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离婚吧》 【壹】都是喝酒惹的祸! 冷,永无止境的寒冷! 苏秦的第一感觉便是一个冷子,她的四肢仿佛被冻住了,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呼吸也刺骨,每呼吸一次的感觉就像是用一根针狠狠地扎了自己的肺部。 苏秦不想醒来,可是在潜意识里,却有个声音不停地在她耳边叫唤着,想要她醒来。 苏秦拧紧眉头,微微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雕镂着牡丹花的古色古香的大床,妖艳如血的纱帐半掩着,透过纱帐,隐约可以看见一个玉屏风。 这是哪里? 是阎罗殿吗? 苏秦疑惑,好像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阴森恐怖,不仅不恐怖,还有点奢华! 头疼! 苏秦用力地揉搓着两边的太阳穴,眉毛拧成了个川字,正当她头疼欲裂的时候,一道清朗而低醇的声音传入耳中。 “还没醒?” “没有!”这会儿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恩,去给她喂药,把她弄醒,等她醒了,马上告诉主子,主子等着回话!”男子的话里似乎隐约有些急躁之意。 主子,是谁?苏秦还在疑惑时,一道声音响起。 “遵命!”声音干脆利落,显得老练。 紧接着,纱帐外响起女子轻盈的脚步声,苏秦睁大眼对上女子探视的眸子。 四目相对,一时间,静的连呼吸都凝滞住。 啊! 突然女子捂住嘴要尖叫,只是声音还未出,便被苏秦一掌劈在了肩头上,当场晕了过去。 苏秦将女子扶上床,拉过被子盖住她,然后她转过身,出了纱帐。 刚踏出纱帐的那一刻,苏秦感觉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了般僵直,脑中一片空白。 苏秦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她张大嘴巴,久久都不能合上,最后她回过神用手拖住下巴,用力合上。 “这,这是哪里?” 精致的木质花窗,精美的透明薄纱帐,手工精伦的陶瓷器皿,还有那透着古朴雅致的家具,无一处不透出一种古质的气息,那种透入心骨的古代气息让苏秦心底一个咯噔,当她的目光朝下时,苏秦感觉有点晕乎,那光泽如镜的地板的格局分明就不是她所见过的任何一种现代的布局格式。 苏秦立刻打开门,往外一看,一股惊呼从心底猛地抽起,嘴角有些抽搐,“妈呀,这是哪里啊!该不会是穿越了吧!”4阅读 【贰】这个美女够胆色! 意识到这一点,苏秦猛地冲到雕栏边,俯身一看,这一看吓得她花容失色,确切地说是别人的脸出现在了水中,而她则是惊魂未定。 最后,她终于悲哀地发现,自己穿越了! 比中彩还低的几率也让她碰上了,真的衰到了家!之前她不过是因为失恋悲伤过度,找了个ktv狂饮豪歌,谁曾想,居然喝到醉死! 她成了历史上第一个因失恋而醉死,然后杯具地穿越的人! 不过既然都这样了,她秉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看来待这个目前比较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她迷路了! 苏秦一边走,一边看,这里的长廊九曲十八弯,个个不一样,她一边走一边细心地记下来回的路,可饶是如此心细,她还是迷路了! 囧———— 苏秦用手敲了敲头,骂道,“笨蛋,怎么就迷路了!” “噗!”一声轻柔中带点妩媚的声音自身旁传来。 苏秦猛地转身,惊诧地发现不知何时身边多了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个美人,大大的美人。 她不知用何种语言来形容这样的美人,肤如凝脂,骨若冰玉,纤腰柔身,面若芙蓉,眉目如画,丹唇外朗,一副我自犹怜的模样,让人看了禁不住一阵的心酥酥。 “这位小姐,可是迷路了?”女子挽袖半掩着面,双眸含情,看向苏秦。 那一眼,让苏秦感觉有股电波直逼入眼,身子也跟着触电似的猛地一颤,心底几乎要惊呼出来,哇丫,好个绝色美人!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艳遇! 就在苏秦被眼前的美女的双眼电得有些迷糊的时候,那位美女却突然脸色一变。 怎么? 苏秦心下疑惑她的脸色变化之快,还未反应过来,美女便拉着自己闪身进了旁边的一间屋子, “你!” “嘘!”美女突然将她揽进怀里,身子贴近门板,双眼看向外面。 “怎么了?”苏秦感觉一股奇异的香气扑鼻而来,让她心头一荡,有股子奇怪的燥热感涌走周身,她疑惑地抬头看向美人看的方向。 