的,陷阱到是不少,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 说完,他对毛团招招手,毛团立即从雪团柔软的颈项间跃起,两个起落就落进了姬玉痕的怀里。 桑锦月杏眸挑起,看向姬玉痕,问他?自己想知道的,他会知无不言吗? 姬玉痕看着她笑的依然温润,“今晚的宫宴不仅仅是要拿回你的兵权,皇上觉得将军府太冷清了。” 话落,就已经抱着毛团从后窗飞出,眨眼间就消失了身影。 桑锦月愣怔了片刻,将军府太冷清了?豁然睁大了眼眸,难道是?水润的唇顿时被贝齿咬出了一片牙印来。 “叶莲,更衣。”桑锦月的眼眸阴沉了下来。 桑锦月要更衣就说明玉世子已经走了,不过听小姐的声音怎么好像很不高兴呢?叶莲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将准备好的二品将军的官服拿来,服侍桑锦月换好。桑锦月带上面罩,一言不发的来到正堂,桑老将军和大公子桑锦程看见她冰冷的脸色互视了一眼。 “怎么了,睡得不舒服?”桑锦程开口问道。 桑锦月面罩后的杏眸看着坐在轮椅上依然风华绝代的大哥,犹豫了一下道:“大哥今年已经二十岁了,可有心仪的女子?” 桑锦程一怔,想到了什么,“三年了,大哥足不出户,哪里有机会遇到心仪的女子。” “如果皇上给大哥赐婚呢?”桑锦月继续问道。 桑锦程明白了桑锦月的意思,桑锦程淡淡一笑道:“大哥的腿不好,这辈子就不会娶妻,免得耽搁了人家姑娘。” 桑锦月看了眼大哥的双腿,眉头蹙的更紧了,“这理由到是可以,可是桑家的女儿今年已经十五岁了,再有两个月就要及笄了。” 桑锦程沉默了片刻道:“还是我娶吧!” 知道大哥是怕她受委屈,还不等桑锦月说什么,桑老将军慢悠悠的站了起来,“担心什么?桑家的女儿自小中剧毒,养在山野,疯惯了,入不了大雅之堂。” “如果皇上非要召回小妹呢?”桑锦程担忧的道。 “那皇上就准备好让墨都鸡飞狗跳吧!我看谁敢娶?”桑老将军话落站起来率先走出了正堂。 桑锦程心里释然,戏谑的看着桑锦月道:“看来,小妹的担子还很重啊!” 桑锦月嘴角一抽,自嘲的道:“是不轻,安邦定国不算还要祸乱墨都。” “呵呵,大哥心里有些期待了呢!”桑锦程愉悦的笑了笑。 “桑锦程,你确定你是我大哥吗?”桑锦月有些恼羞看着恨不得立马看墨都热闹的桑锦程。 “这个不用怀疑,看容貌就知道了。” 虽然桑锦阳和桑锦月的容貌几乎是一模一样,但是二人和大哥桑锦程也是有七分相像的,桑家老少都是俊男美女,这遗传基因太强大,想生的丑点都不容易。 桑锦月顿时语噎了! “我觉得让大哥祸乱墨都更容易一些。”桑锦月不甘心的回了句嘴。 “呵呵,走了,小妹护了桑家三年了,也该我们两位兄长守护她了,桑家的女儿,这魔都想怎么祸害都行。”桑锦程看着在他面前毫不遮掩自己情绪的妹妹,宠溺的道。 桑锦月眼眸一热,嘴上却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推着桑锦程的轮椅往外走去。 将军府门外停着两辆马车,桑老将军已经上了第一辆马车,雷燕飞牵着桑锦月的马候在一旁。雪团被桑锦月放在家里了,毕竟是进皇宫,不能打人家皇帝的脸。 桑锦程的侍从过来,把他抱上了马车,然后把他的轮椅放到了马车的后面。桑锦月接过雷燕飞手中的缰绳,飞身上马,打马走在两辆马车的前面,车马向皇宫的方向走去。 想要见见玉面将军的墨都百姓把将军府去往皇宫的路挤得满满的,看见马上坐着穿着暗紫色的二品将军官服、带着黑色面罩的英挺少年,顿时都欢呼起来。 “玉面将军威武!” 一声声此起彼伏的拥护声让桑锦月欣慰了很多,说实话,守护边疆,奋战三年,她为的不光是守护桑家,主要的是想让黎民百姓可以安定的生活。 边疆的百姓将她视为天神下凡,那是他们亲身体会到了自己的庇护,可是墨都的百姓不一样,他们距离战场太遥远了,今天能得到墨都百姓这番认可,桑锦月觉得自己这三年值了。 皇宫千米的范围内,普通百姓是不能靠近的,桑锦月抬头看着眼前屹立了千年之多的皇宫,眸中神色不明。 “玉面将军。” 温润如水的声音惊醒了沉思中的桑锦月,回头看去,就看见了一身白色锦袍,翩然而来的姬玉痕。 第07章皇心难测(一) “还真是巧啊!”桑锦月嘴角抽了抽,刚从她的房间离开,就来皇宫门口跟她巧遇了,这人真是的。 “玉痕见过桑老将军。”姬玉痕很得体的给刚从马车上下来的桑老将军施礼。 “玉世子的身体可好些了?” 对于姬玉痕,桑老将军心里还是怜惜几分的,从小就身中天下罕见的毒,病体缠身不说,十岁的时候又失去了父母,同年毒发要不是素有神医之名的青云居士出手,小命就不保了,十年来和老王爷祖孙两人守着偌大的王府,比他这个老头子还可怜。 “有劳桑老将军惦念,还好。”姬玉痕温和有礼。 “玉世子。”桑锦程被侍从推着过来了。 “锦程,我们以前可是经常一起玩儿的,虽然这三年不常见,但也不要这么生分了,你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称呼我玉痕吧。”姬玉痕温和一笑的道。 “也好。”桑锦程笑着应声。 两人同年同月出生,只相差几天而已,以前在墨都可是无人能及的两位翩翩佳公子,命运也颇相似,都是十岁失去了父母和祖父相依为命,直到三年前桑锦程出事后,他再也没有跨出府门一步,两人才疏远了些。不得不说,两人身上的气质还真是有些想像,都流露着淡淡的温雅。 “再不进去,宫宴就要开始了。” 桑锦月无语极了,虽然桑家跟滕王府走的近不近,皇上都一样不会放过桑家,可也别站在人家皇宫的门口给人家上眼药啊! 姬玉痕看了眼桑锦月笑道:“桑老将军先请。” 几人一起走进宫门。 “玉世子。”一声温婉柔和的声音传来。 姬玉痕仿若没听见,和桑锦程有说有笑的跟在桑老将军的后面走了进去。桑锦月自然也听到了罗玉兰的声音,眉头一挑,不过她见姬玉痕毫不犹豫的无视了罗玉兰,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很舒坦的感觉。 罗玉兰站在马车前,咬着贝齿,呆呆的看着那心心相念的雪白的背影。 “姐,你发什么呆呢?”罗雪晨从马上下来,走到她身旁问道。 “没什么,看着前面的人像是玉世子。”罗玉兰轻声的道,她身旁的马车上罗夫人挑起了车帘,搭着丫环的手下了马车。 她可是清晰的听见了女儿叫姬玉痕了,可是人家理都没理,她叹了口气,女儿的心思她这个当娘的明白,她是非姬玉痕不嫁,可是玉世子明显的对女儿无意,今年女儿已经十七岁了,再不嫁人就真的成了老姑娘了。 “玉世子?他不是从来不参加宫宴的吗?”罗雪晨向前看去,正看见姬玉痕和桑家祖孙三人的背影。 他眉头皱了皱,“难怪他今天居然来参加宫宴了,我记得玉世子以前跟桑家的大公子很要好。” 罗玉兰对玉世子的事特别的关心,当然知道姬玉痕和桑锦程以前的关系,她的心忽然提了起来。 “我们本来就在路上耽搁了,快点进去吧,宫宴马上就要开始了。”罗夫人看了眼女儿的神情提醒道。 罗玉兰应声跟在母亲的身侧走进宫门,刚刚走进不远,就被一个小太监给叫住了。 她挑眉,这不是太后身旁侍候的小太监吗? “罗大小姐,太后宣召。” 罗玉兰安抚的握了握母亲的手,“娘,您和弟弟先去,兰儿先去拜见太后。” “好。”罗夫人虽然担忧太后找自己的女儿有什么事,但是也不能阻止,而且太后没说让她同去,她只能放开女儿的手。 罗玉兰跟在小太监的身后走去另外一条路。 罗雪晨看着姐姐的身影消失了,低声对罗夫人道:“娘,姐姐聪明着呢,不用担心。” 母子两个继续向宫宴举办的宫殿走去,他们到了的时候,却没看见桑家祖孙,也没看见滕王府的玉世子,不过,罗玉兰却是很快就来了。 人多眼杂,罗夫人也没有问太后找她有什么事。看罗玉兰依旧淡定温婉的表情,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罗雪晨见姐姐回来了,就起身去找他的那些狐朋狗友玩去了。 桑家祖孙去哪里了? 一进宫门,就被太监总管陈赫给拦住了,说是皇上在御书房等着呢!本来陈赫没想让姬玉痕跟去,可是姬玉痕说很久没进宫了,前去拜见皇上,滕王府在青腾国是个特别的存在,人家才是原本正经八百的皇族,明面上就是皇上都礼让三分,他一个太监总管自然是不敢阻拦的,就这样,一行四人一起觐见了皇上。 如今的皇族姓姜,当今皇上姜明泽当年斗败了十几位兄弟,踏着手足的鲜血坐到了九五至尊的位置上,除了他以外,十几位兄弟只有他一奶同胞的弟弟谨王安然无恙,当然也是因为谨王当时才五岁够不上威胁,太后又日夜的将谨王放在身边,所以继位后,他立即敕封了弟弟谨王的头衔,这个谨字可是很好理解他的用意了。 御书房内,御案后面坐着五十开外的皇上,一双精明老练的眼睛看向御书房门的方向。 桑老将军和姬玉痕并肩走进来,桑锦月推着桑锦程的轮椅跟在后面。 四人微微弯腰,拱手施礼,“皇上。” 先皇免了桑老将军的跪拜大礼,当今的皇上在三年前桑锦月只用了三个月就大败吞并青腾国五座城池的霨澜国敌军,也免了她的跪拜大礼,桑锦程坐轮椅,自然是无法下拜,滕王府姓姬的人是不用跪拜任何皇族人的,包括皇上。 所以这四人都是不用跪拜的,姜明泽心里是看这四人极其不顺眼的,但是面上却笑的一脸和善,好像当初心狠手辣杀尽兄弟登上皇位的人不是他。 “今天可真是好个日子,玉面将军大获全胜归来,朕又见到了好久不曾相见的桑老将军和桑大公子,就连从不参加宫宴的玉痕都来了,大喜啊!” “皇上还记挂着老臣和不争气的长孙是对桑家的恩泽。”桑老将军又施了一礼,他说的是桑家,可不是将军府。 “哎,桑家满门忠诚,为我青腾国付出了太多,朕觉得对不起桑老将军啊!”皇上满目沉痛。 “为君分忧,为国尽忠,是将军府应做的。”这回桑老爷子可是用上了将军府三个字。 皇上老眼一眯,然后长叹一声,随即回身看向姬玉痕问道:“玉痕好久没进宫来了,身体如何了?” 姬玉痕脸上依然是温和的笑容,“有劳皇上记挂,已经好多了,今年一年只毒发了两次,玉痕已经很知足了,这幅残破的身子能活一天就赚了一天。” “玉痕啊,滕王府就你一个子嗣了,朕如果没记错,你今年已经二十了吧?”皇上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 “正是。”姬玉痕凤眸划过一抹流光。 “也该娶妻了,早点让你爷爷抱上重孙吧!” “玉痕知道。” “桑大公子的腿怎样了?”皇上的目光又落到了桑锦程的腿上。 “回皇上,没有什么进展。”桑锦程语气淡淡,好像认命了一样。 “别气馁,回头朕派御医再去看看。” “多谢皇上。”桑锦程心里冷冷的道:是为了看他的腿是不是真的废了吧! “今天可是给朕的玉面将军庆功的,走吧,时辰到了,那些就知道拿朕的俸禄却不办实事、自诩清高的臣子们早就眼巴巴的等着见见玉面将军的风采了。”皇上看着桑锦月哈哈一笑,然后拉着桑老将军的手往御书房外走去。 桑锦程和桑锦月对视一眼,就这样?召他们来御书房就为了一起去宫宴? 桑锦月看了眼姬玉痕,要不是他跟来,皇上是打算就在御书房让她交出兵权的吧?毕竟挡着文武百官的面让她交出兵权还是很尴尬的一件事。 如今因为姬玉痕在他的计划被打乱了,所以就给了桑家这么大的恩宠,一会儿好让她乖乖的交出兵权吗?很好,她还真想看看他用什么样的理由要回她的兵权? 第08章皇心难测(二) 君臣一行,有说有笑的往举办宫宴的地方走去。 “父皇。”一道清脆娇嫩的声音让皇上停下了脚步。 “心悦,你这丫头,怎么跑来这里了?”皇上看到亭亭玉立站在前方的少女笑的一脸慈爱。 姜心悦,敏贵妃的女儿,皇上最疼爱的女儿,从小如珠如宝的宠到大,跟桑锦月同龄。 “人家来这里等父皇啊!”姜心悦含羞带涩的走到皇上的跟前施了一礼,目光却瞟了眼跟姬玉痕并肩走在后面的桑锦月。 皇上顺着爱女的目光看去,笑道:“你这丫头,是拿等父皇做引子来看玉面将军的吧?” “父皇。”姜心悦不好意思的撒着娇。 “哈哈,喜欢玉面将军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这墨都倾心玉面将军的女子数都数不过来。”皇上哈哈大笑。 “皇上,微臣才十五岁,还没及冠,可不敢跟风华绝代的玉世子抢这名头,玉世子可是这天下女子趋之若鹜的不二人选。”桑锦月面罩下的红唇微微一勾。 心悦公主泛着红晕的脸颊一怔,目光飞快的从桑锦月的脸上划过,好似受伤了般,不在言语。 姬玉痕凤眸一凝,很自然的从桑锦月的身上扫过。 “哈哈哈,玉痕再绝代风华,也没达到要遮面的地步啊!”皇上又哈哈一笑,转身对心悦公主道:“还不见过桑老将军。” “见过桑老将军。”心悦公主乖巧的施礼。 桑老将军侧了侧身子,避开了心悦公主的礼道:“老臣一介武夫,怎敢当公主大礼。” “当得,当得。”皇上连着说了两声,然后拉着桑老将军继续往前走去。 桑锦月心里冷哼了一声,连还没及冠的二哥都给算计上了,看来皇上是真的觉得将军府太冷清了。 心悦公主落后一步,看了眼推着桑锦程轮椅的桑锦月走在她的身旁,小声的道:“将军和传说中的不一样。” “传言本就不可信。”桑锦月声音很冷淡,眼眸也没有看她,很认真的推着轮椅看着前面的路,她可不想给二哥惹上什么烂桃花,特别是带毒的桃花更不想惹。 心悦公主一噎有些委屈的看着不解风情的桑锦月。 很快,就到了宫宴举办的地方,随着一声“皇上驾到”,众臣以及他们的家眷目光都看了过来,起身跪拜下去。 “平身吧,今天是喜庆的日子,朕高兴,就都不必拘谨了。”皇上一摆手让众人都起来了。 众人起来,看见皇上紧握着桑老将军的手,都目光一缩,皇上这是何意? “桑老将军坐吧!” “谢皇上隆恩!” 桑老将军在皇上座下右手边的第一个位置落座,桑锦月推着大哥在桑老爷子的身旁落座,刚一坐下,就听得一阵的低呼声,以桑锦月的内力,清楚的听见那些闺阁少女失声而出的话。 “是玉世子。” “我的天啊,我看见玉世子了。” “玉世子果然如云端高阳一样绝世无双。” 桑锦月看向姬玉痕,只见他脸上带着一贯温润的笑容,向皇上左手边第一个位置走去。 一袭如雪的锦袍华裳配上清润的白玉头冠,狭长的凤眸中带着点点华光,挺直的鼻梁,微微勾起的唇角,无一不展现他容冠天下的绝艳姿容。墨发飞动,华服飘逸,翩然散落出倾世风华,与生俱来的清贵如流,让他看去不骄躁、不狂傲,如清风朗月般在众人的眼前绵延出一副绝美的画卷。而那潋滟的风姿偏偏让你从中看出了他唯我独尊的王者之气,什么都不用做,就让人心里生出折服的念头来。 也难怪这些女子痴恋与他,这样的男人世上恐怕是绝无仅有的吧! 皇上精明的老眼一缩,他最讨厌的就是姬家人这种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有他们姬家的人在,这天下仿若就是他们姜家偷来的,即便他贵为天子,也有种自惭的心里,这种感觉从小就一直伴随着他。 姬玉痕察觉到桑锦月的目光,对她扬眉浅浅一笑,眉宇间一抹温柔悄悄的传送了过来。 桑锦月回过神,立即错开了眼神,相识十年了,她怎么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原来这么好看呢? 桑锦程将姬玉痕的表情看在眼里,他暗暗的蹙了下眉头。 桑家下首坐的就是罗丞相一家,她本能的瞟了眼罗玉兰,果然,她的目光一直停驻在姬玉痕的身上,那仿若刻入骨子里的爱慕,让桑锦月心尖一颤。 “太后驾到!” 桑锦月顺着声音看去,雍容华贵的太后一手搭在皇后的手背上,一手搭在敏贵妃的手背上,一脸笑容的走来。 “桑家的小子在哪儿呢?快给哀家看看,是不是真如众人所说那般厉害!”太后还没落座就笑呵呵的开口了。 “母后先坐下吧,玉面将军跑不了。”皇后打趣道。 太后落座后,桑锦月不能无视人家了,他站起身,走到玉阶前,对着太后施礼道:“桑锦阳拜见太后。” “这又不是战场,怎么还带着面罩呢?” 太后笑呵呵的看着桑锦月,好像跟他多亲近一样,亲近的一见面就挑毛拣刺的。 “父皇,心悦也要看看玉面将军到底长什么样?”姜心悦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子。 “哈哈,本太子也想看看打败我霨澜国的玉面将军到底有多俊美?” 霨澜国太子金玉楼,桑锦月眉头一挑,这宫宴还真是热闹啊! 桑锦月回身负手而立,双眸淡漠的看向走来的金玉楼,他身旁还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桑锦月看到这个人眼眸顿时一缩,怎么是他? 霨澜国派太子金玉楼亲自来送赔偿她早就得到消息了,可是霁月国派谁来她一直没有得到消息,想不到今天这个人才露面。 “想看本将军俊不俊很简单,只要楼太子赢得了我的长枪。” 桑锦月勾唇一笑,她正想如何拒绝太后要他拿下面罩呢,就有人上赶着送上来给她当挡将牌,她不收下都不好意思。 金玉楼脸色不怎么好看,霨澜国联合霁月国和青腾国苦战了三年,数十名战将都折在玉面将军的手里,自己去年曾经亲自上阵,居然没敌得过玉面将军十招就被挑下了马,还是亲卫将他抢了回去,如今玉面将军的话明显的是在嘲笑自己是他的手下败将,这让他怎么甘心。 “本太子不知道玉面将军这么大的架子,青腾国的太后和公主要看看玉面将军的容貌都不行。” 金玉楼光明正大的挑拨离间。 果然,心悦公主一脸的委屈,太后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众人提着心看向桑锦月。 第09章军权封号 桑锦月丝毫不见慌张,她给了金玉楼一个鄙视的眼神,“楼太子本事不怎么样,挑拨离间的功夫可是不低。” 金玉楼想不到桑锦月会直接挑破他的目的,他冷冷一笑,“玉面将军这话从何说起,本太子可是实话实说。” “青腾国的太后和公主,想要看看本将军的容颜随时都可以,可是今天不可以,我想太后和公主一定会理解本将军忠君爱国的心意。” “不想给公主和太后看就不要狡辩了,还说什么今天不可以,这跟你忠君爱国有什么关系?这理由玉面将军也不嫌弃太烂了点吗?”金玉楼嘲讽道。 “今天公主和太后不能看本将军的容颜可都怨楼太子啊,楼太子还不自知吗?” “这和本太子有什么关系?”金玉楼终于觉得不对劲了。 “手下败将有什么资格看本将军的容颜?”桑锦月身上气息陡然一变,不屑的看着金玉楼,让金玉楼身子颤了一下,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在战场上杀伐狠厉、所向披靡的玉面将军。 “你,放肆!”金玉楼顿时觉得脸面被桑锦月扔在地上踩了又踩,但是显然这句话说的很没有气势。 “放肆?本将军可是实话实说,难道这不是事实吗?难道霨澜和霁月两国没有递上降书?楼太子不是来送赔偿的?还要本将军把如何打败楼太子的事详细的说上一说吗?要不然现场重新演示一遍也可以,毕竟一年前,本将军的枪法还不是很精。” 桑锦月这话可谓是毫不留情的打金玉楼的脸了,意思是一年前自己的本事还不行,你都不是对手,换成今天会赢得更漂亮、更轻松。 宴席中顿时传来一阵愉悦的偷笑声,众人心里都想着,真是解气啊!特别是负责招待两国来使的官员,这三天,金玉楼的态度可是让他们吃瘪够了,还是玉面将军厉害,手下败将还来青腾国趾高气扬什么? 金玉楼脸色立时变换了好几个颜色,却无法反驳,桑锦月居然如此的不给他面子这是他没料到的。 桑锦月转身对太后一拱手道:“太后不介意改日再看微臣的容颜吧?” 太后慈爱的容颜差点有些绷不住了,但是此时她能说不吗?能说让他现在就摘下面罩吗?当然不能,不但不能,她还要夸奖桑锦月。 “哀家当然不介意,玉面将军为国驻守边疆,实乃我青腾国少年典范。” “多谢太后夸奖。”桑锦月给太后施礼后又转向心悦公主,“公主介意否?” 姜心悦看到桑锦月那黑亮如星的眼眸一怔,这是他第一次正眼看她,顿时红着脸道:“本公主当然不介意,明日本公主追去将军府看,到时将军可不要推辞啊!” 桑锦月嘴角一抽,还是点头应了下来。只要不是现在摘下面罩就好,要摘下面罩也要等二哥回来再摘。 桑锦月没有再理会金玉楼转身回到桑锦程的身旁坐下。 姬玉痕眸光始终跟着桑锦月,看到她刚刚嚣张的小模样,不觉得嘴角的弧度又大了些。 “哈哈哈,朕的玉面将军还真是没长大呢!楼太子、云王,来者是客,请坐。”皇上终于出声缓和了现场的尴尬气氛。 虽然不待见桑家人,但是不得不承认,桑锦月给他赚足了面子,让他觉得腰杆子都硬了不少。 “哼。”金玉楼对着桑锦月冷哼一声,走到使者的桌前坐下,位置在姬玉痕的下首。 云王看了眼桑锦月,撩起锦袍和金玉楼坐在了一起。 他们的下首就是青腾国的太子、皇子了,公主中只有心悦公主出席了,因为入得了皇帝的眼,所以可以坐在敏贵妃的旁边。 这个云王是霁月国唯一的一个世袭异性王,姓房,名惜离,今年二十有二,这个房家就是当年青皇五名亲信之一。据说房惜离才华横溢、武功超群,在霁月国也是个风云人物。 皇上一摆手,乐声响起,美酒佳肴被一群盛装的宫女们送了上来,随着皇上对桑锦月的夸奖,众人也都纷纷的向桑锦月前来祝贺敬酒。 “桑家家规,男儿及冠前不得饮酒,很抱歉,锦阳只能以茶代酒了,等日后及冠后,再和诸位痛饮一场。”桑锦月端起茶杯,不卑不亢的道。 敬酒的人一怔,桑家还有这样的家规?但是人家都说了,更何况桑老将军在呢,桑锦阳也不可能撒谎,也都应声无妨。同时也让众人心生感慨,人家才十五岁啊,看看自己十五岁的孩子都干什么呢?吃喝玩乐、逗鸟遛狗?完全没法比啊! 只有桑老将军和桑锦程嘴角一抽,桑家何时有这样的规矩了?不过既然月儿说有,那就回去把这条加上去吧!因为桑锦月一句话,桑家的后世子孙男子十八岁及冠前,女子十五及笄前都不得饮酒。 随即,皇上赏赐下来无数金银财宝,这赏赐只有那些真金白银还能入的了桑锦月的眼,那些御赐之物都刻印着皇家印记,难道她还能拿出去卖了吗?当然不能,所以只能摆在家里当摆设,摆设在桑锦月眼里就等同于废物。 “桑家满门忠烈,玉面将军守护边疆,不曾承欢膝下,朕对不起桑老将军啊,如今三国修好,玉面将军功不可没,朕就给玉面将军一个恩典,准他回京陪伴桑老将军,爱卿们意下如何?” 正题终于来了,桑锦月暗暗的勾了下唇角,什么叫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说的就是当今皇上的嘴脸。说的好听,回家陪爷爷,不就是变相的收回她手中的兵权吗! “皇上圣明!” “皇上仁慈!” “皇上是难得的明君啊!” 金玉楼用怜悯的眼神看向桑锦月,你打赢了我们两国又如何,这一回来你们的皇上就要收了你的兵权,还真是可怜啊! 云王的目光也看向桑锦月,他见桑锦月表情依旧,丝毫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影响情绪,他眼眸划过一抹暗芒。 皇上见桑锦月没有什么不满的表情老眼一眨,笑呵呵的道:“桑老将军意下如何?” “老臣谢皇上圣恩!”桑老将军起身施礼。 这么容易就答应了?皇上也一怔,他以为桑家怎么也会争取一下,谁愿意交出兵权啊!有兵在手就拥有绝对的权利,在他这个皇上面前也就有分量,此时,皇上也琢磨不透桑家人的想法了。 “可是边疆还需要人去镇守,玉面将军觉得谁合适呢?”皇上在得到桑来将军的首肯后,根本也不征求桑锦月的意见了,直接问桑锦月接替他的人选。 桑锦月心里冷笑了一声,这是怕她反对吗?错了,她等这一天都等好久了,站起身一拱手,“回禀皇上,臣年纪轻,战场上打打杀杀还可以,那都是爷爷教导有方,可是这朝堂上的事臣一点也不了解,五岁离京后,算上这一次,一共才回京三次,对于京中杰出的武将更是不了解,实在无法回答皇上的问题。” 桑锦月的话让皇上哈哈一笑,“说的也是事实,也罢,朕就不为难你了。” “多谢皇上。”桑锦月淡然的坐下了。 桑锦月的态度让双上很满意,边疆镇守的将军当然要是自己人,他只是试探一下桑锦月是否在朝中拉拢了什么人而已。 皇上的目光在一众武将身上划过,众武将都挺直了身板,希望皇上能选中自己。 “陶将军听令!” 皇上的话一出,一个不到三十岁的武将腰板笔直的站了出来,“臣听令。” “朕,敕封你为二品镇南将军,明日立即启程前往边疆,接替玉面将军镇守边疆。” “臣领旨。”陶啸吟是敏贵妃的亲弟弟,他眉眼间都是隐藏不住的得意之色。 自己的弟弟被提升为二品镇南将军,敏贵妃自然是高兴的,可是皇后就不怎么开心了,皇上宠敏贵妃她阻止不了,但是如此重用敏贵妃的弟弟这对自己儿子太子之位很不利,毕竟敏贵妃的儿子今年已经十二岁了,她脸色微沉,目光不善的看着陶啸吟。 “呵呵,青腾国真有意思,立功的将军一回京,军权、封号一起被夺,什么也没做的却破格提升,稀奇,真是稀奇的事。” 一直没有言语的云王忽然开口了,这一开口,就引起轩然大波,青腾国朝臣谁不知道皇上的用意啊,只是没有人敢说,可是这个云王却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了,众臣都看向桑锦月,见她依然面色淡然,好像说的事与她无关一样。 皇上姜明泽脸色却阴沉不定的看向云王,云王却一脸惋惜的看着桑锦月。 这气氛太怪异了!云王一番话可是将皇上给逼入了两难的境地了,众人都想知道皇上会如何破局? 第10章太后做媒 皇上收回看云王的目光,看向桑锦月,“玉面将军也这样想吗?” 桑锦月站起身,“雷霆雨露尽是君恩,驰聘战场本就是热血儿郎向往的,守护国土,护百姓平安也是将军府的使命,总不能白吃皇上每年给的俸禄吧!” 皇上看着桑锦月半响,然后哈哈大笑起来,“看看,朕的玉面将军就是非同凡响,朕怎么舍得委屈了呢?” 众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皇上这是准备如何不委屈了玉面将军。 “宣旨。” 随着皇上的话一落,太监大总管陈公公就捧着圣旨站了出来。 “玉面将军接旨吧!” 桑锦月躬身一礼,她有特权,是可以不用跪的。 “二品镇南将军桑锦阳,十三岁独守边疆,稳如磐石,三年的时间胜仗无数,更是打败了霨澜国和霁月国联手进攻,立下赫赫战功,朕甚嘉之,今加封桑锦阳为安国候,赐侯府一座,封地蓝景,钦此!” “臣领旨谢恩!”桑锦月接过圣旨。 金玉楼的脸色更加难看,今晚的宫宴他就不该来,这哪里是来赴宴的,明明是来受辱的。 反观云王却神情自在,丝毫没有因为圣旨中提到玉面将军打败霨澜国和霁月国有什么难堪。 桑锦月自然是将云王的神态看在了眼里,心里想着自己手里云王的消息果然不尽然,看来还要仔细的查查。 众人都愣住了,皇上这是早就准备好要封玉面将军为安国候,圣旨总不能是现变出来。明白人都知道,侯爷虽然品级高,在往上也就只有亲王和王爷了,但安国候毕竟是一个闲职,皇上用一个侯爷的名头,换回边疆几十万大军的兵权,又堵了为玉面将军抱不平的悠悠众口,太值了! “安国候年龄尚小,朕可以准你暂不上朝议事,你可还有什么想要的,朕今天一并奖赏给你,想娶媳妇也不要紧,朕就先给你赐婚,及冠后在成婚,哈哈哈。” 皇上在狠狠的打了云王的脸后,明显的心情大好,状似玩笑的话,却看了看桑锦月又看了看乖巧的坐在敏贵妃旁边的心悦公主。 能坐在这里的都是人精,谁看不出皇上的意思,皇上这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众人,朕中意安国候为驸马,你们谁也别惦记了。 云王神情依旧,好像刚刚出言嘲讽的人不是他一样,他的反应让皇上的眼眸眯了眯。 “臣还真有个想要的东西。” 桑锦月不客气的话让众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就是皇上的脸色都有些僵了,他就是客气一下,这桑锦阳怎么当真了呢?可是话都说出去了,他只能硬着头皮道:“说来听听,让朕看看玉面将军对什么感兴趣?不会是真的想要娶媳妇了吧?” “皇上,臣还小呢,娶媳妇的事过个三年五载再说也不迟,臣回来时,在诸音寺暂停,跟慈缘大师过了几招,结果把慈缘大师的佛珠给弄碎了。”桑锦月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哦,就是慈缘大师的那串雪珠?”皇上追问道。 “正是。” “那可是慈缘大师的宝贝。” “的确,所以臣就答应用军功换皇上的那串紫檀木的……”桑锦月越说声音越小,此时的她好像真像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了。 “哈哈哈,一串佛珠也至于让你这么为难吗?陈嵩,立即派人把那串紫檀木的手串给慈缘大师送去,就说是安国候送去的。” “是。”陈嵩立即叫过身后的小太监吩咐了几句,小太监就麻溜的下去了。 “谢皇上隆恩,臣愿意拿所有的奖赏换。”桑锦月很实诚的道。 桑锦程暗暗的想笑,月儿啊,简直就是只小狐狸,皇上的奖赏都已经给你了,还能拿回去不成?明显的得了便宜还买乖啊! 果然,皇上摆摆手道:“哪里用你的奖赏换,那串紫檀木的手串虽然珍贵,但是给慈缘大师,才是物尽其用,也是一番造化。” “皇上圣明。” 一片的赞美声响起。 云王转头对坐在他上首的姬玉痕道:“早就听闻滕王府的玉世子才华、容貌冠绝天下,今日一见传言不及玉世子三分。” 姬玉痕凤眸转向云王,脸上依旧是温润的笑容,“从不知道云王如此夸奖过何人,不知道云王如此卖好有何目的?” 云王淡淡一笑,“还真被玉世子猜中了,本王来墨都三日了,吃住都很不习惯,最近发现滕王府是个风水宝地,所以想要打扰几日,不知道玉世子可否行个方便?” “抱歉,近几日王府中不方便待客。”姬玉痕想都没想的就拒绝了。 云王脸色一僵,没有再言语。 “玉世子。”太后转头和蔼的看着姬玉痕。 “太后。”姬玉痕点头应声。 “玉世子今年已经二十岁了,寻常男子都已经当爹了,怎地就不为自己的婚事着急呢?府里没有个女主子就是不行。”太后婉言叹息。 “有劳太后记挂。”姬玉痕表情很温和,就是不接她的话茬。 “哎,哀家看着着急啊,玉世子也难得来宫里一趟,看看哀家能不能给玉世子牵段好姻缘,罗家大小姐过来。”太后点明了自己的意思后没给姬玉痕拒绝的时间直接的叫过来罗玉兰。 罗玉兰起身,莲步轻移的向太后走去,一袭银色绣着淡粉梅花的衣裙衬托出她姣好的身材。 罗丞相一怔,看了眼自家的女儿,太后是临时起意还是早就知会女儿了? 罗夫人这时明白了之前太后独自召见女儿的用意了,心里觉得要坏事,赶紧低声告诉罗丞相,“夫君,今天进宫时,太后独自召见了兰儿。” 罗丞相顿时脸色沉了下来,“胡闹,兰儿怎可如此冒险,如果玉世子不答应,她还怎么嫁人?” 罗夫人脸色顿时白了,她自然是知道女儿对玉世子的执着,可是女儿向来都是个有主意的,她的话女儿根本听不进去,她能怎么办?如今只能期待玉世子怜惜玉儿多年来的一往情深,同意了这门婚事,哪怕不能做正妃都是可以的,既全了女儿的心思,又避免了女儿以后要面对的尴尬境地。 罗夫人看向玉世子,见他表情依然淡然如风,看都没看女儿一眼,心顿时沉入了谷底。 “玉世子,罗家大小姐心仪你多年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墨都第一美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如此才貌俱佳的女子,哀家在这儿京中再也找不出比罗大小姐更出挑的人了,你们要是站在一起那就是惊艳了整个墨都的存在,玉世子看这桩姻缘如何?”太后慈爱的拉着罗玉兰的手对姬玉痕道。 桑锦月眉头一蹙,太后居然挡着众臣的面逼迫姬玉痕娶罗玉兰,担忧的眼神看向姬玉痕。 正看见姬玉痕看着她柔光潋滟的目光,桑锦月白了他一眼,这什么时候了,他看自己干什么啊?赶紧想办法对付太后那个老妖婆好不好? 众人的目光也都落在了姬玉痕的身上,罗玉兰更是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她今天可是下定决心拼了,如果这样都不成,那么自己恐怕真的无法实现心愿了。 “玉世子,要不要本王出手帮忙?条件就是本王在墨都这几日住在滕王府。”云王忽然传音给姬玉痕。 第11章如此痴情 “云王不会以为这点小事本世子都解决不了吧?”姬玉痕也传音道。 “哦,拭目以待。” 云王也不相信姬玉痕这点事都解决不了,要不然他已经二十岁了,恐怕后院早就住满了皇上以各种名义塞给他的各色美人了。 “太后美意玉痕心领了,罗大小姐自然是这京城闺秀中的翘楚,不过,太后可还记得十五年前,诸音寺发生的事?”姬玉痕先是夸奖了罗玉兰一句,话锋一转提到了十五年前的事。 太后顿时眉头一挑,看向了罗玉兰,皇上的目光也挪向了罗玉兰。 罗玉兰一听到姬玉痕提到十五年前发生在诸音寺的事,顿时心凉了,再看太后皇上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身子顿时晃了一下,面色惨白。 十五年前诸音寺发生了什么事?桑锦月疑惑的看向自家大哥。 桑锦程没有给她解惑,“马上你就知道了。” 他看向姬玉痕,既然他在这个时候提起了这件事,就是要斩断罗玉兰这株桃花了,以他对姬玉痕的了解,既然出手了他决不会手下留情,必定会一步到位彻底的解决了。 果然,姬玉痕接着道:“十五年前,诸音寺皇上祭天,明明天气很晴朗,可是忽然间乌云密布,有大雨磅礴之势,这是不吉之像,众臣劝说皇上更改祭天日期,就在这时,当时才两岁的罗大小姐说了一句话,天马上就会晴,众人都没当回事,可是罗大小姐的话刚落,诸音寺上方就响起了凤鸣声,紧接着,刚刚还阴云密布的天空立即放晴,不但晴了,还晴的万里无云,所以,十五年前,罗大小姐的姻缘就已经定下了。” 很多人早就忘记了十五年前诸音寺的一幕,如今被姬玉痕一说,顿时当时在场的朝臣和家眷们都想起来当时的情景,有些没见过的,也纷纷的询问身边当时见过的人是怎么回事,一时间,罗大小姐是天生凤命这一事实,深入人心。 桑锦月讶异的对自家大哥道:“还有这样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那一年你才出生,你怎么会知道。”桑锦程的目光有一瞬的凝滞,他深深的看了眼姬玉痕,目光又垂了下去。 “当年大哥看见了吗?”桑锦月看了眼太后身边低垂着头的罗玉兰。 “没有,不过玉世子当时跟他父皇母妃都在大殿中,他应该是亲眼所见。”桑锦程眼眸一闪道。 “哦,难怪罗玉兰等他这么多年,他都不动心呢!”桑锦月了然的看了眼姬玉痕。 “他可不是会忌讳这些的人,不动心是因为罗玉兰不是他心仪之人。”桑锦程纠正道。 “也对,他的性子就跟雪团一样,被他盯上了一准跑不了。”桑锦月赞同的点点头。 此时皇后的眼睛却亮了,如果罗玉兰是天生的凤命,那么只能自己儿子娶她了,正好儿子还没有太子妃呢! “皇上?”皇后轻声的道。 皇上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言语,皇后的心顿时冷了,难道已经十七岁的罗玉兰皇上还准备赐给才十二岁的敏贵妃之子吗? “玉世子果然高瞻远瞩,是哀家唐突了,看来罗大小姐注定是我皇家的人啊,难怪哀家看着这么顺眼,来,赐座,就在哀家身旁。”太后把话拉了回来,也决定了罗玉兰的命运。 罗玉兰应声后坐到了太后的身侧,这独一无二的荣宠却让她心如死灰,她哀怨的眼神看向姬玉痕,见姬玉痕根本就没看她,她的心顿时像是被撕裂开了一样,垂下头,遮住了眼眸中的神色。 罗夫人听了这结果,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忧了。 “玉世子果然智谋双全,不过本王看太后可没有罢休的意思!”云王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果然,太后看着姬玉痕道:“哀家这媒做不成,心里觉得对不起藤老王爷,玉世子看看在场的闺秀可有心仪的,要不然哀家可就做主赐婚了。” 像是说笑,但是却又透露着霸道,你今天必须选一个世子妃出来。 姬玉痕淡淡一笑,“太后说笑了,玉痕早有心仪之人,要不然及冠两年来爷爷怎么会不逼迫与我,玉痕也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 太后眼眸一闪,“是哪家的闺秀啊,居然让容冠天下的玉世子早就动了心,让哀家也开开眼。” “她并不在京中,说来惭愧,初识心仪之人她年纪尚小,守着她长大,可是至今她情窦未开,玉痕还在努力中,太后还要等等了。” 姬玉痕说着这番话时,语气和目光中柔情肆意,任谁都能感觉到他是真的动了心的。 桑锦月看着姬玉痕又看向她的目光,这家伙,居然拿自己当挡将牌,算了,就当帮他了吧! 罗玉兰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果然,他早就有了心仪之人,难怪这么多年他对自己的一往情深无动于衷。 “还有让玉世子如此费心求而不得的女子?即便是有这样的一个女子在,也不耽搁玉世子先纳了侧妃啊!”太后明显的不死心。 “这玉痕可不敢,她说了,男人要洁身自好,除了自己的妻子要避其他的女人如蛇蝎一样,别的女人碰过的男人她可不要,她嫌脏,所以,玉痕身边侍候的人都是小厮,一个丫环也没有,寻常都会和其他的女子保持三步远的距离,如果不小心被碰了衣袖,都要立即将衣袍焚毁,就这样,玉痕还没入了她的心呢!” 姬玉痕一本正经的说着,可是惊坏了在场的一众人,玉世子说的是女人吧,哪有这样要求男子的?这玉世子是有多喜欢这个女子啊?这样的无理要求都答应了。又一想,姬家的男人都是如此痴情,那不是有连江山都不要的例子摆着呢吗,这样一比到是不稀奇了。 罗玉兰闻言心痛极了,羡慕极了他嘴里的那个女子,果然,入了他心的女子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了。自己努力了这么多年,就是想做他心尖上的那个女人,可是这个心愿被他亲手斩断了,他亲手将自己推向了皇家,自己是不是该谢谢他给自己留了一线生机呢? “听玉世子这样一说,让哀家更加的好奇了。”太后知道今天她的逼迫,姬玉痕已经轻松的化解了。 “母后,玉痕绝代风华,不愁找不到媳妇的,朕看真正需要做媒的应该是桑家的大公子。”皇上适时的给太后找了台阶下。 “也是,桑大公子好像和玉世子同龄。”太后很自然的将话题转向了桑锦程。 桑锦程面上是温和的笑容,心里已经冷哼了好几声,终于算计到自己身上来了,他是不是该庆幸自己一个瘫子还有利用价值啊! “回太后的话,锦程的确和玉世子同龄,但并无娶妻的打算,三年前成了瘫子后,锦程就已经在佛主面前立下誓言,腿一日不好,就一日不娶妻,免得耽搁了人家姑娘,还请太后成全。” 桑锦程如此说,太后再硬要给人家赐婚就是逼迫人家了,可是今天一个个的都不给她面子,她老人家的心情也着实不好。 “也罢,哀家今天的这媒是做不成了。” “母后,也不急,朕记得桑家还有个女儿,跟安国候是龙凤胎,今年马上就要及笄了吧?” “正是,月儿和阳儿是龙凤胎,今年十五岁了,再有两个月就及笄了。”桑老将军回话道。 “叫月儿吗?好名字,看样子就是被桑老将军给捧在手心里宠着的。”皇上哈哈一笑。 “皇上见笑了,十年前,阳儿和月儿一起中了毒,阳儿还好,男孩子体质好些,再加上青云居士救治的及时,可是月儿就苦了些,青云居士用了这么多年,才清除了她体内的余毒,这么多年,是在齐云山长大的,老头子也只是去探望了两次,最近的一次还是三年前老臣带着程儿去齐云山求医,如今已经有三年没见过她了,想宠在手心里都没有机会啊!”桑老将军说着眼泪都要下来了。 桑锦月嘴角一抽,中毒深的是二哥吧,爷爷这戏演的跟真的一样,自己都有些相信了,再说了她和二哥明明每年都回来看他老人家的好不好。 “哎,桑老将军也不要伤怀了,赶紧派人把小丫头接回来吧,朕一定把她当自己女儿一样宠着。”皇上一副仁慈的面容。 众人却听明白了,皇上这是把主意打到了人家的小孙女身上了,心里不禁都有些怜悯桑家了,这一家人都被算计了个透!都好奇这回桑老爷子怎么拒绝呢?一再的违拗了皇上的意,桑家有这个胆子吗? 第12章正好一对 桑老爷子赶紧站起了身,一副惶恐的样子,“皇上体恤,老臣万分感激,可是老臣的孙女从小长在山野,可没有京中这些闺秀知礼守法,性子野的很,齐云山的人又都因为她从小中毒,宠她宠的没边没沿的,就是青云居士都拿月儿没有办法,齐云山周围乡镇的人看见她都躲得远远的,去齐云山求医的人更是不敢和她照面,简直就是个混世小魔头,让她回京,那还不把墨都弄得鸡飞狗跳的,墨都不是朝臣就是高门望族,老臣一把老骨头了,可受不了这惊。” 桑锦月嘴角一抽,爷爷说的是自己吗?不会他还有个孙女吧?哪有这样把自己孙女贬低的一文不值的爷爷。那些怕她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好不好! 在场的朝臣和家眷们也都有些愕然,桑老将军说的是仇家的孙女吧! “朕既然说了把她当自己的女儿,就一定会护她周全的,这墨都也的确无聊的很,让她回来祸害祸害也好,只要不出人命,朕都赦她无罪。” 众人震惊,这么大的恩典,桑老爷子要是再拒绝了,那可是会触怒龙颜的。 “如此,老臣就放心了。”桑老将军好像真的放心了一样。 “既然如此就接她回来吧,朕会给她准备一份及笄礼的。”皇上一锤定音。 言外之意就是在桑锦月及笄前接她回来。 “是,老臣替那不争气的孙女谢皇上隆恩。”桑老将军欣然应允了。 众人了然,感情桑老将军将自家的孙女贬的一无是处,等的就是皇上给特权啊!有了皇上这句话,谁还敢得罪桑锦月啊?再加上桑锦阳这个安国候的哥哥,还有桑老将军这个爷爷,还有那个桑锦程看上去也不是个好惹的,这个桑锦月在墨都可以横着走了。 顿时,原本觉得桑锦月可怜的闺秀们羡慕起她来。 终于可以安静的吃东西,看歌舞了! 陶啸吟可是坐不住了,在皇上的暗示下,终于站了出来,“皇上,微臣明日就要启程去边疆,可是这军符怎么办?” 皇上一拍额头,好像才想起来一样,他看向桑锦月。 桑锦月站起身道:“皇上,军符这么重要的东西,臣没有带在身上,明早宫门一开,臣会亲自送进宫来。” 桑锦月的话没毛病,谁会没事把军符这么重要的东西带在身上啊! “也好。” 今天最主要的目的达到了,皇上心里还是很高兴的,酒过三巡就回去了,叮嘱众臣一定要陪好桑锦阳。皇上一离开,太后也离开了,皇后和敏贵妃也跟着离开了。 桑锦月自然知道两个女人这是回去暗中斗法去了,边疆的几十万大军在谁的手里谁的儿子将来就有希望坐上那个九五至尊的位置,能不斗吗。! “玉世子隐藏的真好,居然有个如此特别的青梅。”云王语气意味不明。 “云王不会真的相信了吧?”姬玉痕把玩着手中的酒杯。 “本王还真相信了。”云王嘴角勾了一下。 “信了就对了。” 两人跟打哑谜一样的对话让坐在云王身旁的金玉楼听得云山雾罩的,第一次他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 皇上太后一离开,太子和几位皇子立即欢实起来了,桑锦月却没有什么心情了,应酬了一会儿就以爷爷年纪大了为由,离开了皇宫,姬玉痕跟桑家祖孙一起离开了,真让人怀疑他就是为了桑锦程来的。 他们一走,这宫宴也就散了。 桑老将军和桑锦程上了马车,桑锦月也上了马,姬玉痕跟桑家祖孙辞行后,正要上自己的马车,就听见罗玉兰叫住了他。 “玉世子。” 姬玉痕眉头一蹙,一丝不耐很快的在眸中划过,他转过身一如既往的温润雅致。 “罗大小姐有事?”姬玉痕的目光越过罗玉兰看了眼罗丞相。 罗丞相眼眸一缩,顿时明白了姬玉痕这一眼的意思。 “玉世子把我推向皇家很开心吧?”罗玉兰眼眸紧紧的盯着姬玉痕,不错过他任何一个表情。 “在罗大小姐走进太后的寝宫,答应了太后的要求时,就应该想到今天的结局已经是最好的了。” 话落,姬玉痕转身上了马车,放下车帘,“回府。” 罗玉兰顿时僵住了身子,他知道自己去了太后的寝宫,知道自己答应了太后的要求,原来一切都瞒不过他。 “兰儿,适可而止!” 罗丞相知道,今天姬玉痕的确是对自家女儿手下留情了,如果他直接拒绝,兰儿以后都别想再嫁人了。混迹官场二十多年,能坐上今天丞相的位置,他岂是寻常人物。姬玉痕今天是在给他面子,也表达了不想和丞相府交恶的意思,兰儿明白不明白姬玉痕不在意,自己明白就好。 罗夫人走上前,拉着女儿的手,“玉儿,回家了。” 罗雪晨看了眼自家姐姐,又看了看姬玉痕已经离开的马车,叹了口气,姐姐就是想不开,早就跟她说过,玉世子心里没她,她非要如此执拗,逼得自己无路可退。 桑府的马车也已经离开了,他的目光落在桑锦月的身上,想了想,上马追了上去。 罗丞相看罗雪晨是追桑锦月去了,便没有言语。 “桑锦阳。” 桑锦月不耐的道:“罗公子,我说过了,雪团很喜欢它的名字不会改的。” “我不是说这事,我是想问问你,你妹妹真的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吗?”罗雪晨想了想还是问道。 “差不多。” “她什么时候回来?”罗雪晨继续问道。 “回府后再商议什么时候去接她。” “等她回来,我就让我爹去将军府提亲。”罗雪晨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桑锦月愣怔了一下,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呃,我妹妹不会对罗丞相感兴趣的,太老了。” 罗丞相的马车正好经过他们的身旁,听到两人的对话差点气吐血,“晨儿,胡闹。” “爹,我不是胡闹。”罗雪晨转身对桑锦月解释道:“不是我爹,是我要娶她,她不守礼法,我也是一个纨绔,我们正好凑成一对。” 桑锦月嘴角一抽,觉得爷爷要担心了,还真有人愿意娶他魔头孙女。 “罗丞相,罗公子喝多了吧?”桑老将军开口了。 “桑老将军,多有得罪。”罗丞相赶紧让人把罗雪晨从马上拉进了马车里。 桑锦月看着丞相府的马车疾驰而去,吐了吐舌头,罗雪晨脑子不会有病吧!都没见过自己就要娶自己,一定是喝多了,抽风! 回到将军府,天色已经很晚了,祖孙三人就各自回去休息了。 桑锦月刚推开门,就听见一个酸酸的声音,“一个不守礼法,一个纨绔,正好凑成一对?本事不小,还没进京露面,就有人要抢着娶回家了。” 第13章希望是你 桑锦月看见歪在下午自己睡过的软榻上的姬玉痕嘴角一抽,走进房间,摘下面罩扔在了桌子上。 “太后逼你婚,又不是我逼你婚,你来我这儿酸什么?” 一双潋滟的凤眸在她那如三月初绽的桃花般美艳的娇颜上划过,如此的盛世美颜身为男人已经需要遮面挡住那些花痴的女人们,要是以女儿身现世,那个男人能抵挡的住她的诱惑? “我到是希望是你逼我婚。” “做梦去吧。”桑锦月白了他一眼,摘下竖在头顶的玉冠,顿时觉得头上轻了许多。 “可不是每天都在做梦。”姬玉痕看着桑锦月对他毫不避讳的动作叹了口气。 “这么晚了你来我这里不是来闲磕牙的吧?” 桑锦月脱掉那一身二品振南将军的官服,扔在了一旁,叶灵嫌弃这身官服不好看,现在好了,皇上给她换了身,以后要穿安国候的官服了,不过皇上准她暂不上朝,想来也没有多少机会穿。就等着二哥回来穿吧,嗯,送二哥一个闲散的侯爷当也不错,不用出力,有俸禄有封地,哎,看来桑家最好命的是二哥啊! “为十五年前凤鸣之事。” “怎么了?不就是罗玉兰是什么天命凤女的事吗?后悔拒婚了?” 桑锦月坐在软榻矮桌的对面,披散着一头如绸的秀发,托腮看着懒懒歪着的姬玉痕,这男人果然耀眼如阳,就是这样懒散的样子,也透露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清贵,难怪罗玉兰倾心了这么多年。 “我怎么好像闻到了股醋味。”姬玉痕说着还吸了吸鼻子。 桑锦月大大的杏眸顿时翻了个白眼给他,“不说就赶紧走,我困了。” “你不是睡了一下午?还困?”姬玉痕看着打着哈欠的桑锦月坐起了身子。 “这些天我都没睡过一个好觉,感觉比打仗还累,一个下午怎么睡得够。”桑锦月想到这些天晚上,天天往皇宫跑,皇宫是什么地方?高手如云的地方,她要提着十二分精神才能不被发现。 姬玉痕想到桑锦月这几天每晚都往皇宫跑,知道桑锦月的确是累了,就直接的道:“有没有天命凤女这回事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确定罗玉兰不什么天命凤女。” “嗯?”桑锦月闻言精神多了。 “当年所有三品以上的朝臣都携家眷去了诸音寺,只有一人除外。” “谁啊?” “你爹。” “我爹?我爹为什么没去?”桑锦月直觉,觉得这事应该跟她有关系。 “因为你娘正在生产。”姬玉痕的这句话一出,桑锦月就皱起了眉头,原来十五年前的祭天那天就是她和二哥的生辰那日。 “你想说什么?” “凤鸣之前你二哥桑锦阳已经出生一刻钟了,可是你迟迟不肯出生,就在凤鸣之声响起时,你出生了。”姬玉痕的话已经很明显了。 “那一日出生的人不光我和二哥吧?”桑锦月觉得头疼,桑家已经成了整个大陆的肥肉了,要是她再是什么天命凤女,事情更麻烦了。 “的确,那一日出生的人有六人,四男两女,两人早上出生,两人晚上出生,只有你和你二哥是正午凤鸣时出生。” “我回京后及笄日必定轰动墨都,必然有人会想到那一日就是十五年前祭天的那一日,所以,你今天就把天命凤女的帽子扣在了罗玉兰的头上了。” 桑锦月原本就是抹孤魂,飘荡了千年,当年她被一道红光裹住,醒来时就已经投胎出生了,现在想来,的确有些不寻常。 “嗯,一举两得。” 桑锦月明白,这一举两得是既拒绝了太后要给姬玉痕赐婚的“美意”,又保全了自己。毕竟凤鸣是在诸音寺发生的,扣在罗玉兰的头上,再加上她在墨都第一美女、才貌双全的名声,可信度很大。 “看来祸乱墨都势在必行了。”桑锦月很无语。 姬玉痕听了她祸乱墨都这四个字,勾唇浅笑,“要不然你以为桑老将军今日为何为你要了皇上的口谕?那是给你要个保护伞。” 桑锦月当然知道爷爷的目的,只是不知道其中还有自己涉嫌天命凤女的事,想来当年爷爷和爹娘就怕这事,所以对外说的自己的生辰是和二哥一前一后所差无几。可是这事当年爷爷和爹娘必定瞒的很紧,姬玉痕又是怎么知道的?既然他能知道,其他人会不会也有人知道呢? 看到桑锦月紧蹙的眉头,姬玉痕心疼的道:“不用担心,这事不会有人知道,我娘和你娘是闺中好友,当年接生的稳婆是我娘的奶娘,奶娘没亲没故,孤身一人,父王和母妃出事后,一直是由我派人侍奉的,五年前已经过世了。” 桑锦月不禁多看了姬玉痕几眼,自己都没有说他就知道自己想什么,他有这么了解自己吗? “怎么这么看我?终于发现我俊美非凡了?”姬玉痕重新歪在软榻上,一双凤眸涟涟风情,哪里还有那温润公子的模样。 “这软榻躺着很舒服?”桑锦月看着姬玉痕又躺了下去,没有走的意思,挑挑眉问道。 “嗯,舒服。”姬玉痕毫不遮掩的表达了自己的心情。 “明日我让人给你送去滕王府。” 姬玉痕面色一僵,“摆在你房里躺着才舒服。” 桑锦月瞪着大眼睛看着他,姬玉痕无奈的起身道:“好了,我走了。” “离罗雪晨远点,他可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样。”雪白的身影已经离开了,桑锦月耳旁还残留着姬玉痕的声音。 她看着已经空了的软榻,想着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自己和罗雪晨走的也不近啊? “主子。”一道黑影落在她的面前。 桑锦月回过神,“告诉玉冰可以行动了。” “是。” “再派人查查云王,他不简单。”桑锦月想到今晚看到的云,眼眸眯了眯,那神态跟姬玉痕的那只狐狸简直一模一样。 黑影应声离开后,桑锦月下了软榻,来到床前脱衣睡下了,这几日她的确很累,明日还要早起进宫送兵符去呢。 一大早的,桑锦月还没醒,就被叶灵叫了起来,“侯爷,宫门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就开了。” 桑锦月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立即起身,简单的梳洗后,换上一声墨色长袍拿着军符就出了院子。 院门外,桑锦程等在那里。 “大哥?怎么起的这么早?”桑锦月问道。 “边疆的将士你真的准备交给陶啸吟?”桑锦程低声问道。 “大哥放心,他到不了边疆。”桑锦月趴在桑锦程耳旁轻声的道,明明声音柔和动听,却让桑锦程脑海里浮现了三个字“小恶魔”。 第14章亲自动手 看着桑锦程诧异的眼神,桑锦月勾唇浅笑,“边疆的将士们的命可比他陶啸吟的命值钱多了。” 话落,桑锦月站起身,“走了,宫门马上就要开了。” 桑锦程看着桑锦月从雷燕飞的手里接过缰绳,飞身上马,直接从院子里骑马奔着大门而去。 “这里是内院。”桑锦程大喊一声。 桑锦月没回头的挥挥手道:“只此一次。” 桑锦程摇摇头,宠溺的笑了。 雷燕飞一怔,这等他追到大门外,桑锦月都已经到宫门口了。他为难的看了眼桑锦程。 桑锦程摆摆手道:“赶紧追上去吧,只此一次。” 得到桑锦程的同意,雷燕飞也上马追了上去,手里还提着桑锦月的长枪。 桑锦月打马到了二门前,二门的高度她骑在马上过不去,一蹬脚蹬,身子高高的跃起,从二门上翻了过去,正好落在从门里飞奔而过的骏马的身上,马嘶鸣了一声,表示对主人的赞赏,桑锦月愉悦的笑着打马奔着大门去了。 雷燕飞到了二门前,他可不能像桑锦月那么嚣张,所以就侧身伏在马肚子上,轻松的过去了。 一路上早起收拾院落的家仆,看着桑锦月打马而来,吓得赶紧的躲到了安全的地方。 守门的家仆一看见远远传来的马蹄声和马上那黑色的身影,就知道是二少爷桑锦阳,赶紧把大门给打开了。 桑锦月和雷燕飞一前一后的飞奔出大门,奔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天还早,就是早朝也要一个时辰后才开始呢,路上更是没有什么行人,两人简直是畅通无阻的飞驰在墨都的街道上。 忽然,前面的街道上落下几十道身影。 桑锦月勒住缰绳,骏马高高的扬起前蹄,嘶鸣着停了下来。雷燕飞也在她的身旁站住。 “黑衣蒙面,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啊。” “侯爷说的是。”雷燕飞笑着附和桑锦月,很自然的就从将军改口成侯爷了。 “你上还是我上?”桑锦月又道。 “还是属下来吧,这些个跳梁小丑哪里用侯爷亲自出手。” 两人无视众人的对话,让对面的人还没出手就要被气个半死了,这幸亏没吃早饭呢,如今饱饱的了。 “算了,还是本候爷亲自来吧,刚回来就有人看本侯爷不顺眼,难道以为本侯爷的一身功夫是摆设不成?” “是该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侯爷不是好惹的。” “燕飞啊,你滑头了咯。” “跟侯爷这么多年了,怎么着也要学两手。”雷燕飞脸不红心不跳的道。 “呵呵,长枪。”桑锦月一伸手。 雷燕飞手中拎着的长枪立即扔起,下落的方向正好是桑锦月的手心,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她的手里。 桑锦月接住长枪,一夹马肚子就奔着前面的黑衣人而去,手中沉重的长枪在她的手里犹如小孩儿的玩具一样,对面的黑衣人只听得长枪带动的呼呼风声,呼啸着奔他们而来,黑漆漆的长枪只能看见几道影子,这枪舞动的是有多快啊! 黑衣人惊诧桑锦月的能力,更惊恐桑家九影枪法的厉害和强大,顿时各个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手中的剑都举到了与眼睛平行的位置。几十人呈包围的状态,等候桑锦月入围。 不远处,一片屋脊桌上,一道白色的身影负手而立,眼眸淡定的落在桑锦月的身上。他的身后跟着一身蓝袍的墨竹公子。 “玉世子一大早的不睡觉,就为了来看刺杀的戏?” “本世子叫你来的吗?” “你就不能客气点,怎么着我也是你表哥。” “不认识。” “你……”墨竹公子看了眼姬玉痕把后面的话噎回去了。 他的目光落在桑锦月的身上,“以他的聪明不会想不到今天进宫的路上会有人截杀他吧?怎么就带了一个人来?” “用不着。” 用不着?墨竹公子看了眼对面几十人,又看了看根本就没准备上前的雷燕飞,嘀咕道:“看来有眼福了,可以见识一下桑家的九影枪的威力了。” 姬玉痕没有言语,凤眸紧紧盯着冲向对面人群的黑色身影。 桑锦月唇角勾着不屑的弧度,就在进入包围圈的同时飞身而起,手中的长枪快速的刺出,九道枪影闪过,只听得一声声的闷哼声,十几人就已经躺在了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而黑色的骏马没有停留的冲出了包围圈,然后安静的站在包围圈外面等候主人,这么通灵性的马根本就没有人见过。 墨竹公子连声称赞,“好马!好马!” 桑锦月手执长枪缓缓的落在包围圈中,看着对方一下子就少了三分之一的人不满的嘟囔道:“一个月没用枪而已,居然手生了。” 墨竹公子诧异的张大了嘴,这样的战果还手生了? 就在他惊诧的同时,桑锦月已经又飞身而起,脚下的步伐急速而不乱,手中的长枪快的他已经数不过来有多少道影子了。等桑锦月停下来的时候,刚刚还鲜活的几十条人命已经声息全无了。 桑锦月落在黑色的骏马上,冷冷的看着地上的尸体。 “太血腥了!”墨竹公子感叹道。 “这还血腥,比之战场上差太多了。”姬玉痕凤眸怜惜的看着坐在马上的人儿。 墨竹公子顿时无言了,他的心里瞬间翻江倒海的翻腾起来,听说和亲眼所见根本就是两码事,自己虽然有青腾族第一公子之称,有着博古论今之才,可是毕竟没有亲临过战场,眼前的一切自己就觉得血腥了,战场上的情形可想而知。 这么一想,他佩服的看向骏马上那个穿着黑袍的少年!果然名不虚传。 “侯爷,如何处置?”雷燕飞打马来到桑锦月的身旁。 “朗朗乾坤,青腾国都城,居然有人敢当街截杀当朝侯爷,我看皇上的京衙卫首领该回家抱孩子去了。” 桑锦月声音很是好听,却让隐在暗处的人不禁浑身上下打了个寒战,偷偷的溜了。 “侯爷,人已经溜了。”雷燕飞悄声的道。 “嗯,你不用跟着我了,将这些人都送去京衙卫,拿着皇上给的俸禄不干活怎么行!”桑锦月手提长枪打马继续向皇宫而去。 雷燕飞一招手,暗处立即出来了几十号人,一人扛起一具尸体,眨眼间就消失了身影,雷燕飞骑着马掉转马头奔着京衙卫官衙而去。 墨竹公子看的眼中都是兴奋的神色,一回身,身边哪里还有姬玉痕的身影,“这家伙,走了也不告诉本公子一声。” 他扭头往滕王府的方向飞跃而去。 桑锦月来到宫门口,立即有人引着他进了皇宫,看着比昨日戒备森严的皇宫,桑锦月心里冷哼了一声,这是非要今天要她的命啊! 第15章去了哪里 桑锦月淡然的跟在引路公公的身后,来到了御书房,天刚刚亮,可是御书房内还掌着灯,片刻,陈公公就笑着迎了出来。 “安国候来的刚刚好。” “可不是刚刚好,宫门才开。” 陈公公嘴角一抽,这桑锦阳寻常都是这样跟人聊天的?这聊的下去吗? “安国候怎么穿便服进宫呢?”陈公公挑刺道。 “这也不能怨我呀,如今我已经不是振南将军了,将军朝服自然是不能穿了,可是安国候的朝服还没送到本侯爷的手里啊,所以只能穿便服来了。” 陈公公面色一怔,知道这点事也难为不了桑锦月,一甩拂尘,“安国候里面请,皇上已经等候多时了。” 桑锦月跨步走进御书房,看见陶啸吟也在,桑锦月先给皇上施礼后,又跟陶啸吟抱了抱拳,就爽快的把军符交了上去。 陈公公接过军符,弯腰来到皇上的玉案前,恭敬的把军符放到了皇上的跟前。 皇上一看,果然是军符,心下一松,把军符直接给了陶啸吟。 “皇上,臣进宫的时候,在路上被几十人截杀,一定是有人知道臣今早送军符进宫,想要抢军符,好在臣别的本事没有,武功还行,将刺客全部斩杀。”桑锦月一脸心有余悸的表情。 皇上闻言立即露出关心的表情,“安国候可有受伤?” “多谢皇上关心,他们还伤不了微臣,不过微臣觉得京衙卫拿着皇上给的俸禄却不给皇上办事,所以将刺客派人都送去京衙卫府衙去了。”桑锦月义正言辞的道,心里却暗道:果然是老狐狸,面色居然一点不露。 “你把人都送去了京衙卫府衙了?”皇上声音有些冷的道。 “是啊,总不能送进宫里来啊!再说了,皇上亲封的安国候他们也敢刺杀,胆子也太大了,根本就没把皇上放在眼里啊,一定要找出幕后主使,以正皇威。” 皇上眼眸阴晴不定的看着桑锦月,陶啸吟却听得一脸惊诧,桑锦阳果然厉害,几十人的刺杀他居然还能完好无缺的来到皇宫里。还嚣张的把刺客的尸体都送去了京衙卫府衙去了,谁不知道京衙卫首领是皇上的亲信啊! 皇上对陈公公暗暗的使了个颜色,陈公公立即明白了,悄然的退了下去。 桑锦月自然看见了皇上和陈公公之间的小动作,不过她装作没看见,等陈公公再回来时,就到了皇上早朝的时间了。 桑锦月知趣的离开了皇宫,果然,来时那森严的戒备已经消失了,桑锦月勾了勾唇角,她敢自身前来,当然就有全身而退的本事。 皇上不会想到她嚣张的把刺客送去了京衙卫府衙,这等同于告诉整个墨都的人,玉面将军今早进宫路上被刺客刺杀了,如果这时皇上在宫里杀了自己,他就是满身是嘴也洗不清他容不下功臣的事实。 桑锦月完好无缺的从皇宫里出来了,骑着马悠哉的回了将军府。 回到将军府正好是吃早饭的时间,见爷爷和大哥没吃饭等她一起呢,她也不客气的坐下就开吃。 “急什么,又没人跟你抢。”桑老将军看着桑锦月跟饿狼一样的吃相嘴角抽了抽。 “爷爷,人家一大早没吃饭,跑了趟皇宫,又杀了几十个人,你说饿不饿。”桑锦月嘟囔着。 桑老将军面色一沉,他当然早就得到消息了,这样公然的对桑锦月出手,是有多等不急了。 “多吃点。” 桑老将军看着自己这个孙女,人家女儿都是娇养的,他家孙女却比男孩子养的还粗,想到三年来她为了护住桑家把桑家男儿该做的事都给做了,而且做的还这么好,顿时心疼了起来,给她夹了些她爱吃的菜放进她的碗里。 桑锦月受宠若惊的看了眼爷爷,桑锦程笑着给她盛了碗汤,“先喝些汤。” 桑锦月这么多年,也没受到过这样的待遇,恍惚间才觉得自己今天才是桑家的小姐吧! 吃过早饭,祖孙三人就坐在院子里喝茶闲聊,桑锦月还把九影枪耍了一遍,让爷爷和大哥指点一下,这九影枪她可是桑家练的最差劲的一个。 桑老将军笑看着兄妹两个,一个解说着,一个把长枪舞的虎虎生风,要是生活就这样平静该多好! 就在这时,院子里忽然多了一个黑影。 桑锦月看到爷爷和大哥的谨慎的表情,立即道:“爷爷、大哥,他是我的人。” “见过老将军、大公子。”黑影见礼道。 桑老将军和桑锦程这下把心放下。 “怎么了?”桑锦月问道。 “心悦公主已经出了宫门,正往将军府来。”黑影道。 “她一个人?”昨晚宫宴桑锦月以为心悦公主就是说说,没想到她今天还真来了。 “还带着四公主。” “知道了。” 黑影立即离开了。 “这心悦公主还真挺有意思。”桑锦程勾唇笑了。 “月儿见她吗?”桑老将军问道。 “不见。”桑锦月很干脆的回答。 “用不用大哥帮忙?”桑锦程看了眼自家妹妹。 “这点小事哪里用大哥帮忙。”桑锦月眼珠一转,对管家雷吉招招手,“雷叔。” 雷吉赶紧来到桑锦月的身旁,桑锦月附耳在他耳旁嘀咕了几句,雷吉顿时睁大了眼睛,然后小声的道:“小姐,你是女孩子,那种地方去不得。” “没事,就是做做样子,只有那里她堂堂公主去不得。”桑锦月满不在乎的起身往院外走去。 “月儿,小心你二哥回来揍你。”桑锦程面色一怔提醒她。 “没事,二哥一男人怕什么!” 说着话,桑锦月已经走的没影了。 雷吉为难的看向老爷子和大公子,桑老将军摆摆手道:“去吧,月儿有数。” 雷吉一听老爷子都同意了,他赶紧追出去了。 心悦公主是敏贵妃的女儿,公主中排行老二,四公主是李妃的女儿,公主的车驾刚刚走进将军府所在的胡同里,远远的就看见将军府门里奔出一匹马,马上人黑袍烈烈生风,疾驰而去。 随后一个看上去像管家的人追了出来,嘴里还喊着,“二公子,快回来,那地方去不得。” 可是他哪里喊得回桑锦月,他的声音落了,桑锦月是人和马都没了影子。 心悦公主的马车停在将军府的门口,她挑开帘子看着摇头叹气的雷吉问道:“你是将军府的何人?” 雷吉一副才看见公主车驾的表情,“我是将军府的管家,不知道您是?” “大胆,见了心悦公主怎么不跪?”一个宫女呵斥道。 “草民雷吉拜见公主。”雷吉赶紧跪拜了下去。 “免了,刚刚离去的可是安国候?”心悦直言问道。 “正是。”雷吉眼神有些躲闪的回话。 “他去往哪里?你又为何拦着他?” “这……”雷吉支支吾吾。 “公主问话,还不快如实说来。”宫女不耐的又呵斥道。 “你但说无妨,本公主不会怪罪于你。”心悦公主看见雷吉面上的难色出言道。 第16章相交十年 “谢公主,二公子去了,去了胭脂楼。”雷吉很难为情的道。 “胭脂楼?府里又没有女眷,二公子去胭脂楼做什么?”心悦公主不解的问道。 雷吉的头都要低到地上去了,“公主,胭脂楼不卖胭脂。” “不卖胭脂?那是做什么的?”心悦公主更加的疑惑了。 “是,是花街柳巷之地。”雷吉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心悦公主虽然不经常出宫,但也知道花街柳巷之地是什么地方,她的脸顿时红了,神色也僵了,可是想到什么,还是问道:“安国候昨日刚回墨都来,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正是昨天进京时,看见了在胭脂楼上看二公子的锦绣姑娘,二公子一见倾心,说什么从没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今天非要去胭脂楼看锦绣姑娘,怎么也拦不住,要是早知道公主来,说不定还真能留住二公子呢。”雷吉懊恼的道。 心悦公主的脸顿时难看极了,她一国公主难道还不及一个烟花女子? 车里的四公主拉了拉她的衣袖低声道:“二姐姐,我们回去吧。” 心悦公主看了她一眼,放下了车帘,“出来一趟不易,我们去书香阁逛逛。” 心悦公主的马车直接拐出将军府的巷子,向正街的书香阁而去。 雷吉看着公主的车驾消失了,才抬起衣袖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小姐这办法暂时管用,以后呢? 桑锦月打马来到街上,放慢了速度慢慢的走着,他一身黑色锦袍,面带黑色面罩,街上的人一看见就高呼着,“玉面将军。”还给她让出了一条路来。 虽然皇上已经下旨封了桑锦月为安国候,可是这些百姓还是习惯叫她玉面将军,毕竟三年来玉面将军的英雄事迹已经深入人心了。 桑锦月也没有避讳众人,直接来到了胭脂楼前,她就是要让京城人都知道桑锦阳看上了胭脂楼的锦绣姑娘,她可不想在二哥回来之前给二哥惹一大堆的桃花回来,二哥可没有大哥那么温柔。 现在天还早呢,胭脂楼前还很安静,不过桑锦月一下马,胭脂楼内立即走出一个打扮妖艳的三十多岁的老鸨。 “哟,这不是玉面将军吗?可真是让胭脂楼蓬荜生辉啊!”老鸨热情的迎了上来,她身后出来一个一看就很激灵的十三四岁的少年,很麻利的接过桑锦月手中的缰绳,把马牵到后院去了。 “我来看锦绣姑娘。”桑锦月话落负手走进胭脂楼。 “时辰还早呢,姑娘们都还歇息着呢,将军稍等,妈妈我这就去叫锦绣。”胭脂楼的老鸨柳茹赶紧小跑着跟了进去。 桑锦月如此的张扬,不到一个时辰消息就在墨都传扬开来,玉面将军对胭脂楼的锦绣姑娘一见倾心,现在就在胭脂楼呢。 有人说,玉面将军年纪小,还不懂风花雪月;有人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一点不假;还有人说,边疆荒凉萧瑟,一时眯了眼也心有可原。 还好锦绣姑娘是个清官,卖艺不卖身的,而且锦绣姑娘不但容貌绝美,琴艺可是墨都一绝,据说就是第一美人罗玉兰都不及呢,也难怪玉面将军一见倾心。 更有些人把今早玉面将军进宫遇刺的事也联想到了一起,议论京衙卫今天都忙翻天了,满城搜人呢!玉面将军一定是因为这事受刺激了想开了等等。 此时,桑锦月正躺在锦绣香闺中的软榻上,杏眼微眯,听着锦绣美人弹琴。 一曲过后,锦绣起身挑开珠帘袅袅婷婷的来到软榻前,坐在她的身旁,在果盘里拿起个桔子,剥了皮,玉手轻轻的捏起一瓣送到桑锦月的唇边。 桑锦月很享受的张口吃下。 “主子这么明目张胆的来了锦绣这里,二公子回来还不把主子给吃了。”锦绣笑道。 “我是他妹,他吃不了,吃了你这个大美人到是有可能。”桑锦月抬手在锦绣的脸上捏了一下。 “锦绣对主子可是忠心耿耿,主子舍得?”锦绣一点也不害怕,还抛了个眉眼给她。 “是有点舍不得,到时候你主子如果能保住自己再给你求求情啊。”桑锦月一本正经的道。 锦绣撇撇嘴,“就知道会这样。” “主子。”柳茹推门进来。 “满城风雨了?”桑锦月瞥了眼她道。 “正是。”柳茹将墨都是怎么议论玉面将军迷上了胭脂楼锦绣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 桑锦月不屑的道:“男人就是好啊,逛青楼也会有人给你找这么多的理由。” 锦绣呵呵一笑道:“主子醋了?” “醋到不至于,不忿到是有些。”桑锦月翻了个身,换了个舒服姿势,看着柳茹问道:“心悦公主可回宫了?” “心悦公主的车驾去了书香阁,现在还没离开,同行的还有四公主。” “主子,这心悦公主还有心情去书香阁?”锦绣美艳的脸庞闪过一抹诧异。 “今天书香阁可有什么新鲜事?”桑锦月眼眸一闪问道。 “要说这新鲜事还真有一桩。”柳茹眉开眼笑的道。 桑锦月和锦绣都看向她。 “据说,书香阁得到了玉世子的一副字画,所以今天书香阁已经被各路才子佳人踏破了门槛,要不是属下年老珠黄了,都想去亲眼目睹一下玉世子书画的风采。”柳茹表情很夸张的道。 桑锦月嘴角一抽,这才想到姬玉痕在青腾国的名望,那可是无人能及,老幼通吃。 她从软榻上起身,来到窗前站定,伸手推开窗户,窗外正是胭脂楼的后院。后院很大,一座座的亭台水榭、绿树繁花组成了清风雅意的美景。 她的目光却没有落在眼前美景上,而是看向远处,那个方向正是滕王府的方向。 锦绣和柳茹互视一眼,安静的站在原地,没有打扰她。 五岁认识他,那时他十岁,因为毒发被滕王送去了齐云山,小小年纪没有因为身上的毒有任何的气馁和恐慌,那份沉稳和大气,是很多成人都没有的,甚至他站在他父王的身旁,那身气质都没有被掩盖。从那时起,自己一路看着他如何走到了云端高阳之上。 自己只是一抹游荡了千年的魂魄,已经记不清前世是如何了,只知道终日生活在杀戮之中,虽然不知道为何会重生,但是今世也只是逍遥了十二年,三年前开始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种杀戮之中,战场上杀人无数,灵魂仿若又坠入幽冥地狱之中,相对比,姬玉痕干净如莲,她则晦涩阴暗。她都不知道为何他们这样极端的两人能相交十年。 蝶翼般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眸中的淡漠。 “锦绣住那个房间?” 外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拉回了桑锦月漂游的神思。 第17章是你妹夫 柳茹听到声音眉头蹙起,这个虽然有墨都第一纨绔之称的罗大少,虽然纨绔却从来不逛花楼,难道找主子茬找到胭脂楼里来了?她看向桑锦月。 “打发他走,不行就放他进来。” 桑锦月揉揉太阳穴,对罗雪晨很是无语,怎么和那些阴魂不散的小鬼那么像呢?忽地想到姬玉痕提醒他说罗雪晨不是表面这么简单,美眸划过一抹流光。 柳茹应声立即出了门。 “哟,罗公子可是稀客,来捧锦绣的场可是那丫头的福分,不过这时辰也太早了些吧?” 罗雪晨是第一次进来这胭脂楼,虽然他纨绔了一些,整天跟一帮狐朋狗友的胡闹,可是也不代表罗丞相就放任他的行为,烟花之地是绝对不允许他来的。 “不是有人比本公子还早呢吗?” 柳茹想到玉面将军来胭脂楼这事已经在墨都传开了,也不避讳的道:“可不是,这锦绣也不知道哪辈子修来的福分,今天可是入了两位贵人的眼了。” “本公子可不是为锦绣来的。”罗雪晨瞥了眼柳茹,打量起胭脂楼来。 柳茹在风月场混了这么多年,更何况她不是普通的老鸨,怎么会看不出罗雪晨的目标是她的主子桑锦月呢。 “哎哟,妈妈明白,第一次来我们这里的爷都这么说,我们家锦绣模样生的美不说,这琴艺可是墨都一绝,可不是谁来都能见到的,今天就不巧了,锦绣正在陪玉面将军,罗公子只能改日再来了。”柳茹圆滑的道。 罗雪晨不耐的看了她一眼,“本公子对她没兴趣,赶紧带路,我就来找桑锦阳的。” “哟,罗公子,这妈妈可做不得主,胭脂楼可没有打扰客人的规矩。”柳茹眼珠一转面色为难的道。 “你不带路,本公子就挨间的翻。”说着,罗雪晨就要往楼上走去。 柳茹赶紧拦住了他道:“哎哟,祖宗哎,您等等,妈妈豁出来挨骂了,去给您问问。” 罗雪晨闻言住了脚,在楼梯口处等着。 柳茹上楼来到了锦绣的房间,“主子,拦不住了,还真是个混世魔头。” “带他进来吧!”桑锦月把楼下他们的对话听在耳里,回身又躺到了软榻上。 片刻,罗雪晨就从门外进来了,一进来,他就看见桑锦月歪靠在软榻上,锦绣坐在她的身旁,倒了茶水递到她的唇边,桑锦月也不接茶杯,就着锦绣的手慢慢的喝着茶。他眸光一缩,抿了下唇。 “将军还想听什么曲子?”锦绣仿若没有看到罗雪晨,满面笑容的柔声问道,那满眼的倾慕神色看的罗雪晨心里很是不舒服。 “桑锦阳,你赶紧跟我走。”罗雪晨大步走过来就要拽起桑锦月的手把她拉走。 桑锦月衣袖翻了一下,就躲开了罗雪晨的手,瞥了眼他道:“我跟你有什么仇,至于处处跟我作对吗?” “我哪里跟你作对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外面怎么传你的知不知道啊?你这些年用命换来的名声不要了?”罗雪晨一脸你要堕落的表情。 桑锦月嘴角一抽,他们没有好到这个地步吧?每次见面不是吵就是打的状况吧?虽然一共也没见过几面,而且他一个纨绔还在乎名声?细想来,罗雪晨多年来虽然纨绔都是小打小闹还真没做什么有伤大雅的事。 “你一个京城纨绔跟我谈名声?”桑锦月把罗雪晨上下打量了一下,还别说,眼下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上去还真的不像纨绔了。这么细看,罗雪晨长得也不错,称得上佳公子一枚。 “纨绔怎么了?我也就是玩儿,无伤大雅,你这可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我这不也是出来玩儿吗?” “你这哪里还是玩儿,明明是堕落,不行,你赶紧跟我走。” “你算哪根葱啊?让我跟你走就跟你走?我还没听够锦绣美人弹得琴呢!”桑锦月正了正脸上的面罩,锦绣适时的又递来一杯茶。 “我是你妹夫。” “噗!”桑锦月成功的喷了,幸好锦绣坐在她侧面,要不然美人就要狼狈了。 不过罗雪晨的话也成功的让锦绣一下愣住了,主子什么时候跟丞相府的这个纨绔公子哥订亲了?她们作为主子的心腹怎么都不知道? “你什么时候成我妹夫了?” “很快啊,等你妹妹桑锦月回来,我就让我爹去府上提亲,你就是我未来的二大舅子,我当然要替未来的娘子看好你。”罗雪晨说着说着俊脸有些红了。 桑锦月无语了,要不要这么自恋,八竿子打不着的事他居然说的跟已经成真了一样。再说了罗雪晨今年才十六岁吧,就想着娶媳妇了? “你不用去提亲了,我妹妹不会嫁给你的。”桑锦月觉得还是把这个突然由对手变成的桃花给早点掐断的好。 “你怎么知道不会?我觉得桑老将军一定会同意的。” 桑锦月无语极了,她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我凶不?” “凶。”罗雪晨想到桑锦月每次都不会对他手下留情的事立即点点头。 “我狠不?” “狠。”每次都毫不客气的让他那只狼欺负他。 “那我告诉你,我比我妹妹差远了,我这点凶狠还不及她十分之一呢,你确定你不是在找死?” 锦绣听到桑锦月自黑的话,嘴角一抽,不过一想,两人心里又暗暗的叹口气,的确如此啊!罗家公子,为了你小命着想还是放弃这个找死的想法吧! “哼,你不就是想让我打退堂鼓吗?休想,一个小丫头能厉害到那里去,这亲我是去提定了,将军府和丞相府,也是门当户对的好姻缘。”罗雪晨愣了一下,目光有一瞬间的退缩,可是看了眼桑锦阳之后又挺起了腰板坚定的道。 桑锦月也是无语了,“行,你要找死就去吧,现在还是赶紧从我眼前消失,我还要听锦绣美人弹琴呢。” 话落,衣袖一动,一股强大的内力把罗雪晨从屋内给卷了出去,等罗雪晨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胭脂楼外面的街道上了。 他愣怔的看着胭脂楼,桑锦阳的内力居然这么强大?他妹妹真的比他还厉害?小心肝忽然突突的跳了两下。 “罗公子。”一直竖着耳朵听着楼上动静的柳茹赶紧出来了,见罗雪晨愣怔的模样轻轻的唤了一声,心里很是无语,主子还真是毫不留情。 罗雪晨回过神,看了她一眼,听见楼上已经响起了琴声,一甩衣袖离开了。 锦绣弹着琴,桑锦月看了眼自己的手,她突如其来的将罗雪晨给扔出了胭脂楼纯粹是想试探他一下,一个不会武功的纨绔公子居然连声惊呼都没有?他果真不是什么简单的主了! 桑锦月思索了片刻换上了一袭暗色紫袍,摘下了面罩,对着镜子在自己的脸上捣鼓了一会儿,一个俊美的少年出现在了锦绣的面前。 “主子要出去?”刚回来的柳茹看见桑锦月的打扮问道。 “嗯,去书香阁看看玉世子的大作。” 第18章首推求收 桑锦月说完,人就从窗户飞了出去。 柳茹看了眼还在弹琴的锦绣道:“主子什么时候对玉世子的画作感兴趣了?” 锦绣耸耸肩不置可否,手里的琴声却是没断的。 “弹两曲意思一下就行了。” 柳茹轻声的叮嘱了后,就出去了,楼里的姑娘们被这琴声打扰了,哪里还睡得着,都起来梳洗打扮呢。 桑锦月几个呼吸间,就落在了胭脂楼后面的一个小巷里,她双手负在身后,从容的走出了小巷,一路来到了书香阁。 远远的就看见了,书香阁今天进出的人很多。 书香阁顾名思义跟书有关,据说,书香阁内藏书多到数不清,五层楼,每一层都是满满的书架,书籍都是分类摆好,书虽然多,但是你想要找什么书很容易。 书香阁的主子是谁,没人知道,出面经营的青玉公子也没人查出他有什么身家背景,但是书香阁建立十年以来捣乱的人不少,还真没有一个人成功过。 不过,书香阁也不是什么人都随便进的,进门费可是要十两银子,十两银子可是普通百姓家一年都花不完啊!这么高的消费,一般人家可是不舍得进去的。不过还是有很多人趋之若鹜,实在是很多你想要找的书只能来这里找。还有就是富贵家的公子小姐们都以能经常来书香阁为荣。 而且,在江湖人眼里这里可不是什么书楼,而是买卖天下消息的绝佳之地,只要你有银子,就没有买不到的消息。桑锦月有自己的消息网,但是她心里也佩服书香阁消息的全面和准确。 桑锦月踏进书香阁,一锭十两的银子被她扔在了一进门的柜台上,直接的走进了正对着大门的二门。 别看这门没人把守,你要是不付银子想进去或者偷着夹带书籍出来,立即会有人出现拦住你,那后果也是很惨的。反正至今为止,觊觎书香阁的人很多,但是书香阁的书可是没少过一本。 柜台后面的人看了眼银子,也没有对桑锦月的行为表示什么不满,收起银子继续看着门口。 进了二门,里面的气氛陡然转变,一条长长的回廊连接着后面的一座五层楼宇。回廊的两侧种植着多品种的兰花,一下子就吸引住了桑锦月的目光。 她对花草其实没有什么兴趣,独独对这兰花情有独钟,兰花多生于幽静之地,叶子修长伸展,花朵色淡香清,桑锦月就是偏爱兰花那独有的清幽淡雅,就像自己一样超凡脱俗的生长在自己的世界里。 看着千姿百态的一大片兰花,桑锦月的眉头忽然蹙了起来。 “公子为何看着这些兰花蹙眉?” 桑锦月闻声看向声音的来源地,就见一个身穿墨绿锦袍的俊美男子,懒懒的靠在前面回廊尽头的廊柱上,双手环抱住,右手里握着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自己的肩头。一双洞若分明的双眸毫不避讳的打量着桑锦月。 “只是有些可惜这些兰花。”桑锦月又看了眼那些兰花,就迈步走到了回廊的尽头,路过问话人的身旁也没有停留,继续向前走去。 青玉公子摸摸鼻头,还第一次被人这样的无视了。 他握着折扇,将手背到了身后,追上桑锦月继续问道:“公子何出此言?” “青玉公子既然守着偌大的书香阁,必定是饱读诗书之人,不知道暗香知雅意吗?这样人流涌动的之地哪里还嗅的出暗香?体会得到雅意?”桑锦月说着话人已经走进了书香阁的一楼。 书香阁果然不同凡响,一个个顶天立地的书架让人有种漫游在书海的感觉。 青玉公子诧异的看了眼桑锦月,追上去问道:“公子怎知我就是青玉?” “书香阁的入门费可不少,那个人花了银子后会有闲情在门口徘徊?” 青玉公子闻言哈哈一笑,“有趣,公子是第三个一见面就认出我的人。” 桑锦月闻言站住脚,“第三个?” 青玉点点头继续道:“第一个是书香阁开业不久,当朝三皇子第一次来书香阁时,当时三皇子才十一岁,第二个是五年前做为霁月国使臣前来觐见的云王。” 云王当年来墨都桑锦月是知道的,三皇子姜无涯虽然没有打过照面,但是墨都很少有他的传言,据说他常年在外游学。 这一个个的都是深藏不露的啊! 桑锦月看了眼青玉公子,大名鼎鼎的青玉公子居然这么容易的就把消息泄露给她了?还是他已经认出了自己?她没有接话继续往前走去。 “公子,玉世子的画作在三楼。”青玉公子见她没接话就主动的找话道。 桑锦月虽然没有应声,但是脚步已经直接往楼梯处走去。 楼梯上下的人很多,上了楼梯,就看见三楼中间宽阔的地界上站满了人,而那高高的悬挂在书架上的一副字画就映入了眼帘。 看清字画的内容桑锦月的脸顿时黑了。 “听说玉世子早有心仪之人,你们说这幅画上的小女孩儿是不是就是玉世子说的人啊?” “我看像,你看这神韵画的简直就像这小女孩儿就在我们眼前一样。” “可惜只是个侧颜,无法辨认出是谁家的?” 青玉公子看见桑锦月的神色,淡淡一笑,“这幅画是玉世子十年前所做。” 桑锦月看着画上那株紫藤树下仰头很认真的看着头上紫藤花的小女孩儿,那正是十年前她和二哥刚到齐云山时的情景,因她身上的毒被自己逼出了大部分,所以到了齐云山几天后,桑锦月就能活蹦乱跳的满山跑了。这幅画上的情形看到的人都以为她是在看紫藤花,其实众人不知道,当时在浓密的紫藤树上有一个十岁的男孩儿躺在上面,因为毒发脸上都是密布的黑网,一眼看上去很是恐怖,两人对视了很久,这也是他们第一次见面,这幅画画的明明就是他们初识的情景。 桑锦月的目光又落到画上的题字上“如珠似玉”,她的眼眸划过一抹疑惑,这字画一看就知道有年头了,难道真的是姬玉痕十年前所作? “青玉公子。” 桑锦月的神思被一道熟悉的轻柔声音打断了。 “不知心悦公主有何事?”青玉公子看了眼来到自己身旁的心悦公主很有礼貌的道。 心悦公主带着面纱,她的声音很轻,应该是不想让其他的人听见她的话。 “这幅字画可否卖给本公主?银子不是问题。”心悦公主低声的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第19章有多喜欢 桑锦月勾唇笑了,原来心悦公主心仪之人是姬玉痕啊!难怪今日来侯府还要带着四公主了。 昨晚宫宴上心悦公主看上去好像对玉面将军心仪很久了,但是桑锦月从她的眼眸中根本就没有看到爱恋之情,先前她只是以为这是皇上的意思,她不得不从,想不到她也是个有心机的,不能违背皇上的意思,只要有人能替代她不就好了吗,不得不说这四公主是最佳的人选,四公主只比心悦公主小一岁,今年十四岁,来年也就及笄了,又同样都是嫔妃所处,她这是准备让四公主对自己动心,然后她就可以乘机脱身了吗?果然,生在皇宫里的哪有单纯的人? “抱歉,这幅画是玉世子十岁时所画,早年丢失,书香阁受玉世子所托寻找回来的,只能在书香阁挂一天,今晚就要归还给玉世子的。”青玉公子委婉的拒绝了。 “哦。”心悦公主露在外面的眼眸染上一层失望的神色。 桑锦月听了青玉公子的话,眉头一挑,姬玉痕的画作会丢?那他的画作也不会如此的稀奇矜贵了,他这是将自己当挡将牌上瘾了? 目的达到了,桑锦月转身离开了书香阁,青玉公子亲自将她送出了书香阁。 让一众人都暗暗的打量着桑锦月,这位面生的公子是何须人也?居然能来了让青玉公子亲自相陪,走了送到门外? 桑锦月七拐八拐的甩掉了那些好奇跟着的尾巴,回到了胭脂楼。 卸下易容,换了衣服,躺倒在铺着柔软锦缎的床上道:“今晚我就睡这儿了。” “公子,您今年才十五岁,就要眠花宿柳了吗?”锦绣打趣的道。 “那不是看看能让本公子眠花宿柳的人是谁吗?” “呵呵,主子,今晚想吃什么?”锦绣娇笑着问道。 “辛苓来了?”桑锦月顿时有了些兴趣。 “嗯,就在主子去书香阁后到的。”锦绣回话。 “让她看着做吧,只要是辛苓的厨艺,什么都是美味。”桑锦月眉眼间都是笑意。 “能得主子这般称赞,也不枉我日夜兼程的赶来。”辛苓推门而入。 桑锦月懒懒的躺在床上对辛玲招招手道:“看看我的辛美人给我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辛苓好笑的看了眼躺在床上跟个纨绔公子哥一样的桑锦月摇头笑道:“恐怕让主子失望了。” “没查到?”桑锦月眉头一挑。 “查无此人。”辛苓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很严肃的道。 “查无此人?怎么可能?” 桑锦月凝眉思索着哪里不对劲? 回京之前,她就知道,不解决了青皇留下的宝藏的事桑家的灾难就不会结束,她可不想悠荡了千年后,重生一次还要终生忙碌于躲避各方的算计和暗杀。 她猜想,滕王府之所以五百年没有拿着信物去找五家,只有两个原因,一是信物不在他们手里,二是没有藏宝地图。 其实她查探宝藏的事已经有五年之久了,这次也是她查到了青皇当年有一个神出鬼没的好友,所以她派出了辛玲去查探这个人的后人。 可是怎么会没有呢?难道五百年的时间这人已经绝后了?可能吗?即便如此,如果当年真的知道什么也会留下线索的。 “这事先放下,你先留在京中准备,两个月后我就会以女儿身回京了,到时候你来我身边侍候吧!”桑锦月吩咐道。 “是,那我去给主子做晚饭。”辛玲眼眸一亮的道。 桑锦月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滕王府中,姬玉痕凤眸凝定在铺展在桌子上的画卷上。 仿若要将那画上的小女孩儿看入眼里,融入心里。 他的对面,一袭华美蓝袍的墨竹公子对着画卷看了又看。 “这小女孩儿就是你心仪之人?” 姬玉痕看了眼他,收起了画卷放入了一个锦盒中,锦盒中还有八幅卷轴。 墨竹公子没有得到答案又好奇的道:“这里面的画卷不会画的都是她吧?” 话落数了一下,九幅画?不是相识十年了吗,怎么才九幅画呢? “你不是青腾族第一公子吗?怎么让我觉得有些名不副实呢?”姬玉痕收起了锦盒鄙视的瞥了眼墨竹公子。 墨竹公子闻言嘴角一抽,“本公子知天下、懂谋略,可是对儿女情长却一窍不通。” “可惜了。”姬玉痕一脸惋惜的摇摇头。 “可惜什么?” “这天下间没有一件事不涉及到儿女情长的,你说你这身才华要无用武之地了,不可惜吗?” 墨竹公子一怔,然后点点头道:“有理。” 五百年前,青皇儿女情长放弃了皇位,如今这位更是将他的盖世才华用在了追女人上,看来他还真应该好好研究一下这男欢女爱了,这可是世间最无法抵挡的力量。 “你把这幅画拿出去让人看不单单只是让人相信你真的有个青梅竹马吧?”墨竹公子转变了话题。 “他们相不相信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想让她看到我的心而已!”姬玉痕眼眸一柔。 “一幅画就能看到你的心了?”墨竹公子觉得自己真的是对男女感情一点也不了解,那幅画他实在是没看出什么儿女情长来。 姬玉痕面色一僵,看了看墨竹公子道:“这一点她跟你很像,很可能也没看出来。” 墨竹公子顿时满脸黑线,他喜欢的是个什么女人啊?堂堂的滕王府玉世子这么费尽心思的表达爱意,她居然看不出来?她是女人吗? “我说,你喜欢人家直接告诉她不就完了吗?干嘛这么费劲?” “吓跑了,你赔我?”姬玉痕凤眸一凛,如果能直接说他干嘛绕这么大的弯儿? “就这么喜欢?”墨竹公子没有心仪的女子,也可以说他的心思从来没放在这种事上,所以很不理解姬玉痕的这种心里。 “就是进了坟墓我也想带着她,你说这是有多喜欢呢?”姬玉痕漂亮的凤眸划过一抹势在必得。 这有多喜欢?他也说不明白,死了都要带着走的女人,至少是爱入骨髓了吧!墨竹公子真是无语了,起身往门外走去,“你在这儿单相思吧,我陪老王爷下棋去。” 姬玉痕没有言语,这一点墨竹公子到是说对了,他都单相思多年了。一开始认识这小丫头的时候,就是觉得她长得漂亮还特别的有灵气,看到他毒发时的恐怖样子居然一点也不害怕,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足足跟他对视了一炷香的时间。 所以他回到房间就画出了这幅画,题字的时候莫名的就想到了如珠似宝这四个字,从那以后他就像上了瘾一样,每年都要画一幅她的画像,几年后,他终于明白了,这就叫喜欢。 “主子。”一个黑影出现在他的房间里。 ------题外话------ 谢谢亲们的评价票,特别要谢谢云墨微凉送的钻石和花花,一路有你们阳光觉得自己很幸运,写文的路上不是一帆风顺,但是一想到你们,阳光就就会充满了动力,真心感谢我的世界里有你们的存在! 第20章你也姓房 如果桑锦月在一定会认出此人就是青玉公子。 “她有何反应?” “没看出来,出了书香阁就直接回胭脂楼了,今晚看样子会住在胭脂楼了。” “没看出来?” “不过有一点属下可以确定,她没明白主子的意思。”青玉公子很是无奈。 姬玉痕揉揉太阳穴,昨晚他都说的那么露骨了,再加上他在宫里说的,今天看到这幅画她还没明白,果然没开窍啊,看来自己还要继续努力啊! “不过她不喜欢那些兰花放在书香阁的门口。”青玉公子想了想又道。 “为何?”凤眸一挑。 “她说暗香知雅意,书香阁门口是人流涌动的之地,哪里还嗅的出暗香?体会得到雅意?”青玉公子如实的道。 “原来她喜欢兰花是因为暗香知雅意吗?把兰花都挪来我院子,找个僻静的地方安置好。” 青玉公子一怔,她一句暗香知雅意,主子就把那些漂亮的兰花给挪走了? “是。” “陶啸吟走到哪里了?”姬玉痕转变了话题。 “他急于赶路,只带了二百亲卫,赶路八百里,今晚歇在吉州。”青玉快速的汇报完。 “吉州啊?的确是个休息的好地方。”姬玉痕温润的笑容背后是意味不明的寒意。 桑锦月眯了一会儿,就被锦绣叫醒了,“主子,晚饭好了。” 霎时,迷蒙的双眼清明了起来,从床上坐起,下地净手,辛苓就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帮忙端饭菜的柳茹。 辛苓倒也没多做,四菜一汤,两荤两素,外加一个杂菌汤,米饭是放了蜜枣蒸出来的,枣香味夹杂着米香,顿时勾起了桑锦月的食欲来。 “没有辛苓吃饭只是为了活着,有了辛苓吃饭才是一种享受!”桑锦月不客气的拿起筷子吃了起来,满眼都是惬意的神色。 锦绣笑道:“主子很快就可以天天吃到辛苓做的饭了。” “主子,玉冰有消息传来。”门外传来柳茹的声音。 “进来。” 柳茹进来后,把一张字条递给了桑锦月,没有停留的就出去了。 展开字条,上面有四个字“夜宿吉州”,桑锦月勾唇一笑,“选的地方挺好,适合长眠不醒。” 手一动,字条化为灰烬,看着桌上的饭菜越发的觉得香了。 辛苓虽然厨艺好,但是她主要负责的是情报,玉冰则是她手里的一把利刃,而且是从不会失手的那一把利刃。 皇上想让陶啸吟接手边疆的几十万大军,目的就是削掉桑家在军中的势力,她可以保证,只要陶啸吟一到边疆,第一件事就是把她在军中的心腹都给除掉。 她怎么会把跟她出生入死三年了的兄弟们的命给葬送了。 “主子,陶啸吟这次虽然只带了二百亲卫,但是这二百人都是不次于索命崖三级杀手存在,需要支援玉冰吗?”辛苓负责情报消息,当然对陶啸吟带走的人很了解。 “这次不用玉冰亲自出手,他只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不会有危险。”桑锦月看了眼辛苓。 辛苓顿时有种被桑锦月看破了心思的感觉,脸颊有些发热。 桑锦月笑了笑道:“放心,我一定会留着玉冰的小命,让他回来娶你的。” “主子。”辛苓一跺脚,连耳朵都红了。 “呵呵。”桑锦月心情大好的笑了。 吃饱了饭,胭脂楼也到了生意红火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阵姑娘和客人调笑的声音。 锦绣看了眼桑锦月道:“主子,这一整晚都不会消停的,要不要去后院歇着?” “还不到时辰,一会儿会有客人来的。”桑锦月靠在软榻上,翘着二郎腿。 辛苓眼眸一眨,“有客人?” “云王。”桑锦月勾唇浅笑。 “主子在等云王?” “在宫里,云王一个劲的和玉世子套近乎,还想住进滕王府,可见他这次来的目的不单纯的是来送赔偿的。”桑锦月面罩后的杏眸划过一抹暗芒。虽然云王当初将声音压低了,但是以她的内力听得清清楚楚。 “难道他房家要主动出手?”锦绣娇媚的脸上划过一抹狠厉。 “别忘了,你也姓房。”桑锦月语气幽幽的道。 “主子,五年前锦绣就不姓房了。”锦绣眸中划过一抹伤痛和憎恨。 桑锦月叹了口气道:“当年他可是对你手下留情了,要不然你也等不到遇见我了。” 锦绣低头没有言语。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如果真的不想跟房家再有什么瓜葛我不会强迫你,我的人不用委屈自己。”桑锦月见她不语又道。 “多谢主子。”锦绣终于应声了。 “主子,云王来了。”门外又传来柳茹的声音。 “让他进来吧。”桑锦月勾起了唇角,看来不耐烦的不光是她桑锦月一个人啊! 辛玲闻言先出去了。 “你放松,他不会认出你现在这张脸的。”桑锦月看了眼身子有些紧绷的锦绣安抚了她一声。 锦绣闻言长出一口气,摸了摸自己如玉般光滑的脸,“看来属下这定性还需要历练。” 很快,一袭雪白锦袍的云王走了进来。 “云王穿的一尘不染的逛青楼可也真是稀奇事。” 桑锦月没有起身,继续躺在软榻上,锦绣已经坐到珠帘后面的琴凳上,看样子正要抚琴给桑锦月听。 “怎么,安国候不应该感激本王一下吗?要不然那圣旨拿不拿出来可就不一定了。”房惜离身后跟着一个侍卫,双手抱肩,左手里握着一把剑。 “云王明知道你参不参合皇上也会把圣旨拿出来的,还来本侯爷这里邀功?是觉得本侯爷三岁还是云王没长大?” 桑锦月对锦绣一招手,锦绣玉指轻动,悦耳的琴声响起,声音不强不弱,即可让两人听见,又不会影响了两人说话。 “看来本王的这个人情安国候不领啊!”云王也不用桑锦月相让,很自然是在桑锦月的对面坐了下去。 “云王还不如爽快点,直接说出你非要卖给本侯爷一个人情的目的。”桑锦月淡淡的瞥了眼房惜离不想跟他绕弯子。 ------题外话------ 亲们,周末愉快! 第21章云王目的(一) 房惜离一怔,哈哈一笑,“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本王真不相信让人闻风丧胆的玉面将军才十五岁。” 桑锦月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也没有纠正他的称呼,“据说云王十二岁就继承了王位,相比之下,十五岁已经不小了。” 房惜离脸上的笑容有一瞬的僵硬,“不过,本王如今二十二岁了,可是第一次来花楼这种地方。” 话落他看了眼珠帘后面微微低头,娴静的弹着琴的锦绣,看了几眼后,他收回了目光。 “怎么,云王第一次逛花楼就是来跟本侯爷抢女人的?”桑锦月嗤笑了一声。 房惜离被桑锦月这一句抢女人弄得怔了一下,然后爽快的笑道:“玉面将军放心,本王洁身自好的很。” “切,云王虽然没有正妃,但是有两名侧妃,三名宠妾,通房就不算了,这样还算洁身自好?”桑锦月鄙视的看了眼房惜离。 房惜离顿时哑然失笑:“玉面将军,本王的女人可都是正经人家的女儿,怎么就不算洁身自好了?” “洁身自好是一心一意的对待心爱的女人,云王三妻四妾的只是先把银子花了,然后在自家的院子里正大光明的嫖娼而已。” 桑锦月离经叛道的话不可谓不重了。 房惜离垂下眼眸,“原来玉面将军对洁身自好是这样理解的,这样说来,本王还真不算洁身自好,不过本王到是觉得滕王府的玉世子到是很吻合玉面将军所说的洁身自好。” 桑锦月白了他一眼,“像模像样的说两句话就洁身自好了?想不到云王原来是这么单纯的人。” “倒也是,不过滕王府世代都出痴情人,想来玉世子也应是如此,只是一个男人在别人眼里有了软肋可不是什么好事。”云王淡淡一笑。 桑锦月杏眸暗暗的划过一抹冷然,“云王是来和本侯爷讨论如何做个洁身自好的好男人的?” 房惜离又看了眼珠帘后面的锦绣,“听说,玉面将军午时就来了胭脂楼,不知道可否移步换个地方喝杯茶?这锦绣美人也跑不了。” “好啊!” 桑锦月没有反驳的从软榻上起来了,整理了一下黑色的软袍,走到珠帘前,挑起珠帘对锦绣道:“锦绣美人,明日再来看你。” “锦绣等着将军!”锦绣停下抚琴的动作站起身,面露不舍但是还是很娴雅的道。 “放心,一定来。” 桑锦月转身对房惜离道:“云王请吧!” 两人出了胭脂楼,桑锦月的马已经被牵到了门前的街上。 云王看了眼桑锦月的马道:“几步远而已,走过去如何?” “正合我意!”桑锦月牵过自己的马,将缰绳放在马的嘴里,马就自己用嘴叼着缰绳跟在桑锦月的后面。 “以前听说玉面将军的马是难得的灵马,今日一见果然通灵性!”房惜离看着那通体黝黑的骏马眸中划过一抹赞赏。 “嗯,亲手养大的,有感情了,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它就知道我的意思了,的确是通灵性。”桑锦月回身看了眼自己的马毫不谦虚的道。 说话间,两人就来到了一间茶楼,桑锦月抬头一看,古月茶楼。 “这古月茶楼可是墨都最奢侈的一间茶楼了。”桑锦月看了眼房惜离道。 “既然请玉面将军喝茶,自然是要来最好的茶楼。”房惜离做了个请的动作。 两人迈步进了茶楼,房惜离身后的随侍立即上前定下了楼上最豪华的一间雅间。 来到楼上,随侍没有跟着进去,只是守在了门外,小二上来送茶,都是他接过来,送进来,然后斟好茶后就又出去了。 “云王可以说你的目的了。”桑锦月看了眼屋内的陈设开门见山的道。 “既然玉面将军爽快,本王也就直言了。”房惜离看了眼桑锦月眼眸划一抹精光。 “请讲。” “明人不说暗话,房、钟、桑、温、藤五家过的心惊胆战,时时提防谋害处处被打压,如今五百年了,五家都已经演变成了五块摆在众人眼前的肥肉,如今,已经到了迫在眉睫的时候,如果我们不抱成团,后果想必玉面将军可以猜到了。”房惜离说着话眼睛却紧紧的盯着桑锦月。 桑锦月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心里明白,五家自然不光桑家意识到危机了,只是听房惜离的口气,可不是抱成团的这么简单。 “怎么抱成团?” 房惜离见桑锦月这样一问,他眉眼间松了松,“玉面将军知道,当年青皇把打开宝藏的钥匙分成了五部分,我们五家每家一块,但是却没有宝藏的地图,要想彻底的解决这个隐患,我们唯有找出宝藏。” “哦。” “既然滕王府一直没有拿着青皇的信物来找我们五家,玉面将军觉得是为何?”房惜离问道。 “云王以为呢?”想套她的话,没门,窗户也没有。 房惜离对滴水不露的桑锦月不禁又高看了几眼。 “本王觉得,一,滕王府没有信物;二,没有地图。如果是第一点,拿不出信物五家不会把钥匙给他,如果是第二点,他拿回钥匙也没用,还会把滕王府陷入绝境之中。” “云王觉得是那个可能大呢?”桑锦月眉头暗暗的拧了起来,看来云王的目的马上就要暴露了。 “第一种。”房惜离很肯定的道。 “这么确定?” “猜测而已,本王觉得青皇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藏宝的地方一定早就告诉了他的独子,所以因该是这个信物出了问题。” 桑锦月心里很佩服房惜离的智慧和大胆,此人是个有勇有谋的,看样子应该也是个极其有野心的人。 “这跟五家抱成团有什么关系?” “别急,这么些年,本王思来想去,也只有找出宝藏这一条路可走,所以已经暗地里跟钟家、温家、藤家商量过了,我们五家加上滕王府,一起寻找宝藏,到时,滕王府占一半,我们五家均分剩下的一半。”房惜离终于说出了他的想法。 桑锦月终于明白了房惜离的打算,这表面看上去绝对是一步好棋,很让人心动。不过房惜离把五国皇室摆在哪里了?五国皇室会看着他们瓜分宝藏?她也不相信房惜离会这么大方的将宝藏给滕王府一半,如果不贪,就一点也不会要了。更何况姬玉痕是那么好忽悠的人? “钟、温、藤三家都同意了?” “正是。” “所以今天云王找本侯爷的目的是?” 第22章云王目的(二) 房惜离叹了口气道:“现在差最重要的一步了。” “哦,哪一步?” “确定滕王府是不是真的知道藏宝的地方,本来本王想亲自完成这一步,可是玉世子不给机会啊,现在只有桑家能跟滕王府搭上话了。” 重点来了,桑锦月心里暗暗的道:想拿桑家当马前卒?也要你有那个本事! “听说桑大公子跟玉世子以前是好友,只有他能跟玉世子说上话,所以这件事还真的只有桑家能完成了。” 桑锦月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云王,桑家可不是傻子,谁不知现在之所以还能维持着表面的和平,就是没有人先出头,云王毫不留情的把桑家推上了出头鸟的位置上,是看桑家现在的下场还不够惨吗?” “玉面将军误会了。”房惜离没想到桑锦月会一下子恼了。 “误没误会本侯爷自有判断,今天我把话撂在这儿,看在五家同命相连的份上,今天的事本侯爷就不计较了,如果你们和滕王府沟通好了,那么云王就带着其他的三位家主拿着各自持有的钥匙和玉世子来找桑家吧,我可以保证,桑家会立即交出钥匙,宝藏我桑家分毫不取,其他的就免谈吧!” 桑锦月话落站起身,也不给房惜离再说话的机会,直接推门出去了。 门外的侍卫看见桑锦月出来了,一怔,走进房间。 “王爷。” “桑锦阳果然名不虚传,当得文武双全,难怪霨澜和霁月两国合力都被他打败了,桑家出了个了不起的后人啊!”房惜离没有恼怒的神色,眼眸中到是流露出赞赏的神色。 “王爷,眼下如何是好?”侍卫看桑锦月离去的神色就知道主子的计谋没有得逞。 “急什么,要是好解决也不会拖了五百年了。”房惜离负手向门外走去,丝毫没有气馁的样子。 桑锦月出了古月茶楼,上马就回了将军府,本来他今晚打算住在胭脂楼的,可是被云王给打乱了计划,她没想到云王居然这么大胆,而且早就有了动作。 他说其他三家已经答应了,她是不信的,谁家也不是傻子,这句话是诈她的,不过房惜离也不是才决定要这么做的,显然是已经计划多时了,有可能已经计划多年了。 回到府里,她让雷吉去叫她大哥,她直接去了爷爷的书房。 不一会儿,桑锦程就来了。 “你这丫头,也太大胆了,居然敢私下里去见云王,就不怕宫里的哪位知道?”桑老爷子胡子翘了翘。 “爷爷怎么知道宫里的哪位不愿意看见我跟云王见面呢?说不定,他应该迫不及待的希望我们见面呢。再说了,不去跟他见面,怎么能知道墨都那个是他的势力。” 桑锦月翻了个白眼,老狐狸明明什么都知道,不要时时的都要考验她的智商好不好。今天她主要的目的就是想知道房惜离在墨都的势力,可是她没想到居然会是墨都第一茶楼古月楼。 桑锦程笑道:“月儿才被爷爷考验几回啊?大哥我可是天天都要经受这样的考验,一不留神就掉进爷爷埋下的坑里了。” “老狐狸。”桑锦月嘟囔了一句。 “目无尊长,谁家孙女这么说自己爷爷的,教养都去哪里了?”桑老将军胡子翘的更高了。 “昨晚谁当着皇上和文武百官的面说他家孙女长在乡野,不懂规矩的?”桑锦月翻了个白眼,懒懒的窝在了椅子上。 桑老将军看着一点坐相都没有的桑锦月,哼了一声,“你倒是进入角色挺快。” “月儿,说说吧,房惜离准备怎么将桑家用火烤起来?”桑锦程打断了祖孙二人斗嘴。 “想算计桑家,还要看看他的本事,目前显露出来的这点本事还做不到,毕竟桑家可是一家子狐狸。”桑锦月看了眼自家爷爷和大哥道。 “你也姓桑!”桑锦程好笑的提醒道。 “我是最小那只。”桑锦月很坦然。 桑锦程闻言笑出了声,桑老将军绷着脸,强忍着没有笑。 桑锦月怕把爷爷憋坏了,转到正题上,把房惜离的话一字不落的说了一遍。 “房惜离居然这么大的胃口。”桑锦程摸着下巴眉头凝在了一起。 “他这么做不一定是真的要拉拢桑家,很可能是试探桑家的底,未免麻烦,我直接告诉他底了。” “嗯,宝藏对于桑家来说没有丝毫吸引力,让房惜离知道也对,不过既然他知道了我们对宝藏不感兴趣,恐怕他会另谋他路的对付桑家,毕竟让五家抱成团,再让滕王府妥协不是那么好办到的,不能排除他有其他的手段。” “爷爷、大哥,你们有没有觉得霁月国好像是云王的天下啊?”桑锦月将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 一直没开口的桑老将军瞥了眼孙女和长孙,“你们总算想到点子上了,看来不光是宝藏的问题,这天也要变了。” 桑锦月了然,原来爷爷早就发现了。 “我已经派人去霁月国暗中查探这事了。”桑锦程温和的笑容背后是森然的冷意。 桑锦月愕然,感情她是最后一个明白的,果然自己是最小的那只狐狸。 回到院子里,一天没看见桑锦月的雪团立即扑了上来,那被抛弃了的委屈样子哪里像是一只狼。桑锦月眼眸一闪,看到雪团她的脑海中就浮现了姬玉痕的模样,伸手抱住雪团,揉了揉它光亮柔滑的毛发,然后摘下面罩、脱下外袍,叶莲和叶灵把沐浴的水送进房间。 桑锦月泡在浴桶里,闭上了眼睛,枕着胳膊趴在浴桶的边沿上,乌黑的秀发遮挡住窈窕的美背,只露出纤细瓷白的胳膊。 安静唯美的侧颜完美的无可挑剔。 也不知是泡在水里太舒服了,还是累了,桑锦月居然睡着了,水已经凉了,豁然,她睁开了眼睛,目光如炬的射向屏风后自己的房间,摇曳的烛光在屏风上印出一道身影。 “水都凉了,你再不出来,大名鼎鼎的玉面将军明天就会因为为泡了凉水澡卧床不起了。”姬玉痕的声音传来。 桑锦月咬着牙道:“你是不是来顺脚了?” “的确,走着走着就来了你这里。”姬玉痕想了一下很认真的道。 桑锦月满脸黑线,墨都的人都被这家伙给骗了,什么温润如玉,什么淡雅如风,从小到大她看见的就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狼。 第23章无一生还 桑锦月穿上宽大的里衣,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屏风后走出,一眼就看见舒服的窝在雪团颈项间的毛团,她嘴角抽了抽,这主人和宠物都把她这里当自己家了吧! 姬玉痕坐在椅子上,凤眸一看见桑锦月目光顿时闪了一下,起身来到她身旁道:“我来。” 桑锦月也没反对,任由姬玉痕修长的手握住她的秀发,瞬间她的头发就被他用内力给烘干了。 桑锦月最不耐的就是沐浴后弄这长长的头发,特别是去齐云山后,五岁的她自己梳头发很费劲,从认识姬玉痕之后,他就主动的接揽了这活,一干就是十年,只要他在,给桑锦月烘干头发的事就是他的。每次他烘干头发后,都会拿着木梳把头发给她梳顺,桑锦月已经习以为常了。特别是当年在齐云山朝夕相处的那半年,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直到他父王母妃出事,他离开了齐云山,但是每年他也都会去齐云山看她。 屋内烛火摇曳,两人没有说话,沉寂的气氛,让屋内升起了几许暧昧的气息。 桑锦月忽然觉得心头有些压抑的感觉,不禁蹙了下娥眉。 姬玉痕适时的放开了她的秀发,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十年了,他清楚的知道她每一个表情代表什么。 “那幅画如何?”姬玉痕轻声的问道,凤眸含着浅浅的笑意看着她。 “真是你十年前画的?” 桑锦月盘膝坐在软榻上,一头如黑绸一样的秀发揽到了胸前,垂在她的腿上,发尾铺在了软榻上,竟是榻上铺就的丝绸也没有她的黑发光滑耀眼。 “嗯,就在我们初识的那一天画的。”姬玉痕没有隐瞒。 “虽然是十年前所画,但是笔墨间丝毫没有稚嫩的感觉,画技非凡。”桑锦月想起那幅画如实的道。 “还有八幅画,你要不要去看看?”姬玉痕闻言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果然是没明白。 桑锦月抬头看向他,一双如潭一样幽深的黑眸中划过一抹疑惑,“画的都是我?” “嗯,每年一幅,今年的还没画。” “有时间去看看。”桑锦月垂下眼眸,摆弄着自己的纤纤玉指,心里怎么有些慌呢? “好。”姬玉痕心里叹了口气,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每年要画一副你的画像? “你对云王这个人了解多少?”桑锦月今晚去见房惜离,本就没打算避着任何人,所以她知道现在各方势力都应该知道她和房惜离见面的事了。 “有勇有谋,野心很大!” 八个字却和桑锦月心中所想不谋而合! 屋内又静了下来,姬玉痕也没有言语,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凤眸凝定在桑锦月的身上,看着她垂下来的睫毛投射下浓密的阴影,眸光变了又变。 “云王目前还翻不出什么浪花,罗丞相也不会同意罗雪晨来提亲。”半响,姬玉痕吐出一句话来。 桑锦月抬头看向他,他怎么这么确定。 “罗雪晨出生时就定下了婚约。”姬玉痕有些别扭的解释,他不会说暗地里已经把消息透露给了对方,很快就应该有消息。 桑锦月了然,原来如此! 见桑锦月依然没有问他问题的打算,凤眸低垂下来,“还有两个月你就及笄了,皇上必定会算计你的婚事,你有什么打算?” “我没想过嫁人,再说了我的婚事没那么好算计。”桑锦月随手推开身后的窗户,清凉的夜风吹了进来,吹起她的发丝,她转身趴在窗棂上看着挂在树梢上银钩一样的月。 “为什么不想嫁人?” 姬玉痕放在膝盖上的手轻轻的敲了一下,这也是他多年来一直疑惑的事,所以他不敢有大动作,甚至不敢直接表白,生怕惊扰了她,只能用这慢慢渗入的办法让她先适应了自己存在她的生活里,再一步步的走进她的心里。 桑锦月沉默了,她能说她的灵魂悠荡了千年,看尽了人间男子的薄情,对男欢女爱一点也不向往吗? 她的沉默却让姬玉痕的心越发的没底了,他有种感觉自己距离她的心还很遥远。 “不想说?”姬玉痕追问道。 桑锦月摇摇头淡淡的吐出了三个字,“不期待!” 姬玉痕身子一怔,不期待? “为什么?” 桑锦月直起身子,从软榻上下来,向后面的内室走去,“我困了。” 姬玉痕身子一僵,看着她进了内室,唤回毛团,抱着它出了桑锦月的院子,他看向桑锦月看了好一会儿的弯月,摸着怀里的血狐的毛发,“毛团,你说小月儿说的不期待是什么意思呢?” 毛团当然是不能回答他的,想了一下,他回身看了眼桑锦月房间里已经熄灭的灯,去了桑锦程的院子。 桑锦程并没有睡,看见抱着毛团出现在他房间里的姬玉痕也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 这一晚桑锦月睡得极其不安定,梦中把她出生到现在的经历又重走了一遍,她发现,从她五岁开始,处处都有姬玉痕的影子。 第二天,她很早就醒来了,这几乎是她出生到现在起的最早的一天,当然战场上不算。叶莲和叶灵起来的时候,看见她已经在院子里练习九影枪了。 “主子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叶灵好奇的问道。 叶莲看了眼把九影枪舞的只看见道道残影的桑锦月,“出枪急躁,应该是心绪不稳,主子应该是有心事?” “主子有心事?”叶灵有些愣怔,这么多年,她就没见过主子犯过难,这样的主子居然有心事了? “赶紧去烧水吧,主子应该要洗漱了。”叶莲提醒叶灵。 叶灵一拍额头,赶紧往小厨房跑去,桑锦月只要回来将军府,每天的三餐必定是去陪老将军吃的。 桑锦月洗漱完,换了身衣服,就去了老侯爷的院子。每天她去的时候大哥都已经到了,只是觉得今天大哥的眼神有些特别。 桑锦程是想着昨晚姬玉痕对他说的话,所以今天很认真的打量着自己这个小妹,看见妹妹如此敏感,想到姬玉痕说妹妹不开窍的话,有些失笑。 祖孙三人正吃着早饭,空中飞来一只桑老爷子和桑大公子都叫不上名字的鸟来。 桑锦月一伸手,雪白的鸟儿就落在了她的手上,拿下它脚上绑着的细小的竹筒,顺手把饭碗推到了鸟儿的跟前。鸟儿立即欢快的鸣叫了一声,埋头吃了起来。 桑老将军老眼一抽,第一次看见这么养信使的。 桑锦程到是对自己这个妹妹稀奇古怪的行为已经免疫了,自从三年前桑锦月说她要代替桑锦阳去军中帮爷爷开始,他和爷爷就在一惊一乍中过来的,现在都已经习惯了。 “无一生还。” 桑老将军和桑锦程自然是明白桑锦月说的是什么意思,没有舒心反倒皱起了眉头。 桑锦月手一动,字条就化为了灰烬,从怀里拿出一个她自制的炭笔,拿出一张裁好的小纸条,写下“原地待命”四个字,然后卷起来,放进竹筒里又绑在鸟儿的腿上,鸟儿就要飞走,桑锦月摸着它的羽毛道:“不急,吃饱了再走。” 鸟儿就像听懂了她的话一样,又继续吃了起来。 桑锦月自己又盛了一碗饭吃了起来。 桑老爷子看了眼桑锦月然后对桑锦程道:“宫里一会儿就会来人,赶紧吃吧!” 桑锦月眼眸一闪,老狐狸,果然想的远! 第24章你有动机 桑锦程看着爷爷和妹妹,觉得自己好像没有什么用武之地。 “大哥,我要离开京城几天了,家里恐怕不会平静。”桑锦月忽然道。 桑锦程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放心,你经常不在家,家里不是也好好的,你不会真的把大哥当残废了吧?” “有大哥和爷爷在我到是不担心家里,我是担心我不在云王会动用其他手段。” 桑锦月知道房惜离的胆子后,就怀疑他来墨都是不是早就有什么计划,她总感觉有一张网在慢慢的向桑家靠近。 “放心,大哥有成算。”桑锦程淡淡一笑。 终于吃饱了的鸟儿,在桑锦月的手心里蹭了蹭,然后扑楞着翅膀瞬间飞起,那速度,就是有人发现了,想要把它从空中击落也不是容易的事。 祖孙三人吃完饭,就坐在书房内聊着,桑锦月看了看外面的天对雷吉道:“雷叔,去大门迎迎吧,宫里的人马上就到了。” 雷吉虽然不知道桑锦月为什么这么说,但是既然桑锦月说了,那么肯定就有宫里人来,这是他这三年看明白的,小姐的话就是金口玉言啊! 果然,他来到大门的时候,正碰上急匆匆赶来的陈大总管。 “哎呦,陈总管,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雷吉一副很意外的样子道。 “出大事了,皇上宣安国候进宫呢,快点吧。”陈总管跑的一脸汗,皇帝主子雷霆震怒,他这个奴才自然也会被殃及。 雷吉赶紧引着陈总管来到宴客厅,“陈总管,您坐下喝杯茶稍微歇会儿,我这就去请二少爷。” 陈总管也的确累了,天还没亮,就传来消息,陶将军和随行二百亲卫都在吉州的驿馆内被杀,一个不剩啊,那手段简直是太凶狠了,特别是陶啸吟除了脸还能看,身上简直就没有好地儿,据说命根子都被人给切了,皇上震怒,立即宣了大理寺卿、都察院左都御史、刑部尚书三人进宫,他这一早上饭没吃上不说,水都没有时间喝,腿都要跑断了。 看着桌上的茶水,还有雷吉特意让丫环送来的几样点心,心里觉得这个雷吉的确是个有眼力见的,会办事的人,难怪会当上了将军府的管家。 喝了两杯茶,又吃了几块点心,他总算舒服了些,身上也有力气了。 这时,雷吉和桑锦月就来啦。 “陈总管,出什么事了?”桑锦月一进来就一头雾水的问道。 陈总管想到皇上怀疑这事就是安国候做的,他站起身道:“安国候,路上说吧,别让皇上等急了。” 于是,两人一起出了府门,桑锦月也没骑马,上了陈总管的马车,自己的马跟在马车后面。 陈总管也没计较桑锦月又穿着便服进宫,他知道安国候的朝服还没做好呢! 车上陈总管把陶啸吟遇刺身亡的事跟桑锦月说了,暗暗的观察了她的神色,见她只是眸中闪过一丝惊讶的目光,心里暗道:是才十五岁的桑锦阳心计太重还是这事真不是他做的呢?就算他在宫里都已经混成了老滑头了,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难道自己真的老了? 其实桑锦月听了陈总管的话后,心都跟着抽了抽,玉冰,果然狠! 他们来到宫里的时候,正是早朝的时候,陈总管领着桑锦月直接的来了金銮殿上。 还没进去,桑锦月就感觉到了金銮殿内压抑的气氛。 陈总管让桑锦月在外面稍等,他一溜小跑的进去禀告去了。 “宣安国候桑锦阳觐见!” 桑锦月不见丝毫紧张的,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两侧的文武百官都低垂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大理寺卿王长海、都察院左都御史沈吉春、刑部尚书李成智三人正站在百官前面,看样子是正在议事。 “安国候桑锦阳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虽然不用跪,但是这该走的礼节还是要走的。 “平身吧!”皇上姜明泽一双老眼盯在桑锦月身上,恨不得把她立即给五马分尸。 “知道朕宣你进宫是为何事吗?” 桑锦月道:“路上听陈总管说了些。” “王大人,把事情跟安国候说说。”姜明泽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大理寺卿王长海很是无奈,他只好站出来将陶啸吟昨晚被杀的事说了一遍,一字也不敢差,比陈总管说的还要详细,皇上可是在上面看着呢! “这的确是一件让人愤恨又惋惜的事,毕竟陶将军可是难得的一员安邦定国的武将。”桑锦月表情很是悲愤的道。 姜明泽坐在龙椅上,桑锦月的任何表情他都没错过。 “安国候一点也不吃惊吗?”他冷冷的开口了。 “回皇上,臣刚刚听陈总管说陶将军的事时也很吃惊。”桑锦月解释道,意思是刚刚已经吃惊过了。 “众臣都怀疑安国候,毕竟边疆将士跟你出生入死三年来,你忿不平,有出手的动机。”姜明泽直言道。 “皇上,这话从何说起?皇上体恤微臣,让微臣回京陪伴爷爷,还封了安国候这么大的恩典,臣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有忿不平的想法!再说了,边疆将士那可是皇上的将士,不是桑锦阳的,也不是桑家的,谁这么居心叵测挑拨我们君臣之间的关系?欺负我年龄小吗?是谁说的,站出来我们说道说道?”桑锦月这话可是看着文武百官说的。 桑锦月义正言辞的话让姜明泽心里一堵,文武百官这个时候谁会当出头鸟啊,皇上拿他们做筏子他们不能说什么,但是谁也不傻,谁会直接站出来得罪将军府啊,所以头低的更很了。 “安国候稍安勿躁,朕是绝对相信你的。”姜明泽压下心中的怒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下来。 “多谢皇上信任。”桑锦月立即就坡下驴。 “如今陶将军尸骨还在吉州,安国候觉得是何人所为?”皇上这么问,让众臣一愣。 桑锦月心里却暗暗的鄙视了他一下,真当她是三岁稚童了。 “皇上,要是让臣上战场排兵布阵,臣还是底气很足的,可是这些绕脑筋的事,臣可真是毫无头绪,唯一看出来的就是这人跟陶将军有很大的仇。”桑锦月摸摸头,十五岁少年的稚嫩显露了出来。 姜明泽看着桑锦月,半响才道:“大理寺卿王长海、都察院左都御史沈吉春、刑部尚书李成智,三司会审,即刻启程前往吉州,限七日内破案,严惩凶手。” “臣领旨!”三人跪下领旨。 姜明泽又看向桑锦月道:“安国候武艺超群,此次朕派千名京衙卫由安国候统领随行,负责三人安全。” 众臣都惊诧的看向皇上,皇上明明怀疑此事是安国候所为,为何还要让他跟去?还把京衙卫交给他统领?就不怕他跟去做什么手脚啊?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第25章换听话的 “臣领旨!”桑锦月暗暗的勾了下唇角,没有反驳的直接领旨了。 姜明泽眼眸一缩,然后宣布退朝。 王长海和沈吉春、李成智三人出了宫门,都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互视了一眼,都叹了口气,这差事可不是什么好活计,弄不好脑袋保不住啊?更何况他们现在是一点头绪都没有,要如何破案?看来只能到了吉州看看现场再说了。 桑锦月跟在三人后面,三人不和他说话,他也不参合! 三人回头看了眼桑锦月道:“安国候,我们立即启程吧!” 桑锦月耸耸肩道:“好,不过,本侯爷还是要多句嘴,三位大人准备如何去吉州?” 大理寺卿王长海是文官,他脱口就道:“当然坐马车去了。” “从墨都到吉州有八百里地,马车日夜兼程,一天最快也就走八十到一百里地,王大人确定要做马车去?” 桑锦月的话让王长海一怔,这样算来,到地方就要八天,还查什么案,皇上一共就给了七天的时间。 “恐怕要委屈王大人骑马了。”刑部尚书李成智道。 “可是我不会骑马啊!”王长海沮丧的道。 李成智一皱眉看向督察员左都御史沈吉春道:“沈大人可会骑马?” 沈吉春道:“虽然不精,但是骑马赶路应该没问题。” “还好,王大人,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让京衙卫轮班带着王大人骑马吧,这样我们日夜兼程,后天早上怎么也到地方了。”刑部尚书李成智建议道。 王长海知道不能因为他耽搁时间了,否则这些人都要被他连累掉脑袋了,就点点头道:“行。” 商量好了,三人决定回家拿两件换洗的衣服立即去城门口集合。 三人也没问桑锦月的意见,她也没有再插话,反正查案又不用她,她直接回了将军府,雷燕飞已经准备好了。 桑锦月去见了爷爷和大哥。 “让你负责三人的安全?”桑锦程眉头一挑。 “月儿觉得他的目的何在?”桑老将军看着桑锦月问道。 “第一,拴住我,让我参合进去,放在眼皮子低下看着,我一有动作肯定瞒不过跟着去的京衙卫的眼睛;第二,将我支出京城算计将军府;第三,就是真的要保护三人的安全,这三人可是他的肱骨之臣,他损失不起;第四,展示他对桑家的信任,以后出了什么事与他无关。”桑锦月一张嘴就说出了四点。 “第五,最好让你永远也回不来。”桑锦程又加了一条。 桑锦月呵呵一笑道:“想要我的命的人还没生出来呢,所以这条不加也罢。” “月儿忘了皇家有一神出鬼没的飞龙卫。”桑锦程提醒道。 “我到是希望他动用飞龙卫,不过我敢保证,他不会因为这事动用飞龙卫的。” “还是要小心些。”桑老将军也叮嘱道。 “爷爷,不是有我的亲卫暗中跟着呢吗,没事,如果飞龙卫真的来了,我到是想看看是飞龙卫厉害还是我的亲卫厉害。” 桑锦月带上雷燕飞,两人骑着马奔着南城门而去,后面当然还跟着银狼雪团。 桑锦月出了城门,三位大人还没到,到是千名京衙卫已经到了。 “京衙卫听令!”桑锦月看着京衙卫首领那不屑的眼神懒洋洋的道。 没有人应声。 “燕飞。”桑锦月也不恼。 “属下在。”雷燕飞立即应声。 “立即进宫,如实禀明皇上,给我换一批听话的人来。”桑锦月看着京衙卫首领一字一字的吩咐道。 这个京衙卫首领桑锦月可是知道,他正是敏贵妃的亲侄子,陶啸吟大哥的儿子陶占东。 陶占东一听顿时心一惊,看着雷燕飞已经打马回城了,他赶紧道:“安国候这是何为?” “没什么,皇上下令三司会审期间千人京衙卫归我统领,一个不听话的首领本侯爷不需要。”桑锦月翻身躺在了她的马背上,安静的等着雷燕飞回来。 “你,京衙卫只听从本统领的指挥。” “本侯爷也没意见啊!所以说换一批听本侯爷吩咐的人来吗。”桑锦月懒洋洋的样子让陶占东恨不得立即将他拖下马来乱刀砍死。 他只所以这样为难桑锦月,是他认定了他二叔就是她派人暗杀的。 三位大人赶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这样的场面,三人很无奈,王长海上前道:“安国候,赶路要紧。” “王大人,在本侯爷看来,你们三位大人的命要紧,毕竟皇上可是下令让本侯爷保护三位大人的安全的,一群不听话的手下,怎么保护三位大人的安全?要不然三位大人写个保证书,此行,你们的生死不用本侯爷负责,我们立马就上路。” 王长海一噎,回头看了眼沈吉春和李成智,两人摇摇头,王长海只能又道:“安国候要意欲何为?” “等啊,等皇上给本侯爷派一群听话的人来。”桑锦月翘着二郎腿躺在马背上悠哉的很。 王长海一听,他居然把这事给捅到皇上那儿去了?要不要这么嚣张? 三人无奈只好在城门外一起等着。 “三位大人,本侯爷总算知道为何青天白日的京城里有人敢明目张胆的刺杀本侯爷了,所以,要是耽搁了审案,你们就把帐都算到他身上吧,毕竟是他不听指挥耽搁赶路的时辰的。”桑锦月指了指对面黑着脸的陶占东又道。 三位大人面色尴尬,他们敢把帐算到陶占东的头上吗?人家可是敏贵妃的亲侄子,皇上信任的人,这次皇上为何派陶占东去三人心知肚明,所以只能默不作声了。 陶占东如今是憋屈极了,他也就是想给桑锦月一个下马威,根本没想跟他一直僵持下去,可是他没想到桑锦月只吩咐了一句,连跟他争辩都没有的直接让雷燕飞进宫去了,这让他措手不及,不知道如何接招了,事情就成这样了。 桑锦月冷冷的瞥了眼陶占东,一出城门看见京衙卫首领是他,桑锦月就打算把他给换掉了,正好他撞上来了,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会错过。 半个时辰过去了,城门口传来一阵马蹄声。 雷燕飞身旁跟着一个穿着紧身墨衣英姿飒爽的年轻人,后面还跟着千名京衙卫。 “京衙卫大统领凤山率千名京衙卫听令安国候调遣。”凤山看见桑锦月立即跳下马拱手施礼。 第26章雪团很乖 “总算来个听话的。”桑锦月瞥了眼凤山,她也有些意外皇上居然直接把凤山给派来了。 凤山谦恭的道:“是本统领教导属下不利,还望安国候勿怪!” “本侯爷可没有那个时间计较这些小事,这耽搁的可是三位大人的命啊!” 桑锦月的话一下子说到了三位大人的心坎上。 “属下惭愧!”凤山又道。 “千人分成三路,一路前锋二百人,在前面探路,中锋六百人负责保护三位大人的安全,后锋二百人负责断后,中锋另派出十人负责轮班带着王大人骑行。”桑锦月从马背上坐起,快速的吩咐下去。 “是。”凤山立即将千人分成了三部分,片刻间就安排好了,看样子平时这些人也是训练有素的。 “全部回去领罚!”凤山上马后对陶占东带领的千人道。 陶占东没想到皇上真的另派人来了,而且派的还是大统领凤山,还处罚他了,他还想亲自去接二叔的遗体回京呢,但是他也知道,凤山的命令违背不了,皇上的意思他更违背不了,只能憋屈的应声道:“是。” 陶占东带着人马回城去了,路过桑锦月身旁的时候,冷哼一声,一直乖巧的卧在桑锦月马下的雪团不乐意了,敢欺负它主人,顿时它嗷呜一声,飞身而起。 吓得陶占东惊呼一声,差点从马上掉下来。 “雪团回来,咱是有教养的,不要跟什么人都计较啊!”桑锦月适时的唤回雪团。 雪团凶狠的模样顿时收敛了起来,乖乖的回到了桑锦月的马旁。 陶占东的脸色顿时青紫相间,可是在凤山的冷眼中,他只好憋屈的进城去了。 “安国候,你要带着这只狼?”王大人声音有些颤抖的道。 “当然了,雪团是我走哪里跟到哪里的,王大人放心,雪团很乖的,只针对对我有敌意的人,只要不惹我,它都很乖的。” 凤山看了眼雪团,眉头一挑,这是在警告众人不要惹他吗? 桑锦月话一落,也不再看众人的神色,一挥手,“启程。” 凤山立即下令启程了。 城门口处,陶占东眼眸阴狠的看着桑锦月潇洒的离开了。 因为启程晚了半个时辰,除了吃饭和换乘马匹桑锦月没有让队伍歇息,只是所有人一路上都换了好几匹马,只有桑锦月和雷燕飞没有换乘马,即便如此,他们两人的马依然精神抖擞,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 终于在隔日的早上赶到了吉州,所有人都带着倦怠和狼狈,就是凤山的脸上都已经带着疲倦的神色了,更别说养尊处优的三位大人了,特别是王大人已经虚脱了,歪在京衙卫的怀里昏睡着,只有桑锦月和雷燕飞依然如刚出京城一样。 吉州是个县城,吉州县令已经早早的就等候在官道上了,看见桑锦月一行人立即把他们迎进了县衙之内,他一得到消息就把县衙最好的一处院落收拾了出来。 在他管辖的地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一直胆战心惊的担心自己的脑袋保不住了。 桑锦月利落的跳下马,“凤山。” “侯爷。”凤山听到桑锦月的喊声立即来到了她身旁。 “五百人隐入暗处,密切注意吉州的动静,一百人分成十人一组,日夜不停的巡视三位大人所住院落,一百人住在院落之外的县衙之中,其余的三百人随时等候命令,三位大人如果出去,全部跟去保护,隐入暗处的五百人要必须保证随叫随到,不要离三位大人太远。”桑锦月一气呵成的把各个任务安排下去。 “是。” 凤山其实不过是因为皇上的吩咐,才听从桑锦月的吩咐,出城的时候,他已经领略过桑锦月严禁的布军之策,如今更是钦佩他的果断和睿智,这样的布局果然严密谨慎,不愧是从战场上摸爬滚打过的。 一回到县衙,吉州县令立即将从陶啸吟身上找到的军符交给了三位大人。 桑锦月看了眼军符,眼眸凝了凝,然后就收回了目光。 王长海已经无法站立,看样子根本无法去查案,沈吉春和李成智虽然状态也不怎么好,但是比王长海强些。 三人商量后,决定由沈吉春和李成智去查看现场和尸身,王长海先在县衙休息一下,等他们二人回来后,再商议如何查案。 桑锦月看了眼凤山询问道:“凤统领是跟着二位大人去现场,还是留下保护王大人?” “属下听从侯爷吩咐。”凤山一怔应声道。 “你不用紧张,我知道这事皇上怀疑是本侯爷所为,连本侯爷都觉得好像自己的嫌疑很大,所以皇上怎么吩咐你就怎么做,本侯的任务就是保护好三位大人的人身安全,其余的事本侯不会插手更不会干涉。”桑锦月这话明着是说给凤山听得,其实也是说给三位大人听的,别担心他会动什么手脚,摇动的手脚早就动完了。 听了桑锦月的话三位大人尴尬的目光无处安放。 “侯爷多虑了,皇上对侯爷深信不疑,属下听侯爷调遣。”凤山赶紧道。 桑锦月眸光深深的看了眼凤山,然后道:“既然如此,本侯留下保护王大人,凤统领带人去保护二位大人。” “是。” 凤山以为桑锦月会去现场的,毕竟哪里最有可能查出线索来,如果真的是他所为,可以第一时间想到解决的办法,可是桑锦月却让他去,这一避嫌的举动让他疑惑了,难道真的不是他? 吉州县令在事发后就已经让人封锁了现场,谁也不准进入,所以他亲自带着沈吉春和李成智去了现场。 现场就在吉州县城的驿站,吉州距离京城墨都八百里,是进出京城必经之地,所以吉州的驿站也是青腾国最大的驿站。 凤山带着三百京衙卫护着沈吉春和李成智去了驿站,王长海被送进了房间里休息,桑锦月吩咐巡视的京衙卫严密守护王长海的住处,不能有一丝懈怠。 她则进了紧挨着王长海住的房间。 片刻,她的房间里就出现了一个黑影。 “玉冰见过主子。” 桑锦月看着单膝跪在地上的玉冰,抬抬手让他起来回话,“都安排好了?” “回主子,安排好了。”玉冰禀告道。 “陶啸吟是你亲自动的手?” ------题外话------ 阳光在这里要特别谢谢云墨微凉,默陌莫,孤单心事,紫罗兰70,三月薄烟,霓霓宝宝,18300766931,伴山云伴山雨,cyhyxds,樱舞浅草,jujube5689,weixin30f5566349,等亲们一直以来的支持,真心感谢!明日《浮世惊华》pk,亲们要来支持哦! 第27章保住脑袋 桑锦月听陈总管说陶啸吟的命根子被人给切了,她就知道玉冰亲自动手了。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以玉冰对陶啸吟的仇恨,怎么可能不亲自都手。 “是,皇后和太子没有出头,是太子外祖家聘请了一击阁的杀手,属下就装成一击阁的杀手杀了陶啸吟。”玉冰如实禀告。 “我答应你的事做到了。”桑锦月看着玉冰道。 “多谢主子成全,玉冰大仇得报,余生都为主子效力。”玉冰声音有些激动,他感恩桑锦月,如果不是她,别说报仇他的命也早就没了。 “你的忠心我知道,仇报了,以后的生活会更好,辛苓还等着你娶她呢!”桑锦月勾唇笑道。 “我们一起为主子效力,报主子大恩。”玉冰的脸被黑巾遮着,要不然桑锦月一定能看见他通红的脸。 玉冰本是云来镖局的主子,父母早亡,只剩下他和姐姐相依为命,由于他和姐姐武艺一般,所以镖局的生意不怎么好,玉冰不愿意看着姐姐抛头露面,就打算关了镖局,做些小生意,让姐姐可以安心的嫁人,可是就在这时,陶啸吟路过云来镖局,看上了玉冰姐姐,玉冰姐姐拒绝了他,他便派人把人直接的抢了,玉冰姐姐宁死不从,被陶啸吟活活的折磨死了,玉冰去给姐姐报仇,陶啸吟下令杀了灭口,玉冰被追杀的生死一刻,被路过的桑锦月救下。 桑锦月得知他的遭遇,就收了他,答应他让他亲手报仇,条件就是他的忠心。 五年过去了,玉冰被桑锦月训练成了合格的刺客,只要他出手,就从没失手过,他早就想杀了陶啸吟给姐姐报仇,桑锦月让他等等,她需要陶啸吟死的有价值,所以就拖到了现在。 “今晚的事完事后,先去祭拜你姐姐吧,然后就去墨都,到时跟辛苓一起进将军府。”桑锦月知道玉冰绝对不会因为仇恨而误了她的事,要不然他也不会因为自己的话隐忍快两年了,也没有动陶啸吟。 “谢主子。”玉冰语气有些激动,站起身消失了身影。 桑锦月躺倒在床上,对一直乖乖的趴在房间角落里的雪团招招手。雪团眼睛一亮的来到了桑锦月的床边。 “雪团,我睡会儿,来人了叫我。”桑锦月揉揉雪团的头。 雪团轻声的呜咽一声,然后就趴在了她床前的踏脚上,一双眼睛,盯着门窗的位置,耳朵也听着外面的动静。 赶了两天两夜的路,虽然没有行军打仗辛苦,但是也有些累了,一闭上眼睛她就睡着了。 等她感觉到雪团用嘴碰着她的胳膊时,她瞬间就醒了过来。正好听见院门打开的声音。 她翻身而起,眼眸中清明一片,压根看不出她刚睡醒。推开门,桑锦月就看见沈吉春和李成智两人走进来。 王长海的随侍已经进去叫醒了他,休息了一个时辰,王长海终于有些精神了。 “如何?”他一看见沈吉春二人就连忙的问道。 “我们的脑袋算是保住了。”沈吉春面色轻松了许多,其实三人领旨前来,心里都有着同样的想法,此行不求有功但求能保住脑袋即可。 “果真?”王长海顿时又精神了几分。 “嗯,在陶将军的手里发现了这个。” 沈吉春拿出一块黑色的绸布,绸布不稀奇,稀奇的是绸布的一角带着一个绣纹,而这个绣纹虽然不全,但是足以看出这块布的出处。 “一击阁?”王长海顿时惊呼了一声。 一击阁可以说没有人不知道,因为这个杀手组织只要接单就没失手过,而且出手狠辣,在江湖上很让人忌惮,但一击阁的出手费用很贵,雇佣一个三级杀手,就需要万两白银,陶啸吟自己本身就是一员武艺超群的武将,他的亲卫武功也不一般,即便他们赶路疲乏,但是生死关头的爆发力也是不可估量的,这要请动多少一击阁的杀手才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将人全部杀了? 谁又有这样财力请得动这么多的一击阁杀手?即便揪不出背后买凶之人,也猜的差不多了。 三位大人谁也没想到,这桩案子的最后居然牵扯出了后宫的争斗!如今看来安国候的嫌疑到是洗脱了,单说这笔雇佣的费用将军府就出不起。所以他们说话也没有避着桑锦月,桑锦月没有上前,只是懒懒的靠在门框上,看着院子里仅有的几株花草。 凤山一进来,就看见桑锦月懒散的模样,黑色面罩虽然遮住了她大半的容颜,但是那如星辰般闪亮的眼睛却吸引住了他的目光,他还真没见谁有这么纯粹的目光,如山泉一样清澈! “侯爷。”凤山一拱手看了眼她身旁的雪团。 桑锦月对他勾勾手指,凤山诧异的看了看她那干净白皙的手,走到她的跟前。 桑锦月在他耳旁轻声的吩咐了一番。 凤山讶异的看着桑锦月,然后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儿,吉州县令就让人准备好了饭菜,来请四人过去用餐,毕竟他们赶路来到吉州是早上,别说饭连口水都没喝就直接去了案发现场了,又累又饿的,如今知道脑袋保住了,一路上紧绷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疲乏和饥饿感都出来了,而且现在马上就午时了,两顿饭也就放在一起吃了。 三人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就去前院用餐了。 饭菜很丰盛,可是沈吉春和李成智两位大人却是一口也吃不下去。 王大人吃的很香,再看桑锦月大半碗饭已经下肚了,见两人不动筷子疑惑的问道:“你们怎么不吃?” 不问还好,这一问,两人立即站起来快步的跑出饭厅,一人扶着一根廊柱吐了起来。要不是因为他们是货真价实的男人,都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有了身子。 桑锦月淡定的吃下最后一口饭站起身,“二位大人这几天恐怕都没什么食欲了。” 王大人还是有些不解,凤山正好进来,看见扶着廊柱吐得昏天黑地的二人道:“陶将军的尸身太惨了,二位大人没见过这样的阵仗,所以有此反应。” 凤山也有些反胃,他身为京衙卫大统领,手上的人命也不少,可是那都是干脆利落的杀人,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恶心的尸体。所以他很能体谅二位大人此时的感觉。 经凤山这么一解释,王长海顿时明白了,虽然没去吐,看着碗里的饭也没了什么食欲,一口也吃不下了。 再看看桑锦月吃了一整碗的饭,暗暗的感叹:这从战场上回来的就是不一样啊,这份心性他们这些老家伙都不及! “侯爷,都按您的吩咐准备停当了。”凤山走到桑锦月身旁禀告道。 “嗯,留下巡视的人,其他人都去休息!”桑锦月话落就走出了饭厅,悠哉的回了他们住的小院休息去了。 什么准备停当了?王长海疑惑的看着桑锦月离去的背影,又看看凤山,希望他给解惑,凤山却仿若没看懂一样,转身离开了,只留下王长海一脑门问号的坐在饭桌前。 ------题外话------ 亲们,今天第一天pk,都支持一下喽!谢谢! 第28章的确失职 三位大人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就看见桑锦月在屋檐的回廊下,悠哉的躺在摇椅上面,脚下窝着她那只浑身雪白的狼,摇椅因为晃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看到雪团眼眸中幽幽的凶光,三人身上不自主的打了个寒战,顿时打招呼的心思也没了,一句话都没说的回各自的房间休息去了。 这几天又累又饿又疲乏,还整天提心吊胆的,压根就没想到事情会这么的顺利,原本以为要命的差事居然这么容易就解决了,这一放松下来一躺到床上就跟晕过去一般睡着了。 凤山回到院子里就看见了惬意的躺在摇椅上眯着眼睛的桑锦月,他眼眸一凝,走到桑锦月摇椅旁的廊柱前倚在上面看着她道:“侯爷,有句话不知道当问否?” 桑锦月挑开眼眸看了眼凤山,知道他是好奇自己为什么这么肯定今晚会不太平,又闭上了眼睛道:“这么好奇?” “还请侯爷解惑。”凤山语气很是谦恭。 “如果你是背后的人,得知了有证据落在三位大人的手里会如何处置?”桑锦月不答反问。 “半路截杀,毁掉证据。”凤山想了想道。 “对啊,正常人都这样想,难道背后的人会想不到我们已经想到,回去的路上会戒备森严?”桑锦月感叹了一句。 “呃?” 凤山沉默了,说实话他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放眼看去,能拿出这么多银子雇佣一击阁的杀手也就那么几家,再加上这件事谁会受益,还有陶啸吟被切掉的命根子,那么这个人几乎就呼之欲出了,可是这幕后之人真的有胆子敢来由京衙卫层层守护的县衙来抢证据? “连你都能想到的办法,他会用吗?那么不用这个办法,他会坐以待毙吗?”桑锦月说完这些就不再言语了。 凤山也没有再问,的确,如果自己都能想到的事,背后之人又怎么会自投罗网,那么今晚的确是最好的机会,因为就是他也想不到会有人今晚来抢夺证据。他看着桑锦月,真的难以相信他才十五岁。 如今三月,午后的温热的阳光让人很是舒服,桑锦月片刻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凤山有些意外,自己就站在他跟前,他也敢睡着?是太相信自己还是不惧自己?自己也休息一会儿去吧,他身子一离开廊柱,桑锦月脚旁的雪团立即警戒的站了起来,一双狼眸射出狠扈的光芒。 凤山哑然,难怪这么放心的睡着了,转身离开了。 雪团看着凤山的身影消失了,才又趴回了桑锦月的脚下,桑锦月闭着的眼眸忽然睁开了,看了眼凤山消失的方向,又闭上了眼睛。 晚上,沈吉春和李成智两人缓过来些,多少吃了些饭,三人商量一下明天见过陶家人,就启程返回京城。 三人又回房休息了,桑锦月看着漫天星斗,冷笑了一下,他们不会以为就这么结束了吧,陶啸吟的下场还不仅仅是如此。 “侯爷,京中来信了。”雷燕飞现出身影道。 桑锦月眉头一蹙,心头涌上一股不安,她转身走进了房间,雷燕飞赶紧跟了进去。 进屋后递给桑锦月一个字条,这是辛玲传来的消息,辛苓知道她来了吉州,不是重要的事她不会传信来。 桑锦月展开一看,心跟着一揪,只见字条上写着,“昨晚刺客入府,玉世子毒发昏迷”,桑锦月身子一动,就要往外冲去,雷燕飞一下拦住了她。 “侯爷,这里是吉州。” 桑锦月一下子冷静了下来,手中的字条被她攥成了粉末都不自知。她闭了下眼睛,暗暗的告诉自己,他身边有连师兄在,不会有事的。 她挥挥手,雷燕飞退了出去。出了门,雷燕飞暗暗的叹了口气,小姐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玉世子在她心里的位置吧! 驿馆一下子死了那么多人,吉州县城的百姓这几日都不怎么敢出门,总觉得整个县城都阴森森的感觉,特别是到了晚上,感觉满街都是游魂,所以一到晚上,家家早早的就把门窗都关好熄灯睡觉了。 县城笼罩在寂静的夜色中,夜半子时,一群黑衣人悄然的摸进了县衙的附近。 因为得到姬玉痕毒发的消息,桑锦月心烦根本也睡不着,房间内的雪团警戒的站了起来,来到桑锦月的床前,黑夜中它的眼中发出蓝盈盈的光芒,桑锦月好笑的揉揉它的头道:“没事,用不着我们出手。” 雪团闻言低低的呜咽一声,表示它明白了。 桑锦月拍拍她的床边,雪团立即跃上了床,趴在桑锦月的身旁,下巴放到桑锦月腾出来的枕头上,眼睛朝外,盯着门和窗。 桑锦月眼眸柔和的看着雪团,把自己的头枕在它的身上,五年了,雪团已经陪着她五年了,可以说成了她最信赖的伙伴。想当初抱它回来时,它还是个刚出生的幼狼,跟个雪团一样窝在她怀里,如今都已经长得这么威武雄壮了。 外面已经传来了打斗声,整个县衙都被惊醒了,一盏盏的灯亮了起来,京衙卫燃起了火把,进入小院的人终于发现他们中了圈套,很果决的下令撤。 这时,房顶上、院墙上出现了一排排弓箭手,眼看着他们无处可逃了,这时三位大人被三个蒙面人用剑抵着脖颈押着走了出来。 “让开路。”领头人捏着嗓子道,显然是不想让在场的人听出他的声音。 桑锦月推开房门,凤山立即请罪道:“属下失职。” “的确失职,布置成这样你还能让人进来挟持了人质,而且还是挟持了三位大人。”桑锦月声音听不出喜怒。 凤山顿时单膝跪了下去。 桑锦月看向黑衣人道:“我的任务就是保证三位大人的安全。” “让开一条路,我们就放人。”领头人看着桑锦月道。 “如果你食言,我会让你见识一下桑家的九影枪。” 桑锦月的话一落,雷燕飞就把拎着的长枪扔给了桑锦月,桑锦月飞身而起,接住长枪,站在院子中间,“一道门,放一人。” 黑衣人首领想了一下,点头。 “让开门口。”桑锦月一挥手下令。 凤山从地上站起来,黑着脸让守在门口的京衙卫撤退,他从来没这么憋屈过,他也纳闷这些人是怎么进来的? 黑衣人押着三人往门口退去,出了门口,果然兑现了承诺了,放了王长海,凤山扶着腿已经软了的王长海将他交给京衙卫,继续跟着往外走去。 桑锦月手持长枪,飞跃而出,眨眼间就已经站在了县衙二门的墙头上,院墙下站着眼眸冒着凶光的雪团。桑锦月一身黑袍,黑色的丝制面罩贴合在她的脸上,金色的头冠在黑夜里让他看上去宛如暗夜帝王一样,那面罩后面如幽潭一样的双眸射出让人不敢直视的寒芒,逼得他眼眸一缩,手中那把不知道喝过多少人血的长枪也让人不寒而栗,这样的桑锦月让他不敢小视。 他敢保证,他要是真的失信,不放人,那么等待他的恐怕比死还要让他恐惧。 迈出了二门,他让手下放了沈吉春,沈吉春比王长海好些,看着这样的桑锦月他不禁对自己这几日无视他有些后悔了,这样的少年将来会成长成什么样,他根本都无法估计。 来到县衙的大门,果然,桑锦月已经等在了大门口。 她独自一人伫立在门口,手中的长枪枪尖指向地面,一侧跟着银狼雪团。雪团的速度让黑衣人心中很是震惊,狼的速度能有这么快吗?再看桑锦月那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他的心一沉。 桑锦月看着黑衣人首领道:“门外有二百京衙卫,县城内各处还有五百,你认为你们能逃得了吗?” 黑衣人没想到桑锦月会这么问,他眸光一闪道:“这就不劳玉面将军操心了。” “好,开门。”桑锦月一挥手,身后的大门就缓缓的打开了。 第29章挫骨扬灰 桑锦月率先走出了县衙大门,门外果然团团围着京衙卫,桑锦月指出一个方向道:“让开一条路。” 凤山立即让惊衙卫让开了桑锦月指的路。 黑衣人押着手里剩下的唯一的一个人质李成智出了大门,走到那让开的路前,领头人一拱手道:“玉面将军,后会有期。” 话落,李成智就被他扔向了桑锦月,而领头人手里的一枚烟雾弹被他弹出,一阵烟雾后,几名黑衣人消失了身影。 桑锦月翻手接住李成智,将他交给一命京衙卫。凤山也不用桑锦月下令了,立即带人飞身追去。 李成智被吓得三魂丢了两魂,还好这么些年也经历过些风雨,身子虽然还抖着,脑子却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这时,沈吉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惊慌失措的道:“证据不见了。” 李成智刚刚镇定下来的魂又被吓丢了,王长海也跟着出来了,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的,眼中都是绝望神色。 “军符呢?”桑锦月立即问道。 “军符在。”沈吉春想着要是这军符也丢了,他的脑袋真就保不住了。 证据和军符都放在沈吉春的身上,军符没丢单单丢了证据,这事可真有意思。 凤山和三位大人也想明白了什么,脸色都不怎么好! 这时,驿馆的方向忽然燃起熊熊大火,吉州县令大惊道:“不好,驿馆起火了。” 他脸色很难看,完了,这回可是真的完了,驿馆中可是放着陶啸吟和他二百亲卫的尸体呢,不用想,这大火就是奔着那些尸体去的,这些人跟陶啸吟到底有什么仇啊,人都死的这么惨了,还不放过,还要让他尸骨无存,这是要将他挫骨扬灰啊,要不要这么狠? 最重要是的尸体如果都被毁了,明日陶家人来了可怎么交代?三人的脸色难看极了,证据没了,这回连尸体也保不住了吗? 桑锦月立即安排京衙卫,县令也赶紧安排所有的衙役去救火,王长海三人被她安置回了小院,她没有离开,她的任务是保护三位大人的安全,更何况驿馆的大火她还知道是怎么回事。 一身黑衣的玉冰冷眼看着被大火吞噬的陶啸吟的尸体,眼角滑下一滴泪珠,心里轻轻的道:姐姐,你的仇报了,安息吧!弟弟余生都留着报效主子的大恩了。 他看着不远处赶来救火的人,不屑的撇了下嘴,他玉冰放的火,哪里还有救?跃身而起,几个喘息人影就消失了。 等京衙卫和县衙的衙役们赶到的时候,根本已经无法施救了,只能看着大火将整个驿馆和里面的尸体烧了个干干净净,连一块骨头都找不到。 凤山也无功而回,他惭愧的看着浑身冒着寒气的桑锦月,他也没想到自己亲自去追,居然一个人也没追到。 “本侯爷可是见识到京衙卫的实力了,如此严密的布置居然连个人影都没追到,真是让本侯爷对你们刮目相看。”桑锦月看着凤山声音很冷。 凤山羞愧极了,桑锦月提早就让他安排了,层层布置,可以用密不透风来形容,可是居然还弄成了这样,让他都不敢抬头看桑锦月。 “报!”一个京衙卫飞奔而来。 “说。”桑锦月冷冷的道。 “驿馆被大火吞噬,无法救援,尸体都被烧毁了。” 听到来人的禀告,王长海三人再也撑不住了,一下子瘫在了地上。凤山的脸色更难看了,他就是因为看到驿馆的大火而分了心,才让人逃走了。 “我不是让你派人守在驿馆了吗?”桑锦月寒眸射向凤山。 凤山懊悔极了,他其他的真的都按照桑锦月的安排办了,就是驿馆他只派了十人守在哪里,因为他觉得尸体对那些人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用了,所以放松了警惕。 “属下只派了十人守在驿馆。” 桑锦月一噎,愤怒的道:“回京你去跟皇上请罪吧!” “是。”凤山知道这是避免不了的了,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没用过。 “这下可怎么办?”王长海失声的道。 桑锦月把长枪扔给雷燕飞,剩下的就不是她的事了。本来她就是个冷心冷清的人,意外投胎重生,能入她的心的也就是疼爱的她几位血脉相连的亲人,要说有例外的人也就是五岁就认识的姬玉痕了,至于姬玉痕在她心里是什么位置,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朋友?好像不仅仅如此,情人?可是她还真没对他生出什么特别的心思来。也就是心里想像护着亲人一样的护着他。 桑锦月摇摇头把脑海中闹出来的思绪晃走了。 李成智毕竟是刑部尚书,什么样的案子没见过啊,像今天这样的案子他还真是第一次遇见,而且他对桑锦月的安排也是很震惊,这要是他们一开始就很信任安国候,是不是这些事就不会发生了? 桑锦月安心的回去睡觉去了,雷燕飞从来到吉州就一直默默的守着桑锦月,桑锦月不吩咐,他就不会插手任何事,凤山看了眼抱着桑锦月长枪的雷燕飞,想说什么叹了口气,转身去处理烂摊子去了。 王长海三人都聚在他的屋子里商量怎么办好? 沈吉春看了眼二人道:“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只能回京请罪了。” “明天陶家人就到了,怎么办?”李成智想到陶啸吟被烧的尸骨无存眉头蹙了起来,陶家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哎,如果一开始我们就信任……” 王长海的话没说完,但是沈吉春和李成智也明白他要说的是什么了,两人眼眸一暗,现在后悔有什么用?谁能想到这个才十五岁的好年将军居然心思如此缜密。 第二天,吉州这个小县城本就惊魂不定的百姓又处在了恐慌中,整个驿馆都被烧毁了,哪里可是有二百具尸体呢?他们想想后背的汗毛都会立起来。 陶家收尸的人一到就听到了这样的消息,而来人正是陶啸吟的大哥陶啸云,他愤怒的来到县衙,指着桑锦月就怒斥道:“安国候是怎么办差的?” 桑锦月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这可跟本侯爷丝毫关系都没有,皇上让本侯爷来是保护三位大人安全的,三位大人不是都安然无恙吗!再说了,就是本侯爷真的办差不利,皇上自会处罚,也轮不到陶大人教训。” 陶啸云一噎,瞪着眼睛看着桑锦月。 桑锦月也不看他,懒懒的歪在椅子上,摸着雪团搭在她膝盖上脑袋。 “陶大人,本统领失职,回京自会去向皇上请罪。”凤山出言道。 陶啸云是户部侍郎,品级也不低。 “陶大人别因为自己的小肚鸡肠而错过了真正的杀弟仇人。”桑锦月站起身,往外走去,雪团悠然的跟在她身旁。 “王大人,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陶啸云看着王长海问道。 王长海将事情的经过跟他详细的说了一遍。 “证据丢了?军符没丢?”陶啸云觉得心口特别的堵,这时他想起老爹的话,难道这事真的不是桑锦阳所为,而是太子皇后一党? 不管如何,吉州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本想午时后再启程,可是桑锦月一句,你们不怕陶啸云先回去搬弄是非明天走都无妨,三位大人心下一惊,一刻都没敢耽搁的立即启程回京了。 只有雷燕飞知道,其实是自家小姐急着赶回京城去看玉世子而已。 回去比去时赶路还要急,王大人是怕极了骑马,但也只能忍着,一行人不但在皇上第七天的期限前赶回了京城,还在了陶啸云之前赶了回去,也没休息也没更衣直接进宫面圣了。 看着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三人和凤山,姜明泽眼眸中的神色变幻不定,这样的结果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他看向淡定的站在一旁的桑锦月,眼眸一缩。 他派去暗杀桑锦月的杀手居然七天的时间愣是没找到下手的机会,这一点让他很是不舒服。 “尸体都被烧毁了,证据被抢走了?你们就是这样为朕分忧的?”姜明泽看了眼御案上的军符,声音没有什么感情在内,但是地上跪着的四人还是察觉到了他语气中的愤怒。 凤山道:“皇上,证据没有丢失。” 王长海三人顿时看向凤山,证据明明被人抢走了,凤统领怎么说没丢失呢? 第30章军符假的 凤山从怀里拿出了那块黑绸,举过头顶,“当时,安国候让卑职偷偷的换了沈大人身上的证据,就是防备有人来抢,所以这证据一直都在卑职的身上,被抢走的是卑职伪造的。” 当时,桑锦月说了,三位大人不信任她,皇上也怀疑她,所以她不方便出手,只能由凤山出手了,这话凤山自然是不能说的。凤山此时无比庆幸自己听了桑锦月的话,要不然今天他们四人恐怕脑袋都保不住了。 王长海三人闻言都感激的看向了桑锦月,可是桑锦月根本没看他们。 “安国候为何单单让凤山偷换了证据,就不怕军符丢失吗?”姜明泽眼眸紧紧的盯着桑锦月的眼睛,不错过他任何一个表情。 “微臣是想那人会把军符拿走的,这样就能跟踪查到他是谁了,可惜他居然没要军符。”桑锦月一摊手做出很遗憾的样子,眼眸中还有些不解,好像纳闷对方为何不抢军符? “跟踪?怎么跟踪?”姜明泽眼眸一闪的道。 “军符在臣手里三年,微臣的宠物雪团很熟悉它的味道,只要在百里之内,雪团都能找到它,可是臣没想到对方根本不稀罕军符啊。”桑锦月解释道。 姜明泽想起了外面传着的话,说玉面将军有一匹雪狼,很是凶猛,跟他形影不离。他眼眸一闪,对方哪里是不稀罕军符,正因为太稀罕了才没有抢走,要不然怎么正大光明的得到。 “皇上,臣护着三位大人平安回来了,完成了皇上交给臣的差事,可否回府跟爷爷报平安?”桑锦月忽然道。 姜明泽看了眼下面跪着的四人道:“安国候先回去吧!” 桑锦月谢过恩后,就出了御书房,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根本不关心,已经预计到的后果,还有什么好关心的。她现在担心的是姬玉痕如今怎么样了? 她刚走出御书房不远,就听得一个女子悲切的哭声,桑锦月回头看去,正看见一个一身贵气的中年女子被宫女扶着,一路哭着来到御书房外面,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喊一声皇上,大哭一声。 桑锦月一看果然是敏贵妃,不过听她这哭声好像是皇上死了一样,嘴角抽了抽,转过身继续往外走去。 刚出宫门,就遇见了陶啸云和他儿子陶占东,陶啸云的神情都很疲惫,显然陶啸吟的事给陶家造成了很大的打击,再加上他一文官和他们脚前脚后赶回来身体也受不了。 陶啸云眼眸复杂的看了眼桑锦月,桑锦月理都没理他直接接过雷燕飞递来的缰绳,上马离开了,雪团奔跑着跟在桑锦月的后面,雷燕飞落后雪团一步,两骑一狼就直奔将军府而去。 陶占东虽然听父亲和爷爷说,杀死二叔的人另有其人,但是他对桑锦阳就是没有好印象,也许是因为桑锦阳小小年纪就取得了他们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达不到的成就,心里嫉妒吧。 陶啸云已经知道桑锦阳下令派人去保护驿馆,是凤山以为没人会对死人感兴趣了,就只派去了十人,所以尸体被焚烧了这事还真不怨桑锦阳。想到背后之人他的手紧紧的握住了。 其实他不知道,就是凤山派再多人去,也守不住那些尸体。 他收回目光叮嘱儿子不要去惹桑锦阳,然后就赶紧进宫去了,二弟如今落的尸骨无存,唯一的证据也没了,他想要知道皇上会怎么处理这件事,这对陶家不单单是失去了一个顶梁柱的问题,更是狠狠的打了陶家的脸。 桑锦月回到将军府,先回自己的院子简单的沐浴更衣后,就去爷爷的院子了。 书房内,桑老将军和桑锦程正看着桌子上的一沓资料。 “回来的正好,月儿看看这些资料吧!”桑锦程将桌子上的资料递给她。 伸手接过资料,在大哥的身旁坐下,这一看,她了然了,霁月国果然都在房惜离的控制中,也可以说是房家计划已久的,足足用了几十年的时间,从后宫到朝堂,表面上还不显山不露水的,云王府好像被打压的子嗣单薄,为了避嫌很少过问朝事,皇上宣召才会入宫,不然房惜离就待在府里养养花、逗逗鸟、流连在美人窝里,其实,他不出府门就可以掌控朝堂和后宫,所以也难怪她在一见到房惜离本人时觉得和她所了解的不符。 “嗯,够隐忍,有毅力。”桑锦月将资料放到桌上。 “月儿说说看为什么他不直接上位呢?”桑老将军看着自己这个异常聪明的孙女问道。 “一是这样多个挡箭牌在房家前面;二是不上位比较自由,方便行事。” 桑锦程笑了,“的确,看来我们还真不能小看了这个房惜离呢!” “我从不小看任何一个对手,即便对手很弱也有他不可忽视的杀伤力。”这是桑锦月无时无刻的警告自己的事,因为她看到太多人栽在他们不齿的小人物手里。这也是之所以能安然的在群狼环视中混到现在的一个原因。 “爷爷,您觉得皇上会如何处置陶啸吟这件事?”桑锦月想了想问道。 “安抚。”桑老将军只有两个字。 即便有证据也只能证明有人要买凶杀人,也无法指正任何人,所以为了制衡两边,皇上只能给陶加一些好处,进行安抚,同时也是给了陶家与对方抗衡的一个资本。 “证据只能证明对方财力雄厚,虽然墨都财力雄厚到可以雇佣几十个一击阁杀手的家族不多,但是因为这件事而得利的家族却寥寥可数,而寥寥可数的几个家族里有魄力这么做的一目了然,他们原本以为一击阁出手从不会留下蛛丝马迹,再有你这个最有嫌疑的玉面将军挡在前面,怎么也怀疑不到他们身上去,所以他们才毫无顾忌的出手了,可是没想到事情被你这么一搅合,将军府可没有这么雄厚的财力去雇佣一击阁的杀手,桑家是彻底的被人摘除了,谁都会想到他们身上去了,即便如此,没有实质的证据皇上也拿他们没有办法,只是怀疑的种子种下了,边疆的军权肯定不会落到他们的身上就是了。” 桑老将军话落看向桑锦月道:“月儿觉得皇上这回会选谁?” “人选在陶啸吟被杀时就已经出发去边疆了,现在人应该已经到了。”桑锦月唇角高高的翘起。 “没有军符人到了有什么用?”桑锦程看向桑锦月。 “皇上手里的军符是假的。”桑锦月在吉州县令一拿出军符的时候就知道那个军符是假的,毕竟军符可是在她手里放了三年整。 桑锦月的话让桑锦程顿时明白,军符在陶啸吟死后就已经被皇上派去接任边疆军权的人给换掉了,他咬了咬牙,“这几十年的皇位果然没白坐,这些人还争得你死我活的,人家镇南将军已经走马上任了。” 他看向桑锦月,意思是你都知道人要到边疆了,还这么的稳当,这人选你也自然知道是谁了,别卖关子了,说吧! 第31章胜负各半 “肖仲谋!” 不等桑锦月回答,桑老将军开口了。 桑锦月含笑点头,老狐狸就是狡猾,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肖仲谋这个人今年三十二岁,正直壮年,武艺超群,熟读兵书,但却不喜张扬,也因此没有陶啸吟名声响亮,不过,他处事耿直为人刚正不阿,非常顽固,虽然忠君,但是有自己的傲骨,不会像陶啸吟一样对皇上没有底线的言听计从,所以他去接手边疆不会对跟随桑家多年的将士排挤和铲除。 这也是为什么明知道肖仲谋比陶啸吟更适合镇南将军一职,而皇上没有用他的原因之一,因为他要想要动桑家,就必须要除掉桑家在军中的心腹和人脉以防万一,也就需要一个像陶啸吟这样没有原则听话又有点真才的人。可是陶啸吟一死,他不会将这样庞大的军权交给太子一党,外戚权利过大不是什么好事,本来用陶啸吟是一举双得,既能平衡后宫,又能除掉桑家在军中的人脉,可是这招棋毁了,他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派个能镇住边疆将士又不会背叛他的人,那么这个人选就只有肖仲谋了。 这也是桑锦月一开始回京就算计好的,她怎么可能寒了跟随桑家多年的将士的心,回来之前她就已经交代好了,来接替她的人会是肖仲谋,这个人不会为难暗算他们,让他们好好的配合他就好。所以桑锦月一步步的引导着皇上走进了她的算计之中。 桑锦程了然一笑,“这回朝堂和后宫都要热闹了。” “他自找的,我回来的时候,敏贵妃跪在御书房外哭呢,陶家父子也进宫去了,皇后和太子现在正在胆颤心惊吧。”桑锦月伸了个懒腰,一想到皇帝后院着火了,这把火还是她放的,心情就大好。 其实她也没做什么,只不过是暗中派人在皇后和太子的耳边吹吹风,挑起皇后和敏贵妃之间的争斗。请一击阁杀手去杀陶啸吟的人是太子的外祖钱家花的银子出的面,玉冰只是借机亲自动手杀了陶啸吟,后来又放了把火将陶啸吟挫骨扬灰了而已。 其实这件事皇上要真较真起来,也不是查不出后面之人,只要你做了,就不会丝毫痕迹不留,虽然不能查到明确的证据,但是皇上想要查到是墨都最近谁动用了大笔的金银还是不难的。只是皇上如今还不敢动皇后和太子而已,一动而牵全局,他还掌控不了,所以只能咽下这口气,但是却不影响他给皇后和太子脸色看。 说起钱家来,也是个了不得的家族,官场商场两不误。 国丈和大国舅都在朝中任要职,而就是皇后的嫡亲二哥钱家二爷不喜官场,偏好经商,钱家本就是国丈府,再加上儿子赚回来的银子,多年来一直就是皇亲国戚中数已数二的富有家族,这一点也更让众人的怀疑自然而然的挪到了太子和皇后身上。 最要命的是陶啸吟喜好女色,两年前钱家二爷的嫡女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怀疑是陶啸吟但是苦于没有证据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可是如今他死的很惨不说,命根子还被人给切了,想要不怀疑钱家都不行啊!这不是明显的顺手报仇吗! 桑锦月越想心里越高兴,以前钱家和陶家还维持着表明的平和,如今这平衡被她给打破了,恐怕要斗个你死我活了吧! “别得意了,你又怎么知道你不是帮了皇上的忙?”桑老爷子看了眼笑的跟只小狐狸的孙女提醒道。 得意神色顿时僵在了脸上,桑锦月拉拢着脑袋道:“没办法,先保住边疆将士,其他的再说吧!” 她当然知道爷爷是在提醒她,皇上中意的皇位继承人从来就不是太子,也不是敏贵妃生的才十二岁的六皇子,而是没有母族支持、常年游历在外的三皇子姜无涯。她挑起了皇后和敏贵妃以及陶家和钱家的争斗,虽然自己的算计成功了,其实也是帮了三皇子的忙,虽然皇上没有如意的铲除桑家在军中的心腹和人脉,后宫还有点乱很不省心,但是这意外的收获也算和了他的意。 桑锦月叹了口气道:“初次交锋,五五分!” 桑锦程笑着揉揉她的头道:“月儿已经很厉害了!都没用爷爷和大哥出手。” “哎,心情不畅,找锦绣美人听琴去。”桑锦月站起身就往书房外走去。 “臭丫头,你还真把自己当男人了。”桑老将军胡子顿时又翘了起来。 “这不是当不了几天男人了吗,所以要抓紧时间和美人约会去。”桑锦月回身指了指皇宫的方向对桑老爷子狡黠一笑,“再说了,要是真给二哥惹几朵桃花回来,他从小长在山野可没有大哥这么温柔,真不会对我客气的,到时候爷爷和大哥也不见切能保住我。” 桑老爷子嘴角一抽,真不知道当年把这俩孩子放在齐云山养大是对是错,瞧这性子,又看了看跟她寸步不离的雪团,谁家女孩子整天养着一只狼做宠物的,也许不用祸乱墨都就真的没人敢娶啊! 看着桑锦月带着雪团直接出府去了,老爷子看了眼温文尔雅的大孙子道:“程儿啊,你妹妹会不会真的嫁不出去啊?” 桑锦程想到那日姬玉痕大晚上跑来自己的房间,对自己说的话,眉头一挑的道:“爷爷不用担心,有人一直惦记着呢,他都守了她这么多年了,不会让你孙女嫁不出去的。” “你说的是那个动不动就毒发的弱小子?” 桑锦程嘴角一抽,动不动就毒发的弱小子?他怎么没看出来他哪里弱了,“爷爷看出来了?” “你爷爷活了这一把年纪了,想当年追你奶奶的时候也是废了不少的劲,月丫头一回来,他就深更半夜的来,能骗的过我去。” 桑老爷子忽然觉得自己说漏嘴了,面色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一声,负手往外走去,掩饰的嘀咕道:“这个臭丫头,椅子都没坐热呢,也不说陪老头子吃了午饭再出去,果然女大不中留。” 桑锦程好笑的看着爷爷的背影,半响,收敛了笑容,什么时候一家人才不用担忧、算计,开开心心的在一起过日子呢? 姬玉痕毒发的事不用他说,他也知道小妹肯定知道了,要不然不会这么快的从吉州赶回来,连口饭都不吃就走了,的确是看美人去了,不过不是她嘴里的锦绣美人就是了。 桑锦月这回没骑马,也不用骑马了,就她这身打扮,特别是身旁跟着的雪团,哪有一个人不认识她的。路上的人看见是她,想要上前跟她打招呼又有些惧怕雪团,只好远远的跟她摆手。 桑锦月也很和善的跟他们摆摆手。 有大胆的问道:“玉面将军,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去听锦绣美人弹琴。”桑锦月也不避讳直接告诉他们自己要去胭脂楼。 于是,玉面将军刚回京就去胭脂楼看锦绣姑娘去了的消息又传遍了墨都。都议论着看样子玉面将军是真的喜欢锦绣姑娘啊! “桑锦阳,你是不把你这点名声糟蹋净了不甘心是不是?” 桑锦月一脸黑线,怎么每次出来都能碰上这货呢? 第32章你四我六 “罗大公子,你是不是很闲啊?” “对啊,不闲怎么整天出来逛呢!”罗雪晨从古月茶楼里走了出来,看见她身旁的雪团摇着的扇子的手顿了一下,又接着摇了起来,不过还是跟桑锦月保持着安全距离。 他身后跟出来四五位吊儿郎当的公子哥,仔细一看,没一个认识的。 “很闲?这是准备和本侯爷一起去胭脂楼听锦绣美人弹琴去?”桑锦月双手负在身后,被面罩遮住的容颜,让人很自然的就看向她的眼睛。 罗雪晨看到桑锦月眸中的戏谑的眼神,顿时一噎,“哼,桑老将军就任由你这样败坏名声?” “怎么败坏名声了,我是强抢民女了,还是奸淫有夫之妇了?”桑锦月站住脚,回头看着罗雪晨。 罗雪晨被桑锦月这句话弄得面红耳赤,“我看你该去青腾书院读读书了。” 桑锦月嗤笑一声,“还没听过哪位当朝侯爷要去青藤书院读书的,再说了你这京城第一纨绔不是还在外面溜达呢吗。” 看着一脸你无可救药表情的罗雪晨,桑锦月呵呵一笑,留下一句“人不风流枉少年”大踏步离去,目标依旧还是胭脂楼。 罗雪晨一甩衣袖,带着他的狐朋狗友离开了。 刚刚迈进胭脂楼,柳茹就走上前来,低声道:“主子,那位爷来了,在锦绣房里呢。” 桑锦月一拍额头道:“他来的到是快。” 忽地想到姬玉痕遇刺的事,痛快的向楼上锦绣的房间走去。 一推开门,就看见软榻上躺着一个一身雪白锦袍的男子,桑锦月皱了皱眉,这屋子里她就觉得这软榻舒服,还被人给占了。 “我还以为你会躲出去十万八千里呢。”软榻上的男子开口道。 桑锦月看了眼坐在屋内离男子最远的一张椅子上的锦绣,无语了,江寻不就是一击阁的阁主吗?至于离得这么远吗? “躲?为什么要躲?”桑锦月很是淡定的挑开珠帘,坐到了琴凳上。 “果然是你的风格,自己做了什么不知道吗?本阁主怎么不知道一击阁的杀手有变态的嗜好?”江寻看了眼桑锦月嘲讽道。 “万事不都有开头吗。”桑锦月也不恼伸手勾了一下琴弦,试了一下琴音。 “开头?这也罢了,可是你能不能别丢我一击阁的脸?一击阁什么时候出手会留下证据在人家手里的?”一提到这个,江寻就一肚子火,也躺不住了,从软榻上一下子坐了起来。 锦绣挑挑眉,看了眼桑锦月,见自家主子依然淡定,垂下眼眸乖乖的看着自己的脚尖。 “千里马还有失蹄的时候呢,这也不稀奇啊!” 桑锦月的态度一下子激怒了江寻,他起身下了软榻,几步就来到了珠帘的外面,隔着珠帘看着专注的准备弹琴的桑锦月咬着牙道:“你这是准备赖账了?” “赖账?不是我的风格,再说了有什么帐可赖的?我的人不取一两银子,帮你杀了最大的主顾,不是应该是你江寻感谢我吗?” 锦绣闻言,嘴角一抽,暗暗的给桑锦月竖了竖大拇指,主子,厉害,黑的都能被你说成白的。 “你利用我,我还要谢你?”江寻都要被气笑了。 “我哪里利用你了?那些都是事实不是吗?就算没有那块破布,从杀手的手法上也一样可以知道是你们一击阁做的,结果还不是一样,再说了,要不是我将皇后和敏贵妃的争斗搅起来,你一击阁能发这么大一笔财?这一年不用干活也饿不着了吧?要不是我的人帮你杀了陶啸吟,你确定以陶啸吟的身手你不会损失几名杀手?里里外外你一击阁稳赚不赔,还来我这里矫情什么?生意是你自己接的,我可没逼你,以你江寻的脑袋不会想不到这桩生意背后要牵扯出来的事,既然你敢接就是做好承受的准备了,所以别来我面前刷存在感,这世上能糊弄我的人还没出生呢!”桑锦月毫不客气的道。 “呵呵,你这张嘴也是世上独一份了,死人也能被你说活了。”江寻呵呵一笑,瞬间就收敛了浑身的气息,好像刚刚兴师问罪的人不是他一样。 桑锦月没有再说话,手指轻轻一动,琴声响了起来。江寻也没有动,就站在珠帘的外面看着桑锦月弹琴,毕竟能听到桑锦月弹琴的机会并不多。 锦绣其实很想出去,可是不行啊!看了眼从进门就老老实实的趴在一旁的雪团,叹了口气,雪团都这么安静,自己也就消停的待着吧! 一曲结束,江寻拍了两下手,“今天果然没有白来。” 桑锦月站起身对锦绣道:“换些热茶来。” 锦绣应声站起身出去了。 桑锦月坐到椅子上对江寻道:“你不会千里迢迢赶来就是兴师问罪的吧?” “你说你这丫头的脑袋是怎么长得呢?”江寻笑着在她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别废话。” “这臭脾气也还是一样。”收到桑锦月警告的眼神江寻赶紧摆手道:“好了,言归正传,我是来找你合做一桩生意的?” 桑锦月挑眉道:“怎么,遇到解决不了的人了?价钱又很吸引人?” “聪明。”江寻打了个响指。 “这笔生意跟我有关?”桑锦月眉头一挑,如果不是生意跟自己有关,以江寻视财如命的性子怎么可能与自己合作。 “就知道瞒不过你,三天前,云王派人找了一击阁,他出十万两白银,不用杀人,只要一击阁刺伤一个人。”江寻神秘兮兮的道。 桑锦月没有接话,江寻只能继续道:“云王要一击阁在将军府的小姐桑锦月回京的途中刺伤她,只要伤了即可,大伤小伤无所谓。” 桑锦月笑了,难怪这七天房惜离丝毫动作没有,原来把主意打在自己身上了,也难怪江寻来找自己合作,他没天真的以为能伤的了自己还算有自知之明。 “怎么分?”桑锦月勾唇一笑。 “五五分,如何?”江寻有些肉疼的道。 “四六分,你四我六。”桑锦月看了他一眼幽幽的吐出了一句。 “你可不贪?”江寻瞪着眼睛看着她。 “我不同意,你一两银子也捞不着。” 江寻气鼓鼓的看着桑锦月,半响才道:“好,我四你六,就这么定了,我这就让人把单接了去。” 看着起身已经走到门口的江寻,桑锦月又来了一句,“我说的四六分可是按照实际数额,可不是你拿来蒙我的十万两白银。” 江寻走到门口的身子顿时僵住了! 第33章不是故意(一更) 他慢慢的转回身,看着桑锦月似笑非笑的眼眸,顿时一股颓败的感觉涌上心头。 “你就不能让我得逞一次?” “白花花的银子啊,舍不得!”桑锦月很直白的摇摇头。 “好,我知道了,一两也不会少了你的。”江寻无奈妥协,话落就赶紧推开门出去了,再留下来他非得被气死。 桑锦月看着江寻离开的背影,目有所思,能闯入滕王府的杀手势力除了一击阁也没有他人,自己和姬玉痕的一直有来往的事江寻是知道的,如果此事是江寻做的他不会这么坦然的面对自己,看来滕王府遇刺跟江湖势力无关。 江寻一离开,锦绣就适时的回来了,手里端着一壶新沏好的茶。 桑锦月对雪团招招手,雪团立即来到她身边,桑锦月摸摸雪团的头,皇上夺了自己的兵权,房惜离将主意打到自己身上,姬玉痕这个时候遇刺,每一件事好像都没什么关联,细想起来又关联密切。 “雪团,你在这里等我。”桑锦月摸着雪团的头道。 雪团不情愿的呜咽着,可是还是很乖的趴到了锦绣房间的角落里去了。 桑锦月快速的换了一身衣裳,这回穿的是女装,很简单的一身月白色的罗裙,看似简单,这衣料可是跟姬玉痕身上的锦袍是一个布料的,这衣裙也是姬玉痕让人给她做的。一头青丝挽起简单的发髻,上面丝毫装饰都没有,同样一块月白色的绢布遮住了她绝美的容颜。 她从后窗飞身而出,速度快的只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道的虚影,几个喘息的时间就落在了滕王府一个雅致的院落里。 一道道黑影出现把她围在中间,姬玉痕的暗卫首领子书一看,顿时一喜,“锦月小姐你可来了。” “他怎样了?”桑锦月熟稔的往姬玉痕的房间走去。 “主子还没醒。”子书如实的回禀。 “还没醒?”桑锦月的心一沉,加快了脚步。 推开房门,绕过那绣着兰花的屏风,就看见姬玉痕的床前坐着一个胡须皆白的老者,面色担忧的看着躺在床上脸上布满黑色丝网的姬玉痕。他的身旁站着墨竹公子,窗前的桌子上一个青衫男子正趴在上面看着手里的药方琢磨着。 “锦月见过腾爷爷。”第一次见面时,桑锦月说姬爷爷不好听,所以她一直用滕王的腾字来称呼老滕王。 “月丫头来了。”老滕王转头看向桑锦月,丝毫不觉得意外,十年了,自己孙子的那点心思能瞒过他去吗。 “我来看看。”桑锦月走到床前轻声道。 “好。”老滕王起身让开了地方,可能是坐的太久了,起来身子晃了一下,一旁的墨竹赶紧伸手扶住了他。 站稳了身子,老滕王叹了口气道:“的确是老了。” 墨竹扶着老滕王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目光却打探的看着桑锦月,这个带着面纱的姑娘是谁?这么熟稔,不会就是姬玉痕喜欢的那个女子吧? 桑锦月坐在床边,解开姬玉痕的上衣,看到他胸前果然也有黑色的丝网了,距离心脏只有两指的距离,她眼神一寒。 “连师兄,把你的银针给我用一下。”桑锦月对还趴在桌子上研究药方的连明道。 连明一下子站了起来,惊喜的道:“小师妹,你什么时候来的?太好了,可愁死我了,你来了我就放心了。” “毒发三天了,你还让人昏迷着,果然医术不怎么地。”桑锦月白了他一眼。 连明递来银针的手一僵,嘟囔道:“他这毒,当年师伯都没办法,我有什么办法,这些年,你没看见你连师兄头发都愁白了吗,能保住他的小命就不错了,而且他这次毒发可不比以前,师兄不敢贸然逼毒。” 桑锦月知道他说的都是事实,接过银针,手起针落,胸前就落下了十几针,胸前的黑色丝网快速的往脸上的方向退去,随着黑色的丝网线条退去,桑锦月的银针就一路追去,直到他脸上的黑线全部褪去,她才收起了银针。 “小师妹施针果然是一绝,难怪师傅每次见到你都要可惜你不肯跟他学医。”连明羡慕又感叹的道。 他是齐云山神医青云居士的弟子,也是所有师兄弟中医术最好的,施针之术自然也是不差的,可是这施针排毒他还真是无法跟小师妹比。 “我又不想做神医,学什么医术,还是毒术好,至少我会了毒术后,没有人再能给我下毒。” 其实,当时五岁的桑锦月对医术和毒术都是不感兴趣的,不过在看到中毒以后的姬玉痕后,她忽然就想研究毒术,解了他身体里的毒,所以她每天除了练功就是钻进毒医青杞居士的房间里。她去齐云山的时候,刚好青杞居士外出云游去了,而他所住的地方是有阵法的,这阵法就是身为师弟的青云居士都进不去,可是他就看桑锦月跟闹着玩的就能进去,其他人想跟着她进去,无一例外的被阵法给绕了出去,幸好青杞居士知道齐云山都是自己人,所设下的阵法不伤人只是把人给绕出去,要不然不知道要伤了多少人呢!所以她的毒术都是根据青杞的那些手札和那些医书她自己研究出来的,后来青云居士看桑锦月的确在学习毒术上很有天赋,觉得医毒不分家,就劝她跟自己学医,可是桑锦月说她又不想当神医,不学。青云居士无奈就代替师兄青杞收她为徒了。 也就是说,她这个徒弟从来没见过自己的师父青杞呢!这样的师徒也是天下一绝了。 收好了银针,桑锦月摸上姬玉痕的脉搏,还不等她把完脉,自己的手就被握住了。 墨竹公子看着姬玉痕那握着桑锦月的手顿时跟发现了一个大秘密一样,他可以肯定眼前这个带着面纱的女子一定就是姬玉痕的心上之人,这才发现,她身上穿的衣裙衣料居然跟姬玉痕是一样的。 “月儿,你来了。”姬玉痕睁开了眼眸,嗓音有些哑,可是看向她的目光里却充满了眷恋。 “你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不是告诉你这一日不能使用内力吗?”桑锦月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可是愣没抽出的来。 “我不是故意的。”姬玉痕解释道。 “不是故意的?堂堂滕王府进了刺客都严重到需要你玉世子亲自出手了?那些暗卫都是摆设吗?”桑锦月是真的生气了,哪有人这样不爱惜自己身体的,这么些年自己为了解他的毒费了多少心血啊,就是两军对垒也没有这么难。 “锦月小姐,刺客直接进了主子的房间。”子书出口解释道。 桑锦月一怔,刺客直接进了姬玉痕的房间,姬玉痕身边这些暗卫的本事她是知道的,外人根本不可能进得来,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就是有内奸,而且还是姬玉痕信得过的亲信,这明显的是里应外合,那些刺客就是为了牵制子书他们这些暗卫,而这个内奸才是行刺的主角。 “没找出人来?”桑锦月看着子书问道。 “不知道是谁,主子没醒来之情不敢打草惊蛇,不过我命令所有人不得离开,所以行刺的人一定就在其中。”子书也是个聪明的。 “你看的出他是谁吗?”桑锦月问姬玉痕。 “他穿着夜行衣,头脸都蒙着黑巾,事发突然,没看出来是谁。”姬玉痕握着桑锦月的手,声音很低。 桑锦月眼眸顿时冒出一阵寒气来。 “别担心,我这不是没事吗?” “你这还叫没事,你知不知道你再毒发一次,别说是我就是师父回来也救不了你。”桑锦月说出话心里难受的跟刀搅一样。 而屋内的人都沉默了,姬玉痕的毒已经这么严重了? “墨竹公子。”桑锦月的一双美眸忽然凉凉的看着他。 “姑娘有何事?”墨竹一怔本能的觉的没什么好事。 “你是来王府吃闲饭的吗?” 桑锦月一张口就让墨竹噎住了,她还不是这滕王府的主子吧?他吃不吃闲饭关她什么事? ------题外话------ 亲们,今天二次pk,下午三点左右有加更,喜欢阳光文的亲们一定要支持一下,收藏哦! 第34章破釜沉舟(二更) “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墨竹公子本来震惊在姬玉痕居然会如此的低声下气,听到桑锦月的话半响才黑着脸道。 “你不是青腾族第一公子吗?不是智谋无双吗?三天了,算上事发那天晚上都已经四天了,连个内奸还找不出来,你不是吃白食的是什么?”桑锦月觉得有一肚子的气没处撒,重生以来,就是当年自己和二哥中毒都没让她有这样明显的怒气。 老滕王一直没有言语,任桑锦月拿墨竹撒着气。他看的很清楚,这丫头明明是生气自己孙子不爱惜身体,又舍不得拿他出气,所以才把矛头对准了墨竹公子。 看来这丫头对自家孙子也不是没心的。 哎,跟孙子比起来,还是让墨竹公子承受她的怒火吧!老腾王心里很不厚道的想。 “姑娘也不必拿话激我,只要他给个话,这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墨竹青腾族第一公子的名头也不是混来的,两句话后就明白自己被当成出气筒了,真是让他哭笑不得。 “就说你是吃白食的吧,还不承认,找的理由都这么绕嘴。”桑锦月要甩开姬玉痕的手。 “月儿,不生气,这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姬玉痕不肯放开她的手。 墨竹公子脸顿时黑了,眼前这人是风华盖世的玉世子吗?再看人家老滕王的神色,一副看孙子和孙媳妇的表情,心里哀叹了一声,看来自己这气是白受了,没人会给自己出气的,这样一想,有些羡慕的看着床上躺着的一脸苍白之色的姬玉痕了,心里感叹,好像有这么个人护着的感觉也不错啊! “子书,让所有人都来院子里,咱不劳墨竹公子大驾,我到是看看这个背主的是不是长了一副忘恩负义的脸。”桑锦月忽地站了起来。 子书听了桑锦月的话都没用跟姬玉痕请示,直接的跑出去了。看的墨竹公子以为这位锦月姑娘才是子书的主人。 姬玉痕松开了握着桑锦月的手,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那一脸宠溺柔情让墨竹公子一怔,这么多年他只在姬玉痕的脸上看到过两种神色,一种是毒发时的苍白,另一种就是完好时的温润如玉,只是这两种表情都让他觉得那么的不真实,可是此时的姬玉痕脸上的表情他可以很肯定是由心而发。 “小师妹,你有办法揪出内奸?”连明好奇的跟上桑锦月的。 “连师兄,你不要总钻进药草堆里,偶尔也练练脑子好不好,就你这样一出门就得让人拐走。”桑锦月边走边道。 “所以,师兄从来都不出门啊!”连明很实诚的道。 师兄妹两人的对话让墨竹公子听得很是无语,但是显然人家祖孙两个已经习以为常了。 屋内只剩下老滕王和墨竹公子陪着姬玉痕了。 姬玉痕从床上坐了起来,动作不紧不慢的整理被桑锦月解开的衣服,哪里还有刚刚的虚弱。 “月丫头说的是真的?”老滕王看着自己孙子问道。 姬玉痕看着才五十多岁就已经满头白发的爷爷垂下了眼眸,没回答就代表默认。 “即便你舍得放下老头子我,也舍不得放下月丫头吧?”老滕王的手握了握。 “都舍不得。”姬玉痕低声道。 “老头子经不起吓了。” 老滕王声音有些颤的道,十年前失去儿子儿媳,他还有孙子这个支柱,可是如果这唯一的孙子有什么意外他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爷爷,你孙子没那么弱,我还想把小月儿娶回家给您老多生几个重孙子,省的您老整天侍弄那些花草,哪有逗重孙子玩有乐子。”姬玉痕抬眸浅笑,脸上是墨竹公子熟悉的温雅表情。 “别打马虎眼,我要听你给我交个底。”老滕王可不是好糊弄的。 姬玉痕收敛了笑容,淡淡的撇了眼墨竹公子然后语气依然很温和,“置之死地而后生!” 只是这句温和的话却让老滕王放在扶手上的手紧紧的握住了,他已经想到了孙子的想法,可是真的从他嘴里得到证实他还是有些承受不了。 墨竹公子虽然不知道这置之死地而后生具体是什么,但是也明白姬玉痕是要破釜沉舟了,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姬玉痕一直不答应自己。 “玉痕啊,姬家就你一个了。”老滕王的声音很是苍凉。 “爷爷,我有活下去的执念,无论有多少艰难万险都阻碍不了我。” 姬玉痕站起身走到爷爷的身旁,拉起他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一个苍老,一个鲜华如玉。 “爷爷,姬家人虽然不在乎名利,可是事实证明失去了那些,我们连至亲挚爱的人都保护不了,所以我不会再忍了,为了爷爷,为了月儿,更为了以后的儿孙。” 被孙子握住的手颤抖的更加的厉害了,但是却瞬间充满了力量,“想做就去做吧!” 老滕王站起身,脸上的表情释然了,抽出被孙子握着的手在他的肩上拍了拍。 “守了你三天了,爷爷这把老骨头都快熬不住了,为了将来还能逗重孙子玩儿,回去睡觉养精神了。” 老滕王推开门,走了出去,正看见子书将所有的暗卫、侍从都召集到院子里来了。 “腾爷爷。”桑锦月见老滕王出来了,轻声唤道。 “爷爷回去休息了,月丫头想怎么弄就怎么弄。”老滕王看了眼院子站的黑压压的一帮人发了话。 一旁侍候老滕王的人赶紧过来,扶着老滕王离开了姬玉痕的院子。 屋内,姬玉痕走到窗前的软榻上,斜靠在上面,看着外面那道窈窕的身影。 “你喜欢的人就是她?”墨竹公子走到他的身旁低声问道。 “嗯,喜欢十年了。”姬玉痕毫不避讳的承认。 “你是故意让毒发的?”墨竹公子这时要再看不出来就不配称为第一公子了。 “既然无法彻底的解毒,不如放手一搏。”姬玉痕目光始终落在外面那他心心念念的人身上,不断了自己的后路,就没有勇气置之死地而后生。 “也许还有办法呢?”墨竹公子沉默了一下道。 “如果真的有办法也不会拖到如今了,这毒已经开始消耗我的内力了。”姬玉痕面上没有什么痛苦不甘的表情,好像他说的不是自己一样。 “让你下决定的主要原因是她吧?”墨竹心里也很震惊,原来姬玉痕身体内的毒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了,但是他也很了解姬家人对感情的执着和忠诚。 “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不敢直接对她言明心意。” 姬玉痕幽暗的凤眸中划过一抹黯然,他并不担心桑锦月逃避自己对她的感情,只要这天下都是自己的,天涯海角她都在自己的羽翼内,让她接受自己只是早晚的事,可是没有一个好身体、不知道睡着了明天会不会醒来的自己有什么资格给她幸福。 墨竹看着外面桑锦月的身影道:“她是桑锦月吧?” 名字中带月的京中闺秀,又是姬玉痕认识了十年、惦记了十年的女子,他只想到了一人,就是十年前也在齐云山解毒的将军府的小姐桑锦月。只是碍于桑锦月在齐云山的名声,一开始他没往哪里想而已,谁能想到才华盖世、温雅如玉的玉世子的喜好居然这么特别。 不过,今天他看到了桑锦月,却有些明白姬玉痕为何喜欢她了,这个女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独特的魅力,不娇柔不做作,有江湖儿女的洒脱不羁,又有名门望族的大气,这样的女人的确很容易吸引住男人的目光。 不过她怎么在墨都?是专门为了姬玉痕回来的吗?能在皇上的眼皮子底线如此嚣张的来滕王府,可见这个桑锦月魔女的名头不是吹出来的。 “嗯。”姬玉痕没有否认,不意外墨竹公子会猜出桑锦月的身份,满目柔情的看着外面的桑锦月。 “别告诉我你真的不知道那个内奸是谁?”墨竹公子看了眼姬玉痕道。 “既然决定了,总不能白白的发一次毒,总要让那人先得意一下。”姬玉痕漂亮的凤眸微微的眯了一下。 “再借机除掉他安排的内奸。” 姬玉痕淡淡的勾了下唇角。 墨竹公子现在都怀疑爷爷派他来真的有什么作用吗?这姬玉痕看着温雅如玉,内心里却狡诈阴狠着呢,简直就像,他的脑海中一下子想到了桑锦阳身边的那头雪白的狼。 “你确定她能找出内奸来?”墨竹公子虽然承认桑锦月的确很特别,但是对于这需要高智商的活他还是怀疑她能做好吗? “不但能找出来,还能将其他的内奸都找出来。”姬玉痕很确定的道。 墨竹公子听了姬玉痕的话顿时好奇的看向外面,他很想知道桑锦月用什么办法找出那些内奸。 ------题外话------ 谢谢亲们的支持,么么哒! 第35章找出内奸(一更) 姬玉痕看了眼墨竹公子好奇的目光,“你用多久能找出那个内奸?” 墨竹公子想了想道:“一个时辰。” “小月儿只需要一刻钟,就能找出所有的内奸。” “怎么可能?”墨竹公子顿时脸色一僵,一刻钟?够干什么的?外面的暗卫加上侍从总共有一百多人,就是一个人审问几句也需要不少的时间呢,他还真不相信,不过他也知道姬玉痕是不会夸大事实的。 他伸头看向外面,一百多人已经在外面整齐的站成了五六排,桑锦月没有审问,而是让子书拿来一把琴。 子书很利落的让人搬来姬玉痕的琴,连琴架和琴凳都搬来了。 墨竹公子嘴角一抽道:“子书到底是谁的暗卫啊?” “我的就是月儿的。”姬玉痕毫不避讳的道。 “宠女人也不能这么没底线吧?”墨竹公子皱皱眉,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喜欢,当然就要付出全部。”姬玉痕的话让墨竹公子的心沉到了底,看向桑锦月的目光也变了又变。 “别打她的主意,她要是因为你少了根头发,我就直接把你埋进青腾族的祖坟里去。”姬玉痕看都没看他。 墨竹公子一噎,“知道你们姬家人都是情种。” 两人不再言语,看着外面已经坐到了琴凳上的桑锦月。 那百十来号人更是满脑袋问号,把他们集合到院子里就是为了让他们来听弹琴? 月白色的面纱遮挡住了她绝美的容颜,可是那双清透的杏眸却让在场的人觉得好像直接的看入了他们的心底,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没有任何秘密可言,有些人本能的避开了她的眼眸。 桑锦月手按在琴弦上,手忽然一动,一声清脆的琴声响起,随着第一声响起,乐声就不间断的流出。 墨竹公子面色一凛,低声道:“魔音!” 他看向姬玉痕,见姬玉痕没有丝毫的意外,他心里是震惊的,魔音是千年前一个身份神秘的女子所创,据说这魔音不但是最厉害的武器,还可以夺魂摄魄,迷惑人的心智,世人都以为这门绝技已经失传了,没想到桑锦月居然会。 “看来这青腾国的皇帝眼神也不是很好使。” 墨竹公子想到将军府看上去已经落魄的就剩下一个桑锦阳撑门面了,可是谁知道桑锦月一个小女子居然比桑锦阳还要厉害,再根据这几日他查探将军府,将军府里看似松懈,居然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查到,显然府里那个瘫了的大公子也不是个简单的主,这桑老将军别看是武将出身,可是一直都精明的很,这样看来将军府从老的到小的都算上,明明是一窝狐狸。 乐声很美,如和煦的风轻轻的拂过人心,让人舒服的想要睡觉,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也是多数人的面目表情,可是有几人的面目表情却不是这样的,他们的表情很纠结,痛苦的扭曲着,慢慢的这几人蹲了下去抱住脑袋,琴声戛然而止。 站着的人顿时都清醒了过来,包括子书。 桑锦月给子书使了个眼色,子书会意,一挥手,站着的人都退开了,而蹲在地上的人就暴露了出来,一共五人,都是姬玉痕院子里的侍从。 其实他一开始就猜到了内奸应该是在那些侍从里,姬玉痕的暗卫可都是在姬家的死士家族中选出来的,绝对不会有人背叛。但是她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一个不差的都用魔音实验了一遍。 “这五人就是内奸?”墨竹公子看着五人道。 姬玉痕眼眸也一变,这五人其中有两人是他很信任的人,至少不是怀疑对象。 桑锦月从琴凳站了起来,一一的走过蜷缩的五人身旁,一脚把一个侍从踢了到了子书的跟前,“他就是三天前袭击玉世子的人。” 那人闻言顿时哆嗦着道:“我对世子忠心耿耿,你不要血口喷人。” “忠心耿耿?那就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忠心的是哪一个主子?”一身月白的衣裙,婀娜多姿的身材,明明跟仙女一样,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子书唰地抽出了他的宝剑,好像真的要挖出他的心来。 “弄远点挖,你家世子有洁癖,把他的院子弄脏了,你的活就干不完了。” 桑锦月的话让墨竹张了张嘴巴,却不知道说什么,这是女人吗?想到她在齐云山魔女的称号也就不意外了。可是他以为这就完了还早了点。 “还有,小心点挖,不要让人死了,要保证把他的忠心拿出来好好的晒一晒,好让他的主子看到他的忠心。” 墨竹公子闻言震惊的看着桑锦月,把人的心挖出来晒还不让人死,这样的刑罚他听都没听过。姬玉痕,你喜欢的人真是女人吗?他看向姬玉痕,正听见姬玉痕小声的嘟囔,“月儿今天怎么这么心软?” 这还心软?墨竹公子觉得刚刚桑锦月只是用嘴皮子拿他出出气可真是手下留情了。 “明白。”子书应声,一挥手出现几名暗卫。 那人怎么可能束手就擒,混到姬玉痕身边来的人武功怎么可能低了,瞬间就捏爆了一枚烟雾弹,烟雾散去,人已经没了影子,可是就在这时众人听得一声惨叫。 只见子书站在院墙上,一脚踹下一个人,那人不当不正的正好跌回了原本的地方。 “功夫不错。”墨竹看着子书赞叹的道,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这么容易的把人抓住,不光是功夫不错,重要的是脑子也不错。 子书一个起跃就落在了桑锦月的身边。 “看出是哪家了吗?”桑锦月看着明显被子书给一脚踢成了重伤的内奸问道。 “轻功比功夫还要好,放眼看去,这种教导暗卫的手法只有霁月国的房家。”子书看了眼地上的人道。 屋内的墨竹诧异的看着对话的两人,原来之前的话是故意为之,如此激怒那人,只为了查出他背后的主子,世人都知道,能被安插到对手身边当探子的人都是死士,是审问不出来什么的,可是她一曲魔音就把内奸找出来了,几句话还查出了这暗卫出自那一家? 墨竹公子的心里浮现了两个大大的字,厉害? 地上的内奸一听顿时知道自己中计了,如果不逃,他们还看不出自己的出处,他惊恐的看向桑锦月。 桑锦月却冷冷的道:“可以拉下去行刑了,等把他的忠心晒干了后,给他的主子送回去,总要让他主子明白他的一片忠心。” 子书一挥手,立即有暗卫出来将人拖走了,这回他是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墨竹公子心里又震惊了,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消息,可是依然还要如此心狠手辣,聪慧如他怎么会不知道桑锦月这是在借机警告周围那些暗卫和侍从,让那些人从心里惧怕她的手段,再也不敢生出叛逆之心。 好一招杀鸡儆猴,这样的计谋就被她这样光明正大的用了出来,即便你看出来了,可以也不得不胆颤心惊的守好自己的本分。 桑锦月看向剩下的四人,四人原本也想逃的,可是眼下的情景让他们明白逃走是不可能了,四人心一横,就要咬破嘴里的毒药自尽,总好过被折磨死。 “在我眼皮子底下还想用这一招。”子书顿时不乐意了,挥手弹出四道气息封住了他们的穴道。 立即有人上前扣出了他们嘴里的毒药。 四人惊恐的看向子书,他们混进来也不是一年半年了,子书审讯的手段他们虽然称不上很了解但是也见识过很多次了,所以刚刚他们才会宁愿死也不愿意接受子书的折磨。 “锦月小姐,他们如何处置?”子书恭敬的问道。 四人闻言心里更加的恐惧了,按理说一个女人的刑罚怎么都比子书的温柔多了吧,可是那要看这个女人是谁?这个锦月小姐每年都会来滕王府一次,但是他们是第一次听见她的名字,每次她来,子书问都不问的就放行,可见她在玉世子心里的地位。以往他们没觉得她如何,可是刚刚那一招把心挖出来晒干的举动让他们明白,这个女人比子书还让人恐怖。 “轮班派人看着他们,牢房要一直通亮,让他们不吃不喝不睡,闭一下眼睛都不行,三天后再审讯,如果审不出来,再继续三天,然后再审,再硬的骨头也会变成小乖猫的。”桑锦月吩咐道。 “是。”子书没有反驳的立即让人执行去了。 桑锦月转身回了房间,一直跟着她的连明好奇的问道:“小师妹,这算什么惩罚?怎么看着一点力度都没有啊?” 别说连明不明白,就是那四人也不明白,这算什么惩罚?是让他们再好好的活三天吗? “好奇就去看看子书审讯就好了。” 要是雷燕飞在就不会怀疑这种审问手段的力度了,简直是各个有效,在军中抓来的那些敌军探子他们都是用这种方法审问的,那些人的确跟小乖猫似的。 桑锦月走进屋内,看着歪在软榻上的姬玉痕。 ------题外话------ 谢谢亲们送的花花和钻石,还有给阳光留言、评价票的亲们,感谢你们的支持!今天还有加更,依旧是下午三点左右! 第36章狼狈为奸(二更) 墨竹顺着桑锦月的目光看去,顿时脸都抽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这眨眼间就虚弱成这个样子了,不过看到桑锦月那顿时就软了下来的目光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小子是在博同情啊! 墨竹收回目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看惯了姬玉痕云淡风轻、温文尔雅的模样,这样幼稚的姬玉痕让他有种认错人了的感觉。 桑锦月知道他每次毒发后都会用这招博同情,可是她也同样知道毒发时他要承受的痛苦,所以明知道他是装的,但是就是不忍心说他半句。 “房惜离你准备怎么办?”桑锦月走到他跟前问道。 “月儿不是替我出气了吗!”姬玉痕凤眸眨了一下。 “别告诉我这样你就满意了?”桑锦月嘴角一抽。 “我现在身体虚,没有力气理会他。”姬玉痕的话让桑锦月满脸黑线,这话谁信? “我原本以为是宫里哪位出的手。”桑锦月转变了话题,她知道以姬玉痕的性子不会就这么算了。 “差不多,他们已经联手了。”姬玉痕无所谓的道。 “狼狈为奸么!”桑锦月一直就怀疑姜明泽对云王房惜离是不是太迁就了,如果两人已经联手了那就说的过去了。 “呵呵,月儿形容的太准确了。”姬玉痕轻声的笑了笑。 “房惜离的胆子的确不小。”桑锦月觉得自己对房惜离的胆量还是低估了。 “霨澜国也参与了?”桑锦月眉头一凝接着问道。 “准确的说应该是五国联手了。”姬玉痕叹了口气,小月儿还第一次跟他说起这个话题呢。 “如果我没猜错,其他三家应该没有参与进来。”桑锦月垂眸看向姬玉痕。 “的确,如果其他的三家参与进来了,他们就不会顾忌什么了,直接就对滕王府出手了。”姬玉痕点头道。 看着桑锦月蹙起的眉头,姬玉痕柔声的道:“放心,因为利益而结盟而已,不堪一击。” 桑锦月看着姬玉痕,半响道:“桑家对宝藏没有丝毫兴趣,你想要那枚钥匙,可以随时去我爷爷那儿取。” 墨竹公子很意外的看着桑锦月,桑家居然对宝藏没有兴趣?真的假的?不会是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 “别用你那龌蹉的心思猜想桑家。”桑锦月那大大的杏眸甩了个飞刀给墨竹公子。 墨竹公子一下子被桑锦月的甩来的飞刀给呛咳嗽了,他指着桑锦月道:“我怀疑一下怎么了,你说这话谁信?” “我信。”姬玉痕的声音传来。 墨竹公子指着姬玉痕道:“你就是被女人迷了眼了。” 话落,他就向外面走去,不能再待下去了,这两人就没有一个正常的。 “都来了这么久了,你还让他吃白食?” 墨竹公子刚出门就听见桑锦月的话,他身子顿时僵住了,他怎么就吃白食了。 “他这么笨,月儿觉得他能做什么?”姬玉痕笑着应声道。 “虽然笨了点,当个管家应该还是没问题的。”桑锦月很认真的道。 “月儿说的是,滕王府的确缺个管家。”姬玉痕呵呵一笑。 外面的墨竹公子终于明白这两人就是故意的,这是嫌他碍眼了。直说不行吗,非要用这样费脑子的办法撵他走吗? 一甩袖子,往院外走去,还是赶紧给人家腾地方吧,要不然一会儿这管家都当不上了。又一想,人家都说自己是吃白食的了,赶紧办点事吧,回身对着屋内的连明喊了一句道:“连明,你不是要研究药方吗?” 一直低头想桑锦月为何把那四人关起来不审讯的连明,闻言顿时往外跑去,“差点忘了正事,他醒了我可要改改药方了,好好的给他补补身子。” 见墨竹公子和连明走了,姬玉痕勾了勾唇角,拉拉桑锦月的袖摆让她坐在软榻的边上。 “消气了?” “你祸害自己的身子我生什么气?”桑锦月别开眼道。 “月儿就是嘴硬,生气的原因都说出来了,还说不气。”姬玉痕无奈的道。 “你连命都不在乎了,我生气有什么用?”相识十年了,桑锦月也很了解姬玉痕,他的性子很执拗,只要他想做的事,几乎是没有人可以改变的。 “我很在乎我的命。”姬玉痕辩解道。 桑锦月看着他好半天没有说话,半响,她才开口道:“姬玉痕,我五岁认识你,相识十年了,我佩服你坚韧不拔的性子,也明白你因为身体的毒要承受的痛苦,更明白你群狼环视的处境,可是无论任何原因,你都没有理由放弃自己,人活着不是为自己,我知道说你放弃自己委屈你了,你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你不过是因为一直无法解毒所以要孤注一掷,你认为你有足够的胆量和能力成功,可是你错了,你挺不过来。” 姬玉痕第一次看见桑锦月这么认真的跟他说一件事,“月儿怎么这么确定我挺不过来?” “因为你们姬家的功法你还没有炼到大成。” 姬玉痕凤眸划过一抹幽光,他知道桑锦月说的都对,所以他想在下次毒发之前把功法修炼到大成。 “即便是你修炼大成,也只有三成的机会。”桑锦月又道。 “月儿,如果我没有成功,你会不会为我难过?”姬玉痕忽然问道。 桑锦月看着那认真注视着她的双眸,如果他没有成功也就是说明他会死,自己会难过吗?心忽然觉得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的捏住了般,有种窒息的感觉。 深深的吸了口气,“如果你不成功,见了阎王爷千万别说认识我,我嫌丢人。” 对于生死,桑锦月其实并不是很在乎,人生一世不过短短几十年,她以魂魄的形态游荡了千年也挺好的,真心没觉得死有什么可怕的。也许是魂魄悠荡的时间太久了,上一世自己的事她都不记得了,这也说明,即便有什么放不下的人和事,在死后也会随着时间慢慢的消磨出记忆中。 “如果我想让你陪我呢?”姬玉痕拉着桑锦月的衣袖,既期待又紧张的看着她。 第37章促膝并肩(一更) 让自己陪他? 桑锦月眉头一蹙,想了想道:“可以,一个人悠荡是挺寂寞的,有个朋友作伴应该不错,不过,要等桑家无忧了才可以。” 姬玉痕一听见可以两个字,心里欢喜极了,可是听到朋友两个字心顿时又凉了,还是没明白。不过她愿意陪自己去赴死,这是不是代表自己在她心里是特别的。 “月儿,我不会失败的。”姬玉痕很坚定的道。 “希望如此吧!” 桑锦月也不希望姬玉痕有事,先不说相识这么多年,生命中一直有他的参与她已经习惯了,单说这天下大局姬玉痕也不能有事,如果他出了事,天下必定会大乱,虽然他桑家不在乎宝藏,可是在乎宝藏的人大有人在,而首先被瓜分掉的就会是滕王府和桑家。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有些心烦,看来找出宝藏是必行的,可是她不知道姬玉痕是怎么想的?这么多年,她都没有问过有关宝藏的事,她只希望他们之间的感情可以一直维系孩童时延伸来的那般纯粹。今天表达了桑家的立场已经是破天荒了。 “主子,皇上派人来了。”门外子书轻声禀告道。 “你家主子最少还要昏迷三天。”桑锦月不耐的对着外面道。 “属下明白了。”子书立即回话去了。 前院来“探望”姬玉痕的陈总管听了子书的话眼眸一闪,“皇上有旨,要奴才亲眼看看玉世子如何了。” “抱歉,主子没醒之前谁也不见,我们可没有三头六臂,防不胜防,再说了,陈总管也知道,我家主子的院子外人一概不准入内,难道陈总管要让我们这些下属把昏迷的主子抬出来给你看?” 子书的话不卑不亢,陈总管心里很是恼怒,可是想到滕王府就是个特别的存在,皇上明面上都不能拿玉世子怎么办他又能怎样? “老奴怎敢如此兴师动众的劳烦玉世子,老奴这就回去如实禀告皇上。”话落就一甩拂尘走了。 子书鄙视的看了眼他的背影,如实禀告?不如直接说添油加醋的好,以为滕王府害怕吗?主子从来就没把那个人看入眼。 子书吩咐了门卫,这三天谁来都这么说,谁都不招待。锦月小姐的意思他明白,就是想让主子好好修养三天。 “这三天,你好好休息,养养精神,也不要急于练功,我回去了。”桑锦月抽出被姬玉痕一直攥着的衣袖站起了身。 “月儿,我饿了,你也没吃午饭吧,陪我吃完饭再走吧?”看外面天色午时已经要过了,姬玉痕知道,桑锦月一定是没吃午饭就直接来了他这里。 桑锦月看了他一眼,“好。” 外面的子书一听,赶紧吩咐人去厨房准备饭菜,多做些锦月小姐爱吃的菜来。 两人多年相处下来已经很有默契,就是不说话也能坐在一起一小天,姬玉痕歪靠在软榻上,桑锦月趴在榻上的小方桌上,翻看着桌子上的书。 这一翻才发现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书,而是当年青帝亲手眷写的兵书,这里面将青帝和姬家历代的兵法都详细的讲解记录了下来,对于世人来说这就是一部得之就可以兵刃天下的兵书。就是姜家称帝后,也没少打过这本青帝兵书的主意,只是一直没有得逞而已。 她抬眸睨了眼姬玉痕,“这书你不是十岁时就能背的滚瓜烂熟了吗?怎么又拿出来看?” “温故而知新。”姬玉痕淡笑的看着桑锦月,没有因为她看兵书而有任何不悦。 桑锦月脑子里本来就有很多兵法,都是她千年悠荡的结果,只可惜她悠荡的世界并不是她转世投胎的这个世界,要不然就不用这么费劲的研究五百年前的事了,她翻开青帝兵书看了起来。 “这里还不完善,如果是这样……” 桑锦月很自然的靠过去和姬玉痕并肩靠在软榻上指着兵书中的一处说着自己的看法。 姬玉痕耳朵听着桑锦月的解说,目光却凝在她那纤细如玉的手指上,鼻息间都是她身上熟悉的清淡的幽香。 “嗯,的确,后面还有我标注出来的几个地方,月儿看看如何完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研究起兵法来,外面的子书从窗户看着两个凑在一起的脑袋,一下子就想起了几年前主子经常跟锦月小姐这样促膝并肩,只是那时的地点多半都是在齐云山的那棵紫藤树上。 从桑锦月来了,就一直被忽略的很彻底的毛团,晃了晃毛绒绒的尾巴,站起来走出房门,跳到子书的怀里团成了一团,寻找安慰去了,它就知道只要桑锦月一来它就会失宠的,以前还有雪团跟它作伴,今天那个大家伙怎么没来呢? 子书嘴角一抽,抱着毛团坐到院子里的石凳上,一直到午膳做好送来了,他才轻声的禀告了一声。 桑锦月放下手里的青帝兵书,才发现两人居然紧紧的靠在一起,隔着面纱她都能清晰的感觉到姬玉痕呼出的热气。她眼眸眨了眨,总觉得两人之间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为什么以前觉得很自然的事现在做起来总有些尴尬呢? “吃饭吧!”姬玉痕自然瞥见了她眸中变换的神色,从软榻上坐了起来。 姬玉痕虽然身体的确有点虚,但是还不至于不能下地吃饭。两人净了手,坐到了桌前。 桑锦月摘下面纱放在一旁,午饭吃的很安静,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姬玉痕依旧如以前一样把离桑锦月远的菜夹到她碗里。 桑锦月看着碗里的菜,睫毛颤了颤,她喜辣,每餐无辣不欢,可是二哥不喜欢,所以她用着二哥身份的时候是一口辣也不吃的,可是今天餐桌上一大半都是辣味的菜,据她所知,姬玉痕也是不喜辣的,那么这桌子菜大半都是特意给她做的。 吃过午饭,桑锦月就要离开了。 “月儿,明天你来吗?”姬玉痕声音很低,带着些期盼。 桑锦月回身看了他一眼应声道:“来,你睡会吧!”每次他毒发后她都会陪他几天的。 话落走出房间,飞身而起,越过院墙消失了身影。 姬玉痕站起来,追到了门口,凝视着桑锦月消失的方向好半响都没动。 “子书。” “主子。”子书抱着毛团出现在姬玉痕的面前。 姬玉痕接过毛团,揉了揉它的头,“房惜离这么惦记着本世子,想必很愿意跟本世子同甘共苦的。” 子书立即明白了,主子昏迷了三天,又怎么会让房惜离好过呢? “属下这就去。” 姬玉痕随手扔给子书一个药瓶道:“这是月儿给我的,赏给他吧!” 子书嘴角一抽,锦月小姐只会制毒,不用想都知道这是什么了,他拿着药瓶转身出去了。 桑锦月一回到胭脂楼,雪团就迎了上来。 ------题外话------ 亲们,因为作者后台登陆不上去,书院才修好,所以今天更新晚了些,今天依然有加更! 第38章云王中毒(二更) 桑锦月抱住雪团亲昵了一会儿,正换衣服呢辛苓来了。 桑锦月看了眼辛苓道:“玉冰去祭拜他姐姐了,以后你们两个可以光明正大的跟在我身旁。” 辛苓眼眸顿时亮了亮,面色微红的道:“多谢主子成全。” “跟在我身边,就要失去很多自由,最重要的你们还要时刻提防着有心人的算计,并没有你们想像的那么好。”桑锦月提醒她。 “没有主子我们根本就不可能活到现在,我们甘之如饴。”辛玲坚定的道。 锦绣故意做出一副吃醋模样道:“主子,我也甘之如饴,让我也跟在主子身边吧!” 桑锦月好笑的看了眼她,“你这两年整日的被人都侍候惯了,去我身边受得了?” 锦绣妩媚的眼眸一眨点点头道:“主子说的有理,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当我的头牌吧!” “你这角色入的还挺深。”辛苓撇撇嘴,给桑锦月整理着衣襟。 “那是自然,墨都还有比我出名的头牌吗?”锦绣故意的摆了个风情万种的姿势。 “的确没有,所以你小心那个公子把心丢在了你身上,寻死觅活的要娶了你回家去。”辛苓打趣道。 “这不眼下就有一位墨都风头正旺的翩翩佳公子被本姑娘迷住了吗!”锦绣勾魂的桃花眼瞟了下桑锦月。 “等我二哥回来,但愿你也有胆子说这话。”桑锦月带上面罩道。 锦绣摆着的动作顿时一下子僵住了。 “哈哈哈!”辛苓顿时开心的笑了起来。 锦绣一跺脚,“主子,你们合伙欺负人。” 桑锦月低声笑了笑,“知道这两年让你待在胭脂楼太闷了些,过些日子放你出去。” 锦绣闻言顿时眼眸就亮了,“就知道主子是心疼我的。” “出去也不轻松。” “总好过面对那些臭男人。”锦绣噘噘嘴道。 桑锦月不置可否,对雪团招招手,出了锦绣的房间,下了楼,出了胭脂楼,带着雪团悠哉的往将军府走去。 “让开让开!”前面忽然传来急切的马蹄声。 桑锦月让到了一旁,就看见一大队京衙卫飞驰而过,紧接着后面又跟来一大队人。 “这是出什么事了?”人群议论纷纷。 “你们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 “霁月国来的云王刚刚被刺客刺杀,中毒昏迷了。” “怎么会这样?三天前玉世子毒发到现在都没醒呢,这云王凑什么热闹?” “云王怎么能跟玉世子比,我这几天天上香祈祷玉世子赶紧好起来。” “还是玉面将军厉害,被那么多人围杀都毫发无伤,还把那些人的尸体都送去了京衙卫,果然是名副其实的大英雄。” 顿时一阵附和声响起。 桑锦月听了嘴角一抽,二哥是不是要感谢自己给了他一个大英雄的名号。 还有这姬玉痕,不是说没力气理会房惜离吗?自己刚走他就有力气了,不用想也知道是把自己给他的毒用在了房惜离的身上了。就说他跟雪团一个性子,睚眦必报! 她摇摇头,哎,自己给姬玉痕的毒可没有一个好解的,毕竟是给他防身的,没想过还要给敌人解毒。 心中不禁为房惜离默哀了片刻。 先有自己当街遇刺,然后是滕王府进入刺客,再有云王遇刺中毒,京衙卫大统领凤山可算是焦头烂额了,本身他在吉州不按自己的吩咐没有守住那些尸体,让陶啸吟死无葬身之地,这罪就已经够他受的了,如今墨都接二连三的出事,他这大统领快当到头了,皇上就是做做样子也要换个人了。 果然,她刚回到将军府,就得到消息皇上大怒,立即撤了凤山大统领的职务,而新任大统领居然是陶啸云的长子陶占东。 桑锦月唇角一勾,看来皇上是用这种方法来安抚陶家了,陶家因此妥协了也在桑锦月的意料之中。 京衙卫大统领可是负责墨都的安全,那是皇上最信任的人,陶啸吟已经死了这是已经无法扭转的事实,陶家不会看不清现实,而背后之人是谁,陶家和皇上都心知肚明,报仇眼下是不可能了,但是如果因此能成为皇上的左膀右臂,以后不怕没机会报仇,毕竟太子不除,六皇子将来就无法上位。 不过,从今天开始,朝堂和后宫的斗争都会越发的激烈起来,这样也好,省的他们闲的没事就来算计桑家。 难得安静了一下午,晚上和大哥去陪爷爷用了晚饭后,回来睡得很早,这一晚她睡得很香,以至于第二天早上醒的也特别早,看天色还早,就打坐修炼内功一个时辰,又出去舞了一阵子九影枪,这才到了用早饭的时辰。 她洗漱完,就去了爷爷的院子,大哥依然比她早到。 祖孙三人吃了早饭,来到了书房,桑老将军看着桑锦月道:“离月儿及笄还有一个半月多点,齐云山路途遥远,要想回来办及笄礼,这两日就该启程去接月儿回来了。” “爷爷,我正准备今天进宫去禀明皇上,后日启程去接妹妹回京。”桑锦月眼眸眨了眨。 如今桑锦阳可是御封的安国候,看着显耀,可是他要离京可是需要征得皇上同意的,这对桑锦阳来说也是个束缚,皇上的心思不言而喻。 “月儿,有件事大哥还是想要先询问一下你的意见?”桑锦程看着自家妹妹问道。 “嗯?”桑锦月疑惑的看向大哥。 “女子及笄后,大多都会在这一年定下婚事,你对自己的婚事有什么想法?或者说妹妹可有意中人,我和爷爷也好早些想些应对之法,免得有人算计你的婚事。”桑锦程想到那日姬玉痕对他说的话,还有拜托他的事,于公于私他都应该问问。 桑锦月闻言杏眸一滞,大哥一提这事,她就想起了前几日姬玉痕问她的话来。 “大哥,我并没有嫁人的打算,我只想护着你们,一家人安然和乐就好。” 桑锦月说的是心里话,她投胎重生以来,从来没想过会和一个男子白首一生,特别是这三年来,她的目的也就是护着家人平安。 “月儿,女孩子哪有不嫁人的,就算你没打算龙椅上坐着的那一位也不会放过你的。” 桑锦程看着自家小妹,心里暗自感叹,人家这么大的女孩子不都是春心萌动的时候吗?怎么他家的小妹在这上面就如一潭死水一样呢? 桑锦月抿唇不语。 “月儿,你对未来妹夫有什么要求吗?说来听听,我和爷爷替你看看是否有合适的人选?” 桑锦程想着今天要是不问出了所以然来,等皇上亲自过问时他和爷爷就会措手不及,月儿可是他唯一的妹妹,从小也没像别人家女孩子娇养过,婚事是一辈子的大事,事关她一辈子的幸福,可不能委屈了她。 有什么要求吗?桑锦月第一次很正式的想这件事。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管家雷吉敲门的声音。 “进来。”桑老将军知道不是重要的事雷吉不会来打扰他们。 “皇上派人来宣桑老将军和大公子进宫。”雷吉进来就赶紧禀告道。 祖孙三人顿时一怔,皇上这两日焦头烂额的,怎么要桑老爷子和桑锦程进宫呢? “正好我要进宫禀明皇上去接妹妹回京,就和爷爷大哥一起进宫吧!” 桑锦月虽然也疑惑,但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好怕的。 收拾了一下,祖孙三人一起进宫去了。 第39章桃花追来 出了将军府,还没走多远,就发现前面的路被堵住了。 桑锦月低声对坐在马车里的爷爷和大哥道:“爷爷、大哥,我去前面看看出了什么事?” 两人应了声,桑锦月下马走到前面拥挤的人群,对身边一个人问道:“请问前面出什么事了?” 那人一看桑锦月的打扮,立即目光爆发出惊喜,语气激动的道:“是玉面将军啊,天啊,玉面将军跟我说话了。” 桑锦月一脸黑线,她跟他说句话至于这样吗?看那人光激动了,根本没有听见自己问了他什么,无奈放弃的再问别人的打算,自己挤进去了。 进去就看见站在那里一声没吭满脸怒容的罗雪晨,他的对面站着一个英姿飒爽的男子,关键是他居然在指着罗雪晨的鼻子不带脏字的骂他,而罗雪晨眼眸中明显的是不明所以的疑惑。 仔细一听,桑锦月明白了,感情这个男子是罗雪晨自幼定亲女子的嫡亲哥哥,听到罗雪晨要向将军府提亲的事,先跑来了,这不将罗雪晨截在街上指责了起来,听他的意思,父母妹妹随后就到,而他口里的妹妹应该就是罗雪晨的未婚妻。 桑锦月想起姬玉痕那日告诉她罗雪晨自幼定了婚的,罗丞相不会同意他向桑锦月提亲的。心下明白,人来的这么快,一定是姬玉痕做了手脚。 可是他们站在这里阻碍了他们进宫的路不说,这事也是两家的私事,弄得这样人尽皆知的,这男子也不怕罗雪晨记恨他,以后成亲后对他妹妹不好? “桑锦阳?” 罗雪晨一下子看见了一身黑色锦袍的桑锦月,顿时脸上的神色变得很难看,自己信誓旦旦的说要娶她妹妹,这突然冒出来个未婚妻,让他觉得自己在桑锦阳的面前又丢脸了。 那个男子闻言扭头顺着罗雪晨的目光看来,一看见桑锦月眉头一挑,转过身来,“你就是玉面将军?” 桑锦月眉头一挑道:“之前是,现在是皇上亲封的护国候。” “久闻护国候的英雄事迹,一直想有幸能见见,想不到今日在这种场合见面了,实在是汗颜。” 这口改的可真是顺溜痛快,连点惊讶都没有,显然是早就知道了。 桑锦月看了眼男子,听这人说话,看他的神态举止,不像是能做出这种大街上有失分寸的事来的人啊?瞬间,桑锦月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故意为之,就是让墨都人都知道罗雪晨有婚约,这样无论是罗丞相还是罗雪晨都不能轻易悔亲,而他此举罗家也说不出什么,年轻气盛、护妹心切做出这样的举动还是可以理解的,等他父母来了,道个歉就都解决了。最重要的是,这条路是将军府进宫唯一的一条路,他应该是故意选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另一个目的就是给将军府看的。告诉将军府,罗雪晨是有未婚妻的人,你们就不要惦记了。 桑锦月不禁又多看了男子一眼,看来这个人也不简单啊。 “这位公子,皇上宣召爷爷和大哥进宫面圣,这条路是将军府进宫唯一的一条路,是否可以请公子和罗公子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的谈谈你们的事,让出路也好让爷爷和大哥可以顺利进宫。” “真是抱歉,万某失礼了。”话落又对围观的百姓道:“诸位,今天是万某失礼了,在这里跟大家道个歉,还请大家让开路,让桑老将军的马车过去。” 围观的一听阻碍了桑老将军的马车进宫,顿时如退去的潮水般向两侧退去,瞬间就让开了路。 桑锦月对这位万公子拱拱手,“多谢。” 转身回到马车旁边,飞身上马,让车夫继续赶路。 罗雪晨一直看着桑锦月,见她都没跟他说句话,心思复杂极了,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居然一出生就有婚约了,爹娘从来没跟他提起过,今天被这自称是他大舅哥的万公子截住一顿训斥,他真的有些懵,特别是还遇到了桑锦阳,这让他以后如何有脸见他了? 桑锦月走过他身旁的时候,斜睨了他一眼道:“罗公子也该收收心了。” 罗雪晨闻言面色一僵,看着桑锦月从他身旁过去了,两人第一次见面没拌嘴没打架,可是这样的感觉却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万如许看着那马背上笔挺英武的身影,眼眸划过了一抹暗芒。 罗雪晨看也没看万如许一眼,转身回家去了,他要回去求证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一出生就订有婚约。 万如许也没有再为难罗雪晨,毕竟以后是自己的妹夫,弄得太僵了对妹妹没有好处,这小子还没见过自家妹妹呢,等见到了,保准他就会收心的。那个在齐云山山上有着魔女名号的桑锦月怎么能跟多才多艺容貌倾城的妹妹相比呢?一见面高下立即分出来了,他丝毫不担心罗家会悔亲。 一个小太监候在宫门口,伸长了脖子张望着,一看见骑着马的桑锦月顿时心放了下来,赶紧迎了上来。 “见过安国候。” “让公公久候了,路上遇到了点事,耽搁了一会儿。”桑锦月解释了一下。 “时间刚刚好,请桑老将军和大公子入宫吧!”小公公很是谦恭的道。 桑老将军和桑锦程下了马车,桑锦月推着大哥的轮椅祖孙三人进了宫门,走到僻静之处,桑锦月快速的塞给小公公一张百两银票,小公公很利落的收了起来。 “擎苍国的清影公主来了,说一直仰慕大公子,不在乎大公子腿不能行要嫁给大公子为妻。”收了银票,小公公很识时务的小声提醒道。 桑锦月讶异的看向自家大哥,大哥什么时候招惹了人家擎苍国的公主这么大一朵桃花来?而且这桃花还不远千里的追来了。 “三年前在战场上见过。”桑锦程心里虽然也很吃惊,但是面上依然很淡定,传音给桑锦月。 桑锦月了解自家大哥,从他的目光中就可以看出两人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事,不过眼下是要怎么解决这突然冒出来的清影公主。 “大哥愿意吗?”桑锦月也用传音问道。 “不愿意。”桑锦程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桑锦月和爷爷对视一眼,桑老将军示意她稍安勿躁,看看情况再说。 桑锦月点点头,看来爷爷也是知情的,不过既然大哥不愿意,自然谁也不能逼他。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御花园中的芙蓉殿,这里有一个池塘,里面种满了芙蓉花,只是眼下季节不对,看不到芙蓉花,不过水榭围绕着的殿宇,景色也很美。 祖孙三人一踏上水上的长廊,就透过芙蓉殿飘舞的轻纱看到了里面的几个身影,其中有一道身穿大红裙装、身材窈窕的女子,她正透过轻纱向他们看来。 第40章嫌弃至极 桑锦月推着轮椅的手顿了顿,不用说,那个红裙女子就是擎苍国的清影公主了,她的目光直接落在坐在轮椅上的桑锦程身上,目光犀利如刀,好像要把阻隔她视线的薄纱直接给抛开了。 桑锦月低头看了眼大哥,看不见大哥的神色,但是大哥身子有一瞬间的紧绷她还是感觉到了,这让她更加确定,大哥和这个清影公主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事。 小公公让三人稍等,他小跑着进了芙蓉殿去禀告。 “宣!” 桑锦月听到皇上只说了一个字,从这个字里她却听出了皇上的态度。 桑老将军走在前面,桑锦月推着轮椅跟在爷爷的后面,祖孙三人走进了芙蓉殿,一进去,就发现芙蓉殿内,罗丞相、钱国丈也在,清影公主的身旁还坐着一个面如冠玉的俊美男子。 “老臣给皇上请安。”桑老将军躬身施礼。 桑锦月和桑锦程也随后一起施礼,进来后桑锦程看都没看清影公主一眼。 “安国候也来了。”姜明泽看了眼桑锦月。 “回皇上,臣是进宫来禀明皇上,准备后日启程去齐云山接小妹回家。”桑锦月不卑不亢的道。 “嗯,齐云山路途遥远,是该早些启程,朕准了,早去早回吧!”姜明泽脸色好了点。 桑老将军年纪大了,桑大公子腿不能行,去齐云山接桑锦月回来只能是桑锦阳去了,他当然是不会有什么意见。 “臣遵旨。” “都坐吧。”姜明泽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桑老将军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桑锦月将大哥推到爷爷的身旁,自己则在大哥的下首坐了下来。 “今天请桑老将军来,是因为将军府要有大喜事了。”姜明泽看了眼桑锦程笑呵呵的道。 “恕老臣愚钝,不知道这喜从何来?”桑老将军满面疑惑的道。 “这两位是擎苍国的太子和嫡公主,桑大公子应该认识吧?”姜明泽笑容不达眼底的介绍道。 看了眼擎苍国的太子李鸣玉和公主李清影,桑锦程开口道:“曾经的手下败将当然认得。” 桑锦程的话顿时一下子就将殿内的气氛降到了最低点。 姜明泽也没想到桑锦程会这么说,清影公主面色一僵,李鸣玉的笑脸也僵住了。 罗丞相和钱国丈面色也顿了顿,想起了给桑锦阳接风的宴会上,桑锦阳也这样张狂的说过霨澜国的太子金玉楼来着,两人心里暗暗的道:果然是亲兄弟,都瘫在轮椅上了,还这样的张狂不羁。 “想不到桑大公子落得如此地步还是如此的嚣张。”李鸣玉声音带着丝丝不屑。 “李太子武艺不行,脑子看来也不怎么好用,嚣张和实力意思可是天差地别的。” 桑锦程一点也不恼,甚至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意,只是他这种态度和说的话让李鸣玉心里堵得慌,这说明了桑锦程即便是坐在轮椅上,腿不能行,也根本没把李鸣玉放在眼里。 李鸣玉脸上的笑容彻底的不见了,他看了眼身旁的妹妹,见妹妹的目光落在桑锦程的脸上,眨都没眨一下,想到此行的目的强忍下心中的这口恶气。 “桑大公子这嘴皮子依然是不饶人。”话语已经明显的体现了他的退让。 能让一国太子在桑锦程如此咄咄逼人的态度下还选择退让,说明他有必须退让的理由,而这个理由就是让李清影嫁入桑家,而她嫁入桑家的好处足以让他屈尊退让。 桑锦月明白自家大哥如此只是为了试探一下他们的底线,可是如果说李鸣玉是为了妹妹的婚姻而退让,桑锦月是不信的。 桑锦程依然笑的一脸温润,“李太子这话是说本公子的武艺不抵嘴皮子吗?要不要亲自来试试?” 李鸣玉本想息事宁人,可是桑锦程“得寸进尺”让他险些忍不住,他呵呵一笑,转头对皇上姜明泽道:“两国现在交好,实在是没必要在嘴皮子或者武艺上争个高低,本太子此行可是来结亲的,桑大公子没必要如此拒人千里之外,青腾皇上说是不是?” “的确如此,桑大公子,今日李太子来我青腾国,是因为令妹清影公主的心上人在此,如果成全了此姻缘,也是一桩美谈。”一直看着两人斗嘴的姜明泽终于开口了。 桑锦程也没有继续纠缠刚才的话题,原本他就是想激怒李鸣玉,可是李鸣玉连他这么不给面子的话都忍了,想必他再挑衅他也不会动怒了。 “难道擎苍国落魄的连个驸马都选不出来了吗?”桑锦月状似才明白李鸣玉兄妹的来意,很不解的道。 “二弟,有些话心里明白就好了,不要说出来让人难堪,虽然我们桑家对擎苍国的人很不待见的,但是我们青藤国青年才俊很多,给清影公主选个丈夫还是没问题的。”桑锦程这话说的好像清影公主嫁不出一样。 一旁一直没有言语的清影公主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桑锦程,好像不相信他会这么对她一样。 可惜桑锦程压根就没看她。 李鸣玉的脸顿时又黑了,这桑家的兄弟两个不是一般的讨人厌。 桑锦月拍拍心口夸张的道:“大哥,皇上召你和爷爷进宫,这个嫁不出去的公主又是来嫁人的,我担心她想嫁给你啊,那可就坏事了,桑家有多少人死在和擎苍国的战场上,桑家的列祖列宗知道了一定会从棺材里爬出来教训你的。” 桑锦程用安慰的语气道:“二弟不必担心,不管怎么说大哥的这两条腿也是为国废掉的,皇上怎么会因为一个战败国的公主而为难大哥呢,大哥再落魄也不会让祖宗不安的。” 兄弟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就把对方的来意给堵在嘴里了,也把皇上给噎住了。 这话已经说的够明了了,我们桑家对你们的公主不感兴趣,就不要开口了,开口也是自找没趣,皇上也不要用什么深明大义来威胁我了,如果你要这么做就是欺压为国尽忠的臣子了。 罗丞相和钱国丈两人很是尴尬,皇上让他们二人来的目的就是到时劝说桑大公子同意这门婚事,可是如今皇上都被堵得哑口无言了,他们还能说什么?难道他们敢逼迫为国废掉了双腿的忠良吗? 两人尴尬极了! 桑老将军觉得火候已经差不多了,轻咳了一声道:“皇上自然会为清影公主选一个合心意的夫婿,你们两个臭小子就不要添乱了。” 训斥完自家孙子,桑老将军又对皇上道:“皇上,老臣的孙子自幼就没有了爹娘,一个废了双腿,一个中毒差点没命,老臣舍不得说重一句,所以就养成了两人如此的性子,虽然在战场上都是不错的儿郎,可是人情世故就差了很多,还请皇上看在他们忠心为国的份上不要怪罪。” 姜明泽听了桑老将军的话觉得噎的更很了,这明显的一家子的狐狸,小的冒头,老的收场,这配合的简直天衣无缝,就这样还不懂人情世故呢?明明都成精了。 “老将军这说的是哪里话,朕还会同他们两个小子计较这些不成。”心里再噎得慌,面上也要过的去。 “呵呵,皇上仁慈,不过有一句话李太子说对了,现下两国交好,没必要再较量出个你高我低了,既然清影公主想要来青腾招婿,也是两国交好的一种体现,这件事虽然我们桑家不能为君分忧了,但是我青腾好儿郎遍地都是,皇上不妨让李太子兄妹多住一段时间,缘分到了自然水到渠成。” 桑老将军这话是彻底的将清影公主想要嫁入桑家的火苗给掐灭了,所以他的话一落,芙蓉殿内顿时陷入了诡异般的寂静中。 就在这时,桑锦月忽然咳了一声,众人的目光顿时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第41章一面之缘 桑锦月用不好意思眼神看了眼在场的人,然后很认真的对皇上道:“皇上恕罪,微臣想到了来的路上遇到的事,也不知道该不该跟罗丞相说一声。” 一直如坐针毡的罗丞相没想到桑锦月把话题扯到了他的身上,他们来的路上会遇到什么关于自己的事? “安国候遇到了什么事?难道和罗相有关?”皇上的脸色虽然不怎么好,但是既然有台阶下,总好过僵着,下来吧! 罗丞相也问道:“就是,安国候此话何意?” “是这样的,来的路上被一群人把路给堵上了,原来是一位姓万的公子截住了罗公子,指着他鼻子骂他,好像是骂他明明有未婚妻了还朝三暮四的,责问他是不是要悔婚什么的,当时因为怕耽搁了进宫的时间,所以本侯就出面让两人找个地方坐下好好的谈谈,这种事也不是应该在大街上说道的,那个万公子还好,可是罗公子却阴沉着脸回府去了。本侯担心会不会出什么事?所以觉得还是应该告诉罗丞相一声。” 桑锦月的话让罗丞相一怔,立即想起了自己当年在儿子出生时跟自己的一位好友定下的亲事来。 “罗相的公子有婚约了?”姜明泽疑惑的看向罗丞相。 罗丞相赶紧站了起来,“皇上,的确有此事,当年犬子出生时,微臣的好友万兄妻子也有了身孕,当时就约定如果生的是个女儿就定下娃娃亲,后来万兄的妻子果然生了女儿,两家就交换了信物定下了婚约,定下婚约不久,微臣就进京述职了,所以这事犬子并不知道。” “哦,原来是真有其事啊!罗相作何打算?”姜明泽眼眸一闪的问道,罗丞相贵为一国之相,如果看不上曾经的好友,悔婚也不是没有那个实力的。 “回皇上,君子一诺重千金,既然定下了婚约,自然是要遵守的。”罗丞相想都没想的道。 “嗯,的确,罗相果然不愧是我青腾的百官之首。”姜明泽称赞道。 “皇上也知道微臣的犬子让微臣的夫人给惯宠的不像样,微臣担心他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所以……”罗丞相有些羞愧的道。 姜明泽自然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既然如此,罗相赶紧回府去看看吧。” “臣告退。”罗丞相是巴不得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路过桑锦月身旁的时候,桑锦月对他眨眨眼,罗丞相一愣,瞬间明白了,桑锦月是故意提起此事,好让自己借机离开。心情瞬间有些复杂,这个安国候可不是表面这么简单。 罗丞相一走,桑锦月借口后日要离开,要回府收拾一些带给妹妹的礼物为由告辞了,走时还顺便以爷爷年纪大了照顾不了大哥为由,把桑锦程也给带走了。 姜明泽也知道今天事情是没法再谈下去了,就让人安排了李太子兄妹去驿馆住下,让钱国丈和桑老将军也出宫去吧。 就这样,在桑锦月和大哥离开后,钱国丈和桑老将军也一起出了皇宫。 一路上,两人虽然也聊着,但是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题,两人都是混了一辈子的老滑头,宫内哪敢乱言。 出了宫门,就在桑老将军要上马车的时候,钱国丈低声道:“桑老将军这样驳了皇上的面子就不怕皇上怪罪下来?毕竟娶清影公主也不是什么丢脸面的事。” 桑老将军狐狸样的眼一眯,笑道:“钱国丈做了那么大的事都不怕皇上怪罪,更何况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呢。” 钱国丈顿时心一惊,刺杀陶啸吟的事虽然都怀疑是他钱家所为,但是还没有人敢这样的明目张胆的到他跟前来说,这桑老将军是何意? “不懂桑老将军说的什么,国丈府可是忠心为国,克忠职守。” “呵呵,钱国丈不必如此,老头子只是觉得你这一步走错了而已,太子危矣。” 桑老将军话落上了马车,“回府。” 钱国丈顿时愣着了,桑老将军的话他当然明白是何意,可是皇子见的明争暗斗这么多年都没消停过,这一次有什么不一样?皇上不是一样把事情压了下去吗?也没有对自己表现出什么不满啊?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心一凛,浑身冒出了一层冷汗,赶紧上了马车回府去了。 一回府他就叫来了儿子孙子,千叮万嘱,无论陶家如何挑衅都不要跟陶家起冲突,暂时让他陶家一尺又何妨,忍一时风平浪静! 这之后陶家一次次的挑衅,钱家都忍让退步,越发让陶家更加确定杀了陶啸吟背后的人就是钱家,这不明显的心虚了吗!所以更加的变本加厉的打击钱家,钱家一时间憋屈极了,就是钱二爷的生意也受到严重的打击,损失了不少。 而这一切全因为桑老将军今天的一句话!这一句话让钱国丈明白皇上这是要看着钱家和陶家斗,所以他之所以退让也是为了保全钱家的实力。 兄妹两个回到府里不一会儿,桑老将军就回来了。 祖孙三人坐在书房里,桑锦月大大的水眸看着桑锦程,等着他解释清影公主的事。 桑锦程摸摸鼻头道:“这事爷爷也知道。” 爷爷也知道?眉头一挑,桑锦月难得的用八卦的眼神看着自家爷爷。 桑老将军看了眼大孙子道:“自己惹的烂摊子自己说。” 桑锦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这事有这么难以启齿吗?“大哥,你不会把人家给睡了吧?” 这话一出口,桑锦程就被呛的直咳嗽,桑锦月的脑门顿时挨了一下。 桑锦月哎呦一声揉着自己的脑门,眼神哀怨的看着自家大哥。 “这是你个女孩子该说的话吗?再说了当时你大哥才十五岁,你这脑子里都想什么呢?果然不应该让你去胭脂楼。”桑锦程哪里舍得用大力气,看妹妹那夸张的样子心里的尴尬变成了好笑。 大哥十五岁?那不是说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难不成这个清影公主是真的喜欢自家大哥? “大哥,清影公主今年多大了?” “应该是十八岁。” 今年十八岁,那么五年前轻盈公主才十三岁而已,怎么就和大哥有交集的? “快点说说她是怎么看上大哥的?” “五年前,擎苍国突发袭击,攻击边境,青腾措手不及被一连攻下两座城池,我跟爷爷带兵去支援,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夺回了城池,就在最后的一场战斗中我俘虏了一命擎苍国的小将。” “这个小将就是女扮男装的清影公主。”桑锦月确定的道。 桑锦程点点头。 “然后她就看上你了?” “嗯,她非说男女授受不亲,一定要嫁给我。”桑锦程无奈的道。 “然后呢?” 桑锦月眨眨眼,自家大哥要模样有模样,要头脑有头脑,武功也不弱,文采也不差,清影公主对大哥一见倾心也很有可能。不过当时的清影公主才十三岁,十三岁就上战场了,还女扮男装应该是偷着去的。 “然后擎苍就投降了,交换战俘的时候,我就用她换回了被俘的两名将士。” “就这样了?” “还要怎样?”桑锦程好笑的又给了桑锦月脑门一下。 桑锦月没理会脑门又挨了一下,凝眉思索了起来,女子十五岁及笄就会定亲了,即便是擎苍国民风比较开放,十八岁的女子还没嫁人的也少之又少了,更何况是一国公主,如果说清影公主真的喜欢大哥,五年过去了,她为什么早不来找大哥呢? “大哥真的对清影公主一点也不喜欢?” “一面之缘而已,连了解都谈不上还说什么喜欢。”桑锦程很确定的道。 “那这事可就有意思了。” 桑锦月转头看向自家老狐狸爷爷,“爷爷,这事怎么办?” “你们小孩子家家的事,自己解决就好了,没必要当成什么大事来对待。”桑老将军看了眼孙子和孙女,不以为意的道。 “果然是老狐狸。”桑锦月撇撇嘴,爷爷一句话就把这么大的事给化解成小孩子之间的事了。 桑老将军胡子翘了翘,到底是没舍得说孙女一句。 不过桑锦月和桑锦程也明白爷爷的意思了,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别当回事处理了就好了,省的让人拿这事做筏子。 “大公子,清影公主求见!”书房外传来管家雷吉的声音。 桑锦月看了眼自家大哥站起身道:“我去欣赏一下美人。” 第42章和你一起 桑锦程没有反对,桑锦月出面的确比他出面要好,反正不能让擎苍国的任何人进入将军府。 桑锦月带着雪团来到了大门口,大门一打开,就看见了独身而立的清影公主站在门口,依然是那一身张扬的红裙,本没有什么表情的脸看到打开的大门露出一抹希意,可是看到出来的是安国候桑锦阳的时候,眼眸暗暗的划过一抹失望的神色。 “清影公主不会是走错门了吧?驿馆不在这里。”桑锦月背着手,黑色的面罩让她戏谑的目光更加的明显。 “安国候,我来是想见见桑大公子。”清影公主眼眸垂了一下,声音很平静的道。 “我大哥进宫一趟累着了,已经休息了。”桑锦月婉言拒绝了,一双美眸看了眼周围围观的人。 “我有些话要当面问他,问完就走,还望安国候通融一下。”清影公主不放弃的道。 桑锦月眸子里划过一抹冷意,让你进去?你和大哥没什么事也会传出什么事来,到时候就是桑家不想娶你都不行了,本来没想对她怎样的桑锦月这回可不准备客气了。 “我就不明白了,这么明显的拒绝公主殿下听不出来吗?本侯爷可是很怜香惜玉的,但是公主殿下明显的不领情啊。”桑锦月摇摇头,一副她真的不想这么不给美人面子的。 清影公主面色一僵,“如果不想见我,让他亲自来告诉我。” “明知道是你,我大哥让我出来见你,这么明显的态度公主还看不出来吗啊?再说了,你当你是谁啊?也值得我大哥屈尊亲自来告诉你?不过一面之缘,还是身为俘虏,你凭什么觉得我大哥会看上你啊?既然给你面子你不要,那也不要怪本侯爷不怜香惜玉了,我们桑家的门你还没有资格进,明白了。” 桑锦月这话可是丝毫情面也没留了。 而那些围观的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的议论开了,将军府可是满门英雄忠烈,也是擎苍国能染指的。 清影公主身子一僵,一双漂亮的眼眸里是不可置信,声音有些发颤的道:“这是他的意思?” “我大哥的意思在宫里的时候就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公主请离开吧,别耽搁本侯爷去看锦绣美人。” 桑锦月话落,就招呼雪团往胭脂楼的方向走去,清影公主还能听到她的低喃声,“明明挺漂亮个姑娘,怎么就跟嫁不出去的似的,这世道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清影公主面色难看极了,她看了眼紧紧关闭的将军府的大门,又站了片刻后,那些落在她身上的鄙视的目光和刺耳的嘲讽声让她不敢回头,半响垂首转身离开了。 从门缝看见她离开了,雷吉也松了口气,回去禀告去了。 桑锦程听了对妹妹的做法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此时,滕王府内玉世子正抱着火红色的毛团,站在院子里僻静的竹林前,看着一大片的兰花。 “怎么把这些兰花都挪来这里了?”墨竹公子踱着步子踏出了小径。 “月儿说暗香知雅意。”姬玉痕嘴角微微的勾起。 墨竹公子一怔,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完了,这风华绝代的人是真的栽在桑锦月的手里了,桑锦月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才能入了姬家男人的眼啊? “桑家祖孙已经回府了。”墨竹公子轻声的道。 “嗯。” “你不担心?”墨竹公子眉头一挑,据他得到的消息擎苍国明面上打的是清影公主的旗号,实际上他们的目的是桑锦月,姬玉痕不会不知道。 “你不是见过月儿了,你觉得本世子都还没入她的心呢,李鸣玉能行?”姬玉痕凤眸垂下,看着怀里毛团。 “呃,刚刚桑锦阳在将军府门口把清影公主给数落了一番,不过我担心她会破釜沉舟。”墨竹公子眉头一挑。 “桑锦程可不是好算计的。”姬玉痕回眸看了眼墨竹公子。 “桑家人是怎么生的呢?怎么一个个的都跟狐狸一样?”墨竹公子感叹道。 姬玉痕闻言眼眸一柔,低头看着怀里的毛团柔声道:“的确,当年就是因为看到毛团一下子就让我想到了月儿,所以就把它带回来了。” 墨竹公子嘴角一抽,他就说吗姬玉痕怎么会是那种养宠物的人,原来也是因为桑锦月,这毛团也是借了桑小姐的光啊! 不过他怎么没看出来毛团哪里像桑锦月了?就昨日所见,这位桑小姐冷情的很。 “月儿马上就要来了,你这个管家也该走马上任了。” 姬玉痕温和的话语却让墨竹公子黑了脸,不过他知道如今这个身份是最适合他的。想说点什么,又觉得多余,能让他留下已经该满足了,别在这儿碍人家的眼了,随即转身离开了。 桑锦月一路来到胭脂楼,将雪团放在锦绣那儿,换回女装,蒙上面纱,去了滕王府。 来到姬玉痕的院子,子书立即出现了,“锦月小姐,主子不在房里。” “不在房里?”桑锦月看了眼姬玉痕的房间眉头一挑。 “主子在院子里,锦月小姐顺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就能看到主子了。”子书指着右侧一条幽静的小路道。 桑锦月点点头,转身往小径走去。 子书看着桑锦月的身影消失在树木之后,赶紧吩咐厨房做午饭,依然是桑锦月爱吃的饭菜多。 姬玉痕的院子她每年都会来一次,转眼已经快一年没来了,这是他们相识以来最长一次没见了。 不过每次来都直接去了他的房间,还真没逛过他的院子。所以她也不急,慢慢的走着,一路欣赏着院子里的风景。 姬玉痕贵为滕王府的世子,要不是皇上拖着早就应该世袭王位了,再加上滕王府本就爷孙两个,姬玉痕的院子不是一般的大。人家的院子都喜欢种植一些低矮的花草,可是他偏偏在院子里种满了各种树木,连院子里低矮些的房屋都遮掩住了,更别说人了。 走了一会儿,桑锦月才发现,这些树木可不是种着玩儿的,这是一个个小型的阵法,连成了一个笼罩整个院子的大阵法,可以单独为阵,也可以两两相连形成另一个阵法,最后还可以形成一个大阵,就连对阵法颇有心得的桑锦月也不禁暗暗的赞叹阵法的奥妙,这样的阵法就是她进入也不敢保证能出来。难怪外面都相传滕王府玉世子的院子那是整个墨都最神秘的地方,因为没有外人得见。 终于走到了小径的尽头,入目的是一片清脆的竹林,一抹雪白的身影如松般伫立在竹林前,白玉冠竖起的墨发在他身后偶尔的会被风吹起,怀里的那抹火红色很扎眼,即便是抱着宠物这么随意的动作,也掩盖不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清贵之气。 桑锦月站住了脚,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次回来再见他,总觉得两人之间好像有什么在悄悄的改变。 目光落在那些兰花上,看着这些兰花就想起了书香阁的那些兰花。 “月儿,你来了。”姬玉痕温润的声音掺杂着些欣喜。 “嗯,你怎么不好好休息?”桑锦月走到他跟前。 姬玉痕指着那一大片兰花,“这些兰花是从书香阁移出来的,不知道现在的气温它们受得了不?我来看看。” 桑锦月眸子一闪,知道姬玉痕这是在告诉她,书香阁是他的势力。她没有惊讶,滕王府怎么可能一点势力都没有,他姬玉痕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不过他是因为她那日说的话所以把这些兰花挪到他院子里这僻静的地方来的吗? “这些是春兰,没什么问题。” 兰花是她唯一喜欢的花,她当然很了解兰花的品种,这些兰花虽然很多,但是都属于春兰,所以这个季节正合适它们生长,这里很僻静,竹子又可以遮住强烈的阳光,只要不缺水,兰花就会生长的很好。 “后日启程去齐云山?”姬玉痕低头看着身旁心爱的女子,很想直接表露自己对她的心意,可是又担心惊着她。 “嗯。” 这三年她主要都在边疆,有事回来也都是急匆匆的,难得有时间可以轻松几天,从齐云山回来,真正的阴谋阳谋都会指向将军府。 “我和你一起走。” 桑锦月抬头看向他,他身体内的毒刚刚爆发过,只要不直接的引发毒,短时间内是不会再毒发的,他去齐云山干什么? ------题外话------ 为了安抚某个因为没有多更可以看而心情不美丽的美妞,阳光透露下明日剧情,我们的玉世子要另类的表白了哦!有没有开心点? 第43章另类表白(一) “有些事想要问问青云居士,正好也可以陪你。” 姬玉痕的笑容总是很温和,让人觉得他很容易接近,其不知他这样的笑容正是拒人千里的表示,可是今天他的笑容桑锦月总觉得里面多了些什么。 “好。”桑锦月很爽快的应声了,有他陪着,路上就不会寂寞了。 寂寞?难道自己也怕寂寞了吗?她皱了下眉头,很认真的看向姬玉痕。 姬玉痕迎着她的目光,没有躲避,两人就这样直视着,很快桑锦月就挪开了眸光,她发现,如今自己居然无法和他这样直视下去了,好像会惧怕在他眼中看到的东西。 姬玉痕凤眸闪了闪,轻声的道:“月儿还没逛过我的院子呢,一起走走?” “你的院子谁敢乱逛。”桑锦月想到来时看到的阵法白了他一眼。 “呵呵,有月儿这句话,说明那些阵法还可以。”姬玉痕难得看到桑锦月有这样小女儿家的表情,很是开怀。 寻常她只会在她兄长面前如此,在他面前她虽然很放松,但是却不会对他依赖撒娇。 两人并肩走在院子里的甬路上,边走两人边讨论着院子里的阵法,等二人走回到姬玉痕住的地方,子书过来禀告午膳备好了。 姬玉痕放开怀里的毛团,毛团立即奔着子书去了,它知道在桑锦月离开前,主人是没有时间理会它了。 子书嘴角一抽,对小家伙的灵性很是无语,抱着它隐到了暗处。 两人净了手后,安静的一起用了午膳,自然的就像多年的夫妻,子书从窗户正好可以看到两人,他心里感叹,主子,你什么时候才能把锦月小姐给娶回来啊? 因为大多数菜都是桑锦月爱吃的辣味,午饭她还真没少吃。用过饭,桑锦月躺在临床的榻上,这样的生活三年来好像都成了奢望了。 眼眸望着窗外,好像这样的生活就是她所期盼的。 “月儿。” 姬玉痕俯身在她耳旁轻唤道,此时的桑锦月没有带面纱,清冷的容颜莹白如玉,没有丝毫脂粉气息的容颜倾城般的唯美,细长的凤眉放松的舒展开,如水的眸子晶亮如星,秀挺的鼻子发出清浅的呼吸,润泽的粉唇娇嫩的让他很想咬上一口尝尝她的滋味,可是他知道他不能这么做,明明眼前的人儿看上去浅淡如菊,清冷如山泉,可是进入他的眼中却变成了那一簇点燃心火的火苗。 耳旁传来的声音让桑锦月回过神来了,一抬眼就看见近在咫尺的俊颜,她本能的一下子坐了起来,额头一下子就撞到了没想到她会有这样动作的姬玉痕的下巴上。 “嘶。”桑锦月顿时发出一阵吸气声,他的下巴是铁做的吗?怎么这么硬?好痛! 正想着,额头上就多出一双手,轻轻的给她揉着,“撞疼了吧?” 因为体内的毒姬玉痕的手有些微凉,可是这样的温度却让桑锦月瞬间精神了。 “你干什么离这么近的叫我?”桑锦月抱怨道。 姬玉痕很委屈的道:“我已经叫月儿好几声了,月儿都没听见。” “这样?” 桑锦月有些愕然,自己居然走神到这个地步了? “什么事?”桑锦月不自然的推开他的手,自己伸手又揉了揉被撞疼了的额头。 “想带月儿去看看其余的画。”姬玉痕收回手,掌心还有余留的细腻滑润的触感。 “哦。”桑锦月想起答应他有时间来看画的,就从软榻上下来了。 两人出了房间,来到姬玉痕的书房。 书房很大,一侧是一层层的书架,临窗的位置摆着一张很大的紫檀木的书案,雕花的椅子看上去就很端庄大气。案上摆着一个精致的笔架,上面悬挂着一排各种规格的笔,水绿色的笔洗、墨黑色的砚台,书房布置的简单大气,很符合姬玉痕的风格。 姬玉痕直接走到书案后的书架上,把上面放着的一个长条的锦盒拿了下来,放在案上,拨开锁,掀开盖子,桑锦月就看见了里面的几幅画卷,单看那画轴就是用金丝楠木做的,露出的两侧雕刻成了一朵盛开的兰花。 桑锦月眼眸闪了闪,姬玉痕把画卷都拿了出来,按照年份排好,打开了第一幅画挂在身后书架上。 桑锦月这才发现书架最上面有一排木楔子,难道是用来挂画的? 这幅画正是桑锦月在书香阁看过的,姬玉痕指着画上才五岁的她笑着道:“这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小姑娘,第一眼就让我脑海中浮现出四个字如珠似玉。” 桑锦月眼眸一闪,指着紫藤树道:“这上面有个最丑的小男孩儿。” “我那时已经十岁了,不是小男孩儿了。”姬玉痕没有介意她说他丑,到是介意她用小男孩儿形容他。 桑锦月白了他一眼,十岁不是男孩儿是什么? 姬玉痕伸手拿起第二幅画卷展开,挨着第一幅画挂好。 画的依旧是她,看衣服就知道了,双手托腮坐在齐云山上山的必经之路上的一块大青石上,大眼睛凝定在路上。 “这是你六岁时,我去齐云山你站在路口等我的样子,是不是有种望眼欲穿的感觉?”姬玉痕笑着解说。 桑锦月目光落在画卷那望眼欲穿四个字上,自己曾经也有过这样的目光吗?这样的期盼过一个人吗? 当年姬玉痕在前一年来齐云山回去的路上遇刺,他父王母妃为了护住他双双遇难,所以第二年桑锦月就想着他是不是还记得他们的约定,还会不会来了?就每天坐在齐云山唯一的上山路口等着他。 姬玉痕又打开了下一幅画卷,这幅画卷上画的是两人依偎在紫藤树上,一起看着手里的书,画卷上也题了四个字“相依相伴”。 看着这四个字,桑锦月眼眸顿时划过亮光,脑海中有什么快速的划过。她呆愣的看着这幅画,想要努力的抓住那一闪而逝的感觉。好像在齐云山生活了那么多年,只有每一年他来陪她的时候才是她最愉悦的时候。 桑锦月盯着画卷呆愣的时候,姬玉痕已经将十副画都按照顺序挂好了,看他熟稔的动作不难猜出他经常做这事。难道他经常把这些画拿出来挂在书架上看? 桑锦月抬眼向后面看去,每幅字画都题了四个字,第四副“相惺相惜”,是两人一起练武的情景;第五幅“难舍难分”,是她九岁时送姬玉痕下山时的情景,自己眼中都是恋恋不舍;第六幅“青梅竹马”,画的是她十岁生日的时候姬玉痕送她生日礼物的情景,他亲手将礼物给她带上,记得他当时特意叮嘱她要一直戴着,不许拿下来,想到这儿,她不自觉的伸手摸向颈项间带着的一枚暖玉,她的确再也没摘下来过,就连沐浴也如此。 忽然间,她一下子明白了那一闪而逝的感觉是什么,她的心咚咚的跳了起来。 当局者迷,说的就是自己吗?自己看别人看的那么明白,怎么轮到自己身上就这么愚钝呢? 她转身就要离开书房,已经到了这一步,姬玉痕又怎么会让她逃避,在她从他身旁走过的时候,修长的手握住她的手腕,任凭桑锦月怎么用力也挣脱不了,而她又因为他毒发身体会虚弱两天不舍得用内力,她背对着他,手腕却被他紧紧的握住,两人就这样僵持住了。 第44章另类表白(二) 姬玉痕看着她倔强的背影,叹了口气,柔声道:“月儿,你还没看完呢?” 桑锦月的身子顿时有些僵,可是依然没有回头,姬玉痕手一动,桑锦月的身子就被他给转了过来,不等桑锦月反应过来,他就拉着她来到了第七副画面前。 桑锦月看到上面写着“莫逆于心”。 “这幅画是月儿十一岁的时候,我们从那时开始,即便不说话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 “这幅画月儿十二岁了,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也越发的美丽了,每次我看了都很难挪开眼,因为这事,齐云山的那些男人没少被我修理,所以我题了倾国倾城四个字,是不是很名副其实?” 桑锦月不说话,心里明白为何从那时起齐云山的那些师兄们看见自己就低头,或者左顾右盼的就是不看自己,原来是他背着自己修理人家了。 姬玉痕也不在意她的沉默,自己继续说着。 “这两幅画是月儿用你兄长的身份去了边疆,做到了一众男儿也做不到的事。月儿身穿战袍很是英姿飒爽,上了战场也是所向披靡,可是我却多希望我可以替你去战场,月儿依然可以快活恣意的在齐云山逍遥。” 桑锦月看着一副是她身穿战袍、手提漆黑的长枪,上面的字正是“英姿飒爽”;一副是她厮杀在千军万马中,那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的确是“所向披靡”。能画出来,一定是他亲眼所见,不用说她也知道,他一定是偷偷的去了战场,亲眼目睹了一切,否则光凭想象,任他画技再高超也是画不出这样仿若亲临的境界来。 这也解开了她心中的一个疑惑,三年来自己几次遇险暗中相救的人应该就是他了。 看着那挂满了整排书架的十副画,她好像看到了重生以来自己人生的缩写,而她也才发现,其中无处不在的都有姬玉痕的参与。 “月儿,今年的画还没画呢,你知道我想画什么吗?”姬玉痕握着她的手又紧了紧,显示他也有些紧张。 桑锦月垂下头,没敢看他,自己的心好乱,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姬玉痕,她就觉得这次回来后,两人之间有什么变了,今天算是彻底的明白了。 “我怎么不知道月儿遇到事情有逃避的习惯。”姬玉痕另一只手稍稍用力的捏住桑锦月的下巴,抬起了她的头。 如深邃夜空般的杏眸撞进姬玉痕那柔情肆意的凤眸中,她眸光一缩,本能的想要挪开视线。 可是姬玉痕根本不给她机会,“月儿,今年我最想画的是两心相悦,以后还想画生死不渝、双栖双宿、和如琴瑟、白头相并。” 姬玉痕每说出一样,桑锦月的眼眸就变换一下,只有她自己知道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月儿,你为什么不正视一下自己的心呢?你会跟其他男人无话不谈吗?会促膝并肩看一本书吗?会随意的让其他的男人进入你的房间吗?会为了他的安危担忧吗?会默默的为他除去暗中的隐患吗?会即便很生他的气也舍不得对他发脾气吗?比如现在,只要月儿用上五分的内力就可以挣脱我的手,可是月儿为什么没有这么做?比如月儿愿意陪我一起去死,难道月儿还愿意陪其他的男子一起死吗?” 姬玉痕的话如一枚石子落入她沉寂的心海,虽然只是激起了一个涟漪,但是这个涟漪却散出一个波浪,紧接着一浪接着一浪的冲刷整个心海。 是的,就算是两个兄长她也不会无话不谈,更不会跟其他的男人促膝并肩的看一本书,也从未让其他男人进入自己的房间,更从未进入过其他男人的房间,每时每刻都会为他的身体担忧,只要她发现对他不利的事她都毫不犹豫的直接铲除了,更不舍得对他发脾气,就比如昨天拿墨竹公子撒气,今天自己觉得这么尴尬也没有用内力推开他,更别谈陪其他男子一起死了。再想到自己在他这里可以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像自己家一样,原来不知不觉间,她自以为是的友情已经腐化成了爱情吗?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不一样了。 可是他是从什么时候对自己有了这份心思的?想到画上的青梅竹马四个字,不会是自己十岁的时候吧? 被姬玉痕今天这番特别的表白点醒的桑锦月,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不是她在感情上愚钝,也不是她纯情的不懂男欢女爱,而是她从重生那一天起,就从没期待过会在这世上遇到可以携手一生,白首相并的人,而且和姬玉痕相识的时候她才五岁,十年相处,她以为他们之间已经是亲人般的感情了,可是今天她知道,不是这样的,男人和女人之间想要维系纯粹的友情关系太难了,要不然怎么会有日久生情这四个字呢! 姬玉痕表面看着神情没有什么变化,可是他的心已经高高的提起来了,他害怕他的表白惊了眼前的人儿,她会甩手离开,之后避他如蛇蝎,他再想见她一面都不容易了。 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所以他紧紧的盯着桑锦月的眼眸,不错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他看着她眼眸中从震惊到尴尬,从慌乱到了然,再到现在的平静,可是他发现他还是没有看出她的想法,他紧张的手心已经出了一层汗都不自知。他发誓,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如此的紧张,就是当年被告知身体内的毒无法解除他都没这么紧张过。 “月儿,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喜欢你,可是那时只是纯粹的喜欢不害怕我毒发时恐怖容颜的你,喜欢和我想法一致的你,真正让我明白自己心意是你十岁那年,那时我生出一个念头,我不愿意看你对别的男子好,即便是那个男子是你亲哥哥也不愿意。”姬玉痕的声音有些低。 桑锦月听得脸有些发热,但是还是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相识十年,自己怎么就没发现他还如此护食呢? “所以你就把齐云山上所有年轻男子都给揍了一遍?” 没想到桑锦月会突然说话,姬玉痕一怔,然后低声道:“没揍你二哥。” 他没说的是,因为那是她的亲哥哥,要不然他才不会在意他比自己小五岁呢,齐云山那些比桑锦月大的,只要是雄性的都被他揍过警告过了。他不能一整年的待在齐云山,所以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解决问题。 桑锦月从没见过这样的姬玉痕,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了,反正是从来没有过的。 姬玉痕见桑锦月半天没说话,紧张的道:“月儿,我心悦你。” 凤眸中已经失去了以往的沉着冷静,向来不骄躁、不狂傲,如清风朗月般风华无双的玉世子第一次失了方寸。 桑锦月看着他那冠绝天下的容颜,微微的勾起了唇角,“命都要没了,你心悦我又能如何?” ------题外话------ 亲们,周末快乐!阳光写文一般情况下是从来不会断更的,所以只记得当天是几号,经常忘记是周几了,好像一开始写文就没有了周末这个愉快的休息日了,但是总有亲们帮阳光记得,一看到亲们留言的周末祝福,心情就飞扬起来,亲们,爱你们哟!么么哒! 第45章有月儿啊 桑锦月心里忽然轻松了些,如果心里有执念是不是他在破釜沉舟的时候就会多了些成算? 姬玉痕闻言愣怔住了,月儿这是什么意思? 看到她脸上难得的笑容,姬玉痕凤眸中露出一抹欣喜,这是不是说月儿没有排斥他。自己之所以下定决心置之死地而后生,不就是为了可以确定的活着然后才有资格拥有她吗? “月儿,你答应我会陪我一起的。” 虽然姬玉痕没有说死字,可是她明白了他昨天为何要这么问她了。 “是答应过啊,不过我也同样说了要等桑家无忧了才可以,你说桑家什么时候才能无忧呢?”找回理智的桑锦月自然是不会再被姬玉痕牵着鼻子走。 姬玉痕顿时哑然,如果自己死了,姬家就彻底的落败了,那么五国就彻底的无所顾忌了,因为压抑了五百年的宝藏必定会掀起血雨腥风来,那么作为肥肉的桑家怎么可能至于事外呢,想要无忧也更是遥遥无期了。 看来自己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了。 趁着他发愣的时候,桑锦月抽回了自己的手,看着自己被握的已经发红的手很是无语,她甩了甩手,向书房的门口走去。 “所以,保住你的命再想其他的吧!” 姬玉痕这回没有拦着她,看着她带上面纱走出了书房,随即院内就没有了她的气息,他知道她已经离开了滕王府。 不过他嘴角却高高的翘起来了,今天的结果还不错不是吗? 片刻,墨竹公子敲了敲门,见他没应声,就推门进去了,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书架前呆笑的姬玉痕,这种表情出现在姬玉痕的脸上简直太恐怖了。 他的目光落在书架上挂着的一大排画卷上,一一看去,顿时明白了,看来今天他表白了,看他的神情,效果应该还不错,也是了,堂堂滕王府的世子,这青腾国乃至这片大陆上最尊贵的人,他开口了那个女子能拒绝的了。 “玉世子,即便是桑小姐答应你了,也不用这幅表情吧,有损你玉世子清贵无双的形象。” 姬玉痕回过神来,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谁告诉你她答应了?” “啊,没答应?你堂堂玉世子这么费心的表白了她居然没答应?”墨竹公子刚坐下去就一下子又站了起来。 “那你怎么还这么高兴?” “没答应,可是月儿也没拒绝啊!”姬玉痕脸上的笑意又深了深,这已经比他预计的要好很多了。 “没拒绝?”墨竹公子满脸黑线,他玉世子向女子表白,人家没拒绝他就高兴成这个样子了?这个桑锦月的确与众不同,换成其他女子早就把他扑倒了吧? 姬玉痕淡定的把画卷一幅幅的收起,放进锦盒中。 “看来今年有希望画两心相悦了。” 墨竹公子顿时无语了,玉世子,你有点大志向好不好。 “子书,准备一下,后日启程去齐云山。”姬玉痕将锦盒收起来后对外面的子书吩咐道。 “你要去齐云山?”墨竹公子不淡定了,他一下子就明白姬玉痕要做什么。 “墨都不安全,不能全心全意,再说我也不想让爷爷担心。”此时的姬玉痕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温雅和睿智。 他一招手,毛团就从窗外跃进他的怀里,他揉着软乎乎的毛团,心里想的却是桑锦月刚刚的每一个表情。 “这么快,你真的决定了?”姬玉痕刚刚毒发过,距离下一次毒发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根本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就要去做九死一生的事。 “现在做要比再次毒发时胜算多些。” “那为什么要选择齐云山?我就不相信这么多年,你自己没有个隐秘的安全之地。” “齐云山有月儿啊!” 就这样?这么简单?他还以为是因为齐云山是神医青云居士的地盘,所以他才选择了哪里呢。 墨竹公子是真的无法理解陷入爱情中痴情男人的奇葩想法了。 “如果我没回来,你就把我爷爷带回青腾族吧,以后爷爷就拜托你了。”姬玉痕垂下眼眸轻声的道。 “你自己的爷爷自己照顾。”墨竹公子很不喜欢他这种交代后事的感觉。 “那是当然了,我是说万一,不过,我不会让这种万一发生的,毕竟我可是答应爷爷要把月儿娶回来,多生几个重孙子陪他玩儿的。” 姬玉痕的声音听不出悲喜,可是墨竹公子心里却没有因此而轻松下来。 桑锦月回到胭脂楼,换回衣服,带上面罩。 锦绣走过来递给她一杯刚刚沏好的茶,“主子,你有心事?” 桑锦月眼眸一闪,有这么明显吗?连锦绣都看出来了? 她接过茶,“只是在想些事情。” 锦绣见她不愿意说,就恪守本分的没有再多问。 一杯茶一饮而尽,放下茶杯,对雪团招招手,雪团立即从凶狠的银狼化身成一只忠犬,来到桑锦月的身边,很自然的把它的脑袋放到了桑锦月的双膝上。 摸摸它的头,桑锦月眼前浮现出五年前,她从齐云山深处抱回雪团,姬玉痕问她喜欢宠物,她说只是第一眼和雪团对视的时候,雪团的那眼神很像第一次看见他的眼神。 于是第二天,姬玉痕就抱回来一只火红的小狐狸,说他见这小狐狸眼神跟她很像。当时她很无语,觉得他这件事做得很幼稚,可是今天想来却不是那么回事了。 “后日我要回齐云山,辛玲和玉冰留在京城帮你,等我回来时他们就跟我回府。” “是。”锦绣应声。 桑锦月留下一句话,就带着雪团回府去了。 虽然她现在冷静下来了,但是姬玉痕的表白让她措手不及,她需要时间好好的想想以后两人的关系。 回到府里,雷燕飞就告诉她,桑老将军让她回来去他那儿一趟。桑锦月点点头,直接去了爷爷的书房。 看见爷爷正在伏案写着什么,她没打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安静的等着。 半响,桑老将军将写好的纸折了起来,装进信封里,封上后递给桑锦月,“把这封信带给青云。” 世人都不知道爷爷当年为何能求动神医青云居士为她和二哥解毒,而且还能将他们兄妹两个留在齐云山,但是桑家兄妹却是知道的,青云居士和爷爷十五岁结为异姓兄弟,两人都是家里的独苗,所以感情胜似亲兄弟,只是碍于跟桑家人有关系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就没有对外公开。 青云居士一生潜心研究医术,并没有娶妻生子,所以把桑锦月和桑锦阳当成了自己的孙子孙女来看待,这也是桑锦月能在齐云山嚣张的重要原因之一。 桑锦月接过信,仰头叹了口气,“爷爷,这次回来我也没惹什么事,你不是又跟师叔告我的状吧?” 桑老将军嘴角一抽,还没惹什么事?那墨都从她回来闹出来的这一桩桩的都不是事? “你这丫头,能不能弄清楚谁才是你爷爷?我自己的孙女还要跟青云去告状?”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桑锦月小声的嘀咕道。 “那是叮嘱青云对你严加管教,和告状能扯上关系吗?”桑老将军胡子翘了翘。 “结果还不是一样。”桑锦月虽然嘴上抱怨着,但是还是老实的把信收了起来。 “放心吧,这次是让青云帮你的。”桑老将军捻须解释道。 “就知道爷爷心疼我。”桑锦月立即露出一个讨好的笑脸。 桑老将军彻底的无语了,这个孙女变脸可是够快的。 “好了,赶紧准备准备,后天一早就出发吧,这两天就消停的在府里待着吧!” 桑锦月明白爷爷的意思,就是别出去惹事了。好像她很愿意惹事似的,不都是事找上她的吗。 不过这也正和她意,这两天她的确想安静安静。 出了爷爷的院子,回到自己的院子,就看见大哥坐在轮椅上在院子里等她。 “大哥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进屋去等?”桑锦月走过去,推着桑锦程的轮椅向屋内走去。 “你一回府大哥就过来了,想着你后天要去齐云山了,有些话想跟你说。” “正好,我也有话想跟大哥说呢。” 兄妹两人进了房间,叶莲沏好茶送进来就出去了,给暗处的人打了个手势,顿时,桑锦月的院子就被密不透风的守住了,叶莲和叶灵两人看似随意的守在门口,可是两人却很好的将院子里的情况看在眼里。 ------题外话------ 谢谢给阳光留言的亲们,好爱你们啊!还要谢谢昨天送花给阳光的可可遇、孤单心事123,希望阳光的文是亲们紧张繁忙的生活里一味清淡调料,细品之下留有余香! 第46章去哪儿了 兄妹两个坐下,桑锦程先开口道:“月儿有什么事要跟大哥说?” 桑锦月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桑锦程很是无语,自己这个妹妹一端起茶杯就是活灵活现的江湖人。 “主要就是清影公主的事,如果大哥真的对她无意,可要提防着些,我怕她狗急跳墙,会用些特殊手段逼你不得不娶她。” 桑锦月其实更想直接的解决掉清影公主,毕竟她可不希望因为清影公主搭上大哥的婚姻幸福,但是很多事不是能用武力解决的。桑家已经在风口浪尖了, 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没事,大哥心里有数。” “大哥,不可大意了,五国皇室已经联手了,而房家就等同于霁月国,姬玉痕遇刺就是房惜离做的,连滕王府他们都不顾及了,更何况钟、温、藤三家和我们桑家了,所以我们现在要防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人。”桑锦月直言说开了。 桑锦程笑了笑道:“与其防这个防那个的,总有防不胜防的时候,不如直接采取进攻的手段。” 桑锦月闻言放松一笑,“大哥早有打算?” “本来没准备这么快用,但是连李清影他们都用上了,不果断些,受制衡的就是我们了。”桑锦程勾唇浅笑。 桑锦月点点头,“后天我就离开了,胭脂楼是我的,如果需要大哥可直接去找老鸨柳茹,或者锦绣都可以,用消息还是用人都可以。” 桑锦程早就猜到胭脂楼应该是自家妹妹的,要不然她不会选择去胭脂楼,所以也没有什么惊讶的点头应承了。 “月儿,早上大哥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桑锦程温和的看着她。 桑锦月一怔,这才想起早上被打断的话题,大哥问她对未来夫婿有什么要求?瞬间,姬玉痕今天的话回荡在她耳旁,如果非要嫁人的话,好像真的非他莫属了吧,毕竟自己重生十五年来除了兄长以外他是唯一入了她眼她心的人,虽然一开始没往这上想,但是今天姬玉痕都已经把话挑明了,两人以后再也回不到以前的样子了,那就换个相处方式也不错吧! “姬玉痕吧!” “什么?”桑锦程顿时愣然了,他只是想探探小妹的心思,没想到居然将未来妹婿的名字都给探出来了,难道是玉世子对小妹直言了? 很快,桑锦程就想明白了事情的缘由,这个姬玉痕都直接表白了,还让自己费这么大的劲试探小妹什么? “月儿确定?” “嗯,习惯了。”这个时候的桑锦月已经收起了在兄长面前的小女儿家的模样。 这清冷的模样才是她真正的内心情感吧?桑锦程一项都知道妹妹在他们兄弟和爷爷面前乖巧讨人喜的样子不是她真实的性格,他就不明白了,他们这么多人宠着她,怎么就把她宠出个冷情的性子呢? “月儿,婚姻要两情相悦才会幸福,桑家的女儿自然是不用委屈自己。”桑锦程表达了他的态度。 桑锦月明白大哥的意思是她什么也不用顾忌,在婚姻上一定要找个彼此喜欢,两情相悦的人,她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我没有委屈。” 桑锦月的确没有委屈自己,如果一定要嫁人,她真心觉得姬玉痕比较合适,至少自己喜欢跟他在一起的感觉。更何况她和他还有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在。 自己心里有多在乎他的安危只有自己知道,如果这就是心悦一人的感觉,她也不排斥。 “好吧,路上小心,家里不用担心,大哥又不是面捏的。”话谈到这个地步,好像也没什么再说的了,桑锦程很是无语,自诩聪明的自己跟小妹说话的时候,总有种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觉。 第二天,桑锦月一天没有出府。 滕王府内,墨竹公子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纳闷桑锦月今天居然没来,忍了一天了,终于忍不住了,好奇的看着一整天都很淡定的姬玉痕道:“她不会被你惹生气了吧?” “她今天不会来。”姬玉痕斜倚在软榻上,手里拿着那本青皇兵书看着,挑眉看了他一眼,面色没什么变化。 “你不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她生你气了不理你呗?”墨竹公子这两天可是恶补了一下男女情爱这方面的知识,这种情况下,要是桑锦月也喜欢姬玉痕,不是应该来的更勤了吗?怎么会不来呢? 姬玉痕脸上的笑容更加温和了,“左右不过一日而已,明日就可以跟月儿一起去齐云山,一直到回来。” 墨竹公子无言以对,人家都不理你了,你还在这儿做梦呢?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 姬玉痕看了眼外面越发浓的夜色放下了手里的兵书,从软榻上站起来,向外走去。 “哎,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墨竹公子赶紧站起来追上去问道。 “当然是去做件能让她放心离开的事。” 余音还在墨竹公子的耳边,人却已经没了踪影,他双手负在身后想着什么事能搅乱墨都风云两个月不得安生? 忽然他猛然抬起头,他不会是打那东西的主意吧?这家伙刚刚毒发完几天啊,就又出去折腾了。 眉头担忧的蹙起,他回身看了眼被姬玉痕随意扔在软榻桌上的青皇兵书,迈步走了出去。 桑锦月在房间里窝了一整天,晚上却不困了,她让叶莲拿来她的凤瑶琴。这凤瑶琴只有一尺长,一掌宽,小巧的就像是小孩子的玩具,可是就是这么不起眼的琴却是千年前创出魔音的那个女子的武器。 桑锦月懒懒的靠在床头,凤瑶琴就放在她曲起的双腿的膝盖上,深沉如暗夜星空的双眸凝定在凤瑶琴上,得到凤瑶琴已经五年了,可是魔音修为依然停滞不前,到底问题在哪里呢? 半响,她拿过凤瑶放在胸前,闭上眼睛,手指轻轻的拨动琴弦,琴声不是很大,但是在寂静的夜里还是很突兀。 桑锦月沉浸在琴声中,认真的思索着突破点,忽然她豁然睁开了眼睛,就看见床前站着一道月白的身影,润泽的白玉冠拢住了他的一头墨发,因为他垂首看着她,一缕墨发从他的侧脸滑落,嘴角轻扬,凤眸浅笑,绝世美颜绝对有让世间女子为他痴狂的能力。 桑锦月长长的睫毛忽闪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再看见他好像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尴尬。 “今天月儿没去陪我。”姬玉痕的语气很是委屈。 桑锦月嘴角一抽,屈着的双腿随着她坐起盘了起来,姬玉痕凤眸一亮,唇角翘的更高了,很自然的在她让出来的半边床上坐下,脱下锦靴,盘膝坐在她的对面。 桑锦月眼眸一滞,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习惯性的给他让出地方来,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习惯真的是个很可怕的东西。 姬玉痕看到她眼眸中的懊恼,轻声的笑了出来。 桑锦月不自然的白了他一眼,“干什么去了?” “来看月儿啊!”姬玉痕很自然的回答道。 桑锦月闻言杏眸圆睁,一把拽过他的衣袖轻轻的嗅了一下,“这么明显的梵香味道,你别告诉我你在你房间里烧了一天的香?” 话落另一只手又扯过他的一缕墨发又放在鼻息间嗅了嗅,“这头发上的味道更浓,这是诸音寺独有的御供梵香,你去诸音寺了?” 见他没回答,桑锦月抬头看向他,正看见摄人心魄的凤眸含着温柔笑意注视着她。 她一下子松开了拽着他衣袖和头发的手,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不说话就是为了引自己来求证,好看自己出丑。 她低下头不再言语。 “生气了?”姬玉痕的声音倾身过来斜低着头看着她,呼出的气息喷撒在她的侧脸上。 她身子立即往后靠了靠,依然没有言语。 “我就是喜欢看着月儿关心的我模样,想多看几眼。” 他这句话说完,桑锦月的头低的更低了。 “月儿抬头看着我,我就告诉你我去哪里了。”姬玉痕诱惑道。 桑锦月刚要抬头,又极快的低了下去,心里暗道:奸诈,自己差点就上了他的当。 姬玉痕有些遗憾的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桑锦月却明白他的意思,扭开头,如玉般光滑的肌肤从他的手里滑过。 姬玉痕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凤眸一暗,宠溺的道:“我知道月儿是害羞了,不抬头便不抬吧,我告诉月儿就是了。” 什么叫她害羞了,桑锦月愤然抬头看向他,正撞进他得逞的眸子里。 桑锦月意识到自己到底还是上当了。 “呵呵,既然月儿这么乖,这就告诉你吧!”姬玉痕眸中都是愉悦的笑意。 ------题外话------ 阳光的文都是慢热文,路过的亲们收了哦,后面越来越精彩哦! 第47章佛塔舍利 桑锦月一项冷清的小脸上却是咬牙切齿的表情,觉得心里有些堵的慌,她什么时候被人当成小孩子这样逗着玩儿过。 姬玉痕知道自己要适可而止了,再逗下去月儿就会真的生气了。 “我去皇宫了。” 皇宫?皇宫里可以点燃这梵香的地方只有一个,桑锦月顿时一惊道:“你去皇宫的佛塔了?” 姬玉痕点点头。 “去干什么?” “去拿这个。”姬玉痕拉起桑锦月的手,将一个有着七彩颜色的拳头般大小的珠子放到她的手里。 桑锦月看着手里的七彩珠子顿时愣住了,她提前回来半月每晚进宫,就是为了这颗珠子,后来是实在没办法在不惊动任何守卫的情况下拿到这颗珠子下,才放弃原本想用这颗珠子搅乱墨都的计划,如今这颗珠子就在她手里。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气馁,这说明姬玉痕就是毒发后的武功修为也比自己高。 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珠子,这是诸音寺第一代主持大师旻天大师升天后留下的真身舍利子,以往也有得道高僧升天之后留下舍利子的,可是大多都是留下很多颗小舍利,可是旻天大师的舍利子只有一枚,而且有拳头大小。因为旻天大师临升天之际说,身后这颗舍利子会护佑青腾国绵延昌盛,所以就被当时的青皇给请进了皇宫,修建了一座十三层佛塔,将舍利子供奉在顶层,每日梵香不断的供奉着,每逢旻天大师归天之日,每任帝王都会亲自去拜祭,以求国安昌盛。 “月儿日每晚进宫去找的不就是这颗珠子吗,我今晚把它拿来了,月儿喜欢就拿着玩儿吧。” 这件事自己谁都没告诉,他居然明白自己屡次偷偷进宫的意思,这是有多了解自己啊! “就因为我喜欢?”桑锦月握着舍利子问道。 “还为了月儿离开墨都这段时间可以放心。”姬玉痕如实的道,即便他不说,以月儿的聪明也可以猜到,一开始她进宫去不就是和自己如今打的一个主意吗。 桑锦月半个月天天晚上进宫,自然知道,佛塔内燃的梵香一天更换两次,姬玉痕必定是在今晚更换完梵香后动的手,那么也就是说明早换香的时候就会被人发现舍利子丢失,舍利子丢失有关青腾国运,势必会掀起大乱,而且还恰好霁月国云王、霨澜国太子、擎苍国太子和公主都在,以姜明泽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性子,想必四国之间的联盟就是不瓦解,短时间内也不会再联手做什么。 她的确可以离开的放心些。 “不过为了更乱些,只能便宜了房惜离了,本想让他一直昏迷到我们回来呢。”姬玉痕有些不情愿的道。 桑锦月眼眸闪了一下,明白他的意思,一个雪白的药瓶扔给了他,“一粒,半个时辰后就会醒来。” 姬玉痕接过药瓶,倒出一粒药丸,从开着的窗户扔了出去,“子书,去趟驿馆。” “是。”外面隐在暗处的子书身影一闪,接住了药丸,就离开了桑锦月的院子。 桑锦月看着姬玉痕把药瓶放进了他的袖笼中,眼眸眨了眨,那是她的吧? 姬玉痕起身下了床,穿好靴子,回身揉了揉她的头发柔声道:“明早城门口见。” “这舍利子真的给我了?”桑锦月思绪都在手里的七彩舍利上,没有在意他揉乱了自己的头发。 “当然。”姬玉痕停住脚步。 “怎么处理?”这东西留着就是个祸害吧!不用想也知道明天整个京城都会进行大搜捕。 “今晚先让人送出城去,明天离开墨都告诉你怎么处理,总之对月儿来说是好事。”姬玉痕解释道。 桑锦月毫不犹豫的把舍利子扔给了他,“你去办,明天给我就行了。” 这大晚上的,她可没有那个兴致出城逛一圈。 姬玉痕接住舍利子宠溺的看了她一眼,“也好,明天出了墨都再给你。” 姬玉痕离开了后,桑锦月看了眼凤瑶也没有了研究的心思,收起了凤瑶,躺下睡觉了。 也许是因为知道可以放心的离开了,这一觉到是睡得很沉。 第二天她和往常一样,起来在房间里练了半个时辰的内功,又出去舞了一阵子九影枪法,洗漱后,就去了爷爷的院子跟爷爷大哥一起吃早饭。 “宫里佛塔内供奉的舍利子昨晚丢了。”桑锦程说着眼神却查看着桑锦月神色。 桑锦月昨晚就已经知道,所以也不吃惊,点点头,“这下更热闹了。” “月儿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这有什么好意外的,我提前半个月回来,就是打了舍利子的主意,可惜没成功。”桑锦月不避讳的道。 “真的不是你所为?”桑锦程和爷爷对视了一眼。 桑锦月摇摇头道:“偷出来能做到,但是要想不惊动任何人的偷出来你妹妹还没那本事。再说了,这将军府有丁点的动静都逃不过大哥的眼睛,昨晚我可一直待在房里,连门都没出,大哥会不知道?” 桑锦程眼眸眨了眨,你是没出去,可是他也知道姬玉痕来了,那家伙以前来还遮掩着,知道避开暗卫,如今来将军府是一点也不避讳了。 “京衙卫和皇宫内卫现在满京城的搜呢,挨家挨户的搜。” “嗯,大哥还是准备一下吧,将军府肯定是会被很认真的搜的。”桑锦月埋头吃饭。 这样光明正大搜查宝藏钥匙的机会皇上怎么可能会放过,再愤怒他也会很理智的知道他要什么。 “嗯,唯一不会被搜查的也就是滕王府了。”桑锦程应声。 桑锦月眼眸闪了闪,就是这个例外偷走了舍利子,不过要是换成她也不会怀疑是姬玉痕偷了舍利子,他刚毒发身体虚弱墨都人人都知道,况且他要是想要这天下,也不用偷舍利子,直接夺了青腾国的皇位就好了。 雷燕飞已经准备好了马车,既然是去接小姐回来,自然不能一路骑马去了,而且桑锦月也不打算委屈自己了,这么些年东奔西走的,都很急,赶路从来没坐过马车,几乎都是一日千里的骑马急行。 她吃完饭出来,叶莲和叶灵两人已经把要带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她们两人也是第一次准备这么多的东西,以往都是轻装简行,只要带足银子就好了。 桑锦月看着前后三辆马车,眉头一挑,雷燕飞和亲卫自然是骑马,她和叶莲和叶灵三人一辆马车也就够了,怎么准备了三辆马车呢? 雷燕飞看着她询问的目光,立即解释道:“后面的一辆车上都是大公子吩咐带着路上给侯爷用的,她们两人是小姐的侍女跟侯爷坐一辆车不方便。” 桑锦月点点头,还是大哥想的周到,自己差点忘了现在的身份是二哥桑锦阳。 “走吧。”桑锦月上了第一辆马车,雪团很自然的跟着跃上了马车。 马车外面看着很普通,可是里面布置的很精巧,也很舒服。大哥就是心细,桑锦月觉得自己这一趟回来,还不得把身子给养娇气了。 出了府门,一来到街上,就听到了街上乱糟糟来回奔走的马蹄声和京衙卫的呵斥声。 路过驿馆的时候,清晰的听见三国官员不满的拦在门口,不让搜查,争吵声很是激烈。 桑锦月掀开车帘,看向外面,正看见昨晚醒过来的房惜离走了出来,阻止了霁月国的官员,让京衙卫放心的进去搜。他则上了马车看样子是要进宫,不过上马车前到是看了眼桑锦月的马车,正和桑锦月的视线对上,桑锦月对他淡淡一笑放下了车帘。 房惜离眉头一蹙,身子顿了一下,然后上了马车。 桑锦月暗暗的赞叹,的确是个有心计的,不过这趟皇宫他是白去了,自己要给人解毒,自然会把握住度,房惜离看上去一点中毒刚醒的样子都不像,姜明泽会相信他?而且放眼看去,三国来人中他的嫌疑最大吧,怎么就那么巧的舍利子丢之前你中毒昏迷了,舍利子昨晚丢了,你昨晚就醒来了呢。姜明泽保准以为他中毒是装的,就是为了掩饰自己偷了舍利子的目的。 马车来到城门口的时候,被拦住了。 雷燕飞过来禀告道:“侯爷,出城的人和车都必须要搜查,皇亲国戚也不例外。” “那就搜吧!”桑锦月掀开车帘,带着雪团下了马车,悠哉的往城外走去。 守城门的卫兵看见桑锦月都一脸激动的跟他打招呼,“玉面将军,您要出城啊?” “嗯,马车行礼都在后面,你们要仔细的搜搜。”桑锦月很和善的应声。 “多谢将军体谅。”众人顿时都很感激的道。 很多达官贵人对他们都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相对比,玉面将军的态度简直是太和蔼可亲了。这么放心的让他们搜,肯定也是没问题,所以他们也就意思意思的就放行了。 桑锦月走到城门外,就听见子书的声音,“让一让,让一让。” 她回头看去,就看见子书驾着一辆及其奢华的马车没有停留的从城门驶来,不用搜查的马车不用猜也知道是滕王府玉世子的,整个青腾国也只有滕王府是个特例,不在皇权管制的范围内,自然守城门的卫兵也不敢拦截姬玉痕的马车。 子书很远就看见了将军府的马车,所以疾驰的马车很自然的停在了桑锦月的身旁。 “护国候,既然都去齐云山,一起走吧,路上也有个说话解闷的。”姬玉痕挑开车帘清贵的凤眸看着桑锦月。 第48章给奖励吗 桑锦月看着他脸上笃定的笑容,又看了看后面跟上来的雷燕飞他们,就带着雪团上了姬玉痕的马车,她知道她不上去他也会有办法逼她上去的,还不如痛快的上去呢,谁不知道病秧子玉世子的马车是青腾国最好的马车了,舒服着呢,不坐白不坐。 雷燕飞虽然在等候卫兵检查,但是目光一直没离开桑锦月,自然看见了桑锦月上了玉世子的马车,等搜查结束,他就驾马跟上滕王府的马车。 姬玉痕马车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车帘掀开,里面坐着连明,他看了看姬玉痕的马车又放下了车帘,自己还是不要言语了,只要涉及道小师妹玉世子就不正常,他可不会看在自己多年照顾他的份上对自己手下留情。偏偏师父把自己送给他了,让他每天都过的提心吊胆的,不过有一点好处,就是滕王府从来不缺了他的药材,无论有多珍贵,从这一点看,他还是很感谢师父的。 姬玉痕没想到今天桑锦月这么乖,自己想了好几个诓她上自己马车的主意,居然一个都没用上。看到她眼里的情绪顿时明白了这丫头的想法,这丫头什么情况下都理智的很,绝对不会做无用功,定是明白自己的打算,又是在城门口,不愿意跟自己较劲,想到这儿,不禁让他哑然失笑,自己这是失算了吗? 雪团很自觉的趴在了马车的门口,毛团一看见雪团立即从姬玉痕的怀里跳出,窝到了雪团的颈项间。 桑锦月有些不满的看着毛团,这是把她家雪团当皮毛睡垫了。 “喝茶吗?”姬玉痕问道。 桑锦月打量了一圈他的马车,目光落在角落里的圆形小桌上精致的茶具上,“不渴。” 姬玉痕顿时笑了,“嗯,茶对于月儿来说就是解渴的。” 桑锦月也不反驳,她对于那些养在深闺中女子的那些才艺没有丝毫的兴趣,什么烹茶、论诗、下棋、作画的,她一概提不起一丝兴致,别看她每日练琴,可是那是为了修炼魔音。 到是姬玉痕是青腾有名的才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除了这张脸长得让女子见了挪不动步以外,他满腹才华也让一众才子羡慕的恨不能取而代之。而世人还不知,他是姬家五百年来即青皇之后唯一将姬家的青龙决修炼到了九层的人,距离大成只差一步。 如果不是他出生就带着在母体内所受的胎毒,以他在武学上的天赋青龙决想来早就该大成了。 “珠子呢?”桑锦月靠在身后的软垫上问道。 姬玉痕勾了勾唇角,到底是没舍得吊她的胃口,在身后的多宝格中拿出一个方形锦盒,打开,拿出里面的舍利子递给她。 桑锦月接过舍利子,举到眼前很仔细的看着,除了觉得真心好看之外,也没发现舍利子有什么特别。 “昨晚你说它还有用,而且对我有好处,什么好处?”既然自己看不出来,那就直接问吧。 “告诉月儿,月儿给不给我奖励?”姬玉痕柔声的问道。 桑锦月把玩舍利子的手顿时一僵,以前姬玉痕也要过奖励,而他要的奖励多年来永远只有一样,就是搂着她睡觉,不过这个奖励从她去边疆战场开始他已经三年没要过了,而如今她已经十五岁了,也不是小女孩儿了,再加上他前日的深情告白,虽然真的只是纯睡觉桑锦月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月儿,我已经两个晚上没睡好觉了。”看到桑锦月眸中闪烁不停的光芒,姬玉痕立即做出了一副很疲倦的神色。 桑锦月闻言看向他,见他眼底有着淡淡的青色,眉头挑了挑,这人怎么回事,就不能好好的休息休息吗? 想到他的身体前几日刚毒发过,还是没忍心拒绝他,心里的那点尴尬也忍了下去,点点头道:“好吧。” 姬玉痕的凤眸中顿时爆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他手一动,就把桑锦月搂进了怀里,利落的躺了下去,一张倾世俊颜在桑锦月的秀发上蹭了蹭,嘴里还嘟囔着,“真好。” 桑锦月愣愣的看着车篷顶,现在就睡觉? “你还没告诉我呢。”桑锦月身子一僵,脸也跟着黑了。 “月儿,我困。” 姬玉痕只是倦倦的说了一句,就让桑锦月彻底的偃旗息鼓了,想着反正一路上有的是时间,也不急于一时,让他先睡会儿吧。 桑锦月侧过身背对着姬玉痕,姬玉痕见她已经退让了,勾了下唇角,自己也不能得寸进尺了,从后面环住她,闭上了眼睛,他是真的很困,这两天先是毒发,又想着怎么让桑锦月明白他的心意,昨晚回去后也不困,结果修炼了半宿。 此时鼻息间都是她的气息,从五岁起这气息就能让他心安,那时搂着小小的她就能入睡,现在也一样,他的唇角翘起愉悦的弧度,片刻功夫桑锦月身后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桑锦月昨晚睡得挺好,也不困,就无聊的把玩着舍利子,玩着玩着也许是真的太无聊了,也许是马车晃悠悠的容易让人升起困意,更或者身后的怀抱让她心安,居然打起了哈欠,不一会儿也睡着了。 马车离墨都越来越远了,掀起墨都风云的罪魁祸首心安理得的睡着大觉离开了墨都。 子书将马车尽量赶的平稳,雷燕飞骑马走在马车的旁边,子书看了眼他,雷燕飞跟他对视了一眼,子书见雷燕飞没言语,知道里面的两人睡了不能打扰,便也没做声。 一路上除了车轱辘碾压在地上的声音,就是马蹄声。 桑锦月醒来的时候,姬玉痕还睡着,只是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转身面向着他,整个身子都窝进了他的怀里,鼻息间都是他的气息。 顿时,眼眸中有一瞬间的愣怔,身子僵了僵,想翻个身离他远些,可是见姬玉痕睡得还很沉,一动就会惊醒他,她只能忍着没动。 姬玉痕的眼眸颤了一下,唇角不可见的勾了一下。又过了一会儿,他实在是怕桑锦月僵着身子太累了,只能暗暗的叹了口气,“醒”了过来。还真是怀念以前在他怀里睡得昏天黑地的小人儿。 桑锦月一看他动了,赶紧从他怀里出来了。 姬玉痕睁开眼睛,就看见桑锦月揉着她刚刚压在身下的胳膊,显然是麻了。 “麻了?”姬玉痕坐起身,伸手给她按了起来,手里带着些内力,几下过去后,她的胳膊就恢复了知觉。 桑锦月打量着姬玉痕,见他睡了一大觉后,神色的确好多了,眼底的青色也消退了,心也放了下来。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桑锦月抽回自己的胳膊道。 “月儿不饿?”姬玉痕笑看着她。 姬玉痕这么一说,桑锦月顿时觉得肚子空空的,她挑开车窗的帘子,正好看见雷燕飞,“燕飞,什么时辰了?” “刚过午时。” 已经过了午时了?这一觉睡了这么久?她探出头去向周围看去,赶车的子书的声音传来,“锦月小姐,前面就到向阳镇了,已经派人去准备吃食了。” “哦。”桑锦月想着自己还真是操心操惯了,人家玉世子出门自然是有人安排衣食住行的,看样子自己这一路上也能跟着借光了。 她放下帘子问道:“你以往去齐云山都是这样去的?” “嗯,身体不好,爷爷不放心。” 桑锦月顿时无语,身体不好?他就是体内有毒而已,不毒发的时候,身体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不过这话她没有说出口,姬玉痕今年二十岁了,也就被这胎毒折磨了二十年了,虽然平时像个好人,可是毒发时要承受的痛楚的确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大眼睛忽闪了几下,垂下头,看向车门口趴着的雪团和毛团。 一想到毛团的名字,桑锦月就又无语了,就因为她的银狼叫雪团,他就给他的狐狸起了个毛团的名字。你玉世子才华冠绝天下,就不能给你的宠物起个温雅有学问的名字吗? 姬玉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看到桑锦月的头发有些乱了,对她招招手道:“过来,头发乱了。” 桑锦月摸了摸,才发现头上的玉冠都歪了,便坐了过去。 姬玉痕拿出一把梳子,女子的发髻他不会,可是男子束发他还是很熟悉的,他自己的头发每天就是自己梳,他熟练的几下子就把她的头发给重新梳好。 “世子,锦月小姐,到了。”子书的声音传来。 两人下了马车,雷燕飞已经下了马,叶莲和叶灵两人也下了马车来到她的身旁。子书尽量让自己没什么存在感的跟在两人身后。 这时,子书肩膀上落下一只信鸽,他拿下信筒递给姬玉痕。 姬玉痕看过后递给了桑锦月,原来是那四人招了,桑锦月一点也不意外,这是精神审讯法,任你意志再坚定,一直让你不吃不睡的谁也受不了都会崩溃的。 虽然一开始就想到了这四人可能是谁的人,但是其中有一人还真是让他们很意外。 藤家? 藤家在狄骥国,是五家中唯一没有从政的一个家族,也是五家中对待宝藏态度最低调的一个。藤家世代经商,可以说是狄骥国的首富,就是国库也没有藤家富庶。 “我们好像忽略了什么?”桑锦月手一动,字条化为了灰烬。 第49章是九凰吟 “无妨,人的贪婪是无限的,得到了总想要更多的。”姬玉痕温和一笑。 桑锦月心里到是很赞同他说的。 两人进了客栈,子书早已让人先来准备,所以他们进去后,倒也不耽搁的饭菜就端上来。 吃饭时,子书又送进来一次消息,京城内今天是大乱,所有京衙卫全部出动了,挨家挨户的搜,上到皇子府下到平民百姓,一家都没落下,而驿馆是搜查的最仔细的,除了房惜离,金玉楼和李鸣玉都很不满意姜明泽的举动。而姜明泽更是把御书房内除了玉玺之外能摔的摔了个干净。 桑锦月没有意外,要是这样他还能忍着不发脾气,她就要重新衡量一下姜明泽了。 “世子,锦月小姐,皇上已经发出密信,让三皇子回京。”子书又进来禀告。 雷燕飞看着子书一趟趟的进去送消息,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消息想着,消息是一样的,小姐已经知道了他就别去凑热闹了,就先收了起来。 桑锦月闻言看向姬玉痕,姬玉痕依然不紧不慢的吃着饭,“他在狄骥国,接到消息处理了手头的事再回到墨都,不会比我们早。” 杏眸诧异的看着姬玉痕,三皇子姜无涯的行踪向来神秘,就是她也是回墨都之前刚刚得到消息,他居然很清楚姜无涯的行踪? “月儿还第一次用崇拜的眼神看我呢!”姬玉痕唇角高高的翘起。 桑锦月脸一僵,白了他一眼,低下头吃饭。 “呵呵。”姬玉痕愉悦的笑了出来。 坐在两人对面吃饭的连明捧着饭碗去了子书他们的桌子,还是离他们两个远点吧。 吃过饭,两人上了马车,这回也不用姬玉痕说了,桑锦月直接上了他的马车,她都陪睡一上午了,总不能白陪吧。 姬玉痕看着主动上了自己马车的桑锦月,脸上的笑容真实了几分,那翻飞的月白袍子都轻盈了几分。 上了马车,桑锦月就用一双大眼睛看着姬玉痕,手里的舍利子不停的转动着,意思是我在等你说。 宠溺的笑了笑,姬玉痕也不卖关子了。 “月儿的魔音这两年是不是没什么进展?” 桑锦月点点头,的确,她已经把大半的修炼时间都用在魔音上了,也没什么进展。 “月儿可知,千年前,魔音原本不叫这个名字的。” “不叫魔音?” 桑锦月一怔,她得到这魔音纯属偶然,除了凤瑶琴就只有一张写在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绢布上的修炼方法,其余的到是对千年前的魔音不了解。不是她不想了解,而是根本一点也查不到有关千年前那个女子和魔音的任何事,世人也只是知道魔音大成无人能敌而已。 可是姬玉痕却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子书掀开帘子递进来一壶热茶。 姬玉痕接过来,拿出两个茶杯,给桑锦月斟上一杯放到她手里,自己也斟上一杯,可是他的茶杯还没送到嘴边,桑锦月的茶杯已经空了。 他无奈的笑了,看来是渴了,将自己手里的茶杯递给了她,桑锦月接过来又一饮而尽,姬玉痕拿过她放下的那个茶杯又倒了一杯递给她,桑锦月摇摇头,姬玉痕便自己喝了。 桑锦月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两个茶杯都被她给用了,而姬玉痕用的杯子就是她喝的第一杯茶的茶杯。 眸子忽闪了一下,垂了下去。 “月儿知道我们姬家修炼的是青龙决,可知道和青龙诀有着并列第一的内功心法是什么?” 桑锦月的思绪立即被带了进去,“九凰吟。” “对,就是九凰吟。” “九凰吟不是失传了吗?” “原本是失传了,可是被一个小丫头偶然间得到了,还阴差阳错的自己练了个七七八八。”姬玉痕笑看着有些愣眼的桑锦月,从来没见过这丫头露出过这样的神情,如今是怎么看怎么可爱。 “你不会说那个人就是我吧?”桑锦月眼眸一眨想到了一种可能,指着自己的鼻尖问道。 “对,就是月儿。” “魔音就是九凰吟?” 姬玉痕点点头,“对,九凰吟是姬家代代相传,但只传给青皇的嫡妻也就是皇后,所以以前青皇的嫡妻都是从小就开始选,一般都是在皇后十岁之前定下来,也就是说,皇后会在未及笄前,最晚十岁开始修炼九凰吟。” 桑锦月一怔,难怪姬玉痕会知道魔音的事,原来这本来就是人家姬家的内功心法。 “你是因为我修炼了九凰吟才喜欢我的?” 桑锦月一下子想到了自己是五年前得到凤瑶琴,姬玉痕好像也是那一年确定了对自己的心思,她可不希望姬玉痕对自己的感情掺杂了其他。 姬玉痕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他伸手抬起桑锦月小巧的下巴,“月儿是这样想我的?” 桑锦月眨眨眼没有回答,这能怪她这么想吗?可是他眼中那受伤的情绪是怎么回事? 看着她倔强的眼神,姬玉痕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怎么就不想是我先确定了心意,你才能修炼九凰吟的?” 桑锦月一怔。 “你以为姬家的内功心法会丢失?你以为千年来再无人练成的九凰吟就那么巧的让你得到了?”姬玉痕的咬着牙道。 桑锦月一下子明白了,当年那个什么悬崖下有毒草的消息是他故意放出去让她知道的,而凤瑶琴也是他故意放进了那个山洞里,他是用毒草将自己引去发现凤瑶琴的。 原来自己十岁就已经在他的手心里翻跟头玩儿吗?心里这种被算计的感觉,很不舒服。灼灼生辉的杏眸顿时暗了下来。 姬玉痕凤眸一缩,这丫头是在怪自己算计她了?不行,自己可不能让她留下这个心结。 他伸出另一只手,两手捧着她的脸颊。 “月儿,九凰吟不是谁都能修炼的,要不然也不会沉寂了千年,当年我明白自己对你的心意,就想把自己最好的东西都给你,而那时你虽然修炼了内功心法,却不是最上乘的,所以我就想起了九凰吟,但当时你还太小,对感情之事不懂,我怕直接说吓到你,又觉得反正我有一辈子的时间让月儿喜欢上我,就想着先让你练,等我们两情相悦的时候再告诉你,而且当时也不知道月儿能不能修炼九凰吟,所以就瞒着你了,可是如今你的九凰吟遇到了最难跨过去的一道坎,所以我才去拿了旻天大师的舍利子。” 随着姬玉痕的解释,桑锦月眸中的冷色渐渐的平息了下去。 “你可真是老谋深算啊!”桑锦月一下子挥开他捧着自己脸的手。 这句话即是说他五年前对自己的谋算,又是说他将旻天大师的舍利子的作用给利用了个彻彻底底! 姬玉痕被挥开的手交握在一起,干笑了一声,“月儿不会生我的气吧?” “生气有什么用?” “让我难过。”姬玉痕小声的道。 “我没那么无聊,再说了当初你没说,我也不知道,所以也没必要承担什么责任。” 姬玉痕俊颜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半响才低语了一声,“反正月儿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 “你就这么肯定?” “当然,我会把你身边的桃花还没开的时候就砍掉。”姬玉痕凤眸中那跟雪团如出一辙的神色让她的心跟着一颤。 “你跑题了吧?”桑锦月扬了扬手中的舍利子。 “嗯,话题被月儿拐走了。”姬玉痕很正色的道。 桑锦月顿时一噎,“你说不说?” “说。”姬玉痕立马应声。 “九凰吟共九层,前八层都不是很难,当然这是对像月儿这样聪明的女孩子说的,但是想要大成必须有一样东西做引子。” “这引子就是舍利子?”桑锦月看着手中发着彩色光芒的舍利子。 “也不是非要舍利子,毕竟舍利子还是很难寻的,诸音寺从旻天大师后再也没有舍利子出现过。” “那是什么?” “你知道,姬家出自青腾族,是青腾族的嫡脉,而青龙诀和九凰吟正是青腾族嫡脉代代相传,没有姬家的嫡脉血脉是修习不了青龙诀的,自然这九凰吟也不是谁都能修习的,姬家没夺下江山之前,能修习青龙诀的人也是寥寥无几,如今只有我一个了。” 姬玉痕笑了一下,“又有些跑题了,每个能修习九凰吟的女子到了瓶颈的时候,都会有青腾族修为最高的一名长老耗费一生的修为帮助她跨过瓶颈,可是如今的境况不同了,特别是这五百年来,我不相信他们,更不会让月儿有哪怕一点点的危险,所以这几年我一直在找可以替代的引子。” 桑锦月愕然,难怪她将近三年来明明用了大半的时间修习魔音却没有丝毫进展。心里也为姬玉痕那句不愿意让她冒一点点的危险的话而有些动容。 “你认为这个舍利子可以?”桑锦月这回觉得这个舍利子在手中的分量重了很多。可是舍利子只是旻天大师所化,怎么可能代替青腾族修为最高长老的一生修为?她也没听说旻天大师内功深厚、武功高绝啊? 第50章不待见你 姬玉痕点点头。 桑锦月看了眼他又看了看手里的舍利子,还是不明白。 姬玉痕笑着揉揉她的头道:“不相信我?” “相信。”桑锦月毫不犹豫的道。 毫不犹豫的两个字让姬玉痕心里顿时愉悦了起来。 “现在还不行,等到了齐云山我帮你,这舍利子路上月儿就先玩儿吧,等月儿用完了,舍利子就会化成灰烬了。”姬玉痕看了眼舍利子道。 “化为灰烬?到是可惜了,多漂亮啊!”桑锦月举起舍利子递到姬玉痕的眼前。 “我有很多漂亮的珠子,月儿喜欢可以都拿去玩儿。”姬玉痕凤眸一亮,原来月儿喜欢彩色的珠子吗? “很多是多少?”桑锦月眸子顿时亮了亮。 “等回到墨都我带月儿去看看,月儿就知道了。”姬玉痕点了下她的鼻头。 桑锦月没有追问舍利子怎么用,她歪身躺下,举着舍利子很认真的看着,她没感觉里面有什么内力啊?看着它到是觉得有种宁心静气的安逸感,桑锦月心里感叹了一声,不愧是大师啊! 研究了好半天,她打了个哈欠,搂着舍利子闭上了眼睛。 姬玉痕拉过一旁的薄被给她轻轻的盖上,自己就坐在一旁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合上了的眼,遮住了她眸中的冷清,这时的她柔美的像快暖玉,让他很想把她握在手心里。马车轻轻的摇晃着,气氛安逸的他想要就此让时间停止,就这样看着她到地老天荒。可是他知道这不可能,为了能守着她,给她一片安逸的天空,他要做的还很多。 再醒来,外面的天已经黑了,马车内被一枚寸大的夜明珠照亮,桑锦月有些纳闷,她怎么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能睡? 刚坐起来,一杯冒着热气的茶递到了她的唇边,她张开嘴就喝了,一杯茶下肚虽然解渴了可是也察觉到饿了。 “黑天了还要赶路吗?”桑锦月纳闷的看着姬玉痕,时间富富有余,这么急赶路干什么? “看你没醒,就没停,前面的小镇有我的庄子,我们今晚歇在那儿,住的会比较舒服。”姬玉痕解释道。 桑锦月挑开车帘,探出头去,外面漆黑,子书也拿着一枚夜明珠照亮近前的路,前面以她的内力修为也看不见什么,就问道:“子书,还要多久?” “一刻钟就到了。”赶车的子书赶紧回话道,这条路每年至少都要走一趟,这三年来都要走好几趟,他熟悉的很。 桑锦月放下车帘,翻开薄被找到睡着了被自己不知道扔哪儿去的舍利子。 “你说子书明明是暗卫首领,怎么就被你当车夫用了呢?太大材小用了。” “可不是我让他赶车的,是谁赶车他都不放心。”姬玉痕听到桑锦月为子书打抱不平,凤眸斜倪了眼车帘外面的子书。 子书顿时后背一僵,锦月小姐你别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啊,你这不是害我呢吗?他可不想被主子揍。想到齐云山那些被主子揍过的人他就心直哆嗦,看来以后没事绝对不能出现在锦月小姐的面前,谁让自家世子是个大醋坛子,什么醋都吃。 桑锦月自己拿起茶壶,倒了杯茶一口气喝了下去,姬玉痕看着桑锦月也不问的拿起自己的杯子就倒茶喝了,他嘴角一勾,没有提醒她用错了杯子。 一刻钟很快就过去了,马车一停了下来,桑锦月就把舍利子放进了袖笼里,挑开车帘,利落的跳了下去。 后面跟着出来的姬玉痕到是一举一动都优雅的很。 已经站的远远的子书看的嘴角直抽,这两人这性子是不是反了? 叶莲和叶灵从后面走过来,她们也不是第一次看见自家小姐和玉世子相处了,以前还觉得不妥,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了,反正小姐做的更出格的事也不是一件两件的。只是看这样子,玉世子明显的是对自家小姐已经用情至深了,不知道小姐是否也如此呢? 桑锦月看着眼前僻静的院落,回身看了眼姬玉痕。姬玉痕走到她身旁和她一起走进院门。 “每年都要去齐云山,所以这一路上就建了很多个歇脚的庄子。” “你倒是不会委屈自己。” “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什么时候,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桑锦月一怔,撇撇嘴道:“就你这黑心黑肺的,阎王爷肯定不待见你,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我哪里黑心黑肺了?”姬玉痕有些好笑桑锦月这另类的安慰,但心里却暖了暖。 “我从五岁就被你耍的团团转了,你不黑心谁黑心?” “哪有?我那可是明明白白的一颗红心,再也没有比我更纯粹、干净的心了。” 纯粹的只想把你算计回家!干净的只装的下一个你! 桑锦月停下来用手指头戳着他的心口道:“一定是黑的。” “要不一会儿月儿亲自看看,确定一下?”姬玉痕看着在自己心口点着的手指,每点一下他的心就跟着跳快几分。 “吃饭,我饿了!”桑锦月的手顿时跟触电了一样,赶紧收回来,向前走去。心里想着这个动作太暧昧了,以后不能做了。 姬玉痕低低的笑了几声,符合她道:“嗯,吃饭,别把月儿饿着。” 叶莲和叶灵两人对视一眼,小姐这是也喜欢玉世子? 子书伸手拦住两人道:“现在不需要你们侍候,我让人带你们去你们的房间,一会儿,锦月小姐回房去了,你们再去侍候。” 叶莲和叶灵想到今天一路上她们两人的确是没有用武之地,好像只要有关小姐的事,玉世子都亲力亲为了,两人也没有纠结,点头跟着人下去了。 子书长出一口气,希望世子看在他这么有眼力见的份上,不要计较锦月小姐为他打抱不平的话了,自己也转身退了下去。 两人简单的洗了一下脸和手,就先去吃饭了。饭厅里就他们两人,连明一进院子就自动的避开了。桑锦月到是也没问,对于这个连师兄的性子她明白的很,就是一个医痴,从认识他开始,就整天的见他在研究药草,只要去见青云居士,就能看见他询知解惑的身影,所以他的医术也是几位师兄弟中最好的。 吃完饭,桑锦月就回去了自己暂住的房间,姬玉痕亲自送她过去。走过一道月牙形的拱门,就进了另一个院落,院落布置的简单幽静,正和她的心意。 不过一进门她就愣了,这房间布置的简直就是没有一处不是她喜欢的,而且看样子就是女子的闺房。 她回头看向姬玉痕,他笑着道:“这一路上的庄子刚建造时,就把你的院子都留出来了,都是按照你喜欢的样子布置的,有没有哪里不喜欢?” 桑锦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不可否认他对自己是用了真心的,可是这真心能维持多久,等自己青春不再,容颜衰老,他还会一如既往吗? “不喜欢?”姬玉痕见她沉默眉头一蹙,打量着房间里哪里有不妥,让她不喜了? “喜欢。”桑锦月收回心神应了声。 “主子,沐浴的水备好了。” 只要桑锦月用桑锦阳的身份时,叶莲和叶灵两人就如此称呼她,害怕因为称呼给桑锦月带来麻烦和危险。而且她们跟着桑锦月多年,对她的习惯了如指掌,每天她不沐浴是不会睡觉的,多晚都要如此,除非是在外面实在是没条件之外。 “嗯。” 桑锦月应声后,姬玉痕就离开了。 她走进房间,摘下面罩,叶莲过来帮她脱下外袍,“玉世子可真是有心了,我们一进来都惊呆了,这里简直比将军府小姐的闺房还得小姐欢心呢!” 桑锦月眼眸忽闪了一下,没有应声。将军府里的闺房爷爷和大哥自然也是用了心布置的,只是相对比还是姬玉痕更了解她的喜好。 放开头发,她拿起浴巾去了隔壁的浴间,沐浴的木桶设计的很人性化,她可以躺在里面安静的泡澡。 叶莲见她没有言语,就没有再提这个话题,等她泡的差不多了,轻轻的给她搓着背。 出了浴间,她依旧穿着黑色的锦袍,只是头发没有竖起,睡了一天,此时她倒是不困。想了想,出了房门,走过那道月牙门,见姬玉痕的房间果然还亮着灯。 看着从门外进来的桑锦月,姬玉痕笑着指了指他摆好的棋盘道:“就知道月儿睡不着了。” 桑锦月眉头一蹙,“我不喜欢下棋。” “月儿,就一局如何,除了月儿实在是找不到对手啊!”姬玉痕走到她的身旁,很自然的伸手把她还湿着的发给她弄干。 桑锦月也弄不清自己这棋艺是千年前活着的自己会,还是悠荡这千年时学会的,反正如今的自己不喜是真的。 想着左右也没事可做,一局就一局吧! 屋内的夜明珠发着莹莹光芒,两人相对坐在软榻上,目光都凝结在棋盘上。 虽然说是一局,可是就他们两人的水准,这一局没有两个时辰是分不出输赢的。 可是下到一半的时候,桑锦月觉得腰酸酸的,想着忍一会儿吧,可是片刻后,肚子也跟着疼了起来。 她一下子从软榻上站了起来,也不打招呼,直接的跑了出去,直奔自己的房间去了。 还在认真的研究棋局的姬玉痕被她突来的动作弄得一怔,放下手中的棋子追了过去。 ------题外话------ 亲们,又到周末了,难得阳光记得一次,所以先跟亲们问好了,亲们,周末愉快! 第51章温馨囧事 叶莲和叶灵看见急忙跑回来的桑锦月,先是一怔,随即看到她捂着肚子的手一下子明白了,叶莲赶紧去拿东西,叶灵立即去准备暖水袋。 叶莲回来时,正看见姬玉痕追来,她赶紧拦住他,“玉世子。” 姬玉痕不悦的看向她,语气有些急,“月儿怎么了?” 叶莲有些尴尬的看着姬玉痕,主子只是来了月事而已,这事让她一个姑娘家怎么跟一个男人说。 “玉世子,主子不舒服。” “我就是问她怎么忽然不舒服了?”姬玉痕看了眼她怀里抱着的一个小包袱追问道。 叶莲顿时恨不得有个地洞钻进去,叶灵抱着暖水袋回来,正看见叶莲窘迫的样子,可看着姬玉痕的样子,不给他个理由他是不会罢休的。 “玉世子,主子来月事了。”叶灵咬了下嘴唇的声音有些低的道。 姬玉痕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耳朵罕见的泛起了红晕。 叶莲和叶灵两人赶紧进去了。 姬玉痕站在门口,好半响转身去了连明哪里。 连明刚躺下,还没睡着呢,就被姬玉痕从床上拎起来了。 “世子,这么晚了,您要干什么啊?今天我不是已经离小师妹很远了,应该没惹到你吧?” “问你个问题。”姬玉痕觉得这事着实有些难开口。 “什么事?”一听不是自己惹到他了,连明心也放下了。 “女子来月事是很痛苦的事吗?”姬玉痕咬了下薄唇还是问出口。 连明一怔,然后道:“当然不是,哦,你是问小师妹吧?” 姬玉痕点点头,“她好像很不舒服。” “小师妹是因为当年中毒留下的寒症,平时没什么,只时来月事的时候会畏寒,腰酸肚子疼,过了这两天就好了。”连明解释道。 “医不好?” “这种后遗症除不去,当年他们兄妹两个都太小,小师妹还算好些,中毒不深,桑二公子比小师妹要严重的多,去年才算他身体内的余毒除尽了,但是也畏寒。”连明打着哈欠问道。 “有什么办法缓解一下?”姬玉痕手握了又握,恨极了给他们兄妹下毒的人。 “煮些姜汤放些红糖,喝了会缓解些。” 连明的话刚落,姬玉痕人已经不见了,他摇摇头,躺下接着睡了。 等叶莲忙完桑锦月这边,去厨房想给她熬碗姜汤喝时,就看见厨房内一个月白的身影在里面忙活着,她诧异的走了过去,“玉世子?” 姬玉痕身子一僵,随即把煮好的姜汤盛入一个暖蛊里放入红糖,端着走了出去。 叶莲张大嘴巴,看着优雅尊贵的玉世子居然屈尊降贵的亲自来小姐熬姜汤?她又看了看厨房,想着也用不上自己了,转身回去了。 桑锦月抱着从她十三岁来了月事后,特意制作的牛皮暖水袋,缩在被子里。暖水袋外面罩着一个绣着兰花的套子,这是叶莲绣的,叶莲的女红特别好,当初做好套子,桑锦月说绣上朵兰花就更好了,身子不舒服时,看着兰花心情会好点,叶莲一个晚上就又做好了一个套子,并在两面都分别绣上了不同样式的兰花。 桑锦月看着欢喜极了! 姬玉痕推开房门,就看见床上卷缩成一团的身影,他眉头蹙了蹙,慢慢的走了过去。 桑锦月没什么精神头的窝在被子里,以为是叶莲来了,声音恹恹的道:“叶莲,我就说今天怎么这么能睡,居然在马车上睡了一整天,看来我这段时间是忙的有些过头了。” 姬玉痕的脚步一顿,他的记忆中桑锦月一直都是精神头十足的,语气都是底气十足的,第一次听见她恹恹的声音,却觉得着实让人怜惜。 桑锦月没听到叶莲应声,却闻到了姜汤的味道,抬起头看去,这一看,脸刷一下的红了,怎么是姬玉痕? 看着他手里端着的暖蛊,这脸上的热度更甚了。 “怎么是你?”长长的睫毛忽闪的极快。 “连明说让你喝些姜汤会缓解些,我就去厨房给你熬了姜汤。” 姬玉痕走到床边,在床沿坐下,放下暖蛊,掀开盖子,拿起汤勺,舀了一勺姜汤吹了吹,递到她唇边。 桑锦月尴尬的看着递到嘴边的姜汤,她赶紧从被子里坐了起来,坐的太急了,暖水袋从身上滑下。 “我自己来。”她没有管暖水袋掉没掉,伸手去接汤勺。 姬玉痕避开她的手,看了眼暖水袋,伸出另一只手拿起暖水袋放到她腹部,“抱着,我来喂你。” 桑锦月木然的抱住了暖水袋,靠在床头,姬玉痕放下汤勺,拿起一个软枕倚在她身后,又把被子给她盖到身上掖好,这才又拿起汤勺重新舀了一勺递到她唇边。 桑锦月垂下眼眸默默的喝着,直到暖蛊中的姜汤都喝完了,姬玉痕才又道:“我们在庄子上歇几日再走,你安心的睡吧!” 他看着桑锦月躺下了,才端起暖蛊出去了,别看他面色如常,心里也尴尬着呢,他可第一次做这么尴尬的事。 桑锦月看着他出去把门关好了,一下子就把脸蒙到了被子里,完了,这下丢死人了,自己从来没这么丢过人。 不过不管怎样,喝了姜汤,再有暖水袋,她总算舒服了些,过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半夜,叶莲过来给她把暖水袋更换了一次,她这一晚睡得还算好,不过第二天也没什么精神,也不愿意离开床,窝在被子里不起床。 叶莲和叶灵已经习惯了,但是姬玉痕不知道啊,他以为她又难受的很了,直接去把连明给拎来了。 叶莲和叶灵见状赶紧解释,“玉世子,主子每次都这样,都要在床上躺个两三天。” 姬玉痕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了,心里尴尬极了,屋内的桑锦月更是有想挖个地洞钻进去的念头。 连明更是无语了,姬玉痕轻咳了一声,“那你们把饭给她送进去,让她吃些。” “是。”叶莲和叶灵两人将饭菜从一旁的侍从手里接过来,送进房间去了。 姬玉痕一闪身,人就不见了,连明被姬玉痕莫名其妙的飞檐走壁的拎来了,如今什么也没做呢,就被晾在了院子里,只好自己走回去了。 叶莲和叶灵看着整个人都用被子蒙起来的桑锦月,不厚道的笑了,“小姐,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证明玉世子在乎小姐啊!” 听两人这么一说,桑锦月更是觉得没脸见人了。 “小姐,吃饭了。” 没声也没动静。 叶莲笑道:“小姐,你要是不吃饭,一会儿玉世准保又把连明给拎来了。” 果然,桑锦月一下子掀开了被子,“拿过来,我吃。” 两人相视一笑,看来小姐终于是有克星了。 姬玉痕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那盘没下完的棋发呆,觉得自己从昨晚到今早有些失了方寸,月儿不会笑话他吧? 修长的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丢人啊! 一连三天,桑锦月都没有出门,除了解决生理问题,窝在床上都不下床,姬玉痕这三天也特别的安静,没有来,不过每天的姜汤依旧是他亲手熬,吃食也让人都准备的很精细,驱寒的汤是每顿饭都必不可少的。 等桑锦月终于出房门了,姬玉痕的心才落了地。 “叶莲,去告诉玉世子,明日我们就启程吧!”桑锦月看了看三天没见的阳光,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还是这样舒服自在啊,做女人可真是不容易。 而坐在自己房顶看着桑锦月的姬玉痕心里却觉得,还是这样活蹦乱跳的小月儿看着舒服,那恹恹没有精神的样子他还真是看不得。 他很想叫桑锦月过来,把那盘没下完的棋下完,可是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想着还是算了,反正明天就能见到了。 第二天,桑锦月吃完早饭,子书就过来问几时启程。 “这就走吧。” 子书立即回去回话了。 等桑锦月出了院门,就看见姬玉痕站在他的马车前等她。 桑锦月指了指自己的马车道:“我还是坐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姬玉痕拉着上了他的马车,“我的马车里铺了裘皮。” 桑锦月脸又红了,她都没事了,铺什么裘皮啊。 两人刚上马车,雷燕飞就过来了,“主子,大公子来信了。” 桑锦月立即看了眼姬玉痕,姬玉痕轻声的道:“锦程没事。” 有了姬玉痕的这句话,她的心算是撂地了,可是大哥给她来信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大哥应该没事,怕她担心告诉她一声而已。 她挑开车帘,接过雷燕飞手里的纸卷,展开看去。 第52章桑家二少 “堂堂一国公主居然如此的不要脸面了?” 看完信上的内容,桑锦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真后悔离开前没把那个清影公主给处理了。 不过大哥出手也成,这么无情,想必清影公主这回是彻底的明白大哥心里无她了。 “气什么?你以为锦程是好欺负的?”姬玉痕笑道。 桑锦月白了眼他,“我大哥当然厉害了。” 听到桑锦月说桑锦程厉害,姬玉痕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难道在她心里锦程比自己还要厉害? 桑锦月挑开车帘,对雷燕飞道:“让人把我给清影公主准备的大礼给她送去,大哥太心慈手软了。” 雷燕飞嘴角一抽,大公子心慈手软?也是跟小姐比,大公子是心软了些,想归想,还是动作利落的下去把消息送了出去。 原来就在桑锦月离开的第三日,也就是前天,太子代替皇上招待三国来使,在东宫摆宴,请了墨都一众有些名望的公子前来作陪,自然也给桑锦程发了请帖,而且言明,知道桑锦程不太方便,会派人亲自来接。 桑锦程自从三年前腿残了之后,就没参加过任何宴会,这么明显的不容拒绝,就是他想不多想也不行,所以他将计就计的去了。 果然,太子派人将他接来东宫,就让他先在一处院落休息,说等宴席开始就派人来接他。而随之就有人给他喝的茶里下了春药,他将计就计的把来参加宴会的钱国丈的最小的儿子给算计了,这个钱公子是钱国丈的老来子,虽然是庶子但是十分疼爱,今年二十有二还没娶亲,但是红颜知己却是不少的。 等清影公主来的时候,他同样让人给她下了药,自己则安心的去了旁边的院子,等太子带一众人来捉奸的时候,事情可想而知,当太子看到自己的小舅舅跟清影公主滚在了一起时的表情。 派人去找桑大公子的时候,人家桑大公子正在隔壁的院落里悠哉的喝着茶,还抱怨太子给他安排的这个院子不隔音,隔壁也不知道是哪对鸳鸯这么的不避讳,害的他不得不将耳朵塞住了。 这事成了墨都的又一大笑话,皇上无奈给清影公主赐婚国丈府,把太子给大骂一顿,禁了他的足,招待来使的差事也落在了二皇子的头上。 桑大公子毫发无伤的回了将军府。 “月儿准备的礼物是什么?”姬玉痕笑着问道。 “皇上必定不会愿意钱国丈的小儿子娶清影公主,我这么善解人意当然要为皇上排忧解难了。再说了她李清影有什么资格嫁到青腾来?”桑锦月杏眸中划过一抹狡诈的光芒。 “嗯,月儿的确很善解人意。”姬玉痕明白了她嘴里的礼物是什么了。 “雪团呢?我都好几天没看到它了。”从到了庄子上,桑锦月就没看见雪团。 姬玉痕凤眸闪了一下,“这几日雪团和毛团都在庄子里玩儿疯了,而且雪团太重了,我让它和毛团去坐你的马车了。” 桑锦月嘴角一抽,她的雪团能有多重?这借口让他找的,不愿意让雪团坐他的马车就明说呗,她也不是没有马车,不过想到毛团也被他给丢到自己马车上去了,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 “月儿要不要睡会儿?”姬玉痕指了指铺了两层裘皮,看上去就舒服暖和的里侧。 桑锦月摇摇头,“不睡了,不过躺着总比坐着舒服。” 话落就躺了过去,动了动身子,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然后在马车里看了一圈,“你这车里有没有书啊?” “书到是有,不过马车在走动,在车上看书伤眼睛。” 桑锦月闻言只好作罢,忽地想起了舍利子,从袖笼里把舍利子掏了出来,把玩了起来。 “我都研究好几天了,也没看出这里面有什么。” 姬玉痕凤眸一闪,没有搭话。 因为在庄子上住了三天,再加上路上他们也不急,原本半个月的路程被他们走了二十天。 看着眼前的齐云山,桑锦月眉眼间都是笑意,雪团和毛团一来到这里早就没了影子。连明和雷燕飞、子书三人不远不近的落在后面。 “闻着这里的空气都舒服的不得了。” 姬玉痕看着她难得的明艳笑容,凤眸中也染上了点点华光。 齐云山十分陡峭,马车是上不去的,只能步行爬上去。 “我回来了。”爬到半山腰桑锦月把手拢在一起,大声的喊道。 顿时山上一声声的惊呼声响起。 “小师妹回来了。” “小魔女回来了。” 听到山上一阵乱,惊的林中的鸟都乱飞一气,桑锦月不厚道的呵呵笑了。 姬玉痕宠溺的笑了笑,陪着一到齐云山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桑锦月向山上走去。 “臭丫头,回来就回来,还没到山上就吓唬人,当了三年将军如今都已经贵为安国候了,这死德性还不改。”熟悉的声音响起。 桑锦月一抬头就看见躺在树杈上,嘴里叼着根树叶的二哥桑锦阳。 “桑锦阳,一见面不是臭丫头就是死德性的,亏了我还拼死拼活的给你挣了个安国候回来,你就这么正大光明的出来了,不会是露馅了吧?” 桑锦月白了眼自家一会儿不跟自己斗嘴就不舒服的二哥,想着好久没见了,不会是憋坏了吧? 一身黑袍的桑锦阳从树上轻盈的落下来,嘴里叼着的树叶吐在地上,负手走来。阳光照在他金色的头冠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黑色的面罩着不住他一身洒脱不羁。两人站在一起如果不看身高,但看气势还真是无法分辨出哪一个是桑锦阳。 “你二哥就那么没用,我是特意来等你的,山上的那些人刚刚听到出门三个月了的小魔女回来了,都各自找地方躲呢,如今山上约摸着热闹的很。” 桑锦阳对姬玉痕拱拱手道:“玉世子。” “月儿是一路上在马车里憋坏了。”姬玉痕温和的笑着解释道。 桑锦阳看了眼姬玉痕那一看见自家小妹就柔光四溢的眼神,对桑锦月道:“还不赶紧换衣服去。” 桑锦月往桑锦阳身边一站,比了下身高,“啊,二哥,你怎么又长高了,我今年也没少长啊,这靴子里都垫厚这么高了,怎么还差这么大一截?完了完了,这身高要露馅了。” “快换你的衣服去吧,这一来一回二个月呢,你二哥我才十五岁,长高了有什么稀奇的?”桑锦阳在她额头弹了一下道。 “这理由也行?” “放心吧!男孩子十五六岁长得最快,不会有人怀疑的。”姬玉痕看着桑锦月紧张的模样也笑着道。 叶莲和叶灵抱着包裹过来给桑锦阳见礼,“二公子。” 两人心里高兴极了,小姐终于可以换回身份了,做将军府的小姐了。 雷燕飞三人也追了上来了。 “二公子。” “嗯,回京前继续跟着小妹。”桑锦阳看了眼雷燕飞叮嘱道。 “是。”雷燕飞应声。 桑锦月带着叶莲叶灵往树林里走去,不远处有一间竹屋,是齐云山人来回上山歇脚的地方。 桑锦月进去换回了女装,一袭淡紫的纱裙,柔美的秀发挽着一个简单的发髻,用一条紫色的丝带系着,长长的丝带随着秀发在她身后飘舞着。摘下黑色的面罩,莹白如玉的肌肤灿然绝美,凤眉下那一双大大的杏眸闪着如星般的光芒,瑶鼻深深的吸了口气,水润的唇绽开了一个浅淡的笑容,穿上淡紫色绣着兰花的靴子,脚轻轻一点,淡紫色的身影就飞了出去,在树梢间穿来越去的,直奔山顶而去。 桑锦阳勾着唇角,目光落在姬玉痕的身上,“玉世子这回又准备修理谁呀?” 姬玉痕看了眼桑锦阳,转身向山上继续走去。 “这次心情好,不撞到本世子眼皮上就饶了他们。” 桑锦阳撇撇嘴,“心情好?怎么,玉世子跟我家小妹表明心意了?” “算是吧。”姬玉痕想到那天的事,眸中一抹华光流过。 “臭丫头答应了?”桑锦阳顿时觉得心情不美丽了,自家宝贝妹妹怎么能这么便宜了姬玉痕。 “没有。” “果然是我妹妹,有性格!”桑锦阳呵呵一笑,心情好了不少,想着冠绝天下的玉世子被自家妹妹拒绝了,那场景做梦都能笑出声来吧。 “可是她也没拒绝。”姬玉痕淡笑的看了眼桑锦阳。 桑锦阳的笑容顿时僵住了,“没拒绝?怎么可能?那丫头那么冷情。” “就算是石头也总有捂热的时候,更何况月儿本就是个外冷心热的人。” 桑锦阳眼珠子转的飞快,看着姬玉痕,这家伙从来在他身上看不出他的情绪来,不出手则已,一出手那就是快狠准,小妹说得对,他跟雪团太像了。 两人来到山顶时,桑锦月也落在了两人跟前。 姬玉痕笑看着她,“这一会儿,你又做了什么坏事?” “你怎么知道我做坏事了?” “你这脸上不是都明摆着呢吗,我做坏事了。”姬玉痕的手指在她的额头点了点道。 “有这么明显?”桑锦月摸了摸额头嘀咕道:“还是带上面罩好。” 桑锦阳看着两人很自然的相处模式,心里暗道:完了,自家妹子是栽在姬玉痕的手里了。这齐云山除了自己谁敢点她的额头还能好好的站在原地的啊!现在又多了一个。 “傻丫头,他诳你呢,你也信。”桑锦阳摇摇头,一脸你争气点的表情。 桑锦月白了眼二哥,“我当然知道,走了,去见青云师叔去。” 第53章想太多了 桑锦阳叹了口气道:“还青云师叔,你应该从爷爷这边论,叫他云爷爷。” “是他非要替他师兄青杞居士收我为徒的,按照辈分我当然应该叫他师叔了,再说了爷爷都没反对,二哥反对个什么。”桑锦月摇摇头,坚决不改称呼。 “每次云爷爷都被你气的跳脚,你还不自知。” “那是表面,跟我逗两句嘴其实他心里乐呵着呢!”桑锦月边走边看周围。 “别看了,你到云爷爷那儿,这一路上谁也不会遇见的。”桑锦阳了然的道。 “看来这帮子人躲藏的功夫练得不错啊,也不知道我离开齐云山他们会想我不?”桑锦月看着静悄悄的路上,感慨了一句。 “别自作多情了,你走了他们要庆贺三天。”桑锦阳打击的道。 “我也就逗逗他们,哪里有这么严重了,要是他走了他们庆贺三天还有可能。”桑锦月指了指姬玉痕,毕竟每次姬玉痕一来,就很多人被修理的很惨。 “你都知道?”桑锦阳还以为自己这个妹妹根本不懂呢。 “我又不瞎不聋不笨,怎么不知道。”桑锦月白了自家二哥一眼。 “又自吹自擂呢?”前面的房间里传出来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 “师叔,你这耳朵还真是好使。”桑锦月推开门先走了进去。 一身青衫布衣的青云居士坐在书桌前,虽然跟桑老将军同岁,但是一点也不像五十多岁的人,但是头发胡须还漆黑呢,如果不是知道他的年龄,以为他也就四十出头,而桑老将军烦心事太多,看上去要比他老很多。 “你这么大的声音,聋子也能听见好不好。”青云居士坐在书桌前,正收起一封信。 “玉世子来了。”收起信青云居士跟姬玉痕打招呼。 “玉痕见过青云居士。”姬玉痕施礼道。 “坐吧。” 几人落座后,桑锦月把桑老将军的信拿出来放到他的桌上,“师叔,您今天可是收信的日子,给,这是我爷爷给你的。” 青云居士没急着看信,“你这丫头就不问问这信是谁来的?” 桑锦月坐在他的对面,看了眼那封青云居士刚刚收起的信,“既然问我了,那一定是我那个便宜师父的信吧?” “你这丫头怎地就这么的聪明。”青云居士见她一猜就中了感慨的道。 “这还用说,本姑娘聪明是有目共睹的,不过话说回来,我都来齐云山十年了,就没听说我这个便宜师傅来过信,师叔,你确定不是有人忽悠你的?”桑锦月一本正经的道。 “你这丫头,我师兄的笔迹我还不认得。”青云居士白了眼她。 “说吧,我那便宜师父失踪了十年,忽然来信干什么?不会知道了有我这么个便宜徒弟想回来看看吧?”桑锦月撇撇嘴。 “还真被你猜对了,师兄这十年游历了很多地方,后来到了一个海上的孤岛,在哪里住了五年,一月前他才回到陆地上,得到我十年前替他收了个徒弟的消息,就想回来看看你。”青云居士笑着道。 “切,说的好听,是他本来就要回来了吧。”桑锦月可不好糊弄。 青云居士轻咳了一声,“你这丫头,要尊老懂不懂,我和你爷爷是八拜之交的兄弟,我是你云爷爷,别没大没小的。” “这可怨不得我,是您老人家非要替我那个便宜师父收徒自降辈分的,这倒好,每次一气急败坏了,就把我爷爷搬出来,师叔您羞不羞?”桑锦月可不理会他这一套。 “你这个臭丫头,果然魔头的很。”青云居士指着她胡子翘了翘。 “那也是你们惯出来的,现在后悔,晚了。”桑锦月扬着小脑袋得意的道。 “你还知道是我们惯着你啊!”青云居士被气笑了。 “师叔,我那个便宜师父什么时候回来?我要赶在及笄前回去,住不了几日。” 桑锦月长长的睫毛忽闪了一下,垂下眼眸遮住里面的黯然。齐云山上的人对她好,特别是几位长辈,更是把她宠的没边没沿的,她怎么会不知,所以她其实是把这里当成家的,一想到这次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心里还真是很难过。 这个便宜师父虽然从来没见过面,但是好歹自己的这身毒术也是从他留下的手札里学到的,这师徒之名也算名副其实,自然是要见见的。 姬玉痕将她黯然的神色看在了眼里。 “没说具体时间,你也不用特意等他,他信里说了,要是赶不及,他会去墨都看你。”青云居士也知道桑锦月不能待久了。 “这个便宜师父听上去还不赖,师叔,你看看我爷爷的信吧,要是他又是跟您告我的状,您就当没收到他的信啊!”桑锦月站起身往外走去。 “月丫头,火急火燎的干什么去?”青云居士无奈的喊道。 “去看美人娇。”桑锦月的声音传来。 “这丫头看着冷情,其实对入了她心的人可是掏心挖肺的好。”这话青云居士可是看着姬玉痕说的。 “的确如此。”姬玉痕温和的笑着。 桑锦程自觉的离开了青云居士的住所,他知道姬玉痕肯定是有事要跟青云居士谈。 齐云山可不单单住着清云居士师兄弟,还有好几位世外高人都住在这里,这也是齐云山没人敢惹的原因。 这位美人娇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一剑仙,别看她是女儿身,可是这身剑术如果她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拜她为师,可是她却一个徒弟也没收。 “美人娇。”桑锦月来到她的住处大声喊道。 一个风韵犹存的美丽妇人出现在门口,要不是知道美人娇马上就要是五十岁的人了,见到她的人一定以为她也就三十多岁。 “月丫头,回来了。”她灿然一笑,这一笑浑身冷淡褪去,一身柔和的暖意笼罩了桑锦月。 桑锦月冲到她身旁,抱着她的一只胳膊道:“嗯,刚回来,去见了云爷爷,就来你这儿了。” “还算你有良心。”美人娇在她的鼻头轻点了一下。 “哎,也住不了几日。”桑锦月郁闷的道。 “你这丫头,墨都有你爷爷和大哥,是你的家,怎么这么一副表情?难道有人欺负你了?” “我不欺负人就不错了,谁能欺负的了我啊!就是不喜欢墨都,算计来算计去的,太累人。”桑锦月说的可是实话。 两人走进屋里,坐在桌前。 “哎,如今墨都到是成了风云之地了,我们的小月儿到是被推到风口浪尖上去了。”美人娇怜惜的摸摸桑锦月的头。 “就是,讨厌死了,哪里有在齐云山逍遥自在,没事欺负欺负众多的师兄弟们,多好啊!”桑锦月感叹的道。 “你还好意思说,这十年,那些个小子被玉世子修理的都有心结了,你还想着欺负他们,你要是怜惜你们这十年的情分,就应该离他们远点。”美人娇宠溺的看着她。 “你也知道啊?”桑锦月吐了吐舌头。 “这齐云山恐怕只有你不知道吧?” “我也知道,只是早先不知道是因为我。”桑锦月想到那日姬玉痕另类的表白,脸色有些不自然。 “如今知道了?”美人娇眉头一挑,这明显的事情窦初开的模样啊! “他都说的那么明白了,我怎么会不知道。”桑锦月一下子趴在了桌子上。 “玉世子跟你说了?”美人娇诧异的道。 “说了。”桑锦月闷闷的道。 “你答应了?”美人娇追问道。 “没有,他能活几日还不知道呢,想的太多了吧!”桑锦月想到姬玉痕身上的毒眼眸暗了下去。 “嘴不对心,要是玉世子有点事,最先受不了的就是你吧?” 美人娇可是过来人,她看着这两个孩子长大的,姬玉痕的心思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十年如一日的守着这丫头,每次来都把跟月丫头走的近的男娃子们给揍一顿,这么明显的护食行为这齐云山上的几个老家伙谁看不出来,只是都觉得两人当时都年幼,也决定不了什么,所以才放任不管,可是如今月丫头马上就要及笄了,当然就要嫁人了,他们几个老家伙选了一通,觉得还真就姬玉痕能配的上她了,自然是更不能出手棒打鸳鸯了。最重要的这么些年唯一能入月丫头心的人也只有姬玉痕了。 “我自然是不能看着他出事的。”想到姬玉痕做出的决定,桑锦月心里一阵烦乱。 “真是女大不中留,瞧瞧,这还没怎样呢就心疼上了不是。”美人娇看着趴在桌子上情绪不高的桑锦月笑道。 “哎!”桑锦月叹口气站起身,向门外走去,弄了半天整个齐云山就没有不知道姬玉痕对自己心思的人,这家伙是有多奸诈啊! “月丫头,你这是要去哪里?”美人娇站起身问道。 第54章银子很多 “去看看紫藤树花开了没?”桑锦月说着话人已经出了门走得很远了,才又想起来一件事,传音给美人娇道:“晚上喝您酿的花酒。” “管你喝够。”美人娇也传音给她,然后摇摇头,这丫头恐怕自己都不知道玉世子在她心里的分量吧? 桑锦月一路走过的地方二十岁以下的男人是没有的,所以她遇到的都是叔叔婶婶爷爷奶奶级别的人,一路打着招呼,她就来到了紫藤树下。 这里有一大片的紫藤树,但是只有这一棵年头最多,这棵树身很粗壮,虽然是扭着身子,长的跟条蛇一样,但是每每开花时节都繁茂的看不见上面的枝杈。 十年前来齐云山时,也正好是眼下的四月,紫藤树花开的季节,她一下子就喜欢上了紫藤花的颜色,所以美人娇给她做了很多紫色的衣裙。 如今也是四月,紫藤树花已经开始盛开了,而这棵树果然又是开的最早最浓密的。 桑锦月站在树下,仰头看着满树繁花,想起了第一次和姬玉痕相遇的情景,当时他就躺在她最爱躺的这棵树上,满脸的黑色丝网,看上去很可怖,和他月白的袍子对比鲜明,当时他应该以为自己会吓哭然后跑掉,所以眼里有着淡然的了然情绪,可是他没想到自己不但没哭,还跟他道:“哥哥,你躺的地方是我最喜欢躺的地方。” 姬玉痕当时愣怔了片刻,然后道:“这么大的地方,你喜欢就上来躺呗。” 于是桑锦月就手脚并用的爬了上去,挨着他躺在树杈上,当时姬玉痕震惊的模样现在她还记得很清楚,那也是她唯一一次见到他眼里惊讶的情绪,就算后来他亲眼看着她走进了青杞居士的阵法里,研习他的毒术他也没吃惊过。 从那天起,姬玉痕就黏上她了,她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她研习毒术他就安静的陪着她,她忘记吃饭,他就取来饭菜和她一起吃,甚至晚上都要偷偷的溜到她房里去,跟她挤在一张床上抱着她睡。 也许那时就注定了他们之间的缘分,难道缘分真的是天注定的吗? 桑锦月轻轻一点脚,跃上那熟悉的地方,躺在上面,香风阵阵袭来,隐在枝头的鸟儿轻快的鸣叫着,这一瞬间,她仿佛又回到了住在齐云山时的心情,恣意逍遥。 她伸开手臂,两手交叉的枕在头下,一头青丝伴着垂下的紫藤花一起飘舞着,紫色的纱裙和花色交融在一起,要不是那一头如墨的青丝,都分不清哪里是她哪里是花了。 片刻后她真的有些昏昏欲睡了。 姬玉痕出了青云居士的住所,就直接来了这里,果然在上面看到了她。他轻轻的落在她的身旁,没有说话,挨着她躺下,侧头安静的看着她。 姬玉痕一来她就知道了,只是不想睁开眼,这样惬意的日子以后没有了,能多享受一会儿就多享受一会儿吧! 过了好一会儿,树下传来两人的对话声。 “师兄,你说小师妹这回离开齐云山是不是就不回来了?” “想回来不容易了。” “我还想送小师妹及笄礼物呢,可是谁想到玉世子也跟来了。” “你以为只有你想送小师妹及笄礼物啊,大家都准备了礼物。” “师兄你说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十年了也没少挨他的揍,再凑一次能怎么着?” “真的只能再挨一次揍了?他揍人可从来不留情的。” “要不然你有办法?” 两人谈话声越来越远了。 桑锦月睁开眼,很是无奈的看着姬玉痕,可是姬玉痕却没有自己丝毫的不好意思,好像刚刚树下的两人说的不是他一样。 “这次你不许揍人了,有失风度,而且我还想好好的收及笄礼物呢?” “好。” “答应的这么痛快?”桑锦月疑惑的看向他。 “本来这次我也没打算再揍人。”姬玉痕笑看着桑锦月,他的确没打算揍人,准确的说是他这次没有时间揍人。 “那就好。”桑锦月又闭上了眼睛。 姬玉痕却不舍得闭眼睛,凤眸几乎都不怎么眨的凝定在桑锦月的脸上。 也许是有姬玉痕在身边,桑锦月真的睡着了。 姬玉痕将自己的外袍脱下将她裹在里面,这个季节,在外面睡着了还是要冷的,虽然桑锦月的内功不弱,但是他不放心啊。 睡了有大半个时辰,桑锦月在二哥的喊声中醒了过来。 “月儿,吃饭了。” “知道了。”桑锦月眼睛都还没睁开,就先应了一声。 桑锦阳不用猜都知道妹妹一定是在紫藤树上,而且她的旁边一定是姬玉痕,怎么想心里都不舒服,你说他一直就跟妹妹一起住在齐云山上,怎么就没看住姬玉痕这头阴险的狼呢?那么早的就把自家宝贝妹妹给叼走了。 桑锦月又眯了片刻,彻底的清醒后,才坐起身,看了眼身上裹着的衣服,拿下来递给他,眸子闪了闪,“衣服都皱了。” “没事。”姬玉痕就过来直接的穿上了。 芝兰玉树的玉世子什么时候衣服上带一个皱褶过啊!桑锦月想了想还是道:“你先回去换身衣服吧!” 温润如玉的目光落在桑锦月有些不自在的脸上,“无妨,吃过饭回去再换。” 桑锦月心里一睹,她觉得姬玉痕就是故意的。她翻身落在树下,随手摘了一串紫藤花在手里把玩着。 姬玉痕也跟着落在了她的身旁,手里一簇紫藤花被他落下时直接的簪在了她的头上。紫色的花跟她头上紫色的丝带很相配,让桑锦月清冷的容颜暖了几分。 桑锦月伸手摸向头顶,姬玉痕一把抓着她的手,“好看,戴着吧!” “戴上它就好看了?” “是月儿好看,所以紫藤花戴在月儿头上才好看了。”姬玉痕拉着她的手往回走去。 月白的锦袍即便是皱褶了,穿在他身上也别有风情。 桑锦月听了姬玉痕很自然的情话,耳根有些微红,把被姬玉痕握着的手抽了回来,低头不语的跟着他往回走去。 两人之间顿时被暧昧的气息给笼罩了。 桑锦月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低声问道:“那么多人都给我准备及笄礼物了,你呢?” “月儿喜欢什么样的及笄礼物?”姬玉痕闻言低头看着她问道。 “礼物不是应该是你准备吗?干嘛问我?”桑锦月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很快的转到一旁去了,难道他没给她准备及笄礼物?