透过花格窗,苏秦看到很多人朝这边奔走过来。 “我们上、床!”美女突然一把拉过苏秦说道。 “上……上、床?”苏秦惊诧,古代的美女都这么的大胆? 她还未反应过来,美女便抱着她,一个翻身,两人便一起上了床榻,玉手已掀,美女拉起锦被将他两盖住。4阅读 【叁】杯具的开始 “喂,你还没跟我说,究竟是怎么回事?”苏秦一手撑住被子,一手指着搂着自己的美女说,“你又是谁?” “睿王妃,你不认识我了?”美女一脸的疑惑,上下打量着苏秦。 “我,该认识你吗?”苏秦努力地回忆,却没想起在那里见过她,照理说,这么美丽的女人,她一定会过目不忘滴!可是她却没有任何记忆,那只能说明,她不认识这个美女! “你……”美女似乎有些疑惑,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苏秦,刚想开口却被门外的敲门声打破。 “开门!”粗鲁的敲门声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 苏秦看了看门,又看了看身边紧抱着自己的美女,不知为何,她被美女抱着的感觉很怪异,一种极为微妙的感觉悄悄滋生,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用羽毛轻轻地饶动自己的身体,痒痒的,有些燥热。 苏秦略微动了动身子,她试图挣扎出这个怪异的怀抱,却不曾想那位美女以极度哀怨的眼神看向她,双手却抱的更紧了。 苏秦一阵颤栗,然后她讪讪笑道,“他们是来找你的?” 看她如此担心的样子,八不离十了! “你,不会出卖我吧?”美女担忧地看着苏秦,以极度哀求的眼光看向她。 “额……”苏秦头皮发麻,她连忙推开美女,“那我先去应付他们!”总比现在干瞪眼强! “那你多加小心!”美女幽幽地看向她,“我在这里等你!” 苏秦绕过屏风走到门边,刚打开门,一道道光亮闪过眼前,定眼看去居然是一群穷凶恶疾的男人正提着刀站在门口,一见苏秦便粗口道,“喂,小丫头,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女人从这里经过!” 苏秦此刻正着奴婢装,梳着和刚才见到的女子一样的发型。 面对如此穷凶极恶的男子,苏秦连忙装出一副胆小的摸样,她吞下一口道,“有!” “哦,在那里?” “她,她刚才敲门,说要进来躲一下,我,我看她来历不明,我家小姐又在休息,不敢放她进来!”苏秦尽可能地装作很胆小的摸样。 “那她去那里了?”大汗拧眉问道。 “她,她往那边去了!”苏秦随手指了指自己刚才来的方向。 大汗看了看那里,又转过头看了看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才道,“你最好别骗我,否则,有你好看!”4阅读 【肆】洗具的结尾 “不,奴婢不敢!”苏秦又低下头,心中却在腹诽,要不是你仗着人多,本小姐才要你好看,不过好汉不吃眼前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追!”大汗朝身后的人挥了挥手。 一群人便朝苏秦指的方向追去。 苏秦看他们走远了,才大大地松了口气,阖上门刚转身,却对上一对探寻的目光。 “你,你在干嘛?”苏秦身子一僵,被她突然出现在身后那种诡异的眼神吓住,苏秦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 “你,不一样了!”美女看完后,突然用这种语调说道。 “不,不一样?”她当然不一样了,人都不一样了!只因,她穿了! “不,里里外外都不一样了!”说完,美女的嘴角微微勾起,“不过,我还是喜欢现在的你!” “啥?”苏秦没听明白,楞了一下。 “我们先离开这里,等会儿再详谈,一会儿他们发现上当了,定会回来的!”美女说完拉着苏秦的手便往外走去。 没走多远,便遇到了一个熟人。 “小姐!”一个穿着和苏秦一样服装的女孩子出现在她们的跟前。 “你是?”苏秦看到她对自己喊,心中想,估计这个也是认识自己目前这个身体的主人,哎,头疼,怎么出门没遇到贵人,尽是遇到熟人了! “小姐,我是杏儿啊,我找的你好苦!”女孩儿一见到苏秦便哭着扑到她身上,“还好小姐你没事,不然,我该怎么办!” 苏秦两眼一翻,看了看身旁不悦的美女,心中嘀咕,不是说古代的女孩子都很矜持吗,为啥她遇到的两人都这么的‘冲动’? “好了,好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我不是好好的,先别哭了,找个地方再详谈吧!”苏秦安慰她道。 于是,三人便找了个地方,详谈了起来。 苏秦好好地盘问了一番,总算是知道了一些具体的情况,原来这个地方叫做‘品香阁’,而她现在是这个身体名叫颜霏雪,是护国大将军颜秦天的独生女。 颜将军为巯煌国出生入死,立下无数的汗马功劳,可在一次激烈的战斗中,他不幸以身殉国,为表彰他的功勋,当今的皇帝陛下下旨册封他为护国大将军,而他的家人都以从一品的礼遇待之。4阅读 【伍】杯洗交加 颜霏雪是这位大将军的独女,她的婚事也是由当今的皇帝陛下亲自指婚,赐给了当今的五王爷——司马睿,包办婚姻的结果可想而知,这位王爷对这个婚姻是相当的不满意。 他大爷的一个不乐意,遭殃的就是这位颜大小姐,五王爷在婚后的第一天就一纸休书把新婚的妻子扫地出门。 结果,这位主儿一时想不开,来这里喝酒消愁! 苏秦估计这位也和自己一样,喝酒消愁,愁更愁,结果,醉死在了‘品香阁’,然后自己的便灵魂附体在了她的身上。 苏秦摇了摇,都是包办婚姻惹的祸!这年头失恋,失婚都赶一块儿了! 不过最倒霉的还是自己,失恋穿越便赶上被扫地出门。 真是tmd好日子啊! “那匹‘死’马就不怕被皇帝老子骂!好歹是御赐的联姻,就算是他是王爷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这么休妻吧!他以为自己是王爷就可以为所欲为啦!” “死马?”美女疑惑。 “小姐,死马是谁?”杏儿好奇地问道。 苏秦一撇头,不以为然道,“就是那个司马睿!”死马是她给起的外号。 “嘘…………”杏儿连忙捂住她的嘴,然后用食指放在嘴边道,“小姐,这话可别乱说!” “为什么!”苏秦不满,“难道只许王爷休妻,还不许弃妃抱怨啊!”什么世道! “因为,其实这桩婚事是颜将军在世之时与先皇定下的婚约,故而不容的睿王爷反对!更不容得市井之人置喙!”美女轻抿一口茶,娓娓道来。 “啊,原来如此!”苏秦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原来被逼迫的还是那匹死马。 “不过……”美女抬眼,看了看苏秦,笑着问道,“看颜小姐,似乎并不讨厌睿王爷。” “啊?什么意思?”苏秦侧目看向她,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内情? “睿王爷曾私下与小姐商讨,曾许诺,若是小姐肯上书提出悔婚,那么圣上必定会看在小姐过世父亲的面子上予以考虑,可惜……” “可惜什么?”莫非颜霏雪没有采纳司马睿的意见,而执意要嫁给他? “可惜颜小姐却执意要嫁给睿王爷!睿王爷一气之下说,他娶可以,但是圣旨并未说娶了不可以休妻,于是……” 于是,颜霏雪还是嫁了,而司马睿,他大爷也很有性格,娶了,然后又休了! 整一个闹剧收场!4阅读 【陆】王爷,就了不起? “为什么?”苏秦吃惊,这个颜小姐倒是有胆量,明知对方不喜欢自己,却偏偏要嫁给他! “这个,就要问颜小姐,你咯……”美女以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她。 杏儿也好奇地看向苏秦。 “咳咳,这个话题以后继续,我们换个话题!”苏秦尴尬地咳嗽了几声,转开了目光,投向楼下,“话说,那匹死马如今在哪里?”她很适时地转移了话题。 就在这个时候,隔壁桌传来一阵的议论。 “你知道吗!”标准的三八口气。 “啥?” “睿王府的那个王妃今日被扫地出门了!”一个男人说。 “真的,我听说了,今早睿王爷一早就丢下休书,随后马上来了‘品香阁’!”一旁的小二将布巾甩上肩膀,也凑过来说道。 什么,那丫的也在这里,真是冤家路窄啊! 苏秦紧握住拳头,不知为啥,虽然不是说她,可打心底,苏秦便十分的不悦。 “真的!”对面的男人显得比他更加的兴奋,“睿王爷真是够厉害的,说休就休!说走就走,真爷们儿!” “那是自然,睿王爷是何许人,征战四夷,何等的威风,那是那个小毛丫头能匹配的!” 苏秦听完,异常的激动,人身攻击,绝对是人身攻击! 太欺负人了!虽然是借尸还魂,但好歹如今的这副身躯归她管! 再说了,她哪里配不上那匹‘死’马了! 休了也好,自己好歹是人,和他那个畜生配对,那才是暴殄天物! 美女直笑不语,静静地看向一脸怒火的苏秦。 “小姐,你别难过,王爷他是不懂得小姐的好,小姐……”杏儿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生怕她一个不开心又去喝酒。 看出了杏儿的担心,苏秦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我不会难过的!”有啥好难过的,再难过也莫过于失恋穿越,外加被休弃! 苏秦暗道,反正最差的都经历过了,她就不信还能遇到更背的! 不过,眼下,她还有件重要的事要做。 眼角瞥见小二正拿着一盘菜朝那两个三八男人走去,她立刻起身。 “杏儿,我们走!”她苏秦绝对是有仇必报的人! 进过小二身边的时候,她故意碰了一下他。 “对不起。”苏秦立刻道歉,然后拉着还在一旁发愣的杏儿和一直在笑的美女,付下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茶楼。