不可能,这么些年生日礼物他从来都是亲自来给她的,而且一年都没忘记过。 “我给月儿的及笄礼物早就准备好了,如果月儿有特别喜欢的东西我再给月儿准备一份也是乐意之极。”姬玉痕笑着道。 “你银子很多?”桑锦月嘴角抽了抽。 “还行,养月儿是没问题的。” “谁让你养了。”桑锦月瞪了他一眼,加快速度往回走去。 “呵呵。”姬玉痕轻笑了两声也加快了脚步。 等他们回到清云居士的住处,已经来了很多人,院子里已经摆开了围成一大圈的宴席,热闹极了!不过一看见桑锦月身后跟着的姬玉痕,院子里顿时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桑锦月望望天,真是无语了,姬玉痕就这么可怕? “这可是稀奇的事,我们的月丫头居然喜欢带花了,看来真是长大了。”美人娇看了眼姬玉痕身上穿着的皱褶的软袍笑着揶揄道。 桑锦月闻言又瞪了姬玉痕一眼,“都怨你。” “嗯,怨我。”姬玉痕很痛快的承认了。 两人的对话让屋内的长辈们顿时会意的大笑起来,桑锦月觉得更囧了。 桑锦阳走过来,白了眼姬玉痕拉着桑锦月就往院子里走去,“臭丫头,丑死了。” 桑锦月无语了,她哪里丑了?如果她还丑这世上还有漂亮的人吗?这个人是她亲哥哥吗?是吗? 虽然桑锦阳话语很嫌弃但是到底忍着没把她头上那朵碍眼的紫藤花给扔掉。 “小师妹,这是我给你的及笄礼物,你看喜欢不?” “我也准备礼物。” “这是我的。” “还有我的。” 顿时,桑锦月被一大帮的人围在了中间,就连桑锦阳都被挤出来,他虽然心里不怎么美,但是看到姬玉痕那顿时黑了的脸,心里忽然就舒爽了。 而那些围着桑锦月的人也终于察觉到了围绕着他们的摄人的低气压了,都偷偷的看向姬玉痕,想着反正他也不会当着众人的面揍人,左右已经如此了,那就豁出去了。 姬玉痕的脸黑的已经能滴出水来了。 桑锦月自然是看到众人小心翼翼的样子,她看了眼浑身冒冷气的赶紧提醒他道:“你可答应我了这次不揍人的。” 众人的目光顿时齐齐的落在姬玉痕身上。 桑锦月顿时觉得自己办了件蠢事,桑锦阳都为自家妹子忽然降低的智商捂上了眼睛。 第55章放纵一次(一) 姬玉痕闻言瞬间就收敛了浑身的寒气,恢复了温润如风的模样,他走到桑锦月的身旁,直接拉着她就往座位上走去,一路上把围在桑锦月周围的人都给用内力震开了。 “我既答应了月儿,自然就会算数的。” 桑锦月看着身后东倒西歪的众人,无语的望天,的确是没揍人,可是这也没好到哪儿去不是吗?而且他这是一点也不避讳了,当着众人的面就拉着自己的手,怎么有种宣誓主权的意味呢? 桑锦阳顿时不乐意了,他走到两人中间把桑锦月挤到一旁,一屁股坐在了姬玉痕的身旁,直接用行动表示了他的不满。 桑锦月嘴角一抽,这饭还能不能好好的吃了?抬眸看到正前方坐着的六个老头都一副兴致勃勃看热闹的表情,顿时只能仰头望天了。 姬玉痕却没看桑锦阳,对桑锦月身后站着的叶莲和叶灵两人道:“那么多的礼物你们看不见吗?还要你家小姐自己去拿?” 只差说出要你们何用来了。 叶莲和叶灵两人吐了下舌头,赶紧过去把众人送的及笄礼物都收了起来,桑锦月身后顿时堆了一大堆的礼物。 桑锦月很是无语,让叶莲和叶灵把桑老将军给几位前辈带来的礼物拿来,她亲自给几人送上。桑老将军出手的礼物自然都是几位心头喜好之物,所以几人也不客气的直接收下了。 而刚刚还兴奋的众人也都蔫了下来,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了。 几个老的,都笑看着这些小辈们,没有参与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结果很明显,齐云山上的这些臭小子们加一起都不是腹黑的姬玉痕的对手,这么多年来,姬玉痕的所作所为也没避讳他们这些老的,所以他们自然看的很清楚,姬玉痕可不是表面上的这么温和儒雅。 而桑锦阳心里也是认可姬玉痕的,只是不甘心妹妹就这么被抢走了,所以不会太过为难他。 “果然,月丫头一回来,这齐云山就多了很多人气。”清云居士捋着他和桑老将军花白胡须截然相反的漆黑的胡须哈哈笑道。 “可不是,月丫头这一走又好几个月了,上次回来也只是待了三天而已,这齐云山都要发霉了。”立即有人符合道。 桑锦月看了看这几个在外面说出名字就吓人一大跳的老头,居然拿她当开心果了,这和你们的名号很不相符知不知道。 “玉世子,你看这吃你醋的可不是一个两个。”美人娇对着姬玉痕呵呵一笑,一语双关。 “十年了已经习惯了,只是今天都凑到一起了而已。”姬玉痕隔着桑锦阳看了眼那依然冷着脸的人儿笑道。 “也是,这十年也不知道这醋坛子被玉世子砸碎了多少,今天难得都聚在一起了,就别喝醋了,喝酒吧!”一招手,就有人捧着十几坛子酒过来了。 “前辈亲手酿的花酿可不是谁都能喝到的。”姬玉痕看着摆上桌的坛子酒,看了眼桑锦月,果然她眸子亮了起来,目光灼热的落在酒坛子上。 姬玉痕右手的拇指和食指轻轻的捻动着,要不要跟美人娇前辈学学这花酿的做法呢?可是美人娇这手艺可是从不外传的,看来要费些心思呢。 美人娇一伸手,就拿过桌子上的酒坛子,很豪气的一掌拍开上面的封口,对桑锦月道:“月丫头,你要不要坐过来?” “要。” 桑锦月毫不犹豫的站起身坐到美人娇的身旁去了,要说什么对她最有吸引力,这天下也只有一样,就是美人娇酿的花酿。从五岁起她就喝美人娇的花酿,这么些年嘴都被养刁了,以至于这天下再也没有什么酒能入口了。 桑锦阳捂着眼睛道:“臭丫头,你是女孩子知不知道,矜持点好不好,别一见到酒就不管不顾的了。” “切,不就仗着比我早从娘肚子里爬出来一会儿吗?那是我让着你,可你看看有你这样当哥哥的吗?早知道我就应该先从娘肚子里爬出来给你当姐姐,保准比你有样。”桑锦月白了他一眼。 “明明是我让着你好不好,当小的多好,全家都宠着你。”桑锦阳也白了她一眼。 桑锦月一拍桌子凤眉微蹙的道:“桑锦阳,你今天是来接我回京的吗?告诉你,心情不好,本魔女就住在齐云山一辈子了。” 齐云山只有几个长辈和连明知道她女扮男装的代替二哥上战场的事,其他人都以为她四处疯去了,反正以前她也是经常一走就好几个月才回来,回来待了几天就没影子了,而桑锦阳要养身体,不经常在众人面前出现,众人也不怀疑。 “这事好。”青云居士捋着胡须笑着道。 “我看也可。”美人娇给桑锦月倒上一杯酒也符合道。 “要不就定下来了?” “对啊,月丫头,就这么定下来吧!” 几位长辈都附言道。 桑锦阳顿时气馁了,在这齐云山上只要有他这个妹妹在,谁也别想混出头了,这几个老家伙宠这丫头是根本没有底线的。他就弄不明白了,明明他跟妹妹长得一模一样,也是同一天来的齐云山,说起来妹妹还没有他在齐云山待的时间久呢,以前到处疯,这三年更是去战场上疯了,怎么就比他讨喜呢? 他看了看周围清一色的男娃子,想着,一定是因为这齐云山上缺女孩子啊!对,就是这个原因。 “得,我错了,你不回去,我也别想踏进墨都的城门了,更别说将军府的大门,大哥和爷爷一人一脚就给我踢回齐云山来了。” 桑锦阳委曲求全的模样让众人都忍不住的大笑起来。 “吃不吃啊,我都饿了?”桑锦月闻着杯中花酿独有的清香,看着众人无奈的问道。 “赶紧的,月丫头都饿了。”美人娇爽朗一笑,没有揭穿她是馋酒了。 众人也都一脸了然的赶紧把酒倒上,美人娇的花酿他们也就是借桑锦月的光能喝上一回,而她像今天这样大方一下子拿出十几坛子,让他们都怀疑今早的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 青云居士举起杯,看着已经亭亭玉立长成了大美人的桑锦月感慨的道:“今天人比较全了,月丫头还有一个月多就要及笄了,我们几个老的虽然不能去参加丫头的及笄礼了,但是礼物会送到的,怎么着儿我们齐云山的宝贝也不能让人欺负了去,所以,今天我们就一起先祝月儿一生顺遂,快乐无忧。” “祝月儿一生顺遂,快乐无忧!”众人齐声的道。 桑锦月闻言眼眸一热,齐云山的人对她的好,不是一句半句能说清楚的,这里是她长大的地方,也是她当成家的地方,原本要离开了,不知道再来会是何时?心情就不怎么好,再一听青云居士这番话心里压抑着的伤感顿时涌上心头。 她用力的眨了眨眼,将眼中的湿意溶解,她端起酒杯,“谢谢诸位长辈和兄长们的祝福,月儿永远不会忘记,齐云山是月儿的家。” 刚刚还很馋的花酿此时却变了味道,咽下去多了些酸涩。 “月儿在齐云山还要住几天呢,别弄得跟她立马要走似的,今天一定要喝个痛快。” “就是,我们这些师兄弟们早晚也要下山回各自的家族去,有我们这么多人在,难道还护不住小师妹?” “就是,月儿,干一个!” 几位师兄这么一说,气氛顿时又活跃了起来,桑锦月也难得的放开了自己,来者不拒的和众位师兄们喝了起来。 姬玉痕和桑锦阳没有参与进去,两人坐在一起小酌着,但是两人的目光一直都落在桑锦月的身上。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反正今天美人娇特别的大方,派人去拿了好几次酒,在场清醒的除了几位老的,就是姬玉痕和桑锦阳了。 桑锦阳双手支在身后,懒洋洋的看着自家妹子对姬玉痕道:“这丫头一会儿准保又要惦记美人娇前辈的那坛快五十年了的花酿了。” 姬玉痕看着有些微醉的桑锦月,嫣红的脸颊如染了霞一般,软软的靠在美人娇的身上,从未见过的娇柔模样甚是撩人心弦,让他有种立即将她纳入怀中藏起来的冲动。 “美人娇,你那坛五十年的花酿要喝的时候,可一定要告诉我啊,要不然我就不理你了。”桑锦月双手交叉的放在美人娇的肩上,媚眼如丝的看着她。 桑锦阳一副我就知道如此的表情,姬玉痕淡笑着看着喝了花酿变成了美人醉的人儿。 “你这丫头,一喝醉了就惦记我那坛花酿。”美人娇在她的鼻头轻轻的点了一下。 “当然了,你不是说那是最好喝的一坛吗?”桑锦月拨开她的手,直接把脸放在她的肩上了。 美人娇面色一暗,“你这丫头,你可知道我那坛花酿是何来历吗?” 第56章放纵一次(二) 桑锦月醉意蒙蒙的眼睛看着美人娇弯成了一对漂亮的月牙。 “猜对了有奖没?”她不知道自己说这话时,那神情和姬玉痕跟她讨赏的样子像极了。 玉世子听了她的话也忍不住的勾起了唇角。 美人娇心里的黯然被她这么撒娇的问话给冲淡了些,捏捏她的鼻头道:“你要是猜对了,那坛花酿就送你了。” “当真?”桑锦月眼眸顿时亮了亮。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也是,今天人可全着呢,都能给我作证。” 桑锦月本就因为喝酒嫣红的脸颊如今更加的明艳动人,她摇晃了一下,慢慢的站了起来,走到桌前,隔着桌子蹲在美人娇的面前,一双美艳的眼眸看着她。 “那坛花酿是名副其实的女儿红。” 桑锦月的话一出,美人娇就愣住了,众人却霎时明白了,是啊,美人娇今年还不到五十岁,那坛花酿的年份跟她的年龄一样大,美人娇不可能一出生就会酿酒,那就只有这一种可能了,这么多年他们怎么就没想到呢。 “那是你出生时,你父亲为你亲手酿的女儿红,可惜一直没用上。”桑锦月慢慢的说道。 美人娇此时眼泪却忍不住的掉了下来,她没白疼这丫头,最了解她的人就是这个聪明绝顶的丫头了,也难怪十年前自己初见这丫头就对她生了好感。 桑锦月抬手擦掉她脸上的泪,“别伤心了,我替你用,到时把你的那份幸福也一起享受了。” 美人娇脸上的泪还没干,却又笑了,“好,月丫头把我的那份幸福一起收了。” 父亲亲手给她酿的女儿红埋在地下就快五十年了,当年她伤情后一辈子没嫁人,父亲离世时那放不下她的眼神一直印在了她的心里,这份愧疚终于可以释然了,十年来月丫头就像自己的女儿一样,女儿红给月儿父亲应该是愿意的,父亲,您酿的女儿红应该很快就可以喝了。 桑锦月晃悠悠的站起身,走到宴席的中间,手一伸,坐在众人后面的雷燕飞手里立即飞出一把寒光凛凛的宝剑,正好落在桑锦月的手里。 桑锦月看着手里的宝剑道:“美人娇,这把剑是我五岁那年来齐云山时你送我的。” 不光是美人娇,在场的人没有人不知道这把剑就是美人娇叱咤江湖伴了她大半生的落云剑。 “所有人都认为我们桑家九影枪很厉害,所以我最喜欢的武器应该是长枪,最厉害的武功应该是九影枪法,其实不对,我最喜欢的武器是剑,最厉害的也是剑法,只是今天不适合打架,但是舞一段剑舞到是很应景,我的剑法是美人娇教的,但是这剑舞可不是,今天就给大家舞一段。” 话落,桑锦月手中的落云剑就在她的手里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脚尖轻点,曼妙的身姿已经飞跃起来,淡紫的纱裙飞舞了起来,柔软的腰肢,灵活的剑法,刹那间就惊呆了众人。 桑锦月手中的剑越舞越快,快的众人已经看不到桑锦月手中的剑,只看见剑光在夜空中画出一个个耀眼的光环,而那光环中有一道翩翩起舞的紫色身影。桑锦月今天是真的放纵了自己,所以这剑舞舞的很随心所欲,但是正是这样的随心所欲才更能入人心,众人眼前浮现了十年来恣意洒脱的桑锦月,豁然,众人明白了,桑锦月是在用这段舞告别齐云山逍遥自在的生活,离开这里面对她的将是什么众人都心知肚明。 毕竟她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无论是桑家还是觊觎宝藏的人都不会让她再恣意妄为。 桑锦月舞的很尽兴,翩然落地时,落云剑直接落入了雷燕飞拿着的剑鞘里。她的酒也醒了些,走路也不摇晃了,她走到美人娇的桌前,拿起自己的酒杯转过身,将众人看了一遍。 清云居士一共收了五名弟子,除了大徒弟和二徒弟在桑锦月来齐云山两年后就出师下山了,就是连明被清云居士送去了玉世子身边,常年跟在清云居士身边的只有四弟子和五弟子。美人娇没有收徒,其他六个老头也都各自的收了几名徒弟,因为桑锦月在齐云山是跟谁都学艺,除了被清云居士逼着正式拜了青杞居士为师外,其余的人她都没拜师,但是虽然没有师徒之名但却有师徒之实,所以对他们的弟子,桑锦月都称呼一声师兄。 “诸位师兄,欺负你们十年了,这回我要换地儿了,也不知道墨都经不经得起我祸害。” 众位师兄看着桑锦月心里一阵难过,“小师妹,不是还有我们吗,你尽管祸害吧,大不了,我们去把你抢回齐云山来,你继续祸害我们呗。” “呵呵,师兄们有胆量,一言为定啊。”桑锦月笑了两声杯中酒一饮而尽。 众位师兄们顿时一起看向姬玉痕,见他神色正常,这才喝了杯中酒。 桑锦月转身放下酒杯,伸手洒脱的拎起一个酒坛子,走到八位长辈的面前,挨个的给他们斟满酒杯,最后给自己的酒杯斟满。 双手端起酒杯,对着八人拜了一下,“八位长辈对锦月虽然没有师之名,但是却都有师之实,正因为有您们的宠爱,锦月才能在齐云山嚣张了这么多年,谢现在还不能说,回去墨都免不了还要借你们的名头胡作非为的,到时候你们不要气的追去墨都揍我就好。” 桑锦月话落一杯酒又痛快的下肚了。 “你这丫头,就知道你不会正经八百的。” “可不是,前一半说的我眼泪都要下来了,这后面说的还真是欠揍。” “你舍得?” “废话。” “所以这酒只能喝了。” 七人一起喝了杯中酒,这也是默许了桑锦月可以继续用他们的名头去霍乱墨都。 让一众师兄羡慕的,他们可是谁也没有这个待遇的,要是丢了师父的脸那就等着被逐出师门吧。桑锦阳又感慨了一下,自己在齐云山待了十年算是白待了。 八位老的见差不多就都撤了,剩下一众年轻人喝的更加开怀了。 月上枝头,通红的灯笼高低不齐的挂在树上,桑锦月看了眼东倒西歪的众位师兄,又看了看始终都在浅酌小饮的姬玉痕和自家二哥,她站了起来,走到两人面前道:“你们两个还真是一点也不可爱。” 姬玉痕和桑锦阳同时嘴角一抽,可爱?这是用来形容他们的吗? 桑锦月说完这句话,绕过东倒西歪的众人,往自己的住处走去,雷燕飞和叶莲、叶灵赶紧跟了上去。 姬玉痕也站起身,双手负在身后,月白的袍子在夜色中很是扎眼,不急不慢的跟了上去。 桑锦阳看着这大群醉鬼,一拍额头,“就知道这出力的事又是我的。” 子书的身影出现了,不用桑锦阳说,他就已经一手一个的扶起两人送回去了。 “还是子书好啊。” 桑锦阳感叹了一句,子书脚步一顿,他好,还不是因为你是世子未来的二舅子,要不然世子会管这闲事,不揍人已经是世子宽宏大量了。 两人忙活儿好半天,总算把这些醉鬼都送回了他们的住处。 姬玉痕带来的人都在山下,任何人来齐云山都只允许带一名随侍上山,玉世子也不例外,但是有一人是例外的,就是桑锦月,她要带多少人都没人管,不过她也不过分,平时都只带着叶莲和叶灵,今天雷燕飞是以桑锦阳的随侍身份来的。 桑锦月原本跟美人娇住在一起,后来她为了研究毒术方便,就在青杞居士的房子附近又搭建了一个竹楼,后来的这些年她就一直住在这竹楼里。 青杞居士住处周围有阵法,这山上,除了桑锦月就只有姬玉痕能随意进出,所以,当初这竹楼还是姬玉痕帮忙建起来的。 平常只有桑锦月一人住在里面,叶莲和叶灵两人也是在阵法外面房子里住着。 看着桑锦月进了阵法,叶莲和叶灵两人担忧的互看了一眼,今天小姐喝了太多的酒,这晚上没人照顾可怎么办? “晚上我会照顾她。” 随着声音,两人就看见玉世子走进了阵法,眨眼间月白的身影也消失在了阵法里。 有玉世子在她们放心了,两人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许是这么多年,玉世子一来齐云山就跟小姐住在一起,两人已经习惯了。 姬玉痕走出阵法,就看见桑锦月安静的站在青杞居士的住处前,一点也没有醉酒的样子,他慢慢的走了过去,站在她的身旁,没有说什么,默默的陪着她。 ------题外话------ 亲们,《浮世惊华之邪皇谋妻》11号上架,上架后会连续每日三更,希望亲们一如既往的支持阳光! 第57章花样暖男 要说这齐云山,只有这青杞居士跟桑锦月有师徒之名,但是这对奇葩的师徒却十年了还没见过面,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师徒也是绝了。 半响,桑锦月低声的道:“天下间哪有这么便宜的师父。” “嗯,的确。”姬玉痕也觉得青杞居士这个师父当得的确是太便宜了。 “等他回来绝对不能轻饶了他。”桑锦月又道。 “应该的。” “让他把这十年师父该做的事好好的做一做。”桑锦月咬着嘴唇又道。 “那可要好好的想想,青杞居士可不光毒术厉害,他的阵法也天下难有人匹敌,青云居士的阵法造诣还不及他一半。”姬玉痕这是明显的桑锦月要杀人他立即把刀磨的快快的递给她。 “比你还厉害?” “月儿希望谁厉害?”姬玉痕凝眸看着桑锦月问道。 “当然是我师傅了。” “为何?” “这样我就除了毒术以外又有一样是比你厉害的了。” “就算月儿把青杞居士的阵法都学会,最多也只能跟我平手。”姬玉痕笑了。 桑锦月闻言顿时撇了撇嘴。 “不过,其他的对手月儿是很难遇到了。” 桑锦月的眼睛顿时又亮了。 姬玉痕揉揉她的头道:“我去收拾一下房间,你在这儿待会儿。” “嗯。”轻轻的应了一声。 姬玉痕转身向一旁的竹楼走去,这里其他人进不来,而桑锦月觉得虽然没见过师父的面,但是师父既然设下了这阵法,就是不希望人进来,所以她谁也没带进过来,姬玉痕是他自己就能进来,她也阻止不了。这么多年来房屋都是自己打扫,不过有姬玉痕在的时候,他就都代劳了。 桑锦月也没有闲着,她走进青杞居士的屋子打扫起来,一举一动她很小心,屋子内的物件原本摆放在哪里她依旧摆回原位,这一次她打扫的比那一次都认真,虽然这十年来她打扫了无数次,但是这一次之后再来齐云山不知道是何时了,虽然没见过这个便宜师父,但是自己的毒术的确是从他的手札里学到的,就尽尽徒弟的心意吧! 屋子被她收拾的纤尘不染,然后又出去让叶莲去拿来一套新的被褥将青杞居士原本的被褥换下来,见都妥当了,最后看了一眼,把门关好,回身看向自己的竹楼,正看见姬玉痕拎着一壶开水往竹楼里走,看见她出来了,就对她招招手道:“收拾完了?我给你泡醒酒茶喝。” 桑锦月不知道他居然还会泡醒酒茶,心里还真有些好奇。 回到竹楼里,见他将几样药草放进茶壶内,居然真的是解酒的药方。要说医毒不分家,虽然她没全身心的学习医术,但是医理她还是懂的。 “你怎么知道?” 姬玉痕抬眸就见她坐在他的对面,双手托腮大眼睛一下一下的忽闪着,黑亮的眸子疑惑的看着他。 “久病成医,月儿以为这么多年齐云山我是白来的。” 桑锦月一想也是,姬玉痕从出生起就每年都来齐云山,每次来都会住上两个月的,懂些医术也很正常。 她不言语了,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今天真是喝了太多的酒,美人娇酿的花酿,可不是一般的酒,就是她酒量好如今头也有些痛。 “头疼了?”姬玉痕沏着药茶,看见她的动作问道。 “有点。”桑锦月抱着双膝,侧脸放在膝盖上,低声的应道。 姬玉痕站起身,走到她这一边,坐在她身旁,把她按躺在自己的腿上,然后给她揉着太阳穴,力度不轻不重,桑锦月觉得很舒服,就闭上了眼睛有些昏昏欲睡,心里却想着此时的姬玉痕很暖。 姬玉痕将自己的外袍一侧搭在她的身上,将她往怀里搂了搂,也许是更舒服了,桑锦月真的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姬玉痕见药茶好了,他动作缓慢的倒好一杯,拿过来放到唇边轻轻的吹着,直到药茶温度不烫嘴了,才轻轻的摇醒桑锦月。 “月儿,起来喝杯茶再睡,要不然明天会难受的。” 桑锦月一动也不动,姬玉痕只好将她抱起来,将茶杯递到她嘴边,“月儿,乖,就喝一杯。” 桑锦月迷蒙的眼挑开一丝缝隙,然后又闭上了,不过也许是渴了,就着姬玉痕的手,将一杯茶都喝了。 姬玉痕放下茶杯,抱起她,将她放到床上,扯过被子给她盖好,自己这才去洗漱,回来睡在她的身旁。 第二天,天都大亮了,桑锦月才在清脆的鸟鸣声中醒了过来。她抬手揉揉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目光落在矮桌上的茶壶和茶杯上,昨晚自己喝没喝姬玉痕泡的醒酒茶啊?怎么没什么印象了呢? 看来自己昨晚是真的太放纵了。 下了地,推开门,就看见缭绕的炊烟,看向厨房,就看见了一抹月白色的身影在厨房内忙碌着,姬玉痕会做饭? 她好奇的走了过去,就看见一锅比粥干比饭稀的东西,“这是什么?” 姬玉痕身子一僵,放下手里的勺子,一张俊颜有些赧然,“想给你煮些粥喝,米好像放多了。” “终于有玉世子不会做的事了吗?”桑锦月不厚道的笑了。 “月儿的粥到是煮的很好。” 桑锦月一噎,她对厨艺也没什么天分,就会煮个粥,以前她研究毒术入迷没有时间出去吃饭的时候,就自己熬一锅粥,从早上吃到晚上。 姬玉痕把粥不粥饭不饭的东西盛出来两碗,递给她一碗。桑锦月接过来,尝了一口,“嗯,还不错。” 第一次熬粥好歹没熬糊了。 两人端着饭碗出了厨房,坐在竹楼前的楼梯上,什么味道也没有,也没有菜,吃的到是都挺香。 桑锦月边吃边看着姬玉痕,只是吃一碗粥而已,他也能吃的如此优雅有风度。 “月儿看什么?”姬玉痕没有抬头。 桑锦月一下子收回了目光,“就是觉得你好像什么样的环境都能很坦然的生活。” “月儿不也是吗?从小到大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气定神闲的女孩子,好像什么事都很难让你有什么感情波动,不过最近这几日,月儿到是越来越像个女孩子了。” 桑锦月把饭碗塞到他手里,自己能和正常女孩子一样吗?灵魂都悠荡了千年了,见过的事太多了,真的很难有什么事能真正的触动她的内心,比如美人娇几十年对父亲那一坛女儿红的愧疚。 姬玉痕将饭碗洗干净后,见桑锦月还坐在楼梯上,便道:“昨天青云居士让我告诉你,今天让你去他那里一趟。” “哦。” 桑锦月回过神来,站起身,去洗漱了一下,就出了阵法,叶莲和叶灵已经准备好她要换的衣服,她换好了衣裙,叶莲给她把头发梳好,她就去了青云居士的住处。 一路上,很安静,想着昨天那些师兄们都喝多了,现在应该都没醒呢! 走了不远,就看见靠在树上抱着双肩明显等着她的桑锦阳。 “二哥。” “月儿,你马上及笄,要知道避嫌知道不。”桑锦阳挑着和她一样的眉头一副忧心的好哥哥模样。 桑锦月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白了眼他道:“我到是想避嫌,可避得开算啊?” 桑锦阳一噎,还真是这样,姬玉痕别看外表温文尔雅的,实际上心黑着呢,武功高心智更高,他从小到大都没看住自家妹妹,这话说了也真是白说。 “月儿,你不会真的要嫁他吧?”桑锦阳走到她跟前用极少能在他脸上看到的认真神色。 “那二哥看看还有比他合适的人选吗?”桑锦月自从回到墨都一直到齐云山,好像自己就没离开这个话题,好像自己嫁不出去似的。 “怎么会没有,月儿就是从来没看过其他的男子而已。” 桑锦月闻言停下脚步,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道:“二哥,玉世子答应我不揍师兄们,可没答应不揍你。” 桑锦阳身子一滞,冷哼了一声,“除非他不想娶你了。” 桑锦月白了眼他,“二哥的毒没事了?” “总算想起关心你二哥了。”桑锦阳在她的头上敲了一下,“没事了,就是以后要子嗣有些不容易,反正有大哥我也没想娶妻生子的,无妨。” “只是说不容易,也不是不能,怎么就不想娶妻生子了?这话回去你可别跟爷爷说,容易挨骂又挨揍。” “知道,就是跟你说说。”桑锦阳叹了口气,看着桑锦月道:“妹妹,这几年辛苦你了。” “辛苦什么,二哥不是也去帮我了吗。” 桑锦月知道桑锦阳一直因为自己替他上战场的事耿耿于怀,当年他的余毒还没有清除,根本不能长时间的待在战场上,而大哥又被伤了,爷爷气火攻心病倒了,事情都赶在一起了,也是那时候桑锦月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躲清静了。 “以后二哥定会护着你的。” “说的好像你之前不护着我似的。” 桑锦月挥挥手道:“我要去见师叔,二哥还是去找燕飞,了解一下我在墨都做的事或者接触的人,回去别穿帮了。” 桑锦阳一直看着妹妹的身影消失了,才转身去找雷燕飞了。 桑锦月来到青云居士的住处,昨夜让一帮醉鬼弄得一片狼藉的院子已经收拾干净了,只是还能闻到花酿的问道。 “月丫头来了,进来吧!” 第58章心头的痣 桑锦月应声走了进去。 青云居士看了她一眼,“月丫头的酒量着实不错,那些臭小子还没起来呢,你倒是精神的跟没喝酒一样。” 桑锦月嘴角一抽,这是变相的说她是酒鬼吗?想着昨晚自己好像也头疼来着,不过姬玉痕好像给自己泡了醒酒药茶,原本还疑惑自己喝没喝,如今到是不用想,肯定是喝了,可是怎么喝的?自己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师兄他们是不经常喝美人娇的花酿,我可是喝花酿长大的。” “这倒也是,过来坐吧。”青云居士指了指他身旁的椅子。 桑锦月坐了下去。 青云居士将桑老将军给他的信递给桑锦月,“这是你爷爷的信,你先看看吧。” 桑锦月接了过来,展开一看,顿时明白青云居士叫她来的目的了,心里一股暖流划过,眼里也热热的。忽然觉得好像这段时间她有了太多的情绪。 “云爷爷,您和我爷爷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天了吗?” “这会儿叫爷爷了?”青云居士胡子一翘。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我们是从爷爷这边论。” “你这丫头啊!” 桑锦月吐了下舌头。 “当年你和你二哥中毒,你爷爷带你们来齐云山的时候,我们就做了准备,你爷爷说,桑家几辈子都没有个女儿,好不容易有个孙女,他不想被人算计了,所以要早为你做准备,你爷爷说桑家的男儿都要顶天立地,自己想要什么就自己去争取,但是女儿不一样,只要桑家有一个男儿在就不会让她受一丝的委屈。” 说到这儿清云居士看了眼桑锦月道:“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我们还是没想到三年前你大哥会出事,也没想到桑家的天这三年要你这个他一直想呵护在手里的孙女顶起来。” “我也是桑家一份子,这不是应该的吗!” 桑锦月心里的暖流一起汇向心底,豁然明白即便是悠荡了千年,自己也还是渴望这种被呵护的亲情的。 “话虽是这样说,但是你爷爷他们心里也不好受,但也没有因此将为你准备的底牌给你,因为知道你的本事。原本是想让你一直待在齐云山有我们这些老家伙宠着你可以快乐无忧的生活,以后有了意中人出嫁时这批力量就是你的嫁妆之一,有了这些,即便桑家不复存在了,你以后也受不了夫家的欺负,可是如今不同了,三国人以各种理由去了墨都,却都不离开,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桑锦月当然明白,他们的最终目的是她,他们想从她身上打开可以吞下桑家这块肥肉的缺口。她一直没说就是怕爷爷和大哥担心,想不到爷爷早就想到了,所以才在清影公主对大哥出手的时候他没有丝毫担心。 “他们的目标是我。” 青云居士笑着点点头,“的确如此,你回到墨都后步步危机,处处陷阱,所以你爷爷觉得是时候将培养了十年的力量给你了。” 话落他从怀里拿出一枚黑色的玉牌,递给桑锦月,她接过玉牌,玉牌的两面各刻着一个字,合起来是“永乐”两个字。桑锦月知道这两个字是她的小字,是她出生时爷爷给她取的,意为她一生永远快乐。 “这是令牌,他们认得这个玉牌,你只要带着这个玉牌去,他们就知道你是他们的主人。”青云居士长出一口气。 桑锦月的那些亲卫除了雷燕飞其他人都不知道她的身份,都以为她就是二哥桑锦阳,她自来就打了这个主意,自己功成身退的时候,这些人自然都是要给二哥的,这些人忠心耿耿,会保护好二哥的,而且她这些年也培养了自己的人。 可是如今握着手里的这块玉牌,忽然间觉得它的重量如山一样,这快玉牌浓缩了爷爷对她的深沉的爱护。 “这是地点,你回去的时候直接去见他们,然后他们就由你来安排了,你放心,这些人绝对的忠诚,终其一生只有你一个主子。”青云居士沾着茶杯里的水在桌子上写下了地址,桑锦月看了后记在了心里,清云居士在她点头后,就把桌子上的水迹抹去了。 “谢谢。” 桑锦月声音有些哽咽了,她知道,这些人一定是他们八个老头外加美人娇九人给她训练出来的,想想他们都是些什么人,他们合力训练出来的人会是什么样的一群人?她都有些期待了。 “你这丫头向来不愿意说谢的,今天说出来了看样子是被我们几个老家伙给感动的不行了。”青云居士洒脱一笑。 “感动的我想稀里哗啦的哭一场,可是那又不是我的风格,所以眼泪憋回去了。”桑锦月扬了扬头用力的眨了眨眼。 “你这丫头啊,你是女孩子哭一下能怎么样?你看看你那些师兄们有几个没哭过鼻子的。” 青云居士很是遗憾从这丫头五岁来这里就没见她哭过,桑锦阳因为身上的毒可是哭过很多次鼻子的,他给月丫头解毒的时候,这丫头就用一双大眼睛冷静的看着他,他们几个老家伙背地里都说,就没见过这么懂事、省心的丫头。 “哭是弱者的行为。” 青云居士也承认桑锦月说的对,可那不是对男人说的吗?又一想,这丫头可从来没把自己当女孩子过,算了,都惯了这么多年了,她不愿意做如水的小女儿家,那就继续嚣张跋扈好了,反正看玉世子的样子嚣张跋扈他也喜欢的了不得,这么多年将月儿守的紧紧的,眼下越发的紧张月儿了。 想到昨日来时姬玉痕跟自己说的事他叹了口气,这个孩子也是个不容易的,老天爷给他准备了月丫头,也是补偿他的不易了。 桑锦月从清云居士住处出来,就看见了姬玉痕站在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下等着她,挺拔的月白色身影如松一般,子书站在他的身后,看见桑锦月他就自动的消失了身影。 “月儿,你眼睛怎么红了?”姬玉痕一下子就发现了。 桑锦月无语极了,眼泪都被自己憋回去了,眼睛还红了?想到袖笼中那刻着永乐二字的玉牌,心头刚刚被她压下去的一股热流又涌了上来。为爷爷对她的心意,也为齐云山这几位长辈对她无底线的宠爱,要知道这几人可是说过不会出手干预各国任何事的,她这是多大的面子啊,居然让几人为她辛苦了十年。 “被师叔他们感动的,差点哭了。”桑锦月应了声,继续往前走。 姬玉痕走在她的身侧,“这可真是难得,我都没见月儿哭过。” 桑锦月一下子站住了,“你很想看我哭?” “不想。”姬玉痕立即否认,凤眸眨了一下,“最好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让你哭。” 桑锦月见他态度极其的认真,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感动的哭也不想看?” “如果是被我感动的想看。”姬玉痕毫不犹豫的答道,然后又道:“我做了这么多,也没见月儿感动的要哭啊!” “那说明你做的还不够。”桑锦月继续向前走去。 “我继续努力。”他在心里又默默的加了一句,要是能把月儿感动的以身相许那就完美了,他一定把月儿的那一滴泪握在手心里,凝成心头的一枚痣。 两人回到青杞居士的住处,桑锦月就进了青杞居士的书房,开始翻开他的书和手札,虽然这些书和手札她都已经看过不知道多少遍了,但是想到姬玉痕身上的毒,她的心就一直提着,温故而知新,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被自己忽略了。 姬玉痕的小命当初可是青杞居士救回来的,但是却也没办法解了他的毒,这也是青杞居士外出云游的一个原因。 桑锦月一专注进去某件事中,就会全身心的投入,就连午饭也是姬玉痕送进来她捧着书一边看一边吃。 姬玉痕了解她,也没打扰她,一直到下午,桑锦月在毒医杂学中看到一句话,“险中求生,三寸百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凝眉深思起来,这本书看样子青杞也是经常的翻看的,所以她也经常的看,这句话在她脑海中被肢解开来,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海中形成,这个想法打破了她以往的很多思想束缚,她将书放回了原位,伸了个懒腰,走了出去。 “月儿,带上舍利子,我们出去。”姬玉痕见她出来了对她道。 “去哪儿?”舍利子一直就放在她的袖笼中,难道他现在就要帮她突破九凰吟的最后一步?怎么突破? “去了月儿就知道了。”姬玉痕拉着桑锦月出了阵法。 第59章怕没机会 桑锦月被姬玉痕拉着走出了阵法,就看见等在外面的子书,他怀里抱着一个大包袱。 她疑惑的看着子书,却在子书的眼神中看到了一股忧色,虽然他掩饰的极好,但是十年了,子书可是从小就跟随姬玉痕的,桑锦月跟他打交道最多了,太了解他了。 能让子书担忧的只有姬玉痕了,他怎么了?难道又有毒发的迹象? 动作快过脑子,被姬玉痕拉着的手已经摸上他的脉搏,姬玉痕回头看向她。 “我看看你毒发后身体是不是已经恢复了。” 姬玉痕凤眸眨了一下笑道:“离开墨都的时候就没事了。” 目光却暗暗的瞥了眼子书,这一眼让子书顿时心惊,世子这是在警告他,他立即收敛了眸中的神色,将其中的担忧掩饰的更加无痕。 桑锦月把脉后的确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再看子书,他的神色已经如常了,难道刚刚自己花眼了? 思索间,她已经被姬玉痕拉着走进了齐云山的后山。她抬头看了看天色,这天都要黑了,来后山干什么? 再往里走已经没有什么路了,这后山除了青云居士的弟子来采药,其他人是不怎么来的。两人已经运起了轻功踏着荒草而行。 桑锦月看方向正是她常去的地方,那里生长着一大片的野生兰花,是这儿齐云山除了紫藤树她最喜欢来的地方。 姬玉痕在前,他的手紧紧的拉着她的手,从桑锦月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他的侧颜,“来看兰花?” 天色已晚,眼看着就要黑了,再加上这里本就是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的树木,都在十几米高以上的,遮住了天空,所以黑的要更早些,此时来看兰花也看不了一会儿啊。 “路过,陪你看一会儿。” 来到那片兰花前,姬玉痕拉着她落在了一块很高的青石上,她每次来也都是坐在这上面看,有时候就在这里修习魔音,一练就是一整天。 如今是春兰开的正旺的时候,一簇一簇的兰花安静的盛开着,连绵成了一整片,即便是这里人烟罕至,它们也开的恣意洒脱、超凡脱俗。 桑锦月总是清冷的脸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柔意,给她莹白如玉的肌肤镀上了一层潋滟的光辉,水润的粉唇轻轻的翘起,浅淡如兰,如仙般飘渺。 虽然知道她在自己面前和在桑家人面前,更或者在齐云山众人的面前,展现的出来都是不同的她,有时他也分不清哪一个才是她的真性情,可是现在他知道,此时浅淡恬静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难怪她虽然总喜欢在紫藤树花开的时候躺在上面,但是并不是多喜欢紫藤花,记得她说过,她只是喜欢紫藤花的颜色,可是如今她看兰花的神情,却显露出了由心而发的愉悦,这才是真正的喜欢。 姬玉痕看着这一片兰花,有了从内心赏识它们的人,这些兰花开的也值了。 天色暗了下来,已经看不清花色了。 “走了。”姬玉痕在她耳旁轻轻的道。 “嗯。”桑锦月应了声,目光从那些兰花上收了回来,看向姬玉痕,意思是我们要去哪儿? 姬玉痕没有回答,拉起她,运起轻功踏着荒草继续向前而去。 再往前好像就是她发现凤瑶琴的那个悬崖了,难道他要带她去那个山洞?想到他要帮自己突破九凰吟最后一关,找一个僻静没有人打扰的地方也对。 果然,姬玉痕拉着她来到了悬崖边,西面还留有已经落下山的夕阳的淡淡余晖,泛着点点橘红的光芒,悬崖下面的景物已经有些模糊了,看不很清楚了。 两人牵着手站在悬崖上,晚风迎面吹来,月白的软袍和淡紫色的纱裙随风舞动着,两人身后的长发也在他们身后划出一道道柔美的弧线。 姬玉痕看着远处的夕阳,那点点余晖也渐渐的被黑暗吞没,他手一动,没有准备的桑锦月就被她拦腰抱起,她本能的环住他的脖子,还不等她说话,姬玉痕就已经抱着她跃下了悬崖,呼呼风声将桑锦月想说的话阻住了。 姬玉痕控制着下落的速度,不一会儿,他就站在了一个不是很明显的平台上,前面正是桑锦月遇到凤瑶琴的那个山洞。 山洞里发出微微的亮光,飘出一些生火产生的烟气,期间还夹杂着烤肉的香味,里面有人? 想到一路上没见到的子书,桑锦月明白了,一定是他先一步来了这里。 此时,姬玉痕已经抱着她走进了山洞里,一进去,就亮了很多,一颗夜明珠被放在山洞顶部凸起的一块岩石上,子书正坐在火堆前,很认真的烤着两只野兔。 见两人进来了,赶紧站了起来,“世子,肉烤好了。” “嗯。”姬玉痕应声,抱着桑锦月走到火堆前。 桑锦月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一直被姬玉痕抱着,这么尴尬的情景被子书看见了,顿时她的脸有些红,赶紧从姬玉痕的怀里下来了。 子书识趣的别开眼低下头打开包裹,从里面取出餐具,放到火堆旁一块用剑削平的石头上,用烧好的水沏上茶,然后就识趣的退出了山洞。 “来这里吃晚饭?”桑锦月无语极了。 “吃过晚饭再来,月儿就看不见兰花了。” 姬玉痕洗了下手,然后坐在火堆前,拿起匕首把烤好的野兔肉一片片的片下来,放在盘子里,然后放到她的跟前,把蘸料给她倒好。 “饿了吧?吃吧。” 低头看着盘子里片的薄厚一样的兔肉,桑锦月还真饿了,接过来拿起筷子夹起一片肉,沾了些蘸料,放进嘴里,眼眸顿时亮了亮。 “好吃。” 姬玉痕笑了,“这兔肉已经用调料腌制了一整天了,入味极深了,这可是子书的独家手艺。” “想不到子书还有这一手。”片刻,盘子已经见底了。 姬玉痕很体贴的又片好一盘递来。 桑锦月见他光照顾自己了,一口都没吃呢,便端着盘子和调料坐到他身旁,夹起一块肉递给他,“你也吃。” 姬玉痕看着她用她自己的筷子递来的肉,张嘴吃了下去,“味道的确不错。” “嗯。”桑锦月点头应声。 姬玉痕笑了,目光落在她用喂了自己的筷子夹起一块肉送进了她自己的嘴里,凤眸中的笑意更深了。 就这样,姬玉痕负责片肉,桑锦月负责喂姬玉痕吃,两人到是配合的很默契。 等两人吃饱了,子书泡的茶正好喝。 姬玉痕去洗手,桑锦月就倒上了两杯茶,等他洗好了手递给他一杯,姬玉痕慢慢的喝着,桑锦月依然一饮而尽,连饮了两杯后,吃饱喝足了,就懒懒歪在一旁的石头上,看着姬玉痕喝茶。 人长得好看真是做什么都好看,看看,就是喝杯茶都有些仙风道骨般的感觉。 桑锦月没发觉自己看着姬玉痕都有些看的挪不开眼了,可是这么灼热的目光姬玉痕却是很享受的。 好一会儿,桑锦月才回过神来,暗自懊恼,都看了十年了,怎么越看越痴了呢?自己这是往回活了吗? “不看了?”姬玉痕放下茶杯,笑看着她。 桑锦月顿时觉得外面的晚霞不是落山了,而是都落到了她的脸上,热的很。 姬玉痕看的眼眸一暗,他俯身将桑锦月圈在怀里,凤眸凝定在她染了霞的脸庞上。 桑锦月顿时心突突的跳了起来,目光也不敢和他对视了,只是用手抵住他想将他推开些,可是她明明用了力度的,可是姬玉痕却依旧纹丝不动。 “月儿,我要奖励。”姬玉痕的声音是从来没有过的暗哑。 “好。”桑锦月想都没想的就答应了,反正自己答不答应,这家伙都会赖在她床上睡的,她现在只想让他赶紧从她身上起来。 “月儿这是答应了?”漂亮的凤眸划过一抹光芒。 “嗯。”桑锦月应声道。 可是姬玉痕听了她的话不但没放开她,反而低下头来吻住了她的唇,霎时,桑锦月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心跳的极快,仿佛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一样。这种感觉她从来没有过,好半响她都没反应过来,直到唇上传来了一阵痛感,她才幡然醒悟过来,他今天要的奖励居然是她的初吻! 她双手用力的推着他,却被姬玉痕抓住固定在了她的背后,吻却轻柔了许多,等他离开她的唇时,她才觉得她已经快要窒息了。 姬玉痕看着她嫣红的脸颊,晶莹但微肿的唇,凤眸暗了暗,手指在她的唇上拂过,“月儿。” 桑锦月没看他也没有应声。 “生气了?可月儿已经答应了。” 见她依旧没有言语,他松开桑锦月的双手,将她拥入怀里,轻声的道,“月儿,我怕以后没有机会。” 桑锦月低垂的睫毛轻颤了一下,依然没有言语。 姬玉痕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更加用力的拥着她,片刻后,他从她的衣袖里拿出旻天大师的舍利子,“月儿,开始吧!” ------题外话------ 亲们,明天文就要上架了,希望可以得到亲们一如既往的支持!谢谢! 第60章爱如深海(一) 桑锦月看着他手里的舍利子,知道他说的是要帮她突破九凰吟的最后一层。 “现在?”桑锦月本能的应声。 “嗯,九凰吟最重要的就是修炼内力,内力大成了,凤瑶在你手里就可以随心所欲了,开始后,月儿什么都不要想,专心的突破最后一关就好,别让我的心意白费了。” 姬玉痕的话让桑锦月有些疑惑,终于抬眸看向他,什么叫别让他的心意白费了?难道没有了舍利子她就没办法大成了吗? 姬玉痕见终于抬头的人儿,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俯身在她的额头轻吻了一下,月儿,你不知道我爱你犹如深海一般,我自己都不知道底线在哪里。 也没有再多解释,手一动,把舍利子向上一抛,手中的内力将舍利子包裹起来,桑锦月就看见有什么东西被从舍利子中吸了出来,舍利子七彩的光芒在变淡,片刻后舍利子光芒顿消,变成了暗灰色,最终化为了粉尘飘落下来。 “月儿,盘膝、闭眼,气沉丹田。”姬玉痕的声音传来。 桑锦月知道这时候不是计较的时候,虽然心里疑惑,但是她还是立即盘膝坐好,闭上眼睛,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丹田上。 舍利子中被姬玉痕用内力吸出来的东西,被他从桑锦月的百会穴送进她的体内,桑锦月觉得头部一热,然后这种热度从头一直蔓延到脚,然后从四肢百骸涌向丹田。 她赶紧凝神吸收这些热量,这些热量让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暖了起来,仿佛将她身体内原本的漠然冷清都冲淡了。 姬玉痕凤眸紧紧的盯着桑锦月,子书的身影出现在山洞的洞口,他看着两人,目光担忧的落在姬玉痕的身上。 眼看着桑锦月将舍利子中的能量吸收了,姬玉痕双手抵在她的背部,源源不断的内力输进她的体内,桑锦月一开始没发觉,可是后来她察觉到不对,这不是舍利子中的力量,后背传来的内力让她顿时明白了。 难怪姬玉痕当时不告诉她如何帮她,他是打算将自己的内力都传给她,他是要在今天就将他破釜沉舟的计划执行了。 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一想到刚刚他吻自己的时候说的那句“我怕以后没机会”,终于明白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他自己也没有十全的把握。 桑锦月的心一下子乱了,气息一乱,姬玉痕就感觉到了,他大喊一声,“专心,你想让我们两个死在这里吗?” 姬玉痕的话让她瞬间回神,她知道,她现在别无选择,既然已经开始,就不可能停下来了,只有继续下去了。 她闭上眼睛,这回更加的专心了,她真的不能辜负了他的心意。 他这次毒发后,她就知道了他的决定,青龙诀修炼大成还有一个办法,就是破而后立,而这破而后立就是废掉之前全部的内力修为,然后用青龙诀最后一个口诀修炼,必须一气呵成,而废掉修为后就没有任何内力了,想要一气呵成的修炼成功,那就是九死一生的结局,半路停下只有死路一条。所以这个办法不是到生死关头没人会用,姬玉痕成了姬家第一人了。不过破而后立如果成功了,得到的好处可不是一星半点,最主要的就是洗精伐髓,当然也可以把体内的毒给清洗干净,这也是姬玉痕要走这一步的重要原因。 而她根本没想到姬玉痕不放心青腾族的长老帮她,说的办法是把他自己的一身修为给她,虽然他这身修为破而后立也要废掉,但是有几人愿意把自己的一身修为送人的? 桑锦月凝神定气,将九凰吟的口诀运行起来,借助姬玉痕输给她的内力冲击最后一关。 随着内力的输送,姬玉痕的脸色越来越差,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洞口的子书握了握拳头,闭了下眼睛,然后继续守在洞口。 一个时辰后,姬玉痕收回了手,没有了内力护体,体内的毒也渐渐的活跃起来,凤眸划过一抹暗芒,他飞快的在自己身上点了几下,这几个地方都是平常都轻易不会碰的穴位,此时他却一连气的点了一遍。 然后他动也没动的直接开始修炼了,只是凤眸在身前娇小的身影上停驻了片刻,心里默默的道:月儿,我一定会成功的。 凤眸合上,双手放在膝盖上,开始修炼了。 子书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桑锦月还好,即便是她过不了关,也不至于有生命危险,可是自家世子,现在可真是命悬一线了,如果世子成功了自然是皆大欢喜,反之,他也没有颜面在继续活下去了。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天亮了,两人还都沉浸在修炼中,只是桑锦月看上去越来越精神,而姬玉痕面色越发的苍白了。 子书几次走到他的身边试探他的鼻息,确定他还活着才放些心,然后又守在洞口看着两人。 可是天又黑了,两人还都没有动静,一直到天再一次亮了,桑锦月身上冒出了一阵黑色的气体,随即变成了白气,浑身的气息随着这白色的气体顿时变了,又过了片刻桑锦月身上的气息稳了下来。 子书见她睁开了眼睛快步的来到了她的身旁。 “锦月小姐,你成功了?” 桑锦月点点头,没有去查看自己如今功力如何,立即转身看向身后的姬玉痕,这一看她的眼眸一缩,他身上怎么没有任何气息?他还活着吗? 她颤抖的将手放到他的鼻息间,感觉到微热的气息心一松。 “属下已经试探过很多次了。”子书知道桑锦月的心思解释道。 “我用了多少时间?”桑锦月问道。 “两晚一整天。”子书应道。 桑锦月眉头一蹙,那么也就是说姬玉痕也已经两晚一整天了。 “他有告诉你时间吗?” 子书知道桑锦月问的是什么时间,“世子说,不能超过三天,三天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也就是说如果他明晚还不能成功就没有机会了是吗?” 子书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还是点点头。 “放心,他一定会成功的。”桑锦月这话是看着姬玉痕说的。 子书闻言也坚定的道:“世子一生所求就是锦月小姐,有这个信念支撑他一定会挺过来的。” 桑锦月听了子书的话,眸中的神色顿时变了变,不过很快她就静下心来,现在主要的是怎么能帮他度过这生死大关。想到她在师父的书房里看到的那句话“险中求生,三寸百会”,她摸了摸身上,糟糕没带银针来。 “子书,你快去找连明师兄拿一套银针来。” 子书闻言没有犹豫的转身就出去了。 桑锦月守着姬玉痕,一动也不动的盯着他,不时的摸上他的脉搏,确定他的状况。 子书来去很快,将一套银针拿给了桑锦月。她接过针卷放在一旁,目光依旧盯着姬玉痕。 又一天过去了,守在洞口的子书看着已经当空的日头,担忧已经无法掩饰了。 桑锦月摸着姬玉痕的脉搏,她一怔,心跳这么弱,而且还在减弱,这样下去,等不到最后一步他就支持不住了。 子书看到桑锦月的神色顿时焦急的问道:“怎么了?” “脉搏快摸不到了。”桑锦月没有隐瞒。 “那可怎么办?”子书一摸,他居然已经摸不出世子的脉搏了,顿时急了。 桑锦月的大脑在高速的旋转着,怎么能让他的心跳恢复一些,忽然脑海中一亮,想到姬玉痕吻她的时候,她的心跳快的要跳出了嗓子眼了。既然是修炼,外感应该还是有的吧。 “子书,你出去。” 子书一愣,虽然不明白桑锦月这是要作何?但是他知道她不会害世子的,站起身就走出了洞口。 桑锦月看着姬玉痕泛白的唇,咬了下自己的唇,俯身吻上他的唇,一只手却停留在他的脉搏处,他的唇很冷,几乎没有什么热度,不过她一吻上他的唇,他的脉搏就很明显的跳动了几下,桑锦月心一喜,果然这样的刺激是有作用的,她轻轻的咬住他的唇,允了一下,脉搏跳动的有力了很多,她生涩的允着他的唇,他的脉搏跳动的越来越快。 桑锦月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赶紧松开了他的唇,脉搏又起伏了几下,随即稳定了下来,桑锦月的心松了松。 “子书,进来吧。” 她的话刚一落,子书就来到了姬玉痕的身旁,“怎样了?” 桑锦月没有回答,示意子书自己摸摸他的脉搏。 子书一搭上脉搏顿时惊诧的看向桑锦月,“锦月小姐果然厉害。” 桑锦月的脸顿时红了,这真跟厉害不厉害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是行医的人都懂得的刺激法,虽然她没有正经八百的习医但是医毒不分家,只是她用的刺激法不能跟子书说而已,他误会就误会吧。 子书放心后又站到洞口去了,桑锦月依然紧紧的盯着姬玉痕的状态。 眼看着天色暗了下去,如果天黑了姬玉痕还没有醒来,那可就凶多吉少了,桑锦月看了看身旁的针卷,难道真的要用上这个办法吗?关键是自己没用过,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会不会给姬玉痕造成不好的影响? “子书。” “怎么了?” “我有个办法,但是我没用过,不知道结果如何你说我用不用?” 子书一怔,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桑锦月如此的不自信呢,他看了看姬玉痕然后一咬牙道:“锦月小姐,天马上就要黑了,时间马上就要到了,看样子世子好像自己真的不行,锦月小姐不用犹豫,用吧,最坏的结局又能坏到那里去?” 子书一句话点醒了她,是啊,最坏的结局还能坏到哪里去,自己还真是关心则乱。 第61章爱如深海(二) 她深吸一口气,“对,最坏的结局还能坏到哪里去。” 拿起身旁的针卷展开,想着那句话,“险中求生,三寸百会”,她捏起一根银针,不再犹豫的一针落在姬玉痕头顶的百会穴上,不多不少刚好没入三寸。 霎时,姬玉痕的身上气息变了,头顶上旋出一个白色的漩涡,身上的月白软袍也舞动起来,一股力度将没有丝毫准备的桑锦月和子书两人给掀出去好远。 两人从地上狼狈的爬起来,看着姬玉痕的周身形成了一个更大的白色漩涡,以他为中心旋转着,他们根本就看不见姬玉痕的人了。 “锦月小姐,真的管用?”子书诧异的看着那白色的漩涡。 “应该是。”桑锦月跌坐在地上,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 子书更是夸张,直接的躺在了地上,还呵呵的傻笑着,嘴里还嘟囔着,“世子挺过来了。” 桑锦月靠在岩石壁上,觉得自己的这颗淡定了千年的心,从来没有这样忽上忽下的折腾过,这三天简直是比三年还难过。 一个时辰后,围绕着姬玉痕的漩涡慢慢的减少了,人影也显露出来,白色的气息慢慢的消失了。 桑锦月知道,姬玉痕快醒过来了,不担心了心里忽然有些尴尬了,想到自己吻了他的事,脸又烧了起来。 她忽地站了起来,“子书,他很快就会醒来,醒来后把银针拔下即可,我先回去了。” 还不等子书说什么,桑锦月人已经飞出了洞口,子书愣怔了一下,锦月小姐这么急干什么?怎么不等世子醒来呢?他又不能追出去问,只好守在姬玉痕的身旁等着他醒来。 一出洞口,桑锦月差点惊呼出口,激动之下,忘记了自己的九凰吟已经大成了,身体内姬玉痕给她的可是他全部修为,除了消耗掉的大部分都被她吸收了,如今用力过猛了,她居然离悬崖有百丈远了,吓死了,这不是要掉下去了吗?赶紧回身向悬崖跃去,急迫之时力度又没掌控好,直接的撞在了悬崖上,她趴在悬崖上,羞愧极了,丢死人了,还好这里没有人看见,她稳了稳心神,然后试探的用力向悬崖顶上飞跃去,这才发现,自己现在简直就是身轻如燕,轻松极了。 上了悬崖,她回身看了看悬崖下面,姬玉痕最多再有一个时辰就能醒来,她转身踏着树梢往回飞去。 守在青杞居士设下的阵法前的桑锦阳一看见她,立即拉住她道:“你这臭丫头,三天了,你去哪儿了?怎么不告诉一声,不知道二哥担心啊?” “我又不是小孩子,担心什么?”桑锦月垂下眼眸,遮住眸中的神色。 “还真是没心没肺,我们什么时候启程?”桑锦阳一噎然后问道。 “立即启程,我这就去跟师叔和众位前辈辞行。”桑锦月果断的道,她现在有些不敢见姬玉痕了,所以要在他醒来之前离开。 “现在就走?这天都黑了,干什么这么急?玉世子呢?不等他一起走?”桑锦阳看了看已经很暗的天色,怀疑的打量了一下桑锦月。 “等他做什么,他每次来不都是要住上两个月的吗。”桑锦月说完就往青云居士的住处走去。 桑锦阳抱着双肩,摸着下巴低语,“不对,这两人之间肯定是有什么事?” 可是看桑锦月一副不愿意说的样子,他也没追去问,想着一定是姬玉痕做了什么让自家妹妹生气的事,所以妹妹才要先走的,要不然再住两天回去时间也是来得及的。 生气了?这样也好,路上看不到碍眼的了,更何况他家妹妹是那么好拐走的,这样一想,桑锦阳心情顿好立即让叶莲和叶灵收拾东西,唤来雷燕飞让他赶紧下山去准备。 桑锦月一一拜别后,就立即下山了,下山前她吹了个响亮的口哨,等她到了山底下,雪团就呼啸着扑来。看到跟在雪团身后的那一抹红,她眼眸一闪,衣袖一拂,就阻了毛团,“你主子还没走呢!” 毛团被阻了,这才发现这里没有主子的气息,它看了眼桑锦月,立即掉头往山上跑去。 雪团很自觉的跃上了桑锦月的马车,回去的阵仗比来时要张扬多了,来时三辆马车,回去十几辆,多的马车上,不用想也知道是装着几位前辈给桑锦月带的各种东西,她还没有时间看是什么,但是几位前辈出手东西哪里是寻常物件,再看这阵仗,就能想象到回到墨都场面会有多轰动。 她上了自己的马车,雪团也跟着上了车,三天都在紧张中度过,再加上知道姬玉痕没事了,这心是彻底的放下来,倦意就涌上来了,她对雪团招招手,雪团立即进了车里面趴下,桑锦月搂着毛绒绒的雪团,暖和极了,舒服的睡了起来。 有二哥在,她什么也不用担心了,想着此时看来自己当妹妹也是好的,睡得就很踏实。 本就贪黑赶路,行程也不是很快,桑锦阳叫过雷燕飞,安排了一下,他亲自坐在桑锦月的马车前赶车。 雷燕飞看了眼桑锦阳,二少爷嘴虽然不饶人,但是却是最把小姐放在心上的人,十年来,兄妹两个在齐云山看似天天斗嘴,但那也是因为山上实在是无聊的很。只要一涉及到小姐的安危二少爷对谁都不会留情的。可千万别把二少爷当病秧子看,那可是会后悔莫及的!齐云山长大的人哪里是寻常人。 这边离开了齐云山,姬玉痕那边也醒过来了。 凤眸睁开,将山洞扫视了一圈,没有见到想见的人,凤眉挑了挑,子书听到动静一脸欣喜的来到他身旁。 “世子。” “月儿呢?” 子书眼眸一闪,低声道:“锦月小姐一个时辰前先离开了。” “一个时辰前?” “是,锦月小姐说世子很快就会醒过来,她先回去了。”子书看了看姬玉痕头顶百会穴还扎着的一根银针,又道:“世子,锦月小姐说,您头上的银针醒过来拔下来就可以了。” 姬玉痕闻言才感觉到头顶扎着一根银针,他最后关头找不到突破口,那时他是真的着急了,没有突破口这三天他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结局也可想而知,可是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头顶豁然打开一个缺口,这简直就让他欣喜若狂了。 就知道是月儿帮了他,伸手将头上的银针拔下,举在眼前看了半响,这可是月儿用来救了他命的银针,要留着,拿出身上的帕子,包了起来宝贝的塞进怀里。 修长的手指拂上自己的唇瓣,想到自己挺不住了,几乎要陷入沉睡中时,那唇上传来的轻柔触感,还有那生涩的吸允,顿时让他血脉膨胀,浑身好像被注入了无尽的力量。凤眸中染上点点笑意,月儿是害羞了吧,所以先跑了,一个时辰了,此时应该已经离开齐云山了吧。 子书眨着眼睛看着姬玉痕脸上的笑容,心里纳闷极了,锦月小姐没等世子先走了,世子怎么还这么高兴呢? 姬玉痕站起身,“回去吧!” 子书带着疑惑起身跟上。 两人刚跃上悬崖,一道红色的身影就落入了姬玉痕的怀里,姬玉痕伸手抱住毛团,笑道:“被月儿赶回来了?” 毛团在他的手心里蹭了蹭,表示自己的委屈。 “行了,你都在齐云山里疯了几天了,还不满足?” 姬玉痕抱着毛团闲庭信步般的往回走去,但是每一步看似缓慢,却让子书用足了十成的轻功才能跟上,子书内心震惊姬玉痕这破釜沉舟后的内力提升的震惊程度,心里暗道:看来还要拼命的修炼啊,要不然连世子走路都跟不上了,还谈什么暗卫首领了。 回到齐云山,子书得知桑家兄妹已经启程回去了,顿时哑然的看向自家世子,这是怎么了?锦月小姐这是要抛弃世子了? 姬玉痕却没有丝毫意外,抱着雪团回去了自己在齐云山的住处,这住处他很少住,他从来都是住在桑锦月哪里的,不过今天她已经离开了,他住哪里都一样了。 “世子,我们不走吗?”子书诧异的看着姬玉痕,要是放在以往,世子不是应该立即去追锦月小姐的吗? “不急,再待一天,明天我还有些事,这三天你辛苦了,好好的休息一下吧。”话落姬玉痕就进屋去了。 子书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夜色,摇摇头还是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这三天神经蹦的紧紧的,这心也是忽上忽下的,现在一松下来也是真的累了,便去休息了。 桑锦月这一觉睡醒,天已经微微放亮了,她坐起身,掀开车窗的帘子看了看,摸摸了袖笼中的玉牌,起身掀开车帘,就看见充当车夫的二哥,心里顿时暖了暖。 她把下巴放到桑锦阳的肩头,低声道:“二哥真好。” 桑锦阳身子一颤,“好好说话,你这副样子二哥受不了。” 难得展露一下小女儿情怀的某女顿时无语了,“二哥先走吧,我玩去了,三天后在裕德见。” 话落,人一闪,身影就以极快的速度在桑锦阳的眼中消失了。 桑锦阳赶车的动作顿时僵住了,这丫头的轻功什么时候这么强了?醒过神来,顿时一阵恼怒,这丫头刚睡醒跑哪儿玩去啊?最重要的是也不带他一起去玩儿。 第62章去雾脚山 桑锦月离开马车,一路疾驰的往东而去,这里是距离齐云山百里之外的雾脚山,名为雾脚,也是名副其实,只因它所处的位置正是齐云山绵延百里之外云雾终止的地方。青云居士在桌子上留给桑锦月的地址就是这里。 九凰吟大成她还没有机会试试功力如何,今日这一用其他的不知道,但是这轻功已经让她有登峰造极的感觉,轻松的就可以踏着树顶的枝头飞跃,速度快了也不是一倍两倍,心里顿时欢喜极了,想着体内可是有姬玉痕全部的内力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心动。 来到雾脚山的时候,天刚刚大亮了,正好可以看见一边云雾缭绕,一边却清爽迤逦。她在一棵百米高的树梢上停了下来,向雾脚山里面看去。 这一看,桑锦月顿时被气笑了,这是来见下属还是来见大神啊,这一道道的阵法,简直堪比佛主升天之路了,千难万险啊! 无语,这个时候了这些老家伙还没忘记训练她,不用想也知道这阵法一定是青云居士所设,齐云山除了自己那没见过面的师父以外就只有同为一个师门的青云居士阵法造诣能达到这个程度了。 桑锦月心里的斗志瞬间被激发出来了。 她飞身跃下树梢,直接的落入了阵法中。 就在她落入阵法中时,雾脚山里面的人都被惊动了,看着那枚挂在树梢已经十年了的银铃一直发出清脆的声音。 “我们的主子来了?” “终于来了吗?” “你说主子用多少时间能进来?” “我觉得最少三天。” “好期待啊!” “是不是我们可以离开雾脚山了?” 众人议论声不间断的响起,听风负手在身后,眼眸越过银铃看向雾脚山出入口的方向,心里的期待瞬间爆满。 就在众人以为他们需要等好几天的时候,一个时辰后,一道淡紫色的身影从阵法中飞出,翩然的落在了挂着银铃的树梢上,那双漂亮到极致的美眸看向他们。 众人都呆住了,这就是他们的主子桑家的小姐桑锦月?简直就是仙女下凡了吧?而他们终其一生要守护的人就是眼前这个美的不食人间烟火一样的女子? 听风也被桑锦月的容貌给惊艳了一下,但是他最诧异的却是桑锦月破阵的速度,一个时辰啊,要不是知道她第一次来雾脚山,他都以为她对雾脚山的阵法很熟悉了,也许是那些人已经告诉她了也不一定。 众人打量她的时候,她也在打量众人,在场的人有二百多人,都是清一色的白色袍子,根本不像久居山林里的人。很快她的目光就落在了那个负手而立看见她的容貌眼中虽然也闪过一阵惊艳,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的男子身上,他应该就是这些人的首领听风。 袖笼中的玉牌被她抛向听风,“桑锦月。” 听风一抬手,接住了玉牌,看了一眼,她居然知道可以在众多的人中判断出自己是这些人的首领?眼眸看了眼玉牌上的字“永乐”,玉牌的确是真的,当初桑老将军给他们看过这块玉牌,并告诉他们这玉牌的主人就是他们的主子,是他们将要效忠一生的人。 众人看见玉牌,立即都有序的在听风的身后站的整整齐齐。 “你是听风吧?”桑锦月从树梢翩然落下,闲庭信步的走到众人的面前,手一动,听风手里的玉牌就被她收了回来。 听风又被震了一下,这要多强大的内力才能做到啊?她真的只有十五岁吗?这样高强的武功还需要他们保护? “属下听风拜见小姐。” 听风撩起袍子的一角单膝跪了下去,随即他身后的人都单膝跪了下去。 “属下拜见小姐。”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 “都起来吧,我这里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以后没有外人在,你们可以随意些。”桑锦月把玩着玉牌,神情淡淡的道。 “是。”众人都站了起来。 虽然都很想问问桑锦月这次来是不是要带着他们离开,但是规矩使然,他们把目光都投向听风。 可是听风并没有开口,他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等候桑锦月的命令。 桑锦月对听风如此守规矩还是很满意的。 “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三百一十六人?”听风立即回答道。 “不在的人做什么呢?” “回小姐,每天有五十人轮流负责采买、做饭、打扫、警戒,没在的人就是今日轮值的。”听风不卑不亢的回答。 桑锦月向他们身后看去,那是一大片的木屋,三百人的住处木屋自然是不会少了的。但是房屋建的很整齐,外面看上去也很干净,看来这些人的生活习惯被培养的很好。 “没有女子吗?”桑锦月看着清一色的男人,想着爷爷不至于一个女下属也没给她准备吧? “有,女子有十名,她们单独住在那边,训练也是单独的,她们去训练还没回来,我已经发出信号通知她们了,很快就会回来。”听风是有问必答。 “我住哪里?”桑锦月看着听风问道。 听风一怔,小姐要住在这里? “满绣她们那边有特意为小姐留的住处,平常也是她们十人负责打扫收拾。” “带路。”桑锦月抬脚向那边走去。 听风应声后走在落后桑锦月半步的位置,用手指引着方向。 桑锦月回身对那些人道:“我要在这里住两天,你们平时怎样还怎样就好。” “是。”虽然应声了,但是众人心里有些摸不清桑锦月这次来是干什么的,不是说小姐要回墨都了吗?难道不准备带他们走? 十名女子住的地方相对比要僻静的多,是个用木栅栏围起来的单独的小院子,建的虽然称不上精美但是却很雅致,里面有一间正房,两间厢房,还有个小厨房。 “正房是小姐的房间,满绣她们住在两侧的厢房里。”听风送到院子的门口却没有再往里走。 看样子平时他也是不来这里的。 桑锦月眉头挑了一下,看来这规矩森严的很啊! 桑锦月跨进院门,院子里铺着青石,很是平整干净,桑锦月没有先进正房,而是先进了右侧的厢房,房间里有五张床铺,被褥整齐干净,屋内虽然没有什么家具,但是却纤尘不染。 等她进了正房,里面到是一应家具都不缺,同样也收拾的干净整洁。 她满意的点点头,看样子这十人就是爷爷特意为她培养的侍女了。 “听风,你怎么在这里?这么急的叫我们回来有什么事?”院门外传来一个女子的问话声。 “小姐来了。” 桑锦月听着外面的对话,没有什么杂乱和惊呼声,只是听到十人的脚步声,这脚步却止步于正房的门前。 桑锦月挑眉,这规矩还真是不一般啊!她走到门口,就看见十名身着白裙的少女,年纪都不是很大,看见桑锦月整齐的施礼道:“拜见小姐。” 桑锦月挑挑眉,这些人对她难道真的就一点疑惑都没有? “你们叫什么名字?” “回小姐,属下叫满袖。” 满袖上前一步先报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指着其他的九人一一介绍,“云袖、舞袖、香袖、鸣袖,我们五人是最先来到雾脚山的,迎秋、玉秋、静秋、文秋、素秋五人晚了半年。” “你们的名字是谁起的?” “都是桑老将军亲自赐名。”又是满袖回的话,桑锦月知道,十人是以满袖为首,看样子也是她年纪最大。 桑锦月看了看天色道:“午时了,准备午饭吧。” “是。”十人应声,云袖和舞袖、香袖三人去了厨房,其他的七人立在正房的两侧等候差遣。 “你们一切照旧。”桑锦月看了眼还守在院门外的听风声音没有什么变化的道。 “是。”听风得到命令后转身离开了。 桑锦月看了眼站在门口的七人,“满袖进来。” 满袖俯身施礼应声,跟着桑锦月走进了正房。 桑锦月在主位上坐下,看着满袖,满袖微微垂首,举止礼节到位,不卑不亢,看得出爷爷是下过大本钱训练她们的礼仪的。 “你们认得我?” “回小姐,年初老将军给我们看过小姐的画像。” “都看过?”桑锦月想到初见时听风他们的眼神不像是见过自己画像的样子啊? “只是我们十人。”满袖解释道。 “听风说你们的训练是单独的?” “是,我们十人是小姐的侍女,将来要跟着小姐出嫁随侍的,所以训练跟听风他们有些区别。” “听风他们是不是要吃午饭了?” “每日正午时吃饭,还有一刻钟。” 桑锦月站起身,往外走去,“我出去走走,一刻钟后就会回来。” “小姐需要人带路吗?”满袖问道。 “不用。”桑锦月出了门,往听风刚刚走的方向走去。 迎秋走上前站到满袖的身旁问道:“满袖姐,我们真的不用跟着吗?” 满袖看了眼她道:“训练的第一项是什么?” “无条件听从小姐的命令。”迎秋立即道,回答完她也明白满袖的意思了。 “迎秋、玉秋,你们去烧小姐沐浴的水,素秋去看看小姐屋子里的被褥是否干爽,静秋和文秋把小姐的衣物整理一下,把不合身的衣服挑出来,鸣袖去沏茶。” 满袖一连气的吩咐下去,井井有条,丝毫不乱。 刚刚离开的桑锦月如今的功力自然是将她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心里顿时满意了几分,信步向听风他们所在的地方走去。 ------题外话------ 亲们,《浮世惊华》终于上架了,感谢亲们的厚爱和支持,阳光会努力将心中酝酿的精彩展现给大家,在这里阳光要特别感谢一直支持正版订阅的亲们,你们的举动是对阳光辛苦的认可,阳光很感动,谢谢亲爱的你们! 第63章生出情愫(一更) “小姐。”听风看见桑锦月赶紧过来施礼。 “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就是随意走走。”桑锦月见看见她的人都站在原地看着她便道。 听风一挥手,众人就立即恢复了手里的动作。 吃午饭的时间还没到,众人还都在训练。 只见他们一开始是两人互相配合,两人守两人攻,然后就是一组很快的拆开,合并成三人一组,再然后是四人、五人递增,桑锦月明白,此时他们训练的是相互间的合作,作为侍卫个人的本事很重要,但是相互间的配合这一点更重要。看他们配合的如此默契,不管是哪几个人组合在一起都配合的及其协调,这一点可不是谁都做到的,要知道他们可是三百人呢! “你们平时都是怎么管理的?”桑锦月看了一会儿问身旁的听风。 听风一击掌,过来五人。 “小姐,我们三百一十六人,除了满袖她们十人,我们是三百零六人,分成六组,每组一个队长,我统领所有人同时负责一组,长风、雪风、景风、云风、兰风,分别是负责二到六组。” 长风五人一一上前正式拜见了桑锦月。桑锦月看的出,这些人当中他们六人也是功夫最高的, “我们虽然分了组但是只是为了方便管理,每组之间联系密切,我们最拿手的就是联合作战,三百零六人之间经过十年的训练磨合,几乎任何的几人组合在一起都可以立即协调作战。”长风继续解释。 桑锦月却一愣,这样的训练她太熟悉了,难道他们的训练也有他们两人的参与? 桑锦月是真的在雾脚山住了下来,一连两天她什么都没做,只是看着他们的训练,听风也明白桑锦月的意思,其他的人自然也是明白桑锦月要看看他们的实力如何,为了能得到她的认可,这两天训练起来更加的卖力。 桑锦月不怀疑他们的忠诚,这一点她相信爷爷的眼光,她只是想了解一下他们每个人的能力,以便更好的将他们每人的特长发挥出来。 两天后,桑锦月已经将他们的实力了解的很透彻,带着满袖十人和听风这一队人离开了雾脚山,其他的五队分别被她派了出去。 离开之前,听风带领所有人将雾脚山内他们生活过的痕迹一一清除干净,就连他们住的木屋都没有留下,桑锦月看着眼前已经一片荒芜的地方,对他们笑了笑,这一笑让众人知道她对他们是满意的,顿时每个人的脊背又挺直了些。 出了雾脚山,桑锦月未免太扎眼,让众人分散前往裕德城,而她身旁只有听风随行。 两人快马加鞭,赶了一天的路在裕德城关城门前进了城。顺利进城后,桑锦月熟稔的来到了桑锦阳落脚的客栈的后门。 客栈已经被桑锦阳给包了下来,雷燕飞一直守在暗处等着桑锦月回来,见到她的身影面上露出欣喜的神情,可是看到跟在她身后的听风,眼眸顿时一暗。 桑锦月看见雷燕飞顺手就将缰绳扔给了他,“燕飞,他叫听风。” 雷燕飞对听风抱了抱拳,听风也下马回礼。 “我二哥呢?”桑锦月边往里走,边问道。 “二公子在房间里,一早就收拾好了等着小姐了。”雷燕飞将缰绳递给一旁的侍卫,引着桑锦月往桑锦阳住的房间走去。 “你这丫头总算回来了,去哪里野去了?”桑锦阳不满的声音传来。 “谁说我野去了,我是去办正事了。”桑锦月推开门走了进去。 桑锦阳歪靠在椅子上,“那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办什么正事去了?” 桑锦月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然后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对外面道:“听风、燕飞你们两个进来。” 听风和雷燕飞对视一眼,然后一前一后的走进房间。 “听风,这是我二哥,桑家的二公子青腾国的玉面将军如今的护国侯桑锦阳。”桑锦月先给听风介绍道。 “听风拜见二公子。” 桑锦阳呵呵一笑,对听风的称呼挑挑眉,同时也对听风如此会揣摩人心很是感兴趣。 “月儿,你哪里找来的这么有趣的人?长得如此俊俏你不怕玉世子吃醋啊?” 桑锦月白了他一眼,“以后听风是我的侍卫首领,明早之前会有一批人前后到来,是明面上跟我回京的人。” 雷燕飞听了眼眸顿时暗淡了下去,虽然早知道会有今天,可是他原本以为他可以跟桑锦月到京城的。 桑锦阳看了眼雷燕飞,又看了眼听风,“月儿是想让燕飞彻底的跟着我?” “这三年,燕飞一直跟着我,可以用出生入死来形容,军中的事和人他最了解,有他跟在你身旁,也可以随时提点你,而且那五百亲卫军原本就是给二哥准备的,再说了,燕飞本就是银面将军的贴身护卫,这是众所周知的。” 桑锦阳看了眼雷燕飞,这小子对自家妹妹可能生出了情愫来了,别说有姬玉痕那个护食的在,就是没有他,月儿跟他也不可能,倒不是因为身份地位,而是月儿根本就对他没有那方面的心思,既然如此跟了自己也好。 桑锦月站起身走到雷燕飞的身旁,雷燕飞低头看着桑锦月。 “燕飞,不说雷叔看着我们兄妹长大的情分,就是我和大哥在最艰难的时候都是你跟在身旁,你与我们患难与共过,生死相随过,对我们来说,你已经是亲人般的存在了,以后我要把二哥的安危交给你了。” 桑锦月如此肯定的话,让雷燕飞的眼眸亮了亮,自己陪伴了她三年,原来她是认可自己的,他小心的隐藏好自己的心思,点了点头道:“小姐放心,燕飞必定会用性命保护好二公子的。” “谁让你搭上性命,雷叔和雷婶可只有你一个儿子,可还等着你娶媳妇抱孙子呢,再说了我二哥精着呢,没那么容易挂了。”桑锦月用手指点了点他的心口道。 “属下知道了。”雷燕飞看了看那点在自己心口如玉般的手指,心瞬间狂跳了起来。 雷燕飞将手中一直拿着的落云剑双手呈上递给了听风,“这是小姐的剑,交给你了。” 听风眼眸一缩,自然是认得这把剑的出处,因为他们刚到齐云山的时候,教导他们剑法的女人手里就拿着这把剑,他双手接过落云剑,对雷燕飞点点头。 雷燕飞和听风出去了,桑锦阳看了她一眼,“说说吧怎么回事?” 桑锦月简要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桑锦阳撇撇嘴道:“能让月儿认可的人看样子他们本事不小啊,爷爷就是偏心。”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看神色就知道他心里根本丝毫嫉妒都没有,能多一份力量护着妹妹他自然也是乐意的。 “以后二哥会看到他们的本事的,现在还是让人给我准备晚饭,我去沐浴更衣。”桑锦月站起来,往外走去。 桑锦阳叫进雷燕飞,让他去吩咐人去客栈的厨房做几样饭菜。 “是。”雷燕飞应声就要出去。 “对了,都做些辣味的菜,月儿喜欢食辣。”桑锦阳又叮嘱了一句。 雷燕飞身子一怔,原来小姐喜欢吃辣,可是三年来她好像一个辣菜也没吃过,想到二公子从不吃辣,他顿时明白了,心里对桑锦月又生出了些佩服的心思,一个人居然能忍着三年不吃自己喜欢的食物,需要的不是一般的毅力。 桑锦月来到给她留的房间,刚一打开门,雪团就扑了上来,跟在她身后的听风剑已经出鞘,桑锦月抱住雪团赶紧拦住听风,“它是雪团,我的宠物,雪团很有灵性,它不会攻击自己人的。” 听风一怔,看着那明显是一条成年的银狼,心里诧异极了,小姐的宠物居然是一只狼,这爱好还真是特别。 叶莲和叶灵两人迎了过来,“一听到小姐回来了,我们就把沐浴的水准备好了。” “嗯。”桑锦月揉了揉雪团的皮毛走了进去。 “小姐,他是谁啊?”叶灵看见听风问道。 “他叫听风,我的侍卫首领,明早之前还会有侍卫和侍女到,你让人多准备些吃食,他们急着赶路,一定没有时间吃东西,先给听风安排房间,给他先准备晚饭。”桑锦月说着话人已经进了浴间。 叶莲和叶灵互视一眼,然后一起给听风见了礼,听风赶紧回礼。 此时在客栈的对面另一家客栈里,一个一身玄色衣袍长相及其俊美的男子,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份书信,举到烛火前看着。 “主子,对面客栈后门进去两人,一男一女,天有些黑,距离有些远,看不清长相。”一个黑衣人出现在房间里回禀道。 男子放下手里的书信,眉头一挑,“那个女子穿着什么颜色的衣裙总能看清吧?” “是一件淡紫色的纱裙,料子看上去很精细。” “桑锦月。”男子眸中顿时一眯,你终于出现了。 桑锦月沐浴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裙,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她虽然饿了,也吃的不急不忙。 叶莲把床铺铺好了,桑锦月看了眼舒服的床铺,叹了口气自己今晚是睡不消停的。 果然,半夜子时,客栈内响起了一阵刀剑的声音,不一会儿,刀剑的声音就远去了,桑锦月从床上起来,穿上了衣裙,该自己出场了。 ------题外话------ 亲们,阳光先谢谢来支持首订的亲们,也感谢送花、送月票、投月票的亲们,真心实意的感谢!还要说一下文文以后的更新,一直跟文的亲们不用阳光说也应该知道更新的时间,但是阳光还要啰嗦一下,哈哈!每天早上九点一更,下午三点二更,晚上七点之前三更。亲们可以在这个时间稍后一点看文。 第64章郁闷江寻(二更) 推开门,就看见叶莲和叶灵守在门的两侧,两人手里一人拿着一把剑,挡在身前做着随时进攻的准备。听风手里也同样握着一把剑,只是他的剑是剑尖朝地,站在院子的中央,雪白的袍子在夜风中飒飒舞动,视觉和听觉都放在了院子的四周。 看样子自己还可以歇会儿,桑锦月懒懒的靠在门框上,听着已经靠的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片刻,听风冷声道:“来了。” 叶莲和叶灵顿时戒备的看向四周。 桑锦月眉头一挑,江寻居然亲自来了?难道计划有变? 此时,桑锦阳留下的暗卫已经跟人交起手来,片刻,一群黑衣人就落入了院中,虽然都是统一的黑色服装,而且还蒙着面,但是桑锦月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其中的江寻。 听风和叶莲、叶灵三人已经围成弧形将桑锦月围在了中间,桑锦月手一动,就从听风后背背着的剑鞘中抽出落云剑,率先杀了过去,直接的对上了江寻。 “计划有变。”两人边交手江寻便传音给她。 “怎么了?”桑锦月同样问道。 “房惜离给了我一把剑,让我用这把剑伤你,我怀疑他在剑上做了手脚,你看看有什么不对?”江寻一次次的将剑刺向桑锦月,但每次都刺偏,目的就是想让她看看这剑有什么不对。 桑锦月闻言,眉头一挑,剑上没有毒,这一点瞒不过她去,更何况要是剑上有毒,江寻也不会发现不了。 那是什么呢? “我用我自己的剑刺伤我自己,你回去等我,等下我去你那里再仔细研究。”桑锦月很快的就做出了决定,两人错身的功夫,桑锦月用自己的剑划伤了自己的左肩,虽然伤口不深,但是流出来很多的血,看样子很惨。 “撤。”江寻见戏已经演完了,立即招呼自己人撤退,桑家的暗卫也不是摆设,他可不想把兄弟们都栽进去。为了不泄密,这事只他和桑锦月两人知道,所以双方的人可是真的在拼命。 “小姐,你受伤了?”叶莲和叶灵两人焦急的来到她的身旁,两人就不明白了,以小姐的功夫怎么会受伤了呢? 听风眼眸一缩,虽然只是跟桑锦月待了两天,但是这两天她可是没少和他们交手,他们的身手比这些刺客要高很多,小姐都轻松自如的应对,按理说她根本不可能这么容易受伤啊?虽然心里疑惑,但是却没有出声问。小姐这么做自然是有她的目的。 “无妨,看着吓人,其实就是皮外伤,给我包扎一下吧!”桑锦月转身进了屋内。 叶莲跟了进去,叶灵转身去打来一盆水,还拿来一小坛子酒来。 两人给桑锦月把伤口清洗干净,果然只是浅浅的一道伤口,两人心中的疑惑更加的深了,但是却谨守本分的没有多问一句。 “包的严重些。”桑锦月见叶莲包扎的如果穿上衣服都看不出来她受伤了。 叶莲手一顿,顿时又多缠了几圈,桑锦月让那个叶灵找来一套男装,刚换好,桑锦阳就从外面回来了,他一眼就看到了桑锦月左肩上那明显的包扎痕迹,顿时怒火心生,“月儿,怎么还受伤了?” 桑锦月离开他屋子里时告诉他,晚上有人引他出去,他就出去,她就是跟江寻做了扣,意思意思就好,可没告诉二哥这意思意思是她要受点伤的。 桑锦月赶紧摆摆手让叶莲和叶灵出去了。 “二哥,真的就是意思意思,一道很轻的口子而已,是我让叶莲包扎的夸张些。” “那也不行,你要是早说,我绝对不会同意,我这就去劈了江寻去。”桑锦阳拎着还没放下的长枪转身就往外走去。 桑锦月赶紧拦住他道:“二哥,这是我们约好的,一道伤口能换来二十万两银子呢!” “就是二百万两也没有月儿重要,我们捧在手心里的人儿,金贵的很,怎么能受这个?不行,我一定要劈了江寻去。”桑锦阳眼中的心疼一点也不作假。 “二哥,是我自己伤了自己的,你找他做什么,要找也要找罪魁祸首不是。”桑锦月赶紧拉着桑锦阳往屋子里拖。 “是谁?龙椅上哪位还是三国的人?”桑锦阳眸中划过一抹狠厉。 “房惜离。”桑锦月实在是没办法了,她知道,别看二哥平时总是跟她拌嘴,但是却是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的。 “云王?果然胆子不小!”桑锦阳握着长枪的手青筋暴起。 “他胆子的确不小,我要出去一趟,回来再跟二哥细说。”桑锦月起身带上面巾,转身往外走去。 出了房门,人影一闪就不见了。 桑锦阳走出房门看了眼叶莲和叶灵,抬脚回了自己的房间,雷燕飞跟着他走了进去。 “月儿跟江寻走的很近?”桑锦阳冷静下来问道。 “属下没见过小姐跟江寻接触过。”除了军中的事物,桑锦月是不带着雷燕飞的。 桑锦阳低头思索了片刻,“去准备,明天早饭后启程,给月儿的马车布置的舒服些,如果有人打听,就直接说受伤了,月儿的伤总不能白受了。” “是。”雷燕飞听到桑锦月受伤了二字,眼眸一缩,他跟着桑锦月三年了,战场上那么凶险的地方,小姐都没受过伤,怎么今天却受伤了呢? 桑锦阳低头叹了口气,妹妹虽然财迷但是也非常爱惜自己的,这么多年就没听说她受过伤,这回居然答应和江寻合作,还受了伤,难道房惜离这么难对付? “来人。” 一个黑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立即派人盯紧了房惜离,就是他的猫狗有什么动作都要汇报给我。” “是。” “对面的人可有什么动作?”桑锦阳又问道。 “没有,一直待在房间里没有出来。” “哦,这么大的动静,他都没出来看看?”此时的桑锦阳哪里有半分懒散模样。 对面的客栈中,一身玄色睡衣睡裤的男子疑惑的道:“半夜遇袭?桑锦阳被引出去了?桑锦月受伤了?” “嗯,属下听到她的侍女惊呼之下喊了一声。” “桑锦阳会这么笨?桑锦月有这么弱?”男子嘀咕了一声,轻轻的摆摆手,汇报的人赶紧离开了。 他走到窗前,推开窗户,他住在二楼,窗外就是桑家包下的客栈,此时,只有后院还有两间房亮着烛火。 看着那明灭的光,他低语道:“看来回京的日期又要拖一拖了。” 桑锦月身影如风一样的来到了裕德城一处偏僻的院落,落入院中故意弄出了些动静,就被人包围了起来。 “都撤了吧,让她进来。”江寻的声音传来。 桑锦月眉头一挑,听这声音怎么好像心情很不好呢? 她推门而入,一眼就看见正在包扎伤口的江寻,她嘴角一抽,“堂堂的一击阁阁主不会这么没用吧,居然受伤了?” 江寻呲了呲牙,看来伤不轻。 “你还好意思说。” “我怎么不好意思了?”桑锦月摘下遮面的面纱走过去,帮他将伤口包扎上。 “你就不觉得我这伤口的位置很熟悉?”江寻自己包扎的确是很不方便,他平时只要不是重的不能动的伤都是自己包扎的,如今桑锦月愿意帮忙他乐意之极。 他这样么一说,桑锦月才发现他的伤也是在左臂的上面,跟她受伤的地方是一样的,就连伤口也是一样的,只是要比她的严重多了。 “我二哥要找你算账被我给拦住了,谁把你伤了?”桑锦月疑惑的道,听风没有自己的命令是不会擅自出手的。 “没看清,武功远远在我之上,只看见一身月白色的袍子,料子及其华贵,到是有些眼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不过他临走时可是说了,我让你受伤,他就让我伤的比你重,要不是我对你还有些用处,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江寻语气郁闷极了,他自然知道今晚的那个男人要是想要自己的命易如反掌,他接手一击阁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可怕的对手。 月白的袍子?料子及其华贵?姬玉痕? 想到这儿桑锦月的手顿时重了些,江寻顿时又呲了呲牙,“你这是看我的伤还不够重吗?” 桑锦月回过神,白了他一眼,“这样逼真些,这天下能在我桑锦月手里完好无缺的人还没出现过,这样他也更容易相信你。” 她心里明白,姬玉痕向来多谋,他出手可不光是因为自己受伤了他不高兴,定是他觉得这扣做的有些假,以这样更逼真一些,所以一箭双雕而已。 “照你这么说,你师从青杞居士,我是不是还应该中些毒才更像啊?”江寻顿时白了眼桑锦月。 “对啊,我正有此意。”桑锦月一拍手道。 江寻顿时无语的望着房顶,“得,反正怎么着都是你有理,我这伤受的对,行不?言归正传,你赶紧去看看那把剑吧。” 桑锦月手指弹出一粒黑色的米粒大小的黑色药丸到江寻的嘴里,“这是本小姐独家毒药,房惜离定不会怀疑。” “你来真的?”江寻僵着身子,想到入口即化了的毒药浑身不禁打了个冷战,他就是随嘴一说好不好。 第65章七彩珠子(三更) “当然,这是解药,放心,看着症状凶猛,但是对你的身体没什么损害,服下解药后所有症状立即消除了,这样去见房惜离,也许能多混些银子回来的。” 桑锦月又扔给他一粒白色的药丸,然后走到桌旁,拿起那把剑仔细的端详起来。 江寻看着自己已经黑紫的皮肤顿时无语了,他自认自己是个十分贪财的人了,可是这个毒丫头比自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谁让自己嘴欠呢,他发誓以后只要涉及到这个毒丫头的事,自己一定有多远躲多远。 桑锦月来到桌旁,看着那把剑,很认真的琢磨了起来,研究了好半天也没发现这把剑有什么特别。 “他给你这把剑的时候可说了什么?” 侧身歪靠在床头的江寻想都没想的道:“只说了一句不让我碰触剑身,我问了句剑身有毒,他说没有,回来后我让人研究了,的确没毒,没有人看出来上面有什么门道。” 桑锦月坐在椅子上,拧着眉头思索着,剑身上的确没有毒,这一点她是十分确定的,但是她不认为房惜离有什么非要用他的剑刺伤自己的特殊癖好,那就是这剑身上面一定有问题,只是她没想到。 江寻看着陷入沉思中的桑锦月,那一双美眸专注的落在那把剑上,此时的她静怡恬淡,仿若普通人家的闺阁小女儿般,即便是她此时一身男装,对男人来说也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只是他知道,自己是无福消受此等美人恩的,想想自己的伤,暗暗叮嘱自己,想要保住自己的小命,这毒美人只能欣赏不可亵渎。 他安静的看着她,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砰!” 专注看美人的江寻吓了一跳,看着桑锦月那差点把桌子给拍碎了玉手,他抚了抚额头,这么快就恢复毒女的模样了。 “钻进牛角尖了。”桑锦月忽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想到是怎么回事了?”江寻挑眉问道。 “让人送一碗酒进来。”桑锦月紧紧的盯着剑尖。 江寻虽然疑惑,但是还是痛快的吩咐外面的人送酒水进来,很快就有人送进来一碗酒,看到自家阁主那漆黑的脸顿时一怔,然后就退了出去。 桑锦月拿起那把剑,将剑尖没入酒水里浸泡了一下,江寻也凑了过来,看着她的动作,忽然他骇然的看着酒水里。 “这些是什么?” “蛊虫。”桑锦月将剑拎出来,直接的插回剑鞘里,目光森冷的看着酒水里漂浮着的极其细小的虫子。 “他怎么会有这么歹毒的东西?”江寻心里震惊了。 “有野心的人怎么会没手段,手段如何只是看这个人心底还剩下多少纯良,显然,这位云王根本没有纯良这种东西。” 桑锦月拿出一个药瓶,将药丸倒出,小心的将这些蛊虫装了进去,连带着倒进去一些酒,这些酒可以让这些蛊虫沉睡着。 收起药瓶,桑锦月看了眼那把剑,“这把剑是要还回去的吧?” “的确。” “你还是小心些吧,房惜离可不是一般的心狠手辣。不过银子还是要收的,到了京城我可是要见到我的那一份的。”桑锦月语气幽幽。 江寻嘴角一抽,“财迷,这个时候还想着银子。” “难道你不准备要银子了?”桑锦月挑挑眉。 “本阁主受了这么多罪,怎么可能白忙活。”江寻指指自己受伤的胳膊,又指了指自己被桑锦月毒黑了的脸。 “所以,你也不用笑话我,我们半斤八两。”桑锦月转身往外走去。 “你还没告诉我这毒有没有时间限制?”江寻忽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 “十天之内没问题的。” 话落桑锦月就已经带上了遮面的面纱,推开了房门飞身离开了。 守在门外的人走进房间,小心翼翼的道:“阁主,你这脸?” “立即启程,本阁主这次亲自出马,受伤又中毒的,想要早点见到银子,心才能安。”江寻从床上站起来,拿起那把剑就带人连夜离开了裕德城。 原本以为这次的生意应该是最轻松的一次,没想到却是他最惨的一次。 桑锦月回到客栈,并没有看到姬玉痕,心里疑惑,这家伙居然没来客栈?干什么去了? 不过他不来也好,自己还真没想好怎么面对他呢? 桑锦阳得到她回来的消息,立即过来了,桑锦月把事情详细的跟他说了一遍。 桑锦阳眉头一蹙,“蛊虫不是只有云疆人才会养的吗?云疆人从来不和外人来往,房惜离怎么弄到的蛊虫?还是云疆也不老实了?” “总之事情是越来越复杂了,看来这宝藏的吸引力从古至今都是无人能及的,也不知道当年的青皇是如何想的,留下这么个烫手山芋就不怕姬家因此灭绝了吗?” 桑锦阳瞥了眼自家妹子,“你认为青皇是傻的?” “不然呢?”桑锦月用你解释一下他是怎么想的眼神看着他。 “这话你去跟姬玉痕说说,他一定能给你答案。”桑锦阳白了她一眼。 “我就是不想参合,所以这么多年都没问过一句有关宝藏的事,最多也就是告知他随时可以去取桑家的那把钥匙而已。” 桑锦月有些犯愁了,话虽这么说,那是之前她没想到姬玉痕对自己有那方面的心思,如今恐怕她想躲也躲不开了。 “就他那个腹黑样,会让你置身事外?”这么些年桑锦阳可是一直看着姬玉痕对自家妹妹如何的霸道,他可不相信姬玉痕会对自己妹妹放手。 “困了,睡觉。”桑锦月想着江寻胳膊上的伤,一阵郁卒,拉起自家想看她热闹的二哥,直接的推出了门外。 桑锦阳无语的看了眼关上的了门,这丫头的性子,姬玉痕是看上她什么了?他摇摇头,以后有姬玉痕受的了。 桑锦月换下衣服、松开头发,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虽然伤的确很轻,但是也压不得,只能朝着右边侧身睡,到是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姬玉痕的身影出现在她的床边,月白的袍子沾染着淡淡的一路风尘的味道,站在床边看了她好一会儿,目光一直停留在她受伤的胳膊上,想伸手摸摸她,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片刻后,他轻声的道:“月儿,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 桑锦月依然没有应声。 “我有事不能陪你一起回去,你小心姜无涯。” 话落他放在她枕边一枚寸大的七彩珠子,眷恋的看了眼桑锦月背对着他的身影,闪身离开了。 这样就走了?桑锦月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的确睡着了,但是在姬玉痕这么专注的目光下又醒了过来,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一直装睡,显然姬玉痕也知道她在装睡。 他有什么事?这么急?难道自己也成了姜无涯的目标? 目光落在枕边的那七彩的珠子上,目光顿时柔了下来,拿起珠子举到眼前,珠子里面是透明的,一层层的晕染着七道色彩,就像里面画了一道彩虹。 绝美的容颜上露出了清淡的笑容,倾身躺下,将珠子搂在怀里,辗转了好半响她才又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桑锦月一起来,叶莲就来给她换药,因为伤口很浅已经结痂了,但是还是给她包扎的很夸张。 等她都收拾好了,听风进来禀告,所有人都到齐了。 桑锦月让满袖十人进来,给叶莲和叶灵两人介绍一下,“以后她们十人跟你们一样在我身边侍候,你们两个将我的规矩告诉她们,也将桑家的规矩给她们说说。” “是。”叶莲和叶灵见一下子多出来十个人跟她们侍候主子,心情一下子低落了很多。 “我可是将军府唯一的小姐,怎么可能只有你们两个侍女,以后要面对的事很多,你们可以分工合作,相互帮助。” 叶莲和叶灵闻言顿时警醒了,“是,小姐,我们明白了。” “听风,你们以后就是我明面上的侍卫,正大光明的跟着就好。”桑锦月又道。 “是。”听风应声。 “小姐,二公子请小姐过去一起用早饭。”雷燕飞在门外禀告道。 “知道了。”桑锦月应声,叮嘱叶莲她们收拾好了,吃过早饭就要启程了。 早饭很清淡,应该是桑锦阳怕对她的伤口不好,特意吩咐了饭菜要清淡些。这个二哥还是很细心的。 吃过饭,雷燕飞和听风他们也准备好了,马车已经候在客栈的门口了。兄妹两个一出客栈,就看见对面的客栈走出几人,为首的人一身玄色的锦袍,锦袍上绣着暗纹,容颜俊美无双,举手投足间透着沉稳。 这人虽然是第一次见到,但是桑锦月却从他的穿着打扮上猜出了他是谁。难怪姬玉痕昨晚提醒自己小小心姜无涯。 “玉面将军,哦不,应该是护国侯了,想不到在这里遇见,还真是巧了。”姜无涯的目光在桑锦月的身上掠过,在她受伤的胳膊上停顿了一下,飒然一笑对桑锦阳道。 第66章当然明白(一更) “三皇子常年在外游学,能在这里见到的确是巧的很。”桑锦阳一拱手道。 桑锦阳还是将军的时候,皇上就给了他特权拜见皇上都不用跪拜,更何况是姜无涯只是一国皇子了。 “都说护国侯和同胞妹妹长相一般无二,今日一见桑小姐才明白为何护护国侯一直要遮着面了。”姜无涯笑看着桑锦月。 “二哥遮着面,你怎么知道我们一般无二?”桑锦月虽然是小声嘟囔,但是在场的人都是武功不凡的人,那个人听不见。 “桑小姐说的也是。”姜无涯丝毫不恼。 “小妹自小长在齐云山,长辈们都宠着她,性子养的很是随性,还望三皇子不要介怀。”桑锦阳一拱手道。 “我到是觉得令妹这性子很讨喜。”姜无涯笑看着桑锦月那明显不耐烦的模样,心里却道:自己还第一次遇见对自己如此不待见的女人呢。 “二哥,我有伤在身,乏的很。”桑锦月也不搭话,转头对桑锦阳抱屈道。 “月儿先上马车吧,我让人给你铺的很厚实,不会颠着你的,放心睡吧。”桑锦阳一副好哥哥的模样,亲自把桑锦月送上了马车。 桑锦月也不客气的直接的上了马车,落下了帘子。 “殿下,我们也该启程了。”姜无涯身后的侍从轻声的禀告道。 姜无涯看了眼桑锦月的马车,笑着对桑锦阳道:“这一路很是无聊,不知道可否和护国侯结伴回京?” “三皇子不嫌弃,本侯荣幸至极。”桑锦阳客气的道。 “能和青腾国百姓心中的战神同行,应该是无涯荣幸才是。”从始至终姜无涯都自称我,没有用身份压人。 “三皇子过谦了。” “你们在后面跟着吧,我和护国侯坐一辆马车,许久没回京了,正好路上听听护国侯讲讲京中的趣事。”姜无涯对身后的人道。 “这恐怕要让三皇子失望了,本侯原本生活着齐云山,这三年一直在北境的边疆战场,一共回京三次加起来都不超过一个月,对京中的趣事还真是一点也不了解。”桑锦阳很是平静的道。 “哈哈,护国侯今年才十五岁吧,怎么这么的老成?无妨,我们谈谈护国候这些年的丰功伟绩也不错的,再不济我们可以下下棋,总好过一个人坐在马车上无聊。” 已经在马车内躺下来的桑锦月很是无语,这三皇子是赖上了,皇上不是急着招他回京的吗?他不急? 反正有二哥应付,她放心的闭上了眼睛。 马车上的确是铺的很厚,怕打扰她,只有叶莲跟她坐在车里,雪团趴在车里的一角。 姜无涯看了眼听风和满袖她们笑着道:“看来护国侯的确是很心疼妹妹,居然带了这么多的侍女和护卫。” “疼妹妹到是不假,毕竟我们从小就失去了父母,爷爷和大哥又不在身旁,我这个二哥自然要多护她疼她些,但是这些侍女和护卫可不是本侯带来的,是齐云山的长辈们从小就给月儿准备的,这不担心离开他们的庇护生怕她被人欺负了去,把人都给她带回来了。”桑锦阳很坦然的道。 “哦,都说齐云山的几位高人对桑小姐及其宠爱,这么一看果然不假。” “昨晚有刺客,小妹受了点轻伤,眼下还比较安静,等她的伤好了,三皇子领略到小妹的真性情,就知道齐云山的长辈们有多宠着她了,我担心皇上让小妹回京,墨都恐怕要不消停了。” “护国侯言重了,怎么也是才十五岁的女孩子,还真能把墨都掀了不成?” 桑锦阳没有接话,只是淡淡一笑,自家妹妹的本事掀了墨都都是轻的。 因为有了姜无涯的加入,桑锦月安静的在马车内“养伤”,一直到了午时,车队停下吃午饭的时候,她才懒洋洋的从马车里下来,一举一动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端庄,随意的很。 她一下车,身后边跟着一大堆的侍女,除了贴身侍候的叶莲和叶灵,其他的十人一举一动都规矩的很。而那些一身白袍的侍卫更是动作利落,整齐有序,看身手都不低,姜无涯眼眸一闪,这些人真的是齐云山的那些老家伙给她的? “这些护卫武功都不低,怎么昨晚桑小姐还受了伤?”姜无涯状似无意的问道。 “他们今早才到。”桑锦阳只解释了一句,走到桑锦月的身旁关切的问道:“月儿,伤口可还痛?” “还好。”桑锦月情绪恹恹的道。 “月儿不开心?”桑锦阳看着妹妹皱起的眉头又问道。 “我就说不愿意回京城吧,这路还没走一半呢,就受伤了,这么多年我都没受过伤,一定是和墨都犯冲,不是中毒就是受伤的,再说了墨都规矩太多了,二哥,不回去了好不好?”桑锦月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桑锦阳。 虽然知道桑锦月是装出来的,但是桑锦阳心里还是心疼了,“皇上都给月儿准备了及笄礼物,怎么可以不回,月儿放心,皇上说了,只要不出人命都不会罚你的。” “真的?”桑锦月忽闪了一下大眼睛。 “君无戏言,当然是真的。”桑锦阳揉揉她的头道。 “好吧。”虽然应声了,但是明显也没有多大的兴致。 “能让父皇许诺至此的桑小姐还是第一人。”姜无涯笑着走过来道。 “那是皇上给我爷爷和哥哥的面子。”桑锦月白了他一眼。 “看来桑小姐也是个明白人。”姜无涯一语双关的道。 “当然明白啊,有了皇上这句话在墨都没人敢惹我,我可以继续欺负别人。”桑锦月故作天真的道。 姜无涯用打探的目光看着桑锦月,她是真的不明白自己话的意思还是装糊涂,如果是后者那么这桑家还真是一窝狐狸啊! “二哥,不是吃饭吗,我都饿了。”桑锦月没有心思应付姜无涯,转身往歇脚的客栈里走去。 “马上就可以吃饭了。”桑锦阳应声后对姜无涯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走进去,就看见桑锦月没有什么形象的坐在桌前,端着叶莲倒好的茶一饮而尽,一连气的喝了三杯茶然后才罢手。 姜无涯一怔,他还第一次看见有女子这样牛饮茶水的,即便是男子也很少有这样不拘小节的行为,不过他心里却不讨厌,相反对她的不做作倒还有几分欣赏。 两人在她的两侧坐下,叶莲立即给两人斟上茶,两人都喝的很优雅,桑锦月已经用她完好的右手杵着下巴眼巴巴的看着客栈上菜的门口。 这样小女儿的神态给她冷清的脸上增添了几分生动,黑亮的眼眸,长长的一下一下忽闪的睫毛,无一处不显露着她的容貌足以倾国倾城。 想到桑锦阳的那句墨都要不消停了,他觉得还真有可能,就凭这样的一张脸,就能引起墨都少年郎们的趋之如骛了。 “桑小姐马上就要及笄了,这墨都的少年郎们可是要挣破头了。”姜无涯看似玩笑的一句话,可是背后的深意有多深,桑锦月和桑锦阳都明白。 “三皇子是不知道我在齐云山的绰号吗?” “哦,还真不知,无涯愿意洗耳恭听。” “魔女,有这样一个称呼,换做那一家也不愿意娶进门的吧?” 这时饭菜上来了,桑锦月也不等姜无涯动筷,就直接的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因为她左手不方便,叶莲在一旁侍候着。 姜无涯眉头一蹙,并没有说什么。 “我可不懂墨都那些皇亲贵戚、达官显贵家中的规矩,小时候没人教,现在已经定性了,也学不来,虽然借爹娘的光,这张脸生的还不错,但是也没有人家娶媳妇是重色轻德的,所以本姑娘不会有三皇子预料中的那么抢手。” 姜无涯淡笑的看着桑锦月,“也说不定,那些中规中矩的大家闺秀看的多了,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看到桑小姐到是耳目一新。” “二哥,三皇子说话比你中听多了。”桑锦月不急不慢的吃着,喝茶可以一饮而尽,但是吃饭她一向是细嚼慢咽的。 “你就知道欺负你二哥我。”桑锦阳宠溺的道。 吃过饭,稍作休息,桑锦月不愿意在客栈里看着姜无涯,就出去外面走走。 他们歇脚的地方是个小镇,只有这么一家简易客栈,周边有些商铺,也都不大,实在是没什么好看的,走了一段路就往回走去,刚走到客栈门口,迎面飞驰来几匹马,在客栈的门口停下。 为首的男子一看就是这些人的主子,他看见了桑锦月,顿时直了眼,这是仙女下凡了吗?他愣怔的看着桑锦月,忘记了下马。 桑锦月在心里翻了白眼,她果然脾气好了很多,这要是以前,有人敢这样看他,眼珠子早没了。 她转身往客栈里走去,男子顿时醒过神,跃下马拦在了桑锦月的前面。 “姑娘,相遇是缘,可否告知芳名?” “让开。”桑锦月的声音顿时冷如冰。 “别给脸不要脸,你知道我是谁吗?” 第67章志同道合(二更) 跟在她身后的叶莲和叶灵刷地宝剑已经出剑鞘了,这时却从天落下一道亮丽的绿色的身影,手里舞动着一根银色的鞭子,动作利落的将男子给抽了出去,嘴里还喊着:“大胆淫贼,青天白日居然就敢调戏良家女子。” 桑锦月就看见绿衣闪动,银鞭飞舞,那个调戏她的男子和他的随从,已经被她给抽的鼻青脸肿的,她暗暗的点点头,鞭子舞的不错,自己这是被英雄救美了?这英雄还是个女的? 那几人连马都不要了,落荒而逃。 绿衣女子动作潇洒的把鞭子缠绕在腰间,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腰带呢。 “姑娘,不用怕。”绿衣女子走到桑锦月身旁笑的爽朗。 “我没怕,多谢姑娘出手相助。”桑锦月勾了下唇。 “没什么,像姑娘这样天仙一样的美人就是要人呵护的。”绿衣姑娘自来熟的道。 桑锦月嘴角一抽,遇到个劫色的,自己没机会出手也就罢了,还被一个明显跟自己差不多的姑娘这样说,怎么有种自己是个弱女子的感觉呢? “我叫暮雨,暮日的暮,下雨的雨,姑娘叫什么?”绿衣姑娘先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锦月,锦绣的锦,明月的月。” “你这名字真好听。”暮雨一双眼眸笑成了月牙。 “你的名字也很好听。”桑锦月觉得这个叫暮雨的姑娘直爽的性子到是很讨喜。 “我都饿了,先吃饭,我们再聊。”暮雨揉揉肚子没有丝毫扭捏的拉着桑锦月就进了客栈。 “这顿饭我请,感谢暮雨出手相救。”桑锦月道。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暮雨倒也很爽快。 桑锦阳和姜无涯自然把外面的事看在眼里,桑锦阳没出手是那几人都不是自家妹妹手下侍女的对手,根本不用担心。姜无涯是因为有桑锦阳在知道轮不到他英雄救美的,便有自知之明的做个看客,只是二人没想到会从天落下一个“英雄”来。 看着被暮雨拉着进来的桑锦月,再听到暮雨的话,两人都哑然,将军府的小姐需要你救? 桑锦阳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暮雨,桑锦月让叶莲立即去吩咐厨房做几个比较快的菜上来。 暮雨拉着桑锦月找了个空桌子坐下来,“锦月,你要去哪里?” “京城。” “太好了,我也去京城。” “暮雨家住在京城?” “不是,是我外婆家在京城。” “你怎么一个人呢?” “我是偷着从家里跑出来的。”暮雨终于有些不好意思了。 桑锦月哑然了,她是真的没想到暮雨这么爽朗的姑娘原来是离家出走。 “你看,对面的那两个男子长的可真好看。”暮雨拉拉桑锦月的衣袖低声道。 桑锦月脸一僵,自家二哥带着面罩她也看得出长得好看,火眼金睛吗? “皮囊再漂亮也比不上一颗真诚的心。” “什么意思?”暮雨眨眨眼看着她。 “有一次我看见了一只动物,以为是只老虎,乍一看像猫一样乖,可仔细一看原来比狼还凶。”桑锦月不紧不慢的给她倒了杯茶递到暮雨的手里。 “有这样的动物?”暮雨疑惑了。 那边的姜无涯听了桑锦月的话满脸黑线,桑锦阳是她二哥,这话说的当然是他了,难道他就给了她这么个印象,从见面自己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啊? 这时,饭菜端上来了,暮雨立即把没想明白的话给抛到脑后去了,也不拘谨的吃了起来。 桑锦月看着她这幅没心没肺的样子,心里感叹这么单纯的人,一个人出门,还这么爱管闲事,哦,不是,是行侠仗义,是怎么活到现在的?难不成一路上遇见的人都是像今天那几个中看不中用的家伙?那她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你家住哪里?” “北境。” “你家在北境?”桑锦月心里更加的佩服了,要说这北境她可是太熟悉了,那可是她打了三年仗的地方,可以说她的脑子里有一个缩小的北境,北境虽然偏僻,但是民风却很开放,哪里的百姓热情、大方、耿直,难怪暮雨有这样爽快的性子。 “你外婆是京中哪家啊?” “我外婆是青腾国丞相的娘。” 桑锦月嘴角一抽,这话让她说的,直接说舅舅是青腾国丞相不就完了吗,停,青腾国丞相不是罗雪晨的爹吗?暮雨是罗雪晨的表妹或者是表姐?要不要这么巧? 那边坐着的桑锦阳和姜无涯也没想到会有这样巧的事。 桑锦月眉头一挑,罗丞相还有个姐妹外嫁到北境去了?这个消息她还真不知道。 暮雨吃饭到是很麻利,说话间,就把饭吃完了。 桑锦阳让雷燕飞去把账结了,暮雨这才后知后觉的指了指桑锦阳又指了指桑锦月,“你们是一起的?” 桑锦月点点头道:“嗯,他是我二哥。” “啊?”暮雨想到自己刚刚说人家哥哥的话脸色终于有些不自然了。 桑锦月站起身,看了眼还在发呆的暮雨道:“还不走?” 暮雨回过神来,站起身道:“你真的让我跟你一起走?” “不然呢?你连吃饭的银子都没有了,此地距离墨都还有将近十天的路程,你怎么去墨都?”桑锦月好笑的看了她一眼。 暮雨顿时脸红了,“你早就看出来了?” “这么明显怎么会看不出来?我身后的侍女都带着剑,一看就知道她们会武功,明知道我有人保护你还出手相助,自然是有所求,再加上你刚刚说是从家里偷着出来的,就知道你是第一次出门,没带足银两也很正常。”桑锦月看了眼不好意思的暮雨淡然的道。 “你好聪明啊,简直比我三哥还聪明。”暮雨顿时一脸仰慕的神色看着她。 姜无涯走到桑锦月的身边一双眼眸笑看着她符合道:“的确。” 桑锦月转身向外走去,“本姑娘魔女的名头也不是混来的。” “魔女?”暮雨大眼睛忽闪着,赶紧追了上去。 满眼冒星星的道:“想不到我们如此志同道合。” 桑锦月挑眉看着她,暮雨又道:“我在家里也被称为魔女。” 桑锦月哑然,桑锦阳听了却不屑的撇了下嘴,你这魔女能和我妹妹比? 姜无涯笑着和桑锦阳道:“看来这墨都的确会很热闹啊!” 桑锦阳没有应声,但是眉头却挑了挑,有这个唯恐天下不乱还对妹妹如此崇拜的女人加入,墨都的确是会很热闹。 “我今年十六,你多大?”暮雨像个尾巴一样的跟在桑锦月的身旁。 “十五。” “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当姐姐了,锦月妹妹,到了京城我可以去找你玩儿吗?”暮雨很是自来熟的道。 桑锦月想到罗雪晨眉头一蹙,“如果你外婆同意的话,自然没问题。” “太好了,外婆一定会同意的。” 姜无涯看着明明比桑锦月大一岁的暮雨有种感觉她好像才是妹妹。 桑锦月对听风使了个眼色,听风了然,立即发出消息让人去北境去查暮雨的身世。 “锦月妹妹,你长得这么美,想不到居然内里也跟我一样,真是让我大吃一惊。”暮雨跟在桑锦月的身后,爬上了她的马车。 可是随即就听到她惊呼一声,“啊,狼!” 叶莲见暮雨差点撞到自家小姐的伤口上,眉头一蹙的对她道:“姑娘,你小心些,我家小姐的左胳膊有伤。” “咦,锦月妹妹你受伤了?”暮雨这才后知后觉的看到桑锦月左胳膊上包扎。 桑锦月嘴角一抽,还真是个粗心大意的姑娘,她包扎的这么明显她居然都没发现。 “没事,小伤而已。” 暮雨看了眼趴在一角的雪团,小心翼翼的坐到她的身旁,一脸关切的道:“那也要小心了,你这么美的人儿,要是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桑锦月一听顿时无语了,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了好不好,算了,看在她如此单纯的份上,就原谅她的纯真无忌了。反正到了京城有罗家教导她规矩的。 “锦月妹妹,这狼……” “我的宠物,叫雪团,你只要对我没敌意,雪团就不会攻击你。”桑锦月解释道。 “你养一头狼做宠物?”暮雨震惊的看着桑锦月。 然后她后知后觉的道:“玉面将军好像也有一只狼来着。” 桑锦月在心里翻了白眼,二哥那么明显的打扮,马车上刻着将军府的标志,她居然没看出来?这有多粗心啊,不过她也没多嘴。 暮雨大眼睛咕噜噜的转动着,“玉面将军叫桑锦阳,锦月妹妹,你不会也姓桑吧?” 桑锦月点点头,觉得这丫头终于肯动动她不灵光的脑子了。 “啊,你就是玉面将军的同胞妹妹桑锦月?”暮雨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桑锦月又点了点头。 “那带着黑色面罩的你叫二哥的人就是玉面将军?” 桑锦月又点点头。 “天啊,我居然见到玉面将军了。”暮雨不停的搓着手,激动的就差立马蹦出去认真仔细的看看桑锦阳了。 “淡定。”桑锦月轻轻的吐出了两个字。 第68章不能埋没(三更) 暮雨这才不好意思的道:“我太激动了,要不你掐我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桑锦月嘴角一抽,要是她知道玉面将军就是自己的话,就她这承担能力会不会激动的晕过去? “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你不是在做梦,而且另一个跟我二哥同行的是当朝三皇子。”桑锦月很好心的告诉她。 “三皇子?我一定是在做梦。” 这么一搅合,暮雨对雪团也不惧怕了,到是对它很感兴趣,只是雪团高冷的很,根本就不理她。 “雪团不是玉面将军的宠物吗?”暮雨好奇的问道。 “是我的,我担心二哥在战场上有危险,就让他带着雪团了。”桑锦月解释了一下,反正,回到墨都雪团也不会再跟着二哥了,现在说开了也好。 一行人上路了,这回桑锦月可是不寂寞了,一上午,她发现暮雨简直精神的了不得,这张嘴跟个麻雀一样叽里咕噜的说个不停,听得桑锦月觉得自己都有些口干舌燥的。 终于到了休息吃午饭的时候,刚一下车,暮雨就拿出来她自己的雪白的娟帕,遮住了桑锦月的脸。 桑锦月疑惑的看着她,刚下马车的桑锦阳和姜无涯两人也将目光投来。 暮雨灿然一笑的道:“锦月妹妹,你长得这么美以后出来还是把脸遮住吧!” 桑锦月绝美的双眸凝定在暮雨的脸上,她轻轻的拉下脸上的娟帕递给暮雨,“谢谢,不过,长得美不是错,我不会因为别人的过错为难自己。” “可是,你这样会很危险,好色的男人太多了。”暮雨拿着娟帕跟在她身旁劝道。 “你以为我魔女的名头是怎么来的?”桑锦月清亮的眼眸看着暮雨。 暮雨脑子有些不够用了,什么意思? 桑锦阳接话道:“昨天你虽然惩罚了那几个人,但是也算救了他们,如果等我妹妹出手,至少他们主子的眼珠子是保不住了。” “啊?”暮雨讶然的张大了嘴巴,自己这样的行为都被家人称为魔女了,如今和桑锦月一比,她哪里魔女了,明明很善良的好不好。 不过她的思路很快就被桑锦阳给吸引走了,他可是玉面将军啊,桑锦阳被她直白的目光给看的很不自在,转身和姜无涯走到一旁休息去了。 姜无涯笑着揶揄道:“玉面将军的魅力果然名不虚传。” “本侯爷今年才十五岁,再说了对这样的女人也没兴趣。”桑锦阳淡淡的道。 “无涯还真是不理解,既然玉面将军不喜欢这样的女子,为何还将妹妹宠成这样呢?” 桑锦月看了眼暮雨道:“就她怎么能跟月儿比,再说了,妹妹就是要宠着的。” “这论调无涯还真是第一次听说,桑家就不怕桑小姐这样嫁不出去?” “那正好,给她找个上门女婿回来,我们互她一辈子。” 桑锦阳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道:我家妹妹抢手的很,五岁就被姬玉痕那头狡猾的狼给盯上了,还愁嫁不出去?我们要愁的是怎么把她晚点嫁出去。 姜无涯眉头一挑,看来桑家真是把桑锦月当成了宝贝宠着啊!目光投向那边安静的听着暮雨说话的桑锦月,他的眸光闪了闪。 今天的午饭只能在荒郊野外将就了,桑锦月在满袖让人铺好的坐垫上坐下,耳朵听着暮雨唠叨,目光已经将四周看了一遍。 侍从做好了午饭,一行人简单的吃了午饭后,车队又启程了,有了暮雨,桑锦月到是不担心寂寞了,到是叶莲她们一直担心一项喜静的桑锦月会烦,忍不住将麻雀一样的暮雨给扔下马车,毕竟暮雨怎么说也是罗家的表小姐。但是一连五天,桑锦月居然依然能平静的听暮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让她们很是诧异,都怀疑眼前的人儿是她们那个冷情的小姐吗? 就是桑锦月自己也很意外,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有耐心了呢?难道是舍利子的关系?毕竟那可是旻天大师的舍利子,里面留着佛家的慈悲和佛心。 还有一件怪事,她这几天来了月事,可是居然没有如往常一样肚子痛跟长了大病一样卧床不起,今天已经结束了,依然跟没事人一样,难道这是九凰吟大成的福利? 想到姬玉痕,心里涌上一股暖心的复杂,又担心他去做什么了?会不会有危险?想到他如今青龙诀已经大成,这天下鲜少有对手了,担心被她压了下去。 她闭上眼睛,手里把玩着姬玉痕送她的七彩珠子。 叶莲赶紧对暮雨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暮雨看向桑锦月,终于停下来了,双手杵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桑锦月,嘴里还轻声的嘀咕着,“锦月妹妹好美啊!” 叶莲无语了,小姐美她当然知道,可是暮雨姑娘,你是女的知道不?此时的表情怎么那么像登徒子? 桑锦月又不是真的睡着了,自然听见了暮雨的话,不过这样的称赞她听的太多了,并没有什么感觉,毕竟好样貌是父母给的,这也不是谁可以左右的。 桑锦月的伤早就好了,她又不急着回墨都,接下来的几天,遇到美景就停下来玩一会儿,歇一歇,桑锦阳又对妹妹的要求根本就是来者不拒的,姜无涯不能有异议,有异议你就先走呗,而暮雨已经乐不思蜀了,玩的比雪团还疯。 即便这样,一行人也终于在桑锦月及笄前三天到了墨都。 看着近在咫尺的城门,桑锦月默默的叹了口气。 “叶莲,你亲自去送暮雨姑娘去丞相府。”桑锦月坐起身对叶莲道。 叶莲应声,“是。” 暮雨恋恋不舍的道:“锦月妹妹,我明天就去看你。” “好,不过不要偷着跑出来了。”桑锦月提醒道。 “嗯,我知道了,那日我见锦月妹妹一直看着我的鞭子,我随身也没带什么,就把这鞭子送你了,你可不要嫌弃。” 桑锦月看了眼那泛着银光的鞭子,心里也有些喜欢,不做作的接过来道,“不嫌弃,我很喜欢。” 暮雨闻言顿时眉眼间都染上欢喜的神色,“那就好,明天见。” 暮雨跟着叶莲下了车,雷燕飞早就准备好了一辆马车,叶莲和暮雨上了车,马车就率先进城去了。 剩下的马车继续不紧不慢的向城门走去。 桑锦月挑开车帘看向城门,齐云山一行,一来一去已经快两个月了,离开墨都时,墨都正乱着,如今看着好像一切都已经恢复了平静,但是她心里清楚,这只是表面,暗地里风起云涌的正厉害。 这么长的车队,再加上将军府的标志,路上的人都自觉的把路让开了,桑锦月放下了车帘。 皇上让将军府的小姐回京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如今看这阵仗就知道是将军府的小姐回来了。 大家都窃窃私语,伸着脖子想看看能不能看见将军府的小姐,据说这位小姐和玉面将军是龙凤胎,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如果能看见桑小姐长得什么样,岂不是就知道玉面将军的模样了。 车队已经到了城门口,守城门的士兵看见雷燕飞就痛快的放行了,可是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响起,还有人大喊着,“让开。” 十几人骑着马丝毫没放慢速度的飞奔过来,路上的百姓被惊的四处逃窜,还有人被疾驰的马撞伤了,掀起浓浓的尘土,呛得人不断咳嗽。 “谁家的马车,速速让开。” 桑锦月的马车在桑锦阳的身后,一听声音,她就知道是谁了,她眼眸一暗,要说这不是故意给她难看的,她都不信。 看了眼暮雨刚刚送给她的鞭子,幽幽的眸子中划过一抹暗芒,这鞭子在暮雨的手里那么威风,到了自己的手里总不能埋没了它吧! 想到这儿,拿起鞭子,飞身出了马车,外面的众人只看见马车内飞出一道紫色的光芒,然后就听见那十几个骑着马飞奔的人一个个的惨叫着从马上狼狈的滚下来,而那些马也很惨,每一个都被鞭子抽断了腿,栽倒在地上。 一时间,城门口人和马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很是难听,可是被马惊了的众人却很解气,特别是那些被马撞伤的人心里那个舒坦,眼冒星光的看着那缓缓落在地上的,身穿淡紫纱裙的女子。这一看,众人顿时都呆住了,好半响才发出惊呼声。 “哇,好美啊!” “天仙下凡了吗?” “好厉害啊!” 地上躺着的十几人已经从那躺在地上的十几匹残废了的马中爬了起来,无一例外的都受了伤,一看就知道是鞭痕。 “大胆,你是何人?敢伤本公子?” “你是何人关本姑娘何事?本姑娘就看不得有人在我面前嚣张,你说本姑娘已经消停了半个月了,这浑身都要生锈了,你还真是贴心,居然送上来给本姑娘的手解痒痒,嗯,有眼力见。” 桑锦月右手握着鞭子,轻轻的敲打着左手,声音不疾不徐。她在马车里时就听出来他的声音了,当朝长公主的独子陆云帆。 第69章一家相聚(一更) 陆云帆纨绔公子一个,跟罗雪晨那样的纨绔不一样,他这纨绔的名头很名副其实,不学无术,整天弄一帮狐朋狗友欺男霸女的,坏事做了不少,但是因为其母是皇上唯一留下来的胞妹,没人敢惹,所以造就了他目中无人的性子。 “我娘可是长公主,你等着拿命来陪我吧!” 陆云帆一只胳膊被桑锦月的鞭子给抽伤了,一动也不敢动,唯一完好的一只胳膊抬起指着桑锦月。惧怕桑锦月的同时又觊觎她的美貌,第一眼看见桑锦月他就再也挪不开眼,就是墨都第一美女罗玉兰站在这里,也只能沦为陪衬,他心里打好了主意,一定要让母亲想办法把她弄进府里当小妾。 “原来还没断奶。”桑锦月打量了一下陆云帆然后说出来一句让众人哄堂大笑的话来。 “你,你,岂有此理,你们站着干什么,还不把她给本公子抓起来?”陆云帆指着那些守门的侍卫大喊道。 他身后陆陆续续站起来的人也围到陆云帆的跟前,一个个的咬牙切齿的道:“陆公子,不能轻饶了她,把她送进花楼去,让她嚣张。” 马车内桑锦阳的手紧紧的握着,他知道妹妹之所以自己出手就是不想他出手,毕竟他有护国侯的名头在脑袋上戴着呢,弄不好会连累了整个桑家。 “原来你们有这样的嗜好啊,听风,听见没,还不成全了他们,记住,一定要看着他们快活够了。” 桑锦月轻身一跃,就落在了马车上,听风一摆手,他身后身穿白衣的侍卫立即上前,一人拎起一个,在叶灵的指点下,奔着花楼所在的地方而去。 那些守城门的侍卫顿时被惊出了一身冷汗,这是将军府的小姐,不愧是习武世家,这气势太吓人,众人立即手忙脚乱的上前把那些伤马给挪走了。 桑锦月站在车上看向前面的马车道:“三皇子觉得我这么做可对?” 三皇子居然在马车上?众人都看向前面的马车。 姜无涯本来不想露面,可是如今桑锦月已经将他公布在众人面前,他不得不露面了。 他挑开车帘,跳下了马车,看着那站在车上紫衫纷飞的女子,目光又落在她手里轻轻敲打的鞭子上,心里居然没有丝毫她嚣张跋扈的感觉,到是觉得此时的她潋滟极了! “纵马伤人,的确该罚,不过桑小姐惩罚人的手段无涯却是不敢恭维的,毕竟惩罚人那是刑部的事。” 桑锦月展颜一笑,“本姑娘从小在齐云山乡野之地长大,实在是不懂京城的规矩,不过左右我也没伤了他们的命,皇上不是说了,只要不出人命都不会罚我吗,想来这样惩罚也是没什么事的,今天本姑娘已经手下留情了,但愿他们别不识趣的再来找晦气。” 话落她转身进了车内,“回府吧,爷爷和大哥该等急了。” 桑锦阳下了马车对姜无涯拱拱手道:“本侯就先行一步了。” 姜无涯对他拱拱手,然后看着将军府的车队不急不忙的进了城。 他唇角微微的勾起,自己居然被她做了筏子,她这是一举两得,一是给她自己立威,她不是好欺负的;二是告诉百姓,皇上的承诺,让皇上想反悔也反悔不了,有了这道附身符,她还真是在墨都可以横着走,就是他们这些皇子都要掂量掂量惹不惹得起她。 桑锦月,你果然不同凡响! 要说什么流传的最快,当然是流言,将军府的马车还没到府门前,桑锦月在城门口的光辉伟迹就已经传遍了墨都,当然传的最多的就是皇上允诺桑锦月的那句话。 将军府的门前,大门已经大开,雷吉带着众人迎在门外,桑锦程坐在轮椅上,在门内正中间,目光中尽是期待的神色。 门外想一睹桑家龙凤胎兄妹风采的人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 “来啦,来啦!” 随着这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巷子的尽头,只见一队马车缓缓的驶进来。 车队在将军府的门前停下,最前面的马车上下来一人,众人都认得是将军府的二公子,曾经的玉面将军如今的护国侯桑锦阳。 雷吉立即带着府内的侍从拜见桑锦阳,“见过二公子。” “雷叔不用如此多礼。”桑锦阳扶起雷吉。 “礼不可废。”雷吉激动的看着桑锦阳,多少年没见过二公子了。 桑锦阳心里也是激动的,“雷叔,两个月没见而已,怎么就激动成这样?真不知道以前我不在府里的时候你们是怎么过的。” 雷吉顿时反应过来,他笑道:“虽然不到两个月,不过二公子好像又长高了不少。” 桑锦阳笑道:“本来这个年纪也是长个子的时候,这几日,我发觉衣服都短了些,靴子也有些挤脚了呢!” 桑锦阳今天故意穿了一件有些小了的袍子,就是为了应对他和妹妹这身高差,虽然妹妹在靴子里垫高了许多,但是也没有他高。 “可不是,雷叔立即吩咐人给二公子重新裁些衣服,小姐呢,多年不见,也不知道小姐如今出落成什么样了?”雷吉赶紧一脸期待的道。 “月儿,还不下来。”桑锦阳回身道。 “我这不是看雷叔眼里只有二哥,就没敢下来吗!”桑锦月说着在满袖挑开的车帘里探出头,然后利落的跳下了马车,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矫揉造作。 “拜见小姐。”雷叔赶紧带着人又拜了下去。 桑锦月赶紧扶起雷吉道:“雷叔,锦月长在山野,对这些礼节不在意,以后不用如此。” “锦阳、月儿。”一直看着他们的桑锦程声音有些颤的喊道。 两人来到他的身旁齐声道:“大哥。” 桑锦程声音有些哽咽,“回来就好,爷爷等着呢,赶紧进来吧。” 桑锦阳走到大哥的身后推着轮椅往府里走去,桑锦月走在桑锦程的身旁。 雷吉看着三人的背影,偷偷的擦掉了脸上的泪水,赶紧让人把车马从侧门引进去,又把满袖和听风他们安顿了下去。 外面的众人看着缓缓关上了的将军府大门,想到将军府一家子的坎坷,心情复杂的离开了。 来到桑老将军的院子,桑老将军等在书房里,桑锦阳一看见那松一般挺立在书桌前,鬓发已经斑白的老人,心里顿时升起一股子凄凉来。 他快走几步,跪到桑老将军的跟前,抱住了他的双腿,声音哽咽的道:“爷爷,我回来了。” 桑老将军的手颤抖的抬起,摸着他的头,老眼中含着泪,却强忍着没有流下来。 “锦阳,我的孙儿啊!” 桑锦月默默的推着桑锦程走进了书房,关上了书房的门,和大哥对视一眼,兄妹两个眼中也都有晶莹晃动。 桑老将军摘下桑锦阳脸上的面罩,看着孙子的脸,老泪顿时再也忍不住了。 “几年没见了?那时锦阳还是个小小的少年,如今已经比爷爷都高了,长大了,长大了。” 桑锦阳当时中的毒比桑锦月重很多,比不得桑锦月的身体,桑锦月十岁以后每年都要回墨都两次的,他十二岁之前是没离开过齐云山的,也是在桑锦月用他身份上战场的时候,那一年他悄悄的回来看看爷爷,然后就去战场暗中帮着桑锦月,大多数时间他依然在齐云山养身体,一转眼三年过去了。 桑锦月默默的走到桌旁,给爷爷和大哥、二哥都倒了杯茶。 “爷爷,二哥回来就不走了,你们祖孙有的是时间亲近,现在还是担心一下你孙女儿吧!”桑锦月的话顿时击散了空气中的悲伤。 桑老将军拉着桑锦阳坐下,然后看了眼桑锦月道:“不就是抽了几个纨绔吗,无妨!” 桑锦月嘴角抽了抽,几个纨绔?那可不是一般的纨绔,其他的人父亲都是朝中要臣不说,但就陆云帆是长公主唯一的儿子就了不得了好不好。 “爷爷,果然镇定。”桑锦月竖了竖大拇指。 “臭丫头,你不是故意的吗,别做出这一副捅了天的样子。”桑老将军胡子翘了翘了。 “大哥,二哥一回来我就失宠了。”桑锦月故作委屈的趴在桑锦程的肩头,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无妨,大哥依旧最宠你。”桑锦程笑着安慰她。 “嗯,还是大哥温柔,二哥就知道欺负我。”桑锦月立即满意的笑了。 桑锦阳好笑的道:“你这是不是恶人先告状,到底谁欺负谁啊?” “你欺负我。” 桑锦阳一噎,投降道:“好,我欺负你。” 桑老将军轻咳了一声道:“好了,月儿先跟爷爷进宫去。” “我去换身衣服。”桑锦月道。 “别换了,这样才诚心。”桑老将军站起身,又对桑锦程道:“锦程,让雷叔去看看厨房都准备好了吗,我和月儿从宫里回来我们祖孙四人就好好的聚聚。” “是,爷爷。”桑锦程应声。 桑老将军对桑锦阳道:“赶了这么些天路,锦阳去休息休息吧。” “爷爷不用担心,我的毒都已经清了,身体好着呢,我和大哥聊一会儿,等着爷爷和妹妹回来。” 桑老将军知道这兄弟两个多年不见,定是有很多话说,便点点头,带着桑锦月出了书房。 第70章都很狡猾(二更) 出了院子,桑老爷子就看见了听风,听风恭敬的给他施礼,桑老将军点点头,就从他身旁走过。 听风给桑锦月打了手势,意思事情已经处理完了,人都回来了。桑锦月点点头,跟着桑老将军坐上马车进宫去了。 来到宫门口,祖孙两个下了马车,进了宫门,被人引着一路往宫里走去。 御书房内,皇上听说桑老将军带着孙女进宫来了,眉头挑了挑,桑锦月还没进城门就惹出来那么大的事来,让他很是烦,但是当初话已经说出去了,现在又不能反悔,正恼怒着,想不到桑老将军就带着孙女进宫来了,他看了眼站在他身旁的三儿子道:“无涯看这事如何是好?” 姜无涯道:“父皇既然已经允诺出去了自然不能食言,再说,姑姑太惯着表哥了,给他些教训也好,父皇是没看到那些百姓愤慨的表情,表哥被教训了后众人都大快人心。” 皇上看着三皇子半响道:“无涯跟桑锦月一起回来的,你觉得她如何?” “表面嚣张,但是其实聪明的很,不过性子的确不羁了些。”姜无涯眼前浮现这半个多月来桑锦月的音容笑貌,一举一动,哪怕是她一个细微的动作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眉头暗暗的挑了挑,自己的记忆力怎么好像比以前更好了呢? 皇上站起身道:“走吧,我们去看看桑老将军要干什么?” “反正不是请罪。”姜无涯淡淡的道。 “不用想也是免罪来了!”皇上嘲讽的道。 “父皇英明。”姜无涯淡淡一笑,起身跟上皇上的脚步。 御书房中女子是不能进入的,所以皇上和三皇子姜无涯来到了御花园中的芙蓉殿。 桑老将军和桑锦月已经等候在芙蓉殿内,看见皇上和三皇子走进来,桑老将军躬身施礼,“微臣拜见吾皇。” “桑老将军平身吧。”皇上在上座坐下。 “三皇子。”桑老将军又对姜无涯拱拱手。 “桑老将军。”姜无涯恭敬的回礼。 “月儿,还不拜见皇上。”桑老将军对站在一旁丝毫没有觉悟的孙女冷声道。 桑锦月做做样子的俯了一下身子,“桑锦月拜见皇上。” “大胆,见了皇上为何不跪?”皇上身旁的陈总管冷声呵斥道。 “爷爷,这个说话又尖又难听,长相不男不女的人是什么人?”桑锦月一副很好奇的问道。 桑老将军嘴角一抽,“不得无礼,这位是太监总管陈总管。” “总管?喂,你比皇上官大吗?”桑锦月看着陈总管问了一句。 本就被桑锦月那句不男不女的话刺激的脸红脖子粗的陈总管顿时被惊的当即冷汗就冒了出来,“皇上是真龙天子,怎可如此亵渎。” “原来你还知道皇上是真龙天子啊,那皇上都没有意见,你一个太监多什么嘴?我还以为皇上听你的呢!”桑锦月恍然的道。 陈总管顿时被噎住了。 “哈哈,桑老将军,你这个孙女可真是有趣,好了,朕准了,以后你见驾可以不跪。”皇上硬是笑了两声道。 “二哥果然没骗我,皇上果然对我很好。”桑锦月一副释然的样子。 “还不谢恩。”桑老将军瞪了她一眼。 桑锦月欢喜的上前施礼道:“谢皇上。” “皇上,老臣这孙女实在是不成体统,还没进城门就惹了大祸,老臣想着及笄后还是送她离开京城吧,老臣年龄大了,着实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桑老将军这话说的有水平,根本就没打算让自家孙女儿担什么罪责。 皇上的脸黑了,三皇子看着桑锦月笑了,果然一家子都很狡猾。 “桑老将军这是为何?既然朕让桑小姐回京,允了她特例,只要不出人命就不会降罪于她,更何况云帆那孩子也的确太不像话,的确该受些教训,桑老将军不用放在心上。” “多谢皇上隆恩。”桑老将军赶紧谢恩。 “不过,虽然不会怪罪她,但是女孩子也该学学规矩,这样吧,明日心悦在她宫中邀请了一众闺秀品茶,让桑小姐也去吧,跟京中的闺秀们学学,明日朕派一个嬷嬷去将军府教导桑小姐,慢慢的就懂规矩了。” 桑锦月低垂的杏眸中划过一抹寒芒。 她掩饰好眸中的情绪,抬起头好奇的道:“皇上,心悦是谁?” “心悦是朕的二公主,也是朕最喜欢的女儿。” “哦,如果她欺负我,我可以还手吗?”桑锦月这话问的让姜明泽眼、嘴、心都跟着抽了。 她还想对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动手?心悦可是公主,还是最受宠的公主,这事换个人想都不敢想,她还真是毫不顾忌。 “心悦心地善良,不会欺负桑小姐的。”姜无涯接过话道。 “那好吧,我可以保证,只要没有人欺负我,我是不会惹事的,要是有人不长眼,我也不会客气,大不了我回齐云山去。”桑锦月白了眼姜无涯,心里暗道,皇上既然不给我准话,我还不会拿着鸡毛当令箭吗。 姜无涯摸摸鼻子,自己这是讨了她的嫌弃了? “桑老将军多年未见孙女,想必家里已经准备了家宴,赶紧回去吧!”姜明泽实在是不想再跟桑锦月说话了,简直是比桑锦阳还讨厌。 “谢皇上。” 姜无涯笑着道:“父皇,儿臣先回府了。” “去吧。” “老将军一起出宫吧!”姜无涯对桑老将军拱拱手。 三人一起出了芙蓉殿,姜无涯看了眼桑锦月腰上缠着的银鞭道:“桑小姐不会明日也要带着鞭子进宫吧?” “当然了,本姑娘从来没觉得这鞭子如此好用过,决定以后都随身携带了。”桑锦月抬眸看了眼他理所当然的道。 “进宫是不可以带武器的,今日是没有人发现桑小姐腰间的鞭子,以后还是别带了,桑老将军说呢?”姜无涯把问题抛给了桑老将军。 桑老将军呵呵一笑,“三皇子说的是。” 桑锦月撇撇嘴,没有再言语,以为不带鞭子自己就没有武器了,对于自己来说任何拿得上手的东西都是武器。 出了宫门她就和爷爷上了马车,他们的马车刚离开,长公主的马车就到了宫门口,下了马车,长公主就急匆匆的进宫去了。 姜无涯比桑锦月他们晚走一步,正好看见了长公主急迫的身影,他叹了口气,姑姑如今进宫晚了。 当今皇上,成年的皇子除了太子位居东宫,再就是未成年的皇子还和自己的母妃住在一起,其他皇子只要成年了虽然未封王,但是也都搬出了皇宫,另立了皇子府,姜无涯的皇子府就在将军府相邻的一条巷子里。 回到自己的皇子府,姜无涯眉头挑了挑,不是很情愿的迈步进去了。 将军府里桑锦程和桑锦阳兄弟两个多年不见,有说不完的话,当然话题也都围绕着桑家如今的处境。 两人见爷爷自己回来了,就问道:“爷爷,妹妹呢?” “回去换衣服马上就过来。”桑老将军看了眼兄弟两人,然后走到主位上坐下。 “那个弱小子怎么没一起回来?”桑老将军开门见山的问道。 “不知道,不过两人之间应该是有什么事,所以小妹才急急的离开了齐云山。”桑锦阳回话道。 “月儿受伤是怎么回事?”桑老将军又问道,如今墨都都已经传开了,虽然今天看到孙女不像受伤的样子,但是心里还是很担心。 桑锦阳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就见爷爷和大哥脸色都不怎么好。 雷吉走进来,禀告饭菜已经摆在花厅。 祖孙三人起身往花厅走去,他们到了,桑锦月也换了一身衣裙过来了。 “月儿,你很缺银子?”桑锦程问道。 桑锦月一听就知道是因为她和江寻合作的事,她白了眼桑锦阳,桑锦阳摸摸鼻子道:“我就是实事求是,你瞪我干什么?” “爷爷,大哥,房惜离设计我,我就将计就计了,我想看看他目的是什么?”桑锦月解释道。 “装一下就好,也没必要真的受伤。”桑锦程道。 “不行,不真的受伤瞒不过他,不过这次伤没白受,房惜离居然想对我下蛊。” “什么?”桑锦程顿时一惊,赶紧问道:“他得逞了没?” “没有,你妹妹是那么容易被人算计的。”桑锦月傲娇的扬了扬脖子。 然后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当然她把其中姬玉痕的那一段给省略了。 “这云王看来蓄谋已久啊!”桑锦程此时的眼眸跟桑老爷子一模一样。这个表情也代表着他在算计着什么。 “我派人盯着他,居然一点破绽也没发现。”桑锦阳摸着下巴道。 “只要是狐狸就会露出尾巴,不急,套以下,我们就等着他来好了。”桑锦月无所谓的道。 吃过午饭,祖孙四人坐在花厅内喝茶,就见雷吉小跑着进来了,“小姐,丞相派管家来拜见小姐。” 桑老将军看着她道:“刚回来怎么就惹上丞相府了?” 桑锦月撇撇嘴,桑锦阳见状就把路上遇到暮雨的事说了。 “应该是来送谢礼的,月儿左右也回来了,好奇的人太多,去见见也好。”桑锦程轻声的道。 桑锦月看向爷爷,见他点点头,便起身跟着雷吉去了前厅。 第71章管家罗景(三更) 桑锦阳站起身道:“妹妹一个女孩子,不能自己见外男,我陪妹妹去吧。” 桑老将军点点头,既然回来越早熟悉京城越好,不过好在桑锦月以前也很少回来,到是不担心露馅了。 桑锦阳得到爷爷的首肯,就追上桑锦月和她一起去了前厅。 正厅里坐着一个举止儒雅的中年人,手执茶杯轻轻的品着茶,看见和桑锦阳一样如风般样走进来的桑锦月,他先是一怔,罗家本就有一个第一美人罗玉兰,如今见了桑锦月,他心里忽然升起了一种这才是人间真绝色的感慨来,眸中闪过阵阵惊艳,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平静的神色。 兄妹二人走过他的身旁,坐到了主人的位置上,雷吉站到了一侧。 罗府管家放下茶杯站起身,“丞相府管家罗景见过护国侯、见过桑小姐。” “早就听过罗先生的大名,今日得见先生真容,实乃兴事。”桑锦阳一拱手道。 这个罗景可不是个普通人物,据说才高八斗,才华不输罗丞相,只是不喜官场尔虞我诈一直做他的闲云野鹤,直到罗丞相入朝为官,族人请他出山辅助,他这才跟着罗丞相来了京城,做了罗府的管家,罗丞相如今能官拜百官之首其中罗景的功劳是不小的,这个人当是小视不得。 桑锦阳虽然不在墨都居住,但是对墨都的人和事可是一点也不陌生。 “护国侯抬举了,罗景只是一介布衣,有幸成了丞相府的管家而已,当不得护国侯一句先生。”罗景不卑不亢的道。 “先生谦虚了。”桑锦阳没有丝毫怠慢。 罗景心里感叹,桑家的儿男各个都是人物啊! “今日罗景前来是奉了丞相的令,感谢桑小姐收留表小姐,并平安的送到了丞相府,丞相备了薄礼,还望桑小姐不要嫌弃。” 罗景这话说的很是得体到位,简直是滴水不漏,丞相府感谢的是桑小姐的收留之恩,并不是护国侯,这样暮雨跟桑锦阳就没有丝毫瓜葛了。 桑锦月淡淡一笑,“我和暮雨一见如故,先是她出手相助,才有了我们后来的交集,丞相多心了。” “桑小姐大气善良,罗景佩服。” “呵呵,先生没有听说我在城门口的所作所为吗?” “罗景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先生果然不凡。” “桑小姐抬爱了。” 两人几个来回,心里各自都有了计较,桑锦月对雷吉挥挥手,“既然是丞相的意思,锦月就收下了。” “这样极好。”罗景施了一礼道。 雷吉让人把礼物收下送到了桑锦月的院子里去了。 “罗景这就告辞了。” 桑锦阳站起身道:“本侯送送先生。” “恭敬不如从命。”罗景大方的和桑锦阳一起走出正厅,向将军府的大门走去。 桑锦月起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房间里摆着罗景送来的礼物,桑锦月一一看过后,不得不佩服罗景的缜密心思,这礼物选的既珍贵又不失礼,恰到好处的表达了谢意,又不会让人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单凭这一点,罗景就是让人佩服的。 桑锦月想起姬玉痕以前说的罗雪晨不是表面这样,现在她信了,有那样一个才华横溢精明的爹,又有罗景这样做事滴水不漏的一位族叔,他怎么可能长歪了呢?要说是丞相夫人宠出来的,丞相会坐视不理?罗雪晨可是他唯一的儿子。 桑锦月看了看自己的闺房,有些不真实的感觉,这么多年她每次回来都住在二哥的房间,这闺房除了五岁之前住过,这是第一次住,相隔了十年。 “叶莲,你们都进来。”她拍了下额头,看来以后真要过大家闺秀的日子了。 叶莲和满袖十二人徐徐走了进来,立在了她的两侧。 “我的院子里不准备再添人了,所以你们就辛苦了。满袖冷静聪慧,我这院子就由你掌管,叶莲和叶灵这么多年服侍我,我已经习惯了,就还贴身侍候,我的吃食由辛苓负责,她今晚就会过来,同她一起来的还有玉冰,其余的人满袖安排吧,因人而用,每个人擅长什么就安排她做什么,不过要合理,最好有个替换,这样不累。” “是。”满袖很意外,她以为桑锦月会让叶莲管理院子呢。 不一会儿,满袖就回来了。 “人都安排好了,小姐过目一下看看有没有需要改动的。” 桑锦月看了眼满袖递来的纸张,接了过来,展开看了起来。 她的屋内有叶莲和叶灵、静秋和文秋作为贴身的大丫头,云袖和舞袖、香袖再加上辛玲负责厨房,鸣袖负责茶饮,迎秋和玉秋、素秋负责她沐浴和洗漱、洗衣,库房由满袖管,院子的卫生还由原本的两个婆子负责。 桑锦月看了后,“院子的卫生就由你们轮班负责,那两个婆子让雷叔安排到别处去,其余的就按你安排的办吧!” “是。”满袖应声走了出去,一举一动都得体有礼。 桑锦月对满袖的安排是很满意的,院子的安全有听风带领的一队,还由玉冰,玉冰拿手的就是刺杀,能不惊动他溜进院子的人少之又少。 “小姐,听风来了。”满袖的声音传来。 “让他进来吧。” 听风走了进来,拿出个信筒,抽出里面的信件递给桑锦月道:“小姐,暮雨的消息传回来了。” 桑锦月接过来,字迹极小,那也写了足足五页纸。 看完后,她递给听风,“你也看看吧!待在我身边,要了解的东西很多,光有本事不够,重要的是处事的能力。” 听风接过去看了起来。 消息是二组的长风查来的,不光查清楚了暮雨还把她的整个家族都查了一遍,详细极了。 暮雨原来是北境望族曹家家主的幺女,在家里的确有小魔女的称号,不过是被她父兄给宠出来的。暮雨的母亲是罗丞相的嫡姐,在罗丞相入仕之前就已经在老家出嫁了,只是当时曹家还没有现在这样荣盛庞大。暮雨有三位兄长,各个才华出众,武功超群,女孩子却只有她一个,所以在家里才备受宠爱。 让桑锦月感兴趣的是暮雨的父亲曹安丰这个人。 他不是嫡长子,却继承了家业,曹家枝叶繁茂,人员众多,却被他管理的井井有条,这让桑锦月不禁有些好奇曹安丰是个什么样的人。 记得她在北境时,这个曹安丰可是没少捐献粮草,但是都是下面的人来办事,她还真没见过他本人。想到长风查到的资料,她眉头蹙了起来。 暮雨的确是偷着跑出来的,原因是曹家给她定了门婚事,她不满意,所以就跑出来了,这倒是像暮雨那性子能办出来的事。 “小姐,属下觉得应该让长风继续查探。”这时听风也看完了。 “为何?”桑锦月勾起了唇角。 “这消息太无懈可击了,一个如此庞大的家族怎么可能做到如此滴水不漏?”听风直言道。 “的确,按你说的办吧!”桑锦月赞赏的看了眼听风,难怪爷爷会选他做首领,他的心思的确缜密,聪明又不莽撞。 安排好了,她伸了个懒腰,看了眼精雕细刻的家具,轻纱锦缎布置的房间,一样样精致华美的摆件,她长出了一口气,五岁前她的房间就是整个将军府最奢华的,如今要加一个更字了,不过好歹换回女儿身了,到是不用担心身份被揭穿了。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满袖她们正在收拾着,从里到外很是细致,想来是怕影响她休息先收拾了她的房间。 “小姐,沐浴的水准备好了。”迎秋走进来禀告道。 “嗯。”这一路虽然在客栈也可以沐浴,但是总归没有家里舒服。 她走进浴间,玉秋将她的衣裙准备好,恭敬的立在一旁等着侍候她沐浴。 桑锦月伸开双臂,跟着她进来的迎秋和玉秋就服侍她脱衣沐浴,水温适中,飘着淡淡的花香,仔细一闻是茉莉花香,这个季节也不是茉莉花开的季节,应该是晾干的茉莉花,先用热水泡出它的香气,再把干花过滤出去,将带着香气的水倒入沐浴的水里。 难为她们想的如此周到了。 茉莉花有安眠的作用,舒服的泡了一会儿,换上干净的里衣,直接的躺倒在了床上。 “晚饭我要是没醒就不用叫我了,辛苓和玉冰来了,就安排他们住下。”桑锦月吩咐了一声就闭上了眼睛,她要好好的睡一觉,明天还要参加心悦公主举办的什么品茶会,想想就无聊的很。 “是。”叶莲、叶灵、静秋和文秋四人应声后,就悄然的退出了卧房,留下一人候在外面,其他的三人就出去帮忙收拾去了。 桑锦月这一睡,果然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只不过醒的很早。院子里安静的很,她悄悄的穿衣起来,没有惊动任何人。 出了院子,来到桑锦阳的院子,走到院子外面就听见里面长枪舞动的声音,嘴角慢慢的浮上淡淡的笑意,就知道二哥这每天早上起来练九影枪的习惯不会改的。 也不走正门了,直接的跃进院子里,脚尖一挑,一柄长枪就飞入手中,直奔桑锦阳面门而去。 “来的好。” 桑锦阳大喝一声,舞动着长枪冲了过来,兄妹两个瞬间就战的难解难分的。 直到叶莲找来两人才停下手。 “什么事?”桑锦月将长枪一扔,就准确的扔到了架子上。 “小姐,皇上派来的教习嬷嬷来了。”叶莲想到那个趾高气扬的老太婆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到是早。”桑锦阳嘲讽的挑了挑眉。 “走,回去看看。”桑锦月转身往回走去。 第72章惩治嬷嬷(一更) 路上叶莲就把那个教习嬷嬷如何的扬武扬威详细的跟桑锦月说了一遍。 桑锦月淡淡一笑,“生什么气,你见过你家小姐被人欺负过?” “那倒也是。”叶莲顿时笑了。 一主一仆有说有笑的回到了桑锦月的院子,走到院门口,就听里面一个妇人声音很是高傲的评论着她的人,听她一说,满袖她们简直是一无是处。 桑锦月嘴角一勾,不说其他,单说礼数,她敢保证,就是皇宫里的宫女的规矩也比不上满袖她们做的好,这个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老太婆居然敢如此辱骂她的人,是觉得她脾气太好了吗? 抬头看了看院门上的三个字“明月苑”,今天就让她知道知道这明月苑里谁才是明月。 走进院子,进了厅堂,桑锦月终于看清了这个嬷嬷的模样了,都说相由心生,果然不假,一脸的刻薄相。 “哟,这是哪家的疯婆子,谁放她进来的?怎么这么不知礼数,居然坐在主人家的位置上?”桑锦月面色不愉的走了进去。 “小姐恕罪,这位是皇上派来教习小姐规矩的金嬷嬷。”满袖上前禀告道。 “金嬷嬷?”桑锦月走到她的跟前,微微向前俯身道:“金嬷嬷,你坐了我的位置。” 原本趾高气扬的金嬷嬷看着桑锦月那近在咫尺的倾世美颜顿时愣了,活了大半辈子里,她就没见过这么美的人儿。只是这双漂亮的眸子怎么这么冷,看一眼就好像要被冰冻了一样。 她身子一颤站了起来,让开了座位。 桑锦月一拂衣袖,端坐在主位上,鸣袖立即递上刚沏好的茶,桑锦月接过茶一饮而尽。 金嬷嬷看到她喝茶的样子顿时醒悟过来,自己是奉了皇上的命来教导桑小姐规矩的,怎么到是被她吓住了。 想明白了她顿时声音刻薄的道:“桑小姐,女子喝茶要轻轻的端起茶杯,小口品酌,有外男在还要用衣袖遮挡一下,如此粗鄙不堪的动作下次不要再做了。” “哦,金嬷嬷既然是皇上派来的,对规矩应该是很精通的了?”桑锦月放下茶杯,看着她冷声的道。 “自然。”金嬷嬷下巴微微扬起。 “可是我怎么看金嬷嬷不是很懂规矩呢?” “桑小姐这话是从何说起?”金嬷嬷一怔问道。 “那金嬷嬷跟本小姐说说,来到别人家,坐在主人家的位置上,这是那一家的规矩?”桑锦月的声音依然很淡很轻,却让金嬷嬷的心一颤。 “我是皇上派来的教习嬷嬷,自然坐的了主位。”金嬷嬷到那一家不是被供着的存在,还从来没受过如此的折辱。 “原来是这样啊,满袖去给京城三品以上的官员府邸递上一道帖子,就说金嬷嬷说她到了任何一家都是可以坐在主位上的。” “你这是做什么?”金嬷嬷顿时慌了,这只是私下里的规矩,怎么能拿到明面上来说。 “不是金嬷嬷说的吗,本小姐只是好心让各家夫人和小姐都免费学学金嬷嬷的规矩。” “我只是说这次是奉了皇上的命,才有这样的资格。”金嬷嬷辩解道。 “皇上说了,金嬷嬷到将军府可以坐到主人家的位置上?”桑锦月笑了。 “我可没这样说。”金嬷嬷顿时心惊了,将军府的主位是她能做的了的吗?当初的将军夫人可是一品诰命夫人的,她算什么啊? 心里也大惊,知道这个将军府的小姐可不是好惹的主,可是想到皇后的话,她心里顿时为难了。 “桑小姐,你今天还要去参加心悦公主的茶会,赶紧抓紧时间学些规矩吧,省的去了宫里丢了将军府的颜面。”金嬷嬷赶紧岔开了话题。 可是她这样一说,桑锦月反倒笑了。 “金嬷嬷要教本小姐什么规矩啊?” 金嬷嬷顿时挺起了胸脯道:“今天先学行姿。” “那要怎么学?”桑锦月笑的更加的灿烂了。 “头顶一个茶碗,倒满茶水,站立一个时辰,水一滴都不能洒出来,这才是过第一个关,第二关……” “金嬷嬷。”桑锦月不等她说第二关就打断了她的话。 “桑小姐,打断别人的话是很不礼貌的行为,这一点立即改。”金嬷嬷刻薄的声音好像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这个以后再说,今天不是学行姿吗,鉴于先前金嬷嬷不规矩的举动,本小姐不是很相信金嬷嬷真的懂规矩。”桑锦月慢悠悠的道。 一旁的叶莲和叶灵两人太熟悉桑锦月这个笑容,她们知道金嬷嬷要倒霉了。 “不相信?难道桑小姐怀疑皇上?”金嬷嬷一怔。 “金嬷嬷太自以为是了,你一个小小的嬷嬷怎么可能和皇上挂上勾,本小姐是不相信你而已。” “那你要怎么才相信?”金嬷嬷发誓她从来就没遇到过这样的学生。 桑锦月看了眼自己的茶杯,鸣袖眼眸一亮,立即又给她倒上一杯茶,而且倒的满满的。桑锦月看了她一眼,到是个反应快的。 “金嬷嬷既然想要教本小姐行姿,那么自己就先做到吧,金嬷嬷做到了本小姐就相信。” 桑锦月说着端起那杯倒得满满茶水的茶杯走到金嬷嬷的跟前,手一挥,金嬷嬷的梳的油光铮亮的发髻就被她给打散了,茶杯就放到了她的头上。 桑锦月笑呵呵的道:“就按金嬷嬷说的,顶着茶杯站上一个时辰,金嬷嬷能做到,本小姐就信。” 金嬷嬷愣怔的看着桑锦月那堪比百花盛开还要美上几分的笑容,心里却惧怕极了,也后悔极了,她这是招惹了什么人啊? 桑锦月伸了个懒腰,然后道:“跟二哥练了一早上的枪法,浑身是汗,备水、沐浴。” “是。”迎秋、素秋、玉秋三人应声立即出去准备了。 桑锦月转身对满袖道:“满袖,金嬷嬷可是皇上派来的人,你在这里陪着吧,可要睁大了眼睛看着,这可是个学规矩的好机会。” “是。”一项严谨的满袖也不禁为小姐明目张胆的报复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来。 “对了你还没吃早饭吧,让人把早饭送到客厅来吃吧。”桑锦月又加了一句,这一句让叶莲她们都忍住不的肩膀颤动起来。 满袖脸上的笑意也深了深,小姐还是个护短的。 桑锦月转身回去沐浴去了,金嬷嬷愣怔的一动也不敢动,看着桑锦月的身影消失在眼中。心中震惊桑锦月如此的不给她面子,难道就不怕皇后娘娘难为她吗?得罪了皇后娘娘,在青腾国还有好日子过吗?显然,这个金嬷嬷是不知道桑锦月昨天进城门时做的事,否则打死她她也不敢因为皇后的一番话而为难她。 桑锦月沐浴后,叶莲给她梳好了发髻,今天要参加新月公主的茶会,要进宫的,昨天情况特殊,今天着装自然不能太随意了。这也是她第一次正式的在众人面前亮相,虽然也没想做大家闺秀,但是这发髻和服装怎么着儿也要配得上她这花容月貌不是吗! 梳好了头发,桑锦月就去了自己院子的花厅用早饭,辛玲昨晚就来了,已经在花厅里等着她了。 桑锦月看见辛玲顿时就笑了,“以后可以大饱口福了。” 坐在花厅正好可以看见正厅里头顶着茶杯站的笔直的金嬷嬷,不过即便是有些远,以她的目力也可以清晰的看见金嬷嬷的身子已经开始颤抖了。 金嬷嬷自然也看见桑锦月了,看着坐在花厅里只在随意的用着早饭的桑锦月,她的内心是崩溃的,她很想立即离开将军府,可是看了眼一旁紧紧的盯着她的满袖,她知道,这一个时辰自己是真的要站完了,这还不到半个时辰,自己的腿就已经打晃了,一个时辰后,自己的这条老命还在不? 桑锦月吃饭一项是细嚼慢咽的,但是看在金嬷嬷眼里她就是故意的,就是要给她颜色看的。 她心里打着鼓,回宫后一定要在皇后面前好好的给她上上眼药。 桑锦月吃完了早饭,静秋和文秋就把桑锦程让人早就给桑锦月准备的衣裙拿出来,一套套的让桑锦月过目,选一套今日进宫穿。 看着那两大箱子的衣服,桑锦月嘴角一抽,大哥这是给她做了多少衣服啊? “不用选了,就那套淡紫的,绣着兰花的那套吧!”桑锦月指着其中一套衣裙道。 静秋和文秋立即把这套衣裙拿出来,熨烫整齐,然后服侍桑锦月换上。 淡紫的锦缎,外罩淡紫的纱衣,飘逸华美,再加上裙角和袖口领口绣着的白色的兰花,又增添了几分雅致,及腰的秀发如黑色的锦缎一般光滑柔顺,不盈一握的纤腰被一条绣着白色兰花的紫色轻纱裹住,余下的轻纱在身后蔓延到裙摆,随着她的走动,轻纱也在舞动着,整个人美的恍然如仙,又透着一股精灵气。 “小姐,戴这套白玉的首饰如何?”文秋选出一整套的白玉饰品拿来给桑锦月看。 看着文秋挑出来的首饰,桑锦月点点头,“就这套吧,不过头饰只戴一只簪子就好。” 文秋知道桑锦月不喜繁复的首饰,拿出玉簪子插入她的云鬓之中,又给她戴上了一对白玉水滴形的耳环,最后给她带上一对白玉的镯子,拿了一块白玉的玉佩挂在腰间,虽然及其简单,但是已经隐隐的透着一股子清贵之气。 “小姐,时辰到了。”叶莲提醒道。 第73章二美相遇(二更) 桑锦月站起身,来到正厅,看了眼摇摇欲坠的金嬷嬷感叹的道:“看来金嬷嬷果然自己都做不到的,难道在皇宫里是浑水摸鱼的?” 金嬷嬷有种想吐血的冲动,她想求饶,可是身子抖得厉害,不敢说话,一说话头上的茶杯就会洒了,要知道,茶杯里的水一直是滚烫的热茶,不等凉了满袖就会给她换上滚烫的茶。所以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桑锦月,希望她手下留情放过自己。 “金嬷嬷不说话,看来还真是跟自己较上劲了,罢了,想来金嬷嬷年轻的时候也是个要强的人,就成全了她吧。” 金嬷嬷闻言顿时心凉透了。 “满袖,你跟我进宫,这里换叶莲陪金嬷嬷吧!” “是。”满袖应声。 “叶莲,等时辰到了,给金嬷嬷好好的梳洗一番,仪容不整是无法进宫的。” 叶莲明白桑锦月的意思,就是别让金嬷嬷外表看着受虐了一般,立即笑呵呵的道:“小姐放心,叶莲梳头可是最拿手的。” 桑锦月笑了笑,然后施施然的走了出去,那一身风华映入金嬷嬷的眼中,却让她恐惧极了。 桑锦程和桑锦阳兄弟两个等在府门口,看见远远走来的妹妹,两人眼中都有些恍惚,恍然间那个五岁的小女孩眨眼间已经如此的风华绝代了,这样的一身气势,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也不及。 “大哥、二哥。” 桑锦月看着两位兄长笑了,不就是进宫一趟吗,自己就让他们这么不放心。 “月儿,心悦公主派人来告知,茶会改在了墨都西城的皇家园林。”桑锦程道。 “改地方了?”桑锦月眉头一挑。 “皇宫里只能是你们闺阁女子相聚,改在皇家园林,男子也可以去了。”桑锦阳那和桑锦月一样的眉眼划过狠厉的光芒。 “说是因为三皇子回来了,心悦公主就请了一些墨都才华不错的一众公子一起聚聚,也算为三皇子接风洗尘。”桑锦程解释道。 “嗯,这理由找的的确天衣无缝。”桑锦月神色没有什么变化。 “大哥担心有些人会针对你。”桑锦程直接把心里担心的事言明了。 “大哥和二哥都收到请帖了?”桑锦月看到桑锦程眼眸中的担忧问道。 “都收到了,但是大哥就不去了,让锦阳陪你去,也好有个照应。” 桑锦月看了眼桑锦程的腿,皇家园林很大不说,今天去的人一定比较杂,到时众目睽睽,大哥的确不方便。 “大哥放心,我是什么人都能算计的吗,不过今天这么好的机会,云王不会错过吧!”桑锦月拿出袖笼中的一个小玉瓶晃了晃。 “的确。”桑锦阳目光一凛。 既然花了这么大的本钱,房惜离的目的无非就是要把这蛊虫下在桑锦月的身上,那么他一定会找机会试探一下,是否成功了,今天可以说是个极好的机会。 “你们心中有数就好。” 桑锦月想了想,轻声的道:“玉冰。” 将自己裹在黑衣内的玉冰出现在桑锦月的身旁,他昨晚就和辛苓来了,只是桑锦月睡了他就隐在了暗处。 “小姐。” “你先一步去皇家园林。” “是。”玉冰的身影快速的消失了,多年的默契,不用桑锦月说他也知道让他先去干什么。 桑锦阳诧异的道:“月儿手里能人不少啊!” “明日让燕飞带二哥去看看那五百亲卫兵,里面也是什么人才都有。”桑锦月笑了,给二哥准备的人,她都是亲自挑的,当然都是精英。 “还算你有良心。” 兄妹二人辞别了桑锦程,就一起出了府门,桑锦月打了个口哨,雪团就飞奔而来,跟着桑锦月和满袖上了马车,往城西的皇家园林而去。 桑锦阳和雷燕飞骑马而行,桑锦月和满袖坐在马车里,雪团则卧在马车的门外,挨着车夫,一双狼眼四处的看着,警觉的很。 马车晃荡了好久才到了西城。 有桑锦阳在桑锦月到是轻松了很多,歪在车内柔软的靠垫上,闭目养神,心里却盘算着,从皇家园林回来应该去找江寻要银子,要不然那个财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她送来呢! “月儿,到了。”马车一停,桑锦阳就轻轻的道。 桑锦月刚睁开眼睛,就听到外面一个熟悉的声音,“是锦月妹妹吗?” 桑锦阳的眉头顿时不耐的蹙了起来,这个曹暮雨怎么也来了?昨天才到,还真是不安分,就她那个性子来参加心悦公主的茶会说不定会闹出什么来呢? 他看向自家妹妹,桑锦月却勾起了唇角,挑开车帘,对暮雨道:“你来的到是早。” 曹暮雨立即跟只蝴蝶一样的扑到马车前,将手递给桑锦月当扶手,桑锦月扶着她的手下了马车。曹暮雨看了眼随后下来身上冒着寒气的桑锦阳,暗暗的吐了下舌头。 “锦月妹妹,我就知道你会算着时辰来。” “怎么这样说?” “因为你不喜欢热闹啊!” “知道我不喜欢热闹,一路上你还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故意的?” 曹暮雨顿时讨好的笑着,“人家不是心没底,我一紧张就爱说个不停。” 话还没落她就惊呼了一声,“来参加茶会你居然还带着雪团?”曹暮雨看着从马车里跳出来的雪团顿时不敢相信的的看着桑锦月。 “也没规定不准带宠物啊!”桑锦月俯身揉揉雪团的头,雪团顿时用脑袋蹭着她的手,还发出呜呜的讨好声。 暮雨可是见识过雪团凶狠的模样,虽然知道没有桑锦月的命令它不会攻击人,但是心里还是本能的惧怕它。 “你可看好了它。”暮雨躲到桑锦月的另一旁去了。 “没事,雪团很乖。”桑锦月并没有在意,她的雪团只在自己有危险的时候才会攻击敌人,而自己有危险也没有约束它的必要了,所以她根本就不会因为一些规矩约束雪团。 皇家园林门口除了守卫,就只有丞相府的马车了,马车里罗玉兰挑开车帘看向曹暮雨拉着的桑锦月,她的眼眸一缩。 昨日,罗景回来时,她特意等在他回去的路上,就是想问问桑锦月果真如传言中那么美吗?罗景看见她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用她问他就直接扔给她四个字“人间绝色”。 当时她心里还有些不服气,可是今日一见,她的心顿时沉了下去,那抹淡紫色的身影,浅淡惬意的神情,举手投足间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清雅高贵,让她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她紧紧的握住了手里的娟帕,自己的担心果然应验了。 “你跟谁来的?”桑锦月看了眼丞相府的马车问道。 “玉兰表姐,本来我不想来的,可是外婆说,既然来了京城,就要适应京城的生活方式,作为丞相府的小姐,这样的应酬以后是少不了的。玉兰表姐说今天锦月妹妹也要来的,我这才有了些兴致。”曹暮雨拉着桑锦月的手一起往丞相府的马车前走去。 “表姐,我等到锦月妹妹了,我们进去吧!” 罗玉兰深吸一口气,然后在侍女挑开车帘后,雍容典雅的下了马车。 和桑锦月的视线一对上,她柔和一笑道:“桑小姐果然当得起人间绝色这四个字。” “哦,这应该是罗景先生的评价吧!”桑锦月落落大方。 “桑小姐不但容貌出色,还很聪慧。”罗玉兰一身雪白的罗裙,白色的纱衣如她的人一样轻柔温婉,和她整个人的气质很是般配。 “罗大小姐当之无愧这墨都第一美人。”桑锦月淡淡的勾了下唇。 “那是以前,今日之后,玉兰恐怕就要让贤了。”罗玉兰说不嫉妒是假的,可是嫉妒有什么用呢? “时辰已经到了,我们快点进去吧。”曹暮雨催促道。 “暮雨,京城不比北境,规矩甚多,皇家园林里都是贵人,今日几位皇子和公主都来了,谁也得罪不得,你可明白?” 罗玉兰看着欢脱的一点规矩都没有的曹暮雨就有些头疼,要不是祖母让自己带着她一起来,她真是一点也不愿意跟她接触,有失身份,也不知道祖母是怎么想的。 曹暮雨噘噘嘴,有些蔫蔫的,“我知道了。” 桑锦月看了眼她笑着道:“不用郁闷,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就不用活了,今日不是还有我这个不懂规矩的跟你作伴吗!” “我怎么没看到锦月妹妹那里不懂规矩了?”曹暮雨大眼睛忽闪着,不解的问。 “待见你的人,不会因为这些小节而疏远你;不待见你的人,即便你很懂规矩他们也会想方设法找你的茬,既然左右不过如此,我们为什么不按照自己的想法活呢?”桑锦月看了眼罗玉兰淡淡的道。 罗玉兰目光一怔,她是这样想的? 曹暮雨听了她的话却又欢快了起来,“果然还是跟锦月妹妹在一起舒服自在,今天我就跟着你了。” “别,我今天可是靶子,你跟着我会倒霉的,还是乖乖的跟着罗大小姐吧,丞相府的大小姐没人敢挑衅的,毕竟你头上顶着的可是丞相府的高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桑锦月浸满星光的眸子看了眼罗玉兰。 第74章桃红少年(三更) 罗玉兰抿了下唇,她这是在警醒自己,曹暮雨出丑也是丞相府出丑吗?她看出了自己对曹暮雨的不待见?同时也知道今天的茶会就是针对她的,那她怎么还能这么坦然呢?是因为有玉面将军这个亲哥哥在吗? 曹暮雨闻言有些失望。 “我们相交不在这一时,有时间你可以去将军府找我玩。” 桑锦月安抚了暮雨一声,就跟两人分开了,和二哥先一步的进入了皇家园林。雪团威风凛凛的跟在她的身旁,满袖和雷燕飞跟在两人的身后。 暮雨还想追上去,被罗玉兰给拦住了,“暮雨表妹,桑小姐是为你好,你不要辜负了她的心意。” 曹暮雨见桑锦月的身影已经消失了,也只能作罢了,跟在罗玉兰的身旁走进了皇家园林。 桑锦月兄妹两个一进去,立即有宫娥走上前来引路。 这皇家园林桑锦月也是第一次来,她安静的跟在桑锦阳的身旁,边走边看,不愧是皇家园林,的确精美极了,只是相对于齐云山上的自然风光,桑锦月对皇家园林还真是只有一种感觉,就是“假”。 “月儿不喜欢?”桑锦阳也是第一次来,但是经过风雨的他对于荣华富贵并没有什么期待。 “二哥觉得这里的精致比齐云山美?” “齐云山的美景在整个大陆都是首屈一指的,这些东拼西凑的景观也只是看着华丽而已,更本无法相比。” “所以了,谈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 兄妹两个会心一笑,继续往前走去。 前面的宫娥听了兄妹二人的对话,心里诧异极了,暗暗的看了眼身后的两人,察觉到桑锦阳那射来的警告的眼神,她顿时身子一颤,赶紧专心的引路了。 而随后进来的罗玉兰和曹暮雨却被从另外一条路带去了茶会的举办地百草园。 “小姐,这个侍女带你们走的路是最绕远的一条。”桑锦月耳旁传来玉冰的声音。 桑锦月的脚步一顿,知道这是玉冰传音给她的,只是轻微的顿了一下,她就继续往前走去。虽然她的动作很不显眼,但是桑锦阳却看出来了。 “月儿看出来了?” 桑锦月一项知道自己的这个二哥也是个精的,但是没想到他精明成这个样子,自己可是玉冰提醒才发现的。 “二哥是怎么发现的?” “皇家园林是千年前就存在的,其中的百草园是整个皇家园林的中心,从正门去整个园林的中心需要走的路会这么曲曲折折的吗?” “二哥厉害。”桑锦月由衷的道。 自己一项警醒,也许是因为有二哥在身旁所以放松了警惕。 两人是用传音,所以走在前面的宫娥是听不见的。 “猜猜前面我们会遇到谁?”桑锦阳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担心。 “也许不是一个。”桑锦月勾了下唇角。 “来了。”桑锦阳轻声的道。 只见前面的三岔路口走出三伙人来,看见他们兄妹二人三伙人齐声道:“好巧啊!” 桑锦阳冷冷的道:“的确很巧,不过诸位要感谢这位不识路的宫娥,今天她着实辛苦了。” 那位引路的宫娥顿时身子一颤,原来他们看出来了,他们不是第一次来皇家园林吗?怎么知道自己带着他们绕路了?会不会为难自己啊? 对面的三伙人都有些尴尬,谁也没想到桑锦阳看出问题来居然毫不掩饰的说出来了,这是在警告他们,如此雕虫小技他根本就没看入眼,人家还将计就计的来了。 房惜离面上的笑容也有些保持不住了,金玉楼面色已经很难看了,李鸣玉的目光落在桑锦阳挡在身后露出的一抹淡紫的裙角上。 “也正好,小妹刚回墨都,第一次来皇家园林,逛逛也好,还是要感谢这位宫娥刚好不认得路,这不就有巧遇了。”桑锦阳双眸很真诚的看向那个宫娥,可是这目光却吓的宫娥顿时跪了下去。 桑锦阳摇摇头,“本侯爷只是感谢你一下,你这幅做贼心虚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宫娥头紧紧的扣在地上,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月儿,二哥长得很吓人?” “二哥俊美的都要遮住面容了,哪里吓人了?”桑锦月从他的身后走出,对面的人顿时目光就胶着在她的身上。 即便他们原本就有心里准备,可是也没想到将军府的小姐会长得如此倾国倾城,最重要的是这一身淡漠的气质。 “嗷呜。”雪团对着众人示威的叫了一声。 “雪团乖,咱是见过世面的。” 众人嘴角一抽,这句话怎么这么熟,对了,桑锦阳曾经这么说过一次,还真是兄妹。 桑锦月走到那个宫娥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起来吧,既然你不认得路,就退下吧,想来几位贵人是认得去百草园的路。” 那位宫娥顿时用力的磕了个头,站起身就跑掉了。 “待会儿要是迟到了,几位贵人可是要给我们兄妹做个证,实在不是我们的原因,想来比我们后进来的罗大小姐都已经到了百草园了。” 桑锦月一耸肩的对几人道,目光在房惜离身后的那个侍卫身上快速的划过,房惜离的随身侍卫好像不是这个,那个人喜欢右手拿着剑鞘,这也代表他是习惯左手用剑的。 “哎呀,美人儿可是找错人了,这三人都不是我青腾国的人,也是第一次来皇家园林,桑小姐找他们带路,今天恐怕是参加不上心悦公主的茶会了。” 头顶上传来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 桑锦月早就知道头顶的树上有人,只是没有理会罢了,如今人家都已经开腔了,她抬头看去。 只见浓密的树枝间躺着一个穿着桃红锦袍的少年,唇红齿白生的甚是好看,翘着二郎腿还不停的晃荡着,手里拿着一个果子正吃得欢。那一双晶亮的眼眸含着笑意的和桑锦月对上。 “这么说,你认得路?”桑锦月脚一点地,就跃上了树,站在他对面的树枝上,紫色的纱裙飘舞着,一双潋滟的眸子淡漠的看着他。 “好轻功。”躺着的少年顿时坐了起来,在手中的果子上又咬了两口,然后潇洒的扔向身后,只听得一声痛呼声。 “哎,想找个安静的地儿都没有。”少年站起身,和桑锦月对视了片刻。 桑锦月瞥了眼被他一个果核给砸跑的人,唇角巧了起来,这个少年有意思。 “本公子就是看不得美人为难,今天本公子就当回路引吧!”话落就轻飘飘的从树上落了下来。 桑锦月看了眼满树的果子,伸手摘了几个,然后跃了下来。 扔给满袖和雷燕飞一人一个,又塞给桑锦阳一个,“看他吃的样子,这果子味道应该不错,二哥尝尝。” 拿出娟帕把果子擦了擦,然后张开粉嫩的唇就咬了一口,漂亮的眼眸亮了亮,“嗯,好吃。” 说着把手里剩下的一个果子塞给了雪团,“雪团,多吃水果对身体好。” 众人愕然,狼不是肉食动物吗?也吃水果的? 可是不等他们怀疑,就见雪团已经津津有味的把果子给吃了。 吃了?真的吃了?他们觉得自己的眼睛幻觉了,居然看见狼吃果子了,没做梦吗? 桑锦月吃着果子走到那个穿的比少女还娇嫩的少年身旁,“你不是要带路吗?” “哦,对,荣幸之极!”少年跟桑锦月并排向前走去。 “我姓肖,名听寒,子博弈,桑小姐可要记住了。” “为何?” “要不然我今天不是白带路了。” “好吧。” 两人说着话已经走了很远,桑锦阳把手里的果子一扔然后又准确的接住了。 “三位也跟上吧,这皇家园林这么大,可别再迷路了。” 话落就追着自家妹妹而去。 三人相互一视,今天这第一局还没开始就败的一塌糊涂。 房惜离笑了笑,“看来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金玉楼和李鸣玉却没有房惜离心态这么好,脸色有些难看的跟在房惜离的身后一起往百草园走去。 这偶遇是失败了,还让他们明白一点,桑锦月根本就没把他们看在眼里。 肖听寒见后面的人落下很远了,轻声的道:“桑小姐怎么谢我?” “举手之劳还要谢?”桑锦月玩儿味的看着肖听寒。 “本来不需要谢,可是如今本公子有难处啊!”肖听寒一张俊颜顿时垮了下来。 桑锦月挑眉看向他,意思是你能不能痛快点。 肖听寒看懂了桑锦月眸中的意思,顿时跟打了鸡血一样,“你给我求个情呗?” “求情?跟谁求情?我刚回京,可不认得什么人?难不成你得罪了我大哥?”桑锦月没想到肖听寒居然真的有事求自己。 “桑大公子温文尔雅,本公子怎么会得罪他。”肖听寒赶紧摆手。 “我也不认得什么人啊?” “这个人你认得,还很熟悉,这个情也只有你求得。”肖听寒眼冒星光的看着桑锦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心悦与她呢! “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别这么磨磨唧唧的?”桑锦月自认耐心很好,但是也对肖听寒这半天没说到正题上不耐了。 第75章知道分寸(一更) “你跟玉世子给我求个情呗?”肖听寒终于说出自己所求。 “姬玉痕?你怎么得罪他了?”桑锦月看着肖听寒,他怎么知道自己跟姬玉痕的关系? “还不是因为你吗?”说起这个事肖听寒郁闷了。 “因为我?”桑锦月疑惑的看着他。 “对啊,我就是好奇你长得什么样,从他书房的窗户偷看了一眼他挂着的你的画像。”肖听寒委屈的撅着嘴,那模样简直就是个受了气的花样美少年。 “你胆子果然很大。”桑锦月顿时明白了,这个肖听寒是姬玉痕的人,而且是亲信,要不然不会知道自己跟他的事。 “墨竹公子也这样说。”肖听寒叹了口气,我这不是都好奇了十年了,实在是忍不住了吗。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你们离开的前天晚上的事。” “他罚你了?”桑锦月了然了。 “嗯,罚就罚吧,本公子也认了,可是为毛罚我去打扫马圈啊,而且还是半年,本公子的光辉形象啊!”肖听寒哀嚎了一声。 桑锦月不厚道的笑了,姬玉痕的心也太黑了,这样如玉一般的美少年他居然罚人家去打扫马圈。 “你帮不帮我啊?你要我怎样都行,只要让我离开马圈就行。”肖听寒期待的看着桑锦月。 桑锦月眼珠子一转,“怎样都行?” 肖听寒看见桑锦月那晶亮的眸子忽然有种出了虎穴又入狼窝的感觉呢。 “背叛玉世子的事我不做。”他先表明了立场。 “放心,你要是敢背叛他,不用他出手我也有上百种的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桑锦月说的云淡风轻,肖听寒却听得毛骨悚然,果然刚刚的感觉没有错,他是不是考虑继续打扫马圈呢,反正已经打扫两个月了,可是想想还要在马圈待四个月多,他就恶心的想吐。 反正桑锦月也是他们未来的主母,她说句话肯定是管用的,自己要早些抱住她这个粗腿。 “过了前面的那道门就是百草园了,虽然玉世子让我保护你,男人还好说,可是那些女子我就不方便了,你小心些。”肖听寒低声的道。 “你觉得我会被欺负了?” “我是担心你把人欺负的太狠了,就是玉世子回来也收不了场。”肖听寒可没有小看桑锦月,齐云山下来的人,他敢小看吗?而且还是齐云山那几个老家伙捧在手心里宠着的人。 “有远见。”桑锦月笑了,这一笑,百花都黯然失色了。 肖听寒眨眨眼,强迫自己挪开了目光,这是玉世子守了十年的女人,不能有非分之想,除非不想活了。 桑锦阳追上了两人,房惜离三人也追了上来。汇在一起,一行人到是有些浩浩荡荡了。 门口有人守着,看见桑锦月立即有人小跑着进去禀告去了。 桑锦月心里叹了口气,还真是无聊。 百草园名副其实的很,里面可是没有栽种花卉,都是一些珍稀的草类,被分割成一块块的,每一块草地上,都有几棵名贵的树种,虽然有刻意栽种的痕迹,但是却清雅的很,到是让桑锦月觉得还不错,要是满院子都是花,估计她都懒得看上几眼了。 目前为止,她也就是对齐云山后山的那一片兰花情有独钟,紫藤树她也只是喜欢它的香气和那满目的紫色。 茶会地点就摆在了百草园正中心的踏青台,踏青台就是为了这样的场合准备的,有着华丽的殿宇般的屋顶,四周却是由粗大的雕刻着盘龙的廊柱构成,既能挡雨遮阳又丝毫不耽搁看向四周的景色,廊柱间飘舞着雪白的垂纱,里面摆着矮桌,里面的人都席地而坐,因为是茶会,所以桌子上摆上了各种精致的点心,宫娥们煮的茶香气慢慢的飘来。 远远的就听见里面的欢声笑语。 可是随着一行人的出现,踏青台里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特别是那道缓步走来让他们好奇了很久的淡紫身影,瞬间惊艳了众人的眼。 没有大家闺秀的端庄温婉,脸上洋溢着不羁的自信,眉眼间的风采恣意飞扬,步子不快不慢,每一步都透着逍遥般的随意,脸上的神情散漫自然,丝毫没有众人以为的第一次参加这样茶会的怯懦,也没有乡野间的土气,就那一身简单低调的打扮就已经压了在场所有闺秀不仅仅是一筹而已。 肖听寒已经悄悄的落后在众人的身后了,桑锦阳也没客气,和妹妹并肩走了进去。在他眼里,金玉楼和李鸣玉这样的手下败将不值得他礼让敬重,更何况他们如今还打着妹妹的主意。房惜离敢对妹妹下蛊,他都想立即捏死他,哪里可能还对他和颜悦色。 房惜离和金玉楼、李鸣玉三人互视了一眼,房惜离淡淡的道:“各凭本事。” 金玉楼哼了一声,先一步走了进去,李鸣玉到是深深的看了眼房惜离,房惜离神色如常的走了进去,李鸣玉眉头一挑,也跟着进去了。 心悦公主看向桑锦月,眼中划过一抹惊艳,面色顿时有些愣怔,眸中划过一抹担忧,她原本不想站起来,房惜离还好,可是金玉楼和李鸣玉可是一国太子,表面上她不能怠慢了。 她站起身,带着满脸仰慕的喜悦神情迎到桑锦阳身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真的对桑锦阳有多倾心呢!不过看见桑锦月身旁的雪团,她还是很惧怕的,强作镇定的柔声的道:“护国候来了。” 桑锦月嘴角一抽,如果真爱一个人,难道会不熟悉他的气息,只凭一身衣服一个面罩就能把人认错了,想到心悦公主真正心仪的人是姬玉痕,也就理解了,不过以前不觉得心悦公主喜欢姬玉痕怎么样,但是现在她心里忽然不舒服了。 桑锦阳淡淡的应了一声。 姜心悦很热情的道:“这位就是桑小姐吧?” “桑锦月。”桑锦月简单的报上了名字,甚至连做样子的施下礼都没有。 心悦公主心里虽然不爽,但是表面却没计较,等下有人会替自己出气的。 “护国候和桑小姐的位置在那边。”心悦公主指着左边空出来的两个位置的其中一个道。 立即有宫娥上前引着二人过去。 桑锦月看了眼那个宫娥,低声的嘟囔道:“这两步远总不会再不认得路了吧?” 心悦公主听了眼眸一闪,房惜离还好,金玉楼和李鸣玉脸色又有些不自然了。 而一众人已经惊呆在桑锦月倾国倾城的美貌之中了,也没有看出各怀鬼胎的几人的面色神情。 罗玉兰的手紧紧的握着娟帕,半响闭了下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眸中已经清明一片。 坐在她身旁的曹暮雨却兴致勃勃的看着桑锦月,还是锦月妹妹美的自然,看起来就赏心悦目,不像这些涂脂抹粉、穿金戴银、衣服跟花蝴蝶一样的女子们,简直俗不可耐。 心悦公主又跟房惜离三人见了礼,然后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除了两位还没到的皇兄就再也没有人能让她起身相迎的了。 踏青台内的座位摆成了圆形,中间空出来很大的空间,而心悦公主作为主办人,坐在了最中间,她的左侧除了还有一个空着的席位,就是桑锦月和她二哥了,在下面就是罗家姐弟,席位上坐着罗玉兰和曹暮雨,还有从桑锦月进来目光就落在她身上的罗雪晨。 桑锦阳早就听雷燕飞说过罗雪晨总找桑锦月麻烦的事,所以他很自然的让桑锦月坐到了他的右侧,挨着那空出来的位置。雪团乖巧的趴在了她的身旁,一动不动的,跟雕像一样。 众人见状也安心了些。 罗雪晨心头浮上疑惑,为什么今天见到桑锦阳就没有了想找他麻烦的感觉了呢?他的目光一直看着桑锦月,自己明明是第一次见到她,为何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他很确定,自己之前的确没见过桑锦月。 罗玉兰看见弟弟落在桑锦月身上收不回来的目光,立即拉了拉他的衣袖,“雪晨,罗家走到今天不易,香雪昨日已经到了墨都,你要收敛一下自己的性子了。” 罗雪晨知道姐姐是提醒自己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他眉头一蹙,自己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未婚妻让他的心很烦躁,一点想去看看她的心思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个未婚妻心里就堵得很。 “我知道分寸。”他收回目光,垂下了眼眸。 罗玉兰这才放下心来。 片刻,就听得人喊道:“太子驾到,三皇子驾到。” 众人都起身相迎,除了桑锦月和桑锦阳两人站着,其他的人都跪了下去。 太子负手在身后,从容的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三皇子姜无涯,两人虽然一前一后,但是姜无涯明显的比太子姜汉阳更有气势。桑锦月知道虽然太子是姜汉阳,皇上表面上很宠敏贵妃生的六皇子,但是皇上心里最属意的人是三皇子姜无涯。 桑锦月不相信姜汉阳会不明白,所以姜汉阳和姜无涯之间的关系看似和谐,暗地里怎么样就没人得知了。 “桑小姐为何不跪?”姜汉阳走到桑锦月的跟前,眸子清冷的看着她。 桑锦月很无奈,果然成了靶子了。 ------题外话------ 又是周末了,亲们,周末愉快!谢谢给阳光送花、投月票,投评价票的亲们,非常感谢,不过阳光可不可以有个小小的要求,亲们投评价票的时候投只投5热度的好不好? 第76章当众宠妹(二更) “我见皇上都不用跪,难道还要跪太子?”桑锦月一脸懵懂的样子发出了疑问。 “父皇准你不跪?”姜汉阳眉头一挑,他怎么不知道。 “太子皇兄,这事三弟我可以作证,昨日桑老将军带桑小姐进宫,父皇准了她可以不跪。”三皇子姜无涯笑着开口了,话落还对桑锦月眨眨眼,意思是我可是帮你了。 桑锦月别开眼,这是事实,用得着你帮? 众人顿时惊愕了,将军府桑老将军和玉面将军见君都不用跪,大公子腿不能行,想跪也跪不了,如今这个刚回来的桑小姐居然也不用跪,皇上真的不待见将军府吗? “原来如此。”姜汉阳看了眼桑锦月,东宫中美人数不过来,不过还真没有一人能和桑锦月的容貌相比,不过想到父皇对将军府的态度,他刚刚有些迤逦的心思顿时就收了起来。 “太子皇兄请上座。”姜心悦赶紧站起来道。 “不必,今天你是茶会的举办人,不必拘泥规矩了。”话落他走到心悦公主右侧首位上坐下。 三皇子自然而然的在太子下首坐了下来。 如今整个踏青台只有紧挨着桑锦月的座位还空着。 “心悦,那是何人的位置?为何还没来?”姜汉阳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居然还有人比他这个太子来的还晚? 众人的目光也都随着这句话落在了那个空坐上。 “那是玉世子的位置,请帖送去了腾王府,不知道玉世子回来了没?就把位置留出来了。”心悦公主解释道。 言辞得当,面上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撤了吧,玉世子还没回来呢!” 姜汉阳声音有些冷,要说他在这京中最恨谁,当属姬玉痕了,他和姬玉痕同岁,却常年生活在他的阴影之下,所以他比恨姜无涯还要恨姬玉痕。 姜心悦眼眸一闪,看了眼那空着的位置,一挥手,立即有人上前来撤掉了桌子,桑锦月的身旁顿时空旷了很多。 “听说桑小姐鞭子舞的很好?”太子看了眼那撤掉了桌子的位置,心里舒服了些,又把目光投注在桑锦月的身上。 而众人的目光再一次整齐挪到了桑锦月的身上,毕竟昨天她在城门前的壮举已经无人不知了。 桑锦月抬眸看向对面的姜汉阳,好像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表情淡淡的道:“谈不上好,只用过一次。” 众人面色变化各异,只用过一次,这陆云帆还真是幸运。 “可惜没亲眼目睹了。” 桑锦月挑挑眉道:“还真不知道太子殿下喜欢看舞鞭子,三皇子说鞭子属于武器,不能带入宫中,想来这皇家园林也是不能带武器的,着实有些遗憾。” 姜无涯淡笑着的看着她,丝毫没因为她一句话就把自己拉下水有任何的恼怒。 “桑小姐今天没有带鞭子来还是很识大体的。”姜无涯一开口就给桑锦月扣了顶高帽。 “三皇子此言差矣,不用担心我会搅乱了心悦公主的茶会,我这个人虽然什么是大体并不知道,但是却很怕麻烦,只要人不犯我,自然相安无事。反之,我桑锦月也从不怕事,大不了再回齐云山去呗!那几个老家伙会很高兴的。” 她的话让原本就因为他们的到来而冷的场子更加的静了。想到桑锦月背后的靠山顿时都明白她为何这么嚣张了。 姜无涯揉了揉太阳穴,一副拿你没办法的样子,“桑小姐还真是真性情。” 姜汉阳此时心中的不悦又升级了,这两人居然如此的无视他。 “三皇子用词还真委婉。”桑锦月也没有再咄咄逼人,毕竟今天她也不是来找茬的。 “心悦,茶会可以开始了吧?”姜汉阳出言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当然。”姜心悦一挥手,坐在众人身后的乐师就奏起了欢快的乐曲,宫娥们徐徐而入,手执茶壶,给众人的茶杯中注入清香的茶。 “这是今年的春茶?”太子闻到茶香眼眸一闪,这春茶刚刚进贡没有几日,就是他的东宫中还没有呢,心悦居然先喝上了。 “正是,父皇听说心悦今日举办茶会,就赐给心悦一些新茶,正好也让众人都来品一品这春茶。” “今天众到是都有口福了。” 姜心悦笑道:“要说这茶道,京中闺秀们当属丞相府的罗大小姐精通了,罗大小姐,可否为我们解说一下这春茶好在何处?” 太子顿时将目光放在了罗玉兰的身上,虽然东宫中女人无数,但是太子妃的位置可是还空着呢,也不知道父皇是什么意思?但是罗玉兰无论从家世、才学、容貌足以担得起太子妃重任,就是没有姬玉痕的那一句话,太子也已经对罗玉兰起了些心思,属意罗玉兰为他的太子妃,如今有了天命凤女这一说,他对罗玉兰更是势在必得了。 余光看了眼身旁的姜无涯,姜无涯和他同岁,他出生的那一年,皇上一共有三位皇子出生,他是老大,还有二皇子和三皇子,不过二皇子在六岁的时候夭折了。他们之后,五六年再也没有皇子出生,所以四皇子和五皇子、六皇子比他们两人要小很多,四皇子今年也才十五岁,五皇子十四岁,六皇子今年才十二岁,今日都没来。 虽然皇上明面上把六皇子宠的没边没沿的,但是他心里明白,父皇更看重三弟无涯。所以他一直把姜无涯当成自己问鼎皇位的最强对手。 罗玉兰温柔一笑,“玉兰也只是知道些皮毛,不过既是茶会玉兰就献丑了。” “罗大小姐谦虚了。” 两人客气了一番,罗玉兰就柔声的讲起春茶来。 “茶分为三季,既春茶、夏茶和秋茶,因为气温、雨量、日照的条件不同,每一季的茶叶也不同。春季温度适中,雨量充沛,茶树又经过一冬的修养,所以春梢牙叶肥壮,今日的春茶是绿茶,色泽就更加的翠绿,叶质柔软,幼嫩芽叶毫毛多,滋味比夏茶和秋茶更鲜爽,香气更浓烈。” “正是,还未饮用,就已经闻到甘冽的清香了,罗大小姐果然见多识广,实乃京中女子的表范。”姜汉阳笑着附和道。 这么明显的示好,让罗玉兰身子一僵,但是她还是得体的道谢,“太子殿下过奖了,其实玉兰说的这些,在座的闺秀们没有不知道的,只是玉兰先卖弄了而已。” “罗大小姐不必谦虚,你的才名京中何人不知。” 众人顿时符合了起来。 姜无涯淡笑不语,优雅的品着茶,目光却看向桑锦月,这丫头喝茶可没有什么大家闺秀的样子,从来都是一饮而尽,也不知道今天她会不会收敛点。 “桑小姐怎么不品一品?难道是不喜?”一直很安静的罗雪晨忽然开口道。 桑锦月暗暗的翻了白眼,她跟这个罗雪晨是不是有什么仇?怎么自己都换回女装了,他怎么还这么愿意找自己麻烦。 她头都没抬的吐出一个字,“烫。” 看着她淡漠的表情说出这么喜感的一个字来,姜无涯低笑了出声来,一饮而尽太烫了的确做不到。 姜汉阳有些意外的看向自己的三弟,难道三弟对这个桑小姐有什么想法?也是,以桑锦月的容貌那个男人没有点想法,除非他不是男人。 罗雪晨一怔,“轻轻的品一小口能烫到哪里去?桑小姐不是在齐云山长大吗?难道比这些养在深闺的女子们还要娇贵?” “不知道就不要妄下评论。” 桑锦阳不满的出声了,这是都拿他当摆设了,明目张胆的欺负他妹妹。 他拿起桑锦月的茶杯,放到唇边轻轻的吹着,众人都怔然的看着他的举动,宠妹妹也要有个限度吧,这样真的好吗?茶水是一样的,也没见谁还要用人将茶水吹凉了再喝的,茶不就是热时才能闻到香,喝进嘴里细品之下才知道它的妙处吗? 姜心悦也从来没见桑锦阳如此温柔过,她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吹着杯中的茶水,半响,把茶杯递给桑锦月道:“月儿,温度刚刚好。” 桑锦月也不拘泥的接过来,放到唇边,众人看着那粉嫩的如花瓣一样的唇轻轻的张开,心都慢了半拍,心里想着美人就是美人,这喝茶的样子也是涟涟风情的。 可是刹那间,众人的心就落在了地上,看着桑锦月那比喝酒还豪迈的一饮而尽的动作都怔住了,这是品茶吗?是吗?不过动作虽然一点也不像闺阁女子般柔美,不过怎么也不讨厌呢? 还是桑锦月把茶杯放到桌子上的声音惊醒了他们,众人顿时各种表情齐齐上演。 只有姜无涯依然淡笑的看着她,果然如此! 桑锦阳却是不理会众人的,在宫娥又斟上茶后,又要拿起来给她吹凉了,被桑锦月制止了,“二哥,我不渴。” 桑锦阳闻言就把一碟点心挪到她的跟前,让她不用倾身就能轻易的拿到点心,意思很明显,不渴就吃点,他自己端起自己的茶杯优雅的品了一口。 在场的一众女子那个没有个哥哥弟弟的,可是谁也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她们看得出,桑锦阳是把妹妹护在手心里的,都羡慕的看着桑锦月。 曹暮雨因为在场的人除了桑锦月兄妹、三皇子,再加上罗家的人以外,其余的人她都不认得,所以一直好奇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的,看到众人的表情不屑的撇撇嘴,这都是轻的,她可是和桑锦月相处了十日呢,一路上桑锦阳怎么宠着他这个妹妹她都已经看得免疫了,虽然自己的三个哥哥也很宠自己,但是也没有宠到如此没底线的地步。 “第一次听说喝茶是为了解渴的。”一个婉转动听的声音传来,随之众人也都回过神来,心里觉得好戏又要上演了。 桑锦月却无语了,又一个找茬的! 第77章私人恩怨(三更) 桑锦月顺着声音看去,说话的人坐在李鸣玉的下首,那个位置应该是长公主府的位置。说话的人是个高扬着下巴,一看就很傲气的女子,虽然没见过,桑锦月也猜得出这人是谁,陆云帆的妹妹陆云馨,长公主有一儿一女,儿子女儿同样让她养的嚣张跋扈。 陆云帆被自己的鞭子给抽伤了,今天自然是不能来的,作为妹妹自然是想要给哥哥找回场子的。 桑锦月微微勾唇,对桑锦阳道:“二哥,怎么还有这么蠢的人,居然连茶水能解渴都不知道。” 众人听了她的话顿时都忍不住的想笑,可是陆云馨是谁啊,长公主的掌上明珠,谁敢笑啊,所以只好都低下头强忍着。 但是也有不忌惮长公主的,比如姜无涯,比如房惜离、金玉楼、李鸣玉,还有根本不知道陆云馨是什么人物的曹暮雨。 几人不掩饰的笑,让陆云馨顿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腰间抽出一条漆黑的鞭子指着桑锦月,“你不是很喜欢舞鞭子吗,正好本小姐也喜欢,光喝茶多无聊,我们就来比试一下,助助兴吧!” “三皇子,你不是说不能带鞭子吗?”桑锦月没有理会陆云馨的挑衅,反而质问姜无涯。 姜无涯叹了口气,笑着道:“云馨表妹的鞭子是御赐之物。” “原来皇上赐的武器就可以带着入宫了,赶明个见到皇上一定让皇上也赐给我一条鞭子,这样走到哪里就能带到哪里了。” 桑锦月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话落又看向曹暮雨道:“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曹小姐送我的鞭子好?” 曹暮雨也没有眼色,她撅了下嘴道:“锦月妹妹,我的鞭子可是我三哥用很多宝贝换来玉蚕丝编制而成的,就是削铁如泥的剑也斩不断的。” 桑锦月当然是识货的,不然她什么宝贝没见过,怎么会一眼就喜欢上曹暮雨的鞭子。 “这么宝贝你还送我?” “鞭子再宝贵也没有锦月妹妹的情谊重要啊!”曹暮雨此时的这番话的确是从心而发。 桑锦月笑了,心里却暗道:但愿你能始终保持这份纯真的心。 “错开话题,你不会是怕了吧?”陆云馨见自己的挑衅被忽略了,眼眸冒出一抹寒光。 “我可没有当猴让人看的嗜好。”桑锦月依然神情淡淡。 而她的一句话让陆云馨的脸顿时红了,她居然嘲笑她是猴,岂有此理,手中的鞭子一挥就奔着桑锦月的面门抽来,她要抽花她那张碍眼的脸。 桑锦月身子一旋,纱裙飞舞人已经落在刚刚撤走姬玉痕桌子的地方。 “三公主,当场刺杀朝臣家眷是什么罪责?” 姜心悦一怔,然后笑道:“桑小姐,云馨表姐不是有意的……” “哦,的确,大家都看得出她不是有意的,而是故意的,三公主是要徇私了,太子殿下认为呢?” 姜心悦顿时面色一沉,这是当中驳了她的面子。 姜汉阳手一握,“桑小姐,云帆还在府里养伤,你们小女儿家私下里的恩怨就不要为难我们了。” 桑锦月灿然一笑,“太子殿下说的极是,我们小女儿家的私人恩怨还是自己解决的好。” 话落她又看向姜无涯道:“三皇子,你看我可没惹事,是事找我哦,本想和平解决,可是三公主和太子殿下都不愿意管,见了皇上你可要为我作证哦!” 姜无涯心里叹了口气,这些蠢货,要是向着桑锦月说几句,事情说不定还很好解决,如今恐怕陆云馨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了。 桑锦月看着陆云馨笑的越发灿烂,陆云馨身子一僵,身上忽然有种冷意。 “陆小姐是为你那纵马伤人的哥哥鸣不平吧,其实本小姐已经手下留情了,要不然他们的下场会比那些马还要惨,可是显然陆小姐是觉得我的惩罚轻了。” 众人嘴角直抽,人家是嫌你惩罚的轻了吗?这样曲解人家的意思好吗?可是没人敢言语的,将军府拎出来一个人武功都超群,更何况这个在齐云山长大的,看看玉面将军就知道了。 陆云馨被桑锦月的话给堵得憋屈极了,手里的鞭子又挥了过来,目标依然是桑锦月的脸。 桑锦月脚步轻轻一挪,就躲开了她的鞭子,身影一闪,人已经到了她的跟前,而她的手里拿着的正是陆云馨手里的鞭子。 “你好像对本小姐的脸很有意见啊,虽然本小姐生的比你美了不知道多少倍,可是你长得丑也不是我的错,你应该回去问问你爹娘,这事他们比较了解。” 陆云馨面红耳赤,手里的鞭子被夺,她的心就提了起来,她都不知道自己的鞭子怎么就到了桑锦月的手里。 桑锦月仔细的看了看鞭子道:“还是曹小姐送我的鞭子好看。” 曹暮雨一听顿时傲娇的扬了扬下巴,罗玉兰急的直拉她的衣袖,可是她恍若不闻,根本不知道其间的弯弯道道。 “来而不往非礼也,陆小姐对我甩了两鞭子,我怎么着也要还回去一鞭子吧,虽然我太喜欢这种被人瞩目的感觉,但是也不能让人欺负了,齐云山那些老家伙的脸可不能丢。” 话落,桑锦月手中的鞭子就已经化为一道黑影,然后就听得一声惨叫,陆云馨哀嚎着捂着她的脸,只见她的脸上一条狰狞的伤口从左脸越过鼻梁一直蔓延到右脸,众人顿时大吸一口气。 “你太过分了!”太子忽地站了起来。 “过分?刚刚陆小姐对本小姐挥鞭子的时候太子殿下怎么不这样说呢?” “她又没伤着你。” “没伤着我是她本事不济,她歹毒心思可是昭然若揭的,太子殿下别告诉我没看出来,那本小姐可要怀疑太子殿下的智商了。再说了,本小姐已经很宽宏大度的想要和平解决了,可是太子殿下和三公主并不想管,所以本小姐只能自己解决了,都被人家欺负到头上了,怎么也不能丢了将军府的脸不是。更何况我只还了她一鞭子呢,已经手下留情了。” 姜汉阳面色顿时变化了好几种颜色。 姜心悦脸色也不好,好好的茶会已经面目全非了。 姜无涯看了眼还在哀嚎的陆云馨冷冷的道:“来人,把云馨送回公主府去,告诉姑姑,该让她学学规矩了。” 众人都诧异的看向姜无涯,三皇子这是在帮桑小姐? 桑锦月手中的鞭子一抛,准确的挂在了陆云馨的脖子上,“这是御赐之物,陆小姐还是精心点吧!” 话落拍拍手走回到桑锦阳的身旁坐下,嘴里还嘟囔了一句,“早如此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姜无涯嘴角一抽,早如此你确定不会怨恨我多管闲事没让你出气了? 陆云馨被送走了,茶会又恢复了热闹的景象,除了地上滴落的血迹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是众人心里都有一个念头,惹谁都别惹桑锦月,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惊天动地,瞧她下手的那个狠,他们觉得自己的脸都很疼。 茶会,难免不了附庸论诗作画弹琴等雅事,在姜心悦的提议下,一种闺阁女子们都热切的展示起自己的才艺来。毕竟皇家的两位成年皇子都在呢,京中权贵出色的公子们也都来了,这可是个很好的展示自己的机会,只有桑锦月没什么兴趣,鉴于刚刚她又发了一次威,也没人敢找她的麻烦,所以暂时还是轻松的,吃着点心,喝着茶,看着各种表演,也勉强呆的下去。 姜无涯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桑锦月的身上,从路上到现在,他总觉得桑锦月仿佛跳出了万丈红尘,用一种超越世人的眼光在看世间百态,那种世事尽在我心的掌控感,让他觉得她已经羽化成仙了一般。 就比如今天的一出出戏,明明她是主角,但是却更像看戏的,看着那些人如跳梁小丑一样的演着戏。 “不知道我们是否有幸看一下桑小姐的才艺?”一直沉默的房惜离忽然道,说话的时候,目光柔和的看着桑锦月,仿佛她是他眼中的至宝一样。 “是啊,桑小姐容貌倾国倾城,想必这才艺也非同一般。”金玉楼笑的很是风流倜傥,不甘示弱的来了一句,凸显一下自己的存在。 “桑小姐如果吟诗作画本太子来磨墨,如果跳舞本太子来抚琴,如果是下棋,本太子愿意对弈一局如何?”李鸣玉也不甘落后,不过他的话引得众人倒吸一口气,李太子居然如此屈尊降贵?这是对桑小姐有多满意啊! 而且三国来使在墨都已经两个月了,还没有离开,难道目的就是桑锦月,众人一下子发现了一个大秘密,都有些激动了,再看向拥有盛世美颜的桑锦月,好像她的确有这样的资本。 “没兴趣。”三人的热情丝毫感染不了桑锦月,淡淡的一句话让人知道她的确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姜无涯了然的笑了,她说的是没兴趣,可不是不会! 但是在场的人可不这样认为,想到桑锦月在齐云山长大,虽然武功很高,但是其他的才艺应该没有。 “桑小姐,本公主陪你一起如何?” 第78章彩头赌局(一更) 姜心悦觉得今天自己倒是一点也不像公主,反倒是桑锦月更像公主,特别是在座的几位贵客都向她献殷勤的举动让她很不舒服,如果玉世子回来,见到她会怎样?也会被她迷了眼吗?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她一项沉稳的心就起伏不定,忽然很庆幸姬玉痕还没回来,错过了今天的茶会。原本表面是不想跟她作对的,但是她心里堵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的,也许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证明自己除了不会武功其他的都比她强。 桑锦月抬眸看向姜心悦,“三公主确定要这样?” 姜心悦直觉自己不应该答应,可是心里又有一个声音让她答应,“当然,今天本公主是主人,桑小姐回京第一次与众人相聚,总不能让桑小姐觉得被孤立了。” “好,希望三公主不要后悔。”桑锦月微微的勾了下唇。 “琴棋书画舞,不知道桑小姐对那一样比较感兴趣?”姜心悦这样问就说明她是样样精通的。 “都不感兴趣,随意。”桑锦月说的是实话,可这实话听在众人的耳中就自动翻译成什么都不精通,所以才随意,反正结果一样。 “琴棋书画舞,除了棋在场的闺秀已经表演很多了,本公主看桑小姐很喜欢安静,不如我们就来对弈一局如何?” “可以。”桑锦月没有思考的就应下了。 见桑锦月应下了,姜心悦立即道:“桑小姐如此给面子,大家也别小气了,都添点彩头来,谁赢了这彩头就归谁如何?” “好,这是本王的彩头。”房惜离摘下大拇指带着的扳指递给身后的侍从,侍从双手拿着扳指送到了刚刚那些闺秀们作画的桌子上。 桑锦月眼眸一闪,这扳指可不是普通的东西,他到是舍得,这是相信自己会赢。 有了云王的带头,金玉楼、李鸣玉也摘下了自己腰间的玉佩,桑锦月笑了,有意思,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这么抢手的。 姜无涯把手中的折扇做了彩头,太子姜汉阳把手里把玩的一块玉做了彩头,其余的人都是从身上拿下来比较贵重的东西,男子大多都是玉佩之类的,女子都是首饰,毕竟来参加茶会也没带什么东西,只有首饰和饰物,一时间,桌子上堆起了很大一堆金银首饰和玉佩,姜心悦让人拿来一个精致的箱子,把彩头都装了进去。 “慢着,本公子还没添彩头呢。”一身扎眼的桃红色锦袍的肖听寒吊儿郎当的走了出来。 众人顿时无语了,你最后一个蹦出来,确定不是为了吸引人的注意力吗? 肖听寒拿出一张千两的银票扔进了箱子里,然后嘻嘻一笑,“既然有彩头,我们这些人也要有些盼头不是,本公子做东,开一场赌局,买三公主赢得一赔五,买桑小姐赢得一赔三,感兴趣的快来下注。” 众人闻言顿时来了兴致,姜心悦的棋艺在墨都可是很出名的,别说墨都的闺秀,就是一众才子中也没有几人是她的对手,这不是稳赚不赔的赌局吗。 顿时一窝蜂的众人都买姜心悦赢。肖听寒数着银票乐坏了,最少的都押了三百两的银票,发了! 姜心悦见没有一人买桑锦月赢,心里得到了几大的满足。 曹暮雨见了忽地站起来,拿出身上昨天外婆刚给的银票,豪气冲天的都押了桑锦月赢。那可是十张一百两的银票,合起来就是一千两,罗玉兰心疼了,祖母都没这么大方的一次性的给她这么多银子花,这个死丫头这回是要打水漂了。 肖听寒看了她一眼,这丫头有眼光。 姜无涯拿出一张千两的银票让侍从拿去,居然也押了桑锦月赢,肖听寒一怔,还是很痛快的收了。 房惜离笑着道:“既然是玩儿就一起乐呵乐呵吧!” 他也拿出了一千两银票押桑锦月赢。金玉楼和李鸣玉也不示弱的同样拿出了千两银票押了桑锦月赢。 姜心悦的脸色顿时不好了,这些男人是被桑锦月眯了眼吗,凭什么这么相信桑锦月能赢过自己。 太子姜汉阳见状,拿出了五千两的银票押姜心悦赢,姜心悦的脸色才好了点。 众人都押完了,桑锦阳才拿出自己的银票,叹口气道:“早知道今天就多带些银两了。” 众人一看的确不多,才五百两,他自然是押自己妹妹赢了。 桑锦月笑着道:“二哥,没带可以借啊!” 桑锦阳看了眼众人道:“你看谁还有银票?” 桑锦月笑了,“肖听寒借我些银票。” 肖听寒一听,立即笑道:“桑小姐要借多少?” “你有多少?” 肖听寒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桑锦月,你故意不想让我发财是不是? “没多少了。” “没多少是多少?” “三千两。”肖听寒可不会真的把自己的银票都借给桑锦月。 “好,就三千两吧,卖我自己赢,赌局结束还你。” 肖听寒听了松了口气,还好今天总算没白忙活。 可是他刚松了口气,桑锦月就对姜无涯道:“三皇子可否借我些银票?” 姜无涯心里有些愉悦,这么多人,她管肖听寒借她明白,是因为肖听寒不涉及到什么利益,可是除了肖听寒她居然向自己开口了,让他觉得自己决定和她同路而回是个很正确的决定,至少在她心里自己比房惜离、金玉楼、李鸣玉他们有地位。 “要多少?”美人开口自然要痛快些。 “七千两。”桑锦月淡淡的道。 这数字一吐出来,肖听寒整个人就不好了,她是不是已经算计好了,刚刚他已经统计过了,除了赔付的他刚好可以赚两万两,如今桑锦月又加了七千两,自己不但赚不到了还要倒赔一万两,狡猾啊! 姜无涯很痛快的让身后的侍从拿出了七千两的银票。 肖听寒欲哭无泪的看着七千两银票,真想扇自己一个大嘴巴,这么欠干什么,这下好了,赔了,这可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啊! “桑小姐还要借银票吗?”房惜离忽然开口了。 肖听寒一听,顿时捂住了自己的小心脏,受不了了,可千万别借了。 桑锦月眼眸含着淡淡戏谑的笑意看着肖听寒道:“过而不及,还是留着肖公子的小命吧,要不然本小姐容易没处去要银子。” 肖听寒顿时感激的看向桑锦月,菩萨啊,他都忘了是谁让他落到这步田地的。 姜心悦紧紧的握住了手,她就这么自信? 桑锦月忽然心情很好,看来今天还真是个好日子,发财的好日子啊!桑锦阳看着妹妹明显的愉悦起来了,勾唇笑了,哎,小财迷啊!这是没办法了。 “三公主可以开始了吗?” 桑锦月明艳的笑容刺激的姜心悦差点绷不住了,“当然。” 姜心悦一挥手,立即有人拿来棋盘,放在了中间空地正中间的一大块锦毯上摆着的小方桌上。 她起身向方桌走去,目光看到那一箱子的彩头,就是她贵为公主,也没有这么多的私房,父皇的那些赏赐虽然珍贵但也只能摆在寝宫里,不能拿出来花的,珠翠首饰也都有入账的,不能变卖,可怜的银两都是母妃给的,如果今天赢了那可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呢! 两人走到桌前,跪坐在两侧,黑白分明的棋子摆在两侧,姜心悦大方的一伸手道:“桑小姐先请。” 桑锦月淡淡一笑,“还是三公主先请吧!” 姜心悦白皙的下巴轻轻的扬了扬,“即是本公主提议的,自然是要让桑小姐先,就是让桑小姐几子也是应该的。” “盛情难却,那我就先了,不过让子就免了吧!”桑锦月捧过装着黑色棋子的棋罐,玉指一动,捻起一粒棋子手指一弹,棋子就落在了棋盘上。 众人很是无语,这是显摆她会武功吗?就连姜无涯也觉得她是故意在气姜心悦。 在场的只有桑锦阳知道,这是妹妹下棋的习惯,小时候是为了修炼内功和准头,齐云山上的几个老头都喜欢和她下棋,于是她就想出了这个办法,既可以陪他们又可以练功一举两得,多年来她一直坚持了下来,也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姜心悦垂下眼眸,眸中的寒光飞快的闪过,手却没闲着,直接落下了一子。 她的棋子刚落下,桑锦月的棋子就紧跟着落下了,她也不跪坐着了,直接随意的盘膝坐下,将棋罐放在盘着的腿上,神情自在随意,也不看棋盘,从袖笼中拿出姬玉痕送她的七彩珠子把玩着。 姜心悦被她漫不经心的态度给激怒了,“桑小姐能不能认真些?” “还没到需要我认真的时候啊!”桑锦月也不气恼,继续玩着她的珠子。 肖听寒一看见桑锦月手里的七彩珠子,顿时愣住了,他就说玉世子怎么动用了最急的传信手段,当时吓了他一跳,以为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可是一看居然就是让他找一颗最漂亮的彩色珠子给他送去,现在才明白原来是讨美人欢心的啊!难怪那么急! 第79章你慢慢想(二更) 姜心悦听了桑锦月的话心一睹,也不再和她说话,专心的下棋。可是她发现无论她想多久,桑锦月总是在她落子后就紧跟着落子了,那动作潇洒极了,好像根本就不用想,而这一子落下后,总会让她觉得恰到好处。 随着棋盘上棋子的增多,姜心悦需要思考的时间越来越多了,但是桑锦月依然没有什么变化,玩着珠子,棋局近半时,桑锦月对满袖招招手。 满袖规矩的走到她的身旁,桑锦月轻轻的道:“渴了。” 众人无语,满袖却转身回到座位上,拿起茶壶和茶杯,走到她的身旁,跪坐下去,斟上半杯茶然后吹凉些递给她。桑锦月接过来一如既往的一饮而尽,一连喝了三杯茶,她摆摆手,满袖就拿着茶壶和茶杯退了下去。 众人嘴角直抽,看来这茶对于桑小姐来说还真是只有一个解渴的作用。目光都看向棋盘,可是距离虽然不是很远,但是也有很多人看不清棋盘上的局势如何,姜无涯眼眸一眨,站起身,拿起一碟点心走到桑锦月的跟前递给她道:“看你很无聊,吃点点心吧!” 彩珠在她的手里转着圈,煞是好看,桑锦月也不客气,接过碟子,放在她怀里的棋罐上,捏起一块点心真的吃了起来。 姜无涯借机坐了下来,仔细的看起棋盘上的棋局来,这一看他吸了口气,这棋局他居然从来没见过。再看姜心悦,她头上已经隐隐的冒出了冷汗,桑锦月半碟点心已经下肚了,她还迟迟的没有落子,谁技高一筹显露无疑。 看到姜无涯的神色,姜汉阳也起身走了过来,紧接着房惜离、金玉楼、李鸣玉都忍不住的过来了,其他人虽然好奇但是却不敢私自上前的,再说了一共也没多大的地方,没看几人就已经把地方全占了吗。 姜无涯一挥手,身后就过来个侍卫,“去,把棋局摆出去,让众人都看看。” “是。” 很快,一个很大的棋盘摆在了另一侧,这下子众人也都围了过去,只有桑锦阳安然的坐在原地没有动,自家妹妹的棋艺齐云山的那些老家伙都没有一个是她的对手,更何况是姜心悦了。 肖听寒也凑到了棋盘前看了起来,既然要倒赔一万两银子呢,他总要赔个明白吧!一看棋局,他愣住了,这棋局怎么这么眼熟呢?对了,玉世子以前研究过这棋局,他的眼珠子顿时又亮了亮,难怪能入了跟石头人一样的玉世子的眼,果然不凡啊! 桑锦月把一碟子点心都吃了,然后随手一扔,那碟子就飞向了姜无涯的桌子,稳稳的落在了上面。 她放下棋罐,站起身,“三公主慢慢想,我坐的累了,出去逛逛。” 众人听了她的话,顿时整齐的抽了下嘴角,您坐在那里不是喝就是吃的,再就是玩那个很好看的彩色珠子,哪里就累着了?人家三公主坐下就没动过,那才是累呢! “我输了!”姜心悦艰难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三公主不再想想了?”桑锦月很意外,她没想到姜心悦这就认输了,其实她的棋艺的确不错,要不然也不可能在她的布局下走了半盘。 “我最多还能落下三子,结局一样。”姜心悦到是认输的很坦诚。 桑锦月此时到是有些佩服姜心悦了,这份坦然认输的胸怀不是谁都能有的,更何况她是一国公主,从小就金尊玉贵的养着的,跟她这满天下跑的人是不一样的,能有这样的胸怀已经很不错了。 “三公主到是个真正爱棋之人。” “桑小姐这棋艺的确让人佩服,不知道我以后是否可以去将军府找你下棋?” 姜心悦心里一松,想到自己先前的高傲,以为输了后桑锦月会嘲讽她的,可是她居然说自己是真正爱棋之人,她居然懂她对棋的那份执着和虔诚。 “当然可以。”桑锦月到是没有拒绝,至于姜心悦是否会借自己给她的机会接近二哥以后看看再说吧! 胜负以分,现场顿时一片愁眉苦脸的人,赌注啊,那可是他们身上全部的银子啊,这一个月是甭想在出来吃喝玩乐了。 但是也是有个人特别高兴,就是曹暮雨,她立即冲到肖听寒的跟前,一伸手,“银子。” 肖听寒纠结着小心脏,把银票给了她,曹暮雨立即跑到桑锦月的跟前将赢来的银票分了一半给桑锦月,“锦月妹妹,一人一半。” 对于曹暮雨的大方,桑锦月笑了,“你赢的,自己留着吧,我赢得更多呢!” “也是,早知道我也要向表姐借些银两下注了。”曹暮雨晃了晃手里的银票。 “知足者常乐。”桑锦月笑着道。 曹暮雨的话让有心的几人都眼眸一亮。 桑锦月淡淡一笑,走到肖听寒的跟前,肖听寒欲哭无泪的看着还没捂热乎的银票,先把桑锦阳和姜无涯等人的银两给赔付了,然后把剩下的银票都塞给了桑锦月。 “扣除你从我这里借的三千两,我还欠你一万两,明天我亲自送去将军府。” 桑锦月也不客气的接过来,拿出八千两的银票还给了姜无涯,“多谢,那一千两是利息。” 姜无涯眸光闪了闪,她算的这么清,是不想欠自己人情吗?他把银票递给了身后的侍从,笑着道:“这利息到是不少,再有这样的好事别忘了我。” “这样的美事怎么可能总是遇上。”桑锦月把银票递给满袖,满袖很利落的就收了起来。 桑锦月走到那装着彩头的箱子面前,从里面把房惜离和金玉楼、李鸣玉三人的彩头拿出来,随手扔回给了三人。 “这彩头太贵重了,三位还是收回去吧。” 然后对雷燕飞招招手道:“燕飞,其余的收着吧!” 众人的目光看着那个箱子,既然是彩头拿出去了就知道收不回来了,心里到是更心疼那些银两,那些银两可是都抱着赢回来的心思的,如今倒好,都进了桑锦月的腰包了。 姜心悦也没有什么心思了,就让众人随意去园林里逛逛,半个时辰后回来吃午饭,众人就三三两两的去园林里逛去了。 曹暮雨想要跟桑锦月一起,罗玉兰硬拉着她走了,今天这么明显的针对桑锦月,她为了罗家也不能让曹暮雨惹出什么乱子来。 桑锦月和桑锦阳也离开了踏青台,百草园中并没有什么开花的植物,所以众人就结伴去其他的院子逛去了。雪团很自然的跟在桑锦月的身旁。 这皇家园林占地很广,据说是当初第一任青帝为皇后所建,园林中栽种了各个季节开的花,各自成园,一年无论是什么季节来都会有几个院子开满花,如果是夏季来,那更是繁花数不胜数。 房惜离跟上来,“护国候一起走走如何?” 金玉楼和李鸣玉也跟了上来,桑锦月很是无语,这么明显的搭讪方法,他们这些金贵之人也用? “二哥,你们聊,我就在附近走走。”桑锦月跟桑锦阳打了招呼,就带着满袖离开了众人。 房惜离三人顿时尴尬了,他们三人当然是想跟桑锦月多接触的,可是人家已经走了,脸皮再厚也不能扔下人家哥哥去追她吧,三人只能放弃了。 桑锦月一路出了百草园,也没有目标的向前走着。 “怎么一个人?”前面的路口姜无涯站在那里。 “你什么眼神,满袖不是人吗?”桑锦月白了他一眼。 “姑娘勿怪!”姜无涯对满袖抱了抱拳。 满袖礼貌的回礼,并没有因为堂堂的三皇子给她道歉神色有什么改变。 姜无涯心里暗叹,果然是齐云山出来的,连个侍女都能如此宠辱不惊的。 “这园林我虽然也没来几回,但还是比桑小姐熟悉些,如今五月份,有几个院子里的花开的正好,桑小姐可想去看看?”姜无涯和桑锦月并肩向前走着。 “也好。”左右也是没有什么目标。 “前面是紫罗苑,里面种植的都是各个品种的紫罗兰花,再往前就是菊苑,五月份应该有雏菊和金盏菊开着,你想去紫罗苑还是菊苑?”姜无涯很是细心的解说着。 桑锦月向前看了看,从百草园出来的人几乎都涌去紫罗苑了,她便道:“去菊苑吧!” “就知道你不喜欢热闹。”姜无涯笑的很温雅。 “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桑锦月淡淡的道。 “经典,今日才发现,桑小姐可是个深藏不露的才女啊!” “才女到是真的,只是我可没藏拙。” 的确,即便是想要祸害墨都,将魔女的威名发展壮大,她也会做个最有才华的美魔女。 “哈哈哈,锦月可真是个有趣的人。”姜无涯开怀的笑道。 跟在二人身后的姜无涯的侍从跟见了鬼一样的惊愕的看着姜无涯,主子什么时候这么开怀的笑过?这简直就是奇迹。 满袖到是没什么表情,但是心里却对桑锦月又有了新的认知,想着怀里揣着的银票,小姐赚银子简直是太容易了。 桑锦月对于姜无涯如此自然而然的改口叫她的名字,挑了挑眉。 姜无涯笑着道:“叫你名字可以吗?” 第80章出人命了(三更) “名字不就是给人叫的。”人家都这么坦然的问了,她也不是拘小节的人。 路过紫罗苑,隔着墙桑锦月就清楚的听到那些女子们议论着今天来的公子们,谁长的俊美非凡了,谁的才华比较突出了,谁是花花公子了,谁比较重情了,原来这些看似温婉的大家闺秀们也如此八卦啊。 不过众人对一个人的看法到是很一致,就是滕王府的世子姬玉痕。都可惜玉世子没来,今天见不到了,都说他才华盖世、容貌冠绝天下,夸他是天下女子趋之若鹜夫君的不二人选,也不知道谁有福气能嫁给他。她们这样的人能远远的看一眼玉世子就知足了,要是能走进他三步远仔细的看看就是死了也值了。 还有些人参加了上次玉面将军的庆功宴,见到了姬玉痕,此时就有种高人一等的感觉了,说起来是有声有色的,仿佛姬玉痕是她的一样。 桑锦月眉头挑了挑,虽然她早就知道姬玉痕对女人的吸引力,但是今天亲耳听到了,心里却平静不了。 “玉世子依然是如此得女子欢心啊!”姜无涯感叹了一句,说话的时候观察着她的神色。 “三皇子也会伤春悲秋?”桑锦月很不喜欢他这句话。 “呵呵,我也是个凡夫俗子啊!” 桑锦月不置可否,两人已经走到了菊苑,耳根子也清净了些。 逛了菊苑后,在众人涌进来之前两人就离开了。姜无涯对园林里却很了解,一路上他们逛了石竹苑、樱花苑、丁香苑,原本还想去逛牡丹苑的,但是吃午饭的时辰到了,所以二人就往回走了,左右桑锦月对这些花也提不起什么兴致。 “女孩子都喜欢花花草草的,锦月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感兴趣呢?”一路走过来,姜无涯发现了桑锦月对那种花都淡淡的。 “齐云山只有参天的大树和野花,看惯了。” 这也是原因吗?没见过见了不是应该更加的欣喜吗?姜无涯聪明的没有再问。 “你不怕长公主记恨你?”姜无涯想了想还是问道。 “你是说陆云馨的事?” “我姑姑可就一儿一女,居然都被你伤了,陆云帆还好养养就好了,可是陆云馨可是被你给毁容了,如今姑姑一定在宫里对我父皇哭诉呢,你就真的不怕?”这也是姜无涯好奇的地方,难道她真的以为父皇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 “长公主不会进宫,如果我猜的不错,公主府应该在办丧事。”桑锦月依然不急不缓。 “哦,此话怎讲?” “因为皇上说过,只要不出人命就不会罚我啊。”桑锦月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 姜无涯豁然明白了,姑姑这是要置桑锦月于死地,“知道你还不怕?” “雕虫小技而已,不足为惧。”说话间两人已经回到了踏青台。 桑锦月算了算时辰,外面应该传开了,这顿饭能不能吃得上还真说不准,不过好在自己已经吃了一碟点心,能顶一会儿的,回府再吃吧。 踏青台内气氛很压抑,安静的地上掉根针都能听见,桑锦阳见桑锦月回来了,起身迎了上去,“妹妹,陆云馨死了。” “嗯。”桑锦月轻声的应了一声,没有丝毫的惊讶。 “桑小姐,长公主已经进宫告御状去了。”房惜离揉搓着拇指上的扳指,提醒她道。 “这很正常啊,陆云馨死了不就是这个作用吗!”桑锦月看了眼围了一圈的众人,桌子上摆着美味佳肴却没有人有什么食欲。 “桑小姐不担心吗?”李鸣玉问道。 “有什么可担心的?”桑锦月反问道。 李鸣玉一噎,没再言语。 桑锦月叹了口气,感叹道:“二哥,你看,我就说不回来的好,没有一天消停的,从路上开始,到家才两天,两天都惹事,也不知道爷爷现在会不会被我给气晕过去?” 桑锦阳嘴角一抽,“你还知道担心爷爷啊,赶紧回家看看去,约摸圣旨一会儿就到府里了。” 桑锦月耸耸肩,对姜心悦道:“三公主,看来这午宴我是吃不上了。” “无妨。” 姜心悦看着到了如此地步还淡定自若的桑锦月心里百味杂陈,她有什么依仗让她什么也不惧呢?齐云山的那几位吗?远水解不了近渴吧!父皇的承诺吗?她不相信桑锦月不知道父皇真正的心思。 曹暮雨拉着桑锦月担忧的道:“怎么办?” “又没什么事,你担心什么?”桑锦月看着她纠结的脸语气很轻松的道。 “这么大的事怎么会没事?”曹暮雨不相信。 罗玉兰有些着急曹暮雨的举动,这个时候聪明的人都会跟桑锦月保持距离的,她倒好还往上凑。 桑锦月自然是将罗玉兰的神情看在了眼里。 “明天有空去将军府玩儿吧!”话落就和桑锦阳往踏青台外走去,雪团不紧不慢的跟在她的身侧,满袖落后她一步,雷燕飞抱着今天桑锦月赢得彩头跟满袖并排而行。 众人嘴角直抽,小命都要保不住了,还没忘记了这些身外之物。 桑家兄妹先行离开了,众人的心也跟着飞了。 房惜离看着那淡紫的身影消失了,对身后的侍卫轻声道:“如何?” 侍卫点点头。 房惜离眸光顿时亮了亮,嘴角带着玩味的笑容。 出了这么大的事,谁还有心思吃饭啊,都想着,赶紧吃完午宴,回去了打听一下事情到底怎样了,长公主已经出手了,桑锦月真的还能脱身吗? 出了皇家园林,桑锦月回身看向后面,就见姜无涯跟了上来。 “三皇子这是也要离开?”桑锦阳眉头一挑开口道。 “我想看看锦月需不需要我帮忙。”姜无涯目光落在桑锦月的身上。 桑锦月淡漠的看着他,“三皇子想帮我什么忙?” 姜无涯嘴唇轻轻的抿了一下,然后笑道:“看来是我杞人忧天了。” “告辞。”桑锦月没什么表情的吐出了两个字,就上了马车,雪团很熟练的跳上马车,趴在了桑锦月的身旁,满袖给姜无涯施了一礼也上了马车。 桑锦阳对姜无涯抱了下拳跃上了马背,雷燕飞将抱着的箱子放到了马车上,自己也跃上马。 姜无涯负手而立,一直看到马车消失了,眸光暗了又暗。 桑锦月斜倚在马车的软垫上,手抚摸着雪团光滑柔软的毛发,眼睛微微的闭着。 满袖坐在一旁,看着桑锦月,她心里也很好奇,为什么小姐好像一点也不担心呢? 路上,听着人议论纷纷,看见桑锦阳都住了嘴,有些人是担心桑锦阳生气,有些人是不好意思,玉面将军为了青腾国年纪轻轻就已经守护边疆三年了,觉得背后议论他的妹妹很对不起他,这样想的人是有良心的,但是也有很多人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桑锦阳目不斜视,骑马走在马车的一侧,如一尊保护神一样,让一众女子羡慕不已。 雷燕飞一直担忧的看着马车,虽然他跟着桑锦月三年了,也知道她的手段,既然她如此平静,那就代表着她有办法应付,可是他心里就是担心。 就这样,桑锦月回到了将军府。 “我就不过去了,二哥告诉爷爷和大哥一声,不用担心,我都安排好了。” 桑锦阳点点头。 桑锦月回到她的明月苑,叶莲就迎了过来,“小姐,金嬷嬷昏了过去,我已经把她收拾整齐。” “还真是不禁折腾。”桑锦月走进正厅,就看见歪在椅子上的金嬷嬷,果然头发已经梳的很利索,丝毫看不出罚站时的狼狈样。 她手指一动,一道气息打在她的人中穴上,金嬷嬷哼了一声,慢慢的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桑锦月,顿时一个激灵的站了起来。 “金嬷嬷醒了?”桑锦月走到主位上坐下声音清冷的道。 “桑小姐有何吩咐?”金嬷嬷低下头道。 “皇上派金嬷嬷来教本小姐礼仪,金嬷嬷怎么认为?”桑锦月把玩着那颗七彩的珠子,看着规矩多了的金嬷嬷问道。 “老奴年纪大了,记忆不好,很多规矩都不记得了,实在是无法教桑小姐。”金嬷嬷识趣的道。 “嗯,金嬷嬷也该回家养老了。”桑锦月顺着她的话道。 金嬷嬷一怔,她这是让她离开皇宫? 又一想,这些的任务没完成,回去皇后和皇上那里她也捞不着好了,还不如离开呢,反正这些年也攒了不少的养老钱,回老家去也好。 “桑小姐说的是,老奴正想求了皇后娘娘的恩典,回老家养老去呢!” “满袖,这一上午金嬷嬷也辛苦了,赏!” 满袖拿来一张百两的银票递给金嬷嬷,“金嬷嬷是个有福气的,定能寿比南山,后代子孙昌盛绵长。” 金嬷嬷颤抖着手接过了银票,心里明白,满袖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自己老实就能安然的活到老,子孙也会安然无恙,要是再有什么不轨的小动作,那么就不用说了,她就会彻底的回“老家”了,而她的子孙们也不会有好下场。 “谢桑小姐的赏。” “满袖,送金嬷嬷回宫吧!”桑锦月起身往自己的卧房走去。 满袖引着金嬷嬷离开了明月苑。 金嬷嬷一离开,玉冰的身影就出现了。 “房惜离身旁的那个人有什么不对?”桑锦月眼前浮现出今天一直跟在房惜离身后的那个侍卫的样貌。 ------题外话------ 亲们,懵圈小呆呆询问有读者群没,阳光想征求一下亲们的意见,如果想阳光建群的,就给阳光留言,如果人数多,阳光就考虑是沿用以前的群,还是重新建一个。 第81章闹剧一场(一更) “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侍卫,好像跟房惜离有什么交易,小姐一离开,房惜离就问了他一句如何,他点了点头。”玉冰如实的道。 “告诉锦绣派人去查查这个人。”桑锦月明白,两人之间的暗语一定蛊虫有关。 “是。” “长公主府的事谁参与进去了?” “太子府的谋士悄悄的去了长公主府,他离开后,长公主府就传出了陆云馨死了的消息。” “陆云馨呢?” “长公主偷偷将陆云馨送出了墨都,属下已经派人将她劫了下来,人安置在墨都的一个小院里,锦绣说她会让人按照小姐说的做好。” “嗯,锦绣知道该怎么做。” 玉冰退下后,桑锦月对着门外道:“沐浴。” 迎秋走了进来道:“小姐,沐浴的水已经准备好了。” 桑锦月伸了个懒腰,去沐浴了。 而墨都已经很热闹了,话题当然离不开桑锦月,有人说她武功如何的高强,有人说她长得比天上的仙女还美,倾国倾城,好像没有那个男人能配得上她。有人说她棋艺高超,轻松的就赢了心悦公主,当然最重要的是桑锦月今天用鞭子把长公主的宝贝女儿陆云馨的脸给毁了,然后陆云馨就自尽身亡了,长公主已经进宫去告御状了,也不知道这样才貌俱佳的人儿能不能躲得过长公主的毒手。 桑锦月可是对这些丝毫不感兴趣,沐浴后吃了辛玲精心准备的午饭,正准备午睡一会儿,江寻就从墙上跃了进来。 “哟,今天太阳不是从西边出来的吧?”桑锦月讶异的打量了一遍江寻。 江寻已经恢复了原本英俊潇洒的模样,他哼了一声,在桑锦月的对面坐了下来,胳膊下夹着的锦盒往桌子上一放,“我怕你小命不保,到时候做了鬼也会来找我要银子,就先给你送来了。” 桑锦月打开锦盒,里面放着厚厚一沓银票,都是千两一张的,她把锦盒合上,手一拍就把锦盒扔出了窗外。 “听风,这是给你们零花的。” 外面的听风身影一闪,就接住了桑锦月扔出来的锦盒,打开一看顿时愣住了,这么多银票,数了一下,居然是二十万两。这么多年,他们也没这么奢侈过啊! “你倒是对属下大方。”江寻震惊了一下后,羡慕嫉妒的冒着酸气。对自己属下这么大方,对自己就抠门的很,一点便宜也不让自己占。 “他们认我为主,以护我周全为己任,我为什么不对他们大方?” “好好,我说不过你,今天的事怎么回事?” 江寻虽然也没想贪墨她的银子,以前就不敢,现在有个武功变态的男人护着桑锦月他更不敢了,但以他贪财的性子也不会这么痛快的给她送银子,主要是担心她。 “就是外面传的那样呗。” “你真的把陆云馨的脸给毁了?”江寻用就知道你一天不惹事就活不下去的眼神看着她。 “她想毁我的脸,所以我就以牙还牙了。”桑锦月说的那个自然啊。 “那你现在怎么办?长公主最是睚眦必报了。” “陆云馨死了也不是我杀的,我为什么要怎么办?”桑锦月一双泛着星光的眼眸很无辜的看着江寻。 “你就跟我装吧,哼,看样子也没什么事,我是白担心了。”江寻站起身,也懒得看她了,毫不留恋的离开了,他真心觉得自己今天就是自作多情。 桑锦月伸了个懒腰,倚在窗前的软榻上,看着外面,正看见大哥和二哥一起来了。 两人从窗户就看见了跟没事人一样懒洋洋的桑锦月,兄弟两个顿时有些无语了,亏他们一直担心着,她倒好,自在的很。 “我还以为爷爷会来呢。”桑锦月起身趴在窗口笑看着两位哥哥。 “爷爷果然说的对,到是我和二弟沉不住气了。”桑锦程笑道。 “爷爷说什么了?”桑锦月忽闪了一下大眼睛问道。 桑锦阳推着大哥进来,桑锦月也从软榻上下来了。 “爷爷说,月丫头鬼着呢!”桑锦阳把桑老将军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了她。 桑锦月做了个仰头看天的姿势,“原来最了解我的人是爷爷啊!” “行了,你别卖关子了,到现在圣旨还没来,你怎么弄的?”桑锦阳太了解自己这个妹妹了。 “因为陆云馨没死啊。” “我们当然知道陆云馨没死,你是怎么让她大张旗鼓的回公主府的?”桑锦阳嘴角一抽。 就是因为得到了消息,他们才好奇。 公主府哭声震天,府内府外一片白色,就在这时候,陆云馨一步一步的从街里顶着一张狰狞的脸,高调的走回了公主府,跪在公主府的门前一声不吭。 陆云馨这墨都有谁不认得,所以很快就围过来很多看热闹的人,认出是陆云馨后都诧异的看着公主府那一片白色,人明明没死为什么说死了?这是闹哪出啊! 而皇上的圣旨已经出宫了,去将军府宣旨的正是陈总管,他心里想着,这回总能置桑锦月于死地了,可是就在他快要到将军府的时候,听到了路人到处议论公主府的事,说陆云馨跪在公主府的门前一句话也不说,这人明明没死,可是长公主却说自己的女儿死了,还进宫告御状去了,这是要用自己的女儿为自己的儿子报仇啊! 陈总管顿时头冒冷汗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将军府大门,幸好还没进去,转身赶紧回宫去了。 皇上心里正在得意,自己这个妹妹虽然一向仗着自己很是跋扈,但是却没有什么脑子,今天总算聪明了一回,这下桑老头为了他孙女会不会交出那把钥匙呢?他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让桑老头主动的把钥匙交出来呢,就看见陈总管满头汗的跑了回来。 再一听他说了陆云馨的事,他顿时大怒的把长公主给大骂了一顿。 长公主也愣了,不是已经跟馨儿说好了吗,她怎么又回来拆她的台呢?也顾不得其他了,赶紧出宫回府去了,远远的就看见自家府门前被围得水泄不通,众人看见她的车驾立马让出了路,她还没下马车就看见了跪在门口的女儿。 而陆云馨看见她走过来,扬起脸终于说话了,“母亲,你为了给哥哥报仇,不要我了吗?” 听了她的话,长公主差点被气的昏过去。 桑锦阳很解气的把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问道:“月儿,你是怎么让陆云馨这么听话的?” “我只是让人说了些闲话恰巧让她听见了而已。”桑锦月弯了弯嘴角。 “什么闲话?”桑锦阳追问道。 “就是长公主为了给儿子报仇,把自己的女儿弄死了,儿子在长公主心里才是重要的。” “高。”桑锦阳伸出一个大拇指。 “的确,一句话不但解了我们桑家的危难,还让她们母女反目成仇了。”桑锦程在得知陆云馨跪在公主府门前的时候,其实已经猜到了大半。 “月儿,你不止做了这些吧?”桑锦阳也是个精的。 “当然,先前我让人动了些手脚,让陆云馨误以为那些护送她出城的人是奉了她娘的命令要杀了她。”桑锦月又解释了一句。 “月儿,暂时没事,恐怕长公主和皇上都不会轻易作罢。”桑锦程提醒道。 “二哥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吗?”桑锦月一双杏眸笑成了一对月牙。 “难怪爷爷说你鬼。”桑锦阳没有否认。 其实他在桑锦月把陆云馨的脸给毁了的时候,就已经出手了,只是办法比较麻烦,现在有了桑锦月先出手的这一段,他的办法善后正好。 “怎么我就鬼了,大哥不是也出手了么!”桑锦月撇撇嘴。 兄妹三人相视一笑,这就是一家人。 哎,不得不说,长公主实在是个人才,能让桑家兄妹都忍不住的出手了,也不知道该说是她幸运还是倒霉。 五月的天,春末夏初,既没有春的料峭,也没有夏的浮躁,温和浅淡,像极了母亲的温柔,很适合闲散的静坐一方,读一本喜欢的书。 任墨都热闹异常,而掀起这股风云的人儿,淡静的倚在树下的美人靠上,低垂着眼眸,嘴角微翘津津有味的看着手里的书。阳光透过浓密的树冠,星星点点的洒落在她的身上,此情此景像一副静怡的画卷,让人不忍心破坏。 满袖示意走过的人脚步都轻些,做事小心些不要弄出声响来。侍候的人也都站的远些,生怕惊了眼前的美好。 而墨都驿站中、东宫中、三皇子府中、还有很多今天参加了心悦公主茶会的公子小姐们,除了探听公主府和桑锦月的消息外,无一例外的都在家里将今天的棋局摆了出来,研究起来。 日头偏西了,满袖过来小声的禀告道:“小姐不是要陪老将军用晚膳吗。” 桑锦月闻言放下了手里的书,看了眼天色,从美人靠上起来,出了院子,去了爷爷的院子,她到的时候,大哥二哥都已经到了,外面的一切没有影响祖孙的心情,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吃了晚饭。 饭后,桑锦月慢慢的走回了自己的院子,沐浴后,还不困,就倚在搬回卧房内的美人靠上一手把玩着那枚彩色的珠子,一手执起下午没看完的那本书又看了起来。 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桑锦月让满袖她们都去休息了,她看书困了就会睡下。 满袖她们刚离开,屋内就出现了一道雪白的身影。 第82章由不得你(二更) 姬玉痕带着一身的风尘站在桑锦月的面前,凤眸中隐隐带着些疲惫,但是在看到美人靠上的人儿时,凤眸却亮了几分。 毛团如一道闪电一样的扑向雪团,而雪团已经很熟悉他们一人一宠的气息,只是睁眼看了眼姬玉痕,就又闭上了眼睛。毛团直接窝进雪团的脖颈间,舒服的眯着眼睛。 桑锦月抬眸看向他,一身的风尘也掩饰不住他的绝代风华,那容冠天下的绝艳姿容的确值得那些女人为他倾心疯狂,脑海中一下子想起了皇家园林中那些女子说的话来。 “听说,玉世子才华盖世、容貌冠绝天下,是天下女子趋之若鹜夫君的不二人选?”美人靠上,桑锦月慵懒的靠在上面,并没有起身,脸上的表情也淡淡的。 “事实。”姬玉痕凤眸一缩,然后勾了下唇角,毫不谦虚的点头应承。 小月儿的这幅表情怎么那么可爱呢!这是吃醋了? 桑锦月没想到他居然就这样应了,还真是一点也不客气,杏眸中浮现一丝恼怒的神色。 “听说,将军府的小姐惊才潋滟、倾国倾城,这天下没有男人配得上?”他勾唇浅笑,看到桑锦月这幅表情,一路上的疲惫好像都消减了不少。 “的确。”桑锦月也不否认,心里倒是默默的嘀咕了一句,你不是刚回来吗,消息到是得到的很快。 “既然我们都如此优秀,不如将就将就在一起吧!”姬玉痕顺着绳子就往上爬,俯身把她手里的书取下放到了一旁。 倚在美人靠上的桑锦月表情依然没有什么好转,轻卷云袖,一双美眸将他淡淡的扫了一遍,朱唇轻启,“我从不将就。” 姬玉痕呵呵笑出了声,修长如玉的手,指着她脖颈间隐隐露出的红绳,“这可由不得小月儿了,你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收了我姬家主母的信物,想不负责任?” 桑锦月一怔,这才知道自己带了十年的玉坠不仅仅是生日礼物这么简单,虽然已经知道这家伙早就算计自己了,可是十岁时就悄无声息的给自己冠上了姬家主母的名头这一消息还是让她接受无能,这家伙就这么肯定自己长大了会嫁给他? 而此时的姬玉痕,温润的笑容背后是心中长醉的执念,是根深蒂固的牵绊相随。 他俯身坐在她的身边,双手放在她的两侧,将她圈在怀里,尽在咫尺的盛世美颜上带着舒心的笑意,潋滟的凤眸凝定在桑锦月那愣怔的小脸上,柔顺的墨发顺着他的动作划过他的肩头,落在桑锦月的身上。 两人谁也没说话,姬玉痕就这样的看着她,而她看着手里的珠子,仿佛时间就这样定格了。 过了好久,姬玉痕看着被桑锦月在手里揉来转去的珠子叹了口气,自己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当初也没想到一个珠子也会跟自己争宠啊! 不得不说,我们玉世子这醋吃的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伸手想拿下她手里的珠子,桑锦月却把珠子攥的紧紧的,姬玉痕顺势用他修长的手包裹住了她的手,如今他的手不再那么冰凉,温温热热的,却让桑锦月一下子想起了在山洞里自己为了救他主动吻他的事来,瞬间升起的羞意和紧张让她的手攥的更紧了,可是她忘记了自己如今的内力修为,手中的七彩珠子一下子就被她攥成了粉末。 看着手里和衣裙上的粉尘,两人都愣了一下。 “呵呵,月儿果然厉害了许多。”愣怔片刻,姬玉痕笑了。 桑锦月的脸顿时飞上了一抹红霞,姬玉痕手一挥,桑锦月手中和衣裙上的粉尘就被他用内力卷起,送出了窗外,消散了。 反应过来的桑锦月懊恼不已,这个七彩的珠子她可是很喜欢的。 “明日我就让子书给你送一箱子的彩珠来。”虽然自己吃她喜欢珠子的醋,但是只要她喜欢的东西,他即便是吃醋也都会给她弄来的。 “谁稀罕。”桑锦月嘴硬的道。 “我稀罕。”姬玉痕宠溺的给她台阶下。 “哼。”桑锦月别开脸,殊不知此时嫣红的脸颊加上这个动作褪去了她以往如冰似雪的冰冷,温柔缱眷极了。 姬玉痕眼眸一亮,为桑锦月的改变心里狂喜着,他的小月儿在慢慢的向他敞开心扉了。 俯身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放在她的肩头,一张俊颜贴着她的侧颜,呼出的气喷洒在她的耳侧,身上的重量压在了她的身上,桑锦月身子一僵,正要推开他,却听见他低低的伴着委屈的声音,“月儿,我累了。” 桑锦月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想到他一身的风尘,就知道他是刚赶回墨都,连滕王府都没回呢,就来看她了,心里甜蜜的同时又心疼了。 “那你还不回府去休息。”她自己都不知道语气里有多少不舍。 “不要,府里没有月儿。”这类似于撒娇的话,风华潋滟的玉世子是说的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桑锦月无语了,推了推他道:“那你去床上睡。” “月儿陪我?”姬玉痕抬起头目光盯着桑锦月提出了要求。 桑锦月白了他一眼,“难不成你还以为这一晚我看着你睡啊!” 姬玉痕凤眸中顿时划过了一抹得逞的笑意,很痛快的起身,脱掉了外袍,“我要沐浴。” 桑锦月顿时仰头望天了,玉世子,这是我的闺房,我刚刚沐浴完,还要在准备沐浴的水,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谁都知道怎么回事了吗? 可是想到他的洁癖,无奈的叹了口气,她起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叶莲就和叶灵没有惊动任何人的就把热水给准备好了。 桑锦月知道子书一定守在暗处,便道:“子书,回府去给他取干净的衣服来。” 暗处的子书欣喜极了,世子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心情愉悦的运起轻功回滕王府给他家主子取衣服去了。 子书很是贴心,从里到外的给他家世子拿来了衣服,交给桑锦月就要出去。 桑锦月顿时脸黑了,“子书,你是要我把衣服送进去吗?” 子书的脚步顿时顿住了,其实他心里就是这样的想的,他太了解他家世子了,要是锦月小姐愿意进去送衣服主子一定很开心的,可是他即便这样想,也不能这样说啊。 “那个,锦月小姐,那是您的浴间,属下不方便进去,还是麻烦锦月小姐一下吧。” 这理由让他找的,连他自己都要佩服他自己了,而且话落他就运起轻功逃得飞快,生怕桑锦月再说什么,他可不一定都能这么及时的想出对策来。 桑锦月捧着衣服,看着已经空了的门口,想着,半月不见,子书的轻功怎么提高了这么多呢?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衣服,眉头蹙了起来,她总不能真的进去给他送衣服吧? 把外袍搭在了床边的木施上,拿着他的里衣犹豫了片刻,然后手一挥,就打开了浴间的门,手里的里衣就被她准确的抛进了浴间的木施上,浴间的门又被她用内力关上了。 玉世子看着木施上的里衣遗憾的叹了口气,子书的话他自然是听见了,也明白他的意思,可是月儿的小主意也是不少啊,看来武功太高了也是有弊病的。 桑锦月又从橱柜中拿出一床被子,铺在床上,可是她等了好半天,也没见姬玉痕出来,也没有听见水声,这么久了也该洗完了?水都该凉了。 她站起身,走到浴间的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动静,她转身出了房门,对暗处道:“子书,你再不进去把你家主子弄出来,明天你就有的受了。” 子书闻言顿时明白了桑锦月的意思,他知道主子这一路都没歇息的一路赶了回来,连王府都没回就直接来了锦月小姐这里,应该是太累了,在浴桶内睡着了。 他也顾不得其他了,赶紧飞身进去了,一看,果然如此。可是世子有洁癖,即便他是世子的贴身侍卫,他也不能随意的碰触世子。 所以只好将姬玉痕叫醒了。 姬玉痕睁开眼,恍惚了一下,看了眼周围,又看了眼子书,子书赶紧道:“是锦月小姐担心水凉了,世子会生病,让属下进来叫醒世子的。” “你去找听寒,挑出最漂亮的彩色珠子,先送一箱子来。”姬玉痕的声音透着淡淡的疲倦。 子书应声后如释重负的出去了。 姬玉痕起身从浴桶内出来,擦干了身上的水,穿上里衣,走出了浴间,直接奔着桑锦月的床走去,头发还湿着就躺在了床上,看了眼桑锦月道:“太困了,我先睡了。” 说着就闭上了眼睛,桑锦月看着他那还湿着的头发眉头一挑,这样睡着更容易病了。她拿来布巾给他把头发擦了擦,然后学着以往姬玉痕给她烘干头发的样子,用内力把他的头发给烘干了,原来烘干头发也很耗费内力的,可是那是姬玉痕还很小,就开始给她用内力烘干头发了。 姬玉痕嘴角微微的翘起,桑锦月看着他那安静的睡颜和微翘的唇角,心里忽然有种感觉,这样的生活好像也很不错。 躺在他的身边,姬玉痕很自然的如往常一样将她搂进怀里,桑锦月忽然间觉得没有了那份拘谨,嘴角翘了翘闭上了眼睛。 第83章借人用用(三更) 两人这一晚都睡得很香,早上,桑锦月醒来时,姬玉痕还睡得很沉,可见他有多累,桑锦月轻轻的起身,心里纳闷即便是赶路急些以他如今的内力修为也不至于累成这样啊?他这半个多月去哪里了?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疲惫? 她穿好衣服,出了房门,叮嘱起来做活的人轻点,叫来辛玲,说了几样姬玉痕爱吃的菜让她去做。看他昨晚风尘仆仆的样子,应该是晚饭都没吃。 辛玲不知道姬玉痕在,还纳闷主子今天点的饭菜怎么没有她平时爱吃的啊?想着要不要多做几样主子平时爱吃的口味的菜? 桑锦月梳洗了后,回到房间内,看了眼依然睡得很沉的姬玉痕,不得不说,睡着的姬玉痕更美了,桑锦月目光停留在他薄薄的唇上,脸上一热,赶紧一开了目光,沉下心思,倚在卧房内的美人靠上继续看她昨天没看完的书。 早饭的时辰已经过了,姬玉痕才醒,还没睁开眼就察觉到身旁没有人了,豁然睁开眼,坐起身,就看见了美人靠上看书的人儿,身子一僵,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行为好像很可笑。 桑锦月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就看见姬玉痕目光温柔的看着她,“醒了?” “醒了。”姬玉痕应声,站起身走到她的身旁,拿过她手里的书,“昨晚就见你在看,什么书让月儿这么爱不释手?” 桑锦月从美人靠上起来,往卧房外走去,姬玉痕看了眼书名,“青帝传?” 凤眸看向桑锦月的背影,看着她出了卧房,然后就听见她吩咐侍女准备洗漱的水和早饭,就看见她又回来了。 桑锦月见他还拿着那本书站在卧房中,伸手抽回他手中的书,“去洗漱吧,我也没吃早饭呢。” 她又坐在了美人靠上看了起来。 “月儿想知道青帝的事问我好了,我知道的比这书上的多得多。”姬玉痕想了想道。 “我看着玩儿的。”桑锦月没抬头。 姬玉痕凤眉一挑,没有再说什么,进去浴间洗漱完,出来把衣服穿好,桑锦月就放下书和他一起出了卧房,去了花厅用早饭。 姬玉痕一看桌子上的菜,大多都是他爱吃的,其实他不知道,那几样桑锦月爱吃的菜是辛玲多做出来的,要不然桌子上摆上来的肯定都是姬玉痕爱吃的。 而辛玲此时才知道为什么今天主子点的菜没有她自己爱吃的了,看来这几道菜是玉世子爱吃的,她记在了心间,想着下次就不用主子提醒她就知道做什么了。 姬玉痕觉得今天的天气特别好,胃口也特别的好,你说这胃口能不好吗,昨天为了赶在晚上回到墨都,他一天就吃了一顿早饭而已,实在是太疲乏了,沐浴后他就睡了。 “月儿的这个厨子厨艺不错。” “谢世子夸奖。”一旁的辛玲笑着道。 姬玉痕看了眼辛玲,“原来是位小姑娘。” “世子,辛玲已经十七岁了,不是小姑娘了。”辛苓辩解道。 姬玉痕笑了,“跟你家小姐比,你的确不小了。” 辛玲闻言才算作罢。 姬玉痕笑看着桑锦月道:“月儿到是很惯着你的这些下属。” “他们为了我可以连命都不要,惯着些有什么不对?”桑锦月吃着饭,很自然的道。 站在一旁的满袖、叶莲和辛苓几人心里都是一热,作为属下护主人安全是他们的使命,即便是搭上性命,可是像他们这样的下属很多,但是像桑锦月这样对待下属的主子可是不多。 跟着主子,她们生活的比官家小姐还奢侈,就她们身上的衣服料子很多官家小姐都穿不上,更别说她们吃的用的都是顶级好的。就凭主人待她们的这份心也足以让她们以死相护了。 姬玉痕看到几人的表情,心里暗暗的感叹桑锦月驭下有方。 “世子,东西送来了。”两人刚吃完饭,子书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拿进来。”姬玉痕轻声的道。 桑锦月看到子书搬进来的一个大箱子,顿时想起昨晚姬玉痕说的明天给她送一箱子彩珠来的话,不会这一箱子都是彩珠吧? 子书把箱子放到地上就转身出去了。 姬玉痕起身走到箱子的旁边,对桑锦月招招手道:“月儿,过来看看喜欢不?” 桑锦月压不住心里的好奇,来到姬玉痕的身旁,姬玉痕伸手打开箱子,纷乱的光芒顿时让桑锦月闭上了眼睛。 姬玉痕迅速的抬起衣袖挡在桑锦月的眼前,“听寒什么时候这么不会办事了?怎么不用单独的锦盒装起来?” 外面的子书赶紧解释道:“肖公子说这样彩珠装的多。” 姬玉痕凤眸一闪,合上了箱子,桑锦月睁开眼,就看见姬玉痕雪白的衣袖,她拽下他的胳膊,见箱子已经盖上了。 “把里面的珠子分开装,然后再拿来给月儿看。”姬玉痕对满袖她们道。 满袖几人立即搬着箱子出去了。 “月儿本事到是大,这么快就把听寒收买了?”姬玉痕拉着桑锦月走到桌前坐下,自己伸手倒了杯茶,示意桑锦月喝不喝。 桑锦月摇摇头,又撇撇嘴道:“他不是你的亲信吗,既然他有事求我,我客气什么?” “怎么,他在马厩待不下去了?”姬玉痕了然的道。 “可真有你的,那么个如玉般的美男,你居然罚他去打扫马厩?”桑锦月无语的看着他。 “既然是惩罚,当然要选他最惧怕的。”忽然姬玉痕话锋一转道:“月儿觉得他长得美?” 外面的子书浑身一凛,世子吃醋了,肖公子,你自谋多福吧! 桑锦月点点头道:“我记得肖家只有他一个这么年纪的公子,就是肖仲谋的侄子,今年他应该十九岁了吧,可是看样子好像比我二哥还小,据我所知他七八岁的时候父母双亡,是肖仲谋这个叔叔把他带大的,他不喜武,也不喜欢读书。” “月儿还很了解他。”姬玉痕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 外面的子书都想冲进来捂住桑锦月的嘴,您这是要给肖公子求情啊还是把他往死里逼啊? “你别罚他了呗?把他借我用用。”桑锦月这句话差点把子书吓爬在地上,肖公子,你凶多吉少啊! “月儿要借听寒用用?”此时的姬玉痕觉得对肖听寒的惩罚实在是太轻了。 “对啊,行不行?”桑锦月长长的睫毛忽闪了一下。 “你借他干什么用?”姬玉痕放下茶杯,再握下去,这个茶杯就是昨天桑锦月手里的彩珠的下场了。 “曹暮雨你没忘吧?”桑锦月一听这是有门。 “她怎么了?” “我让人去查了曹家,发现了些问题,但是曹暮雨或许是不知道内情,也或许掩藏的太深了连我都看不出来,我想找个人接近曹暮雨帮我探探消息,我的下属你知道的,根本就没有墨都的贵公子,昨天我一见肖听寒,就觉的他很合适,皇上也不会怀疑的,所以这个美男计只有他最合适了。” 姬玉痕阴沉的心顿时晴空万里,“月儿要他去施展美男计?” 外面子书的心也从嗓子眼落了回去,锦月小姐,你太本事了,能将世子的情绪在短短的几句话间调动了好几个层次,你是第一人。 “不然他还能干什么?”桑锦月挑眉看着他。 姬玉痕呵呵一笑道:“听寒赚银子很厉害的。” “他还欠我一万两银子呢。”桑锦月不屑的道,“你就说行不行吧?” “也不是不可,不过,我要奖励。”姬玉痕凤眸灼热的落在她嫣红饱满的唇上。 桑锦月顿时一怔,忽地站起身,“不借算了。” 姬玉痕赶紧拉住她,哄着道:“借、借、借。” 心里很无奈,怎么事情挑明了,这奖励到是不好要了呢? “哼。”桑锦月白了他一眼。 屋外的子书捂着嘴不敢笑出声来,这世上也就只有锦月小姐让世子没办法。 满袖她们将箱子里的彩珠归了类,一样的装在一起,特别珍贵的就单独的放一个盒子里,都收拾好了后,就搬了回来。 桑锦月一看,这下好了,果然肖听寒说的对,那样装的多,如果这样单独装在锦盒里再装箱子里,应该能装四五箱子。 满袖几人一个个的把盒子拿上来,给桑锦月看,红的、蓝的、绿的、紫的、黄的等等,是各色的珠子都有,还有些珠子是几样颜色掺杂的,有两样掺杂的,有三样掺杂的,但是七彩的珠子却是不多,有比她的那个大的,也有比她的那个小的,还真是只有她把玩的那个大小正好。 她都看了一遍后,选了一个紫色的珠子,和一个七彩的珠子,拿在手里玩儿,两个珠子都比她那个稍稍小些,不过两个拿在手里却正好,她让满袖她们把其他的先收起来。 “这是府里的,还有很多不在王府里,等有空了我带月儿看看,喜欢的都可以拿回来玩儿。”姬玉痕看着桑锦月欢喜的眼神道。 “你弄这么多珠子干什么?” “祖上留下来的。” 姬玉痕的话让桑锦月明白了,感情这些珠子都是姬家的老祖宗留下的,哪一个青帝有这嗜好啊?不过话说,这些都是他祖宗留下的他就这样给她了,好吗? “小姐,肖公子来了。”满袖进来禀告道。 第84章郁闷听寒(一更) “带他进来吧。”桑锦月玩着手里的珠子道。 “身外之物而已,那里面东西多着呢,我的就是月儿的。”桑锦月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姬玉痕也知道她的心思。 桑锦月闻言忽然觉得自己很好笑,游荡了千年,什么事没见过,怎么会为了这些身外之物迷了心,随即也不在纠结了。 肖听寒一进来就看见了桑锦月手里把玩的珠子,正是他昨晚连夜挑选出来的,看来很和她的心。 “世子,桑小姐。”肖听寒很规矩的施礼,比昨天在皇家园林见到他时规矩多了。 桑锦月挑挑眉,看来他不是一般的怕姬玉痕啊! “今天你就不用去马厩了。” 姬玉痕声音不咸不淡,目光在肖听寒的脸上流转了一圈,要不是听月儿说,他以前还真没注意过肖听寒这张脸。他的确长了一张很能糊弄人的娃娃脸,如玉般的俊俏,的确有对小姑娘施美男计的本钱。 “多谢世子。” 肖听寒一听就乐了,看来他真的求对人了,要知道这两个月来,每次他从马厩出来都要一连沐浴三次,而且是那种带着花香的沐浴,这样出门他仿佛还能闻到自己身上的马粪味,如今终于解脱了。 “你该谢的人不是本世子。” 肖听寒当然明白,立即又对桑锦月拱了拱手,“听寒多谢桑小姐。” “别谢了,我可是有条件的。” “桑小姐让听寒做什么?”肖听寒警惕的道,心里盘算着,他真的求对人了吗?要不要继续回去扫马厩? “对你来说很容易。”桑锦月勾了勾唇角。 外面的子书在心里深深的同情了肖听寒一次,你还真是不如去扫马厩呢! “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呢?”肖听寒立即申明。 “不会耽搁你正事的。” “什么事?”桑锦月都如此说了,他只好硬着头皮问了,没看到人家玉世子都不言语吗,那就是他已经同意了,自己拒绝绝对没有好下场,肯定比扫马厩还要糟糕。 “让你去接近一个人,帮我探听一下消息。” 桑锦月话一出肖听寒就紧张的问,“谁啊?” “曹暮雨。” “啊,桑小姐,你有没有搞错啊,她是女子,我怎么接近她?再说了,她不是跟桑小姐关系很好吗,你自己探消息不是比我方便?”肖听寒心里后悔了,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 “当然是因为我想知道的事不方便探,怎么接近她那是你的事了。”桑锦月笑着让鸣袖上茶。 肖听寒那有心思喝茶了,他苦着脸对姬玉痕道:“世子,您看,我也不擅长这个,要不换个人试试?” “月儿觉得你合适。”姬玉痕一句话就定了肖听寒的命运。 肖听寒闻言顿时头顶一群乌鸦飞过,玉世子,您不是一向很有原则的吗,咱能不能坚持原则。 可是他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是不可能实现的,便又讨好的对桑锦月道:“桑小姐,你看,我虽然活了十九年了,可是从来没和女子打过交道,这个我真的不擅长,要不我给你再物色个合适的人?” “你觉得在身份上合适接近曹暮雨,又能信得过的人还有谁比你更合适?”桑锦月没有直接拒绝,而是反问道。 肖听寒顿时一噎,郁闷的道:“多谢桑小姐的信任。” 桑锦月闻言知道他这是应下了,然后把她的怀疑跟他说了一遍。 肖听寒听了桑锦月的话顿时看向姬玉痕,怎么桑小姐和玉世子怀疑的都一样呢,正愁找不到突破口呢,桑小姐的办法的确是最简单又不露马脚的办法,看来自己这美男计是逃不过了,认命吧! “我明白了。” 办完正事,桑锦月对他伸出白皙的小手。 肖听寒一怔,然后顿时明白了,她居然还没忘记一万两银子的事,很不情愿的拿出了一沓银票用很心疼的表情正要放到了她的手里,姬玉痕就伸手接了过去,然后放到了桑锦月的手里。 肖听寒整个人都不好了,世子大人,你能不能别什么醋都吃,递个东西能怎么着? 桑锦月嘴角也一抽,接过银票看都没看,直接的递给了身旁的满袖。 “你不数数?”肖听寒见状问道。 “你敢挡着他的面糊弄我?”桑锦月指了指身旁坐着的姬玉痕问道。 肖听寒顿时抿了下唇,然后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他哪有那个胆子啊。 “那还看什么?多此一举。” 好吧,肖听寒承认桑锦月说的话,的确是多此一举了。 深深的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那么好奇了,再忍两个月这不也就见到本人了,好奇一副画干什么?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见过二公子。”外面传来请安的声音。 桑锦阳看了眼门外的子书,就知道里面是谁了,这是把妹妹的闺房当自己家了? 子书眨眨眼,厚着脸皮给桑锦阳请安。 桑锦阳用鼻子哼了一声走了进去,见姬玉痕跟主人家的样子和妹妹坐在一起,心里的不爽又升了起来。 “这里是滕王府吗?” 昨晚妹妹的院子里的动静他怎么会不知道,只是大哥和爷爷都装看不见,他想着阻拦也阻拦不了,说不定还会惹妹妹不开心就忍了。 “虽然不是滕王府,但是比滕王府舒服。”姬玉痕也不恼。 “二哥怎么过来了?”桑锦月看着不怎么对的气氛开口了。 “还不是月儿这里太忙了,大哥让我过来看看需不需要帮忙陪陪客人。”桑锦阳知道妹妹这是帮姬玉痕开脱,言外有意的道。 肖听寒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自家的世子爷都被人家哥哥嫌弃了,自己就别凑热闹了,不过眼下也不是离开的时机,只好默默的看着自己的脚尖。 “二哥来的正好,我正要去看看爷爷呢,二哥就帮我陪陪玉世子和肖公子吧。”桑锦月道。 姬玉痕抬眸看了眼准备逃走的小狐狸,没有开口,逼急了会适得其反,反正人都已经回来了墨都,而困扰自己二十年的毒已经解了,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他有的是时间俘获她的心。 可是玉世子没开口,桑锦月也走不了了,管家雷吉亲自来了,说丞相府的表小姐曹暮雨来访。 肖听寒顿时浑身绷紧了,要不要这么快,他还没准备好呢! 桑金月只好作罢,坐了回去,“叶莲去带她过来。” “是。”叶莲应声去接曹暮雨去了。 姬玉痕站起身道:“月儿,我先回府了。” “好。”桑锦月知道此时姬玉痕不适合留在这里。 姬玉痕怎么来的又怎么离开了,门外的子书也跟着离开了,肖听寒也很想离开,可是他瞥见姬玉痕临走前的眼神,很自觉的一动没动。 “待会儿就看你的了。”桑锦月对肖听寒道。 肖听寒苦着脸道:“桑小姐,可不可以从明天开始啊?” “明天?你准备怎么接近曹暮雨?搅了我的及笄礼还是直接杀进丞相府去?”桑锦月白了他一眼。 肖听寒闻言顿时歇菜了,“好吧,我明白了。” 桑锦阳一看就知道两人之间有什么事,而且还跟曹暮雨有关,不动声色的喝着茶。 门外传来曹暮雨欢快的声音,“锦月妹妹,你的院子好漂亮啊!” 没见其人先闻其声,这性子够爽快,肖听寒无语的在心里评价着曹暮雨。 曹暮雨走进正厅,一眼就看见了肖听寒,“咦,肖公子?” 肖听寒站起身,满脸笑容的道:“曹小姐,还真是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是挺巧的,你是来还银子的?”曹暮雨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肖听寒嘴角一抽,“正是,曹小姐果然聪明。” 曹暮雨得了肖听寒的夸奖,顿时得意的扬了扬下巴,然后才想着自己还没拜见正主。 “见过护国候。” 桑锦阳摆摆手道:“曹小姐和小妹很和缘,不用如此多礼了。” 曹暮雨闻言立即冲到了桑锦月的身旁,抱着她的胳膊道:“锦月妹妹,你知道了吗,那个陆云馨根本就没死,是长公主心思歹毒的要害你。” “这话可不要乱说了,你要是得罪了长公主,罗丞相也救不了你。”桑锦月拉着她把她按在了椅子上,自己又坐回座位。 “我就是跟你说说,出去不会说的,玉兰表姐已经叮嘱我好几遍了。”曹暮雨一脸天真的道。 桑锦月很细心的打量着曹暮雨,也没看出什么来。 “锦月妹妹,你不是也才回来墨都吗,我们一起去逛逛如何?”曹暮雨眨眨眼毫不掩饰自己的小心思的道。 “你想去哪里逛?”桑锦月闻言问道。 “第一个想去的地方就是书香阁。”曹暮雨满眼星星的道。 “你想去书香阁?”桑锦月诧异的道,这她还真没想到,性子如此跳脱的曹暮雨居然喜欢读书吗? “是啊,我以前总听三哥说书香阁如何如何,看他一脸很自豪的样子,我就想着有一天来了京城一定要去书香阁看看。”曹暮雨道。 “你三哥来过书香阁?” “他经常来的。”曹暮雨没有什么防备的道。 “你三哥定是个极其爱书的人了。”桑锦月眼眸一闪,顺着她的话称赞道。 第85章不用考虑(二更) “我三哥还不是最爱看书的,我大哥才是最爱看书的。” 桑锦月跟肖听寒和桑锦阳交换了眼神,三人都心领神会。 “锦月,行不行啊,你陪我去吧?”曹暮雨觉得自己说跑题了,赶紧跑了回来。 桑锦月正想着要如何给肖听寒制造机会,就见雷吉又来了。 “雷叔,怎么了?”桑锦月看着雷吉一脸无奈的样子问道。 “小姐,云王来访。”雷吉禀告道。 “雷叔是来请二哥的吗?” “云王是来拜访小姐的。” 桑锦月闻言眼睛一亮,房惜离来的还真是时候,“雷叔,既然云王来访就请他去花园的万寿亭吧,我和二哥这就过去,有二哥在没什么事的。” “是。”雷叔一想,有二公子在的确出不了什么事。 雷叔离开后,桑锦月抱歉的对曹暮雨道:“暮雨,你看今天我真的是没有空了,你看这样好不好,正好肖公子在,他对墨都比较熟悉,就麻烦他陪你逛逛书香阁好不好,有他做向导,你保准能逛的很称心的。” “啊,他?”曹暮雨看向肖听寒。 肖听寒立即站起身,笑着道:“听寒荣幸至极,曹小姐,既然桑小姐还有贵客,我们就一起去逛逛书香阁吧。” 曹暮雨还有些犹豫,但是一想到桑锦月接下来要接待的是霁月国 的云王房惜离,自己在这里的确不方便,又不愿意现在就回丞相府去,府里规矩太多了,她真是受不了,就点头应了下来。 “好吧,锦月,明天我来参加你的及笄礼。”曹暮雨还没忘记明日就是桑锦月的及笄日了。 “好。” 桑锦月起身将二人送出了自己的院子,让叶莲将两人送出府去。 她回到正厅,桑锦阳道:“美男计?” “如何?” “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曹暮雨。” 桑锦月说出了心里的话,曹暮雨是她第一个接触的女孩子,她其实真的希望两人可以做朋友的,只是她把桑家的安危看的更重。 “月儿,很多事都是天注定的,也许曹家没什么事也说不定。”桑锦阳安慰妹妹,他最了解妹妹,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一个闺中密友,所以也理解她此时的心情。 桑锦月长出一口道:“二哥不用担心我,我什么都明白,相对比,桑家的安危才是我心里最重要的。” “月儿,有大哥和二哥在呢,你可以不用这么……” “二哥,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吧,我没事,房惜离也该到了,我们过去吧。”桑锦月站起身往外走去。 桑锦阳摇摇头,起身跟了上去。 兄妹两人来到万寿亭,雷吉也引着房惜离刚好过来。 “云王可真是稀客。”桑锦阳抱了抱拳。 “本王到是希望能成为常客。”房惜离笑了笑,言外有意的道,说话时目光一直看着桑锦月,想要不明白他的意思也不行啊。 “那要看云王的本事了。”桑锦阳不阴不阳的反击回去,“云王请坐。” “哈哈,不愧是玉面将军,这话说的够直白。”房惜离大方的一笑,在万寿亭中的石桌前坐下。 “云王。”桑锦月微微屈了下身子。 “桑小姐,明日就是你的及笄日了,本王今日来是先送一样礼物来的,其余礼物会在明天送上。”房惜离直接言明了自己的来意。 “什么礼物要云王如此兴师动众的提前一天来送?”不等桑锦月回答,桑锦阳就问道了。 “把礼物呈上来。”房惜离一挥手道。 桑锦月看了眼来人,这个人才是一直侍候在房惜离身边的侍卫,因为当时好奇他是个左撇子,所以印象很深。 来人恭敬的把一个锦盒放在了三人面前的石桌上。 房惜离见桑锦月没有亲手打开的意思,就自己把锦盒的盖子打开了。 “将军府没有当家主母,不知道桑小姐及笄的簪子和发钗准备的如何,本王就自作主张的先送来了发钗,如果桑小姐喜欢,本王自然是很高兴的。” 桑锦月和桑锦阳看到锦盒中的房惜离口中的发钗,兄妹两个都眼眸一缩。这哪里是普通的发钗,这应该是只有霁月国皇后才有资格戴的凤钗。 锦盒里放着的是一只金制的凤钗,振翅飞翔的凤口衔着一枚龙眼大小的珍珠,九条凤尾上镶嵌着蓝色的宝石,房惜离拿着这样的凤钗来,来意已经很明显了。 桑锦月不开口房惜离也不急,安静的等着,他相信这样的诱惑是个女人都抵挡不了。 桑锦月伸手把锦盒的盖子合上了,“云王还真大方,不过,我桑锦月虽然生在将军府却在齐云山长大,身上乡野气息很浓,实在是配不上如此精雕细琢,华贵异常的金钗,多谢云王的美意了。” 拒绝了?房惜离其实也预料到了,毕竟从昨天看来,桑锦月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也不是那些养在闺阁里的小姐们,她是个极其有主见的人。 只是这么痛快的就拒绝了还是让他有些意外。 “桑小姐不再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了,什么东西是自己该得的我很清楚。”桑锦月话落,站起了身。 “明日就是及笄日,今天我还有很多事,我就不多作陪了,让二哥陪云王多坐一会儿吧!”话落也不等房惜离说话,就出了万寿亭,往回走去。 刚走了没几步,就见雷吉一路小跑的来了,“小姐,李太子和金太子来访。” “又是来拜访我的?”桑锦月眉头一挑的道。 “正是。” “我累了,让二哥招待二位太子吧,要是送礼的,就告诉他们,明日才是及笄日,礼物还是明天正大光明的送来好。” “是。”雷吉一怔,看了眼桑锦阳,见他点了点头,心里一松,应声去请金玉楼和李鸣玉去了。 桑锦月头也没回的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桑锦阳笑着对房惜离道:“云王真是楷模,这金太子和李太子好像很喜欢跟在云王后面做相同的一件事。” “一家女百家求,更可况是桑小姐这样风华绝代的人儿,这也没什么。”房惜离轻轻的就把话题给解了。 金玉楼和李鸣玉听了雷吉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想到人都来了,如果因此掉头走人,那么以后就没戏了,再说了,房惜离在里面呢,两人对诡计多端的房惜离防范意识还是很强的。 于是便跟着雷叔去了万寿亭,三人在万寿亭喝了片刻的茶,话题也聊得很是杂七杂八,气氛着实有些怪,就一起告辞离开了将军府。不过三人虽然各有心思,但是表面还是很和气的。 桑锦阳眸子冷冷的看着三人的背影,唇角不屑的翘了翘,去爷爷的院子了。 桑锦月回到自己的院子,想到明天的及笄宴还不知道会多“热闹”呢,揉揉太阳穴躺到窗前的软榻上,闭上了眼睛。 雪团走到软榻前,脑袋搭在软榻上,看着桑锦月。 桑锦月睁开眼,揉了揉雪团的头道:“你看出我不开心了?” 雪团呜咽了一声,回应着她。 “我没事。”她拿起紫色和七彩的两枚珠子,在手里转动着。 “好看吗?”桑锦月问雪团。 雪团看了眼那两个珠子,没什么感觉,我是狼,只对肉感兴趣。 桑锦月叹了口气,“问你白问。” “明知道还问?” 桑锦月抬头一看,是江寻,“你怎么又来了?” 江寻站在窗外,扔给她一个锦盒道:“明日是你及笄日,我不能正大光明的参加,所以今天提前给你把礼物送来了。” 桑锦月接住锦盒,笑道:“你还挺有心,谢谢了。” “我怕我不送礼物,你会因为这个话题骂我一辈子。”江寻垂下眼眸道。 “你这张嘴还真是很欠揍。”桑锦月嘴角一抽。 “给你送礼你也不能温柔些。”江寻不客气的回嘴道。 “我真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子能对你温柔以待?”桑锦月打开锦盒,一看,顿时又看向江寻。 “怎么样,被我感动了吧?”江寻一手杵着窗沿傲娇的道。 “你不是很宝贝这东西吗?真的舍得送我了?”桑锦月诧异极了。 锦盒里是一枚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夜明珠桑锦月自己也有,但是没有这么大,她一直觊觎江寻的这个来着。 “不是见你只对这东西眼馋吗,要不然你以为我真的舍得啊。” “谢了,这回是真心谢谢你。”桑锦月笑着拿出夜明珠,看了又看。 江寻见她很喜欢,嘴角也勾起了愉悦的弧度。 “你在墨都还能待几天?”桑锦月将夜明珠放进锦盒里。 “五六天,有些事情要处理。”江寻道。 “后天,胭脂楼内请你吃晚饭。”桑锦月道。 江寻嘴角一抽,“桑大小姐,你这饭请的还真是别具一格,一个女子居然在青楼请一个男子吃饭,你这是有多不爱惜你的闺誉啊?” 桑锦月白了他一眼,“你去是不去啊?” “去,当然去了,你这扣门的丫头难得大方一次请客,我怎么能不去呢。”江寻立即应了下来。 看着他的表情桑锦月笑了。 “不过,话说回来了,你那个男人不会把我给劈了吧,你知道,我这胳膊上的伤刚好,可不想再伤上加伤了,吃你一顿饭虽然期待已久,但是小命更重要。”江寻小心翼翼的问道。 第86章原谅一次(三更) 江寻忽然想起了让自己受伤的那个穿着月白袍子的,他都没看清长相的男人来,那么小气的男人,要是知道自己跟桑锦月在花楼里吃饭,自己的小命会不会真的不保了。 “怕就不要去了。”桑锦月鄙视的瞥了他一眼。 “你还真是一点也不可爱。”江寻无语了,他害怕不是很正常的吗,面对那样变态的武功谁不怕啊! “这么说我省了?” “省什么,我可没说不去。”江寻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咬着牙答应了。 “不怕小命不保了?”桑锦月戏谑的道。 “豁出去了。”江寻看着桑锦月一副你怕就不要去了的表情坚定了非去不可的信念。 “好,后天晚上见。”桑锦月挥挥手,意思送客了。 江寻也知道自己不能在她这里待久了,别看他能进来,不代表桑家的人不知道,只是自己是桑锦月允许的,所以没出来人砍自己而已,但是要是待久了就不一定,就她那两个宠妹没度的哥哥就没一个简单的。 江寻离开后,桑锦月打了个哈欠,把装着夜明珠的锦盒放在了一旁,闭上眼睛想小憩一会儿。 可是她居然睡得很熟,等她醒了,天已经黑了,身上也不知道何时盖上了薄被,屋内也掌上了灯。 “小姐醒了,晚饭前二公子来过了,见你睡了就没让叫你,说晚饭小姐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就在自己院子里吃吧。”满袖走过来,轻声的道。 “还真是饿了,把晚饭端来吧。”桑锦月坐了起来。 “算我一份。”雪白的袍子映入了桑锦月的眼里。 满袖给姬玉痕施礼后退了出去。 桑锦月无语的看着进来的姬玉痕,“滕王府没给你准备晚饭?” “我去见桑爷爷了,虽然聊得很愉快,但是桑爷爷没有留我吃饭的意思啊,所以就来小月儿这里蹭饭了。”姬玉痕看了眼桑锦月刚睡醒的小模样,凤眸里柔光顿显,眸光不可见的在软榻上的那个锦盒上划过。 桑锦月掀开身上的被子,从软榻上下来,走到桌子旁自己倒了一杯茶,知道她喝茶的习惯,所以鸣袖都把茶放的温些不烫嘴了才送来她的房里,依旧是一饮而尽。 “你玉世子还会没饭吃?”喝了杯茶她觉得嗓子滋润多了。 “可是哪里的饭也没月儿这里的香啊!” 姬玉痕坐在她的身侧,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这茶温突突的,品起来不如热茶甘香,但去掉了热度,到是满口只余淡淡的茶香了。 “你去我爷爷那里干什么?”桑锦月不记得姬玉痕跟自己爷爷有什么来往,还桑爷爷叫的那么亲热。 “明日不是月儿的及笄礼吗!”姬玉痕淡笑着看着她。 “这跟你去见我爷爷有什么关系?” “我的小月儿终于长大了,及笄礼时自然是要戴我送的簪和钗。”姬玉痕柔情肆意的看着她。 “我爷爷同意了?” 自己的及笄礼回墨都办,她可不相信爷爷没有准备簪和钗,以爷爷的性子自然是准备的最好的。 “嗯。” 姬玉痕这一个嗯,让桑锦月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这不是真的吧? “没骗我?”桑锦月不相信的追问道。 “我什么时候骗过月儿?” “没有吗?”桑锦月杏眸圆睁,挑着眉头,意思是你好好想想。 姬玉痕顿时想起了齐云山他没有告诉她把自己的一身修为给了她的事,“月儿,那件事不算是骗吧,最多就算隐瞒。” 姬玉痕无力的辩解着。 “在我看来就算。” 桑锦月可不想养成他这个什么事都自己担着的习惯,要是他早点告诉她,她也不会不同意,只是会计划周详些,将危险降到最低。要不是她之前刚刚悟透那句话,姬玉痕早就死翘翘了。 “月儿说算就算吧,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姬玉痕表情很严肃的保证道。 “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桑锦月明显的不相信。 “月儿,这次事关生死,以后真的不会了。”姬玉痕无奈的哄着她。 “下一次再事关生死呢?”桑锦月不松口的问道。 “月儿,这次我是觉得自己一定能过关的,所以才没告诉你,如果真的有下一次生死,那么可能就是我真的无能为力时了,那时我就会……” 桑锦月第一次看着姬玉痕如此严肃的目光,“就会怎样?” “我会告诉月儿,然后带着月儿一起。” 姬玉痕说出了这句话,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又提了起来,小月儿会不会认为自己太自私,死都要带着她?可是这是自己十岁时就已经在心里生根发芽的执念,如今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想要拔掉也不可能了。 “你说的?”桑锦月眼眸一闪。 “我保证。”姬玉痕凤眸一亮。 “那我就原谅你一次,再有下次……” 桑锦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姬玉痕把她的唇给吻住了,只是温柔的吻了一下就松开了,“月儿,绝对没有下一次。” 他不想听桑锦月下面的话,不用她说出口他也知道那是什么话,他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的。从他获得重生的机会时,他就发誓这辈子他都会将她圈在身边,他生她活,他死她陪。 桑锦月没想到说的好好的,姬玉痕会突然袭击的吻她,她自然明白他是不想听她说些发狠的话,但是阻止她说出狠话的办法很多吧,他绝对有故意的嫌疑。 一张俏脸泛起红晕,可是还不等她发怒,辛苓几人就送晚饭进来了。她只能咬着嘴唇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却换来姬玉痕温柔至极的笑脸。 原本辛玲早就把桑锦月的饭菜做好了,因为姬玉痕来了,辛玲又特意做了几道姬玉痕喜欢的菜。 进来的几人自然是察觉到屋内空气的不对劲,但是都装作没看见低头摆菜,正准备给他们盛饭时,姬玉痕挥挥手让她们出去了。 几人见桑锦月没反对,就都退了出去。 姬玉痕拿起碗先给桑锦月盛了饭,放到她跟前,“月儿,你的唇虽然很香甜,但是也不能当饭不是。” 桑锦月脸上刚刚压下去的红晕顿时又涌了上来。 她拿起筷子使劲的戳着碗里的饭,姬玉痕瞥见她的动作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给自己盛好了饭,拿起筷子给桑锦月夹了些她爱吃的菜放到她的碗里。 “不是饿了,吃吧。” 桑锦月可没想委屈自己,更何况这里好像是她家、她的闺房,怎么弄的跟他是主人一样。 见她吃饭了,姬玉痕也夹了一口菜送进嘴里,可是刚嚼了一下,他顿时怔住了,脸上的神情也变换了好几样,一双总是充满睿智的凤眸中居然溢满了水汽。 桑锦月看了他一眼,一下子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刚刚给她夹的菜都是辣菜,辛玲知道她喜辣,越辣越好,你看那盘子里的鲜红的辣椒数量就知道了,姬玉痕筷子上留有余辣,对于不能吃辣的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看到眼泪汪汪的姬玉痕她顿时开心的笑了起来。 姬玉痕赶紧倒了一杯茶送进嘴里,还是辣,又到了一杯茶喝了下去,嘴里的辣味才缓解了些,不过嘴唇还是火燎燎的,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人儿,他宠溺的摇摇头,也罢,能让她如此开怀的笑上一笑,出丑也值了。 “月儿,这么辣,真的对身体没什么伤害吗?”自己吃了筷子上的余味就辣的受不了了,姬玉痕想起桑锦月偏好辣菜的事又担心了起来。 “吃多了会上火,所以每天我都会喝些清火的茶,早上我是不吃辣的,而且也是吃上两天辣就会歇上几天的。”桑锦月知道他是真的担心她的身体。 “那就好。” 姬玉痕看了眼自己的筷子对那辣味心有余悸,桑锦月立即让叶莲再拿双筷子来。 这回姬玉痕也不敢给她夹菜了,两人到是吃的相安无事。 吃完饭,两人如常一样的窝在一张软榻上看着书,只是两人之间的气氛从以前的淡然宁静到现在的柔情安逸到底是不一样了。 姬玉痕没有待很晚,也没有再要求同榻而卧的奖励,见桑锦月困了,他就离开了,临走时叮嘱她好好睡,明天不用担心。 桑锦月点点头,姬玉痕看她睡下了才回去了滕王府。 也许是因为他的话,一晚上桑锦月到是真的什么也没梦到,睡得极香。 姬玉痕回到滕王府,没回自己的院子,直接去了老滕王的住处。 老滕王没有睡,坐在书房里,出神的看着锦盒中的一对玉佩。 “爷爷。”姬玉痕轻轻的走了进去。 老滕王抬头看了眼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你倒是胆子大。” 姬玉痕眼眸一闪,没有言语,在爷爷的对面坐下。 “你以为不说就能瞒得过爷爷了?” “我是不想爷爷担心。”姬玉痕垂下眼眸。 “既然已经回来了,证明你已经成功了,你有如此的魄力,爷爷也不担心什么了。”老滕王的目光又落在锦盒中的玉佩上。 姬玉痕自然是知道这对玉佩的来历,这是他父母的定情信物,父母出事后,爷爷就将这对玉佩收了起来,想念父母亲的时候,爷爷就会拿出来看上许久。 “你拿去吧!”老滕王把盒子盖上推到了姬玉痕的跟前。 ------题外话------ 亲们,从今天开始,三章的更新时间统一在上午九点之前,三章一起上传!因为早上传文的作者比较多,阳光上传的时间和亲们看到的时间可能要有很大的间隔,阳光尽量早些更新。 第87章十年往事 姬玉痕看了眼锦盒,打开拿出那对玉佩在手里摩挲了半响,然后又放了回去,将锦盒的盖子合上,又推到爷爷的跟前。 “爷爷收着吧,父亲母亲一直在孙儿心里,这对玉佩代表着他们之间的爱,我和月儿有我们的爱。” 姬玉痕知道爷爷把这对玉佩给他,是想他送给月儿,可是他不这么想,血脉可以相传,但是爱情对于每个人来说是独一无二的,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不是戴上了父母的定情玉佩他和月儿就可以相爱到老的。 老滕王一怔,看了眼锦盒道:“也好。” “爷爷,明日可想出去走走?” 老滕王抬眸看了眼孙子,默默的将锦盒收了起来,站起身道:“好多年没出去走动了,出去走走也好。” 姬玉痕唇角勾了勾,“那明日孙儿陪爷爷一起。” 老滕王站住了脚,回身看了眼姬玉痕,“子倾,你去过哪里了吧,你真的想好了?” 姬玉痕一怔,爷爷还是看出来了,子倾是他十八岁及冠的时候爷爷给他取的字,不过平时爷爷都叫他玉痕的,要叫他子倾,那一定就是很认真的事。 “想好了。”姬玉痕没有犹豫的道。 “那就好。” 老滕王没有再说什么,背着手出了书房,嘴里嘀咕着,“明日要穿件新袍子才好。” 姬玉痕站在书房内,看着敞开的房门,半响都没动,当初爷爷给他赐了子倾这个表字时,他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可是今日他明白了,是倾了姬家千年的祖业,还是倾了这天下,爷爷早就将决定权交给了自己。 “世子。”门外子书的声音响起。 姬玉痕走出书房,“何事?” “族里来人了。”子书小声的道。 “怎么,派了墨竹来还不放心?”姬玉痕嘲讽的勾了吓唇角,右手的拇指和食指轻轻的捻动着。 子书没有应声,他知道这时候世子的心情不会好的。 “谁来了?” “是墨竹公子的二叔清泰长老,现在墨竹公子正在招待他。”子书如实禀告。 “来多久了?” “晚饭时到的。” “爷爷可见他了?” “老王爷说王府里的事他多年前就不过问了,所以没见。”子书小心的回着话。 “人在哪里?” “在墨竹公子的院子。” “带他去我的院子吧。”姬玉痕转身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子书飞身去了墨竹公子的院子,清泰一看姬玉痕居然没来拜见他心里已经非常的不悦。 墨竹公子见状赶紧道:“二叔,我们过去吧。” 清泰冷哼一声道:“你就是这样低三下四的?” “二叔言重了,这是规矩。”墨竹公子淡然的道。 子书把话传到了,人就走了,这让清泰更加的心情不畅了,“这小子是不认我这个舅舅了?” “二叔,青腾国的皇上都要对滕王府礼让三分。”墨竹公子轻言轻语的提醒道。 想到自己来此的目的,清泰拂袖道:“还不带路。” “二叔请。”墨竹公子一伸手,然后向外走去。 姬玉痕负手站在院子里,清泰已经许多年未见过姬玉痕了,这一见他眼眸一缩,几年而已,当初那个身体总是弱弱的少年已经成长到如此地步了?只是一个背影,已经让他有种遍体生寒的感觉了。 “世子。”墨竹公子恭敬的施礼唤道。 清泰眼眸一闪,明白了墨竹公子刚刚为何提醒自己了。 姬玉痕慢慢的转过身,清冽的凤眸落在清泰的身上,“清泰长老请坐。” 这一声称呼已经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清泰眼眸一眯,“玉痕,我可是你二舅。” “十年前我就没有什么舅舅之类的亲人了,清泰长老远道而来,有事说事就好,还有,本世子的名字也不是你能叫的。”姬玉痕在院子内子书准备好的椅子上坐下。 清泰身子一滞,十年前的事情又浮现在眼前,“玉,玉世子,当年的事是有原因的。” “所以我不怪你们见死不救,但是也绝容不下这样自私的亲人存在,所以清泰长老公事公办吧!”姬玉痕神情越发的冷了。 清泰倒吸了一口气,他没想到当年才十岁的姬玉痕居然如此记仇,可是当年的事也的确是他们太自私了,现在又能如何?原本以为姬玉痕会看在他母亲的面子上,对他们还会留些亲情在,现在看来应该是他们奢望了。 他走到椅子前坐下,半响没有言语。 “不管你认不认,你都有一半的血脉是和我们相同的。” “论起血脉来,在青腾族里,只有姬家最尊贵,恰好我有最纯正的姬家血脉,其余的就不重要了。” 此时,清泰的高傲气势已经被姬玉痕打击的丝毫不剩了,“此事容后再说,我此次来是受了族长的命。” 姬玉痕并没有接话。 清泰只好接着说下去,“族长得知世子的青龙诀已经大成了,特来恭贺。” 姬玉痕目光凌厉的射向墨竹公子,墨竹公子赶紧解释道:“爷爷担心世子的身体,所以我就告诉了爷爷。” “如果墨竹公子弄不清自己的本分,就跟清泰长老回去吧。”姬玉痕面色阴寒的道。 “世子恕罪,墨竹定然谨遵自己的本分。”他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这是姬玉痕第一次对他毫不客气的施压。 “只此一次。”姬玉痕声音已经没有丝毫温度了。 “世子,你外公也是担心你。” “别往他脸上贴金了,当年我都要死了也没见他有半分怜惜之情,如今说什么担心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姬玉痕毫不留情的讽刺回去。 清泰顿时无言以对了,看来当年他们都错了。 “如果只是来恭贺的,本世子已经收到了,清泰长老可以离开了。”姬玉痕直接的送客了。 “世子,族长还吩咐了另外一件事。”清泰赶紧道。 “这才是重点吧,我就说了,无利不起早的一群人怎么会因为我的青龙诀大成而特来恭贺呢!” 姬玉痕如此明显嘲讽的话让清泰面红耳赤,因为姬玉痕一语便道破了事实。 “说吧,夜已经深了。”姬玉痕目光看向漆黑的夜色。 “世子应该知道,青龙诀和九凰吟联手天下无敌,如今世子青龙诀已经大成了,族长认为世子可以将九凰吟修炼心法和凤瑶琴交给我带回族里,为世子选出最适合修炼九凰吟的妻子来。”清泰终于把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 “我妻子人选何时需要你们来操心了?” 姬玉痕看了眼墨竹,看来他没将月儿的事告诉族里,虽然他不知道月儿已经练成了九凰吟,但是那日月儿可是当着他的面使用了魔音,他应该知道月儿早就开始修炼九凰吟了。 墨竹公子摸摸鼻尖。 “世子,姬家男子的妻子都是从族里选出来的,而且族里从世子一出生就已经开始培养世子妻子的人选了。” “墨竹,祖上有这样的规定吗?”姬玉痕声音不急不缓的问道。 墨竹公子顿时头上又冒冷汗了,这个腹黑的家伙是报复自己把他青龙诀大成的事泄露给族里了。 “回世子,祖上并无这样的规定,只是每任姬家的家主都是在族里选的妻子,这样也是为了安全起见。” “可是事实证明,有时候亲人还不如一个外人。” 清泰闻言一怔,心里顿时羞愧极了,同时也知道今天他的目的是达不到了,可是他不死心啊,因为那些备选的女子中最有希望的一个是他的女儿,丝毫不比当年的妹妹差。 “世子三思。”清泰此时是彻底的放低了自己。 “不用三思,本世子也知道该怎么做,对于族里我只在十岁的时候回去过一次,此生不想再踏足,既然青腾族世代隐世,就守好了自己的本分,不该有的心思就不要有。” 清泰一怔,这是在警告他们不要插手他的事吗?这是不是要跟族里划清界限? “你们是不是以为我收留了墨竹就代表原谅了你们?” 清泰没有回答,但是他知道他们心里都是这样想的,当初听说姬玉痕把墨竹留下了,他们都以为姬玉痕是需要他们的。 “你可知我为何收留墨竹?” 清泰摇摇头。 “十年前我去族里求救,离开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是他给我输送了他大半的内力,我才能撑着到了齐云山,他当初也算给了我一次活命的机会,所以我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其他的人就免了。” 墨竹公子低下了头,当年的事他虽然还小,但是也觉得爷爷父亲和二叔他们做的太绝了,毕竟姬玉痕可是姑姑唯一的儿子,所以他偷偷的跟着姬玉痕,发现他已经很难挺下去了,可是他当时也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内力修为远远达不到救他的地步,所以就把自己的内力输给他,希望他能挺到有人救他。现在想来姬玉痕不是天生就是冷心冷情的人,是爷爷父亲和二叔和族里的人把他逼成了如今的模样。 清泰震惊了,他们都不知道当年原来还有这样的事,现在想来他们这些大人还不如一个孩子。 “我明日就回去了,世子的意思我会转达,但是族长和其他的长老如何想如何做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清泰仿佛一下子被人抽走了身上所有的力气,他慢慢的转身往外走去。 墨竹公子没有走,他在等姬玉痕对他的决定。 第88章赞者之争 “我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不是因为什么血脉亲情,只因你当初对我的那一份善心。” “墨竹明白了,今后定会谨遵自己的本分,忠心不二。” 墨竹离开了,姬玉痕忽然觉得自己被孤寂包裹了,他闪身就离开了自己的院子。 片刻的功夫,他就又出现在了桑锦月的房间里。 睡的正香的桑锦月豁然睁开了眼睛,就看见带着一身孤寂般飘渺气息的姬玉痕站在她的床前。 她吓了一跳,坐了起来,“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想搂着月儿睡。”姬玉痕的声音还没有褪去阴寒冰冷。 桑锦月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这样的他她只在他们初见的那一年见过,那年他控制了毒后和他父王母妃回墨都去,他父王母妃路上遇刺身亡,一个月后他奄奄一息的又回到了齐云山,那时,好长时间他身上都是这样的气息。 她往里挪了挪,给他让出地方,“上来吧。” 姬玉痕脱掉外袍就上了床,搂着桑锦月躺下了,娇小的身体对于他来说仿佛有着无尽的温暖。桑锦月任他搂着,虽然他搂的很紧,她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但是也没有出声,她伸出手环住他的腰,一如儿时一样,轻轻的拍着他。 姬玉痕闭上了眼睛,怀里的柔软让他的心一瞬间就安定了下来,随着桑锦月轻拍的小手一点点的暖了起来,搂着她的手却没有放松。 十年前,就是月儿用她轻拍着他的小手抚平了他心里的伤痛,那时他就非她不可了吧? “睡吧,我没事了。”姬玉痕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 “嗯,你也睡,你可是说了明日我什么都不用担心的。”桑锦月轻声的道。 “好,我也睡。”姬玉痕唇角勾了勾,这是最后一次,他再也不会因为那些人难过。 桑锦月一直等姬玉痕睡着了她才睡,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姬玉痕已经离开了。 想着昨晚的事,她眉头挑了挑,看来要找子书问问,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今天是她的及笄日,府里一大早的就忙开了。准备工作早在她回来之前就做好了,这一大早的是准备迎客的事,还有她及笄礼上的各种琐事。 桑锦月在床上又懒了一会儿才起来,满袖她们也忙碌开了,桑锦月一起来,就被她们给送进了浴间,一进去就闻到了里面的花香,她一看,浴桶上面飘着一层花瓣,她嘴角一抽,有这个必要吗? 沐浴完,就要给她梳头,她道:“一会儿也要重新梳头的,先吃饭吧我都饿了。” 满袖几人事先已经了解过及笄礼的过程了,听了她的话也就没反驳,辛苓就把她做好的早饭端来了。 原本女儿家的及笄礼一般都放在当年的三月三日,也有些人家把女儿看的很重的,会在她生日这天举办及笄礼,但是很少,特别是高门望族,除非是特别看重的女儿才会有此待遇。 像桑锦月这样的就已经成为墨都女子羡慕的对象了,不但可以在自己生日这天举办及笄礼,还是皇上金口定下的。 所以桑锦月回来三天的时间,每一天都是墨都茶余饭后的必谈话题,每一天都在墨都人的心里留下不一样的印象。 这边桑锦月吃完了饭,桑锦程就和桑锦阳过来了。 送来好几套为了她的及笄礼而定制的衣裙,让她看看,她喜欢那一套。 桑锦月看着那及其繁复华美的衣裙无语的道:“大哥,一定要穿成这样吗?” “月儿,及笄礼对女孩子来说很重要,这礼服越华美精致代表着月儿以后的生活越富贵无忧,所以必须穿。”桑锦程坚定的道。 “好吧。”桑锦月挨个的看了一遍,做工精细,一看就知道出自墨都最好的绣楼,可是她实在是对这些华美的礼服很是无奈,在她看来都一样,还真是不好选。 “大公子,老将军说,让小姐穿这身礼服。”雷吉捧着一个包裹快速的跑来。 一看到那个包裹,兄妹三人都怔住了。 桑锦月走过去,亲手接了过来,都没打开看就道:“就这套吧!” 桑锦程和桑锦阳兄弟两个也都很痛快道:“好,就这套吧。” 抱着包裹,桑锦月回了房间。 兄弟两个互视一眼,让满袖将他们送来的衣裙收起来,兄弟两个又去忙了。 桑锦月回到自己房间,把包裹放到了床上,小心的打开了,里面是一整套及笄礼需要的衣服,从采衣到曲裾深衣,再到长袖礼服,每一样都做的很精细,就是素色的中衣都做的很精心,长袖礼服更是她喜欢的紫藤花的紫色,绣着她喜欢的兰花,因为礼服是紫色所以兰花就都绣成了白色,整件礼服繁复但不俗气,每一针每一线都透露着华贵。 桑锦月看了好半天,嘟囔了一句,“算你有心。” 然后让满袖她们将礼服折叠好,拿出去准备着。 满袖她们今天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任何事都亲力亲为,一定要小姐的及笄礼完美的举办完。 礼服有了,簪和钗姬玉痕已经送去给爷爷了,她好像也不需要准备什么了,满袖提醒道:“小姐还需要一个赞者。” 桑锦月眉头挑了挑,一般赞者都是姐妹好友,可是她没有姐妹,好友吗?好像也就认识一个曹暮雨,可是她那性子能做赞者吗? 正想着,外面就传来曹暮雨的声音。 “锦月,我来了。” 每次都是人未到音先到,桑锦月无语的望了望天,让她做赞者会不会搅了自己的及笄礼? 曹暮雨欢快的进来了,她的身后居然还跟着丞相府的大小姐罗玉兰。 “锦月,我知道你没有姐妹,刚回墨都来也没有交好的闺蜜,我把玉兰表姐给你带来了,让她给你做赞者行不?”曹暮雨直言不讳的道。 桑锦月笑道:“你怎么不自己给我做赞者?” 曹暮雨吐了吐舌头道:“我到是想啊,可是就我这性子,我自己的及笄礼都差点被我给搞砸了,锦月众星瞩目般的,我还是别捣乱了,坐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吧,这样锦月的及笄礼还能安全些。” 桑锦月招呼罗玉兰坐下,笑着道:“你还有自知之明啊。” “那是当然了,所以我就犯愁你的赞者谁当合适,管家罗景说玉兰表姐就很合适,我这不就把玉兰表姐给拖来了吗!” 原来是罗景说了话,难怪罗玉兰这么乖的就来了。 “那就麻烦罗大小姐了。”桑锦月淡笑着道谢。 “能给桑小姐做赞者是我们的缘分,桑小姐不嫌弃就好。”罗玉兰得体的一笑,想到罗景说的,如今你觉得不稀罕,以后提起这段也许会是你的荣幸。 “三公主、四公主到。”外面传来高喊的声音。 桑锦月再不愿意也要起身迎出去,便和罗玉兰、曹暮雨一起迎出了门外。 三公主姜心悦和四公主姜蓝音一前一后的走来。 “桑小姐,想着今天是你的及笄日,就来的早些,看看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姜心悦好像跟桑锦月是多年好友一样的热络的笑着道。 “有劳三公主惦记了。” 一行人进了屋,姜心悦又道:“不知道桑小姐可有赞者了?如果不嫌弃,我这个四妹到是很愿意给桑小姐做赞者的。” 姜蓝音有些羞涩的看了眼桑锦月。 “三公主说笑了,锦月只是臣女,怎能让堂堂公主给我当赞者,万万不敢的,我已经请了罗大小姐给我当赞者。”桑锦月直接拒绝了,这及笄礼还没开始,就有人不消停了。 姜心悦你心有所属我没意见,毕竟姬玉痕是自己的,你再肖想也没用,但是你这样左右二哥的姻缘,我可是不依的。 桑锦月忽然发现,这屋内坐着的几人,好像都是姬玉痕的爱慕者,从罗大小姐到三公主,四公主掩饰的好,心里真正喜欢谁也说不准呢,曹暮雨还没见过姬玉痕,也说不准的,他还真是招蜂啊! 姜雪音闻言神色顿时暗了下去。 “这么说来到是四妹妹没福气了。” “三公主可别这样说,臣女担当不起。” 桑锦月话落就道:“上茶。” 姜心悦也只能作罢了。 几人坐在屋内喝着茶,当然除了桑锦月,她是只有渴了时候才喝茶。 “对了,我听说父皇要亲自赐个德才兼备的夫人来做桑小姐的正宾,可是桑老将军说正宾已经请好了,不知道这位正宾是哪家的夫人啊?”姜心悦一副好奇的语气问道。 她的心里其实是很嫉妒桑锦月的,虽然她贵为公主,却也是一步一险的长大,虽然父皇宠着她,看似她比其他的公主过的都要好,可是父皇的宠爱那是有条件的。就是自己的及笄礼也是在母妃的宫里简单的举办的,父皇只是多赐了些礼物而已。桑锦月不同,她虽然从小中毒又失去父母,可是她有齐云山的那些各国忌惮的几位人物宠着,有爷爷和大哥、二哥宠着,那是真心实意的宠爱,而且从昨天桑锦月轻松的赢了她最以为傲的棋艺后,她知道,桑锦月绝对不是个乡间野丫头那么简单。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三公主也知道,我对这些礼节都不感兴趣,所以及笄礼的事都是爷爷和大哥二哥在安排。”桑锦月挑眸看了眼姜心悦。 心里却想着,原来还有这一出呢,不过爷爷请了谁做正宾呢?她也很好奇,忽然她眼眸一亮,不会是她吧? 第89章霸气送礼 “桑小姐可真有福气。”姜心悦笑的很酸心。 姜蓝音心情更是低落了,就连最得宠的三公主都羡慕更何况她一个不得宠的公主呢。 桑锦月很无语,公主身份看着高贵,可是有时候还真不如普通人家的女儿生活的幸福快乐。 看看两人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样子,桑锦月就对皇家生不起什么好感来。 将军府装扮一新,打扫的纤尘不染,从大门口到举办及笄礼的缩影阁,一路上都铺着红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将军府要娶孙媳妇了呢。 因为有了皇上的口谕,京中三品以上的官员都携夫人、嫡女、嫡子来参加桑锦月的及笄礼,所以这人还真是不少,桑老将军感叹,就是当年儿子成亲好像也没来这么多的人。 缩影阁周围很空旷,以前是桑锦月爹爹练武的地方,缩影阁的东面为了桑锦月的及笄礼,新建了一栋精美的房屋,以后也可以做休息的地方,也不算浪费。 桑锦阳和桑锦程兄弟两个忙着接待来宾,管家雷吉更是忙得脚不沾地。 桑老将军也换上了新袍子,脸上既有喜色又有担忧。 “老将军,腾老王爷和玉世子来了。”管家雷吉跑进来禀告道。 桑老将军一怔,随即笑道:“这个小子是在表诚心吗?连他爷爷都用上了。” 随即站起身,“老王爷来了总要去迎迎。” 桑老将军迎到了府门口,两人相见先是相视片刻,然后都哈哈一笑 ,桑老将军道:“腾老王爷这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如刀啊!” “桑老将军这身子骨也依然健硕不减当年啊!”腾老王爷也笑道。 “好了,我们两个老家伙都快成老骨头渣了,也别站在这里互相夸了。”桑老将军和腾老王爷一起进了府门。 姬玉痕跟在二人身后,一身雪白的袍子,白玉头冠,淡然出尘的气息,如神祗一般让人忽视不得。 已经许多年不出门的腾老王爷居然来参加桑小姐的及笄礼来了,这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不但很快的传遍了已经到了缩影阁的众人耳中,也传进了宫中。 皇上阴沉着脸,陈总管一声不敢吭,半响,姜明泽才道:“捧得越高才能摔的越狠。” “皇上英明。”陈总管立即道。 姜明泽瞥了他一眼,“及笄的礼物送去了?” “还没呢,这不是要等开始了才能到吗!”陈总管笑呵呵的道,皇上赐的及笄礼物当然要在最关键的时候到场了。 “嗯,你亲自去。” “奴才领旨。” 墨都又因为将军府小姐的及笄礼而热闹起来,都蜂拥到将军府门口去了,将军府的小巷子顿时又人满为患了,为什么?不是因为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员都来观礼了,而是那络绎不绝的送礼人啊! 要说谁送礼这么高调啊,当然是霁月国的云王,和霨澜国的太子金玉楼,还有擎苍国的太子李鸣玉,那礼物可是好几箱子啊!需要好几个侍卫抬着。 这意思多明显啊,人家桑小姐今天及笄,他们这么大张旗鼓的送这么多礼物,这不是明显的心仪人家桑小姐吗! 百姓们顿时又传起来,桑小姐的容貌有多倾国倾城,棋艺有多高明,就连心悦公主都没在她是手里走过半局,而且她的武功很高,回来三天就把长公主家的儿子女儿都给废了,那可是为民除害啊! 有时候流言真的是件很可怕的事。 可是这还不算什么,因为更开眼的在后面呢,两名穿着统一白袍的年轻男子押着十几辆马车浩浩荡荡的进城,一路来到了将军府的门口。 “齐云山青云居士,珍惜药草一车,贺月丫头及笄之喜。”前来替齐云山几位老家伙送贺礼的是他的四弟子和五弟子。 众人顿时哗然,原来是齐云山神医青云居士送的贺礼,看来桑小姐在齐云山果然很受宠啊! “齐云山美人娇,两车花酿贺月丫头及笄之喜。” 众人倒吸一口气,美人娇是谁,谁不知道啊,当年美人娇一把落云剑打遍天下无敌手,被称为天下剑术第一人,有一剑仙的名号,而她酿的花酿比她的剑法还出名,寻常人做梦也喝不到的,因为那是你有多少银子也买不到的。如今一下子就送来两车,众人要不是忌惮美人娇的威名都想冲上去抢一坛子喝了,如今装着酒坛子的马车从他们身旁走过,他们都能闻到一股子独有的清香。 可是众人只能留着口水看着那两辆马车赶进了将军府。 “齐云山云谷子,一辆马车贺月丫头及笄之喜。” 这云谷子众人更熟悉了,他可是机关世家云家的天才人物,因为家族争斗毅然脱离了家族,后来归隐齐云山。他制作的机关巧物那可是万金难求的,不用想这辆看着寻常的马车一定布满了机关设计,众人羡慕的看着马车也进了将军府。 心里都想着,难怪桑小姐不愿意回墨都来,看看这些礼物就知道桑小姐在齐云山过的有多滋润了。 “齐云山铁枭客,一箱玩具贺月丫头及笄之喜。” 哇,铁枭客啊,兵器大师,他送出手的玩具是什么?不用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寻常玩意,要知道铁枭客可是各国趋之若鹜想要请来的人,有他在哪一国,哪一国的军事兵器配备一定是所向无敌了。只可惜没人请得动。 “齐云山墨青衣,一副棋,贺月丫头及笄之喜。” 墨青衣原本就是青腾国的人,出自书香世家,善谋好棋,平生收集了很多名棋,他的谋术和棋术一样闻名天下,可惜才华横溢之人,好像生活都很波折,在他心爱之人被人害死之后,他谋了那人整个家族,之后就退隐齐云山了,在没出山。 他送出的棋肯定不是凡品, 众人已经在猜测着这是他收藏的那一副棋了。 后面的几车没有念人名,但是众人更加好奇,只因齐云山上共有九个老家伙,有名号的有六人,还有三位没有名号,但是这三位没有名号的人却被那六个老家伙所接受,说明了他们自然是不凡,很多人四处查探也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就连齐云山的那些弟子们都不知道三人的真正身份。三人各收有一个徒弟,而这三名弟子也一样守口如瓶,根本探不出什么,唯一知道的是这三人非常的富有,而他们的财富是从哪里来的,居然也查不出来。 看看他们送的礼物就知道了,那可真是天下间能搜罗来的珍宝都在了。众人看到这里也明白为何各国都忌惮齐云山的几个老家伙了,他们要是联手,这天下还有谁啊? 看着十几辆马车都进了将军府,众人顿时羡慕的不舍得离开,好像站在外面都能沾染一下里面宝贝的气息。 而明月苑内的三公主和四公主,还有罗大小姐从一开始的震惊到羡慕嫉妒,如今已经麻木了,是连一点的嫉妒之心也升不起来的,嫉妒什么?这是她们能嫉妒的吗?如今只剩下羡慕了。特别是姜心悦,她心里憋屈极了,桑锦月虽然没有公主之名,可是她比她这个最受宠的公主还像公主,是被众多妖孽般的人物宠出来的公主。 桑锦月很是无语,这些个老家伙这是帮她还是害她啊,从今天开始,她都敢保证将军府一定会成为各路盗贼的首选之地,她考虑要不要连夜在将军府外设下阵法,要不然觉都睡不安稳了。 曹暮雨一脸崇拜的道:“锦月,你把我介绍去齐云山呗?” 桑锦月无语的给了她一个白眼。 而此时将军府里的来客都已经被这奢华的送礼阵仗给惊住了,每一样礼物送进来,他们的心都跟着一颤,这每个人都是他们高攀不上的,可是人家桑小姐居然都认得,认得还不说,居然如此的得这些人的宠,就连罗丞相都升起了羡慕的心思。 而就在此时,认为人都到齐了,该是皇上赐的礼物登场的陈总管带着圣旨和礼物来了。 趾高气扬的宣了圣旨,然后把丰厚的礼物呈上,可是却没有意料之中的惊呼声,就连桑锦阳兄弟两个的表情也都很淡。 他顿时懵了! 他还不知道之前轰动墨都的送礼风波,要是他在齐云山的礼物之前送来,还能让众人感慨一番,如今有了齐云山那举世无双的礼物在前,皇上就是把皇宫送给桑小姐,众人也只会称赞一声皇上大方而已。 陈总管是要代替皇上观礼的,所以他在给他准备的位置上坐下,让身边的人打听一下,才知道之前送贺礼的事,他脑门顿时又冒冷汗了,这回事情好像又办砸了,怎么一涉及到将军府的事,他就没顺当过呢? 不管怎样,吉时马上就要到了,及笄礼马上就要开始,桑老将军和腾老王爷还有玉世子也来到了缩影阁,桑锦月也在罗玉兰和曹暮雨、三公主和四公主的陪伴下来到缩影阁东面的房间内,做好了准备。 可是就在这时候,管家雷吉急匆匆的跑进来了,“老将军,外面有一个自称是小姐师父的人要参加小姐的及笄礼。” 众人顿时愣住了,桑小姐还有师父?是武学师父吗? 桑锦月却知道来的是谁了,心里顿时有些期盼。 第90章师父来了(一更) “爷爷,应该是青杞师父。”桑锦月传音给桑老将军。 桑老将军自然知道青云居士代他师兄青杞居士收了自家孙女为徒的事,可是他没想到多年行踪不定的青杞居士居然来了将军府,他立即道:“请青杞居士进来。” 雷吉应声就要离开,桑老将军又唤住了他,孙女儿的师父自然是不能怠慢了,“让锦程和锦阳同你一起去。” 桑锦阳立即推着大哥的轮椅和雷吉一起去大门口接青杞居士。 在场的人却都愣住了,青杞居士?他是桑小姐的师父?齐云山一开始就是青云居士和青杞居士的师尊所居住的地方,他一生收了两个徒弟,一个习医一个习毒,而且都学到了他的精髓。这个青杞居士就是那个习毒的大弟子,青云居士的师兄。 在场的人此时都为长公主的一双儿女庆幸了,桑小姐这是明显的手下留情了,要不然给你下点毒,哪里还有命在啊! “锦月,青杞居士是你师父?”曹暮雨忍不住的问道。 “嗯。”桑锦月应声。 “那你的毒术也很厉害了?”曹暮雨眼眸一眨的道。 “略懂一二。”桑锦月难得的谦虚了一回。 罗玉兰此时有些明白族叔罗景为何说以后自己会因为给桑锦月做赞者而感到荣幸了,此时她就已经觉得自己能做她的赞者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而且今天玉世子也来了,做她的赞者可以离他近些,即便他不喜自己,可是自己的心还是收不回来了,能就近的看看他也是好的。 屋内唯一一个心情越来越好的人其实是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四公主姜雪音,此时她庆幸答应了三姐姜心悦的条件,想办法得到桑锦阳的欢心,替她嫁入桑家。她虽然表现的懦弱可不是真的懦弱了,那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色,虽然当时答应的原因主要是自己无路可走,要不然就会被和亲,虽然父皇不待见桑家,但是这么多年不也拿桑家没办法吗?而且桑锦阳玉树临风,武功高强,的确值得她倾心。桑家大公子已经残废了,这辈子能不能娶妻都不一定呢,这桑家以后还不是她说的算,更何况桑锦阳还有一个护国候的名头呢。 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哪怕你掩饰的再好,她眸中深处的欲望被桑锦月扑捉个正着。 桑锦月勾了勾唇角,给叶莲使了个眼色,叶莲点了点头。 这时,外面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男人的声音,“我的小徒儿在哪里?” 众人以为看到的应该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可是来人却一身白袍,一头墨发,看上去也就四十岁左右,哪里有丝毫的老态,这真的是青杞居士? 桑锦月从窗户看向外面,看到如此模样的青杞居士她丝毫不意外,师叔青云居士和爷爷同岁,五十多岁的人了要是跟爷爷站在一起就像父子两个,行医之人本就养生有道,青杞居士这么年轻也很正常。 “青杞居士请上座,吉时已到,及笄礼马上就要开始了,稍后让月儿来拜见。”桑老将军开口道。 青杞居士哈哈一笑,“幸好赶上了,要不然那丫头会不会不认我这个师父啊!” 话落他撩起袍子在位置上坐下,正好挨着正宾,正宾的位置还空着,是和桑老将军并排的,桑老将军的另一侧就是腾老王爷和姬玉痕。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岂有不认之理?”桑老将军笑道。 青杞居士眉头一挑,理是这么个理,但是问题的关键是他们一日师徒之实也没有啊,这么多年,自己在外面辛辛苦苦的寻找资质不错的徒弟,谁知道师弟早就给他收了个妖孽般的徒弟,居然不用教,看着自己的手札就自己学会了,最重要的是十年前她才五岁啊,寻常的孩子这个年纪能把字认全了就不错了,她倒好都能看懂他的手札了,他好奇极了,赶不及回去齐云山见她只好直接来了墨都了。 东边的席子已经准备好了,及笄的礼服就放在上面,桑锦月已经换好了采衣采履安坐在东面的房间内。桑老将军是将军府唯一的长辈,所以他首先致辞,喜乐声也随着响起,赞者罗玉兰走出来,净了手,于西阶就位。 身着采衣的桑锦月从房间内走出,众人的目光顿时落在了她的身上,虽然此时身上只穿着童子衣,但是身上丝毫没有稚气,她淡定的走到席子前,跪坐在上面,罗玉兰上前给她梳头,梳好了头桑锦月转向东面。 此时桑锦程和桑锦阳兄弟二人跟在一个雍容华贵的夫人身后走了过来,桑锦月抬眸看向她,一怔,不是她吗? 正宾夫人和桑锦月的目光对上时对她勾唇一笑,那笑容桑锦月极其的熟悉,顿时,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明艳的笑容,她到是聪明想到了李代桃僵的办法。 夫人净了手,走到桑锦月的身旁,声音清朗温和,“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话落,跪坐下,给桑锦月梳头加笄。 桑锦月根本没有心思听她说什么,只是贪婪的看着她,然后感觉着那双温柔的手轻抚着她的秀发,那么的小心翼翼,生怕碰疼了她一般,直到罗玉兰取过中衣,她才回过神来,回房间去更衣。 再出来,她看见夫人已经坐在了挨着爷爷的主位上,而爷爷的身后站着一位很面生的侍卫,仔细一看她的眼中顿时涌上一层热意。 她走到桑老将军面前,提裙跪了下去,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跪拜。 “爹娘不在,爷爷就替他们受了月儿这一拜,感念爹娘生养之恩。” 桑锦月这一拜让在场的很多夫人都落了泪,在场的谁不知道桑家龙凤胎五岁就没了爹娘,很是可怜。 可是桑锦月知道自己这一拜真正拜的是谁。 桑锦月起身后,坐回席子上,夫人起身再次净手,有司奉上发簪,众人看见那发簪是用一整块白玉雕刻出来的兰花,精美极了。夫人接过来,颂着祝词,为她簪上发簪。众人向桑锦月作揖恭贺。 桑锦月回去换上深衣对着来宾揖礼一拜,罗玉兰上前把发簪取下,有司奉上钗冠,桑锦月眼眸一亮,钗冠形状如凤冠一样,只是整个钗冠都是淡紫色的玉雕刻而成,雕刻着一串串的紫藤花,紫藤花灵动如真的一样,她喜欢极了,正配她的礼服,她不禁看向姬玉痕,正看见他对她温柔浅笑。 “簪子和钗冠都是我亲手雕刻的,月儿喜欢吗?”姬玉痕传音给她。 他亲手雕刻的?他这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给她准备及笄的礼物了?桑锦月也传音的回了他一句,“喜欢。” 简单的两个字,姬玉痕勾起的唇角又弧度又大了些。 而这一幕正巧被罗玉兰看见,她的心一沉,玉世子不是说有了心上人吗?怎么他看桑锦月的眼神会如此温柔缱眷?难道桑锦月就是他放在心头之人?这一认知几乎击溃了她所有的骄傲。如果玉世子心头之人是桑锦月,自己拿什么跟她争? 夫人接过钗冠,嘴里的吉言贺词一直没停,给她加上钗冠,桑锦月起身回去更换跟钗冠配套的大袖长裙礼服。 再次出来的时候,明艳照人的桑锦月顿时惊了众人的眼,好美啊!众人不知道该用何种词汇来形容她,只能在心里反复的重复着好美啊三个字。 夫人从罗玉兰的手里接过酒杯,面对着桑锦月说着最后的祝词,桑锦月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唇角是愉悦的笑容。桑锦月揖了一礼给夫人,夫人怜爱的把酒杯放到她的手里,桑锦月把酒洒了些在地上做祭酒,然后轻轻的在唇边沾了一下。 她眉头一挑,姬玉痕就明白了她是在心疼那酒,那可是美人娇的花酿,就这样的倒在了地上,太糟蹋了。 而在场的人也都闻到了浓郁的酒香。 “这是花酿?”有人终于忍不住的低声道。 有司递来米饭,桑锦月象征性的吃了一口,然后面向南面站好,夫人轻声的吐出她的表字“永乐”。 听了这二字,众人又深刻的体会了一次桑家对桑锦月的宠爱。 姜心悦怔住了,她是父皇最宠爱的公主,可是及笄时父皇也没有赐她表字,就是公主的正经封号也没有,心里一片黯然。 桑锦月再一次对来宾施礼拜谢,桑老将军起身宣布礼成,请诸位来宾入席,并言明,今日每席都有一壶美人娇的花酿。 众人顿时被这壶花酿给吸引了过去,很多原本不想留席的人也都赶紧去了席位。平常万金都求不到的花酿,今天不用花银子就可以喝到了,谁会拒绝。也不能说没花银子,他们可都不是空手来的。 姜心悦和姜雪音、罗玉兰、曹暮雨都被人请去了席间专门给她们准备的席位。 桑锦月没有再留下,而是快步如飞的向自己的院子奔去。 半路上,桑锦月就看见了一道雪白的身影挡在前面。 姬玉痕转过身,难得的在她的脸上看到了着急的神色,“月儿,今天是你及笄的大喜日子,不许哭。” 桑锦月白了他一眼,“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要哭了。” 姬玉痕挑挑眉,食指和拇指揉搓着,“看是没看到,只是有预感而已。” 桑锦月白了眼他。 “快去吧,他们在你的房间里等你。”姬玉痕宠溺一笑。 第91章意外之人(二更) 桑锦月抿了下唇,提着裙子就跑进院子里,闪身就出现在了她房间的门口。 门口静悄悄的,她慢慢的伸出手推开了房门,里面站着两人,男子穿着侍卫的衣服,但是面容已经变了,女子还穿着正宾夫人的正装,面容也变了。 “月儿。”两人齐声的道。 桑锦月眼眸一热,提着裙子就跑了进去,扑进两人的怀里,一手搂着一个人的脖子。 “爹、娘。” 两人将她搂住,一时间,三人都热泪盈眶的。 这两人就是在青腾国已经死了十年之久的桑老将军的爱子桑景云和他的妻子许满晴,也就是桑锦月兄妹三人的爹娘。 桑景云将妻女一起抱进怀里,这一刻,心酸不已,明明是一家人却要以这样的方式相见。 “我以为爹娘不能来参加我的及笄礼呢。”桑锦月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 桑景云松开了母女二人,许满晴拉着桑锦月的手给她擦着脸上的泪痕,“本来是不容易的,玉世子帮了忙。” 桑锦月一怔,看刚刚姬玉痕的神情,是早就知道爹娘没死的事,自己也没告诉他啊?他是怎么知道的?还背着她把爹娘带来了墨都。 当年爹娘驻守北境,得到自己和二哥中毒的事,知道爷爷带着他们去了齐云山,便马不停蹄的赶往齐云山,可是半路上被千人围堵截杀,桑景云更是为了保护爱妻受了重伤,走投无路之下,两人跳下了悬崖,总还有一线生机。 两人的确生还了,但是桑景云本就重伤,再加上跳崖后又做了爱妻的人肉垫子,重上加重,昏迷不醒,勉强能行走的许满晴将二人的血衣和靴子都脱下撕碎,两人从不离身的武器也弃在了崖底,做出了尸体被野兽吃了的痕迹,她背着丈夫顺着崖底的山林走出去了几十里地,才发现,这里距离齐云山很近了,想到桑老爷子就在齐云山,必定是带了桑家暗卫的,许满晴发出桑家独有的信号,被桑老爷子带来的暗卫救下,悄然的带回了齐云山青云居士那儿。 桑景云捡回了一条命,但是身体却受了极大的创伤,即便是有青云居士出手,也要修养个三五年才能恢复。 两人因为担心儿子女儿,私自离开北境即便是回去也是死路一条,桑老将军随即将计就计的让儿子儿媳“身亡”了,夫妻两人在青云居士一处静修之地养了半年,之后就悄然的去了许满晴的娘家,桑景云能安心的养伤,许满晴到是这么些年化妆易容的没少往回奔波,但是也不敢回墨都的,只是悄悄的去齐云山看看二儿子和小女儿,大儿子十岁就跟着爷爷上战场了,许满晴心里愧疚极了,桑老将军放手让桑锦程一人守卫北境的那几年,她化妆成长子的卫兵,跟着他一直待在战场的,直到桑锦程被亲信出卖受伤,然后回了墨都,小女儿借用二儿子的身份上了战场,那时桑景云的伤已经养好了,夫妻二人一起暗中陪着女儿,后来是桑锦月让他们不用担心她,去做自己的事就好,他们也见识到了女儿的能力比两个儿子还要强许多,才放心的离开了。 这么些年,最累的就是许满晴了,作为妻子她担心丈夫,作为母亲她担心儿女,作为儿媳不能尽孝,这十年她过的着实不易。 如今二儿子的毒终于好了,女儿更是让他们骄傲不已,只是夫妻两人已经有三年没有见到公公了,如今女儿又被狗皇帝给召回了墨都,想要参加她的及笄礼都成了奢望。 所以许满晴亲手给女儿做了及笄的礼服,这么多年,只要闲暇下来有一点点的时间,她就给儿子女儿以及公公做衣服,这么多年,桑锦程、桑锦阳和桑锦月穿的大多都是她做的衣服,所以今天桑锦月看到那个熟悉的包裹才会那么激动。 但是能亲自来参加女儿的及笄礼,并亲手主持了她的及笄礼,还是要感谢姬玉痕,她虽想出了用娘家嫂子的身份来给女儿做正宾,但是能顺利回到桑家,姬玉痕出了不少的力。 桑锦月那一拜也是认出了爹娘,所以她真正拜的是桑景云夫妻两人。 “玉世子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但是他对你这些年也是用足了真心,将你交给他,爹娘也放心了。”桑景云感慨的道。 桑锦月一怔,姬玉痕这么快就把爹娘给收买了? “月儿这是什么眼神,爹娘是那么随意把女儿交出去的人吗,这么些年他为你做的娘都看在心里呢,姬家男子世代痴情,月儿嫁他准错不了。”许满晴在桑锦月的额头轻点了一下。 “娘的手艺就是好,比墨都的那些傲娇的绣娘强了不止百倍。”桑锦月拽着裙子转了一圈,显摆她的欢喜。 “月儿喜欢就好。” “月儿,你师父今天也来了,我们一家晚上再聚,你去拜见一下青杞居士吧,还有你舅母可是真的来了,等下你也去拜见一下。”桑景云提醒妻女三人不能聊得太久。 “师父应该在爷爷那里,我这就去。回头再去拜见舅母。”桑锦月跑到镜子前看了看自己的脸,觉得没有什么异样才出去了。 出了院门,就见叶莲匆匆的赶来。 “怎么了?”桑锦月问道。 “小姐,四公主……”叶莲伏在桑锦月耳旁嘀咕几句。 桑锦月眼眸一寒,“你做的好,今日是我及笄之日,不宜把事情闹大,先放她一马。” “听风。”桑锦月叫出暗处的听风。 “小姐。”听风的身影立即出现在她的面前。 “把人派下去,如果大哥二哥解决的了你们就不用出手,你们就是负责查缺补漏。” “是。”听风应声下去布置了。 今天来的客人太多,大哥和二哥难免有疏漏,就比如姜雪音这件事,大哥二哥还要陪客人,万一有什么意外发生,有听风在暗中帮忙能好的多。而外面,她相信姬玉痕一定已经安排好了,至少今天是不会有任何事打扰到将军府来,吩咐完了,桑锦月这才往爷爷的院子走去。 刚来到桑老将军的院子外,就听见青杞居士道:“小徒儿,快些进来给为师看看。” 桑锦月嘴一撇,这武功倒是不弱。 进了院子,去了花厅,就看见桑老爷子、老滕王、还有青杞居士和姬玉痕,四人正坐在花厅里喝着花酿。 青杞居士正回头看着桑锦月,一身淡紫色的华服,宽大的云袖,逶迤的裙摆,上面白色的兰花一如她的人一样,淡雅芬芳,头上紫色的紫藤花钗冠到是新颖雅致,既衬托了她少女的妩媚风姿,又将她骨子里自带的清贵风华展现无疑。那倾国倾城的容颜,淡然如水,仿佛今天荣耀一身的人不是她一样,这样的一份荣耀要是放在任何一个女子的身上,都要激动的喜极而泣了吧,她却沉静的仿若她本就该有如此的待遇一样。 青杞居士眼眸里都是赞赏的神色,瞧瞧他这小徒弟,果然顺眼的很,不过,不得不说他这小徒弟着实漂亮的很,难怪能入了玉世子的眼。 桑锦月毫不避讳的看着青杞居士,樱唇轻启,语气不急不缓,“您这便宜师父都当了十年了,还准备继续占便宜?” 桑锦月一开口,青杞居士就是一愣,随即他哈哈大笑起来,“这性子果然和我心,还是师弟了解我啊。” “月儿,不得无礼。”桑老将军象征性的呵斥了她一句,但是谁都听得出这语气了根本就没有丝毫恼意。 “爷爷,我也要没说错啊!” 桑锦月走到桌前,拿起酒壶给老滕王和桑老将军倒上酒,自己也倒了一杯,爽快的一饮而尽,桑锦月敬的酒,两人自然是要喝的,而且很爽快的喝了。 桑锦月这才拿着酒壶看着青杞居士,一双大大的杏眸黑亮如潭,“便宜师父,徒儿倒得酒想喝吗?” “想。”青杞居士笑了,他这个小徒弟可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啊,他到是想看看她打的什么主意。 “想就好办了。” 桑锦月拿起青杞居士的酒杯斟满了一杯酒,双手呈上递到他跟前,“师父,尝尝这酒好喝不?” 青杞居士垂眸看了眼那恭恭敬敬送到他跟前的酒杯,这丫头看着就鬼着呢,会这么容易的让他喝到她倒得酒?再说了,美人娇的花酿岂有不好喝的道理? 接过酒杯放在鼻下轻轻一闻,眼眸顿时亮了,“嗯,不错,佐料虽然不多,却很管用,足够瞬间毒死一匹健硕的壮年马了。” 桑老将军和老滕王顿时被惊了咳嗽了起来,这丫头也真是什么事都敢做,第一次给师父敬酒居然敬了一杯毒酒,还是瞬间就能毒死一匹成年马的毒,这还真是骇人听闻,再看青杞居士的神情,还很欢喜,两人真是无语了,这对奇葩师徒! 姬玉痕看见桑锦月那冒着精光的眼眸唇角高高的翘起,小月儿是连自己的师父都算计啊! “那师父喝不喝啊?” 桑锦月自然是没想自己下的毒能瞒过青杞居士,考验的也不是他明知道有毒,敢不敢喝,而是他解毒本事。 “喝,徒儿倒得酒,即便是毒酒也得喝。”青杞居士举起酒杯送到了嘴边。 第92章奇葩师徒(三更) 桑老将军和老滕王两人互视一眼,同时冒出一个念头,这师徒两个不会玩大了吧? 再看姬玉痕淡定自若的样子,两人的心安了下来。 这时候,青杞居士已经把毒酒喝进了肚。 半响过去青杞居士还安然无恙,桑锦月眉头一挑,这个便宜师父果然有两下子。 “师父怎么解得毒?”桑锦月问道。 “先告诉为师你如何下的毒,为师就告诉你这毒是如何解的。” 青杞居士心里其实很震惊,桑锦月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下的毒,自己居然没有看到她怎么下的毒,这天下能在他眼皮子底下下毒不被他发现的人他这个小徒儿是第一人。 桑锦月抱着肩膀,挑眸看着青杞,然后突出一个字来,“猜。” “好。”青杞点头应允,他到是想知道桑锦月会如何猜。 “你是师父你先。”桑锦月长长的睫毛忽闪了一下道。 青杞摸着自己的下巴,脑海中将桑锦月的动作回想了一遍,然后目光落在酒壶上,“丫头把毒下在了酒壶上。” 青杞的话一落,桑老将军和老滕王都看向酒壶,那不是这壶酒都有毒了? “确切的说应该是下在酒壶的壶嘴上。”青杞又道。 他拿起酒壶,轻轻的嗅了一下,然后确定的道:“对,就是下在了壶嘴上。” 桑锦月点点头,然后拿起酒壶也闻了一下,“我这毒根本就没有什么味道,师父闻什么?” “是毒就需要东西来炼制,怎么可能什么味道也没有呢,所谓的无色无味,不过是毒的本身气味很寻常,不会破坏任何食物、水原本的味道,让人忽略了它的存在而已,你制的毒自然是知道用了什么,你再闻闻,真的什么味道也没有吗?”青杞很有耐心的提醒道。 桑锦月眼眸一亮,她拿起酒壶,说实话,这花酿的香味很浓,她炼制的毒药又的确没有什么味道,想要闻出什么来还真要有些真功夫,她的内力修为高,所以五感也很灵敏,这么一闻,她还真闻到了其中的两味毒草的味道。 “师父厉害。”桑锦月立即给青杞竖了竖大拇指。 青杞对桑锦月这坦诚的态度又满意了几分,不骄不躁还很虚心,孺子可教。 “现在该你猜了丫头。”青杞笑看着她。 桑锦月拿起酒壶把里面剩下的酒又给青杞倒上了,然后道:“这世上能如此不动声色就解了徒儿毒的,徒儿觉得只有一种人。” “哦,哪一种?” “百毒不侵。”桑锦月看着青杞道。 “哈哈,聪明。”青杞十二岁拜师,如今五十四岁,足足研究毒研究了四十二年,他早在二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是百毒不侵之身了。 “怎么做到的?” 这才是桑锦月感兴趣的,要知道自从五岁被人神不知的鬼不觉的下了毒后,她就一直在研究怎么才能百毒不侵,如果亲人们都百毒不侵了,那她也不用担心他们被人下毒了。 “这天下只要能叫上名字来的毒草我都亲口尝过。”青杞淡淡一笑,说的很轻松。 桑锦月一怔,心里很是佩服自己这个师父了,这是有多喜欢研究毒,居然把毒草尝了个遍。 “这个问题以后再研究,现在说说师父欠徒儿这十年的教导之恩怎么算吧!”桑锦月知道百毒不侵这个话题现在不能谈了,但是她可没忘记自己的本意,绝对不会因为敬佩青杞就饶了他当了十年的便宜师父的事。 青杞叹了口气,这个小徒弟精得很,看来这件事是糊弄不过去了。“丫头啊,师父也不是绝对的占了便宜,怎么说你学的毒术也是看了师父的手札不是,那些都是师父几十年的心得,也算是变相教导了丫头啊。” 桑老将军和老滕王看着这对奇葩的师徒无语的对视一眼,姬玉痕拿起另一壶酒给两人斟上,然后陪着他们喝酒。 桑锦月眨着双眸没有接话,但是就这样看着青杞,还真把青杞给看的心软了。 “好吧,丫头说,要怎么办?” “我说什么都行?”桑锦月漂亮的杏眸顿时亮了又亮。 “行,只要留着师父这条命就行。”青杞看到桑锦月那如得了糖果的孩子一样的晶亮的眼神,宠溺的道。 老滕王见状心里叹了口气,完了又一个宠着这丫头没底线的,月丫头如今还能有如此好的性情实在是本性不坏啊!换个人被这样宠着都会被宠成个魔头吧!老滕王忘了桑锦月在齐云山的外号就是魔女。 “师父这一年都要留在将军府,徒儿有疑问可以随时请教。”桑锦月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就这样?”青杞很意外。 “难不成师父不愿意?”桑锦月顿时小脸沉了下来,这变脸的速度啊。 “没有,师父觉得这一年时间是不是……” “不能再少了。”桑锦月立即给否决了。 “丫头啊,师父是觉得这一年的时间太少了,能不能再长点?” “啊?”桑锦月一怔,知道自己误会了,呵呵一笑,“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父愿意待多久就待多久,不走都成,徒儿给你养老就是了。” “嗯,这话师父爱听,师父孤零零一人,还真要指着丫头养老呢。”青杞顿时眉飞色舞了。 “放心吧,徒儿一定好好的孝顺师父。”桑锦月笑眯眯的道。 一旁喝酒的三人看着瞬间就如此和睦的师徒也是无语了。可是还没感叹完,就见桑锦月伸出她白净如玉的小手道:“师父,今天是徒儿及笄日,您老不是空手来的吧?” 桑老将军嘴角一抽,这丫头,你收的礼物雷吉都愁没地方放呢,你还要礼物呢。 青杞的嘴角也抽了抽,不过越看这丫头这性子越喜欢,拽下腰间的玉坠放到她的手里道:“这是师父的全部家当,都给你了,先说好你可要养师父老啊,要不然师父只能去街上要饭了。” 桑锦月拿着玉佩看了看,然后道:“师父,这玉佩很值钱?” “你这丫头也有不识货的时候啊!”青杞抬手在她的脑门上敲了一下。 姬玉痕道:“月儿,那是宝金钱庄的主人令,各国都有宝金钱庄的分号,具体有多少家恐怕青杞居士也说不上来,你说值钱不。” 桑锦月闻言顿时把玉佩痛快的收起来,发财了啊,“谢谢师父。” 青杞看着她贪财的小模样,有些哭笑不得,“以后不许再因为银钱伤了自己。” 桑锦月眼眸一热,原来师父是因为她和江寻联手的那件事啊。 “师父,那不是因为银子,主要是因为徒儿想知道背后之人的目的。” “那也不行。” “好,徒儿知道了,师父,您看徒儿还没正式给您扣头行拜师礼呢,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如何?”桑锦月赶紧把话题岔开了,再说了自己都收了师父的全部家当了,总要正经八百的拜一拜吧。 “好,难得丫头有心。” 满袖立即拿来蒲团放到了青杞居士的面前,桑锦月跪在上面,恭恭敬敬的给他磕了三个头。 青杞扶起她感慨的道:“好,师父再没有什么遗憾了。” 青杞居士一生痴迷毒术,没有娶妻,唯一的愿望就是收一天资聪颖有天赋的徒弟,将自己的这一身所学传授给他,想不到踏遍天下,原来徒儿早就在他门下了。 桑锦月没有跟他们一起吃饭,她还要去看看舅母,为了让娘亲方便,舅母可是一直待在房间里没出来。 桑锦月来到许氏住的院落,许氏看见桑锦月顿时拉着她的手把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妹妹好福气,生的儿子龙章凤姿,女儿居然也如此绝色,真真是羡慕极了。” “舅母,再夸下去,锦月就要生出一双翅膀来了。”桑锦月笑着道。 两人坐在屋内聊了好一会儿。 “小姐,前面的宴席已经结束了,三公主当众说四公主不见了,要求搜府找人呢。”满袖进来禀告道。 桑锦月站起身对许氏道:“舅母,锦月先告退了。” “去吧。”许氏自然是明白桑家的处境。 出了院落,桑锦月问道:“有哪些人附和三公主了?” 满袖低声的附耳说了一大串的名字。 桑锦月勾唇一笑,此时她已经走到了前面,宴席虽然结束了,很多公子小姐的都没走呢,闹哄哄的你说一句他说一句的。 “大哥,怎么回事?”桑锦月的声音一响起众人的目光都投向潋滟走来的桑锦月身上。 三公主不等桑锦程说话,就抢先道:“桑小姐,四妹妹不见了,快点让人帮着找找吧。” “三公主不是一直和四公主在一起吗?什么时候发现四公主不见的?”桑锦月看着姜心悦,嘴角带着玩味的弧度。 姜心悦心一颤,但是她必须摆脱嫁入桑家的命运,才有去争取幸福的资格,一横心道:“就在刚刚。” “三公主这个姐姐还真是不称职啊。”桑锦月走到大哥和二哥的身旁,示意他们没事。 “桑小姐为何如此说?”姜心悦咬着嘴唇问道。 ------题外话------ 亲们,留言没有回复的,是作者后台没显现出来,所以没办法回复,请亲们见谅! 第93章大哥被劫(一更) “三公主,四公主早在宴席开始的时候就在花园的石头上睡着了,幸好我的丫头叶莲发现了她,因为当时我正在举行及笄仪式,所以叶莲就把四公主扶去我的院子休息去了,四公主根本连宴席都没参加,三公主在宴席结束了才发现妹妹不见了?” 桑锦月的话让姜心悦的脸一白,这话谁会听不明白。 “三姐姐。”这时,姜雪音的声音响起,她的身边还跟着桑锦月的侍女叶莲。 “你去哪里了?让姐姐担心?”姜心悦给她使了个眼色,希望她能按照事先说好的继续下去。 姜雪音很是无奈,她低声的道:“昨晚没睡好,今天有些头晕,在园子里险些睡着了,幸好桑小姐的丫环让我去了桑小姐的院子休息了一会儿,如今好多了。” “不舒服怎么不早点说,我们回宫吧。”姜心悦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今天算计失败了,以后也没有机会了。 “麻烦桑小姐了。”姜心悦对桑锦月道。 “没事就好,否则将军府可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桑锦月淡淡的道。 姜心悦一双眼眸看着桑锦月,已经没有了什么温度。 “三公主,你不愿意嫁二哥我们桑家更不愿意娶你,所以你老实的守好你的本分,我自然会让你嫁不成二哥,如果你还要一意孤行的想左右二哥的姻缘,你知道我在齐云山的称号是魔女,不妨让你见识一下。” 桑锦月看着姜心悦的眼神挑眉一笑,传音给她。 姜心悦顿时一怔,原来自己自认完美的把戏一直被她看在眼里,自认掩饰的很完美,她居然看得出自己不喜欢桑锦阳。 其实是姜心悦想的简单了,她以为只要让众人看到姜雪音睡在桑锦阳的房间里,一切就已经成了定型,所以她才在昨日在败给桑锦月之后跟她示好,今天又不顾公主身份没有收到请帖厚着脸皮来参加桑锦月的及笄礼,就是觉得今天人多,场面乱,容易成事,可是没想到还是失败了。 而桑锦月如此直白的道破了她的心思,让她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虽然把姜雪音推给桑锦阳的事没成,但是桑锦月说了桑家不会娶她,她的目的也达到了,只是这种被人嫌弃的感觉让她还是很不爽。 她带着姜雪音离开了将军府。 马车上姜雪音小声的道:“三姐姐,这事?” “什么事?今天什么事也没有,我们之间的协议也作废。”姜心悦冷冷的瞥了眼她。 “三姐姐,你不能这样。” “这可怨不得我,是你自己不成气候,这么简单的事居然都办不好。” 姜雪音咬着嘴唇,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低垂的眼眸中恨意顿显。 宴席已经结束了,众人也都接二连三的告辞了。房惜离、金玉楼、李鸣玉,三人特意跟桑锦月告辞后才离开。桑锦程和桑锦阳忙忙碌碌的送着客人离开。 罗玉兰有些遗憾的看着周围,玉世子居然没有参加宴席,让她很失落,想到他的洁癖,又有些理解了。看着曹暮雨和桑锦月恋恋不舍的告别了,两人一起离开了将军府。 桑锦月看着离开的众人,想到今天好像只有太子没来。 看着府中下人收拾着残局,桑锦月回身对倚着树,嘴角含笑的看着她的姜无涯道:“三皇子这是还没待够?” “应该是没喝够。”姜无涯走到桑锦月的跟前看着明艳无比的她笑的如沐春风。 “听风。” “小姐。”听风的身影立即出现在了桑锦月的面前。 “去拿一坛花酿来给三皇子带走。”桑锦月道。 听风应声去取花酿了。 “想不到锦月这么大方。”姜无涯眼眸一闪的道。 “左右这些花酿摆在府里也会被人惦记着,还不如大方的送人。” “你倒是看的开。” “三皇子不会真的是为了一坛花酿吧?”桑锦月引着姜无涯走到园子里的一处亭子里坐下。 姜无涯在她对面坐下,“就知道瞒不过你。” 桑锦月抬眸看着他等着他的下话。 “明日,房惜离和金玉楼、李鸣玉会一起向我父皇提出联姻,联姻的对象你应该知道的。” “联姻需要的是公主吧?”桑锦月没有什么意外的看着姜无涯。 “联姻的是三国,能嫁人的公主只有姜心悦一人,而且你也知道姜心悦父皇还另有用处。” “所以呢?” “我想锦月不想嫁给他们任何一人吧?” “的确。” “我有个办法,不知道锦月愿不愿意接受?”姜无涯看着桑锦月小心的试探着。 “说说看。” “锦月已经及笄,婚姻大事是逃不脱的,既然早晚要嫁人,不如趁早自己选一个,总好过被人左右的好。”姜无涯每说一句都很认真的看着桑锦月的表情,可惜她什么表情也没有。 “三皇子这是有合适的人选?”桑锦月勾唇笑了笑。 “我。” 桑锦月抬眸又打量了一遍姜无涯,“这好像跟嫁给房惜离三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怎么会没区别,首先锦月不用远嫁,其次他们三人虽然没有正妃但是家中小妾通房数不过来,我多年来洁身自好。别说小妾,通房也没有一个,而且我可以保证今生只娶锦月一人,而且我会尽我全力帮你护着桑家。” 桑锦月终于明白姬玉痕为何要让自己小心姜无涯了,这个人看似随意,但是他却是最聪明的一个,他很会拿捏人心,就比如他刚刚提出的每一个条件都是她想要的,单凭他能看透这一点,就说明了他不简单。 不过他的话看似很感动,却也漏洞百出,只娶她一人,但是他可没说只有她一个女人,尽全力护着桑家可不是一定护桑家周全,所以细想来,他的承诺什么也不是,怎么做都是他说了算。 “小姐,花酿取来了。”听风把一坛花酿放到了石桌上。 姜无涯没有看那坛花酿,目光凝定在桑锦月的脸上,等着她的决定。 “我桑锦月这辈子只嫁心仪之人,谁也左右不了我的婚姻,你父皇也做不到。桑家的安危自然由桑家人来守护,我信奉一句话,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桑锦月站起身,面色清冷了下来。 姜无涯一怔,然后笑道:“看来要得到锦月的心才行,我还要努力啊!” “听风,送三皇子出府。” 桑锦月福了下身子,起身离开了亭子。 姜无涯看着她的背影,唇角勾了起来:桑锦月,你今天才真正引起了我的兴趣,我到是真的想让你真心实意的爱上我呢! “三皇子请。”听风恭敬的道。 姜无涯看了眼听风,拎起花酿洒脱的离开了。 “小姐,二公子让你去老将军的院子。”雷吉匆匆的跑来。 “出什么事了?”桑锦月一看雷吉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而且还是出大事了。 “大公子不见了。” 桑锦月的心一沉,大哥怎么会不见了?她飞身而起,几个起落就落在了爷爷的院子里。 此时,人都在桑老爷子的书房里,老滕王和姬玉痕已经回府了,青杞居士也去了给他安排的单独的院落,桑老将军和桑景云夫妻还有桑锦阳都一脸的焦急。 “二哥,怎么回事?”桑锦月一进来就问道。 “刚刚众人离开,我和大哥在大门口送人,后来玉世子和老滕王要离开,我就回去送人,送出门后,我又去安排青杞居士的住处,回来就没见大哥,以为大哥着急见爹娘来了爷爷的院子,可是来了才知道没有,以为他回自己的院子更衣去了,就派人去请,这才发现大哥根本就不在府里,我一问,谁也不知道大哥去了哪里?”桑锦阳一口气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大哥的暗卫呢?”桑锦月面色一沉。 “我已经问了,大哥去门口送人的时候没让他们跟着。”桑锦阳懊恼的道。 “小姐,玉世子来了。”雷吉气喘吁吁的跑进来。 姬玉痕从门口走了进来,看了眼桑锦月道:“我刚回去就听人来禀告锦程不见了。” 桑锦月见了他心稳了稳。 “桑爷爷,桑伯父,桑伯母,将军府外我已经派了人暗中守着,如果有人劫走了锦程我的人不会发现不了。” “不是人劫走的难道是锦程自己走的?”许满晴焦急的道。 “我已经询问了他们,锦程的确是自己推着轮椅离开了小巷,正因为如此,我的人才没有阻拦。”姬玉痕解释道。 “大哥怎么可能连跟我们说一声都没有就自身去涉险呢?大哥行事一项谨慎,不会这样行事的。”桑锦阳道。 桑锦月眼眸一寒,“难道大哥被人控制了。” “被人控制了?谁会有这么大的本事?而且今天虽然忙乱,但是我和大哥一直都很谨慎,没让人近身啊?”桑锦阳眉头拧了起来。 “不,一定有人近了大哥的身,把大哥的随侍和暗卫都叫来。”桑锦月冷静极了,因为她知道,着急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事态更糟。 很快今天负责桑锦程安危的暗卫就都来了,还有桑锦程的几名随侍。 “今天谁接近过我大哥?”桑锦月看着众人冷声问道。 第94章意外惊喜(二更) 所有人都认真的想着,然后都摇摇头。 “不可能,再想,任何细节都不要错过,任何人也都不要放过。”桑锦月很确定的道。 众人又都认真的想了起来。 桑锦月叫过桑锦程的贴身随侍齐少江,“你为何没贴身侍候?” “回小姐,我陪着大公子在门口送客人,因为是将军府的大门口,大公子就让暗卫都撤了,大公子的外袍被弄脏了,大公子让属下去给他取件外袍送到老将军的院子去,说待会儿直接在老将军哪里换。” “大哥的外袍弄脏了?怎么弄脏的?”桑锦月抓住了一点。 “是丞相府的表小姐被人撞了一下,手里的酒杯摔了出去,正好摔在了路过的大公子袍子上了。”齐少江解释道。 “曹暮雨。”桑锦月的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 “作为暗卫,就算主子有吩咐,你们也不该让主子离开你们的视线,今天你们的失职先记着,等大哥回来再行处罚。” “是。”这些暗卫都是从小跟着桑锦程的,可是他们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大哥出事,看来该清理清理了。 “你们下去吧。”桑锦月一摆手,让众人都下去了。 “听风。” “小姐。” “大哥的随身暗卫一共有百人,你立即派人将所有人都监控起来,他们要做什么就让他们做,你们只要不留遗漏的看,明白我的意思?” “小姐放心,我们一定会把他们任何的动作都记在心里。”听风立即明白了桑锦月的意思。 而桑老将军和桑景云夫妻,还有桑锦阳和姬玉痕也都明白,桑锦月是要借这件事将桑锦程身边潜伏的人都抓出来。 “月儿,曹暮雨是何人?”许满晴问道。 “她是北境曹家家主曹安丰的唯一嫡女,是我在回墨都的路上遇上的。”桑锦月解释了一下。 “北境曹家可是个慈善的人家,每年都给驻守的军队捐献粮草。”桑景云对曹家印象很好。 “爹见过曹安丰吗?”桑锦月问道。 “这到没有,每年捐献都是曹家大管家出面。” “这个曹安丰到是很神秘啊!”桑锦月眼眸冷冷。 “月儿怀疑他?”桑景云在北境驻守十多年,当然对北境的境况很了解。 “已经派人去暗中查了。”桑锦月道。 “月儿,你大哥的事,你可有什么线索?”桑老爷子终于开口了。 “爷爷,子倾说的没错,既然他们如此费力的抓走大哥,一定有他们的目的,我们等就好了,他们的目的没达到之前,大哥不会有危险的。”桑锦月转身看着爷爷道。 “子倾是谁?”许满晴疑惑的问道。 “伯母,子倾是我的表字。”姬玉痕解释道。 “哦。”许满晴看了眼自家女儿。 “大哥被劫走的事先不要泄露出去,该干什么都干什么,有消息立即通知我,我去师父哪里问些问题。”桑锦月转身往外走去。 “我陪月儿去。”姬玉痕跟了上去。 “月儿,你是不是怨我?”姬玉痕看着明明心里很着急但是表面却特别镇定的桑锦月小心的问道,自己昨天刚让她放心,结果今天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怨你干什么?我怨的是我自己,明明怀疑曹暮雨却没有派人监视她,才造成了今天被动的局面,我现在到是好奇她是谁的人?”桑锦月说的是实话,她相信今天姬玉痕的人在府外一定给桑家解决了不少的麻烦。 “我的人虽然没阻拦锦程,但是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他怎么一个人出去了呢?就派了两人悄悄的跟了上去,只是跟去的人还没回来。”姬玉痕解释道。 “大哥轻易不会中招,看他的举动一定是被控制了,药物什么的达不到让大哥如往常一样的效果。” “所以月儿怀疑有人对锦程用了蛊?”姬玉痕一句道破了桑锦月的担心。 桑锦月点点头,“身边没有懂蛊的人,师父来的到是正好。” “明知道青杞居士在他们还敢动手。” “他们的目的就是绑走大哥,所以并不忌惮师父。” 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青杞住的院落,距离桑锦月的明月苑不远。 “师父。” “过来坐。”青杞正坐在房前雨廊下喝着茶,没有摆什么椅子,只是一个矮几,几个坐垫,青杞盘膝坐在坐垫上,姿态随意。 两人在青杞的对面的坐垫上坐下。 “师父,你对蛊知道多少?”桑锦月直接开口问道。 “丫头是怀疑你大哥被人下了蛊?”青杞端着茶杯的手一顿,然后把茶杯放在矮几上。 “嗯。”桑锦月应声,她执起茶壶给青杞的茶杯里续上茶水,又给姬玉痕和自己倒了杯茶。 “了解一些。” 桑锦月知道,青杞口中的了解肯定是谦虚了的,她拿出装着房惜离给她下的蛊的玉瓶放到青杞的跟前,“师父可认得这是何种蛊?” 青杞打开玉瓶一看,挑眉看了眼桑锦月道:“丫头从哪里弄来的?” “就是回京途中遇刺那次,是我和人做的扣,有人要给我下这蛊被我识破了。” “幸好丫头识破了。” “这蛊很厉害?”桑锦月眼神一凛。 “厉害到是谈不上,可以说只要是蛊族的人都能养。” “那师父为何如此说?” “这是钟情蛊,你这玉瓶里的是子蛊,母蛊种在谁的身上,被下了子蛊的人就会飞蛾扑火般的爱上那人。” 姬玉痕闻言凤眸中划过一抹寒光。 “如果母蛊和子蛊种在一个人身上呢?”桑锦月却出奇的冷静。 “子蛊会死掉,对母蛊的载体没有任何损害。” “听风。”桑锦月很平静的道。 “小姐。” “弄出一条下到姜心悦的身上去。” “是。”听风小心的接过玉瓶。 “小心些,别给自己弄一个,男男爱什么的太坎坷了。” 听风差点被桑锦月的话给惊了个跟头,“多谢小姐提醒,听风一定小心加小心的。” 看着听风狼狈逃走的身影,青杞哈哈一笑,“还有心情开玩笑,这定力不错。” “冲动之下会做很多让你后悔的事。”桑锦月淡淡的道。 “丫头,一击阁不是云王花银子买的吗,你这样做难道只是想让你二哥摆脱那个三公主?”青杞疑惑的问道。 “也许会有意外收获也不一定,反正我又不损失什么,姜心悦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算计二哥,以我睚眦必报的性格怎么会不换回去?” “睚眦必报?丫头到是坦诚。” “现在师父可以说说哪一种蛊虫可以控制人的行为了?” “迷魂蛊。” “有解法吗?” “除非下蛊的人给解开。” “很好饲养吗?” “很难,成活率极低,千个能成活一个都是幸运的,有人饲养万个都不一定能成活一个。” “还好。”桑锦月松了口气。 姬玉痕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既然蛊虫这么防不胜防的,如果迷魂蛊好饲养那可不是什么好事,身边那些人可信都不知道了。 “蛊听着可怕,可是要养成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所以不会大面积使用。”青杞居士直接道。 桑锦月皱起了眉头,现在她担心的是大哥如果真的中了蛊该如何解? “丫头的内力修为如此醇厚,为师都自叹不如,可是习练了什么特殊内功心法?”青杞一看见自己的小徒弟就发现了。 “九凰吟。”桑锦月看了眼姬玉痕,见他点头了,就如实的道。 “九凰吟?丫头居然修炼的九凰吟,达到什么程度了?”青杞不淡定了。 “一个月前刚刚大成。”桑锦月不解的看着他。 “老天简直是太厚待我了。”青杞激动的站了起来,来来回回的走着。 “师父,冷静。”桑锦月无语的提醒道。 “冷静,对,冷静,可是师父冷静不下来啊!” 姬玉痕握住桑锦月的手,对她摇摇头,桑锦月就任青杞宣泄着激动的心情。 明明练成九凰吟的是自己,师父他就算替自己开心也不至于如此激动吧? 好半天,青杞终于冷静了下来,他又坐了下来,目光火热的看着这个上天赐给他的小徒弟。 “师父,你此时的目光跟雪团很像。” “雪团?是谁?” “我养的银狼。” 青杞顿时嘴角一抽,“你这丫头,居然把师父跟你养的狼比?” “的确很像,特别是雪团看到喜欢吃的肉时,就是这个眼神!”桑锦月辩解了一句。 姬玉痕听了浅浅一笑。 青杞白了眼这个目无尊长的徒弟,动作潇洒的脱下了外袍,桑锦月嘴角一抖,师父这是刺激受大了? 只见他把自己的外袍反过来,从衣袖的里侧撕下一块布来,布也是白色,上面用金线绣着字。 他拿在手里爱惜的看了好半响,然后把那块布递给桑锦月道:“这是你师尊给师父的,当初师父答应你师尊一定给它找到主人,可是几十年过去了,也没有修炼九凰吟的人出现,玉世子的母妃虽然修炼了九凰吟,但是也只是入门,并不精通,师父原本还以为终其一生也无法完成师父的遗愿了,想不到,我一生所求,居然都在你这个丫头身上实现了。” 桑锦月接过来一看,眸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喜。 第95章这么狠毒(三更) 姬玉痕只是看了眼那块布料就知道这是什么了。 “九凰吟只是内功心法,而要正真的驾驭凤瑶琴还需要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桑锦月抬头看向他,姬玉痕指了指她手中的白布道:“就是这个琴谱,这琴谱在五百年前就已经丢失了。” “这么巧?”桑锦月诧异的道。 “这布料是玉蚕丝纺织成的,就跟曹暮雨送你的那根鞭子是一样的材质,字是金蚕丝绣成,火烧不毁,水浸不坏,土埋不烂。”姬玉痕接着解释道。 桑锦月此时觉得缘分真是一个奇妙的事,是你的兜兜转转的总会到你手里。 “丫头,师父这一生爱毒成痴,可是只有一样毒解不了。”青杞感慨的道。 “子倾身上的毒吗?”桑锦月了然了。 “对,你知道为什么解不了吗?” “因为他身上的毒不是单纯的药草之毒。”桑锦月言道。 “丫头何时看出来的?”青杞诧异的看着桑锦月。 “两个月前,他又毒发了,比以往都重,所以才看出了以前都查不出来的毒根本不是药草之毒。”桑锦月也没有隐瞒。 那时她以为只要知道这是什么毒就可以解了姬玉痕身上的毒,可是她百思不得其解,这毒是什么来源,如今她明白了,是蛊毒。 蛊毒是带毒的蛊虫进入人的身体内,蛊虫死掉,毒就留在了人的身体里,药草之毒加上蛊毒,难怪师父都解不了。 “他身上的毒是如何解的?”青杞早已看出姬玉痕身上的毒已经解了。 “破釜沉舟。”桑锦月轻轻的道。 “好小子,有胆识、有魄力。”青杞赞叹道。 姬玉痕拱了拱手,表示感谢青杞的称赞。 “世子如今安好的坐在这里,想必青龙诀是大成了,丫头的九凰吟能练成是你将你的内力修为渡给了她吧?” “正是。”姬玉痕应声,凤眸温柔的看向桑锦月,桑锦月回眸看着他也笑了笑。 青杞看着两人之间默契的温馨,心里到是对这个拐走自己小徒弟的小子看顺眼了些。 “缘这一个字还真是神奇的很,丫头,九凰吟大成后,你还没有试过凤瑶琴吧?” “没有。” “如今你倒是有机会试试了,如果你大哥真的中了蛊,到是个有福气的。”青杞指了指琴谱道。 桑锦月一直绷着的弦如今是彻底的放松了,“谢师父。” 两人离开了青杞的院子,姬玉痕笑看着她道:“月儿不担心你大哥了?” “如果大哥真的被下了蛊,此时即便是找到他,他知道的也被套完了,如果没被下蛊我此时去了到是会坏了大哥的事,不如安心的等,正好琢磨一下这琴谱,真不知道谁会这么幸运让我试试琴。”一双杏眸中划过一抹寒芒。 “月儿,你是否埋怨我一直没有解决宝藏钥匙的事?因此给桑家带来这么多的灾难?” 桑锦月抬头看着他道:“有什么好埋怨的,五百年过去了,你们姬家一直不理会这事自然有你们的理由,其实这件事说解决也很好解决,不过是被人的贪念给复杂化了蒙蔽了双眼,其实真正的宝藏就是自己,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如果这些人把用在算计宝藏上的心思用在赚钱上,早就不知道赚来几个宝藏了,姬家的宝藏再丰富,不也是祖辈努力积攒来的,你看,本姑娘现在手里的金银几辈子也花不完啊,不也是个宝藏。” 姬玉痕笑看着眼前的人儿,他很纳闷她从小看事情就很通透,以前自己心塞的时候,跟她聊几句心就豁然开朗了,如今也是,整个大陆争破头的宝藏,在她眼里根本就算不上什么。虽然她爱财,但是取财有道,虽然看着斤斤计较,可是对下属、亲人出手很大方。 “月儿总能一语道破人心,又能泰然面对诱惑,比如今天姜无涯的诱惑。”语气中带着点点酸气。 桑锦月抬头看着他道:“你这消息可真不是一般的灵通啊!” “咳咳,我只在乎你的消息。”姬玉痕捂着嘴轻咳了两声。 桑锦月瞥了眼他,回到桑老将军的院子,将她的想法简单的跟他们说了。 一家人都陷入了沉默中,如果桑锦程被下了迷魂蛊,那么也就代表着桑家的秘密已经不在是秘密,等待桑家的结果只有一个,而桑家要做的也只有一个,就是鱼死网破。 “我相信大哥。”桑锦月不喜欢这样的气氛。 “我也相信大哥。”桑锦阳也道。 “我相信锦程。”姬玉痕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桑景云夫妻两个看着三人,眼眸一热,桑老将军挥挥手道:“既然如此,都这副样子干什么,休息去吧,安心的等消息就好了。” “世子。”外面传来子书的声音。 桑锦月道:“进来回话吧。” 子书推门进来,先给桑老将军和桑景云夫妻见了礼,然后才道:“跟着桑大公子的人回来了,桑大公子出了巷子就进了紧挨着巷子的一个院子,一直都没出来,他们盯了好久不见人出来才进去打探,发现那院子是个空了很久的院落,根本就没有人住,也没看见桑大公子。” “也就是说人跟丢了。”姬玉痕面色一沉。 “是,不过他们两人在院中捡到了这个。”子书递上来两个薄如蝉翼的玄铁打造的小巧的暗器,不过显然他知道这暗器上有毒,避开了锋利的尖头。 桑锦月和桑老爷子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桑锦月送给桑锦程防身的暗器,这暗器是被桑锦月用毒药浸泡过的。 “这是我大哥的,这两枚暗器是在院子的什么地方发现的?”桑锦月问道。 “一个是在门口,另一个是在院子中。” “当时是如何摆放的?”桑锦月又问道。 子书一怔,摇摇头,这他还真没问那两个人。 “叫那两个人去那个院子。” 桑锦月站起身对爷爷和爹娘又道:“我去看看。” 桑锦阳站起来道:“我和你去。” 姬玉痕也起身跟了上去,三人很快就来到了那个院子,那两个跟着桑锦程的暗卫已经到了。 “把你们发现暗器时的摆放位置展示给我看。”桑锦月道。 两人立即在门口摆放了一下,然后又进入院子中又摆放了一下,桑锦月一看,果然跟她想的一样。 她抬脚向着暗器锋利的那一面指的方向走去,那是后院的方向,她一直走到了后院的院墙,果然在院墙上发现了一枚射入的暗器,她用内力将暗器吸出,桑锦阳和姬玉痕看着暗器明白了。 “出去看看。”桑锦月跃出围墙,后面又是一个巷子,只是这个巷子很冷清。 桑锦月站在巷子里仔细的查看着,在往东面去的方向的一棵树上,又看见了一枚隐隐露在外面的暗器。 取下这枚暗器桑锦月道:“回去吧。” 桑锦月发话了,几人都没有问为什么,直接就返回了桑家。 “大哥没有中蛊。”桑锦月看着爷爷和爹娘,很确定的道。 “月儿如何确定?”桑老爷子问道。 “因为大哥用这暗器告诉我们了。”桑锦月举着四枚暗器道。 “如果大哥中蛊了,是不可能在被人夹持走的时候还给我们留下记号。”桑锦阳又解释了一句。 “如今看来我们就等着好了。” 桑锦程失踪的事没有传扬出去,将军府一如既往的该干什么都干什么呢,姬玉痕也回了滕王府。 墨都今天很热闹,不光是将军府小姐轰动的及笄礼,还有公主府里爆出的一桩桩丑闻。 表面和公主恩爱有加的驸马,在外面居然养了外室,而且还是两人,两名女子不但比长公主长得好,还给驸马生了两子两女,长公主一气之下带人直接杀了过去,等驸马知道赶过去的时候,院内血流成河,两名女子不但被肢解分尸了,四个孩子也被活活的打死了,驸马愤怒之下拿剑要杀了长公主,满大街的追着长公主跑,还把长公主给刺伤了,要不是侍卫阻拦,他真的会把长公主给杀了。长公主伤心至极,让侍卫把驸马抓回公主府,直接把人给阉了。 这事还没完,胳膊受伤了的陆云帆还没成亲,就有女子挺着大肚子上门认亲来了,说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陆云帆一气之下一脚把人家给踹到了,结果女子流产了,公主府大门前的台阶上都是血。 得到消息的时候,桑锦阳正在桑锦月那儿,他一伸手道:“我让人把消息泄露给了长公主,就是想让公主府乱一乱,没想到她会这么狠毒。” 桑锦月不觉得那两名女子可怜,既然敢做驸马爷的外室,那就要有承受长公主怒火的觉悟,死了也不可惜,到是有些可怜那四个孩子,毕竟他们是没有选择的。 可是她也不会因此而发善心,长公主对付她的时候,可没想给她留活路的。 桑锦月知道,这事不算完,驸马家也是高门望族,不会善罢甘休的。 反正长公主没有时间来找自己的麻烦就好。 晚上,桑锦阳和桑锦月都站在桑老将军的院子里,因为他们等的消息来了,不但是消息来了,而且还来了人。 第96章互相试探(一更) 院子的中间站着一个黑衣人,包裹的那个严实,显然是不想让他们看到他的样子。 “将军府果然名不虚传,大公子不见了,还能如此镇定坦然,丝毫消息都不泄露,佩服。” “啰嗦。”桑锦月不耐的道。 “妹妹,像他这样见不得人的见了我们将军府的浩然正气,当然要膜拜一下了。”桑锦阳笑着道。 “嗯,二哥说的是,就给他些时间,让他好好膜拜一下。”桑锦月点点头。 兄妹双胞胎的默契这个时候显现了出来,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可是把对面的人气的不轻,桑老将军也不言语就看着孙子孙女用言语挤兑着黑衣人,心里想着,看着锦阳和月儿这开朗的性子到是觉得放在齐云山养大是对的。锦程从小到大就没这么欢脱过,更别说在这样的时候还能如此说笑,从小就沉稳的跟个大人一般。 “嘴皮子再厉害也没用,桑大公子可是在我手里。” “嘴皮子只是逗趣玩的,我们兄妹厉害的可不是一样两样,你想领教一下?” 桑锦月已经换回了寻常的衣裙,发髻上只插着姬玉痕给她亲手雕刻的那只白玉兰花簪子。淡雅出尘的打扮加上她绝美的容颜在这夜色里美成了一道风景。 桑锦阳虽然还带着面罩,但是他那一身黑色的袍子,仿佛与夜色融为了一体,将对面用黑色把自己包裹了个严实的人活生生的沦为了陪衬。 “废话少说,桑老将军,你想不想要你长孙的命了?”黑衣人放弃了跟这兄妹两个对话,觉得还是在被气死之前把主上交代的事办好吧。 “不但啰嗦废话还很多。”桑锦月又参合了一句。 对面的人简直要被气炸了。 “你要如何?”桑老将军终于开口了。 对面的人终于松了口气,“桑老将军应该知道我们主上要的是什么?” “又一句废话。”这回是桑锦阳补了一刀。 “明日午时,城外三里亭,用开启宝藏的钥匙交换桑大公子,过时不来,将军府就等着给桑大公子收尸吧!” 对面的人留下这句话直接闪人了,再留下来他觉得自己绝对会成为死的最憋屈的属下,还是被两个年龄加起来还没他大的小娃娃气死的! 桑锦月打了响指,一只雪白的鸟儿落在她的手上,用鸟嘴亲昵的在她的手心里蹭着。桑锦月也不知道这鸟叫什么,就连齐云山的几个老家伙都没见过,桑锦月见它总爱啾啾的叫,就直接叫它啾啾了。 “啾啾,赶紧给你主人我去办事,办成了回来给你好吃的。”桑锦月摸摸它雪白的羽毛道。 “啾啾。”啾啾叫了两声就振翅飞走啦。 桑景云夫妻两个从屋内出来了。 “月儿,啾啾能追上那人吗?”许满晴问道。 “娘,啾啾的速度就是儿子都追不上。”桑锦阳替妹妹回答了。 “娘,你不是说晚上亲自下厨给大哥压惊吗,赶紧去吧,一会儿我和二哥去接大哥回来。”桑锦月抱着她的胳膊撒娇道。 “好,你们两个小心些。”许满晴此时带着的依然是她嫂子的脸,家里也不安全,还是小心些好。 “娘放心吧。”兄妹两个异口同声的道。 许满晴去了厨房,桑景云也被兄妹两人给送进屋内去陪爷爷去了。 院子里就剩下兄妹两个,一刻钟后,啾啾回来了,桑锦月和桑锦阳对视了一个眼神,兄妹两个立即跟上啾啾飞身出了府。 暗处,两人的暗卫跟着。 啾啾一路向东城外飞去,兄妹两个如大鹏鸟一样的越过城墙,居然都没有人发现丝毫动静。出了城门,两人一路疾驰,很快就到了三里亭。 啾啾继续向前飞着,再往前,两人都知道,是京城达官贵人们的庄子,虽然不是挨着,但是也都距离不是很远,一共有几十个呢。 很快,啾啾就在一个庄子外停下。 桑锦月一伸手,它就又落在了她的手心里,“你先回去,等主人我回去了一定喂饱你。” 啾啾扑棱一下翅膀,然后往回飞去。 桑锦月给桑锦程打了手势,兄妹两个默契的一东一西的向庄子而去。 进去后,两人都奔着那带着亮光的房间摸去。 很快,两人就碰头了,各自伸手比划了一下自己处理了几个暗卫,当然不是杀掉了,只是让他们睡一大觉。 这时屋内传来说话声。 “信儿传到了?” “传到了。” “你下去吧,让人看着桑锦程,今晚千万不能出事,否则你我都无法向主上交代。” “是。” 门被推开了,兄妹两个隐入了暗处,见那人向西面的一个房间走去。走到门口听了听里面的动静,然后进了隔壁的房间。 兄妹两个来到西面的房间门口,桑锦月对桑锦阳摆摆手,然后示意他屏住呼吸。 桑锦阳立即会意的闭息,桑锦月拿出一粒药丸,然后用手一碾,就变成了粉末落在她的手里,一用内力,粉末就被内力给点燃了起来,一股青烟慢慢的弥漫开来。 半柱香的功夫,院内的青烟已经没有了,桑锦月大摇大摆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黑夜中,一双铮亮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眸中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大哥,你没有中月儿的迷香?”桑锦阳很好奇。 “你一靠近我就感觉到了,虽然没察觉到月儿的气息,想着月儿必定不会让你自己来的,月儿既然来了,懒丫头能省事绝对不会费事,必定会用迷香,我就闭住了呼吸。”桑锦程从床上坐了起来。 “大哥,这里的人都是跑腿的,真正的主子根本不在这里。”桑锦月道。 “无妨,这庄子总是有主人的,既然做了事就会留下蛛丝马迹的,而且今天我也听到了一些事,心里有些猜测需要证实一下。”桑锦程从床上下了地,一双腿健硕无比,哪里有残疾。 “先回去再说吧!”桑锦阳道。 “好,把我的宝贝拿上。”桑锦程指了指自己的轮椅道。 “我来。”桑锦阳一把把轮椅扛了起来。 “慢着,大哥,轮椅明天我去三里亭给大哥拿回来!”桑锦月把轮椅从桑锦阳的肩膀上拿了下来。 “月儿是想?”桑锦程和桑锦阳异口同声的道。 “逗他们玩儿。” 这明显的是对桑家的一个试探,不回击一下不是她的性格,桑锦月一扬下巴,就出去了,片刻就拎着一个院内的暗卫回来了,再拎来的人的脸上涂来抹去的,片刻,一个桑锦程就出现了兄妹三人的面前。 “大哥,还要借你的外袍用用。” 桑锦阳把桑锦月拉到一旁道:“换衣服的事我来,你是女孩子怎么一点也不避讳。” 桑锦程脱下外袍,桑锦阳利落的给那人换了衣服,还细心的把他的头发也给重新梳了一下。 “月儿,这人明天醒了不会露馅吧?”桑锦阳问道。 “这人会在明天正午时刻醒来。” “高。”桑锦阳给她竖了竖大拇指。 布置好了,兄妹三人就出了房间,桑锦月又摆摆手道:“我去看看今天去将军府的人长什么样。” “他们都易容了。”桑锦程提醒道。 “难不倒我,就看一个人很快。” 果然很快,桑锦月出来的时候,脸上的神情不怎么好。 兄弟两个也没问,三人飞身离开了庄子。 “大哥,你的那些暗卫和侍从回去也该清理一下了。”桑锦月道。 “暂时留着,月儿只要告诉我那些人有问题就好了。”桑锦程淡淡的道。 “也好。”桑锦月明白大哥的意思了,一下子把人都给清理了,太扎眼,只要知道这些都是谁的人,也可以反过来被他们利用的。 兄妹三人回到了将军府,许满晴已经做好了一桌子的菜,看到桑锦程,赶紧拉过他上上下下的看了又看。 当年长子被亲信出卖,挑断了脚筋,要不是青云居士妙手回春,可就真的成了废人了。 “娘,我没事。”桑锦程轻声道。 “娘,大哥精着呢,您应该担心我们两个才对。”桑锦月和桑锦阳两人抱着胳膊,脑袋靠在桑景云的肩膀上,一边一个,协调的很。 “你们两个滑头还好意思说你大哥精。”许满晴嗔了两人一眼。 桑老将军看着这一家人终于聚起了,笑的甚是开心,“吃饭吧,锦程一定饿坏了。” “对,我都馋娘亲的手艺了。”桑锦月顿时先跑到桌子前,拿起筷子就夹了一筷子菜送进了嘴里。 “你娘的厨艺二十年了都没有什么进展,也就你们捧你娘的场。”桑景云笑看着女儿。 “谁说的,天下最好吃的饭菜就是娘做的。”桑锦月满嘴的菜,还不忘嘟囔着。 啾啾从门缝飞了进来,落在桑锦月的肩头,啾啾叫了两声,表示抗议,主人你好像把我忘了。 “没忘你,来,赶紧吃。”桑锦月用小碟子给它盛了些米饭放到啾啾的跟前。 啾啾顿时跳到盘子的旁边,吃了起来。 一家人都坐了下来,许满晴看着这只通灵性的鸟道:“这啾啾到底是什么鸟儿啊?” 桑锦月摇摇头道:“这么多年也没有人知道它是什么品种。” 桑锦阳打开一坛花酿,起身给爷爷和爹娘先倒上,又给他们兄妹三人的酒杯倒满,一家人感慨的举着酒杯,眼眸都有些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十年了,一家人第一次聚全了。 ------题外话------ 亲们,周末愉快! 第97章墨都水深(二更) 几杯酒下肚后,一家人边吃边说起这些年的事来,许满晴不断的给大儿子夹菜,从三年前大儿子受伤回了墨都后,他们夫妻就没见过儿子了,两个小的在外面,他们想见还容易些,可是这之后想见见哪一个都不容易了。 “娘,这不都好好的吗,别难过了,以后会更好的。”桑锦程安慰着自家眼睛已经哭红肿了的娘亲。 “就是,娘亲,总有一天我们一家人可以快快乐乐的在一起的。”桑锦月也道。 桑老爷子放下筷子道:“活着就好,见面总是有机会的。” 桑景云看着花白头发的父亲,眼眶也红了,这么些年也不能在父亲面前尽孝,到是还要让父亲操心自己的三个儿女。 “爹,有我们守在爷爷身边替爹娘尽孝呢。”桑锦阳拽拽父亲的袖子。 “嗯,爹娘很幸运,有你们三个这么懂事的孩子。” 一家人难得的一次聚会,持续到了夜半才散。 桑锦月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就看见了睡在自己床上的姬玉痕,她无语的眨眨眼,这是把自己这里当家了? “月儿还不累啊?”姬玉痕睁开眼睛看着站在床边看着他的桑锦月。 “累。” 雪团见她回来了,立即过来了,桑锦月蹲下去,抱着它的头亲昵了一会儿,今天客人太多,就没让雪团出去,在明月苑一整天了,雪团一定闷坏了。 “今天委屈你了,明天带你出城去玩儿。” 雪团听懂了桑锦月的话,顿时呜咽的低低的叫了一声,表示自己的欢喜。 桑锦月也知道,这么些年,雪团不是在山里跑就是跟着自己上战场,从没被这么拘谨过,它一定不习惯。 桑锦月转身向浴间走去,知道她的习惯,再晚都要沐浴后才睡,所以迎秋和玉秋、素秋三人早就给她准备好了沐浴的水,见她回来了就将热水送进了浴间。 姬玉痕躺在床上,听着浴间哗啦啦的水声,心神荡漾的同时,又无比的心安。 简单的洗了一下,桑锦月就换了干净的中衣出来了。 姬玉痕很自然的帮她把头发弄干,然后将她搂进怀里,桑锦月也的确累了,白天及笄礼就让她觉得很累,后来又出了大哥的事,她偎进他怀里,闭上了眼睛。 “月儿,我让爷爷来提亲好不好?”姬玉痕看着怀里的人儿,声音柔和极了,一手揽着她,一手在她的脸上轻轻的抚着。 “我刚刚及笄。”桑锦月声音低低的道。 “先订亲。” “做什么这么急?”桑锦月挑开有些沉的眼皮看了他一眼。 “惦记月儿的人太多啊!”姬玉痕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心。 “玉世子这是对自己没信心?”唇角勾起一丝弧度。 “狼太多,总有防不胜防的时候。” “你是担心联姻的事?”桑锦月轻声的问道。 “房惜离三人我不担心,我担心的是姜无涯。”姬玉痕眉头一挑。 “姜无涯?就更不用担心了,你看他的名字,无涯,乌鸦,这名字这么不吉利,注定了做事很难成功。” 桑锦月柔柔的声音像一股清泉流进姬玉痕的心里,对于她将无涯和乌鸦画了一个等号的事,心里愉悦极了。 “他不简单。”姬玉痕提醒道。 “以姜家人的智商能出一个姜无涯也真是个意外。”桑锦月跟姜无涯也不是打交道一次了,自然明白他这个人不简单。 姬玉痕呵呵一笑道:“的确。” “对了,今天劫持大哥的人是江湖人。” “江湖人?” 桑锦月想到今天看见的那个来送消息的人的真面目时她也一怔,很巧,这个人她认得,三年前,她还没用二哥的身份去战场的时候,就是满哪儿跑,就见过这个人,而且在回墨都的时候,她不是挑了三寨九洞吗,这个人就是九洞之一的洞主高占祥。 “对,你知道三寨九洞吧?” “三寨九洞不是被你给挑了吗?”姬玉痕捏捏她的鼻头。 “我就是打劫了一番,然后给他们下了点药而已,昨天劫持大哥的人就是九洞之一的洞主高占祥。” “被你教训过了还敢对锦程动手?” “他们是觉得背后有靠山了呗。”桑锦月眼眸一暗,觉得只是给他们下点药好像有点轻了。 “江湖人出手一项只重利,他们应该不知道驱使他们真正的主子是谁。”姬玉痕眉头一挑道。 “正因为如此,我才发觉墨都的水比我想象的还要深。”桑锦月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水深不怕,越深越好搅合,瞧你都困成什么样了,睡吧。”姬玉痕怜爱的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 “嗯。”应着声,她的呼吸就已经均匀了起来。 姬玉痕挥手熄灭了烛火,屋内黑了下来,两人依偎在一起,睡得极其香甜。 早上,桑锦月醒来的时候,姬玉痕已经离开了,她起身梳洗后就去了爹娘哪里,今天,桑景云夫妻就要离开了,桑家的危机一日不解除,他们一家人就无法正大光明的在一起,而这次桑锦程的事也让桑景云夫妻两个意识到,防御永远解决不了问题的根本,只有主动进攻才是解决之道。 一家人在一起吃了早饭,桑景云夫妻就咬着牙离开了,桑锦月让听风带人暗中护送他们离开,直到安全了为止。 其实桑锦月见到听风他们训练的方法时就知道训练听风他们的人也有她爹娘参与,所以听风对两人也是熟悉的,只是今日才知道这两人居然是小姐的父母,当然这事只有他知道,并没有告诉下面的人。 于此同时,舅母也光明正大的离开了,临行前拉着桑锦月的手叮嘱她有机会一定回去看看她外婆和外公。 桑锦月点头应了,就凭他们无私的照顾了爹娘这么多年,也该去看看的,毕竟有情有义的亲人也不是很多。 三兄妹送走了爹娘和舅母之后,聚在桑锦程的院子里。 “那个庄子的主人查出来了。”桑锦程道。 “是谁?”桑锦阳问道。 “京中一个商户。” “一个商户?什么样的商户居然能在墨都权贵聚集的地方有一席之地?”桑锦阳更加的好奇了。 “表面看是很寻常的一个商户,在城北经营着两家胭脂铺,城外的庄子常年栽种做胭脂需要的花。” “就是我们在进京的路上总能看见的那一大片各色花海?”桑锦月道。 “正是,很多文人雅士愿意去庄子上大多数是因为他庄子上的这一片花海。” “的确是个诗情雅意的好去处。”桑锦月眉头一挑,不过花海这么出名,铺子却低调的让人很容易忽略,这也是本事! “这户人家祖上是狄骥国的人,二十年前才移居来了青腾国,一开始在北境住了五年,以贩卖马匹为生,后来突然来了墨都做起胭脂行当来。”桑锦程继续道。 桑锦阳勾出一笑,“果然有问题,一个贩马的人家居然忽然做起了胭脂的生意,隔行如隔山,怎么在他们家身上就没看出来呢?” “据说是因为娶了一位对胭脂很在行的女子后改的行,这名女子就是现在的当家主母。”桑锦程嘲讽的勾了勾唇角。 “大哥是怀疑这个女人有问题?”桑锦月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嗯。” “铺子叫什么名字?”去齐云山和北境都要从北城门出去,而城北是墨都最繁华的街市,也是出北城门的必经之路,一路上的商户桑锦月也是了解些的,胭脂楼就在城北街上。 “蝶梦阁。” “蝶梦阁?怎么没有什么印象?”桑锦月眉头一挑。 “北城最偏的一个角落,两个铺子都是如此,很难让人注意到。” “到是有些意思。” 桑锦月站起身,对雪团招招手,“大哥,我去给你取轮椅。” “小心些。”桑锦程笑着对她道。 “嗯。” 桑锦阳也跟着桑锦月出去了,桑锦程喊道:“锦阳,你干什么去?” “我这不是好久没见到锦绣美人了么,当然要去胭脂楼看美人去。”桑锦阳嘴角斜勾了一下。 桑锦月顿时打了个趔趄,“二哥,你知道了?” “墨都人都知道的事,你二哥我会不知道?”桑锦阳走到她身旁,看着她。 “二哥,时辰不早了,我再不走就看不上戏了,先走了啊!” 话落桑锦月直接的运起轻功跑路了,牵出自己的那匹黑色的骏马,跃上马就直接的向府门飞奔而去,雪团紧紧的跟在她身后,雷吉看到又骑马在府里飞奔的小姐笑着摇摇头,只要有小姐在,这府里家的味道就很浓。 桑锦阳看着眨眼就没了影子的桑锦月,转身对大哥道:“我能吃了她吗?” “不好说。”桑锦程笑着道。 桑锦阳唇角一抖,然后向府门施施然的走去。 一袭紫裙,手中挥舞着马鞭,后面紧跟着一头雪白的狼,路上的行人见了都知道是将军府的小姐,远远的就让出了路。 到是畅通无阻的一路来的北街,桑锦月心里想着,嚣张些也是有好处的。 可是也有胆大的人啊,这不眼前就站在路中间一个,负手而立,眸光变换不定的看着桑锦月。 第98章以牙还牙(三更) 桑锦月无语的扶额,她现在不是桑锦阳,这个罗雪晨怎么还跟她过不去啊?二哥回来这几日也没见他找二哥别扭啊? “这位公子,你站在路中间干什么?”桑锦月坐在马背上,压根就没有下马的打算。 “桑小姐不认得我?” 罗雪晨心里一种不舒服的感觉用上心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见桑锦月打马而来,就很想拦下她,而且行动快过脑子,这想法一出来,他就已经站在路中间了。 “有点眼熟,公子昨天可是来将军府参加过本小姐的及笄礼?”桑锦月问道。 “正是。” “敢问公子贵姓啊?” “罗雪晨。”他这三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你就是那个总找我二哥麻烦的罗丞相家的公子啊!”桑锦月用恍然的表情道。 罗雪晨一怔,没有言语。 “不知道罗公子拦住我的马有何事啊?” “桑小姐好像前日刚在城门口教训过陆云帆纵马伤人。”罗雪晨看了眼她的马道。 “是啊,这墨都人都知道啊。” “明知故犯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明知故犯?我有纵马伤人吗?”桑锦月疑惑的向后看去。 “眼下没有,不等于一会儿没有,一会儿没有不等于以后没有。” 桑锦月嘴角一抽,她怎么从来不知道罗雪晨也会咬文嚼字的讲道理呢? “罗公子担心的事不会发生,我的马可是灵性的很,它绝对不会撞伤、践踏人的。” 桑锦月实在不想跟罗雪晨纠缠下去了,她一定跟他反冲,每次出来都能遇见他,而且每次他都能准确的找她的麻烦。 “我不相信。” “你相不相信关我什么事啊?”桑锦月看看日头,离午时很近了。 “罗雪晨,你每次都找我麻烦就罢了,本侯爷不跟你计较,如今你倒是得寸进尺是连我妹妹都欺负起来,你是骨头紧了吗?我妹妹进城那日刚学了一套鞭法,要不要给你松松筋骨?”桑锦阳一身黑袍,负手在后,缓缓的走来。 “二哥的建议到是不错。”桑锦月刷地一下,从腰间抽出曹暮雨送她的那根银鞭,“这鞭子还是罗公子表妹送我的呢!” 罗雪晨看了眼桑锦月手里的鞭子眼眸一闪,“别人的东西你也当宝贝,鞭子舞不好可是会抽到自己的。” 桑锦月杏眸一闪,这罗雪晨是话里有话啊! “二哥,我陪雪团出城玩儿会去。”桑锦月收起鞭子,一夹马肚子,漆黑的骏马就嘶鸣着绕开罗雪晨向城门跑去,雪团在后面欢快的跟着。 罗雪晨转身看向那一人一马一狼远去的身影,回头看了眼桑锦阳道:“你倒是很宠你妹妹,连从来不离身的狼都给她玩儿?” “雪团本就是我妹妹的,是她担心我在战场上有危险,才让雪团跟着我的,如今我也不用上战场了,自然就把雪团还给她了,雪团是她养大的,她可稀罕着呢。”桑锦阳越过他继续往前走去。 “你又要去胭脂楼?”罗雪晨看着桑锦阳道。 “是啊,好久没看到锦绣美人了。”桑锦阳继续往前走。 罗雪晨眼眸闪了闪,今天怎么觉得桑锦阳去胭脂楼自己心里一点也不堵了呢? 桑锦阳又停下脚步,回身对罗雪晨道:“对了,罗公子,听说你未婚妻已经来了,所以请你离我家小妹远点,虽然我家小妹在齐云山长大,不懂京城的礼数,但是不代表我们做哥哥的也不懂,小妹顽劣了一点无所谓,但是谁要败坏她的名声,可别怪我们当哥哥的看不下去。” 罗雪晨刚刚觉得不堵的心顿时又堵了起来,看着警告完他悠然的往胭脂楼走去桑锦阳,心里又泛起寻思,自己为什么心堵? 桑锦阳一进胭脂楼,锦绣的小心肝就提了起来,小姐啊,你不能这样就把我给扔下啊,二公子为人你也不是不清楚,看在小姐的份上他不会要了锦绣的小命是不假,但是他不动手也能把我给凌迟了啊! “你那是什么表情?”桑锦阳嘴角一抽。 “二公子,那是小姐的权宜之计,您别往心里去,要不现在您就把锦绣从这楼里给扔出去解解气?”锦绣小心的道。 桑锦阳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锦绣的小心肝就跟着蹦了蹦。 “你过来。” 锦绣犹豫了一下,往前挪了一小步。 “我让你过来!” 桑锦阳嗓门都大了,门外的柳茹吓得直拍心口,二公子果然怒了? 锦绣一闪身就到了桑锦阳的身旁,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看着他。 “听说你的琴弹得比第一美人罗玉兰还好?” “那都是传说。”锦绣谦虚的道。 “弹来听听。” 锦绣一怔,然后偷眼看了眼桑锦阳,确信自己没听错,然后痛快的坐到了珠帘后弹了起来,那个卖力啊! 听了一曲,桑锦阳点点头,“是不错。” 他站起身道:“接着弹,本公子不让你停你就不要停。” 锦绣应声又弹了起来,然后就看见桑锦阳黑袍里外一翻,黑袍就变成了暗紫的袍子,拿下脸上的面罩,在那张和桑锦月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带上了一层易容面具,拿下头上的金冠,带上一个紫色的头冠,就从窗户跃了出去。 锦绣的琴声顿时乱了一下,这兄妹两个是都把她这里当掩护身份的地方了,可是二公子可没有小姐疼人,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要是时间太久,自己的这双手还能不能要了? 与此同时,桑锦月已经飞马来到了三里亭。 她勒住缰绳,看着三里亭外站着十几个黑衣人,挡成一道人墙,将里面的人遮住了。 “怎么,桑家的男人都不中用了吗?居然派个女人来?” 三里亭外站着的十几人分开站到两旁,从亭子里走出一个男人,如昨夜一样全身都被黑色包裹着。 桑锦月瞥了眼亭子里的轮椅,上面的人低着头,应该是还没醒。 “看热闹桑家的男人没兴趣,所以只有我一个闲人来了。”桑锦月坐在马背上,右手拿着马鞭,一下一下的敲打着左手心。 “看热闹?看来桑家是对桑公子的安危一点也不在意了。”那人一听桑锦月的话,顿时觉得不好了。 说话的同时他回头看了眼依然在昏睡着的“桑锦程”。 “就没见过你们这么笨的人,你们见过钥匙长什么样吗?”桑锦月反问道。 “没见过。” “那你们怎么判断我给的钥匙是真的?”桑锦月又问了一句。 那人顿时愣住了,上面就是交代他们让桑家那钥匙来交换桑大公子,没告诉他们钥匙是什么样的啊?再说了,谁知道那传承了五百年的钥匙是什么样的? 见他不语了,桑锦月又道:“所以啊,你们只是你们主子拿来逗着玩儿的,就像我们桑家不知道其他四把钥匙的模样一样,也没有人知道我们桑家手里的钥匙长什么样,就是我们桑家把钥匙天天的摆在明面上,你们也不知道它就是钥匙啊!你们说还有交换的必要吗?” 对面包裹的很严实的人整个人顿时都不好了,因为他觉得桑锦月说的太对了,那他岂不是白忙活了,主子怪罪下来怎么办? 桑锦月勾唇浅笑,这些江湖人性子都很直爽,不喜欢用什么弯弯绕绕的,也有心计深的,但是不是他们这个层次的人。 “还有啊,你们也不想想,我大哥是什么人啊?将军府的嫡长孙,曾经征战沙场的少年将军,多少敌寇是他的手下败将,是你们这些人算计了的?你们以为我大哥腿不能行,就是我们三兄妹中最弱的一个了,那你们可错了,想算计我大哥,你们下辈子重新投胎也不见得有机会。” 桑锦月蹦豆般的话让那人怀疑的看向身后轮椅上的人。 他疾步走到轮椅跟前,正巧,轮椅上的“桑锦程”醒过来了,看着那人道:“我们什么时候来了三里亭了?我怎么坐在轮椅上了?” 听着熟悉的声音,被黑袍裹的严严实实的人心一沉,在那人的脸上摸索了片刻,撕下了一张易容面具来。 他顿时愣住了,果真不是桑锦程,他很确信,昨天抓来的就是桑锦程本人,可是他什么时候逃走的,还能把他的人悄无声息的替代了他? 桑锦月脚一点脚蹬,人就从马背上跃了起来,飞身从那人的身旁掠过,那张易容的面具就回到了桑锦月的手里,还随手把那人身上的外袍拔了下来,人又落回了马背上。 对面的十几人顿时都愣住了,这功夫,他们都还没动,人家就已经完事了,这要是打起来,他们还有命在吗? 桑锦月手一动,面具和衣服就在她手里被内力毁成了粉末,飘散在空中。 “虽然这衣服和面具我大哥是不屑再要了,但是也不能落在你们这些宵小的手里。” 话落打了响指,几名白衣暗卫就出现在她的马前。 “把轮椅带回去,直接给我大哥送去。” 看着三里亭内外已经不知所措的十几人,桑锦月勾了勾唇角,这些江湖人的心思她不说十分了解,也了解各七八分的,这叫以牙还牙,她心情愉悦的对雪团道:“雪团,回城了。” 第99章有问题吗(一更) 看着尘土在她身后扬起,几名白衣暗卫冷冷的看向对面的人。 对面的人哪里还有什么气势,顿时向后退去,就连那坐在轮椅上的人都刷地站了起来,还把轮椅给推到了亭子外。 几名白衣暗卫没什么表情的拿起轮椅就飞身离开了,那速度让那些风中凌乱的黑衣人暗自庆幸他们很识相,没有动手。 “老大,这京城太危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有人声音发颤的道。 “主上会让我们离开?” 被称之为老大的人也后悔了,原本以为京城的人都是些弱不禁风的,跟他们这些江湖人没法比,比江湖要好混,没想到这里比江湖危险多了,简直就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一个小姑娘就能轻松的碾压他们。 “老大,没完成任务回去能好过吗?”立即有人提醒。 “对啊,老大,我们如果现在就走没准还能保住一条命。” 众人顿时合力劝解起来。 一刻钟后,十几人骑马疾驰在离开京城的官道上。 这是桑锦月早就预料到的结果,江湖人也分正邪两道,三寨九洞的人正好介于两者之前,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但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带着雪团回到城里时,城里已经开始传着三国来使已经向青腾国皇上提出联姻的请求,皇上也答应了,但是宫中成年的公主只有姜心悦一人,所以皇后要在五月初五这一日举办百花宴,五品以上的未嫁、没有婚约的官员千金必须出席,选出品貌俱佳的三人封为公主,联姻三国。 朝臣自然是不满意皇上的做法,要说四公主今年才十四岁还没及笄可以不考虑,为何今年已经十五岁的三公主也不去联姻,反而让他们的女儿去联姻,不满人人有,只是没有人敢说就是了,而且时间太急,因为明日就初五,他们就是想把女儿婚事定下来,也来不及。 桑锦月听到传言不以为意,还真是一点也不消停,回来的这几日还真是日日精彩啊! 进了城,她没有着急,下了马,牵着马慢慢的往回走去,路过蝶梦阁,她仔细的看过,的确都很偏僻,而且生意也不怎么好,好半天也不见有人进。 她没有停留,继续往前走去。 “锦月,这大中午的怎么还在外面逛?” 桑锦月抬头向声音的来源看去,就看见姜无涯站在古月茶楼的二楼窗口笑看着她。 “三皇子不也在外面。” “饿了吧,上来吃饭。”姜无涯没有在意桑锦月的态度,轻声相邀。 “这不是间茶楼吗?有饭吃?”桑锦月看了眼外面的牌匾疑惑的问道。 “有银子就有饭吃。”姜无涯笑道。 “好,正好我也饿了。” 桑锦月也没拒绝,把缰绳扔给门口的小二,带着雪团就迈步进了古月茶楼,姜无涯站在二楼的楼梯口等着她,看了眼她身旁的雪团没有说什么,等她上来引着她去了他方才的房间。 看着空空的房间,桑锦月疑惑的道:“你自己?” “嗯,多年没回来了,这几天也没有时间,刚好今天有空就出来逛逛,口渴了就来茶楼喝点茶,正好就遇见锦月了。”姜无涯看着桑锦月坐下了,自己在她身旁坐下。 “你确定这里有饭吃?”她抬头打量了一下房间,上次来这里,她还是二哥的身份,被房惜离约来的。 姜无涯温和一笑,“小二,去隔壁的酒楼定一桌饭菜来,有一半要辣菜,再来一壶酒。” 又看了眼雪团问道:“你的狼吃什么?” “来十斤熟牛肉。”桑锦月也不客气,她吃饭总不能让雪团饿着吧。 “听见了吗?”姜无涯对小二道。 “听见了,三皇子稍等。”小二应声跑出去了。 桑锦月白了他一眼,“你可真费事,怎么不直接去隔壁的酒楼吃?” “酒楼太吵,这里安静,以前每次回来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吃饭的。”姜无涯解释道。 “原来如此啊,看来你这皇子的身份还是很好用。” “锦月说的好听,可是并不稀罕不是吗?”姜无涯给她倒了杯茶放到她跟前。 桑锦月端起茶杯一口气就喝了下去。姜无涯又给她倒满一杯,桑锦月没再喝。 饭菜很快,两人说了一会话,饭菜就送来了,还拿来一壶酒。 桑锦月先把装牛肉的盘子给雪团拿了过去,小二看见雪团就害怕不敢靠近雪团。 姜无涯给桑锦月把酒倒上,“这酒虽然比不上花酿,但是在京城酒楼里已经是最好的了。” 桑锦月也不扭捏的端起酒杯,放在鼻息间轻嗅了一下,“的确如此。” 两人撞了一下酒杯,桑锦月就豪爽的一口干了,然后拿起筷子吃了起来,显然吃饭的速度没有喝茶喝酒快。 姜无涯一怔然后也把杯中酒干了,“锦月的酒量看样子很好。” “我从小是喝美人娇的花酿长大的,酒量还可以吧。”桑锦月也没避讳,本来她在齐云山长大,还很得宠这谁都知道。 “明日百花宴你如何打算的?”姜无涯随口问道。 “听我爷爷的。”桑锦月随口就道。 “桑老将军也不能抗旨吧?”姜无涯提醒道。 “不知道。”桑锦月吃的很香。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昨天的提议?”姜无涯终于问到了正题上。 “不考虑。”桑锦月还是很痛快的回应。 “那我还真有些期待明日锦月如何逃过这一劫?” 两人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姜无涯很会拿捏分寸,也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 桑锦月吃饱了,雪团也把十斤牛肉都吃光了。 “多谢三皇子的招待。” 桑锦月站起身,拿起放在一旁的马鞭就要告辞。 “锦月,你腰间的鞭子还是不要随身携带的好。”姜无涯忽然提醒她道。 “我又没进宫,怎么就不能带了?”说完白了眼姜无涯,就下楼离开了古月茶楼。 姜无涯站在窗口看着她骑马往将军府的方向走去,也下了楼离开了。 回到将军府,桑锦月直接去了师父青杞的院子,进了房间,把曹暮雨送她的那把鞭子放到桌上,“师父,这鞭子有什么问题?徒儿怎么没看出来?” 先是罗雪晨提醒她,后来姜无涯也提醒她,虽然她自己一开始就觉得这鞭子应该有问题,可是她真的没看出来。 青杞只是看了眼那个鞭子,并没有碰,看了眼乖乖的跟在她旁边的雪团明白这就是他小徒儿嘴里的那个叫雪团的狼,果然够凶。 “看不出来?” 桑锦月很实诚的点点头。 “这鞭子没有问题,所以你看不出来。”青杞居士笑着道。 “没有问题?”桑锦月一怔,目光落在鞭子上脑子瞬间活泛了起来。 “我知道了。”桑锦月一下子站了起来。 是她钻进了死胡同了,怀疑鞭子有问题,一定以为鞭子被下了毒,甚至是蛊,可是她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鞭子本身其实没什么问题。 “这鞭子是玉蚕丝编的,玉蚕丝本身火烧不毁,水浸不坏,土埋不烂,而且想在上面下毒也不容易,因为玉蚕丝非常的光滑,任何毒液根本就挂不上,那么它的危险就是来自外来。” 青杞笑着点点头,这小徒弟果然聪明。 “有一种毒蛇,人称云斑,它最喜欢吃玉蚕丝,它独特的毒液能融化玉蚕丝,并把它化成身体的营养,如果我经常带着这鞭子,所到的地方刚好有云斑蛇,那么可想而知,我必定会成为云斑蛇的进攻对象。” 云斑蛇以快、毒出名,自己能逃过云斑蛇偷袭的可能性有多少?如果有人故意弄来云斑蛇算计她呢?桑锦月眼前浮现出曹暮雨那单纯的笑容来,心里涌上一阵伤感,看来是自己奢望了。 青杞知道这鞭子的来历,叹了口气,“丫头,随缘。” 桑锦月对着师父淡淡一笑,“徒儿明白。” “这鞭子别人驾驭不了,但是对于你来说却是无碍的。”青杞指了指鞭子道。 “因为九凰吟?”桑锦月一下子就明白了师父的意思。 “你修炼的九凰吟内力,主要就是为了驱动凤瑶琴,凤瑶琴属于音攻,据说,创出音攻的第一人就是青腾国开国青帝的皇后,而凤瑶琴就是青帝为皇后而制,琴弦用的是金蚕丝,而云斑蛇最怕的就是金蚕,就是闻到金蚕丝的气息它都会远远的躲开,你经常连琴,身上自然带着金蚕丝的气息,所以云斑是不会靠近你的。” 桑锦月听了一下子趴在了桌子上。 “丫头这是怎么了?”青杞诧异的看着她,这鞭子她可以随便用怎么还不高兴了呢? “师父,原本我还想用这鞭子引来云斑蛇呢,这下泡汤了。”桑锦月很久没有新毒可以研究了,好不容易知道这鞭子可以引来云斑这种剧毒的蛇,又成泡影了。 青杞一听,明白了缘由,哈哈一笑道:“你不行,那个小子行啊!” 青杞虽然没说是谁,桑锦月却知道他说的是谁,“不行,太危险了。” “这还没怎么着就护上了。” “哼。”桑锦月站起来,拿着鞭子就离开青杞的院子。 青杞笑着捋着自己的胡须,“这生活好像一下子有意思多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桑锦月毫不意外的看到了把自己的床当家的某人。 ------题外话------ 转眼又到月末了,谢谢送花、投月票、评价票的亲们,阳光不一一感谢了,但是你们的名字阳光都记在心里,谢谢,么么哒! 第100章暮雨来意(二更) 桑锦月把鞭子放在一旁,走到床边坐下,“你没事做?” “很多事要做,可是我听说有人请小月儿吃饭,就什么事都做不下去了。” 姬玉痕握住她的手一扥她就扑倒在了他的怀里。 “有人请客,不吃白不吃。”桑锦月推着他的胸口想要坐起来,可是姬玉痕双手将她搂住,根本就不让她起来。 “小月儿明知道他心怀不轨,还跟他吃饭。”姬玉痕一得到消息差点直接冲去古月茶楼把姜无涯给宰了。 “你是不相信自己还是不相信我啊?” “我不相信姜无涯,他太阴,月儿太单纯。” 单纯?说的是自己吗? “晚上我还要请江寻在胭脂楼吃饭呢,你这醋是不是还要继续的吃下去?”挣脱不开,桑锦月踢掉脚上的短靴,索性躺到了他怀里。 “晚上我陪你去。” “云端高阳般的玉世子要去花楼?这墨都一众女子都要卖身去花楼了。”桑锦月笑看着他。 “有月儿这朵花,去去也无妨,不过怎么好像酸味也不轻呢?”姬玉痕夸张的用鼻子在她脸上嗅了嗅。 桑锦月恼怒的推开他的脸,姬玉痕呵呵一下,搬正她的脸,吻住了她的唇。 温柔缱眷的吻让她的心豁然一颤。 可是外面传来叶灵煞风景的声音,“小姐,曹小姐来了。” 桑锦月赶紧推开他,坐了起来。 姬玉痕懊恼的瞥了眼外面,这个没眼力见的丫头。 “带她去花厅。” 桑锦月应了声后看向姬玉痕,“告诉肖听寒,不用他接近曹暮雨了。” “我已经告诉他了。”姬玉痕从床上坐起来,搂着她的腰道:“月儿留着她想知道她背后的主子?” “嗯,我总觉的背后有一只我没发现的大手,不把这只大手找出来心不安。” “她今天去了蝶梦阁买了不少的胭脂水粉。”姬玉痕提醒道。 “蝶梦阁?” “嗯。” 姬玉痕松开她下了床,“我先回去了,晚上陪你去胭脂楼。” “你真去啊?”桑锦月诧异的道。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月儿。”姬玉痕整理了一下外袍,“再说了,月儿今天请江寻吃饭不就是想让他投靠我吗?” “这你都知道?”桑锦月的确是做这个打算,但是她跟谁也没说过啊? 姬玉痕走到她身旁,俯身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笑了笑,“晚上见。” 桑锦月看着空了的房间,长吐一口气,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裙去了花厅,她到是想看看 曹暮雨所来为何? 曹暮雨坐在花厅里喝着茶,和叶灵聊得很开心。 “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啊?”桑锦月走到桌前在曹暮雨的对面坐下。 曹暮雨笑的很灿烂,“明日皇后举办百花宴,舅舅准许我也去,听说进宫要注意仪容,所以今天我上街买了些胭脂水粉,想着锦月妹妹好像也没有涂脂抹粉的习惯,一定也没有胭脂就给你带了一份。”曹暮雨说着把一个盒子推到她的跟前。 桑锦月看了眼道:“像你说的,我从来不涂脂抹粉的,你给我,我也不用,不是浪费了。” “明日进宫你也不用?”曹暮雨道。 “就我这样的野丫头,就是把一整盒的粉都抹到脸上,也变不成淑女,所以还是算了吧。”桑锦月不雅的伸了个懒腰道。 “那到也是,不过多少还是用一些吧,面子上总要过的去,我还买了些洒在衣服上的香粉,走起路来都香香的,你闻闻。”曹暮雨忽闪了一下自己的袖摆,一阵香风袭来。 “这才几天,你就有了京中闺秀的气质?倒是入乡随俗的快。” 桑锦月打开盒子,看了看里面的胭脂水粉,有好几盒呢,打开一盒里面的胭脂做的很细腻,香气淡淡的,到是让她不厌烦,又打开了一盒水粉,做工也很精细,等她一一看过后,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所有的胭脂水粉都是一个香味的,无论她用那一盒,身上都会带着同一种香味,而这种香味可不是寻常的花香。 “怎么样,好闻吧?”曹暮雨忽闪着大眼睛,一副等待夸奖的模样。 “你在哪里买的这些胭脂水粉,到是很精细。”桑锦月淡淡一笑。 “蝶梦阁,我逛了好久才发现了这样一家店铺,地点偏僻的很,但是里面的东西却极好。”曹暮雨显摆道。 桑锦月不露声色的看着她,“还不知道你如此有耐心。” “我粗糙的很,这不是想送锦月吗,当然要仔细的挑选了。”曹暮雨一本正经的道。 “说来,暮雨送了我珍贵的玉蚕丝鞭子,这又送了我这么多的胭脂水粉,我好像还没送过东西给暮雨呢,我要好好想想送什么给暮雨好呢?” 桑锦月心里也是真的这样认为的,虽然曹暮雨接近自己是有目的的,但是在这些身外之物上她不想欠她什么。 “锦月真的要送我东西?”曹暮雨眨眨眼。 “怎么,我这里有暮雨想要的东西?”桑锦月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来意,果真是有所求。 “还真有一样,不知道锦月舍不舍得?” “哦,说说看,暮雨看上什么了?”桑锦月好奇的看着她。 “下个月外祖母大寿,我想给外祖母准备样寿礼,听玉兰表姐说外祖母喜欢收集玉如意,我就想着送外祖母一个特别的玉如意,墨都的玉器行都被我逛遍了,也没有个合眼缘的,我听说三皇子有一柄玉如意很是特别,原本还不敢打三皇子东西的主意,可是昨日锦月及笄的时候,三皇子居然把那玉如意作为贺礼送给锦月了,所以我就厚着脸皮来讨了。” 曹暮雨说的有根有据的,要不是知道了她的真面目,桑锦月都会被她的孝心感动了。 “昨日收的礼物太多了,我还真不知道三皇子送了这么珍贵的玉如意给我。” 曹暮雨眼眸一暗,很快的就掩饰过去了。 桑锦月说着对身后的满袖道:“满袖,可有这回事?” “回小姐,三皇子送了三样礼物,其中的确有玉如意,看上去精美极了。”满袖恭敬的回话。 “去取来。”桑锦月道。 满袖应声去了库房,片刻就捧着一个长方形的锦盒回来了,曹暮雨的目光一下子就被那锦盒吸引去了,桑锦月瞥见她难得的失态,眉头一挑,这个玉如意有什么特别的?或者说对曹暮雨有什么特别的? “打开。”桑锦月吩咐道。 满袖轻轻的打开了锦盒,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枚玉如意,不是很大,虽然小巧,但是却极其精致,如意都是由云纹和灵芝做头,延伸出一个长柄,但是这枚如意的云纹雕刻的及其繁复,玉质也是丝毫杂质都没有的雪玉,看上去干净又水润,只一眼,桑锦月就知道这枚玉如意价值不菲。 “暮雨的眼光到是不错。” “这玉如意的确贵重了些,锦月,让人送去玉器行估个价,就当是我买的。”曹暮雨道。 桑锦月勾唇一笑,她这是势在必得啊。 “暮雨这是说的哪里话,你喜欢拿走就是了,你送我的鞭子也价值不菲,难不成我还要折合了银子给你?” 曹暮雨顿时欣喜的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看着她欢喜的捧着玉如意离开了,桑锦月轻声的道:“那玉如意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满袖刚刚去取玉如意的时候特意又细看了看,“小姐,除了雕刻的的确很精细之外,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锦盒我也查看了,也没有什么暗阁之类的。” “派人去查这玉如意三皇子是从何处得来的?” 桑锦月不相信曹暮雨就是为了她外祖母的寿辰来要玉如意的,再说了,三皇子久不在墨都,她是从何得知三皇子有这个玉如意的?将军府的礼账也不会公之于众,她是怎么知道三皇子把玉如意送给自己了? “等一下,听风回来了吗?”桑锦月问道。 “还没有。” “不用派人去查了,你亲自去一趟书香阁,找青玉公子,就说我让你去的,他一定知道姜无涯的事。”桑锦月觉得既然有省事的办法,就不用那么费事的让人再去查了,毕竟一样东西要查起来费事又费时。 “是,属下这就去。”满袖应声出去了。 桑锦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还早呢,就拿出了青杞给她的琴谱看了起来。 谱子不长,可以说只有寻常谱子的一半,但是已经练了魔音的五年的桑锦月知道,这每一个音符都有它独特的地方,每一个音符代表着一个声控,两个音符连在一起就会变成另一个声控,所以,看似简短的曲子却可以变化出无数个声控出来。 桑锦月只看了一遍,就将谱子记了下来,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演算着每个音符连在一起形成的声控,这一演算起来,越发让她激动了起来,原来这些音符是可以拆开了,这岂不是说,任何一个谱子对于她来说都是武器,只要把需要的音符用九凰吟内力弹出来,就会得到想要的结果,如此看来这魔音可以用的悄无声息了。 桑锦月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微微的黑了,用了这么久,想到晚上要请江寻吃饭的事,她换了身衣服。 满袖见她从修炼中醒过来,就上前禀告她从青玉公子哪里得到的消息。 第101章厉害靠山(三更) 桑锦月听完满袖的话,眉头一挑,那玉如意是姜无涯游历到狄骥国的时候,因为救了狄骥国首富藤家的嫡孙女,藤家作为答谢礼送给他的。 这个藤家就是拥有宝藏钥匙的五家之一的藤家,也是五家唯一没有进入朝堂的一家,据说藤家世代经商,是狄骥国的首富,就是狄骥国的国库也没有他家富庶。 藤家?青腾族?青腾国?这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这可有意思了,不过曹家果然有猫腻,曹暮雨要这个玉如意有什么目的呢? 看来还要亲自问问青玉,直接的了解一下这个一直消停的有些过分的藤家。虽然表面上看,藤家本身富有所以不眼气宝藏的存在,但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眼前浮现了曹暮雨今天的每一个表情,她急迫得到玉如意的心思,得到后的欣喜,都让桑锦月有种玉如意对她来说很重要的感觉,重要到隐藏的如此好的她不惜冒险在自己面前暴露什么也要得到。 悄然出府,去了胭脂楼。 锦绣正在用药膏敷她十根红肿的手指,看见桑锦月顿时委屈的伸出她弹了一下午琴的手指道:“小姐,二公子杀人都不用刀的,他再来几次,锦绣的小命准没了。” 桑锦月看了眼她那摸了消肿的药膏也还红肿的手指,顿时觉得二哥做过了头,不就是想逼着自己把锦绣这事给了了吗,明说不行吗?还真是一点也不怜香惜玉,也不知道以后那个女人不长眼的会嫁给他。 “好了,明日你就离京去吧!” “真的?”锦绣顿时站了起来,一下子冲到了她的跟前。 “真的,你去狄骥国,想办法混进藤家,小心些,藤家的水很深,保住小命的前提下再去查探消息。”桑锦月原本也要让锦绣离京的,现在想来她去做这件事到是很方便。 “没问题。”锦绣顿时眉飞色舞了,红肿的手指都不那么疼了。 “名字你喜欢可以继续用,但这张脸就别用了。”桑锦月又给了她一张易容的面具。 锦绣顿时高兴了,“小姐,这张脸美不美?” 桑锦月嘴角一抽,“你难道还准备去狄骥国的青楼啊?” “小姐,就算不去青楼,这脸也很重要啊。”锦绣看着桑锦月那张美绝人寰的脸羡慕的道。 “放心吧,虽然这张脸没有你现在的这张脸艳丽,但是却是个清秀佳人,更适合你去藤家。” “小姐,那属下今晚就走行不行?” 看着那心都已经飞了的锦绣,桑锦月摇摇头,这是有多迫不及待的要离开墨都啊! “你现在走也没问题。” “还是小姐好,比二公子温柔多了,属下这就走。” 锦绣也不避讳桑锦月,直接的把脸上的易容撕下,带上新的面孔,换上一身很寻常的百姓衣服,头发也梳了个简单的发髻,也没用什么装饰,刚刚还风情万种的胭脂楼头牌锦绣姑娘,眨眼间就成了一个小家碧玉。 柳茹进来看到锦绣一怔,然后道:“小姐,这就让锦绣走了?” “嗯,明日你就放出消息,玉面将军很喜欢锦绣弹的琴,得知她有心上人,就帮她赎了身成全了她。”桑锦月揉揉太阳穴,这样二哥的气该消消了吧! 锦绣呵呵一笑,抱着柳茹的胳膊道:“我可真的要走了,不要太想我哦。” 柳茹笑着在她额头敲了一下,“你这脱缰的野马,悠着些,别给小姐惹祸。” “我有分寸。”锦绣挥挥手直接走人了。 “晚饭也不吃了?急成这样?”柳茹摇摇头笑道。 “她是怕明日我二哥再来。” “按照小姐吩咐,后院已经备好了酒菜。”柳茹禀告道。 桑锦月把锦绣的房间看了一遍,“立即让人收拾一下,把锦绣用过的东西都彻底的处理掉。” “是。”柳茹应声。 桑锦月去了后院,摆着酒菜的房间是她以往偷偷回来时住的房间,布置的简单清雅,房间里摆着一架很寻常的琴。 她走到琴旁,没有用内力,闭着眼睛弹起她用了一下午的时间演算出来的无数个音控,这曲子听起来着实有些怪。 姬玉痕出现在房间里时她都没有察觉,也是,以姬玉痕如今的内力修为他想不让人发现,还真没有人能察觉到。 柳茹引着江寻来的时候,一到后院她就察觉到了,琴声停了下来,睁开眼睛,才看见姬玉痕就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 “收获不小。”姬玉痕笑道。 “原本的认知被翻天覆地的改变了。”桑锦月的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小姐,江阁主到了。”柳茹的声音传来。 “请进。” 江寻推开门刚迈进一只脚来,一眼就看见了姬玉痕,他的脚步一顿,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道:“桑锦月,你是想害死我?” “瞧你这出息!”桑锦月从琴凳上站起来,走到桌旁,指着桌子上的饭菜道:“你再不进来,这饭菜可就凉了。” “你确定我进去有命吃?”江寻抬着的一只脚都没敢落地,眼睛瞥了眼姬玉痕很不确定的问道。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日去给桑锦月抱不平,穿着月白袍子的男子竟然坐在里面,他就说这个月白的袍子有些眼熟,原来那个男人就是滕王府的玉世子,这袍子的料子也只有他穿的,自己是压根就没往他身上想,今日一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丫头果然厉害,居然降服了从不近女色的玉世子。 姬玉痕走到桑锦月身边,拉着她坐下,然后对样子滑稽的江寻道:“还不进来,想让月儿吃凉饭?” 江寻如释重负的麻溜的进去了,然后坐在了两人的对面,这样距离谁都不近,这已经是他目测最安全的地方了。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桑锦月拿起酒壶给三人倒上酒。 江寻看着眼前的酒杯,再看看姬玉痕那明显不悦的眼神,顿时身子都绷紧了。 “知道我今天为何要请你吃饭吗?”桑锦月端起酒杯跟江寻示意了一下。 江寻觉得手里的酒杯有些烫手,但是还是在姬玉痕的注视下喝了。 “不是我要离开墨都给我送行?” “江寻,你之所以在房惜离找上你的时候明着跟我说了,不就是为了今日吗?一击阁可从来没有透露买家消息的例子。”桑锦月美眸看着他。 江寻刚喝下去的酒顿时呛着了,“一击阁是遇到点问题,我也的确是想找个靠山,虽然你看着冷心冷情,但是你认可的人你会用全力护着,而且你身后有齐云山这个靠山,所以我的确觉得你合适,但是你要是觉得不妥就当这事没发生就好了。” 原本江寻的确是想靠上桑锦月,可是那时他不知道有姬玉痕的存在啊,如今他要是再有这想法,不等那人灭了一击阁,姬玉痕就先把他给灭了。 “怎么,改主意了?” 桑锦月看了眼身旁的姬玉痕,用手肘怂了他一下,示意他收敛一下身上的冷气,别把人给吓跑了,这都送上门来了,再给吓跑了,多不划算啊! “改主意了。”江寻心里叹了口气,伤白受了,罪白遭了,最重要是计划泡汤了,一击阁的兄弟们怎么办? 他自己拿起酒壶倒上一杯咕咚一口就喝了下去。 “我还想给你介绍个厉害的主子呢,你真的放弃了?”桑锦月看着明显的喝酒解闷的江寻玩味的道。 “什么?你说什么?”江寻顿时一怔,然后用指了指姬玉痕,发现自己的动作有些不敬,又赶紧收了回来,小心的问道:“你说的人不会是玉世子吧?” “对啊,这座靠山厉害不?”桑锦月拍拍姬玉痕的前胸道。 姬玉痕无奈的握住她的手。 江寻看着桑锦月那被握住的手眼睛顿时亮了,如果是这样那感情好啊,自己怎么忽然变笨了呢。 两月前听闻从不近女色的玉世子亲口承认他有意中人了,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他怎么就没想到是这丫头呢,玉世子可是每年都要去齐云山住上几个月的。而且看玉世子都舍不得她受一点点伤的样子,这是有多在乎她啊,要是以后的主子是姬玉痕,再桑锦月这个主母罩着,一击阁还有什么难关啊? “江寻拜见主子。”想到这儿,他立即站起身单膝跪下行主仆礼。 “反应倒是快。”姬玉痕看了眼江寻。 “谢主子夸奖。”江寻立即道。 桑锦月不厚道的笑了,“江寻,你还有这样的一面啊?” “江寻多谢主母成全。”江寻眼珠子一转立即道。 改口改的到是快,还这么有眼色,知道他主子最喜欢听什么,桑锦月脸色一僵,哼了一声,“反应是挺快的。” 姬玉痕听了江寻的话身上的冷气收了回来,对于江寻如此识趣他还是很满意的。 “起来吧。” 江寻站了起来,却没敢再坐下。 “今天是月儿请你吃饭,坐吧。” “是。”江寻这回是放心的坐下了。 “说说吧,谁把一击阁阁主逼到需要找靠山才能活命了?”姬玉痕凤眉微挑。 第102章族里来信(一更) “狄骥国太子赢御。”江寻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赢御?”桑锦月讶异的看着江寻。 姬玉痕却没有什么意外。 “狄骥国的太子不是说仁心为民,很受百姓爱戴吗?是几国太子中最有君王之相的一人。”桑锦月说完也觉得自己这句话多余了,这世上有多少人都是带着假面具活着,包括她自己。 “他为何要你归顺?”姬玉痕淡淡的问道。 “赢御组建了一只特别的军队,据说人不是很多,但是却各自有各自的拿手绝活,他是看中了我一击阁刺杀的绝技。”江寻这个时候也不隐瞒什么了。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重要的事赢御是不会告诉江寻的。 “一次执行买单误闯入了赢御的秘密训练地。” “没被发现?” “当时刚好有一只兔子跑过,救了我一命。” “你又为何不答应?”姬玉痕问道,每一句话都问到点子上。 “这只军队的所有人都要服下毒药,每半年服一次解药,这哪里是军队,明明就是敢死队,我江寻虽然不惧生死,但是也不能负了跟了我这么多年的兄弟。”江寻说到这儿眼睛都有些红了。 桑锦月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 “你要知道,背叛我的后果比你投靠赢御还要惨。”姬玉痕云淡清风的提醒他。 “主子的为人多年来我也有所耳闻,五年前还有幸亲眼目睹主子为了救自己属下一口气杀了百人,这样的主子我相信。” “月儿希望我收了他们?”姬玉痕转头看向桑锦月。 “一击阁的人本事不错,但是也要你愿意,如果他们敢背叛你,不用你动手我亲自解决他们,保证比赢御的手段要狠上很多倍。”桑锦月这话是看着江寻说的,江寻明白,桑锦月这是在明着告诉他,她给他机会,如果他敢背叛,她不会手下留情。 “这种事不会发生。”江寻保证道。 “一击阁有多少人?”姬玉痕对江寻的保证并不在意,御下他自有他的方法。 “原本有一千二百人,跟赢御碰上一次死了二百多兄弟,算上我有九百八十七人。”也正是因为那次所以他才下定决心要找个靠山。 “我的青龙卫有十二卫,是用十二月命名的,分别是新正、仲春、桃良、正阳、天中、精阳、孟秋、仲商、玄月、开冬、畅月、季冬,五年前,就是你看见的那次,为了保护我整个玄月卫无一生还,你确定还要认我为主吗?” 江寻心里震惊了,那一次原来那么惨烈吗? “玄月卫已死五年,还能被主子记在心间,江寻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主子。” “也许是玄月卫有灵,把你们送来给我的。”姬玉痕看着江寻凤眸中仿佛在透过他看着他想看到的人。 “十二卫每一卫都有千人,只有玄月卫当初因为没有合适的人只有九百八十七人,而玄月卫负责的就是刺杀。” 姬玉痕这样话一出,不光是江寻愣住了,就是桑锦月也愣住了,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五年来,玄月卫一直空着,因为我觉得没有人能比的上他们,可是今天我愿意给你一次机会,差的人数我依然不会补上。”姬玉痕看着江寻慢慢的道。 “谢主子,江寻必不会负了玄月卫的名号。”江寻心里震撼了,也激动了,他知道,他的选择不会错。 “从现在开始,就没有什么一击阁了。” “是。”江寻站起身郑重的行了个礼。 “子书。”姬玉痕唤道。 子书红着眼睛从外面进来了,铁血男儿、铮铮傲骨,却在姬玉痕的一番话中柔软了下来。 “子书是新正卫的首领也是十二卫的统领,让他带你去见见在墨都的其他首领,不在墨都的人有机会再见,见了面后,你立即去处理一击阁,让子书协助你,务必在明天早上之前,解决完毕。” “是。” 子书看了眼江寻,然后带着他离开了,玄月卫在主子的心里是什么样的存在他们都知道,他希望江寻不会辜负主子的一番苦心。 桑锦月抱着姬玉痕的胳膊道:“饭菜都凉了。” “我让人备了饭菜,现在应该刚刚好,我们回去吃。”姬玉痕握着她的手,出了门两人就飞身而起,很快就落在了姬玉痕的院子里。 两人牵着手进了姬玉痕的房间,屋子里的圆桌上已经摆好了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都这个时辰了,桑锦月早就饿了,刚刚又只喝了两杯酒,如今看到饭菜是越发饿的很了。 “你是诚心不让江寻吃饭的吧?”坐下后,桑锦月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菜,看着姬玉痕问道。 “嗯,故意的。”他到是很痛快的承认了。 “呃?” 他这么痛快到是让桑锦月无语了。 姬玉痕笑着给她盛了一碗汤,“就没见过你这么好酒的女孩子,那是什么酒啊,你也喝的下去。” 桑锦月又无语了,胭脂楼的酒哪里不好了,虽然跟花酿无法比,但是在墨都也数得上好不好。 “你这里有好酒?” “今天什么酒也没有,喝汤、吃饭。”姬玉痕又盛了一碗饭放到她跟前。 撇撇嘴,喝了半碗汤后就端起饭碗吃了起来。 虽然满桌子菜,但是只有一个辣菜,桑锦月看着姬玉痕,意思是,今天怎么了?往常她来他都会让厨房做好几个辣菜给她的。 “我问过连明了,他说吃辣太多不好,但是少吃些有益健康,所以,以后一顿饭只准吃一个辣菜。” 霸道的没有商量的口吻让桑锦月一怔,其实她喜欢吃辣一开始是因为身体里的余毒,总觉的冷,吃些辣椒就舒服些,慢慢的养成了习惯,再后来变成了爱好。 “月儿。” “嗯?” “谢谢你又给了我一个玄月卫。”姬玉痕声音很轻。 “事情都过去五年了,能护住你他们泉下有知也是欣慰的,在我认识江寻的时候,其实我就打起了他的主意,只是那时一击阁风头正盛,他不会甘心屈于人下的,所以就没行动,如今只是天时地利人和,时机到了而已。” 五年前的那一次刺杀,是姬玉痕遇到的最大规模的一次刺杀,五千多人刺杀他,当时只有玄月卫跟着他,他毒发昏迷,玄月卫全部被杀,要不是子书回来的及时,接替了玄月卫,他必死无疑,最后也是他醒了过来,用青龙诀杀了剩下的百多人,要不然子书他们也活不成了。 “我明白,吃饭吧!”姬玉痕对她笑笑。 墨竹来的时候正看见两人浓情蜜意的吃着饭,他叹了口气,族里那些老家伙们怎么就不明白呢,姬玉痕可跟以往的滕王不一样。 “有事?”姬玉痕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族里来信了。”墨竹递上信件。 姬玉痕接过来放在了一旁,墨竹公子没有言语就退了下去。 桑锦月诧异的道:“这两天发生什么事了?” “为什么这样问?”姬玉痕给她夹着菜。 “墨竹好像乖了不少啊?”等在外面没离开的墨竹公子嘴角一抽,他乖? “作为滕王府的管家,不是就应该这样吗?” “那到也是,的确比以前像管家了。” 两人的对话让墨竹无语望天,管家应该是什么样的? 话题岔开了,就是姬玉痕不想说,她也没再问。 吃完了饭,桑锦月靠在榻上歇着,姬玉痕拿起那封信拆开了,桑锦月看着他越来越黑的脸瞥了眼那封信,这信里写了什么?让他这么不高兴? “墨竹。” 墨竹一听他的声音,就扶额叹了口气,果然如他所料,但是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 姬玉痕把信递给他,“你家亲戚要来了,你负责招待吧,爷爷年纪大了,喜欢安静。” 墨竹接过信看了看,然后道:“王府西侧有一个单独的院落,进出不经过王府,先把她们安置在那里可行?” “随你,只要不打扰到爷爷和本世子就行,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姬玉痕挥挥手,墨竹看了眼桑锦月,就退了出去。 姬玉痕走到榻前,坐在旁边,看着桑锦月拿着她自己的一缕发玩的很起劲。 “青腾族想插手我的婚事,被我拒绝了。” 桑锦月挑眸,他这是再跟她解释? “所以墨竹口中的她们是为你准备的候选人?”桑锦月一点就明白了,肯定是青腾族不死心,所以把人给送来了,既然他们对这些人这么有信心,必定容貌和武功都很出色。 “墨竹会处理好。”姬玉痕看着她平静的眼眸又道。 桑锦月眨眨眼道:“如果处理不好呢?” 她可是见识过太多的女人,女人心海底针是一点不假的,为了目的她们有时候比男人还狠。 “子书不会手下留情的。”姬玉痕握住她把玩头发的手。 “哦,原来子书这么好用啊!” 正和江寻忙的脚不沾地的子书打了两个啊欠,无语的揉揉鼻子,谁念叨我了? 姬玉痕凤眉一挑,这是心情好还是不好? “天晚了,回去了。”桑锦月抽出自己的手,推开他,下了塌,整理了一下衣裙,就往外走去。 “月儿,今晚住这儿吧?”姬玉痕伸手拉住她的胳膊道。 “自己的床睡着舒服。”桑锦月一抬胳膊就从他手里挣脱了出来,推开门就飞身而起。 姬玉痕追到外面,看着空了的院子,叹了口气,不告诉她生气,告诉了也生气。 想了想,飞身而起追了过去。 第103章招摇出城(二更) 桑锦月也不知道自己生的什么气,姬玉痕解释的很明白了,也知道他是怕自己误会,可是就是心里不舒服。 回到自己的院子,直接去了浴间。 姬玉痕追来,听见水声没进去,转身回了滕王府,在自己房里沐浴完又去了将军府。 桑锦月心情不顺,泡到水温吐吐的了才出来,一出来就看见姬玉痕头发湿啦啦的站在她房里。 “你做什么?”桑锦月愣了一下。 “月儿不愿意住我哪里,我来月儿这里住。”姬玉痕理所应当的道。 “这是我家?”桑锦月边擦头发边走到床边坐下。 连你家我家都分的这么清楚了,果真是生气了,姬玉痕叹了口气,走到她身旁,接过她手里的布巾给她擦着头发,桑锦月也没拒绝,也许是习惯了,等反应过来再拒绝太明显了。 “有月儿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姬玉痕把她的头发弄干了,声音才低低的道。 桑锦月听到他的声音,忽然间心里的不顺一下子都消散了,自己跟他生什么气,他已经努力做的最好了。 “坐下。”她站起身。 姬玉痕看了她一眼,凤眸中溢出淡淡的笑意,乖乖的在床边坐下,桑锦月给他把头发弄干了,自己就爬上床躺下了。姬玉痕也不用桑锦月说,自动的上床把桑锦月搂进了怀里。 “月儿,有你真好。” “你才知道啊?” 桑锦月闭上了眼睛,这时她心里才想到,光生气了,想着让他叫青玉来问问藤家和狄骥国的太子赢御的事都给忘了,算了,都这个时候了,明天再说吧。 “一直都知道。”姬玉痕的声音柔柔的。 不一会儿她就睡着了,姬玉痕一直看着她的睡颜,连眼都舍不得眨一下,伸手将她带了五年的玉坠勾了出来,这是一块凤玉,还有一块龙玉在他这里,从小就戴着,他拿出来,将龙玉和凤玉放在一起,一样的材质,一样精美的雕工,看着看着他的唇角就勾了起来。 轻轻的在桑锦月的额头吻了又吻,闭上了眼睛。 早上,桑锦月醒来的时候,以为姬玉痕应该已经走了,一睁开眼就看见他居然还在,而且一双潋滟凤眸柔情似水的看着她。 “你怎么没走?” 姬玉痕叹了口气,坐起身道:“等着月儿醒了,告诉月儿今天的百花宴不用参加。” “本来我也没想参加啊!”桑锦月从床上坐起来看着他。 “违背圣旨的事月儿也敢做?”姬玉痕看着刚睡醒的桑锦月,大大的杏眸里水汪汪的,到是少了白日里的冷清,多了分可爱。 “你不说这是姬家主母的信物吗,到时给皇上看看就可以了。”桑锦月伸手摸向胸前,发现玉坠在衣服外面呢,就举起来在姬玉痕的面前晃了晃。 “月儿这主意到是打的跟我一样。” 姬玉痕愉悦的笑了,不沾尘埃的盛世美颜此时柔软极了,唇边微微翘起的弧度将他的潋滟清华映出了几分清贵风流来。 桑锦月呆呆的看着他,难怪那么多女人惦记他,寻常只是淡淡一笑已经倾了天下女子的心,要是让她们看到他此时的笑容,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以后不许笑。”她撅起嘴很严肃的道。 姬玉痕的笑容一僵,然后慢慢的收回了唇角的弧度,真的不笑了。 “我是说在外面不准这样笑。”见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还没看够的桑锦月又改口了。 绝美的笑容顿时又出现在姬玉痕的脸上,他一把搂过桑锦月,在她的耳旁轻声道:“月儿霸道的样子很可爱。” 桑锦月顿时恼羞成怒,抬脚踹向他,姬玉痕伸手握住她的脚,飞快的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然后人就已经站在了地上。 “今天月儿想做什么?” “带雪团出城去玩,然后去一趟诸音寺。”桑锦月想着即便是她不进宫,那些人也不会放过她,皇后一道懿旨就把她召进宫了,所以还是躲得远远的好。 “把毛团也带上吧,我这几日都没有时间管它。”姬玉痕一招手,雪团就跳到他怀里,姬玉痕摸摸它火红的毛,然后把它放到了桑锦月的怀里。 桑锦月看着怀里的红狐狸,撇撇嘴,嫌弃的把它扔给了房间角落里的雪团。 姬玉痕也不气,“这样也好,反正以后我们也没有时间照顾它们,让它们相依为命吧!” 话落他呵呵一笑离开了房间。 “我今天要见见青玉。”桑锦月赶紧喊道。 “我让他去见你。”姬玉痕的声音传来。 桑锦月长出一口,看了看很自动的窝在雪团脖颈间的毛团,想着留下它跟雪团做个伴也不错。 伸了个懒腰,起床梳洗,吃了早饭后,让叶莲去告诉爷爷一声,她出城玩去了。 桑老将军居然什么都没问,只说了一句知道了。 弄得桑锦月都不知道爷爷是对自己太有信心了,还是早有对策了。她也没多想,换上一身雪白的骑马装,领口袖口衣襟和腰带上都绣着淡蓝的兰花,如果识货的人一眼就看得出这身衣料跟姬玉痕身上穿的料子一模一样。她今天绝对是故意穿这一身的。 头发用了一根跟兰花一样颜色的蓝色丝带系上,一个响指,漆黑的骏马就嘶鸣着来了。 摸摸它的鬃毛,跃上马背,“雪团、毛团我们玩去了。” 毛团顿时跃到雪团的背上,雪团也已经习惯了,跟着马后飞奔而去。 此时,各家的闺秀们都已经进宫去了,只有桑锦月跟脱缰的野马一样,大摇大摆的从北城门出城了。 今天桑锦月可是很高调,身后跟着清一色的骑着骏马的侍女,侍女门统一穿着蓝色的骑马装,各个容貌出色,一眼看去,霎是好看。路上的行人有好奇的一数,居然有十三人。这还不算,侍女的后面跟着清一色白袍的侍卫二十人,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北城出了城门,根本也没避讳人。 街上的行人都好奇,这不是将军府的小姐吗,怎么不用进宫去吗?这架势可真是比公主还要霸气。 其实如今都不用细看了,只要看到黑色的骏马后面跟着一头雪白的狼,就知道是将军府的小姐了。 “咦,你们看到了吗,那狼的身上是不是有个红色的东西?” “是有,太快了,没看清是什么?” 哪里是太快了,是他们根本没敢仔细看,那可是狼啊,要是被它看对眼了,被吃了怎么办? “桑小姐可真是幸运啊,出个门居然有这么多人跟着。” “人家可是将军府唯一的小姐,有爷爷和大哥二哥护着,这人能少的了吗?” 桑锦月可没有理会众人的心思,直接打马出城了,一出城可是把雪团和毛团给了乐坏了,毛团也从雪团的身上下来了,两只兴奋的撒着欢的跑着,居然比桑锦月骑着的马跑的还快,马显然是不乐意了,也加快了速度。 收到姬玉痕命令的青玉公子早就等在城外了,看见她的身影,正要迎上去打招呼,迎面就扑来一股灰尘,呛得他直咳嗽,等他咳嗽完了,只能看见桑锦月一队人的一点点影子。 “要不要这样?”青玉满脸灰尘的吐槽。 可是没办法,任务还没完成呢,他认命的骑上马追了上去。 这一追,就追了三十里地,桑锦月骑在马上,看着随后追上来的青玉笑道:“太慢了。” 青玉公子无语了,“桑大小姐,我的马能跟你的马比吗,能追上它的影就不错了。”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青玉抬头看了眼眼前的青岚山,“桑小姐,您这是要去诸音寺?” “嗯,好久没看见慈缘大师了,来看看他。”,桑锦月骑着马慢悠悠的往山上走去。 青玉公子看着她身后这几十人的队伍,嘴角一抽,心里暗道:您这架势来看慈缘大师,确定不会吓着他? 雪团和毛团一进山林就影都不见了。 青玉打马跟在她身后,“桑小姐这会儿怎么不急了?” “我一直也不急啊,刚刚是为了溜溜雪团和毛团。”桑锦月欣赏着四周的景色,想念起齐云山来。 青玉公子听了桑锦月的回答,就很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问什么不好问这个,桑大小姐溜得不光是雪团和毛团,还有他吧? 青玉公子明智的闭上了嘴,跟在她身后一直来到诸音寺的门口。 见桑锦月和她的侍女侍卫都一动不动的的看着他,青玉公子认命的上前敲开诸音寺的大门。 开门的小和尚一看见青玉笑的很是殷勤,“青玉公子来了,快,里面请。” “本公子今天可不是一个人来的。”青玉给小和尚使了个眼色。 小和尚这时候已经打开大门出来了,自然也看到桑锦月和她浩浩荡荡的队伍,顿时愣住了,来上香的女香客很多,但是上香还来的这样招摇的女香客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就是皇后来上香还要规规矩矩的呢,她倒好,穿着一套骑马装,手里拎着马鞭就来了。而且这小姐长得可真好看啊! 这时,大门里飞快的跑出一个小和尚,一看见桑锦月连忙道:“桑小姐来了,方丈正等着您呢!” 第104章妹夫来了(三更) 桑锦月笑看着急匆匆赶来的小和尚,他就是慈缘大师身边的那个小和尚,明明会武的,但是每次都很怕雪团。 这不他四处看了看,没看见雪团很明显的松了口气。 “慈缘大师果然是得道高僧,本小姐还没进门他就知道了。”桑锦月笑着迈步进了诸音寺的大门。 青玉公子也不介意自己被冷落了,淡定的跟在她的身后。 满袖轻声的对身后的人吩咐了一声,叶莲和叶灵两人就跟开了,叶莲和满袖继续跟在桑锦月的身后,叶灵领着其他的侍女去了桑锦月每次来都住的院子,侍卫没进来,很自觉的隐到暗处去了。 小姐可是吩咐了,要在诸音寺住上两天的。 此时,皇后的百花宴已经开始了,发现桑锦月没来,立即派人去将军府请了。 桑老将军没出面,桑大公子接待了皇后身边的公公。 “桑大公子,百花宴已经开始了,皇后派老奴过来看看,桑小姐怎么还没到?” 桑锦程一脸的温和,“有劳公公了,小妹早就有了婚约,所以不能参加百花宴了。” 公公一怔,桑小姐有婚约了,怎么没人知道? “桑大公子,这事可开不得玩笑,桑小姐前日刚刚及笄,可是没听到订婚的消息,而且皇上皇后也不知道,可不是桑大公子说了就算的。” 桑锦程面色如常,“公公这话何意?小妹的婚事在五年前就定下了,及笄那日已经商议成亲的事了,怎么就不算了?难道公公是想让将军府做背信弃义之事?” 公公一怔,这事不好办了,皇后娘娘已经暗中吩咐他了,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将桑锦月请进宫去。 “既然如此,还是请桑小姐随杂家进宫,亲自跟皇后娘娘解释一下吧。” 桑锦程勾了下唇角,进宫?今天只有没有婚约的女子才能进宫,小妹如果进宫了,嘴还不是长在他们的身上,一定会强按个公主的名头在小妹身上,再推脱他们不知道小妹已经有婚约了,因为今日进宫的女子都是未婚且没有婚约的。 “这真没办法了,小妹因为不符合参加百花宴的条件,待在府里觉得无聊,已经去了诸音寺,现在应该听慈缘大师讲佛法呢,无法进宫了。” 公公一听顿时冷汗下来了,他一出宫就得到消息说三小姐很招摇的出城了去了,果然如此,“皇后娘娘懿旨宣桑小姐进宫,还请桑大公子立即请桑小姐回来吧。” “麻烦公公回禀皇后娘娘,今日实在不适合小妹进宫,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让小妹的夫家误会,小妹在诸音寺要住上几日,等她回来再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桑锦程依然彬彬有礼。 公公知道今天他是请不回桑锦月了,“还请桑大公子告知桑小姐的夫家是那一家,老奴也好回禀皇后娘娘。” 桑锦程挑了挑眉头道:“公公回身看看就知道了,我妹夫来了。” 公公一怔,感情桑小姐真的已经订婚了,他立即回头看去,这一看吓了一跳,来人不是腾王府的玉世子吗?桑小姐的未婚夫是玉世子?玉世子的心上人就是将军府的小姐?这一认知让他被惊的姬玉痕都走到他面前了他还呆愣着呢。 “锦程,这是怎么了?” 姬玉痕耀眼如阳的缓步走来,如雪的锦袍华裳,润泽的白玉冠,墨发飞扬,华服飘逸,每一步都散落出他的倾世风华,不骄不躁的神情,不急不缓的声音,偏偏让你在他面前生出自卑的心里来。 “皇后娘娘派这位公公宣小妹进宫。”桑锦程淡笑着道。 “宣月儿进宫?今天?”姬玉痕凤眸落在这位公公的身上。 “老奴给玉世子请安。”公公顿时被姬玉痕的目光给吓出了一身冷汗,跪在地上。 “皇后娘娘今日宣本世子的未婚妻进宫?”姬玉痕声音顿时冷了几个度。 “玉世子息怒,皇后娘娘不知道桑小姐是玉世子的未婚妻。”他浑身跟筛糠一样的颤抖着。 “不知者不怪,起来吧,赶紧回去复命吧!” 姬玉痕话落就走到桑锦程的跟前,“好久没跟锦程下棋了,来一局如何?” “就来一局?”桑锦程笑着和姬玉痕一起往他的院子走去。 “今日就下一局吧,等下我要去诸音寺陪月儿。” 两人声音越来越远了,跪在地上的公公颤抖着从地上起来了,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赶忙回宫去了。 宫里的情况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状况,当天并没有定下来那三位闺秀“幸运”的被选中,反正整个宫中气氛很压抑,百花宴也很快就结束了,同样气氛不对的还有驿站和三皇子府,还有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特别的堵的罗雪晨。 对了,还有滕王府那个被堵了和滕王府相连的门的西院,院内三名女子一脸哀怨的看着墨竹公子。 “话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们消停的待在这院子里,这几日我会抽时间陪你们逛逛墨都,然后你们就回去吧。” 墨竹已经被三人的眼神给看的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这样一对比,还是桑锦月那个冷清的性子比较好。 站起身就准备离开了,不放心的又叮嘱道:“记住,不要去王府打扰,否则我也保不住你们。” 看着墨竹公子离开的背影,三人互视了一眼。 “墨兰,你堂哥这是什么意思?”若梦开口问道。 “你们听不明白?”墨兰一双美眸微微一凝的道。 “墨兰,本来我们是竞争的关系,但是现在我们的身份是一样的,还没见到玉世子结局就注定了,如果我们再内斗,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抚香冷静的道。 “你们没听到吗?玉世子已经定下婚事了,未婚妻就是风头正茂的将军府小姐桑锦月。听说她容貌倾国倾城,棋艺轻碾心悦公主,武功不知道达到了什么程度,齐云山那些高人宠着她,将军府把她当成了宝,玉世子从小护到大,我们就算拧成一根绳又能怎样?” 若梦和抚香顿时沉默了,的确她们能怎样?更何况墨竹公子已经这么明明白白的警告她们了,连滕王府的大门都进不去,她们就是想怎样也没机会不是。 “墨兰,就这样认输了,可不是你的性格。”抚香柳眉蹙了一下。 “抚香,我们从小被选为候选人,十年一直在一起训练,彼此是什么样的人都很清楚,你也不用激我,能站在这里,我们三人谁也不傻,如果你有本事你尽管用,拿我当出头鸟的事就别再做了。”墨兰话落转身就出了正堂,回给她安排的房间去了。 抚香一噎,然后对若梦道:“你怎么看?” 若梦灿然一笑,“不过是未婚妻而已,不是还没成亲吗?再优秀如果她不能修炼九凰吟又能如何?” 抚香眼眸一亮,就知道若梦主意多。 “不过,墨兰有一点说对了,我们有本事可都不要藏着掖着了,都拿出来用吧,也许还有机会。” 若梦站起身,“赶了这么久的路真是累了,睡会儿去。” 抚香看着空了的正堂,也起身回房去了。 墨都的百姓们这几日是过的相当有趣,每天都有新鲜事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日子过得有意思多了。 今天的谈资更让他们兴奋,第一件事就是玉世子的青梅竹马居然是将军府的小姐桑锦月,这让他们意外的同时又觉得的确该如此,要不然还真找不出来个配得上玉世子的姑娘,也找不出来配得上桑小姐的男人,如今细想来,两人还真是绝配了。 第二件事就是将军府的二公子,玉面将军如今的护国候因为感念胭脂楼的锦绣姑娘和心爱的人不能在一起,给她赎了身,还给她自由,让她和心爱之人双宿双飞去了。 而此时,桑大公子嘴里正在听慈缘大师讲佛法的妹妹,正揪着慈缘大师的胡子横眉怒视着。 “疼疼疼,臭丫头快松手。”慈缘大师龇牙咧嘴的道。 “你什么时候答应了什么时候松。”桑锦月的小手揪着几根胡子又扥了一下。 “你这丫头,雪珠是我的。” “你答应了,我把皇宫里的那串紫檀木手串给你要来,你就把那串雪珠给我的,你想说话不算数?”桑锦月咬着牙道,这世上敢算计她的人还真没有,当然姬玉痕那个家伙除外。 “你这丫头也不信佛要我的雪珠干什么?白白糟蹋了。”疼的直哼哼的慈缘大师就是不松口。 桑锦月的小手一动,几根胡子就落了下来。 “啊,你这丫头还真下手啊?”慈缘大师顿时愣住了。 “本姑娘最讨厌言而无信的人。” “谁言而无信了,我不是答应你那别的东西跟你换雪珠吗?” “别的东西换,也行,本姑娘看你这胡子不错,就用这些胡子换吧。” 说着又有几根胡子被拔了下来。 “停停停,给你,给你还不行吗!”慈缘大师顿时妥协了,这胡子要真的都被拔了,他还怎么出去见人。 “拿来。”桑锦月伸出另一只手。 “给你。”慈缘大师心疼的从袖袋里拿出了他的宝贝雪珠。 桑锦月一把抢了过来,然后松开了他的胡子,“就该让青腾国的人都见识一下他们敬仰的慈缘大师是什么德行。” “我什么德行都比你这丫头的德行好。”慈缘被气得胡子翘了翘,心疼的捋着自己的胡子。 “月儿,你又惹慈缘大师生气了?”姬玉痕的声音传来。 第105章姬家库房(一更) “哼,说话不算数,这都是看他年纪大了手下留情了。”桑锦月手里是一长串雪白的佛珠,颗颗圆润,泛着柔和的光芒。 “哼,不通人情的臭丫头。”慈缘大师很幼稚的回了句嘴。 姬玉痕无语的看着一老一小,“慈缘大师,我哪里有一串白玉的佛珠,明日让人给你送来。” 慈缘大师叹了口气,“算了,这丫头喜欢就给她了吧,就是伴随我几十年了有些感情了。” “大师慈悲。”姬玉痕笑道。 “慈悲什么,就是喜欢和这丫头斗斗嘴而已。”慈缘大师捋着自己的胡子笑了,一想到自己的胡子顿时又道:“这丫头的手真黑,我的胡子哟。” 桑锦月瞥了眼他道:“行了,别装了,我不拔你那胡子每天也要掉几根的。” “今天不给你斋饭吃。”慈缘又忍不住了。 “那我就把你那放生池里的鱼都烤了。”桑锦月扬了扬脖子。 “走了,我有事跟你说。”姬玉痕赶紧拉着桑锦月离开了,他怕她再待下去真把慈缘气出个好歹。 “他会装着呢,不信你现在回去偷偷看着,他保证偷笑呢!”桑锦月对姬玉痕道。 见姬玉痕明显的不相信,桑锦月拉着他就悄悄的来到了慈缘大师的窗前,探头看去,姬玉痕顿时无语了,慈缘大师果然坐在哪里傻傻的笑着呢。 两人出了慈缘大师的院子,桑锦月盘着手里的雪珠道:“这回信了吧?” 姬玉痕点点头道:“信了。” “我可是很尊老的。”桑锦月得意的道。 “我的月儿最善良了。” “墨都怎样了?”桑锦月问道。 “现在整个墨都都传开了,玉世子和桑小姐有婚约了,已经在谈婚论嫁了。”姬玉痕低头看着眼前的人儿,心里愉悦极了,终于告诉世人她是他的了。 “说谎都不打草稿的,亲都没提呢,还谈婚论嫁。”桑锦月撇撇嘴道。 “哪里说谎了?月儿及笄那日爷爷就已经跟桑爷爷提亲了。”姬玉痕道。 “我怎么不知道?”桑锦月一怔想着那天那么忙,老滕王什么时候跟爷爷提亲的? “就是月儿去见桑伯父和桑伯母的时候。”姬玉痕提醒道。 “我爷爷答应了?”这才是桑锦月关心的。 “桑爷爷早就答应了。” “早就答应了?什么意思?”桑锦月一听这话就不对劲,知道姬玉痕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一定是做了什么? “我去送簪子和钗冠的时候,就跟桑爷爷提亲了,桑爷爷答应了。”姬玉痕看着呆愣模样的小人儿忍不住的想一亲芳泽,可是想到这里是佛门净地还是先忍着吧。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爷爷来就是走个过场?”桑锦月明白了一点。 “怎么是走个过场,那是正经八百的跟桑爷爷桑量一下,然后准备我们成婚的事。”姬玉痕捏了捏她的鼻头。 “我还没想成亲呢。” 桑锦月觉得事情有些偏离了原本所想,她就是想摆脱其他人算计她的婚事,可也没想这么早的嫁给姬玉痕,她才多大啊,桑家的事也太多。 “月儿不愿意嫁我?”姬玉痕脸上的神情顿时萎靡了下来,仿佛桑锦月要是说是他就会伤心欲绝了。 “没有不愿意,就是不想这么早的嫁人,我还想在家里多陪陪爷爷呢。”桑锦月解释道。 “我们可以把婚期往后定。”姬玉痕凤眸中划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好吧!”桑锦月觉得也只能如此了,丝毫没注意她已经在姬玉痕的干扰下已经答应嫁给姬玉痕了。 “月儿,带你去个地方。”姬玉痕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桑锦月往寺院的后门走去。 “去哪里,我想在诸音寺住上几日呢,这里是墨都唯一清净的地方了。”桑锦月回头看着诸音寺道。 “马上就不清净了。”姬玉痕拉着她的手加快了脚步。 以桑锦月的耳力已经听见诸音寺的前门喧闹了起来,她顿时明白了姬玉痕的意思。 动作比姬玉痕还快的运起了轻功,拉着姬玉痕就出了诸音寺。 姬玉痕把桑锦月拉进怀里,抱起她,飞跃而起,那速度比桑锦月将轻功用到极致还要快很多。 很快他们就离开青岚山十里地了。 “我们去哪儿?”桑锦月抱着姬玉痕的脖子看着下面的风景问道。 “带你去看喜欢的东西啊!” “这个方向不是墨都的方向吗?”桑锦月看着越来越近的墨都城门道。 “不进城。” 桑锦月看了下,他们的方向是墨都的西面。 不一会儿,姬玉痕抱着她在城西外的一座院子前停了下来,放她下来后,拉着她的手直接的跃进院子里。 院子里站着三人正谈着什么,其中一个人桑锦月也认识,正是肖听寒。 “世子,桑小姐?”肖听寒诧异的看着两人。 其他的两人赶紧施礼,“拜见世子,桑小姐。” “你们谈你们的。”姬玉痕拉着桑锦月手继续往里走去。 桑锦月回头看了眼三人那愣怔的表情,默默的转过了头。 “都是你的人?” “嗯,墨都的事都交给他们三人处理的,外面的事也先传到这里,他们看过了,无法做决定的在呈给我看。”姬玉痕解释道。 “你可真是会使唤人。” “要不然怎么有时间陪月儿。”姬玉痕低头浅浅一笑。 桑锦月语噎,她觉得姬玉痕从那次在书房内对她言明心意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每每跟她说话,听起来总有情话的味道。 她从来没想过他会有这样的一面。 两人进了后院,来到正房内,绕过屏风,后面就是一张很宽大的雕花大床。 走到床的右侧,在墙壁上拍了几下,脚下就打开了一道门。 “记住了吗?” “什么?” 姬玉痕无语的道:“开门的方法?” “哦,记住了。”桑锦月这才明白他说的是打开这门的方法。 姬玉痕一跺脚,门就关上了,桑锦月看着关上的门想着他不会就是带自己来学开门的吧? “试试。” “哦。”桑锦月立即按照刚才姬玉痕拍打的节拍,拍了几下,门又打开了。 姬玉痕笑了,拉着她的手走了进去,“月儿就是聪明。” 里面是一个向下的石阶,足足有几十个,石阶的尽头有一道很大很厚重的石门。 姬玉痕拿出他的龙玉放在上面的凹凸处,一按,门就缓缓的打开了。 “玉儿戴着的是凤玉,放在另一个凹陷里,按一下就可以打开这道门。”姬玉痕边说边拉着她走了进去。 其实门一打开,桑锦月就愣住了,里面不是一般的宽阔,地面和墙壁都是白色的玉石,顶部由一个个高大的龙柱支撑着,里面密密麻麻的摆着一个个的箱笼,看样子应该是分门别类的摆放的。还有很多高大的器皿,就是直接的放在里面的,用琳琅满目都形容不出来这里面物品种类的繁多。 两人走在里面,好半天都没看到头。 “这里不会就是宝藏的地方吧?”桑锦月忽然冒出了这个想法。 “不是,这是姬家的库房。”姬玉痕解释道。 “难怪你们滕王府五百年对宝藏不闻不问的。” 桑锦月震惊极了,这还不是宝藏?她都有些明白那些人为什么对宝藏那么执着了,一个库房就如此,可想而知如果宝藏被发现,里面的情形该有多震撼。 “宝藏对于每个人来说都不是一样的,只是世人一提起宝藏就想到了金银财宝而已。” “也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桑锦月坦白的承认了。“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姬家的主母总不能连自己家的东西放哪儿都不知道吧?”姬玉痕看着桑锦月那震惊的小脸笑着道。 桑锦月的眼睛顿时冒出了亮光,“这里的东西也都是我的了?” “当然,以后别谁送你的东西都稀罕,想要什么就来这里找,反正从小到大,我想要的东西,都是从这里翻出来的。”姬玉痕言外有意的指的是她床头的那个江寻送的夜明珠。 桑锦月撇撇嘴。 两人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还没逛完。 “这里面到底有多大?”桑锦月好奇姬家的“库房”到底有多大。 “这上面就是西城的皇家园林,再往前走就是西城街市,再走就是皇宫,这里还有两个进出口,一个在皇家园林里,就是百草园中的踏青台中,另一个在皇宫内皇后的寝宫里。” 姬玉痕的话一落,桑锦月就抬头看着他,“你确定?” “当然,这是姬家建国的时候就建好的,当时的开国先祖懂得机关,这个库房就是先祖亲自设计的,我们进来是因为知道方法,不知道的,就会触动机关,进来的路就是一道黄泉之路。” “你们姬家的先祖好厉害!”桑锦月感叹的道。 “月儿也是姬家人。” 姬玉痕从来没看见桑锦月对什么事震惊过,一直以来她都对任何事如握在掌心一样,波澜不惊,今天倒是表情生动极了。 “他们也知道库房的存在?”桑锦月指了指外面,她虽然对姬玉痕用库房形容这里觉得有些太低调了,但是她也找不出更好的词来。 第106章都很聪明(二更) 姬玉痕摇摇头道:“不知道,这里除了我和爷爷就只有你知道。” “这么信我?”桑锦月心里一点也不感动是假的。 “我只信你。”姬玉痕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她。 看着桑锦月怔然的神情,放开她的手,一手将她揽在怀里,继续向前走去,在一处堆积如山的箱子面前停下。 “这些箱子里有各种珠子,种类都数不过来,月儿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桑锦月看了看眼前的箱子道:“你送我的那些我都还没玩儿呢,等玩腻了那些再来看吧。” “也好。” “上面的夜明珠可真是招人稀罕啊!” 桑锦月抬头看着宽大的“库房”每一根龙柱上都有一个脸盆大小的明珠发出极亮的光芒,所以走到哪里都亮堂堂的。 “龙柱上的夜明珠可不能动,每一颗都主管着一个阵法,动一个都会有危险来临,不过,知道月儿喜欢,我找到了一个适合摆在月儿房间里照亮。” 姬玉痕说着走到一个箱子跟前,打开了那个箱子,拿出最上面的一个锦盒递到她的手里。 桑锦月接过来,手臂一沉,这么重?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一个夜明珠,虽然比龙柱上的那个小的多,但是足有江寻送她的那个三个大,放在房间里亮度刚刚好。 见桑锦月舒展的眉眼就知道她喜欢。 “月儿不看看其他的东西,这里宝贝很多的?” “这些东西拿出去也不能吃不能喝的,摆着还招人眼馋,不像这夜明珠实用。”桑锦月合上盖子把锦盒抱在怀里。 “真的不看了?” “千真万确。” “那我们回去吧!”姬玉痕看着桑锦月,虽然知道她和其他的女子不同,但是见到这么多宝贝也只是有些震惊,连丝毫的占有欲都没有,也太另类了些。 要是他知道其实桑锦月在心里已经把这些东西当成自己的,自己的东西随时随地的都可以看、用、玩儿,还表露什么占有欲啊,会不会郁闷? 诸音寺,今天香火很旺,三国的贵客,房惜离、金玉楼、李鸣玉一起来诸音寺上香,还捐了很大一笔香油钱,随后,三皇子姜无涯也到了,公主姜心悦和姜雪音也来了,就连罗玉兰和曹暮雨也让罗雪晨带她们来了,而且寺外还有人赶来。 来人自然都去了桑锦月住的院子拜访了,可是桑锦月的侍女说小姐和玉世子一起出去了。众人询问何时回来?侍女齐齐的摇头。 于是,跟是桑锦月一起来诸音寺的青玉公子歇息的地方又热闹了起来。 “诸位,在下只是在来诸音寺的路上遇见了桑小姐,见她的坐骑实在是不凡,既然都是来诸音寺,就和桑小姐一起赛马来了,到了诸音寺就再没见到桑小姐,后来听说玉世子来了直接去了桑小姐住的院子,然后就听说两人连门都没走,直接从墙上飞出去了,在下只知道这些了。” 房惜离看了眼青玉公子道:“青玉公子的运气到是很好。” “那倒也是,这一路上本该极其枯燥的,有了桑小姐这样的绝色美人一起赛马到是有趣的多了。” “诸位如果没有事了,本公子来诸音寺上香的事已经做完了,书香阁很忙,这就告辞了。” 青玉公子站起身,双手负在身后,慢悠悠的走了出去,在众人都蜂拥而来诸音寺时他选择了离开,这倒也符合他一贯的作风,不喜掺杂闲事,不好热闹。 三皇子姜无涯没有去桑锦月住的地方,因为他已经猜到了她不会乖乖的在这里等这些人来骚扰她,就算她有兴趣,姬玉痕也不会给她机会的。 其实在姬玉痕公开说出他已经有喜欢女子的时候,他就派人查探了,可是没有丝毫线索,只是他忽略了在齐云山长大的桑锦月,他以为以桑锦月的名声和作为不会是姬玉痕那样云端高阳般人物喜欢的类型,再加上桑家可是五家之一,滕王府不会没事找事,可是他错了,姬玉痕向来就不会按照常理做事。 在他得知桑锦阳去接桑锦月回京的时候,他故意和他们相遇,相处了一路,虽然只在吃饭的时候能见到她,但是他却知道她不是传言中的那样,也是,齐云山的那些老家伙教出来的人怎么会如传言那般不堪。 一路上她都很安静的在车里养伤,后来更是跟曹暮雨四处的看景,看似跟寻常女子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她却比曹暮雨沉稳、聪慧许多,做事说话滴水不漏,特别是城门口她嚣张的挥舞鞭子的模样,跟她一路上的举动反差之大,让他瞬间明白,她的目的。 果然,回京后日日都有她的消息,她嚣张的恰到好处,总给父皇留下那么一点点耐心,步步退让与她,如此聪明有度的女子让他对她的好奇心越发的重了。 路遇请她吃饭,他只是想试探一下她会不会矜持,可是她丝毫都没犹豫的就上楼来了,还不客气的给她的狼点了十斤牛肉,这种不拘小节的气度让他心生好感。 所以在得知了父皇和房惜离的协议后,他想帮她,提议娶她,可是她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 “我桑锦月这辈子只嫁心仪之人,谁也左右不了我的婚姻,你父皇也做不到。桑家的安危自然由桑家人来守护,我信奉一句话,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当日她霸气的话语在耳旁回荡,就是听了她这样的一番话,让他生出了一种冲动,想要让她爱上他,可是他刚刚有这种想法,今天就给了他当头一棒,姬玉痕喜欢的女子居然是她。 那么她呢?姬玉痕是她心仪之人吗? 今天得到消息他一项敏捷的头脑罢工了,他想都没想的就追来了诸音寺,可是来了又能如何?质问她为什么不喜欢自己吗?或者是问她喜欢姬玉痕吗? 他交握在身后的手已经发出了骨骼的响声,他猛然一惊,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自己真的对她动了心? 这一想法像一道闪电咔嚓一声在他的脑海中炸响! 他豁然回头看向桑锦月住的院子,目光爆发一道势在必得的光芒。 桑锦月和姬玉痕从“库房”出来后,就去了前院,院子里又多了一个人,青玉公子。 “你的属下到是都很聪明。”桑锦月嘴角一勾对姬玉痕道。 “笨人跟在我身边就只有死路一条。”姬玉痕也不避讳自己的属下,谁都明白他话的意思,以他的身份,跟在他身边的人要是不聪明一些,早就被那些人给算计死了。 桑锦月对青玉勾勾手指道:“问你些事。” 青玉看了眼桑锦月那漂亮的手指,然后看了眼姬玉痕,见姬玉痕点头了,才放心的走了过去。 桑锦往院子里走去,青玉跟在她身旁,绝对不靠近她三步远内。 见他如此的谨慎,桑锦月也没有说什么,以姬玉痕吃醋的本事,也难怪他如此了。 “我想知道狄骥国太子赢御和藤家的事。”桑锦月开门见山的道。 想到桑锦月让她的丫环去问他的事,知道她是有更多的疑问了,所以才叫自己来,青玉也毫不保留的先讲起藤家来,而且是毫不保留。 姬玉痕已经告诉他了,只要是桑锦月想知道的事都不用隐瞒。这一句话就可以看得出桑锦月在他主子心里的地位了,他哪里敢怠慢了。 听了青玉的话,桑锦月心里理清了很多关系。 房、钟、桑、温、藤,五家原本是青帝的五大亲信,虽然不在朝为官,但是却没有人敢小视他们,而世人不知道的是,藤家这一支是姬家离开青腾族建国的时候带出来的家族暗卫,原本是没有姓名的,当年的开国青帝赐了他们滕姓,但是不能用青腾国的腾,就用了加了草字头的藤,之后的五百年,藤家也是最忠心青帝的,世代为青帝的青龙卫。 五百年前,青帝突然让他们各自带着一把钥匙离开,等候姬家后人去取钥匙,藤家选择去了最偏远的狄骥国,而且没有如其他四家入朝,而是世代经商,藤家嫡系如今有三子,大公子和二公子都是原配所生,三公子是续弦夫人所生,却最得藤老爷的欢心,所以藤家如今是分成了两派,而表面看上去是三公子占了上风,据说藤老爷有意百年后将藤家交给最喜欢的三儿子,可想而知,大公子二公子必定是不平的,而藤老爷如今经历大不如从前了,这家族内斗肯定也是异常激烈的。 “如今的青龙卫可有藤家的人?”姬玉痕已经告诉她青玉是青龙卫中的天中卫的首领,负责消息。 青玉暗暗的佩服桑锦月,一句话就问到了点子上,“没有。” 桑锦月顿时明白了,最忠心的藤家忠心也已经变了,这也不稀奇,几年,几十年人心都变化很大,更何况是这种情况下的五百年了,谁甘心一直做人下人。 “藤家可跟青腾族还有联系?” “没有,千年前离开青腾族时,他们这脉就是彻底的离开的。”青玉又解释道。 “以前断了,不见切现在也断了,你立即派人去查。” 桑锦月的话顿时让青玉明白了她的意思,同时也为她的缜密心思暗暗佩服。 第107章目的达到(三更) 桑锦月的话让青玉想到了一种可能,姬玉痕对青腾族不待见,青腾族如果还不死心会怎么做?还有十年前他们以为主子必死无疑时是不是就已经做了什么?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主子却不知道,青腾族背后捅他一刀,那可是致命的存在。 青玉此时很庆幸桑锦月今天叫他来询问了,要不然这么重要的消息如果因为他没想到而疏忽了,将来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他光是想想后背就冒出了一身冷汗。 “最近青腾族不是有人来吗?你也可以从她们身上下手,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桑锦月的提醒,让青玉身子一僵,他当然知道最近有人来,而且来的是谁他也知道,只是这话从桑锦月口里说出来总让他有种怪怪的感觉。 桑锦月瞥了眼他的神情笑道:“看你神情她们已经到了。” 青玉尴尬了,从他神情她就猜到人已经到了?他是干什么的啊,主管情报消息的,她们还没进城他就得到消息了,可是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午时之前就到了,墨竹公子已经安排好了。”青玉如实的道。 “继续说说嬴御的事。”桑锦月却转变了话题。 让等着被盘问的青玉一怔,她不想知道来的是谁?长什么样?有什么本事?她是对自己很有信心还是对世子很有信心? 不过他也乐的不被盘问,他对那三个女人的话题丝毫不感兴趣,便赶紧说起嬴御的事来。 桑锦月边走边听他说。 “听你这么说,嬴御在狄骥国的名声很好?” “是,不是一般的好,他为狄骥国的百姓做过太多的好事很得民心,而且人也长得玉树临风,又才华横溢,据说武功也是高深莫测,狄骥国的皇上对他很是满意。” “可知他武功师从谁?”桑锦月想了想问道。 “这个不知道,没听人说起过,而且我们的人没跟他起过冲突,从来没跟他交过手,所以对他的武功路数也不了解。” “看来你这个天中卫的首领该扔出去学习学习了。”桑锦月清冷的目光看着他。 青玉顿时浑身一凛,这话是对他的消息不满意了? “请桑小姐指点。” “这么重要的人物,你居然知道的消息是整个大陆都知道的,你说你这个天中卫是吃白食的吗?” 青玉瞬间明白了桑锦月所指,心中顿时警醒了起来。 “多谢桑小姐指点,青玉知道该怎么做了。” 见青玉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又提点了一句,“回去好好的将你手中的消息整理一下,然后看看有哪些需要你着重去查,那些该重新查。” “是。”青玉转身离开了。 他先去见了姬玉痕,见姬玉痕没有其他事吩咐,就火急火燎的离开了。 姬玉痕见桑锦月悠然的走回来了,笑着道:“从来没见青玉这幅表情过,月儿怎么打击他了?” 桑锦月看了眼就坐在院子里谈事情的几人,既然他们敢这样,就说明这里的警卫是没有问题的。 “打击谈不上,只是提醒他一下,天中卫由不得半点疏忽,他的消息决定了很多事的结果,一个小小的疏忽,就有可能全盘皆输。”桑锦月看了眼另外两人。 “月儿说的是,青玉是该有个人鞭策一下他了。”姬玉痕赞同的道。 肖听寒是早就见识过姬玉痕对桑锦月没底线的宠了,但是另外两人却是第一次见到桑锦月,但是跟了姬玉痕这么多年,他们可是非常了解姬玉痕的为人的,能让姬玉痕如此对待的人他们是第一次见到,所以不用说他们也明白桑锦月在姬玉痕心中的位置。 “属下仲春卫凤卿。” “属下桃良卫浓墨。” 肖听寒也正式的拜见桑锦月,“属下正阳卫肖听寒。” 桑锦月已经从姬玉痕的口中知道了青龙十二卫是各司其职,每一卫都有自己的职责,她点点头,然后对姬玉痕道:“我们今天住这里?” “不,晚上回去诸音寺。” 姬玉痕拉着桑锦月的手让她坐在她的旁边,见她还抱着装夜明珠的盒子拿了过来,唤出一名暗卫,将盒子送去诸音寺桑锦月侍女的手里。 “什么时候吃午饭?”桑锦月看了看头顶上的太阳,已经正午了。 “午饭已经准备好了,你想在屋里吃还是在外面吃?”姬玉痕知道她这是饿了。 “就在这里吃吧!”桑锦月看了看头上被树遮住的太阳,不冷不热的舒服极了。 “好。” 肖听寒三人立即站了起来,随手将桌子上的茶具都收走了,片刻就有侍卫端着饭菜摆好。 “你这里没有侍女?”桑锦月好奇的道。 “我从来没用过侍女。” 桑锦月这才想到,他的院子里侍候的人也都是侍卫。 两人坐在院子里,温馨的吃着午饭。 “还好是来了这里,诸音寺的斋饭要等到下午申时才能吃。”桑锦月吃饱了后感慨道。 “说的好像你很遵守诸音寺的规矩一样。”姬玉痕好笑的拉着她起身,去散步。 “我院子自然可以开小灶,但是也只能做素食,我总不能在佛门圣地吃肉吧!” “月儿也有懂规矩的时候啊?” “我其实很乖的。” “没看出来。”姬玉痕故意认真仔细的打量她一遍然后道。 “没看出来就对了,我那是骨子里乖,可是没人给我机会让我乖啊!” 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姬玉痕停下脚步,“我给月儿机会,月儿让我看看乖乖的样子?” “好啊。” 两人说笑着回了房间,下了一下午的棋,傍晚时,两人离开了庄子回诸音寺去了。 出了庄子,桑锦月就又被姬玉痕抱了起来。 “做什么?” “这样快,月儿又省力。”姬玉痕说着已经飞身而起。 桑锦月嘴角抽了抽,也就他说她的速度慢,要是她运起轻功,这世上有几人能追的上她? 不过他有一句说对了,这样省力,她也不反驳了,搂着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姬玉痕见状停下来,脱下自己的外袍将她裹了起来。 桑锦月挑开眼皮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这回更加的舒服了,她居然睡着了。 当姬玉痕稳稳的落在诸音寺门口时,她都没睁眼。 姬玉痕抱着她从诸音寺的大门进去了,各家眼线立即回去禀报主子,等他走到桑锦月的院子门前的时候,果不其然的看见了一帮人。 众人看见玉世子雪白的外袍裹着的娇小的人儿,眸中神色变幻不定。 罗玉兰和姜心悦都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洁癖很重的玉世子居然用自己的外袍裹着她,而且还将她一副珍宝一样的抱在怀里,这样的情景是她们想都不敢想的。 姬玉痕将桑锦月包裹的很严实,别说脸了,就是靴子都没露出一点,也幸好他的袍子够大。 “玉世子,锦月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吗?”曹暮雨一副天真的模样问道。 姬玉痕看都没看她一眼,“月儿玩儿一天,累了,睡着了,诸位要是找她有事,明天再来吧。” 被无视的曹暮雨咬了下嘴唇。 桑锦月听到说话声,迷蒙的嘟囔了一句,“怎么了?” 姬玉痕凤眸柔和的落在她的脸上,柔声道:“没事,睡吧。” “嗯。”桑锦月应了一声,又睡了。 这时,院门打开了,满袖十几人迎了出来,看见眼前的情景也是一怔,但是随即就列在两旁,给姬玉痕让出了路。 她们丝毫不吃惊也不阻拦的举动,让众人明白,两人这样不顾世俗礼仪般的亲昵是很寻常的。 他们哪里知道,寻常两人都是在一张床上睡得,这只是抱着已经规矩多了。 姬玉痕抱着桑锦月走进院门,满袖几人就跟在身后徐徐而入,然后在众人的注目下关上了院门。 门外的人心思百转,这样的情形让众人心里一开始还有的疑问都解开了,不用问也明白了。 姬玉痕把桑锦月放到床上,桑锦月就睁开了眼睛,“目的达到了,还不走?” 以为他的心思她不知道,不就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那些人她是他的,你们就别惦记了。 姬玉痕俯身把她圈在怀里,凤眸中都是愉悦的笑意,在她粉嫩的唇上深深的吻了一下。 “这就走。” 笑着起身走了出去,浑身都洋溢着喜气。 桑锦月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看着他的背影,然后勾唇笑了,“沐浴。” “小姐,水已经烧好了。”满袖应声走了进来。 桑锦月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脱下裙子只穿着中衣,去屏风后沐浴去了。 院门一打开,姬玉痕就看见外面的人果然都没走呢,他凤眉挑了挑,也没有言语,直接的向慈缘大师的院子走去。 众人见他出来,都不觉得松了口气。 姜无涯没有来,但是他却坐在他院子的房顶上,清楚的看见桑锦月院子的情况,两人不是做样子,因为姬玉痕是直接把桑锦月抱进了她的房间的。 他的眼眸忽闪不定的看着桑锦月房间亮着的灯。 第108章游学书生(一更) 这一晚留宿在诸音寺的人大多都没法入睡,睡得很好的估摸只有桑锦月了,她沐浴完就睡了,这一晚睡得极香。 姬玉痕跟慈缘大师聊了很晚才回自己的院子,只睡了半宿。 第二天一早他就又去了桑锦月哪里一起吃早饭,她的早饭虽然也是素食,但是却是辛苓做的,辛苓的厨艺就是素食也做得有滋有味。 桑锦月当然不意外姬玉痕来她这里吃早饭,要是不来她才意外呢,而辛苓更是不用桑锦月说就做了两人的饭菜。 两人还没吃完,曹暮雨就来了。 她看了眼姬玉痕声音很低的道:“本来还想来锦月这里蹭饭呢,看来我还是去吃寺院里的斋饭吧!” 桑锦月笑了道:“不知道暮雨要来,这饭还真没法给你吃了。” 曹暮雨又看了眼姬玉痕,向她跟前凑了凑,还没说话,就看见一道雪白的身影奔着她过来了,本能的挥掌攻击过去。 桑锦月眼眸一暗,手指在她身上一点,曹暮雨挥出去的力道就被她给泄了下来。 雪团也如愿的扑到桑锦月的身旁,紧接着一道红色的身影也落在姬玉痕的怀里。 曹暮雨顿时愣住了,尴尬的收回自己还保持攻击的手,“锦月,我不知道是雪团。” “我知道,所以只是泄了你的力道。”桑锦月没看她,抱着雪团的头揉了揉。 “你跟毛团去哪里疯了?才回来?” 雪团呜呜的低声回应着她。 “好啦,知道你们不喜欢住在寺院里,去玩吧,回去时叫你们。”桑锦月拍拍雪团的脑袋。 雪团立即对毛团叫了一声,两只又飞快越过院墙消失了身影。 曹暮雨此时尴尬极了,桑锦月却跟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暮雨,你再不去吃饭,寺院的斋饭就没了,诸音寺的斋饭时辰是很严格的,过时没有人再为你准备斋饭的。” “哦,那我先去吃饭了。”曹暮雨应声就往外走去,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回身问道:“锦月,你在诸音寺住几日?” “没想呢。” “那一会儿我来找你玩儿啊!”曹暮雨扔下这句话就快步的走了出去。 看着她离开的身影,桑锦月冷冷的勾了下唇角,“玉冰。” “小姐。”暗处的玉冰出现在她的身旁。 “她从哪里来的?”桑锦月边吃饭边问道。 “诸音寺的一间禅房里,那间禅房里住的人是一个四处游学的书生。”玉冰把查到的都说了。 “你跟去看看,她又去那里了?” “是。” 玉冰走了,姬玉痕才道:“做什么在她身上这么浪费时间?交给凤卿,保证月儿想知道什么都能给你问出来。” “你那是不了解女人,如果她背后的那个人是她喜欢的男人,凤卿就是用尽办法她也不会说的。” 桑锦月说这话的时,其实心里有些感慨,她见过太多的痴情女子,为了爱人可以付出一切,可是男人不同,他们的心里最重要的始终不会是女人,这也是女人可悲、可怜之处。 这几天她一直在想,是什么能让曹家的娇娇女如此不顾一切的来了京城,是她父亲兄长吗?从她的眼神里她看的出不是,那么能让一个女孩子心甘情愿的冒险,就只有一种情况,她是为了心爱之人,她想知道曹暮雨喜欢的男人是谁?为何将她安排到自己身边来? “我不了解,月儿可以告诉我。”姬玉痕看到她眼底的神色道。 “你让人去查查那个书生吧。”桑锦月错开了话题,跟一个男人谈女人,这样的话题能谈下去吗?她是有多蠢。 “好。” 姬玉痕应声后,暗处就有一道气息离开了。 桑锦月把碗里的饭吃完,她吃饭,碗里从来是一粒米都不剩的。 “月儿还要在诸音寺住上几日吗?”姬玉痕问道。 “不了,清净之地已经不清净了还住什么。”再说了目的已经达到了,也该回去了。 “那好,我们去跟慈缘大师辞行吧。”姬玉痕也放下碗筷。 桑锦月吩咐满袖她们收拾一下准备下山,她和姬玉痕出了院子,往慈缘大师哪里走去。 路上,差不多把诸音寺的“香客”都给偶遇了一遍,桑锦月低头装害羞,谁也不理,姬玉痕握着她的手用身子挡着她大半。 直到进了慈缘大师的院子,桑锦月才抬头翻了个白眼,这些人也真是够无聊的。 慈缘大师看了两人一眼,“要走了?” “再不走,怕你就要撵人了。”桑锦月也不用让的就坐下了。 因为他们的到来,引来了这么一大帮“香客”,虽然捐了不少的香火钱,但是也实在是太操心。 “丫头,问你一个问题。”慈缘大师犹豫了一下还是道。 “问呗。”桑锦月戏谑的看了他一眼,好像已经知道他要问什么了。 “那串雪珠是要给她吗?”终于问了出来,慈缘大师长出了一口气,手中的紫檀手串念的飞快。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又能如何?”桑锦月反问道。 慈缘大师眼眸一暗,“是啊,我又能如何?我一辈子对得起任何人,唯一对不起她,这心结伴随了我一生,所以我知道,即便是我再精通佛法,也是无法成佛的。” “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桑锦月看着这外人眼里的得到高僧,其实就是个被情困了大半生的可怜之人。 “丫头是想问当初我为何出家吧?”慈缘大师看了眼桑锦月苦笑了一下。 “正是。” “如果我不出家,那人就会把她的家人都杀了。”这埋藏了几十年的事情今天终于说出来了,慈缘大师心里也松快了些,这话丫头会转告给她,她是不是就会少恨他一些? “那人很厉害?”桑锦月一怔,没想到是这样的。 “当年的他,这小子有实力跟他一战。”慈缘大师指了指姬玉痕。 桑锦月顿时被震了一下,世上还有能跟姬玉痕一较高下的人? “你有什么话让我带给她吗?”桑锦月还是多问了一句。 “她看到这串雪珠就什么都明白了。”慈缘大师闭上眼睛念起了阿弥陀佛。 桑锦月没有再多问,和姬玉痕离开了慈缘大师的院子,慈缘大师听到关门的声音,睁开了眼睛,老眼中滑下一串泪来。 桑锦月的情绪有些低落,姬玉痕握住她的手道:“别人的事我们无法参与,我们只要守好我们的心就好。” “如果有一天,你生命里重要的事和我冲突了,你会怎么选择?”桑锦月忽然问道。 “傻丫头,乱想什么呢?我生命里没有什么事是比你重要的,所以我不会有这种选择。”姬玉痕很坚定的道。 “甜言蜜语谁都会说。”桑锦月别开眼。 “这是事实。”姬玉痕对自己被无辜牵累了很是无语。 桑锦月没有再言语,而是看着前面路口站着的一个青衫书生,一身布衫很是寻常,看穿着打扮不像是富贵人家的子弟,但是那身气质却泄露了他的身份,那可不是个寒门学子身上该有的。 书生也看向他们的方向,看见两人他笑了笑,抱拳施礼道:“玉世子,桑小姐。” “你认得我们?”桑锦月挑眉问道。 “从昨天到今天,香客们都在说二位的事,小生想不知道也不行。”他笑的很自然。 “哦,是这样吗?恐怕会污了公子的耳朵。”桑锦月忽闪了一下眼睛道。 “昨日小生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今天好奇来看看,如今到是觉得玉世子和桑小姐般配的很。” 桑锦月袖笼中的玉瓶动了动,她眼眸一缩,看向眼前这位公子的眼神冷了许多。 “公子到是很实诚。” “小生惯不会说谎。” 桑锦月看到脚步急匆匆而来的姜心悦,她唇角勾起了明了的笑意。 姜心悦此时已经走到了三人的面前,她先跟姬玉痕施礼,眼中已经没有了先前对他隐藏不住的爱慕神色,眸光灼热的落在眼前这位公子的身上。 “这位公子,不知道尊姓大名?”姜心悦开口问道。 那位公子一怔,没有回答。 桑锦月呵呵一笑,拉着姬玉痕越过两人继续向前走去。 后面传来姜心悦的追问声,还有那位公子不耐烦的拒绝声。 回到院子里,满袖她们已经准备好了,玉冰也回来了,“小姐,曹暮雨果然又去了那个禅院,她离开后,那个书生就去慈缘大师院子外面的路口等着了。” “嗯,知道了,我们回去吧。”桑锦月打了个响亮的口哨,片刻雪团和毛团就飞奔回来了。 不用说,姬玉痕也知道那个给桑锦月下蛊的人就是刚刚的那个书生,姜心悦匆匆而来是因为他催动了母蛊,所以姜心悦体内的子蛊就发作了,顺着蛊虫的指示来了这里,要不然两个人见都没见过,姜心悦怎么会如此的失态,即便是姜心悦真心喜欢他,作为一国公主她也不会如此不矜持。那人的目标原本是月儿,只是他不知道月儿不但没有中蛊,还把子蛊下在了姜心悦的身上,而且这么巧姜心悦也来了诸音寺。 凤眉一挑,房惜离和眼前这个书生是什么关系? 他们一出院门,又看见那个书生向他们这里走来,姬玉痕的眼眸划过一道狠扈的光芒。 第109章高调进城(二更) 桑锦月拉了拉他的衣袖,姬玉痕低头看着她,她对他展颜一笑,心情莫名的好了,浅浅一笑,握紧了她的手,两人携手向前走去。 桑锦月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雪团,眼眸一眨,然后看了眼那位公子身后的罗雪晨,雪团顿时嗷呜一声扑了过去。 扑向罗雪晨必定要越过那位书生,众人看雪团的方向都以为它是扑向那书生的,都惊呼了起来,桑锦月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那些得到他们要离开的消息也都出来的人。 曹暮雨身子本能向前一倾,然后又及时的收住了脚,只是她袖笼下的手紧紧的握着,目光担忧的看着那位公子。 而姜心悦已经惊呼着扑了过去,用自己的身子将那书生挡在身后,与此同时,雪团已经越过他们扑到了罗雪晨的面前,对着他呲牙示威。而毛团见雪团如此,它小身子一窜,落到雪团的身上,也对着罗雪晨呲着牙示威。这两只到是相处出感情来了。 众人对这一系列的变故都有些惊呆了,特别是罗雪晨,从昨天到了这里后他一直低调的很,根本就没往前凑,一直都在远处看着桑锦月,因为他还没弄明白自己这变幻不定的心思是怎么回事。 可是看着扑到自己面前,呲着牙,浑身的毛都竖起来的雪团,带着队友一起来找他麻烦他无语了。 “本公子今天老老实实的,又没惹你主人,你这么凶干什么?”罗雪晨想走又怕他一抬脚雪团就会扑过来把他给撕了,而且雪团身上的那一只没人不认得,那可是玉世子的宠物,谁敢动它一根汗毛啊! 只是罗雪晨这话让众人很是无语,罗公子你在跟一只狼讲道理?确定它能听得懂? “雪团,正如罗公子所说,他已经改邪归正了,咱也要肚量大一些。”桑锦月发话了。 雪团又嗷呜了一声,然后就驮着毛团跑回了桑锦月的身旁。桑锦月揉揉它的头,毛团顿时叫唤一声,意思是我也出力了。桑锦月嘴角一抖,也揉了揉它的头,毛团贼亮的眼睛顿时一眯,舒服的趴在了雪团的身上,这可是女主人第一次对它这么温柔呢。 “这位公子,三公主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即便是你们两情相悦皇上也不会同意将公主嫁给你的,看来想要娶公主,你可是还要努力啊!” 桑锦月一句话就将众人的视线引到了还紧紧靠在一起的两人身上。 而桑锦月已经被姬玉痕拉着走出了很远。 那位公子赶紧把姜心悦给推开了,“公主请自重!” 姜心悦顿时两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像是看着负心人一样看着他,众人顿时议论起来。 一路出了诸音寺的大门,桑锦月就看见了门外正准备离开的姜无涯,姜无涯也看见了她,或者说他就是故意要在门口遇见她。 看着她一如既往清冷的容颜,姜无涯的目光划过他们身上一样颜色一样布料的衣服,目光落在两人紧紧牵着的手上。 “玉世子将心思掩藏的真深啊!” “跟三皇子比起来这不算什么。”姬玉痕凤眉一挑,不动声色的回击,眸中有望穿一切的透彻,更有掌控一切的淡定从容。 “彼此彼此,这才刚开始而已!”话落,他深深的看了眼桑锦月飞身上马,顺着山坡打马而走。 “你骑马了吗?”桑锦月抬头问道。 “没有。” “那你怎么来的?”桑锦月眨眨眼问道。 “用轻功一路飞来的。”姬玉痕很实诚。 桑锦月一耸肩,“那你想怎么回去?” “月儿不是骑马了吗?”姬玉痕笑看着桑锦月。 桑锦月看了看自己的马提醒道:“墨染很矫情,它不让其他人骑。” “我不是其他人。”姬玉痕走到墨染跟前,抬手抚了抚它的鬃毛,本想炸毛的墨染看了眼姬玉痕,然后就安静的让他摸着。 “咦,你怎么做到的?”桑锦月疑惑了。 姬玉痕飞身上了马,然后对着桑锦月伸出手,“墨染知道我是它主人的夫君,自然是不会为难我。” “骗人。”桑锦月把手放到他手里,姬玉痕轻轻的一用力就把她拽上了马,坐在他的身前,轻喝一声,墨染就疾驰出去。满袖她们和侍卫赶紧上马跟上,一队人又浩浩荡荡的回京去了。 墨都城门口,守城门的士兵看着远远飞驰而来的一队人马,都被吸引去了目光。 领头的黑色骏马上坐着一对俨然如仙人一般的一对璧人,后面跟都穿着蓝色骑马装的侍女,在后面是白色服装的侍卫,一行人来到城门口放慢了速度。 众人才看清前面马上的人竟然是玉世子和桑小姐,两人骑在一匹马上。大家都恍然了,原来说玉世子和桑小姐早在五年前就定下婚约的事是真的,那么玉世子曾经亲口承认的青梅竹马的人就是桑小姐了。 这几天,墨都是在是不缺茶余饭后的谈资,但是这消息可是让他们还是很震惊的,玉世子在他们的眼里就是神祗一样的人物,如今这神祗般的人居然落入凡尘了,能让他们不激动吗? “你们看,玉世子和桑小姐可真般配。” “可不是,原本还想着什么样的人能配的上玉世子,就是第一美人罗大小姐都不行,原来老天早就给玉世子安排好了人选。” “这也是缘分,谁让他们都在年幼的时候中了毒,然后都去了齐云山解毒呢!” “可不是。” 姬玉痕控制着马,慢悠悠的走在街上,他自然不会像桑锦月那样直接的打马而过,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让人都看见,怀里的人是他的。 墨兰、若梦、抚香,三人带着面纱正在逛街,墨竹陪在一旁,听到声音三人看去,顿时被马上的人吸引去了目光,他就是玉世子?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俊美的男人?如云端高阳一般耀眼。 再看到他怀里的女人,三人炙热的眸光顿时暗淡了下去。 桑锦月,她容貌果然倾国倾城,目光落在那揽在她腰间的大手和他们紧紧贴在一起的身子,三人的目光顿时又暗淡了许多。 墨竹上前躬身施礼,“世子、桑小姐。” 姬玉痕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马都没停,更别说看那三人一眼了。 桑锦月自然是看到了墨竹身旁的三名女子,虽然穿着跟墨都的闺秀们一样,但是三人身上的气息跟墨都的闺秀们很不一样,她一眼就看出了她们不是墨都人,三人都带着面纱,从面纱外显现出来的轮廓,也不难看出她们的容貌都很出众,她的目光从三人眼睛上划过,三人的眼底的神色立即就落入了她的眼中。 其中一个女子从一开始的震惊中,很快的就回过神来,桑锦月的目光跟她对上时,她居然弯了弯眼眸。 桑锦月的目光并没有因此在她身上多做停留,很自然的挪到了墨竹身上,对他点了点头,问姬玉痕,“你不回府?” “昨日急着去诸音寺陪月儿,只和锦程下了一局棋,今天去好好过过瘾。”姬玉痕低头淡笑在她耳旁道。 两人的对话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以跟前的人都听得到。特别是他那宠溺的笑容和温柔的声音,让墨兰和抚香两人的目光中露出了嫉妒的神色。也让众人看见了总是温和淡雅玉世子的另一面。 队伍过去了,墨竹公子看着三人道:“这是我带你们出来的主要目的,世子将桑小姐看成心肝肉,别的女人入不了他的眼,把你们的心思都收起来,安静的住些日子就回去吧。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们,如果你们还不死心,可别怪我见死不救。” “堂哥,难道你忘记了族长的嘱咐?”墨兰不甘心的道。 “墨兰,我们是同宗堂兄妹,我不会害你,你以为十年前的那件事后,玉世子对族里还有情分吗?二叔没跟你说我为何能留在这里吗?世子眼里可没有什么表哥表妹的存在,如果你一意孤行,后果是什么你想象不到,他不会因为我们的爹是他娘的亲哥哥就会对我们网开一面,他亲口告诉二叔,从十年前开始他就没有什么亲人了。” 墨竹说完这些话就继续往前走去。 墨兰一怔,抚香拉了拉她的衣袖,“墨兰,别听你堂哥吓唬我们,玉世子再不尽人情也不会对倾慕与他的女子如何的。” “我到是觉得还是收手的好。”若梦看着那远去的一队人道。 “若梦,昨日你不是还说有什么手段别藏着掖着了吗?”抚香没想到若梦居然打了退堂鼓。 “此一时彼一时,昨日我还没见到桑锦月。” “你这是要退出了?”抚香心中却暗暗欢喜,三人中若梦最聪明,如果她退出了,她的竞争对手就少了个最强大的。 若梦看了眼她,将她的心思看的清清楚楚,“对,我退出了,我累了,先回去了。” 抚香看着若梦转身往回走的身影,对墨兰道:“你怎么想的?” 第110章明日下聘(三更) 墨兰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想让我也退出?没门。” 抚香一笑道:“我可不希望你退出,要不然我一个人怎么对付桑锦月。” 两人跟上墨竹继续逛了起来。 墨竹看了眼回去了的若梦,在心里点点头,她到是真的很聪明,但愿她是真的放手。又看了看雄心勃勃的墨兰和抚香,他摇摇头,就让她们自己碰钉子去吧,至于能不能留下一条命就看她们的造化了。 即便墨兰是他堂妹,他能做的也就这些了。二叔明明知道了玉世子的态度还把女儿送来,说明他没彻底的死心,以为凭着墨兰的美貌和习武天赋可以俘获玉世子的心,他太小看姬玉痕了。 那日桑锦月弹得琴如果他没猜错就应该是九凰吟,小时候他听过姑姑练九凰吟,不过姑姑习武的天分虽然很高,但是修炼九凰吟的天赋却是极低,桑锦月不同,那一日要不是他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他都不相信有人能将九凰吟练到如此地步。 据说九凰吟练到极致可以掌控世间一切生物,想到这儿,他浑身一凛,桑锦月能练成吗?如果真有那一天,她大成时必定需要族中长老帮忙,那时世子又会如何选择? 桑锦月和姬玉痕回到将军府,桑锦阳等在门口,虽然已经得到消息了,但是看到两人骑着一匹马回来,心里还是不舒服。 “还怕不够招摇?” 桑锦月从马上跳下来,抱着他胳膊轻声的道:“二哥,我已经让锦绣离开了,也给你正名了,你这气还没消?” 姬玉痕一把拉过她,“离男人远点。” “他是我哥。”桑锦月顿时脸黑了。 “哥也不行。”说着拉着她就进了大门。 桑锦阳看着一点也没把自己当外人的姬玉痕,仰头望天,完了,他这妹妹是栽在他手里,齐云山那嚣张跋扈的妹妹哪儿去了? 他一摆手,将军府的大门关上了。 姬玉痕和拉着桑锦月直接去了桑老将军的院子,到了门口,姬玉痕也没松开她的手。 “你要是不怕我爷爷把你撵出去,你就拉着。”桑锦月挣脱不开只好提醒他。 姬玉痕想了想,松开了手。 “哟,这将军府还有个人让玉世子害怕啊?”桑锦阳抱着肩膀走了过来。 姬玉痕真心觉得比自己小了五岁的未来的二舅哥很不讨喜,可是偏偏他是月儿的哥哥。 “二舅哥,虽然月儿把锦绣姑娘给送走了,但是我可以送你十个八个的锦绣一样的姑娘,如何?”他传音给桑锦阳。 “你威胁我?”桑锦阳可是没有用传音。 桑锦月闻言疑惑的看向姬玉痕,姬玉痕耸耸肩道:“我威胁你什么了?” 桑锦月又看向二哥,桑锦阳语噎的看着姬玉痕,这个黑心的家伙,“算你狠。” 他先一步的进了院子的门。 “谁让你总找我麻烦。”姬玉痕又传音给他。 桑锦阳脚步一顿,回身看了眼他,顺便的白了眼桑锦月道:“你知不知道你看上的男人心有多黑啊?” “知道啊。”桑锦月点点头。 桑锦阳又被噎了,桑锦月赶紧讨好的道:“不过他敢黑我二哥,我一定不饶他。” 桑锦阳听了她的话,对姬玉痕得意的哼了一声,转身进去了。 长出一口气的桑锦月一抬头就看见姬玉痕一脸委屈的看着她,她别开眼道:“那是我哥,比你小五岁呢,你跟他一样的干什么?” 姬玉痕今天明白了一个道理,比自己小的二舅哥什么的的确惹不起。 门口的插曲自然是瞒不过桑老将军,看着进来的孙子道:“明明你很满意那个弱小子做妹夫,怎么还总是在言语上找他不痛快?” 桑锦阳坐在椅子上,“爷爷,我不是觉得妹妹为了我们桑家这些年没少付出,特别是这三年,一个女孩子却要跟男孩子一样的上战场,人家的女儿都是娇滴滴的养在闺中享受父母兄长的疼爱,月儿从小到大到是一直护着我们了。原想着这回我回来了,一定和大哥一起好好的宠宠妹妹,让她也过过小女儿的日子,可是这个黑心的,这么早就要把妹妹抢走了。” 桑锦月和姬玉痕走到房门口正听见桑锦阳的这番话,眼眸一热。 姬玉痕低头看着她轻声的道:“我会比他们更宠月儿的。” 他们的眼里还有其他的亲人和桑家的安危,可是他的眼里、心里就只有月儿一人,他当然会比他们更宠她。 桑锦月看了他一眼,没有言语,推开门走了进去。 “桑爷爷。”姬玉痕恭敬的施礼。 “子倾来了,坐吧。”桑老爷子亲切的唤着姬玉痕的表字。 姬玉痕在桑老爷子的下首坐下。 “桑爷爷,刚刚锦阳的话我也听到了,月儿兄妹三人能聚在桑爷爷膝下的机会太少了,所以我跟爷爷商量过了,先定下婚事,成亲的日子就选在明年,这样月儿也可以在家多待些时日,即便是以后成亲了,我和月儿也会常回来的。” 姬玉痕的一番话让桑锦阳觉得自己刚刚是不是有些小气了。桑老爷子却看着姬玉痕笑了。 “如此也好,子倾有心了。” “应该的,爷爷已经让人推算明年的吉日了,到时会把选出来的吉日送来给桑爷爷过目,就由桑爷爷做主定下那一天成亲。” 桑老爷子笑着摆了摆手道:“日子就让你爷爷定就好了,不过这庚帖先换了吧,总要让人看看,我们不是说笑。” “桑爷爷,今日子倾来就是想跟桑爷爷商量一下这事,明天日子不错,大吉,爷爷想亲自来提亲下聘,不知道桑爷爷觉得如何?”姬玉痕询问道。 桑老将军一怔,“明日就下聘?时间这么急,王府可准备好了?” “桑爷爷,五年前我就准备好了。”姬玉痕笑看着桑锦月。 就算桑锦月脸皮再厚,此时也不好意思了,她白了眼他,别开了眼,但是脸上的红霞可是遮不住的。 桑老将军自然是看见自家孙女害羞了,哈哈一笑道:“好,那就明日吧,锦阳,快去告诉你大哥,去准备一下。” “我去看看师父。”桑锦月也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姬玉痕和桑老将军都没拦她,她出了门用力的拍了拍脸,长出一口气。 “月儿,你还会害羞,我这个妹夫可真是个人物。”桑锦阳从后面跟了上来。 桑锦月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我哥啊?”这个时候还笑话她。 “就因为我是你哥,所以才要提醒你一下,你们浓情蜜意卿卿我我的可以,但是成亲之前不能越界知道不?你是女孩子,名声可以不在意名节很重要的。”桑锦阳也就是个才十五岁的少年,说完这些他的脸都红了。 桑锦月先是一怔,呵呵一笑道:“二哥,原来你还有当娘的潜质。” “臭丫头,是娘临走时让我叮嘱你的,你别不识好人心。”桑锦阳越发的窘迫了。 谁让娘不在身边,要不然这么尴尬的事怎么会让他做,大哥那个滑头当着娘的面就把这差事推给他了。 “知道了,谢谢二哥。”桑锦月呵呵一笑,挥挥手去了师父青杞的院子。 桑锦阳也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脸,果然觉得脸上的热度消减了些,嘟囔道:“总见女孩子爱做这个动作,原来真的管用啊。” 岂不知他的动作,要不是他带着面罩,跟桑锦月简直是一模一样,不愧是双胞胎。 “师父。”桑锦月推开院门就喊道。 青杞在屋内就听到桑锦月的喊声了,脸上带着笑容的应声道:“丫头回来了。” 这种感觉真是不错,回去齐云山一定要好好的谢谢师弟,给他收了这么个有趣又暖心的徒弟。这个想法每看见桑锦月一次都会冒出来。 桑锦月直接进了屋内,青杞坐在桌前,正在写着什么? “师父,您在写什么?”桑锦月走到书桌前伸头看去。 “这十年的心得,写出来给月儿看。”青杞放下笔笑着道。 她看了看旁边已经有几十页的纸张了,师父这是昨天就开始写了。 “师父,累了吧,月儿给你捶捶肩。”桑锦月走到青杞的背后,给他捶起来,力度不轻不重刚刚好。 青杞满足极了,活了大半辈子还第一次有人给他捶肩呢,有个徒弟果然是件美事。 “师父,您跟月儿说说这些年的见闻呗?” “好啊,这十年,师父走遍了诸国,后来出海去了一个海国,有一半的时间都住在哪里了,哪里消息闭塞,要不然也能早些知道你的消息。但是却有很多珍惜的药草,师父给你师叔带回来不少,还有些毒草当地人都不知道名字,师父也带回来不少,不过当时没想到回来直接来了墨都,就都送去了齐云山了,明日我写封信,让你师叔整理一下,把那些毒草让人送来一些。” 师徒两个,一个说的生动一个听的认真,一晃就到了午时,桑锦阳亲自过来请青杞过去桑老将军院子里吃午饭。 “走,去正式见见徒儿女婿。”青杞哈哈一笑看着桑锦月道。 第111章交给你了(一更) “师父,您也笑我。”桑锦月顿时又有些恼羞了。 “不笑,师父是觉得玉世子真是有眼光,那么早的就把我徒儿给看住了,师父走遍了这天下,也没见过比我家徒儿还出色的女子。”青杞自豪的道。 “徒弟当然是自家的看着好了。”桑锦月一语点明了青杞这是看着自己家的徒弟好,别人自然就看不入眼了。 “我家徒弟的确是好啊。” 桑锦阳很是佩服自家妹妹,她总是有法子把这些老头给哄得很开心,看看齐云山的那些老头就知道了,教妹妹时,那个温柔啊,教自己的时候那个严肃啊,动不动就要呵斥两句,那个态度简直是天差地别。 师徒说说笑笑的去了桑老将军的院子,姬玉痕陪着桑老将军下棋,桑锦程坐在一旁看着。三人到的时候,两人的棋局也接近了尾声。 桑老将军看了眼姬玉痕道:“又输了。” 姬玉痕笑着道:“目前只有月儿能跟我一较高下,也不知道她的小脑袋里是怎么想出了那么多的奇葩棋局来的?” 桑锦月撇撇嘴,她的灵魂可是悠荡了千年,见识的东西多着呢,不过是因为喜欢下棋,所以每每看到有高手下棋她都会动都不动的看完、看透,所以练就了现在的棋艺。 可是姬玉痕不同,他可真是天生的绝顶聪明,每次他都能把她的棋局给破了,不用她提点。 桑老将军起身请青杞居士一起去了花厅用餐,边走边道:“月儿这丫头啊,从小就跟其他的孩子不一样,小时候锦阳很难哄,动不动的就哭鼻子,月儿从生下来就没听她哭过,就是出生的那一天,接生婆怎么拍打她都不哭,后来居然睁开眼睛看着人家,吓得接生婆把她给扔了出去,要不是当时她爹担心她娘陪在屋内把她给接住了,保不住给摔坏了。” “还有这事?”青杞回身看了眼自己的小徒弟。 桑锦月翻了个白眼,她可是千年的游魂投胎,又不是真正的什么都不懂的婴儿,哭什么哭。不过那时候她真心觉得父亲的手好大好温暖。 桑锦阳听了爷爷的话脸都黑了,这些黑历史就不要提了好不好,爷爷你知不知道,您每夸奖一次孙女就等于贬低了一次孙子。 可是说的兴起桑老将军哪里还理会孙子的感受。 “月儿很聪明,教什么一次就会,三岁就已经把字认全了,那时候锦阳那个小子才刚要认字呢。” 桑锦阳对着天翻了个白眼,就知道又会提到他,他那才是正常的好不好。 “五岁中毒去齐云山的时候我书房里的书已经被她看了大半,而且那小手啊笔都握不住呢,就已经写了一手好字,看着她站在我书房椅子上写字的样子,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可爱极了。” 不但青杞居士听得入迷,姬玉痕也听得很认真,这些他都不知道,也难怪他不知道,当年,桑家可是将桑锦月给捂得紧紧的,就连身边都没安排人侍候,都是桑锦月的娘亲手照顾她的,而桑锦月最喜欢的地方只有两个,一个是娘亲的怀抱,一个是爷爷的书房。 “原来月儿从小就这么聪明啊!”姬玉痕低头柔柔的看着桑锦月。 桑锦月无语了,她的确聪明,但是小时候的事跟聪明没什么关系,那些东西她本就会,当时她可是还留了分寸的,没想到还是让家人惊奇了。 说着话,一行人已经走进了花厅,桑老将军和青杞居士坐在主位上,桑锦程和桑锦阳坐在左侧,姬玉痕和桑锦月坐在了右侧。 桑老将军今天明显的心情很好,跟青杞喝了不少的酒,话也多了点,而且都是桑锦月的事。从她小时候一直说到她顶替他二哥去了战场。 “三年前,锦程被亲信出卖,被挑断了脚筋,当时的我差点就挺不住了,是月丫头顶替了锦阳的身份和青云一起去了战场,那几日,她独自一人指挥着几十万大军,不但连连破敌,还单枪匹马的闯入敌营把那个背叛锦程的叛徒给抓了回来,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挂在城门外,爆嗮七日而亡,当时几十万的将士们,齐声为她喝彩,那一刻谁会知道她是个才十二岁的女孩子呢!” 桑老将军说到这儿眼圈都红了。桑锦程和桑锦阳也用力的睁着眼睛,不让眸中的湿润滑落下来。当时青云居士为桑锦程接被挑断的脚筋,桑锦阳正是驱毒的最后关键时刻,不能动用内力,所以只能眼看着十二岁的妹妹如男儿一样厮杀在战场上,那时兄弟两人的心情根本无法形容。 “子倾啊。” “桑爷爷。”姬玉痕应声道。 “月儿身上担了太多,这么多年,我们虽然想让她如寻常女孩儿一样安然快乐的生活,可是世事难全,嫁了你后,以滕王府的处境想要安稳的过日子可能也不容易,想要她像她的表字一样永乐,还真是难,以后就把月儿交给你了,一定要护她周全。”桑老爷子今天说了这么多,关键就在这儿呢。 “桑爷爷放心,子倾会用自己的命护着月儿的。”姬玉痕很郑重的道。 “你从小就心悦月儿,桑爷爷看得出来,不怀疑你对她的心,你也不容易,如今身体好了,有些事该解决就解决了吧,拖下去受苦的就是黎民百姓。” “子倾明白。” 桑老将军一招手,雷吉就双手捧着一个盒子放到了姬玉痕的面前。 “这个你拿回去吧。”桑老将军看了眼盒子,里面是在桑家放了五百年的东西。 这里面的东西是什么桑家兄妹三人都知道,但是都没看过,爷爷说过这东西只能由家主保存,其余人连看都不能看一眼的。不过盒子不大,里面的东西应该也不大。 姬玉痕眼眸一闪,然后把盒子推到桑老将军的跟前道:“这件事需要解决,我已经在着手办了,桑家到时若是拿不出钥匙来会很麻烦,桑爷爷再等等吧,时机到了我就会向天下公布我的决定。” 桑老将军看着姬玉痕,姬玉痕笑了笑道:“桑爷爷放心,我早在十年前就开始准备了,只是那时身体不好,而且也没有合适的机会,所以就拖了下来,眼下机会也不合适,再等等,我想给月儿一个安稳的家,也不想我们的孩子以后还要过我们这样的生活。” 桑老将军听了他的话心里一震,给月儿一个安稳的家,不想孩子过他们的生活,这样要怎么能做到他很清楚。 “你想好了?” “嗯,如果一定要这样才能和月儿过想过的生活,我不会犹豫。”姬玉痕握住桑锦月的手。“我十岁那年初遇月儿的时候就明白,月儿是我进了坟墓也想带着的人,所以这条路注定要走的。” 听了他的话,一桌子的人都怔住了,就是桑锦月也没想到他对自己爱的如此深、如此执着,心里千年看尽冷暖形成的淡漠瞬间崩塌了。 她用力的回握着他的手,此时她才真正的明白自己的心,其实自己也是渴望这样一份纯粹感情的,如果这个人是五岁就开始陪着她的姬玉痕她愿意用这一生试试,试试他们的爱情可不可以地老天荒。 两人四目相对,此时他们的心才正真的交融在一起,心灵相通。 “好,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去做吧。”桑老将军这句话已经表明了立场,桑家会支持他的。 如今的青腾国,皇上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增加苛捐杂税,百姓怨声载道的,还有这些年边疆战乱不断,劳民伤财,不光是青腾国,五大国都一样,唯一一个一直安静的就只有狄骥国,主要是因为狄骥国跟青腾国不搭界,但是五国对宝藏的执着已经让他们忽略了国情民怨了,这样的世道也是该变一变了。 吃完饭,姬玉痕和桑锦月回到她的院子里。 两人依偎在软榻上,第一次什么也没做,就这样安静的待着。 “你想怎么解决房、钟、桑、温、藤五大家族的事?”半响桑锦月问道。 “五大家族的事好解决,难解决的是这已经乱了的天下。”姬玉痕轻声的道。 “你不会真的要一统天下吧?”桑锦月讶异的道。 “月儿想要这天下吗?”姬玉痕一手搂着她,一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他。 “我要这天下干什么?我跟你说,这当皇上看着风光,其实啊就是老百姓的奴隶,什么事都要管,一辈子关在那华丽的笼子里,多累啊!”桑锦月很是一本正经的道。 姬玉痕嘴角一抽,然后呵呵的笑了,“这天下也就月儿看的明白,世人偏偏都挤破头了的想要坐上那个位置。” “你也想?” “原本是不想的,可是有了月儿后就想了,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没有后顾之忧的在一起。但是今天听了月儿这番理论觉得还真是这么回事,到时候被琐事所烦,哪里有时间陪月儿,要好好想想怎么办才好?”姬玉痕修长的手指在桑锦月的下巴上摩挲着。 “这有什么好办法?”桑锦月忽闪了一下眼睛,只要坐上了那个位置就别想消停了。 “还真有一个办法。”姬玉痕眼眸一亮的道。 第112章为你改变(二更) “什么办法?”桑锦月也好奇了,见姬玉痕真的想出来办法了她心里还真有些疑惑。 姬玉痕翻身双手搂着她,凤眸中都是温柔的笑意,“月儿早点给我生个跟月儿一样聪明的儿子就解决了,到时我就可以把一切交给他,我们就可以随心所欲的去做自己喜欢的事,过自己喜欢的生活了。” 桑锦月嘴角一抽,脸一下子红了,推了推他,没推开,便道:“我娘临走时可是叮嘱我了,成亲之前别过界了,名声不重要名节很重要。” “月儿想什么呢?我是说的自然是成亲后。”姬玉痕看着脸上飞霞的人儿,心里愉悦极了,月儿她自己都没有感觉到她身上的清冷已经越来越少了吧。 听了他的话桑锦月脸更红了,嗔了他一眼道:“二哥还真没说错你,真是心够黑的,当你儿子是有多倒霉,还没影呢就被你给算计到骨子里去了。” 姬玉痕清冽的眉眼弯了弯,盛世美颜恣意飞扬,“谁当了我儿子心里美着呢,不用费力就给他万里江山,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你都不稀罕的东西他就稀罕了?” 桑锦月又推了推他,姬玉痕翻身又靠在软榻上,搂着她道:“月儿,如果我们自由了,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桑锦月一怔,然后很认真的想了想道:“一家人待在一起就好。” “就这样?”姬玉痕诧异的看了看怀里的人儿。 “生活原本就是这样简单的啊!看似简单却很难做到。” 桑锦月的话看似简单,姬玉痕却明白,就如他们眼下想要过她想要的生活就很难。 “你不会要一直待在我这里吧?”桑锦月想到回来时路上遇见的那三名女子问道。 “昨晚跟慈缘大师聊了半宿,没睡好。”姬玉痕身子往下躺了躺,意思很明显了。 桑锦月坐起身看着他道:“明天不是要来下聘吗?你确定今天要赖在我这里了?” 这回姬玉痕没说话,直接闭上了眼睛,用行动回答她了。 “世子。”外面传来子书的声音。 姬玉痕没应声,桑锦月无语的道:“进来吧。” 子书听到桑锦月的声音犹豫了一下进去了,瞥了一眼,就看见自家世子躺在软榻上闭着眼睛,手还搂在桑锦月的腰上,桑锦月坐在软榻上看着他。 “江寻的事安排完了?”桑锦月问道。 “昨天就已经安排好了。” “别小看了江寻,他独自一人能建起一击阁还经营到如此程度上,就证明他不是个头脑简单的人。”桑锦月提醒了一句。 “是。” “什么事?”桑锦月看了眼身旁依然闭着眼睛根本就没打算开口的姬玉痕,只好自己开口问了。 他看了眼姬玉痕又赶紧低下了头道:“诸音寺的那个书生的身份查到了。” “这么快?”桑锦月挑挑眉。 “青玉那里有他的画像和详细的资料。”子书说着拿出一沓资料向前两步递给桑锦月,然后又退回原地。 桑锦月打开资料,第一页就是一张画像,的确跟今日见到的那个书生一模一样,后面的几页是他的资料。 “藤睿?藤家的三公子?”桑锦月没想到给自己下钟情蛊的居然是藤家的三公子藤睿。 看了藤睿的资料,桑锦月眉头蹙了起来。 房惜离,曹暮雨,藤睿,看着没什么交集的三人之间是什么关系?房惜离是和藤睿合作还是其他关系?曹暮雨喜欢的人是藤睿吗?那么曹家又跟藤家是什么关系? 想到今天看到曹暮雨担忧藤睿的样子,桑锦月觉得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告诉青玉,立即查房惜离跟藤家和曹家这三家的关系,着重查一下曹暮雨和藤睿的关系。”桑锦月将资料还给子书。 “是。” “等一下,还有一个人也要查查。”桑锦月叫住子书。 子书站住脚,看着桑锦月。 “去查一下被姜无涯救了的那个藤家小姐的情况,还有姜无涯跟藤家的关系。” “是。”子书出去了,桑锦月看了眼呼吸已经很均匀的姬玉痕,去拿来一床薄被给他盖上。 自己走到书桌前,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一张人物关系图,然后凝眉思索起来。 好半响,她起身出了房门,吩咐满袖她们谁也不要吵着姬玉痕,她去了大哥桑锦程的院子。 “就知道月儿会来。”桑锦程正在看账册。 “大哥,你真的该考虑一下给我娶个大嫂回来了。”桑锦月看了眼那些将军府的账册建议道。 “给你娶个大嫂也不是着急的事,不过月儿也要嫁人了,是不是也该学着管家了?”桑锦程指了指那些账册道。 桑锦月赶紧摆摆手道:“大哥,你妹这么聪明哪里需要学这些,还是让我清净一下吧。” “滕王府的账册不知道会比我们将军府多多少呢,月儿真的不需要先练练?”桑锦程看着她对这些账册如避蛇蝎的模样笑道。 桑锦月摇摇头,在大哥的对面坐下,“大哥,那天你怎么发现洒在你袍子上的酒里有问题的?” “月儿知道大哥的腿早就好了,为了不在任何人面前露馅,白天大哥通常都把腿部的穴位封上,腿就没有了知觉,这样任何突发的试探都不会让我暴露腿已经好了的事实,但是这样也多了些危险,所以娘给我弄来一件玉蚕丝长裤,不但刀剑砍不坏,紧密的连根针都插不进去,蛊虫不能直接进去,就顺着往上爬,腿虽然没了知觉但是我的武功可是还在,我察觉到了,就立即去了一间空房,就发现了那个蛊虫,就学着你的样子用一个空瓶装了些酒把蛊虫放在里面,然后将计就计了。” 桑锦月听了后,“那蛊虫还在吗?” “在,就知道你会感兴趣的,所以一直留着。”桑锦程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瓷瓶递给桑锦月。 桑锦月接过瓷瓶,把诸音寺中遇到藤睿的事跟他说了,“大哥,如今不知道这事是蛊族中某个人参与了,还是蛊族也有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所以府里要加倍戒备,如今不光是其他人觊觎钥匙,就连五家内也有人按耐不住了,未免狗急跳墙,还是多加小心吧。” “嗯,昨天青杞居士给了我一些药粉,让我做成香囊,戴在身上任何蛊虫闻到都会立即逃走的,爷爷和锦阳的我已经给他们了,这是月儿的。” 桑锦程递给桑锦月一个绣功精美的荷包,淡紫色的,上面绣着一朵白色的兰花,下面穿着一枚珍珠,珍珠下打着一个漂亮的流苏。 很是和她的眼缘,她直接的戴在了身上。 然后她又对着大哥伸出了手,桑锦程笑着摇摇头,“就知道你惦记着子倾。” 随即拿出一个白色的棉包放到了她的手里。 “这是什么?”桑锦月嫌弃的看着眼前的这个棉布包。 “月儿认为他会带着别人绣的荷包?”桑锦程提醒道。 “那怎么办?”桑锦月也知道大哥说的对。 “傻丫头,你自己给他缝一个,他准保天天戴着,也许晚上睡觉都舍不得拿下来。”桑锦程笑着道。 “啊,可是我不会做针线啊?”桑锦月闻言顿时蔫了。 “学啊,荷包是最简单的了,你院子里的那些丫头总有女红好的吧。” 桑锦月拿着装蛊虫的瓷瓶和那个棉布包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满袖。” “小姐。” “你们谁的女红最好?”桑锦月想了想问道。 “静秋和文秋女红都很好。”满袖道。 “叫她们来。” 满袖去叫人,桑锦月又叫来暗处的子书,“去给我找些你们世子做衣服的布料来。” 子书很快的就夹着一整匹的雪白布料来了。 桑锦月嘴角一抽,做个荷包而已用的了这么多布了吗?算了,是自己没说明白。 姬玉痕还睡着,怕吵着他就在院子里的石桌上,让静秋教她缝荷包。 静秋把布裁好,然后问道:“小姐想绣个什么图案?” “我这只拿过银针的手能绣出什么图案来?”桑锦月第一次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 “小姐想绣什么说说看,只绣出一个轮廓出来也很好看的。”文秋笑着道。 桑锦月眼睛一亮,把自己身上的荷包拿下来,“那就绣上一朵紫色的兰花。” 文秋看了看道:“应该行。” 拿来画笔,文秋就在纸上勾勒出一个兰花的外形来,“小姐,这样如何?” “行。”桑锦月笑了,这么简单应该能绣好吧。 事实证明,看着简单,操作起来也很难,一连糟蹋了静秋剪好的好几块布料之后,终于绣成了一个还能看入眼的,又绣了一块之后,在静秋和文秋两人的指点下,荷包终于完工了,桑锦月看了看,虽然和自己身上的那个不能比,但是看上去倒也简单精致。 她让满袖找来跟她身上荷包一样的珍珠穿好,又亲手学打流苏,完工后,她拿在手里看来又看去的。 “子书,过来看看,你家世子会不会嫌弃难看啊?”桑锦月没有底气的道。 姬玉痕身上的东西虽然少,但各个都是精品,他能看上这个荷包吗? 半天没听到子书回话,她抬头一看,看见子书正看着她身后,她回头一看,正看见姬玉痕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手里的荷包。 第113章打击人的(三更) 她顿时怔住了,忽闪了一下眼睛,“你醒了?” “嗯,送我的?”姬玉痕轻声的问道。 “是啊,是不是很难看?”桑锦月看了眼风华无双的姬玉痕又看了眼手里的荷包,总觉得配他这荷包有些寒酸了。 姬玉痕眉眼都是笑意的看着她紧张的小模样。 “要是你觉得难看就放到袖笼中,这里面有师父配置的药粉,蛊虫进不了身的。”桑锦月赶紧解释道。 姬玉痕指了指腰间的玉带道:“既然是月儿做的,就由月儿给我戴上吧!” “啊?”桑锦月愣了一下,这是不嫌弃? “月儿果然有贤妻良母的潜质,第一次动针线居然就做的如此好看。”姬玉痕浅笑道。 桑锦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荷包,好看?只是不难看而已。因为是自己亲手做的所以他才如此欢喜吧?大哥果然说对了。 其实姬玉痕早就醒了,只是示意子书、静秋他们不要言语,他就站在桑锦月的身后看着她一针一线的给他缝制荷包,看着她那双舞长枪、挥落云剑,无比潇洒利落的小手,如今拿着缝针笨拙的样子心里就觉得暖暖的。 这是院子里,又不是就他们两人,桑锦月脸皮再厚也无法淡定下去,赶紧把荷包给他系在腰间,然后让子书把那匹布拿回去。 姬玉痕看了眼那匹布道:“拿来拿去的做什么,以后月儿要是再想做什么直接拿出来用就是了。” 桑锦月瞥了他一眼,这是上瘾了?她哪里有时间做这些东西。不过也知道他既然说了就不会拿走了,就让满袖把布收了起来。 “月儿,我回府去了,明日再和爷爷一起过来。”姬玉痕心情明显的很好。 桑锦月点点头,姬玉痕就和子书就离开了。 坐了快一个时辰了,桑锦月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拿着从他大哥那儿拿来的瓷瓶又去了青杞的院子。 “师父,您看看,这蛊虫是不是迷魂蛊?”桑锦月把瓷瓶递给青杞。 青杞打开一看道:“的确是迷魂蛊。” 桑锦月眼眸亮了亮,是就好,如今她手里有两种蛊,钟情蛊和迷魂蛊,她正好可以用这两种蛊虫试试凤瑶琴。 “月儿想用它们试试琴?”青杞看到她眸中的兴奋就明白了。 “要不然它们还有什么用?” “你这丫头,忘记师父是干什么的了?”青杞在她的脑门上敲了一下。 桑锦月揉揉自己的额头道:“这蛊也可以制毒?” “当然,你知道蛊是怎么养出来的?”青杞徐徐善诱的道。 桑锦月摇摇头,她对养蛊真的不了解,只是在青杞的手札里看过,蛊虫可以养在酒里,但是必须是浓度高的酒,但是这样养着最多就能活半年。 “毒。”青杞吐出一个字,可是这一个字顿时就让桑锦月的眼睛亮了起来。 既然蛊虫是用毒养的,那不是说每一条蛊虫都带着毒,而且还是混合的毒。 “可是,师父,这毒怎么提炼出来?”桑锦月想到这蛊虫极小,如果不仔细看,都看不见它们的存在,能有多少毒?怎么弄出来? “炼蛊。”青杞这回是两个字了。 “炼蛊?怎么炼?”桑锦月顿时好奇了。 青杞拿过来一个空茶杯,让她拿出钟情蛊,瓶里还有六只钟情蛊,青杞用一根银针挑出一只,放到了茶碗里,离开了酒蛊虫顿时不安的扭动起来。 青杞将茶杯放到手心里,他用内力将茶碗包裹起来,茶碗越来越热,里面的蛊虫被烫的蹦跳着,片刻后,蛊虫就蔫了,然后不动了,茶碗内已经冒出一阵白烟,只听得吱吱一声响后,青杞收回了内力,茶碗内只余下一滴黑色的液体。 “这就是炼蛊?”桑锦月兴奋的看着茶碗里的那一滴毒液。 “嗯,丫头看看,能否看出里面是什么毒?”青杞将茶杯递给她。 桑锦月拿起茶碗轻轻的闻了闻,一连气的说出了九样毒草的名字。 “不错,一样不差,再想想这些毒草放在一起会有什么样的效果,或者说有多毒?”青杞满意的点点头。 桑锦月仔细一想,顿时大惊,“师父,这一滴毒液放进一口井里,喝上这井里的水一口就能立即毙命。” 青杞点点头。 “这么厉害?难怪中了蛊的人除了下蛊的人没办法解了,这蛊要是死在人的身体里,那这个人也会立即被它给毒死。”桑锦月长出一口气。 “的确,这也是蛊虫最让人无奈的地方。”青杞叹了口气。 “那蛊族的人岂不是各个都是用毒高手?”桑锦月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那倒不是,蛊族养蛊虽然喂毒,但是他们本身对毒到不是多精通,只是养的蛊越金贵,吃的毒的种类越多而已,所以越金贵的蛊越难养成。”青杞慢慢的解释着。 “蛊族有人会炼蛊吗?”桑锦月想到了一个问题。 “这可是你师父的独家绝活,你以为谁都会啊?师父也是因为被玉世子身上的毒困扰了多年,后来想到蛊毒,既然蛊是用毒养的,就研究起怎么把蛊虫的毒弄出来,才自创了炼蛊这个独家绝活。” “师父果然厉害?”桑锦月眼冒星星伸出大拇指赞叹道。 被自己的小徒儿崇拜了一下,青杞顿时觉得自己的形象都高大了许多。 “想学不?” 桑锦月立即痛快的点点头。 “来,为师教你。” 青杞又拿过一个茶碗递给她,还帮她挑出一只钟情蛊放到了茶碗里,“这内力要掌控的恰到好处,眼睛要随时的观察蛊虫的状态,内力大一点,蛊虫就被烤焦了,小一点,不足以炼化了,最后一步尤为关键,蛊虫太小,形成的毒液就一滴,内力大了……” 青杞的话还没说完,就停下来,他愕然的看着桑锦月手里的茶碗,里面一滴毒液安静的躺在里面。 他还没说完,他的小徒儿就已经把蛊虫炼化完了?即便是有他指点,也不可能一次就成功了吧?这太打击人了。 “师父,这炼蛊很简单啊!”桑锦月看着茶碗里的毒液,然后抬头看向青杞,正看见他愣怔的眼神。 “师父?” 青杞回过神来,语重心长的道:“丫头生来就是打击人的啊!” 桑锦月呵呵的干笑了一声,“徒儿从小就聪明啊!” 青杞嘴角抽了抽,“丫头,你知道师父炼了多少蛊虫才炼成功啊?” “多少?”桑锦月明白自己把师父给打击到了。 青杞伸出一根手指。 “一只?” “一千只,就因为这一千只蛊,师父在蛊族的森林里住了整整一个月,所以才对蛊虫有所了解。”青杞的话让桑锦月吐了吐舌头。 青杞看了眼桑锦月的小模样,哈哈一笑道:“上天果然厚待与我,给了我一个聪明绝顶的徒儿啊!” “来丫头,试试,把剩下的四只钟情蛊一起炼了,看看能不能成?”青杞跃跃欲试的道。 “师父做的到吗?”桑锦月直觉一起炼四只蛊虫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师父最多就能一起炼制两只。”青杞也没隐瞒,直言道。 “那师父让徒儿一起炼制四只?如果不成了可就剩下一只迷魂蛊了。”桑锦月无语了。 “没事,那个叫曹暮雨的不是有蛊虫吗,不成师父去把她的蛊虫都给你弄来。” 青杞说的理所当然,说话的功夫,已经把两个茶碗里的毒液倒在了一起然后将剩下的四只蛊虫放到了一起,递给桑锦月。 桑锦月终于明白为何世人如此惧怕青杞了,就他这份为了毒什么都不顾的精神,就已经让人惧怕了。忽然觉得自己的这个师父对毒痴迷起来有些像小孩子。 无奈的桑锦月,只好又炼了起来,这次依然成功了,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掌控的,看的青杞是连连感谢老天,看着桑锦月那可是跟看着宝贝一样,眼睛贼亮贼亮的。 桑锦月缩了缩脖子道:“师父,你这眼神真的跟雪团很像。” 青杞闻言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师父这不是高兴的吗!” 桑锦月无语了,也不用师父说了,把迷魂蛊也给炼制了,辨别了一下毒的种类,心里感叹,果然如师父所说,越金贵的蛊虫吃的毒的种类越多,这迷魂蛊足足有三十六中毒,这一滴毒液里就有三十六种毒,想想都很可怕。 “丫头,发现了什么没?”青杞看着桑锦月指了指两种毒问道。 桑锦月听了青杞的话仔细的一想,恍然道:“两种毒里有六种毒是相同的。” “这说明了什么?”青杞继续提示。 “说明这六种毒在养蛊中很常用,也说明这六种毒在蛊族居住地很好找。”桑锦月眼睛亮了亮。 青杞点点头,这小徒儿可真好教啊,一点就透! 桑锦月拿着从蛊虫里炼出来的毒回去了自己的院子,她到是不担心师父用那装过毒的茶杯喝茶会中毒。 刚回到院子没一会儿,管家雷吉就来了,说皇后懿旨到,宣桑锦月进宫。 桑锦月眉头一挑,这又是要干什么? 第114章有茶喝没(一更) 不管皇后目的如何,懿旨已经来了,她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便也没磨蹭,换上一身雪白的衣裙,外罩一层淡紫的轻纱,头发简单的挽了个发髻,头上只戴了及笄日的那只白玉兰花簪子,同样白玉的水滴耳坠和雕刻着兰花的镯子,简单大方又样样金贵。 桑锦阳来到她的院子,要陪她一起进宫。 “二哥是男子去皇后的宫里不方便,没事,她不能把我怎样的。”桑锦月一点也不担心的道。 桑锦阳还是不放心,桑锦月道:“二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是齐云山的小魔女,我怕谁?” 她的一番话让桑锦阳明白了,要是自己跟着去反倒成了小妹的约束,到是不方便了,便点点头,“小心。” 桑锦月只带了满袖一人进宫了。 进了宫门,一个嬷嬷候在宫门里面,看见桑锦月眸中闪过一丝惊艳,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冰冷的面色,声音冷冷的道:“桑小姐跟我来。” 桑锦月也没有言语,跟在她身后一路往皇后的寝宫而去,只是她走的很随意,边走边看,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礼仪,看见蝴蝶居然还飞身而起抓了一只边走边玩儿。 前面引路的嬷嬷被她那俊俏的轻功给惊了一下,才想起这位主武功极高的,听说她的师父是素有毒仙之称的青杞居士,而且青杞居士就住在将军府里,她面上的神色收敛了很多。 来到了皇后的寝宫门前,就听见里面的说笑声,引路的嬷嬷对桑锦月道:“桑小姐请稍后,老奴进去回禀皇后娘娘。” 桑锦月对她勾唇笑了笑,“嬷嬷请。” 嬷嬷被她的笑容给惊了一身冷汗,明明那么漂亮的女孩子,笑起来也是倾国倾城的,怎么就让她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呢? 她快步的走了进去。 桑锦月对满袖道:“走,我们逛逛皇宫去。” 满袖看了眼寝宫的大门,皇后要召见小姐,小姐怎么还要去逛皇宫去呢? “走吧,半个时辰内,里面是不会出来人的。”桑锦月转身往来时的路上走去。 满袖明白了,皇后这是要给小姐一个下马威啊!便跟上桑锦月一路出了皇宫的凤仪宫。 当时作为玉面将军回京的时候,为了舍利子桑锦月可是夜夜来皇宫里逛,半个月没断过,对皇宫熟悉的很。 她避开了贵妃们的寝宫,逛到了御花园里,御花园可是不小的,一路玩着的逛到了芙蓉殿跟前了。 “这里我认得,上次跟爷爷来过。”桑锦月笑着对满袖道,对她使了个眼色。 满袖自然听见了芙蓉殿里有人说话。 “小姐,这芙蓉殿是干什么的?”满袖开口问道。 “就跟家里的花厅差不多。”桑锦月解释了一下。 两人的对话声引起了芙蓉殿侍卫的警觉。 “什么人?”两人的眼前出现了一名带刀侍卫。 桑锦月一看,这么巧么,这人她还真认识,原本的京衙卫大统领凤山,后来因为陶啸吟被挫骨扬灰的事还有墨都一系列的事被撤职了,看来皇上对他还不是一般的信任,虽然撤了他京衙卫大统领的职位,可是看他的打扮,这是皇上身边一品带刀侍卫吧,而且还是个统领的职位。 桑锦月眨巴着眼睛看着凤山,凤山一看见桑锦月顿时愣住了,他是见过桑锦阳容貌的,可是眼前的明明是个女子啊? “你是护国候的妹妹?”凤山很快就明白了桑锦月的身份。 “是啊,你怎么知道我?我没见过你啊?”桑锦月好奇的看了看他。 “我是御前一品带刀侍卫凤山,三年前有幸见过护国候的容貌,知道护国候有个双胞胎的妹妹,长相和他及其相似,所以猜到是桑小姐。”凤山解释了一下。 “原来如此。”桑锦月一副明白了神色。 “皇上在里面议事,桑小姐去其他的地方吧。”凤山想到桑锦阳在陶啸吟事件上对他的恩情,便小声的提醒道。 “那这皇宫里哪里好玩儿啊?”桑锦月可没想走,她就是奔着这里来的。 凤山顿时为难了,这皇宫岂是好玩的地方,还不等他回答,就听见里面皇上开口了,“凤山,外面什么人?” 凤山看眼桑锦月,无奈的道:“回皇上,是将军府的小姐。” “她怎么来了这里?叫她进来回话。” 凤山看了眼桑锦月道:“桑小姐,皇上叫你进去回话。” “好呀。”桑锦月也不扭捏的就进了芙蓉殿内。 里面坐着一大帮的人,太子姜汉阳,三皇子姜无涯、罗丞相、大理寺卿王长海、都察院左督御史沈吉春、刑部尚书李成智,都是她认识的人。 “锦月见过皇上。”桑锦月意思一下的施了一礼。 姜无涯目光落在她身上,今天的她美的更加超凡脱俗。 就是看将军府不顺眼的皇上也不得不承认,将军府无论儿郎还是女子容貌都长得极其出众,而这个桑锦月的容貌可以当得起绝色二字了。 “朕不是让皇后派了教养嬷嬷去教导你吗,怎么连个礼还施不好呢?” 一开口就是责问的口气,这是有多不待见她啊!桑锦月心里冷冷一笑,她不信金嬷嬷的事他会不知道,这么问无非是想让她当众出丑。 “皇上说的是那个金嬷嬷吧,她是去了,刚到就让我顶着满满一杯刚沏好的热茶站上两个时辰,我想哪有这样学礼仪的,就让她先示范一下,如果她能做到我就信了,就一定好好的跟着她学礼仪,可是金嬷嬷还没做完就走了,说她老了,记忆力不好,教不了我,所以就急匆匆的回宫了。” 皇上顿时语噎了,他能说让金嬷嬷去就是为了折腾她的吗?在场的都是人精,那个不明白其中的弯弯道道啊,都低头不语。 凤山站在皇上的身旁,看着桑锦月,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老是想起桑锦阳来了,难道因为他们兄妹两个长得太像了? 姜无涯低下头掩饰了一下眸中的笑意,她总有气死人的本事。 见没有人说话,桑锦月道:“皇上,我都逛了好半天了,渴死我了,有茶喝没?” 皇上心中憋着一口气,对一旁的宫女道:“给桑小姐上茶。” 宫女立即拿着茶壶来到桑锦月的身旁,给她倒了半杯茶递给她。 皇上没赐座,所以桑锦月只能站着喝,她洒脱的一口气喝完了,还回身问满袖,“满袖,你渴不?” “小姐,奴婢不渴。” “再来一杯。”桑锦月又主动地要了一杯,也一口气喝完了。 在座的各位大人都有种扶额的冲动,这玉世子不会是被她的美貌给吸引了吧,这哪里有丝毫大家闺秀的样子啊! “你怎么来了御花园?”皇上又问道。 “皇后宣我入宫,可是到了皇后的寝宫门口进去通报的嬷嬷一直没出来,锦月听到里面有说笑的声音,想着皇后娘娘有事不方便,我就出来逛逛了,也不知道路,就逛到这里来了,到是只有这芙蓉殿我认得,上次跟爷爷来过一次。” 众人都明白了,原来是皇后娘娘给人家下马威,可是人家根本就没看出来,还出来玩的很开心。 “大胆,母后让你进宫,你就在母后宫里候着,谁准你乱走了的。”太子见有损他母后的名声立即道。 “是没有人让我走,可是也没有人不让我走啊!”桑锦月一点也不惧他的道。 “还真是个不懂礼数的野丫头。”太子一噎又道。 “我已经很讲礼数了,这要是在齐云山,敢让我等的人早就去见阎王了。”桑锦月说着话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了。 “大胆,这里不是齐云山是皇宫,父皇没让你坐你怎么敢坐下。”此时的太子可是一点风度也没有了。 “你这人可真是矫情,齐云山怎么了?皇宫又怎么了?你们都坐着,为什么就让我站着?再说了,我都逛了好半天,累了,坐一会儿怎么了?要不要这么欺负人?皇上,要不您下道圣旨以后别让我进宫了,我又不懂这宫里的规矩,惹出什么事来,虽然有皇上的口谕只要不出人命就不治我的罪,但是这不是让皇上为难吗,您看太子就看我极其不顺眼,要是他一怒之下砍了我的脑袋,我死了不要紧,就怕太子也活不成了,齐云山的那帮老头和师兄们可是最看不得我受欺负的。” 桑锦月的一番话把皇上太子父子两个一起给挤兑了,明明晃晃的威胁啊,太子气的瞪着眼睛看着她,可是他也知道桑锦月说的不是玩笑,不说她及笄那日齐云山那帮老头送的礼物,就是如今将军府里住着的哪位她名正言顺的师父谁敢得罪啊。 “你这丫头的这张嘴可真是不饶人,行了,朕也没怪你不守规矩,皇后应该派人到处找你呢,凤山,你送桑小姐去凤仪宫。”皇上明智的结束了和桑锦月的对话,他后悔,就不该叫她进来。 不过不是他想不叫她进来她就不进来的,不进来,谁送她回凤仪宫去啊,她可是故意来御花园,就是为了遇上芙蓉殿里的皇上,然后光明正大的回凤仪宫去,皇后也拿她私自离开没办法不是。 “你叫凤山是吧,你的武功很高吗?我们比比如何?” 桑锦月已经离开了芙蓉殿,殿内的人还能听见她跟凤山的对话,众人满头的黑线啊,玉世子那神祗般的人物怎么就看上她这样的女人了呢?滕王府的女主人光有美貌可不行啊! 第115章针锋相对(二更) 两人的对话声渐渐的远了。 姜无涯从桑锦月进来到离开,始终没说一句话,看着她离开了他眸中的笑意更加的明显了,果然聪明。 皇后为难她,她就跑来为难皇上来了,看把皇上的心给堵的。 此时的凤山已经风中凌乱了,她真的是护国候的亲妹妹吗?怎么差了这么多?护国候总是一副生人勿进的冰冷模样,他这妹妹这性子也太欢脱了些。 “桑小姐这里是皇宫不能动武。”凤山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有耐心过。 “那你带刀干什么?”桑锦月纯粹就是觉得逗逗凤山很好玩。 “我这刀是保护皇上的。”凤山面色严谨的道。 “哦,完了,忘记了!”桑锦月忽然惊呼一声,就要往回走。 凤山赶紧一闪身拦住她道:“桑小姐,怎么了?” “上次在皇家园林,陆云馨有个御赐的鞭子就可以带着进了皇家园林,我想着进宫时也要向皇上讨一个御赐的武器,这样就可以走到那里带到那里了。” 凤山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桑小姐,皇上正在议事不能一而再的打扰,皇后那边也不能等久了,下次见到皇上桑小姐再跟皇上讨御赐之物吧,而且即便是御赐的武器也不能带进宫中来。” “那岂不是没什么用了?”桑锦月明显的不愿意。 “御赐的武器还是很有用的。”凤山这句安慰的话自己都觉得很苍白。 桑锦月见凤山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也不再逗他了,“那好吧,就听你的,下次吧!” 凤山见桑锦月打消了回去的念头偷偷的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这小丫头可真难应付。 桑锦月也不着急,依然是边走边玩,凤山无奈只好陪着她慢慢走,等到了凤仪宫,果然凤仪宫内的人都在四处的找桑锦月呢。 “桑小姐你是去哪里了?”那位带桑锦月进来的嬷嬷脸色很不好的质问道。 “去芙蓉殿见皇上去了,这不皇上让凤山送我回来的。”桑锦月一本正经的道。 凤山看了眼她,挑挑眉,她到是很会仗势,这话让她说的极其有水准。 嬷嬷顿时不敢再说什么了,凤山她们谁不认识啊,那可是深的皇上信任的人。 “皇上让我送桑小姐回来,嬷嬷带她去见皇后吧。”凤山也没有多说什么,如果能为她挡一挡皇后的责难,看在桑锦阳的面子上他也是乐意的。 “是。”嬷嬷引着桑锦月进了凤仪宫。 凤山看了看凤仪宫的宫门,想着以那丫头的激灵劲,吃亏的也不会是她,便转身回去了。 进了凤仪宫,桑锦月终于看见里面聊得正欢的人了。原来是她们啊,看来皇后这是要利用她们给她找不自在了。不过怎么少了一人呢? “锦月见过皇后娘娘。”桑锦月施礼后不等皇后说平身就直接的直起了身子。 那位嬷嬷走到皇后身旁耳语了几句。 “桑小姐刚刚去了芙蓉殿?” “是啊,听皇后娘娘聊得很欢,锦月很无聊就出去逛逛,就逛到了芙蓉殿,遇见了皇上和皇上聊了几句,喝两杯茶,皇上就让凤山送我来凤仪宫了。”桑锦月也没看旁边坐着的两人,自己坐到了她们的对面。 “桑小姐,皇后娘娘还没让你坐呢。”那位嬷嬷开口道。 “刚刚皇上也没让我坐,我也是自己找的座位坐的啊,皇上都没说我什么,你一个嬷嬷怎么比皇上权利还大?”桑锦月的话顿时让嬷嬷不敢再言语了。 “嬷嬷,桑小姐从小长在乡野就别对她要求太多了。”皇后开口了,言语中的贬低很明显了,而且她今天的目的也不是教她学礼仪的。 “还是皇后娘娘通情达理。”桑锦月立即给了皇后一个大大的笑脸,仿佛没有听出她言语中的贬低。 皇后顿时嘴角抽了抽,除了皇太后和皇上还真没有人敢这样说过她。 “桑小姐,看看墨兰和抚香两位姑娘美不美?”皇后指了指坐在一侧的两人道。 “还行吧,各有风姿。”桑锦月看了眼两人,淡淡一笑,名字到是挺美的。 皇后一怔,看了眼桑锦月那张盛世美颜觉得她这话也没错,有她的这张脸在,这两位的容貌的确还行吧。 “桑小姐还不认得这两位姑娘吧,以后你们可是一家人。”皇后呵呵一笑道。 “皇后娘娘,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娘只生了我一个女儿,没有姐妹,怎么会和她们成为一家人呢?”桑锦月故作不知的道。 “咳咳,桑小姐,墨兰姑娘和抚香姑娘是青腾族给玉世子选的女人,你们自然是一家人了。” “哈哈,不可能,子倾说了,他这辈子只娶我一人,而且青腾族也没有干预子倾婚事的权利。”桑锦月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样。 “桑小姐,作为女人要大度,不能吃醋,即便是玉世子娶了你,还是要纳妾的,玉世子这样风华绝代的人物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你将来是他的妻子,要主动给玉世子纳妾才行。再说了这么美的姑娘和桑小姐作伴也是美事一桩。” “姬家的男人很痴情,滕王府也没有纳妾的习惯,不过,这两位姑娘如此美貌,皇后娘娘又很喜欢,不如就留给皇后娘娘作伴吧,把两人留下给皇上做小妾,皇上一定会非常感念皇后娘娘的大度的,也不浪费了这两位姑娘的美貌。”桑锦月针锋相对的道。 “放肆,皇上的后宫也是你能议论的。”皇后再忍下去就要被气死了。 “皇后也知道插手人家的后宅院的事让人不舒服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桑锦月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放肆,今天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这是本宫的懿旨,你立即将她们带回将军府,等你出嫁时一起带上她们。” 两人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一阵欣喜来。 “不可能,什么烂货都想进将军府的门,将军府可没有那些烂七八糟的事情,皇后娘娘愿意用别人用过的东西,本小姐可没那习惯,再说了,什么时候滕王府的事皇后娘娘有资格管了?”桑锦月一拍桌子一下站了起来。 “大胆,你居然敢对皇后娘娘无礼?”那个嬷嬷立即大声喊道。 “无理怎么了?她愿意,翻了天都可以。”一声阴寒如冰的声音传来。 皇后顿时吓得打了个激灵。 随着声音一道雪白的身影走了进来,直接的来到了桑锦月的跟前,把她打量了一番,“今天脾气怎么这么好了,谁惹你直接废了就好了,气着自己怎么办?” 桑锦月站起来,靠在他的胳膊上,“你来的正好,我都累坏了,在皇后的寝宫门前站的腿都要麻了,又在御花园里走的累坏了,幸好在皇上哪里喝了两杯茶,要不然说话的力气都要没有了。” “哦,皇后就是这么对待我的未婚妻的,罚站不说连杯茶都不给喝?”姬玉痕的眼眸冷冷的射向皇后。 “玉世子误会了,桑小姐刚回来,这不还没来得及上茶呢。”皇后只能憋屈的道。 “是啊,来不及上茶,到是有时间给你后院塞女人呢!”桑锦月阴阳怪气的道。 “不是说了,我这辈子就只要月儿一个吗,我的后院谁管的着。” “人都来了。”桑锦月努努嘴。 姬玉痕这才转身看向墨兰和抚香两人,两人赶紧起身施礼,“世子。” “要不把命留在墨都,要不滚回族里去,如果想死,本世子现在就可以成全你们。”姬玉痕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眼神,像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 两人顿时含着泪水楚楚可怜的看着姬玉痕。 “瞧瞧这梨花带雨的模样还真是我见犹怜的,我本以为这么美的人,皇后又很喜欢,就留给皇上好了,可是皇后好像并没有她自己说的那么大度。”桑锦月又嘟囔了一句。 “月儿的这个主意到是不错,可以考虑。”姬玉痕拉着桑锦月的手往外走去,没有再理会凤仪宫内的人。 “世子,我们……”墨兰和抚香两人话还没说完,就住了口,她们已经感觉到脖子上一道凉风刮过。 出了凤仪宫,桑锦月问道:“你怎么来了?” “墨竹说她们两人被皇后召进宫了,我让子书去看月儿在不在,果然你也进宫了,就进宫来找你了。”姬玉痕解释道。 “你还担心我被人欺负了不成?”桑锦月好笑的看着他。 “月儿这还没被人欺负呢?”姬玉痕见她还笑的出来心情也松了松。 “你再晚来一会儿,我就想着把这两人直接送到皇上的龙床,让皇后肠子都悔青了。”桑锦月扬了扬下巴。 “月儿厉害。” “这是去哪儿?”桑锦月看了眼这也不是出宫的路啊。 “当然是告诉皇上一声,管好他的皇后,手别伸的太长了。”姬玉痕的心中显然是有气的。 “我都没生气你生什么气啊?”桑锦月晃了晃他的胳膊。 “他们要给我塞女人,月儿为什么不生气?”姬玉痕停下脚步很认真的问道。 “我相信你啊。”桑锦月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忽闪了一下笑道。 听了她这句我相信你,姬玉痕的心情顿时多云转晴了,“月儿相信我就好。” “那还要去吗?” “去,当然要去。”姬玉痕坚定的道。 第116章就是担心(三更) “为什么?”桑锦月又问道。 “给他添堵去。” “哈哈哈。”桑锦月顿时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月儿还笑?” 姬玉痕低头看着她,他虽然知道她鬼主意多,可这是皇宫,五百年了,姜家这江山也不是白坐的,他们最害怕的就是被夺了江山,所以这安全始终是历任皇帝最看重的事,如果姜明泽真的不顾一切的撕破脸了,月儿一个人再厉害也难敌众手。 “我有分寸的。” “我知道,就是担心。” 最直白、最简单的话,却也是最真心的话。 桑锦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彼此握着的手又紧了紧。 两人携手来到芙蓉殿,皇上还没离开,不过事情好像事情也商议完了。 凤山看见挽着手来的两人,他眸光闪了闪,看来玉世子的确很在乎桑小姐,要不然也不会进宫来,这么多年,玉世子进宫的次数用一只手就数的过来,而且其中有两次都在今年,一次是玉面将军接风宴,再就是这一次了。 就是皇上姜明泽看见姬玉痕都很意外。姜无涯的眼眸却冷了下去,他这是不放心亲自来接她了。 “玉世子。”罗丞相率先站起身。 “玉世子。”众人也都跟着起身施礼,就是太子姜汉阳也要站起来。 姬家在青腾国的特殊地位,已经持续了五百年了,虽然都都是表面的作态,但是也不能不做不是吗。 “几位大人免礼吧,今日进宫来接月儿,就过来看看皇上。” 姬玉痕拉着桑锦月直接走到了姜明泽下首的第一个位置坐下,那个位置刚刚是太子坐的。 姜汉阳眼眸一寒,却也无可奈何,众人都依次的往下挪了两个位置,给姬玉痕和桑锦月让座后重新坐下。 皇上心里这个堵啊,感情是顺道来看看他,这么多年他也没有一次是进宫来看他的,看他是假,给他添堵是真。 “想不到玉世子心仪之人原来是将军府的小姐,还真是没想到,看来朕到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啊。”皇上看了眼两人坐下还握在一起的手,笑呵呵的道。 “还真是要多谢皇上,要不然月儿也不能这么快的答应嫁我。”姬玉痕脸上是温和的笑容,眸光温柔的看着桑锦月。 这个时候的桑锦月乖的很,安静的坐在姬玉痕的身旁,这样一看到是有了寻常大家闺秀的样子。 “呵呵,看来滕王府要办喜事了?”罗丞相笑着圆场。 “明日就会去将军府下聘,喜事却要等到明年了。”姬玉痕满脸喜色的道。 “呃,玉世子明日就去下聘?”罗丞相一怔。 “正是。” “那为何婚事要等到明年呢?”罗丞相看了眼皇上不怎么好的神色又问道。 “月儿这么些年一直待在齐云山,想要尽尽孝心,多陪桑爷爷一段时间,所以婚事就等到来年再办。”姬玉痕看了眼众人的神色解释道。 姜无涯一听到婚事明年办,眸中的光芒亮了亮。 “桑小姐,这会儿怎么这么安静了?”姜明泽看着桑锦月问道。 “子倾在没人敢欺负我啊!”桑锦月忽闪了一下大眼睛,对姬玉痕笑的那个灿烂。 “桑小姐这话说得,好像你进宫有人欺负你一样?”太子不满意的道。 “就是你母后啊?一口水也不给喝就罢了,她喜欢的美人还非要让我带回去给子倾,你说她讲不讲道理,自己喜欢就留着给皇上呗,这样她还能天天看见。”桑锦月一副童言无忌的模样,众人听了却都赶紧低下了头。 皇上的脸顿时黑了,这个太子真是蠢的要命,跟他的母后一样,这个时候也不会看眼色。 “桑小姐一定是误会了,皇后贤惠的很,一定是见玉世子迟迟不肯娶妻担忧滕王府的子嗣,她也是为了滕王府好。”皇上只能亲自解释了。 “子倾不娶妻是因为等我长大啊,皇后操什么心,她这么关心子嗣问题,怎么皇上的子嗣也不多呢?” 桑锦月一针见血,谁不知道皇后对于后宫的女子很是狠毒,所以皇上的子嗣才会如此单薄,成年的皇子只有她生的太子和常年在外她无法算计的三皇子姜无涯。 所以芙蓉殿内一片寂静。 “月儿,皇上后宫的事不是你该管的,你要是喜欢当红娘,我的青龙卫很多人都没有媳妇呢,你就去操操他们的心吧。”姬玉痕把话拦了过来。 “我才没那么八婆。”桑锦月撅了下嘴,又翻了白眼然后又乖乖的坐着不说话了。 姬玉痕见这堵填的也差不多了,站起身道:“月儿去诸音寺这两日玩的有些累了,本世子这就送她回府休息去了。” “恭送玉世子。”众人又站了起来。 走到殿门口姬玉痕又停下了脚步回身看着皇上道:“对了,皇上还是约束一下皇后的好,管好皇上的后宫就好了,手不要伸的太长。” 看着两人出了芙蓉殿,姜明泽的神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众人都没敢言语,这时外面传来桑锦月的声音,“子倾,这皇宫里的茶是不是很紧缺啊?” “月儿怎么这样问?”姬玉痕应声道。 “要不然怎么喝茶还要自己开口要啊?你瞧,不要都没茶喝?” 桑锦月的话让芙蓉殿内的人顿时想到,玉世子和桑锦月进来都没有人送茶上来,众人偷偷的看了眼皇上,果然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今天的茶侍是谁?拉出去杖责三十。”话落他就站起来一甩衣袖离开了芙蓉殿。 罗丞相看了眼太子和三皇子,起身抱了抱拳,几位大人也都跟着离开了,这样的情景被他们给撞上了,皇上不恼怒怎么可能,看来桑小姐真是玉世子心头好啊,都当众给皇上难堪了。 姜汉阳看着姜无涯半响才道:“三弟有何看法?” 姜无涯淡淡一笑,“太子皇兄,人家玉世子娶妻我能有什么看法?父皇都要忍,这青腾国谁敢对玉世子有什么看法?” “自家兄弟,三弟就不要藏着掖着了,三弟对桑小姐的心思以为皇兄我看不出来吗?”姜汉阳勾唇笑。 “太子皇兄,桑小姐容貌绝美倾城,棋艺高超,从小习武自然是跟那些大家闺秀不同,自古英雄爱美人,虽然三弟我不是什么英雄,但是爱美人的心思男人大抵都是一样的,这也没什么好遮着掩着的,太子大皇兄可别说对桑小姐的容貌丝毫不动心。”姜无涯坦然的看着姜汉阳。 “哈哈,三弟说的是,不过,眼下三弟好像没有什么机会了呢?” “太子皇兄久居墨都,三弟我可是常年在外,走过的地方多了,见识过的美人自然也就多了,到是也没什么。”姜无涯根本不上套。 “三弟真的甘心?”姜汉阳追问道。 “不曾拥有过,何谈甘心不甘心呢?” 姜无涯话落站起身离开了芙蓉殿,直接的出宫去了,太子的那点心思还能瞒过他去,想让他当出头鸟他还嫩了些。 姜汉阳看着姜无涯离去的身影眯了眯眼睛,父皇这么急的召三弟回来,也没见他们有什么动作,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桑锦月和姬玉痕出宫的时候,正好看见墨兰和抚香两人出了宫门正要上马车,看见二人出来了,两人站住脚,可是姬玉痕根本看都没看她们一眼,拉着桑锦月就上了他的马车,满袖看了眼二人,上了将军府的马车跟在姬玉痕马车的后面。 墨兰和抚香两人看着马车离开了,原本的自信顿时被打击的丝毫不剩。 上了马车,桑锦月也不客气,直接的躺在了他的腿上。 “累了?”姬玉痕摸着她的秀发柔声的道。 “嗯。” 这一天,又是做荷包又是炼蛊,又在皇宫里斗了一下午的嘴皮子,能不累吗,她觉得比她练一天的武都累。 “月儿,昨日北境有消息传来。”姬玉痕轻声的道。 “北境?出什么事了?”桑锦月顿时精神了。 “肖仲谋受伤了。” “什么?”桑锦月顿时坐了起来,“怎么回事?” “肖仲谋带兵巡视了解边境地形,途中被人伏击,他受了重伤,我已经让连明赶去了。” 连明在齐云山没回来,从齐云山到北境快马加鞭日夜赶路只需要三天。 “什么人伏击的知道吗?”桑锦月问道。 “不知道,对方故意隐藏了身份。” “朝廷什么时候能得到消息?”桑锦月眉头一蹙。 “最晚明天午时。” “他在哪里被伏击的?”要说北境,没有一处她不了解,她可是在哪里待了三年,肖仲谋可不是什么寻常之辈,能伏击他的地方不外乎三个地方,这三个地方可是大有说道。 “消息上没说,我进宫后应该又有消息到了,不过阴谋的味道已经很浓了。”姬玉痕伸手抚在她的脸上。 “你觉得是三国联手想要逼迫青腾什么?”桑锦月眉头一挑。 “不用担心,有我呢!”姬玉痕笑了笑。 “敌动我不动,也不是什么坏事,沉不住气的最容易成为输家。”桑锦月勾唇笑了笑,又躺在了他的腿上。“不过,叔叔受了重伤,肖听寒要是不做些什么有些不正常吧?” “月儿说的是。”姬玉痕在她的鼻头刮了一下。 第117章若梦来访(一)(一更) 姬玉痕把桑锦月送回了将军府就回王府去了。 桑锦月一进门,桑锦阳就在门口等着她了,看样子就知道肖仲谋的事家里已经得到消息了。 “都知道了?” “嗯,大哥在爷爷那里,让我来门口等你。”桑锦阳面色凝重。 两人没有多说,直接的去了桑老将军的书房,桑老将军和桑锦程两人到是淡定的很。 “你们知道了多少消息?”一进门桑锦月就问道。 “小姐。”一旁的雷燕飞把几张信件递给她。 桑锦月对这种信纸太了解了,北境三年他们就是这样传送消息的,这一看至少是四次来信。 她一一看过去,她的神态出奇的冷静。 屋内安静极了,所有人都看着她,雷燕飞好几天没看到桑锦月了,他的目光落在她那张从容淡定的脸上,仿佛又回到了他们在北境时的样子,那时,每次有大事发生的时候,她总是这样出奇的冷静,让人感觉到她运筹帷幄的淡定。 而此时桑锦月的心里却在飞速的盘算着。 肖仲谋被重伤本就是个阴谋,霨澜、霁月、擎苍三国,各自出兵二十万,三国联手齐聚北境边境,目的就是要逼迫桑锦月和亲。青腾将军不少,可是能有将帅之才的却没有,要不然也不用将军府当年十二岁的孩子都上战场了,而肖仲谋因为当年他大哥的事消沉了很多年,如今被皇上重用,本也是个难得的将帅之才,却被三国联手给算计了。 看来三国因为跟姜明泽的联手失败了,就另谋他路了,与虎为谋的姜明泽这回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不用想,两天没露面的房惜离、金玉楼、李鸣玉已经不在墨都了,从墨都到北境就是日夜不停的赶路也要七天,而进入北境内再到边境最少还需要一天,两天的时间他们三人最快也就离开墨都不到两千里地。 姬玉痕推门进来,打破了屋内的平静。 桑锦月看了他一眼,站起身向爷爷的书架走去,熟练的拿出青腾国地势图,手一扬,唰地把地图铺在桌子上。 “子倾,青腾国内交给我,三国交给你。”桑锦月对姬玉痕道。 “好,十天三国就会内乱。”姬玉痕应声道。 “燕飞。”桑锦月唤道。 “小姐。”雷燕飞立即来到她的身旁。 “立即给北境去信,在进入北境的这几条路上设伏,无论是谁,只要是三国的人一律扣押,没有我的命令不能放人。”桑锦月指着三个地点道。 “是。”雷燕飞立即出去了。 “玉冰。”桑锦月又喊道。 一身黑衣的玉冰出现在书房内。 “听风回来了吗?”桑锦月眼眸看着地图。 “刚回来,正在小姐院子里等候小姐。” “去叫他来。” 玉冰闪身离开了,片刻就带着听风回来了。 “爹娘他们可好?”桑锦月先问道。 “小姐放心,一切安好。”听风应声道。 “让雪风以最快的速度赶往裕德,房惜离必定走这条路,务必活捉了他,要出其不意,别跟他斗智,雪风不是他的对手,捉住直接把人迷晕,送回墨都。”桑锦月指着地图上裕德道。 “是。”听风应声。 “景风去东源城,金玉楼在哪里有个据点,他这个人很自大,到了东源城他定会放松,以为可以万无一失的回去了,让景风守株待兔,记住,金玉楼本人本事虽然不济,但是他有个暗卫非常厉害,就是曾经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的鬼刀李,见了他不用客气,直接用毒,否则不管谁和他对上都会没有命回来。” 听风看着那点在地图上纤纤玉指,却有着气吞山河的气势。 “云风去西朗城,李鸣玉武功也就算中等,他的侍卫也都不是你们的对手,但是前段时间我送给李清影的那个夫君,虽然明面上是李清影的侍卫,但是他真实的身份是擎苍国温家的五公子温雨亭,他从小就心仪李清影,所以隐藏身份去做了她的贴身暗卫,他的武功云风也不是他的对手,到时只要将李清影刺伤,他必定不会管李鸣玉,带着李清影逃走。” 桑锦月连详细的情节都交代了,这是对三人有多了解。 听风佩服的看着桑锦月,“是,属下这就去下命令。” “听风,你要让他们明白一点,我只要房惜离、金玉楼、李鸣玉,怎样离开墨都的就怎样回来。”桑锦月看着听风很认真的道。 “属下明白,一定叮嘱他们以抓住三人送回来为目的。”听风很严肃的道。 桑锦月笑了笑,“嗯,拜托你们了,要不然你家小姐就要和亲去了。” 屋内紧张的气氛顿时被她的一句玩笑给冲散了。听风嘴角一抽赶紧出去办事去了。 “在青腾国跟我玩儿,他们这不是找虐吗!”桑锦月把地图唰地又收起,送回到书架上。 “月儿,北境军事不用安排一下?”桑锦阳问道。 “二哥放心,仗打不起来。”桑锦月很确定的道。 “这么有信心,说说为什么?”一直都没有言语的桑老将军开口了。 “问你家孙女婿啊!”桑锦月拿起茶壶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姬玉痕闻言顿时笑了,“就知道瞒不过你。” 桑锦月扬了扬白皙的下巴,“十天就能让三国内乱,那是现在才做的事吗?你早就知道三国跟青腾国联手不成,会另有打算吧,所以早有准备,就是他们能顺利离开墨都你都暗中帮忙了吧?” “的确。”姬玉痕坦然承认了。 “你为什么这么做?”桑锦阳顿时不解的问道。 “二哥,你要跟大哥学学,看看大哥从始至终多淡定啊。”桑锦月撇撇嘴。 桑锦阳虽然也暗中帮助过桑锦月,但是毕竟和真正带兵打过仗的桑锦程和桑锦月不一样,经验还是少。 他看了眼大哥,又看了眼桑锦月,抿了下嘴唇然后坐在椅子上不言语了。 “我需要民心和借口,能不费一兵一卒,就不用劳民伤财,百姓最需要的是安定。”姬玉痕解释了一句。 “可是最后还是需要武力解决问题的。”桑锦程开口了。 “那我也已经尽全力将对百姓的伤害降到最低了。”姬玉痕坦然的道。 而且姬玉痕不说在座的也都明白,其他的小国不说,就是五国膨胀的野心已经达到了极限,要不然都觊觎宝藏干什么?轻轻一戳就破,一场你死我活的大战避免不了了。 “接下来的事就不是我们操心的了,大哥和二哥还是准备明天的事吧,玉世子,你想娶到媳妇,明日来下聘可能要早点了,要不然会有人来阻止的。” 桑锦月站起身,抬起衣袖闻了一下道:“我要回去沐浴更衣了,这皇宫里的气息真是不怎么好,这衣服上好像都带着宫里的味道,真是不舒服。” 姬玉痕笑看着纤细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里。 他也没有再多坐,起身跟桑老将军告辞离开了,桑锦程送他出去,两人边走边说着话,到了门口,看见守门的人正在跟一个女子说话。 “姑娘找谁?” “我想见见桑小姐。” “请问姑娘是?” “我来自青腾族,名字叫若梦。” 桑锦程眉头一蹙,看了眼姬玉痕,见他神色正常,两人走到门口。 若梦看见姬玉痕先是愣了一下,她没想到会在这儿碰上玉世子,大方得体的施礼道:“若梦见过玉世子。” 又看了眼坐在轮椅上的桑锦程施礼道:“若梦见过桑大公子。” 桑锦程仔细的打量了若梦,这个姑娘很聪明,“姑娘找小妹有事?” “若梦难得有机会出来,早就耳闻桑小姐之名,想着既然来了墨都要是不与桑小姐结识一番,会是件憾事,就冒昧上门来拜访了。”若梦很大方的道。 “既然如此,我让人进去通报一声,今天小妹很累,不知道是不是休息了。”桑锦程没有把话说死。 “多谢大公子,若是桑小姐休息了,就不必打扰了,若梦改日再来。”若梦俯身一礼。 “若梦小姐进来等吧!”桑锦程吩咐人去明月苑禀告一声。 若梦心里诧异,听说桑大公子三年前就不能行走了,但是在他身上丝毫卑微都没看到,谦谦如玉,俊朗温和,如果不是坐在轮椅上,根本就让人想不到他是不能行之人。 姬玉痕没有说什么,跟桑锦程告辞后就转身离开了将军府。 桑锦月回到自己院子沐浴更衣后,舒服的躺在床上准备睡一觉,这时候就有人来禀告,青腾族的若梦小姐前来拜见。 仔细一问,姬玉痕和大哥在门口遇见了她,是大哥让人进来通知她的。 “把人带来吧!” 既然大哥派人来问了,那就见见吧。 若梦一路来到明月苑,将军府里布置的简单明了,也不像其他勋贵人家里栽种很多花卉,只能用干净整洁利落来形容。 但是进了明月苑里,瞬间就不一样了,明月苑里布置的处处精致,亭台楼阁,应季的花,就是脚下的路都用好几样的玉石铺出来各种各样的图案,而院子里最中间的一栋精美的房屋掩映在一片绿树之中,还能听到声声鸟鸣,这样处处用心的院落,可见桑小姐在将军府受宠不是假的。 “小姐,若梦小姐到了。”门外的云袖看见若梦,进屋通报。 “请若梦小姐进来吧。”桑锦月的声音传来。 门上的珠帘被挑开了,若梦走了进去。 ------题外话------ 亲们,节日快乐!虽然过节放假了,但是阳光是没有假的,不但没有假,因为想着给亲们加更,还要花费更多时间码字,所以今天有加更,亲们开心不?不过阳光看到亲们的留言不能出去玩的郁闷顿时消散了,谢谢亲们各种各样的鼓励,爱你们,么么哒! 第118章若梦来访(二)(二更) 屋内的摆设更加的华丽精致了,虽然物品不是很多,但是样样都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她以为桑锦月会衣着端庄的坐在椅子上等她,可是进屋后就看见窗前的软榻上慵懒的躺着一个穿着藕色中衣的女子,一头如绸的秀发披散着,看着就知道刚刚沐浴完。不施粉黛的脸庞水嫩白皙,细长的凤眉,如星的双眸,秀挺的瑶鼻,粉嫩的唇,神色浅淡,举止随意,整个人透露出一种恣意的洒脱,给你的感觉就像她是一股山间流淌的清泉,流进你的心里,沁人心脾,舒服极了。 试问有那个女子没有梳妆打扮的就这样见客的,可是她偏偏就这样做了。四名侍女立在她的不远处,屋内也没有寻常女儿家该有的熏香味道。桑锦月果然不是寻常女子,也是,玉世子入了心的人岂能寻常了。 若梦打量桑锦月的时候,桑锦月也同样在打量她,她就是那日进城时看见她们三人对她笑的哪一个。也是个美人,一身气息到是坦然的很,让人生不起厌烦之心。 “若梦唐突而来,还望桑小姐不要介意。”若梦礼节到位的施礼。 “无妨,我这里没有什么大规矩,我不在墨都长大,也没什么闺中密友,若梦小姐不嫌弃就坐坐吧。”桑锦月示意她到她跟前来坐。 若梦也没客气,走到软榻跟前的桌前坐下。 鸣袖端着沏好的茶进来,给她们两人斟上茶,就退到了一旁。 “请喝茶。”桑锦月做了个请的手势。 “多谢。”若梦执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又放下了。 桑锦月见她一举一动极其的规矩,眸光闪了闪。 “不知道若梦小姐是为了何事而来?”桑锦月可不喜欢跟人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如果我说就是想结识桑小姐,桑小姐相信吗?”若梦淡淡一笑。 “我到是很想相信你。”桑锦月手里把玩着两个珠子,一个是七彩的一个是紫色的。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若梦也不介意,换成是她也不相信自己是单纯的来结识的。 “我从小没离开过族里,这次是第一次出来,一路上到处都能听到桑小姐的事迹,大多都是在齐云山的事,那时就想着要是有机会一定要与桑小姐结识,来了墨都才知道桑小姐是玉世子的挚爱,就更想结识一番了,所以才有了今天贸然登门拜访。”若梦说话时目光坦然的看着桑锦月。 “为何一定要结识我呢?” “因为你活成了我想要活的样子。”若梦羡慕的道。 “你想要活的样子?” “自由、洒脱、不羁,随心所欲等等,都是我想而做不到的。”若梦感叹的看着她。 “世上对女子约束太多,这方面我的确是比较幸运的。” 桑锦月点点头赞同她的话,单从这方面来说她的确很幸运,从家里到齐云山没有人因为她是女孩子而束缚她。有多少女子羡慕她,可是真正有勇气说出来的若梦是第一个。 “桑小姐的确很幸运,虽然我不能拥有这样的幸运,但是我可以看看你的幸运,至少我的愿望的确有个女子实现了。” “你这样说,让我觉得自己好像拥有了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桑锦月挑了挑眉头。 “我十岁被族里选中,就离开了家里,我们二十人一起接受相同的训练,一年后淘汰掉了十人,剩下的十人接着一起学习,直到我们三个被选中来了墨都,其实我一点都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命运安排,但是为了家人我又必须要努力成为优秀的哪一个,也只有这样我才能受到族里最好的教育,我的家人才能在族里有些地位,这次墨都之行就是决定我们命运的时候,本来我还想争一争的,可是那日见到你们骑着一匹马回来后,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若梦用羡慕的眼神看着桑锦月。 “为何放弃了?”桑锦月到是听出了几分兴趣。 “你是优秀的,无论是从容貌、才华、武功任何一方面。你是幸运的,你周围的人都对你宠溺有加,但是我也同样知道,这宠溺也不是无缘无故的,一定是你有让他们宠着你的理由。你是强大的,能在群狼环视的墨都混的如鱼得水,这其中自然是不乏玉世子以及你家人的帮助,但主要还是你本身的能力。但是这些还不是让我放弃的理由。”若梦说到这儿停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 桑锦月没有追问,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让我放弃的理由是玉世子对你的感情,那日,从他看你的眼神中我知道,他爱你已经深入骨髓,心里有个女人生根发芽甚至已经长成参天大树的男人,送我我也不要。虽然我不及你美丽,不及你聪明,不及你强大,但是我也有我的优秀,也该拥有一个真心实意爱我的男人,即便这个男人没有玉世子风华绝世,但是只要他心里只有我就好。” 桑锦月眼眸亮了亮,对若梦到是有了那么几分喜爱,“这也是你今天没进宫的原因?” 听桑锦月提起今日的事若梦表情有些无奈,“玉世子的婚事族长是无权干预的,也不是皇后能左右的,如果真是那样,恐怕玉世子也活不到现在了,也只有她们两个居然单纯的相信皇后可以帮她们实现愿望。” “她们不是单纯,是被自己的贪念迷了眼,不过,你很聪明。”桑锦月夸奖道。 “小聪明而已。”若梦笑了笑。 “这种小聪明可不是谁都有的,如果你今天说的都是真心话,那么我祝福你早日找到属于你的幸福。”桑锦月也不是个小气的人。 “借桑小姐吉言。”若梦很大方的接受了。 两人越聊越投机,桑锦月发现若梦的很多想法跟她很相似,聊了好久,直到子书来问桑锦月是去滕王府吃晚饭还是世子来她这里吃晚饭? 若梦闻言起身道:“我也该告辞了。” 桑锦月起身把她送到房门口道:“我这样子就不送你出去了。” “留步吧,没离开墨都之前我还会来叨扰的。”若梦施了一礼笑道。 “欢迎。”桑锦月很喜欢跟她聊天,便大方的道。 若梦大方的给子书见了礼然后便离开了。 桑锦月看着立在院子里的子书道:“你们家世子不会连一个女人的醋也吃吧?” 子书面色有些不自然,他能说他家世子因为两人聊得欢真的吃醋了吗? 桑锦月见子书那低着的头,知道他不会背后说他主子的不是的,便道:“我累了,不去滕王府了,明日一早不就来了吗,让他也别折腾了。”话落就转身进了屋。 子书叹了口气,他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便回王府复命去了。 姬玉痕听了子书带回来的话只是笑了笑。 “世子,就任凭若梦姑娘这样接近桑小姐?”因为十年前的事,子书对青腾族的人没有好印象。 姬玉痕挑眸看了他一眼道:“月儿分辨的出谁是谁非,若梦是什么样的人她会用自己的眼睛看,你也不要因为她是族长送来的人就有偏见,不是谁都能做的了自己的主。” “属下明白了。”子书闻言明白了姬玉痕的意思。 而王府西院里,墨兰和抚香拦住刚回来的若梦冷言讥讽道:“有些人的心思可真深啊,还真是让我们刮目相看。” 若梦看了两人一眼,“看来今天宫里的教训还让有些人没明白,什么叫适可而止。” 瞥了两人一眼,梦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若梦,你站住。”墨兰快走两步又拦住了她。 “怎么还有事?”若梦表情淡淡,今天跟桑锦月一番畅谈,让她对眼前的两人更加的有距离感了,这也说明了为什么这么多年在一起自己还是不能融入她们之中的原因,思想境界不在一个层次上。 “你说过你放弃了的。”墨兰咬着牙道。 “的确啊,我已经放弃了。” “那你今天的举动又是为了什么?”抚香声音阴阴的问道。 “我只是单纯的想要结交桑小姐而已。” “骗谁?”墨兰和抚香异口同声的道。 若梦看了眼两人,脸上的神情冷了下来,“如果你们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不再跟两人啰嗦,既然她们心里已经认定了自己有目的,怎么解释她们也不会相信的,再说了,自己也没必要跟她们解释。 若梦怜悯的看了两人一眼,推开挡着她的墨兰从容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墨兰和抚香看着她的背影半响没言语。 “墨兰,想不到若梦心思这样深,我们该怎么办?要不然我们也试试她的办法?” 墨兰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抚香一眼,“今天在宫里,我们已经将桑锦月给得罪了,你认为相同的办法我们能赢得了若梦?” “那怎么办,玉世子今天的话你也听见了,难道我们真的就这样认输了?”一向沉稳的抚香也沉不住气了,几天玉世子的话太打击她了。 “怎么可能。”墨兰冷笑了一声。 第119章不会放手(三更) 在自己的院子里吃了晚饭,桑锦月就早早的睡下了。 睡得朦朦胧胧的,她豁然睁开了眼睛,果然,床前站着一个人影,穿着一身玄衣,不是姬玉痕。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也看清了来人,“三皇子?” 姜无涯看着她披散着发,一张绝美的容颜没有丝毫刚刚醒过来的迷蒙,他刚进来走到床边她就醒了,这要什么样的警醒?自己的武功如何他可是知道的,虽然他只用了七层的轻功,那也不是谁都能察觉到他的,可是她居然在自己刚刚靠近就醒了过来。 桑锦月伸手掀开床边的盒子,夜明珠的光亮就把整个房间都照亮了,当然这颗夜明珠已经不是江寻送她的那一颗了。 姜无涯眼眸一缩,眸光又凝定在了她的脸上。 “三皇子,你不是有什么特殊嗜好吧?”桑锦月指了指外面漆黑的夜色。 “我到是想白日来,你确定你那两位哥哥会让我见到你?”姜无涯扯了下嘴角。 “如果三皇子一定要见,也没有人能阻挡的了吧?”桑锦月耸耸肩。 “脸皮薄。”姜无涯见她一身中衣见了他也没有丝毫的不自在,唇角勾了勾。 “这可是个大问题,三皇子没听过老百姓常说的一句话吗?”她从床上下来,做了个请的手势,自己坐在了桌子的另一旁。 “什么话?”姜无涯也坐了下来。 “脸皮厚,吃不够,脸皮薄,吃不着。”桑锦月一本正经的道。 “看来玉世子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啊!”姜无涯言外有意的道。 “你完了。”桑锦月对他摇摇头。 “完了?”姜无涯对她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还真是没明白。 “回去的路上三皇子还是小心些吧,他心眼小着呢!”桑锦月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提醒他。 “哈哈,这话可是锦月先开的头。” “我可是他未来的媳妇儿,他自然是不舍得为难我的,所以你就更加的可怜了。” “那就是说有一半罪责是替锦月受的了?” “错,在他眼里我是没有错的,所以罪责都是你的,追根究底就是三皇子不该夜探香闺。” “饶了这么大个圈子,锦月原来是想告诉我不该来吗?”姜无涯终于明白了桑锦月的意思。 “难不成三皇子觉得今晚的举动很值得推广一下?”桑锦月挑挑漂亮的眉头。 “锦月的嘴皮子果然厉害。” “我厉害的不光是嘴皮子,三皇子直接说明来意吧?深更半夜的,我这里也没有热茶招待三皇子。” “热茶就不必了,锦月没把我撵出去,此行我就很满意了。”姜无涯淡淡一笑。 “真的没事?” “就是来看看你。” 姜无涯站起身看着她道:“我就是想知道深更半夜我在你的闺房里待了这么久,他会怎么样对你?” 桑锦月已经明白了姜无涯的目的了,她笑了笑道:“估计明日他就会搬来我这里长住了。” 姜无涯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月儿对他这么有信心?” “五岁我就认识他了,当然对他有信心。”桑锦月毫不避讳的道。 “看来我输在了没有比他早点认识你。”姜无涯看着桑锦月一字一字的道。 “即便你比他早认识我,也不会如他一样的待我,有些事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桑锦月一语道明了他跟姬玉痕真正的差距。 “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你不能。” “你怎么知道我不能?” “从你的眼神中就看的出,在你心里感情不是最重要的。” “每个男人不都是一样?” 桑锦月笑了笑,“三皇子回去吧,再晚一会儿,你还有没有机会躺在三皇子府的床上就不一定了。” 姜无涯凝眸看着她道:“我不会放手的。” “何必呢?” 姜无涯没有再言语,闪身离开了。 桑锦月走到窗前,伸手推开窗,外面的夜色如被墨染了一般,肆无忌惮的笼罩了整个世界,仿若经过精雕细刻的星星散落在漫漫夜空,曾经一抬起头就看见的孤独,今晚却不见了,心底涌起的是淡淡的思念。轻轻的勾起了唇角,心里住了个人心境就不一样了吧! 关上窗户,躺回到床上,想到姜无涯居然能避开听风和玉冰他们进来她的房间,可见他的内功修为比他们要高上许多,看来明日该在自己的院子里设个阵法了,要不然觉都睡不安稳了。 姜无涯一出了将军府,就看见了一道雪白的身影站在对面的屋脊上看着他。 “锦月说的还真是对。”姜无涯呵呵一笑。 “从小一起长大,月儿自然是最了解我的人。”姬玉痕也不恼他言语中的挑拨离间,淡淡的道。 “玉世子是想比划一下?” “正有此意!”姬玉痕也不客气的道。 “在这里?”姜无涯也不惧的道。 “换个地方,影响月儿睡觉。”姬玉痕转身向前飞去。 姜无涯回头看了眼将军府桑锦月院子的方向,飞身跟上。 第二天早上,桑锦月起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 “小姐可真沉得住气。”叶灵见桑锦月起来了道。 “怎么了?” “老藤王和玉世子已经亲自来下聘了,这个时候,婚书都应该写完了。”叶灵指着外面道。 “今天是下聘,又不是成亲,既然没来叫我就是也不需要我出面了,我急什么?”桑锦月好笑的道。 “小姐,你一点都不好奇玉世子的聘礼有多少?”叶灵八卦的道。 “聘礼多少有什么关系,等我嫁过去他的都是我的,好奇什么?”桑锦月梳洗完坐在桌前吃早饭。 “小姐,可真服了你了。”叶灵无语了。 “小姐,也不怪叶灵如此,小姐是不知道墨都人都在疯传着玉世子是不是把滕王府给搬空了?”叶莲解释道。 桑锦月知道姬玉痕动静不会小了,但是也没想到他会这么高调,这时,府内响起了爆竹声。 “小姐,鸣炮了,应该去祠堂烧香奉告神明祖宗了。”叶灵跑到门口张望着。 “要是好奇,就去看呗,看给你急的。”满袖走进来真看见好奇的伸着脖子的叶灵道。 桑锦月看了眼满袖,见她脸上也难得的挂着淡淡的笑容,知道她这是真心的为她高兴。 “小姐,还第一次见到,这问名、订盟、完聘、请期都在一天完成的,要是小姐点头,玉世子准保今天就把小姐娶回滕王府去。”辛玲端着一碗甜羹走了进来。 桑锦月看了眼甜羹道:“我已经吃饱了。” “小姐,这甜羹一定要吃的,我家乡有这个习俗,订婚这一日,姑娘家一定要吃上一碗甜羹,代表着日后到了夫家生活甜甜蜜蜜。”辛苓把甜羹放到她跟前,一副要看着她吃完的架势。 桑锦月笑了,“好,撑着了也吃完。” 辛玲顿时笑了。 “你跟玉冰准备什么时候把喜事办了?”边吃着甜羹桑锦月边问道。 辛玲脸一红,瞥了眼暗处,桑锦月就察觉到暗处玉冰的气息波动了一下。 “我和玉冰商量过了,要等小姐成亲之后。”辛玲的声音顿时小了很多。 “为什么要等我成亲后啊?”桑锦月疑惑的问道。 “我的年龄比小姐大两岁呢,等小姐嫁过去的时候,我的年龄做侍女可是有些大了,成了亲就可以以嬷嬷的身份继续跟着小姐了。”辛玲解释道。 “那你们现在成亲也一样啊?”桑锦月疑惑的看着她。 “现在是多事之秋,我们要安心的守在小姐身边。”辛玲坚定的道。 桑锦月顿时觉得嘴里的甜羹格外的甜。 “好,等你们成亲的时候,小姐我亲自给你们主持婚礼。” “那是自然的,我和玉冰可就小姐一个亲人了。”辛玲一点也不客气的道。 满袖看着辛玲那跟桑锦月自然而然的相处方式,眸光柔了许多,虽然跟着桑锦月还不到一个月,但是她看到了桑锦月对待叶莲、叶灵和辛玲她们就像姐妹一样,而三人从来没有因为桑锦月的态度有丝毫的懈怠,相反,她们都是愿意用性命护着桑锦月的。如今她很庆幸自己跟了这样的主子,如果说当初她是因为桑老将军救了她的命而报恩,现在她是心甘情愿的跟着她。 吃完了甜羹,桑锦月站起身向外走去。 “小姐,要去前厅吗?”叶灵眼睛一亮的问道。 “我去师父那儿,我要好好的跟师父学学阵法,要不然晚上觉都睡不好了。” 辛玲听了她的话,看着她出去了,立即叫出了玉冰,“怎么回事?不是有你和听风守着吗?昨晚出事了?” 玉冰懊恼的道:“昨晚三皇子闯进了小姐的房间,我和听风都没发现。” 听风也从暗处出来了,点点头道:“三皇子的武功远在我们两人之上。” “那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抓紧时间练功去。”辛玲眉毛一挑的道。 两人对视一眼,一起越过院墙去了听风他们一队住的院子,互相切磋练功去了。 “我们也该加把劲了,跟在小姐身旁,遇到的都是些本事高强的人,别到时候我们不但帮不上小姐反而还会成了她的累赘。”辛苓看了眼叶莲和满袖。 “对。” 一时间,明月苑里因为昨晚三皇子光临一次,都被激起了发愤图强的心。 桑锦月却安静的听青杞师父给她讲解阵法,姬玉痕来的时候就看见师徒两个坐在回廊下,一个讲的认真,一个听得认真。 第120章还回来吧(加更) 青杞看见姬玉痕笑着道:“丫头,你未婚夫君来了。” 桑锦月转头看了他一眼,打量他一下,见他没什么事,问道:“姜无涯今天还能起的来床不?” 姬玉痕凤眉一挑,“月儿可是小看他了。” 挨着桑锦月坐下,看着她,昨晚他跟姜无涯的比试完事后,去了她房里看她,见她抱着被子睡得正香,就没打扰她,回了王府。 “这么厉害?你用了几层内力?” “五层。” “他呢?”桑锦月又问道。 “应该是七层。” “平手?”桑锦月猜到了。 “不算平手,我削掉了他一截衣袖。”姬玉痕凤眸眯了眯,这是他第一次跟姜无涯交手,两人都没有尽全力,但是也知道了彼此实力如何。 “看出他师从何处了吗?” “没有,我们都没有用出绝学,所以很难看出他的武功路数。”姬玉痕道。 “月儿怎么今天学起阵法来了?”姬玉痕笑着问道,他在前厅忙了一个多时辰了,也没见她露个面。 “不学不行啊,晚上觉都睡不安稳,想着姜无涯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我那些阵法根基可能难不住他。”桑锦月耸耸肩。 “还有些自知之明。” 桑锦月白了他一眼,“你不去前厅等着,估摸着一会儿抢你媳妇的人就要来了。” “放心吧,谁也抢不走月儿。”姬玉痕眉眼柔和的看着她。 “师父继续。”桑锦月也不看他了,继续跟青杞学阵法。 其实桑锦月的阵法造诣已经很高的,要不然也不会大败霨澜国,但是要对付像姜无涯这样的人,就需要更加高深的阵法。 “世子,圣旨已经到大门口了。”子书飞快的来禀告。 “我去一下。”姬玉痕站起身闲庭信步的走出了青杞的院子。 “丫头不去看看?”青杞看着还在专心研究阵法的桑锦月道。 “轮不到我出场的。”桑锦月头都没抬。 “你这丫头总拿师父比你的那头狼,我看这小子才像你养的那头狼,不,比你养的那头狼还狠。”青杞感叹的道。 “师父看出来了,当初我抱雪团回来的时候,就是觉得雪团的眼睛跟他的眼睛很像。”桑锦月抬头看了眼青杞道。 青杞一怔,想到姬玉痕小时候的模样,点点头道:“丫头果然好眼力,这小子从小就阴着呢。” 此时,来宣旨的正是皇上身边的陈总管,说实话他一点也不愿意来将军府宣旨,他如今一看见桑家的人就有些打怵了,再加上今天可是玉世子来下聘的日子,他实在是不想触姬玉痕的霉头,可是没办法,皇上让他亲自来,不想来也要来啊。 姬玉痕来到正厅的时候,桑家没有人接旨,陈总管的脸色很不好看的站在正厅,双手托着圣旨。 桑锦程见姬玉痕来了,笑着道:“陈总管,不是我们不肯接旨,小妹今天已经下聘完毕,连婚期都定下来,你也知道,滕王府的婚可不是我们接了圣旨就能退的,正好玉世子来了,你亲自跟玉世子说吧。” “怎么了?”姬玉痕负手走进正厅。 陈总管满头冷汗,玉世子怎么还在将军府啊?他进来没看见玉世子和老滕王以为下完聘礼他们回滕王府去了呢,没想到玉世子还在。 他硬着头皮道:“玉世子,三国联手六十万大军已经开到边境,要求桑小姐和亲,要不然就一起向青腾宣战,皇上说了,为了国家大计,还请玉世子和桑小姐委屈一些,牺牲小我成全大我。” “就是说皇上要把本世子的未婚妻送去和亲了?”姬玉痕的声音很是平静。 “正是,还望玉世子为了青腾国忍痛割爱,将军府世代忠良,为国尽忠应该很愿意的。”陈总管见姬玉痕没发火,心里却越发的忐忑了。 姬玉痕看了眼他,从他手里拿过圣旨打开看了一眼,递给了身旁的子书。 “把皇上的这道圣旨贴到布告栏上去,让墨都百姓看看他们的皇上窝囊到要用一个女人去换太平了。” “是。”子书接过圣旨就出去了。 陈总管顿时头冒冷汗,“玉世子这可使不得。” “怎么,他做的出来还怕墨都的百姓知道吗?”姬玉痕凤眸冷冷的落在他的身上。 “玉世子,牺牲一人换取天下太平,皇上这不也是为了百姓着想吗?” “既然是为百姓着想那就更不怕百姓知道了。” “这,这……”陈总管急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就说吗,将军府来不得,每次来都捞不到什么好不说,回去了还容易丢脑袋。 “回去告诉他,如果没有本事守护青腾国,那就把江山还回来吧,本世子再不济也不会用女人去换和平的,明白?” 如松的身姿,矜贵的气势,嚣张的话语,让陈总管一愣,这么明显挑衅的话,难道玉世子真的为了桑小姐有了那个想法? “还不走,难道等本世子亲自送你回去?”姬玉痕声音顿时冷了下来。 与此同时,子书把皇上的圣旨贴在了布告栏上,围观的人看清楚了圣旨后议论纷纷。而刚刚姬玉痕让陈总管捎回去的话,子书用最气愤的语气当众说了出去。 众人顿时明白,一项温和如玉的玉世子这是真的怒了,这皇上也真是,这不是打玉世子的脸吗,你们姜家的江山还是人家姬家送你的,如今居然要人家玉世子的妻子去换和平,果然够窝囊的,先不说桑小姐是玉世子的未婚妻,就是将军府世代忠良,怎么能这么伤众臣之心呢? 还有一些人担心战争一起,就会有很多百姓流离失所,觉得皇上的这样做觉得虽然不够男人,但是也是最容易解决的办法。 而肖听寒看了圣旨,顿时怒了,当众道:“欺人太甚,居然用龌蹉手段伤我叔叔,还用这种卑鄙手段逼迫一个女子,当我们青腾国没有男人了吗?我这就去边境,开战就开战,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 肖听寒直接骑马出城奔着北境去了。 而他的一番话,再加上玉世子的话让墨都的百姓对金銮殿里的皇上更加的不满了,把他继任皇位以来做的损民的事都给挖掘出来了,一时间百姓怨声顿起,还有些百姓都聚到了将军府的门前,要求玉面将军重新皮甲上阵,这回把三国都给灭了,让他们嚣张。 姜明泽阴着脸坐在御书房内,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姬玉痕敢当众说出这样的话,在百姓眼里那是他气急了,可是他可不这么想,一定是姬玉痕想要夺回江山,这怎么行? 一得到肖仲谋重伤的消息,他立即派人去了驿馆,可是房惜离、金玉楼、李鸣玉三人都不见了,只留下了一份书信,六十万大军啊,他根本就想不出破解之法,愤恨三国背信弃义的同时只好下了圣旨,想着为了青腾国,将军府和滕王府也不会坐视不理的,可是他没想到姬玉痕居然如此的狠。 如今问题不但没解决,反而引起了民愤。 “父皇,如今……”太子姜汉阳看着姜明泽欲言又止的道。 “众卿家有什么办法?”姜明泽看着站在御书房内的几名心腹官员道。 “皇上,如今只能战了。” “怎么打啊,六十万大军啊?” “不是有将军府吗?”有人提议道。 “可是刚刚的事情,恐怕将军府已经心生不满了。” “他将军府是臣,皇上让他出战他们还敢反抗不成?” 姜汉阳眼睛一亮道:“是啊,父皇,玉世子我们不能对他如何,可是将军府还是臣吧,既然他们不舍得桑锦月,那么就让他们桑家男儿去保家护国吧!” “三皇子呢?”姜明泽终于开口了,却是问姜无涯。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三弟怎么还没进宫来呢?”姜汉阳这个时候怎么会说好话。 “父皇,儿臣来晚了,一听到消息儿臣就放出消息去堵截云王和金太子、李太子去了。”姜无涯从外面走了进来。 “无涯,如何?”姜明泽顿时眼睛亮了,是啊,如果抓到三人边境的危难就迎刃而解了。 “父皇,三人定是在两天前就已经离开了,想要抓住他们不容易。”姜无涯并没有带给他什么好消息,“不过,刚刚太子皇兄的意见到是可以采取,要不送上女儿,要不桑家男儿去保家卫国。” “来人,去宣桑老将军进宫。”听最信任的儿子也如此说,他立即下令。 陈总管立即唤来一个小太监去将军府传口谕,他可是再也不想踏进将军府的大门了。 被点名的小太监也是个人精,知道这是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但是也没办法,谁让他不如陈总管位置高呢,只好一溜小跑的去了将军府。 不过很快他就回来了,而且是一个人回来的,跪在御书房的地上,他浑身直打颤,皇上会不会一怒之下砍了他的脑袋啊? 御书房内的人明显的感觉周身的气温又降了几度,要不是这里是御书房,他们都有种想要逃离的感觉。 姜明泽咬着牙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说,人呢?怎么没来?” 第121章高瞻远瞩(一更) 小太监哆嗦着道:“回皇上,桑老将军在圣旨到了,陈总管离开将军府后,就吐了一大口血晕了过去,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呢,京城里有名的大夫都被请去了将军府。”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 众人低头看着地上摔的细碎的茶杯,谁也不敢言语了。 桑老将军昏迷了,可是并没有进宫请御医,而是请了墨都的名医,还不是一名,这不是说,整个墨都人都知道自己伤了忠臣的心,可恶! “父皇,先派御医去给桑老将军看看吧。”姜无涯开口道。 看了眼自己这个三儿子,到是够冷静,“来人,派三名御医立即去将军府给桑老将军看病。” 御书房内气氛更加的压抑了。 御医去了将军府,回来后禀告,“皇上,桑老将军的确不好了。” “什么意思?”姜明泽以为桑老将军是故意的,难不成还真的病了? “脉搏极弱,很难醒过来了,护国候已经快马加鞭的去齐云山请神医青云居士去了。”太医说完就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了。 “你们下去吧。”姜无涯一句话解脱了他们。 “父皇,这也许是件好事。”太子姜汉阳道。 “为何如此说?”姜明泽看了他一眼。 姜汉阳看了眼御书房内的几位大人,虽然他们都是皇上的心腹,但是有些事他们还是不知道的好。 “你们下去吧。”姜明泽吩咐道。 几位大人巴不得赶紧离开呢,都施礼后退了出去。 “父皇,那把钥匙世代传给家主,如果桑老将军死了,那么这钥匙是不是就要传给桑锦程或者桑锦阳,这要是传承就要拿出来吧,这一拿出来我们不就有机会知道钥匙是什么样子的,甚至可以直接借机得到了吗。”姜汉阳的话让姜明泽眼睛也一亮。 事情的症结就在这钥匙上,如果拿到了钥匙,三国为了宝藏也会暂时退兵的。 “太子皇兄的想法是好的,可是有没有想过,如果桑老将军就此醒不来了,钥匙也就没人知道在哪里了,也没有人知道这枚钥匙长得什么样了,还如何得到钥匙呢?”姜无涯的话如一盆冷水把姜明泽给浇醒了。 “那你说怎么办?”姜汉阳一甩衣袖道。 “现在只能祈祷青云居士赶得及救桑老将军。”姜无涯淡淡的道。 父子三人面面相觑,好半天都没有言语。 “父皇,儿臣代父皇去看看桑老将军吧?”姜无涯打破沉静。 “好,无涯去吧。”姜明泽觉得今天气不顺,心也累。 姜无涯施礼后离开了御书房。 而将军府桑锦月正在自己的院子里忙着布阵呢,在院子的前前后后的忙碌了一阵子,桑锦月拍拍手道:“听风。” 一身大汗的听风出现在她的面前,桑锦月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模样的听风,“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小姐,我们在练功?”听风擦了擦头上的汗回话道。 “练功?”桑锦月这才发现,就是满袖、叶莲她们也都在练功,“你们怎么忽然间这么勤奋了?” “昨晚三皇子进了小姐的闺房我们都没发现。”听风如实的道。 桑锦月愕然,原来姜无涯昨晚来了一趟,把她手下的这些人都给刺激了,可是姬玉痕经常来怎么没见他们受刺激呢? “你去请二哥来。”桑锦月看了眼勤奋的众人对听风道。 “二公子不是去请青云居士了吗?”听风诧异的道。 “那是假像,师叔自己会来,二哥就在爷爷的院子里,应该是易容了。”桑锦月提醒道。 “是。”听风转身去了桑老将军的院子,如今桑老将军“昏迷”着,二位公子自然是都守在那里。 “月儿,怎么了?”桑锦阳急匆匆的赶来了,果然穿了一身侍卫的衣服,脸也易容了。 “我给我的院子设了阵法,二哥来试试。”桑锦月道。 桑锦阳立即跃跃欲试的道:“比齐云山的阵法如何?” “二哥试试不就知道了吗?”她可是跟师父学了一上午了,桑锦月手里的石子弹了出去,院子里的阵法启动了起来。 要说桑锦阳,可是实打实的在齐云山待了十年,被齐云山的那几个老家伙轮班收拾,不过他最感兴趣的就是破阵,而青云居士的阵法造诣虽然不及师兄青杞,但是拿出来也是没有几人能及的,而桑锦阳不但学了个透彻,自己在这方面的确很有天赋,青出于蓝胜于蓝,所以每次桑锦月想出什么新的阵法他都兴致勃勃的来破阵,能难住他的阵法也就不一般了。 他这是不知道姬玉痕院子里的阵法,他要是知道,约莫着早就去了。 桑锦月的话一落,阵法一启动,他并没有急着破阵,而是研究起来。 桑锦月躺在一旁满袖让人搬出来的软榻上,悠哉的看着。 桑锦程和姬玉痕等着两人来吃午饭,等了半响也没见人来,两人就来了桑锦月的院子,走到院门口两人就都停下了脚步。 “这阵法是月儿设的?”桑锦程诧异的道。 “月儿跟青杞居士学了一上午了,应该收获颇丰。”姬玉痕笑道,这丫头居然也学会了用阵中阵了。 “这是阵中阵?”桑锦程看明白了。 “的确。” “大哥、子倾你们怎么了来了?”桑锦月从里面走了出来。 “吃午饭了,不见你们就过来看看。”桑锦程笑着道。 “看样子二哥还要等一会儿。”桑锦月回头看了眼阵法道。 “等一会儿无妨。” 两人跟着桑锦月进了院子。 满袖搬来一张椅子给姬玉痕,桑锦程有轮椅也用不到椅子,鸣袖赶紧沏了新茶送来。 三人坐在院子里闲聊着。 桑锦阳兴奋破阵而出,也不用鸣袖倒茶了,自己拿起茶壶一连喝了三杯茶,然后才道:“月儿,你这阵法果然精进了不少,居然耗费了二哥这么久的时间。” “这阵法用到战场去如何?”桑锦月问道。 “如果在一山坳里设下此阵埋伏,定会让中了埋伏的人全军覆没,而且不需要一兵一卒就可以做到。”桑锦阳顿时眼睛一亮。 姬玉痕和桑锦程明白了桑锦月为何让桑锦阳来破阵,他破一阵就学会一阵,将来如果上战场,阵法上的造诣就可以弥补他缺乏的临战经验。而经验在经过几场战事后就会累积起来,到时候,桑锦阳就是名副其实的玉面将军了。 两人为桑锦月的高瞻远瞩暗暗欣慰。 “子倾,这个阵法能拦住他多久?”桑锦月看着姬玉痕问道。 “最多一炷香的时间。”姬玉痕道。 “姜无涯对阵法有这么精通?”桑锦月眉头一挑。 “我以前虽然没跟他交过手,但是却给他设过埋伏,虽然是仓促间完成的,只困住了他半个时辰。” 桑锦月眼眸一暗,姬玉痕的阵法造诣居然都只能困住他半个时辰,看来姜无涯比他表面看上去的还要有故事啊。 “吃饭,吃完饭我继续去学。”桑锦月一下子雄心壮志被激发了出来。 “也不用担心,一炷香的时间足够月儿的暗卫准备好了。”姬玉痕看着桑锦月严肃的小脸道。 四人来到桑老将军的院子里,在花厅里吃了午饭,而“昏迷”着的桑老将军则在自己的房间里吃的饭。 午饭刚吃完,雷吉就来禀告,“三皇子代皇上过来看望桑老将军了。” “请进来。”桑锦程道。 桑锦阳虽然易容了,但是姜无涯可不是一般人,所以他避开了。 姜无涯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桑锦月坐在桑老将军的床前,眼睛有些红,应该是刚哭过。 桑锦程脸色也不怎么好,玉世子坐在一旁,看见他进来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他,没有言语,仿佛昨晚的较量没发生过一样。 气氛很是尴尬,姜无涯摸摸自己的鼻子道:“桑老将军怎样了?” “御医回去没说吗?”桑锦月头都没抬的道。 “锦月这是生我的气了?”气氛很尴尬,但是姜无涯却无视了这种气氛。 “三皇子不是代替皇上来看爷爷的吗?既然是替皇上来的,不就是替皇上接受怒火的吗?”桑锦月给桑老将军掖好被子站起身。 “也对,毕竟父皇没有考虑将军府的心情。”姜无涯笑了笑道。 “错,皇上不是没有考虑将军府的心情,而是把将军府的心情考虑的很明白,当初让我回京不也是考虑将军府的心情吗?只不过他没想到我这么难对付,一步也没按照他的意愿走,害的他白白与虎谋皮,损人不利己的事他到是做的很顺手,不过,既然做了,当然就要承受他们背信弃义带来的后果。” 姜无涯没想到桑锦月会就这样的把事情给揭开,他看了眼桑锦程和姬玉痕道:“锦月可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我有说什么吗?大哥、子倾你们听到了什么吗?”桑锦月大眼睛忽闪了一下。 “三皇子刚进来,月儿有说什么吗?”桑锦程温和的笑道。 姬玉痕直接摇摇头。 姜无涯被气笑了,这是把他当猴耍呢! “爷爷的状况三皇子也看到了,将军府实在没心情待客,三皇子请吧。”桑锦月直接开口撵人了。 “桑大公子和玉世子也承认本皇子刚进来,还没慰问一下怎么就能离开呢?”姜无涯勾了下唇角。 第122章心生怀疑(二更) 姜无涯话一落径直的走到桑老将军的床前,看见他苍白没有什么血色的脸,浑身气息全泄,一点也没有了其前几日见到的矍铄模样。 “三皇子用不用把把脉,确定一下爷爷是不是真的昏迷不醒呢?”桑锦月讥讽的道。 “锦月,我知道你有气,可这也不是我让父皇做的,如果骂我一顿你能消气,那你就骂吧,我绝不还嘴。”姜无涯叹了口气,转头对桑锦月道。 姬玉痕拉过桑锦月坐在了他的身旁,“三皇子这话说的有失公道,小月儿很温柔的,从小到大都不会骂人的。” 姜无涯一怔,看了眼在姬玉痕身边就乖的很的是桑锦月眸光暗了暗,温柔?她只在他面前温柔吧。不会骂人?她只是骂人从来不带脏字而已。 姜无涯也不用让,在桑锦程的旁边坐下道:“将军府真的要袖手旁观?要知道战争一起,受苦受难的可是平民百姓?” 桑锦程淡淡一笑:“三皇子,别把这么大的一定帽子扣在将军府的头上,这天下不姓桑,百姓的安危也轮不到我们将军府操心,我们如今自身都难保了,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给他人收拾烂摊子,三皇子可别把我们将军府看的多大义,大义也是有限度的。” “难道桑小姐的名声也不重要?”姜无涯看了眼桑锦月慢慢的道。 “三皇子可是说笑了,小妹从小到大也没什么好名声。”桑锦程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 “难道滕王府也不在意未来世子妃的名声?”姜无涯这句话是对姬玉痕说的。 “月儿的这脾气大多都是子倾惯出来的,他会嫌弃?”姬玉痕没有说话,桑锦程就替他开口了。 姬玉痕则笑看着身旁的桑锦月,眸中的意思很明显了。 “累了,回去歇会儿吧,桑爷爷这里我跟锦程守着。”姬玉痕轻声的对桑锦月道。 “也好,那我回去睡会儿。”桑锦月站起身也没理会姜无涯直接的出去了。 “三皇子,请到正堂叙话吧。”桑锦程开口道。 “不了,将军府今天的事比较多,就不多打扰了。”姜无涯起身告辞了。 “雷叔,送送三皇子。”桑锦程也没挽留。 雷吉送姜无涯出去了,桑锦程对姬玉痕道:“子倾有没有种感觉?” “皇上很中意三皇子,可是这个三皇子好像对皇家的事并不是很上心,总有种他在看热闹的感觉。”姬玉痕接话道。 “子倾也看出来了?”桑锦程眉头一挑。 “嗯。” “这是为什么呢?是对江山不在意,还是觉得稳操胜券?”桑锦程疑惑的道。 “不急,总会知道原因的。” “他对月儿很不寻常,昨晚他去了月儿院子。”桑锦程提醒道。 “我知道,昨晚我们已经交过手,不过没看出他的武功出处。”姬玉痕说着话看向床上已经坐起来的桑老将军。 “他刚刚用了内力试探我,本事不小,就是还嫩了点。”桑老将军道。 “他并没有碰触爷爷,怎么用内力试探的?”桑锦程讶异的道。 姬玉痕听了桑老爷子的话凤眸一亮,“他隐藏的到是深,想不到他居然师从灵雪。” 桑锦程面色一怔,“子倾说的是南陵灵雪尊人?” “正是,昨晚我们交过手,虽然没看出他的武功出自哪里,但是却觉得他的内功心法有些熟悉,今天桑爷爷这么一说,我一下子就想起来了,灵雪尊人有个本事就是可以用内功隔空探视。” “没听灵雪尊人收过徒弟啊?”桑锦程诧异的道。 “灵雪尊人在十年前就已经归隐南陵山了,十年来再也没有他任何消息传出来。”桑锦程摸着下巴道。 “查一查姜无涯就知道了。”姬玉痕大拇指和食指揉捻着。 “关键是姜无涯查不出什么来啊?”桑锦程一摊手的道。 “方向错了,查他小时候的事,以他的内力修为应该在五六岁时就应该入了师门了。”姬玉痕确定的道。 “好。”桑锦程明白了。 “桑爷爷要委屈几天了。”姬玉痕道。 桑老将军摆摆手道:“无妨,寻常我也不怎么出门的,这几日到是可以安静的看看书、下下棋。” 桑锦月正看着青玉派人送来的一部分资料,见姬玉痕来了把资料递给他道:“你看看吧。” “青腾族跟藤家十年前就已经有了密切的联系,确切的说应该是和藤家家主以及藤睿有联系,最奇怪的是藤家那位被姜无涯救了的小姐,从来没有人见过她,据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小姐这也说得过去,可是青玉派人专门去查了,居然都没有查到这位小姐住在那个院子里,就像藤家从来没有这个人一样,你说奇怪不?”姬玉痕看着,桑锦月说着她的看法。 姬玉痕看完资料放到了桌上。 “你一点也不奇怪青腾族和藤家的关系?”桑锦月问道。 “十年前他们以为我活不了多久了,当然会另谋靠山,藤家是唯一跟青腾族能牵连上点关系的人,不稀奇。”姬玉痕解释道。 被亲人背叛一定很伤心吧,桑锦月抿了下唇,“不用在意他们。” “他们早就跟我没什么关系了,我如今只在意月儿。”姬玉痕对她笑的柔情四溢。 “说正事呢。”桑锦月别开眼。 “这就是最重要的正事。” 桑锦月觉得姬玉痕如今说起情话来信手拈来,容易的很,以前她怎么不知道他还有这样的一面。 “姜无涯是灵雪尊人的徒弟。”姬玉痕见桑锦月又害羞了,自然而然的转变了话题。 “什么?灵雪尊人?难怪他的内力修为如此高了。”桑锦月先是惊诧随即了然了。 “不对啊?”桑锦月眉头蹙了起来。 “哪里不对了?”姬玉痕问道。 “我让柳茹详细的查过姜无涯,姜无涯在十岁之前平庸的很,可以说从没离开过皇宫,十岁那年皇上带着所有皇子去诸音寺祭天,就是我和二哥出事那一年,他在诸音寺摔下了山坡,据说当时几乎都可以用毁容来形容他了,后来医好了,并没有影响他的容貌,可是从那年开始他初露头角,引起了他父皇主意,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十岁的姜无涯只带了一名随侍独自出去游历,每年回来一次,一直到现在,整整十年了。” “月儿是说他拜师的时间对不上?我和锦程刚刚也怀疑这事了。”姬玉痕一下子就明白了桑锦月的意思。 “要是其他的门派还好说,灵雪尊人的内功必须从幼时学起,可是灵雪尊人从来没有离开过南陵,更没来过青腾国,姜无涯十岁之前也没离开过皇宫,他是如何拜师的?” “姜无涯身上有秘密。”两人异口同声的道。 “我让青玉着重查一下他这些年在外面都去哪里游历了。”姬玉痕叫来子书,让子书立即去告知青玉。 姬玉痕躺到窗前的软榻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道:“月儿,过来,陪我歇一会儿。” 桑锦月起身走到软榻前,偎进他的怀里,“累了?” “就是困,昨晚没怎么睡。”姬玉痕搂着她把头枕在她的肩上,声音低低的道。 桑锦月自然知道他昨晚为什么没睡,也没语言,拉过放在一旁的薄被两人盖上了。 姬玉痕什么时候睡着的她不知道,反正她醒的时候,姬玉痕已经离开了,让满袖告诉她一声,府里有事他先回去了。 “什么时辰了?”桑锦月见天已经有些发暗了问道。 “小姐,酉时。”满袖递给她一个用热水打湿的帕子,桑锦月接过来擦了擦脸和手,然后下了地。 “我去看看爷爷和师父。”下了地,见衣裙有些皱褶了,便换了一身出去了。 先去青杞那儿待了一会儿,又去了桑老将军那儿陪他下了盘棋,雷吉来禀告道:“小姐,曹小姐来了。” 桑锦月一怔,“这个时辰了她来干什么?雷叔看她神情如何?” “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雷吉回话道。 “雷叔去告诉她,因为白日的事还有爷爷的事我病了,好不容易睡下了,有什么事让她明日再来。”桑锦月想了想道。 “是。”雷吉出去了。 “爷爷,我回去了。”桑锦月跟爷爷笑了笑道。 “小心点。”桑老将军了然的道。 “我知道。”桑锦月点点头。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上了一身夜行衣,随即就出了府,正好曹暮雨从将军府里出来。 “小姐,桑小姐真的病了?”她身边的侍女道。 “今日是滕王府来下聘的日子,居然弄成了这样,她病了也无可厚非。”曹暮雨回身看了眼将军府的大门道。 “那小姐怎么办?今天我们住哪儿啊?”侍女焦急的道。 “找个客栈先住下,明日外婆就会派人来找我回去的。”曹暮雨说着话往巷子外走去,此时的她哪里有平时在桑锦月面前的天真模样。 桑锦月悄然的跟了上去,见她果然进了一家客栈。她眼眸眨了眨,没有跟过去,转身奔着丞相府去了。 第123章夜访罗家(三更) 桑锦月来到丞相府,以前她也来过丞相府探听消息,所以对丞相府还算了解,熟门熟路的摸到了罗雪晨的院子里,见他的房间里亮着灯。 她身轻如燕的落在了他的房前,听见里面有人说话,她就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 “雪晨,香雪已经到了好几日了,爹娘让你上门却拜见一下,也是为你好,毕竟你们是有婚约的,先联络一下感情,等到以后成亲了也好过都不认识,你怎么就这么倔呢?” 桑锦月挑了挑眉,是罗玉兰,她这是在劝罗雪晨去见见他的那个未婚妻? “姐,我对她没兴趣。”罗雪晨声音郁郁的道。 “那你对谁有兴趣?可别告诉姐你真的看上桑锦月了,她可是玉世子的人,你难不成还敢跟玉世子抢人不成?” 罗玉兰恨铁不成钢的道,说着话时,眼底有一抹黯然,今日他已经去下聘了,聘礼几乎摆满了一整条街,而且成亲的日子都已经定下来了。 “谁说我喜欢桑锦月了,那个丫头就是长得好看点,又凶又不讲理。”罗雪晨立即申辩道。 桑锦月无语了,凶可以理解,但是自己哪有不讲理? “不喜欢就好,那你都没见过香雪呢,怎么就知道对她不感兴趣?我已经见过香雪两次了,香雪长得很是柔美,才学不浅,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见了保证就会喜欢上的,明日去看看吧?”罗玉兰在竭力的劝说着他。 “这么晚了,姐你快回去休息吧,明天再说。”罗雪晨心烦气躁的道。 罗玉兰叹了口气,欲言又止的道:“雪晨,你跟姐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桑锦阳啊?” “姐,你胡说什么呢?桑锦阳是男人,我可没有特殊嗜好。”罗雪晨恼羞成怒的道。 “好好,不是就不是,姐不也是担心你吗?你以为这话姐那么容易问出口的。”罗玉兰脸红红的,站起身,“我先回去了,你好好想想,别等着爹亲自来找你说。” 房门开了,罗玉兰出了院子,院门外候着的丫环扶着她离开了。 桑锦月无语了,她进不进呢?好像很尴尬啊? 想了想,还是弄清楚曹暮雨的事重要。 罗雪晨歪靠在椅子上,一条腿搭在另一张椅子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想的很出神。 “咳咳。”桑锦月咳了两声。 “姐,你怎么又……”罗雪晨不耐烦的抬起头,后半句话愣生生的噎了回去。 “桑锦月?你怎么来我房里了?”想到自己不雅的姿势,他赶紧拿下搭在另一张椅子上的腿,身子也坐直了。 桑锦月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你随意,我也不是什么讲究的人。” 她看了看他的房间,布置的很有书香之气,跟他往日里的形象一点也不相符。那一大排的书架让桑锦月对罗雪晨的看法改观了不少,难怪姬玉痕说罗雪晨不是表面这样。 罗雪晨使劲的吞咽了一下,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要从嘴里跳出来了,见她打量自己的房间,紧张极了。 “真没想到你这样的人房间居然布置成这样,那些书都看过吗?”桑锦月问道。 “几年前就看完了。”罗雪晨看了眼书架道。 “我可以看看吗?”桑锦月指了指书架道。 “可以。”罗雪晨看了她一眼道。 桑锦月起身来到书架前,粗略的看了一下,居然都是兵书,拿下一本看了看,每本都有详细的备注。 “这备注是你写的?” “我的书当然是我写的。”罗雪晨想到桑家男儿都是将帅之才,有些担心自己的批注入不了桑锦月的眼。 “还不错,想不到罗丞相一介文官,居然有个文武全才的儿子。”桑锦月把书放了回去,回到座位上坐下。 “我不会武。”罗雪晨眼眸一闪的道。 话刚落,一道凌厉的气息迎面而来,他本能的闪身躲开了。 桑锦月收回手,脸上带着戏谑的笑意又坐在了椅子上。 罗雪晨顿时明白自己中计了,“你要干什么?” “紧张什么,我对你为什么要隐瞒会武的事又不感兴趣。”桑锦月眨了眨眼。 “你大晚上的来我房里别告诉是因为你看上我了?”罗雪晨看着她道。 “别想美事了,我来是有事问你。”桑锦月白了他一眼。 “我们好像不熟?”罗雪晨此时心跳已经稳定了不少。 “接触接触就熟了。”桑锦月到是不客气。 罗雪晨倒了杯茶放到她的跟前。 桑锦月也不客气,端起茶就一饮而尽了。 罗雪晨眼睛顿时怔住了,这动作太熟了,难道他们兄妹两个因为是双胞胎所以连喝茶的动作都一样? 虽然他和桑锦阳没有一起吃过饭,但是却见过他喝茶,就是这样,一点不差。他在心里画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想着要找机会验证一下。 桑锦月放下茶杯,“曹暮雨刚刚去了将军府,看样子是心情不好,想要住在将军府,我以生病了为由没见她。” “没见就对了。”罗雪晨看了眼她道。 “我刚刚见她去住客栈了。”桑锦月又道。 “有本事直接离开墨都啊!”听罗雪晨的语气好像很不待见曹暮雨。 “你好像很不喜欢你这个表妹?”桑锦月问道。 “说的好像你喜欢她似的,你喜欢她怎么不留她在将军府住。”罗雪晨吊儿郎当的样子又出来了。 “她为什么离开你们家?”桑锦月言归正传的问道,这也是她的来意。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罗雪晨看了眼她那睁得大大的眼睛,别开了眼。 “我们来交换一下条件如何?”桑锦月趴在桌子上,双手托腮的看着他。 “我凭什么答应你?”罗雪晨看着此时很有小女儿姿态的桑锦月心又跳的很快,他垂下眼眸看着自己的手。 “因为这件事对你们罗家很重要啊。” “说说看?” “你先告诉我曹暮雨为什么要离开,她可是很肯定你祖母明日会派人接她回来的。” 罗雪晨眼睛一眯,然后道:“我爹要送她回北境去。” “原来如此,你爹果然是个明白人,这丞相可不是白当的。”桑锦月了然了。 “那是自然。”一提到他爹,罗雪晨那由心而生的自豪感就表露出来了,看来他很崇拜他爹。 “我及笄那日,我大哥被人下了迷魂蛊,然后被人劫走了。”桑锦月道。 “你不会说你大哥中的迷魂蛊是曹暮雨下的吧?”罗雪晨顿时站了起来。 桑锦月点点头,“之前有人给我下钟情蛊,所以那一日,我大哥二哥都很小心,我大哥是将计就计的,他很清楚是谁给他下了蛊,那一日你也去了,应该知道曹暮雨把一杯酒洒在了我大哥的袍子上。” “有人给你下了钟情蛊,是谁?你有没有事?”罗雪晨顿时紧张的看着她,他都没有发现他关心的点不对。 “当然是被我识破了,要不然我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桑锦月把曹暮雨和藤睿的事隐瞒了,她可不敢保证罗丞相的人品,毕竟他可是百官之首,定是皇上信任的人。 “你是特意来告诉我曹暮雨的事来的?”罗雪晨也不傻,此时当然知道了桑锦月今天来他这里的主要目的。 “报答你那天提醒我她送我的鞭子有问题。”桑锦月站起身,挥挥手又道:“别跟你爹说是我告诉你的,我很懒,怕麻烦。” “等一下。”罗雪晨叫住了她。 “还有事?”桑锦月停下了脚。 “你可有办法找出被下了蛊的人?”罗雪晨很郑重的问道。 “你是怀疑……” 罗雪晨点点头道:“这可不是小事,如果你能帮忙,我欠你一个人情,他日用得到,我定会全力以赴的帮你一次。” 桑锦月眉头一蹙,“我和我大哥是因为小心才没有被下蛊,我回去问问我师父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多谢,明日我替父亲去看看桑老将军。”桑锦月没拒绝,罗雪晨心一松。 “好。”桑锦月转身离开了罗雪晨的房间,身影融入了漆黑的夜色中。 “来人。”罗雪晨对外面道。 “公子。” “立即请景叔到我爹哪里去。”他转身出了自己的院子去了他爹娘的院子。 罗丞相刚要睡下,就听人禀告说儿子来了,他对妻子道:“你先睡,我去看看晨儿有什么事。” 罗夫人点点头,先睡下了。 罗丞相披上外袍就出去了,看见儿子站在院子里,“这么晚了,怎么了?” “爹,我让人请罗叔来了,去书房谈吧。” 看见罗雪晨的神色罗丞相点点头,父子两个去了书房,片刻,罗景就来了。 三人在书房里聊了很久。 桑锦月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又去了曹暮雨住下的客栈,曹暮雨住的是客栈的顶楼,此时,客栈里的客人都已经睡下了。 她的房间还亮着灯,灯光映出两道身影,但是其中的一道是个男人,桑锦月果断的没有过去,她跃上对面的楼顶,伏在屋脊后看着对面,不一会儿,从窗户飞出一个穿着黑衣的人影,速度很快的往城北而去。 桑锦月并没有追,她见曹暮雨房间的灯灭了,便也回府去了。 第二天一早,吃过饭,她就去了青杞师父那儿。 第124章有多信我(一更) “丫头,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早?”青杞正在院子里练剑。 “有事问师父。” 桑锦月看了会儿青杞的剑法,笑着道:“师父,徒儿陪你走几招?” “好啊,听说丫头的剑法是美人娇教的,她的剑法可是一绝。”青杞笑着道。 “听风,剑。” 桑锦月一伸手,听风就把落云剑拔出剑鞘扔了过来,桑锦月随手接住,挽了个剑式就奔着青杞而去。 听风站在一旁看着,他也是用剑的,在雾脚山那领教过桑锦月的剑法,他佩服不已,这段时间他也很注重自己的剑法练习,可是最好的精进办法就是看高手过招,这样难得的机会他当然不会错过。 可是看高手过招也是需要水平的,眨眼间他就只能看到白色和紫色的影子了,他震惊了,这才是真正的高手。 师徒两人过了百招之后,收剑落在院子里。 青杞眼眸晶亮的道:“你这丫头,果然将美人娇的剑法学了个透彻,难怪从不收徒的她居然把剑法传给你。” 桑锦月把落云剑扔给了听风,听风抬手,直接用剑鞘收回了剑,动作也是潇洒利落。 “丫头的这个侍卫不错。”青杞看了眼听风。 “嗯,就是缺少点磨砺。”桑锦月如实的道,爷爷、爹娘和齐云山那帮老头亲自训练出来的人能错的了吗。 “丫头想问什么?”青杞在回廊的毯子上盘膝而坐。 桑锦月对听风摆了下手,听风自动的隐到暗处去了。 桑锦月在青杞师父的对面坐下,“师父,魔音可以控制一切有生命的东西,是不是一样可以控制蛊虫?” 青杞抬眸看着她,“丫头想要做什么?” “我想试试能不能将身体内有蛊虫的人找出来。”桑锦月如实的道。 “丫头将琴谱研究的如何了?” “滚瓜烂熟了,不过还没试过。” “丫头,琴谱虽然是从你师祖手里传下来的,但是没有人练过,不是不练而是不知道如何练,九凰吟也只在千年前有人练成过,千年以来再没有人大成过,甚至修为高的都没有,既然丫头与九凰吟有如此深的缘分,想必能发挥出魔音的威力也不一定,但是蛊虫毕竟与其他的生命不一样,它是受控制的,你想要找出身上被下了蛊的人,这个分寸要把握的恰到好处,不能惊动母蛊,还要让子蛊听你的,这一点很难办到,不过丫头可以先在昆虫身上练一练。” 桑锦月点点头,觉得师父说的对,她把事情想得简单了。 “师父,我明白了。” 师徒两个又开始一个教一个学的学起阵法来。 一个时辰后,桑锦程的随侍齐少江来请桑锦月,说是罗雪晨代表罗丞相来看看桑老将军,他要见见桑锦月。 桑锦月辞别了师父,就去了爷爷的院子。 桑锦程正陪着罗雪晨在花厅内喝茶,看见桑锦月来了,罗雪晨站起身,“如何?” 桑锦程看了眼两人没有言语。 “你有多信我?” 罗雪晨一怔,然后道:“十分。” 十分?桑锦月没想到罗雪晨居然这么信任自己,她勾唇一笑,“那就好,我有个办法,但是有些麻烦。” 桑锦月本想用魔音试试的,但是听了师父的话她知道,目前这样行不通,所以只有一个办法了,就是逐个排查了,这样就需要她亲自去一趟了。她身上有师父给的蛊虫惧怕的药粉做成的香囊,身上被下了蛊的人自然是不敢接近她的。 “无妨。”罗雪晨想都没想的就应了下来。 “你跟我来吧。”桑锦月起身跟大哥点点头,向院门外走去。 罗雪晨跟桑锦程施礼后才离开,他的心里是震惊的,今天他又见识到了桑家对桑锦月的宠溺程度,远远比他认知的还要很,自己的长姐是罗家女孩子中的翘楚,但是她在家里的位置也只是比其他的女孩子好上些,远远没达到可以自己做主,甚至有权决定事情的程度,可是今天桑锦月说的话,决定的事根本就不用请示任何人同意,就是桑锦程明明就在她面前,也没有干涉她任何一个决定,他明白,桑锦月的特别不是一朝一夕,一人一力所决定的,是众多因素结合在一起,才有了如此特令独行的桑锦月。 如今细想来,桑家的兄妹三人都很与众不同,桑锦程腿不能行,也从来没在他脸上看到任何自卑的神情,桑锦阳桀骜不驯、骁勇善战是名副其实的少年英雄,桑锦月容貌倾国倾城,但是让人记住的却是她内藏锦绣的胸襟和潋滟才华。 罗雪晨看着走在前面的窈窕身影,在她身上没有丝毫姐姐那种名门闺秀的温婉和矜持,反倒看到了洒脱和不羁,而这样的一身气势很容易就吸引住他人的眼光。 他好像有些明白自己心里的感觉了,只是明白了又能如何,心里反倒涌上了浓浓的苦涩。 “明月苑?”他看着眼前的院落低声道。 “这是我的院子。”桑锦月淡淡的道。 “小姐回来了。”满袖、叶莲几人施礼道。 “嗯,鸣袖给罗公子上茶。”桑锦月引着罗雪晨去了院子里的一处亭子。 “坐吧。” 罗雪晨没想到将军府这么中规中矩的府邸内,居然有这样一座精致华美的院落,看来桑家男人对桑锦月可真是宠到了骨子里去了。 他在桑锦月的对面坐下,鸣袖端着沏好的茶进来,给二人斟上茶就退到了亭子的外面。 两人坐在亭子里,桑锦月将她的想法说了,让罗雪晨想个办法,可以让她将丞相府的所有人都见一见,但是她不会以自己的身份去的。 罗雪晨听了桑锦月的话,也赞同她的话,毕竟将军府如今可是很敏感的存在,丞相府的确不能明面上跟将军府走的太近。 “其他人好说,只是我祖母哪里不太好办,容我想想。” 罗家关系并不复杂,罗丞相身上只有一个姐姐,就是曹暮雨的母亲,也不在跟前,罗丞相和妻子虽然感情很好,但是也有两名妾侍,生有两名庶女。相对于他这样的地位,已经算洁身自好了。 “你安排一下吧,安排好了,就通知我一声,最好赶在曹暮雨不在的时候。”桑锦月提醒他道。 “曹暮雨好办,我可以拖上一日让祖母知道,就让她在外面再住一日,我这就回去安排,今天一定把事情解决了。” “这事有几人知道?” “只有我和我爹还有景叔我们三人知道。” “那就好,不要再让第四人知道了。” “我明白。”罗雪晨离开了将军府就直接回丞相府去了。 午饭刚过,罗雪晨就让人送来了消息说安排好了,她换了一身男装,易容后出了府,来到丞相府的后门,罗雪晨果然等在门口。 他一看见桑锦月只是顿了一下,就认出了她,桑锦月疑惑的道:“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人的眼睛是掩饰不了的。”罗雪晨看到她眼中的诧异笑了。 “安排好了?” “嗯,景叔以下人都有些懒散为由,叫到一起训斥,前院的人会从左侧的门进来,后院的人会在二门进来,景叔亲自守在门口,放完前院的人再放后院的人,你跟在景叔的身旁,这样你就可以把所有的下人都看一遍。” “好,你跟景叔打好招呼了,只要见了我往远处躲的人,都记下来。” “我已经跟景叔打好招呼了,完事后,我就会亲自带你去拜见祖母,就说是我新认识的朋友,来府里玩儿,过来拜见一下祖母,那个时辰正好是我母亲和两位姨娘带着姐姐和两位庶妹过来请安的时辰,之后我爹也就该从宫里回来了,这样所有人你就都见了一次。”罗雪晨将安排又跟桑锦月说了一遍。 “甚好。”桑锦月点点头。 两人来到前院左门处,罗景已经等在哪里了,他看了眼桑锦月,有礼的道:“有劳公子了。” “以我跟罗公子的交情这不算什么。” 罗雪晨先避开了。 罗景也不啰嗦,让他身后的人打开门,门外已经站着很多下人,门一打开,众人就徐徐进入。桑锦月站到罗景身旁,看着从身旁走过的人,大约有四十多人,其中有四人一进门就往另一侧躲了过去,罗景看在眼里将人记下了。 “可都来了?”罗景问了一句。 “都来了,就是守大门的都叫来了。” “嗯。”罗景示意桑锦月跟他走,两人来到二门前,有人把门打开了,后院住的大多数都是女眷,所以大多都是丫鬟婆子,到是没有人躲桑锦月。 罗景对桑锦月点点头给她使了个眼色,她就看到了二门后罗雪晨的身影,她立即迈步进了二门,二门随即被关上了。 “走吧,如今所有的下人都被景叔叫去了,只有祖母身边有两个丫头和一个婆子侍候着,我们这时候去应该都在。” 丞相府的后院布置的很是文雅,跟罗丞相是个文官有很大的关系,家里又女眷居多,看上去到是很温馨。 来到罗老夫人的院子,就听见了里面的说话声。 第125章人不见了(二更) “这罗景是怎么了,怎么一下子将下人都叫去了,是出了什么事吗?”这是个老太太的声音,应该就是罗老夫人。 “母亲,是前几日有几个下人懒散不说还手脚不干净,罗景觉得有必要整顿一下家风,要不然影响老爷的仕途就不好了。”罗夫人道。 “的确应该。” “祖母,孙儿来了。”罗雪晨挑开门帘的一刹那,身上吊儿郎当的气息就显露出来了。 “你这个不省心的,又去哪儿疯去了?还想着祖母啊?”老太太虽然是训斥的口吻,语气可听不出来半丝不悦。 “祖母,晨儿这几日认识一位好友,今天约他来家里坐坐,他说已经上门了一定要拜见一下祖母。”罗雪晨让开身子,露出了跟在他身后的桑锦月。 “月锦拜见罗老夫人。”桑锦月很规矩的给罗老夫人施礼,又给罗夫人见了礼,其他的人她就没必要一一见礼了。 罗雪晨看着规规矩矩的桑锦月心里暗道:谁说她不懂礼节,她明明什么都懂,懂不懂礼节应该是看她的心情,合眼缘她就很懂礼节,不合心,那她就是齐云山的那个小魔女。 “这孩子生的到是清秀的很,像个女孩子般,过来,让祖母看看。”罗老夫人对她招手道。 桑锦月正愁怎么往前凑凑,罗老夫人到是给了她机会。 他大方的走到罗老夫人跟前,罗老夫人还没等说什么,在座的一位姨娘啊了一声,站起身就跑了出去。 众人都愣住了,一位十二三岁的女孩子赶紧站了起来,“祖母,姨娘今天早上起来胃不舒服,可能又想吐了,惊扰了祖母还望祖母不要怪罪。” 罗老夫人虽然很不悦,但是也没有为难孙女,虽然这个孙女是庶出的,但是罗家本就人丁不是很兴旺,她对待子孙还是很宽容的。 “你跟去看看,不行就赶紧请个大夫回来看看。”心里想着不会是有身子了吧。 “谢祖母。”小女孩儿施礼后离开了。 桑锦月和罗雪晨对视了一眼,暗暗的点点头。 毕竟是后院,桑锦月请安后就和罗雪晨离开了。 “你那个姨娘是不是很得你爹的欢心啊?”桑锦月道。 “我爹对两位姨娘都很平淡,当初也是因为母亲只生了我和姐姐才在祖母的要求下纳妾的,有了两位庶妹后,我爹就不去她们的房里了,每晚都是跟母亲住在一起的。” 罗雪晨有些尴尬的解释了一下,“不过,这位姨娘平时到是很得祖母的欢心,经常侍候在祖母身边。” 桑锦月没再接话,毕竟是人家的家事。 两人往前院走去,前院书房内,罗景跟刚刚回来的罗丞相正说着什么。 见两人进来了,罗景站起来刚要打招呼,就听见罗丞相道:“快让他出去。” 罗景和罗雪晨顿时大惊,桑锦月在罗丞相惊呼声一出来时就转身出了书房,摘下身上的香囊挂在门外,然后又转身进了书房,这回罗丞相没有惊呼,桑锦月看着罗丞相很难看的脸道:“罗丞相我可以给你把把脉吗?” “小公子有办法?”罗丞相已经明白自己被人下了蛊。 罗景和罗雪晨都没想到罗丞相居然被人下了蛊。 “我要先看看。”桑锦月可没有什么办法解蛊,但是她想看看蛊虫在人的身体内,人的身体有什么变化。 罗丞相伸出手腕,桑锦月摸上他的脉搏,仔细的感觉着他身体有什么不同。 因为刚刚她身上香囊的刺激,蛊虫有些不安分,桑锦月正好可以仔细的探一下脉。 半响她松开了手。 “怎么样?”罗雪晨紧张的道。 “蛊虫在心脉里,靠心血养着,除非下蛊的人给解蛊,暂时还没有什么办法。”桑锦月如实的道。 “那也就是说你还有办法?只是现在还不行?”罗景一下子就听出了桑锦月话里的意思。 桑锦月对罗景笑了笑道:“正是,不过我不敢保证,眼下,罗丞相还是不要惹怒某人,显然这件事还不足以让她动用罗丞相身体里的蛊虫,那么就先忍她一段时间,我再想想办法。” “多谢小公子,这次多亏了小公子,以后若有什么事,只要不违背良心的事罗某定不会推脱。”罗丞相拱手道。 桑锦月摆摆手道:“罗丞相不必如此,罗公子已经欠了我一个人情,再欠我一个也无所谓了。” 罗丞相听了桑锦月的这句话对眼前的这个小公子有些刮目相看了,多少人想要他的人情都不得,他居然唾手可得还推掉了,宁可让儿子欠他两个人情,也不要自己的人情,他这度把握的可真好。 罗雪晨道:“爹,这人情就让儿子来还吧。” “也好。” 罗雪晨送桑锦月出去了。 罗丞相对罗景道:“景弟,有没有可能是他?” “不是他。”罗景淡淡一笑。 “这么确定?”罗丞相叹了口气。 “大哥没看出来她是谁?”罗景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他是谁?景弟认识?” “大哥想想他的眼睛像谁?”罗景提醒道。 “眼睛?”罗丞相仔细的想了想刚刚桑锦月的眼睛,他一怔,“他是桑锦月?” “对,就是她,曹暮雨来京城的路上遇见了她,这事大哥不是也知道吗,我想当初曹暮雨就是故意要接近她,而她也是将计就计,曹暮雨可真不是什么省油灯,如今还是块烫手山芋。”罗景感叹道。 “景弟觉得她能帮我解决体内的蛊虫?”罗丞相问道。 “她应该是有办法,但是还没把握。”罗景道。 罗丞相叹了口气道:“如果解决不了,景弟到时候就亲自送我上路吧,不能给罗家丢人。” 罗景看了眼罗丞相道:“事情也许没有那么坏,桑锦月的师父青杞就住在将军府里,她也许真的有办法,我们先按她说的,先稳住曹暮雨。” “也只能如此了,不过要更加小心了,她能给我下蛊,就能给其他人下蛊。” “养蛊费时费力费财,她不可能在我们丞相府下这么大的力,给你下蛊已经说明了一切。” “等等看吧,不过,将军府的这人情是欠下了。”罗丞相坐在椅子上目光看向门外。 “这件事到是不必挂怀了,这小丫头精着呢,做事很有分寸,她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这是她跟雪晨之间的事吗,而且她也没用桑锦月的身份来不是吗。”罗景到是没有什么悲观的想法。 罗雪晨送桑锦月又从后门离开了。 “谢谢你。”罗雪晨真心的道。 “以后你少找我二哥麻烦就行了。”桑锦月没回头挥挥手就离开了。 罗雪晨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暗道:你确定我找麻烦的是你二哥? 桑锦月没有回将军府,而是去了滕王府,姬玉痕在书房里,桌案上堆着一队的信件,看见她来了,他站起身来到她身旁道:“这一身打扮,去哪儿了?” “丞相府。” “丞相府?曹暮雨又怎么了?”姬玉痕拉着她坐到椅子上,将她抱在怀里。 “罗丞相被人下了蛊,还有一位姨娘四名侍从都被下了蛊。”桑锦月靠在他的怀里道。 姬玉痕眉头一挑,“子书。” 子书在外面应声,没有进来,“世子。” “藤睿人呢?” “白天在诸音寺,晚上人会来京城里,昨晚跟曹暮雨在客栈里见过面。” 桑锦月这才知道昨晚曹暮雨房里的人是藤睿。 “让凤卿出面,一定要从他嘴里知道这个养蛊的人是谁?”姬玉痕冷冷的道。 “是。”子书应声后就送消息去了。 “你这身去也瞒不过罗景的眼。”姬玉痕吩咐完事扯了扯桑锦月的衣服道。 桑锦月已经把易容去掉了,“我也没想瞒过他,就是让他知道我可没有想让他们丞相府承情的意思。” “那月儿是准备让罗雪晨承情了?”姬玉痕凤眉挑了挑。 “对啊,要不然他一见到我就跟我反冲,这回让他看到我有气也憋回去。”桑锦月得意的道。 “恐怕这以后他都不会跟你反冲了。” 桑锦月不明白罗雪晨的心思,也许罗雪晨以前也不明白他自己的心思,但是姬玉痕可是看的很明白,而且他知道今天之后罗雪晨肯定也明白了他自己的心。 “那倒也是,这么大的恩情,他要是在再找我麻烦可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姬玉痕笑了笑,没有说破,既然小丫头不明白就糊涂着吧。 桑锦月看了眼桌子上的书信道:“我去那边躺着,你处理事情吧。” “好,晚饭陪我吃。” 点点头,桑锦月到一旁的软榻上躺下,正好可以看到他,姬玉痕看了眼她,开始处理信件。 “世子。”子书的声音又传来了。 “怎么了?” “藤睿不见了,诸音寺没有人,墨都又都找了,也没找到人。”子书懊恼的道。 “人不见了?”桑锦月从软榻上坐起来,看着姬玉痕。 “凤卿都没找到人?”姬玉痕声音淡淡的道。 “是。” 姬玉痕狭长的凤眸划过点点光滑,半响他道:“有一个地方他没找吧?” 第126章我还嫌晚(三更) 子书闻言问道:“世子说的是哪里?” 桑锦月杏眸一闪,白皙如玉的手指一动,指了指西面。 姬玉痕顿时笑了,“王府西院。” 外面的子书一怔,然后犹豫了一下道:“西院住的是墨兰、抚香、若梦三人,我们不好进去搜人啊?”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子书什么时候心慈手软起来了?”姬玉痕声音冷了下来。 “世子恕罪。”子书闻言立即请罪道。 桑锦月推开门,看了眼子书道:“你们是去搜人,又不是去非礼人,有什么不好的?” “多谢世子妃提醒。”子书眼睛一亮道。 “我就是多此一举。”桑锦月一噎,白了眼他,碰的一声关上了门。 子书赶紧走了,桑小姐,只有这样主子才会消气,再说了亲都定了,世子肯定也是非你不可的,这一声世子妃不也是早晚都要叫的吗。 姬玉痕听到子书如此识趣的话,果然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月儿恼什么,你本来就是我的世子妃。” 桑锦月毫不吝啬的又给他一个白眼,“太早了点吧?” “不早,我还嫌晚呢。” “哼,明明就是子书狡猾,他用我哄你开心呢。”桑锦月又躺回了软榻上。 “月儿也知道只有你能让我开心啊!”姬玉痕把处理完的信件放到一旁,把剩下的拿着来到软榻前,靠在软榻上,揽着她,让她靠在他的怀里,他继续看着信件。 桑锦月看了眼和他的玉佩挂在一起的荷包,杏眸弯了弯,拿起荷包和玉佩玩着。 姬玉痕看了眼,凤眸中的笑意更加的浓了。 等他把手里的几封信看完了,子书又回来了。 “人抓到了。” “在谁的房间里抓到的?”姬玉痕的声音很淡。 “抚香。” “墨竹呢?”姬玉痕又道。 “墨竹公子说世子要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子书回话道。 “告诉墨竹,让他派人把抚香送回族里去,并把她的所作所为告知族长。”姬玉痕淡淡的道。 “是。” 姬玉痕侧过身,看着桑锦月,桑锦月撇撇嘴道:“你这是把青腾族族长放在火上烤烤?” “这不是他自找的吗?” “做了就不要怕人知道。”桑锦月点点头。 姬玉痕眸中都是笑意,俯身靠近她,额头抵住她的额头,鼻尖轻触着她的鼻尖,桑锦月顿时浑身一紧,手不自主的拽住了他的衣襟,他深邃的目光染上了一层浓浓的色彩,她第一次看见他眸中有如此的神色,瞬间就被吸引了进去。 修长的手拂上她眼眸,吻住她的唇轻柔的允了一下,眼前一黑,触感就很明显,她身子一颤,拽着他衣襟的手就要推开他,可是姬玉痕怎么肯给她这个机会,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泄了她手上的力道,然后将她紧紧的圈在怀里,吻也变得炙热起来。 桑锦月此时脑海中一片空白,虽然很害羞,但是心里更多的是欢喜,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他对她的亲昵,每一次心跳都会加快很多,但是这种感觉让她紧张的同时又很愉悦。 “月儿,今年的画我画好了,你要不要看看?”姬玉痕终于放过了她,在她耳旁轻声的道。 回过神来的桑锦月想起他画的那些画来,也想起了他说今年他要画两情相悦,他怎么画的?会不会看了让人很难为情? “不看。” 姬玉痕看着她桃花一样的粉面,在她的脸上蹭了蹭,笑道:“真的不看看?” 桑锦月摇摇头,“真的不看。” “那就改日再看,我们先去吃晚饭。”姬玉痕起身把她从软榻上抱下来,两人牵着手出了书房。 桑锦月觉得自己的脸还有些热,伸手拍了拍。 “这样更好看。”姬玉痕看到她的动作低声道。 桑锦月拍脸的手顿时僵住了,被他牵着的手挣脱出来就掐在了他的腰上。 姬玉痕倒吸一口气,“月儿,你还真用力啊!” “自找的。”桑锦月把他刚刚说人家青腾族族长的话用在他身上了。 两人来到饭厅,还没吃饭,就看见凤卿急忙忙的走来了。 “世子,世子妃。”凤卿一拱手。 桑锦月无语了,姬玉痕的这些下属是有多了解他啊! “出什么事了?”姬玉痕问道,凤卿这么快来了,肯定不是审讯完了。 “藤睿被我们抓到后就昏迷了,已经找大夫看过了,身体没有什么问题,我们现在也不知道他为何昏迷。”凤卿如实的禀告道。 “没有对他用刑?”姬玉痕问道。 “还没开始审讯呢,他就昏迷了。”凤卿摇摇头道。 “就跟睡着了一样?”桑锦月忽然插话道。 “对,就跟睡着了一样。”凤卿点点头。 桑锦月跟姬玉痕对视了一眼,都想到一种可能。 “我们去看看。”桑锦月站起身道。 “不急,左右他已经昏迷了,先吃饭。”姬玉痕拉着她坐下,给她盛好米饭。 桑锦月一想也是,此时不吃,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上饭呢,便坐下吃起饭来。 凤卿看着淡定吃饭的两人,心里暗道: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个时候两人居然还能吃的下去饭呢。 两人吃饭的速度没有因为有事而着急,桑锦月吃饭向来细嚼慢咽的,姬玉痕自己吃着饭,还照顾着桑锦月,两人到是像寻常的小夫妻一样默契温馨。 看的一旁的凤卿诧异不已,以前总听子书说世子对桑小姐如何如何的好,他还不觉得,总觉得子书说的不是他们的主子,可是今天他亲眼看见了,才发觉子书说的还是有所保留的。 两人终于把饭吃饭了,才和凤卿一起离开了王府。 此时天已经黑了,桑锦月没换衣服,但是脸上没有再易容,桑锦月以为要出城呢,可是他们来到了城北的一家院落里。 这家院落表面看上去没有什么,院子也只是个两进出的小院,可是进了书房,里面有一个暗道,进入暗道就来到了一个地下审讯室,里面很大,关押二三十人不成问题。 桑锦月并不稀奇,姬玉痕也不是所有事都能拿到明面上做的。 “藤睿关在最里面。”凤卿解释了一句,引着他们往里面走去。 一路上,桑锦月发现关押人的房间都是空的。 “这里是负责审讯。”姬玉痕轻声的解释道。 来到最里面,凤卿一挥手,守门的人就打开了牢房的门。 牢房不小,里面有一张木板床,床上躺着的人正是在诸音寺看到的那个游学书生,只是如今身上的衣服可不像什么游学书生了。 桑锦月走到他跟前,伸手摸上他的脉搏,身体果然正常,什么问题都没有。 她对姬玉痕摇摇头道:“身体的确没问题,也探不到蛊虫的信息。” 姬玉痕眉头一挑,手伸开,一股气息从他的掌心发出,从头到脚的在藤睿的身上移动一遍。 随即他也摇摇头,“没有任何被侵入的痕迹。” 两人都陷入了沉思中,原本以为是蛊虫,可是如今什么也没看出来,半响,桑锦月对子书道:“子书,找叶莲,把凤瑶琴拿来。” 她递给子书一枚令牌,“拿着,要不然叶莲死也不会把凤瑶琴给你的。” 子书一怔,想不到桑锦月的侍女看着没什么规矩,遇到正事居然这么守规矩。 他接过令牌就离开了。 “月儿是怀疑蛊虫沉睡了,所以我们察觉不到?”姬玉痕问道。 桑锦月点点头道:“我觉得藤睿的沉睡跟蛊虫有关,正好我也想试试魔音,你这里应该很隔音。” 不一会儿,子书就拿着凤瑶琴回来了,他一开始没拿出桑锦月给的令牌,叶莲几人果然是坚决的不给,他怎么说也不行,他说这凤瑶琴可是世子给桑小姐的,即便如此叶莲也不松口。最后还是拿出了令牌叶莲才把凤瑶琴给他了。 叶莲还埋怨他道:“有令牌不早拿出来,逗她们玩吗?” 子书很是无语。 桑锦月接过琴盒,打开,拿出里面的凤瑶琴,凤瑶琴只有一尺长,一掌宽,很是小巧,看着就像小孩子的玩具,可是谁也想不到,就是这个像玩具一样的琴却可以主宰世间有生命的事物的生死。 桑锦月没有放下凤瑶琴,一手抱着它,一手轻轻的按在上上面,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把琴谱飞快的在脑海中过了一遍,选中了几个音符,她没有睁眼,手指一动,一声清脆的琴音飘出,谁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可是一直没什么动静的藤睿的身子却颤了一下,姬玉痕凤眸一凝,挥手让几人保持安静。 顿时几人都收敛了气息,生怕影响到桑锦月。 藤睿的变化桑锦月自然察觉到了,这也让她心里很是兴奋,这魔音果然管用,蛊虫虽然沉睡了,但是它是活着的,只要活着就肯定有生命气息,现在她可以确定,的确是这蛊虫让藤睿陷入了沉睡,只要把蛊虫唤醒,藤睿也就会醒过来,只是这魔音的力度要掌控好,重一些就会让蛊虫死亡,轻一点又叫不醒它。 这可真让她为难! 第127章背后主谋(一更) 她毕竟是第一次用魔音来控制蛊虫,以前练习魔音的时候都是以击杀为目的的。 再三斟酌下,又一声琴音飘出,藤睿的身体又颤动了一下,但是跟前一下一样,琴音停了后他的身体也不动了,一点反应也没有了。 接着一下一下试探的音符从桑锦月纤细如玉的手指中流出,慢慢的不再是单独的音符,连成了曲子,只是这曲子听起来没有什么美感,反而怪异的很,不过,藤睿的身体却一直随着曲子的节奏而颤动着,而桑锦月弹出的曲子也越来越动听了,节奏明快了起来,小小的凤瑶琴在她的手里仿佛有了生命一样,而这生命力已经感染了他们。 忽然,琴声陡然一高,然后就是一连串的急迫音调,片刻间又低沉下来,在一个青灵的音符之后,琴声停了。 凤卿和子书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木板床上的藤睿,藤睿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 两人顿时一喜,可是随即他们发现,藤睿目光没有焦距,茫然的看着前方。 “一刻钟,想问什么你们要快。”桑锦月开口提醒道。 话落她抱着凤瑶琴转身走出牢房,姬玉痕眉头一蹙,跟上她,弯腰抱起她向外走去。 桑锦月没有言语,头轻轻的靠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想不到这琴谱这么耗费内力!她第一次使用,也没想到会消耗这么大的内力。 姬玉痕抱着她离开了小院,回到了滕王府他的房间,把她轻轻的放在床上,就要输给她一些内力,被桑锦月阻止了。 “不用。” 姬玉痕没听她的,非要给她输些内力。 桑锦月阻止他解释道:“子倾,以往的魔音除了练习我从来没用过凤瑶,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状况发生,以我现在的内力怎么可能使用一次就会如此虚弱呢?” “月儿的意思是?”姬玉痕停下了手。 “魔音用普通的琴和凤瑶发挥出来的威力是不一样的,而九凰吟真正的修炼是在内力大成后,每使用一次凤瑶就会如我现在这样,但是恢复内力就是又一次难得的修炼机会,如果我想的对,等我内力恢复了,内力就会有很大的提升,下一次再弹今日的魔音就会很容易,周而复始下去,内力就会提升到想像不到的高度。” “所以,月儿的意思是要自己恢复内力?”姬玉痕明白了她的意思。 桑锦月点点头,她把凤瑶放到一旁,坐了起来。 “恐怕我在你这里要待上几天了,你让人告诉我大哥一声。”桑锦月话落盘膝做好了修炼内力的姿势。 “好,你放心,我守着你。”姬玉痕见状没有坚持输送内力给她。 桑锦月闭上了眼睛。 姬玉痕看着她没有什么事,就出了房间,叫来一名暗卫去将军府告诉一声,他则又回到卧房里,陪着桑锦月。 墨都如今是人心不稳,皇上如何对待滕王府和将军府,众人都看在眼里,玉世子那一日表明了态度后就没再有什么消息传出来,将军府老将军昏迷不醒,玉面将军亲自去齐云山请神医青云居士去了,桑小姐定亲之日,事情频发,再加上老将军昏迷的事一下子病倒了,一连七八日,将军府都闭门谢客,任何人都不见。 众人都担心,皇上如此对待将军府,青腾国如果没有了将军府守护,会不会战乱祸国?他们虽然在京城,可是从边境到墨都军队开来用不上一个月。 好在玉面将军请回了神医青云居士给桑老将军看病,具体如何还没有消息传出来。 这七八日,桑锦月一直都在修炼中,不吃不喝的,让姬玉痕担忧不已,就连桑锦程都坐不住了,晚上偷偷的来了滕王府看看妹妹如何了? “子倾,月儿这样真的没事?”桑锦程还没见过谁练功练到不吃不喝不动的地步呢。 “月儿的气息很稳,内力也越发的浓厚了,没问题。”姬玉痕虽然知道桑锦月的确是在恢复内力,但是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修炼的,心里底气也是不足的。 “三国给的期限马上就要到了,你那边如何了?”桑锦程松了口气问道。 “明日就该有消息了。”姬玉痕声音很低,给人的感觉确实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月儿的安排不知道如何了?”桑锦程回头看了眼卧房的方向。 “不会有问题。” 姬玉痕很确定的道,其实他原本可以让青龙卫去做,但他觉得月儿的这些侍卫缺乏实战经验,这是个让她的人锻炼的好机会,不过为了万无一失,他让青龙卫暗中去了,如果有什么意外青龙卫立即会解决的。 桑锦程正要说什么,就见姬玉痕忽地站了起来往卧房内走去,他赶紧起身跟上。 两人进了卧房,就看见在床上坐了八天的桑锦月睁开了眼睛,那水汪汪的杏眸中都是兴奋的神情。 “大哥?你怎么来了?”桑锦月看见桑锦程一怔。 “八天了,大哥能坐得住,爷爷也坐不住了。”桑锦程无语了。 “我居然用了八天,难怪内力浑厚了许多。”桑锦月又查探了一遍内力了然的道。 “月儿,饿了吧?”姬玉痕问道。 桑锦月摇摇头道:“不饿。” “八天没吃没喝的还不饿?我妹妹要活成神仙了不成?”桑锦程嘴角一抽。 “可我真的不饿啊!”桑锦月也很诧异,“对了,藤睿审讯结果如何?” “藤睿是狄骥国太子赢御的人。”姬玉痕道。 “那个养蛊的人是谁?”桑锦月最关心的是这事。 “是一个在蛊族中做了什么难容的事的人,要被处死,他逃了出来,投奔了赢御,藤睿也不知道这个人具体是谁。” 桑锦月眼前一下子浮现出了房惜离的那个特别的暗卫,“你们说这一切的主谋有没有可能不是房惜离、金玉楼、李鸣玉,而是赢御?” “月儿怎么这么想?”桑锦程问道。 “皇家园林那日,房惜离身边有个暗卫,不是经常跟着他的那个人,我觉得那个人的气息不同于寻常侍卫,现在想来,既然不是蛊族插手,而是一人的话,房惜离手中的蛊虫、曹暮雨手中的蛊虫,是不是都是赢御手里的这个背叛了蛊族的人给的,那么是不是说明,赢御才是这背后最大的主谋者。” 桑锦程看了眼姬玉痕,见他没有什么意外的神情,“子倾也是这样想的?” 姬玉痕道:“月儿的猜想很有可能,青玉查到的消息也有这种倾向,我已经派了桃良卫去了狄骥国,只是这个养蛊的人不好找。” 桑锦月从床上下来,“他一定还在墨都。” “的确,想要操控蛊虫就不能离的远了,所以在他感觉不到生命危险的时候,他一定不会离开墨都。”桑锦程也确定的道。 “可是怎么抓住他呢?”桑锦月看着姬玉痕。 “既然他身上带着蛊,那么是不是需要养着?”姬玉痕笑了。 桑锦月眼睛一亮,“聪明,养蛊自然需要毒,在墨都想要得到毒只有就只能去药铺买。” “还有个很省力的办法。”姬玉痕凤眸一闪,划过一道算计的光芒。 “对,还有谁的毒比我师父和我的毒更毒呢?”桑锦月一下子就明白了姬玉痕的意思。 “好了,这事不急,八天没吃没喝,不饿也先吃饭吧。”姬玉痕道。 “我要先沐浴更衣。”桑锦月想到自己已经八天没洗澡换衣服了,顿时嫌弃的抬起衣袖闻了闻。 “我先回去了,告诉爷爷一声,让他放心,再让满袖给你送衣服来。”桑锦程也放心了。 姬玉痕让人准备了沐浴的水送来他的房里,然后又吩咐厨房做几样桑锦月爱吃的饭菜。 满袖很快的就拿着一个包裹来了,里面放了几套她的衣裙。 舒服的泡了个澡,换了件干净的衣裙,觉得神清气爽的,又美美的吃了一顿饭,桑锦月精神头十足的开始算计起如何诱捕养蛊人。 “世子妃的暗卫听风求见。”子书来禀告。 “让他进来吧,应该是抓捕三人有结果了。”桑锦月眼眸一亮的道。 果然,听风就是来禀告三人已经被送回了墨都。 桑锦月指指子书道:“把人交给子书。” “是。”听风没有任何的反驳。 子书看向姬玉痕,见他点点头,就跟着听风去提人去了。 “月儿是要把功劳给我?”姬玉痕揽着桑锦月的腰,让她面向自己。 “不给你给谁,桑家已经功高震主了,不需要再增添什么功绩了。”桑锦月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杏眸眨了眨。 姬玉痕笑看着她,桑锦月长长的睫毛忽闪了一下,干嘛这样看着她,这样的他很诱人的好不好,好想咬他一口的。 可是不光是她这样想的,她此时的模样在姬玉痕眼里更诱人,而姬玉痕毫不客气的直接的把自己的想法付诸了行动。 衣襟里多出来的大手让桑锦月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她用力的推了推他,姬玉痕的手一顿,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她光滑如玉的肌肤。 他趴在她的肩头,闷闷的道:“月儿,我后悔把婚事定在明年了。” 桑锦月顿时笑出了声,姬玉痕懊恼的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 笑声戛然而止,桑锦月明智的转变话题,“你打算怎么处理他们三人?” 第128章自家热闹(二更) 明天三国给的期限就到了,姜明泽肯定会调动朝臣决定该如何办,为了避免战争朝臣们也会选择让自己去和亲,所以明天会很热闹。 “月儿明天就知道了。”姬玉痕没说。 “藤睿被你关了这么些天,赢御没有动静?”桑锦月大眼睛一忽闪的问道。 “他已经派人来了商谈藤睿的事了。” “他想如何解决?”桑锦月追问道。 “藤睿并不知道他已经什么都说了,赢御派来的人自然是正大光明的要人了。” “赢御怎么知道是你抓得人?” “应该是他身上的蛊虫的原因。” “你想怎么解决?” “月儿说呢?”姬玉痕笑问道。 “当然不能便宜他了,想要人,拿东西来换。”桑锦月狡黠一笑。 “月儿想要什么?”姬玉痕了然的道。 “藤家不是有的是银子吗?本小姐受惊了,需要补偿。”桑锦月说的理所当然。 “好。”姬玉痕应声道。 桑锦月也没再多说什么,推开他道:“我该回去了。” 姬玉痕拉住她,“明早再回去吧?” 桑锦月白了他一眼,“这都半夜了,明天估摸着将军府会被围起来,将军府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姬玉痕恋恋不舍的把她拉进怀里,抱了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不用,外面那些人都摸不着我的影。”桑锦月无语了,她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姬玉痕坚持要送她,桑锦月也没再坚持,再争辩下去天都亮了。 回到将军府,桑锦程和桑锦阳都在她的院子里等她。 “人已经抓回来了。”桑锦月开口就告诉了他们。 兄弟两人松了口气,桑锦程道:“皇上已经秘密调动了京衙卫,还有京城守卫军,估摸着明日早朝后就会有动静了。” “让他折腾去吧,折腾的越狠,打脸也就会越狠。” “明天爷爷也是时候醒了。”桑锦阳勾了勾唇。 “大哥、二哥,都休息去吧,明天可以好好的欣赏一出大戏了。”桑锦月也笑了。 第二天,将军府里依旧,桑锦月起来后就去青杞居士的院子,拜见了青云师叔,又陪青杞师父练了一会儿剑,陪着二人吃了早饭后一起去了桑老将军的院子。 墨都却很热闹,早朝上,朝臣分为两派,一派主战,被三国这样威胁很丢脸;一派主和,他们觉得牺牲一个桑锦月不用和三国对战很值得。当然主和的人多,最后也是决定让桑锦月去和亲,皇上立即派出了京衙卫把将军府给包围了起来,圣旨也到了门口,可是将军府大门紧闭,就是不开门。 宣旨的又是陈总管,今天他可是趾高气扬来的,可是没想到将军府根本理都不理,他进退两难的站在将军府的门口。 因为京衙卫的存在,墨都百姓都离得远远的看着,想法也是众说纷纭的,有的觉得皇上做的对,毕竟能不打仗还是不打的好,有的觉得皇上这是卸磨杀驴,将军府为了守护青腾国付出了太多,居然要落得个被逼卖女的下场,很是鄙视皇上的所作所为,很多百姓都觉得皇上太窝囊了。 这时候就有人想起七八天之前滕王府玉世子的话来,都悄悄的议论着,玉世子会不会做什么? 姜无涯坐在古月茶楼里听着外面的消息,目光看向将军府的方向。 一上午,滕王府都没有什么消息,将军府这边倒是很热闹,最奇葩的是,看热闹的人中居然还有当事人,将军府的小姐带着个丫头坐在将军大门的门楼上,端着一盘子瓜子边看边吃边聊。 “小姐,这么多的男人不去打欺负青腾国的人,干嘛来我们将军府啊?”叶灵好奇的道,她的声音不高不低,正好让很多人都听的道。 “窝囊呗,害怕打不过人家,就来欺负我一个弱女子。” 桑锦月说着话,嘴里吐出的瓜子皮准确无误的落在陈总管的身上,无论他怎么躲,都躲不开,远处看热闹的人看不见这一幕,但是京衙卫众人可是看的很清楚。 气的陈总管都想骂人了。 桑锦月的话让一种京衙卫们都羞愧的低下了头,他们都是热血男儿,不去战场杀敌不说,反而来逼迫一个女子,这事让他们觉得实在是丢脸,再被桑锦月正大光明的说出来,他们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得了。 如今京衙卫的大统领是陶占东,被桑锦月算计死的陶啸吟的侄子,虽然陶家不知道陶啸吟是桑锦月给算计死的,但他本来心就对将军府有成见,如今他怎么会错过这么好打击将军府的机会,所以他今天亲自带人来了。 不过皇上只让围住将军府,以防将军府把桑锦月偷偷送走,可没有让他闯进府里去,所以他也只能干看着没有办法。将军府根本就不出来人,他一个大男人总能跟一个小姑娘较劲吧! “桑小姐,圣旨到还不快点接旨?”陈总管仰着头喊道。 “你这圣旨是给将军府的,玉世子说我是滕王府的人了,所以这圣旨也不是我能接的。”桑锦月看了他一眼,继续吃着瓜子,瓜子皮还继续的吐在陈总管的身上,那个准啊。 陈总管狼狈的躲着,也躲不开,“桑小姐让桑大公子或者护国候出来接旨。” “大哥、二哥忙着呢,我师叔正在给爷爷医病,离不开人,师叔可是说了,今天爷爷能醒过来的,可不能再受刺激了,所以将军府闭门谢客,直到爷爷病好了。” “抗旨不尊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将军府又没接旨,哪里来的抗旨不尊啊?皇上要是看将军府碍眼,直接下旨灭了吧,别找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了,连三岁的孩子都不信。再说了,如今本小姐可是滕王府的世子妃,你们要想对本世子妃宣旨就去滕王府吧,不过,好像这青腾国没有人有这个权利吧。” 桑锦月的话可是谁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陶占东对陈总管道:“我进宫去请旨。” 陈总管点点头道:“好吧,陶统领快些。” 桑锦月看着骑马飞奔皇宫而去的陶占东笑着道:“陈总管,陶大统领这是进宫请旨对将军府抄家吗?也好,让青腾国的百姓和朝臣们都好好的看看,为皇上尽忠是什么下场。” “桑小姐,侮辱皇权可是灭族大罪。”陈总管头上又冒冷汗了。 “哟,可别给我扣这么大的帽子,皇上的所作所为大家都看着呢,可不是我空口白牙说的。” 片刻,陶占东就举着圣旨飞马奔来,嘴里还喊着,“皇上有旨,命京衙卫请桑小姐入宫。” 众人顿时哗然,皇上这是要强行将桑小姐“请”走了。 “我看谁敢动我徒儿。”一身白袍的青杞身影出现在桑锦月的身旁,他的目光冰冷的看着陶占东。 因为请旨成功的陶占东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青杞居士居然真的出面了,有青杞在,谁敢动桑锦月一下,要知道他的毒仙名号可不是白叫的,别说这些京衙卫了,就是眼前有千军万马,也过不去青杞这关。 “青腾国的皇帝果然无能的很,这江山居然还要靠本毒仙的徒儿去换,如此无能之辈,还是将江山还回去吧。” 青杞这句话可是让陶占东浑身颤了一下,青杞的话也代表了他的态度,要是再敢逼迫桑锦月,不用三国的大军到了,皇位就会换人了。 百姓们都是第一次见到神秘的毒仙青杞,他们都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 青杞看了眼还坐在门楼上吃瓜子的桑锦月,立即和颜悦色的道:“丫头,一群跳梁小丑有什么好看的,师父又研究出一种新的毒,去看看?” 众人看着青杞对桑锦月的态度,都明白了一点,毒仙很喜欢他这个徒弟,看看他那宠溺的眼神,再听听那柔和的话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师父,我房里的毒药多着呢,看师父的毒不急,这多有意思啊,师父你看,有人虚伪,有人愧疚,有人纠结,有人自私,人生百态这一眼就看了大半,机会难得啊。” 桑锦月的话顿时让被说透了心思的人都羞愧的低下了头。 “丫头也看这么久了,回了。”青杞哄着她道。 “好吧,他们的戏也该唱完了。”桑锦月终于站了起来,嘴里的瓜子皮噗的一声吐了下去,正落在陈总管扬着的额头上。 师徒两个嚣张的离开了,陶占东举着圣旨,却没有那个胆子冲进将军府里去。 他看了眼陈总管,意思是,你看现在怎么办? 陈总管想哭的心都有了,他哪里知道怎么办?这圣旨没传下去,不能回宫,将军府又进不去,站在这里跟个猴似的被人围观着,他也不想这样好不好。 “大家快去看啊,刑场上吊着三个人,是滕王府的人吊上去的。” 忽然有人大喊了一声,这一声顿时吸引了众人,一窝蜂的向刑场涌去。 陶占东闻言看了眼陈总管,“我去看看。” 陈总管点点头,心里却有种不好的预感,玉世子出手了,事情肯定不简单。 第129章瓮中捉鳖(三更) 众人一窝蜂的离开了将军府的门前,陈总管到是觉得轻松了些,就是那些京衙卫们也都暗暗的松了口气,今天是他们有史以来最憋屈的一次,心里这个不舒服啊,他们宁可去战场上杀敌,也不想再干这事了。 桑锦月和青杞来到桑老将军的房里,青云居士、桑锦程、桑锦阳都在,四人看着进来的师徒二人都笑了。 “连自己热闹都看的,你这丫头也是天下第一人了。”青云居士笑着道。 “这样的机会可不是谁都有的,当然不能错过了。”桑锦月在桑锦阳的身旁坐下。 桑老将军笑道:“月儿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你这做师父的怎么也跟着一起?” “这么多年也没陪丫头玩过,有机会了当然不会错过。”青杞看了眼自己的小徒儿,宠溺的道。 桑锦月嘴一撇,师父这是把她当小孩子哄了。 此时刑场上,人山人海的,而刑台上,高大的木桩上吊着三个人,这三人很多人都认得,只是这三人还都没有昏迷着。 “这不是三国的来使吗?” “对,我认得云王,他在我的酒楼里吃过饭。” “我在书香阁里见过金太子和李太子。” “这三人是玉世子的人给抓回来的,玉世子果然厉害。” “就是,皇上就知道逼迫忠臣,玉世子不动声色的就把罪魁祸首给抓回来了。” “快看,玉世子来了。” 一袭雪白锦袍华裳的姬玉痕,墨发飞舞,华服飘逸凌空飞来,翩然的落在刑台上,白玉冠,如墨发,容冠天下的绝艳姿容,与生俱来的倾世风华,如一卷清贵的画卷在众人面前展开。 他唇角微微一勾,不骄不躁的声音响起,“欺我妻者,虽远必诛!” 这八个字,如一记惊雷炸响在众人的脑海中,姬玉痕那唯我独尊的王者之气散落开来。 他的话一落,手指一弹,昏迷着的三人就醒了过来,说那人迷蒙的看着眼前的人,房惜离最先回过味来,这里是墨都的刑场,心顿时冷了。 子书一挥手,青龙卫走出三人,展开三封求和书。 子书道:“这是三国求和书,六十万大军已经撤退,十日内就会将赔礼送来,房惜离、金玉楼、李鸣玉三人居然敢算计滕王府的世子妃,吊晒三日以示惩戒,等三国来使带回,再有下次,举国诛之。” “玉世子威武!” 众人顿时欢呼出来,玉世子居然不用一兵一卒就退了边境的六十万大军,此时的姬玉痕就站在哪里,什么都不用做,就已经让人心里生出折服的念头来。 姬玉痕淡淡的瞥了眼众人,脚步轻踏,缩地成寸的离开了众人的视线。从始至终都没提皇上一句。 子书一挥手,青龙卫就将刑台给包围了起来,这三天,青龙卫会守在这里,保证三人的惩罚执行到底。 众人都仰慕的看着姬玉痕离开的方向,心里简直把他当成了神明一样,玉世子是怎么把这三人抓回来的?又是怎么让三国退兵的求和的?太厉害了! 姜无涯手里的茶杯碎裂了,“三个蠢货。” “殿下,皇上宣殿下进宫。”一名侍卫看了眼姜无涯手里茶杯的碎屑低声道。 “他这龙椅是怎么坐上去的?这么蠢还能在龙椅上坐这么多年,看来真该换个人坐坐了。”姜无涯声音没有什么起伏。 他站起身,“走吧,进宫看看,他还要如何?” 皇宫内的气氛极其压抑,姜明泽阴沉着脸坐在御书房内,他知道,姬玉痕是故意的,故意在他逼迫将军府到此地步才出手,他这是无声的证明了自己的无能,衬托了他的英明睿智和无所不能的本事。 他知道,姬玉痕这是向他宣战了,告诉他,他要夺回青腾国的江山了,这不可能,五百年前姜家有本事让这这江山改了姓,他绝对不会让这江山再姓姬。 姬玉痕来到将军府的门口,京衙卫都已经撤走了,将军府门前也恢复了安静,所有人都去刑场了。 “玉世子。”雷吉打开大门迎了出来。 “雷叔。”姬玉痕淡淡一笑,走了进去。 走进将军府,姬玉痕问道:“月儿呢?” “小姐一直待在老爷子那儿,刚刚才回明月苑去了,说她等的客人应该到了,要回去陪陪。”雷吉笑着道。 “客人?”姬玉痕凤眸亮了亮,“这丫头可真会算计啊!” 雷吉还真是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也没见有人来拜见小姐啊,小姐回去明月苑陪谁啊?不会是玉世子吧?可是玉世子是将军府的姑爷,如今也算不得客人了。 他摇摇头,反正公子小姐一个比一个聪明,他也别费劲的猜了。 明月苑内,桑锦月的房间里一个男人正在翻找着什么,动作很小心,轻的很。 “你在找这个吗?” 男子身子一僵,慢慢的转过身,就看见桑锦月倚在门框上,手里摇晃着一个玉瓶,玉瓶的瓶盖是打开的。 常年接触毒药,他一闻到空气中的气息就知道这是一瓶极品毒药,目光顿时落在那瓶毒药上,片刻才回过神来,明白自己中计了。 “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应该知道得罪我没什么好下场。” 桑锦月呵呵一笑,“威胁?你没听过我的名号吗?这话应该我说给你听吧?” 在门楼上,师父跟她对话时,她就直接给这个人下了套,你不是需要毒药吗,别说整个墨都,就是整个大陆最毒的毒药恐怕也只有将军府里有,青杞的院子他是不敢闯的,不过他算计此时自己应该在爷爷身边,所以必定抗不了毒药的诱惑,铤而走险的来自己的房间里找毒药。因此她把院子里的阵法都撤了,就为了瓮中捉鳖。 男子警惕的往后退了退,没有言语,阴冷的眼眸看着桑锦月。 “你这张脸做的太假了,表情这么不自然,这是谁的手艺这么差?”桑锦月靠在门框上,也没进屋,到是评论起他脸上的易容来。 男子的眼眸闪了闪,手不自觉的摸向自己的脸。 “果然是假的。”桑锦月看见他的动作呵呵一笑。 她在诈自己,男子惊讶的看着桑锦月。 “我就说嘛,从蛊族逃出来的人,怎么敢用自己的脸呢?能不能说说,你在蛊族里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坏事,居然让他们要置你于死地?”桑锦月很感兴趣的道。 “我没做坏事。”男子顿时争辩道。 桑锦月看到男子眼眸中不甘的神情,杏眸一眯。 “那就是你养蛊的天分很高,被人嫉妒陷害了。” 桑锦月的话一落,男子就震惊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猜的,不过我好像猜中了。” 男子顿时不言语了。 “要不要喝杯茶?”桑锦月提议道。 “你敢跟我喝茶?”男子讶异的看着她,谁得知他是蛊族人,不是躲他远远的,就是狄骥国的太子都不敢跟他近距离接触,她居然要跟他喝茶? “有何不敢?你也不会无缘无故的给我下蛊吧?再说了,即便你想下蛊也要看看能不能下的成啊!” 桑锦月回头对外面道:“鸣袖上茶。” 转身她走进屋里,来到桌前坐下,“坐吧,你不会怕了我一个女子吧?” 男子咬了下嘴唇,在桑锦月的对面坐下。 桑锦月将手中的玉瓶盖上盖子扔给了他,没有准备的他顿时手慌脚乱的接住了玉瓶。 “这里可是毒药,你怎么随便扔?”他宝贝的把玉瓶握在手心里。 “因为知道你能接住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男子看了看手里毒药问道。 “送你了。”桑锦月很自然的道。 “送我了?” “嗯,你来我房里不就是为了它吗。”桑锦月耸耸肩。 “你为什么送我毒药?”男子不解的问道,他可是来偷她的毒药的,而且他还给她下过蛊的,虽然不是他亲手下的,但是蛊虫却是他给的。 “因为看你还比较顺眼。” 鸣袖端着茶壶走了进来,没有丝毫惧怕,大方的走到桌前,给两人斟上茶,然后又从容的退了出去。 “你的侍女很不一般。”男子今天可真是很意外,桑锦月不怕他,他认为是桑锦月精通毒药,可是她的侍女也不怕他,那可就不是懂毒的事了。 “我身边的人都很不一般,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桑锦月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的喝了杯茶后问道。 “你说什么?”男子惊的刚刚端起的茶杯一晃,茶水都洒了出来。 “别急也别惊,先喝茶,我们有时间慢慢说。”桑锦月指了指他手的茶杯道。 男子哪里还喝得下去茶啊,他把茶杯放下道:“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 “你要我成为你的属下为你做事?”男子追问道。 “可以这么说。” “我可是蛊族追杀的对象?”男子心里眼里划过一抹波动,他虽然给赢御做事,但是只是合作,赢御其实处处堤防着他,他也不信任赢御。 “敢动我的人要有经得了我怒火的能力,魔女的名头可不是空穴来风哦。”桑锦月看着他的眼睛道。 “我凭什么答应你?” 第130章收服司鲁(一更) 桑锦月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道:“因为我可以让你正大光明的做人。” 男子眼眸一缩,这个诱惑太大了,可是他还是很理智的,他沉思了片刻道:“你怎么保证不是利用我?” “你有什么可利用的?”桑锦月反问道。 男子一噎,他可是蛊族最有天赋的人,就是蛊族少主都不及他,所以他才会被人诬陷成为全族人眼里的罪人。难道自己在她眼里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吗?那他收服自己干什么? 仔细一想,自己的蛊虫好像对她还真的没什么作用,也不知道是不是下蛊人的水平太差劲了,给她下蛊失败了,给她大哥下蛊也失败了,难道他们桑家有什么克制蛊虫的办法? 见他没有言语,桑锦月又道:“你的蛊虫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威慑力。” 拿下腰间的荷包递给他,“你的蛊虫现在是不是很躁动?” 男子点点头,伸手捂上腰间的一个皮袋子。 桑锦月收回荷包道:“藤睿身上的蛊虫是你亲自下的吧?” 男子没有否认,点点头。 “当天我就让他醒过来了,你应该能感应到。” “是你让沉睡的蛊虫醒过来的?”男子诧异的道。 “现在知道你的蛊虫对于我来说真的构不成威胁了吧?”桑锦月点点头。 “相信,既然我对你没有什么用那你为什么还要让我归顺你?”男子不解的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桑锦月不答反问。 “司鲁。”男子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你在蛊族还有亲人吗?” “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有两个舅舅和一个大伯,是他们把我养大的。”司鲁轻声的道。 “他们待你如何?” “我能逃出来,就是他们帮的忙,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如何了?”司鲁情绪顿时低落了下去。 “那你想不想回报他们?” “想。”司鲁坚定的道。 “我可以让你实现这个愿望。”桑锦月看着他很认真的道,也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自己对他来说有什么用。 “你为什么要帮我?怎么帮我?”司鲁看着桑锦月半响才问道。 “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帮你成为蛊族的族长。” 司鲁被惊的一下子站了起来,“蛊族族长是代代相传的,我不可能成为族长。” “我说能你就能。”桑锦月淡淡一笑,示意他不用这么激动,坐下慢慢说。 司鲁看着云淡风轻的桑锦月,有些惭愧,自己明明比她要大好几岁,可是在她面前自己却像个什么也不懂的愣小子一样。 “你的条件是什么?”司鲁咬了下嘴唇问道。 “没有我的允许,蛊族终生不得离开族地,不能对蛊族以外的人使用蛊术。” “就这样?”司鲁没想到桑锦月的条件这么简单。 “嗯,就这么简单,可以说这本就是蛊族对族人的要求。”桑锦月显然也知道她提的条件其实真的很简单。 “这条件说简单也很简单,但是有一点你也知道,如果有人想要离开蛊族,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就比如我,全族人都追捕我,我不还是逃出来了。”司鲁实话实说。 “我自然有办法约束你的族人,只要你同意就行。” 桑锦月杏眸中划过一抹流光,蛊族太不好控制,他们出手也太让人防不胜防,正大光明的争斗桑锦月不反对,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但是蛊族人参与的争斗一开始就不公平,桑锦月可不想让蛊族人大肆离开族地,那这天下必定大乱。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他们困在原地,好在蛊族本就不愿意跟外界人接触,而她需要一个继续让他们安分待在自己家园的族长,这个人原本还不好找,可是今天居然送上门来了。 “我必须知道你约束的方式对族人有没有伤害。”司鲁很理智的道。 “他们冤枉你,你还如此为他们着想?”桑锦月好奇的道。 “大多数族人都是被族长和少主蒙蔽了,其实族人都很单纯的。”司鲁解释道。 “我会在蛊族的族地设下一个阵法,这个阵法外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也出不来,外面的人进入阵法,会绕回到原地,族内的人进入阵法会绕回族内,阵法本身没有任何伤害,但是如果在里面遇上对手、野兽就另当别论了。”桑锦月解释的很详细。 司鲁听了钦佩的看着桑锦月,能设下如此阵法,她的阵法造诣有多高深他是想像不到的,他不知道,单凭桑锦月自己这个阵法也完不成的,要在整个蛊族的外缘设下如此庞大的阵法,必须有姬玉痕才行。既然不准蛊族人出来,那么就要给他们留下足够的生存空间,这个空间可不能小了。 “好,我同意,我司鲁今生认你为主,如果能成为族长,必定会遵守承诺,约束族人不得离开蛊族。”司鲁郑重的应下了。 桑锦月笑了,“事情不能一蹴而就,你养蛊的毒我会给你提供,你管好你的蛊虫,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给任何人蛊虫,也不可给人下蛊,除非涉及到你的性命,我先给你安排一个地方,等我安排好了后,随你回蛊族,兑现我的承诺。” “好。”司鲁应声。 “那么现在可以让我看看你真正的样子了吧?”桑锦月挑眉揶揄道。 司鲁眼眸一闪,低下了头,撕下了脸上的易容。 桑锦月诧异的看着司鲁真正的模样,半响感叹的道:“你这张脸果然应该藏起来。” 司鲁脸红红的,“我也不是怕人认出我来才易容的,真的是因为这张脸太没有震慑力了。” “哈哈哈!”桑锦月忍不住的大笑起来。 原来司鲁长了一张粉嫩嫩的娃娃脸,水汪汪大眼睛,红润润的樱桃口,若是个女孩子也是个美人坯子,难怪他要易容了,男人长了这样一张脸,也着实有些无奈。 看桑锦月笑的都直不起腰来了,司鲁到没有那么不好意思了,坐在椅子上任桑锦月笑,反正也给她看见了。 “月儿,什么事笑的这么开心?”姬玉痕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桑锦月好不容易憋住不笑了,刚要说话,一抬眼又看见了司鲁的脸,顿时又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她都不知道司鲁的这张脸怎么就戳中她的笑点了,让她实在是忍不住。 姬玉痕和桑锦程、桑锦阳从外面进来了,司鲁赶紧站了起来。三人看见司鲁的脸也都一怔,都明白桑锦月为何笑了,就他这张脸跟他身上的这身衣服,实在是不搭,怎么看都像是小孩子装老成,谁看见都想笑。 司鲁看着三人也是强忍着笑意,低下头道:“要不我还是把这张面皮再带上吧。” 桑锦月边笑边道:“不用带回去了,你换身衣服就好了。” 姬玉痕走到她的跟前,伸手拍拍她的后背,“好了,从小到大也没见你这么笑过。” “大哥,你发现没,小妹如今越来越有人间烟火味了?”桑锦阳对桑锦程道。 桑锦程赞同的道:“的确,月儿小时候就跟个小大人似的,不哭不闹乖的很,从小到大好像就没做过一件小孩子做的事,这次回来都是越来越像个女孩子了。” “大哥、二哥,你们什么意思,说的好像我以前不是女孩子一样。”桑锦月终于不笑了。 兄弟两个对视一眼,呵呵一笑,眸中的意思谁都看得懂。 司鲁看了眼进来的三人,他都认识,可是他们见了自己居然一点都不惊讶,难不成他们都知道自己会自投罗网? “哼。”白了眼两位亲哥,桑锦月转头看着司鲁问道:“司鲁,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二岁。”司鲁一说出他的年龄,桑锦月肩膀又颤了颤,他居然比姬玉痕和大哥还大上两岁,这种容貌和年纪的违和感太容易让人发笑了。 “子倾,你给司鲁安排个地方吧。”桑锦月知道,要想给司鲁安排个嬴御找不到的地方,非姬玉痕莫属了。 “好。”姬玉痕叫进子书来,让他带司鲁去安排。 桑锦月想到了什么道:“等一下。” 子书和司鲁都站住了脚。 “你对嬴御了解多少?”桑锦月差点把最重要的事给忘了。 “他从来不让我接触他的人,这次是他跟三国联手,所以才让我来的,条件是给我提供一年的毒药。”司鲁也不隐瞒的道。 “那你这次都给谁蛊虫了,给出去多少?” “嬴御说了蛊虫都给云王,我一共给了他十只钟情蛊,一只迷魂蛊,五只失魂蛊,藤睿身上的昏睡蛊是我亲自下的。” “你确定只有这些?”桑锦月问道。 “我在离开狄骥国的时候嬴御要了一只生死蛊。”司鲁想了想又道。 “生死蛊?”桑锦月眉头一蹙。 “生死蛊只有两只,一只母蛊,一只子蛊,母蛊若死,子蛊必亡,子蛊死了,母蛊虽然也会死亡,但是母蛊的乘载人却不会死。” “也就是说,子蛊若是下在谁的身上,谁的命就掌控在拥有母蛊的人手里了。”桑锦月觉得蛊术果然是一个不能大面积流传的术法。 嬴御要生死蛊干什么?或者说他要控制谁? 第131章还有事呢(二更) “可有解法?”桑锦月又问道。 司鲁摇摇头道:“没有。” 桑锦月挥挥手,子书带着司鲁离开了。 “可有嬴御的消息?”桑锦月问道。 姬玉痕道:“每年嬴御都会去狄骥国温泉山住上两个月,时间大多都是新年前后的两个月,但是今年他提前去了,已经去了一个月了,据说是他小时候留下的隐疾,每次犯病都要去温泉山养上两个月。温泉山只要嬴御去了就等于封山了,没有人能靠近。” “怎么有种怪怪的感觉。”桑锦阳道。 “就跟子倾每年都要去齐云山的感觉一样。”桑锦程也道。 桑锦月听了大哥二哥的话后,眼眸一亮,看向姬玉痕,果然姬玉痕凤眸中也划过一抹亮光。 “他没在温泉山,更或者都没在狄骥国。”两人异口同声的道。 “他去了哪里?以什么身份出现?”桑锦阳眸光灼灼的道。 “我们好像疏忽了什么?”桑锦月低语道。 姬玉痕凤眉一挑,对着暗处道:“去告诉子书,让司鲁画一张嬴御的画像来,如果他不会画就让他描述,让墨竹画。” “是。”暗处应了一声,一道气息就消失了。 今天桑锦月临时给司鲁下的套简直是意外的收获,让他们得到了这么多意想不到的收获。桑锦月有种预感,这个生死蛊就在墨都。 “你们说嬴御有没有可能来了墨都?”桑锦月问道。 “八成的可能,他布下这么大的局,怎么可能不亲自来监督呢!”桑锦程意识到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出他,弄清楚他想把生死蛊下在谁的身上。”姬玉痕站起身。 “你去哪儿?”桑锦月问道。 “我去亲自画嬴御的画像。”姬玉痕道。 “我跟你去。”桑锦月立即起身来到他的身旁。 “好。”姬玉痕笑了。 “子倾,你真的要把他们三个挂在刑场三天?”桑锦程见两人说走就走赶紧问道。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们来青腾国逍遥了这么久,敢打月儿的主意,也该让他们尝尝青腾国的特殊风情。”姬玉痕拉着桑锦月的手出了房门。 桑锦阳看看自家大哥,“大哥,我觉得不会就是吊晒三天这么简单。” “本来我还想做些什么呢,看来用不到了,怎么觉得月儿这两个哥哥英雄无用武之地呢?”桑锦程摸摸鼻头道。 “哼,从小我就守着月儿,都抢不过他。”桑锦阳冷哼了一声。 兄弟两个出了明月苑,正看见雷吉往明月苑走来。 “大公子、二公子。”雷吉见礼道。 “雷叔,有事?”桑锦程问道。 “若梦姑娘来见小姐,我来回禀一声,看看小姐见不见?”雷吉看了眼明月苑道。 兄弟两个嘴角一起抽了抽,这两人刚离开都没遇上,看来是又没走大门。 “月儿不在府里,让她改日再来吧。”桑锦程道。 雷吉为难的道:“若梦姑娘做了青腾独有的点心,送来给小姐,这如何是好?” 桑锦程眉头一挑,“请她到正厅去吧。” 桑锦阳摆摆手道:“大哥,我去爷爷那儿了。” 知道他不愿意接触这些女子,桑锦程也没为难他,自己去了正厅。他到了正厅,若梦已经等在正厅里,手里抱着一个食盒,安静的坐在椅子上,旁边的方桌上放着一杯茶,热气徐徐升起,茶香淡淡缭绕,气氛看上去安静祥和。 听到动静,若梦转头看来,看见是桑锦程她立即站了起来施礼,“大公子。” “若梦姑娘坐吧。”齐少江推着轮椅来到主位上,桑锦程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我今日做了些青腾族的点心,就给桑小姐送来些,她不方便吗?”若梦轻声的道。 “小妹刚刚出去了,不在府里,若梦姑娘可以把点心放下,我让人送去她的院子。”桑锦程温和一笑道。 “那就麻烦大公子了。”若梦也没扭捏,大方的把食盒放在了方桌上,也没有再多留,站起身告辞。 桑锦程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又看了看方桌上的食盒,示意齐少江给他拿过来。 齐少江把食盒拿过来,打开上面的盖子,里面放着一碟精致的点心,好不好吃不知道,但是就这模样就已经让人很有食欲了。碟子里放着十几块点心,每一块点心都是一朵花的形状,十几块就没有重样的,这要怎样的一双巧手才能做出如此精美的点心来?桑锦程有种想要捏起一块尝尝的冲动了。 他赧然一笑,自己居然对着女孩子家喜欢的点心馋了,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他可是不喜欢吃甜食的,大抵是因为这点心做的太漂亮了,嗯,小妹应该能喜欢。 “少江,送到小姐的院子去,告诉侍女是若梦姑娘送来的。”桑锦程轻咳了一声道。 齐少江应声拎着食盒送去了明月苑。 桑锦程坐在轮椅上,笑了笑,如果这个若梦是真心实意的要跟月儿结交,对月儿来说倒也是件好事。 桑锦月和姬玉痕来到了滕王府。 “你把司鲁就放在王府里?”桑锦月问道。 “就他那张脸谁认得出来他?”姬玉痕低头看着她那诧异的小脸。 “也是,谁能把他那张脸跟养蛊的联系在一起。” 两人来到一处院落,子书就迎了出来,“世子,世子妃,墨竹公子在画像。” “嗯。”姬玉痕应声,两人携手走了进房间。 只见墨竹伏案边思索边画,司鲁站在一旁说着哪里不对,是怎样的。地上作废的画纸已经有十几张了。 姬玉痕站在一旁听了一会儿,让墨竹起来,他拿过一张画纸画了起来。 “可有哪里不妥?”姬玉痕很快的就画出了一副画。 “太像了,就是眼睛有些不对。”司鲁看着姬玉痕画完的画像称赞道,可是看着画像人的眼睛他拧着眉头。 “怎么不对了?” “嬴御的眼睛明明就长这样,可是怎么看着就不对呢?”司鲁纳闷的道。 “是眼神有问题。”姬玉痕一语道破关键之处。 司鲁顿时点点头道:“对,就是眼神的问题,嬴御太子的眼睛虽然总是笑着,但是里面像是有一个黑屋子一样,让你看不见低,越看越害怕。” 姬玉痕想了想,又添了两笔。 “这回就对了,就是这样,他总爱穿玄色的华服,一举一动都清贵无比。”司鲁盯着画像道。 桑锦月看着画像上的人,总觉得这一双眼睛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姬玉痕把画像递给子书,“让青龙卫每人都看看,立即全城搜索这个人,不要打草惊蛇。” 子书接过画像出去了。 墨竹看了眼自己画废了十几张纸也没画出来的画像,姬玉痕一遍就画成了,他深深的被打击了,青腾族第一才子好像也不怎么样啊? 郁郁的跟着姬玉痕来到他的院子里。 “让你送走的人可送走了?”姬玉痕没看墨竹,出声问道。 “送走了,也按照世子吩咐的做了。”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姬玉痕忽然来了一句。 墨竹一怔道:“不后悔,青腾族千年来已经有些认不清自己的位置了,这样也好,省的后人继续走老路。” 姬玉痕深深的看了眼墨竹,“其余的两人有什么动静?” “墨兰从抚香被送走后,就一直待在屋子里没有出出来过,若梦今天做了青腾族的点心,给世子妃送去了。” 桑锦月眉头一挑,“若梦去将军府了?” “应该是世子和世子妃离开后她就到了。”两人没有遇见若梦,应该是刚好错开了。 “青腾族的点心很好吃?”桑锦月看着墨竹问道。 “青腾族本来就是偏居一隅,族里的姑娘们都心灵手巧,都以女红和厨艺高超为荣,族里也经常的有一些女红和厨艺的比试,在比试中拿到头名的姑娘,在青腾族里可是家家争抢娶回去的存在,只要有若梦参加的比赛她都是拿头名的。”墨竹公子说到这些眉眼间都是笑意。 桑锦月想了想,自己女红是不行的,看看姬玉痕腰间的荷包就知道了,这么简单的一个荷包她都忙了小半天,厨艺更不行,也就会煮个粥,这样一比,自己还真不像个女孩子。 “你们青腾族是娶媳妇还是娶厨娘、绣娘啊?”桑锦月嘀咕了一声。 姬玉痕看着她的小模样顿时笑了,“就是,厨娘、绣娘有好多,媳妇可就一个,媳妇娶回家是宠着疼着的,会不会做饭做衣有什么关系。” 桑锦月闻言小心思被戳破了,脸顿时红了,站起身,“我回去尝尝青腾族的点心有多好吃。” 姬玉痕拉住她,“月儿,先别走,我还有事呢。” “什么事?”桑锦月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别开了眼。 墨竹识趣的悄悄的离开了。 “去看我画的两心相悦。”姬玉痕拉着她的手往书房走去。 桑锦月顿时往后挣着,“不看。” 姬玉痕回头看着满脸红霞的人儿笑了笑,手一扥,桑锦月就被他拉到了怀里,弯腰抱起她,就大踏步的往书房走去。 第132章嬴御是谁(三更) 桑锦月恼怒的瞪了他一眼,姬玉痕笑的更开心了。 进了书房,姬玉痕把桑锦月放到椅子上坐下,他拿出那个装画卷的盒子,拿出最上面的一副画,在手中徐徐展开,然后把画像放在了书案上。 首先入眼的就是那四个字“两心相悦”。 画的就是他们那日在齐云山的那个山洞里的情景,姬玉痕盘膝而坐,闭着眼睛,桑锦月俯身亲吻着他。俊男美女,画面透着浓浓的柔情蜜意。 “就知道会这样。”桑锦月用双手把画给捂住了,脸上的红霞更甚了。当时的情景哪有这么浪漫温馨,他正在生死关头,她急的心乱不宁的,哪里有他画出来的这么深情。 姬玉痕站在她的身旁,笑看着她。 “笑什么笑?那是为了救你。”桑锦月觉得千年来的老脸都丢尽了。 桑锦月一直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很老到了,所以一直简单随性、恣意洒脱,内心已经超凡脱俗的看透了世俗红尘,所以无论遇到什么事她都能淡然处之,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动情至此。看着他那仿若能包容万物深邃般的眼眸流露出来的浓浓深情,还有眉心那一抹柔软的蜜意,她眸中的羞涩慢慢的退去,眉眼间的温柔轻若流云,眼里都是锦缎华裳、如玉公子,两人就这样的对视着,一个矜贵清流,一个绝代无双。 姬玉痕俯身慢慢的向她靠近,用鼻尖轻轻的蹭了蹭她的鼻头,见她没有躲开,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愉悦。轻轻的吻住她的唇,桑锦月闭上了眼睛,姬玉痕双手环住她,轻吻她的同时抱起她,自己坐在椅子上,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 “月儿,我想一辈子都这样抱着你。”姬玉痕在她的耳旁轻轻的低语着。 桑锦月觉得这是她所知道的最动听的情话。 两人腻歪了好久,直到午饭做好了,两人才从书房里出来。 “你是怎么拿到三国求和书的?”吃着饭,桑锦月才想起这个问题来。 “三国内乱,霁月国的皇上趁着云王不在的这段时间开始夺权,房惜离安排的很多桩子都被清除了,他再不回去,这么多年的努力就要前功尽弃了。霨澜国的皇上被人下了毒,太子党和三皇子党开始互撕争夺皇位,边境的霨澜国二十万军队正是金玉楼的人,如果不撤兵,皇位就要落入三皇子的手里了。擎苍国更乱,京城里盛传李鸣玉不是皇后所生,皇后有证据说李鸣玉不是皇上的儿子,李鸣玉一派自然是要先保住他的位置。这种情况下他们没有其他的选择。” 姬玉痕说的简单,可是桑锦月知道要做到这样,他背后要做的事可是很多,而且也不是一天半天能做到的,这也说明他早就有了准备。 “他们三人回去至少要半月后,这半个月,三国会更乱。”桑锦月了然了。 “这点事还动不了他们的根本,三人回去后,内乱很快就会平息下来。三人中看着觉得房惜离更有城府,可是能坐上太子位置,金玉楼和李鸣玉也不是表面上看着的那么无能,伪装是每个有野心的人必备的一项技能。”姬玉痕并没有得意忘形。 倒也是,比如嬴御,就隐藏的很深,要不是今天收服了司鲁,她们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能发现背后的主使是嬴御呢。桑锦月又想起了姬玉痕画的嬴御的画像,特别是他的那一双眼睛,她在凝眉想着,她在哪里见过。 一个人的眼睛是无法掩饰的,这是那日罗雪晨说的话,如今桑锦月深以为然,嬴御不可能用本来的面目,那么最能暴露他本身信息的就是他的眼睛。掩饰的再好,也总有不经意间泄露的时候,自己对嬴御的这双眼睛有熟悉感,那就说明嬴御其实一直就在他们身边,这样的嬴御让她察觉到了危险。 姬玉痕见她筷子夹着菜,半响都没往嘴里送,知道她想事情想入神了,没打扰她。 桑锦月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双双她见过的眼眸,忽然,黑夜中忽然出现的一双眼眸和嬴御的眼眸完美的合上了。那天晚上,姜无涯夜闯她的闺阁,她一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姬玉痕画出来的那一双,暗沉无底般的幽深。 “姜无涯。”桑锦月将菜送进嘴里问道。 “姜无涯?怎么了?”姬玉痕手一顿,想了想道。 “姜无涯有可能就是嬴御,那晚他闯进我的房间,一一睁开眼就看见了你画的嬴御的眼神,一模一样。”桑锦月解释道。 姬玉痕放下筷子,眉头蹙了蹙。 “嬴御每年都是在新年前后的两个月去温泉山,而姜无涯每年都是在这个时间回墨都,今年嬴御一个月前去了温泉山,姜无涯今年也是这个时间回墨都来了,会不会太巧了?”桑锦月将两人的信息一对,又发现了一个问题。 “据说嬴御五岁就拜了一位神秘的师父,而南陵山就在狄骥国境内。”姬玉痕补充道。 “姜无涯就是嬴御。”两人同时确定道。 桑锦月这回可真是被惊着了,姜无涯,嬴御,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一个人的,真正的姜无涯呢? “姜无涯是从十年前开始转变的。”姬玉痕提醒道。 “也就是说十年前在诸音寺真正的姜无涯就死了,也许他的死正是嬴御安排的。”桑锦月补充道。 “那时他才十岁。”姬玉痕眉头一蹙。 “有什么稀奇的,你十岁的时候,不也心计颇深了。”桑锦月看了他一眼。 “月儿这是在夸我吗?”姬玉痕笑了。 “是,玉世子才华盖世、容貌冠绝天下,是天下女子……” “我只要迷倒月儿一人就可以了。”姬玉痕赶紧打断了桑锦月的话,再说下去他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不好,生死蛊。”桑锦月忽然一拍桌子道。 姬玉痕把她的手握在手里,“这么用力干什么,会痛的。” “子倾,你说生死蛊还在他手里吗?”桑锦月心里忽然涌起一股不安。 “应该还在,要不然他就该离开墨都了。”姬玉痕解释道。 “那他想把生死蛊下在谁的身上?”桑锦月又追问了一句。 “要看他此行的目的了。” “宝藏的钥匙。”两人异口同声的道。 “将军府。”紧接着两人又一起道。 “不行,我要赶紧回家跟大哥、二哥商量一下。”桑锦月站起身,她就说她一听司鲁说起生死蛊的时候,怎么就心慌慌的,原来这生死蛊是给他们桑家准备的。 “世子,三皇子来了。”就在这时,子书来禀告道。 两人对视一眼,姬玉痕道:“请三皇子去王府正堂。” “我跟你一起去。”桑锦月不放心的道。 “也好,如果我猜的不错,他应该是来试探司鲁是不是在我手里。”姬玉痕没有拒绝。 “他为什么不去找我确定?毕竟司鲁是被我设计的。”两人往正堂走去。 “如果他就是嬴御,知道月儿在我这里也不奇怪。”姬玉痕淡淡的道。 两人来到正堂,姜无涯负手而立的站在门口,看着门外的景致。滕王府也已经历经五百年了,很多庭廊楼阁也是历经了五百年的风风雨雨,每一处都蕴藏着深厚的底蕴,古朴大气。 看着携手而来的两人,姜无涯眸光缩了缩,那牵在一起的手非常的碍眼。 司鲁不见了,墨都已经被他给暗暗的翻了个遍,也没发现司鲁的踪迹,最大的可能就是被桑锦月给抓住了,他本想去将军府的,可是暗卫回来禀报,桑锦月去了滕王府,是跟姬玉痕一起走的,想到在墨都桑锦月不可能把人藏的这么严密,很有可能人在姬玉痕的手里,他便来了滕王府,目光落在那娇俏的身影上,勾唇笑了笑。 “三皇子怎么站在门口?”姬玉痕没有忽略他的目光,凤眸微微的眯了一下自然而然的道。 “第一次来滕王府,看到这五百年形成的古韵,一时被眯了眼,就多看了片刻。”姜无涯看了眼桑锦月笑道。 “三皇子生在皇宫,长在皇宫,皇宫可是经历千年的底蕴,可不是滕王府能比的了的。”姬玉痕牵着桑锦月的手走进了正堂。 姜无涯转身走进正堂,“皇宫千年也没养出滕王府这般的灵韵来。” “哦,三皇子这是想换换府邸?”姬玉痕拉着桑锦月在主位坐下。 “滕王府可不是谁都能换来住的。”姜无涯淡淡一笑坐下。 墨竹带着侍从走进来,给姬玉痕桑锦月也上了茶,然后他就站在了姬玉痕的一旁。 姜无涯看了眼墨竹道:“早就听过墨竹公子的大名,今日才得一见,果然气宇非凡。” “墨都藏龙卧虎,墨竹实在算不上什么,三皇子过奖了。”墨竹不急不躁的回了一句。 “玉世子身边果然能人辈出。”姜无涯呵呵一笑,然后看了眼桑锦月道:“听说桑老将军醒了,本来想去将军府探望的,可是将军府闭门谢客,得知锦月在滕王府,就贸然来了。” 第133章是否符合(一更) 姜无涯这话的意思很好的表明了他来滕王府是因为桑锦月在这儿,这是明晃晃的无视姬玉痕吗? 姬玉痕也不恼,笑着道:“三皇子还真有先见之明。” “说起先见之明还没有人能及玉世子吧,本皇子刚刚去了刑场,云王和金太子、李太子三人可不仅仅是被吊晒,义愤填膺的墨都人是将能砸的东西都砸在他们身上了,三人就是出生到现在也没有受过如此的侮辱,玉世子不怕得罪人吗?他们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姜无涯的话是在提醒姬玉痕,得罪了三人等于得罪了三国,以后没有好日子过了。 “本世子不要他们的命,当然就是不惧他们报复,如果他们有那个本事,本世子倒还能高看他们一眼。” 姬玉痕端起桑锦月的茶杯放到唇边轻轻的吹着,然后把茶杯递给了她,“温度正好。” 桑锦月接过茶杯习惯性的一饮而尽。 “还喝吗?”姬玉痕将他自己的茶杯递给她。 桑锦月点点头,接过来又喝了。 墨竹走上前,给两人又斟上了茶水,桑锦月摇摇头,姬玉痕才端起自己的茶杯轻抿了一口。 墨竹看了眼姜无涯,果然他眸中的神色变了变,他叹了口气,在他们两人面前能不被虐心的人根本就不存在。 “桑老将军刚刚醒来,锦月怎么不在府里陪伴?”姜无涯打破了这让他觉得有些压抑的气氛。 “难道三皇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吗?”桑锦月挑挑眉头,一副你不可能不知道的表情。 “说来听听。”姜无涯淡淡一笑 “我在齐云山待的好好的,将军府也很安静,二哥大败霨澜国,这样多好,你爹非要让我回来,从我回来的第一天到现在就没有一天消停的,如今倒好都要祸国殃民了,幸好子倾厉害,要不然将军府可惨了,所以我觉得我这人天生跟墨都反冲,如果我不回来,也就没有后来这么多的事了,总而言之,我就是一个灾星,你看这些天爷爷都没醒,我一离开将军府爷爷就醒了,我觉得我还是回齐云山的好。” “谁说月儿是灾星了?”姬玉痕不悦的道。 “我又不能说他爹是灾星吧,所以只能自黑了。”桑锦月耸耸肩。 姜无涯看着她,这样的话她也敢说出口,居然说当今天子是灾星,不过看她眸中神情到是真的很厌烦这样的生活。 “锦月是将军府的小姐,在哪里不都是一样?难道在齐云山生活会有什么不同?”姜无涯没有在意她话语中的离经叛道反问道。 “当然不一样。” 站起身她走到正堂的门口,“你们看,午后的阳光温温热热,慵懒恬淡,这要是在齐云山,沏一杯清茶,静坐在紫藤树下,任时光在手里淡淡的划过,静看师兄们为了求知而忙碌着,偶尔和那几个老头下下棋、斗斗嘴,世间的繁华于烟火被阻挡在外,心干净的如此时一望无际的蓝天,那才是最真实的生活,在那里即便是一片落叶也能舞出它最后的美丽。可是墨都呢?人人都带着一副假面具,用凝固的笑容遮掩心底的欲望和沧桑,即便有一处温暖之地,也会被嫉妒的人践踏毁灭,岂不知浮生若梦,繁华总有一天会凋零,再回头时,才发现终其一生追求的不过是虚妄。” 桑锦月今天穿了一身她最喜欢的淡紫色纱裙,有些清瘦的身影笔直如松,站在门口被外面的阳光勾勒出清晰的线条,如云的秀发服帖的拢在她的身后,她慢慢的转回身,不施脂粉的脸庞莹白如玉,倾城绝世的容貌、浅淡如菊的神情,在她回身的一刹那灿然生光,让屋内的三人有种她要羽化成仙的感觉。 “三皇子,你说一样吗?”桑锦月清浅的眸光看向姜无涯的眼眸。 “是不一样,可是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看透这一世沧桑?又有多少人能经得起权势地位的诱惑?又有几人正真喜欢闲云野鹤的生活?” 姜无涯被桑锦月的这番话给震了一下,她喜欢这样的生活吗?可是这世上真能过上这样生活的不也就是齐云山那几位吗? “三皇子说的是,我也没那么闲的想要改变世人对生活的态度,我只求我不惹事,事也不要惹我就好,可是总是事与愿违,有时候为了达到你的目的,不得不跳入俗世红尘中,但是即便如此,也可以选择逆流而上还是随波逐流。” 姜无涯眸光闪了闪,“显然锦月选择了逆流而上。” “三皇子不也如此吗?” 姜无涯一怔,猛地看向她,她是知道了什么吗? 桑锦月杏眸微微一眯,走回到姬玉痕的身旁,把话拉了回来,“三皇子这么多年游历在外,不也是不想参合其中吗?” 姜无涯眼眸一沉,笑道:“想不到锦月如此了解我。” “了解谈不上,到是觉得三皇子本事不小。”桑锦月淡淡一笑。 “此话怎讲?”姜无涯挑挑眉。 “常年不在京城的皇子却能得到皇上如此器重,手掌京中乾坤难道还不算厉害吗?” “想不到我在锦月的眼里如此厉害啊!”姜无涯哈哈一笑,话锋一转,“比之玉世子如何?” 姬玉痕凤眸一挑,眸光淡淡,对他的挑衅丝毫不在意。 桑锦月微微勾唇,“欣赏一个人,一开始在意的是他的颜值,之后钦佩于他的才华,能不能相处之长久取决于他们是否相似的性格,有了这些还不够,还要看他本质是否善良,人品是否高尚,本质善良的人即便是大奸大恶之人,也会有他做事做人的底线。符合了这些条件,才能被人欣赏,这样的人让你感到舒服,和他相处,就像听一曲高山流水、品一杯醇厚香浓的热茶,这也是一个人由内而生的魅力,也就是世人说的君子如玉,这玉当然是一块温润的美玉,三皇子觉得自己如何?” 姜无涯惊叹于桑锦月的敏锐和才华,不动声色的就把这棘手的问题给解了,还扔给了自己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 沉默了片刻,他看了眼依然宠溺的看着桑锦月的姬玉痕,又道:“锦月的眼光和你的人一样特立独行,只是我很想知道玉世子在你心里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跟你的审美是否符合?” 姬玉痕眸中流光一闪,也看向了桑锦月。 墨竹公子今天是大开眼界了,三皇子这是公然挑衅玉世子,可是不得不承认,他心里也很想知道桑锦月会怎么说。 “本来这是我们两人的私密,不过三皇子这么好奇,那么就说给你听听也好。” 桑锦月目光看了眼始终淡然的坐在那里的姬玉痕温柔一笑,他在她的眼中如何,又有谁能真正的懂得呢? “看来我今天还真是荣幸之极。”姜无涯看着两人眼神之间的默契交流,眼眸暗了暗。 墨竹的眼睛也亮了,今天可真是美好的一天啊,以桑锦月淡漠的性子有机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这辈子机会也不多,能让他赶上的机会也许只此一次,他心里激动了。 姬玉痕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墨竹公子顿时收敛了自己八卦的心思,一本正经的看向门外的方向,只是耳朵却是留在了里面的。 “子倾是我见过最俊美的男人,这颜值就不用说了,看看他一出门,外面女子花痴样,还有那些拼尽全力想贴上来的女人就知道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可以用青梅竹马来形容,在我眼里他是个沉稳、大气、有才华有胆识的男人,而且他身上还有这世上很少男人才具备的忠诚,我说的忠诚指的是对待感情上。” 桑锦月停了一下又接着道:“大气的男人胸怀宽广,进退有度,胜不骄败不馁,果断从容。天下难事必作于易,天下大事必作于细,要成就一番事业,沉稳细心是不可少的。而有胆识的男人在遇到绝境的时候才会有力挽狂澜的能力,这一点整个墨都的人都已经亲眼目睹了。” 说到这儿,桑锦月看向姬玉痕,没有人比他更果决,就比如他破釜沉舟的废了自己一身的内力。 姬玉痕回以她柔和一笑。 桑锦月接着道:“我这个人在感情上有洁癖,最吸引我的就是他对待感情的忠诚,当然现在说这一点还为时过早,不过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去验证。” 姬玉痕眸中的光芒越来越亮,姜无涯的手却越握越紧,她就这么确定了,一辈子的人是他吗?他在她的心里就这么完美吗? 墨竹偷偷的瞥了眼姬玉痕,心里感叹,这最后一句话才最得世子的心吧,世子心里此时定是美极了!想想自己喜欢的女人对自己有如此高的评价,那个男人心里能不激动啊! “听锦月这么一说,好像玉世子在你心里就没有缺点了?”姜无涯几乎是咬着牙问出这一句的。 “缺点当然有,人无完人,他当然也有缺点。” 桑锦月的这话一出口,三人都用不同的目光看向她。 第134章门口相遇(二更) 姜无涯是惊喜,原来他在她心里也不是完美无缺的。 姬玉痕是诧异自己在月儿心里有什么缺点,今天既然有机会知道了,当然要听仔细了,以后好改掉了。 墨竹是提着心的,桑小姐啊,你前面的话已经让世子心花怒放了,就此打住不行吗?可别把世子的好心情一下都给打击没了,他是不舍得拿你怎么着,可是你也要可怜可怜我们这些跑腿办事的啊,他的怒火我们承担不起啊! “玉世子这样风华绝代的人物在锦月的眼里居然也有缺点?我还真是很好奇。”姜无涯的语气顿时轻松了许多。 “当然了,他唯一的缺点就是太爱吃醋了,这个缺点让我很无奈,其实完全没必要,有他这么完美的男人摆在我眼前,还有那个男人能入得了我的眼啊?你都不知道他醋吃的可有水准了,女人的醋他都吃,你见过这么爱吃醋的男人吗?”桑锦月眼眸眨了眨,很虚心的问道。 姜无涯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这就是他的缺点?这算什么缺点?真爱一个女人,就是她跟别的男人说句话都会吃醋的吧?如果这也算是缺点,每个男人都有这个缺点吧。 墨竹提着的心一下子放了回去,在心里暗暗的给桑锦月竖了个大拇指,不知道桑小姐拍马屁也很有一套,这恩爱秀的,他要好好跟她学学了。 姬玉痕闻言,心里暗道:原本还想改改的,但是这个缺点这辈子他也不想改了,也改不了。 “你对他就这么有信心?你敢保证他不会背叛你?”姜无涯霍地站了起来看着她道。 “人活一世不易,缘分也是很奇妙的东西,一辈子擦肩而过的人太多了,可是让你刻骨铭心的人也许终其一生都遇不到,但是我很幸运,我遇到了,可是即便如此我也不能保证什么,沧海桑田谁能保证谁不会变?但是我明白自己的心,此时此刻我是相信他的,相遇相知相爱相守是缘,缘来我惜,缘尽我放。” 桑锦月的话又一次的震撼了三人的心。 说她大度,她对感情很苛刻;说她小气,一句缘来我惜,缘尽我放,又展现了她宽阔的胸怀。 姜无涯心狂跳了起来,这样的女人让他怎么放手? 而姬玉痕却对她那句缘尽我放很是敏感,他不会让他们的缘分走到尽头,这一辈子他都爱不够她,生生世世他都想霸着她不放。 墨竹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难怪玉世子这么多年看不上其他的女人,还亲力亲为的从小守她到大,桑锦月的确有让男人为她倾尽所有的魅力,这魅力无关她的绝世美颜,而是从内到外那种淡然的霸气和从容。 桑锦月站起身,毫不顾忌形象的伸了个懒腰,回眸一笑,“今天这心里分外的舒畅,果然,心里东西装的多了就是负担,倒出来就轻松多了。” 姜无涯顿时看向她,他可不认为她这句话是无意的。 “回府看爷爷去了,要不然他准骂我女大不中留了。”桑锦月对姬玉痕挥挥手,洒脱的离开了正堂。 墨竹赶紧追上去,送她出府。 姜无涯和姬玉痕对视着,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眸中的交锋已经相当激烈了。 “我不会放弃。”姜无涯面色冷然,身上的气息是他作为姜无涯从来没有过的。 姬玉痕淡淡一笑,“随时恭候。” 姜无涯转身离开了滕王府。 姬玉痕起身走到正堂的门口,这个月儿啊,果然狡猾的很,一番话让姜无涯就露出了马脚,他果然就是嬴御,最后他那个眼神跟他画的画像一模一样,这才是他的本质。 不过一个人能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到如此地步,他果然不可小瞧了。他学着桑锦月一样伸了个懒腰,从小到大他都没做过这样不雅的动作,浑身的舒畅让他笑了,心里的疑问都解开了,月儿说的对,果然很舒服。 踏步出门,去了老滕王的院子。 桑锦月进去时是和姬玉痕一起,两人也没走正门,出来的时候到是没避讳,直接从正门出了滕王府,也没急着回将军府,叫出暗处守着的听风,去了古月茶楼。 “掌柜的,来壶茶。”听风拍了拍柜台。 “客官稍等,茶水马上就来,可还要些其他吃食?”掌柜的面色疲倦的道。 听风看了眼桑锦月,“两碟点心。” 话落她直接去了楼上的雅间,坐在窗前,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这条路的尽头就是刑场,很多人都是往刑场而去的。 “桑锦月。” 罗雪晨一抬头就看见了窗口的桑锦月。 