4阅读 【柒】有冤抱冤,有仇必报! 就在她们前脚刚离开,茶楼里便响起一阵的咒骂声。 “妈的,这是什么饭菜,里面居然有虫子!” “对不起,对不起!”小二连忙陪笑道歉。 “去你妈的,道歉有个屁用!老子只信拳头!”说完,阵阵惨叫声便从茶楼里破窗而出。 “呵呵……”苏秦勾起嘴角,嘿嘿地笑着。 “小姐怎么了?”杏儿不知道为何她这般的高兴。 “没事,杏儿,我们走!” “走,小姐,我们能走去哪里?”杏儿掂了掂手中的包裹,有些为难。 这些银两不知道够不够两人今后的开支。 苏秦看了看杏儿身后的那个包裹,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小姐的嫁妆。” “嫁妆?!” 苏秦连忙打开包裹,却发现,除了几片金子做成的叶子和一个紫檀木的盒子,几件衣服,什么也没有。 “这就是嫁妆?”不是吧,好歹是个从一品的烈军属家属,好歹是皇帝老子亲自赐婚,苏秦以为怎么说,那陪嫁的嫁妆也不会寒碜到这个地步! 可是事实证明,她的嫁妆少,不仅少,还少的可怜! 苏秦立即明白她的顾虑,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只要有手有脚,我们不会饿死的!” “小姐…………”杏儿担忧地看了看她,“我们如今要去哪里?” “跟我走!”她要去找那个忘恩负义的男人算账! 被休已是不争的事实,不过她可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至少得一大笔的精神损失费! “颜小姐!”美女走上一步朝她作揖道,“小女子感谢小姐的相救之恩,如今无事,小女子也该告辞。” 说罢便要转身离去。 “哎!”苏秦喊道,“我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眼前的女子有些奇特,至于哪里奇特了,她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 “呵呵,古月,古诗的古,月明的月!”美女掩嘴一笑。 “古月姑娘,那我们何时再见?”总感觉她们不止见过一面,而且还会再见! “有缘自会相见!”美女敛起眸子,幽深的眸底划过一抹精芒,她低语道,“很快,会再见的!” “小姐,真的要去啊……”杏儿不安地看向苏秦,对方可是王爷啊,小姐这么冲过去,凶多吉少!4阅读 【捌】原来是妖精! “废话!”苏秦紧攥着手里的信封,气势又提了起来,丫的,真当她好欺负啊!要休她,她休他还差不多! 好歹现在这副身子归自己管,苏秦暂时忘记了穿越的惊诧,决定先帮这副身子的主人向这个薄情的男人,讨回个公道!最重要的是,好歹把钱要回来! “哦。”杏儿颓然地跟在怒气冲天的苏秦身后,暗自叹道,哎,小姐说的也对,反正都被赶出王府了,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 苏秦她们再次登上了‘品香阁’。 阁楼的第一层是一间极大的会客室,漆光的木地板,光亮异常,香檀木的红漆大柱,幽香阵阵。 海南梨花木的木具,精雕细工,镀金的长足香鼎,富贵高雅,穿过在其中衣着华丽的女子和男子更是为这里添姿添彩,成了一道绝美的风景画。 第二层是三间的贵宾室,每个雕花的门牌上,赫然题着醒目的红色大字,第一间题的是‘瀛阆’第二间题的是‘蓬阆’,第三间题的是‘昆阆’,每间都传出悦耳的天籁之音,真的是人间难得几回闻。 苏秦张大嘴巴看了一会儿,惊叹不已,刚才没注意看,这里居然如此的豪华,其造诣一点也不输于现代人,要是不她还有正事要办,苏秦估计会停留下来研究下这里的建筑艺术。 想到这里,苏秦连忙收回目光,她如今是来讨钱顺便休夫的,先办正事要紧! 好不容易找到那匹死马的包厢,却被人拦住去路。 “站住!”刚到门口便被两大汉拦住去路。 门口站着两大门神,身材魁梧,一脸的严肃道,“睿王爷的包厢,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什么叫闲杂人等!”苏秦咬牙切齿,她才不是闲来无事,她要休夫! “滚!”两人怒瞪向苏秦,摆开架势准备动手赶人。 “你敢!”苏秦也不甘示弱地卯上他们。 就在他们之间的气氛胶着时,一脉柔声传来。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说了要给王爷表演节目的,怎么还不进去!” 苏秦转身朝声音的来源看去,心一惊,是她,居然是古月,她何时来的! 还有时间换了身衣裳,够神奇的!4阅读 【玖】妖精的魅力不可挡! 只见古月换了一身的朱红绣白牡丹的长裙,腰间只系着一条极细的金穗带,风姿绰约地朝自己走来,摇摆的长长的金穗流苏,随着她的每一步,而缓缓地摆动着。 除了的妖艳,又多了份尊雅,那对流转着千万荧光的丹凤眸,犹如流动着的银河,纳入了百千的星光,深邃,璀璨。 三千青丝随意地挽起,置于左肩上,落落犹如乌丝流苏,光滑丝柔,衬着她那如雪的肌肤有了质柔感。 柳眉凤眼,琼鼻菱唇,精致的五官让人无法挑剔,尤其是下唇下的那点美人朱砂,让她看起来更加的妖冶,性感,妩媚。 咚咚,咚咚………… 苏秦感觉自己的心在随着她款款而来的每一步,强有力地跳动着。 丫,尤物啊,造孽啊! 苏秦想仰天长啸,为什么这么美的妖精居然是个女滴! “小姐,你的嘴边有口水。”杏儿在一旁好意提醒。 “哦。”苏秦这才回过神,忙不迭地卷起袖子,尴尬地擦了擦嘴角。 咕嘟! 然后,苏秦听到了同样的咕嘟声,转眸看去,身边的两个门神也同样出神地看着她! “早说,进去吧!”两门神立刻献殷勤地打开了门,眼还时不时地在妖精身上上下打量着。 妖精走到苏秦的面前,笑盈盈地伸出手,挽起她的手,嫣然一笑。 苏秦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感觉立刻串流全身,就好像是触电般,让身体禁不住颤抖了一下。 她转过头看向古月,为什么,自己会有触电的感觉,对方明明是个女滴? 果然是妖精,连女人都难逃她的魔爪! 古月侧过脸看着她,轻摆柳腰道,“颜妹妹,我们进去吧!” “额,啊?”苏秦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却被她拉进了房内。 刚一进屋子,苏秦便被眼前的景物吸引住。 银丝制成的锦幔随风而舞,足有一人高的两个五彩金线釉的大花瓶摆在雕镂藻绘的紫檀木卧榻的两旁,编织着精美花案的草席铺就,榻上摆着一个梨花木制成的小案几,精致的银边六角茶具摆放其上。 镂空的金色长足香炉,散发着悠悠白烟,冉冉而上的白色烟雾,弥漫着整个房间,香气氤氲。 在卧榻的正对面的竹帘后,坐着一个人,正在轻轻地拨弄琴弦。 在琴师的拨弄下琴弦便像是被注入了生命般波动着,发出令人如痴如醉的乐音。 舞姬们正卖力地扭动着柔韧的纤腰,在落地的锦幔里翩跹起舞。 目光移向左边,苏秦立刻被另一道风景吸引住。4阅读 【拾】不能输了气势! 雕花窗棂前,有一个男子优雅地支颐而坐,双眼安静地看向窗外。 在香艳的场景里,他显得格外的特别,只因他那一身的月牙白青竹水印长裳,更显出他那如玉般温润的性子。 一对幽静若星空的眸子正静静地看向窗外,眼里耀了湖水的潋滟,泛起幽幽光华,带着几分的深沉,几分的睿智,几分的慵懒。 静静地看着他,就好像看到了冬日里最静谧的画面,任身边的哗然如行云流水喧嚣而过,他依旧保持那一份自我的宁静,看着他,让人心神安宁。 哇!哇!哇!美男,是美男耶! 苏秦在心底大呼万岁,双眼立刻噌地发亮,直勾勾地看着不远处的大帅哥,正当苏秦看得出神时,手腕处却传来一阵紧痛,转头看去,吓出了她一身的鸡皮疙瘩。 古月正以极其哀怨的眼神看着自己,漂亮的双眸里哀怨连连,活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儿,正使命地用如玉的手在她的手腕处紧捏着。 不知为何,苏秦一看到那个眼神,浑身就开始得瑟。 她扯了扯嘴皮,赶紧松开了手,然后低头问杏儿,“哪个是五王爷?” 杏儿连头都不敢抬,只是偷偷地挑起眼角,然后迅速地伸出手指了指前边。 苏秦循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一对如鹰隼般锐利的眸便跃入眼底。 她心头一惊,好个冷厉的男子!那眼里流转的锐光,让人的脊梁骨都冒出了涔涔冷汗。 男子裹了玄黑刺金边的长袍,半敞着精壮的胸脯,三千青丝似瀑布飘飘然披肩而落,优雅地卧坐在床榻之上。 俊朗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单边的梨涡深深陷入,眸底却流转着琉璃般犀利的光华,看着眼前的歌姬。 靠,看样子就是个风流的种! 苏秦就看了一眼,立刻判定眼前的这个人就是睿王爷。 她三步并两步地冲到他的面前,从袖子里抽出休书,扔到了他的脸上。 啪的一声清脆而响亮,那封休书正中男子的俊脸。 霎时间,风起云涌,原本热闹非凡的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静的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到。 “大胆!”他先是一愣,既而拍案而起,眼里是盛怒的波涛。 靠,居然比自己整整高出一个头!苏秦看到对方的身形,又是一叹。 扬起头看着他魁梧的身形,那种盛气凌人的架势,苏秦在气势上己矮了他一大截。4阅读 【拾壹】你是笨蛋! 苏秦在心底暗暗为自己打气,苏秦,别怕,别怕他!不就是四肢发达的种马吗! 于是她双手插腰,扬起下巴,挑起眉,像是斗志高昂的公鸡。 