罗雪晨让跟着他的人都散去了,自己进来古月茶楼,来到桑锦月的雅间。 “你就这么闲?又出来装纨绔?”桑锦月看了眼在她对面坐下的罗雪晨。 罗雪晨眼眸一闪,“用得着装吗?我本来就是。” “曹暮雨回去了?”桑锦月问道也不跟他争辩这个问题。 “第二天就回去了,不过这几日到是消停的很,看她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罗雪晨蹙了下眉头道。 她当然有心事了,藤睿被姬玉痕抓了,她联系不上他,就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能不急吗? 忽然她脑中灵光一现,如果姜无涯和嬴御是一个人,那么当初救藤家那个小姐的人就是嬴御了,而藤家的这位小姐从那时开始就很神秘,没人见过她,那她会不会也在帮嬴御做事?曹暮雨听命于藤睿,她是藤睿的人还是实际上也是嬴御的人? “你发什么呆?”罗雪晨伸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想到点事。” 小二把茶水和点心送了进来。 “听风,你回去让满袖来。”桑锦月对听风道。 “是。”听风转身离开了古月茶楼。 罗雪晨看了眼周围,用手沾着茶水写了三个字,“你以后少来这里,这里是他的地盘。” 桑锦月看着房惜离三个字,不禁挑了挑眉头,“你的消息挺灵通啊!” “你别管我消息灵通不灵通了,玉世子为了你把人得罪了个透,你小心些,免得他的人想要对你做什么。”罗雪晨压低了声音道。 “谢谢。”桑锦月知道他是真的担心自己,要不然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情报告诉她,毕竟这墨都知道古月茶楼是房惜离的人很少。 不过桑锦月如今可不认为这古月茶楼是房惜离的,她觉得是嬴御的可能更大些。 她捏起一块点心送进嘴里。 “你爷爷怎样了?”罗雪晨看着她那轻轻动着的水润唇瓣,别开眼垂下了眼眸。 “很好。” 桑锦月看着下面走来的满袖,站起身,拍拍手道:“走吧,去你家。” “啊?去我家?”罗雪晨一怔。 “曹暮雨去将军府时我病了,如今病好了总要去看看她吧?”桑锦月转身往楼下走去。 罗雪晨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是要去探探消息,赶紧跟上她,两人下了楼,正好在茶楼的门口遇上满袖,满袖施礼后跟在桑锦月的身后。 来到丞相府的门口,就看见一顶轿子落下,罗玉兰站在门口,看见轿子中出来的人道:“香雪,你可来了。” 罗雪晨一怔,对桑锦月道:“你自己进去吧,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话落人就转身离开了。 桑锦月无语了,要不要这么巧,她第一次正大光明的来丞相府,居然就遇见罗雪晨的未婚妻万香雪了。最可气的是罗雪晨你跑什么啊?没看见你姐和你未婚妻都看着呢吗? 她也很想转身离开,想到那晚听见罗雪晨和罗玉兰姐弟两个的对话,她还真不能就这样转身离开了,要不然还真让人误会她跟罗雪晨有什么似的。 她大方的走上前,“罗大小姐。” “桑小姐,你这是?”罗玉兰也被这突发情况给弄蒙了,这两人怎么撞在一起了。 “这几日一直病着,听说暮雨去找过我,身体好了,就出来逛逛,刚从滕王府回来,就想着来看看暮雨,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桑锦月特意说了自己是从滕王府来的,提醒两人她是有婚约的人了,这个娇滴滴的小美人不会再误会自己跟罗雪晨有什么了吧。 “桑小姐能来暮雨一定很高兴的,快请进吧,哦,对了,这是香雪,雪晨的未婚妻,香雪,这位就是将军府的桑小姐。”罗玉兰自动的忽略了刚刚弟弟躲开的事。 “香雪见过桑小姐。”一身雪白罗裙的万香雪亭亭玉立,浑身上下一股子书卷气,柔美可人。 “如玉佳人,罗公子可真是好福气。”桑锦月笑了,两人的名字中都有个雪字,也许他们的缘分真的很深呢。 万香雪看了眼桑锦月淡淡一笑。 “快进来吧。”罗玉兰赶紧把两人让了进来。 进了府门,罗玉兰道:“桑小姐,去我的院子吧,我让人去把暮雨表妹请来。” 桑锦月看了她一眼,明白她其实并不想自己去她那里,应该是因为万香雪的原因。 “我刚刚遇到了罗公子,跟他打听了暮雨,罗公子说暮雨这几天心情不是很好,就不麻烦了,罗大小姐派个人带我去暮雨的院子就好了。” “这样也好。” 罗玉兰叫过身旁的一个丫头,让她带着桑锦月去曹暮雨的院子,她自己则拉着万香雪去了她的院子。 万香雪看着桑锦月的背影,眸光闪了闪。 第135章真心相交(三更) 万香雪抿了下唇,桑锦月果然美的倾国倾城,身上没有大家闺秀的婀娜气质,但是却别有风情,就是自己都想多看上几眼,看来大哥应该是没见过桑锦月,才会那么确信她没法跟自己比。 自己来了这么久了,罗雪晨都没去看过她一次,两人都没正式的见过面,只是她远远的看过他,而且她知道,罗雪晨曾经当街对桑锦阳说过,他要娶桑锦月为妻的。 来到墨都的这些日子,桑锦月的事她没少听说,但是还是第一次见到她本人,原本自己还不服气,一个在山里长大的能有多出彩,可是今天一见到她,她知道,就是桑锦月的这份坦然自己也是远远不及她的。 她也看的出,桑锦月对罗雪晨没有任何心思,她特意的交代了她刚从滕王府回来,就是告诉自己,她是有婚约的人,而且未婚夫还是整个青腾国女子梦寐以求都想嫁的玉世子。 玉世子一项洁身自好,对女子从来不假以颜色,能让玉世子从小惦记到大的女子必然是不凡的,而墨都流传的有关她的事应该只是她的冰山一角,这样的女子也难怪罗雪晨喜欢她。 “香雪,既然来了,就在府里住几日吧,跟我住在一起,我也好有个伴呢。”罗玉兰看她一直看着桑锦月的背影发呆,赶紧道。 “改日吧,今日香雪已经答应母亲拜见了老夫人和夫人就回去的。”万香雪收回眼神轻声的道。 “也好,祖母和母亲一直念叨着香雪呢。”罗玉兰亲切的拉着她往祖母的院子走去。 桑锦月跟着丫环来到了曹暮雨住的院子,早有丫环先一步通知了曹暮雨,她诧异桑锦月居然来看她了,难道她真的没有怀疑自己吗? 她整理了一下衣裙鬓发,起身迎出了门外,“锦月,你来了,身体可好些了?” 桑锦月笑道:“已经好了,这不就来看看你。” “将军府怎么这么多事呢?”曹暮雨亲切的拉着她进了她的房间,落座后,丫环上了茶后就退了出去。 “是啊,我都后悔回来了,待在齐云山多好。”桑锦月感叹的道,这话也不算敷衍,她心里真的很想念在齐云山的生活。 “你不回来,怎么嫁的如意郎君?”曹暮雨语气中都是羡慕的语气。 桑锦月杏眸一闪,“怎么听你的口气这么酸,难不成暮雨也心仪子倾不成?” “子倾是谁啊?”曹暮雨疑惑的道。 “玉世子的表字。”桑锦月解释了一下。 “哎呀,锦月你可别胡说,我有喜欢的人,虽然玉世子的确是人中龙凤,但是我喜欢的人也不比他差,这话千万不要再说了。”曹暮雨一怔赶紧表明自己的意思。 喜欢的人不比子倾差,这世上这样年轻有为的男子除了子倾还有谁?藤睿肯定是不行的,给子倾提鞋都不配,难道她喜欢的人是嬴御? “我开玩笑的,暮雨不会没听出来吧?”桑锦月戏谑的道。 “这样的玩笑以后可不要开了。”曹暮雨很正色的道。 “哦,暮雨是怕心上人吃醋?”桑锦月试探道。 “吃醋?他要是能看我一眼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怎么会为我吃醋。”曹暮雨情绪有些低落的道。 看来她还是单相思啊! 桑锦月呵呵一笑,“我到是好奇这个男人是谁啊?能让什么都不在乎的雨露出这样小女儿家的惆怅来?” 曹暮雨眼眸一闪,避开了这个话题,“说了你也不认识。” 桑锦月眨眨眼道:“这世上能和子倾相蔺美的男子我还真没找出来一个,这么优秀的男子怎么可能不认识。” “那是因为你眼里只有玉世子。”曹暮雨撇撇嘴。 “难道暮雨就是为了他才从家里逃婚出来的?”桑锦月又问道。 “也不全是,再说了,逃不逃婚他都不会在意的吧?”曹暮雨的情绪又低落了下来。 “这不像你的性格啊?喜欢就追啊?”桑锦月眼眸一眨。 “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玉世子从小就把你当宝一样的宠着,你当然不用承受相思之苦,可是我是女孩子,哪有女子不顾闺誉的去追一个男子的,再说了,就算我想追也要有机会靠近他啊?” 曹暮雨发现自己好像说了太多不该说的,立即转变了话题道:“别说这事了,说说你吧。” “我有什么好说的,我的那点事墨都的人都知道啊!”桑锦月耸耸肩。 “我说的是三国的事,你不会以为这事三国就会这样罢休了吧?”曹暮雨眼眸闪了闪道。 “不罢休还能怎样?他们不是子倾的对手。”桑锦月无所谓的道。 “如果不是三国,而是四国联手呢?玉世子还能护住你吗?我听说狄骥国的太子嬴御也是个文武双全、才华不输于玉世子般的人物?”曹暮雨言语中的试探意味很明显了。 “嬴御?没听说过,既然我没听说过,说明他是比不上子倾的。”桑锦月摇摇头。 “谁说嬴御比不上玉世子的。”曹暮雨说完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暮雨,你喜欢的人不会就是嬴御吧?”桑锦月愣了愣,做出一副才了然的表情。 “嬴御可是狄骥国的太子,我家在北境,远着呢,根本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我哪里还有机会去高攀人家?我就是听人家说嬴御太子才华盖天下,所以才这么觉得他不必玉世子差。” 这解释虽然很苍白无力,但是桑锦月也没有再究根结底,“回头我真要好好的了解一下这位嬴御太子了。” “你了解他干什么,小心玉世子吃醋。”曹暮雨故作调笑的口气道。 “也是,他的确很爱吃醋。”桑锦月眼眸眨了眨。 “如果玉世子真的护不住你,你会去和亲吗?”曹暮雨心一松又问道,这句话里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紧张。 “暮雨,你今天是怎么了?子倾从小护我到大,怎么可能不思虑周全,你说的事不会发生的。”她越是急于知道桑锦月偏不说。 “我就是打个比方。”曹暮雨眸中有些失望的道。 “你认为我是个能被胁迫的人吗?”得到自己想确定的事后,桑锦月也不在纠结这个话题了,给了曹暮雨一个定心丸。 “也是,锦月可不是个能委屈自己的人。”曹暮雨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神情都轻松了许多。 “我刚刚来时遇见了罗公子的未婚妻万小姐,还真是个美人坯子,罗公子可真是好福气。”桑锦月转变了话题。 “再美又能如何,表哥不喜欢她也是枉然,这婚能不能成还不一定呢。”话题转变了,曹暮雨的语气明显的轻快了起来。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桑锦月就告辞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桑锦月忽然转身对曹暮雨道:“暮雨,我们初见的时候,我是真心想要交你这个朋友的。” 曹暮雨身子一僵,笑道:“我也是真心的啊!” 桑锦月很认真的看了她片刻,“暮雨,人的出生和境遇不同,也就分出了三六九等,性格也是迥异百变,所以有的人强势厉害,有的人温顺谦和,有的人斤斤计较,有的人宽容大度,但是绝对没有人天生就合适做朋友,想要成为朋友乃至知己,需要的是彼此的包容、理解和为了对方的改变,两人一路上经过风风雨雨的磨合,在磨合中改变彼此间的不合适,才能成为生命中不离不弃的人。你是我遇见的第一个想要结交的闺蜜,我真心希望我们接下来的人生有彼此的参与和相伴。” 曹暮雨听了她这番话,顿时愣住了,眼眸中出现了挣扎的神色,半响她低低的道:“锦月,我没想伤害你。” 桑锦月叹了口气,“暮雨,笑不能纯粹,哭不能彻底,这样你不累吗?” 曹暮雨眼泪顿时涌了出来,桑锦月才是真正了解她的人,她也很想跟她成为朋友,可是…… “为了你今天的眼泪,以前你对我和桑家所作所为我既往不咎了,以后别再打我和桑家的主意,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也不会再客气。你留步吧,让丫头送我出去就好。”桑锦月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了她的选择,看来那个男人对她的影响不是一般的大。 曹暮雨身子僵住了,她对身旁的丫环点了下头,丫环立即引着桑锦月出去了。 曹暮雨看着她的身影消失了,顿时坐在了门前的台阶上,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落,她知道,桑锦月什么都知道,她和她再也不可能成为朋友了。 桑锦月出来时,正好赶上罗玉兰送万香雪出来,罗玉兰暗暗的叹了口气,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怎么又这么巧,两人又一起离开,难道这就是传说的冤家路窄吗? 桑锦月也很无奈,她也没想到两人又遇上了。 “万小姐也要离开了?”桑锦月主动打招呼道。 “正是,桑小姐也要回府?”万香雪有礼的道。 “嗯,出来一小天了,再不回去,爷爷准会骂我没良心了。”桑锦月很轻松的道。 说话间两人出了府门,跟罗玉兰告辞后,万香雪对桑锦月道:“可以和桑小姐走走吗?” 第136章爷爷中蛊(一更) 桑锦月看了眼她的轿子道:“万小姐不是坐轿子来的吗?” “无妨,让轿子跟在后面,我有些话想跟桑小姐说。”万香雪直言道。 “万小姐有话想跟我说?我们之前好像并不认识?”桑锦月很诧异万香雪如此的直接,看她柔柔美美的样子不像是这样性子的人啊。 “让桑小姐笑话了。”万香雪微微一笑,柔美的样子更加的楚楚动人了。 “我是习武之人,别说走几步路,就是飞檐走壁也累不到我,万小姐如果可以就请吧。”桑锦月看了眼她身后的轿子大方的道。 “多谢。” 两人并肩向前走去。 罗玉兰看见两人居然一起走了,顿时一跺脚,这可怎么办?香雪看着文文弱弱的一个人,这性子怎么也这么要强呢。 可是她也没办法,总不能冲上去不让两人一起走吧,看着两人的身影出了巷子,只能无奈的转身回府了,一转身,正看见罗雪晨从另一面回来了。 “雪晨,你今天看见香雪为什么要躲开?” 罗雪晨看了自家姐姐一眼,没有言语就要进府。 “我告诉你,香雪刚刚主动约桑小姐一起走走,会不会走出什么事来我可不知道。” 罗玉兰的话一落,罗雪晨身子一僵转身就往外走去。 罗玉兰一把拉住他道:“你干什么去?你去了又能如何?既然避开了就避的彻底点吧。” 她无语了,自己这个弟弟可是真不怕事大,他这要是追上去,本来没事也有事了。 罗雪晨刚刚一听到万香雪和桑锦月一起走的,本能的就以为万香雪要找桑锦月麻烦,可是被姐姐拉住后,才回过味来,谁能在桑锦月那个小魔女的手里捞到便宜的,自己瞎担心什么,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担心的对象更应该是身为未婚妻的万香雪,便又转身进府去了。 罗玉兰顿时松了口气,跟着进去了,让人关上了大门。 在巷子里两人并没有说话,出了巷子,桑锦月站住了脚,“万小姐,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再往前走人就多了,左右我的名声早就如此了,但是万小姐可是要嫁入丞相府的,还是注意些好。” 万香雪也站住了脚,她笑了笑道:“桑小姐好直爽。” “我就是怕麻烦,能直接解决的绝不浪费时间。” 万香雪看了眼满袖,满袖看向桑锦月,见她点了下头就自动的往后站了站,万香雪的丫环也往后站了站,给两人留出空间。其实以满袖的内力,就是站到巷子里面去她也能把两人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的。 “桑小姐了解罗公子吗?”这里也不是长时间说话的地,万香雪直奔主题。 “只是见过几次面,谈不上了解。” 桑锦月淡淡一笑,对万香雪的印象到是有些改观,原本以为她柔柔弱弱的,这性子应该也是软绵的,可是让她很意外,柔弱的外表里有一颗坚定果断的心啊。 “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听说他曾经当街说过要娶你妻为妻,以为桑小姐多少会对他了解些。”万香雪说着话的同时眼睛一直看着桑锦月。 桑锦月哈哈一笑道:“万小姐说的是我没回来之前他跟我二哥斗气的话,那时他都还没见过我,谈不上娶不娶的问题,只不过是为了气我二哥而已,他跟我二哥可是很不对付,每次见面都要斗上一斗的,知道我二哥和我感情好,故意拿我来气我二哥的。” 万香雪也笑了,“我知道那是玩笑话,更何况桑小姐可是玉世子心头的人,可不是谁都能觊觎的,只是我来这些日子了,他一直避我不见,想了解他一些,看看他是否有心上人了,看来桑小姐也是不知道的。” “我回来墨都也不久,也没有什么朋友,这事我还真帮不上忙,万小姐如果不方便问罗大小姐,不妨找他的朋友打听一下,更或者直接找罗公子开诚布公的谈谈。”桑锦月对万香雪如此聪明有度的话微微勾了一下唇角。 “多谢桑小姐。”万香雪施礼道。 “无妨,就此告辞了。”桑锦月回了一礼就转身离开了,满袖赶紧跟上了。 万香雪看着桑锦月离开的背影,长出一口气,看来桑小姐并不知道罗雪晨喜欢她啊! 她转身上了轿子,轻声的道:“回府。” 桑锦月这回直接的回了将军府,一进门就被桑锦阳给拽着去了老将军的院子。 “二哥,怎么了?” “爷爷中了蛊。”桑锦阳道。 “什么?” 桑锦月大吃一惊,爷爷中了蛊,按照司鲁说的,他给出的蛊虫都已经用了,给自己下的钟情蛊除了被自己在剑上弄下来几只,其余的挺不了多久,应该死了,而且就算有也不可能给爷爷下钟情蛊,那么就只剩下嬴御手中的生死蛊了,这段时间爷爷连房门都没出过,而且身上还带着师父给的驱除蛊虫的药粉,怎么会被下了蛊? “爷爷身上的荷包不见了,应该是昨晚发生的,爷爷今天也没在意,刚刚云爷爷给他把脉的时候发现的。”桑锦阳边走边解释道。 两人来到桑老将军的院子,桑老将军并没有什么不适,正和青云和青杞聊天,看见桑锦月笑着招招手道:“你这丫头,还真把墨都当成齐云山了,一出去就是一整天。” 桑锦月走到他的身旁,执起他的手腕摸上他的脉搏,桑老将军叹了口气道:“爷爷都这么大岁数了,什么也不怕,丫头不用担心。” 桑锦月松开手,“我不会让爷爷有事的。” “刚刚我已经听锦程和锦阳说了,这生死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好在就这一只,爷爷这一辈子经历的大风大浪太多了,谁能左右得了爷爷?” 桑锦月心里明白,嬴御把生死蛊下在爷爷身上并不是想要控制爷爷,他应该明白,用生死是控制不了爷爷的,他真正想控制的是她和大哥、二哥,他们三人根本不可能看着爷爷生死不管,这一点她明白,嬴御更明白。 “丫头,这嬴御可的确能在将军府层层守护之下无知无觉的给你爷爷下了蛊,连我们两个老头子都没发觉,的确不简单啊。”青云居士道。 “他是灵雪尊人的徒弟,自然是差不了的。”桑锦月道。 “他是灵雪的徒弟?”青杞诧异的道。 “师父认识灵雪尊人?”桑锦月一下子就听出了师父话语中的关键之处,他说的是灵雪而不是灵雪尊人。 青杞眼眸飘忽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道:“灵雪是我表妹。” 这一句话就让桑锦月听出了他话语中的无奈,看来又是一个伤心的故事。 更让大家惊奇的是,灵雪尊人居然是为女子,世人都以为灵雪尊人是位男子的,而且灵雪尊人一直以男装示人的。 “我母亲生我的时候难产而死,我父亲郁郁了三年,也随着我母亲去了,我是舅舅养大的,灵雪是我舅舅唯一的女儿,比我小三岁,我是看着她长大的,真的把她当成了亲妹妹,可是灵雪不知何时对我生出了情愫,我痴迷毒术,并不想用婚姻束缚自己,所以就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后离开了舅舅家,拜入师门,原本我想这样表妹就可以放下我,找个良人嫁人了,可是她居然决绝的去了南陵山,拜了南陵老人为师,成为了南陵老人唯一的弟子,而她终其一生也没有嫁人。” 青杞难得的露出了愧疚的神情,这件事也是他心里的结,舅舅和舅母把他养大,可他却害了表妹一生。 青杞的一番话让众人明白了这位灵雪尊人性格也是个决绝的人,有几位女子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桑锦月看着师父难过的样子道“其实师父不必如此内疚,徒儿到是觉得灵雪尊人的决定是最明智最正确的。” “丫头要安慰师父也不用找这样的理由。”青杞苦笑了一下。 “师父,徒儿不是安慰你。”桑锦月很严肃的道。 “哦,丫头为何如此说?”青杞抬眸看着自己的这个小徒弟。 “如果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不如不嫁,师父你想想,灵雪尊人如果嫁给了自己不喜欢的人,每日相对也是件很痛苦的事,如果再被夫君知道自己心有所属,生活会更加的惨,与其那样,不如让自己拥有一身谁也欺负不了的本事,然后潇洒的过一生,女子也不是离开了男人就活不了了。不嫁人也一样能活出不一样的人生。徒儿到是很赞成灵雪尊人的做法。” 这番话桑锦月是肺腑之言,她的确是这样想的。 青杞听了自己小徒弟的话心里亮堂了不少。 “我到是觉得师父应该去见见你这位表妹,这个年龄,很多事都看开了,说不定你们可以成为无话不谈的知己。”桑锦月提醒了一下。 青杞眼眸顿时亮了亮,“丫头说的是,等闲下来的时候我是该去一趟南陵山了,不过眼下师父先去一趟蛊族,看看有什么办法把你爷爷体内的生死蛊弄出来。” “还是我去吧,那个养蛊的人已经归顺我了,我比较了解蛊族。”桑锦月眼眸一闪的道。 “这样也好,丫头小心。”青云居士道。 桑老将军眼眸一暗,没有言语,但是他的表情变化却被桑锦月看在了眼里。 第137章乱了阵脚(二更) “爷爷,相信我,一定有办法的。”桑锦月坚定的道。 “爷爷自然是相信丫头的。”桑老将军如往常一样的笑道。 商议完,众人就离开了桑老将军的院子。 桑锦月将众人叫住,“蛊族谁都不用去了,养蛊的人就在我手里,我已经问过了,生死蛊不同于其他的蛊虫,没有解法。”桑锦月说出这话时候,所有人都沉默了。 “那丫头刚刚为何这样说?”青云居士问道。 “为了爷爷,我这样说,在我没离开之前他就不会做什么。”桑锦月道。 “丫头是说你爷爷有了了结自己的心思?”青云顿时大惊的道。 桑锦程点点头道:“月儿说的没错,我刚刚已经看见爷爷神情不对了,虽然爷爷掩饰的好,但是我从小就跟着爷爷,对爷爷的神情太了解了。” “也不用气馁,蛊族没有办法,不代表我没有办法,我修炼的可是九凰吟,魔音可以控制一切有生命的东西,给我些时间我一定有办法把爷爷体内的生死蛊弄出来。”桑锦月道。 “可是如果是这样,就怕你爷爷不会等啊?”青云居士担忧的道。 “这就是我为何先稳住爷爷的原因。”桑锦月又道。 “丫头想如何?”青云居士直接问道。 “师叔不是有一种可以让人暂时失去记忆的药吗,今晚给我爷爷悄悄的服下。” “这药也只能维持三个月而已,而且只能用一次,三个月后呢?”青云担忧的道。 “三个月的时间应该够了。”桑锦月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出来。 几人都知道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今天我和子倾已经确定过了,姜无涯就是嬴御,他由我来对付,大哥、二哥,无论任何人用爷爷或者我来威胁你们,你们都不要相信,切记。”桑锦月郑重的道。 兄弟两个异口同声的道:“不行,如果姜无涯就是嬴御,他本来就对你有心思,有了这个把柄,他会做什么谁也不知道,我们当哥哥的不能让你涉险。” “正因为姜无涯就是嬴御,我才更有把握,嬴御那样的人,自然有他的骄傲,对于女人来说他绝对不屑于强迫。” 桑锦月将从齐云山回来遇到“姜无涯”开始,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都想了一遍,特别是她及笄那日他说的话,一开始她一直以为姜无涯是为了桑家拥有的那把钥匙,可是如果姜无涯就是嬴御的话恐怕不仅仅如此。 再想到今天在滕王府的事,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虽然她已经很明确的表明了自己的心,但是不代表他就会放弃。 “月儿,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桑锦程担忧的道。 “也不一定有我们想的那么糟。”桑锦月笑了笑又道:“因为中蛊的人是爷爷,所以我们就乱了阵脚,其实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顺其自然、见招拆招。” 青杞点头赞同的道:“丫头说的对,事情已经发生了,最好的办法就是静观其变,不过这个嬴御也真够阴的,这一招用的让我们就算有通天大本事也不能拿他怎么样,灵雪这选徒弟的眼光还真是不错。” 众人深以为然,桑锦程和桑锦阳也是因为这一点心里觉得特别憋屈。 桑锦程眸光一闪道:“有一利就有一弊,这段时间桑家被一直放在火上烤,如今这事到是桑家退出漩涡的一个好时机。” 桑锦阳听了大哥的话点点头道:“我看行。” 明白了两位哥哥的意思,桑锦月笑了。 回到自己房间,满袖将若梦送来的青腾族的点心给她端来了。 因为爷爷的事,她也没心思吃晚饭,看着那一碟花样的点心,到是有了几分食欲,捏起一块点心放进嘴里,甜而不腻,酥而不硬,每一朵花的点心的味道也是不一样的,花型就代表了点心的味道,果真是特别的很。若梦这点心做的真心不错! 一连吃了几块,桑锦月叫来辛苓,辛苓的厨艺天赋也不一般的,只要她尝过的东西,就能做出更好的来。 辛苓尝了后,不由得赞叹道:“这个若梦姑娘居然能将点心做的如此精致和美味,不知道她其他的厨艺如何?” “以后有机会你跟她讨教讨教吧,吃完了后,你去趟胭脂楼,让柳茹盯紧墨都的消息,有什么事及时的告知我大哥、二哥,如果需要暗中协助他们。”桑锦月道。 “小姐要离开墨都?”辛苓跟着桑锦月五年了,她一这么吩咐,就是她自己有事要走了。 “有件事我要去办,需要离开墨都一段时间,通知完柳茹,你和玉冰立即离开墨都,去狄骥国,锦绣去了藤家,你们去想办法帮帮她,不行就撤,保住命要紧,藤家比我原本想象的要深,我怕她有危险。” “是,我这就去。”辛苓神色一正,立即严肃的道。 辛苓一离开,桑锦月又把听风叫来了,也吩咐了一番,听风皱眉道:“小姐,我们都离开了,你身边就没有人可用了。” “以前我也独来独往惯了,没事的,你把我安排的事办好,这很关键。”桑锦月摆摆手道。 听风离开后,桑锦月看向满袖和叶莲她们,叶莲和叶灵立即摇头道:“小姐我们跟着你。” 桑锦月笑了,“你们跟的上吗?” 叶莲和叶灵顿时囧了,以前的小姐她们都追不上,如今的小姐内力简直可以用妖孽来形容,她们是连影都看不到的。 “好了,你们都有事做的,如果遇到我都不是对手的人,你们在也没什么用。” 十二人都知道桑锦月说得对,满袖道:“小姐吩咐吧,我们一定把事情办好。” “你们留在墨都……” 桑锦月吩咐完,心也轻松了些,想着明天要去见见姬玉痕跟他商量一下再离开墨都,进去浴间沐浴更衣后回到房间,拿出凤瑶练了一会儿魔音,就休息了。 第二天,墨都又沸腾了。 一直多灾多难的将军府又出事了,据说刚刚醒过来的桑老将军被人下了蛊,桑小姐已经偷偷的离开墨都去蛊族了,想要找出救桑老将军的办法,最劲爆的消息是,桑家一直被保护的完好的宝藏的钥匙被下蛊的人给拿走了。 虽然很多人将信将疑的,但是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皇宫内,姜明泽看着进宫来禀告的桑锦阳,眸光变换不定,“这事恐怕不会有人相信。” “桑家不会拿这件事开玩笑,我爷爷如今什么都不记得,思想如一张白纸,而他卧室内有一道开启着的暗门,里面很窄小,放不下什么东西,但是如今里面却什么也没有。宝藏五分之一的钥匙一直是爷爷保存的,我们都不知道放在那里,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爷爷的房间里居然有这个暗室。给爷爷下蛊的人目的应该就是宝藏的钥匙。” “朕自然是信护国侯的,只是其他的人信不信可就由不得你我了。” “只要皇上信桑家就可以了。” 桑锦阳离开了皇宫后,姜明泽道:“三皇子呢?” 陈总管立即上前道:“三皇子已经候在外面了。” “叫他进来。” 姜无涯走了进来,“父皇。” “无涯,你觉得桑家的事有几分真?” “八分。” “哦,无涯觉得将军府的事是真的?” “他们没必要在这个关键时候撒谎,毕竟钥匙在他们手里,他们还有分一杯羹的机会。”姜无涯眸光一闪的道。 “桑锦月离开墨都了,你怎么看?” “蛊族从不干涉外面的事,她这一趟白去的可能性更大。” “无涯,如果将军府的事是真的,你觉得给桑老将军下蛊的人会是谁?” “最大的可能是其他四家四国之人。”姜无涯想都没想的就直接道。 “还真是麻烦了,本来我们青腾国也是有机会的,如今桑家钥匙丢失了,就算宝藏真的找到了,我们岂不是也没有机会了。”姜明泽眼眸阴了下来。 “儿臣正想跟父皇说一件事。” “什么事?” “儿臣准备再次出游。” 姜明泽眼眸一亮,“还是无涯知朕的心,去吧。” “是,儿臣这就启程。”姜无涯施礼后离开了御书房。 他离开皇宫直接打马出了北城门,离开了墨都。 而将军府的气压很低,姬玉痕站在桑锦月的房间内,看着满袖她们,凤眸中酝酿着一场风暴。 “子倾,月儿既然昨晚做了安排,她应该是早有打算。”桑锦程开口道。 姬玉痕看了他一眼,对满袖她们道:“你们什么时候发现月儿不见了的?” “今天早上。”满袖回话道。 “屋内可有什么不对?”姬玉痕又问道。 “没发现有什么不妥,小姐穿了世子送的那套月白的罗裙,首饰只带了那只雕刻着兰花的白玉簪子。”满袖想了想道。 “她可带走了什么东西?”姬玉痕看了眼桑锦月的房间又问道。 “小姐带走了曹小姐送她的那个银鞭和凤瑶琴,对了,还有小姐最近总是把玩的两枚珠子。”这回是叶莲回的话。 “月儿是自愿被人带走的。”姬玉痕闻言很肯定的道。 第138章谁是皇帝(三更) 桑锦程和桑锦阳看着他道:“为什么这么说?” “她原本也计划离开,但是不会跟我们不告而别,既然招呼都没打的就走了,只能是有人胁迫她,屋内没有打斗的痕迹,她又带走了鞭子和凤瑶琴,甚至还带走了她喜欢把玩的两枚彩珠,说明她是自愿跟对方走的,而她还能带走两枚把玩的彩珠就是告诉我们,她没有危险,让我们别急。”姬玉痕分析道。 “会不会是嬴御?”桑锦程担忧的道。 “一定是他,早就知道他对月儿不怀好意,而且我刚刚得到消息姜无涯刚刚离开墨都了。”桑锦阳一拳砸在桌子上道。 “刚刚离开的人应该是假的,真正的嬴御应该昨晚就离开了。”姬玉痕长身玉立,容冠天下的俊美容颜此时已经布上了一层冰霜。 “嬴御果然足智多谋,他还真是找准了我们的软肋。”桑锦程抿唇道。 “大哥,嬴御一定会带着月儿回狄骥国他自己的地盘上去,我这就去狄骥国。”桑锦阳道。 “不行,你身上可有护国侯的头衔呢,没有皇上的旨意不能随意离京,还是大哥去吧。”桑锦程道。 “你们按照月儿说的办吧,我去接月儿回来。”姬玉痕转身离开,月白的袍子画出一道波澜,人已经不见了。 兄弟两个互视了一眼,桑锦程道:“锦阳,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了,五国就要大乱了。” 桑锦阳跟桑锦月如出一辙的大大眼眸中划过一道决绝的光芒,“乱了也好,月儿不是常说不破不立吗?这样的世道破了重立也好。” “皇上赐给你的侯府你一直都没去看呢,你也该好好经营一下侯府了。”桑锦程唇角邪邪一勾。 桑锦阳点点头道:“大哥说的是,我这个年纪不是正该是好交好为的吗!” 姬玉痕回到王府,先去了老滕王那里,然后叫来子书和墨竹,先将墨都的事吩咐给墨竹,然后叫子书准备离京。 “世子,藤家人已经将赎人的财物送到了世子指定的地方了,我们的人已经发来消息,没有差错。”子书回话道。 姬玉痕冷冷的勾了一下唇道:“财物给月儿留着,放人吧。” “三国的人再有半个时辰就要到墨都了,房惜离三人怎么办?”子书请示道,原本不急的,可是他们这不是要离开墨都吗? “三国做出如此有违和青腾交好的事,自然是没有资格进京城的,把三人挂到城门外去,人到了,收下赔礼,让他们带人离开。”姬玉痕这招更阴,这是让三人不但在墨都人面前丢脸,在自己人面前也把脸丢尽了。 终其一生,这件事都是他们最大的耻辱,想要抹也抹不去。 子书浑身打了个冷战,虽然他从小就跟在姬玉痕的身旁,但是还是捉摸不透姬玉痕的手段,就比如如今这样折辱房惜离三人,他就看不明白他的用意何在? 墨都的百姓都从刑场涌到城门外去了,房惜离三人已经看不出原本金贵的模样了,锦裳华袍上又脏又乱,头发也披散着,脸上憔悴不堪。 房惜离眼眸中的恨意最明显,特别是他看着远远而来的自己人,心已经被仇恨充满了。姬玉痕,我定不让你好死! 就在三国人来到了城门外时,姬玉痕骑着一匹雪白的马出现在城门口,身旁跟着子书,后面是身穿青衣的青龙卫。 三国人看见自家主子的模样恼羞成怒的道:“玉世子,我们已经答应你们的条件了,为何还要如此羞辱我家主子?” “你们有什么资格质问本世子?敢打我妻的主意,留他们一命已经是本世子看在黎民百姓的面子上,不想挑起几国战争,否则你们以为你们还能见到你们的主子?” 雪白的锦袍,如玉的公子,冰冷的神情,却让他们有种君临臣下的感觉。 三国人知道姬玉痕说的是事实,一挥手把赔礼送上前,“玉世子,这是赔礼,总要让我们进城给主子收拾一下吧?” “人可以带走,进城你们问问墨都百姓同意吗?”姬玉痕的声音用了内力,城外的百姓都听的清清楚楚。 百姓们都愤怒三国挑起事端,派来六十万大军要灭了青腾国的事,有了姬玉痕的这句话心中的愤怒顿时被点燃,大声怒吼道:“滚出墨都,滚出青腾,永世不得再踏入青腾国。” 怒骂声一声比一声高,姬玉痕淡定的坐在马背上,冷眼看着三国人狼狈不堪的神情。 “青龙卫,将三国的赔礼立即给北境驻军送去,护国杀敌,这才是男儿本色,他们都是青腾国的好儿郎,该奖。” 姬玉痕在众人的怒骂声中又说了一句,这句话顿时让百姓们热血沸腾了。 “玉世子威武,我也要去从军。” “就是,再敢欺负青腾国,我们就直接的打到他们的金銮殿去。” 已经验收完赔礼的青龙卫,立即护着赔礼启程去往北境。 三国人在墨都百姓怒骂声中,狼狈的带着自家的主子离开了。 房惜离、金玉楼、李鸣玉三人终于落地了,三人坐在马车上,脱下脏乱不堪的外袍,虚弱的靠在那车内的软垫上,从车帘的缝隙中看着坐在马背上的姬玉痕,滟滟清华、风采浊世,如画容颜不骄不躁,那种唯我独尊的王者之气他们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人身上看到过,让他们有种他就是天生的王者,心里不自觉的升起一股臣服的意念来。 房惜离心一颤,这样的姬玉痕就是自己活着回去了,又能把他如何?而姬玉痕的目光让他有种,我就是故意放你们回去的,你们又能乃我何? 这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狂傲,让他心生惧意。 忽然,姬玉痕打马飞奔而来,三人都大惊失色,难道他要反悔?而三国的人也都有同样的想法,严阵以待,做好决一死战的准备。 可是,姬玉痕骑着马从他们身旁飞驰而过,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看着一队人马很快的消失在了远处,他们才惊觉身上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三国人的心里都有一个想法,这青腾国谁才是皇帝? 墨都百姓们此时更觉得皇宫里的哪位皇上太窝囊了,看看人家玉世子,不费一兵一卒就解决了青腾国如此大的危机,还给北境军士送去了奖励,而皇上从始至终他除了逼迫将军府交出桑小姐去和亲,就没做过什么。 皇宫里姜明泽也已经知道了三国来使根本就没进京城,更别说来拜见他了,直接被玉世子给撵走了。 他静坐了好半响,在等到姬玉痕离京了的消息后,他才真的相信桑老将军的确是中了蛊,桑锦月的确离京去蛊族了,要不然姬玉痕不会这么急的直接离京而去。 “隐卫何在?”他眸中划过一道阴狠的光芒。 “皇上。”一道黑色的影子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立即带上千名隐卫,这一次一定不能再让他回来。”姜明泽咬牙切齿的道。 “皇上,隐卫五年前一次性的就损失了五千人,再加上平时的折损,如今万人的隐卫只剩下三千人了,再带走一千,只剩下两千隐卫了,如果皇宫有事,恐怕不能护皇上周全。”隐卫首领道。 “他死了,朕还有什么安全之忧,这一次他着急只带了几十青龙卫,是最好的机会,必须把他诛杀了。” 姜明泽一想到五年前损失的五千隐卫就心疼的了不得,隐卫可是从小培养起来的,损失一个都无法弥补,可是如果能杀了姬玉痕,就是搭上全部的隐卫他认为也值得,毕竟姬玉痕一死,姬家就绝后了,姜家再也不用看姬家人的脸色过日子了,这江山也彻底的姓姜了。 隐卫首领眼眸一暗,虽然五年前不是他亲自带队前去的,但是五千隐卫一个都没回来,这么多人都没奈何玉世子,如今一千隐卫又能如何?但是主子的命令他不能不听,也不能反驳,想着这次恐怕就是自己的死期了。 姬玉痕带着青龙卫一路马不停歇的来到了吉州,见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吩咐停下休息。 子书不解的道:“世子,这么一歇息,我们还能追上世子妃吗?” 姬玉痕看了眼子书,“你认为月儿已经离开墨都了吗?” “不是昨晚就走了吗?”子书诧异的道。 姬玉痕冷冷的勾了勾唇角,“嬴御狡诈的很,大家都能想到的事他会做?他现在应该才从墨都出发。” “什么?那我们?”子书不明白了,那他们急急的跑到吉州来干嘛?预先埋伏?如果嬴御不走吉州呢? 姬玉痕看了眼墨都的方向,凤眸眯了眯,“休息半宿,半夜出发继续赶路。” “啊?”子书是彻底的懵了,世子妃还在后面呢,他们怎么反而还要着急的赶路呢?赶去哪里? 姬玉痕没有再说话,进房间休息去了。 子书只能吩咐青龙卫去休息,安排人轮班警戒。 墨都城门,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一辆很不起眼的马车在城门关闭之前驶出去了,守门的侍卫看见车帘内递出来的令牌,根本也不敢查看里面是何人,赶紧放行了。 第01章离开墨都(一) 马车很快的就融入了远处的夜色中。 马车内,桑锦月一身月白的衣裙,腰间缠着曹暮雨送她的那根银色的鞭子,旁边放着凤瑶琴,手里把玩着两个彩珠,一枚紫色,一枚是七彩的,斜靠在软垫上,看着坐在她对面的嬴御。她身旁还躺着若梦姑娘。 对于若梦桑锦月也是无语了。 事情还要从昨晚她睡下后说起,她睡得正香,察觉到嬴御的气息,毕竟他来过一次了,凭桑锦月过目不忘的本事,记住一个人的气息很容易。 她没想到他会这个时候来,坐起来看着他道:“说吧,你想怎么样?” 嬴御对桑锦月如此直白的问话没有恼怒反倒是笑了,“锦月果然聪明。” 桑锦月白了他一眼,“废话,要不然能活到现在吗?” “那锦月猜猜我想如何?”嬴御在她床边的圆凳上坐下。 “我能先问你个问题吗?”桑锦月下床去衣柜内拿出一套月白的外裳穿上。 “问吧,知无不言?”嬴御挑了挑眉头问道。 “你这张脸有一半是假的吧?”桑锦月走到他的跟前,很认真的看着他的脸。 “姜无涯”的这张脸也是俊美无双的,再加上嬴御本身沉稳的气质,也是当世少有的俊朗美男。 “的确,总要有些地方像,要不然谁信啊?”嬴御坦白道。 “所以十年前姜无涯摔坏了脸其实是你故意安排的?” “锦月,这可不是一个问题,不过既然锦月想知道,我定会知无不言的。”嬴御笑了笑道。 这一次的笑是由心而笑的,和他以往千年不变的笑容是不一样的,桑锦月觉得此时的笑更加真实。 “姜无涯的事不是我安排的,是皇后安排的,他们应该以为那么高的山坡,一个小孩子摔下去必死无疑,没想到姜无涯摔破了脸,还留有一口气,当时我来青腾皇宫想找一物,正好撞见了回宫多日后半夜发烧的姜无涯,只是他不受宠,宫人们也不上心,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发烧半宿一命呜呼了,我也是临时生出取而代之的想法,后面的事锦月应该都知道了。” 桑锦月相信他说的,这事既然他们已经知道了,嬴御也没有必要撒谎。 “运气不差。”桑锦月只给了四个字的评论。 “这脸易容一次不容易,等到了狄骥国境内,锦月就可以看见真正的我。”嬴御解释道。 “到了狄骥国?你是想请我去狄骥国做客?”桑锦月关心的可不是他的脸长什么样,而是他的目的。 “还真是伤心,锦月就不好奇我长得什么样?”嬴御眼眸一暗,却笑着道。 “齐云山的师兄们各个都俊美非凡,从小到大看惯了美男,没什么兴趣了,我还是对你请我去狄骥国的目的比较感兴趣。”桑锦月摇摇头道。 “我这心可是被锦月给伤透了。”嬴御捂着心口夸张的道。 “别告诉我狄骥国的太子是这样一个人?”桑锦月嘴角一抽。 “这样的我也只有锦月能看到。”嬴御眼眸中爆发出别样的光彩。 桑锦月飞给他一个白眼,“说正事。” “我一直都在说正事。”嬴御耸耸肩。 “不说就请离开,我要睡觉了。”桑锦月转身走到床边坐下。 “哎,你的温柔都给了他吗?”嬴御叹了口气,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目光复杂的落在她的身上。 “说不说?” “说,我就是想让锦月去我的太子东宫住上些日子。”嬴御无奈的道。 “你给我爷爷下了生死蛊,就为了让我去你的东宫住些日子?你以为我会信?”桑锦月大眼睛忽闪了一下。 “当然最终的目的是想让锦月心甘情愿的留下。”嬴御很认真的看着桑锦月。 桑锦月一怔,“你原本的目的不是这个吧?” “不是,生死蛊原本不是给桑家准备的,是我见到你之后临时改了主意。”嬴御到也没瞒着桑锦月,虽然他没说原本是给谁准备的,桑锦月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嬴御看着桑锦月很认真的道:“从来没有这么想要得到过什么,可是遇见你之后,我发现我控制不了我的心,昨天我问了自己,如果用自己得到的一切去换你的心我会如何,你知道吗,我都没有犹豫的脑海中就出现了三个字”我愿意“。” “我可不认为我有那么大的魅力。”桑锦月眼眸一闪。 “锦月一定认为我是为了桑家的那把钥匙吧?”嬴御苦笑道。 “难道不是吗?” “宝藏的事别人看不明白,锦月难道还不明白吗?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家族都不可能独自完成聚拢五把钥匙的任务,要不然五大家族也不会存在至今了,最后的结局只有姬玉痕出面,众人分摊宝藏这一条路可走,早已看透的事我不会浪费力气。” 桑锦月不得不承认,嬴御的确是个极其聪明的人,这一点她也是在回到墨都后想明白的,可是嬴御应该早就看明白了。 “你知道,我心有所属,你想要的我给不了。”桑锦月直言相告。 “不试试怎么知道锦月不会选择我呢?”嬴御目光坚定的道。 桑锦月看着他半响道:“你想我去多久?” “当然是永远最好。”嬴御笑了。 桑锦月白了他一眼,嬴御又道:“看他有多大的本事了,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在他带走你之前让你愿意为了我留下。” “就是说这时间没有期限?” “可以这么说。” “什么时候走?” “现在就离开将军府。” “我可以带上喜欢的东西吗?”桑锦月想了想道。 “除了他,喜欢的东西都可以带上。” 桑锦月立即站起来,找出曹暮雨送给她的那个鞭子缠绕在腰间,又把凤瑶琴拿起,最后又从枕头下拿出她经常把玩的两个彩珠。 “走吧。” “就这些?”嬴御以为她会收拾出很多来呢。 “你不会告诉我你堂堂一国太子,东宫里什么都没有吧?”桑锦月眉头一挑有些嫌弃的道。 “呵呵,自然是不会缺了锦月的。”嬴御忽然好心情的笑了。 看着桑锦月把彩珠放进袖笼里,抱着凤瑶琴就往外走,嬴御又道:“我还以为我要费很多口舌锦月才会跟我走。” “我爷爷的命在你手里,既然没得选择,我为什么要做无用功?再说了,我早就想去狄骥国看看了,一直也没有机会,如今可以去看看也不错。” 两人就这样悄然无息的离开了将军府,不过嬴御并没有离开墨都,而是带着桑锦月住在了城北的一个小院子里。 桑锦月也没问为什么,她在小院里待了了一整天,嬴御也没有瞒着她墨都发生的事,包括姬玉痕在城门口做的一切,以及他直接的离开了墨都的事都详细的的告诉了她。 桑锦月听到姬玉痕已经离开了墨都笑了。 “你还没走他已经离开了,你还笑的出来?”嬴御不解的问道。 桑锦月懒懒的靠在躺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弹着凤瑶琴,没有回答他的话。 见桑锦月不说嬴御也没再问,“我们城门关之前走。” 桑锦月点点头,“晚上我要吃辣子鸡,就是那日在古月茶楼吃的那个。” “好。”嬴御笑看着她,目光中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温柔。 吃过了晚饭,两人上了一辆很低调的马车,不过那只是表面,里面布置的很舒服,俨然一个活动的小家。 只是两人出城之前遇到了一件意外的事,若梦去街上回来,路过桑锦月坐的马车,说来也巧,车帘被风掀起一角,若梦一下子就看见了坐在里面的桑锦月,桑锦月不是昨天就离开墨都去蛊族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呢?她就追了上去,嬴御怕她坏事就把她弄晕了,带上了。 “你准备把她也带上?”桑锦月用下巴指了指若梦。 “你不是很喜欢吃她做的点心吗?带上也无妨,不过青腾国境内她只能保持这个状态,到了吉州我会让人再买一辆马车给她。”嬴御看都没看若梦。 自己喜欢吃她的点心他也知道?桑锦月嘴角一抽,“你也不怕麻烦?” “锦月喜欢的就不麻烦。”嬴御从昨晚到现在心情一直就很好。 桑锦月闭上了嘴,“我困了。” 嬴御掀开他身旁的木板,从里面拿出一床被子来,给她盖上,“今晚只能在车上住了。” 桑锦月把被子给若梦盖上一半,自己缩进被子里,看了眼嬴御道:“我们就这样一路到狄骥国去?” 桑锦月估算了一下,从墨都到北境就需要二十多天,狄骥国和青腾国中间还隔着一个霁月国,虽然霁月国比青腾国小很多,但是要越过霁月国到达狄骥国的边境也需要七八日,再到狄骥国的都城,这样算下来,就需要一个月多。 “三天后,我们换乘马。”嬴御看了她一眼,又解释道:“这样白天赶路,晚上就可以休息了。” “多久能到?” “以前我只需要半个月。”嬴御的意思是,就要看桑锦月赶路的速度了。 马车内的光线彻底的暗了下来,不过眼下已经到月中了,借着月色,马车到是也不难走。 桑锦月闭上眼睛睡了,嬴御一直坐着,看着她,黑暗自然是阻挡不了他的视线。 第02章面子真大(二更)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她,睫毛像蒲扇一样的铺开,挺翘的琼鼻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睡着的她原来是这样甜美,有了大家闺秀的样子。 嬴御的唇角不自觉的翘了起来,要是能一辈子都这样看着她该有多好。 桑锦月是睡不实的,嬴御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太过灼热,她想忽略都不行,这时她才发觉,原来只有在姬玉痕身边她的才可以心安,从小到大都是的。 马车晃荡了一夜,在天亮后终于到了吉州。 嬴御让人去买了一辆马车,把若梦给挪了出去,还叮嘱,每天让她醒一次吃饭,解决生活问题。 他依然和桑锦月一辆马车,睡了一晚,虽然睡得不实,也睡不着了,下了马车,活动了一下,吃了早饭,就又继续赶路了。 白天在马车里,没事她就练琴,不练琴的时候,嬴御陪她下棋,下棋烦了就跟她说些他这些年来的见闻,一聊起来,桑锦月发现嬴御去过的地方还真不少,懂得也的确很多,看来曹暮雨心仪他也是有原因的,难怪那日自己说嬴御不如姬玉痕的时候,她那么激动,嬴御的确有让女孩子为他痴迷的资本。 “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嬴御笑着问道。 “你以前有喜欢的女子吗?”桑锦月问道。 嬴御眼眸一亮,摇摇头道:“没有,我对花痴没兴趣。” “花痴什么样?这样吗?”桑锦月双手捧着脸,大眼睛急剧的忽闪着,好像忽闪出一个个的星星一样的看着他,心里却为曹暮雨可悲,人家根本就没把她放在心上,可见她爱的有多卑微。 “呵呵,要是花痴是月儿,我到是很欢喜。”嬴御看着桑锦月故意做出来的花痴模样忍不住的笑了。 桑锦月一秒恢复了神态,“我就是练习一下,看看到时子倾喜欢不。” 嬴御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看了她一眼道:“月儿是故意的吧?” “不是,是有意的。”桑锦月耸耸肩。 “想让我知难而退?”嬴御垂下眼眸道。 “是啊,这样是最好的了。”桑锦月叹了口气,掀开车帘看了看外面。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嬴御的心情顿时差了许多。 “知道啊,你就当我的话是调料了,反正这路上也着实没什么意思。”桑锦月拿出两枚珠子在手里转动着。 嬴御看着她手里的紫色和七彩的两枚珠子鬼使神差想问问是他送给她的吗?让她这么爱不释手,可是心里又怕知道结果。 “我陪你下棋。”嬴御看着桑锦月无聊的直打哈欠。 桑锦月摇摇头。 “那我继续给你讲见闻?” “讲讲你师父怎么样?”桑锦月忽然道。 “锦月对我师父感兴趣?”嬴御诧异的看着她。 “灵雪尊人谁不感兴趣。” “师父的事我作为徒弟不能乱说,等回国了,我带你去师父那儿,如果师父愿意给你讲她的事,锦月就听听吧。”嬴御笑了笑,“我师父性子其实很好的。” 桑锦月点点头道:“好吧,那你还是讲讲你的见闻吧。” 她歪在软垫上,玩着珠子,听着嬴御讲着,一晃三天过去了,居然还没有重样的,桑锦月在心里暗暗的感叹,他是去过多少地方,或者看过多少书啊? 若梦这三天可是过的苦不堪言,除了吃就是“睡”,她想弄明白怎么回事,可是没人跟她说一句话,她想看看桑锦月是不是在前面的马车里?和谁在一起?她是不是被挟持了?可是她自顾不暇,想也做不到,也就在吃饭的时候有些想法,吃完饭还不等她说话就又被弄晕了,有一次她想借解手的机会想想办法,可是那个女侍卫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第三天,若梦终于不被弄晕了,但是却被点了穴位的,被那个女侍卫骑马一路带着走了,这回是连桑锦月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好在那个女侍卫告诉她,到目的地就能见到桑锦月了,她便也不挣扎了,安静的跟着走吧。 原本第一天还有很多侍卫跟着,可是两天后,不知道嬴御收到了什么消息,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就是了,他的脸色阴沉的很,带着桑锦月骑马先走了,他们两人的马跑的很快,比那些侍卫骑的马要快上很多,一天下来,就多跑了半天的路。 晚上,来到一个小镇,直接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院,院子里有人在,晚饭、洗漱沐浴的水都准备好了,嬴御的神情也没好多少。 桑锦月先去了房间洗漱沐浴,里面有她换洗的衣服。换了干净的衣服,身上舒服多了。 嬴御敲门把晚饭给她送来了,桑锦月打开门,他端着晚饭走进去,桑锦月看到有两副碗筷,就知道他是要跟她一起吃,她也没矫情,安静的吃着饭,她知道她反对他也不会离开,无用功的事她从来不做。 “累了?”嬴御见她这么安静问道。 桑锦月摇摇头,这算什么,这些年她在马背上待的时间也不少,经常性的日夜不停的赶路。 “那怎么这么安静?”嬴御问道。 “平常我很吵闹吗?”桑锦月疑惑的看着他,她自己寻常也都是很安静的啊! “你今天都没说两句话。”嬴御道。 “我平常没事的时候都很安静,今天看你心情不好,就格外安静。”桑锦月解释道。 “锦月看出我心情不好了?”嬴御的心忽然松了松。 “这么明显怎么会看不出来。”桑锦月指了指他的脸。 嬴御一怔,自己在她面前都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了吗? “今晚你好好休息,接下来要辛苦些,我们要在十日内赶回去。”嬴御放下碗筷道。 “没问题,你安排就好。”桑锦月道。 嬴御很意外的看着她道:“锦月以前也经常在外面奔波吗?” 桑锦月眼眸一闪,“你不会以为我会安稳的待在齐云山吧?我告诉,我曾经还偷偷的去过二哥的大营呢。” 嬴御笑道:“这的确是你的风格。” “若梦呢?”桑锦月想起若梦来。 “我的侍卫带着她随后到,他们的马不行,要比我们晚几天到。”嬴御解释了一下。 桑锦月点点头道:“我就是问问,毕竟是我牵连了她。” “我叮嘱侍卫了不会为难她。”嬴御看着桑锦月,其实她的心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冷情,还是很柔软的。 “好。”桑锦月淡淡的应了一声。 吃完饭,嬴御就离开了,桑锦月知道接下来他们可能要日夜赶路了,在到达狄骥国之前都不会有机会好好休息了,所以她没耽搁的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也没用叫,天一亮她就起来了。 嬴御早就起来了,早饭也已经准备好了,两人吃完早饭,带上些干粮和水囊,就上路了。 这之后的几天里,他们除了吃饭顺便让马歇息,几乎是没怎么停,就是晚上也只停下睡上一个时辰,就继续赶路。 终于在第十天他们赶到了狄骥国的温泉山下。桑锦月是真的有些疲倦了,嬴御看上去比她好很多,只是看到温泉山下的情景桑锦月明白,恐怕嬴御这个太子当得也不是那么轻松的。 狄骥国地处整片大陆的北方,气候比其他国要冷很多,现在是五月中旬,青腾国早已绿草如茵,鲜花盛开,气候已经很热了,可是狄骥国树木刚发芽,地上的草也刚刚从地里冒出来,狄骥国的居民还都穿着厚实衣服。 她身上也已经换上了狄骥国的服装,跟青腾国的服装还是有很大区别的,狄骥国的服装不像青腾国的衣袍宽大飘逸,而是更加的合身,可能是因为保暖的原因吧。 而温泉山下,已经被军队包围了起来,就是连只苍蝇都飞不出来,自然也飞不进去,这阵仗怎么看都不像是保护嬴御来的。 “嬴御,我怎么看你这日子过的好像也不是很顺心呢?”桑锦月看着眼前的情景耸耸肩道。 嬴御是以来温泉山养病为由离开的,看到温泉山下的情景她终于明白他为何急着赶回来了,这是找麻烦的人来了。 “锦月是在幸灾乐祸?”嬴御并没有为眼前的情形露出什么焦虑的神情。 “幸灾乐祸到不至于,就是感叹皇家没有什么真感情,果然是亘古不变的永恒法则。” “锦月这话到是说的有道理。” 两人说话的功夫,一队车马行驶而来,看那阵仗,不用猜也知道,这应该是御用的阵仗,那么来人定然是狄骥国的皇上了。 桑锦月又看了看嬴御道:“你面子真大,你爹亲自来看你了。” 嬴御自然也看见了,他眉头一挑道:“总有人吃一百个豆也不嫌腥。” 桑锦月没有说话,目光看着远处的车仗队。 “怎么不说话了?”嬴御转头看着她问道。 “我在想那个吃了一百个豆的人是谁?”桑锦月一本正经的道。 嬴御闻言轻声的笑了笑,“锦月也会说笑?” “你老爹可是要上山了,你确定我们还站在这里看热闹?”桑锦月看着不急不忙的嬴御提醒道。 第03章皇家父子(三更) 嬴御脸上的笑容更深了,“锦月是在关心我吗?” “我是怕我好不容易来一趟狄骥国,还没怎么着呢,小命就被你牵连丢了。”桑锦月白了他一眼。 “放心,只要我在就不会让你出事的。”嬴御保证道。 “我更相信自己。”桑锦月毫不领情的道,这话也不是故意顶撞他,她心里真的是这样想的,她一直认为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如果是他呢,你也不相信吗?”嬴御忽然问道。 “他?他要是死了一定会拉着我的,才不会让我独活呢?” 桑锦月撇撇嘴,想到姬玉痕曾经的话,有些明白他的想法了,自己才离开他半个月,已经很想很想他了,如果是死别又怎么能受得了,到时候不用他带着,她自己就会跟着去了。 嬴御闻言眉头一蹙,心里暗道:我也想这样对你,可是你愿意吗? “喂,你再发呆,你爹可真的就要上山了。”桑锦月无语极了,这个时候他还有闲心溜号。 “跟我来。” 他下了马,桑锦月也跟着下了马,两匹马自己就跑开了,嬴御运起轻功向前飞奔而去,一路上总是能避开那些侍卫,桑锦月跟在他身后,很快两人就来到了一处悬崖下,悬崖背阴,上面长满了青苔,就是轻功再好,也不可能从这里上去,他打了个口哨,悬崖上就扔下了一根绳子。 “跟上我。”嬴御对桑锦月道。 桑锦月点点头,嬴御先上去了,桑锦月随后握着绳子也上去了,上面有两个侍卫接应,看到桑锦月都一怔,太子居然带了个女人回来?这简直是奇迹! 桑锦月没有理会侍卫的表情,自顾的看了起来,到了上面,场景顿时变了,一个连着一个的温泉池子分部在上面,徐徐热气缭绕在上面,一座座精美的房舍错落有致的分部在其间,桑锦月可以感受到,四周有很多暗卫的气息。 嬴御边走边道:“我让人带你去泡泡温泉,泡完温泉好好的休息休息,等下我再去看你。” “你忙吧,给我找个僻静点的地方,至少不会影响你和你爹交流感情,也别碰上那个吃了一百个豆的人。” 嬴御好笑的道:“这里都是我的人,你放心休息吧。” 他一挥手,走过来两个侍女,“你们带月姑娘去揽月泉,好好服侍,任何人不得进入,违者直接处理掉。” “是。”两名侍女应声后,对桑锦月施礼道:“月姑娘,请跟奴婢来。” “我走了。”桑锦月看了眼嬴御,跟上了两人,心里想着嬴御的手段也是狠扈不留情的。 嬴御看着她的身影消失了,才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边走边撕下了脸上的易容,他的易容只是局部地方的,整体五官变化不是很大,但是比姜无涯的那张脸更加的俊美,也更有气势。 身后跟着的侍卫边走边跟他汇报着情况,嬴御没有什么表情的听着,来到最奢华的一栋院子里,换了衣服披散开头发,去了房间后围得很密实的温泉里。 他闭着双眸道:“让子阳做些饭菜送去揽月泉,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是。”侍卫应声后就要走,又听到嬴御道:“她喜欢食辣,辣子鸡她很喜欢吃。” 侍卫心一惊,明白刚刚去揽月泉的那个女人在太子的心里的分量不轻,自家太子一直都是云端的人物,什么时候在意过那个女子了,更别说她喜欢吃什么了? 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去了子阳的地方。 子阳是谁啊?他是嬴御的贴身御医,在狄骥国他的医术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世人不知道他因何跟在嬴御的身旁,但是知道子阳是嬴御及其信得过的人。 子阳听了侍卫的话,顿时来了兴趣,“我的天啊,我们的太子殿下终于动了凡心了,我可要去看看这个女人是谁?有什么本事让我们的太子殿下为她做到如此?” 他兴匆匆的跑去了厨房,做了几道拿手好菜,然后亲自送去了揽月泉。 这里的温泉还真是不负盛名,桑锦月泡了一会儿身上的疲惫顿时消减了许多。两名侍女跪在温泉池旁侍候着,一旁放在干净的新衣。 她也没多泡,换了衣服,侍女帮她绞干了头发,给她梳了个狄骥国女子的发髻,拿来很多首饰给她选,桑锦月看了一眼道:“我不喜欢戴太多的首饰,就我原本的簪子就好。” 侍女互视一眼,没有反驳,将首饰收了起来,把簪子给她插在发髻上。 “月姑娘,太子吩咐子阳公子给您做了膳食,已经送来,请跟奴婢来。”侍女恭敬的道。 桑锦月也没客气,这一路上都没怎么吃好,她可不是愿意委屈自己的人。 凤瑶琴被她放在了卧房里,她把银鞭又缠在了腰间,拿起两枚彩珠跟着侍女走去。 饭菜摆在房间侧面的厢房里,让桑锦月意外的是,厢房里有一个发如墨、面如玉的俊美男子,看样子有二十多岁,见她进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特别是看见她手里居然还玩着两个珠子,眼眸挑了挑。 桑锦月眉头一挑,看向身旁的侍女,侍女立即介绍道:“月姑娘,这位就是子阳公子,他是太子的贴身御医,太子的膳食也是子阳公子负责。” “贴身御医?”桑锦月看了眼这个叫子阳的男子,又看了看桌上的饭菜,“这些饭才都是你做的?” 子阳笑着道:“正是,太子说月姑娘喜食辣,就做了几个辣菜,月姑娘看看合不合口。” 桑锦月看了眼桌子上的那道辣子鸡,眼眸闪了闪,在桌前坐下,把两个珠子都握在左手里,右手拿起筷子尝了口菜,眼眸一亮,原来这世上厨艺好的人很多啊,这才的味道一丹也不比辛玲做的差。 “不错。” 称赞了一声,她慢慢的吃了起来,子阳却越看她眼里的兴趣越发的浓了,果然特别,自己站在这里她都可以无视了,座也不让坐,这是真的把他当成厨子了? 他抱着双肩靠在窗前,看着她吃。桑锦月无视了他的目光,细嚼慢咽的吃完了饭,站起身对侍女道:“我去休息一会儿。” 侍女躬身一礼引着她出了厢房,去了她的卧室。 子阳愣愣的站在窗前,这是将自己彻底的忽视了?自从跟了嬴御他还没受到过如此待遇呢,他摸摸下巴,出了揽月泉,去嬴御那里了。 不过嬴御那里他没进去,原因是人家的皇帝老子来了,闲杂人等一缕都被隔绝在外。 他看着外面站着的一个脸色不是很好的人笑着走了过去,“哟,大皇子今天怎么这么闲?” 大皇子赢启看了眼子阳,眉头一挑,“父皇担心太子,本皇子陪父皇来看看,子阳公子看上去也很闲啊?” 子阳道:“那是当然,本公子只负责太子殿下的身体安康,闲着的时间的确很多。” 两人话语间是没有硝烟的战争。 赢启目光不善的盯着子阳,他明明得到消息说嬴御其实不在温泉山,他才把父皇诳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父皇亲自看到他最喜爱的儿子这么多年都在欺骗他,可是没想到嬴御居然已经回来了,他能不气吗? 里面确是另一番情景,侍候的人都在外面,里面只有两人,狄骥国的皇帝屈尊降贵的蹲在温泉旁边,目光慈祥和蔼的看着泡在温暖里的嬴御,“御儿啊,身体可好?” “我的身体又没有病,有什么好不好的。”嬴御没有回头,背对他道。 “御儿生气了?”继续讨好。 “生什么气?”嬴御声音淡淡的。 “哎,赢启搞事情,可是父皇不是已经把时间给你拖延了十日吗?再说了,就是你赶不回来,父皇也会给你兜着的。”老皇帝的态度这个好啊。 “那就多谢父皇了。” “谢什么啊,御儿喜欢就好,不过,御儿什么时候回宫去啊?”老皇帝试探的问道。 “再过几天。” “再过几天是几天啊?” “五六天。” 老皇帝叹了口气道:“御儿啊,父皇老了。” 赢御眼眸闪了闪,没有言语,老皇帝蹲的有些累了,直接的坐在了地上。 “父皇没有本事护住你母后,知道你心里怨我,这也是生在皇家的悲哀,父皇老了,很快就要去见你母后了,御儿啊,选个太子妃吧,父皇也好安心的去见你母后。” 嬴御闻言心一颤,他终于转头看向父皇,他多久没有好好的看过他了,这一看他才发现,父皇居然没有多大的精神头。 “叫子阳进来。”嬴御对着暗处道,自己也从温泉里出来了,换了身干的袍子,席地而坐的坐在父皇的对面。 “如果不能娶喜欢的女子为妻,我绝不会成亲。”嬴御开口道。 “你跟你母后太像了。”叹了口气,皇上没有再说什么。 子阳进来的时候,看了眼父子两个无奈的摇摇头。 “子阳,给我父皇看看。”嬴御道。 子阳点头走过来,在皇上的一侧坐下,摸上他的脉搏,半响他松开手道:“太子是要听实话还是安慰的话?” “自然是实话。”嬴御已经预感到了什么。 第04章派人去了(一更) “油尽灯枯。” 子阳只说了四个字,却让嬴御身子一颤,狄骥国的皇上神情到是没什么变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知道,自从心爱的女人离世后,十多年来他根本就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他想着只要能活到御儿长大,把这江山交给他就可以,他也有脸去见心爱的人了,所以知道自己大限已到,他不但不伤心,反而有些解脱的期待,期待和她在另一个世界的重逢。 “父皇早就知道了?”嬴御问道。 “御儿啊,父皇早就等着这一天呢,当年要不是你年纪尚幼,父皇就直接跟你母后去了,你也不用伤心,对于父皇来说这是期待已久的事了,只是你不娶妻,父皇放不下你一个人啊!”说到这儿狄骥国的皇上老泪纵横。 嬴御的眼圈也红了,“父皇,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狄骥国的皇上一怔,“是啊,很多事要等发生了之后才明白,可是有些事等你明白的时候已经晚了,如果当初明白这一点,父皇宁可不要这江山,和你母子二人相守在一起才是我一生最想做的事。” 当初为了江山社稷他不得不娶了几位朝中重臣的女儿,这也让心爱的人抑郁成疾,多年没有身孕,好不容易生下御儿,也坏了身子,勉强活了三年,就撒手人寰了,这件事每日折磨着他,只是为了她临终的一句照顾好我们的儿子,他才活到至今。 “我不会走父皇的路。”嬴御目光坚定的道。 “哎,父皇知道,父皇只是想告诉你,这江山你喜欢就留着,不喜欢就扔了吧,不用为了江山放弃自己喜欢的,父皇被这江山束缚了一辈子,也不想你再走父皇的路了,我和你母后只是想你康健、快乐。” 嬴御没想到父皇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此时的父皇就像寻常人家的父亲一样。 “至于赢启他们,如果可以留他们一命,如果不行,你就自行处置吧。” 皇上费力的从地上起来,子阳赶紧伸手扶他起来,皇上这样的身体居然还赶了六七十里的路来温泉山,可见太子这个儿子在他心里的地位。 嬴御依然坐在地上,他的心情起伏的太大,多年来他因为母后埋怨父皇,从来没想过父皇心里的苦,如今父皇也要离他而去了,他才发现他居然没有对他好过。 “御儿,早点回去吧,也让父皇好好的歇几天,精神的去见你母后。” “父皇什么时候回去?”嬴御问道。 “朝中的事太多,明日就回去。” “好,明日我跟父皇一起回去。”嬴御开口道。 皇上的老眼中顿时划过一抹亮光,“好好好。”这一连三声的好说出了他心中的激动。 “父皇先去歇会儿吧,儿臣让子阳给你做些药膳调理一下身体。”嬴御也从地上站了起来扶着他。 “好,父皇还真是累了。”握着儿子的手,皇上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落了下来。 嬴御扶着皇上去了他休息的温泉院子,亲自照顾他睡下了,看着父皇苍老的容颜他心里酸酸的。 出了院子他问道:“子阳,父皇还有多长时间?” “不超过三个月。”子阳斟酌了一下道。 “就剩三个月了吗?” 心顿时凉了凉,他转身往揽月泉走去。 狄骥国的京城,姬玉痕站在一处院落中,子书进来禀告道:“嬴御已经回到了温泉山。” “嗯。”姬玉痕眼眸眯了眯。 “世子妃她……”子书欲言又止的道。 “生死蛊的问题不解决了,月儿不会回去的。”姬玉痕轻声的道。 “那世子为何把嬴御不在温泉山的事透露给赢启啊?”子书疑惑的问道。 “就是单纯的不想让他们在路上有时间相处。”姬玉痕邪邪的勾了下唇角。 子书语噎的看着自家世子,这醋吃的! “可是,回到狄骥国他们相处的时间不是更多了?”子书不解的道。 “不会,狄骥国的皇上命不久矣,嬴御会抽出很多时间陪他父皇,以狄骥皇上对嬴御的疼宠,他定会在死前让嬴御登基,他就更没有时间了,这样月儿就有时间来研究魔音,想出解决生死蛊的办法。”姬玉痕那一切尽在掌控中的淡然让一直就知道他足智多谋的子书心里也佩服极了。 “用不用派人去世子妃哪里?”子书又问道。 “不用,我已经派人去了。”姬玉痕道。 派人去了?子书一怔,他怎么不知道?世子派谁去了? “在月儿想出办法之前,我们把月儿原本想做的事做好。”姬玉痕又看了眼已经偏西的日头道。 揽月泉内,桑锦月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床前坐着一个人,她眼眸顿时清醒了过来。 虽然此时的嬴御面容有了很大的变化,但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嬴御?你不忙吗?”桑锦月无语的道。 嬴御看着她并没有应声,桑锦月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不对,从床上坐了起来。 “出事了?”她看着他问道。 嬴御看着她黑葡萄一样的眼眸,低声道:“我父皇也要离开我了。” “离开你?什么意思?”桑锦月一怔,心里一惊,难道狄骥国的皇上得了什么重病?可是今天他不是还来了温泉山吗? “三个月,最多三个月他就会离开我了,可是因为我母后的死我却从来没对他好过,甚至到了今天才发现他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了。”嬴御语气中带着悔恨和无助。 桑锦月了然了,想当初她在齐云山听到爹娘坠崖而亡的消息时,那时心情几乎是崩溃的,虽然后来知道爹娘并没有死,但是当时不知道时的感情是真实的。即便你再多谋也跟老天争不过生死。 “你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来补救。”桑锦月安慰他道。 嬴御抬头看着她道:“是啊,还有三个月,总好过没机会。” “生离死别人之常情,父母长辈早晚有一天会离我们而去,伤心欲绝也是人的感情之一,经历过了才会用更加通透的目光去看世间万事,好的坏的,都会坦然接受。” 看着眼前无助的跟个孩子一样的嬴御桑锦月在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这些皇家子弟看着尊贵,岂不知他们的尊贵让他们失去了很多珍贵的东西。 “我父皇希望我在他走之前娶妻。”嬴御看着桑锦月的眼睛说道。 “应该的啊,看着你成家了,有人陪伴你,他才会放心的走。”桑锦月眼眸一闪的道。 “锦月,你明白我的意思。”嬴御眼眸一暗。 “当然明白啊,不就是你要选妃了吗?你父皇应该早就把人选都定好了,你只要过目选出心仪的人就好了,应该不会很难。”桑锦月接话道。 嬴御抿了下唇,长出一口气,将心中的情绪压了下去,“该用晚膳了,我跟父皇说好了,一起吃晚膳。” “那你去吧,我自己可以的。”桑锦月道。 嬴御看着她道:“你也一起。” “哦。”桑锦月眼眸一眨,他要带着自己去见他父皇?这感觉很怪啊? 不过她没忘了自己是在人家的地盘上,没有反对的权利,她梳洗了一下,重新梳了梳头,就跟着嬴御去了皇上住的温泉院子。 皇上休息了一下午,气色好了些,看着走进来的两人眼眸一亮,目光落到桑锦月的身上,这女娃子长得的确可以称之为绝色,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儿子绝对不会是被美色迷了眼的人,否则也不会孑然一身到如今了,这女娃子必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父皇。”嬴御见礼道。 “桑锦月拜见狄骥国皇帝。”桑锦月礼节到位的道。 “朕已经听御儿说了,青腾国桑家满门武将,想不到居然生出一个如此出色的女儿来。” 皇上笑呵呵的道,态度极好,他也不敢不好,儿子已经叮嘱过了,不能把人给吓着了,儿子从来没如此紧张过一个女人,他当然要配合了。 “皇上第一次见到锦月,怎么就知道锦月出色了?”桑锦月没想到狄骥国的皇上居然是如此慈爱的一个人,其实那是桑锦月不知道他平时的样子,他的笑容只有嬴御能见到,她也是借了嬴御的光而已。 “见了朕还能如此坦然淡定的女子你是第二个,就冲这一点,也能看出你的不凡来。” “皇上真是火眼金睛。”桑锦月嘴角一抽的道。 嬴御看到桑锦月的神情,笑了,今天的她到是收敛了很多,想着她每次见到青腾国的皇上都会把人给气的半死,今天的她还真是乖的很。 “哈哈哈,朕的御儿才是火眼金睛啊!”皇上心情大好的道。 桑锦月抬头看了看屋顶,然后道:“不是来吃晚膳的吗?” 皇上听了桑锦月的话又笑了,“你这性子极好,这就吃晚膳,来人,传膳。” 外面应声后,片刻后饭菜就徐徐的送了进来。 一旁试菜的太监正要试菜,被桑锦月阻止了,“我可不想吃别人吃过的饭菜,这天下能瞒过我眼睛的毒还没有。” 第05章没放心上(二更) 皇上一怔看了眼自家儿子,嬴御对那个太监挥挥手道:“下去吧,锦月是毒仙青杞的唯一弟子,她说的话不假。” 可是嬴御的这番话让众人更加的担心了,毒仙的弟子啊,要是想害皇上那不是易如反掌。 “你们那都是什么眼神,本小姐要是想要毒死你们谁,还用你们把毒吃下吗?”桑锦月看了眼周围的人不屑的道。 皇上呵呵一笑道:“你们不必担心,都下去吧,今晚不用你们侍候。” 皇上一发话,侍候的一大帮人就都退了出去。 “您可比青腾国的皇上讨喜多了。”桑锦月笑着道。 “哦,你可是青腾国的人,居然这样说你们的国君?”皇上的语气中并没有丝毫不悦。 “所有人都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下,国不过是一种存在的方式而已,在我眼里,国与国之间,不过是你家我家而已。”桑锦月看着一桌子的饭菜,眼眸忽闪了一下看着皇上,意思是可以吃了吗? “你这丫头果然特别。”皇上看着她那忽闪的大眼睛,又笑了,“吃吧,看你也不是个守规矩的人,不用拘谨。” “皇上居然如此和蔼可亲。”桑锦月不客气的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嬴御从始至终的一直在看着她,原来她也会哄人的,他眸光中的柔情让他老爹暗暗的叹了口气,他是过来人,自家儿子对人家死心塌地的,可是他并没有从这个女娃子的眼中看出丝毫对儿子的爱慕之情,他也不是孤陋寡闻之人,青腾国将军府的小姐已经跟滕王府的世子定了婚,他不知道儿子是怎么把人给带回来的,但是人家定不是心甘情愿来的他还是看的出来的。 怎么能帮儿子得偿所愿呢?他犯愁了,此时的皇上就是个操心儿子婚事的普通老人,绞尽脑汁的想着办法。 嬴御把几道辣菜挪到桑锦月的跟前,给她碗里夹了很多菜,照顾的极其仔细认真。 皇上看的又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从小尊贵到大的儿子什么时候侍候过人,果然陷得太深了。 嬴御也没忘记给他的父皇夹菜,感动的皇上差点眼泪都要出来了,这么多年,儿子是第一次给自己夹菜,一高兴晚膳都比平时多吃了不少。 三人还没吃完,外面就有人通报,大皇子赢启来了。 嬴御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皇上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就说朕累了,让他回去吧,准备一下,明日回京。” 外面的赢启听了太监的回话,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父皇,你偏心到如地步了吗?嬴御明明在里面陪你用晚膳,儿臣连见你一面都不行吗? 他转身往回走去。 桑锦月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埋头吃饭,没有看他们父子两个。 接下来饭吃的很安静,桑锦月以为吃完饭了,总该让她回去了吧,可是皇上居然让她留下来跟他说说话。 嬴御看了眼自家的父皇,皇上失笑道:“我还能把她给吃了不成,你忙去吧,一刻钟后来接她回去。” 嬴御对桑锦月道:“我一会儿来接你。” 桑锦月点点头,嬴御离开后,她看着皇上道:“皇上想跟锦月说什么?” “你要怎样才愿意嫁给御儿?” 皇上见桑锦月先开口问了,知道她是个聪明的,也直接的问道,毕竟一刻钟的时间一会儿就过去,不用想自己的儿子一定在外面守着呢。 “我不会嫁给他。”桑锦月一愣,然后坚定的道。 “难道御儿不够优秀?” 皇上想到她会拒绝,可是也没想到桑锦月会如此直接的拒绝,以为即便是她不愿意也会委婉的说,不过她这样的性子到是让他有些欣赏她了。 “这跟他优秀与否没有关系,我有喜欢的人,除了他不想嫁给别人。”桑锦月直言相告。 “那个滕王府的玉世子吗?” “正是,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桑锦月也不否决。 “可是他并没有本事护住你,否则你也不会在这里了。”皇上一针见血的道。 “他一直都在护着我。” 桑锦月笑了,如果姬玉痕想留下她,嬴御还能带着她离开墨都?嬴御也正是明白这一点,才把生死蛊下在了爷爷身上,这样即便是姬玉痕阻拦,自己也会跟他回来的。而嬴御之所以这么快的回狄骥来,一定是姬玉痕出手干预了,他人应该早就到了狄骥,他了解她,不解决了生死蛊的事她不会离开的,所以他没有来直接带走自己。 “看来你们的感情的确很深。”离间计失败了,皇上到是有些意外,这世上真的有这样深信不疑的爱情吗?就是他跟御儿的母后感情如此之深,她不是也不相信自己只爱她吗? “的确,生死相随。”桑锦月表态道。 “话先不要说的这么满,如果我让你当狄骥国未来的皇后呢?” 桑锦月道:“不稀罕。” “也不要拒绝的这么快,你当了皇后,御儿的后宫就只有你一人,这样你也不愿意吗?” 离间计不行,这是又用皇后之位和后宫独宠来诱惑她了,桑锦月无语极了,她心里道:谁说皇家没真情的,这狄骥国的皇上为了儿子的婚事可是费劲了脑汁了,这不是真情是什么? “皇上,我不喜欢绕弯子,就直接跟您说了,我真的非玉世子不嫁,您就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看,你还是赶紧把狄骥国的美人召集起来,将才貌俱佳的美人送到他跟前,说不定他就看谁对眼了,这才是上上策。”桑锦月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了。 “你以为朕没试过?这一招朕在御儿十八岁及冠那年就用过了,不管用,御儿看都没看。”皇上对如此直白的桑锦月倒是真生不起气来。 “那时他还小,现在没准就有喜欢的了。”桑锦月想了想又道。 “他是有喜欢的了,可是他喜欢的人不喜欢他,这是朕从来就没想到会发生的事。” 皇上说的是肺腑之言,他的儿子,俊美非凡,满腹才华,武功超群,而且贵为一国储君,那个女子会不喜欢,所以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儿子喜欢上的女子会不喜欢他。 “再试试啊,找机会让他见识到那些女子的才华,说不定就有他心仪的人了。”桑锦月又建议道。 皇上暗暗的叹了口气,这个小丫头果然不凡,这话题转眼间就让她从她怎么样答应嫁给御儿转换到如何让御儿喜欢上其他的女人了,看来今天的目的是达不成了,这个丫头是真的对御儿没有心思啊,看来还要想想办法啊? 时间到了,嬴御从外面走了进来。 皇上摆摆手道:“你们走吧,明早我们吃过早膳就启程回京。” “儿臣知道了。” 桑锦月眼眸一眨,明日就走?又一想到皇上的身体了然了。 嬴御送桑锦月回到揽月泉,并没有急着离开,“我父皇对你威逼利诱了?” “还好,你倒是了解你父皇。”桑锦月挑挑眉,她能说后来是她一直在诱导他父皇给他另选佳人吗。 “从小到大我想要的他都会想尽办法给我弄来,你不用放在心上。”嬴御道。 “我没放在心上。”桑锦月实话实说。 嬴御一噎,看了眼她道:“我就多余担心,除了他你会把谁放在心上。” “你知道就好。”桑锦月很认真的点点头。 嬴御抿了下唇,心里顿时堵得很,“你休息吧,明日回京还要一天的路,父皇身体不好,走不得太快,要贪黑才能到京城。” 话落他就转身离开了,再不离开他怕被她气的控制不住自己,会做出什么让他后悔的事来。 桑锦月耸耸肩,总算走了,她回身对那两名侍女道:“晚上我的房里不习惯有人,你们也不用侍候了,下去休息吧。” “是。”两人见桑锦月进了房间,就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桑锦月一进门,就看见了负手立在房间里的姬玉痕,她欣喜的如一只小燕一样的扑进他的怀里,“子倾,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有一会儿了。”姬玉痕接住她,将她抱在怀里,嗅着她的发香低声道。 “子倾,我想你了。”桑锦月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道。 姬玉痕凤眸中溢出点点星光,她说她想他了,他弯腰抱起她,走进卧房,把她放在床上,桑锦月并没有放开他,依然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他笑了,原来不是他一个人苦苦相思,半月来的不安在她的举动和言语间安定了下来,他俯身吻住了她,辗转轻柔,像是呵护着绝世珍宝一样。 桑锦月也没有回避,这半个月让她更加的看清楚了自己的心,既然如此在乎他,自然是要让他知道。 温存了好一会儿,姬玉痕才放过她被自己吻得有些红肿的唇。 “今晚,你陪我吗?”桑锦月还抱着他没松手。 “当然了,我可是从狄骥京城赶来的,就是为了陪月儿的。”姬玉痕柔声的道。 “太好了,今晚我可以好好的睡了。”桑锦月笑着道。 姬玉痕失笑,感情自己是她睡觉的定心丸啊! “需要多久?”姬玉痕问道。 第06章两只追来(三更) 桑锦月就知道他是明白她的,“生死蛊的母蛊不在嬴御身上。” “不在他身上?”姬玉痕顿时蹙起了眉头。 “他狡猾着呢!”桑锦月嘟囔了一句。 “别担心,我去查查母蛊的下落。”姬玉痕安慰她道。 “你别费力了,他定会防着你呢,绝对不会让你找到的,还是我来想办法吧!”桑锦月偎进他的怀里道。 “我们一起,这样万无一失。” “也好。” “睡吧,我明早天亮之前走。”姬玉痕轻拍着她的背。 “嗯。”桑锦月的声音很轻了,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姬玉痕看着怀里的人儿,目光柔了又柔。 第二天早上,桑锦月醒来时,姬玉痕已经离开了,知道他就在她身边,她心情就好了很多,伸了个懒腰,愉快的起床了。 今天就要去狄骥国的京城了,这倒是个很好查探一下狄骥国的机会,既然来了,当然不能浪费了这样好的机会。又想到了锦绣,也不知道锦绣在藤家如何?有辛苓和玉冰去帮她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看天色还早,去泡了会儿温泉,回来后也没到吃早膳的时辰,她便拿出凤瑶琴练了一会儿,嬴御来的时候,就听见了一声一声不连贯的琴声,他停住了脚步,听了半响眉头蹙了蹙,这丫头的琴技会这么差?以她的聪明想要学琴不会如此没有天赋啊? 走进去院子,就看见桑锦月躺在摇椅上,怀里抱着小的像玩具一样的凤瑶琴,他眸光一闪的道:“这就是凤瑶琴?” 桑锦月没有意外嬴御会知道凤瑶琴,毕竟千年前凤瑶琴可是闻名天下的存在,几国皇室怎么可能没有记载。 “是啊。”桑锦月停了下来。 嬴御走到她的身旁,拿过凤瑶琴看了看,手指在琴弦上轻轻的划过,居然没有发出声响,他又试了一下,还没有声响,他诧异的看着桑锦月,“锦月还是用了内力了吗?” 桑锦月也很诧异,她摇摇头,拿回凤瑶轻轻的用手指划过,清脆的琴声就出来了。 “咦,原来这琴还认人的啊?”桑锦月好奇的道。 她把琴递给嬴御又道:“你再试试?” 嬴御也有些不相信,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不可思议的事?他又弹了一下,还是没有声音。 “看来,这凤瑶琴不是谁都能弹响的,不负它千年前的盛名。”嬴御把琴还给她道。 桑锦月点点头道:“它到是越来越得我心了。” 嬴御眼眸复杂的看着她,难道世间的缘分真的是由天定的吗?她就是姬玉痕的命定之人,真的就跟自己无缘吗?老天可真是对姬玉痕太好了。 “锦月学多久琴了?”嬴御想到刚刚听到的不成曲的音调问道。 “五年。”桑籍月想了想,她的确是从五年前得到凤瑶琴之后开始练琴的。 “五年?”嬴御诧异的看着桑锦月,难道她真的对练琴如此没天赋吗?那凤瑶琴为何会选择她?他的目光落在凤瑶琴上,明白定是这凤瑶琴有什么秘密。 “什么时候出发?”桑锦月岔开了话题,她可不会把九凰吟和魔音的事告诉他。 “我们过去陪父皇用早膳,之后就启程回京。”嬴御也知道适可而止,没有再问。 桑锦月站起身把凤瑶装进琴盒中,抱在怀里,又将两枚彩珠放进袖笼中,看着嬴御,意思是可以走了。 两人来到皇上那里时,早膳已经摆好了,侍候的人虽然没下去,但是也明智的没有上前试菜什么的。 早膳吃的的很安静,嬴御照顾这两人,皇上和桑锦月都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嬴御的照顾,一旁的人看见这样的情景都诧异极了,他们的太子殿下有喜欢的女人了连性子都变了吗? 赢启在早膳用完了才过来,因为他知道,只要有嬴御在他是没有任何地位的。 “父皇,已经准备好了,何时启程回京?”赢启看到桑锦月一愣,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女人,她是谁? “这就启程吧。”皇上看了眼明显不悦的嬴御道。 桑锦月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是就是她想低调也不行啊! “父皇,这位是?”赢启看到嬴御的脸色明白了,这位女子应该是嬴御喜欢的人。 “她是谁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做好你的事就行了。”嬴御将桑锦月挡在身后,又对皇上道:“父皇,我们走吧。” “好。”皇上叹了口气,他就这两个儿子,虽然他不喜赢启,可是不管怎么说他也是自己的骨血,可是这两个儿子注定是不能共存的,他看的很明白,如果真要在其中选择一个,他自然是选择嬴御。 嬴御走在皇上的身侧,桑锦月安静的跟在他的身旁。 赢启握了握手,然后又松开了,生气吗?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只要自己坐上那个位置,这一切就都不重要了。 皇上坐上了软轿,其他的人都跟着一路走下山去,温泉山很陡峭,看看那一面的悬崖峭壁就知道了。 嬴御一直把桑锦月护在身侧,桑锦月一直低着头慢慢的走着,让那些想要看清太子身边的女人长什么样都看不见。 下了山,皇上上了御撵后,嬴御就和桑锦月上了他的太子独有的马车,一队人启程往狄骥国的京城走去。 还没离开温泉山的范围,众人就听到一声嗷呜的狼叫声,这声音那么有力,顿时都警惕的看着周围,没听说温泉山有狼啊? 桑锦月眼眸一亮,“是我的雪团。” 嬴御看着她晶亮的眼神,“停下。” 车驾一停下,桑锦月就挑开车帘出去了,她站在马车的上,食指一曲,放在唇边吹响了。 顿时狼叫声变得欢快了,片刻,一道雪白的狼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而雪团的速度让他们大吃一惊,立即将嬴御的车驾给围住了,这时他们才看见这些健硕的银狼身上还驮着一只血红色的狐狸,这样的搭档让他们很是震惊,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情景的,什么时候狼和狐狸都能如此友好的相处了? “都散开。”嬴御一挥手,众人虽然不解,但是太子的武功他们也是知道的,都慢慢的撤到了两旁。 桑锦月笑着对雪团招招手道:“雪团,还不过来。” 雪团立即撒着欢的奔着桑锦月而来,半个月没见到主人了,它的心情可想而知。 几个齐跃,雪团就稳稳的落在了桑锦月站着的马车前。 桑锦月跳下马车,蹲下去抱着雪团的头道:“雪团,我还以为好久见不到你呢。” “嗷呜。”雪团呼应着她。 而这呼应声中还夹杂着狐狸的声音,桑锦月看了眼毛团,伸手摸了摸它,以前总是看它不顺眼,今天见到却非常亲切。 她转身对嬴御道:“我可以带着它们吗?” 嬴御起身不反对她带着雪团,只是看到毛团他不怎么乐意,他自然是知道这只狐狸是姬玉痕的宠物。 桑锦月见他没有应声又道:“雪团和毛团一路追来,不带在身边我担心它们的安全。” “带上吧。”嬴御转身进了车驾里面。 桑锦月立即高兴对雪团和毛团道:“上来吧。” 她先上了马车,雪团和毛团熟练的跃上马车,然后很自觉的趴在了车驾的门口,没往里面去,特别是毛团感觉的出嬴御很不喜欢它。 嬴御看了眼非常通灵性的两只,眼眸闪了闪,“启程。” 车队又走了起来,皇上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后,也没有说什么,赢启自然是想说什么也没有那个资格,不过他对桑锦月更加的好奇了。 桑锦月的心情却非常的好,她知道,一定是姬玉痕把雪团和毛团带来的,又都送来自己这儿了。越想心里越甜蜜。 她对毛团招招手,毛团受宠若惊的看着桑锦月然后小心的来到了她的身旁,女主人还是第一次对它露出如此喜爱的神情呢,这是真的吗? 桑锦月把毛团抱进怀里,看着它的那对狐狸眼,就像看见了姬玉痕一样,她笑着揉了揉它圆乎乎的肚子道:“你都胖了,是不是把雪团的肉都给抢了?” 毛团立即呜呜的反驳了,它可没有抢雪团的肉,男主人可偏心了,每次都给雪团的肉很多。 它哪里知道,姬玉痕是怕雪团瘦了桑锦月看了难过。 雪团见桑锦月抱着毛团,自己也蹭到了她的跟前,把头搭在她的膝盖上。桑锦月见状又揉了揉它的头,两只顿时都满足的眯了眯眼。 嬴御看着桑锦月脸上那真心愉悦的笑容,对毛团的不喜也淡了些,他跟一个宠物置什么气。 一路上,桑锦月就抱着毛团,枕在雪团的身上睡了一路,就是午时休息吃饭,她也是带着两只溜着玩儿。 众人是都不敢靠前的,虽然侍卫都是有武功的,但是那狼和狐狸又杀不得,他们不知道就是想杀,也不见切能杀死雪团,它可是桑锦月养大的训练的,跟着她在战场上杀敌三年,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狼。 就这样,在夜色很浓的时候,一行人终于到了狄骥国的京城。 第07章此行值了(一更) 桑锦月虽然睡了一路,睡得也不实诚,一路上发生了什么她都清清楚楚,一进城她就起来了。 进城很顺利,到了皇宫,皇上和太子的车驾自然是没有人阻拦的,而嬴御的马车直接进了太子东宫。嬴御没跟桑锦月一起回来,带着子阳去了皇上的寝宫,他安排了贴身侍卫送桑锦月去了东宫。 东宫内的人见太子车驾内下来一个有着绝世容颜的美女,怀里抱着一只血红的狐狸,身边跟着一头银狼,既害怕又诧异,但是看到太子的随侍她们谁也不敢多问什么。 随侍将桑锦月直接带到了嬴御的寝宫,吩咐侍女、宫人都好生的侍候着,要将月姑娘当太子一样侍候就离开了。 众人都震惊了,对桑锦月很是恭敬,但是没有人敢靠前,这狼的眼神太吓人。 “雪团不会无缘无故的攻击人,只要你们对我没有不好的心思它是很乖的。”桑锦月见状道。 “月姑娘,您是先休息好还是先沐浴?”即便是桑锦月如此说了,侍女也不敢靠近。 “先沐浴吧,对了你们单独准备一个浴盆,它们也要沐浴。”桑锦月指了指雪团和毛团。 侍女们身子一滞,看了眼两只道:“月姑娘,它们需要人服侍吗?” “不用,雪团除了我谁也靠进不了,让它们自己在里面玩会儿,我沐浴完去给它们洗干净。”桑锦月把毛团放到地上,指了指侍女道:“跟她去,一会儿我过去。” 雪团和毛团立即来到那名说话的侍女跟前,吓得侍女一哆嗦。 桑锦月见状叫回两只,“你们去准备水吧,一会儿我带它们过去。” 桑锦月让雪两只安静的待在屋内,她跟着侍女去了沐浴的地方,简单的洗了一下,换了身衣服,身上的衣服很合身,桑锦月不禁又看了看这些侍女,眼光果然毒,只是看看就能找来和她身材的衣服。 回到房间里,叫上两只,就去给它们洗澡了。 嬴御回来的时候,没看见她,侍女赶紧禀告道:“月姑娘在给她的宠物洗澡。” 嬴御眉头一蹙,“带路。” 当他看见桑锦月挽着衣袖,蹲在一个浴盆前,给那只血狐洗着澡,眼角都抽了。 “这些事让下人做就好了,你怎么亲自做呢?” 桑锦月头都没抬,“就她们连靠近都不敢,怎么给它们洗澡?” 嬴御看了眼身后的人,被他的眼神扫到,顿时门外跪倒了一大片。 “你别难为她们了,雪团也不许其他人碰它。” 桑锦月让雪团从浴盆里出来,湿啦啦的雪团没了以往的威风,桑锦月运起内力,瞬间雪团的毛发就干爽了,雪团晃晃身子,又毛茸茸的了,舒服极了,立即把脑袋搭在桑锦月的肩膀上蹭了蹭。 嬴御有那么一瞬间羡慕极了雪团可以和她如此的亲近。 桑锦月笑了笑,推开它道:“一边玩去,我给毛团洗洗。” 毛团很小,也很好洗,很快就完事了,两只洗干净了,那雪白和血红的毛发都耀眼的漂亮。 “我住哪里?”桑锦月站起身,放下挽起的袖子,遮住了她那皓白的手腕。 嬴御很想说就住在我的寝宫里吧,可是他也知道桑锦月是不会同意的。 “狄骥国比不得青腾国,现在虽然是五月了,夜晚还是很凉的,我的寝宫东侧有个暖宫,锦月就住在那里吧,晚上生了地龙很暖和的。” 桑锦月点点头,既然是他的东宫,住哪里都一样,都在他的眼皮子低下。 嬴御见她没反对,心里松了松,暖宫紧挨着他的寝宫,冬天冷的时候他就住在哪里,桑锦月住在暖宫他去看她很方便也节省时间。 他把桑锦月送到暖宫里,“今天仓促,明日就会把你衣物用品添齐。” “好。” 桑锦月应声后看了看暖宫,然后指了指卧床旁边的地方,“在那里放一块毯子,给雪团和毛团。” 嬴御看了眼身后的侍女,侍女立即应声去准备了,很快两人就抬着一个卷起的毯子来了,铺在了桑锦月指定的地方。 雪团和毛团也不用桑锦月说了,自动的去了自己的地盘。 “这两天我有些忙,等过了这两天我陪你出去走走。”嬴御想了想又道。 刚刚父皇已经说了,要让他提前登基,他没有反对,父皇的身体这样操劳下去,三个月都活不到了,他没有拒绝的理由,不过新帝登基要准备的事很多,最快也要一个月。 “没事,我寻常也喜欢一个人安静的待着。”桑锦月无所谓的道。 嬴御很希望她反对,让他陪着她,那样说明她心里还是有他的,可是那简直就是奢望,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即便是奢望也好过什么也没有吧。 “很晚了,休息吧。”嬴御又吩咐了侍女侍候好桑锦月,才离开了暖宫回他自己的寝宫,寝宫的灯一直亮到半夜,他才休息。 桑锦月躺在床上也没睡,睁着眼睛看着屋内,直到姬玉痕的身影出现了,她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黑亮的眼睛中都是笑意。 姬玉痕站在床边,看着坐在床上的人儿,低声道:“怎么还没睡?” “等你啊。”一对杏眸笑成了一对弯弯的月牙。 “我不来呢?”姬玉痕心一颤,看着她问道,难道他今晚不来,她就这样等一晚? “你会不来吗?”桑锦月反问道,今天是她第一天到嬴御的东宫,他会不来? “不会。”不来他心不安,这半个月他没有睡过一晚好觉。 他脱下外袍,坐在床边,脱下靴子,桑锦月掀开被子给他盖上,自动的躺倒他怀里去了。姬玉痕心里仿佛装了一罐子蜜一样,把她揽进怀里,握着她纤细的手轻轻的揉搓着。 “这个季节,狄骥国有些阴凉,受得了吗?” “没事,北境的冬天下的大雪能把门都堵死,我也没事,再说了,我这身体里可有你原本的全部内力呢,再加上我本身的内力,这么深厚的内力,这点寒凉不算什么。” 说到寒凉,她一下子想起了以往她来月事的时候肚子痛的跟长了大病一样,可是这两个月都没有,来了月事也没什么感觉,难道是因为九凰吟内力大成带来的好处?还真是多亏了姬玉痕给了她他全部的内力。 “那也要小心些,女子都怕寒凉的,不过这暖宫还不错,是他东宫中最暖和的地方了。”姬玉痕有些醋意的道。 “那也没有你怀里暖和。”看着又吃醋了某人,桑锦月赶紧安抚道,忽然间觉得情话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出口了。 姬玉痕闻言凤眸中的光芒大盛,他俯身吻了吻她的眉眼和唇,“这趟狄骥之行现在看来倒是值得了。” “怎么就值得了?”桑锦月无语了。 “我的月儿如今已经温柔似水了,当然值得。”姬玉痕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一个接着一个温柔的吻落在她的眉眼鼻唇上,表达着他愉悦激动的心情。 “睡了。”桑锦月觉得自己的脸皮已经越来越厚了,但是也经不住他如此的热情。 “呵呵。”姬玉痕心情大好的笑了。 说睡了,结果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直到桑锦月困得睡着了,姬玉痕还精神的看着她呢。 嬴御处理完事情,已经半夜了,他心忽然一颤,目光看向暖宫的方向,他忽地站起身,出了寝宫,来到暖宫的门前。 暖宫里静悄悄的,他眉头蹙了起来,站在门口没动。 姬玉痕转头看向卧房门的方向,唇角邪邪勾了起来。 雪团听到外面的动静,低低的嗷呜了一声,桑锦月在姬玉痕的怀里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雪团,别吵。” 雪团闭嘴了,暖宫门外的嬴御听到桑锦月迷蒙的声音,心放了下来,转身回了他的寝宫。 桑锦月杏眸微微挑开道:“还不睡?” 姬玉痕唇角微微一勾,“这就睡。” 第二天,嬴御醒来的时候,桑锦月已经在他的练武场练剑呢。 嬴御看了好半天道:“桑家九影枪名满天下,还以为锦月最拿手的应该是长枪呢。” 桑锦月手里挽了个漂亮的剑花,收了手。 “我的枪法虽然不及两位兄长,但是也是拿的出手的,太子殿下要不要试试?”桑锦月红扑扑的小脸看上去更加的明艳动人。 “好啊。” 嬴御也有每天早上起来练剑的习惯,他走到兵器架前,拿起一把长枪,桑锦月把手里的剑放了回去,也换了一柄长枪。 “接招。” 红缨一抖,她手中的长枪已经奔着嬴御的面门而去,嬴御看着迎面而来的长枪带着的凌厉气势,赞道:“好枪法!”话落手中的枪也迎了上去。 两人都没有使用内力,几十个回合后,桑锦月的长枪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嬴御哈哈一笑道:“桑家的九影枪果然名不虚传。” 桑锦月收回了长枪道:“要是换成我大哥,你的枪法在他手里走不过十招,不过你又不是主练长枪,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嬴御心情大好的道:“多谢夸奖。” 这时,嬴御的亲随急匆匆的赶来,看了眼桑锦月,嬴御道:“说吧。” 第08章贵妃来访(二更) 桑锦月闻言把长枪放回到武器架上,转身往回走去,准备回去洗个澡,浑身都是汗了,她可没兴趣听嬴御的事。 可是她还是听到那个亲随道:“大皇子预谋在十日后刺杀太子。” 桑锦月眉头一挑,脚步却没有停,皇家果然没有亲兄弟。 嬴御看着桑锦月那丝毫没有停顿的脚步眼眸暗了暗,“不要打草惊蛇,让他布置吧,我们正好请君入瓮。” 桑锦月沐浴后,侍女过来请她去吃早膳,她一看,这不是嬴御的寝宫吗? “太子在等月姑娘一起用膳。”侍女躬身道。 桑锦月眉头一挑,走了进去,看见嬴御坐在一旁看着折子,“你不是说这两天很忙吗?” 嬴御放下手里的折子走到桌旁,“再忙也要陪锦月吃早膳啊。” 桑锦月暗暗的叹了口气起,在桌旁坐下,两人一起吃了早膳后,嬴御就离开了东宫。 桑锦月回到暖宫,看见雪团和毛团正在吃着熟牛肉,她拿出凤瑶琴坐到床上,摸着琴弦,这琴看上去除了极小之外,没有什么特别,可是别人居然弹不响,那是不是说只有修炼了九凰吟内力的人才能弹响它? 闭上眼睛,琴谱又出现在她的脑海中,手指灵活的弹奏起来,一个简短的琴谱却被她弹出了千变万化的音调来。 感官被她放开,暖宫内所有有生命的地方在她的眼前分部成一张地图,她不用睁开眼,就知道所有生物的位置,雪团和毛团个体大就更清晰了,她又试着往暖宫外探去,宫门外的侍女宫人的位置都清晰的出现在她的眼前,甚至东宫隐藏的暗卫都在她的眼里。 她心一动,在琴音中加入一点内力,感知向嬴御的寝宫探去,一路上就连地上的蚂蚁她都感知的到,还有那些花草都因为她的意识划过而战栗了一下。 嬴御的寝宫他不在的时候,是不准人进的,所以里面没有人,但在他的书房内却有个生命力及其旺盛的生命,桑锦月疑惑极了,他的书房里怎么有这么旺盛的生命力呢?她想仔细的探一下,却找不到具体的位置。 “月姑娘。” 侍女的声音惊了她,她收了内力。 “什么事?”放下凤瑶琴她冷声问道。 “贵妃娘娘求见。”侍女禀告道。 桑锦月眉头一挑,贵妃娘娘?那不就是大皇子的母妃吗?她来见她干什么? “你家太子走时怎么交代的?”桑锦月问道,毕竟自己不是这里的主人,不过侍女既然来禀告她,想必嬴御应该是同意的。 “太子说,只要不出东宫,月姑娘可以随意。”侍女如实的道。 “那就请她进来吧。”桑锦月看着手里的凤瑶琴唇角勾了勾。 “月姑娘准备在哪里见贵妃娘娘?”侍女又问道。 “就在花园里吧。” “是。” 桑锦月抱着凤瑶琴来到花园里一个精美的亭子里,让侍女搬来一张摇椅,她躺在上面,闭着眼睛,继续弹琴。 侍女轻手轻脚的端来茶,摆在亭子里的石桌上。 白日里阳光明媚,外面到是比屋内要暖和,吹来的风也暖暖的,倒也舒服。 贵妃娘娘一到入目的就是一个身穿紫裳,容貌绝美的女子怀抱着一张她从未见过的小的可怜的琴,惬意的闭着眼睛,如玉般的手指很随意的拨弄着琴弦,为什么用随意两个字呢,原因就是这曲子她听都没听过,而且着实不怎么好听。 不过这样的美人让她看呆了眼,半响回过神来,她才明白儿子说的一点也不夸大其实,而且儿子根本就没有把她的美完全的描述出来,难怪太子对她如此入迷了。 “月姑娘,贵妃娘娘到了。”侍女轻声的道。 琴声戛然而止,摇椅上的美人睁开了眼,贵妃娘娘的心顿时一颤,这是什么样的一双眼睛啊,黑如夜、亮如星、寒如芒,那种穿透力让你瞬间觉得自己被看的透透的。 桑锦月微微一笑,“贵妃娘娘坐吧。” 贵妃娘娘眉头一挑,她都不起身?她可是正经的贵妃娘娘,如今宫里没有皇后,除了皇上和太子谁见了她不下跪请安啊。 “月姑娘这架子可不小。”贵妃娘娘压下心底的不悦,摆着一副尊贵无比的架势道。 “不错,在青腾国本姑娘见了皇上都可以不跪的。”桑锦月也没隐瞒自己的身份,声音淡淡,但是却比她那故意做出来的尊贵更清贵。 贵妃娘娘一怔,顿时被噎的很不舒服,她当然已经把桑锦月的身份查的清清楚楚了,不说桑家,就是齐云山也不是她能得罪的起的,她挥挥手身后跟着的侍女都退出了亭子。 “月姑娘为何好好的滕王世子妃不做,而来了狄骥国的太子东宫呢?难道是想做皇后?”她掩饰的轻咳了一下,然后在石凳上坐下,总不能桑锦月躺着她站着吧,她丢不起那个人。 她一坐下,侍女立即给她斟上了茶。 “这事还真不好说,贵妃娘娘还是去问你们的太子殿下吧。”桑锦月对侍女挥挥手,侍女们就都退了下去。 她目光看着贵妃娘娘,手指很随意的拨动了一下琴弦。 “哟,这话说得,难不成还是我们太子把月姑娘给绑回来的?”贵妃娘娘用娟帕捂着嘴轻笑了一声。 桑锦月手指又动了起来,这回是连贯的琴声,坐在贵妃娘娘目光慢慢的涣散了起来。 “贵妃娘娘今天来见我的目的是什么?”桑锦月的声音带着丝丝蛊惑的味道。 “打探一下你为何来太子东宫?” “然后呢?” “如果你不是情愿的,我愿意帮你离开。” “你们的条件呢?” “让姬玉痕和我儿联手除掉嬴御。”即便是神智不清,话语中也带着无尽的恨意。 桑锦月唇角一勾,这主意都打到自己的身上来了,就她那个儿子根本就不是嬴御的对手,以前应该是嬴御手下留情了,要不然嬴御想要弄死他还不容易。 “我不会和你合作,贵妃娘娘请离开吧。”桑锦月的琴声停了。 贵妃娘娘身子一动,眼睛恢复了焦距,她疑惑的看着桑锦月,她拒绝了?可是自己是怎么跟她说的,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呢? “月姑娘不再考虑一下?”她追问道。 “来人,送贵妃娘娘离开。” 桑锦月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又闭上了眼睛,见她也就是想试试凤瑶琴的控制能力,如今目的达到了,也知道了她来的目的,也就没有再跟她磨叽的必要了。 贵妃娘娘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待遇,看了眼随着摇椅晃动而悠哉的桑锦月,忽地站了起来,扬着下巴离开了。 临走还留下一句话,“不识抬举。” 桑锦月自然是听到了她的话,没有睁眼,唇角却勾了勾,手里的琴忽然的响了一下,趾高气扬的贵妃娘娘一个跟头向前栽去。 “哎呦。”一声惨叫,贵妃娘娘五体投地的趴在地上,头上戴的繁复精美的钗冠摔掉了,变了形,五官直接的贴在了地上,鼻子摔破了不说还摔出了血,和尘土一混,脸跟花猫一样。 东宫内的侍女宫人都忍不住的笑了,不敢笑出声来,但是看到她们忍不住颤抖的双肩就知道她们忍得有多辛苦。 她的侍女赶紧上前七手八脚的扶起她,她捂着腰叫唤的更厉害了。 就在这时,雪团和毛团从花园里冒出了来,“嗷呜”雪团对着她叫唤了一声,顿时,把贵妃娘娘的魂都给吓了出来,也顾不得形象和要折了的腰,提着裙子啊啊惊叫着跑出了东宫,那速度啊一点也不像四十多岁的人。 桑锦月睁开眼对雪团招招手,两只顿时飞奔到她身旁。 “调皮。”桑锦月揉揉雪团的头。 毛团直接的跳到她的怀里,跟她怀里的凤瑶琴争宠。 桑锦月呵呵一笑,轻灵的笑声极好听,让亭子外面的侍女都忍不住的看来,看到她明艳的笑容,一时都看呆了。 午膳嬴御没回来吃,桑锦月倒也自在,不过午饭后,一箱子一箱子的东西送进了她的暖宫来。 最多的是衣服首饰,桑锦月很是无语,这么多的衣服他是真的以为她会在他的东宫待一辈子啊? 她也没看,让侍女收拾就好了。 侍女闻言就立即收拾了起来,衣服归拢到衣橱内,装不下的都放在了箱子里放到了一旁的屋内,首饰也放到了首饰盒内,屋内的摆件也一样样的摆上,榻上的方桌上摆着棋,窗前摆上了一架古韵极浓的琴,就连床幔都换上了她喜欢的淡紫色。 桑锦月看着侍女忙碌了一下午,然后她的房间就来了个大变样,几乎跟她家里的闺房布置的很像。 桑锦月眼眸闪了闪,他去她闺房两次,而且都是夜里,居然把她的闺房记得清清楚楚。 要是说她一点也不感动是假的,但是她心里明白,心里已经被姬玉痕占据了,他想要的她真的给不了。 今天,嬴御真的很忙,晚膳她也是自己吃的,一直到天都黑透了,嬴御才披星戴月的回来了,一回来他的寝宫都没去,直接的就来了她的暖宫。 第09章坦白感情(三更) 嬴御先看了眼暖宫的布置,又看了眼歪在软榻上的她道:“可还满意?” “我对这些东西要求不高,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如此费心。”桑锦月看了他一眼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嬴御眼眸一闪,知道她的性子,不会对着这些身外之物在意的,在她对面坐下,看了眼方桌上的棋盘道:“来一局?” “你不累?”桑锦月看他连衣服都没换就知道他是直接来她这里了。 “和你下棋必须要专注,其他的事就不用想了,这也是一种休息。”嬴御捻起一粒黑色的棋子落在棋盘上,在青腾国皇家园林的时候他就见识过她的棋艺,来的路上他们也下过两天的棋,每每跟她下棋他都要凝神深思,这样的对手他已经多年未遇到过了,最重要的是只要的是,她在他眼前,他就很心安,而且好像也就是和他下棋她才能多和他待一会儿。 桑锦月坐了起来,一手把玩着彩珠,一手捻起一粒白子弹落在棋盘上,然后手又捻起一粒棋子在手里转动着,等着嬴御落子。 “今天贵妃娘娘来了。”桑锦月轻声的道,当时虽然侍女都在挺直外面,但是她说话也没避讳,所以她和贵妃说了什么那两名侍女都听得到。 “我知道。”嬴御没抬头。 “我很好奇,狄骥国怎么就两位皇子呢?”桑锦月手中的珠子在她的手里灵活的转动着。 嬴御抬眸看了她一眼,“本来就应该我一个,赢启是个意外。” 桑锦月眉头一挑,“看来又是一个爱恨情仇的故事了。” “想听吗?” 桑锦月摇摇头道:“这样的故事我知道的太多了,不感兴趣。” 嬴御手一顿,落下一子又道:“总有种感觉,锦月好像懂得很多,很多想法不像你这个年龄该懂的。” “你就当我是千年老妖托生的好了。”桑锦月撇撇嘴,她的灵魂游荡了千年,见得多了当然懂得多了。 “我总算找到锦月吸引我的原因了。”嬴御哈哈一笑道。 桑锦月白了他一眼,没有言语。 “你输了。”桑锦月又弹落一子道。 嬴御看了眼棋盘叹了口气道:“还以为可以再挨三子呢。”他把手里的棋子扔了回去。 “你心不在焉。”桑锦月一语道破了原因。 嬴御笑了笑道:“锦月想知道原因吗?” 桑锦月摇摇头,“我这个人其实很懒。” “是不关心人的事就懒吧?”嬴御眼眸一暗。 桑锦月抬眸看着他,“嬴御,你知道我在这里的目的,给不起的东西我不会误导你,我不屑于欺骗,想必你也不屑。” 暖宫内的气氛一下子降了几度,沉寂了半响,嬴御忽然道:“如果这样能让你留下,如果你愿意骗我一辈子,我愿意。” 眸光凝定在她的脸上,这样卑微的话他都不敢相信是自己说出来的。桑锦月也怔住了,她自认和嬴御接触的不多,甚至都没对他和颜悦色过,何以就让他对自己用情至此了? “你想听听我和子倾的故事吗?”桑锦月忽然道。 嬴御眼眸眨了一下,眸光一暗道:“锦月,你一定要这样吗?” “我五岁和二哥中毒被爷爷送去齐云山,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他毒发满脸布满黑色毒线,看上去很恐怖,躺在我最喜欢的紫藤树上,可是他那淡定的目光我至今都忘不了。”桑锦月没回答他,直接说了起来。 嬴御的手握了握。 “我抬头看着他告诉他,这里是我最喜欢躺的地方,他说,地方很大,喜欢可以上来,我就上去了,那一刻我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另一种神情,他也许以为我会吓得跑开吧。”桑锦月唇角勾了勾。 嬴御看着她眉眼间掩藏不住的幸福笑容,心很痛,她的幸福不是他给的。 “从那时开始,他就缠上了我,跟我一起吃一起住,我到哪里他必定跟我到哪里,我们可以一句话不说的呆上一整天也不会烦,对厨艺没什么天赋的他会煮粥给我喝,他回墨都的时候我会想念他,然后偷偷的跑回去只为看看他,可惜那时我还不懂这种感情就是爱情,但是他懂,所以在我不懂的时候他小心的呵护着,让我一步步的越陷越深……,就在今年我回墨都的时候他坦白了,那时我也明白了,生命里已经不能没有他了。” 桑锦月讲的很慢,也不是很详细,但是却让嬴御明白了他们之间十年来点滴累积起来的感情是牢不可破的,是谁也取代不了的。 “锦月,你以为告诉我这些我就会放弃?”嬴御看着她说着她和姬玉痕之间的事,那眉眼间都是欢喜的神色,那是在他身边不会有的。 “放不放弃不是我说的算,我只是告诉你我不选择你,不是因为你不够优秀,而是他比你早十年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这就是缘分。” “难道我们就不是缘分了吗?” “我们只能称之为缘,但是有缘还要有份才行,所以我们注定今生是不会成为恋人的。” “他就让你那么放不下?” “来生不知道,反正今生是放不下了。”桑锦月坦白的承认道。 “你知道他想做什么吗?如果有一天他的愿望实现了,他还会珍惜你吗?如果他背叛了你呢?”嬴御心痛的要撕裂了开一般。 子倾背叛她?只是想一想桑锦月的心就是一痛,她很认真的道:“如果那是他想要的生活,我成全他,我桑锦月不是离开男人就活不了的人。” 嬴御很意外的看向她,他以为她会说竭尽全力杀了他或者毁了他所拥有的一切报复他,可是居然选择了放手。 “这是你的真心话?” 桑锦月点点头道:“真的喜欢一个人就会希望他幸福吧,如果他的幸福我给不了了,我会选择放手,虽然那样会很受伤,可是不爱了也没必要弄得你死我活的,不管多痛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淡了,人活一世,我们在意的事很多,爱情只是其中之一,就像现在,我为了爷爷留在你这里,他为了我的心愿不难为我。” “如果我不放手呢,你会就这样留在我这里吗?”嬴御的心震撼了,真的喜欢一个人就会希望她幸福?她的幸福在姬玉痕那里,自己要放手成全她的幸福吗? “嬴御,你不会以为我爷爷会让我一直这样吧?师叔给他服了失去记忆的药,这个药只能服用一次,药效三个月,你认为他恢复了记忆后还会愿意让自己捧在手心疼里的孙女为了他牺牲自己的幸福吗?”桑锦月不相信嬴御想不到这一层。 嬴御眼眸一暗,不用桑锦月说他也知道桑老将军那样的人会怎么做,那时他和桑锦月不但情没有了还会成为仇敌,他神情悲痛的低声道:“所以我知道,我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上天好像很不待见我,都只肯给我三个月的时间,父皇是,你也是,你知道吗,这三个月是我这一辈子最期待又最煎熬的。” 话落他站了起来,没有再说什么的往外走去,背影落寞极了。 桑锦月坐在榻上,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暖宫的门口,她低头看着棋盘上的棋局,好久都没动。 “月儿。”温暖熟悉的怀抱把她拥住。 她身子一松,倚在他的怀里。 姬玉痕的心一颤,她的身子还一如小时候一样柔柔软软的,眉眼间却有了别样的情绪,从小就知道她性子冷清的很,从来不知道她还有这样柔软的时候,轻声的道:“怎么了?” “子倾,如果有一天你厌倦我了,可不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桑锦月声音低低的,她见过太多相爱至深的人,多年之后两厢相厌,甚至成怨偶,她不希望她和他也会走到那一步。 姬玉痕身子一顿,抬起她的脸,看着她道:“怎么说这样的话?月儿还不明白我的心吗?如果没有你我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你这辈子别想逃开我,下辈子也别想。”说完觉得还不够,又加了一句,“生生世世都别想。” 桑锦月失笑的看着他,觉得自己如今也会患得患失了,正因为明白他对自己的心却更加害怕有一天会失去,如果真的有那一天,自己怎么真的会那么洒脱的放手,定会遍体鳞伤的吧。 “我就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 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疯狂的吻落了下来,他用心守到大的人儿,他怎么舍得伤她、弃她。嬴御到是有些本事,居然让他的人儿学会伤感了,看来他出手太软了。 桑锦月就是一时感叹,没想到姬玉痕会如此激动反常,压在她身上的重量让她一阵的心慌。 “子倾。” 费力的吐出两个字,就被姬玉痕的吻给吞了下去,而他好像还不满足,身上一片冰凉,桑锦月打了个激灵,虽然她不介意什么名节,可是这里是什么地方啊,他们的第一次总不能在这里啊,费力的伸手推着他,姬玉痕停下了,怒火和欲火交融的凤眸看着她如霞的脸庞。 第10章想当爹了(一更) 看到这样的姬玉痕桑锦月一怔,染上霞光的杏眸看着他,“你这是生什么气啊?” 她居然不知道他生什么气?姬玉痕低头咬着她的唇不放。 桑锦月知道再这样下去不行,扭开头,又被他的大手把头板正了,她无语的道:“我就是一时感慨,想着很多相爱的人多年后就会彼此厌倦了,既然爱过,即便不爱了,我也不想和你成为仇人,所以才有这样一说,哪里让你不喜了?” “月儿会有一天厌倦我?”姬玉痕无奈的道,他嘶哑的声音比寻常更加的吸引她。 “不会。”她眼眸迷蒙了一下。 “我也不会,那你为何要说这样的话让我难过?”姬玉痕委屈的道。 “我没想让你难过。”她辩解道。 “这样的话以后都不要说了,想也不行。”姬玉痕霸道的道。 “好。”桑锦月知道她要是不应他,今晚就不会善了了,再说了今天她也的确是一时感慨。 果然,听她如此痛快的应了,姬玉痕的凤眸就亮了几分,眸间的怒火也消减了许多。 “还不起来?”桑锦月看着他精壮的胸膛脸越发的红了。 姬玉痕看到她害羞的样子,把脸埋在她的颈间,低声道:“不起。” 桑锦月愕然了,他这是在撒娇? “你几岁了?” 姬玉痕闻言身子一顿,翻身平躺在床上,一手将她搂进怀里,“月儿,我今年二十岁了,人家这个年龄都是孩子的爹了。” “你想当爹了?”桑锦月眉头一挑,难道他很喜欢小孩子? 姬玉痕无语了,他是想当爹吗,他是想当她的夫君好不好。 “睡觉。”他郁郁的搂着她闭上了眼睛。 桑锦月不明所以,半响从他怀里探出头来道:“要不然等这事了了,我跟爷爷说今年把婚事办了?” 姬玉痕凤眸顿时睁开了,随即又暗了下去,“婚期已经定了,就别改了,要不然你大哥二哥就要把我给劈了。” 桑锦月想想也是,明年成亲而大哥和二哥都嫌早呢,“那就没办法了。” 姬玉痕叹了口气,转变了话题,“我已经试探过了,生死蛊不在嬴御随身的这亲近的人身上。” “你说有没有可能,生死蛊的母蛊嬴御根本就没放在任何人身上?”桑锦月想到今天嬴御的话脑海中忽然一亮。 姬玉痕凤眸挑开道:“我也想到了这种可能。” 同为男人,他明白嬴御对桑锦月的心思,他必定不会想跟桑锦月结下死仇,所以这是最大的可能。看来真的要在狄骥住三个月了,那么他可是还要给嬴御找点事做才行。 第二天,桑锦月起的很晚,她起来的时候嬴御已经出去了,所以早膳她也是自己吃的。只是那两名侍女一直看着她的脖子,眼神那个暧昧啊。吃过饭,她找来铜镜一看,脖子上清晰的吻痕让她明白她们为什么用那么暧昧的眼神看她了,她们一定以为这是嬴御留下的,昨晚盈玉回来直接来了她这里,又跟她下了那么久的棋,可是侍女可不知道两人在屋内做什么了,今早又在她脖子上看到了这些吻痕,不想歪了都不可能。 她也没解释,也没法解释,只是她一整天都待在暖宫内没有出去,到了晚上脖子上的痕迹已经很轻了。 晚上嬴御也没回来,接下来,又一连两天桑锦月都没看见嬴御,姬玉痕也没来,她心里有些担心姬玉痕,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就在她担心不已的时候,她的暖宫里送来一个人。 桑锦月看着站在她满前狼狈不堪的若梦嘴角抽了抽。 若梦尴尬的道:“这一路上都没换过衣服。” 她心里也很苦啊,虽然青腾族避世,但是条件也很好的,更何况她还是滕王府世子妃有力的竞争者,在族里待遇是很高的,可是这二十天,一开始,除了吃饭就是昏迷,后来总算不迷晕她了,又没日没夜的赶路,一路上除了换马吃饭,脚都不占地,要不是她内力还可以,都挺不到狄骥国见桑锦月了。 这二十天衣服都没换,更别说洗澡了,桑锦月让侍女立即给她安排一个房间,然后给她准备沐浴的水,又把自己的衣服找了几套给她送了过去。 一个时辰后,清清爽爽的若梦美人又回来了。 桑锦月已经让人给她准备了饭菜,她也不客气的坐下来吃了起来,虽然吃的很香,但是还是维持着很好的礼仪。 桑锦月也没言语,歪在一旁的软榻上,手里转动着两枚珠子,目光落在若梦的身上。 若梦自然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但是还是镇定的把饭吃完了,然后就坐到她的跟前,看着她等着她盘问。 桑锦月纤细如玉的手被紫色和七彩的珠子衬得很是白净,她没有言语,暖宫内安静的若梦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得真真切切。 “子倾让你来的?”桑锦月终于开口了。 若梦顿时一怔,讶然的看着桑锦月,她怎么知道的?难道玉世子告诉她了? “看来我猜对了。”桑锦月看了眼她的神情笑了笑。 “猜的?”若梦微微张着嘴巴,样子霎时可爱。 桑锦月看了眼她,忽然想起了曹暮雨来,心里有些黯然。 若梦很快就淡定了下来,她打量了一下暖宫问道:“这里是哪里啊?” “你不知道这是哪里?”桑锦月挑眉问道。 “我只知道来了狄骥国,进了城门我的眼睛就被蒙上了。”若梦解释道。 “这里是太子的东宫。”桑锦月了然的道。 “啊?”若梦诧异的看着她,然后放低了声音道:“你是被狄骥国的太子给绑来的?” “这天下有几人能绑的了我,我是自愿来的。”桑锦月把手里的彩珠放到一旁,坐了起来,她说的没错,她想离开这里也易如反掌,只是她不能离开而已。 若梦看着淡定的桑锦月,她跟别的男人跑了,玉世子还让自己来跟她作伴?玉世子果然痴情! “一路来皇宫可听到什么有意思的事了?”桑锦月这几天消息太闭塞了,她又担心姬玉痕。 “有意思的事?到是听到一件,路上的人都在谈论狄骥国太子遇刺的事呢,据说太子殿下受了很重的伤。”进了京城,若梦的眼睛就被蒙上了,眼睛一被蒙上耳朵就特别好使,她听到很多人都在议论太子被刺的消息。 “嬴御遇刺还受伤了?”桑锦月一怔,难怪这两天没看见他,难道他真的受伤了?谁这么厉害? 姬玉痕是不会出手的,毕竟生死蛊还没到手呢,哪还有谁有这个本事?她可不认为赢启有这个本事。 “知道什么时候的事吗?”桑锦月又问道。 “听他们说好像是两天前的事。”若梦看着桑锦月的神色,难道她喜欢狄骥国的太子?这狄骥国的太子难道比玉世子还出色? 果然,两天前的早上嬴御离开后就一直没回来,想到那日听到嬴御侍卫说的,赢启准备十天后要刺杀他的事,桑锦月眼眸一亮,明白嬴御这是已经开始给赢启下套了。 “子倾给你什么好处了?”桑锦月话锋一转问道。 “让我弟弟出来入仕。”若梦随口就说了出来。 说完她顿时一怔,心里暗暗佩服桑锦月,问个话都让她这么不设防。 “我不是为了玉世子答应我的条件,没有这个条件我也愿意来。”若梦赶紧又解释道。 桑锦月看着她,“为何?” “我想和你做朋友。”若梦深吸一口气道。 再次听到这句话,桑锦月的心没有了向往,她眼眸一暗,“我回墨都的路上也有个人这样跟我说过,可是她食言了,我这个鞭子就是她送的。” 若梦一怔,看了眼她腰间的软鞭,一看就是个好物件,在看到她摸着鞭子的手,知道她当时是真的对那段友情期待过的,只是被伤了而已。 “所以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了?” “我很想相信的。”桑锦月从软榻上下来,对雪团和毛团招招手,两只立即从毯子上起来了,来到她跟前。 桑锦月坐在软榻下的脚踏上,抱起毛团,揉揉雪团的头,低语道:“有时候,人还不如它们呢。” 若梦感受到了桑锦月那一瞬间对友情的渴望,又对友情不堪一击的脆弱和无奈。 “时间可以证明一切。”若梦站起身走到她跟前蹲在她身旁。 “的确。”桑锦月抬头看了她一眼。 “我可以摸摸它吗?”若梦看着雪团有些矜持的问道。 “雪团除了我谁也不让碰。” 没办法,雪团是狼不是狗,自己从小把它养大,它或许是把自己当成它娘了,其他人即便是二哥它都不让碰的。 “哦。”若梦有些遗憾的看着雪团,雪团收到她的目光,嗷呜了一声,然后换了个方向,趴到桑锦月的另一边去了。 “它居然听懂我们的话了?”若梦诧异的道。 “嗯,雪团已经五岁了,一直跟着我,所以它懂我的意思。”桑锦月解释道。 “我也要养只狼。”若梦坚定的道。 桑锦月有些好笑的看了她一眼,这时候,就听见外面传来侍女施礼的声音,“太子殿下。” 若梦一听顿时看向门口,狄骥国的太子不是遇刺受伤了吗?心里又有些好奇嬴御长得什么样。 第11章不感兴趣(二更) 若梦刚抬起头,就看见一个身穿玄色锦袍,俊美非凡,器宇轩昂的男子大步走了进来。玄色的锦袍上绣着繁复的暗纹,举手投足间透着沉稳,目光如炬的瞥了眼她,若梦顿时觉得身上一凛,他就是狄骥国的太子? 嬴御看着两个没有丝毫形象的女人,眉头一挑,特别是桑锦月怀里抱着一只,腿上趴着一只,她抬着头,一双杏眸瞪得大大的看着他,此时她的样子就像个天真贪玩的小女孩一样。 “你怎么坐在脚踏上,小心着凉。”一双眼眸柔柔的落在她脸上,声音透着浓浓的关怀。 这功夫若梦也回过神来了,赶紧站了起来,正尴尬的不知所措呢,就听到嬴御冷冷的道:“出去。” 若梦一怔,抬头看见嬴御那柔和的目光落在桑锦月的身上,才明白嬴御是说她呢,她又看向桑锦月,桑锦月抱着毛团从脚踏上站了起来,对若梦道:“你这些天也累了,去休息吧。” 若梦看了眼嬴御出去了,心里却感叹,这狄骥国的太子果然是不同凡响,玉世子这情敌可是够强大啊。 桑锦月坐回到榻上,打量了他一遍道:“就知道你没受伤。” 嬴御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她,天知道这三天他有多难熬,眼前都是她的身影,事情一了,他就急急的赶回来了,看到她的那一刻,心就莫名的安定了下来。 “锦月知道我受伤的事了?”他眉头一挑,看向外面,他不是吩咐了不许告诉她的吗。 “她们嘴严着呢,是我刚刚听若梦说的。”桑锦月瞥了他一眼。 “我只是想让你安心的待着。”嬴御解释道。 “这三天是很安心啊,除了吃就是睡,要不就练练剑、舞舞鞭子、弹弹琴,还可以看看天空,上面偶尔会有只鸟飞过。”桑锦月话语淡淡。 嬴御眼眸闪了闪,“无聊了?这几日我都不出去了,陪你如何?” “养伤吗?”桑锦月眼眸眨了眨。 嬴御笑了,在她的身旁坐下道:“怎么这么聪明?” “养伤就要有养伤的样子,我还是练我的剑、舞我的鞭子、弹我的琴吧。”桑锦月瞥了他一眼。 “这么大的怨气?” “把你关在笼子里三天不出来,你试试有没有怨气?”桑锦月白了他一眼。 “这里能关住你吗?” “你说呢?”桑锦月挑眉反问道。 “好了,五天后,我带你出去。”嬴御好脾气的道。 “去哪儿?”桑锦月杏眸顿时亮了亮。 嬴御心情大好的道:“云萝寺。” “啊?那有什么意思?”桑锦月顿时想起了青岚山的诸音寺,每次听慈缘大师讲经她都能睡着了。 “回来时带你逛京城。”嬴御看到她蹙起的眉头,觉得她越发的鲜活起来。 “总好过憋在这里。”桑锦月长叹一口气,“也是奇怪了,在齐云山,我在师父的屋子里经常就是一待几天不出门,怎么也没觉得闷呢?” “因为有你喜欢的事做。”嬴御轻声的道。 “对,要不然你弄些毒药来给我玩儿?”桑锦月长长的睫毛忽闪着。 “这里是皇宫。”嬴御无奈的道。 桑锦月顿时白了他一眼,“我困了。”说着身子往下蹭了蹭,就躺在了软榻上,怀里搂着毛团,毛团一双漂亮的狐狸眼眯缝着看着嬴御。 嬴御叹了口气,多跟他说几句话不行吗? “你睡吧,等会儿晚膳好了叫你。”嬴御轻声的道,还把一旁的薄被给她盖上。 “你不去休息?”桑锦月见他还坐在不动问道。 “看你一会儿。”嬴御柔声的道。 桑锦月眼眸闪了闪,把脸埋进了毛团的毛发里,闭上了眼睛。 嬴御坐在她身边,看了她足足有半个时辰,才轻手轻脚的起来,出去了。 他一离开,桑锦月就睁开了眼,看了眼被他关上的内殿的门,这回才打了个哈欠睡了。 暖宫外,嬴御回头看了眼暖宫的门,他就是想看看她,可是自己不走,她就睡不实,宁可装睡也不言语,她就那么不想跟自己说话? 他转身回到自己的寝宫,沐浴后换了身衣服,坐在书案前。 “殿下,霁月国云王来信。”一命侍卫快步进来。 嬴御眉头一挑,接过信件,拆开一看,顿时啪的把信拍在了桌案上,“蠢货。” 侍卫身子一颤,不知道这信里写了什么,让殿下如此愤怒。 桑锦月睡了一觉,醒来时就看见嬴御在软榻的方桌上看着奏折,方桌太小,一对奏折就放在了软榻上。 “醒了。”嬴御抬眸看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儿看奏折?”桑锦月坐起来,怀里还抱着毛团,抱着它睡觉倒是很暖和。 “可以看见你。”嬴御微微一笑。 桑锦月避开他的目光,看了眼高高的一摞奏折道:“这么多?” “是挺多,锦月帮我看看?”他指了指软榻上的一摞奏折道。 “不感兴趣,我又不想当皇帝。”桑锦月干脆利落的拒绝了。 “呵呵。”嬴御笑了一声对外面唤道,“来人,上茶。” 外面的侍女应声,片刻就端着茶水进来了。进来看见两人都坐在软榻上,一个倚在一旁,一个看着奏折,看上去到是极其般配,难怪那日在月姑娘的脖子上看到了那么多吻痕了。 侍女给两人斟上茶,就退了出去。 刚睡醒,桑锦月还真是渴了,端起茶杯吹了吹,不烫了才一饮而尽,一下子想起要是姬玉痕在,不用说他就会把茶水给她吹温了。眼眸划过一抹思念,他也三天没来了,做什么呢? 嬴御将手里的茶吹凉了递给她,可是她半响都没动,目光凝定在她手里的茶杯上,思绪不知道飘哪儿去了? 嬴御举着茶杯的手僵了片刻,默默的收了回来,“饿了吧,我们去用晚膳。” 桑锦月猛然间回过神来,“呃,好。”放下手里的茶杯,下了软榻,穿上鞋子。 若梦睡了一下午,精神了很多,醒来就来了桑锦月这里,一推开门,就看见了坐在软榻上的嬴御,看了眼他不善的眼神,立即明智的道:“我这就出去。” 话落,利落的转身出去了。 桑锦月回身看着嬴御道:“你看看,人家那么温柔的一个美人儿被你吓成了什么样了。” “我眼里的美人只有锦月一个。” 桑锦月顿时觉得自己跟他说话就是多余,白了他一眼出去了。 嬴御看着她的背影苦笑了一下,也下了软榻,迈步出去了,就看见桑锦月正跟若梦说话。 他轻咳了一声,桑锦月对若梦道:“你自己吃晚膳吧。” 若梦点了点头。 桑锦月跟嬴御去了他的寝宫,一起用了晚膳,饭后她就要回暖宫去,被嬴御叫住了。 “锦月,你都睡了一下午了,还能睡着吗?坐下跟我说说话。” “我能睡得着。”桑锦月连忙道。 “我可是想跟锦月说说玉世子的消息,既然锦月困了,那就去睡吧。”嬴御起身走到书案前坐下,那一大堆的奏折已经从暖宫搬回来了。 桑锦月顿时停下了脚,“子倾怎么了?” “锦月不是困了吗?”嬴御没抬头的道。 “还可以挺一会儿。”桑锦月无语了,这家伙就是故意的。 “可是我还有很多奏折没批完呢。”虽然早知道她在意姬玉痕,可是见她这样他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桑锦月长出了口气,“那你忙吧。”转身往外走去。 嬴御见状也没有拦她,等她身影消失了才低语了一声,“就不能跟我多说句软话吗?” 扔了手里的奏折,根本也没有心情看了。 桑锦月回到暖宫,叫来若梦。 “子倾让你来干什么?” “玉世子说陪着你就好。”若梦见桑锦月的神色冷了许多,有些纳闷吃了顿饭,怎么还吃不高兴了呢?那个狄骥国的太子也不像是会惹她生气的啊? “方便跟我说说青腾族的事吗?”桑锦月问道。 “玉世子说了,你是他的妻子,只要是他的事你都有权知道,青腾族应该也包括在内。”若梦道。 桑锦月的心情好了很多,自己是关心则乱,想着以他的本事应该不会出什么事,这天下能算计他的人她还真想不出来。 她躺在软榻上,看了眼若梦,往里挪了挪,拍了拍她身旁的位置道:“过来这里说。” 若梦眼睛都亮了,欢喜的上了软榻,和她并肩的靠在一起,然后讲起了青腾族的事。 桑锦月听得很认真,不漏过她说的任何一个细节,两人一直说到夜都深了,若梦才将青腾族的事讲了个大概。 让若梦回去睡了,桑锦月沐浴后躺在了床上,脑海中整理着青腾族的消息,原来青腾族不仅仅是姬家的祖地,而这一消息让桑锦月心中担忧不已。 这时,窗外传来啾啾的声音,桑锦月顿时精神了,她来到窗前,轻轻的掀开一道缝隙,灵巧的雪白身影飞了进来,落在她的手心里,尖尖的鸟嘴在她的手心里蹭来蹭去的,表达着它的思念之情。 第12章是只色鸟(三更) “小啾啾,我也想你了,饿了吧,你吃着,我看看啾啾给我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桑锦月走到桌前,捏起一块点心给它捏碎在盘子里,小啾啾立即埋头吃了起来。桑锦月拿下它腿上的小竹筒,把里面的消息拿了出来,展开看了起来。 “擎苍国和霨澜国要联手吞并霁月国。” 桑锦月惊讶的看着消息,三国一个多月前还联手要对付青腾国,转眼又撕破脸了?是什么让擎苍国和霨澜国做出这样的决定? 凝眉想了想,他们的目的很明显,三国中其实只有霁月国的处境最尴尬,因为它的国土被四国包围着,左右是擎苍国和霨澜国,前面是青腾国,后面是狄骥国,可以说霁月国是在夹缝中求生存,这么多年,他们也在拼命的提升国力和军力,即便是这样也双拳难敌四手,所以,只要擎苍国和霨澜国有什么合作要求霁月从来不拒绝。 可是如今两国生了要灭掉霁月国的心思,那么霁月国的实际掌权着房惜离又会怎么办呢?向青腾求救青腾不可能帮忙,青腾巴不得他们三国自相残杀他好坐收渔翁之利呢,那么只有一条路了,就是向狄骥国求救了,毕竟霁月灭了,擎苍和霨澜接下来就会选择先吞掉狄骥,这样对上青腾他们就无后顾之忧了。 嬴御应该得到消息了吧? 手中的字条化为灰烬,小啾啾也已经吃饱了,它跳到桑锦月的手里啾啾的叫了两声,桑锦月伸手抚了抚它雪白的羽毛,拿过银鞭,在把手上一按,弹出一个纸卷和一只炭笔来,拿出一张纸卷,写了几个字,塞进竹筒内,又把竹筒绑到啾啾的腿上,“给锦绣送去。” 啾啾扑棱一下翅膀,又从她掀起的窗缝飞了出去。 桑锦月把炭笔和纸卷塞回了鞭子的把手中,这是她前段时间想到的办法,在鞭子上弄了这么个机关,方便极了。 坐在床边握着鞭子她又想起了曹暮雨,眼前浮现了那日初见她轮着鞭子一副江湖侠女的样子,也许那才是她的真性情,只是陷入爱情之中后,她已经放弃了自我。 “想什么呢?”姬玉痕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她的身子一怔,以为幻听了,一抬头就看见姬玉痕那张容冠天下的美颜。 桑锦月抬头看着他,放下鞭子,一把拉住他,上看下看的,确定他没有事,才扑进他的怀里,一句话也不说的紧紧抱着他的腰。 姬玉痕神色一僵,一手揽着她一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秀发,“怎么了?他欺负你了?” 桑锦月摇摇头,还是不言语。 姬玉痕心慌了,坐在她身旁,捧着她的脸,凝眸看着她道:“月儿,到底怎么了?” “我已经三天没有你的消息了。”桑锦月看着他,声音低低的道。 姬玉痕的手一颤,随即心里爆发出一阵的狂喜,以前他们一分开就是几个月,月儿从来没这样对他牵肠挂肚过,如今自己终是入了她的心了。 “霁月国出了点事,我去了一趟,走的急,没来得及告诉你,以后我离开会先告诉月儿我的去向的。”姬玉痕解释道。 桑锦月点点头偎进他怀里,“两国要吞并霁月,你去做什么?” “房惜离可不简单,如果青腾和狄骥不插手,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姬玉痕抱起桑锦月把她放在床的里面,他自己躺在外面,一只手搂着她。 “你不想让霁月被吞并?”桑锦月一下就明白了。 “虽然天下分久必合,但是这个时候不是好时候,目前五国可以小打小闹,但是谁吞并谁不行,嬴御不傻,他知道如果霁月被吞,狄骥就是窝在死胡同里的肥肉,即便是他再厉害,也敌不过三国变成两国的力量,所以他不会背后捅霁月刀子,迫不得已的时候他还会出手帮霁月一把。” “青腾出手了?”桑锦月一下子就猜到了能让姬玉痕亲自去处理的事当然就是非同小可的。 “嗯,肖仲谋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已经收到密旨,悄然调动了三十万大军去了霁月国边境。” “姜明泽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桑锦月守了北境整整三年,对北境的兵力部署很了解,如今的青腾内忧外患多年,实际上早就是个空壳子了,北境所有兵力加起来也就四十万,原本的部署就是为了抵挡三国,如今把三十万的大军调到了霁月国的边境,也就是北境的中部,姜明泽想坐收渔翁之利,可是如果擎苍和霨澜察觉到,忽然两面夹击的对北境出手,那么青腾必定措手不及,后果不堪设想。 “哪有那么好的事,据我所知,擎苍和霨澜各调动了二十万大军虎视眈眈的注视着青腾的动静呢。”姬玉痕嘲讽的道。 “五国就要大乱了?”桑锦月从姬玉痕的话里得出了这个消息。 “对。”姬玉痕低头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想家了吗?” 桑锦月忽闪了一下眼眸,“有点担心爷爷。” “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去了。”姬玉痕轻声的道。 “很快?五国的事不是你故意弄出来的吧?”桑锦月诧异的道。 “不是,我只是将计就计了,既然他们已经把这么好的机会送到我的面前了,我怎么会错过,我可不想让月儿一直住在这里。”姬玉痕心里道,他可不放心嬴御,被情冲昏了头的男人,冲动之下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多久?”桑锦月杏眸亮了亮。 “下个月初嬴御就会提前登基,那时也就是我们离开的时候。”姬玉痕确定的道。 “你确定嬴御会让我走?”桑锦月不确定的道。 “放心吧。”姬玉痕在她的鼻头上蹭了一下。 桑锦月闻言心一下子轻松了起来,姬玉痕的话她是深信不疑的。 “啾啾。”窗外又响起了啾啾的叫声。 桑锦月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从姬玉痕的身上爬过去,“是啾啾回来了。” “啾啾?月儿的那只信使?”姬玉痕只是听桑锦月提过啾啾,还从来没见过她的这只信使。 “你还没见过,啾啾是我三年前得到的一只鸟,长得雪白,也没人认得它是什么品种,它的叫声总是啾啾的,我就叫它啾啾了,啾啾很通人性的,认识我身边的所有它见过的人,就是易容了,它也能准确的把人找出来,我让它给谁送信,从来都没出过错,最重要的是它的速度极快,就是我如今的修为都追不上它。” 桑锦月解释着下了地,把窗户推开一点缝隙,一直雪白的鸟飞了进来,落在桑锦月的手里,桑锦月捧着它回到床上,姬玉痕总是淡然的凤眸惊愕的看着啾啾。 啾啾也看见了姬玉痕,它歪着脑袋看了他几眼,忽然就从桑锦月的手里飞到了他的手心里,欢快的啾啾的叫个不停。 桑锦月诧异的道:“奇怪,啾啾好像很喜欢你?它平常都很高傲的,只跟我亲近。” 姬玉痕一向有洁癖,桑锦月担心下一秒小啾啾就会被他给扔出去,赶紧把啾啾从姬玉痕的手上捧了下来,可是小啾啾叫了两声,又飞到了他的手心里去了。 姬玉痕伸出一根手指抚摸着它的羽毛,啾啾就舒服的眯上了眼睛。 被啾啾给抛弃了的桑锦月无语的看了眼姬玉痕那张倾城绝世的美颜道:“啾啾,你不会是只色鸟吧?” 姬玉痕嘴角一抽,伸手把啾啾腿上的竹筒拿下来了递给她,笑着道:“连只鸟的醋也吃,月儿,你是要把醋缸的头衔从我头上摘下去,戴在自己的头上吗?” 桑锦月接过竹筒边打开边给了他一个白眼道:“要不然呢,啾啾为什么见到你就这么兴奋?” 姬玉痕笑看着桑锦月,又看了看啾啾,啾啾黑亮的眼睛和姬玉痕对视着。 “藤睿居然有这个本事?能靠近神庙?”桑锦月诧异的看着锦绣给她传来的消息。 姬玉痕拿过信纸一看,眉头一挑,“应该不是。” 信纸被姬玉痕一碾就化成了灰烬。 “不是?” 桑锦月今晚已经听若梦讲过青腾族的事,青腾族人自认是神的子孙,而姬家就是神的嫡系子孙,在青腾族有一座神庙,就是青腾族的人也不知道这座神庙存在多久了,而这座神庙内据说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而神庙只有血脉纯正的人才能进入,不过据青腾族的记载,至少近千年内别说有人进去,就是靠近的人都没有,锦绣传来的消息说,十年前,藤睿跟他的父亲去过青腾族。他玩耍的时候靠近了神庙,虽然没能进去,但是却在神庙的门前玩了很久。这几日,青腾族来人,让藤睿再去一次。 “是韩若梦告诉你的吧?” 桑锦月点点头,这才知道若梦姓韩,“是今晚我让她讲给我听的。” “青腾族的这个传说她说的并不准确。”姬玉痕看了看赖在他手心里不离开的啾啾道。 “那你把准确的说给我听听。”桑锦月觉得她有必要了解一下,她觉得这就是十年前青腾族对姬玉痕见死不救的原因。 第13章江山换她(一更) 姬玉痕把啾啾放到桑锦月的手里,啾啾又要飞回他的手里,他伸出一个手指一点它,啾啾顿时低下脑袋不动了,只是黑溜溜的眼睛还在看着姬玉痕。 桑锦月嘴角抽了抽,也在它的头上点了一下道:“没良心的,我可是养了你三年了。” 啾啾立即反驳的叫了一声,然后在她的手指上蹭了蹭,表示自己还是喜欢她的。 “青腾族的确有个神庙不假,也的确没有人可以靠近或者进去,但是姬家人例外,每一个姬家的人都可以随意的进出,只是千年来,所有姬家的子孙都是一脉单传,也都会在十岁之前进去神庙一次,成婚后再进去一次,只是并没有人得到那什么神秘的力量。”姬玉痕慢慢的说着。 “你也进去过?”桑锦月好奇的问道。 “九岁那年我父王和母妃带我回去过一次,但是那时正好我毒发了,根本连靠近神庙都做不到,我可以感觉到神庙内的确有一种力量牵引着我,但是因为身上的毒而又被排斥。” “所以你十岁去青腾族求救的时候,正好他们已经发现藤睿能靠近神庙,所以青腾族选择抛弃了你。”桑锦月分析道。 “应该是。”如今姬玉痕已经不在乎那些人了,说起这些来心情也没什么起伏了。 “那个神鸟是怎么回事?”桑锦月想到锦绣在信上提到,青腾族人让藤睿私下里找神鸟的踪迹。 “神鸟是伴着神庙存在的,谁也不知道神鸟是一直活了很久,还是代代相传的,不过据说想要得到神庙中的力量,必定要得到神鸟的认可,而神鸟已经消失了近千年了,现在的青腾族人没有人亲眼见过神鸟,就是神鸟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不认得的。” “啊,那怎么找啊?”桑锦月疑惑的道。 “月儿猜他们为何让藤睿去找神鸟?”姬玉痕凤眸中划过点点星光,看着她提醒道。 桑锦月大眼睛一转,“如果藤睿可以进入神庙,那么就是和神鸟最有缘的人,也是最容易找到神鸟的人。” “神鸟是有灵性的,可是他们不知道,神鸟只认姬家血脉的人,我不知道藤睿为何能靠近神庙,但是他是绝对进不去神庙,更别说找到神鸟了。”姬玉痕嘲讽的勾了勾唇。 “有没有可能藤家是你姬家哪位祖上的血脉啊?”桑锦月说的很隐晦。 姬玉痕在她额头弹了一下,这丫头是想说祖上有私生子吗,“姬家代代单传,而且代代只有一男,怎么会有其他的血脉?” “你确定?”桑锦月有些不相信,这生孩子还能这么邪门。 “等我们成亲后,月儿就知道了。”姬玉痕微微一笑道。 “看来你要得到神庙里的神秘力量还要先找到神鸟啊,可是哪里去找这神鸟啊?千年没见过了,会不会早就死了,或者已经绝种了?”桑锦月瞥了他一眼犯愁的道。 “月儿很想我得到神庙里的力量?”姬玉痕抚摸着她的脸庞道。 “当然啊,你越强大,我们就安全。”桑锦月毫不避讳的道。 “那月儿赶紧嫁给我吧。”姬玉痕笑的一脸魅惑。 桑锦月眼眸一闪,“这跟我嫁给你有什么关系啊?” “想要得到神庙内神秘的力量,除了血脉纯正外还要等到神鸟的认可,可是还有一点就是要成婚之后带着妻子一起去。” “这是什么规矩啊?难不成那神秘的力量是给夫妻两人的?”桑锦月以为姬玉痕是借机逗她的。 “猜对了。”姬玉痕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 桑锦月被惊了一下,说来说去这神庙内的神秘力量还有自己一份。 啾啾看见两人的亲昵顿时在桑锦月的手里跳了跳,还叫了两声。 桑锦月看到啾啾那黑亮的眼睛顿时脸红了,嗔了他一眼道:“啾啾看着呢,它可是很通人性的。” “啾啾应该是最着急我们成婚的。”姬玉痕把额头贴在她的侧脸上。 “什么意思?”桑锦月一怔。 姬玉痕只是笑着却没说话。 桑锦月一下子坐了起来,仔细的看了看手里的啾啾,“你不会是说三年前硬赖上我的啾啾就是青腾族的神鸟吧?” 姬玉痕还没说话,啾啾就在她手心里蹦了蹦,相处三年了她当然知道啾啾这个动作是说她说对了。 回头看了看靠在床头的姬玉痕,桑锦月无语的道:“我还以为青腾族的神鸟应该是凤凰什么的呢?最不济也应该是个羽毛鲜艳又漂亮的。” 啾啾顿时不满意的叫了两声,意思它才是最漂亮的。 “我说错了,啾啾是最漂亮的。”桑锦月赶紧安抚某鸟受伤的心。 姬玉痕一挥手就用内力把啾啾给送到窗外去了,桑锦月愣眼看着被他内力掀起又关上的窗户,无语的道:“它不是青腾族的神鸟吗?” “是啊。”姬玉痕把她搂进怀里应声道。 “那你还这样对它?” “要不然怎样?难不成我们睡觉还要它在一旁看着?”姬玉痕不在意的道。 “那到不至于,可是也不能就这样把它给扔出去了吧,你也不怕伤着它?” “它要是那么脆弱就不是神鸟了。” 桑锦月语噎了,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 “睡吧,我已经三天没睡觉了。”姬玉痕声音低低的道。 桑锦月听了,顿时心疼了,赶紧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赶紧睡吧。” 姬玉痕勾了勾唇角,怀里搂着柔软的娇躯很快的就睡着了。有他在身边桑锦月也安心了,不一会儿也睡着了。 早上,天刚刚亮,姬玉痕就睁开了眼,看了眼怀里还睡得香甜的人儿,他轻轻的落了一吻在她的眉心,桑锦月翻了个身继续睡。 姬玉痕微微的勾了一下唇,轻轻的起来,看了眼外面,没有如往常一样悄悄的离开,穿好衣服,推开门走了出去,又回身把门带上了。 看了眼背对着他站在门前不远处的身影,他慢慢的走了过去。 而一大早起来想给桑锦月做些点心的若梦一出门就看见了一黑一白各有风华的两人,她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这里可是狄骥国太子的东宫,看见嬴御很正常,可是看见姬玉痕就不对劲了,要是一起看到两人就更加的不对劲了。 两人的目光一起落到了她的身上,若梦身子一颤,不是眼花了,是真真切切的事,感觉到那两道凌厉的能把她给凌迟了的眼刀,若梦赶紧低下头,指了指厨房的方向道:“我去做点心。” 话落,就赶紧运起轻功往厨房的方向跑去,她怕跑慢一点小命就不在了。 心里却感叹,自己怎么总是那么倒霉的在需要回避的时候撞上这两人。 “你这暖宫的确不错。”姬玉痕淡笑着道。 嬴御看了他一眼,眸光变幻不定,“你不觉得没成亲前,你这样对她不妥吗?” “月儿五岁开始,我们就睡在一张床上,已经十年了,我们彼此已经习惯了。”姬玉痕闻言挑了挑眉道。 嬴御垂下眼眸道:“不必在我面前显摆。” “这是事实。” “我只是想让她在我身边待一段时间。”沉默了片刻后嬴御道。 “所以你就把给我准备的生死蛊给桑老将军用了。”姬玉痕语气淡淡。 嬴御看了他一眼,“生死蛊原本的确是给你准备的,可是见到你后我就放弃了,给桑老将军用也是我临时起意的。” “的确是你临时起意的,要不然你不可能得逞。”姬玉痕负手而立,目光看向东宫的天空。 “下个月月初我登基,那时你就带她离开吧。”嬴御也抬头看向天空,宫墙上的天空很宽广,跟沉闷的皇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还真像她说的牢笼。她说的对,喜欢她就希望她幸福,如果这幸福不是自己能给她的,就放手吧!虽然这样自己的心很痛。 “天下即将大乱,你这皇帝可不好当。”姬玉痕淡淡一笑。 “如果你感兴趣,我用狄骥国的江山跟你换她如何?”嬴御忽然道。 姬玉痕一怔,飒然一笑,“万里江山是为她而谋,如果没有了她我要这江山何用?” 嬴御一点也不意外他的答案,“但愿你能始终如一。” “我十岁之前是为了活着而活着,十岁之后只为她而活着。” 姬玉痕那睿智的凤眸弥漫了一层浅淡的温柔,嬴御知道他想起了什么,而桑锦月跟他讲过的他们两人的事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不禁猜想着姬玉痕想起的是那一段? “你去了霁月国吧?” 嬴御看了看天色,一会儿她就要起床了,和她朝夕相处的时间不多了,他要珍惜,一会儿陪她一起吃早膳。 “昨晚刚从霁月国回来。”姬玉痕也没隐瞒,嬴御要是不知道他才会意外。 “那件事想必也瞒不过你?”嬴御转身看着他道。 “你怎么想的?”姬玉痕也不啰嗦直接问道。 “你应该知道,这次的人不好对付,我已经派出了所有的人力都没查到他们的任何消息,我们单独行动,谁都会很费力,不如合作一次如何?”嬴御建议道。 第14章灵雪尊人(一)(二更) 姬玉痕负在身后的手,大拇指和食指轻轻的揉捻着,“既然他们的目标是你我,合作到是省了不少的力气。” “玉世子这是答应了?” 姬玉痕点点头,“这样解决的快些,也不耽搁你登基。” 嬴御嘴角一抽的道:“是不耽搁你带走她吧?” “自然,月儿已经想家了。”姬玉痕坦白的承认。 “玉世子可以离开了。”嬴御不客气的撵人了。 姬玉痕也不恼,袖摆一拂,语气清淡的道:“月儿虽然喜食辣,但也不要顿顿给她吃辣,对身体不好,一天吃一次就好。” 话落就跃身而起,眨眼间就消失了身影。嬴御一怔,这速度,自己也是不及的。 愣了片刻,他让人去厨房告知一声,以后每天只有一顿饭做辣菜,早上就不吃辣了,自己并没离开,继续站在暖宫的门口等着。 身后暖宫的门打开了,桑锦月从里面出来了,看见嬴御一怔。 “听说锦月的剑法是美人娇前辈教的,过几招如何?”嬴御很自然的道。 桑锦月看了看他,没有拒绝,“好啊!” 她每天早上都习惯起来活动活动,以前在齐云山都是二哥和那些师兄们当陪练的,如今这么好的陪练人选她可不会错过。 两人一起往练武场走去。 桑锦月随意的拿起一柄剑,在手中划出一道弧线,剑锋直指嬴御,嬴御手腕一动,一把剑已经握在他的手里,两人依然没有用内力,只是单纯的较量剑法。 做好点心回来的若梦听到练武场的动静走了过去,就看见了两人精彩绝伦的剑法比拼,嬴御的剑阴柔迂回,桑锦月的剑却凌厉利落,每一招都不拖泥带水,若梦真心觉得两人的剑法应该换换。不过显然单论剑法桑锦月更胜一筹。 其实两人的剑法师父都是女子,只是灵雪尊人性子柔软,而美人娇性子刚烈,所以从一个人的剑法也能看出他的性子来。 而桑锦月更是把美人娇的剑法精髓给学了个透彻,她本身的大气不拘泥也都融进了她的剑法里,所以她的剑法看起来更向男子舞出来的。 两人收了剑,互相看了一眼,嬴御叹了口气道:“要是师父知道我学了十五六年的剑法居然连个女子都胜不了,不知道会不会后悔收了我这个徒弟。” “美人娇一生钻研剑法,这世上能和她的剑法相提并论的还没听说过。”桑锦月把剑放了回去,走到表情还呆呆的若梦跟前,伸手捏起一块她端着的盘子里的点心送进嘴里。 “好吃。”说着她又捏起一块递给嬴御道:“尝尝,若梦这点心做的也是一绝。” 其实若梦一来,点心的香气他就闻到了,他走过来,不客气的接过桑锦月递来的点心吃了。 “的确不错。” 桑锦月从若梦的手里接过盘子,示意嬴御自己拿着吃。于是两人你一块我一块的回到寝宫门口的时候,一盘子点心已经没了。 跟在一旁的若梦心里腹诽着,我做的点心好吃是不假,可是你们这样尊贵的人物能不能洗了手再吃啊? 不过她也只敢在心里腹诽一下,是不敢说出来的,自觉的回自己房里去了。 桑锦月先回暖宫梳洗了一下,然后就去了嬴御的寝宫一起吃早膳。 “今天带你去见见我师父。”嬴御忽然道。 “你不是这几日要养伤吗?不怕出去被人撞见?”桑锦月诧异的抬头看着他。 “狄骥国可是我的地盘。”嬴御自信的笑了笑。 “也好,我还真的想见见灵雪尊人呢。”桑锦月想到灵雪尊人跟师父的关系,有些好奇这个决绝果断的女人了。 用过饭,嬴御就带着桑锦月去了暖宫,桑锦月看着他在她这几天常常躺在上面的软榻的侧面一拍,软榻就上升了起来,下面就露出了一个向下延伸的地道。 “这里居然有暗道?”桑锦月佩服的看了眼嬴御,难怪他行踪不定的。 嬴御先走了下去,“放心,这个暗道只能由里面打开,外面进来就会触动机关,没有人能从这里活着出去。” 桑锦月了然了,提着裙摆走了下去,两人进去后,上面的软榻又落了下去。 暗道里面每隔一段路就有一枚龙眼大小的夜明珠照亮,视线到是很清晰,走了一段路后,桑锦月很确定的道:“这是云谷子的手笔。” 嬴御笑道:“忘记你是在齐云山长大的了,的确,这个暗道是云谷子去齐云山之前的封手之作。” “厉害啊,云老头可不是一般人能请的动的。”桑锦月感叹道。 “我父皇曾经救过他一命,可惜云家不识金镶玉,后来自取灭亡了。” 机关世家云家可是风云整片大陆的存在,世代居住在狄骥国,可是后人无德,为了家主之位互相陷害,云谷子就是因此被族人陷害,而被当时就要继承皇位的嬴御的父皇所救,之后就归隐了齐云山,而云家少了云谷子这个绝世天才,家主之争更加的激烈,以至于伤了根本,如今云家已经消失匿迹二三十年了。 两人边走边聊,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才从出口出来。 桑锦月一看,出口竟然也是一个房间,只是看上去很简陋。 出了房间,才发现这时候城外的一庄子,难怪他们走了这么久。 拿出两件带兜帽的斗篷,嬴御给桑锦月披上一件,给她系好带子带上兜帽,自己才披上另一件。 院子里有两匹马,桑锦月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他们从青腾国骑着回来的那两匹不知道什么品种但是却极有耐力的马。 两人骑上马,就奔着南陵山而去,南陵山距离京城不是很远,但是也有七八百里地,两人一天没有休息的在黑天之前赶到了。 桑锦月听说过南陵山,都说是像仙府一般的地方,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南陵山方圆不过百里,但是地势崎岖,树木繁茂,五月的狄骥国虽然天气时冷时热的,但是不妨碍树木抽叶发芽,整个南陵山可见之地都是郁郁葱葱的,不可见的是上半部分,因为都缭绕在云雾里。 “马是上不去的,我们只能走上去,或者用轻功飞上去。”嬴御看着她等她做选择。 “走走吧,难得来一趟,总要好好的看看南陵山的美景。”桑锦月摘下兜帽抬头看着高耸入云的南陵山。 桑锦月的话正和嬴御的意,他也想和她一起走走这段路,十几年来,他都是独来独往的。 于是两人踏步进了山,嬴御一路上给她讲着南陵山的事,还有他当初在这里学艺的一些事。 爬了一半后,再往上就云雾缭绕了,每走一步都有腾云驾雾的感觉,仿若自己就是这山里的神仙一样。 “在这样的地方生活,即便是一个人也很惬意吧。”桑锦月感慨的道。 嬴御看了她一眼,“一个人难免孤单寂寞,如果可以和心爱的人一起那才是真正的神仙般的生活。” “你是在说你师父吗?” “师父的心思这么多年我也没看透,不过这些时日,我到是有些明白师父的想法了,也更加的佩服师父了。”嬴御看了眼桑锦月,是她让他明白了师父为何至今孤身一人,不能和相爱的人相守,不如一人清清静静的生活。 “你师父是女人,女人的心思你一个男人怎么能看得透。”桑锦月随口道。 “锦月怎么知道我师父是女人?”这事,江湖上好像没有人知道,师父每次出现都是男装示人,就是为了避免麻烦,从师父归隐后,也不露面了,更没有人知道师父的身份了,就是当年自己来拜师也以为师父是男子的。 桑锦月笑了笑道:“因为你师父是我师父的表妹啊!” 嬴御诧异的停下了脚,“你是说,毒仙青杞是我师父的表哥?” “是啊,你师父没跟你说过?” “没有,以前我师父到是跟我提过她的表哥,但是没说是毒仙,原来让师父终生不嫁的人就是你师父啊?”嬴御终于反应了过来。 一时间他的心思有些复杂,他们师徒是上辈子欠了桑锦月他们师徒吗,师父为了毒仙终生未嫁,自己因为她也许这辈子都无法接受除了她以外的女人,这就是命数吗? “我也是离开之前知道的,师父一直都很愧疚,我还劝师父来看看灵雪尊人呢。”桑锦月踏上了最后一个石阶长出了一口气,要知道她和嬴御可是没用内力一路爬上来的。 “师父。”嬴御的这一声,让桑锦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云雾里,一个一身素衣的女子淡定的站在那里,简单的发髻,朴素的衣裙,从容淡定的举止,还有那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的模样,很你难让人把她和灵雪尊人联想到一起,师父已经五十多岁了,这灵雪尊人也应该是五十多岁的老人了,可是居然一点老态都没有。 看模样,她也是个极其美丽的女子,只是那双眸子里淡漠的没有了任何欲望,就像这南陵山上的云雾寡淡随意。 她的目光此时落在桑锦月的身上,桑锦月想到自己刚刚的话都被人家给听见了,心里有些赧然。 “你是表哥的徒儿?”灵雪尊人开口了,只是这声音实在是没什么温度。 第15章灵雪尊人(二)(三更) “你是表哥的徒儿?”灵雪尊人开口了,只是这声音实在是没什么温度。 桑锦月恭敬的施了一礼,然后才应声道:“正是。” “你叫什么名字?”灵雪尊人对桑锦月的淡定从容点了点头。 “姓桑,名锦月,字永乐。”桑锦月大方的报上了名字。 灵雪尊人看了眼自己的徒儿,嬴御躬身给师父施礼。 “我这个徒儿十几年从来没带人来见过我的,他曾说过,等他有了喜欢的人一定带来见我,想必你就是御儿的心上之人了吧。”灵雪尊人声音清淡的很。 桑锦月一怔,不知道嬴御师徒之间还有这样一番事,眼珠一转道:“锦月有喜欢的人,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已经定下婚约,来年成婚,今日是因为锦月来了狄骥国,总要替师父来看看灵雪尊人。” 灵雪尊人眉头一挑,看向嬴御,嬴御赶紧道:“师父,我们赶了一整天的路,又没用内力的爬上山来,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灵雪尊人眼眸一闪,低声道:“厨房里食材都有,饿了自己去做饭吃。” 话落她转身往云雾里走去。 桑锦月用胳膊肘怂了下嬴御,“想不到你还会撒娇啊?” 嬴御嘴角一抽,“你别不知好歹,我是给你解围好不好。” “行了,别一副委屈的模样了,我领你这个情了还不行。”桑锦月无语了,他是给他自己解围的吧? “既然领情了,晚上这顿饭就由你做吧。”嬴御顺着杆子就往上爬。 “啊,你确定?”桑锦月一怔。 “怎么,别告诉我你不会做饭?”嬴御看见她的表情道。 “你猜对了,如果晚饭我来做,你只能喝粥了,我就会煮粥。”桑锦月一摊手的道。 嬴御用一脸不相信的表情看着她,哪有女子不会做饭的?她果然是个奇葩。 “别告诉我,这山里就你师父一个人住,一个下人也没有?”桑锦月指了指走在前面的灵雪尊人道。 “你说对了,我师父只有我一个徒弟,我不来这里就只有师父一人。”嬴御道。 走在前面的灵雪尊人听了两人的对话,唇角忽然勾了勾,加快脚步,身影消失在云雾里。 桑锦月站住了脚,这下难办了,总不能让灵雪尊人给他们做饭啊?她大大的眼睛忽闪了一下,看着嬴御道:“你一定会做饭的吧?” “何以见得?”嬴御笑看着他道。 “你学艺的时候,总不能天天让你师父给你做饭吧?”桑锦月解释道。 “我的确会做,但是厨艺不怎么精,只能做熟而已。”嬴御眼眸快速的眨了眨,当时一心练武,他也没将心思放在厨艺上,早知道会有这样一天,他一定好好的研究一下厨艺。 “那就好办了,我们一起做吧,我煮粥,你做菜,总好过光喝粥吧,怎么样?”桑锦月建议道。 “好。”嬴御眼眸一亮,能和她一起做饭也是件愉悦的事。 穿过一大片的云雾,终于来到了一处居所,居然都是用石头砌起来的,石头被消得整整齐齐的,几栋两层的小楼坐落在一片平整的地面上。 “这里是师祖建造的,师父也没有改动过,住的房间都在二楼,这里常年云雾缭绕,空气潮湿,住在二楼房间内不会那么潮湿,那面那个就是厨房。” 两人直接去了厨房,厨房里很宽敞,干净又整洁。 果真是食材都有,还有几个馒头,桑锦月脱下斗篷放到了一旁,道“你生火,我洗菜、淘米。” “好。”嬴御也脱下了斗篷,和她的斗篷放到了一起,然后就抱来木柴,先用内力把木柴烘干,然后才塞进炉灶内点了起来。 桑锦月虽然不会做饭,但是洗菜淘米这样的活还是不成问题的。 两人忙活了起来,炊烟很快就弥漫了整个居住的地方,灵雪尊人在她的房间里,从窗户看向厨房的方向,叹了口气,御儿难道也要走她的老路了吗? 很快,粥和饭才都做好了,嬴御来到他师父的房间门外:“师父,饭好了。” “师父已经吃过了,你们吃吧。”灵雪尊人的声音传了出来。 桑锦月盛来一碗粥递给他示意他给送进去。 嬴御接过粥,推开门走了进去,“师父,这是锦月熬得粥,您喝一碗吧。” 灵雪尊人看了眼那碗粥没有言语,嬴御见师父没说不喝,就退了出去。 两人就在厨房内的桌子上吃饭,还真是如嬴御所说,他只能把菜做熟,丝毫口感都没有,不过对于饿了一整天的两人,这饭菜也是美味了。 “你是不是故意路上不让我吃东西,就是为了掩饰你不怎样的厨艺?”吃饱了桑锦月吐槽道。 嬴御呵呵一笑道:“被你发现了?”其实他哪里知道她不会做饭的。 桑锦月撇了撇嘴,“你也不用不好意思了,总好过我的。” “我一个男人厨艺比得过你一个姑娘家难道还是一件值得自豪事?”嬴御好笑的道。 “你没见酒楼的厨子都是男人吗?这说明男人天生就比女人有做饭的天分。”桑锦月一本正的道。 “倒也是。”嬴御哑然失笑,还可以这样理解。 桑锦月倒也没偷懒,把碗都洗干净了。 “师父叫你过去。”嬴御忽然道。 桑锦月没听见灵雪尊人的声音,想必是传音给嬴御的,点点头,洗干净了手,就去了灵雪尊人的房间。 回头见嬴御没跟来,就明白灵雪尊人是想单独见见自己,她也明白她的意思了。 此时,狄骥国的太子东宫内,姬玉痕浑身冒着寒气的看着空荡荡的暖宫。 嬴御居然把月儿带走了。 “啾啾。” 姬玉痕听到声音,打开窗户,啾啾从外面飞了进来,落在他的手上。 “你应该知道他把月儿带去哪里吧?”姬玉痕点了点啾啾的小脑袋。 啾啾飞到软榻的一侧,对着侧面啾啾的叫着。 “你是说他们是从这里离开的?” 啾啾又叫了两声,这时姬玉痕发现了软榻上的紫色珠子,他拿起来看了看,又找了找,确定只有一个珠子,他笑了笑,月儿这是告诉自己她很快就会回来,他也明白她去哪儿了,如今狄骥国也只有一个地方能引起她的兴趣。 他把珠子放到了她卧房床上的枕头旁,这样她一回来就知道自己来过了,然后对啾啾道:“守在这里,月儿回来了立即去告诉我。” 啾啾有些恋恋不舍,但是还是听姬玉痕的话留了下来。 灵雪尊人的房间里,布置的很简洁,也都是清一色的素色,一张榻上放着一个很大的蒲团,她盘膝坐在上面,旁边放着一个茶桌,上面摆着一壶茶,一个茶杯,显然是她一个人已经习惯了。 桑锦月进来后,先施礼,然后恭敬的站在一旁。 灵雪尊人道:“你在齐云山不是有小魔女之称吗,想来也不是什么守规矩的人,不用拘泥,坐吧。” 桑锦月闻言顿时浑身一松,立即找了个距离灵雪尊人最近的位置坐下了,身上的气息也懒散了很多。 “我是怕给师父丢脸。” “表哥从来不在意那些身外之事。” “的确。” “跟我说说表哥的事吧。” 灵雪尊人一挥手,一旁的柜子就打开了,一个茶杯就被她给吸了出来,落在她的手里,她执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洗了洗杯子,将洗杯子的水直接的倒在了地上,然后又倒了一杯茶手一动,茶杯就稳稳的落在了桑锦月身旁的桌子上。 “好内力。”桑锦月手痒痒的也想试试,不过还是忍住了。 灵雪尊人没有因为她的夸奖而有什么情绪波动。 “尊人想听什么?”桑锦月道。 “什么都行,我已经有十年没有表哥的消息了。”灵雪尊人话语中有些伤感。 桑锦月明白了,这个女人守着自己的心过了几十年,依然没有忘记师父,这样的感情也是世间难得了吧? 桑锦月就将师父给她讲的这十年的经历徐徐的给她将来,这一讲就讲了大半夜,见桑锦月困得直打哈欠,灵雪尊人才放她离开。 嬴御一直等在外面,见她出来了道:“你的房间我已经收拾好了,去休息吧。” 桑锦月已经懒得说一个字了,点点头,就跟着他去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倒在床上就睡了。 安置好她,嬴御才去了师父的房间。 灵雪尊人看着他目光慈爱了很多,“御儿喜欢她?” 嬴御点点头。 “可是她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你们注定是没有结果的。”灵雪尊人劝着他道。 “徒儿知道。” “那你还如此执着?” “师父不是也执着了几十年了吗?”嬴御抬头看着自己师父道。 “你和我不一样,表哥终生未娶,而她明年就要嫁人了。”灵雪尊人一怔道。 “无妨,只要她幸福快乐就好。”嬴御长出一口气,眼眸暗淡的的道。 “你真的放的下吗?”灵雪尊人很了解自己的这个徒弟。 “放不下也要放下,正如她所说,即便不能成为爱人,也不必要成为仇人,因爱生恨,就扭曲了一开始爱她的本质。”嬴御抬眸看向师父很认真的道。 “师父有个办法可以帮你,你要不要试试?”灵雪尊人忽然道。 第16章身不由己(一更) “师父有个办法可以帮你,你要不要试试?”灵雪尊人忽然道。 嬴御一怔,诧异又带着意外的激动,声音都有些发颤了,“师父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锦月爱上我吗?” “让她爱上你还要你自己去努力,但是师父可以抹去她的记忆,记忆一片空白的她,你想给她什么就是什么,这样你还没有把握让她爱上你吗?”灵雪尊人道。 嬴御闻言顿时心一动,说他一点也不心动是假的,他多想可以和她相亲相爱一辈子,可是他又很理智,那样的她还是桑锦月吗?自己不能这么自私。 “谢谢师父,不过徒儿不想这么做。”嬴御很坚定的道。 “你确定?”灵雪尊人很意外,她看的出自己的这个徒弟对桑锦月用情至深,他又怎么会拒绝呢? “确定,我喜欢的就是现在她的样子,不想因为我对她的爱将她变成另一个人。”此时,嬴御才算真正的正视了自己的心。 灵雪尊人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忽然笑了,“御儿,如今你才算真正的长大了。” 嬴御明白师父说的长大是心智上的成长,也明白原来师父是试探自己,好险啊,要是自己一冲动答应了呢,师父一定会对自己失望的。 “缘分是很奇妙的东西,不是谁都能和自己相爱的人相守,但是正如你说的,不能相守也没必要因爱生恨,甚至刀剑相见,放手也是你爱她的另一种表达方式。”灵雪尊人声音有些飘渺,她眼下说的是嬴御,可是又何尝不是曾经的自己。 “谢师父指点。”嬴御施礼道。 “师父也没指点你什么,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不,师父的这番试探让我真正的看清楚了自己的心。”嬴御很诚恳的道。 灵雪尊人罕见的笑了,“你们准备住几日?” 嬴御面色一暗的道:“明日就回去,我父皇时间不多了,下月初我会提前登基,今日来看看师父,下次不知道是何时了?” “哎,你父皇是早就心死了,一个人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和健康,身体又怎么能好的了呢?这样也好,对于他来说也是解脱了。”灵雪尊人感叹的道。 嬴御知道师父说的对,可是心里还是很难过。 “天下即将大乱,你这个时候登基为帝必定会国事繁忙,不用惦记师父,守好本心,尽力而为就好。”灵雪尊人看了眼他道。 “徒儿记下了,师父保重身体。”嬴御站起身给灵雪尊人磕了个头。 灵雪尊人受了他这个头,然后道:“明早你们就直接下山去吧,不用来辞行了。” “师父不再见见锦月?”嬴御诧异的道。 “不见了,你眼光不错,她的确是个难得好女孩儿,只是可惜你们没有缘分。”灵雪尊人感叹的道。 嬴御离开了师父的住处,深吸了一口南陵山有些潮湿的空气,曾经这里是他年幼乃至年少时的一方净土,在这里他才能放开自己,活的自在洒脱。 看了眼桑锦月住的小楼,半响他才回了自己的住处。 第二天,桑锦月起来的时候,嬴御已经把饭做好了,他把他师父的那份放在锅里热上,然后和桑锦月一起吃了早饭。 “虽然不怎么好吃,你将就一下吧,晚上回宫让厨子给你做。”嬴御给她盛了碗米饭,米饭水放多了,蒸的有些发粘。 “今晚回宫?那我们一会就离开?” 桑锦月对吃食应情况而论,有条件时自然是吃的讲究了些,在战场的时候,啃着能砸死人的干粮喝着凉水她也吃得下,如今可是比战场好多了。 “嗯,吃完饭就下山。”嬴御给她夹了些菜。 “吃完饭我去跟你师父辞行。”桑锦月想着这礼节还是要遵守的,可不能给师父丢脸的。 “不用了,师父昨天已经说了,我们直接下山就好。” 桑锦月的手一顿,然后回头从厨房敞开的门看向灵雪尊人的住处,低声的问道:“你师父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要不然怎么昨晚他们才到,今天早上就离开呢。 “你想躲了,昨晚师父还夸奖你是个好女孩儿,是我原本就没打算多住,京城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嬴御解释道。 桑锦月闻言没有再多说什么,想着灵雪尊人也不给师父捎什么话吗? 吃完饭,桑锦月把厨房收拾利落了,两人就下山去了。 刚走到下山的石阶前,桑锦月耳旁就传来了灵雪尊人的声音,她停下脚步,见嬴御没有什么反应,知道这是传音给她的,神色不动的听着,灵雪尊人的话很简单,只是把昨天她的试探和嬴御的决定告诉了桑锦月。 灵雪尊人的声音消失了,可是她的这番话对桑锦月触动很大,她看着走在前面的嬴御,心里升起一股暖意,他的行为和处事称得上是个正人君子。 “想什么么?舍不得走啊?”嬴御回头笑看着她。 “是有些舍不得。”桑锦月也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脸。 “喜欢,以后也可以来,师父一个人很孤单的,她应该很欢迎你来的。”嬴御越过她看向身后的云雾。 “这里好是好,但也的确有些太清净了。”桑锦月感叹的道。 “小时候我曾经想过,就待在南陵山一辈子,侍奉师父,收徒传业,这样的日子就很好了,可是身不由己啊!”嬴御眸底一片黯然。 桑锦月也明白嬴御的心情,他是狄骥国的太子,将来的皇上,怎么可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生活呢。 话题有些沉重,下山也没有来时的那种兴致了,所以两人就运起轻功很快的就到了山下,嬴御吹了声口哨,那两匹马就飞奔而来。 两人又是一路没歇息的回到了狄骥国京城,当然了又是通过地道回到了东宫,只是不是出去的那一条,而是另一条,出口在他的寝宫内。 嬴御没有避讳她,她自然也会守住这个秘密,一路奔波也累了,桑锦月直接回到了暖宫,先跟雪团和毛团亲昵了一会儿,又去舒服的泡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裙才舒服了些。 嬴御也体贴的让人把晚膳送到了她的暖宫里,和她一起吃的,桑锦月也没客气,吃完了就上床睡了。 嬴御也知道这一天着实很累了,也没打扰她,回自己的寝宫,他是不能休息的,因去南陵山这两天,堆积了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不过他却觉得值得了,至少明白了自己的心。 桑锦月一躺到床上就看见了她放在软榻上的紫色珠子安静的躺在枕头的旁边,她唇角一勾,知道姬玉痕昨晚来了,拿出袖笼里的另一个彩珠,一手握着一个的睡了。 啾啾见桑锦月回来了,就飞去给姬玉痕报信去了,姬玉痕来的时候,就看见桑锦月一手握着一个珠子,睡得很香。 他轻轻的脱下外袍和靴子,躺在她的身旁,拿下她手里的珠子放到了枕头下面,她很自动的就偎到他的怀里来了,他唇角高高的翘起,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忍不住的又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桑锦月也许是感觉了到了是他的气息,蹙了下眉头,也没醒。 他满足的搂着她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桑锦月醒来的时候,姬玉痕已经离开了,她看着空出来一半的床,伸手摸向枕头下面,果然珠子被他放在了枕头的下面,知道他昨晚睡在这儿,桑锦月心情大好的笑了笑,伸了个懒腰,愉悦的起床了。 雪团和毛团欢快的跟在她的身旁,桑锦月也心情大好的带着它们出门了。 来到这里因为侍女害怕它们两只,一直都没让它们出门,这两只也是憋坏了,顿时一跃就出了暖宫的门。 桑锦月带着雪团和毛团一路去了练武场,今早并没有看见嬴御,便自己练了一遍九影枪,练完了就看见了从厨房回来的若梦。 “又去做点心了?”桑锦月和她并肩一起往回走去。 “昨晚见你回来了,本想过去的,可是见赢太子在我就没进去讨人嫌,这不今早给你做点心去了。”若梦举了举手里的盘子。 桑锦月不客气的捏起一块送进了嘴里,笑着调侃道:“若梦,你长得美,性子又好,厨艺又了得,真不知道那个男人有福气娶了回去?” 若梦闻言一怔,脑海中顿时浮现出桑锦程那温和的笑容,她心里一惊,自己怎么想到他了? “想谁呢?”桑锦月伸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若梦脸顿时红了,嗔了她一眼道:“反正不是你的玉世子。” “那就好。”桑锦月一本正经的道。 若梦顿时笑喷了,“你也会吃醋?” “这不是吃醋,这叫砍桃花。”桑锦月杏眸忽闪了一下道。 “哈哈,你砍桃花也别拿我练手,你家玉世子的桃花都在墨都呢。”若梦顿时笑的更开心了。 “先试试刀。”桑锦月多日来的郁闷心情在听了灵雪尊人的话后烟消云散了。 “这么开心?”若梦疑惑的看着她。 “是挺开心的,我在想你刚刚想的男人是谁呢?是不是我认识的呢?”桑锦月又捏起一块点心送进嘴里,言外有意的道。 第17章皇上中毒(二更) “是挺开心的,我在想你刚刚想的男人是谁呢?是不是我认识的呢?”桑锦月又捏起一块点心送进嘴里,言外有意的道。 若梦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想到桑锦程可是她大哥,语气不自在的道:“我哪里想什么男人了,你别乱猜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我敢保证这个男人我一定认识。”桑锦月拿过她手里的盘子,边走边吃。 若梦顿时无语了,她有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说说看,要是我认识的说不定还会出手帮帮你呢。”桑锦月漂亮的黑眸看着她诱惑道。 若梦脸一红,快走了几步,“真的没有。” 见她真的不好意思了,桑锦月也没有再逗她,“那好吧,等你有了再说吧。” 若梦偷偷的松了口气,桑锦月见状,难不成她喜欢的人真的是自己认识的人?谁呢?不会是嬴御吧? 要是嬴御可就麻烦了,嬴御对自己的心思自己回应不了,那自己也不能不讲究的把别的女人推给他,这样对他不尊重。别乱想了,还是先观察一下,若梦喜欢的人是不是嬴御再说吧。桑锦月叹了口气,自己已经无聊到这个地步了吗?居然想要当媒婆了? “今天怎么没看见嬴御呢?”桑锦月嘟囔了一句。 “我起来的时候刚好看见嬴太子急匆匆的出去了,看样子是出了什么事。”若梦解释道。 桑锦月眼珠子一转,这么注意他,难道她真的喜欢嬴御? 这时嬴御的随身侍卫急匆匆的而来,看见桑锦月赶紧施礼道:“桑小姐,太子殿下请桑小姐过去。” “出什么事了?”桑锦月看见侍卫的神情就知道事情不小。 侍卫目光犹豫了一下然后低声的道:“皇上中毒了。” 桑锦月一怔,皇上中毒了?谁下的毒? “走吧。”桑锦月对侍卫道。 雪团和毛团也没回去,跟在她的身后,若梦到是自觉的留下了。 侍卫拿着腰牌,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皇上的寝宫,寝宫的外面都是侍卫,守得严严实实,嬴御站在寝殿的门口,看见桑锦月顿时两步并作一步的来到她身旁,拉起她就快步的往殿内走去,边走边道:“锦月,救救我父皇。” “好。”桑锦月应声道。 嬴御见她这么容易的就答应了,身子一顿,回头看了她一眼,眸光中有什么涌动。 进了寝殿,桑锦月就闻到浓浓的药味,她眉头一挑道:“打开门窗,保持空气通畅。” 嬴御立即吩咐人去把紧闭的门窗都打开。 寝殿内,地上跪着一大帮的人,从衣着和药箱可以看出他们都是御医。龙床上,身体本就已经到了极限的皇帝,如今已经是形如槁枯,奄奄一息,因为中毒的缘故,皮肤呈现黑紫色,一看就是剧毒。子阳守在龙床边,目光焦急,但是显然也是无措了。 桑锦月也没耽搁,来到龙床前,执起他的手腕搭上他的脉搏,片刻后,她道:“银针。” 嬴御也不用宫女侍从动手,亲自把那些御医的医箱打开,找出针卷,打开递给桑锦月。 桑锦月已经动作利落的解开了皇上的龙袍,露出他的胸膛,银针她也没有时间消毒了,因为再晚一刻,嬴御的父皇的命就休矣。 嬴御见桑锦月都没来得及跟他解释,就直接的要银针,自然是明白父皇这毒已经迫在眉睫了。 他亲自当下手,一根个的银针递给桑锦月,桑锦月手起针落,速度那个快,很开一个针卷内的银针就都用光了,看桑锦月没有停手,嬴御身旁的子阳立即很有眼力见的又找出一个针卷打开递给嬴御。 片刻后,嬴御看着父皇前胸和头上布满了银针,眸中划过一道寒芒,赢启,本来看着父皇的面子上,我还想留你一命,可是如今你是自寻死路。 桑锦月停手后,立即道:“纸笔。” 嬴御立即引着她来到了他父皇寻常用的书案前,亲自铺开了纸,磨好了墨。 桑锦月也不客气的在龙椅上坐下,执笔书写起来。子阳早就被桑锦月的这一手银针绝活给震了一下,此时也来到她身旁看着她的药方。 殿内的人看着桑锦月毫不避讳的坐在了只有皇上才能坐的龙椅上,都没有言语,太子殿下都没说什么他们一个连脑袋能不能保住都不知道的人说什么。 嬴御看到桑锦月那龙飞凤舞般洒脱的字迹,目光落在她那认真的脸上,见字如见人,她这性子真真不是什么温柔的女人,可是偏偏就让他觉得她就该如此。 “立即让人抓药煎好送来。”桑锦月将药方递给嬴御,又叮嘱道:“这药方不能有任何差错。” 嬴御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道:“放心。” 他把药方交给子阳,吩咐身后的侍卫道:“你和子阳一起去。” 子阳本就医术了的,虽然这毒他解不了,但是桑锦月的药方他可是看明白了,眸子极亮,嘴里不住的道:“果然妙!” 他眼冒精光的看了眼桑锦月,然后一路跑着的出去了。 桑锦月又起身来到龙床前,手一动,就拔下了几根银针,目光一直盯着狄骥皇上的脸色。 每隔一炷香的时间,她就拔下几根银针,等子阳端着煎好的汤药跑着回来时,正好最后几根银针也拔了下来,这时间计算的简直是不差分毫。 桑锦月站起来,接过汤药闻了闻,然后又递给了子阳道:“都给他服下。” 子阳点点头,来到床前,和嬴御两人一个撬开皇上的嘴,一个喂,终于把这一碗的汤药给喂了下去。 桑锦月又搭上他的脉搏,心才松了下来。 “一刻钟后就会醒,毒虽然解了,可是他的身体……” 桑锦月的话到了嘴边终于还是没忍心说出来,毕竟对于嬴御来说这太残酷了。 “我知道,子阳已经说了,即便是解了毒,父皇也只剩一个月的时间了。”说到这儿,嬴御的手就紧紧的握了起来,赢启,你简直该被千刀万剐。 桑锦月见他已经知道了,也没有再说下去,“好在,子阳封了他的穴位,要不然就是我来了也赶不及救他了。” 这时,门外传来喧哗声,以桑锦月的内力,外面人的声音她听得一清二楚,她看了眼嬴御,见嬴御动都没动,目光一直盯着龙床上的父皇。 “放我进去,太子居然敢谋害皇上,你们是要谋反吗?” 这个声音桑锦月很熟悉,正是那日去东宫游说她的贵妃娘娘,也就是赢启的娘。 桑锦月叹了口气,自古皇家就是这样,哪里有什么手足之情。 贵妃的声音越来越大,嬴御依然没有理会,他转头看着桑锦月道:“锦月,谢谢你。” 桑锦月灿然一笑道:“我以为像我们这样已经可以称之为朋友了,不用说谢了呢!” 嬴御心一痛,随即又释然一笑,“朋友很好,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桑锦月没有什么形象的歪在了龙椅上,那些银针可不是扎上就完事的,根根都用了内力的。 嬴御自然也看到了她的疲倦,心疼的看了眼她,但是现在还不能让她回去休息,只能再委屈她一会儿了。 这时,一直侍候皇上的一个太监,慢慢的向外移去,桑锦月看到他的动作勾唇笑了笑,没有言语,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往外一点一点的挪着,就在他接近门口脸上露出欣喜的时候,嬴御没有回身的道:“张陆,你要去哪里?” 那已经抬起就要迈出去的脚顿时收了回来,他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 “奴才想去厨房给皇上准备些吃食。”张陆低下头,浑身颤抖的道。 “你认为父皇还敢吃你让人做的食物吗?”嬴御的声音很冷,让张陆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奴才惶恐。” “你是该惶恐,殷贵妃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背叛主子?”嬴御慢慢的转过身,冷冷的看着他。 “太子殿下,奴才对皇上忠心耿耿。”张陆不断的磕着头。 “锦月,他把毒藏在哪里了?”嬴御看向桑锦月问道。 嬴御的睿智让桑锦月赞赏的对他笑了笑,起身走到张陆的跟前,蹲了下去,一把拽起张陆的右手腕,指了指他那小手指留着的很长的指甲。 “太子饶命,太子饶命,都是殷贵妃用奴才的家人威胁,奴才不得已才做的啊。” 嬴御眼眸一寒,“把殷贵妃带进来。” 很快,撕心裂肺哭喊着的殷贵妃就进来了,一进来就要往龙床上扑,被嬴御一脚给踹在了地上。 当年要不是这个女人,母后也不会郁郁而终,如今她居然又要害父皇,简直是心如蛇蝎。 “太子,你敢谋害皇上,难道还要对我们母子斩尽杀绝吗?” “张陆。”嬴御冷冷的喊道。 张陆立即把殷贵妃如何威胁他的话一字不拉的说了出来。 殷贵妃没想到张陆已经暴露了,她顿时傻眼了,坐在地上大哭起来,“皇上啊,你看看你的好儿子,居然要害死我们母子啊!” “把张陆的手砍下来,给殷贵妃看看。”嬴御嘲讽的勾起了唇角。 第18章皇家父子 “把张陆的手砍下来,给殷贵妃看看。”嬴御嘲讽的勾起了唇角。 侍卫一听,立即拉着张陆把他的右手按在了地上,一刀下去就剁了下来,扔到了殷贵妃的跟前。 张陆痛的要死却不敢喊出来,殷贵妃已经吓得嗷嗷大叫。 一直安静的待在一旁的雪团嗷呜了一声,毛团也跟着摆了摆尾巴。这两只对殷贵妃一点好印象都没有。 桑锦月好笑的对两只招招手道:“过来,她的心都是带毒的,不好吃。” 雪团立即嗷呜的回应了她一声,趴在了她的脚下。毛团却直接蹦到了她的怀里。 嬴御眉头一蹙,走过来把毛团从她的怀里给拎了下来,“她很累,别让她抱。” 毛团不满的冲他呲呲牙,但还是乖乖的趴到雪团的身上去了。 “御儿。”狄骥皇上的声音传来。 “父皇。”嬴御激动的来到龙床前。 狄骥皇上欣慰的看着儿子,知道张陆给他下毒的那一刻,他以为就此会跟御儿天人永隔了,想不到还能见到他。 “皇上,臣妾冤枉啊!”殷贵妃想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扶我起来。”狄骥皇上道。 嬴御在床边坐下,扶起父皇,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狄骥皇上看着狼狈不堪的殷贵妃慢慢的道:“殷秀,朕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年饶你了一命。” 殷贵妃顿时瘫在了地上。 “当年你入宫的时候,朕就说过,进宫名分有但是不会有恩宠,你是答应了的,可是你居然趁着朕受伤之际给朕下药,朕要赐你一死,你说你会安分守己,只是想要个孩子傍身,朕心软了,可是因此让朕的爱妻郁郁而终,你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朕不处死你吗?” 殷贵妃惊恐的看着皇上,这样的皇上她好像从来见过。 “因为死对于你来说惩罚太轻了,我要让你活着,然后生不如死。”皇上的话是一个字一个字带着无尽的恨意说出来的。 殷贵妃闻言顿时瘫在了地上,皇上居然如此恨她。 “来人。” 嬴御一摆手,守在门外的侍卫让开了一条路,御前文案走了进来。看见皇上顿时跪了下去,“吾皇万岁。” “拟旨。” 御前文案立即起身来到书案前,看了眼坐在龙椅上的桑锦月,桑锦月晃了一下腿道:“我就不让座了,让了你也不敢坐。” 狄骥皇上呵呵的笑出了声,“这丫头着实有趣的紧。” 嬴御也难得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文案擦擦头上的冷汗,站在书案旁,执起笔,皇上说一句他就写一句。 桑锦月眉头挑了挑,嬴御的这个爹出手挺狠啊,不但剥夺了殷贵妃的封号,赐死不说,居然要把殷家抄家灭族,够狠,狄骥皇上这是要把恶名自己带走,顺便把对嬴御威胁最大的殷家给连根拔了。这样赢启就再也没有靠山,如果识趣可以留他一命,毕竟也是自己的儿子。 嬴御没有言语,殷贵妃神情颓废,也没有求情,因为在皇上说出那一番话的时候,她就明白了,即便是没有今天她让张陆下毒的事,皇上也没打算放过她,放过殷家。他就是要让她知道她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不过还好,启儿没有被波及,只要启儿还活着,这江山是谁的就还不一定呢,殷家灭了就灭了吧。 就在她被拖出寝殿时候,嬴御传音给了她一句话,“当年,你恶毒的让我们母子阴阳相隔,本太子心善的很,不忍心让你和儿子分离的,放心,我会尽快让赢启去陪你。” “啊,嬴御,你不能这样做。”殷贵妃彻底的崩溃了。 赢启看着母妃被父皇的侍卫拖走了 ,顿时大惊,冲进了寝宫,看见已经能坐起来的父皇顿时一怔,那人不是说这毒没人能解的了吗?父皇怎么会没事? “怎么可能?”他豁然看向桑锦月,自己怎么把她给忘了,她可是毒仙唯一的徒弟。 狄骥皇上闻言顿时闭了一下眼睛,看来自己中毒,赢启也参与了。 “把大皇子剔出皇族,关入天牢。”这一刻他又苍老了几分,这个儿子自己虽然不喜,但是也给了他富庶的生活,良好的教育,可是他居然一点都不念父子之情,罢了,当年本就是一个错,在自己离世之际都纠正了吧。 “父皇,为什么?”赢启不敢相信的道。 “你不知道为什么吗?那就去天牢里等着吧,朕会告诉你为什么的。” 皇上摆摆手,侍卫立即把赢启拉了下去。 “拟旨。”皇上又道。 桑锦月抬头看向龙床上的狄骥皇帝,还要下旨? 文案赶紧做好准备,这回是一道传位给嬴御的圣旨,下月初三嬴御正式继位,嬴御没有什么表情,显然是早就知道了,桑锦月也听姬玉痕提起这件事 ,她有些同情嬴御了。不过这的确是个好时机,皇上中毒后身体很弱,未来储君继位也是合情合理的。 事情已经了了,桑锦月站起身道:“调养身子这事我不在行,有子阳就好了,我先回去了。” “丫头,谢谢你了。”狄骥皇帝对桑锦月笑了笑。 “我把嬴御当朋友的。”桑锦月淡淡一笑道。 狄骥皇帝看了眼自家的儿子,暗暗的叹了口气。 桑锦月带着雪团和毛团回到了东宫,狄骥国要翻天覆地的大变动了,这跟她没有关系,她也不想插手。 若梦见她回来了,立即又把新做的点心送来了。 桑锦月无语的道:“你是存心要把我吃成胖子吗?” “放心,就是你吃成胖子玉世子也不会嫌弃你的。”这几日若梦跟桑锦月相处下来,随意多了,真性情也表露了出来。 桑锦月也诧异,表面秀美温柔的她居然性子如此活波。 “你怎么知道?”桑锦月好笑的道。 “因为他爱你啊,所以在他眼里什么样的你都是美的。”若梦有一双美丽的丹凤眼,说话时带着笑意,眼中就流露出了点点风情,也是极美的。 两人聊着天,一晃就黑天了,嬴御很晚才回来,桑锦月晚膳是自己吃的,不过她让厨房给嬴御特意做了些吃食,她估摸着他这一天都是没有时间吃饭的。 嬴御回来,看到侍从送来的饭菜,很诧异,知道是桑锦月让人给他做的,心里暖了暖,做朋友好像也很好。 用完膳,他去了暖宫,见里面亮着灯光,就进去了。 桑锦月歪在软榻上,看了眼嬴御道:“这几日你会很忙吧?” “嗯,本来还想陪你逛逛京城的,看来没有时间了。明日我让人陪你出去逛逛吧。”嬴御笑的很温和。 “好啊。”桑锦月顿时笑了。 “后日陪我去云萝寺吧?”嬴御又道。 “行,总好过待在宫里。”桑锦月没反对。 嬴御笑了,“看来这段时间真的把你闷坏了。” “我长这么大就从来没这么闷过。”桑锦月白了他一眼。 “是我不好,从明天起,你就随意玩吧,只是要让我知道你去哪儿了。”话落又特意的解释了一下,“最近狄骥国来了一些身份不明的人,很不安生。” “好。”桑锦月知道嬴御是真的放手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嬴御就回去了。 桑锦月沐浴后靠在床上把玩着那两个珠子,玩了一会儿,拿过凤瑶琴弹了起来。 这回她没有刻意的练习琴谱,而是弹了一首高山流水,琴声不高,但寝宫内的嬴御也听到了,他放下手中的折子,认真的听了起来。 等琴声停了,他勾唇笑了,就说她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学了五年的琴,琴艺还差劲,这曲高山流水就被她弹出了神韵来了。他拿起折子继续看了起来。 桑锦月放下凤瑶,才发现姬玉痕就站在床边看着她。 “心情很好?”姬玉痕走到床前,揽过她柔声问道。 “嗯,嬴御终于放下了,我也安心了。” “他那样的人是不屑于逼迫的,最后他自然会放手。”姬玉痕凤眸眯了眯。 “你早知道会如此?”桑锦月抬头问道。 “也不是,是在那日知道生死蛊不在他身上时才确定的。”姬玉痕坦白道。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说了你也要等到他把生死蛊给你才能离开。”姬玉痕没说的是,他知道这小人儿要是知道了,就会和嬴御坦然相处了,不知道她就会避讳着他的,他这些日子醋已经吃的够多的了。 “对了,今天我听嬴御说狄骥国来了一批不明身份的人,你知道吗?”桑锦月忽然想起这事来。 “知道,这些人行踪及其诡异,就连青龙卫也查不到他们的踪迹。”姬玉痕没想到嬴御把这事告诉她了,不过看她神情嬴御是没告诉她其他的事。 “青龙卫都查不到的人,怎么可能?”桑锦月诧异的道。 “还在查。”姬玉痕踢掉脚上的靴子,搂着她躺了下去,转变了话题,“明日带你出去逛逛如何?” 桑锦月诧异的道:“你怎么知道我明天要出去?” “猜到了,嬴御既然已经放下了,自然就不会再拘着你了。”姬玉痕勾了勾唇道。 第19章可疑面馆(一更) “猜到了,嬴御既然已经放下了,自然就不会再拘着你了。”姬玉痕勾了勾唇道。 “明天你想带我去哪儿?”姬玉痕能猜到她也不意外,躺在他的怀里问道。 “今天圣旨以下,下月初三嬴御登基,新皇登基,接下来会有什么事?”姬玉痕提醒道。 “选后封妃。” “对,想进宫为妃的,至少是三品以上官员家的女儿,但是宫女和其他地位低下的宫人,却没有那个高的要求,所以京城人家只要有容貌出色的女儿都跃跃欲试的想要送进宫去,我今天见到了一个人,月儿会感兴趣的。” “谁啊?”桑锦月好奇的道,狄骥国她也没有认识的女人啊。 “明天见到了月儿就知道了。”姬玉痕卖关子道。 第二天早上,姬玉痕并没有离开,嬴御来的时候就看见他如坐在自家里一样,淡然的喝着茶。 嬴御看了他一眼道:“本想派人陪锦月去逛逛京城的,现在看来不用了。” “本世子的妻子当然还是自己陪的好。”姬玉痕放下茶杯道。 嬴御看向桑锦月道:“今晚父皇要宴请锦月,玉世子既然来了就去作陪吧。” “好。”姬玉痕很爽快的应声道。 桑锦月无语的看了两人一眼,然后站起身对姬玉痕道:“走吧,我都饿了。” 嬴御挑眸道:“锦月要出去吃早膳?” “嗯,既然都来了,当然要尝尝狄骥国的美味吃食。”桑锦月道。 嬴御看了眼姬玉痕道:“想必玉世子早就把京城的美食给打探好了,我就不多此一举了。” 姬玉痕站起身道:“不劳费心了。” 拉着的桑锦月的手两人就大摇大摆的出去了,雪团和毛团立即跟上。 若梦一出房门就看见了两人,想追上去,又怕打扰人家二人,想了想还是追了上去。 姬玉痕看了她一眼,她赶紧往桑锦月的身边凑了凑,桑锦月好笑的道:“你那么凶干什么?你让人来陪我,总要有点奖励吧。” “奖励我已经给过了。”姬玉痕毫不妥协的道。 “可是我还没给啊。” “月儿。”姬玉痕真心不想被人打扰他们两人。 “好了,出去后,你叫人陪着她四处逛逛,买些喜欢的东西。”桑锦月拉着他的手晃了晃道。 “好吧。”这样跟他撒娇的桑锦月,姬玉痕是一点抵抗力也没有。 嬴御随后出来,正看到桑锦月那讨好撒娇的样子,苦笑了一下,果然在他面前她是不一样的。 三人外加两只一起出了宫,一出宫,若梦就被姬玉痕找人给带走了,雪团和毛团他也让人带走出城放风去了。 他则拉着桑锦月的手去了一条不起眼的巷子。进了巷子,桑锦月才发现,原来这里都是小吃,因为两边都摆着小摊,道路很是拥挤,目之所及,看到来这里的吃东西的大多都是平民百姓,偶尔能看见几位衣着显贵的人没有停留的往里面走去。 “别看这里破旧,但是狄骥国地道的小吃这里都有,而且是原汁原味的。”姬玉痕解释道。 “你不是有洁癖?”桑锦月看了眼周围的环境问道。 “里面有一家很干净。”姬玉痕拉着她往里走去,看着人很拥挤,却没有人能挨到两人的身上。 快要到巷子尽头了,桑锦月看到一家木门上摇晃着一个幌子,上面只有一个字“面”。 “我们来吃面?”桑锦月见四周已经没有其他的吃食了,而且她已经闻到从院子里飘出来的香味了。 “嗯,这一家的面很有名,别看他开在巷子的最深处,但是来他家吃面的可都是达官贵人,一碗面足足有正街酒楼一碗面的五倍,但是来吃的人不但不减少反而是越来越多。” 说着话,姬玉痕已经拉着桑锦月推开木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布置很简单,是在院子里搭上了一个大棚,只有盖的那种,里面摆着一张张的桌子,虽然简陋却很干净,桌椅一尘不染的。一进来香味更浓了。 里面坐着吃面的人果然很多,而且看衣着就知道都是非富即贵的,每人面前一大碗面,都吃的很香。就是同桌的人也没有人交谈,好像慢吃一口都不行。而且还有一个怪现象,来这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那么一大碗面寻常在家里肯定是吃不了的,可是居然有人还要第二碗面。这面真有这么好吃? “就只是面吗?”桑锦月见每一桌都是每人一碗面,只是碗有大小而已,但是菜却是一碟也没有的。 “菜都在面里。”姬玉痕拉着她走到一个空着的桌子前坐下。 桑锦月路过其他的桌子看了眼他们吃的面,没有什么特别,面加几样青菜,还有一个鸡蛋,汤汁到是很浓。 两人一落座,小二立即小跑着过来了,隐隐的可以看见额头的汗,可见他有多忙。 “二位客官是来大碗还是小碗?” 从小二的话语中,桑锦月明白了,感情他们家的面就一种,而且只分大小碗,她到是有些好奇他们家的面到底有多香了,一种面能把生意做到如此份上。 “大碗,两碗。”姬玉痕道,然后就把银子递给了小二。 这家吃面居然是要先付银子的?桑锦月诧异极了,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吃饭先付银子的呢,这时,她看见有吃完面的,买带笑容,一副很满足的样子离开了,身子连进来的人跟他打招呼他都没听见,桑锦月忽然觉得这人的反应她有些熟悉,可是一时又没想起来。 等面的时间是连壶茶都没有,可也没人挑理,都安心的等着,目光都看着厨房的方向。好在面上来的很快,片刻功夫,小二就端着两碗面来了。 碗里有一个汤勺,上面放着一双筷子。 本来就闻到了香味,这面摆在眼前了香味更加的浓了。桑锦月是干什么的啊,研究毒的,她对气味本就敏感,再加上青杞师父的指点,如今的她嗅觉可是更家的灵敏了。 这气味让桑锦月一下子想起了什么,眉头一挑,按住了姬玉痕的手,摇了摇头。 姬玉痕面色一凛,面里有问题?他是临时起意来的,谁能把手伸的这么快? 桑锦月拉起他道:“我不想吃面了,我们去吃别的吧。” “好。”姬玉痕应声,两人就站起身离开了。 众人见两人点了面却没吃,都很好奇,小二见状,连忙跑了过来,“二位客官是第一次来吧,怎么点了面却没吃?我们家的面可是一绝,包你们吃了这次还想着下一次。” 桑锦月眼眸一眨,顿时做出恶心状,“不好意思,我这几日病了,闻不得鸡蛋味,等我好了再来光顾。” 小二恍然,“原来如此,那二位客官下次再来,到时吃的面我们面馆请。” “多谢。”桑锦月顿时高兴的笑了。 姬玉痕把小二的举动看在了眼里,也知道他是在试探他们为何不吃面就走了,果然是有问题。 小二见两人离开了,飞快的跑进了后院去了。 “你说姬玉痕和桑锦月来了,却一口没吃就走了。”一个男人负手站在窗口道。 “正是,我打探过了,是那个女人这几日不舒服,吃不得鸡蛋,主子,您看他们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不会,罂粟这种东西,整个大陆都没有,他们不会发现的,这一点我到是有信心的。” “那要不要跟着他们查查?” “谁能跟踪他们?”男子声音有些冷的道。 “那?” “无妨,不要打草惊蛇,他们吃不吃面不重要,反正明日就是他们的死期了。”男子冷笑了一声。 两人出了面馆,桑锦月道:“立即派人去查查这家面馆的主人是谁?” 姬玉痕打了个响指,子书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派人去查。” 子书应声立即安排人去查了。 “怎么了?面里有毒?”姬玉痕这次问道。 “没毒,但是却比毒更害人。”桑锦月眉头蹙了一下。 姬玉痕闻言神情也一凝,“是什么?” “罂粟,一种吃了让人上瘾的东西,吃几次,就离不开了,到时候不吃他们会生不如死,你要是给他吃,让他杀了他老爹老娘他都愿意。”桑锦月解释道。 姬玉痕没有听过这种东西,但是从桑锦月的话里他也能听出这东西是控制人的一种手段,而且是极其极其厉害的。 “可有解法?” “强制戒掉。” 罂粟这种东西是她千年悠荡的来的结果,当时她只看到那一片花海很美,就停留了很久,才发现花落了结出的果子能让人上瘾,欲罢不能,她亲眼见一个人想要戒除但是毅力不行,最后受不了了自杀了。 “如果真的如此,那么这家面馆可就是一个阴谋。”姬玉痕意识到了这件事的重要性。 桑锦月也想到了,这不会是单纯的针对狄骥国的行为。如果各国都有,那么这个人所图就大了。 “子书,你立即派人看看其他国是否有这样的面馆或者其他让人吃了欲罢不能的食物。”姬玉痕忽然眸光一寒的道。 第20章你进不去(二更) 两人又走到了拥挤的巷子里,看到一个阿婆和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摆了一个只有一张桌子的摊子,卖的是鸡蛋饼和米粥。桌子擦的很干净,只是没有人光顾。 桑锦月拉着姬玉痕来到桌子前坐下了,“阿婆,四张饼,两碗粥。” 阿婆顿时高兴的应声道:“姑娘稍等。” 说着话的功夫就已经麻利的在平底锅里摊上四张饼,小姑娘麻利的盛了两碗粥端了上来。 只见那饼翻了一下,就出锅入盘端了上来,看着软软的,闻着香香的。 桑锦月对姬玉痕道:“平平淡淡才是真,最简单的饭才是最有味道的。” 姬玉痕皱了下眉头,看了看干净的桌椅和碗筷,他终于拿起了筷子,夹起鸡蛋饼吃了一口,“嗯,月儿说的对,吃的很安心。” “阿婆,你这饼是怎么做的?”桑锦月边吃边问。 “简单呢,就是鸡蛋和面,放了些盐和葱花。”阿婆对桑锦月这个美的跟年画上的仙女一样却丝毫没有架子的姑娘很是喜欢,到是不避讳的直言相告了。 “很好吃。”桑锦月称赞道。 “寻常人家都会做的,姑娘觉着好吃就好。”阿婆叹了口气,就是因为家家都会做,所以她才没有什么生意,可是为了维持和孙女的生计,又不的不做。 桑锦月自然是看出了阿婆祖孙的处境,她笑着道:“阿婆,你这饼里要是再放上一些切碎的蔬菜会更好吃。” 阿婆的眼睛顿时一亮,“谢谢姑娘。” 桑锦月笑着摇摇头。 “月儿原来这么善良。”姬玉痕低声道。 “姑娘我本来就很善良。”桑锦月把两张饼都吃了,一碗粥也都喝了。 姬玉痕也没有剩,临走时他多给祖孙两人几个铜钱。 祖孙两个看着两人身影一直到消失了,阿婆的嘴里还低喃着,“这么俊俏的两人,一定是天上的神仙下凡来帮助我们祖孙的。” 桑锦月没想到她一时的好心,却让这位年过半百的阿婆产生了灵感,以至于她琢磨出了很多种饼的做法,以至于代代相传,成了这里的特色。 两人吃完了早饭,街上也热闹了起来,姬玉痕陪着桑锦月一路逛了起来,看见她喜欢的东西就卖了一些。 要不是桑锦月阻止,她看过摸过的东西姬玉痕都会给买下来的。桑锦月很是无语,也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她也就是好奇看看而已,要是都买下来,估计回墨都的时候需要好几大车运回去。 很快就要到中午了,子书出现在他们身旁,两人知道消息查回来了,就找了间茶楼,要了个雅间。 子书这才把查到的消息回禀给他们。 “你是说,那家面馆开了半年了,主人不是本地人,谁也没见过他?”桑锦月看着子书问道。 “正是,查了一上午,居然没有一个人见过那家面馆的主人。” “那里的小二和管事,还有厨房里的人也都是外地人?”桑锦月想到了什么。 “的确,但是他们对狄骥国很了解,根本看不出来他们是外地人。”子书也觉得这家面馆有问题。 “果然如此。” “要不晚上属下亲自去探探?”子书道。 “不行,先不要打草惊蛇。”桑锦月道。 姬玉痕习惯性的摩挲着拇指和食指,片刻他道:“等去查其他国的消息回来再说。” 雅间在二楼,窗户是临街的,姬玉痕看到窗下走过来的人对桑锦月道:“月儿,你感兴趣的人来了。” 桑锦月伸头向外看去,她顿时一愣,曹暮雨?只是如今的打扮可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哪里有她印象中活泼的半点模样。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就是藤家的那个被嬴御救过的女儿。” 姬玉痕的话顿时让桑锦月一怔,她不是曹暮雨而是藤家的那个神秘小姐,藤睿是她的哥哥,这也难怪在诸音寺她和藤睿关系如此近了。她出现在这里,应该是得到嬴御要登基为帝的消息了,想要入他的后宫吧。想到那日和她的对话,桑锦月已经全然明白了,从一开始接近自己她的目的就不纯,其中也许掺杂了几分真心,但是抵不过她想要成为嬴御女人的想法重要。 桑锦月站起身,忽地就从窗户跃了出去,落在了曹暮雨的前面,子书见状要跟出去,被姬玉痕拦住了。他明白曹暮雨已经成了月儿心里的一道坎,这道坎她必须自己跨过去。 曹暮雨,不,应该说是藤小姐,她看见桑锦月顿时愣住了,一身飘逸纱裙的她,梳着娴雅的发髻,画着淡淡的妆容,看上去清秀可人,一举一动都透着大家闺秀的娴静和温柔。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桑锦月,再次面对桑锦月时心情是极其复杂的,有期待,有愧疚,有遗憾,有嫉妒,有怨恨。她喜欢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对她不屑一顾,而她什么都不做的就能得到他的心、他的爱。 看到她腰间的那个鞭子眼眸闪了闪。 “我是该称呼你曹小姐呢还是藤小姐呢?” 桑锦月一身狄骥国特色的紫裙,头上却没有戴狄骥国女子喜欢戴的彩色的额饰,依然戴着姬玉痕送她的簪子。虽然有些另类,但是依然美的不食人间烟火般,一双幽深黑亮的杏眸灼灼的盯着曹暮雨。 “藤玉凤,我的名字。”她轻轻的吐出一口气。 “嗯,好名字,这是一出生就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啊,只可以名字没取好,玉虽然金贵,但却是最容易破碎的东西,你爹娘应该给你起名金凤,也许你早就实现你的愿望了。” 对于桑锦月的冷言冷语,藤玉凤抿了下唇,环顾了一下四周,深吸一口气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住哪里,我等下亲自登门拜访。” “亲自登门拜访?就不必了,我住在太子东宫你也进不去。”桑锦月的话成功的让滕玉凤的脸色变了。 “你可是定过亲的人,怎么如此不守礼数,玉世子难道会忍受你这样朝三暮四的女人?”藤玉凤心底的嫉妒和怨恨终于战胜了愧疚。 “你这话怎么听的好像是我红杏出墙了一样,子倾,你可要听仔细了,这样的流言传出去,你可不要相信啊!”桑锦月抬头向上看去。 “不相干的人月儿理会她干什么?”姬玉痕站在窗边应声道。 藤玉凤顿时一惊,玉世子来了狄骥国,而且和桑锦月在一起,他怎么可能允许桑锦月住在太子的东宫里。 “也是,我饿了,茶就不喝了,你下来我们去吃饭。”桑锦月对姬玉痕招招手。 “好。”姬玉痕自然是不会从窗户跳下去的,转身下楼来到桑锦月的身旁,“走吧。” 一白一紫两道身影,牵着双手,也没再理会藤玉凤,边走边商量吃什么。 滕玉凤手紧紧的拽在一起,她生来就是克她的吗? 姬玉痕带着桑锦月来到了一家酒楼,子书很自觉的去点菜了。 “明明不想这样,为什么还要做?” 桑锦月掰开他的双手,把自己的脸埋在他的手里,闷闷的道:“我是真的想跟她做一辈子的朋友的。” “她不行,不代表别人不行,有了这一次的经历,再得到友谊的时候,你会更加的珍惜,也会觉得更快乐。”姬玉痕察觉到手心里湿了,将她抱进了怀里,桑锦月把脸埋在他怀里,半响没有言语。 等她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睛里没有一滴泪珠,“今天已经彻底的结束了。” 姬玉痕用手抚摸着她的脸,“对,结束了才有新的开始。” 桑锦月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太容易伤感了,原来看着他人的故事和自己亲身经历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姬玉痕看了眼她腰间的鞭子道:“月儿要不要换一个鞭子?” “换什么?这可是我用一个珍贵的玉如意换来的。”已经放下了,鞭子不过是个死物,而且她说的也没错,当时她的确把嬴御给她的及笄礼送给了藤玉凤。 姬玉痕见她想开了,也就没再言语,这鞭子的确是个好物件。 吃了午饭,姬玉痕带着她接着逛,一直到天已经暗了下来,两人才回了皇宫,在宫门口看见了若梦和雪团、毛团。 两只看见桑锦月顿时都扑了过来,桑锦月蹲下去抱了抱雪团,然后抱起毛团。 姬玉痕挑挑眉道:“这才几天啊,毛团就忘记我这个主人了。” 毛团闻言立即从桑锦月的怀里露出它的小脑袋,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看着姬玉痕,好像在说,主人我是在帮你看着女主人。 “要不要这样,自己宠物的醋也吃。”桑锦月好笑的道。 “就吃。”姬玉痕说着把毛团从她怀里拽出来扔到雪团跟前,毛团很想呲呲牙,可是那是它腹黑的主人,它可不敢,只能拢拉着脑袋跟着雪团。 若梦站在前面看着两人间的互动,有些羡慕。如果自己也可以拥有这样的一份感情该有多好,眼前又浮现了桑锦程那温润的目光,耳旁响着他淡然平和的声音。 “若梦。”桑锦月喊道。 若梦回过神来,看了眼姬玉痕,来到桑锦月的跟前道:“我买了样礼物送你,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礼物?”桑锦月看着她,也没见她拿什么东西啊? 第21章去云萝寺(三更) “礼物?”桑锦月看着她,也没见她拿什么东西啊? 若梦抬起手腕晃了晃,桑锦月这才那见她手腕上带着一个用丝线编成的手链,上面拴着一对陶瓷的小娃娃,仔细一看是两个笑弯了眼的女娃娃。 若梦伸开另一只手,手心里躺着另一个一模一样的手链。 “我只有一个弟弟,从小我就想能有个情投意合的闺蜜,可是生活的环境决定我们不可能成为朋友,可是在去青藤的路上,我听到了你的事迹,那时我就想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认识你,和你成为朋友,老天爷果然给了我机会,所以,我不会放弃的。”若梦真诚的看着她。 桑锦月一怔,刚刚因为藤玉凤的郁闷顿时消失了,她接过手链看了看,戴在了手腕上,在她眼前晃了晃道:“你可记住今天说的话,如果有一天背叛了我,你可没有藤玉凤那么好运。” 桑锦月说的不错,藤玉凤也不是天生就是坏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为了爱可以没有底线的牺牲任何事和人,她看在她没有对桑家和自己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伤害的份上,可以不与她计较了,但是若梦不同,她是在知道自己被伤了一次还主动来和她相交,如果有一天背叛她们的友情,在桑锦月的眼里,是绝对不可以饶恕的。 若梦眼睛一亮,顿时高兴的道:“你愿意做我的朋友?” 桑锦月点点头,若梦立即给姬玉痕施了一礼,“多谢玉世子。” 桑锦月好笑的道:“明明是我答应的,你谢他做什么?” “是玉世子给了我这次机会啊,当然要谢他。”若梦高兴的挽着桑锦月的胳膊道。 “再不进宫,宫门就要落锁了。”姬玉痕提醒道。 若梦赶紧拉着桑锦月走进了宫门,宫门口嬴御早就派人候在哪里了,直接的接了三人进去了。 姬玉痕看着前面说说笑笑的两人,心里觉得自己这个决定果然是对的。只不过,月儿好像有了朋友就把他给忘了,这样可不好。 快走两步,拉着桑锦月的手向前走去,“既然是赴宴,去晚了可不好。” 被落下的若梦一怔,随即掩唇一笑,没有再追上去,好心情的跟在二人身后。 桑锦月好笑的看了眼姬玉痕,回头给若梦挤了下眼,若梦回以她一下。 两人的小动作自然是瞒不过姬玉痕的,他当没看见。 嬴御今天一直都待在他父皇的寝宫,早上,他父皇挺着去了早朝,当着众臣的面宣读了传位圣旨,以及对赢启母子的所作所为的做出的惩罚。 殷贵妃昨天就已经被赐了毒酒,而且是在让她看着殷家被抄家灭族之后,那一刻她后悔了,可是一切都晚了。赢启暂时压在天牢中,他没有宣布对他最终的处罚。 皇上对追随赢启的官员还是网开一面了,以后尽心辅佐新君,既往不咎了。这也是最好的安抚手段了。 退朝后,歇了一小天,精神头好了很多,他让人把晚宴摆在他寝宫的院子里,四周被红色的宫灯照的通亮。 嬴御扶着他在院子走了一会儿,就看见姬玉痕和桑锦月来了,若梦已经回东宫去了。 狄骥皇帝看着那携手翩然而来的两人,又看了看身边的儿子,这个玉世子果然不愧是青帝的子孙,这身气势果然是无人能及,也难怪这丫头看不入眼自己的儿子。 “玉痕见过狄骥皇帝。”姬玉痕抱拳施礼。 “早就听闻玉世子大名,今日一见,传言不及世子一二啊。”“狄骥皇帝过奖了。” “丫头,你这眼光的确不错。”狄骥皇帝看着桑锦月笑着道。 “怎么不说是他眼光不错。”桑锦月撇撇嘴。 “玉世子的眼光当然是好的,要不然怎么那么早的就把你这丫头给霸占了。”狄骥皇帝对两人之间的事多少也是知道些的。 “都坐吧。” 几人落座后,嬴御一拍手,宫女就送上来精心烹制的酒菜。 狄骥皇帝是没什么胃口,但是他一直让着他们三人吃,宴席上只是感谢了桑锦月出手相救,到是也吃的很愉悦。 可是宴席还没结束,天牢传来消息,赢启不见了。 桑锦月眉头一挑,皇家天牢里关着的人说不见就不见了,这事可真是稀奇,哪一国的天牢不是固若金汤的。 嬴御和姬玉痕对视了一眼,里面的意思只有两人懂,桑锦月虽然不明白两人的意思但是却明白两人之间有什么事瞒着她。 她不动声色,狄骥国的皇帝刚刚那精神头却没有了,他站起身道:“御儿,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不用看父皇的面子,父皇累了,你替父皇陪陪玉世子和丫头。” 看着父皇蹒跚的脚步,嬴御心里酸了又酸。 嬴御只是派人大肆在京城搜捕赢启,而三人也没在狄骥皇帝的寝宫再待下去,回去了嬴御的东宫。 嬴御邀请姬玉痕去下棋,桑锦月见状知道姬玉痕要跟嬴御说面馆的事,自己就回了暖宫,她叫来啾啾,让它给辛玲和玉冰送信,她要了解一下嬴御说的那些查不清来历的人。 若梦过来跟她又说了一会儿话,见她困了就回去了。 沐浴后,桑锦月就躺下先睡了。 姬玉痕回来时,她已经睡得很熟了,也没惊动她,看了她一会儿,就离开了东宫。 第二天早上,桑锦月醒来时,没见姬玉痕,却看见了床头留的一张字条,他今天有事,等她从云萝寺回来的时候他再来陪她。 桑锦月想起昨天嬴御说的今天去云萝寺的事,起来梳洗后,就去了嬴御的寝宫。 嬴御已经准备好了,今天他穿了一身新的玄色长袍,袍子上不同以往绣的是暗纹,而是用金线绣的云纹,看上去华美奢侈。 见她过来了,嬴御就让人摆膳,两人用完了膳,就坐上了象征嬴御太子身份的车驾往城外的云萝寺而去。 路上的百姓看见嬴御的车驾都自动的让出了路来。 “你每年的今天都去云萝寺?”桑锦月听到外面的议论声问道。 “今天是我母后的忌日。”嬴御轻声的道。 “噢。”桑锦月还真没往这方面想。 看来他每年都去云萝寺就是去为他母后上香的。 云萝寺并不远,一个时辰后,就到了,下了车,云萝寺的众僧在主持的带领下,恭敬的在寺院外迎接。 云萝寺跟她以往见到的寺庙截然不同,寺院的外墙上雕刻着成片的紫藤,桑锦月知道,紫藤也叫云萝,但是狄骥国的气候不适宜种植紫藤,可是佛家圣地怎么在外墙上雕刻这么多的紫藤花呢,那一片紫色逼真极了,美轮美奂。难道只是因为寺院的名字叫云萝? 一路进了云萝寺,桑锦月才发现,云萝寺中到处都雕刻着紫藤,这云萝寺还真是名副其实。 寺院的主持把嬴御引到大殿,就都守在了外面,木鱼声和诵经声响彻大殿外面,在里面也听得清清楚楚。 大殿内只有嬴御和桑锦月两人,一个侍从都没有。她抬头看殿内雕刻的菩萨像,一怔,哪里有菩萨像,眼前是一个衣袂飘飘的绝美女子,手里拿着一串紫藤花,眉眼温柔的注视着他们。 桑锦月诧异的看向嬴御。 “她是我母后,云萝是我母后的名字,母后逝去后,父皇为母后建了这座云萝寺,并雕刻上了母后最喜欢的云萝花。” 嬴御点燃香,跪拜下去,恭敬的磕了三个头,并没有起身,而是轻声的诵着经文。 桑锦月见状,也然了香,拜了拜。 她可不会诵经文,再说了诵经可是要很诚心的,便站在一旁看着嬴御跪在蒲团上,给他母后诵着经文。 她仔细的打量了嬴御,发现他跟他母后长得极像,她抬头看着那雕像,想着,她虽然早逝,但是有爱她如一的丈夫和孝顺的儿子,也是值了的吧? 足足半个时辰后,嬴御才站起身。 他抬头看着母后的雕像,轻声的道:“我母后不是狄骥国的人,她的家乡有很多云萝,因为她出生的时候真是云萝盛开的时候,所以才得名云萝,母后和父皇相识时,父皇还未登基为皇,他们两情相悦,相约厮守一生,可是就在他们成亲后不久,皇祖父逝去,圣旨让父皇继位,当时的狄骥内乱的很,父皇为了安抚朝纲,封了几个妃子,但是并没有宠幸过她们,可是殷贵妃算计了父皇,有了赢启,从那之后母后就再也没笑过,后来母后生下了我,可是她已经郁闷成疾,在我三岁的时候就离世了,父皇从那以后就再也不爱惜自己了。” 话语虽然很简短,却将狄骥皇上和皇后一段真挚又无奈的感情表达的淋漓尽致,桑锦月眼前展现出两人从相爱到情伤的情景,也难怪他父皇面对生死如此坦然,他是很早就想去见心爱的人了吧。 “从小我恨父皇,觉得作为一个男人却不能兑现自己的承诺,让自己心爱的女人这样憋屈的死去,是他无能,可是知道他这些年过的心如死灰,我又有些可怜他了,相对比,早早逝去的母后到是解脱了。” 桑锦月看着嬴御没有说话。 “锦月,如果你是母后,你会怎么做?”嬴御忽然问道。 第22章一起去死(一更) “锦月,如果你是母后,你会怎么做?”嬴御忽然问道。 桑锦月一怔然后道:“我不是你母后,我也不是离开男人活不下去的女人,如果是我,在你父皇下旨封妃的时候,我就会选择离开,虽然会很痛苦,但是好过整日面对自己不愿看到的,你要知道,后宫的硝烟虽然看不见,但是远远比战场要残酷的多,精神的折磨比肉体的折磨更容易击溃一个人。” 嬴御惊讶的看着桑锦月,对她如此通透的明白这些很是意外。 “锦月,如今我有些相信你是千年老妖投胎的了。”嬴御难得的说了句笑话。 “嗯,你是第一个相信的。”桑锦月耸了耸肩。 “如果当年母后有你这般决绝,也许就会是另一番样子了。”嬴御感叹道。 “那就没有你了。”桑锦月白了眼他。 “也是,那我也就无法认识锦月了。”嬴御眸光柔柔的落在她的身上。 桑锦月白了他一眼,“天涯何处无芳草,千万别在我这棵树上吊死,你可别学你母后那般死心眼。” 嬴御闻言一动,他从小就认为自己除了容貌就没有什么跟母后相像的,如今听了桑锦月的话才惊觉,自己在感情上其实跟母后很像,即便是被伤的体无完肤,也不愿意放弃对爱的执着,可是这样受伤的只会是自己。 “你也不看看,知道你要登基了,有所少女儿家窃喜,想要进入你的后宫呢。”桑锦月用嘴努了努外面。 “我不会选妃的。”嬴御看着她道。 “为什么?哪个皇上不是三宫六院的。” “如果姬玉痕坐了天下,也会三宫六院你会如何?”嬴御想了想问道。 “我们桑家人的感情都很纯粹,他想我不会阻止,但是我会离开。”桑锦月一怔,然后道。 “走吧,云萝寺里很美的,我带你逛逛。”嬴御看了她一眼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负手在身后往外走去。 桑锦月又看了眼雕像,跟着出去了。 云萝寺里果然风景很美,两人逛了一圈后,桑锦月有些好奇的道:“这里是寺院,可是只有你母后一个雕像,说实话,也不是神佛,这些和尚是心甘情愿守在这里的吗?” “看来锦月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 “我母后当年归天之时,彩云笼罩她的寝宫,百鸟飞来哀鸣,是云萝寺的方丈亲自找到父皇,说要为母后建一座庙宇供奉的。” “还有这样的奇事?”桑锦月诧异的道。 “嗯,狄骥国的人都说我母后是仙子转世,如今回归天庭了,每年这一天,都会有很多百姓前来上香祈愿。” “我怎么没看见?” “因为他们知道每年我都会一早来给母后上香,所以他们都会晚一个时辰再来,现在庙门外应该来了很多人了。” 这几日桑锦月觉得这个世界很奇怪,青腾族的神庙,嬴御母妃的离奇,好像都很不正常。 “那我们这就要离开了?” “如果锦月想多玩一会儿也可。” “走吧,我不喜欢人多。” “哪有女孩子不喜欢热闹的,锦月还真是处处如众不同。” “我不是说了我是千年老妖转世吗!” “哈哈哈。” 两人一路出了云萝寺大门,门口果然已经到了很多人,就等着嬴御离开了他们进去上香还愿的。 “叩见太子殿下。”顿时跪了一地的人。 桑锦月嘴角抽了抽。 “都起来吧。”嬴御让众人起来后,就护着桑锦月往车驾那儿走去。 “玉凤见过太子殿下。”藤玉凤一身素色衣裙,躬身施礼。 嬴御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你从青腾回来了?” “是。”藤玉凤眸中顿时欣喜的应声道。 “也好,以后,你就安心的待在家吧,你今年已经十六岁了,也该嫁人了,下月初本太子登基后会为你赐一个门当户对的夫家。” 嬴御话落就转身对桑锦月道:“锦月,上车吧!” 藤玉凤顿时如被雷击了一样,站在哪里呆呆的看着的嬴御和桑锦月上了车驾离开了。 他明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思,他居然连一丝的机会也不给自己吗?难道自己就是想进宫陪在他身边也不行吗? 桑锦月看着嬴御道:“你明明知道她喜欢的人是你,你还这么对她?真是无情?” “她那样对你,你还为她说情?”嬴御眼眸一闪的道。 “这是两回事,再说了,她那样做不也是你的命令吗?我不过是自作多情而已。” “让她彻底的死心是为她好。”嬴御解释道。 桑锦月也无话反驳,这样做的确是为她好。 嬴御看了眼她腰间的银鞭道:“这鞭子你也不用介意,不是她的,是我的,让她送给你原本是想英雄救美的,可惜没用上。” 桑锦月哑然的看着他,她一直以为是藤玉凤和她哥藤睿算计她呢? “她在我那里要走了你送我的一个及笄礼物。”桑锦月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哪一个?”嬴御问道。 “玉如意。” “那个玉如意是那年我救了她之后,藤家的谢礼,原本看着极其精巧,就在去青腾的时候带上给你做礼物的。”嬴御了然了。 “你带去就是要送给我的?” “计划之一。” “你还真老谋深算啊!” “我是该谢谢你的夸奖吗?” “你哪里听出来这是夸奖了?” 嬴御淡淡一笑,“这样也好,物归原主。” 桑锦月知道他说的是玉如意的事,“让你再英雄救美。” “如果当年救的是你该多好。” 桑锦月给他一个白眼,“子倾才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嬴御语噎的看着她,“你就不能不打击我吗?” “我是为你好。”桑锦月一本正经的道。 嬴御叹了口气。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桑锦月挑开车帘看了看外面,“怎么停下了?” “我还有事,你坐那辆马车先回去。”嬴御指了指停在不远处的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桑锦月眸光一闪,没有说什么,下了车上了那辆马车,上了马车后,马车就从另一条路走了。 桑锦月看着嬴御的车驾继续沿着来时的那条路走去,她眉头蹙了起来。 而山上一处高地,站着两人,一个正是从天牢里逃出来的赢启,一个是一身从头到脚包裹的很严实的黑衣男人。 “大皇子,我们答应你的今天就会做到。” “放心,事成之后,你们要的人就会送到你们手上。”赢启得意的看着嬴御离开的车驾道。 “那就好。”黑衣人一躬身,人就不见了。 “来人。”赢启喊道。 “大皇子。”一明暗卫出现在赢启的面前。 “给桑锦月送信,告诉她嬴御的去向。”赢启冷冷的道。 “是。”暗卫立即向山下奔去。 “桑锦月,你敢坏我的事,今天就让你跟着嬴御一起去送死吧。”赢启哈哈的大笑了两声。 “父皇,我成了你唯一的儿子时,你还会杀我吗?”赢启咬着牙低声的道。 马车走的这条路很僻静,桑锦月坐在马车里思绪却没断,她把从来到狄骥国之后的事都想了想,原本她没想理会狄骥国的事,所以也没上心,可是这两天一个个的都有些不对劲,她又不蠢,不会不知道姬玉痕和嬴御有什么事瞒着她。 “啾啾。”车外面传来啾啾的叫声。 桑锦月立即挑开车窗的帘子,啾啾箭一样的飞了进来,赶车的人都没发现。 桑锦月拿下它腿上的竹筒,打开一看,是玉冰送来的消息。 玉冰亲自去查了那些来历不明的人,也没查出他们的身份,但是却得到了他们要算计姬玉痕和嬴御的消息。而且那些人身法诡异的很,眨眼就不见了人,但是又不是使用的轻功,让人防不胜防,简直就是天生的刺杀者。 桑锦月联想到刚刚嬴御的话,她顿时明白,姬玉痕和嬴御早就得到消息了,所以两人准备联手了,想到玉冰说的那些人的特征,她的心顿时提了起来,不行,她要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准备怎么办? 她拿出纸笔,写了封信,让玉冰传信给早就被她给派来的雪风哪一组人,雪风这一组最擅长暗杀,让他们火速与她汇合,啾啾会带他们找到她的。并让玉冰去太子东宫把她的凤瑶琴拿来。 刚放走啾啾,桑锦月脑子正飞快的转动着,想着怎么才能知道姬玉痕和嬴御的去向。 嬴御依然是往京城的方向去的,那么就说明他们约定的地点一定距离京城不远,会是哪里呢? 正在这时,一道利器的声音让她向后一靠,躲开了。 一枚锋利的暗器钉在车厢内,上面有一张信纸,桑锦月拿下来一看,是赢启写的,大意是告诉她等下去七里坡给嬴御收尸。 这么浅显的引她前去的信她怎么会看不出来,赢启这是想要报复自己救了他父皇,坏了他的大事,让自己去送死。 不过现在她可是很感谢他的小肚鸡肠。 她唰的飞出了车厢,人影已经消失了,车夫才听到一句话,“我自己回京城去。” 这速度已经让车夫目瞪口呆了。 可是他张大的嘴还没合上,桑锦月又回来了,“七里坡在哪儿?” 车夫麻木的指了一个方向,桑锦月身影就消失在了他指的方向。 桑锦月一路往七里坡急奔而去,如今她的内力,路上即便有人也看不见她的身影,只看得见一道紫光飞过。 第23章生死关头(二更) 桑锦月一路往七里坡急奔而去,如今她的内力,路上即便有人也看不见她的身影,只见一道紫光飞过。 七里坡是因为距离京城有七里地而得名,其实是一座不是很高的山,面对京城的这一面是一面缓坡,没有树木花草,都是青石。 相对比,云萝寺距离七里坡要比京城的距离七里坡远些,但是桑锦月的速度片刻功夫就到了。 远远的她就看到了七里坡上的姬玉痕和嬴御,两人身边怎么一个侍卫也没有呢?她也没看到任何一个对手,而且两人背靠背警戒着,能让两人露出如此神情必定是对手非常厉害。 她停了下来,杏眸凝定在两人的周围,片刻她就看到几道黑影突兀的出现在两人的身侧,以不同的角度攻击向两人,两人配合的很好,几人一击没有得逞身影随即就消失了,她看的出来,对方虽然伤不了姬玉痕和嬴御,但是两人也拿对方无可奈何,因为他们剑锋所到之处,对方的人就立即消失了,即便是你内力再高深,剑法再精良,也碰不到他们。 又看了片刻,桑锦月确定那些人的确是她怀疑的人,这些人生活在岛国,武者从小就修习隐术,但是这些会隐术的武者在他们的国家地位却是最低下的,跟江寻和雪风他们修炼的刺杀之术有些相似,只是更注重隐身,这隐术也的确很神秘,外人还真是无法了解到详情。 桑锦月明白两人为何一个侍卫也不带了,带来也是送死。她漂亮的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这些人善于隐身,你根本无法确定他们的位置和什么时候出击,也同样无法确定他们是多少人,这样耗下去根本就不是办法。 姬玉痕和嬴御显然也意识到了,两人各自的宝剑,护在身前,传音商量怎么办?这些人远比他们认知中更难对付,其实两人逃走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可是这些人不解决了,日后的危险更大。 桑锦月这边,雪风他们还没到,玉冰却拿来了她的凤瑶琴,看到凤瑶琴,她眼前一亮,九凰吟可以看到任何有生命的东西,那么人也一样,你隐藏的再好,总不能是个死人吧。 要说刺杀,玉冰可是比江寻还要出色,他可是她一手训练起来的。 “子倾、嬴御,他们是从岛国而来,隐术很厉害,你们先护住自己,我用凤瑶试试。”桑锦月传音给两人。 两人顿时一惊,这样的时候她怎么来了,可是现在也不是究根问底时候,两人立即应声。 姬玉痕的目光却已经很准确的找到了桑锦月的位置。 “玉冰,对面那些人隐术很厉害,小心。”桑锦月叮嘱了玉冰一句。 玉冰点点头,他的实力桑锦月是很清楚的,能让她如此小心提醒,玉冰自然是不敢小视了对手,身上的气息顿时隐匿了下来,全身心的感知着周围。 桑锦月把凤瑶抱在怀里,闭上眼睛,运起了九凰吟的内力,轻轻的拨动了琴弦,琴音的波动在她的感知中向四周蔓延而去,瞬间就将姬玉痕和嬴御周围给笼罩了起来,而随之在她闭着的眼眸中就看见了一个个的红色身影,足足有一百多人,这么多? “对方有一百多人,分布在你们周围,最近的距离你们有五米远,现在我来指挥,你们出手,要快、狠、准,一击完毕立即回到你们现在的状态。”桑锦月边弹琴,边传音给两人。 “好。”两人同时应声。 “子倾,剑指右侧。”桑锦月立即道,姬玉痕顿时剑尖指向了右侧。 “向右偏一掌,六米,出击。” 桑锦月话说的很快,姬玉痕做的更快,几乎是桑锦月的话落下,他就已经出击完毕,回到了嬴御的跟前,两人依然背靠背的警戒着,而刚刚姬玉痕出击的地方,一个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只露着眼睛的人已经躺在了地上,一剑毙命,准又狠。 “嬴御,剑指正前方,五米。”桑锦月又道。 嬴御也毫不犹豫的出击,在他回到姬玉痕身旁的时候,又一个黑衣人倒下。 显然,两人的死,已经让对方震惊了,桑锦月眼中的红色身影都快速的变换了位置。 桑锦月眉头一挑这么多人,这样下去,要什么时候能解决的了,万一他们无计可施的时候,用命群起攻之,两人就无法应对了。 对了,音控! 桑锦月立即传音告诉两人,她会把树叶悬在那些人的头顶,你们看见树叶,就知道那些人的具体位置了,必须尽快解决,这些人是比死士还要恐惧的存在。 两人应声,明白桑锦月的意思了。 琴声陡然提高,注入的内力也强大了很多倍,控制着内力卷起一大片的树叶,飞向各个位置,“动手。” 桑锦月的话一落,姬玉痕和嬴御两人就同时跃起,那速度快的只有一道人影,手中的剑所到之处必定有一人丧命。 对手顿时明白了,是这琴音搞得怪,于此同时他们也发现了桑锦月的所在地,立即分出一部分人向桑锦月而来。 “玉冰,准备。”桑锦月不慌不忙的对玉冰道。 玉冰顿时把宝剑扬起,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在玉冰的眼里,他是看不到隐身而来的人影,但是他可以看到那一片片悬浮着的树叶,所以他眼眸紧紧的盯着那些树叶,在那些人靠近桑锦月的之前就被他准确的给割喉毙命了。 姬玉痕看到那些人对桑锦月出手了,凤眸一寒,对嬴御道:“向月儿靠近。” 嬴御也看见了,他点了下头,两人配合着边杀人边向桑锦月的身边靠近。 七里坡山上,一个同样浑身包裹的严实的男人,原本淡定的站在山顶看着的,可是见自己人一个个的被找出来击杀掉,他不淡定了,他训练出来的人在国内都是一顶一的存在,怎么会被人发现?当他的人攻向弹琴的桑锦月时,他明白了是这个女人弹得琴有问题,他跃身而起,身影在跃起的同时就消失了,再出现的时候,就在距离桑锦月不到五米远的地方,他手中的短刀直直的刺向桑锦月。 姬玉痕和嬴御已经距离桑锦月不远了,可是事发太突然,就连桑锦月身边的玉冰都没反应过来。而那人出现的太突然太快了,桑锦月也来不及告知玉冰他的位置,他的短剑就已经刺来了,她在心中计算着距离,既然躲不开,只要躲开要害就好,这一瞬间,足够玉冰反映过来救她了。 姬玉痕见状,睚眦欲裂,他顾不上周围的人,将青龙诀运到了极致,庞大的内力震开了周围靠近的人,什么也不顾的如一道白光来到桑锦月的身旁,抱起她转了一个身,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人刺来的短刀,对方的刀顿时在姬玉痕的后背上划了下去。 桑锦月震惊的同时,手中的琴却没停,冷静的拨出一道杀音直奔那人而去。与此同时,玉冰和嬴御也到了跟前,两人的剑同时刺向那人,可是那人的身影瞬间就消失了。 他伤了姬玉痕,桑锦月怎么会放过他,顿时更加磅礴的内力注入进凤瑶琴中,她感知的范围扩大了。 “玉冰,去山顶。”桑锦月的声音冷如霜般的道。 “是。”玉冰的身影顿时隐匿起来,向山顶疾驰而去,到了山顶,他看到一枚悬浮的树叶,毫不犹豫的出手攻击而去,那人顿时大惊,震惊玉冰怎么能这么快的找到他的位置。 若论近身交战他可是不如玉冰的,桑锦月交给玉冰的都是杀招,没有丝毫累赘,快很准,在加上对方还要费心隐藏身影,玉冰三招之后,他就被玉冰给刺伤了,他看了眼山坡之下,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队人,那刺杀的手段丝毫不逊色他的人,可以说比他的人更加的利落。 他明白,今天计划失败了,再不走他就走不了了,瞬间就隐身向相反的方向逃走了。 桑锦月消耗内力太大了,实在是追不上他了,冷静的收回了心神,协助赶来的雪风一队人,把剩下的人都给击杀了。 她一收了琴,就看向站在一旁护着她的姬玉痕,看到他后背上那道狰狞的伤口,眼泪就下来了。 “哭什么,我皮糙肉厚的,养几天就好了。”姬玉痕伸手拂掉她脸上的泪珠。 “我给你包扎一下。”桑锦月抿了下唇,小心的扶着他坐在一块青石上。 姬玉痕没有反对,的确需要包扎一下,流血过多也会死人的。 桑锦月小心的把他后背的衣服撕开,看着那伤口,眼泪又无声的落了下来。 她掀起自己的裙摆,把里面雪白的裙摆撕下来,给他把伤口缠上。 “马上回去,你的伤口需要好好的处理一下。”桑锦月声音哽咽的道。 嬴御拎着剑站在一旁,看着哭的跟个泪人的桑锦月,想到今日在云萝寺自己说的当年救的是她该多好,她笑着说子倾不会给你机会的,现在看来,不是他不给自己机会,是在那一瞬间自己失去了机会,姬玉痕那一刻本能的用他自己的命去护着她,而自己却没有做出这样的决定,他苦笑了一笑,看来放手是对的。 第24章目的为何(三更) 雪风带着一队人把他们围在了中间,警戒的看着四周。玉冰抱着剑站在桑锦月的身侧,嬴御发出了信号,很快他的人就来了。 “锦月,先回宫,让子阳给玉世子处理一下伤口。”嬴御道。 桑锦月点点头道:“好。” 姬玉痕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桑锦月撕破了,衣服上斑斑血迹,他从容的站了起来。 “我让雪风去找顶轿子来。”桑锦月一下子扶住了他。 “没事,这点伤不算什么。”姬玉痕握住她的手道。 “不行,这可不是小伤。”桑锦月坚持道,那伤口那么长,那么深,怎么是小伤。 嬴御知道桑锦月是担心姬玉痕,“锦月,快点回到宫里给他处理伤口是最主要的,我的车驾就在五里外。”言外之意就是姬玉痕走到车驾处是没问题的。 听嬴御这样一说,桑锦月没有再反对,“不许用轻功,我带你过去。” 说着抱着姬玉痕的腰,人已经向前疾驰而去。 姬玉痕一愣,他哪里有这么娇气,随即笑了,知道她担心自己也就随她了,靠在她柔软的身上,后背的痛好像都轻了很多。 嬴御赶紧追了上去。 很快就看见了嬴御的车驾,桑锦月不客气的把姬玉痕安置进去,让他侧身躺在里面,她坐在一旁。 嬴御掀起车帘,一看,哪里还有他的地方,看了眼两人,在车门口处坐了下来,放下帘子,马车就往京城里驶去。 姬玉痕到底是失血过多,一直挺着的他躺了下来,就昏昏欲睡的闭上了眼睛。 一路上桑锦月的手都摸在他的脉搏上,片刻也没松开。 马车直接进了东宫,嬴御叫来子阳给姬玉痕处理伤,他则去处理事情去了。 子阳一看见姬玉痕后背的伤都愣住了,玉世子武功可是深不可测的,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他没敢耽搁的给他清理了伤口,正准备给他上药的时候,毛团突然窜了上来,趴在姬玉痕的后背上舔了起来,桑锦月一怔,毛团这是干什么? 子阳也认得这只红狐狸是姬玉痕的宠物,看到它的动作愣住了,再看着姬玉痕后背上狰狞的伤口在它舔了一会儿后就不在流血了,狰狞的伤口也凝结了,子阳顿时眼冒亮光灼灼的看着毛团,“药狐,它居然是罕见的药狐。” 毛团看到他的目光,顿时一下子蹦到了桑锦月的怀里,一双狐狸眼警惕的看着子阳,生怕自己被子阳夺走了似的。 子阳嘴角一抽,桑锦月不耐的道:“赶紧上药包扎。” “还上什么药啊,直接包扎上就好了。”子阳说着就利落的给姬玉痕包扎起来。 “你确定这样行?”桑锦月抱着毛团疑惑的问道。 “这小家伙可是极其珍贵的,它可是药狐啊,你在齐云山长大,不会没听说过吧?”子阳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我只喜欢毒。”言外之意就是青云师叔的医术她不感兴趣,自然也就不上心了。 “药狐是食百草而生,狐狸是肉食动物,这种食用百草的狐狸就是万只狐狸里都不一定有一个,有记载的药狐也要追溯到一千五百年前,可见它的珍贵。因为它是食百草长大的,它的血液里、唾液都是疗伤圣药,不管多重的伤,只要有它在就不怕阎王来抢人了。”子阳边给姬玉痕包扎伤口边道。 桑锦月看了看怀里的毛团,眼睛也亮了亮,原来毛团还是个宝贝啊!想都它都被自己嫌弃五年了,觉得有些委屈毛团了,伸手摸了摸它光滑的毛发。 毛团顿时眯着眼睛扬起了头,女主人总算知道自己是有用的了。 “明早你再看他的伤口,奇迹就会出现。”子阳包扎完了,目光又落在了毛团的身上。 毛团顿时往桑锦月的怀里钻了钻,桑锦月用衣袖挡住了毛团,“你别打毛团的注意。” 子阳嘴角一抽,“谁敢打玉世子宠物的注意啊,我就是多看两眼不行吗?它可是隔了一千五百年才又出现的一只药狐啊,宝贝啊!” “如果再有其他人知道药狐的事,你就掂量一下你的脑袋是不是在你的脖子上待够了。”桑锦月没想到毛团这么珍贵,药狐的身份还真不能传出去,要不然还能安生吗。 子阳收到桑锦月那冒着寒芒的眼神,顿时捂住了自己的嘴,又赶紧摇摇头。 “子倾失血太多,你给开个补血的方子。”桑锦月把毛团放到姬玉痕枕头的旁边。 子阳赶紧去开药方去了。 嬴御从外面进来,就看见桑锦月坐在床边,美眸凝定在姬玉痕的脸上。 失血过多,姬玉痕的脸很白,不得不承认,就颜值上来说,还真没有人能超越他。 “有什么消息?”桑锦月没抬头的问道,姬玉痕和嬴御两人去冒这么大的险,不会什么安排也没有。 “我安排监控面馆的人看着一个负了伤的人进了面馆,他全身都被黑色包裹着,只露出一双眼睛,要不是他受了伤,进院子时暴露的身影,我的人还发现不了他,应该就是那个逃走的人。”嬴御面色凝重的道。 “面馆居然跟他们有关?”桑锦月心一凛,这下麻烦大了。 “那个叫罂粟的东西真有那么厉害?”嬴御眉头也蹙了蹙。 桑锦月点点头道:“你很快就会知道了,我建议你,现在先把常去面馆吃面的官员和子弟都查实了,等去查探各国的消息一回来,你就把那家面馆一锅端了,然后把面馆内所有的罂粟都烧毁了,以防再祸害人。” 嬴御知道桑锦月不会诳他,既然她如此说了,事情就一定是很严重。 “罂粟长什么样?” “等下我画给你。”桑锦月道,“罂粟毁了后,那些已经上瘾的人,就要强迫戒掉罂粟瘾,我会把方法告诉你,这可不是个好办的事,那些富家子弟从小就养尊处优惯了,能挺过去的人不会多,你要有思想准备。” 嬴御点点头,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植物居然有着让天崩塌的本事。 “赢启抓到了?” “抓到了,他交代了,是那些人找上他的,那些人要藤睿人,然后他们帮他除掉我,至于玉世子,他原本就是他们的目标。”嬴御没想到桑锦月对他的行动如此了解。 “藤睿?他们要藤睿为何不直接去抓?凭他们的本事不是易如反掌吗?”桑锦月不解的问道。 “赢启知道藤睿是我的人,把他抓起来了,想要逼迫藤家为他所用。”嬴御解释道。 “藤睿人呢?”桑锦月明白了,那些人想要藤睿只好跟赢启合作了。 “我已经让人去赢启说的地方去救人了。” “太子殿下。”外面传来侍卫的声音。 “进来回话。”既然桑锦月已经知道了,他也不避讳她了。 侍卫一进来就跪了下去。 “怎么了?藤睿人呢?” “回太子殿下,我们去的时候,遇到了那些来历不明的人,藤睿被他们带走了。”侍卫回话道。 “下去吧。”嬴御沉默了一下吩咐道。 侍卫下去后,嬴御看向桑锦月道:“他们抓走藤睿绝对不是为了要挟我,藤睿身上到底有什么是让他们感兴趣的呢?以至于这么费力的也要把人带走?” “看来事情很麻烦。” 桑锦月也很不解,据她了解,那些人都生活在岛国,藤家祖上是从青腾族出来的,根本和那些人不可能有什么渊源,他们带走藤睿有什么目的? 这时,啾啾从外面飞了进来。 她知道应该是锦绣给她送来的信,展开一看,信上写着青腾族派人来接藤睿,可是藤睿已经好几天没见人影了,藤家怎么也联系不上他,青腾族的人好像很紧张这件事。 桑锦月脑中一亮,那些人会不会是冲着青腾族的神庙来的?这样一想好像事情就说得通了。 她没有告诉嬴御青腾族神庙的事。心里到是想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神庙的事的?而且她觉得这事绝对不简单,就是单看那面馆,他们所图的就不简单。 嬴御看了眼啾啾,对她的信使也如此特别到是没什么稀奇的了,她这个人要是哪里不特别那才稀奇了。 子阳亲自去煎的药,送来后,桑锦月接过来,叫醒了姬玉痕,姬玉痕觉得很困,就听得耳旁桑锦月的声音,“张嘴,喝药。” 他没有睁眼,但是却把嘴张开了,桑锦月把药喂完,这才放心的让他睡了。 “玉冰,你去告诉子书一声,免得他着急。”姬玉痕受伤了,要在东宫住上几日了。 嬴御见姬玉痕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便对桑锦月道:“锦月,你来我寝宫一下。” 桑锦月抬头看向他道:“等下我就过去。” 嬴御点点头,就出去了。 桑锦月让雪团和毛团,一个床上,一个床下的守着姬玉痕,还有啾啾守在门外。 她把罂粟的模样画了下来,这才去了嬴御的寝宫。 寝宫里,嬴御已经换了身衣服,坐在书案后,书案上放着一个玉瓶,他的目光凝定在玉瓶上。 见桑锦月进来了,指了指他一旁的椅子道:“坐吧。” ------题外话------ 亲爱的们,今天是母亲节,亲们中有没有宝妈?有的话祝宝妈们节日快乐,还有青春正盛的美妞们,祝你们的妈妈节日快乐!阳光还要感谢一下送花,投月票、评价票给阳光的亲们,阳光从来不曾向亲们要求什么,可是亲们却默默的给了阳光这么多,谢谢亲爱的你们,有你们在真是一件愉悦又幸福的事,么么哒! 第25章被嫌弃了(一更) 嬴御见桑锦月进来了,指了指他一旁的椅子道:“坐吧。” 桑锦月坐下,看着他没有说话。 嬴御把玉瓶推到她的跟前道:“母蛊就在这里面。” 桑锦月早就猜到了嬴御没有把母蛊放在任何人身上,如今确定了,她还是有些佩服嬴御的,虽然这手段不入流了些,但是他还是有底线的。更何况比起很多人,嬴御的手段还是阳谋比较多的。 不客气的收了玉瓶,桑锦月依然没有言语。 “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嬴御无奈的道。 “你想听我跟你说谢谢?”桑锦月挑眸看向他。 “不想。” “那还有什么要说的?”桑锦月耸耸肩。 除了谢谢好像的确是没什么可以说的了,嬴御垂下眼眸问道:“你们什么时候离开?” “子倾伤好了就走。” “这么急?”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罂粟的事应该在各国都有,我们要面对的已经不单单是各国间的争斗那么简单了。” “锦月好像知道哪些人是什么人?”嬴御反问道。 “了解一些,明天子倾醒了,我一起跟你们说吧。”桑锦月道。 “也好。” “没有别的事,我就回去了。”桑锦月道。 “回去吧,一会儿见不到他,我看你的心都飘着呢!”嬴御揶揄道。 “的确呢。”桑锦月大方的承认了,站起身往外走去。 “锦月,你的选择没错。”嬴御忽然道。 桑锦月站住脚,回头看了他一眼,灿然一笑,“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看着她离开了,嬴御深吸一口气,然后站起身,出了东宫,去他父皇的寝宫了。 桑锦月回到暖宫,看了眼睡得很沉的姬玉痕,躺在了他的身旁,虽然已经给他擦干净了身上的血渍,但是他身上还有淡淡的血腥气,即便如此她的心也是安的。 第二天早上,她一醒过来,还没睁开眼睛就去摸身边的人,手却被一双大手握住了,她睁开眼睛,就看见姬玉痕凤眸中都是笑意的看着她,看样子他已经醒了好久了。 “还痛吗?”桑锦月想到他身上的伤赶紧问道。 “不痛了,一点也不痛。”姬玉痕道。 “怎么可能,你等着,我让子阳来给你看看。” 桑锦月赶紧从出床上起来,下了地,穿上衣服就出去了,片刻就带着子阳回来了。一回来就看见姬玉痕已经从床上下来了,站在地上。 “你怎么起来了?快点躺下。”桑锦月一惊,来到他身旁,就要扶着他躺下。 “月儿,真的没事了。”姬玉痕很无奈。 “那一刀划开了你大半个后背,怎么能这么快的就没事了?”桑锦月根本就不信。 子阳却不意外,“我来看看吧。” 桑锦月点点头道:“你快来看看。” 姬玉痕坐在床边,子阳拆开伤口上的白布,一层层的白布落下,露出了里面的伤口,桑锦月愣住了,居然已经结痂了?这么快? “果然。”子阳了然的道。 他看了眼窝在雪团颈项间还呼呼睡着的毛团,毛团顿时一个激灵的就醒了过来,一双狐狸眼警戒的看着子阳,子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是有多敏感,自己就看了一眼它就醒了。 “毛团,过来。”桑锦月眼眸贼亮贼亮的。 毛团两个起落,就落到了桑锦月的怀里。 桑锦月把它放到床上,指了指姬玉痕结痂的伤口道:“你再舔舔。” 毛团看了看姬玉痕后背上的结痂晃晃脑袋。 子阳好笑的道:“不用了,伤口已经结痂了,你还让它舔什么,用不了三日,结痂就会掉的,这三日只要小心些,不让伤口重新裂开就没问题了。” 姬玉痕疑惑的问道:“月儿,为什么让毛团舔我的伤口?” “子倾,你不知道,原来毛团是极其珍贵的药狐,昨天你的伤口都没上药,毛团把你的伤口舔了一遍,伤口就不流血了,今天早上已经结痂了。” 桑锦月话还没落,姬玉痕身上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打了冷战般的道:“月儿是说毛团舔了我的伤口?” “是啊。” 姬玉痕顿时恶心了起来。 桑锦月想到他的洁癖无语了,默默的抱过雪团,把它藏到了毛团的身后。 “子倾,毛团可是帮了大忙的。”桑锦月赶紧给毛团求情。 姬玉痕看向雪团身后那露出的一抹红色,又恶心了起来。 “子阳,赶紧把伤口清洗一下。”桑锦月灵机一动。 子阳总算明白了,感情这位容冠天下的玉世子有严重的洁癖啊!罕见的药狐被他嫌弃至此也是没谁了,他立即用药酒把他结痂的伤口清洗了一遍,“已经结痂了,就不用包扎了,动作幅度小些,不拉伸到伤口就不会有问题了。” 完事后,拎着药箱,怜悯的看了眼被主人嫌弃至此的毛团,然后摇着头离开了。 子书从外面进来了,昨晚于冰给他送去消息,告诉他姬玉痕没事,让他今早进宫来就行。 这不他带了几套姬玉痕的锦袍。 桑锦月从他手里接过包裹,打开了,拿出一套里衣,帮他穿上,又给他穿上一件里袍,“外袍先别穿了,这样舒服些。” 姬玉痕点了点头,脸色还是不怎么好。 “我让辛苓来了,你想吃什么?”桑锦月讨好的道。 “什么都行。”一想到毛团他就没什么胃口了。 “让子书服侍你洗漱,我去厨房看看。” 桑锦月往外走的时候,对雪团和毛团使了个眼色,两只立即会意的悄悄的跟了出去。 毛团拢拉着脑袋,表示它的心受伤害了。 桑锦月抱起它,安慰的揉揉它的脑袋道:“你主子有洁癖,过几天就好了,这两天,你们先去辛玲的房间住几日啊。” 厨房里忙碌的辛玲,听了桑锦月的话顿时笑的前仰后合的,“小姐,玉世子的洁癖真的这么严重?” 桑锦月叹了口气,然后郑重的点了点头,“这几日,他们两只先交给你了。” “小姐放心吧。”辛玲对两只招招手,一大块的熟牛肉被她切开了,放摆在了两个盘子里,放到它们的跟前。 毛团顿时不郁闷了,埋头吃了起来。 桑锦月眉头一挑,不是说药狐吃百草的吗?怎么它吃肉也吃的这么香,这样下去以后会不会变成普通的狐狸了? 就在这时,已经离开的子阳跑了过来,看见吃的正香的毛团立即道:“是不是你把我珍贵的药草都给吃了?” 毛团鄙视的看了眼他。 “你的药草不见了?”桑锦月挑挑眉。 “昨天还在的,怎么刚刚我回去药房,那些珍惜的药草都不见了,它可真会吃。”子阳郁闷的道。 “毛团,是不是你吃了?”桑锦月很严肃的问道。 毛团看了她一眼,然后点点头。 桑锦月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原来毛团还是吃百草的。 “再想吃我让人给你弄来,我哪儿有很多青云师叔给我的珍惜药草,足足一大车呢,够你吃很久的了。” 桑锦月揉揉它的脑袋,以为又要被嫌弃了的毛团顿时狐狸眼就亮了,立即点点头,还用小脑袋蹭了蹭她的手心,女主人真好! 子阳指了指毛团又指了指桑锦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就是些药草吗,你列出单子来,我让人给你送来。”桑锦月鄙视的看了眼子阳。 子阳顿时更加的无语了,有个神医师叔靠山就是好。 辛苓把做好的饭菜盛好,笑道:“小姐,早膳好了。” “嗯,送去暖宫,对了让玉冰跟他去,等他列好了单子拿回来,找齐了给他送来,没有的让雪风送信,哪里有让最近的人送来。” 话落,桑锦月又补充了一句道:“再多送些来,给毛团吃。” 子阳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要不要这么豪气,那些珍惜的药材她有很多吗?青云居士会让她这么祸害药草? 玉冰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后,“子阳公子,请吧。” 子阳吓了一跳,这神出鬼没的,能不能先言语一声。桑锦月果然不是一般人,就连下属也不一般,难怪能让不近女色的太子殿下动了情。 辛苓对玉冰道:“快去快回,等你吃早膳。” 玉冰点点头,冰冷的一张脸,眼眸里却罕见的露出了一抹柔情。 这两人有奸情,子阳脑海中顿时出现了这句话。 玉冰看向他的眼神却瞬间变回了原样,“她是我未婚妻。” 子阳一噎,自己有表现的这么明显吗?果然主子不一般,下属也不一般。 “这是补血的药,玉世子的。”子阳把他带来的药包放到了一旁,转身走了。 玉冰跟上他,辛苓打开药包去煎药了。 姬玉痕看着一桌子的饭菜又看了看把他当孩子哄的人儿,哑然失笑,这点伤真的不算什么,跟他从小到大所受的毒的折磨简直是小巫见大巫,那时都没见她这么紧张过。 “多吃些,你失血过多,要好好的补一补。”桑锦月还在往他碗里夹菜。 “月儿,吃不下了。”姬玉痕看着碗里堆得跟小山一样的菜道。 桑锦月又想给他夹菜的手顿了一下,“碗里的不许剩。” “好。”姬玉痕松了口气。 “玉世子真是好福气,锦月的美人恩可不是谁都有机会享受的。”嬴御笑着从外面走了进来。 第26章鞭法扔了(二更) “玉世子真是好福气,锦月的美人恩可不是谁都有机会享受的。”嬴御笑着从外面走了进来。 姬玉痕淡淡的瞥了眼他,继续不紧不慢的吃着碗里的饭菜。 嬴御挑了挑眉,坐到了一旁。 “你吃早膳了吗?”桑锦月问道。 嬴御刚想说没吃呢,就收到了姬玉痕浅淡的眼神,他无语的用手捂住嘴轻咳了一下,然后吐出了两个字,“吃了。” 姬玉痕闻言收回目光继续吃,吃的及其优雅。 吃完饭,辛苓就把药煎好了,姬玉痕看着药凤眉挑了起来,“药就不用喝了吧?” “不行,流了那么多血,一定要补回来。”桑锦月很坚决。 姬玉痕没办法,只好又把一碗药喝了下去。 “对,一定要补回来。”嬴御在一旁幸灾乐祸的道,让你威胁我,不让我吃饭。 辛苓进来把桌子收拾干净,三人这才坐下谈起正事。 “那些人居住在海岛上,生活习惯跟我们沿海的居民大致一样,昨天那些人是武者,在他们的国度里地位是很低下的存在,武者以修炼隐术为主,刺杀、探听情报都很厉害。” “那些罂粟是什么东西?”嬴御问道。 “一种植物,开的花很美。” “罂粟生长在他们国家?”嬴御又问道。 “我猜想那些罂粟应该不是在他们本国种植的,岛国可以用来种植的土地不是很多,他们大多都是靠大海为生的,而且哪里也不适合罂粟的生长。”桑锦月斟酌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也就是说这些害人不浅的罂粟,应该是在我们这片大陆上的某地种植的?”姬玉痕凤眉一条。 “这是最大的可能,就是这家面馆的用量就已经不少了,如果各国都有的话,那么就需要很大一片土地来种植。”桑锦月点点头道。 “他们这么做是为了控制人,控制这些人为了什么呢?”嬴御又问道。 姬玉痕对子书招招手,子书立即过来递上了一份名单,姬玉痕接过来递给了嬴御,“这些是经常去面馆吃面的人,你看看也许就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 嬴御一怔,在他的地盘上,他还没查回来的资料,姬玉痕居然就已经查到了,他不动声色的接了过来,一看这名单,上到丞相,下到四五品的官员,都有人在其中,有些是官员本人,有些是官员的子女和妻妾,还有的是兄弟,甚至还有老父亲和老母亲的。看着这样的一份名单,他的心都冷了。 这简直就可以掌控朝堂了。 “难道他们图谋的是天下?”嬴御震惊的看向姬玉痕。 姬玉痕点点头道:“这是最有可能的。” “那他们绑走藤睿是为什么?”嬴御不解的道。 姬玉痕沉默了一下道:“应该是跟我有关。”他和桑锦月对视了一眼,两人心中都有数了。 “整个海岸线都在青腾,如果谋的是天下,那么他们最终必定会从海岸进兵。”嬴御分析道。 如果是这样,狄骥国到是最安全的。 “青腾国南面有六七个小国,他们虽然臣服于青腾,但是路途遥远,朝中并不能完全的掌控他们的状况。”桑锦月道。 “三日后我们启程回青腾。”姬玉痕凝眸思索了一会儿。 “擎苍和霨澜已经和霁月开战,你们怎么回去?”嬴御问道。 他已经收到消息,昨日三国已经正式开战了,战况很是激烈,青腾虎视眈眈的注视着,这场大战既然已经打了起来,就不会轻易的停下来。 “正大光明的回去。”姬玉痕扬唇浅笑。 嬴御也没再多问,桑锦月对嬴御道:“你登基大典我们就不能参加了。” “无妨,也不会很隆重,拜祖祭天就好了,只是以后就不能轻易的离开狄骥了。”嬴御对继位并没有什么感触和激动,相反他倒是觉得这是对他的束缚。 姬玉痕安心的在太子的东宫里养了三天的伤,三天后,结痂脱落了,他的后背除了有一道红痕居然完好如初了。 子阳连连称奇,桑锦月鄙视的道:“果然没见过世面,要是连明师兄就绝对会比你淡定。” 子阳的脸顿时僵住了,然后默默的转身离开了,因为这几日他明白了一个道理,桑锦月说什么都别还嘴,否则有被气死的风险。 姬玉痕满脸宠溺的看着无聊的拿子阳逗趣的桑锦月,“一会儿就离开了,这一路都不会无聊的。” 嬴御这三日很忙,每天都很晚才回来,而他回来桑锦月已经睡下了,他就在暖宫的门口站一会儿,然后再回去休息,今天桑锦月要离开了,再见不知道何时,他去了父皇的寝宫后就回来了,给他们二人送行。 他递给桑锦月一个册子,“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桑锦月接过来看了看。 “一套鞭法,既然带着鞭子,鞭法也应该练练。”嬴御道。 桑锦月翻看了几页,“那我就不客气了。” 嬴御看着她,眸中都是不舍,他忽然一把拉过她抱进怀里,这是他第一次抱她,也应该是最后一次,以后他都不会再有机会抱她了。 桑锦月还没反应过来,姬玉痕的脸顿时黑了,一把拉过桑锦月,挑眸看向嬴御。 “你找死。” 嬴御对他笑了笑不惧他的威胁,“你要是对她不好,我会随时把她抢走的。”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姬玉痕揽着桑锦月往外走去。 嬴御摸摸鼻子,笑了笑,转身跟了上去。 桑锦月看了眼姬玉痕,姬玉痕醋意很浓的道:“他抱你,你怎么也不躲?” “没想到,来不及了。”桑锦月低低的道。 “真想剁了他的手。”姬玉痕咬着牙道。 桑锦月无语了。 嬴御亲自送他们出了城门,直到看不见他们的马车了才回去了,瞬间就觉得整座城都空旷了。 “有藤睿的消息吗?”桑锦月躺在姬玉痕的怀里,轻声的问道。 “没有。” “你没派人找?” “不用。”姬玉痕应声后又解释道:“青腾族的人比我们还着急的,我们只要盯着青腾族就好了。” “狡猾。”桑锦月闻言瞥了下嘴。 姬玉痕看了眼她,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月儿,我还醋着呢?” 桑锦月脸一红,赶紧保证道:“下次我一定注意,绝对不让他占到任何便宜。” “你还想见他?”姬玉痕声音一沉。 “不想。”桑锦月赶紧表明心意。 “月儿还收了他的礼物。”姬玉痕想到那本鞭法又道。 “咳咳咳,那个是礼尚往来,怎么说我也救了他爹一命的。”桑锦月辩解道。 “那也不行,我已经把那鞭法扔了。”姬玉痕在她的唇上用力的吻了一下。 桑锦月顿时瞪大了眼睛,连忙去摸衣袖,果然,鞭法不见了。 “要不要这样?” 姬玉痕从她身上起来,打开马车里放的一个包裹,拿出一本鞭法递给她道:“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桑锦月坐起来接过鞭法一看,果然是一套及其精湛的鞭法,顿时笑眯了一双杏眸,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道:“你早说啊,我就不要了。” 被吻了的姬玉痕,看见她如此欢喜顿时勾起了唇角,把她抱进怀里道:“本想离开京城就给你的,谁知道他会送你鞭法的。” 桑锦月靠在他怀里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外面的子书摸摸怀里的鞭法,心里暗道:世子,您要不要这么小气,嬴御的这本鞭法也不错的。 一连两天,桑锦月都在车里研究鞭法,研究到兴致的时候,就会出去舞上一阵。 姬玉痕就会让马车停下,等着她。等车进了霁月国的境内时,桑锦月已经把这一套鞭法舞的有模有样了,很想找个机会试试。 战争一开始,受苦就是老百姓,越走,情况就越严重。 霁月是两面受敌,全国的青壮年都被招到军队里去了,而留在家里的只有老幼妇残了,一路上萧条极了。 桑锦月的心情也沉闷了下来。 “霁月国能挺过去吗?”桑锦月问道。 “最多一个月。”姬玉痕道。 “你不是说房惜离不好对付吗?据我所知霁月国的兵力如果单说,是三国中最强大的。” “原本是,可是昨天霁月有一只队伍投靠了擎苍国。”这场战争仿佛就攥在姬玉痕的手心里。 “房惜离会犯这样的错误?”桑锦月也是带兵打了三年仗的,安排带兵的将领一定都是自己信得过的人,这样致命的错误他怎么会犯? “傀儡皇帝。”姬玉痕提醒了一句。 桑锦月顿时明白了。 她掀开车帘,看着外面一群群的为了躲避战乱而结队而行的人,孩子饿的连路都走不动了,老人的状况更加糟糕,而路上卖粮的铺子价格都高的离谱,这些逃难的人根本就买不起,桑锦月心里有些堵。 她拿出师父送她的玉佩,让玉冰拿着玉佩去了沿路的宝金钱庄,提出些银子买些米面给那些人,一路上她也不知道用掉了多少银两,救助了多少人,虽然救助人的是她,但是她让玉冰留下的名字都是姬玉痕。所以等他们来到霁月和青腾的边界时,霁月国百姓都被姬玉痕良善的行为感动了。 姬玉痕知道桑锦月的用心,也没有反对,就在他们要离开霁月的时候,房惜离暗中来访。 第27章腹黑世子(三更) 姬玉痕知道桑锦月的用心,也没有反对,就在他们要离开霁月的时候,房惜离暗中来访。 他们歇息的地方,正是两国交接的一片山林,走到这里天黑了,他们就歇息了,子书的新正卫和雪风的第三组人这些天下来已经配合的很默契了,扎帐篷的,做饭的,警戒的等等,都不用说就自然而然的做自己的事去了。 原本他们可以贪黑赶路到青腾界内再休息,桑锦月知道姬玉痕既然选择在霁月的境内留下,必定是有他的用意的,等她看到了暗暗来访的房惜离,就明白了,他原来早就算计好了,在这里留宿就是为了等房惜离吧。 再见到姬玉痕,房惜离的心情是复杂的,从狼狈的离开了青腾国的那一刻,其实他是很想有朝一日把姬玉痕踩在脚下,狠狠的报复自己被辱的仇,可是如今,自己为了全家老小,不得不来求他,还弹什么报仇,如今的处境,自己被辱的那件事已经不值得一提了。 他的目光落在桑锦月的身上,姬玉痕坐在篝火前,她很自然的靠在姬玉痕的身上,姬玉痕往火堆里扔了几根柴,火烧的更旺了。 “云王不是来看风景的吧?”姬玉痕没抬头的道。 房惜离深吸一口气道:“我是来求助的。” “求助?本世子不认为能帮你什么?你应该求助的人是青腾国的皇上。”姬玉痕指了指一旁的青石示意他坐下说。 “谁不知道青腾国玉世子才是真正的皇。”房惜离声音有些哑的道。 姬玉痕笑笑没有应声。 这时,辛苓把做好的晚饭送了过来,饭菜很简单,但是要是懂医术的人会发现大多都是补血的食物。 姬玉痕也很无奈,桑锦月坚持每天做的饭菜都是给他补血的,弄得他都有些怀疑自己的性别了,其实他真的已经好了,可是看她一副不放心的样子,反正吃什么都是吃,而且这些吃食对女子很好,那就吃吧。 子书把一个简单的小木桌放在两人面前,姬玉痕拿起碗给桑锦月盛了一碗汤,放到她跟前,“先喝汤,胃舒服。” 桑锦月点点头,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了起来。 姬玉痕又给自己盛了一碗,两人仿若房惜离不在一样,吃的那个温馨。 桑锦月眨眨眼对不远处的辛玲喊道:“辛玲,给云王也来一份饭菜。” “好的。”辛苓应声后,很快就端来了一份饭菜,是用一个大海碗装的,下面是米饭,上面是菜,三四样菜一样放了些,还有一碗汤,不过他吃的跟姬玉痕他们吃的不一样。 他也没客气,一路赶来他可是连口水都没喝,端起汤就一口气的喝完了,“再来一碗。” “你也不怕我下毒?”桑锦月示意辛苓再给他盛一碗。 房惜离吃了一口饭,“齐云山出来的人,又是毒仙青杞居士唯一的弟子,你要是给我下毒,我躲的过去?” “你倒是个明白人。”桑锦月撇撇嘴。 姬玉痕给桑锦月盛了米饭道:“吃饭。” 桑锦月放下汤碗,端起饭碗吃了起来,姬玉痕看着她碗里没了菜就给她夹。 房惜离吃饱了后,见二人还在不紧不慢的吃着,便坐在一旁等着,这时他才明白传说中玉世子对桑锦月的宠爱是一点也不假,看他把桑锦月照顾的及其周到,而桑锦月显然是已经习惯了他的照顾。 等到桑锦月放下了碗筷,姬玉痕也跟着放下了,显然是他早就吃饱了,就是为了陪她等着她吃饱。 桑锦月吃饱了,就躺在姬玉痕的腿上,看着天上的星星。 姬玉痕一手握着她的手,目光柔和的落在她的脸上,“说吧,你的打算?” 房惜离还在想着怎么开口,姬玉痕已经开门见山的问了,这到是让他一开始想好的说辞都派不上用场了。 “玉世子出手援助我霁月,霁月以后对玉世子称臣,年年纳税进贡。”房惜离开口道。 “看来云王并不诚心,那就请回吧。”姬玉痕头都没抬,淡淡的道。 桑锦月睫毛颤了颤,把姬玉痕握着她的手拉到自己的脸旁,双手握住。 姬玉痕眸中溢满笑意,用大拇指抚了抚她的手。 “玉世子何出此言?”房惜离眼眸垂了下去。 一直没抬眼看他的姬玉痕终于抬头了,“云王觉得如果我不插手,霁月结果会如何?或者直白点讲,房家会如何?” 房惜离一怔,他没有应声。 姬玉痕也没等他回答接着道:“如果没有人背叛,你还有一争的可能,现在别说青腾参与不参与了,就是擎苍和霨澜两国就可以轻松的瓜分霁月了,你如今一个月都挺不过去了,而两国选在此时吞并霁月,你不会不知道他们的最终目的吧?” “我房家的钥匙。” 房惜离如实的道,这一点在两国同时反目的时候他就明白了,也明智的没跟两国去求和,两国既然决定了就是已经铁了心的要抢钥匙了,而抢了霁月的,下一个目标就是狄骥国的藤家了,所以他直接跟狄骥打了招呼,就是为了稳固狄骥,必要的关头狄骥为了自己的安慰迫不得已也会出手相助。可是如今计划没有变化快,如今就是狄骥的出手,也不一定是两国的对手。 “所以,一但霁月被攻陷,房家的结局你应该可以想象的到,而这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即便是霁月被吞,也丝毫不影响我的计划,我为何要因为你那点虚无缥缈的进贡贡品而出手呢?”姬玉痕很直白的道。 房惜离怔住了,心头一个想法冒出来,他没想到姬玉痕的胃口这么大,他沉默了。 姬玉痕也不急,低头看着桑锦月道:“冷不冷,要不要进去帐篷里睡?” “不冷,等你。” 桑锦月抬眸看向他,杏眸中布满点点碎乱的星光,这个腹黑的家伙,他这是想不动一兵一卒的收了霁月啊! 姬玉痕看懂了她眸光表达的意思,对他笑了笑,这个笑容让桑锦月顿时想到了雪团的目光。一想到雪团,她又想到了可怜的毛团,因为帮主人疗伤被主人嫌弃到如今也不敢靠近,姬玉痕这洁癖也太严重了,直到现在看见毛团他都会恶心。 没办法,她只好让辛玲一路照顾毛团,为了给毛团作伴,她就让雪团也跟着去了。其实她是没看见姬玉痕眸中狡猾的光芒,其实他早就没事了,但是就是故意的,这样他就可以跟她单独的待在马车里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的房惜离终于开口了,“玉世子如何才会出手?” “那就要看云王是要保住房家还是保住霁月了?” 姬玉痕挑眸看向房惜离,容冠天下的俊颜带着笃定般的自信,眸中是天高云阔的淡然和不羁。 “有何区别?”房惜离不解的问道。 “云王好像忘记了,明面上霁月还不是房家的,虽然皇帝是个傀儡,但是霁月的皇族可是还没死绝呢,保霁月可是跟你房家没有丝毫关系。” 姬玉痕的话证实了房惜离心中的想法,姬玉痕果然图谋很大,可是他明白房家的处境,姬玉痕更明白,他在姬玉痕面前没有丝毫讨价还价的资本。 “保房家。”房惜离已经无路可走了。 姬玉痕笑了,“云王记住今天的话。” “房家本就是青帝的侍卫,如今也是归位,我可以写下降书。”房惜离怕姬玉痕不相信。 “本世子不需要任何东西约束你,你不遵守约定,我保证可以让房家立即在这世上消失,而且本世子也不需要房家这样的侍卫。” 姬玉痕扬眉浅笑,清俊无双的容颜带着潋滟清华,雪白的软袍被晚风微微的吹起,映衬着他那唯我独尊的气质和风华。 房惜离没想到姬玉痕居然不削于房家的归顺,“那玉世子是要房家如何?” “你只要在我指定的时候,交出霁月就好,至于房家想怎样我不会管,当年青帝之所以放五家离开,就是已经放弃了你们,只是你们都没明白而已。” 姬玉痕的话让房惜离一怔,难道当年的事还有什么隐情是他们不知道的?而这个隐情也是姬家五百年来不要回宝藏钥匙的原因?难道根本就没有什么宝藏。 “你不用乱猜了,宝藏的确有。” 姬玉痕仿佛能看透他的心思一样,这让房惜离也放心了,他明白今天这一步走对了。 “可以。”房惜离点头表态了。 “那就好,你回去等我消息吧,最多十天,霁月的危机就会解除。”姬玉痕道。 房惜离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玉世子可否告知如何解围?” 姬玉痕抬眸看向他,没有言语。 房惜离尴尬的轻咳了一声,站起身道:“那我就回去等消息了,告辞了。” “不送。”姬玉痕淡淡的道,还不等房惜离走,他就已经抱着桑锦月起身往帐篷里走去。 房惜离看着他进了帐篷,紧张的心才松了松,转身飞跃离开了山林,他还要连夜赶回去,这十天,他还是守得住霁月的。 帐篷内,桑锦月看着姬玉痕笑着。 第28章试试鞭法(一更) 帐篷内,桑锦月看着姬玉痕笑着。 “月儿笑什么?”姬玉痕把她放到了床上。 “腹黑、狡诈。”桑锦月那花瓣般的小嘴吐出了四个字。 姬玉痕呵呵的笑出了声,“月儿才知道?” “五岁时就知道了。”桑锦月撇撇嘴道。 “也是霁月突发的情况让我改变了主意,战乱祸害不仅仅是百姓,如果能不动一兵一卒解决的问题,就没有费事的必要,毕竟我是真的不喜欢战争,太费神。”姬玉痕抱着她躺倒了床上。 这种床很小,虽然也躺的下两人,但是两人就要紧紧的靠在一起,虽然很大床两人也会靠在一起,但是这种感觉不一样。 “房惜离会守约?”桑锦月问道。 “他守不守约对我的计划来说都不影响,再说了,他是个聪明人,只要他想保全房家,就会遵守约定。” “你打算怎么帮霁月解围?” “月儿不是猜到了。”姬玉痕在她的唇上吻了吻。 “你真的要这么做?”桑锦月眼眸一眨的道。 “嗯,一举两得,罂粟的消息已经回来了,五国共有六家这样的吃食行当,从面馆到酒坊,云吞小摊再到普通的点心铺子等等,无孔不入的,现在需要一个能吸引住所有人目光的事来延缓对方的动作,我们也好有所准备。”姬玉痕把刚刚传回来的消息告诉了她。 “找到种植罂粟的地方了吗?”这一点桑锦月已经预料到了到时没意外,她关心的是制造罂粟的源头。 “还没有,那些人好像不是经常送罂粟来,所以跟踪要耗费很长时间,我已经让人直接排查了,只要是在这片大陆上种植的,那么大一片的罂粟就一定能查到,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 桑锦月忽然想到一件事,就是现在刚刚进入六月,罂粟还没开始种植呢,怎么找? “子倾,现在刚刚进入六月,罂粟的种植时间一般都在八月下旬和九月初,现在还没开始种植,即便有一些地区三四月份就可以种植了,这样的罂粟收不了种子。罂粟生长环境很苛刻,喜欢阳光充足光照时间长土质湿润但又雨水少且土壤养分充足的地方,现在符合这个条件的地方只有青腾国境内,你让人去群山环绕,丛林密布,气候湿润这样的地方找找,这样会省很多力气。还有,既然要种植,种子是必不可少的,别忽略了这一点。” 姬玉痕听了,起身出去跟子书详细的把桑锦月的话说了一遍,让子书立即把消息送出去,这样的确更明确一点。 见姬玉痕回来了,桑锦月感叹的道:“其实,罂粟也是有其他用处的,它是很好的止疼药,可是它的危害大于作用,人心是很难掌控的,还是除掉的好。” 姬玉痕也赞同她的观点,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他们就进了青腾国界。回到了青腾,两人就换乘了姬玉痕标志性的马车。马车宽大又舒服,桑锦月躺在里面占了三分之二的地方,姬玉痕笑看着她在马车里翻来覆去的。 “我们先去齐云山,然后再回墨都。”姬玉痕道。 “也好,我都想那几个老家伙了。”母蛊在她手里,她已经把消息给大哥传回去了,所以她也不急。青云师叔在桑家呢,接下来她不一定有时间回去齐云山了,她也的确想美人娇他们了。 “月儿不是一直想试试你鞭法的威力吗?这一路上会有很多机会,估摸着不用到墨都,到齐云山你的鞭法就应该运用自如了。”姬玉痕凤眉一挑,听到外面的动静道。 桑锦月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立即坐了起来,杏眸中都是兴奋的神色,“他这回可是下了血本了,居然调动了隐卫来,他的隐卫应该是万人吧?他会派多少出来?” “最多派出一千人。”姬玉痕很肯定的道。 “怎么可能派这么少?”桑锦月不相信的道,姜明泽不会不知道,这次是他最好的一次机会了,如果错过这次机会他想要杀姬玉痕就更难如登天了。 “五年前他一次性的派出了五千隐卫,我的玄月卫就是那次全军覆没的。现在据我所知他的隐卫一共才有三千多人,他不可能都派出来。”姬玉痕的声音冷了下来。 “五年前那次刺杀你,他派出的居然都是他的隐卫?” 这件事她才知道,那年的刺杀她知道,整个玄月卫都死了她也知道,可是她不知道那些人居然都是姜明泽的隐卫,原来在五年前姜明泽就已经明白了姬玉痕对他的威胁了吗? 姬玉痕点点头。 外面已经听到打斗声了,桑锦月挑开车帘出去了,玄月卫? “他们也该出来练练手了。”姬玉痕也出来,负手站在她的身旁。 两人站在马车上,马车被子书的新正卫护在中间,去拦截行刺的人是玄月卫。 “看来月儿没有机会出手了。”姬玉痕看着来人只有百人,很多玄月卫都闲着呢。 桑锦月也看见了,他们两人站了片刻,对面的人就都被玄月卫给解决了。 “世子、世子妃,一百人,一个没留。”江寻过来禀告。 许久没见,江寻身上的气息比以前更加的内敛了,以前总是穿着一身白袍,如今穿上了青龙卫统一的黑色劲装,披着一件黑色绣着青龙的斗篷,身上的江湖气息已经荡然无存了。 桑锦月看了眼斗篷上绣着的青龙图案,这件斗篷只有十二卫的首领才有资格披她是知道的,而这绣着的青龙也是青藤族的标志。 “继续赶路。”姬玉痕拉着桑锦月回到了马车里。 江寻一挥手,玄月卫就跟着他消失了身影,有子书的新正卫守着,玄月卫是姬玉痕提早吩咐等在青腾边境的,防的就是姜明泽派来的人。 桑锦月看到江寻,想起了江寻曾经说过的他被嬴御逼迫到要找靠山的事,以前她不了解嬴御,如今不说全部了解,但至少她也知道他不是什么小人,难道他真的有那样一只军队吗? “子倾,你说江寻说的嬴御的那只军队是真的吗?” “真的。” “你怎么这么确定?” “确切的说那只军队是他父皇以他的名义组建的,他并不知道。”姬玉痕解释道。 “他父皇可比嬴御心狠手辣多了。”桑锦月感叹道,嬴御虽然聪明多谋,但是还是比较君子的,可是他父皇这一手,可真是半点仁慈也没有啊。 “的确。” “不过他也真是用心良苦啊,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只军队不用想也知道,是他父皇留给他保命的。 “作为父亲他是合格的。” 姬玉痕想到了自己的父王和母妃,他们不是也给他留下了青龙卫,虽然青龙卫后期都是他亲自带出来的,但是这些人可都是他父王母妃给他选的,何尝不也是留给他保命的,没有青龙卫他还真的无法平安的长大。 “他父皇没有几天时间了,现在嬴御应该知道这只军队的存在了。”桑锦月眉头一挑,这样一来如果真的有一天跟嬴御对上,还真是很棘手。 姬玉痕刮了下她的鼻头道:“愁什么,我在月儿眼里就这么没远见?又不是光他父皇知道留后手。” “你有私兵?”桑锦月诧异的道。 “想要娶月儿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十年前我就开始准备了。”姬玉痕胸有成竹的一笑。 桑锦月眼冒星星的看着他,忽然搂住他的脖子狠狠的亲了他一下,然后笑的一脸自豪,“原本我觉得自己走一步看十步就已经很了不得了,你简直是走一步就能看到百步以外了,小女子甘拜下风。” 姬玉痕被她如此崇拜和夸奖后,心情大好,顺势搂住了她,看着她明艳的笑容。 “月儿,你笑起来的模样真好看。” 桑锦月以前的性子很冷,很少看到她大笑,要是勾勾唇就已经算是心情超好时候的表现了,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冷冷清清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小孩子,至少姬玉痕就没见她欢脱过。如今这两个月,她彷若变了个人一样,这样的笑容他经常能见到。 姬玉痕的话一落,一抹红霞就落在了桑锦月的脸上。 “不笑不好看。” “也好看。”姬玉痕笑着把她抱进怀里。 马车疾驰着往齐云山的方向而去,马车内却温情脉脉,时而能听到两人愉悦的笑声,守在外面的子书嘴角翘的高高的,世子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他是真心为他高兴的。 接下来的两天,姜明泽的隐卫分成了几波来刺杀,玄月卫收到姬玉痕的命令,围而不杀,给桑锦月练鞭法,这些可都是一顶一的隐卫,哪里再去找这么精良的陪练。 姜明泽绝对没想到他派来的一千隐卫成了桑锦月的陪练,桑锦月的鞭子舞的是越来越熟稔了,一鞭子下去就倒下一片人。 终于到了齐云山,一千隐卫已经折损了六百多人,齐云山的地盘他们不敢再放肆,就退了下去,准备在他们离开回京的路上设伏。 第29章徒儿来了(一)二更 终于到了齐云山,一千隐卫已经折损了六百多人,齐云山的地盘他们不敢再放肆,就退了下去,准备在他们离开回京的路上设伏。 时间正当午,看到眼前的齐云山,桑锦月顿时觉得心情都轻松了。憋了一路的雪团和毛团已经跑没了影子。 除了子书和辛玲跟着上山了,其他的人都在山下等着。 两人携手往山上走去,再来齐云山,跟上次的心境不一样了,上次姬玉痕的毒没解,两人的感情也正处在刚刚挑破的关头,如今两人情已定,心相连,再回到从小一起长大的地方,心情自然是及其愉悦的。 两人上了山,一众师兄就围了上来,没有了以前见到姬玉痕的惧怕了,桑锦月当然也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捉弄师兄们了,齐云山到是难得的其乐融融。 青云居士在墨都将军府呢,他一共五个徒弟,老大和老二早就出徒了,老三就是连明被姬玉痕派去给肖仲谋医伤了,现在应该回了京城,齐云山上就剩下老四老五了。 两人问桑老将军如何了?师父何时能回来? “四师兄、五师兄,我爷爷已经无碍了,等我们回到墨都,师叔就应该回来了。”桑锦月及其有耐心的道。 “师伯呢?回不回来?”老四老五入师门晚,他们还没见过毒仙青杞这个师伯呢。 “师父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回来。” 两人顿时有些失望。 姬玉痕和桑锦月一一的去拜见了几位长辈,姬玉痕和云谷子、铁枭客谈些事情,桑锦月则去了美人娇哪里。 美人娇看到她笑道:“就知道你最后来我这里。” “不是想多陪陪你吗!”桑锦月坐在她的身旁,抱着她胳膊笑的灿烂可人。 “是想我的花酿了吧?”美人娇在她鼻头点了一下。 “说起花酿我就委屈极了,我都没有时间喝,今天可要好好的喝个够。”桑锦月想到美人娇送她的及笄礼那些花酿顿时馋了。 “你是不把我这儿的花酿喝光誓不罢休啊!”美人娇宠溺的道。 “今天的花酿我可不白喝。”桑锦月坐直了身子道。 “哦,不白喝?”美人娇挑眉看着她。 “我用军功从皇上那儿要来了一串紫檀手珠,又用紫檀手珠从慈缘大师那儿换来一样东西。”桑锦月看着美人娇轻轻的道。 美人娇的笑容凝住了,一双染着风霜的美眸看向桑锦月,“丫头,你有心了。” 她的声音中有悲凉、有无奈、有遗憾。 桑锦月拿出那串从慈缘大师那儿换来的雪珠递给了她。 美人娇看着那串雪珠手慢慢的伸过来,却没敢接,桑锦月见状直接的放在了她的手里,雪珠一放进她的手里,她的手一颤,然后紧紧的握住了。 桑锦月叹了口气,以前她无法理解美人娇为何放不开那个男人,后来她知道那个男人就是慈缘大师后,更无法理解他们既然相爱为何不在一起,如今她心里装满了姬玉痕,能理解美人娇的心了,知道慈缘大师为何出家后对他们这对相思了一辈子的苦命鸳鸯同情极了。 “慈缘大师说,当年如果他不出家离开你,你的家人就都会没命。”桑锦月觉得自己还是把因由告诉美人娇的好。 美人娇手一顿,眼眸湿润了,“我就知道是他威胁了他。” 桑锦月明白美人娇话里的这两个他是谁了,她有些好奇这个厉害的让慈缘大师说的只有姬玉痕能跟他一拼的男人是谁了?还活着吗?人在哪里?既然这么厉害怎么她从来没听过这个人? “能告诉我他是谁吗?”桑锦月问道。 美人娇闭了下眼睛,一滴泪流了出来,“他是个练武奇才,思想及其固执,从我们第一次见面之后,他就成了我们的噩梦,现在想想都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了,这三十多年我再也没听到他的消息,也难怪你们这些小辈不知道他,如今知道他的人除了我们这几个老家伙也没谁了吧?” 三十多年了?这人怎么会就凭空消失了呢? “他姓温,名远,十几岁时就已经武学大成,当时江湖人称他温三怪。”美人娇握着雪珠,目光飘向了远处。 “温三怪?”这名好怎么这么怪?桑锦月诧异极了,她还以为温远那么厉害怎么也会有个很威风的名字。 “他不但是武学奇才,文采同样不凡,年纪轻轻就达到了武学的顶峰,让他更是清高傲气,而他有三个怪癖,这三个怪癖也是他的三个过人之处,第一怪就是武学,只要到他手里的武学秘籍,他就能用极短的时间学会,第二就是文采,至少没有人能在这上面难住他,第三就是喜好下棋,可以说他是个棋痴,当年就是因为棋我们的灾难才开始了。” 美人娇这么一解释,桑锦月心里已经大致的对温远有了些了解,这个温远的确是个偏执的怪人。 “酒窖你也知道在那儿,自己去拿吧!”美人娇握着雪珠道。 桑锦月知道她这是想自己待一会儿,便起身离开了,去了酒窖拎了两坛花酿去了青杞的住处,进了阵法后,直接去了青杞住处旁的药房,一打开门,她就傻眼了,师父这是带回多少毒草来啊?已经堆到门口了,还好都是单独捆扎的。 她无语了,把酒坛子放到了她的住处门口,随即就回到药房里,挽起袖子开始归拢起那些毒草来,没办法,这些都是毒草,不懂的人来收拾很容易中毒的,其中很多她都不认识。 她小心的收拾着,边收拾边把不认识的毒草的样子记下来,又把一些需要的另外放到一旁,等离开时带上,回去跟师父研究。 姬玉痕回来时,就看见了放在她卧房门口的两坛花酿,再看见药方敞开的门,他走了过去,一看他也愣了,虽然桑锦月已经收拾出好了一大半,看上去已经规整多了,但是毒草的数量也让他意外。 桑锦月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他一眼,擦了擦头上的汗道:“门外的那些,你让子书送到山下让人先送回墨都去。” 姬玉痕出去把子书带了进来,这么多年,子书还是第一次进来这里,他见里面很简单,比青云居士住的地方要小很多。 桑锦月见子书进来后,指着那一大堆毒草道:“这些都有毒,你搬下山后,找些箱子装好,避免路上让护送的人不小心中毒了。” 子书应声,“明白了。” 桑锦月找来一条床单递给子书,子书就用床单把毒草裹进去,这样,他还跑了五次才把毒草都搬走了。 等他都搬完了,桑锦月也把药房里的毒草收拾好了,各种毒草都分门别类的放好,再加上搬走了一部分,药房里规整多了。 桑锦月出来时,姬玉痕已经给她烧好了沐浴的水,她翘起脚在他的侧脸上吻了一下,沐浴去了。 姬玉痕回头看了眼房间笑了笑,出去看看辛玲做好饭了没。 等他端着饭菜回来时,桑锦月已经换了衣裙,头发湿啦啦的出来了。 姬玉痕放下饭菜,很自然的给她把头发弄干,也没梳起来,用了一根丝带在身后给她系住。 “好香,还是辛苓的厨艺好啊!”桑锦月收拾毒草忙碌了一下午,真的饿了,午饭是在马车上吃的,如今太阳都已经落山了。 姬玉痕一手拍开花酿的封口,给桑锦月倒满了杯,桑锦月先吃了口菜,夹起一筷子菜递到姬玉痕的唇边,姬玉痕张嘴吃下,两人就这样情深浓浓的吃了晚餐,不知不觉的就把两坛花酿都喝光了。 桑锦月脸颊微红,躺在房间外的摇椅上,惬意的晃动着,姬玉痕坐在她旁边煮着茶,茶香溢出,桑锦月鼻子吸了吸,转头看着他。 凤眉星眸薄唇,华服软袍白玉冠,浅笑执手煮茶,一举一动流出无限风华,这样的美人美景,让桑锦月笑眯了眼。 “月儿,你此时笑的样子让我想到了三个字。”姬玉痕的目光一直都在她的身上。 “那三个字?”桑锦月晃荡了一下腿道。 “色眯眯。”姬玉痕轻轻的吐出三个字。 桑锦月一怔,然后呵呵一笑道:“面对你这样绝色能不色的女人这天下没有吧?不过还好本姑娘今天有先见之明,只拿来了两坛花酿,要不然你贞洁不保。” 姬玉痕笑的更加的潋滟风情了,“我到是希望月儿今天能色到底的,要不然我去再给你拿两坛花酿来?” 桑锦月给了他一个白眼,“本姑娘很有定力的,才不中你的美人计。” 姬玉痕顿时被她的话给逗笑了,递给她一杯茶,桑锦月接过来,闻了闻,“好香。”话落就一饮而尽了。 姬玉痕宠溺的摇摇头,看来月儿这喝茶的方式是改不了了。 “月儿,山下有人求医。”四师兄的声音从阵法的外面传进来。 “师叔不在,我又不懂医,四师兄和五师兄处理就好。”桑锦月道。 “那人中了毒,而且看上去很像是小师妹用的毒。”四师兄的声音让桑锦月一怔。 第30章徒儿来了(二)三更 “那人中了毒,而且看上去很像是小师妹用的毒。”四师兄的声音让桑锦月一怔。 姬玉痕挑挑眉道:“月儿的毒有给过什么人吗?” 桑锦月很确定的摇摇头,忽然她一怔,顿时站了起来,疾步走出了阵法,姬玉痕见状赶紧跟了上去。 “四师兄,那人在哪里?”桑锦月问道。 “就在下山的路口处,因为不确定救不救,我就没让人进来。” 桑锦月身形一晃,人已经没了影子,姬玉痕眉头一蹙紧跟着没了影,四师兄挠挠头,这两人速度也太快了些,赶紧运起轻功追了上去。 桑锦月来到路口处,就看见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脸色黑青的躺在地上,看他咕噜噜转动的眼珠子,知道他的神智还是清醒的,他身旁蹲着一个侍卫焦急的看着他。 五师兄淡定的站在一旁。 桑锦月只看了一眼他,就确定了这毒是什么毒,而且这毒的确是她发明的,她的毒除了给大哥、二哥和姬玉痕之外,从来没给过任何人,而且这种毒她是不会给他们,不过她到是把这毒教给了自己的那个徒弟,也就是金大师的孙子。 “他是在山下中的毒?”看样子他中毒没多久。 那个侍卫赶紧道:“正是。” “他怎么中的毒?”桑锦月又问道。 侍卫很焦急,没有心情回答桑锦月的话,“你们到底给不给我家主子解毒啊?” “我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桑锦月的声音冷了下来。 “我劝你还是痛快的回答我小师妹的话,谁不知齐云山的小魔女惹不得。”四师兄追来看到桑锦月不耐的挑起的眉头提醒道。 那个侍卫一听,眼前这个美的跟画上人一样的女子居然就是传说中齐云山的小魔女,他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原本蹲着一下子跪了下去。 “主子是被一个十岁多的小男孩儿下的毒。”侍卫声音颤抖的道。 “小男孩儿为何给他下毒?”桑锦月知道了,给他下毒的人的确是自己收的那个徒弟。 “那个,那个。”侍卫磕巴了两声也没说出原因。 “我没什么耐性。”桑锦月手一动,跪着的人就被她给掀了个跟头。 “我家主子好男风,特别喜欢年纪小的,那个小男孩儿长得粉雕玉琢的,及其好看,我家主子就想把人抢回家,一时不备,就被那个男孩儿给下了毒。”侍卫也不磕巴了,一口气的把话说完了。 “那个男孩儿呢?”桑锦月眼睛已经冒火了。 “主子吩咐把他抓起来,解了毒回去再收拾他。” “哦,他想怎么收拾他?”桑锦月的声音已经冷如冰了,岂有此理,这个恶心的男人居然想染指她的徒弟。 “这个……”侍卫也听出了桑锦月很不高兴,他是不敢说他主子折磨人的龌蹉方法。 姬玉痕也明白了,他知道桑锦月收了个徒弟的事,而且这个徒弟还是金大师唯一的孙子,这个人惹了月儿的人,还敢来她面前晃,别说解毒了,命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了。 “你们把人关在那儿?”桑锦月唇角冷冷的勾了起来。 “我们是路过这里,人就在山下。”侍卫这回到是回答的很痛快。 桑锦月对四师兄道:“把他们扔下山去,齐云山不医这样龌蹉的人。” 话落人已经向山下跃去,几个喘息她就到了山下,她没有直接上前,站在暗处看着,姬玉痕随即也落在了她的身旁。 一辆装扮的及其招摇的马车停在山下,十几个侍卫打扮的人坐在地上休息,一个穿着粉色袍子长得粉白粉白的男孩儿被绳子困得结结实实的躺在地上,一张粉红的小嘴不停的说着。 “你们赶紧放了我,要不然你们主子必死无疑。” “别吹了,你这小子是不知道这是哪里吧,这里可是齐云山,就你那雕虫小技还敢在这里卖弄?”一个侍卫鄙视的道。 “就是因为他上了齐云山才更没救了。” “我家主子有的是银子,怎么就没救了。”侍卫一点也不相信这个小屁孩儿的话。 “哼,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小屁孩儿大大的眼睛翻了白眼给他们。 “你跟他斗什么嘴?”另一个侍卫插嘴道。 “就是,离他远点吧,这小子很邪门,搜遍了他身上,也没发现有毒药啊?” 难怪他们都离小屁孩儿那么远,原来是怕被下毒啊。 “切,你们以为离我那么远,我就没法给你们下毒了?你们现在是不是觉得很困啊?”小屁孩儿得意的道。 十几名侍卫顿时一愣,觉得头的确晕乎乎的,“你给我下了什么毒?” 小屁孩儿得意的一笑道:“放心吧,我师父说了,能不上伤人命就不要伤人命,你们只是听命那个坏蛋,没有对我下杀手,所以小爷会留你们一条命的。” 死不了就好,十几人放心的同时,震惊这个小孩儿是怎么给他们下的毒,他们已经很小心了。 自称小爷的小屁孩儿,已经开始数数了,“一、二、三。”数到九的时候,小嘴弯了弯,吐出一个字,“倒。” 只见十几人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呼呼的睡了起来,有人甚至打起了呼噜。 小屁孩儿见状就地一滚,滚到了侍卫跟前,用脚把一个侍卫腰间的宝剑从剑鞘里勾出来,然后小心的把捆着自己的绳子在上面磨着,好一会儿才磨开。 姬玉痕看了眼那个小男孩儿,对桑锦月道:“他就是月儿收的那个小徒弟?” 桑锦月点点头。 “到是有些意思。”姬玉痕笑着道。 “他鬼着呢。”桑锦月勾了下唇角。 摆脱了绳子,小屁孩儿嘴里嘟囔着,“师父说的果然对,不能光研究毒,还要习武啊,嗯,要好好习武了,让师父知道我这么丢人,保不准嫌弃我了。” “你还很有自知之明啊!”桑锦月从暗处走了出来。 小屁孩儿闻言身子顿时僵住了,然后慢慢的转过身,惊诧的小脸顿时堆满笑容,讨好的唤道:“师父。” 桑锦月板着脸,“不是让你在家里好好的习武吗?你怎么来这里了?” “师父,徒儿很听话的,只是好久没见到师父了,很想念师父,就想去墨都看看师父,可是半路听到师父去了蛊族,我就想去蛊族找师父,后来迷路了不知道怎么的就走到这里来了,想着既然到了齐云山就来拜访一下没想到就遇到了一个大坏蛋。” 姬玉痕眉头挑了挑,觉得桑锦月的话没错,这个孩子的确鬼着呢,这话说的,徒儿的一片孝心啊,看师父你还忍心惩罚我不? 桑锦月也被他的这番话给说乐了,“那师父是不是还要奖励你一番啊?” 小屁孩儿摸摸头笑的更加讨好了,“奖励就不用了,师父不生气就好。” “你也知道师父会生气?”桑锦月脸色严肃的道。 “噗通”一声,小屁孩儿就跪了下去,拢拉着脑袋道:“师父,你罚我吧。” 刚刚被从山上扔下来的主仆两个,一听到小屁孩儿称呼桑锦月为师父,顿时瘫在了地上。 那个中毒的男子虽然不能说话,但是他的神智一直都是清醒的,在山上已经听到了桑锦月的身份,她就是传遍整个大陆齐云山上的小魔女,毒仙青杞的唯一徒弟,而他惹的人最要命,居然是她的徒弟。 完了,这下别说解毒了,命都保不住了,那个侍卫更是吓的瘫在了地上。 “师父为什么要罚你?”桑锦月看着跪在她面前的徒弟问道。 “徒儿给师父丢脸了。”声音低低的道。 “你那里有丢师父的脸?你武功不及他们,不是也把他们都算计了吗?” 桑锦月的话让小屁孩儿顿时抬起了头,“师父没嫌弃徒儿?” 桑锦月看了眼那个被他下了毒的男子道:“你去告诉他你给他下的什么毒?” “是,师父。”小屁孩儿恭敬的给桑锦月磕了个头,然后站起来,走到那人的身旁。 主仆二人惊恐的看着小男孩儿。 “三天失魂散。” 三天失魂散是什么毒?主仆二人都是一脸的懵。 “就是你会这个样子三天,不能动,不能说话,只有神智是清楚的,看上去像丢了魂一样,三天过后自然就好了。” 解释完,小屁孩儿又乖乖的回到了桑锦月的身旁站定。 “有进步。”桑锦月夸奖了他一句。 “徒儿还是不及师父,师父炼制出来的可是七天失魂散。”小屁孩儿谦虚的同时,又拍了桑锦月的马屁。 桑锦月瞥了他一眼,他立即低下了小脑袋。 桑锦月抬脚走到那个中毒的人跟前,“敢打我徒儿的主意,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男子眼中露出惊恐的神色,小屁孩儿眸中却露出了灼灼亮光。 桑锦月一挥衣袖,一股风扑到男子的脸上,桑锦月勾唇笑了笑,然后站了起来,走到姬玉痕身旁,“回去吧。” 又看了眼小屁孩儿道:“还不跟上来。” 小屁孩儿眼眸一亮,立即快跑着跟了上去。 而那个男子一怔,她不是说要惩罚自己的吗?怎么这就走了? 第31章徒儿来了(三)一更 而那个男子一怔,她不是说要惩罚自己的吗?怎么这就走了? 就是他的那个侍卫也不相信的看着桑锦月刚刚站着的地方,因为她人早就不见了。 男子用眼神示意侍卫,既然留了我的命,你赶紧带我走啊?要不然她一会儿后悔了,再回来我们哭都来不及了。 可是侍卫光发呆了,根本没发现主人的眼神,就是看见他眼神他也不一定明白什么意思,不过他回过神来也不用看懂他主子的眼神了,因为他的第一个念头跟他主子一样,还等什么赶紧跑吧。 可是他一看自己的那十几兄弟顿时犯愁了,这可怎么走啊?马车就一辆,也装不下这么多人啊? 他的纠结桑锦月是不知道的,三人不急不慌的碗山上走去。 小屁孩儿屁颠的跟在桑锦月的身后,眼睛冒着星光的看桑锦月一眼,再疑惑的看姬玉痕一眼,这神情的转换及其自然,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师父,他是谁啊?” 还不等桑锦月回答,姬玉痕直接告诉他了,“我是你师爹。” 桑锦月闻言脸顿时黑了,姬玉痕笑着道:“月儿,我有说错了吗?” 桑锦月在心里翻了白眼,她能说不是吗?想着自己的徒弟反正早晚也要这样叫他,就应声道:“没错。” “师爹?你就是那个滕王府的病世子?” 小屁孩儿的话成功的让姬玉痕的脸也黑了,他咬着牙道:“很正确。” “师父,你要是嫁不出去,等我长大了娶你好了,没必要将就。”小屁孩儿又吐出一句让姬玉痕想吐血的话。 “她是你师父。” 小屁孩儿傲娇的道:“那又怎么了,师父也不是会在乎流言蜚语的人。” “你倒是很了解你师父啊!不过你弄清自己是男是女了吗?”姬玉痕凤眸一闪,看了眼他身上粉色的袍子,邪邪的勾了下唇。 小屁孩儿顿时被姬玉痕这句话给噎的面红耳赤的,本就如桃花一样粉嫩的脸庞更加的明艳了。 桑锦月白了眼姬玉痕,跟一个小孩子较什么劲,她伸手在自家徒儿白皙如玉的额头上弹了一下道:“等你长大,你师父都老成黄花菜了。” 小屁孩儿顿时捂着额头委屈的看着师父。 姬玉痕看着师徒间的互动,眉头一挑,对桑锦月道:“月儿,你是不是就是觉得他长得挺漂亮的才收他为徒的?” 桑锦月无语了,她抬头望了望天,这个不分男女,不分大小,谁的醋都吃的人她可以说不认识吗?可以吗? “没你小时候好看。”桑锦月看了眼自己家徒儿又看了看姬玉痕道。 姬玉痕嘴角一抽,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小屁孩儿一听大眼珠子一转立即打断了他的话问道:“师父刚刚给那人下的什么毒?” 桑锦月好笑的看着他,小屁孩儿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一副求着桑锦月千万别说他名字的模样。 “男子汉大丈夫要顶天立地,逃避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桑锦月道。 “师父,我是真的想知道您给那人下的什么毒,徒儿都没来得及细看师父就下完毒了。”小屁孩儿低下头,揉着自己的两只手。 姬玉痕玩味的勾起了唇,看样子这小屁孩的名字是他的软肋啊! 桑锦月给那人下的是不举药,可比给三寨九洞那些男人下的狠多了,他过一辈子也别想在“欺负”人了,可是她不能跟个才十岁的孩子说这事啊,想了想,又斟酌了一下道:“师父给他下了让他再也欺负不了人的毒。” “啊?还有这样的药?师父教我吧?”小屁孩儿的眼睛顿时亮了又亮。 “咳咳咳,以后不用师父教你也会的。”桑锦月尴尬的道,她不会把小孩子给教坏了吧。 “月儿,你还没告诉我他的名字呢?”姬玉痕轻松的把小屁孩费力挪走的话题又拽了回来。 小屁孩儿顿时哀怨的看了眼桑锦月。 桑锦月好笑的道:“你的名字是你那个奇葩的爷爷给你取的,又不是师父给你取的,你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师父干什么?” 小屁孩儿无奈的低下头。 姬玉痕笑看着他那局促的模样,“什么样的名字让他这样忌讳啊?” “金豆。”桑锦月吐出了两个字。 金豆顿时用双手捂住了眼睛,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 姬玉痕一怔然后愉悦的笑了起来,“果然奇葩!” 桑锦月也无语的摇摇头,这金大师是有多宝贝自己的这个孙子,居然给自己唯一的孙子起了个这么个逗比的名字。 “他这身袍子不会也是金大师让他穿的吧?” 姬玉痕心里明白了,定是金大师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孙子,金贵着呢,为了好养活,就给他起了这么个结实的名字,然后又给他穿女孩子才穿的粉色,就是想让他健健康康的长大成人。 金豆一下子扑进桑锦月的怀里,“师父,你帮我改个名字吧?” 姬玉痕脸顿时黑了,一把把他拉了出来,“男女授受不亲。” 金豆撅着小嘴道:“我才十岁。” “男女七岁不同席。”姬玉痕淡淡的瞥了眼他,意思是你都已经十岁了。 桑锦月好笑的道:“你爷爷起的名字怎么能改掉,不过师父到是可以给你做几件你喜欢的颜色的袍子穿。” 她桑锦月的徒弟怎么会短命了,不过老人家的心愿即便自己是金豆的师父也不好拂了人家爷爷的面子,再说了金大师已经封炉了,想要他炼制暗器,那可是还要他这个孙子的面子呢。 金豆一下子就蔫了。 “金豆可以当小名叫,大名吗?”姬玉痕笑看着金豆。 金豆抬头看着姬玉痕,大眼睛一忽闪,顿时明白,自己能不能摆脱这个逗比的名字就要靠姬玉痕了,顿时大眼睛笑成了月牙,“师爹,请您赐名。” 姬玉痕看着他模样,顿时想起了月儿笑起来也会把大眼睛笑成一对月牙,他们两个还真是师徒,就连这表情都模仿的惟妙惟肖。 再听到刚刚还嫌弃自己是病世子的,如今立即改口叫师爹了,这小脑袋转的不是一般的快啊。 “赐名也不是不可以。”姬玉痕笑了。 金豆的眼睛顿时亮了又亮,如星星般期待的看着他。 姬玉痕负手往前走去,“看你的表现吧。” 金豆一怔,顿时明白了,自己刚刚把师爹给得罪了,看来要好好的溜须一下师爹了。 “师爹,天下传闻你才华盖世,容貌冠绝天下,武功无人能及,今日见了,金豆觉得传言还没有把师爹的万般风华形容出一二来呢。”看看这马屁拍的。 姬玉痕嘴角抽了抽,他看了眼桑锦月,这就是你教的徒弟,都教的什么啊? “这可不是我教的,天生的。”桑锦月耸耸肩道。 想当初她不也被金豆的这张小嘴给溜须住了吗,要不然她可真没想收徒的,你想想她自己还师父的面都没见到呢,收什么徒啊?金豆的这巧嘴是一方面,还有就是他的确对毒很有天分。这么聪明的孩子如果不好好引导,让他自己在制毒这路上走,说不定好好的一棵苗就长歪了。 三人回到山上,众人听说桑锦月的小徒弟来了,顿时都好奇的围了过来,一看到粉雕玉琢般的金豆顿时都稀罕的不得了,再加上他比蜜还甜的小嘴,可是让一众年轻的师伯们心花怒放,初次见面这礼物也是少不得的,最后,金豆撩起袍子,抱着一大堆的礼物,小嘴都合不拢的跟着桑锦月来到了青杞居士的住处。 “这里是你师尊的住处,师父的住处是自己搭建的,你要是想在这里有个住处,除了要自己动手外,还要得到你师尊的认可,明白?”桑锦月看着金豆抱着一大堆的礼物,大眼睛好奇的忽闪着,看看这儿,看看那儿的。 “徒儿明白了。”桑锦月说话金豆还是很规矩的。 “明天我们就启程回墨都,你也该去拜见你师尊了。”桑锦月看了眼他身上那粉色的袍子,觉得不能再让金豆回他家去了,否则好好的一个孩子非得给养成不男不女的。 “太好了,谢师父。”金豆顿时高兴的裂开了小嘴,师父带着他,他就不用回家去了。 桑锦月去她的房间里找来一个小箱子,“礼物放在这里,自己去领罚。” 金豆一听要领罚,顿时可怜兮兮的看着桑锦月,见桑锦月不为所动,又看向姬玉痕,姬玉痕挑挑眉,意思是自己无能为力,你师父教训徒弟他怎么能干涉。 金豆知道这惩罚是免不了了,便把袍子里的礼物都放进了箱子里,“师父,罚多久?” “你离开家几天了?”桑锦月挑挑眉问道。 见金豆的眼珠子咕噜噜的转,她又道:“说实话,日后我会跟你爹求证,如果少一天就罚百倍。” “七天。”金豆一听就蔫了,鬼主意也不敢用了,立即道。 “老规矩,去吧。”桑锦月递给他一个盒子道。 姬玉痕挑挑眉,想知道他的小月儿是怎么罚徒弟的。 第32章徒儿来了(四)二更 姬玉痕挑挑眉,想知道他的小月儿是怎么罚徒弟的。 金豆捧着盒子去了桑锦月的住处外面,从盒子里拿出一个香炉,然后插上了七炷香,先点燃一根,然后就在香炉前扎起了马步,大眼睛紧紧的盯着那燃着的香。 姬玉痕笑了,这是要扎马步七炷香的时间啊,“月儿这个办法到是不错,既惩罚了他又练了基本功。” “金豆很聪明,自然就爱耍些小聪明,不对他严厉些,他就会想方设法的偷懒,这次的事也是好事,至少让他意识到,武功不好是会被人欺负的。”桑锦月从窗户看着马步扎的很稳的金豆道。 “月儿是个好师父。”姬玉痕称赞道。 “既然收他为徒,自然就要尽心教导。”桑锦月很有原则的,她拿出纸笔给金大师写了封信,孙子七天消息了,那个把孙子看的比命还重的老头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呢? “那些香是从诸音寺拿来的吧?”姬玉痕看着那香桑锦月把信都写完了,都没烧掉多少便问道。 “嗯,诸音寺的香很好闻,对身体也没害。”桑锦月点头道。 “月儿,诸音寺的香一炷香就要烧上半个时辰,七炷香就是三个半时辰,他这马步要扎到半夜去,你确定他能行?”姬玉痕挑眉问道。 桑锦月把信装进信封中封好,笑了,“我收他为徒的时候,他才八岁,那时罚他就是四炷香的时间,最多罚过他十炷香的时间,七炷香已经是少的了,要不然你以为他扎实的基本功是从哪里来的。” 姬玉痕看了眼外面的金豆,那马步扎的的确有些功底,“月儿是个护短、严厉的好师父。” “你这是什么形容?”桑锦月顿时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两人的对话没有避讳,外面的金豆自然是把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他心里得意的道:师父自然是护短的,不过严厉起来也的确一点情面也不讲,比如现在。 桑锦月出去把信交给了辛苓,让她交给玉冰,玉冰会让人给金大师送去。 夜色更浓了,睡了一觉的桑锦月从床上起来了,姬玉痕睁开眼道:“不放心?” “再有一会儿金豆就该完事了,我去给他弄些吃的。”桑锦月可是没让金豆吃晚饭就开始去蹲马步了的。 桑锦月下了床,披上衣服,出了门,就见金豆马步还稳稳的扎着呢。 金豆看见师父出来了,对她笑了笑。 桑锦月勾了勾唇角,“师父去给你弄些吃的。” “师父,我要吃辛苓做的。”金豆赶紧道。 “你是嫌弃师父做的不好吃?”桑锦月顿时挑了挑眉。 金豆顿时笑的一脸讨好,“徒儿是怕累着师父。” 桑锦月白了他一眼,出了阵法。 屋内的姬玉痕听见师徒两个的对话笑了,这对活宝师徒。 桑锦月早就让辛玲做了饭菜,她一出去,辛苓就起来了,知道她是来给金豆拿饭菜的,便生火把饭菜热了热,然后装在食盒里交给桑锦月。 金豆看见桑锦月手中的食盒顿时眼睛就亮了,看着那马上就要到底的香着急了。 桑锦月看了他一眼,进了房间内。香一灭,金豆就往屋子里跑去。 “去洗手。”桑锦月的话飘了出来。 金豆半路来了个急转弯,跑去洗手去了,他发誓,长这么大他都没这么痛快利索过。 一进屋就伸出手,“师父,洗干净了。” 桑锦月看了眼他的手,“吃吧。” 金豆立即坐到桌前,抱着饭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看样子是真的饿坏了。 “慢点吃,要不然明天该肚子疼了。”桑锦月柔声的道。 金豆顿时放慢了吃饭的速度。 “到是听你的话。”姬玉痕躺在床上看着明明很饿,但是因为桑锦月的一句话放慢了吃饭速度的金豆。 “师父的话当然要听。”金豆听了应声道。 姬玉痕挑挑眉,金豆赶紧道:“师爹的话也要听。” 桑锦月顿时无语了,这个人精!姬玉痕已经摸清金豆傲娇又灵活的思维了,淡淡一笑,又躺了下去。 金豆吃饱了后,桑锦月给他一枚消化的药丸,这么晚吃了饭就睡,不消化,明天他可有的受了。 金豆也不问师父给的是什么,扔进嘴里就吃了,砸吧砸吧嘴道:“师父,酸酸甜甜的真好吃,还有么?” 桑锦月笑了,“再好吃也是药。” 金豆撅了下嘴,看了看屋子里道:“师父,我睡哪儿?” 桑锦月指了指窗前的软榻道:“今晚你就睡这儿。”说着抱来被褥,给他铺好。 金豆笑看着师父给他铺被子,此时的师父温柔极了,说实话,他是真的很崇拜师父,其实师父只比他大五岁而已,可是师父好像什么都懂,什么都会,让他心服口服的崇拜着。 “赶紧睡吧,明天早饭后我们就要启程回墨都去了。”桑锦月关上了门,熄了灯,上床了。 姬玉痕一挥手放下了床幔,这床幔还是第一次放下呢! 金豆撇撇嘴,闭上了眼睛,赶了一天的路,扎了半宿马步,可把他累坏了。 到底是小孩子,闭上眼睛片刻就听到了他均匀的呼吸声。 桑锦月窝在姬玉痕的怀里,轻声的道:“金豆是不是很可爱?” “月儿很喜欢孩子?”姬玉痕闻言凤眸闪了闪。 “金豆这样的孩子谁不喜欢?” “我们自己生一个好不好?会更可爱。”姬玉痕柔声的道。 “那也要成亲以后啊!” 桑锦月长长的睫毛忽闪了一下,自己的孩子,她也很期待,会不会跟子倾小时候一模一样?眼前浮现出初遇他时的情景,想着想着忽然笑出了声。 “笑什么呢?”姬玉痕低头在她的发丝上吻了吻。 “没什么。”桑锦月闭上了眼睛,她才不会告诉他,她希望孩子像他呢! 果然是小孩子,第二天早上,金豆是桑锦月拎着耳朵叫起来的,看他坐起来还迷蒙的样子,姬玉痕淡淡的道:“把他留在齐云山吧。” 霎时,金豆迷蒙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师父我不要留下,我要跟着师父。” “那还不赶紧起来洗漱去。”桑锦月好笑的道。 金豆顿时从软榻上蹦了下来,飞快的跑出去了。 “你到是很有办法。”桑锦月看了眼姬玉痕笑道。 “摸准了他最在乎什么,自然好管理。” “嗯,以后我们的孩子就交给你管了。”桑锦月一本正经的道。 “子不教父之过,当然要我管了。”姬玉痕理所当然的。 听了他的话,想到姬家一直以来都是一脉单传,而且从没有女孩儿,桑锦月郁闷了,难道她就只能有一个儿子的命? “师父,可以吃饭了吗?”洗漱完的金豆跑回来了。 “过来,坐下。”桑锦月看到他乱蓬蓬的头发道。 金豆乖乖的坐了过去,桑锦月给他把头发束好,金豆嘴角浸着得逞的笑意,他是故意不梳头的,就想让师父给他梳头。 姬玉痕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金豆顿时蔫了,偷偷的对他伸出一个手指,意思是就这一次。 姬玉痕收回了目光,金豆长出了一口气,这个师爹狡猾的跟狐狸一样,什么也瞒不过他,看来以后在师爹面前要收起自己的小心思了,要不然改名就没指望了。 三人一起吃了饭,离开前,桑锦月又去了美人娇的住处。 美人娇脸色不怎么精神,显然是昨晚一晚上都没睡。 见桑锦月来了,对她招招手,把一串手串递给了她,“你把这个给他。” 桑锦月一看,原来美人娇把那串雪珠拆开了,把佛头带着串成一个佛珠手串,其余的雪珠她串成了项链,戴在了她的颈间。 桑锦月叹了口气,“好,有话需要我带给他吗?” 美人娇摇摇头,“不用了。” 桑锦月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她,美人娇对她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道:“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就好好的珍惜吧!” 桑锦月点点头,她忽然明白自己有多幸运了,起身拿着雪珠手串离开了。 她和姬玉痕一一的去了各位前辈的住处辞行后,两人就带着金豆下了山,金豆还捧着桑锦月给她的小箱子,里面装着师伯们给的礼物。 桑锦月让子书派人把箱子送到墨都将军府去。 山下,桑锦月的坐骑墨染等在那里,看见桑锦月顿时欢脱的过来了。桑锦月欢喜的抱着它的头摸着它头上的鬃毛。 “你什么时候把墨染带这里来了?” 姬玉痕指了指自己的马道:“让它们结伴来的。” 桑锦月无语了,“难不成离开京城的时候,你就计划回来的时候来齐云山了?” 姬玉痕点点头,“云染,过来。” 桑锦月一听他的马居然叫云染,顿时满脸黑线,“我记得你的马以前不叫云染。” “三年前改的。”姬玉痕笑看着她道。 “要不要这么幼稚?”桑锦月无语了,三年前正是她得到墨染的那一年,也是她上战场的那一年,感情自己给墨染起了名字他就把自己的马的名字给改了。 姬玉痕呵呵一笑,指了指金豆道:“会骑马吗?” ------题外话------ 亲们,阳光这几日一直陪婆婆去医院看病,都是晚上赶稿,今天回来的晚了,实在是太累了,码不出来三章了,阳光不想糊弄亲们,所以只有两章了,这几天都只能更新两章了,一直跟着阳光的亲们知道,阳光的身体也不是很好,如今还上有老下有小,实在力不从心,抱歉了! 第33章训练徒弟(一更) 金豆摇摇头,要是他会骑马他哪里还会七天才走到齐云山。 “子书,你带着他。”姬玉痕眉头一挑,吩咐道。 子书应声后,就把金豆拦腰捞起,放到了他的身前,金豆郁闷了,咬着嘴唇道:“小爷一定要学会骑马。” “的确该学。”子书看了眼他道,十岁了居然还不会骑马,这金大师是把孙子给宠成什么样了? 桑锦月飞身上了马,“这一路你有的是机会学,到了墨都你也就学会了。” 她率先打马飞奔而走,紫色的裙摆飘逸出一层层的波浪,乌黑的秀发在身后飞扬开来,看上去英姿飒爽。姬玉痕随即打马跟上,一白一紫并驾齐驱,他们身下的马一黑一白,也不遑多让的赛了起来。 从齐云山回墨都,要是坐马车最少也需要十五天,回墨都需要做的事太多,所以他们要一路骑马回去。 连着赶了两天的路,他们到了裕德镇,离开齐云山,裕德镇是最好的设伏地点,他们故意在裕德镇休息一天。 这两天下来,金豆已经可以自己骑马了,虽然骑术还不怎样,但是赶路是没问题的,这可是子书的功劳。 只有姬玉痕了解子书,他是急于摆脱骑马还要带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是穿着粉袍,长得粉嫩的漂亮的男孩子,路上那些人的眼神让他受不了啊!好像他有什么特殊嗜好一样。 金豆也想尽快学会骑马,让人带着骑马他总觉得丢了师父的脸,所以两人不拍即合,一个卖力的教,一个卖力的学,两天金豆就出徒了,骑着马欢脱的跟在桑锦月的一侧。 不但如此,这两天,桑锦月可没有放过任何训练金豆的机会,晚上都休息了,但是金豆必须跟子书、玉冰他们学上两招才可以休息。 金豆对桑锦月的话是言听计从,别看他长得娇气,但是练起武来可是如一只小老虎,到是让子书和玉冰很是喜欢,教他也更卖力了。 这不,一到裕德镇客栈,金豆就又去找子书和玉冰了,子书忙着呢,玉冰就先陪他过起招来,边练边指点他。 桑锦月看了会儿,眉头一挑,玉冰和子书都是自己人,过招时会对金豆手下留情,这样并不能激发出他的潜力来。 “金豆,吃饭了,今晚让你实战练练手。” 金豆听了桑锦月的话凌空翻了跟落到了她的跟前,“师父,太好了。” 桑锦月看着他道:“你要有准备,实战就是你死我活,你不杀了对手,对手就会杀了你。” 金豆一怔,要杀人? “如果不敢就站在一旁观战。” 桑锦月转身进了屋,她没多说,虽然金豆才十岁,可是无论是金大师的身份,还是她这个师父的身份,都让他不能如寻常孩童一样天真无邪的长大,越早成熟就是对他的保护。只有见识过这世间的残酷他才会拥有强大的承受力。 金豆心里很纠结没有应声,在他心里杀人是犯法的,玉冰走过来拍拍他的肩,没有说什么。 曾经的玉冰也如金豆一样单纯过,可是姐姐的血和命让他成长了,如果可以选择,他知道,他更愿意用其他人的血和命成长起来,所以他赞同桑锦月的做法。 金豆愣了半响,直到屋内传来桑锦月喊他吃饭,他才进去,只是这顿饭他吃的很安静。 饭后,所有人都休息了,金豆跟玉冰一个房间,他一直瞪着大眼睛看着床幔,丝毫睡意都没有。 玉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有些事只有经历才能明白。 姬玉痕看了眼怀里的桑锦月,“心疼他了?” “他才十岁。”桑锦月叹了口气。 “想想你五岁的时候都做过什么,再看看他,十岁已经不小了。”姬玉痕提醒她道。 “哎,我生在桑家别无选择,他生在金家也别无选择,又拜我为师了,这条路他是真的没得选择了。”桑锦月也不纠结了,闭上了眼睛。 “睡会儿吧。”姬玉痕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夜幕下,一道道黑影快速的向客栈聚来,隐卫首领这回亲自带领剩下的四百人孤注一掷了。皇上已经下令了,不杀了姬玉痕他就不要回去了,所以今天,不是姬玉痕死就是他和兄弟们死。 可是就在客栈的不远处,一个披着黑斗篷的人一双没有什么温度的眼睛从兜帽中冷冷的注视着客栈,黑色的袍子被夜风吹起,自在的舞动着,他身上的气息仿佛和夜色融为了一体。 桑锦月并没睁开眼,但是她已经听到靠近的人的动静了,如今这些人对于她来说实在是不具备什么威胁的。 直到听到房顶上、院子里刀剑声响起,她才起身道:“出去训训小徒弟。” 她下了床,拿起那条银鞭,走了出去,姬玉痕也起身跟上他。 玉冰把金豆带出来了,金豆手里握着剑,震惊的看到那些出手狠毒的隐卫,再看到玄月卫眼皮都不眨一下的收割着那些人的性命,他彻底的被震住了,这样的杀戮他第一次看到。 原本他以为在齐云山遇到的那个男人就已经算是坏人了,可是如今他才知道,那个男人顶天就算有点坏,跟这些人跟本无法比。 桑锦月看了金豆一眼,手中的银鞭一动,就从半空中卷来一个隐卫,扔到了金豆的面前,那人摔在地上后,立即一个鲤鱼打挺就起来了,手中的剑就刺向了金豆。 金豆吓了一跳,他本能的拿起宝剑抵挡起来,他的剑法可是桑锦月教的,再加上这几日有子书和玉冰用剑的高手指点,一时间那名隐卫还真是不能拿他怎么样。隐卫震惊,一个才十岁的小孩子居然有这么好的剑法,他顿时拼了命的使出了全部的本领,金豆明显的抵挡不住了,节节败退下去,隐卫看准机会一剑刺向金豆的心口,金豆顿时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心里道:完了,要死了。 桑锦月一直盯着呢,她怎么会让人伤了金豆,手中的鞭子挥出,缠绕住那个隐卫的腰,一扥,就把他给拽着扔了出去,那已经刺破了金豆衣服的剑也随之被拽走了。 金豆顿时看向如杀神一样伫立在夜色里的师父,此时他明白了,为何师父让他在家习武,不将他带在身边了,他以往看到的只是师父的一面,师父有多少面他还是不了解的。 而看着那个被师父鞭子卷着扔出去的人,被玉冰一剑割喉而亡。金豆眼眸一缩,而玉冰杀完人,又淡定的站在了桑锦月身旁,好像他刚才杀的就是一只鸡一样。 他握着宝剑的手越来越紧,他如此聪明,怎么会不明白,师父是想通过今晚的事告诉他,想跟在她身边,就要成为跟她一样的人,要不然只有死路一条,就像刚刚刺向自己心口的剑一样,如果不是师父他就已经没命了。 眸中的神色瞬间坚定了下来,“师父,再来一个。” 桑锦月勾唇笑了笑,鞭子一甩,又一个隐卫送到了金豆的跟前,金豆这回剑招完全的放开了,那股狠劲真的跟一只小老虎一样,对面的隐卫居然被他的剑刺破了肩膀,毕竟是第一次伤人,金豆顿时愣了一下,这一下就让隐卫有了可乘之机,另一只手中剑刺向金豆。 桑锦月的鞭子又及时的赶到了,这次她没有把人带走了,这是用鞭子把那人的剑给抽偏了而已。 这个功夫,金豆也回过神来了,他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懊恼这种时候自己居然愣神了,要不是师父自己又死一回了。 这回他集中了精神又奔着那名隐卫冲去。 桑锦月一直盯着金豆,护着他,以金豆的实力还不足以杀了隐卫,桑锦月今天也没想让他开杀戒,只是不停的换着隐卫训练金豆,最后杀死隐卫的人都是玉冰,只要桑锦月用鞭子将人卷过来,他必定一剑毙命。 四百多隐卫眨眼间就折损了过半,隐卫首领一咬牙,“布阵。” 江寻嘲讽的勾起了唇角,想用杀阵吗?简直是在他玄月卫面前班门弄斧。 他手中的剑朝天一指,一百玄月卫眨眼就组成了一个阵法,将剩下的隐卫拢进了阵法里,只听得刀剑声,一会儿的功夫,客栈安静了下来。 客栈是被他们包下来的,客栈的老板和伙计都躲起来了,根本不敢出来。 江寻做了个手势,玄月卫飞快的撤离,那些隐卫的尸体也被他们带走了,要不是地上的血迹还没有干,空气中还弥漫着血腥的味道,丝毫看不出来这里刚刚进行过一场厮杀。 金豆参与、目睹了整个过程,今晚对他的触动太大了。 “回去休息吧,有什么话明早说。”桑锦月知道此时应该给他空间让他沉淀一下心情。 “是,师父。”金豆转身回房间去了。 桑锦月给玉冰使了个眼色,玉冰会意的跟着回去了。 院子里转眼就剩下桑锦月和姬玉痕了,姬玉痕凤眸锋利如刀的射向黑夜中的一个方向,身影一晃人就飞了出去。 第34章宝藏消息(二更) 院子里转眼就剩下桑锦月和姬玉痕了,姬玉痕凤眸锋利如刀的射向黑夜中的一个方向,身影一晃人就飞了出去。 披着黑斗篷的男人目光一顿,“呵呵,居然发现了,小子不错啊,可惜今天不是跟你见面的时机。” 话落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黑斗篷刚刚消失,姬玉痕的身影就落在了他刚刚站立的地方,他凤眉一蹙,眸中划过一抹疑惑,什么人速度居然这么快?可以避开他的追击? 桑锦月一直站在院子里等着姬玉痕,姬玉痕翩然落在她的面前。 “什么人?”桑锦月问道。 “没看到人,月儿也发现了?”姬玉痕拉着她回到房间里。 “见你追出去了才知道,正因为我没发现所以才会惊讶,什么时候出了这样一个厉害人物了?连你都没追上?”桑锦月眉头挑了挑。 姬玉痕道:“他的功夫不在我之下。” “比你功夫还高的人?难道是一位隐世高人?”她心中的疑惑越发的深了。 “既然露面了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姬玉痕拉着她去休息了。 回了房间的金豆却睡不着了,玉冰回房的时候,就看见他坐在床边,目光看着被放在桌子上的宝剑。 玉冰把金豆的宝剑拿起放到床边随手就可以够到的地方,“剑不应该离开你手够不到的地方,特别是睡觉的时候。” 金豆这才想起,玉冰都是抱着剑睡觉的。 玉冰在他身旁坐下,“想不想听听你师父的事?” 金豆眼眸一亮,知道玉冰要说的是他不了解的师父的另一面,立即点点头。 “青帝的事你知道吗?”玉冰先问道。 “知道。”青帝的事在青腾国乃至整个大陆都是一个传说,他可是详细的看过有关青帝的史记。 “那拥有宝藏钥匙的五家你也应该知道了。” 金豆又点点头,这在整个大陆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你师父出生在五家之一的桑家,所以她一出生就注定不能平凡的生活,五岁时,她和双胞胎哥哥被下了毒……” 玉冰说话很简略,把桑锦月从五岁中毒后去了齐云山,怎么样变态的学会了齐云山那些人的绝学,又怎样女扮男装的替她二哥去战场,怎样闯下一片天地来,守护着她的亲人。 “玉面将军是我师父?” 金豆一下子站了起来,他可是最崇拜玉面将军了,玉面将军大败霨澜国和霁月国的联军,扬了青腾国的国威,他心中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要做玉面将军那样顶天立地的男儿,可是今天玉冰居然告诉他,玉面将军就是他的师父,这事他怎么能不激动,果然,师父就不是一般人。 玉冰拉着他坐下了,“不用激动,等你到了将军府,见到桑老将军、大公子和二公子,你也一样会崇拜的,桑家的人无论男女都及其出色。” 金豆坐在床边,情绪冷静了下来,“今天师父其实是想告诉我想要守住自己在乎的人就要有那个本事,而首要的就是在任何情况下都要保住自己的命。有时候,杀人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就像今天来的那些人,如果师父和师爹不杀了他们,他们就会杀了师爹和师父。” 玉冰欣慰的道:“你师父用心良苦,你的家庭也注定你不能平凡的生活,无论你爷爷以前将你保护的多好,这都是你要面对的问题,所以你要强大自己,才能在亲人有危险的时候护住他们。” “我明白了。”金豆的眸光再也没有迷茫了,坚定的看了眼玉冰,“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玉冰揉揉他的头,“小子,你很幸运!” 这句话玉冰是发自内心的,能在这个年纪遇到桑锦月,金豆也许现在不明白,但是以后他会明白,这应该是他一生当中最幸运的事。 第二天早上,桑锦月见金豆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就知道她让玉冰办的事办好了,的确,玉冰给金豆讲她的过往,是她允许的,要不然玉冰哪里敢随便泄露她的事。这样可以缓解昨晚的事对金豆还不强大的小心脏的冲击,也会让他更加有信心。 “师父。”金豆恭敬的给她施了个礼。 桑锦月对他笑笑,拿过一个包裹递给他道:“这是让子书给你买的衣袍,你先穿着,回到墨都给你多做几件。” 金豆身上穿的黑色的袍子还是她几年前穿过的男装,一直放在了齐云山,金豆是从家里偷着跑出来的,那一身粉色的袍子穿了七天,已经又脏又皱了。齐云山上又没有他这么大的孩子,所以桑锦月就翻了翻自己以前的衣服,找出了这件袍子给他先穿着了。 金豆接过包裹谢过她就回房间换衣服去了,子书给他买的是淡蓝的袍子,再出来,白净的金豆穿上淡蓝的袍子顿时变成清爽的小美男了。 “有什么想说的?”桑锦月问道。 金豆眼眸忽闪了一下,“我想成为师父这样的人。” 桑锦月一怔,然后道:“这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没必要想成为哪一个人,用心做好自己就好,将来后人谈起你的时候,师父希望是因为你自己的努力,而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徒弟。” 她的这番话在金豆的心里点亮了一盏灯,这盏灯让他以后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境况,都会做出不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姬玉痕看着桑锦月这么用心的教导着她的小徒弟,眸中都是温柔的笑意。 一行人又上路了,这回路上清净了很多,七天后他们回到了墨都,而姬玉痕在三天前就对五国发出了请帖,他安排的人在同一时间将请帖送到了五国和五家的手里,请五国和房、钟、桑、温、藤五大家族派出来使,解决拖延了五百年的宝藏的事。时间定在一个月后,地点就在墨都,要求,五国和五家缺一个都不可以。 这么明显的暗示,霨澜国和擎苍国怎么会不明白,吞并的战争被迫停下了,他们两国的阴谋就这样被姬玉痕给轻松的打破了,也就是说这将近一个月的战争成了一个笑柄。 而姬玉痕的这个决定在整个大陆引起了一股空前绝后的有关宝藏的热潮,曾经只能偷偷议论的宝藏问题如今可以光明正大的讨论了。觊觎宝藏的各路人马也都向墨都聚来,他们想知道,滕王府的玉世子如何解决宝藏的事?五国和五家都会来吗?五百年了,他们还会听从姬家人命令吗? 一个个疑问不影响他们贪婪的心,只要有一线希望他们也会来试试的。 所以,当他们还没踏进墨都的城门时,玉世子回来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墨都,墨都城内、城外,人山人海,这样的场景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桑锦月也明白为何姬玉痕在吉州就换乘了马车,他是早就预计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了吧? 金豆看着这样的阵仗心里虽然震惊自己这个师爹的影响力,但是表面却是一副傲娇的表情,学着子书和玉冰目不斜视的表情,骑着马淡定的跟在马车旁边,颇有一番风骨。 这些人当中很多人都没见过姬玉痕,更没见过桑锦月,看见姬玉痕专属的马车,都有些遗憾,玉世子和世子妃居然坐在马车里,无法亲眼目睹两人的绝代风华了。 一身黑袍的桑锦阳,依然带着黑色丝编的面罩,骑着黑色的骏马等在城门口,他的身后是雷燕飞,雷燕飞的目光胶着在那驶来的马车上,他知道桑锦月一定在姬玉痕的马车里。在桑锦阳的身后还有一大帮骑着马的公子哥们,看样子跟桑锦阳的关系不错,一个个的都伸长脖子看着呢。 众人觉得既然护国候亲自来接妹妹了,玉世子总要露面了吧? 可是事实让他们很失望,桑锦阳并没有上前打招呼,看见马车到了跟前,打马跟子书并肩一起走着,两人边走边说着什么。 围观的人虽然都很失望,但是都自觉的让开了路,先别说护国候开道了,就是没有他开道,又有谁敢挡玉世子的路?所以他们进城的路并不困难。 金豆看见桑锦阳,就知道玉冰的话所言不假,目光一直追着桑锦阳看。 桑锦阳察觉到金豆的目光,回头对他招招手道:“小子过来。” 金豆闻言打马走到他的一侧,“见过护国候。” “你就是月儿的那个小徒弟吧?到是很懂规矩,这规矩一定不是那丫头教你的,她可是最不守规矩了,一回墨都就差点把墨都给掀了。”桑锦阳打量了一番金豆道。 金豆哑然,师父是不守规矩,他自己也不是很守规矩,但是眼前的人可是师父的亲哥哥,他再不守规矩,也不能这个时候乱来啊。还有师父会墨都后的事他也还是非常关注的,所以师父的“英雄”事迹他也知道,只是爷爷说了,看事情不能用耳朵和眼睛,要用心,才能看清楚,所以以他对师父的了解,那一定是师父故意为之的。 “你叫什么名字啊?”桑锦阳见金豆没有接他的话,知道他是个有分寸的,便笑着问道。 金豆顿时懵了,他看了看身边的人山人海,难道爷爷给他起的很有“震慑”力的名字就要这样公布于众了? ------题外话------ 谢谢亲们的关心,你们的每一句关心都让阳光很感动,爱你们,么么哒! 第35章还可以用(一更) 金豆顿时懵了,他看了看身边的人山人海,难道爷爷给他起的很有“震慑”力的名字就要这样公布于众了? “金珂。”姬玉痕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 金豆眼睛顿时一亮,这是他的名字?师爹真的赐给他名字了? 桑锦阳一听,顿时明白了,他微微一笑,低声道:“你原本的名字叫什么?” 金豆脸一垮,想着玉冰说的真对,桑家的人无论男女都及其出色,看看吧,自己什么都没说呢,师父的二哥就猜到自己原本的名字不叫这个了,要不要这么聪明。 不过猜到了又怎样,他可不会告诉他原本叫金豆,现在他可是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字了,金珂,这名字怎么这么好听呢!珂字本义是像玉一样的美石,用于名字中指智慧和美貌出众的人。金豆对姬玉痕给他起的名字很满意。 桑锦月看着姬玉痕道:“你早就想好了,为什么不早些告诉他?” “早告诉他,他就没有这么惊喜了。”姬玉痕可不会说,他是故意吊金豆的胃口,这个时候告诉他,他还会领他的一个情,觉得自己是偏向着他的。 可是他不说,桑锦月也猜了七七八八,她撇撇嘴道:“狡诈。” “月儿最近好像发现了我很多的优点。”姬玉痕笑着道。 “这是优点?”桑锦月又送了他一个漂亮的白眼。 “月儿发现的自然都是优点。”白眼姬玉痕也照收不误。 桑锦月捂住眼睛不看他了,姬玉痕愉悦的呵呵笑了两声。 桑锦阳见金豆没回答,也没追问,这么多人可不能落了这小家伙的面子,看样子就知道这小家伙可是很在意他的名字的。 马车直接去了将军府,姬玉痕并没有下马车,告诉桑锦月道:“我已经让人把司鲁送回来了,明日我再来看桑爷爷。” 给爷爷解除生死蛊,的确需要司鲁,桑锦月点点头,下了马车,带着金豆、玉冰和辛苓,跟着二哥进了府门。雪团和毛团也跟在她是身后,特别是毛团,很是无奈,谁让自己的主子一看见它就想吐呢,做宠物做到它这份上也是一绝了。 姬玉痕挑着车帘,看着她进去了,才吩咐马车回滕王府。 桑锦月先去了师父青杞哪里,总要让金豆正式拜见师尊。青杞没想到自己这个小徒弟才十五岁就收徒了,原本以为她是不好驳了金大师的面子,可是试探了金豆一番,觉得自己想的肤浅了,这个小子的确在用毒上很有天赋,而且还及其聪明,心里也是真的欢喜了几分。 桑锦月见师父还满意金豆,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毕竟她这可是没经过师父允许就私自收徒了。 于是她命人拿来茶,让金豆正式的拜见师尊。 青杞愉悦的受了金豆这个徒孙的大礼,感慨自己在外面找了十年,想不到家里不但有徒弟了居然连徒孙都有了。 金豆很开心,他觉得自己这次从家里跑出来是最明智的举动,看看吧,见到了师尊,成为了毒仙名正言顺的徒孙,还有了个响当当的名字,最重要的是还能跟在师父身边。 桑锦月看着他乐的合不拢的嘴在他的额头点了一下道:“过两日毒草就到了,到时候,你负责把那些毒草分门别类的摆在师尊的药房内,那些可都是你没见过的毒草,记住,小心些,别把自己毒死了,师父我丢不起那个人。” 金豆撇撇嘴,“师父,放心吧,徒儿什么时候给师父丢过人了。” “是吗?”桑锦月拉长了口气道。 金豆顿时想起了自己是怎么去齐云山的了,他低下头道:“是,徒儿会小心的。” 青杞看着自己这个才十五的小徒弟,一本正经的训徒弟的样子,着实可爱了些。 “跟师父去见见我爷爷和大哥,还有青云师叔,然后你就回来师尊这里,把师尊药房里的毒都给我认全了。” 金豆乖乖的跟着她和师尊去了桑老将军哪里,很规矩的拜见了各位长辈,对于他来说真的都是长辈,谁让他师父是桑家最小的一个了,以至于的他的辈分实在是不高。 桑老将军已经听桑锦阳说起金豆的事了,一看见这么漂亮的孩子就想起了自己孙子孙女小时候了,桑家的孩子长得可都是一顶一的漂亮,再听金豆甜甜的叫他太爷爷,那心里美的哟。 桑锦月让雷燕飞去把司鲁叫来,雷燕飞应声后立即转身出去了,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小姐还是愿意指使他的。 很快,雷燕飞就把司鲁叫来了。 桑锦月将母蛊交给他,司鲁很诧异,他还第一次见到有人给人下了蛊后,母蛊居然没有放在自己身上的。 他们以为桑老将军已经忘记了自己中了蛊的事,正想着要怎么跟他说,桑老将军笑着道:“青云给我的药我根本就没喝,你们不用有什么顾忌,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桑家兄弟两个惊讶的看着桑老将军和青云居士,这两人居然联合起来骗了他们。 青云居士笑着道:“当初我是真想给你爷爷喝了那药的,可是被你爷爷发现了,他知道你们担心他,就让我告诉你们他喝了。” 事情居然是这样,桑锦程和桑锦阳兄弟两个诧异的看着自家爷爷道:“爷爷,您装的也太像了,居然连我们都骗过去了。” 桑老将军呵呵一笑,“因为了解你们,所以才能骗了你们。” 这句话桑锦月深以为然,的确,能骗你的人往往都是至亲和亲朋,因为他们了解你,也是你信任的人,你不会怀疑。 这倒是什么都不用顾忌了,司鲁打开玉瓶,将那母蛊拿出来放到了一个碗里,又将桑老将军的手腕划开一道很小的口子,也没见他再做什么,不一会儿,一条极小的蛊虫从伤口处爬了出来。司鲁立即把碗倾斜了一下,挨到手腕处,那只蛊虫立即爬进了碗里,找到母蛊,爬在母蛊的身旁不动了。 司鲁快速的将生死蛊给装回了玉瓶中,他将生死蛊递给了桑锦月道:“还能用。” 他的意思很明显,这生死蛊母蛊这次并没有动用,子母蛊都还活着,还可以用。 “司鲁,这生死蛊蛊族中还有谁能养成?”桑锦月接过玉瓶道。 “没有,生死蛊在蛊族中是最高级别蛊虫中的一种,目前只有我能养出来,也正是因为这生死蛊,所以我才会被族长父子忌惮,进而陷害我成为族中罪人。”司鲁叹了口气道。 “这生死蛊要多久能养成?”桑锦月看着手中的玉瓶又问道。 “这是我养成的第一对,用了五年。” 司鲁也看了眼她手中的玉瓶,他对养蛊的确有天分,但是最主要的是他喜欢,当初养生死蛊时他就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想着养成了,就可以控制那个每次他去采药时总想吃了他的那只老虎,可是没想到…… 桑锦月眼眸一亮,看来她手里的这对生死蛊还是个宝啊! “我要怎么养着它们?” “你不是擅长制毒吗,把你的毒药喂它们就好了。”司鲁道。 “这么简单?”桑锦月诧异的看着他,如果这么简单怎么没有人能养成,还是蛊族最高级别之一? “那是因为我已经把它们养成了,现在它们就像一个小孩儿一样,饿了给他们些吃的就好。”司鲁解释道。 桑锦月从身上摸出一粒毒药丸来,就要扔进玉瓶中,被司鲁给阻止了,“太多了。” 桑锦月看了看手里的药丸是有些大,那两只蛊虫很小,饭量应该也不会很大,收起药丸又拿出一枚米粒大小的药丸,“这个可以吗?” 司鲁点点头,羡慕的看着桑锦月道:“要是你学养蛊一定会比我养的还要好。” 桑锦月把米粒大小的药丸放了进去,收起了玉瓶,“不感兴趣。” 金豆站在一旁看着,自从见到师父,几乎每天都在刷新着他的认知。 桑锦月看见他的神态道:“你对蛊虫了解一下也好,蛊虫是用毒养出来的,同样也能把它们变回毒药。” “怎么变?”金豆顿时感兴趣的问道。 “你把你师尊药房里的毒草都认全了师父就教你。”桑锦月指了指青杞院子的方向。 “徒儿这就去。”金豆转身就跑了出去。 桑锦程笑着道:“你的徒弟你也忽悠。” 桑锦月耸耸肩道:“我是想锻炼他,但是也不是什么事都要他参与,太急功近利对他不好,他才十岁。” “你十岁的时候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了,怎么到了徒弟这里就护起来了?”桑锦阳可是和她一起在齐云山长大的,对妹妹的妖孽天赋最了解了。 “就是啊。”青云和青杞也笑着道。 “哎,这天下也就一个桑锦月啊!” 桑锦月感叹的道,其实她心里是在想,金豆再聪明也和她不一样,她一出生就拥有有一个千年的灵魂,千年来累积的本事,就是金豆这一辈子也学不完啊!所以她这番感叹也不算矫情。 屋内的人看到她的表情再加上的她一本正经的感叹都哈哈的大笑起来。 “丫头,你把金珂支开想要说什么?”笑罢桑老将军问道。 第36章心有大义(二更) “丫头,你把金珂支开想要说什么?”笑罢桑老将军问道。 司鲁站起来要出去,被桑锦月拦住了,“你听着吧,和蛊族有关。” 桑锦月的话让司鲁一怔,点点头又坐了下去。 桑锦月先把罂粟的事跟他们说了,众人都很震惊,居然有这样厉害的东西,不知不觉的就让人沦为了它的奴隶。 “在狄骥一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和子倾就让人去暗中查探了,今天早上,听风传来消息,他们已经知道种植罂粟的大概地方了,只是哪里地势很是奇特,无法找到确切地点。”桑锦月道。 桑锦程道:“在蛊族?” “也可以这么说,蛊族是不准外人进入的,但是蛊族生存的周边环境很适合种植罂粟。” 桑锦月把自己画的罂粟花拿出来给司鲁看,“你看看,可见过这种植物?” 司鲁接过来一看,顿时惊的站了起来,“这就是你说的罂粟?” 桑锦月点点头。 司鲁手都颤了,看到他震惊的样子,桑锦月就知道他是见过罂粟的。 “原来如此。”司鲁低喃道。 他把画还给桑锦月,心情也平静了些,“我还以为他们是因为忌惮我养出了生死蛊呢,原来最重要的是这个,是我发现他们的秘密。” 听了他的话,桑锦月知道,蛊族在这件事中参与的分量比她和姬玉痕想的还严重。 “你见过这些罂粟花?”桑锦月把画递给了大哥,他们传看着。 司鲁点点头道:“那一次我进山去找毒草,被一只总是盯着我的老虎追赶,也没看路,后来也不知道跑了多远,等终于摆脱了老虎后,我就看见了一大片的花海,漂亮的让人神魂飘飞,以为到了仙国,就在我发愣的时候,被人拍了下肩膀,我回头一看是少主,他说这是他为了心爱之人种的花,让我替他保密,我就信了,后来没几天我养成了生死蛊,然后就被诬陷了,再后来的事你就知道了。” 桑锦月眉头一挑,这蛊族的少主是先安抚住司鲁,然后摆明了想要灭口,只是没想到司鲁会逃出蛊族。 “种植罂粟的地方你还能找到吗?” 司鲁摇摇头,“要是有人懂兽语就好了,那只总是追着我的老虎一定知道地方。” 老虎? 桑锦月想到自己的九凰吟可以控制动物,虽然不是兽语,但是也可以达到相同的目的,而且更直接。 “你能找到那只老虎?”桑锦月问道。 “不用我找它,只要我一出现在深林里,它就来找我了,每次都这样。” 司鲁也百思不得其解,这只老虎就像把他当成了玩具一样,每次都追着他跑好久才离开。蛊族人很少习武,但是司鲁的舅舅却是会些轻功的,司鲁就跟着舅舅学了轻功,采药的时候方便又少了很多危险,他的轻功很好,都归功于这只老虎,每次进山都会被它追着满山跑,几年下来,他的轻功到是精进的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也多亏了这身轻功他才能顺利的从蛊族逃了出来。 “你准备一下,过几日我们就出发去蛊族。”桑锦月抿了下唇道。 “月儿,你又要走?”桑锦程问道。 “这一趟必须我去。” 桑锦月把罂粟在整片大陆会造成的后果给他们讲了,也没隐瞒现在有多少人对罂粟上了瘾还不自知,如果让那些人得逞,整片大陆都会成为他们的奴隶。 “去吧,我们桑家世代守护青腾,如今罂粟危害到的不仅仅是青腾了,既然可以阻止,我们不能袖手旁观,这是大义。”桑老将军开口了。 爷爷在桑锦月的心里一直是个老狐狸一样的人物,她没想到爷爷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心中是敬佩爷爷的。桑家经历过什么,她是知道的,在这样的境况下,爷爷还能以大局为重,可见爷爷是个心胸宽阔的人,也让她知道这世间真的有顶天立地、坦坦荡荡的真性情之人。 桑老爷子看了看桑锦月又道:“月儿,这次去应该有很大的风险,毕竟罂粟这种东西没有人知道,你说了也不一定有人信,而蛊族又是一个特别团结的族群,你要对上的可是他们的少主,少主的背后就是他的族长父亲,所以你对上的就是整个蛊族,让你大哥跟你一起去吧。” 桑锦月一怔,“爷爷,大哥在外人面前可是腿不能行的。” “爷爷这不是好了吗,青云也该回齐云山去了,顺便把你大哥带走去医治,回来腿也就该好了,你也不能光明正大的离开吧,子倾应该已经想好了办法,你们约定个地方,然后一起去。” 桑锦月还想说什么,桑锦程也表态了,“月儿,这次事关重大,你就不要推脱了,要是你有什么事,娘会哭死。” 知道他们是不放心自己,桑锦阳身上有护国候的头衔不能随意离开墨都,虽然早晚跟姜明泽撕破脸,但是不是现在。大哥的确是最好的人选。 “好吧,明天子倾来时,再好好的商议一下。”桑锦月应允了。 “赶路也累了,回去休息吧。”桑老爷子对桑锦月道。 桑锦月点点头,带着司鲁离开了爷爷的院子。 “司鲁,你准备好了吗?”桑锦月忽然道。 “你是说这一次就要……”司鲁一怔的道。 “嗯,原本没这么急,可是如今蛊族参合到罂粟的这件事中去了,而且还正好是你的仇人,我准备趁着个机会,帮你收服蛊族。”桑锦月在知道蛊族有人参与时就有了这个打算,如今确定是族长父子,让她直接决定了。 “好,的确是个好时机。”司鲁也不是什么笨人,他明白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道理。 “我们用不了几天就会离开,这几天你专心准备一下,缺什么直接找满袖。”