然后她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丫的,这封休书本小姐还给你,本小姐正式告诉你,你,被我休夫了!” “小姐……”杏儿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边,使命地拉着她的衣袖,低声道,“小姐,那个……” “嘘,别出声,没看到你家小姐,我正在呛声吗,有事一会儿说!” 邪魅男子原本阴云密布的脸,在听到她的话后,既而转为惊诧,然后转化为震惊,最后变得一脸的茫然。 “你刚才说这是什么?!”他推开杏儿,指着那封信,颇有几分好笑地问苏秦。 “休书!”苏秦再次强调,“这是本小姐给你的休书,也就是说,睿王爷,你被我,休夫了!” “给……我……的休书?!”他更加的惊讶,看了看苏秦,又转过头,看了看身后坐在窗前的男子。 一直沉静的男子突然将脸转了过来,同样惊诧地看着苏秦。 他的脸上没有邪魅男子的众多表情,有的只是一瞬的惊诧,之后便一脸的淡然,再度转为事不关己的态度,冷冷地看着苏秦。 大家都小心地呼吸着,看着眼前的这三个人。 “你是颜霏雪?”邪魅的男子随即看着苏秦,眼里惊讶之意愈浓。 “不是!”苏秦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 “什么?”男子异常惊讶,“你不是?” 额…… 苏秦刚一说出口,便后悔了,暗自叹气,哎,她还是没能适应这个新的身份。 “那个,咳,你问的有点水平,好不好!我不是颜霏雪,能是谁!”苏秦马上反应过来,随即白了他一眼。 “水平………………”某男额角飘出n条黑线,好奇怪的词啊! 传闻颜霏雪是位娴静如花,温柔如水的女子,虽然有些固执,但也好过眼前这位野蛮的小姐,不过眼下看来传闻有误。 邪魅的男子看着眼前的她,半睐的双眸里笑意愈浓,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你笑什么!”看到他一脸诡异的笑,苏秦十分恼怒。 “你倒是说说,为何要休了……恩,我?”他没有生气,转而饶有兴趣地问起她要休夫的原因。4阅读 【拾贰】你为什么要嫁给我? “恩?”苏秦疑惑地看向他,“你说你想知道被休的原因?”这个人问的问题为什么总是这么奇怪? 苏秦不解,莫非他脑袋进水了,居然不记得是他先休了她,而后她不过是以牙还牙,还他一分修书而已! “是!”男子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苏秦摸了摸下巴,仔细地看了看他,“你真的想知道?” “是啊!”男子再次肯定! “好!既然你问了,那今天本小姐就好好地和你算一算!” 本来苏秦只是打算给他个下马威,即使他休在前,她也不能输了气势,一封休书抵一封,他们两讫,谁知他竟然非要知道理由。 既然如此,就别怪她苏秦不顾他的颜面,大不了大家一起丢人,总不能都是她一个人被人笑话吧! 于是她卷起袖子,索性进一步站到了男子的跟前,卯上他那对深邃的琉璃眸。 “好啊,洗耳恭听!”他双手环胸,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苏秦的莽撞,相反,他倒是很在意她的休夫之由。 苏秦深吸了一口气道,“理由很简单,就是我,从来就不喜欢你!”这可是个快刀斩乱麻的充分理由! “哦?这可是我听到的最为有趣的休夫理由!”邪魅的男子单手撩起鬓边的长丝,动作洒脱不羁。 与其说他撩的是头发,不如说,他撩起的是人心,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是那般的邪魅,足以蛊惑人心。 苏秦偷偷地咽下一口,这回是个妖精级的男人!可惜,是她要休的男人,可惜了!不过,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滴,更何况,她也不想收回!他爱流到哪里去,就流到哪里去! 苏秦一点也不喜欢他的轻浮,带着严肃的口吻说,“司马睿,既然你不待见我,那我也不勉强你,从现在起,我们之间不再有任何的瓜葛,从今往后,你过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光道!” 冷光! 苏秦突然感到一阵冰冷的光芒朝自己飞来,下意识地朝那道光芒射来 的方向看去。 是他! 那个坐在窗户前,一直保持沉默的男子。 邪魅的男子不喜欢她无视自己,他开口将苏秦的注意力转到自己这边,他问道,“既然如此,为何当初你要嫁给我?”4阅读 【拾叁】耍的就是你! 无语!她十分的无语! 苏秦的额角飘出n多条的黑线,纠结成蜘蛛网,要是知道原因,她也就不会这么纠结啦! 这人真是哪壶不开偏提哪壶!存心要自己难堪! “额,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再提有什么意义,关键是现在,现在我终于彻底觉悟了,也明白了,我不会喜欢你!” 当初那是‘她’颜霏雪瞎了眼!可不是她苏秦! 邪魅的男子眉尾一挑,看着她,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眼前的女子虽长相平凡,却有着一双的眼,弯弯的眉头下那一对明亮的眸子,散发着熠熠的光采,那张樱桃小嘴,说起话来自信,神采飞扬,散发出令人不可忽视的倔强,让原本平凡的脸看起来灵动万分,虽称不上一瞥惊鸿,但也有着吸引人心的独特气质。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他十分好奇。 在他看来,像她这样的一个相貌平凡的女子,能得到‘他’的垂青,能作为高贵的‘叡王妃’,应该感到无比的荣幸,可是眼前的女子却弃如敝屣。 她的所做所想都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这让他感到意外,也感到有趣。 “我为什么要喜欢你!”苏秦白了他一眼,“标准的孔雀心里!” 哼,自以为长得还能上得了台面,处处开屏,人人都该像苍蝇一样围着他转,极度不健康的心态! “孔雀心理?”他的眼前飘过无数黑点,为什么她的话都那么的怪异? “我……我以为你会在乎睿王妃这个头衔…………或者…………” “你以为我会在乎那个空有头衔的王妃之名,又或者是你的这一副漂亮的皮囊?”苏秦打断他的话,“的确,我承认,你很帅,有地位,又多金……” 男子很是得意地享受她的赞美。 “但是……”苏秦在他极度得意之时,突然语调一转。 “但是?”男子微微皱眉。 “但是,你不是我的菜!”苏秦伸出食指晃了晃。 “不是,你的菜?”男子再度皱眉,为何她的话总是让他一头雾水不过却很有趣。 “反正就是说,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你喜欢的是什么类型的男人?”他忽然间很好奇,她究竟喜欢的是何人? “这个嘛……”苏秦突然眼里发出无比的光亮,看着他,很认真地问,“你很想知道吗?”4阅读 【拾肆】给你好看! 男子很感兴趣地点了点头。 “告诉你也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苏秦露出狐狸一般的贼笑。 “是什么事?”男子堆起一脸的笑意。 “这个嘛……”苏秦四下看了看,凑近他道,“还请王爷借一步说话!” 邪魅的男子轻轻一笑,伸出手挥了挥,锦幔便徐徐落下,苏秦感觉那名原本静坐的男子在锦幔落下的刹那站了起来,似乎有些紧张地看向这边。 “如今,可以告诉我,究竟是何事了吧?” 男子突然靠近苏秦,暧昧的气息吹拂脸庞,苏秦只觉得面上一热,她慌忙撇过脸,“其实嘛…………这件事,也很简单,对王爷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哦?”他眉峰一耸,眼里微微透出一种看穿你的笑意。 苏秦眉心一跳,立刻堆起笑颜,“怎么,王爷不敢了?” 邪魅的男子双手环胸,嘴角逸出一抹好看的笑。 “哎,算了,既然王爷不敢,那么我也总不能强人所难!”苏秦说着转过身,准备走,既然对方起了疑心,她打算以退为进。 “等一下!”男子开口道。 苏秦停住脚步,心底大呼万岁,呵呵,鱼儿终于上钩了! “好吧,不就是堵上一把吗,我又有什么不敢的?”他耸了耸肩,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见时机已然成熟,苏秦这才慢慢地从袖子里抽出一个方形红色包封的东西,递到他的面前,摊开方形的纸,露出一角。 “这是什么?”他疑惑。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不过在这之前……”她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你保证,不管我做什么事,你都不可以问,也不可以反对!” “好!”他回答的很干脆! 苏秦拉过他的大拇指,重重地按在了上面。 “你这做什么?”他十分的好奇,对于她的奇怪的举动没有生气,手就这样被握在她的手里,感觉虽不是太喜欢,却也并不是十分的排斥。 “你不是想知道我喜欢的什么类型的男人吗?”苏秦笑了,笑得很得意,很诡异,就像是一只奸诈的,得志的小狐狸! 苏秦心中得意,好歹是个王爷,家产应该不会少到哪里去!马上她就要成为富婆了! 她的两只眼闪闪发亮,似乎已经看到自己正躺在一堆发光的金子上,享受着那独一无二的‘钱’途。4阅读 【拾伍】奇怪的男人 狡黠的光华让她原本明亮的双眸此刻看起来是如此的灵动,仿若天边最灿烂的星星,闪耀着流星般清灵的光辉,牵扯着他的每根心弦。 