桑锦月道。 司鲁点点头,“好。” 回到明月苑,桑锦月也没休息,满袖和叶莲、听风都候在院子里。 满袖和叶莲十二人先汇报了她们这一个多月查到的事,然后是听风。 桑锦月一一的听完他们汇报的消息后,点点头,“你们做的很好,不要停,继续。” 迎秋和玉秋把沐浴的水已经准备好了,沐浴后,准备歇一会儿,就见叶灵进来禀告,“小姐,若梦小姐来了。” 离开狄骥的时候,因为她和姬玉痕有事,桑锦月就先安排了人送若梦直接回来墨都的,这一晃也是十天没见了。 “让她进来吧。”准备休息的桑锦月又从床上起来了。 “让谁进来啊?”桑锦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大哥,你怎么来了?”桑锦月迎了出去。 桑锦程笑道:“娘给我们送来的衣服,你没在家,就一直放在我哪里了,想着你回来了,应该想穿娘亲手做的衣服,这不就亲自给你送来了。” 桑锦程把一个包裹递给她,桑锦月欢喜的接了过来,“谢谢大哥。” “月儿刚刚说让谁进来?”桑锦程看到妹妹欢喜的模样笑了,温润的面庞儒雅俊美。 “韩若梦,她陪我去了狄骥,我先让人送她回来的。”桑锦月道。 “就是那个很会做点心的青腾族姑娘?她姓韩啊!”桑锦程问道。 桑锦月挑眉看了看自家大哥,“大哥居然知道若梦点心做的好?” “那次她给月儿送点心来,是大哥接待的她,那点心着实做的好看,香味扑鼻,应该也很好吃。” 桑锦月心里犯了嘀咕,从来没见那个女子让大哥记住过,难不成大哥喜欢若梦?可是一想到若梦有可能喜欢嬴御,她有些犯难了。 这时,韩若梦从外面进来了,人还没进来就笑道:“锦月,你刚回来我就来打扰,你不会嫌我不碍眼吧?” 随着声音,一身淡粉衣裙的韩若梦从掀开的帘子处进来了,意见来她看见桑锦程在,一怔,随即脸有些红了。 “若梦见过大公子。”她赶紧施礼道。 “若梦姑娘不用多礼,你和月儿聊吧,我这就回去了。”桑锦程淡淡一笑,转动轮椅往外走去。 韩若梦眸中顿时有些失落,目光一直送着桑锦程离开了还没收回来。 桑锦月见状眼睛一亮,难不成是自己想差了,韩若梦喜欢的是自家大哥?眼珠子一转,韩若梦多才多艺,容貌也不差,还会武功,如果和自家大哥真的两心相悦倒也是一桩好姻缘。 韩若梦半响才回过神来,看见桑锦月似笑非笑的脸,顿时囧了,立即把手里拎着的食盒放到她跟前道:“这是给你做的点心。” 桑锦月也没说什么,毕竟现在说什么都还早,婚姻大事自然是要谨慎些的,即便是韩若梦喜欢大哥,也要大哥也喜欢她才行啊。 她打开食盒,端出盘子,捏起一块点心放进了嘴里,看下面还有两碟点心,便叫来满袖。 “若梦做得点心是一绝了,送去给爷爷和大哥二哥尝尝去。” “是。”满袖拎着食盒出去了。 桑锦月说到给大哥尝尝时,果然看到若梦的眼睛亮了亮。她也确定的了,韩若梦喜欢的人真的是大哥。 “锦月,我原本是想明日再来看你的,可是有件事让我非来不可。”韩若梦看着桑锦月道。 第37章不用顾忌(一更) “锦月,我原本是想明日再来看你的,可是有件事让我非来不可。”韩若梦看着桑锦月道。 桑锦月听她这么一说,看向她道:“发生什么事了?” “你们进城的同时,青腾族的族长派来了大长老和二长老,他们直接去了西院,和墨兰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之后就叫我过去了。” 说到这儿,若梦拿出一封信递给桑锦月道:“这是族长给你的信,二位长老让我给你捎个口信,说让你好好的考虑信上说的事,如果可以他们想见见你。” 桑锦月眉头一挑,接过了信,并没有急着看。 若梦又道:“我本不想参与,可是想着反正这信也要送给你的,我来还能跟你实话实说,大长老和二长老在族里地位仅次于族长,大长老不善于言辞,却是族里武功第一人,二长老能言善道,我们暗地里都称呼他笑面狐。” 桑锦月笑了,“多谢。” “你不怪我多事就好,朋友就是要两肋插刀的,谢什么。”若梦笑了。 桑锦月打量了她一下道:“想不到就你这柔柔弱弱的身体里,居然还装了一个侠骨心肠。” “你可别看不起我,我可是青腾族女子里武功最高的一个了,就是墨兰和抚香都差了我很多呢。”若梦不服气的撅了噘嘴。 “嗯,知道,韩若梦是青腾族第一美女加第一才女再加第一高手。”桑锦月调笑道。 “我说的是在女子里。”韩若梦脸一红纠正道。 “嗯,是,在女子里。”桑锦月呵呵一笑,打开了这封青腾族族长亲自给她的信。 能让青腾族族长亲自给她写信,这件事肯定是与她有关了。 展开信纸,桑锦月先看了看青腾族长的字,字迹周正,用力均匀,时有停顿,她看了眼很认真的看着她的韩若梦道:“你们族长是个思虑周全、做事谨慎,但又特别有自信心的一个人,他对待任何人都客客气气的,但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不轻易的做一个决定,做了决定就没有人能轻易的改变,有很强的自制力。” 韩若梦顿时震惊的看着桑锦月,“你怎么知道的?我还想等你看完信跟你说说族长这个人呢?是不是玉世子告诉你的?” 桑锦月扬了扬手中的信道:“从他的字迹就可以看出他这个人的性格和为人处世方法。” “这么神?真的假的?”韩若梦诧异的看着桑锦月。 桑锦月笑了笑,看起信上写的内容,看完信她把信折好又放回了信封里,“两位长老是不是让你带回我的回话啊?” 韩若梦点点头道:“正是,你要是不方便,我就……” 桑锦月摆摆手阻止了她的话道:“若梦回去告诉他们,想知道我的想法,亲自来吧,他们还没有指使我的资格。” 韩若梦一怔,然后担忧的道:“锦月,你不跟玉世子商量一下?直接这样得罪他们好吗?” “得罪?一群背主的人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桑锦月勾唇嘲讽的一笑。 韩若梦闻言一怔,然后想到青腾族原本就是姬家的家奴,如今这些人的做法的确已经称得上背主了。 “不用担心我,一个青腾族还为难不了我,有姬家在青腾族才有价值,没有了姬家,青腾族什么都不是,只可惜他们被权势和地位蒙蔽了双眼,人心不古啊。”桑锦月见韩若梦眼眸担忧的神色解释道。 韩若梦闻言眼睛一亮,可不是,道理如此简单,可是族长他们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我明白了,我会把锦月的话一字不落的带给二位长老,但愿他们能早日醒悟。”韩若梦叹了口气,毕竟青腾族是她的家乡。 “不容易。”桑锦月淡淡的吐出了三个字,已经利益熏心了,如今的这些人哪里还有当初他们祖先那样的忠心,所以子倾才会放弃他们的。 韩若梦也知道桑锦月说的是事实,她站起身道:“你刚回来,应该很累了,我就不多待了,明日再来看你。” “好,我就不送你出去了。”桑锦月让满袖送韩若梦出去了。 她看了看那封信,眉头挑了挑,信上,青腾族的族长以一族之长的身份,劝桑锦月以大局为重,主动让姬玉痕把墨兰收入府中,他保证墨兰只为侧妃,正妃之位还是她的,许诺的条件就是等她修炼九凰吟大成之际让族中武功第一的大长老倾力助她,但是必须让墨兰也修炼九凰吟。 桑锦月勾唇冷笑,原来他是打这个主意,是知道藤睿不见了,又把主意打到子倾身上来了?说的好听,就算自己答应了,大长老要助力的人也不会是自己,大长老的一身内力是给墨兰准备的吧? “玉冰。”桑锦月轻轻的喊道。 “小姐。”玉冰的身影出现在她的房里。 “把这封信和刚刚我和韩若梦的对话都给子倾送去。”桑锦月手一动,那封信就落在了玉冰的手里。 “是。”玉冰收起信转身出去了。 桑锦月看了看桌子上的点心,捏起一块放进嘴里,慢慢的吃着,等着玉冰带回姬玉痕的回话,她好决定怎么做。 没用上片刻功夫,玉冰就回来了,“小姐,玉世子只说了四个字,不用顾忌。” 桑锦月笑了,“知道了,你也不用守着了,下去休息吧。” “是。”玉冰退了下去。 桑锦月吃了最后一块点心,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上床休息去了,这一觉睡到了傍晚才起来。 见她醒了,满袖、叶莲几人进来服侍她起来。 “小姐,今晚在老将军的院子里摆宴,明日青云居士就要回齐云山了。”满袖禀告道。 “嗯。”应声后桑锦月洗漱了一下,换上了娘亲亲手做的衣裙,去了爷爷的院子。 走到半路就看见二哥桑锦阳从外面风尘仆仆的回来了,“二哥,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我刚从护国侯府回来。”桑锦阳道。 “护国侯府?” 桑锦月差点把这事给忘了,当时她回来时,皇上给她封了个护国候,还敕封了一座府邸来着,因为她又不是二哥本人,所以连去看都没看。 “哦,对了,月儿还不知道呢,你走了后大哥就让我就把护国候府收拾出来了,没事就结交一些朋友,这不今天因为你回来了,他们好信儿,都涌去护国侯府了,我这才脱开身回来。”桑锦阳解释道。 桑锦阳把他最近一个多月都交了些什么人,然后把得到的一些消息跟她说了说,桑锦月听着,觉得大哥这个决定是对的,拢住人心很重要,原本二哥就有玉面将军的名声在,再加上他这段时间的刻意结交,他在那些公子哥们当中的地位相当于老大的存在了,兄妹两人说着话一起往桑老将军的院子走去。 进了院子才知道就差他们兄妹二人了。 “金豆,你这头上怎么还有药草呢?”桑锦阳要从他头上把药草给他摘下来。 金豆赶紧跳开了,“别碰,有毒。”然后来到桑锦月跟前道:“师父,您给我拿下来。” 桑锦月笑着把他头上的一个细长的树叶拿了下来,“不是毒草,是树叶,你去哪里淘气去了?” 金豆看了眼树叶摸摸头道:“我想看看将军府有多大,就爬到树上去看了看。” “不错,时时刻刻谨慎小心是我们必须遵守的规矩。”桑锦月夸奖了他一句,得到夸奖的金豆顿时眉眼都笑了起来。 青杞也笑道:“这小子的确是有些天赋,一下午居然就把毒草认识了一半了。” 金豆立即看向桑锦月,在他心里师父的肯定才是最重要的。 “嗯,这么用功应该奖励一下。”桑锦月看到他期待的眼神笑了。 金豆的眼眸顿时亮了,师父出手的东西可都是好东西。 “满袖,把我的那把软剑拿来。”桑锦月对满袖道。 满袖应声后就回明月苑去了,片刻就拿着一把软剑回来了。 这把软剑可真是名副其实的软啊,居然卷成了一个卷,只见桑锦月手一动,一股内力冲进软剑内,原本卷成卷的软剑一下子就伸展开来,笔直挺立。 剑在桑锦月的手里舞动了几下,劈向了一旁的一块青石,只见那块青石瞬间被劈成了两块。 金豆的嘴张成了圆形,眼冒星星的看着那把软剑,好锋利啊! 桑锦月收了内力,软剑又卷成了一卷,“这柄剑是师父在三寨九洞得到的,削铁如泥,可是需要强大的内力来支撑,你有信心做到吗?” “有。”金豆毫不犹豫的道。 师父都能做到,他可是男子汉怎么做不到? 桑锦月把软剑给他如腰带一样的扣在了他的腰上,“好,师父相信你。” 金豆顿时信心更足了,师父说自己能做到那自己一定能做到,看来自己要好好的勤练内功了。 众人都知道,桑锦月是变相的激励金豆提升内力修为。 “月丫头,你过来一下。”青云居士对桑锦月招招手。 桑锦月走了过去,在青云对面挨着她大哥坐下。 “月丫头、程小子,这次你们去蛊族,我有件事要拜托你们。”青云看着桑锦月目光有些深远的道。 第38章下马威吗(二更) “月丫头、程小子,这次你们去蛊族,我有件事要拜托你们。”青云看着桑锦月目光有些深远的道。 他的这种眼神桑锦月很熟悉,因为她曾经从慈缘大师的眼中看到过,也从狄骥国皇帝的眼中看到过。 “师叔请说。”兄妹两个异口同声的道。 “请你们帮我找一个人,如果她还健在,生活的很好,你们什么也不用做,如果她不在了,帮我打听她的事,如果她还在没有成家,生活的不好,你们就问问她愿不愿意来齐云山生活。”青云的这番话说的很纠结。 桑锦月和桑锦程都明白了,青云哪里是沉迷医术不娶妻的,明明就是心里有人,而且还牵挂了一辈子。 这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两人没有言语等着他说给他们听,可是青云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交给他们一封信,如果那个人生活的不好,就把这封信交给她,如果她看了信愿意来齐云山,就让他们把人带回来。 兄妹两个看到上面的名字顿时愣住了,许云河,这名字一看就知道是个男人的名字,难道他们想歪了? 不是他们以为的她? “吃饭去吧。”青云站起身,往花厅走去,显然是不想多说什么了。 兄妹两个互看了一眼,“大哥?” “到时看情况再说。”桑锦程把信收进怀里。 桑锦月点点头,反正无论从爷爷这边,还是从师父这边,青云都对她好的是没得说,这么多年他也没有什么事需要他们帮忙的,反倒是他们兄妹一直得他照顾,这件事怎么着也要给他办好了。 兄妹两个也起身去了花厅,花厅里很热闹,司鲁也被叫来了,桑家还真是很多年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要是说能想起的来的热闹情景,好像也就是桑锦阳和桑锦月这对双胞胎兄妹出生的那一年了,那可是桑家举家庆贺的大喜事。 美人娇的花酿也被搬出来好几坛子,青杞笑道:“十年了,要说馋什么了,还真就是美人娇的这花酿,走遍了天下也没喝到比她酿的花酿还好喝的酒,在将军府这段时间,可是解馋了,就是回齐云山,美人娇也不会这么大方。” 青云也笑道:“师兄这话可说对了,她就对月丫头大方,其他人想得她一坛花酿都不容易。” 一提到美人娇,桑锦月就想起了她让她交给慈缘大师的雪珠手串,心里感慨,原来并不是所有有情人都能成眷属的。既然拥有了就要好好珍惜。 一坛花酿打开了,空气中都是花酿的清香,除了金豆,都迫不及待的喝了起来,金豆看着那个眼馋,桑锦月倒了一杯给他,“喝过酒没?” 金豆摇摇头,接过酒杯轻轻的闻了一下,然后啜了一小口,辣的直用手扇手着嘴,那模样把众人都逗乐了。 “你小子可真好命,第一次喝酒就喝了美人娇的花酿,估计这以后也没有什么酒能入你的口了。”桑锦阳拍拍他的肩。 晚饭吃的很是愉快,特别是有嘴跟吃了蜜一样的金豆在,总是把这三位老的给逗得哈哈大笑,不过因为桑锦月这个无良师父给他的一杯花酿,最后连饭都没吃就醉了。 桑锦阳看着他本就粉嫩的脸这下红扑扑的了,笑道:“这小子酒量错不了,第一次喝花酿,居然挺了这么久才醉过去。” 青云拿出一粒醒酒丸给他服下,“他还小呢,以后别给他喝酒了,赶快把他送回去休息吧。” 桑锦阳抱起他,桑锦月和桑锦程也一起跟着离开了,司鲁也回了他住的院子,三个老家伙继续坐在一起聊着天。 桑锦月在金豆的房间照顾了他一会儿,见他服了醒酒丸气息平稳多了,就让玉冰留下照顾他,她则回了明月苑。 刚到明月苑门口她就察觉到不对劲了,推开门,就看见院子里站着两个人影,都穿着一样的服装,身上披着斗篷,斗篷正中心绣着一条青龙,跟姬玉痕的青龙卫的斗篷很像,但是也有些不同,青龙卫的青龙是脚踏祥云的,他们的青龙是头衔尾,不用问她也知道他们二人的身份了。 桑锦月眉眼一冷,这是给她下马威来了?这世上还没有人能给她下马威呢!裙摆轻摇,桑锦月不紧不慢的走了进去,双手一伸,浑厚的内力向四周散去,被大长老给定住的明里暗里的人的穴位都解开了。 “有客上门,你们怎么这么不懂规矩,上茶。”桑锦月看都没看两人,直接的走进了正厅。 “是。”鸣袖应声。 满袖几人没有丝毫刚刚被定住的尴尬和羞愧,各自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听风带着一队的人依旧隐到暗处。 两位长老先是被桑锦月的容貌给惊了一下,心里暗道:难怪会让玉世子倾心,这容貌的确是倾国倾城。对容貌的震惊还没平复又被桑锦月露出来的这一手给惊住了,她居然有如此浑厚的内力,这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他们调查过桑锦月,也知道她的丰功伟绩,也包括她女扮男装替她二哥上战场的事,也知道她是真的有些本事的,但是却还是低估了她,难怪她会让若梦带给他们那么嚣张的话。 满袖走到两人面前,“二位里面请。” 两人对视一眼,眸中表达的意思彼此都懂,本来是给桑锦月一个下马威,没想到反被一个小丫头给将了一军,这接下来的事可有些不好办了。 跟着满袖进了正厅,正厅里没有点烛火,因为用不着,那枚有两个拳头那么大的夜明珠把正厅照的通亮。 “二位长老请坐吧。”桑锦月坐在上座,手中把玩着两枚珠子,一枚是紫色的,一枚是七彩的,神态清冷的看着他们。 两人有些尴尬的坐了下来。 满袖和叶莲、叶灵、素秋、静秋、文秋站在桑锦月的两侧,云袖和舞袖、香袖、迎秋、玉秋站在门外的两侧,鸣袖很利落的把茶水送了上来,给两人斟上茶,退到了门外云袖的旁边站定。桑锦月的茶则由满袖亲自给斟上。 十二人不用说的就给桑锦月摆足了架子。 两人又是一惊,桑锦月在娘家就已经是这样金贵了,这要是嫁到滕王府,有姬玉痕的宠爱,还不给捧上天去?即便墨兰能进滕王府的门,可是她能夺来玉世子的心吗? “二位长老为何不白日里正大光明的来?” 桑锦月手里的珠子转的飞快,以至于紫色珠子的那一抹紫色融入了七彩珠子的颜色中,可是她就是能很好的控制住两枚珠子,在她的手里飞旋着,看上去好像很容易一样。 两人的神情更加的囧了,他们哪里敢白日来,要是让姬玉痕知道他们私下里来找桑锦月,那么他们这次来的目的就泡汤了。 “桑小姐,你知道我们来的目的,就是想知道你的决定?”大长老开口直接的把话题转到了他们的目的上。 “你是?”桑锦月一听他开口就知道他是大长老,若梦说了二长老能言善道的,要是二长老开口绝对不会这么生硬,但是她就是故作不知的问道。 大长老在青腾族的位置仅次于族长,何时受过这样对待,可是他又挑不出桑锦月的毛病来,本来吗,第一次见面,自己又没介绍,人家认识你是谁啊? “我是青腾族的大长老,这位是二长老。”这回他直接的把二长老也给介绍了,省了等下桑锦月又问二长老是谁。 “原来你就是大长老啊。”桑锦月了然的道。 “桑小姐应该知道,滕王府只娶青腾族的女子,族长见桑小姐跟玉世子青梅竹马不忍心拆散了你们的姻缘,所以决定成全你们,该怎样决定,桑小姐应该懂得分寸。”二长老开口了。 桑锦月笑了,这话说的的确高,如果自己真的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恐怕就要感激涕零了,可惜他遇上的是一个拥有千年灵魂的自己。 “是吗,可是子倾怎么告诉我根本没有这么回事呢?”桑锦月不急不缓的道。 二长老呵呵一笑道:“那是玉世子怕桑小姐伤心才如此安慰你的,不可当真。” “哦,是安慰我啊,那史记上怎么记载着从开国青帝开始,十几任的皇后都不是出自青腾族呢?” 二长老没想到桑锦月连这个都知道,一时语噎,很快他又笑道:“难怪桑小姐会如此的想,这个规矩是从青帝让位后开始的。” 这个二长老果然能言善辩,桑锦月呵呵一笑道:“是这样吗?那二位长老稍等,我让人去问问子倾,我只信他的话。” “不行。”二长老一开口就不曾说话的大长老赶紧道。 二长老闭了下眼睛,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他深吸一口气,然后道:“桑小姐,我们纠结这些没有用,这些也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只有青腾族的女子才能修炼九凰吟,桑小姐总不能为了一己私欲而让九凰吟后继无人吧?” 看看,这就是水平,遇到一个拆台的队友,还能这么快的扳回来,这个二长老的确是个人才。 第39章逗你们玩(三更) 看看,这就是水平,遇到一个拆台的队友,还能这么快的扳回来,这个二长老的确是个人才。 “呵呵,二长老你在说笑吗?我怎么听说青腾族的女子没有一个修炼九凰吟成功的,甚至连一层都修炼不过去呢?包括子倾的母亲在内。” 二长老又成功的被桑锦月给噎住了,他从来没遇见过这么难缠的对手,只是三言两语的就把他的招数给拆的七零八落。 他干笑一声道:“桑小姐何出此言,这样说玉世子的母亲就不怕玉世子恼了你吗?” “这可不是我说的,这是子倾亲自说的。”桑锦月勾唇一笑道。 二长老此时明白了,感情玉世子是什么都不瞒着这位,看样子是真的宠到心尖上去了。 “桑小姐既然这样说,那我们就直接说说九凰吟的事吧,不知道桑小姐可修炼了九凰吟?” “本小姐修炼没修炼九凰吟,好像跟你们没什么关系吧?”桑锦月眼眸一眨故作模棱两可的道。 她的这句话让二长老顿时一喜,他确定桑锦月应该是还没有修炼九凰吟,要不然她为什么不直接说,只要她还没修炼九凰吟,墨兰就不会被她给落下了。 “哈哈,桑小姐不要急,你一定不知道九凰吟要大成,需要我们青腾族一位武功最高的人辅助才行,你以后要是修炼九凰吟,想要大成还要靠我们青腾族的第一高手大长老,所以做事还是要留一线的好。” “你们说的留一线就是让我给自己的夫君安排一个小妾?”桑锦月挑了挑眉道。 大长老和二长老脸顿时一红,他们此行的目的的确是退而求其次的想让墨兰成为姬玉痕的小妾,不过被桑锦月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他们这两张老脸的确有些挂不住。 “是侧妃。”二长老硬着头皮纠正道。 “还不是一样,我就纳闷了,你们青腾族的女子就这么嫁不出去吗?这么自甘下贱的上赶着给人当小妾,还倒贴,难道她们有什么问题?”桑锦月一副很不解的表情问道。 二长老知道,他刚刚的一番话是白费了,脸顿时沉了下来,“桑小姐是拒绝了族长的提议了?” 桑锦月的脸也冷了下来,“本姑娘还第一次见识到一群奴才这么盛气凌人的干涉主子的婚事的。” 大长老忽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怒目而视着桑锦月。 桑锦月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怎么,大长老准备亲自试试本姑娘是否修炼了九凰吟?” 二长老拉了下大长老,这里可是桑家,哪里是他们逞强的地方,即便大长老武功再高,也难敌众手,不说桑老将军的功夫如何,将军府里可是住着一位神医和一位毒仙呢,在这里动手是不想活了吗。 大长老哼了一声又坐了下来。 “嗷呜。”一声狼叫声响起,吓了二人一跳,就见门口跃进来一匹浑身雪白的狼,身上还驮着一个火红的狐狸。 一惊之后,两人想起了桑锦月和姬玉痕的宠物来,姬玉痕养了只狐狸,桑锦月养了只狼,应该就是这两只。 雪团驮着毛团来到桑锦月的身边,毛团直接的从雪团的身上跃进了桑锦月的怀里。 桑锦月接住它抱在怀里,摸着雪团的头,“你们一回来就不见了影,去哪里了?” “小姐,它们一回来就直奔厨房了。” 辛苓端着一碟点心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坐在座位上的大长老和二长老又道:“小姐,没听说有人来访啊,而且这么晚了,两个大男人来小姐的院子里也不合适吧?让玉世子知道了,这两人的命不一定保得住啊。” 两位长老被辛苓的这一番话说的面红耳赤。 桑锦月笑着道:“你们以为他不知道,不过是想让我玩会儿罢了,应该快到了。” 桑锦月的话让大长老和二长老大吃一惊,一下子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惊恐的看向外面。 “二位长老不用着急,子倾马上就到,你们族长的建议子倾会给你们答案的。” “桑小姐,你真的要把事情做绝了?”大长老没明白,二长老可是明白了,感情这么半天,桑锦月是逗着他们两人玩儿呢! “二长老这话从何说起,是你们找上门来的,我什么也没做啊?怎么一副我欺负了你们的表情,一把年纪了,这样讹我一个小姑娘也不嫌寒碜?”要说逗嘴皮子,桑锦月可从没输过谁。 二长老还是很明智的,他立即给大长老使了个眼色,“既然桑小姐并没有诚意,我们就告辞了。” 话落两人就往外走去,桑锦月勾起了唇角,也没有言语,就看着两人出去了。 辛苓撇撇嘴,把点心放到桑锦月的跟前,“小姐,尝尝,比韩若梦做的点心如何?” “刚吃完晚饭,你这是要把你家小姐喂成猪啊?”话虽然这样说着,可是手已经捏起一块点心送进了嘴里。 辛苓看了看桑锦月眨眨眼道:“这么些年换样的给小姐做吃的,也没见小姐长胖点。” “嗯,好吃。”桑锦月笑弯了一双杏眸。 这时,大长老和二长老从外面又进来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桑锦月把嘴里的点心咽了下去,一旁的满袖赶紧递给她一杯茶,桑锦月一饮而尽后才看向二人。 “难不成你们以为我桑家是谁想进来就进来,想出去就出去的?”桑锦月眉眼间爆发出狠厉的神色。 他们二人之所以能顺利的进来,可不是因为大长老的武功的确很高,而是因为桑锦月把阵法给撤了,而在她给听风他们解开穴道的时候,听风就去把阵法又给开启了,所以他们二人想在姬玉痕来之前离开,是根本不可能的。 “卑鄙!”大长老怒视着她。 “别,这两个字可千万别用在我身上,本姑娘还担当不起,你们留着给你们的族长吧,我看正合适,一个奴才不好好的当,非要想些不可能的事,要论卑鄙他可真是当之无愧。”桑锦月冷言冷语的讽刺道。 大长老和二长老顿时愣住了,这么隐秘的事她也知道? 的确,所有青腾族的人祖上都是姬家的奴才,当年姬家建国后,就留下了他们打理族地,可是这五百年来,他们已经忘记了自己原本的身份。 “月儿,谁惹你了,生这么大的气?”姬玉痕从外面走了进来。 毛团一听见姬玉痕的声音顿时从桑锦月的怀里跳了出去,跃到辛苓的怀里,还把脑袋藏了起来,桑锦月嘴角一抽,它到是会找地方。 大长老和二长老看着那负手在后缓缓走进来的雪白身影,身上顿时冒出了一阵冷汗。 如雪的锦袍华裳,清润的白玉头冠,发如泼墨,软袍飘逸,容冠天下的俊颜上,狭长的凤眸带着生冷般的睿智,挺直的鼻梁,微微上扬的唇角,和他那与生俱来的清贵相得益彩,不急不缓的脚步每一步都踏出了倾世的风华,潋滟的风姿和他那唯我独尊的气质完美的结合在一起,两人只看了一眼,就赶紧低垂下了头,心里同时生出一个念头,十年前族长的决定是不是错了? “这不人就在这儿,想要给你送小妾的。”桑锦月努努嘴道。 姬玉痕看了眼两人,走到桑锦月的身边,拉过她揽住她的腰笑道:“月儿什么时候这么心慈手软了,不喜欢轰了出去,要是不解恨就直接杀了好了,干嘛为了不相干的人生气?” 一白一紫,同样拥有绝世容颜的两人拥在一起的画面简直是太养眼、太般配了,可是他说的话却让大长老和二长老浑身打了个冷战,这一瞬他们相信,如果桑锦月说杀了,姬玉痕会真的毫不留情的杀了他们。 桑锦月推了推他,这里这么多人呢,他到是一点也不避讳。姬玉痕怎么会放手,揽着她的腰离开了正厅,往后面走去,桑锦月赶紧把辛玲做的点心端上。 大长老和二长老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意思? 主子离开了,满袖几人也离开了,门外守着的云袖她们也都下去了,就连雪团和毛团也跟着辛苓走了,姬玉痕来了它们那里还敢跟着桑锦月啊! 看着眨眼间就空了的正厅,二人顿时不知所措了,玉世子这是恼了他们还是放了他们?想着他从外面进来的,难不成阵法已经撤了?两人赶紧出去了,院子里也空空的了,但是大长老可是清晰的感觉到暗处的人可不少。 两人试探的向院墙跃去,可是近在咫尺的院墙他们怎么也跃不上去,他们知道,阵法没撤,回身一看,脸顿时黑了,正厅漆黑一片,里面照亮的夜明珠应该是拿走了,他们怎么办?难不成要在这院子里站上一晚? 两人的视线对上了,然后又都挪开了,半响,大长老道:“你主意多,有什么办法?” 二长老叹了口气,他主意再多,眼下也没有办法啊? 见他半天没说话,大长老也明白了,他抬头看了看天上密布的繁星,感叹的道:“族长恐怕看走眼了。” “不是恐怕,是的确。”二长老走到院子里的石桌前坐了下去。 卧房内,桑锦月看着姬玉痕道:“就这样晾着他们?” ------题外话------ 亲们,今天是520哦,有没有人收到爱人的表白?阳光今天可是要跟亲们表白一下,证明阳光爱你们!早上的三更后,下午两点左右还有加更,上午能码出多少字就加更多少,亲们,阳光爱你们哦! 第40章加更(一) 卧房内,桑锦月看着姬玉痕道:“就这样晾着他们?” 说着话时还不忘把点心往他的嘴里塞,姬玉痕边吃边道:“现在还不是和青腾族翻脸的时候,但是也要杀杀他们的锐气,让他们消停一会儿。” 桑锦月道:“他们不会就是为了把墨兰送给你做小妾这事来的吧?” “当然不会,青腾族的这任族长是个很谨慎的人,他一项思虑周全,他不会不知道姬家的男人认定一人就是一生,明知道还派大长老和二长老来,显然是用这件事做掩护,他还有其他的目的。”姬玉痕看着桑锦月又递来的点心摇了摇头。 桑锦月把盘子放到了一旁,“还有什么目的?不会也是为了宝藏吧?” 姬玉痕弯腰抱起她走到床前,把她放到床上,给她脱去短靴,也脱去了自己的靴子,“宝藏的诱惑虽然大,也不一定能满足他的欲望,恐怕这位族长想要效仿曾经的姬家祖先呢。” 这江山的诱惑力就这么大? “宝藏的问题你准备怎么解决?”这是桑锦月第一次这么正式的问他宝藏的问题。 “这么多人想要就送给他们好了。”姬玉痕凤眸一眯的道。 桑锦月躺在他的怀里,“你真的不想要宝藏?” “月儿就是我的宝藏。”姬玉痕在她的额头落下柔柔的一吻。 桑锦月唇角勾起,“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说情话了?” “一直就会说,以前是不敢说,怕把月儿吓跑了。”姬玉痕轻声的笑了。 “现在就不怕了?”桑锦月把脸埋在他怀里。 “也怕,所以抱得紧紧的。”姬玉痕搂着她把脸埋在她的秀发中。 桑锦月心里暖暖的,搂着他的腰,低声道:“子倾,我们是幸运的。” 姬玉痕一怔,明白了她说的幸运是什么,“幸运虽然会从天而降,但是也是要靠自己去握住和争取的。” 桑锦月明白姬玉痕的意思,的确是如此的,他们两人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虽然有齐云山的相遇在前,但是更重要的是姬玉痕一直以来的努力和守护。 屋内两人睡得很香,可是院子里的两人就苦了。 如今已经是六月的天了,在外面待上一晚别说以他们两人的武功和内力了,就是没有武功的人也没什么事了。可是他们两人的心境不同啊,每一刻都是对他们两人的煎熬,夜越来越深,两人胡思乱想的也越来越离谱,心中的不安也在黑夜中被无限放大,都担心着姬玉痕明天早上会不会杀了他们? 今天他们在姬玉痕回府后让墨竹给传了话,可是墨竹回来说世子没有时间,不会见他们,让他们有什么事就直接跟墨竹说好了,所以他们没办法只好把主意都打到了桑锦月的身上,还特意的选了晚上来,可是他们没想到姬玉痕晚上会来桑锦月这里住啊!他们不是还没成亲吗? 两人在院子里站一会儿,走一会儿,在石凳上坐一会儿,又面对面的看着彼此发会儿呆,一句话也不敢说,夜太静了,很小的声音好像都被无限放大了,他们生怕那一句话说错了,惹怒了姬玉痕,就更不好收场了。 怎么着也要保住小命啊! 两人就在这种忐忑的心境下,捱到了天亮。 天刚刚亮,就有侍女起来了,打扫的打扫,做饭的做饭,烧水的烧水,众人是有秩序的做着事,他们两个大活人站在院子里,她们好像看不见一样,路过他们身边也是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的就绕开了。就是那两只宠物,也对他们视而不见的,悠哉的在院子的假山廊亭上下跳跃的玩着。 两人顿时无语了,一项高傲的心这一晚已经没被打击的不剩什么了,看着井然有序的忙碌的众人,两人为了不碍事,就坐在石桌前的石凳上,看着她们做这做那的,心里的忐忑也越发的明显了,因为他们知道姬玉痕和桑锦月也要起床了。 终于艰难的捱到了桑锦月和姬玉痕起床了,两人的神经紧张到了极点,看着侍女送洗漱的水进去,再也坐不住了,都站了起来,看着桑锦月的卧房方向,手心都是汗。 等侍女把洗漱的水端出来后,两人以为姬玉痕这回该出来处理他们了,可是又看见侍女端着饭菜送进去了,路过他们身边,饭菜的香味顿时引得他们的肚子咕噜噜的叫唤了起来,两人尴尬的互视了一眼,武功再厉害也要吃饭的啊!更何况他们已经在外面一夜没睡了,虽然因为心里的惧怕没困,可是熬了一夜也没什么精神了,从神情上看跟昨晚来时判若两人。 卧房的窗户打开了,透过窗户,两人能看到桑锦月和姬玉痕两人吃饭的身影,说说笑笑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看着两人吃完了饭,想着这下总要来处理他们了吧?两人也的确往外走来,握着手,笑意满满,大长老和二长老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大长老发誓他这辈子都没这么怕过谁。 可是让他们意外的是,两人说说笑笑的从他们的身旁走过,出了院门不见了身影。 两人对视一眼,这又是怎么回事?一个两个的视他们不存一样,要不是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他们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成魂魄了。 身子一僵,两人颓废的走到石桌前坐了下去,大长老终于开口了,“怎么办?” “等。”二长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个时候还能怎么办,不过他也明白了,姬玉痕是不想杀他们,就是想挫挫他们的锐气,只要能活着就好。 两人携手来到桑老将军的院子,青云和青杞都在,桑锦程和桑锦阳在门口跟他们两人遇见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入赘我们家了呢。”桑锦阳看了眼他们紧握着的手道。 姬玉痕笑了笑道:“如果月儿愿意,我也没意见。” 桑锦阳嘴角一抽,他爹对他娘就已经宠的要上天了,如今姬玉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宠妻的程度远远胜过他老丈人。 “进去吧。”桑锦程笑了笑,姬玉痕越宠自家妹妹,他们做哥哥的自然是高兴的。 四人进了院子,就看见三个老头坐在回廊里说着话,青云见姬玉痕来了,笑着道:“去蛊族的事月丫头跟你说了?” “说了。”姬玉痕应声道。 “那就好。”毕竟他们刚回来,京城内哪里的人都有,目光都盯着他呢,想要离开也不是很容易。 因为桑锦程今天就要和青云一起离开了,他和姬玉痕去一旁说话去了,青云和桑老将军话别,说这天下是年轻人的天下,让他过段时间去齐云山住吧,哪里的生活才适合他们。 桑老将军笑道:“的确,等宝藏事情解决了,我就去齐云山住上一段时间。” “你就是住在哪里不走我也没意见。”青云笑答道。 “你也不用急,会有那一天的,等他们三个娶妻的娶妻嫁人的嫁人,我也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桑老将军看着自己的孙子孙女道。 “那些事让他们爹娘操心就好了。”青云看了眼三人,月丫头虽然是最小的,但是看样子到是要最先嫁人了。 “也是。”桑老将军忽然觉得生活就要露出曙光了,压在心头的大石头也搬开了。 桑家大张旗鼓的送青云和桑锦程离开了墨都,姬玉痕也亲自送到了城门口,一直好奇姬玉痕和桑锦月的人终于看到了这一双人儿。 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一白一紫两道身影手挽着手并肩而行,宛如一对神仙眷属,同样绝美的容貌,同样无限的风华。 青云看着城门口的人山人海笑着调侃道:“老头子到是借了你们两人的光,要不然可没有这么壮观的送行队伍。” “师叔也会调侃人了。”桑锦月撇撇嘴。 “行了,都回去吧,我们这就走了。”青云哈哈一笑转身上了马车,桑锦程也被他的随侍齐少江从轮椅上抱上了马车,这次他只带了齐少江随行。 桑锦月指了指后面的马车道:“师叔,我在马车里给您装了几坛子花酿,想着在回到齐云山之前喝光了,要不然小心美人娇再也不给你花酿喝了。” 青云笑着点点头:“明白。” 看着马车离开了,桑锦月才和姬玉痕上了马车,他们没回将军府,而是去了滕王府。 墨兰站在人群中,看着两人眸光露出了嫉妒和不甘,她心里疑惑,大长老和二长老昨晚不是去找桑锦月了吗?她等了一晚上也没等到两人回来,这不一听说神医青云要带着桑家大公子回齐云山,她就想着,姬玉痕一定会去送行的,就来了。 可是看到比不看到还要难受,姬玉痕那落在桑锦月身上宠溺的眼神,仿佛一根刺扎入她的心里,看着二人的马车离开了她转身回去了,她要看看大长老他们回没回来,事情办得怎么样?桑锦月答应了没? 而明月苑的大长老和二长老看着已经快要升到头顶的太阳,心里只剩下一个愿望就是给他们一杯水喝吧。 就在这时,子书的身影出现在两人面前。 第41章加更(二) 就在这时,子书的身影出现在两人面前。 两人看着子书一愣,他不是姬玉痕的青龙卫首领吗?他来干什么?是来处罚他们的?二长老心里也咯噔了一下,难道他猜错了,姬玉痕并不想放过他们? “世子说了,念在你们祖上曾经忠心份上,这是给你们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们还自己作死,那也就别怪世子不留情面了。”子书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子书一离开,听风就缓缓走来,冷冷的看着二人道:“你们可以离开了。” 大长老和二长老此时哪里还有什么盛气凌人,听风的话一落下,二人的身影就飞快的窜上了墙头,跑的那个快啊。 听风鄙视的看了眼两人离开的方向,然后又把阵法启动了。 如今墨都最热闹的地方就一个,那就是桑锦阳的护国候府,因为滕王府已经闭门谢客了,玉世子是谁也不见,有关宝藏的事等一个月后五国和五家都到齐了再说。将军府桑老将军的身体刚好,大公子又去齐云山医腿去了,也闭门谢客了。所以唯一能打探到消息的地方就只有护国侯府里,顿时想知道些消息的人都带着礼物,以仰慕玉面将军为由登门拜访。 登护国侯府的门,礼物自然是不能轻了,桑锦阳是来者不拒,充分的把自家妹妹爱财的模样给发挥了个淋漓尽致。一时间护国侯府门庭若市,桑锦阳忙的连饭都要吃不上了。 而桑锦月却躺在摇椅上,在姬玉痕的院子里悠哉的吃喝着。 “这是藤家赎藤睿的财物兑换的银两。”姬玉痕递给桑锦月一个盒子。 桑锦月打开一看,一盒子银票,她勾了下唇角,“藤家果然有钱。” 姬玉痕就知道她更喜欢银票,所以让人把财物都兑换成了银票。 “子倾,你觉得韩若梦怎样?”桑锦月合上盒子,想起韩若梦喜欢自家大哥的事来问道。 “怎么这么问?”姬玉痕挑挑眉。 “她好像喜欢我大哥,我大哥好像也不讨厌她。”桑锦月如实的道。 姬玉痕闻言有些意外,“她的眼光到是不错,锦程也的确该成家了,论才貌她都是青腾族女子中的翘楚,她的家庭也很简单,除了父母还有一个弟弟,让她去狄骥陪你的时候我已经答应把她弟弟带出来,到时她的父母必定跟出来,没什么问题。” 有了姬玉痕这番话,桑锦月终于放心了,毕竟大哥的妻子可是桑家未来的当家主母,人选很重要。 “那就看大哥的意思了。”虽然两人都觉得行,最终还要桑锦程也喜欢啊。 一身蓝衫的墨竹公子走了进来,一个多月不见,墨竹身上的气息沉稳了许多,他就像一把磨砺过的宝剑,锋芒内敛,沉淀下来后才是精华。 “世子,世子妃,太后派了人来,请世子妃进宫一趟。”墨竹恭敬的道。 桑锦月杏眸眯了眯,她不觉得自己跟太后有什么交情,保不准是姜明泽又出了什么馊主意。 “不去。”姬玉痕直接了当的道。 墨竹就知道姬玉痕不会同意,如今这种境况,滕王府的确不用卖太后什么面子。 桑锦月道:“去,怎么能不去呢,好久没气人了,怪没意思的。” 姬玉痕笑道:“昨晚你还没过瘾?” “哎,昨晚不是怕把人给气死了吗,所以不尽兴啊!”桑锦月站起身,把装银票的盒子又给了姬玉痕,“放你那儿。” 姬玉痕接过来道:“我陪你去。” “不用,女人家的事你一个大男人参合什么。” “姜明泽阴着呢,小心些,如果他找死,不用客气,有什么后果我兜着呢。” “好,放心吧,他不会放弃宝藏的,这个时候他只会想着怎么给我们添堵,不会真正的下杀手的。” 墨竹笑了笑,他就知道桑锦月不会安分的,带着桑锦月去见太后派来的人。 来人是太后身边得力的太监,看见桑锦月出来了,松了口气。 “世子妃这几日赶路回来很累,午时之前滕王府的马车会在宫门口接世子妃回来。”墨竹开口了。 那个太监摸了摸头上的汗,午时之前,天啊,这眼看就要午时了,这是在告诉他世子不同意让世子妃进宫去啊。 “墨竹公子转告世子,很快就会送世子妃回来。” 墨竹点点头。 “走吧。”桑锦月率先往外走去。 府门外停着一辆马车,墨竹拦住了桑锦月道:“世子妃,还是坐我们自家的马车吧。” 桑锦月点点头,一个人也没带的上了墨竹准备的马车,那个太监什么也没说,只要人能请回去交差就行了,坐谁的马车都行啊。 马车一路向皇宫行驶而去,路上能听见天南地北的腔调,桑锦月知道都是宝藏的吸引力。 路上她听到罗雪晨的声音,她掀开车窗的帘子正看见罗雪晨看过来,她传音给他道:“今晚我去你那儿。” 罗雪晨也传音给她,“好。” 能用内力传音,说明罗雪晨的内力也不弱,放下车帘桑锦月感叹,深藏不露的人果然很多。 很快就到了皇宫门口,桑锦月下了马车,跟着那个太监进了皇宫。路上遇到的宫人都赶紧低下头躬身施礼。 这次进宫,也不知道是桑锦月的感觉还是怎么回事,她觉得这皇宫里有股萧条之气,这种破败的感觉越往里走越明显。 难道是九凰吟的缘由? 桑锦月悄悄的运起了九凰吟,果然这种感觉越发的明显了,她看到皇宫的上空弥漫着灰蒙蒙的气息。金銮殿的方向灰色的气息色泽更加的深。 她收了九凰吟的内力,果然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桑锦月忽然觉得九凰吟也许并不是姬家所说的那么简单。 桑锦月发现太监引着她来的地方并不是太后的寝宫,她眉头一挑,“这不是去太后寝宫的路。” “玉世子妃,这是去心悦公主寝宫,太后在心悦公主的寝宫等着玉世子妃呢。” 桑锦月明白了。 来到姜心悦的寝宫,也没用通报,那个太监直接引着她进去了,而且是直接的进了姜心悦的卧房。姜心悦躺在床上,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太后坐在床边,抹着眼泪,敏贵妃站在一旁眼睛也红红的。 桑锦月嘴角一勾,太后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姜心悦了? “桑小姐,你来了,快来看看心悦吧,她要活不下去了。”太后声音哽咽的道。 “太后,心悦公主看上去并没有生命之忧。”桑锦月走到床前看着姜心悦道。 “桑小姐有所不知,心悦从小就喜欢玉世子,这是整个墨都人都知道的,自从心悦得知玉世子订婚后了,就茶饭不思,每日就是强喂些米汤度命,这样下去她可真就活不久了,桑小姐,你就成全了她吧。”太后声泪俱下的道。 桑锦月淡淡一笑道:“太后弄错了吧,心悦公主的心上人早就不是玉世子了,上次在诸音寺很多人都亲眼目睹了,是一个长得非常俊俏的书生。” 太后的脸一僵,“桑小姐,就算你不愿意成全心悦,也不能这样污蔑心悦的名声,整个墨都谁人不知心悦对玉世子一往情深。” “太后,这事可不是我一个人看见的,当时很多公子小姐都在场的,心悦公主可是不顾公主身份求人家了,说实话,本小姐这次出去还见到了那位公子呢。” 桑锦月可不害怕她是不是什么太后,找她不自在的人都是敌人,那就没必要口下留情。 床上的姜心悦一听到桑锦月的话顿时眼睛亮了,转头看向她。 敏贵妃见状,赶紧道:“母后,心悦心情不好,还是请桑小姐出去坐吧。” 太后却没明白敏贵妃的意思,她心里想着的是如何完成儿子交给她的事,的确,这事就是姜明泽让他母后做的,他已经感到了危机,想着要是把女儿送到姬玉痕身边去,恶心恶心他们二人也好。 “你这就是不肯让心悦进滕王府了?”太后脸一沉的道。 “太后这话说的,能不能进滕王府我可说了不算,要子倾点头才行,再说了,人家心悦公主也不一定愿意去啊?” “心悦当然愿意进滕王府,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事。”太后赶紧道。 “哦,那就让心悦公主亲口告诉我吧?”桑锦月勾了勾唇角。 太后立即摇着姜心悦道:“心悦,你快说愿意。” 桑锦月看了眼姜心悦,传音给她道:“想知道那个公子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吗?” 姜心悦眼睛一亮。 “你拒绝进滕王府,我就告诉你。”桑锦月有传音给她道。 姜心悦张开嘴声音很轻的道:“我不愿意进滕王府。” 太后愣住了,桑锦月耸耸肩道:“太后,你看心悦公主不愿意呢。” 姜心悦看着桑锦月,等着她告诉她藤睿的消息。 桑锦月传音道:“藤睿,狄骥国藤家三公子。” 姜心悦的脸上迸发出了一抹光彩,她喜欢的人果然不凡。 “看来也没我什么事了,锦月告退了。” 桑锦月也不等太后发话,转身就离开了,她唇角勾出一抹得逞的笑意,姜明泽,你想用你的女儿来恶心我们吗?那就看看谁恶心谁。 ------题外话------ 加更完毕,祝亲们520收获亲情、友情、爱情,多多的爱! 第42章丞相解蛊(一更) 桑锦月也不等太后发话,转身就离开了,她唇角勾出一抹得逞的笑意,姜明泽,你想用你的女儿来恶心我们吗?那就看看谁恶心谁。 太后对于桑锦月如此的不给她面子一点办法也没有,谁让她是玉世子妃呢。 心情不爽的她站起身,冷哼一声,瞥了眼敏贵妃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转身搭着嬷嬷的手出去了。 敏贵妃咬了下嘴唇,看着自己女儿叹了口气道:“心悦,你这是何苦呢?” 先是喜欢玉世子,喜欢了那么多年,也不知道为何去了一趟诸音寺,怎么就移情别恋一个书生了,那个书生难道比玉世子长得还好?比玉世子还有才?她哪里知道女儿是中了钟情蛊啊。 “母妃,帮我离开皇宫。”姜心悦忽然祈求道。 敏贵妃一怔,“心悦,你说什么?离开皇宫?你要知道离开皇宫后,你就不可能再回来了,你父皇不会忍受你这样的女儿,你就不再是皇家公主了?你确定吗?” “母妃,留下除了有一个皇家公主的名头我有什么?到时还不是父皇让我嫁给谁就嫁给谁,父皇只会看利益他不会在意我幸不幸福,母妃,帮帮我吧?” “傻孩子,他要是喜欢你,怎么会一走了之,你这条路根本就是没有回头路可走的。”敏贵妃心疼的道。 “我不后悔,只要能在他身边做什么都值得。”姜心悦坚定的道。 “你知道他在哪里?” 姜心悦点点头。 敏贵妃看着女儿,半响才道:“你要是想离开皇宫只有一个办法。” 姜心悦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什么办法?” “诈死。”敏贵妃吐出两个字。 姜心悦明白,母妃说的这个办法是她唯一可以离开皇宫的办法,这也就意味着,她真的要放弃公主的身份,同时放弃的还有她的姓氏和名字。 敏贵妃看着半响没有言语的女儿道:“这样你还坚持你的决定吗?” 姜心悦点点头,“以后我跟母妃姓陶,母妃给女儿重新赐个名字吧。” 敏贵妃眼睛一酸,摸着她的脸道:“含笑,陶含笑,以后母妃不能再照拂你,希望你以后的人生天天都可以笑着过。” 这宫里的女人看着华贵风光,可是有那个是幸福的? “谢谢母妃。”姜心悦含着泪的笑了。 当晚,皇宫里就传出心悦公主病重了,已经昏迷不醒了,太医也都束手无策了,太后因为姜心悦的不识抬举,也没有理会她,皇上此时想着一个月后宝藏的事,五国只有青腾国和桑家关系不好,其他的四国,几乎是把四家握在手心里的,再加上青腾国有姬玉痕在,他担心到时他没有话语权,哪里还会在乎一个女儿的生死。 桑锦月回府看了看金豆,昨晚醉了后,他一直睡到今日午时过了才醒,见他没有什么事,也就放心了,心里想着自己这个师父也真是有些不靠谱。 晚上,用过晚饭,她就换了身黑衣去了丞相府。 罗雪晨在房间里看书等着她,见她来了笑道:“气人的本事见长,去了趟皇宫,心悦公主就病危了。” “这可不是我的功劳,是诸音寺的那个书生的魅力太大了。”桑锦月撇撇嘴。 “你是说心悦公主的病是装的?”罗雪晨一怔。 “嗯。” “她要诈死然后去找那个书生?”罗雪晨一下子就明白了。 “对。” 罗雪晨放下手里的书,“这又是你的功劳吧?” “嗯哼。” 就知道是这样,他很认真的看着桑锦月,忽然问出了一句话,“玉面将军就是你吧?” 桑锦月挑挑眉,罗雪晨既然这样问,就是他发现了自己的漏洞,笑着道:“为什么这样问?” “玉面将军喝茶很豪气,我见过两次都是一饮而尽,桑锦阳喝茶很斯文,反倒是你喝茶的动作跟玉面将军很相符。”罗雪晨看着桑锦月的眼睛,不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你是第一个看出来的人,难怪子倾说你不一般,小小年纪就如此细致,不错。”桑锦月坦然的承认了。 罗雪晨脸一抽,“说的好像你多大了似的,你比我还小一岁呢。” 不过事情一确定,罗雪晨心里忽然放了下来,难怪自己见到后来回来的桑锦阳就没有找他麻烦的冲动了,原来不是一个人了,长得再像感觉也不对。 “既然话说开了,我能不能问问你,我又没惹你,也没得罪过你,你为什么每次见到我都找我麻烦?”桑锦月真的对这件事很好奇。 罗雪晨看着桑锦月那双大眼睛耳根忽然红了。 “这事很难说吗?”见他半天没说话桑锦月疑惑的道。 “不知道,就是喜欢找你麻烦。”罗雪晨别开眼道。 “这是什么理由?难道我天生长了副好欺负的样子?还是你天生喜欢挨揍?”桑锦月不相信的道。 一想到每次找她麻烦都被她揍一顿,罗雪晨整个耳朵都红了,“我那是没跟你来真的。” “那倒也是,我也没跟你来真的。” “你来就是问这个的?” “当然不是,这不是说开了吗,我一直很好奇啊,我今晚是来跟你说给你爹解蛊的事的。”桑锦月想到自己来的目的。 “你有办法了?” 桑锦月点点头道:“有个办法,不知道你爹信不信我?” “景叔相信你,我爹就一定信。”罗雪晨道。 “那我们就去见见罗景吧。”桑锦月道。 “你不易容了?”罗雪晨看了眼桑锦月那没有丝毫遮掩的模样问道。 “我们也是不打不相识的,我信你,再说了,你爹也不会那么忘恩负义吧?否则他也做不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上。”桑锦月耸耸肩。 “好,你跟我来吧。”罗雪晨被桑锦月的那句我信你取悦了。 两人来到罗景的住处,罗景看到桑锦月笑了,“怎么这次来没易容?” “知道瞒不过景先生,也就不多此一举了。”桑锦月淡淡一笑。 “你这性子到是的确不像女孩子,请坐吧。”罗景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桑锦月大方的坐下了,然后开门见山的把她的办法说给了罗景听,然后等着罗景做决定。 “桑小姐应该知道,曹暮雨就是藤家的小姐藤玉凤,她是狄骥国太子嬴御的人,如果用你说的办法,中途会不会让他察觉,而破釜沉舟?”罗景也不避讳的直接问道。 “罗丞相身上的蛊虫不是嬴御让藤玉凤下的,我也不敢说有十分的把握,我试验的时候可是没有出过错。” 桑锦月用司鲁的蛊虫试验过了,在母蛊有反应的时候,她就已经成功的控制了子蛊,但是她也不敢保证罗丞相身上的蛊虫是什么级别的?会不会出错。 而罗景一听桑锦月说罗丞相的蛊虫不是嬴御让人下的,这句话透露了太多的信息,藤玉凤到底是谁的人?这个背后的人是谁?一切都成了未知,那么也就是说,他们根本不知道敌人是谁?只能被动的等着被人宰割了。 “桑小姐稍等。”罗景起身出去了。 桑锦月也知道他是去找罗丞相商量去了。 “我怎么不知道我说的话什么时候这么容易让人相信了?”桑锦月挑挑眉,她说的话罗景都不求证一下? 罗雪晨笑道:“景叔那双眼睛可是火眼金睛,他从没看错过人。”话里难掩对罗景的崇拜之情。 桑锦月无语了,不过想想罗景的名声,罗雪晨这么崇拜他也不为过。 两人闲聊着等着罗景,过了一会儿,罗景回来了,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罗丞相。 桑锦月见罗丞相来了,就知道他决定试试了。 果然,罗丞相来了也没客气,开门见山的道:“桑小姐什么时候方便?” “现在就可。”过几日自己又要离开墨都了,还是把罗丞相身上的蛊虫给解决了好,一国之相被人控制了可不是什么好事,显然罗丞相也明白这个道理。 “现在?需要准备什么吗?”罗景问道。 “琴。”桑锦月道。 罗景起身去了书房,把他自己的琴拿来了,桑锦月接过来,赞叹道:“好琴。” 罗景笑道:“罗某对琴情有独钟,到是爱惜了几分。” 桑锦月没有如常人一样的把琴平放,她左手抱着琴,然后按住琴弦,右手轻轻的一拨,一声琴音就流了出来,她把每个音节都试了一遍,心里暗道:罗景果然是个爱琴之人。 “罗丞相静坐,把左手伸出来,我说好之前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有任何反抗。”桑锦月对罗丞相交代道。 “好。”罗丞相把左手伸出摊在左膝上。 “你们两个也不要弄出任何动静来。”桑锦月又对罗景和罗雪晨两人道,让他们出去他们也不放心,所以她只是提醒他们一句不要影响到她就好。 罗景和罗雪晨两人点头,然后起身离她远了些。 桑锦月将九凰吟的内力运到了右手上,手一动,一串古怪的音符从她的手里流出来,听着着实没有什么美感,但是罗景知道,这每一个音符都不一般。 桑锦月眼眸一缩,手中的琴音一下子停了下来,她的眼睛豁然看向罗雪晨。 第43章喜欢的人(二更) 桑锦月眼眸一缩,手中的琴音一下子停了下来,她的眼睛豁然看向罗雪晨。 罗雪晨见她看向自己,一怔,他打量了下自己,没有什么不妥啊?他想问问怎么了,可是没有桑锦月的允许他不敢出声。 桑锦月放下琴,三步两步走到罗雪晨的跟前,摸上他的脉搏,果然如此。 “事情有些严重,对方很狡诈,居然把母蛊放在了雪晨的身上,刚刚我没想到会如此,琴声已经惊醒了母蛊,现在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只能将子母蛊一起弄出来,但是我没有实验过,风险很大。”桑锦月如实的道。 一听到这个消息,就是罗景都惊了,曹暮雨早就走了,是谁把母蛊放在罗雪晨的身上的?何时放的? 罗丞相看着儿子道:“既然无路可走,那就开始吧,我们爷俩的命就交给你,你也不必有负担,如果不成,罗景也不会为难你。” 桑锦月也没犹豫,要是等到母蛊彻底的清醒过来,就没有机会了。 她点点头,立即抱起琴,这回琴声急迫了起来,桑锦月清晰的感觉到罗雪晨和他父亲身体内的蛊虫在动,她加大了内力控制着它们的意志,让蛊虫往他们父子的左手腕处动着,她要控制两只蛊虫同时到达各自的左手腕处,然后一起将它们取出来。 桑锦月头上已经出汗了,她还是第一次同时控制两只蛊虫呢,这和控制动物是不一样的,稍有差池就是两条人命。 终于到达手腕处了,她琴音一变,两道琴芒射向他们父子的手腕,分别在他们的手腕处划开一道不大的口子,一直看着的罗景震惊的看着那两道口子处各自的爬出一条虫来。 桑锦月的琴音又一变,两只蛊虫一出来就被琴音给裹住,桑锦月手一动,用一个玉瓶将蛊虫装了起来。 她放下琴,擦了下头上的汗,“还好成功了,要不然爷爷知道了会骂死我的。” 罗景一直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罗丞相和罗雪晨起身走到她跟前,罗雪晨担忧的问道:“你如何?” “没事,就是消耗内力过度,休息休息就好了。”桑锦月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了,她知道,自己恢复后,内力会继续提升的。 “罗丞相,你也看到了,这种办法消耗内力极大,帮罗丞相子倾不会说什么,但是府里其他人我就爱莫能助了。” 桑锦月直接坦言,她也不是圣母,她要去蛊族了,不能让自己一再的这样消耗内力。 “我明白,他们我再想办法。”罗丞相亲眼见到了桑锦月消耗了多大的内力,他也开不了那个口让她去救自己府里的下人和小妾。 “那我就告辞了。”桑锦月站起身,身子晃了一下。 罗雪晨赶紧上前扶住她道:“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回去没问题的。”桑锦月摆摆手道。 “不行,你自己有多少敌人不知道啊,这样回去万一遇上别有用心的人,出了什么事怎么办?”罗雪晨坚持道。 罗景也道:“桑小姐就不要推辞了,大恩不言谢,这份情我们罗家领了。” 桑锦月笑道:“不用领我的情,只要在需要丞相做出决定时候,丞相可以为天下苍生多考虑一下就好。” 话落她也没再推脱,虽然玉冰会在外面等着她,听风也会安排人暗中守着,不会出什么事,但是她不会把自己的底牌告诉罗家人。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罗景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对罗丞相道:“玉世子好福气!” “心怀天下苍生的人错不了。”罗丞相也感慨了一句,他看向罗景又道:“景弟果然有远见,这天下果然是要变了。” “眼下到是有一个难题。”罗景眉头一挑的道。 “什么难题?”罗丞相疑惑的道。 “雪晨一直对万家这门婚事不上心,对万小姐也避而不见,我就怀疑他有喜欢的人了,今天看来他喜欢的人是桑锦月啊。” 罗景的话让罗丞相眉头一蹙,“这可不好办了,这小子,玉世子的人他也敢觊觎。” “难办的倒不是他插手人家的感情,玉世子和桑锦月青梅竹马,他们的感情是没有人能插进去的,雪晨也不是那么没分寸的人,难办的是他的心收不回来,万家的婚事怎么办?”罗景心里明白,感情这种事可是最无法掌控的东西。 “好在他现在还小,要成婚怎么也要等他及冠了,事情也许没我们想的那么糟。”罗丞相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安慰罗景呢,还是安慰他自己呢。 罗雪晨送桑锦月刚出了丞相府,就看见了外面负手而立的姬玉痕,雪白的锦袍在夜色中很显眼,他的心一沉,失落感涌上心头。 “子倾。”桑锦月笑着迎了过去。 “就知道你会把自己弄成这样子。”姬玉痕一眼就看出了她内力消耗过大,伸手揽着她,让她倚在自己的身上。 桑锦月回头对罗雪晨挥挥手道:“雪晨,你回去吧。” “好。”罗雪晨应了一声,但是并没有动。 姬玉痕看了他一眼,弯腰抱起桑锦月往回走去,桑锦月也没反抗,她的确也是累了,靠在他的怀里,安心极了。 罗雪晨在姬玉痕抱起桑锦月的那一刻他的心忽然一痛,他闭了下眼睛,再睁开,街道上已经没有了二人的身影。他愣了一下,失落的转身回府去了,他没再去罗景的住处,直接的回自己房间去了,然后呆愣的坐在椅子上,丝毫睡意都没有,好半响,他抬起左手腕,上面有一道及其细小的口子,那是她弄得,他居然觉得很好看。 他苦笑了一声,自己的心其实早就丢在她的身上了,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这样的自己是不是没救了。 姬玉痕抱着桑锦月直接的回了滕王府,沐浴的水已经准备好了,他直接把人给送进了浴间,要不是桑锦月坚持他都要亲自给她洗澡了。 沐浴后,桑锦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去了丞相府?” “我们就要离开墨都了,如今墨都人很杂,你当然会把罗丞相的蛊虫走之前给解决了,以免有什么后患,动用九凰吟,消耗内力过大,越早动手越好,至少要在走之前恢复内力,今天正好。” 姬玉痕帮她把头发弄干,然后抱起她把她放到床上,自己也上了床,“先睡一觉,明天再恢复内力,我已经让子书去告诉桑爷爷了。” “好。”桑锦月应声伸手搂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前,闭上了眼睛,片刻功夫就睡着了。 姬玉痕却没睡,感叹这丫头招蜂引蝶的还不自知。 睡了一觉,第二天吃过早饭,桑锦月就开始恢复内力了,这次没有上次消耗的内力大,所以只用了两天她就完全恢复了。 这两天,墨都的热闹越发的多了,城内也人满为患,都是为了宝藏的事而来。 而青玉带来的消息让桑锦月很意外。 北境的曹家其实就是狄骥的藤家,曹暮雨和藤玉凤就是一人,只是她有两个身份而已。这么多年没有人见过曹家的当家人,是因为曹家的当家人就是藤家的家主,曹家的三位公子,就是藤家的三位公子,而如今藤家的当家主母就是罗丞相的亲姐姐。 这一消息的确让桑锦月太意外了,原本她以为是藤玉凤冒用了曹暮雨的身份,没想到曹家和藤家居然是一家,罗丞相知不知道他这位姐姐的事?北境原本的曹家哪里去了?藤家的万贯家产看来也不是表面看上去经商得来的? “分开调查,派人调查一下原本的曹家人都去了哪里?再详细的调查一下藤家的经营状况,每年盈利多少?”桑锦月对青玉道。 青玉应声后见姬玉痕没有什么要交代的,就离开了。 “这两天墨都有什么趣事?”桑锦月靠在姬玉痕的身上问道。 “没什么大事,宫里的心悦公主昨晚殁了,大长公主府昨晚一夜之间被灭门了,都说是被切了命根子的驸马买通了来墨都的一些江湖人做的。长公主死的很惨,就是陆云帆和陆云馨驸马都没放过,据说是因为知道他们两个不是他的种,驸马知道他自己也活不了了,就自杀了,也许他早就不想活了。”姬玉痕淡淡的道。 “这还不是大事?”桑锦月瞥了他一眼。 “的确不是什么大事。”姬玉痕在她的鼻头刮了一下。 “驸马家族的人呢?” “皇上派人去抄家才发现,早就人去楼空了,离开的时间应该不短了。” 桑锦月在心里唏嘘了一下,想当初她刚回墨都的时候,长公主一家多盛气凌人啊,如今却落得个灭门的下场。 感慨了一下,桑锦月就离开了滕王府,回将军府去了。 原本她想走着回去的,可是姬玉痕要送她回去,为了避免太轰动,两人就选择了坐马车。 路上,桑锦月听到街上的人议论,说将军府这些年晦气太重,以至于灾难不断等等。 桑锦月看向姬玉痕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样的流言传出来?” ------题外话------ 亲们,下午还有两更哦! 第44章加更(一) 桑锦月看向姬玉痕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样的流言传出来?” “要不然月儿怎么离开?”姬玉痕笑的一脸温和。 “你是想?”桑锦月蒲扇一样的睫毛忽闪了一下。 “明日月儿就去诸音寺为桑家祈福一个月。”姬玉痕轻轻的道。 “倒是个好办法。”桑锦月点点头。 “我已经让人先送司鲁离开了,我们明日启程,和锦程在南坊镇会和,然后一起去蛊族。”姬玉痕把他的安排简单的说了一下。 “好。”桑锦月觉得只要有姬玉痕在,她的脑袋好像就锈了一样,不转了。 “这次时间比较紧,要在和五国、五家约定的时间回来,所以我们要骑马轻装而行,进入蛊族人也不可带多了,你带着玉冰就好。”姬玉痕又道。 “嗯。”桑锦月又应了一声。 如此乖的月儿让姬玉痕忍不住的揉了揉她的头,桑锦月拍掉他的手,“别弄乱了。” “乱了我给你梳。”姬玉痕笑道。 桑锦月白了他一眼。 马车停了下来,桑锦月挑开车帘跳下马车,姬玉痕喊住她,递给她一个盒子。 桑锦月一看,是装藤家赔偿财物兑换的银票的盒子,接过来笑着跟他挥挥手进了将军府的大门。 桑锦阳正要出门去,看见她回来了,瞥了眼她怀里的盒子道:“他又给你什么宝贝了?” 桑锦月把盒子打开了,桑锦阳看了嘴角一抽,“浑身冒着仙气的玉世子居然也会这么俗气?” “这是藤家的赔偿。”桑锦月白了他一眼,然后往爷爷的院子走去。 桑锦阳想着明日妹妹又要离开了,他转头又跟着她一起往回走。 “二哥不是要出去?” “没良心的丫头,明日你不是要走了吗,陪你一会儿。”桑锦阳瞥了她一眼。 “二哥真好。”桑锦月笑着一手抱着他的胳膊道。 “真是稀奇,你这刀子嘴也会说好听的了?”桑锦阳夸张的道。 “那不是因人而论吗!你可是我亲哥,还没出生就在娘肚子里跟我作伴了。”桑锦月挑挑眉。 桑锦阳愉悦的笑了。 “蛊族不比旁地儿,你们要小心。”说来说去,桑锦阳还是不放心。 “没事,不是有蛊族第一天才司鲁在吗!再说了有子倾这个腹黑又狡诈的在,还有大哥那只狐狸,谁能欺负的了我们。”桑锦月很轻松的道。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桑锦阳提醒道。 “知道了,我们会小心的。” 桑锦阳把桑锦月送到爷爷的门口,“我约了人,晚上回来陪你吃晚饭。” 桑锦月松开他的胳膊,笑道:“去吧,想不到二哥还有当纨绔的潜质。” “小心这话让爷爷听到,剥了我的皮。”桑锦阳指了指院子轻声的道。 “你放心吧,爷爷最疼的就是二哥,二哥就是把天掀了,爷爷也不会舍得剥二哥的皮的。”桑锦月笑着推开院门进去了。 桑锦阳哑然失笑,因为他中毒深,这么多年遭了很多罪,又没在爷爷身边,所以爷爷对他就偏疼了些,他摇摇头,这个妹妹心里跟点了盏灯一样,明白着呢,转身往府门外走去。 桑老将军看着抱着盒子进来的孙女笑道:“又说爷爷坏话了?” “孙女哪敢,我那是促进你们祖孙的感情。”桑锦月理所当然的道。 “鬼精灵。”桑老将军笑骂道。 桑锦月把盒子推到爷爷的跟前,“这些银票爷爷让人给我爹娘送去。” 桑老将军打开盒子一看,“这么多?” “藤家的赔偿,子倾给我换成银票了。”桑锦月也不隐瞒的道。 桑老将军合上了盒子,“他到是了解你。” “从小看到大,能不了解吗。”桑锦月说完这句话自己都笑了。 “这次去蛊族要量力而为,有司鲁这个蛊族天才在,再加上子倾和你大哥,爷爷倒是不担心你们解决蛊族的事,爷爷担心的是那个背后之人,这个人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隐藏之深,可见不是个一般人。”桑老将军道。 “爷爷,此行我们就是想引出这背后之人,他显然是在酝酿大的阴谋,等不是办法,必须逼他出来,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掐断他的路,我就不信了这样他还不露面。”桑锦月黑亮的杏眸中划过狡猾的光芒。 桑老将军看着孙女那自信的小模样笑了。 “爷爷知道你们一个个的主意多,但是也要小心,千里马还有失蹄的时候呢。” “嗯,爷爷放心,我们会加倍小心的。” 离开爷爷的院子,桑锦月就去了师父那儿,刚走到院门口就听见里面金珂和师父说话的声音,仔细一听原来是讨论毒术呢。 桑锦月推开院门,金珂看见是她赶紧站了起来,恭敬的施礼:“师父。” 桑锦月应了声后,给青杞施了礼。 “师父,此行我想带着金珂去。”桑锦月道。 青杞看了眼金珂那黑亮的眼睛道:“也好,见识和心胸对一个人很重要。” 金珂心思灵透,及其聪明,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才能让他收起自傲,将心态放平和。 青杞拿出一个手写本递给桑锦月,“这是师父这十年来的心得,你拿去看吧,师父见你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待在府里,你放心,有师父给你看着呢,将军府没人敢来。” “多谢师父。”桑锦月笑道。 “谢什么,师父可是要指着你养老呢。”青杞哈哈一笑。 “师父,等你老了我也养你。”金珂看着桑锦月道。 青杞闻言看看两人想像金珂给桑锦月养老的情景,不禁又哈哈的笑了起来。 桑锦月也失笑道:“我们才差五岁,等师父老了,你也老了。” “那我也能给师父养老的。”金珂坚持道。 “好,到时候师父等你养老。”桑锦月揉了揉他的头。 金珂这才高兴了。 “去收拾一下衣服,明日师父带你出门。”桑锦月将金珂支走了。 “月丫头是要跟师父说灵雪的事?”青杞看着桑锦月道。 “正是。”从狄骥回来,桑锦月还没有机会跟师父说灵雪的事。 她把去南陵山见到灵雪尊人的事详细的跟青杞说了一遍。 青杞听了后,眉头舒展开了些,“等你们回来,师父去一趟南陵山。” 桑锦月也觉得师父该去一趟。 回到明月苑,桑锦月让听风带着一队先启程走了,玉冰明日跟她一起走,这次没带辛苓,都安排好后,桑锦月换上一身男装,出了将军府,去了胭脂楼。 柳茹见到桑锦月道:“小姐,您是不是把胭脂楼给忘了?” 桑锦月好笑的道:“怎么,让你清闲些,你还无聊了?” “这都忙惯了,这一闲下来浑身骨头都酸了。”柳茹扭了扭身子道。 “我就不信你会闲着。”桑锦月白了她一眼。 “呵呵,还是小姐了解我,这不我看小姐没有吩咐,墨都来了这么多人,想着等小姐回来应该需要些消息,就让人收集了些消息。” 柳茹笑着从袖笼中拿出一个小册子递给了桑锦月。 桑锦月接过来打开看了起来。 因为宝藏的事,墨都来的人很杂,客栈都爆满了,就连胭脂楼这样的地方都已经客满了,都是一个房间一包就是一个月,当然大多都是江湖中的人,桑锦月来时就已经看到了。五国和五家虽然主要人物还没来但是打探的人已经暗中来了,这些都在她的预料当中,让她不解的是最近几日,这些江湖人好像忽然抱成团,暗暗的形成了一股势力,而这个牵头的人就连柳茹都没查到。 桑锦月唇角高高的扬起了,子倾这一招简直就是一箭多雕啊! “五国和五家到来之前我不会回来,你继续收集消息。”桑锦月将小册子还给柳茹。 “好,小姐放心,这可是我最拿手的。”柳茹笑着收起了小册子。 桑锦月没有多停留,二哥说晚上回来陪她吃饭的,起身回了将军府。 今天的晚饭只有五人了,桑老将军、桑锦阳和桑锦月,再加上青杞和金珂,倒也吃的愉悦。 在桑锦月回到明月苑准备睡觉的时候,姬玉痕来了,跟回了自己家一样,脱了外袍和靴子就上了床。 桑锦月也习惯了,要是那一天他不来,她到是不习惯了。 “那些江湖人的事你知道了吧?” “嗯。” “也没查到牵头的人是谁?” “是个穿着黑袍的人,没有人看见他长得什么样,只知道是个男人,行踪非常诡秘,没有人能追踪到。”姬玉痕道。 桑锦月想着,还是姬玉痕的人厉害,居然查到了蛛丝马迹。 “会不会是那个背后之人?”桑锦月道。 “有可能,如果他不想露面,这到是个办法,不过一些乌合之众并不能达到他的目的,这些江湖人只是他放出的探子,他一定有后手。”姬玉痕轻声的道。 “只要他有动作就好。”桑锦月道。 第二天,墨都街上又出现了壮观的景象,原因是将军府的小姐要去诸音寺为桑家祈福一个月,那日送青云和桑锦程离开见过桑锦月美貌了,这不又都出来想一睹美人风采。 可惜,桑锦月坐了马车,没人能看到,到是看见了她的宠物那只雪白的狼趴在赶车人的旁边,一双狼眸冷冷的看着众人。 一辆马车跟在桑锦月的马车后面出了城,马车内万香雪安静的坐在里面,脸上没什么表情。 第45章加更(二) 一辆马车跟在桑锦月的马车后面出了城,马车内万香雪安静的坐在里面,脸上没什么表情。 玉冰传音给桑锦月,“小姐,万香雪的马车跟在后面。” 桑锦月眉头一挑,上次她不是把话说的很明白了吗,你想抓住罗雪晨的心就往他身上多下下功夫啊,找她什么用啊。 罗雪晨对自己的那点心思,以前自己不明白,现在的她怎么会不明白,她之所以不捅破,一是觉得没必要,二是觉得她和罗雪晨都各自有婚约,自己和姬玉痕的感情没有人不知道,她相信罗雪晨是个明白人,会约束好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应该很明白,而且身为丞相府的唯一男丁,也不允许他任性而为的。 所以吧,这个万香雪总盯着自己有什么用。 “不用理会她,诸音寺也不是我们家的,谁都去得。”桑锦月吩咐道。 她放下怀里抱着的毛团,躺下去闭上了眼睛,睡一会儿吧!毛团从车帘下钻了出去,窝在雪团的身旁。 万家的马车不远不近的跟着,桑锦月的马车也没有特意加快,依然不快不慢的走着。 到了诸音寺,万香雪下了马车,见桑家的马车停在原地没有人下车,她眉头一挑走上前,还不等她说话,就被人拦在了离马车五六步远之外。 “我家小姐睡着了,请不要打扰。”侍卫面无表情的道。 万香雪一怔,睡着了?就因为桑锦月睡着了到了诸音寺门口也不叫醒她,要是她睡到天黑,那马车就在这里等到天黑?桑家人真不是一般的惯着她啊。 她俯身一礼,“打扰了。” 然后就转身带着自己的丫环进了诸音寺,临进去之前又看了眼桑锦月的马车。 桑锦月哪里真的睡得着,她就是觉得麻烦,不想见万香雪,她翻了个身决定再躺一会儿。 满袖几人跟着她来了诸音寺的,她离开诸音寺,总要有人留在这里给她打掩护。桑锦月“睡着”她们就先进了诸音寺去桑锦月住的院子里收拾一下。 马车不动了,诸音寺门口也很安静,桑锦月还真睡着了,半个时辰后她才醒,下了马车,进了诸音寺。 她直接去了慈缘的院子,可是缘分真是很奇妙的事,刻意避开的人又在这里遇上了。 “桑小姐。”万香雪笑着道。 “万小姐。”桑锦月点点头,然后就继续往门口走去。 “桑小姐,慈缘大师正在打坐,不方便打扰。”万香雪赶紧道。 桑锦月看了眼她道:“我是常客,不用慈缘大师招待我。” 说罢就敲开了门,守门的小和尚见是她,果然没有拦阻,让开门,“桑小姐里面请。” 桑锦月进去了,门又关上了。 万香雪愣怔的看着门,她都在这里等快半个时辰了,都没进去门,桑锦月就就这样进去了? 她垂下眼眸遮住眸中的情绪。 身边的丫环道:“小姐,要不我们先回去?” “继续等。”万香雪的声音没有什么变化的道。 丫环看了眼她,没有再言语,退后两步站定。 桑锦月进了慈缘的禅房,见慈缘正在喝茶,笑道:“那么个美人你居然把人晾在了外面。” “老衲一把年纪了,你这丫头还开老衲的玩笑。”慈缘放下手里的茶杯道。 “因为你六根不净啊!”桑锦月走到他跟前,拿出美人娇用雪珠做的佛珠手串放到了他的茶杯跟前。 慈缘一怔,然后拿起那串手串握在手里,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散了。 “我还给你带了几坛美人娇酿的花酿,一会儿让玉冰给你悄悄送来,你可要藏好了偷着喝吧,别有损失你主持的威名。”桑锦月又道。 慈缘被她的这番话给逗笑了,他抬眸看了眼她道:“你这丫头啊!” “是不是被我感动了?那你就好好的掩护我一个月吧。”桑锦月道。 “不是有你的院子吗,怎么又打起我的主意来了?”慈缘大师被她这么一搅合,心头的伤感顿时消减了不少。 “还不是因为外面的那个吗!”桑锦月努努嘴道。 自己不在,能瞒住外面的人,可是瞒不住住在庙里的万香雪啊,所以计划要改改了。 “你打算如何?”慈缘无奈的问道。 “你给我一间佛堂,白日里我在佛堂内抄写经书,晚上回去自己院子住。” “你不是要离开?” “让我的丫环易容成我的模样替我。”桑锦月道。 “也好。” 慈缘叫来外面的小和尚,“带桑小姐去我诵经的那间佛堂,任何人不得打扰。” 小和尚应声带着桑锦月离开了慈缘大师的院子。 门外,万香雪还等着,桑锦月道:“慈缘大师打坐一项是不能有人打扰的,万小姐不如明天早上斋饭后来,那时慈缘大师应该有空。” 万香雪抬眸看着桑锦月道:“桑小姐见到慈缘大师了?” “慈缘大师在打坐,谁也不见,我怎么能见到,我是去找这位小师父,让他带我去佛堂。”桑锦月淡淡一笑。 万香雪脸上的神情顿时松了松。 “即是去佛堂,我们一起如何?”万香雪道。 “这个恐怕不行,我这次是来给桑家祈福,除了每日焚香叩拜还要诵经抄写经文,所以特意找了间单独的佛堂,供奉了先祖的牌位,不适合万小姐祈福。”桑锦月解释道。 “是我鲁莽了。”万香雪闻言歉意一笑。 “无妨,万小姐也是真性情,等回了墨都,万小姐有空就来家里坐坐吧。”桑锦月客气道。 “好。”万香雪眼眸一闪,明白桑锦月的意思,她是告诉她,这一个月她都要诵经抄写经文为桑家祈福,没有时间搭理她。 桑锦月对她笑了笑,转身跟着小和尚去了佛堂。 万香雪看了眼慈缘大师的院子,又看了看桑锦月去的方向,她也抬脚跟了过去,看着她进了一间佛堂后,找了个和尚问了一下才知道,那间佛堂是慈缘大师专用的。 一直到了晚上夜很深了,她才见桑锦月回去了自己的院子休息,一大早她起来的时候,桑锦月已经去了佛堂,接下来的日子都是这样的,她只能起个大早,或者贪黑才能看见桑锦月披星戴月的身影。 这么虔诚?按她对桑锦月的了解,她根本不会是这样的人啊? 她不知道的是,只在当天她看见进入佛堂的人是桑锦月,其余的都是鸣袖易容成了的她模样。 而桑锦月早就在那日进入佛堂后,换上了一身男装,带着玉冰悄然的离开了诸音寺,和等在诸音寺外面的姬玉痕和金珂悄然的离开了墨都。 桑锦月一身月白的袍子跟姬玉痕的一模一样,头上带的白玉冠都是姬玉痕的,两人站在一起,从衣着一看就知道这是“兄弟”两个。 金珂穿着桑锦月让人特意给他做的水蓝的袍子,布料也是极其精贵的。 三人容貌都很出色,走到哪里都是焦点。只有玉冰一身黑,本来挺低调的,在他们这身亮眼的衣袍下他的一身黑到是很显眼了。 雪团和毛团没有跟在他们身边,在树林里飞驰。 就这样,一天后他们到了和桑锦程约好的南坊镇,司鲁已经和桑锦程先一步见面了,还有一个人让桑锦月很意外,就是韩若梦也来了,她也是一身男装,看见桑锦月对她笑笑。 桑锦月疑惑的看向姬玉痕,姬玉痕传音给她道:“你不是想给他们一个机会吗,如果锦程真的有心,这一趟下来他可以很好的了解一下她,如果他满意应该就有进展了,我也不是就单纯的为了给他们制造机会,韩若梦有个特殊的本事就是她懂兽语。” 桑锦月顿时明白了,她就说吗,姬玉痕向来都是动一次脑子都要有多个用处的。 见面后,桑锦程把他和司鲁先一步规划好的路线跟两人商量了一下,因为有司鲁的意见,所以原本的路线改了很多,虽然走的偏僻的路多了些,到是可以节省不少的时间。 商量好后,也没耽搁,姬玉痕、桑锦月、桑锦程、齐少江、韩若梦、玉冰、金珂、司鲁,八人骑马日夜兼程的奔着蛊族而去。 八天后,他们终于到了蛊族所在地,一片片的山峦绵延向远处,这地界可不是一般的大。 司鲁指着前面一片山林道:“当初我就是从这里出来的,要想到达蛊族,至少要在树林里走上五天。” “这么久?”桑锦月挑了挑眉头,他们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 姬玉痕和桑锦程对视一眼,桑锦程道:“要是有人认路,以我们的内力到达蛊族时间最多也就用两天。” 姬玉痕点点头,“我们应该先去种植罂粟的地方看看,然后再去蛊族。” 他转头对司鲁道:“总是追着你的那只老虎在哪里会出现?” 司鲁耸耸肩道:“用不了一刻钟,它就会出现,每次都是这样的,不过我已经离开一年多了,不知道它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姬玉痕率先下了马,“我们原地休息一刻钟。” 第46章老虎乖猫 姬玉痕率先下了马,“我们原地休息一刻钟。” 大家都下了马,席地而坐的休息。 再往里面走,都是密林,连条路都没有,马自然是不能骑了。 姬玉痕先放出了一个信号弹,然后拿来自己的水囊,打开递给了桑锦月,桑锦月接过来喝了几口又递给了他,姬玉痕喝了两口后,收了起来。 韩若梦走到桑锦月的身边坐下。 “你大哥的腿是不是根本就没问题?”她小声的问道。 “我大哥当年是真的被挑断了脚筋的,要不是青云师叔真的就残废了,即便这样,我大哥也在床上躺了大半年,后期的恢复那可真不是常人能受的了的。”桑锦月看了她一眼道。 她可一点也没说谎,当时她都佩服大哥的毅力,脚筋长好后,要恢复如初哪里那么简单了,每一个动作都撕心裂肺的疼啊,当时她可真的很佩服大哥的。 “他可真厉害!”韩若梦眼冒星光的道。 “那是,当年我大哥在战场上也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存在,我们桑家的九影枪只有大哥学到了精髓,比我和二哥精湛多了。”桑锦月夸起自家大哥是丝毫不犹豫啊。 听得韩若梦直用仰慕的眼神看着桑锦程。 姬玉痕暗暗的摇摇头,月儿啊,你家大哥还用你这么卖力的往出卖好,就他往墨都的街道上一站,就会被花痴给包围了吧! “大家一会儿带上水囊、干粮和武器,衣服带一身就好,尽量的轻装而行。”桑锦程跟司鲁询问了片刻后道。 众人都点点头,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桑锦月给金珂检查了一番,“你行不?要不然就留下来等我们回来也行。” 毕竟金珂才十岁,桑锦月觉得不能把他跟当年的自己比。 “师父,我能行。”金珂这一路上见识到了很多,以前他哪里体会过这样的生活,知道越多他就觉得自己越渺小,需要学的东西就越多。 “那就好,此行你只要看然后用心领会就好,任何情况下都要记得保护好自己。”桑锦月叮嘱道。 金珂点点头,他早就看出来,在场的人个个都深藏不露,特别是师父的大哥,在将军府里坐在轮椅上,谁看得出他居然有这么好的武功和才智。 不一会儿,一路都没出现的子书带着人来了。 “子书跟我进去,其他人带着马找个地方等候。”姬玉痕对子书道。 子书点点头,过去跟他带来的人吩咐了几句,那些人就带着桑锦月他们骑来的马离开了。 他们刚离开,估摸着一刻钟的时间也到了,树林里传来沙沙响声,是动物疾走时碰到灌木和杂草的声音。 “它来了。” 司鲁一下子站了起来,本能的就想跑,被桑锦程一把扯住了,“这次你不用逃跑了。” 司鲁这才回过神来,他身边可是有这么多的高手在,他还跑什么啊!不过他又担心了,这些人不会把那只老虎给杀了吧? “那个,你们别杀了它,这么多年,它就追着我跑,没伤害我。”司鲁赶紧道。 桑锦程笑了,“你想哪里去了,我们还想让它给我们带路呢,怎么会杀了它。” “带路?那只老虎?怎么可能?” 司鲁愣怔道,那可是动物,怎么可能听人的话呢,可是他看了看趴在桑锦月身旁的雪团,那只也是动物来着,不是乖的跟只狗一样,想着那只老虎乖的跟只猫一样,他不禁有些想笑。 桑锦月靠在姬玉痕的身上,笑看着司鲁的模样,眼角的余光看到韩若梦那落在自家大哥身上的目光。 她笑了,她就觉得自家大哥要貌有貌,要才有才,怎么会没有女人喜欢。 她叫过玉冰,“你此行的任务就是保护好金珂。” 玉冰点点头,他明白,小姐的武功在场的人除了玉世子谁都不是她的对手,自己保护好金珂,小姐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这时,一只成年老虎从密林里探出了头,它一下子就看见了司鲁,同时也看见了其他的人,它没有如往常一样的扑过来追司鲁,而是警惕的看着众人。 姬玉痕对韩若梦道:“你去试试。” 韩若梦点点头,起身走向前,桑锦程见状走到她身旁,“不用怕,不行也没关系。” 韩若梦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点点头。 她又向前走了两步,然后蹲了下去,嘴里叽里咕噜的发出各种音节,听得一众人是一头的雾水。 那只老虎警惕的看着她,然后嗷呜的叫唤了两声。 韩若梦又叽里咕噜的一会儿,然后她回头对众人道:“这只老虎怀疑我们是坏人,想要对司鲁不利,我告诉它我们是司鲁的朋友。” “你真的能听懂兽语?”桑锦月诧异的道。 韩若梦摇摇头道:“所谓的兽语就是对各种动物发出的声音的理解,然后用它们的方式告诉它们我们的意思,并不能完全的解读他们的意思,只是个大概。” “听你的意思这只老虎是要保护司鲁?”桑锦程问道。 “是这个意思。”韩若梦点点头。 “你以前帮过它?”桑锦程问道。 司鲁一怔摇摇头,忽然他震惊的看着那只老虎,“我以前救过一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老虎,不会就是它吧?” 韩若梦闻言又叽里咕噜的跟那只老虎对起话来,然后她对司鲁道:“的确如此,你曾经救过它。” “那它以前不是要害我,而是想要跟我亲近?”司鲁一下子明白了,他就说这只老虎怎么整天逗着他玩儿就是不吃他呢。 他激动的往前走去,走到距离老虎三步远的地方站住了,对它伸出了手,老虎眸中迸发出惊喜,快步的走到他跟前,把下巴放到他的手里,司鲁激动的摸着它的头,“原来是你啊,那时你好小,我哪里知道你长大了是这幅样子。” 老虎此时真的乖的跟只猫一样。 “司鲁,你和这只老虎以后有的是机会谈心,我们还有正事呢。”桑锦月道。 司鲁激动的心情顿时平复了下来,他摸摸老虎的头问道:“你还记得我们去过的那一大片花海吗?” 老虎有些懵,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毕竟它跟雪团不一样,不是司鲁从小养大的,不明白司鲁的意思。 姬玉痕对桑锦月道:“月儿,你画的那幅画带了吗?” “带了。”桑锦月原本想着万一用上呢,就随身带着了,想不到还真的用上了。 她拿出那幅画展开了递给了韩若梦,韩若梦拿着画又跟老虎沟通了起来。 老虎看到画上的一片花海,顿时明白了。 司鲁也指着画让它带着他们去,老虎转头往密林里走去。 姬玉痕立即道:“跟上它。” 众人顿时都运起了轻功,跟在老虎的身后,玉冰守在金珂的身旁,见他跟不上的时候,就带着他飞一段。桑锦程也不远不近的跟在韩若梦的身旁。子书一路上都没忘记留下记号。 雪团和毛团一进了密林就跟回家了一样,欢脱极了。 老虎在林子里疾驰的飞跑着,那速度可是不比他们用轻功慢,他们一众人紧紧的跟着它,跑了足足一上午,终于来到了一片广阔的空地上,这里是一片山谷,正好适合罂粟的生长环境。 地里的罂粟长的已经到地里干活的人腰那么高了,一大片的花海美的让人心生向往。 众人隐在树林里没有露面,司鲁看到那些在地里干活的人却一愣,这些人都是蛊族的人,蛊族人虽然有两千多口人,但是都生活在一片天地下,即便是不相熟,也都知道谁是谁家的,只是他们怎么都这么瘦呢? 桑锦月看到这些人她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这些人都是食罂粟的人,而且已经达到一定程度了,如果断了一天,他们就活下去了。 不远处有一些全身蒙在黑袍内的人,显然是看着这些人干活的。 再往远处看了看,那边有一大排的房屋,应该是住宿和存储罂粟的地方。 桑锦月给众人打了个手势,众人退了下去,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商量怎么办? 见司鲁的情绪很低落,桑锦月有些明白了,她问道:“那些人都是蛊族的人?” 司鲁点点头。 桑锦月想了想道:“他们的状况已经无药可救了,如果一天不食用罂粟他们就活不下去了。” 手一颤,司鲁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嘴唇,那可都是他的族人,如今被那些人奴役着不说,还要失去性命了。 “里面有你说的那个少主吗?”桑锦月问道。 “没有。”一提到少主,司鲁眸中的恨意越发的深了。 桑锦月跟大哥和姬玉痕对视一眼,两人走过来。 “月儿,那些人真的没有办法救了?”姬玉痕问道。 桑锦月点点头道:“他们这种状况就是食用罂粟也活不了多久了。” 几人亲眼见到食用罂粟的后果后,面上的神情更加的凝重了。 “司鲁,你怎么想的?”桑锦月转头问司鲁,这些人是真的没救了,如果司鲁同意,正好可以用这些人让蛊族的人看清事实。 第47章大哥信了 “司鲁,你怎么想的?” 桑锦月转头问司鲁,这些人是真的没救了,如果司鲁同意,正好用这些人让蛊族的人看清事实。 司鲁沉默了一会儿 ,“这些人既然没有救了,我要救其他的族人,我想他们也愿意亲口告诉自己的家人事实真相,不想他们再走上绝路。” 桑锦程拍拍他的肩道:“你的决定是对的。”眼光比较远,以后他当了蛊族的族长,也是蛊族的福分。 姬玉痕看了他一眼道:“他们显然是已经被控制很长时间了,如果了他们死了,我想你们的那个少主会再送一批人来的,所以我们的行动要快。” 桑锦程道:“既然他们被控制了,那么他们在蛊族是以什么方式离开的,或者在他们亲人认知里已经是死人了?” “亲自去问问就好了。”桑锦月眉头一挑。 “子书,去探一下他们有多少人守在这里?罂粟的种子放在哪里?蛊族干活的人有多少?”姬玉痕吩咐道。 “是。”子书应声就要离开。 “等一下,让玉冰去。”桑锦月道。 子书一怔道:“世子妃,我去。” “那些人都会隐身术,你不是他们的对手,玉冰一开始学的就是刺杀之术,其中就包括藏身,虽然不能跟他们的隐身术比,但是想要发现玉冰也很难。如今他们并没有多少防范意识,不会想到有人要杀他们,再加上他们此时的目标都在那些干活人的身上,玉冰去更合适。”桑锦月解释道。 子书闻言看向姬玉痕,见他点头了,便退到了一旁。 “你也别闲着,带着少江和金珂,跟司鲁去找些干柴来,越多越好,带上雪团和毛团,它们认识回来的路。”桑锦月对子书道。 子书应声后,立即带着齐少江和金珂跟着司鲁走了,雪团和毛团也跟了上去,还有那只老虎也跟在司鲁的身旁,咋看去,虎、狼、狐,这三种动物居然相处的如此和谐,也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他们走后,桑锦月对玉冰吩咐了几句,都是怎么防范那些会隐身术的人,他们习惯于隐身到哪里,被发现了如何脱身等等。 “那些蛊族人已经没有逃走的能力了,他们现在不会隐身,你小心些,最重要的就是弄清他们一共有多少人。要是万一被发现了,逃命要紧,不要跟他们动手。” 玉冰点点头,随即收敛了身上的气息,姬玉痕和桑锦程、韩若梦都诧异了,玉冰就站在他们面前,可是要不是看到他站在这里,根本都察觉不到这里有个人。 身影一动,玉冰就向那片房屋疾驰而去。 “月儿,玉冰真的是你教出来的?”桑锦程怀疑的看着自家妹妹。 桑锦月看了眼自家大哥,没有回答,而是同样收敛了自己身上的气息,居然比玉冰还要隐秘。 桑锦程一怔道:“大哥信了。” 韩若梦道:“你好厉害!” 桑锦月嘴角一抽,“各有所长而已。” 姬玉痕道:“我们现在商量一下怎么下手。” 这也是桑锦月把司鲁支走的原因,他是地道的蛊族人,有些事他是无法狠心做决定的,所以他们要计划周详,一次置蛊族少主和族长于死地,彻底的解决蛊族的隐患。 韩若梦坐在一旁听着三人商量着,目光一直落在桑锦程的身上。 “事情比我想的还要糟,原本要想收集罂粟种子,就要秋季种植,可是眼前的罂粟显然是三四月份就种上了,如今已经开花,用不了一个月就会结果了,这批罂粟显然只是为了使用而种的,正常收了这一茬会在秋季再种一茬,那一茬才是留种子的,如今我们不但要毁了种子,还要把山谷里的这些罂粟都毁掉,有些麻烦。”桑锦月解释道,她看到这一大片的罂粟时也愣住了。 “时间紧迫,如果不行只能用最笨的办法了。”桑锦程道。 姬玉痕道:“先解决了那些人,再想办法。” “最难办的还不是这些罂粟,而是最后一步,蛊族比我想象的还要大,这阵法不好设。”桑锦月有些犯愁了。 “到时我们看一下地形再定,合我们三人之力一定行。”姬玉痕伸手拂开她蹙起的眉头道。 桑锦程也道:“就是,这点事难不住我们。” 韩若梦羡慕的看着桑锦月,有哥护着,还有心爱的男人护着,这是一个女人最幸福的事了吧! 于是三人坐下来仔细的把要做的事商量了一遍。 子书和司鲁他们还没回来,玉冰就回来了。 “人不多,一共就十五人,有十人现在看着人干活呢,剩下的五人都在厨房里忙着做饭呢,右边这些房子都是住人的,环境不是很好,应该是那些干活的人住的,那十五人住在左边那些房子里,最左边的三间房里装的满满的都是小姐画的罂粟成熟后的样子,还有两间空着呢,我拿回来一个,小姐你看看是不是罂粟?”玉冰拿出一个罂粟壳和用一块布包着的黑色米粒一样的种子来问道。 桑锦月拿过罂粟壳道:“就是这个东西让人上瘾,种子到是没什么毒性。” 这时,子书他们回来了,每人都扛着一大捆的干柴回来了,就是金豆都扛着一捆。 把干柴放下,几人就转身想再去弄些回来,被桑锦月阻止了。 “你们在原地休息。”桑锦月道。 姬玉痕和桑锦程站起来,和桑锦月对视一眼,三人就向房屋的方向而去,速度快的跟一道光一样。 金珂惊讶的张着小嘴。 三人来到左边的厨房位置,厨房很大,里面五人忙碌的烧火做饭,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 姬玉痕用手示意,左边炒菜的那两个归他,右边切菜的那两个归桑锦程,蹲在地上烧火的那个交给桑锦月。 三人点点头,瞬间同时出手,厨房内的五人连惊呼声都来不及喊出来,就瞪着眼睛惊恐的没了呼吸。 灶膛内火还燃着,锅内的饭还煮着,彩板上还放着没切完的菜,三人站在厨房内看着地上躺着的五人却没有丝毫同情。 桑锦月隐在门口向外看去,“回来三个。” 姬玉痕和桑锦程立即将灶台这边的尸首给扔到了里侧去,让人一进来看不见。 三人准备好了,那三人也说笑着到了门口,嘴里喊着什么,只是他们听不懂,应该是问饭做好了没有的意思。 就在三人进门的一刹那,三人同时出手,没有防备的三人也被解决掉了。 桑锦程今天这是第一次看见自家小妹杀人,那个利落痛快就是他都赶不上。同时也觉得对不起她,要不是自己太自信了被亲信出卖挑断了脚筋,哪里就让小妹变成一个杀神了。 “还有七人。”桑锦月看都没看地上的尸体。 桑锦程走到窗口看了看,“这七人应该会跟那些人一起回来。” “我们出去,主动出击。”姬玉痕果断的道。 “他们所在的位置有些距离,我们各个击破。”桑锦程也赞同的道。 三人悄然的从后面出去,姬玉痕负责三个,桑锦程和桑锦月负责两人,分工后,各自的摸向那七人。 桑锦月负责的两人住处最近,她手握着鞭子,摸到最近的那人不远处,快速的甩出鞭子,缠住那人的脖子,瞬间就把他拖倒在地,一个手刀就劈在了那人的头上,那人抽搐了一下就咽了气。 一个正在跟前干活的人抬头正好看到这一幕,惊讶的看着桑锦月,桑锦月将食指竖在嘴上,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指,又比划了一下另外一个不远的人。 那人点点头,低下头继续干活。 桑锦月借着罂粟遮挡又向另一个人摸去,手中的鞭子找准时机又甩了出去,这次也是准确无误的缠住了那人的脖子,把他捞到跟前,一扥鞭子,就勒死了。 她抬头一看,剩下的五人身影也没了,知道姬玉痕和大哥也得手了,她站起身,就看见姬玉痕和桑锦程踏着罂粟花落在她的面前。 地里干活的人都抬头看着宛如仙人的三人。 “人都被我们杀了,你们都出来吧。”桑锦程大声的喊道。 地里的人闻言都往外走来,瘦的跟皮包骨一样的身子颤抖着,显示着他们的激动。 姬玉痕放出信号,子书立即带着大家都过来。 那些人看到司鲁震惊极了,司鲁看着他们心却很沉重。 子书和玉冰、少江三人把十五人的尸首都搬到了房子的外面,那些人看到他们的尸首居然还不解恨,瘦弱的身体上前一脚一脚的踢着,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司鲁站在一旁看着,心酸不已。 让那些人发泄了过后,子书和玉冰就把尸体处理掉了,桑锦月和韩若梦去了厨房,她是没什么厨艺的,只能烧火了,韩若梦做饭,金珂也帮着抱柴火来。 韩若梦笑道:“总算知道一样你不会的。” 桑锦月白了她一眼,“看把你得意的。” 韩若梦呵呵的笑了。 姬玉痕和桑锦程也让出空间,让司鲁和那些蛊族人单独的谈谈。 ------题外话------ 亲们,今天下午还有加更哦! 第48章加更(一) 姬玉痕和桑锦程也让出空间,让司鲁和那些蛊族人单独的说会儿话。 司鲁把他如何发现了这片罂粟之地,如何被少主长发现了,然后他又成功养出了生死蛊,又被族长忌惮了,所以被陷害,他逃出蛊族,知道了这些东西是害人的,所以即便是死也要回来解救族人。 他的话以前这些人不相信,可是如今他们也是被族长父子坑害的,自然就信了司鲁的话。再加上他们已经深受罂粟的迫害自然是更相信了。司鲁还把他们种出来的罂粟被那些人如何拿到外面去害人也讲了。 “还有件事我要如实的告诉你们。”司鲁面色沉重的道。 “你说吧。” “你们已经深受其害太深了,就算每天食用罂粟,也活不多久了。” 这个消息宛如晴天霹雳将众人给打击的都愣住了,好半天没有什么反应。他们以为如今得救了,就可以回到以前的生活了,可是司鲁的话无疑将他们刚刚升起来的希望给击碎了。 “身为族长怎么可以这么迫害族人?他们父子不怕遭天谴吗?” “这么恶毒怎么配当我们蛊族的族长。” “你们想不想报仇?”司鲁问道。 众人闻言沉默了,他们拿什么跟族长斗? 见他们不说话,司鲁又道:“你们想让家人继续遭受你们的经历?只要族长在位一天,他就会继续和那些人合作,看守你们的这些人只是幕后黑手的下属而已。” 司鲁的这番话一下子让众人不在沉默了,他们的命没了就没了,可是亲人怎么办?这里的人那个不是有妻儿的。 “可是族长势力那么大,我们如今连饭都吃不进去几口,也不是他们父子的对手啊?”有人道。 “更何况肯定不光他们父子参与了,我们就是被少主的那几个好友给骗来的。” “对,那几人当时对我们那个殷勤,经常的请我们吃饭喝酒,想不到目的居然是害我们。” “你们身体状况他们一定知晓,所以,现在有一批人跟你们当初一样,被他们蒙蔽着,其中也许有你们的亲人。”司鲁见缝插针的道。 “不能让他们再害人了,我们就是死也要让他们陪葬。”众人愤怒了。 姬玉痕和桑锦程互视一眼,这个司鲁也是个人才。 “吃饭了。”金珂出来大喊一声。 那些人并没有什么兴奋的神色,桑锦月知道,他们对吃饭不感兴趣,对吃惨了罂粟壳磨成的粉的饭才感兴趣。 一开始那些人煮的那一大锅粥就是给他们准备的。 “你们的饭依旧。” 桑锦月这句话众人就明白了,内心的感觉复杂极了,这饭是活命饭也是催命符。 他们各自拿起个饭碗,每人盛了一碗粥,坐到一旁慢慢的吃着。 桑锦月他们把桌子搬出来,坐在外面吃饭,韩若梦的厨艺的确不赖,大家一路上啃干粮将就了很多天了,这样有菜有汤的热饭都吃了不少。只有司鲁吃的很少,他看着族人心里堵得要命,哪里还吃的下去饭。 那些人喝完了粥后,个个都精神了起来,看的司鲁心里更加的堵了,因为他知道此时他们的精神头是在燃烧着他们的生命。 吃完饭,桑锦月就和韩若梦去缝制布口袋去了,那些蛊族的人一共有三十多人,这些罂粟都是要毁掉的,可是也要给他们留下够他们活命的罂粟壳粉,两人用了半个时辰缝制了三十多个一尺见方的布袋子,给他们每人装了满满一袋子。 三十几人抱着布袋子,神情悲切。 “你们一天早一次晚一次,一次放一平汤勺就可以,千万别吃多了,会要命的。”桑锦月叮嘱道。 “这些吃完了我们就死了?”有人悲切的问道。 桑锦月叹了口气,没有骗他们,“这些你们吃不完。” 众人一听,明白了,桑锦月给他们的罂粟壳粉多,他们根本活不到吃完这些。 心中的恨意都不加掩饰的泄露了出来。 “司鲁,什么时候动手?”有人咬着牙的问道。 “今天晚上我的朋友们就会帮我将所有参与的人抓起来,明天早上,我会当着全族人的面公布他们的罪行。不过我需要你们提供给我其他参与的人的名单。”司鲁道。 整件事姬玉痕他们都没有出面,这是他们一开始就商量好的,要想让司鲁接任族长,必须让他在族人面前有威望,所以他们只是背后告诉他怎么做,全程都由他亲自来完成。 “好。”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司鲁将人都记了下来,等把人都记下来后,才发现居然有二十几人都参与了,这些人都是平常和少主族长走的很亲近的人,都是以一家一家为单位的,这样也好,到是不用留下后患了。 “你们去休息吧,明早吃完饭后,带你们回去。”司鲁语气悲凉的道。 众人都点点头,去右边的那一片房舍休息去了。 司鲁把这二十几人的家庭详细的跟姬玉痕他们说了,还有族长家的情况。 因为参与的人太多,众人又将事先定好的计划改动了一下,但是因为二十人都是以家庭为主,所以也好动手。下午大家就都休息了,天还没黑,将金珂和韩若梦还有雪团和毛团留下了,其余的人就一起往蛊族而去。 天黑透了,他们也到了,蛊族人休息的都很早。 司鲁对蛊族熟悉,他带着众人,一家一家的抓人,抓到人就给他们喂下软骨散,然后统一的都绑起来归拢到族长家里。 蛊族族长震惊的看着司鲁,可是被点了穴的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司鲁用充满恨意的目光看着他们,“你们不配为人。” 桑锦月传音给他道:“别耽搁时间。” 司鲁转身往外走去,桑锦程跟着他出去了。 两人按照计划来到了族中德高望重的田老的家里。 原本已经睡下的田老被司鲁的到来给惊了一下。 司鲁先是把那些被奴役的人的名字一一的说了出来,然后问道:“田爷爷,这些人怎么了?” “他们不是不听族长劝阻,离开蛊族了吗?”田老警惕的看着司鲁。 司鲁冷笑了一声,“离开蛊族,是被族长给卖了吧?” “司鲁,你是蛊族的叛徒,你的话你以为我会信?”田老的态度也不好。 “我自然是有办法让田爷爷相信的。” 司鲁也没多说,桑锦程就出手点了他的穴,然后抗起他,就跟司鲁一起离开了蛊族,来到那些人被奴役的地方,将那些人都叫了起来,让那些人亲自跟他说,司鲁说的再多,都不顶他们说一句管用。 三十几人看到田老,顿时大哭了起来,你一句他一句的跟他说着族长父子的罪行。 田老震惊了!看着这些人瘦的快跟骷髅一个样了,居然是他一直信赖的族长做的,他的心揪了起来。 一个时辰后,他从房间里出来,看着负手而立站在外面的司鲁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的事也是少主冤枉你的?” 司鲁点点头,“因为我无意发现了这个地方,再加上我养出了生死蛊。” 田老震惊了,“你养出了生死蛊?在哪里?给我看看。” “送给我朋友了,如果没有他们我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还有这次,他们跟我跋山涉水的回来,就是为了帮我解救族人。”司鲁看着他道。 “就是他?”田老看了看桑锦程道。 “生死蛊没给他,还有几人在族里帮我看着族长他们,原本我想暗地里解决了族长就离开,可是看到他们我想,如果不彻底的让族人明白,保不准还有下一个族长这样的人,田老,你觉得我该怎么做?”司鲁反问道。 田老一怔,沉默了半响道:“毕竟都是族人,而且他们也没死,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田老确定要这样做?你知道屋内的那些人命是数着过的吗?能不能活过一个月都是未知的吗?你知道现在族里的人还有多少已经被罂粟害了吗?”司鲁疾言厉色的道。 “你说什么?”田老顿时被惊的愣住了。 这事那些人没跟他说,他是才知道,事情原来这么严重吗?他的心狠狠的揪了起来,这些人很多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如今却连他这个老头子都活不过了。 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罂粟花海已经可以看的很清楚了,司鲁指着花海道:“这些罂粟需要人侍弄,他们活不过一个月了,你觉得谁来接替他们呢?就是那些如今跟族长和少主走的很近的人。” “啊?”田老心一痛,因为自己的儿子就跟少主走的很近,已经有好几个月了。 “那些人还有救,只要戒掉罂粟的瘾就行了,可是他们已经药石无医了,就这么白白的死了?他们犯了这么严重的罪行还要被放过,当初我被人诬陷的罪名那么轻就要置我于死地,怎么也没见田老给我求句情呢?难道田老也是跟族长一伙的?”司鲁质问道。 “你胡说什么,当年我知道你的事的时候,你已经逃走了。”田老胡子一翘的道。 第49章加更(二) “你胡说什么,当年我知道你的事的时候,你已经逃走了。”田老胡子一翘的道。 “我只是让田老知道事情真相,至于怎么处理他们,就听族人的吧,毕竟受害的可不是一家两家,一个两个。”司鲁话落也不再跟田老说什么,叫出那些人,让他们喝些粥,当然这些粥是加了料的。 田老亲眼看着那些人往粥里放罂粟粉,大惊的道:“既然有毒怎么还吃?” “不吃他们今天就会死。”司鲁的声音很冷,他转身走到一旁,这一幕他实在是看不下去。 田老愣怔的看着那些人喝着加了料的粥,然后亲眼看着他们喝完了粥一个个的跟刚才判若两人的精神样,他老泪纵横,“作孽啊!” 司鲁没回头,却闭了下眼睛。 吃完了饭,司鲁就带着那些人走在回蛊族的路上,桑锦程和韩若梦、金珂三人,带着雪团和毛团将那些装着罂粟壳和罂粟种子的房子用柴火围起来,点燃烧掉,亲眼看着连房屋都烧成了灰后,他们才一起赶往蛊族,山谷里那一望无际的罂粟花海等下再回来处理。 那些人走的慢,三人很快就追过了他们,但是并没有跟他们一起走,而是先回到了蛊族。 等司鲁带着那些人回到蛊族的时候,正好天大亮了,各家都起来做早饭了。 司鲁直接的将人带到了广场上,敲响了只有大事才会敲响的铜钟,铜钟一响,全族的人都要来广场。 片刻功夫,蛊族的人就从四面八方的赶来了,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当他们看到广场站着的三十几个瘦的不仔细看都认不出来的人,再看到司鲁,都愣住了。怎么没见到族长呢?这铜钟只有族长才有资格敲响的。 “田老,是你说还是我说?”司鲁转身问道。 田老看了眼司鲁,又看了眼人群中的自己的儿子,他道:“我说吧。”他知道,自己说比较有说服力。 “大家安静,你们看到这些人了吧?他们就是族长说的离开族里的人,其实他们是被族长给出卖了……” 司鲁一直没言语,安静看着田老把事情说了一遍之后,他才出声,将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 族人们都震惊了,他们想不相信,可是自己的那些亲人就站在他们的面前,而且没有多久可活了。 顿时,三十几人的家人围了上来,抱头大哭起来,一时间,整个广场上哭声震天,还有一些人惊恐极了,因为他们经常去田老说的这些人的家里吃喝,而且他们的确有种他们家的饭菜比自己家的饭菜香,一天不吃都想的感觉。 怎么办?难道他们也会像他们三十几人一样吗? 这时,玉冰和子书、少江三人已经将族长他们给送到了广场上来,桑锦月和姬玉痕、桑锦程他们并没有露面,毕竟这些事外族的人参与的越少对司鲁的地位稳固越有利。 司鲁见差不多了,又敲了敲铜钟,广场顿时静了下来。 “他们残害族人,该如何处置?” 族人们一怔,看到族长本能的还是有些忌惮的,可是那三十人的家属可什么也不管了,一拥而上,不分地方的揍着那些人。 族长大喊着,“你们别上了司鲁那个叛徒的当。” “上当,我爹也会骗我?” “就是,我儿子要死了,也会骗我。” 族长这才看到那些瘦骨嶙峋的人,他们怎么回来了,他知道无论自己怎么辩解都没人相信了,他完了。 等那些人发泄完了,已经有人被揍死了,包括族长的唯一的儿子也是蛊族的少主,但是族长还活着,田老走到他跟前问道:“你是全族人最信任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族长哭了,声音哽咽的道:“我被他们下了毒,不按他们说的做,他们不给我解药。” 众人顿时明白了,更加的气愤了,为了自己的命就害死族里这么多人,要不是司鲁回来救了他们,整个蛊族的人是不是都要死在他的手里。 顿时停下来的人又一拥而上,田老叹了口气,二十几人,几家人的命就这样交代在这里了,可是他们让人生不起丝毫同情之心,族长是因为被下了毒,可是那些人却是单纯的因为个人的利益而残害族人。 而那些同样被算计了的人都挤到了司鲁的面前,惊恐的问道:“司鲁,我们也会跟他们一样吗?” “你们罂粟瘾还浅,只要下决心戒掉以后都没什么事,只不过这个过程很痛苦,要看你们的毅力够不够。”司鲁将桑锦月交给他的办法说给他们听。 “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这些人都垂头丧气的道。 “全族的人都会帮你们度过这一关的,只要你们不放弃。”司鲁安慰他们道。 司鲁提议大家一起带上工具把那些害人的罂粟全部斩草除根。 此时正是大家义愤填膺的时候,顿时全族上下的人都拿上工具跟着司鲁去了种植罂粟的山谷,他们被眼前的场景给震撼了,这么美的花居然害人如此。 众人齐心协力,种不容易,除掉还是很快的,山谷中到处都是被拔掉的罂粟花,一整天后,众人虽然疲惫,但是还是很高兴的。 桑锦月见状到是省了他们不少的事,但是这样还不行,难保有些死灰复燃的罂粟重生。 她传音给司鲁,让他收集些食用油,把那片山谷烧了,彻底的断绝了罂粟再生长的可能。 司鲁看着山谷里蔓延的火海,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田老看着比离开蛊族前更加镇定沉稳的司鲁,暗暗的点点头,如此一心为了族人的司鲁才有资格当族长。 可是当他提出来的时候,司鲁却拒绝了,理由是他只想专心养蛊,不适合管理族里的杂事。这是姬玉痕和桑锦程教他的欲擒故众的办法,直接答应了反倒让人以为他就是奔着族长之位来的。 司鲁拒绝后,就回了舅舅的家里,叩谢了当年舅舅和舅母帮他逃走之恩,要不是舅舅舅母帮忙,他根本不可能活着离开蛊族,更不会有今天。 桑锦月见这边解决了,他们也没闲着,就开始研究怎么把蛊族周围设上阵法,既不伤人,又让外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 晚上,子书和玉冰、少江带着金珂回去罂粟哪里的房子住了。姬玉痕、桑锦程、桑锦月和韩若梦在司鲁家里将就住了。司鲁去舅舅家跟表弟挤了一晚。 司鲁家里原本什么都没有了,还是他舅舅和舅母带着表弟、表妹给他把家收拾了干净,又给他送来了米面等吃食,才勉强能住。 第二天早上,他们找了个最高的山峰,爬上去,观察了蛊族四周的地形,然后根据司鲁说的他们寻常进山采毒草的大致范围,研究阵法怎么设。 就是姬玉痕也没有设过这么庞大的阵法。 看着脚下那没有尽头的密林,就是被自家妹妹称为狐狸的桑锦程此时也皱起了眉头。 “就是我们能设计出阵法,可是怎么布下去呢?”桑锦程对姬玉痕道。 姬玉痕凤眸眯了眯,“先回去设计阵法。” 众人回到蛊族的时候,司鲁已经在家里等着他们了。 “怎么样?”司鲁也着急这阵法,阵法虽然隔断了族人出去的路,但是也同样阻碍了那些心怀不轨的人进来。 “还要好好的计划一下。”姬玉痕说着就跟桑锦程和桑锦月进了房间,在桌子前坐下,拿来纸笔三人开始设计起阵法来。 三人中阵法姬玉痕最厉害,以他为主,桑锦月和桑锦程兄妹两个辅助,一上午过去了,三人连口水都没喝。 金珂他们在外面也都想着阵法怎么布置下去,毕竟面积太大,太广了。 一整天过去了,阵法最终敲定了下来,现在就是想怎么布下去。 姬玉痕叫来子书,“你立即把命令传下去,给嬴御也送信去,三日后一起行动,务必一次性的将那六家吃食店铺处理干净,特别是罂粟壳一定要亲眼看着全部烧毁。” 子书领命就离开了蛊族,一路上他做了记号,天亮的时候他出了蛊族的地盘,找到他的人,将消息送了出去。 而此时桑锦月他们都在绞尽脑汁的想怎么布阵。 桑锦程看着韩若梦眼睛一亮道:“用动物如何?” 姬玉痕明白他的意思,“布阵需要很精确,若梦她无法很精确的掌控那些动物。” 桑锦月眼睛一亮的道:“我们两个配合,若梦唤来那些动物,我来指挥它们布阵。” 她拿下一直背在她后背上的凤瑶琴。 “不行,你的内力不够。”姬玉痕可是知道她每次动用凤瑶琴都要消耗很大的九凰吟内力,这次需要的内力,恐怕她将内力消耗殆尽了也不够。 “不是还有你们吗?再说了你也知道,这对于我来说是难得的一次修炼,这次提升后说不定我可以有和你较量一下的内力了呢!”桑锦月拉着姬玉痕的袖子晃了晃道。 桑锦程诧异的看着自家妹妹,妹妹这是在撒娇? 姬玉痕知道她说的对,但是心里还是担心,看着拉着自己袖子的纤纤玉手半响没言语。 第50章倾力设阵(一更) 姬玉痕知道她说的对,但是心里还是担心,看着拉着自己袖子的纤纤玉手半响没言语。 桑锦月云又晃了晃他的衣袖,“行吧?” “让我同意可以,但是你要保证,如果不行,不要硬拼,否则我就算废了你一身功夫,也要阻止你。”姬玉痕凤眉一挑退了一步道。 “好,我的命金贵着呢,你不说我也爱惜着呢。” 桑锦月松开了他的衣袖,拉着韩若梦道:“若梦,你能招来多少动物,最好要跑得快的。” 韩若梦道:“这个我没试过,要试试才知道。” 桑锦月闻言叫过雪团和毛团,“你们两个去把这山里能叫来的狼和狐都给我叫来。” 雪团可不是寻常的狼,它是银狼王。毛团更不用说了,一千多年才出现的一只药狐,在狐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她又对韩若梦道:“你尽力就好,有它们叫来的狼和狐,再加上你招来的动物,应该没问题。” 韩若梦点点头。 桑锦月抱着凤瑶琴就往外走,“走,去昨天我们观察地形的那个山头。” 众人跟着她一起走了出去,司鲁也跟着去了。 来到山头,桑锦月把姬玉痕画出的阵法拿出来,然后看着下面的山峦跟姬玉痕和大哥商量着布局。每一处都精细的计算过,等他们商量的差不多的时候,雪团和毛团就带着一大帮的狼和狐回来了。 韩若梦见状也开始了,她运起内力,将她古怪的声音传向四周,可是她的内力修为不够,传的不够远,桑锦程眉头一挑,双手抵在她的背后,将自己的内力传给她。 韩若梦身子一颤,然后静心凝神的继续。 片刻功夫,各种各样的动物从四处奔来。 “够了。”桑锦月和姬玉痕计划了一下,只要二百个点就可以了,所以动物也就需要二百,现在已经二百多了。 桑锦月盘膝坐下,在脑海中将和姬玉痕刚刚计划的点又过了一遍,然后手抚在琴上,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一旦开始就要一气呵成,要不然她也没有那么多的内力再来一次了。 琴声一响,那些动物的眼神就乖了下来,姬玉痕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玉石子放在桑锦月的前面,就站到了她的身后。 桑锦月琴声一扬,被她选中的那些动物就有秩序的走了过来,有序的上前用嘴吊起一枚玉石子,桑锦月控制的很好,恰好在二百枚玉石子被这些走兽叼走后,琴音陡然一变,那些走兽就各自奔着一个方向飞奔而去,琴声也越发的激烈起来,桑锦月闭着的双眸中浮现出一个个的小红点,红点飞快的移动着,以她为中心向四周扩散着。 琴声不断,红点越远需要她投入的内力就越多,她已经两次启用过九凰吟内力弹凤瑶琴了,这是第三次,前两次累积的出来的内力,如今可是派上大用场了,她磅礴的内力让桑锦程都震惊了,他没想到小妹的内力有如此雄厚。 一个时辰过去了,姬玉痕眉头却蹙了起来,他知道,桑锦月的内力马上就要到极限了。 他的手握了起来,他心里想着,如果她自己不停,就算前功尽弃他也会阻止她的。 两个时辰了,那些走兽已经跑出了千里之外,就在这时,桑锦月忽然道:“子倾,给我些内力。” 姬玉痕闻言毫不犹豫的把双手放在她的后背上,浑厚的内力输进她的身体内。 这几人当中,只有姬玉痕的内力跟她的内力没有冲突,毕竟当初姬玉痕可是把他二十年的内力修为都给她了。 而那些走兽们已经按照桑锦月的要求来到各自的位置,用爪子刨出来一个深坑,将玉石子放了进去,然后再把土埋了回去。 桑锦月见那些红点已经往回开始走了,她的琴音瞬间从控制那些走兽身上撤回,以她为中心,分成四道向阵眼射去,而姬玉痕觉得自己的内力被疯狂的往出抽取着,四周紧接着发出一声轰鸣声,琴声终于停下来了。 “阵法已经启动了,子倾,我睡会儿!”桑锦月轻声的道。 姬玉痕撤回手,正好接住她倒向他怀里的身躯,抱住她,姬玉痕摸上她的脉搏,见她脉搏平稳才放下心来。 他抱着她站了起来,身子一晃随即又稳住了,他的内力也消耗了大半,特别是最后,几乎要把他的内力抽空了一般,那时他就知道,月儿是要一气呵成,按照原本的计划是他和桑锦程分头去启动四处阵眼,那需要很多时间,消耗的内力不比这少。而月儿的决定可以让桑锦程可以不用消耗内力,要不然他们三人内力都消耗过多,遇到危险就不好办了。 桑锦程赶紧伸手道:“我来抱月儿吧。” 姬玉痕没说话,却躲开了他的手,向山下走去。 桑锦程尴尬的摸摸鼻子,他是月儿的大哥好不好,抱一下怎么了,小时候他也没少抱月儿啊,再说了他不是想让他休息一下吗! 韩若梦走到他身边笑道:“锦月是世子的心头肉,就是他一层内力也没有了,也不会让别人抱她的。” 桑锦程看着韩若梦道:“也是,如果是我,我也不会让别的男人抱我心爱的女人的,兄弟也不行。” 韩若梦一怔,脸忽然有些红了,“赶紧跟上吧,都走远了。” 桑锦程看着韩若梦有些红的脸笑了,心情忽然大好。 司鲁全程看了个清清楚楚,他没想到桑锦月一路背着的那个跟玩具一样的琴,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需要那么强大的内力才能发挥出来。 他跟在后面,目光复杂的看着两人的背影,他们还是心善的,如果要省事,一曲下来,整个蛊族就覆灭了,蛊族引以为傲的蛊虫在他们面前不堪一击,可是他们没有那么做,他下定决心,一定要管理好蛊族,不能辜负了她的一番心意。 回到蛊族,姬玉痕就和桑锦月进了一间房,房门也关上了,一直到晚上也没出来。 韩若梦做了晚饭,可是只有她和桑锦程两人吃,桑锦程到是吃了不少,边吃边夸赞她的厨艺很棒,韩若梦听了他的夸赞抿唇笑了。 收拾好了碗筷,夜色也彻底的暗了下来,韩若梦尴尬了,司鲁的房子就两间卧房,昨晚她是和桑锦月睡得一间房,桑锦程和姬玉痕睡得一间房,今天怎么办?姬玉痕和桑锦月占了一间房,她总不能跟桑锦程一间房吧。 桑锦程自然是看到了她的神态,笑道:“你去房里睡吧,我在厅堂给他们护法。” 两人都需要恢复内力,没有人守着不行,他也不放心。 “那怎么行,一晚上不睡觉怎么受得了。”韩若梦担忧的道。 桑锦程看着她笑的温润,起身把两把椅子对面放好,然后靠在一把椅子上,腿放到了另一把椅子上,“这样就好。” 韩若梦见状,这怎么能舒服呢?她转身进了房间,抱出来一床被子放到他身上,桑锦程看着放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抬头看向她,她别开眼脸红红的快步的回房间去了,关上门她倚在门上,手抚在噗通噗通跳的飞快的心上,脸上的热度只增不减。 桑锦程摸摸身上的被子又看了看关上了的门,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愉悦了,他把被子裹在身上,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韩若梦起来的时候,桑锦程已经把被子叠好放在椅子上,人在院子里练剑呢。 她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桑锦程收了剑笑道:“起来了。” 韩若梦应了一声,“锦月说,你们兄妹三人你的九影枪最厉害,想不到你的剑术也这么好。” 桑锦程有些失笑,这个月儿啊! “九影枪是我们桑家代代相传的,在战场上的确很有用,可是寻常还是剑带着比较方便,所以我们三兄妹从小就练剑,剑术都还行,最厉害的是月儿,她的剑术得了美人娇前辈的独传,我和二弟都不及她的。” 桑锦程把剑放回剑鞘中去,然后就去打水洗脸了。 韩若梦看着他的身影,眉眼间都是笑意。 “对了,厨房的水缸我已经把水挑满了,我对厨艺是一窍不通的,这饭还要麻烦你来做。”桑锦程回身对她道。 韩若梦赶紧低下头道:“我这就去做饭。” “他们两个人需要几天恢复内力,你就做我们两人的饭就好。”桑锦程又说了一句。 “知道了。”韩若梦又应了声。 司鲁白日里过来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桑锦月和姬玉痕两人住一间房,昨日桑锦程和韩若梦怎么住的?自己怎么这么疏忽呢,虽然桑锦月和韩若梦穿着男装可不代表她们就是男人了啊,他赶紧又去弄来一张床,可是摆那儿啊? 厅堂摆着八仙桌,两边各有一道门,摆不下床了啊! 韩若梦见状,咬了下嘴唇道:“放屋里吧。” 司鲁闻言道:“怕不方便啊?” “有床幔,没什么,几天而已。”韩若梦说着话看了眼桑锦程,他会不会觉得自己轻浮啊? 桑锦程看到她忐忑的眼神笑道:“就放屋里吧。” 韩若梦的心放了下来。 第51章两人有戏(二更) 韩若梦的心放了下来。 一晃五天过去了,桑锦月终于恢复完了内力,这次虽然将内力消耗一空,但是却比以前恢复的快了很多。 她一睁开眼就看见姬玉痕靠在床头看着她。 “你的内力如何了?”桑锦月想到最后关头她从他那里抽取来的内力担忧的问道。 “一半内力而已,三天就恢复了。” 姬玉痕起身拂上她的脸颊,桑锦月把脸靠在他的手心里轻轻的蹭了蹭,如一只慵懒的猫咪。 “这样对不对?”忽然,窗外传来韩若梦的声音。 “是这样。”桑锦程的声音紧接着传来。 桑锦月闻声向窗外看去,可是窗户并没有打开,她什么也看不见。 姬玉痕把她的脸板正了,“锦程在教她练剑。” “我大哥教若梦练剑呢?”桑锦月眼睛忽闪了一下,两人有戏啊! “这两天我看两人惬意的很,一起吃饭,一起聊天,这不还教她练剑呢,晚上还住在一个房间里。”姬玉痕把她抱进怀里。 “住一间房里?”桑锦月吓了一跳。 “一间房里,两张床。”姬玉痕解释了一下。 桑锦月白了他一眼,这话让他说的,要不要这么大喘气。 “月儿,我都守了你十年了,不会让你大哥抢先了吧?”姬玉痕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道。 “我大哥先我成亲也是应该的啊!”桑锦月不以为然的道,她大哥都二十岁了,人家二十岁都是孩子的爹了,可一想到姬玉痕跟大哥同岁,顿时她尴尬的看向别处。 姬玉痕把她放倒在床上,潋滟的凤眸柔情肆意的看着她,眸中的欲火让桑锦月别开了眼。 “子倾,我饿了。”桑锦月低声的道。 “我也饿了。”姬玉痕话落就吻住了她的唇,辗转反侧,修长的手伸进她柔滑的秀发中,捧着她的头,不让她躲避。片刻桑锦月就觉得自己呼吸不畅了,头也晕乎乎的了,她推了推他,姬玉痕放开她的唇却又吻上了她的眉眼,桑锦月又伸手推了推他,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嗓音嘶哑着道:“月儿,我想要你。” 桑锦月身子顿时僵住了,懵懵的道:“现在?” 姬玉痕叹了口气,然后翻身从她的身上下来了,“现在想也不行,不能委屈了月儿。” 桑锦月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月儿,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憋坏的。”姬玉痕搂着她把头埋在她的秀发中。 “会吗?”桑锦月不确定了,这方面她真的不懂,更谈不上经验了。 “会。”姬玉痕很确定的道。 “那,那就别忍着了。”桑锦月咬咬嘴唇下了决心的道。 姬玉痕眼眸亮了亮,“这可是月儿说的。” “婚期不是定在明年三月吗?早晚也是要嫁你的。”桑锦月更加的确定了。 “那也不能在这里。”姬玉痕想了想道。 桑锦月一想,也是,这里可是蛊族,想到蛊族她一下子坐了起来,“我用了几天?” 姬玉痕无奈的跟着她坐了起来,“五天。” “你昨天就醒了?”桑锦月刚刚听他说了三天就恢复了内力。 “嗯。”姬玉痕应声道。 “一直没出去?”桑锦月挑眉又问道。 “我要守着月儿。”姬玉痕察觉出了桑锦月的意思了。 “那就是说你昨天醒了到现在别说饭了,就是水都没喝一口?”桑锦月已经猜到了。 “我想等月儿一起吃。”姬玉痕看见她那抿起的嘴知道这是她要生气的前奏。 赶紧搂着她在她的唇上用力的吻了一下,“原本一点也不饿,月儿醒了,怎么我就很饿了呢。” 桑锦月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是不是不在乎我?” “怎么会?月儿就是我的命。”姬玉痕赶紧哄着她道。 “你都不爱惜身体,要是有什么事我怎么办?”桑锦月眼泪在眼圈里转悠着,却倔强的不让眼泪落下来。 姬玉痕心顿时疼了,抱着她道:“以后我不这样了,一顿饭都不会忘记吃的,好不好?” “说话算数?”桑锦月撇了撇嘴有些不相信。 “算数。”姬玉痕赶紧答应道。 “若梦,我饿了。”桑锦月立即对外面喊道。 外面练剑练的正起劲的韩若梦闻言先是一怔,随即欣喜的道:“锦月,你终于恢复完内力了。” 话落就往屋里跑去,被桑锦程手疾眼快的一把拉住了,“月儿不是说饿了,去做饭吧,我帮你烧火。” “哦,对对,锦月,我这就去做饭。”韩若梦这才反应过来,欢快的向厨房跑去。 桑锦程看了眼姬玉痕和桑锦月的房间,笑了笑,这个若梦看着聪明,有时候也犯迷糊。他们两人都在屋内腻歪好一会儿了,他早就察觉到了,她要是进去不被姬玉痕给扔出来才怪。自己这个大舅子也不敢进去啊,他踱着脚步跟去了厨房。 “我大哥居然去烧火了?”桑锦月诧异的道。 “月儿做饭,我也愿意去烧火。”姬玉痕不以为意,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做什么都是快乐的。 桑锦月下了床,打开包袱,换上了带进来的唯一的一套衣服,依然是男装,这才出去了。 姬玉痕起身也跟了出去,他打来水,让桑锦月先洗脸。两人都洗完脸他给她把头发重新束好,男人的头发他束的很好,他的发每天就是他自己束。 两人收拾着,就听见韩若梦和桑锦程在厨房里的对话,自然而然的,不时的传出笑声来,看来五天的时间,两人到是亲近了不少。 “爷爷这回该高兴了。”桑锦月感叹的道,爷爷早就着急抱孙子了吧。 “桑小姐。”司鲁大踏步从外面进来,看见桑锦月和姬玉痕高兴的道。 “司鲁,你这身袍子到是很精致。”桑锦月回身看向司鲁,见他穿着一身藏蓝色的袍子,绣着繁复的花纹,整个人看上去威严了很多。 司鲁不好意思的道:“这是族长的袍子,昨日我已经正式接任了族长的位置。” 司鲁在以田老为首的几位德高望重的人的一再劝说下,昨天正式接任了族长的位置,蛊族的人都很信服他,毕竟他等于救了全族人的命,所以他也是众望所归,虽然年轻了些,但是他有担当啊,族人对他放心。 “恭喜你。”桑锦月衷心的道。 “是我该谢谢你才对。”说着,司鲁就给她施了深深一礼。 桑锦月也没推辞,受了他这一礼。 “阵法你已经看到了,周围方圆千里都是你们生活的地盘,应该足够了,出入阵法的方法我会告诉你,这个方法你最好代代传给族长,其他人不知道的好,你不说你的族人应该不知道阵法的存在,如果有什么难事或者解决不了的事,你可以去找我。”桑锦月可没想将蛊族彻底的封闭起来。 “多谢。”司鲁闻言更加的感激桑锦月了。 “锦月,饭好了。”韩若梦端着菜从厨房出来,后面跟着桑锦程,他的手里也端着两盘菜。 桑锦月对司鲁道:“吃过饭我们就离开了。” “这么急?”司鲁一怔,他还想好好的摆宴请请他们呢。 “时间太紧了。”桑锦月解释道。 司鲁明白,一个月后五国和五家都会聚集在墨都。 “一起吃点吧。”桑锦月邀请道。 “好啊,韩姑娘的厨艺可真是一绝,以后都吃不到了,我就不客气了。”司鲁不客气的坐下了。 桑锦程在姬玉痕的身旁坐下,韩若梦又去厨房把饭端来,给四人盛上。 吃过饭后,四人就带着司鲁一起离开蛊族,来到原本种植罂粟的地方,叫上金珂、玉冰、少江,带上雪团和毛团,一行人就往阵法而去,小半天后,来到了阵法处,桑锦月将如何进出阵法告诉了司鲁,确认他真的进出自如了,一行人就和他辞别离开了阵法。 司鲁站在阵法内看着他们离开了,虽然有些不舍,但是他知道外面的世界不属于他,他转身往回走去。 子书出来后再回去发现回不去了,他知道这是阵法设置成功了,便带着人潜伏在附近等候他们出来。 一看见他们的身影,他就出来了。 “世子,世子妃,大公子。” “如何?”姬玉痕问道。 “很顺利,都解决掉了,只是这几日,那些吃不到罂粟的人已经死了好几位了。”子书想着这些人一暴露出来,简直吓了他一大跳,无一例外的都是各国权贵,有些甚至是手握大权的朝中重臣,就是青腾也不例外。 “早点爆发总比被人控制强。”桑锦月道,不是她心不善,而是对有些人是不能可怜的。 “属下也让人将罂粟的危害扩散了出去。”子书又道。 “墨都情况如何?”姬玉痕问道。 “其他的四国和四家都已经到了,他们都曾去王府拜见过,王府连门都没开过,四国的来使住在驿馆,四家都住在自己的地方,四家去拜见桑老将军,也被拒了。”子书汇报道。 “来的都是谁?”姬玉痕右手的食指和拇指轻轻的捻动着。 ------题外话------ 亲们,今天阳光要陪婆婆去医院复查,如果回来的早今天下午依旧有加更。 第52章加更 “来的都是谁?”姬玉痕右手的食指和拇指轻轻的捻动着。 “霨澜国来的是清王金盏,钟家来的是大公子钟艺林;霁月国来的是云王的弟弟房惜磊,他一人代表了皇家和房家;擎苍国来的是德惠王李昇,温家来的是五公子温雨亭,就是清影公主的驸马,半月前成的婚;狄骥国的皇上殁了,正在举办国丧,嬴御派了丞相唐成和前来,藤家来的是大公子藤峰。”子书一一的把其他的四国和四家来人禀告了一遍。 “这人派来的人到是很有些水平。”桑锦程的狐狸眼眯了眯。 “的确,身份不高不低刚刚好。”姬玉痕了然的笑了。 “各国、各家主要人物都没来,子倾以为如何?”桑锦程笑着问道。 姬玉痕看了他一眼,“意料之中。” “哈哈,想想都兴奋啊!”桑锦程忍不住的大笑了两声。 韩若梦听着两人的对话是越听越糊涂,她低声的问道:“锦月,他们两个说什么呢?” “他们是下了一盘大棋,如今棋局正式开始了。”桑锦月的话韩若梦听明白了些,但是至于这棋局是什么?怎么布的局她还是不明白的。 “走吧,回京。”姬玉痕发话了,一行人上马往墨都奔去。 时间紧迫,他们一路也是日夜兼程的终于在约定的前一天晚上赶回了墨都,桑锦月和桑锦程去了诸音寺,姬玉痕和韩若梦回了墨都,金珂被子书悄然的给送回了将军府。 桑锦月先去了佛堂,鸣袖见她回来了,换回了她自己的装束,几人服侍桑锦月更衣后,正好是每日她回去住处的时辰。 桑锦月看了眼这些日子鸣袖她们抄写的经文笑道:“幸好没人细看,要不然还不一定多佩服你家小姐呢,看看这几页一换笔体的,你家小姐真是多才多艺啊。” 听了她的话满袖都笑了,“小姐本来就多才多艺。” “行了,别夸了,走吧,你家小姐赶了好几天的路,都没好好的合会儿眼,明天可是很精彩的,我们起早回墨都。” 桑锦月觉得心一下子松了下来,牵扯了五百年的宝藏事终于要解决了,以后桑家不用再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 桑锦月出了佛堂没走多远,就看见万香雪款款而来。 她眉头一挑,“她在诸音寺住了一个月?” “是的,但是并没有来打扰小姐。”满袖应声道,每天都看着小姐来来回回的,但是的确一直没上前打扰。 她又要干什么?是知道自己明日要离开诸音寺了,有什么话要说? 桑锦月脚步没停的继续往前走去。 “桑小姐。”万香雪得体的施礼。 “这么晚了,万小姐还没休息吗?”桑锦月的言外之意就是,这么晚了,还能巧遇你,你确定不是故意的吗? 万香雪笑了笑道:“我是特意过来见见桑小姐的。” “万小姐有事?”桑锦月没有什么表情的道。 “明日墨都将有一场几百年来都没有过的盛会,桑家也是其中之一,想着桑小姐也会回去吧。”万香雪笑了笑道。 桑锦月看了她一眼道:“那些事自然有爷爷和大哥、二哥解决,还轮不到我一个女儿家操心,不过我祈福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到了,明日是要回去墨都的。” 万香雪眼眸一闪,“桑小姐巾帼不让须眉,谦虚了,香雪一直想找机会跟桑小姐学学呢。” 桑锦月听她话里有话,本来不想说什么,但是忽然间觉得万香雪总把精力放在她身上,这让她很不舒服。 “万小姐,每个人的经历不同、天赋也不同、爱好也不尽相同,我从小在齐云山长大,没学过什么女训女诫,整日舞刀弄棒的也没什么规矩,身上没有丝毫淑女的样子,要说这么多年做过的唯一还算淑女的事也就是这次祈福了,而万小姐从小养在深闺,规矩森严,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大家闺秀的典范,你要是刻意的学我,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不是我小瞧你,这辈子你也学不来我的模样。就如你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能克制自己的情绪,这是因为你从小就将知书达理刻入了骨子里,而我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能任性而为,丝毫不约束自己,这也是因为我从小就将这种不羁刻入了骨子里。我们的家族对我们的要求也不一样,你的家族怎么约束你,你应该很明了,我的家族对我很宽松,只要我高兴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惹了祸自有子倾、爷爷和两位哥哥给我处理,你行吗?” 桑锦月的这番不客气的话让万香雪神情顿时僵住了。 桑锦月看了她一眼又接着道:“这番话,我可以毫无顾忌的说出来,而你这辈子都不会说出如此有失礼数的话。我这样说没有丝毫贬低你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每个人在这世上都是独一无二的,你没有必要刻意的去学谁,我觉得做最真的自己才是每个人应该活的方式。” 话落,桑锦月没等她说什么,抬脚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可是他只喜欢你。”万香雪忽然大声的道。 桑锦月站住了脚,回头看着她道:“蠢笨的女人去对付女人,聪明的女人会把心思用在怎么抓住男人的心上,如果我是你,我会想尽办法让他爱上我,而不是成为他心中喜欢的女人的样子。” 万香雪愣住了,是这样的吗? “罗雪晨虽然才十六岁,但是他有个丞相父亲,又是罗景亲自教导的,他的思想很成熟,是个很明白什么事是该做什么事是不该做的人,他是罗家唯一的男丁,他不会为了自己而放弃罗家的前途和名望,就如他喜欢我却从来没有说出口一样,因为他知道结果,所以他不会让自己处于尴尬的境地,他会知道你更适合他。” 这番话桑锦月说的已经明明白白了,如果万香雪再不明白的来纠缠她,她可真就瞧不起她了。 说到底,万香雪也就是个十六岁的少女,情窦初开难免迷茫,桑锦月如今跟她说的这么明白了,相信以她的聪明,该知道自己如何做。 万香雪也的确被桑锦月的这番话给镇住了,她愣怔的看着桑锦月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她还站在原地没有动,过了好久,她才苦笑了一下,“他喜欢你的确是有眼光的,你这样的女人会有那个男人不喜欢呢,就是身为女人的我都很欣赏你。” “小姐。”身旁的丫环轻声的道。 “走吧,明日回去。”万香雪觉得一直提着的心忽然间就放下了。 桑锦月回到院子里,见隔壁大哥住的院子灯已经灭了,她也回房间去睡了,姬玉痕说了今晚不来陪她了。她知道他回王府还有事要准备,这一晚能睡半宿觉就不错了。 第二天,她一大早的就起来了,桑锦程过来跟她一起吃的早饭,吃过饭,两人一起去跟慈缘大师辞别后就离开了诸音寺。 诸音寺的门口,又和万香雪遇见了,万香雪看到桑锦程很意外,她没见过桑锦程,但是她见过玉世子,这个风华无限的男人不是玉世子她是知道的。 “这是我大哥,大哥这是万小姐,罗公子的未婚妻。”桑锦月看了眼万香雪介绍道。 万香雪惊讶的看着桑锦程,他就是桑家的大公子,他不是去齐云山医腿了吗?这是医好了? “万小姐。”桑锦程温润有礼的道。 “桑大公子。”她赶紧施礼道。 “我刚从齐云山赶回来,家里还有事,过来接小妹一起回去,就先行一步了。”桑锦程温和的道。 “桑大公子、桑小姐先请。”万香雪赶紧让开了门口。 桑锦程和桑锦月兄妹两个并肩而出,也没坐马车,而是飞身上马,洒脱不羁的飞奔下山了。 万香雪看着那恣意飞扬的身影,她知道桑锦月说的对,自己也有大哥,大哥也很疼爱自己,但是自己从来没有这样跟大哥并肩齐进的时候,这辈子自己的确学不成她,还是安心的做自己吧。 她转身上了马车,也回墨都去了。 兄妹两个一路疾驰而去,很快就到了墨都的城门口,城门口进城的人很多,很多人都是今天早上才赶到的。 兄妹两个哪里有人不认得,根本没人拦着不说,守城门的侍卫还把路给两人清出来了。 等兄妹两人进了城后,守城的士兵才回过味来,怂了下身旁的兄弟道:“那是桑家大公子吧?” “是,你没看错。”那人也有些懵。 “桑大公子的腿好了?” “青云神医的确厉害!” “我靠,终于又看见三年前策马奔腾的桑大公子了。”那人反应过来后欢呼起来。 顿时城门口的十几名士兵都大喊起来,“恭喜桑大公子。” 桑锦程用内力传音道:“谢了。” 桑锦月笑看着大哥道:“看来,大哥的名声可是比二哥还要高呢。” “桑家的人那个不是英雄?”桑锦程自信的道。 “也是。”桑锦月扬起下巴笑道。 兄妹二人神采飞扬的回了将军府,路过的地方都欢呼声一片。 消息也传到了皇宫里,姜明泽阴沉着脸坐在御书房内。 ------题外话------ 亲们看到标题就知道,今天加更就一章了,时间来不及了! 第53章说得有理(一更) 兄妹二人神采飞扬的回了将军府,路过的地方都欢呼声一片。消息也传到了皇宫里,姜明泽阴沉着脸坐在御书房内。 太子姜汉阳小心的观察着父皇的神色,然后道:“父皇,桑锦程是小事,今日就是五国、五家相聚之日,我们青腾国派谁前去滕王府?” 姜明泽眸光忽明忽暗,他一生致力于想要找到宝藏,用这笔财富武装军队收服四国,完成祖上一统整个大陆的宏愿,可是从他三十五岁继承皇位到现在五十三岁,十八年了,他丝毫建树都没有。滕王府和桑家就在他的地盘上,十八年来他都没达到目的,如今只剩下与其他四国平分秋色的机会了,可是桑家他也没攥在手心里,相对比四国他又不占先机。 如今他更成了笑柄,五国、五家在青腾国聚首,主办人不是他一国之君不说,甚至四国来使都没来皇宫觐见,反倒都去滕王府递了拜帖,他越发的觉得今年诸事不顺。 “你身为青腾国的太子,就你去吧。”姜明泽想到自己最得意的儿子无涯怎么这么久都没有消息了呢? 太子姜汉阳顿时大喜,还好姜无涯不在,要不然这么好的差事怎么能落在他身上。 “是,皇儿定不负父皇所托。”姜汉阳喜滋滋的退了下去准备前往滕王府。 姜明泽眼眸一暗,对暗处道:“派人去找,无涯是不是出事了?” 他之所以一直到现在才吐口让姜汉阳去参加五国聚会,是因为他一直在等姜无涯回来,可是直到今天姜无涯也没回来,甚至从上次离开后,就一直没有任何消息了,这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此时墨都内,热闹异常,整个大陆流传了五百年的宝藏的事就要在今天有个解决的办法了,无论是五国和五家实际参与者,还是想要找机会分一杯羹的人,也或者是单纯凑热闹来的,都想知道玉世子如何决定这件事?因为众所周知,五家不会凭着玉世子一句话就乖乖的交出钥匙来的,五国也不会甘心宝藏被他人所得。 而他们又相信,智谋无双的玉世子既然将五国和五家聚拢而来,定是有了解决的办法,所以才会更加的期待。 整个京城只有两个地方安静,一个是大门紧闭的滕王府,一个是欢声笑语的将军府。 “大哥,你终于不用再整日的坐在轮椅上了。”桑锦阳开心的道。 “站起来是因为有事要做了,玉面将军你准备好了吗?”桑锦程难得的开了句玩笑。 桑锦阳握着拳头道:“这回我一定要让玉面将军名副其实。” 桑老爷子看着两个孙子,开怀的笑了,“老头子总算盼出头了。” “爷爷,今天的聚会谁去啊?”桑锦阳问道。 桑老将军道:“我们桑家又不想分一杯羹,就是想把这烫手山芋赶紧扔出去,让你大哥一个人去,把桑家的态度表明就好。” 桑锦阳点点头道:“大哥,你走之前交代的事我都查清楚了,其他四家派来的人都是摆设,真正说的算的人都隐在他们的随行队伍中,今天他们都会乔装参加聚会。” “他们来了就好,这次需要有说的算的人来下决定。”桑锦程道。 “大哥,今天也是你正式露面,知道你的腿好了,非气死那个老不死的不可。”桑锦阳咬着牙很解气的道。 姜明泽害的他们一家人不能团聚,爹娘到现在都还不能正式回家来,接下来就让他一口血接着一口血的吐,把他欠桑家的都还回来。 桑锦月懒洋洋的歪在椅子上,看着大哥和二哥开心的谈着。 “你这丫头,今天怎么这么老实了?”桑老将军看了眼自家孙女笑道。 “今天又没有我什么事。”桑锦月晃荡这腿。 “子倾今天这么忙,你不去陪陪他?”桑锦程好笑的道,他才不信自家妹子会这么放心的待在家里。 “大哥说的有理。”桑锦月离开椅子,很痛快的向外走去。 祖孙三人一怔又互视一眼然后都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桑锦月也不理会他们,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换了一身跟姬玉痕软袍一样料子的衣裙,梳了个简单的发髻,插上那只白玉兰花簪子,就离开了将军府。 她可没正大光明的去,这个时候,滕王府门前满满的都是人,她可没兴趣被人当猴看。 当她落在姬玉痕院子里一看时,嘴角抽了抽,所有人都觉得姬玉痕忙的要命,谁知道他正坐在她平常来喜欢坐的摇椅上,闭着眼睛惬意的摇晃着呢。 察觉到她的气息,他挑开凤眸,笑的潋滟生辉,“月儿,过来。” 桑锦月看着他对着她伸过来的手,走到他的跟前,“这个时候了,你还这么清闲,说出去大门外的那些人肯定不相信。” “我昨晚忙了半宿。”姬玉痕拉着她坐到摇椅上,让她躺在自己怀里,搂着她闻着她身上的气息又闭上了眼睛。 “那怎么不进屋去睡一会儿?”桑锦月偎在他怀里道。 “等你。”姬玉痕道。 桑锦月嘴角一抽,她是不是来晚了。 拉着他从摇椅上起来,往屋内走去,“子书,时辰到了叫我们。” “是。”守在不远处的子书应声道。 姬玉痕被她拽着走,一双凤眸柔柔的落在她的身上。 桑锦月把他按在床上,蹲下去把他脚上的靴子给脱了下来,然后又把他按躺下,“好好睡一会儿,我守着你。” 姬玉痕笑着一拉她,她就躺到他怀里去了,“月儿陪我。” 桑锦月昨晚睡的其实挺好的,不过看了看他那有点疲惫的样子便点点头,偎在他怀里,陪着他。现在是辰时,到约定的午时还有两个时辰呢,他可以好好的睡一觉的。 搂着心爱的人,姬玉痕嘴角带着笑意的睡了。 桑锦月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的睡颜,越看觉得他越好看,心里想着大哥二哥都长得极美,但是都是那种浓眉大眼五官英挺的美男,姬玉痕不同,他天庭饱满、凤眉凤眸,睫毛特别长,挺鼻薄唇,下巴圆润,闭着眼时,安静的如一尊绝美玉雕,睁开眼睛时,潋滟无限,总之让你看了就挪不开眼,要不然怎么会成为天下女子趋之若鹜的夫婿人选。 桑锦月此时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至少有了他自己这辈子的心是满的,是幸福的,她轻轻的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然后偷笑了一下。 把头埋在他怀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身上独有的清爽之气顿时侵入肺腑,舒心的闭上了眼睛。 姬玉痕挑开凤眸看了眼埋头在自己怀里的人儿,嘴角的弧度又扬了扬,这才睡了。 也许是躺的久了,也许是姬玉痕的怀抱让她心安,她到是真的睡着了。 两人睡得香甜,滕王府门前的巷子却被人挤得满满的,只有正门口没有人敢堵上,而五国和五大家族除了家就在墨都的桑家,其余的都已经到了,就是姜汉阳也到了,只是所有人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是步行而来,不是他们不想坐车来,而是滕王府前的巷子人太多,马车根本进不来。 虽然时辰定在午时,但是人都提前到了,可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滕王府的大门居然一直关着,让人怀疑玉世子是不是反悔了。 询问了侍卫后,侍卫只是冷冷的回了四个字,“时辰未到。” 意思是你们来早了,所以不管你是什么来头都在外面等着吧,众人脸色虽然不好,但是还好大家都是一样的,丢人大家一起丢,倒也无所谓了。 到是乐坏了那些看热闹的人,果然还没开始就有热闹看了。 众目睽睽之下,谁也不能交流什么,只好都跟个木棍一样的杵在滕王府的正门口,而门口站着的侍卫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午时前一刻,关闭了一个月的滕王府的大门才缓缓打开,王府从大门内开始沿路站着两排身穿黑衣的侍卫,他们肩头绣着的青龙标志让人一看就知道是青龙卫。每两个侍卫之间间隔两米,一眼望去都没数过来有多少侍卫。那些侍卫身上凌厉的气势让人看上一眼就心战胆寒。 这时,从路的尽头走来一人,他身穿蓝色锦袍、头戴蓝色的玉冠,负手在后,闲庭信步的走来,神情淡然,脚步轻缓,不急不慢的样子让人觉得他好像在散步一样。 走到王府的大门口,外面的人才看见,原来是滕王府的管家墨竹公子。 墨竹在王府正门前的石阶上站定,目光淡淡的扫了眼各国来使和四大家族的人,丝毫没有因为在外等候的人身份尊贵而有什么殷勤神色。他的目光又看向远处,心里暗道:桑家的人怎么还没来呢?他总不能怠慢了滕王府当家主母的亲大哥吧! 就在这时,他看见远处的人群自动的让出了一条路来,一身标志性白袍的桑锦程从让开的路缓缓走来,样子也是不急不缓的,走到王府的门口笑道:“好热闹啊。” 墨竹公子一拱手,笑道:“恭喜桑大公子。” 桑锦程拱拱手笑道:“怎么都站在门口?” 众人的脸色顿时精彩纷呈,神情尴尬至极! 第54章进门风波(二更) 桑锦程拱拱手笑道:“怎么都站在门口?” 众人的脸色顿时精彩纷呈,神色尴尬至极! 桑锦程这是什么意思?是讽刺他们太着急了,眼巴巴的来早了,还不被待见的搁置在府门外?有人心里腹诽着,你是玉世子的大舅子,当然是事先得到了消息,所以才会踩着点来的。 墨竹公子淡淡一笑道:“世子吩咐了,午时前一刻请人进去,这不时辰刚刚到。” 桑锦程笑着看看众人道:“看来本公子来的刚刚好。” “桑大公子里面请。”墨竹公子侧身让开了路。 桑锦程点点头,迈步进了府门,沿着有侍卫的路向前走去。 门外等候已久的众人顿时脸都黑了,可是没有人敢出头表达不满。 墨竹公子看了眼众人的神色朗声道:“老王爷喜静,世子吩咐,各国来使可带两名侍卫随行,五大家族来人带一名侍从随行。” 众人闻言都犹豫的看着墨竹,特别是四大家族的人,只带一名侍卫随行怎么行,如果遇到危险,都没有人保护他们,更何况他们心里都明白,自己不是做主的人,只让一名侍卫随行,必定就只能带那个装成侍卫的自家人,所以就等于一个侍卫也没带,可是这话也不能正大光明的说出口。 “众位不用担心自身的安全,滕王府内没有世子的允许就是一只鸟都飞不进去,众位在王府内的安全由青龙卫负责,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墨竹这话是当着众人面说的,也相当于一种保证,那么多人看着听着呢,众人都互相看了看,霨澜国的清王金盏率先带着两名侍卫进了府门。 墨竹点头示意,“清王一直往里走即可走到宴会所在地。” “多谢墨竹公子。”金盏拱拱手。 墨竹也拱手道:“清王客气。” 清王进去了,钟家的大公子钟艺林也带着一名侍卫进去了。有了两人的开头,霁月国的房惜磊带着两名侍卫进去了,因为他代表着霁月国的皇室和房家,其实他可以带三人进去的,但是他想到临行前哥哥的叮嘱好好配合玉世子,便只带了两人。 接下来擎苍国的德惠王李晟,温家的五公子温雨亭也就是清影公主的驸马也进去了。狄骥国的丞相唐成和跟墨竹施礼后走了进去,藤家大公子藤峰看了眼墨竹也进去了。 姜汉阳是最后一个进去的,原本他以为墨竹怎么着也会让他先进去的,可是直到所有人都进去了,墨竹公子也没多看他一眼,他敢确定,他要是站着不动,墨竹就会当没看见他,所以他最后硬着头皮进去了。 墨竹勾唇看了眼姜汉阳一眼,鄙视的神色毫不掩饰。 人都进去了,墨竹也没急着进去,他对守在外面无论是看热闹的还是想分一杯羹的人拱了拱手道:“滕王府的守卫想必大家很多人都已经暗暗的领教过了,所以今天我墨竹奉劝大家一句,以前你们的试探世子吩咐留你们一命,可是今天如果有人还想试探一下青龙卫的本事,世子有令,格杀勿论。” 墨竹的这一番话让那些打着主意的人顿时歇菜了,墨竹说的不错,这一个月来每天晚上都有人暗中来试探滕王府的守卫如何,就是准备想看看今天有没有可能混进去听消息。可是如今墨竹把话挑明了,谁敢跟玉世子的青龙卫较劲。 “不过,大家也不用急,世子说了,等下宴席结束,会将结果公之于众。”墨竹看着众人的表情了然的道。 墨竹的这一番话让所有人都精神了,这么说来,他们之前做的一切岂不都是无用功? 墨竹交代完毕转身进了府门,一伸手,他身后的大门就缓缓的关上了,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而围着的人还继续围着,虽然不能进去,也听不到什么,但是一结束滕王府会宣布结果的,等在这里就可以第一时间知道消息。 已经进去的众人此时都站在滕王府的谦和院发呆。 谦和院也可以说是王府的书院,姬玉痕十岁之前经常在这里看书学习。后来父王母妃过世,爷爷就把他带到了他的院子里,再后来他就在自己的院子里开辟了书房,谦和院到是多年不用了。 谦和院里是一栋三层的书楼,雕梁画栋处处精致,上面有一个匾额,只刻了一个字“悟”,一个字表达出了读书的境界,也展现了书楼的雅意。 书楼的前面是一个圆形的练武场,姬家讲究文武兼备,不赞成死读书,所以每读书半个时辰就要出来练武半个时辰。 如今宴会就在这个练武场举办,这也不至于让这些人站着这里发呆吧? 练武场是用白玉石铺就的,每一块都透着莹润的光泽,在这样的练武场上练武简直就是一种享受。而让众人呆愣的不是这练武场太奢华,而是宴席的摆放。 练武场的北侧有一个玉石台,台上铺着一张编织华丽的地毯,地毯上摆着一张长条桌子,桌子精致的就连桌脚都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桌子后面摆着一个蒲团。 而在玉台的下面一行排开的摆着十张一模一样的桌子,也是放在精美的地毯上,不分前后,不分彼此,以圆弧形面对着玉石台上的位置。这样的位置摆放,除了玉石台上的座位其余的等于平起平坐,五国和五大家族地位在这里等于不分上下。 众人看着桌上一模一样的水果点心、美酒佳肴,互视了一眼,这样的摆设是聚会还没开始玉世子就告诉了大家,无论你们是什么身份,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众人都没坐的原因是,谁先坐下了,也就代表谁承认了玉世子的安排。 墨竹来到谦和院的时候,就看见众人都站着,他笑道:“怎么,酒菜让大家不满意么?这些都是凉盘,等下热菜就会上来。” 众人看着那精致的菜肴,谁敢说不满意,有些菜他们别说吃了见都没见过。 见众人不语,桑锦程道:“墨竹公子,这席位可以随便坐?” 墨竹笑了,“当然,这席位世子可是煞费苦心,担心众人因为这个起争执,所以就不分主次一律平等的安排了席位,世子说了,今天的宴席本就和以往不同,所以请大家不要多想,今天的席位只分了主客,没有高低之分。” 墨竹指了指上面的主位和下面的十个客位解释道。 墨竹这样一说,众人心里的顾虑都打消了,想想也是,今天的目的又不是吃饭,也不是争地位,而是为了宝藏而来,这样安排也无可厚非。 “那本公子就坐这里了。”桑锦程选了最左边的第一个位置,在桌后的蒲团上坐了下来。 “我就挨着桑大公子吧。”房惜磊走到桑锦程旁边的席位坐下。 两人一坐下,剩下的人也都找位置坐了下来,一坐下来,发现的确如此,从那个角度看都分不出主次来。而他们的侍卫就都站在他们身后地毯外。 众人在心里感叹玉世子的别出心裁。 练武场的周围依旧站着清一色的青龙卫,每人都将手放在腰间的剑柄上,一动不动,如雕像一般将练武场围的很严实。 这样的情况下,众人谁都不敢造次,都规矩的坐着等着主要人物玉世子到场。 墨竹见众人都落座了一拍手,“上茶。” 众人一听,还有茶喝啊,以为直接开席了呢,都想看看这上茶的侍女是如何容貌,能在王府里侍候的必定都是容貌出色之人。 可是让众人很意外的是,来上茶的清一色的都是小厮,穿着统一的墨绿色袍子。众人讶异的看着给他们斟茶的小厮,这是什么意思?他们还第一次参加宴席上茶的居然是男子,哪家用的不都是家里最美貌的侍女,这玉世子可真特令独行。 墨竹看到众人的神色淡淡一笑,解释道:“王府内没有女眷,所以下人也都是男子,就连厨子都是男人,世子说过,世子妃没进门之前,府内一个女人也不能有。” 众人嘴角一抽,要不是知道玉世子对桑家小姐稀罕着呢,他们都以为玉世子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嗜好。 茶一斟上,众人就闻到了淡淡的清香之气,他们都好奇的看着茶碗,这是什么茶,怎么没喝过呢? “大家请喝茶,午时一到,世子就会来。”墨竹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退到了一旁。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只有桑锦程和房惜磊两人很自然的执起茶碗品着茶,还不时的交谈几句,当然而已只是对茶的鉴赏。众人见状也都各自的品着茶,反正时间马上就到了,也就一盏茶的功夫了。 他们边喝茶边看着四周,他们不知道姬玉痕从那个方向来,所以就四处打量着。 墨竹站在一旁,再也没言语,只是看着时辰吩咐人把热菜上来,这上菜的不用说也都是清一色的小厮。 热菜摆好了,酒也斟上了,众人想着,玉世子应该来了吧?可是哪条路上也没看到人影,众人就都用疑惑的目光看向墨竹。 第55章如何解决(一)加更 热菜摆好了,酒也斟上了,众人想着,玉世子应该来了吧?可是哪条路上也没看到人影,众人就都用疑惑的目光看向墨竹。 墨竹淡定的仿若没看到众人的目光,心里腹诽着,急什么,时辰到了,世子自然会出现。 片刻后,一道雪白的身影从书楼上飞来,翩然的落在玉石台上的蒲团上,众人一看,正是滕王府世子姬玉痕,他的身后是随着他飞落而来的子书。 他们没想到姬玉痕会用这样的方式出场,在场的人除了姜汉阳和桑锦程也就狄骥国的丞相前段时间在狄骥国见过姬玉痕,其余的几乎都是听说而已。 今日一见他们顿时觉得传言不实,传言连玉世子的五分风华也没描绘出来。 精致绝美的容貌,雪白的玉冠,乌黑的墨发,翩然舞动的白色华服,凤眸淡漠的看着众人,那种睥睨的气势瞬间就禁锢了众人的思绪,这让他们暗暗心惊,这就是青帝的后人,果然,姬家代代虽然都是独生一子,可是每一个都是大陆上的风云人物,而姬玉痕更是将姬家人的风华展现的淋漓尽致。 姬玉痕负手而立,凤眸淡漠的瞥了眼众人,在蒲团上很随意的坐下了,完全没有下面的人正襟危坐的感觉,仿若他是来观花赏景一般。 当然这只是形容,因为滕王府的谦和院里一朵花也没有,书楼的两侧到是各有一片竹林,和书楼到是很相称。 子书站在姬玉痕身后左侧,他身上披着黑斗篷,斗篷上绣着一条滕飞的青龙让众人明白子书在青龙卫中的地位。 “滕王府多年没招待过客人了,诸位远道而来,今日备了薄酒素菜,若有不周还请诸位见谅。”姬玉痕端起酒杯对众人示意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子书走上前给他又把酒杯斟满。 “玉世子客气了。”众人也执起酒杯一饮而尽。 “虽然今日相聚,诸位的心思也不在这吃喝上,但是已经午时了,还是吃饱喝足谈起事来愉快。”姬玉痕又饮下一杯。 众人闻言只好又都配合的举杯饮了下去。看见子书又给姬玉痕把酒满上了,众人心里腹诽着,这酒虽然好喝,也不能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吧,难道是要把他们灌醉了,然后骗他们交出钥匙? 果然姬玉痕又执起了酒杯,“今日滕王府宴请各位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无论千年前,各位先祖对于姬家来说是什么身份,今日诸位离开滕王府后,就再无瓜葛。” 众人闻言顿时手中的酒杯都一晃,玉世子这番话很有深意啊,他们有些捉摸不透了。 桑锦程微微一笑,毫不犹豫的把酒喝了。 姬玉痕又一饮而尽,这回他放下酒杯,子书没有再斟酒。 众人看着手里的酒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喝了就认可了玉世子的这番话,不喝好像自己愿意继续做姬家奴才一样。 姬玉痕勾了勾唇角,“诸位不用有任何顾虑,姬家人不削于用任何宵小手段,想要你们的命易如反掌,不用如此费事,姬家也从来不缺奴才,对于曾经背主的奴才来说更不屑。” 姬玉痕这番话说的让在座的人面红耳赤,玉世子意思是他们的先祖背叛了姬家吗?不管先祖是否背叛了姬家,但是他们这些后辈子孙是的确背叛了姬家,所以这番话他们也无法反驳,想着了了也好,就都把杯中的酒喝了下去。 这么香醇的酒却让他们愣生生的喝出了苦涩的味道来。 “大家尽兴,宴席结束我们再商议宝藏的事。”姬玉痕看着众人那五彩缤纷的脸色淡淡的一笑,没有再喝酒,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众人三杯酒下肚,也的确需要吃些菜了,便也都不客气的吃了起来。这一吃,才发现这菜肴居然比那酒还美味,筷子都舍不得放下的继续吃了起来。 桑锦月睁开眼睛的时候,身上盖着一个薄毯子,身边已经没有了姬玉痕的身影,她下了床,来到外面一看,已经午时了,想着姬玉痕已经去了宴请五国和五大家族的地方。 她一出去,仲春卫首领凤卿走了过来,“凤卿见过世子妃。” “宴席在哪里举办的?”桑锦月知道是姬玉痕特意让凤卿来的,这个凤卿很有谋略,姬玉痕不在的时候,都是他出谋划策的跟姜明泽明争暗斗的。 “就在王府的谦和院,世子说了,如果世子妃感兴趣,就让属下带世子妃过去看看。”凤卿恭敬的道。 “可以悄悄的看看吗?”桑锦月眉头一挑的道。 “自然可以。”凤卿心里暗道:世子果然了解世子妃,居然知道世子妃想要悄悄的看。 “那就去看看吧。”桑锦月道。 “世子妃请跟属下来。”凤卿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桑锦月就跟着凤卿出了姬玉痕的院子,滕王府很大,但是因为只有姬玉痕和老王爷两个主子,院子都空着,但是也打扫的干净整洁。 这是她第一次逛滕王府的花园,也许是因为没有女眷的原因,王府里很少能看到花卉,到是有很多高低不齐的竹子,有些地方竹子已经长成了片,到是别有一番风景,她想着,要是从空中看滕王府应该是一片竹海吧。 凤卿一路给她讲解着,这是哪里,那是哪里,讲解的很详细,光听他说就知道他很了解王府。 凤卿带着桑锦月来到了一处假山,假山大约有五层楼那么高,桑锦月挑挑眉,这么高的假山,别说在府里哪里都能看见了,就是在府外也应该能看见啊,可是她以前也常来,都没看见这假山,想必是姬玉痕给这假山设了遮障的阵法。 果然,一踏上假山,桑锦月就看出了阵法。 “这里被世子设了阵法,下面就是谦和院,他们是看不见我们的。”凤卿解释道。 桑锦月点点头。 假山的最上面有个八角亭子,亭子里摆着一桌子饭菜。 桑锦月诧异的看向凤卿,凤卿赶紧道:“这是世子吩咐让人做的。” 桑锦月了然了,心里暗道:知我者子倾也! 她走到亭子的一旁,轻松的就可以将谦和院看的清清楚楚。 众人正在吃饭,姬玉痕的目光看向她这里,唇角微微一勾,桑锦月眨眨眼,不是看不见吗?又一想,他应该是察觉到了自己的气息。 她转身坐了下去,先吃饭。 “一起吃?”桑锦月对凤卿道。 “多谢世子妃,属下已经吃过了。” 凤卿哪敢跟桑锦月坐在一起吃饭啊,他们的主子如今在他们这些属下的心里可是有名的醋坛子,他们可承受不起主子花样百出的惩罚。 桑锦月也没有再让,自己吃了起来,自然是那几样辣菜更合她胃口,她这边吃饱了,那边谦和院的宴席也结束了,桌子上的饭菜已经撤掉了,换上了水果和新茶。 众人吃饱了,这心情到是的确好了很多,都看向姬玉痕等着他开口。 “五百年前的事,你们并不了解,就是你们的先祖也并不知道青帝这么做的缘由,这件事已经过去五百年了,不管当年的青帝意欲为何,我们姬家明白就好,本世子既然说了以前的事就此揭过以后就不会再提,所以请你们把心放回到肚子里去。” 姬玉痕一开口,就让众人明白了,当年的事是有原因的,只是这原因只有姬家人知道,即便是他们好奇,看样子姬玉痕也不会跟他们说,便都没有言语,等着姬玉痕把话说下去。 桑锦月却明白了,当年青帝这样做是有迫不得已的缘由,也许跟他让位有关系。 姬玉痕看了眼众人,接着道:“宝藏是如今唯一需要解决的事,你们有何想法吗?” 众人一怔,他们的想法自然是归自己才好,可是他们也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但是让他们交出钥匙,什么也得不到他们自然也是不愿意的。 所以没有人回话,姬玉痕也不急,淡然的看着众人,你们不说话我就等着。 众人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互相看了一眼,霨澜国的清王一拱手道:“玉世子,既然这聚会是玉世子发起的,还是听听玉世子的意见吧。” “清王确定本世子的意见你们都会满意?”姬玉痕笑看着清王,把话踢了回来他不会再踢回去吗。 清王一怔,看了看其他人,不再言语了,他也不能代替其他人做决定,毕竟这钥匙可是在五大家族手里,他们五国也不过是借势分一杯羹而已。 “既然今天都聚到一起了,自然是要把事情解决了的,这样吧,你们先商量一下,然后说出你们都能接受的办法,本世子看看,如果可行,就照办,如何?”姬玉痕将众人的神情和态度都看在眼里,他喝了口茶建议道。 这的确是个解决的办法,也说到他们的心里去了,众人立即都赞同的道:“就听玉世子的。” 众人立即起身,走到一旁去商量对策去了,不过他们见桑锦程依然坐在席位上并没有动,清王便问道:“桑大公子这是何意?” 第56章如何解决(二) 众人立即起身,走到一旁去商量对策去了,不过他们见桑锦程依然坐在席位上并没有动,清王便问道:“桑大公子这是何意?” 桑锦程温和一笑,“我们桑家对宝藏不感兴趣,需要银子我们有手有脚有头脑,自己会去赚,所以你们商量你们的,等最后结果出来,我们桑家定会配合的交出钥匙,但是不会参与分赃。” 桑锦程的说的分赃两个字顿时让一众人都羞愧不已,他说的没错,这宝藏本就是姬家的,如今他们不想归还,还都想要分一杯羹,说难听点可不就是分赃吗! 清王尴尬的道:“桑大公子,玉世子已经说过既往不咎了,你又何必如此固执?” 桑锦程勾了勾唇角,“这不是固执,桑家有祖训,做人要有做人的原则,身为桑家子孙必须遵守,清王的好意心领了,桑家只配合在最后交出桑家保存的那枚钥匙,不参与任何宝藏的事。” 见他很坚决,清王也没有再说什么,其他的人也更不会勉强他了,少了一个分赃的,他们也能多分些,他们何乐而不为。 一群人在一旁商量起来,原本各自心里就都有打算,商量一下也不过是正大光明的同流合污罢了,所以也没用多久,众人就商议好了,都坐回了原位,一群人中清王的年纪最长,就让清王代表他们说出他们的想法。 清王看了眼姬玉痕,见他没有丝毫的不悦便道:“玉世子,宝藏一事已经五百年了,这五百年,五大家族受到数不清的刺杀和打击,五国为了保护五家也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虽然宝藏是青帝留下的,但是我们认为五国和五家都应该有资格分一杯羹。” “嗯,理由找的很充足,那么你们想如何分这一杯羹呢?”姬玉痕没有他们预想中的恼怒,这让他们摸不清姬玉痕到底要如何? “刚刚我们已经商量过了,既然玉世子也想解决了这件事,那么就五国和五家还有滕王府平分宝藏,桑家已经自动放弃了,那么我们就五国四家和滕王府平分宝藏,但是有个前提条件。”清王接着道,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自然是没有退后的可能。 “什么条件?”姬玉痕嘴角玩味的勾了起来。 “滕王府要拿出宝藏的地图。”清王说出了最重要的。 清王的话一说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姬玉痕的身上,毕竟这宝藏地图才是关键,五百年来,要不是因为这地图,各方也不会忍到现在,因为不知道有多少人找宝藏的所在地了,也不知道整个大陆被翻了几遍了,但是没有人发现任何线索,所以即便钥匙集齐了,也没有用。要是有了宝藏的地图就是没有钥匙,总会想出其他办法打开宝藏的,所以他们最重视的其实是滕王府手里的藏宝图。 姬玉痕呵呵笑了,“明人不说暗话,诸位都知道,这幅藏宝图才是关键。” 众人听了姬玉痕的这番话,以为他要讨价还价,都示意清王赶紧的说出他们的打算。 “玉世子所言有理,玉世子看这样可不可以,我们是十方势力,宝藏平均分为十一份,滕王府占两份如何?”清王又道。 姬玉痕看着他笑了,并没有言语。 清王眉头一挑,“玉世子,这已经是我们最大的让步了,我们谁也不确定里面有多少宝物?这样分已经是滕王府占了很大一部分了。” “清王急什么,我们姬家最大的宝藏就是代代相传的赚银子的本事,可不是坐吃山空、强取豪夺。”姬玉痕这番话说的意味深长。 清王一噎,“那玉世子这是何意?” “本世子只是想问问诸位,清王的话的确是你们的意思吗?”姬玉痕转头看向其他人。 众人立即点头应声的表示这是他们商量后的结果。 姬玉痕笑了,“如此便好。” 他给子书使了个眼色,子书立即下去了。 “既然这样的意见诸位都能接受,那么本世子的意见诸位应该更能接受了。”姬玉痕站起身道。 众人听了他的话都一愣,他的意见?什么意见? “宝藏已经存在五百年了,我们姬家都没有动用过,你们想过是什么原因吗?”姬玉痕抛出了一个问题。 众人都摇摇头,他们想过很多,最大的可能就是滕王府没有藏宝图。 “那是因为姬家人代代都会赚银子,自己赚的银子都花不完,干嘛要动用老祖宗的呢?” 姬玉痕这话实在是有些嚣张了,可是众人一想,王府的开销,养青龙卫的费用,这些可不是一般人承担的起的,姜汉阳更明白,因为他父皇从来没给过滕王府一两银子。 “青腾太子应该知道,我滕王府可是从来没花过朝廷一两银子。” 姬玉痕一句话让众人把目光都投到了姜汉阳的身上,难怪青腾国这么多年也搞不定滕王府,原来是对人家不好的这么明显。 姜汉阳顿时觉得此时有个地缝,他会立即钻进去的。 桑锦月知道姬玉痕的话是真的,因为她去过墨都下的姬家宝藏,那些东西看得出没动用过。如果不是自己喜欢彩珠,刚好那里有,姬玉痕恐怕一直都不会动用的吧。 “本世子说这番话是想告诉诸位,本世子有那个能力自己赚下个宝藏,所以宝藏内的东西滕王府一样也不要。” 姬玉痕的话一落,众人都震惊了,怎么可能,他放弃了?他们为之拼命想要得到的东西姬玉痕就这样放弃了?而且那还是他姬家祖宗留下的。 “那宝藏地图呢?”清王又问道,这是关键,宝藏你不要,我们很乐意,但是地图你要交出来。 姬玉痕笑道:“既然让诸位来,自然是做好了打算,诸位看看这份协议,如果没有意见,就请诸位在上面盖上你们的家族印章,本世子自然是不会反悔。” 众人看见子书端着一个托盘而来,托盘上摆着一沓纸,墨竹走上前,把纸张给每人分了一张,又让人准备了朱磦印泥放在他们的桌前。 众人拿起一看,都有些不相信的看向姬玉痕,他这是把宝藏拱手送给他们了。 因为上面写着,滕王府拿出藏宝图,五家在到达藏宝地后再拿出钥匙,宝藏分配滕王府不参与,桑家不参与,由五国和其他四家自行分配。上面特意说明,因为滕王府不缺银子,所以五百年来才没有动用宝藏,但为了天下太平、安宁,所以才有今日之举,希望宝藏事早日完结,五国太平。 “玉世子当真?”清王最先开口道。 姬玉痕笑道:“你们手里的每一份上都有本世子盖的姬家印章和本世子的印章,自然是不会反悔。” 他们自然是看见上面的姬家印章,一条腾飞的青龙,可是即便如此他们也有些不相信。 桑锦程拿出桑家的印章,在他面前的那一份上盖上了桑家的印章,然后起身在每人面前的协议上都盖了桑家的印章。 众人见状,恍然明白,闹了半天,先前就是逗着他们玩儿啊!他们为了宝藏争来抢去的,其实人家根本就不稀罕。刚刚姬玉痕说的姬家代代相传的宝藏是赚银子的本事这话他们信了。 他们也很想有骨气些,可是他们毕竟不是姬玉痕,便都痛快的在彼此的协议上盖上了家族印章。 完事后,每人收起一份,清王道:“玉世子可以把藏宝图拿出来了。” 姬玉痕笑了,“此时拿出藏宝图交给你们谁保存?你们谁能保证不藏私?” 他这话一出,顿时所有人都沉默了,交给谁的确是个问题,交给谁其他的人都怕他私吞了。 “每人一份不就好了。”这时温家的五公子温雨亭忽然道。 “也可以,那么五公子可以保证你们手里的这份协议还有用吗?”姬玉痕又反问道。 这样做的后果更严重,所有人都会想让自己手里的藏宝图成为唯一的一张,如果那样就先不用找藏宝地儿了,直接内战就开始了。 众人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玉世子想如何解决藏宝图的事?”藤峰开口了,如今也不用清王代言了,谁有想法就直接说了。 “藏宝图既然在滕王府,本世子自然是知道地点的,为了顺利解决这件事,你们约好日期,然后到青腾国的北境等候,我会派人带着藏宝图前去,他带你们找到藏宝地点后就会离开,剩下的事你们就自行解决了。” 姬玉痕说的办法虽然他们也不是很满意,但是目前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各方安然相处了。 “就按玉世子说的办吧。”众人纷纷表态了。 “那好,诸位给我个日期吧。”姬玉痕也爽快。 众人商议了一下后,将日期定在了一月后,他们要返回本国准备一下再去北境,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很紧了。 “那好,既然事情已经定下了,就不多留诸位了,让墨竹替本世子送送诸位吧。” 姬玉痕不客气的直接甩袖走人了。众人面面相觑,这还真是痛快! 墨竹笑的一脸温和,“诸位请吧。” 第57章如何解决(三) 墨竹笑的一脸温和,“诸位请吧。” 人家都撵人了,他们总不能还赖在这里吧,于是都起身告辞了。桑锦程倒也没多停留,第一个离开了滕王府。 滕王府的大门一打开,等在外面的人顿时都伸长了脖子,看着五国五大家族的人都出来了,从他们脸上的神色也看不出什么来,就只能安静的等着滕王府宣布结果。 墨竹送众人出来后,身后跟着的侍从拿着一个很大的卷轴,是黄色的布,上面书写着滕王府和五国五家的协议,跟刚刚签订的一模一样,挂在了滕王府门外。还有一人拿着同样的一个卷轴去了城门口,挂在了城门口的布告栏上,这样所有对宝藏感兴趣的人都能看见了,也不用涌去滕王府门口了。 最让众人震惊的是那布料居然是只有皇上才能用的黄色,不过想到滕王府的身份众人也就了然了,这皇位可是姬家送给姜家的,就是姬家要拿回皇位,姜家也不能说什么的。 桑锦程直接离开了,剩下的五国和四大家族的人脸顿时黑了,玉世子还真的公之于众了,看来这宝藏想要得到也不容易,众人都赶紧回了驿馆,都没多停留的直接启程离开了墨都。 他们都明白,既然姬玉痕将地点定在了北境,那么就说明宝藏的地点距离北境很近,如今墨都这么多江湖中的人,必定都会涌去北境,先去查找宝藏的下落,他们必须尽快赶去,去北境就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也要半个月,那些江湖人最多也就有半个月的时间寻找,不一定能找到什么,即便如此他们也要动作快点,而且还要带足兵马,预防那些江湖人不说,五国和四家的人之间也是要防备的。找到宝藏前是联盟,找到宝藏后就是仇敌了。 就在他们离开后,在墨都住了一个月的各路人马也都离开了墨都,很多墨都本地的人也跑去北境了,想要碰碰运气,热闹了一个月的墨都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冷清了下来。 桑锦月从假山上下来时,就看见了前来接她的姬玉痕。 “你把事情宣扬的人尽皆知,确定他们能顺利的到达北境?”桑锦月看着他问道。 “他们怎么可能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姬玉痕腹黑的笑了。 凤卿给姬玉痕施礼后,就识相的离开了。 姬玉痕拉着她的手,慢慢的往回走去。 桑锦月一直歪着头看着他,姬玉痕笑道:“怎么了,我脸上开花了?” “我总觉得你们姬家的这个宝藏有问题。”桑锦月想了想道。 姬玉痕笑看着她道:“月儿怎么这么想?” “凭着我多年对你的了解推断出来的。”桑锦月扬了扬下巴道。 “哦,月儿有多了解我?”姬玉痕感兴趣的挑挑眉。 “还不确定,你就说我的推断对不对吧?”桑锦月追问道。 “对。”姬玉痕很确定的道。 “真的有问题?什么问题?”桑锦月大大的杏眸顿时亮了。 姬玉痕低下头在她的耳旁轻声的说了一句,桑锦月震惊的看着他道:“难怪你这么腹黑,原来你祖宗就这么腹黑。” 姬玉痕失笑的道:“月儿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当然是夸你了。”桑锦月道。 两人说这话回到姬玉痕的院子里,一进院子书就来禀告了,“世子,那些被聚拢的江湖人都结伴离开墨都了,人数比我们知道的又多了一倍。” 姬玉痕眉头一挑,“这样的话他们四家想要平安的到达北境还真有些不容易呢。” “那就再给这些江湖人找些麻烦绊住他们的脚不就好了。”桑锦月忽闪了一下大眼睛道。 “看来月儿有办法。”姬玉痕用的是肯定语气。 “当然了,你忘了我这些年都干什么了?回墨都之前我还做了件事呢。”桑锦月提示道。 “月儿是说三寨九洞?”姬玉痕一下想到了她回墨都之前一个人去挑了三寨九洞,抢了一大批的金银财宝回来的事。 “对,一年期限还没到呢,你说我要是用解药跟他们交换一件事,你说他们能拒绝吗?”桑锦月笑的跟只小狐狸一样,如果现在毛团在她怀里,表情一定很一致。 “到是个办法。”姬玉痕笑了。 桑锦月打了个口哨,片刻啾啾就从天空飞了下来,直接奔着姬玉痕飞去了,桑锦月一把抓住它的爪子把它揪了回来,点着它的脑门道:“子倾是我的,不许你觊觎。” 姬玉痕闻言顿时开怀的笑了,月儿吃醋的样子好可爱。 子书嘴角一抽,这两人还真是绝配,就是吃醋都吃的这么奇葩,世子不分男女,是醋就吃,已经让他们很无语了,如今世子妃吃醋比世子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岂止是不限男女,居然是不分种族了,连只鸟的醋都吃。 “你那是什么表情?”桑锦月瞥了眼子书问道。 子书立即神色一正,很严肃的道:“回世子妃,是敬佩的表情。” 桑锦月不过是逗逗子书,没想到子书这么严肃的回答了她的问题,她看了眼姬玉痕,然后哈哈的大笑了起来,“敬佩我吃醋的水平?” 子书顿时抬头望天,这还是以前那个跟冰山一样的桑小姐吗?然后默默的退了下去。 啾啾在桑锦月的手里扑腾着,还不住的啾啾的叫着,很想飞进姬玉痕的怀里。 桑锦月好笑的点着它的脑袋道:“再觊觎我的人,就把你烤着吃了。” 姬玉痕添油加醋的道:“太小了,一烤就没了还是炖着吃吧,还能喝汤。” 啾啾闻言顿时老实了,黑豆样的眼睛看着姬玉痕,好像在控诉它的小心灵受伤了。 桑锦月把它放到一旁,让外面的子书给它拿些吃的来,然后她从银鞭中拿出纸笔来,写了封信,绑在啾啾的腿上。 “吃完了,用最快的速度给上云寨寨主送去。”桑锦月对啾啾道。 啾啾叫了一声,埋头吃了起来。 三寨九洞之所以这么叫,是因为三寨实力排在前面,而三寨又以上云寨为首,所以只要上云寨主一声令下,其他的两寨主和九洞主都会听从,更何况这次可是好事,他们怎么会拒绝呢! 啾啾吃饱了,叫了两声,就飞走了,那速度直穿云霄。 “子倾,有藤睿的消息吗?”桑锦月想到啾啾是青腾族的神鸟,又想到了被抓走的藤睿。 “没有,我派人守在了神庙附近,那人带走了藤睿无非是为了进入神庙。”姬玉痕道。 “你这是守株待兔。”桑锦月明白了。 “嗯,我用了这么多招引他出来,不信他还藏的住。”姬玉痕凤眸中划过睿智的光芒。 桑锦月这才恍然明白,原来不知不觉中,姬玉痕已经为那人准备了这么多的陷阱,先是破了他筹谋多年的大计划,就是罂粟计划,同时又抛出了宝藏这个大馅饼,再加上青腾族神庙的事,这一计跟着一计的,那人要是真的还能忍住不露面,桑锦月就真的要佩服他了。她更佩服的是姬玉痕,他走一步算计了多少人啊?解决了多少事啊? “你觉得姜明泽会派谁去北境?”桑锦月其实心里很想姜明泽派姜汉阳去,因为那真的是有去无回之路,可是姜无涯没有了消息,他能舍得让唯一一个成年的儿子去吗? “月儿想让谁去?”姬玉痕坐在椅子上搂过她,让她靠在他的身上问道。 “当然是姜汉阳了。” “那就让他去。”姬玉痕道。 “你有什么办法?”桑锦月从他怀里起来问道。 姬玉痕拉着她去了他的书房,从书桌的抽屉中拿出一块白色的绸布和一块玉佩来。 “这不是嬴御的玉佩吗?”桑锦月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嬴御来墨都的时候戴的那块玉佩。 “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姜无涯的玉佩。”姬玉痕纠正道。 “你是说这块玉佩代表的是姜无涯的身份?”桑锦月一点就透的道。 “对,这是姜无涯十岁生日时,他父皇给他的生日礼物,他一直戴在身上,应该说嬴御扮成姜无涯的时候总戴在身上。”姬玉痕解释道。 “那怎么在你这里?”桑锦月奇怪的问道。 “我们在狄骥帮了他那么大的忙,他怎么能一点回报都没有呢?”姬玉痕瞥了眼玉佩和绸布,叫来子书。 “这回报是你硬要来的吧?” “他当了狄骥的皇上,以后也出不来了,白白浪费了这个身份不是可惜。”姬玉痕唇角一勾的道。 他将玉佩和绸布递给子书,“派个脸生的人给姜明泽送去,不能让任何人看见。” “是。”子书应声道。 “什么也不要说,将东西给他就离开。”姬玉痕又叮嘱了一句。 子书离开后桑锦月问道:“那块绸布是姜无涯的手书?” “是血书。”姬玉痕纠正道。 桑锦月撇撇嘴道:“这招够狠,但愿姜明泽别给刺激的直接过去了,这样的话我们到是帮了姜汉阳的忙了。” “他那么自私的人,心里哪里会有亲情在,要是被刺激过去,我还能高看他一眼。”姬玉痕不屑的道。 “也是,他最喜欢的女儿”死了“也没见他有丝毫的难过。” 桑锦月想到姜心悦死了的消息在墨都丝毫波澜都没掀起来,主要原因还不是因为他这个皇上都没当回事。 “月儿,想不想去皇宫走走?”姬玉痕忽然问道。 桑锦月指了指外面道:“这大白天的我们去皇宫?” 第58章加更 桑锦月指了指外面道:“这大白天的我们去皇宫?” 姬玉痕道:“只要想去,什么时候都可以。” 看着他的表情,桑锦月知道是他想去,那就陪他去吧,便应声道:“好啊。” 两人也没走门,直接的从后院墙跃出,奔着皇宫而去,桑锦月看着他们走的路,应该是皇宫的后宫方向,可是越走越偏,等两人落在一处宫殿面前的时候,桑锦月发现这座宫殿距离后宫还很远呢,这么偏的一座宫殿,看上去就经历了岁月沧桑的变迁,但是也不难看出它曾经的奢华和庄严,只是如今周围荒草丛生,宫殿也因为年久失修表面斑驳陈旧,有了很强的年代感,但也增添了一丝悠远的神秘感。 姬玉痕抬头看着眼前的宫殿,半响没有言语,桑锦月安静的陪着他。 好半天,姬玉痕才道:“这里是青帝在位时的金銮殿。” 桑锦月一怔,原来姜明泽坐着的金銮殿是后建的,五百年前的金銮殿被废弃了,看样子已经成为了禁地。 “很小的时候我就想进去看看了。”姬玉痕的声音很轻。 桑锦月挑了挑眉,一座宫殿而已,想进去看看就进去呗,为什么一直没进去呢? “五百年前,青帝不是让位给了姜家,而是他视为兄弟的姜云山谋反了,只是他谋反的很有窍门,不费一兵一卒。”姬玉痕慢慢的道。 桑锦月知道姬玉痕是要把当年青帝的事告诉她,她本来也怀疑当年的事不是表面的那样,就认真的听着。 “姬家人每一代都是一脉单传,又都是情痴,所以,姜云山很聪明,他知道怎么能控制青帝,他便抓住了青后,用她来威胁青帝让位,青帝明白即便他同意了姜云山也不会放过他,但是为了找到爱妻,也为了让唯一的儿子活下去他同意了,写下了让位诏书,封当时的太子为滕王,并把当初和爱妻相遇的地方赐了滕王府,同时将宝藏的消息传了出去,并把宝藏的钥匙分成了五份,交给了青龙卫的五大侍卫首领,也就是如今的房、钟、桑、温、藤五家的先祖,藏宝图留给了自己的儿子。当时的青龙卫只分为五卫,青帝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知道没有青龙卫的配合,姜云山是抓不到青后的,而他又没有时间去查证青龙卫中是谁背叛了他,又不放心把唯一的儿子交给青龙卫,只能如此。” 姬玉痕说到这儿停了下来。 桑锦月道:“所以说当年青帝并不是和青后游历天下去了,而是被姜云山给暗害了?” 姬玉痕点点头。 桑锦月没想到当年的事情是这样的,不得不说,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青帝还能给唯一的儿子安排好退路,用一个宝藏就护了子孙后代五百年,就是姜家都不能拿姬家后世子孙如何,当年的青帝该是何等风华的人物,如果不是情深到至死不渝,姜云山又怎么是他的对手。桑锦月忽然觉得自己和青后很幸运,当年的青帝为了她放弃了江山,如今的姬玉痕又为了自己要夺回江山,她们都是幸运的,因为他们都把她们当成了生命中最重要的。 “那后来姬家知道青龙卫中谁背叛了青帝吗?” 想到桑家当年也是青龙卫中的一卫,她很想知道是那一家背叛了青帝? 姬玉痕看着她道:“不知道,现在也没必要知道了。” 桑锦月挑挑眉,不知道? “姬家先祖留下的密卷里说了,当年青帝没有离开皇宫,所以怀疑青帝和青后的尸身应该留在了皇宫里,后世子孙如果有机会,让他们葬入姬家祖坟,可是五百年了,姬家每一代人都疲于应付姜家的阴谋阳谋,根本就没有时间和精力查找青帝葬身之处。”姬玉痕说完就向宫殿里走去。 “你是觉得青帝和青后的尸身应该在这座金銮殿内?”桑锦月看了眼曾经最辉煌的地方,如今却落魄成阴森的禁地,心中升起了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慨来。 “月儿知道为什么姜家要重新建一座金銮殿吗?”姬玉痕语气幽幽的道。 桑锦月摇摇头,姜家将消息隐瞒的如此好,她根本就不知道金銮殿是后建的。 “因为,姜云山坐不了这座金銮殿里的龙椅,第一天早朝他就病了七天,好了之后又上朝后,又病了半月,第三次坐上这里的龙椅他病了一个月。所以他怀疑可能是青帝有灵,他意识到这把龙椅不属于他,才又重新建造了一个金銮殿,重新打造了一把龙椅,慢慢的在这里之前建造了如今的皇宫,而这里就成了禁地。” 姬玉痕的话让桑锦月豁然明白,原来是姜家坐不了青帝的龙椅,“难道真是青帝有灵责罚他?” “我更相信是这金銮殿里青帝做了手脚,姜云山只是做贼心虚而已。” 桑锦月也觉得什么有灵的话有些不靠谱,以青帝的智慧来想,这金銮殿中应该是有什么机关,而龙椅上更是有什么巧妙的机关,暗藏着毒什么的。 “以青帝的智慧和他对爱妻的心,他怎么会允许他们的尸身落到姜云山手里呢。”姬玉痕慢慢的道。 “的确如此。”桑锦月同意他的推断,见姬玉痕要往里走,赶紧跟上他道:“小心些。” 姬玉痕点点头道:“要不怎么带着月儿才敢来呢。” “你也怀疑里面有毒?”桑锦月问道。 “好像只有这个说法解释的通姜云山为什么坐一次龙椅病一次。”这也是姬玉痕这么多年他来了几趟都没进去的缘由。 大殿的门关的很严实,姬玉痕伸手一推,门就发出沉闷的声响打开了,灰尘也扑面而来。 姬玉痕一挥手,卷起灰尘抛向外面,大殿里面很暗,唯一一道光线是他们推开的门照进来的。里面都是灰尘,正对着他们的是玉阶之上的龙椅,高高在上的龙椅也蒙着厚厚的一层灰尘,姬玉痕眼眸划过一道暗芒。 两人没有急着进去,等眼睛适应了里面的黑暗,姬玉痕运起内力,浑厚的内力席卷了整个大殿,浓郁的灰尘被他卷起,如一阵龙卷风一样的飞了出去。 桑锦月看着那龙卷风飞出去的方向,顿时无语了。那个方向她如果没看错,应该是姜家后建的金銮殿,他还真是睚眦必报。 此时虽然金銮殿上没有人,但是守在门口的侍卫却清楚的看见那黑漆漆从天而降的龙卷风,顿时都吓呆了,这是什么? 就在他们愣怔的时候,龙卷风如长了眼睛一样的飞进了金銮殿,那力度将他们都给掀翻在地,灰尘悉数的落在了龙椅上,浓厚的灰尘顿时在龙椅上堆成了小山,将龙椅给淹没了。 守门的人失神的看着那被灰尘淹没的龙椅,半响才回过神来,大惊失色的赶紧跑着去了御书房禀告皇上去了。 姜明泽正和几名大臣还有太子议事呢,商量由谁去北境合适呢,听闻这一消息,他顿时黑沉着脸往金銮殿而去。太子和那几名大臣也赶紧跟了上去,一行人来到金銮殿顿时都被眼前的景象给镇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是上天在警示什么吗? 姜明泽眼眸一沉的看着那被灰尘淹没的龙椅,冷声的道:“叫钦天监监政来。” 这么大的动静,皇宫中很多人都看见了,就是皇宫外也有人看见,皇宫上方刮过一道黑漆漆的龙卷风,皇宫乃龙气聚集之地,怎么能有这么黑暗的东西呢?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过的墙,很快皇上的龙椅被灰尘给淹没了的事就传开了,一时间,墨都人心惶惶。 很快,皇上发布了罪己诏,并决定与三日后启程诸音寺,去祭天赎罪!姜明泽这是逼不得已而为之,只有这样才能让百姓慌乱的心安定下来。 今天在姜明泽的心里就是个倒霉的日子,先是滕王府聚拢五国五大家族的事,将他无视到底了,接着又有龙椅被灰尘掩埋的大凶之兆,紧接着他收到一个暗卫悄然送来了他最看好的儿子姜无涯的贴身玉佩,和一个用血写字的绸布,上面就四个字,“小心太子”。 这四个字让他心惊肉跳,无涯怎么了?怎么让人把从不离身的玉佩送了回来?他遇到了什么事,居然要用血写字?看字迹着急又忙乱,难道他当时的情况很危险?这是无涯的血吗? 小心太子?难道是汉阳对无涯下了死手?他的心一沉,无涯用血写下这四个字,并让人带着他从不离身的玉佩给他送回来,无涯定是凶多吉少了,他这样提醒自己,难道汉阳还要对自己动手? 他眼眸一寒,立即下旨,让太子亲自带人前去北境,立即启程。京衙卫首领陶占东带着一千京衙卫随行,令派驻守京城的三万禁军前去,到时护送宝藏回墨都。 太子愣住了,他不知道父皇这是太信任自己,还是太恨自己了,不过不管怎么样,圣旨下来了,他就要遵守。 事情都按照姬玉痕的计划发展着,而此时,两人已经站在了龙椅前的玉阶下。 第59章往事密辛 事情都按照姬玉痕的计划发展着,而此时,两人已经站在了龙椅前的玉阶下。 桑锦月震惊姬家真有银子,去掉了厚重的灰尘她才发现整个宝台和龙椅、屏风居然都是金子做成的,这需要多少黄金啊? 她已经把殿内查看了一遍,当年这里可是金銮殿,殿内每日有文武百官临朝,他们都没事,说明大殿内不可能有毒,既然只有姜云山一人有事,只能是龙椅有问题。 姬玉痕要看看金銮殿内是否有机关,也把殿内查找了一遍,如今两人都站在了宝台前。 两人一起踏上了玉阶,走上宝台,来到龙椅的跟前,桑锦月阻止了姬玉痕向前的动作,她蹲下来,先查看了龙椅的下面,然后围着龙椅转了一圈,就连后面的屏风她都很认真的查看了一番。 历经五百年,整个金銮殿内已经没有任何装饰和摆设,只有宝台上的龙椅和屏风还在,这也让这龙椅和屏风看上去有些阴森的感觉。 桑锦月好奇,即便是这龙椅不能坐,为何不拆掉呢? 一番查看后她明白了,因为龙椅和屏风不是单独的,而是和宝台连在一起打造的,想要挪走就要把宝台也拆掉,可是这宝台和龙椅、屏风谁也不敢动啊! 桑锦月佩服极了,她站起身看着姬玉痕道:“青帝果然厉害。” “看出缘由来了?”姬玉痕了然的道。 “我以为这龙椅是黄金所铸,恐怕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原本我想龙椅上可能有机关存毒,只有坐在龙椅上的人碰到机关才会中毒,可是这个想法大错特错。”桑锦月连连感叹。 “月儿说这龙椅不是金制的?”姬玉痕显然也没想到,他看了看脚下金晃晃的宝台又看了看同样金灿灿的龙椅和屏风,怎么看都像是金子。 “黄金屋。”桑锦月吐出三个字。 桑锦月知道黄金屋要感谢师父青杞,因为她从青杞带回来的毒草中发现了一种很坚硬的树木,树皮的颜色是正常的,可是里面却是金色的,这种金色很像黄金,而且年头越久,颜色越像,眼前的这个龙椅和宝台还有屏风居然是一整棵黄金屋树雕刻而成,这棵黄金屋毒树是生长了多久? “黄金屋是一种及其罕见的带有毒素的树木,它的毒不会散发到空气里,只有皮肤碰触才会中毒,而且毒也不会立马要人的命,只会让人看上去病了一样,但又查不出原因,但是中毒一次就会损坏身体一次,你说姜云山坐了三次病了三次,按我的推断,他的寿命不会超过五年。”桑锦月对姬玉痕道。 “月儿说的对,姜云山费尽心机也只当了四年半的皇帝就驾崩了。”姬玉痕证实道。 他又问道:“先祖都是坐在这把龙椅上处理朝政的,为何却没事?难道先祖都不会碰触龙椅的任何部分?可是先祖又为何弄了这样一把龙椅呢?”龙椅上肯定有坐垫的,如果手不碰龙椅倒也不会中毒,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把龙椅对任何人都有害,但是唯独对你们姬家的男人不但无害,还有利,当年这金銮殿应该不是谁都能进来打扫的,而这宝台上也不会有除了你们姬家男人上来过。”桑锦月指了指龙椅上面。 姬玉痕顺着桑锦月指的方向看去,龙椅的正上方,悬挂着一枚金色的有脸盆大小的金色珠子,上面雕刻着一条盘龙,不用想应该也是黄金屋树木雕刻出来的。五百年了还挂在殿内,显然也是没有人敢碰。 “月儿为什么这样说?”姬玉痕不解的道。 “你们修炼的青龙诀是至阳功法,功力越高阳气越重,需要至阴的功法来调和,其实也可以夫妻间阴阳调和,九凰吟就是至阴的功法,可是你们姬家男人修炼青龙诀天分都很高,但是娶的妻修炼九凰吟的天分却都不怎么样,你们姬家的男人又都重情,代代都只有一妻,显然是无法调和阴阳。”桑锦月解释道。 姬玉痕眼眸一亮,目光灼灼的看着桑锦月,他就说怎么从青龙诀大成后他每次看见月儿,都有种控制不住的感觉呢,了然的笑道:“这么说我到是姬家最幸运的男人了。”’ 桑锦月白了他一眼,接着道:“所以你们先祖就想出了用黄金屋来调和阴阳。” “黄金屋不是有毒吗?怎么调和阴阳?”姬玉痕神色一正的道。 “黄金屋的毒对于青龙诀来说就是极佳的阴气,进入身体后毒就会转变成阴气中和你们身体内的阳气。” 桑锦月解释完,姬玉痕也明白了。 “那个你要不要上去坐一会?或者摸摸也可以。”桑锦月想了想问道。 姬玉痕脸顿时黑了,“我有月儿。” 桑锦月闻言脸一红,别开了脸,错开话题道:“你可以看看有没有机关了。” 姬玉痕凤眸中染上笑意,也没再让她难为情,转头在龙椅和屏风上找了起来,桑锦月也没闲着,她也四处的查看着。 不一会儿,姬玉痕唤道:“月儿,过来。” 桑锦月闻声走到他跟前,姬玉痕抱着桑锦月跃上大殿的横梁上,这根横梁正是悬挂那个巨大的金色雕龙的球的那一根。 上来一看,桑锦月凝眸一看,整个宝台和龙椅、屏风呈扇形,而龙椅的椅背正中间雕刻着一只腾飞的龙,龙首回首望着龙尾,中间的祥云略有凹陷,而这个凹陷正好跟上面悬挂的球一样大小。 姬玉痕手一动,放下拴着金球的链子,全部放下后,一晃动链子,跟着晃动的金球正好击在祥云凹陷处,只听得吱吱呀呀的声音,整个宝台向后移动了一米,在玉阶的前面露出了一个向下延伸的石阶。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飞身落了下去,牵着手一起往下走去。 桑锦月感觉到握着她手的大手有些汗,了然,就要解开五百年前青帝、青后的去向之谜,他有些激动也是难免的。 石阶很长,半途转了两个弯儿,眼前出现一道石门,石门上很光滑,但是正中间却有个凹陷的地方,那形状看着很是奇怪。 姬玉痕拿下他戴着的龙玉,又把桑锦月戴着的凤玉拿下来,合在一起,放进了凹陷处,居然正正好,姬玉痕一按,石门果然响了起来。 姬玉痕收起龙凤玉,将凤玉又给桑锦月戴上,此时门也打开了。 两人看着里面的情景都愣住了。 里面俨然就是一个人间仙境,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处处花开,只是这里所有的建筑和物件都是用各色玉石雕刻而成。就是那各色的花都雕刻的如此逼真,头顶的天、脚下的地、四周的墙壁,都是玉石的,天空是白玉石,地面是黑玉石,墙壁是黄玉石,简直是世间有的玉石这里都有。 桑锦月握了握姬玉痕的手,姬玉痕低头看了她一眼道:“进去看看吧。” 两人携手走了进去,里面简直就是另一个皇宫,比皇宫还奢华。 “子倾,青帝建造这个地宫干什么?”桑锦月很好奇,青帝总不会想到至交好友会背叛他吧? 桑锦月嘴里的地宫两个字一下子让姬玉痕明白了什么。 “这里应该是只有坐上皇位后的姬家子孙,才会知道的存在,目的就是为了让子孙见识到世间极致的繁华,这样就再也没有什么能诱惑的了他的心了。” 姬玉痕的话桑锦月明白,物资上满足了,就会全身心的投入感情之中,拥有真爱的皇帝就不会是孤家寡人,不得不承认,姬家的先祖真是很特别的存在。这个地宫和上面的金銮殿代表着两个世界,无论那个世界,繁华依旧,人却不能长长久久。 来到地宫内唯一的一栋宫殿前,两人已经预感到什么了,姬玉痕深吸一口气,然后推开了宫殿的门,一阵寒气袭来,两人运起内力抵抗寒气走了进去,绕过巨大的屏风,就看见里面的寒玉床上躺着一对男女,面色栩栩如生,就像睡着了一样,看男子的模样依稀有些姬玉痕的影子,生的及其俊美,女子容貌也是难得的绝色,两人的手紧紧的握着,脸上是淡定、平和的神态。 殿内的寒气就是寒玉床散发出来的。 桑锦月和姬玉痕都没想到会是这样,青帝和青后的尸身居然被寒玉床保存的完好无损,就像睡着了一样。 两人没有再往前走,不想惊扰了他们安眠。 半响后,姬玉痕拉着桑锦月跪了下去,两人恭敬的磕了三个头,眼前的玉石地面忽然向两边划去,露出里面的一个锦盒。 姬玉痕一怔,伸手打开了锦盒,一看,里面放着的居然是青帝的玉玺,旁边还有一个叠的整整齐齐的玉蚕丝布料,打开一看,上面用金蚕丝绣着几句话。 “能进来这里,你必定是姬家的子孙,不管你是姬家第几代子孙,送你一句话,后一句你用自己的一生去书写吧。” 最下面有一句话,就七个字,万千繁华终有散。 第60章浓浓春意 最下面有七个字,万千繁华终有散。 姬玉痕手一颤,看了眼寒玉床上的青帝,把盒子拿了出来,地面又恢复了原状。 姬玉痕又磕了三个头,拉着桑锦月道:“回去吧。” 想知道的知道了,确定青帝和青后的确长眠在这里,很多事也就明了了。 桑锦月点点头,看了眼青帝和青后,跟着姬玉痕离开了地宫,其他的地方他们也没去,直接的出了地宫,看着恢复原位的宝台,姬玉痕的凤眸阴晴不定。 桑锦月用力的握了握他的手,姬玉痕看向她道:“我没事。” 出了金銮殿,外面的阳光已经偏西了,但是温度依然炙热,姬玉痕把金銮殿的周围设下了阵法,这样就不会有人打扰到青帝和青后的长眠了。 回到滕王府,姬玉痕拿着盒子去了老滕王的院子,桑锦月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看着天空中的晚霞,想着青帝留下的那句话,万千繁华终有散,不禁想起了她悠荡千年看到的人间百态,红尘俗世的起起伏伏,还真应了这句话,可是下一句是什么?恐怕每个人都会书写出不同的一句吧。 “想什么呢?”雪白的软袍挡在了她的面前。 她回头看向他道:“今天忽然间觉得心沧桑了很多。” “那是他们的人生,我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姬玉痕凤眸柔柔的落在她的身上。 桑锦月点点头,看着他灿然一笑,绝美的容颜被落日的余晖映衬的更加明艳。 姬玉痕眼眸一暗,弯腰抱起她往卧房走去,桑锦月一怔,看到他凤眸中毫不掩饰的炙热,她的心狂跳了起来,仿佛晚霞落在了她的脸上一般。 “子倾,我们还没吃晚饭。”桑锦月垂下眼眸低声道。 姬玉痕看着她没有说话,脚步却没停,直接的走进了卧房内,把她放在床上,桑锦月立即坐了起来,却被姬玉痕顺势的又按到在床上,霸道的将她的双手按在头顶上,清俊无双的凤眸闪着点点华光,灼热的落在她的脸上,嘴角轻轻的向上翘着,身上的那种极致的风华将桑锦月紧紧的包裹起来。 “月儿,你明知道却不告诉我。”带着几分幽怨和诱惑的声音在桑锦月的耳旁响起。 他此时的样子看在桑锦月的眼里极具妖魅之气,美绝人寰的俊颜让她有种窒息的感觉,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盈盈水眸忽闪了两下,水润的唇抿了抿,配上她嫣红的脸颊,妖娆到了极致。看在姬玉痕的眼里美艳极了,成了让他把控不住的诱惑,他低下头含住她的唇,也不用她回答了,他用实际行动表达了他的意思。 这一次的吻少了些温柔,多了些狂热,桑锦月被夺了呼吸,片刻后就觉得晕乎乎的,直到她身上衣服一件也没留下的时候她终于意识到姬玉痕这一次是真的不想放过她了,她紧张极了,想要拽住姬玉痕的衣服,入手的却是他健硕的肌肤,她顿时睁开了眼睛。 姬玉痕额头浸着汗水,嘶哑的嗓音一遍遍柔声的唤着她的名字,“月儿,月儿,月儿。” 桑锦月紧张的心忽然放松了下来,既然早就认定他了,什么时候把自己交给他都是一样的,她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得到鼓励的姬玉痕眼眸一亮,手一挥,床幔就落了下去。 清冷了多年的院落,第一次弥漫着浓浓的春意。 子书挥挥手,暗卫顿时都撤到了院落的外面去了,他自己也远远的离开了,躺在院墙上,看着夜空中闪烁的星星,觉得生活一下子变得美好起来。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子书在心里感叹道。 晨曦徐徐的拉开夜色的帷幕,带着清新的气息的清晨来临了,温润润的风吹过,鸟儿轻快的鸣叫着,露珠顺着青草的叶子滑落在地面上,树叶轻轻的摇动着,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 桑锦月迷蒙的睁开了双眼,还没看清眼前的一切,唇上就落下来一个柔柔的吻。 “月儿。” 桑锦月动了动,觉得身上疲乏极了,每一下都觉得身上酸的要命,她看了眼姬玉痕很小声的应了声后又闭上了眼睛。 姬玉痕看着又睡过去了的人儿,有些懊悔,自己是不是应该节制点,搂着她轻柔的吻不计数的落了下去,桑锦月伸手拂开他,眉头蹙了一下,好想被他打扰了美梦一样。 姬玉痕笑了笑,握住她的手吻了一下,到底是没舍得再打扰她,挑开床幔看了看外面,轻手轻脚的起来,给她盖好被子,放下床幔,穿上外袍出去了。 桑锦月这一睡又睡到了午时,再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床里即便放下了床幔也亮堂堂的。 坐起来,发现自己身上清爽极了,身上穿着干净的里衣,还不等她回过神来,察觉到她醒了的姬玉痕就掀开了床幔,“月儿,醒了。” 桑锦月愣怔了一下,然后一下子想起了昨晚的事,顿时脸又红的跟苹果一样,看的姬玉痕的眼眸又暗了下来,可是想到她昨晚就没吃饭,如今已经午时了,深吸一口气,然后把床幔挂了起来,拿过来干净的衣裙,给她穿了起来。 “月儿饿了吧?” “你说呢?我昨晚就没吃饭。”她揉揉肚子道。 “都怨我,以后定让月儿先吃饱饭。”姬玉痕的态度极好,桑锦月却白了他一眼,吃饱了好喂他吗? 穿好衣裙,下了地,桑锦月揉了揉还有些酸的腰又白了眼姬玉痕,姬玉痕摸摸鼻子笑的一脸讨好。 这边她洗漱完了,饭菜就送进来了,桑锦月看着那一大汤碗的补汤嘴角抽了抽。 姬玉痕给她盛了满满一碗汤,她也没言语,接过来就喝了,又吃了满满一碗饭,肚子饱了终于舒服些了。 她伸了个懒腰,又躺到窗前的软榻上,长长的睫毛忽闪了两下眼睛又闭上了。 姬玉痕这回是真的内疚了,自己真的有这么不节制吗? “月儿,很累?” 桑锦月挑开眼皮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 姬玉痕尴尬的摸摸鼻子,“以后我会节制些。” 桑锦月顿时无语了,她能说什么,闭上眼睛接着睡。 姬玉痕把文书拿过来,坐在她的身旁处理事情,不时的看她一眼,然后笑上一会儿,接着处理事情,一下午他就是这样过来,心里却是从来没有过的安定。 桑锦月又睡了一下午,这回起来才精神了。 姬玉痕也放心了,吃了晚饭,桑锦月就要回将军府,姬玉痕知道她的小心思,也不戳破她,笑道:“我送你回去。” 桑锦月点点头,出了滕王府的大门,桑锦月没看到马车,姬玉痕握住她的手道:“我们走着回去,我还没和月儿一起在墨都的街上走一走呢。” 桑锦月也没反驳,她也正好想走走,出了滕王府的巷子,看着冷清清的街上,桑锦月才明白为什么他今天要走一走了,墨都如今可真是冷清了很多。 两人牵着手一路走到将军府,路上偶尔遇到的行人都会热情的跟他们打着招呼,姬玉痕好心情的跟他们说着话,那些人都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桑锦月看着他飞舞的眉眼,唇角眉间也染上了笑意。 回到将军府,桑锦月去看了看爷爷,然后就去师父青杞那里了,姬玉痕则去了桑锦程的院子。 桑锦月来到师父的院子里,金珂就过来了,“师父,那些毒草到了,我都已经按照师尊的吩咐分好了。” “好,一会儿就教你怎么从蛊虫中提取毒液。”桑锦月知道金珂想什么。 “太好了。”金珂欢喜的道。 “师父。”桑锦月走到坐在回廊里喝茶的青杞面前。 “月丫头,你来的正好,师父正有事要跟你说呢。”青杞对她招招手让她坐下。 金珂立即有眼色的给两人斟上茶。 “师父要去南陵山?”之前青杞说过要去南陵山的事,如今宝藏的事已经解决,桑家对于那些人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青杞也可以放心的离开了。 “嗯,如今桑家没有什么可以让人觊觎的了,师父想趁着这个机会去趟南陵山看看灵雪。”青杞道。 “也好,我让听风陪师父走一趟吧。”桑锦月道。 青杞摆摆手道:“师父这些年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习惯了。” “师父需要带些什么礼物?”青杞的本事有几人敢动他,桑锦月也没强求。 “不用,这个年龄了,对那些身外之物已经没什么兴趣了。”青杞感叹的道。 “那师父何时启程?” “明日一早就走。” “师父什么时候回来?”桑锦月有些不舍的道,虽然青杞一直住在将军府,可是她东奔西跑的并没有好好的待在将军府里,还真是没怎么好好的跟师父相处。 青杞笑了,“两三个月。” 桑锦月知道,墨都距离南陵山路途遥远,光是消耗在路上的时间就不少。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桑锦月就看见了坐在他房间软榻上看文书的姬玉痕。 “你以后都在我这里处理事情了?”桑锦月坐到他对面趴在桌子上问道。 “月儿在那儿我就在那儿。”姬玉痕理所当然的道。 桑锦月眼眸闪了闪,欲言又止。 第61章不是女人 “月儿在那儿我就在那儿。”姬玉痕理所当然的道。 桑锦月眼眸闪了闪,欲言又止。 姬玉痕淡笑的看着她趴在桌子上纠结的小模样,凤眸中划过了然的神色,笑的更加的温和了,收回目光继续翻看手里的那些册子。 桑锦月趴在桌子上看着他一目十行的翻看着那些册子,又看了看外面的夜色,对雪团和毛团招招手,两只最近太安静了些,只要姬玉痕在它们就会识相的躲在房间的角落里。 雪团到是乐颠颠的就过来了,毛团犹豫的看了下姬玉痕,小心的靠近桑锦月,然后见姬玉痕没反对,一下子就跳进了桑锦月的怀里。 桑锦月靠在软榻上,逗着两只玩了一会儿,就去浴间沐浴了,昨晚姬玉痕应该给她擦了身子,但是她还是习惯每天沐浴。 进了浴间,解开里衣吓得她立即又把衣服合上了,赶紧让一旁侍候的玉秋出去了。 确定浴间就剩下她自己了,她才解开衣襟,身上那明显的痕迹让她顿时脸红如霞,赶紧进了浴桶里把身子都泡了进去。这时她才发现浴桶里放了很多舒缓的药草,淡淡的药草香气让她身上顿觉舒服了很多。她的脸更红了,这人真是的,还要不要脸了? 姬玉痕回头看了眼浴间,听到她把玉秋撵出去的声音,了然的勾了下唇角,接着看起册子来。 药草的确很管用,泡的很舒服,桑锦月闭着眼睛趴在浴桶的边缘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姬玉痕将桌子上的册子都看完了,还没见她出来,凤眉一挑,水都凉了吧,他起身把册子交给外面守着的子书,然后就转身去了浴间,轻轻的推开浴间的门,绕过屏风,就看见桑锦月趴在浴桶上睡得正香。 他摇摇头,这丫头,难道自己昨晚把她吓着了? 俯身把她从浴桶里抱了出来,她那双修长如玉的腿顿时就让他从心低涌上来一阵燥热,他赶紧用浴巾裹住她,压下心中的欲望,适可而止他还是知道的,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欲伤了她。 桑锦月一下子醒了过来,看见姬玉痕一怔,然后才意识到自己被他抱在怀里,长长的睫毛忽闪的那个快。 “水都凉了,月儿这是想要尝尝生病的滋味?” 姬玉痕抱着她走出浴间,把她放到床上,用内力把她的头发弄干,然后给她拿来里衣,桑锦月赶紧接过衣服道:“我自己来。” 看着她如惊弓之鸟的样子姬玉痕确定昨晚的确是她吓到了,便道:“我去沐浴。” 见他去了浴间,桑锦月快速的穿上了里衣,心里有些忐忑,今晚他不会还像昨晚一样的没有节制吧? 等姬玉痕出来时,见她瞪着的大眼睛立即闭上了,心里觉得好笑,上了床把她搂进怀里,“安心睡,今晚不碰你。” 桑锦月豁然睁开眼睛,今晚不碰她?难道他不喜欢碰自己? 看到她眸中的疑惑,姬玉痕无语了,“月儿,你再这样看着我,我就收回刚刚的话,我忍得很辛苦的。” 大眼睛忽闪了一下立即闭上了,那水润的唇却轻轻的扬了起来。 “以后就会好了。”姬玉痕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让桑锦月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脸又不争气的红了。 第二天一早,桑锦月是被姬玉痕叫醒的,“月儿,你再不起来,你师父就走了。” 桑锦月一下子想起来,今早师父要启程去南陵山的事来,赶紧起来了,梳洗后,也没吃早饭,就和姬玉痕去了青杞院子。 青杞已经吃完了早饭,桑老将军和桑锦程兄弟两个都过来了,金珂规矩的在一旁侍候茶水,粉雕玉琢般漂亮的孩子又这么懂规矩,任谁看了都喜欢的不得了。 这段时间的相处金珂也很喜欢青杞这个师尊,听说青杞要离开几个月,恋恋不舍,粉嫩的小脸带着些沮丧。 见桑锦月和姬玉痕来了,立即站了起来,“师父,师爹。” 姬玉痕笑着对他点点头。 桑家祖孙三人听了金珂对姬玉痕的称呼齐齐的抽了下嘴角,桑锦阳心里明白,姬玉痕一个名字就彻底的把金珂给收买了。 青杞到是明白桑锦月这性子为何养成这样了,桑家人对她简直是一点也不约束,夜不归宿都不多问一句。那一家的女孩子能过这样的日子,别说女孩子了,就是男孩子家里也不会这么放手的,更何况桑家对男孩子明显约束的很严禁,看桑锦程就知道了。 桑锦月揉揉他的头道:“你这是什么表情?” “师尊要走了。”金珂恋恋不舍的道。 “舍不得?”桑锦月笑了。 金珂点点头,桑锦月笑道:“那就跟着去吧。” 金珂眼睛一亮,随即又暗了下去,为难的道:“我也舍不得师父。” 众人闻言顿时都哈哈的大笑了起来,青杞对他道:“师尊去去就回,你这段时间跟着你师父能学到更多的东西。” “是,师尊。”金珂恭敬的施礼应声。 青杞再一次感叹自己不但师父当得便宜,这师尊当的也及其熨帖。 桑锦月和姬玉痕、桑锦程、桑锦阳、金珂五人送青杞出了城门,青杞也没坐马车,直接骑马离开了。 虽然青杞说不用人跟着,但是桑锦月还是让听风通知六组兰风一路暗中护着青杞,直到他平安回来。 五人回到将军府时,正好在门口遇见了韩若梦。 韩若梦看了眼桑锦程,桑锦程对她笑了笑,她也笑了笑。 桑锦月下了马,拉着她的手道:“这几日干什么了?都没见到你?” “大长老和二长老这几日一直都在,一直到昨日才走的,这不今日就来看你了。”韩若梦道。 “走了?”桑锦月挑挑眉。 “嗯,把墨兰也带走了。”韩若梦道。 “怎么没把你也带走?”桑锦月看着她问道。 “因为我跟你的关系好啊,他们当然还抱着一线希望。”韩若梦直言道,说话的时候偷看了眼桑锦程。 桑锦月看见偷看自家大哥的目光后笑道:“这几日无事,你过来陪我住几日如何?” “好啊!”韩若梦顿时笑着应声道。 桑锦月暗中给她大哥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人我已经帮你拐回府里了,剩下的要靠你自己了。 桑锦程收到自家妹妹的示意,无语的摸摸鼻子,他都到了要小妹操心婚姻大事的地步了? 桑锦阳也发现了其中的端倪,他对姬玉痕道:“他们是怎么回事?” “就是你想的那回事。”姬玉痕淡淡的道。 桑锦阳无语了,看来他不但有妹夫了,还要有大嫂了。 一行人进了府,都直接去了桑老将军那里,桑锦月也是有意让爷爷看看韩若梦,毕竟是孙媳妇,即便大哥喜欢也要过了爷爷这一关的。 桑老将军看到韩若梦,再加上孙女的暗示,就明白了,长孙锦程有了喜欢的女子了,韩若梦模样不错,性子也很好,也很懂规矩,对她的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 看看吧,这老爷子的心明显的就是偏的啊,孙女就不需要性子好、懂规矩了,孙媳妇就要性子好,还要懂规矩。 桑锦月看到爷爷的神色就知道爷爷这是满意的。想着也不知道爹娘满意不?豁然间她回过味来,自己好像从来没想过爷爷和爹娘满意子倾不?又一想,如果女婿是子倾,也没有丈母娘会不满意的吧! 她看了眼姬玉痕,姬玉痕正看着她,见她看来,立即对她笑了笑,桑锦月嘴角一抽,心里暗道:难道跨过这一步后,自己的思想也变得龌蹉了?怎么总能从他的眼神和笑容里看出些迤逦的意思来呢? 几人在桑老将军院子里待了一上午,吃过午饭后才离开。 桑锦月把韩若梦安排在离她大哥住处不远的客院梨香阁,里面种了十几株梨树,只是如今刚刚过了开花的季节,果子也还没结出来,不过也有另一番的美景。 将军府里真的没有那种花团锦簇的院子。 金珂依然住在青杞的院子里,桑锦月和姬玉痕回到她的院子里,子书又把青龙卫送来的情报拿给姬玉痕看。 满袖几人把最近得到的墨都各府中的消息也给桑锦月拿来了。 看着京中各府的消息,桑锦月点出几家道:“这几家是你的人?” 桑锦程看了后点点头道:“是,月儿怎么看出来的。” “每次一有关于你的不利谣言的时候,这几家都会暗中的帮你澄清。” 桑锦月翻过这几家,又指着几家道:“那些江湖中的人都是通过这几家联系起来的,这几家都是墨都的老住户了,难道那个背后之人是墨都人?或者说他已经筹谋了十几年、几十年了?” 姬玉痕看着那几家凤眸一挑,叫进子书,抽出关于那几家的几张纸递给子书道:“去把这几家祖辈的信息都查查。” 子书拿着纸张离开了。 姬玉痕笑着道:“月儿怎么想到让她们去查这些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女人堆里可是传播消息最灵通的地方。”桑锦月一本正经的道。 “月儿是收集消息人中的翘楚?”姬玉痕揽过她笑着道。 “你是变相说我不是女人?”桑锦月顿时杏眸圆睁的看着他。 第62章是个人才 “你是变相说我不是女人?”桑锦月顿时杏眸圆睁的看着他。 “呵呵,月儿是不是女人我最清楚了。”姬玉痕言外有意的道。 桑锦月的脸又不争气的红了,伸手就要推开他,姬玉痕怎么会让她推开,握住她的手顺势将她压在软榻上,轻柔的吻落在她的眉眼间。 桑锦月呜呜的道:“现在是白天呢,节制些,伤身。” 姬玉痕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月儿,你那么聪明,知道青龙诀至阳需要阴阳调和,怎么就没想到九凰吟至阴也需要阴阳调和呢?” 桑锦月一怔,然后恍然道:“你早知道?” 姬玉痕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道:“月儿,姬家有史以来已经一千年了,代代修炼青龙诀。” “所以你是故意带我去皇宫的?”桑锦月大眼睛忽闪了一下。 “我以前虽然怀疑,但是的确没进去过,也想确认一下我的想法,主要是为了我们身体着想,难道月儿真的以为我这么没有自制力,非要在成亲前要你?”姬玉痕柔声的解释道。 桑锦月哑然了,半响才道:“你们姬家老祖真是个人才,这样的功法也想的出来。” 姬玉痕闻言也笑了,“月儿说的有道理。” “即便如此也要节制。”桑锦月低声道。 姬玉痕一怔低低的笑出了声。 “哼!”桑锦月抿唇白了他一眼。 姬玉痕的笑声更愉悦了。 两人又温存了好一会儿,姬玉痕才放过她,靠在软榻上说着话。 “谁去送藏宝图?”桑锦月问道。 “藏宝图一直就在北境。”姬玉痕轻轻的揉着她的手。 “一直在北境?五百年了?”桑锦月诧异的道。 “嗯,月儿经常能看到。”姬玉痕看到她诧异的模样笑道。 “我经常能看到?”桑锦月脑子快速的转动着。 “北境城外不是竖着一快玉石雕刻的北境地图吗!”姬玉痕提醒道。 桑锦月恍然,藏宝图居然就这么明晃晃的摆在天下人的面前,可是就是没有人知道,姬家人果然不按常理出牌。 忽然她坐起来看着姬玉痕道:“你是说宝藏其实早就存在了,青帝当年只是将计就计?” 姬玉痕笑道,“姬家的宝藏你不是看过了吗,北境哪里有什么宝藏,谁会把宝贝放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当年的整片大陆只有一国,就是青腾国,也没有战争,但是各地却有匪患,皇家还是需要养兵和暗卫来守护的,北境和霁月、擎苍相连的地方有一大片山脉,先祖就在那里布下了一个训练地,里面阵法暗器机关比比皆是,青龙卫就是从那里训练出来的,但是所有青龙卫进去训练都是在北境城内一个暗道进入的,暗道内曲曲折折,里面也是机关重重,所以他们并不知道他们训练之地是在山脉里,以为就是在北境城内。” 桑锦月明白了,因为她在北境待了三年,知道北境的一个传说,就是五百年前,北境城内塌陷了一大片,很多房屋都倒了,众人一直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为触怒了老天,当时又是祭天又是拜佛的,现在想来是当初青帝的儿子派人破坏了北境下面的暗道,这样山脉中的训练之地就没有人发现了,也给宝藏留下了一个因由。 “训练之地在山脉里还有一个入口?在那个玉石雕刻的地图上有指示?”桑锦月顿时明白了。 “嗯。”姬玉痕轻声的应道。 “他们进去活着出来的可能多大?”桑锦月想到五国和四大家族的人问道。 “姬家每代的青龙卫都是在那里训练,我的青龙卫中只有子书完好无缺的出来了,所以他成了新正卫的首领,其他人都或多或少的受了伤,有很多人没出来。”姬玉痕这一句话就让桑锦月明白了,那些人如果进去就是九死一生。姬玉痕的青龙卫的水平她可是知道的,那可不是一般的隐卫、暗卫可以比的。 “前段时间江寻他们就是去了哪里?”桑锦月忽然想到江寻他们的变化。 “嗯,不从那里出来不能成为真正的青龙卫。”姬玉痕解释道。 “江寻他们有损失吗?”桑锦月那日见到江寻也没看玄月卫有多少人。 “有几个受了重伤,但是没有死亡的。” “到了齐云山他们就都离开了,你是让他们去了北境?”此时桑锦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嗯,到时候江寻会带着那些人把玉石地图上的藏宝地给他们指出来,之后的事他们就听天由命吧。”姬玉痕凤眸划过一道幽光。 既然贪心那么就要付出代价的! 桑锦月叹了口气,“风风雨雨五百年了,谁知道宝藏居然只是青帝为了保住后代的一个计谋,不知道他们进去后会不会后悔自己的贪婪?” “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姬玉痕轻声的道。 “如果桑家也去了,你会阻止吗?”桑锦月忽然问道。 几家当中只有桑家是真心的不想要宝藏,可是如果桑家也要分一杯羹呢,姬玉痕会如何? “月儿觉得我会如何做?”姬玉痕用手抬起她小巧圆润的下巴,让她的目光和他的目光直视。 桑锦月直接将脸放在了他的手上,“我又不是你,怎么知道你会怎么做?” “月儿没说实话。” “我就是要听你说。”桑锦月不讲理的道。 姬玉痕勾了勾唇角,“我不会阻止桑家人去,但是去的人如果有你的直系亲人,我会派人暗中进去护着他出来,受受教训总是应该的。” 其实桑锦月也猜到他会这样做,他总不会要跟自己成为仇人的,但是她就想听他亲口说。 姬玉痕手托着她的脸,修长的手指在她光滑白皙的脸颊上滑动着,“回答满意吗?” “还行。”桑锦月眼眸弯了弯。 “只是还行?”姬玉痕凤眸眯了一下。 桑锦月忽然起身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很满意。” 姬玉痕的凤眸豁然亮了,唇角高高的翘了起来。 桑锦月满眼笑意,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姬玉痕低头柔情四溢的看着她,这样温暖的一幕正好被从外面进来的桑锦程和韩若梦从窗户看在了眼里。 韩若梦从未想过,桑锦月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候,而拒人千里之外的玉世子原来也是满腹柔情之人。 桑锦月看见一起走来的两人,笑着趴到了窗前,“好巧啊,大哥居然跟若梦一起来的。” 韩若梦闻言看了眼桑锦程有些难为情的低下了头,桑锦程把她挡在身后道:“这可不是巧,是你身边的那位让我们这个时辰来的。” 韩若梦看了眼挡在自己面前的高大身影,心里瞬间暖暖的。 桑锦月回头看向姬玉痕,见姬玉痕已经从软榻上站了起来,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答应韩若梦的事也该兑现了,我觉得既然是锦程未来的小舅子,交给他亲自带不是更好,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姬玉痕解释道。 “你倒是会算计。”桑锦月很好奇姬玉痕的脑袋是怎么长的,怎么什么事到了他哪里就可以一计多用呢? 就像眼前的事,明明是他答应韩若梦的事,他却推给了她大哥,偏偏大哥还拒绝不得,不但拒绝不得还要领他一个好,这推出去一个麻烦又卖了大哥一个好,可不是两全齐美。 桑锦程和韩若梦走了进来,两人坐下后,姬玉痕对外面的子书道:“把人带来。” 片刻,子书就带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走了进来,桑锦程一看那少年,顿时又看向了韩若梦,长得这么像? “姐姐。”少年欣喜的道。 “若堂,还不拜见玉世子、世子妃、桑大公子。”韩若梦没想到姬玉痕已经派人把她弟弟接出来了,欣喜的同时也没忘了规矩。 韩若堂恭敬的给三人施礼。 桑锦程在韩若堂叫出姐姐的时候,就明白了姬玉痕的意思,正如桑锦月想的,明知道姬玉痕的打算,他还偏偏要感谢他。 “锦程,这小子就交给你带了,他的父母过几日就到,我在墨都给他们准备了一处房子,你就多受些累,帮着收拾张罗一下吧。” 姬玉痕直接把所有的事都交给桑锦程了,桑锦程看了眼他道:“好。” 韩若梦没想到姬玉痕会这样安排,本来紧张的心在桑锦程这一声好后松了下来。 “多谢桑大公子。”韩若梦赶紧施礼道。 “不用这么客气。”桑锦程笑看着她。 “就是,若梦你千万别跟我大哥客气。”桑锦月揶揄道。 韩若梦看了眼桑锦月,看到她戏谑的眼神,顿时明白,桑锦月早就看出了自己的心思,她会怎么想?会不会怀疑自己别有用心?她的心里顿时又没底了。 桑锦程让候在门外的他的随侍少江带韩若堂去见见爷爷,然后把他安排在挨着梨香阁的雅苑住,这样也方便他们姐弟说说话。 韩若梦见状就跟着弟弟一起出去了,毕竟拜见桑老将军还是她亲自带着弟弟去的好。 桑锦程其实就是看她有些难为情给她个台阶下。 韩家姐弟离开了,桑锦程才道:“你是想让我带他去北境?” ------题外话------ 亲们,这段时间忙,阳光好久没有看给阳光送花花、钻石、投月票,评价票的亲们了,今天在这里就不一一点名谢了,一起谢谢一直以来以各种方式支持阳光的亲们,有了你们阳光才能走到现在,谢谢你们,么么哒! 第63章谨王谋反 韩家姐弟离开了,桑锦程才道:“你是想让我带他去北境?” 姬玉痕看了眼他道:“还有比战场更锻炼人的地方吗?” “你倒是放心。”桑锦程瞥了他一眼。 “那是你未来的小舅子,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姬玉痕淡淡一笑。 “我还是你大舅子呢!”桑锦程的言外之意是,我还是你大舅子呢还不是被你奴役着去北境。 “所以啊,才给你机会讨好小舅子还有未来丈人和丈母娘。”姬玉痕故意歪曲他的意思。 桑锦程闻言笑了,“你倒是有经验。” “反正我丈母娘是很喜欢我的。”姬玉痕也不谦虚的道。 桑锦程无语极了,桑锦月想到娘亲对子倾的态度也无语了,娘亲对子倾那是极其的满意。 “三日后我就启程。”桑锦程明智的绕开了这个话题。 “把韩若梦也带上吧。”姬玉痕提醒道。 “那么危险带她去干什么?”桑锦程道。 “你不带她,她也会偷偷的跟去,一是她不放心她弟弟,二是你在北境,你确定会比你带着她安全?” 姬玉痕的话让桑锦程一挑眉,“她弟弟有什么事让她这么不放心?” “韩若梦懂兽语你知道是怎么练成的吗?”姬玉痕问道。 “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对,那是因为她弟弟小时极易招惹毒虫,每年一次,都是在七八月份,特别是毒蛇,但是那些毒虫并不伤害他,只是围着他,青腾族的人都弄不清这是怎么回事,所以从小韩若梦就学会了兽语,她可以和那些毒虫沟通,但是也只能明白那些毒虫是在等候什么,正因为不知道那些毒虫在等什么,所以不确定会不会对她弟弟有什么危害,通常都是她守着她弟弟,这次她离开青腾族最担心的就是她弟弟。” 姬玉痕的话让桑锦程愕然了,半响后他道:“你不就觉得你扔给我一个烫手山芋吗?” “他姐是韩若梦。” 姬玉痕只说了一句话,桑锦程就叹了口气,“我明白了,我会小心的。” 桑锦程起身离开了。他也不是多担心,家里有个用毒高手的妹妹在,他怕什么?他身上如今还带着妹妹专门给他定制的浸了毒的暗器呢。走之前不用想妹妹也会给他一大堆各种毒药防身备用。 一直安静的听着两人对话的桑锦月在大哥离开后才开口,“我大哥要去北境?还要带着一个随时会招惹一大堆毒虫来的韩若堂?” “锦程不会有危险。”姬玉痕笑道。 “你确定?” “月儿难道不给锦程防身的毒药?” “当人给,可是还有万一呢。” “韩若堂是神庙选中的灵童。”姬玉痕见不说出缘由桑锦月是不会相信的,便道。 “灵童?”桑锦月诧异的看着姬玉痕,怎么又出来个灵童? “这件事只有姬家人知道,目前除了我和爷爷就只有月儿知道了。”桑锦月解释道。 “韩若堂自己也不知道?” 姬玉痕点点头。 “你确定你们姬家曾经是凡人吗?我觉得你们姬家怎么很邪乎呢?又是神庙,又是神鸟,现在又出现一个灵童,我都有些怀疑我是不是在做梦呢?” 桑锦月耸耸肩,然后伸手掐在姬玉痕的手臂上,只用两个指甲掐住一点点,疼的姬玉痕嗤了一声。 “疼吗?”桑锦月问道。 姬玉痕捧着她的脸在她的唇上咬了一下,但是力度控制的很好,既让她疼一下又没有咬破。 桑锦月也嗤了一声,姬玉痕问道:“疼吗?” “疼。”桑锦月用舌头舔了舔被姬玉痕咬疼了的唇,委屈的道。 姬玉痕看到她的粉舌眼眸一暗,“疼就不是做梦。” 桑锦月白了他一眼,她自然是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那你能解释一下你们姬家是怎么回事吗?你就不会觉的奇怪吗?” 姬玉痕起身走到软榻前,侧身躺在上面看着桑锦月,“月儿也觉得奇怪?” “这当然奇怪了,而且不是一般的奇怪。” “我很小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不过一直也没找到原因,我想,要等我去一趟青腾族,进神庙中去看看,得到神庙的认可,得到那神秘的力量,才就能弄清楚原因。”姬玉痕的凤眸瞬间就幽深了许多。 桑锦月来到软榻前,坐在脚凳上,趴在软榻的边上托着双腮看着姬玉痕,“到时候你不会成仙飞走了吧?” “哪有那么神?就是成仙了我也要带着月儿一起走的。”姬玉痕好笑的在桑锦月的额头弹了一下。 桑锦月揉揉额头道:“这可是你说的,你要是自己走了,我就……” “你就怎样?”姬玉痕凤眸一闪的问道。 “我就娶一帮的美男,也来个三宫六院,让你在天上看着,日日堵心,夜夜难过。”桑锦月说着,还用手划了一个大圆。 话刚落,一阵天旋地转她就躺在了软榻上,姬玉痕将她压在身下,语气阴阴的道:“想不到月儿还有这样远大的志向,那不如先满足我如何?” 桑锦月赶紧讨饶道:“开玩笑的你也当真?” “我怎么没听出月儿刚刚有开玩笑的意思?”姬玉痕不依不饶的道。 桑锦月顿时后悔了,她真的是开玩笑的,可是如今好像解释不通了,也不言语了,只是那双黑幽幽的大眼睛一直快速的转动着。 “这个时候月儿还走神?”姬玉痕咬着牙道。 “我在想,言多必有失这句话说的果然有道理,以后我还是少说话的好,你看,以前我就没因为说话惹过任何麻烦。”桑锦月很认真的道。 姬玉痕身子一僵,以前?以前的月儿冷的跟块冰一样,跟她呆上一整天也听不到她说几句话,他好不容易把她焐热,把她心里的那块冰给焐化了,不能因为这件事一下子回到十年前。 “可是我觉得月儿这样很可爱。”姬玉痕立即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声音柔和了下来。 “哪里可爱了?刚刚你明明都生气了。”桑锦月杏眸忽闪了一下,情绪有些沮丧的道。 姬玉痕一噎,又吻了她一下,“我没生气。” 桑锦月看着他无奈的样子心里却乐了,就知道这招管用,不过她也不舍得他因此郁结。 “我刚刚真的是开玩笑的。”桑锦月很认真的道。 “我知道。”姬玉痕闻言笑了。 “知道你还生气?” “没生气,就是想趁机欺负你一下,月儿居然不给我机会。”姬玉痕坦白的道。 桑锦月无语了,欺负她很好玩儿吗?她不知道他说的此欺负不是她想的彼欺负。她也没在纠结,想起他让大哥去北境的事问道:“你让我大哥去北境干什么?江寻不是已经去了吗?” “月儿认为霨澜和擎苍会因为宝藏停战多久?”姬玉痕不答反问道。 “至少会等进入宝藏后吧?”桑锦月斟酌了一下道。 “可是青腾要内乱了。” “青腾要内乱了?有人要谋反?”桑锦月豁然明白了。 “姜明泽还有个堂弟好像所有人把他都给忘了。”姬玉痕轻轻的道。 皇上的堂弟?谨王? 桑锦月一下子想到了,要说这个谨王还真是让人忽略的很彻底的存在,当年姜明泽继位时,一口气除掉了所有的兄弟,包括堂兄弟,唯独留下了一个才五岁的堂弟堵住悠悠众口,封他为谨王,五岁就去了封地南元,如今已经三十有五,却从来没来过京城墨都,墨都的百姓如今都不记得还有个谨王的存在了。 姜明泽已经五十多岁了,而谨王正值壮年,这个被他忽略了堂弟如今要给他致命一击。 “谨王谋反的理由是什么?”总不能凭空就举旗造反吧? “在南元谨王就是王,而且很得民心,南元一个月前爆发了洪灾,谨王没有上报朝廷,却对南元的百姓说是皇上置之不理,如今一个月过去了,南元的百姓死伤无数,怨声载道,再加上谨王的故意为之,如今民心所向,跟着谨王造反起兵了。” 姬玉痕的话让桑锦月一怔,南元在青腾国的最南部,气候炎热,如果遇到暴雨的确容易发生洪灾,可是谨王居然将消息瞒的如此严密,可见他已经等这个机会很久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桑锦月知道,虽然姬玉痕想要统一整片大陆,但是他不会对南元百姓见死不救。 “就在宴请五国五大家族那日,我去谦和苑之前。” “南元传信回来最快也需要三日,如今又过了两日,也就是说,一两日,谨王就会兵临城下。”桑锦月分析道。 “我已经把天中卫派出去了,一有消息青玉就会立即送回来。”姬玉痕道。 “他到是会找机会,姜无涯”不见“了,姜汉阳被派去了北境,驻守京城的禁军被派走了三万,青腾国的主要军队都在霁月国边境等着螳螂捕蝉,的确是最好的时机。”桑锦月很快就把如今墨都的状况想了个明白。 “的确,他筹谋已久,自然是要做到万全。” 桑锦月看着姬玉痕道:“看来老天都想成全我们啊!” 第64章太傅来访 桑锦月看着姬玉痕道:“看来老天都想成全我们啊!” 姬玉痕笑了笑道:“既然他撞上来,能省事就省吧!” 桑锦月从软榻上坐起来,“我要定制一套银色的盔甲紫色的战袍。” 谨王谋反,霨澜和擎苍两国也不会放弃对霁月的围攻,天下真的要大乱了。 “怎么,月儿还要上战场?”姬玉痕挑挑眉道。 “当然了,以前都是用二哥的名头,二哥喜欢黑色所以我穿了三年的黑色战袍,这回一定要穿自己喜欢的。”桑锦月兴致勃勃的道。 “月儿喜欢做几套都可以,不过上战场就免了吧!”姬玉痕搂过她道。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最珍视的人。” 姬玉痕很认真的道,他做这一切为了什么,如果桑锦月有什么闪失他可没有地方去找后悔药吃。 “这个时候,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桑锦月知道姬玉痕是担心她,可是这世上能对她造成威胁的人一只手都数不满。 “这事等下再说。”姬玉痕知道跟她争辩没有用,她不会服软的,到时他安排得当,自然就不用她上战场了。 第二天,皇上圣驾离开了墨都去诸音寺祭天恕罪。 墨都的百姓看着浩浩荡荡的离开墨都圣驾,都心生怀疑,看那日的情况,皇上去祭天能解决问题吗?但是没人敢说出口的。 姬玉痕一直住在将军府,让桑锦月很是无语,好在他很有分寸,在将军府里还是很守规矩的,桑锦月也松了口气。 皇上祭天去了小半天,诸音寺忙碌了小半天,各种仪式进行的很快,姜明泽下午申时就回了皇宫。 百姓都觉得这样的祭天有些敷衍,以前几天可都是一连三天的,他们目光担忧的看着皇宫,天子出了问题,遭殃的还不是他们这些百姓。 第二日,百姓的担忧成为了现实,昨晚睡觉时还好好的,第二天早上起来天就变了。 墨都南城门外出现了三十万大军和墨都城外的七万禁军对峙着,等百姓知道是谨王谋反了,才想起南元还有个谨王来。再听说南元洪灾死伤无数,皇上居然不闻不问,反而派了三万禁军去北境寻宝藏去了,顿时觉得那日皇宫龙椅被灰尘淹没就是上天的警示,上天都已经示警了,这龙椅你不配坐,也就是姜明泽不配为君了。百姓顿时觉得谨王谋反也是对的,这样的昏君的确不配为青腾国的天子。 他们哪里知道那日龙椅的事件只是姬玉痕看到姬家的那把龙椅上厚重的灰尘,心里不舒服而为之的,没想到这么巧,让百姓因此跟姜明泽离了心,更给了谨王一个合理的借口。 谨王也的确很会借势,百姓的心顿时都偏向了谨王。本来守卫京城的禁军有十万,可是被姜明泽派出去北境三万,如今只剩七万了,谨王的人马有三十万,根本就是以卵击石,再加上民心所向,所有人都认为姜明泽根本就守不住墨都。 金銮殿内,文武百官战战兢兢的看着龙椅上的姜明泽。 姜明泽阴沉着脸看着下面的众臣,平时都挺能说会道的,这个时候他们到都成了哑巴。 “罗丞相,你可有退敌之计?”姜明泽看向罗丞相道。 罗丞相本身就才华斐然,而且他的府里还有个罗景,也是个谋略的天才,姜明泽此时真的将希望放在了他的身上。 罗丞相看了眼百官,然后道:“皇上,为今之计只有请桑老将军出面了。” 罗丞相说出了文武百官的心里话,桑老将军的威名摆在那儿呢,更何况人家还有两个能征善战的孙子,可是既然众臣心里都是这样的想的为什么不说呢?原因就是皇上对人家桑家太不厚道了,他们不确定桑家还会不会再给皇上卖命?而且就算桑家为了百姓答应了,可是桑老将军再优秀,没有兵的仗怎么打?七万对三十万,想想都不可能打败谨王,更别谈守住墨都了。 姜明泽眼眸阴晴不定,他继位以来着力算计桑家,可是如今却还要靠人家来保江山,想想都可笑,而且能否请动桑老将军他的心一点底都没有。原本他可以一道圣旨让桑锦阳重新皮甲上阵,可是桑锦阳虽然有玉面将军的称号,也大败了霨澜和霁月的联军,可是到底还是年轻了些,镇不住谨王。 “丞相所言极是,那就由丞相走一趟将军府吧。” 罗丞相眉头一挑,这差事他可不能去,因为他心明镜的,桑老爷子不会答应,而他真正的目的也不是桑家。 “皇上,微臣去不合适。”罗丞相道。 “哦,丞相怎么这么说?”姜明泽见罗丞相推辞了心里有些不悦。 “此行很重要,一定要让一个德高望重桑老将军又敬重的人去,最好有些私交,因为犬子跟护国候的事,桑老将军实在是不待见微臣,微臣去恐怕连将军府的大门都进不去。”罗丞相一脸无奈的道。 罗丞相一番话让姜明泽觉得有道理,“那丞相看何人去合适?” “何老太傅。”罗丞相推荐了一人。 姜明泽眼睛一亮,这个何老太傅虽然早就离开朝堂了,可是他的名声摆在那里呢,而且他还是桑老将军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他去的确更合适。 就在他要宣旨的时候,谨王一封大义凛然的劝降书送进来了,看了谨王的劝降书,姜明泽可是恨死了自己当初为了堵住悠悠众口留下了他的一条命,想不到他留下的是一只凶狠的狼崽子。 “立即去请何太傅去将军府走一趟。” 相对比皇宫中的焦头烂额,将军府和滕王府安静又清闲。 “大公子,何老太傅来了,要见老将军。” 管家雷吉来到桑锦程院子里,老将军刚刚吩咐他要休息一会儿,谁也不能打扰,所以他就来桑锦程这里了。 桑锦程正和桑锦月下棋,韩若梦和弟弟坐在一旁观棋。 “雷叔,何老太傅可是爷爷的至交好友怎么能怠慢了呢,快请进来。”桑锦程笑眯眯的道。 “是。”雷吉赶紧跑了出去。 韩若梦看着桑锦程那淡定的样子一双美眸弯了弯。 桑锦月落下一子,桑锦程的目光又落在了棋局上,何老太傅来的时候,就看见很认真下棋的兄妹二人。 他心里有些不高兴,自己怎么说也和桑老将军是至交,这兄妹二人怎能如此怠慢他呢?他来了礼不见不说,连个话也没有,他的目光落在棋局上,老眼豁然睁得大大的,顿时坐都没坐的就看入了棋局里去了。 兄妹两个你来我往,俨然将这小小的棋局下成了一个精彩的战场,越看他心越惊。 桑锦月勾了勾唇,大哥还真是只狐狸,她就说为何大哥今日非要约她来下棋,原来是知道何老太傅会来,而这何老太傅什么都不好,唯一的爱好就是棋,可以用棋痴来形容他。 见他一把年纪站的辛苦,桑锦月给雷吉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给何老太傅搬张椅子来。 何老太傅都没有什么知觉的被雷吉扶着坐在了椅子上,那眼神是一下也没离开棋盘。 时间过得飞快,半个时辰过去了,何老太傅还看的很入神。 直到最后桑锦月一子落下,结束了棋局,两人才赶紧站起来给何老太傅施礼,“入棋太深居然没察觉到何老太傅来了,还请老太傅恕罪。” 何老太傅捋着胡须笑道:“你们两个让老夫看了一场精彩的棋局,拖延了这些时辰,是想要说什么?” 桑锦程笑着亲手给何老太傅斟上茶道:“就知道瞒不过老太傅的眼。” “大哥,我就说这招不行吧!”桑锦月符合道。 何老太傅摆摆手道:“你们两个小狐狸也不要再打马虎眼了,老夫跟你们那个狐狸爷爷打了一辈子的交到,还不了解他,他不见我是不想管这事吧?” “老太傅高见,其实也不是爷爷不想管,而是管不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桑锦程叹了口气道。 何老太傅顿时明白了桑锦程的意思,他捋着胡须道:“眼下的情况的确不好办,谨王给皇上半天的时间考虑,如今一个时辰已经过去了,既然老夫来了,总要回去给皇上回个话,你们就直说要如何办吧?” 眼下墨都的情形谁不知道啊,他都活了大半辈子,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老太傅,如今墨都的情况需要一个有能力力挽狂澜的人,将军府可没有这样的人物。”桑锦程淡淡一笑,既然何老太傅明言了,他也不矫情的道。 何老太傅捋着胡须的手一顿,看了看桑锦程,又看了看桑锦月,然后站起了身,“老夫明白了,这就回去跟皇上复命。” 桑锦程赶紧站起来,“爷爷身体不适,就让锦程送老太傅出门吧。” 何老太傅停下脚步看了眼桑锦程,目光落在他行动自如的双腿上笑了笑,“果然一家子都精得很。” 桑锦程摸摸鼻子并没有反驳,送何老太傅离开了,何老太傅出了门直接去了皇宫,他要去复命啊! 第65章凤山助攻 桑锦程摸摸鼻子并没有反驳,送何老太傅离开了,何老太傅出了门直接去了皇宫,他要去复命啊! 这一家子狐狸,把难题甩给他了,他站在皇宫的门口,叹了口气,江山乱,帝不仁,这天下终是要变了,也罢! 御书房内,姜明泽看着何老太傅,“老太傅没见到桑老将军?” “桑老将军身体不好,休息了,不让打扰,老臣等了好久也没见他醒,就去见了桑大公子,了解了一下桑老将军的状况,桑老将军的状况的确是不能上马征战了。”何老太傅自然是不能说自己在将军府里看了一局精彩的棋局。 姜明泽心明镜的,将军府是故意的,如今怎么办? “皇上,容老臣多句嘴。”何老太傅又道。 “老太傅请讲。”姜明泽知道何老太傅不会无的放矢。 “如今墨都的情况,需要一个能力挽狂澜的人物。”何老太傅看着皇上道。 这句话说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毕竟当着皇上的面说这样的一番话,明显的是说皇上不是这个能力挽狂澜的人,这不是贬低了皇上吗? 姜明泽的脸色果然变了,他知道何老太傅说的是事实,而这个能力挽狂澜的人物是谁他也明白,可是这样的事实是他不愿意承认的,可是偏偏被何老太傅给说出来了,即便此时御书房内只有他们两人,他也接受不了。 他眼眸阴晴不定的看着何老太傅,何老太傅却满眼坦荡的看着他,好半响他才道:“老太傅辛苦了,回府休息去吧。” 何老太傅听他这样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暗暗的叹了口气,施礼后离开了御书房。如果姜明泽放下身段去求滕王府的玉世子,他还有棋可走,毕竟玉世子不可能看着墨都的百姓不管,可是他偏偏为了自己可笑的自尊心选择了一条死路,如今他已经无路可退了。 何老太傅回到府里后,就下令闭门谢客了。 此时,桑锦月和她大哥又一局结束了,桑锦程笑道:“月儿这棋艺果然是一绝,想要赢你一局简直就不可能。” 桑锦月慵懒的歪靠在椅子上,惬意的吃着韩若梦做的点心,“墨青衣前辈都是我手下败将,大哥不用感慨。” 韩若梦笑道:“锦月好像无所不能。” “谁说的,这个我就不擅长,是不是大哥?”桑锦月举着手里的点心在桑锦程眼前晃了晃。 桑锦程笑道:“的确,若梦的厨艺可不一般。” 桑锦程如此直白的夸奖,韩若梦的脸顿时红了,韩若堂这两天看出些苗头来了,感情姐姐看上桑家大公子了。 桑锦月站起身对韩若堂招招手道:“若堂,金珂吵嚷着要和你玩儿呢,一起去吧。” 韩若堂犹豫了一下,桑小姐明显的是要给姐姐和桑大公子创造机会,他看了眼姐姐绯红的脸,起身跟桑锦月走了。 桑锦月把韩若堂送到金珂那儿,金珂顿时高兴的拉着韩若堂去看他研制的各种毒药了,这两天,师父可是教了他不少的东西。 桑锦月见两人玩的很投机,转身去了滕王府。 如今她也不用偷偷的去了,可以光明正大的从大门进去了。 姬玉痕这两天很忙,大多时间都是在书房中度过的,晚上不管多晚他都会去将军府住,有她在身旁他的心就是安的。 进了书房,桑锦月看了眼他桌案上跟小山似的各种折子,拿起一本看了看,看了几本后道:“这些折子很多都不用你亲自看,这样太浪费时间,叫凤卿来,他决定不了的,再拿来给你看。” 姬玉痕放下手里的折子道:“凤卿被我派去做事了,要明日才能回来呢,不如月儿帮我看看吧。” 桑锦月立即摇摇头,“看不了,头疼。” 姬玉痕失笑,拉过她,抱在怀里,“那月儿陪我看总不会头疼了吧?” “行。”桑锦月把头靠在他怀里。 姬玉痕抱着她拿起折子看着,有些需要批注,桑锦月看着他笔走龙蛇般的字迹感叹他简直是上天的宠儿,怎么做什么都这么优秀呢? “何老太傅闭门谢客了。”桑锦月道。 “嗯,别看老太傅已经告老了,但他的心明白着呢,要不然为何子孙都很优秀却偏偏不入朝呢。”姬玉痕边看折子边道。 “你是说何老太傅多年前就看透了?”桑锦月诧异的道。 “是看透了姜明泽的狠。” 姬玉痕一语道破了何老太傅为何在自己告老之后开了何家书院,儿子孙子都在书院里教书,却不入仕的原因了。 开书院为国教送人才,又不涉及到任何利益,任你皇朝如何变迁,都不能牵连到书院,毕竟任何一个朝代都是需要人才的。 “还说我爷爷是狐狸,我看他才是藏而不露的老狐狸。”桑锦月撇撇嘴道。 姬玉痕呵呵一笑,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 “专心做事。”桑锦月道。 姬玉痕凤眸中划过一抹柔光,顿时觉得眼前的这些折子处理起来也没有那么枯燥了。 “看来姜明泽不会来滕王府了。”从何老太傅一回府就闭门谢客桑锦月看出了姜明泽的决定。 “意料之中的。”姬玉痕没有什么意外。 “这么蠢,当年是怎么当上皇上的?”眼下的情况,如果他还有点脑子就应该放下身段来求滕王府,先保住墨都是主要的。 姬玉痕看着她的小模样愉悦的笑了。 外面的子书听到自家主子的笑声,感叹着,果然只有世子妃在世子才会开心。 “他会怎么办?”桑锦月想了想觉得姜明泽好像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月儿觉得呢?”姬玉痕笑着问道。 “我们把自己的想法写下来,然后看看一样不,如何?”桑锦月玩心大起。 “好。”姬玉痕拿过两张纸来。 桑锦月一手蒙住他的眼睛,一手写下了个字,把纸张拿起来放到了折子后,然后才松开蒙着姬玉痕眼睛的手。 姬玉痕拿起笔直接在纸上写了个字,桑锦月看了后,拿过来自己写的那个字,放在了一起,两张纸上都写着一个字“逃”。 两人相视一笑,姬玉痕手一动,两张纸就化为了灰烬。 正如两人所料,谨王给的半天期限很快就到了,可是皇宫里依然没有消息传出来,而此时,金銮殿上站着两排,一排文官,一排武官,文武百官明显的比平时早朝时少了很多。 “罗丞相,你拿个主意吧?”一个武官出言道。 罗丞相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了看其他的人道:“我们这些人都是自愿留下来的,虽然留下的目的都不尽相同,但是有一点是一样的,就是不离开的理由是一样的。你们也知道,如果有办法,皇上也不会还没交战就弃城而逃了,本相再厉害也没有那个本事退敌。但是做人的骨气还是有的,大家谁要是有办法就说说,这个时候了也别藏着掖着了。” 众臣互相看了看,都知道,罗丞相的话说的很中肯,他们这些人不愿意跟着皇上逃走理由的确是一样的,都瞧不起姜明泽虽为天子,却没有半分的天子骨气,这种时候,居然撇下墨都百姓,自顾的逃走了,不但如此,还带走了三万禁卫军,如今城外的禁卫军只剩下四万人了,更没有胜利的可能。 他们留下有的是因为家人都在,有的是一身傲骨不允许他们这么做,有的是因为效忠的主子不同,但是不管什么理由,总之留下来的至少都是有尊严有底线的人。 而他们手里握着的消息又让他们不愿意放谨王进城,因为他们知道谨王是另一个姜明泽。 “去请玉世子吧。”忽然有一人道。 众人其实心里都是这么想的,可是谁也不敢先说出来,他们看向大胆说出来的人,一怔,居然是原来的京衙门卫大统领,现在的皇上侍卫首领凤山。 他居然没跟皇上一起走? 凤山大踏步的走了进来,看了眼文武百官道:“相信诸位也收到了消息,谨王为了谋反,将南元洪灾的消息封锁了,置百姓生死不顾,然后接机鼓动百姓谋反,虽然凤山是一介武夫,但是一项直言直语,今天我越矩的说两句。” 众位大臣的确都收到了谨王阻止南元洪灾的消息送进京的消息,这也是他们今天为难的原因,这样的人要是当了皇帝,会比姜明泽更狠。 “在场的诸位,文官都是经过十年寒窗苦读,武官也是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才学了一身本事,一朝高中,一是光耀家族门楣,二是为了尽忠天子,三是为解百姓疾苦。如今是天子抛弃了我们,不是我们不尽忠,我们是官,同时也是民,家里有妻儿老小,青腾的百姓交税纳粮养着我们这些在他们眼里尊贵的人,我们不能辜负了他们。有句话说民为贵君为轻,此时我们当以百姓利益为重,更何况这江山本来就是姬家的。” 凤山的一番话说的大胆,但是也无可挑剔,的确,是姜明泽抛弃了他们,而这江山的确本来就是姬家的,最重要的是现在除了玉世子他们是没有人有办法解墨都之危。 众人都看向罗丞相,等着他的意见。 第66章请君入瓮 众人都看向罗丞相,等着他的意见。 虽然他们心里也不知道玉世子有没有办法解墨都之危,但是如今他们能依靠的人好像只有玉世子了。 罗丞相见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他便道:“我信服凤山这一番话,我们这一众人不是不如凤山想的明白,而是多年浸淫官场变得胆怯了,我们都心明镜的谨王也不会是个明君,拿出我们当年科考时的雄心壮志来,如今也该硬气一回了,我同意凤山的提议。” “我同意。” “我也同意。” “……” 有了罗丞相带头,事情没有阻碍的定下来了,剩下的这些文武百官就一起来到了滕王府门外,集体跪在门口,凤山也在其中。 他们的这番举动惊动了墨都百姓,他们这才知道皇上已经带着宫眷和一些死党官员逃走了,而没有走的那些官员已经去滕王府门前跪求玉世子出手相救了。 百姓虽然有些慌,但是想到皇上跑了,不用打仗也就罢了,直接开城门让谨王进来就是了,谁当皇上对他们这些百姓都一样,为什么这些留下来的官员都去求玉世子了呢? 百姓都围了过来,想要打探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到滕王府门前,果然跪了一大帮的文武百官,烈日当头,这些官员都被晒出了汗,脸也通红的,那些武官还好些,毕竟身体素质摆在那儿,文官就惨了些。 滕王府的大门终于打开了,出来的不是玉世子,而是管家墨竹。 “诸位这是何意?”墨竹看着众人一脸疑惑的问道。 罗丞相站起身,将手里众人按了印章的手书双手呈给墨竹。 “墨竹公子,皇上撤出了墨都,谨王蒙蔽百姓,为了他的私欲置百姓生死不顾,我们这些人是不愿意离开墨都的,诚心请玉世子出手相救,这江山本就是姬家的,请玉世子看在姬家先祖开国建业不易的份上,也看在墨都百姓的份上,更看在南元无辜枉死的百姓份上,出手相救,我等诚心奉玉世子为主。” 众人也都跟着道:“我等诚心奉玉世子为主。” 墨竹看了眼罗丞相手里的手书道:“兵临城下、皇帝逃走,你们才想让我家世子出手,你们当世子是神人降世吗?” 罗丞相一怔立即又跪了下去,“墨竹公子,世子经韬纬略,才华盖世,月前路过霁月国还暗中接济那些逃难的百姓,可见是心存百姓的,落到如今地步的确是有些为难玉世子,我等也很惭愧。” 那些百姓听了罗丞相的话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谨王是为了谋反而瞒着灾情不报,利用南元百姓举旗谋反的,这样的人要是当了皇帝,岂不是比遇到危难撇下他们逃走的姜明泽还要狠。 顿时百姓都看向墨竹公子,希望墨竹公子能接过罗丞相的手书,在他们心里玉世子可是个心怀大义的人。 墨竹看了眼众人道:“手书我可以拿给世子看,但是世子如何决定我不能保证。” “多谢墨竹公子。”众人齐声道,只要让玉世子看到了,玉世子有办法他就不会袖手旁观。 墨竹接过手书转身往回走去,进门后又回身道:“诸位大人都别跪着了,玉世子的决定也不是你们跪着就能左右的,这大热天的,中暑病了可不好,墨都还需要你们这些忠良之才守护着呢。” 他的话一落,王府的大门又关上了。 众人互视一眼,觉得墨竹的话有道理,看了眼罗丞相,罗丞相就带头站了起来,毕竟也没人愿意跪着。 站着也不怎么舒服,头上烈日晒得人头上直冒油,那些百姓感念这些官员在危难之际没有丢下他们跟着皇上逃跑,都拿来自家的油纸伞递给他们遮阳,片刻,众位官员的头上就开出了一朵朵漂亮的伞花来,百姓的举动让这些寻常都高高在上的官员热泪盈眶,百姓的感情最直接也最朴实,你对他们好,他们就对你好,此时他们才深深的理解了当初求学时,先生教的那句水能载舟也能覆舟的道理。 众官员看着依然关着门的滕王府,豁然明白,滕王府在姜家五百年打击迫害下还能屹立不倒,不是没有缘由的,就这份淡定和从容,就不是他们可以企及的。 书房内,桑锦月捧着众臣的手书看的津津有味,“嗯,字迹刚正,文采斐然、用词恰当,不错不错。” 姬玉痕笑道:“罗丞相的才华可是有目共睹的。” 墨竹无语极了,世子妃,您看重点好不好,重点是里面的内容。 “月儿觉得如何?”姬玉痕并没有看手书,不用看他也知道内容是什么。 “时机刚刚好,就是不知道才华盖世的玉世子打算怎么解墨都之危?”桑锦月引用了手书中的一句话问道。 姬玉痕提笔在纸上写下了四个字,桑锦月一看,请君入瓮?又一想豁然明白了,笑道:“好计谋。” 话落还给姬玉痕伸了个大拇指。 被夸奖了的姬玉痕笑了笑,又在另一张纸上写下了四个字,连同先前的那张纸让墨竹送出去了。 墨竹先把第一张递给了罗丞相,罗丞相接过纸张展开一看,只有四个字,请君入瓮?他眉头一挑,仔细的品起这四个字来。 众臣也都围了上来,看到这四个字很多人都不明白,此时懂些兵法的武将反而更容易理解姬玉痕这四个字的意思,只是请君入瓮后呢? 罗丞相片刻就想明白了,“墨竹公子,世子还另有吩咐吧?” 墨竹笑了笑又拿出一张纸,罗丞相接过来展开一看,又是四个字“关门打狗”,罗丞相笑了,罗景果然猜中了,玉世子真的有办法? “请墨竹公子禀告玉世子,我们这就去办事。”罗丞相笑着道,压在心头的担子一下子轻了下来。带着还都一脸蒙圈的众臣离开了滕王府门口。 而那些百姓很好奇,但是也无从得知玉世子这两张纸上写的是什么,能让一项睿智的罗丞相都喜出望外了? 很快,公告就贴出来了,即刻全城戒严,没有释令百姓不许出,闭门在家。 百姓更懵了,这是干什么?但是既然令下来了,他们只能遵守,片刻功夫,街上就一个人影也看不到了,店铺也都关门谢客了。 随即,凤山带着一对侍卫奔着城门而去,把南城门大开,所有兵将卸甲列队,迎接谨王入城。 谨王得到姜明泽逃走的消息后,就得意的笑了,看来他不用折损一兵一卒就得了墨都,随即没有丝毫怀疑的带着自己的亲信骑马入城了。 一入城他就傻眼了,这是迎接他吗?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冷清的跟个废城一样。 凤山上前道:“为了谨王的安全,下了禁门令,等谨王进了皇宫,一切安定了,再解除禁令。” 谨王一听,有道理,因为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什么阻碍都没有,所以他打马快速而行,五岁离开这里,如今三十年了,他终于回来了,他的心情简直是激动万分。 到了宫门口,看见那些文武百官都在宫门口迎接他呢,他更加的得意了。 “就这些了?”他坐在马上问道。 凤山道:“就剩下这些了。” “好,没跟着姜明泽跑的人都有赏。”他大手一挥,骑着马就进了宫门。 那一脸的兴奋和得意,谁都感觉的到。 看着骑马进入皇宫的背影,那些在宫门外迎接的大臣都用悲悯的眼神看着他,要说这谨王也是可怜人,毕竟父母兄长都是被姜明泽这个堂兄害死的,他要报仇无可厚非,可是这其中有几分是为了父兄报仇呢?而且他最不该的就是置百姓生死不顾。 从他进入城门开始就注定了他踏上的是不归路。 皇宫中还有很多后妃没有离开,不是她们不想离开,而是姜明泽只带着太后、皇后和育有子嗣的几位妃子离开的,她们被抛弃了。 谨王一入宫就进行了大清剿,所有的后宫妃子都被他集中到了冷宫,让太医一一确定,没有身孕的都贬为最低等的宫女,有身孕的直接处死。好在姜明泽年龄大了,剩下的这些宫妃都没有身孕,但是最低等的宫女也好不到哪去,还不如死了来的痛快,不过好死不如赖活着,谁也不想死。 谨王坐在金銮殿上的龙椅上,看着下面的大臣,“礼部侍郎可在?” 礼部侍郎赶紧站了出来,“谨王有何吩咐?” 谨王对他的称呼很不满意,不过现在自己还没登基为帝,他这样称呼也无可厚非。 “准备登基事宜,三日后举行登基大典。” “这么急?就是龙袍也缝制不出来啊?”礼部侍郎为难的道。 “不是有现成的吗?”谨王总觉得屁股下坐着的龙椅有些不真实,只有登基昭告天下了,他才能安心。 “是。”礼部侍郎明白了,就是用姜明泽穿过的龙袍。 这一天,墨都的气氛特别的怪异,皇宫里人忙的脚不沾地,城里却静的连个人影都没有,也不是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谨王带进城的护卫队,巡视的身影,可是街上根本就没人,他们巡视什么啊? 但是百姓心里是没底的,玉世子这是出的什么主意啊?那些大臣心里也是没底的,“狗”他们是引进来了,可是如何关门打狗啊?玉世子也没明说啊?问罗丞相,罗丞相只说,我们等就好了。 夜幕降临了,姬玉痕听着浴间里哗哗的水声,对外面的子书道:“可以打狗了。” ------题外话------ 亲们,端午节到了,祝亲们安康!这段时间阳光深刻的体会到健康的心态对一个人的重要性,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要保持一个阳光的心态,人活一世,总会遇到些挫折和困难,要坚信任何困难都会过去,学会给自己的心放个假,愉快的去生活。明天阳光决定给自己放个假,去爬山放松一下,所以亲们明天不要等文了,后天的更新也要晚些,等阳光回来哦! 第67章关门打狗 夜幕降临了,姬玉痕听着浴间里哗哗的水声,对外面的子书道:“可以关门打狗了。” “是。”子书应声后带着人消失了身影。 姬玉痕走到窗前,从窗户看着窗外的夜色,夜空中只有星星点点的繁星,那微弱的亮光好像要被浓浓的夜色吞噬掉,可是又仿若要挣脱出来,放出更盛的光芒。 而此时,青龙卫就如这点点繁星侵入墨都,他们的点点光芒,将无限放大,直到黎明到来阳光笼罩了整个墨都。 桑锦月从浴间出来,就看见了窗前长身玉立的身影,挺拔的身影仿佛能遮挡住窗外所有的黑暗,让她觉得只要站在他的身后心就是安的。 姬玉痕慢慢的转过身,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走了过来,伸手捋起她的头发,帮她弄干。 “开始行动了?”桑锦月低声的问道。 “嗯。”姬玉痕应了一声。 “你不去?”桑锦月抬头问道。 “都安排好了,不需要我去。” 修长如玉的手,熟稔的把她的头发拢在她的身后,乌黑丝滑的发从他的手里滑过,如同在他的心里滑过,凤眸暗了暗,弯腰抱起她走进内室。 “你不用等消息?”桑锦月想到今晚皇宫内的血雨腥风,诧异姬玉痕怎么不急不慌的,即便都安排好了,他就不担心出什么意外? “子书和凤卿会处理好。” 姬玉痕解释了一句,就将她放在了床上,桑锦月赶紧又道:“那也要节制。” 姬玉痕笑了,言外有意的道:“那是第一次,这一次不一样,月儿试试就知道了。”话落他的手一挥,床幔就落了下来。 屋内春意暖暖,可是墨都却血雨腥风。 谨王带进城的是他多年来的亲信随侍和暗卫,一部分接手了墨都的警卫,一部分带进了皇宫里,从午时进城到如今夜深了,皇宫才算安静下来,因为兴奋,谨王无法入睡,他站在寝宫外的石阶上,向远处看去,可是能看见的除了模糊的高高的宫墙,就是天上的星光,这一刻他内心的喜悦已经消散了许多,伴随而来的反而是一阵孤寂。 好久他长出一口气,对着夜色低语道:“堂兄,你可不要怪我心狠,跟你比起来,我已经仁慈多了,你败在了当年为了顾全面子留下了我这个隐患,所以我不会给自己留下这样的隐患。” 他准备起事的时候,就准备了一匹死士,给他们下了死命令,无论自己成功与否,都要把姜明泽这一脉斩尽杀绝,女儿也包括在内。既然选了这条路,那么即便自己不成功,他也不会再让姜明泽留下一条根来。 只是他没想到夺城这么容易,姜明泽这么窝囊,居然跟自己一战的勇气都没有就直接的逃走了。他以为他逃走了,就还有机会吗?他冷冷的笑了一下,在姜明泽逃离墨都的时候,就派出了那批死士跟上他了。 “主子。”一名暗卫跪在他的身旁。 “什么事?”他收回神思看着地上跪着的暗卫道。 “主子入城前,所有的官员曾经跪在滕王府门外跪求玉世子出手。”暗卫将墨都内的暗哨递上来的消息禀告道。 “什么?玉世子如何答复他们的?”谨王顿时心一凛的道。 “只听说玉世子让管家墨竹送了两张纸出来,上面具体写的是什么,恐怕要主子招来罗丞相或者在场的文武官员询问一下。”他已经暗中查探过了,没有人知道那张纸上写的是什么,所以他才这个时候来禀告。 “既然求了玉世子,那他们为什么还要开城门迎本王入城?”谨王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 玉世子是什么样的人物这么多年他可是比其他人知道的要多的多,正因为他知道玉世子的能力,可是玉世子又没有什么动作,他才以为玉世子对皇位没有兴趣,所以才敢有今日之举,可是如果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呢? 不好,他一下子明白了什么,赶紧道:“立即让人备下厚礼,这就去滕王府。” 他原本是想,明日去滕王府,先安抚住姬玉痕,然后等自己稳定了江山后再想办法永远的除掉姬玉痕,可是此时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办错了一件事,而这件事事关他的成败。 就在这时,寝宫周围悄然的落下了众多的黑衣人,领头的黑衣人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斗篷上绣着一条醒目的腾飞青龙,不用问也知道来的是谁的人了。 谨王的手心都凉了。 新正卫首领子书,他也是整个青龙卫的首领,他的出现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执行滕王府世子姬玉痕的命令。 晚了,两个字在他心里升起。 子书既然来到了他的面前,那就说明他带进来的亲信无论是宫里还是宫外的都已经被解决掉了,而真正让他觉得可怕的是他根本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子书一身煞气的站在谨王的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平时的子书有些温雅的书生气,这时的他像极了暗夜中杀神。 “玉世子打算如何解决我留在城外的三十万大军?”谨王做着垂死挣扎。 子书冷冷的勾了下唇角道:“事已至此,谨王难道还以为可以全身而退?” 谨王握了握手道:“那也说不定。” 子书忽然笑了,“谨王是想用外面的三十万大军来做交易吗?” “难道这不是我的筹码吗?”谨王不肯放弃的道。 “谨王还真是不懂民心,在世子的眼里,那三十万人只是青腾的百姓。”话落,子书一挥手新正卫就鬼魅般的出现在谨王的身旁。 “谨王,请吧。”子书淡淡的道。 谨王的武功也是不错的,可是如今他这身武功没有了丝毫的作用,在青龙卫面前谁有反抗的本事。 就这样,皇宫中如演了一场闹剧一样,以白天的喧闹到夜晚平静的杀戮后结束了。 此时,一直没离开皇宫的文武百官聚到了子书的面前,还不等他们询问什么,子书就道:“你们求世子的事,世子已经办好了。” 话落就带着青龙卫离开了皇宫。 众臣一愣,玉世子这是什么意思?他解决了谨王,难道不想当皇帝?那谁来当?姜明泽吗?那他们这些人还有活路吗? 众臣都看向罗丞相,罗丞相笑了笑道:“这个时候,可不是玉世子不想当皇上就不当的,水能载舟也能覆舟,水能覆舟也能载舟。” 众人顿时恍然,对着罗丞相连连的伸出大拇指。 “明日,城外大军一撤,墨都的百姓就该上场了,我们今晚就该忙碌起来了。” 众臣立即整顿皇宫,那些刚刚被贬为最低等宫女的原来的宫妃们,又被集中到了一处宫殿里,她们听说谨王已经被抓起来了,一点高兴的心思也没有。 她们这些人对姜明泽已经死心了,谨王虽然败了,无论是姜明泽回来,还是玉世子为帝,对于她们来说都差不多。姜明泽回来她们继续困在这宫墙内,玉世子登基她们好点会被送去庵堂度过余生,要不然就是在这皇宫里为奴为婢。 礼部侍郎忙碌的最欢了,他要抓紧时间,别等到玉世子登基手忙脚乱的。 太阳徐徐的升起来了,暖暖的光芒照耀着墨都,文武百官是用从来没有过的速度,把皇宫内外,墨都各处都在黎明来临之前清理干净了。 街道上看不见一点血腥,此时驻守在城外的三十万大军已经起来了,当负责警卫的士兵跑进大营禀告说,谨王被吊在了城门楼上的时候,那些将领顿时大惊,虽然虽然因为姜明泽的不仁他们才跟着谨王走上这一条路,他们也并不怕死,可是他们在南元还有家小呢,他们可是谋反,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谨王倒了,他们的结局可想而知。 他们来到城门外一看,果然是谨王被吊在城楼上,发冠、衣服都很齐整,看样子是没有被动过刑,直接的就被吊在了城门上。 而且他的嘴并没有被封住,一看见他们这些将领顿时焦急的大喊道:“快点救我,不惜一切代价救我。” 将领们眉头一蹙,这话听着怎么那么不舒服,不惜一切代价救你是什么意思?牺牲我们所有人也要救你吗?昨天谨王得意的嘲笑姜明泽懦夫的情景还在他们眼前,如今场景就换成他了,你倒是硬气些啊,一点伤都没受的就吓成如此模样了,此时的他跟姜明泽有什么区别?他们怎么觉得这一幕那么的讽刺呢? 子书站在城楼上,看着下面那些将领的神色和反应心里对自家世子佩服极了。世子说了,抓住谨王后不用动刑,好吃好喝好睡的招待半宿,天一亮就把他挂到城门楼上去,不用封住他的穴道也不用堵住他的嘴,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半个时辰后,让自己再出面。这一招果然厉害,他什么都不用说,谨王就已经让那些将领跟他离心了。 城门外的将领们此时心思百转惆怅,如今怎么办?救谨王是不可能的,他们人再多也没辙,还不等他们攻进城,谨王就人头落地了。 可是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众人商议了一下,只剩下一条路了,就是有没有谨王他们都叛定了。 第68章碎尸万段 可是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众人商议了一下,只剩下一条路了,就是有没有谨王他们都叛定了。 因为只有这样还有一条活路,至于赢了之后怎么办,谨王不是还有儿子吗,挑一个当皇帝就好了,他们也对得起谨王了。 一晃一个时辰过去了,就在他们做出了决定后,城门忽然打开了,一队黑衣的青龙卫出来了,最前面的一匹黑马上,坐着一个披着黑斗篷的年轻俊美的男子,他们虽然不认识他是谁,但是从他黑斗篷上的绣着的腾飞的青龙就知道他的身份了,玉世子的青龙卫。 众人心里大骇,是玉世子插手了?难怪谨王被擒住了,那他们怎么办?还要继续反叛吗? “怎么办?”一人轻声的问道。 “先看看他说什么。”有人建议道。 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希望走上绝路,众将领就都将目光落在了子书的身上。 子书也没说话,一挥手,城门被就带出来十几人,都是昨天跟着谨王进城的亲信,当时他们这些将领心里还很不舒服,他们一样跟着谋反了,谨王却还是最信他的那些亲信们,如今看到他们也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 子书坐在马上,手中的马鞭一挥,指向距离他最近的一人,那人顿时浑身打了个激灵,也不用子书说,就将谨王多年如何筹谋,就等一个机会,然后在洪灾发生后,不但不禀报朝廷,还阻止任何消息泄露出去,不但如此还故意的拖延救灾,让南元百姓死伤惨重,以此激怒南元百姓,促成他谋夺皇位的计谋。 众位将领顿时都被他的话给惊住了,事情居然是这样的?他们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其他的人。 也不用子书挥动马鞭了,众人就七嘴八舌的将谨王这么多年如何的让他们招兵买马,如何的储备武器,甚至将如何游说他们这些将领的事都说了出来。 这回是由不得他们不信了,因为很多事就是他们亲身经历的,城门楼上的谨王惊慌的大喊道:“别听他们的,他们一定是经不起刑罚的投降了,故意这么说离间我们的关系。” 众将领又看向那些人,子书冷冷的瞥了眼谨王,一挥手,青龙卫就上前把十几人给剥的只剩下一条里裤了,赤着上身,身上一道伤痕也没有,根本就没受过任何伤。 谨王也看到了,他一噎,立即又道:“一定是给他们服了毒药,控制他们呢。” 子书又一挥手,青龙卫解开点在他们身上不让他们动的穴道,把衣服还给他们,放他们过去了那些将领那边。 “我们没有服毒,我们是怕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那十几位谨王曾经的亲信道。 “就是,玉世子说了,只要我们当众说出实情,就放我们离开,既往不咎。”又有人道。 的确如此,这些人被抓起来后,根本就没人对他们用刑,只是凤卿问了他们,以他们自己对谨王的了解,事成之后,谨王会如何对待他们这些知道他龌蹉事情的“功臣”呢?在他们思想剧烈的斗争的时候,又适时的告诉他们,如果他们不想落得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就当众揭穿谨王的阴谋,玉世子答应放他们离开。 就这么简单,这些人自然是有活路谁还往死路上走,今天一看谨王已经被擒住了,他们更不犹豫的揭穿了谨王多年来的谋算。 众将领这回是都相信了,而城门上吊着的谨王知道,自己是彻底的败了,原本他以为他有三十万大军在,姬玉痕不敢拿他怎么样的,可是如今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被揭穿了,城外的三十万大军如今已经不是他的救星反到成了他的催命符了。 果然,那些将领中很大一部分都有亲人在这次洪灾中丧生,而那三十万大军中的士兵中有人在这场洪灾中失却了所有的亲人,而这些原本是可以避免的,因为谨王的私心,让他们与至亲再无见面的可能。 “谨王罪大恶极,碎尸万段。” “碎尸万段。” 一声声的怒吼声响彻天际,被吊在城楼上的谨王如今怕了,他真后悔不如昨天自尽死了,这样至少死的痛快些。 可是昨天好吃好喝好睡的招待让他以为玉世子忌惮城外的三十万大军不敢拿他怎样,心里还有一线希望在,哪里舍得去死啊。 此时他才明白,自己连姬玉痕的影都没见到,就被他算计到骨子里去了,自己会如何决定,每一步会怎样走,他了如指掌,不动声色,不用动用大军,就轻易的破了自己的局。死在他的算计下,好像上天已经很看的起自己了,毕竟这世上能让玉世子算计的人也不多。 那些将领们此时多少也明白了,玉世子并没想置他们与死地,于是他们问道:“玉世子想要如何?” 子书又一次感叹,世子简直把这些人的心思算计的毫无遗漏。 “世子有言,你们都是被谨王蒙蔽,不知道实情,好在现在也没有铸成大错,如果投诚,既往不咎。”子书终于说了出城来的第一句话,并将手里的一沓信件扔给了他们,那是谨王下令的一部分信件,因为得到的消息晚了,所以收集到的证据不多,但是这些信件足够用了。 “如何既往不咎?”看了那些信件,有精明的人问道。 “军队中如果已经是孤身一人的,愿意留下,编入京城禁卫军中,当然其他人愿意的也可以,包括你们这些将领,如果想要返乡的,会给你们分发银两,自行返乡,不过如果返乡的人再图谋不轨,定然杀无赦。” 子书的话顿时让那些士兵都欢呼起来,他们谁也不想谋反,如今不但不用死了,还可以随意选择去留,他们都感恩玉世子的大恩大德。 “我们可以有个要求吗?”那些将领商量了一下问道。 子书看着他们,指了指城楼上吊着的谨王道:“是想要他吗?” “正是,我们那么多亲人死于他对皇位贪婪的私欲中,不能让他死的太容易了,是不是?”说话的人对身后的士兵们喊道。 “是,将他碎尸万段。”身后的士兵大声回应道。 子书闻言手中的宝剑飞出,准确的割断了吊着谨王的绳子的上端,绳子一断谨王就从半空中坠落下来,子书飞身而起,接住宝剑,拎住谨王,然后将人扔给了那些将领们,他的宝剑入了剑鞘,人也落到回了马背上。这个过程说起来长,其实这是一瞬间的事,也让众人见识到了子书的本事。 那些将领顿时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子书这么痛快的就把人给他们了,谨王在他们手里,那些被抓的谨王亲信也都放了,玉世子就不怕他们反悔继续攻城吗? 子书像是看出了他们的心思,“玉世子念及你们也是被谨王蒙蔽了,所以才如此费心思的想要救你们一命,如果你们执迷不悟,后果你们受不起。” 话一落,他手一动,一个信号弹飞入空中,顿时,在三十万大军的身后出现了数不清的身穿黑衣骑着黑色战马的军队。 “他们每人都可以以一挡百,甚至以一挡千,你们这些人在他们眼里就是蝼蚁。”子书不屑的道。 众人大惊,这些人居然就埋伏在他们的后方,他们居然都不知道,如果他们执迷不悟,满后果真的是无法想象,他们这次才真正的明白,玉世子不是打不过他们,而是真的想要留他们一命。 顿时呼啦啦的成片成片的人跪了下去,“多谢玉世子大恩。” 子书一抬手,那些黑衣卫就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想要留下的人去禁卫军报道,想要返乡的留在大营里,一个时辰后,给你们准备的银两就会送来,同时还有世子让人准备的救灾粮食、衣物和药草,你们一并带回去。” 子书话一落,就转身带着青龙卫返回了城里。 谨王见状赶紧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这么好的机会难道你们想放过?” 众将领都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接住他的那个将领更是用行动回答了他的话,直接的将他扔到了士兵中去。 顿时,愤怒的士兵们围了上去,拳头都不用,直接的用脚踹、踢、踩,谨王凄惨的嚎叫声持续了好久,纵然他有些本事,可是子书把他扔过来的时候,直接的废了他的内力,他根本就毫无反抗之力了。 谨王破败的尸体周围,那些发泄完心中愤怒和悲伤的士兵们都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为了自己劫后余生,也为了自己那些枉死的亲人们。人太多了,还有绝大部分的士兵根本靠不了前,也都悲伤的坐在一旁。 那些将领们叹了口气,开始对他们带来的士兵进行了统计,准备留下的不用统计了,直接去了禁卫军,他们只统计准备返乡的,而想返乡的都是家里有亲人在的。 城外一片忙碌,城内的文武百官们更忙。 不管文官武官,他们几乎动用了自己所有的关系网,将谨王如何置百姓生死不顾,姜明泽如何弃墨都百姓逃走,玉世子如何力挽狂澜的解了墨都之危,并给南元受灾的百姓送去应急的粮食、衣物和药草的消息传向青腾各地。 而滕王府的大门依然紧闭着,姬玉痕的院子里也一如既往的安静,桑锦月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姬玉痕。 ------题外话------ 阳光回来了,已经累趴下了! 第69章婚期提前 而滕王府的大门依然紧闭着,姬玉痕的院子里也一如既往的安静,桑锦月躺在院子里树下的摇椅上,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姬玉痕。 昨晚姬玉痕也没放过她啊,怎么今天她早早的就醒了呢?也没有了第一次的那种疲惫感呢?反而觉得浑身气息都很通畅呢?心中有疑惑,但是这种事即便是她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问出口啊! 姬玉痕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听着凤卿、子书和墨竹在一旁汇报昨晚到今日的情况,没有说一句话,三人说完了,见他依然沉默着,你看我我看你的,难道哪里没做好? “备车。” 姬玉痕终于说话了,只是这两句话说的跟他们汇报的事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三人不知道的是刚刚姬玉痕根本就没听他们说的话,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如果有什么事,他们也不会这个时候才来告诉他了,所以他不听,也知道事情如何了,心里想着的其实是另一件事。 三人愣着了一下,然后墨竹道:“世子,备车去哪儿?” “将军府。”姬玉痕站起身,走到躺在树下摇椅上晃荡的桑锦月跟前。 桑锦月大眼睛忽闪了一下,她也没说要回府啊? “我跟桑爷爷商量件事,月儿是在府里等我,还是跟我一起去,完事我们再一起回来?”姬玉痕微微弯下腰,低下头柔声询问道。 “你跟爷爷有什么事商量?”桑锦月挑眉,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府里坐等消息吗?什么事这么急? 姬玉痕微微勾了下唇角,买了个关子道:“回来再告诉你。” 桑锦月噘了下嘴,“我不跟你回去,我去胭脂楼一趟。” 姬玉痕凤眸浸着柔柔的笑意,“也好,回来一起吃午饭。” 桑锦月点点头,站起身,正要往院门外走去的时候,姬玉痕拉住了她道:“走后门,前门估计是出不去的。” 桑锦月嘴角一抽,心道:你明知道府门都被堵住了,那你还不去处理,这个时候还要去将军府找爷爷说事,什么事这么重要? 她转身直接从院墙上飞身掠过,也不走后门了。 呆愣的墨竹此时已经回过神来了,赶紧备车去了,车自然是备在了后门处,正如姬玉痕所说,正门都已经被百姓们给堵住了,根本出不去。 姬玉痕上了马车,子书赶着车从后门绕道去了将军府,桑锦程和桑锦阳一听说他来了,而且直接去了爷爷的院子,兄弟两人都纳闷这个时候他怎么还有时间来将军府啊? 两人立即去了爷爷的院子,走到门口就听见桑老爷子的声音,“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大婚?” 兄弟两个一怔,婚期不是定在明年三月吗?怎么要改婚期呢?这个时候哪有时间张罗婚礼啊? 两人走了进去,看见自家爷爷同样也诧异的看着姬玉痕。 “桑爷爷,来年三月,正是战事忙碌的时候,时间很紧,只有这个月时间还充裕些,最重要的是我想走的每一步都可以让月儿名正言顺的和我一起。”姬玉痕诚恳的道。 还有个理由他没说,就是如今两人已经在一起了,虽然没有人知道,但是他担心月儿万一怀有身孕,毕竟名声对于女子来说还是很重要的,他不想让月儿承担任何流言蜚语,但这一点自然是不能拿出来说的。 桑锦程道:“婚事还需要很多准备啊?这时间也太紧了?” “无妨,婚事五年前我就开始准备了,早已准备妥当了,月儿的嫁衣我也让人绣好了,就是让月儿绣她也不会,还不一定为难成什么样子呢,所以只要让伯父伯母回来就好。” 姬玉痕说到这儿眸中都是幸福的笑意,想到了桑锦月给他绣荷包时的事,一个荷包她就绣了一下午,还是简单的图案,嫁衣那么繁复的图案她怎么绣的了? 桑老将军听了笑道:“的确如此,那丫头就是对女孩子都会的厨艺和女红不感兴趣,既然都准备好了,何时成亲都好,我这就写信让景云和满晴回来。” “多谢爷爷成全。”姬玉痕立即站起身给桑老将军施礼。 桑锦阳嘴一撇,改口还真快,这会儿就从桑爷爷改口叫爷爷了。桑锦程到是觉得早点成亲也好,要不然两人也分不开,不是姬玉痕住在将军府就是桑锦月住去了滕王府,而且马上姬玉痕的身份就变了,也不合适来来回回的跑。 “你准备那一日成亲?”桑老将军问道。 “六月十九,我让人看了,这个日子诸事顺利、如意。” 姬玉痕一说出日期,桑家祖孙都一怔,六月十九?今天如果没记错是六月初九吧?还有十天的时间?可真是看出他着急来了。 “月儿知道吗?”桑锦阳问道。 “我想征得爷爷同意后回去再告诉她。”姬玉痕如实的道。 “就知道这样。”桑锦阳看了眼姬玉痕撇撇嘴道。 姬玉痕淡淡一笑,他都能想到回去告诉她时,她炸毛的样子。 事情谈好了,姬玉痕就离开了将军府,上了马车,他吩咐道:“回去走正门。” 充当车夫的子书应声就赶着马车往滕王府正门走去。 桑锦月坐在胭脂楼里,看着一沓让柳茹查探的消息,这些都是沿海海域的一些消息,沿海海域分布着很多个岛国,距离大陆很远,岛国的百姓都以捕鱼为生,生活自然是没有大陆这边的百姓丰富多彩。而她要看的是那些修炼隐术的人的消息,她想知道种植那些罂粟的是那一个岛国的人?真正的实力如何? 她看着消息,面色凝重了起来。 青腾国千年来从来没有过海战,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战舰和海上作战的经验,如果真的如情报上所说,那么最严峻的战争不是大陆内里的,而是这场海战。 大陆内的情况姬玉痕了如指掌,所以她也没参与,也不担心,如今她的心可是真的提了起来。 聚精会神的桑锦月手中的消息被一下子抽走了,她也没惊,能让她不提防的只有至亲的几个人,生人的气息靠不了她这么近,她抬眸一看,是桑锦阳。 “二哥从哪里来?”桑锦月问道。 桑锦阳看着资料道:“从家里来。” “子倾不是去了吗?二哥看见他了吗?知道他找爷爷什么事吗?”桑锦月问道。 桑锦阳看了她一眼,“有人怕你飞了,想把你赶紧拴在他的腰带上。” “啊?二哥,你这话什么意思?”桑锦月一下子站了起来。 “意思就是你们这个月六月十九就要成亲了,他已经征得爷爷的同意了,爷爷也已经让人给爹娘送信去了。”桑锦阳看着自家妹妹诧异的样子,勾唇笑了笑,也有小丫头想不到的事啊? “他这么急干什么?这个时候哪里有时间准备成亲的事啊?”桑锦月无语了,城外三十万大军围城还不够他忙的,居然还有时间想这事,连日子都定下了。 “你自己问他去吧。”桑锦阳已经被他看到的消息惊住了。 桑锦月这才明白为何姬玉痕刚刚不告诉她,非要回去再告诉她,原来他是想征得了爷爷的同意,再告诉自己,自己就拒绝不了了,这个腹黑的家伙! “月儿,这消息是真的?”桑锦阳看完了所有的消息后问道。 桑锦月回过神来,看了眼二哥手里的一沓纸点点头道:“千真万确。” “妹夫知道吗?”桑锦阳问道。 桑锦月对桑锦阳嘴里的这个妹夫还有些接受无能,桑锦阳可是和自己同岁,才十五岁,从他嘴里出来妹夫两个字,总觉得有些违和。 “我也是刚得到消息,还没跟他说,不知道他知道多少。”以姬玉痕走一步看百步的性子,他应该也知道了,只是不知道他了解多少,有没有准备? “难怪他急着成亲了,这仗还真不是一年半载的就能打完的,一但打起来,还真没有时间忙婚事了。”桑锦阳了然的道。 “二哥,你把消息带回去给大哥看看,我们现在就要开始准备了,但愿还不晚。”桑锦月眉头蹙着的道。 桑锦阳本来是找桑锦月告诉她姬玉痕改婚期的事,可是如今他觉得姬玉痕的举动太明智了,想着他也许早就知道了,即便是大陆一统后,沿海也不会安静了,他也就不再纠结妹妹还有十天就要嫁人的事了。 桑锦阳带着消息离开了,桑锦月叫来柳茹。 “小姐。”柳茹进来了。 “我记得三年前,我们一连挑了五个水寨贼寇,收了不少懂水性的人。”桑锦月道。 “对,三年前,那些水寇有很多人都是被逼的,被小姐挑了山寨后,就有很多人要跟着小姐,这三年他们一直跟着紫寒他们苦练武功,进步不小,最近这一年紫寒带着他们在各国历练。”柳茹禀告道。 桑锦月原本就有自己的人,只是因为爷爷给她准备了听风他们,所以一直就没招他们回来。 紫寒就是她的得力助手,只要她吩咐的,紫寒总能很好的理解和执行,让她省心不少。 “让啾啾给紫寒送信儿去。” 桑锦月打了个口哨,片刻,啾啾就从窗户中飞了进来,一双咕噜噜的黑豆样的眼睛还满屋子的看着。 第70章趁早死心 桑锦月打了个口哨,片刻,啾啾就从窗户中飞了进来,一双咕噜噜的黑豆样的眼睛还满屋子的看着。 桑锦月嘴角一抽,知道它这是在找姬玉痕,也没理它,直接对柳茹道:“告诉紫寒,在宝藏开启之前务必让他们将所有不懂水性的人都教会,水上的功夫越精越好,宝藏开启后,让紫寒带着他们进去历练,凡是能从宝藏出来的人,以后就是我的亲卫,回来后直接去沿海地区继续学习水上的本事,一个月后我就过去。” 那些消息柳茹已经看过了,她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意思,点头道:“是。” 柳茹将消息写好,让啾啾送了出去。 吩咐完,桑锦月就离开了胭脂楼,回滕王府去了。 姬玉痕的马车到了滕王府的巷口,就走不动了,前面都是人啊,一个挨着一个的。 子书跳下马车对前面的人喊道:“巷子里的人让一让,世子回府了。” 子书这一声是用了内力的,所有人都能听到,顿时巷子里的人都挤挤挨挨的向两侧让去,硬是让出了一条容一辆马车通过的路来。 “玉世子真的不在府里啊?” “你们没听滕王府的管家墨竹公子说玉世子去了将军府吗?” “就是,一定是去看桑小姐去了。” “玉世子不会是不愿意当皇帝吧?” “我们可不要那个遇到危险就把我们扔下逃走的皇帝。” “就是,一定要让玉世子答应,本来这江山就是他们姬家的,干什么让给姜家。” 众人的议论声马车内的姬玉痕听得清清楚楚,他没什么表情,马车并没有停,直接的来到了王府的门口。 姬玉痕一下马车,巷子里的百姓就都跪了下去,雪白的软袍轻摆,他转过身看向跪在门口的百姓,声音清冷的道:“都回去吧!” 话落就转身进了王府的大门。 门外那些跪着的人顿时都愣住了,然后齐声的喊道:“请玉世子登基为帝。” 姬玉痕走到了自己的院子外,还能听见外面的喊声。 他看了眼墨竹,墨竹立即会意了,赶紧向府门外跑去。 来到外面他抬起手,众人停下来看着他,墨竹朗声道:“大家的心思世子知道了,都回去等消息吧。” “墨竹公子,您一定要告诉玉世子,我们墨都的百姓都希望玉世子登基为帝。”百姓们纷纷道。 “你们放心,你们的话我一定转告世子,大家都回去吧,老王爷喜静。”墨竹保证道。 众人闻言顿时都不敢大声喧哗了,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滕王府大门离开了。 墨竹长出一口气,心中感叹,他就没在哪部史书上见过哪一国的皇帝是被这样万众一心的推上皇位的。 他转身进了府门,滕王府的大门又关上了。 姬玉痕回到院子里,见院子里的摇椅上空着,凤眸看向书房,抬脚向书房走去。 推开书房的门,就看见桑锦月站在桌案前,低头看着铺满桌案的一张地图,只一眼他就知道那是沿海的地图。 “回来了。”桑锦月没抬头的道。 “嗯,月儿知道了?”姬玉痕走到她的身边,看着地图问道。 “你知道多少?”桑锦月反问道。 姬玉痕把他知道的消息说了说,桑锦月眉头一挑,大体情况差不多,只是姬玉痕把附近的几个岛国的情况都给查的很详细,这样她又了解了一些。 她认真的看着地图,片刻指着一处岛屿道:“按照你查来的几个岛国的消息,这个岛屿的可能性比较大。” 姬玉痕点点头道:“根据得到的消息我也分析了,觉得这个岛屿的可能性的确大一些。” 桑锦月又道:“一个月后我去一趟。” 姬玉痕一怔,拉过她,让她看着他道:“不行。” 桑锦月道:“一个月后,我们的婚事也完事了,你是不能离开的,只能我去了。” 姬玉痕眼眸一闪,“月儿知道了?” “听二哥说的,你不是把婚期定在这个月十九吗?”桑锦月看着他道。 “月儿不生气?”姬玉痕仔细的看了看桑锦月,预想中的炸毛没有发生让他很疑惑。 “生什么气?你自然是将事情考虑的周全了才决定的,再说了早晚都是要成亲的,早点也没什么不好。” 桑锦月的话让姬玉痕的眼眸亮了亮,他把她紧紧的抱进怀里,“月儿,有你真好。” 桑锦月伸手环住他的腰,“有你才好。” 姬玉痕凤眸中都是愉悦的笑意,这一刻他快乐的好像都要飘起来了。 “沿海的事我已经让人去了,月儿就安心的待在我身边吧。”姬玉痕轻声的道。 “子倾,你知道青腾国千年来都没有过海战,连一艘战舰都没有,真的打起仗来,只能蹩手蹩脚,岛国以海为生,他们在海上如鱼得水,进可攻退可守,我们连追击人家都做不到,难道还要让沿海的战争成为一大患吗?”桑锦月试图说服他。 “你有想法可以,吩咐人去做就好。”姬玉痕还是不松口。 “不切身处地的去看看,不会有好办法的,纸上谈兵解决不了问题。”桑锦月知道姬玉痕比她还明白,他就是不放心她去。 “那就等这边解决了我们一起去。”姬玉痕退了一步道。 “那时黄花菜都凉了。”桑锦月无奈的道。 姬玉痕抿唇看着她不说话了。 “我已经让我的人这次跟着那些人进宝藏去历练了,能出来的人会先去沿海地区,我去时会将听风他们六组人也都带去,安全你不用担心。”桑锦月知道他担心的就是她的安全。 “这事过几天再说。”姬玉痕想了想道。 桑锦月也没有再跟他争辩,离大婚的时间只有十天了,青藤国的国事也都会落在姬玉痕的身上,他的确会很忙,自己不能给他添乱。 “世子,世子妃,午膳准备好了。”门外子书的声音传来。 “去吃饭。”姬玉痕拉着她的手出了书房。 此时,罗丞相的书房里坐了一大帮的人。 “百姓都撤了,玉世子只说知道他们的意思了,也没表态,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礼部侍郎开口问道。 “是啊,这国不可一日无君啊!”众人都道。 罗丞相道:“的确,如今朝堂官员走了一半,其他的还好说,让副职先顶上来,可是大理寺卿、都察院御史、刑部尚书、兵部尚书几个重要官职还需要立即选出合适的人来,看来还要我们再走一趟滕王府了,不过这次不要都去了,殿阁大学士陈大人、田太师、工部、礼部、户部的尚书,我们几人去吧。” 众官员一听,如此正好,去的都是正一品和从一品的官员,也让玉世子知道他们的重视。 “那就有劳几位大人了。” 几人也不推辞,和罗丞相立即起身去了滕王府。 罗府内,罗玉兰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神思却已经飘远了。 他要登基为帝了,这是不是代表上天被自己的痴情感动了,给了自己机会呢?帝王怎么可能只有一妻呢,自己不跟桑锦月争宠,只要能成为他的女人,可以一直陪着他,就心满意足了。毕竟自己的身上可是有着天生凤命的标签的,他不会拒绝吧? “姐,你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罗雪晨出声道。 罗玉兰被吓了一跳,收回神思看了罗雪晨一眼,“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言语一声?” “姐,我已经叫了你三声了,你都没听见。”罗雪晨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罗玉兰一怔,自己想的有这么入神? “姐,你不会又在想玉世子吧?”罗雪晨看见自家姐姐的神色问道,这神色他太熟悉了,以前姐姐只要想玉世子的时候就是这副表情。 “他要登基了吧?”罗玉兰垂下眼帘道。 “姐,如果你还对他抱有心思,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了吧。”罗雪晨当头给她泼了一盆冷水。 “为何?我头上可顶着凤命的头衔呢,为什么我连想都不能想了?”罗玉兰不甘心的道。 “凤命?姐,你太天真了,你那凤命的头衔是玉世子硬给你按上的,他当时一是为了拒绝娶你,二是为了保护桑锦月,姐还不知道吧,桑锦月就是那一日午时出生的,她比桑锦阳晚出生一刻钟,正是天生异象之时。” 罗玉兰顿时浑身冰凉,是如此吗?桑锦月才是真正的凤命吗?难道老天真的连这一点点的希望也不给她吗? “姐,他们之间没有人能插进去,姬家的男人也从来只有一妻,即便他们身份尊贵到极致,你趁早断了心思吧,要不然受苦的只能是你自己,你信不信,即便是你为了他苦守一生,他也不会记得有你这么一个人存在。” 罗雪晨的话说的太狠了,但是他知道不让家姐断了心思,害的不仅是她,也会连累到整个罗家,看来该让母亲给姐姐找个婆家了。 罗雪晨离开了,罗玉兰还呆坐在窗前,刚刚有些温热的心顿时又凉如冰了。 此时,罗丞相几位大人已经到了滕王府的大门口,这次没有跪,也没用费口舌,墨竹就将他们几人带了进去。 ------题外话------ 亲们,又一个月开始了,不知不觉浮世惊华已经连载快四个月了,时间总是白驹过隙般的快,在这四个月里,阳光拥有一直对阳光不离不弃的亲们,又结识了很多喜欢阳光书的新朋友,有了你们让阳光觉得生命更加有意义,感谢有你们,阳光只能卖力的写好文来报答大家的厚爱,爱你们! 第71章帝后之礼 此时,罗丞相几位大人已经到了滕王府的大门口,这次没有跪,也没用费口舌,墨竹就将他们几人带了进去。 他们是第一次进入滕王府,但是却不敢随意的看,都目不斜视的跟在墨竹的身后走着。 墨竹直接将人带到了姬玉痕的院子里,墨竹让几人在外面等着,他进书房内禀告道:“世子,几位大人已经到了。” “让他们进来。”姬玉痕的声音响起。 墨竹出来请几人进去,几人顿时都赶紧看了看自己衣冠是否整齐,然后才走进书房。 书房内,姬玉痕坐在书案后,桌子上推着成堆的册子,显然忙的很。 “坐吧。”姬玉痕并没有抬头,继续看着手里的册子。 几人对视一眼,然后按照各自的官位坐下了,谁也没言语,没看见人家正忙着吗? 墨竹亲自送茶水进来,给各位大人斟上,然后就退到了一旁站定。 “子倾,找到了。”这时,书房内成排的书架后传来一个声音,这声音罗丞相很熟悉。 他抬头看去,正看见一道月白的身影从书架后走了出来,边走边翻看手里的一本书。 几位大人自然也看到了桑锦月,就凭她可以随意的待在玉世子的书房里,他们明白,这桑小姐在玉世子的心里的地位恐怕比传言中还要重。 姬玉痕抬起头,眸中都是笑意,“月儿从哪里翻出来的?” “最后一排书架最顶上。”桑锦月走到他身旁,“你看看,是这本不?” 姬玉痕接过来道:“是这本,当年看这本书的时候我才六七岁。” “那时你就看这种书了?”桑锦月诧异的看着他。 “就是好奇那些人是怎么生活的,就让父王给我找来的这本书,很不好找的,父王当初费了不少劲。”姬玉痕翻看了一下道。 “我看看。”桑锦月从他手里拿回书走到窗旁的软榻上,半倚在上面看了起来。 姬玉痕又拿起那本没看完的册子看了起来,几位大人你看我我看你的,他们这帮老头子就是没有漂亮姑娘吃香啊,看看玉世子对人家桑小姐的那个温柔,让他们都恍然觉得眼前的人不是玉世子。 墨竹把软榻方桌上的茶壶拿了出去,换上新茶又送了进来,给桑锦月斟上放到了桌旁。 姬玉痕看完了手里的册子,批注后,放在了另一堆上,这才抬起头看向几人。 罗丞相立即站了起来道:“世子,城外的大军已经整顿完毕了,三十万人中有十五万人留在了禁军中,其余的十五万世子给的返乡银两也发放到手里了,正在等世子的命令。” 姬玉痕看了他一眼,墨竹道:“让子书去,把救灾物资一并交到他们手里,南元地方官员暂时不变更,救灾物资如何分配让他们酌情而定,灾情过去之后,钦差会去查看他们的政绩,论功行赏,所有人一起返乡,护送救灾物资回到南元后自行解散回家。” “是。”墨竹应声后出去了。 姬玉痕又看向几人,意思是你们还有什么事? 罗丞相第一次被一个才二十岁的年轻人给盯得头上直冒冷汗。 他一拱手又道:“我们两人代表文武百官想问一下世子的意见,世子准备什么时候登基?” 礼部侍郎也赶紧道:“世子,礼部已经日夜赶工的在准备登基大典的事宜了。” 其余几人也都看向姬玉痕,等着他的回答。 姬玉痕挑了挑眉,“六月十九是个好日子,本世子大婚。” 几人顿时怔住了,六月十九玉世子要大婚? 礼部侍郎赶紧站起身道:“臣这就去准备。” 姬玉痕摆摆手,“不用,大婚事宜五年前本世子就准备好了。” 礼部侍郎顿时有些懵了,世子不按常理办事让他有些不会了。 罗丞相却明白了玉世子的意思,“世子是想按照帝后之礼迎娶桑小姐?” 姬玉痕看向罗丞相,勾了勾唇,果然不愧是一国之相,这头脑不是一般的快。 “正是此意。” 罗丞相看了看依然倚在软榻上看书的桑锦月,好像他们说的话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那世子是想在大婚之前登基?”也不怪罗丞相这样想,既然要用帝后之礼迎娶桑锦月,那么姬玉痕自然是要先当上皇帝啊! “一起。”姬玉痕只是吐出了这么两个字。 几位又懵了,这一起该如何办啊?登基大典和帝后大婚哪一个都不简单,一天怎么办的下来? 姬玉痕也不管他们如何想,挥挥手道:“具体事宜,你们找墨竹和凤卿去谈,他们会安排好。” 这是撵人了? 几位大人面面相觑,就这样了? 罗丞相看姬玉痕又拿起了一本册子,心里暗道:皇上批阅的折子就够多的了,玉世子这每本册子都有十几页,还没当皇帝就已经这么忙了,难怪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的成就。 “世子,臣再多句嘴,这几日累积了不少的折子,世子看……”罗丞相硬着头皮问道。 姬玉痕眉头一蹙,“交给凤卿。” 几人离开了书房,一出书房就把墨竹给围住了,墨竹很无奈,世子嫌麻烦,就将这些人交给他和凤卿打发了。 墨竹无奈的道:“几位大人不用急,跟我来,凤卿会将事情的详细的跟你们说清楚的。” 他将几位大人直接带到了凤卿的院子里,凤卿面前堆得册子比姬玉痕书案上的还多,看的几位大人嘴角直抽,玉世子到底有多少事情需要处理啊? 不过几人想到那一大批的救灾物资和发放的几十万两的返乡银子,顿时觉得他们这么忙是有道理的。 墨竹将人带过来就要离开,凤卿没抬头的道:“世子是让你我二人解决吧?” 墨竹顿时停住了脚步,心里暗道:狐狸一只,他就是想偷会儿懒也不行。 几位大人看向凤卿的目光却一变,不敢小视他分毫了。 “几位大人坐吧。”凤卿的态度可比姬玉痕和善多了,见几位大人坐下了,他又对外面道:“上茶。” 门外进来了一位小厮,给几位大人斟上茶。 几位大人刚刚在玉世子哪里虽然墨竹也给他们上茶了,可是没敢喝茶啊,如今还真有些渴了。 “凤卿公子、墨竹公子,世子的意思是……”罗丞相先开口道。 凤卿笑眯眯的看着几人,“几位大人别急,容我们慢慢说来。” 他示意墨竹先说,墨竹瞥了眼他,然后就把六月十九日那一日帝后大婚和登基大典如何举办跟几人详细的说了一遍。 几人听了后,对姬玉痕特令独行的做法还可以理解,毕竟这几日他们已经领略到了姬玉痕超凡的能力,只用了两招就把谨王谋反之事给轻松的解决掉了,可是再特令独行还是有一件事让他们接受不了。 他们震惊的看着墨竹和凤卿,罗丞相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道:“墨竹公子、凤卿公子,你们确定玉世子不入主皇宫?” “确定,等下去处理皇宫事宜的人就会带着世子手令去处理皇宫的事,几位大人配合就好。”凤卿道。 罗丞相和几人对视一眼后,又问道:“世子是想迁都吗?” “迁都?罗丞相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凤卿挑了挑眉道。 “可是墨都只有一座皇宫啊?”其实罗丞相想说的是,皇上不住在皇宫里住在哪里?还住在滕王府里?虽然滕王府也不小,可是跟皇宫还是没法比啊! “到时候诸位大人就知道了。”凤卿勾了下唇角道。 几位大人是彻底的懵了。 凤卿抽出一个册子来,递给罗丞相道:“朝中有很多官职空虚,这是世子拟好的名单,先让他们上任,敕封圣旨在十九日当天颁发。” 罗丞相接过来打开看了看,跟着姜明泽逃走的官员腾出来的位置都在列,大理寺卿、都察院御史、刑部尚书、兵部尚书等等,都安排了人任职,而且让他心服口服,这些人都是有才华和功绩却不曾被重用的人。 凤卿又拿出一道圣旨递给罗丞相道:“这是对那些弃百姓于不顾逃走的官员的处置。” 罗丞相立即将手里的册子递给了旁边的田太师,跪下举起双手接过圣旨,站起身打开一看,顿时心一惊。 姬玉痕这几日出手一直都手下留情,就是对那些谋反的南元三十万兵将都没有任何处罚,可是如今对那些跟着姜明泽离开的官员的处罚,可以用残酷来形容了,虽然圣旨里面只有两条。 第一条是没收所有家产,第二条是诛灭九族! 这两条可谓是丝毫不留情,这一点让他明白,姬玉痕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只是他的仁慈是有底线的。那三十万兵将大部分都是被谨王挑唆欺骗的,即便是谨王的亲信,他为了稳住南元也对他们手下留情了,可是如今对那些连抵抗都没有就抛弃百姓逃走的人,他却是丝毫不手软。 罗丞相对姬玉痕的处事手段有了些了解,看着手里的圣旨,这可是姬玉痕下达的第一道圣旨,他的目光落在那印玺上,眼眸顿时圆睁,这印玺不是当年青帝的印玺吗? 第72章改在辰时 罗丞相对姬玉痕的处事手段有些了解,看着手里的圣旨,这可是姬玉痕下达的第一道圣旨,他的目光落在那印玺上,眼眸顿时圆睁,这印玺不是当年青帝的玉玺吗? 凤卿自然是看见了他震惊的神色,“各位大人还有很多事要忙,我就不多留诸位了,等一切安定了,再请诸位大人喝茶聊天。” 这么明显的送客词,几人怎么会听不出来,都起身告辞了。 罗丞相捧着圣旨,离开滕王府,众人都犯愁了,姬玉痕不入主皇宫,那他们去哪里办事啊? “罗丞相,您看我们现在去哪里?” 罗丞相看了眼手里的圣旨笑了,“都去皇宫,凤卿公子不是说了吗,一会儿处理皇宫事的人就会去吗,自然对我们有安排。” 一行人就都去了皇宫,罗丞相还让人去把姬玉痕新任命的人请到皇宫去。 罗丞相心里感慨,不知道姜明泽这会儿走到哪里了?他能想到京城墨都从昨天到今天这么短的时间里已经变天了吗?也许他根本不知道,因为他的这一举动很快青腾就没有他立足之地了,虽然姬玉痕并没有提他一句,但是罗丞相知道,姜明泽的下场不会比跟着他的那些人好。 桑锦月看完了书,从软榻上起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了,见姬玉痕还在看册子,她拉起他道:“我饿了,你陪我吃晚饭去。” 姬玉痕任她拉着起来了,出了书房,他知道,晚饭再晚一会儿吃也可以,她就是想让他歇一会儿,他也乐意跟她安静的待一会儿。 晚饭早就准备好了,两人安静的吃完饭,桑锦月又捧着一碟点心吃着。 “月儿怎么也不问我们大婚的事?”姬玉痕伸手擦掉她嘴角的点心渣问道。 “新郎是你就行了,其他的都只是一种形式不重要。”桑锦月端起茶杯喝了一杯茶道。 这就是说在她的心里自己才是重要的,姬玉痕眼眸柔了柔,“月儿就不好奇你的嫁衣什么样?” 长长的睫毛忽闪了一下,“有点好奇。” “好奇怎么不问?”姬玉痕看着她可爱的样子笑了。 “我更好奇六月十九你怎么又大婚又登基的?那个先那个后?怎么感觉你很忙呢?”桑锦月捏起一块点心送进他的嘴里。 “当然是先娶月儿了。”姬玉痕咽下嘴里的点心捏了捏她的鼻头,然后拉起她道:“走,带你去看看嫁衣。” 桑锦月被他拉着往他房里走去。 “你什么时候给我做的嫁衣?” 虽然不擅长女红,但是不代表她不知道嫁衣要自己绣,而且很费工夫,女孩子大多都会在出嫁前提前一两年就开始绣嫁衣了。她是不行的,凑合着绣个荷包还行,那也是简单的图案,要是绣嫁衣她自认没那个本事。 “五年前。”姬玉痕道。 “那么早?那时候你怎么知道我会长多高,是胖还是瘦啊?”桑锦月无语了。 “那时只是在布料上绣上了图案,裁剪缝制是今年,你回京之前就做好了。”姬玉痕低头看着她,凤眸中神采飞扬。 “你就知道我会嫁你?” “不嫁我月儿还想嫁谁?”姬玉痕唇角一勾凤眸一眯的道。 “之前我根本就没想过要嫁人。”桑锦月见他又把醋缸搬出来了无语的道。 两人进了屋内,姬玉痕把衣柜旁边的一个大箱子打开了,里面红彤彤一片。 这个箱子桑锦月每次来都能看到,只是不知道里面装的是她的嫁衣而已。 姬玉痕弯腰把嫁衣一件件的拿出来,铺在床上。 本来嫁衣就非常反复,再加上她的嫁衣可是皇后才能穿的嫁衣,里里外外她都数不过来是几件。每一件上的图案绣的都不一样。 肚兜上绣着一朵盛开的并蒂莲,里衣里裤边襟上绣着她喜欢的紫藤花,襦裙绣着一朵朵的兰花,大红的双层广陵大袖衫上绣着盛开的牡丹,而那件逶迤拖地的霞披上绣着一只彩色的腾云而飞的凤凰。绣工精致,衣料华美,只一眼,桑锦月就喜欢的了不得。 大红的色彩映着她桃花般的容颜,美眸中闪烁着绚丽的光芒,倾城绝世般的笑容多了丝娇媚,姬玉痕从她的神色就知道她喜欢这身嫁衣。 “月儿,试试?”姬玉痕柔声的道。 桑锦月摇摇头,“等大婚那日再穿。” “为何?”明明她很喜欢,为什么不试试呢? “这身衣服一辈子只穿一次,我希望在我们大婚那一日再让你看见。”桑锦月摸了摸丝滑的嫁衣道。 姬玉痕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也好,原本还想给月儿看看我的喜袍呢,那就都到大婚那日再看吧。” 他又把嫁衣一件件的叠好放回到箱子里。 桑锦月看着他做着侍女才会做的事,却也那么的自然而然,这一幕温馨极了,看着他完美的侧颜,想像着他穿上一身大红喜袍的样子。 “从小到大,我还没见你穿过其他颜色的衣服呢,你穿红色一定很好看。” 姬玉痕双手揽着她,目光柔和的落在她白皙的脸庞上,额头相抵,两人同样都很长的睫毛一颤动就碰到了一起,姬玉痕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白净的脸颊上顿时染上了两朵桃花。 姬玉痕弯腰抱起她,桑锦月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赶紧道:“太勤了不好。” 姬玉痕闻言笑了,“月儿有觉得不好吗?” 桑锦月想起今天她的确没有什么不适,而且起的也不晚,还很精神,难道?正想着,床幔已经落了下来,唇也被封住了。 这一天,墨都看似没有什么变化,其实内里变化太大了,罗府书房内的灯一直亮到天明。 罗玉兰从罗雪晨跟她说了那一番话离开后,就待在房里没出去,晚上房内的灯也一直亮着,而她靠在床上,目光一直看着一旁叠的整整齐齐的嫁衣。那是她自己绣的,十五岁及笄的时候就已经绣好了,如今她已经十七岁了,和她同龄的姐妹都已经当娘了,可是她还没有机会穿这身嫁衣。她曾经幻想过很多次穿上这身嫁衣嫁给心爱的人,可是她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一直到天亮了,她将嫁衣收起来放进了一个锦盒中,梳洗后,坐在妆台前,看着镜中憔悴的自己,苦笑了一下。 “小姐,我刚刚听说,玉世子大婚和登基是在一天。”一个小丫头跑进来道。 罗玉兰的手一顿,大婚和登基在一天?她明白了,他是想让她跟他一起踏上那个位置吗?她对他来说就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到连江山都比她逊色? 小丫头看见罗玉兰的神色,顿时住了嘴,站到一旁去了。 “梳头。”罗玉兰轻声的道。 身旁的丫环立即过来给她梳头,动作小心又谨慎。 梳好了头,罗玉兰给脸上扑了淡淡一层的粉,遮住了有些憔悴的神色。 “小姐,今天还过去陪夫人用早饭吗?”丫环轻声的问道。 “今日不去了,把早饭取回来吃吧。” “是。” 吃过了早饭,罗玉兰亲手写了个拜帖递给丫环道:“送去将军府给桑小姐。” 丫环领命出去了。 滕王府内,桑锦月依然早早的醒了,身上也没有什么不适,姬玉痕今天没有起早,见她睁开了眼睛,搂过她在她的侧脸上亲了又亲。 桑锦月疑惑的看着他。 姬玉痕知道她疑惑什么,在她耳旁低语了两句,桑锦月顿时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双修?她可以怀疑一下姬家老祖是不是有些变态吗? “这可不是那一对夫妻都可以的,青龙诀和九凰吟有史以来,只有我们两个大成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效果,要不然老祖们也不会弄一个黄金屋的龙椅了。”姬玉痕解释道。 桑锦月这时才明白,那日姬玉痕说他是姬家最幸运的男人是什么意思了,感情是这么回事啊! “那也要控制。”桑锦月无语了,他不会要夜夜笙歌吧? “呵呵,月儿好可爱。”姬玉痕把她搂进怀里笑的开怀。 桑锦月脸颊绯红,推开他下了床,“起床了,以后这个时候你都已经去早朝了。” 姬玉痕躺在床上,双手交叉的放在脑后,笑看着她道:“以后早朝改在辰时。” 桑锦月嘴角一抽,“人家皇帝都是卯时就上朝了,到了你这里就晚了一个时辰,人家会说你这个皇帝不勤勉的。” 姬玉痕无所谓的道:“陪月儿重要,再说了,起那么早干什么,君臣都休息不好,怎么有精神处理政务。” “文武百官要谢谢有你这个这么体谅他们的皇上。”桑锦月对他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撇了撇嘴。 “是要谢我的,要不然他们家住的远的,每天寅时就要从床上爬起来了,很辛苦的。”姬玉痕见桑锦月已经把衣服穿好了,他也起来了。 两人刚吃完早饭,听风就来了。 “小姐,罗府大小姐给您递了拜帖。”听风把罗玉兰送来的拜帖递给桑锦月。 桑锦月接过拜帖,不知道罗玉兰这是为了那般,说实话,虽然自己及笄的时候她给自己做了赞者,但是两人还真没有什么来往。 “我等下就回去,罗大小姐来了就请她去花厅喝茶。”桑锦月将拜帖又给了听风。 第73章玉兰来访 “我等下就回去,罗大小姐来了就请她去花厅喝茶。”桑锦月将拜帖又给了听风。 听风离开后,桑锦月一双杏眸盯着姬玉痕一眨都不眨,姬玉痕看了看自己,没发现有什么不妥,“怎么了?” 桑锦月摇摇头,站起身道:“我回去了。” 姬玉痕拉着她道:“肯定有事,不说不许走。” 桑锦月看了看拉着她的手,修长如玉,骨节分明,极好看的一双手,连手都长得这么好看,难怪让那么多女人惦记着,漂亮的柳眉挑了挑道:“我就是想,在我们大婚之前还会有多少名门闺秀来拜访我。” 姬玉痕的手一顿,揽着她的纤腰将她圈在怀里,“不愿意见就不见。” 桑锦月勾唇一笑,“我愿意着呢。” 说着推开他,挥挥手,“我回去了,大婚之前就不来了。” 姬玉痕总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凤眉挑了挑,想着她刚刚的话,大婚还有九日呢,不来了?那不是他这九天都见不到她了?那怎么行,凤眸闪了闪她不来自己可以去啊! 凤卿和墨竹正好和桑锦月在门口撞见,两人施礼让路,桑锦月点点头,墨竹赶紧跟了上去,给她备车,桑锦月也没拒绝,如今的身份,再堂而皇之的走在路上,的确有些太扎眼了。 见姬玉痕的目光还落在院门口,凤卿摸摸鼻头。 “听寒那里如何了?”姬玉痕转身往书房走去。 “肖仲谋犟得很,不过听寒已经和诸位将领打得火热,只要姜明泽弃城而逃的消息传出去,肖仲谋不会很坚持了,毕竟,他效忠的是青腾国,在他眼里百姓的利益最重要。” “消息五日内就会传遍整个青腾国,其他四国自然也会得到消息,因为宝藏的事,他们没有时间和精力理会青腾国的国事,不过一但他们知道宝藏的地点了,各自的小心思就会不加掩饰了,发出消息,各地官府中的人都可以启动了,将所有听命姜明泽的官员取而代之,识时务的可以放过,让百姓心安是主要的。” “是。”凤卿应声道。 “通知房惜离,宝藏开启之日,就是他交出霁月国的时候,锦程会去接管霁月国的事。” “是。” “我们的军队悄悄的带到擎苍国和霨澜国的边境,只要他们对霁月动手,两队就和锦程联手,无论用多久务必将两国拿下。” “是。”凤卿想了想道:“狄骥国呢?” 姬玉痕手指轻轻的揉捻着,凤眸中的光芒变幻不定,“看看再说。” 原本他的计划是想一鼓作气的将狄骥也拿下,可是因为这次的狄骥之行,想到桑锦月他犹豫了,虽然嬴御的确是其他四国中最难对付的一人,但是青腾、霁月、霨澜、擎苍四国一统后,嬴御再厉害,也孤掌难鸣,他到是不惧他,只是不想让月儿留下什么心结而已。 凤卿眼眸闪了闪,跟他这么多年了,明白在姬玉痕的心里桑锦月才是最重要的,要不是为了桑锦月,这江山姬玉痕才不稀罕呢。 “昨天,罗丞相送来了两箱子折子,如何处理?”凤卿一想到摆在他房里的那两箱子折子就头疼,本来他的事就够多的了,难不成他还要兼职皇上。 “文武百官那么多,都闲着干什么?吃白饭吗?让他们来看折子,他们处理不了的你再处理。”姬玉痕回身看了他一眼。 凤卿眼眸一亮,是啊,那么多人不用白不用。 “还有件事,墨都的京衙卫都被姜明泽带走了,如今京城里的治安无人负责了,几日后就是世子大婚之日了,世子看如何处理?” 京城的安全是首要的。 “让青玉的天中卫接管京衙卫,青玉任京衙卫大统领,开冬卫和畅月卫暗中配合青玉。” 墨都这两日有任何变化百姓们都不稀奇了,就连书香阁的青玉公子接管了京衙卫他们也理所当然的认为,玉世子那样的人物,书香阁是他的一点也不奇怪。 而文武百官此时都聚在了滕王府一处院落里,而滕王府闲置的院落很多,每个院落门前都挂上了了一个牌子,各部门各司其职,文武百官拿到凤卿分配下来的折子,都去各自的院落处理事务去了,以后的折子也都直接送到滕王府来,而也就是说,目前滕王府的职能就相当于皇宫了。 只是他们一直都没见到姬玉痕,老滕王更是没露面,所有事务都是由凤卿和墨竹决定的。 众人不怀疑姬玉痕对两人的信任,只能尽力的做好自己的事,不出纰漏,而姬玉痕本月十九日大婚和登基的消息也从墨都发往了青腾国各地。 桑锦月对这一切都没有理会,回到将军府先去了爷爷那里,桑家两兄弟也都在,正在商议桑锦月嫁妆的事。 桑锦月见了道:“我又不缺银子,嫁妆就免了吧。” “那怎么行,嫁妆是必须的有的,还不能少了,月儿嫁过去就是皇后,这面子上的事必须做足了,可不能让人背地里嘲笑了。”桑老将军第一个不干了。 桑锦月耸耸肩,“我让柳茹准备些东西送来就好,爷爷、大哥、二哥不用操心。” “不行,月儿自己有是自己有的,桑家又不缺银子,一定要给的。”桑锦程也道。 桑锦月见状也不跟他们争辩了,首先桑家的确不缺银子,第二等大哥和二哥成亲时她多给些就成了。 “爹娘什么时候能回来?”桑锦月主要是想问这件事。 “最快也要后日。”桑锦阳道。 “月儿出嫁,爹娘一定会日夜不停的赶回来的,舅舅和舅母也会来的。”桑锦程笑道。 “那就好,除了舅舅和舅母一家,我们也没有什么亲人了。”桑锦月感叹的道,人家办喜事亲戚爆棚,桑家到时冷清的很。 “小姐,罗大小姐来了,满袖已经将人请去小姐院子里的花厅喝茶了。”听风过来禀告道。 “罗玉兰?她来干什么?”桑锦阳眉头一蹙的道。 桑锦月撇撇嘴道:“还不是那个招蜂引蝶的要当皇上了吗。” “怎么这么大的醋味。”桑锦程好笑的道。 “大哥也想尝尝醋的味道?”桑锦月眉头一挑。 “这个还是算了吧,目前这样挺好的。”桑锦程失笑的道。 “哼。”桑锦月扭身走了。 桑锦阳睁大眼睛看着大哥和爷爷道:“这丫头还会吃醋了?” “看来姬玉痕这十年的功夫没白费啊。”桑锦程感叹的道。 他心里是佩服姬玉痕的,能用十年的时间把自家冰一样的小妹给焐成了一团火,太不容易了。 听风跟在桑锦月的身后,桑锦月问道:“她可有什么不对?” “神态一如既往,看不出什么变化,只是跟她来的丫环手里抱着一个很大的锦盒,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听风道。 桑锦月挑挑眉,来送贺礼?她们之间没有那么大的交情吧? 思索间,她就走到了明月苑的门口,走进大门,她直接去了花厅。 花厅四处敞开着,从每个角度看去都可以看到不同的风景,桑锦月的院子是将军府中最美的院落,一看就是费了心思建造的,罗玉兰在桑锦月及笄那日来过一次,所以对她院子的样子有很深的印象,因为她还没见过哪家府里最好的院子是给女儿的。那时,院子里还没有什么花盛开,景致就已经很美了,眼下,院子里各种花卉竞相开放,又是另一番美景了,这个院子里,一年四季的景色都应该美如画的吧? 花厅内的桌椅及其精致,就连她喝茶的茶杯都是独一无二的,至少她是没见过的,杯子里的茶香芳香清淡,这种香气她从来没闻过,所以她知道这茶她是没喝过的。 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缓缓咽下,余香在口腔内环绕着,一呼气淡淡的香气就从嘴里溢出,霎是好闻。 她端着茶杯,双眸出神的落在上面,想到出门前,罗景等在门口对她说的一句话。 “玉兰,做事要有度,不是你的强求不来,你要知道,得罪了玉世子,兴许你还有条活路,但是得罪了桑锦月,别说是你,就是整个罗家都别想逃脱。” 这话不可谓不重,也让罗玉兰的心彻底的冷静了下来,但是她依然来了,因为她知道,不来这一趟,她这一辈子都不会甘心。 花厅外传来请安的声音,她放下茶杯,转头看去,只见桑锦月一身月白的裙衫缓步走来,这裙子的料子她只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和玉世子穿的锦袍的料子一模一样,领口袖口和裙摆处绣着各色兰花,栩栩如生,一头墨发简单的在头上盘了个髻,一只白玉簪插在上面,这只簪子她知道,是桑锦月及笄那日带的,上面雕着一朵盛开的兰花,雕工极其了得,要不是知道那是一只簪子,会以为是一朵刚刚摘下来的兰花呢,当时她羡慕极了,因为她也喜欢兰花。 忽然间她了然了,恐怕桑锦月及笄日带的簪子也是玉世子送的吧,要不然几次见她都带着这只簪子呢! 桑锦月走进花厅,身后跟着满袖、鸣袖和叶莲、叶灵四人。 罗玉兰站起了身,虽然还没大婚,但是桑锦月皇后的身份是已经定下来的了,她不能给罗家惹祸。 第74章相赠嫁衣 罗玉兰站起了身,虽然还没大婚,但是桑锦月皇后的身份是已经板上钉钉的事了,她不能给罗家惹祸。 桑锦月看了眼罗玉兰,淡淡一笑,“让罗大小姐久等了。” “我也是刚到。”罗玉兰轻声有礼的道。 “罗大小姐坐吧。”桑锦月走到主位前坐下。 罗玉兰在桑锦月坐下后,也坐了下来。 “说起来,上次罗大小姐来我这里还是我及笄那日的事呢,时间过的真快。”桑锦月看了眼她,余光瞥了眼她身后丫环捧着的锦盒。 鸣袖走到桑锦月的身旁,给她斟上茶,然后退到了满袖的身旁站定。 云袖和舞袖、香袖三人每人端着一碟点心送了进来,“小姐,这是我们这两日跟辛苓姐学做的,小姐尝尝如何?” 桑锦月让云袖又取来一个碟子,把每样点心都拿了几块放在里面,让叶莲给罗玉兰送去了。 “我这几个丫头,厨艺可都不一般的,罗大小姐也尝尝她们的厨艺。” 罗玉兰也不扭捏的捏起一块点心,递到唇边,咬了一小口,这点心滑而不腻,酥而不硬,甜香适中,的确不一般。 “桑小姐才华出众,手下的人也都不一般。”罗玉兰淡淡的道。 “罗大小姐是不了解我,我对女红和厨艺是一窍不通的,也就会煮个粥而已,只是能煮熟,还没有子倾煮的好呢。”桑锦月笑着道。 子倾是姬玉痕的字,罗玉兰是知道的,他居然还会给她煮粥喝的吗?眼眸暗了暗,被打击的多了,她的承受力好像也强大了不少。 素秋从外面走进来禀告道:“小姐,各府小姐递了拜帖来拜见小姐。” 桑锦月看了眼素秋手里厚厚一沓的拜帖,又看了眼罗玉兰,“将拜帖收了,回了她们吧,就说我今日有客人,不方便见客,告诉她们,不用再递拜帖了,三日后我会在府里举办宴会,宴请各府小姐。” “是。”素秋下去了。 罗玉兰听了桑锦月的话,心里不明白,其他人她不见,为何只单独见了自己? “小姐,罗公子来访。”素秋赶出去片刻后,又小跑着回来了。 罗玉兰面色一僵,弟弟是担心自己惹出什么事来吗? 桑锦月看了眼罗玉兰的神色,对素秋道:“告诉罗公子,我和罗大小姐说会儿话,让二哥先陪他下盘棋。” 素秋应声又小跑着离开了,罗玉兰听了桑锦月的话心里一松,同时也升起一股卑微来。 桑锦月看似平静的眼眸却是一双极佳的慧眼,她知道自己的来意,却没有揭穿,弟弟来了她也没有让弟弟下不来台,而且听她的语气,她和弟弟应该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样毫无关系。 相对比她的大气,让自己在她面前显得那么小家子气,多年来父母精心的教导让她有些汗颜。 难怪玉世子倾心于她,她随意却让人看到了她身上的大气;她的出手狠辣,却让人看到了她的侠义心肠;她精明多谋,却让人看到了她大义,这样的她又岂是只会琴棋书画的自己比的上的。 心结一开,压在心里的郁气散了,身体都轻松了许多。 她也不纠结了,淡淡一笑道:“墨都人都知道我倾心玉世子多年,雪晨是怕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让桑小姐笑话了。” 听她这番坦白的话,桑锦月也笑了,“罗大小姐如此坦诚,到是可爱极了,这天下倾慕子倾的女子数不尽数,可是敢当着我的面说出来的恐怕只有罗大小姐了,就是当初嚣张的陆云馨也不敢说出口的。” 罗玉兰笑了,“不怕桑小姐笑话,我五岁时第一次见到他,什么时候对他动的心也记不清了,十二三岁情窦初开的时候吧,我努力的成为墨都第一美女第一才女,只是想成为那个唯一能配得上的他的女人,当我得知你的存在时,我几乎崩溃了,好像人生都没有了活下去的目标,昨日我得知他要登基为帝的时候,我的心又活了过来,想着既然当了皇帝总会有很多女人的吧,只要能陪在他身边,他不爱我,我也能接受,可是雪晨跟我说了一番话,让我的心彻底的死了,今日见到你,我忽然间明白了,为什么他对你如此倾心了。” 说到这儿,罗玉兰也不在说下去了,她对身后的丫环招招手,丫环立即捧着锦盒过来了。 桑锦月没有说话,罗玉兰想说的她就听听,不想说的她不会追问,至于罗雪晨对她说了什么,不用问她也知道个大概,罗雪晨是个非常理智的人,自然会劝罗玉兰放手的。 “及笄那年,我以为自己今生要嫁的人定然是玉世子了,就把嫁衣绣好了,是按照王侯夫人级别绣的,如今我也用不上了,听说桑小姐和玉世子原本是来年大婚的,如今大婚只有九天了,想着嫁衣定是来不及绣的,如果桑小姐不嫌弃,就穿着一身吧。”罗玉兰打开锦盒,大红的嫁衣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里面。 桑锦月起身走上前,伸手摸了摸那嫁衣,料子也是极好的。 “我对女红一窍不通,就是让我绣嫁衣,我也是绣不出来的,子倾了解我,所以我的嫁衣,子倾五年前就准备好了,你这身嫁衣绣工极好,看得出罗大小姐是个心灵手巧之人,留着吧,既然是自己绣的,这嫁衣自然要你才能穿。” 罗玉兰自然听明白了桑锦月话里的意思,这是对她许诺,定让她嫁入王侯之家。 “如今我是相信缘分了,有些人注定有缘无分,不是你的,求也求不来,是你的,挡也挡不住,遇到对的人身份地位就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心。” 罗玉兰挥挥手,丫环就退到了她身后去了,道理谁都懂,可是想要真正的看透需要的代价也不小。 “罗大小姐如此优秀定会有良人相配。” 桑锦月笑了,罗玉兰能想开是最好的,看在罗雪晨的面子上,她也不希望跟罗玉兰弄得你死我活的。 “月儿。”桑锦阳的声音传来。 “二哥,你不会棋艺这么差吧,这么会儿就被罗公子给杀败了?”桑锦月笑着迎出了花厅外。 “臭丫头,都要嫁人了说话还这么不讨喜,你二哥我是那么怂的人吗?我们刚刚在练武场比划了几下,罗公子实在是心不在焉的,就带他过来了。”桑锦阳几句话就把事情说清楚了。 罗玉兰也来到了门口,看了眼自家弟弟笑道:“小小年纪就如此老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哥呢。” 罗雪晨见自家姐姐和桑锦月之间气氛很是融洽,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你弟弟我是那么没规矩的人吗?” 四人又进了花厅,鸣袖重新上了茶。 罗雪晨看到罗玉兰身后丫环捧着的锦盒,那不是姐姐装嫁衣的锦盒吗? 罗玉兰笑着道:“本想着桑小姐从小失去母亲,又没有姐妹,大婚的日期又这么赶,一定是来不及绣嫁衣的,就把我自己的送来了,想不到是我瞎操心了,人家玉世子五年前就把嫁衣给桑小姐准备好了。” 罗雪晨看了眼桑锦月见她没有什么不悦,也笑道:“难得家姐这么舍得,你怎么不就借机留下呢?” “我是觉得这身嫁衣还是罗大小姐穿着最美。”桑锦月笑了笑。 罗玉兰嗔了罗雪晨一眼道:“说的好像你姐很抠门一样。” 罗雪晨见姐姐真的放开了,也真心替她高兴。 罗玉兰起身道:“我也坐了许久了,就不多打扰了,三日后的宴会桑小姐别忘了给我发请贴。” “放心,忘不了。”桑锦月起身相送。 “姐,你先回,我还有事。”罗雪晨道。 “就知道你不是单单为了我来的。”罗玉兰笑道,然后跟桑锦阳和桑锦月辞别,离开了将军府。 看她走的轻松的脚步,罗雪晨知道姐姐这次是真的放开了。 他回身对桑锦月道:“给你添麻烦了。” “哪里有什么麻烦,你姐姐有分寸的很。”桑锦月看了眼渐行渐远的罗玉兰的身影道,罗家的家教果然不一般。 罗雪晨叹了口气,姐姐这么多年心一直在玉世子身上,如今彻底的放下了,对她的确是个好事。 三人又回到花厅,桑锦月对罗雪晨道:“说吧,你有什么事?” 罗雪晨看着她,这个让自己动了情却永远也不能拥有的女人,会成为他心底埋得最深的美好,既然儿女情长与他无缘,那么男子汉大丈夫就去建功立业吧。 “我想去战场。”罗雪晨的话很简单。 桑锦月一怔,和二哥对视了一眼后道:“你们罗家都是文官,而且你还是你们家唯一的男丁,你确定要去战场?你爹会同意吗?” “景叔同意了。”罗雪晨道。 桑锦月明白他的意思,罗景同意了,罗丞相就会同意的。 “你想让我跟子倾说说?”桑锦月沉吟了片刻道。 “不是,我要跟着你去沿海。”罗雪晨道。 桑锦月眼眸一闪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沿海?”这事她和子倾可是跟说也没说。 第75章同意她去 桑锦月眼眸一闪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沿海?” “最近有人在暗中收集沿海资料,其他人不会关注沿海的情况,而且我查到罂粟的事情跟那些岛国的人有关,我能查到的事你们一定也知道了,所以我想应该是你们在搜集沿海的资料,我也暗中的查了沿海的情况,发现有几个岛国很不安分,你们自然是不会坐视不管,玉世子登基后不能轻易离开墨都,所以最有可能去沿海的就是你。”罗雪晨也不隐瞒的道。 桑锦月眼眸一闪,既然罗雪晨能发觉他们在查沿海的事,那么沿海的那些人也有可能发现,看来去沿海要提前了。 “你为什么要去沿海?而不是去几国的战场?”桑锦月问道。 几国之间的战争在霨澜和擎苍联手进攻霁月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要不是姬玉痕抛出了宝藏的事,现在霁月已经被两国吞并了。现在的平静也是暂时的,一但宝藏地址出现,进不进去宝藏不说,在外面几国就会为了除掉对手开战了,不用想也知道几国之间的战争更容易累积战功。 “我小时候在沿海地区生活过三年,对那边了解一些,也许能帮上你的忙。”罗雪晨道。 “小时候?多大?”桑锦月怎么记得罗雪晨从来没出过京城呢? “八岁的时候,回来的时候已经十一岁了。”罗雪晨眼眸暗了暗道。 桑锦月明白,既然墨都没有人知道罗雪晨离开过墨都,那么就说明他是悄悄的离开的,家里必定有他的替身,那么小离开家里应该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理由,他不说她也没打算问。 “如果你爹同意,我没意见,不过你要想好了,那是我们完全不熟悉的战场,生死谁也无法掌控。”桑锦月想了想道。 罗雪晨在沿海地区住过三年,总好过他们跟睁眼瞎一样,的确是个好帮手。 “我明白,大丈夫怎么能惧怕生死?”罗雪晨坚定的道。 “月儿,你要去沿海?”桑锦阳见两人的话题结束了,立即问道,他那日从胭脂楼拿回消息跟大哥商量了,也觉得应该先去沿海看看,布置一番,可是大哥马上就要去北境了,接下来就会接管霁月国的事,所以他跟大哥商量,就由他去。 “嗯。” “他会同意?” 桑锦阳想到他们马上就要大婚了,再说了,就是不大婚,以姬玉痕把自家妹妹看的跟眼珠子似的,也不会让她去涉险的。 “不同意就偷着去。”桑锦月一脸坚定的道。 桑锦阳嘴角一抽,“他要是不同意,你恐怕都飞不出去墨都,还想去沿海?” 桑锦月白了眼自家大哥,“所以,必须让他同意。” “我们是没有办法说服他,你自己想办法,到时候二哥跟你一起去。”桑锦阳耸耸肩道。 “不行,原本大哥这两日就要走的,因为我大婚,大哥会在我大婚后离开,金玉楼和李鸣玉可不是表面看的那么胸无城府般,大哥一个人我不放心,子倾也不会放心的,所以你必须跟着大哥一起去,一明一暗,彼此照顾。”桑锦月断然拒绝了。 桑锦阳知道桑锦月说的是,可是妹妹这边他们更不放心啊! 见他担心的样子又道:“二哥放心,子倾不会让我一人去涉险的,你放心吧。” 罗雪晨道:“她又不是泥捏的,要不然玉面将军的称号怎么来的。” 桑锦阳诧异的看了看他,“你怎么知道的。” 罗雪晨得意的扬了扬下巴,卖关子不说。 桑锦月无语的道:“从我们两人喝茶上看出来的。” “够细心,月儿带上你也许真的有用。” 桑锦阳笑了,其实他们兄妹两个有很多习惯相像,只有两点差别,一是月儿喜食辣,他不喜;二就是桑家对男孩子要求很高,所以他喝茶吃饭礼节得体,而月儿就随意多了,吃饭还好,特别是喝茶,总喜欢一饮而尽。 罗雪晨脸一抖,这是夸他吗? 桑锦月答应了,罗雪晨的心也彻底的放松了,搂着桑锦阳的肩膀道:“走,下棋去。” 桑锦阳嘴角一抽,“你刚刚不是说不喜欢下棋吗?” “下棋需要心静,刚刚心里装着事,怎么能静心下棋,对你也不够尊重。”罗雪晨解释道。 “行,就凭你这句话,这棋陪你下定了。”桑锦阳豪气的一拍罗雪晨的肩膀。 桑锦月看着转眼间就哥俩好的走了的人,无语极了,当初自己顶替二哥身份的时候,罗雪晨可是怎么看自己都不顺眼的,难道是因为自己虽然跟二哥长得一样,但是毕竟是女儿身? 桑锦月摇摇头,起身离开了花厅。 “迎秋,玉秋,备水沐浴。” 迎秋和玉秋抬头看了看天,这还不到午时,当不当正不正的,小姐怎么要沐浴呢? 走在前面的桑锦月又道:“好几日没吃到辛苓做的饭菜了,今天中午终于可以解解馋了。” 跟在她身后的几人顿时脑袋上都顶着个大大的问号,滕王府居然没有个好厨子?不可能吧?以玉世子的挑剔,滕王府的厨子只会是顶级的,再说了,玉世子对小姐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会不给小姐吃好? 虽然心里有疑惑,但是叶莲还是利落的跑去告诉辛苓,小姐回来了,中午要吃她做的饭菜。 “知道了。”辛苓也不意外,每次都是这样的,要说这么些年,小姐对什么事比较执着,只有两件事,一是学本事,二就是吃。 她眼前浮现小姐第一次吃她做的饭菜时,那一项冷清的小脸露出的满足的小模样,那才像个十岁的孩子。 桑锦月舒服的泡了个澡,出来的时候,辛苓已经把饭菜做好了,桑锦月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就坐在了桌前,拿起筷子就开吃。 “月儿就不会好好的照顾自己吗?” 随着这声音,桑锦月湿漉漉的头发已经被一双修长的大手挽起,从上到下的一滑,干爽的发丝就垂在了她的身后。 桑锦月依然没有停下筷子,鼓鼓的嘴嚼着菜,还夹起一筷子肉递到了身后人的嘴边。 “不是察觉到你来了吗!” 姬玉痕吃下递来的肉,在她的身旁坐下,满袖立即让叶灵再去取一套餐具来。 桑锦月自己吃一口,喂姬玉痕一口,“不忙了?” “再忙也要吃饭啊!”姬玉痕吃的优雅极了。 “来我这里吃饭?”桑锦月又夹起一筷子菜喂给他。 “饭哪里都能吃,主要是想月儿了。”姬玉痕伸手揽着她的纤腰。 顿时,桑锦月脸上的笑容比刚刚盛开的花还要明艳几分。 叶灵取来了碗筷,放在姬玉痕的身旁,又给他盛了饭。姬玉痕松开她的腰,拿起筷子,夹了菜反过来喂她,自己也慢慢的吃了起来。 “三日后,月儿要举办宴会?”姬玉痕声音没有什么起伏的问道。 “嗯。”桑锦月应了一声。 “月儿不是不喜欢那样的场合吗?”他挑挑眉。 “省事,总好过天天有人登门拜访,辛苓有道菜叫什么来了?对了,一锅烩,我借鉴一下。”桑锦月解释道。 “那些人如果让月儿烦了,下道旨禁制就好了。”桑锦月的形容虽然太土了些,但是却很贴切,不过姬玉痕真心觉得没必要让他的小人儿因为这些事烦恼。 “我以后可是皇后,总要和那些朝臣的家眷们接触的,难道你次次都要下圣旨解决?”桑锦月黑亮的眼眸忽闪着看着他。 姬玉痕一噎,的确如此。 他叹了口气道:“当皇帝果真是麻烦。” 桑锦月噗嗤一声笑了,“我敢保证你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嫌当皇上麻烦的人。” “我自然是不稀罕这皇位的,要不然月儿赶紧生个儿子出来,我也好早点解脱了,可以只陪着月儿。”姬玉痕在她耳旁轻声的道。 桑锦月的脸顿时红了,看了眼一旁站着的满袖几人,虽然这话他说的声音很低,但是以她们的内力修为也听得清清楚楚,看看她们那低的不能再低的头就知道了。 “吃饭。”桑锦月嗔了他一眼,夹了一筷子菜塞进他嘴里。 姬玉痕边吃边好心情的笑了。 吃过饭,姬玉痕搂着她两人躺在一张摇椅上歇息着。 “罗雪晨跟你去也好。” “什么?”姬玉痕突然来的一句话让桑锦月一怔。 “今天罗雪晨不是来了吗?”姬玉痕好笑的道。 “你知道了?” “当然,他又没遮着掩着的。” “那你是同意了?”桑锦月眼眸晶晶亮的道。 “不让你去,你确定不会偷着溜去?”姬玉痕无奈的道。 桑锦月愕然了,她还真是这么想的。 “我就是想先去看看有没有造船师傅,海战总需要战舰的,而战舰又不是那么容易打造好的,需要不少的时间。”桑锦月解释道。 “我已经让人找了,听说有一个人造船精良稳固,但是他行踪诡秘,还没找到人,月儿去了也好,这事别人还真不一定能办好。”姬玉痕道。 桑锦月好奇的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是什么原因让你改变了主意?” 第76章漂亮姑娘 桑锦月好奇的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是什么原因让你改变了主意?” 在滕王府的时候他可是反对的很坚决的。 姬玉痕凤眸一闪道“就是知道我不同意你也会偷着跑去,那样没有你的消息我更担心,你也更危险,还不如同意让你去,我事先做好安排来的安全。” “真的是这样?”桑锦月疑惑的又问了一遍。 姬玉痕笑着在她的鼻头刮了一下,“不然还有什么理由?” “也是。”桑锦月想了想,的确没想出其他的理由。 姬玉痕看着又靠在自己怀里的人儿,心里暗暗的长出一口气,傻月儿,是因为你去沿海比在墨都安全啊!想到今天他得到的消息,凤眸划过一抹暗芒。 “我什么时候走?”桑锦月想越快越好,可是九日后是他们大婚,总不能大婚后就离开吧。 “大婚后十日。”姬玉痕道。 桑锦月很意外,今日他可真是好说话啊! “你舍得?”桑锦月眼眸眨了眨。 “当然不舍得,要不月儿不去了?”姬玉痕笑道。 “我到是想带着你去。”桑锦月知道他舍不得是真的,但是后半句是说笑的。 “看来月儿也舍不得我啊。”姬玉痕在她的额头轻柔的吻了吻。 “当然了。”桑锦月坦诚的应道。 “所以,这几日月儿都要陪在我身边。”姬玉痕借机提出自己的要求。 “我爹娘三日后就要回来了。”桑锦月无语了。 姬玉痕一噎然后退而求其次的道:“那这三日月儿都要陪着我。” “好。”这回桑锦月到是应的很痛快。 两人休息了一会儿,一起去看了桑老将军后,就回到了滕王府。临走前,桑锦月吩咐人准备三日后的宴席。 这三日,桑锦月到是的确一会儿也没离开姬玉痕过,同吃同住,他在书房处理事物时,她就躺在书房窗口的软榻上看书。那日她从犄角旮旯翻出来的那本书是有关海岛人生活的实录,这几日她看了很多遍,其实一遍她就记下来了,但是她依旧每天都看一遍,这样烂熟于心总有些不同的理解和收获。 看姬玉痕桌案上那看不完的册子和折子,她真心觉得当皇上太累了。这些还是那些大臣处理过的,然后又过了凤卿眼的,实在是他们做不了主的才送来的呢。 墨都一切都步如了正轨,因谨王三十万大军围城被惊吓的墨都百姓也被玉世子登基为帝和他的大婚冲淡了他们的惊恐,喜气洋洋的等着十九日的到来,这样的盛况有史以来是第一次,这一天不但是玉世子登基的日子,还是玉世子和桑小姐大婚的日子,不知道有多少闺秀羡慕嫉妒,甚至有人愁断了肠。 而桑小姐宴客这一日,又让很多闺秀们心思活泛了起来,心里都在想着,桑小姐是不是提前暗中帮玉世子选妃啊?所以这一日都穿上了自己最漂亮的衣裳,戴上自己最华美的首饰,妆容更是精致到了极致。因此,墨都衣料铺子中的好料子、胭脂铺的上等胭脂、首饰铺的新奇首饰都卖断货了,生意是从来没有过的好。 桑锦月一早起来后,陪姬玉痕吃过早饭,就在姬玉痕恋恋不舍的眼神中回了将军府。 一回到将军府就去了爷爷的院子,刚一进去她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她唇角勾了勾,轻声的道:“娘。” “月儿。”许满晴搂着女儿说不清心里的滋味。 上次回来女儿及笄,再见面女儿就要嫁人了,这心情怎么着都觉得失落的很,眼泪在眼圈里就要落下来了。 “满晴,女儿大喜的事,哭什么?”桑景云搂着爱妻的肩膀,将母女二人都揽进了怀里。 “爹。”桑锦月靠在桑景云的怀里,心里踏实极了。 “爹,您真偏心,我怎么不记得爹抱过我呢?”桑锦阳在一旁撇撇嘴抱怨道。 “月儿是女孩儿。”桑景云瞥了他一眼,对这个小儿子他也是有愧疚的。 桑锦月笑着从爹的怀里出来,拉过二哥塞进了爹的怀里,“爹,您赶紧抱抱二哥,让他找寻一下童年。” 桑景云笑着抱了抱桑锦阳,桑锦阳的脸一下子红了,“臭丫头,就知道糗我。” “谁让你这么大了还跟妹妹争宠。”桑锦程从外面进来道。 “我哪里有争宠。”桑锦阳赶紧从爹的怀里出来了,一本正经的道。 院子内的人顿时大笑了起来,桑老将军笑的最是愉悦。 桑锦月感慨的看着她在乎的亲人们,终于不用躲躲藏藏的了,这样的日子她盼了十年了,终于到来了。 十年不曾有的欢笑声,弥漫了将军府的每个角落,这快乐也同样感染了府里的下人们,做起活来都麻利多了,人人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容。特别是一些老仆人,得知桑景云夫妻没有死,看见他们活生生的站在他们面前的时候,都激动的哭了。 一家人在桑老将军的院子里聚了一会儿,许满晴就和桑锦月回去她的明月苑了。 桑锦月看着自己房间里的几个大箱子愣住了,“娘,这是什么?” “知道你不会女红,子倾又没有母妃了,也没有个姐妹,这是娘和你舅母还有你表嫂们给你们准备的。”许满晴道。 桑锦月眸中涌上一阵暖意,她打开箱子一看,大到大红的喜被、幔帐,小到打赏用的荷包,样样俱全。 “娘,舅舅和舅母不是要来吗,怎么你们没一起吗?”桑锦月问道。 “你外公和外婆也要来,所以你舅舅决定全家都来,爹娘是骑马先赶回来的,他们还需要几日,在你们大婚之前定能赶到。”许满晴解释道。 “外公和外婆那么大年纪,还要奔波,到是我们兄妹三人都没去看望他们。”桑锦月愧疚的道。 “那不也是为了许家安全着想吗?如果你们跟许家走的近了,许家也不能这么太平,你外公、外婆和舅舅、舅母都明白。”许满晴长叹了一口气。 阳儿和月儿都已经十五岁了,爹娘还没见过他们呢!都是姜明泽害的。 桑锦月让听风派人把这几箱子的东西都送去滕王府,她知道,姬玉痕自然是会准备的,可是大婚之日,用亲人做的还是很暖心的。 墨竹看着这些东西,等着姬玉痕做决定,毕竟世子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都是最好的,自然是这箱子里的东西比不上的。 姬玉痕摸着那绣着百子千孙的大红喜被,心里也是暖暖的,眉眼间都是笑意,“滕王府的新房就用这些东西来布置吧,月儿会喜欢的。” “是。”墨竹让人把箱子都搬了出去。 明月苑里,许满晴给女儿好好的打扮了一番,今天桑锦月穿了一身淡紫的衣裙,仙女髻上依然只戴了那只白玉簪子,不过多了几朵许满晴亲手做的淡紫的绢花,点缀在发髻间,耳环,玉镯都是白玉的,跟头上的白玉簪子一看就是一套,腰间悬着的一佩环也是白玉的,一动就会发出清脆的声音来。许满晴看着美的跟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样的女儿,心里的自豪油然而生。 母女两个说了一会儿话,韩若梦就来了。在姬玉痕赐的府邸收拾好后,她就和弟弟搬过去了。 桑锦月在娘亲的耳旁低语了两句,许满晴顿时眼睛都亮了,灼灼生辉的看向门口。 “锦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韩若梦边说着话边挑开帘子进来了。 她没想到桑锦月的房间里还有其他的人,而且这个夫人看上去有桑锦程兄妹三人的影子,她疑惑的看向桑锦月,桑锦月笑道:“若梦,这是我娘。” “你娘?”韩若梦一惊,桑锦月的爹娘不是在十年前就跌下了悬崖,据说尸骨无存吗? “当初被姜明泽陷害,我爹又受了重伤,所以就将计就计的装死养伤去了。”桑锦月简单的解释道。 “见过桑伯母。”韩若梦了然了,赶紧施礼道。 许满晴扶起她道:“真是个漂亮姑娘。” 韩若梦顿时脸有些微红了。 坐下后,许满晴越看越满意,便询问起她的家世来,韩若梦微红着脸如实的回答了。 “青腾族路远,爹娘恐怕是赶不上锦月大婚了。”韩若梦解释道。 “无妨,来了墨都,以后走动的机会多着呢。”许满晴很大度的道。 许满晴的宽容和慈爱,让韩若梦紧张的心松了松。 “小姐,罗大小姐来了。”满袖进来禀告道。 许满晴起身道:“你们小孩子聚聚,娘就不参合了。” “娘慢走。”桑锦月和韩若梦把许满晴送到了院子门口。 许满晴离开了,罗玉兰就来了,今天的她打扮的清丽贵气,脸上的神色也好了许多,终于恢复了桑锦月初见时她的神采。 三人在花厅里坐了一会儿,管家雷吉就来禀告了,各府小姐已经陆续的来了,他已经把人都请到宴会的举办地缩影阁去了。 “我们也过去吧。”桑锦月对韩若梦和罗玉兰道。 两人点点头,和桑锦月说笑着一起往缩影阁走去。 第77章谁敢惦记 “我们也过去吧。”桑锦月对韩若梦和罗玉兰道。 两人点点头,和桑锦月说笑着一起往缩影阁走去。 缩影阁里面也不小,但是奈何递拜帖的墨都闺秀太多了,还真是装不下这么多人,所以宴席就摆在了缩影阁外面,当初桑锦月举办及笄礼的空地上,这里原本是桑家父子练武的地方,已经多年不用了。 如今天气已经很热了,更何况是正午,雷吉在空地上搭起了漂亮的彩棚,一个个彩棚连在一起颇为好看,而且最奢侈的是每个彩棚里都摆着一大块的冰,让众人坐在里面一点也不觉得热。 因为还没开席,所以桌子上摆着水果茶点,这些闺秀们彼此相好的自动的坐到了一桌,正主还没来,她们就叽喳喳的说起悄悄话来。 将军府的侍女们恭立在彩棚的周围,不论哪一个彩棚叫人都有侍女立马就到,招待的如此周到让来的这一众闺秀们更加的确定桑锦月是为了给皇上选妃的。 “参见小姐。”侍女们弯腰施礼齐声的道。 所有人顿时站了起来,将目光投了过去。 只见一身淡紫衣裙的桑锦月缓缓而来,倾城绝美的容颜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跟身旁的韩若梦、罗玉兰说说笑笑的。身后还跟着十二名身穿一色蓝裙的侍女,就是曾经有第一美人之称的罗玉兰站在她的身旁也黯然失色了。 众女的心一下子都沉了下来,相对比桑锦月刚回来时她们在皇家园林见到她那一次,如今的桑锦月更美了,有桑锦月这样的绝色在,她们即便是进了宫能得到皇上的宠爱吗? 韩若梦和罗玉兰在桑锦月的下首坐了下来,两人是有单独的桌子的,这一看就知道两人在桑锦月的心里地位跟她们这些人是不一样的。 桑锦月走到正中间的主位上盘膝坐了下来,每个席位都铺着精美的席子,所以那些大家闺秀们都规矩的跪坐在席子上,而桑锦月随意的盘膝而坐,虽然不和礼法,但却是最舒服的。 但是她这样坐可以,也没人敢说什么,但是其他女子是不敢这样坐的。 她身后跟着的满袖十二人,除了满袖跪坐在她身侧近身服侍,其余的都跪坐在她身后。 桑锦月看了眼众人道:“今天就是请大家来聚聚,不用拘束,都坐吧。” 她一发话,所有人都在位置上跪坐了下来,一个个规矩的很,好像刚刚跟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一帮不是她们一样。 桑锦月淡淡一笑,不在意她们的举动,反正她自己是不注重礼节的,但是她们是从小就按照这些规矩来学的,如今已经深入骨髓了,她也没有那个嗜好改变人家的习好,再说了,如果在场的闺秀如果真的都跟她一样,约摸他们的父母都会哭晕在地的。 她一挥手,桌子上的茶点和水果就撤了下去,侍女们端着精美的菜肴走来,一道道精美的菜色,看上去都跟一幅幅精美的画卷一样,都有各种各样的形状,让人都不忍心破坏了,哪里是舍得动筷子。 最后上来的是酒,精致的玉壶中散发出淡淡的清香,不是她们熟悉的酒的味道,所以她们确定,这种酒她们是没喝过的。 侍女们给她们把酒杯斟满,酒香顿时弥漫开来。 桑锦月执起酒杯道:“前几日大家递了拜帖,因为时间和精力有限无法一一接待,所有就想出了这个法子,在今日邀请大家一起来聚聚,表达我的谢意,这一杯酒我敬大家。” 话落桑锦月就一饮而尽。 众闺秀哪里这样喝过酒,都你看我我看你的。 桑锦月呵呵一笑道:“这是果子酒,是甜的,喝多少也不会醉的,大家放心喝好了。” 众人闻言这次放下心来,有人试探的抿了一口后果然是甜的,随即纷纷也学着桑锦月的样子一饮而尽。 “大家多吃点,这些菜品可都是整个大陆各地的美食。”桑锦月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难怪这些菜她们都没见过,原来不是墨都的菜肴啊,她们这些大家闺秀哪里出过远门,这样品尝各地美食的机会怎么会错过,都纷纷拿起筷子吃了起来,生怕慢了那一道菜就被吃光了,尝不到了。 罗玉兰看了众人一眼 ,安静的吃着自己桌子上的菜,整个宴席除了桑锦月就只有她和韩若梦是单桌的,可以一个人吃一大桌子菜,自然是不急的。 现在她终于明白,那日给桑锦月做赞者的时候,罗景为何说以后这可能是她觉得最荣幸的事了,心里也暗暗的庆幸自己收手了。 “上次在皇家园林见识过诸位的才艺,今天我们就是聚聚,大家也展示一下才艺,助助兴如何?”桑锦月又慢悠悠的道。 众人眼睛都亮了,重头戏来了,纷纷热情高涨的上前展示自己的才艺。 一时间,弹琴的、跳舞的、作诗的等等,所有的才艺都纷纷登场,此时展示的自然都是自己的拿手绝活。 桑锦月喝着酒,吃着菜,悠哉的欣赏着,忽然间觉得这样也不错,以后闷了就召她们来聚聚。 要是这些闺秀们知道她们今天卖力的展示,不但没成为皇上的女人,反而造就了以后她们时不时就要进宫表演的结果,也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后悔。 不过不管以后怎样,现在缩影阁前到是前所未有的热闹。 就在宴席差不多了的时候,子书来了。 桑锦月挑挑眉道:“子书,你怎么来了?” “回世子妃的话,是世子让子书来的。”子书施礼道。 众女都知道子书是姬玉痕青龙卫的首领,常年跟在姬玉痕的身旁,从不离开的,想着难道是世子怕桑小姐为难她们,故意让子书来提醒一下的?心里都有些小小的兴奋。 桑锦月瞥了眼众人的神色,“子倾有什么事?” “世子知道今天世子妃宴请各府小姐,觉得有件事趁着各府小姐都在说在前面的好。”子书转身看了眼众人道。 众女顿时兴奋了,果然如此? 韩若梦和罗玉兰鄙视的看了眼众人。 “子倾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桑锦月挥挥手。 “是,世子说,世子妃是他疼在心头上的人,不想让世子妃将来为了些琐事烦心,所以今天当着各府小姐的面让子书传一道口谕,世子今生只娶一妻,再不会有其他女人,各府小姐没有进宫的心思最好,有也赶紧掐灭了,否则全族逐出京城,永世不得回归。” 子书的话一落,众女的脸顿时白了。 桑锦月呵呵一笑,本来她也要警告众人一番的,这下她到是省事了。 “这件事别说全墨都的人都知道,就是整个大陆都知道吧,何必再说一遍吓她们,再说了,本小姐的脾性没有人不知道,谁敢惦记我的人啊!” 桑锦月满脸笑意,这么霸气的话让她说的那个温柔啊,可是这话听在众人的耳中,顿时让她们想起了陆云馨的下场来,顿时不甘心的也都蔫了,玉世子这么明显的护着,她们再自找没趣不是傻吗? 子书嘴角抽了抽,一拱手道:“世子是怕世子妃累着,这样的事世子来做就好。” “好,那就交给他了。”桑锦月愉悦的挥挥手。 子书来的快走的也快,可是众人屁股底下跟有针一样,再也坐不下去了,纷纷奉上给桑锦月的大婚贺礼告辞了。 转眼间,缩影阁前就剩下桑锦月和罗玉兰、韩若梦三人了。三人对上眼,都哈哈的笑了起来。 桑锦月伸了个懒腰,“吃顿饭还真是累啊!” 韩若梦笑着伸开了腿,用双手捶着,“锦月,你这还累,你看看我们两个,腿都麻了。” 罗玉兰看见韩若梦也不顾及形象了,她也学着她的样子,把腿伸开捶着。 桑锦月看了看两人笑道:“你们才是正经的大家闺秀,我可是山里长大的野丫头,走吧,回我院子休息一会儿去。” 韩若梦摆摆手揶揄道:“我还是回家吧,省的一会儿碍眼。” 罗玉兰一怔,随即明白韩若梦的意思,也笑着道:“就是,我们还是识趣点吧,要不然全族都会受牵连的。” 桑锦月瞥了两人一眼道:“你们倒是会拿话噎我。” “这哪里是噎你,明明是我们识趣好不好,你赶紧回明月苑去吧,说不定玉世子已经等你了。”韩若梦说着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腿。 罗玉兰也站了起来,桑锦月见状倒也不扭捏,起身道:“见你们如此识趣,本小姐就亲自送送你们吧。” 三人都哈哈的笑了起来,桑锦月将两人送到府门口才回了明月苑,一进去,就看见了躺在她床上的姬玉痕,顿时失笑道:“她们还真说准了。” 姬玉痕一把拉过她道:“我还没吃午饭呢!” 桑锦月坐在床边看了看外面道:“这个时辰了你怎么不吃午饭?” “月儿不在。” 桑锦月嘴角一抽,“要是我一个月不在家你就一个月不吃饭了?” “总还要留着命陪月儿的,所以还是会吃点的。” 桑锦月噗嗤一声笑了,“叶灵,让辛苓做几样子倾爱吃的菜来。” “饿了,别麻烦了,煮碗面来吧。”姬玉痕开口道。 第78章艰巨任务 “饿了,别麻烦了,煮碗面来吧。”姬玉痕开口道。 桑锦月闻言让叶灵去告诉辛苓煮一碗热汤面来,叶灵出去后,桑锦月踢掉脚上的鞋子,躺在了他身边。 “这点事我能处理,你怎么还让子书去了?”桑锦月问道。 “省事,我说一句比你说十句还管用。”姬玉痕搂过她,把下巴放在她柔软的秀发上。 “很累?”桑锦月见他没什么精神头问道。 “琐碎的事太多了,过了这几日就好了。”姬玉痕道。 的确,这一上午,他就没闲着,不是来问这个就是来问那个的,后来还是他让凤卿把原本的青帝的律法拿出来,照做就好了,这才脱身来了将军府。 “我爹娘回来了,今晚在府里吃饭吧,我让大哥去王府把爷爷接来。”桑锦月想了想道。 “好,等我吃了面,我们去拜见爹娘。”姬玉痕眼眸忽闪了一下,很自然的改口了。 “你累了就先歇着,晚上一起去也行,爹娘不是拘小节的人。”桑锦月见他真的很累,便道。 “不行,礼不可废,拜见爹娘怎么能等。”姬玉痕坚持道。 桑锦月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笑道:“难怪我娘那么喜欢你。” 姬玉痕薄唇愉悦的勾了起来,“那是自然的,这么多年我可把爹娘当亲爹娘一般护着的。” 这些她已经想到了,爹娘这么些年能安然无恙的没被姜明泽发现,可不光是她护着,还有姬玉痕暗中安排人守护的,她没有说谢谢,他们两人之间已经用不到这两个字了,她在他的唇上深深的吻了一下。 姬玉痕捧着她的小脸加深了这个吻,他渴望却失去的,一定会替她守住。 “小姐,面煮好了。” 如今就是最莽撞的叶灵也谨慎多了,不像以前了,她们都知道,几乎是小姐回来了,玉世子就会跟回来,她被满袖提醒了几回,也不在像以前一样毫不顾忌了,要是撞到少儿不宜的画面,玉世子还不把她给撕了啊。 桑锦月拉着姬玉痕从床上起来,“吃饭。” 姬玉痕含着笑被桑锦月拖着出去了。 桌子上摆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面和几样清淡的小拌菜、一碟酱肉,热面里面有好几样蔬菜,还有个卧鸡蛋,看着就很有食欲。 姬玉痕也是真的饿了,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月儿再吃些?” 桑锦月摇摇头道:“我喝了不少果子酒,欣赏歌舞的时候不知不觉的就吃了不少菜,饱着呢。” “月儿以前可是喜静的,什么时候喜欢歌舞了?”姬玉痕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如果闲着没什么事的时候,欣赏一下歌舞的确是个不错的消遣,我决定了,以后你处理朝政的时候,我就听琴看歌舞了。”桑锦月趴在桌子上看着他吃面。 姬玉痕手一顿,看着桑锦月那忽闪的大眼睛,明白她是在为以后他们枯燥的生活找调剂。她不喜欢皇宫束缚的生活他知道,他这么辛苦的收复江山,不就是想让她过的幸福快乐吗,怎么会圈着她,让她去过那种她最不喜欢的生活。 “不会让月儿无聊的,我会抽时间陪月儿出去玩儿的。” “你那里有时间?”想到他桌案上永远也看不完的折子,桑锦月叹了口气。 “天下天平了,折子谁都可以看。”姬玉痕笑着道。 桑锦月一下子坐直了,大眼睛骨碌碌的转了一下道:“难不成你现在就是为了培养凤卿和墨竹?” “原本只培养了凤卿的,可是墨竹来了后发现他也有些潜质,那就替凤卿分担一部分吧。”姬玉痕毫无内疚感的道。 “做你属下可真悲催。” 桑锦月嘴角抽了抽,看看如今他坐在她面前吃着面,她敢保证凤卿和墨竹这几日午饭是吃不上的。约摸他们身上的那点油会被眼前这个淡定悠闲吃面的腹黑男人给压榨的一滴也不剩。 “那是他们的荣幸!”姬玉痕凤眸看了眼桑锦月纠正道。 “嗯,是荣幸,要被你压榨一辈子,可不是荣幸极了。”桑锦月坐直了身子,懒懒的靠在椅背上笑的一脸灿烂的看着他。 姬玉痕凤眉蹙了蹙道:“这也是历练他们,毕竟以后我们的儿子要交给他们调教的。” 桑锦月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要不要这么懒,连儿子都让人家管?你这个当爹的干什么?” “陪他娘啊!”姬玉痕回答的理所当然。 桑锦月嘴角抽了抽,她是该为她自己高兴呢,还是为将来的儿子悲愤呢?她觉得现在应该先替凤卿和墨竹默哀一下,毕竟管家兼奶娘的活哪一个都不好干。 姬玉痕放下碗筷,在她的鼻头上刮了一下,“走啦,去爹娘那儿了。” 桑锦月被他拉起来,纤细的手被他宽大的手掌握住,安心极了,她晃了晃头,现在想那么多干什么?到时候有儿子了也许他就舍不得了。 两人去了桑景云的院子,夫妻两个刚刚陪老将军吃完午饭回来,看见两人携手而来,许满晴立即让人去沏茶。 “子倾,这么忙怎么过来了?”许满晴笑着问道。 “再忙也要来拜见爹和娘。”姬玉痕笑的一脸温和。 一句爹娘叫的夫妻两个心里热乎乎的,许满晴满脸笑意,越发的觉得这个女婿哪里都让她满意了。 桑锦月撇撇嘴,想不到他这么会讨好爹娘。 “快坐吧,娘和你爹刚刚跟你爷爷商量过了,想着晚上叫子倾和你爷爷一起过来吃顿团圆饭呢,如果子倾有时间让你爹和锦程过去接你爷爷过来。”许满晴直接的道。 姬玉痕点点头道:“好,就听娘的安排。” 许满晴这个高兴啊,女婿可是皇上了,在他们面前还是跟以前一样她心里能不高兴吗。 桑锦月心里真是无语了,她不知道姬玉痕还有这么乖的时候。 桑景云见姬玉痕答应了,就起身道:“那你们聊着,我这就和锦程去王府,早些接姬伯父过来,跟父亲下几局棋,好些年没看见他们下棋了。” 许满晴笑道:“这么一把年纪了,还是个耐不住的性子。” “这不是高兴吗!”桑景云笑道。 “行了,你快去吧。”许满晴笑着推了推他。 桑景云走了,许满晴跟姬玉痕聊得很投机,桑锦月在心里翻了白眼,她这个亲生女儿都被冷落了,一回来抱着自己眼泪在眼圈里转悠的好像不是她娘。 姬玉痕也极有耐心,许满晴问什么他都回答的很细致,许满晴是真的开心极了。 最后许满晴忽然问道:“月儿,你给没给子倾做衣服啊?” 桑锦月茫然的看着她娘,然后呐呐的道:“娘,你女儿有那个本事吗?” 许满晴一噎,自己女儿本事是不少,但是唯独对女孩家都会的厨艺和女红不在行,让她做衣服还真是有点难为她。 “不会学,不绣花,只做衣服也要做一身,里里外外的要做一套,还有鞋袜。”许满晴想了想还是很坚决的道,姬玉痕闻言眼眸亮了亮。 “娘,还有六天了,你女儿可是什么也不会,你觉得这个艰巨的任务你女儿完成的了吗?”桑锦月预感到这几日要惨了。 “娘盯着你,赶得及。”许满晴很坚决的道。 “好吧。”桑锦月看了眼姬玉痕,正看见他凤眸中晶亮的光芒,嘴角一抽道:“大婚那日我要是累趴下了,你就背着我去拜堂吧。” “抱着月儿拜堂也行。”姬玉痕笑了。 桑锦月翻了个白眼,对站在她身后的满袖道:“你现在就回去把上次做荷包,子书送来的那匹布找出来。” 上次桑锦月给姬玉痕做防蛊虫的荷包时,子书可是送来了一整匹的布。 “我再让人送来几匹。”姬玉痕道。 “用不了那么多。”桑锦月想着一匹布怎么还不够给他里里外外的做一套衣服的。 “那是如果月儿不浪费的情况,还是送来几匹布吧,以防万一。”姬玉痕笑看着她。 桑锦月顿时无语了,不过想想自己从来没做过衣服,还真是保不准会浪费布料的,也就没坚持。 许满晴也没多留两人,两人回到明月苑,桑锦月就把姬玉痕按到在床上,让他睡一觉休息。 姬玉痕拍了拍身旁,示意她过来陪他,桑锦月拿了一本书,走到床边靠在床头上道:“我不困,坐在旁边看书陪你。” 姬玉痕点点头,闭上眼睛睡了。 大半个时辰后,子书来了,桑锦月看了眼睡得还很熟的姬玉痕,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出去了。 “怎么了?”桑锦月问道。 子书拿出一个册子道:“前几日,世子让查的墨都帮那些江湖人搭线的人的消息青玉都查好了。” 桑锦月接过来,打开一看,一怔,“居然都是岛国的人,三十年年前来墨都定居的?” “正是。”子书应声道,他知道这个消息也惊了一下,这是三十年前就开始预谋了。 “派人暗中盯住他们,有什么动静立即告知我们。” “是。”子书应声离开了。 桑锦月拿着册子进了房间,就看见姬玉痕睁着眼睛倚在床头。 第79章落草为寇 桑锦月拿着册子进了房间,就看见姬玉痕睁着眼睛倚在床头。 “吵醒你了?” “也该醒了。” 姬玉痕坐了起来,桑锦月把册子递给他,他看了后轻声道:“果然如此。” “你猜到了?”桑锦月问道。 “只是怀疑,现在确定了。”凤眸一眯,姬玉痕从床上下来了,“我回王府一趟,晚饭前回来。” 桑锦月点点头,姬玉痕闪身离开了明月苑。 姬玉痕走了,桑锦月又拿起那本册子看了一遍,黑葡萄样的杏眸眯成了月牙。 片刻她也离开了明月苑去了胭脂楼。 晚饭前,姬玉痕果然回来了,两人一起去了桑老将军的院子,刚到门口就听见两个老头愉悦的笑声。 两人相视一笑,携手走了进去。 一进去桑锦月就看见自家爹坐在一旁给两个老头斟茶倒水,侍候的那个认真。不远处的花厅里,自家娘亲忙碌的指挥下人摆放佳肴美酒。 他们走到两位爷爷面前,看了眼专注下棋跟本没发现他们来的的两个老头,神情那个认真啊! 桑景云对他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会意的往花厅走去。 刚到花厅,就见桑锦程和桑锦阳来了,桑锦月对他们招招手,两人识趣的轻手轻脚的去了花厅。 许满晴看着四人道:“娘刚进桑家门的时候,经常在你爷爷院子里看到这样的场景,那时候他们可没有这么安静,每局棋完事了都会吵上一会儿,一直持续了好几年。” 四人都无法想象,看上去镇定、沉着的两人会有幼稚到吵架的时候。 “我还有些印象,第一次见他们吵架的时候我才四岁吧,正和子倾玩的欢,两人一下子吵了起来,大嗓门吓得我们两个坐在了地上呢!”桑锦程笑着道。 “是啊,后来我们都习惯了,他们吵他们的,我们玩儿我们的,有时候我们还会讨论一下谁吵架更有水平些。”姬玉痕也笑了。 “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桑锦阳疑惑的道,他也在家里住到五岁才离开的,那时的事他应该能记住了。 桑锦月一出生就有记忆,可没听说老滕王经常来跟爷爷下棋,她只在出生满月后,自家娘亲和爹爹抱着自己和二哥去了爷爷的院子见到过一次老滕王,老滕王还是悄悄来的。 许满晴眼眸一暗,叹了口气道:“就从你们出生那一年,他们就再也没下过棋了。” 桑锦月挑挑眉道:“因为姜明泽?” 许满晴点点头,随即笑了道:“阴霾已经过去了,别说那些晦气事了,月儿,娘可是把你那儿的花酿都搬来了。” “一家团聚,还真就这花酿配让我们品一品了。”桑锦月看着一旁摆着的六坛子花酿无语了,美人娇可是给了她两车花酿,这才多久啊,就剩下六坛了,这以后想喝都不容易了,难道酒瘾犯了还要千里迢迢的跑趟齐云山。 “王府里有。”姬玉痕在她耳旁低声道。 “美人娇给你的?”桑锦月诧异的道,美人娇多宝贵她的花酿她可是知道的,这么多年她也就对自己大方,会给姬玉痕? 姬玉痕笑了笑没有言语。 桑锦月见状知道他要买关子了,也没多问,反正喝的时候就知道了。 “姜明泽的消息你们知道了吧?”桑锦程道。 姬玉痕点点头道:“如今他已经到了香梨山,一路上,各府衙都拒绝见他,百姓都拿鸡蛋烂菜叶砸他们,他没办法按照原计划走下去了,就去了香梨山暂时住了下来。” “香梨山距离北境可还远着呢!”桑锦程摸摸下巴道。 “香梨山是敏贵妃娘家,也就是陶家的祖地,那里是陶家的地盘,而且香梨山易守难攻,的确是个落脚的好地方。” 姬玉痕笑了,那是对军队来说,对谨王派出去的那些人却正中下怀。他敢保证,用不上两天,就会传出陶家被灭门的消息来,当然其中也包括姜明泽的家眷。这对他的家眷和孩子有些残忍,但是这又是谁也改变不了的结局,生在皇家有承受繁华时无上荣耀的时候,当然也有承受落败时的残酷。 “他这是要落草为寇了?”桑锦阳嘲讽的道。 “他可没去香梨山,留在香梨山只是女眷和孩子。”姬玉痕淡定的道。 “他这是抛下包袱,然后赶去北境?”桑锦阳一下子就明白了。 “北境的肖仲谋是个特别耿直的人,虽然刚正不阿,但是也同样顽固,此时,肖仲谋就成了他唯一的希望了,他自然不会放弃。”姬玉痕嘲讽的勾起了唇角。 “所以你早早的就把肖听寒给派去北境了?”桑锦月这才明白,为何肖听寒早就去了北境却一直没有什么动作,其实不是没有动作而是他的任务是得到北境将士的认可。 姬玉痕笑着揉了揉她的手道:“听寒可不光会赚银子,他的嘴皮子也很厉害,此时的北境可不是肖仲谋说什么那些将士就听什么的,他们可是有分辨是非的能力的。” “你这是用全体将士的意愿逼迫肖仲谋就范?”桑锦月自己本身就对谋略很精通,姬玉痕的事她不插手,是因为她知道他做事向来是走一步就已经算计到百步之外了,不用她操心,可是将谋略拉的这么远这么长,她还是很意外的。 姬玉痕这耐性可不是一般的好,就如他能不动静声色的守了自己十年才表明心意,这件事很难有人做到。 “他是个人才,所以想留他一命。”姬玉痕简单的道。 “还因为他是肖听寒的叔叔吧?”桑锦月噘噘嘴道。 “有一部分原因。”他自然是不能寒了自己人的心。 桑锦月懒懒的靠在他的身上,晃荡着双腿道:“我现在到是想知道姜汉阳现在的心情如何?” “他只会拼劲全力去抢宝藏。”桑锦程笑着道。 因为他已经无路可退了,只有抢的宝藏,有了银钱,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话说现在各国的人都该回到本国了,知道你要登基的消息,必然会觉得自危,霨澜和擎苍必定会想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了霁月,然后吞了狄骥,这样他们就可以无后顾之忧的联手对付你了,你让我去北境要干什么?”桑锦程看着姬玉痕又道。 “接手霁月国,然后守住霁月国吞掉霨澜和擎苍。”姬玉痕简单扼要。 “接手霁月?霁月什么时候落在你手里了?”桑锦程的一双狐狸眼也诧异的睁大了。 “和月儿回来时,赶巧了而已。”这件事姬玉痕和桑锦月还真没跟他们说。 “你们倒是瞒的严实?”桑锦阳无语的道。 “回来就一直在忙,没机会说。”姬玉痕解释道。 “是啊,忙着把我妹妹拐走。”桑锦阳撇撇嘴。 许满晴拍了下二儿子的脑袋,“胡说八道。” 桑锦阳揉揉脑袋道:“娘,一个女婿也就是半个儿子,我可是你亲儿子。” “什么半个儿子,子倾可比你这个亲儿子为我和你爹做的多的多,要不然你能时不时见到娘和你爹?” “娘,我确定了,他才是你亲儿子。”话落桑锦阳就跑出去了,“爷爷和姬爷爷下完棋了,我去看看他们谁赢了,顺便叫他们吃饭。” 几人顿时都笑了。 从花厅看去,两个老头胡子都翘了翘,可是碍于年纪一大把了,孙子辈的都在,各自哼了一声,往花厅走来。 姬玉痕看着他们走来的身影对桑锦程道:“大婚当晚你就离开,锦阳也会去,让他暗中帮你,对于霁月霨澜和擎苍正好是一东一西,虽然将两国分开了,但是并不好守,相对比霨澜比擎苍弱一些,擎苍这一边只要守住就好,我会派人去霨澜,配合你先吞了霨澜,擎苍就不足为惧了。” “你确定狄骥不会参合?”桑锦程挑眉道。 这也是为何霁月在五国中始终是最弱的一国,霁月四面被青腾、霨澜、擎苍、狄骥所围,也是这五百年这四国不团结,否则霁月早就被吞掉了,能挺到如今也是命数啊。 所以桑锦程去接手霁月,如果狄骥也参合,就等于三面受敌,这仗根本没法打。 “放心,嬴御不会出手。”姬玉痕很淡定的道。 “这么自信?” “狄骥和三国有山脉相隔,即便是霨澜和擎苍两国成功的吞了霁月,想要拿下狄骥也不容易,更何况他们几个的脑袋加起来也抵不过嬴御的脑袋好用,嬴御不会傻傻的帮想要吞并狄骥的霨澜和擎苍。”姬玉痕解释道。 “可是作为对手,如果我是嬴御会选择留下笨的两个,除掉你这个难对付的。”桑锦程想了下道。 “我和嬴御之间有约定,他不会动手。”姬玉痕凤眸挑了挑道。 “约定?你和嬴御有什么约定?”桑锦月问道,她怎么不知道他们何时有过约定了? “到时候月儿就知道,现在不是说出来的时候。”姬玉痕揉揉她的头道。 “有没有危险?”桑锦月担心的问道。 “月儿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姬玉痕反问道。 “相信,那也担心。” “放心,没事,爷爷他们过来了,我们吃饭吧,今天可是大团圆,说些高兴的事。”姬玉痕转变了话题道。 第80章怀疑性别 “放心,没事,爷爷他们过来了,我们吃饭吧,今天可是大团圆,说些高兴的事。”姬玉痕转变了话题道。 桑老将军和老滕王一起走了进来,后面桑景云和桑锦阳也跟着进来了。 老滕王看了眼桑锦月对桑老将军道:“你看,月丫头满月时我就说了,给我们家子倾做媳妇,你还跟我说要给孙女招上门女婿,如今还是成了我孙媳妇。” “你得意什么?我是看子倾这么些年对月儿的心意是十足的才同意的。”桑老将军胡子翘了翘。 桑锦月和姬玉痕满脸黑线,这两个老头不好意思因为棋局吵,把目标挪到他们身上来了。 两人站到桑锦程和桑锦阳身边,四人用淡定的目光看着他们。 两个老头见状顿时都轻咳了一下,桑老将军道:“吃饭吧,憋屈这么多年了,今天可要开怀畅饮一番。” “就是,吃完饭,我们接着下棋去。”老滕王赞同的道。 终于都落座了,八人正好坐满了一桌子,这顿饭吃的愉快极了,特别是两个老头没少喝,那酒可是美人娇酿的花酿,两个老头都喝的有些晕乎乎的了。 酒席散了,两个老头相约继续下棋的想法彻底的熄灭了,也没让老滕王回王府去,直接让他住在了桑老将军的院子里了。 桑锦月和姬玉痕牵着手趁着月色慢慢的往明月苑走去。她也没少喝,虽然酒量不错,头也有些晕,她头倚在姬玉痕的肩头,借着他的力往前走着。 姬玉痕见状松开她的手,将她揽在怀里,“往日里你的酒量可不不是这样的?” “今天开心。”身体的重量都在他身上,她觉得舒服多了。 姬玉痕笑了,“人家开心都是酒量长了,你倒好,酒量反倒不如以前了。” 桑锦月勾住他的脖子道:“我不想走了。” 姬玉痕闻言,弯腰抱起她继续为往回走去,“舒服些吗?” “嗯。”桑锦月又不是真的醉了,只是借着酒意想睡了而已。 见她的眼眸闭上了,姬玉痕没再说话,抱着她回到了明月苑,把她放在床上,给她脱去衣裙,盖上被子。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他转身没有弄出一丝声响的出去了,他一出来,子书的身影就出现了。 “查到了吗?”姬玉痕问道。 “没有。”子书应声道。 姬玉痕凤眉一挑,整个墨都还没有青龙卫查不到的消息,如今子书和青玉联手都没查到他的消息,可见这个人的本事。他眼前浮现三天前那道笼罩在黑色斗篷内的身影,能悄声无息的进入他院子里的人,这个人还是第一个,他们对视了一炷香的时间,那人只说了一句话,“小子,不错,可惜了。”然后人就离开了,他没去追,不了解的对手他从来不会莽撞。只是他那句可惜了是什么意思?可惜什么?他从那人身上感觉到了强烈的杀意,那种杀意带着毁灭的气息,他是什么人?为何恨他如此? “不用查了,按照原计划布置。”姬玉痕沉思了片刻道。 子书离开后,姬玉痕回到房间内,看着没换姿势睡得很熟的桑锦月,脱了外袍上床把她抱进怀里。这个人就是他为何同意桑锦月去沿海的原因,既然威胁来了墨都,那么沿海相对就比墨都要安全些。 接下来的这几天,桑锦月都被许满晴圈在房间里给姬玉痕做衣服,自家娘亲的女红可是极好的,有她在一旁看着,桑锦月学的也很快,虽然时间来不及了,不能绣花了,但是针脚桑锦月却缝的很细密,虽然入不了娘亲的眼,但是那也分跟谁比,第一次做衣服,有这样的效果,桑锦月还是很满意的。 不过这几天她深切的体会到了,做女红一点也不比练武轻松啊,脖子和腰都要折了一般,浑身也皱巴巴的,实在忍不了的时候,她就到院子里舞上一阵子九影枪,舒缓一下筋骨,然后再回来接着做。 她以为自己能在成亲前一天做好就不错了,没想到后来越缝越快,居然只用了四天的时间就缝完了,她松了口气,还好可以歇两天。 就在这一天,外公外婆和舅舅、舅母还有三位表哥两位表嫂都到了。三位表哥只有大表哥和二表哥成亲了,三表哥今年刚刚及冠,性子还有些孩子气。 “小表妹,你长得可是我们当中最漂亮的。”三表哥许安和眼眸亮晶晶的道。 桑锦阳不满意了,“三表哥,明明我和妹妹长得一模一样,为何妹妹是最漂亮的?” 如今他已经不戴面罩了。 “因为表妹是女孩子啊。”许安和看了眼桑锦阳那的确和桑锦月如出一辙的脸庞道。 “这是什么理由?”桑锦阳无语了。 大表哥许志和笑着道:“虽然你们的容貌一样,因为表妹是女孩子,容貌更柔美,所以看着更美些。” “二哥,想不到你还在意这些?”桑锦月好笑的看着桑锦阳。 “我哪里是在意,就是有些好奇,明明我们长得一模一样,为何他们都觉得妹妹更好看。”桑锦阳白了她一眼。 “现在明白了?”桑锦月揶揄的道。 “今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妹妹比我会托生。”桑锦阳想着谁说女孩子不如男孩子好了,在他们家就是反过来的。 许老爷和许老夫人一人拉着一个的看着这两个从来没见过面的外孙子和外孙女,高兴的合不拢嘴,“都好看。” 众人都哈哈的笑了。 因为许家一家人的到来,将军府总算有些喜庆的意味了。晚上的家宴,姬玉痕也过来了,许老爷夫妻两个看见姬玉痕连声夸赞,对于外孙女嫁的如此好,也是相当的开心。 而桑锦月这两日是不寂寞的,两位表嫂每天都陪着她,两人都是温柔似水的性子,看着她一天什么事都没有的调笑道:“想当初我们成亲之前,那可是忙极了,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像妹妹这样的新嫁娘我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桑锦月没什么形象的歪在软榻上,“那是因为我什么也不会啊,二位表嫂是不知道,你们来的前几天,我被我娘逼着给子倾里里外外的做了一套衣服,还有鞋袜,我这双手虽然长得很秀气纤小,却使惯了长枪、宝剑,捏起绣花针,还真不是一般的为难。” 举着自己的一双小手看了又看,明明长得很秀气纤小的,十足的大家闺秀的手,可是自己怎么就不喜欢女红呢? “妹妹,姑母也是为了你们好,成亲前,新嫁娘都要给未来夫君做一套衣服的,这也预示着女子能把夫君这一辈牢牢的套住,人家都是迫不及待的做,到了妹妹这里怎么就怨念这么深了呢?”二表嫂解释道。 两位表嫂可真是理解不了桑锦月的心思。 桑锦月眼眸眨了眨,原来还有这么一说啊,难怪娘那么坚定的让自己一个人做完衣服,谁也不许插手。 “不是怨念,是我真的不在行,不过能不能把夫君一辈子牢牢的套住,也不在这一套衣服上,我觉得更重要的是他的心在不在你的身上。”桑锦月是不信这个的,她的灵魂游荡了那么多年,什么样的海誓山盟没见过,真正恩爱相守到白头的又有几人?可以用凤毛麟角来形容,岂是一套衣服能决定的,不过是人们的美好愿望罢了。 “妹妹这话说得在理,表嫂觉得做套衣服还不如练一手好厨艺,握住他的胃来的实在些。”大表嫂笑着道。 桑锦月囧了,厨艺她更不擅长,还不如女红呢,至少学学还是有希望的,厨艺这么多年,有辛苓这个极品厨娘在都没教会她,看样子这辈子自己在厨艺上也没有什么发展了。 “我到是听我娘说两位表嫂可是女红厨艺样样精通的,难怪大表哥和二表哥把两位嫂子当宝贝一样的宠着。”桑锦月赶紧把话题从自己身上扯开了,在聊下去,她都会怀疑自己的性别了。 果然,一说到她们自己身上,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二少夫人,小公子醒了。”门外一个丫环轻声的禀告道。 “妹妹,我先回去了。”二表嫂站起来道。 “赶紧回去吧,我这小外甥可爱的紧呢!”桑锦月笑道。 大表哥的儿子已经四岁了,这两日跟在二哥身后跑,睡了都要睡在二哥怀里,二哥到是也喜欢的紧,小家伙睡多久他就抱多久,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他儿子呢。弄得几位长辈都说等他成了亲有了儿子还不知道怎么宠着呢!二表哥的儿子还小,还不满两岁,正是恋母的时候。 大表嫂也站起身道:“妹妹歇会儿吧,大表嫂也回去了,有了孩子就这样了,到了哪里都不自由了。” 大表嫂的话让她想起了姬玉痕那日说的话来,他是不是有些另类啊,自己儿子还没影呢,就早早的把儿子给推出去了。 桑锦月把两位表嫂送走了后,又躺在了软榻上,明天就是大婚了,想想跟做梦一样。 ------题外话------ 亲们,明天月儿和子倾大婚了哦!哈哈哈! 第81章婚前大局 桑锦月把两位表嫂送走了后,又躺在了软榻上,明天就是大婚了,想想跟做梦一样。 “月儿想什么呢?”姬玉痕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桑锦月吓了一跳,忽闪了一下眼眸道:“明日就大婚了,今日你还有时间出来?” 人家都说大婚前三日不见面,他们倒好,日日见面,她到也不忌讳这些,只是作为新郎和皇上,他不是应该很忙吗? “都准备好了。”姬玉痕挤在她身旁,和她一起躺在软榻上搂着她。 “月儿都没去王府看看,也不担心新房布置的你不满意?”姬玉痕在她脸上吻了吻道。 “有你我就满意。”桑锦月一是真的不在乎那些场面上的事,二是这几日她哪里有时间啊,先是被娘亲看着做衣服,剩下这两日总要陪陪家人吧。 听到她的话,姬玉痕唇角高高的翘起,“我也是。” “你今晚不能再住在我这里了吧?”桑锦月问道。 “嗯,今晚回府里去住,明早月儿要起早,成亲拜堂登基有一整天要忙,今晚就早点睡,好好休息。”姬玉痕在她额头吻了一下。 “好。”桑锦月窝在他怀里,两人静静的看着窗外郁郁葱葱的景致。 姬玉痕吃了午饭后就回王府去了,下午两位表嫂又来陪她说了一会儿话,就让她歇着了。 桑景云夫妻这几日忙的要命,光女儿的嫁妆他们就理了好几次,本来已经准备好了,岳父来了又带来了一大批嫁妆,他们又重新的整理了一次,桑锦月没看见,看见估摸也会吓一跳。 墨都百姓这几日议论的最多的倒不是新皇登基和大婚的事,而是将军府死而复活的桑景云夫妻,他们的经历也被说书人津津有味的说道着,当然这里面有桑家人和姬玉痕的推波助澜。所以姜明泽如何为了宝藏的钥匙陷害忠良的事就被广泛传播了。 而此时的姜明泽如丧家之犬一样,还没到北境就听到了香梨山陶家被灭门的事,自然也得知自己的妻儿无一存活,而他留在香梨山的人一个也没有来报信的,说明一个活的也没有了。在这毁灭性的打击下,他硬挺着来到了北境,找到了肖仲谋,他还有汉阳这个儿子,只要肖仲谋不反叛他,他就还有希望,女人以后还可以有,孩子以后还可以生。 肖仲谋到是见他了,他心里也终于升起了一丝希望,觉得当初让肖仲谋掌管北境军权还是对的。 可是他的希望很快就被浇灭了,得到他来了的消息的将士们,将肖仲谋的军帐给围得严严实实,高喊着让姜明泽滚出军营。 肖仲谋听着外面军士们愤怒的喊骂声,看了眼姜明泽道:“君臣一场,我最后能为你做的就是让你平安的离开军营。” 肖仲谋的这番话顿时让姜明泽的心凉透了,“你是一军主帅,他们都要听你的。” “你现在还不明白吗?在你抛下墨都百姓的时候,你就失去了他们的心,墨都城里可是有他们的亲人在。”肖仲谋眼眸复杂的看着姜明泽,心里有些愧疚,觉得自己所为有违为臣之道。 “我是皇上,我做什么决定他们都要服从。”姜明泽愤怒的道。 “初入学堂时,夫子最先交给我们的道理就是民为重君为轻。”肖仲谋心里的那点愧疚因为他这句话消失无踪了,说完这句话后也没再看他就走出了大帐。 “所有将士听令,让开路,让他离开军营,再见面,你们想如何,本帅都不会干涉。”肖仲谋大声的道。 众位将士不甘心的互相看看,远处翘着二郎腿,嘴里吊着跟草,悠哉的躺在草地上的肖听寒听到叔叔的声音,叹了口气,“叔叔啊,你这可不是帮他,如果他今天死在军营里还是他的运气了,离开了军营才是他劫难的开始啊!” 他坐了起来,看着黑压压的将士们让开了一条路,姜明泽带着他的人狼狈的离开了。 肖听寒又躺了下去,“哎,主子大婚又登基,不能亲眼看见,还真是遗憾啊!” 桑锦月今晚早早的睡下了,她到是什么都不担心,终于等到娶她了,姬玉痕才不会让任何状况发生呢!这几日他说不定已经在墨都明里暗里的安排了多少防守。所以她一躺下就睡着了,一直睡到了半夜,她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豁然睁开了眼睛。 穿上衣服推开门,就看见一道白色的身影守在她的门口,那背影让她心安极了。 “吵着月儿了?”姬玉痕回身看着披散着头发的她轻声的道。 “是谁?居然让你布下这么大的局?” 桑锦月看见她的院子周围布下了一层层的阵法,居然比姬玉痕院子里的阵法还要复杂,这可不是他一个人能做到的,而且她学的是什么啊?毒,所以她在阵法里闻到了熟悉的味道,这种毒她徒弟金豆现在可是研制不出来的,她又没出手,那就只有一个人了,她师父,师父不是去南陵山了吗?难道半路回来了?不对,应该是师父压根就没离开,她还遗憾自己要嫁人了,师父不能参加她的婚礼了呢,眼眸里欢喜极了。 “应该就是我们找的那个人。”姬玉痕轻声道。 这时候,青杞居士从阵法中出来了,衣袍有些狼狈,“果然厉害,难怪让你小子如此算计。” “师父?”桑锦月虽然猜到了是青杞,但是心里还是有些诧异。 “徒儿啊,师父已经好多天没喝到花酿了。”青杞一开口就严重的跑题了。 “徒儿这儿也没有了。”桑锦月耸耸肩,最后六坛那日他们都喝光了。 “啊?这可如何是好?”青杞皱眉道。 姬玉痕道:“王府里有,一会儿我派人给师父送来。” “太好了。”青杞高兴的道。 “你们能不能先告诉我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啊?”桑锦月无语的道。 “月儿不是已经猜到了吗。”姬玉痕笑着道。 姬玉痕早就知道那人不会善罢甘休的,他登基大婚这么好的机会他不会放过的,一定会派人在大婚前日劫持桑锦月,所以姬玉痕就跟青杞做了个扣,假意青杞已经离开了将军府,但是想不到会有意外收获,那个人居然亲自来了,来了就来了吧,还去王府跟姬玉痕挑衅了,这是完全没把姬玉痕放在眼里,姬玉痕可不是个会冲动的人,他不了解那人,但是猜到他的来意,所以将计就计了,才有今晚的一幕。 “你这小子太卑鄙了。”阵法里传来一个男人愤怒的声音。 “跟你比差远了。”姬玉痕淡淡的道。 “哼,你以为这样就能奈何我了?” 话音一落,阵法中就冲出来一个黑色的身影,直奔姬玉痕而来,原来他跟姬玉痕说话是在找位置。 姬玉痕勾唇冷笑,他应声也是故意引他奔着他这个方向而来,这样他就不用再猜测他会从哪里破阵而出了。 就在黑色的影子出来的那一刻,他身影一闪就直奔那人而去,两人就在半空中交起手来,桑锦月看着两人的身影,眉头蹙了起来,那人已经中毒了,居然还如此厉害? “师父,你的毒什么时候这么弱鸡了?”桑锦月道。 青杞顿时抬手在她的头上敲了一下,“那是他的内力高,你知道他的那身功力有多少年了吗?” “多少?”桑锦月眨眨眼问道。 “至少四十多年。”青杞的话让桑锦月担忧起姬玉痕来。 “不用担心,他可是我徒儿女婿,怎么着也要让他精神的娶你过门的。”青杞的语气到是很轻松。 桑锦月自然是相信师父的,果然,片刻功夫,那人就有些力不从心了,然后虚晃一招就逃离了。 “小子,等我再来会你。”远远的传来这句话。 姬玉痕落在她的面前,青杞问道:“如何?” “如果他没中毒,我应付他要很费力。”姬玉痕坦诚的道。 “我在阵法中观察了他,再根据毒发的时间来算,他的年纪应该是五十岁以上。”青杞道。 “他的年龄跟师父差不多,那师父可知道有这样一位厉害人物吗?”桑锦月问道。 青杞眉头一蹙的思索着,半响道:“到是有一个人。” “谁?”桑锦月和姬玉痕异口同声的道。 “美人娇就是因为这个人才来了齐云山的。” 青杞的话让两人一怔,桑锦月诧异的道:“是他?” “丫头也知道?”青杞转头问道。 “听美人娇说过。”桑锦月也没瞒着青杞。 “看来美人娇真是把你看得很重。”青杞笑道。 “如果他真是那个人,他不应该是大陆上的人吗?怎么会去了岛国?”桑锦月疑惑的道。 姬玉痕眉头一挑,那人的功力足以在大陆称雄,为何要远离大陆,却又用几十年的时间算计这一切,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第一次见面他就察觉到他对自己浓浓的杀意,今天一交手后,更让他确定了这一点。 “丫头,回去睡吧,他中的毒就算功力再深,也要十天后能解开,解开后至少三天内他是不能运功的。”青杞柔和的看着自己的小徒弟道。 桑锦月点点头,船到桥头自然直,她不会太纠结。 一夜之后,整个墨都披上了一层喜庆的红绸,只要目之所及的地方,都是大红色,桑锦月一大早的就被自家娘亲从床上拉起来了。 第82章大婚(一) 一夜之后,整个墨都披上了一层喜庆的红绸,只要目之所及的地方,都是大红色,桑锦月一大早的就被自家娘亲从床上拉起来了。 迷糊的起来了,睁开眼看了看外面,居然比她起来练功的时间还要早,也是无语了,拜堂不都是在晚上吗?子倾会这么早来接亲吗? 可是当她被从床上弄到香气缭绕的浴桶里时,再从浴桶里坐到梳妆台前,她终于明白了,她起的一点也不早,泡香浴时间长,可是这个新嫁娘的头发用的时间可是一点都不比香浴的时间短。 她身后一个打扮得体的妇人,熟练的一缕一缕的把她的头发挽起,挽的那个细致,一边梳头一遍唱着吉祥的话,看到她脸上止不住的笑容,就知道她心里的激动和喜悦,这可是皇后娘娘啊,皇后娘娘出嫁的新娘发髻是她给梳的,这是她这辈子梳的最高贵的头发了。 虽然在墨都她梳头的名头响当当的,但是也没进过宫,也没给宫里的贵人梳过头,如今因为她五福全,梳头手艺好,被将军府请来给皇后娘娘梳头,她可是用了十足的心的。 因为有凤冠,桑锦月到是不担心她会给自己戴多余的发饰,而且这也可能是自己这一生梳过的最繁复的发髻了,所以任她梳吧! 这妇人的手不是一般的巧,再加上从得知要给皇后娘娘梳头开始她就绞尽脑汁的想着最美、最新颖的发髻,所以今天桑锦月的发髻即使什么发饰都不戴,也美极了! “夫人的手艺的确不错。”桑锦月看着镜中的自己笑着道。 那妇人顿时激动的立即跪下给桑锦月磕了三个头。 皇后娘娘这一句话就是对她最大的奖赏,这以后她在京城身价会倍增,不用想都知道以后她的活会更忙,不但报酬会更多,而且她可以挑拣着活干。 桑锦月看着跪在地上的妇人无语了,她是真心夸奖她一句,用不着如此吧?想到自己从今天开始身份变了,暗暗的叹了口气,这种情况以后会很多,看来自己要适应啊! 几位朝中一品大臣的夫人一大早就过来了,这不都候在她的房间里,这个场是要捧得。看着眼前美艳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桑锦月,先前心里有些不满皇上只娶一妻的小心思都彻底的打消了,有桑锦月这样的绝色在,皇上眼里还能看到谁? 许满晴也很满意,给了妇人一个大大的荷包,荷包轻飘飘的,妇人知道里面是银票,这么大方的人家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越发的觉得自己走了鸿运了。 韩若梦和罗玉兰两人作为她唯一的女性朋友都来了,两人跟满袖她们一起把大红嫁衣一层层的给她穿好。 罗玉兰看着那精致到她想都不敢想的嫁衣,心里暗暗道:这可比自己的嫁衣精致、美艳了不知道多少倍,玉世子果然是用了十足的心,幸好自己收了心,要不然即便是进了宫,日日看着这样的宠爱却不是自己的,也难免会变得吧! 虽然现在心里也是酸酸的,但是她知道,自己已经放下了,正如桑锦月说的,她也会拥有真心疼爱自己的人。 穿上了嫁衣,桑锦月也被镜中的自己惊艳到了,这身嫁衣当时看到时就喜欢极了,如今穿上后,她才发现这嫁衣处处都是和她心意的,就连脚上的鞋子上都缝了一个她最喜欢的彩色的珠子,子倾是用了多少心思在这嫁衣上啊? 许满晴看着眼睛都湿了,子倾那孩子对月儿真是好的没话说了,她终于是放心了。 蒙着凤冠的红绸被掀开了,桑锦月顿时怔住了,如果说鞋面上缝的彩珠已经及其稀罕了,这凤冠上飞凤下踏着的彩虹就更加的稀有了,因为那一道彩虹是用各色珠子拼出来的,他哪里找来这么多颜色的珠子来啊?而彩凤的嘴里还口衔着一枚比鞋面上的那颗还要大的彩珠。 众人也都惊呆了,这样华美奢侈的凤冠她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就连一向淡定沉稳的满袖也激动的手有些颤了,她捧着凤冠走到桑锦月的面前,喜娘要捧起凤冠给桑锦月戴上,桑锦月抬手止住了她,她自己伸手捧起凤冠,并没有意料中的沉重,她的心一松,这凤冠她要戴一整天,如果太重了她的脖子可要受罪了。 “等时辰到了再戴吧!”桑锦月把凤冠又放到了托盘上,这才什么时辰啊,带上凤冠就坐在这儿傻等?她还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吧,那边说子倾到了,她再戴上凤冠就好。 作为母亲,许满晴觉得桑锦月说的对,女儿寻常都不喜欢戴发饰,回到墨都后也只戴子倾送她的及笄的白玉簪子,如今一下子要带这么奢华的凤冠一整天,一定会累的。 “娘,我还没吃饭呢?”桑锦月揉揉空空的肚子道。 许满晴看着女儿委屈的样子犹豫了,这女孩子出嫁这天,一整天都是不吃东西的,要等到晚上和新郎一起吃饭的,可是又不忍心饿着女儿,这么多人看着怎么办呢? 正犹豫的时候,子书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皇后娘娘,皇上送来点心让娘娘先吃些。” 桑锦月的眼眸顿时亮了,还是子倾了解她,立即道:“满袖去拿进来。” 满袖出去从子书的手里接过食盒,子书就离开了,今天他可是很忙的。 满袖拎着食盒进来后,那些诰命夫人的目光就落在了食盒上,心里都暗道:桑家的女儿真是好命,皇上这是把她宠到心尖上了。 食盒一打开,桑锦月就迫不及待的捏起一块点心送进嘴里,点心居然一点也不噎,吃着还有淡淡的果子味道。 辛玲一看眼睛就亮了,“小姐,这点心是用水果做的。”其实她也给桑锦月准备了点心,相等外人出去后再给她吃,现在用不着了。 桑锦月杏眸眯成了一对月牙,“我说怎么这么好吃呢!” 一连吃了几块后她才后知后觉,每一块用的果子都不一样。 看着她吃的那么欢,许满晴跟自家嫂子对视一眼,很是无奈,这姑爷惯着她们也不好用规矩要求月儿啊,反正看着月儿饿着肚子一整天,她们也是不情愿的,如今正好,按照姬玉痕的打算,月儿这一天也是不消停的。 桑锦月把一碟点心都吃了,肚子饱了,顿时心情都明快了几分。 许满晴带着那些诰命夫人出去喝茶了,闺房里除了满袖她们以外就只有韩若梦和罗玉兰两人了,两人心里都很羡慕桑锦月的,倒不是她们对姬玉痕有什么心思,就是单纯的觉得桑锦月很幸运,遇到了把她当成宝宠着的男人。 桑锦月坐的笔直觉得有些板人,便侧身靠在了床头上,顿时引起一阵慌乱来,满袖几人都冲了过来,扶起她,“小姐,不能这样,头发会乱,衣服会皱。” “小姐,你要是累就靠着灵儿吧。”叶灵站到她跟前,意思让她靠在她身上。 桑锦月无语了,她就是习惯了,不是真的有多累,摆摆手道:“我不累。” 韩若梦和罗玉兰看了笑了,跟她说起话来分散她的精力,省的她觉得闷。 三人说了一会儿话,就听见外面传来惊喜的声音,“皇上来了,皇上亲自来接亲了。” 韩若梦和罗玉兰赶紧站了起来,到房间外面去。桑锦月看了看外面,他不是应该先登基再来迎亲吗?怎么会这么早? 大喜的日子,满袖十二人,加上辛苓和玉冰,还有听风他们腰间都系上了一条红绸带,满袖她们都在屋内,听风带着人守在院子里,到是成了一道风景。 “师父,师爹来了。”穿着一身红彤彤袍子的金珂跑着进来了,脸上都是兴奋的喜悦。 “又不是你娶媳妇,怎么给你乐成这样?”叶灵一把拽住他,预防他扑到桑锦月身上去。 雪团和毛团也跑了进来,两只很搞笑的,脖子上都系着一个大红绸做的花。 桑锦月这两天也没怎么看见它们,看见它们这样子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刚刚走进门的许满晴顿时失笑了,“人家女儿出嫁都要哭的,你倒好不哭也就罢了,还笑成这样子。” “有什么哭的,这么近,我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桑锦月从小就四处奔波,在家呆的时间还没有齐云山多呢,感觉跟平时离家几日也没什么区别。 许满晴暗暗的叹了口气,“走吧,去跟你爷爷和外祖父外祖母拜别,子倾亲自来接你了。” 桑锦月并不奇怪,姬玉痕说了他会来接她的。 许满晴亲手给女儿带上了凤冠,放下了凤冠前的珠帘,拉着女儿的手往外走去,她的眼里是浸着泪的,虽然知道女儿嫁了个好男人,可是这一刻作为母亲她的心里还是有些不舍的。 一路上脚下都是红毯,来到将军府的正堂,桑锦月挨个的给爷爷、外祖父外祖母拜别,又给爹娘拜别,然后是师父青杞和舅舅舅母。 都拜过了,红盖头就蒙在了她的头上。 桑锦程走到她的跟前蹲下去道:“月儿,大哥送你出去。” 桑锦月俯身趴在桑锦程的身上,第一次觉得原来大哥的后背是这么的宽阔厚实。 桑锦程刚背起妹妹出了正厅的门,就看见一身红袍的姬玉痕大步走了进来。 第83章大婚(二) 桑锦程刚背起妹妹出了正厅的门,就看见一身红袍的姬玉痕大步走了进来。 姬玉痕看见他背上的人儿,凤眸一挑,话也没说的就伸手把她抱了过去。 桑锦月头上盖着盖头没看见,姬玉痕的动作又太快,等她到了姬玉痕的怀里才觉察过来,低头从盖头的下面看见姬玉痕身上的大红喜袍,正看见袍子上绣着的彩色飞龙,这人是把喜袍做成了龙袍,还是把龙袍做成了喜袍? 桑锦程黑着脸看着他道:“真是没见过你这样的新郎官。” “我的妻自然我自己抱。”姬玉痕理所应当的道。 随即他又轻声的在桑锦月的耳旁道:“月儿,我来接你了。” “嗯。” 听到桑锦月应声了,姬玉痕满脸笑容的抱着她踏着红毯往外走去。 桑锦月双手环住他的脖颈,脸上都是欢喜、幸福的笑容,如今她喜欢极了他霸道的样子。 候在正厅外面的满袖和听风他们,有序的跟了上去。 桑锦月只能看见随着他走路不停翻动的袍子,还有那向前延伸的大红地毯。 走出大门,除了喜乐声,她还听到一阵阵的欢呼声,等在外面的大红喜轿是十六人抬的凤舆,姬玉痕把她放到凤舆上,自己着骑着他的那匹白色的系着红绸的骏马,引着凤舆往王府而去。 雪团和毛团两只趁着这个机会飞速的跃上凤舆,一只趴在桑锦月的脚边,一只趴在她的怀里。 桑锦月低头正好可以看见系着红花的毛团,笑着摸了摸它光滑的毛发,雪团也抬起头把下巴放在她的膝盖上,她伸手也摸了摸它,两只顿时心满意足了。 金珂看着雪团和毛团这个羡慕嫉妒,恨不得此时自己也变成一个萌宠,那样就可以陪在师父身旁。 姬玉痕自然是看见了两只,勾了勾唇角打马往前走去。 今天整个墨都的百姓都出来了,街上都是人,子书、青玉、凤卿带着青龙卫守在道路的两侧,拦住兴奋的人群。 红毯一路向滕王府延伸而去,整个墨都家家都挂上了红绸,百姓自发的都穿的很喜庆,在腰间系上了红绸,表示对帝后大婚的庆贺。 桑锦月坐在凤舆上,透过凤冠的珠帘和头盖,只能看见前面坐在马背上姬玉痕笔直的背影,虽然只是背影,却也让她心里暖暖的。 原本她以为他们的婚礼会很低调的,毕竟那时没想到事情会发展的如此快,如今这么隆重的婚礼让她觉得有些不真实。 凤舆到了滕王府的门口,姬玉痕下了马,来到凤舆上,把她抱了下来,放到红毯上,也不用红绸,直接牵着她的手走进了王府的大门,大门内也没有什么火盆之类的东西,到是文武百官都站在两侧,两人一路牵着手直接来到了王府的正堂,老滕王穿着一身新袍子,已经坐在了长辈的位置上。 桑锦月诧异的低声道:“子倾,不是要晚上才拜堂吗?” “我们现在就拜堂。”姬玉痕柔声的道,“拜了堂后,月儿就可以正大光明的陪我一起登基了。” 桑锦月听了他的话,才明白为何他把大婚和登基定在了一天,原来他是想让自己和他一起。 她的手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姬玉痕感觉到她的力度,也回握着她的手。 “一拜天地!” 姬玉痕牵着她的手扶着她让她先在蒲团上跪下,然后他在她身旁跪下,一起拜了天地。 “二拜高堂!” 桑籍月提着裙子就要站起来,姬玉痕的大手就伸了过来,托着她的胳膊让她站了起来,两人转过身,又拜了老滕王,随即又拜了姬玉痕父王母妃的牌位。 “夫妻对拜!” 姬玉痕双手握着桑锦月的双手,拜完后,姬玉痕轻声的道:“月儿,我终于娶到你了。” 桑锦月听到他的话心忽然跳的很快,任他握着她的手,跟着他往新房走去。 老滕王看着两人的背影,站起身,看着儿子儿媳的牌位道:“今天是子倾成亲娶媳妇的日子,也是他登基为帝的日子,你们安心吧。” 新房就是姬玉痕原本的房间,今天他的院子也没有了往日的清冷,处处掩盖在红色之中,新房内的布置都是用桑锦月送来的东西布置的。桑锦月坐在床边,姬玉痕挑起大红的盖头,又将她凤冠上的珠帘拿了下来,他特意让人把凤冠上的珠帘做成活的,一会儿就是他的登基大典,他要让她清楚的看着,这是他为她而夺回来的江山。 珠帘一拿下去,桑锦月的眼前就亮堂了起来,她也终于看清了站在她眼前的姬玉痕。看惯了他一身如仙般的白袍,如今看到他一身火红的袍子,一下子被惊艳了。 如果说白袍的姬玉痕谪仙如画,那么红袍的姬玉痕就是魅惑如妖! 头顶的金冠上盘着一条彩色的飞龙,龙口里衔着一个跟她凤冠上彩凤衔着的样子、大小丝毫不差的彩珠,身上的红袍也绣着彩色的飞龙,是因为自己喜欢彩珠吗?他居然把他的喜袍也做的这么夸张?不对,这更像是龙袍,难不成他故意把大婚的喜服设计成了凤袍和龙袍? 看着她震惊又痴迷的眼神,姬玉痕勾唇笑了,“好看吗?” 桑锦月点点头,“好看极了。” 姬玉痕闻言顿时勾起了唇角,她不知道,今天的她有多美吧!他低头俯身过来,在她的唇上温柔的吻了吻。桑锦月这才回过神来,自己居然看子倾看呆了,跟花痴有什么区别? 姬玉痕看到她脸上飞上来的红霞,愉悦的笑了。在她身旁坐下,拿过一旁的酒坛子,这个酒坛子桑锦月知道,是美人娇的那坛女儿红,美人娇说了,这坛女儿红给她成亲时喝,原本以为婚期急,美人娇他们都赶不及来,这坛女儿红她喝不上了呢,原来姬玉痕早就给拿回来了。 姬玉痕拍开坛子的封口,浓郁的酒香就溢了出来,姬玉痕倒出来一壶,然后斟上两杯,递给桑锦月一杯道:“月儿,交杯酒先喝了,其余的事晚上回来再做。” 桑锦月的脸顿时更红了,嗔了他一眼,举起了酒杯,姬玉痕手疾眼快的道:“月儿,这是交杯酒,不能都喝了。” 说着把她喝了一半剩下一半的酒杯从她手里拿了过来,把自己同样剩下一半的酒杯放到她的手里,然后挽起她的手臂道:“这回可以都喝了。” 桑锦月一囧,她怎么连这事都给忘了呢,是不是养成习惯了,喝酒喝茶都习惯一饮而尽的,看来这个习惯以后要改改了。 女儿红进了肚,桑锦月顿时觉得口齿留香,浓郁的花酿的味道让她恍然喝到了琼浆玉液,这五十多年的女儿红果真不一般,看来美人娇父亲的酿酒手艺也是顶级的,难怪美人娇酿出来的花酿如此香醇。 桑锦月大大的杏眸顿时落在了那坛女儿红上,姬玉痕无语了,今日是他们大婚,难不成一坛酒比他的吸引力还大?看不出来月儿还是个小酒鬼。 “不能再喝了,今天我们还有很多事,晚上回来陪你喝,月儿想喝多少就喝多少。”姬玉痕宠溺的道。 桑锦月觉得自己这会儿丢了两次脸了,一张俏脸越发的红儿。 “这酒劲这么大?月儿是要醉了?”姬玉痕戏谑的道。 桑锦月嘴唇一抿道:“让我醉了的是你。” 姬玉痕没想到桑锦月会这样说,一怔后,顿时哈哈一笑,“月儿好可爱。”拦住她,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低头吻住她的唇,辗转反侧,柔情肆意。 要不是知道一会儿要举行的登基大典,姬玉痕真的想现在就把她拆吃入腹,半响他闷闷的道:“快点到晚上吧。” 桑锦月伏在他的怀里大口的喘着气,听了他的话,绝美的容颜又飞来了一抹红霞。 “主子,时辰到了。”新房的外面,子书的声音传来。 如今姬玉痕是青腾国的皇上了,他们不能再称呼他世子了,可是姬玉痕又不喜欢他们称呼他皇上,他们只好改口叫主子了。 姬玉痕长出一口气道:“月儿,我们走吧。” “就这样去?”桑锦月看了看他们两人身上大红的喜袍问道。 “嗯,这就是以后我们青藤国的龙袍和凤袍,喜欢吗”姬玉痕柔声的问道。 “喜欢。”他们大婚的喜服也是以后的龙袍和凤袍,这样她以后还有机会穿这身衣服,她自然是愿意的。 听到她说喜欢,姬玉痕脸上的笑容就更加的明艳了。 “去哪里登基?” 登基总要有龙椅吧,桑锦月这几天忙着做衣服,还真没问他皇宫他不愿意去,那去哪里登基?总不能也在滕王府吧? 这个问题桑锦月疑惑,全城的老百姓也疑惑,恐怕除了姬玉痕自己的人,只有礼部尚书和罗丞相知道了。 其实两人也是昨天才知道的,一直到今天两人还都有些不相信呢! “月儿一会就知道了。”姬玉痕拉着她的往外走去。 桑锦月想了想,先知道的确就没意思了,好吧,就一样样的陪他去见证吧! ------题外话------ 本想把大婚、登基、洞房一起写完的,可是想要表达的太多,登基和洞房亲们只能等到明天了。 第84章登基为帝 桑锦月想了想,先知道的确就没意思了,好吧,就一样样的陪他去见证吧! 两人携手走在红毯上向大门走去,大红的衣袍张扬又霸气,凤冠和龙冠上,彩凤和彩龙相辅相成,凤袍和龙袍上彩凤和彩龙驾着祥云腾飞,两个平时都低调到极致的人,今天也高调到了极致,衣袂飘飘,翩翩若仙,携手而来,风华绝代,举世无双。 门外的百姓震惊的看着如神仙眷侣般走来的两人,这么美又这么般配的两人,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 见两人并没有换衣服,才明白原来玉世子是把大婚的喜服做成了龙袍和凤袍,这样张扬霸道的龙袍和凤袍他们还第一次见到。从来没听过历史上哪一任皇帝的龙袍这么张扬,但是同样艳倾天下的两人,穿着这样的龙袍和凤袍,不但没有被张扬的衣服压制住风采,反而更突显了两人身上由内而发的尊贵和睥睨的气势。 百姓们都跪在了地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两人站在龙辇前,龙辇用六匹骏马拉着,雕刻着龙凤图案,镶嵌着金银玉石,龙辇的盖顶周围悬挂着一串串的彩珠,风吹而动,互相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来。 桑锦月无语的同时心里却是无尽的感动,只是因为自己喜欢彩珠,他就处处满足自己的喜好,连龙辇和凤袍、龙袍也不放过。 姬玉痕抬手让众人起身,然后和桑锦月携手坐上了龙辇,如今桑锦月头盖遮着,也没有珠帘挡着,所以她倾城绝世的容貌所有人都看的见,跟在龙辇后面的文武百官乃至于百姓们,都在心里生出一个心思来,这两人真是人间极配,真的想不出还有那个人能站在他们面前不被掩盖了风华的。 两人上了龙辇,今日负责的礼官高声道:“前往宗庙,祭祖!” 这一嗓子,别说百姓了,就是桑锦月也疑惑了,宗庙在哪里?看着前面的方向,她诧异的道:“你把皇宫改成宗庙了?” “月儿就是聪明。”姬玉痕笑道。 桑锦月看了他一眼,虽然知道他不喜欢皇宫,但是从来没想到他会把皇宫改成了宗庙,那么大的一片宫殿,就变成供奉姬家祖先的宗庙了? 而百姓和文武百官也都很震惊,这宗庙在哪儿?等他们跟着龙辇来到原本的皇宫中,看到皇宫正楼门上的两个大字“宗庙”时,心里五味杂陈,皇上把皇宫改成了宗庙,那以后皇上一直要在滕王府处理朝政吗? 可是更震惊的还在后面,进入宫门后,原本奢华的金銮殿已经不复存在着了,不复存在的还有一整片的宫宇,在这十天之中姜家所有后建的宫殿都被拆掉了,空旷的地面上铺上了整齐的白玉石地砖,金銮殿原本高高的地基留下了,上面修建了祭坛,周围都用白玉栏杆围着,上面也铺着白玉地砖,看上去圣洁、庄严、肃穆。 姜家早朝的金銮殿如今变成了名副其实的祭坛,这是赤裸裸的嘲笑姜家得到了江山也没有能力守护住,如今只能被姬家踩在脚底下。 而祭坛正对着的,正是姬家当初的金銮殿,也是桑锦月和姬玉痕去过的地方,在场的人恐怕只有桑锦月和姬玉痕知道,金銮殿的下面是五百年前青帝和青后的葬身之地。也只有桑锦月明白,姬玉痕为何把皇宫改成了宗庙,既然青帝和青后葬身于此,那么就让这里成为他们名正言顺的长眠之地吧。 如今的金銮殿已经被修整一新,重新粉刷,里面的杂草也被清理的干干净净,种上了各种花草。 两人携手走上祭坛,焚香祭拜,完成一系列的礼仪后,又携手走向金銮殿,殿内的龙椅依然没动,姬家的各位列祖列宗的排位已经按照顺序摆好了,而金銮殿内却站着一个人,老滕王。 他依旧穿着那套他们拜堂时穿的崭新的袍子,听到动静,缓缓的回身看向两人。 两人正好看见了他湿润的眼眸。 “爷爷。”两人走到他的身旁,一边一个的扶住了他。 “爷爷是高兴的,你们拜祭一下各位先祖吧!”老滕王笑了。 两人依次的拜祭了各位姬家先祖后,姬玉痕走到老滕王的身旁,“爷爷想去看看吗?” 老滕王摆摆手道:“即是安息之地,我们这些后人怎能前去打扰,就这样吧,你处理的很好。” 老滕王转身往外走去,那一身的气息轻快了很多,“你们去忙吧!” 桑锦月回身看了眼那个黄金屋制成的龙椅,叹了口气,这样也算是全了青帝青后至死不渝的爱情了吧! 在文武百官的震惊下,两人祭祖后离开了宗庙,在礼官说出下一个地方是去皇宫举行登基大典时,他们都好奇这皇宫又是哪里? 而坐在龙辇上的桑锦月看着龙辇所去的方向,已经猜到了姬玉痕把皇宫建在了哪里。 当龙辇来到了皇家园林的门前时,她也确定了心里的想法,这里的确是个风水宝地。 此时皇家园林重新修建了厚重的门楼,上面的匾额已经换了,写着三个字“锦玉宫”,所有人都明白了,这是用姬玉痕和桑锦月的名字命名的,而且桑锦月的锦字还在前面,可见桑锦月在姬玉痕心中的分量和地位。 同时众人心里也都信服姬玉痕的决定,的确,皇家园林里面要是建起宫殿,的确比原本的皇宫更加宏伟气派。皇家园林里的景观可是历经了千年了,而且原本里面也有很多殿宇,只是以前是做行宫用的,如今才十天也不可能有什么翻天覆地的大变化,只是重新修整粉刷了而已,但是也已经焕然一新了。 文武百官恭立在锦玉宫的两侧,龙辇直接的从锦玉宫的大门进去了,文武百官随后跟上。 桑锦月此时猜想金銮殿的地方,皇家园林中最适合作为金銮殿的地方,难道是百草园? 果然,龙辇顺着宽阔的主路去的方向正是百草园,来到百草园,才看见,踏青台已经大变样了,原本踏青台就是一座华丽的殿宇,只是四周没有墙,是由粗大的雕刻盘龙的廊柱支撑起来的,地台也很高,又处在百草园的正中心,现在细看才知道,原来踏青台是按照五行八卦所建,十天的时间,这里已经变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金銮殿,在那些盘龙廊柱之间已经砌起了朱红色的墙,殿门面南背北,门前正好是空旷的广场,锦玉宫的大门正好和踏青台的殿门是一条直线。 匾额自然也更换了,“金銮殿”三个气势磅礴的大大的金字让这里一下子庄严瞩目了起来。 姬玉痕牵着桑锦月的手,从龙辇上下来,一步步的走上玉阶,来到殿门前,两人站定,转身看向下面的文武百官。 文武百官顿时跪了下去,一声声的朝拜声响彻云霄。 桑锦月站在他的身旁,感觉到他身上那毫不掩饰的睥睨的气势弥漫向下面跪着的众臣,这一刻她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从此以后,他们可以携手共赏大好河山。 踏进金銮殿,那金色的龙椅耀眼极了,桑锦月很确定,这个龙椅是纯金的,她传音给他道:“这么短的时间,你那里能做出来这么大的龙椅来?” “在下面的库房里找到的。”姬玉痕回答的很自然,桑锦月去过下面被姬玉痕称之为库房的地方,里面很大,她也没走全,至于里面都有什么她还真是说不清,宝贝太多了。 不过她也真是无语了,龙椅这东西造好了还有放着不用的?又一想到那个黄金屋制成的龙椅明白了,这个龙椅跟黄金屋的那个龙椅一模一样,大小都不差丝毫,应该是先建造的,后来因为需要又按照这个样子做了那个黄金屋的龙椅,这个龙椅就闲置的进了库房,这也应该是一个奇葩所在了。 不过眼下到是帮了大忙,要不然姬玉痕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在十天内让人建造出来一个这么奢华的龙椅来。 两人的对话用的是传音,其他人自然是听不见的,随着两人踏上了宝台,品级高的文武百官也循序的走进了金銮殿内,当两人站在龙椅前,面向他们时,文武百官再次拜倒。 姬玉痕拉着桑锦月的手,在龙椅上坐下来,清冷的声音传遍大殿,“平身。” 在这里,姬玉痕正式颁布了封后的圣旨,然后又下了数十道圣旨,特别是那些没有正式晋封的官员,不但正式晋封他们的官位品阶,还把京中跟着姜明泽逃走的官员的府邸按照品级赏给了他们,一时间谢恩的声音不断。 在安排好各部门的职责之后,姬玉痕拉着桑锦月的手下了宝台,往外走去,只留下一句话,“十天内,所有事宜都交给罗丞相打理。” 众臣们已经习惯了,这几日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吗,而罗丞相也知道,他该去找谁解决问题,所以众臣也没有人出声反对,毕竟帝后今日可是大婚,哪里有心思理会朝政。 姬玉痕握着桑锦月的手往金銮殿的后面走去。 “去哪儿?”桑锦月轻声的问道。 “我们以后住的地方。”姬玉痕柔声的回应道。 第85章不分伯仲 “去哪儿?”桑锦月轻声的问道。 “我们以后住的地方。”姬玉痕柔声的回应道。 以后住的地方,也就是寝宫了,桑锦月只来过皇家园林一次,那一次也只是逛了几个园子,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可以随便去的,比如原本的踏青台后面她就没去过。 她心里感慨了一番,世事变化太无测了,几个月的时间,这里居然就变成了她家的后花园了,这种心里落差即便她的灵魂已经悠荡了千年,一时也有些调整不过来,这心里落差不是一般的大。 “这里没有宫女宦官?”桑锦月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走了一会儿,除了他们身后跟着的她自己的侍女满袖她们和听风他们,就是姬玉痕的青龙卫,还真没看见皇宫中应该随处可见的宫女和宦官们。 “月儿喜欢让宫女和宦官侍候?”姬玉痕凤眉一挑问道。 “我习惯用自己人。”桑锦月不用想就回答道。 “我也一样,所以我们的皇宫不会有宫女和宦官出现的。”姬玉痕闻言笑道。 “这样看来这里到是不像皇宫。”桑锦月大大的杏眸弯了弯。 “不像皇宫?哪像什么?”姬玉痕感兴趣的问道。 “像我们的家啊!只是这个家有点大而已。”桑锦月另一只没有被他握着的手比划了一下。 姬玉痕的凤眸顿时爆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月儿说的对,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 “不过我还是更喜欢王府的家。”桑锦月柔声的道,哪里有太多他们的记忆,十年来,她每次回来京城都会去他的院子,而且已经习以为常了在齐云山的相处模式,直接的将他的地盘化为己有了。如今大婚后,更不用说了,她已经将那里看成了他们的家。 “我们就继续住在王府里。”姬玉痕毫不犹豫的道。 “那你每天岂不是要来回奔波,太辛苦了。”桑锦月摇摇头道。 “无妨,这点距离也就几个呼吸的时间。” 他说的几个呼吸其实是用轻功回来,累了一天了,还要用轻功来回的走,桑锦月也是无语了。 说话间,两人就来到了一处宫殿前,宫殿周围用朱红的墙围着,墙上是黄色的琉璃瓦,而透过高高的围墙可以看见那飞檐峭壁的黄色琉璃瓦殿顶。 门前的守卫看见二人,立即跪下行礼,站起身后打开了大门。 两人走进去,桑锦月还以为回到了滕王府姬玉痕的院子了呢,一样的景致,一样的布局,就连一进姬玉痕院子里就能闻到的隐隐的兰花香,这里也一样,不用找,桑锦月也知道,在僻静之地一定种了大片的兰花。唯一不一样的就是这里比姬玉痕的院子要大上很多。 宫殿的廊檐下,飘逸着红色的轻纱,从大门口蔓延进来的红毯一直延伸进宫殿里面。 抬头看去,宫殿上也有三个字的匾额“月痕宫”。 看到寝宫的名字,桑锦月知道,寝宫也是用他们的名字命名的,还是她的名字在前。 锦玉、月痕,她第一次发觉他们的名字连在一起居然这么好听。 寝宫内也处处都是耀眼的红色,里面的布置,精细到每一个小细节都考虑了桑锦月的喜好,这样用心的布置,不用说桑锦月也知道姬玉痕是亲自参与了的。 绕过巨大的龙凤呈祥的屏风,入目的就是那铺的很舒服的榻,榻中间的小方桌桌腿上雕刻着紫藤花,紫藤花缠绕着桌腿盛开着,透着精致和雅意。一路向里面走去,宽大的雕龙刻凤的喜床上同样铺着百子千孙的喜被,大红的幔帐上绣着盛开的牡丹,富贵之气逼人而来。 整个殿内的摆设样样精致,件件极品,最重要的是每一样都和她的心意,可见都是姬玉痕费了心思挑选的。 “喜欢吗?”姬玉痕轻声的问道。 桑锦月点点头,一张倾世美颜笑的如三月初开的桃花般明艳,殷红的唇瓣水润晶亮,让姬玉痕很想现在就好好的品尝一番。这么想的他也这么做了,低头吻上她的唇瓣,修长的手还贴心的托着她的后脑,抵消凤冠后仰带给她的力度。 桑锦月眉眼浅笑,杏眸中春意浓浓,潋滟无双,嘴角微微的翘起的弧度悉数被他吞进去。含水的盈盈美眸,长又密的睫毛轻轻的合上,纤细的手搂住他的腰,姬玉痕姿容绝艳的凤眸一柔,眉心染上一抹柔软的温和,如画的容颜绽放出一个醉人的笑容,颀长如玉的身姿将她娇小玲珑的娇躯揽进怀里,两道绝美的身姿紧紧的偎在一起,此时他怀里的人儿美的让他窒息,让他想就此沉沦,他的吻也变得炙热狂烈起来,凤眸迷离,灼灼流光闪烁,被艳红的袍子映衬的妖魅惑人的俊颜,此时也让他整个人更加的光彩夺目。 他怀里的人脸蛋已经红润润的了,粉嘟嘟的小嘴已经被他吸允的更加饱满起来,总是清明如水的眼眸泛着迷茫的光芒。 “主子,主母,膳食已经准备好了。”失控的两人被殿门外子书的声音给惊醒过来。 姬玉痕歉意的看着怀里的人儿,“月儿,饿了吧?” 回过神的桑锦月脸上顿时染上了两抹红晕,把头埋在他怀里道:“嗯。” 姬玉痕精致的五官顿时绽放出一个绝美的笑容,在她耳旁轻声的道:“先吃饭,再吃你。” 桑锦月闻言脸上的红晕更甚了,从他怀里退出来,嗔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头上的凤冠,“帮我拿下来。” 姬玉痕眼角飞扬,神采奕奕,伸手把她的凤冠慢慢的拿下来,小心的不弄疼她的头发。 放下凤冠对外面道:“摆膳。” 满袖几人立即端着准备好的膳食走了进来,摆好了膳食恭立在一旁等候吩咐。 先是祭祖,然后又是登基大典,现在已经申时末,桑锦月就是早上吃了些姬玉痕送来的点心,早就饿了,看着满桌子的美食她顿时觉得更饿了,立即吃了起来。 姬玉痕笑着给她夹菜,虽然饿了,她也吃的不快,这时一杯香浓的酒放到了她的面前。 “花酿!”闻到酒香桑锦月眼眸一亮,随即又道:“不对,不是美人娇的花酿。” 姬玉痕淡笑不语,给他自己也斟上了一杯。 桑锦月执起酒杯轻轻的闻了闻,美眸中都是疑惑,“明明是花酿啊?” 姬玉痕执起酒杯举到她的面前,跟她举着的酒杯轻轻的碰了一下,桑锦月一改往日一饮而尽的习惯,小口的品了一下,甘甜回味,余香绕口,跟美人娇的花酿很像,但她可以肯定这不是美人娇酿的花酿,这么多年她喝了美人娇无数坛的花酿,对她的花酿简直熟悉到骨子里了。 “除了美人娇,还有谁会酿花酿?”她疑惑的问道。 姬玉痕粲然一笑,“月儿先说说这花酿比美人娇前辈酿的如何?” “不分伯仲。”桑锦月很中肯的道。 “这是我们从齐云山回来后,我酿的花酿,时间太短,如果时间久一些会更香醇。” 姬玉痕的话让桑锦月一怔,“这花酿是你酿的?” “嗯。”姬玉痕点点头。 “昨晚你让子书给我师父送去的就是你酿的花酿?” “正是,还给爷爷、外公、舅舅、爹娘也送去了些。”姬玉痕放下酒杯给她夹了些菜放到她碗里。 桑锦月诧异的看着姬玉痕,他没有什么做饭的天赋她是知道的,想不到居然有酿酒的天赋,美人娇也教过她酿花酿的,可是她糟蹋了好多的鲜花也没酿出来一坛花酿,后来美人娇心疼那些花,实在看不下去了,果断的不让她学了。 “子倾好厉害。”桑锦月给了他一个大拇哥,心里美美的,以后再也不用担心馋花酿还要去齐云山才能喝到了。 愉悦的眼眸顿时变成了月牙,给姬玉痕夹了好多菜道:“子倾多吃些。” 姬玉痕看到因为自己多了个酿酒的手艺而暴增的福利,无奈的笑了笑。 一杯接着一杯的花酿进了肚,桑锦月开心极了,一顿饭吃完了,一坛子花酿居然都被两人喝光了,应该说都被桑锦月喝光了,其实姬玉痕只喝了两杯。 姬玉痕看着小脸红扑扑的桑锦月无语了,他酿的花酿度数可是比美人娇前辈酿的花酿度数高了许多,这丫头酒量再好,也要醉了吧! 他弯腰抱起软绵绵的桑锦月轻声的道:“月儿,今晚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我可不会放过你哟。” 桑锦月头有些晕,迷蒙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应声,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 姬玉痕轻柔的抱着她出了月痕宫,对子书道:“把凤冠带回来。” 还不等子书应声,姬玉痕就已经抱着桑锦月飞身而起,眨眼间就消失了身影。 等子书拿着凤冠回到滕王府的时候,看着新房窗户透出的摇曳的红烛光芒,他尴尬了,这个时候不用想也知道里面是何种景象,他肯定是不能进去的,除非活够了。 可是这凤冠怎么办啊?难不成他要抱着凤冠一整晚? 第86章一生所愿 可是这凤冠怎么办啊?难不成他要抱着凤冠一整晚? 随后赶回来的满袖看见捧着凤冠为难的站在院子里的子书,又看了眼新房,走到子书的跟前道:“把凤冠给我吧。” 子书眼眸一亮,感激的道:“多谢满袖姑娘。” 满袖眼眸忽闪了一下道:“没什么,主子的东西寻常都是我给收着的。” 话落捧着凤冠去了她们在这院子里的住处,准备找个锦盒把凤冠妥当的放起来。 子书看着满袖离去的背影,愣怔了好一会儿,云袖、迎秋等人都跟在满袖的身后去了她们的住处,叶灵走过子书的身旁,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停下脚步,轻声的道:“子书大哥,你是不是喜欢满袖姐啊?” 子书顿时回过神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道:“你这小丫头,乱猜什么。” 叶灵很认真的看着转身离开的子书,灵动的双眸晶晶亮,嘀咕道:“我看像。” “叶灵,发什么呆呢?”香袖回头看见叶灵提醒道,这可是她们第一天来到姬玉痕的院子里,以往这院子里可是一个侍女也没有的,她们要小心侍候。 “来了。”叶灵赶紧跟了上去。 这一天,墨都的百姓都在震惊和兴奋中度过的,皇上居然将皇宫改成了宗庙,将皇家园林改建成了皇宫,这让他们没想到。原本不怎么繁荣的东城区,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很多有头脑的商家立即去了东城买商铺和房产,不用想,东城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墨都最繁荣、热闹的地方。 皇家园林虽然在东城区,但位置确是偏南的,所以东城区有很大的商业发展空间。 姬玉痕向来走一步看多步的,既然接手了青腾的江山,就要让这江山在他手里繁荣昌盛起来,而墨都做为京城自然是首要的发展之地,这一举多得的办法也就他想的出来。 很多人都以为他只是嫌弃皇宫被姜家人住过,岂不知他一是为了成全青帝和青后,给他们一片安静的安息之地;二是皇家园林植物众多,园林广大,以后住在里面月儿不会太闷了;三是带动东城的经济发展,让东城和南城一样的繁荣起来,还有什么比皇宫建在这边更有效果呢? 这一举多得,可以说几乎没有人看出来了,但是罗景此时却明白了,坐在他对面的罗丞相听了他的话后,心里也震惊了,想到姬玉痕才二十岁啊,这样的年纪就有这样的谋略,不动声色下就已经布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局,青腾想不繁荣、想不昌盛都不行。 这十天可以说他已经累得都瘦了好几斤,可是此时他却觉得太值了,他和罗景这一生最大的愿望真的要实现了,跟着明君,一统天下,重现当年青帝时的辉煌,甚至更胜于青帝。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喜悦。 “真是有些着急啊,皇上要十日后才临朝听政呢!”罗丞相感叹的道。 罗景笑了,“皇上只说这十日朝政交给你处理,又没说不让你去见他。” 罗丞相摇摇头道:“帝后新婚,正是柔情蜜意之时,景弟,你确定不是让我送上去挨罚的?” 罗景笑了笑道:“有皇后在,皇上不会罚你的。” “皇后的确不是个普通女子,她心有大义,又多才多艺,武功也是高深莫测,这样的女子世间难寻啊!”罗丞相想到桑锦月屡次出手帮助罗家的事,自己和儿子身上的蛊虫也是她给解的,但就这份恩情他也要竭尽全力的效忠,可是人家根本不提这事。 哎,不以恩胁人,反倒让他更加的忠心耿耿了,这对小夫妻每个人的手段都了不得啊! 老子在这儿感慨呢,他儿子此时却躺在滕王府对面的一个屋脊上喝着酒,身旁还坐在一个人。 “喂,雷燕飞,你来这里干什么?”罗雪晨喝了一大口酒问道。 雷燕飞的目光落在滕王府院落深处,好像没听到罗雪晨的话。 罗雪晨也不介意,他把酒坛子递给他一个道:“喝点吧,不就是喜欢她吗,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雷燕飞的身子一僵,终于看了眼罗雪晨,然后接过了他手里的酒坛子,爽利的拍开封口,喝了一大口。 “你跟着她整整三年,喜欢上她是必然的,我只是见了她几次都把不住自己的心呢。”罗雪晨的目光看着滕王府内各个院落挂起的通红的灯笼声音有些飘。 雷燕飞有些怔然,罗公子居然喜欢小姐,那他怎么还总找小姐的麻烦呢? “遗憾吗?”雷燕飞问道,自己是侍卫,即便是有些心思,也只能埋在心里不能说出来的,只要她好好的,自己就心满意足了,可是罗雪晨不一样,他的身份还是可以配的上将军府的小姐的,会不会有遗憾? “遗憾?当然会有,可是人家十年前就出手了,想想自己也就没有那么遗憾了。” 罗雪晨笑了笑,虽然心里也还是酸酸的,可是缘分是很奇妙的,他和她注定了没有情缘,这也是强求不得的,就像他劝姐姐的话,那又何尝不是劝自己的话呢! 雷燕飞眼眸一缩,笑了笑道:“玉世子及其聪明,我跟在小姐身旁这么久,都不知道有他的存在。” “那家伙腹黑又狡诈,谁算计的过他啊!他就是一只笑面狐,她哪里逃得出他的手掌心,难怪要养只狐狸当宠物了。” 两人因为心里都喜欢着同一个人,到是聊得越来越投机,天渐渐放亮了,两人才各自离开。 晨曦柔柔的洒落在墨都,墨都的百姓在暖暖的晨光中苏醒过来,很多人已经一大早的就开始忙碌了。虽然皇帝这十日不临朝,但是朝臣们还是要去皇宫议事的,一切仿佛都步入了正轨。 大红的喜帐内,娇柔的身躯侧身躺在姬玉痕的怀里,一头如绸的青丝在她身后铺展开,浓密挺翘的睫毛如蝶翼般美丽,在她眼睑下映出了撩人心弦的阴影,微耸的琼鼻清浅的呼吸着,姬玉痕不错眼的看着心爱的人儿。 桑锦月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目的都是鲜艳的大红色,她愣怔了一下,还没回过神,一片阴影遮住了她的视线,一张倾世美颜出现在她眼前。那精雕细琢的俊颜带着柔和的笑意,红色的里衣松垮的挂在他的身上,隐隐的露出他健硕的肌肤,那神采奕奕的凤眸中如缀满星子的夜空,璀璨夺目,耀眼噬魂,美的令人窒息。 “月儿,醒了。”此时姬玉痕的声音对她都有致命的诱惑力。 含春的眸光顾盼流兮,如玉的手臂伸出搂着他的脖颈,才发现,自己的身上寸缕不着,一怔后,看到姬玉痕身上的衣服她顿时不满的撅起了嘴,凭什么她光着他却穿着衣服,小手顿时把他本来就松垮垮的衣服给拉了下来。 姬玉痕也怔住了,随即脸上的笑容更加的耀眼了,“月儿果然最了解我。” 桑锦月还没明白他话的意思,就又沉沦在他细密又深情的吻里。 再醒来,桑锦月无语了,想到之前的事她可不是那个意思,她费力的别开眼,然后故作淡定的推开身边的人,抱着被子坐了起来,四处看着,居然一件衣服也没有。 回头一看,因为她抱着被子坐起来,姬玉痕赤着的上身就这样暴露在她面前,那含着笑意慵懒的躺在床上的神情,摆明了是在勾引她。 她快速的转过头,不能再中美人计了,否则今天就不用起床了。看了看落下的床幔,她从姬玉痕身上俯过身去,挑开床幔,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看了看外面,令人昨天穿的衣服散落一地,根本没有其他的衣服,她眉头挑了挑,又缩回了小脑袋。 “你去拿衣服。”大眼睛看了眼姬玉痕那风情万种的撩人姿势,把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紧了。 “为何是我去?”姬玉痕故意逗着她道。 “难不成你想我去?那我也没意见。”桑锦月说着就要裹着被子下地。 姬玉痕无奈的拉住她,连带着被子一起抱进了怀里,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道:“逗你的,等着,我去让人把衣服送进来。” 姬玉痕松开她,挑起一旁的里衣穿在身上,下了地,随手把地上的衣服都捡了起来放在了一旁。 “子书。”他并没有出去。 “主子。”外面的子书立即应声道。 “让满袖她们把衣服送进来。”姬玉痕道。 “是。”子书立即去叫满袖她们了。 衣服早就准备好了,所以子书一说,满袖立即让负责衣物的静秋和文秋把衣服送过去,并叮嘱,如果主子没说让她们留下侍候,就放下衣服赶紧出来。 子书因为满袖这句话到是多看了她几眼,果然是个心思灵透的人。 静秋和文秋把衣服送进去,见床帐还没有掀起,就赶紧施礼后退了出去。 姬玉痕拿着衣服挑开床幔笑道:“月儿的这些丫头到是规矩的很。” “嗯,都不她们主子懂规矩。”桑锦月接过衣服,穿起来,姬玉痕伸手帮她把衣服穿好,又将自己的衣服递给了桑锦月。 桑锦月一怔,忽闪了一下眼眸,这是什么意思? 第87章难舍难分 桑锦月一怔,忽闪了一下眼眸,这是什么意思? 豁然明白,他这是想让她帮他穿衣服,她也不矫情,下了地,给他一件件的把衣服穿上,这件袍子从里到外都是她亲手做的,因为绣工不佳,时间也来不及,就什么也没绣。姬玉痕喜欢白色,所以她给他做的软袍也是白色的,她自己身上穿的也是和他袍子一样料子一样颜色的裙子。 最后她拿起一件红色的纱衣,给他穿在最外面,“娘说了,你再不喜欢红色,这件红色的纱衣也要穿三天的。” 给他穿好了,她也同样穿了件红色的纱衣,纱衣很薄,透过纱衣能清晰的看见里面白色的衣服,多了丝喜气的同时也更加的仙气十足了。 “只要是月儿做的衣服,什么颜色我都穿。”姬玉痕揽着她的腰在她耳旁柔声的道。 多少年了,他没因为一件衣服欢喜过了。 “你说的哦!”桑锦月忽闪了一下大眼睛道。 “嗯。”姬玉痕看着桑锦月那狡黠的眸光宠溺的道,这丫头,又想什么歪主意呢?不过这样的月儿到是多了些人间烟火的味道。 桑锦月的确是在打歪主意,她就没见姬玉痕穿过除了白色以外的袍子,等这天下安稳了,她一定要把所有颜色的袍子都做一件给他穿穿看,那是什么样的感觉,想想都兴奋。 “饿了吧,去洗漱,我们去用膳。” “都这个时辰了,不去给爷爷敬茶吗?”桑锦月有些羞愧的道,她这个孙媳妇好像很不合格。 “爷爷已经叮嘱了,不急,什么有时间什么时候过去就好,我们吃过饭就去。”姬玉痕见她还没忘记这件事,也笑了。 桑锦月当然知道老滕王这句话的意思,脸又红了,自己是不是丢人了。 姬玉痕淡笑着,拉着她的手走进了浴间,浴间有单独对着外面的门,里面洗漱的水满袖早就让迎秋和玉秋准备好了。 两人洗漱后,回到房间里,房间里已经被收拾的整整齐齐了,饭菜也摆在了外间。 桑锦月看了看外面已经升到正当空的太阳,无语了,她还真没睡到过这个时候起床过。赶紧吃了饭,然后去给爷爷敬茶。 新婚燕尔,两人自然是时时腻在一起,原本二人也是这样的,只是如今更加的依恋彼此了。 一晃就到了三天回门的日子,原本皇后是没有回门这一说的,可是姬玉痕却说按寻常人家来办,所以夫妻二人准备了回门礼,然后一起回去将军府了。桑锦月将雪团和毛团也带上了,这三天备受冷落的两只顿时又活泛了起来。 将军府,雷燕飞和他父亲雷吉站在门口翘首以待,看见远远而来的龙辇雷吉赶紧让身后的侍从进去禀告,他则和儿子迎了过去。 等龙辇到了跟前,桑锦月就看见爹娘和舅舅、舅母,表哥表嫂们都迎了出来。金珂更是跑到头前来,要不是被许满晴给拉住了,就要扑过去了。 姬玉痕摆摆手制止了众人要跪地相迎的大礼,“我只是桑家的女婿,回娘家那里需要那么多的礼数,以前如何,爹娘还如何就好。” 皇帝女婿这样说了,桑景云夫妻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欢喜的迎了他们进去。 虽然话这样说,午膳还是很正式的摆在了将军府待客的正厅里,都要开席了,桑锦阳才急匆匆的赶回来。 “二哥还没走?”桑锦月在门口看见雷燕飞的时候,就知道她二哥还没走,大哥在她大婚当晚就带着韩若梦姐弟两个离开了墨都,连夜赶往北境了。 “临时有些事,今天晚上就走。”桑锦阳看了眼姬玉痕然后道。 桑锦月看了眼姬玉痕,姬玉痕立即解释道:“有备无患。” 青杞和桑老将军还有许老爷子夫妻两个一起过来的,再加上金珂和大表哥家的侄儿,将军府是从来没有过的热闹。雪团和毛团也有特意给它们烤熟的牛肉吃。 饭后,大家又说了一会儿话,桑锦阳就带着雷燕飞离开了将军府,临走前,桑锦月叮嘱雷燕飞道:“燕飞,五百亲卫一直是由你统领的,你知道这五百亲卫本来就是给我二哥准备的,这段时间虽然二哥已经和亲卫磨合了一段时间,但是毕竟跟他们作战三年的人是我,我把二哥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雷燕飞看着她,保证道:“小姐放心,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人伤到二公子。” 桑锦月笑着如以前一样拍拍他的肩膀道:“你们都要好好的,别忘了我以前是怎么告诉你们的。” “不会忘,只有活着才有任何可能。”雷燕飞怎么会忘记桑锦月说过的话,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如刻在了他的心里一样。 送桑锦阳离开后,青杞也道:“丫头,这回师父是真的要去南陵山了。” “师父什么时候走?”桑锦月知道,师父早就想去看看灵雪尊人了,拖到现在还不是因为担心她吗。 “现在就走,见了灵雪后,师父就去沿海找你。”青杞看了眼姬玉痕,知道他不放心桑锦月,他也不放心,他去见见表妹,解了多年来的心结,然后就可以专心护着自己的小徒弟了。 “带上雪风小组吧,他们擅长刺杀,等师父去沿海时,雪风和听风之间更好联系。”桑锦月道。 青杞知道是因为大婚前晚的事,桑锦月不放心他,也就没拒绝,“好,丫头不用担心,日夜兼程,一个半月师父就能赶去沿海。” 青杞是悄悄的离开的,两人也回滕王府去了。 青玉和江寻等在他们的院子里,见他们二人回来了,江寻道:“主子,没找到人。” “他中了毒,你们两人联手三天了还没找到人?”姬玉痕凤眸一沉的道。 桑锦月知道姬玉痕说的是大婚头天晚上,去将军府的那个人。这人果然厉害,中了师父的毒,即便是功力再深,能压制住一时半刻毒发,他逃走后也应该立即找个地方将毒逼出来,那么他离开的地方也不会远了,怎么可能青玉和江寻两人联手三天都没找到人呢? “属下怀疑他人已经不在墨都了。”青玉道。 “不会,一定在墨都里,只是他藏匿的深,让你们根本想不到而已。”姬玉痕很确定的道。 “属下再去找。”青玉和江寻道。 姬玉痕抬手制止了他们,“不用再找了,把人都撤回来吧,暗中守住四个城门就好。” 青玉和江寻顿时明白了,这是要守株待兔,两人应声下去了。 桑锦月杏眸划过一道光芒,从大婚前日那晚事情发生时,她就知道姬玉痕为何同意让自己去沿海了,因为他知道那人来了墨都,沿海相对比到是安全些了,可是她怎么放心把这个隐患留给他呢。 她拉着姬玉痕的手道:“晚膳陪爷爷去吃吧。” “好。”姬玉痕应声,两人携手去了老滕王的住处。 剩下的七天,两人依然情浓蜜意的黏在一起,偶尔姬玉痕处理下凤卿和墨竹无权处理的事,两人到是难得的过了几天惬意的日子。 约好离开的日子到了,姬玉痕难得的懒床不起了,桑锦月对他如此幼稚的行为表示无语了,再说了她也舍不得离开他啊,所以就陪着他懒在床上,两人拥在一起,不说话也不做什么,只是感受着彼此的存在。 两人早膳都没吃,一直到了午时才从床上起来。 一起吃了午膳后,又去老滕王那儿坐了一会儿,天微微黑了时候,桑锦月换上了一身男装,雪白的软袍,白玉头冠,她那一身玉面将军的气势顿时又回来了。 桑锦月看着担心又不舍她的姬玉痕道:“子倾,我们很快就再也不会分开了。” “嗯,我会让这一天快点到来的。”姬玉痕坚定的道。 桑锦月勾唇一笑道:“我不在家,你可要看好自己,不要乱惹桃花。” “谨遵妻命。”姬玉痕很正色的道。 桑锦月顿时哈哈的笑了,挥挥手道:“我走了。” 雪白的身影一晃,飞跃上墙头离开了,她的身后跟着雪团和毛团。 姬玉痕看着桑锦月消失在夜色中后唤道:“子书。” “主子。”子书的身影出现在姬玉痕的面前。 “都安排好了?” “都按照主子的吩咐安排好了。”子书道,话落眉头一蹙又道:“不过属下听到墨都传言主母离开了墨都去了沿海的事,不知道是谁泄露到了消息,属下恐怕主母会有危险。” 其实子书是担心内部有叛徒,曾经青龙卫中的叛徒让他已经震惊了,所以现在他行事谨慎极了。 姬玉痕唇角一勾道:“是月儿的人放出的消息。” “啊,主母怎么会让人放出她离开的消息?”子书不解的道。 “为了我!”姬玉痕心里暖暖的。 子书顿时明白了,心里也被桑锦月的举动给感动了,原来主母是担心主子的安全,利用她自己要将这个人引走,毕竟那个人一开始就是打算用主母威胁主子的。 姬玉痕看着夜空道:“月儿,我怎么会让危险跟着你走呢!” 第88章为你而谋 姬玉痕看着夜空道:“月儿,我怎么会让危险跟着你走呢!” 此时,桑锦月已经来到了南城门外五里地的一片山林之处,她的身影一落下,满袖十人,叶莲和叶灵,玉冰和辛苓,听风一组都现出了身影。 她的坐骑墨染也飞驰着来到了她的身旁,桑锦月抱着墨染的头,捋着它的鬃毛,“墨染,我们又要一起征战了。” “你这匹马的确不错。”罗雪晨的声音传来,他也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身后跟着一名侍卫。 “你的坐骑也不错。”桑锦月看了眼他的马道。 罗雪晨笑着摸摸自己坐骑的鬃毛,“离开的消息是你故意让人放出去的?” 桑锦月闻言回头看向墨都的方向,然后点点头。 “为何?你不是要悄悄的离开吗?怎么又将消息泄露出去?”罗雪晨疑惑的道。 “为了引一个人跟来。”桑锦月淡淡的道,她这几日之所以没有问姬玉痕这件事,就是早就吩咐柳茹做了准备,将自己离开的消息偷偷发出去,那人不是要抓她威胁子倾吗,她就将计就计的引他出来,武功不及他,自己整人的办法多得是,还怕了他不成。 “这样不是打草惊蛇了?”罗雪晨又道。 “打草惊蛇也没什么不好,到了沿海就不用我们费力的去找他们,他们就会自动的找上门来了,可以省不少的时间。”桑锦月勾唇一笑,这样做时她就想到了这一点,这次去她的主要目的是建造战舰,这件事上必定会花费她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如果能让那些人主动来找她,虽然多了些风险,但是的确是最省事的办法了。 桑锦月飞身上马,拎了一下缰绳道:“走吧。” 率先打马离开了,毛团一跃就跃到了雪团的身上,雪团的速度很快,跟在墨染的身后飞驰着。 罗雪晨打马并肩跟在她的身侧,满袖、听风他们也都跟在后面,很快一行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此时,墨都南城门不远处的城墙上,悄无声息的飞落下几人,一落地,就向桑锦月离开的方向追去,其中一人身上还背着一个人,他们疾驰出去几十米后,骤然停了下来。 只见前面站着近千名身穿黑袍骑着黑色战马的青龙卫,为首的正是玄月卫的江寻。与此同时,一道雪白的身影缓缓的落在玄月卫的前面,负手而立,淡淡的看着那被人背在背上的人。跟着他落下来的还有一道黑色的身影,是子书。 “阁下这是想离开墨都?”姬玉痕声音浅淡的道。 那人气息一缩,然后道:“你小子是故意放出消息的。” “消息是我妻偷偷放出去的,她想把你引走,我是将计就计。算计我,我因心情而论,决定你的生死,但是算计我的妻,你只有死路一条。”姬玉痕的声音依然不紧不慢,可是却让人听出了其中的狠厉和杀气。 “你果然在乎她。”那人没有因为他的话有任何惧意。 “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既然我敢让全天下知道,就有护她周全的本事,敢动她你就来试试。”姬玉痕这话说得已经很嚣张了。 “小子,上次是我小瞧了你,你以为我中了毒你就能杀了我?那你也太小瞧我了。”对方可没有被姬玉痕的话吓到。 姬玉痕勾唇一笑道:“上一次是因为要大婚,没有时间和你纠缠,所以快刀斩乱麻,如今嘛,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对手,我怎么会让你这么轻易的就挂掉呢。” 那人一怔,有些惊讶姬玉痕这是要干什么? “你的毒原本最少需要十日才能逼出来,如今你这一间断,至少再有半月才能逼出全部的毒,想要恢复功力还需要三五日,我就等你个二十日,正大光明的战一场,让你输得心服口服,但是这期间,你就好好的在墨都逼毒修养吧。”姬玉痕负在身后的手,手指轻轻的揉捻着。 “有胆量,你以为我不回去,我就拿她没办法了?你当我的人都是吃素的?”那人哈哈一笑道。 姬玉痕凤眸中划过一暗芒,“就是你回去都不见得是我妻的对手,更何况是你那些不吃素的人。” 这话嚣张的让那人一怔,他拢在黑袍中的双眸紧紧的盯着姬玉痕,姬玉痕凤眸平静如水的和他对视着,丝毫不相让。 “好,那我们就二十日后见。”那人知道,既然姬玉痕能在南城门拦住他,就能在其他的地方拦住他,毕竟如今墨都可是握在他的手心里,以自己如今中毒的身体想要安然无恙的离开是不可能,不如借机把毒彻底的解决了再说,而且这小子太猖狂了,也需要给他一个教训。 “青龙卫听令,只要他不离开墨都,不做损害墨都百姓的事,就不用理会他,不过,他的脚敢踏出墨都半步,格杀勿论。”姬玉痕当着他的面下了命令。 那人看了他一眼,没有因为他的话有什么情绪波动,到是好奇自己属下的隐术水平他是知道的,姬玉痕是怎么发现他们的行踪的?又是怎么追踪到他们的?但是这个问题他知道即便是他问了,姬玉痕也不会给他解答的。 他一挥手,他的人就反回了墨都。 这时,子书才道:“主子,为何不趁着他中毒了斩草除根?” “斩了他这根草,还除不了根。” 姬玉痕凤眸一蹙的道,这个人的确武功很厉害,自己还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但是想要除掉他也不是没有办法,可是他担忧的是他背后的势力,如果杀了他,背后的势力必定会沉淀下去,这样大的一个隐患,他怎么会留着让他们壮大起来呢! 而且藤睿在他手里,他想知道这个人跟青腾族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明知道神庙中的神秘力量是给姬家后代准备的,他还觊觎?而且他对自己的仇恨是从哪里来的? “主子。”这时一道黑影出现在姬玉痕的面前。 他的装束跟青龙卫虽然一样,但是领头人身上披着的黑色斗篷上绣着的不是青龙,而是一只彩凤。 子书讶异的看着这人,这不是当初跟他一起训练的同伴吗?这么多年再也没见过他,他还以为他没通过训练死了呢,如今再出现他的面前,他诧异极了。 “凤鸣卫从今日起只有一个主子,告诉我是谁?”姬玉痕看了眼单膝跪在他面前的凤鸣卫首领问道。 “我们的主子只有一个人,就是皇后娘娘。”那人立即站了起来道。 “从今天起保护月儿是你们唯一的使命。”姬玉痕看着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却让人听出了其中的不容反驳。 “是。”凤鸣卫首领一拱手,身影就消失了。 凤鸣卫的人数跟青龙卫是一样的,训练的时间和内容也跟青龙卫是一样,只是多了些女卫而已,这么多年他们一直在四处历练提升自己的本事,桑锦月在战场三年,他们也在暗处守着,只是一直没有让他们出手的机会,如今他们终于可以去主子的身旁了。 姬玉痕看着桑锦月离去的方向轻声的道:“月儿,我不会让你有任何事的。” 凤鸣卫本来就是跟青龙卫共同存在的,十年前他遇到了桑锦月后,就开始着重培养凤鸣卫,比自己的青龙卫还要用心,因为这些人会在他不在月儿身边时,保护她的安全。 他知道桑锦月身边也是人才济济的,但是百密还有一疏呢,他不会让任何疏漏发生在桑锦月的身上,十年来,桑锦月到哪里他的目光就落在哪里,这已经是他做任何事之前,首要考虑的问题。 他收回目光,飞身而起,回了墨都,没有回滕王府,而是去了皇家园林,宝藏还有几日就要开启了,大陆风云正式掀起了,他要做的事还很多。 桑锦月昼伏夜出的赶路,隔一天快到午时时,赶到了千里之外的南坊镇,南坊镇是去往沿海地区的必经之路,越往南走,气候越热,所以白天最热的时候,他们就休息,天黑下来,气温正合适的时候他们才赶路。 “找家客栈休息,明天日落前再赶路。”桑锦月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南坊镇道。 “是。”听风立即让人先去包下一家客栈。 他们则慢慢的往里走去。 南坊镇虽然叫镇,却是一点也不小,足足有两千多户人家,又是去沿海这边的必经之地,商业也很繁华,所以这规模一点也不必城池小。 听风已经让一组的人悄然的分散开跟着,即便如此,他们这一行人也不少,又都是俊男美女,一进入南坊镇就吸引住了路人的目光。 “你倒是一点也不低调。”罗雪晨无语的道。 “这天下都是我的,为什么要低调。”桑锦月不客气的道。 “够霸道。”罗雪晨竖起了大拇指,敢这么说,可见姬玉痕有多宠着她。 桑锦月看了他一眼,明白他所想,“要不是因为我,你以为子倾会稀罕这江山?他最怕麻烦了。” 罗雪晨一噎,无语的别开了眼,忽然他一怔,人群中一个女子的身影一闪而逝,他怎么觉得有些眼熟呢? 第89章想你吾心 罗雪晨一噎,无语的别开了眼,忽然他一怔,人群中一个女子的身影一闪而逝,他怎么觉得有些眼熟呢? 桑锦月的杏眸也一缩,那个身影她不会看错,曹暮雨,不对,应该是藤玉凤,她怎么来了这里? 罗雪晨也想起那道身影是谁了,正要跟桑锦月说,就看见桑锦月的目光也盯在藤玉凤离开的地方。 “你也发现她了?”罗雪晨轻声道。 “嗯,我有些好奇你这个姑姑是什么样的人物?”桑锦月转头问道。 一提到自己的这个姑姑,罗雪晨眉头不悦的蹙了起来,“聪明且自负。” 简单的五个字,让桑锦月对罗雪晨的这个姑姑有了个印象。 “当年姑姑执意要跟着一个有家室的男人离开,父亲百般劝阻都没有用,就用断绝关系来威胁她,可是当晚她就跟着那个男人悄悄的离开了,再有她的消息就是那日你送曹暮雨去府里的时候,因着祖母思女多年,我爹就没说什么,留下了姑姑的女儿。”罗雪晨解释道。 “那你们知道她嫁的人是藤家的家主吗?”桑锦月问道。 “刚知道不久。” 桑锦月没有再说什么,这么说来,藤睿也算是罗雪晨的表哥了。 “应该派人查查她来这里作什么?”罗雪晨眉头一挑,他见到藤玉凤就有种厌烦的感觉。 “这事就交给你吧,如果不关我们的事,就不用理会她。”桑锦月摸摸腰间的银鞭道。 罗雪晨看到她的动作,心里感慨,她的内心其实很良善,很柔软的,“好。” 他对他的随侍吩咐了两句,随侍就离开了。 听风派出去的人很快就回来了,一行人跟着他来到客栈门口,客栈不小,不在繁华的闹市区,却又不是很偏,不容易有人打扰,又不耽搁他们打探消息。 桑锦月还是很满意的。 一行人进了客栈,满袖带着人各司其职,迎秋和玉秋去准备沐浴的水,静秋和文秋把桑锦月要换的衣服拿出来,素秋把客栈的被褥都仔细的收拾了一遍,辛苓带着云袖、舞袖、香袖三人去了厨房,准备午饭,鸣袖去烧水煮茶,满袖和叶莲、叶灵三人在桑锦月身边侍候着,玉冰抱着剑守在桑锦月的门外,听风安排客栈的警戒护卫。 罗雪晨感叹的道:“你的人都是怎么训练出来的,这么多人,居然井然有序?” 桑锦月看了他一眼道:“你应该去问我爷爷。” 罗雪晨一怔,然后诧异的道:“这些人都是桑老将军训练的?” “不是爷爷亲手训练的,但是都是爷爷安排的,齐云山上的那些老头也都有参与,比如听风的剑法就得到了美人娇前辈的指点。”桑锦月也没有隐瞒的道。 “那我就别想了。”罗雪晨顿时蔫了,齐云山的那些老头谁请得动啊,不对,桑家人就请得动。 他好奇的道:“能不能问一下,齐云山的那些老头和你们桑家什么关系?从来没听过他们对谁另眼相看过,唯你一人而已。” “亲人。”罗雪晨问了半天,桑锦月两个字就把他打发了。的确,齐云山的那些长辈们在桑锦月心里都是亲人般的存在。 罗雪晨愣怔的功夫,桑锦月已经起身回房沐浴更衣去了。他抬起袖子闻了闻,一股子汗味,也赶紧沐浴去了。 吃午饭的时候,罗雪晨又感叹了起来,“这饭菜简直比宫里的御厨做的都好,呃,我是说曾经的。”说出口他才想起如今的皇宫还没举办过宴席呢。 本来云袖、舞袖、香袖三人的厨艺就都很棒,再加上辛苓,这午饭想难吃都不行啊。 桑锦月笑了笑道:“我也没有什么爱好,唯一对这个吃很感兴趣。” 罗雪晨眼眸一亮道:“这一点我们很像。” “都是吃货?”桑锦月挑挑眉。 罗雪晨一怔然后就道:“吃货也没什么不好,容易满足啊!” “英雄所见略同。”桑锦月笑了。 两人这午饭吃的很愉快,饭后,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以前没有过多的接触,今日桑锦月才发现,罗雪晨也是个博学多才的,懂的东西很多,思想也不局限,到是个可以相谈甚欢知己。 两人聊了一会儿就各自回房休息了,一躺倒在床上,桑锦月就开始思念那个可以让她放下所有戒备温暖的怀抱来。 他在做什么?吃没吃午饭?忙起来是不是又忘记休息了?是不是也如她一样思念如潮睡不着呢? 翻来覆去好半天,她坐了起来,拿出信纸想了半天,最终落笔的只有两个字“想你”,她唤来啾啾,拍拍它的小脑袋,“给你看中的那个属于我的美男送信去,快去快回。” 啾啾黑豆样的眼睛顿时亮了亮,立即啾啾了两声窜了出去,如一道光一样的射入空中。 桑锦月趴在窗户上无语了,难不成啾啾比自己还思念子倾?也不知道子倾总被一只鸟惦记着是什么心情? 她打个响指,雪团和毛团立即从属于它们的地毯上,来到她的跟前。 桑锦月看着明显也洗过澡了的两只拍了拍床,两只立即都上了床,桑锦月倚着雪团搂着毛团,这才觉得心安了些,闭上了眼睛。 啾啾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千里之路,它傍晚就到了,姬玉痕还没吃晚膳,也没休息,在批阅奏折,听到啾啾的声音,凤眸一亮,他手指一弹,窗户就被他弹开了。 啾啾雪白的身影射了进来,他的手指一动,就将啾啾定在了他的面前,然后落在了桌案上,他淡定的拿下信筒,拿出纸卷,上面只有两个字,“想你”,却足以慰藉他的相思之苦。 他拿来一个锦盒,将只有两个字的信纸放了进去,那里面有一枚银针,是当初月儿救他时插在他头顶的那一根银针。然后又拿出信纸,也写了两个字“吾心”,把信筒重新绑在了啾啾的腿上后,他的手指又一弹,啾啾就能动了,它又要往他身上扑来。 姬玉痕瞥了它一眼,“月儿告诉我要看好自己,不能乱惹桃花,你不怕被她炖了吃了,我还怕她不理我呢。” 守在一旁的子书顿时嘴角一抽,主子是有多无聊,居然跟一只鸟说笑话? 啾啾扑棱了一下翅膀,然后无奈的转身往回飞去,它的小内心被伤害了,它可是一只鸟儿,这世上独一无二的鸟儿,什么桃花,它就是想让他早点去神庙而已。 桑锦月也不知道何时睡着的,反正连晚饭都没吃,一觉睡到了大天亮,一睁开眼就看见啾啾落在桌子上,黑豆样的眼睛咕噜噜的看着她。 她立即对它招招手,“过来。” 啾啾情绪有些低落的飞过来,落在她手心里。 桑锦月看到姬玉痕回来的两个字,脸上的笑容顿时明媚了起来。 啾啾不满的叫了两声,桑锦月点了点它的小脑袋:“怎么样,这回知道美男不是你的了吧!” 啾啾顿时低下了脑袋,这都是什么人啊? 桑锦月呵呵一笑道:“一会儿给你吃辛苓做的点心,补偿一下你受伤的小心灵。” 一听到辛苓做的点心,啾啾的小脑袋又抬了起来。 桑锦月将字条放进了随身携带的一个荷包里,拍了拍雪团和毛团,两只立即跳到地上,桑锦月伸了个懒腰,心情大好的起床了。 早饭桑锦月吃的很开心,啾啾也满足极了,罗雪晨是第一次看到啾啾,对它很是好奇,可是啾啾清高着呢,根本不理他。啾啾越是这样,罗雪晨就对如此通灵性的它更加的感兴趣,啾啾无语极了,吃饱了后瞬间就飞了出去,等罗雪晨追到窗口连它的影子都没见到。 他诧异的回头看着桑锦月道:“你这鸟儿是什么鸟儿啊?怎么飞的这么快?在哪里弄来的,给我也弄一只呗?” 桑锦月白了他一眼,啾啾可是青腾族神庙的神鸟,这天下只此一只,她上哪儿给他弄一只去? “它自己黏上来的,不知道是什么品种,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跟它一样的鸟儿。” 罗雪晨眨了下眼睛,“你这人不凡,连养的宠物都很特别。” “有吗?”桑锦月看了看通人性的雪团和毛团,又想到啾啾和她的坐骑墨染,发觉罗雪晨说的还真挺有道理的。 罗雪晨白了她一眼,坐下吃饭。 桑锦月挑挑眉,这真不是她矫情。 “对了,光看你的鸟了,差点把正事忘了。”罗雪晨一拍脑门道。 “藤玉凤的消息查回来了?”桑锦月一下子就猜到了。 “嗯,我就不明白了,一个女孩子不好好的在家待着,出来乱折腾什么?”罗雪晨咬着牙道。 桑锦月冷冷的白了他一眼,罗雪晨赶紧道:“不包括你。” “不包括我?你不会以为为我穿一身男装就是男人了吧?”桑锦月故意的道。 “怎么会,你当然是女人了,还是这天下最美的女人。”罗雪晨就差指天发誓了。 桑锦月嘴角一抽,无语的看了他一眼,自己就是开玩笑而已,至于吗?“说吧,她又怎么了?” 第90章叫你师父 桑锦月嘴角一抽,无语的看了他一眼,自己就是开玩笑而已,至于吗?“说吧,她又怎么了?” 罗雪晨道:“我们在街上看见她可不是偶然,她就是奔着你来的。” “我?” 桑锦月眉头一挑,藤玉凤喜欢的人是嬴御,嬴御喜欢她这也不是她能决定的,再说了自己都已经嫁人了,藤玉凤不好好的想办法怎么能得到嬴御的心,来找自己麻烦干什么? “你们到底有什么过节?”罗雪晨不解的问道。 桑锦月看了眼他,毕竟自己和嬴御之间的事外人是不知道的,“她喜欢狄骥国的皇帝嬴御。” “嬴御喜欢你。”桑锦月的话顿时让罗雪晨明白了藤玉凤这是因爱生恨了。 桑锦月点点头,叹了口气。 “难怪,嬴御继位后一直不立后也不选妃。”罗雪晨了然的道。 桑锦月眉头一挑道:“我们已经说开了,他不立后不选妃也许是因为他父皇刚刚殁了。” 罗雪晨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跟她说这个话题,显然她不明白一个男人如果真心爱上一个女人,执着起来,会做出什么。现在想来自己虽然喜欢桑锦月,但是没有情爱自己也可以娶妻生子的,这是不是说明自己还是不够爱她?如果真爱一个人是不是会想为她守身如玉? “他们一共有十几人,目的就是将你抓回去交给什么人。”罗雪晨心情忽然有些沉,回归到正题上。 “他们居然这么看不起我?十几人就想抓我回去,难道他们有什么特殊的本事吗?” 桑锦月可不会真的认为这些人是小看了她,藤玉凤对自己还是有些了解的,不可能这么自大。她关心的是跟藤玉凤在一起的那些人是什么人?她为什么跟那些人在一起?是那些人许诺给她什么了吗? “你说对了,这些人还真有些特殊本领。”罗雪晨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道。 桑锦月也吃饱了,对毛团招招手,小肚子吃的滚圆的毛团一下跳到了她的怀里,她揉着它的肚子等着罗雪晨的话。 “那些人可以控制人的思维。”罗雪晨的话让桑锦月一怔,她的九凰吟可以控制一切有生命气息的存在,那些人可以控制人的思维是用什么办法? “你的人怎么知道的?亲眼看见了?”桑锦月问道。 “对,他们霸占了一家民院,那些人用一种圆圆的上面有几个洞的东西吹了一会儿,那些原本还怒目而视的主人就变得乖乖的了,他们说什么他们一家人就做什么。也正是因为没有了威胁,他们才肆无忌惮的讨论他们的目的,正好被我的人听到了。”罗雪晨解释道。 桑锦月杏眸划过一抹暗芒,原来也有人懂得以音控人,就是不知道他们的方法和自己的九凰吟谁更厉害呢? “那些人是不是都包裹在黑色的衣服里,只有眼睛露在外面?”桑锦月忽然想到,这些人会不会是那个黑衣人派来的,毕竟他中了毒,行动不便。 “不是,打扮都很正常。” 不是他们?桑锦月漂亮的眉头蹙了起来,难道是自己敏感了?也不怪她怀疑,毕竟藤玉凤一母同胞的哥哥藤睿在那人手里呢,她为了救哥哥听命于那人也是说得过去的。 其实她心里也希望不是那人派来的,她想引出来的人是那个黑衣人,可不是他的属下。 “他们可有说如何抓我?”桑锦月问道。 “还没商量出来办法,我让人继续盯着呢!”罗雪晨眉头也拧了起来。 “既然遇上了,他们总有计划的,通知下面的人,遇到那些人点了自己的聋穴,听不见就不会受到控制了,其他的见机行事吧!”桑锦月没有再纠结。 叫来听风,把那些人的事让他传达下去,然后让所有人继续休息,太阳偏西时再启程继续赶路。 等他们一离开南坊镇,那些人也跟着离开了,只是这回藤玉凤易容了,也换上了一身男装,不过桑锦月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一个人的眼神是无法靠易容改变的,她那若有似无总是落在她后背上的目光刺人的很。 她在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看来自己和她终是要走到你死我活这一步了。 其实桑锦月是真心想要放过她的,只要再无交集,各自生活,她可以不计较过往,可是藤玉凤不这样想,偏偏要跟她作对,她也不是天生就长了一副菩萨心肠的。 看了看越发暗下来的天色,她一挥马鞭,墨染就像离线的箭一样疾驰出去,罗雪晨和听风、满袖他们立即都加速跟上。 他们骑得马都是可以日行千里的,可不是身后那些人能追上的。再加上天已经黑了,片刻功夫,他们就失去了桑锦月一行人的踪迹。 后面跟着的为首的人骂了一句脏话,然后勒住了缰绳。 藤玉凤眼眸一暗的道:“就算他们的马能日行千里也是需要休息的,这一路他们都是昼伏夜出的,明天早上他们应该正好到云瓷县休息,我们直接去云瓷县就能遇上他们。” “你说的有道理,继续赶路。”领头人一挥手,他们又继续打马飞奔起来。 一片浓密的树林里,罗雪晨躺在一棵树上,看着那些人疾驰而过,从树上跳了下来,“被你猜中了,他们继续奔着官道走了。” 桑锦月毫不意外,拿出一张地图铺在地上,听风立即从怀里拿出一枚能握在手里的夜明珠给她照亮。 罗雪晨走过来,也看着那地图,居然是沿海的城市海域的分布图,详细到每一个小村子都有。 桑锦月在地图上找到他们的位置,看了一会儿问道:“你当初去的是沿海什么地方?” “盐城。”罗雪晨应声道,很快的就地图上找到了盐城的位置指给她看。 桑锦月看了看盐城的位置,又看了看云瓷县,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盐城已经是沿海城镇了,距离她要去的广阳城不远。 一般去沿海的人,都会走云瓷县这条路,这条路是商家来回走的路,人多客栈多,物资供给也方便。 “我们去盐城。”桑锦月在地图上画出一条路来,这就是他们要走的路线。 “这样要多用两天的时间,而且路上也不会太平。”罗雪晨对沿海这边还是有些了解的。 “无妨。”桑锦月收起地图。 罗雪晨没再反对,桑锦月既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必定有她的理由,一行人出了密林走上另一条路。 听风看了眼他们的身后,然后对桑锦月道:“主子,还让他在后面跟着?” 桑锦月头都没回的道:“既然他偷着来了,就让他跟着吧。” 罗雪晨讶异的道:“后面一直跟着的那个小孩儿不会就是你的那个徒弟吧?” 桑锦月点点头道:“正是。” “你这师父当得也够狠的。”其实一离开京城罗雪晨就发觉有个打扮的跟小乞丐样的小孩儿一直跟在他们身后,可是他没往桑锦月的那个小徒弟身上想,这会儿听见听风的话他才明白过来。他好奇这孩子是怎么只跟着没跟丢的呢? “每个人决定做某事时都要为这件事带来的后果负责,他违背师令私自跟来,就要承受这样的后果,怜悯是男人最不需要的东西。”桑锦月打马飞快的离开。 当时金珂非要跟她来沿海,她没同意,一是沿海此行处处危机,金珂还太小,武功和资历都不够,毒术到是不错,可是她不愿意让他依赖毒术。二是金大师想孙子了,她想让他趁着这个机会回家去看看金大师,想不到这个臭小子嘴上答应了,却私自跟来了,他跟来自然是瞒不过她,她想既然他这么想来,就来吧,这对他也是难得的历练机会,但她不会惯着他,既然偷着来的,他自己不主动到她面前来认错,她绝对不会主动的叫出来。 这一路他们都是骑马,金珂怕暴露了没敢骑马,一路上都是用轻功跟着他们,毕竟才十岁这几天下来累坏了。 这也是桑锦月为何昼伏夜出赶路的最大原因,是怕他受不住劳累,再中暑病了,即便这样,这几天金珂也不好受,带的干粮都吃没了,身上的银两也不知道掉在哪里了,在南坊镇也没有银子买干粮,这不已经饿了两顿了,可是师父不让打家劫舍,所以他不会利用本事去偷吃的,他看着师父打马又跑远了,赶紧咬着牙运起轻功追了上去。 罗雪晨看着后面越来越远的小身影道:“你这个徒弟好像没有力气了,你确定不管?” “不管。”虽然嘴上说着,马跑得速度已经慢了下来。 这是人家师徒的事,罗雪晨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住嘴了,反正桑锦月总不会看着自家徒弟累死、饿死的。 听风叹了口气,主子有令,不让任何人暗中帮金珂,所以他们都只能当成没看见他,但是心里心疼啊。 一夜的奔波,马都疲惫了,更何况已经饿了两顿的金珂,看着桑锦月他们终于在前面的镇子停了下来,进了客栈,金珂一屁股在地上坐了下来。 脑袋晕乎乎的,身上软绵绵的,好像吃点东西,好想好好的睡一觉。他的目光看着客栈,真想追进去,告诉师父他累了,饿了。可是想到自己是偷着跟来的,又低下了头。 这时,一个穿着打扮跟个土财主一样的二十左右岁的男子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两个小厮。 他一双眼睛在金珂的身上打量来打量去的,眼珠子一转道:“小弟弟,你这是从哪来的?家人呢?” 金珂没什么力气的看了他一眼,蔫蔫的道:“我是要饭的。” 男子眼睛顿时一亮,“小弟弟,要饭多辛苦啊,有一顿没一顿的,还是人家吃剩的,跟着哥哥走,哥哥给你吃香的喝辣的,怎样?” 原本不想理会这人的金珂,一听说吃的,顿时眼睛有了光彩,师父不准他偷抢,但是这人主动送上来的不算吧?于是扬起脸问道:“真的?” 那人见金珂上当了,顿时来了劲,“当然了,哥哥怎么会骗你呢?” “不要银子?”金珂又问道。 “不要,要你银子干什么,哥哥有的是银子。” “好吧。”金珂爽快的答应了。 “这就跟哥哥走吧。” “我走不动了。”金珂撅着小嘴道,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他哪里还会再自己走。 男子立即对身后的小厮道:“背上他。” 小厮虽然嫌弃金珂身上脏兮兮的,但是也不敢违背主子的命令,只好忍着背起了金珂。 金珂舒服的趴在那人身上,看了眼客栈的方向,师父今天白天不会走的,他吃饱了就回来继续跟着师父。 “锦月,你那小徒弟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银子呢。”罗雪晨调侃道,金珂虽然看不见他们,但是两人从客栈的窗户看出去,自然能看见不远处的金珂。 “谁把谁卖了还不一定呢。”桑锦月对自家的徒弟还是了解的,鬼着呢。 罗雪晨一怔,然后好奇的道:“你这小徒弟要能把那人给卖了,我就叫你一声师父。” “好,我等着你这声师父。”桑锦月勾了勾唇角道。 罗雪晨忽然间觉得自己有点冲动了,赶紧道:“任何人都不许帮他。” “那是自然。”桑锦月吃着饭道。 一大早的,小镇街道上人很少,那男子带着金珂来到一家装饰的花里胡哨的临街小楼里。 金珂皱了皱小眉头,这怎么那么像男人去的花楼啊? 楼里静悄悄的,小厮背着他来到后院的一个房间里。 那个男人对小厮道:“去准备水给他洗洗,再给他弄身干净的衣服来。” 金珂其实不想洗干净了,这样他就不好暗中跟着师父了,但是也知道想吃饭就必须洗干净了,大不了一会儿离开的时候再把那身脏衣服换上好了。 于是乖乖的去洗澡了,洗干净了,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来,那男子的眼睛都亮了,这么漂亮的男娃子,这回可赚大发了。 “饭呢?”金珂坐到桌前道。 ------题外话------ 亲们,今天万更哦! 第91章其师其徒(一) “饭呢?”金珂坐到桌前道。 “马上就送来了。”男子坐到他的对面,笑眯眯的打量着他,金珂看到他的眼神顿时想起了在齐云山下遇到的那个男人了,大眼睛骨碌碌的转了一下,不动声色的任他打量。 饭送来了,金珂师父是谁啊,他是干什么的啊,几盘菜他一看,鼻子一嗅,就知道加料没。 他淡定的端起饭碗,先大口的吃了几口饭,然后把离他最远的一盘菜端到跟前,大口的吃了起来。 那男子原本没在意,以为金珂喜欢那道菜,反正其他的菜只要金珂吃上两口就会中了迷药的,他就等着金珂吃吧。 可是金珂一碗饭吃光了也没吃别的菜一口,男子坐不住了,要不是金珂是个小孩子,他都怀疑这孩子知道其他的菜下了迷药了。 “小弟弟,别光吃一样菜啊,其他的菜也很好吃。” 金珂大眼睛一忽闪,“我最喜欢吃这个。” “偏食可不好,来来尝尝这个菜。”男子拿起筷子就要给他夹。 金珂摇摇头打了个饱嗝道:“吃饱了,这几盘菜留着,一会儿我睡醒了再吃。” 男子的手顿时一僵,金珂却跟在自己家一样,转身起来,踢掉鞋子爬上床,睡觉去了。 片刻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男子身边的小厮低声道:“公子,这回怎么办?” “怎么办?先让他睡一会儿,一会找个由头让他过去见见岚姐,让岚姐给个价,岚姐什么人,这小人儿还怕岚姐搞不定?既然他不吃迷药那就让他尝尝自己把自己卖了是什么滋味。”男子瞥了眼床上睡着的金珂阴险的道。 “公子高明。”小厮恭维道。 “你看着点,让他睡上一个时辰,然后叫他起来,精神的才能卖个好价钱。” 主仆两个离开了房间,金珂睁开了眼睛,门上映着一个人影,他知道是背他来的小厮,想把他卖了,哼,小爷要睡觉了,先给小爷把门吧,等小爷醒了,想想怎么把家公子卖了换银子。 一个时辰够他睡得了,他手一动,手腕上出现了一条碧绿的拇指粗细的蛇,“小绿,看着些,进来人叫我。” 小绿乖乖的缠在他的手腕上,从他的衣袖露出一个小脑袋,盯着屋内。 金珂是真累了,有了小绿守着,他一下子就睡着了。 客栈的门一响,小绿就嗖的一下钻进他的衣袖中,顺着衣袖爬到他的脸上,用蛇尾瘙痒着他的鼻子。 金珂一下子就醒了过来,小绿见他醒了又缩回他的袖子里,缠绕在他的胳膊上。进来的小厮压根就没看见小绿的存在。 金珂依然闭着眼睛,小厮走到床边,摇醒了他。 金珂迷蒙的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后,说了一个困字又翻了个身要接着睡。 小厮一看,这可不行,不能让他在接着睡了,赶紧把他从床上拎着坐了起来,“你吃公子的喝公子的,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金珂闻言睁开眼睛,用力的揉了揉道:“我能帮公子做什么?” “力所能及的事啊!”小厮赶紧道。 “什么是力所能及的事啊?”金珂不耻下问。 “比如跑跑腿什么的啊!”小厮提示道。 “这活我能干。”金珂很痛快的道。 小厮一怔,原本他以为还要费些嘴皮子呢,没想到金珂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不用费力更好。 “正好,公子要给岚夫人送封信去,你就跑趟腿吧!”小厮拿出一封信递给他道。 “可是我不知道岚夫人是谁?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啊?”金珂接过信道。 “岚夫人就在前面楼里,你上二楼左手边最里面的房间就是岚夫人的住处。”小厮告诉的很详细。 “好吧,我这就去。”金珂痛快的下了地,又转身道:“对了,公子的名讳是什么,我如何告诉岚夫人?” “你就说金公子让你去的,岚夫人就知道了。”小厮道。 “我先去给公子请安再去吧。”金珂道,心里却腹诽着,居然姓金,金家怎么出了这么个败类呢,太丢金家人的脸了。 “公子就在隔壁休息呢,还没醒呢,你回来再请安也来得及。”小厮赶紧道。 “哦,好吧,那我去了。”金珂出了房间,向外面走去,看见那个小厮进了隔壁的房间,就一转身回来了,藏在那房间外的一个水缸后面。 房间里传来主仆的对话声。 “公子,他拿着公子的信去了。” “呵呵,如果他知道那是他自己的卖身契会如何?”那个金公子得意的笑道。 “公子就等岚夫人给您送银子来吧,这么漂亮,怎么也能卖上一百两吧。”小厮谄媚的道。 金珂闻言抽出信看了一遍,果然是卖身契,名字的地方是空白的,只要那个什么岚夫人看了自己满意,就会有人强迫自己在上面按手印吧。 等那个小厮出去了,金珂从水缸后面出来了,大眼睛划过一抹狡诈的光芒。 他推开门走进金公子的房间,金公子正躺在摇椅上哼着小曲,心情极好,听见门动静,扭头看过来,见是金珂他一怔,正要说话,金珂小手一扬,一粒药丸就从他刚张开的嘴里进去了,他没什么防备,所以本能的就咽下去了。 “你给我吃了什么?”金公子恐惧的道。 “毒药。”金珂淡定的坐在桌前,看了眼还没收起的笔墨,这封信就是在这里写的吧! 金公子刚想大声的喊人来,金珂举起小手指在他面前摇了摇,“如果我是你,我就会乖乖的。” 这模样他是学师父桑锦月的样子,师父每次欺负人的时候就是这样淡定又从容的,让他羡慕极了,今天自己终于也扬眉吐气了一次。 金公子张开的嘴顿时又闭上了,自己可是吃了他的毒药的,看着眼前跟先前判若两人的金珂,他严重的怀疑之前自己的眼神是不是有问题。这哪里是只兔子,明明是只狐狸。 “你别吓唬人,我才不信你有毒药呢。”金公子虚张声势的试探道。 “腿没知觉了吧?”金珂拿起毛笔摆弄着。 金公子这才感觉到,他的腿已经一点知觉也没有了,他顿时相信了,惊恐的道:“你想怎样?” 这时候他明白了,先前吃饭时金珂是知道了其他的菜有迷药,所以才一口都没吃的,他心里哀嚎,这是谁家的狼崽子一时落难让他给碰上了,自己的点怎么这么背啊? “你不是想卖了小爷我吗?”金珂小腿晃荡着。 “那是小人有眼无珠,小公子大人大量,给我解药,我送你千两黄金如何?”金公子立即服软了,开始谈条件了。 金珂看着他道:“不知道公子大名如何称呼?” “金旺财。”金公子赶紧把自己的大名报了出来。 金珂一怔,金旺财,记得他家里的那条看大门的狗就叫这个名字来着,这名字简直比他爷爷给他起的金豆还戳人笑点,老金家的人都没什么文采么?不行,自己以后定要好好的听师父的话,认真的背书,一定要给老金家争口气。 他提起笔就在卖身契上写名字的地方写下了金旺财这三个字,然后拿着印泥走到金旺财的跟前,拎起他的手沾了印泥后按在了卖身契上。金旺财此时还不明白金珂的意思就傻了,他想挣脱了,可是手根本不听自己的了,想喊人,嘴也张不开了,心里的恐惧已经到了极点。 金珂看到他的神情,想起师父的话,动动脑子有时候比动用武力更让人恐惧,师父果然厉害!在心里崇拜了自己师父一下后,金珂撅起小嘴吹干了墨迹和印泥,然后折好放进了信封里,挥挥手里的信封道:“吃了你一顿饭,穿了你一件衣服,总要帮你做点事,我替你送信去了。” 话落从他的身上搜出来几张银票放进了自己的怀里,然后就背着小手走了出去。 金旺财心里这个急啊,银子没了可以再赚,可是卖身契不一样啊,那可是他的卖身契啊,怎么能到岚夫人手里去呢,这个小兔崽子,以后逮到他一定把他碎尸万段了,又一想,以后再见到他还是绕着走吧。 金珂同样金旺财的那个小厮下了药,然后才来到前楼,一双大眼睛正四处打量着,就被一个弓着腰的老头拦住了,老头的声音没什么情绪在里面,“你找谁?” “金公子让我来找岚夫人,给她送封信。”金珂一脸无辜的表情,然后还举了举手里的信给老头看,证明自己没撒谎。 老头看了眼他手里的信,显然是见惯了这样的事情,瞥了眼他,让出了路道:“岚夫人在二楼左边最里面的房间。” 金珂应声向楼上走去。 老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你上去就下不来了,又一个被毁了的孩子。 早上进来时,这楼里安静的很,如今却喧闹的很,特别是路过的二楼的房间里,总会传出一声声让他听了起鸡皮疙瘩的声音,他快步的往里走去,走到最里面的房前,站住了脚,四周看了看,确定是这一间后抬手敲响了门。 “谁啊?”房间里一个慵懒、随性的女人声音传来。 “金公子让我来给夫人送信的。”金珂的声音很好听。 金珂应了声后没听见里面有什么动静,门就被打开了,一个打扮的很妖艳的中年女子出现在他的面前。 感觉到对面女子身上的气息,金珂的心顿时一紧,糟了,自己轻敌了。 第92章其师其徒(二) 感觉到对面女子身上的气息,金珂的心顿时一紧,糟了,自己轻敌了。 这个岚夫人明显是会武功的,而且武功比自己高了很多,金珂大眼睛忽闪了一下,师父说过,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也不要慌,冷静才能想出办法来。既然硬拼和吓唬是不管用的了,那么自己唯一的优势就是用毒了,可是师父说了,不能仗着自己懂毒就滥杀无辜,那就走一步看看,是否可以留她一命了。 “夫人果然很漂亮。”金珂笑弯了一对大眼睛,像极了桑锦月笑时的样子。 师父说了,是女人就都喜欢听人夸她长得漂亮。 岚夫人打量了一下金珂,“小公子,嘴挺甜,居然还是个会功夫的,进来吧。” 岚夫人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意,扭着腰走到窗前的桌子旁坐下了。 果然功夫比自己高,金珂其实已经不想进去了,但是这时候不进去反而没路可走了,现在明知道师父就在不远处的客栈里,他也无法通知师父来救他,所以他淡定的走了进去。 他没有把信给岚夫人,而是直接的坐在了她的对面,还不客气的自己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刚睡醒正渴这呢,一饮而尽的喝了,那模样给他师父简直如出一辙,要说这徒弟跟着师父学本事也就罢了,金珂是把桑锦月的一举一动都学的很神似。 岚夫人看了眼金珂的举动,在自己面前他没有丝毫惧怕,心里道:这个小公子可不是一般人,看来自己要看看了,可别惹了什么大人物。 “夫人的生意很好?”金珂小大人般的问道。 岚夫人勾唇一笑道:“难不成小公子这么小就要做生意?” “那可不一定,我师父说了,万事都有第一次,以前虽然没做过生意,但是不代表现在不能,今天小爷觉得做生意也挺好玩的。”金珂故作轻松的道。 岚夫人一听到他话里带出来的师父眼眸一闪,今天早上金旺财骗进来一个小乞丐她是知道的,可是没想到这个小乞丐居然是个扮猪吃老虎的,金旺财煤矿有武功她是知道的,现在已经被他制服了吧?这个孩子的师父是谁?难道是在故意历练他?那他师父就一定躲在暗处看着呢,这孩子解决不了,师父定然会出手的,这孩子她到是不怕,但是她不知道他嘴里的师父是何方神圣啊?惹不惹的起啊?毕竟自己还要开门做生意的,于是她更谨慎了。 “小公子想跟我做生意?”岚夫人眼眸一眨的道。 金珂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看了眼岚夫人,给她面前的茶杯也倒入了茶水,也不管她喝不喝自己又喝了一杯茶后,才道:“难道夫人做生意还挑人?” 岚夫人看着硬装小大人的金珂心里有些想笑,但是还是忍住了道:“小公子知道我是做什么生意的吗?” “当然知道。”金珂大眼睛忽闪了一下。 岚夫人一怔,这孩子看样子是知道金旺财要把他卖了,收拾了金旺财不走,还来了她这里看来是气还没出啊!难道因为金旺财要把他卖给自己,因此让他牵连上自己了? “夫人觉得我和金旺财谁卖的银子多呢?”金珂忽然直接的问道,师父说了,这招叫出其不意。 果然,金珂如此直白的问出来,让岚夫人也很意外,这个孩子精明的很,长大后也是个风云人物,这样的孩子怎么会随便拜师呢,想必他的师父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岚夫人果然不愧是久经风月的人,见识的人多,这脑子也不是一般的好使,一下子就想明白自己该如何做了。 “如果夫人我说小公子买的银子更多呢?”岚夫人试探的问道。 “那就对了,那个废物能和小爷比吗。”金珂撇撇嘴傲娇的道。 而他的神情让岚夫人更加的确信金珂出身不凡了,要不然知道自己这里是什么地方,哪里还敢主动的送上门来,早跑了。 岚夫人没有言语,等着金珂下面的话。 “不过,小爷还没有人敢买,但是金旺财可就不一样了。”金珂扬了扬下巴道。 “小公子要卖了金旺财?”岚夫人听明白了金珂的意思,一下子被他的想法给震了一下,他居然要把金旺财给卖了,这是要以牙还牙啊! “夫人敢买不?”金珂好看的眼眸挑衅的看着岚夫人问道。 岚夫人一怔,这小公子的气势可真是不一般啊,这样一副上位者的气势可不是装能装的像的,必定是经常看到才会不自觉的就学出来了。 惹不得,这个孩子绝对惹不得。这是她心里生出来的一个念头,而这个念头也救了她自己。 “小公子拿来他按了手印的卖身契,夫人我就敢买。”岚夫人见状,就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卖身契不是问题,我们就先来谈谈价钱吧。”金珂小手在桌子上轻轻的敲着。 岚夫人看着他的小手笑道:“小公子想要个什么价?” “用金旺财换一批好马。”金珂张嘴就道,然后又嘀咕了一声道:“哎,他好像不太值一匹好马的价格啊。” 金珂的神情和话语让岚夫人顿时喷笑了,“小公子的确有眼光。” “不过也无妨,夫人可以从他身上赚回来的,夫人说是吧?”金珂眼珠子一骨碌又道。 岚夫人的笑声顿时僵住了,她轻咳了一声道:“小公子有金旺财的卖身契?” “当然。”金珂扬了扬手里的信封道。 “成交,就当我岚夫人交小公子这个朋友了。”岚夫人想着还是赶紧把这个小祖宗送走吧,别他卖了金旺财还没出气,她可没有时间陪他玩儿。 岚夫人站起身,指着窗外下面院子里拴着的一匹马道:“这匹马是前日一位手紧的公子留下换银子的,小公子看看如何?” 金珂也站了起来,趴在窗户上往下看去,看了眼那匹马,果然是匹好马,“行,就它了。” 岚夫人立即对下面喊道:“驼背,把马牵到正门口去。” “是,夫人。”金珂看见刚刚自己遇到的那个驼背走到马前,解开缰绳,牵了出去。 金珂也不啰嗦,直接把信封放在了桌子上,他睡了一觉后,已经下午了,又在这儿耽搁一会儿,如今太阳已经偏西了,师父要走了。 岚夫人打开一看,里面居然真的是金旺财的卖身契,她眼眸一亮,原本以为金珂会拿个假的糊弄自己呢,打定主意这次要亏了,没想到金珂真的拿出来了金旺财的卖身契,看着上面崭新的字迹,她知道这错不了,今天不但送了个人情给小公子,自己还赚了,金旺财,你这两年赖在我这里,欠了我的银子都还回来吧。 金珂潇洒的挥挥小手道:“夫人,小爷告辞了。” 岚夫人热情的道:“本夫人送小公子下去。” “有劳夫人了。”金珂没有拒绝,他知道,这楼是上来容易下去难的。 岚夫人送金珂到了楼下,那个驼背的老头看见金珂居然被岚夫人亲自送下来了,一怔,看到岚夫人对他使的眼色顿时明白了,这个小公子惹不起。 金珂接过缰绳,扔给岚夫人三粒药丸道:“两粒大一点的,是金旺财主仆的解药,那一粒小点的是夫人身上毒的解药。” “毒?小公子给我下毒了?”岚夫人大惊,她怎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给她下毒了,他给她倒得那杯水她也没喝啊? “毒可不一定非要吃进去的。”金珂淡定的挥挥小手,往街里走去,他还要买些吃食带着,可不想再挨饿了。 岚夫人震惊的看着手里的药丸,想想都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小公子居然想的如此周全,他是打算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好魄力! 毒?她忽然想起了一个人,这个孩子不会是她的徒弟吧?如果他师父是她,那可真是没有人敢惹的,如今她更加的庆幸自己没有对金珂动手,心里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身子颤抖着的回去了。 驼背从来没见过岚夫人如此惧怕过什么人,他疑惑的看着金珂走远的身影,这个小公子是何身份? “驼背,叮嘱咱们的人,不许惹他。”已经进去的岚夫人的声音传来。 “是。”驼背赶紧通知去了。 桑锦月睡了一大觉,醒来吃着辛玲和云袖、舞袖、香袖四人做的美食,看着从外面神情变幻莫测的走进来的罗雪晨道:“什么时候叫师父?我可是等着你那声师父呢。” “你都不问就知道我输了?” “我自己教出来的徒弟有几斤几两我这个师父会不知道。”桑锦月挑眉道。 罗雪晨无语走到桌前,一拱手郑重的叫了声师父。 桑锦月呵呵一笑道:“既然听了你一声师父有什么疑惑问吧,为师给你解惑。” 罗雪晨嘴角一抽,但是他心里还真有问题:“你不是教他毒术吗,怎么他那说话神情都跟你如出一辙的,你那个徒弟是怎么教出来的?” “言传身教,他看的多了,自然就会了。再说了,谁说我只教他毒术?既然为师,自然是多方面培养他,总不能将来他毒术天下第一了,人品和武功却是倒数的吧,我可丢不起那个人,也丢不起我师父的脸。”桑锦月淡淡的道。 她的一番话,让罗雪晨幡然醒悟,这才是为师之道啊! 第93章别具一格 她的一番话,让罗雪晨幡然醒悟,这才是为师之道啊! “你那个徒弟讹了人家一匹马,还从那个男人身上顺来几张银票,你如何想?”罗雪晨自己盛了饭,吃了起来,他去亲自盯梢了,现在都饿了。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桑锦月淡淡的道。 “这也叫有道?”罗雪晨诧异的看着桑锦月,她不会把徒弟教成一个土匪吧?本来当朝皇后是他师父,皇上是他师爹,这身份就够金珂混的了,如今再被自家师父这样教导的话,金珂有成为混世魔王的危险。 “那个男人要把他卖了,显然不是好人,金珂对他下杀手了吗?”桑锦月问道。 “没有,只是给他服了让他不能动的毒而已,还把解药给了那个岚夫人。”罗雪晨道。 “所以拿他些银票抵他做错的事不为过吧?” “你这样一说是不为过。” “那匹马是他抢的吗?”桑锦月又问道。 “不是,是他用那个男人换的。” “这不就结了,他已经处理的很好了。” 桑锦月其实也没想到金珂会处理的这么好,她以为他会直接用毒处理事情呢,有进步,这会儿她觉得金珂跟来也不是什么坏事了,带他从齐云山回来时,一路上的杀戮她有些担心他的心里有阴影,如今看来他的心态健康的很,也把自己的话都听进去了,也照做了。 罗雪晨瞠目结舌的看着桑锦月,还可以这么解释?她处事的方法还真是别具一格,想着另一个金珂版桑锦月长大时的样子,他感叹自己的见识太少了。 “看你的样子是准备让他继续跟着?”罗雪晨问道。 “他不是有马了吗,我们可以赶赶时间了。”桑锦月放下碗筷道。 罗雪晨瞥了她一眼,还说不在乎,怎么你徒弟一有马就要赶时间了呢? 收拾了一下,一行人又启程了,金珂给自己易了容,然后骑着马继续跟着桑锦月他们后面。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停下吃饭让马休息,几乎都在赶路,就是睡觉,也是在正午时最热的时候,在树林里睡上一个时辰而已,金珂一直跟着,只是也越来越狼狈,但是生活技能到是有所提高,每到一处,他都会赶紧卖好吃食,一连跟了几天,桑锦月无语了,就不知道换张脸,这么跟着什么人发现不了他啊。 看着那有些消瘦的小身影,桑锦月有些心疼了,她一挥手,让众人停下来休息。 她拿出地图打开看了起来,由于她改变了路线,这几日到是没人“打扰”,可是下一个地方就是盐城了,盐城也是几个临海城市之一,他们就会暴露在那些人的面前。 而她最终的目的广阳城,怎么才能悄无声息的去广阳城是她现在费脑子想的事。 “今晚我们就能进入盐城地界。”罗雪晨目光落在地图上盐城的位置上。 “跟我说说盐城。”桑锦月看着地图道。 “盐城听名字就知道了,主要是因为海盐而出名,山高皇帝远的,所以贩卖私盐的情况很严重,官府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所以造成了盐城不良的风气,老百姓敢怒不敢言的,而十几年来,盐城被三大家给垄断了,就是官府都要看他们的脸色行事。”罗雪晨缓缓道来。 “那三家?”桑锦月丝毫不意外,自古以来恶霸哪里都有,更何况姜家根本就没把心思放到管理国家这上面。 “张、李、曹,这三家如今互结姻亲,连成一气,盐城俨然成了他们的天下。” 桑锦月听着罗雪晨说着三家的事,眉头挑了起来。看来盐城的事很严重,必须马上解决,要不然会成为一大患。 “派军队来能解决吗?”如果行这当然是最好的办法。 “不行,沿海地区的人和内地的人生活习性不一样,生活方式也不一样,他们很排斥内地的人,如果直接派兵来解决,弄不好会适得其反。”罗雪晨摇摇头,这件事他跟父亲和景叔提过,两人也都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军队不行,就要另想办法了,看着地图,目光落在南元时桑锦月眼眸一下子亮了起来。 南元不靠海,但是跟盐城搭界,南元因为谨王谋反,姬玉痕不计他们的错,让他们悉数返乡,没返乡的留在京城禁卫军中,有十五万人呢,这些人当然不都是南元人,都是沿海附近城镇的百姓,她眼珠子一转,想出个办法来。 “我们改道,先去南元。”桑锦月下决定道。 “去南元,你是想……”罗雪晨也眼睛一亮。 桑锦月点点头道:“既然他们排斥内地人,那么他们本地人组建起来的军队呢?” “好办法,只是回去南元的那些人都已经遣散了,以什么理由招募士兵啊?”罗雪晨眉头一蹙的道。 “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建军舰啊。” “建造军舰干什么?” “抵御岛国的入侵啊。” “那是不是就需要军队啊?” “你想一举双得?”罗雪晨没想到桑锦月居然算计这盐城的同时,居然把岛国都算计在内了。 “既然可以一举双得,为何不为?”桑锦月收起地图。 罗雪晨一下子热血沸腾了起来。 桑锦月拿出纸笔,将自己的想法简单的写在上面,让啾啾给姬玉痕送去,并让他把那十五万士兵留给她组建海军。 “听风,继续赶路,去南元。”看着啾啾飞走了,桑锦月下命令,子倾派出来的钦差也该到南元了吧。 又改路了,听风派了两人先去前面打听一下路,他们一行在后面先慢慢的走。 一直跟在后面的金珂看着师父跟罗公子商量什么,然后又让啾啾送信离开了,他很想知道师父要做什么,这几日他也明白了,师父肯定是知道自己跟在后面了,要不然以师父的本事不会发现不了自己,师父就是故意让自己跟着,如果自己不主动去认错,师父可能就会一直不理他,可是正在他犹豫要不要过去跟师父主动认错时,桑锦月一行又启程赶路了。 他只好骑马跟了上去,用金旺财换来的这匹马的确是不错,这么些天了,依然没被落下。 这几天,寻找桑锦月的人失去了她的目标后,几经寻找也没有她的消息,明白她是改路了,就给各地的自己发出消息,让他们出去寻找。 所以他们刚进入南元时,就有人发现了他们的行踪,立即有人报了上去。 听风发现他们周围可疑的人越来越多了,轻声的禀告给了桑锦月,桑锦月示意他不用理会,只要他们不出手,就继续赶路,并让听风派人保护后面的金珂。 她也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拧,居然跟了十天还忍着呢!好,师父就看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进入南元后,灾后的情景还可以依稀看到,只是百姓都安定了下来,玉世子当时让大军带回来的救灾物资,有玉世子的话在,官员谁也不敢营私舞弊,都按照人口和受灾程度分发了下去,百姓对玉世子感激极了,如今姬玉痕登基为帝,南元百姓恐怕是沿海地区唯一实心实意欢喜的。 一路上桑锦月让听风派人出去打探钦差到了没,百姓反应如何?得回来的消息还好,百姓对钦差没有排斥,钦差也很作为。 桑锦月用了三天的时间在南元主要的几个地方走了走,将南元的情况了解一下,她觉得虽然南元的百姓不排斥朝廷的人,但是直接招兵效果不会很好。 “雪晨,你比较了解沿海,有什么办法可以在百姓中最快传播消息?”桑锦月问道。 “什么消息?” “岛国要发动战争的消息。” “有一个办法可行。”罗雪晨想的了想道。 “什么办法?” “沿海地区靠近海边的城市比较多,因为盐碱地不能种植农作物,就以扑鱼为生,可是从内地商人越来越多后,他们的生活条件改善了很多,如果在这些内地商人中把这消息传播开,商人重利,必定会有很多人撤出沿海地区,那么本地人一打听就知道什么原因了,也就知道我们想传递给他们的消息了,这样他们比较容易相信。” “好,就按照你说的办,不局限在南元,整个沿海地区的百姓都要让他们知道。” 一是为了招兵容易些,二是如果有百姓加入看着那些岛国的行列里来,岛国很难有什么消息瞒的住。 “可是,再快消息也要三天能传开,这三天我们怎么办?”罗雪晨问道。 “我们去见见南元州府,把征兵的事交给他办,比我们直接出面要好。” 招兵也是她此行的目的之一,战舰虽然主要,可是如果没有兵将这些军舰有什么用?内地的那些旱鸭子将士来了看到大海估摸就懵了。 天色渐渐黑了,听风问道:“主子,是直接赶去南元州府府衙,还是歇息一晚,明日再去?” “直接去吧,晚上也正好可以不惊动其他人。”桑锦月打马往前走去。 就在他们接近南元县城的时候,夜色中出现了一群黑衣人,听风立即带着一队将桑锦月围在中间。 “玉冰,去保护金珂。”桑锦月先吩咐道。 玉冰应声往后面退去。 桑锦月一看这些人就知道是那些修炼隐术的人,她手腕一动,一枚药丸出现在她的手里,运起内力,药丸就被内力融化为一团雾气,用内力包裹着这些雾气,扔了出去,正好在那些黑衣人的头上被风吹开,一股香气弥漫开来。 桑锦月传音给自己人道:“他们修炼的是隐术,我在他们身上下了香毒,很好闻的桃花味道,你们只要闻到桃花味道,就证明他们来到你们跟前了。” 这时桑锦月想出来的对付隐术武者的办法,除了她,谁也不会九凰吟,无法看到那些隐身的人,所以她就研究出了这个办法,练武的人感知都很灵,对于味道也同样,这也是姬玉痕为何能找准确的找到那个黑衣人的原因。这种香味只要沾染上,半年都去不掉。 满袖和听风他们听到桑锦月的传音,都做好了准备。 对面的黑衣人一挥手,所有人一起行动起来,每走一步,人就消失了,再出现时已经再更远的地方了。 虽然桑锦月这几日已经将隐术武者的情况跟他们说了,但是亲眼见到还是很震撼的,居然有这样的功法。所以他们摸不准情况的时候,就以守为主,桃花香气袭来,听风一剑划去,一个黑衣人倒下了。见听风成功了,桑锦月放心些了,今天来的这些人都不是什么高手,正好让他们练练手。 罗雪晨依然坐在马背上,在桑锦月身边,没有动,不过宝剑已经出鞘,被他握在手里。桑锦月没用剑,而是将腰间的银鞭拿了下来,一手握着鞭子的把手,鞭子的尖部拖在地上,夜色中发出银光。 金珂虽然见过刺客,但是这样的刺客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大眼睛紧紧的盯着前面。忽然他发现一道身影从他不远处的闪出,那手法跟前面的那些黑衣人一模一样,看他的方向正是师父的后背,不好他要刺杀师父。 金珂行动比脑子要快,想到的时候,身子已经飞了出去,前几日天天用轻功跟着师父跑,这轻功进步还真快,再加上他担心师父心切,这速度是有史以来最快的。 可是再快也没有那个黑衣人快,金珂眼看着赶不及了,大喊了一声,“师父,小心后面。” 在金珂喊出来的时候,桑锦月其实已经察觉到后面浓浓的杀气,豁然转身,那人见谋算落空了,就立即转身奔着金珂而去,这小子不是喊她师父吗,那就抓了他不信她不就范。 玉冰大惊,立即奔着金珂而去,想要救下他,可是他比黑衣人慢了一步,他急坏了。 金珂用尽全力飞来,看到黑衣人奔着他而来,想要收身已经来不及了,立即举起手中的剑迎了上去,眼眸中划过一抹决绝,就是死他也要拉着这个人陪葬。 ------题外话------ 亲们,今天也万更哦! 第94章自愿募兵 金珂用尽全力飞来,看到黑衣人奔着他而来,想要收身已经来不及了,立即举起手中的剑迎了上去,眼眸中划过一抹决绝,就是死他也要拉着这个人作陪。 就在这时,桑锦月手里泛着银光的鞭子如一根棍子一样,笔直的刺了过去,远远看去就像一把几米长的长剑一样。那速度快的如一道飞逝的光,时间定格在这一刻,鞭子的最尖部分准确的插入了黑衣人的心脏,金珂愣住了,师父果然厉害,这一愣也忘了自己在半空呢,突然卸了力道,身子向地上坠去,他惊呼了一声,好在玉冰赶到了,一手拎着剑,一手揽住他的腰接住他,一个旋身脚一点地又飞回了桑锦月的身旁。 而此时,桑锦月刷地抽回了银鞭,鞭子光滑的很,居然一滴血迹都没染上,又变回了先前柔软的样子。 桑锦月冷眼看着那因为她抽回鞭子掉在地上的尸体,敢打金珂的主意,金珂是她唯一的徒弟,这辈子她可能也就这么一个徒弟了,是给别人欺负的吗? 罗雪晨就在桑锦月的身旁,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快的他刚回头战斗就已经结束了,但是桑锦月那帅气的一幕还是让他很震惊,这就是玉面将军的风采吗?那样的情况下她都能冷静的做出准确的判断。 她的内力有多雄厚,居然能让整个鞭子挺直如剑? 这个人应该是那些人的头,他一死,那些人就都撤了。 桑锦月转过头看向金珂,金珂顿时拎着剑低下了脑袋,“师父,我错了。” 桑锦月看着他一直没有说话,想着刚才他奋不顾身而来的那一幕,多久她没有这样被感动过了。 金珂放下手里的剑,跪在地上道:“师父,您别生气,徒儿真的知道错了,师父罚我吧,多久都行。” “知错不改,罚你何用?”桑锦月不能助长他不听师命的坏毛病,很严肃的对他道。 “师父,徒儿听锦程舅舅和锦阳舅舅说,这次师父来沿海很危险,所以才想跟来保护师父的,师父,徒儿再也不会违背师命了,如果再违师命,师父,就,就把我逐出师门。” 金珂用他最在乎的事发了誓言,桑锦月知道他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而且他的本意是担心自己,也是一番赤子之心。 “五炷香。”桑锦月扔下一句话转身上马了。 除了罗雪晨所有人都知道这五炷香是什么意思,金珂欢喜的对桑锦月的背影磕了个头,“谢师父。” 然后欢天喜地的起来,唤来自己的马,骑上乐颠颠的追在桑锦月的身旁。 罗雪晨问玉冰道:“五炷香什么意思?” “惩罚,扎马步五炷香时间。”玉冰道。 “扎马步五炷香时间?他行吗?”罗雪晨震惊的道,这惩罚也太严厉了吧。 “金珂最多扎马步十炷香,一动不动,而且是诸音寺的香。”玉冰罕见的脸上浮现一层淡淡的笑意。 “惯犯?” 罗雪晨震惊了,诸音寺的香他是知道的,都是特制的,一炷香就可以燃烧半个时辰,五炷香就是两个半时辰,十炷香就是五个时辰,他想都不敢想,这小子居然动都不动一下?他目光复杂的看着前面并肩而行的一对奇葩师徒,不说谁都会以为他们是一对姐弟呢!桑锦月这个惩罚方法的确不错,既可以起到惩罚的作用,又可以打好基本功,这小子可真是好运啊! 那些尸体远远的落在了他们身后,在他们离开后,又有一帮黑衣人出现,把那些尸体搬走了。 进了南元县城,街上已经没有人了,听风三天前就让人找了户民宅租了下来,毕竟要住一段时间呢,他们这么多人,住在客栈太扎眼了。 金珂也没用说,去自己的房间沐浴更衣后,就来到桑锦月房间外的院子里准备扎马步。 叶莲端着饭菜过来道:“主子说了,让你吃完晚饭再开始受罚。” “师父最疼我。”金珂笑的一脸甜蜜,接过托盘放在一旁的石桌上,坐在石凳上就吃了起来,他都好久没吃过这么舒服的饭菜了。 “哇,辛苓姐姐的厨艺哦。”金珂吃的更欢了。 罗雪晨正好来找桑锦月正好听见金珂的话,笑道:“你师父最疼你?你是不是忘记是谁要罚你扎五个时辰的马步了?” 金珂白了他一眼,“挑拨离间不管用,我师父罚我是为我好。” “羡慕金珂,要不你今晚陪他一起吧。”桑锦月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金珂顿时用大眼睛期待的看着他,罗雪晨赶紧往屋内走去,岔开了话题,“锦月,南元州府来了。” 金珂撇撇嘴,“就知道是这样。” 几口把饭吃完了,然后乖乖的去燃香扎马步去了。他看了看燃起的香,是普通的香,这样他扎马步的时间缩短了三倍,可以早点睡觉了,他一怔,眼眸一热,师父这是心疼他这些日子受苦了。那自己更不能偷懒了,那马步扎的更加标准了。 南元州府跟在听风身后进来时,就看见院子里一个穿着蓝袍子的漂亮的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儿,在院子里扎马步呢,他进来他都没看一眼。 他候在院子里,听风进去禀告桑锦月。他跟做梦一样,刚吃完晚饭,正在书房里跟管家谈事,就见听风出现在他的书房里,拿着皇上的圣旨和皇后的凤佩来叫他去见皇后娘娘。 这不他一刻也没敢耽搁的直接的来了,他的心是突突的,皇后娘娘刚刚大婚还不足一个月,怎么就来了南元呢? “陈州府,里面请。”听风出来了道。 陈州府对听风抱抱拳,然后进去了。 一进去,他就看见宽大的榻上,坐着一个容貌绝美的女子,正伏在方桌上看着什么。一旁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俊美的公子。 “臣南元州府陈肃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陈肃跪在地上叩首拜见道。 “起来吧,陈州府,本宫私服出访,以后不必行如此大礼。”桑锦月放下手里姬玉痕给她的回信,信上写了几个可以相信的沿海官员的名字,其中就有这个陈肃。 “谢皇后娘娘。”陈肃站起来,恭敬的侧身站到一旁,心里却暗暗的道:我的天啊,真的是皇后娘娘啊! “坐吧。” “谢皇后娘娘。” 鸣袖进来斟上茶后又出去了。 “这位是罗丞相的公子罗雪晨。”桑锦月介绍道。 陈肃又起身跟罗雪晨施礼,能跟在皇后娘娘身边来沿海的人,必定是皇上信任的人,所以即便罗雪晨没有一官半职他也不敢怠慢了。 罗雪晨也站起身还礼,丝毫没有传说中的纨绔样。陈肃心里感叹,谣言不可信啊! “陈州府,能让本宫大婚后十日就来这里,必定是有大事要发生的,本宫也不废话,陈州府先看看这个吧。”桑锦月将一个册子递给他。 陈肃恭敬的走上前接过来,打开一看后,顿时惊的他差点把册子扔在地上。 “皇后娘娘,这可是属实?”陈肃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千真万确。”桑锦月很确定的告诉他。 “娘娘的意思是?”陈肃小心的问道。 “本宫奉皇上之命,前来督导沿海军务,我青腾沿海一直都很安定,所以也没有规范的水军,甚至连一艘军舰都没有,如果毫无准备,一但开战,后果就不用本宫说了吧。”既然姬玉痕说了这个陈肃可信,她也不用再试探了,直入主题。 “娘娘是想募兵?”陈肃一下子就明白了桑锦月的意思。 “正是。” “娘娘,容下官多句嘴,这事沿海还没有人知道,说出去也没人会信,娘娘是想强募兵还是自愿募兵?”陈肃问道。 “有何区别?”桑锦月笑了,这个陈肃果然有些脑子。 “强募兵就是下达皇命,每家必须出一名壮丁参军,自愿就是让百姓自行决定,愿意参军的就可报名。”陈肃解释道。 “自然是自愿了,守家卫国,想必是每个男儿的本色。”桑锦月道。 “理虽然是这个理,但是恕臣直言,自愿的话恐怕有难度。”陈肃觉得皇后娘娘不了解沿海的民情,哪里有人会自愿参军的。 “没事,这事我只有主张,你只要贴出募兵告示,把募兵的文书下达下去,自然会有人自愿来参军的。”桑锦月笑了。 陈肃还想说什么,看见桑锦月那胜券在握的笑容,住了嘴,他想知道这位年纪轻轻的皇后娘娘有什么本事,能让沿海的男人们自愿的来参军。 “这是募兵的条件,你看看,然后下发下去,这几日本宫都会住在这里,有事,你可直接来这里,还有,本宫来了南元的消息不要泄露出去。” “是,臣遵旨。”陈肃拿着募兵条件的懿旨离开了。 回到府里他还跟做梦一样,打开懿旨一看,这募兵的待遇十分优越,这的确是可以吸引一批人,可是即便是待遇再优越,恐怕也难募到满意的人数。因为这上面募兵的条件是从来没有过的严苛,他都怀疑皇后娘娘这是要募兵吗? 陈肃离开了,罗雪晨才言语,“你确定你这样的募兵条件能募到兵将?” 第95章宝藏入口 陈肃离开了,罗雪晨才言语,“你确定你这样的募兵条件能募到兵将?” 桑锦月看了他一眼道:“正常的募兵肯定是不行的,给予被选中的将士优厚的待遇,让他们的父母妻儿可以丰衣足食,这样他们就可以安心的守卫家国,提高募兵条件,让他们知道是我们在选他们,不是他们选择来不来参军,不是所有人来参军我们都要的,更何况,我要的是一只精良的海军,不是一群歪瓜裂枣,至此之后,我要让所有沿海男儿都以能进入海军为荣。” 罗雪晨看着桑锦月,十多天了,每一天桑锦月都让他震惊一次,她的想法特令独行,却让他觉得很有道理,她的手段看似简单明了,其实却思虑周全,一计连着一计。 “主子,柳茹送信来了。”玉冰进来递给她封信,这信一看就是人带过来的。 “他们到了?”桑锦月接过信问道。 “日夜兼程,四天就到了。”玉冰回话道。 “嗯,按照原本的计划,让他们分散到沿海各地去,查探消息。”桑锦月打开信封。 “是。”玉冰应声出去了。 桑锦月手里的信说的是宝藏开启的事。 因为各路人马都到齐了,宝藏提前三日开启了,除了突然放弃的狄骥国,其他的四国人都到了,宝藏所在地,就在北境连绵的山脉里,藏宝地图就在北境县城外那个巨大的玉石地图中,除了四国的人,还有数不清的江湖中人,当众人看见厚重的宝藏入口时,都兴奋了。 桑锦程代表桑家交出了桑家的那枚钥匙,其他的四家也都拿出了自己的那一把钥匙,五家的钥匙居然是五种不规则的形状,五种不同材质,让人根本无法和宝藏钥匙联系在一起的物件。 玄月卫首领江寻代表姬玉痕来的,他把五把钥匙按照形状拼在一起,正好和宝藏上的凹陷处吻合。江寻轻轻一按,五块钥匙化为碎末,而厚重的石门发出轰隆隆的声音缓缓的向上升起。 桑锦程一抱拳道:“桑家的诺言完成了,告辞。” 话落,他没有多看石门一眼,转身离开了,众人目光复杂的看着桑锦程的背影,这个时候能这样干脆转身离开的人,他们理解不了,这要多大的毅力能忍受住宝藏的诱惑啊? 江寻也一抱拳道:“皇上有令,至此宝藏一事,跟姬家再无任何关系了。” 话落他也带着他的玄月卫转身离开了,他还要日夜兼程的赶回墨都去。 而所有人的目光此时都落在宝藏缓缓打开的石门上,两人的离开根本引不起多大的波澜。 在石门开了有两尺高的时候,就有一些轻功好的江湖人耐不住了,想要抢的先机,已经飞身跃到石门口然后飞快的爬进去了,众人见状顿时涌到了宝藏的入口,生怕进去晚了就什么也捞不到了。 可是石门打开的速度还是那么的缓慢,外面的人已经开始厮杀了,在石门彻底打开后,石门前的尸体已经堆积如山了,这些人甚至连宝藏什么样子都没见到就命丧黄泉了。 石门彻底的打开后,众人也不厮杀了,都拥进了石门,可是里面发出一阵阵的惨叫声,众人大惊,里面有机关,可是越是这样,他们越兴奋,既然安装了机关,那就说明一定有宝藏,拥挤的人暂时停下来,都小心翼翼的往里面走去。 紫寒听了桑锦月的命令,带着人站在不远处,他没有急着进去,主子说了里面没有宝藏,他们是来历练的,不急,等他们都进去后,他们再进去。 半个时辰后,石门前彻底的安静了下来,紫寒看到石门又开始往下落了,他一挥手,身后的人跟着他如离弦的箭一样冲入石门中,石门在他们身后缓缓的落下,恢复了原状。 石门正前方的一个山坡上,站着一个俏丽的女子,正是锦绣,她美眸凝定在石门上。 她姓房,房惜离是她堂哥,可是在她十三岁时却被觊觎她美貌的房惜离的弟弟房惜磊给玷污了,他可是她信任的堂哥啊,她绝望了,逃出了房家准备跳河了结自己,被路过的桑锦月给救了,桑锦月告诉她,女人不是要靠男人才能活的,女人的一生也有很多事可以做,并给她起了新的名字锦绣,寓意,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以后的生活会一片锦绣。 可是这些年来,她虽然的确有了跟以前不一样的生活,但是心里始终放不下心中对房惜磊的恨意,桑锦月离开狄骥国的时候,告诉她,如果还是放不下,就去亲手解决了房惜磊,她回到了霁月国,见到了房惜磊,可是她没有动手,房惜磊只比房惜离小一岁,可是到如今他一直也没有娶妻生子,见到锦绣他哭了,只说了一句话,“惜妍,对不起,如果杀了我能消除你心里的恨意,我不会反抗。” 房惜妍是她曾经的名字,锦绣看着他,即便亲手杀了他又能改变什么?而且看得出,他这些年过的也不好。 “宝藏房家也会派人去吧,你去吧,无论你能否安然回来,你我恩怨都一笔勾销,这世上早就没有房惜妍了,我们也永不再见。” “好。”房惜磊声音发颤的道,目光却不舍的看着锦绣,堂妹很小的时候他就爱上了她,可是他一直把自己的心思藏的很好,可是那一日他喝了酒,没控制住自己,做出了让他后悔终生的事,如今看到她安好,即便是死了也心安了。 锦绣没有多停留,转身离开了。 房惜磊进入石门前,回身看向了她站着的方向,那一刻,锦绣心中的石头忽然卸了下去,身上轻松了许多,就这样吧,如果他能活着出来,也是他的造化,他们之间的恩怨就让它随风散了吧。 她转身离开了,她要去沿海了,以后她的心都放在主子的身上了。 桑锦月将消息都看了一遍,她没有意外锦绣的决定,毕竟要是她真的恨他入骨,房惜磊也不会活到现在了。让她意外的是姜明泽垂死挣扎的能力,他居然活着到了宝藏所在地,只可惜,他没死在谨王死士的追杀下,却死在了他亲生儿子姜汉阳的手里,原因很简单,他要复兴姜家皇朝,难道他还要当太子吗?怎么可能!可是他杀了自己的父亲,谨王剩下不多的几名死士的目的只有一个了,就是杀了姜汉阳,谨王的命令是要让姜明泽这一脉断子绝孙的,如今就剩下姜汉阳一人了,所以他们跟着进了宝藏。 “宝藏的魅力还真是没有什么能及的。” 桑锦月叹了口气,宝藏的事总算落下了帷幕,能从宝藏里出来的人寥寥无几,应该是那些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居多,而通过这一次,谁还敢再打姬家的主意。 “宝藏开启三日后,霁月国就投降青腾国了,桑锦程为大将军接管了霁月原本的军队,霨澜国和擎苍国原本就有联盟,霁月投降青腾让他们措手不及,也有了浓浓的危机,只有拼死一搏,夺回霁月才能有希望,所以两国直接开战了,消停了一个月的霁月又沦为了战场。”罗雪晨也得到消息了。 “这一天终于到了。”桑锦月放下手里的信件。 “天下分久必合,这是必然的,现在虽然乱了些,但是对百姓来说,以后天下安定后,他们再也不用担心战乱也是件好事。”罗雪晨道。 南元州府将募兵告示张贴了出去,下面各县也下达了命令,来看的人很多,但是报名的一个也没有。 募兵的待遇很优厚,居然每人每月五两银子,这可是以前募兵一年的待遇,这可以让一家人生活的好好的了,而且立功后还有奖赏,条例列出来,只要你认字就能看明白,奖赏很丰厚。可是再看募兵的条件,精通水性这一条就不用说了,沿海地区哪有不懂水性的,跑过船的优先也可以理解,毕竟是海军吗,可是居然对武功和轻功要求也很严,还有居然要熟读兵书,一看这条件,有几人够格啊? 果然一连三天下来,一个也没有来报名的。 南元州府府尹陈肃犯愁了,来到皇后娘娘住的地方,不知道该如何交差? 可是桑锦月却一脸笑容的道:“无妨,明日就应该有人来报名了,陈州府只要严格按照条件选出合适的人来就好,宁缺毋滥,明白?” 陈肃见桑锦月如此肯定,心自然是放下了些,这一趟也不白来,至少他明白了,皇后娘娘这是要招募精兵。 “你倒是真沉得住气。”罗雪晨道。 “你很快就要忙了。”桑锦月看了眼他道。 “忙?忙什么?”罗雪晨一下子站了起来,“你不会让我去带兵吧?” “你看看我们来的这些人,难道还有比你更合适的人吗?”桑锦月耸耸肩。 “皇后娘娘你可太看得起我了,我可从来没带过兵。”罗雪晨紧张的连皇后娘娘的称呼都出来了。 “不是有我吗。”桑锦月依然很淡定。 “还好。”罗雪晨拍拍心口又坐下了。 “看看吧,这是你要对他们进行的训练项目。”桑锦月递给罗雪晨有十几页纸的训练项目。 第96章骠骑将军 “看看吧,这是你要对他们进行的训练项目。”桑锦月递给罗雪晨有十几页纸的训练项目。 罗雪晨看了后,又被惊了一下,“你怎么想出来的?” “不是我想出来的,是我爷爷想出来的,这是听风他们当年训练的一部分内容,我挑出简单适用他们的,毕竟短时间内想要达到听风他们的标准是不可能的。” 桑锦月的话让罗雪晨看了眼外面的听风问道:“听风他们训练了多久?” “十年。”桑锦月淡淡的道。 十年?罗雪晨知道即便是他用十年也训练不出听风他们这样的一群人来,因为他没有齐云山那些老头的本事,也没有那么周详细密的计划。 “我让听风派出两人去帮你。”桑锦月又道。 “好。”这样罗雪晨有底了。 “募来多少兵都不用急,人少也有少的好处,只要你训练出第一批人来,让他们看到海军不是他们想像的那样,就会有更多的人来参军。”桑锦月又道。 罗雪晨抬眸看向她道:“你要把募兵的事都交给我?” 桑锦月点点头。 “你要离开?” “我还有其他的事,明日募兵有结果后,就会悄悄的离开。”桑锦月道。 罗雪晨沉默了,他很想跟在她身旁的,可是他也知道,眼下募兵更重要。 “这次募兵只有七天,结束后,就开始训练,一个月后,你带着这些兵去盐城和我回合,银两今晚就会送到,其他军需七日内就有人给你送来。”桑锦月跟他交代着。 原来她早就做好打算了,自己虽然比她大一岁,但是跟她比起来,自己简直就是初出茅庐的愣小子。 “好,你放心办事去吧,一个月后,我们盐城见。”罗雪晨的斗志也出来了。 “另外提醒你一句,训练时,你可以和那些士兵一起训练,训练结束你也就可以收获他们的忠心了。”桑锦月又道。 这一点她不强迫罗雪晨,但是这的确是和那些士兵打成一片的最稳妥的办法。 “我明白了。”罗雪晨一点就透。 这三天,岛国密谋要侵占大陆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开,而南元百姓也明白,为何皇上让皇后娘娘来沿海募兵了。再加上有心渲染岛国的人有多厉害,很多热血沸腾的又有些本事的人不服气了,第四天早上,桑锦月刚起来,罗雪晨就兴奋来了。 “一大早的就有人来报名参军了。” “那你还来这里干什么,赶紧去,亲自选拔人,记住,一定要按照要求选,不能有任何徇私行为,如果看到没达到要求又有些本事的人,可以鼓励一下,哪里弱让他回去练习,下一次募兵再来。” “下一次募兵?”道理罗雪晨明白,只是这下一次募兵是什么时候。 “你不会以为这一次募兵的人数就够守护沿海的吧?”桑锦月白了他一眼。 “我是想知道下一次募兵是什么时候。”罗雪晨无语的道,他就那么笨? “两个月后。”桑锦月道。 不过意义还是不一样的,这一次的人必定会得到最好的训练,也会得到重用,以后就是那些兵的领导人物了。 “这么快?” “时间紧啊!” 那个黑衣人谋算这么大,不会等内陆争霸结束,内乱没结束这个时机是最好的,所以他定会在姬玉痕处理完内陆事之前有所行动,再加上如今她在沿海散播出来的消息,桑锦月估摸他最晚也会在年底之前动手。 广阳城之行已经迫在眉睫了,姬玉痕找到的那个造船大师就在广阳城。不足五个月,能造出几艘战舰来?她担心的是这事。 “两个月后七城八县一起募兵。”桑锦月又道。 罗雪晨知道了,这次募兵一是做给沿海地区的百姓看的,二是先培养一批人,再募兵必定是大批的,所以这次的人就是骨干了。本地人统管本地人也更好管理。 午时过后,罗雪晨回来了,情绪不高的道:“今天募兵五百六十七人,合乎条件的三百五十一人。” “已经很好了。”桑锦月淡淡的道。 “你这就要走了?”罗雪晨看着屋内已经收拾利落了问道。 “这就走,这里你是继续住还是搬去军营你自己定。” 桑锦月话一落,听风也带着两人进来了,“罗公子,这两人是协助你训练新兵的,等你都入手了,他们就会离开回到一队。” 这么说也是让罗雪晨放心,没有监视不信任他的原因,纯粹是为了协助他。 “多谢。”罗雪晨对听风拱拱手,又跟两人施礼拱手道:“有劳二位兄弟了。” 桑锦月拿出一道圣旨和一枚印章递给他道:“这是给你的,有了身份才方便行事。” 罗雪晨立即撩起袍子跪下接过圣旨,起身后打开一看,愣住了,骠骑将军?这位置有些高了吧,他还没入朝,姬玉痕居然就封了他骠骑将军,这位置可是只低于大将军的位置。 “这是皇上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罗雪晨问道。 “是皇上的意思,我离开墨都时,想着你没有身份不好做事,就跟子倾讨个官职来,没想到子倾直接就拿出了骠骑将军圣旨和印章,想来他早就看好你了。”桑锦月知道罗雪晨想的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可不想借女人的光。 罗雪晨松了口气,收起了圣旨和印章,“他果然有些眼光。” 桑锦月笑了,转身向外走去,没回头的对他挥挥手道:“本宫走了,骠骑将军努力吧,别让你爹失望哦。” 罗雪晨看着一身男装自称本宫的桑锦月也忍不住的笑了,“你换了女装再自称本宫吧。” “也是啊!”已经走出去的桑锦月低语道。 罗雪晨握着手里的圣旨,眼眸划过坚定的光芒。他一定要成为名副其实、百姓敬仰的骠骑将军,乃至大将军,就像曾经的玉面将军一样。 这一刻,十六岁的少年仿佛一下子长大了一般,目光坚定成熟了。 桑锦月将人分成了两拨,身边只留下了辛苓和玉冰,听风随行,一队其他人转入暗处,满袖她们十二人先去盐城,她则轻装去了广阳城,金珂她带着,雪团和毛团自然也跟着她。 广阳城里的桃良卫首领浓墨这几天愁坏了,主子下了令,他却无法完成,这个老头简直是油盐不进,你怎么说他就只有一句话,“老了,干不动了。”你说你还能把人绑走吗?别说他还真想这么做了,可是主子说了一定要让他心甘情愿。 “首领,皇后娘娘到了。” 浓墨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赶紧迎了出去,看见一身男装的桑锦月就要跪下,桑锦月手一拂,用内力阻止了他,“没有外人无需行此大礼,跟我说说云老的事吧。” 云老,是临海几城有名的造船工匠大师,因为沿海岸线的几城距离遥远,所以临海城市主要的交通就是海船,用海船运货,比陆地用车运货还快,装的货物还多,这些海船都是云老设计的,而现有的造船工匠都是云老的徒弟。这样一个名气颇大的人三年前突然就停止造船了,没有人知道原因。 桑锦月一来浓墨就有了主心骨,他把几次去请人的经历说了后,桑锦月眉头一挑,“你查过云老家里人的情况吗?” “查了,云老有两儿一女,长子继承了云老的手艺,但是右手受了伤不能再画图造船了,次子对造船不感兴趣,喜欢经商,到是还不错,一家人如今生活都靠这个次子了,女儿三年前嫁到外地去了。” “再去详细的查,长子右手因何受伤?女儿嫁到哪里去了,现如今生活的如何?”桑锦月手敲在桌子上吩咐道。 “是。”浓墨立即吩咐人下去查了。 “造船场准备的如何了?”桑锦月问道。 “早就准备就绪了,南元这里就有三个造船场,其余的沿海城市也都由,造船所需也都准备的差不多了,现在就差云老点头了。”浓墨道。 “去看看。”桑锦月道。 “娘娘先用膳吧?”浓墨建议道。 “路上用过了,早点去造船场看看,我也好早有主意。”桑锦月说着就往外走去。 浓墨赶紧跟上,出了门,两人骑马出了广阳城,向海边而去,广阳城海边都是高低不齐的悬崖,造船场就在这些悬崖下面凹陷的山洞里,有两条路可以进去,一条是陆地上的洞口,是在山体凿开的只容一人通过的通道,另一条是坐船从造好的船的入海口进入。 桑锦月选择了坐船。 因为只是沿着海边行驶,所以只是一只手摇的小船,桑锦月是会水的,所以还不觉得怎样,可是玉冰和辛苓都是旱鸭子,上了船片刻就有些晕船了。桑锦月一拍额头,怎么忘了自己身边这几个也都是旱鸭子呢? 再看雪团和毛团两只也恹恹的样子无语了,它们也晕船?到是金珂精神着呢,桑锦月问道:“你不晕?” “不晕,师父,徒儿最喜欢在家里附近的那条河里游泳了,这大海可比河大多了,都看不到边。”金珂兴奋的道。 桑锦月了然了,“交给你个任务,你明天开始教玉冰、听风他们学游泳。” “好啊。”金珂爽快的答应了。 “主子,我也想学。”辛苓恹恹的道。 “嗯,等我有时间教你,然后你要负责把满袖她们教会。”桑锦月道。 “主子怎么什么都会?”辛苓讶异的道。 “做饭我就不会。”桑锦月笑道。 靠近洞口有浓墨的人守着,看见浓墨就放行了。洞口很宽,靠近洞口的地方还亮一些,可是越往里走越黑。 “现在还没开工,就没照亮,里面一些做工的在备料,他们都是曾经跟着云老干过的,备料还是处处有余的,我就先让他们做准备工作了。”浓墨解释道。 桑锦月点点头,随着小船往里划去,传出来些许亮光。里面居然更宽,说话都有回音了,看样子是可以一起造多艘船的。 那些工人看见浓墨都纷纷施礼,浓墨示意他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那些人才又各自忙碌起来。 “其余的造船场情况比这里如何?”桑锦月问道。 “盐城的造船场比这里的要大很多,其余的都跟这个规模差不多。” “叫个工匠过来我有话要问。”桑锦月道。 浓墨立即喊过来一个黑瘦的老头,看着像老头,其实他才四十刚出头,只是常年出海,皮肤黝黑显得老而已。 “师父,造一艘最大的商船需要多少时间?”桑锦月问道。 被叫来的工匠哪里见过这么水嫩又漂亮的公子,都不敢抬头看她,低头回话道:“公子,料不缺,人手足的情况下,最快也要三个月。” “这个船场如果同时造船,一次能造多少只最大的商船出来?”桑锦月又问道。 “三艘。”工匠又道。 “你这里可有商船的图样?”桑锦月问道。 工匠摇摇头道:“我们这些工匠是没有图样的,那些师父有,可是轻易不会给人看的。” 桑锦月点点头心里有数了,对工匠和颜悦色的道:“你去忙吧。” “是。”工匠点头离开了,心里却是激动的。 桑锦月问浓墨道:“你算一下,所有船场一起开工,一次能造出多少艘船?” 浓墨算了一下道:“一共有船场三十六个,盐城有三个船场,是这里的三倍大,能造船二十七艘船,一共加起来能造船三百零六艘。” “太少了。”桑锦月眉头一挑,这么长的海岸线,三百只船够干什么的?就是再翻一倍也不够啊? 浓墨一怔,三百多还太少了?“那就赶工多造出一批船出来。” “那在年底之前也就能赶出六百艘战船,还是不够。”桑锦月道。 浓墨这回犯愁了,“那怎么办?” “回去,等我见见云老再说。”桑锦月吩咐道。 因为晕船的辛苓和玉冰,外加雪团和毛团,所以他们选择了从通道离开。 通道很长,阴暗潮湿,他们这些人都习惯了墨都干燥的气候,都有些不适应这里的潮湿,特别是晚上睡觉时,被褥都是潮湿的,每每睡觉时都会用内力把床铺烘干,才能睡得着。 桑锦月觉得没有带兵过来,而是在本地募兵是最明智的选择。 “给云老递个拜帖,明日我去拜访。”桑锦月看了眼外面炙热的艳阳道。 第97章拜访云老(一) “给云老递个拜帖,明日我去拜访。”桑锦月看了眼外面炙热的艳阳道。 “娘娘身份尊贵,这不妥吧?”浓墨不赞成的道。 桑锦月笑了,“现在比身份没有用,你是皇上的青龙卫就不尊贵了吗?他妥协了吗?” 浓墨想了想,也是,回到他们住的地方,立即亲手写了拜帖,只是这次盖上了当朝皇后的印鉴,立即让下属送去了。 广阳城内,城东巷子最里面,一座幽静朴实的院落里,一个身穿青衫的老者坐在院子里,看着手里的拜帖,长长的叹了口气。 一旁一个右手臂不能动的三十多岁的男子站在一旁,看着老者手里的拜帖道:“爹,那个叫浓墨的青龙卫又要来?” “这回不是他,是皇后娘娘。”老者眉头紧紧的蹙着。 “什么?皇后娘娘来了?”男子顿时惊呼出口。 “云亮,遇事要沉着、冷静。” 老者抬头看了眼自己的长子,又看了看他废了的右手臂,长子的脾性和二儿子云豪差远了,原本想着将自己造船的本事传给他,弥补了他性格的缺陷,也可以安然一生,可是谁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如今倒好,一家子都要云豪养着了。 “爹,皇后娘娘来了,您还能拒绝的了吗?而且爹真的要等皇后娘娘来啊?”云亮担忧的道,他家是只是一介草民,哪里担当的起皇后娘娘亲自驾临啊! “看看再说吧!” 云老也很无奈,按理说哪有让皇后娘娘来家里拜见他的,可是他如果主动去拜见,事情就再也无转圜余地了,他也难啊。当今的皇上是个仁君,其实哪里用请的,一道圣旨下来,他不愿意也要去做,可是皇上并没有这么做,如今皇后娘娘都要亲自来拜见了,自己一介草民,不过就是会造个船,这已经给了他天大的脸了,怎么办? 桑锦月歇息了一会儿,广阳城的府尹得到消息来拜见了。 广阳城府尹罗湛文,姬玉痕说了可用不可信,所以桑锦月见了他摆足了皇后的架子,先夸奖了一番他配合浓墨做事,又借着云老的事对他施压了一番,总之罗湛文离开后,后背一下子的冷汗,心里暗道:难怪这皇后娘娘独独的入了风华绝代的玉世子的眼,果然是容貌和手段兼具,看来自己要小心做事了,如果有什么纰漏小命就悬啊,只见了一次他就知道,这皇后娘娘必定是个心狠手辣的主。 浓墨见桑锦月对罗湛文的态度,在心里给皇后娘娘竖了个大拇指,这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 “浓墨,两个月后七郡八城要一起募兵,你可以先做些准备了,具体的事你去跟听风说,听风会把南元县募兵的事跟你详细的说一下的。” 既然自己来了,云老的事她会解决,浓墨自然也不能闲着。 浓墨应声后去找听风了,桑锦月拿出信纸给姬玉痕写信,让他把那十五万谨王带出的兵会出过海、当过舵手、会开船的先挑出来,然后让他们直接去南元,交给罗雪晨一起训练,另外让她师兄连明来一趟看看云老长子的胳膊有没有救了,最后在信尾依然落下两个字“想你”。 看着啾啾飞入了天空,她的思念也跟着飞了出去。啾啾的速度再快,一个来回也要四天,她的心也跟着开始期待了。 墨竹住的地方是罗湛文的一个别苑,这里面积不小,最重要的是后院有一处天然的温泉,被罗湛文用玉石砌了起来,温泉池的面积还不小呢,桑锦月叫来辛苓,教她游泳,先教她如何在水里换气,辛苓学的很认真,也很快,桑锦月靠在温泉边的玉石台上,看着辛苓兴奋的在水里划来划去的。 泡了温泉,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起床后神清气爽的,没看见辛苓,问玉冰,他道:“她一大早的就去温泉练习游泳去了。” 桑锦月一怔然后笑了,“等她出来,让金珂进去教教你们,温泉水不深,你们正好先学会了游泳,再去海边,一点点的就不惧水了。” 玉冰点点头,跟着主子,看来还真是要学到老! 用了早饭后,桑锦月换上一身淡紫的纱裙,发髻依然简简单单,看看时辰不早了,就叫来浓墨陪她去云老府上拜见。 其实她提前送去拜帖,就是想看看云老会不会因此来拜见她,可是昨日一直到晚上也没见云老来,她就知道他不会来了,所以云府这趟她是必定要去的。 两人还没出去,就有青龙卫来禀报,“娘娘,门外有一个叫藤玉凤的女子求见娘娘。” 藤玉凤?她居然找上门来了,桑锦月眸底的神色冷了下来,当她真的对她下不了手吗? “不见。”桑锦月冷冷的道。 大门外的藤玉凤,身旁跟着一个梳着丫环发髻的女子,听到进去禀告的人皇后娘娘只说了两个字不见后,身子一僵。 那个丫环立即怂了一下她,她又道:“我就在这里等着,皇后娘娘什么时候见我,我什么时候离开。” 青龙卫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府门三十米开外,姑娘随意等,这里姑娘等不得,违令杀无赦。” 藤玉凤脸色难看极了,那个丫环示意她跪下等。 她正要跪下,青龙卫已经抽出腰间的佩剑,“闲杂人等请速速离开。” 那气势,只要藤玉凤还敢逗留,剑就会毫不留情的刺过来。 咬了下嘴唇,藤玉凤转身离开了,那个丫环眼眸不善的看了眼青龙卫,青龙卫鄙视的看了她一眼。 两人刚刚离开,桑锦月就和浓墨出来了,门口驶过来一辆马车,桑锦月上了马车,浓墨骑马走在马车的前面开路,马车的两侧以及后面都有青龙卫守着。 街上行人不知道马车里坐的是谁,可是认识浓墨啊,知道他是皇上青龙卫的人,自动的让开了路。 藤玉凤站在路边,看着马车,她知道桑锦月一定在里面,她身后的丫环眼眸一暗,用力的一推,没什么防备的藤玉凤就被她给推了出去,眼看就要被浓墨的马踩在脚下,浓墨手中的马鞭一扬,卷住藤玉凤的身体,注入内力一甩,她就被浓墨给甩到了路旁,而且还是稳稳的站在路边。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叫好声,特别是那些男子们,羡慕的看着浓墨,佩服他这一身好功夫。 最让他们好奇的是车里居然坐着皇后娘娘,如果能看上一眼就好了,听说皇后娘娘长得比天上的仙女还美呢! “姑娘,走路小心些,皇后娘娘的车驾可不是谁都能冲撞的,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浓墨冰冷的声音让藤玉凤瞬间醒过神来,如今桑锦月的身份可是不一样了,她可是青腾国的皇后娘娘,哪里还是自己惹得起的,虽然自己家在狄骥国,不担心诛九族,可是自己的命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没了。 她转头狠狠的看了眼那个丫环,转身离开了。那个丫环见状,只好追了上去。 “你别忘了答应主子的事?”丫环口气不善的道。 “我和你主子只是交易,我做到他帮我,我做不到,交易自然取消,还轮不到你一个下人来主导我的生死。”藤玉凤猛然回身,毫不留情的道。 丫环一滞,冷哼了一声,“看来你是不需要我的帮助了,告辞。” 藤玉凤冷眼看着离开的丫环,转身继续往前走去,那个丫环以为藤玉凤会叫住她的,可是走了十几步,都没有听见藤玉凤叫她的声音,她回头看去,哪里还有藤玉凤的身影,心里暗道:坏了,主子交给她的任务还没完成呢。她赶紧向前追去,找寻着藤玉凤的身影。 等她追过去了,藤玉凤才从暗处走了出来,然后向她相反的方向走去。 桑锦月自然是知道车外面发生的情况,对于藤玉凤甘愿被人利用,她没有什么意外,她痴爱嬴御也好,为救哥哥也好,都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自己当踏板,今天她的拒绝,也是最后一次让步。 马车越走越偏,但是马车后面远远的跟着人却越来越多,就等着桑锦月下马车时看看青腾国的皇后娘娘长什么样。 马车最后停在了云府的门前,云家是干什么的,谁不知道啊,难道皇后娘娘要造船? “我听说海那边的岛国要侵占我们青腾。” “真的假的?” “不知道,但是很多内陆的商人都要往回撤了。” “我刚从南元县回来,皇后娘娘已经在南元募兵了,听说只要忠心保国护民的男子汉,好要真有本事的人,原因是岛国的人很厉害。” “那不是我们这里也要打仗了?” “是啊,所以,皇后娘娘刚刚大婚就来了沿海,一定是为了岛国的事。” 众人议论声声,这些都是桑锦月想要的结果,有了这些铺垫,就差某个人的推波助澜了。 马车在云府的门前停下了,云老已经带着全家人跪在大门外迎接了,皇后亲临,这规矩他还是不改违背的。 马车的帘子挑起,众人也都费力的伸着脖子看向马车。 第98章拜访云老(二) 马车的帘子挑起,众人也都费力的伸着脖子看向马车。 想像中穿着凤袍带着凤冠盛装的皇后娘娘没有出现,一身淡紫纱裙,头上挽着简单的发髻,饰品只有一只白玉簪子的人儿从马车里出来了,可是就是这样简单的装束已经让众人惊艳了,用倾国倾城也不足以形容皇后娘娘的容貌。 “草民云振业携家眷接驾,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云老带着一家老小跪在门口接驾。 桑锦月没想到自己会造成这样轰动的效果,她今日真的就是想拜访一下云老而已。 “云老平身吧。”桑锦月虚抬一下手,云老自然是不会真的让皇后娘娘扶起来,赶紧站了起来。 “今日给云老造成了困扰,本宫实属无意,还望云老不要见怪。”桑锦月无奈的看了看跟在后面的那些百姓道。 “娘娘言重了。”云振业没想到桑锦月会先跟他道歉。 “事已至此,本宫也只好进府叨扰了。”桑锦月淡淡一笑。 “娘娘请进。”云振业躬身施礼,他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官就是广阳城的府尹级别的,眼前的可是当朝皇后啊,他心里很紧张啊。 桑锦月进了云府,浓墨跟在身后,府门外的百姓也没散去。 云府里的构造很简单,前院简洁明了,会客的厅堂也没有什么特别,只是注重了些。 桑锦月落座后,云振业又携家眷重新跪拜,除了在外经商的二儿子云豪都在,还有五个小孩儿,一看就知道是云振业的孙子孙女。 桑锦月受了他们的大礼,然后让浓墨把给小孩子的礼物分发下去。云老受宠若惊,桑锦月却笑道:“不过是些内陆的小玩意,哄孩子玩儿的,云老不用推拒。” 小孩子得了礼物自然是高兴的,云老让家人下去了,只留下夫人和他作陪。 桑锦月打量了一下云老,然后道:“云老,今日本宫来是有事相求。” 云老心一凛,以为皇后娘娘是准备开门见山了,怎么办?昨日收到拜帖他的心都没有此时这么紧张。 “娘娘言重了。”云老尴尬的应道。 “听说云老是这沿海最有名的造船大师?”桑锦月笑道。 “都是乡里乡亲们的厚爱,言过其实了。”云老赶紧站了起来,他的夫人目光担忧的看着丈夫。 “云老不用紧张,本宫就是想找些大商船的图样看看,想着云老这里应该很全,所以就递了拜帖,想不到却惊扰了云老一家,很是抱歉。”桑锦月一直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云老的表情,看着他恭敬又紧张的神色,确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云老一怔,皇后娘娘就是要看图样? “娘娘只要派个人来,草民就亲自给娘娘送去了,怎么还劳烦娘娘亲自登门呢?” 桑锦月笑了笑道:“我听说,造船师傅们把这些图样看的很重,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只在云老府上看看就可以。” “如此,娘娘稍等,草民去把图样取来。”云老赶紧道。 “云老一生以此为业,想必图样不少,就不必麻烦搬动了,本宫跟云老前去看就好。”桑锦月站起了身,不容云老拒绝。 她此行的目的一是证明自己心中的猜测,二就是为了这些图来的,当然要看全了,想要看全了,自然就是直接去云老存放图样的地方才可以。 云老身子顿了顿,桑锦月看到他的表情道:“本宫是不是太唐突了,如果不方便,云老直说便是,本宫定不会为难云老。” “不唐突,方便,就是有劳娘娘要到后院去了。”云老醒过神来,赶紧道。 “那就好,云老请吧。”桑锦月只带了浓墨进了府,所以浓墨是必定要跟着她的。 云老让夫人先回去了,自己引着桑锦月去了后院他寻常画图样的地方。 进去后,入目的就是一张有寻常桌子四个大小的一张桌子,上面还铺着纸,砚台里有研好的墨,笔还湿润着,纸张上画的应该是船的一个个部件。 桑锦月走到桌前看了看,又看了看屋内一排排的书架上,摆着的不是书,而是一张张折起来的纸,每张纸都很大,看样子应该都是图样。 “娘娘请坐,草民这就把船的图样拿来,只是不知道娘娘要看什么样的船?”云老将桑锦月让到桌子前的椅子上坐下,自己利落的把桌子上没画完的图样收了起来。 “都看看吧。”桑锦月道。 云老一怔,都看看,他这里可是有上千种图样,她能看的完吗?再说了这些图样如果不是造船师傅也看不下去吧? 但是他不能反驳,只好把所有的图样都找了出来,好在他整理的很规整,整只船的图样都放在一处,即便这样,也很多,一沓一沓纸很重的。 浓墨过去帮他搬过来一批,然后打开一张铺在桌子上,桑锦月凝眸看着图样,她一挥手,浓墨就立即把这张折起来,再打开一张铺开,过程小心翼翼,一点也没有弄坏。 云老看向桑锦月的目光变了变,这个皇后娘娘据说今年才及笄,年纪这么小却这么淡定,让人很容易忽略她的年龄,那举手投足间的从容不迫,和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上位者气势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让你不由自主的就服从了她的指令。浓墨身上那很浓的杀伐之气,在她面前收敛的一丝不露,这不是故意为之,而是本能的一种行为。 云老看着桑锦月垂眸看着那些枯燥的图样,浓墨耐心的一张展开然后再一张张的折起,期间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很好奇,桑锦月难道真的只是来看图样的?她真的会把这些图样看完? “茶。”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桑锦月的这一声茶惊醒了云老,他才恍然,居然没给皇后娘娘上茶。他赶紧让人奉茶上来,他这才发现,桑锦月已经看完了大半图样,而且她还挑出几张图样放在了一旁。 茶水送来,浓墨接了过去,斟上茶后,递给桑锦月,桑锦月接过茶一饮而尽,眼眸却没离开图样,看的很认真,云老都怀疑这位皇后娘娘是不是真的懂造船啊? 一个时辰后,桑锦月看完了所有的图样,除了她挑出来的几张图样,其余的浓墨都给摆回了原地。 “云老,可以跟你请教几个问题吗?”桑锦月终于抬起了头。 “娘娘请问。”云老走到桑锦月身旁站定道。 桑锦月将她挑出来的图样一一展开,叠加的铺在桌子上,云老一看,居然都是他最得意的海船的图样,他顿时愣住了,这位皇后娘娘眼光了得,这要不是桑锦月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挑出来的,他都怀疑是了解他的造船师傅挑出来的。 “我看云老以往造的船,船侧板和底板都是一重的,如果用二重或者三重是不是更牢固?”桑锦月指着图上标出来的侧板和底板问道。 桑锦月这话一问出来,云老就震惊了,果然是个行家。 “娘娘说的很正确,不过二重或三重,成本会增加不说,船身的自重也会增加。” “可以把船身水以下的部分下削,这样就会减重。”桑锦月建议道。 云老眼眸一亮,他震惊的看着桑锦月道:“娘娘确定吗?” 桑锦月点点头道:“以前我看过一本书,上面画的船很大,下面就是下削的。” 桑锦月不能告诉他是自己以前悠荡了千年看过的船吧! “可以试试。” “还可以把船分成多个船舱,即使有一两个漏水了,整个船也不会沉没。”桑锦月又道。 “好办法!”云老的眼睛顿时又亮了亮。 “云老所建造的都是帆船,可是如果逆流或者逆风而行,岂不是速度很慢?”桑锦月又问道。 “的确如此。”云老点点头。 “我到是有个办法可以更快。”桑锦月低语了一句,然后收起了那些图样,让浓墨放回原地。 云老正听的入神,桑锦月忽然不说了。 “娘娘有什么办法?”云老忍不住的问道。 桑锦月对浓墨道:“铺纸。” 浓墨立即在桌子上铺上了一层纸。 桑锦月执起笔,沾饱了墨汁,在纸上飞快的画下了一艘船,船的形状很流畅,最重要的是船上没有帆,而桑锦月特意在船侧面画出了一个破损之处,让云老看见里面的木叶轮,一人扶着栏杆踩踏着木叶轮,简单明了。 “这是什么?”云老眼睛越来越亮。 “木叶轮,也可以叫车轮桨,靠人踩踏增加动力,叶轮越多,船的速度越快。”桑锦月解释道。 “这也是娘娘从书上看到的?”云老震惊的看着桑锦月。 桑锦月笑了笑道:“正是,不过还是小时候的事了,已经记不太清了,上面到是有很多船的图样,我在想想,如果想起来,就再画些出来。” 话落站起身道:“几日本宫收获颇多,多谢云老了,这就告辞了。” 云老怔然的看着桑锦月,收获颇多的是他吧? 桑锦月话落就往外走去,云老赶紧跟了上去,看着桑锦月上了马车离开后,神情还有些恍惚,皇后娘娘就这样走了?她真的是来看图样的?想到桌子上画,他一路小跑的回去,研究起这个叶轮来。 第99章果然够狠 桑锦月话落就往外走去,云老赶紧跟了上去,看着桑锦月上了马车离开后,神情还有些恍惚,皇后娘娘就这样走了?她真的是来看图样的?想到桌子上画,他一路小跑的回去,研究起这个叶轮来。 浓墨不知道桑锦月这次去云府的目的,也跟云老一样的想法,觉得皇后娘娘可能真的如她所说只是来看看那些海船的图样的。 回去的路上依旧有很多人围观,一直进了他们住的别苑的巷子里,百姓才被阻挡住了。 回到她住的院子里,桑锦月一个人也没看见,难道都去温泉学游泳去了,此时已经午时了,辛苓应该在做饭啊?转头一看,发现,雪团和毛团居然睡在外面草丛里,太不正常,这两只什么时候这么没有警惕性了。 桑锦月眉头一挑,放开感官,暗处的青龙卫居然都昏到在地,很快她的目光锁定在房角处,那里有一个人,呼吸和昏迷的青龙卫不一样。 “出来吧。”桑锦月手指一弹,一道内力击向那里。 果然,一道黑影出现在桑锦月的面前,那人也不说话,直接拿出一个椭圆形的东西放在嘴边吹奏起来。 桑锦月没有动,任他吹着,等他停下来的时候,他的身边多了一个人,藤玉凤。 “我答应的事已经做到了,你们主子答应给我的东西呢?”藤玉凤看了眼桑锦月对那人道。 那人手掌一翻,手心里躺着一个玉瓶,递给她道:“主子向来说话算话。” 藤玉凤接过玉瓶转身就要离开。 “这就要走了?”桑锦月忽然开口道。 藤玉凤的身子顿时僵住了,她转过身震惊的看着桑锦月,她怎么没被控制? 那个黑衣人也一惊,他的音控还从来没有失败过。 桑锦月手一伸,放在卧室里的凤瑶琴就被她用内力吸了出来,“音控吗?你的太低级。” 话落,她的手落在凤瑶琴上,一串音符流出后,昏迷的青龙卫都醒了过来,然后都警觉的跃上了墙头看向院子里。 辛玲昏倒在厨房里,玉冰和金珂昏迷在温泉边,幸好玉冰昏迷前拼力的抱着金珂跃出了温泉,摔在了温泉池边上,要不然岂不是在昏迷中就被淹死了,三人也醒了过来。 发现不对劲的浓墨在听到桑锦月的琴声后,就带着醒过来的青龙卫赶来她的住处。 桑锦月心里暗暗的庆幸,这人是怕杀人有血腥味,自己会不上套,所以才只是让人昏迷,要不然这些人会无一幸免。可是他不知道她才是音控的行家,之所以不动声色,主要是为了亲身体会一下他的音控如何,没想到还引出来一个藤玉凤,桑锦月此时后悔放过藤玉凤了。 那黑衣人见他已经被包围了,立即又要吹响手里的东西,桑锦月的手指一动,一道音波攻击过去,他手里的椭圆形的东西顿时应声而裂,原来是瓷器,裂开后掉在地上彻底的碎了。 桑锦月一挥手,刚刚带着金珂回来的玉冰就直接出手了,玉冰的身手快的那人都没反应过来,就被玉冰定在了原地。 “浓墨,人交给你了,能问出来就给他个痛快,不配合就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桑锦月的声音冷的如寒冰一样,她说话的时候根本没看那个人,目光一直落在藤玉凤的身上。 藤玉凤的身体僵直,脊背发凉,这样的桑锦月她从来没见过。 “是。”浓墨一挥手,青龙卫就把人给拎走了。 青龙卫们心里很憋屈,他们还没失手过,如此丢人的事居然还是在皇后娘娘面前,最重要的是还要皇后娘娘出手救了他们,这到底是谁保护谁啊? 就是浓墨心里也不好受,觉得是他失职了。 玉冰看了眼藤玉凤,带着金珂站到了从厨房醒过来赶来的辛苓的身旁。 他看了眼辛苓问道:“没事吧?” 辛苓摇摇头,目光盯着藤玉凤,恨不得把她按在菜板上给剁了。 桑锦月手一动,把腰间的银鞭拿下来,在空中挥舞了一下,银鞭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鞭子很熟悉吧?”桑锦月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让藤玉凤心一颤。 当然熟悉了,这鞭子当时是自己心怀不轨送她的,后来想跟她真正的相交还后悔送给她了,再后来,发现嬴御喜欢她,自己又庆幸送给她了。她复杂的目光落在鞭子上,这鞭子是玉蚕丝编的,玉蚕丝本身火烧不毁,水浸不坏,土埋不烂,的确是个好东西,但是有一种毒蛇,人称云斑,它最喜欢吃玉蚕丝,它独特的毒液能融化玉蚕丝,并把它化成身体的营养,云斑蛇以快、毒出名,自己当初是故意把这玉蚕丝鞭子送她的,料想她武功再高也逃不过云斑蛇的偷袭,可是她一直都安然无恙。 她不知道是什么缘由,但是沿海城市的山林更适合云斑蛇的生长,这里云斑蛇应该很多吧?看来自己这鞭子送对了。 “你一定在想,为什么云斑蛇怎么不来找我是不是?心里很遗憾吧?”桑锦月手中的鞭子一下一下的甩着,那清脆的声音声声震入藤玉凤的心里。 藤玉凤看着桑锦月一句话也没说,她也不知道说什么。 “你只知道云斑蛇喜欢玉蚕丝为食,却不知道它惧怕金蚕丝,我身上有金蚕丝之物,它就是撞见我了也会绕路走的。” 桑锦月的话让藤玉凤的心一沉,她往后退了一步道:“你准备用我送你的鞭子对付我?” “我想有件事你弄错了,这鞭子可是我用玉如意换的,那玉如意可是嬴御送我的及笄礼物,也是十分珍贵的。”桑锦月勾唇浅笑,这笑容看在藤玉凤的眼里却像是魔鬼一样。 “觉得我这话很剜心吧?那你辜负我的信任一件件的做对不起我的事的时候,甚至为了你手里的那个东西出卖我的性命时,你有没有想过那比剜心还让人疼呢?” 桑锦月的话让藤玉凤的眼眸一闪,她抿了下嘴唇。 “我一而再的放过你,可是你居然变本加厉,真的以为我不会对你出手吗?” 桑锦月的话一落,手中的鞭子已经快速的挥出,一声惨叫从藤玉凤的嘴里发出,从她的右肩向下倾斜出一道血淋淋的伤口,疼的她几乎站不住了。 可是她咬着牙颤抖的没有倒下,她绝不能倒在桑锦月的面前。 “这一鞭子是因为你敢算计我的人。”桑锦月幽幽的道。 话落又一鞭子挥出,丝毫没留情面,毫不意外,又一声惨叫声响起,藤玉凤根本无法站住了,因为这一鞭子,桑锦月抽在了她的双腿上,她卷曲着倒在地上,眼眸中都是恨意。 “这一鞭子是替雪团和毛团出气的。”桑锦月的话一落,雪团和毛团配合的叫唤了一声。 桑锦月又在空中挥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下的藤玉凤哆嗦了一下。 “你欠我的太多了,我就吃些亏,也用一鞭子了结了吧。”桑锦月说着又一鞭子抽在藤玉凤的后背上。 随着惨叫声,桑锦月收起了银鞭,对玉冰道:“带下去给她个痛快吧。” 藤玉凤一听桑锦月真的要杀她,这回是真的害怕了,“你不能杀我,嬴御不会放过你的。” 桑锦月闻言一抬手,玉冰停下了脚步。 她慢慢的转过身,看着藤玉凤,踱步到她的身边,蹲了下去,手一动,就把她如此疼痛也没松手扔掉的药瓶拿了过来。 “嬴御不会放过我?你做梦呢吧?他会为你出头?你说我把这个送给嬴御,并告诉他这是你给他准备的,他会如何?” “还给我。”藤玉凤挣扎着要抢回药瓶。 桑锦月打开药瓶,将里面的药丸倒了出来,深棕色的药丸安静的躺在桑锦月的手心里。 “这药丸他一定告诉你,你给嬴御吃了他就会一辈子喜欢你吧?” 藤玉凤的手僵住了,她怎么知道? “你被骗了,这世上除了蛊虫以外没有任何药物可以做到这一点,不过那人也不算骗你,因为这粒药丸无论谁吃了都会变成傻子,傻子自然而然的谁对他好他就喜欢谁的。” 桑锦月这番话,彻底的击溃了藤玉凤的心,她费尽心力得来的原来是一粒让人变成傻子的药吗?自己才是个傻子吧? 她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看样子你还不知道吧,你一母同胞的哥哥藤睿就在那个人手里,你居然助纣为虐,你认为他会放过你吗?” 藤玉凤笑的越发的很了,却满脸泪痕,“桑锦月,你果然够狠!” “我哪里有你狠,再说了对敌人不心狠手辣,我傻吗?”桑锦月手一动,手里的药丸化为了尘土飘落。 “敌人?哈哈,敌人!”藤玉凤仰面躺在地上,她们居然成了敌人。 “是啊,你一直把我当成敌人,我也只好把你当成敌人对待了,对待敌人我从不留情。”桑锦月站起身,转身进了房门。 玉冰看了眼桑锦月的背影,他知道,桑锦月当初是真的想要交她为友的。他叹了口气,拎起藤玉凤离开了。 桑锦月回到房间里,闷闷的靠在床头,情绪很低落。 她一而再的放过她,可是她却变本加厉了,她不能因为自己心慈手软而害了身边真正护着自己的人。可是明知道自己该这么做,可真的到了这一天,还是很难过。 这些年,死在她手里的人不计其数,可是藤玉凤她到底还是没亲手了结她。 辛苓推推雪团和毛团,两只立即跑到她的床边,毛团更是直接的跃上床,趴到她的怀里去了。辛苓一下子想起厨房里自己做的午饭,赶紧往厨房跑去。 桑锦月揉揉雪团的头,又揉揉怀里毛团的头,笑了笑道:“我没事。” 金珂站在门口,半响走了进去,来到床边看着桑锦月道:“师父曾说过,不要为了不相干的事和人伤心难过,徒儿看她就是那个不相干的人。” 桑锦月一怔,坐起来道:“金珂说的对,我们犯不着为了个不相干的人伤心难过,走,去看看辛玲今天中午做什么好吃的了,人生这么短,不能亏待了自己。” 金珂立即笑道:“辛苓姐姐说她今天做了广阳城的名菜,叫什么鱼来着,我忘了。” 师徒两个边说着边往厨房走去,快到厨房的时候,就听见辛苓大喊道:“我炖了一上午的鱼啊,玉冰,多剐她几刀。” 桑锦月金珂两人站住了脚,因为在他们听到辛苓愤怒的声音时,已经闻到糊锅的味道了,师徒互视一眼,默契的掉头往回走去。 辛苓酷爱厨艺,谁要是毁了她做的菜,比杀了她还让她愤怒,听声音就知道她愤怒到了极点,这个时候还是离她远点好,只有一个人可以哄好她,就是玉冰,所以哄人的这个艰巨的任务还是交给玉冰吧,只是午饭看样子要延后了。 “师父房里还有些点心,你可以先吃点。”桑锦月拍拍金珂的肩头道。 果然,午饭延后了,不过浓墨那里的审讯却传来消息,那人终究还是没挺过青龙卫的审讯手段招了,可是这人招供后,浓墨却觉得事情有些大了,赶紧来禀告桑锦月了。 “他们都是青王的下属,青王手下有很多能人,他所学的音控是那个青王亲自传授的,音控很难学,百人当中才有三五个学成的,他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就连青王的音控夜比他好不到那里去,像他这样学成音控的人一共有三十几人。”浓墨把那人招的供详细的说给桑锦月听。 “青王?这个青王是何许人?岛国的王候吗?”桑锦月疑惑的问道,青王?青皇?有什么联系吗?难道这个人是因为想当青皇一样的人物,所以给自己封了个青王?怎么什么事都离不开青皇呢? “不是,这个青王是内陆人,几十年前去了岛国,在一座荒岛上建立了自己的王国,自称青王。”浓墨接着道。 “内陆人?今年多大年纪了?可知他的姓名?”桑锦月挑了挑眉头道。 第100章此曹彼曹 “内陆人?今年多大年纪了?可知他的姓名?”桑锦月挑了挑眉头道。 “只知道他姓姬,他所有的下属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年纪五十多岁。”浓墨看了眼桑锦月道。 桑锦月一怔,“居然姓姬?” 浓墨点点头,这也是他奇怪的地方,整个大陆只有一家人姓姬,那就是他主子姬玉痕一家,怎么又出来一个姓姬的人呢? “青王可有子嗣?”桑锦月忽然问道。 “有一个儿子,今年二十二岁。”浓墨应声道。 “立即把消息给子倾送去。”居然也只有一个儿子?桑锦月杏眸划过一抹疑惑。 啾啾去给子倾送信去了,还要两天才能回来,青龙卫的信使也很快,三天就应该能送到子倾的手里,这事应该只有姬家人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想到那黑衣人,他就是青王吧,难怪他抓走了藤睿,难道他也是姬家人?所以想得到青腾族神庙里神秘的力量?可是姬家不是世代单传的吗?桑锦月觉得有些糊涂了。 “青王所在的岛屿可问出来了?” “问出来了,我让他画了个图。”浓墨回答道。 “那就好。” “这个人娘娘可还有用处?”浓墨问道。 桑锦月摆摆手道:“没有,这里是广阳城,能避免麻烦还是避免吧。” 浓墨明白桑锦月的意思,就是直接处理了吧,留着没什么用,还要耗费人力看守。 “这些人的音控我们防不胜防,娘娘可有什么办法让青龙卫能及时的发现那些人不被控制?”这是浓墨眼下最担心的事。 桑锦月眉头一挑,这的确是个问题,她想了想道:“可以这样试试。” 浓墨竖起耳朵听着。 “把青龙卫分组,每一组都有两人关闭听觉,这两人身边要有两人和他们形影不离,一但有人使用音控,被控制的人可以瞬间做出个让他明白的动作,关闭听觉的两人就要快速的找出音控之人,杀了他,只要他的曲子吹不完,就无法完成控制,曲子一断,被控制的人神智就会恢复清醒。” 桑锦月解释的很详细,今天她亲自体验了一次那人的音控,是在算不上高明,既然他在他们那些人当中已经是翘楚,那么只要按照她的这个办法,就可以破了他的音控。 浓墨一听就明白了。 “还有,这两个关闭听觉的人必须要感知特别敏感的,没有了听觉就要靠感知找到那人。”桑锦月提醒道。 浓墨点点头,赶紧出去准备去了,这些人随时都会出现,他要早点做好防范。 浓墨离开后,辛苓的饭终于做好了,看她开心的的样子,桑锦月感叹爱情的力量有多伟大,看来真该给他们办婚礼了。 金珂看见饭立即放下了手里的点心,主动过来帮忙给桑锦月盛饭,师徒两人一起吃了午饭。 饭后,桑锦月给金珂布置了今天要做的事,既然要在广阳城住上一段时间,金珂的教导不能落下,金大师一家从她把金珂带走,一句话都没多问过,这样的信任她自然也不能辜负了。 金珂虽然鬼主意多,但是有一样,就是桑锦月交给他的学习任务他都会用心完成,而且他立志要做和师父一样博学多才的人,不能把兴趣都放在研究毒术上,如今读书也有模有样的,聪明劲也很好的体现出来了。 金珂在一旁的桌子上读桑锦月给他找来的书,桑锦月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凤瑶琴眉头紧紧的蹙着。 今天那人的音控她有种感觉,就像是以前她刚刚学弹凤瑶时的感觉,难道青王的音控也出自凤瑶琴谱? 越是这样怀疑,桑锦月越是觉得青王跟姬家有什么关系。 她的手指轻轻的抚在琴弦上,金珂忽然转头看着桑锦月道:“师父,我也想学弹琴。” 今天师父只是弹了几下凤瑶琴,就破了那人的音控,他觉得师父弹琴好厉害,他也要学。 “师父的这琴只能女子弹。” 桑锦月话一落,她脑海中忽然一亮,那人不就是男子吗?他既然能学,是不是这音控只要方法得当,男人女人都可以学?虽然不能金珂不能修炼九凰吟,音控的水准会大大的降低,但是也是一种防身手段不是吗? “等师父研究一下其他方法的音控,看看你能不能学。”桑锦月看到金珂那失望的小眼神又道。 金珂顿时又高兴了起来,专心致志的读书了。 接下来的两天,桑锦月哪里也没去,研究音控、等着浓墨的人把云老一家的情况详细的查明。 两天后,浓墨拿着查来的情况给桑锦月看。 云老的大儿子云亮一家都在云府,二儿子云豪的妻儿也都在云府,云豪的确在外面经商,每年有三四个月的时间都在外面跑货物,这些都是事实。可是云老的幺女也是唯一的女儿说是三年前外嫁了,可是查来查去的都没有查到她嫁到那里去了,当时居然没有婚礼什么的,只是说婆家太远,娘家这边婚礼不办了,直接去婆家那边拜堂成亲了。 简直就是这个人凭空消失了。 “她出嫁前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哪里?”桑锦月问道。 “云老的这个女儿特别聪明,对造船也很在行,虽然这一行没有女子涉入,但是这个女儿是云老四十多岁才有的,也算老来女,特别疼爱,经常带着她去船场,最后一次就是云老给盐城曹家造商船,之后就出嫁了,而且云老也是在那时收手不干的。” “派人去盐城查这个曹家。”曹家,又是姓曹的,桑锦月想到了藤玉凤顶替的曹家女儿的身份曹暮雨,又道:“先查一下这个曹家可有一个叫曹暮雨的女儿。” “是。”浓墨应声离开了。 广阳城离盐城很近,骑马一天就到了,坐船也就需要小半天的时间,第二天,消息就传回来了,曹家果然有个女儿叫曹暮雨。浓墨已经让人详细的调查曹家了,一并把盐城的其他两大家族张家和李家也给查了。 知道曹家果然有个曹暮雨,那就说明此曹家就是彼曹家。桑锦月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图来,从青腾族到北境的曹家和狄骥的藤家,以及青王和如今盐城的曹家,还有盐城此时的人脉关系,甚至于蛊族和罂粟种植的事,还有墨都二十年前那个从北境以贩马为生,忽然改行做胭脂行当的蝶梦阁之类的小细枝末节都被她给放在了图上,一张复杂的关系网在她的脑海中形成,可是就是这样的一张图,却让她震惊了,看似烦乱的一张图,却是某人精心而设的一场谋夺天下的大局,只是被她和姬玉痕阴差阳错的给破坏了一部分,比如罂粟,而此时桑锦月可以确定,曹家和狄骥的藤家根本就都是人家的马前卒而已,而谋划这一切的人不用想桑锦月也知道是谁了,青王。 可是既然藤家是他的下属,为何他要抓走藤睿呢? 桑锦月走到桌前,快速的在纸上把脑海中的关系图画了下来,纸张过大就是啾啾回来也无法给姬玉痕送去,她交给浓墨,让他用最快的速度给姬玉痕送回去。 青王下了这么大的一局棋,用了这么久的时间,想要谋的自然是这天下,还有神庙里的力量,如果他们没发现罂粟并毁了罂粟;如果姬玉痕没有突然放出宝藏这个诱饵,那么此时是不是这天下已经是他的了?想要谋天下,就要养兵,军需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这么多年他要消耗无数的财力,定然在财力上吃紧,所以宝藏开启这个机会他不会放弃的。 想想,宝藏已经开启数日,结局已经出来了吧。里面根本没有什么宝藏,他知道消息后会不会大怒之下立即发兵?如今沿海的战船还一艘没有呢,桑锦月这次是真的犯愁了。 怎么办?桑锦月站在窗前凝眸思索着。 “啾啾。” 桑锦月眼眸顿时一亮,啾啾飞射下来,桑锦月抬手接住它,解下它腿上的信筒,然后把它放到屋内的桌子上,碾碎一块点心在碟子里,啾啾立即埋头吃了起来,还是女主子好啊。 桑锦月打开字条一看,最先看到就是信尾每次他都会写的两个字“吾心”,每每看到这两个字她的心就暖了暖。 字条有限,所以话语简单明了,人已经挑出来赶往南元了,还告诉她给她准备的凤鸣卫她可以完全信任。 凤鸣卫?什么凤鸣卫? 就在这时,刚刚离开的浓墨又急匆匆的回来了,“娘娘,凤鸣卫首领等候娘娘召见。” 浓墨看见凤鸣卫首领也如子书一样吃惊,因为他们曾经都是一起训练的,后来不见了,还以为没通过宝藏那个历练之地呢,此时他才知道和青龙卫一样还有个凤鸣卫的存在,是专门给皇后娘娘准备的。 桑锦月看了看手里的字条,明白了,嘴角一勾,是信来的及时,还是很凤鸣卫来的及时呢? “让他进来。” 浓墨立即出去把人带进来了。 桑锦月看向来人,跟青龙卫一样的装束,只是他披着的黑斗篷上绣着的是一条彩凤。 “凤鸣卫首领宣尘拜见吾主。”宣尘进门后立即单膝跪下施礼。 第101章锦绣连明 “凤鸣卫首领宣尘拜见吾主。”宣尘进门后立即单膝跪下施礼。 桑锦月一看见宣尘就对他身上的气息非常的熟悉,北境战场上三年,这个气息总是护着她,那时她并不知道是姬玉痕派来的人,以为是爷爷暗中派来的人呢,所以他不露面她也没在意,想不到居然是他,凤鸣卫的首领,原来子倾为她谋划的这么周全。 “在北境一直暗中保护我的就是你吧?”桑锦月一抬手,用内力托起了他。 宣尘恭敬的道:“正是属下,那时主子还没有跟皇上大婚,所以属下只能暗中守护。” “跟我说说凤鸣卫吧。”桑锦月道,既然姬玉痕告诉她凤鸣卫可信,她自然是信他的。 宣尘把凤鸣卫的具体事跟她详细的说了一遍。 凤鸣卫是跟青龙卫同样存在的,人数一万两千人,但是并没有如青龙卫分为十二卫,而是五卫,除了他带领的卫队是四千人之外,其余的四卫都是两千人,其中第五卫的首领是女子。 “从今日开始,凤鸣卫只有一个主子就是娘娘。”宣尘这话意思表达的很明白,就是以后如果桑锦月不发话,就是皇上发话他们也不会动的。 “你说我一离开,子倾就让你们来了,你们怎么才到?”桑锦月问道,凤鸣卫不会这么窝囊吧。 “因为之前没有接到命令,其他四卫都在各国各地历练,我将人集齐,才赶来了见主子。”宣尘解释道。 “人都到了?”一万多人啊,不会都来了广阳城吧。 “首领都进了广阳城,暗处候着,其他的凤鸣卫都分散在广阳城外,主子要见见他们吗?”宣尘道。 “暗中保护我这么多年的人,当然是要见见,先把几位首领叫来我见见,其他的人有机会再见。”桑锦月笑了。 宣尘立即道:“保护主子是凤鸣卫应该做的。” 说着他拿出一个哨子一吹,片刻,四道身影就落在了院子里。浓墨眼眸一缩,居然如此轻松的就突破了他青龙卫的防守? 四人中,三男两女,都是一样的装束,宣尘一挥手,四人走了进来,单膝跪地道:“叶然、于崖、苏帆、唐影拜见吾主。” “起来吧。”桑锦月一看四人就露出了喜欢的神色,果然都很和她的心意。 询问了他们一些事情后,桑锦月笑道:“你们来的正好,我正需要人去办件事。” “主子,请吩咐。”五人齐声道。 她勾勾手指五人靠近她,听到她的话后,五人点头,转身离开了。 浓墨这才道“娘娘,这样做风险太大。”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桑锦月可从来不是怕事的人,再说了她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浓墨虽然觉得这句话说的对,但是如果冒险的人是桑锦月,他是不赞成的。 “也许用不到我出手的。”桑锦月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浓墨离开了,桑锦月叫来听风。这几日听风一直广阳城内打探消息。 “听风,你亲自去趟盐城曹家,如果云老的女儿真的在曹家,你看看她生活状况如何?是自愿留下还是被强迫,如果是自愿的、生活的很好,你就不用有任何动作,如果是被迫的,你就让满袖她们帮你把人救出来,带回来。”桑锦月吩咐道。 “明白。”听风领命转身向外走去。 “等一下。”桑锦月叫住听风,听风停下脚步看向她。 桑锦月叫来毛团,“把毛团带上,它是药狐,血液和唾液都是疗伤圣药,如果受了外伤,只要让他舔一舔立即止血,第二日就结痂了。” 听风眉头一挑道:“主子觉得曹家会有很多高手在?” “我的猜测而已,如果曹家真的是青王的人,那么曹家必定守卫的森严,你们不能进去太多人查探,人少了又不一定能带人出来,你量力而为,如果不敌,就不要有行动,我再想办法。紫寒也带人赶来了,几天后就应该到了,等他们都到了,我们行动起来更方便,所以你们没有必要去冒险,知道吗?”桑锦月很严肃的道,如果单凭功夫,听风他们的对手很少,但是对方有音控的人,这不是他们能抵抗了的。 听风点点头道:“主子放心,听风不会莽撞行事。” “毛团,你要乖乖的听听风的话。”桑锦月点了点毛团的头,毛团立即蹭了蹭她的手心。 听风带着毛团悄悄的离开了。 辛苓和玉冰见听风离开了,两人一起进来了。 桑锦月对玉冰道:“准备些出海用的东西,解决了云老的事,我们要出海一趟。” “是。”玉冰应声道。 “主子,你想锦绣没?锦绣可是很想主子的。”一个调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锦绣的身影也从外面进来了,她的身旁还跟着一个俊秀的男子,桑锦月一看顿时笑了,“你舍得回来了?怎么跟我连师兄遇上了?” 锦绣笑着挽着桑锦月的胳膊道:“外面逛久了,才发现还是主子身边最好,以后锦绣再也不离开主子了,至于他啊,是本姑娘随手救回来的。” 连明脸色有些尴尬的看着桑锦月。 “连师兄,你居然用锦绣救,不怕丢了师叔的脸啊?”桑锦月勾起唇角看着连明,他的武功造诣虽然没有医术高超,但是一般的人也不是他的对手,怎么会陷入险境呢? 连明脸红了,眼眸闪了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桑锦月。 锦绣抱着肩膀道:“被美人眯了眼呗。” “啊,连师兄,齐云山各个都俊美不凡,就是小师妹我这容貌都没眯了师兄的眼,那个女子有这么大魅力啊?”桑锦月感兴趣的道。 “不是那样的,那女子可比小师妹逊色多了,我就是可怜她,谁知道她心思如此龌蹉,中了她的计。”连明赶紧解释道。 锦绣也不逗连明了,她把事情的经过跟桑锦月说了一遍。 原来,姬玉痕一收到桑锦月的信,就让连明连夜赶路来了,他一路上也没耽搁,日夜兼程的赶路,昨日在一个小镇子歇息吃饭的时候,看见了一个女子中了蛇毒,医者的本能,他就主动去帮她了,谁想到,这个女子是认得他是神医青云最得意的徒弟,是故意中的蛇毒,引他上钩,然后在连明救了她后,以连明碰了她胳膊,已经有肌肤相亲为由,非要连明娶她,为了逼连明就范,还把他的身份喊了出去,连明就是一个医痴,对人情世故不怎么精通,这种情况他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了,围观的人再起哄,他急的浑身都冒冷汗了。 正巧锦绣也赶路到了这里,在对面的饭馆吃饭,将事情的经过看了个全,虽然连明不认识她,但是她认识连明,自然要帮忙,可是那么多人,她也不能直接掳了人就走啊,神医的名声可不能因此毁了啊,于是她眼珠子一转,走了上前。 挤进人群中,挽住连明的胳膊道:“夫君,你不是来救人的吗?这是怎么了?没救活?不可能啊,相公的医术可是得了青云师父的真传,那女子不就是中了蛇毒吗?相公应该手到擒来啊!” 连明顿时头都大了,这一个还没解决,怎么又出来一个直接叫相公的啊? “我是桑锦月的人,想脱身就配合我。”锦绣传音给他道。 连明一听,顿时有了主心骨,“这女子品行不好,我好心好意的救她,她却要挟我娶她,我根本就没碰她的肌肤,都是隔着衣袖的布料处理的,她诬陷人。” “夫君啊,不是我说你,这样的事情你怎么就记不住呢?你痴爱医术、救死扶伤无可厚非,可是也不要什么人都救好不好,这样的招数都有多少女人用过了,一个个的看夫君是青云神医的徒弟就都眼巴巴的要贴上来,夫君就算不收诊费,也要小心惹得一身骚,你看这不又来一个。” 连明惊讶的看着锦绣,她装的可真像,连他自己都怀疑她真的就是他媳妇了。 “虽然夫君当初娶我时许诺今生只娶我一人,可是事已至此,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虽然这女子身材没有我好,容貌没有我美,看样子武功也没有我高,但是勉强能看入眼,我就替夫君收了吧。”锦绣这几句话可是把那女子给贬低的一无是处了。 可是偏偏她说的都是事实,锦绣的容貌妖娆明艳,还真不是那个女子能比的上的。 连明不干了,他可不要这样的女人,再说了他也没想娶妻啊,很坚决的道:“我不要。” “夫君,现在不是你要不要她的问题,是人家已经赖上你了。”锦绣说着走到那个女子跟前道:“你想赖上我家夫君?哦,不,是嫁给我家夫君?” 锦绣故意的口误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那女子脸色青红相间,她看着锦绣哑然了,她怎么没听说连明娶妻了呢?还是如此美艳的女人,自己哪里跟她比的了。 “不说话解决不了问题,虽然我家夫君说了没碰到过你的肌肤,但是既然你非要说他碰了,我也不是小气的人,多个人侍候夫君也没什么不好,但是你也看到了我夫君已经有我这个妻子了,你要是想嫁我家夫君,签了卖身契,我就准你入了后院给我家夫君当小妾,以你这容貌端茶倒水的也勉强看得过去,你觉得怎样?” 锦绣在胭脂楼待了三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一眼她就看得出,这个女子家境颇丰,怎么会卖身当小妾的,而且她看的没错的话,那蛇可是她自己养的,摆明了就是设计连明,这个连明也太纯情了点,这样的小计谋都能上当。 “是我看错了,他的确没有碰到过我的肌肤,不用负责任。”那女子赶紧改口了,说着就要走。 “慢着。”锦绣喊住了她。 “连夫人还有事?”那女子问道。 锦绣走到她跟前,勾唇浅笑的打量了她一番,算计了人就想走,哪那么容易,连明可是主子的师兄,她要是就这样看着他被人欺负了不还回去,哪里有脸回去见主子。 “姑娘,就想这样走了?” “连夫人还想要怎样?”女子看着锦绣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姑娘,我夫君刚刚可是救了你一命的,师父青云有言,救人看心情,但是诊费是不能免得,姑娘还是把诊费付了再走吧,要不然夫君无法回去齐云山向师父交代。”锦绣一耸肩,很是无奈的道。 天下人都知道,齐云山的青云居士看病论心情,诊费高的离谱,他的徒弟自然也不意外。 “你要诊费?” “本来夫君救了你,你悄悄的走人,谁也不知道夫君的身份,诊费自然也就算了,可是如今夫君的身份被你嚷嚷的人尽皆知,想不收诊费也不行了。”锦绣一副这事都愿你自己的表情。 “诊费多少?” 那女子咬着嘴唇问道,毕竟这毒蛇是她自己养的,本来不用连明救她也没事的,可是现在她不能说啊,连明可是众目睽睽之下救了她的,连明的身份也的确是她喊出去的,这亏是吃定了。 “既然是夫君主动救人,那么就按照最低的诊费收吧,五千两白银。”锦绣伸出两根好手指在女子满前晃了晃。 连明在一旁看的是瞠目结舌的,这丫头简直太剽悍了,这样也行,不但把人给拒了,还把诊费也要回来? “五千两白银,你怎么不去抢?”女子还没言语,她身边的丫环失声道。 “哪里来的狗乱吠?”锦绣神情一下子冷了下来。 那个丫环还要说什么,去被她主子拦住了,“给她。” 丫环不情愿的拿出五千两的银票递给了锦绣,锦绣接过来看了看笑道:“姑娘果然大方,随手就拿出这么多的银票,难怪不愿意当小妾,好走不送。” 那女子眼眸看了看锦绣道:“来日方长。” “哟,这话你是说给齐云山听得吗?”锦绣丝毫不惧她隐含的威胁,她这身气势可是跟着她主子桑锦月这么些年养出来的。 “哼。”那女子转身快步的离开了。 连明看着锦绣把银票揣进了她的怀里,那动作自然而然。 第102章奇妙缘分 连明看着锦绣把银票揣进了她的怀里,那动作自然而然。 锦绣看了他一眼道:“看什么,要是没有我,你都把自己给卖了,哪里还有银子收?” 连明一怔,他不是想要银票的意思,相反他觉得她把银票揣进怀里的样子他很欢喜。就如刚刚那女子叫她连夫人的时候,他也居然心生出点点欢喜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就好。”锦绣傲娇的道。 连明怔然的看着锦绣,这爱财的样子跟小师妹到是如出一辙,不用证明都知道是小师妹的人了。 锦绣看见围观的人都愣怔的看着他们两人,她立即挽着连明的胳膊,柔声的道:“夫君,我们赶紧赶路吧。” 连明对锦绣忽然间的变化有些不知所措,本能的应声道:“好。”然后木然的被锦绣拉走了。 离开了小镇,锦绣松开他的手道:“你几岁啊?” “你问这个干什么?”连明脸有些红的道。 “还这么幼稚,这么浅显的当你都能上,你没看见那毒蛇是她自己养的啊?” 连明一怔,她问他几岁是嫌他幼稚啊?心里有点失落。 “我们一起走吧,要不然都不知道一会儿你是不是又把自己给卖了。”锦绣看了他一眼道。 于是两人就一起来了广阳城,当然这是整个过程,锦绣跟桑锦月学的就是她救连明讹人的那一段。 桑锦月笑道:“连师兄是有福之人,居然遇上了锦绣,要不然我是不是有嫂子了。” 连明一听嫂子二字,顿时看向了锦绣,锦绣白了他一眼,他脸微红的又低下头了。 “行了,平安无事就好,你们两人赶紧下去沐浴更衣去,让辛苓做些好吃的慰劳一下你们。” 桑锦月看见师兄的神色,眼眸一转,师兄这是被锦绣“英雄救美”给感动了,看上锦绣了?可是锦绣的情况特殊啊,如果师兄真的喜欢上锦绣了,可不容易抱得美人归啊! “我要住离主子最近的房间。”锦绣道。 辛苓一撇嘴道:“那你就跟我住一间吧。” “才不要。” “主子的房间旁边只有我住的那一间,没有最近的房间了。”辛苓笑道。 “你搬去跟玉冰住不就有了。”锦绣看了眼一直站在一旁跟根柱子一样的玉冰道。 顿时玉冰的身子晃了一下,辛苓也咳嗽了起来。 锦绣却得意的扭着腰出去了,连明转头看着她,她的身影都看不见了,还扭着头看呢。 桑锦月暗暗的叹了口气,师兄自己可能都不知道,他被锦绣给吸引了吧? “玉冰,你带连师兄去他的房间。”桑锦月道。 玉冰应声后,示意连明跟他来,见连明没什么动作,只好用走到他跟前跟道:“请跟我来。” 连明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脸又红了,赶忙跟着玉冰出去了。 辛苓诧异的道:“主子,你发现了吗,你的这位连师兄好像喜欢上锦绣了?” 桑锦月道:“我这位连师兄单纯的很,除了医术他对什么都不太在意,就连武功当初也是师叔逼着他学的,师叔当初劝他说如果有一身医术却没有自保的本事,那还不沦为他人的工具了,不过只要他想学的,就学的很好。只是,我们看出来他喜欢锦绣了,他自己不见切明白,而且锦绣的遭遇……,哎,走一步看一步吧,我是真心希望锦绣可以获得幸福的。” 辛苓也叹了口气,“以后我多留心一下锦绣。” “嗯,我们都多关心关心她。”桑锦月点点头道。 “我这就去做些锦绣爱吃的饭菜来。”辛苓快步的往厨房走去。 桑锦月看着辛苓离开的背影,长出一口气,锦绣表面看着又皮又逗的,好像性子大咧咧的,什么都不往心里去,其实她是有事都深深的埋在心里,压在了心底,不让人看出来罢了,希望这一次她能真正的解开心结吧! 不一会儿,桑锦月就听到一旁的花厅里传来锦绣的声音,“这是我爱吃的,你不许吃。” 桑锦月走到窗口看去,就看见自家师兄没言语的就把筷子挪开了,吃另一盘菜。 “这个也是我爱吃的。”锦绣又道。 连明手一顿又挪开了。 接连几次后,连明放下筷子看着锦绣吃,锦绣妩媚的双眼瞥了他一下道:“你不吃饭看我干什么?” “等你吃完了我再吃。”连明好脾气的道。 锦绣一怔然后道:“逗你玩儿的,赶紧吃吧。”话落自己就规整的吃起饭来,不在挑刺了。 连明看了眼她道:“郁结在心,不好。” 锦绣手一顿,白了他一眼道:“本姑娘开心着呢,吃你的饭吧。” 连明眼眸眨了眨,没有再说什么,然后拿起筷子慢慢的吃了起来。锦绣也不再言语了。 锦绣先吃完,放下筷子就走人了,“辛苓,你不是说这里有温泉吗?带我去看看呗。” “好啊。”辛苓刚刚换下做饭时穿的衣服,笑着和锦绣一起往后院的温泉走去。 锦绣一走,连明觉得嘴里的饭菜也没了什么味道,匆匆吃完就往桑锦月的房间走来。 桑锦月摇摇头,缘分真是很奇妙的东西,来了,挡也挡不住的,她向门口迎去,两人在门口遇上。 “师妹。”连明轻声的道。 “连师兄累不累,可否先跟我去看病人,回来再休息?”桑锦月看了眼连明,觉得他的气色还好便道。 “可以,昨晚休息的挺好,今天赶路还不到半天,不累。”连明表态道。 “那就好,我着急造船之事。”桑锦月歉意的道。 “无妨,走吧,路上师妹把病人的情况先跟我说说。”连明道。 桑锦月道:“连师兄先等我一下,我去换身衣服。” 连明点头出去院子里等她,等看到桑锦月一身男装出来时愣了下神。 “上次去人家,因为这皇后身份,让人家被围了一上午,今天还是低调点吧。” 因为上次去云府造成的意外,桑锦月这次小心多了。 她这样一解释,连明也明白了,桑锦月虽然是皇后了,但是大婚十天就离开了,他就在大婚那日见到她了,再见到就是今天了,在他心里桑锦月还是他的那个小师妹,现在恍然,师妹的身份已然不一样了。 “连师兄,我们以前怎样现在还怎样,有外人在做做样子就好了,千万别把我当皇后供起来,我可受不了。”桑锦月看了眼他的神色就知道他想什么呢,赶紧声明道。 连明笑着道:“你让我把你当皇后我也不容易做到,一研究医术我就把什么都忘了。” 两人说说笑笑的出了门,浓墨自然是跟着的,三人这回步行来到 云府,因为桑锦月穿了男装,虽然吸引了一些人惊艳的目光,好在没有引起上次的轰动。 三人顺顺利利的来到了云府,浓墨敲了敲门,守门的人见是浓墨,赶紧打开了大门,“墨大人,进来喝杯茶,我这就去禀告老爷。” 浓墨点点头,三人进了耳房等候。 片刻,守门的就回来了,“墨大人,里面请。” 三人来到会客厅,云老就急匆匆的赶来了,一看见女扮男装的桑锦月顿时一怔,赶紧跪拜道:“草民不知道皇后娘娘驾到,恕草民未出门相迎之罪。” 桑锦月笑着扶起云老道:“云老快起来,您看我这身打扮就是不想像上次一样惊天动地的。” “谢娘娘体恤。”云老起身后问道:“不知道娘娘驾临是为了何事?” 他很担心桑锦月开口让他造船的事,上次她留下的那幅画,他越研究心越痒痒,有几个地方他想问问桑锦月可是他又不能开口。 “是这样的,这位是我的师兄连明,连师兄是我师叔青云神医最得意的弟子,我上次见云老家的大公子胳膊有些不方便,正好连师兄来了,就想起云老的大公子来,这样的机会难得,连师兄很少来沿海这边的。” 云老一听顿时激动的站了起来,“这位就是那个有小神医之称的连明,我儿的胳膊有救了。” “贵公子的胳膊如何我还要亲眼看了才能知道还有没有救。”连明赶紧表态道。 “多谢小神医。”云老赶紧让外面侍候的人去叫自己的大儿子来。 不一会儿,云亮就过来了,进门一看见女扮男装的桑锦月同样愣怔了一下。 “云亮,这位是皇后娘娘的师兄,小神医连明,快让他给你看看胳膊。”云老看着儿子老眼中激动的都含着泪。 云亮一听也很激动,随即眼眸暗了下去,“我这胳膊已经三年了,早就定型了,恐怕没什么希望了。” “行不行总要看过了才知道。”桑锦月其实是希望云亮的胳膊能治好的,这样云老也就多个有力的臂膀。 连明在云亮一进来目光就落在了他一动也不动的右胳膊上,路上桑锦月已经跟他简单的说了云亮胳膊的状况,他走到云亮的跟前,对他道:“把上衣脱了。” 云亮尴尬的看了眼桑锦月,虽然皇后娘娘穿的是男装,但是不代表她就是男人啊,他哪里敢在皇后娘娘面前赤着上身啊! 桑锦月明了的站起身道:“云老,我去院子里走走。” 云老也回过神来,赶紧道:“草民陪娘娘转转。” 桑锦月摆摆手道:“不用,我就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一会儿就好。”话落就走了出去。 云老实在是挂心儿子的胳膊,就留在了屋内,桑锦月站在院子里,安静的等着连师兄的诊断结果。 第103章小恩公? 云老实在是挂心儿子的胳膊,就留在了屋内,桑锦月站在院子里,安静的等着连师兄的诊断结果。 广阳城的空气中有海的味道,湿润又清爽,桑锦月负手而立,如果不是知道她女扮男装,任何人看见都不会怀疑她其实是个女儿身。 云豪得知家里的消息后风尘仆仆的从外地赶回来,衣服都没换就去父亲的院子里了,还没到就听侍从说浓墨来了,父亲在前面会客厅会客呢,他就赶了过来,一进来就看见了一个白袍的俊美少年,负手而立的站在院子里,他疑惑的看着他,父亲接待客人一定是在会客厅里,这位公子不是浓墨,可这身气势也不像侍从啊? 桑锦月听到动静转过身,就看见了云豪,眉头一挑,这人怎么有些眼熟呢? 云豪看见桑锦月却一愣,然后惊喜的快步向前拱手施礼道:“小恩公。” 此时,桑锦月也想起他来,三年前她赶去北境边境战场时,路上曾经出手救过一队被土匪抢劫的商队,商队的主人就是眼前的这个男子,要不是桑锦月出手,整个商队的人不会有一人幸免,那个匪窝也被她顺手给挑了。当时他感激万分,问桑锦月的名讳家住哪里,要亲自登门拜谢,被桑锦月一句随手相助而已推拒了。那时她家的门简直就是烫手山芋,哪里敢让他上门拜谢的,再说了她也真是随手相助。想不到自己三年前随手相帮的人居然在这里遇见了,看模样他应该就是云老的二儿子云豪了,因为他的面貌跟云亮有些像,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是你。”桑锦月笑了,那绝美的容貌让云豪恍然,当初如玉无双般的小公子如今更加的惊艳了。 “小恩公怎会在我云府里?”云豪疑惑的问道。 “小神医连明是我师兄,正在给云府大公子看病。”桑锦月笑道。 云豪惊喜的道:“小神医来了云府,我大哥的胳膊如果能医好,那可真是大幸啊!想不到小恩公居然是神医青云居士的徒弟啊,失敬!” 桑锦月淡淡一笑道:“原来是二公子,不过青云不是我师父是我师叔,我师父是青杞。” 云豪顿时怔住了,毒仙青杞好像只有一个徒弟,就是将军府的小姐如今的皇后娘娘桑锦月,他震惊的看着桑锦月半响慌忙跪下道:“云豪叩拜皇后娘娘。” 桑锦月手一托,就用内力将他托起,“不用如此多礼。”这个云豪也是个心思灵透之人。 云豪的心里简直是翻江倒海了,三年前救了自己的居然是当今的皇后娘娘,桑锦月几乎是没有人不知道的,特别是他经常在外面走动,很多有关桑锦月的一些事他都知道。 比如,她收服了蛊族,毁了罂粟,让整片大陆人免于被控制,当时他就赞叹桑锦月乃女中豪杰。如今和心中的小恩公对上后,桑锦月在他心中的形象更加的高大起来。 这时,云老从会客厅出来了,看见自家二儿子回来了也没来得及说句话,欣喜的对桑锦月道:“皇后娘娘,小神医说有救。” 桑锦月闻言笑道:“恭喜云老了。” “还要谢谢皇后娘娘,如果不是皇后娘娘,吾儿哪里有这么大的造化。”云老心明镜,桑锦月这是施恩云家,可是这样的恩情偏偏他又拒绝不了。 连明也从会客厅出来了,“需要的东西准备好后,就去告知我一声,我就来给大公子医治。” “有劳小神医了。”云老赶紧拜谢。 “师妹有吩咐,我是不敢不从的,要不然回去师父会把我给大卸八块的。”连明虽然在人情世故的事上迟钝点,也知道这次来给云家大公子医治胳膊是为了什么。 云老自然心里也明白。 “我们就告辞了。”桑锦月没有多说什么。 云豪赶紧道:“娘娘这就离开?留下用晚膳吧,也让云豪谢谢娘娘的救命之恩。” 桑锦月笑了笑道:“那次真的是随手之劳,二公子不用挂怀。” 话落就和连明离开了云府。 父子三人送到大门外,看着桑锦月和连明、浓墨离开的身影,心情都及其复杂。 回到府里,云豪把当年被桑锦月救的事又说了一遍,当年的事他怕父亲担心就没说,云老叹了口气,云家真是欠了皇后娘娘好多啊。 父子三人沉默了半响,云亮道:“皇后娘娘只字不提造船的事,可是却一再的给我们云家施恩,今日还得知,她就是三年前救了二弟的恩人,再加上给我医治胳膊的恩情,这下可如何是好?” 云老叹了口气道:“胸怀仁慈、大义,这样的女子是我们的国母,是青腾百姓的福气,我们云家虽然是布衣百姓,但是也不能为了你妹妹枉顾了一国之难,否则岂不是连一个女子也不如。” 兄弟二人沉默了,的确,三年前因为妹妹的事,父亲闭门不在造船,如今国家危难之际,云家的确不应该因为小我而失去大我,可是妹妹毕竟是他们的血脉至亲,如果违背了那人的话,妹妹的下场可想而知。 云老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云亮,你胳膊不是当初被滚落的木头砸断的吗?可是小神医怎么说是被人挑断了筋呢?” 云老不是不相信连明,而是怀疑当年儿子胳膊被伤的事另有隐情。 “爹,当年受伤之前,我不知道何缘故昏迷了过去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就看见胳膊砸在滚木之下,所以以为是滚木把我砸晕过去的,现在想来应该不是。”云亮道。 云老沉默了,难道是那人出手的?想让云家人彻底的不能造船吗?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云家一个造船的碍着他什么事了,让他如此费周折的算计? “爹……”云亮刚一说话,就被云老抬手制止了,“赶紧让人准备东西,先医好你的胳膊吧。” 云老起身往妻子的住处走去,看来躲是解决不了这件事了,女儿的事他总要给妻子一个交代。 桑锦月三人往回走去,并不着急,边走边听连明讲云亮手臂的问题,原来云亮的手臂是被人故意断了筋,要想医好就要重新把断掉的筋接上,已经断了三年,筋已经收缩了,先要把筋拉伸然后再接,过程很痛苦的。 “连师兄如实告诉他们了?” 连明点点头,“自然是要如实告诉他们。” “看来当年云亮的胳膊断的也是有缘由的。”桑锦月了然了。 回到住处,三人各自去休息了,泡了温泉的锦绣一脸欢喜,看样子她很喜欢这里,晚上跟辛苓住在了一个屋子里。 第二天,云府就来请连明了,桑锦月没跟着去,但是让玉冰陪着连明去了。 桑锦月躺在摇椅上,吃着辛苓做的点心,听着锦绣弹琴,恍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了。 连明午时才回来,已经把云亮的筋接好了,养伤一段时间再做些恢复运动,就可以痊愈了。 他一进院子就听见锦绣的琴声,以前总听说胭脂楼的锦绣姑娘琴技如何了得,就连第一美人罗玉兰都比不上,如今亲耳听了才知道,所言不虚,想着她这样一个妙人,却在烟花之地待了三年,心里升起一丝怜惜。 “连师兄准备何时回去?”桑锦月让连明来就是为了给云亮医胳膊,还是让他守在子倾身边她才放心。 “师妹什么时候回去,我就什么时候回去。”连明道。 “啊?”桑锦月一怔,自己短时间内是回不去的,连明这是不想走了。 “你家夫君吩咐的,让我守着你,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他,师父已经让大师兄去了墨都,更何况现在谁能伤的了他啊。”连明看见她不赞同的眼神解释道。 桑锦月知道子倾是担心她的安危,不过那个没见过面的大师兄的医术也不凡,要不然师叔也不会让他出师的,心里到是不那么担心了。 “这样也好。”桑锦月点点头,自己对医术只是略懂皮毛,以前是不愿意学,现在就是想学也没有时间,有连师兄在的确能帮她很大的忙。 用过午饭,连明去休息了。 接近傍晚的时候,听风风尘仆仆的回来了,显然只是赶路急了些,并没有受伤,也没带人回来。 “主子。” “说吧。”桑锦月让人给毛团弄些水洗洗去。 听风到了盐城,先跟满袖她们见了面,满袖把她们这几日查探到的消息告诉了他,曹家的防守非常严,一般人都进不去。满袖还是买通了给曹家厨房送菜的人,伪装成送菜的进去了一趟,可也没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听风为了不打草惊蛇,就自己带着毛团晚上进去曹府查探了。 曹府里果然守卫严密,听风也是小心翼翼的,后来他发现,后院的一处院落守卫明松暗紧,就潜入进去,这一进去,居然撞大运的碰上了他要找的人,云家女儿云霞,他手里有云霞的画像,自然是不会认错人的,还有个男子在她的房里,两人看上去跟夫妻一样,他不敢太靠近,只好用内力听两人说话。 这一听,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原来,三年前,云家的事都是云老这个女儿云霞谋划的。 第104章如此女儿 这一听,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原来,三年前,云家的事都是云老这个女儿云霞谋划的。 三年前,云霞在跟他父亲给曹家造船的时候见到了曹家二公子,两人一见钟情,可是想到二人身份的悬殊,云霞并没有报什么希望,可是心里却是不甘心的。 这时一个机会来到了她的跟前,一次她去找二公子时,偶然听到有人吩咐曹二公子想个办法让云老封山不造船了,但不要伤了他,以后还用的到他。 曹二公子犯愁了,云霞眼珠子一转,就从暗处站了出来,说她有办法让父亲不在造船了。 二公子顿时惊喜交加,云霞的办法就是让二公子掳走她,以她胁迫父亲,果然办法灵验了,可是云大公子却还在造船,云霞一狠心就让曹二公子把他大哥的胳膊给废了。 而云霞的条件就是要曹二公子给她一个身份,她要当他的平妻,曹二公子本来也喜欢她,见云霞也很识时务,没有逼迫他娶她为正妻就答应了。 三年来,云霞用父兄的痛苦换来了在曹府里少夫人的生活,就算曹二公子娶了正妻,最宠爱的女人还是她,原因不是云霞长得多美丽,而是她有心计,曹二公子解决不了的事云霞都能帮他解决了。 两人三年生了一儿一女,夫妻间到是恩爱有加。 桑锦月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的,云家一家人重情重义,没想到却出了个为了自己嫁入曹家不惜残害父兄的人,可惜云家一家人还蒙在鼓里,为了她这个被人“胁迫”的女儿痛苦难过。 桑锦月叹了口气,云老能承受这个结果吗?她觉得自己还要亲自去一趟才好。 下午,云家二公子云豪来了,带来了一些礼物,还送来一万两诊金给连明,齐云山神医青云的规矩他是知道的,虽然有皇后娘娘的面子不给也没什么,但是他和父亲觉得,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所以诊金还是要给的,而且如果没有皇后娘娘,他们就是有再多的银两也请不来小神医连明啊。 连明本来因为桑锦月的事没想收诊金的,可是锦绣手很块,利落的把银票接过去了,他不知道怎么的到了嘴边的话就咽回去了。 桑锦月看到锦绣的动作和连明不自主的决定,心里更加确定了连明是喜欢上锦绣了。 收诊金无可厚非,桑锦月也没想破坏青云师叔的规矩。云豪坐了片刻,临走对桑锦月道:“家父说国事重于家事。”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云老已经妥协了,只要桑锦月开口,他就会重新出山为青腾国造战舰。 “二公子告诉云老,本宫心里有数。”桑锦月已经派听风去了,她要在根本上解决了云老所担忧之事,他才能把心全部的放在造船上。 云豪离开后,锦绣把银票递给连明道:“你是傻的吗,送上门的银子都不要。” 连明看着银票道:“你喜欢就留着吧。” 锦绣手一顿,然后把银票塞给他道:“这是你赚来的银子我留着干什么?” 话落白了眼他扭着腰离开了。 连明看着手里的银票愣了愣,是啊,自己赚的银子怎么觉得放在她哪里挺舒服的呢? 晚饭后,桑锦月依然是一身男装,带着听风悄然的去了云家,桑锦月直接奔着上次看海船图样的院子去了,云老果然在那里,出神的看着桌子上一张张的图样,是他根据桑锦月留下的那张图,而画出来的设计图样。有些地方他还有些疑惑,所以凝眉思索着,很是投入,桑锦月出现在他的房间里他都没有发现。 桑锦月轻咳了一声,他才恍然房间里有人,一抬头看见桑锦月顿时一惊,赶紧站起身,就要施礼。 桑锦月一抬手拦住了他,看了眼桌子上的图样道:“云老果然不凡,只凭一张图就画出了各部分的图样。” 一说到图样,云老立即道:“还有几处地方有些不解,不知道娘娘能否解惑?” 桑锦月笑道:“我可是外行,详细的不懂,不过云老可以说说,我看看能不能从那些以前看过的图样上看出什么,以给云老解惑。” 云老大喜,指着图上说了起来,桑锦月是真的不懂详细的,但是云老疑惑的地方她亲眼见过,所以表达不清,她就画,一画出来,云老就立即明白了,两人研究了好一会儿,云老终于满意的道:“这船不用靠帆就可以前进,而且速度应该很快,只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车船,速度极快,可以追击敌军。”桑锦月道。 云老明白了,感情皇后娘娘第一次来是真的看图样来了,只是没有发现她满意的船,所以才留下这样一张图样给他。 “娘娘,造船之事墨大人已经跟草民说了,草民因为家事所以拒绝了,但是草民明白,家事再重要也没有国事重要,所以草民愿意担起造战舰的任务。”云老郑重的道。 桑锦月一抬手道:“这事稍后再谈,云老担心的是何事本宫知晓,这几日也是在查询这件事,今晚有了消息,所以连夜来见云老的。” 云老一怔,皇后娘娘居然知道他担心的是何事?而且还去查了这件事? “草民惶恐。”云老赶紧跪下道。 桑锦月赶紧扶起他道:“人之常情,为人父母哪里就狠得下心,不过事实真相可能和你们所知道的有些出入,云老要不要将两位公子请来一起听听?” 云老一怔,点点头道:“我这就让人去叫云亮和云豪来。” 片刻功夫,兄弟两人就来了,云亮的胳膊用红布缠着吊在脖颈上,神情看上去也好了许多,毕竟胳膊好了他就不是一个废人了。 两人见到桑锦月也是一愣,听到是妹妹的事有消息了,他们也明白了桑锦月这几日不提造船的事是什么原因了。 “听风,跟他们详细的说说吧。”桑锦月道。 听风把事情又说了一遍,云家父子三人听了都沉默了。真相太残酷了,他们不怀疑桑锦月,因为云老已经答应为她造船了,她没有必要因此骗他们。而且一些蛛丝马迹让他们联系起来,也知道听风说的不假。 桑锦月也没有说话,任凭父子三人沉淀情绪,屋内静的连呼吸声都清晰的很。 沉默足足有一刻钟的时间,云老说话了,一开口,嗓音有些嘶哑,显然是压抑情绪的结果,如果不是桑锦月和听风在,恐怕他会大哭一场的吧。 “劳烦娘娘为草民的家事操劳了,明日草民就会去船场,任何事都不会再改变草民的决定。”云老决绝的道。 桑锦月看着他道:“如果云老不放心,本宫可以让人把他们母子三人带出来。” “不必了,既然当初她选择了抛弃我们,那她就要承受她选择带来的后果。”云老眼眸暗淡了下来。 算计他不让他再造船他可以原谅她,可是一个为了自己的私欲居然狠毒的毁了亲哥哥的女儿他要不起。 云亮更是无法接受,自己的胳膊居然是他疼爱有加的妹妹让人给毁的。 桑锦月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离开前道:“本宫已经派人暗中守护着云家,这几个月云老的几个小孙子、孙女不要轻易离开府里。” “草民明白。”云老起身施礼道。 桑锦月看了眼云家父子三人,和听风离开了。 半夜子时,听风派去守在云家的人回来禀告,云家二公子连夜带着云家女眷和孩子离开了广阳城。 听风赶紧去禀告桑锦月,桑锦月道:“云老和大公子留下了?” “正是。” “派人一路护送他们,暗中保护他们到达他们要去的地方,然后通知柳茹,让她派人照拂保护他们。”桑锦月道。 “是。”听风应声。 “派人去拦截曹家派出的人,一个也不要放过。” 云家那么多人,除了女眷就是小孩儿,必定是坐马车,走的也不会很快,曹家最晚明天就会知道消息,必定会派人去追,桑锦月可不能让云家一家子都葬送了。 桑锦月明白,云老不是要逃走,而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也是不想再给自己找麻烦,再则他们父子也可以安心的造船。 一家子重情重义之人,怎么生了个女儿居然如此狠毒呢? 第二天,云老一早就去了船场,云亮因为胳膊还需要养伤一段时间就留在了家里。 桑锦月得到消息后,也去了船场,云老有条不紊的吩咐造船工匠们开始干活,那些工匠见云老又出山了,都很高兴,浓墨派人负责把云老做出的每一部分图样送到各地船场,这样,云老这边造好一艘船,其余的船场也会随后就造出来,时间不会相差很多。 桑锦月大多的时间也都待在船场,把她心里想的战舰画出来,车船造起来相对比容易些,可是大的战舰就要费时了,她和云老研究着战舰,一张张的图样出来,情绪一直低落的云老越来越震惊了,好奇这皇后娘娘当年是看了一本什么书啊?找不到了太可惜了。 很快,桑锦月和罗雪晨约好的一月之期到了,战舰也最后敲定下来,而先造的车船已经有了模样。 第105章惊弓之鸟 很快,桑锦月和罗雪晨约好的一月之期到了,战舰也最后敲定下来,而先造的车船已经有了模样。 桑锦月把船场的事交给了浓墨,并告诉他,派人守护好各地船场,小心有人使坏。 浓墨心里一凛,明白了桑锦月的意思,“娘娘放心,属下必定守护好每一艘战舰。” 桑锦月准备启程去盐城的时候,又单独的见了云老。 “这次本宫去就是为了肃清盐城贩卖私盐的事,云老知道曹家首当其冲,对云霞云老有什么要求吗?” “娘娘不必为了草民破了规矩,她已经是曹家人,任何事云家都不会插手了。”云老说这番话的时候心里的痛可想而知,那可是他最疼爱的幺女啊。 “本宫明白了,如果可以本宫会饶她一命。”桑锦月对深明大义的云老是真心的敬重的。 “多谢娘娘。”云老感激的道。 桑锦月跟浓墨交代好了后,带着听风和玉冰、连明、辛玲、锦绣,金珂连夜离开了广阳城,雪团和毛团撒欢的跟在她的马旁奔跑着。 盐城的城门刚刚打开,桑锦月他们就进了盐城,而盐城内张、李、曹三家都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平时各自为政的三家,如今破天荒的聚在了一起。 桑锦月直接去了满袖她们准备的住处,刚到住处没一会儿,盐城的府尹就急匆匆的赶来了。 要说盐城之所以能成为张、李、曹三大家的地盘,很大的原因就是这个盐城的府尹胡良厚,名字叫良厚,人可是一点也不善良、不厚道,不但如此还贪财好色。一开始三家用美人和银子笼络了他,再后来这些美人和银子成了他的把柄,让他不得不为之,长此以往,天高皇帝远的,他的胆子也就越发的大起来了。 不过这段时间他过的可是如惊弓之鸟,看到皇后娘娘在南元募兵后,就去了广阳城,他的心稍稍放下点,如果皇后娘娘只是募兵造船他就不怕了,可是今天一大早的曹家就派人来告诉他皇后娘娘已经进了盐城了,惊恐之下他赶紧查到皇后娘娘住的地方,立即来拜见。 桑锦月在姬玉痕给她的资料上看到过了,知道胡良厚是什么人,也懒得搭理他,让听风去把他打发走。 听风看见胡良厚冷声道:“皇后娘娘赶了一夜的路,累了,已经歇下了,今天不见任何人。” 胡良厚的心顿时一沉,都不见他,看样子皇后娘娘不待见他啊,怎么办? 他胆战心惊的离开后,直接去了曹家,此时另外两家主事的也都在曹家呢,看见胡良厚来了,自然明白他的担心。 “胡大人,只要她找不到证据,就不能把我们怎么样,你怕什么?”曹家主道。 胡良厚道:“你们三家的盐场都摆在那儿呢,怎么查不出来?证据不是摆在那儿吗?” “谁说那是我们三家的,那可是官府的盐场。”张家家主道。 胡良厚一听眼睛一亮,“三位家主的意思是?” “从今天开始,这些盐场都归胡大人管理,胡大人赶紧去接手吧!”李家主也道。 “三位家主果然高明,我这就去。”胡良厚顿时觉得压在心头的石头一下子搬走了。 看着他离开了,张家主道:“曹家主,这主意行吗?” “难道你们还有更好的主意?”曹家主没什么表情的道。 张家主和李家主互视一眼,没有接话。 “盐场在官府的手里,所有生意都停下来,处理好自家的尾巴,这段时间让家里的人都小心谨慎些,特别是那些纨绔不成器的子孙就都关在家里一短时间吧,总比惹出什么灭门大祸的要好。”曹家主冷冷的看了眼两家家主。 张家和李家两位家主很不满意曹家主的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但是也知道此时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他们如今都拴在一根绳上了,要齐心协力度过这次难关。 送走了两位家主,曹家主立即叫来了自己的三个儿子,“立即把你们的孩子都送去岛上,你们也跟着离开。” 三个儿子都一怔,“父亲有这么严重吗?” “严重?云老头去船场了,他的家眷都离开广阳城,派去拦截的人一个也没回来,这是云老头能办到的吗?你们说严重不严重?”此时的曹家主哪里还有刚刚的淡定。 “父亲,即便她是皇后又如何,一个才十五岁的丫头而已,还能斗得过爹。”老三不以为意的道。 “闭嘴,赶紧去办,希望还来的急。”曹家主声色俱厉的道。 三个儿子顿时都被吓了一跳,他们十几岁时举家来了盐城,他们的爹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地步,他们三兄弟从来没见过自家爹如此失态过。 都不言语了,赶紧去办自家爹吩咐的事。 “老二,那个姓云的女人处理掉吧。”曹家主忽然喊住二儿子道。 二公子身子一僵,“爹,霞儿是真心跟儿子过日子的,她为我付出那么多,我不能这么做,我带她跟孩子一起去岛上行不?” 曹家主看着自己的这个二儿子,半响才道:“一个为了自己能出卖自己亲爹,毁了亲哥的女人,你认为她有多真心,不过是看上了你的身份而已,如果你什么也不是了,你看看她还跟着你不?” 二公子眼眸一闪,“云霞不是那样的人,她对我是真心的。” “既然你想留着她,那就把她一起送走吧,但愿她能听你的安排,否则别怪爹心狠,我不会让你因为一个女人毁了我们曹家。”曹家主也不想因为一个女人跟儿子生分了。 “多谢爹,儿子明白。”他转身退下去了。 曹家主唤出一名暗卫道:“如果她老实的去岛上,就放过她,否则直接杀了。” “是。”暗卫应声悄然的跟着二公子去了。 一直站在曹家主身后的管家道:“家主,那些盐怎么办?” 那么多盐只要一查就知道是谁家的了,藏是藏不住的。 “立即去把盐运走,只要离开盐城了,就好办了。”曹家主道。 “家主,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管家犹豫了一下道。 “你都跟了我二十几年了,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有句古话叫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家主何必如此惧怕她?”管家说出了自己席心里话。 曹家主看了眼他道:“可惜她不是强龙啊!” “家主这话何意?”管家不解的问道。 “因为她对于我们来说就是条毒蛇。” 曹家主想到罂粟被她和姬玉痕不动声色的就把种植基地给毁了,就凭这一点,她就不是个心软的主,当时有多少人因为罂粟瘾发作死了,能有这样心智的人用强龙能形容的了吗? 这夫妻两个一个比一个狠,青王在墨都被姬玉痕给伤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自己哪里是桑锦月的对手? 既然桑锦月毫不避讳的进了城,就是在告诉他们,她来了,而她既然来了,就是已经做好了准备,自己如今期待能把儿孙送走就心满意足了,那些盐不过是掩人耳目的。 “那其他两家?” “你以为他们傻啊!”曹家主冷笑了一声 。 管家不言语了,立即下去按照曹家主的吩咐去把存盐运走。 赶了一夜的路桑锦月是真的累了,沐浴更衣后,早饭就做好了,今天的早饭是云袖和舞袖,香袖做的,正吃着早饭呢,叶灵就从外面回来了。 “主子,三家的盐场交给了胡良厚管理了,而且三家的存盐已经开始偷偷的往出运了,再不动手就都运没了。”叶灵焦急的道。 “急什么,他们替我们把盐运走了,我们该高兴啊。”桑锦月不紧不慢的道。 “主子,盐运走了,盐场也交给了官府,我们还上哪里去找证据去?怎么查办三家啊?”叶灵见桑金叶不急不缓的,疑惑的问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累了,睡会儿去,你们也都下去歇着吧,三天后我们再动手。”桑锦月站起身走去卧房休息了。 叶灵愣眼看着桑锦月的背影,三天后动手,那岂不是黄瓜菜都凉了? 叶莲笑着道:“这么些年主子要想算计谁,那个逃掉过。” 叶灵忽闪了下眼睛道:“也是。” “锦绣、辛苓,你们也累了吧,去休息吧。”叶莲转身对两人道。 锦绣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道:“还真困了,睡会儿去。” 连明的目光胶着在锦绣离开的背影上。 叶灵好奇的嘀咕道:“最近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有喜欢的人了呢?” 叶莲听见她的嘀咕声道:“你说谁啊?” 叶灵努努嘴道:“你看,连明小神医肯定是喜欢上锦绣姐了,还有子书喜欢满袖姐,辛苓姐和玉冰大哥的事我们早就知道了,这就三对了。” 听了叶灵的话,叶莲才发现连明看着锦绣离开的方向发呆呢,想到锦绣的脾气,她叮嘱叶灵道:“八字还没一撇呢,不许乱说,要不然锦绣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叶灵吐吐舌头道:“我知道了。” 桑锦月在屋内还没睡着呢,将叶灵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她忽然觉得自己都已经嫁人了,跟着她的这些丫头比她都大,就是最小的叶灵也十六岁了,是该考虑他们的终生大事了。 不如趁着这三天先把辛苓和玉冰的婚事办了。想到这儿她的睡意也没了,叫来玉冰。玉冰以为她有什么事,可是桑锦月一开口就让他愣住了。 “玉冰,这三天也没什么事,我早就想把你和辛苓的婚事办了,如果你没有什么意见,后天成亲如何?” 玉冰愣怔了半响,然后脸上闪过一丝红晕,他低下头道:“我没意见,辛苓同意就好。” 桑锦月笑道:“辛苓同不同意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婚礼在这里办,房产嫁妆我都早就准备好了,在墨都呢,你们回去就给你们。” 玉冰没想到主子给他们想的这么周到,“多谢主子。” “谢什么,你们对于我来说就像亲人一样。”桑锦月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假。 不知道玉冰这快木头是怎么把辛苓说服的,反正辛苓是同意了,于是,院子里忙碌起来,虽然家不安在这儿,但是新房还是要好好的布置一下的,而且还有嫁衣、新郎的服装,反正大家忙的不亦乐乎! 而这两日,胡良厚接手了盐场,时刻等着桑锦月召见他,可是等了两天也没等到,他派人一打听,说皇后娘娘这两天正给她的厨娘和侍卫办婚礼呢。 胡良厚不安的心忽然安定了下来,如此胡闹的皇后也没什么可怕的了,他心安了,胆子也大了,又去拜见桑锦月,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桑锦月自然是又没见他,忙着呢,哪有时间见他。 胡良厚也没有了上次的胆战心惊,就回去了。 张、李、曹三家也得到消息了,都猜不透这皇后娘娘是要干什么,这个时候她怎么还想着给厨娘和侍卫办婚礼啊?摸不清她的想法,三家的心就一直悬着,不过好在这场婚礼耽搁了些时间,让他们成功的把自家的存盐都运走了,眼下到是真的心安了些。 第三天傍晚,小院子里张灯结彩的,一片大红色,喜气洋洋的,常年穿着一身黑没什么表情的玉冰换上大红的喜服,让众人眼前一亮,原来玉冰居然还有暖男气质啊。 辛苓就更不用说了,被众人给打扮的美极了,特别有锦绣这个爱美的巧手在,想不美都不行。 “主子成亲时我没在,如今总算显摆了一下我的手艺。”锦绣笑着道。 “主子根本都不用我们上手,全被皇上给包了。”满袖道。 桑锦月也想起了自己成亲那日的事,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了,如今战事正紧,子倾一定很忙。 院子里,喜乐声不断,拜堂后将辛苓送入了洞房,玉冰被众人给拉出来灌酒,听风和连明,还有青龙卫的人,哪里会饶了他。 就连金珂都跟着凑热闹的给玉冰敬酒呢,后来还是桑锦月一句小心辛苓从新房出来找你们算账才解救了玉冰。 小院红烛萦绕,新人进了洞房,众人还聚在一起喝酒庆贺,可是张、李、曹三家却都提着一颗心打探着桑锦月的情况。 第106章你不快乐 小院红烛萦绕,新人进了洞房,众人还聚在一起喝酒庆贺,可是张、李、曹三家却都提着一颗心打探着桑锦月的情况。 一直闹到了深夜,众人才去休息,而三家的心也放下来了,闹腾到这么晚,至少明天他们是都没什么精力想起他们来了。 锦绣没有丝毫睡意,她躺在屋顶上,看着天上的圆月,心里比这月色还要冷清。辛苓今天是幸福的,可是自己跟这种幸福这辈子都无缘了,心忽然很酸,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你怎么哭了?” 这么晚了,连明见锦绣不回房睡觉,居然上了房顶,他蹙着眉在下面看了好一会儿了,还是忍不住的上来了,这一上来发现她居然在无声的哭,看着她满脸的泪痕,心顿时一缩,张嘴就问了出来。 沉浸在悲伤中的锦绣一下子回过神来,立即擦干了眼泪道:“我是高兴过头了。” “骗人,开心和难过的气息流动是不一样的,我这小神医是白当的啊,你周围的气息瘀滞不畅,明明就是伤心。”连明蹙了一下眉头在她的身旁坐下,看着她。 锦绣的心一滞,坐起来道:“你知道什么啊,我们这些人当年跟着小姐之前有多惨,现在有多幸福,这期间的落差有多大,根本就是你这种衣食无忧的人无法理解的,对于我们来说现在的生活是曾经想一下都是奢侈的。” 连明眉头蹙的更很了,这是什么形容,“你也很惨?有多惨?” 锦绣闻言顿时愣住了,她有多惨?她眸中划过一片黯然,“惨到毁了我的一生,你说有多惨?” “哪有这么严重,你现在不是好好的。”连明不解的看了看锦绣。 锦绣侧头看了眼连明苦笑了一下,破败的内心那是从外表看的出来的,“你果然很单纯,难怪被人骗。” 连明以前对这些很不在意,可是如今听锦绣这样说,他忽然觉得有些懊恼,自己就那么不通世故? “我那是不想多想。”连明辩解道。 锦绣看了他一眼然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道:“其实,单纯一些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容易快乐。” 要不然像她这样的,这样大喜的气氛都感觉不到一丝快乐,这人生也是了然无趣的很。 “你不快乐?”连明这回却准确的抓住了锦绣话中的意思。 “快乐啊,只是这种快乐和辛苓的不一样,我是因为有了主子才快乐的。” 锦绣站起身,的确啊,要是没有桑锦月,她早就是孤魂野鬼了,哪里还有现在的一切,虽然她这辈子不能拥有辛苓一样的幸福,但是主子说了,女人并不是依靠男人才能活下去的,现在的她不就是吗! “你也可以拥有和辛苓一样的幸福。” 连明赶紧道,锦绣这样长得美,武功又好,人又聪明的女人自然会拥有辛苓那样的幸福,如果这个幸福是自己给她的就更好了。这一想法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锦绣的身子顿时僵了僵,“我不配拥有辛苓这样的幸福。” 话落她看也没看连明一眼,飞身跃下房顶,回了自己的房间。连明愣怔的坐在房顶上,为什么她说自己不配拥有这样的幸福? 桑锦月晚上也睡不着,今晚特别想姬玉痕,她把他们通的信都拿出来,看了一遍又一遍的,那熟悉的字体也能缓解她的相思。而在墨都皇宫里,姬玉痕也一遍遍的看着锦盒中他收藏的她的来信,特别是那想你两个字,就像她水汪汪的杏眸,看着他一样,让他看一次不自觉的笑一次。 “主子,捷报。”子书从外面进来。 姬玉痕合上锦盒,接过捷报。 他让肖仲谋配合桑锦阳牵制住霨澜国的大军,肖听寒去帮桑锦程对付擎苍国,两人配合的十分默契,擎苍大军已经由进攻霁月改为退守擎苍了,这样还不够,他要的是江山一统,天下太平,这个机会他是不会错过的,所以他下令,桑锦程继续追击,如果擎苍明智投降便罢,否则直捣擎苍京城。 憋了三年之久的桑锦程更是所向披靡,一时间,桑家军的威名又传遍了大陆。当然同样传遍大陆的还有他身旁一直跟着的女子,据说是桑大公子的心上人,两人在军营的佳话也被说书人编成了故事讲着。 “看样子最快也要年底。”姬玉痕看了桑锦程的捷报后,分析了一下局势道。 子书知道姬玉痕惦记着桑锦月,恨不得这边立马结束,好飞去桑锦月的身边。 “他如何了?”姬玉痕放下捷报问道。 子书明白姬玉痕问的是那个黑衣人的事,“伤还没好,估摸着再有半月能好。” 姬玉痕说等他二十日,就等了二十日,那一日两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一次较量,可以用两败俱伤来形容,因为两人都受了很重的内伤,只是那黑衣人比姬玉痕还要重些,而姬玉痕有神医青云的大弟子在,伤势恢复的快些,只是他将消息封锁了,没让消息传到桑锦月哪里而已,要不然以她的性子,知道他受了重伤,必定会赶回来的,那他的心血不是白费了。 这次他虽然受了重伤,但是也不是一无所获,大成后的青龙诀他一直不知道修炼方法,如今终于知道了,难怪祖上说,青龙决乃无上功法,修炼是无止境的。 不过再有半个月,他也留不住他了,想到桑锦月给他送回来的信上提到的这个黑衣人应该就是自封青王的那个人,而且他姓姬,他的心里就疑惑,姬家族谱上根本就没有其他姬姓的人存在,他怎么会姓姬?如果不是姬家人觊觎神庙的力量也没有用啊?难道他也是姬家人?也是因为这个人青腾族才背叛了他? 也许爷爷知道什么? 他站起身,对子书道:“今晚回王府住。” “是。”子书没有什么意外,自从桑锦月离开后,姬玉痕除非事情处理的太晚了,在皇宫的寝宫住下,否则都会回王府住。 两人也没有惊动任何皇宫侍卫,悄然的回到了王府,姬玉痕没有回自己的院子的,而是去了他爷爷的院子。 原本姬玉痕想让爷爷不去皇宫里住,可是老滕王说住在这里几十年了,已经习惯了,所以没搬去皇宫。 “今晚有时间来看爷爷了?”老滕王还没睡,正在自己和自己对弈。 姬玉痕眼眸一闪,爷爷太孤单了。 老滕王看懂了他眸中的意思笑道:“赶紧让月丫头给老头子我生个重孙子出来,老头子也好有些事做。” “好。”姬玉痕应声道。 他坐在爷爷的对面,执起另一局棋跟爷爷下了起来。 一局棋结束了,老滕王扔掉手里的棋子道:“下棋心绪不宁居然还能赢了老头子我,这般心不在焉可是有事?” “是有些事想问问爷爷。”姬玉痕将棋子一一的收拾起来道。 “哦,问吧。”老滕王知道能困扰他这个孙子的问题必定不是什么谋略上的问题。 姬玉痕将青王的事跟爷爷详细的说了一遍。 老滕王一听,面色也是很震惊,然后长叹了一口气道:“原来是他,果然是个疯狂执着的人。” 等姬玉痕从老滕王的房间离开后,心里的圪塔也解开了,心里到是有些放心了。 回到他的院子里,房间一如成亲时的布置,没有什么改变,踏进房门,他仿佛看见月儿坐在床头那日的样子,潋滟的凤眸柔了柔,勾唇笑了笑,“月儿,等我。” 桑锦月是搂着毛团才睡着的,第二天,玉冰起的很早,辛苓却没起来,大家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大家逗了玉冰几句,玉冰的脸就红了,大家见状也就不逗他了。 等辛苓起床后,玉冰赶紧提前对大家道:“别逗她,难哄。” 这句话逗得大家直笑,不过也没有为难玉冰,毕竟刚刚成亲,总不能让小两口闹别扭不是,所以辛苓起来了,大家都如往常一样的跟她说笑,辛苓紧张的心放了下去,玉冰看着她眼眸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连明不自主的看向锦绣,见她神色正常,好像昨晚泪流满面、伤心压抑的人都是他做梦梦到的一样,感觉这随意的外表就是她的保护壳,他的心忽然很堵。 桑锦月起来的也很晚,所以大家吃早饭都快要到午时了。 吃过饭,桑锦月一挥手道:“三天时间到了,走吧,先去盐场看看。” 别看这三天好像都忙碌着辛苓和玉冰的婚事了,盐城的事可是谁也没耽搁。 马车备好了,桑锦月穿的依然简单随意,辛苓和玉冰刚成婚,桑锦月就让两人留下了,她带着锦绣和听风去了盐场,满袖她们有事要做,要不然桑锦月也不会让她们提前那么多天来盐城了。 连明见锦绣跟着去了,他也跟着去了。 桑锦月没说什么,缘分这事还真不是谁能决定的,来了挡也挡不住,没有强求也求不来,看他们的造化吧,如果可以自己就出手帮帮。 一行人没有通知胡良厚就直接去了盐场,而且是原本曹家的盐场,等胡良厚得知消息时,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昨晚他们闹腾那么晚,怎么今天还有精神去盐场啊?赶紧追去了。 第107章娘娘出手 一行人没有通知府尹胡良厚就直接去了盐场,而且是原本曹家的盐场,等胡良厚得知消息时,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昨晚他们闹腾那么晚,怎么今天还有精神去盐场啊?赶紧追去了。 他赶到的时候,桑锦月已经到了盐场好一会儿,盐场负责的管事满头大汗的站在一旁,桑锦月问什么他回答什么,可是关键他才接手三天,还没摸清盐场的琐事,所以这话回答的驴唇不对马嘴的。 胡良厚来的时候正看见桑锦月黑着一张俏脸,眼神不悦的瞪着那个管事,顿时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赶紧笑着脸上前道:“盐城府尹胡良厚拜见皇后娘娘。” “你就是胡良厚?”桑锦月坐在听风特意从屋内搬出来的椅子上,杏眸冷冷的看着他。 胡良厚今天也是第一次看见皇后娘娘的真容,这一看,顿时被惊艳了,可是他再色胆包天,也不敢多看,赶紧把头低下去了。 “微臣正是。”胡良厚应声道。 “你这身功名是怎么混来的?居然见了本宫都不知道该行什么的礼?” 桑锦月的话一落,胡良厚顿时大惊,赶紧跪了下去,“微臣叩拜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桑锦月好半天才道:“起来吧。” “施个礼还要本宫提醒,难怪这盐城被你管理成这样。”桑锦月纤纤玉手指着周围道。 “微臣惶恐。”胡良厚脑袋冒汗了,皇后这是要跟他算账了?虽然三家都做了准备,可是他也不敢保有哪里有疏漏啊! “你是该惶恐一下,这盐场的管事一问三不知,你这用人的眼光也不怎么样。”桑锦月指了指一旁站着都发颤的管事道。 一听桑锦月指的是管事的事,胡良厚的心一松,赶紧道:“皇后娘娘原本的管事有事辞工回家了,这个管事刚来三天,所以还不是很熟悉。” 桑锦月勾出一笑道:“原来如此,那就有劳胡大人跟本宫讲讲盐城这几处盐场,顺便带着本宫逛逛各处盐场吧。” “是。”胡良厚痛快的应了。 其实他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官府自己的那个盐场他是熟悉的,所以心里还是有些底的。 接下来,胡良厚带路逛了李家、张家,最后逛了官府原本的盐场。 四处盐场逛下来,已经快要到吃晚饭的时间了,可是胡良厚连午饭还没吃呢,肚子早就饿的咕噜噜的叫唤了。 原本以为看完了,桑锦月就该回去了吧,可是桑锦月居然要去府衙。 “今天本宫心情不错,就直接去府衙看看你盐场的账册吧!” 桑锦月的这句话让胡良厚的心又提了起来,那账册可是假的,她不会看出来吧?顿时饿的咕噜噜的肚子也不响了,胆战心惊的来到府衙。 可是来到府衙,胡良厚顿时头都大了,这是怎么了? 只见他的府衙门口跪着黑压压的百姓在喊冤,最可气的是还有一条宽丈许,五六米长的白布上,写着“请皇后娘娘锄奸惩恶”几个大字。 这不是给他上眼药吗? 可是这人山人海的百姓,府衙那些官兵也抵挡不住,索性也就不管了,都猫进了府衙大门后,将府衙大门关得紧紧的。 而满袖她们都隐身在这些百姓中,她们提前来盐城就是桑锦月吩咐她们暗中鼓动冤屈大的百姓今天来着府衙门口演这出戏的。 “胡良厚,这就是你管辖下的百姓?这要多大的冤情才能让百姓如此?”桑锦月从马车上下来,冷冷的对胡良厚道。 “娘娘,也许百姓误解了什么,下官这就去处理。”胡良厚话落就要进府衙里叫人出来驱赶百姓。 桑锦月已经快步的走到了他的前面,“各位父老乡亲,都起来吧,既然你们信任本宫,本宫今日必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桑锦月一开口,众人就知道这就是皇后娘娘了,都哭诉起来。 听风见状,用内力道:“大家把你们的状纸都呈上来,皇后娘娘必定会给你们做主的。” 为首的一人立即举着厚厚一摞状纸道:“状纸都在此。” 听风走过去接了过来。 桑锦月一挥手道:“去搬张桌子和椅子来,本宫就坐在这里看看我盐城的百姓是如何被欺压的。” 胡良厚闻言腿都软了,百姓顿时欢呼起来。 听风一挥手,身后的人一脚踹开了府衙大门,把胡良厚办公的桌子和椅子都搬出来了。 锦绣立即拿出娟帕把椅子桌子都擦了擦,随手一挥,脏了的娟帕就化为灰烬飘散了,这一手让在场的人都一怔,这功夫可是他们望尘莫及的。 就是连明都一怔,比功夫,自己好像不如她啊!看来还要多花些心思练练功。 听风把状纸放到桌上,桑锦月坐下看了起来,越看越气,就算心里有准备了,她没想到还是超出了她的预想。 “啪”她愤怒的一拍桌子,“胡良厚,念。” 胡良厚哆哆嗦嗦的拿起一部分状纸念了起来,念了三个就念不下去了,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娘娘,冤枉啊。” “冤枉?你是说盐城百姓联手冤枉你,你这是有多不得人心啊?”桑锦月嘲讽的道。 “娘娘,都是曹家、张家、李家逼下官做的啊?”胡良厚一看推诿不过去了,那就赶紧把罪责推到别人身上。 “这三家如何逼你了啊?你有证据吗?”桑锦月敲着桌子问道。 “证据,下官有。”胡良厚一听顿时眼睛亮了。 “哦,在哪里?”桑锦月杏眸一眯的道。 “在我卧室床底的夹层里。”胡良厚留着一手是为了牵制三家,没想到如今要拿出来救命了。 桑锦月给听风使了个眼色,听风立即亲自去取这些证据了。 百姓见状以为桑锦月要放了胡良厚,顿时不干了,“皇后奶娘,他就是个贪官,和三家狼狈为奸,害的盐城的百姓苦不堪言。” 一声声的声讨声响彻在胡良厚的耳旁,他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又渐渐的破灭了。 锦绣道:“大家安静,皇后娘娘绝对不会徇私,定会给大家一个公道的。” 百姓闻言声音渐渐平息下去。 桑锦月接着看那些状纸,后面很多状纸都是告曹、张、李三家的,桑锦月勾唇笑了,“本宫不知道这天下何时变成你们的天下了?” 胡良厚顿时瘫在了地上。 听风这时回来了,拿来了一个锦盒,盒子还没打开,听风伸手到胡良厚的跟前,胡良厚颤抖着手拿出自己身上的钥匙,听风接过钥匙打开了盒子,里面都是曹、张、李三家家主给他的信件和贿赂的银票,还有个小册子,里面记载了三家何时何因给他多少贿赂,详细到时辰都有。 这样的证据简直得来全不费工夫。 桑锦月一拍桌子道:“朗朗乾坤,光天化日,居然如此欺压百姓,将胡良厚拿下。” “娘娘饶命啊,我真的是被逼的。”胡良厚赶紧磕头求饶。 “你被逼妻妾成群?你被逼吃山珍海味?你被逼奢侈无度?”桑锦月每说出一句,胡良厚的心就绝望一分。 百姓的谩骂声响起,甚至有激愤的上前来踹他,被听风拉开了。 “大家不用急,贪官恶霸一个也不会留,既然他们欺压盐城百姓这么多年,本宫会给你们出气的机会。”桑锦月这声音是用了内力的,所有百姓都听得见,百姓们激动的已经哭了起来,呼啦啦的跪倒一片,高呼着皇后娘娘千岁。 胡良厚此时也知道自己无法善了了,他抬起头道:“皇后娘娘,以为他们三家那么好欺负?没有背景他们敢这么做么?就凭你这几个人能把三家怎样?” 桑锦月冷笑了一声,“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啊,可惜你不了解本宫,本宫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胡良厚看着桑锦月那笃定的笑容,莫名的觉得她说的都是事实。 这时,一阵马蹄声奔着这里而来,百姓们都自觉的让开了一条路,只见罗雪晨一身银色盔甲,骑着马带着一队人而来。 他身后的人各个都是银色的盔甲,精神抖擞,队伍人数很多,但是很整齐,就连马蹄声都整齐划一,所以听在众人的耳中让人肃然起敬。 罗雪晨下马来到桑锦月身旁,拱手施礼道:“骠骑将军罗雪晨领命前来。” “来的刚刚好,曹、张、李三家勾结盐城府尹,欺压百姓倒卖私盐,罪证确凿,全部缉拿下狱,抄家查办。”桑锦月的命令一下,百姓就欢呼起来。 胡良厚看着突然出现的一对人马顿时就懵了,还不等他反应过来,罗雪晨一挥手,身后的兵将就下马把他给绑了起来,罗雪晨则带着人兵分四路,分别去了曹、张、李、胡四座府邸。 一时间,盐城鸡飞狗跳的,但是百姓们却很高兴,皇后娘娘果然为他们做主了。盘踞在他们盐城十几年的恶霸终于要被除掉了。 满袖她们也回到了桑锦月的身边,叶灵小声的道:“主子,他们三家已经把自己的家小都送走了,还怎么抓人啊?” “送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能把人送去哪儿?”桑锦月勾唇浅笑。 第108章窝里反了 “送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能把人送去哪儿去?”桑锦月勾唇浅笑。 “天色已经晚了,大家不要聚在这里了,明日对盐城府尹胡良厚,还有曹、张、李三家的处罚结果就会张贴出来,行刑之前会给大家出气的机会。”听风高声道。 百姓们欢呼着,看着桑锦月进了府衙内,他们才奔走相告。 桑锦月坐在府衙大堂等着。 曹家主早就派了人暗中盯着,所以在罗雪晨带人到之前,就离开了家,家里剩下的无非就是些仆人而已。 可是他没想到,在城门外有人等着他。 “曹家主这是要去哪儿啊?”一直没露面的长风带着二队的人笑呵呵的等在哪里。 想要逃走的张家主遇到了景风四组的人,李家主遇到了云风五组的人。 三位家主被带到了盐城府衙后,互相看了看,都没有下跪,跪下也没有用,光一条贩卖私盐就是诛九族的大罪,他们以为桑锦月会查封盐场,搜查私盐来定他们的罪,可是没想到,桑锦月压根就没想那么费事,直接的从胡良厚这里下手了,他们更没想到胡良厚居然还留了这么一手,一下子就让三家都选入了绝境,不过想到家小和银票、财物都送走了,他们三条老命丢了就丢了吧,也值了。 桑锦月坐在大堂上,他们不跪,她也不言语,也不看他们。外面宽大的院子里空旷的很,只是大堂内热闹些,因为有桑锦月的侍女们忙碌着侍候她,桑锦月淡然的喝着茶,吃着点心,样子惬意极了。 胡良厚被绑着跪在一旁,三位家主被绑着站在一旁,胡良厚垂头丧气,相对比三位家主神情到是还好些。 四人偷偷的瞥了眼桑锦月,觉得她是在等什么,只是四人都不知道她到底在等什么? 往常时间过的很快,此时却特别难熬。 罗雪晨最先回来禀告:“娘娘,四府都已经查封,所有仆人都已经聚到了一起等候发落。” 桑锦月点点头,纤细白皙的手指执起茶杯,幽幽的道:“曹府是盐城最美的府邸,收拾一下,以后做书院,只收盐城贫寒学子,不收学费,景色美人看着心里就舒坦,读起书来应该更加事半功倍,希望以后能为朝廷多培养出些人才来。” 曹家主听得睚眦欲裂,他精心修建的府邸居然要给那些寒门学子当书院,罗雪晨却被桑锦月的腹黑给惹笑了,痛快的应了声。 “张家的府邸靠近府衙,院落颇多,改成驿馆正合适。”桑锦月又道。 “是。”罗雪晨一听就知道桑锦月是早就查探好了,用处也是琢磨后决定的。 “李家的府邸宽广,又靠近城门,就做为盐库吧。”桑锦月安排的合情合理,当着三位家主的面就把三座府邸给分配了下去。 三位家主心里有种数不出的滋味,这种不审讯就瓜分财物的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皇后娘娘太着急了吧,怎么也要在定了我们罪后才能动我们的房产吧?”李家主忍不住的道。 桑锦月没应他,到是锦绣走他跟前鄙视的道:“死到临头还敢嚣张,证据确凿还用的着审讯吗?浪费时间。” “哼,除了一座府邸,皇后娘娘还能捞到了什么?”张家主不甘心的嘲讽道,反正也是一死,痛快一下嘴,也好过这么窝囊着。 “捞到什么?收获颇多啊!”外面一个声音传来。 三位家主闻言一起转身看去,就看见一位身披黑斗篷的男子脚步如风的走了进来,他的斗篷上绣着一只彩凤。 宣尘来到桑锦月的跟前,恭敬的施礼道:“主子,凤鸣卫复命,一个不少都抓回来了,所有金银财物也都追回,私盐也都截获,已经派人送往京城。” “好。”桑锦月终于说了一个字。 宣尘一挥手,大门外就走进来一大帮的人,曹家、张家、李家被送走的家小一个不少的都会回来了。 三位家主顿时大惊失色,已经走了三天的人怎么还被抓回来了?他们之所以留下不就是为了掩护家小离开吗。还有他说什么?私盐都被截获送去京城了,金银财物也都被追回来了?完了,彻底的完了,原本还得意桑锦月给了他们时间逃走,如今看来她就是故意的。 人群中,锦绣一眼就看见了那日用计想要赖上连明的那个女子,诧异原来她是三家里面的人,不知道是谁家的? 那名女子也看见了连明,连明此时在她的眼里顿时成了一棵救命稻草。她从人群中冲了出来,跪在连明的面前,拉着他的袍子道:“小神医,我是真心仰慕你的,我愿意给你做妾,你收下我吧。” 梨花带雨的样子真是可怜,曹家主见状,脸一下子黑了,这个丢人的可是他的女儿。 连明厌烦的挥手斩掉了被她拽着的袍角,一脸不耐的道:“恶心。” 那女子见状又对着锦绣道:“连夫人,你不是说我只要签了卖身契,就可以给小神医做妾吗,我愿意。” 锦绣脸黑了,当时她是为了救连明,不想毁了他的名声,如今这个时候哪里还用她替他出头啊。 刚想告诉她自己不是连明的夫人时,就见连明挡在了她的身前,厉声道:“你这个女子怎么这样不要脸面,我连明可不是三心二意的人,别说你一个恶霸之女,就是天仙摆在我面前,也比不过我家夫人在我心里的位置,你死了这份心吧,要找活命跳板也不别找我,我嫌你恶心。” 锦绣愣住了,就是桑锦月也愣住了,一项单纯的连师兄终于开窍了,这番话说的好男人啊。 连明说完把锦绣拉到了桑锦月的身后道:“你离她远些,一会儿她要是再放蛇就不会咬她自己了。” 锦绣懵了,这还是那个她认识的连明吗?满袖几人也都愣了,叶灵得意的跟叶莲挤挤眼,意思是我看的准吧。 桑锦月笑的一脸玩味的道:“这位是谁啊?不会是你们把那个花楼的姑娘给误抓来了吧?” 她一开口给众人的感觉只有一个,毒! 宣尘禀告道:“主子,这位是曹家的女儿,名叫曹暮雨,的确养了一条毒蛇,已经被属下给杀了。” 曹家主此时恨不得有个地缝让他钻进去,太丢人了! 桑锦月唇角一勾,原来她就是曹暮雨啊,果然也不是什么好鸟,哎,看来真假曹暮雨都要栽在她手里了。 “曹家果然养了个好女儿。”桑锦月这句话让曹家的人都低下了头。 “皇后娘娘,犯罪的是我,还望手下留情,放过妇人和孩子。”曹家主是里面最清醒的人,现在如果能让桑锦月手下留情,放过妇人和孩子,曹家就不会断子绝孙。 “曹家主,你做缺德事的时候,可没有想到那些人是妇人和孩子,怎么轮到你自己了,就让本宫悲天悯人了?你可以问问盐城百姓愿不愿意给你留条根?”桑锦月这句话可谓是太诛心了。 曹家主一噎,看着桑锦月道:“我可以用条件跟皇后娘娘交还一个曹家子孙。” 桑锦月勾唇笑了,“曹家主不怕你那个主子知道了,然后把你背叛他保下来的子孙给杀了吗?” 曹家主一怔,这个结果他想过,但是毕竟还有一线希望不是吗,他觉得自己的主子不可能是桑锦月和姬玉痕的对手,也许主子来不及报复他就被这夫妻两人给除掉了,所以他想赌一次。 “人生就是一场赌局,我愿意赌一次,只要皇后娘娘给我机会。”曹家主冷静的道。 “啪啪”桑锦月拍着手站了起来,走到曹家主的身旁,一双美眸看着他道:“冷静、睿智,只可惜没跟个好主子。” 停了一下接着道:“可是据我所知,曹家主有五个孙子,三个孙女,其中嫡出的孙子有三个,孙女有一个,不知道曹家主要保下哪一个呢?”随着桑锦月的话一出,紫寒就把桑锦月点到的孩子都给从人群中拽了出来,八个小孩儿站成了一排,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家爷爷。 从穿衣打扮和神态上,桑锦月就可以分辨出那个是嫡出的,那个是庶出的。有个刚刚会走路的应该就是云霞生的儿子,那个抱着一个婴孩的就是云霞,她怀里就是曹家主唯一的一个嫡出孙女,虽然是平妻生的。 这个时候,八个孩子的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活下去,可是那些生了女儿的母亲是不抱希望的,因为曹家主要保下的必定是个男孩儿。 这时,云霞忽然抱着孩子给曹家主跪了下去,“爹,求您保下林儿吧,有我父亲在,必定会好好的护他长大的。” 随即又求桑锦月道:“皇后娘娘,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您就把林儿交给他吧,告诉他,我这个做女儿的没脸回去见他们了,看在父女一场的份上,让他替我把林儿养大成人。” 桑锦月看了眼云霞,她的良心还没泯灭光,至少母爱还是在的。这头脑也不赖,还知道先求曹家主,再来求自己。 “曹家主认为呢?”桑锦月没有回答她,而是看着曹家主,她的确是有些事想知道,这个机会倒是个好机会,为了子孙活命曹家主绝对不敢撒谎骗她。 二公子此时也过来跟云霞跪在了一起,“求父亲成全林儿吧。” 曹家主没有立即决定,虽然一开始他想要保下的并不是最小的孙儿林儿,但是云霞一句话说的对,有云老在,必定会守护自己的孙子长大。 看到他犹豫的眼神,生下曹家长孙大公子的妻子眼眸一寒,凭什么要让她的儿子活下去,她的儿子才是正经的嫡孙,想到这儿,她闭了下眼睛,然后悄悄的往前挪去,来到林儿的身后时,她猛然抱起他撞向了一旁的石柱。 这一变故谁也没想到,她又如此决绝,等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得孩子的一声惨叫,两条人命就在他们眼前消失了。 大公子的妻子临死前,嘴角带着笑容,是啊,她用自己的命给儿子换了一线生机。 云霞愣住了,随即爆发出一声嚎叫,“林儿。” 抱着怀里的女儿扑倒儿子的面前,抱着他的尸身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二公子也蒙了,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在了自己的眼前。 曹家主没想到自己大儿媳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但是他明白,大儿媳的用意,他闭了瞎眼睛,道:“就留下我大孙子吧。” 云霞的身子一顿,哭声戛然而止,留下大孙子,呵呵,大嫂,害死了我儿子,你这样做就以为能保下你的儿子了。 她拔下自己头上的发簪握在手心里,将女儿放到二公子的怀里,最后看了他一眼,“别怪我。” 她跌跌撞撞的站起身,仰天哈哈大笑起来,“报应,这是报应,报应我陷害父兄。” 猛然间,她扑向曹家的长孙,曹家主大惊,长孙可是他最看好的孙子不能出意外了,他急切的扑了过去,一掌劈向云霞,云霞身子一顿,眼睛闭上了,曹家主没管她,拉开她一看,被云霞扑倒在地的长孙脖颈间插着一只簪子,鲜血止不住的往出冒,曹家主愣住了,他知道,长孙没救了。 这次是报应吧,还没怎么着,自家人就已经窝里反了,片刻间两个孙子两个儿媳都没了。 他果断的站起身,拉着二孙子的手把他推到桑锦月的跟前,“就是他了。” 因为他知道,再犹豫下去,一个孙子也剩不下了。 大公子还没从丧妻中醒过神来了,就发现大儿子死了,他愤怒的摇晃着二弟道:“你娶了个贱人,居然杀了我儿子。” 二公子没什么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大哥好像忘记了,你娶得贱人先杀了我儿子。” 桑锦月也是无语了,这样的事情她还真没想到,刚刚还鲜活的生命,转眼间就泯灭了。虽然他们必死无疑,毕竟他们爷爷犯得是诛九族的大罪,可是这样的死法,哎! “曹家主决定了?” 曹家主点点头道:“决定了。” 桑锦月一挥手,听风就过来了,带走了那个有五六岁的小男孩儿。 “曹家主放心,我答应你了,就会做到,我会让人把他送到他外祖家,至于他能不能活下去,就不是我能管得了的了。”桑锦月道。 “好,老夫相信皇后娘娘。” “那么曹家主也知道我想知道什么吧?”桑锦月看了眼已经被抬下去的四人眼眸眨了眨道。 第109章仁义善良 “那么曹家主也知道我想知道什么吧?”桑锦月看了眼已经被抬下去的四人眼眸眨了眨道。 “只要我知道的,皇后娘娘尽管问。”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曹家主已经无路可退了。 桑锦月点点头对紫寒道:“带下去问话吧。” 曹家主被带下去了,张家主和李家主对视一眼,一起道:“皇后娘娘,我们也有条件可以交换。” 而且两人为了避免曹家发生的惨剧在发生在他们身上,直接的拉着选中的人来到桑锦月跟前,并把孙子护在自己身前。 两人的反应在桑锦月的意料之中,她淡淡的道:“两位家主背后也另有主子?” 两人点点头,桑锦月眼眸一闪,两人背后的主子是谁? “本宫可以答应你们的条件,但是留下谁要由本宫选。”她一挥手,听风就把两人选中的孙子给送回到人群中去了。 两人想要说什么,可是看到桑锦月那黝黑的杏眸散发出来的光芒,忽然就住了嘴,他们敢保证,他们多说一句,这个机会就没有了。她选就她选吧,只要留下一个不断子绝孙就好。 而两家原本失望的人顿时又有了希望,都希望桑锦月选中的是自己的儿子。 桑锦月道:“李家庶出三子李博海、张家庶出五子张玉波站出来。” 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二十多岁,满身书卷气的男子,他的身后紧紧的跟着一个女子,女子手里牵着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女孩,另一只手拽着男子的衣袖。看这架势是要一家人同生共死了?这人是李家三子李博海。 随即张家人群里又走出来一个看上去刚刚及冠的少年,他是张家庶出五子张玉波。 桑锦月唇角勾了起来,她凝眸看着两人,李博海眼神淡定,没有其他人的惶恐与不安,好像早就预料到了今天的结局,所以很平静的接受。张玉波还有些稚嫩,但那同样平静的眼眸让桑锦月知道,这个少年是个心有丘壑之人。 李博海是李家主的一个小妾生的儿子,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死在了后院女人的争斗中,他并不得父亲的欢心,从小也是受尽了兄弟们的欺辱,但是为人却很善良,背着李家做了不少好事,能帮的人他都不会拒绝。张玉波虽然年纪小,但是跟李博海的遭遇很像,只是他有个好母亲,虽然是个妾,但曾经出身书香门第,将张玉波教导的很是正直,张玉波受母亲熏陶,对张家的所作所为很是不齿,但又无力反抗,只能暗中帮助一些被张家迫害的人。这也是桑锦月选择他们两人的原因。 桑锦月将二人这些年做的好事简单的说了说,然后道:“你们二人可以离开了。” 二人脸上却都没有欣喜,也没动。 “怎么,你们不想离开?”桑锦月眉头一挑的问道。 “皇后娘娘,我可以把生的机会让给我的妻子吗?”李博海抬眸看着桑锦月道,说话的时候他的手紧紧的握着妻子的手。 “夫君,我不离开你。”他妻子赶紧道。 “为何不把希望留给你女儿?”桑锦月好奇的问道,为人父母一般请况下不是都会把生的机会留给孩子吗。 李博海看了眼自己的女儿道:“我们夫妻没有亲人在,这生机对于我女儿来说有等于没有,失去我们父母的庇护她也活不下去,即便是活下去可能也是不堪的,但是我妻子不同,她可以改嫁,还可以有家和孩子。” 桑锦月怔住了,没想到一心为善的李博海居然还有如此远见和胸怀,一个男人能将唯一的生的机会让给妻子,这样的男人才是真男人。 “夫君,这机会我不要,我情愿跟你们父女一起死。”他妻子流着泪道。 李博海抬手擦掉她脸上的泪道:“嫁给我之后,你就跟着我一起受欺凌,这么多年也没什么本事护着你,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好好活下去,我就会安心。” “不,没有你我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你忘了我们成亲时发的誓言了吗,不能同生但愿同死。” 李博海看着妻子坚定的眼神片刻对桑锦月道:“皇后娘娘,请您把这生的机会让给其他的人吧,我们一家生死与共。” 桑锦月看着他道:“你不后悔?” 李博海摇摇头道:“黄泉路上有妻女相伴,无悔。” 桑锦月点点头看向张玉波,“你又为何?” “回皇后娘娘,我想带着我娘一起离开,如果不可以,我就留下陪着我娘。”张玉波咬着嘴唇道。 人群中冲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跪在桑锦月的面前道:“皇后娘娘,别听他的,让他离开就好,我一个妇人活着也是他的拖累。” 张玉波坚定的道:“娘,我不会看着你去死的,如果皇后娘娘不同意,就让娘娘重新选人,我陪着娘一起。” “你这傻孩子,你还年轻,好好的活下去就是娘的希望,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你从小就听娘的话,今天是想忤逆娘吗?” 张玉波又咬了下嘴唇跪在母亲的面前,声音发颤的道:“今天恕儿子不孝,不能听娘的话了。” 张家主和李家主此时已经明白了,桑锦月选人的条件了,她挑选的是她认为人品优秀的人,在这时候最是考验人性的时候,他们想不到自己家里居然还有这样仁义的子孙,这是他们身上所没有的。 桑锦月给满袖使了个眼色,满袖走到他们跟前,交给张玉波和李博海每人二百两银票道:“你们仁义良善,重情重义,这是皇后娘娘赏你们的,你们可以带着他们走了,以后好自为之。” 两人顿时激动了,接过银票,知道桑锦月这是放他们带着妻女和母亲离开,五人一起跪下了,“谢皇后娘娘恩典。” “你们应该明白本宫今日因何选了你们,希望你们不要辜负本宫的希望。” 桑锦月声音很轻,但是张玉波和李博海却明白桑锦月的意思,两人齐声道:“草民明白,定会严以律己,约束子孙,世代以仁义良善为本。” 桑锦月点点头,两人起身后走到自己父亲的身旁,磕了个头道:“孩儿就此别过。” 两人感慨极了,活了大半辈子,临死才明白什么重要,可是这个时候,好像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最后两人就说了一句话,“本本分分的生活吧。” 张玉波扶着自己的娘,李博海一手牵着妻子,一手牵着女儿,五人走出了府衙大门。 所有人都沉默了,却都用羡慕的眼神看着他们,他们之间生死与共的感情,是他们不曾拥有过的,现在才发现,原来亲情和仁善那么重要。 听风把两位家主带下去了,罗雪晨也将三家的其他人都压去了府衙大牢。 桑锦月吩咐了,让他们吃饱喝足,明日就会行刑,她没有太多的时间消耗在盐城。 不过她没有牵连三家九族,很多人都是无辜的,而胡良厚身为朝廷命官却收受贿赂,助纣为虐,死罪难逃,因他交出了证据,免其家人死罪,贬为奴籍,五代内不得脱离奴籍,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 第二天一早,盐城百姓早早的就来看布告了,大快人心的欢呼声此起彼伏的。 桑锦月知道自己还是心善手软了,可是如今沿海需要的是稳定,能安了民心,又除掉了三家,就已经很好了,要是真的牵连九族,这盐城和其他的城镇要牵连不少人家的,她不想引起更大的轰动了,轰动过了头就会成了动荡了。 即便如此,盐城三霸被铲除的消息还是震惊了沿海各地,消息也很快的传进了墨都,朝臣震惊皇后娘娘的手段,姬玉痕却淡淡的道:“下手不够狠。”但他心里明白桑锦月的顾虑,也知道她做的对,这么说,只是说给那些朝臣听的,让他们觉得要是换成自己,必定是诛九族的,不想让他们在心里认为桑锦月心狠手辣。 他这句话成功的让众臣们想起,他们的这位皇帝虽然看上去温润但是手段可是跟温和一点也挂不上钩,奖罚分明,奖励大方,处罚也不手软。 盐城这两日大快人心,布告张贴出来后,当日午时就对三家行刑了,当然还包括胡良厚,不过妇人小孩儿还是在牢中直接赐了毒酒,刑场上,愤怒的百姓们上前踢打捶骂的,等到行刑时,三位家主和胡良厚已经没有了人样。 接下来的几天,桑锦月以雷霆手段整理着盐城,盐城除了缺一个府尹以外,一切都恢复的正常,那些被奴役剥削的务工百姓,如今欢天喜地的去了官府的盐场做工,工钱比以前高了很多,自然是欢喜的。 桑锦月已经传信给姬玉痕,让他派一个府尹来。 原本也可以在下面的官员中选一个,但是桑锦月觉得想要把沿海控制在手里,必定要启用一些内地的官员来。姬玉痕也赞成她的想法,一接到信就派出了新任府尹,但是路途遥远,最快也要十天能到任。 这几天,盐城府尹的工作都交给了罗雪晨,而桑锦月开始研究起另一件事来。 第110章雪晨往事 这几天,盐城府尹的工作都交给了罗雪晨,而桑锦月开始研究起另一件事来。 如今桑锦月还住在满袖她们置办的地方,罗雪晨兴高采烈的走进来。 “什么事这么高兴?”桑锦月看着桌子上的一大堆的折子,没抬头的问道。 “这几日,盐城百姓是羡慕极了我的军队,下次募兵一定会比这次容易的多。”罗雪晨当然高兴了,这次在南元募兵,一共才募兵一万五千人,加上姬玉痕派回来的那些跑过海船当过舵手的,一共将近两万人,这数目够干什么的? 桑锦月抬头看了他一眼道:“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吗,有什么可高兴的。” 罗雪晨脸一垮道:“意料之中的也高兴啊!” 桑锦月无语了,“光盐城百姓羡慕不行,等盐城府尹到了,你就带着你的军队巡视沿海防线去,各个城镇都走走,后来也就到了募兵的日期了。” 罗雪晨眼睛一亮,“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跟说这件事的,再有个两三天,皇上任命的府尹就该到了。” “嗯,我们也该离开了。”桑锦月把折子放到一旁道。 “你跟我一起走?”罗雪晨眼睛一亮。 “我还有其他的事。”桑锦月眼眸看向外面。 罗雪晨神色一暗的道:“很危险吧?” 桑锦月点点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你不会想到青王的老巢去吧?”罗雪晨闻言吓了一跳。 “也差不多。” 桑锦月站起身走到门口,看着外面绿意盎然的精致。 “没想到张、李、曹三家都是青王的人,张家主和李家主只是知道几个外面的联络站,曹家主还知道的多点,至少知道他们造战舰的海岛大概的位置,可是那么多的战舰总要有人用吧,那么这些兵将在哪里呢?” 其实桑锦月想的更多,青王既然是内陆人,却在海岛上建立自己的王国,肯定是为了掩人耳目,而他在内陆一定也有他自己的势力,这些势力在那儿?有多少人? 这些没人能给她答案,只能她自己去找。从三家家主那里得到的消息还远远不够。这几日她已经把凤鸣卫又派出去了,除了听风一队留下保护她,雪风三队保护师父青杞,其余的四队她也都派了出去。 师父青杞这两日就要到了,可是紫寒他们怎么还没到呢?居然连消息也没传回来,以他们的实力不可能通不过宝藏内的历练之地啊? “你要亲自去查探?”罗雪晨不赞成的挑挑眉。 “已经派人去查了。” 桑锦月回身走到桌前,拿出那张沿海分部地图,拿起笔在上面点了几个点,对罗雪晨招招手,“你看看,我思来想去就这几个海岛最有可能养兵、藏兵。” 罗雪晨一看,眉头蹙起,“这几个海岛根本就没有人能上的去,我好歹在盐城住了三年呢,这里的人都称呼这几座岛为死亡之岛。” “你也认为不可能是吧?”桑锦月勾唇一笑。 罗雪晨一怔,挑眸看着她,“你是说大家都认为不可能的事才是最有可能的?” 桑锦月点点头,“所以我现在迫切的需要一个有丰富航海经验的人。” “你要亲自去?” “嗯,我师父这么多年在沿海地区走了很多地方,这两日他就会到,我会让我师父陪我一同前往,不过我想让你帮个忙。”桑锦月收起地图,虽然计划好了,但是要等紫寒他们有消息才行。 “找有丰富航海经验的人?”不用桑锦月说他就猜到了。 桑锦月点点头。 罗雪晨杵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又看了眼桑锦月,“我到是有个人选,经验的确很丰富,但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说服他出海?” “谁?”一听说有人选桑锦月顿时感兴趣了。 “方叔,我在他们家住了三年,这几天我每天都去看他们。”罗雪晨叹了口气,想到什么,眼眸暗了暗。 一直不知道当初还小的罗雪晨怎么来沿海住了三年,看来这故事要揭晓了。 “罗家族里有一个特别聪明的孩子,长我两岁,族长把他送到了我们府里,想让父亲和景叔教导,多一个人才对家族也是好事,他来到我家时我才六岁,我又没有亲兄弟,两年间,我们跟亲兄弟一样,可是他太聪明了。”说道这儿,罗雪晨眼眸越发的暗淡了。 “他嫉妒我的身份和地位,以为除掉我他就可以替代我的一切,在我八岁那年,他买通人要在我出门玩的时候杀了我,可是那人因为想多得些银两,并没有杀我,而是把我毒哑了远远的买到了沿海,就是方叔的家里。方叔夫妻两个原本有个儿子,死了,方婶伤了身子又不能生了,所以他们才想着买一个儿子回来,一开始我不能说话,他们家里又没有纸笔,再说他们也不认字,没有任何话办法可以联系家里,我就在方叔家里住了下来。方叔和方婶对我好的不得了,我这一住就是半年,等我可以自己出去玩了,我认识了一个墨都在这里开铺子的商人,经常去他铺子里买吃的,就熟了,正巧他要回京城,我就用半年攒的几个铜钱,跑去街上写信的地方,用写信人的纸笔给景叔写了封信,让这个老板帮我带回去,并叮嘱他一定要亲自交给罗丞相府的管家罗景。” “于是罗景找到了你,带你回了墨都?”桑锦月已经猜到了。 “嗯,两个月后景叔亲自来找我了,但是我并没跟他回去,一个哑巴跟他回去干什么?但是算计我的人我不会放过。”罗雪晨的手握成了拳。 桑锦月看着他,被当成亲兄弟的人害的差点命都没了,而且想都不用想,当时罗雪晨才八岁,那个孩子也就是十岁,怎么有这样的本事,一定是他的家人帮忙了。不用罗雪晨说也知道他们一家人的下场不会好,罗丞相会放过害自己的独子人吗?可是即便是他们一家人都得到了报应又如何?这件事在罗雪晨的心里已经留下了一道疤,碰碰就会疼的疤! “我继续住在方叔家里,方叔夫妻两个知道的我的身世后依然对我很好,我爹身份摆在那儿呢不能来看我,来回跑的就是景叔,景叔寻医问药的医治我,三年后我的嗓子被医好了,就跟景叔回京城了。临走时让方叔他们夫妻两个跟我走,他们说在这里住惯了不想离开,其实是不想给我添麻烦,毕竟我是有父母的,父亲还是一国丞相,但是每年我都会让人给方叔他们送银两和需要的东西来。” “为何你要说不知道能不能说服他出海?”桑锦月问道。 “他们唯一的儿子就是买我那年跟方叔出海死的,买我其实就是方叔为了安慰方婶,从那之后方叔再也没出过海,我也是听邻居说的,可惜了方叔的一身本事。”罗雪晨感叹的道。 “明日我亲自去拜访一下方叔吧。”行不行总要试试。 “也好,我今天去先跟方叔透透话。”罗雪晨点点头。 “师父,师父。”金珂人还没到声音就先到了。 “这么急干什么?”桑锦月应声道。 “师父,师尊来了。”说着金珂就拉着青杞走了进来。 桑锦月赶紧站了起来迎了过去,“师父,您来了。” 青杞一身风尘,“为师再不来,怕你就自己出海了。” “师父怎么知道我要出海?”桑锦月一怔。 “这不明摆着吗,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以你的性子必定要亲自去探探的。”青杞对自己的这个小徒弟的性子是很了解。 桑锦月笑着赶紧吩咐下去,让青杞去沐浴更衣休息,吩咐厨房赶紧准备饭菜。 金珂自告奋勇的送青杞去给他准备的房间,罗雪晨也告辞去方叔家了。 一路护着青杞回来的雪风进来复命了,去的路上果然遇到了几次袭击,但是都被他们给挡下了,回来的路上到是很平静。 雪风下去后,桑锦月越发担心紫寒他们来,遇到什么事了,他们居然还没到?按理说没人知道紫寒他们的存在啊? “玉冰。”桑锦月对外面喊道。 玉冰的身影立时出现在桑锦月的身旁,“主子。” “还没有紫寒他们的消息?” 玉冰担忧的摇摇头,“我已经给柳茹去消息了让她联系一下紫寒看看能不能联系上。” 桑锦月摆摆手道:“我们都联系不上,柳茹也不见得能联系上,紫寒他们一定是遇上什么事了,连消息都发不出来。” 玉冰其实也想到了。 “等啾啾回来,我让啾啾去找他们。”啾啾去给姬玉痕送信去了,还要两天才能回来,也只有啾啾能找到他们了。 桑锦月眼眸一转道:“最后一次收到紫寒的信是什么时候?” 玉冰道:“五天前。” “那时他们到哪里了?” “途径墨都正要往南坊镇。” “墨都的消息到盐城需要三天,这三天他们能走到哪里?”桑锦月想到了什么,一下子站了起来。 第111章准备出海 “墨都的消息到盐城需要三天,这三天他们能走到哪里?”桑锦月想到了什么,一下子站了起来。 她赶紧又把地图打开了,目光从墨都到盐城这条路上的三天紫寒他们可能到的地方看了又看。 看了片刻后,她勾唇浅笑,“不用担心了,我知道他们干什么去了。” 玉冰也在地图上看了看,没看出来个所以然。 “我就说,有紫寒在谁能算计得了他们。”桑锦月这几日的担忧一扫而光。 “主子,到底怎么回事啊?”玉冰一团雾水。 “你看看这里都是什么地势?”桑锦月指着地图。 “这里都是成片的山林。”地图玉冰还是能看的懂的。 “我已经派凤鸣卫去这里查看了。”桑锦月笑的一脸灿烂。 “主子是说紫寒他们发现了什么去追踪了?”玉冰也明白了。 “青王想要夺得天下,至少要攻到墨都,那么兵器和粮草自然要准备的,从沿海到墨都,他至少有两处存放兵器和粮草的地方。” 桑锦月让凤鸣卫就是去查这两处地方。而长风他们则去查探战马的地方,师父有一点说的对,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桑锦月这下放心了,紫寒不是冲动的人,所以不会有什么危险,收起地图,“出海的东西准备的怎样了?” “已经准备好了。” “你去查查罗雪晨说的这个方叔,以前跑船都去过哪里?”带着自己儿子出海,儿子居然死在了外面,虽然大海无情,说翻脸就翻脸,但是他自己都活着,怎么会让儿子死呢? 玉冰应声离开了。 桑锦月翻开墨都送来的消息又看了起来,大哥带着兵已经接连攻下了擎苍三座城池,擎苍还在拼命反抗。霨澜也意识到擎苍已经挺不了多久了,太子金玉楼亲自带兵进攻霁月,桑锦阳和肖忠谋两人只守不攻,任凭金玉楼如何叫嚣,只是稳稳的守住霁月边境。而狄骥依然没有什么动静。 “主子,饭菜做好了。”满袖进来禀告。 “去请师父。”桑锦月起身往饭厅走去。 饭厅的路上看见了云袖和舞袖、香袖三人端着饭菜送往饭厅,辛苓也正从厨房的方向走来,成亲后的辛苓头发挽起来了,女人味十足。 几人给桑锦月施礼,桑锦月闻到饭菜的香气笑了,“我们的新媳妇做的。” 辛苓脸一红,“主子怎么还取笑人。” 青杞走来,看见辛苓盘起的发髻了然了,“辛苓这个巧丫头嫁人了?玉冰好福气啊。” 桑锦月接过话,“早就准备给他们成亲的,可是一拖再拖的,正好来盐城有几日闲暇时间,我就把他们的婚事办了。” “这是贺礼。”青杞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药瓶递给了辛苓。 辛苓一怔,青杞可是毒仙,虽然能得到的他亲手所赠的毒药是件值得炫耀的事,但是这毒药做新婚贺礼还是有些不妥吧? 别说辛苓了就是桑锦月都是这样想的,“师父,你这贺礼不会是……” 青杞看着两人的神态顿时失笑了,“这不是毒药。” “不是毒药?那是什么?”桑锦月拿过来打开一闻,“好香,好药不少啊?管什么的?” “暖宫丸,你师叔特意给你做的,其实吃一丸就可以,但是多做了几丸,就都给你拿来了,为师就借花献佛了送一枚给辛苓做新婚贺礼。”青杞解释道。 桑锦月立即把药瓶盖上给了辛苓,“赶紧收了,回去就吃了吧,这可是好东西,万金难求的。” 然后又对着师父伸出了手,“我的呢?” 青杞笑的直摇头,从袖子里又拿出三个瓶子都放在了她的手里道:“都给你。” 桑锦月笑眯了眼,她知道,师叔是担心她当年中的毒留下的寒气,让她不容易怀上子嗣,这暖宫丸是特意给她炼制的,虽然她在姬玉痕破釜沉舟那次接受了他的全部功力,因此九凰吟大成,同时把身体里的寒气彻底的驱除干净了,但是师叔并不知道,这番心意还是让她感动的。 “你师叔说了,一年只能吃一粒。”青杞叮嘱道。 “我知道,这暖宫丸还有养颜的作用呢。”女孩子哪有不爱美的,桑锦月美美的道。 辛苓闻言握着药瓶赶紧给青杞施礼,“多谢青杞师父。” “不用谢,多给我做些拿手好菜就行了。”青杞哈哈一笑进了饭厅。 “师父,今天的饭菜可就是辛苓做的。”桑锦月赶紧道。 “嗯,香,辛苓这丫头的厨艺了不得,可惜了,没有花酿,特别是你那个夫君酿的花酿,比美人娇的一点也不差。”青杞摇摇头。 “我也没想到他居然能把美人娇酿花酿手艺学的如此炉火纯青。”师父一提,桑锦月也有些馋酒了。 “嗯,那小子聪明着呢,学什么都像样。”青杞毫不吝啬的夸奖。 “也不见且,厨艺就不行,到现在也就跟我一个水平,只会煮粥。”桑锦月想起姬玉痕以前总给她煮粥喝的情景,现在想来满满的都是幸福。 “你这丫头,堂堂一国之君怎么能学做饭,酿酿酒还有些情趣在的。”青杞也是被这两个不被世俗束缚的孩子给弄得无语了。 “金珂呢?”桑锦月吐了下舌头,见饭厅里没有金珂转身问道。 “师父,我来了。”金珂跑着进了饭厅。 “干什么去了?跑了一身汗?”桑锦月给他擦擦头上的汗。 金珂举起手道:“我去给师尊买盐城最出名的酒去了。” 青杞的眼睛顿时一亮,拍拍金珂的头道:“乖徒孙,果然贴心。” 金珂顿时笑眯了一双大眼睛,把酒坛子放到了桌子上,小手微微一用力,就把封口拍开了,给青杞和桑锦月斟满酒杯。 “师尊,这酒虽然不及师爹酿的,但是毕竟有些地方特色。”金珂这张小嘴可不是一般的讨喜。 青杞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的确,喝着到是也新鲜。” 桑锦月正要端起酒杯,青杞阻止了,“你这丫头就别喝了。” 青杞拿走了桑锦月面前的酒杯,桑锦月一怔,恍然明白了,撇撇嘴道:“不喝就不喝。” 金珂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觉得就跟他要听师父的话一样,师父也要听她师父的话,所以小大人的给青杞倒酒。 青杞看着这一个徒弟一个徒孙,觉得自己这一辈子也算圆满了。 吃完饭,师徒两人聊了很多海岛的事,青杞在海岛生活了五年呢,桑锦月对那个长满毒药草的海岛也很好奇。 “师父,你是怎么到那个岛上去的?” “当时就是想出海去看看,就搭乘商船出海去了,结果商船遇到了大风大雨的天气,船翻了,师父不会水啊,武功再高也白费啊,好在抓住了一块船板,也不知道飘了多久,飘到了一个海岛上,昏迷后被岛上的人所救,醒来后发现海岛上居然到处都是罕见的毒草就住了下来。回来的时候,也是搭乘商船,转了好几个海岛,最后才回到内陆来,都是茫茫大海,还真是无法记住路。”青杞想到那次的遭遇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桑锦月听了,眉头一蹙,这还真是个问题,她还想去那个岛上弄些毒草回来了,看来还要看运气啊。 第二天,桑锦月用过早饭,看了玉冰查回来的方叔的资料,果然是当时最有名的掌舵人,就跟罗雪晨去上门拜访去了。 方叔家住在城外,靠近海的一个小渔村里,远远的就能看见渔民门晾晒的渔网。 方叔家的房屋很简单,在村子里已经算是顶好的了,应该是罗雪晨让人给修的,但也没修的华丽奢侈,只是更结实更实用。 “方叔。”罗雪晨推开木栅栏,对坐在院子里的一个子不高,黑瘦的四十多岁的男子喊道。 “雪晨来了。” 方叔抬头看来,看见一身男装的桑锦月他赶紧站了起来,昨天罗雪晨已经跟他说过今天皇后娘娘要来,那他带来的人肯定就是皇后娘娘了,虽然是一身男装。 “方丘叩拜皇后娘娘。” 桑锦月快走两步用内力扶起了他,“方叔快起来吧。” “多谢皇后娘娘。”方丘诧异,皇后娘娘明明没碰到他,怎么就有力量把他扶起来了呢,应该就是雪晨练得内功吧,这个皇后娘娘也不是一般的女子啊。 “方叔,我也不绕弯子,我来的目的雪晨应该也跟你说了,不知道方叔是怎么决定的?”桑锦月开门见山的道。 方叔看了眼罗雪晨然后道:“我答应出海。” 嗯,这么痛快?不但是桑锦月愣了,就是罗雪晨也愣了,昨晚自己跟他说的时候,他可是很犹豫的。 “我想给我儿报仇。”方叔眸中的伤感和愤恨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 “方叔的儿子不是死于海难?”桑锦月敏感的察觉到。 “不是,我都活着,怎么会让自己的儿子死在海难中,他是被人杀了。”说到这儿,方叔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罗雪晨在他家住了三年,都没见他落过眼泪,如今是因为看到给儿子报仇的希望了吗? “死亡之岛?”桑锦月忽然想到了罗雪晨说的当地人恐惧的存在。 “皇后娘娘也知道死亡之岛?也不奇怪,只要打听一下就知道了。”方叔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方叔是误上了死亡之岛还是故意上去的?”桑锦月一针见血的问道。 “是船出了问题,只能行驶到死亡之岛了,原本我想靠岸就行,不上岸,修好了船就走,可是没想到一船人啊,只活了我一个。”方叔情绪又激动起来。 一船人,居然都死在了死亡之岛,而且都是被人杀死的,那么就是说死亡之岛上有人住,而且不想让人知道,那么这些人要么是海盗,要么就是自己要找的青王的军队。 想到这儿,桑锦月兴奋了,但是看到方叔痛苦的样子,心又一沉,“方叔还能找到死亡之岛吗?” “能,下辈子都记得住。”方叔咬牙切齿的道。 “好,方叔你准备一下,让雪晨带你去看看海船,你看看还需要准备什么?都补上,我等的人一到,我们就出海,你放心,如果遇到害死你儿子的人,我定会让人给你儿子报仇。” 方叔激动的道:“好,皇后娘娘放心吧。” 桑锦月离开小渔村,罗雪晨带着方叔去看海船了。 “主子,你让准备的牛皮准备好了。”听风带着人抬着两箱子牛皮回来了。 一大早的,桑锦月就让他出去收集牛皮,这里想要找块牛皮还真不容易,他搜刮了全城,才找到这些。 桑锦月一看,都是上好的牛皮,也是,千里迢迢的从内陆运来的牛皮当然都是上好的。 “满袖,你们都过来。” 桑锦月的话一落,满袖她们就都从各自忙活的地方出来了。 “满袖,你去把我带来的那个箱子里的蚕丝线拿来,叶莲去拿几把剪子和做活用的针来。”桑锦月蹲在地上摆弄着那些牛皮。 不一会儿,满袖和叶莲就把东西都准备好了。 “叶灵,去把桌子上我画的图纸拿来。” 叶灵跑着进了房间,把桌子上的图纸拿了出来,“主子,你这画的是什么啊?” “关键时刻能救命的东西。”桑锦月应声。 所有人都好奇的围了过来。 “都看看这图,照着样子把牛皮缝制起来,能做多少个就多少个,要缝的很密实,不能漏水。”桑锦月指着图样,然后看着她们动手,哪里不对就及时的改一下。 听风和玉冰、金珂、连明都好奇的围了过来,就连青杞都忍不住好奇心过来看了。 现在桑锦月准备的东西一定跟出海有关,可是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主子,这个倒是像个怪异的船?”叶灵看着终于做好的东西道。 “嗯,有点眼光。” “师父,这个圈是干什么用的?”金珂拿着满袖刚刚缝制好的一个东西问道。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了。”桑锦月在满袖她们做出第一个来后,又修改了一下图样。 第112章设个赌局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了。”桑锦月在满袖她们做出第一个来后,又修改了一下图样。 满袖她们忙碌了三天后,将所有的牛皮都做成了桑锦月画出来的那稀奇古怪的东西,桑锦月让玉冰把东西都送到要出海的船上去。这几日方丘也把玉冰准备的不完善的东西都补齐了,而且按照桑锦月的要求多准备些,有备无患。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奢侈的出海装备。 一切准备好了,所有人都开始等了起来。 又过了一日,紫寒没有传回消息,却直接带着人回来了。 果然如桑锦月所料,他们原本想抄近路来盐城,这样可以省一天的时间,可是就在他们穿越那片山林的时候,发现里面居然有人生活,而且看样子像士兵,紫寒果断的改变路线去跟踪那些人,还真的让他们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在密林深处居然隐藏着一个庞大的军队,他们查探了三四天后,才有个大约的估摸,至少有十万人。 “主子,我们往回撤的时候遇见一群黑衣人,也去查探那个地方,不知道是什么人,我看他们的身手跟皇上的青龙卫很像,不过他们身上绣的标志是一只彩凤,原本以为要有一场恶战,可是感觉到他们没有敌意,应该不是那军队的人,我想了想对军队感兴趣的,除了主子也就是皇上了,所以我们就撤回来了。” 紫寒把路遇说了,心里忐忑自己不会做错决定吧,自己明明一项很睿智的了,今天怎么没底了呢? “紫寒说的是他们吧?”桑锦月指了指从外面进来的宣尘道。 紫寒诧异的回头看去,一看见宣尘就明白了自己的决定是对的,“果然是自家人!” 宣尘也认出了紫寒的,他当时也是判断,紫寒不对他出手就说明他不是军队的人,否则要是军队的人发现大本营被人发现了,想必是什么也不想的就要杀他灭口了,所以他也没多事就错过去了。 “想不到是自己人。”宣尘大方的一抱拳。 紫寒回以一礼,“幸好没打起来,否则两败俱伤的,回来可没脸见主子了。” “宣尘说说你查到的。”桑锦月道。 宣尘把他查到的也说了一遍,大体都相同,不过他查的更深入,居然查到内部去了。哪里有多严密,紫寒可是深有体会的,他佩服的对宣尘伸出了大拇指。桑锦月也不奇怪,青龙卫和凤鸣卫的训练方法都是姬家历经千年流传下来的,自然是有些独到的手段和方法的。 “这只军队是由青王的儿子统领的?”这让桑锦月很意外。 “正是,不过这个他们称之为小王爷的我们离开时,他也离开了,具体要去哪里无法查出来,不过属下已经派人跟踪了。”宣尘道。 “把消息立即给皇上送回去,你继续留下查探还有没有另一处军营,记住,不要打草惊蛇。”桑锦月吩咐道。 “是。”宣尘应声。 “明日我就出海,回来之前的事,你自己拿主意,有涉及到官府的事可以去找罗雪晨商量一下。”桑锦月又叮嘱一句。 宣尘一听桑锦月要出海,“主子,这些事我可以安排人去做,属下随护在主子身边吧。” “不是不让你随行,而是一开始不知道凤鸣卫的存在,如今没有时间让你们练习水性,这次是出海,如果水性不好,武功再高遇到危险也白费,紫寒他们我是提早两个月让他们学习水性了,你们各司其职,我也安心。”桑锦月难得的解释了一下,毕竟紫寒他们是跟着自己多年的人,宣尘才刚刚接触,既然是姬玉痕给她的人,她自然是信任的,不想让他有误解。 “属下明白了。”宣尘立即明白了桑锦月的意思,也知道自己想多了。 紫寒拍拍他的肩道:“兄弟,回来见啊,到时候找你切磋一下,本来想着等见到子书时跟他较量一下,既然先遇上兄弟你了,这样难得机会我可不会放过的。” 宣尘笑了一下,“好,到时一较高下。” “谁输了谁当大哥啊。”紫寒哈哈一笑。 宣尘看了他一眼道:“你可别后悔。” “切,说的好像你一定能赢一样。”紫寒不服气了。 桑锦月笑了笑,“我觉得宣尘赢得可能性大,要不然到时候我们设一个赌局?” 叶灵一下子来了劲,“好啊,好啊,我赌宣尘赢。” 紫寒顿时脸黑了,一下子揉乱了叶灵的头发,“我就让你这么没信心?” 叶灵捂着脑袋嚷嚷道:“又揉我头发,肯定乱了,还要重梳。”话落捂着脑袋就跑走了。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叶莲摇摇头,叶灵这丫头,看别人感情那是一看一个准,怎么到了她自己身上就看不明白了呢,他们相处这么多年了,紫寒就是独独爱欺负她,她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原因,自己要不要提醒她一下呢? 宣尘常年肃然的脸上今天已经笑了好几次了,跟着这样的主子好像真的是很开心的事,以前总是在暗地里看着他们嬉笑怒骂的,如今自己也是他们当中一员了。 “人都齐了,今晚大家好好聚聚,明天各自做好各自的事去。”桑锦月一锤定音。 厨房顿时忙碌起来,云袖和舞袖、香袖,三人跟着辛苓一起做了一顿丰盛的饭菜,小院里布满欢声笑语。 金珂是最欢快的一个,青杞看着眼前的情景,心情也愉悦起来,自己的这个小徒弟是个不拘小节的人,跟在她身旁的人她真心相待,换来他们真心相护,生死追随。 毛团和雪团在一旁吃着辛苓特意给它们烤的肉。 第二天,青杞、金珂、连明、玉冰、听风一队,还有紫寒带着的人跟着桑锦月上船出海了,女子里就带了辛苓、锦绣,原本金珂她也是不想带的,可是青杞说,男孩子怕这怕那的那行,带上,金珂到是认同师尊的话。桑锦月一想也是,那里没有风险,于是就带上他了。 雪团和毛团这次桑锦月没带,原因让人很无语,这两只晕船,就把它们留下让锦绣她们照看了。 准备的船是商船,是目前最大的商船,桑锦月一身男装,面容也易容了,变成了一个清秀公子模样,紫寒带的人都打扮成船上的水手和随从,船上装满了内地的货物,他们以商人的身份出海了,这个身份已经铺垫快两个月了,也不怕人查。 他们离开的悄无声息,满袖她们还在,皇后娘娘的宠物时不时的也出来溜一圈,没有人知道桑锦月已经出海去了。 而在桑锦月离开之前,罗雪晨提前好几天就已经离开,带着他的兵将去巡视沿海地区了。 刚一上船,第一次坐船行驶在大海上的众人,还很新鲜,谁也没待在船舱里,都站在甲板上新奇的看着,陆地越来越远,入眼的都是碧海蓝天,在茫茫大海的衬托下,自己渺小的连大海里的一滴水都算不上,众人心里才升起一股惧意,难怪桑锦月让他们一定要习练水性,就是对水相当既精通的人此时也心生颤意了,要是不会水的人可想而知了。 一上午后,原本兴奋的人蔫了很多,最欢实的金珂也闷闷的躺在船舱里一动不动,因为一动就吐,不错,晕船了,还不是一个人,几乎是全部。 方丘道:“第一次出海这很正常,以后习惯就好了。” 桑锦月嘴角抽搐的看着趴在椅子上捧着个盆子吐得稀里哗啦的连明,“连师兄,我不是让你准备了很多晕船的药吗?” 连明身子一怔,“吐迷糊了,忘了。” “放哪儿了,我去取。”桑锦月是彻底的无语了。 连明指了指船舱,“第一个仓库里。” 桑锦月和青杞、锦绣是仅有的没晕船的人,桑锦月和锦绣下到船舱里,找出晕船的药,然后抬上一箱子来,分给众人。 锦绣把晕船的药递到连明嘴边,连明一愣,心情大好的直接就着她的手就吃了,软软唇划过锦绣的手指,锦绣的手一下子缩了回来,看了眼连明依旧难受的样子,想说什么又没说,转身离开了。 连明却跟吃了蜜糖一样偷偷的笑了。 吃了晕船药后,症状都缓和了些,桑锦月让他们都休息,左右现在也没什么事。 她站在甲板上看着前方,方丘说要到达死亡之岛最快也需要十天,她看了看天气,还好,天气不错。 三天后,船上的人终于都精神了,可是也都无聊了,看哪儿都是一望无际的水,一样的景致再美看了三天了也看厌了,于是各自找乐子,聊天的,下棋的,练功的只要能想出来的就都拿出来解闷了。 金珂是最惨的一个,师父训完师尊训,简直比在陆地上训练的还要勤快,关键是桑锦月和青杞这对师徒实在是没事可做啊! 第四天,在上面把风的人忽然大喊道:“前面有只小船。” 桑锦月闻声走到前面的甲板上看去,前面不远处果然有一艘小船孤零零的飘在大海上,仿佛随时都会被海浪吞掉一样,而且上面还有人,任船怎么摇晃,那五人都稳稳的坐在船上。 第113章带着晦气 桑锦月闻声走到前面的甲板上看去,前面不远处果然有一艘小船孤零零的飘在大海上,仿佛随时都会被海浪吞掉一样,而且上面还有人,任船怎么摇晃,那五人都稳稳的坐在船上。 她内力深厚,虽然远,但是她也看清了上面有五人,她眉头一挑这么远的海域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小的船只来,桑锦月想起海域深处有海盗的事,这些海盗打劫后,会给船主留下一艘小船,如果你命大在被大海吞噬掉之前遇到路过的船就能被救,反之也就是多活一时半刻而已,但是有些人还是有机会活命的,比如方丘。 这时,小船的人显然是发现了他们的船,立即高呼救命。 听风过来询问,“主子,救吗?” 说话时船又靠的近了些,桑锦月看清了船上一个人的脸,勾唇一笑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怎么不救。” 听风此时也看清了小船上那人的脸,顿时明白了桑锦月的意思,立即让人通知方丘停船救人。 桑锦月一挥手,船上的人顿时都根据自己的身份做和自己身份相符合的事去了。 很快,五人就被救上来了。 五人身上有些狼狈,但是神色却没有丝毫的惧意和慌张,四人穿着劲装黑衣,一看就是下属,为首的那位公子也就二十多岁,长得俊美儒雅,穿着一身白袍,袍子上绣着一簇青竹,更衬托的他浑身上下淡雅出尘,上了船他很有礼的对躺在摇椅上舒服的晃荡着的桑锦月施了一礼,“多谢公子相救。”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公子这是遇上海盗了?”桑锦月没有起身,摇椅还在摇着,目光却暗暗的打量了他一番。 “正是。”虽然狼狈但是一身气质还是不减。 “公子也是经商的?”桑锦月眉梢挑了挑。 “不是,家住在海岛上,去内陆游玩回来遇到海盗,被劫了船,幸好遇到公子,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不知道公子可告知尊姓大名?” “许,言午许,许无忧。”许是她娘的姓,她的字永乐,也就是无忧的意思,这名字也不算假。 “好名字。” 桑锦月笑了笑,“父母赐,自然是好的,不知道公子姓甚名谁?” “姬,姬熙华。”他到是没有隐瞒姓名,是不屑吗? “公子姓姬?这姬姓是青腾国姓,难道公子是青腾皇室之人?没听说皇上有什么兄弟啊?”桑锦月一副很意外的样子从摇椅上坐了起来。 姬熙华眼眸一闪,然后道:“巧合吧,我生在海岛,长在海岛,也是这次出来游玩才知道青腾皇上姓姬的。”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重姓也不是不可能。”桑锦月笑了,“看我光说话了,姬公子赶紧带着下属去洗漱一下,我让人给你们找几套衣服,你们先将就一下吧。” “如此地步,我也不推脱了,有机会一定报答许公子救命大恩。”姬熙华一拱手,跟着听风去船舱里收拾自己去了。 看着他进了船舱里,桑锦月暗暗的点点头,这身气质和风骨到是不错,可惜是对头,要不然可以相交一下的。 “让厨房给他们主仆做些饭菜送去。”桑锦月淡淡的吩咐下去。 宣尘把姬熙华的模样画了下来,所以一看到他的长相,桑锦月就知道他就是宣尘看到的那个小王爷了,海天茫茫的,居然这样都能让他们遇上,这是多大的造化和机遇啊,所以桑锦月毫不犹豫的救了他。 半个时辰后,姬熙华干净清爽的出来了,精神头也足了些。 桑锦月让人给他搬来椅子,锦绣送来茶水,两人在甲板上聊了起来。 “姬公子不用休息一会儿吗?”桑锦月很关心的问道。 “遇到海盗不到一天的时间就遇到了许公子,无妨。”姬熙华微微一笑。 “姬公子好气度,遇到这样的事还能如此淡定自若。”桑锦月真心称赞他。 “许公子是第一次出海船吧?”姬熙华笑着看着她。 “为何如此肯定?”桑锦月好奇的道。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看你的样子就是没经过海难也没经过海盗,不然那会如此悠闲自得的喝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如果你是常出海的不会救我们。” “为何?”桑锦月疑惑的看着他。 “因为在商人的眼里我们被海盗打劫过,这是很晦气的事,没人愿意沾染晦气。”姬熙华声音很淡然。 “原来是这样啊,姬公子没说错,我的确是第一次出海,听说这海岛上住的人稀罕内陆的东西,就来碰碰运气,看看生意如何,另外我还需要几味药草,内陆没有,说是长在海岛上,觉得一举双得就来了。听姬公子这样一说,我到是觉得姬公子的运气实在不是一般的好啊。”桑锦月依然慵懒的躺在摇椅上。 “许公子年纪轻轻性子到是沉稳老练,不过这海上可不比内陆,我看的出你的属下内力浑厚,武功不错,可是在大海上光有武功是没用的,我和我属下的武功也不低,不也落得如此下场。” “姬公子是说那些海盗?”桑锦月挑挑眉。 “正是,他们可是这海上真正的王者,谁的面子也不买。” 姬熙华一提到海盗眉头轻蹙了一下,父王叮嘱了不能暴露实力,要不然他岂会让那些海盗在他面前猖狂。 “长这么大,第一次出海,还没见过海盗呢,见见也好,看看他们跟山匪有什么区别?”桑锦月无所谓的道。 “许公子,这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不吉利。”姬熙华不赞成桑锦月的态度,他已经遇上一次海盗了,可不想再遇上一次了。 桑锦月笑看着他,“这大海茫茫的,我也没有个方向感,姬公子的家在那座岛上?离这里多远,既然救了你,总要救到底才是。” 姬熙华反问道:“许公子是准备去哪里?” “我没有什么目标,遇到那座岛就上那座岛,这次只是探探商路,主要的是找找药草。”桑锦月回答道。 “许公子,恕我直言,你这样乱走太危险了,海上的岛屿各自为政,每座岛屿都不允许外人私自驻留,有些岛屿对待生人很是无情的。”姬熙华眉头蹙的更紧了。 “我知道啊,我又不硬闯,我准备用货物换去他们的药草。”姬熙华的话没有吓到桑锦月。 “这倒是个好办法,你说说你要什么药草,我们岛上也有很多药草的,我可以让人给你找找,如果有就送你,不用任何物品交换。”姬熙华很爽快的道。 “你看看吧。”桑锦月拿出一张纸递给他。 姬熙华接过来看了看道:“这些药草果然稀有,我都没听过。” “所以啊,我才来这里碰碰运气。”桑锦月耸耸肩道。 姬熙华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住的海岛距离这里还有两天的距离,许公子要是不嫌弃,就先到岛上歇歇脚,我让人给你找找这些药材,如果有,你也不用再奔波他处了。” “太好了,多谢了。”桑锦月坐起身对他抱了抱拳。 “许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区区药草不在话下。”姬熙华笑了。 两人聊了一下午,桑锦月喜欢姬熙华不受世俗约束的思想,姬熙华惊诧桑锦月的博学多才,两人越聊越投机,桑锦月暗暗的感叹,这样的男子如果不是敌人是蓝颜知己该多好啊? 晚饭两人也是一起吃的,还喝了点酒,就差没焚香结拜了。 天黑了,海风凉了,两人才各自回船舱休息去了。 紫寒和听风来到桑锦月的住处。 “可探到什么消息?”桑锦月看到两人的神情已经猜到了可能结果不尽如人意。 “我们不敢太明显,什么有用的都没套出来。”听风长出一口气。 紫寒抱着双肩看着桑锦月,“主子对这个小王爷怎么看?” “人不错,可惜是敌人啊!”桑锦月还真是对这个姬熙华印象不错的。 “能当少主培养的人,定然是不错的,主子有没有发现,他一点也不像海岛上的人?”紫寒问道。 “这不奇怪,他们的根本身就在内陆,他的文化教养也是按照内陆人培养的,而作为小王爷,他自然是不用风吹日晒的。”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听风问道。 “顺其自然,他已经邀请我去他的岛上做客了。”桑锦月懒懒的躺在床上,有些倦了。 紫寒对桑锦月伸了个大拇指,“还是主子厉害。” 桑锦月挥挥手,“我困了,睡了。” 听风和紫寒见状离开了她的房间,并把房门给她关好。 她是真的困了,片刻功夫就睡着了,一觉就睡到了天大亮,起来后,梳洗了一下,船上淡水有限,都用来做饭吃喝,想要洗澡是很奢侈的事,这几天她也就是弄一盆水,让锦绣帮她擦擦身子而已。 这边桑锦月收拾好吃完早饭,就准备去甲板上,正好遇见了姬熙华,两人就一起往上走去。 刚要到甲板上,就见金珂兴奋的跑进来了,“公子,海盗,我们遇到海盗了。” 桑锦月一听,用同样兴奋的眼神看着姬熙华,“你果然带着晦气!” 第114章留着你玩 桑锦月一听,用同样兴奋的眼神看着姬熙华,“你果然带着晦气!” 姬熙华一怔,看着兴奋的金珂和桑锦月,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对待他们了,遇到海盗是件很值得高兴的事吗?他可是第一次看见遇到海盗这么兴奋的人。 “赶紧加快速度,能跑就跑吧!”姬熙华虽然心里想法颇多,但是还是很理智的。 “跑什么啊,好不容易遇上海盗的,这些天也太无聊了。”金珂撅撅小嘴道。 “海盗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 “豆子,先上去看看。”桑锦月示意金珂让开路,豆子是现在金珂的名字,虽然他不满意,可是师父和师尊都说了这名字挺好。如今金珂的身份可是她师父的药童。 来到甲板上,姬熙华顿时无语了,甲板上的人都一脸兴致勃勃的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海盗船,他真是没见过这么奇葩的人。他看了眼海盗船的距离,叹了口气,太近了,跑不掉了。难道还要再坐一次小船? “公子,可以动手不?”紫寒看了看大家的眼神替他们问道。 “人家都来打劫咱们了,难道还要站在这儿等着他们打劫不成。”桑锦月冷冷一笑。 “我就是一问,公子不是吩咐不让我们惹事吗!”紫寒呵呵一笑。 众人听到桑锦月的话却欢呼了起来。 “行了,一个海盗船而已,你们还想群殴啊!”桑锦月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 姬熙华已经听呆了,他没幻听吧,一个海盗船而已?那些海盗各个武功高绝,水性极好,要不然怎么在海上称霸的。 这时,海盗船已经距离的很近了,船上有人喊道:“停船,饶你们人不死。” “切,居然跟我们公子比嚣张。”紫寒鄙视的看了他们一眼。 桑锦月负手而立在船头,一抬手,听风立即让人去通知方丘停船。海盗船也在他们不到十米远的地方停下了。 桑锦月也看见了海盗头子嚣张的站在船头,桅杆上飘着一面黑色的大棋,旗上画着一个大大的骷髅,看上去就很渗人。 “是他们。”姬熙华的下属失声道。 桑锦月回头看了眼姬熙华,“就是他们劫了你们的船?” 姬熙华点点头道:“这船就是我们的,只是挂上了他们的旗,换上了他们的人而已。” “我就说嘛,这海盗的船还真是不错呢,原来这船是你的,看来姬公子和这船还是有缘份的,他们又给送回来了。”桑锦月勾唇一笑。 “海盗也不是谁的船都抢,只在遇到比他们的船好的船才抢船,要不然光抢货物和女人。”姬熙华解释道。 “你的意思他们会看上我的船喽?”桑锦月感兴趣的道。 “八九不离十,像你这么大的船很少的。” “那是,我可是直接买了一艘最大的商船。” 两人对话时,对面的海盗头子已经不耐烦了,“赶紧放下小船离开,船和东西留下,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 桑锦月冷冷一笑,“没听见吗,一刻钟的时间,看来他赶着去投胎呢。” 紫寒一挥手,十几条绳索就奔着对面的海盗船飞了过去,准确的挂在了海盗船上的各处,与此同时,十几道身影也踏着绳索飞了过去。其中还有一道小小的身影,姬熙华仔细一看,居然是那个叫豆子的小孩子,那身手利落的一点也不必那些称之为大人的差。 玉冰见金珂过去了,赶紧也追了过去,他可不能让金珂出现任何意外,历练归历练,要是把人给历练没了,那可不行,这可是主子唯一的徒弟。 “我也去玩会儿。”紫寒的身影也掠起,直奔对面的船飞了过去。 对面的海盗头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自己踢倒铁板上了,赶紧让手下把人都给打下去。 一时间,对面的海盗船上,热闹极了。 桑锦月负手而立,看着对面的战况,海盗的确有些本事,武功都不错,特别是那个海盗头居然跟紫寒不分上下,金珂见状提着宝剑就奔着那海盗头的下盘攻去,一分心,海盗头就不是紫寒的对手了。 “谢了,豆子。”紫寒呵呵一笑,手中的宝剑剑花飞舞,就把海盗头手中的剑给击落了,飞起一脚踢在他的腰间,把他踹在了船板上,同时他的剑和金珂的剑一个落在他的脖颈上,一个落在他的命根子上,海盗头子悲催的一动也不敢动。 紫寒看了眼金珂落剑的地方,嘴角抽了抽,“你这小子,怎么比我还狠?” “师父说了,攻击人就要攻击他的要害。”金珂一本正经的道。 紫寒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主子你是怎么教徒弟的啊?“你也是男的?” “那还用你说,我会把自己的命根子保护好的。”金珂白了他一眼。 后面的人上来把海盗头子给绑了起来,擒贼先擒王,海盗头子一被抓住,其余的海盗没有了主心骨,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一乱,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紫寒拎着海盗头子飞了回去,将人扔在了桑锦月的脚下。 “主子,一刻钟还不到呢,不过这人还真是有些本事,我一个人都抓不住他,幸亏了豆子帮忙。”紫寒有些不服气的踢了海盗一脚。 桑锦月居高临下的看着海盗头子,弯下腰仔细的打量了他一下,然后低语道:“除了身上一股海腥味,也没什么特别啊?” 姬熙华已经震惊了,他想到了桑锦月的这些下属厉害,但是也没想到这么厉害,这伙海盗他遇上的时候,可是没用上一刻钟就被给放逐到小船上了,桑锦月的属下不到一刻钟就把人给抓回来了? 如果换成他,想要灭掉这些海盗也不是做不到,调兵来就好了,可是桑锦月的下属只是过去了十几人就把事情给解决了,这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啊。 “许公子,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姬熙华眉头一蹙的问道。 “经商的啊,不过我最喜欢的就是有劫匪来打劫我,因为他们总是没本事打劫我,反过来被我打劫,我打劫过的劫匪都不知道有多少了。”桑锦月像是没听出姬熙华的言外之意。 她这样一说,姬熙华心里的怀疑到是少了点。 “主子,那些海盗和那艘船怎么处理?”玉冰也回来了。 “那艘船是姬公子的,就还给姬公子吧,至于那些海盗,给他们一艘小船,让他们也去碰碰运气。”桑锦月摆摆手。 顿时那边的海盗十几人挤在一艘小船上,大船上带着的五艘小船都被挤得满满的。 “主子,对面的舵手说他们不是海盗,都是姬公子的人。”玉冰又回来禀告道。 桑锦月对姬熙华道:“那感情好,姬公子是亲自过去一趟,还是让你的属下去看看,有没有浑水摸鱼的?” 姬熙华看了眼身后的下属,“过去看看。” “是。”有一人应声就飞跃过去。 片刻回来禀告都是自己人。 姬熙华拱手道:“多谢许公子了。” “不客气,也是跟你一见如故,要不然我可不是愿意管闲事的人。”桑锦月傲娇的扬了扬脖子。 “许公子的下属武功可不是一般的高。”姬熙华看了眼紫寒他们。 “那是自然的,我娘可是很宝贝我的。”桑锦月挥挥手,紫寒他们又都各自忙去了,只留下玉冰一人站在桑锦月身旁。 “主子,这个海盗头子怎么办?”玉冰皱了下眉。 海盗头子眼眸一暗,想着自己今天是死期到了,索性闭上了眼睛。 “本公子第一次见到海盗头,留着玩儿吧。”桑锦月感兴趣的看着他。 海盗头子顿时懵了,留着他玩儿?怎么玩儿?他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奇葩的人。 “大丈夫头可断不可辱,你给我个痛快,我眨下眼都不是条好汉。” 桑锦月闻言走的离他只有一步远,然后弯下腰,看着他的眼睛,海盗一怔,这么漂亮的一张脸,他从来都没见过,这双眼睛亮的跟天上的星星一样,黑的跟葡萄一样,简直太好看了,所以他看愣眼了。 好半响,桑锦月直起腰,“果然一下都没眨,我相信你是条好汉了。” 海盗头子彻底的懵了,这是什么情况?他到底遇上的是个什么人啊? “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是告诉你了,留着你玩儿啊。”桑锦月很自然的又说了一遍。 玉冰看着玩心大起的桑锦月笑了,主子这是也被憋坏了,好不容易有个能逗着玩儿的人,怎么会放了呢。 “姬公子是坐自己的船还是继续坐我的船?”桑锦月回头看向姬熙华。 “还是许公子的船安全。”姬熙华笑道。 “那就继续赶路,让你的船上前面带路,这样快些。”桑锦月一摆手就决定了。 船又起航了,海盗头子看不见自己的那帮兄弟如何了,不过想想能活下来的也不多。 一阵风吹来,海盗头身上的腥味飘到桑锦月的鼻息间。 “呕。”桑锦月顿时恶心了起来,刚刚吃的早饭都吐出来了。 锦绣和辛苓赶紧过来扶住她,“公子,你是不是也晕船了。” 桑锦月吐得很难受,指着那个海盗道:“他身上太腥了,挂在船帮上让风吹吹。” 一众担心的人闻言风中凌乱了,海盗头子无地自容了,他身上的味道把人都熏吐了,这么尴尬的事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 ------题外话------ 亲们,阳光再声明一次,没回复的亲们的留言是后台看不到的,无法回复,只要后台能看到的,阳光都会抽时间回复的。 第115章好消息? 一众担心的人闻言风中凌乱了,海盗头子无地自容了,他身上的味道把人都熏吐了,这么尴尬的事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垂首看了看自己,有这么脏吗? 别说他了,玉冰和锦绣、辛苓也都诧异的看着桑锦月,她们晕船那么很,主子都没事,这个海盗头子也没有主子说的那么脏啊,再说了主子也没有什么洁癖啊,可是主子的确已经被熏吐了。 玉冰虽然也疑惑,但是动作很痛快的把海盗头子拎起来,就直接的挂在船帮上了,而且还是挂在船帮外面了,让桑锦月都看不见他。 姬熙华眉梢一颤,闻不得腥味,这大海上到处都是海腥的味道啊? 海盗头子一被拎走,桑锦月就觉得空气好多了,直起腰靠在辛苓身上道:“这家伙不太好玩儿啊!” “一会儿让人拎下去好好的洗洗,换身衣服,再拎回来就好玩儿了。”锦绣唇角一勾。 “嗯,我回去躺会儿去。”桑锦月扶着辛苓往船舱里走去。 姬熙华摸摸鼻头,这个许公子身体好像有些弱啊!仔细一打量,才恍然觉得他长得也瘦小些,难道他有什么重病?找的那些药草是给他自己治病的? 他也往船舱走去,正看见连明急匆匆的往桑锦月的住处走去,他眉头一挑,这个人是徐公子的随行大夫,昨日给他介绍过了,看他着急的样子,姬熙华更确信了他心中的想法,难怪许公子说他娘把他当宝,这身体不好,所以出行带着大夫,跟着侍女、厨娘,再想到有这么多的武功高手保护着,这也就不稀奇了,心中原本对桑锦月的那些怀疑已经淡的不见了。 他想跟去看看,又一想,这毕竟是许公子的隐私,也许他的病不想让外人知道,就回了自己的住处。 桑锦月恹恹的躺在床上,没什么大精神头。 连明一进来,她蝶翼般的睫毛忽闪了一下,虽然易容了,但是这张脸还的极美的,要不然海盗头子也不会看愣了眼。 “连师兄,我是不是反应有些慢,怎么才晕船呢?” 连明还没回答,得到消息赶过来的青杞整好刚进门,“你要是反应慢,这世上也没有几个反应快的人了,赶紧让连小子给你看看,是不是有好消息了。” 青杞一双眼眸精光闪闪的盯着桑锦月。 桑锦月一怔,好消息,她都这么难受了还会有什么好消息? 连明听了青杞的话顿时眼睛一亮,眼眸中的担忧散去了些,赶紧来到床前,执起桑锦月的手腕给她把脉。 锦绣和辛苓却明白了,提着的心也放了下去,辛苓还不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虽然连明诊病一项认真,但是这么认真的时候桑锦月还真是没见过,摸个脉摸了这么半天。 “连师兄,我这身体难不成还真有什么问题?”桑锦月虽然没有习医,但是医毒不分家,她对自己的身体还是很了解的,如今看着谨慎至此的连明她还真有些不确定了。 连明闻言终于松开了手,“小师妹健康着呢,的确如师伯所说,有好消息了。” 桑锦月怔然的看着连明,好消息?今天他们这都是怎么了? 青杞闻言却高兴的哈哈的大笑了两声,门外金珂敲响了门,“师父,你怎么了?”声音急迫又担忧。 青杞打开门,金珂一下子就窜到了桑锦月的床前,目光担忧的看着她,“师父,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也晕船了?” 青杞关上门,连明笑着道:“你师父不是病了,是有宝宝了。” “啊?”桑锦月和金珂两人诧异的一起出声。 桑锦月有些懵了,有宝宝了,怀孕了?自己最近好像是能睡了些,其他的还真没什么感觉,要不是今天闻到海盗头子身上的味道吐了,恐怕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知道呢,看来这个海盗头子还真应该留着玩儿。 锦绣和辛苓都激动的看着桑锦月的肚子,她们要有小主子了?这简直是天大的喜事。 青杞更是哈哈大笑,“终于盼来了,嗯,这个小徒孙老夫可要亲自教他毒术。” 金珂也明白了,然后盯着桑锦月的肚子大眼睛一骨碌道:“那我就不是最小的了哦。” 桑锦月无语了,看了看兴奋的青杞和金珂,想到家里的老滕王和自家爷爷、爹娘、哥哥,还有齐云山的那些老头和美人娇,为自己肚子里的宝宝担心起来,这么多人,宝宝,你应付的来吧? “连师兄,多久了?”桑锦月忽然想起这个问题来,自己是大婚后十天离开墨都的,现在到沿海马上就两个月了,这宝宝是大婚之前怀上的,还是之后啊? “两个月了,这个时候正是危险的时候,你安心养胎,不许动用武功,走路小心些,食谱我会写出来交给辛苓。”连明道。 众人顿时想起来,他们在海上呢,要去的地方也不是什么安稳的地方,这哪里适合养胎啊? “要不先回去吧?”连明当然也想到了这事。 桑锦月还在想着两个月呢,看来孩子是在大婚之后有的,摸着还很平坦的肚子,桑锦月脸上浮现了从来没有过的光芒,那是母性慈爱的光芒。 沉浸在幸福中的桑锦月被连明那句先回去吧的话一下子惊回了神,“不行。” 开什么玩笑,这时候回去,等三个月后肚子开始慢慢显怀了,她还出的来吗,此行必须坚持到底。 “别任性,你现在是孕妇。”连明柔声的劝道。 “我早就是孕妇了,不还是一样的东奔西跑的,没事,宝宝乖着呢,你们看,都两个月了,我也没什么感觉。”桑锦月反过来劝连明。 连明一噎,的确,已经怀孕两个月了,她一直都没闲着,从墨都跑到沿海来了都。 “那也不行,头三个月是最危险的时候。”连明坚持自己的意见。 “连师兄,你不会不知道姬熙华是谁吧,这机会都送上门来了,不能错过,错过了,就不会再有了,这一趟很重要,决定了以后对战时的最后决策。”桑锦月很严肃的道。 “不行,我这就给你家夫君去信,让他另派人来。”连明说着就站起身要出去。 “连师兄。”桑锦月一下子拉住他的衣袖,“不能告诉他,内陆战事正是紧要关头,他知道消息定然会都扔下跑来沿海的,会造成我们无法承担的后果,我又没什么事,再说了,这么多人在,也用不着我出手,我会好好养胎的。” 连明犹豫了,桑锦月说的对,虽然他不理会政局,不代表他不知道,可是想到姬玉痕的叮嘱,他眉头蹙了起来。 “连师兄,这可是我的孩子,我比谁都在乎他。”桑锦月见连明犹豫了,又赶紧表明自己态度。 一直没说话的青杞拍拍连明的肩,“丫头说的对,再说了现在也回不去,这么突兀的回去不但前功尽弃了,还更让人怀疑。” 连明看了眼师伯,“可是如果有什么闪失,别说她家的那个夫君会发疯把我劈了,就是齐云山的师父那一关我也过不去啊?” “没事,就说我决定的。”青杞把责任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我不是怕担责任,我是真的担心小师妹母子有什么闪失。”连明解释道。 “我明白,这个消息就我们这些人知道,回到盐城之前谁也不要说出去了,玉冰和紫寒、听风他们也不要告诉,要不然都紧张兮兮的,反倒露馅了。”青杞到是淡定的很。 桑锦月赶紧道:“师父说的对。” “好吧,小师妹睡会儿吧,辛苓跟我来,以后按照我给你的食谱给小师妹做饭,任何人不得插手,如果有什么不适应的,告诉我,我在调整。”连明让步了。 辛苓跟着连明出去了,金珂兴致勃勃的盯着桑锦月的肚子看,恨不得这肚子里的宝宝立即生出来。 桑锦月失笑的道:“别看了,好像你能看出什么来一样。” 金珂摸摸脑袋笑了。 青杞看了眼桑锦月,“这个时候的确不适合回去了,但是你必须安心养胎,听连明的话。” 其实青杞也担心,但是他也知道现在怎么办是最好的,先不说,已经出来六天了,就是姬熙华这个机会就不容错过。 桑锦月点点头道:“师父放心吧,我会万分小心的。” “明天到了岛上,你更要小心。”青杞最担心就是这事,那可是人家的老窝,他们再厉害人也是有数的。 “师父,我有数。”桑锦月对他眨眨眼。 青杞拉着金珂离开了桑锦月的房间,“你师父需要休息,你以后跟着师尊。” 金珂苦着一张脸,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桑锦月,桑锦月叹了口气,她又不是瓷器,一碰就破的,至于吗?不过心里也知道他们是担心自己,为了自己好,也就不多言了。 接下来的一整天,辛苓和锦绣把桑锦月看的很周到,这让姬熙华更加确信桑锦月身患重疾。 误会就这样形成了。 第二天,终于远远的看到了一座郁郁葱葱的海岛,姬熙华指着前面的海岛笑的很开心,“前面就到我家了。” 第116章抱大粗腿 第二天,终于远远的看到了一座郁郁葱葱的海岛,姬熙华指着前面的海岛笑的很开心,“前面就到我住的海岛了。” “看上去,好美啊!”桑锦月感叹的道。 “嗯,的确很美。”姬熙华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了。 “我还以为海岛很小呢,没想到居然这么大?”桑锦月看着前面一眼看不到边的陆地感叹道。 “居住人的海岛面积都很大,要不然有个风暴小岛就会被吞没的。”姬熙华笑着道。 “其实在这里生活应该也不错。”这句话是桑锦月的真心话,一个海岛,没有国与国之间的争斗,犹如世外桃源般,淡然闲适的生活,多好! “喜欢的话许公子可以在这里安家落户,我也多个知心好友。”姬熙华笑着邀请。 “安家落户是不可能了,我娘还不把我给劈了,不过有时间来住上一段时间还是可以的。” 桑锦月很认真的想了想,以后天下天平了,儿子也能当政了,她和子倾两人到是可以出来四处转转,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也很惬意。恍然间,她失笑了,自己是不是受了子倾的引导,居然也开始算计起儿子来了,想到肚子里的宝宝,还真是命苦。 姬熙华看着桑锦月脸上泛起的慈爱的笑容,知道她是真心喜欢海岛的,心里更加的欢喜了。 很多内陆人,虽然来这里做生意,但是却不喜欢长留在这里的,不习惯这里的气候和生活习惯,难得桑锦月喜欢,他自然心里欢喜了。 “怎么这半天了,看着海岛还那么远呢?”桑锦月着急了。 姬熙华顿时笑了,“我们看到的距离,船至少还要开半个时辰呢。” 一旁的锦绣听了,立即扶着桑锦月,“主子,你还是进去休息一会儿吧,等快到了,让人进来告知主子,主子再起来准备下船,如何?” 桑锦月打了个哈欠道:“姬公子,我先回去歇会儿。” 姬熙华点点头,“好,下了船,坐车也要走上两天的。” 他的话让桑锦月心里有数了,岸边到王府只有两天的距离,还好,不算远,也许当初建造王府的时候就考虑出行的问题了,既不太靠近海岸,又不是很远。 桑锦月回到房间,躺到床上就睡着了,锦绣守在她身边,没有离开,如此嗜睡的桑锦月,警惕感会降低不少的。 睡得很香的桑锦月是被锦绣叫醒的,“主子,船马上就要靠岸了。” 迷蒙的坐了起来,桑锦月揉了揉太阳穴。 “紫寒和玉冰,你和辛苓、连师兄跟着我去,另外再让紫寒挑选十人跟随,师父和金珂、听风还有其他的人留在船上,在指定的交易的地方交易货物,要像个商人的样子,其他的地方不要去,什么也不要打探,交易完了,补充船上需要的东西,然后就安心的等我回来。” “主子,人太少了吧?”锦绣一听这才多少人啊,怎么保护主子的安全。 “有姬熙华在我不会有安全问题,人带多了,反到引起他的猜忌,我的目的是打探一下海岛上的情况,青王的兵不会养在这里。”桑锦月下地换了身衣服。 锦绣帮她把衣服换好后,“我这就去。” 桑锦月去了甲板上,锦绣去跟紫寒他们沟通去了,自然是都反对,但是锦绣把桑锦月的想法说了后,他们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还是按照她说的话办了。 毕竟还有紫寒和玉冰跟着呢,有他们两人在,只要不泄露身份,应该不会有危险。 甲板上,姬熙华已经带着他的四名下属等候在上面了,看见桑锦月姬熙华笑道:“许公子这两天的气色不是很好。” 桑锦月叹了口气,“可能是不习惯坐船,下了船应该就能好些。” 说着话向岛上看去,海岛到是意外热闹的很,前面不远处像是一个集市,很大的集市,从服装上,可以分辨的出,哪些人是岛外的人,哪些是岛内的居民。 “这么繁华?”跟桑锦月记忆中的海岛不一样。 “还可以吧。”姬熙华淡淡一笑。 这时船抛锚靠岸了,岸边停着很多商船,只是都没有他们的大。 紫寒和玉冰,、连明、锦绣、辛苓五人跟在桑锦月的身后下了船,他们的后面跟着十名侍卫。 姬熙华诧异的道:“许公子就带这几个人?” 桑锦月洒脱一笑,“这不是到了姬公子的地盘了吗,难道还用我把人都带上保护我。” 姬熙华一怔,然后也舒心的一笑,“自然不用,在这海岛上,有本公子罩着你,哪里有人敢动你。” “那不就结了。”桑锦月率先下了船。 岸边一辆奢华的马车停在那里,很多侍卫整齐的围在马车旁边,一个中年男子,看见姬熙华的船靠岸了,赶紧迎了上去,可是并没看见姬熙华,船上下来的人一指桑锦月的船,那人这才看见姬熙华从桑锦月的船上下来,跟身边的一个瘦弱的但是长得很好看的小公子说着什么,满面笑容的。 “小王爷。”他赶紧迎了过去,恭敬的施礼道。 “嗯。”姬熙华应了声后,介绍道:“这是我的救命恩人许公子,这位是王府的管家田清。” 田清一怔,救命恩人,这恩情可大了,但是他还是恭敬的施礼,“田清见过许公子。” “田管家免礼。” 话落,桑锦月转过身笑着对姬熙华道:“想不到姬公子居然是小王爷,我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许公子不会因为这个名头就要和我划清距离吧?” “怎么会,这么好抱上你这个大粗腿的机会我怎么会错过,看来我的药草有希望了。”桑锦月哈哈一笑。 “如此甚好。”两人说笑着往姬熙华马车前走去。 来到马车前,姬熙华对管家田清吩咐道:“再去准备辆马车给许公子的侍女和厨娘。” 田清嘴角一抽,这是谁家的娇贵公子,出门还带着侍女和厨娘,不过他也不敢说什么,既然小王爷吩咐了,就赶紧让人去准备马车了。 不一会儿,马车就来了,虽然比不上姬熙华的那辆奢侈,但是应该也是市面上能租到的最好的马车了。 “许公子跟我乘坐一辆马车吧。”姬熙华开口邀请。 管家田清一听顿时看向桑锦月,他还有事跟小王爷禀告呢,如果有外人在,他还怎么说啊? 桑锦月看到田清的目光笑了,“我坐这辆马车吧,估摸着上了马车我也是睡觉,两天的路程呢,反倒让小王爷不方便。” “也好,到下一个城镇换一辆舒服点的马车,这里的马车都不怎么样。”姬熙华自然也看到了田清的目光,知道再让,桑锦月也不会跟他一辆马车了。 “好,要在这里停留几天呢,麻烦小王爷的地方多着呢。”桑锦月笑着上了后面的马车。 锦绣和辛苓也跟着上了马车,紫寒和玉冰牵过田管家给准备的马,飞身上马,一左一右的走在桑锦月马车的两侧,挑选出来的十人也都是紫寒手里武功最好的人,他们骑马跟在马车后面。 田清看了眼这自然而然的保护阵势眉头挑了挑,姬熙华见过紫寒和玉冰的武功,知道桑锦月身体不好,他们这是已经习惯了,也没在意。 姬熙华上了马车,管家田清的马车本来在后面的,但是他有事跟小王爷说,就先上了小王爷的马车。 “小王爷,他们……”田清示意了一眼后面。 “我们的船在海上遇到了海盗,被劫了,是许公子救了我,船是后来又遇到了海盗,也是他们抢回来的。他们是商人,那个许公子有重疾,一来经商,二来找寻几样草药,回去你让人去找找,看看有没有这几样草药,有的话,送他一些。” 姬熙华递给管家田清一张纸,上面写着桑锦月要找的那几样药草,田清接过来看了看,他听都没听过。 “这药草看样子应该很稀有,回去我打听一下吧。”田清把纸张收了起来,又问道:“这位许公子的护卫武功很高?要不然怎么能把海盗抢走的船抢回来?” “岂止是很高,只出动了十几人就把事情解决了,还把海盗头子给抓来了。” 说到这儿,姬熙华想到在船帮外风吹了一整天后又被一顿收拾的海盗头子嘴角就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如果他是海盗头子被这么嫌弃,死的心都有了吧,即便是这样,拎到许公子的面前,许公子又吐了。 海盗头子悲催的又被拎下去收拾去了。 “这么厉害?小王爷还是提防他一下吧。”田清解释道。 姬熙华摇摇头,“他的人都留在船上做交易呢,只带了这几人,他对我信任,我总不能防人跟防贼一样吧,更何况他还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在我们的地盘上,还担心什么。” 田清还要说什么,被姬熙华给制止了,“许公子很有分寸的,他也就逗留几日,你赶紧找药草,找到药草他就会离开了。” 田清见此也没有再说什么,既然小王爷不方便出手,到时他派人盯着些吧。 两天后,终于来到了一座繁盛些的城镇,跟内陆的城很像,城门上写着“青城”两个字。 第117章突然求婚 两天后,终于来到了一座繁盛些的城镇,跟内陆的城很像,城门上写着“青城”两个字。 进了城门,就听到很多人跟姬熙华施礼问好,即便是见不到姬熙华的面也都很恭敬的问好,看来姬熙华在百姓心里的地位还是很高的。 来到王府的门前,桑锦月下了马车,这两日在马车上她大多时间都是在睡觉,途中,姬熙华询问过两次见她一直在睡觉,以为她的身体不舒服,就没再打扰。 姬熙华见桑锦月的气色比从船上下来好多了,笑道:“看来许公子果然是不适应坐船。” “可不,睡了两天终于精神过来了。”桑锦月抬头看了眼府门上的匾额“青王府”,这心思也太明显了。 “许公子请进吧。”姬熙华做了个请的手势。 桑锦月也不客气的进去了,两人一起往里面走去,姬熙华亲自把桑锦月送到一处院子里,“许公子这几日就住在雅轩吧,歇息一会儿,我们一起小酌几杯。” “好啊!”桑锦月很爽快的应声,连明立即不满的看了她一眼,你是孕妇喝什么酒? 姬熙华吩咐院子里的下人照顾好桑锦月他们,又叮嘱桑锦月需要什么就跟下人说,让他们去找管家去。 桑锦月谢过他后,姬熙华才离开了雅轩。 院子既然叫雅轩,自然是布置的很雅致,辛苓和锦绣给她又收拾了一下房间,桑锦月睡了一路了,也不困了,舒服的泡了个澡后换了身衣服就在院子里逛了一圈,一回到房间里,连明就让她坐下,给她把脉,门开着,也没避讳外面的王府侍从,桑锦月也是故意让他们将这些汇报给管家田清的。 连明自从知道桑锦月怀孕后,每日必定给她把一次脉才放心的,所以桑锦月也已经习惯,左右姬熙华也怀疑她有重疾,这样每日一请脉的,也更坐实了她有重疾的事。 “一会儿不许喝酒。”连明叮嘱她,小王爷要请客,他们这些“大夫、侍卫”的肯定不能一起去,所以提前警告她一番。 “知道。”桑锦月无语了,她是那么没数的人吗,自己怀着孩子自己能不知道吗? “主子,先喝碗燕窝粥吧。”辛苓端着一个汤蛊走了进来,收拾完屋子她就去院子里的小厨房了,显然这厨房是没人用的,好在还算整洁,她又收拾了一下,先给桑锦月煮了一碗燕窝粥,这燕窝可是她特意从船上带来的。 桑锦月其实不饿,但是看到连明那你不喝也要喝的眼神,很自觉的喝了,放下碗她打了个饱嗝,无语的揉揉肚子,“连师兄,我这等会儿还能去吃饭吗?” “怎么不能,你现在是一个人吃两个人的饭,多吃点很正常。”连明白了她一眼。 “连师兄,这样吃下去会不会把我吃成个球啊?”桑锦月笑着转了个身。 “吃成球你家夫君也喜欢,哎,你扭什么,小心点。”连明赶紧把她拉着坐下了。 锦绣走进来正好看见这一幕,笑道:“这么紧张,等你娶了媳妇有孩子的时候是不是更紧张啊?” 连明手一顿,看着她眼眸一闪,“那是自然。” 桑锦月看到连明的眼神眸中划过一道狡诈的光芒,“不知道谁那么有福气嫁给连师兄啊?太幸福了。” 连明顿时看向锦绣,锦绣垂下眼眸,走到桑锦月的跟前,“他要找媳妇,可要找个精明点的,要不然说不定什么时候她的夫君就把自己给卖了。” 连明顿时一囧,“以后不会了,你干嘛还提这事?” “不时的提醒你一下,省的等主子离开海岛的时候,你已经不是自由身了。” 一旁的辛苓捂着嘴笑了,桑锦月可是没忍着,笑出了声。 “我哪里也不去,就待在这院子里,还能被谁给卖了?”连明耳根都红了。 “那也不一定啊。”锦绣撇撇嘴。 “既然你这么担心我,又那么聪明,那你做我媳妇好了,就不用担心我被人给卖了。”连明一咬牙道。 顿时屋子里静了下来。 桑锦月没想到事情发展的如此迅速,一项不怎么开窍的连师兄在感情上到是很主动,可是锦绣可没有丝毫心里准备的。 辛苓和桑锦月两人愣眼的看着连明和锦绣,这时候好像说什么都不对,她们两个还是闭嘴的好,静待事情的发展。 锦绣也被连明这番话给惊住了,她根本没往这方面想,看到连明眼眸中的认真,她的心一颤,立即别开了眼道:“你想的美,谁要嫁给你。” 话落就往外走去,连明快走了两步了拦住了她道:“为什么不能嫁给我,我能赚银子,你嫁给我,我所有的银子都给你管,人也给你管。” 锦绣眼眸一缩,看着连明半响没说话,忽然间一把推开他,“我这辈子不会嫁人的。” 连明愣怔的看着锦绣仓皇离开的身影,神色黯然的站在哪里。 这事情发展的太快了,快的桑锦月也没有准备的就到了这个地步,她根本没想到木讷的连师兄在感情上居然这么大胆。 辛苓对桑锦月道:“我去看看锦绣。” 桑锦月点点头,辛苓赶紧追了出去。桑锦月站起身走到连明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连明低下头道:“是不是我真的太笨了,所以她不愿意?” “你可是天下闻名的小神医,哪里笨了?” 桑锦月看着备受打击的连明很是无奈,这一对可怎么弄呢?锦绣从来不爱管闲事,可是连明的事她却总是忍不住的插手,说明了其实在她心里连明是不一样的,可能她自己还不知道,其实她也是喜欢连明的吧。 “小师妹,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除了医术我都不感兴趣,所以不讨人喜欢。”连明是真的受打击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锦绣的情况有点特殊。”桑锦月长出了一口气。 “怎么特殊了?”连明想起那日在房顶上锦绣说的话来,难道她以前有过什么痛苦经历? 桑锦月看着连明摇了摇头,“这事锦绣不告诉你,我不会跟你说的,如果连师兄真的喜欢锦绣,就要做好接受她曾经一切的心里准备,感动她、让她对你敞开心扉。” 锦绣的事对于她来说就是心里的一道血淋淋的伤口,这伤口随着房惜磊进入了宝藏历练之地后,终于结了疤,可是如果锦绣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连明,那么这道疤也许又会被揭开了。 桑锦月有些头疼了,聪明如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许公子,小王爷有请。”一个侍卫奉姬熙华的命令来雅轩请桑锦月去赴宴。 “这就来。”桑锦月应声后又对连明说了一句,“如果做不到包容她的所有,那你就此收心收手,离锦绣远点。” 话落,桑锦月就走了出去,跟着那名侍卫去了姬熙华设宴的地方。 连明站在门口看向锦绣的房间,心里想着桑锦月这番话的意思,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所以然来,但是有一点他是明白的,就是锦绣不答应他跟她以前的经历有关。 小师妹不方便告诉他,他不会自己查吗,等回到内陆他就让人去查,可是现在该怎么办呢? 看见辛苓从锦绣的房间出来了,用复杂的目光看了他一眼,然后叹了口气离开了。 连明摸摸脑袋,怎么他喜欢上一个人就这么难呢?想了想走到锦绣的门前,轻轻的敲了一下门,然后低声道:“锦绣,我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我不会放弃的。” 里面没有声音,连明转身在她的房门前的石阶上坐了下来,眉头蹙了起来,他对哄女孩子没什么经验。没经验可以找个有经验的人问问啊,玉冰不是媳妇都娶到手了吗,对,就去问他。 连明一下子兴奋了起来,站起来就去找玉冰了。 辛苓正和玉冰说锦绣的事,就见连明急匆匆的进来,把玉冰拉走了。锦绣的事除了桑锦月就只有她和玉冰、紫寒知道,因为当时救锦绣的时候他们三人在场。 辛苓一怔,恍然明白了连明这是来跟玉冰取经来了,想到她和玉冰的事,她脸腾地一下红了,玉冰这个木头不会实打实的都告诉连明吧? 追出去又停下了脚步,算了,如果真能帮助连明娶到锦绣,让锦绣得到幸福,她被笑话就笑话吧,豁出去了! 桑锦月跟着侍卫来到了一处院落,上面写着“洞明阁”,这是他内心的写照吗?世事洞明,代表着他看透了世事吗? 进了院子,里面书香气氛很浓,整个院子里没有一朵花,只有一片入眼的青翠,很多植物她都不认得。 一座雅致的亭子里,姬熙华站在亭子门口,看见她笑了,“许公子,这亭子能看见我这院子里所有的景致,上来一观。” 踏着石阶,来到亭子里,亭子里已经摆上了桌椅,桌子上摆着精美的菜肴,一个玉壶里装着的酒,香气已经溢了出来。登高一览,果然院子里的景致都入了她的眼中,别有一番风味。 就连不远处的几个院子里的情景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忽然她的目光落在了一个院子里正在练剑的女子身上,是她? 第118章都在这里 桑锦月眯着眼眸看着那道人影,墨兰,她不会看错的,她居然来了这里。当初青腾族的大长老和二长老带走了墨兰,原来是做的这个打算,迷惑不了子倾,就送来给姬熙华了吗? 桑锦月唇角一勾,恐怕当初送她们去墨都,也不见得是想把人送给子倾,而是想用她们三人套出九凰吟的修炼方法吧! 难怪把韩若梦留下了,因为韩若梦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没有用了,他们需要的是乖乖听话的棋子,韩若梦虽然是三人当中最出众最优秀的一个,但是在这一点上显然不符合他们的要求。 姬熙华顺着桑锦月的目光看去,看见墨兰他眸中划过一抹厌烦,“美人入了许公子的眼了?” 桑锦月淡淡一笑,很自然的道:“小王爷玩笑了,本公子还小呢,只是觉得她的剑法有些太花哨不实用而已。” “许公子言之有理。”姬熙华赞同的点点头。 “能住在王府里的,难不成这女子是小王爷的姐妹?我的话是不是有些唐突了?”桑锦月听了姬熙华的话有些歉意的道。 “我没有兄弟姐妹,客人而已。”姬熙华淡淡的道。 客人?桑锦月眉梢一挑,看来这墨兰不得姬熙华的欢心啊! “许公子,请坐。”姬熙华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桑锦月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下,姬熙华亲自执起酒壶给桑锦月斟上一杯酒。 桑锦月看着酒杯闻了闻酒香,“好酒。” 姬熙华眸光一亮,“许公子也是个懂酒的?” “酒是懂的不少,以前也喝过不少酒,可是最近因为身体的原因不敢多饮,每次也就一杯,只能浅尝而已。”桑锦月惋惜的看着酒杯,好像很遗憾不能多喝几杯。 姬熙华想到桑锦月的身体,顿时了然了,哪里敢让她多喝,“身体重要,徐公子要是喜欢这酒,等你离开时给你带上几坛子,等以后身体好了再喝。” “如此我就不客气了。”桑锦月顿时喜笑颜开,本来只是想要推拒一下喝一杯酒意思一下好了,如今倒是又多得了几坛子好酒,带回去给师父喝。 桑锦月小口小酌,一杯酒和姬熙华喝了半个多时辰,姬熙华都有些佩服她了,这是沾沾嘴唇即可了。但是让他舒心的是,桑锦月还是没少吃的,到是不做作,两人聊得也很投机。 两人这边刚吃完了饭,就看见有一名侍女过来禀告道:“小王爷,抚香姑娘过来了。” 姬熙华眉头一挑的道:“她来干什么?” 桑锦月杏眸一眯,抚香也来了吗?抚香可是比墨兰离开墨都早,不会是早早的就被送来了这里吧?还真有意思,这两个女人看来在这里应该成为了真正的对手。 “抚香姑娘听说小王爷在宴客,客人来自内陆,就准备了内陆有名的茶,亲自送来了。”侍女见姬熙华明显的不高兴了,赶紧低头把话说完了。 姬熙华刚要拒绝,桑锦月感兴趣的道:“内陆的有名的茶啊,小王爷这里还真是什么好东西都有。” 桑锦月这么一说,姬熙华到是不能直接拒绝了。 “把茶放下,人回去吧。”姬熙华冷冷的道。 那个侍女又道:“小王爷,抚香姑娘说了,这茶很娇气,水温、时间都要掌控的刚刚好,才能品出茶的香来。” 桑锦月笑了,这侍女明显的被抚香给收买了。 “让她进来吧。”姬熙华眉头一蹙,不耐又不得不让抚香进来。 侍女面色一喜,赶紧退了下去,请人去了。 桑锦月幽幽的道:“抚香姑娘的侍女可真是会说话啊。” 果然,桑锦月的话一落,姬熙华的眼眸就暗了,这个侍女是他院子里的。 两人离开了亭子,来到一处花厅里坐下。 片刻,抚香手里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装茶叶的竹子雕刻的盒子,袅袅婷婷的走来。 “抚香见过小王爷。” “沏茶去吧。”姬熙华言语淡淡,看都没看她一眼。 “是。”抚香眼眸一暗,没把她介绍给客人不说,居然连看她一眼都没看,难道小王爷选择了墨兰,那可不行,小王爷可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了,如果再被小王爷嫌弃,把她送回族里,族里那还会有她立足之地。 她走到下首一旁的矮桌前,跪坐蒲团上,那个侍女在一旁给她烧水打下手,抚香行云流水般的烹茶动作还真赏心悦目,看得出她是真的对茶艺很精通,可惜啊,碰上了喝茶如牛饮的桑锦月,和一个对她厌烦至极的姬熙华,这茶艺还真是有些浪费了。 “小王爷请,公子请。”沏好了茶,抚香亲自斟茶给两人。 姬熙华看了眼放到自己跟前的茶杯,香气淡淡,沁人心脾,还真是好茶,他执起茶杯对桑锦月道:“许公子请。” 桑锦月端起茶杯,闻了闻,嗯,很香,一饮而尽。 不说姬熙华就是抚香也一怔,这位许公子看上去家境应该不俗,怎么喝茶这么的没有身份呢?哪有人这样喝茶的。 看见两人的目光,桑锦月赧然的道:“我对茶并不精通,寻常不渴也是不喝茶的,习惯了这样的喝茶方式,让小王爷和抚香姑娘见笑了。” 抚香顿时感觉不好,本想来个内陆的贵公子会是个识货的,内陆那家的贵公子会不懂茶的啊,只要他夸奖一句,让她趁机在小王爷面前露露脸,没准小王爷就会对她另眼相看的,没想到她的点子如此背,居然遇到一个不喜茶的,这喝茶牛饮的方式让她真是如鲠在喉。 姬熙华一怔后,放下手中的茶杯,“无妨,个人喜好而已。”然后他淡淡的对抚香道:“下去吧。” “是。”抚香不甘心的离开了。 姬熙华看了眼那个侍女淡淡的道:“你去侍候抚香姑娘吧。” 侍女顿时大惊,立即跪下道:“小王爷,奴婢侍候小王爷多年,如果奴婢做错了事,小王爷惩罚奴婢就是了,千万别赶奴婢走。” 她是想提前攀附上未来的王妃,可是如果因此失去了现在的一切,那就得不偿失了。 “正因为你侍候我多年,才留你一命。”姬熙华冷冷的收回了眼神。 侍女顿时瘫倒在地,姬熙华不耐的道:“田清,把人给抚香姑娘送去。” 候在不远处的田清赶紧跑了过来,让人拉着那个侍女下去了,临走前,他别有深意的看了眼桑锦月。 桑锦月一耸肩道:“小王爷,我是不是多管闲事了?” 姬熙华怎会不知她是故意的,不过桑锦月如此坦白了,他到是没有了丝毫的不悦,“让许公子看笑话了才是。” “怎么是笑话,小王爷才貌双全,引得佳人折腰,这是美谈才是。” “哪里是什么美谈,到是很烦心。”姬熙华面上的不耐到是也没掩饰。 “我看这位抚香姑娘应该是内陆人吧,难道小王爷不喜欢内陆的女子?”桑锦月顺着他的话问道。 “也不是不喜欢内陆的女子,只是觉得自己的妻子定要是自己心仪的人,毕竟一辈子那么长,面对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岂不是委屈了自己也委屈了她。”姬熙华淡淡的道。 “嗯,小王爷这句话说的甚和我心,夫妻自然是相爱相知才能幸福相守到白首。”桑锦月对姬熙华的这番话倒是很赞同,从这一点来看,姬熙华这个人是个重情的人。 “看来许公子也是个性情中人。”姬熙华听了桑锦月的话笑了。 桑锦月也笑了,站起身道:“小王爷刚回来定然有很多事要处理,我就不多打扰了。” “也好,药草之事我已经让田清去办了,许公子今天好好的歇息,明日我陪许公子在青城里转转。”姬熙华也没有再留她。 告辞从姬熙华的院子里出来,请他来的那个侍卫又负责送他回去。侍卫落后她半步,给她引着路,其实就是来时的路,桑锦月已经记住了,但是这是人家的地方,客随主便吧。 这时前方传来一声挑衅的声音,虽然还有些远,声音也不大,但是以她的内力听得清清楚楚。 “抚香,你这费尽心思的,小王爷可有对你另眼相看啊?” 桑锦月眉头一挑,这是墨兰的声音。 “哼,你得意什么,你来了这么久,小王爷不是还没见过你吗?”抚香看了眼身后跟着的丫环心里就憋屈的很,小王爷把他的丫环给她了,这不是待见她,而是在警告她,别在他眼皮子低下耍手段。 “你来的比我早多了,不是还入不了人家的眼。”墨兰眼眸一暗嘲讽的道。 “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抚香冷哼一声。 “可惜啊,既然族里送我来了,就说明你没有机会了。”墨兰勾唇淡淡一笑。 “你什么意思?”抚香手紧紧的搅着手的娟帕。 “族里已经准备对姬玉痕动手了,而我来这里就是等着当小王爷的王妃的,意思就是你被族里放弃了。”墨兰得意的道。 桑锦月听到这里顿时眼眸一寒,青腾族要对子倾动手?怎么动手? 第119章半斤八两 难道青腾族已经跟青王联手了?一个小小的青腾族有什么本事对子倾出手? “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信了,族长的为人你清楚我也清楚,没到最后,他绝对不会做出选择,否则我也不会还待在王府里,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走着瞧。”抚香虽然手有些抖了,但是气势却是不减的。 话落,冷哼一声转身回自己的院子去了。其实她知道,墨兰说的应该事实,但是说族长放弃她了还没达到那种程度,不过对她没信心了到是真的,她咬了咬嘴唇,不行,她绝对不能让墨兰得逞。 “那就走着瞧。”墨兰扬了扬手里的娟帕嚣张的道。 桑锦月无语了,她们除了争抢男人就没有其他的事可做了吗?一个主动往上贴,让人嫌弃,一个在院子里舞剑卖弄吸引姬熙华的注意,半斤八两的彼此嘲讽有意思吗? 这时候,那个引路的侍卫显然也听到了前面有人说话,赶紧对桑锦月道:“许公子,这边走更近。” 桑锦月顺从的点点头,按照他指的方向走去,那个侍卫松了口气,瞥了眼前方心里暗道:这两个女人可真都不是省油的灯,幸好小王爷没看上,要不然有这样的当家主母,他们这些下属也不好做啊。 回到雅轩,桑锦月把墨兰和抚香都在青王府的事告诉了锦绣和辛玲,让两人告诉连明他们,虽然都易容了,这易容的水平还是小神医级别的,但是有些习惯还是很容易暴露一个人的身份的。比如今天她喝茶的习惯,虽然抚香没见过她喝茶的样子,但罗雪晨不就是从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猜到了玉面将军是自己不是二哥的吗。 两人立即下去通知了,锦绣现在不理连明,所以去告诉连明的差事落到了辛苓身上了。 玉冰听了来到了桑锦月的房间,“主子,她们会不会坏事?” “不会,她们很忙,忙着抢小王爷王妃的位置,哪有闲空理会我们。” 桑锦月勾唇浅笑,那两个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也都是心狠手辣的主,这青王府恐怕有热闹看了。 连明一进来就皱起了眉头,“你喝酒了?” “就一杯。”桑锦月无奈的道,那种情况她能一点不喝吗?再说了,别当她什么也不懂啊,少喝点不会对孩子有什么伤害的。 “只此一次,否则我就让你家夫君来管你。”连明盯着她看了片刻,来个绝招。 桑锦月无语的翻了白眼,谁说她家连师兄笨了,“知道了。” “哼。”连明哼了一声,走到她跟前给她把脉,见的确没什么不妥,这才放下心来。 出去时看了眼低头看着脚尖的锦绣,“你鞋上又没绣花看什么?” 锦绣一怔,没抬头,脚步往桑锦月的跟前挪了两步,错开了他,连明眼眸一暗,也没有再说话,转身出去了。 桑锦月看了眼锦绣也没有言语,打了个哈欠进卧房睡觉去了。 辛苓看了看锦绣张张嘴,还没说呢锦绣就先开口了,“什么也别说。” 辛苓一噎,拉着她往外走去,“主子的饭菜如今要更精心了,厨房就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你跟我去打下手。” 锦绣知道辛苓是怕她一个人待着胡思乱想,心下一暖,也没言语跟着她去了。 连明在他的房间里,从窗户看到锦绣被辛苓拉走了,眉头又蹙了起来,这女人的心真是比医术还难琢磨。 桑锦月睡了一觉醒了后,天刚刚擦黑,辛苓和锦绣把饭菜给她端来,她吃了后,在院子里散了会步,又看了会儿连明跟玉冰过招就又回去睡了。 这连明自从明白自己喜欢锦绣后,觉得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武功不如自己媳妇呢?而且据玉冰说,武力很重要,实在哄不好直接“欺负”她一顿就好了,可是如果自己武功都不如她,到时候谁欺负谁啊?所以现在他主要的精力都用在练功上了。 夜色越发的浓厚了,玉冰停手了,白了眼连明,你媳妇还没娶到手,我可是有媳妇的人了,大晚上的,今天正好紫寒值夜,他要赶紧回去陪媳妇的。 连明见玉冰走了,想着反正躺在床上自己也睡不着,就接着在院子练了起来。 桑锦月回到房间也没睡觉,换上一身夜行衣,悄然的出了房间,直奔墨兰住的院子而去。 墨兰果然还没睡,房间里的灯还亮着,但是里面居然有一个男人的影子,桑锦月眉头一挑,轻巧的落在了她的房顶,揭开一片瓦向下面看去。 墨兰和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面对面的坐在桌子的两侧。 “哥,这个抚香必须除掉。” “这里是王府,到处都是眼睛,不好动手。”男子道。 墨兰冷冷的勾了下唇角,“不用我们动手,今天我故意激怒了她,那番话必定会让她担忧自己的处境,她如今只会有一个想法,就是想要除掉我,我们只要将计就计就行了,哥,你只要暗中盯着她,知道她要如何对付我就好。” “没问题,兰儿,你说族长的说的事能成吗?” “哥,血脉怎么能让人混搅,这事准成。”墨兰道。 “可是……” “哥,现在不管族长的事成不成,我都要抓住小王爷的心,否则哥认为我们家在族里还会有什么地位吗?”墨兰打断了他的话。 “我是在那深山密林里待够了,我们家就指望兰儿你了。” “放心吧,哥,不会让你们失望的,要是换成若梦我还没有把握,一个抚香还想跟我斗。”墨兰不屑的勾了勾唇角。 “对了,今天来的那个什么许公子是什么人?” “听说是小王爷的救命恩人,商人,是个病秧子,来找药材的。”墨兰眼眸微微的眯着。 “可不可以利用一下?” 墨兰眼眸一亮,“哥能想到的抚香也会想到的。” “兰儿是说?” “哥你说什么事会彻底的毁了一个女人呢?”墨兰手敲着桌子,“我们等着她出手就好了。” 桑锦月就是想来探探消息,没想到自己到是被两人给利用了,能利用她的人这世上不敢说没有,但是至少不是她们这个级别的,不过桑锦月到是在意他们说的血脉的事,难道这就是青腾族长要对付子倾的手段? 难不成子倾不是姬家的后代?不可能啊,青龙诀只有姬家的后代可以修炼啊,子倾已经大成了,她的心里疑惑的画了个大问号。 轻轻的把瓦片放了回去,她也没再听下去,闪身回了雅轩。 第二天,用过早饭后,姬熙华就来了,他答应桑锦月今天要带她去青城里逛逛的。 桑锦月换了身衣服,只带着玉冰就跟姬熙华出去了,来到了府门口,很巧的遇到了正要出门的墨兰和抚香。 桑锦月嘴角一抽,这手段太低级了,难怪姬熙华瞧不上他们。 “小王爷。”抚香施礼道。 这是墨兰第一次见到姬熙华,一看她就愣住了,虽然跟姬玉痕的风华比不了,但是姬熙华的容貌也是男子中的翘楚了。她的心更加坚定要成为最后胜利者的决心了。 “墨兰见过小王爷。”墨兰也施礼。 “嗯。”姬熙华应了一声,就招呼着桑锦月两人出了府门,留下两女尴尬的站在府门口。 “小王爷,你也太不怜香惜玉了。”桑锦月调侃道。 “昨个,也没见许公子怜香惜玉啊?”姬熙华反击道。 桑锦月呵呵一笑道:“本公子还小呢,还没到怜香惜玉的时候呢。”心里却呵呵了一声,她有很多本事,就是没有怜香惜玉的本事啊!这辈子没这个本事,估摸着下辈子也不会有这本事。 青城很繁华,百姓安居乐业,两人走在街上,不时的有人跟姬熙华施礼问好,从每个人的神态上就看的出他们是真心敬仰着姬熙华的。一个人这样两个人这样不稀奇,但是所有人都这样,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姬熙华是个爱民如子的人。 在看到青城的繁华,也证明了庆王府管辖的这座岛屿,百姓生活很富庶,也证明了青王府的能力。 走进一家首饰铺子,桑锦月看着那些漂亮的珍珠首饰顿时眼睛一亮,挑了一大堆出来。 姬熙华嘴角抽了抽道:“你买这么多首饰干嘛?要做生意,去订做,比这便宜。” “这些不是带回去卖的,是给我娘的。”桑锦月很自然的道。 姬熙华身子一滞,看着她,“你倒是个孝子。” “这就是孝子了?”桑锦月应着声还在挑着。 姬熙华没有再应声,羡慕的看着她心里道:我想做孝子都没有机会。 桑锦月挑好了首饰,玉冰就上前把银子付了,等店铺掌柜的把首饰打包好后,很自然的拎着跟上桑锦月。 “你爹本事不小,把青城管理的很好。”避开恩怨不说,桑锦月还是挺佩服青王的管理能力的。 “我爹早就死了。”姬熙华眸光一凝。 桑锦月怔住了,他爹早就死了,那青王是他什么人?“青王不是你爹?” 第120章抚香出手 桑锦月心里有疑惑,直接就问出来了。 “青王是我外公。”姬熙华眼眸划过一抹极快的复杂的光芒。 “青王是你外公?”桑锦月诧异的看着姬熙华,她被这个消息给震了一下,看来查到的消息也不是十分准确啊。 “嗯,外公常年在外,一年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回到王府住上一个月,这青城都是我在打理。”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爹已经过世了。”桑锦月赶紧道歉。 “无妨,我都没见过我爹的面,也谈不上什么感情,要说有什么感情应该是恨,我娘就是因为他郁郁而终,那时我才五岁。”姬熙华的神情有些伤感。 “还是要说声抱歉。”桑锦月叹了口气,想不到他父母双亡啊,而且从来就没见过他父亲的面,这个姬熙华也是个可怜的人。 “我都已经习惯了,常年一个人待在王府里学这学那的,这几年外公也不拘着我了,我也经常去内陆游玩散心。”姬熙华的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 游玩散心?宣尘可是说了,山林里的那些兵将都是他管理训练的,自己可不要被他表面展露出来的温和给欺骗了。子倾一看也温润如玉呢,其实呢,谁也没有他腹黑、狡诈。 “你也别太难过了,至少你还有你外公啊!”桑锦月安慰他。 “是啊,我还有外公。”姬熙华眸光复杂的看向远方,外公从来不在意他是否快乐,也从来不在意他想要什么,只是一味的将他认为的强加给他。 两人逛了一上午,中午在青城最有名的酒楼吃了饭,下午又逛了一会儿,见桑锦月打哈欠了脸上明显有了倦意,姬熙华想到桑锦月的身体不好,两人这才回了王府。 “许公子,我给伯母准备了些礼物,你带回去吧。”姬熙华看到桑锦月给她娘买了那么多的珍珠首饰,就吩咐人先回来让管家把王府里精美华贵的有特色的首饰和把玩的物件准备些。 “我已经给我娘买了很多,小王爷就不用破费了。”桑锦月婉辞道。 “难得遇到一个和我心意的人,也只是我的一点心意,谈不上破费,一些首饰和稀奇的玩物而已,你也看到王府里连个女主子都没有,那些东西留着也没什么用。” “女主子总会有的。”桑锦月笑了笑。 “你就不要推辞了,难道还要我大张旗鼓的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姬熙华温和一笑。 “那我就替我娘谢谢你了。”桑锦月也不客气了。 “你再客气我可要生气了。”姬熙华故意板了一下脸。 “不客气,你给多少我拿多少。”桑锦月笑的一脸灿烂,白送干嘛不要,这不是她的风格,她也就是客气一下,意思意思而已。 可是进了正厅,看到管家准备的礼物,她还是被惊了一下,满满两大箱子。 管家田清知道小王爷的意思,他是想报答救命之恩,这礼自然要让小王爷的面子过的去。 “这也太多了吧?”桑锦月看向姬熙华。 “刚刚不是还说我给多少你就拿多少吗?”姬熙华揶揄道。 “小王爷果然大方,那我就不客气了。”桑锦月又不是没见过好东西,姬玉痕带她去姬家的“库房”的时候,她不也淡定的很吗,而且她自己也不缺宝贝,这些东西还不至于让她迷了眼,只不过她是没想到姬熙华这么大方而已。 桑锦月示意了一下玉冰,姬熙华就让人帮着玉冰把箱子抬回了雅轩去了。 桑锦月也想回去休息,这时候,抚香端着茶进来了。 “小王爷刚从外面回来,口渴了吧,抚香煮了茶,小王爷和许公子喝点解解渴。”抚香说着就端着茶壶放到桌子上,动手给二人斟上茶。 桑锦月闻到茶香,眉头一挑,这么快就动手了? 姬熙华端起茶杯,桑锦月轻咳了一声,姬熙华的手一顿,冷冷的看了眼抚香,“这些事有下人做,抚香姑娘就不要亲自操劳了。” “抚香闲着无事,也不常做。”抚香面色一僵然后低声的道。 “我和许公子还有话要说,你回去吧。”姬熙华直接撵人了。 抚香见桑锦月也端起了茶杯,知道两人都会喝,也没有多停留,施礼后就离开了。 她一走两人一起把茶杯放到了桌子上。 “茶水有问题?”姬熙华直接问道,因为他认识桑锦月这么多天了,还没听见她咳嗽过,而且还是在他刚刚端起茶杯的时候。 “幻情。”桑锦月轻轻的吐出了两个字。 “幻情?”姬熙华从名字也能猜到几分这药的作用,他的脸顿时黑了,抚香是想用这样的办法逼他娶她吗?他是那么容易被逼迫的人吗?即便今天她得逞了,最后的下场也只有一个,就是死。 “目前春药中最厉害的一种。”桑锦月如实的解释了一下。 “还真是最毒妇人心。”姬熙华的脸更黑了,这句话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呃?”桑锦月能反驳一下吗,最毒的不一定是妇人心,男人不是更狠吗? 姬熙华看着眼前的两杯茶眸中的神情变换不定。 “小王爷,美人求而不得,算计你可以理解,可是怎么连我这一介商人也算计呢?”桑锦月疑惑的看着姬熙华。 姬熙华眼眸一寒,这就是他盯着这两杯茶看的原因,“这茶我们要是喝了,什么时候会发作?” “一个半时辰后。”桑锦月估摸了一下道。 “正好是晚饭后我喝茶看书的时间。”姬熙华这回是真的觉得自己对抚香太宽容了。 “看来她很了解你的作息生活习惯。”桑锦月添了一把火。 “今晚月色不错,我们月下喝茶下棋如何?”姬熙华瞬间就做出了决定。 “好啊,只不过我的棋艺很少有对手的。”桑锦月笑着应了下来。 “我也很少遇到对手的。”桑锦月如此说,姬熙华原本只是找个理由,如今倒是真的升起了几分兴致。 两人相似一笑,一起端起了茶杯,把杯中的茶水倒进了他们身后装饰的大花瓶中,然后起身离开了正厅,各自回各自的院子休息去了。 不一会儿,抚香又回来了,见正厅里没有人了,这才放心的走进去了,先看了眼茶杯,空了,她顿时心欢喜了起来,喝了,她赶紧把茶壶和茶杯都放进托盘里,端出去处理了。 她走了,管家田清从暗处走了出来,看着她的身影冷笑了一声,这里是王府,她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敢算计小王爷,后果不知道她能不能受得的了。 墨兰也得到消息,说是抚香得逞了,她勾唇一笑,抚香,如果你知道你是在为我做嫁衣裳,会不会气死? 今晚吗?也好,明天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桑锦月逛了小半天了,还真是累了,回到房间,脱下外袍,就躺到床上睡了,一觉睡了一个时辰,辛苓做好了晚饭,叫她起来吃饭,她才迷蒙的起来了。 连明叮嘱了,饭一定要按时吃,所以,桑锦月现在是想忘记吃饭都不行啊,都盯着她呢。 起来洗了脸才觉得精神了些,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一会儿姬熙华就要派人来请她去下棋了,便坐下吃饭。 饭菜很可口,连明怕她吃腻了,这菜谱也是换着样的给她做着吃,原本姬熙华要派厨子来,被桑锦月拒绝了,说自己吃惯了自己厨娘做的饭菜,姬熙华考虑到桑锦月的身体,以为她自来就是这样,也就随她了,不过吃食都是他让管家准备了送来的。 而辛苓也从船上带来了很多补品。 姬熙华时间掐的刚刚好,她刚吃完饭,就有人来请他了,桑锦月正了正衣冠,就去了姬熙华那里。 姬熙华已经在院子里摆好了茶点,自然棋盘也摆好了,就等着桑锦月来了。 “许公子,请。”看见桑锦月进来了姬熙华做了个请的手势。 桑锦月也不客气,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许公子先请。”姬熙华笑着道。 “好。”桑锦月不客气,抓起一把黑色的棋子,手指一弹一粒黑子就落在了棋盘上。 姬熙华一怔,摇摇头,这动作怎么那么像调皮的孩子呢,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捻起一粒白子落下。他的棋子刚落下,桑锦月就又弹落一粒黑子,一开始他没在意,可是下了一会儿,他发现,不论他落子的速度如何,桑锦月总是在他落下棋子后立即就落子。棋盘上的棋子越来越多,需要思考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他的速度也越来越慢,可是桑锦月依然如故,只要他落子她就跟着落子。 这是思考的有多快?再看桑锦月变幻莫测的棋局,他知道桑锦月一开始的话一点也不夸张,他真的遇上对手了,神情越发的专注了。 两人下棋下的很投入,那边抚香已经精心打扮了一番,叫出她来青王府时父亲送给她的暗卫,“小王爷呢?” “在他的院子里跟许公子下棋呢。” “等幻情起作用后,你负责把墨兰和那个许公子弄到一间屋子里去。”抚香说着心里却想要把墨兰引到小王爷的院子里去才行。 “是。”暗卫应声后,又隐去了身形。 抚香又照了照镜子,得意的笑了一下,然后起身去了墨兰的院子里。 第121章二美下场 “兰儿,抚香来了。”墨兰哥哥出现在她的身旁。 墨兰是青腾族清泰长老的女儿,这个清泰长老也是墨竹公子的亲二叔,他有一儿一女,为了让女儿得到姬熙华的心,他也是下了大本钱的,暗中派来儿子前来暗中帮助女儿。 “我知道了,哥,她一进来我的院子,你就去把她的暗卫给除掉,然后按照她的计划继续进行,只是那个病秧子许公子就让给她吧。”墨兰淡定的坐在桌前,看她的妆容和衣着,就知道她也是精心打扮过的了。 “好。”墨兰哥哥应声后就离开了。 墨兰勾唇浅笑,抚香,你还不是我的对手。 姬熙华的院子里棋局已经进入艰难的阶段,当然这个艰难指的是姬熙华,虽然他的棋艺的确不错,但是对于桑锦月来说还是算不上对手,她已经放水了,所以姬熙华才能和她对弈到这个地步,不过,他最多还能落下三子,还是在他思虑周全的情况下。 果然,三子落下后,姬熙华震惊的看着桑锦月道:“许公子小小年纪,居然有如此高的棋艺,佩服。” “从小就喜欢下棋,偶然的机会,得到过齐云山墨青衣前辈的指点,略有小成。” 桑锦月的这番话让姬熙华更加的激动了,“墨青衣前辈,你简直太幸运了,来来,再来一局。” 因为激动,手都有些颤了的姬熙华亲自把棋子收拾好,然后也不谦让了,自己拿过黑子,“这回我先。” 要是他知道墨青衣都不是桑锦月的对手不知道会不会激动的晕过去。 桑锦月听到院门外传来的说话声,“恐怕这盘棋下不完了。” 姬熙华一怔,这才想起两人在这里下棋的初衷了,“真是扫兴。” 他的话一落,门外就传来扣门声。 “谁啊?”姬熙华的亲随明知故问。 片刻,亲随就过来回禀,“小王爷,抚香姑娘和墨兰姑娘做了些点心,送来给小王爷和许公子尝尝。” “墨兰姑娘也来了?”姬熙华一怔。 桑锦月因为事先知道抚香是想一举双得,既圆了自己的心愿,又可以彻底的除掉墨兰,所以并不稀奇。 而姬熙华此时也知道为何那茶水是给他和桑锦月两人喝的了,原来她是打的这个主意。 “是。”亲随回话道。 “让她们进来吧。”他到是要看看她们丑恶的嘴脸。 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动静很大,桑锦月挑了挑眉,没有言语,很自然的又弹落一枚棋子在上面。 抚香和墨兰两人亲热的一起走了进来,不知道以为两人多要好呢。两人手里都拎着一个食盒,走到姬熙华和桑锦月跟前,先是给他们施了一礼,然后把食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每人从食盒中拿出一碟做的很精致的点心来,放到两人棋盘的一旁。 “这是我们家乡的点心,今日我们姐妹闲来无事做了些,小王爷和许公子不嫌弃粗鄙就尝尝。”抚香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墨兰虽然也笑着,但是并没有说话。 这点心桑锦月是见过的,若梦没少给她做,又被辛苓给改良了,的确很好吃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身孕的缘故,到是越发的愿意吃甜食了。 她不客气的捏起一块送进了嘴里,吃到嘴里才发现,为什么若梦每次他们青腾族比试她都是第一了,这点心虽然看着一样,但是吃在嘴里的味道还真是各有千秋。也不是她们两人做的不好吃,只是有若梦和辛苓两人的厨艺比着,她们这点心还真是桑锦月吃过的味道最差的点心了。 看着她高高兴兴的吃进嘴里,咀嚼了一下,就放慢了的动作,抚香和墨兰脸色一僵,她们做的点心可是青腾族里同辈人中的翘楚,除了韩若梦,谁比的上她们,这位病恹恹的许公子是什么表情?难道他还吃过比这还好吃的点心? “怎么了,不好吃?”姬熙华更是不给两位美人面子。 “好吃,好吃,两位姑娘厨艺不错,小王爷也尝尝。”桑锦月连忙点头。 既然桑锦月这样说了,说明这点心可以放心吃,他好奇桑锦月的表情到底是好吃还是不好吃,就也吃了一块。 “的确挺好吃。”姬熙华吃了一块后觉得桑锦月说的对,不管两人如何心狠手辣,但是这点心的确做得不错。 抚香和墨兰的脸色顿时好看多了,就说吗,怎么可能不好吃。 桑锦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其实她很想说不好吃的,可是这要是没吃过辛苓和若梦做的点心的人,吃了这个点心还真会觉得很好吃的。 “我去煮茶。”抚香立即让身后跟着的丫头把煮茶的用具放到了一旁,她净手后开始煮茶。 桑锦月和姬熙华两人继续下棋,墨兰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两人下棋,没办法,小王爷没发话赐座,她只能站着。 片刻,抚香把煮好的茶送了上来,她还给墨兰递上了一杯茶,墨兰接过来并没有喝,抚香也没在意,反正给她下的药也没下在茶水了。 桑锦月真心觉得,要是没有什么龌蹉事,有一知己下下棋,再有美人在一旁红袖煮茶,的确是不错的享受,可惜了! 一枚棋子在她的手里抛了起来,又落在她的手心里,这是两人约好的,到了药效发作的时辰,桑锦月就用这个动作提醒姬熙华。 姬熙华忽然烦躁的道:“怎么这么热?” 说着站起身,身子一晃,眼神有些迷离了起来,桑锦月更是直接晕乎乎的站了起来,迷蒙的往前走去。 抚香一看顿时乐了,她看向墨兰,墨兰的药效也该发作了,她心狂跳着,站起身准备去扶姬熙华,可是自己身上也忽然热了起来,脑子渐渐的迷糊起来,她震惊的看向墨兰,只见墨兰得意的看着她。 “抚香,跟我斗,你还不配。”墨兰走到姬熙华的跟前,扶住他往他的房间走去。 “哥,你还等什么?”墨兰不耐的道。 她的话一落,一个黑影出现在院子里,扛起已经失去神智胡乱撕扯自己衣服的抚香又夹起桑锦月奔着另一个屋子去了。 姬熙华的亲随看见墨兰扶着姬熙华过来了,连忙问道:“小王爷怎么了?” 墨兰立即亲昵偎在姬熙华的怀里,对他的亲随道:“你看不出来吗?” 亲随赶紧低下头,让开了路,看着墨兰扶着姬熙华进了房间,他冷冷的笑了。 进了房间,将一直乱动的姬熙华给放到床上,墨兰激动极了,可是就在这时候,她的身上也热了起来,她低咒一声,“茶水明明没喝怎么还中了抚香的幻情,好在人是小王爷。” 话落她就向床上倒去,失去神智前,嘴边还带着得意的笑。 在她就要倒在床上的时候,姬熙华一脚将她踹开,嫌弃的从床上起来。 “来人。”他脱掉外袍扔出门。 “小王爷。”侍卫立即出现在他的面前。 “给她找个男人来,送回她的房间去,别脏了我的屋子。”姬熙华冷冷的看了眼地上已经自己脱得差不多的墨兰。 侍卫赶紧上前,捡起衣服裹着人就出去了。 姬熙华出来的时候,看见桑锦月又坐在棋盘前,淡定的吃点心喝茶呢。 听到另一个屋子里的动静,姬熙华又对暗处打了个手势,抚香也被人送回去了。 桑锦月没问姬熙华如何处置两人,这也不关她的事,“这局棋小王爷还有心情下不?” “下,怎么没心情,心情好着呢。”姬熙华倒也没说谎,终于摆脱这两人了,他心情自然是好的,虽然刚刚的确恶心了他一把。 桑锦月呵呵一笑,“该你了。” 姬熙华坐下,心无旁骛的研究起棋局来,而王府的两处院子里发出里的声音,简直就让人无法忍受。 离得远的还好,可是那些守在暗处的侍卫可就惨了,恨不得自己的耳朵聋了才好。 这些都不影响桑锦月和姬熙华下棋,又输了一局后,姬熙华还不尽兴,但是看到桑锦月直打哈欠,想到她的身体,立即将自己的兴致压了下去。 “许公子是累了吧,回去休息吧!” “还真累了,我先回去了。”桑锦月也不客气的告辞离开了,她现在是孕妇,的确需要好好休息。 回到雅轩,看见锦绣、辛苓、连明、玉冰、紫寒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 她一怔,然后就听见不间断的声音传来,她尴尬的道:“幻情的药效至少两个时辰才能解了。” 而且和被下了幻情的人欢好的人也会被药效感染,所以可想而知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声音了,这激情的声音他们还要听一会儿。 几人脸色顿时都有些不好了,就是已经成亲了的辛苓和玉冰脸色也很不自在。 “困了,我去睡了。”桑锦月打着哈欠往卧房走去。 “主子不沐浴了?”辛苓赶紧问道。 桑锦月拜拜手,“不行,太困了。” 话落就进房间去了。 “主子可真奇怪,怀孕其他的反应没有就是一样,太能睡了。”锦绣嘟囔了一句。 “这样也是她的福气,要是如一般的孕妇,吃什么吐什么,那才遭罪呢。”连明道。 锦绣白了他一眼,谁跟你说话了,扭身走了。 连明已经习惯她的白眼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桑锦月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来,看到五人那不怎么自在的脸色眉头一挑,“她们两个怎么样了?” 第122章怀疑锦月 五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好像很难开口一样。 “这么难于启齿?看来结果比我想像的还要惨啊!”桑锦月明了了。 “伤的很重,至少养上一两个月。”紫寒硬着头皮道。 这个伤的很重的意思,桑锦月自然是明白哪里伤的重了,不过她并不会可怜她们,可怜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居然敢算计她,要不是自己对毒十分了解,昨日要是真的喝了那杯茶,肚子里的孩子哪里还保得住,就凭这一点,她们的下场有多惨她都不会可怜她们。 “主子,小王爷派人来过了,听说主子还没起床,就离开了。”辛苓赶紧禀告道。 “说没说什么事?”桑锦月揉了揉太阳穴,可别是又要找她下棋。 “好像是要陪主子出去逛逛。”辛苓道。 “还好。”桑锦月心一松,“饿了。” 吃了早饭,桑锦月也不等姬熙华再派人来了,直接去找他了。 可是到了门口,守门的侍卫见是桑锦月,便道:“许公子,小王爷有客在。” “哦,那你等下回禀小王爷一声,我出府去逛逛。”桑锦月自然不会没有分寸,既然人家侍卫这么说了,就说明不方便让她进去。 “好的,许公子慢走。”侍卫松了口气。 桑锦月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带上玉冰和紫寒,三人出了王府。昨天逛得的都是青城比较繁华的地方,今天没有姬熙华在,她就往偏僻一点的地方走了走,遇到特色的小吃,她就会买上些吃点,也许是肚里揣着一个原因 她的胃口到是比以前大了。自己吃着,她还不忘给锦绣、辛苓、连明买上些,再加上看到的稀奇物件,一上午下来,玉冰和紫寒手里都拎满了东西。 两人看着走在前面看到稀奇东西就眼睛冒光的桑锦月,顿时无语了,什么时候冰冷的主子变得这么接地气了呢? 此时桑锦月站在一个地摊面前看,地摊一共也就五样东西,具体的应该说是她盯着一个木雕看。 “公子,这几样东西都是我家祖传的,如今落难为了生计才变卖的,如果有入公子眼的,请公子一定要善待此物。”地摊前蹲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看样子憔悴不堪。 “你祖上是内陆人?”桑锦月也蹲了下去。 “正是。”那人抬头看着桑锦月。 桑锦月拿起那枚木雕,“这个你准备卖多少银子?” “一百两。”那人看了眼桑锦月手里的木雕,其实在五件东西里,这木雕是最不值钱的,如果这位小公子要是能看上其他的,他还能多卖点银子,这个木雕他要一百两他觉得自己要的太多了。 桑锦月把玩着木雕,“你家里遇到什么困难了?” “我妻子病的很重,需要很多银子吃药,唯一的儿子出海死了,儿媳改嫁了,留下一个小孙子才五岁,我实在没办法了,才变卖祖上留下来的东西。”男子愁容满面的道。 “没有其他亲人了?”桑锦月对玉冰伸出手。 玉冰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她,桑锦月看了眼,“再拿两张来。” 玉冰一怔,明白主子是想帮帮这人,就又拿出来两张百两银票递给了桑锦月。 “没有。”男子摇摇头。 桑锦月把银票放到他手里,“拿去给你妻子看病吧,孙子也要好好的养大。” 男子看着手里的三百两银票时愣住了,随即跪下就给桑锦月磕了个头,“多谢公子。” 三百两啊,他的妻子终于有救了,孙子也不用饿肚子了。 桑锦月拿着木雕起身离开了。 玉冰和紫寒看着感激涕零的男人,心里感慨极了,相当年主子救他们的时候,他们比这人还要感激呢,毕竟那是救的他们的命。以前冷冰冰的主子心善,如今的主子心更善了。 午时了,虽然吃了些零食不觉得饿,但是她要是不准时回去吃饭,连明师兄准保又会用“我让你家夫君来管你”威胁她,所以她痛快的回王府去了。 还没到王府门口,桑锦月就看见姬熙华送两人出来,桑锦月眉头一挑,青腾族的大长老和二长老,他们来了青王府,来干什么?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呢?抚香和墨兰的事他们知道不知道啊? 送走人的姬熙华一转身就看见桑锦月回来了,看着后面已经腾不出手来的玉冰和紫寒顿时失笑的道:“许公子,我看你的船也不用装货物了,你买的东西就能装满。” “没办法,看着什么都觉得我娘能喜欢。”桑锦月笑着回身看了眼玉冰和紫寒拎着的东西。 “本来想陪你出去逛逛的,不想来了客人,实在抱歉。” “无妨,小王爷岂是闲人。” 两人说着进了王府,看着下人捧着红绸和明显是成亲用的东西,桑锦月疑惑的道:“你这府里要办喜事?” “三日后,两个下属成亲。”姬熙华淡淡的瞥了眼前面。 桑锦月顿时明白了,感情昨晚陪着抚香和墨兰共赴云雨的人是姬熙华的下属啊,这招玩的好。 青腾族还真是说不出什么来,你们送来的女人做出了那样的事,人家小王爷还这么大量的给她们留了后路。 “一起吃午饭吧。”姬熙华开口道。 “吃完午饭好下棋。”桑锦月挑挑眉看了他一眼。 姬熙华顿时哈哈一笑,“正有此意。” “逛了一上午,累了,午饭就回雅轩去吃,睡一会儿我再去陪小王爷下棋如何?”桑锦月问道。 看了眼桑锦月瘦弱的身子,姬熙华抱歉的道:“是我考虑不周了,许公子歇息好了我们再下棋就好,我就是昨晚跟许公子下棋后手痒痒的很。” 桑锦月笑着点点头,喜欢下棋的人就是这样,一遇到对手就会兴奋的惦记着赢对手一局。 看着桑锦月往雅轩走去的背影,一个黑影出现在姬熙华的面前,“他今天都逛了什么地方?” “回小王爷,没有特别,只是逛了昨天没逛的地方,买了很多东西,许公子好像特别喜欢青城的小吃,走一路吃了路,还买了很多带回来了。” “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只是他花了三百两卖了一个中年男人的木雕,原本那个男人就要一百两,他听到他家有难处,就给了他三百两。” “去查查那个男人。”姬熙华原本没怀疑桑锦月什么,可是昨天从她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茶里下了幻情后,他开始怀疑了。 “是。” 姬熙华转身往自己的院子走去,碰上急匆匆跑来的管家田清。 “怎么慌慌张张的?”姬熙华挑眉问道。 “小王爷,抚香姑娘和墨兰姑娘醒了,知道了事情真相寻死觅活的。”田清擦了擦头上的汗道。 “告诉她们,想死就死吧,既然有胆量算计本王就要有胆量承担后果,想死没人拦着她们,她们死了,她们的亲人会立即给她们去陪葬。”姬熙华的话很是无情,对她们这样的女人也不需要留什么情。 田清一怔,小王爷多久没发过这么大的火了! “那三天后的婚事?”田清小心的问道。 “活着就办。” 田清一听,应声后转身又往两人的院子跑去。 “把她哥押去给她看看。”姬熙华又叮嘱了一句。 现在她们两个还不能死,虽然死了也不会影响多大,但是能少点麻烦还是少点吧。 桑锦月回到雅轩,看着锦绣和辛苓正收拾她买回来的东西,那都是她卖给娘亲的,忽然间很想家,从投生在这个世界上,十五年了,她还真没有这么想过家。 看着雅轩,想起将军府里也有个待客的院子叫雅苑,十年来就接待过一个客人就是若梦的弟弟,想到将军府,又想到滕王府,那里有她和子倾的家,好想念他。 “主子,午饭准备好了。”辛玲见桑锦月回来了放下手里的活去给她端饭去了。 桑锦月洗了洗手,吃了午饭,就躺在了床上,摸着还平坦的小腹,越发的思念姬玉痕了。 “啾啾。”桑锦月以为自己幻听了,可是又一声“啾啾”后她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落在她床边的啾啾,高兴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果然不愧是神鸟,居然能飞跃大海找到她。 一伸手,啾啾就落到了她的手心里,摸了摸它的羽毛,“啾啾好厉害。” “啾啾、啾啾。”啾啾顿时高兴的一连叫了两声。 “辛苓,拿块点心来。”桑锦月对外面喊道。 辛苓他们虽然没看到啾啾的身影,但是听到了它的叫声,辛玲已经准备好了点心,桑锦月一唤她,她就送了进去。 桑锦月取下竹筒,啾啾就去吃它的点心去了,辛苓把点心用手给它碾碎了,它吃的很欢,它可是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大海上也没有它能吃的东西。 桑锦月赶紧打开信纸,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纸卷。 “月儿,想你,非常非常想,回来吧!” 桑锦月看着这一行字,眼睛顿时热了,能让他写出这样的话来,他也是想念极了她吧! 第123章遇见熟人 她把纸条放进一直随身带着的荷包里,里面都是姬玉痕写给她的字条,从来不离身,有这个荷包里面的纸条在,就好像姬玉痕陪在她身旁一样。 啾啾吃完了点心,又飞到了她的手心里。 “啾啾,先不用送信了,大海里没有你能吃的东西,饿着肚子飞太远了,不安全,等回到盐城再让你给子倾送信去。” 桑锦月心疼了,啾啾虽然飞的快,也要在大海上不间断的飞上三天,大海上又没有它能吃的食物,万一有个意外就落入鱼嘴里去了。 “啾啾。”啾啾听明白了她的意思,顿时欢喜的又叫了一声。 “这王府里你不能随便飞,就待在院子里,看见人把自己藏好,知道吗?”桑锦月点点了它的小脑袋。 “啾啾。” 桑锦月笑了,啾啾聪明着呢,放它出去了,躺在床上这回很快就睡着了。 睡醒了后,想起答应陪姬熙华下棋的事,就梳洗了一下,换身衣服去他的院子了。 “小王爷。”一道黑影落下。 “说。”姬熙华看着他。 “属下去查了,那个人的妻子生了很重的病,需要银子买药,他们唯一的儿子出海死了,儿媳改嫁了,留下一个五岁的孙子,家境很困难,这才把祖上留下来的几样东西拿出去卖了。” “没有任何异常?” “没有。” “你下去吧。”姬熙华眸光一缩的道。 “小王爷是怀疑许公子?”他身旁的管家田清低声问道。 “一个不用闻,不用尝就知道茶水了被下了幻情的人不值得怀疑吗?”姬熙华声音沉稳淡定。 “从他来了王府我就派人盯着他呢,没见他有什么动作,到是他身体的确不好,他的那几个随侍简直把他当瓷人一样的护着,饮食也相当的精心。”田清眉头也皱了皱。 “要不就是他真的没什么问题,要不就是他隐藏的太好了。”姬熙华非常希望是前者,他的确跟桑锦月很投缘。 “小王爷觉得他是哪一种?”田清小心的问道。 “试试就知道了。”姬熙华唇角溢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怎么试?”田清不解的问道。 “我让你查的药材的事怎样了?”姬熙华不答反问。 “青城里已经问遍了,没有一个医馆有这药材的,别说有了,听都没听过,也不知道这个许公子在哪里弄来的药方啊,都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药啊?”一提起这事田清就有些头疼。 “那就不用找了,青城没有的药材,其他的地方也不会有。”姬熙华淡淡的道。 “小王爷,许公子来了。”门外有人禀告。 “请许公子进来。”姬熙华对田清挥挥手,田清立即会意的出去了。 在院子里遇到桑锦月,他笑着施礼,桑锦月也跟他点点头。 这回姬熙华把棋盘摆在了他的书房里。 桑锦月推门进了他的书房,他的书房很整洁,没有丝毫的浮夸。 “许公子请坐。”姬熙华伸手请她坐下。 桑锦月在他对面坐下,门外有侍女进来斟上茶后退了出去。 “许公子,药草的事恐怕帮不上忙了,整个青城都没有,不但没有,甚至连知道的人都没有,青城如果没有的药材,岛上其他的城镇就更不会有了。”姬熙华很遗憾的道。 桑锦月杏眸一闪,“无妨,本来也是抱着找找看的心态,没找到也要多谢小王爷费心了。” “我看许公子的身体不是很好,这些药材是许公子要用的吗?”姬熙华想了想问道。 “正是。”桑锦月觉得这话也没骗他,这些药材的确是她要用的,但是不是她要吃的。 “许公子身患何疾,方便说吗?”姬熙华眼眸一闪。 “也没什么不方便说的,小时候被人下了毒,毒一直没彻底的解开,这些药材是解我身上毒用的,大多数都是有毒的。”桑锦月眼睛都不眨的说道。 “哦,难怪许公子的身子很弱了,是什么毒这么霸道?” 桑锦月摇摇头,情绪低落的很,“不知道,如果知道了早就解了,就是这些药草找齐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解了我身上的毒。” “许公子对毒很了解?”姬熙华追问道。 “谈不上很了解,只是因为自己中了毒,这些年也都是用些以毒攻毒的办法,见多了,所以有些研究罢了。” 姬熙华凝眉看着桑锦月,想从她神态看出什么来,可是桑锦月始终都很淡定,只是偶尔露出一丝悲伤来,还真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对了,既然我需要的药材这里没有,我就不多留了,明日就离开了,多谢小王爷这两日的款待,希望以后我们还有机会见面。”桑锦月直接跟姬熙华辞行了。 姬熙华一怔,他没想到桑锦月明日就要离开了,如果她真的有什么问题,怎么会离开了呢?心中的疑惑消减了点。 “许公子急什么,即便没有你要找到药材,也可以多留些日子。”姬熙华挽留道。 “不了,我再去其他的岛屿找找,如果也没有就准备回去了,我娘时间久见不到我会急出病来的。”桑锦月婉拒了他的挽留。 “那就明日午饭后再走吧,我给许公子饯行。” “不了,明天一早我就离开,不想耽搁了,我这身体很不适应海岛的生活,想尽快的找找药材,尽快的反回内陆。” “看来今天这一局棋是我们下的最后一次了。”姬熙华有些惋惜的道。 “怎么会,以后总还有见面的机会的。”桑锦月笑道。 两人又下了两局棋,还是桑锦月赢了,姬熙华对桑锦月的棋艺是真心的佩服。 晚上姬熙华让人准备了丰盛的饭菜,算是给桑锦月饯行。 回到雅轩,桑锦月立即吩咐辛苓和锦绣把东西收拾好,明天一早他们就回船上去。 两人一怔,虽然诧异怎么这么突然的要离开,也没多问。 第二天一早,桑锦月还没醒,辛苓和锦绣就把东西都归拢好了,桑锦月卖的,再加上小王爷送的,这一收拾,居然装了五大箱子。管家田清已经给准备了两辆马车,可是一看这东西,又让人准备一辆马车来。 等桑锦月起来吃了早饭后,就去跟姬熙华辞行,姬熙华一直把他送出了青城外五六里地了,才在桑锦月的一句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后停下了脚步。 他看着三辆马车越走越远了,心里道:在我的生命里,没有什么人留下过痕迹,许无忧你是第一个,是我小人之心了。 “小王爷,我已经派人暗中跟去了,直到他们的船离开。”田清禀告道。 “不用跟了,撤回来吧。”姬熙华打马回了青城,赶马车的可不是普通的车夫,哪里还用人特意去跟踪。 桑锦月躺在马车里随着马车晃动身子也晃动着,锦绣和辛苓把马车里铺的很舒服,比来时的马车里舒服多了。 “主子,我们怎么突然离开了。”辛苓传音问道。 “姬熙华怀疑了,再说了,不离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桑锦月闭着眼睛也传音道,啾啾从车窗飞了进来。 桑锦月听到动静挑开眼眸看了它一眼,又闭上眼睛睡了。 辛苓和锦绣对视一眼,看来这个小王爷的确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不过即便如此还是她们的主子更厉害,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在青王府住了几天,然后又连吃带拿的离开了。 两天的路程,桑锦月可以说就睡了两天,马车里睡,客栈里睡,那也好像睡不醒一样。 终于到了停船的码头,桑锦月下了马车,紫寒让人把马车上的箱子都搬下来,给了车夫每人十两赏银,让他们回去谢谢小王爷,三名车夫高高兴兴的回去了,能不高兴吗,即完成了小王爷交代的监视的任务,又得了这么多赏银。 桑锦月站在岸边,一抬头就又看到了熟人。 只见青腾族的大长老和二长老挨个商船询问着什么,很快就要问到他们的商船了,桑锦月眉头一蹙。 “玉冰,去看看,那两个人是要干什么?” 玉冰应声去打听了。 很快玉冰就回来,还顺便叫来了自己人把箱子抬到船上去。 “主子,他们两个要搭船回内陆。”玉冰低声道。 “就他们两个?” “不是,是四人,那两个人也是跟他们一起的。”玉冰指了指在那边站着的两人。 顺着玉冰指的方向,桑锦月眼眸一缩,“藤睿?姜心悦?” 玉冰点了点头。 桑锦月眼眸复杂的看向姜心悦,姜家除了进去宝藏的姜汉阳生死不知道,只剩下当初诈死的姜心悦了,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她。 看她对藤睿依恋的样子,桑锦月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姜心悦之所以这么迷恋藤睿是因为钟情蛊的原因,这样的感情她说不上好不好,对不对,而姜心悦因此逃过一劫活了下来,也说不上姜心悦的命是好还是不好。 不过桑锦月现在想知道的是,藤睿和姜心悦一直在这海岛上?大长老和二长老是特意来接她们的?看藤睿和姜心悦也不像失去自由的人啊? 第124章套话高手 玉冰看到桑锦月的目光停驻在姜心悦和藤睿的身上,轻声的请示,“主子,用不用把他们除掉或者留下?” 桑锦月摇摇头,“他们留在我们手里没有用,死了就更没有用了。” 玉冰一怔,他并不知道青腾族神庙的事,所以不明白桑锦月这句话的意思。 这时,二长老回身向藤睿和姜心悦走去,应该是找到可以搭载的船了。只见他跟藤睿说了什么,藤睿点点头,跟着他向那船走去。 姜心悦正扭头看着另一个方向,没看见两人已经走了,藤睿回头大喊一句,“陶含笑,你发什么呆呢?” 姜心悦一怔,赶紧应声,“来了。”然后提着裙子小跑着追了上去。 陶含笑?改名字了?也对,她娘就姓陶。 看着四人上了船,桑锦月也转身上了自己的船。 桑锦月把给金珂买的一些物件给了他,又把从青王府带回来的酒给了师父青杞,这一老一小,果然都乐的合不拢嘴了。 听风这七八日,已经兑换了很多货物,既然来了,又带了货物来,总要赚些银子的,这可是桑锦月一项的作风,所以她的下属也都是见缝插针的,绝不放过任何可以赚银子的机会。 “准备一下,晚饭后连夜起航。”桑锦月吩咐完就回自己的住处去了, 她提笔写了一封信,把青王府的事和姬熙华跟青王的关系的事详细的跟他说了,又把青腾族大长老和二长老来了岛屿把藤睿和姜心悦带走的事告诉了他,并提醒了他青腾族要对他出手的事。 “紫寒。”桑锦月叫紫寒进来。 “主子。” “派个人和他们四人搭一条船回去,回到内陆把这封信交给浓墨,让他用最快的速度给皇上送去。”桑锦月将写好的信交给他。 虽然她不知道青腾族和青王、藤家如何勾结的,但是姬玉痕一定比她了解的多,这些消息传回去给他,他能更好的分析他们的所为。 紫寒拿着信,立即出去,找来一个武功不错,人也激灵的人把信交给他,让他立即换身寻常点的衣服,去搭乘那条船,并让他监视四人的动作,如果有什么消息告诉浓墨,让他给皇上一并送去。 那人离开后,听风也准备好了,“主子,方丘问接下来去哪儿?” “死亡之岛。”桑锦月淡淡的道。 听风没有意外,这次他们出来的目的就是死亡之岛,听了桑锦月的话后,去告诉方丘了。 方丘一听心里有些激动,一心想着能不能给儿子报仇。可是听风并没有他那么乐观,五整年过去了,哪里那么容易再遇上当初害死他儿子的人。 这次青王府之行,让桑锦月更加的确定,死亡之岛跟青王有关系,她查阅过资料,这死亡之岛以前并不存在,是在十五六年前才开始出现的,姬熙华这个人看着随和温雅,但是却是个及其冷静和机智的人,就凭自己提醒他茶里有幻情,他就不顾及自己是他救命恩人的身份,怀疑试探她了,他是个很果断的人,他告诉她药材的事就是想要试探自己,如果自己还留下,那么他心中的怀疑就会坐实,他可不会顾忌自己的救命之恩对自己手下留情,看看抚香和墨兰的下场就知道了。所以她果断的决定离开了,并且在他一再的挽留下坚持离开,这样虽然不能打消他心里的全部疑惑,但是在他派来的那三个车夫把自己的船已经离开了的消息传给他,他就会彻底的打消怀疑了。 再说了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原本也不会再留下来,只是碍于药材的事没有消息,所以她不方便提出来而已,她也是顺水推舟了。 桑锦月的饭菜还是辛苓做的,一路上吃的不怎么舒服,这会儿她终于可以好好的享受一下美食了。 吃过饭,连明又给她把了把脉,确定她和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又叮嘱她好好休息。 桑锦月无语,她这些天不是吃就是睡的,这还不算休息啊,不过她明智的不跟连明犟嘴,乖乖的躺倒在床上睡觉去了。 晚饭后,船缓缓起航了,很快隐入了夜色中。 而那三个拿赏银却并没有走的三个“车夫”这回才放心的骑马赶回青城复命去了。 从这里去死亡之岛只有三天的水程,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到是很安静,也没遇上海盗什么的,桑锦月无聊的时候,就叫来他们抓来的那个海盗头逗着玩儿。 这不,她悠闲的躺在摇椅上,轻轻的晃荡着,看着被云彩遮挡的天空,身侧不远站着收拾的干净整洁的海盗头。 连明说了,孕妇多晒晒太阳对胎儿好,这不,今天的太阳不是很热,她就来甲板上晒太阳来了。 “你这么笨,一定是海盗里面最弱的一个了。”桑锦月收回目光看了眼海盗头,打量了他一下得出了一个结论。 “谁说的,我们十三船主我排行第三。”海盗头不服的道。 “看你的水准排第一的也不怎么样。”桑锦月不等他回过味来又接着嘲讽了一句。 “哼,第一的就你这属下,两个也打不过他。”海盗头瞥了眼紫寒。 “哦。” 桑锦月这一声哦,让海盗头子知道自己又被套话了,他懊恼的一跺脚,这两天被这个看上去弱的他一只手就能掐死的小公子给套去多少消息了,每次他都下定决心,她说什么他也不插嘴,可是她就有本事让他开口,如今他已经成了十三船的罪人了。 桑锦月看了看紫寒,紫寒的本事她是知道的,鲜少有人是他的对手,两个都打不过这第一船的船主,看来的确可以称之为厉害了。但是她的人最厉害的可不是单打独斗。 “你也不用恼火,你那些手下怎么也有一两个逃回去的,你都被抓了十天了,也没有人来救你,看样他们都巴不得你死了呢,这说明你们那个什么十三船看样子也是一盘散沙。”桑锦月看着他把玩着手里一枚有龙眼大小的一颗珍珠。这珍珠可是桑锦月见过的最大的珍珠,她想着用这颗珍珠给子倾做一定龙戏珠的头冠,图案这两天她绞尽脑汁的想着呢,哪一个都觉得不怎么满意。 “哼。”海盗头不屑的扭过头去,你等着吧,十三船的内斗归内斗,但是绝对不允许外人欺负,像他这样全军覆没的必定会让十三船恨之入骨,因为他们觉得这是对十三船的侮辱,十天了他们一定在打听这艘船的消息,等他们一出现,就是这艘船上的人的末日。 “你的态度告诉我他们一定会来,而且行动还不会小了。”桑锦月淡淡的笑了。 海盗头顿时愣住了,他什么也没说,就从他的态度上就得出了一个跟事实几乎一模一样的答案出来,这个年纪轻轻的弱公子简直是太吓人了。 “你现在的态度告诉我,我蒙对了。”桑锦月呵呵一笑。 海盗头子身子一晃,蒙的? 桑锦月站起身对紫寒道:“加强警戒,特别是夜晚,我觉得今晚他们来的可能性比较大,这回你们都可以活动活动筋骨了。” 海盗头子看着知道真相也不害怕的桑锦月傻眼了,难道她还真有办法抵御十三船的一起攻击不成?第一船的船主可是连他都要仰望的存在,他是不是有点太自大了。 “主子放心,就怕他们不敢来,来了绝对不会让他们再回去。”紫寒唇角带着嗜血的笑意。 “困了,睡觉去了。”桑锦月挥挥手,被带来解闷的海盗头子在极度的震惊和郁闷中被带下去了。 桑锦月真的回船舱里睡觉去了,出来二十天了,肚子里的孩子马上就要三个月,她的肚子虽然外人还看不出来什么,但是自己有感觉,已经不那么平坦了,即便衣袍宽大,四个月以后也遮不住了,所以她必须在孩子四个月之前回到盐城,她不会把危险留给孩子。 而这几天她从海盗头嘴里套出来的话,让她对海盗团伙有些了解,这些海盗虽然做的是抢劫的生意,但是内里的规矩很严格,比国家的律法还要严,而十三船的船主也就是各自的船的海盗头,是能者当之,这样的一批人如果能收服,可是一大批助力,如果不能收复,除掉了,也当给来往的商船除掉了祸患。 从今天海盗头的态度上看,十三船的人必定会来给他报仇的,就算不给他报仇也会来除掉自己这个让他们十三船蒙羞受辱的存在,那么最好的时机就是在这三天内,毕竟这里距离死亡之岛越来越近了,这里几乎是没有船只来这里的,打起来也不会有任何顾虑。 而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他们应该不在今晚动手就会在明晚动手。要是她就会选今晚动手,毕竟死亡之岛是个变数,谁也不愿意靠近。 白日里桑锦月睡了大半天,晚上的时候,到是不怎么困了,夜里的海风凉爽极了,她躺在摇椅上,看着夜空中的星星,没有山川遮挡,这漫天的繁星特别美。 “主子,有船来了。”玉冰过来禀告,并站在了她的身旁。 第125章夜五公子 桑锦月已经察觉到了远远靠来的船只。 “多少艘船?” “十三艘。”玉冰回答道。 “十三艘?看来有人迫不及待的取代了第三艘船海盗的位置啊。”桑锦月站起身,走到船头,向前看去。 夜色阻挡不了她的视线,她清晰的看见十三艘船都有一面骷髅旗迎风飘展,同时还有一面写着黑色字的红色大旗,这字是从一排到十三,就是区分船主排位的。从海盗头哪里得到的消息看,数字壹所在的船应该是实力最强的,同样,数字十三就是海盗船里最弱的。 桑锦月搜索着壹的数字,最中间的一艘船上挂着一个壹字,而挂着叁字旗子的船上站着一个彪形大汉,这才符合人们一贯心目中海盗的形象。应该就是取代桑锦月抓来的那个海盗头子的新船主。 桑锦月一挥手,船上的人立即做好了迎战的准备,毕竟对手来的人可是不少的。 船队越来越近了,桑锦月也看清了领先的那艘挂着壹字旗的船主,居然是一个长得及其清秀的二十多岁的男子,黑色的头冠,黑色长袍,一看就知道是地地道道的内地人,桑锦月见过不少穿黑袍的人,比如自己的二哥就喜欢黑色,再比如嬴御也喜欢黑色的袍子,可是她还第一次看见有人把黑袍穿的这么暗沉如夜一般,仿佛他整个人就是黑夜的化身。 桑锦月眉头挑了挑,这个人果然不一般。 “紫寒负责第二艘船,玉冰、辛苓、锦绣、听风,三四五六自己分配,快点解决船主,其他的船紫寒安排人去。” “主子身边没有人保护,我留下吧。”玉冰眉头一挑,这样主子身边不是没人守着了。 “我不是人吗?”连明嘴角一抽的道。 “不是还有老头子我在吗。”青杞也从船舱里出来了。 “还有我。”金珂也挺了挺小胸脯道。 “师父,这些人哪里用的到师父出手。”桑锦月笑着揉了下金珂的头,再说了她哪里就弱到需要人这么保护了。 “我的目的是看着你。”青杞不客气的道。 桑锦月抿了下嘴唇,今天她是非动手不可的,那个穿黑袍的真正的海盗头子,只有她能对付的了。 “师父,我呢?”金珂赶紧问道。 “看住自己的小命的情况下,你随意。”桑锦月看了看金珂,也不能总捂着,有了上次从齐云山回来的一路的历练,他也该亲身经历一下血雨腥风了。 “好。”金珂的眼睛顿时亮了。 “量力而为。”桑锦月提醒了他一句。 “知道了。”金珂立即拿着自己的剑,大眼睛紧紧的盯着对面的船。 “把那个海盗头带来。”桑锦月吩咐道。 海盗头以为又是桑锦月无聊了,上来一看,才知道是十三船的人来了。看到壹字飘扬的船上站着的黑袍男子,他诧异的嘀咕道:他居然亲自来了。再一看,哪里是他亲自来了,是整个十三船都来了。 原因很简单,他们横行海上这么多年,还没有人能把他们的海盗船整个给端了的,这样的人物他们不敢小觑了,又不能放过,所以最稳妥的就是力量远远的在他们之上。 眼前的情景让桑锦月不禁想到,如果战争打起来,那场面比这要大的多。虽然她没想到对方会全员出动,但是她的人可都是以一敌百的存在,她并不担心,她担心的是那个黑袍男子,实力恐怕不是紫寒他们能对付的了的。 很快对面的船只就分散开来,把他们的船包围了起来。 桑锦月面色淡然的跟迎着她的船停下的船上的黑袍男子的视线对上了。 桑锦月所在的位置一看谁都知道那是主人的位置,黑袍男子眉头一挑,居然是个瘦弱的少年,但是长得倒是很漂亮,不过他不会因为桑锦月的表象就轻视了她,三船的人只回来了不到十人,要不是当时三船开出去的是打劫来的船,恐怕他们现在就应该是十二艘船了。 桑锦月不等对面有动作,一抬手,对面的黑袍男子就看见桑锦月的船上飞射出去百十道人影,直接奔着除他以外的船而去,先发制人? 他眉头一挑,果然实力不简单,单凭这轻功就让人佩服了,虽然有些人借助了绳索,不过这些人分配到十二艘船上,每船不足十人就想动他的人,他就这么嚣张? 看上去这形象好像倒过来了,桑锦月更像海盗,海盗还要喊上几句话才会开战呢,她倒好一言不发就动手了,不是一般的果断啊! 桑锦月是懒得废话,人家来意这么明显了,浪费那喊话的时间干什么。 顷刻间,刀剑的声音响起,桑锦月依然站在船头和黑袍男子对视着。两人的视线始终没有挪开,仿佛那打斗声跟他们无关一样。 直到一艘艘船上的海盗旗帜被扯下来,男子的眸光顿时一变,十几人居然能拿下二三百人的船,要知道既然能当海盗,自然都是有些本事的人。 他再看向桑锦月的时候,目光中划过一抹狠厉,桑锦月却对他勾了勾唇角,给他一个嚣张的笑容。 他慢慢的抽出自己的剑,指向桑锦月,这是向桑锦月挑战。 连明见状道:“我去。” “你不是他的对手。”桑锦月手里握着的就是美人娇给她的落云剑,可是用落云剑就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你不能出手,你是孕妇你有没有自觉。”连明着急的道。 “我有数。”桑锦月的目光始终没离开对面的男子。 “我去。”青杞眉头一蹙。 “就他也配让我师父出手,师父太瞧得起他了。”桑锦月把手中的剑递给青杞,“师父,你替徒儿拿一会儿。” “他用剑,你不用剑用什么?”青杞眉头一挑。 “用这个。”桑锦月把腰间的银鞭抽出,在空中甩出一个响亮的鞭声,清脆的声音让对面的人一愣,他用鞭子?这是对战的武器吗?仔细一想忽然明白了桑锦月的用意,用鞭子对自己的剑,其实是她占了优势的。 就在他还愣神的时候,桑锦月已经飞身而起奔着他的船飞去,远远的距离,她居然没用任何绳索就直接飞来了。 男子眼眸一缩,更加的不敢小看看上去瘦弱的桑锦月了。 在桑锦月就要达到他的船的时候,他飞身而起,带着内力的剑直接的刺向她,根本就不想让她上船。 看着迎面而来的力道桑锦月微微一笑,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躲开了他的长剑的同时,手里的长鞭快速的甩出,鞭子缠绕在船栏杆上,她一借力又翻了个跟头就轻飘飘的落在了甲板上。 收回的鞭子快速的向周围扫去,那些准备偷袭她的船上的人就都被她一鞭子给抽出去好远,伴随着一声声的惨叫狼狈的摔在甲板上。 桑锦月站起身,手一抖,银鞭就如盘龙一样的落在她的手里,黑袍男子也落在了她的对面。 一身白袍的桑锦月和一身黑袍的男子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宛如皎月,一个宛如阎罗。 两人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出手,但是目光却在无声的厮杀着。 而此时,紫寒他们已经完成了任务,都站在各自的船头看向桑锦月。 金珂已经回到了船上,大眼睛担忧的看着桑锦月。 “夜阑,我的名字。”夜阑看了眼已经被桑锦月的人占领的其他船只,冷冷的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许无忧,我的名字。”桑锦月勾唇浅笑。 这个夜阑挺有意思,一点也不像海盗,到是像江湖侠客,等等,江湖侠客?夜阑,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难道他就是三年前被一夜灭门的兰庭夜家的那个五公子夜阑? 桑锦月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剑上,云鸿剑,果然是他。夜家五子,从小就喜欢剑术,十几岁自己离开家,游走各地拜访名师,专心学习剑术,更是自创出了自己的剑法,原来他在那场灭门惨事中幸存了下来。 桑锦月手一动,银鞭就缠绕在了她的腰间,“想不到是夜家五公子,那我们就在剑法上一较高下吧。” 夜阑本来觉得桑锦月的鞭子很难应付,毕竟他的剑短,鞭子长,他剑法再好也不占优势,而且他还看的出,桑锦月手中的鞭子可不是一般的材质,而是玉蚕丝的,就是铁块被这鞭子抽到也会变成碎块的。 他刚刚远远的看到桑锦月把剑换成了鞭子,还对她的机敏和睿智在心里赞赏了一下,没想到她听到自己的名字后,不但知道自己的身份,居然还收起了鞭子。 既然她仗义,他也不欺负人,让人送上来两把一模一样的剑,两人一人一把。 他的君子做法,让桑锦月对他的人品有了了解和认可。 她接过他扔过来的剑,剑顺势在她的手里快速的挽起个剑花,然后握在了她的手里。 “既然是夜阑公子,那么今天的事我就变通一下吧,我们来赌一场如何?”桑锦月是真心爱惜夜阑这个人才啊。 “赌一场?赌什么?”夜阑一怔, 第126章收服夜阑 桑锦月用剑指了指周围道:“你已经看到了,我的人都是什么水平,你就是赢了我,也离不开这里。” 这一点夜阑很明白,他已经看出来了,桑锦月的那些人都不是单独作战,而是十人一伙,他们配合的及其默契,这样的默契需要有把生命交给对方的信任前提下才能做到的,他的人不行。 “哪又怎样?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应该知道我不怕死。”夜阑道。 “不怕死,不代表你舍得死,因为你要给夜家报仇。”桑锦月一语道破了夜阑心中的执着。 “说吧,你想怎样?”夜阑也不是啰嗦的人。 “我们以剑术为赌,你赢了,我放你们所有人离开,当然死了的我是没办法了;我赢了,你听命于我,我要的是你的忠心,不过事先说明,我的剑术不比你差哦。”桑锦月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夜阑眼眸微寒,“知道我的身份,你还敢生出收服我的心思,我看你的胆子不差才对。” “你说对了,我这个人从小到大,最大的优点就是胆子大。”桑锦月微微一笑,没有因为他的话有丝毫的恼意。现在想来从五岁开始,她所做的事就和现实背道而驰,胆子还真是不小。 说完她也不着急,等着夜阑的决定。 “你并不缺人用。”夜阑看了看紫寒他们道。 “不,你说错了,我缺人用,缺一个对这片海域了如指掌的人。”桑锦月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 夜阑眼眸一缩,难道他想要垄断这海域?他看了看跟了自己三年的兄弟们,知道就是为了他们,他不答应也要答应。 “我可以赌一次,但我要加一个条件。”他长出一口气道。 “说吧,我听听,只要合理我不介意成全你。”桑锦月眸中划过一抹了然,她知道他要提什么条件。 “如果我输了,我会奉上我的忠心,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你不能阻止我去报仇。”这是他的底线。 三年前夜家被灭门,他当初没在家里,侥幸留下一条命,却被逼的无路可走,逃到沿海后搭上了一艘商船离开了内陆,半路被海盗给打劫了,而他杀了海盗的头子当上海盗第一首领,这三年,他无时不刻的想着夜家的血海深仇。 “成交。”桑锦月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 夜阑一怔,没想到她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了。 “成了我的人,你的仇就是我的仇,自然会帮你把仇报了。”桑锦月又来了一句。 此时,夜阑觉得今天自己无论输赢都是赢家,输了带着兄弟们离开,赢了有人帮自己报仇,他有些看不明白桑锦月这个人了。 而桑锦月手中的剑已经指向了他,“听说夜阑公子自创了一套剑法,我也自创了一套剑法,今天我们就来比试一下吧。” 夜阑一听,手中的剑也唰地指向了她。 “先说好,为了不把你这船毁了,我们都不用内力了,单纯的比试剑法。” 桑锦月的提议,夜阑当然赞成,毕竟这船是他的。以他们的内力修为,一道内力下去,船就被劈开了,看了眼桑锦月腰间的鞭子,他明白了,恐怕一开始桑锦月带着玉蚕丝鞭子来就是想要毁了他的船的吧。 “好。” 话落,两人就执剑战到了一起。 青杞站在船头,看着英姿飒爽一点女儿家样子也没有的徒弟,嘴角带着笑意,他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出手帮忙,想不到他的这个小徒弟啊,简直就是个宝贝啊,几句话,就让原本该惊天动地的一场打斗,变成了单纯的较量剑术,这样一来到是没有什么危险了。 可是即便是不用内力,这一场剑术比试也够惊心动魄的了,紫寒、玉冰、听风、连明、金珂都看直了眼,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两大用剑高手的较量,这样的学习机会他们怎么会放过。就是辛苓和锦绣两人也看的兴奋激动。 “你输了。”桑锦月的剑在夜阑的后面抵在他的后心处。 夜阑放下了剑,好几年他都没有遇到过对手了,桑锦月也收回了剑,“痛快,好久没这么痛快的比试过了。” “许公子的身法比剑法还要厉害。”夜阑转过身看着她。 他承认桑锦月的剑法的确厉害,但是如果不是她灵活的身法,想要赢他不容易。 “身法是剑术的基础。”桑锦月将剑还给他。 夜阑眼眸一亮,这三年来,他的剑法一直没有什么进展,桑锦月的话让他找到了一个突破口,既然剑法暂时没有什么进展了,他可以提高身法。 他接过剑,把两把剑都扔给后面的兄弟,“愿赌服输,从现在开始,夜阑听命于许公子,绝不背叛。” 桑锦月看了他一眼道:“先把你的人和船整理一下吧,然后来我的船一趟。” 桑锦月话落就飞身而起,回到了自己的船上,一挥手,紫寒他们就都撤回来了。 原先被桑锦月抓来的那个海盗头,早就目瞪口呆了,原来这船上最厉害的高手居然是这个看着最弱的小公子。 桑锦月看向他道:“你也回去吧。” “我可以回去?”他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当然,夜阑已经是我的人了,你当然可以回去了,没必要杀了自己的人。”桑锦月说完,就又躺在了摇椅上,继续看天上的星星。 海盗头顿时喜出望外,扒着船栏杆看着对面的船,看到两艘船之间的距离他冷静下来了,他的轻功可没有那么高,能如桑锦月一样的直接飞过去。 这时,紫寒手里一道绳索向对面的船飞去,很准确的缠住了对面的船栏杆,“过去吧。” 海盗头一愣,然后飞身跃上绳索,踏着绳索过去了。等他到了对面的船上,紫寒手一扥,绳索就被他收了回来。 海盗头这下相信桑锦月真的把自己放回来了。 夜阑见他回来了,直接吩咐他,“把所有的船都聚集过来,统计一下伤亡人数。” 辛苓给桑锦月做了宵夜,夜阑过来时,正好看见桑锦月在吃宵夜,虽然只是两三样小菜,他也看得出是及其精致的。 “夜阑拜见主子。”他很识时务的单膝跪下正式的拜见桑锦月。 “起来吧。”桑锦月不紧不慢的继续吃着,“安排好了?” “我已经统计了人数,想问一下主子,如果不愿意跟着的人主子打算怎么办?” 统计人数时,夜阑才知道,桑锦月的人居然把所有的船主都杀了,如今他成了唯一的海盗头,事情倒是好办多了,这让他明白,桑锦月一开始就打着要收服他的目的。 “有多少人不愿意留下?” “一共有二千二百一十人,有三百零七人不想跟着我走。”夜阑如实的道。 “那他们想干什么?继续当海盗?”桑锦月放下筷子看着夜阑。 夜阑没有回话,因为那些人的确是这样想的。 “不说话就是我猜对了。”桑锦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抬头看了看漫天的星星,又道:“你想怎么办?” 夜阑一怔,他自然是不想让他们当海盗,可是他们除了当海盗还能干什么呢? “属下不想让他们当海盗,可是又不知道他们能干什么?”夜阑如实的道。 “朝廷已经开始在沿海招募水兵,你问问他们有没有兴趣,如果感兴趣就让他们从军去吧,我可以给他们推荐信,保证没人过问他们之前的身份。”桑锦月给夜阑出了个主意。 一旁站着的玉冰嘴角一抽,主子,你这把人悠忽的,自己去从军还不如跟着夜阑呢,主子不就是想让夜阑成为水军吗。 夜阑一听眼睛一亮,“我这就去问问他们。” 看着夜阑离开了,锦绣不解的道:“主子,他们能同意吗?” 桑锦月冷笑了一声,“他们不会同意的,不想跟着夜阑就是不想被束缚,当兵不是束缚的更严了,他们的本意就是夜阑跟着我离开了,他们就是这海上的霸主了,这样的人,人品本身就是有问题的,他们才是纯正的海盗。” “那主子还让夜阑去问?直接杀了得了。”锦绣气愤的道。 “夜阑跟我们不一样,他跟他们在一起三年了,是有感情在的,更何况他也当了三年海盗的,只有让他彻底的看明白这些人的心,他才会放弃他们,他又不傻,怎么会不明白他们的小算盘。”桑锦月看着又飞跃回来的夜阑眸光闪亮如星。 “怎样?”桑锦月先问出口。 “他们不愿意去。” “就想继续当海盗?” 夜阑点点头。 “腾出十三号船给他们,让他们离开吧,告诉他们再遇见,就是他们的死期。”桑锦月也没有为难夜阑。 “多谢主子。”夜阑松了口气。 夜阑回去让人把十三号船腾出来了,并告诉他们既然他们做出了选择,他们之间的情谊也就到此为止了,这是他为他们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再见面就是路人。 十三号船是所有船里最差的一艘了,而且他们三百多人才给他们一艘船,那些人虽然有些不满意,但是也不敢说什么,开着船离开了。毕竟保住命重要,大不了以后再抢一艘好的船来。 夜阑把人重新安排好了后,又过来了。 再过来的时候,桑锦月已经写好了一封信,玉冰把信和一个信物递给他。 第127章死亡之岛 夜阑接过信,看了眼,见信上写的是雪晨亲启,雪晨是谁? “你带着这封信和这个信物去沿海找骠骑将军罗雪晨,他们会安排你们从军,无论以前你们是什么人,他都会给你们一个正经的身份,记住,叮嘱你的那些人,把海盗的那一套都收起来,这是他们唯一一次堂堂正正做人的机会,别浪费了。” 夜阑怔住了,骠骑将军罗雪晨,他认的主子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一封信就能指使动骠骑将军把他们将近两千人给安排了?难怪主子说会帮他报仇的,难道主子也是朝廷中的大人物?这三年内陆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不知道朝中出了一个这么了不得的年轻人物。 “是,主子放心,我会约束他们,如果他们违反了军规我不会留情,不过以后夜阑去哪里找主子?”夜阑把信收了起来。 “我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回去,等我回去,我会派人去找你的,你只要听从罗将军的命令就行。”桑锦月打了哈欠,对他挥挥手道:“你们这就启程吧。” “主子,还有一件事。”夜阑赶紧叫住要会船舱的桑锦月。 “什么事?”停下脚步,桑锦月回身问道。 “船上累积的财富怎么办?” 以前他们是海盗,累积的财富是他们生活的来源,也是他们老了干不动时的生活保障,可是如今要去从军了,这些钱财怎么处理? 其实桑锦月是故意忽略这个问题的,她想看看夜阑会怎么办?夜阑的表现她还是满意的。 “上了岸,让罗雪晨帮你都折合成银两,你的兄弟每人一百两,其余的按照你们人数,分成等份,等他们成家的时候给他们作为安家的费用,你的就不用从那里面出了,你成亲时家宅我会给你准备,成亲的费用和生活费我都会给你安排好的。” 说完,桑锦月就转身进了船舱。 夜阑愣怔的站在原地,他没听错吧?那么多财富主子居然不要?都给他的兄弟们留着?而且他的主子以后会给他另外准备,这么大方的主子他还真没见过。 紫寒拍拍他的肩,“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以后都别辜负了主子对你的心意,时间久了,你就知道主子是很护短的。” 夜阑又站了好半响,才转身离开了船,他离开后,紫寒就让人通知方丘继续起航死亡之岛。 夜阑站在船头,看着渐渐远去,没入了夜色中的船,心里下定了决心,此生定不辜负主子的恩情。 桑锦月回到船舱就睡了,连明瞪着眼睛看着躺下就睡了的桑锦月,没办法,再生气还是她的身体要紧,给她把脉后,的确是没有什么事,他才放了心。 锦绣留在桑锦月房间里,方便她有事叫人,连明叮嘱了辛苓明早给她做些什么吃。 也许是动用了内力,也或许是动了武的原因,她睡得真的很沉,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了她才醒。 听锦绣一说时辰,桑锦月拍了下额头,“完了,一会儿连师兄又要嘟囔我了。” 锦绣看见她的样子顿时笑了,“还真没见主子怕过什么人呢。” “哎,我是怕连师兄告诉子倾。”桑锦月叹了口气。 洗漱了一下后,辛苓就把饭菜送来了,都是连明昨天叮嘱做的,吃了饭,桑锦月去了甲板上,看到甲板上很多人,她问身边的锦绣,“这是怎么了?今天人怎么都到甲板上来了?” 锦绣摇摇头,两人上了甲板才发现,前方目之所及之处是浓浓的雾霭,就连海水都看不见。 “怎么回事?”桑锦月眉头一蹙,这大海上怎么忽然间出现这么浓的雾霭呢? 玉冰见桑锦月来了,摇摇头,“紫寒已经去问方丘了。” 片刻,紫寒就带着方丘过来了,方丘激动的声音都发颤了,“到了,终于到了,就是这里,就是这里。” 看着方丘激动的模样桑锦月知道了,死亡之岛到了。 “方叔,如此浓的雾怎么辨别方向?”桑锦月等方丘的心情平静下来才问道。 “不用辨别方向,只要进了浓雾里就会到达死亡之岛。”冷静下来的方丘眼眸浮现出恨意。 桑锦月看着那浓雾,眉头一挑,只要进了浓雾里就会到达死亡之岛?难道这雾是阵法? “出来呢?” “死亡之岛有一个凹陷的山体,从那里就能出来。”方丘道。 “你当初是怎么找到哪里的?”这一点桑锦月一直很好奇。 “我在岛上藏了一个多月,走了很多地方,后来发现他们的人只有往哪里去的没见有回来的,就去看了看,才发现那里是出口。” “如果我们的船进去,你能带着船找到出口吗?”桑锦月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方丘一下子愣住了,片刻他摇摇头,他是东躲西藏的才到了哪里,他还真不知道走水路怎么过去。 难题来了!船太大,太惹眼,想不被发现都不可能。 看着前面的浓雾她又问道:“还有多长时间到达浓雾的地方。” 望山跑死马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最快一个半时辰。”方丘估摸了一下。 “进入浓雾多久能到死亡之岛的岸边?” “一刻钟。” 这么说浓雾弥漫的地方不算大,“靠近迷雾的时候停船,船不要进去。” 话落,桑锦月让紫寒去把满袖她们做的东西拿上来。 所有人都不知道桑锦月要干什么,但是都服从她的命令,下去船舱里,把那些用牛皮缝制的东西搬了上来。 “三个就够了,从这里往里吹气,吹得鼓鼓的才好,换班吹,一个人是不行的。这些小的不用吹气,准备十个就够了。”吩咐完,桑锦月就躺在摇椅上歇息,看着他们干活。 一帮大男人,都有内力的,气力很足,一会儿就把那三个东西吹了起来,这一吹起来,他们才发现,这不是一个小船吗? “玉冰、紫寒、锦绣,再选出六个轻功好的,一会儿跟我去死亡之岛。”桑锦月淡淡的道。 “不行,你不能去。”连明和青杞异口同声的道。 桑锦月无语了,她揉了揉太阳穴,“师父、连师兄,这里可能有会隐术的人的存在,我不去他们都有可能回不来了。” 她总能一句话说的让人哑口无言。 “那我必须跟去。”连明退而求其次,必须跟在她身旁才行。 桑锦月点点头,对紫寒道:“少安排一人。” “多带些人去。”青杞说话了。 “师父,我们是探消息,人越少,越不容易暴露。”桑锦月知道师父是担心她的安危,只要是因为她现在是个孕妇。 青杞觉得自己跟来一路好像什么忙也帮不上。 “师父,我离开后,这船的安全就交给你了。”桑锦月拉着他的袖子撒娇道。 青杞笑了,“你这孩子,放心吧,有师父在他们准没事。” “那是。”桑锦月得意的扬了扬下巴。 “我也去。”这时方丘过来了。 桑锦月看着他,知道他心里的仇恨,根本无法拒绝他,“可以,不过,方叔,你要保证不能冲动,如果见到仇人告诉我,我会想办法帮你报仇。” “嗯,我不会因为要报仇而让你们步入险境的。”方丘保证道。 “你也要有这次见不到仇人的心理准备,毕竟我们只是探听消息不会深入。” 方丘点点头,表示他明白。方丘的杀子仇人只有他自己认得,这也是方丘愿意出海的原因,桑锦月拒绝不了。 跟着桑锦月去的人定好了,都去换上了轻便的劲装,桑锦月也跟他们一样的打扮,因为方丘不会武功,所以桑锦月特意叮嘱两人照顾好他。 船在浓雾的百米处停了下来,方丘叮嘱了船员一番,桑锦月跟听风约好,他们一出来就会发出彩色的信号,船就向着这个方向去接他们。 桑锦月带上啾啾,让人把那三艘小船放下水,他们一共十一人,桑锦月这船上三人,其他的两只船上四人,十一人画着桨进入了迷雾。 金珂看着师父让满袖他们缝制的船稀奇极了。虽然小,但是速度却不慢,很快就进入了迷雾中。 进了迷雾,他们就停下来了,不用划船,船也向前走着,大约一刻钟多点,迷雾终于淡了,可以隐隐的看见岸边了。 桑锦月运起了九凰吟,可以清晰的看见岸边,也感知有没有人。左侧的树林里有人说话声,看样子是负责守在这里的人,只是能航海进来的都是大船,即便是他们在树林里也看的到,所以他们并没有守在岸边。 “左侧有人,往右划,那边的树林比较密实。” 几人听了她的话,立即小心的不弄出动静的往右侧划去。 很快穿出了迷雾,上了岸,桑锦月让人立即把船里的气放掉,折叠起来,装进特质的背袋里,和短小的桨一起背在身上。 几人感叹极了,特别是方丘他还第一次看见可以随身携带的船呢。 准备好了,桑锦月让紫寒负责清理他们留下的痕迹,绕过那些守卫向海岛的中心走去。 第128章杀子仇人 众人都十分小心,负责照顾方丘的两人架着他在密林里穿梭。此时方丘有些内疚,因为知道自己是他们的累赘。 一个时辰后,桑锦月一摆手,众人都停了下来,在树木中埋伏下来。 桑锦月指了指前面,紫寒看见前面有一大块的空地,是人为开辟出来的,建造了一大片木屋,木屋搭建的很简单,一排排的坐落在那里,木屋里有说话的声音传出来,听声音,一个房间里大概有七八个人,这么一大片应该住着不下万人,桑锦月知道,这里不仅仅是这一处地方住着人。 她对紫寒使了个眼色,紫寒点点头,悄悄的向前面摸去,仔细查探一下。 他们几人原地等候着,方丘很认真的看着前面的人,忽然他眼睛大睁了起来,气息都变的急促了。 桑锦月一下子就察觉到了他的变化,一抬手,就点了方丘的穴位,止住了他的动作的同时,也让他发不出声音。 方丘这才回过神来,他差点因为一时激动害了大家。 “方叔,你冷静一下,告诉我是哪一个人?我来想办法。”桑锦月对他低声的道。 方丘眨了下眼睛,也只有眼睛能动了。 桑锦月很无语,五年过去了,就是她都以为方丘未必能找到当初杀他儿子的仇人,没想到他们刚到这儿,就遇上了,这就是所谓的冤家路窄吗? 桑锦月解开了他的穴道,“哪一个是?” “第一排房子前面站着的那三人,中间的哪一个。”方丘立即道。 “你确定不会认错?”桑锦月又确认的问了他一声。 “他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方丘咬牙切齿的说道,因为恨意眼眸都红了。 “方叔相信我吗?” 方丘一怔,看着桑锦月道:“自然是相信。” “现在不宜打草惊蛇,先让他再活几天,等我们查探完了,我保证把他带上,让你亲手报仇如何?”桑锦月询问道。 方丘神情松了下来,“没有娘娘,方丘这辈子都报不了这仇了,等几日又何妨,娘娘决定就好。” 见方丘同意,桑锦月的心一松,她要先布置一下,要不然突然的少了一个人,会引起怀疑的,她揪下一片草叶,放在嘴边,发出几声极细的声音,奔着那人而去。那人眼神一顿,然后又恢复了正常,抱怨起来,这里的日子不是人过的,他真想离开。 桑锦月见伏笔埋好了,也就放心下来。 两炷香的时间,紫寒才回来,“主子,这一片驻地的后面不远处还有一片,我查看了一下,那边也有将近万人。” 那就是说这块一共有两万人了,桑锦月一挥手,众人悄悄的离开了,紫寒在最后,清扫众人留下的痕迹。 离开远些后,桑锦月一摆手众人停了下来。 “方叔,既然仇人已经找到了,你就别跟着我们了,你知道离开的地方,让他们两人陪你先去离开的地方,你们在哪里找个隐蔽的地方等着我们,我们不到,你们那里也不要去,千万不要暴露了知道吗?” 方丘知道他就是累赘,如今还要两个人保护他,他点点头,“娘娘放心,我保证听两位小兄弟的话。” 紫寒又叮嘱了两人一番,然后就分开行动了。 三人离开后,桑锦月看着剩下的人,“我们也分开行动,锦绣和连师兄、玉冰跟着我,紫寒带着他们三人为另一队,我们把岛从这里分成两半,我负责这边,紫寒负责那边,记住,少探到点消息不要紧,主要的是不要暴露了,查探完,我会让啾啾去找你们,我们汇合后,在一起去离开的地方,明白?”有啾啾这个另类的存在,就不用担心找不到人了。 紫寒点点头,两队人立即往两个方向而去。 啾啾很有灵性的一直跟着桑锦月飞,那雪白的身影在林子里还是很显眼的,但是它总能把自己隐藏的很好,而且一声也不叫唤。 几人里只有连明没有这样的经历,虽然他也去齐云山深处采过药草,但是毕竟不用东躲西藏的隐藏行踪,这对于他来说很刺激,而看到锦绣淡定从容的样子,他庆幸自己跟来了,这样的锦绣是他所不了解的。 这一查探,就是三天,这三天,他们都没怎么休息,而查探的结果让他们很震惊。 桑锦月让啾啾去找紫寒他们,他们原地休息等着,等了小半天,紫寒他们才来到,简单的沟通了一下,八人立即在啾啾的引路下,奔着离开的地方而去,即便是他们把轻功运用到了极致,也在两个时辰后才到了方丘他们藏身的地方。 桑锦月没有过去,叮嘱紫寒带着人在这里等着,既然这里是出口必然也有人把手,等夜深了他们再离开。她答应了方丘把人给他带走,就要说到做到。 她带着玉冰让啾啾带路,直奔着来时遇到方丘杀子仇人的哪里而去,连明要跟去,被锦绣给拉住了,“玉冰会把人带回来,你去了也没用。” 连明看着锦绣拉着他衣袖的手怔了怔,锦绣赶紧松开手跟上紫寒他们。连明嘴角愉悦的翘起,走在锦绣后面。 啾啾带路是最近的,一个时辰后,两人来到那片驻地外面。 玉冰看了看,“主子,怎么进去把人带走?” “不用进去,他自己会出来的。” 玉冰从不怀疑桑锦月的话,因为她只要说出来的就是能做到的。桑锦月揪下一片草叶,放在唇边吹出几个极细的声音,然后就扔掉了叶草安静的等着。 片刻后,那人果然从屋子里出来了,只穿着里衣,显然已经睡下了,他直奔他们这边而来,玉冰做好了他一过来就把他撂倒的准备,可是那人走到他们跟前居然自己就倒了下去。 “扛上走。”桑锦月利落的吩咐。 玉冰扛起人,桑锦月在后面把他们停留过的痕迹,甚至是那人过来的痕迹都给清除了。 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半夜子时了。 方丘看见仇人眼睛都红了,可是他忍住了想立即杀了他的冲动,桑锦月特意去把人带来的,他不能坏了桑锦月的事,那就太没良心了。 “主子,我去看过了,果然有人守着,不过是在那出口凹陷处上面山上,这个时候应该睡了。”桑锦月一回来,紫寒立即汇报道。 桑锦月看了眼他们已经重新吹起来的船点点头,“把那个小的拿出来,也都吹起来。” 众人立即把带来的那个小的拿出来,各自吹各自的,玉冰把桑锦月的拿过来,他给吹了起来。 “套在身上。”桑锦月先做了个示范,自己先套上了,众人都学着她的样子套上了,不过抓来的那个人是没有的。 “走。”桑锦月一挥手,玉冰就又把那人扛了起来,负责照顾方丘的那两个人也把方丘给架了起来,剩下的人自觉的把三艘船拿上。 来到出口处,果然是一处凹陷的地方。 “必须从那个凹陷的地方入海,要不然出不去。”方丘指着那海水拍打的山根处道。 桑锦月看了一下,又看了看紫寒指的看守人待的地方。那是一处木屋,里面没有灯光,半夜了正是人困乏的时候,应该都睡了。 “走。” 一行人费力的下到山根处,正在这时,上面传来声音,桑锦月立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所有人都贴在了山根上,一动也不动。 半响,传来木屋门关上的动静,应该是起夜的人。又等了片刻,什么动静也没有了,桑锦月示意把船放下,众人小心翼翼的把船放进水里,按照桑锦月的吩咐,把三只船连在里一起,这回每只船上都是四人了,拿下身上背着的短小的木浆,众人轻轻的滑动船,终于过了凹陷处,进入了浓雾里,众人松了口气。 船也不用划了,自己往一个方向而去。约摸有一炷香的时间,终于看见了满天的繁星,他们知道出来了。 桑锦月看了看身后的浓雾,“往前划一段,再发信号。” 这回也不用怕动静了,奋力的划了起来,半个时辰后,桑锦月才道:“停下,发信号。” 紫寒拿出包裹的很好的信号弹发了出去,一道彩色的光芒升上天空。 听风一直派人在船的各个方位盯着,这是第三天晚上了,他的心有些急了。青杞和金珂也一直在甲板上没有回去休息。 “信号,信号。”金珂最先看到的。 听风的心顿时松了下来,他也立即发出一枚信号,然后吩咐船立即往那个方向驶去。 桑锦月看到听风的信号,然后也不干等,也往那个方向划去。 看见信号,其实距离还很远,足足半个时辰后,才看见大船,桑锦月让人先把方丘给送上去,自己才上去,玉冰又把那人给扛了上去,不客气的扔在了甲板上。最后上来的紫寒已经把连在一起的船也带了上来。 “师父,怎么还带回来一个?俘虏吗?”金珂看桑锦月没事,这才看地上那个昏迷的人。 “方叔的杀子仇人。”桑锦月看了眼坐在甲板上看着仇人的方丘。 第129章受教育了 “哼,这个大坏蛋,一定不能让他死的容易了,方叔我给你一粒毒药,你好好的折磨他。”金珂拍拍方叔的肩膀道。 桑锦月手指一动,打了个响指,那人就醒了过来。 “听风,派两个人陪着方叔,保护方叔,方叔想怎样处理让他们配合。”桑锦月叹了口气,五年了杀子之仇,丧子之痛,这一刻都爆发出来了。 她跟师父青杞打了招呼,青杞看着她,“看来我这徒孙是个大孝子,赶紧回去洗洗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桑锦月摸摸肚子笑了,孩子的确很乖,除了嗜睡一点也没折腾她。 “主子,我给你准备热水,好好的洗洗再睡。”辛苓过来心疼的看着她,主子这可是孕妇啊。 “好,这水就别省了。”桑锦月笑着下了船舱。 “我也要洗。”锦绣赶紧跟去了。 “你的也准备好了,在你房里。”辛苓笑着道。 “辛苓姐真好。”锦绣揽着她的胳膊。 “听你一声姐真不容易啊。” 三人下去了,连明的目光还跟着锦绣,紫寒拍拍他的肩膀,“努力,日久见人心,总有一天会被你感动的。” 天都快亮了,众人也都累了,都去休息了,听风叮嘱返航,就派了两个人陪着方丘,将甲板留给了他。 “方叔,这个药丸可以让人身上如刀割一般的疼,可以疼上两个时辰。”金珂塞给他一粒药丸,告诉他作用后也离开了。 那个人醒来后,就懵了,这是哪里?不是睡觉了吗怎么在船上?看着一个个人他都不认得,也没人理会他,都离开了,只有两人站在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的身后,而这个男人红着眼睛盯着他看,那目光中他看到仇恨,他的心一惊,这人是谁?自己都不认得他,得罪过他吗? 方丘看着他,又看了看手里的药,走到他跟前,他赶紧往后退去,他可是听刚刚离开的那个小孩儿说了,这药吃下去会如刀割一般的疼。本能的他就对方丘起了杀心,方丘身后的两人怎么会让他得逞,出手点了他的穴道。 方丘也看到了他要杀自己,他毫不犹豫的把药丸给他吃了下去,那人惊恐的看着他,想要拒绝,自己又动不了,只能看着他把毒药给喂进了自己的嘴里,而那药丸入口即化,就是他的穴道没被点住也吐不出来。 方丘把毒药给他吃了下去后,就又坐在了甲板上,看着他讲起自己的儿子出生时他的欢喜,一点点的看着他长大,把儿子从小到大的事都讲了一遍,那人忍受着身上如刀割般的疼痛听他说着,最后说到儿子被人杀死看着那人愤恨的目光,让那人终于明白了,原来是自己杀了他的儿子,而此时他已经被金珂的毒药折磨的奄奄一息了。 方丘从身后的人借来一把剑,握着剑的手颤抖着,他这辈子别说人连只鸡都没杀过,他慢慢的举起了剑,一剑刺入那人心口的位置,“当年你就是这样把剑插入我儿心口的。” 那人瞪着眼睛,最后看见的是方丘那满脸泪痕的脸,那是对他的仇恨和对儿子的思念。 金珂没回去睡觉,他一直趴在船舱入口看着方丘,直到看着方丘愤怒的举起剑刺入那人的心口,他震惊了,这一刻他深刻的体会到了一个父亲对儿子的爱。他的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想到自己总是惹自己爹生气,心里忽然很想爹,他擦掉眼泪决定回到墨都后就回去看看爹娘和爷爷。 方丘看着地上的尸体,慢慢的往住的地方走去,听风在他离开后才出现,吩咐人把尸体扔下船。 远处的海平线上太阳徐徐的升起了,刹那间,一抹光芒跳跃出来,听风眼睛眯了眯,没遇到桑老将军时他们的生活就是那暗沉的黑夜,遇到他之后,生活有了希望,可是跟着桑锦月后,就如此时太阳初升一样,生命都被照亮了。 听风唇角高高的翘起愉悦的弧度,衣袍和墨发在海风中猎猎飞舞。 桑锦月这次是真的累了,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才醒,已经到了午饭的时候,辛苓准备了丰盛的饭菜,她和师父青杞、金珂一起吃的,金珂只吃了很少就坐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她。 “今天怎么这么蔫?”桑锦月挑眉问道。 “昨晚受教育了,想他爹了。”青杞笑道。 桑锦月一怔,摸摸他的头道:“快到年底了,等我们回去,师父让人送你回去,陪你爹娘和爷爷过年吧。” 金珂点点头,虽然他也很想跟师父和师尊过年,但是过年了还不回家,太不像话了,要是以前他定然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是通过昨天的事他忽然觉得以前的自己太任性了。 只有亲身经历过才会触动人内心深处的情感,终生不会忘。方丘昨晚最后的神情会永远烙印在他的脑海里。 桑锦月和紫寒把这次探来的消息整理一下,那个海岛居然养了八万兵,联想到紫寒从墨都来时遇到的姬熙华亲自训练的那十万兵将,还有没有其他的不说,就是这些人如果从海陆两地一起发起进攻,如果他们丝毫准备没有,那么结果可想而知,用不到三天,墨都就会落入他们的手里。 此时,桑锦月很庆幸自己坚持来了沿海。不过让她疑惑的是,无论是在青王府还是死亡之岛都没发现会隐术的人存在,都去哪儿了? 离开了死亡之岛,路线跟来时的路线不是一个方向,所以返程的时间比来时多了几天,半个月才回到盐城。一路到是没有遇上什么危险,桑锦月又过上了除了吃就是睡的生活,到是胖了些。 这一趟走了一个半月还多,此时已经十月末了,还有几天就十一月了,已经到年底了。桑锦月越发的思念起姬玉痕来,细数一下,他们已经分开快四个月了。 这一个半月多,罗雪晨收获不小,这次募兵很顺利,条件又放宽了些,所以人数很多,有八万人,再加上他原先募兵的人数和桑锦月送来的夜阑那些人,还有姬玉痕先派回来的,也有十三万人了。 他兴致勃勃的来见桑锦月时,听到人家在海岛上养着八万兵的时候,兴奋顿时被打击了。 “如果两面夹击,我胜的可能性太小了,可以说几乎没有。”海上有八万人,陆地后背有十万人,这个人数还是保守的,罗雪晨整个人都不好了。 “当初留在京城的南元的兵将有十五万,除了先派来给你的那些,其余也会给你派来。”桑锦月看到受到严重打击的罗雪晨好心的告诉了他。 “你早说啊,吓死我了,如果还没打仗我就被吓死了,一定会名垂千史的。”罗雪晨翻了个白眼。 “如果真是那样,我估摸你连罗家的祖坟都埋不进去了。”桑锦月不客气的揶揄他。 “那些先不管,我今天被你吓着了,你要安慰我一下。”罗雪晨放赖。 “怎么安慰?”桑锦月好笑的看着他。 “当然是让辛苓做一顿好吃的安慰一下了。”罗雪晨笑呵呵的看了眼辛苓道。 “馋了就直说,拐弯抹角的也不是你的风格啊!”桑锦月鄙视的看了他一眼。 “能吃到就行。”罗雪晨不在意桑锦月说他是吃货,反正在这一点上桑锦月也没比他好到哪儿去。 所以,午饭罗雪晨享受了孕妇级别的待遇,他还乐此不疲! 休息了几天后,桑锦月让听风派人送金珂回家去了,她开始坐着马车巡视各地战船的建造,车船建造的快,已经建造了一大批,战舰第一批也已经要造好了,桑锦月总算放心些了。 已经造好的车船,桑锦月已经吩咐开始第一批水军的训练了,让夜阑负责,罗雪晨监督,毕竟夜阑当了三年的海盗头,对海上的各种情况了如指掌。 不过桑锦月第一次召见他的时候,他还是很震惊,那个瘦弱的许公子居然是当朝的皇后娘娘,她那绝美的容颜还没让他吃惊,毕竟这是众所周知的,最震惊的是皇后娘娘那已经微微隆起的肚子,他居然败给了一个孕妇。 再震惊他也改变不了事实,他也明白为何罗雪晨看了那封信毫不怀疑的就把他们都给安排了,而且还没让他们分开,那些兄弟还归他管,也明白为何桑锦月对他如此了解了,她可是齐云山上的宝。想当初他去齐云山想拜美人娇前辈为师,人都没见到就被拒绝了,桑锦月可是得到了美人娇的真传的。 他知道他报仇的确有望了,更加卖力的做好桑锦月吩咐的事。 沿海的军防已经步入正轨,她也闲暇了些,时间过个很快,已经十一月末了,给姬玉痕送信的啾啾明明该回来了,可是还没回来。 她双手放在已经五个月了的肚子上,孩子早就会动了,每一次感觉到胎动都让她欣喜不已,她很想让子倾也摸摸,感受一下他们的孩子。五个月了,她依然没有其他的反应,只是嗜睡。懒懒的躺在摇椅上,沿海的冬天也依然很暖,晒着暖暖的阳光,闭上眼睛睡着了。 辛苓和叫锦绣坐在一旁坐着针线,手里缝制的正是小衣服,院门口忽然出现了一抹她们熟悉的白色,两人赶紧站起来了。 第130章子倾来了 皇上怎么突然来了?两人站起来刚要施礼请安,姬玉痕一抬手制止了,一双凤眸落在那躺在摇椅上的心爱人儿,然而他的凤眸一缩,目光落在她那凸起的肚子上,不用人说他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身上的温度顿时降了几度。 月儿居然有了身孕,而他居然一点都不知道,还让她在沿海奔波,一个月前她还出海了一趟。 辛苓和锦绣两人察觉到姬玉痕身上气息的变化互视了一眼,完了,主子有孕的事还没告诉皇上呢,皇上这是生气了。 两人慢慢的往门口蹭去了,刚到门口,满袖就进来了,她们赶紧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满袖也看见了姬玉痕,她了然的停下了脚步,辛苓和锦绣两人也出去了,三人把院门轻轻的关上了,然后站在门外候着。 云袖、鸣袖、迎秋、叶莲、叶灵几人回来看见三人都一愣,满袖道:“皇上来了。” 所有人立即明智的都等在了外面,鸣袖赶紧去烧水准备泡茶去了。 而暗处守着的玉冰身子一顿,往远处撤了撤。 子书很无奈,他不能走,自动的找了个偏僻的角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却看见那里待着的正是玉冰,两人视线交汇一下,又都了然的自动的站在了一处。 姬玉痕一步一步的走向桑锦月,走到摇椅跟前,慢慢的蹲了下去,自己都已经走到她跟前了她居然还没发现,可见睡得多沉,警觉性这么低,难怪锦绣和辛苓守在她的跟前。伸手抚摸着她有些圆润了的脸庞,桑锦月终于察觉到了,眉头蹙了一下,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子倾。”杏眸中迸发出一阵惊喜,可是随即目光就挪开了,看了看透过树叶照下来的阳光嘀咕了一声,“大白天的也开始做梦了吗?” 等着她扑过来的姬玉痕嘴角一抽,她的月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迟钝了,真人和梦境都分不清了吗? 想法刚生成,桑锦月忽然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白日梦就白日梦吧,能见到子倾就好。” 姬玉痕看了眼挂在自己脖子上的人儿,无语的搂住了她,这样了还是在做梦呢? “不对啊?”桑锦月忽然醒过味来,她用力的搂了搂姬玉痕,用鼻子嗅了嗅,搂着的人这么真实,他身上独有的味道侵入鼻息,做梦会这么真实吗,她恍然醒过味来。 “你真的来了。” 她抬眸看向他,见她终于明白了过来,姬玉痕低头吻上她的唇,他很想用力的抱抱她,可是又怕伤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心中被隐瞒的气愤还堆积在心头,他咬了下她的唇,桑锦月吸了口气,“痛。” “为什么不告诉我?”凤眸看了眼只一下子就红肿了的唇上,带着几分不悦的问道。 “这么乱,告诉你,你定会什么也不顾的跑来,我这里有师父和连师兄在,还有那么多人保护着,不会有事的,想着等内陆战事大定了,再告诉你的。”桑锦月小声的解释道。 “内陆战事大定?要什么时候?等你抱着孩子回去给我看?”姬玉痕显然不满意她的解释。 桑锦月面色一僵,笑的一脸讨好的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圆鼓鼓的肚子上,“宝宝,这是你爹哦,子倾,你摸摸,孩子会动了。” 好像为了配合桑锦月的话,姬玉痕手心下,鼓起个小包,然后动了动,这神奇的感觉让他的心跳一下子快了起来,他的手动了动,手下也跟着动了动,也许是血脉亲情的关系,他一身的冷气顿时消散了。 “子倾,你看他知道这是他爹的手哦,他也想你呢,我告诉你啊,每天我都跟他说你的事,所以他对你一点也不陌生,而且他很乖哦,我除了嗜睡以外没有任何症状,连师兄都说我是最好命的孕妇。”桑锦月的一双大大的杏眸笑眯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 她身上从来没有过的暖暖的光芒照亮了姬玉痕的眼眸,他的月儿此时温柔的如落在他们身上暖暖的阳光,给她绝美的容颜增加了柔柔的妩媚。 怒气消失了,他俯身在她的唇上落下温柔一吻,“辛苦月儿了。” “不辛苦,我很幸福。”桑锦月偎进他的怀里,心情好到了爆,就说啾啾怎么没送信回来,原来子倾来了,几个月的相思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姬玉痕慢慢的抱起她,自己躺到摇椅上,将她抱在怀里,让她舒服的倚在他的怀里,摇椅继续晃动着,很轻缓,两道人影就这样偎在一起,不用说话,就知道彼此的心意。 院门外面,见里面安静了下来,知道皇上的怒火被主子给化解了,她们才悄悄的回到了院子里,做饭的做饭,泡茶的泡茶忙了起来。 玉冰和子书两人也松了口气。 “咱们的小主子几个月了?”子书这时才敢出声询问玉冰。 “五个月了。”玉冰道。 “啊,五个月了,娘娘瞒的可真严实啊,难怪主子那么生气。”子书了然了。 玉冰眼眸垂了下来,他和辛苓成亲三个月了,辛苓的肚子怎么还没动静呢?他的目光看向厨房的方向。 “几月份生啊?”子书兴奋的问道。 “三月末四月初。”玉冰的话简单明了,他也是听连明说的。 子书一听顿时兴奋了,这也就是说很快就能看见小主子了,他目光灼灼的落在桑锦月的肚子上。 姬玉痕的目光冷冷的瞥来,子书顿时一个激灵,赶紧收回了目光,皇后娘娘的肚子是他能看的吗。 “子倾,你怎么来了?战况如何了?”桑锦月忽然想起来,姬玉痕来这里了,朝堂怎么办? “五天前,擎苍投降了,霨澜还在顽强的抵抗着,挺不过一个月了。”姬玉痕简单的道。 “所以,你一得到擎苍投降的消息就赶来这里了?”桑锦月明白了。 “嗯,年底了,来接月儿回家过年。”姬玉痕看着她终于恢复了精明的小模样笑了。 “回去,那这里怎么办?”桑锦月眉头一挑,沿海的战事一触即发的。 “那些人都是干什么用?打仗还要我的月儿操心?”姬玉痕在她额头弹了一下。 “你不会这么放心吧?”大眼睛忽闪了一下。 “凤卿来了,这里的战事有他统管,不会有事。”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有凤卿在她的确不用担心了,一说到回去她的心跟长草了一样。 “五天之后。”既然来了,姬玉痕自然要看看沿海的军事部署。 “对了,宣尘发现了另一批军队,但是人数少很多,只有两万人,不过这两万人都是各有所长,会的本事也是五花八门。这些人所在的地方距离墨都很近,我觉得这些人应该是准备对付你的。” 桑锦月想起她一回来宣尘就传来的消息,她很想亲自去看看,那些会隐术的人在不在哪里,可是谁也不同意,无论她怎么说都坚决的不同意,她看着自己已经凸起的肚子,也做罢了,还是小心些的好。隐术培养的不易,被自己和姬玉痕、嬴御给除掉那么多了,他还能有多少,所以她觉得青王必定会用在刀刃上,不会在大规模的战争中用他们,作用不大,那么就是用来对付姬玉痕了。 “我知道了,现在那些人已经不在那里了。”姬玉痕修长的手指缠绕着她的一缕青丝。 “不在了?去哪儿了?”桑锦月没让宣尘继续盯着那些人,所以并不知道哪些人已经离开了。 “青玉在查。” 那就是姬玉痕也不知道那些人去哪儿了? “青腾族要怎么对付你?”桑锦月忽然间想起这事来。 “无非是在血脉上打主意。”姬玉痕嘲讽的勾了勾唇角。 “那个姬熙华也姓姬。”桑锦月试探的问道。 “很快他就会改姓的。”姬玉痕看着桑锦月那小心翼翼生怕伤了他的心的样子笑了。 这一笑,俊美绝伦的容颜在桑锦月的眸中被放大,大眼睛一忽闪,这美男是她的,美色当前,干嘛忍着,双手捧着姬玉痕的脸,就吻上了他的唇。 姬玉痕一怔,凤眸中的笑意更浓了,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护着她的肚子,加深了这个吻,不过很快他就郁闷了,原本以为见到日思夜想的人儿了,可以一解相思了,可是摸着她的肚子,他觉得这相思是无处发泄了。 桑锦月自然感觉到了姬玉痕的心思,伏在他的胸前笑了起来。 “月儿还笑。”姬玉痕无语了。 看到姬玉痕郁闷的样子,她笑的更欢了。 “到底怎么回事快跟我说说,我都好奇好久了。”依偎着姬玉痕,她心里是最近几个月来一直没有过的踏实。 “你还记得美人娇前辈说的那个人吗?”姬玉痕提醒道。 “那个温三怪温远?”桑锦月自然是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人给忘了。 “对,就是他,他就是如今的青王。”姬玉痕淡淡的说道。 “什么?青王就是温远?”这个消息还是让桑锦月很震惊,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怎么会是一个人呢? 第131章夫君来管 “错不了,我已经查清楚了,也询问了爷爷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姬玉痕很肯定的道。 桑锦月坐了起来,摸着肚子,太激动了肚子有些发紧,她赶紧平缓自己的心情。 “怎么了?”姬玉痕见她摸着自己的肚子紧张的问道。 “没事,太激动了,我下地走走,你慢慢的跟我说。”桑锦月起身要下地。 姬玉痕赶紧抱起她,把她轻轻的放在地上,“真的没事?” “不看他爹是谁?结实着呢。”桑锦月看着他担心的样子笑的一脸明媚。 如此明艳的笑容的确不像是有事的样子,他才放下心来,揽着她陪着他在院子里慢慢的走着。 “接着说。”桑锦月抬头看着他道。 “不许再激动了。” “不会了,刚刚是真的没想到。”桑锦月失笑道。 “当年,温远的确是有史以来的第一天才,他的温三怪的名头一点也不玄,无论那一家的武学,到了他手里,很快就会被他学会,而且人长得俊美非凡,文采也是翘楚,他还有个最大的爱好就是下棋,所以当时人们用棋痴来形容他。” 这些桑锦月听美人娇说过了,当年就是因为美人娇跟他下了一盘棋,才让他对美人娇穷追不舍的,害的美人娇和慈缘大师一辈子都不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他喜欢上美人娇前辈,所以追着美人娇前辈四处的跑,不惜用非常的手段逼着慈缘大师出家了,他的本意是慈缘出家了,他只要用心对美人娇好,总有一天能得到她的心,可是还是出意外了。” 出意外了?桑锦月直觉这跟姬熙华应该有关系了。 “因为得不到美人娇的心他很烦闷,经常喝酒,一次喝醉了,被一个爱慕他多年的女子算计,有了肌肤之亲,就一次,这个女子居然有了身孕,他恨极了这个女子,可是这个女子生孩子时难产死了,留下了一个女儿,这时候,美人娇为了躲避他去了齐云山,齐云山不是他能嚣张的地方,再加上刚刚出生就失去娘的女儿,他的心一下子消沉了下去,独自隐世抚养女儿,一晃十六年过去了,这个女儿也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桑锦月明白,这个女儿应该就是姬熙华的娘,因为他叫青王外公。 “女儿不甘隐世的生活,偷着跑了出来,一次遇险,被我父王遇上救了她,她一见倾心,追着我父王不放,即便我父王说了他已经成亲,有了心爱的人,她也不放手。” “这一点跟她爹很像。”桑锦月点点头。 “那时我父王和母妃刚刚成亲,我母妃心善,她相信我父王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所以也没有为难她,她却变本加厉,在我父王和母妃去诸音寺上香还愿时,给我父王下了药,也给她自己下了药,父王发现后,打晕了她,回到母妃哪里,第二日,温远就带着女儿来找我父王,父王拒不承认和她女儿有什么,温远带走了女儿,留下了一句话给父王,你会后悔的。” 桑锦月愕然的看着姬玉痕,原来是这样,“可知道当初和他女儿发生关系的是什么人?” “爷爷后来派人查了,是一个姓许的进京赶考的书生,因为体质弱,经过了那一晚,伤了身子,一辈子没娶妻,是吉州人,现在和侄子一家生活在一起。” “姬熙华是这个姓许的书生的儿子?”桑锦月觉得世事弄人,她跟姬熙华说她姓许,他姓姬,可是如今正好反过来了,她是姬夫人而他是许公子了,这也太搞笑了。 “对,但是温远和他女儿一直认为姬熙华是我父王的儿子,是姬家血脉。”姬玉痕叹了口气。 “那当年父王和母妃遇刺的事也是他所为?”桑锦月忽然想到了当年滕王夫妻两个一起被刺杀身亡的事。 “嗯,我身上的毒也是他下的。”姬玉痕说起这些情绪看着没有什么起伏,但是桑锦月知道,父母的仇,他多年来因为那毒承受的痛苦,这样的仇恨怎么可能没有起伏呢,不过是在初知道的时候愤怒过了罢了。 她停下脚步,搂住他的腰,“我们给父王母妃报仇。” “嗯。”姬玉痕轻轻的应了一声,怀里的人却被他搂的紧了些。 “难怪他打神庙的主意,原来他是觉得自己的外孙是姬家的血脉,就能进入神庙,你说他知道神庙中神秘力量的存在吗?” “神庙中神秘力量的存在只有姬家血脉代代相传,没有任何书面记载,就是姬家的媳妇都不知道,月儿是唯一的例外,所以他应该不知道,但是以他的才智应该是猜到里面有什么,既然手里握着一个姬家的外孙他当然不会放过知道真相的机会,毕竟青腾族神秘的让整个大陆都很好奇。” 听了姬玉痕的话,桑锦月又被他感动了,代代不告诉媳妇的秘密他就这样毫无保留的告诉她了,这样的信任和宠爱让她想不感动想不幸福都不行。 整件事情如今清晰了起来,当年的姬熙华母亲的执着,和没解释开的误会,造成了姬玉痕父母的惨死和他被毒困扰十几年,还有如今一触即发的战争。 其实就是当初解释开了,事情或许更糟糕,以温远自负的性子,必定会把过错都推到姬玉痕父王的身上,他的报复就不只是要了他父王母妃的命那么简单了,姬家也许真的大难临头了。因为有个有“姬”家血脉的外孙,让他的野心膨胀了,所以只是给姬玉痕下了毒,原本他是算计好了,姬玉痕今年会毒发身亡,那么老滕王为了姬家血脉不断也要认下姬熙华这唯一的血脉了,所以他的那些军队其实是给姬熙华得到天下准备的,而那些罂粟就是为了得到青腾天下的外孙统一大陆的伏笔,只是这一切都被她和姬玉痕两人不认命大胆的做法给打乱了,姬玉痕更是等登基为帝了,所以变成了如今的局面,这也是他没想到的。 不过不得不承认,温远这个人的确才学不浅、智慧过人,只是缺失了做人的最基本的道德水准,就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你打算怎么办?”这才是最重要的。 “等。”姬玉痕轻声的道。 事情已经走到这里了,只有等青王的棋子一步步的下出来,然后他一步步的把他的棋子吞掉,直到最后他无棋可用,就是斩草除根的最好时机。 桑锦月也明白这才是最好的办法,毕竟姬玉痕想要除掉青王还是做得到的,可是他这么多年所经营的势力可不能让他们随波逐流了,那可是最大的隐患。 想到姬熙华桑锦月长叹了一口气。 “叹什么气?”姬玉痕垂首看着她。 “那个姬熙华,不,应该是许熙华能力还是不错的,把青城治理的很好,百姓安居乐业,你没看见,那个小岛简直就是世外桃源。”桑锦月感叹的道。 “月儿看好他?”姬玉痕的声调没有变,但是身上的气息可是变了。 桑锦月无语了,拍了拍他的心口道:“你这爱吃醋的毛病怎么越来越严重了呢,我只是实事求是而已。” 姬玉痕闻言低头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月儿也许会看走眼的。” “哎,我知道,他不是表面那样简单,要不然青王不会把那十万兵将交给他训练,而且我没查到他们的战船在哪里,想来应该也是他在负责,我只是觉得如果他知道他不是姬家的子孙,如果可以安心的治理海岛,也是不错。” 桑锦月当然明白,从姬熙华对抚香和墨兰的果断,和如此对待她们后,还让大长老和二长老没有任何不满,就知道他这个人不简单了。 “你一路赶来是不是都没好好的休息?赶紧去沐浴更衣,吃了饭就好好的睡一觉休息休息。”桑锦月想到他急着赶来路上定然是没有好好休息过的。 “好,月儿陪我。”姬玉痕揽着她进了房间。 桑锦月知道他沐浴从来不用人服侍,叫来子书把姬玉痕的衣服拿来,她找出来一套拿进浴间。 热气蒸腾的浴桶里,姬玉痕懒懒的靠在浴桶的边缘,看见她拿着衣服进来,愉悦的笑了。 桑锦月拿起布巾道:“我帮你搓背。” 姬玉痕接过布巾道:“不用,你歇着,陪着我就好。”自己拿着布巾擦拭起来。 桑锦月好笑的道:“搓几下后背而已,累不着。” “那也不行,以后月儿有很多机会给我搓背的。”姬玉痕很坚决。 桑锦月只好坐在木凳上,趴在浴桶的边上,一脸灿烂笑容的看着他,姬玉痕好笑的弹在了她额头上几滴水,唤来她清脆的笑声。 院子外面听见她笑声的满袖她们都不禁跟着扯开了嘴角,主子果然还是在皇上面前才会这样开心。 沐浴后,桑锦月帮他把头发绞干了,本想直接用内力烘干,可是被姬玉痕制止了,她只好用布巾给他把头发绞干了,然后重新给他把头发梳好。 清清爽爽的姬玉痕更加俊美无双了,两人一起吃了饭,当然,饭菜还是孕妇级别的,桑锦月抱怨她都已经三个月没吃辣菜了,要馋死了。 坐在不远处的连明听见了,立即看向她,桑锦月条件反射的赶紧道:“我就是抱怨一下,绝对不吃,要是吃了你就让我夫君来管我。” 第132章幸福依赖 说完她就尴尬了,三个月了,习惯了,今天顺嘴就出来了,她夫君姬玉痕不是就坐在这里吗。 姬玉痕先是一怔,然后看到两人的神情明白了,呵呵笑了两声。 桑锦月脸垮了下来,“子倾,连师兄都用这话吓唬我三个月了,我都被吓坏了。” “以后我们还回去”姬玉痕看到她可怜的小模样,立即开启了宠妻模式。 连明顿时无语了,你们这对夫妻识不识好歹?他是为了什么?站起来就出去了。 桑锦月顿时靠在姬玉痕的肩头哈哈的笑了起来,姬玉痕宠溺的道:“开心了?” 点点头,她眼睛笑成了月牙,“子倾,你不知道,连师兄这三个月整天用这句话威胁我。” “他是为你和孩子好。”姬玉痕很公正的道。 “我知道,就是逗逗他,这段时间连师兄天天郁闷。”桑锦月当然知道连明是为她好。 “郁闷什么?” “他喜欢上了锦绣。”桑锦月叹了口气。 “锦绣不喜欢他?”姬玉痕眉头一挑问道,小神医啊,喜欢上个女人还搞不定? “锦绣的情况特殊,心结不解她很难接受连师兄。”这也是桑锦月犯愁的事。 “的确有些难办。”姬玉痕夹了菜放到桑锦月的碗里。 桑锦月皱着眉头吃着饭,姬玉痕伸手把她的眉头捻开,“这事交给我,你就吃好睡好,好好的养胎。” “你有办法?”杏眸顿时亮了。 “现在没有,想想就有了。”姬玉痕淡然自若。 桑锦月点点头,“好吧,我发现有你在我就变懒了。” “嗯,这样很好。”姬玉痕称赞她,桑锦月无语了,因为变懒而被称赞的女人她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吧。 吃过饭,桑锦月让他去休息,姬玉痕摇头,他陪着桑锦月在院子里转了几圈,然后拉着她一起回房休息去了。 桑锦月现在睡觉是毫不费劲,更何况如今还有姬玉痕在身旁,睡得更快了,姬玉痕这千里迢迢赶来的人还没睡着呢,她就已经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了。 姬玉痕看着日思夜想的人,唇角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伸手抚在她鼓起的肚子上,闭上了眼睛。这一路他几乎都没睡觉,如今是真的困了。 两人一直睡到傍晚,姬玉痕醒了桑锦月还睡得很香,他终于明白她嘴里的嗜睡不是一般的能睡了。 他轻轻的起身,出了房门,连明站在院子里,看见他道:“叫小师妹起来吃饭,不能由着她一个劲的睡,多活动生孩子时容易些。” 话落就转身走了,姬玉痕挑挑眉,回身看了看卧房,转身又走了进去。 “月儿,起来了。”轻声的唤道。 桑锦月蹙了下眉头,搂着肚子翻了个身,接着睡。 姬玉痕见状,俯身掰正她的头轻柔的吻着她,桑锦月终于挑开了眼眸,姬玉痕笑看着她,“原来月儿喜欢我用这样的方式叫你起床。” 桑锦月眨了眨眼,还有些困,搂着他脖子道:“还困。” 姬玉痕顺势抱起她,“起来吃饭,吃了饭再睡。” “不吃。”桑锦月摇摇头在他怀里又闭上了眼睛。 “月儿不吃饭,不怕饿着我们的孩子?”姬玉痕看着在他怀里耍赖的桑锦月想着办法哄她起床。 显然姬玉痕用对了办法,桑锦月一听摸摸肚子,果然睁开了眼睛,“吃饭。” “不急,先起来,活动活动再吃饭。”姬玉痕下了床给她把鞋子穿好。 迎秋端着水盆,玉秋拿着布巾走了进来,姬玉痕接过布巾弄湿了给桑锦月擦脸擦手,桑锦月笑看着他。 “出去走走。”姬玉痕自己也洗了手后拉着她的手道。 “好。”桑锦月很痛快的应声了。 两人出了房门,出了院子,在院子外面的花园里转了两圈,然后才回到院子里吃晚饭。 桑锦月没吃多少,连明让云袖她们给她准备了水果,让她饭后吃些。 姬玉痕见她吃的少,有些担心,连明说,很正常,孕妇后期每顿饭都吃不下多少,多备些点心水果坚果等吃食,随时吃点,就无妨。 晚饭后,姬玉痕又陪着她走了好一会儿,桑锦月就又累了,陪着她回房,她睡着后,姬玉痕才叫来罗雪晨、夜阑、浓墨,询问了沿海的军事布防,然后又把凤卿介绍给他们,沿海战事由凤卿和罗雪晨两人为主帅,夜阑和浓墨为副帅,并叮嘱凤卿和罗雪晨海上战役多听听夜阑的意见,其他的将领几日后就到,明日他去看看战舰的建造,和海军的训练,五日后他和桑锦月就会启程回墨都。 几人都知道桑锦月已经怀了五个月的身孕,的确不适合再在沿海待下去了。 最后,姬玉痕对夜阑道:“你的情况月儿都跟我说了,海战结束后,你就去墨都,报仇的事我会给你安排。” “谢陛下隆恩!”夜阑赶紧跪拜谢恩,他知道姬玉痕之所以会管他的事,是不想让桑锦月再操心。 见完几人,夜色已经很深了,睡了一下午,其实他不困,可是惦记卧房里睡着的人儿,他回到了卧房。桑锦月侧身躺在床上,抱着被子睡得很香,他躺在她身旁,拿开她怀里搂着的被子,她自动的搂上了他的腰,圆润起来的脸庞贴在他的胸前,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轻声的嘟囔了一句,“子倾。” 他一手搂着她,一手轻轻的拍着她,“我在,睡吧。” 见她果然睡得又安稳了些,顿时有些心疼了,这几个月她一直都没安稳放心的睡过一个好觉吧。 第二天早上,为了让桑锦月多活动,姬玉痕带着她去视察盐城的军防和造船场了,马车上铺的很舒服,马车一晃她又想睡觉,姬玉痕就找话题跟她聊天,说着说着她就精神了,也到了海边。 一上午因为有事做她都没困,不过回城的马车上她可是一上去就躺下了,片刻功夫就睡着了,姬玉痕没叫她,一上午了她也累了。 回到住处她都没醒,姬玉痕抱着她回到房间,让她又睡了一会儿,饭好了,才叫她起来。 剩下的几天,姬玉痕要去其他的城镇看看,不忍心带着她奔波,就让她继续待在盐城,等他回来启程回京。 姬玉痕一离开,桑锦月的觉反倒没了,大眼睛天天看着门口。 “主子好半天没动一下了,都快成望夫石了。”叶灵看着桑锦月对身旁的锦绣道。 “可不。”锦绣看了眼桑锦月摇摇头,自从姬玉痕离开去巡查桑锦月每天都是这样过的。 “还好,今天皇上就该回来了。”素秋缝着手里的小衣服笑道。 正说着,就见桑锦月一下子站了起来,几人不约而同的望向门口,果然,姬玉痕迈步走了进来,看见桑锦月笑道:“怎么没睡觉?” “等你。”桑锦月笑着打了个哈欠。 “困了?”姬玉痕揽着她的腰。 “嗯。”桑锦月应着声,拉着他往屋内走去。 “主子这几天白天都不睡觉,天天坐在这里看着门口等皇上。”快嘴的叶灵立即道。 姬玉痕没想到桑锦月这几日白日里都没睡觉,桑锦月笑道:“你不在身边,就不那么困了。” 姬玉痕看着她,是不安心才不困的吧,“我也困了,一起睡会儿吧。” 看着两人进了房间,锦绣在叶灵的额头点了一下,“就你多嘴。” “这是事实,当然要让皇上知道了。”叶灵撇撇嘴。 紫寒正好从外面走进院子来,看见叶灵,笑着揉揉她的头,“你又做什么了?” “哼,不告诉你。”叶灵赶紧捂着脑袋跑开了。 叶莲看了眼紫寒,“皇上刚回来,陪着主子休息去了,不急的事就等主子醒了再说吧。” 紫寒看了眼房门点点头,“不急,我等会儿再来。” 满袖吩咐众人道:“都别闲着了,赶紧整理东西,明日就该启程回墨都了。” 众人闻言都赶紧分工去收拾东西去了。 第二早上,吃了早饭后,姬玉痕就吩咐启程。 这回因为有桑锦月这个孕妇,只能坐马车回去了,人多再加上桑锦月在青城买的东西,还有罗雪晨他们给准备的沿海的一些海物,十几辆马车浩浩荡荡的启程回墨都了。 越接近墨都天气就有些凉了,虽然树木依然是绿的,但是毕竟是冬天了,温度还是有些低,桑锦月换上了厚实的衣裙,下马车要披上斗篷。马车里也铺上了皮毛,睡觉姬玉痕会给她盖上厚实的被子。 十二天后,一行人终于回到了墨都,南城门的门口,文武百官都候着接驾。姬玉痕也没下车,只是吩咐直接回皇宫,让子书派人回去告诉爷爷和将军府喜讯。 原本他想回滕王府的,可是桑锦月现在的状况还是住在皇宫里吧,他可以随时的看见她,皇宫原本是皇家园林,里面园子多,也方便她散心。 桑景云和许满晴夫妻两个一听就坐不住了,立即进宫去看女儿去了。 京城某处,身体笼罩在黑袍中的青王冷笑了一声,“怀孕了吗?很好。” 第133章江山贺礼 桑锦月刚到寝宫还没来得及沐浴更衣,爹娘就来了,明白他们是知道自己怀孕了担心,果然一见面,娘亲就把她拉过来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确定她没有什么事,这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你这孩子,从小就有主意,这么重要的事也瞒着,居然还跑那么远去,你这是想要我们的老命吗?”许满晴点着她的额头数落着她。 “娘,您现在依然貌美如花呢,跟女儿在一起不知道的一定认为我们是姐妹两个,哪里就老了。”桑锦月撒娇的揽着娘亲的胳膊。 “别用溜须拍马转移话题,这次要不是子倾去了,你准备瞒到什么时候?是不是到时候直接抱着外孙子回来给我们看?”一向温柔的娘亲今天破天荒的不好哄了。 “娘亲,子倾不去,我也打算年底回来的,总不能把你外孙生在外面吧?”桑锦月讨好的道。 “我看不见得,这回你就消停的待在皇宫里,那里也不准去,要不我跟子倾说说,我来皇宫里住,看着你。” 桑锦月无语了,自己这是在娘亲的心里没有信誉了。 “娘,我看这样行,我处理朝政娘就替我看着月儿,我也好放心。”姬玉痕从寝宫外面走进来听见许满晴的话立即同意了。 桑锦月白了他一眼,“二十多天没处理朝政了,你不忙?” 姬玉痕知道桑锦月的小心思,笑着走到她跟前,“月儿从小就不听话,有娘看着你,我就不用因为惦记着你无心处理朝政了。” “怨我喽!”桑锦月撅着嘴、瞪着大眼睛看着他。 “怨我,都怨我。”姬玉痕哪里敢说怨她啊, “就这么定了,”看到姬玉痕如此哄着女儿,温柔娘亲终于在女儿面前强势了一回。 桑锦月明智的闭嘴了,她要是一反对,保证温柔娘亲立即就会用委屈外加受伤的眼神看着她,还会加上一句“月儿这是嫌弃娘亲吗?”温柔娘亲只有她爹能哄好,她可没那个本事,没看自家爹从来了,就一直没言语,一副娘亲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表情,那就是一个典型的妻奴。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许满晴直接住了下来,一向离不开娘亲的爹很痛快的自己回将军府了。 这还没完,听儿子回来一说,淡定的桑老将军还是忍不住了,很想立即去看看,可又觉得自己这个当长辈的这么急着去看孙女好像有些太急迫了,又不是重孙生出来了,而且孙女还是当朝皇后,一个不对劲就会让人误会了,想了想就让人跟老滕王约一下,一起进宫去看看桑锦月,两个爷爷一起去总不能有人说什么了吧。 老滕王本来一听到喜讯就坐不住了,接到桑老将军的约,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于是,桑锦月沐浴更衣后就看见两位爷爷坐在椅子上喝茶聊天等着她呢,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隐瞒的结果,好像触动众怒了,她敢保证二哥这是不在家,要是二哥在家肯定直接就冲来了,大哥虽然温和但是如果遇到这事,估摸着也会用他特有的温柔的语气说教她。 “爷爷。”桑锦月轻声的唤道。 两个老头的目光顿时落在了她的肚子上,那急迫的眼神好像恨不得立即把孩子从她的肚子里给看出来一样。桑锦月无语了,感情人家根本不是来训她的,而是来看她肚子,呃,肚子里的孩子的,这一瞬,桑锦月觉得自己好像失宠了。 老腾王原本不愿意住在宫里,可是看到桑锦月后决定搬来皇宫里住了,桑老将军也很想留在宫里陪孙女,可是他的身份哪里能住进来,他要是住进皇宫御史还不忙死,所以只能回去了。 桑锦月觉得有必要赶紧让大哥成亲,给爷爷生个重孙子出来,要不然她肚子里这个分不过来啊! 接下来,桑锦月想好好的睡个觉都不成了,各家夫人都递了帖子进来拜见皇后娘娘,当然礼物是少不了的,而且都很珍贵,可是即便如此,桑锦月也不耐烦了,因为她真的只是想好好的睡个觉啊。 因为辛苓成亲了,所以让她当了管事嬷嬷,桑锦月将所有接待的事都交给她了,谁来也不见了。 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觉了,姬玉痕回来时桑锦月还睡得很香,原本他没制止那些朝臣夫人来拜见,就是想有人来陪她说话,她有事做了就不用天天睡觉了,可是这样也不行,月儿好像太累了。 他蹙着眉头看着床上睡得很香的人儿,转身出去了,让子书叫墨竹来。 “你选些歌女、舞女、琴艺师来,给月儿解闷。” 墨竹急匆匆的跑来,还以为姬玉痕这么急的叫他有什么事呢,一听他的话顿时无语了,这样的事让礼部去做就好了,怎么让他去呢?又一想,明白姬玉痕是不放心礼部选来的人是否安全,赶紧应声去办事去了。 皇后娘娘有身孕了,平时皇上都把她当宝一样的宠着,更何况这个时候了,再说了,讨皇后娘娘欢心的机会他可不能放过,说不定皇后娘娘一高兴,跟皇上说一声,他就能解脱出来,现在他都不知道到底谁才是皇上,奏折他批,各部事情他处理,如果可以姬玉痕恨不得早朝都不去了,皇上倒也真放心,就不怕他野心膨胀霸着权力不放。 不过再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做这样的事,所以就巴不得的能早点解脱出来。这事办起来也就特别的卖力了。 桑锦月的饮食用不到御膳房的,还是由云袖、舞袖、香袖三人负责日常,辛苓主厨,姬玉痕也跟着她吃孕妇的饭。御膳房成了给宫里其他人做饭的了,一众御厨都郁闷了。 吩咐完墨竹姬玉痕转身回了寝宫,叫她起来吃晚膳,刚把她哄起来,许满晴就来了。见姬玉痕回来了,笑道:“还是子倾有力度,要不然月儿可不会这么痛快的起来。” 姬玉痕看着还赖在她怀里的桑锦月,“月儿,你不能总这么睡了,多活动生产的时候有好处。” 桑锦月点点头,连明师兄已经跟她说了,她也觉得自己不能再任性的这么睡了。 墨竹的动作还真是快,第二天就找了一批舞女和歌女,琴艺师也找来了十几个。 桑锦月把一整天的时间做了安排,什么时间出去逛园子,什么时间听歌看舞听曲,什么时间睡觉,还抽出时间跟老藤王去下棋,甚至连吃点心和水果的时间都安排好了。 这样日子好像好过了不少,也有规律了,桑锦月还回去将军府看爷爷两次,许满晴看着终于放心了,要知道她怀孩子的时候,可是从来没如桑锦月如此嗜睡过,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上走一回,多活动还是有好处的。 于是桑锦月劝她娘回去了,大哥二哥都不在家,将军府里就剩下爷爷和爹了,她也不放心。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桑锦程传来捷报,霨澜国投降了,还有半月就要过年了,这无疑是个好消息,不过即便是霨澜投降了,桑锦程和桑锦阳也不能回来过年了,后续的事还很多,半年能都安置妥当就不错了。 现在四国统一了,只剩下狄骥国了,桑锦月看着姬玉痕道:“赢御哪里有什么动静?” 姬玉痕看着她没有回答,递给她一封信,一看字就知道是赢御写给她的,信还没打开说明姬玉痕还没看,她眉头一挑,打开了信,一看只有一句话,“锦月,我给你的新婚贺礼你还没看吧?” 桑锦月把信递给姬玉痕,并让满袖去把当初赢御给的贺礼找出来。当初贺礼太多,别说赢御的,齐云山送来的贺礼她还没看呢。 姬玉痕看了这一行字,凤眸也划过一抹疑惑。 满袖把贺礼拿来了,一个四四方方的锦盒,桑锦月打开一看,里面叠的整整齐齐的一方红色的锦绸,这就是他给她的贺礼?太普通了吧?他堂堂一国之君不会这么小气吧? “他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姬玉痕伸手拿出锦绸,打开一看,里面有一条黄色的布卷掉落下来,姬玉痕伸手接住。 桑锦月看着姬玉痕把黄色的布卷打开,两人都愣住了,这份新婚贺礼简直太重了,赢御居然把狄骥的江山作为贺礼送给了桑锦月。 好半天,两人才回过神,姬玉痕冷哼了一声,“他倒是大方,这人情送的倒是有水平,月儿要江山我自然会给她,哪里显摆他了。” 看着又吃醋了的某人,桑锦月无语了,“这样也好,省事了,子倾可以多些时间陪我了。” “皇上、皇后,这红绸上也有字。”满袖拿着红绸有些为难的看着两人。 姬玉痕看到满袖的神情一下子把红绸拿了过去,只见红绸上写着,“锦月,要是他对你不好,我会把锦月连带着江山都抢回来。” “做梦。”姬玉痕手一动,红绸就化成了灰烬。 桑锦月明智的没有说话,心里却想着赢御你还真是不怕死,这个醋坛子他也敢惹。 此时,赢御站在南陵山上,目光遥遥的看向墨都的方向,心里默默的道:锦月,我放手不代表我没有他爱你,正因为爱你,所以更希望你幸福,你一定要幸福一辈子啊! 第134章被劫(一) 灵雪尊人站在赢御身后不远处,凝眸看着他站的笔直的身影,十天前他来到了南陵山,告诉她以后他会在山上陪她,十天来他每天都要站在这里看着远方,而他看的方向她知道,那是墨都。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表哥来过之后,她心中的郁结已经解开了,但是心里还是很遗憾不能跟心爱的人共度一生,可是自己唯一的徒弟也要走她的老路了,他们师徒两都栽在了表哥师徒身上了。 “御儿,吃饭了。”灵雪尊人轻声的喊道。 “师父,就来。”赢御回过神应声道,又看了眼远方,一只信鸽飞来,他眼眸一亮,伸出手,信鸽落在他的手上。 “她有身孕了。”赢御低声道,心里虽然酸酸的,但是更多的还替她高兴,应该是男孩儿,姬家就没生过女孩儿,男孩儿像娘的多,应该像锦月的吧,要不要去看看? 放走信鸽,转身向师父走去。 “怎么了?”灵雪尊人问道。 “锦月怀孕了,已经六个月了。”赢御笑了笑。 “御儿,你这是何苦呢?”灵雪尊人怜惜的看着他。 “师父又是何苦呢?”赢御敛起笑容,轻声的问道。 “不想将就而已,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我宁可一个人过一辈子。”灵雪尊人声音充满了无奈,也表达了她对爱情的执着。 “徒儿也一样。”赢御长出一口气。 “你是男人。”灵雪劝着他。 “爱情里不分男女,投入进去了就没有办法出来了,其他的女人入不了眼了。”赢御负手在身后慢慢的往回走去。 灵雪尊人看着他俊美非凡的身影,摇摇头,又是一个痴情的。 “师父,三月份我下山一趟。”赢御忽然道。 灵雪尊人一怔,然后了然了,按照月份推算桑锦月是在三月末四月初生孩子,他还是放不下心。 “嗯。”轻声的应了一声,没有阻止他。 “师父想不想出去逛逛?”赢御忽然问道。 灵雪尊人眼眸一闪,然后道:“不了,师父已经习惯南陵山清净的生活。” 赢御转身看着她,“师父,生活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出去走走,也许有另外一种快乐,徒儿下山的时间还早呢,师父可以考虑考虑。” 灵雪尊人听了点点头,“好,师父会考虑的。” 还有十几天就是新年了,墨都非常热闹,卖年货的处处都是,特别是卖对子的,把墨都的街道都映衬的非常喜庆。 街道上,远远的走来一对小夫妻,妻子有了身孕,丈夫护着她走在街上,时刻提防着有人撞到她。 这对小夫妻正是磨不过桑锦月易容出来逛街的当朝皇上和皇后,两人如今要是不易容,出来也逛不成街,走到哪里,哪里跪倒一大片,这是上次出门的结果,没走几步远两人就回去了,这次学聪明了,易容出来了,果然,没有人认识他们了,终于可以逛街了。 看她很认真的看着那些地上摆着的对子和福字,姬玉痕道:“月儿要在皇宫里贴上对子?” 桑锦月点点头,“那样才有家的感觉。” “就算要贴对子,回去我们自己写就好了,这些对子月儿也能看入眼?”姬玉痕嫌弃的看着那些对子。 黑亮的眼珠子一转,桑锦月的目光顿时从那些对子上挪开了,“好主意,回去子倾写。” “月儿的字很好,为何不写?”姬玉痕好笑的问道。 “你是皇上啊,写的字值钱啊,我估摸着,子倾的对子年后就会被人收藏起来。”桑锦月思绪飞了,想着谁会得到子倾的这幅对子。 姬玉痕无语了,月儿是不是太无聊了,这样的事居然也能让她兴奋。 两人逛了一大圈,买了很多年货,直接去将军府了。 许满晴看着女儿女婿买的年货无语的看着两人,这可是皇上和皇后买的年货,谁家能吃上,这两人是有史以来最没自觉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的人。 让管家雷吉叫来人把年货都收起来。 “娘,怎么没见我爹呢?”桑锦月看了眼形影不离的爹娘居然落单了,很稀奇。 “你大哥和二哥让人送回来很多地方特产,你爹送去一部分到皇宫里去了,还有很多是他们当舅舅的给外甥准备的小玩意。”许满晴笑着道。 “孩子还有好几个月才能出生呢,大哥和二哥这动作也太快了。”桑锦月想着如今谁回来都给孩子带礼物,等他能玩儿的时候,也不知道玩的过来不? “娘,今天想吃你做的菜。”桑锦月倚在许满晴的胳膊上道。 “好,娘这就给你做去。”许满晴立即应声道。 “嗯,我和子倾去看看爷爷。”桑锦月站起身拉着子倾往外走去,走到门外就看见从皇宫回来的爹,三人一起去了桑老将军的院子。 姬玉痕陪桑老将军下了盘棋,两人又在将军府吃了午膳才返回皇宫。 一回到皇宫,桑锦月就拉着姬玉痕去了寝宫里的小书房,亲自研墨,目光灼灼的看着姬玉痕。 “子倾,这一年我们经历了太多,可以用翻天覆地来形容了,我希望以后的每一年我们都可以这样的过新年,我研墨,你写对子,把我们的家都贴上,每一年都可以过得幸福快乐。” “好。”姬玉痕看着高兴的桑锦月,心里也有很多感慨,这一年他们经历了太多,从置之死地而后生后到谋天下,的确是翻天覆地了。 他提笔写了一副对子,桑锦月赶紧拿到一旁晾干墨迹,然后又给他铺上纸。 “月儿,这对子写多了就不值钱了。”姬玉痕好笑的道。 “还有滕王府呢。”桑锦月道。 姬玉痕手一顿,看了她一眼,“的确,那是我们的家。” 桑锦月笑着点点头,“写吧,这幅对子要温馨些的。” “好。”姬玉痕笑了,滕王府可是他们这么多年记忆的发生地,自然要一直留着,以后孩子继位后,他们就回滕王府去住,那才是他们想要的生活。 桑锦月欢天喜地的把姬玉痕写的对子让满袖收了起来,她有些累了,扶着腰站起来,“我去睡会。” “我陪你。”姬玉痕扶着她往寝宫的内室走去。 “你去忙吧,我歇会儿就起来。”桑锦月知道有很多事等着他处理呢,狄骥没用打仗就收复了,这内陆已经真正的一统了,光这些事就够姬玉痕忙的了,更何况还有个虎视眈眈的青王在暗处看着呢。 “月儿睡着了,我再去处理事情。”姬玉痕坚持的道。 桑锦月也没推拒,反正她说了他也不会走,自己睡的很快,躺下就会睡着的。 见她睡熟了,给她盖好了被子,姬玉痕这才去御书房了。 桑锦月睡的很实诚,睡梦中她闻到一股香气,心里觉得不好的时候,就被人点了穴陷入了昏迷中,昏迷前的瞬间她暗暗的道:果然任何时候,都不能失了警惕心。 她的寝宫内,四名浑身上下包裹的只露出一对眼睛的男子站在她面前,一人上前抱起她,四道身影消失在了寝宫内。 御书房内,姬玉痕正听着罗丞相说着大陆一统的诸多繁琐的事,就见玉冰匆匆的跑来。 “怎么了?”玉冰从来都不离开桑锦月,这么急的来找他肯定是月儿有事。 “皇上,皇后娘娘不见了。”玉冰立即道。 他话刚落,姬玉痕的身影就已经不见了,玉冰赶紧追了上去。 罗丞相心里也急了,皇后娘娘可不能出事啊,要不然这天下可就真正的大乱了。 寝宫内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被子是被人从床外掀开的,很明显,桑锦月是被人掳走了,能在他的地盘把人给掳走而且不惊动青龙卫和凤鸣卫的只有青王那些会隐术的人。 姬玉痕凤眸一片冰冷,“子书。” 子书立即进来了,“主子。” “立即封锁墨都,全城搜查。”姬玉痕手紧紧的握着。 “是。”子书立即出去了。 姬玉痕站在寝宫内,凤眸变幻不定。 “皇上,有信。”玉冰拿着一封被人用箭射进皇宫来的信递给了姬玉痕。 姬玉痕接过信,展开一看。 “想要你妻儿的命就禅位给姬熙华,一个时辰后,拿着禅位诏书来诸音寺换人,过时不候。” 姬玉痕转身走到小书房内,在刚刚写对子的桌子上快速的写下了禅位诏书,盖上玉玺后直接飞跃出宫,奔着诸音寺去了。 子书正全城搜查,宣尘赶紧带着凤鸣卫跟了上去。玉冰给听风和紫寒发出信号,让他们立即赶去诸音寺救主子。 听风和紫寒回到墨都后被桑锦月派出去了,接到玉冰的消息,两人都很震惊,立即带着人赶去了诸音寺。 桑锦月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不大的房间里,她看了看周围,看见床边不远处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老头。 眉目刚硬,面色冷然,但是依然可以看的出他年轻时俊美非凡。 桑锦月挑了挑眉,想要坐起来,可是浑身无力,她被点穴之前知道自己中的是软筋散,还好这种软筋散不会伤及胎儿,否则这个老头死一百次都不能让她解恨。 “我渴。”桑锦月很淡定的道。 老头一怔,显然是没想到这种情况下,桑锦月居然还能如此淡定从容的要水喝。 第135章被劫(二) 他一摆手,床边站着的一个黑衣人,就去给她倒来了一杯水,她确定水没有什么问题,就着她的手喝了下去,一杯水下肚了,她有些精神了,对着喂她水喝的人道:“原来你是女人啊!” 那人一愣,手里的杯子差点掉在地上,老头显然是对她的反应很不满意,冷冷的撇了她一眼,“这点定力都没有,下去。” “是。”那名女子声音发颤的退了下去。 “切,一把年纪了吓唬女人,你觉得你很能耐?”桑锦月白了他一眼嘲讽道。 “你认为老夫在吓唬她?”老头声音没有什么情绪变化。 “难道不是吗?这种情况下她的反应很正常,难道你会因为一个人正常的反应而惩罚她?”桑锦月费力的转了个身,侧身躺在床上,觉得肚子舒服些了。 “如果是你,你就不会有这样的反应,让对手有机会证明她猜对了。”老头道。 “这世上就一个桑锦月,我的存在就是一个特别,这个特别也就这么一个,你拿一个普通人给我来比,是太看得起她还是看不起我?”桑锦月一副不乐意了的傲娇表情。 “特别的存在?你的确有些意思。”老头一双仿若能看透人心的老眼紧紧的盯着桑锦月,“我刚刚给姬玉痕送去了一封信。” 桑锦月因为没什么力气懒懒的躺在床上,看都没看他一眼,也没有问是什么信。 “你不好奇?”老头想要看她震惊的样子,可惜桑锦月又让他失望了。 “好奇。”桑锦月语气淡淡的但是很肯定,老头实在是没从她的语气中看到一点好奇的意思。 “那你为何不问?” “因为我不问你也会告诉我啊,我还费那个事干嘛?” 桑锦月的笃定让老头一怔,眼眸顿时眯了眯,“的确你问不问我都会告诉你。” 桑锦月伸出一只手然后做了个耸肩的动作,虽然这个动作软绵绵的很无力。 “我让他一个时辰内拿着禅位诏书去诸音寺去换你。”老头说出信的内容,眼睛却一点也没离开桑锦月,不想错过她任何的情绪波动,她的淡定让他很没有成就感。 桑锦月呵呵一笑,“调虎离山。” 老头听了她的这句话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果然聪明。”心里却想着,既然她能想到姬玉痕会不会想到? 这时,外面有人禀告,“姬玉痕出城去了,手里拿着一道圣旨。” 老头面色一松,“看来你在他心中果然很重要,你都想到的调虎离山之计他居然没想到,情深意迷,可见极度担忧之下容易做出影响他的正确判断的决定。” 桑锦月摇摇头,一脸可惜的表情,“可惜了你浪费了这次得到禅位诏书的机会,他真的会把禅位诏书送去诸音寺的。” “你怎么知道你现在待的地方不是诸音寺呢?”老头眼眸一缩。 “因为你刚刚说了让他带着禅位诏书去诸音寺,而不是让他带着禅位诏书来诸音寺,一字之差就证明我们现在不在诸音寺,而且我可以很确定我们还在墨都。”桑锦月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 老头眼眸阴晴不定的看着桑锦月,他一生从来没服过任何人,可是这两个小辈却一在的让他受挫,姬玉痕也就罢了,毕竟是姬家的种,姬家男子代代都很优秀,可是这个才十五岁的小丫头居然也能如此让他大出意外,太意外了,这样敏捷聪慧的思维让一项自大的他都有些打怵了。 “果然不愧是姬玉痕看上的女人,不凡,那么你现在说说他会不会真的拿禅位诏书换你?”老头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如果我有危险他当然会。”桑锦月很肯定的道。 “可是我却觉得不可能,他带了很多人去诸音寺,一定是想要救出你,即便是再在乎你,他也不会为了你把江山拱手相让。”老头明显的不相信,这江山可是好不容易从姜家手里拿回来的,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转手送人呢! “哎,我可是实话实说的告诉你了,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桑锦月摸着肚子。 老头眼眸急迫的变换着,好像在确定桑锦月的话真假,“不急,一会儿消息就会传来。” “青王也不过如此,我还以多厉害呢。”桑锦月摇头惋惜。 “你知道我?”青王眼睛顿时睁大了。 “温远,温三怪吗,我怎么会知道。”桑锦月费力的支撑着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上,“有饭没,我可是孕妇,饿着孕妇是很不道德的行为,你不会那么小气不给我饭吃吧?” 温远嘴角一抽,她可是在他手里,这个时候不考虑如何逃跑脱身,居然又渴又饿的,简直淡定的太出乎他意料之外了。 “你不怕我在饭菜里下毒?”温远道。 “你是不是忘记我是谁的徒弟了?”桑锦月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也是,毒仙青杞,上次就着了他的道,倒是真想会会他。”温远眼眸一寒。 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被人算计,当初算计他的女人虽然给他生了孩子,但是他也没有放过她,难产是他故意的,这世上没有人知道,就是那个女人也不知道是自己动的手,可是今年他一再的被算计,不但打乱了他多年的安排,还让他处处被动,这让他很不甘。 特别是青杞的毒是他这辈子最憋屈的一次,武功再高他对毒也不精通。 “想不到本毒仙让大名鼎鼎的温三怪如此惦记啊。”青杞的声音传来。 温远一怔,立即站了起来,随即几道身影落在桑锦月的床前,守得密不透风。 青杞负手在后,淡然的推开门走了进来,如果单独比武功,青杞是不如温远的,但是谁让他身上毒仙的名号太响亮了呢,面对青杞温远也不敢轻举妄动。 桑锦月委屈的告状,“师父,我饿了,他不给我饭吃。”告着状还对前面挡着她的几人道:“你们让开一点缝,我看不见我师父了。” 几人嘴角直抽,你以为我们是你的护卫啊?你能不能搞清状况? “丫头,他这的饭菜那儿能吃,师父已经让辛玲给你做饭了,一会儿回去吃。”青杞声音很慈爱温柔的哄着她。 温远眼眸一寒,“青杞,你也太自大了吧,就凭你也想从我手里把人带走?” 青杞摇摇头又摆摆手,“你错了,我不是来带丫头走的,有人欺负我青杞的宝贝徒弟,我这当师父的怎么可能不给徒儿出出气呢?丫头可是怀着我徒孙呢,一定要保持心情愉快,心情郁闷对胎儿不好,所以我来只负责下毒,带丫头走吗,那是子倾那小子的事。” 青杞的话让温远顿时觉得不好了,青杞用毒的天分不亚于他学武学的天分,他既然把话说出来了,那么就是能做到的。 青杞看了眼屋内的几人又道:“我青杞好多年没这么生气过了,你成功的让我愤怒了。” 温远思绪转的很快,不能再等下去了,否则又中毒了可不那么容易逃脱了。想到这儿,他手一动,内力运到了手掌,正要偷袭的时候,青杞转身走了。 人已经不见了,但是声音还留在屋内,“丫头,师父先回去了,看看辛苓的饭做好了没。” 温远运起的内力还没用出去,收回来会伤了自己,只好一掌劈在了一旁的桌上,桌子顿时碎成了粉末。 桑锦月嘴角抽了抽,师父倒是跑的快。 “青王怎么这么愤怒呢?”姬玉痕的声音传来。 温远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姬玉痕根本就没去诸音寺,他挑拨的对桑锦月道:“看来他没有那么在乎你。” 桑锦月撇撇嘴,扒拉开一个人,露出她的脑袋,“我又没说他会去诸音寺,只说了他会把禅位诏书送去诸音寺,你能不能听懂话?” 温远一怔,想到刚刚桑锦月的确是这么说的,这两个比狐狸还狡猾的狼崽子,简直就是来克他的。 “还是月儿了解我。”姬玉痕看到桑锦月心也放松了下来,根本就没把挡在她前面的那几个人看在眼里。 “姬玉痕,你把禅位诏书送去了诸音寺,是不想她活了吗?”温远不放弃的挑拨道。 “真是蠢,那是朕给你的一次机会,可惜你没有珍惜,这可是你唯一一次染指皇位的机会,居然就这样的被你浪费了。”姬玉痕摇头惋惜的看着他。 温远眼眸阴寒的看着姬玉痕,他可不相信他的话,即便是他真的把禅位诏书送去了诸音寺,就凭姬玉痕的狡猾他也不容易拿到手。 “你要搞清楚状况,现在她在我手里,你是想用她换老夫的命?”温远看了眼只露出个小脑袋的桑锦月问道。 “你确定月儿在你的手里?”姬玉痕淡淡的反问道。 温远一怔,立即看向桑锦月,就见挡在床前的几人毫无预兆的倒了下去,而桑锦月的面前已经换上了两人,正是玉冰和子书。 桑锦月也从床上坐了起来,哪里还有软绵无力的样子,“我都无聊好久了,今天好好玩儿,你什么时候再来陪本宫玩玩?” 温远顿时睁大了眼眸,他明明让人把桑锦月身上搜了一遍,根本没发现什么解药和毒药,她是怎么解的身上的软筋散? 可是他已经没有时间想多余的了,身形一动,人就不见了,但却留下了一句话,“姬玉痕,你不会以为我就给她下了软筋散吧?” 第136章但愿够毒 姬玉痕闻言两步跨到床前,看着桑锦月紧张的问道:“他还给你下了什么毒?” 桑锦月笑道:“你紧张什么,明知道我师父是毒仙青杞他哪里会给我下毒,是下了蛊。” “什么?蛊?怎么还有蛊虫?”姬玉痕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 “应该是之前从蛊族流出来的,不过你不用担心,我身上可是带着防蛊虫的药草绢帕呢,是师父一定要让我带着荷包,我嫌麻烦,师父就把药草熏在了我的手帕上,这次还真多亏了师父了。”桑锦月从袖笼里拿出一个雪白的绣着一株兰花的绢帕。 姬玉痕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蛊虫呢?”只有看见蛊虫他才能彻底的放心。 桑锦月将手帕一抖,一个已经僵死的蛊虫掉落在床上,她看了看道:“这是什么蛊虫呢?” “让玉冰去一趟蛊族,问问。”姬玉痕看着那蛊虫道。 桑锦月对玉冰道:“你去一趟吧,有备无患。”蛊族被她和姬玉痕联手设下了阵法,只有族长司鲁知道出来的办法,所以这蛊虫一定是之前流出来的,玉冰知道如何进出,他跟司鲁也熟悉,他去正好。 一想到司鲁,她就想起了他粉嫩的娃娃脸,樱桃小口,想想就觉得搞笑,这样的司鲁一脸严肃的当族长,如果不是他的天分高,又出面救了全族的人,还真是没有什么威慑力。 “辛苓的饭已经做好了,不是饿了,回去吃饭吧。”姬玉痕抱起她离开小院。 桑锦月看见子书正让人从其他的屋内和小院的角落里抬出来一个个的黑衣人,她一看他们的状态就知道是师父的杰作,应该是姬玉痕让他手下留情了,要不然师父出手定然不会有活口了。桑锦月眼眸一转,这些人都是会隐术的,倒是可以从他们嘴里问问隐术的修炼方法,如果青龙卫和凤鸣卫都学会隐术,那可真就是不可阻挡的一只暗卫了。 姬玉痕看着在他怀里还胡思乱想的人,“看来我真不能离开月儿身边了。” 桑锦月讨好一笑道:“这次我是真的放松警惕了,但是他也奈何不了我的。” “人都被掳走了,还奈何不了你呢?”姬玉痕不客气的打击她。 桑锦月吐吐舌头,“这次真的是意外。” “月儿,你是孕妇。”姬玉痕无奈的提醒她,天知道听玉冰说她不见了的时候他的心情是什么样,大脑一片空白,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要不是看到寝宫内的情景让他想到了青王,他一定会乱了分寸的。 怎么着他也跟青王周旋了两个多月,对他还是有一定了解的,所以他立即写了禅位诏书,让人假扮他去诸音寺。他从沿海回来后因为担心,去跟青杞要了追魂香把桑锦月的衣服都熏了一遍,他顺着追魂香找到了这里,青杞原本是要直接用最折磨人的毒药的,姬玉痕让他手下留情,他要从这些人嘴里得知隐术的训练方法,所以青杞才只是给他们下了慢性的毒药,既折磨人,又给姬玉痕时间去审讯。 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打他徒弟的主意,他怎么可能放过他们,给温远下的毒可是他最近的杰作,这杰作可还有金珂的点子呢! 回到寝宫,青杞已经坐在饭桌前等他们了,“丫头,不是饿了,来吃饭,辛苓今天可是做了很多你爱吃的菜。” 桑锦月撇撇嘴,辛苓那天做的饭菜不是我爱吃的。 “多吃点压压惊。”青杞招呼桑锦月坐下。 桑锦月和姬玉痕刚坐下,连明就急匆匆的来了,进来也没说话,直接的就给桑锦月把脉。 “幸好没什么事,你能不能让我把心放到肚子里去?”连明长出一口气白了眼桑锦月。 “能,以后我保证乖乖的。” 桑锦月无语了,其实她在半路上就醒过来了,点穴对于别人可能是束缚,但是对于九凰吟已经大成的她根本起不了作用,所以她根本就没被点穴,又因为从五岁就开始研究毒,所以每一种毒她都几乎自己尝试过,十年了,大多的毒药对她都起不了多久的作用,甚至有些毒药在她身上都没什么反应。虽然他们用的软筋散已经是上乘的了,但是也只是有一会儿的作用,半路她恢复了就可以回来的,可是她好奇青王这个人,想看看能不能见到青王,就继续装晕。 果然见到了青王,好奇心满足了,可是如今者的一个个的态度让她意识到,自己让关心她的亲人们担心了,所以这句话她是真心实意说的,可是连明已经不相信她了。 “你媳妇你自己看着办。”对姬玉痕撂下一句话就走了。 桑锦月觉得自己很无辜,她真的是实心实意的保证在生下孩子之前一直乖乖的。委屈的看向姬玉痕,姬玉痕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吃饭。” 看着姬玉痕给她夹过来的菜,桑锦月叹了口气,吃饭吧,饿了不是假的。 她给青杞夹了菜放到他碗里,“师父,多吃点。” “溜须师父也没有用,这件事上师父站在子倾这边。”青杞边吃边道。 桑锦月手一顿,她真的没有让师父给她求情的意思,“子倾,我真的会乖乖的。” “嗯。”姬玉痕很痛快的应声。 可是应声越是痛快桑锦月越是觉得这应声就是为了不让她不开心敷衍她的。于是她不再言语了,默默的吃饭。 吃完饭,姬玉痕直接拉着她去了御书房,一进御书房,桑锦月嘴角就抽了抽,自古以来,谁看见御书房内摆着一张软塌的。 罗丞相看见她,明显的长出了一口气,其他的几位朝臣紧绷的神经也都松了松。没有任何一个人反对在御书房内放了一张软塌,更没有人反对她一个女人进御书房。 桑锦月很自觉的去软塌上躺了下来,闭上眼睛睡觉吧,眼不见心不烦,估摸着明天御史就会来弹劾她了,这软塌就会撤掉了。 第二天,桑锦月起床后,才发现,姬玉痕居然没去早朝,原因是早朝不能看见她不放心,有事的就直接来御书房禀报。 桑锦月觉得自己有红颜祸水的潜质,可是预料中的御史弹劾没有,所有朝臣都默认了姬玉痕的行为。 因为他们害怕啊,姬玉痕可不是会被御史左右的人,御史敢弹劾,姬玉痕就敢撂挑子不干这个皇上了,这天下刚刚一统,可不能再出什么乱子了,御书房处理就御书房处理吧,想当年,皇上还是玉世子的时候,从来不理朝政的,不也也把青鰧国握在手心里吗? 当然这是以罗丞相为首的几位高官做了众臣的思想工作,让他们明白这个道理的结果。 桑锦月很是无奈,同时也深刻的体会到了自家夫君的威力,好在新年到了,朝臣放假十五天,姬玉痕可以天天的陪着她了,这时她才想起抓回来的那些会隐术的人审讯结果。 “玉冰。”姬玉痕对外面喊道。 唰地一下,玉冰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因为离她太近了,玉冰赶紧又往后退了退,不好意思的道:“还不熟练。” 桑锦月诧异的看着玉冰,又看了看姬玉痕,这么速度,玉冰已经练成了? “不是所有人都能练,只有像玉冰这样本身就学的刺杀之术的人才能练,要不然就是从小训练。”姬玉痕解释道。 “玄月卫的人可以练。”桑锦月一下子就想到了江寻。 “凤鸣卫的唐影也可以,她们练的也是刺杀之术。”姬玉痕又道。 “那些人呢?”桑锦月想到既然问出来了,那些人是不是都处理了。 “在地牢里。”姬玉痕凤眸眨了眨。 “留着还有用?”她不解的问道。 “青杞师父的药效还在。”这句话太明显了,就是要等完全发挥完,然后他们才会解脱,桑锦月第一次体验到师父的狠,又一次体会到姬玉痕的腹黑,这些人真是倒霉啊,谁让他们惹自己了,不知道自己是有人护着的吗,她的心里暖暖的。 “师父给温远下了什么毒?”桑锦月好奇的问道。 “没说。”姬玉痕也想知道,可是青杞不说。 “玉冰什么时候回来的?”桑锦月眉头一挑,自己的人回来她居然不知道。 “昨晚半夜,来见你,月儿已经睡了,我就让他先去学隐术去了。” “一个晚上就学会了?”她怎么不知道玉冰这么有天赋? “子书学了好几天也没学会,玉冰一个晚上就学会了,所以才得出结论,只有学刺杀之术的人才能学,要不然就是从小学起。” “司鲁如何说的?”桑锦月不着急知道隐术的练习方法,反正现在她要学子倾也不会让。 “连子蛊。”玉冰道。 “连子蛊?什么蛊?”从名字可以看出应该跟孩子有关。 “就是母子一体,不能分离,”玉冰又解释了一句。 “就是说,如果我真的中了蛊,生产那天就是我和孩子的死期。”桑锦月理解一下就明白了。 姬玉痕凤眸中划过一抹寒芒。 “嗯,够毒,但愿师父给他下的毒够毒。”桑锦月咬着牙道,否者就让他尝尝自己的毒。 姬玉痕把她搂进怀里安慰的拍拍她的背。 “对了,忘记给你看个东西了。”桑锦月从他怀里下去,跑到装她从沿海带回来的东西的箱子前翻了起来。 第137章赢御来了 姬玉痕赶紧拉起她,“找什么我来找?” “你不知道是哪个?”桑锦月又要去翻。 姬玉痕拉住她不放手,“让满袖她们来找。” 桑锦月一想,锦绣跟着她去的,她见过,便喊来锦绣。 锦绣进来看着打开的箱子,“主子,这是要找东西?” “嗯,帮我找找在青城买的那个小木雕。”桑锦月点点头。 “就是人家要一百两银子,主子给了三百两的哪个木雕?”锦绣想了想问道,这件事她记得很清楚。 “对对,就是那个。” 锦绣立即蹲在箱子面前翻找起来,姬玉痕挑眉看着兴奋的人儿,能让月儿心甘情愿的多掏银子的物件,一定不是普通的木雕了。 好一会儿,锦绣才从满满一箱子东西里翻出来那个小木雕,递给了桑锦月,“主子,是这个吧?” “对,就是它。”桑锦月把木雕递给姬玉痕,“子倾,你看看。” 姬玉痕接过来一看,觉得这个木雕很眼熟,仔细看了看,他顿时睁大了眼眸。他立即拉着桑锦月坐着马车回了滕王府。 明天就是年三十,腾王府里虽然没有主子住,但是也布置的很喜庆。姬玉痕拉着桑锦月直接回到了他原本住的院子里,也是他们成亲时的新房,院子里什么也没变,一如既往。来到书房,他找出一个锦盒,里面装着一封信,他拿出信打开铺在了桌子上。 桑锦月一看,信上交代了一句话,千年来姬家传下来的信物龙凤坠,是得到神庙认可的凭证之一,上面还画着龙凤坠的图案就是她花了三百两买回来的木雕。 “果然是龙凤坠,月儿,你在青城买到的?”姬玉痕握着龙凤坠问道。 桑锦月点点头,“在青城逛街的时候遇见一个男子在变卖祖上留下来的东西,我看见这个木雕后,一下子想起了刚回墨都时让人查的当年青帝的好友来,当时只查到当年青帝给了他一个物件,让他以后交还给姬家后人,那个图片虽然跟这个木雕不是一模一样,但是我当时有种感觉就是这个,所以就买下来了。” “那人在变卖祖上东西?”姬玉痕挑眉问道。 “嗯,他唯一的儿子死了,儿媳妇改嫁了,留下一个小孙子需要他照顾,他妻子重病在床需要银子看病吃药,我就多给了他两百两银子。” 桑锦月其实已经预料到了,这个人可能就是青帝好友的后人,所以才多给了他些银子,当然再多些她也给的出,但是那就不是帮他而是害他了。 “想不到他的后人居然落魄至此。”姬玉痕凤眸看着龙凤坠叹了口气。 “啾啾。” 啾啾鸣叫着从窗外飞了进来,落在桌子上用鸟嘴一下一下的碰着龙凤坠,那个兴奋劲让桑锦月明白了,这木雕真的跟神庙有关系。要不然啾啾怎么会感应到。 姬玉痕把木雕放到桑锦月的手里,“月儿放着吧。” 桑锦月看着木雕,这个木雕虽然不大,但是雕刻的极其精美,寸大的木头上雕刻一只腾飞的龙和一只飞翔的凤,这雕工桑锦月是没见过。 也不知道这龙凤坠有什么用。她让人找来丝线,简单的拧成了一个绳,把木雕穿上,然后系在右手腕上。 啾啾看着她把龙凤坠系在了手腕上,也不叫了,转身飞了出去,姬玉痕如今不让它靠近桑锦月,所以它明智的不惹怒他。 “神庙认可还需要什么?”桑锦月看了那信上交代的话,觉得需要的不是一样。 “如今全了,神鸟、灵童、龙凤坠。”姬玉痕感叹的把桑锦月抱进怀里,这里面居然有两样都是桑锦月找到的,这也许就是冥冥中注定的缘分。 “我已经翻遍了大陆,也没找到青帝好友的后人,一度怀疑他已经没有后人了,想着这龙凤坠如果没有识货的人多半是被毁了,就算没有被毁,也不知道被哪一家压在箱子底下了,大海捞针般的也不容易找到了,想不到他的后人去了海岛,居然让月儿遇上了。” “这说明,是你的,不管转多大的弯也会回到你的手里的。”桑锦月晃了晃手腕。 “说的有道理。” 姬玉痕笑了。 “今晚我们就住下吧?”桑锦月搂着他的脖子期待的看着他。 “听月儿的。”修长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轻轻的摸了摸,手下立即传来有力的回应,一下一下的,姬玉痕的脸上顿时漾起满足的笑容。看着他的笑容,桑锦月靠在他的肩头也露出幸福的笑容。 滕王府里因为主子回来了,下人们也都高兴起来,因为两人今晚住在滕王府里,子书立即布置侍卫,宣尘带着凤鸣卫配合子书的青龙卫,玉冰是如今唯一懂隐术的人,所以他直接住在了距离两人最近的房间。 这张床以前桑锦月也没少睡,可是如今还是不一样了,两人都有些睡不着了,就聊起了以往的事,这一聊才发现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很多事当时想的是那样,今天一说开,原来是这样的,两人聊到了很晚,还没有困意,担心她的身体受不了,姬玉痕才哄着她睡了。 第二天就是年三十了,两人起床后,用了早膳后就把姬玉痕写的对子贴上了,还有姬玉痕现写的福字,滕王府里的下人们顿时都开心了,主子没忘了这里还有个家呢。 两人这边忙碌完,就回了皇宫,在寝宫的门上也贴上了对子和福字,晚上跟爷爷和师父青杞、师兄连明一起吃的年夜饭,大年初一祭祖,初二两人回了将军府。虽然百姓家嫁出去的女儿都是初二回娘家,可是谁也没听说皇上带着皇后初二回娘家的,不过他们这对帝后做出什么怪事百姓也不稀奇了,他们就没有一件事是正常办的。 不过因为这件事,很多大家族的女婿都很积极的陪着媳妇回娘家了,人家皇上都陪皇后回娘家了,他们算老几啊,敢拿大不让媳妇回娘家,人家一句你比皇上还大?就把他们噎住了。 过年忙忙碌碌的,桑锦月忽然很想雪团和毛团了,两只从沿海回来后,就被姬玉痕给放到诸音寺去了,说什么让它们沐浴佛恩,说白了不就是连明说让她不要接触动物吗,她都能想象得到,这两只估摸着天天去青岚山里疯去,好羡慕它们啊! 想了想商量姬玉痕让它们回来过年,对她言听计从的姬玉痕这次说什么也不同意,一定要等她生下孩子后再让它们两只回来。就连啾啾都不允许它靠近桑锦月了。 看她不开心,正月十五两人又易容去看灯会了,桑锦月也感叹,自己居然因为看一次以前觉得很无聊的灯会兴奋成这样。 过了十五,生活又恢复了正常,姬玉痕依然无论做什么都带着她,反正就是不能离开他的视线。 眼看着到了三月末了,桑锦月看着自己跟球一样的肚子终于有点孕妇的觉悟了,开始紧张了。姬玉痕也没有经验,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更何况他其实也很紧张的。 连明鄙视的看着夫妻两人,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两人居然因为生孩子紧张成这样。 锦绣也鄙视的看着他,“那是因为皇上太在乎皇后,担心所以才紧张,你懂什么?” “我怎么不懂了,要是你我也担心紧张。”连明辩解道。 “你是说主子你就不紧张了?”锦绣掐着腰问道,如今她对连明时不时冒出来的情话已经习以为常了。 “我要是紧张,她夫君还不把我给劈了啊!”连明翻了个白眼。 “哟,终于开窍了。”锦绣同样送了他一个白眼。 叶灵跑回来道:“这下要出大事了。” “怎么了?”两人也不斗嘴了,都看向她。 满袖几人也围了过来,好奇的看着她,皇上如今是寸步不离的看着主子,还能出什么大事,难道主子要生了? “赢御来了。”叶灵喘着大气的说道。 几人一听顿时都头大了,赢御对主子的心思他们谁不知道啊,甚至把狄骥都送给主子做大婚贺礼了,这样的情谊也不比皇上少多少,这个时候他怎么来了?这不是给皇上点火呢吗? “人呢?去哪儿了?”满袖问道。 “去了御书房。”叶灵指着御书房的方向。 几人互视一眼,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玉冰道:“你们操什么心,皇上会让他占便宜?” 一句话所有人的心顿时都敞亮了,也是,就凭皇上的腹黑,哪里会让赢御占便宜。 几人正说着呢,就看见皇宫上空两道人影打在一起,一个正是他们的皇上,另一个不用说了,正是赢御。 众人顿时大惊,也顾不得看他们了,赶紧都奔着御书房跑去,两人打起来了,他们的主子呢? 只有连明和玉冰不紧不慢的走去的,桑锦月肯定没事,要不然这两个男人怎么还能有心情比试。 果然,一众人赶到御书房时,就见桑锦月一手扶腰,一手放在肚子上,站在御书房的门口,饶有兴致的看着打的不可开交的两人。 第138章你会抱吗 锦绣走到桑锦月的身旁看着她兴致盎然的表情疑惑的看看斗得十分激烈的两人。 “主子,这是怎么回事?” 桑锦月没看她,因为眼睛一直看着打的不可开交的两人,“这是他们之间的协议。” “协议?”不光锦绣纳闷,满袖她们也都不解的看着她,皇上和赢御有什么协议? “嗯,当初我们离开狄骥的时候,他们两人约定,青腾和狄骥之间不用兵戈相见,就由他们两人比试来决定胜负。”桑锦月解释道。 “狄骥不是已经归降了吗?”锦绣纳闷的问道。 “不是归降了,是赢御把狄骥作为大婚贺礼送给我了。” 桑锦月的话顿时让众人明白了,难怪一见面两人就打起来了,皇上怎么能忍下这个,几人摇摇头,哎,这个赢御可真是有好日子过了。 众人都如桑锦月一样仰头看着,越看越有兴致,这可是高手之间的比试,机会难得,而且他们中很多人都是第一次看见姬玉痕出手,所以兴致更高了。 连明和玉冰到的时候没看打的十分激烈的两人,目光都落在了桑锦月的身上,因为她的脸色不怎么好,手捂着肚子微微的弯着腰。 连明一闪身来到她的跟前,“小师妹,你怎么了?” “肚子痛。”桑锦月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在连明的胳膊上,锦绣、满袖她们听见声音这才看见桑锦月不对劲了,赶紧过来扶住她。 连明一看,知道她是要生了,“赶紧扶她去生产的房间。” 姬玉痕身影一晃就来到了桑锦月的身边,“月儿怎么了?” “小师妹要生了。”连明道。 赢御落在她的另一侧,“看来我来的刚刚好,锦月,我要做孩子干爹。” 姬玉痕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他有爹。” “那也不耽搁他再有个干爹。”赢御不在乎他的态度,看着桑锦月,眼眸划过一抹心疼。 桑锦月摆摆手道:“还是等我把孩子生出来再说吧。” 姬玉痕看到她的额头都已经冒出冷汗了,也不让她走了,直接的抱起她,飞身往生产的房子而去。 后面的人赶紧都跟上,跟去产房的,烧水的,准备其他事宜的,都忙碌起来。 因为知道她快要生了,又住进皇宫的许满晴立即带着早就选好的五个稳婆过来了,自己也进去陪桑锦月了,一进去看见姬玉痕也在把他撵出去了,“女人生孩子,你一个大男人在这里干什么,快出去。” 姬玉痕被满晴硬给撵出去了,他站在门外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来回的走动着。 “小师妹的身体很好,你儿子也很好,你放心吧。”一旁的连明紧张的搓着手。 姬玉痕看了他一眼,“那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我第一次在外面等女人生孩子啊!” 连明的话顿时让姬玉痕的心更加的不安稳了,“你居然是第一次?那你还让我放心?” “你当然可以放心了,你媳妇和儿子都很好,这我很确定。”连明白了眼他,居然不相信他小神医的医术。 “你确定还紧张?”姬玉痕还是不相信的。 “我要当舅舅了,我能不激动吗?”连明眼睛晶晶亮的道。 姬玉痕无语了,他不过当个舅舅怎么好像比他这个当爹的还高兴、还紧张? 再看其他人,也都一脸的兴奋,赢御的眼眸中担心胜过激动,姬玉痕又看向关的紧紧的门,只听见稳婆的说话声,偶尔能听见岳母的声音,就是听不见桑锦月的声音。 月儿怎么不说话?他的心一刻也安稳不下来,他推开门又进去了,两步来到床前,看见满头大汗的桑锦月和她紧紧咬着的嘴唇。顿时心疼的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了。只好握着她的手给她擦着头上的汗,一下一下的吻在她的额头和侧脸上,“月儿别怕,我在呢。” 桑锦月用力的握着他的手点点头。 外面,一得到消息就赶过来的老滕王站在外面,没看见自己的孙子问道:“子倾呢?” “皇上在里面。”子书赶紧回话道。 老腾王闻言点点头,在子书让人准备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安静的等着。很快青杞也赶来了,幸好子书有先见之明,搬来了四把椅子,不用想,一会儿桑老将军和桑景云父子两个也会来的。 果然,不一会儿,桑老将军和桑景云父子两个就急匆匆的赶来了。 “生了没?”桑老将军一到就问道。 “还没呢。”老腾王看了眼他指了指椅子又道:“坐下等。” 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看着一盆盆的血水端出来,桑景云的脸都白了,想到妻子生锦阳和锦月时,差点把命搭上,顿时坐不住了。 “连明,你进去看看,锦月好不好?” 连明摇摇头,“我已经叮嘱过稳婆了,有事出来叫我,她们没叫我就证明小师妹母子一切正常,不用担心,生孩子都要这么久的。” “可是我这心怎么这么不踏实呢?月儿怎么一声也不喊呢?”桑景云觉得女儿生孩子比妻子那时还要让他担心。 连明正要安慰他,就听见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从里面传来。 “生了。”他一下子站了起来,看了看时辰正午时。 老腾王和桑老将军、青杞也都站了起来,三人都不由自主的来到房门口,听着那响亮的哭声,心情那个激动。 “这哭声真有力,当年子倾出生时哭声也这般响亮。”老腾王喜笑颜开的道。 桑老将军也想说一句像他孙女,可是想到他孙女出生时,可是一声也没哭,不但没哭,一出生就睁开眼睛看着众人,那个机灵劲都让人怀疑这孩子是不是刚出生,这个重外孙子这一点可不像月儿。 “也许长得像月儿。”他安慰自己道。 老腾王瞥了他一眼,“我重孙子当然像子倾了。” “我觉得像月儿。”桑老将军不服输的道。 桑景云赶紧打圆场,“像爹像娘这孩子长得都俊。” “那是当然的。”两个老头异口同声的道。 桑景云摸摸头上的汗,真是两个老小孩,这事也争。 青杞来了一句,“漂不漂亮不重要,聪明才重要。” “对。”两个老头又很统一的附和道。 连明和玉冰、子书都很无语,他爹娘的容貌都绝世无双,这孩子想长丑也没机会吧?就他爹娘一个跟狐狸一样狡猾,一个跟狼一样腹黑,他想笨也是没机会的吧? 房门终于打开了,一个稳婆满脸笑容的抱着包裹好的婴儿出来了,“是个小皇子。” 这一点倒是没有人稀奇,老腾王是因为姬家就没生过女儿,其他人早就听连明说过了桑锦月怀的是个男孩儿。 几人立即把稳婆给围住了,小小的人儿睡得正香,虽然闭着眼睛,也可以看的出他生了一双跟姬玉痕一样的凤眸,饱满的额头倒是很像桑锦月。 几人不停的说着,这里像姬玉痕,那里像桑锦月的,老腾王手痒痒的道:“我抱抱。” “你会抱孩子吗?我可是抱过三个了,我先抱。”桑老将军手很快的把孩子从稳婆的手里抱了过去,那姿势很标准。 “我怎么不会,子倾小时候我没少抱过。”老腾王一看就要抢回来。 桑景云吓的赶紧道:“一个个的抱,别伤着孩子。” 天知道他也很想抱抱外孙子,可是显然是轮不到他的,青杞也很想抱抱徒孙,可是人家外公都没轮上呢,自己忍一会儿吧。 赢御也只能看着干着急,他更轮不上,连明跃跃欲试的想要抱抱,被两位老爷子给挡在了身后,他郁闷了,看一眼都费劲。 “连明,进来看看月儿。”姬玉痕的声焦急的传来。 连明一愣,小师妹有事?赶紧推开门进去了。 所有人都看向门,焦急的问道:“月儿怎么了?” 赢御更是担心的手心都出了一层冷汗。 桑景云虽然也担心,但是还要安抚两位老人家,“没事,应该是子倾让连明看看月儿的身体如何。” 连明一进去,见桑锦月睡的很熟,屋子内虽然被清理的很干净了,但是还可以闻到血腥味。 “小师妹怎么了?”连明小心的问道。 “这不是应该问你吗?我怎么叫不醒月儿?”姬玉痕煞白着脸,声音都发颤了,他可是目睹了桑锦月整个生产过程,他看着那一盆盆的血水,再加上桑锦月痛的浑身发抖也不哼一声的样子就心疼的了不得,孩子终于顺利的生下来了,可是她居然昏迷了,怎么叫也叫不醒,他的心都是慌的,人都是飘的。 “我看看。”连明上前给桑锦月把脉,片刻他无语的道:“小师妹很好,就是太累了,睡着了而已。” “月儿只是睡着了?”姬玉痕的心一下子落了回去。 “千真万确,把小师妹挪回寝宫去吧,这里血腥气太重了,我给小师妹开些补血补气的药膳来,吃上一个月,保证让她又生龙活虎的。”连明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姬玉痕长长的出了口气,用被子把桑锦月包裹的很严实,然后从后门抱着她回了寝宫。 第139章你想了吗 一旁的许满晴见姬玉痕抱着桑锦月回寝宫去了,赶紧让满袖她们回去跟着侍候,她跟在连明身后出去了。 两人一出来,就被众人给围上了,“月儿怎么了?” 看着一张张焦急的脸连明解释道:“没事,就是太累了,睡着了。” 众人都一怔,然后集体无语了,听姬玉痕的声音他们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这个担心啊。 许满晴从自己公公手里抱过外孙,“爹,让连明给孩子看看。” 本不想松手的桑老将军闻言顿时松开了手,连明欣喜若狂,赶紧跟着许满晴进去了另一间屋子,解开襁褓,小心的拿出孩子的小手,摸上他的脉搏,很认真的给他看着,手下娇嫩的肌肤让他的心都跟着柔软了下来。 “很健康。”连明确定的告诉许满晴,他小神医一直看着出生的孩子怎么可能不健康。 许满晴眉开眼笑的道:“健康就好。” 等她再抱着孩子出来的时候,众人又都围了上来,她把孩子放到老腾王的怀里,让他稀罕稀罕。 “孩子刚出生,不能在外面太长时间。” 老腾王明白,怜惜的抱着怀里的小婴孩儿,眼角溢出了眼泪。儿子儿媳早亡,唯一的孙子从小就被下了毒,就连神医青云都解不了,这么多年他时刻提着心,不知道那一日就会失去这唯一的亲人,可是他又不能说出来,如果他都悲观了,子倾又怎么有活下去的动力。可是如今不但他的毒解了,还娶妻生子了,他觉得自己就像在做梦一样,至少他将来有脸去见早亡的儿子儿媳了。 一滴老泪落在孩子娇嫩的皮肤上,在场的人都沉默了下来,他的心情所有人都明白,正因为明白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半响他把孩子递给许满晴,“把孩子带回去吧,月儿醒了该着急了。” “好。”许满晴接过孩子,抱着孩子回去桑锦月的寝宫。 众人也都散去了。 赢御看见了孩子,他的心情很复杂,既为桑锦月高兴,又为她心疼,目光看着桑锦月寝宫的方向,忽地一笑,母子平安,自己该高兴才对。 子书走过来,“赢公子,这边请。” 赢御看了看子书指的方向,无语了,居然是相反的方向,他还能不知道分寸的跑去桑锦月的寝宫里啊?摇摇头跟着子书去了给他安排的住地。 到了地方,子书指着那些侍候的侍卫道:“赢公子需要什么直接跟他们说。” “好。” “主子让转告一句话,和赢公子的比试改在小皇子满月后。”子书想了想又道。 赢御仰头看了看天,“知道了。” 子书快速离开了,他还没看到小主子呢,这会儿皇后娘娘睡着了,主子应该去看小主子了,他也可以借机看看。 来到寝宫,发现外面守着一大帮的人,他来到玉冰跟前轻声的问道:“皇上呢?” “陪皇后呢。”玉冰抱着剑道。 “那你们怎么都在外面呢?”子书看了看周围,看完折子的墨竹也赶来了,但是都等在外面。 “小皇子睡着呢,都等着醒了好去看看。”玉冰又道。 连明从寝宫里出来,看着众人好心提醒道:“刚出生的孩子几乎一整天的时间都在睡觉。” 众人一下子就蔫了,然后看了看寝宫,今天是无望看到小皇子了,都该干嘛就干嘛去了。寝宫门口一下子就清净了。 桑锦月从正午时一直睡到了酉时才醒,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浑身虚弱无力,稍稍一动就浑身冒汗。 “月儿,醒了?”姬玉痕的声音传来。 桑锦月抬头看见姬玉痕倚在床头看着他,“你一直在?” “不看着月儿不放心。”姬玉痕见她想坐起来,伸手揽着她将她扶起来,给她身后靠着一个软软的枕头。 “孩子呢?”桑锦月把寝殿四处都看了一遍,也没看见孩子。 “在偏殿,我让娘抱来给你看。”姬玉痕给她掖好被子,去了偏殿。 偏殿就在寝宫的右侧,不用出去就能走过去,片刻,许满晴就抱着孩子跟着姬玉痕一起过来了。 桑锦月的目光顿时落在了那小小的襁褓上,目光泛着柔和、慈爱的光芒,她伸出双手,许满晴赶紧把孩子放到她怀里,桑锦月小心的抱着襁褓,终于看到了儿子娇嫩的脸蛋。 “子倾,儿子的眼睛长得像你呢。”桑锦月笑着道。 “是吗?我看看。”姬玉痕坐到床边看向她怀里的儿子。 “你不会还没看见儿子吧?”桑锦月听了他的话差异的抬头看向他。 “我一直陪月儿了,还没时间去看他。”姬玉痕理所应当的道。 桑锦月看了看寝宫内燃起的烛火,自己从午时睡到了酉时,他都没有时间去看儿子?就坐在床头看着自己了?不知道是该替自己开心,还是替儿子悲哀了。 “你抱抱儿子。”桑锦月觉得很有必要让他们父子增加一下感情。 姬玉痕伸出手,不知道该如何抱孩子,许满晴笑着指点他,终于儿子被他用生硬的动作抱在了怀里。 这就是那个在肚子里用拳头或脚丫跟他交流的小家伙?好奇特的感觉。桑锦月倚在他的肩头,看着他怀里的儿子,“子倾,儿子的名字你想了吗?” “不用想,大名让他太爷爷取,字让太姥爷取。”姬玉痕早就想好了,感情他是要跟就没想自己给儿子取名字,一早就想着把取名字的事情推出去。 桑锦月无语了,不过觉得这样安排也好,也就没反对。 辛苓知道桑锦月醒了,赶紧把用连明给开的补气补血的膳食方子做的月子饭端了进来。 许满晴把孩子抱起,“月儿先吃饭吧。” “娘,我要看着他。”桑锦月见娘亲要把孩子抱走赶紧道。 “你需要好好休息,孩子在你的身旁,会影响你。”许满晴不赞成的道。 “娘亲,就一会儿。”桑锦月祈求道。 姬玉痕看了眼桑锦月对一旁的满袖道:“把摇篮拿来。” 满袖叫上云袖立即去偏殿把摇篮抬来了,放到了桑锦月的床旁,许满晴把孩子放在摇篮里离开了寝宫,把空间让给了小两口。 桑锦月正好可以看见摇篮里的儿子,这才漱了漱口后吃起饭来。 药膳很清淡,几乎没什么味道,都是极易消化的食物,她是真的饿了,还真吃了不少,边吃边看着儿子,这一刻心里是从来没有过的满足,人生就此才算圆满。 她吃着饭,姬玉痕拿着棉布给她擦着头上的虚汗,吃了饭,姬玉痕就让人把儿子送去偏殿,辛苓抱起小皇子,满袖和云袖赶紧把摇篮抬起来,三人正要把小皇子送去偏殿,辛苓怀里的小皇子啊啊的哭了起来。 刚刚躺下的桑锦月赶紧起来了,“怎么了?把孩子给我。” 辛苓把孩子递给她,桑锦月抱在怀里柔声的哄着他,哭声奇迹般的停止了,砸吧着小嘴,小脸靠在桑锦月的怀里,又睡了。 桑锦月被儿子的小模样给萌化了,“子倾,让儿子睡在我旁边吧?” “耽搁你休息。”姬玉痕眉头一挑,他现在总算明白为何小时候自己粘着母妃,父王总是找理由把自己给支走了,他现在也有这种冲动。 “不会的,你看儿子在我怀里多乖啊!”桑锦月把儿子放到自己的身旁,把自己的被子给他盖上些,然后自己也躺下了,一手搭在儿子的襁褓边上,杏眸柔和的看着他。 姬玉痕见状对其他的人挥挥手,满袖、辛苓她们就下去了。 辛苓恋恋不舍的看着小皇子,桑锦月一抬头正看见她的目光,恍然间她想到,辛苓和玉冰成亲这么久了,辛苓的肚子怎么还没动静呢? “辛苓。”她喊住辛苓。 辛苓停下脚步,回到她的床旁,“主子。” “你和玉冰成亲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动静呢?让连师兄给你看看。”桑锦月直接道。 辛苓一怔,主子居然还惦记着她的事,她低下头道:“谢主子惦记,已经看过了,小神医说了,我的身体没事,孩子也是缘分,缘分到了就会有了。” 桑锦月点点头道:“连师兄的医术不用怀疑,他说了没事就一定没事,你不要着急,放松心情,说不定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了。” 辛苓闻言提着的心松了一松,抬起头给桑锦月施礼道:“多谢主子开导。” 辛苓离开了后,桑锦月看了眼姬玉痕拍了拍身旁的位置,“你也睡会。” 姬玉痕凤眸一柔,在她身旁躺下,手臂环住桑锦月和襁褓,这一刻,桑锦月觉得身后的人就是一棵大树,为他们母子遮风挡雨的大树,她嘴角浸着笑意闭上了眼睛。 原本以为年前就会开战的沿海,在桑锦月生下孩子半月后开战了,姬玉痕并没有因为这事而有什么改变,朝政折子依然是墨竹和罗丞相两人看,解决不了的才会送来姬玉痕这里,只是每天沿海的战况都会送到他这里。 桑锦月在坐月子,姬玉痕叮嘱所有人都不许告诉她,让她安心的将养身体,等她知道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了,同时让她知道的还有另一件事。 第140章点醒叶灵 一个月子,桑锦月养的越发圆润了,终于熬到了满月,可以出门走走了,叫来玉冰一问,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沿海开战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昨日墨都一个谣言忽然传开。 传言说,姬玉痕不是姬家的子孙,姬家代代只有一个男丁,这是众所周知的,曾经的滕王和一个女子发生过关系,而这个女子先生下了一个儿子,腾王妃为了掩饰这件事,弄来一个婴儿,就是如今的皇上姬玉痕,这江山是姬家的,所以姬玉痕没有资格当皇上,那个女人生的那个儿子才是真正的姬家的种,才有资格坐上龙椅。 而且这件事有青腾族族长等人作证,过几日青腾族的人就会来墨都揭穿这件事。 桑锦月早就知道青腾族要对姬玉痕出手的事,当初她问姬玉痕,姬玉痕说他们在血脉上打主意,原来就是这事。 桑锦月不明白了,这件事对姬玉痕能造成什么影响?姬玉痕是实打实的姬家的血脉不说,就是他当上皇帝跟是不是姬家人的关系也不大,那是他自己的本事和能力。 她到是很想见见这位传说中思虑周全,处事谨慎的青腾族族长,是什么让他这么自信的跟姬玉痕作对。 堵心的事先放一旁,两位老爷子想了一个月,终于把名字想出来了,老腾王给重孙子起了大名姬坤旭,桑老爷子给重外孙子起了字广瑞。 桑锦月摇着儿子的摇篮,一遍遍的唤着他的名字,“坤旭,广瑞。” 姬玉痕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的场景,轻轻的走到摇篮旁,看着睡醒了的儿子正跟哦哦的回应着月儿,一个月,儿子长了不少,胖乎乎的漂亮又可爱,他伸出食指在儿子嫩嫩的脸上轻轻的碰了碰,他的小手立即抓住了他的手往嘴里送去。 姬玉痕把手指抽了回来,“你也不嫌脏。” 没有吃到自家爹手指的小人儿顿时不满的哦哦了起来,桑锦月赶紧握住他的小手哄着他,“那是你父皇的手指,不能吃。” 姬玉痕在桑锦月的身旁坐下,看着她很有耐心的哄着儿子,不一会儿,玩累了的坤旭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姬玉痕这才拉着桑锦月倚到一旁的软榻上,把她搂在怀里。 “青腾族的族长什么时候到?”桑锦月问道。 “五天后。”姬玉痕声音没有什么变化。 “你准备怎么办?”桑锦月想了想又问道。 “没准备怎么办。”姬玉痕一点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你真的让他来墨都?”桑锦月漂亮的眼眸眯了眯。 “让,怎么不让,看看他们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姬玉痕修长的手指抚在她的脸庞上,圆润的月儿好像更美了。 “你这是以不变应万变?”桑锦月把脸埋在他的胸前。 “他们还不值得我花心思。”姬玉痕抬起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唇,天知道他都忍了多久了。 桑锦月赶紧推开他一些,看了看儿子摇篮的方向,嗔了他一眼 示意,儿子在呢,你也不注意些。 “他还小呢,不懂。”姬玉痕搂住她的腰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和自己贴合在一起,又稳住了她的唇,大手也滑进她的衣襟里。 “皇上。”寝宫外面传来连明的声音。 姬玉痕不满的眯了眯凤眸,桑锦月赶紧从他的怀里起来了,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襟和头发,又给姬玉痕整理了一下衣襟,“你不是说要帮连师兄的吗,我看连师兄和锦绣也没什么进展啊?” 姬玉痕不情愿的下了软塌,“我这就给他们加把火。”话落就出去了。 桑锦月看着那欲求不满的身影,嘴角一抽,她是不是不该这个时候提这事? 等她追出去后,哪里还有两人的影子,她一问才知道,连明要回趟齐云山,姬玉痕已经准了,连明已经起身走了。姬玉痕去了赢御那里,今天是儿子满月的日子,两人推到这一日的比试又如期开始了。 不一会儿就看见在赢御住的宫殿的琉璃瓦上,又比试起来的两人,一黑一白,两道同样风华绝代的人影,桑锦月摇摇头,知道某人欲求不满找发泄的人去了,这场比试很快就会结束,她转身回去看儿子去了。 叶灵不一会儿就小跑着进来了,又被满袖给抓住了,“轻些,小皇子在睡觉。” 叶灵吐了下舌头,放慢脚步走了进去,见桑锦月坐在摇椅前看着小皇子,轻声的问道:“主子,你怎么不去看皇上和赢公子的比试?” “子倾一定会赢我还看什么?”桑锦月道。 “主子,你猜的好准啊,真的是皇上赢了。”叶灵眼睛晶晶亮的。 桑锦月嘴角一抽,子倾的青龙决已经大成,而且现在他好像又找到了继续提升内力的办法,赢了赢御她不稀奇。 见桑锦月一点也不吃惊,叶灵的兴奋劲也消减了。 桑锦月看了眼叶灵,她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叶灵比她还大一岁呢,满袖她们的年纪都比自己大,好像自己该操心一下她们的婚事了。 紫寒对叶灵的心思她早就知道,只是这个性子活泼的叶灵好像自己并不知道,子书喜欢满袖这也早不是什么秘密了,看样子满袖对子书也很满意,连师兄和锦绣的事急不得,可是这两对的事倒是可以提上日程了。 “叶灵,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桑锦月忽然问道。 叶灵一怔道:“我喜欢主子啊。” “我是说男人。”桑锦月无语了。 叶灵闻言终于明白了桑锦月的意思,眼前浮现了紫寒总是揉她头的情景,她一怔赶紧道:“没有。” “真的没有?”桑锦月又问了一遍。 叶灵眼眸闪了闪摇摇头。 “子书有喜欢的人,紫寒也有喜欢的人了,原本想着你如果有喜欢的人,一起就给你们把婚事都办了,没有就算了,先给他们两人把婚事办了吧。”桑锦月故意道。 “什么?紫寒有喜欢的人了?是谁?”叶灵顿时神情不好了。 “这我还真不知道,要不你去问问他?”桑锦月把姬玉痕的腹黑学了个七八分像。 “我去问?”叶灵的脸顿时红了。 “对啊,平时你们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吗,你去问问正合适,咦,紫寒喜欢的人不会就是你吧?”桑锦月故作怀疑的打量着她,着急要不点醒这个笨丫头,估摸着要等她着急发现很难。 “怎么可能是我?”叶灵一下子抱紧了自己的双肩。 “我看也不像,看来真要问问他喜欢的人是谁?”桑锦月收回目光低语道,却又偏偏让叶灵听见了。 叶灵默默的退出了寝宫,心大的她第一次有了心事。 “这幅表情,你这是又犯什么错了?”熟悉的声音,再加上头上熟悉的动作,叶灵不用看也知道是紫寒。 想起桑锦月的话,她心里忽然很纠结,抬头看向紫寒,忽然发现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充满了宠溺的光芒,好像每次紫寒看自己都是这样的目光,她的心跳忽然加快了,难道主子猜对了,紫寒喜欢的人是自己? 这一认知让她有些不知所措,推开紫寒就跑了。 紫寒快速的眨了眨眼,她今天是怎么了?看着她的身影消失了,紫寒才走进寝宫。 桑锦月看见紫寒,笑道:“看见叶灵了?” “看见了,今天她怎么怪怪的?又做错事了?”紫寒疑惑的问道。 “没有,就是我刚刚说要操心一下你们的婚事了,说你好像有喜欢的人了。”桑锦月笑看着紫寒道。 紫寒顿时明白了,他挠挠头,“叶灵看别人看的可明白了,轮到她自己身上就糊涂了。” “所以啊,我今天才点醒她,要不然我看你想要娶她回去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不过我负责点醒她,剩下的要看你的了”桑锦月起身离开摇篮,来到外面的踏上坐下。 “多谢主子。”紫寒笑道。 “我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桑锦月问道。 “藤睿还没去青腾族,他和陶含笑被青腾族的人安排住在了距离青腾族最近的一个小镇上,好像是在等什么人。”紫寒禀告道。 “派人继续盯着,不用阻止他,知道他等的人是谁,什么时候进入青腾族就好。” “是。” “去看看叶灵吧。” 紫寒点点头,出去了。 桑锦月倚在踏上,她知道藤睿等的人是谁,只是这人一时半会儿来不了,她纳闷青王如果确定外孙是姬家的人,那么这个藤睿他要干什么?如果说他把藤睿当成了灵童也说得过去,但是关键是神庙需要灵童、神鸟、龙凤坠的事只有姬家人知道,青王根本不可能知道啊?就是青腾族的人也只是知道神庙有个神鸟的事啊? 想到神庙的事,桑锦月眉头蹙了起来。 “主子,赢公子来了。”满袖进来禀告道。 桑锦有回过神,“请他进来。” 赢御到的那一天,正好赶上她生产,一个月没见到了,原本想着今日去看看他的,子倾又找人家比试去了。 一身黑袍的赢御负手走了进来,看见踏上坐着的人儿笑了。 第141章要犯错了 桑锦月看见赢御,杏眸笑的弯成了月牙,“看来子倾手下留情了。” 赢御直接的走到她的跟前,也不用她让,就在椅子上坐下来了,“他可没手下留情,带着一肚子气去的,没直接把我扔出皇宫去,应该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 桑锦月失笑的看着他,“这不像你啊?” “人总是要改变的。”赢御打量了一下桑锦月,以前纤瘦的人如今胖了一圈,圆润了些,倒是比以前多了些女人的妩媚风情。 “这到是。”她赞同赢御这句话,从回到墨都她自己的性情就来了个大反转,这变化可不是一般的大。 “锦月,你生产那日我说要当孩子干爹可不是开玩笑的。”赢御很认真的对她道。 桑锦月一怔,“你当真?” “当然了,我这干爹也辱没不了当朝太子吧?”赢御笑着一耸肩。 “太子?子倾下旨封旭儿为太子了?”桑锦月挑挑眉。 “我来的时候,正看见墨竹捧着诏书去宣告了。”赢御听桑锦月这么问就知道她还不知道这件事。 赢御不知道姬玉痕的打算,但是桑锦月知道啊,她嘴角一抽,心里暗道:旭儿才满月他就急着立太子了,要不是旭儿太小,他是不是就直接让位了。 “早晚的事,倒也无所谓。”桑锦月只能这么说了。 “锦月,把我干儿子抱来给我看看,我还就是他出生那日看了两眼。”赢御催促着桑锦月。 桑锦月起身进去里面,抱着儿子出来了,“他还睡着呢。” 赢御伸头看着坤旭,“这小子五官长得像他爹,脸型像锦月,嗯,会长。” 一提起儿子,桑锦月就母爱爆棚,眉飞色舞的跟赢御说起这一个月来儿子的趣事。 “我抱抱他。”赢御看着软乎乎的肉团子喜爱极了。 桑锦月告诉他如何抱孩子,小心的把儿子放到赢御的怀里,赢御抱着干儿子眉眼间都是笑意,他从怀里拿出一枚玉佩给孩子带上,“旭儿,这是干爹给的礼物。” 原本睡得很实的坤旭动了动,睁开了眼睛,好奇的看着赢御,不但没有哭,还裂开小嘴笑了,喔喔的跟他聊上了。 “锦月,你看,旭儿喜欢我呢。”赢御兴奋的道。 桑锦月笑了,“可不是。” 人和人之间也是缘分,看来儿子跟赢御还是很投缘的,不过儿子好像爱笑爱说,这点倒是不像她和子倾,人家都说外甥像舅舅,不会随了二哥了吧。 姬玉痕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赢御抱着自己儿子哄得很开心,凤眸眯了眯,桑锦月见他回来了,赶紧走到他的身旁,“子倾,你看,儿子跟赢御很投缘呢。” “嗯,是很投缘。”姬玉痕看了眼赢御,自然也看见了儿子脖子上多出来一枚玉,凤眸眯了一下又道:“既然当了干爹总不能白担了干爹的名头,以后旭儿就交给你教导吧。” 赢御和桑锦月嘴角一起抽了抽,心里都冒出一个念头,你是孩子的亲爹不,哪有儿子才满月就把儿子交给人家教导的。 桑锦月明智的没说话,赢御抱着何乐而不为的心态,也没反对,于是,姬坤旭的老师就这样在他满月这一天定下来了。 “月儿,册封太子的诏书已经昭告天下了。”姬玉痕坐在她身旁。 桑锦月点点头,“我知道了。” “既然封了太子,从今天开始他就住去自己的东宫。”姬玉痕看了眼儿子凤眸闪了闪。 桑锦月闻言身子一僵,赢御不厚道的笑了,“旭儿,你爹嫌你碍事,你跟干爹去南陵山吧。” “子倾,旭儿还太小吧?”桑锦月小声的跟姬玉痕说。 “不小了,东宫我已经让人收拾好了,侍候的人也安排好了,暗卫也布置好了。” 桑锦月看着姬玉痕,半响站起身,走到赢御跟前抱起儿子,什么也没说,也没看姬玉痕就往里面走去。 赢御识趣的起身离开了,临走时用你有麻烦了的眼神看了姬玉痕一眼。 姬玉痕想到月儿不会同意,但是没想到她反应会这么大,居然不理他了,这可是从来没发生过的事。 他起身跟了进去,见桑锦月坐在床边,哄着儿子,姬坤旭哦哦的回应着他娘,他走到床边坐在她身旁,桑锦月也没理他,凤眸看着她没言语,不一会儿坤旭就累了,闭上眼睛睡着了。 桑锦月也没把儿子放回摇篮里,直接把儿子放在了床上,她也躺在儿子身旁依然没理他。 姬玉痕从来没见月儿生过这么大的气,轻声的道:“月儿。” 不理你。 “月儿,我也觉得旭儿太小了,要不就让他先在偏殿住着吧?”姬玉痕妥协的道。 桑锦月杏眸忽闪了一下还是没理他。 “月儿,我们还有很多事,不能总守在他身边,总要放手的,你日夜这样看着旭儿,离开几天,你都会受不了的。”姬玉痕解释着。 桑锦月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但是儿子可是她十月怀胎,糟了那么大的罪生下来的,她能舍得吗?不可能。 姬玉痕见她还不理他,躺在她身旁,把她搂进怀里,“好吧,月儿决定吧,什么时候让旭儿去东宫住就什么时候去,月儿让旭儿住哪里就住哪里。” 桑锦月终于嗯了一声,姬玉痕终于松了口气,看了眼躺在床上睡得很熟的儿子,默默的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要走上父王的老路了,跟儿子抢月儿,不用想自己也抢不过儿子,看来还要想个能让月儿接受的办法来。 “月儿,我让子书去接雪团和毛团回来了。”姬玉痕讨好的道。 桑锦月应了一声,情绪也不高。 “月儿,过几日大哥他们就回来了。”姬玉痕继续说些她感兴趣的事哄着她。 总算桑锦月开心了些。 姬坤旭满月了,外婆许满晴就回将军府去了。而姬玉痕把儿子撵出寝宫的计划失败后,再也没提这件事,但是,晚上桑锦月都会把儿子送去偏殿住,姬玉痕也算得偿所愿了。 几天过去了,有关姬玉痕不是姬家血脉的事越传越盛,再加上姬玉痕没理会,也没阻止,事情发展到满城百姓都在议论这件事,甚至很多朝廷官员都在议论这事,姬玉痕依然没有什么动作。 有大半年没回墨都的肖听寒回来了,他家都没回就直接进宫了,来到御书房,看见姬玉痕淡然的在处理奏折,焦急的心忽地就放了下来。 “回来了?”姬玉痕没抬头的道。 “回来了,我骑马先行了一步,桑大将军和护国侯因为带着兵同行还要等上两三天才能到。”肖听寒回话道,毕竟如今姬玉痕已经是皇上了,他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不知分寸的开玩笑了。 “嗯,你回家休息休息,过几日就去替朕掌管户部。”姬玉痕直接吩咐他。 掌管户部?肖听寒一怔,虽然他理财的确是个好手,可是户部并没有闲缺啊? “皇上让臣去户部任什么职位?”肖听寒觉得还是问明白的好,要不然稀里糊涂的去了户部,他怎么办啊? “户部尚书。”姬玉痕道。 “皇上,户部尚书不是还在吗?难道他犯错了?”肖听寒疑惑的问道,姬玉痕也不是那种为了给自己人腾位置而冤枉臣下的人啊。户部尚书可是掌管着全国的土地、赋税、户籍、军需、俸禄、粮饷、财政收支,在众人眼里那可是肥差啊,户部尚书会那么不小心吗? “现在还没有,很快就会有了。”姬玉痕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 肖听寒顿时觉得姬玉痕如今更加的变幻莫测了,连人家户部尚书很快就会犯错了他都知道,他那是什么脑子啊?桑大将军也要回来了,不会兵部尚书也马上就要犯错了吧? 虽然心里疑惑,但是他也知道不能再问下去了,反正有姬玉痕既然说了,那么这个户部尚书可定就是有问题,左右也就是几天的时间,到时候他就知道了。于是请圣旨去看看太子殿下,姬玉痕准了,他立即欢喜的离开了御书房,他可是给太子殿下带回来许多好玩儿的东西呢。 同一天,青腾族的族长也到了墨都,随行的有九位长老,浩浩荡荡的来了不少的人,因为他们故意放出了消息,又高调的进城,所以很多墨都的百姓都出来看神秘的青腾族的人有什么特别,这一看,也没觉得有什么,一个个的故作清高的模样,让百姓对他们没有什么好的印象。 其实他们之所以大张旗鼓的进城,也是防着姬玉痕对他们下黑手,可是他们也不想想,姬玉痕要下手会等到他们进城吗? 进城后,一行人就来到了滕王府,想要住进滕王府,被侍卫拦在了外面。 青腾族长脸色不渝的道:“我是青腾族族长。” 侍卫用鄙视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如门神一样的继续守在门口,就是不放他们进去。 “你们敢如此对待青腾族人,等着姬家少主处罚你们吧。”青腾族长恼羞成怒。 “切,你嘴里的姬家少主可管不到我们,赶紧走远点,王府百米内不许有心怀叵测的人靠近,不立即离开,杀!”侍卫身上的气势顿时变了。 二长老赶紧拉拉青腾族长,“我们先离开再说。” “哼。”青腾族长一甩衣袖离开了,又大张旗鼓的包下了一家客栈住下了。 第142章都撵出去 御书房内,子书禀告了青腾族长一行人进了墨都后的所有行径,姬玉痕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并没有什么命令,子书就下去了,继续派人盯着,其实也不用特意盯着,因为他们做什么根本就没想着低调着进行。 青腾族长原本以为姬玉痕会召见他们的,毕竟这可是关系到他皇位的事,可是他们没想到姬玉痕居然做的如此绝,不让他们住滕王府不说,根本就没有理会他们的意思。 这让他们原本商量的计划一下子被打乱了,他们在客栈住下后,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进行,这时,一道黑影出现在他们面前,只说了四个字“直接逼宫”人就又消失了。 青腾族长看着大长老和二长老,“你们说怎么办?” 大长老没言语,二长老道:“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没有退路了。” 众人明白二长老说的对,都点点头,青腾族长道:“那就按照他说的办吧。” “这时间定在什么时候好?”二长老问道。 青腾族长思索了一下,“三天后的早朝,具体如何做还要跟那些人商量一下。” “可是姬玉痕一直不上早朝。”大长老眉头皱了皱。 “那可由不得他了,不上也要上。”青腾族长眼眸划过一抹狠厉。 接下来的两天里,青腾族的众人都很忙碌,每天早上离开客栈,晚上很晚才回来,依然没有人阻止他们。 第三天,城门刚打开,大将军桑锦程和护国侯桑锦阳率领十万大军凯旋而归,其他的人马都安排在了各地。 墨都百姓的热情空前高涨,平复三国的功臣,让青腾百姓扬眉吐气,让家国更加的稳固,不在担心有战乱,几乎达到了万人空巷的地步,都前来迎接英雄的回归。 十万大军留在了城外,等候姬玉痕的安排,桑锦阳和桑锦程兄弟两个带着亲卫进了城,两人骑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百姓们顿时欢呼起来。 兄弟两个没有任何骄傲的神色,淡定的骑马直接去了皇宫。百姓们一路护送着他们到了皇宫,看着两人进去了,还久久不愿意离开。 子书等在宫门内,看见两人立即迎了上去,“皇上和皇后在寝宫等着将军和护国侯。” 两人闻言都笑了,“正好去看看外甥。” 三人来到寝宫,就看见姬玉痕坐在踏上喝着茶,桑锦月坐在摇篮前逗着刚刚睡醒的儿子。 两人进来后目光都胶着在摇篮上,桑锦月站起身,“大哥、二哥。” 虽然很想立即看看外甥,但是两人还是先跟姬玉痕把各地的事情安排详细的说了一下,然后才来到摇篮前看外甥。 “咦,不都说外甥像舅舅吗?我怎么没看出旭儿那里像我了?”桑锦阳仔细的看了又看道。 桑锦月看着二哥失望的样子赶紧道:“爱说爱笑像二哥。” 好像为了配合桑锦月,姬坤旭小嘴弯起,跟两位舅舅喔喔起来。 桑锦阳顿时乐了,桑锦程也笑了,“这点的确像锦阳,锦阳出生时就是这样,很爱笑,见到谁都喔喔的聊,月儿生来就不哭,只用一双大眼睛骨碌碌的看,怎么逗都不笑不哭的。” 两人虽然很想抱抱外甥,但是一身风尘的,太脏了。 “大哥、二哥,我不留你们了,过了今日再给你们摆接风庆功宴,你们赶紧回府去吧,爹娘和爷爷等着呢,你们回去沐浴更衣稍事休息,稍后的早朝你们要参加,今天可是有场大戏要上演呢。”桑锦月对二人道。 兄弟两人早就知道了青腾族的事,应声道:“好。” 桑锦程又道:“给旭儿带回来的礼物,稍后让人送进宫来。” “大哥、二哥,你们都给旭儿送回多少东西了,怎么还带东西回来。”桑锦月想着姬玉痕给儿子准备的东宫,如今反到成了库房,放着众人送的礼物,以大哥和二哥送回来的居多。 “用的玩儿的都有,借这个机会把四国的稀罕物都给旭儿带回来了,以后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再去各地这么走了,旭儿稍大些都可以用到了。”桑锦程道。 “大哥还给旭儿把各国皇宫里的古籍都给搜刮回来了。”桑锦阳夸张的比划了一下。 姬玉痕和桑锦月抱着孩子把两人送出了寝宫,回来把儿子交给奶娘后,两人一起吃了早膳。 早膳后,桑锦月让满袖把她的凤袍凤冠拿出来,她今天要跟着去看戏,姬玉痕看着难得桑锦月有心情,倒是觉得青腾族的族长折腾的也有些好处,至少能让月儿开心一下。 看着她换上了凤袍,姬玉痕一下子就想起了他们大婚时的情景,他把大婚的喜服直接做成了龙袍和凤袍,所以今天他们穿的就是成亲时的喜服。 桑锦月看着绷紧的腰身,长叹一口气,“胖了这么多。”要不是把当初的喜服当凤袍做的,所以宽松些,她可能都穿不上了。 “这样更好看。”姬玉痕看着她丰满的腰身低声在她耳旁道。 桑锦月嗔了他一眼 ,姬玉痕笑着接受了。 辰时一到,墨竹就来了,“皇上,很多朝臣要求皇上今日早朝。” 从接桑锦月回来后,姬玉痕就没上过早朝,墨竹看到姬玉痕已经换上龙袍了,就知道皇上就等着自己起来报信呢。 “让他们等着。”姬玉痕见桑锦月的头发还没梳好,冷声的道。 “是。”墨竹应声回去了。 等桑锦月梳好了头带上了凤冠,两人才一起携手往金銮殿走去。看两人闲淡的模样,好像在逛园子一般,一点紧张的样子也没有。 而金銮殿上朝臣们相邻的人低声的议论着,等两人到了金銮殿,朝臣们都愣住了,怎么皇后娘娘也跟来了?两人在龙椅前站定,俯视着众臣,顿时朝臣跪倒了一大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两人戏谑的看着那些没有跪拜的人,桑锦月淡淡一笑,“这些站着的人是怎么回事?难道子倾允许他们不跪?他们立过什么功勋,有此殊荣?” “我们只拜真正的天子。”那些人脸一红,又立即挺起胸脯道。 “哦,明白了,”桑锦月应了一声,让那些跪拜的朝臣平身,“你们起来吧。” 那些朝臣平身后,自动和那些人分开了站。肖听寒和桑锦程、桑锦阳自然也到了。朝堂上泾渭分明的成了两伙。 “子书。”桑锦月和姬玉痕在龙椅上并排坐下,桑锦月喊道。 “娘娘,属下在。”子书从一旁站了出来。 “这里是金銮殿,既然他们不拜天子,就把他们请出去吧。”桑锦月语气淡淡。 那些人一听顿时嚷嚷起来,“你一个女子居然跟皇上坐在龙椅上,还干预朝政,果然是个祸害,红颜祸水。” 桑锦月淡笑着看着他们,语气幽幽的道:“这天下是我夫君的,我祸害也是祸害我夫君的天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红颜祸水也不是谁都能当的,我有那个资本和能力,您们要是羡慕就多去庙上烧烧香,拜托菩萨下辈子让你们托生的好些,这辈子吗,您们只能乖乖的受着了,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姬玉痕凤眸浸着笑意的看着伸出小爪子的人儿,心里愉悦极了,看来这天下夺对了,要不然怎么能看到月儿这么嚣张的模样。 桑锦程和桑锦阳看着自己那到哪里都一样嚣张的妹妹也笑了。 “你,你?”那些朝臣指着桑锦月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撵出去,金銮殿里站着的只能是忠臣。”桑锦月一挥手,子书立即让青龙卫把那些人请出了金銮殿。 “我们只忠心姬家血脉,姬玉痕不是姬家的血脉我们不承认他。”那些被撵出了金銮殿后大臣们,想要再进来,可是看到姬玉痕看向他们的眼神,顿时都停在了金銮殿的门外面。 “对,这天下是姬家的,就应该是姬家的血脉为帝,姬玉痕不是姬家的血脉应该立即让位。” 他们七嘴八舌的说着,桑锦月和姬玉痕听着,也没打断他们的话,等他们嚷嚷的差不多了,姬玉痕才冷冷的道:“你们认为我爷爷和我父王会不知道谁是姬家的骨肉?还是你们认为我爷爷和父王很善良,善良到把人家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养?” “他们都被你母妃给骗了。”那些人闻言有些底气不足的道。 “哦,我母妃这么厉害,朕很好奇她去哪里找了个跟父王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呢?” 姬玉痕的这句话简直就是最有利的证据,因为在场的朝臣几乎都见过当年的滕王,姬玉痕的确跟滕王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们有证据。” “证据?你们是指青腾族的人吗?”姬玉痕冷冷的瞥了他们一眼。 “正是,姬家出自青腾族,他们最有话语权。” 桑锦月忍不住的笑出了声,“你们让一群姬家的奴才来证明主子不是主子?这怎么听着都很别扭呢?” 桑锦月的话冉给所有人都愣住了,奴才?什么奴才?姬家不是从青腾族出来的吗?怎么青腾族成了姬家的奴才了? “看来你们还不知道青腾族跟姬家的关系。”桑锦月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走下宝台,看着文武百官,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金銮殿的大门口,看着外面的那些人。 第143章都是家奴 “青腾族不过是姬家留在那里守护祖庙的一群奴才而已,你们认为一群背主的奴才有弹劾主子的权力?”桑锦月的话如一块石头砸在他们的心里,激起一大片的浪花来。 沉默了半响,他们没用沟通的就做出了决定,他们已经背叛了姬玉痕,现在想反悔也落不下什么好,不如反抗到底。 “这跟他们证明姬玉痕不是姬家血脉没有关系,当年滕王自己做的事自己知道,他不认,不代表不是他的血脉。” 桑锦月摇摇头,“你们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她一挥手,玉冰就出现在她的身旁,唰的打开了一张画像,展示给众人看。 桑锦月慢慢的踱步回到龙椅前,坐在姬玉痕的身旁,“都看到了,你们认为他是滕王的血脉?” 众人都不言语了,因为从容貌上看画像上的人的确跟滕王没有半分相像,而且他们根本就没见过这个所谓的滕王真正的子嗣长什么样,既然桑锦月当着众人拿出来的,就说明着画像是真的,也说明他们早就知道姬熙华的存在,这一认知让他们明白他们的计划姬玉痕早就知道了。 “儿子大多长得像母亲。”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显然这声辩驳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青腾族的人都在宫门外等着呢吧,宣他们进来。”姬玉痕开口道。 众人都不知道姬玉痕这是要做什么,就都安静的等着。 罗丞相看着大殿外那些曾经共事多年的同僚,暗暗的叹了口气,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以为换了个皇帝就能让他们摆布了,太天真了,这些人那有一个省油的灯。 片刻,青腾族的族长带着九位长老和众人浩浩荡荡的进来了。 一进来,看见他们联络的人都站在金銮殿的外面,顿时一怔,这时怎么回事?正要继续往金銮殿里面走去,就被子书给拦住了。 “你们没有进去的资格。”子书冷冷的道。 一直站在罗丞相旁边的墨竹看向他们,心里不难过是假的,不过看到二叔清泰长老没来,他心里还是松了口气,堂妹墨兰被二叔的一时贪心给害了,堂弟已经从青城回去了,如今二叔悬崖勒马至少保住了家里其他的人。他暗自庆幸,父亲资质平平,这么多年没有什么大志向,以前被人嘲笑的存在,如今倒是因此保住了一家人。也幸好自己当初对姬玉痕的善举,才成就了如今的自己。 “我们是姬家的后盾,怎么没有资格进去了?”青腾族长傲然的道。 “一群自以为是的背主奴才而已,还姬家的后盾,说大话你们也不怕招雷劈。”子书鄙视的看了他们一眼,转身进去了金銮殿,站在了宝台的下面。 青腾族长听到奴才两个字,眸光一变,难道姬玉痕当中挑明这件事了?他从金銮殿的门口看向里面,龙椅上坐着两人,一男一女,同样风华绝代的两人,倾城绝世的容貌,超凡脱俗的气质,看一眼都觉得亵渎了他们。特别是看到姬玉痕,青腾族族长眼眸一缩,姬玉痕那年去求救被他拒绝了,之后他再也没见过他,只是听说滕王府的玉世子如何的才华出众,如何的俊美不凡,如何的智勇双全,如今一看,他的心咯噔一下,这样龙章凤姿的人,让他明白自己当年看走眼了,可是他也明白,如今走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 “我们要见老腾王。”青腾族长打消了跟姬玉痕说的想法,想要从老腾王那里打开缺口。 “去请爷爷来。”姬玉痕邪邪的勾了下唇角,对一旁的墨竹道。 “是。”墨竹应声往外走去。 他路过青腾族族长的身旁时,青腾族长看着他提醒道:“墨竹,你是青腾族的人。” “这一点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明白,也严格的恪守着自己的本分和职责。”原本没看他们的墨竹停下脚步,清明的目光把众人看了一遍。 众人的心一滞,目光躲闪的不敢看墨竹那清明的目光。 墨竹摇摇头去请老腾王去了,亏他们都自诩聪明,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典型的人家把他们卖了他们还帮人家数银子呢。 看着墨竹大步离开的背影,青腾族的众人目光都闪了闪,墨竹话里的意思别人不明白他们可是明白的。青腾族的族人都是姬家的家奴,只要姬家不放他们自由,他们世世代代都是姬家的奴才。这也是他们生出反叛之心的原因。 虽然几百年来,姬家根本没把他们当奴才,甚至姬家的几代主母都是从青腾族里选出来的。但是人心就是这样,得到了一部分就想得到更多。 金銮殿里里外外这么多人,却安静的仿若没人一样。 不一会儿,老腾王就来了。 青腾族的族长看见他赶紧带着众人上前要施礼,老腾王一挥衣袖,一股浑厚的内力将他们给逼退几步远,这样的功力让众人想起,年轻时候的老腾王也是风华绝代、文武双全的人物。 姬玉痕和桑锦月两人从宝台上下来,一边一个的扶住他,桑锦月甜甜的叫道:“爷爷。” 老腾王慈爱的笑看着两人,“你们这两个孩子太善良了,奴才不长眼打杀了就好了,这么费劲干什么?” 金銮殿内的朝臣们顿时低下了头,他们的皇上善良?原本他们也这么以为的,可是他们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桑锦月撅着嘴道:“爷爷,他们说子倾不是姬家的血脉,这事可是大事啊,涉及到您重孙子血脉身份的确定。” “放屁,我孙子不是我姬家的人是谁家的?谁造谣?谁?造谣生事的人诛他九族。”老腾王顿时胡子都翘了起来,老眼利落的把众人扫了一眼,被他眼神扫到的都浑身一激灵,这眼神太吓人了,难怪姬玉痕的眼神那么恐怖,感情人家是遗传的。 “爷爷,别生气。”桑锦月赶紧给老腾王顺着气。 青腾族长见状,拉着六长老往前走了一步,“老腾王,这时事实,姬玉痕其实是六长老的儿子,当年腾王妃因为知道滕王和另一个女人有了关系,而且那个女人还有了身孕,就假装有了身孕,回族里去求助,刚好六长老媳妇有了身孕,孩子一生下来,就给滕王妃送去了,所以姬玉痕是六长老的儿子。” 青腾族长的话一落,就被老腾王一挥衣袖给扇飞出去了,他的身体狠狠的撞在了盘龙柱上又落在了地上。 “就他那模样能生出子倾这样的儿子来?再修八辈子也不可能。我告诉你们,当奴才要有奴才的样子,姬家人代代仁慈,可不傻,这么多年你们做的事以为姬家是瞎子吗,不处置你们,是因为你们掀不起什么大浪,做不出什么大事来,顾念你们祖先的忠心留你们一命,你们是不是以为姬家就怕了你们一群奴才了?居然连姬家血脉的主意都敢打,我告诉你们,谁家的血脉弄错了,姬家的也不会弄错。” 说到这儿,老腾王一摆手,跟在他后面的侍从立即递上一个带着浓厚古朴气息的盒子。 老腾王把盒子放到桑锦月的手里,“月儿,子倾就是心太软,别客气,一帮奴才而已,卖身契都在这里呢,听话就留着,不听话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再有人敢说子倾不是我姬家血脉的,也不用客气,欺负到咱头上来还忍着不是咱们姬家人的性格。” 话落,一双老眼冷冷的看了看外面的那些人,“看见他们都堵心,还是看我重孙子舒服。” “爷爷慢走。”桑锦月把老爷子送到金銮殿的外面。 桑锦月垫了垫盒子,又看了看外面的那些人,摇摇头,又长叹一声。 “当年你们对子倾见死不救,子倾都没有置你们与死地,给你们留了活路你们不走,偏偏要往那个死路上奔,没办法,拉都拉不住啊。” 姬玉痕拉着她坐回到龙椅上,“没必要为他们惋惜,这么多年给过他们太多机会,他们不珍惜,我们也没办法,月儿不用手软,有些人,你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以为你怕了他们。” “也是。” 桑锦月打开盒子,把一张张的卖身契拿出来,看了一遍,边看边念,张家某某,李家某某等等一个个的念下去,每念到一个姓氏,外面的人就脸白一个,因为那是他们的祖宗,等桑锦月都念了一遍后,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卖身契可是在谁手里他们就是谁家的奴才,他们那里想到千年前的卖身契,又经过五百年的落魄,姬家居然还留着呢,他们想不承认都不行。 所有人都看着桑锦月手里的卖身契,纸张泛着年代久远的黄,谁也不怀疑它的真假,现在所有青腾族人都想知道桑锦月会怎么处理这些卖身契,说直接些就是想知道桑锦月会怎么处理他们这些人。 桑锦月读完所有的卖身契后,在她双膝上放着的盒子的上面卖身契就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厚厚的,另一部分只有三分之一。 她看了眼姬玉痕,意思是真的让我处理? 姬玉痕看着她道:“这些都是家奴,你是姬家的当家主母,自然要你处理了。” 第144章姬家家事 桑锦月闻言挑眉看了看外面青腾族的那些人。 此时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开始不理他们是真的没把他们当回事,现在让他们进宫也不是惧怕他们什么,而是在这里等着他们呢,他们不进来怎么处置他们呢。 更让他们担心的是在族里的家人,青腾族长手紧紧的握成了拳,什么是一步错步步错他如今是深刻的体会到了,实在不行就放手一搏,也不能任人宰割。 墨竹静立在一旁,没有再看他们,他知道,即便现在他们反悔也晚了。 桑锦月把那些少的卖身契放入了盒子里,把盒子放在了一旁,拿着那厚厚一摞的卖身契起身走下宝台,来到金銮殿的门口。 她拿出最上面的一张,展开举到青腾族族长的面前,“你看好了,这可是你家祖宗的卖身契?” 青腾族长眼眸阴寒的看着那卖身契,他知道,桑锦月就是算计好了的,他们绝对不会连祖宗都不认了。 “是。”他咬着牙吐出一个字。 “是就好,可别让天下人误会我们夫妻两个仗势欺人了,虽然我们从来就不屑欺负你们。”桑锦月收回卖身契语气幽幽的道。 “皇后娘娘,你修炼了九凰吟吧,如果想要大成,必须有一个内力高强的人协助你,大长老就是我们准备的人选。”青腾族长忽然道。 “呵呵。” 桑锦月呵呵一笑,大大的水眸戏谑的看着他,“这条件的确很容易让人动心啊,只是可惜啊!” “可惜什么?难道还会有人愿意把几十年的内力给皇后娘娘?”青腾族长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人。 “你猜对了,还真有这样一个人。”桑锦月回头看向坐在龙椅上的姬玉痕,杏眸中柔光四溢,姬玉痕凤眸也柔和了下来,凝眸在她的笑脸上。 两人毫不避讳的柔情让众人明白,桑锦月嘴里的人就是姬玉痕,难道姬玉痕一身功力都没有了?可能吗? “知道我可惜什么吗?”桑锦月转回头又看着青腾族长。 青腾族长这回可真是不明白了,他原本想用这个条件为他们留一条生路,看样子桑锦月和姬玉痕并不为所动,难道她的九凰吟已经大成了?千年来还没有人能修炼大成的,其实他是不想相信的。 “可惜你的条件对本宫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吸引力了,本宫的九凰吟已经大成了。” 桑锦月的话一落,青腾族所有人都震惊了,九凰吟居然大成了?那么青龙决应该也大成了,这不是说青腾族的预言要实现了吗,那么他们这些人做的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青龙九凰大成之日,就是他们解脱之时,等了千年,本以为没希望了,谁想到居然在他们最不看好的姬家一代人身上实现了。 “不可能。”青腾族长失声喊道。 “凤鸣卫。”桑锦月勾起唇角。 “属下在。”宣尘带领四千凤鸣卫将青腾族人包围了起来。 青腾族人大惊,凤鸣卫,居然还有凤鸣卫,这可是他们一直不知道的事,原来姬家的势力从未减弱过,只是都隐在了暗处。 桑锦月将手里的卖身契递给宣尘,“他们既然不愿意当姬家的奴仆,就成全他们吧,给叶然、于涯、苏帆、唐影发消息,今日所有在场的青腾族人及家人废去青腾族人身份,全部废除武功、发配边疆,后代子孙五代内不可脱离奴籍。” 叶然几人早在她还没生孩子之前就已经被她派去青腾族了,凤鸣卫一共有一万两千人,除了宣尘的四千人,其他的八千人都去了青腾族。 桑锦月的话一落,青腾族人顿时大惊失色,青腾族长大声喊道:“我们跟他们拼了。” 虽然没有人回应他,但是一个个的已经用行动表示了,他们运起内力准备反抗戒备的样子让桑锦月看着他们的眼神彻底的冷了下来。 “你们不是很好奇九凰吟吗,今天本宫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桑锦月一伸手,暗处拿着凤瑶琴的玉冰就出现在她的身旁,将寸长的凤瑶琴放到桑锦月的手里。 桑锦月一手拿着凤瑶琴,一手轻轻的放在琴弦上。 “先下手为强。”青腾族长知道要不好,立即大喊了一声。 听到他的喊声,所有人顿时一起跃起,早就凝聚好的内力齐齐的向桑锦月袭来,以大长老的内力最为雄厚,这样磅礴的内力了让众人都感觉到了压力。 金銮殿内的朝臣大惊失色,就连桑锦程和桑锦阳兄弟两个都要窜过去了,被姬玉痕传音安抚住了,“他们不是月儿的对手。” 兄弟两个顿时愣住了,看向姬玉痕,自家妹妹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一想到刚刚妹妹说她九凰吟已经大成了,两人顿时明白了,心放松了下来。 这个时间,桑锦月按在琴弦上的手已经动了,一串犀利的音符快速的从她的手里划出,怪异的曲子有目标一样的飞入跃起的人群中,一声声的惨叫声响起,朝臣们就看见刚刚给他们造成压力的那些人一个个的从半空中掉了下来,原本气势汹汹的阵势瞬间瓦解。 桑锦月手里的音符已经变了,变得轻缓愉悦,朝臣们顿时觉得心情舒缓轻松了起来,心头涌上欢喜的感觉。 片刻,桑锦月收手,朝堂上几乎都是文臣,武将都派出去了,他们很多人都没有内力,受不了刚刚的琴声,后面的琴声就是让他们缓解不适的。 看着地上倒下了还发出一声声惨叫的人,桑锦月一手抱着凤瑶琴迈出金銮殿的大门,俯视着他们。 “太弱了。” 众人都无语了,是你太强了吧! 那些背叛的朝臣此时是后悔极了,沿海战役打了一个多月了,也没有什么进展,还说几天就打到墨都呢,如今连影子都没看到呢,现在倒好,他们自己作死呢,这下可怎么办? “宣尘,都带走吧,发送边疆,一路上让百姓都看看背叛主人的下场。” “是。”宣尘一挥手,凤鸣卫立即上前把地上的人都给拎走了。 青腾族长被拖走前,扔下了一句狠话,“看你们保不保的住祖庙。” 金銮殿前顿时空出了一大片的地方来,桑锦月看着被拖走的众人,想着青腾族族长的话,难道温远还有什么手段能进入神庙? 冷眼看了看那些背叛的朝臣,转身回到金銮殿内,来到宝台上,拿起那个装着剩下卖身契的盒子,走到墨竹的跟前。 “这些卖身契你拿回去族里,交到每一家的手里,这是对他们悬崖勒马的奖励,从今天开始,他们都不在是奴籍,子孙可以参加科考,所有人在不用守在族里,愿意去留都是自由的。” 墨竹愣住了,惩罚那些背叛的人他是想到的,可是没想到桑锦月会把他们所有人的奴籍都给取消了。 “皇后娘娘,这?”墨竹捧着盒子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其实在我心里任何人都是平等的,我的属下都是自由身,但是他们都很忠诚,忠诚的心不是靠这一张纸来维系的,靠的是心。”桑锦月明白他的顾虑,解释道。 “墨竹替所有青腾族的族人谢娘娘的恩典。”墨竹捧着盒子躬身施礼。 “以后不再有青腾族,祖庙皇上会另派人去守护。” 神庙内的神秘力量具体是怎么回事,只有她和子倾去了才知道,而且神庙除了姬家子孙其他人连靠近都不可能,藤睿为什么能靠近,现在她虽然不明白,但是以后总会知道的,温远也不是他们能抵挡的,既然如此,神庙有没有人守护都是一样的,没必要弄出这么多的怨气来,费心费力还费神。 墨竹怔然的看着桑锦月,青腾族不存在了?心里好像缺失了什么,他想说什么又没说,毕竟青腾族的背叛摆在眼前呢。 “墨竹明白了,会把皇后娘娘和皇上的意思传达到。” 墨竹看着桑锦月,眼前浮现他来墨都路上遇见她的情景,那时的她一身男装,还是玉面将军的身份,自己都没看出来她居然是女扮男装,如今想起觉得恍然一梦般,当初他绝对没想到,一个才十五岁的女孩子却成了整片大陆翻天覆地的引线。 门外那些背叛的朝廷官员,都跪在了金銮殿的门外,“皇上、皇后,我们有眼无珠,被人蒙蔽,请皇上和皇后降罪。” 冷眼看着跪倒了的一大片人,桑锦月对站在殿内的朝臣道:“刚刚处理的是姬家的家事,是我这个姬家主母分内的事,殿外这些是朝堂的事,本宫就不掺和了。” 桑锦月这番话,让那些心理有不满意桑锦月干政想法的人顿时羞愧极了。她说的没错,这些青腾族人是姬家的家奴,的确应该是她这个姬家当家主母处理,桑锦月虽然来到了大殿上,但是并没有干涉任何朝政。 桑锦月回头看了眼姬玉痕道:“我回去看旭儿了。” 姬玉痕点点头道:“月儿先回去,我很快就完事。” 桑锦月转身离开了大殿,朝臣们立即跪下恭送她,“臣等恭送皇后娘娘。” 没再看他们,桑锦月不急不忙的离开了。 她离开后,朝臣们才起来,都看着姬玉痕,外面跪着一大帮呢,皇上是要怎么处置他们啊? 第145章手下留情 姬玉痕看都没看大殿外面跪着的那些人,“宣肖听寒上殿。” 外面的人没有姬玉痕的命令跪着也不敢起来。 很快肖听寒就来了,一路上看到那些青腾族人被带走了,看样子武功都被废了,想到这些年青腾族人对姬玉痕的所作所为心里很解气,来到金銮殿外又看见一帮跪着还发抖的朝臣,他撇撇嘴,“贪得无厌,罪有应得。” “臣,肖听寒叩拜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肖听寒进了金銮殿很正式的拜见了姬玉痕。 “起来吧。”姬玉痕一抬手,示意墨竹宣旨,墨竹把姬玉痕事先写好的敕封圣旨宣读了。 户部尚书,皇上居然直接给肖听寒这么重要的位置,让众人明白肖听寒一直就是姬玉痕的人,而且姬玉痕给他这么终于的位置,说明他有这个能力。 “谢主隆恩。”肖听寒接过圣旨,果真让他当了户部尚书,这回他可是掌管了天下的钱财,更有用武之地了。 大殿外跪着的原户部尚书颤抖的更厉害了,原来皇上早就知道他们这些人已经背叛了他,连顶替他们的人都找好了。 “桑锦程听旨。”姬玉痕又道。 兵部尚书?朝臣们看着桑锦程,桑家这是要一飞冲天了,桑老将军的地位不用说了,桑锦阳是护国侯,如今又一个兵部尚书,皇上不怕外戚权力过大会压制皇权吗? 可是虽然众人不赞成,但是没有人出来反对,皇上把皇后看的跟眼珠子一样,就是皇后娘娘要皇位皇上也会给的吧,他们这些人哪里敢反对。 桑锦程接过了圣旨,桑锦阳就出来请旨了,“皇上,我这性子不适合在朝中任职,如今内陆太平,我想过过快意江湖自在的日子,请皇上收回我护国侯的职位。” 姬玉痕看了他一眼,“这个护国侯不是朕敕封的,不算数,敕封你为镇国侯,享受俸禄,国家安定时可以不上朝理事。” 桑锦阳是真心不想要什么职位,还想说什么,姬玉痕传音给他道:“你闭嘴吧,我可不想回去月儿不理我。” 桑锦阳一噎,只好谢恩了,想着也好,沿海战事一了,他有生之年都不会有什么战争了,也算变相的自由了。 姬玉痕接下来敕封了一大批的官员,可以说,外面跪着的那些人职位肯定是都没了。姬玉痕早就有了合适的人选,趁这个机会都换了人。 一连气的敕封了所有官员后,姬玉痕就宣布散朝了。 众臣都愣住了,这就下朝了?外面还跪着一大帮人呢?怎么办啊?总不能让他们一直跪在外面吧? 罗丞相是百官之首,众臣都看向他,他无奈,只能道:“皇上,外面这些人怎处置?” 姬玉痕往回走的脚步都没停,“既然他们觉得我不配当皇上,就让他们去找那个他们认可的人吧,天黑之前,必须带着家眷全部离开墨都,有生之年不得再踏入墨都,房产、财产全部充公,五代内子孙不得参加科考。” 外面跪着的人顿时都瘫在地上,这前后半个时辰都没有,不但他们自己多年的努力没了,就是祖辈积累下来的财产和名望都被他们在这半个时辰里给败坏没了,还搭上子孙的前程,他们肠子都悔青了。 罗丞相叹了口气,带着文武百官出了金銮殿,看着外面曾经的同僚们,“都赶紧回去收拾一下,带着家眷离开吧,你们犯的都是诛九族的大罪,皇上如此仁慈,你们应该感恩了,可别再做出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责了。” 他也只能言尽于此了,皇上的话他不知道这些人听明白没,但是他是明白了,皇上是在警告他们,这次饶了他们,如果谁再敢勾结温远,那么就不是今日这般的饶了他们的性命这么简单了,九族是不可幸免了。 青龙卫在子书的指挥下,将所有人都压出了皇宫,直接的派兵去了各府,除了身上的衣服之外,任何财产都不能带走,一个时辰后,所有人被青龙卫请出了墨都。 看着身后的墨都城门,耳旁响着妻儿老小的哭声,再看看身上的布衣,心里的感觉太复杂,说不出口,姬玉痕的确是手下留情了,只把墨都城内的财产充公了,在场的人那个在老家没有房产商铺的,生活还是不成问题的,只是从朝廷命官一下子成了布衣百姓,这心里落差还是很大的,最重要的是没脸面对儿孙啊,五代内不得参加科考,等于断了儿孙的前程。 姬玉痕回到寝宫,就看见爷爷坐在外面抱着他儿子晒太阳,月儿坐在一旁的摇椅上,笑看着他们,这样的情景比他看过的任何一副画都要美,那满满的幸福挡也挡不住的从心里溢出来了,他的唇角勾起愉悦的弧度,踱步往他们的跟前走去。 “回来了。”桑锦月看见他,起来给他倒了杯茶。 姬玉痕接过茶,喝了一口,放下茶杯走到爷爷身旁,看着爷爷怀里睡得嘴直吐泡泡的儿子,凤眸一眯,拿起一旁的帕子轻轻的给他擦了擦。 “你小时候也这样。” 爷爷的一句话让他的手抖了一下,嘴角抽了抽,没有言语,桑锦月看见他的表情顿时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怕吵醒儿子,不敢大声笑,只能捂着嘴笑。 姬玉痕无奈的看着她,走到她跟前,拉起她的手道:“帮我看奏折去。” “那是你的事。”桑锦月回头看了眼爷爷怀里的儿子。 “我的事就是月儿的事。”姬玉痕不放手的拉着她继续往寝宫内走去。 老腾王看着走远了的两人又看看怀里的重孙子,一手捋着胡须笑了。 “月儿呢,怎么把小家伙交给你了?”青杞走了过来。 “年轻就是好啊。”老滕王笑道。 “的确。”青杞把徒孙抱过来,“等旭儿会走路了我带他回齐云山住上一阵子去,让他也体验体验他爹娘都待过的地方。” “我也去,再带上桑老头。”老滕王一听顿时眼睛都亮了。 桑锦月不知道师父和爷爷已经计划好等儿子会走路了就拐跑了,姬玉痕把一摞子的奏折放到她跟前,她正埋头看奏折呢,虽然她面前的奏折还没有姬玉痕面前的一半,但是也不少了。 两人埋头处理奏折,其实姬玉痕就是给桑锦月找些事做,月子里她都憋坏了,现在他又腾不出空陪她出去走走,只能给她找些事做,让她不至于太无聊。 子书和玉冰守在外面,锦绣、满袖等人也侯在外面,这时就见护送连明回齐云山的青龙卫急匆匆的回来了。 “怎么了?”子书迎了上去。 “首领,小神医被人劫走了。”青龙卫很是无奈,垂首禀告。 锦绣闻言身子一颤,快步的走了过来,“他被谁劫走了?有没有受伤?” “应该是温远的人。”青龙卫很沮丧,都没给他们反应的时间,那些人突然出现,直接就带走了连明,这个过程也就是眨了两下眼睛的时间而已。 锦绣抬腿就要往外走,被满袖一把拉住了,“锦绣,冷静,你去哪里找人?” 锦绣一怔,子书道:“别急,先去禀告主子。” 满袖也安抚她,“既然是劫走人,一定需要连明的医术,所以连明暂时不会有危险。” 点点头,锦绣的心还是提着,想起连明临走时来跟她辞行,告诉她一个月他就回来,当时自己还没跟他说好听的,如今知道他被人劫走了,她才恍然觉得,原来几个月的相处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进入了她的心里,而自己对连明真的算不上好。 满袖看见她的神色,叹了口气,她不知道锦绣曾经的遭遇,所以她很不理解,为何她明明对连明有好感,却偏偏要拒绝他。 “锦绣,既然担心他,为何还拒绝他呢?这辈子遇到一个真心喜欢你的男人不容易,遇见了就要珍惜。”满袖握着她的手道。 锦绣一怔,眼眸一闪,没有言语,默默的走到一旁,坐在了石阶上,心情却越发的沉重了。 子书走进寝宫,“主子,连明被温远的人劫走了。” “知道了。”姬玉痕没抬头。 桑锦月手一顿,“这就是你说的加把火?” “嗯。”姬玉痕点点头。 吐了口气,桑锦月问子书道:“锦绣反应如何?” “很着急,担心的很,要不是满袖拉住了她,她就直接跑出去了。”子书听着二人的对话,知道这是主子故意的。 “带人去找连师兄,如果锦绣要去就让她去。”桑锦月想了想道。 “是。”子书应声出去了。 子书一出去,锦绣就站起起来了,“主子如何说?” “立即派人去找。”子书看了她一眼。 “我也去。”锦绣立即道。 “行。”有桑锦月的话子书很痛快的应声了。 “我去跟主子说一声。”锦绣转身就进寝宫去了。 桑锦月自然是同意的,见锦绣离开了,她才看着姬玉痕问道:“说吧,你加的这把火是什么火?不会把两人交代进去吧?” 第146章最终目的 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脑门上轻弹了一下,“你连师兄和锦绣两人都是你在乎的人,我会把他们交代进去?” 桑锦月揉了揉了脑门趴在桌案上,“快说,你到底打什么主意呢?” “青杞师父那日给温远也下了毒,你自己的师父有多护短你知道,在那种情况下,他下的毒会手下留情吗?”姬玉痕边看奏折边说。 “当然不会,敢动他唯一的徒弟,师父才不会让他痛快的死,只会让他生不如死。”桑锦月很肯定的道。 “这段时间找不到他的踪迹了,月儿认为他在干什么?” “虽然沿海的战役让他分神,但最重要的就是他身上的毒,他在逼毒。” “对。” “这次的毒跟上次的不一样,上次师父没有杀心,这次他触怒了师父的底线,即便他内力再高深,也不可能逼出这次师父给他下的毒,所以他需要人帮忙,你就给他送去一个。”桑锦月分析到这儿一下子明白了,连师兄哪里是回什么齐云山,明明就是姬玉痕用的计把他送到温远的身边去的。 姬玉痕放下手里的奏折,看着她笑的及其温润,“很正确。” “师父的毒连师兄解不了,你就不怕温远一气之下杀了连师兄?”虽然连师兄的医术的确很高明,但是毒术他就差远了。 “这一点温远当然知道,他的要求也不是让连明给他解毒,只要缓解控制就好。”姬玉痕很有把握的道,毒仙青杞下的毒,就是他师弟神医青云也解不了,更何况是神医的徒弟了,这一点温远比谁都清楚,所以他的目的只是让连明缓解他的痛苦。 “你最终目的是什么?”桑锦月直接问道。 “月儿变懒了呢!”姬玉痕笑道,这要是以前,月儿早就凝眉思索,之后自己就会得出结论了。 “不是变懒了,是不浪费时间,明明你一句话就说明白的,我为何还要冥思苦想的。”桑锦月大大的杏眸忽闪了一下。 “也对。”姬玉痕把她从桌案上拉起来,抱进怀里,桑锦月偎在他怀里。 “在大哥和听寒他们回来之前,我就让肖仲谋悄然带兵前去清剿温远交给他外孙训练的那十万人马了,现在应该已经到了,之后他会带兵去增援罗雪晨和凤卿他们,沿海战役用不了两个月就会结束。主战场一败,再加上他身上的毒,我怕温远又会隐藏起来,这样一只随时会跳出来咬你一口的凶狠恶狼绝对不能给他喘息时间。”姬玉痕揉着她无骨的小手,解释给她听。 “所以,你才没有在朝堂上爆出姬熙华不是姬家子孙这个事实,还把连师兄送到他身旁去帮他一下,让他有足够的精力计划神庙的事,然后在那里把他的人一网打尽。”桑锦月接着他的话道。 “对,月儿没忘了他那两万本事杂乱的人吧。”姬玉痕提醒道。 “沿海一败,这些人就是他唯一可用之人,而神庙如今又在我们手里,他想要让他外孙得到神庙中的力量,必定会全力以赴,这也是他最后的反扑机会,所以他必定会把这些人用在这上面。”桑锦月终于明白姬玉痕的算计了,感情他早就把温远的路给算计的一点不差了,温远也只剩下这一条路可走了。 “我们什么时候去神庙?”对于她来说神庙的确很有吸引力,她很想知道神庙到底是个什么样神秘的存在。 “沿海战役结束后。”姬玉痕笑看着她。 “带旭儿去吗?”桑锦月问道。 “三岁之内不能去,旭儿太小,这次不带他。”姬玉痕解释道。 “啊?”桑锦月顿时蔫了,那不是说她要至少两个月见不到旭儿。 “旭儿留在皇宫内更安全。”姬玉痕捏了下她的鼻头,宠溺的道,心里有点吃儿子的醋,好像现在在月儿心里儿子才最重要。 “可是我会很想他啊。”桑锦月噘起嘴。 “月儿,旭儿慢慢会长大,他会有他自己的生活,我们不能总把他拘在我们的羽翼下,你要慢慢的学会适应。”姬玉痕试图说服她。 “旭儿才多大啊,一共还没有四十天呢,距离长大还远着呢。”桑锦月白了他一眼,不满的道。 姬玉痕一看桑锦月的神情就明智的结束了有关儿子的话题,免得像上次东宫事件一样自己又被冷落了,“月儿,你不是想成全锦绣和连明吗,连明要是会把握机会,这次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你要把锦绣也送去?”桑锦月明白了。 “难道还有比共患难更能打动人心的?”姬玉痕凤眸划过一抹睿智的光芒。 “锦绣能找到连师兄?不对,你在连师兄身上下了追踪香?”桑锦月一下子明白了。 “嗯。” “可是追踪香能瞒过温远吗?” “这追踪香是连明新研究的,他绝对发现不了。”姬玉痕很确定的道。 桑锦月嘴角一抽,感情他们两人早就开始研究对付温远了,这个温远也的确是个人物,能让姬玉痕这么花时间谋算的人他是第一个。 好吧,她也很认同他的想法,这几个月,锦绣对连师兄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锦绣是喜欢连师兄的,只是跨不过心里的那道坎,更或者是怕连师兄嫌弃她的曾经,如果两人共患难过,是不是那些都不是问题了。 “子倾,你说男人都很在意女人的清白吧?”桑锦月忽然想起连明还不知道锦绣的曾经,如果锦绣对他打开了心扉,他因此嫌弃她,那对锦绣的打击应该是毁灭性的,就是她也不可能救得了她了,救的了人救不了心。 “那要看这个男人有多爱这个女人了。”姬玉痕不能否认,这世上大多的男人都是在乎女人的清白的,但也不是全部,总有把感情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只是这样的男人凤毛麟角而已。 “你认为连师兄能接受锦绣的曾经吗?”桑锦月提着一颗心问道。 “月儿,你不会认为连明到现在还不知道锦绣曾经受到的伤害吧?”姬玉痕挑眉看着怀里的人儿。 “什么?连师兄已经知道了?”桑锦月一下子从他怀里坐了起来。 “从沿海一回来,他就派人去暗中查了,锦绣的曾经他早就知道了,所以才会越发的迁就疼惜她。”姬玉痕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的确是不知道。 桑锦月愣怔了半响,然后一拍姬玉痕的腿道:“连师兄好样的,真正的男儿本色,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姬玉痕嘴角一抽,他从未见过月儿如此激动的夸过那个男子,第一次居然是夸连明,还一连夸了三句,难道他不是好样的,不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又吃醋了怎么办? “月儿,你都没这么夸过我。” 桑锦月兴奋的心情一下子冷却了下来,看了看醋意横生的某人道:“如果我遇到锦绣那样的事,你会怎么办?能做到连师兄这样吗?” “月儿乱想什么?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我从小护着的人怎么可能让人在我眼皮子底下动我的人。”姬玉痕在她的唇上狠狠的吻了一下,樱桃小口顿时越发的饱满了。 桑锦月也就是随嘴一问,这样的事的确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就是没有姬玉痕护着,她也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她不会因为没有发生过的事,也不可能发生的事,来为难子倾。 “我去看看旭儿。”知道连明没什么危险,此行没准还能抱得美人归,桑锦月也放心了,她从姬玉痕的怀里出来,整理了一下衣裙往外走去。 “月儿,你还没夸我呢。”姬玉痕喊道。 桑锦月无语了,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然后回身对他道:“子倾是世上容貌最俊美、武功最厉害、文采最出众的男人。” 然后在姬玉痕美滋滋的眼神中离开了。 姬玉痕笑看着门口,然后摇摇头,他就是故意逗月儿开心而已,她嫁了他,自然在她心里自己就是最棒的那个,这一点不用桑锦月说他也知道。不过能听到她亲口说出来,感觉还是不一样的,他眉梢带着笑意的又拿起了奏折看了起来。 外面如今很热闹,老滕王、师父青杞、嬴御,再加上满袖她们一众侍候的人,儿子的确不寂寞啊。 看着在众人环绕中睡得香甜的儿子,桑锦月发觉自己还是去陪陪孤单的子倾吧,转身又回去了。 姬玉痕诧异的看着去而复返的人儿,“不是去看旭儿了吗?” “旭儿有那么多人陪着,我还是来陪子倾吧。”说着坐到他身旁又拿起一个折子看了起来。 姬玉痕凤眸一亮,终于知道以后如何和儿子争宠了,心情更加的愉悦起来。 看了会儿奏折,桑锦月叫来云袖,快午时了,她点了几道菜让厨房去做,这几道菜都是姬玉痕爱吃的,姬玉痕听了后心里更美了,被月儿放在心上的感觉太舒服了,看奏折的速度都快了许多。 可是午膳还没吃,沿海就传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第147章雪晨受伤 “怎么了?”桑锦月见姬玉痕看着手里的信件面色不好。 姬玉痕把手里的信件递给了桑锦月,她接过来一看,罗雪晨受伤了,而且是重伤。战事现在由夜阑和凤卿两人顶着。 罗雪晨的本事不低,谁有本事在千军万马中,闯入大营重伤了他?现在最重要的是连明被姬玉痕给派去温远哪里了,现在派谁去救他? “我立即派人去请大师兄,让大师兄立即启程赶去沿海,希望罗雪晨命够大,等得及。” 桑锦月立即叫来玉冰,让他给紫寒传信,让紫寒立即去请大师兄,大师兄家住西朗城,在他们从沿海回来后,有连明在他就去吉州会好友去了,如今应该还在吉州,到是不远。桑锦月想了想又叮嘱让紫寒带人一路护送大师兄过去。 姬玉痕没反对,毕竟现在救罗雪晨重要,抛开他是一军主帅不说,就单看他是罗丞相唯一的爱子,罗雪晨的命也一定要保住,如果就这样的没了,估摸着罗丞相的老命也丢了一半了。 “你觉得这是温远的主意,还是他外孙的主意?”吩咐完,桑锦月坐回他的身旁问道。 “应该是许熙华的好主意,温远如今没有那个精力看顾沿海战场。”姬玉痕已经把姬熙华的姓直接给改了。 “要不我去一趟吧?”桑锦月想了想。 “不用,就算他有些才华,兵法运用的再好,也改变不了他兵败的事实,论谋他还不是凤卿的对手,也许事情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糕。”姬玉痕冷静的分析道。 “你说凤卿故布疑阵?” “罗雪晨受伤是真,但应该没有那么严重,凤卿应该是故意想让许熙华得到罗雪晨受重伤的消息,一军主帅重伤不能理事,的确是对大军最严重的打击,可是他不知道,沿海的军队本就是分为海陆两部分,海上战役主要是夜阑负责,凤卿出谋,罗雪晨虽然是一军主帅,但是他负责的是守护陆地,如今肖仲谋已经到了,陆地这边根本就没有什么隐患了,所以胜败已经注定了,就算他再厉害,也无力回天。”姬玉痕这么快的就从罗雪晨受伤中认清了事实。 桑锦月知道凤卿一直是姬玉痕身边最得力的谋士,姬玉痕不在墨都的时候,都是他一手安排墨都的事,能让姬玉痕认可的人,能和姜明泽周旋不落下风的人,智谋自然是不凡的。 “看来,沿海战役要比我们预期提前结束了。”桑锦月凝眉道。 “提前结束也好。”姬玉痕拿起那封信叫进子书,“你亲自给罗丞相送去,什么也不用说。” 子书接过信就去了罗府,罗丞相一接到信,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真个人都跟丢了魂一样。 罗景过来时,就看见罗丞相煞白的脸,失魂落魄的样子,他拿过他手上的信认真的看了看。 “谁送信来的?” “青龙卫首领子书。”罗丞相木然的回答道。 “皇上可有什么交代?”罗景又问道。 “没有。”子书只是把信交给了他,什么也没说的就离开了。 “雪晨应该没有性命之忧。”罗景把信放在了桌子上。 “景弟你说什么?”罗丞相终于回魂了。 “既然皇上什么也没说,就说明雪晨没有性命之忧,不过受伤应该是真的,所以才通知了我们。”罗景解释道。 罗丞相如今冷静下来了,一想罗景的话也明白了,但是想到儿子受伤了,他的心还是放不下去。 “不用担心,皇上肯定会派人去给雪晨疗伤。”罗景又安慰罗丞相。 “皇上派谁去?小神医已经走好几天了,好像是回齐云山有事。”罗丞相仍旧不放心。 罗景笑了,“皇后娘娘最不缺的就是懂医术的师兄,她大师兄离开墨都去吉州访友了,我想应该是派他大师兄去,这个大师兄的医术你也见识过,前段时间他在墨都,那可是医好了不少人家的疑难杂症。” 罗丞相闻言心才放了下来,“不行,我要派人去看看。” “当然要去看,而且还要大张旗鼓的去看。”罗景笑道。 罗丞相一怔,然后明白了,“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也别安排其他人了,谁去都不如我去来的真实,一来我去你也能放心,二来也能让那些人相信雪晨的确重伤了。”罗景站起身道。 “也好,以前雪晨在沿海的时候,也是景弟去看他,路也熟。”罗丞相这回是真的放心了。 “我这就去准备,带上东西立即启程。”罗景也不拖沓的出去了。 罗丞相想着,既然大张旗鼓了,家里人也会知道的,他还是赶紧去母亲和夫人哪里解释一下,想到自己的那个小妾,他的眼眸暗了暗,看来不能留了,谁也不知道,她才是那个真正给他和雪晨下蛊的人,还有那个庶女,虽然自己不喜她,但是吃穿用度也没委屈了她,可是她居然跟着她姨娘害自己,说不寒心是假的,即便如此他也下不了狠心,这次倒是可以看出来她是谁的人。 罗雪晨受重伤的事很快就传开了,罗景匆匆离开京城前往沿海的事很多人都看见了。 姬玉痕和桑锦月得到消息时两人正在吃午膳,姬玉痕表情没有什么意外,他知道就算罗丞相没明白罗景也会明白的。 “罗景可真是个人才,不入朝为官浪费这个人才了。”桑锦月感叹的道。 “不算浪费,辅佐罗丞相也一样,罗丞相多年来秉持初心,就是罗景时刻提点他的功劳。”姬玉痕夹了菜放在桑锦月的碗里,“多吃些,这才几日,月儿好像瘦了。” “哪里瘦了?”桑锦月看了看自己依然圆润的身子,又拍了拍脸颊。 “你看裙子的腰身都松了。”姬玉痕用手扯了下她的束腰。 “好像真的松了。”桑锦月才发现束腰的确松了许多。 她这样一说,姬玉痕给她夹菜夹得更欢了。 桑锦月可不想自己再胖回去了,如今瘦些正和她意。 墨都风云如何变换都在姬玉痕的掌控之中,而跟着子书派出去的青龙卫离开墨都去救连明的锦绣,心情却一直都很焦急。 日夜不停的赶了两天的路,才来到连明被劫走的地方,他们仔细的查找了一番,沿着线索一路追去,两天后,锦绣又被人如连明一样的给悄然劫走了。 密林里,坐落着几个茅草屋,连明躺在其中的一间里,房前屋后,窗前门口都有人把守。 他已经被劫来五天了,五天里这里的人轮班来说服他,让他给温远解毒,他都不为所动,任你说破嘴皮子,他也只有四个字“我解不了”。因为姬玉痕说了,不看见锦绣他不要答应温远任何事,这可是他可以追到锦绣的大好机会,错过了不容易再有。 所以这五天他虽然看上去很平静,可是心里却提着,一是担心锦绣会不会因为担心他而来救他。二是她要是真的来了,那些人抓她来会不会伤了她。所以这五天他虽然什么也不用做,但是他过的却不轻松。 “啊,啊,啊!”隔壁的茅草屋,传来一声声的惨叫声,这几天连明已经听习惯了。 能让温远都忍不住的喊出来,这毒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他临行前特意去了师伯哪里,询问了如何让温远缓解一下痛苦,青杞白了他一眼,“欺负月丫头,不能饶了他,不告诉你。” 后来还是他解释说是为了引温远去神庙,一网打尽他所有的势力彻底解决了他这个隐患,青杞才不情愿的告诉了他方法,但是这方法也够毒的了,也不知道温远上辈子做了什么缺德事,这辈子得罪了青杞。 “他还没答应?”痛苦的喊声暂时歇了下来,温远的声音发颤的问道。 “回主子,他还没答应。”侍从小心的回禀道,低着头不敢看温远一眼。 “滚。”温远很想立即杀了连明,可是他清楚,如果杀了连明他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侍从刚出去,就又急匆匆的回来了,“主子,兄弟们抓来了连明的心上人。” 正要发怒的温远听了顿时把怒气压了下去,看来连明这回能答应了,“把人带去给他看看,如果不同意,你们知道怎么做?” “是。” “小神医,请你出来见一个人。” 躺在床上的连明一下子坐了起来,锦绣来了,一想到姬玉痕的叮嘱他又躺了下去,“谁我也不见。” “小神医还是出来看看吧,这个人你一定很想见。” 屋内沉默了片刻,门吱呀的打开了,连明从屋内出来了,一眼就看见了被点了穴的锦绣站在他的房门前不远处,身侧站着两个男人。 “锦绣?”连明这可不是装的,看到锦绣担忧的看着他的眼神,他有些后悔答应姬玉痕让锦绣来了,他心疼了。 他快步的向锦绣走去,可是一把剑横在了他和锦绣之间,“小神医,你知道我们把她弄来的目的吧?” 连明眼神不善的盯着他们,“你们想干什么?我说很多遍了,你就是逼死我,我师伯下的毒我也解不了。” ------题外话------ 亲们,不知不觉,浮世惊华也走到了尾声,这个月末应该就会大结局了,阳光感谢一直以来支持阳光的亲们,这一路走来,你们是阳光最大的收获,谢谢人生路上,有你们相伴! 第148章锦绣缘(一) “你解不了毒仙的毒我们知道,只要你能缓解主子的疼痛就好。”锦绣身后的男人见状知道有门了。 锦绣被点了哑穴,不能言语,但是看连明的态度也知道他会同意的,不禁恼恨自己成了他的软肋。 “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只能试试。”连明看了眼锦绣道。 “试试可不行,你做不到,受罪的可是她,你知道,我这些兄弟可是很久没尝过女人的滋味了。” 这么赤裸的威胁让连明眼眸一寒,可是看到锦绣颤抖的身体他一下子想起了锦绣曾经的遭遇,他在心里暗暗的诅咒了那名男子,居然用锦绣心里最惧怕的事来吓唬她,该死。 “我有个条件。”连明也不跟他们周旋了,直接说道。 “早这么痛快不就好了。”男子勾了勾唇角冷笑道。 “让她跟在我身边。”连明指着锦绣。 “不行,换个条件。”男子想都不想的拒绝了。 “我只有这一个条件,我不相信你们,大不了我跟锦绣一起死。”连明一点也不相让。 看着因她妥协的连明,锦绣的眼泪浸在眼圈里。 男子的手紧紧的握住,茅草屋中传出来一个发颤的声音,“答应他。” 男子闻言一手解开了锦绣的穴位,把她推向连明,连明伸开双臂稳稳的接住了锦绣,把她抱在怀里,轻声的道:“别怕,有我呢。” 锦绣一直忍着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小神医,请吧。”男子看着两人很没有眼力的打断了他们之间的温情。 “你家主子已经遭了这么久的罪,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我要先确定锦绣的身体是否安好。”连明看都没看他,拉着锦绣进了他的茅草屋。 男子差点暴走,屋内又传来一声“随他”,成功的让他压下了心中的不爽。 进屋后,连明赶紧摸上锦绣的脉搏,确定她的身体的确没什么问题后,才长长出了口气。 “锦绣,对不起,连累你了。” 连明此时是真的后悔让没让姬玉痕阻止她来这里了,那些人会隐术,神出鬼没的,如今锦绣在他身边,他也不见切能护住她,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为何师父让他们学医术的同时一定要修炼武功了,被人拿捏威胁的感觉的确不怎么好,虽然这次是他故意来的。 锦绣眼眸一闪,“是我拖累你了。” 连明张了张嘴又闭上了,现在不能说出实情,四周都是温远的人。 “小神医,可以了吧?”外面传来催促声。 连明拉着锦绣往外走去,并叮嘱她,“在这里的时候别离开我。” 锦绣点点头应声道:“好。” 这是锦绣对连明第一次和颜悦色,第一次如此听他的话,原来温柔的锦绣更加的让人怜爱,连明握着她的手又紧了紧。 两人出了茅草屋,连明看到那个男子看着锦绣不善的眼神,警告他道:“不要对锦绣有丁点的恶意,她要是有任何不妥,你们知道你们主子的结局。” “小神医放心,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会伤害她。”屋内传来温远克制的声音。 “哼。”连明拉着锦绣走进了温远住的茅草屋内。 “啊。”没有准备的锦绣惊呼了一声,随即她捂住了嘴巴,制止了自己的声音。 “别怕,谁让他不知好歹的居然敢打小师妹的主意了,师伯的毒岂会简单了。”连明心气不顺,嘴也毒了起来,在小师妹的毒嘴下熏陶了十年,多少有些心得。 锦绣稳下心跳,看着床上瘦骨嶙峋赤裸着上身的老头,吓着她的是他皮肤上那如蜈蚣形状一样蔓延的黑紫凸起,不止一个,而是密密麻麻的很多,好像在他的皮肤下隐藏着很多个小蜈蚣,其实这些蜈蚣不是真正的蜈蚣,而是毒形成的,就是这些毒让他痛不欲生,身上像有无数把小刀在切割着他的身体,不见血的痛,每时每刻的都在折磨这他,这也就是他,换个人可能都忍不住想要自杀了。 连明把锦绣的头按在他的肩膀上,“怕就不要看了。” 锦绣把脸埋在他的肩头上,果然没有动,如此听话的锦绣让连明护花使者的身份正式打开了。他让锦绣坐在床边的凳子上,自己坐在床边,这样正好把锦绣挡在了他的身后。 他面色没有任何变化的摸上温远的脉搏,凝眸把着脉,这也的确是个很好的提升他解毒水平的机会,虽然解开师伯的毒不太可能,但他可以好好的研究一下这种毒在身体内的反应和破坏力。 他这一把脉,就是一刻钟,跟他们进来的男子都着急了,温远一瞪他,他立即收敛了自己的情绪,现在他们只能靠连明了,所以他再不情愿也不敢怠慢了连明,主子的命要紧。 连明终于松开了手,男子赶紧问道:“如何?” 连明白了他一眼,“你认为我师伯下的毒我摸摸脉就能解决的了?你是太瞧得起我还是瞧不起毒仙的大名?” 男子一噎,然后道:“你总有些想法吧?” “还要研究一下。”连明直接的道。 “还要研究?”男子顿时声音又拔高了。 “退下。”温远虽然被毒折磨着,身上的凌厉之气丝毫不减。 “还是你家主子明智。”连明鄙视的看了眼那个男人。 “你需要多久?”温远忍的很痛苦,但是还是压抑着问道。 “三天,最快三天,我要把你身体内的状况很细致的分析一遍,然后看看有何方法能控制你的疼痛。”连明看着温远说道。 “好。”温远应声道。 “你相信我?”连明见他没有犹豫的就答应了,有些怀疑的问道。 “我相信你更在乎她的清白。”温远抬起手指了指伏在他后背的锦绣。 这句话让他后背上的人颤了颤,他冷眼看着温远道:“你说错了,女人的清白并不是最重要的,我在乎的是她的安危,我只想要她在我身边的每一天都是快乐心安的,如果在我身边,她还要担心自己的安危,那我也不配喜欢她。” 身后的人身子又颤了一下,伏在他后背上的手却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袍子。 连明站起身,拉着锦绣,又对温远道:“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 温远心里有些欣赏连明了,江山代有人才出,这些年他见过的优秀男子很多,可惜自己的女儿命薄,没遇上一个。 “你放心,我温远这辈子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是也是个重诺的人,你只要能缓解我的疼痛,我就不会让人动你们,等我的事一了,就会放你们离开。” 温远说话时没有看连明,而是看向窗外远处,他的确是个重诺的人。 当年为了弥补让女儿一出生就失去母亲的遗憾,他遵守着自己让女儿幸福的诺言,放弃了自己唾手可得的这辈子最爱的女人美人娇,带着女儿隐居十多年,后来又答应女儿让外孙得到他应该得到的一切,带着怀孕的女儿和外孙去了海岛,用了二十年筹谋了这一切。他成功的害死了滕王夫妻,给姬玉痕下了无解的蛊毒,谋划了整个天下,眼看着就要成功了,但是却出了桑锦月这个意外,她的确不在他的计划之中,就因为这个计划外的出现,他多年的筹谋一败涂地,如今只剩下最后一个机会,让外孙在姬玉痕之前进入神庙,他不知道神庙中有什么,但是他有种感觉,神庙里有大秘密,这个秘密也是让姬家人能在千年的繁衍中,各路人马的绞杀中还幸存下来的原因,所以他一定要让外孙做姬家最正统的那个后代,他可以肯定,得到神庙的认可,就是姬玉痕也拿熙华没有办法了,这也是他能为外孙最后做的事了。 连明看着他飘渺的眼神,没有在说什么,拉着锦绣离开了房间,对那个男人道:“给我笔墨纸砚。” 说完也没看他,直接拉着锦绣回他的茅草屋去了,因为他知道,那人必定会给他送来,因为这里说的算的是温远。 果然,片刻功夫,连明要的笔墨纸砚就送来了。 他坐在桌前,冥思苦想着师伯下的毒的奥妙,因为师伯已经告诉他如何缓解温远身上的疼痛,所以他可以根据这个办法,加上他把脉看出来的症状分析一下,这一分析恍然发觉,毒术比医术要难上很多,不但要对各种毒药的药性了如指掌,还要对它们之间产生的反应了如指掌,才能制出想要的效果,果然,小师妹是他们当中最聪明的存在,十年中,自己仅根据师伯留下的手札就有如此成就,简直就是天才中天才。 锦绣看着专注的连明,默默的坐在他对面,给他研墨,看着他在纸上写着,然后勾掉一些,再写上一些,反反复复的研究着。 很快天暗了下来,茅草屋内,连明已经看不清纸上的字了,眼前忽地一亮,让他从思索中回过神来,看见把油灯点亮,放在他跟前的锦绣正坐在对面托腮看着他。 “饿了吧?”连明声音轻柔的问道。 锦绣漂亮的眼眸忽闪了一下,点点头。 “饭菜马上就送来了。”连明看了看天色。 锦绣看了眼茅草屋内不大的一张床,她犯愁的不是吃喝,而是晚上怎么睡? 第149章锦绣缘(二) 连明话落片刻,饭菜就送进来了,这种环境下也不期待有什么精致的饭菜,青菜是没有的,连米饭馒头之类的主食都没有,只有野味,所以送进来的都是肉类,一大盘子杂乱的肉,好在是煮熟的,有咸淡,还不难吃。 连明挑出来满满一碗肉递给锦绣道:“这是这山里的一种山鸡,肉质细滑嫩,吃着也容易消食。” 锦绣看着碗里的肉,连明把所有的山鸡肉都挑给她了,她低头默默的吃了起来,从来没一次吃过这么多的肉,很饱。 “饱了吗?”连明问道。 锦绣点点头,连明这才把盘子里的肉都吃了,锦绣眼眸一闪,看着连明的眸光柔了又柔。 进来收碗筷的人看了眼桌子上一大堆写了划掉又写的纸张,拿着碗筷出去了,然后禀告给温远,温远知道连明的确是在研究他的毒也放心些,这几个月,他虽然成功的压制了毒,但是这种疼痛的痛苦是他压制不下去的,以至于他都已经好几个月没下床了,因为他的脚一沾地疼痛就会加倍,所以他才吩咐人盯着连明的动向,青云的主意他是不敢打的,就算成功的抓来也控制不了他。 如今终于有希望了。 饭后,连明又研究了一会儿,看锦绣困了,就转身把床上的被辱铺好,“困了你就睡吧,这里的条件就这样,委屈你了。” 锦绣看着他铺床的背影,又看了看那明显是张临时搭起来只够一个人睡的床,她睡了他睡哪儿? “这里就一张床,你睡哪儿?”锦绣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来。 连明转身看了看,然后道:“我困了睡桌子上。” 锦绣看了看桌子,这么短,就是她睡都不够长,他那么高的个子怎么睡?团成团?多累啊! 她想了想,起身推开门,连明赶紧跟上她,“锦绣,你去哪儿?” 锦绣没言语,出了房门,两个男子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锦绣看了看两人道:“床太小,睡不下两人,是你们去给我们砍几块木板来,还是我们自己去?” 两人诧异的看着锦绣又看了看连明,“我们去。” 话落两人中有一人就转身离开了,锦绣也没进去,就在外面等,不一会儿,那人就扛着一根很粗的树木回来了,拿起宝剑,唰唰的几下,就劈成了几块木板,“拿进去吧。” 连明赶紧搬起木板进去了,笑话他能让锦绣干这粗活吗?这种粗活只能是男人干。 进了房间,锦绣把床上的被子抱下来,两人把床重新扩宽了,新砍来的木板湿气重,就分别的放在了里侧和外侧,床一下子就宽了很多。 幸好铺的也是被子,不是褥子,够宽,锦绣把枯草重新铺了一下,然后铺上一床被子,又把小木板放在被子下面当枕头。 她自己睡在了里面,把被子自己盖了一半,“你困了就来床上睡,如果休息不好,哪里有精神保护我。” 话落,就面朝里的睡下了。 连明愣怔的看着睡在床里面的人,傻笑了半天,然后又坐在桌前研究起来,直到油灯燃尽了他才上床睡下,鼻息间都是锦绣身上淡淡的香气,他勾着唇角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的两天里,两人可以说是形影不离,连明每天都会去给温远请脉,第三天他终于吐口说出了他的办法。 看着温远想要杀人的眼神,连明坦然的和他对视着,“这是我能想出来的两个办法,你选一个吧,即便是这样,每次都要消耗我很多的内力,如果你不同意,我也没有办法了。” 办法当然是青杞告诉他的,一种是用银针封了他的内力,这样没有了内力的流动,经脉就不是很通畅,疼痛就会减少,但是不会完全消失。其二,是用银针封闭他的感知,这样更直接的杜绝了他感知疼痛,虽然疼痛感一点也没有了,但身体同样任何感知也都没有了,这对于习武的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即便是这样,每十天我都要给你解开一次,让你的筋脉和感知恢复一下,要不然,你用不了多久四肢就会废了。”连明又道。 他也不急,反正温远也没有其他的选择,再愤怒也会在他给的选项中选出一个。 果然,片刻后,温远做出了决定,“封闭内力。” 这也在连明的意料中,封闭内力,总比失去感知强,没有了感知,身体就等于一具尸体,封闭了内力至少他还可以如正常人一样生活,只是没有武功而已。 连明耸耸肩道:“我需要银针,你别以为点穴也可以,不信你可以让你的下属来试试。” 温远眼眸一眯,让屋内的下属过来试试,下属挥手点了他封锁内力的穴位,内力封上了,可是疼痛依然在。 温远这回相信连明的话了,让属下给他解开穴位,然后给连明找银针来。这里哪有银针啊,只能出去找,等找来银针,已经过去了半天的功夫。 连明拿起银针,手起针落,落在温远身上几个穴位,然后输进去内力,片刻他的头上就出了一层汗,锦绣用自己的帕子给他擦了擦。 等连明拔下针的时候,温远身上一松,疼痛感果然消失了,虽然还有些,但是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几个月来,他第一次从床上坐了起来,下地走了走,除了身体有些虚,体内没有了内力以外,没有什么其他不适,他有种重生了的感觉。 “你很不错。”温远毫不吝啬的称赞连明。 连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摆摆手,“十天后,要解开穴位,一天后可以再封闭,太累了,我要去休息了。” 看着锦绣扶着连明离开的身影,温远还不知道,当他再一次承受那种疼痛时。痛苦会加倍,一次比一次重,也就是相当于把这十天的疼痛都用一天疼完了。 他叫来下属,吩咐准备一下,明日一早就启程。 连明消耗内力可不是假的,回到茅草屋,他就躺在了床上,非要锦绣躺在里面,要不然他不放心,不敢睡。 锦绣无语了,如果他睡着了,她是在这个屋里还是床里面有什么区别?可是很快她就知道了,有区别,锦绣翻个身连明都会一下子醒来,看见她没事才会又接着睡。 锦绣说不感动是假的,他是真的把她放进了心里才会在如此疲惫之下还惦记着她,只要她动一动他都会不放心的醒过来,她面朝连明躺着,一动也不动了,只为了让他好好的睡一会儿。看着连明清隽的面孔,一直知道连明是个美男的锦绣忽然发现,原来连明这么耐看,越看越好看。她就这样的看着他,天黑了,连明也没醒,晚饭两人也没吃,锦绣困了也闭上了眼睛,等第二天早上两人醒来时,锦绣是睡在连明的怀里的,她尴尬的从他怀里起来,慌忙的下了床。 多少年了,她对男人就没有什么好印象,从来也不喜欢男人的靠近,连明可是说是个例外,可是即便如此,自己居然睡在他怀里都不自知的还是让她很意外。 连明没有说什么,他明白让她接受他不是自己对她有多好就可以的,而是要让她跨过心里的那道坎。 两人出去后,就见所有人已经准备好了,锦绣疑惑的看向连明,连明摇摇头道:“随遇而安。” 锦绣知道连明说的对,这个时候,温远根本不可能放他们离开,两人用最快的速度吃了留给他们的早餐,然后就跟着他们启程上路了。 依然走的是密林小路,这路两人都没走过,但是连明方向感很好,他觉得他们这是在往齐云山的方向走,青腾族所住的地方,虽然从齐云山也能去,但是从他们离开的地方去青腾族明明有更近的路啊?难道温远要去齐云山? 两天后,锦绣也发现了,桑锦月在齐云山住了十年,他们虽然跟着她的时间没有那么长,如今算来也有六年了,去齐云山的路虽然没走过这么难走的,但是这周围熟悉的环境她还是知道的。 她都知道了,连明应该比她更熟悉,连明跟其他的师兄弟不同,他是孤儿,被青云所救,从小就在齐云山长大,对齐云山通往各地的路更加的熟悉。 连明传音给她道:“静观其变。” 她点点头,两人继续跟着温远他们走。温远因为没有内力,走这种山路很费劲,所以都是他的下属轮班背着他走,眼看着就十天了,他们找了个山洞,暂时休息一天,因为温远要解开穴位。 解开容易些,但是解开后温远才知道连明解开前提醒他会很疼是为什么了,这真不是一般的疼,简直比以前翻了十多倍。 他自认忍耐力超强,这疼痛感也让他一天没吃没喝的喊了一整天,等到第二天连明给他重新用银针封上内力后,他整个人都还是颤抖的。 “以后会一次比一次疼。”连明又提醒了他一次。 温远没什么表情,他看向前面吩咐下属,“你去齐云山给我送封信。” 第150章就此别过 温远从怀里拿出一封早就写好的信递给下属,下属接过信身影一晃就从原地消失了。 他们并没有停留,继续往前走去,天黑前,温远让一个人带着他离开了,其他的人留下等他回来,也是变相的看着连明和锦绣。 “他干什么去了?”锦绣低声的问道。 连明看着温远离开的方向,“他可能就是让美人娇前辈一辈子未嫁的那个人。” 锦绣诧异的道:“你说美人娇前辈喜欢的人是他?不会吧?” “不是,他应该是阻止美人娇前辈和她喜欢的人在一起的那个男人。”连明从小就生活在齐云山,对美人娇的事他隐隐的听师父他们说起过,多少还是了解些的。 锦绣对美人娇的事是不知情的,桑锦月跟身边的任何人都没有说过,毕竟这是美人娇前辈的隐私,信任她告诉了她,她不能大肆的宣扬出去,自己的人也不行。 两人没有再多说,坐在一旁休息着,连明却在想着温远要干什么?难道他自己要死了,要拉上美人娇前辈陪葬?以前他不知道,但是现在他可以很确定温远做不到,先不说他的内力都被封住了,就是齐云山的那些叔伯们也不是吃素的。 齐云山上,美人娇收到了信,她没拆开就从信封上娇娇亲启四个字上看出这是谁的来信,马上就要四十年了,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见到他了,可是如今天他就这样突兀的出现了。 她坐在桌前,看着那封信,好久没动,心里的情绪是复杂的,五十多岁的人了,早已不是当年那豆蔻年华、恣意飞扬的少女了,很多事情已经看淡了,爱恨情仇也会随着他们离开这个世界而消失。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打开了信,信很简单,“娇娇,我在山下等你,来见我最后一面吧,温远。” 美人娇看着信,一怔,最后一面?想了想收起信,飞跃而下,当她落在山下时,就看见一个瘦弱的身影站在那里,目光惊喜的看着她。她愕然的看着他,要不是知道在山下的人是温远她都认不出来这人就是当年风度翩翩、骄傲自大的温远了。 温远的目光落在美人娇的身上,她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风韵依然,美丽依旧,只是那双总是明亮浅笑的眼眸已经染上了风霜,他的心一痛,这个他曾经爱入骨子里,想要困在身边一生的女人,他到底是错过了,也害了她孤单一生,他知道自己的爱是自私的。 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的看着彼此,看见温远的刹那间,美人娇的心一下子平静了下来,心里最后的哪一点怨念也消散了,善恶终有报,光阴用时间证明了这一点,温远的状况很不好她还是看的出来的,至少她和慈缘都还好好的活着不是吗! “娇娇,我来见你最后一面。”温远先开口了。 “有什么意义吗?”美人娇平静的神态让温远的心如刀割一般,他以为,美人娇见到他至少是会恨极了他的,可是她的眼眸中什么都没有,看着他跟看着路过的人没什么不同。 “娇娇,曾经我想把自己最好的都给你,想要对你好一辈子,可是事实弄人,我毁了你的一生,可是我的一生也被一个女人给毁了。”温远现在想起那个女人心里也恨的咬牙切齿,即便他亲手送她离开了这个世界,可是他还是恨。 “你错了,你的人生是你自己毁的,你选择了恨,选择了无情,选择了自私,注定了你人生得不到幸福。”美人娇怜悯的看着他。 温远的身子一震,自己的人生是自己毁的?他细细的品味着美人娇的话,恍然觉得,美人娇说的是那么的对。 “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温远声音很低。 美人娇看着温远,知道他说的对,现在说什么,想的再明白,也回不到当年了,也改变不了事实的存在。 “我总觉得慈缘没有我爱你,他处处不如我,怎么能给你幸福,可是我现在明白了,他用他的全部爱着你,给你他能给你的所有,哪怕消耗了他的一生,曾经我不屑他的举动,如今却羡慕他。” 一提起慈缘,美人娇的眼眸终于有了变化,那柔和的光芒看的温远很刺眼,她从未用这样过的目光看过他。 “娇娇,我是来跟你告别的,这一生就此别过了。”温远的声音颤抖着,眸中浸着他从来没有过的东西,眼泪。 酸涩的话终于让美人娇眸中有了变化。 温远苦笑了一下,“娇娇,这一世我先走了,来世我一定比慈缘先遇到你,给你这一世我从来没给过你的幸福。” 他的手里握着一个耳坠,这个耳坠是当年他们初见时,他从她的耳朵上偷拿下来的,陪着他将近四十年了,因为她说过,这是她娘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所以他知道即便丢了一只,另一只她也会好好保存的。这两只耳坠就像一跟相思链,牵着他的心,如今要成为来世找到她的牵引了。 他深深的看着美人娇,这一世最后的一眼,他想把她刻在心里,刻在灵魂上,永远也不要忘记。 如果说这一世他有没有什么后悔的事,有,就是当年为了女儿放弃了美人娇,这么多年这件事已经成了他永远也无法实现的梦了。 他最后看了眼美人娇,慢慢的转过身,握着手里的耳坠,向林子里走去,眼眸中的那滴泪终于落了下来,这一世他唯一的一滴泪。 美人娇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林子里,心里涌上了一种沧桑,她转头看向墨都的方向,那里有慈缘在,大半辈子都要过去了,能不能相守已经不重要了,只要知道彼此安好就可,可惜,温远一辈子也没明白这个道理。她不否定温远对她的心意,但是,在他的生命里她不是最重要的,这也是事实,这一世都没活明白,何谈来世? 她转身回了齐云山,这里是她人生最低谷时的依靠,也是她余生最想待的地方。 锦绣倚在连明的身上睡着了,等她被连明叫醒后,就看见温远已经回来了,他的眼睛红红的,这个大魔头哭了?什么事能让他哭?锦绣诧异的想着。 “走了。”连明拉着她的手站起来跟在温远身后往前走去。 “小子,过来。”温远忽然对连明道。 连明拉着锦绣来到他身旁,“有事?” “跟我说说娇娇这些年在齐云山的事。”温远轻声的道。 “娇娇?”连明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美人娇。”温远又道。 “哦。”连明这才明白温远说的是美人娇前辈。 “我虽然从小在齐云山长大,但是美人娇前辈一般都待在她的住处,并不常见,只有小师妹可以任意的去她住处,可以随便的喝她酿的花酿,美人娇前辈不但把她的剑法交给了小师妹还把她最珍惜的落云剑送给了小师妹,要说我们这些小辈中谁了解美人娇前辈,非小师妹莫属了,我们这些男孩子都靠不上前。” “娇娇喜欢女孩子吗?”温远从连明一大堆的话中只总结出了一点。 连明嘴角一抽,“不止美人娇前辈喜欢小师妹,所有的叔伯们都喜欢小师妹,我们师兄弟也都喜欢小师妹,小师妹就是我们齐云山的开心果,虽然她总有很多鬼主意捉弄我们,但是却带给了我们很多快乐,让我们在山上学艺的枯燥生活多了很多乐趣。” “我让你说娇娇的事。”温远打断了连明的话,他对那个破坏了他全局的桑锦月没什么好印象,再天才他也不喜欢。 “可是,齐云山只有小师妹的趣事多,美人娇前辈我平时也看不见,只在每年过年时聚在一起吃顿饭,她也很少言语,真的没什么可说的。”连明无奈的道。 “这么些年她都是这样过的吗?”温远心一滞低语道。 连明没再接话,笑话,齐云山的事他会泄露出去吗?你想知道美人娇前辈的事我就告诉你啊?偏不! 温远没有再问下去,连明也明智的住了嘴,他看了看方向,这回他们的方向才是向青腾族去的,看来温远是去跟美人娇前辈诀别了,他也知道此行他回来的几率几乎没有了吧,师伯的毒他是真的逼不出来,如今他又用这种方法减缓疼痛,只能催化他体内的毒越来越严重,如果没有师伯的解药,他必死无疑。更何况还有姬玉痕等着他呢! 气氛沉闷下来,耳边只听得见林子里偶尔发出的鸟鸣声,风吹树梢的声音和脚下踩着的草木声。 锦绣的手一直被连明紧紧的握在手里,挡在他们身前的树枝都被他用另一只手拂开,锦绣走的到是不费力,而连明小小的动作却让她的心越来越暖,她垂下眼眸,自己哪里有资格得到他如此的宠爱和呵护?自己还有得到幸福的资格吗?连明将她的情绪看在眼里,虽然心疼却不能说破,此时也不是个好时机。 他们向青腾族而去,墨都却又掀起了一股风云。 第151章好好珍惜 墨都的这股风云就是清缴家里的奸细,起因是罗丞相府里的姨娘和她生下的庶女,居然给丞相和丞相的独子下蛊,还有几个下人也被下了蛊,被罗丞相捉了出来,并禀告给了皇上,皇上下令朝中官员各府都仔细的清理一下自己的后院,小家不安,何以安大家? 于是,墨都内不但是朝中官员,就是一些大户人家都开始清理自己的后院,证据确凿的直接送官处置,所有身份不明行为可疑的人为了安全都被撵出了墨都。 而皇城禁军也开始清理墨都各家商铺,禁军首领是姬玉痕新晋任命的凤山,他曾经是原来的京衙卫的大首领,也是姜明泽的侍卫统领,姬玉痕不避嫌的任命他为禁军首领,让他很是感动,像他这样的人在皇位交替的时候,根本不会得到新皇的重用,姬玉痕不避嫌的重用了他,让他知道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对,所以做事也更加的卖力。 各家商铺首当其冲的就是在墨都已经经营了二十年的蝶梦阁,一家人都被抓入了大牢,蝶梦阁所有的胭脂都被收缴了。谁也没想到蝶梦阁居然是内奸,让众人唏嘘不已,因为蝶梦阁的胭脂的确很特别,香气不是很浓,种类繁多,粉质很是细腻,用起来的确很好,几乎没有哪家夫人和闺秀没用过蝶梦阁的胭脂,蝶梦阁一倒,各家扔出来一大堆的胭脂,谁还敢用啊。 凤山按照桑锦月的命令把蝶梦阁的胭脂每一样都拿了一盒送来给桑锦月。桑锦月坐在摇椅上,手里拿着蝶梦阁的胭脂仔细的看着。 “果然如此!”桑锦月挨个的看了一遍后,让满袖把当初还是曹暮雨身份的藤玉凤送给她的那套胭脂找了出来,比对了一下,得出了结论。 凤山看着桑锦月的动作,顿时愣住了,皇后娘娘怎么跟玉面将军的动作那么像呢?毕竟他可是跟玉面将军去过吉州处理陶啸吟的事的,相处过几日的,难道是双胞胎的原因? 他心里还疑惑着呢,桑锦月已经笑着道:“有劳凤统领了。” “这是属下应该做的。”凤山回过神来,赶紧施礼。 “还要麻烦凤统领把这件事处理完。” “凤山听皇后娘娘吩咐。” “这些就留在本宫这儿了,其他的凤统领都运到城外去,泼油烧掉,记住一定要泼油,还要你亲眼看着全部胭脂和原料都烧毁了。”桑锦月特意叮嘱了一句。 凤山应声道:“属下遵命。” “凤山,相同的错误不要再犯第二次了。”桑锦月想了想又道。 凤山顿时睁大眼睛看着桑锦月,可是桑锦月已经起身往寝宫的外面走去,一只雪白的银狼从不远处跑来跟上桑锦月,银狼的身上还趴着血红的一团。 满袖立即让静秋和文秋把那些胭脂收了起来,她带着鸣袖、叶莲和叶灵跟上桑锦月。 凤山站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当初和他一起去吉州的玉面将军居然是皇后娘娘,那只叫雪团的银狼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皇宫,脑海中都是当时桑锦月手持那把让人不寒而栗的长枪,飞跃而出,站在县衙城墙上,眼冒凶光的雪团跟着她,她一身黑袍、双眸冒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寒芒,如果不是今日桑锦月的那句话,他绝对不敢相信拥有那样迫人气势的人居然是一个女子。 当时自己没有听她的吩咐以至于让陶啸吟尸骨无存,现在想来,就是自己听了桑锦月的话,陶啸吟的结果还是一样,只是自己的罪责要少些,也不会丢了京衙卫统领的职位,当初她是想帮自己的,可惜自己白长了这么大的一双眼睛。 有了桑锦月今天的这句话,凤山以后做事更加的严谨了,姬玉痕和桑锦月的命令他一点不差的执行到底,因为他心里时刻记着皇后娘娘的那句话,相同的错误不要再犯第二次了。 桑锦月离开了寝宫,往园子里走去,以往的皇宫宫殿多园子少,现在的皇宫正好相反,宫殿少园子多,姬玉痕为了讨桑锦月欢喜,特意将靠近寝宫的园子改成了兰苑,里面种满了各种兰花,为了让她一年四季的都能看到兰花,还特意在园子里建了一个暖棚,这样冬天桑锦月也可以看到她喜欢的兰花。 正因为如此,兰苑成了皇宫里的花匠最宝贝的园子,那可是皇后娘娘最喜欢的花,一棵都不能有问题,而且暖棚种植兰花他们还没有经验,所以趁着刚刚入夏,还有时间,都各自的去收集暖棚养花的经验。 远远的看见皇后娘娘来了,兰苑里的花匠赶紧都撤了出去。 宣尘带着人守着兰苑外面,桑锦月一路走到兰苑,一进去,兰花的香气就扑鼻而来,桑锦月的嘴角翘了起来。 一路欣赏过去,回头看了眼心不在焉的叶灵停下脚步,叶灵差点撞到她的身上了,她赶紧往后退了两步。 “叶灵,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跟丢了魂一样?”桑锦月明知故问。 “主子,我哪里有丢魂。”叶灵眼眸一闪低声道。 “瞧瞧,都心虚成这样了,还死鸭子嘴硬。”桑锦月好笑的瞥了她一眼。 叶灵心更虚了。 “就你这样子,长眼睛的都看的出来,不承认也遮掩不了,赶紧坦白,怎么了吧?”桑锦月继续往前走去。 “有这么明显?”叶灵摸着自己的脸颊诧异的看着满袖,满袖是最不会撒谎的一个了。 满袖点点头道:“我们都看得出来。” 叶灵顿时蔫了。 “不想说?”桑锦月回头见她跟鸵鸟一样的就快把脑袋塞进地缝里去了。 “不是不想说,是不知道怎么说。”叶灵想到紫寒最近对她的变化她叹了口气。 “不就是紫寒喜欢你吗,有什么不好说的。”鸣袖看着她都替她着急。 叶灵顿时抬起头,“这你们也看出来了?” “我们早就看出来了,就你自己不知道而已,平常看你说别人挺明白的,怎么到自己身上就糊涂了呢?”叶莲也笑着道。 “啊!”叶灵顿时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捂着脸蹲在地上不起来了。 满袖、鸣袖、叶莲看着她的样子都一怔,然后都大笑了起来。 桑锦月摇摇头,“你们别笑了,再笑我们家叶灵就准备在这儿过夜了。” 叶灵顿时抱着双肩把脸埋在膝盖上,不肯起来。 桑锦月走到她跟前蹲了下去,“叶灵,逃避不是办法,你要遵从自己的本心,喜不喜欢紫寒只有你自己知道,你想想,如果紫寒不在对你好,你的心会不会不舒服?如果紫寒娶了别的女人,你的心会不会痛?你愿意吗?多问几个自己问题,就明白自己的心了。” 叶灵身子一僵,慢慢的抬起头,看着桑锦月。 “叶灵,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把你放在心上的男人并不多,把你放在心尖上宠的男人更是凤毛麟角,可遇不可求的,大多数的女人一辈子都遇不到这样的男人,她们只能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了人,好是命,不好也是命,好与不好都要承受一辈子,再无更改的可能,所以遇见了就别错过,好好珍惜吧!” 桑锦月站起身,对满袖、鸣袖和叶莲又道:“满袖已经有子书了,你们其他人也一样,虽然我可以直接给你们赐婚,当然也会给你们找个好男人,但是我希望你们能自己找到心仪的人,这样的婚姻才更幸福,你们以前都是不幸的,所以让你们有一个幸福的家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 叶莲和鸣袖都感动的眼泪在眼圈里转。 桑锦月对满袖道:“你们当中你是姐姐,交给你个任务,去问问她们几个,有心上人的就都别藏着了,说出来,如果两情相悦,你们主子我风光把你们嫁了,自己找不到的也不要紧,说说想找什么样的,你们主子我替你们找。” 满袖笑着应了,“这个差事一定要办好啊!” “回去吧,子倾该回来了。”桑锦月心情舒畅的往回走去。 看了眼还在地上蹲着的叶灵道:“你怎么还在这儿蹲着,还不赶紧去把你的紫寒握在手里,小心有人看上他哦。” “才不要。”叶灵闻言嗖的站了起来,飞快的跑出去了。 桑锦月看着跑的比兔子还快的叶灵笑了,“看来又要办喜事了,走回去给你们准备嫁妆去。” 回到寝宫门口,和刚从御书房回来的姬玉痕遇上了,“去兰苑了?”姬玉痕拉着她的手一起往里走去。 “嗯,还当了一次红娘。”桑锦月笑的一脸愉悦。 “叶灵开窍了?”姬玉痕了然的道。 “你又知道。”桑锦月噘噘嘴。 “月儿最近关心的不就是你身边这些人的婚姻大事吗,就连肖听寒都想往你身边凑合,说在皇后娘娘身边准能娶到媳妇。”姬玉痕戏谑的道。 “等凤卿、浓墨回来了,我都给他们找个媳妇。”桑锦月一耸肩,现在她好像闲的只剩下当红娘这件事可以消遣了。 “辛苓,你怎么了?”云袖惊呼道。 第152章桃花惹祸 桑锦月快走了几步,就看见辛苓晕倒在地上,云袖扶起她掐着她的人中,玉冰刚好跟着桑锦月回来,赶紧跑过去,抱起了辛苓。 “别急,也许是有好消息了,先把辛苓送回房间去。”桑锦月并没有慌张,对玉冰道。 玉冰听了桑锦月的话顿时惊喜的看向辛苓。 “满袖,去请太医正来。”桑锦月转身吩咐道,如今连师兄不在,大师兄也去沿海救罗雪晨了,只能请太医正来了,他可是太医中医术最高的。 不一会儿,激动的太医正就一路小跑的来了,有小神医在他可是一直都没有什么用武之地,如今总算有用到他的地方了,能不激动吗? 为了方便,辛苓和玉冰的房间就在桑锦月寝宫不远处,虽然桑锦月给二人准备了丰厚的家底,在墨都也有房产,可是二人根本就没打算出去住。 姬玉痕先回了寝宫,桑锦月坐在辛苓床旁看着她。太医正一进去,玉冰就把他抓到了床前,“太医正,你快给我妻子看看,她怎么晕倒了。” 太医正已经跑得一头汗了,又被玉冰直接拖到了床前,刚要擦擦汗,就看见皇后娘娘坐在床前,赶紧跪了下去,“老臣叩拜皇后娘娘。” “免礼吧,赶紧给辛苓看看。”桑锦月站起身,让开了地方。 太医正用衣袖擦了擦头上的汗,拿出一方娟帕放在辛苓的手腕上,片刻他松了口气,“恭喜玉侍卫,你妻子有身孕了,快两个月了。” 玉冰已经被好消息给惊住了,愣怔的看着床上的辛苓。 桑锦月顿时松了口气,“大喜事,大喜事。”紧接着让太医正开些安胎的膳食方子,交给厨房去做。 看着已经醒过来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辛苓,桑锦月招招手,把所有人都叫出去了,将空间留给了他们夫妻两个。 “让辛苓安心养胎,厨房的事就交给云袖、舞袖、香袖你们三人管理。”桑锦月吩咐道。 “是。”云袖三人立即应声。 桑锦月回到寝宫,就看见姬玉痕坐在摇篮边,看见她笑着伸出手,“过来。” 走到他面前把手放在他的大手内,被他握住拉了过去,“开心了?” “嗯,以后旭儿有玩伴了,如果姬家真的代代单传,我也不希望旭儿如你一般的孤单长大。”桑锦月顺势偎在他怀里。 “我不孤单,有月儿陪我。”姬玉痕抚着她滑腻的脸颊柔声的道。 “我们认识的时候你已经十岁了,十岁之前也不孤单?”桑锦月想到他们初见时的情景,那时正是他毒发的时候,他孤寂的眼神一下子就触动了她的心,所以她才对他的亲近没有排斥。 “我们初见不在齐云山。”姬玉痕笑道。 “不在齐云山?我怎么不记得之前见过你?”桑锦月忽闪了一下大眼睛,她生来就有记忆,可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姬玉痕。 “你出生后洗三的那天,父王母妃带着我从诸音寺回来,母妃带着我来参加你的洗三礼,我跟着母妃去看月儿了,当时月儿躺在摇篮里睡得很香,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刚出生的婴孩儿,我很好奇的看着月儿,月儿的睫毛好长,像小蒲扇一样,我想这个小女孩儿要是睁开眼,一定更漂亮,可惜母妃跟娘说了会儿话怕耽搁娘休息就离开了,我也没能等到月儿醒来。”姬玉痕修长的手指在她的睫毛上拂过,惹得桑锦月快速的忽闪了几下,弄得姬玉痕的手痒痒的。 桑锦月想起自己洗三礼那天,家里来了很多人,后来她看的累了,就睡了,原来在她睡了后,子倾跟他母妃去了吗?真遗憾,如果当时醒着,就可以看到子倾五岁时小正太的样子了。 “后来在齐云山见到你时,我确定了,果然,月儿睁开眼睛更漂亮,月儿的眼睛比葡萄黑、比天上的星星亮、比泉水还要清澈,是我见过最美的眼睛。”姬玉痕俯身轻柔的在她的眼睛上吻了吻。 “我怎么不知道你的嘴这么甜?”桑锦月被他吻的痒痒的,咯咯笑道。 “一直就很甜,只是以前不敢说,怕把月儿吓跑了。”姬玉痕看到她明艳的笑容脸上也泛起愉悦的笑容。 “我有那么胆小?”桑锦月撇撇嘴。 “月儿没发现自己变了很多吗?以前的月儿总用一种跨越沧桑的态度对待男女感情的事,好像对男女情事很不看好,如今的月儿已经乐于做红娘了。” 姬玉痕的话提醒了桑锦月,可以说十五岁之前她一直都是冷情的,灵魂漂泊了千年,见过太多的爱情在世俗中被淹没,能坚持到最后的凤毛麟角,所以她一开始就没想过跨入其中,可是从离开齐云山回到墨都后,一切就变了,是因为姬玉痕的破釜沉舟还是因为他的锲而不舍?她也说不清楚了,总之不知不觉的她就跳了进来。 “以前我总觉得没有能坚持到最后的爱情,既然知道最终的结果不如一开始就不进去。”桑锦月抬头看着他轻轻的道。 “月儿的担心也是事实,世人大多如此,可是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因为在我们心里没有任何事重于我们彼此。生死我们都不惧,荣华富贵、江山社稷只是我们爱情的垫脚石,还有什么能阻止我们?” 姬玉痕坚定的眼神让桑锦月的心豁然明朗,是啊,他们惧怕什么? “哦哦。”姬坤旭很应景的醒了过来,看见爹娘立即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桑锦月坐起身打开儿子的襁褓,给他换了尿布,重新包裹好后,抱着儿子又倚在了姬玉痕的怀里,姬玉痕将他们母子揽在怀里,两人一起看着遗传了他二舅爱说爱笑性子的儿子,听着儿子哦哦的跟他们聊着,幸福原来就这么简单。 听到太子哦哦的声音,奶娘进来了,在门口看见温馨的一家三口,笑了笑,退了出去。 哄了儿子好半天,担心饿着儿子,桑锦月叫进来奶娘,把儿子交给她。其实她很想自己喂养儿子的,可惜她没有母乳。 “对了,凤山今天把蝶梦阁的胭脂送来了,我让他把其余的胭脂和原材料都烧掉了,那些胭脂果然有问题,里面有嫩白肌肤的禁药,只要用过的一但停止皮肤都会暗黑起皱,用不上一个月就会苍老如老太婆,我需要大量的蕴灵草配置解药,要不然一个月后,墨都恐怕看不到如玉的少女了。”桑锦月想起蝶梦阁的胭脂来。 姬玉痕眉头一挑,“别急,让子书立即派人去各地收集药草。” “嗯,我已经通知了柳茹,让她发出消息,就近的地方有蕴灵草的都立即送来墨都。”桑锦月点点头。 “对了,锦程说爹娘想让他今年成亲。”姬玉痕想起今天跟大舅哥聊起来的事。 “好啊,桑家也该热闹热闹了,还别说,若梦不是跟大哥一起回来的吗,这都好几天了,我还没看见她呢。”桑锦月一拍脑门的道。 “锦程说了,她一回来就想来了,因为她受伤了还没完全好,怕你看了担心,所以就让她晚几天进宫来看你。”姬玉痕解释道。 “若梦受伤了?很重吗?谁伤的?”桑锦月一下子坐了起来。 “是锦程的桃花惹得祸。”姬玉痕叹了口气。 “大哥的桃花?”桑锦月诧异的道。 “嗯,锦程去料理狄骥国的事情时候,被一个狄骥朝臣的女儿看上了,她一再的跟锦程示好,锦程不理会她,她就把账算在了韩若梦的身上,趁锦程忙于处理事情的时候,约出了韩若梦,并把她迷昏卖进了青楼,多亏了她弟弟韩若堂发现的及时,告诉了锦程,但是等锦程去的时候,她已经逃出了青楼,锦程一路追去,等找到她时,她已经被追她的青楼打手打伤了,伤的很重,锦程一怒之下灭了那家青楼,诛了那女子一家的九族,韩若梦受了很大的惊吓,之后锦程不敢离开她,直到回来的时候,她的伤才好些,这几日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姬玉痕把事情简单的跟她说了一遍。 桑锦月一下子站了起来,“诛她九族便宜她了,要是我就应该把她卖进青楼,既然她那么钟情青楼,就让她在那里待一辈子好了。” 姬玉痕嘴角一抽,还真是兄妹,连想法都一样,“锦程就是这么做的。” 桑锦月听了顿时一怔,然后道:“我去看看若梦。” 姬玉痕知道她听了消息一定会坐不住的,更何况她也就韩若梦和罗玉兰两个朋友而已,所以也没拦着她。 韩若梦的父母在她离开墨都之前就已经来了墨都,宅子是姬玉痕让人给安排的,地处墨都繁华地段。 桑锦月的车驾虽然已经很低调了,但是韩府守门的一看也知道这是皇家的马车,立即就要进去禀告。桑锦月抬手制止了,她就是来看看若梦,不想让韩家大张旗鼓的出来接驾。 让守门的小厮引路直接去了韩若梦的院子。 第153章天生凤命 但是也有激灵的小厮立即去禀告韩家老爷和夫人去了。 所以等桑锦月到了韩若梦的闺房的时候,韩老爷和夫人也来了,韩若堂一直跟在桑锦程身边,此时并没在家。 韩若梦正扶着侍女的手在院子里散步,桑锦月一看就知道她伤的的确不轻。 “草民叩拜皇后娘娘。” “民妇叩拜皇后娘娘。” 父母的声音让韩若梦一怔,她回头一看,果然是桑锦月,她赶紧就要跪下接驾,被桑锦月给制止了,“你受伤了,这里也不是外面,没有那么多的规矩。”随即让满袖她们扶起韩若梦的父母。 “我们本来就是朋友,以后若梦又是我大嫂,我们就是亲戚了,私下里没有那么多规矩,不要跪来跪去的了,你也知道我不喜欢这些俗礼。”桑锦月伸手扶住韩若梦。 韩若梦笑了笑,“当了皇后,还这样不拘礼节,果然是独一无二的桑锦月。” “伯父伯母,我来看看若梦,你们不用陪着,就当若梦的闺蜜来串门子好了。”桑锦月笑着对韩若梦的父母道。 韩家父母两人一直生活在青腾族,来到墨都后也见识过墨都权贵们的嘴脸,体验过人情冷暖。一开始不知道他们身份的时候,很是鄙视他们,得知他们的女儿是桑锦程的未婚妻,儿子也在四国统一中立下了大功,封了将军,又巴结起他们来,如今他们的心情已经很平淡了,只是他们没想到青腾国身份最高的女人皇后娘娘不但没有高高在上的架子还如此平易近人。 看到女儿跟她相处的及其自然,夫妻两个也放心了,让人送来了茶,就离开了。 桑锦月扶着若梦往屋子里走去,“你也是够笨的,有人惦记我大哥你还客气什么,懂不懂先下手为强?” 若梦诧异的道:“你不会想让我当个妒妇吧?” “难不成你还大方的想给我大哥纳几个小妾?”桑锦月回头对她道。 若梦赶紧摇摇头,她才不想呢。 “所以啊,你装什么大度,我大哥玉树临风,肯定是个招蜂引蝶的存在,你就是要让人知道惦记你的男人是什么结果,第一次就该狠着些,杀鸡儆猴,让她们明白你是她们惹不起的,就是借给她们几个胆子也不敢惦记我大哥了。”桑锦月用你不争气的眼神看着若梦。 “月儿,你就是这样对待子倾的桃花的?”桑锦程的声音传来。 韩若梦顿时有些恼羞的白了眼桑锦月,这话居然让锦程听见了。 桑锦月不以为意的道:“大哥,我这是在教大嫂保护好自己,大嫂保护好自己才能保护好将来的我的侄子侄女,才能守护好桑家。” 桑锦程嘴角一抽,“哪里用梦儿操那么多心。” 桑锦月白了眼他,指了指韩若梦如今依然不太利落的脚步,“这就是不操心的结果。” 看着韩若梦的腿,桑锦程眼眸一暗,“这次是例外,以后不会发生了。” “大哥,你能天天守在大嫂身边,一会儿也不离开?” 桑锦程被噎住了,他如今是兵部尚书,身上有差事的,怎么可能一会儿也不离开,他知道月儿说的对,只有梦儿自己强大起来,才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大哥,桑家是武将世家,桑家妇也不用学那些大家闺秀的做法,大嫂进门后是要掌家的,不厉害些怎么可以。”桑锦月知道大哥已经被她说服了。 “大嫂,在胆敢有打我大哥主意的,你就放手去处理,就是死人了不是还有我这个小姑子给你顶着呢吗。”桑锦月拍拍胸脯。 韩若梦说不感动是假的,人家都说大姑子多婆婆多,小姑子多舌头多,她上辈子是做了多少好事,才能遇到桑家这个婆家,那一家的小姑子会跟嫂子说这样的话啊。 “月儿是要将你大嫂培养成悍妇吗?”桑锦程无奈的摇摇头,扶着韩若梦,三人一起进了屋内。 “悍妇怎么了,难道大哥喜欢成天有桃花缠着你?大哥才回来几日啊,我可听说了,已经有很多朝臣都打起了当你岳父的主意了。” 桑锦月的话顿时让韩若梦抬头看向桑锦程。 桑锦程赶紧安抚的拍拍她的手,“哪有那么严重,我已经跟他们说明了,已经定亲了,正在商议婚期。” “大嫂,桑家有祖训,不能纳妾收通房,所以你也不用客气,谁敢撞上来,直接拿桑家祖训砸她好了。” 桑锦月一口一个的大嫂叫的韩若梦脸都红了,虽然婚事已经定下来了,可是不是还没成亲吗。 三人坐着聊了一会儿,桑锦月就告辞了。 “本来想来陪陪你的,大哥来了,我也不打扰你们了,我要回去想想你们婚礼的事了,聘礼可不能少了,嫁妆大嫂不用担心,我给你准备,必定让大嫂风光大嫁,让大哥的那些烂桃花歇了心思。”桑锦月看了眼自家大哥,起身走了。 韩若梦赶紧起来要送她出去,桑锦月回身对她挥挥手道:“别送了,好好养伤,爹娘不会把婚期订的太往后的,估计你的嫁衣也是没有时间自己绣的,等下我让宫里的绣娘来,量好尺寸让她们赶工,一定会给你绣件漂亮的嫁衣出来。” 韩若梦听了脸又红了。 桑锦程拉着她坐下了,“自家妹子不用客气。” “锦月如今可是皇后娘娘了。”韩若梦低声道。 “在外人面前注意一下礼节就好,私下里还是按照以往的相处方式,月儿喜欢一家人亲近欢乐的在一起。”桑锦程点拨她道。 “我明白了。”韩若梦点点头。 韩父韩母听到桑锦月离开的消息赶紧出来送她,桑锦月没拒绝,自己是皇后,外人面前还是要守些规矩的,要不然估计御史会很忙。 离开了韩家,桑锦月也没回宫,直接回了将军府。 守门的小厮看见桑锦月回来了,赶紧大开大门,让人进去禀告。 桑锦月直接去了爷爷的院子,半路上就遇上了爹娘,许满晴拉住她道:“月儿,你怎么这个时辰回来了?虽然出了月子了,但是身子也要好好的将养。” “娘,我去看若梦了,就直接回来看看爷爷和爹娘。”桑锦月和爹娘一起往爷爷的院子走去。 “月儿都知道了?”许满晴叹了口气。 “今日子倾告诉我的,这样的情况下,爹、娘,我觉得还是尽早让大哥他们完婚的好,你们说呢?”桑锦月跟爹娘商量道。 “我们也是这样想的,毕竟若梦这孩子受伤也是因为你大哥,爹和你娘昨天跟你爷爷也商量过了,你爷爷也觉得桑家这十年过的霉运连连,去年月儿出嫁,是喜事,如今再娶个媳妇进门也是喜事,桑家也终于守得月开见月明了。”桑景云很开心的道。 “爷爷自然是同意的,他早就急着抱重孙了。” 三人说说笑笑的进了爷爷的院子,桑老爷子笑骂道:“你这丫头,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又说爷爷什么坏话呢?” “爷爷,这次您可冤枉我了,我可是为了早点把您的孙媳妇娶回来。”桑锦月笑着给桑老爷子请了安。 “当了皇后是不一样了,知道规矩了。”桑老爷子看了眼她胡子翘了翘,“不过你那个礼还是收起来吧,不伦不类的。” 桑锦月撇撇嘴,“这可是您老不让的,以后可别说您孙女不懂规矩。” “你生来就是凤命,谁受得起你的礼啊,你爷爷还想多看几年重孙子呢。”桑老爷子听了她的话长出一口气。 一说到凤命,桑锦月正色的问道:“爷爷,我出生那天真的有凤鸣声?” “当然了,只是没敢宣扬出去啊!”桑老爷子又想起了当年那日桑家龙凤胎出生时的情景。 桑景云接着道:“那一日,正是皇上带着百官去诸音寺祭天第一天,一大早的你娘就动了胎气,所以爹就没去,一上午天气阴沉不说还下起了雨,挨到了午时阳儿出生了,可是你依旧待在你娘肚子里不肯出来,就在我们都很急的时候,一声凤鸣声响彻在产房的上空,天空豁然晴朗,随即月儿就出生了,月儿和阳儿出生正好差了一刻钟。” 桑锦月知道,就算一个时辰内出生的人,命运也不一样的,易学上一刻钟就是一个命数,难道自己游荡了千年就为了等着当青腾国的皇后?当年要不是隐瞒下了自己出生的时辰,又有罗玉兰挡在前面,恐怕姜明泽对她动手会更早吧?命数还真是很神奇。 “而且月儿出生一声都没哭,不但没哭还睁着大眼睛看着稳婆,弄得稳婆伸出的想要拍你屁股的手都没敢拍下去,吓得把你滑了出去,要不是你爹在产房里接住了你,非摔坏了不可。”许满晴也回忆起那一日的情形。 桑锦月当然知道,她也没想到她就是看了稳婆一眼,就差点把自己害死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因为有以前的记忆所以才会特别,可是那凤鸣可不是她的记忆能带来的。 也许自己转世投胎真的不是意外。 第154章皇上知道吗 想到这儿,桑锦月像忽然开了窍一样,想到了几件事,都无法解释清楚,比如,为何神庙的神鸟啾啾单单找上了她?再比如,为何自己去趟青城,居然能遇到怎么找也找不到的当年青帝的唯一好友的后人,得到了龙凤坠? 就连身为姬家子孙的子倾都没有找到,怎么就让自己这么轻易的遇到了呢?还有九凰吟千年来姬家媳妇都没有修炼大成的,她居然这么容易就练成了,怎么那么巧,自己需要一个人的内力时,子倾就破釜沉舟的动用了姬家青龙诀修炼的秘法?将一身内力给了她。 越想越觉得事情好像不简单了,第一次她心中有了解不开的疑惑。 “月儿,你在想什么?想的这么投入?”许满晴摇晃着她的胳膊问道。 她已经连喊了月儿两声,她都没听见,女儿还第一次走神这么严重。 桑锦月回过神,看见爷爷和爹娘担忧的眼神,笑道:“想起了以前和子倾的事。” 许满晴长出一口气道:“子倾也是个苦孩子,你们能有今天那孩子付出了太多,如今你们夫妻恩爱,又有了旭儿,也算圆满了,老天爷总算没有亏待他到底。” “娘,大哥的婚事既然爷爷和爹都没意见,就选个日子吧,大嫂是个温和的,凶不起来,我让子倾赐婚,这样就没人敢打他们婚事的主意了。”桑锦月把话题扯开了。 “月儿的这个主意不错,只是这日子如何选?毕竟沿海战事还没完结。”桑老将军捋着胡须道。 “爷爷不用担心,沿海战事很快就会完结了。”桑锦月笑了,原本子倾估计还要两个月,可是出了罗雪晨这事,凤卿定会抓住机会,沿海战事半月内就应该有结果了。 “那就好。” 又说了一会儿话,桑定好了婚期,许满晴决定亲自去趟韩家告知,桑锦月直接回宫去了。 回到皇宫,先派了绣娘去韩府给韩若梦量嫁衣的尺寸,真好大哥也在她那儿,一起把大哥的也量了,大哥的喜服也一起做出来。 姬玉痕从御书房回来后,她又跟他说了赐婚的事。 姬玉痕自然没意见,本来他和桑锦程就是幼年的好友,如今又是他大舅哥,还是青腾国的功臣,如果不是他有了喜欢的人,他也会给他赐婚的,如今正好。他痛快的写好了圣旨,等明天早朝时直接当着众臣的面颁旨,也算帮他当了桃花。 桑锦月又让柳茹进宫一趟,让柳茹按照她的吩咐给韩若梦准备一份嫁妆,送去韩府,桑家的聘礼不会少了,可是韩家没什么家底,免得他们为难,反正多少她都会带入桑家,也算是变相给了大哥。 即便如此,韩家收到柳茹送去的嫁妆后,还是很感动,韩父和韩母欣慰女儿真嫁对了人。 两人的婚期定在了下月初八,眼看着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韩家嫁女,本身在墨都也没有什么交情好的人还好说,桑家如今显贵,又是娶媳妇,早就忙碌了起来。 一晃十几天过去了,沿海传来捷报,大败了许熙华,不过没有抓到人,罗雪晨的伤也已经稳住了,凤卿已经派人先护送他回墨都来了。他要把沿海的军况重新布置一下,许熙华败了,但是沿海可是有很多岛国,为了以后不在被动,借着这次将沿海的海军重新设防,以后也会少了很多隐患。与此同时,他派出精良的海军剿灭近来又有些猖狂的海盗,那些不肯跟着夜阑投身海军的海盗们,这次是彻底的没了活路。 整顿了外患后,凤卿又着手整治沿海各个城市的内忧,盐城贩卖私盐的几大家被桑锦月给设计剿灭了,但是其他的城市也有这种隐患,这次他大刀阔斧的处置了,并把一开始就跟姬玉痕研究好的如何繁华沿海商路也执行了起来。 天高皇帝远的地方,第一次被朝廷重视起来,直接受益的就是老百姓,百姓们对新皇崇拜信服不已,沿海也更加的安稳起来。 墨都这一日又热闹了起来,因为罗雪晨回来了,如今他在墨都百姓心中的形象来个大反转,百姓夹道欢迎英雄的归来。 桑锦月换了一身男装,坐在胭脂楼楼上临街的房间内,看着远处缓缓驶来的马车,躺在马车里的罗雪晨像是有预感一样,掀起了车窗上的帘子,正看见对他浅笑的桑锦月,一身男装的她正如他们初见英姿飒爽的模样,只是少了那个黑丝的面罩,不过比以前还少了那身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他笑了,她来迎他了,这就足够了,桑锦月举起手里的茶杯跟他示意,他竖起大拇哥然后弯了弯,两人心照不宣。桑锦月做了个吃饭的手势,罗雪晨立即明白了她是说改日请他吃饭,他立即点点头。 骑马跟在罗雪晨马车旁边的夜阑也顺着罗雪晨的目光看去,他惊讶的看着一身男装,那么自在的待在花楼里喝茶的桑锦月,无语了,她是皇后娘娘吧,皇上居然允许她逛花楼,这要多大的度量啊? 桑锦月自然也看见了夜阑,想不到送罗雪晨回来的人居然是夜阑,也对,本就告知他沿海战事结束就进京来了,答应帮他报仇的,自然要言出必行。 也不吝啬的对他淡淡一笑,夜阑赶紧点点头。 柳茹站在她的身旁,看着大队人马过去了,才小声的问道:“主子,您出来皇上知道吗?” “知道怎样?不知道又怎样?”桑锦月笑着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皇上知道主子来了这里,胭脂楼就平安无事,皇上不知道,明天胭脂楼就不知道还存在不了?”柳茹一副你还不知道你家的那个醋坛子,知道你来接罗雪晨还不知道怎么醋呢?不舍得对你发脾气,还不把气撒在我们身上啊。 “瞧把你吓的,他知道。”桑锦月无语了,自己的人居怕子倾怕成这样子,还真是丢她的脸。 “还好,还好!”柳茹拍拍心口道。 “你现在也没什么事,辛苓怀孕了,你有空就进宫去陪陪她,你们是最先跟着我的人,这么多年过来,感情自然是不一样,就如亲人一般的存在,这个时候,辛苓需要我们的关心。”桑锦月站起来。 “属下明白。”柳茹点头应下了,辛苓和玉冰这一对也是她看着一步步走到一起的,这些人中只有她的年纪大些,这么多年也是把她们当成孩子一样照顾的。 “哎,我现在还没有你们自由呢!” 桑锦月想到出宫前子倾伸出的一根手指,她还以为让她一个时辰回去呢,哪知道他说的是一刻钟,她差点翻脸,一刻钟她要飞着来飞着回去,待都不能待,见她真的生气了,姬玉痕立即使出了杀手锏,月儿,你不在身边,我什么也做不下去。于是她妥协了,答应半个时辰就回去。 柳茹捂嘴偷笑,“那是皇上怕主子被人拐跑了。” 桑锦月白了眼幸灾乐祸的柳茹,离开了胭脂楼,时辰要到了,她敢保证要是自己不按时回宫,某个醋坛子就会直接的摔到她面前来。 回到皇宫,她换回了衣服,姬玉痕就过来了。 “功臣回来了, 你不准备摆庆功宴?”桑锦月笑着道。 “功臣太多了,锦程的庆功宴还欠着呢,一个个的摆宴太啰嗦了,罗雪晨的伤还要养上几天,等凤卿回来一起摆吧,省事。”姬玉痕揽着她的腰,一起往偏殿走去。 偏殿内,嬴御在,抱着姬坤旭哄着,“广瑞啊,你看你爹娘也没时间管你,你跟干爹回去如何?” 姬坤旭一双凤眼跟他爹越来越像了,这小子很爱笑,“哦哦 ”的笑着跟嬴御聊着。 “广瑞这是同意了吧?对吧,我们可要说话算话,不能反悔。”嬴御自顾的道。 “我儿子才两个月,还不会说话呢,什么说话算数啊,太早了吧?你还真是未雨绸缪,一有时间就勾搭我儿子,现在连诱拐这招都用上了。”桑锦月嘴角一抽。 “我这是先培养和广瑞的感情,到时候再勾搭走就容易了,左右你家夫君也嫌广瑞碍事。”嬴御瞥了眼姬玉痕。 桑锦月看向姬玉痕,他嫌自己儿子碍事? 姬玉痕赶紧跟桑锦月表明心意,“我没有这意思,月儿给我生的儿子,我喜欢着呢!” 看见姬玉痕吃瘪嬴御心情就好,“锦月,蝶梦阁胭脂的解药你配出来了吗?” “已经配出来一部分了,可是蕴灵草还是不够,等下一批蕴灵草运到应该就差不多了。” 桑锦月和姬玉痕两人坐在嬴御的对面,嬴御把孩子递给桑锦月,桑锦月抱着儿子哄着,姬坤旭看见娘亲顿时笑的更欢了,一双小手够着娘亲的脸。 “几乎墨都有钱人家的夫人小姐都用蝶梦阁的胭脂,解药需要的量的确不少。”嬴御点点头。 “有事就直说,这么拐弯抹角的不是你的风格啊!”桑锦月瞥了嬴御一眼。 “就知道瞒不过你。”嬴御呵呵一笑。 “说吧,能让你求一回也是件值得炫耀的事。”桑锦月把儿子放到姬玉痕的怀里。 第155章是两件事 嬴御看了眼姬玉痕,“他应该能猜到。” 桑锦月看向姬玉痕。 “应该是你父皇留给你的那些人的事吧。”姬玉痕很肯定的道,虽然嬴御把狄骥当做大婚礼物送给了桑锦月,但是他父皇留给他的那些秘密训练的人他可没有交出来。 “是这事儿?”那些人的存在桑锦月也知道,她到是没怀疑嬴御留着这些人有什么图谋不轨,要不然他也没必要把狄骥的江山拱手相让了。 嬴御点点头,“那些人是我父皇为我准备的,父皇临死前才告诉我,父皇一直用毒药控制着他们,原本我想给他们解药放他们自由,可是那解药只能有一年的作用,一年后,他们依然要服用解药,这样根本不是解决的办法,而且那些人里有一部人恨父皇入骨,这样的人放走了他们不会感激我给他们自由,轻的会去掘了父皇的坟,重的会杀我泄愤,我没有那么大度,这样的危险我不会留给自己,但是又不想滥杀无辜,现在苦于没有解决的办法,只好来求你了。” “你这哪里是一件事,明明是两件事。” 桑锦月撇撇嘴,放了那些人首先要研究出彻底的解药,不想滥杀无辜又不想给自己留危险就要找出心怀不轨的人,这明明是两件事,而且哪一件都不是好办的事。 “你说是几件事都行,只要帮我解决了。”嬴御闻言笑道。 “你倒是会找人。”姬玉痕插言道。 嬴御耸耸肩,我就是找你媳妇了,你能把我怎样吧? 姬玉痕哼了一声,他当然是不能把他怎么样。 “这毒药是谁研制的你找谁不更省事?”桑锦月看着两人幼稚的举动扶额问道。 “人已经死了,死了三年了。”嬴御摊开双手,要不然他干嘛这么犯愁啊。 “你带人来了?”桑锦月看了看在子倾怀里玩了一会儿,就睡着了的儿子,心里暗道:就当给儿子积福了。 “没有,我带来了毒药和解药,还有药方,锦月可以先看看,需要我再让人来。”嬴御拿出两个药瓶和折叠的方方正正的纸递给了桑锦月。 桑锦月也理解他,毕竟那些人他不知道谁对他心怀恨意。 “研制毒药的人是谁?”桑锦月没急着打开药瓶看。 “曹录,皇宫的一个太医,医术不错却偏偏喜欢研制毒,又刚巧被我父皇看中了。”嬴御介绍的很简单。 桑锦月先打开纸张看了看药方,“这人真的死了?” 嬴御点点头道:“千真万确,而且死的很憋屈,以身试毒被自己的毒给毒死了,据说死的时候是笑着,也是个爱毒成痴的人。” “还真是可惜了,要不然还真可以探讨一下毒术的。”桑锦月遗憾的道。 姬玉痕和嬴御难得的一起做了同一个动作,就是抖了抖嘴角。 “师父应该感兴趣。”桑锦月拿着药方和药瓶起身去了青杞住的宫殿。 嬴御看着抱着儿子的姬玉痕道:“你这样看着还有些人情味。” “我需要那东西?”姬玉痕起身把儿子放进摇篮里,也转身离开了。 嬴御挑挑眉,“广瑞啊,你看还是干爹好吧!”手指轻轻的拂过他那跟桑锦月如出一辙的脸庞,眼中溢出淡淡的笑容。 此时,青杞正看着那毒药直点头,“不错,果然有些天赋,这毒药配置的妙,用来控制人还真是不错。” “师父,可惜这人被自己的毒给毒死了。”桑锦月看着药方可惜的摇摇头。 “是可惜了些,这么有天赋的人,居然这么笨,居然把自己毒死了,不见也罢。”青杞闻言顿时有些鄙视那个叫曹录的人了。 “这毒虽然不简单,但也难不住你,找师父干嘛?”看完了青杞问道。 “师父也说难不住我,所以我准备把这个锻炼的机会让给您徒孙。”桑锦月唤来啾啾,让它给金珂送信去,让他来一趟墨都。 “嗯,这毒对金珂那小子有些难度,正好让他练练手。”青杞也点点头。 “那小子去了一趟沿海倒是懂事了,居然知道回家去孝顺父母了。”青杞笑道。 “经历是最好的教育。”桑锦月想起在沿海金珂的变化感慨道。 “师父,帮我盯着金珂点,我这几天要把蝶梦阁胭脂的解药全部配出来,要不然墨都就要乱了。”桑锦月想到马上就要运来的蕴灵草道。 “行,你忙吧!”青杞很乐意为自己的小徒弟分担点。 离开师父那儿,桑锦月直接去了御书房,姬玉痕看着她空手回来了,笑道:“推出去了?” “左右时间也来得及,让金珂练练手。”桑锦月很自然的坐在一旁,帮他看奏折。 “你这个师父到是很尽责。”姬玉痕失笑道。 第二天,金珂就到了,不用问桑锦月也知道,金珂是在来墨都的路上遇见啾啾了,要不然啾啾速度再快,金珂也没有它快,就是快马加鞭也要三天。 “师父,我娘给我生了个妹妹很可爱,刚刚满月,要不然我早就回来了,师父快带我去看师弟。”金珂给姬坤旭带了很多玩具来,一看见桑锦月就急着让她带着去看姬坤旭。 桑锦月带着他去了偏殿,金珂快步走到摇篮边,好奇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小师弟,“小师弟好漂亮啊!” 姬坤旭睡得很香,嘴里还吐出一个泡泡,可爱极了! “陪你小师弟的时间多的是,赶紧去你师尊哪里,给你十天的时间,研制出解药来。”桑锦月见他黏在摇篮边不愿离开就直接撵人了。 “是,师父。”金珂昨晚就收到了啾啾送的信,所以也没休息的连夜赶来了,他也很兴奋,这可是他第一次面对这么大的一件事。 应声后,把给小师弟带来的礼物让人送进来,又把给桑锦月带来的补品给了她,他直接拿着给师尊带来的好酒去了青杞那里。 桑锦月笑了,也难怪师父喜欢金珂这个徒孙,金珂可是及其会讨人欢心的。想不到当时自己为了让金大师给大哥打一副暗器防身而收下的这个徒弟居然如此可心。 接下来的日子,桑锦月很忙,忙着配解药,忙着大哥的婚事,等墨都终于有人发现蝶梦阁的胭脂有毒的时候,桑锦月发出了第一个皇后懿旨,让所有使用过蝶梦阁胭脂的人都到书香阁去领解药,所以刚刚升起的恐慌,立即被桑锦月压了下去。 蝶梦阁的事刚刚压下去,凤卿就凯旋而归了,皇宫内终于摆了第一次庆功宴,将在内陆和沿海立下大功的武将们都封赏了。而所有人当中罗雪晨是最让人意外的,恭喜罗丞相的人比比皆是,罗丞相宠辱不惊淡然的面对众人的恭维。 罗雪晨却逮着机会提醒桑锦月,这一顿是皇上请的,不算,她还要请他一顿。 桑锦月好笑的道:“你不就是想吃辛苓做的饭菜吗,那你可有的等了。” 心思被戳破了罗雪晨直接问道:“怎么有的等?” “辛苓有身孕了,正在养胎。” 桑锦月的话顿时让罗雪晨泄气了。 “我听说万香雪的厨艺也很不错,你不去试试?”桑锦月指了指坐在罗玉兰身旁的万香雪道。 “她厨艺好?你怎么知道?”罗雪晨眼眸飘向万香雪问道。 “有心自然就能知道。”桑锦月点拨罗雪晨,对自己的未婚妻上点心吧,总的来说,万香雪还是不错的。 她对万香雪和罗玉兰招招手,两人从罗家的席位起身过来了。万香雪家是商贾,按理是不能来参加宫宴的,桑锦月特意吩咐了罗玉兰把她带来。 “娘娘跟雪晨在说什么?怎么一直往我们哪里看?”万香雪无法问,罗玉兰可是跟桑锦月关系不错,她笑着替她问了。 “这不叫你们过来了,我说万小姐的厨艺很好,雪晨居然还不知道,回去赶紧让他尝尝你的厨艺。”桑锦月对万香雪笑道。 “香雪每月都会过府给祖母和爹娘做些吃的,我们还都说雪晨是艳福和口福都不浅呢。”罗玉兰笑着拉着万香雪道。 万香雪有些羞涩的低下头,其实当初罗雪晨跟着桑锦月去了沿海,她的心里是有些明白罗雪晨的心思的,她也吃桑锦月的醋,可是后来桑锦月回来了,罗雪晨在沿海做出了一番功绩,她又很感激桑锦月,如今桑锦月极力的帮助她,她也明白。 “改日尝尝你的厨艺。”罗雪晨看了眼万香雪道。 万香雪惊喜的看着他,应声道:“好。” “我就说像我们这样的吃货是有福气的吧。”桑锦月见罗雪晨已经尝试着接受万香雪,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了,万香雪这样的女子接触久了罗雪晨想不喜欢也难。 罗玉兰感激的看着桑锦月。 “我听说你娘给你定了婚事?”桑锦月拉过罗玉兰问道。 罗玉兰点点头,笑着道:“嗯,就等弟弟回来,商议婚期了。” “好,到时我给你添妆去。”桑锦月很大方的道。 “好,我等着,有当朝皇后给我添妆,那是多大的面子啊。”罗玉兰开朗了许多,她已经十八岁了,已经算老姑娘了,不过有第一美女和才女的名头,再加上丞相爹、将军弟弟、皇后闺蜜,可是不愁嫁的。 宴会结束后第二天,桑锦月把夜阑宣进了宫。 ------题外话------ 昨天一查,才发现留下的伏笔居然这么多?啊啊啊! 第156章灭门真相 召见夜阑桑锦月也没选择什么正式场合,直接让宣尘将他带来了寝宫。 夜阑来到寝宫时,就看见桑锦月坐在榻上,怀里抱着太子殿下柔声的哄着他,那慈爱的目光让他很难相信她就是那个名扬整个大陆的齐云山的小魔女。她脚下趴着那只叫雪团的银狼,榻上窝着一团火红,那是叫毛团的血狐。两只虽然看着乖巧的趴着,那一个咕噜噜转着一个冒着狠扈光芒的眼珠,任谁也不敢小看了它们。 “夜阑拜见皇后娘娘。”夜阑躬身施礼。 “来了,坐吧。”桑锦月抬起头对他轻声的道。 夜阑施礼后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鸣袖过来给他斟上茶,然后退到满袖几人的身旁站定。 “你知道你们兰庭夜家为何被一夜之间灭门了吗?”桑锦月开门见山的道。 夜阑心一滞,摇摇头,“我查过,可是没发现夜家得罪了什么人,也没发现那一家有这个实力不动声色、不惊动任何人的就把夜家屠尽,好像这大祸是从天而降似的,甚至我都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人?” 这也是他为何一直无法报仇的主要原因。 “从沿海回来,我就把听风六组人都派出去查这件事了,如今半年过去了,才总算查清了。” 夜阑闻言心里感激和激动并存着,感激桑锦月言出必行,真的把他的血海深仇当回了事,激动是终于要知道夜家为何会遭此灭门大祸,知道仇人是谁了,要不是当天他临时有事没回去,夜家就真的被灭的一个不剩了。 “青腾族你知道吧?”桑锦月把玩儿累了睡着的儿子交给满袖,满袖抱着太子去了偏殿。 “知道,姬家的族地。”夜阑不知道桑锦月为何忽然提到青腾族,这跟他们夜家被灭族有什么关系? “原本我也以为是你们夜家惹了什么厉害仇家,被人家一夜之间给灭门了,可是听风查了两个多月居然都没查出夜家有什么仇人,这本来就是一个疑点了,可是听风居然发现那染了几百人血的夜家有人居住,不过夜家的表面依然是荒芜一片,因为里面有太多的冤魂,已经成了周边人的禁地,没有人敢去,所以,住了一些人也没有人发现。”桑锦月语气不急不缓的慢慢道来。 夜阑也震惊了,有人住在夜家?什么人?他没有打断桑锦月的话,因为他知道,既然桑锦月的人已经发现了那些人,就一定会去调查的。 “听风没惊动那些人,暗中调查这些人的来历,也因此发现了夜家被灭门的原因。”桑锦月看着夜阑,说起真实原因,这夜家也真是祸从天降,这无妄之灾他们受的的确有点委屈。 “什么原因?”夜阑的手心浸出一层冷汗,声音因为激动也有些发颤。 “兰庭距离青腾族很近,而你们夜家因为是依山而建,独居一隅,是理想的隐藏之地,那些人的目标是监视青腾族,而你们夜家是他们选中的藏身之地。” 桑锦月说到这儿,夜阑终于明白了,夜家被灭门真的不是因为有什么仇家,只因为那些打青腾族主意的人看上他们的家宅,而想藏身,有什么比一个鬼宅更合适呢?所以他们杀了夜家所有人亲手造就了一个鬼宅,这是夜家被灭门的真正原因。 夜阑的心此刻是纠结的,为亲人死的如此不值,如此冤屈,也为那些人的残忍无情。 桑锦月没有再说话,总要给他消化真相的时间。 寝宫内很静,守在一旁的云袖、叶莲她们心里也被真相给震惊了,她们每个人都有故事,谁的身世都谈不上好,可是没有一人能跟夜阑的惨比。 过了好久,夜阑才出声,“那些人还在?” “在。”桑锦月颌首道。 “他们是什么人?很厉害?”夜阑心情已经平复下来,冷静的问道。 桑锦月没有回答他,直接叫进来听风,听风刚回来两天,事情查清楚了,他回来请示桑锦月下一步如何做。 “听风,你跟夜阑说说那些人吧!” “是。”听风应声看向夜阑。 听风,夜阑是见过的,在沿海他几乎是从没有离开过桑锦月身边的,显然是她的亲随。 “有劳听风兄了。”夜阑起身施礼,听风虽然是听命桑锦月,但是毕竟是为了他夜家的事。 “都是主子的人,不用客气。”听风抱拳还礼。 听风把那些人的本事讲给了夜阑听了,夜阑一怔,隐术?他当了三年的海盗,可是知道海岛国家中的武士主要的本事就是这个。夜家怎么说也是在江湖上有些名望的武林世家,怎么这儿也不该一个也逃不出来,他一直怀疑是被人先下了毒的,要不然不能一个活着的都没有,如今听风一说,他明白了,对于从没见识过隐术的家人,的确是无法抵挡,就是他当时在家也逃不脱。 “那些人的目的是青腾族,说白了也就是针对姬家,所以你们夜家被灭,也是被牵连了。” 桑锦月深吸一口气,她也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幸好她早早的派听风去查了,要不然那些隐在夜家会隐术的人可是会让他们措手不及的。 “娘娘放心,夜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如果不是娘娘出手,夜阑一辈子可能也查不出灭族仇人是谁,不会因此而怨恨姬家。”夜阑表明心意。 “人手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你明日就启程回兰庭去。”姬玉痕负手从外面走进来。 “夜阑拜见皇上。”夜阑又站起身施礼。 “坐吧。”姬玉痕在桑锦月的身旁坐下。 夜阑在姬玉痕落坐后才坐下。 “你的仇人也是我的杀父杀母仇人,他,以你的实力你还杀不了,不过夜家的那些人你可以亲自动手,我让玄月卫跟你去,玄月卫学了隐术,虽然时间短,但是威力可不小。”姬玉痕看着夜阑道。 “多谢皇上。”青龙卫是什么样的存在,恐怕没有人不知道,而其中除了首领直接带领的新正卫,最厉害的就是玄月卫了,因为玄月卫主练刺杀之术,姬玉痕把玄月卫派给他,他能不感激吗! “江寻。”姬玉痕对外面喊道。 披着绣着青龙斗篷的江寻大踏步的走了进来,速度很快,却一点声息也没有露出来。 桑锦月挑挑眉,江寻又进步了。 “江寻见过皇上、皇后娘娘。”江寻单膝跪下施礼。 “厉害啊,又进步了。”桑锦月笑着道。 “谢娘娘夸奖。”江寻拱手施礼,嘴角带着笑意,他真是要多谢桑锦月的,要不然他怎么有机会成为青龙卫,对于他来说桑锦月就是他和兄弟们的再生父母。 夜阑惊讶的看着江寻,江寻的大名他可是如雷贯耳,他不是排名第一的杀手组织一击阁的阁主吗,听说一击阁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了,原来是被姬玉痕给收编了。 “明日你陪着夜阑启程去兰庭,协助他除掉隐藏在夜家的那些人,记住,到了之后先不要动手,一定要等温远离开一日后再动手,明白?”姬玉痕吩咐道。 “是。”夜阑和江寻齐声应道。 姬玉痕又看向夜阑道:“温远就是那些人的主子,虽然他没有亲自动手,但是命令是他下的,他的命交给我了,我会把我父王母妃的仇和你夜家的仇一起报了。” 夜阑知道姬玉痕既然这样说,那就是这个温远的确很厉害,他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他也不强求,能为家人报仇就好,报仇的过程不重要。 “夜阑明白,多谢皇上。”夜阑道。 两人离开后,桑锦月不赞成的道:“你怎么把江寻派出去了?让唐影去不就成了?” “他完成任务后,会留在那里等我们,墨都不会有什么危险,温远没有精力再顾及墨都,再说了,我们又不会分开,谁留下保护不是一样。”姬玉痕笑着揽她入怀。 桑锦月闻言想着,等下把唐影派去暗中守着子倾。 “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去青腾族?”桑锦月问道。 “锦程婚礼后,就是祭天,大陆统一后的第一次祭天百姓和朝臣会看的很重,祭天能不能顺利举行也代表着这个朝代会不会兴旺,皇上是否得到上天的认可?也可以确定皇上是不是真龙天子。”姬玉痕想到今天朝堂上朝臣们那兴奋的神情道。 “祭天?我怎么没听说?”桑锦月挑眉道。 “今天朝臣们集体上奏,我才决定的,也正好借机让原本四国留任的官员进京觐见,圣旨已经颁发下去了。” “那不是又要忙了?” 姬玉痕点点头,“忙也是礼部的事。” 桑锦月嘴角一抽,她怎么忘了,子倾最擅长的就是使唤人,“对了,祭天在哪里举行?” “诸音寺。” “还在诸音寺?”桑锦月想起姜明泽总是在诸音寺祭天的事。 “我已经让工部和礼部去诸音寺,在距离诸音寺三里地的地方搭建天坛,用来祭天,这样百姓也可以看见祭天的场景。”姬玉痕揉揉她的头笑道,知道她不喜欢跟姜家一样,他也不喜欢。 果然,桑锦月听了就欢喜了。 在忙碌中,桑锦程和韩若梦的婚期到了。 第157章为什么来 桑锦月让人给韩若梦送去了添妆,她提前几天回去了桑家,帮娘亲张罗。 当朝国舅成亲,文武百官自然是很热情,各家夫人提前就上门了,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说实话,这些人不上门还没那么忙,她们一来,许满晴还要分身招待她们,反倒更忙了。 不过想到人家也是好意,总不能怠慢了人家,忙就忙吧!儿子娶媳妇是大喜事,人多热闹吗! 直到桑锦月回来了,帮她接待那些夫人,许满晴才算歇歇,皇后娘娘啊,谁敢劳烦她陪着啊,所以都很识趣的询问是否需要帮忙,不需要就都赶紧告辞离开了。桑锦月回到将军府后,她舅母带着表嫂们先赶来了,说是外公和外婆他们随后就到,她们是先来帮忙的。 有了她们帮忙,许满晴和桑锦月都轻松了些。 正日子终于到了,宫里的绣娘绣功就不用说了,桑锦程寻常都穿白袍,这一换上大红的喜服,顿时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许满晴乐的合不拢嘴,她的两儿一女要说这模样,还真是没得挑,就连桑锦月都唏嘘道:“大哥果然是个招桃花的存在。” 桑锦程好笑的道:“比起你家里的那个差远了。” 桑锦月给他系上大红绸,“时辰到了,赶紧去接我嫂子吧,嫂子也是个美人,小心被人惦记了。” “谁敢惦记我桑锦程的女人。”这一刻,一个男人的霸道在他身上凸显了出来。 “是,谁敢惦记大嫂,不用大哥出手,我和二哥就灭了他去。”今天可是大哥的大喜日子,桑锦月赶紧讨好的道。 桑锦程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下,“油嘴滑舌。” 桑锦月吐了吐舌头,桑锦程哈哈一笑,带着迎亲队伍去了韩家。 桑锦阳道:“月儿成亲时怎么没觉得这么忙啊?看看把娘和妹妹累的。” “娶媳妇和嫁女儿能一样吗?你没看你妹出嫁时,子倾忙成什么什么样啊?”许满晴好笑的看着二儿子道。 “等锦阳娶媳妇的时候,有锦程媳妇帮着张罗,你娘就不这么累了。”舅母笑着也道,毕竟她和自己的媳妇们还是不熟悉桑家,能帮的忙也就是招待客人。 “舅母,我娶媳妇还早呢。”桑锦阳脸有些红,他和桑锦月同岁,今年才十六,距离及冠还有两年呢,娶媳妇至少也要等两年。 许满晴和自己嫂子对视一眼哈哈的笑了。 “月儿,你先回去休息一会儿,有娘和你表嫂舅母盯着呢,再说了那些人也受不起皇后娘娘迎他们,等花轿来了,我让你二哥去叫你。”许满晴心疼女儿。 “就是,月儿,回去歇会儿吧,妹夫和姬爷爷在爷爷那里呢,娘和舅母、表嫂们也去歇会儿,客人我来招待。”桑锦阳把人都推出去了。 桑锦月也真有些累了,就回了自己的明月苑,回到院子里,果然清净了不少,虽然还可以听见前面人来人往的热闹声。 “我去歇会儿,等花轿来了叫我。”桑锦月吩咐了一声,就回房间去了。 满袖让最爱凑热闹的叶灵去前面看着,花轿来了就回来禀告一声,又让静秋、文秋、鸣袖、香袖四人去帮桑锦阳招呼客人,其余的人守在桑锦月的门外。 桑锦月刚刚躺下,就发现屋内多了道气息,她坐起身靠在床头上看着屋内多出来的人,用传音吩咐赶过来的宣尘和暗处的玉冰不要进来。 “小王爷心情不错啊!” 姬熙华,哦不,应该是许熙华一身青衫,站在房间内眼眸复杂的看着桑锦月。 “我是来看看许公子是否安好?” “呵呵,就知道瞒不了小王爷多久,不过小王爷也不用生气,许无忧是我行走江湖时用的名字,我娘姓许,我的字是永乐也就是无忧的意思,也算不上骗你。”桑锦月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她是真没想到许熙华会来墨都,而且还这么大胆的来了将军府。 许熙华其实已经到了好几天了,皇宫守卫森严,他进不去,桑锦月来了将军府守卫也没少,这不今天他才有机会进来。 他看了眼桑锦月在椅子上坐下了。 “你是我唯一看走眼的人,你去青城的时候身体不适是因为怀孕了吧?” 桑锦月点点头道:“的确。” “他对你也不怎么样,怀孕了居然还让你去沿海。”许熙华嘲讽的道。 桑锦月笑了笑,“子倾不知道我怀孕了,我也是去了沿海之后才知道的,怕他分心,没让人告诉他。” “你去青城的目的是什么?”许熙华眼眸紧紧的盯着桑锦月,这也是他想不明白的,青城的军力可都不在本岛上。 “看看青城,有没有留下的价值。”桑锦月淡淡一笑,这的确是她的目的之一。 许熙华一怔,他没想到桑锦月去青城的目的是这个,“结果呢?” “世外桃源般的存在,毁了可惜了。”桑锦月耸耸肩。 “的确。”许熙华的心莫名的一松。 桑锦月坐起来,一双黑亮如星的杏眸看着他,“如果我是你,我会在战败了后,立即回青城去。” 许熙华眼眸一闪,“我有必须要做的事去做。” 桑锦月自然知道他说的必须要做的事是什么,“你有没有想过,你所知道的一切有可能都不是真的?” 许熙华身子一颤,一下子站了起来,“不可能。”外公告诉他的,母亲亲口说的,怎么可能会错。 “世事弄人这句话也有它的道理。”桑锦月淡淡一笑。 许熙华眼眸一眯,“你为了他还真是处心积虑,这样的招数都用出来了。” “我可很少当好人的,居然被当了驴肝肺,你认为你是子倾的对手?你连子倾的面都还没见过呢,就已经一败涂地了,哪里值得我费心思算计了?”桑锦月真是无语了。 许熙华眸中波涛翻滚,他不相信桑锦月的说的话,外公这么多年为他做了这么多,怎么可能骗他。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 桑锦月翻了个白眼给他,“那你今天来这里干什么?” 许熙华怔然的看着她,是啊,自己来这里干什么?为什么查到许无忧就是当朝皇后桑锦月后,他就直接的来了墨都呢?外公可是让他不要耽搁的赶去青腾族的。 “给青城百姓求个情,他们是无辜的,也不会来内陆做什么,我和姬家的恩怨,不想牵扯他们。” 许熙华说完暗暗的在心里告诉自己,来墨都就是这个理由。 桑锦月勾唇一笑,“这一点小王爷可以放心,子倾不是个仁君,不会滥杀无辜的。” “那就好。”许熙华又看了眼桑锦月,慢慢的站起了身。 “必败的局面,你这又是何苦呢?”桑锦月慢悠悠的道。 许熙华的身子一僵,“你觉得我不如他?” “不是不如,是根本没法相比。”桑锦月这话可是一点也没留情面。 许熙华手一下子握住了,“我偏要试试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桑锦月摇摇头,从床上下来了,“如果他是你如今的处境,墨都这趟他不会来。” 许熙华眼眸一缩,一下子看向门口。 “你不会以为想要见皇后娘娘这么容易吧?还是对你自己的武功太自信?”桑锦月慢慢的走过他的身旁,伸手推开房门。 许熙华看见屋外站着一个身穿白色软袍的男子,那绝世的容貌,那睥睨的气势让他不用问就能猜到他是谁,姬玉痕。 他设想过很多种他们见面的场面,只是没想到会是如今这样。 “你看,这就是你们的区别。”桑锦月眉眼弯弯的看着外面的人儿。 姬玉痕没看许熙华,他见桑锦月打开了门,微微一笑,“月儿,玩够了?” 桑锦月靠在门上笑道:“哪里有玩儿,我是真的惜才,想要给青城留下他们的小王爷。” “你早就知道我来了?”许熙华问道。 “我的人眼又不瞎。”姬玉痕这才看了眼许熙华,不得不说,许熙华遗传了温家人的良好基因。 “所以你故意放我进来的?”许熙华看着姬玉痕那根本没把他当回事的态度,心里愤怒极了。 “就是想看看你想做什么?早知道你是想见月儿,你连墨都的城门都看不见。”姬玉痕说的是实话。 “现在呢?你想用我威胁我外公?”许熙华明白,既然姬玉痕早就发现他了,他想要离开是不可能的了。 “威胁?我从来不威胁任何人。”姬玉痕对桑锦月招招手,“月儿,花轿马上就到了。” 桑锦月叹了口气,“本来还想歇会儿呢。”回头看了眼许熙华语重心长的道:“我真心觉得青城是个世外桃源。” 许熙华看着桑锦月从他身旁走过,很不解桑锦月的举动,按理说她应该拿他当敌人才对,至少不会是现在这样希望他会青城去,难道是怕自己真的比姬玉痕强吗? 姬玉痕握住她的手,“这么费心干什么?” “哎,人才难得。”桑锦月话落对暗处的人道:“谁也别拦着,让他离开。” 话落,就和姬玉痕牵着手离开了明月苑。 许熙华愣怔在原地,桑锦月的话还回荡在他的耳旁,她放他离开?这是真的吗?她都不问问姬玉痕?她做的了姬玉痕的主? 他看向院子的四周,刚刚进来时根本没有这么多人,现在暗处的人他已经数不过来了,他真的能离开吗? 第158章要不要脸 前面客人的恭喜声、喜庆的鼓乐声交汇在一起,这么欢喜的场景,许熙华从来没参加过,青王府内从小就是沉静的,通常都是他一个人在,别说什么喜事了,就是说话的人都没有。 内心升起了一股无法言说的孤寂,可是这样的孤寂让他更加的憎恨姬玉痕,凭什么同为姬家子孙,他就可以拥有一切,而他就要像落水狗一样的生活? 想到这儿,他迈出了房门,果然没有人拦他,他飞身而起,越过墙头,一路毫无阻碍的离开了将军府,直到站在了墨都城外,他才确信,桑锦月说放他,姬玉痕就真的答应了。 他目光复杂的看了眼墨都,难道他不知道放了自己意味着什么吗?还是他压根就没把自己放在心上? 这是他第一次来墨都,从小外公就告诉他,有一天这青腾国会是他的天下,乃至整片大陆都是他的天下,墨都是青腾的国都,他会住在这里指点江山,他一直以为他来墨都的那一天就是他问鼎江山的时候,绝对没想到外公筹谋这么多年,那么完美的计划会这么容易的毁在姬玉痕和桑锦月的手里。 他沉默的看着已经笼罩在夜色中的墨都,在将军府的时候,他知道老滕王就在桑老将军哪里,现在想来,既然姬玉痕都知道他来了,老滕王不会不知道,他心里是期待他出现的,可是他没来,是根本不在乎他吗? 他说不清自己此时的心情,沉默的看着墨都的城门,心里暗道:姬玉痕我这趟也不是白来的,还给你带了大礼来,但愿你能受的住。 想到自己的大礼,他嘴角勾了勾,转身离开了。 “主子,他离开了。”跟着他的青龙卫回来禀告给子书,子书立即告诉了姬玉痕。 姬玉痕点点头,桑锦月在一旁自然是听到了,她叹了口气道:“不知道他知道真相的时候,会是什么心情?” “那是他自己的事。”姬玉痕没多想,他识趣就给他留条退路,月儿心底埋着一颗良善的心,她很希望他能回去,那么自己也愿意成全他,如果他一意孤行到底,他也不会手软。 桑锦程牵着大红绸,大红绸的另一头,盖着红盖头的韩若梦身穿华美的嫁衣,缓步的跟着他。宫里绣娘的手艺那可是没的说,观礼中的未婚、已婚的女子都羡慕的看着她,这辈子能穿上这样的嫁衣出嫁是多大的荣耀啊。 桑景云和许满晴坐在上位,满面笑容的看着儿子儿媳。 “一拜天地。” 伴随着这一声,桑锦程和韩若梦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 两人又对着桑景云和许满晴拜了下去,原本桑景云夫妻两个要让桑老爷子来受他们一礼的,可是桑老爷子摆摆手道:“我等着明早喝孙媳妇的茶就好了。” “夫妻对拜。” 这一拜后,两人在一众年轻人的哄笑中被送入了洞房。 那些曾经都避桑家大公子如蛇蝎的女子,如今都后悔了,如果当初不嫌弃他腿不能行,是不是今天如此幸福的女人就有可能是自己了?可是世间唯一没有的就是后悔药。 夜色中,大红的灯笼将将军府照的通亮,新人被送进了洞房,喜宴也开始了。 不一会儿,桑锦程就回来陪客人了。 桑锦月拽过桑锦阳低声道:“二哥,大哥今天能不能顺利洞房就看你的了,把你那些朋友都叫来,替大哥挡酒。” 桑锦阳点点头,拍拍胸脯道:“放心,交给我了。” 看着立即去找朋友替自家大哥挡酒的桑锦阳,姬玉痕笑道:“月儿可真能操心。” 桑锦月白了他一眼,“洞房花烛夜对女子多重要你知道吗,那可是她一生的幸福。” 姬玉痕想到,他和月儿的第一次可不是在洞房花烛夜那天,难道月儿觉得有遗憾? 他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干什么去?”桑锦月问道。 “给月儿补一个难忘的洞房花烛夜去。”姬玉痕脸不红的说道。 桑锦月可没有他脸皮后,俏脸顿时红了,“我记得还有几日就要给旭儿摆百日宴了。” 姬玉痕的脚步一顿,继续拉着她往外走,“那就以后每晚都当洞房花烛夜过。” “你还要不要脸?”桑锦月捂着眼睛低声道。 “在月儿面前要什么脸。” 桑锦月彻底的败下阵来,子倾学坏了呢! 桑景云夫妻两个看着小夫妻离开的背影互视一眼,儿女幸福就是他们最开心、最幸福的事。 第二天,桑锦月醒的依然很早,她又一次感叹青龙诀和九凰吟的神秘,这样也能修炼如果让世人知道会不会羡慕嫉妒死? 她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才发现姬玉痕还在,“你又没去早朝?” “陪月儿。”姬玉痕理所当然的道,伸手把她搂了回来,把她圈在怀里,给了她一个深深的早安吻。 桑锦月满脸黑线,早朝的时间已经从原来的卯时改到辰时了,他居然还不上朝,哎,是他不适合当皇上,还是她适合当红颜祸水? 朝臣们此时都在家感叹,跟着如今的皇上就是好啊,国舅娶妻,也给他们放了三天假。以前除了过年的时候有假,寻常哪里还有这等好事啊,难得轻松轻松啊!很多人纷纷想起了自己和发妻成亲时的情景,有良心的都利用这三天假好好的陪陪妻子。 不过礼部和工部就不轻松了,参加完当朝国舅也是兵部尚书桑锦程的婚礼,就都连夜赶回诸音寺去修建天坛了。 祭天的日期已经定下来,他们一定要在祭天大典之前修建好天坛啊!这可是大陆统一后的第一次祭天,他们修建的天坛以后代代帝王都会带着臣子们在此祭天,所以这重要性不言而喻了。 两人在床上又腻歪了一会儿,才起来,去看了儿子后,两人用了早膳,还没吃完,金珂就一路跑着的来了寝宫,“师父,我成功了。” “没规矩。”姬玉痕淡淡的道。 金珂的脚步顿时停下了,然后恭敬的给两人施礼,“金珂拜见师父,师爹。” 桑锦月嘴角抽了抽,对金珂招招手,“用早膳了吗?” 金珂刚想摇头,收到自家醋坛子师爹的警告眼神,立即点点头,“吃了。” 姬玉痕垂下眼眸给桑锦月夹菜放在她碗里,“先用膳。” 桑锦月点点头,继续吃饭,金珂乖巧的坐在一旁,桑锦月对金珂笑道:“不错,还不到十天呢。” 得到师父的夸奖,金珂顿时笑眯了眼。 “去请嬴公子来。”桑锦月对一旁的叶莲道。 嬴御过来的时候,姬玉痕和桑锦月正好也用完早膳了。他看了眼金珂道:“小子,研究出来了?” “区区小事难得倒小爷?”金珂傲娇的扬起下巴。 “哈哈,你倒是把你师父的秉性学的不差分毫。”嬴御大笑道。 “我师父厉害着呢,这点事算什么?”金珂一说起他师父就掩饰不住的骄傲,当初他可是被师父的毒术给震惊了,所以赖着要拜师。 “行了,别吹了。”桑锦月笑着道。 金珂立即神色一正的端坐在椅子上。 “你需要多少粒解药,报个数,这几日我会跟金珂一起制成药丸给你。”桑锦月对嬴御道。 “两万。”嬴御伸出两个手指。 桑锦月嘴角一抽,几乎是咬着牙的道:“人还真是不多啊!” 嬴御飒然一笑,“反正我现在是没有能力给你找什么药材去,你看着办吧!” “你这是赖上我了?”桑锦月白了他一眼。 “谁让你夫君厉害了。”嬴御看着一旁不言语,只是看着桑锦月的姬玉痕笑道。 “再厉害也是我的,也不是你的。”桑锦月的话成功的噎住了嬴御,却让姬玉痕的唇角翘了起来。 “你说的很正确。”嬴御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起身往偏殿走去,“我还是去看我干儿子去吧。” “需要的药材太多,几天不够,你接着等吧。”桑锦月对他的背影喊道。 “知道了。”嬴御衣袍翻飞的去了偏殿。 金珂苦着一张脸,“师父,两万枚啊?”研究解药他有兴致,可是他没兴致复制解药啊! 桑锦月还没说什么,姬玉痕却开口了,“这么笨,哪里像月儿了?” 金珂一听顿时想反驳,但是看了眼姬玉痕还是乖乖的看向自家师父,等着师父示下。 “太医院的太医现在都很闲。”桑锦月看了自家徒儿提醒道。 金珂眼睛一亮,“对哦。” 从椅子上起来了,“师父,我这就去看看太医院的药材够做多少解药的,先让他们熟悉一下。” 金珂跑出去后,桑锦月揉揉太阳穴,“解药还好说,这么多人怎么分辨他们的心思呢?” 姬玉痕瞥了眼偏殿的方向,“操那么多心干什么?你以为嬴御是笨蛋啊,他自然有办法。” 桑锦月一噎,也是,嬴御是谁啊,凭他十岁就能把姜明泽给糊弄住,就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桑锦月挑挑眉,自己最近好像特别爱操心。 “兰苑又有兰花开了,看看去。”姬玉痕牵起她的手出了寝宫。 两人携手逛着兰苑,新品种的兰花开的正好,桑锦月的心情顿时飞扬起来。 这时,子书跑着来到兰苑,“主子,天坛出事了。” 第159章送上大礼 能让子书露出这种神色的事情一定是大事了。 “怎么了?”姬玉痕神色平静的问道。 “天坛主体地基已经挖掘完了,可是今天早上挖路基的时候,挖出了一块青玉碑。” 子书的话刚说到这儿,桑锦月就插言道:“上面有字,对皇上不利?” “对。”子书一愣,他还没说皇后怎么就猜到了呢? 桑锦月却了然了,这种把戏她见识过,很多朝代更替的时候用过的,想不到居然有人把心思用到子倾身上来了。 “写了什么?”姬玉痕问道。 “就一个子,亡。”子书把从那块青玉上拓下来的字呈了上来。 姬玉痕接过来展开一看,狂草,字写的龙飞凤舞的,的确不错,他凤眸眯了眯。 “那块碑是青玉的,有五尺高,而且是及其难得的一整块,莹润清透,这个字是黑色的,不是墨也不是漆,不知道是用什么刻上去的,弄不掉。”子书又解释道。 姬玉痕道:“让人把碑立在路基的一旁,不用理会,继续施工。” 子书一怔,这不吉利吧,怎么把一个刻着亡字的碑立在天坛路基的旁边?如今还只有施工的人知道,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墨都的百姓就都会知道的,再用不了多久,可能整个大陆都知道了,主子不想办法解决? “去吧,没事,就当添彩了。”桑锦月笑笑对担忧的子书道。 “是。”子书知道,既然两人都不急,定是有什么应对的办法了,他也不担心了,赶紧让人去下令继续施工。 子书离开了,桑锦月道:“看来,许熙华没空手来啊!” “既然他送了大礼,我们怎么能不收呢!”姬玉痕拉着她的手继续逛着。 这点事,还难不住姬玉痕,她也不担心,两人继续欣赏兰花。 两人不在意,但是百姓在意啊,没用上一天的功夫这件事就在墨都传开了,原本在心里认为姬玉痕是天命所归的皇帝,可如今出了这么一块刻有亡字的玉碑来,再加上前段时间青腾族长闹腾出来的血脉问题,百姓们心里都开始怀疑了,难道当今圣上果真不是姬家血脉? 怀疑的种子促使人产生了好奇,于是,天坛还没建好,每天都有好奇的百姓去看那块碑,看到上面那黑色的狂草“亡”字,没有人敢上前,胆子最大的人也就是走进三步远的地方比其他人看的清晰仔细些。 工部和礼部的人原本就因为工期很急而心焦,再有这件事,他们的心也跟着乱了,可是他们又不能做什么,也不明白皇上为何不把事情压下去,反而把这么个不吉利的碑立在了路旁,他们能做的就是抓紧时间赶工,争取早点完工。 桑锦程带着韩若梦进宫来谢恩也看看外甥,主要还是不放心这事,虽然桑锦程相信姬玉痕会处理好,但是心里还是担忧,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的确很影响姬玉痕在百姓心中的地位。 韩若梦是第一次看见桑锦月的儿子,看到爱笑,长得漂亮的跟仙童一样的宝宝喜欢极了,拿出了她亲手做的一套小衣服和一个绣着各种字体福字的斗篷,既可以包裹孩子,也可以长大些披着御寒,很是实用。 桑锦月羡慕的看着那精美的绣工和针脚,她好像也就成亲时给姬玉痕做过一套衣服,因为绣功实在一般还没绣花样,看着大哥身上绣着青竹的软袍,不用想也知道出自谁的手,桑锦月看见姬玉痕,果然,他的目光落在桑锦程的软袍上。 暗暗的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还真要好好的练练绣功啊! 桑锦程跟姬玉痕去了寝宫内的小书房说话去了,桑锦月跟韩若梦两人哄着孩子聊着天。 韩若梦的伤已经好了,又嫁给了心仪的人,公婆对她如女儿一样,她的幸福都在脸上甜美的笑容中体现了出来。 “锦月,玉碑的事真的没事吗?”韩若梦轻声的问道。 桑锦月笑道:“没事,这种小把戏子倾应付的来。” “可是外面人心动荡的?”韩若梦还是有些不放心。 “放心,真的没事。”其实桑锦月也没问姬玉痕要怎么办,在她心里这件事的确算不上大事,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姬玉痕还会栽在这件小事上吗?根本就不可能。 送走了大哥大嫂,桑锦月笑着对姬玉痕道:“大家都不放心了。” “无妨,等到祭天那日就都放心了。”姬玉痕依旧不急。 千里之外的兰庭,温远已经到了夜家,连明和锦绣一进来夜家的院子,就浑身打了个激灵,两人互视一眼,这大白天怎么就阴森森的呢? “这里是兰庭夜家,有几百口人的冤魂在。”走在前面的温远忽然说了一句话。 他们没有从正门进,没看见夜家的门匾,如今温远一说一下子就让连明和锦绣明白了这是哪里,夜家,这里就是夜阑的家。 这么大的一片宅院,几百口人,一夜之间被杀尽,当时是何等的血腥,他们诧异的看着温远,他为什么要来这里?难道他跟当年夜家灭门惨案有关系?不会要住在这里吧? 好像知道他们的疑惑,温远又道:“我们要在这里住上半月。” “啊!”锦绣顿时吓的惊呼一声,然后拉住了连明的衣袖。 连明赶紧握住她的手,轻声的道:“别怕,有我呢!” “嗯。”锦绣贴着他,被他握住的手反握了回去。 走过好几个庭院后,他们来到一处院子,几名黑衣人立即迎了过来,“王爷。” 温远应了一声,“华儿来信了吗?” “来了,小王爷去了墨都,要半个月才能赶来。” “华儿去了墨都?”温远顿时一怔。 “小王爷来信说的,小王爷给姬玉痕的祭天送了个大礼,如今已经赶来兰庭。” “大礼?什么大礼?”听到外孙已经离开墨都了,他的心一松。 “一块刻着亡的玉碑,从天坛的路基下挖出来的,如今墨都百姓人心浮动,小王爷就是厉害。” “厉害?他以为这样的雕虫小技就能难倒姬玉痕?”温远冷冷的道,能斗败自己的姬玉痕会败在这事上,论计谋,华儿和姬玉痕差的太多了。 几名黑衣人兴奋的情绪顿时一下子被打击没了。 “给华儿传信,哪里也不要停留,直接来兰庭。”温远没有再问下去,直接下了命令。 “是。”其中一人赶紧去传信了。 “给他们安排房间,离我的房间近些。”温远指了指后面的连明和锦绣。 锦绣立即道:“我们住一间。” 温远没有反对,“随意。”然后进了正房内。 黑衣人引着两人,把两人安排在了东厢房。 锦绣传音给连明道:“你听见了吗?” “玉碑的事?”连明也传音给她。 “当然了,会不会有事?”锦绣担心的道。 “就他们那两个天下第一腹黑,这点事算什么。”连明一点也不担心。 锦绣闻言想到自家主子已经够狡猾了,姬玉痕更有过之无不及,她但什么心。 “累了吧,歇会吧。”连明把床铺铺好对锦绣道,这半个多月,他们一直风餐露宿的,也没休息好。 锦绣点点头,躺在床上,看着连明道:“你不许走。” 连明知道她害怕,脱下靴子也躺在了床上,“睡吧,我不走,陪你。” 锦绣点点头,然后伸手拽住他的衣袖闭上了眼睛。连明看着紧紧拽着自己衣袖的手,唇角溢出一丝笑意,也闭上了眼睛。 温远靠在床边,看着眼前的下属问道:“青腾族那边可有消息了?” “王爷,我们原本收买的人都被青龙卫带走发配了,剩下的人虽然没离开,但是也被青龙卫给安排在了距离神庙最远的住地,而神庙如今周围由青龙卫把守,我们靠进不了。” 其实青腾族跟姬家的关系他是有一次去青腾族探听消息意外听到族长跟他自己儿子说起的,千年来,这些奴仆已经有了不臣自之心,所以他就利用了他们想要自由身这件事为他所用,可是他没想到姬玉痕一点也不在乎青腾族的这些人,居然直接的将事情揭开,并把人都发配了,这样的魄力是他都没有的。 也让他后悔走这一步了,早知道就不逼宫了,留着这些人,至少靠近神庙还容易些。 “藤睿到了吗?”这在温远意料之中。 “到了,他和那个女人住在左边那个院子里,安排了人看着他们。” “可发现了神鸟?” 下属摇摇头。 “我要在这里停留半个月,你们要小心警戒。”温远吩咐完,疲惫的挥挥手,让那人下去了,他则躺在床上休息了。 姬玉痕夫妻两个丝毫没理会墨都的传言和百姓浮动的心思,在宫中给儿子摆了百日宴,宴请了文武百官,各地收到圣旨来参加祭天的官员都已经进京来了,正好也给他们接风了。 桑家的人都来参加了,还有桑锦月外婆和外公一家参加桑锦程的婚礼后就没让他们离开,外公外婆那么大年纪了,路途太远,也折腾不起了,还能不能来墨都都是个未知数了,就想着多留他们住上一段时间,桑锦月借这个机会接他们进宫来住些日子。 百日宴轰轰烈烈的办完了后,就到了祭天的日子,别说百姓了,就是文武百官都想知道姬玉痕要怎么办? 第160章真正大礼 原本驿馆住的是各国使臣,如今虽然某些人依然住在里面,但是身份和地位已经截然不同了。 比如李鸣玉、金玉楼、房惜离,这些曾经的各国风云人物,也已经沉淀好了心情。 如今三人到是可以抛开曾经的一切,坐下来没有什么算计和防备的聊聊天了,当然,话题也离不开如今最热门的玉碑。 “你们说皇上是怎么打算的?”李鸣玉喝了口茶问道。 “他怎么想的,我们能猜到吗?”金玉楼撇撇嘴。 “总之他有办法就是了。”房惜离和姬玉痕直接打过交道,他是三人当中最了解姬玉痕的人。 “今天可就是祭天的日子了,那玉碑可就立在去往天坛的路旁。”李鸣玉眉头挑了挑。 金玉楼站起身道:“想那么多干什么?等会儿不就知道答案了,我现在到是无比的庆幸自己失败了。” 李鸣玉看了他一眼,“这话倒是说到我心里去了,从小到大我就没这么轻松过。” 房惜离也站起了身,“时辰到了,你们不会是想让皇上等你们吧?”话落他大步往外走去。 两人耸耸肩,跟上房惜离一起出了驿馆坐上马车往天坛而去。 驿馆内住着很多各地的官员,当然都是原来四国的官员,如今天下一统了,他们也都可以称为同僚了,所以气氛到是不错,此时都动身赶往天坛,总要赶在皇上前面到啊! 皇宫内,两人到是不急,桑锦月忙碌着给儿子收拾打扮,百天了的姬坤旭精神头更足了,一大早的就醒了,如今翻身很利落,也不敢让他睡在摇篮里了,所以姬坤旭成功的蹭上了爹娘的床,看着在床上不老实翻来翻去的儿子,桑锦月抱起儿子把他放在姬玉痕的怀里,他的小手立即拽着自家爹爹的长发,哦哦的聊个不停。 姬玉痕就纳闷了,他和月儿性子都很安静,怎么生的儿子性子就这么活泼呢?难道还真应了外甥像舅舅这一说?可是为嘛他不像他大舅非要像他二舅呢? 这一点到是让桑锦阳很得意,越发的喜欢这个外甥了。 桑锦月收拾好自己,看了眼两只一模一样的凤眸对视着的父子,笑着接过儿子,给儿子换好衣服,对姬玉痕道:“时辰到了,我们该走了。” “哦哦。”到了娘亲怀里的某太子殿下,欢喜的捧着娘亲的脸卖力的用自己的唾液给娘亲洗着脸。 姬玉痕凤眸一眯,把儿子从桑锦月的怀里抱了回来,“旭儿太重了,我抱着。” 桑锦月看着空了的怀里,儿子才三个月多点有多重?再说了儿子多重自己也不会抱不动啊,要不然这身功夫不是白学了! 姬玉痕也不管在他怀里抗议的儿子,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拉着心爱的人儿,出了寝宫,坐上御撵,离开了皇宫,在百姓复杂的目光中,一家三口到是淡定的很。 “瞧,那是皇上和皇后的宠物吧?”有人指着趴在御撵上的雪团和毛团问道。 “天啊,皇上怀里抱着的是太子殿下。” “看看,太子殿下看我了,还对我笑了。”有人激动的道。 “太子殿下也看我了,太子殿下长得真好看,又笑了。” 桑锦月也是无语了,自己儿子怎么就这么爱笑呢,本来长得就好看的不得了,再这么爱笑,这长大了要招惹多少桃花来啊? 很快就出了墨都,玩儿了好一会儿的姬坤旭终于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睡了。 姬玉痕见儿子睡着了,一挥手,御撵两侧的帘子落了下来,御撵上的座位很宽,他将儿子放在两人中间让他睡得舒服些。 三十里地,御撵走的也不急,反正祭天的时间是正午,时间也很充裕。御撵的前后都由青龙卫守护着,后面还跟着长长的仪仗队,路上不时的有百姓叩拜。 桑锦月到是没在意外面的人有多少,她的目光都落在睡得很熟的儿子脸上,越看越欢喜。 姬玉痕看见心爱的人的目光一直落在其他男人身上,心里盘算着让嬴御带走儿子的可能性有多大,暗暗的摇摇头,估摸着月儿会直接追去,这可不行,还是想想其他的办法吧。 到了青岚山下,因为天坛修建在山顶,和诸音寺不远,天坛的石阶一直从山下修到山上,所以所有车马一缕都不允许上山的,到了这里后,都要步行上山,以表示虔诚。诸音寺的僧侣们,也都穿上了新的僧袍,手持木鱼,在天坛的周围围成了一个圈,诸音寺的主持慈缘大师也已经到了天坛,带领着僧侣们诵经祈福。 此时,天坛周围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因为可以亲眼目睹大陆一统一后的第一次祭天,有些百姓昨晚就来占地方了。而那块玉碑因为在路的一侧,所以每个路过的人都能看到,更是有很多人围观着根本就没离开,他们很想知道皇上把这块玉碑立在这里是什么意思?等下皇上看到了又会如何? 李鸣玉、金玉楼、房惜离等行到玉碑前,也驻足看了看,看到五尺高的玉碑,上面刻着的醒目的亡字,几人心也是震惊的,他们自然是不相信这是什么天意,但是谁这么大手笔的要给姬玉痕找麻烦啊?他们怎么不知道姬玉痕还有这样一个对手? 这时,凤山带领着禁军过来维持秩序,“闲杂人等一律离开,御驾马上就到。” 听到凤山的声音,众人立即往两侧退去,让开了石阶上的路。 而此时他们已经看到那象征着皇家的华盖缓缓的往山上移来,华盖之下,不用说也知道是什么人。都伸长脖子看着越来越近的华盖。 这时,有人惊呼了一声,“玉碑上的字在动。” 这句话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那玉碑。 这一看都忍不住的发出了抽气的声音,只见那玉碑上的草书体的亡字,如活了一样蠕动起来,吓得众人都往远处退了退,难道这是上天在警示什么?众人又看了看越来越近的华盖,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 就连房惜离三人也都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玉碑上的亡字已经消失不见了,可是玉碑上还有一股黑色在涌动,速度越来越快,一阵风吹过,那黑色涌动过的地方被风吹掉了一层粉末,而那涌动也消失了,众人惊愕的看着那玉碑上留下的图案,一条踏着青云的青龙腾飞在上面。 皇上马上就要到了,那亡字居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象征着皇权的龙,而且这青龙可是跟姬家的图腾是一模一样的,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当朝皇上乃真龙天子,先前的亡字应该是预示着先前灭亡的姜家,而后出现的青龙预示如今皇上才是正统皇族。 李鸣玉、金玉楼、房惜离三人此时也回过神来,三人互视一眼,都传达了一个意思,姬玉痕果然狡诈腹黑。这是将计就计的让找茬的人送的大礼变成了真正的大礼,这样的办法也亏他想的出来。 而此时,华盖已经来到了众人的面前,华盖下,姬玉痕一手抱着睡醒了好奇的四处看的儿子,一手牵着桑锦月。夫妻两个本来就绝美的容貌,再加上一个如玉般的儿子,如此出众的一家人简直就如神仙眷属一般降临在众人的眼前。 想到那玉碑上的青龙,百姓们顿时跪了下去,高呼万岁! 李鸣玉三人无奈的也赶紧跪了下去,笑话,都跪了他们站着,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夫妻两个抱着儿子淡然的走过了玉碑,两人甚至都没看那玉碑,到是姬坤旭趴在他父皇的肩头看着那玉碑咯咯的笑了起来,因为那上面的青龙跟父皇带着的龙佩上的龙一模一样。 百姓们第一次见到太子殿下,听到他的笑声都忍不住的在他们走过去时,偷偷的抬头看去,这一看,就看见了一个带着纯真笑容的玉娃娃,太子殿下好漂亮啊! 这时很多人想起当今皇上小时候也是个如玉般好看的娃娃,从腾王夫妻被害后,他的脸上就没有了这种笑容。 走过长长的石阶,一家三口来到了天坛下,天坛分为三层,每一层都有玉石栏杆围着,从底部到顶部有九十九个石阶,最上面修建了祭天的祭坛。 漫山遍野的百姓高呼万岁,叩拜下去,姬玉痕握着桑锦月的手向上面走去,慈缘大师带着诸音寺的僧众跟在他们的身后,一路诵经跟着。 姬坤旭看见父皇身后的慈缘大师,顿时对他咯咯笑的伸出了手,小手一个劲的抓挠着,慈缘眼角一抽,一下子明白了太子殿下的意思,这小家伙是跟他娘一样对他的胡子感兴趣吗?他的心一跳,看来这胡子好像要保不住了,他娘至少还给他留几根,看这小子那模样子不像能给他留几根的样,要不要把胡子先剃掉呢? 姬玉痕看了眼儿子,见他一直够着慈缘,转身看向慈缘,慈缘顿时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怎么忘了这小子的爹是个腹黑的呢! 第161章潜心修佛 “阿弥陀佛!”慈缘赶紧念了一声佛号。 姬玉痕转过身继续往上走去,慈缘的心却没放下。 大红的龙袍和凤袍,在这山色中很是扎眼,姬坤旭身上穿的小袍子也是大红色的,衣襟前绣着一条青龙,代表着他的身份。 所有人都看着走在最前面的两人,那是他们的帝王和帝后,怀里的是青腾国的储君,百姓的心从来没有这么安定过。 两道艳丽的身影终于走到了天坛顶部,站在了祭坛前,姬玉痕将怀里的儿子交给后面跟上来的嬴御。他亲自宣读了祭天文,文武百官和来观礼的百姓们都在原地跪着,慈缘带着诸音寺的几位高僧,燃起了诸音寺特制的高香,姬玉痕和桑锦月一起三跪九叩的行了拜祭大礼。 两人起身站定,青岚山上现出了七彩的霞光,白鸟齐鸣成群飞出,在天上形成了一道弯桥,而这座弯桥的尽头正是诸音寺,一道佛光出现在诸音寺上,这样的奇景,不但惊呆了文武百官和观礼的百姓,也惊住了姬玉痕和桑锦月,这可不是他们弄出来的。 愣怔过后,百姓们不断的叩首拜天,上天给他们送来了真正的天子,天下终于太平了! 这样的情景持续了足足一刻钟,七彩的云彩散去了,百鸟归林了,佛光慢慢的散去,天空晴朗的一块云彩都没有,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李鸣玉惊叹道:“难怪我们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原来他是真命天子。” 金玉楼和房惜离都没有言语,但是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嬴御抱着姬坤旭,看着他晶亮的眼睛,笑了,小家伙,这江山你爹可是给你打下来的,你爹的心思都在你娘身上呢,可没有那个心思管理江山,你以后有的辛苦呢! 姬坤旭却对着他咯咯的笑了起来,清脆的笑声,打破了沉寂,百姓们听着那纯真的笑声,顿时又拜了下去,“太子殿下万福。” 姬坤旭一点也不害怕的看着下面的人,听着他们的喊声笑的越发欢快了。 姬玉痕抱过儿子,牵着桑锦月往诸音寺走去,慈缘大师胡子翘了翘,他就说,他是个腹黑的。 祭坛上的香还燃着,留下一些武僧和青龙卫把守着,百官跟着皇上皇后去了诸音寺。 一进诸音寺,文武百官就被慈缘大师安排的人带着去休息了,休息后都要去大殿内诵经祈福,据说皇上刚刚下令了,要祈福三日呢! 慈缘的院子里,青龙卫和凤鸣卫都留了人守着,慈缘盘膝坐在屋内的蒲团上,怀里抱着太子殿下,终于逮到慈缘胡子的某太子拽着胡子玩的不亦乐乎。慈缘呲牙列嘴的看着怀里的小娃娃,三天啊,你这个爹也真放心,他一定带着你娘逍遥快活去了。 坐在一旁的嬴御笑看着慈缘大师,“太子殿下跟大师有缘。” 慈缘听了胡子翘了翘,是跟他的胡子有缘吧! “既然如此,我也出去逛逛去。”嬴御起身悠哉的离开了慈缘的房间。 慈缘嘴角一抽,真的把一个小娃子交给他了?他可没带过这么小的孩子啊? 满袖进来道:“大师,太子殿下该饿了。” 慈缘闻言赶紧把姬坤旭递给了满袖,可是姬坤旭明显的还没玩够呢,拽住他的胡子不放,疼的慈缘都哎呦出声了,费了好半天的功夫才把自己的胡子救出来。 看着满袖抱着他出去了,慈缘才松了口气。可是这口气松了没一会儿,太子殿下的哭声就传来了,越传越近,满袖抱着太子殿下回来了。 “大师,太子殿下往常吃饱了就会睡的,今天一个劲的哭,怎么哄也哄不好,手一直指着您的房间,就抱太子殿下过来了。” 满袖的话还没说完呢,姬坤旭就不哭了,黑葡萄样的眼珠子看着慈缘,裂开小嘴。 慈缘嘴角一抽,你这小子赖上我了,接过姬坤旭抱在怀里,姬坤旭对他又笑了笑,哦哦了两声,然后打个哈欠,闭上眼睛睡了。 这就睡了?不揪他的胡子了?看着在他怀里睡得很香的小人儿,慈缘笑了,对满袖挥挥手道:“就让太子在我这里睡吧,有事我叫你。” 满袖应声出去了。 慈缘把自己的被子铺在榻上,然后把姬坤旭放在上面,自己捻着佛珠对着他颂着经文,既然有缘就为他做些事吧! 姬坤旭在慈缘这里住了三天,文武百官在大殿祈福三天,姬玉痕带着桑锦月玩了三天。 乔装打扮的两人这三天在青岚山附近的城镇逛着玩儿,桑锦月一开始担心儿子,姬玉痕把安排保护儿子的人都跟她说了后,她嘴角一抽,这样的保护是应该放心了。 “这段时间月儿都闷坏了,这三天就好好的轻松轻松。”姬玉痕笑着对她道。 桑锦月撇撇嘴,“人家祈福都是皇上亲自参与的,你倒好,都扔给朝臣了。” “他们的俸禄是白拿的啊!” “你也放心。” “有凤卿和墨竹在,没事。” “你还真打算让他们两个教旭儿啊?” “嗯,还有嬴御,不过这几年我会亲自教导旭儿的,总不能让他们把儿子给教偏了,十岁吧,十岁以后的事交给他们。” “太小吧?”桑锦月犹豫了一下道。 “不小了,我们的儿子,十岁以后,只有他摆弄别人的份。”姬玉痕难得的傲娇了一下。 桑锦月想到姬玉痕十岁时的模样,在心里是赞同他的话的。 两人玩了三天回到诸音寺直接去了慈缘的住处,见所有侍候的人都在外面候着,两人诧异的推开房门,就看见慈缘盘膝坐在榻上,儿子乖乖的坐在他的腿窝里,靠在他的身上,慈缘一手捻着佛珠,嘴里颂着经文,儿子睁着一双好看的凤眸很乖的听着。 桑锦月嘴角一抽,儿子听得懂吗? 两人没打断慈缘大师,悄悄的坐在一旁,不让儿子看见他们。慈缘大师看了他们一眼也没有停下来。 等慈缘大师一停下来,桑锦月刚要开口,就见儿子跟慈缘大师喔喔的聊起来了,慈缘大师笑着给他讲解着刚刚颂的经文是什么意思,姬坤旭时不时的哦哦的回应一下。 她无语了,难道这三天儿子就是这样跟慈缘大师相处的?看上去两人很投缘啊? 姬玉痕凤眉一挑,这也是他没想到的。 慈缘将经文的意思给姬坤旭讲解完了,才指了指桑锦月和姬玉痕道:“太子殿下,你父皇母后回来了。” 姬坤旭顺着他的手看去,一看见两人顿时一怔,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对着桑锦月伸出一双小手。他从出生后就没离开过爹娘,这还是第一次呢,想他们了。 桑锦月赶紧把儿子抱了回来,儿子小手搂着她的脖子委屈的嘤嘤哭着,桑锦月白了姬玉痕一眼,都怨你,姬玉痕凤眸闪了闪,没有言语,这个时候他什么也不能说,说什么都是错的,这是他从父王的身上学来的。 慈缘笑看着憋屈的姬玉痕,这个小子也就这丫头能让他吃瘪,而且心甘情愿的很。 桑锦月把儿子哄好了,放在了姬玉痕的怀里,高兴了的姬坤旭又开始跟自家爹聊了起来。 慈缘哈哈大笑道:“赶紧走吧,文武百官就等你们了。” 桑锦月挥挥手很大度的道:“看在你照顾我儿子很辛苦的份上,这次就不揪你的胡子了。” 慈缘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你这个臭丫头,都当了皇后了还不改改你那手欠的毛病,你儿子揪的还不够,你还要揪,你看看我这胡子还剩下几根了?” 桑锦月看了眼他的胡子道:“我儿子哪里有力气揪你的胡子。” 慈缘拿出一个盒子打开了放到她的跟前,“就知道你会赖账,都留着呢,你看看吧。” “我才不信。”桑锦月坚决不承认这些胡子是儿子揪下来的。 “哼。”慈缘也知道桑锦月的秉性,白了她一眼。 “我说,老头,你也年纪一大把了,很快没人胁迫你了,你有没有想过去找美人娇啊?这件事我还是能帮忙的。”桑锦月也不逗他了,言归正传的问道。 慈缘眼眸一凝,片刻后,“你们离开后,我准备去看看她,然后回来诸音寺潜心修佛。” 桑锦月一怔,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慈缘笑了笑道:“我们这个年纪了,也没有了当初青春年少的热情,只要知道彼此安好就已经很知足了,诸音寺、佛主庇佑了我几十年,我却六根不净,实在不是个好弟子,余生准备潜心修佛,希望归天之时能得见佛主一面。” 如此坦荡的话让桑锦月听着却很心酸,两个爱了一辈子的人最终也不能在一起吗? “你不想听听美人娇前辈的想法再决定吗?”桑锦月想了想问道。 “我了解她,她的想法定然和我一样。”慈缘淡淡一笑。 桑锦月没有再说什么,和姬玉痕带着儿子离开了诸音寺,文武百官在外满候着,上了御撵后,桑锦月看了眼寺院门口披着袈裟的慈缘,慈缘对她淡淡一笑。 御撵离开了,诸音寺也恢复了清净,慈缘换上了一身普通僧衣,徒步往齐云山而去。 ------题外话------ 谢谢那些阳光不要求,依然送花、投月票、评价票给阳光的亲们,阳光真切的感受到你们的支持和心意,谢谢! 第01章启程青腾 队伍浩浩荡荡的回到墨都,可是桑锦月的心却一直都不平静,姬玉痕明白她的心思,她五岁去了齐云山,齐云山那些让人闻风丧胆的人物对她宠爱有加,特别是其中唯一的女性美人娇,这么多年就像她的母亲一样宠爱着她,美人娇和慈缘大师的感情,只有她最明白,所以她的心里一直希望他们有情人可以终成眷属,如今听了慈缘大师的话,知道他们不会在一起,她的心里不好受是肯定的。 一进宫,儿子被爷爷派来的人接去了,姬玉痕揽着她的腰回到他们的寝宫。 “月儿,每个人对感情的理解不同,他们有他们的想法,只要是他们想要的,结果如何并不重要,而且他们这个年龄了,对事情的理解更深刻。” 桑锦月抬头看着他道:“如果是我们呢?你会放弃在一起的唯一次机会吗?” 姬玉痕一怔,他当然不会,月儿对于他来说就像他的命一样,有她在他的心才会跳动,没有他,这世界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傻月儿,我不会放弃,可是每个人的经历不同,所求也不同,我们不是他们,他们也不是我们,我们不能用我们的想法去要求其他人,我们只要知道彼此的心,知道我们要的是什么就好,我们是人不是神,无法圆满其他人的命运。” 桑锦月看着姬玉痕,深深的叹了口气,偎在他怀里,“我明白,就是心里为他们难过。” “过几日我们就要启程去青腾族,到时候我们先去齐云山看看美人娇前辈。”姬玉痕温柔的揽着她。 “好。”桑锦月真的很担心美人娇。 祭天后,天下大定,百姓们的心彻底的安稳了,而当日祭天时玉碑上的变化和那出现的异象,被亲眼所见的人传扬出去,越传越神,最后把姬玉痕传成了真龙转世了。 姬玉痕和桑锦月没有理会这些事,原本祭天也是安抚百姓的心,有了许熙华送的这大礼,再加上当天的异象,效果已经出奇的好了。 两人准备离开的事宜,朝中有凤卿和墨竹、罗丞相,还有桑锦程和罗雪晨辅助,没有什么问题,两人此时正为儿子的问题意见不统一。 姬玉痕是想把儿子留在墨都,皇宫中有爷爷在,还有他布置的青龙卫,月儿布置的凤鸣卫,再加上儿子的外公外婆和两个舅舅在,儿子的安全是不成问题的。可是桑锦月要把儿子送去齐云山,回来时再接儿子回来,这样她才放心。 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老滕王和青杞来了。 “你们也别争了,我们两个带着旭儿和你们一起走,我们去齐云山,让那些老家伙们看看你们的孩子,你们回来时,我们再跟回来,有我们这些老家伙在,你们什么也不用担心。”青杞发话了。 桑锦月顿时高兴了,姬玉痕无奈,既然都同意这么办,他也不反对,原本他是觉得儿子太小,不适宜长途奔波的,现在想想,倒也无所谓了。 事情一定下来,姬玉痕就发布了告示,带着妻儿回去祭祖。 临行前,小夫妻带着儿子回去桑家住了两日,桑老将军到是没说什么,可是许满晴这个不放心外孙啊,要不是桑景云拦着,她都要跟去齐云山了。 不过拦住了妻子可没拦住儿子,桑锦阳死活都要跟着去,他说,如今天下一统,桑家的生活也安定了下来,他要陪着妹妹去,不能再让妹妹有任何闪失,大哥有官职在身,还要守护爷爷和爹娘和大嫂,所以就让他承担起照顾妹妹的责任。 他的决定桑锦程也赞成,虽然有姬玉痕在,但是难免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多个人总放心些。 桑锦月没有拒绝,这些年,家人对她一个女孩子担起保护桑家的重任,让他们一直都很愧疚,如今这样他们也能好过些。 离开爷爷的院子,姬玉痕、桑锦月、桑锦程、桑锦阳、韩若梦,五人一起往院子里走去。 桑锦程指着不远处的二门,怀念的道:“月儿初次回来时,为了躲避姜心悦,直接打马从内院出去了,骑着马就从那二门的上面越过去了,我说她,她跟我说只此一次,现在想来还真就那一次。” 桑锦月也想起了当时的情景,笑着道:“那不是爷爷说了吗,我回来就是祸害墨都来的。” “那时候你还顶着你二哥我的身份呢?到底是谁祸害墨都啊?”桑锦阳撇撇嘴。 “你妹我已经是有夫之妇,祸害墨都的差事还是交给二哥你吧。”桑锦月调笑道。 “你想让你二哥当纨绔啊?”桑锦阳抬手就要弹她的额头一下,姬玉痕手疾眼快的把人儿拉到他的另一侧,躲开了他抬起的手。 桑锦月得意的对他吐吐舌头,桑锦阳无语的白了姬玉痕一眼,“我是她哥,还能用多大的力啊?要不要这么护着?” “不用力也不行。”姬玉痕很霸道的道。 桑锦程和韩若梦两人顿时笑了起来。桑锦阳撇撇嘴,“行,知道月儿是你心头的宝,就连我外甥都要靠边站的。” 五人说笑着走到了万寿亭,在亭子内坐了下来,侍从送来茶水。 桑锦程看着那因为给锦月办及笄礼而建起来的房子,又感慨的道:“月儿及笄日好像就在昨日,今天都嫁人当娘了,时间真快啊,月儿及笄那日带的簪子和钗冠都是子倾准备的,子倾,坦白一下你什么时候开始惦记我妹妹的?” “我都没见月儿把什么当过宝,就这个簪子几乎天天戴着,你快点坦白一下。”桑锦阳指着妹妹头上的白玉簪子嚷嚷道。 姬玉痕凤眸顿时柔了柔,看向心爱的人儿,桑锦月一双杏眸笑的弯弯的看着他。 “月儿出生三天的时候第一次见就喜欢了。” 姬玉痕的这句话一下子让桑家兄弟两个都愣住了,兄弟两个都以为会是妹妹去齐云山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妹妹出生就被姬玉痕给惦记上了。 “月儿去齐云山再见的时候,更喜欢了,于是就决定粘着她一辈子,十五岁的时候,我下定决心,今生一定要娶月儿为妻,然后把她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定下。” 姬玉痕柔情似水的看着桑锦月,这么深情的话当着自己哥嫂的面说出来,还是让桑锦月羞红了脸。 “老谋深算。”桑锦阳撇撇嘴。 韩若梦瞥了眼桑锦程,然后挪开了目光。 桑锦程无奈的叹了口气,对桑锦月道:“月儿,你赶紧给大哥做个证。” 桑锦月靠在姬玉痕的怀里,看见大哥一脸无奈的样子,“作证?做什么证?” “还不是祭天的时候,李清影也去了,也不知道跟你大嫂说了什么,然后你大嫂就一直没理我。”桑锦程自诩聪明,可是女人心海底针一点也没说错,他怎么解释都没用,梦儿就是不理他。 桑锦月看了眼韩若梦,韩若梦别扭的低下了头,桑锦月顿时笑了起来,“哈哈,大哥,总算有让你吃瘪的人了,大嫂厉害。” 韩若梦闻言脸上飞过一抹红霞,桑锦程无语了,“月儿,你是不是我亲妹啊?” “应该是吧,爹看的那么严,娘好像没有红杏出墙的机会。”桑锦月故作认真的想了想。 韩若梦也被一本正经的桑锦月给逗笑了,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桑锦月对大哥挤挤眼,然后道:“不过这个李清影也太不要脸了,挑拨离间这事到是玩的挺好,这事还真就我能给大哥作证了,大嫂,你要不要听听,大哥如何把要爬他床的李清影给送上了别人的床的?” 韩若梦脸一红的低下头低声道:“谁要听他的事。” “大嫂还是听听吧,当初这件事可是轰动了墨都的,堂堂一国公主不知廉耻的追来,主动献身,被桑家腿不能行的大公子嫌弃了,当时可是疯传了好久呢!”桑锦月眉飞色舞的说道。 韩若梦听桑锦月这么一说,脸上的神情总算好些了。桑锦月给自家大哥使了个眼色,意思,我只能帮这么多了,再说多了就有故意之嫌了。 桑锦程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对她点点头,表示感谢。 “好久没跟二哥比试一下枪法了,二哥,比划一下?” 桑锦阳早就看出了大哥大嫂这几日有问题,原来是有人挑拨离间了,一听妹妹的话,就明白了,这是要给大哥大嫂腾地方,站起身道:“比划就比划,要说其他的月儿厉害,这九影枪二哥可是不服你。” 兄妹说着就撸胳膊挽袖子的去下面的练武场了,姬玉痕也站起身跟上,“难得有机会好好的欣赏一下九影枪。” 这边兄妹二人舞了一身的汗,姬玉痕拿出帕子给桑锦月擦着汗,那边桑锦程和韩若梦两人也有说有笑的过来了,看样子是和好了。 桑锦阳和桑锦月暗暗的长出一口气,还好我们没白弄一身汗。 在桑家住了两日,小两口就回了皇宫,第二日就带着儿子一行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墨都。 桑锦月刚刚离开墨都,桑家门口就围了很多人,都议论纷纷的。 第02章挑战锦程 这些人议论什么呢?议论桑家大门口站着的一个抱着剑的年轻男子,还有一封贴在桑家大门上的挑战书。 桑锦程刚刚把娇妻哄好了,就听见侍从来报,“大公子,门外有一个男子贴了一封挑战书在大门上。” “挑战书?挑战谁?”桑锦程疑惑的问道。 “挑战大公子的。”侍从小心的回答着。 “挑战我?谁下的挑战书?”桑锦程疑惑自己也没得罪什么人得罪到要下挑战书的地步啊? 韩若梦也看向那个侍从,侍从立即回话道:“他说他叫温雨亭。” “温雨亭?这个名字怎么有些熟悉呢?”韩若梦疑惑的蹙起眉头想着。 桑锦程听了却气笑了,这夫妻两个是闲的吗?一个个的都来找他的麻烦? “就是那个李清影的丈夫。”桑锦程不悦的道。 韩若梦一怔,才想起昨天还说起他这个人来,“他为什么给你下挑战书?” “搞不定自己的女人,就来拿我撒气呗,够窝囊的。”桑锦程是真的无语了。 如今天下一统,他很想大度的不计较曾经的一切,可是有些人总是自己找不自在啊。 “梦儿,你说我该怎么办?”桑锦程很怕娇妻再生气啊,赶紧小声的征求她的意见。 “怎么办?人家都欺上门来了,还客气什么?让桑家丢脸,就剥他一层皮,抽他全身的筋。”韩若梦掐着腰,美眸冒着火的道。 这一个个的当他们夫妻好欺负呢,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还真把他们当软柿子捏了。 桑锦程看着暴怒的娇妻一怔,回过神来,立即应声道:“梦儿说的对,夫君我这就去剥他皮抽他的筋去。” “我去给你助威。”韩若梦提着裙子跟了上去。 夫妻两个来到大门口,管家雷吉看见大公子来了,立即迎上前,桑锦程挥手道:“开门。” 雷吉早就看外面的温雨亭不顺眼了,就是以前桑家被姜明泽打压的时候,也没被人这么欺负上门的,他一个毛头小子居然敢这样挑衅大公子,这口气他都忍不下去。 桑府的大门缓缓打开,百姓看见从门内走出来的桑锦程夫妻两个,都好奇桑锦程会接受挑战吗? 桑锦程出了大门,看了眼抱着剑站在门前的温雨亭,又回头看了看门上贴着的挑战书。 “你就是温雨亭?”桑锦程开口问道。 “正是。” 温雨亭眸光复杂的看着桑锦程,他不得不承认单说外貌自己不及桑锦程,这也是他今天来下挑战书的原因,从李清影非要跟着她哥来墨都开始,他就知道她的心里还是放不下桑锦程,即便桑锦程那样无情的对待她。 在诸音寺,他亲眼目睹了李清影用莫须有的话刺激桑锦程的妻子,他就不明白了,为何她就对这个男人不死心?他如此对她还换不来她的真心吗? 所以今天,他来挑战桑锦程,自己有一样胜过桑锦程,是不是她就会多看自己一眼了? “怎么,搞不定自己的女人,就来我们桑家撒气来了?”桑锦程语气幽幽的道。 温雨亭也是个温润翩翩佳公子,这两年因为李清影一变再变的,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他听了桑锦程一阵见血的话,眼眸一闪。 “我就是想证明我武功比你强。”温雨亭抿了下唇道。 “切,就你?不是我打击你,赤手空拳你在我手里走不过二十招,如果我长枪在手,你过不了我十招。”桑锦程揽着娇妻不屑的道。 人群外,李清影带着斗笠站在哪里,看见桑锦程那么温柔的揽着韩若梦她咬着嘴唇,目光死死的盯着桑锦程,那张她无法忘记的俊颜依然没有丝毫变化,还是那么的俊美无双,那笑容依然温和但是无不是对她,她的目光落在韩若梦的身上,她哪里比她强了?为什么他不愿意接受自己?虽然当初自己的确带着其他的目的,可是想要嫁他也是真心实意的啊?为什么他要那么狠心的对自己?午夜梦回,自己都嫌自己脏。 不行,自己这么痛苦他怎么可以这么幸福呢?不可以!所以她明知道温雨亭来挑战他,她也没阻止。 “你看不起我?”温雨亭听了桑锦程的话眸中划过一抹怒意。 原本他也觉得是李清影强求,这事不怨桑锦程,可是桑锦程这个人活生生的存在着,轻易的得到了他想拥有的,却不屑,这让他的内心很不平衡,如今桑锦程又这样的瞧不起他,他心中的不甘越发的强烈起来。 “我说的是事实。”桑锦程淡淡一笑,看了眼围观的百姓。 “你很自大。”温雨亭冷声道。 “不,这是自信。”桑锦程伸手撕下门上的挑战书,“我家梦儿说了,都欺负到家门口了,不用留情了,剥皮抽筋好了,桑家的脸面可不是谁都能打的。” “你接了我的挑战?”温雨亭只感兴趣这个。 “虽然你不是我的对手,但是你可是第一个敢上门挑衅桑家颜面的,为了桑家的脸面我也不能无视了你。”桑锦程手一动,手里的挑战书就化为了粉末飘落。 温雨亭的眼眸一缩,好内力!他果然很强。 “不过有些话还是要说在前面的。”桑锦程平静的看着温雨亭。 “你说。”温雨亭抱着剑的手松开,剑握在左手中。 “既然挑战,你应该知道挑战的规矩。”桑锦程拍了拍手,将手里的纸屑都拍掉了。 “生死有命。”温雨亭轻轻的吐出了四个字。 “你知道就好,刀剑不长眼,死伤再所难免,挑战开始生死各负!”桑锦程语气依然平淡,却多了些杀戮气息。 “好,生死各负。”温雨亭咬了下嘴唇。 “你倒是爽快,只是可惜毁在一个不值得的女人手里了。”桑锦程摇摇头惋惜的道,这个温雨亭的确是个人才,可是自从遇到李清影,就毁了。 “感情上有什么值得不值得?”温雨亭的声音有些飘。 桑锦程哈哈一笑,“也是,动情了哪里还管值不值得。” “地方你选,时间我定。”温雨亭言归正传。 “好。”桑锦程痛快的应了。 “时间就是现在。”温雨亭不想再拖下去了。 “这么急?”桑锦程看了看自家的门前,“这里也够宽了,既然温公子着急,地点也别另选了,就这里吧。” “你确定?”温雨亭一怔。 “各位看热闹的都往外撤撤,刀剑无眼,小心伤了你们。”桑锦程直接用行动表示了他的决定。 那些围观的百姓听了桑锦程的话想起桑家的九影枪的厉害了,都一窝蜂的往外撤去,直到撤到了巷子口才停下,再撤就看不见了。好奇心驱使他们冒险也要看看两人到底谁厉害。 桑锦程扶着娇妻走到大门的里侧,“梦儿,你站在门里面,这里安全,不会伤到你的。” “我又不是纸糊的。”韩若梦好笑的看着他,怎么说自己也会武功的,虽然跟他比不了,但是还是会保护好自己的,不至于让他这么不放心。 “那也不能出去,你就站在这里看。”桑锦程坚持道。 “好。”韩若梦应了下来,她知道她要是不应他就会站在这里等着她应。 桑锦程这才笑着一挥手,“少江,把我的枪拿来。” 他的贴身随侍齐少江应声后,跑着回去了,片刻功夫就拿来一柄漆黑的长枪,百姓们对这柄长枪很熟悉,因为桑家人用的枪都是黑色的。 桑锦程拎着长枪站到了温雨亭的对面,“今天让你见识一下桑家的九影枪。” 温雨亭看到那柄长枪就已经感觉到了上面的杀意,这也难怪,这柄枪从桑锦程练枪开始就跟着他了,去年更是跟着他大杀四方,自然是那些没见过血腥的武器无法比拟的。 他抽出长剑,剑鞘扔在了一旁,剑尖指向桑锦程,“来吧。”话落,脚尖一点地,整个人和凌厉的剑气就奔着桑锦程而来。 桑锦程一手拿着枪,慢慢的抬起,忽然身上气势一变,手中的长枪发出嗡嗡的声响,拦截住了温雨亭的剑,剑尖和枪尖撞到一起,温雨亭被桑锦程强大的力道震得手腕发麻,他被迫退了几步,还不等他 站定,桑锦程的长枪又到了他的面前,他慌忙提剑抵挡,几招过去了,第十招桑锦程的长枪刺在他的左肩上,鲜血冒了出来。 温雨亭大骇,自己果然没有走过他十招。 “这是教训你桑家的脸不是你能打的。” 又一剑刺在温雨亭的小腿上,鲜红的血顿时染红了他的裤腿。接二连三的,温雨亭的身上多出来了无数道血痕,衣袍都被染成了红色。 桑锦程一脚踩在他的剑上,长枪指在他的咽喉处,桑锦程看着人群中道:“李清影,你保证再也不踏进墨都我就饶了他的命。” 百姓都屏住了呼吸,桑大公子果然厉害,九影枪果然无敌,可是他们震惊桑大公子的话,那个李清影也在? “温雨亭,你说她会为了你保证再也不进墨都吗?”桑锦程传音给他枪尖下的温雨亭。 第03章彻底放手 温雨亭身子一滞,他的伤看上去血淋,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都是很浅的皮外伤,刚刚他疲于抵挡,现在才明白桑锦程为何这样做,他是想让自己看清楚李清影,或者说看清自己在李清影心中的位置。 自己如此凄惨的情况下,如果李清影都无动于衷,那么什么都不用说了,他闭了下眼睛,也罢,既然求了这么多年,就利用这个机会让自己得偿所愿,或者死心! 桑锦程的话喊出去后,李清影的身子一颤,透过斗笠上的黑纱,她清楚的看见温雨亭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桑锦程手中锋利的枪尖就放在他的脖颈间,只要他往前轻轻的一送,温雨亭立即就会被刺破脖颈身亡。她的眼眸一眯,看着玉树临风飒爽如松般站在哪里的桑锦程,眼眸中的不甘终于胜过了对温雨亭的怜惜,她看了眼站在桑家大门内的韩若梦,悄悄的离开了人群,往一侧挪去。 好半天过去了,桑锦程唇角一勾,“看来你在她心里的确是没有什么地位。” 看着躺在地上,眸中从渴望到挣扎,从期待到失望,再到如今的平静的温雨亭,桑锦程手中的长枪刷地收回。 “你可以走了。”桑锦程淡淡的道。 温雨亭没有动,依然躺在地上,眼眸看着清朗的无一丝云彩的天空,心里好像比此刻的天空还空旷。 慢慢的他坐了起来,又站了起来,捡起自己的长剑放回剑鞘里,整个人身上的气息一下子变了。 就在这时候,一道锋利的剑气直奔韩若梦而去,“桑锦程,我不幸福你也别想幸福。” 围观的众人都发出惊呼声。 桑锦程面色一凛,抽出长枪回身就奔着那道剑气刺去,可是他的枪居然刺空了。 他愣怔的看着被韩若梦一脚踹飞,惨叫了一声跌在大门外地上的李清影,又看了看掐着腰站在桑家大门门口的娇妻,忽地乐了。 “敢偷袭,你当姑奶奶是纸糊的吗?不要脸到你这种程度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韩若梦这回可真是怒了,在诸音寺挑拨她和夫君的关系不说,今天居然不顾自己夫君的死活还杀她,真当她是软柿子啊?这种人到底长没长心啊? 躺在地上的李清影清晰的察觉到自己的肋骨断了几根,她震惊的看着韩若梦,她居然会武,而且武功还不低,最重要的是自己杀不了她,一直觉得韩若梦不如自己,可是现在看看,人家容貌出众,武功不俗,哪里不如自己了?身份吗?如今的自己只是平头百姓一个,根本跟她无法比。 “梦儿,脚疼不,这力气活,夫君我来就好了,累着你怎么办?”桑锦程把长枪扔给齐少江,赶紧搂住韩若梦的纤腰柔声的道。 围观的人深切的感受了一次桑家男人宠妻护妻的虐狗行为,特别还是那些女人们羡慕的看着韩若梦,她可真好命啊! 就在众人感慨桑锦程的温柔的时候,他回身目光一凛,态度来个大反转,“来人,把这个刺杀夫人的刺客送去府衙。” 府内立即出来两名侍从,奔着李清影去了。 刺客?李清影终于明白自己的处境了,自己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了,如今她就是一个平民百姓,犯了罪是要伏法的,这时候她又想起了温雨亭,“雨亭,救我。” 温雨亭离开的身子一僵,他脚步一顿,但是没有回身,“我会告诉你哥来救你,和离书我会送到你哥手里,从今以后,你再也不用厌烦、不耐的面对我了。” 话落他慢慢的走出了人群,消失在了李清影的面前,他放手了,这次是彻底的放手了,有句话说的对,强扭的瓜不甜,只可惜他现在才明白。 李清影愣住了,和离书?他放弃自己了?他也不要自己了? 侍卫没有理会她的表情,拎起她送她去府衙了,围观的百姓在桑锦程搂着娇妻回府,桑府的大门关上了后也都离开了,可是今天给他们的震撼是磨灭不了的,桑家果然惹不得。 温雨亭直接回去了驿馆,衣服都没换,写好了和离书,交给了李鸣玉,并告诉了他李清影被送去了府衙和她今天做的事。 李鸣玉看着温雨亭沉静的双眸,在看到他身已经凝固的血迹,知道他已经做出了决定,他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这样也好。” “是啊,早就这样的。”温雨亭回到他的房间清洗了一下伤口,换了身衣服,直接离开了墨都。 李鸣玉得到消息后没有先去府衙,而是带着大量的赔礼去了桑家,李清影再不对,也是他妹妹,他也不能看着不管,他去府衙也咩有用,桑家不松口他也带不走妹妹。 桑家人自然是对他没什么好脸色,在他保证李清影再也不会出现在墨都,如果再出现在墨都桑家任何人都可以杀了她后,桑锦程才放过了她。 当李鸣玉从府衙把妹妹接回来后,才知道她受的伤有多重,这身伤即便好了,身子也废了,不用他圈禁,她也哪里都不能去了。他叹了口气,这桑家哪有一个好惹的,怎么好好的女人嫁进桑家也变得这么凶悍了呢?还真是门风。他是不知道韩若梦是第一次这么愤怒。 他把温雨亭的和离书交给了李清影,叹了口气,妹妹终于把她最后的一点福气给弄丢了。 李清影目光落在和离书上,终于流出了一滴眼泪,这是她第一次为温雨亭流的眼泪,可是他却没看见。 “雨亭,这样也好,我这样又坏又脏的女人怎么能误了你一辈子呢!”她低喃着。 离开了墨都一天后,桑锦月才收到桑家的消息,李清影自己找死的行为让她很是无语,温雨亭这么深情的男人她不要,非要去强求那不属于她的,注定了她人生的悲剧,她也着实让人可怜不起来。 马车内,桑锦月斜靠在软软的锦垫上,身旁睡着胖乎乎的儿子,姬玉痕倚在另一侧,看着母子两个。 “这次不能带旭儿去神庙了。”桑锦月有些遗憾。 “他还太小,等他大些,修炼了青龙诀后再带他去不迟。”姬玉痕看了眼睡得呼呼的儿子道。 “也只能这样了。”伸出手指轻轻的在儿子粉嫩的脸上轻轻的拂过,姬坤旭砸吧了一下小嘴继续睡。 “月儿,到了吉州后我们要骑马赶路了。”姬玉痕轻声的道。 “温远有动作了?”桑锦月眉头一挑。 “许熙华已经到了,他们这两天就应该有动作了。” 桑锦月没见到神庙是什么样的?也不知道到了神庙会如何,但是她心里有种感觉,此行不但会揭开姬家的秘密,也会解开她心里的很多疑惑,比如为何她会在游荡了千年后投生在这里?为何没有千年之前的记忆? 她把儿子挪到另一侧,自己偎进姬玉痕的怀里,搂着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胸前。 姬玉痕看到她的动作,轻轻的环住她,“担心?” 桑锦月摇摇头,对于未知的事情她心里自然是有些没底,但也谈不上担心,“既然是姬家的神庙,就不会对我们有什么伤害。” 姬玉痕点点头道:“千年来,从来没有神庙伤人的事情发生,只是进去的人没有得到神庙认可就会被强制的送出来。” “我到是有些期待了!”桑锦月轻声的道。 他们集齐了得到神庙认可的神鸟、灵童、龙凤坠,难道他们夫妻两个就是神庙一直在等的人? “哦哦。”儿子睡醒了,睁开眼伸着小懒腰,小嘴却没闲着。 桑锦月让马车停下,给儿子换了尿布,让奶娘喂饱了他,然后又抱着儿子回了车上。 姬玉痕抱过儿子,打开包着他的薄被,让他松快的躺在他盘起的双膝上,姬坤旭顿时高兴的蹬着小腿,挥舞着小手,拽住自家爹的一缕头发玩儿了起来。 桑锦月倚在一旁看着父子俩,“旭儿好像很喜欢你的头发。” 姬玉痕也纳闷儿子怎么总喜欢玩儿他的头发,儿子虽然小,但是跟个小人精一样,喜欢每个人都不一样,比如喜欢玩儿自己的头发,喜欢给他娘“洗脸”,喜欢慈缘的胡子,喜欢嬴御的手指,喜欢金珂的更加的特别,喜欢抠他的鼻子,以至于金珂一见到他就先捂住自己的鼻子。 这些癖好让姬玉痕很无语,但也证明了姬坤旭有多聪明。 一家三口难得这样一刻也不分开的待在一起,两天后,他们到了吉州。 已经晚上了,车马都休息了,沐浴更衣后,姬玉痕把人分成了两路,分别上路了。 韩若堂跟着姬玉痕派出的青龙卫直接去青腾族,姬玉痕夫妻两个则和爷爷、青杞、桑锦阳带人去了齐云山。 姬坤旭被包裹的很严实,用背带牢牢的系在姬玉痕的怀里,他将斗篷拽到前面遮挡住骏马疾驰带来的风,桑锦月策马跟在他的一侧。 老滕王很多年没这样的策马奔驰过了,本来夫妻两个还担心他,没想到,最兴奋的就是老藤王了。 十天后,他们到了齐云山,还没上山,子书就一脸凝重的把刚得到的消息告诉了他们。 第04章儿子出事 “你说有人在江湖中放出流言,说姬家的祖庙是座神庙,里面有长生不老的秘密?”姬玉痕面色阴沉的问道。 “的确,这个留言刚刚流传起来,用不了几天江湖中就会人人知道。”子书担忧的看着夫妻两个。 桑锦月眉头一挑,这个放出流言的人不用说他们也知道是谁,温远这是想搅乱这一湖水,然后好浑水摸鱼吗? “不用担心,神庙要是不堪一击也不会屹立在青腾千年了,神庙除了姬家子孙谁也进不去,既然他想让事情乱起来,那就乱吧,我们不急了,在齐云山多住几日。”姬玉痕下了马,一手揽着怀里的儿子,一手拉着桑锦月往齐云山上走去。 子书愣住了,满脑子问号?不急?多住几日? 老滕王走到子书的跟前,笑眯眯的看着他,“走吧,这齐云山老头子我可是第一次来呢。” 子书回过神,跟上老滕王,青杞抬头看了看齐云山,好久没回来了。桑锦阳和金珂走在后面,他们的后面跟着姬坤旭的奶娘和满袖、玉冰几人。 其他人都留在了山下。 “月丫头,快把儿子给我看看。” 脚还没踏上最后一个石阶,桑锦月就听见了美人娇欣喜的声音,难道慈缘大师还没来呢? 桑锦月把姬玉痕身上的背带解开,从姬玉痕怀里抱出儿子,递到美人娇的怀里,美人娇欢喜的接过来,掀开薄被,看着里面睡得香喷喷的如玉般的小人儿,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深了。 “果然是个漂亮的。” “快点给我们看看。”青云几个老头子也坐不住了,都迎了出来,见孩子在美人娇的怀里,一下子就把美人娇给围住了。 桑锦月等人都被冷落在一旁了,她耸耸肩噘噘嘴道:“子倾,我好像失宠了。” “在我这里月儿永远不会失宠的。”姬玉痕柔声的在她耳旁低语。 “嗯,根骨极佳,是个练武的好料子,这剑术我教了。”美人娇没忘记摸骨看看姬坤旭的天赋。 几个老头也围着姬坤旭絮叨开了。 “天庭宽阔,是个聪明的,跟我学机关术正好。”云谷子也出声了。 墨青衣也道:“我看还是跟我学棋艺和谋术吧,看看他有没有他娘聪明。” “你们可都教过他娘,就是我的兵器他娘不感兴趣,这小子一定要跟我学。”铁枭客推开几人道。 姬玉痕和桑锦月无语了,儿子才将近四个月,他们就开始计划让他学什么了,是不是他们这当爹娘的都派不上用场了。 这时,姬坤旭听到说话声醒了过来,睁开一双跟他爹一样撩人的凤眸,好奇的看着多出来的这么多人,就在几个老家伙担心他认生哭的时候,他呵呵的笑了起来,清脆的笑声回荡在齐云山上,他可是有史以来齐云山最小的人儿。 “这小子可比他爹娘招人喜欢多了。”美人娇看见如玉的小人的笑的样子更加的欢喜了。 “可不是,不认生,讨喜。”铁枭客哈哈一笑。 “奶娘呢?”一直看着孩子没言语的青云忽然问道。 “师叔,怎么了,旭儿饿了吗?满袖,让奶娘过来。”桑锦月道。 奶娘被满袖带了过来,奶娘正要接过美人娇怀里的太子殿下,就被青云一脚踹在地上,他冷声道:“绑起来。” 奶娘大惊,反应很快,翻身而起就要往山下跑,姬玉痕在听到青云问奶娘的时候,心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凤眸一寒,衣袖一挥,翻身而起的奶娘就被他又给掀翻在地,这时子书和玉冰也反应过来,两人一人擒住奶娘,一人卸了奶娘的下巴。 “太子殿下有几个奶娘?”青云看着呆愣的桑锦月问道。 姬玉痕揽着她回话道:“就一个,当初一共六人,最后选了家世清白的徐氏。” 看样子千挑万选的选出个祸害来,居然敢害他的儿子。 “师叔,旭儿怎么了?” 桑锦月回过神来,声音发颤的问道,在青云叫奶娘的时候,她就知道儿子出事了,自己居然如此的粗心,居然让儿子在自己的眼皮子低下出事了,她的心难受的如有一把刀在里面搅动一样。 “月儿,不怨你,徐氏是我选出来的。”姬玉痕最了解桑锦月的心情。 “幸好你们带旭儿来了齐云山,这小子命还真是大。”青云从美人娇的怀里接过姬坤旭,不明所以的姬坤旭对着青云笑的更欢了,哦哦的够着他的脸,也不知道对青云脸上的什么部位感兴趣了。 闻言桑锦月的心才放了下来。 青杞叹了口气道:“丫头,别自责,要自责也是师父自责,师父每天都陪旭儿玩儿,居然也没看出来有人对旭儿动了手脚。” “师父,是我们大意了,谁会想到有人在奶娘的身上动手脚。而且奶娘我们也用心的选了,祖宗八代都查了,谁想到还会出事。”桑锦月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 “子书,玉冰,你们两个去审讯,我倒要看看这背后之人是谁?”姬玉痕身上好久没有这重的寒气了。 一项淡定的老滕王也发话了,“别让她死了,给墨都传消息,将徐家九族都给我关进天牢。” 奶娘闻言顿时挣扎起来,老滕王走到她的跟前,“敢动我姬家的人,你就应该做好被诛九族的准备。” 桑锦月还从来没见老滕王这么狠的一面。 子书和玉冰两人拎着奶娘去了每次来他们住的地方。 “我也去。”桑锦阳咬着牙跟着子书和玉冰去审问奶娘徐氏了。 青云已经抱着姬坤旭回了他的住处,众人虽然知道有青云在不会有什么事,但是一想到这么小的姬坤旭差点毁在奶娘的手里,都心疼极了,这一家三口的怎么都这么多灾多难的,都跟着青云去了。 桑锦月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把儿子带来齐云山自己才放心了,这是感应,也许她的潜意识里,感觉到儿子有危险,只有来齐云山儿子才会化险为夷。 姬玉痕诧异的看着怀里的人儿,明白为何月儿非要带儿子来齐云山了,这就是母爱的伟大之处,儿子是她心头的肉,这是心里有感应。想到当年母妃也是总能提前知道自己的想法,他把桑锦月搂的更紧了。 “以后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等从神庙回来,我们亲自照料、教导儿子,谁也不用。”姬玉痕安慰着她。 “嗯。”桑锦月应声。 两人牵手跟在众人的身后去了青云的住处,桑锦月知道青云师叔治疗的时候不喜欢人打扰,所以他们没急着进去,而是跟众人一样等在外面。 这时候,齐云山最神秘的三位来了,桑锦月给三人施礼道:“三位龙伯。” 三人点点头,对桑锦月道:“不用担心,你们的儿子是真龙降世,有上天护佑着的,有惊无险。” 桑锦月一怔,三位龙伯虽然居住在齐云山,但是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身份,三人每人只收一徒,这三位师兄也从来不跟他们这些师兄深交,整日里练功。而他们也从来不管任何俗事,所以不光世人好奇,就是齐云山的这些人也好奇他们的身份。 “有空你们去我们哪里一趟。”三人看着姬玉痕和桑锦月道。 两人点点头。 一个时辰后,青云从屋内出来了,怀里抱着又睡着了的姬坤旭,把孩子递给了美人娇。 “旭儿先交给美人娇看着吧,你们左右也住不了几日就要离开的,周岁前,旭儿就留在齐云山吧。” “师叔,旭儿身体还有什么问题吗?”桑锦月不安的问道,为什么周岁前不让旭儿离开齐云山。 “那个奶娘自己服毒,然后通过乳汁喂给了旭儿,这种毒现在还称不上毒,也不影响他正常反应,唯一的变化就是眼白是淡淡的蓝色,小孩子的眼睛本就清澈,这一点很容易被人忽视,一年后,也就是他断奶后,在他身体内累积到一定量的毒,就会彻底的爆发,那时就是我在也救不了他。虽然现在我已经把他身体内的毒给引出来了,但是还要给他好好的调理一下身体,为了避免以后再步他爹的后尘,我要给他泡药浴,至少需要半年的时间。” 青云的话一说完,桑锦月就明白了,青云师叔这是被吓着了,担心他们夫妻两个一个疏忽又让旭儿经历他爹姬玉痕曾经经历过的。所以要给她儿子用药浴泡筋骨,这个年纪刚刚好,以后很难有什么毒药能威胁到他。 桑锦月和姬玉痕当然不会反对。 “师兄,还需要你帮忙。”青云对青杞道,毕竟要说毒还是青杞更擅长。 “旭儿可是我徒孙,原本我想等他周岁就带他来齐云山呢,现在不过是提前了而已,这样的事以后不能再发生,这样最好。”青杞很内疚,他堂堂毒仙居然被人当着面给徒孙下了毒,而他居然没发现,太丢人了。 美人娇抱着小人儿回去了,桑锦月和姬玉痕正要去看看子书和玉冰,二哥三人的审讯结果,桑锦阳就来了。 “审出来了?”桑锦月问道。 桑锦阳点点头,脸色不怎么好看。 “背后主使是谁?”姬玉痕声音冰冷的问道。 第05章罪魁祸首 子书的表情说明这个人是他没想到的,作为父亲,没有保护好儿子,姬玉痕心里的懊悔一点也不比桑锦月少,他此时为何明白当初在父王母妃的守护下自己还能被下毒了,百密终有一疏! “姜玉容。”子书咬着牙说出了一个名字。 这个名字让姬玉痕和桑锦月都一怔,姜玉容是谁?姓姜?难道是? “姜明泽的四女儿。”子书一看两人的表情就知道两人也很意外,又解释了一句。 桑锦月豁然想起那个总是唯唯诺诺的跟着姜心悦的四公主,她居然没死,而且心思如此带毒,差点成功的算计了她的儿子,不起眼的人果然不容忽视! “原因?”姬玉痕声音越发的冷了。 “徐氏也不知道。”这也是子书懊恼的事。 “徐氏为何要听她的给旭儿下毒?”桑金月问道,姜玉容对姜家有那么深的感情拼死也要给姜家报仇?而且她也不相信徐氏会冒着灭九族的危险而去帮姜玉容害旭儿。 “徐氏不知道那是毒,徐氏是裕德镇的人,从小就习武,和徐家三公子一见钟情,嫁入徐家,姜家人在香梨山被谨王的死士绞杀的时候,她有幸逃过一劫,逃跑的路上遇到了劫匪,被当时去娘家探亲的徐氏所救,她就跟着徐氏回到了墨都,两人情同姐妹,在得知皇后怀有身孕的时候,正好徐氏也怀有身孕,她比皇后娘娘早两个月生产,生下一个女孩儿,这时候,姜玉容问她想不想让女儿荣华富贵?徐氏没在意的回答当然想,姜玉容说她有办法。” 听到这儿,姬玉痕和桑锦月的脸已经冷如霜了。 “徐氏并没在意,徐家世代经商,想让女儿荣华富贵不太可能,姜玉容说她有个办法,就是不知道她敢不敢冒险,徐氏问她有什么办法,姜玉容说她有一种药,让徐氏进宫给太子当奶娘,每天服下一点她给的药,通过乳汁喂给太子殿下,一年后,太子殿下体内的药效就够了,这一生都会对她的话言听计从,到时候等太子长大后,让太子殿下娶她的女儿为妻,她女儿就是当朝皇后,而且姬家的男人很钟情,她的女儿不就是荣华富贵一生了。” “这样的事情徐氏相信了?”桑锦月冷冷的勾了勾唇。 “没有,她在姜玉容说出了自己的身份,然后说这药是她母妃李家独有的,这药原本是给姜无涯的儿子准备的,可惜姜家覆灭了,这药没用上,为了报答徐氏的救命之恩,所以她愿意送给她。” 子书说完了,两人也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姜玉容为了报仇利用了自己的救命恩人,而徐氏为了姜玉容说的荣华富贵,铤而走险的算计旭儿,说到底还是人贪婪的本性惹得事。 “姜玉容现在在哪儿?”桑锦月面色阴寒的道。 “徐氏帮姜玉容隐瞒了身份,徐家大公子的原配年前病死了,姜玉容如今是徐家大公子的妻子。” “想不到姜玉容小小年纪如此心狠手辣,人不可貌相,果然是姜家人,这个徐大夫人病死了跟她也脱离不了关系吧?娶妻娶贤果然是至理名言,要不然一个不小心就酿成了灭族大祸。”桑锦月心有余悸,这个姜玉容不得姜明泽的宠,墨都内只有极少人见过她,到是给她了生存的空间,只可惜她不珍惜。 “告诉凤卿,既然放着活路不走,就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吧,千万别让她死的太痛快了。”姬玉痕声音很平静,但是子书听得出其中的愤怒和狠厉。 “是。”子书应声,随即又问道:“徐氏怎么处理?” “废了她的武功,送回墨都,让徐家的人死的明白些。”话落姬玉痕拉着桑锦月往美人娇的住处走去。 桑锦月一路很沉默,姬玉痕用力的抱了抱她,“旭儿没事就好,以后我们多用心些守着他,不会再有事了。” “子倾,我觉得姜玉容应该是恨我所以才会对旭儿出手的。” “怎么这么想?”姬玉痕凤眉一挑问道。 “当初姜心悦想让二哥喜欢上姜玉容,让姜玉容替她嫁入桑家,可是她们当时不知道是我假扮二哥,如今当初我顶替二哥身份去战场的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姜玉容应该是恨我断了她离开皇宫嫁入桑家的机会。” 桑锦月不觉得姜玉容对姜家有那么深的感情,要不然她也不会想要借姜心悦的心思嫁给二哥离开皇宫了,可是她唯一的出路被自己给封死了。桑锦月仔细的想了,她恨自己,只有这个原因才会让她冒险算计旭儿,她是想让自己痛不欲生。 姬玉痕知道桑锦月说的有道理,搂着她的肩道:“别想了,旭儿没事就好。” 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美人娇的住处。 还没进去就听见儿子咯咯的笑声,听着儿子干净纯洁的笑声,两人心里都有种酸酸的感觉,那种差点失去儿子的心理落差让他们一阵的后怕。 桑锦月快步走进去,就看见美人娇正端着小半碗的米汤喂儿子吃呢。 她一怔奶娘的奶不能吃了,儿子才四个月,这饭成了问题,总不能光喝米汤啊,可是再找个奶娘她心有余悸的排斥,害怕了。 美人娇看了眼她,“那帮小子下山去找有奶的羊去了,我小时候就是喝羊奶长大的,这小子已经四个月了,可以吃些好消化的辅食了,不用担心他的吃食,我保准把他给你养的壮壮的。” 桑锦月眼眸一热,轻轻的走到她的身旁倚着她坐下,把头靠在她的肩上,抱着她的胳膊眼泪浸湿了美人娇的衣袖。 美人娇叹了口气,“没事了,人这一生哪有顺顺当当的,你儿子命好着呢,你看他多精神。” 桑锦月抽泣了一下,伸手在儿子胖乎乎的脸蛋上摸了摸,姬坤旭顿时咯咯的笑起来了,伸着小手够着她。 桑锦月伸手把儿子抱了起来,放到怀里,然后接过美人娇手里的碗,放到身旁的桌子上,拿起汤勺喂儿子吃米汤。 此时她暗恨自己怎么就没有奶呢,要不然儿子哪里会遭这些罪,她自己对毒很了解的,排毒哪有那么简单,总是伤身体的。幸好有青云师叔,要不然她更不会原谅自己了。 姬玉痕默默的坐在一旁,看了眼月儿怀里的儿子,又看了看月儿红了的眼眶,凤眸暗了暗,好像让姜玉容生不如死也解不了他心中的恨。 姬坤旭吃饱了后,玩了一会儿,就睡着了,桑锦月把儿子放到美人娇的床上。 姬玉痕知道桑锦月要问问美人娇慈缘的事,就先离开了。 “慈缘大师来了吗?”桑锦月看着美人娇问道。 美人娇笑了笑,“就知道你要问的。” 听美人娇的口气,桑锦月就知道慈缘来过了。 “老头不是走来的吗,脚程挺快,看样子还没老。”桑锦月故作轻松的道。 “老了。”美人娇眼眸一暗,起身走到门口,看向外面。 “他在齐云山住了三天,前日回去的。”美人娇轻轻的跟桑锦月讲起了慈缘来齐云山的事。 那一日她正在整理鲜花,准备酿花酿,看见一双僧鞋出现在她的眼前,她一怔,慢慢的抬起头,就看见慈缘含笑的低头看着她,她眼眸顿时一热。 “娇娇。” 久违的称呼让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义然。”这是慈缘出家前的名字。 慈缘蹲下来,抬起手擦掉她脸上的泪珠,自己的眼眸也是红红的。 “要做花酿?我来帮你吧。” 慈缘收起手中佛珠手串,那正是美人娇把桑锦月从慈缘哪里换来的雪珠佛珠改穿的手串佛珠,自己脖子上还带着一个雪珠的项链。 几十年没见,两人的默契依然,美人娇想起以前义然帮她收集鲜花,帮她酿花酿的情景来,那时他们还年轻气盛,以为会一辈子在一起。 两人忙碌了一下午,看着十几坛子花酿,美人娇知道,这些花酿会是她余生的想念。两人把花酿埋在了树下,美人娇这才道:“累了吧,你进屋歇会儿,我去做晚饭。” “好。” 慈缘看着美人娇进了厨房,迈步进了美人娇的房间,里面简单的很,他眼眸暗了暗,年轻时的娇娇生活非常讲究,她的房间每一个地方都精致的不容忽视,如今的房间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是没有心思了吧。 他躺在屋内的摇椅上,看着眼前的一切,从打开的窗户正好可以看见在厨房内忙碌的美人娇。 曾几何时,这就是他最大的愿望,可是世事弄人,他们终究是没有相守的缘分。 半个时辰后,美人娇做好了一桌子的饭菜,而且细心的做的都是素菜,她的厨艺很好,几十年没吃了,慈缘怀念极了。 美人娇拿来一坛花酿,看坛子慈缘就怔住了,这花酿是几十年前他们一起酿的,她居然还留着。 “这是最后一坛了,留给你的,今天就破个戒吧,佛主不会怪罪你的。”美人娇打开封口,浓郁的酒香就弥漫开来,她给慈缘斟满酒杯,又给自己的酒杯斟满。 她举起酒杯,看着慈缘,“义然,这杯酒为我们都还好好的活着,也为我们的重逢。” 慈缘的手一顿,看着美人娇已经一饮而尽了,他叹了口气也一口气喝下了杯中的花酿。 “娇娇,我……” 美人娇打断了他的话,“吃完了这顿饭再说好吗?” 第06章相约来生 慈缘一怔,他明白美人娇懂他的心思,应声道:“好。” 两人安静的吃着菜,喝着酒,虽然不说话但是场面却很温馨,慈缘几十年没喝过酒了,今天破戒了,也就没有控制量,因为他知道,这是他一生当中最后一次喝酒了,一顿饭两人居然把一坛子花酿都喝了。 屋前月色当空,呼吸着齐云山特有的清新空气,两人历经几十年终于又可以这样安静的在夜色下赏月了。虽然一个是留着长须的和尚一个是美妇,看上去有些不和谐,但是气氛却很温馨。 “娇娇,这次回去我要潜心修佛了。”慈缘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美人娇眼眸一顿,轻轻的勾起唇角,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仿若她还是初遇他时那个十六岁的明艳少女。 “应该的,这么多年,你顶着高僧的名号却六根不净,的确有些对不起佛主。” 慈缘淡淡一笑,“的确如此。” 两人沉默了半响,美人娇声音很轻的问道:“你能留几日?” “三日。”慈缘眼眸一暗叹了口气。 “很好了,这三日忘了彼此的身份,安安静静的过上三日吧。”美人娇没有嫌时间短。 “好。”慈缘的侧眸看着她的侧颜,年华易逝,可是他却觉得如今的娇娇虽然没有了花样年华,却美的极有风骨。 两人一起待了三天,日子过的很平静,聊天、吃饭、散步、赏月、同屋而眠,简单却又快乐。 第三天,美人娇送慈缘下山,两人一起走在山路上,到了山下,美人娇站住了脚,“走吧,我看着你离开。” “娇娇,我用余生潜心修佛,换我们来世相守一生。”慈缘看着美人娇声音哽咽的道。 “义然,我用这一生的孤苦,换我们来世甜蜜一生。”美人娇给了他一个最明媚的笑容。 慈缘的泪终于滑落下来,看了眼她戴在脖颈间的雪珠项链柔声道:“好,来生见。” 深深的看了她最后一眼,慈缘转身离去,美人娇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脸上的笑容凝住了,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义然,保重! 桑锦月听着美人娇带着些微的笑容,讲诉她和慈缘的重逢和永别,虽然不理解他们的爱情,但是每个人对爱情的理解和追求不同,她不会干涉他们的决定,正如姬玉痕的话只要他们两人愿意就好。 美人娇回头看着桑锦月,“丫头,不是所有两情相悦的人都有机会相守的,你是幸运的。” 桑锦月颌首笑了,她认同美人娇的话,她的确是幸运的,因为有子倾在,因为他的坚持,因为他的深情,因为他没有底线的宠爱。 “我的人生因为有了月丫头才有了幸福的感觉,谢谢你,丫头。”美人娇眉眼间都是笑意。 “我不是齐云山的开心果吗,我看我儿子比我更合适当齐云山的开心果,见谁都笑,见谁都聊。”桑锦月被美人娇如此煽情的话弄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赶紧把儿子推出来。 “还别说,你们俩个小时候一个比一个冷,总是逗我们笑,可是想见你们的笑容比登天还难,旭儿到是的确比你们夫妻两个小时候更讨喜。”说到姬坤旭美人娇脸上的笑意又深了些。 “他到是会俘获人心。”桑锦月撇撇嘴,脸上的表情到是自豪极了。 “行了,你忙去吧,旭儿有我们这些人照看着呢,放心吧。”美人娇一挥手撵人了。 桑锦月满头黑线,她深刻的体会到,她的确失宠了。 离开美人娇的住处,还没回到她住的地方,就看见六七个师兄一人拎着一头羊回来了,那形象搞笑极了,但是桑锦月的心却是暖暖的。 “辛苦师兄们了。”桑锦月笑着迎了上去。 “小师妹跟师兄们客气什么,再说了,你把旭儿送到齐云山来,我们还要谢谢你呢,我们以后可有乐子了。”几人笑着道。 因为手里都拎着羊呢,几人也没跟桑锦月多说,赶紧把养送到留在山上的几个师兄刚刚建好的羊圈里,六七头奶羊够旭儿喝的了。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桑锦月慢悠悠的往回走去,只有在这里她的心才是最轻松的,什么也不用担心。满袖她们依然住在阵法外的房子里,告诉桑锦月晚饭马上就好,桑锦月应声进了阵法,就看见师父青杞负手而立的看着忙碌的金珂。 原来师父正在指挥金珂自己建木屋呢!老滕王住在青杞的隔壁,此时正在屋内休息。 金珂看见桑锦月回来了,立即擦了擦头上的汗跑了过来,“师父,师尊允许我建房子了。” “嗯,师父等着看你建造的漂亮房子。”桑锦月点点头,看着金珂,十一岁的少年了,又长高了不少。 金珂顿时得到了鼓舞,又忙着去弄木材了。 桑锦月知道为了给嬴御炼制解药,可把金珂给憋坏了,他对研究毒感兴趣,但是对大数量的制造一种解药可是没兴趣,但是他也耐着性子让那些御医帮忙,把解药都炼制出来了,到底是懂事多了。 他们离开墨都之前,嬴御就带着解药离开了,临行前他说青腾族见。 “去看旭儿了?”青杞问道。 “嗯,吃饱了睡了。” “旭儿泡药浴就来我这里。”青杞又道。 “师父定就好,旭儿在齐云山我放心。”桑锦月笑了笑。 “去歇会儿吧,师父照看金珂。”毕竟才是十一岁的少年,哪里会建房子,还不是要师父指点帮忙。 “好。”桑锦月觉得自己这个徒弟好像是给师父收的。 姬玉痕坐在屋内的桌前,看着几封刚送来的信。 “回来了?”姬玉痕对她伸出手。 桑锦月走到他跟前,直接的窝进他怀里,“师兄们给旭儿抓来六七只奶羊来。” “嗯,以后我不欺负他们了。”姬玉痕凤眸闪了闪。 桑锦月失笑,人家照顾你儿子,你就不欺负他们了?好像上次他们成亲之前回来,师兄没送她礼物,他也说这话来了。 她拿起桌子上的信看了看,江湖中人已经在赶往青腾族了,秀眉一蹙,“这么快?” “有人故意为之当然快了。”姬玉痕瞥了眼信件。 “以这速度,用不上三天,就会有人到了。”桑锦月算了一下时间。 “温远不会就单单的引着这些人去神庙,他一定还有计划。”姬玉痕眉头一挑。 “还有什么计划?” “不得之就毁之。”姬玉痕慢慢的说出了这句话。 桑锦月心一凛,“毁了?他想怎么毁了?难道他引这些江湖人去的目的就是为了最后得不到,借用他们的力量毁了神庙?” 姬玉痕点点头。 桑锦月真心佩服温远温三怪的果决手段了。 “要是能毁了,也不是神庙了。”姬玉痕一挥手那些信件就化成了粉末。 桑锦月想到三位龙前辈今天的话,对姬玉痕道:“我记得上次来,你去三位龙伯哪里一趟?” “嗯。”姬玉痕点头。 “为什么?”桑锦月疑惑的看着他。 “心里有些怀疑想去求证一下。”姬玉痕坦然的道。 “结果呢?” “他们以时候没到拒绝了我。”姬玉痕凤眸眯了眯。 “今天他们相邀是因为时候到了?”桑锦月一怔。 “应该是。” “我们什么时候去?”桑锦月知道很快就要知道三位神秘龙伯的身份了。 “不急,明天再去。” “饿了吧,满袖她们已经做好饭了,我去取来。”桑锦月起身道。 “我跟你一起去。”姬玉痕也站了起来,如今这里住着五人呢,做的饭当然少不了了。 夜阑和江寻日夜兼程的终于回到了兰庭, 一踏上兰庭的土地夜阑的心就起伏不定,脑海中都是当初他得知夜家被一夜之间灭门后,乔装回来看到的情景,那天已经是夜家被灭门的第三天了,夜家大门敞开着,浓重的血腥味距离很远就闻到了,从大门往里看去就能看到尸体到处都是,那天白天他没有进去,只是跟着前来打探消息的人远远的看了一眼,就离开了,晚上他悄悄的潜进家里,毕竟是自己家他熟悉的很。 让他疑惑的是,白天家人的尸身都还在,可是晚上一具尸体也没有了,如果不是空气中弥漫的血腥之气,他都怀疑白天看到的是幻觉。 他去了父亲母亲的房间,在他们的房间里只看到床上地上的血迹,本来想给父母收尸的他压下心中的仇恨果断的离开了,他不知道仇人是谁,所以不能莽撞,他要活着给亲人们报仇。 察觉到他不稳的气息,江寻眉头一蹙,“冷静,你这样子很容易就让人发现你的气息了。” 夜阑闻言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奔腾的恨意。 江寻见他收敛好气息了,一挥手,玄月卫继续向前而去。夜幕降临时,他们来到了夜家附近。 夜阑看着那因为没有人打理,已经破败的院墙和大门,心中涌上无法压抑的哀伤。他看着那依然挂在门上的匾额,上面有四个字“兰庭夜家”,曾经这四个字在江湖中代表着夜家的地位,如今却代表着凄惨。 江寻想要说什么,可是又咽了下去,这时候说什么都无法安慰他的哀伤,只能伸手在他的肩上拍了拍。 这一拍,夜阑恢复了理智,想起他回来是干什么来了,“跟我来,这里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了。” 第07章可怜可恨 的确,这里可是夜家,没有人再比夜阑更熟悉周围的环境了,江寻一挥手玄月卫立即跟上夜阑往山里走去。 片刻后,他们来到一处山林里。 江寻一看,这里距离夜家远了点吧?而且都是密林怎么监视夜家里面的动静? “只有这里能看见夜家的全貌,后面的山有几个山洞,是夜家犯错的人面壁思过的地方,正好可以让我们容身,这几棵大树上就是最好的瞭望点,有浓密的树枝和树叶遮挡不容易被人发现,又可以清楚的看见夜家院子里的动静。” 话落,夜阑就已经跃上了树梢,将身子隐在树叶中看向夜家大院。 江寻伸出三跟手指,后面的玄月卫就明白他意思,负责把风的人分成三个点,每隔一个时辰换一次人,暂时不用把风的人去休息。 得到命令,他们利落的出来三拨人,隐在三个地方,当然树上地下都有,其余的人去了夜阑说的那个山洞里休息。 江寻也跃上树梢,落到夜阑的身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夜家大宅很大,漆黑一片,只有几个院子里有烛光。 “他们怎么住在最不起眼的院子里?”江寻纳闷的问道,只一眼他就知道那几处有光亮的院子是夜家宅子里最差的几处。 “他们住的院子是寻常夜家闲置不用的院子。”夜阑声音冰冷极了。 江寻顿时明白了,因为平常闲置,自然里面就没有人住,所以那日灭门这几个院子是唯一没有死人的地方,他们也害怕吗? “我还以为他们不惧怕夜家那么多的冤魂呢。” 夜阑没有什么温度的话让江寻看了他一眼,“兄弟,再等等,时机到了兄弟们陪你报仇去。” “多谢。”夜阑声音终于有了些温度。 “有人来了。”江寻指着院子里忽然出现的一拨人。 两人的目光都落在院子里进来的一群人,为首的人摘下斗篷的帽兜。 “是他?”夜阑的身子一动,被江寻一这下子拉住了。 “你认识他?”江寻拉住了夜阑后问道。 “我在海上当了三年的海盗头子,又跟他打了好几个月的仗当然认识他。”夜阑眼睛眯了眯。 “他不是内陆人?”江寻一下子就从他的话里抓住了主要的。 “是不是内陆人不知道,但是他是腾岛的小王爷姬熙华,这次沿海战役就是因他而起的,想不到他居然出现在了这里。” 夜阑并不知道温远的事,但是江寻却知道的,现在他终于对上号了,原来他就是那个自以为自己是姬家血脉的温远的外孙子,单看这气势跟主子差太多了。主子就是那天上的骄阳,他连暗夜的星辰也算不上,怎么比? “他怎么来了这里?”夜阑疑惑的问道。 “他是温远的外孙。”江寻解释了一句。 夜阑一怔,把事情一想,终于明白了,原来沿海的战役也是温远弄出来的。 “他外孙姓姬,难道跟皇上有关系?”夜阑又问道。 “他以为自己是姬家的血脉,哼,自以为是。”江寻不客气的哼了一声。 夜阑想到姬玉痕说他们有共同的仇人,有些明白了这其中的恩怨了。 夜家大院里,许熙华带着人站在院子里,因为他被外公的人拦住了,说小神医正在给他外公施针不能打扰,让他等一会儿。 他站在院子里眸光中的神色变幻不定,他的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他留给姬玉痕的大礼居然被他轻松的化解了,变成了证明他真龙天子身份的有力证据,据说当天在姬玉痕祭天时出现了异象,就连诸音寺都出现了佛光,这可不是人为能做到的,难道自己真的不如他? 屋内外公一声隐忍的痛声惊醒了他,他眉头一挑,“怎么回事?” 立即有人跟他说明了温远现在的状态,许熙华顿时怔住了,外公居然中了毒仙青杞的毒?怎么这么久了还没解毒? 正想着,外公的房门开了,连明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身旁跟着锦绣。 “是你们!” 许熙华惊讶的看着连明和锦绣,他们不是当初跟着桑锦月住在他王府里的人吗?原来他就是小神医,难怪桑锦月怀孕了还敢出海,原来是有小神医陪着。 连明看见他丝毫不意外,“小王爷,又见面了。” “是你给外公施针?”许熙华不明白了,外公不会不知道小神医是桑锦月的师兄,怎么还放心让他施针,难怪外公的毒一直没解。 “正是。”连明不卑不亢的道。 “外公居然用你施针?” “你以为我愿意?”对于许熙华的不信任连明白了他一眼,牵着锦绣的手回了他们的房间。 这段时间,锦绣已经习惯和连明在一起了,两人很自然的进了他们的房间。 许熙华眉头一挑,听他语气他不是自愿来的。 “华儿,进来。”温远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声音很弱。 许熙华连忙走进了房间,一看见床上躺着的消瘦的老人,他愣住了,这是外公吗?从小到大,在他的认知里外公是强大的存在,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看到如此虚弱的外公。 “外公?” “过来坐。”温远拍了拍自己的床边,这次解开穴位他的痛感越发的强了,差点都挺不住了,连明刚刚又给他封上了穴位,看样子要歇上两天才能去青腾族。 许熙华走了过去,坐在了床边。 “华儿,这次去青腾族,如果你得不到神庙的认可,就立即离开,回岛上去,再也不要回来内陆。” 温远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外孙,心里涌上了一股无力感,本来谋划的好好的,可是一步走错,满盘皆输,如今翻盘的机会几乎是没有了,海岛就是他留给外孙最后的立身之地,但是姬家他是不会放过的,既然争不过那么就毁了吧。 “外公呢?”许熙华声音一颤。 “傻孩子,外公这么一把年纪了,生死已经看淡了,你娘总不能白死了。” 温远的这句话许熙华明白了他的决定,“我不回去,我跟外公一起。” “听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仇外公来报,你还年轻,回去好好经营你的人生,你娘地下有知也瞑目了。” “外公,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许熙华悲从心来。 “不会,以后华儿娶妻生子,会有很多亲人的。”温远难得的也感性了一次。 “那不一样。”许熙华握住外公的手。 “这是最坏的打算,如果华儿得到姬家神庙的认可,一切都会变了,就是姬玉痕也要看你的脸色。”温远改变了话题,他不相信命运对他这么不公,连最后一个胜利的机会也不给他。 “外公说的是。”许熙华顺着他,心里却想起那淡然如风却让你明白的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睥睨气势的姬玉痕,自己真的可以赢过他吗?他怎么没有了信心。 “华儿赶路辛苦了,外公的身体要休息两天,我们就在这里再住上两日,你去休息吧!” “好,外公睡一会儿吧。”许熙华看的出外公的疲惫。 离开了温远的房间,许熙华叫来随侍温远的侍卫,“详细的跟我说说。” 侍卫详细的把温远中毒后的事跟他说了一遍,当然也包括如何算计了连明,用锦绣威胁他给温远控制身上疼痛的事。侍卫离开后,许熙华靠在椅子上,事情比他想像的还要糟。居然只能控制疼痛,那不是说明外公身上的毒是无法解的。 片刻,他站起身,去了连明的房间。 连明和锦绣已经躺下了,听到敲门声,连明按下了锦绣,“你躺着我去,没事的。” 锦绣躺了下去,连明披上外衣下了床,先点上灯,然后才打开了房门,“有事?” “有件事问你。”许熙华看了眼连明走进房间内,看了眼落下的床幔,他站在门口没有再往里走。 “说吧。”连明也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 “外公身上的毒你真的解不了?”许熙华看着连明问道。 “我修习的是医术不是毒术,而且你觉得在你外公触怒我师伯的底线的情况下,师伯下的毒会手下留情?是我这个对毒术半吊子的人能解的了的?你是看不起我师伯还是太看得起我?”许熙华的举动在连明的意料之中,所以他很淡定的回答道。 许熙华眸光凝视在连明的身上,半响他又道:“除了青杞还有谁能解外公身上毒?” 连明勾唇笑了笑道:“只有一人了,我小师妹桑锦月,她是师伯的唯一徒弟,你外公身上中的毒也是因为他打了我小师妹的主意,所以师伯用这样生不如死的毒来惩罚他。” 许熙华眼睛闭了一下,桑锦月,让她给外公解毒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不对,也不是不可能的。 他眼眸一暗划过一抹亮光,看着连明道:“既然她是你小师妹,如果用你的命作为解毒的条件,你认为她会不会妥协呢?” 连明一怔,没想到许熙华想出这样的主意来,不用想他也知道,以小师妹护短的程度,一定会妥协的,但是许熙华也彻底的得罪了她,得罪小师妹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要不然你试试?”连明怜悯的看了眼许熙华。 第08章亲自送去 许熙华看着连明没有再说什么,这是唯一的办法,他总要试试,外公为他操碎了心,他能为外公做的事不多。 回到房间里,他没有犹豫的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去齐云山,他知道姬玉痕和桑锦月根本就没跟着队伍走,而是先一步去了齐云山,正好,青杞不是也在齐云山吗,还有青云在,他总不会看着他最得意的徒弟死了吧! 锦绣看着回来的连明担忧的看着他,“怎么办?”许熙华说的话她自然都听见了。 连明微微一笑,“睡吧,我们快回去了,带你去看看齐云山,见见我师父。” 锦绣身子一滞,没有应声,转过身闭上了眼睛。 连明眼眸暗了暗,躺在她身旁,柔声的道:“锦绣,等离开这里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再回齐云山。” 锦绣眼眸忽闪了一下,“去哪里?”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连明没有说,锦绣也没有再问。 齐云山的空气很清新,桑锦月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睁开眼,就看见姬玉痕坐在床边看着他。 “你早醒了?”她坐起来,靠在他身上问道。 “嗯,去帮那小子忙了一会儿,要不然他今晚还要睡在外面。”姬玉痕一手揽住她,一手指了指外面。 桑锦月从床上下来,走到窗前向外看去,只见一座不大但是有上下两层的小楼坐落在她房子的左侧,金珂还在忙碌的收拾他那精巧的小楼,虽然一身狼狈,还没睡醒就被师爹给喊起来了,但是看到师爹帮他建造的漂亮的小楼,不困也不累了,反而兴致更浓了,今晚他可以住在里面了,嗯,要赶紧搭张床出来。 “很漂亮,当初怎么没给我的房子建的这么漂亮?”桑锦月回头看着姬玉痕,她的房子当初也是他帮忙建造的。 “够宽敞就好,能睡下我们两人就行,漂不漂亮月儿好像也并不在意。”姬玉痕抬眸打量了一下屋内,一晃十一年过去了,他们连儿子都有了。 “原来你帮我建房子就是为了睡我的床啊?我说我们当初那么小你怎么非要弄这么大一个床呢。”桑锦月好笑的走到他身边。 姬玉痕淡笑不语,他才不会说睡她的床是第一步,他最终目的是睡她的人,不过现在也没有说的必要了,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如愿以偿了。 伸手拽过她,桑锦月柔软的身子顺势就落在他的怀里,修长的手抬起她的下颚,轻柔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柔软的手臂环住他的脖颈,缠绵的浓情蜜意弥漫在小屋内。 “师父、师爹,吃饭了。”金珂的声音传来。 干了一早上的活,金珂饿了,跑出去,见云袖她们已经做好了早饭,就把饭菜都端进来了,先去喊了师尊和姬爷爷,又对着桑锦月的房间喊了起来。 桑锦月应了一声“来了”这才从姬玉痕的怀里起来,姬玉痕凤眸中溢着满满的柔情,很自然的给她整理衣衫,拿过梳子给她把头发梳好,两人才出去吃早饭。 青杞和老滕王已经坐下了,金珂也坐在椅子上等着,手不住的揉着肚子,显然是非常饿了。 “吃吧。”桑锦月坐下看了他一眼,见他明明饿了还忍着等她来笑了笑。 “嗯。”师父发话了,金珂赶紧拿起筷子,给每人都夹了些菜,然后自己才吃了起来。 这边饭还没吃完,就听见桑锦阳在阵法外面喊道:“月儿,快点出来。” 桑锦月眉头一挑,二哥声音这么急,这是怎么了? 姬玉痕按住她道:“吃完饭再去,没什么大事。” “你知道什么事?”桑锦月抬眸看着他。 “连明和锦绣也该回来了。”姬玉痕给她夹了菜放到碗里。 “二哥稍等,我吃完饭就出去。”桑锦月对外面道,然后继续吃饭。 桑锦阳捏着手里的信,听到妹妹的声音,长出一口气,“你们不急我急什么。” 转身对云袖道:“还有饭吗?我还没吃早饭呢。” “二公子坐吧,我去给你盛饭。”云袖应声道。 这边桑锦阳吃完了饭,桑锦月和姬玉痕才慢悠悠的出来了。 “给。”桑锦阳把信递给桑锦月。 桑锦月打开一看,是许熙华给她的信,内容很简单用解药换连明的命。 桑锦月一直对许熙华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可是今天的这封信,让她明白,到底他是温远的外孙。 “师叔知道了吗?” “知道了,他看了信后就让我给你们送来了,说事情是你们惹出来的,就该你们解决。”桑锦阳耸耸肩。 桑锦月手一动,信就化为了灰烬,“送信的人呢?” “在山下等着呢。”桑锦阳指了指山下的方向。 “告诉他,我会亲自把解药送去。”桑锦月转身又回去了,姬玉痕也没反对的又跟着回去了。 青杞听了桑锦月的话没反对,扔给她一枚毒药,“想要解药自己弄去。” 桑锦月撅了下嘴,拿着毒药进了青杞的药房研究解药去了。 “师尊,师父多久能研究出解药?”金珂好奇的问道。 “你觉得呢?”青杞反问道。 “一天。”金珂想了想道。 “你师父可比你聪明多了,最多一个时辰她就会出来。”青杞看了看药房骄傲的道。 金珂震惊的张着嘴,师父果然厉害!前段时间他研究嬴御要的解药可是用了九天呢,比起师父来的确差远了,他没有被师尊的话打击到,反而在心里竖起个信念,自己还要更努力。 果然,不到一个时辰,桑锦月就拿着解药出来了,把毒药还给师父青杞,然后把那粒解药放入袖笼中。 “师父,好厉害!”金珂眼冒星星的道。 “以后,你也会很厉害。”桑锦月拍了拍他的肩。 “嗯。”金珂用力的应了一声。 “师兄,准备好了吗?”青云抱着姬坤旭在阵法外喊道。 “准备好了。”青杞一挥衣袖,一道气息击在一处,阵法就打开了一条通往外面的路。 青云抱着姬坤旭走进来,后面跟着美人娇,姬坤旭看见自家娘亲就呵呵笑着朝她伸出双手。 桑锦月吃完饭就是想去看儿子的,因为许熙华的信耽搁了,现在看到儿子,赶紧迎了过去,青云却躲开了她的手道:“忙你们的去,旭儿要泡药浴。” 桑锦月举着空着的伸出去的双手,愣在了原地,儿子是她生的吧,抱一下都不行了? 美人娇笑着拍拍她的肩,“你抢不过这几个老头的。” 桑锦月放下手,无语的抬头望天,姬玉痕走过来,搂着她笑道:“以后,月儿是我一个人的了。” 桑锦月白了他一眼,赶紧跟上去看看师父和师叔怎么给儿子泡药浴,自己这身百毒不侵的本事可是硬用毒炼出来的。 来到青杞的房间,桑锦月才发现,师父房间的桌子上摆着一个木盆,里面浸泡着各种药草,上面用一张牛皮盖着,所以药味没有散出来,青杞一揭开牛皮,浓郁的药香就弥漫开来,桑锦月轻轻一嗅,都没有毒,分析了一下药草的成分,都是强筋壮骨的。 青云把姬坤旭身上的衣服脱下,光着身子的姬坤旭好像更舒坦了,笑的声音更大了。 青云扔进浴盆里一粒药丸,用手轻轻的搅动,待药丸完全融化了,才试探着把姬坤旭往里面放去。 姬坤旭的小脚一碰到水就缩了回来,青云又往下放了放,他两个小脚都缩了回来,看着青云哦哦的,好像在问他这是干什么? “是不是太热了?”美人娇伸手试探了一下,刚刚好。 青云这回把他的小屁股都放进水里去了,姬坤旭的挣扎了几下,刚要哭,却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用小脚丫波动了一下水,紧接着双手也伸进去波动起来,转眼间就玩的不亦乐乎了。 他还不能坐,所以让他躺在了木盆里,小脑袋枕在木盆的凹陷处,到是安全很。 “旭儿就是乖。”青云笑着道。 老滕王、青杞、青云、美人娇,再加上金珂,众人围坐在桌旁,看着躺在水盆里玩的欢的姬坤旭。桑锦月无语了,这是把她儿子当玩具了。 姬玉痕拉着桑锦月往外走去,“这里用不到我们,我们去龙伯那儿看看。” 桑锦月回头看了眼儿子,不但用不到他们,就连他们待的地方都没有,跟着姬玉痕离开了阵法,往龙伯住的地方走去。 三人住的地方在齐云山里最偏,去他们住的地方,正好路过那片桑锦月最喜欢待的地方,紫藤树林,两人在树下停留了片刻,相视一笑,继续牵着手往前走去。 还没到地方,就看见三位龙伯的弟子站在路口等着他们,看见他们二人缓缓走来,躬身施礼,“师父在里面恭候。” “有劳三位师兄相迎。”桑锦月回以一礼。 三人赶紧侧身避开了桑锦月的礼,“小师妹客气了,里面请。” 对三人避开她的礼桑锦月只是挑了挑眉头,没有说什么,和姬玉痕往里面走去,走过一条甬路就看见几座木屋围成的院落,院落里干干静静,桑锦月很熟悉,小时候她经常跑来玩儿。 “你们来了,进来吧。” 第09章真相(加更) 走进屋子里,两人才发现,三人今天穿的很正式,而且主位上空着。出去迎他们的三位师兄也跟着进来了,站在一旁。 两人对视一眼,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因为姬玉痕当了皇上待遇不一样了?可是青云师叔和美人娇他们依然对他们和以前一样啊。 三人在两人进来时就站了起来,这样的情景让桑锦月心中更加的疑惑了,姬玉痕的心里却有些明白了,他拉着桑锦月直接奔着主位走去,然后在上面坐下了。 桑锦月虽然不知道姬玉痕为何突然如此做,但是知道他有分寸,他也不是随意摆架子的人,也就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两人一坐下来,屋内的六个人就一起跪了下去,桑锦月眼皮一跳,看了眼姬玉痕,见他神色依然,便垂下眼眸,压下心中的疑惑,既然已经来了,很快就知道真相了。 “青龙使拜见家主、主母。”六人齐声的道。 桑锦月一怔,青龙使?难道上次子倾来就是为了证实这件事? “起来吧。”姬玉痕神情淡定的一抬手。 六人都站了起来,然后恭敬的立在一旁。 “行了,已经正式拜见了,就坐下说吧。”姬玉痕看了眼六人。 三位龙伯看了眼姬玉痕坐下了,但是他们的徒弟并没有坐下,依然站在了一旁。 桑锦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们,等着他们把事情说清楚。 “上次我来,你们说时候没到,如今时候到了?”姬玉痕凤眸微微一抬,声音透着不用说的一种威严。 “家主,青龙使是伴随着姬家而生的,所以赐了龙姓,代代三人相传,五百年前,青帝被害,青龙使收到青帝的手令,带着青龙令隐世而居,不用插手姬家后代子孙的事,只在青龙令有反应的时候才可以认主,将青龙令交给家主,我们就完成了青龙使的使命,青帝同时留给了我们很多财富,这些财富也是我们可以在五百年中顺利生存下来的保证。”三位青龙使中年纪最大的一个开口道。 桑锦月听了他的话,终于明白他们的财富是哪里来的了,她看了眼姬玉痕,你们姬家可真是富有啊,给青龙使留下的财富居然五百年了还没用完。 姬玉痕眉头也挑了挑,虽然之前猜到他们的身份了,但是他也没想到他们的财富居然是自家祖宗青帝给的。 桑锦月此时也明白他们三人为何在齐云山上这么低调的生活了,原来他们是为了保住他们身份的秘密,小时候,自己经常来他们这里,也没见他们疏离自己啊? “齐云山上,虽然谁有事你们都出手相帮,但是跟谁都不深交,为何独独允许我随意来你们这里?”桑锦月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青龙使守护着青龙令,这青龙令只有遇到神庙认可的人才会有反应,主母当年只有五岁,第一次来我们这里时,青龙令就亮了一下,所以我们知道你就是将来的姬家主母,主母自然可以随意来玩儿,我们也会保护好主母的安危。” 桑锦月愕然的看着三人,难道她投生到这里不是无缘无故的,而是因为姬家而来? 姬玉痕握住她的手笑道:“原来,月儿本来就是我的啊。” 他这一说笑,桑锦月的思绪一下子回来了,“很得意?” “嗯。”姬玉痕毫不掩饰自己心里的欢喜。 桑锦月无语了,目光又看向三人,“既然青龙令亮了,上次子倾来你们为何说时候没到?” “青龙令亮了一下只是承认主母的身份,要想神庙认可,青龙令必须长亮不灭才可以,月前,青龙令才长亮起来,一直到如今都没有熄灭,原本我们想带着青龙令去墨都,后来得到你们要去青腾的消息,就想直接去青腾等家主和主母,想不到家主和主母先来了齐云山。” 原来是这样! “他们三人是你们选出来的继承人?”姬玉痕看了眼站着的三人。 “正是,他们也是我们唯一的儿子。”三人叹了口气。 “儿子?”这回连姬玉痕都疑惑了。 桑锦月疑惑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打量了一番,这才发现他们的相貌的确跟三位龙伯很像。 “青龙使身上有咒语,从千年前担任青龙使那一天开始,虽然享有无尽的财富,但是却代代单传,妻子活不过三十岁,我们活不过六十岁,只有等到神庙认可的人出现了,拿走青龙令,我们的诅咒才会消失,所以我们三家都不娶妻,只会找个女人生下孩子,然后让她另嫁他人,这样才能保住她的命,原本我们以为我们这一代又等不到了,想不到主母五岁时来我们这里,青龙令居然亮了,这可是千年来青龙令唯一亮的一次,我们心中顿时有了希望,后来见家主对主母一往情深,我们确定了,青龙使的使命终于要结束了。” 说到这里三人老泪纵横,看着站在一旁的儿子,心终于落了底,儿子终于可以摆脱这个诅咒,做个正常人了。 不知道先祖们是为了那些财富答应做青龙使也好,还是为了其他的事,现在都不重要了,历经千年,他们早就明白了,什么也比不过自由。 站着的三人看着自己的父亲,他们的心里也是激动的,从小就被告知自己的使命和命运,让他们无法像寻常人一样娶妻生子过平凡的生活,就算有花不完的财富又能如何,再多的财富也有花完的一天,那些财富到他们手里也差不多了。如今终于可以摆脱了,做个正常人了。 桑锦月越发的觉得姬家好像有个大秘密,而且这个大秘密就在神庙里。 三人站起身,恭敬的施礼后,一人去了后面请出来一个古朴的锦盒,小心的放到了两人之间的八仙桌上。 姬玉痕伸手慢慢的打开锦盒的盖子,刚刚露出一道缝隙,就露出了耀眼的光芒,盒子一打开,整个屋子都被这光芒给照亮了。 三人激动的看着那依然亮着的青龙令。 “请家主和主母拿出龙佩和凤佩。”激动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姬玉痕拿出从小就佩戴的龙佩,桑锦月也拿出了自己的凤佩,一人走上前,小心的将龙佩和凤佩放进锦盒中,龙佩和凤佩中间的凹陷处正好是青龙令的形状,三块玉完美的结合成了一块玉,好像原本这三块玉就是一体的。 三人上前挤出食指上的一滴血,滴在青龙令上,三滴血很快的就没入了青龙令中。 “家主和主母一人一滴血分别滴在龙佩和凤佩上,青龙使的使命就完成了,我们的诅咒也就解除了,家主和主母可以带走青龙令了。”三人期待的看着二人。 桑锦月和姬玉痕互视了一眼,二人同时滴出一滴血,分别的滴在龙佩和凤佩上,只见光芒更胜,正个齐云山都被照亮了,就连青杞和美人娇他们都被惊动了。 只有老滕王淡定的看了眼耀眼的光芒,然后慢悠悠的道:“这两个孩子怎么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话落就继续逗弄他重孙子去了。 其他人听了他的话,再看那方向正是龙家兄弟三人住的地方,对三人的身份也有些了然了,都很快的镇定下来,该干嘛干嘛。 金珂睁着大眼睛,好半天才喃喃的道:“幸好当初我死皮赖脸的缠着师父拜师了。” 青杞拍了他脑袋一下,“你小子有眼光。” “呵呵,那是自然。”金珂得意的笑了笑。 光芒慢慢的消散了,锦盒内的三块玉严丝合缝的合三为一了,完美的好像从来就没分开过。 桑锦月看着锦盒里青龙彩凤围着一轮红日,驾着祥云飞舞,栩栩如生,这块玉美极了! “这青龙令有什么用?”半响她才看了眼三人问道。 三人摇摇头,“不知道,要等家主和主母进入神庙后才能知道。” 又是神庙? “子倾,你们姬家的祖宗不会是神仙吧?我怎么觉得这么玄?”桑锦月揉揉太阳穴问出了一句话。 姬玉痕看了眼桑锦月那很认真的眼神,一下子笑了,“我到是希望我们是神仙,那样我也不用生生世世的去找月儿了。” “我就是说说,你还真信啊?”桑锦月听了姬玉痕的话脸上飞过一抹红霞。 “说不定就是真的呢!”姬玉痕的凤眸闪了闪。 “先看看眼前的事吧,你给我的定情物没了,怎么办?”桑锦月看了眼自己带了十一年的凤佩,如今跟龙佩和青龙令合三为一了,这不是定情信物没了? 姬玉痕也想到了这个,他拿起龙凤佩,现在只能这么称呼了,在桑锦月的胸前比了比,桑锦月赶紧躲开了,“这么大,多重啊,你不会想让我带着吧?我不要。” “是太大了些,也很重。”姬玉痕用手垫了垫凤眸一挑。 桑锦月见他打消了这个念头松了口气,“算了,你送我的东西多着呢,我最喜欢这只白玉簪了。” 姬玉痕看了眼桑锦月头上戴着的白玉簪子,笑了笑,“以后再亲手给月儿雕刻一块玉佩如何?” “好,图案我选。”桑锦月愉快的点点头。 屋内的六人无语的看着夫妻二人,如今他们已经解除了诅咒,青龙使的使命也完成了,可是不知道姬玉痕的打算,六人都眼巴巴的等着他的决定呢。 第10章人心莫测 桑锦月瞥见六人的神态,踢了姬玉痕一下,姬玉痕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看见六人,三对父子瞪大眼睛都看着他。 他把龙凤佩放回到锦盒中,拿起来,和桑锦月站起身,“既然青龙使的使命完成了,你们身上的咒语也解除了,从现在开始你们就自由了,你们的任何决定都跟姬家没有关系了,以后的生活你们自己安排,是继续留在齐云山还是离开,都随你们。” 六人听了姬玉痕的话心彻底的放下了。 “这龙姓虽然是先祖赐给你们的,我准你们可以恢复原本的姓氏,如果不愿意该,龙姓可以继续用,姬家后人也会照顾你们龙姓子孙一二的,只要你们不做违法乱纪,有违德行的事。”姬玉痕又补充了一句。 六人感激的道:“千年了,龙姓已经融入我们的骨血,原本姓什么我们都不知道,不改了,多谢家主的恩德。” 按理说,他们青龙使使命完成,就和姬家没有任何关系了,按照约定,那些财富姬家也不会拿回去,这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如今姬玉痕发话了,以后他们龙家在青腾大陆上只要不犯法,不跟姬家作对,就没人敢动他们,这对后代子孙是个保命符。 “虽然你们觉得青龙使束缚了你们,让你们失去了和妻子白头到老的机会,但是这青龙使可不是我姬家先祖逼迫你们先祖当得。千年前可是有几千人想要当这青龙使,你们的先祖天赋出色,从这几千人中脱颖而出才会被选中。成为青龙使会失去什么,他们一开始就心知肚明,只是当时在他们眼里,那无尽的财富和绝世武功秘籍的吸引力更大而已。作为姬家子孙,自然是要遵守先祖的遗训,那些财富和武功秘籍我不会收回,但你们也要信守承诺,武功只传给你们嫡系子孙,而且不能用这武功对付姬家人,不能跟姬家作对,要知道,你们的先祖是立过誓言的,这誓言也是一种诅咒,违者断、子、绝、孙。” 六人闻言面色一变,他们可是已经领教过诅咒的力量了,齐齐跪下,“我们定当遵守约定。” “遵不遵守约定是你们自己的事,毕竟是关系你们子孙后代的事,我们姬家是不惧什么的,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们而已,别挺过了千年,终于自由了,却毁在自己的贪心之下。” 话落,姬玉痕一手拿着锦盒一手牵着桑锦月,从他们面前慢慢的走过,离开了他们的住处。 桑锦月心生感慨,齐云山最神秘的三位,居然是姬家的青龙使,从姬玉痕刚刚的话中她听明白了,当初姬家不但留给他们巨大的财富,还给了他们一部武功秘籍,当初他们的先祖应该就是奔着这些财富和秘籍答应做青龙使的,只是千年来,他们的子孙已经明白,自由才是最重要的。但愿他们能明白除了自由以外人还需要很多东西的,外面的世界哪有齐云山清净闲适,离开容易,再回来可就不一定有机会了。 哎,人心莫测啊! 离开了三人住的地方,桑锦月才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他们是青龙使的?” “第一次跟你去他们哪里,知道他们姓龙的时候。”姬玉痕低头看着心爱的人儿,柔声的道。 “你早就知道青龙使的存在?” “在父王和母妃被害后,爷爷告诉了我姬家子孙该知道的一切。” 姬玉痕目光一凝看向远方,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知道他活着有多重要,因为他是姬家唯一的根,所以他拼命的活下去,可是后来他知道让他拼命活下去的理由其实从来不是因为他是姬家唯一的根,而是因为她的存在,他想一直陪着她,就这么简单。 “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吗?”桑锦月眼眸忽闪了一下。 “没有了,月儿不知道的我也不知道了。”姬玉痕笑了,绝美的容颜风光齐月般耀眼,让桑锦月又看呆了。 “我最喜欢月儿此时想吃了我的模样。”姬玉痕带着浅浅的笑意,在她耳旁低声道。 “哼。”桑锦月脸一红,嗔了他一眼。 “哈哈。”林间回荡着姬玉痕愉悦的笑声。 两人回到住处,儿子已经泡好了药浴,正四肢舒展的睡在桌子上,桌子上铺的很舒服,枕着一个新的小枕头,闻着那味道她就知道这是药枕,应该出自青云师叔的手,身上搭着一截细棉布的棉巾,只盖住了他的小肚子。 最让两人无语的是围在桌子前坐了一圈的人,那灼灼的目光都落在儿子的身上,这样火热的目光下儿子也睡得着?还有,儿子以后不会都睡在桌子上吧?她真不知道被这么多人关注、宠爱着,儿子会不会被养偏了? 显然姬玉痕也想到了儿子的未来,虽然气不过儿子总是跟自己争宠,月儿一看到儿子眼里就没有自己了,但是儿子是自己的他当然关心,“等我们从青腾回来,儿子自己教。” “现在的问题是,儿子我们还抢的回来吗?”桑锦月担忧的看着这些人。 姬玉痕凤眸一眯,“不用担心,谁还能抢过爷爷去。” 桑锦月眼睛一亮,是啊,有爷爷在,他还能让人把重孙子抢走了。 两人见这里也没有他们的用武之地,就回了房间,看着锦盒中的合三为一的龙凤佩。 “这个有什么用?” 姬玉痕自然知道桑锦月问的是去神庙这个龙凤配有什么用,他摇摇头,“先祖这样做定是有他的用意,去了就知道了。” “子倾,你有没有觉得姬家很奇怪啊?”桑锦月想了想问道。 “奇怪?”姬玉痕凤眸一挑。 “是啊,你有没有发现好像你们先祖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我们去神庙一样?”桑锦月说出了自己心中的预感。 姬玉痕凤眸眯了眯,“因为身上的毒,神庙我一次也没进去过,姬家子孙能进去两次,一次是十岁之前,一次是成亲之后带着妻子去,爷爷和父王母妃都进去过,当初父王母妃本想带我一起进去的,可是不巧,我毒发了,没进去,但是父王母妃进去了,听母妃说他们进去后,里面漆黑的什么也没有,不一会儿就被一股力量排斥的不得不出来了,前几日我问过爷爷,爷爷说的跟母妃说的一样。” “看来只有进去看看才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桑锦月拿起龙凤佩,举起来看了看,连一丝衔接的缝隙都看不见,这要是拿出去说这是三块玉合三为一的,谁也不会信吧?太神奇了! “明天我们就启程吧。”姬玉痕也看着龙凤佩。 “好,青腾族清净了千年,如今也该热闹一下了。”桑锦月把龙凤佩放了回去。 “嗯,热闹之后也该结束它的使命了。”姬玉痕也应了一句。 “真的不留了?”桑锦月抬眸问道。 “留着何用?”等在再一次背叛吗? 姬玉痕站起身拉着桑锦月往外走去,“出去逛逛。” 外面的几人根本也没看他们两个,进来出去他们连句话都没说,金珂在他的小楼里忙着搭床呢,也没看见两人回来又出去了。 姬玉痕牵着桑锦月的手一路往后山走去。 “去哪儿?后山的兰花这个时候应该开败了。”桑锦月边走边道。 姬玉痕没有回答她,手一动,她的身子就腾空而起落入了他的怀里,他飞跃着,耳边的风声吹过,她搂住他的脖颈,看着他们去的方向。 “我们不会是要去那个山洞吧?”桑锦月看着越来越近的悬崖忽然想到。 姬玉痕唇角高高的翘起,“猜对了,上次月儿可是把我自己扔下了。” 桑锦月杏眸一闪,想起当时为了救他主动吻了他的事,声音低的比蚊子嗡嗡的声音还小,“人家那不是害羞了吗!” “是吗,很遗憾我没看见呢!”姬玉痕挑眸一笑。 桑锦月抿了下唇,没有接话,眼眸不自在的别开了他那似火的目光。 说话间已经到了悬崖边,姬玉痕没有减速的直接跃了下去,下坠的感觉让桑锦月又搂紧了他些。脸上却传来温润触感,她轻轻的蹭了一下,转过脸看向他,姬玉痕眸中的笑意深了深,直接的吻住了她如火如荼饱满的唇,凤眸凝定在她越发红艳妖娆的面容上,此时的月儿如坠入凡间的仙儿,紫裙飞舞,秀发如墨,那眉心凝着的一抹温柔,让他恨不得立即将她吞吃入腹,吻也越发的炙热起来。 片刻,那如山泉一样清澈的杏眸慢慢的睁开,蝶翼般的睫毛忽闪了一下,轻轻的推开他,眉眼浅浅的笑着,嘴角翘起的弧度,证明她此时愉悦的心情,也愉悦了姬玉痕的心。 搂着他脖颈的纤纤玉手收回来,在他清俊无双的容颜上拂过,然后指着下面,笑的倾国倾城,“子倾,你再不收力,我们就要摔死在上面了。” 原来两人马上就要到山洞前凸起的石台上了,再不收力真的要摔在上面了。 第11章想做的事 姬玉痕凤眸没有挪开她那恣意飞扬的笑脸,但是力度却已经收了起来,唇边翘起愉悦的弧度,“谁让月儿美色惑人。” 不羁的气势,散漫的话语,却让他如一副清风朗日的画卷般绝美,午日的炙阳也没有他此时耀眼。 雪白的锦缎华裳,和她身上的紫纱纠缠在一起,翩然的落在了山洞前突出的石台上。 桑锦月银铃般的笑声响彻山谷,远处传来一阵阵的回声,笑声顿时被放大了很多倍。 姬玉痕低头看着怀里笑的如初开的花一样灿烂的人儿,眉眼间的柔情满满的溢出,洒落下来,将她笼罩在其中。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来这里,但是却是最开心的一次。 姬玉痕慢慢的转身,抱着她走进了山洞内。 笑声停了下来,桑锦月靠在他的胸前,看着山洞顶上明亮的夜明珠,目光又落在那厚厚稻草上铺着的厚实的被褥。 “我们今天要住这里?” “月儿喜欢吗?”姬玉痕反问道。 “喜欢。”桑锦月毫不犹豫的道。 姬玉痕闻言笑了,“那今晚就住在这里。” “我要吃子书烤的野兔肉。”桑锦月赶紧提要求。 “嗯,已经让子书去准备了。”上次月儿吃子书烤的野兔肉说了好吃,他自然记住了,而且子书烤肉的水平的确不一般。 说话间他已经把桑锦月放到了被褥上,将她圈在双臂之间。 桑锦月抬头看了看周围,发现这个临时床铺的位置正是当时姬玉痕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地方,在这里她主动的吻了他,虽然是为了唤醒他的意识,最后她狼狈的先跑了。 “月儿想起什么了?”姬玉痕看着她骨碌碌转动的大眼睛忽然问道。 “想起凤瑶琴就是在这里得到的,当初我还以为是哪位前辈留下的呢。”桑锦月轻声的道。 “还有呢?”姬玉痕耐着性子问道。 “还有上次你差点死在这里。”桑锦月眼眸闪了闪。 “就这些?”姬玉痕的声音有些玩味了。 “就这些啊!”杏眸乱看,就是不看姬玉痕的眼睛。 “看来还要我提醒月儿一下啊!”姬玉痕呵呵一笑。 桑锦月赶紧伸手拽住他的衣襟,“提醒什么?” “提醒某人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以至于让我劫后余生做想做的事没做成。”姬玉痕说话间已经脱掉了外袍。 “劫后余生想做的事?什么事?”桑锦月有些懵,自己是把他扔在这里了,但是他哪里是一个人,不是有子书在吗。 “马上月儿就知道了。”凤眸中炙热的光芒让桑锦月一下子知道了他想做的事是什么,顿时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那时候他就想对自己这样了? 看着她红了的脸颊,姬玉痕眸中的火热蔓延到了全身。 “不行,一会儿子书就会来了。”桑锦月赶紧用手推着他的胸膛,他也太荒唐了,这是哪里啊?让子书撞见多尴尬啊。 “不叫他,他不会来的。”姬玉痕话落就吻住了她,一双大手褪去了她的衣衫,夜明珠柔和的光芒下春意盎然。 悬崖上,满袖坐在火堆旁看着火,子书在不远处收拾野兔,收拾干净后,将两只野兔用料腌制上,拿起其中一只最先收拾好腌制的野兔穿在树枝上,架在火堆上烤了起来,隔一会儿就往上面撒些调料。 不一会儿,香味就弥漫开来,满袖看着他熟练的动作问道:“你经常烤肉?” “以前每年都跟主子去齐云山一次,每次都会有无数次的刺杀,所以我们经常风餐露宿才能到齐云山,回来也一样,那时候主子是身子最弱的时候,干粮吃不下去,我就开始研究怎么能烤出香喷喷让主子有食欲的肉来,就这样练出来了。”子书手一顿,想起了当初还年幼的主子,其实他只比姬玉痕大一岁而已。 满袖心疼的看着他,子书腾出手揉了揉她的头,笑道:“想不到这手艺竟然还入了主母的眼。” 满袖也笑了,“主子虽然爱美食,但是嘴刁着呢,你这手艺能入了主子的眼,说明的确不简单了,我还没吃过呢。” 子书看着满袖的笑容,伸手撕下一个兔腿用他事先准备的一种宽大的叶子裹上,递给她道:“烤好了,你尝尝,喜欢以后我经常烤给你吃。” 满袖一怔,“这不是给主子烤的吗?” “不是,这是给你烤的,主母的要等一会儿才能烤。”子书看了眼悬崖下,笑了笑,两人难得的回到这里温存一下,现在哪里有时间吃,恐怕要等到晚上了。 满袖闻言明白了子书话里的意思,脸有些红的接过了野兔腿,香味顿时更加诱人了,她咬了一口,眼眸顿时亮了。 “好吃。” 子书笑了,“慢些吃,这一只都是你的。” “我哪里吃得了那么多,你也吃。”满袖看着那么大的一只野兔道。 “好。”子书也撕下一块肉,两人一起吃了起来。 悬崖上和悬崖下都是一样的浓情蜜意,落日挂在西面的山坳处,马上就要落下去了,淡淡的余晖映照着山林。 子书将烤好的兔肉包裹在树叶中,埋在火堆下面的灰烬中,保持温热。 云袖和香袖两人一人提着一个食盒过来了。 将其中的一个食盒递给两人,云袖笑着道:“这是你们的晚饭,知道子书哥有手艺饿不到满袖姐,特意给你们准备了粥和小菜。” 满袖脸有些红,子书大方的接过来道谢,“谢谢你们了。” 两人也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等他们吃完了,终于听到姬玉痕让送饭去的声音了。 子书拎起食盒和他烤好的兔肉飞身下去了,姬玉痕等在洞口,接过食盒和兔肉就转身进去了,子书识趣的离开了。 见子书这么快就回来了,云袖和香袖都诧异的道:“主子不用侍候吗?” 子书看了眼两人,“不用,你们回去吧,今晚主子们要住在这里的,明早的饭不用送来,主子说了,回去吃。” “哦,好吧。”两人起身看向满袖,意思是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满袖眼眸一闪,“你们先回去吧。” 两人顿时明白了,满袖这是要留下陪子书,相视一笑,“那我们走了。” 看见两人笑的那么揶揄,满袖的脸更红了。 子书看着她的眼眸柔了又柔,坐到她身旁,把她揽进怀里,两人一起看着夕阳一点点的被山坳吞没。 桑锦月一脸哀怨的看着精神抖擞的姬玉痕,要不要这么不节制,虽然两人修炼的功法对这事的确是没有什么害处还有好处,可是也不能这样吧。 姬玉痕把食盒打开,把包裹兔肉的树叶撕开,桑锦月心思顿时被吸引过来了,也不纠结姬玉痕的不节制了,坐起来,盯着烤肉眼睛直冒光。 姬玉痕拿出一把匕首,很细心的把兔肉给她一片片的片好放到盘子里,然后把盘子放到她跟前,递给她筷子。 桑锦月接过筷子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好吃,满袖可真有口服啊。” 姬玉痕凤眸一闪,他以前没少吃子书的烤肉,自然知道他的手艺,把锦盒里的菜和粥、点心拿了出来,放到她跟前道:“喝点粥。” “嗯。”喝了一口粥,桑锦月还顺手喂给姬玉痕一块肉。 姬玉痕接着给她片肉,她也边吃边喂姬玉痕,两人吃的很是腻歪。 吃饱了,两人来到山洞口外,并肩坐在洞口,看着远处被黑夜笼罩只能看见漆黑轮廓的起伏的山峦,此时夜空里的星辰越发明亮了。 桑锦月躺在他的腿上,吹着清凉的晚风,看着漫天的星斗,“以后都能这样就好了。” “会的。”姬玉痕柔声的道,他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生活,所以今天才带她来了这里。 重重叠叠的山峦里,悬崖峭壁上盘膝而坐的他们看上去渺小极了,却在这山林里又自成一道风景。 直到桑锦月在他的怀里睡着了,姬玉痕才抱着她进了山洞里睡下了,第二天早上,桑锦月是在自己房间里的床上醒过来的。 “我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桑锦月揉了揉眼睛问靠在床上看着她的姬玉痕。 “后半夜,露水有些重,我就把月儿抱回来了。” “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桑锦月诧异自己什么时候警惕性这么低了。 “有我在,月儿好像就没有什么警惕性。”姬玉痕笑了,对于这一点他是很满意的。 “你不是说我们今天启程吗?”桑锦月看了眼得意的某人转变了话题。 “嗯,吃过早饭,去看看儿子,跟几位前辈辞行就走。”姬玉痕起身帮她穿好衣服。 桑锦月洗漱了一下,两人一起去吃早饭,金珂一听到桑锦月醒了的动静,就跑出去把他们的早饭拿进来了。除了师父、师爹,他们早就吃完早饭了,他跟个小大人一般的在一旁恭敬的侍候着,规矩极了。 吃过早饭,两人先去美人娇那里看了看儿子,又去给几位前辈辞行,这才得知三位青龙使昨日就已经带着儿子离开了齐云山。 第12章有人进去 两人对视一眼,姬玉痕无所谓的笑了笑,对他们的举动也能明白几分,终于自由的人怎么可能还留在齐云山这样比寺庙还清净的地方。 想法不同,追求不同,齐云山的众人也没挽留他们,只是说明,他们这一离开就跟齐云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以后也不能再踏入齐云山半步,三人闻言虽然惋惜跟齐云山的缘分,但是想到将来丰富多采的生活还是决定离开了。 毕竟他们不是自愿的过清净的生活的,留在齐云山也是与他们格格不入的,离开也好。 经过这件事,青杞和青云还有云谷子和铁枭客四人决定给齐云山设下保护阵法,这样外人就无法随意的进入齐云山了,他们喜欢清静,没有那个时间防范这个提防那个的。 四人联手,又是阵法又是机关和暗器的,桑锦月嘴角一抽,这是要将齐云山弄成铜墙铁壁吗?再看几人看她和姬玉痕灼灼生辉的眼眸,不用想她都知道,他们再回来的时候肯定要自己闯过阵法躲过机关和暗器才能上山了。这些老头才不会放弃看他们热闹的机会,不过到时候谁看谁的热闹还不一定呢。 辞行后,两人又去问了爷爷真的不跟他们去神庙吗?老滕王摆摆手道:“我已经进去过两次了,再去也进不去了,没有意义,不如在这里逗着重孙子玩儿。” 两人见他很坚决,在加上事实的确也是这么回事,就带人下山了。 刚到下山下,桑锦月就把暗处的玉冰叫了出来。 “主子。”玉冰不知道刚下山桑锦月叫他有什么事。 “玉冰,青腾族你就不用跟着去了,辛苓如今有身孕,正是需要你的时候,你回墨都去陪她,用心照顾好她,孕妇的脾气都很莫名其妙,让着她些。” 桑锦月原本离开墨都的时候就不让玉冰跟着出来了,可是辛苓不放心,让玉冰偷偷的跟来了,等她发现的时候,已经到了吉州了,就想着让他跟着到齐云山,再让他回去吧,要不然直接让他回去,他也不见切同意。 玉冰心里很感动,可是他也知道这次青腾之行,神庙就是个未知的存在,他不放心,跟着主子这么多年了,主子去哪里他就去哪里,他这条命就是主子的,这个时候他怎么能离开主子呢。 “主子,属下不回去,辛苓有那么多人照顾着,不会有事,临行前她告诉我不用担心她,好好保护主子,她就放心了。”玉冰虽然也很想回去陪辛苓,可是他更知道自己的职责。 “你懂什么啊?女人这辈子最希望你们男人陪着的时候就是怀孕生产的时候,这个时候你如果缺席,她会紧张不安的,心里也没底的,赶紧回去。”桑锦月对玉冰挥挥手。 “可是……” 玉冰还要说什么,桑锦月已经上马了,“快回去吧,照顾好辛玲,我有这么多人保护呢,不会有事。” 玉冰眼眸一湿,看着桑锦月和姬玉痕骑马带着人离开的身影,还有雪团和毛团跟着飞奔的身影,想了想,既然主子这么说了,定然也是早有准备,紫寒、听风、宣尘他们都被她先安排走了,应该就是布置好了,再说了,有皇上在,他哪里会让主子出事的。这样一想,他也放心些了,他也的确担心辛苓,便上马回墨都去了。 姬玉痕听了桑锦月的话,一下子想起她有身孕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还让她在沿海忙碌的事,其实她心里很想自己陪在她身旁的吧,这些话也是有感而发的吧,还好自己去了,要不然岂不是让她留下遗憾,自己也会后悔的。 他们人并不多,桑锦月把香袖和云袖她们留在了齐云山,给师父他们做饭,侍女她只带了满袖和叶莲和叶灵三人。金珂她带来了,这样难得见世面的机会她可没忘了自己的徒弟。加上子书,他们一共也就七人。 一行人比并不急,跟许熙华约定的时间富富有余,所以夜晚凉爽时赶路,白天最热的时候休息,趁着这个时候,桑锦月把自己琢磨的音攻交给了金珂。 金珂的确聪明,一点就会,再加上本来他就会吹笛子,所以他选的音攻武器就是玉笛,几天下来倒也小有成就。 子书他们心也痒痒,桑锦月毫不吝啬的把音攻也交给他们了,不过,前提条件是要会一样乐器,有了这个条件,能学音攻的人到是不多了,只有寥寥几人。 几天后,他们终于踏入了兰庭的地界。 “明天就是约定的时间。”桑锦月看着兰庭秀美的风光对姬玉痕道。 “不急,从这里到夜家只需要半天的时间,我们约定时间是明天,可没约定明天什么时候。”姬玉痕淡淡的道。 桑锦月嘴角一抽,今天是温远解开穴位的时间,他要痛到明天傍晚,他这是明显的要让温远再痛一次,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想必温远已经刻入骨髓了吧。 好吧,她承认,自己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子倾的仇人怎么能更让他好过呢,虽然子倾的父母不是他亲手所杀,但是却是他谋算的,借了姜明泽的手而已,所以不可饶恕。 “让开、让开。” 两人说话间,后面传来疾驰的马蹄声,还有人的大喊声。 回身一看,就看见一队人骑着马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奔着他们嚣张而来。马蹄落在地上溅起一股灰尘来。 看到最前面的那个领头的人,也就是喊话让他们让路的那人,桑锦月唇角一勾,还真是冤家路窄啊,正无聊呢,就有人送上门来了,这人点是有多背啊。 手一动,银鞭就握在了她的手里。 “让你们让开听见没?”眼看着马就要到他们跟前了,见桑锦月他们根本就没有让开的意思,那人又大声的喊了一声,显然是不知道桑锦月们的身份。 子书身上的气势顿时变了,敢这么跟主子和主母说话,活腻了! 桑锦月一抬手制止了要出手的子书,为了不太引人注目,就让青龙卫都隐在暗处跟随了,身边除了子书,就是满袖和叶莲叶灵三人,到是让人小瞧了。 手中的银鞭一挥,就卷住了领头那人飞奔的马的前蹄上,她一提,马就嘶鸣着被她甩了出去,连人带马的一起狼狈的摔在了一旁的地上,这样的力度震惊了后面跟着的人,他们见状赶紧勒住缰绳停了下来。 “谁,是谁,敢对老子出手,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啊?活腻了吗?”摔得很狼狈的人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眼已经断气的坐骑顿时愤怒的大喊道。 “呦,底气还挺足的。”桑锦月手中的银鞭在空中又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来。 那人顿时一哆嗦,然后又赶紧挺起了腰板,这才看见对面舞着鞭子的是一个长得美的跟画上的人儿一样的女子,眼睛顿时都看直了。 姬玉痕凤眸一寒,手指一弹,一道气息打去。 “啊,我的眼睛。”那人顿时惨叫的捂住自己的右眼,疼的他直跺脚。 “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就不用留了。”姬玉痕的声音冷如冰。 那些原本想上前的人顿时又勒住马站在了原地没动,这两人都不是好惹的主啊,他们心里明白,遇到硬茬子了,可是没听说江湖中有这么一号厉害人物出现啊? 桑锦月无语了,就因为他色眯眯的看自己了,所以就挖了人家的一颗眼珠子?这醋也吃? “高占祥,说说你是谁吧?看看你的身份能不能让我活腻了?”桑锦月挽起手中的银鞭,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高占祥顿时大惊。 “三寨九洞,谁不知道啊,九洞之一的上云洞洞主怎么有人会不知道呢?”桑锦月一语道破了高占祥的身份,这个高占祥可是很不老实的,当初去桑家偷东西有他的份,绑走大哥也有他的份,自己怎么可能不认识他呢! “知道我的身份你还敢惹我?难道你不怕三寨九洞的人追杀?”高占祥自己都觉得说的话很没底气,知道他的身份还敢动手的人,自然是不惧他们三寨九洞的,他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他们谁敢啊?大不了姑奶奶再把三寨九洞挑一遍就是了。”桑锦月的话让高占祥和他的人都大惊失色,从山寨九洞存在以来,只有一个人挑过三寨九洞,那个女人带着面具,难道会是她? 他们不自觉的都往后退了退。 “姑奶奶,原来是您老人家啊,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你老大人不计小人过,需要什么吩咐一声,三寨九洞亲自给您送去。”一个长得瘦小的男人来到高占祥的身旁,拽了他一下,笑的很谄媚的对桑锦月道。 “笑面狐,你这德行是改不了,高占祥能活到今天还真是亏了你这身本事。”桑锦月拿着鞭子的手捶打着另一只手的手心,笑看着笑面狐揶揄道。 笑面狐一怔,心里更加确信桑锦月的确是那个挑了三寨九洞的人,因为她曾经就这样说过他,“哪里,还不是姑奶奶仁慈手下留情吗!” “仁慈?别给我带高帽,你知道的,在我这只论心情,其他的没用。” “是是,姑奶奶说怎样就怎样,您看怎样姑奶奶心情才能好啊?”笑面狐笑的更加的谄媚了。 “怎样心情好?就说说他吧,说好了姑奶奶的心情就好了。”桑锦月淡淡一笑,用鞭子指了指高占祥。 笑面狐看了眼高占祥,这么惨了还让他说什么?可是不说也不行,说也不行,说不好现在就没命了,说好了势必会得罪高占祥,回去高占祥也会要了他的命,今天是没有活路了吗? 一项聪明的他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几十圈也没想出一个好主意来。 “怎么?不说?”桑锦月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明艳起来。 姬玉痕见她玩的高兴也就没有阻止,既然她想玩儿就玩儿吧!他也没见过月儿这样的一面呢。 “说,当然说,只是从未见过姑奶奶的真容,这一见才知道原来姑奶奶如此倾国倾城,实在是让小的们不敢亵渎啊。”笑面狐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 “哦,现在这张脸虽然美,但是你知道姑奶奶什么时候最美吗?”桑锦月笑容冷下来。 “呵呵,愿闻其详。”笑面狐心里暗道,坏了,这个小姑奶奶生气了,怎么办? “杀人的时候啊!”桑锦月手中的银鞭刷地挥了出去。 听到那鞭子声,所有人都又往后退了退,准备实在不行就赶紧逃,能保住命就是祖宗积德了。 “姑奶奶息怒!”笑面狐赶紧伸出两只手挥了挥。 “息怒?怎么息怒呢?”桑锦月猫戏老鼠般的道。 “姑奶奶,我们洞主也是听到青腾族的消息,想去凑凑热闹,看这方向姑奶奶也是去青腾族的吧,不过小的得到了小道消息,是有关青腾族的,不如跟姑奶奶说说,看看能不能让姑奶奶高兴高兴?”笑面狐也真是拼了。 “哦,说来听听吧!”桑锦月手一动,银鞭又落回了她的手里。 笑面狐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道:“我们原本得到青腾族姬家祖庙里有长生不老的秘密,所以才会来凑热闹的,谁不想长生不老啊,即便得不到见识一下也行啊,可是走到半路的时候,负责打探消息的人回来禀报,已经有人进去了。”笑面狐神秘兮兮的道。 什么?有人进去神庙了?他们怎么没得到消息?桑锦月一怔,看了眼姬玉痕,见他轻轻的摇了摇头,柳眉一挑,“你们那里得来的消息?” 笑面狐一听,果然说对了,只要有姑奶奶感兴趣的事就好办了。 “是先去的兄弟们亲眼所见。” “亲眼所见?”桑锦月眉头蹙的更紧了,难道真的有人进去了? “就是他带回来的消息,也是他亲眼所见,让他亲自跟姑奶奶说说。”笑面狐立即拽出来一个男子道。 桑锦月的目光落在了那名男子的身上,那人浑身一抖,惧怕的低着头,看都不敢看桑锦月一眼。 “说。”桑锦月的声音又冷了几分。 第13章你很不错 那人一哆嗦,立即战战兢兢的道:“小的是负责探听消息的,得到青腾族消息的时候,正好我在兰庭,所以就先去了,到的时候已经有些人先到了,都是江湖中名号响当当的人物,我就暗中查探,没敢上前,后来人越来越多,就在昨天早上,那些在神庙附近探索的人,忽然消失了好几个,四处找了也没找到人,随即就听人说他们应该是找到进去的办法了,围在神庙周围的人更多了。” 说完那人还特意解释了一下,“那些青腾族的人管姬家的祖庙叫神庙。” 听到这儿,桑锦月的心却放了下来。 她勾唇一笑道:“嗯,这个消息还不错,有些意思,看在你们这么乖的份上就饶了你们这次吧,不过那个独眼龙我看着很不顺眼。” “你不要太过分。” 高占祥捂着还流血的眼睛愤怒外加惊恐的看着桑锦月,只有他知道他这个洞主坐的多不安稳,有多少人想把从上面拉下来,主要是他太霸道还很无情,江湖中都很讲义气,他这一点让很多兄弟不满。 笑面狐听了桑锦月的话眼珠子一转,看来这位姑奶奶对洞主很不满意啊,这倒是个机会。 桑锦月自然将他们的神情看在眼中,“我就过分了你又能怎么这儿?今天姑奶奶就把话撂这儿,你只要有口气,就别想让姑奶奶心情好。” 高占祥一听顿时明白了,感情她就是看自己不顺眼,想要自己的这条小命啊,左右不过一死,既然逃不过,那就拼了,让她给他陪葬也不错。 “兄弟们,她如此不把三寨九洞看在眼里,给我杀了她,替三寨九洞的人扬威。”高占祥一挥手很是霸气的道。 可是他身后的兄弟们一点动静也没有,谁傻啊,这明明是送死的行为,他们怎么可能听他的上,笑面狐给身后的两名自己心腹使了个眼色,那两人立即提剑就奔着高占祥去了,一点准备没有的高占祥感觉到后心一股凉气袭来,想要躲避的时候,晚了,两柄剑一起穿透了他的后心。 “你从不把我们当兄弟,还想让我们给你卖命,居然还敢胆大包天的得罪姑奶奶,死有余辜。”两人义愤填膺的道,话落,两人一起抽回了宝剑,血一下溅了出来。 高占祥身子一僵,然后倒在地上,仅有的一只眼睛看着那两个背后对他下黑手的兄弟,这时他的耳旁响起一道很好听的声音,“高占祥,你敢一而再的打桑家的主意,觊觎桑家的财不算,居然还敢劫持我大哥,你果真是活腻了。” 桑锦月用的是传音,当初她没有直接下杀手,是形式所迫,不代表她不记得这仇,今天遇见高占祥,她就没打算放过他。 高占祥的眼眸一缩,脑海轰的一下,她居然是桑家的那个在齐云山长大的小魔女,当今的皇后娘娘,当初挑了三寨九洞的女人居然是她,这一刻他明白了,自己真是活腻了。 最让他死不瞑目的是他居然死在了自己兄弟的手里,憋屈啊,不甘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笑面狐这时才小心的道:“姑奶奶,您看这回心情可好了些?” “嗯,不错,心情果然好了很多。”这话不假,给大哥出了口气,心情怎么能不好。 “姑奶奶心情好就好。”笑面狐的心总算放下了些,他后面的人也有符合着。 “你很不错,这上云洞的洞主就由你来当吧,有时间会去你们三寨九洞再逛逛的。”桑锦月看着笑面狐勾唇一笑。 “谢姑奶奶赏识,姑奶奶亲临,三寨九洞必定夹道欢迎。”笑面狐想不到自己想要的这么容易就到手了,简直是从刚刚的地狱一下子到了天堂。 “嗯,你们走吧,赶紧去神庙看看,如果能找到入口算你一个大功。”桑锦月一挥手收起了鞭子。 “是。”笑面狐闻言这颗心总算彻底的放回去了。 赶紧带着兄弟们鞠躬施礼的离开了。 看着他们几乎跟逃窜一样离开的身影,叶灵道:“主子,他也是当时劫持大公子的人之一,为什么放了他还让他当上云洞的洞主?” “留着他还有用,神庙那里越热闹越好不是吗,上云洞的洞主哪里轮得到他当,只要高占祥的死讯一传回去,上云洞立即就会被人给占领,新的上云洞洞主就会出现,他们这些人是连三寨九洞的大门都进不去的,再说了,他们哪里还有机会回去三寨九洞啊。” 桑锦月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对他们的所谓的江湖义气很是了解的,只要涉及到自己的利益,什么义气不义气的,还是自己的利益最重要。 子书却听明白了桑锦月的意思,在心里给桑锦月竖了个大拇指,主母就是厉害,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掉了高占祥,还让笑面狐感恩戴德的。 姬玉痕一直淡笑的看着眼里的人儿,看着她几句话而已,就有人替她动手杀了高占祥,而且还设了圈套让那些人转进去,果然还是哪只小狐狸。 “主母,神庙的事?”子书担忧的道。 桑锦月灿然一笑,“神庙哪里那么容易让人进去,那些消失的人应该已经死了,一定是温远让人做的,只为了激起那些人心里的贪欲,让他们相信这神庙里的确有古怪,已经有人进去了,没进去的人自然就不会心甘了,而这个消息传出去后,会有更多的江湖中人前来,这就是他的目的。” 子书一怔,了然了,也是,姬家神庙千年了,都没有外人能进去,那些江湖中人怎么可能进去呢,这个温远果然狡诈。 桑锦月呵呵一笑,“看来温远还真不是一般人啊,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运筹帷幄,不简单啊!难怪能让慈缘那老头乖乖的待在诸音寺。” 姬玉痕笑了笑,策马往前走去,“所以,我们明晚到就好了。” “对,疼死他。”桑锦月策马跟上他,“今天我们去哪儿?” “兰庭风景很美,陪月儿玩儿去。” “好啊。”桑锦月欢快的道。 一紫,一白,两道身影快速的往前飞驰而去,雪团和毛团也从山林里串了出来,跟在两人的身后跑去。 子书和满袖、叶莲、叶灵四人也打马追上去了。 青腾族热闹至极,夜家大院气氛沉闷至极,他们玩的欢乐至极,这气氛天差地别。 许熙华坐在自己的房间里,也可以清晰的听见外公痛苦的喊叫声,连外公都承受不了的疼痛,痛苦可想而知,他眼眸中划过一片阴狠的光芒。 “小王爷,他们已经到了兰庭,但是没来夜家。” “你说什么?”许熙华一怔。 “他们到了兰庭,但是没来夜家。”侍卫又小心的重复了一遍。 “他们去哪儿了?” “游玩去了。”侍卫的声音更低了。 许熙华手一用力,椅子的扶手就被他给捏的粉碎。 “小王爷,要不要属下们去请他们来?” “请?你们请的动他们吗?”许熙华闭了下眼睛。 侍卫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们引以为傲的隐术在姬玉痕和桑锦月面前好像什么也不是。 “那?”侍卫犹豫的道。 “等。” 半响许熙华吐出了一个字,现在他没有办法,他明白,姬玉痕和桑锦月就是故意的,故意让外公继续疼,而他们定下的时间也是算计好的,可是他偏偏不能怎么样,就是连明他也不能动一下,因为桑锦月说了,要是她师兄和锦绣有分毫损伤,他就别想得到解药了。 连明和锦绣坐在房间里,他们住的房间跟许熙华的房间是隔壁,他们说话是声音也没有避讳,自然听得清清楚楚。 连明感慨的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都一样的腹黑、狡诈、狠厉。” 锦绣白了他一眼,“主子那是以牙还牙。” “对,还是锦绣形容的准确,以牙还牙。”连明立即笑着顺着她的话应道。 锦绣无语的白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锦绣,你说他们明天什么时候能来?”连明想了想问道。 “要是我就等晚上来,疼死他。”锦绣咬着一口银牙,娇媚的脸庞显露出跟桑锦月一模一样的神情。 连明一怔,然后默默的叹了口气,果然是小师妹的人,跟她待久了,连表情都那么像。 “我也这么想的。” 锦绣看了他一眼起身去了床上,躺下了,“没有我们什么事了,等着就好了。” 连明看了她一眼,也来到床边,躺在她身旁,锦绣眼眸闪了闪,没有说话,闭上了眼睛。连明侧头看着她,半响,也闭上了眼睛。 姬玉痕带着桑锦月,连玩儿带吃的,兰庭不仅风景美,本地的小吃也很有特色,对于桑锦月这个吃货,那可真是到了天堂,后来姬玉痕都限制她每样只能吃几口。 一直到了第二天下午申时初才往夜家大宅而去,许熙华得到消息,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的恨意也在蔓延。 夕阳的余晖还在,桑锦月和姬玉痕终于到了夜家大门口。 第14章到底变了 看着萧条、阴森的叶家大门,桑锦月的目光看向远处的山林,哪里正是夜阑藏身的树,夜阑眼眸一闪,他们怎么来了这里? 江寻自然也看到了,拍拍他的肩道:“兄弟,大仇终于要报了。” 夜阑点点头。 桑锦月和姬玉痕也没有推开夜家大门,这大门可能快要四年的时间没有打开过了,他们也没想打开它,以后这大门打不打开也只有夜阑说的算。 几人轻身跃进大院内,立即有个黑衣人出现在他们面前,“这边请。” 两人也没有说话,跟着黑衣人就往后面走去。 许熙华站在院子里,看着携手缓缓走来的两人,再见面,他的心情已经跟在墨都时不一样了。 姬玉痕依然一副漠然的表情,好像在他眼里自己什么也算不上,桑锦月紫裙飘飘,没有了初见时的病弱感,自信、洒脱从她身上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这样的他们,让他心里升起一种自愧不如的感觉来,这种感觉让他心里涌上来不甘。 桑锦月一进来后院就看见了许熙华,他身上的气息跟以前见面不一样了。在海上遇到他时,虽然遇险了,但是他波澜不惊;在青城时,墨兰和抚香算计他,他运筹帷幄,果决坚定;在墨都见他时,虽战败了,但是并没有气馁。 如今?他身上充斥着仇恨,阴郁的眼眸已经让曾经那个如风如玉般的公子消逝了,桑锦月心里惋惜极了。 其实她一直很惜才的,想着如果真相揭开,他愿意放弃前嫌,她也愿意放他一马,可是如今,显然是不可能了。他已经当他是仇敌了,这样的人她不会留下。 “小王爷到是孝顺的很。”桑锦月率先开口了。 “人之本性。”许熙华声音很冷。 “哦,我以为人的本性是善呢!”桑锦月眉头一挑,这口气火药味很浓。 “你好像没资格说这句话。”许熙华的语气一点也不客气。 “我可不这么认为,我们可从来没有主动的对付过什么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是如果人都欺负到你头上了,难道还不让人还手了?”桑锦月跟进了自己家后花园一样的,很自在的看了看。 又接着道:“其实没资格说这句话是你,你知道这宅院是谁家的吗?又为什么成了你们的驻地了吗?” 许熙华眼眸一闪,他自然知道,这是夜家,当年被爷爷下令一夜之间屠尽,只因为这里是距离青腾族最近的有人家的地方。 “怎么,想起来了,夜家几百口人,就这样被你们给灭门了,这么多年枉死在你们手里的人都数不清了吧,跟我谈资格,你有吗?”桑锦月嘴皮子可是整个齐云山都服气的存在,许熙华怎么是她的对手。 他知道桑锦月说的事实,可是外公也是被逼的,为了他而做的。 “你自称是姬家子孙,可你知道吗,滕王夫妻就是你外公设计杀害的,如果你真是姬家子孙,是不是该先杀了他给滕王报仇呢?”桑锦月咄咄逼人的道。 许熙华一怔,什么?滕王是外公设计杀的,怎么会这样,不管怎么说自己身上都留着他的血啊? “现在你还觉得我们对他心狠手辣吗?对杀父杀母的仇人用得着留情吗?”桑锦月声音始终很平静。 “那是他们自找的,他们做的孽就要偿还。”许熙华话语中的恨意毫不掩饰。 “你可真可怜。”桑锦月摇摇头叹息了一声。 “可怜?你怎么不说他们可恨?”许熙华眼眸阴狠的看向姬玉痕,姬玉痕根本就没看他,目光始终柔柔的落在桑锦月的身上。 “可恨?你错了,很快你就知道事情真相的,到底谁更可恨,希望你到时候还能这么理直气壮。今天我可不是来跟你废话的,师兄他们人呢?”桑锦月不想在这件事上再纠结了,反正用不了几天,真相就会大白。 许熙华也知道现在主要的是拿到解药,给外公解毒是重要的,如今外公已经疼的昏过去了。 他一挥手,连明的房间的门就被打开了,连明和锦绣牵着手从房间里走出来,看见他们二人眼眸都一亮。但是两人却被黑衣人挡住了去路,只好站在门口看着桑锦月和姬玉痕。 桑锦月从袖笼中拿出一个药瓶,打开了,倒出一粒药丸,“这就是解药。” “我怎么确定解药是真的?”许熙华看着那黑色的药丸眼眸一亮。 “我桑锦月无论对谁都说到做到,而且,你也没有其他的路可走,只能相信了。”桑锦月把解药重新装进药瓶里,在手里扔了一下又接住了。 “先给我解药,确定了后放人。”许熙华道。 “子倾,他是不是觉得我傻啊?”桑锦月邪邪的勾了勾唇角,靠在姬玉痕的身上。 “是他傻。”姬玉痕不客气的道。 “呵呵。”桑锦月听了姬玉痕话顿时忍不住的笑了。 “连师兄,傻病你能医不?”桑锦月对站在门口的连明问道。 “不能。”连明用很肯定的语气回答了。 许熙华手紧紧的攥住,看着嬉笑着的桑锦月,好像她就是来玩儿的。 “废话少说,你说怎么办?” “当然是一手交人,一手交解药了。”桑锦月慢悠悠的道。 “不可能,人交给你了,如果解药是假的呢?”许熙华立即反对。 “那就没办法了,要不然你继续留着连师兄给你外公施针,看看你外公能挺多久?”桑锦月杏眸忽闪了一下,建议道。 “你是要逼我杀了他们吗?”许熙华伸手指着连明和锦绣。 “你敢吗?”桑锦月挑衅的语气让许熙华一下子噎住了,的确,他不敢,如果得不到解药,连明就是外公最后活着的保障。 “她呢?”许熙华一指锦绣。 “锦绣啊,她要是死了,你认为连明还会给你外公减缓疼痛?你是不知道锦绣在他心里的位置吧?”桑锦月看了两人一眼,不介意借机帮帮他们。 锦绣闻言一怔,自己在连明的心里有多重要? “你敢动锦绣分毫,你就等你外公受尽折磨而死吧。”连明身子一动,挡在了锦绣的面前,愤怒极了,真当他是软柿子啊? “月儿,跟他费什么话?”一直没言语的姬玉痕终于开口了。 桑锦月耸耸肩,“难得的机会啊!” 许熙华咬着牙看着两人,这里是他的地盘吧,居然这么嚣张。 “天黑了,累了一天了,该休息了。”姬玉痕提醒她道。 “好吧,不玩儿了。” 桑锦月的话一落,姬玉痕的身影就消失了,许熙华一惊,还不等他做出反应,姬玉痕的身影又出现在了桑锦月的身旁,而他的身后站着连明和锦绣。 他愕然的看着姬玉痕,他的功力居然这么骇人?外公能做到如此吗? 桑锦月看了看连明和锦绣,“还好,看样子没亏待你们。” “吃的饱睡得好。”连明应声道。 “好吧,看在对你们还不错的份上,就把解药给他吧。”桑锦月手里的药瓶刷地扔了出去。 许熙华还没从姬玉痕很轻松的带回了连明和锦绣的事中清醒过来,就看见药瓶奔着他飞来,本能的他赶紧伸手去接。 “给你解药,可不是因为连师兄在你手里,连师兄来这里不过是为了让温远生不如死而已,他这一生做的孽太多,直接死了太便宜了他,要不然你以为齐云山的小神医是你们说抓就能抓到的。” 就在许熙华接到解药的同时,他听到了桑锦月的这番话,他的心一震,她是故意的,故意让连明离开墨都,故意让外公的人抓到他,这一切只是为了让外公更加的痛苦? “你够狠。”许熙华接住了药瓶,目光冰冷的道。 “不敢当,跟你外公比差远了,至少我可没有他这么暴虐,杀了夜家满门,居然还敢住在夜家大宅里,午夜梦回,他就不怕那些冤魂来找他算账吗?” 笼罩的夜色,漆黑的宅院,阴森的气息,让许熙华浑身一抖。 “告辞了,青腾族见,你可一定要来啊,真相会在那一天揭开,希望你能承受的住。” 桑锦月话一落,几人就飞身而起,眨眼间就消失了身影。 “小王爷,要不要追?” “你们追的上吗?” 许熙华握着药瓶的手已经青筋暴起,咔嚓一声,药瓶碎了,他一惊赶紧看看解药,还好,解药还完好无损,他小心的把解药拿出来,挑净上面的碎瓷片,看着解药他想着桑锦月最后的那句话,真相会在那一天揭开,什么真相?为何说希望自己能承受的住? “小王爷,这解药是真是假啊?”一人小心的问道。 “试试就知道了。”许熙华哪里敢保证解药的真假。 “如果是假的呢?” “你们还有什么办法吗?”许熙华眼眸一暗,冷冷的瞥了几人一眼。几人顿时不言语了。 许熙华转身走进外公的房间。 离开夜家大宅,桑锦月对连明道:“连师兄是跟我们去青腾还是回齐云山?” 连明看向锦绣,对桑锦月道:“我想先带锦绣去一个地方。” 第15章去见谁? 桑锦月一怔,连师兄要带锦绣去一个地方,哪里?做什么去?她看向锦绣,显然锦绣是知道这回事的。 “锦绣你想去吗?”桑锦月问道,这事是要锦绣点头才可以的。 锦绣犹豫着,连明早就跟她说了,离开这里后要带她去一个地方,问他他又不说去哪儿,桑锦月这一问她,她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着他去。 “她必须去。”连明拉住她的手替她做了决定。 锦绣刚想拒绝,连明就拉着她的手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小师妹,青腾族那边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了,我和锦绣这边完事就会直接回去见师父,你们不用担心。”连明还没忘记留下话。 “知道了,保护好锦绣。”桑锦月应声道。 “放心,她比我的命还重要。”连明的声音传来。 他身旁的锦绣听到他这句话身子一颤,比他的命还重要吗? 桑锦月看着两人身影消失了,才叹了口气,“子倾,连师兄要带锦绣去哪里?这两人中间好像还隔着什么啊?” “去解决隔在他们中间的东西。”姬玉痕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道。 “怎么解决?”桑锦月自然知道锦绣的心结,可是这个心结怎么解开? “自然是把疤痕揭开,然后让它彻底愈合。”姬玉痕看着桑锦月道。 桑锦月一怔,豁然看向他们离开的方向,“连师兄有把握吗?” 姬玉痕摇摇头。 “那他知不知道,如果不成功,就掐断了她活下去的唯一的一条路?”桑锦月的心提了起来。 “生死有连明陪着她,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姬玉痕知道月儿担心锦绣,可是如果不这样,锦绣一辈子也走不出她心里的阴影,他知道锦月明白这一点。 桑锦月黑亮的眼眸忽闪了一下,“生死有命,缘分天定,看他们自己的吧,你说的对,至少有连师兄陪着她呢。” 她只能在心里祈祷他们可以拥有一个好的结局。 “去看一下夜阑。”桑锦月也不纠结了,直接和姬玉痕去了夜家后面的山。 夜阑和江寻站在树林中等着,知道两人会来的。 “主子。”两人施礼。 姬玉痕看了眼夜阑,“他们明日就会离开,一日后你们就可以动手了,要干净利落,一个不留。” “是。”夜阑和江寻齐声道。 “夜家大宅你自己处理吧,需要帮忙就直接跟江寻说。”姬玉痕看了眼夜阑又看了眼夜家大宅的方向道。 夜阑眼眸一暗,“是。” 姬玉痕拿出一张图纸递给他,夜阑接过来一看,眼眸顿时睁得大大的,声音颤抖的道:“这是?” “你夜家几百口人的葬身之地,我让人查的,圈出来的地方就是当初他们挖的大坑,所有人都葬在里面,这里的地形你应该很熟悉,需要人带你去吗?”姬玉痕叹口气。 “不用,我能找到,多谢主子,主子的大恩夜阑没齿难忘。”夜阑跪下行了大礼。 家人尸身的下落一直是他的心结,他想要去拜祭都找不到地方,原本想这次报仇抓个活口问出下落的,想不到姬玉痕已经让人给他找到了。 姬玉痕一挥衣袖,把他扶起,又递给他一张地契和银票,“节哀吧,大难之后必有后福,那片山林都是你的了,好好的给他们修建一个陵园吧。” “谢主子。”夜阑眼圈红了,堂堂男子汉再也忍不住了,哭的跟个孩子一样。 桑锦月眼眸酸了酸,想当初她和二哥被送去齐云山解毒,听到爹娘的噩耗时,那种痛断心肠的感觉她还记忆犹新,更何况夜阑可是整个家族只剩他一人。 姬玉痕也没再说什么,拉着桑锦月转身下山了。 “主子。”夜阑又喊住了他们。 “还有事?”姬玉痕回身看向他。 “属下想去青腾族,亲眼看着仇人得到报应。”夜阑擦掉了脸上的泪水道。 “可以,处理完这里的事就跟江寻一起去吧。”姬玉痕没有犹豫的就应下来了。 “多谢主子。”夜阑捏着地契和银票,看着二人的身影消失了。 江寻拍拍他的肩,却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我们这就去青腾?”下了山,桑锦月问道。 “不急,让温远把所有的手段都用出来吧,以后他也没什么机会了,我们一路游玩着去就好。” 两人上马往最近的城镇而去,天黑了,先要找个地方休息,跟在后面的子书、金珂、满袖、叶莲和叶灵几人还能听见他们的说话声。 “二哥应该要到了吧。” 他们离开齐云山的时候,桑锦阳被姬玉痕安排带着一个人先去了青腾族。 “明天就能到。” “我们什么时候能到?” “三天后。” “有点迫不及待了呢!” 这边游山玩水的去青腾族了,连明带着锦绣日夜不停的赶路往北境而去,一路上锦绣问了两次他们去哪儿,连明都没说。 一天后,他们到了北境一个小镇,这个小镇是依山而建,一座座高低起伏的院落错落在山林间。 连明站在小镇外面一动不动的看着小镇里人来人往。 “我们要来的地方就是这里?”锦绣实在忍不住了问道。 连明点点头。 “来这里干什么?”锦绣又问道。 连明低头看着锦绣道:“带你去见一个人。” “见人?见谁?”锦绣有些排斥的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不远,就住在那片山坡上。”连明指着不远处,几乎已经是小镇最边缘的地方道。 锦绣眉头蹙了一下,本能的有些抵触,“我不去。” 连明看着她,拉着她就往前走去,锦绣挣扎道:“你先告诉我去见什么人。” 连明不说话,拉着她继续走。 “连明!”锦绣大声的喊了他一声。 连明眼眸一暗,忽地抱起她直接奔着哪里飞跃而去。 锦绣心顿时提了起来,“你要干什么?” 连明就是不说话,片刻功夫,连明抱着锦绣落在了一处院落里。 院子里是一片菜园,一个身穿青袍的男子在地里收拾着,只是他只有一只右手,左手臂的袖管是空荡荡的。他背对着他们,但是从那背影,锦绣一下子就认出了那人是谁?房惜磊,他居然活着出来了,但是失去了一只手臂。 锦绣的身子都跟着颤抖起来了,“你都知道了?” “你不说,从沿海回来我自己查的。”连明扶住她解释道。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羞辱我?把我心里的那道疤再血淋淋的揭开一次?”锦绣觉得浑身冰冷极了。 “不,你说错了,我想把你心里的那道疤从你心里抹掉。”既然来了这里连明就没准备让她再逃避。 “凭什么?”锦绣的声音冷极了。 “凭我喜欢你,凭我想陪你一辈子,陪你生、陪你死,你开心我陪你笑,你难过我的怀抱给你靠。”连明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不放。 “你就是这样喜欢我的?”锦绣面色悲戚的指着房惜磊。 “不这样,你怎么敞开心面对我?”连明知道她心里的绝望。 “面对你?这样的我还怎么面对你?”锦绣用力想要把手从连明的手里抽出来。 在地里忙碌的房惜磊身子一震站了起来,转过身看向他们这边,“锦绣?” 锦绣的身子顿时僵住了,她停止了挣扎的动作,低垂着头不敢抬头。 “我们路过这里过来看看你。”连明开口道。 房惜磊看着连明笑道:“原来是小神医,快和锦绣进屋坐吧。”说着从地里走了出来。 连明拉着锦绣走了过去,锦绣往后挣了一下,连明用力拽着她往前走去,“锦绣,逃避没有用,我都不在意,你为什么不肯放开?” 锦绣的身子顿时一僵,他说什么?他说他不在意?不在意什么?不在意她不洁的身子吗?怎么可能? “惜磊,他们是谁?”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前面的屋子里传来,锦绣抬头看去,一个梳着妇人发髻的女子站在窗口笑着问道。 “春儿,是我堂妹和妹夫。”房惜磊对那女子柔柔一笑解释道。 他的话让锦绣的心莫名的沉静了下来,这个女子是房惜磊的妻子吗? “快让堂妹和妹夫进来坐。”春儿招手道。 房惜磊看向锦绣轻声的问道:“锦绣,当初你说只要我进去宝藏,从前的一切都一笔勾销了,还算数吗?” 锦绣一怔,“算数。” “那就好。”房惜磊笑了。 让着二人进了客厅,春儿利落的把茶水给他们斟上。 “锦绣,这是你堂嫂春儿,我们是在宝藏里相识的,一起拼了命的出来了,我丢了一只胳膊,她失去了三根手指,我们因此看透了世间的浮华,也明白任何恩怨情仇在生死的面前都变得微不足道了,所以相约,这一生就在这青山绿水,清幽的小镇里相伴了。”房惜磊跟春儿坐在主人的位置上。 锦绣这才看见,春儿的右手只有拇指和食指。 “锦绣妹妹,常听惜磊说起你小时候的事,他说锦绣妹妹是你们这辈儿里面最聪明的,学什么都很快,让他们这些当哥哥的都自愧不如呢!”春儿随和的笑道。 “是吗!”锦绣看了眼房惜磊。 房惜磊笑道:“当然了,锦绣从小就聪明伶俐。” “惜磊,你陪锦绣妹妹和妹夫聊,我去做饭。”春儿站起来道。 “慢些,不急的。”房惜磊叮嘱她道。 “放心,我会小心的。”春儿跟阵风一样的出去了。 房惜磊解释道:“春儿性子急,右手失去了三根手指做什么都不方便,不小心就会受伤。” “我看她的身子好像不怎么好?”连明突然道。 房惜磊一怔,然后道:“她是跟她夫君进入宝藏的,生死关头被她夫君当做诱饵扔了出去,受了伤,三根手指也是那时候失去的,而且她这辈子都不能生育了。我们就是那时候遇上的,相约如能出去就一起度过余生。” 锦绣看着房惜磊,感觉他变了好多。 “等下我给她看看。”连明道。 房惜磊眼睛一亮,小神医可不是谁都能请动的,“多谢了。” “无妨,举手之劳。”连明看了眼锦绣。 房惜磊看着两人一直握在一起的手,或者说连明一直握着锦绣的手,眼眸闪了闪。 “你们是从齐云山来?”房惜磊问道。 “不是,准备一起回齐云山。”锦绣除了说了是吗两个字一直没有再说话,都是连明说。 “锦绣,遇到对的人就好好珍惜吧。”房惜磊忽然对锦绣道。 锦绣眼眸一暗,珍惜?她有什么资格珍惜? 房惜磊看到她的神色,心一揪,自己一时的失控,虽然圆了自己的梦,终究是害了锦绣,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如果可以重来,他保证会恪守本分,看着她幸福就好,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的。 “我来珍惜她就好。”连明满目柔情的看着锦绣。 锦绣的心忽然间很酸,她垂眸没有言语。 “惜磊,请锦绣妹妹和妹夫过来吃饭吧。”春儿爽朗的声音传来。 “好,就来。” 房惜磊站起身,请两人去用饭。 连明和房惜磊喝了些酒,春儿跟锦绣说起他们来到这个小镇的生活,很自然的春儿也说起了她先前的夫君。 “你恨他吗?”锦绣问道。 “恨吗?是恨的吧,不过他死在里面了,我却活着出来了,虽然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还失去了三根手指,但是上天是公平的,给了我惜磊啊,我已经很知足了,没必要恨了,他已经得到惩罚了。”春儿想了想,又笑了。 锦绣听了春儿豁达的话,看向房惜磊那空荡荡的袖管,这是上天给他的惩罚吗? 饭后,春儿给他们收拾了一间房,“你们也累了吧,早点歇着吧。” “多谢堂嫂,堂嫂稍等,我给你把把脉。”连明拉着锦绣进了房间,让她坐在一旁,对春儿道。 “好啊,小神医给我诊脉,可是求之不得的。”春儿爽快的跟了进来。 连明给她诊过脉后,“堂嫂,能医,我给你开个药方,你坚持喝上半年,就无碍了,想生几个都没问题。” “真的?”春儿惊喜的道。 “当然。”连明提笔给她写了个药方。 “多谢。”春儿捧着药方快步的跑了出去,激动的喊着,“惜磊,我的病能医好,我们可以有孩子。” 房间内只剩下两人了,连明正要说什么,锦绣道:“我困了。”起身走到床边,脱下衣服睡下了。 连明看着留给他一个后背的锦绣,站在床前眸光变幻莫定。 第16章逼入绝境 锦绣哪里是困了,她心里已经翻江倒海了,自己最不堪的曾经被连明就这样血淋淋的揭开了,这就是他说的喜欢吗?他连自己小心守护的最后一点尊严都给抹去了,难道还期待自己可以面对他一生吗? 房惜磊是男人,他可以重新开始他的生活,没有人计较男人的过去有多么不堪,春儿虽然不是完璧之身,但是她当初也是明媒嫁娶的,虽然嫁给房惜磊是二嫁,但是也没有人规定说寡妇不可以再嫁的,自己跟他们终究是不一样的,想想当初发现她被房惜磊侮辱的祖父、祖母和爹娘,那嫌弃的眼神,她至今记忆犹新,没有丝毫安慰,毫不犹豫的舍弃了她,他们的表情和决定如锋利的冰刃刺进她的心里,男人和女人到底还是不一样的,即便明命错不在自己,所以她选择了死,只有这样她才能摆脱身上的污点。 房惜磊失去了一只胳膊又能怎样?依然挡不住他娶妻生子,开始新生活,她呢?现在连明说不计较,以后呢?自己人老色衰后呢?他的初心能保持多久? 那时候,自己再拖儿带女的去死吗? 她闭着的眼睛颤了颤,心更凉了,桑锦月,我还是要辜负你的一番心意了,我终究活不成你那样的恣意洒脱。 站了好一会儿的连明慢慢的在床边坐下,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身影想了想还是轻轻的开口了。 “锦绣,我知道你没睡。” 背对着他的人儿没有动也没有应声。 “锦绣,我今天这么做是想了好久,实在没有办法的办法。” 锦绣的睫毛动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在去往盐城的路上,你以我夫人的身份出场的,帮我摆平了那个让人恶心的女人,那时我心里是欣喜的,心里有种期待,如果你真的是我的夫人该多好,但是那时我还没有彻底的明白那就是喜欢。” 连明说到这儿看了看锦绣,她依然一动也没动。 “后来我们一起到了盐城,相处后,你的眉眼、你的一举一动、你的每一句话,都停驻在了我的脑海中,我的心里、我眼前无时不刻的出现了你的名字,你的身影,后来我明白了,原来这就是爱情,我喜欢上你了,知道这个结果我是欢喜的,我是孤儿,被师父救回了齐云山,在齐云山长大,虽然师父待我如父亲一样,但是我但心里还是缺点什么,那一刻我明白了,有了你,我的生命才圆满,所以那天我趁着机会直接跟你表白了,我也预想到你会拒绝,但是我想先让你明白我的心意,让后再让你看到我的认真和努力,总有一天你会接受我的。” 说到这里,连明深深的吸了口气。 “可是,你拒绝的很痛快,而且还开始躲避我了,我死皮赖脸的追着你,可是你依然无动于衷,我想,你明明不讨厌我啊,为什么在我表白后却避我如蛇蝎呢?小师妹欲言又止的告诉我,喜欢你不容易,可是她又不说为何不容易,我就想着,回到内陆我自己去查查你的身世,到底为什么让你这般拒绝我。” 睫毛抬起,媚气的眼眸露出一条缝隙,随即又闭上了。 “回到墨都,我立即调动人手去查了,查到结果后,我震惊了,我心里是愤怒的,我想立即去把房惜磊大卸八块,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他对你的伤害就能抹消吗?不能!能让你接受我吗?不能!我该怎么办?怎么可以在不伤害你的前提下让你接受我?” 连明的声音有些哽咽了。 “于是,我拼命的对你好,用我的所有对你好,我想让你知道,这个世上有个人把你当稀世珍宝一样的宠着,那个人就是我,我想用我所有的爱融化你心里的冰冷,可是你依然对我保持着距离。” 这一刻,连明的心有些堵。 “好几次我都差点对你说出我知道了,不就是失身一次吗,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冰清玉洁,这四个字不是用身体来回答的,而是心灵,我知道你的刀子嘴下有一颗最纯洁的心,我喜欢你和我斗嘴,那样充满活力的你才是真正的你。” 说到这儿,连明的眼眸都是亮的。 “可是我很贪心,我想要你的全部,所以在姬玉痕对我说要设计让我去温远哪里,我忽然想到了如果我们共患难过,是不是你就会对我敞开心扉呢?我鬼使神差的就跟姬玉痕提了让你去救我的主意,所以才有了你被他们抓去威胁我的事情,那一刻我是欣喜的,可是很快我就发现了,即便你接受我在你身旁,相信我、信赖我,可是你的心依然是对我封闭的,于是我就做出了这个决定,带你来这里。” 连明伸手握住她身后披散的秀发,“我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有两个,一是你如我愿的彻底放开过去,接受我。二是彻底崩溃离开我。但是我要告诉你,选择一,我会把你放在手心里宠爱一辈子,不,不够,生生世世如何?如果你选择了第二,你也摆脱不了我,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别想用死摆脱我,就是死我也会先在黄泉路上等你。” 锦绣的心狂跳了一下,紧闭的眼眸湿润了,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锦绣,你对伤害过你的人都可以这么宽容,不要对爱你如痴的人这么狠心好不好?我求你了,锦绣,放弃过去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连明那卑微的祈求声音让锦绣的心狠狠的抽疼了一下,她咬了下嘴唇,依然没有动。 “我也困了呢,锦绣,明天早上醒来后告诉我你愿意和我一起好不好?” 连明握着她的秀发慢慢的躺在她的身旁,看着依然没有动静的锦绣眼眸暗了暗。 夜渐渐的深了,锦绣枕着的枕头已经被她的泪水浸湿了一大片,无声的哭泣将她努力压在心底的卑微释放了出来。连明的话她不感动是假的,她也不怀疑此刻连明对她的真心,可是眼前浮现了祖父祖母和爹娘对她那厌恶的眼神,血脉亲人尚且如此,连明又能坚持多久? 她坐了起来,看着连明那一夕之间就憔悴了许多的面庞,伸出手想要抚摸他的脸庞,却在他就要触摸到的时候豁然停了下来,反手点了他的穴道。 连明根本就没睡着,他也没想到锦绣会这么做,一点准备没有的他还真一下子中了招,他心里大惊,锦绣的举动已经告诉他了她的决定,可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运起内力想要冲破穴道,可锦绣的内力不弱,不是他一下子能做到的。 锦绣这才拂上他的面庞,拂过他精致俊美的五官,“连明,谢谢你不嫌弃如此狼狈的我,可是,你的不嫌弃又能维持多久呢?我不愿意冒险,更不愿意承受再一次的伤害,世上冰清玉洁的好女孩儿多着呢,忘了我吧!” 纤细的手颤了颤,慢慢的收了回来,一滴泪落在了连明的脸上,她俯下身轻柔的吻落在连明的唇上,柔软的唇却冷如冰。 “好好的过自己的生活吧,我走了。” 锦绣下了床,最后看了眼连明,推开门,飞身跃起,很快的就消失在夜色中。 连明的心顿时沉了下去,他想也不想的用了最极端的办法冲开了穴道,一口血喷出来,人也从床上跃起,疯了一样的追了出去。 房惜磊站在窗前,看着先后飞出的两道身影,担忧的蹙起眉,身子一动就要追出去,想到什么又停了下来。 “既然担心,就去看看吧!”身后传来春儿的声音。 “我去只会让事情更糟,我能为她做的就是离她远些。”房惜磊黯然的道。 “你这是何苦呢?”春儿叹了口气。 “这是我欠她的。”房惜磊的声音有些飘。 “算了,你们这一个个的都是执拗的性子,我不跟你说了,他们既然都走了,我们这戏也不用演了,我回我的房间去了。”春儿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房惜磊的房间。 两人的确是在宝藏中相识的,春儿也的确被她的丈夫给当诱饵扔出去了,而她的丈夫也的确死在了宝藏中,两人同命相连在宝藏中相遇,一起从宝藏中拼了出来,但是却不是什么夫妻,只是有过命交情的朋友而已,今天的一切都是房惜磊为了配合连明演的戏而已。 漆黑的夜色中,锦绣踏着树梢一路没停的飞上了山峰,夜风习习,吹乱了她的发,也吹冷了她的心,落在山峰之上,下面是万丈悬崖,锦绣苦笑了一下,终究还是要走这一步了,桑锦月知道会骂死她的吧?当年白救她了! 可是,自己累了,真的很累了,长出一口气,什么都不想想了,彻底的睡了就解脱了吧? 她闭上眼睛,伸开双臂,风吹动着她如绸的秀发和层层裙摆,姣美的容颜被夜色染上了一层冷晕,如一只振翅飞翔的蝴蝶纵身跃下了悬崖。 第17章先你一步 随后赶到的连明睚眦欲裂的看着那跳下去的身影,毫不犹豫的加快了速度跟着跃了下去。 下坠的力量让锦绣感觉到了从来没有过的轻松和自由,终于要解脱了吧,她闭着眼眸唇角却勾起淡淡的笑意,心里却道:连明,如果有来世,我一定冰清玉洁的等你,还这一世欠你的情。 下坠的身体忽然落入了一个怀抱里,这个怀抱是那么的熟悉,她豁然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连明那决绝的面容。 “我说过,如果你选了第二,我也会先你一步的去黄泉路上等你。”连明紧紧的抱着她,翻身将锦绣放到了自己的身上。 “连明,你疯了吗?”锦绣震惊的道,压根也没想连明是怎么这么快的找到她的。 “是啊,遇见你后就疯了。”连明紧紧的抱着她,心里庆幸自己在她的身上留下自己特有的追踪香,就是怕她不告而别,找到不到她,想不到今天还真用上了。 他明亮的眼眸是无奈的宠溺,“既然锦绣如此嫌弃自己,那我就陪你一起去来世吧!放心,这次我会一直守着你的。” 锦绣的心中一下子涌出来一股热流,泪水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连明腾出一只手把她的头按向了自己,再也不掩饰自己浓浓的爱意,疯狂的吻着她。 锦绣的手环住他的腰身,什么也不用说,这一刻两颗心紧紧的贴在一起。 拥吻着的两道身影快速的向下坠去。 此时兰庭夜家,解了毒的温远在昨天就已经带着许熙华离开了,而此时,江寻带着玄月卫站在山林里,“夜阑,可以动手了。” 夜阑手中的云鸿剑寒光凛凛,“辛苦兄弟们了。” “既是兄弟,客气什么。”江寻笑道,随即一挥手,“杀,一个不留。” 玄月卫如一把锋利的剑射向山下的夜家大宅,夜阑首当其冲,这些天的观察,他们早就知道这些人都住在哪里,负责警戒的人藏身在何处,一队玄月卫跟在夜阑的身旁,他们负责逼出隐在暗处的那些人,夜阑负责收割他们的命。 原本温远走了,下了命令,让他们这些人两天后动身,守在青腾族入口做接应,绝对不让姬玉痕有机会离开青腾。可是这才一天,他们正放松的休息呢,死神已经从天而降。 一开始他们还不知道袭击他们的是谁,可是看到夜阑,他们一怔,三年前,夜家的嫡系子孙的画像可是都在他们手里,所以夜阑这夜家的天才人物他们自然是认得的,可是那日不知道为何原本该在家里的夜阑却没有回家,以至于留下了他这个隐患,这么多年没见他来寻仇,他们已经把他给忘了,可是今天夜阑突从天降,那被仇恨染红的双眸让他们大惊,想要反抗,可是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他们的隐术,无论他们怎么隐藏都会被发现,根本就没有还击的机会。 血又一次的染红夜家大宅,可是这一次,是仇人的血,血腥气蔓延开来,阴森的夜家大宅在杀戮中让人心生恐惧。 半个时辰后,夜家大宅平静了下来,夜阑提着剑浑身是血的站在院子中间,当然那都是仇人的血,一地的尸体消解不了他心中的恨意。 江寻带着玄月卫四处搜索,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因为玄月卫是分为几队包围进来的,这些隐术武者逃脱的可能几乎没有,但是谨慎是他们必不可少的。 江寻来到夜阑身边,“一个没剩。” 夜阑眼眸动了动,看了眼手中的剑,脱掉了身上的血衣,找来一块白布坐在一块青石上,慢慢的把云鸿剑擦拭干净,武林中的人几乎是没有人不知道云鸿剑的,这是夜家的传家宝剑,但是并不是代代传给家主,只传给剑术最高的人,这一辈儿传给了他。 江寻没有再言语,玄月卫去清理尸体,他坐在夜阑身旁静静的陪着他。天空渐渐的泛白,旭日就要升起了,笼罩在夜家大宅上空的阴霾好像也要散尽了。 夜阑终于站了起来,看着曾经的家宅,昔日兄弟姐妹们嬉戏的笑声,长辈们或慈爱或严厉的面容,爹爹的谆谆教诲、娘亲笑着给他缝制衣服,一幕幕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一步步的踏进一个个的院子,然后低声的跟江寻说着这个院子住着谁,发生过什么事,喜事、囧事、难过的事。 “这是我的院子。”夜阑最后来到了他曾经住的院落。 屋子里除了家具什么也没有了,跟其他的院落里的房间一样布满了灰尘。 夜阑指着院子中间的一棵参天大树道:“那棵树是我五岁时跟大哥一起种下的,因为大哥院子里有一棵这样的树,我也要,大哥就弄来一棵树苗,我们一起种在了院子中间,每年我回来都发现这棵树长高了很多,以前我还得意的跟大哥炫耀,我这颗树比他院子里的那棵还要茂盛。” 江寻看着夜阑,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做个默默的听众会更合适。 夜阑在他的院子里待了好久,日头已经升上了半空中,他才离开了院子,去了那些人住的院子,翻出他们做饭用的油还有点灯用的油,没用玄月卫任何一个人,亲自一点点的撒遍了夜家所有的宅院。 江寻看着他的举动就明白了他要做什么。 “你确定要这样做?不留个念想?” “夜家就剩我一个人了,事情结束后我会回沿海去,这里是曾经夜家居住的地方,想必他们已经住惯了,我给他们送去,他们会喜欢的。”夜阑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凉。 江寻的眼眶都湿了,看了眼夜阑,没有阻止他,挥挥手让玄月卫撤出了夜家。 夜阑手里拿着几个火把,最后看了眼夜家大宅,一个个的扔进院落里,大火轰的一下燃烧了起来,片刻功夫,整个夜家大宅就笼罩在了火光中,大火烧了两个时辰才渐渐的熄灭,夜阑看着那还伫立的院墙,运起内力,一个个轰塌了,放眼看去,是一大一片烧毁的废墟,曾经的夜家彻底的消失了。 远处居住的居民,看见大火都震惊了,可是没有人敢去看是怎么回事,夜家闹鬼,附近的人寻常都不敢去,就是上山打猎都宁可多走一段路也要绕开夜家,更何况这么诡异的大火他们更不敢去了。 看着废墟,夜阑转身离开了,按照姬玉痕给他的地图找到夜家人葬身之地,看着眼前鼓起的山包,夜阑的眼睛又红了,他跪了下去,用力的磕了三个头,伏在地上痛哭起来。 这哭声让玄月卫的人都忍不住跟着红了眼眶,他们能理解夜阑的心情,这里面可是埋着他所有血脉相连的亲人。 “兄弟,东西都准备好了。”江寻轻声的道。 “多谢。”夜阑的声音哭的有些嘶哑。 “你想怎么弄?”江寻看着眼前的山包询问道。 “将山包砌成一个大大坟墓,立一块碑就好。”夜阑轻轻的道。 所有亲人都葬在一起,已经要四年了,根本无法再一个人一个的安葬了,这是唯一的办法。 “好,交给弟兄们了。”江寻带着玄月卫一起干起来。 他们用青砖围着山包砌起了一座像塔一样的墓地,有十多米高,一层层的往上缩去,最后一个塔尖耸立在上面。 最前方耸立着一个三米高的墓碑,是用一整块青石削出来的,只是上面没有碑文。 夜阑抽出他的云鸿剑,飞身而起,在上面用剑刻下了“夜家族人之墓”六个大字,下面又刻上了一行小字,“立碑人夜阑”。 江寻带着玄月卫在一旁烧着纸钱,他嘴里还嘟囔着,“夜家族人,杀你们的仇人都被我们给杀了,你们的仇已经报了,主谋也活不了几天了,都安息吧,如果有灵,就保佑夜阑兄这一生再无灾难,娶个贤妻,生一群聪明伶俐的孩子,以后的人生顺遂无忧吧!” 夜阑眼眸暖了暖,看着晴朗的天空,心里的阴霾渐渐消散,郑重的跪在墓碑前磕了三个头后,夜阑站起身对江寻道:“走吧,去青腾。” “走。”江寻下令后,玄月卫向青腾而去。 几天后,上山打猎的人发现了这个庞大的墓,看清三米高的石碑上刻的字和落下的人名,才知道夜家还有一个幸存的人,居然是夜家曾经的天才夜阑,他回来了,回来烧了夜家大宅,给夜家族人建了墓,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开了,有人猜测夜阑是不是已经给夜家报了仇,所以才回来祭奠族人的,当然都认为这个可能最大。 桑锦月和姬玉痕得到夜阑烧了夜家大宅的消息后,也没有意外,毕竟那是夜家人殒命之地,看着只会伤悲,而且夜阑一人他也不会住在哪里,的确没有留下的必要,这样是最好的处理方式,给夜家人送去吧。 但是与此同时,子书也送来了锦绣和连明的消息。 她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进来禀告消息的子书,震惊的道:“你说什么?两人一起跳崖了?” 第18章这么多? 子书点点头,“的确。” “人呢?”桑锦月紧张的问道。 姬玉痕起身揽过她,“急什么,难道你夫君还会看着他们死不成?” “你又没在他们跟前?”桑锦月刚说完眼睛一亮,“你早就想到了?” “就锦绣那个执拗的性子,想开的可能心不大,所以必须经历一次生死她才会彻底的放开,如果连明陪她一起去死了,她还放不开,那可真就没什么办法了。”姬玉痕一副了然的表情。 “快说,你做什么了?”有了姬玉痕的这番话,桑锦月就不担心了,两人肯定没有生命危险。 “连明查到了房惜磊的踪迹,想要利用他让锦绣彻底的放开过去,这一招虽然冒险,但是也是最管用的,但是以锦绣的性子多半不会往好处想,她会选择彻底的离开连明,我已经让人查了房惜磊住的地方有一处万丈悬崖,锦绣必定不会留下尸身给连明,她一定会选择去哪里,连明去时就做好了不行就陪她一起死的准备,所以两人一起跳下悬崖一点也不奇怪。我已经让人守在悬崖下面了,关键时刻救下他们一命,当然不能让锦绣发现,所以连明受点伤是肯定的了,这不正好俘获锦绣的心吗!”姬玉痕慢慢的说道,他没说连明受点伤是摔断了腿。 桑锦月嘴角一抽,用力的揉着他的脸颊,“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啊?” “答应你要帮他们,自然会尽心。”姬玉痕刮了下她的鼻头。 “那他们现在呢?”桑锦月眼眸闪着亮光问道。 “现在?”姬玉痕笑了。 悬崖下,锦绣背着摔断腿的连明找到一处山洞把他放下。 两人摔下悬崖本以为必死无疑,却被一棵树给拦了一下,减缓了速度,但是给锦绣当了肉垫的连明左腿磕在一块凸起石头上,很不巧的摔断了。 隐在暗处的姬玉痕派来的人,嘴角抽了抽,这可真不怨他,他已经用内力托住了他们,谁知道会这么巧。 锦绣不知道,但是连明知道,有人帮了他一下,要不然他们弄不好还真的会去见阎王爷了。原本还懊恼哪里受伤不好非要腿受伤的连明看到锦绣眼睛红红的看着他的腿,顿时觉得这腿断的值了。 “怎么弄?”锦绣声音哽咽的问道。 “没事,我可是小神医,一个断腿而已,没事的。”连明坐起身就要自己弄。 锦绣把他按倒,“你别动,你说我来弄。” 连明一怔,然后笑了,“好。” “还笑,不疼?” “不疼。”连明又呵呵的傻笑了两声。 锦绣看了他一眼,撕开他的裤腿,看着那歪扭的腿骨,锦绣的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都怪我。” “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连明一见她哭了赶紧安慰她。 锦绣擦掉脸上泪,小心的给他清理伤口。 连明自己正了下骨,让锦绣去找两块木板来好固定腿。 锦绣找了截木头,回来用内力劈成了木板,又把里裙撕下几个长条,包扎了腿上的伤后,又用找来的木板把腿给固定好。都弄好了,天也亮了。 把她身上随身带的匕首放到他手里,“你拿着防身,我去弄些吃的。” “你不会把我自己丢这儿吧?”连明握着匕首问道。 “我就那么没心没肺?” “刚刚是谁要把我永远的扔下的?”连明低声的道。 锦绣的身子一滞,“以后不会了。” 听了她的话连明顿时心花怒放。 “我不走远,很快就回来。”锦绣看了眼高兴的跟个孩子一样的连明,心里忽然轻松了很多。 “小心点。” 连明也没客气,现在他的腿断了,两人要是不想死了,就只能让锦绣出去找吃的了。最让他高兴的是锦绣说了以后不会了,这个不会了当然是不会丢下他一个人了,这是不是代表她已经对他敞开心了。 不一会儿,锦绣用衣襟兜着一些野果回来了。 “你看看这些能不能吃,这附近居然连只动物都没有,到是有几棵果树,可是我也不认得,就一样摘了几个回来。”锦绣懊恼的道。 连明看了眼她兜在衣襟里的野果,一一解释道:“都能吃,这个酸甜的好吃点,这个比较涩,这个是苦的,但是都没毒。” 锦绣听了,把酸甜好吃的那几个果子挑出来,放在他身旁道:“你吃。” 连明看着那几个果子,眼眸顿时柔了下来。 “那几个果子不好吃,你也吃这个。”说着拿起一个果子递给她。 锦绣看着果子也够他们吃的,就接了过来,等下她再去摘些回来就好了。 吃了果子后,她又出去了,又摘了些果子还找了些她认识的药草回来,让连明看看那个对他的伤有用,连明挑出来几样药草,这里什么工具也没有,她就直接用嘴嚼碎了敷在他的伤口上。 “我刚才看了,没看到有能出去的路,看来我们只能等你的腿伤养好了再离开这里了。”处理完伤口锦绣叹了口气道。 连明眼睛一亮,表情却很无奈的道:“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这腿没百天是好不了的,这可怎么办?” “不是有我吗。”锦绣看了他一眼,“一直都是你照顾我,这回换我照顾你。” “好啊。”连明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要不要这么得意?”锦绣好笑的看着他,腿都断了,这人还这么高兴。 “我这辈子也没这么得意过。”连明火热的目光看着她。 锦绣脸顿时红了,起身往洞外走去。 “你去哪儿?”连明赶紧问道。 “我去弄些枯草来铺床,再弄些干柴来,这里没有被辱,晚上会很凉,再说了这山洞里有些潮,生火既暖和又能让洞里干爽些。”锦绣应声道。 连明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明显了,心情愉悦的倚在一旁的石壁上看着锦绣的身影消失在洞口。 三个月后,他有自信可以带着锦绣去见师父了。 边走边玩,三天后,桑锦月和姬玉痕终于到了青腾族所在的地方。 “青腾族在这山里面?”桑锦月看着这连绵望不到边的山脉诧异的问道。 “嗯,翻过五座山头就到了。”姬玉痕看着前面应声。 “五座山头?你们姬家的老祖宗真会选地方,比蛊族还隐蔽,还难找。”桑锦月撇撇嘴。 姬玉痕笑着道:“当初姬家的先祖还没开疆扩土建国时,就住在这里,据说当初选族地的时候,是神鸟选的,而神庙是先祖在梦中遇到仙人指点,醒后建造的,龙凤坠就是神庙建好后,突兀的出现在祭台上的。” “这么神?”桑锦月杏眸忽闪了一下。 “的确。”姬玉痕也觉得姬家的很多事无法解释通。 “不过,这里的风景到是真的很美,你看,那些树木我都没见过。”说话间他们已经走进了密林里。 姬玉痕走在她的身旁,“越往里走,稀奇的树种越多。” “黄金屋?”桑锦月一下子蹦到了一棵树的跟前。 “这就是黄金屋?”姬玉痕诧异的看着桑锦月围着转的那棵树,原本皇宫里金銮殿的龙椅就是用黄金屋树打造的,也是桑锦月发现的,要不然他还真不知道呢,想不到黄金屋的树居然就长在进入青腾族的路上,看样子也没什么特别。 “错不了,黄金屋是种很坚硬的树种,虽然有毒但是毒不在树皮里,你看,这树皮用匕首都割不破。”桑锦月没有用内力,只是单纯的用匕首使劲的割着树皮,树皮丝毫没有损伤。 “果然。”姬玉痕接过匕首,用了内力,树皮划开了一道极细的口子,露出了里面黄金的颜色。 桑锦月抓起一把泥土,洒在缝隙上,“几天后,这缝隙就会重新长上。” 跟在他们后面的子书他们也好奇的看了看桑锦月嘴里的黄金屋毒树。 “这么多?”越往里走,黄金屋树越多。 姬玉痕道:“我来过两次,当时也没注意过这树,现在一看好像是有些多,好像神庙周围也都是这样的树。” “你说神庙周围都是黄金屋树?”桑锦月黑亮的杏眸忽闪了一下。 “嗯,虽然我只来过两次,但是不会记错的。”姬玉痕肯定的道。 “真是奇怪,堂堂神庙的周围居然都是毒树?”桑锦月疑惑的蹙起了眉头。 “韩若堂能招来各种毒虫。”姬玉痕凤眸挑了挑又道。 “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吗?”桑锦月越发的疑惑了。 “雪团、毛团,你们别乱跑,小心毒到你们。”桑锦月赶紧把在林子里乱跑的两只喊了回来。 看到两只回来后,想到毛团本身就可以解百毒的,应该不惧黄金屋的毒。 “啾啾。”桑锦月对着天空喊了一声。 啾啾立即扑棱着翅膀落了下来,黑亮的小眼珠看看姬玉痕又看看桑锦月,最后明智的落在了桑锦月的手心里。 “这树见过吗?”桑锦月点了点它的小脑袋,指着黄金屋树问道。 啾啾黑豆的样的眼睛骨碌碌的转动着,看着黄金屋树兴奋的在桑锦月的手心里蹦来跳去的。 桑锦月和姬玉痕对视一眼,这么兴奋? 第19章大材小用 兴奋的啾啾根本没有理会两人,欢快的鸣叫着奔着黄金屋树飞去。那速度好像要把黄金屋树给穿透了。 桑锦月大惊,“啾啾回来,危险。” 可是她的话还带着余音,啾啾小小的身子就没入了黄金屋树中。进去了?就这么轻松的进去了?黄金屋树有多坚硬桑锦月和姬玉痕可是清楚的很啊。 “子倾,啾啾进去黄金屋树里面去了?我眼没花吧?”桑锦月不相信的扯了扯姬玉痕的衣袖。 “月儿没看错。”姬玉痕看着黄金屋树上留下的一个圆圆的小洞很确定的告诉了她。 桑锦月疑惑的走到树前,“啾啾呢?不会进去不出来了吧?” 她正要从那个圆洞往里看,啾啾的小脑袋就从圆洞口伸出来了,尖尖的嘴上还带着金黄色的液体,一张嘴,那滴金黄色的液体也被它吃进嘴里去了,看见桑锦月伸过来的头它黑豆样的眼睛顿时亮了亮,又叫了两声,然后从里面飞出来了,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树的颜色变了。”姬玉痕看着啾啾飞出那个树洞后,里面耀眼金色没有了,跟普通的树木的颜色一样了。 桑锦月轻轻的嗅了嗅,拿出一根银针刺入树身,这一针她是夹杂了内力的,可是她发现树身跟棉花一样,整根银针都没入进去了,只余下她捏在手里的那一部分。 她震惊的看着手里的银针,轻轻的拔了出来,这回没有用内力也很容易的插入进去,而且银针并没有变黑,没有毒了? 桑锦月收起了银针,其实她从嗅觉就已经闻出来黄金屋树在被啾啾穿了个洞出来后就没毒了。 不对,不是穿个洞而是啾啾进去把什么东西给吃了后,黄金屋才变成这样的。 姬玉痕显然也想到这儿了,他抽出身后子书的剑,挥剑就把眼前这颗黄金屋树给齐根砍倒了,巨大的树身原本该轰然倒下,可是这颗黄金屋树却是软绵绵的倒下去的,甚至连相邻的树枝都没砸断。 被砍断后,两人才发现,啾啾开凿出来的洞居然直达黄金屋树的根部,而留下的树根上还有一个洞在往下延伸。 桑锦月扭头看了看肩膀上的啾啾,然后伸手捏捏它,啾啾扑棱着翅膀,并没有没躲她。 “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啾啾这么厉害,居然可以轻易的破开坚硬的黄金屋树?” 桑锦月有些郁闷,这么些年,啾啾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她有种感觉,人家啾啾明明是个将军的料,却让人家当了这么多年跑腿送信的。 “这棵树为什么会变软?”姬玉痕蹙着眉头问道。 桑锦月想到刚刚啾啾出来时,尖尖的嘴上带着的金黄色液体,眼睛一亮,难道黄金屋之所以这么坚硬还带着毒是因为树根部有什么东西?这个东西被啾啾吃掉了,所以整棵树不但没有了毒,还失去了坚硬? 想到这儿,桑锦月向四周看去,又找到一棵黄金屋树,啾啾虽然很兴奋,但是没有再如之前那样的打洞进去,应该是吃饱了。 姬玉痕明白桑锦月的意思,正要运内力到剑上把黄金屋树砍断,被桑锦月阻止了。 这不有个现成的劳工在吗?又快又省事,最重要的是它知道她要什么。 “啾啾,你之前吃了什么?”桑锦月指着黄金屋树问道。 啾啾的小脑袋一歪,然后振翅飞向黄金屋树,又快速的打了洞进去了,桑锦月和姬玉痕这回有了准备终于看清啾啾是怎么进去的了,原来是用它的尖嘴开出来的洞,两人诧异的看着洞口,这啾啾的嘴简直比啄木鸟的嘴还要厉害几百倍啊! 就在两人愣怔的时候,啾啾嘴里叼着一个软软的圆球出来了,桑锦月拿出蚕丝手套,接住啾啾取出来的圆球,看了眼黄金屋树,果然又如前一棵一样,没了金黄的颜色也没了硬度。 桑锦月看着手里软软的金黄色的球,这颜色其实是里面的液体的颜色,包裹着液体是一层透明色的薄薄是很有任性像胞衣样的东西。 看来黄金屋之所以称之为黄金屋就是因为这个东西,失去了这个东西,黄金屋树就失去了它的本质,想到金銮殿内的龙椅,桑锦月豁然明了,只要这个东西在树身里,树被砍伐下来还会保持黄金屋树的性质。 “子书,把这两棵树彻底的毁掉,特别是树根,不要让人看出什么来。”桑锦月转身吩咐道。 子书应声带着人去处理了,先把树身毁掉又把树根连根拔出,将树身和树根毁成了粉末后,都弄到了树根留下的大坑中,然后填平大坑,上面的杂草都没有损坏,要不是知道,还真看不出这里原本长着一棵树。又依法炮制的把另一棵树处理好。 “走吧。”桑锦月看了眼满意的点点头,收起了那个金黄色的圆球。 一行人又往青腾族走去,一路上还是可以遇到黄金屋树的,而且越靠近青腾族越多,也遇到了不少的人。 桑锦月边走边研究手里的圆球,软软的拿在手里可以随意的揉捏,手感还很好,只是谁能想到这么漂亮的一个圆球居然蕴含了整棵树的毒,而这个看着软软的胞衣却坚韧无比,她用银针都没刺破。当然了她只是试探一下,要是真弄不开,不是还有啾啾这个黄金屋树的克星吗! 想到啾啾她又好奇起来,整棵黄金屋树的毒都在这个圆球里面的金黄色液体里,啾啾喝了没什么问题吗?不会中毒吗?难道啾啾比毛团还厉害? 她唤来毛团把圆球放到它跟前,它顿时一跳,离圆球远远的,桑锦月眉头一挑,能让毛团惧怕的毒还真是凤毛麟角,至少她才发现一样。 虽然她知道黄金屋树,但是也是师父带回来的一截枝杈,就连师父也没见过黄金屋树长什么样,她之所以认出来黄金屋树,源于她敏锐的嗅觉,闻到了跟金銮殿上龙椅相同的味道。 “子倾,你说神庙外的黄金屋树有没有可能就是给啾啾准备的?”桑锦月看着啾啾一副餍足的表情,她从来没在啾啾身上看过这样满足的模样,即便是她喂它任何美食。 “有可能。”姬玉痕看了看吃饱了没有飞走的啾啾,在月儿的肩头惬意的模样,凤眸眯了一下。 “如果这些树是啾啾的食物,你以前没注意这一路上都有黄金屋树,是不是因为啾啾很久没在青藤族待着了,没有吃这些树,所以才繁衍出这么多来?”桑锦月冷静的分析了一下得出这个结论。 “如果啾啾一直在这里,一天只吃一棵树恐怕也会很快就吃没了。”姬玉痕眉头一挑。 桑锦月点点头,“有道理,也许啾啾不用经常吃黄金屋树的。” 啾啾顿时点点头,表示桑锦月说对了。 桑锦月点了下它的小脑袋,“那么毒的东西你吃了真的没问题吗?” 啾啾叫唤了一声了,振翅飞起,那速度比以往还要快,眨眼间又落回到她的肩头,它这是在用实际行动证明它不但没事,还有益处。 “这么厉害?如果我吃了呢?”桑锦月眼眸一亮的道。 “啾啾。”啾啾顿时叫唤起来,意思是你找死啊! 桑锦月摸摸鼻子,“我就是说说。” 啾啾瞪着黑豆样的眼睛看着桑锦月,然后扭过了头不看她了。 “我这是被嫌弃了?”桑锦月好笑的耸耸肩,肩上的啾啾跟着动了动。 姬玉痕手指一弹,啾啾惊呼一声就飞离了桑锦月的肩头,它哀怨的在桑锦月的前面飞着,控诉姬玉痕一点也不怜惜鸟的行为。 桑锦月呵呵一笑,啾啾可是神鸟,姬玉痕有数的,不会伤了它的,只不过不喜欢它接近自己而已,他应该已经忍了好一会儿了。 啾啾知道自己不能拿姬玉痕怎么样,桑锦月也不会站在它这边的,只能是叫唤两声然后就飞走了,惹不起它还躲不起吗。 桑锦月边走边扔着手里的金球玩儿,反正这球结实着呢,也摔不坏,倒是个不错的玩具,她好久都没玩那些彩球了,这个软软的金球到也不错。 “咦,大哥前面有个美人儿。”一声听着就不怎么舒服的声音传来。 姬玉痕身上的气息顿时冷了下来,桑锦月拉住他的手,示意他不用动手。 “四弟,你消停些,过来这里的那一个不是人物,收起你的性子,不要给我惹事,要不然我立即让人送你回去。”一个冷硬的训斥声响起。 “他们算什么人物,我都没见过。” “闭嘴,你想立即回去?”这声音更严厉了。 “四哥,别忘了我么这次来是干什么的。”一个声音低低的提醒道。 “好了,我知道了,我不惹事就是了。”话虽说着,但是眼睛却流连在桑锦月的身上不舍得挪开。 那个被称为大哥的人走到桑锦月和姬玉痕的跟前,一抱拳,“这位姑娘,抱歉,四弟糊涂,我会好好管教他的。” 桑锦月勾唇浅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公子想要管教他,还不让他回炉重造来的容易些。” 第20章脏扔远点 那人身子一滞,桑锦月看似笑着说的话,可是他可不敢当笑话听,他之所以制止了四弟,就是因为他察觉到四弟话一出,那个身穿白袍的男子身上瞬间爆发出来的冷气和寒意,那可不是一般功力能做到的,所以他赶紧制止了四弟找死的举动。 “李某谢谢姑娘宽宏大量。”他又一抱拳。 桑锦月看着他笑了笑,拉着姬玉痕的手道:“子倾,我们快些吧。” “好。”姬玉痕应声,两人脚步看似缓慢眨眼间就已经走出了几十米远。 姓李的公子眼眸一缩,自己居然看走眼了,不但那白袍男子功力深厚,就是那个女子也不凡,至少自己不是对手,就连他们中的那个小孩子都不一般,江湖果然是卧虎藏龙的地方,他对这二人居然一无所知。 “看到了,还敢找死不?”他回身对自己的四弟冷声道。 “不,不敢了。”话都磕巴了,可见他也知道自己刚刚的确是在找死,不过是大哥机敏所以人家没跟他计较而已,要不然脑袋还能不能好好的长在自己的脖子上就不一定了。 “大哥,四哥已经知道错了。”老五求情道。 “等下到了青腾族,你们都老实些,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私自行动,也不准挑事。”看了眼两人姓李的公子警告了一句后,继续向前走去,只是前面已经看不到桑锦月和姬玉痕的身影了。 一直到天黑了,他们陆陆续续的遇到很多江湖中的人,但是再没看到桑锦月他们,李公子心里暗道:遇不上也是好事。带着人找地方休息,天黑了,根本没法再继续前行了。 前面有一大片的亮光,应该是很多人聚集在一起休息,他也带着人赶了过去。 果然,看到了一群群的人,东一伙西一伙的围着自己的火堆休息着,他正想找个边缘的地方休息,就看见最外面的一伙人,正是白天遇上的桑锦月他们一伙人。 侍从和侍女们围在火堆旁烤着什么野味,那个长得及其俊美的女子正躺在那个白袍男子的怀里睡着,身上裹着一件白袍,虽然看不见脸,但是从露出的一角裙摆的颜色可以看出来是她。那白袍男子面色柔和的看着怀里的人,仿佛看着稀世珍宝一样,根本无视了周围的人。那个小孩儿挨着两人坐在火堆旁,一双大眼睛骨碌碌的看着众人。 察觉到有视线落在他们身上,姬玉痕抬眸准确的找到李姓公子,他赶紧抱拳笑着施礼,转身带着自家兄弟去了另一边的边缘,还是远些好,可别让自己好色的四弟惹事。 不过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他四弟一看见姬玉痕抬头看来就赶紧往后退去。 姬玉痕默然的收回了目光,看着怀睡得很香的人儿,这些人说说笑笑的,一点也不安静,她也睡得着,而且她已经睡了有一个多时辰了。 原本他没想在这里休息,但桑锦月看见这片开阔地就不走了,说这里肯定是来往人的歇息地,留下看看热闹,反正他们也不急。 这不,因为他们休息的比较早,所以她就睡了起来,一直睡到现在还没醒呢。 “主子,烤好了。”子书声音很低的道。 姬玉痕看了眼那刚刚烤好的野兔,伸手在桑锦月的脸上轻轻的抚摸着,“月儿,野兔肉烤好了哦。” 桑锦月动了动,又往他怀里靠了靠,忽地鼻子一吸,杏眸豁然睁开了,立即坐了起来,看到那烤的焦黄的冒着阵阵香气的野兔肉,哪里还有半分睡意。 而她这一坐起来,周围的人也有看了过来,都想看看他们到了就一直旁若无人,什么也不顾及的躺在那个长的俊美无双的男人怀里睡觉的女人长什么样,这一看,他们都暗暗的倒吸了一口气,天啊,居然有这么美的女子吗?难怪那男子把她当宝一样,他们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般配极了。 “渴了吧,先喝些水。”姬玉痕拿过水带,打开递到她唇边。 桑锦月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水,“我要吃肉。” 叶莲和叶灵是最了解桑锦月的,要是说她对什么感兴趣,那就只有美食了。 两人把野兔肉片好,放在子书找来的树叶上,然后递给桑锦月,桑锦月从白袍中伸出手接了过来,捏起一片肉先递给了姬玉痕,姬玉痕凤眸中都是笑意,张口吃下,桑锦月又捏起一块肉送进自己的嘴里,美美的吃了起来。 男人们都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姬玉痕,恨不得代替他抱着美人。女人们用嫉妒的眼神看着桑锦月,都想替她躺在美男的怀里吃烤肉。 金珂坐在一旁,很是无语,师爹也太惯着师父了。 吃了几块肉后,桑锦月好像才发现周围多了很多人,“好多人啊!” “嗯,不喜欢我们换个地方。”姬玉痕其实很想离开这里,他讨厌那些人的气味。 “人多热闹啊。”桑锦月边吃边喂姬玉痕。 可是姬玉痕看到那些落在桑锦月脸上的目光很不舒服,凤眸顿时凛冽的射向那些人。很多人都立即吓得缩回了脖子,可是也有不要命的。 “小白脸,你瞪什么眼?忍你好半天了,赶紧给你大爷我认可错,再把那个小美人送来给大爷开开心,大爷心情好了就饶你一命。” 他的话一出顿时引起一阵哄笑声符合着他。 子书怜悯的看了他一眼,主子正想找只鸡杀了儆猴呢,他就送上门来了,真是被倒霉催的。金珂更是大眼睛一亮,终于能看到师爹出手了。 果然,那男人哈哈大笑的声音戛然而止,眉心一根极细的树枝插在上面,脸上还保持着大笑的神情,身子轰然倒在地上。 众人的笑声也都噎住了,怔然的看着那个男子,谁出的手不用说了,关键他怎么出的手,他们怎么都没看见呢? 金珂也很郁闷,他眼睛都没眨一下怎么也没看清师爹怎么出的手呢?师爹果然很强大。 “脏,扔远点。”姬玉痕淡淡的说了句话。 子书立即站了起来,走到那人身旁,一手拎起他,就飞身离开了,片刻的功夫就回来了,显然是把尸体给扔了出去。 “谁再看,挖了他的眼。”姬玉痕看着愣怔的众人又说出了一句更冷的话。 众人一下子都回过神来了,赶紧收回目光,甚至有些人已经背对着桑锦月了。 桑锦月无语的吃着肉,“瞧,你把人都吓着了。” “他找死。”姬玉痕很简单的阐述了他的理由,敢这样侮辱月儿,这么痛快的让他死都是便宜他了。 “好吧,他的确找死,但是你也没必要亲自动手啊,让雪团去不就好了。” 众人还以为桑锦月不满意他杀人了,心里还想着还是美人心肠好,可是听了她的话,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人家是不满意那人脏了她男人的手,可是雪团是谁?难道是刚刚那个侍卫的名字? “雪团不知道野那儿去了。”姬玉痕解释道。 桑锦月四处找了找,果然没看见那两只,“哎,没办法,一到林子里就欢了。” 那些人中有一个人摸着脑袋在想,这个雪团名字怎么这么熟呢?可是一时还真是想不起来为什么熟?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了。 不过经此一事后,没有人再敢挑衅姬玉痕,就连刚刚死了的那人的同伴也都蔫了,别说给他报仇了,心里都想着别被牵连了就好。 沉默了一会儿,见姬玉痕没在发怒,众人又开始自顾的聊了起来。 “听说,昨天又有人进去了。” “可不,据说进去三人呢,其中还有个武功一般般的人。” “对,原本我想像我这样武功平平的,就来长长见识就行了,现在一看,感情也不是因为功力高就可以进去的,这是有机缘的,看来我也有希望呢。” “可是只见进去的人也没听说谁出来了?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古怪?” “说不定已经找到长生不老的办法,都成仙了呢。” “也许是时机没到,所以没出来。”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那个李姓公子却远远的看着姬玉痕和桑锦月,很庆幸自己的果断,要不然四弟肯定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再看四弟一眼,果然老实多了。 桑锦月吃饱了,擦净了手,继续窝在姬玉痕的怀里,“看来温远这招果然管用,引来了这么多人。” 眼前的这些不算,白天他们遇见的人就不少了,有的很急的赶去,有的抱着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态度不急不慌的赶路,还有纯粹是来凑热闹的,总之五花八门的江湖人都赶去了青腾族。 “明日到了,就知道有多少人来了。”姬玉痕表情淡淡。 “嗯,都休息吧。”桑锦月对子书和满袖、叶莲、叶灵、金珂道。 子书又在火堆里加了些柴火,抱着剑倚在一旁的树身上闭上了眼睛,金珂在他身旁躺了下来。满袖和叶莲、叶灵三人在桑锦月二人的另一侧找了个地方躺下了。 姬玉痕抱着桑锦月跃上身后的大树,躺在上面,将桑锦月紧紧的搂在怀里。 其他人见他们都休息了,也都各自的找地方睡了。 第二天早上,众人醒来的时候,桑锦月他们已经离开了。 而昨天那个一直没想起来雪团是谁的男子一下子站了起来,激动的道:“我知道雪团是谁了。” 众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向他。 第21章到达青腾 “什么雪团啊?”有人不解的问道。 “是昨晚那个女子说的雪团吗?”有人最先反应过来。 那个终于想起雪团是谁的男子声音颤抖的道:“对。” “你知道那个雪团是谁?”看到他的神情,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 “雪团不是人。” “啊?” “不是人?什么意思?” “雪团是只狼。”那人颤抖着声音道。 “狼?” 众人疑惑的想着昨晚那个女子的话,难不成她想让一只狼出手? “那个叫雪团的狼是当朝皇后娘娘的宠物。”那人终于把想说的意思表达出来了。 众人顿时被这句话给震惊了,昨晚的那对容貌绝美,气质出众的男女居然是当朝的皇上和皇后? 想到两人的事迹他们顿时心都凉了,幸好昨晚他们识趣,要不然这后果?想想那个不知道尸首还在不在的昨晚挑衅的那个人就明白了。 李姓的公子听了他的话,心有余悸的看了眼自家四弟,自家四弟脸已经白的没有丝毫血色了。 “大哥,你让人送我回去吧。”好半响他才颤抖着声音祈求道。 “好。”李姓公子知道,四弟现在回去应该还能保住一条命。 其实他也不太想去了,但是他身上有家族交给他的任务,这一趟是非走不可的,只是自己小心些吧,别当出头鸟,看看昨天两人根本没把这些人看在眼里的样子,是根本不惧怕这么多江湖中的人去,也没有丝毫阻拦的意思。 众人都默默的收拾一下,然后继续上路,只是心里都沉甸甸的,先前的兴奋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终了。 他们都得意忘形了,这才想起青腾族毕竟是姬家的地盘。 桑锦月和姬玉痕一大早的就起身离开了,赶了一段路,才停下来吃了早饭,当然又是子书兼职厨子,吃饱了后,桑锦月也不拖沓了,一行人运起轻功快速的赶往青腾族。 午时,他们就到了青腾族外围,但是即便是外围,也已经住满了人,这壮观的景象,让人误以为这里不是深山老林之中,而是喧哗的闹市呢。 两人也没避讳踪迹,正大光明的走了进去,直接去了青腾族以前住的地方,一大半的院落都空了,到是正好倒出了地方给青龙卫住。 桑锦月和姬玉痕直接来到姬家在青腾族的院落,这里虽然常年没有人住,但是却有人守护打扫的。 “怎么这么多人?难道整个江湖的人都来了?”叶灵吐吐舌头低声道。 桑锦月勾唇一笑,“差不多。” 这些人的确比她想像的还要多,不管怎么说,温远还的确有些本事的。 “人多人少都一样,不会改变什么。”姬玉痕拉着桑锦月直接去了主屋。 “你很熟悉这里?”桑锦月见他也不用人引路。 “小时候跟父王母妃来过,住了几日。” 姬玉痕解释道,第二次来他根本没有机会住这里,青腾族族长拒绝帮他控制毒,所以他没有停留的下山赶往齐云山去了。那一次他本来是想进去神庙试试的,可是没想到到了这里又毒发了。 也许命中注定,他是要跟月儿一起来的,所以才会一次两次的错过。 “主子,主母,沐浴的水已经准备好了。”青玉恭候在房间的外面。 青龙卫除了凤卿的仲春卫和肖听寒的正阳卫留在了墨都,再就是子书的新正卫跟在他们身边,其余的九卫都早就来了青腾族,原本负责把守神庙,后来姬玉痕下令,让他们撤了,神庙不用守卫了,那些人怎么做都不用理会,青龙卫才都隐到了暗处,只有青玉的天中卫正大光明的住在青腾族里。 目的也是为了让那些江湖人忌惮,不敢过去叨扰剩下的青腾族人,毕竟剩下的这些人都没有背叛姬家,姬玉痕不会看着他们遇险的。青龙卫已经劝他们离开这里,可是除了墨竹一家去墨都投奔墨竹了,其余的人都不愿意离开这里,毕竟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习惯了。 桑锦月舒服的泡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见姬玉痕已经早就完事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她呢。她直接扑过去,在他怀使劲的嗅着,“好香。” “我一个男人那里香了?”姬玉痕看着清清爽爽的小人儿,带着灿烂笑容扑倒自己怀里,跟小狗一样的在他身上嗅着,要说香是他的小人儿香才对吧。 “一股淡淡的清香,只有子倾身上有,从小就有,特别是刚沐浴完后。” 桑锦月贪心的小模样让姬玉痕失笑,拉起她带着丝丝诱惑的在她耳旁低语,“要不我们去床上让月儿好好闻闻?” 桑锦月顿时身子一僵,然后从他怀里爬起来,故作淡定的指了指外面道:“太阳当空,正是午时,白日宣淫,影响你一代帝王的伟岸形象,所以我们还是吃饭去吧。” 话落也不等他言语,起身拉着他就往外走去。 “可是我更想吃月儿。”姬玉痕好笑的看着用力拉着他往外走的人儿故意逗她。 “我哪里有饭好吃,吃饭,吃饭!” “哈哈。”姬玉痕心情愉悦的大笑起来。 外面的子书和满袖他们都诧异的互视一眼,很少听到姬玉痕如此开怀的笑声。 饭菜都是青腾族特色,山里的野菜和野味,点心也是各种各样的,虽然没有大嫂若梦做的好吃,但是样式多,吃的还是满香的。 吃过饭,青玉和浓墨,以及其他七名青龙卫首领都来了。 “说说温远有什么动静。”姬玉痕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 青玉道:“温远和他外孙昨天早上到的,同行的还有藤睿和陶含笑,到了之后就迫不及待的去神庙了,还别说,那个藤睿还真能靠近些神庙,但是也只能走进三十米内,再往前就走不了了,而且看样子好像受了内伤,昨天因为他能靠近那么多让那失去信心的人又都激动了起来。” 桑锦月挑了挑眉头,这个藤睿是怎么回事?他怎么能靠近神庙呢? “还有其他人能靠近神庙吗?”桑锦月问道。 “还真有几个人,都是百毒教的人,但是也跟藤睿一样,三十米内是进不去的。”青玉回答道。 “百毒教的人?”桑锦月把黄金屋和韩若堂的特异还有百毒教联系起来,豁然明白了为什么藤睿能靠近神庙了。 她晶亮的眼眸和姬玉痕对上,两人一起吐出了一个字“毒”。 对了,就是毒,神庙周围种满了黄金屋,没有其他的植物,黄金屋本身就是一种特殊的毒,能在神庙周围生长,必定是神庙认可的植物,一是因为它是神鸟的食物,二是因为它的毒,所以常年炼毒的人就让神庙不那么排斥,但是也仅此而已,想要进去是不可能的。 难道藤睿修炼的功法也带毒? “许熙华可去了?”姬玉痕又问道。 “在藤睿失败后,他也去了,但还不如藤睿呢,当时他很震惊,足足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还是温远把他带回去的。”青玉嘲讽了勾了勾唇。 桑锦月眼眸一闪,许熙华心里更加的不平衡了吧,他自认自己是姬家人,有姬家的血脉,但是姬家人不认他,就连神庙都不认他,这样的结果让他如何接受? “温远有何动作?”姬玉痕修长的手指揉捻着。 “昨天到是没有什么动静,但是今天早上就有流言传出,说如果集合所有人的力量把神庙破开,说不定就能发现里面的秘密了。”青玉说到这儿,难得的眉心浮上一抹担忧。 “他果然做的如此打算。”桑锦月眼眸冷了下来。 “主子、主母,要不要先解决了他?”青玉问道。 “你们不是他的对手,父王母妃的仇我总要亲手报。” 姬玉痕的凤眸里浮现一眯寒芒,这也是他为何让月儿给温远解药的原因,他就是要彻底的将他打落尘埃,让他的一生成为一个笑话,还有什么比击溃他的自傲更能让他痛苦呢! “月儿。”桑锦阳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二哥,你比我们先走的,怎么还比我们到的晚?哪里玩儿去了?”桑锦月看着风尘仆仆走进来的桑锦阳笑道。 “哎,别提了,那个老头看着没有武功,一副胆小的样子,居然鬼主意还不少,居然让他在我眼皮子低下跑了,费了番功夫才把人抓回来的。”桑锦阳沮丧的道。 “二哥这是大意了?” “可不,我觉得他一个跟弱鸡一样的老头,还能在我们一众武功不低的人眼皮子低下玩出什么花招,所以大意了,想不到他居然狡诈的尿遁了,还遁去山里了,害的我们搜了两天的山才找到他。”桑锦阳喝了一杯茶,心里的气还没出来。 “二哥,以貌取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他胆子要是小,敢在诸音寺里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他人品要是好,会在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后就消失了?”桑锦月不知道该跟自己二哥说什么好了。 “受教了。”桑锦阳长叹一口气。 “人呢?”桑锦月问道。 “在院子里呢。”桑锦阳指了指外面道。 桑锦月站起身走到门口,向外看去。 第22章有的吹了 院子里站着一个瘦弱的书生打扮的老头,看着很胆怯,但是那眼神却一直骨碌碌的转着,这样的人鬼主意多着呢! 桑锦月转身道:“先带下去吧,应该很快就要他出场了。” 随即又让桑锦阳去沐浴、更衣。 桑锦阳刚走,嬴御就来了,看他玄色的锦袍纤尘不染的样子,桑锦月不禁嘴角抽了抽,他这一路上是有多逍遥啊。 “处理完了?”桑锦月问道。 “完了。”嬴御叹了口气。 “用上了多少解药?”桑锦月好奇的问道。 “一万五千枚。” “不少了,你应该知足了。”没用上的解药自然是那些人想要杀了嬴御泄愤的人,不用想也知道结果如何。 桑锦月没问嬴御如何试探出那些人的心思的,反正以嬴御的头脑不是什么难事。 桑锦月吩咐厨房多做几个菜,正好让二哥和嬴御一起吃。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动手?”吃完饭,四人坐在庭廊下聊天,嬴御开口问道,他可是马不停蹄的赶来的,就怕赶不上,这么多江湖人来了这里,他担心他们应付不来。 “等温远出手。”姬玉痕不急不慌的道。 “他?”嬴御挑挑眉。 “得到我们来的消息他应该急了,很快就会有动作的。”姬玉痕看了眼外面道。 “主子,那些江湖人都聚到神庙附近去了。”青玉进来禀告道。 “果然急了。”桑锦月杏眸一亮。 “走吧,总算要了结了。”姬玉痕站起身看着桑锦月。 几人都站了起来。 姬玉痕拉着桑锦月往屋内走去,桑锦月不解的道:“不是要去神庙吗?” “换身衣服去。” 桑锦月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裙,不是刚刚换的吗?怎么还要换? 等两人穿着龙袍和凤袍出来后,外面的人都愣住了,要不要这么正式。 “夫妻两个一起进去要穿成亲时的喜服才可以。”姬玉痕解释道。 而他们的喜服就是龙袍和凤袍。 青玉一挥手,青龙卫就在前面开出了一条路来,两人携手往神庙走去。 啾啾鸣叫了一声飞在了前面,它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自然是兴奋的。桑锦月并不知道神庙的方位,但是从那些人歇息的地方可以大概猜的出。 此时,神庙周围百米内被人围得水泄不通,所有江湖人都聚集了过来。 远远就听到了温远的声音,“诸位来的目的无非是想看看神庙里面长生不老的秘密,但是这么些天,显然我们个人的力量不足以做到,如今我们只有合力而为这个办法了。” 立即有人问道:“怎么合力而为?” “大家都看到了,神庙周围有阻止我们进去的力量,我们一个人的力量不能跟这力量抗衡,但是如果我们所有人的力量合起来呢?”温远大声的道。 人群顿时喧哗起来,相熟的人都商量起来,这办法可行不? “大家不妨一试,反正也不会损失什么。”温远诱惑道。 “对啊,我们试试也不损失什么。” “万一要是真的我们也没白来。” “对,说不定还真能得到长生不老的办法呢。” 众人显然是被说动了,温远趁热打铁的道:“我倚老卖老一回,大家如果都同意,就听我的号令,然后一起挥出最强的一击,我就不信我们这么多人的力量还打不破它。” “好,就听你的试试。” 立即有人附和,随即一个个的都同意了。 “好,大家准备好了,听我号令。”温远嘴角勾起冰冷的笑容,姬玉痕,华儿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青玉、子书、浓墨等九位青龙卫首领走在最前面,九人没有理会沸腾的人群,同时伸出了双手,向前面推去,磅礴的内力一下子就将前面的人给掀飞了出去一大片,伴随着一声声的惊呼声,前面让出了一条宽阔的路来。 喧哗声顿时戛然而止,众人向这边看来,就看见两道大红的身影走了过来,两侧是清一色披着黑袍的青龙卫开路,后面还跟着几人。 看到两人身上的穿着,不用问也都知道来人是谁了?这龙袍和凤袍可不是谁都能穿的。 两人用闲适的步子走到众人面前,淡定的站住了脚。 “你们继续,我们就来看看热闹。”姬玉痕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让在场的几千人都听得见。 看热闹?众人闻言都愣住了,然后互相看了看,这不是他姬家的祖庙吗?他就这样随意的让他们破坏? 温远也以为姬玉痕是来阻止的,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简直是不肖子孙。 金珂站在桑锦月的身旁,看了看众人,“师父,我们来看什么热闹?” 桑锦月抿唇一笑,“看看有些人是如何痴心妄想的。” “哦,徒儿明白了,他们觊觎不属于他们的东西,这就是痴心妄想,真不要脸。”金珂点着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不错,你可不要学他们。” “嗯。” 师徒两个旁若无人的聊着。 众人的脸色都很难看,金珂说的没错,他们觊觎姬家的东西,本就是不光明的行为,如今还当着人家的面打人家祖庙的主意,这行为的确是有些不要脸。 “人家都不反对,我们还客气什么,长生不老的秘密也不能让他姬家独吞了吧?”温远可不想前功尽弃,他一定要毁了神庙。 最后这句话一下说到众人的心里去了,他们这么多人怕什么,他姬玉痕也不能将军队带到这里来,更何况他们都是江湖中的人也不惧怕朝廷。 “对,我们都应该有份。” “只要你们能拿走,我也没意见。”姬玉痕又淡淡的说了一句。 这句话彻底的让那些人没有顾忌了,“好,你说的,大家一起试试。” 顿时,在温远的号令下,几千人,功力高的跃上了半空,差点也上了树梢,弱的在地面,一时间,黑压压的把神庙给围得水泄不通,当然,除了姬玉痕和桑锦月他们站的地方。 “人多就是力量大啊。”桑锦月感慨的看着这黑压压的被神庙迷昏了头的人。 “师父,他们这么不要脸,他们爹娘知道吗?”金珂气愤的看着那些人。 “别提他们爹娘,估摸着死了都要从棺材里爬出来教训他们的,规模太大,太吓人了。”师徒两个你一句我一句的挤兑着那些人。 嬴御摇摇头,这丫头啊,这张嘴太毒,教出来的徒弟也如出一辙,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那些兴奋了的人哪里还管爹娘会不会从坟墓里爬出来,一个个的都准备好了攻击的姿势。 “好好看着,这样的场景几辈子也遇不上一回的。”桑锦月拍拍金珂的肩膀,她可没说谎,她游荡了千年也没遇上这样的情景。 “是,师父。”金珂可是现场唯一的一个小孩子,几千人同时发出自己最强一击的内力,那场景要多壮观就有多壮观。 姬玉痕凤眸中带着淡淡的笑意,这个时候他的月儿还不忘教导徒弟。 温远诧异姬玉痕居然这么淡定的看着这些人攻击神庙,心里直觉这不简单,但是他也没有其他的路可走了。 在他的一声令下,几千人大喝声响彻天际,一道道的内力都奔着神庙而去。 啾啾从树梢飞下落在桑锦月的肩上,一双黑豆的眼睛鄙视的看着众人,要是它会说话,肯定会听到不自量力四个字。 众人挥出一击之后,心都提了起来,想知道神庙被打破后,里面是什么样子。 桑锦月看着前面百米处矗立着的宫殿一样的透着浓浓的神秘气息的神庙,朱红的外墙,明黄的琉璃瓦,只有两扇漆红的大门,严严实实的,根本看不见里面,比皇宫里的金銮殿还要高出一倍去,这样的一座神庙,真的能抵住这么多人的攻击吗?那也是一砖一瓦建起来的吧? 回头看了眼姬玉痕,见他很淡定的看着神庙,凤眸中没有丝毫担心。 察觉到桑锦月的目光他低头看着她,“不用担心,要是这么容易的就毁在他们手里,它也白担了神庙二字,也就不值得我们进去了。” 原来他是这样想的,桑锦月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 这时,几千人的力量也轰击了过去,一声通天巨响后,神庙周围以三十米为距离,好像出现了一道透明的屏障,准确的说,几千人的力量都攻击在了那屏障上,根本就连神庙的边都没碰到,瞬间一声声的惨叫声响起,一道道的人影从半空中、树梢上坠落下来。 金珂的小嘴张成了圆形,“哇,好壮观啊。” 一旁的桑锦阳也被震惊了,他敲了下金珂的脑袋道:“跟煮饺子一样,这是煮人,的确很壮观,你小子以后有的吹了。” 金珂瞥了他一眼,“这有什么可吹的,等下师父、师爹露一手的时候才有的吹。” “小子,有前途。”桑锦阳一噎,嬴御呵呵一笑道。 “嗯哼。”金珂得意的扬起了小下巴。 桑锦月眉头一蹙,杏眸顿时睁得溜溜圆,那力量也太诡异了,居然像知道谁用了多大的力度一样,反击回来的刚好是他们攻击出去的力度,所以受伤的程度就轻重不一了。 第23章故事精彩(一) 东倒西歪的躺了一地的人,勉强站着的没几个,但是温远却毫发无损的站在哪里。 他还没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怎么可能?难道这神庙里的秘密就是这庞大的力量? “哟,怎么就你这个发起人没什么事呢?”桑锦月瞥了眼温远还有他身后站在着的许熙华嘲讽的道。 她这话一问出来,顿时所有人都看向温远,这个人太可恶了,让他们出手,他却没有出手,这时候再不明白他们这么多人都被当枪使了,那就是傻子了。 “你太卑鄙了。”有人愤怒的道。 温远冷冷的道:“我逼你们了吗?” 一句话堵得众人哑口无言,是啊,人家只是提议,最后是他们自己贪心同意的,怨的了谁? “奸诈。”又有人不忿的道。 一道力度奔着那人而去,那人瞪着眼睛倒在了地上,眉心一抹触目惊心的红,这速度?那些人震惊的看着温远,这内力可不是他们能抗衡的,顿时都闭嘴了。 有些胆小的人爬起来想要离开,接下来的事明显不是他们能参合的了。 姬玉痕看着那些要离开的人幽幽的开口了,“既然都来了就都留下看看戏吧,也不枉你们被人利用一回。” 姬玉痕的话一落,隐在暗处的青龙卫就都现出了身影来,重重的将神庙连带着这些人都包围了起来,如果之前他们想要离开,还有些人能做到,但是如今,他们那一击等于都打在了自己身上,都受了不轻的伤,想要离开根本不可能了。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有人大着胆子问道。 桑锦月勾唇一笑,“这青腾族也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再说了,这也是为你们好,总要明明白白的离开吧,接下来精彩的故事要是没有听众多没意思啊!” 桑锦月和姬玉痕往前走了几步,桑锦月看了眼众人,“都找个舒服点地方,摆个舒服点的姿势吧,故事有点长,要讲一会儿呢。” “外公。”许熙华低声的喊道。 “听她讲。”温远很想知道桑锦月能将出什么花来。 许熙华心里有中很不好的预感,让他的心有些烦乱,既然外公要听,也只能先看看了,就是想出去现在也不容易,等一会儿也好,自己的人就会赶来了。 桑锦月眉头一挑,“这话说起来有些长,要从千年前说起。” 众人一愣,怎么弄的这么远,这跟千年前有什么关系? “千年前,姬家先祖就生活着这里。”桑锦月指了指周围。 “后面的这座神庙是姬家先祖一梦之后修建的,这里面不是供奉姬家先祖的地方,所以这里并不是姬家的祖庙,它的正确叫法应该是神庙。这神庙只有历代的姬家子孙能进去,至于里面有什么我们还没进去,还无法告诉你们,如果你们好奇可以等,等我们进去看看,出来告诉你们。” 桑锦月讲的很随意,众人的心却放下了,至少皇上皇后没想要他们的命。 “青腾族居民都是姬家的家奴,事情的起因就在这里开始了,姬家的先祖离开了这里开疆扩土一统大陆,建立了青腾王朝,随着他离开的还有姬家的五位侍卫,留下了这些家奴守护神庙。这五位侍卫立下了汗马功劳,因此获得世袭青龙卫的资格。大家都知道,姬家男人专情,五百年前,青帝有两个好友,一个姓姜,一个姓苗,都是陪他一起长大的好友,这位姓姜的好友利用青帝的痴情,设计抓了青后,以此要挟青帝禅位,青帝为了心爱的人答应了,下旨封了自己的儿子,也就是当朝太子为滕王,将皇位禅让给了姜家。” 桑锦月的这番话顿时惊呆了众人,包括温远,原来姜家的江山是这么得来的。 “为了保住自己的儿子,青帝将姬家开辟出来的训练场说成了宝藏,并把宝藏的钥匙分为五份,分别交给了五位侍卫,让他们带着钥匙离开了,等候姬家后人拿着龙凤佩和藏宝图去找他们,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根本不会有姬家后人去找他们,因为青帝知道这五人之中有人背叛了他,可是他没有时间去揪出这个人了,才想出了这个一举两得的办法,牵制了那个叛徒和姜家不能对他的儿子动手。” 桑锦月每说出一句话,都让众人大吃一惊,这的确是最精彩的故事。 “这五名侍卫带着家人流落到各地,五百年间形成了五个大家族,就是你们知道的,房家、钟家、桑家、温家和藤家。当年都能背叛五百年过去了,忠心早就不在了,每一家都想独吞了宝藏,而随之形成的几国也都野心勃勃,想要得到宝藏,一统大陆。” 众人诧异的看着桑锦月,说的这么轻松,她不是桑家人吗?桑锦阳听了自家妹妹的话,眉头蹙了蹙,当初的事现在谁也说不准了,至于是哪家背叛了,现在好像也无从查证了。 桑锦月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向温远。 “你们眼里这位狡诈的人姓温名远,他就是温家一脉的子孙,从小天赋出众,对武学有着独有的敏锐,任何功法到了他手里,很快就能融会贯通,学到精髓,可是这样第一个天才却是温家的庶出一脉,被嫡系所忌惮,他性格高傲,跟温家断绝了关系,自己闯荡江湖,也得名温三怪,这三怪分别是说他极高的武学天赋和出众的文采,还有一样就是棋痴。” 众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向温远,这里有很多人都听过温三怪的名号的,只是今天才对上号而已。 “你倒是知道的不少。”温远冷冷的道。 “这天下都是姬家的,想要知道点消息有什么难的。”桑锦月傲娇的道。 “哼。”温远冷哼一声。 “可是就是这样一位人物却彻底的栽在了两个女人的手里。” 桑锦月的话让温远一怔,“你知道什么?” 桑锦月戏谑的看着他道:“急什么,等我说完,你就知道我知道什么了。” 温远一双老眼阴狠的看着桑锦月,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 “第一个女人就是仰慕他多年的一位女子,给他下了药成全了好事,可是那也是她厄运的开始,就一次这个女子怀孕了,生产的时候难产死了,但是女儿却顺利的出生了,当然了,这个难产是怎么回事,只有当事人温远知道了。” 温远看到桑锦月那了然的眸子,心里很震惊,这事只有他自己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猜出来的? “这个女人就这样消失在了他的生命里,却给他留下了一个女儿,这个女儿就是第二个坑他的人。” “不准侮辱我女儿。”温远顿时愤怒了。 桑锦月却没有恼怒,对大家展颜一笑,“大家看到了吧,虽然他不喜给他生下女儿的女人,但是对女儿却及其疼爱,这也是造成如今局面的主因。” “你怎么不说姬家人敢做不敢当呢?”温远怒气冲冲的道。 他的话一落,姬玉痕一到气息就奔着他去了,因为他没有准备,等他察觉到的时候,立即躲开,但是还是被气息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血痕。 “你没有资格侮辱姬家人。”姬玉痕声音冰冷的道。 桑锦月伸手在姬玉痕的胸前顺着,“别急,等我讲完了故事再一起算账。” 姬玉痕身上的寒气在她小手的抚摸下,消散了。 “有了女儿后,他淡出了江湖,一心抚养着女儿,可是他这个女儿跟他一样的性子,傲慢不可一世,好像这天下谁都不如她,想要什么就要得到。”桑锦月继续说着。 许熙华眼眸一寒,她居然这样说他的娘亲。 桑锦月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继续道:“十六岁那年她偷着跑了出去,没见过世面的她差点被人卖到青楼去,正巧新婚后的滕王和王妃去玉器行选玉器,遇见了随手救了她。可是她不知道感恩罢了,还看上了人家的夫君,不顾廉耻的追着滕王跑,几乎滕王去哪她就会在哪里出现,滕王一再的跟她解释了,他只喜欢自己的王妃,其他的女人入不了他的眼,可是她偏不听,她觉得滕王妃哪里也比不上她,认为只要自己成为滕王的人,就可以替代滕王妃的位置。于是,在滕王和王妃去诸音寺还愿的时候,她也去了,寻机给滕王和自己下了春药,滕王发现后打晕了她回到了滕王妃的房间。之后,她就到处宣扬滕王吃干抹净不负责任,后来她有了身孕,更是赖上了滕王。” 众人听得简直是脑洞大开,这简直是太精彩了。 “这时候,宠女如命的温远出现了,他直接逼着滕王负责,可是滕王言辞拒绝了,说那天他根本没有碰她,给他解了春药的是自己的王妃,并让温远去查查到底谁给她女儿解的春药。可是温远只相信自己的女儿,他认为是滕王以势压人,他留下了一句话,你别后悔,带着女儿离开了,至此仇恨在温远的心里种下了。” 桑锦月说到这儿,看向温远,见他紧蹙眉头,明显的思绪也回到当初去了,她冷冷一笑,这才刚刚开始。 第24章故事精彩(二) “他带着女儿离开了内陆,去了海外的一个小岛,他女儿生下了一个男孩儿,却在郁郁了五年后而终,临死让他父亲给她报仇。于是,温远开始布下了一个惊天大局,先是利用姜家刺杀了滕王夫妻,然后配合姜家一步步的打击姬家,控制蛊族,给我家夫君下了寒蛊毒,用罂粟控制几国的朝廷要臣,挑拨房、钟、桑、温、藤,五家和五国对宝藏的觊觎心,在沿海养兵,只为了让他的外孙,他认为的姬家血脉得到姬家的一切。可惜,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爷看不下去他的所作所为了。很不巧的,这些事被我们无意当中发现了,一步步的破了他的局。当然,那时候我们还不知道他就是背后指示人,也不知道有这样一个敌人存在。” 许熙华听着桑锦月的话身子一颤,他知道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桑锦月就要当中说出来了,可是他本能的排斥,因为他已经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自己不是姬家的血脉。 “镇定,别被她给忽悠了。”温远冷声的道。 许熙华神情一阵,看了眼外公,垂下了眼眸。 “所有的计划一步步的被我们给破掉后,他就打起了神庙的主意,他认为只要他的外孙可以得到神庙的认可,那么在姬家的位置就是我夫君也代替不了的。而且他还做好了万一不成的准备,就是你们这些人,如果不成,他就会利用你们这些人的贪婪毁掉神庙。可惜,他宝贝的外孙根本就不是姬家的种,所以根本无法靠近神庙一步,而神庙也不是他可以毁掉的。”桑锦月终于说出了最重要的一句话。 许熙华身子顿时往后退了一步,既然桑锦月说出来了,就是有证据的,他脑袋轰的一下变得空白了,他该怎么面对接下来的事。 “温远,你聪明一世,却在最关键的事上糊涂了一把,你当初怎么不去查查事情的真相呢?你知道为何爷爷不认你这个外孙子吗?为何爷爷那么确定他不是姬家的种吗?” 温远身子一震,他忽然察觉,自己犯了个致命的错误,就是太相信女儿了,没有去查查是不是真的冤枉了滕王,如果真的如桑锦月所说,那么自己这二十年都在做什么?岂不是一个大笑话? “因为当年事情发生后,爷爷亲自去查了事情的真相,你想不想知道那个吃干抹净又不负责任跑掉的男人是谁啊?”桑锦月露出了小恶魔的表情。 许熙华身子已经僵了,脑海中一片空白,自己身体里流的不是姬家的血? 而那些受了伤的人,动歪西靠的倚在一起,听着桑锦月讲诉着这离奇的恩怨。现在他们觉得留下来是对的。 “二哥,将人带来。”桑锦月看着温远和徐熙华慢慢的吐出了这句话。 许熙华的身子顿时颤了颤。 桑锦阳笑着应声道:“好咧。” 他一挥手,后面的侍卫就把那个瘦弱的老头给带了上来。 老头在后面已经把桑锦月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了,他胆怯又期待,原来那个女子给自己生了个儿子 ,他抬头看向人群,寻找着自己的儿子,也许是血缘的关系,他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许熙华的脸上,他一顿,太像了,简直就是自己年轻时的模样。 “温远,看看他们的模样,都不用滴血验亲了吧?”桑锦月很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谁知道你在哪里找来的人,以为长得像就能糊弄我们。”温远知道,这个时候即便是真的他也不能承认,否则外孙子就彻底的毁了。 “他不信呢,怎么办?要不然你亲口告诉他当初你在诸音寺看到了什么做了什么?先不说因为你当年不负责的逃了,让整个大陆的人都替你承受了他的报复,单说你这个儿子,你也应该让他知道自己身上到底留着谁的血吧?毕竟你老丈人可是把你儿子培养的很出色。”桑锦月走到那个老头的面前道。 老头看着许熙华那复杂的眼眸,叹了口气,他已经听明白了,当年自己害怕了,逃了,才引发了这么多的事出来,让滕王夫妻也枉死了,如今他要是不坦白,自己九族都不会安生了。 “当年我去墨都赶考,借住在诸音寺,那一天,听说滕王和滕王妃新婚后来还愿,就好奇去看看墨都的风云人物,可是我去晚了,他们已经还完了愿,正想离开的时候,就看见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子买通了一个小和尚,让他把滕王骗来,我好奇就躲起来想看看她要干什么,她在屋内燃起了熏香,很好闻的香,当时我不知道那是春药,等滕王来了后,滕王发现不对劲时,我也发现自己不对劲了,滕王把那个女子打昏了,就飞身离开了,我鬼使神差的就进屋去了。” 他说到这里众人自然明白了下面发生了什么事。 “清醒后,我担心这事会影响我参加科考,就偷偷的离开了,可是因为心虚情绪不稳我落榜了,回到家里后,发现自己被那香损了身子,再也无法做男人了,这一生我都没有娶妻。” 说到这儿他抬头看向徐熙华,“孩子,对不起,我不配当你的父亲。” “你的确不配。”许熙华冷冷的看着他,心里那种从天上被一下子打落到地狱的滋味,让他彻底的崩溃了。 其实他不用问,也知道这一切是真的,即便外公不承认,也改变不了事实。 他忽然暴起,手中的剑直接的刺入那个他本该叫爹的人胸口,一箭穿心,众人都屏住了呼吸,太狠了,那可是他爹。 “华儿。”温远也被外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了一下。 “华儿,你叫华儿吗?”老头没有因为刺入心中的剑而惊恐,反而因为能最近的看看他的儿子而感到高兴,特别是知道了儿子的名字。 许熙华眼眸一闪,没有应声,刷地抽出了自己的剑,血喷了出来,溅在了他的身上,雪白的袍子上染上了点点红梅。 老头慢慢的倒在了地上,气息了无,目光却还看着他刚见面的儿子,也许死在儿子手里对于他来说也是种解脱吧。 桑锦月叹了口气,果然是温远调教出来的人,骨子里够狠,自己亲爹也下得去手。 “想不到姬家的人如此不要脸,居然用这样手段歪曲事实,摆脱华儿是姬家子孙的事实,卑鄙无耻。”温远虽然被事实给惊住了,但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呵呵,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知道我们为何不阻止他杀了自己的亲爹吗?对了他应该叫许熙华了,忘记告诉你们了,这个老头姓许,言午许。” 桑锦月冷冷的看了眼地上的尸体,这是他罪有应得,因为他当年的逃走,害死了子倾的父母,害的子倾受了十多年的寒蛊毒的折磨,这么死了都是便宜他了。 “你有什么证据?被说这个人是华儿的爹了。”温远的手颤抖着。 “子倾,你来说吧。”桑锦月耸耸肩。 姬玉痕笑着把她搂在怀里,这丫头是嫌话说多了,累了。 “姬家血脉代代单传,从来没有兄弟姐妹出现过。” 姬玉痕的这句话顿时让众人想起,姬家千年来每一代的确都有一个男儿。 “原因只有姬家人知道,这是一种古老的咒语,姬家子孙代代单传,青龙诀也只有姬家子孙能修炼,而姬家的媳妇要在十岁之前修炼九凰吟,这两部功法青龙诀是至阳,九凰吟是至阴,而修炼了青龙诀后只能跟修炼九凰吟的女子同房,反之,修炼九凰吟的女子也如此。” 他的话就是告诉众人,当年自己的父王根本不可能去碰其他的女人。 话落,姬玉痕身上的红袍无风自动,而他的身后一道青龙的虚影蓦然出现,一阵龙吟声响彻山林,一直安静的神庙也跟着颤抖了起来,仿若地震了一样。 这样的场景顿时惊呆了众人,青龙啊?他们想起了姬玉痕祭天那天发生的事,原来他果真是真龙天子啊! 温远看着姬玉痕身后的青龙,内心彻底的坍塌了,不相信又能怎样,事实摆在眼前了,原来自己这一生就是个笑话。他心里恨毒了那个算计了自己的女人,她算计的岂是自己一次的失身,她算计的是自己的一生啊! 瞬间他就苍老了许多。 桑锦月也诧异,原来子倾的青龙诀又进步了,看来他在青龙诀大成后的确又找到了新的修炼方法,武学果然是没有止境的。 姬玉痕飞身而起,悬在半空中,目光如炬的看着温远道:“杀父杀母之仇,今天该了断了。” 温远已经解了毒,虽然还一样清瘦,但是功力已经恢复了,“小子,就算当初的事不是你父王做的,但是事情也是引他而起,他死的也不冤枉。就凭你想要报仇,还做不到。”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这么厚的,墨都的城墙见了你都甘拜下风,难怪会生出不知廉耻的女儿来,有其父必有其女啊!哦,对了,忘记了,她娘就是用了这样的方法才有了她的,虽然她没见过她娘,但这手段到是学的分毫不差,佩服,佩服!”桑锦月嘲讽的道。 “不许侮辱我娘。”许熙华手中带血的长剑已经指向了桑锦月。 “哟,还真是一个德行,缺德事你们都做得出还不让人说了。” 桑锦月此时已经彻底的打消了留许熙华一命的想法,此时的他明明就是另一个温远,这样的祸患她可不会留下,手一伸,叶灵就把落云剑准确的扔到她手里。 落云剑在她的手里翻出一个漂亮的剑花指向许熙华,“我最讨厌有人用剑指着我。” 第25章一旁看着 许熙华看着一身大红凤袍的桑锦月,绝美的容颜,锋利的杀气,知道她真的对他动了杀意了,初见时那个总是恹恹的小公子又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跟眼前人如出鞘的剑一样锋利的人慢慢的合二为一,他的心一震,那种遇到知己惺惺相惜的感觉慢慢的消失了,他闭了下眼睛,又快速的睁开了,他知道,他们之间如今只有不死不休了。 桑锦月的心情也是复杂的,说起来,许熙华在这场阴谋中扮演的角色不是他自愿的,但是无辜并不代表他无罪,沿海战役死了多少人?罂粟害了多少人?为了他们目的又有多少枉死的人和家族,比如兰庭夜家这样的,她不相信这里面没有许熙华的参与。所以,他也注定了不会有好结果,即便她真的有过放他一马的心思。 两道红色的身影猎猎如风般的对峙着温远祖孙两人。 夜阑安静的站在江寻身旁,他见到温远后,知道,姬玉痕说的对,他的确不是他能撼动的,刚刚他出手杀了那反驳他的人,他根本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动的手,虽然不能亲手杀了仇人报仇,但是看着仇人死也能了了他的心愿。 金珂和桑锦阳、嬴御并肩站在最前面,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桑锦月的身上,金珂崇拜的看着师父,他好久没见到师父用落云剑了,上次好像是他追着桑锦月拜师的时候。 姬玉痕和温苑对峙着,桑锦月却直接的执剑对着许熙华而去。 落云剑是美人娇的剑,在她把剑法传给了桑锦月后,这把剑也美人娇也送给了她,这柄剑跟随桑锦月多年,战场上,她只能使用九影枪,所以这把落云剑在她手里还没真正的见过天日,今天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使用它了。 落云剑看似绵软无力,可是谁都知道美人娇的剑法是柔里藏锋的,许熙华自然是不敢懈怠了,内力瞬间运到了手中的宝剑上,两把剑在半空中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从声音就可以判定,许熙华手里的剑丝毫不输于落云剑。 “好剑,希望你的剑法也同样好。”一击后两人错开了身,桑锦月勾唇一笑。 “对付你绰绰有余。”许熙华手中的剑越发的锋利起来。 桑锦月冷冷一笑,“我可不敢丢了美人娇的脸。” 说话间,手中的剑式一变,如她人一般带着锋利的寒气刺向许熙华,哪里还有软绵之气,许熙华一怔,美人娇的剑法可不是这样的。 桑锦月冷笑一声,他以为有他外公指点就能找到自己剑法的弱点吗?可惜,虽然自己的剑法是美人娇教的但是她可不是美人娇,美人娇的剑法柔中带刚,可是她的剑,可柔可刚,锋利中夹杂着杀气,这杀气可不是一直隐藏着的许熙华能具备的,那可是桑锦月在战场上三年历练出来的。 顿时,半空中,众人只能看到一道红色的影子咄咄逼人的攻击着那道白色的影子,显然,许熙华招架的很费力。 还没开战的温远看到这样的情况担忧的握紧了手,他这里有姬玉痕看着他,是不可能让他腾出手去帮华儿的,怎么办? 他眼眸中划过一抹狠扈,既然如此,就同归于尽吧! 伴随着许熙华的一声隐忍的痛呼声,他坠落了下来,落在地上后,众人才看见他右肩头上清晰的伤口,鲜血染红了他整个衣袖。 “华儿。”温远的声音睚眦欲裂,就要奔过去。 姬玉痕挥手一道浑厚的内力攻向温远,温远反应迅速的躲开了姬玉痕这一击。 姬玉痕淡淡的道:“老少齐上,太丢人,你还是在一旁看着吧。” 他不急,等月儿收拾了许熙华后他在出手不迟。 桑锦月红裙翻飞的飘落在许熙华不远处,“就这点本事?” 许熙华眼眸阴寒的把手中的剑换到了左手上,慢慢的站了起来。 “哦,左右手都会用剑,看来你还真是下了不少功夫。”桑锦月的确有些意外,一只手练好剑都不容易,更何况是两只手都会用剑了。 “这么些年,我还真没有这么的想杀一个人的时候。”许熙华眼眸冰冷的射向桑锦月。 “哎呀,比起来,还是我心善啊,一直想着留你一命来着,可惜,你不听劝啊!非要跟你那个狠毒、自私、狂傲的外公学,你说你跟他能学出好来吗?” 许熙华听了桑锦月的话,顿时想起去京城时,桑锦月劝他的话,那时候她还是真心的想让自己回去海岛,也是真心的想要留自己一命的吧? 可惜,现在他已经别无选择了。 被受伤的右肩流下来的血染红的右手慢慢抬起握在左手上,两只手紧紧的握住剑,这个姿势,桑锦月眉头一挑,原来如此。 好久没用的九凰吟内力被她运了起来,与此同时,许熙华的身影消失不见了,正看着的众人都不相信的揉揉自己的眼睛,这人怎么突然不见了呢,什么功法这么厉害? 桑锦月却丝毫也不紧张,因为她清晰的看到徐熙华奔着他而来的身影,只是不停的在更换位置而已。 “该结束了。”桑锦月手中的落云剑唰唰的不断的变换着招式,她的身影也在快速的挪动着位置。 等她停下来,许熙华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身体如断线的风筝一样从空中落下来,伴随他落下来的还有他的宝剑。 “小王爷。” 一直跟着他的几名侍从惊呼着飞快的跑到他跟前,却看见许熙华身上布满了数不过来的剑伤,最要命的是他的手筋脚筋都已经被挑断了,人也只是留下了一道微弱的气息。 “华儿。”温远撕心裂肺的喊道。 “知道失去亲人的滋味了?子倾当年失去的可是父亲和母亲呢!”桑锦月手一动,就把落云剑扔回给了叶灵,叶灵利落的接住落云剑,拿出娟帕仔细的擦拭干净,虽然落云剑滴血未沾,但是她依然擦得很认真,确认擦干净了才放回剑鞘中抱在怀里。 “师父果然厉害!”金珂大眼睛仰慕的看着桑锦月。 “你们该死!”温远手一动,一枚信号弹就飞了出去。 他哈哈的大笑了两声,“既然如此,你们就留下陪葬吧!” 桑锦月看着他摇摇头,“果然是老了,脑袋也不灵光了,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还真让你为所欲为了?” 温远听了她的话,看了看四周,按理说他的人应该早就埋伏好了,怎么信号都发出去了,一个人影也没见到呢? “主子。”紫寒、听风、宣尘三人带着一身的血腥气飞身而来。 “都处理完了?”桑锦月打量了三人一眼,都没有受伤,很好。 “两万人,全部歼灭,一个不剩。”紫寒拱手回禀道。 “其他人可有伤亡?”桑锦月又问道。 “有伤无亡。”紫寒回答的简单明了。 “很好,那些还能站着的人交给你们处理了。”桑锦月淡淡的指了指虽然打扮成江湖人但在攻击神庙时没有出手的人,不用想也知道他们是谁的人。 “是。”三人一挥手,那些站着的人还有许熙华身旁的侍从就被人包围了起来。 姬玉痕和桑锦月早就提防着温远养在沿海的那两万会各种本事的人了,所以两人兵分两路,青龙卫负责青腾族这边,紫寒、听风和宣尘他们就是兵分三路的去堵截那两万人,最后合力在他们剩余的人进入青腾族山林里,一举歼灭了他们。 “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了,你留在夜家大宅的那些人早就在黄泉路上的你了。”桑锦月好心的对温远道。 温远心一震,想不到自己败的这么彻底。 姬玉痕右手成掌划开,身后的青龙虚影又显现出来,“温远,送连明去你身边就是为了让你体验一下生不如死的滋味,给你解药就是为了今天正大光明的让你死在我手里。” 温远这一辈子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一天,不但二十年来做的一切都成了笑话,还被一个小辈耍的团团转,“小子,不杀你,死不瞑目啊!” “从你害死我父王母妃那一天开始,你就没了这个资格。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在今天揭开事情的真相吗?就是为了让你死都闭不上眼睛。” “啊!”温远大喊一声,其中的怒气已经不可言喻。 两人的决战可跟刚刚桑锦月和许熙华的决斗不一样,众人只能看见两团影子,听到震耳欲聋的内力轰击声。 桑锦月没有看天上打斗的两人,而是走到瘫在地上的许熙华面前,她蹲在他的面前。 “这人生真是变幻莫定的,初次见面,我是许公子,你是姬小王爷,如今你是许公子,我是姬家主母,当初是真心想留你一命,毕竟能把一座小岛经营成世外桃源的人才华还是有的,可惜啊,身为温远的外孙不知道是你的福气还是霉运,留你一口气,等下你可以亲眼确看着我们进入神庙,确定你不是姬家子孙,再投胎时睁大眼睛吧。” 话落,桑锦月最后看了他一眼,站起身走回了原来的地方站定,回身对桑锦阳道:“二哥,等下我们进去神庙,这些人就让他们离开吧,经此一事,江湖应该能安静个两年。” 桑锦阳点点头,指向一处道:“他们怎么处置?” 第26章太善良了 桑锦阳顺着二哥指的方向看去,原来是藤睿和陶含笑。 两人原本就窝在一起,看见桑锦月的目光投射过来,顿时吓得两人往后蹭去。 桑锦阳看了两人一眼,冷哼了一声,没有一个好东西,要是他直接处理了得了。 桑锦月抬脚向两人走去,陶含笑顿时紧张的壮着胆子挡在了藤睿的身前,藤睿眼眸一闪,看了看挡在自己面前瘦弱的身影,伸出手拉过她,用自己的身子挡在了她的面前。 桑锦月看了眼两人的动作,想不到这一年多两人居然还真的相处出些感情来了,忽然觉得再跟他们计较好像也没了什么意义。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陶含笑是吗?你母亲用心良苦,不过你也算因祸得福,好好珍惜吧。” 陶含笑一怔,恍然明白了她的意思,惊喜的道:“你放过我们了?” “你们有什么值得我去计较的吗?”桑锦月倾城绝世的容颜绽放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陶含笑抿了下唇,“谢谢你。” 曾经高傲的公主,居然也会说谢谢了,果然经历就是最大的财富,最能磨炼一个人的性子的就是磨难,桑锦月笑了笑道:“说起来你也只是想活着,想得到自己心爱的人,看在你也没铸成什么大错,可以原谅。” 陶含笑提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清瘦的脸庞上留下一行清泪,这一年多,她跟着藤睿一直在外面奔波,而且是身不由己的奔波,他们什么都说了不算,人家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要干什么,让他们去哪里就要去哪里,去了沿海,做了十多天的船去了一个海岛,住了好几个月,又回到内陆来,一路辗转的来到了青腾,这一路上的人情冷暖只有让他们深深的体会了一次,曾经她是金枝玉叶,藤睿是富家公子,两个从小就没有经受过什么苦难的人,这次尝尽了沧桑冷暖,如今他们自己祈求能恢复自由,平平淡淡的生活,再也不想那些不些不属于自己的事了。如今桑锦月不追究她的过去了,她心松下来的同时,也为自己曾经做的事有些懊悔。 “你很有自知之明,不像四公主,明明老天爷留了她一条命,可是她偏偏自己找死。”桑锦月看着她明显轻松的神情又道。 “四妹妹怎么了?”陶含笑还真不知道自己的那个总是懦弱的四妹妹居然还活着。她以为在香梨山那场劫难中他们都死了呢,但是她还难过了好久,为失去了母妃。 桑锦月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下,“现在她应该跟婆家人都待在墨都的天牢里,恐怕不用我出手她也生不如死了吧?” 陶含笑明白桑锦月的意思,受她牵连,要被灭九族,婆家那些人能放过她吗,会毫不留情的折磨死她的,她倒吸了一口冷气,为曾经自不量力的自己能留下一条小命而庆幸。 桑锦月目光瞥向一旁一直没有言语的藤睿,“藤睿,知道为什么五家中你们家姓藤吗?” 不但是藤睿看着她,就是附近的江湖人也都竖起了耳朵,这可是秘密,可不是谁都有机会知道的。 “因为你们家祖上是姬家收养的弃儿,没有自己的姓氏,姬家先祖就取了青腾的腾音加了草字头赐了你们先祖藤姓,预示着你们跟姬家有着特殊的情份,希望这情份像拥有顽强生命力的小草一样可以长久的绵延下去。” 藤睿愣住了,藤姓原来是这么来的吗?像拥有顽强生命力的小草一样长久的绵延下去? “多美的愿望啊,可惜经受不起时间和荣华富贵的考验。”桑锦月摇头惋惜。 藤睿眼眸一暗,的确,这世间的感情太脆弱了,经不起一点点的考验,父母亲情如此,兄弟手足也如此,爱人之间更是如此。 “如今,千年过去了,很多事都该过去了,至此以后,无论是哪一家都跟姬家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当然除了桑家,她桑锦月可是姬玉痕的妻子,这关系可是谁也无法撼动的。 桑锦月看了眼两人转身离开了。 “睿?”陶含笑轻声的唤着藤睿的名字。 藤睿看向陶含笑,这一年是自己从天堂跌落地狱的时间,自己最落魄的时候一直是她陪着自己,无论她是因为钟情蛊还是什么,至少能让他感觉到一些温暖,他早已经得到消息了,妹妹死了,父亲中风在床,大哥已经接管了藤家家主之位,母亲据说是跟人私奔了,可是他知道,母亲当年害死了大哥和二哥的亲生母亲,他们怎么可能放过她,什么私奔,大家族的那些把戏他还不清楚吗,自己的娘就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他到是希望娘已经死了,最起码是解脱了,活着肯定是生不如死,死了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他抬头透过高大的树木看向天空,天大地大,却没有了他容身之地。 “含笑,你会不会离开我?”他的声音有些迷茫和凄凉。 “不会。”陶含笑擦掉脸上的泪水笑着道。 “是啊,含笑不会的。”藤睿苦笑了一声,他们身上有钟情蛊,这一辈子她也不会离开自己的。 这是不是已经是上天厚待自己了? “睿,我们离开这里吧,我娘留给我了一些银票,我们找个地方,买个商铺做些小买卖,平平静静的生活吧。”陶含笑对他柔声的道。 “好。”藤睿看了眼陶含笑,第一次觉得她原来是这么柔美。 两人搀扶着站起身,没有再回头,慢慢的离开了。桑锦月挥挥手让人放行了,很多事不是只有你死我活才能解决的。 嬴御摸摸鼻头,“锦月的心就是太善良了。” 桑锦阳也赞同这句话,“但愿他们能珍惜吧!” 桑锦月看了眼两人,叫过紫寒、听风、宣尘,又让叶灵将子书和青玉、浓墨、江寻几人也叫过来。 几人都不知道她这时候将他们聚到一起有什么吩咐,都看向她等着她说话。 她看了眼马上就要结束的战斗,对几人道:“等下我和子倾进入神庙后,你们立即遣散所有江湖人,封锁青腾周围的山脉,我们没出来之前不准任何人进入,记住,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要惊慌。” “月儿,为什么这么说,难道神庙里会有什么危险吗?要不然就别进去了。”桑锦阳一听妹妹的话顿时担忧起来。 嬴御也道:“就是,以你们两人现在的修为,这世上也没有什么对手了,天下也太平了,完全没有必要再去冒险,你要多为旭儿想想。” 桑锦月微微一笑,“你们想哪去了,神庙是为姬家子孙准备的,能有什么危险,我只是有种预感,进去不简单,我们可能不会很快出来,所以先叮嘱一下你们,省的你们担心之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 众人面面相觑,眉眼间都是担忧。 她看了眼那些江湖人道:“而且,有些故事就没必要让他们知道了。” “你确定没危险?”嬴御又问了一句。 “你看看姬家的子孙那个进去过的有危险了?”桑锦月耸耸肩。 众人听了,一想也是,都应声道:“你放心吧,我们会守好这里的。” 桑锦月点点头,抬头看向姬玉痕和温远,心里却想着她刚刚运起九凰吟内力的时候,那种被神庙深深吸引的感觉,好像一种等候很久的呼唤从神庙了发出来,让她的心很不安宁,所以才有了这番叮嘱。 原本她是想着进去看看后就出来了,可是刚刚的感觉让她心里升起了一种里面很绵长,他们要走很远的感觉。 嬴御看着桑锦月,他眉头轻轻的蹙起,桑锦月不是那么啰嗦的人,这样叮嘱一番,必定她察觉到了什么,只是她不说而已。他抬头看向百米远的神庙,想到刚刚几千人合力的一击都不能撼动它,他忽然有种很无力的感觉,自己就是默默的守护她都做不到。 “哇,天哪!” 嬴御的沉思被那些江湖人忍不住的惊呼声给惊醒,他抬头看去,就看见姬玉痕身后的那条青龙虚影渐渐的在凝实,一条气势逼人的青龙清晰的出现在天空中,呼啸着奔着温远而去,随即,温远的身影被青龙吞没。 一身红袍的姬玉痕淡然的悬浮在半空中,宽大的袖摆一挥,青龙就消散了,随之暴露出来的温远,睁着大大的眼眸从半空中坠落,正好落在了许熙华的身旁。 许熙华看着外公那没有什么生气的身体坠落在他旁边,他扭头看去,外公身上一点伤也没有,只是嘴角溢出一丝血迹,这是内伤。他知道,外公已经走了,心忽然一松,眼眸落寞的看向姬玉痕和桑锦月,只看见两人携手向神庙走去,大红的身影是那么的耀眼,就像那天上的炙阳一样,看着他们的身影轻松的走到神庙跟前,那厚实神秘的大门缓缓的在他们面前打开,两人迈步走了进去,神庙的大门又缓缓的关上了,他嘴角带着一丝苦笑,慢慢的阖上了眼帘,她说的对,再投胎一定要睁大眼睛。 第27章大结局(一) 桑锦阳、嬴御、金珂、子书,紫寒、听风等人看着两人进入了神庙,看着大门关上了,子书和紫寒他们就开始指挥那些受了伤的江湖人离开青腾族。 这些人此行虽然受了不轻的伤,要养伤个一年半载的,但是也算开了眼界了,他们费尽心思进不去的神庙,人家夫妻两个毫无阻碍的进去了,这也让他们相信了,只有姬家人才能进去这话是真的了。 但是他们心里还有个疑惑,就是这几天明明有十多人进去了的? 子书看着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他们想什么呢? 一挥手,几具尸体就出现在他们面前,正是这几天失踪的人,看样子是被从土里刚挖出来的。 “这些人都是温远派人暗中掳走杀了的,谎称进入神庙了,就是为了引更多的人前来,现在你们明白了?” 子书的话让众人顿时明白了,心有余悸的看着那几具尸体,暗暗庆幸自己没有被温远选中。 都恋恋不舍的看了眼神庙,然后离开了,虽然他们很想留下等着他们夫妻两个出来,听他们说说里面是什么样的,有什么?但是看看青龙卫和凤鸣卫那没什么表情的表情,谁敢说啊,走吧。可别以为姬玉痕的脾气比温远好,惹火了他下场还不如落到温远手里好呢。 子书派出了开冬卫、畅月卫、季冬卫一路看着那些人离开然后他们就留下守在青腾进入的地方,严禁任何人进去。 夜阑在看到温远死后,也离开了青腾,他要回沿海去,以后他就驻守在沿海,替他们守住沿海防线,给内陆百姓一个安定的生活,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一件报答他们恩情的事。 其余的人站在神庙百米外等着,桑锦阳和金珂两人倚着树坐在哪里,目光落在神庙上。 嬴御负手而立的站在神庙的百米外,听着里面是不是有动静。 此时,桑锦月和姬玉痕两人站在神庙的门口,虽然后面的门关上了,但是两人并没有往里走,站在门口打量着神庙。 神庙的门打开的时候,里面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他们进来门关上后里面豁然亮了起来。 从外面看,神庙足有十几米高,里面看也一样,而且空旷的很,让人有种很渺小的感觉,但是绝对不会因为空旷让你觉得很萧条,相反,很奢华,无论是平整光滑的地面,还是雕刻着一幅幅精美图案的墙壁,都是金色的,明晃晃的金色,让两人有种进了金窟里的感觉。里面的亮光是穹顶上镶嵌的一百多枚明珠发出来的,柔和不刺眼,又让你把神庙里面看的清清楚楚。 而最让他们惊讶的是,空旷的神庙内,啾啾盘旋的在里面愉悦的飞着,他们好像并没有带它进来,它是怎么进来的? 两人携手站在门口,因为诧异和震惊没有往里走。 而此时神庙外面,一直沉默的韩若堂抬脚向神庙走去,桑锦阳和子书伸手要拉住他,却被一股力度给弹开了,其他人见状,赶紧过来帮忙,却无一例外的都被弹开了,那股力度很人性化的没有伤了他们,好像知道他们没有恶意,只是让韩若堂继续往前走去。 走到距离神庙三十米的地方,韩若堂站住了脚,与此同时他们发现周围发出窸窣的声音,无数的毒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将神庙围了起来,但是却没有对韩若堂进行攻击。 众人惊呆的看着眼前的场景,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关键是这么多毒虫出来干什么?他们武功是高,但是对手也要是人啊,这让他们怎么下手。 “不要动,静观其变。”此时桑锦阳很理智的道,因为他想起了桑锦月进去前说的话,还有能靠近神庙三米内的人都是炼毒的人,这一定跟神庙有关系。 众人毛骨悚然的看着。 韩若堂像是没有发现身边数不清的毒虫一样,伸出右手,咬破了食指,用自己的血在他面前写着什么,虽然众人看不懂他写的鬼画符一样的东西是什么,但是却震惊他可以将这些鬼画符般的字符写在那他们看不见的阻隔上,就像写在了空气中一样,但是他们可都知道,距离神庙三十米的地方有一层阻隔,几千人的内力都不能撼动的阻隔。 一个个的血色字符往神庙顶部爬去,韩若堂还在写。 桑锦阳眉头一蹙,“这样下去他会不会失血而亡啊?”毕竟韩若堂可是他大哥的小舅子,就这样的挂了,可没法向他大嫂交代啊。 嬴御面色凝重的看着韩若堂,“让人立即准备补血的药材,去熬好了,等下应该会用上。” 青玉闻言,立即叫青龙卫去青腾人居住的地方寻找药草,没有就让懂药草的人去山里采。 这时,韩若堂终于停手了,停下的他身体飘了起来,越过那些毒虫慢慢的离开了神庙,子书赶紧上前接住了他,就见他面色苍白的昏迷着。子书伸手摸向他的动脉处,还在跳动,心一松,赶紧让人把他带回住处去,补血的药熬好了后就给他喝下去,看样子他要养上很长一段时间了。 “快看。”金珂震惊的指着那些毒虫。 众人的目光也都很震惊,那些毒虫都兴奋的跳着、飞着、蠕动着,好像有什么让它们兴奋的东西要出现了。 这时韩若堂写出来的那些字符已经爬到了神庙的顶部,一道金光冲天而起,那原本他们肉眼看不到的阻碍,清晰起来,像一个透明的球一样,包裹着神庙,就在金光涌出的时候,那透明的屏障碎裂开来,随即神庙被那金光笼罩其中。 而那些毒虫将身体笼罩在那些碎裂的屏障碎片中,片刻,屏障碎片消失了,那些毒虫像是餍足了一样,纷纷离去,眨眼间一个不剩。 众人看着眼前被金色笼罩的神庙,虽然看不见神庙了,可是场景还真是震撼人心,他们没想过此次神庙之行会如此神奇。 “怎么办?师父和师爹怎么出来?”金珂担忧的看着那个金色的球。 “没事,月儿事先就有预感,他们应该就是神庙认可的姬家人,也是神庙千年等待的人。”嬴御看着金球道。 桑锦阳也道:“都别愣着了,看样子他们一时半会是不会出来的,你们排好顺序,每隔一个时辰就过来一拨人过来守护,其他的人都去休息。” 这会儿无论还是姬玉痕的人还是桑锦月的人,都自觉的听从子书的安排,很快就安排好了守护的顺序。 桑锦阳和嬴御、金珂却没走,子书让人搬来椅子让三人坐着等。雪团和毛团都及其安静,趴在金球外面等着。 神庙内在外面金光涌起的时候,里面也发出一阵耀眼的金光,两人本能的用手遮住了眼睛,等金光过去后,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扇金色的门。 “这里面还会变?”桑锦月嘀咕了一声,心底的那召唤的感觉更加的清晰了。 “月儿,把龙凤配拿出来。”姬玉痕看着眼前金色的门道。 桑锦月这时也看见了门上面正中间有一个凹陷处,正是三合一后的龙凤配的形状。 她拿出龙凤佩,放进了凹陷处,龙凤佩就像和大门融为了一体,金色的大门缓缓的打开了。 眼前的景象又变了,一座雪白的祭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祭台是圆形的,白玉的石阶围绕着祭台,祭台上有两个莲花座,那金光就是从莲花座上发出来的。 “月儿,你终于回来了。” 一个声音响起,这声音跟姬玉痕的声音那么像,桑锦月的心却跟着一颤。 她看向身旁的姬玉痕,“子倾,是你在说话吗?” 姬玉痕摇摇头,眉头蹙了起来,他没有说话,但是这话好像就是他说的,那深情、那音调都丝毫不差。 桑锦月的手紧紧的握住了姬玉痕的手,姬玉痕察觉到她的紧张,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别怕我在呢。” 一句我在呢,让桑锦月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 “上去看看。”既然进来了,总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桑锦月点点头,看向那祭台,两人握着手迈上了石阶,诡异的是,他们迈上一步,下面的台阶就消失一步,而消失的台阶变成了漆黑的空洞,仿若他们走的是无法回头的路。 “别看后面,向前看。”姬玉痕提醒桑锦月,此时别无选择,只有向前走。 桑锦月也明白,不再犹豫的跟着姬玉痕向上走去,石阶看着不多,但是他们却走了好久还没到祭台上,身后的空洞却越来越大了。 姬玉痕的凤眸眯了眯,脚步没有停,继续向上走去。 终于他们踏上了最后一个石阶,站在了祭台上,两个莲花座清晰的展现在他们的面前,而刚刚找不到了的啾啾正盘旋在两个莲花座的之间,两个莲花座之间有个巴掌大的小莲花座悬浮在半空中,啾啾正是围着那个小的莲花座飞着。 桑锦月的头上浮现一大串的问号,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玄乎? 第28章大结局(二) 此时,神庙中宛如苍穹,金色的穹顶,漆黑的宇宙,雪白的祭台,神圣的莲花座,还有携手站立的两人。 这一切让两人觉得他们已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啾啾看见他们顿时兴奋的飞了过来,啾啾的叫个不停,看它的意思是让桑锦月赶紧过去那个小莲花座跟前。 桑锦月站着没动,姬玉痕凤眸看着周围,也没有动。 就在这时,穹顶上照明的珠子散落下来,如星辰一样悬浮在下面无尽的漆黑中,但是从明珠的位置到是像一个围绕祭台的星阵。而穹顶下落下一道光芒,光芒中慢慢的显现出一个身影来。 雪白的软袍,墨黑的发,宽大的袖摆,最让两人震惊的是那跟姬玉痕如出一辙的容貌和深情凝视着桑锦月的目光。 “月儿,我终于等到你回来了。” 这声音跟刚刚的声音一模一样,看到他桑锦月的心中一股痛意弥漫开来。 那雪白的身影慢慢的抬起手,姬玉痕的身子不受控制的飞向左边的莲花座上,桑锦月失声喊道:“子倾。” 姬玉痕想要回身,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当他落在莲花座上,那道虚影融入了他的身体里,他的身后浮现出一条清晰的青龙,龙眸是闭着的。 桑锦月震惊的看着姬玉痕,姬玉痕身子一抖,脑海中轰然爆发出一阵强光,无数的记忆铺天盖地的涌来。 他闭上了眼睛,站立在莲花座上,而桑锦月戴在手腕上的龙凤坠忽然自己飞向那个小小的莲花座上,小小的莲花座爆发出金光,啾啾小小的身子鸣叫着冲了进去,金光中,雪白的啾啾身子瞬间暴长,羽翼伸展开来,长长的尾羽变成五彩斑斓的。 “凤凰?”桑锦月诧异的看着变化后的啾啾,啾啾原来是凤凰。 这时,她发现,她的身子也不受控制的悬浮起来,落在了右边的莲花座上,而化成凤凰的啾啾鸣叫了一声,冲进她的身体。 桑锦月震惊的看着奔着她而来的啾啾,它这是要干什么? 可是还不等她想明白,啾啾就没入了她的身体内,而她的脑海中同样爆发出一阵强光,随即她也闭上了眼睛,而在她闭上眼睛后,一只彩凤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身后,凤眸也是闭上的。 悬浮的莲花座,两个绝美的人,一条青龙和一只彩凤,就这样安静的伫立在星阵围绕的祭台上。 等在神庙外面的人,这一等就是一天过去了,看着渐渐升起的旭日,桑锦阳不安的道:“怎么还没出来?” 金珂杵着下巴趴在椅子的把手上,嬴御坐在椅子上看着那笼罩着的金光。 “金光还在,应该没事。”嬴御想了想道。 “可是这金光丝毫变化没有,他们两个在里面不吃不喝的能行吗?”桑锦阳来回的走动着,他们这些人也都一天没吃饭了,担心,吃不下去。 “金光我们靠近不得,现在除了等,还有什么办法?”嬴御挑挑眉,他也很担心。 “就是,师父说了时间会成长的。”金珂大眼睛忽闪了一下。 “都各司其职,我们安心的等吧。”桑锦阳见状,也不能都不吃不喝的在这儿等着,等他们两个出来了,岂不要倒下一大批人。 嬴御点点头道:“金珂,你也别闲着了,这么好的学习机会可别错过了。” “啊,要不要这样。”金珂顿时苦着一张脸,他就拜了一个师父,如今有个师尊,还有个师爹,还不够吗,怎么还要弄出这么一大帮师父来吗? “你总不能让你师父失望吧,等锦月出来,看到你进步了,自然会非常高兴的。”嬴御淡淡的瞥了眼他,如今这心都安定不下来,不找点事做怎么过?谁让这就金珂一个小豆丁呢。 一听能让师父高兴,金珂也不反对了,反而兴奋的摩拳擦掌的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两天过去,还没动静,三天过去了,七天过去了,大家都着急了,只是都没有方法。 可是金光没散,就说明里面没事,再担心也只能等着。 他们没想到,这一等,等了三个月,金光终于有反应了,而这反应不是他们两人要出来了。 只见叶灵将轻功运到了极致的在追着桑锦月的凤瑶琴,凤瑶琴好像受到了什么吸引一样的奔着神庙飞来。 “快点帮忙啊,凤瑶琴跑了。”叶灵边追边喊。 听到的人都飞身跃起,想要抓住从他们头上飞过的凤瑶琴,可是没有一个人能抓住的,凤瑶琴飞入金光中,不见了。而金光又恢复了平静。 眼看叶灵就要撞上金光了,紫寒飞身抓住她的脚把她扯了回来。 叶灵一下子趴在了草地上,紫寒见状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完了,这小丫头非要火了不可。 叶灵哪里想到自己摔了个狗啃式,直接爬起来又往金光处跑去,紫寒赶紧拉住她,紧紧的抱住她。 “放开我,我要去追主子的琴。”叶灵挣扎着。 “不用追了,应该是锦月需要它。”嬴御出声了,叶灵闻言也老实了下来,众人也都心一松,至少这证明两人都没事。虽然这神奇的一幕幕很考验他们承受能力,但是总算适应点了。 神庙外搭起了两个简单的木屋,嬴御和桑锦阳就住在这里,还有金珂,虽然青腾的住地距离这里也不远,但是还是没有守在跟前放心。 三个月了,心一直提着,今天终于能放松一下了。 “紫寒,主子他们在里面干什么呢?这么久了还不出来?”叶灵撅着嘴问道。 紫寒摇摇头,他哪里知道啊! 这一次震动后,众人以为两人终于快要出来了吧,可是神庙又陷入了沉寂,这一沉寂就是一年过去了。 不但这些人沉不住气了,就是墨都朝堂、桑家、齐云山都沉不住气了,一波波的人来青腾族看望,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可是都被青龙卫给拦在了外面,就是桑景云夫妻两个来了都没进去,只因为桑锦月说了,谁也不让进来。 这样的情况下只有一个人很淡定,就是老滕王,他在齐云山安心的逗弄小孙子玩儿,如今姬坤旭已经一岁零七个月了,穿着美人娇给他做的绣着紫藤花的小衣服小裤子,脚上穿着一双小靴子,满地乱跑,欢快的笑声让齐云山充满活力。软糯的叫着太爷爷,让老滕王一颗心都软软的,好像看到姬玉痕小时候的样子。只是这个重孙子比孙子小时候要讨喜多了,爱笑啊! “老爷子,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青杞看了眼笑的开心的老滕王问道,他这个师父都亲自去了,可是也被青龙卫给拒绝进去了,想想人家爹娘都被拒绝了,他这个师父又算老几啊!可是人就犯贱啊,越是进不去越担心啊。 “有什么好担心的?”老滕王漫不经心的道。 一旁的青云看了眼因为担心已经跑来他齐云山的桑老爷子,“哥,你觉得呢?” 桑老将军道:“他都不担心我但心什么。” 师兄弟两个看了看这对奇葩,然后觉得他们也的确没有担心的必要,就那两个机灵鬼,能有什么事? “旭儿,叫声爹娘听听,等你爹娘回来吓他们一跳。”老滕王兴致很高的教导着重孙子。 “爹,娘。”软软的声音回荡在几人的耳旁,心里都有些酸,这孩子如今都一岁零七个月了,会走路了,会说话了,却有一年零三个月没见到爹娘了。 “乖,旭儿真乖。”老滕王笑呵呵的摸摸重孙子的头。 几人也都跟着夸奖起姬坤旭了,可是一项很爱笑的极少哭的姬坤旭突然哇哇的大哭起来。 “旭儿怎么了?哭什么啊?”青杞熟练的把姬坤旭抱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你们哄会儿孩子怎么把孩子哄哭了?”美人娇风风火火的端着给姬坤旭做的饭来了。 放下饭菜,美人娇从青杞的怀里把姬坤旭接过来,抱在怀里拍着,“旭儿,别哭啊,你娘要是知道了会心疼死的。” “哇,要。” “要什么?旭儿要什么?”美人娇赶紧问道。 “娘,爹。”姬坤旭哭的更加的厉害了。 几人闻言顿时都愣住了,这孩子记得他爹娘? 美人娇不确定的又问了一变,“旭儿要什么?” “要,娘,爹。” 这回几人都确定没有听错了,美人娇一怔,心里一酸,“旭儿乖乖吃饭,你爹娘就会回来了。” 姬坤旭闻言顿时不哭了,跟姬玉痕如出一辙的凤眸上还挂着泪珠,然后指着桌子上的饭菜,“吃饭。” 几人的心更酸了,这么懂事的孩子哪里见过。 美人娇坐在一旁喂他吃饭,老滕王却站起身看向青腾族的方向,“他们要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 “母子连心啊!”老滕王低喃道。 几人闻言都看向乖乖的大口吃饭的姬坤旭,那模样好像他吃完这碗饭就真的能看见爹娘回来一样。难道真的是母子连心,月儿要回来了,旭儿就感觉到了。 而此时,那已经笼罩了神庙一年零三个月的金光正在慢慢的消退。 ------题外话------ 亲们,再有三天,文文就完结了! 第29章大结局(三) 金珂最先发现的,他大声的喊道:“快看,金光变淡了。” 众人闻言都看向那金光,果然,金光以他们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减。 “师父和师爹要出来了吗?” 金珂激动的搓着手,一年过去了,已经十二岁的金珂长高了不少,因为担心桑锦月,他过年都没回去家里,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这里,倒是个有心的。 “应该是吧?”桑锦阳也不确定。 在他们的期盼中,金光消失不见了,可是让他们震惊的是神庙也消失不见了,只在原本神庙伫立的地方,有一团白色的云雾。 “啊,神庙呢?我妹他们呢?”桑锦阳声音都变了。 “师父、师爹呢?”金珂也焦急的问道。 “那不是出来了。”嬴御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桑锦阳看着那白雾散去,两道红色的身影面对面伫立在哪里,虽然衣着没变,可是他们身上还是有什么变了?对气息,气息飘渺无痕,要不是他们实打实的看见两人了,都不知道那里站着两人。 他们的内力都不弱,居然察觉不到他们两人的气息,这要怎么解释? “月儿?”桑锦阳小心的喊了一声。 对视的两人终于舍得挪开目光看向他们了,只是看到两人的容颜几人倒吸一口气,这两人本就绝美倾城,可是如今的容貌让他们觉得用仙人之姿形容都不恰当,有了种空灵般的美。 “二哥,怎么了?”两人携手而来,桑锦阳眨了下眼睛的功夫两人就到了他跟前。 他震惊的张大嘴巴,“你们还活着吧?” 桑锦月嘴角一抽,“二哥,你脑子没问题吧?” “嘴巴依旧这么毒,还有影子在,还好,是活的。”桑锦阳放心的拍拍心口。 不但是他,就是嬴御和金珂还有那些青龙卫,凤鸣卫都是这样想的。 “那个神庙怎么没了?”桑锦阳指了指他们身后空旷的一大片地方问道。 宫殿样大的一座神庙,怎么说没了就没了,难道他们一年多没吃饭,把神庙给吃了? 桑锦月和姬玉痕回头看向身后原本神庙所在的地方,目光又交融在一起,姬玉痕淡淡的道:“它的使命完成了,自然就消失了。” “啊?”桑锦阳一头雾水的看着两人。 嬴御深深的吸了一口去,两人身上的那股命运相容的感觉,他感觉的很清晰,也好,自己不就是希望她幸福吗! 桑锦月看着姬玉痕,思绪又飞回到了啾啾变换成五彩斑斓的凤凰融入她身体内时的情景。 脑海中铺天盖地的记忆袭来! 琼楼玉宇,白云飘飘的仙境中,一个梳着两个羊角髻的小女孩儿,穿着粉嫩的衣裙,蹲在地上,看着地上躺着的一个小男孩儿。 “你怎么睡在这儿?”小女孩儿用她的小手碰碰小男孩儿的脸。 “喂,地上很凉,你起来回家去睡吧。” “你怎么不理我呢?” “你是不是没有床啊,我把我的床借给你睡好不好?” “怎么还是不理我呢?”小女孩大眼睛忽闪着。 “我给你喝好喝的甜水你就理我好不好?”小女孩儿拿出一个小玉瓶来,打开瓶塞,一滴一滴的把瓶内的“甜水”喂给小男孩儿。 不一会儿,小男孩儿睁开了眼睛,这是哪里?我还活着吗?小男孩儿眼神一刹那的迷茫之后快速的清晰了起来,他这才发觉一个小女孩儿拿着玉瓶喂他喝仙露,这可是疗伤增加修为的圣物,可不是谁都有的。 “哥哥,你醒了,太好了,这地上凉,不能睡觉的,走,我把我的床借给你睡觉。”小女孩儿拉起小男孩往一处宫殿走去。 小男孩儿身上的伤在喝了仙露后快速的好了,他任凭小女孩儿拉着他走,不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儿。 小女孩儿的宫殿非常大,布置的非常华美,他父母应该很宠爱她,小男孩儿的眼眸暗了暗了。 “哥哥要洗干净了才能上床睡觉哦,哥哥,你快去洗干净。” 小女孩儿把他送进了她沐浴的房间里,里面有一个大大的浴池,上面还飘着一朵朵的莲花,小男孩儿看了看自己身上,有些不好意思进去洗,可是他也有洁癖的,想了想还是进去把自己洗干净了,又把衣服洗干净了,手一挥,衣服就干了。 他清爽的走出沐浴的房间,就看见桌子上摆着一碟点心。 “哥哥,你快来吃,这点心很好吃的。” 男孩儿坐在椅子上,默默的吃着点心,小女孩儿又拿出装仙露的玉瓶倒出来一茶杯给他喝。 “你叫什么名字?”男孩儿吃饱了后开口问道。 “锦月。”小女孩儿的大眼睛比黑宝石还要亮。 “我叫子倾。”男孩儿轻轻的吐出了自己的个名字。 子倾吃完饭就躺在锦月的床上睡了起来,一直睡到了第二天,当他醒了的时候,发现锦月抱着他的胳膊睡得正香。 他诧异的发现从昨天到今天,锦月住的地方居然没有人来过。 锦月醒来后,揉了揉大眼睛,“天亮了,我要去收集甜水了。” 锦月从床上下来,拿着玉瓶跑了出去,在宫殿外面的鲜花上一滴一滴的收集着露水。 子倾诧异的看着锦月,她的仙露是自己这样一滴一滴收集来的? “你父母呢?下人呢?没有人陪你吗?”子倾诧异的问道。 锦月脸色一暗,揉搓着小手道:“我这里没有人会来的,他们都不喜欢我,每天晚上有人从大门外用法力送吃的进来,我见不到人的。” 子倾眼眸一柔,她也是被人嫌弃的吗?但是至少还有华丽的宫殿住,有人给她送吃的。 “哥哥你留下陪我玩儿好吗?”锦月期盼的抬起头。 “不行,但是我会经常来看你。”子倾看着她的眼眸不忍心拒绝她。 “太好了,以后哥哥来都不要睡地上,我把床分你一半。”锦月顿时欢喜起来。 “好。”子倾的眼眸也染上了点点笑意。 之后,子倾每个月都会来看她,陪她三四天之后就离开,锦月就掰着手指头数着日子,盼着他。 后来子倾知道为何女孩儿遭到家人嫌弃了,小女孩是凤族人,她的父亲是凤族的王,因为她一出生魂魄就是不全的,魂魄不全就无法修炼她们凤族的功法,就等同于废物,所以就被嫌弃了,但是她爹的身份尊贵,所以只是把她困在了这座为她出生准备的华丽宫殿里,让她度过余生,因为不能修炼的人寿命也不会很长,只有短短的百年,而她的族人都能活千万年,所以没有人会计较只能活百年的她,但也没人来理会她就是了。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锦月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子倾发现自己已经深深的爱上了她,可是他接受不了她只能陪伴他百年的事实,就去寻找能让她修炼的功法,可是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功法存在,要不然凤族也不会放弃他了,所以他潜心研究各种功法,想要独创出一种可以让她修炼的功法,因为他自己的功法就是他集百家之长自创的,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真的研究出一套功法来。 “月儿,你可以修炼了。” “子倾,真的吗?”锦月顿时欣喜的看着他。 “当然是真的,我的月儿可以修炼了,我们可以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了。”子倾的心都是飘的。 “九凰吟?是这部功法的名字吗?”锦月好奇的问道。 “对啊,我的功法是青龙诀,月儿的功法是九凰吟,我们是不是很配?”子倾搂着锦月的纤腰讨好的问道。 “嗯。”锦月很痛快的答应了。 “现在就开始修炼吧。”子倾在九凰吟功法上一点,功法就化成了一道金光没入了锦月的眉心,锦月闭上眼睛很快就进入了修炼的境界。 子倾诧异的看着锦月,忽地笑了,虽然他的月儿灵魂不全,但是却有着极高的修炼天赋。 时间如梭,五年过去了,锦月已经将九凰吟修炼到了九层,就差最后一步就可以大成了。 可是就在这时,凤族内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凤族和龙族要联姻,而龙族的太子亲自带着聘礼来凤族选太子妃,据说婚期都已经订好了,就等龙族太子选中哪一个凤族女子就会大婚。 凤族容貌上乘、修炼天赋也不错的女子都跃跃欲试的想要抱住这个一步登天的机会。 只有锦月这里丝毫消息也没有得到,只要子倾不在的时候,她的时间都是用来修炼的。 这一天,龙族的太子到了,见到了龙族太子本人后,想要成为他太子妃的女子更多了。 但是她们也明白,希望最大的还是凤王的三个女儿。能配上龙族太子的女人身份当然也很重要。 凤王一共有三个女儿,当然那是他自动的把自己那个不能修炼的女儿给排除在外了。这三个女儿容貌都很出色,修为也都是同龄女子中的翘楚,凤王也是想让龙族的太子在三个女儿当中选一个,这样才能确保联姻的效果和利益最大化。 在欢迎龙族太子的宴会中,龙族太子直接对凤王道:“凤王,本太子要娶的妻子是凤王的女儿。” 这一消息让一种女人失望了,但是却让三位公主兴奋了,只是他们不知道龙族太子选中了她们三人中的谁? 第30章大结局(四) 听到龙族太子这么决定凤王自然是很高兴,他笑着道:“不知道本王的那个女儿入了太子的眼?” “凤王的四公主。”龙族太子道。 众人顿时一怔,凤王疑惑的道:“太子殿下,本王只有三个女儿。” 龙族太子嘲讽的勾了下唇角,“原来凤王只有三个女儿啊?” 凤后震惊的看向龙族太子,他怎么知道锦月的存在?夫君不喜不能修炼凤族功法的锦月,想让她自生自灭的,是自己偷偷的让人给她送些吃的用的,原本想她只有百年的寿命,一晃就过去了,这样自己也算对得起生了她,可是如今事情好像不那么简单了。 十几年没见,锦月应该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龙族太子的嘲讽,让凤王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确还有个被遗弃的女儿,不过那么小没有人管她,应该早就死了吧?他看向身旁的妻子,却看见妻子闪烁不定的目光,他就知道这个女儿还活着。 他轻咳了一声,“龙族太子,实不相瞒,本王的确还有个女儿的,但是她不能修炼,最多只有百年的性命,是在不是太子的良配。” “可是本太子就是奔着她来的,其他的人本太子看不上。”龙族太子很强势的道。 凤王一怔,很不满意这个龙族太子对自己的不敬,但是想到两族为何联姻,压下了心中的怒气,“那就让小女来见见太子殿下,然后再决定吧?” “不用,就是她了,聘礼本太子带来了,大婚的日期凤王和我父王不是也选好了吗,本太子亲自去看她,等到大婚之日和她一起离开。” 话落,龙族太子起身告辞,很是熟稔的往凤王的后宫走去,凤王赶紧示意凤后跟上去,凤后起身匆匆的跟了上去。 三位公主眼眸中划过一抹不甘,一个不能修炼的废物凭什么嫁给龙族太子,三人也跟了上去,她们要看看那个十几年没见过面的妹妹,连寝宫门都没出过,怎么勾搭上的龙族太子? 龙族太子一路很顺利的就来到了一座最偏僻的宫殿,宫殿已经没有了十几年前他初见时的华美,很多摆设也陈旧了,大门上的锁已经生了绣,门外荒草丛生,最高的野草已经有一人多高了,可是就这样的地方,里面却住着他最心爱的女子。 他嘴角勾了勾,回身对凤后道:“劳烦凤后把锁打开吧。” “太子怎么知道这里的?”凤后站着没动,跟在她身后的三个女儿也竖着耳朵。 “如果我说是我陪着她长大的凤后相信吗?”太子一直冰冷的脸上忽然现出了一丝柔和。 这抹柔和却让三位凤族公主脸色很不好,看向那被荒草围着的宫殿恨意顿生。 凤后身子一滞。 “你们弃她如草芥,可是她却是我心头的宝,开锁吧!” 凤后看着那锁,十几年前这把锁锁上的时候,就没想过会再打开,哪里有钥匙? 她云袖一挥用法力毁坏了那把锁,随之厚重的宫门也打开了。里面更加荒凉的场景出现在她们的面前,凤后的心一滞,不管怎么说,锦月也是她生的,自己的女儿过着这样的生活是她不想的,可是她又不能反驳自己的夫君,他是凤王,自己若是惹他不高兴,凤后的位置随时都有人坐上来。 声音惊动了里面住着的人儿,一道紫色的身影飞跃而来,看到龙族太子,绝美的容颜上迸发出一阵欣喜,“子倾,你来了。” 子倾笑着迎上她,接住她飘落的身子,揽着她的腰道:“我来了,我来娶月儿,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好啊。”锦月的目光中都是幸福的光芒。 “你是锦月?”凤后震惊的看着眼前拥有倾城绝世般容颜的女子,凤后不相信的问道。 “这大门从来没打开过呢,怎么打开了?她们又是谁?”锦月漂亮的水眸打量了凤后和三位公主。 “她是凤后,那三位是她女儿。”子倾介绍道。 “哦,不认识,她们来我这里干什么?”锦月了然的点点头。 “我也不知道,我没让她们来。”子倾耸耸肩。 凤后的心一颤,“锦月,我是母后啊!” “母后是什么?”锦月疑惑的问道。 “就是你娘。”子倾怜惜的揉揉她的头,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没见过外面的世界,他的月儿单纯极了。 “她就是生了我的那个娘,原来她长这样啊!”锦月那只有好奇没有丝毫感情在里面的眸子,让凤后的心一震的碎裂。 “既然你是我娘,为什么十年了都不让人给我送饭了呢?要不是子倾我都要饿死了。”锦月问道。 凤后一怔,十年没有人给她送饭了? “我一直有让人给你送饭啊?” 这话一出口,凤后立即明白了什么,“来人,把负责照顾四公主的人带来。” 很快,两个中年妇女就被带来了。 “说,你们为何十年来不给四公主送饭?”凤后愤怒的道。 “凤后,我们是觉得她一个废物,早点死了好了,也免得影响凤族的声誉,所以就没给她送饭。”两人还不知错的道。 这一句话一出凤后还有什么不知道的,“拉下去,扔下诛仙池。” “凤后,你怎么能为一个废物惩罚我们。”两人顿时不敢相信的问道。 “本宫的女儿即便是废物,也不是你们能侮辱的。”凤后一挥手,两人被拉了下去。 更何况看她刚刚飞来的身姿哪里是废物了。 “锦月,到母后这里来。”凤后伸出手。 “不去。”锦月很痛快的摇摇头,窝在子倾的怀里,“我只要有子倾就好。” 凤后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子倾拉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道:“月儿,我们就要大婚了,总要出去让凤族见识一下他们的四公主不是。” “好,都听子倾的。”锦月笑的一脸灿烂。 她的生命里一直只有子倾,所以不需要其他的人,但是他希望的她都愿意去做。 两人携手往外走去,从母女四人面前走过看都没看她们一眼。 “母后,你看她这个废物,居然敢无视我们。”三公主气愤的道。 “她是你妹妹。”凤后挑眉道。 “哼,我可没有这样的废物妹妹。”三公主转身追着两人的后面而去。 “母后,你不会真的要让她嫁给龙族太子吧?”大公主眉头一挑问道。 “龙族和凤族事先说好的,人选太子自己选,我们不干涉。”凤后看了眼自己样样出众的大女儿道。 “母后,如果是她嫁给龙族太子,那这联姻可就没有什么意义了,父王要是生气,会不会迁怒母后啊?”二公主含着笑提醒凤后。 凤后抬眸看向二女儿,这个儿女心计最深,“龙族太子要娶谁那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如果在自己的地位和那个生下后就被遗弃的女儿两者中选一个,当然是选前者了,没有她这个女儿,自己还有三个女儿两个儿子呢。 二公主听了凤后的话,微微一勾唇,“自然是不会让母后失望的,母后的地位可是我们的依仗,也是大哥将来继承王位的依仗不是吗。” 凤后没有再言语,抬脚向宴会的举办地而去。 大公主看着二公主道:“二妹,你有什么办法?” “大姐,我们现在可是各凭本事的时候,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嘲讽的瞥了眼大公主,二公主优雅的离开了。 大公主一跺脚,这个二妹从小鬼主意就多,父王也最喜欢她,说不定这个太子妃真的会被她抢走的,不行她要想想办法。 宴会上,所有人都看着携手而来的两人,这是他们那个被遗弃的四公主? “这么多人?”锦月眉头一蹙的道。 “我们就坐一会儿,就回去。”子倾握着她的手柔声的道。 众人看着跟刚刚如换了一个人的龙族太子,还有什么不明白,感情这龙族太子就是奔着四公主来的。 可是他们就纳闷了,这一直被关在寝宫自生自灭,他们以为早就死了的四公主是怎么认识龙族太子的呢? 最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四公主居然长得如此花容月貌,可以称得上凤族第一美女啊!只是可惜了,是个不能修炼的废物。要不然她在凤族的地位恐怕要凌驾在三位公主之上了。 凤王的眼眸也震惊的落在自己这个除了出生看过一眼的女儿身上,单论容貌这个女儿的确是几个女儿中最出色的,可是想到她不能修炼,眸中的震惊瞬间就平复了。 他凤族需要的是跟龙族长久的和平,不是区区百年。 “为何见了父王不拜?”他冷哼一声,他希望龙族太子能从他对待她的态度上,知难而退,毕竟两族间的利益最重要。 锦月什么表情也没有,因为她根本不知道那是说她呢,父王是什么,在她的认知里从来没有这两个字。 “子倾,他在跟谁说话呢?怎么凶狠狠的看着我?”后知后觉的锦月问道。 “那是凤王,就是你爹,跟你说话呢。”子倾握着她的小手解释道。 “我不认识。”锦月摇摇头,根本没有理会凤王。 凤王一噎,大怒道:“大胆,来人,把这个不知礼数的逆女压入天牢。” 第31章大结局(五) 看着领命过来的侍卫,子倾一挥衣袖,那些伸向锦月的手就被他给斩断了,这么血腥、狠扈的手段让众人都震惊了。 “凤王越矩了吧,我龙族的太子妃哪里需要凤族来管教?”子倾的声音很冷。 “她还不是你龙族的太子妃,我们凤族不会让她这样的废物出去丢我们凤族的脸。”凤王没想到龙族太子居然这么直接的护着锦月。 “怎么,风王是不想跟龙族联姻了?” “换其他人,谁都行就是她不行。”凤王强横的道。 “看来凤王忘记了跟我父王的约定啊,那就算了,凤族的忙看来也不用我们龙族帮了。”子倾嘲讽的勾了下唇角。 凤王身子一滞,想到是自己求到人家龙族去的,的确是没有叫嚣的资格。 “太子殿下确定龙王会同意太子娶一个废物?” “难怪凤族会落败到要求人了,居然连凤王的眼都是拙的,我的月儿哪里是废物了?都眼瞎了吗?”子倾嘲讽的道。 凤王一怔,目光看向锦月,难道她能修炼了? “月儿,你看,这穹顶上的那颗明珠好看吗?” “好看。”锦月抬头看向穹顶的那棵硕大的明珠,大大的水眸顿时亮了,她就喜欢漂亮的珠子,她有很多子倾送给她的彩珠。 “月儿拿下来,就给月了。”子倾柔声的道。 “真的?”锦月的眼眸迸发出耀眼的光芒。 “真的,凤王不会心疼一颗珠子给月儿当陪嫁吧?”子倾转头看向凤王。 “当然不心疼,只要她有本事拿下来。”在场的人没有人不知道这颗明珠是谁镶嵌上去的,没有高于那人的法力根本就拿不下那颗珠子。 “月儿,凤王同意了,还不去拿回来。”子倾温柔的道。 “好。” 锦月应声飞身而起,紫裙翻飞,像嫦娥奔月般直奔那颗明珠而去,纤纤玉手,触碰到那可颗明珠,轻轻的一扭,明珠就落到了她的手里,绝美的身影翩然的又落在了子倾身旁,欢喜的把玩着。 整个殿里的人都震惊了,这么容易就拿下来了,这法力可不是一般的强,这真的是那个废物四公主吗? 凤王也震惊的看着锦月,她不但能修炼,法力居然还如此的强大? 二公主的目光一缩,看来自己的办法还要再斟酌一下。大公主和三公主一点也不掩饰的用嫉妒的眼神看着她。 子倾拉着锦月的手离开了宴席,只留下了一句话,“我想凤王应该对这场联姻没有疑问了。” 凤族所有人都愣住了,看着二人离去了,然后都看向凤王。 “准备婚礼。”凤王留下一句话甩袖离开了宴会大殿。 二公主勾唇浅笑,龙族太子不好对付,单纯的跟张白纸一样的锦月可是不难对付的。 两人回到破旧的宫殿里,锦月闷头坐在桌前,看着手里的明珠。 “月儿不开心?”子倾坐到她身旁问道。 “他们都不喜欢我。”她只是单纯又不傻,那些人对她是不是友好,她清晰的感觉的到。 “我喜欢月儿就好了。”子倾把她拥在怀里亲吻着她的额头。 “嗯,子倾喜欢我就好。”锦月听了他的话重复道。 大公主的寝宫里,二公主和三公主都在。 “真是气人,千防万防的想不到最应该防的居然是那个废物。”三公主气愤的道。 “三妹,她哪里是什么废物,法力明明在我们之上。”大公主幽幽的道。 二公主看了两人一眼,故作疑惑的道:“还真是奇怪,灵魂残缺都能修炼了,用的是什么办法?练得是什么功法呢?听说魔族魔王最宠爱的儿子也是灵魂残缺不能修炼,要是让魔族知道这个消息,还真是不知道是福是祸啊?” 大公主和三公主眼眸顿时一亮,二公主见状,在心里冷冷的笑了一声,你们狗咬狗去吧,最后渔翁得利的就是我了。 子倾陪着锦月住在她的宫殿内,当然,现在的宫殿里的物件都换成了新的,还送来了一大批侍女,凤王亲自来示好,子倾自然也不会把事情弄得特别僵。 终于大婚的日子就要到了,锦月开心的看着子倾为她准备的大红嫁衣和送她的定情信物凤瑶琴,娇美的容颜都是幸福的笑容。 “月儿,明天就是我们大婚的日子了,我就可以带着月儿离开这里了。”子倾的心情愉悦极了。 “嗯。”锦月羞红了脸。 “太子殿下,凤王有请。”一个侍女进来禀告道。 “凤王?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事?”子倾不耐的道。 “凤王说是明日大婚的细节要跟太子殿下商议一下。”侍女继续道。 “月儿,我去去就回。”子倾闻言只好对锦月道。 锦月点点头,“嗯。” 子倾离开后,三公主就来了。 “四妹,明日你就要远嫁了,我们姐妹也没聚过,今日大姐摆了宴席,我们姐妹四人聚聚,四妹可不要拒绝哦。”她笑着道。 “可以不去吗?”锦月心里并不想去。 “四妹,这可是我们姐妹四人唯一的一次机会了,四妹可不要辜负了大姐的一番心意。”三公主亲热的拉着她的手。 “那,好吧。” 虽然心里还是不想去,还是应了下来。 “走吧,大姐和二姐应该等急了。”三公主拉着锦月往外走去。 两人走了好半天,锦月看了眼周围都没有宫殿了奇怪的问道:“大姐住的地方怎么比我住的地方还偏僻?” 三公主松开了手,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还真以为攀上龙族太子就一步登天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锦月顿时心一紧,看着面目狰狞的三公主心惧怕的狂跳着。 “人给你带来了。”三公主对着暗处道,然后得意的一扬下巴就转身离开了。 锦月转身就想往回跑,一道黑色的影子出现在她的面前。 “想走,交出你的修炼功法就可以离开。” “绝不。”那可是子倾特意给她研究出来的修炼功法,怎么可以给别人。 “本来还想保全你的小命,看来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啊!”黑色的影子忽地靠近她。 锦月虽然修炼天赋很高,但是从来没有实战经验,她很紧张,但是还是迅速的运起了九凰吟的法力,和那个黑影打了起来,黑影显然也没想到她的修为会有如此高,对她的功法更加的感兴趣了,这样的功法更要给魔皇子抢回去那可是大功一件。 “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锦月的身子向后飞去。 她跌落在地上,一手捂着心口,看着逼来的黑影,一伸手,宫殿内的凤瑶琴就被她召唤而来。 看着破空而来的凤瑶琴,黑影身子一顿,这个琴给他的感觉太诡异了,必须要速战速决,想到这儿,他加快速度。 凤瑶琴落在锦月的手里,染上血迹的纤纤玉手按在琴弦上,一声声诡异的音符流出。 黑影的面前顿时形成了一道音障,他知道,今天是他那拿到功法的唯一机会,要是锦月嫁到龙族去,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早知道她这么难对付,他就对带些人来了,他一咬牙,身上全部的法力喷涌而出,奔着锦月的音障而去。 子倾来到凤王的宫殿,“凤王找我何事?” “本王没找太子殿下啊?”凤王疑惑的道。 子倾身子一顿,心里顿时涌上一股不好的感觉,他转身出去追上那个引他来的侍女,一下子就把她扔到了凤王的脚下,。 “说,谁让你骗本太子来凤王这里的?” 侍女惊恐的道:“是三公主让我把太子殿下引开。” “她要干什么?”子倾逼问道。 “魔族要四公主修炼的功法。”侍女颤抖着道。 子倾睚眦欲裂的看着凤王,“堂堂凤族公主居然勾结魔族,你祈祷锦月没事吧,否则不管她是谁都要给月儿陪葬。”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了凤瑶琴响起了,他面色大惊,身子一晃,人已经消失在原地。 凤王一怔,心底大骇,他没想到龙族太子居然把那个废物女儿看的这么重,他后悔明明察觉三个女儿算计那个废物却没有阻止了,要坏事了,他赶紧追了上去。 当子倾看到锦月的时候,她正被魔族人全力一击击飞了出去。子倾睚眦欲裂的飞过去,接住锦月飘落的身体。 那个魔族人一看龙族太子来了他知道自己没机会了,赶紧就要逃,子倾的身后瞬间出现了一道青龙的虚影,一爪子就把那道黑影给抓住,任他哇哇大叫,也无法挣脱。 赶来的凤王看到锦月一直在大口大口的吐血,心道:完了,全完了。 “月儿,你别吓我。”子倾颤抖着手,疯狂的把自己的法力输入她的身体里,可是丝毫用处也没有。 “子倾,好冷,我怕。”锦月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襟,费力的说道。 “别怕,我在呢,我会一直陪着月儿的。”子倾的眼泪流了下来,他后悔了,为什么自己非要明媒正娶的证明月儿不是废物呢,早知如此他直接将月儿带回去好了。 锦月拽着他衣襟的手慢慢的松开了,雪莲一样干净的双眸慢慢的闭上了。 “月儿。”子倾如撕心裂肺的嘶吼着。 第32章大结局(六) 凤王的身子一顿,一股寒意从脚底漫了上来,从他继承凤王的位置,多少年了,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 他的目光落在锦月的身上,这个女儿简直就是来克他的,出生就缺少一魂,不能修炼,丢尽了他的脸,如今又要因为她连累的凤族面临灭族的危机。 子倾伸手抚上锦月的身躯,一股青气笼罩了锦月,凤王惊恐的低喃道:“锁魂!” 这锁魂是锁住人的灵魂,不让她的灵魂离开躯体,这样的法力可不是谁都能做到了,至少他知道有这样法力的人不会超过三人。 锁住了锦月的魂魄,子倾呆呆的抱着锦月,好半响,他才一招手,青龙虚影就把那魔族人送到了他的满前。 “谁告诉你月儿能修炼的消息的?”子倾的声音冰冷的没有什么温度。 “是凤族的大公主给魔族送的消息,魔王派我来夺走修炼功法给王子殿下。”魔族的人惊恐的看着子倾,没敢隐瞒。 “凤王生的好女儿,一个个的都如此蛇蝎心肠,胆敢勾结魔族,还真是不知死活,不知道凤王准备怎么办?”子倾冷冷的看着凤王。 凤王浑身打了个激灵,“我这就把大公主打入凉地,终生不得回来。” 凉地是凤族惩罚犯错族人的地方,去了就是九死一生,但是毕竟还是他这个凤王说的算,能不能活着回来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凉地?我的月儿死了,她凭什么还活着?”子倾嘲讽的看着凤王。 “太子殿下,本王已经死了一个女儿了,毕竟锦月不能死而复生,何必还非要再逼死我的一个女儿,难道太子殿下还要我继续白发人送黑发人吗?”凤王面色沉痛的道。 “果然待遇是不一样的,她们是你的女儿,锦月就不是吗?月儿死了怎么没见凤王和凤后这么悲伤呢?看来凤族是想跟龙族做对了。”子倾声音冷的跟冰一样。 凤王面色一寒,看来这个太子是不打算给他丝毫面子了,“你还代替不了龙族,龙族也不是只有你一个王子,这龙族的天下还说不定是谁的呢?” “是吗?凤王这是在威胁本太子?那就让你看看龙族谁说了算?” 子倾手一动,天空中出现了大批的龙族兵将,子倾冷冷的看着凤王,对天上的龙族兵将道:“立即去,给我灭了魔族,一个不留。” “是。”天空中的龙族兵将震天一吼,立即消失了大半,杀气腾腾的奔着魔族去了,但是即便如此,还有很多围在凤族上空。 凤王震惊了,龙族的兵权怎么在太子的手里?这个龙族太子当初可是很不得龙王的心,母妃早亡,他几次也是差点随他母妃去了,能活下来已经很不易了,前两年一下子被封了太子,众人都还猜测这个太子有什么本事,想不到兵权都在他手里了,那岂不是整个龙族都在他手里了。他顿时明白了,这次联姻根本就不是什么龙王的意思,而是龙族太子的意思,他这是为了让锦月光明正大的嫁入龙族。他暗恨自己知道的太晚了,要不然事情一定不会到如此不可挽回的地步。 凤族萧条,几千年都没有法力出色的人才出现,如今妖族虎视眈眈,觊觎凤族的栖息之地,所以他才会去跟战斗力最强的龙族联姻结盟,可是如今? 子倾眼眸一寒,手一动,浓厚的法力就将躲在暗处观看的三位公主给他抓了出来,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啊,父王救我。”大公主和三公主惊恐的喊道。 二公主虽然很狼狈,但是心里却很得意,毕竟她可是没出手,一箭三雕,所有的对手都除掉了,她才是最后的赢家,龙族和凤族联姻只有她可以了。 “是你把月儿引到这儿来的?”子倾冷冷的看着三公主。 “是,是,是大姐让我去的。”三公主惊恐的磕磕巴巴的指着自家大姐道。 大公主惊惧的指着二公主道:“是二妹说魔王最喜欢的儿子也是灵魂不全,如果知道锦月能修炼了,定会来抢的。” 二公主一怔,顿时知道不好,这个蠢货居然把这事也说出来了,她赶紧申辩道:“我是以前听说过,所以知道四妹能修炼了,担心魔族会对四妹不利,没有要害她的意思。” “上梁不正下梁歪,果然,有你们这样无情无义狠毒的父母,教养出来的女儿一个个的都是蛇蝎心肠,幸好你们抛弃了月儿,这可是月儿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凤王和凤后听了三个女儿狗咬狗的话,脸色苍白的没有了血色。 子倾手一动,青龙就把那个魔族人给捏碎了,要知道,死在青龙的爪中,那可是魂飞魄散,再无转世重生的机会。紧接着青龙就将三位公主给捏在了手里。 “你敢,你别忘了,这里还是我凤族的地盘。”凤王顿时急了,这三个女儿他可是都安排好了的,都是他拉拢势力的,本来想着一个嫁给龙族太子,另外两个再找两个大家族嫁出去,妖族就不敢轻举妄动,凤族的危难就能挺过去了,如今显然龙族被他得罪了,所以更不能失去这三个女儿,他还可以利用她们去找其他的靠山。 “你凤族的地盘怎么了?我在你凤族地盘上来去自如十多年了,谁发现我了?我龙族大军隐匿了一个月了,你们谁发现了?你确定这里是你凤族的地盘?凤王要是真的敢因为她们三个跟龙族开战,我还看的起你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子倾讽刺的话一落,刚刚还是高高在上,尊贵的凤族公主的三人,就在龙爪中消失了,魂飞魄散。 最后一刻,她们后悔了,可是后悔有什么用?谁也救不了她们,她们以为她们是凤族的公主,即便是犯了错也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可是她们临死前明白,她们错了。 子倾鄙视的看了眼根本就没敢有什么动作的凤王,抱起锦月往她的寝宫走去,就知道他没有那个魄力。 他把她抱进她寝宫的浴池内,那里面的莲花好像知道她已经离开了一样,瞬间枯萎了。子倾很细心的给她洗干净,然后把大红的嫁衣给她穿好,看着平静的躺在床上的心爱的人,子倾眼泪终于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月儿,我错了,我不该让你生活的这么单纯,以至于让你对人一点防范的心都没有;我不该注重那些凡俗礼节,以至于害你成了她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我以为我可以保护你的,可是我没有做到。月儿,别怕,我会陪着你的,等我们再相聚的时候,我的月儿是谁也无法撼动的存在。” 他就这样的陪着她说了一晚上的话,第二天,去魔族的大军回来了,整个天界也震惊了,让人忌惮了百万年的魔族就这样的被龙族太子的大军给踏平了。 凤王心里暗暗庆幸,自己昨日忍下了龙族太子给予的屈辱,要不然今天随着魔族灭亡的就一定有他凤族。 大婚的仪仗队来了,在漫天血腥气弥漫,杀气腾腾的龙族兵将的保护下,子倾抱着穿着一身大红嫁衣,带着凤冠的锦月坐上了銮驾。 “月儿,今天是我们成亲的日子,你要开心些。”看着怀里的人,子倾轻声的道。 凤王和凤后看着那渐渐远离的銮驾,他们知道,龙族不出手对付他们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根本不敢奢想让龙族出手相助了。 凤后一夜之间,苍老了很多,一夜之间她失去了四个女儿,这对于她来说是致命的打击。锦月出生后就再也没看过她,所以她对锦月没有什么感情,可是那三个女儿可是她亲手娇养着长大的,现在她不知道是该后悔当初没有直接弄死锦月还是后悔对锦月不闻不问了。 龙族的气氛很低,从太子娶回了太子妃,整个龙族就一直很压抑,太子一直待在寝宫内,三个月没出来过。 寝宫内,燃着安魂香,子倾看着如睡着了一样的锦月,轻轻的拂上她的脸庞。 “月儿,我要先送你离开了,别怕,我会一直守护着你、陪着你的,等我们再相聚的时候,就真的再也不会分开了。” “月儿,我找到了你残缺的一魂,藴养在我的灵魂中,千年后这一魂会去投胎,那时游历了大千世界千年的你应该是无所不知的了,等出生的日子到了,你就会去跟这一魂彻底的融合,我已经安排好了,到时我会陪你去人间走一遭的。” “月儿,放心,这一次我一定会守护好你的。” 他的手中凝聚着一股青气,随着他的话,锦月的灵魂从她的身体中飘出来,飞向了茫茫的大千世界。 随即,床上的躯体慢慢的消散了,一只五彩的凤凰出现在他的面前,这只五彩的凤凰是锦月的本体,子倾用青气包裹住锦月的本体,彩凤化成了一只雪白的小鸟“啾啾”鸣叫着飞向人间,而随之而去的还有凤瑶琴。 第33章大结局(七) 他开始跟着锦月的魂魄游历大千世界,暗中守护着她,她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只是她看不见他而已。 这时他才知道,原来他的月儿如此的聪慧,只要看看就会,她对什么都好奇,千年了她还不厌其烦的四处走着,见什么学什么。这么好学的锦月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要是早知道就该带她出去走走的。 千年过去了,眼看着人间的锦月就要出生了,他用青气包裹住锦月的魂魄,将她送去了人间,看着她出生了,自己也去了一早就分出一魂去人间转世的身体里重生。 于是,滕王妃带着五岁的儿子从诸音寺回来,去了将军府参见桑家小姐的洗三礼,他们在人间相逢了。 只是他们都失去了曾经的记忆,只有再一起重新来到神庙内,锦月借助神庙内他留下的阵法和化为啾啾的本体合二为一,他也拿回他放在神庙里的法力,他们才会记起曾经的一切。只是这个过程时间有些长,他们足足用了一年零三个月。 这一年零三个月,他们等于把曾经的一切又经历了一遍,那种痛彻心扉的生死离别,让他们更加的珍惜如今的相守。 桑锦月在恢复了记忆后,第一件事就是扑进姬玉痕的怀里,紧紧的拥抱住这个为了她付出所有的男人。 嬴御看着宛如初恋一样甜蜜的两人道:“好歹我们也在外面守了你们一年零三个月了,你们能不能看看我们?” 两人听到抱怨声,这才把目光挪开,“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一点也不辛苦。”金珂赶忙道。 桑锦月看了眼金珂笑道:“又长高了,跟师父差不多高了。” “师父,我不但长个子了,武功也长进了不少。”金珂赶紧表态,这一年多,这么多人轮班的训练他,武功增长的不是一星半点。 “看出来了,内力也增长了不少。”桑锦月不吝啬的夸奖他。 金珂顿时又把一对大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月儿,我赶紧给爹娘和齐云山送信去,他们都一波波的来了好几次了,进来也是干着急就以你的名义让他们都回去了。”桑锦阳提了一年多的心终于放下了。 “不用送信了,二哥直接带人回去墨都,我们这就回齐云山去,接了旭儿就回墨都。”桑锦月知道这么长的时间家人都惦记着呢。 她对嬴御道:“你们先回墨都去吧,我们这就去齐云山。” 嬴御点点头。 桑锦月又叮嘱金珂先回家去看看,再去墨都,金珂听话的点点头。 桑锦阳看了看周围道:“青腾族怎么办?” 姬玉痕看了眼周围因为神庙消失而枯萎失去生命活力的黄金屋树道:“世上再也没有青腾族,如果他们不离开这里就将这里改名重生,谁也不许以青腾族人自居。” 话落,两人携手踏着树梢飞身而去,子书他们想追上去保护他们,都不知道往哪里追。 桑锦阳一挥手道:“别追了,如今谁能追上他们,赶紧带人去齐云山候着吧。” 子书点点头,带着青龙卫赶去了齐云山。 桑锦阳安排好青腾族的事后,和嬴御带着其余的人回去墨都,金珂先会家报平安去了。 “子倾,旭儿应该一岁零七个月了,都会走路了,也该会说话了,会不会不认得我们了?”桑锦月担忧的道。 “不会,我们的儿子,他的身体留着龙族和凤族最纯的血脉,怎么会那么笨?”姬玉痕很自豪的道。 “也是,我们快点,我好想儿子。”桑锦月急切的道。 姬玉痕看着她道:“好。” 揽着她的腰,身形一晃,就出现在了齐云山。 桑锦月嘴角一抽,“我忘了自己会法术了。” “月儿,不会又变回那个单纯的月儿吧?那我可白陪着月儿悠荡了千年了。”姬玉痕故作夸张的道。 “才不会。”桑锦月嗔了他一眼,向下看去,顿时惊喜的道:“儿子,是儿子。” 姬玉痕看她欣喜的样子,揽着她的腰落了下去。 姬坤旭正好卖力的吃完了饭,然后就看着美人娇道:“要娘,要爹。” 美人娇身子一顿,摸着姬坤旭的小脑袋,叹了口气,看着他的大眼睛,无法说出口刚刚是骗他吃饭的。 “旭儿。”桑锦月轻声的唤道。 众人听到声音都是一怔,齐齐的转身看去,姬坤旭小脑袋也跟着转了过去,看到桑锦月和姬玉痕,顿时欢喜的从凳子上下去了,张开小手奔着两人跑去。 “娘,爹。” 软软的声音一下子融化了桑锦月的心,她蹲下去,接住儿子跑来的小身子,把他抱进怀里。 姬坤旭小手紧紧的搂着她的脖子,在她的脸上蹭啊蹭,小嘴一个劲的叫着“娘,娘。” 姬玉痕实在看不下去儿子祸害自己媳妇了,伸手接过了他抱在怀里,姬坤旭不知道自家爹醋坛子又打开了,依恋的搂着自家爹的脖子,软乎乎的叫着“爹。” 青杞、青云、桑老将军、美人娇,几人都长出了口气,看着一家三口都笑了。老滕王看着孙子望向天际,姬家的使命终于完成了,谁也不知道,其实姬家的存在就是在等着两人的到来,他曾经也没想到,姬家等了千年的人会是自己的孙子和孙媳妇,心是从来没有过的轻松。 两人在齐云山住了几天,就和老滕王、青杞带着姬坤旭回墨都去了,一路上,姬坤旭可开心了,天天缠着自家漂亮娘亲抱,姬玉痕吃了一路的醋,后来干脆把他送到老滕王的马车里去了。姬坤旭一离开他爹娘的马车,桑老将军和青杞就跟老滕王抢开了,后来三人都坐到老滕王的马车里去了。 两人看着一路上各地百姓安居乐业心情也很舒畅,一路上也不急,游山玩水的回到了墨都。 再回到墨都,看着近在咫尺的城门,觉得这两年多的一切仿若一梦。 墨都的城门口站着前来接驾的众臣,墨竹、凤卿、桑锦程、罗雪晨领先,进了城门,发现百姓们都很安静的罗列在两侧,恭敬的看着缓缓行驶来的车驾。 罗雪晨骑着马迎上去,走在他们马车的一侧,桑锦月挑开车帘看着他道:“一年多没见,怎么这么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三日后我成亲。”罗雪晨摸摸头笑了笑。 “恭喜。”桑锦月笑着道,曾经的纨绔少年如今已经成熟了。 “你还欠我一顿饭呢, 不会忘了吧?”罗雪晨挑眉看着她。 “忘不了,等你大婚后,带着你媳妇进宫,我请你们夫妻两个吃。”桑锦月白了他一眼,果然是个吃货,记得万香雪厨艺不是一般的好,他怎么还这幅没吃过的样子。 “这还差不多,还有大婚贺礼也不能少了。”罗雪晨眉眼间带着笑意道。 “哟,这可真是要娶媳妇了,都知道敛财了。”桑锦月白了他一眼。 “那是,要不然怎么养家糊口。”罗雪晨心安理得的收了她的白眼。 一年多了,墨都的人变化还是挺大的,一年前他们离开墨都后,罗玉兰就出嫁了,过的还不错,听说这几日就要生孩子了,桑锦月感慨时间过的太快了。 回到皇宫,爹娘和抱着孩子的若梦,还有辛苓抱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和玉冰过来迎接他们。 一年多,不但辛苓当娘了,大哥和若梦也有孩子了,已经百天了,和辛玲一样,都生了男孩儿,她有侄子了。 姬坤旭对这两个小弟弟很感兴趣,目光都被他们给引走了,呵呵的笑着,用他的小手戳戳这个的脸又戳戳那个的脸。 桑锦月看了看子书和满袖,叶灵和紫寒,再看看跟着她这么多年的几人,也到了成家的时候了,看来接下来她的主要任务是继续当红娘,将媒婆的潜质彻底的发挥出来。 “连师兄呢?他们还没回来吗?”桑锦月一下子想起了连明和锦绣来。 凤卿道:“他们两个不回来,在悬崖下安家了,我已经让人去帮他们建造了几座房屋,送去了生活必须品,他们说等皇上皇后回来,他们会来墨都看皇上皇后的,三个月前去的人回来说锦绣好像有身孕了。” “太好了。”桑锦月最担心的就是锦绣了,如今她能得到幸福是她最开心的事。 她期待的平淡闲适的生活终于等来了,生活到是惬意的很。 两人在恢复记忆后就决定了,暂时留在人间,人间百年天上也不过几个月而已,给爷爷和父母送终后,再返回天庭,龙族如果有事,可以直接来墨都的皇宫找他们。 而且,姬玉痕答应要带她游历江山美景的! 十年后,诸音寺慈缘大师归天,佛光再次笼罩,百姓纷纷赶去沐浴佛光,与此同时,齐云山,美人娇带着笑容的闭上了眼睛,他来接她了,他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桑锦月看着两人的魂魄携手离去,又看了眼三生石上写在一起的两人的下一世的名字,看向姬玉痕。 姬玉痕揽着她柔声道:“放心,下一世,两人一生顺遂无忧,恩爱白头!” 《全文完》 新文公告 亲们,阳光休息了将近一个月,带着新文《绝品废材:邪尊的逆天狂妃》回来了。 这次休息主要是为了调整身体,阳光的腰椎和颈椎总是跟阳光闹脾气,这次好好的安抚了它们一下,希望它们可以乖一点啊,哈哈! 每次开新文,阳光的心情都会起伏很久,想想从2014年开始写文,能坚持到现在,写作动力一半来自于阳光自小对文字的热爱,另一半就来源于亲们的支持。阳光真心实意的谢谢一直以来鼓励、支持阳光的亲们。你们的留言,送给阳光的每一朵花、每一枚钻石、每一张评价票、每一张月票,虽然有很多阳光没能及时的表达感谢,但是都记在心里,千言万语也只有谢谢两个字能表达阳光的心情。 你们的存在让阳光有了一片自小就期待的天地。我写你们读,这就是阳光期待的,也是阳光喜欢做的事。 小学的时候,阳光就会写些现在看来很幼稚的诗,那时就有个梦想,有一天,我写的东西有人喜欢看该多好?很多年过去了,虽然喜爱一直在,但是这个梦想一直没有机会实现,直到有一天阳光发现了网络小说这个平台,我是激动的,是兴奋的,毫不犹豫的投入进来。进来后才发现,即便是很喜欢的事也不是很容易坚持下去的,在第二篇文完结后,阳光是想放弃的,可是心里难过啊,最终阳光还是没有抵制住文字对阳光的诱惑,心里想着,哪怕只有一个人看我写的文也是实现了我的愿望,于是又投入进来,一路摸索到现在。我庆幸自己的坚持,所以才收获了可爱的亲们。 好像越说越远了,这不是新文公告吗?囧! 这次的新文是玄幻文,有的亲可能想说,阳光你怎么写文这么乱,现代、古言、玄幻的什么题材的都写呢?因为阳光心里恐惧啊,恐惧有一天阳光的脑洞会被掏空,所以每次的新文都会换一种题材写,这样阳光需要涉猎的资料就要很广泛,也是个不断学习累积的过程,最重要的是换一种思维,思维跨度大,新奇的想法会更多,最终目的也是为了写出更好的文来,所以下一篇文可能会跨越到现代文了,哈哈! 对于新文,阳光不想像以前一样多说什么了,也不会附上新文简介,阳光说的再好,也不如亲们自己去看看,看看对不对亲们的胃口,喜欢就继续支持阳光。 有一点阳光要先声明,阳光喜欢忠贞的感情,所以只写一对一的宠文,虽然每篇文都有简介,但是简介太少,介绍不出文里的感情和故事发展的曲折情节,再加上阳光对于写简介一直处于无能状态,跟阳光起书名一样无能,每次的书名责编那儿都不过关,都要责编帮忙才可以,至于简介是怎么写都写不出文里要表达的感情,所以建议亲们去看文。 最后再啰嗦一句,亲们不离阳光就不弃!新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