男子在看到她牵起他的手的那一刻,眼里划过一丝的精光,环胸的双手慢慢地放下,眼光也被她那双闪闪发亮的眼吸引,不知不觉间,嘴角勾起一抹会心的笑。 “ok,搞定!”苏秦放开他的手,然后用嘴吹了吹按印,眼里是满意的目光。 那一刻,她带着笑意的清灵的眸光,在瞬间内吸引了他的眼神。 嘴角的笑意欲浓,原来她在意的时候,目光竟是如此的迷人,比冬日里最暖的阳光更加能温暖人心。 看着她那一瞬的眸光,他突然间有些羡慕那张纸,竟能得到她如此的厚爱。 有趣,真有趣!真是个有趣的丫头! 不经意间,他将眼光瞥向了锦幔的那一头。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喜欢的究竟是何种男子了吗?”他看了看自己被染红的大拇指,头一次,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 “我喜欢的……”苏秦停顿了一下,挥舞着手中的纸卷,贼笑道,“是离婚协议书!” “什么?!”邪魅的男子的头顶蹦出许多的小蝌蚪,“离婚协议书是谁?”好长的名字! 这个名称显然对于他来说,同样很陌生,他不明白,为什么从她的嘴里总能蹦出这许多的怪词。 “咳咳!”苏秦握拳于嘴边,咳了几声手一抖,将纸卷抖开,“简单地说,就是一份家产分配说明!” “分配家产?”一直沉静的男子这会儿终于微微皱起眉头。 “恩,根据这份协议书所述,如果我们因故解除了夫妻关系,我有权获得你一半的家产。” 苏秦直接省去了什么妇女权益,男女平等,法律规定,简明扼要地说出最后的结论! 女人在这个时代的社会地位如何,她不知道,不过有一个千古不变的道理,她还是懂的,那就是——女人无论什么时候都得为自己争取该争取的,尤其是对金钱!绝对不可以心慈手软! 连丈夫的面都还没见到就被休了,她好歹得为自己讨回点什么! 女人首先应该爱自己,才会被人爱! “什么!” “什么?” 这回跳起惊呼的是两个人。 第一声来自方才还一脸沉静的男子。 只见他大步走过来,一把掀起锦幔,双眼怒瞪向苏秦。 咦,怎么又是他?4阅读 【拾陆】你是谁,多管闲事! 苏秦万分不解,刚才他就朝自己投来冷光。 这会儿看他,一对如墨晕染的深邃的眸里,突然间聚集了薄薄的寒气,那种感觉就像是一阵从冻结的湖面吹来的风,带着无比的冰冷,让人心头一凛。 他生气了,苏秦的第一感觉便是,这个男人很生气。 可问题是,他为啥生气? 看着他怒气腾腾地掀起锦幔,迈步而进的模样,让苏秦想起了之前在电视上常看到的,‘捉奸’这一幕,不知为啥,她在那一刻脑子反应的却是这样的画面。 不过这荒谬的一幕立刻被她甩之脑后,因为,那名男子显然已经极度的愤怒了,而她却还不知他究竟是为啥生气? 邪魅的男子嘴角微微勾起,邪柔的目光里,透出一种难以言语的欢喜与惊讶。 原来她所在乎的是——‘他’的一半家产,果然,够特别的! 他伸出手,趁着苏秦愣神的瞬间,取过她手中的纸。 “不过,这个字怎么这么的难看!”他看了看她手中的所谓的书信,再看看自己手中她甩给自己的休书,那些个七歪八扭的字,心中一感叹,好丑的字啊! “还我!”苏秦伸手一把夺过纸,像宝贝似的护在胸前,“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已经签下了这份协议书,所以,你的一半家产将由我来接收!有白纸黑字为凭证,由不得你反悔!” 听完她的话,冲进来的一脸沉静的男子似乎更加的惊诧,他眼中的怒火愈发的浓烈。 邪魅的男子则是笑皱了眉头,这个丫头,那个脑袋里想的都是什么!怎么那么的古怪,却又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那种鲜少在别的女子身上看到的灵动之气。 一脸沉静的男子敛起双眸,朝苏秦迈步而来。 “你,你干嘛!”苏秦左眼的眼皮不停地跳着。 男子走到她的跟前,那股子冷峻的气势让苏秦一怔,就在那瞬间,男子一把抓过她手里的纸卷,速度之快令人乍舌,苏秦都还没从他的反应中回过神来,手里的纸卷便落入了他的手里。 “还我!”苏秦跳起想要抢回来,却被他轻易地躲过。 沉静的男子瞄了一眼协议书上的内容,淡淡地讥讽道,“这就是你写的协议书?”4阅读 【拾柒】你丫的就是个混蛋! “关你啥事儿,还我!” “幼稚,愚蠢,无聊至极!”冰冷的几个字逸出。 额~~~~~ 苏秦顿时觉得身上沉重无比。 从他好看的嘴里蹦出的这几个字,就像是三座大山,一下下地砸在了她的身上。 苏秦的额角蹦出n多条的黑线! “你凭什么说我!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苏秦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哼,为了一半的家产,你居然可以出卖自己的感情,颜霏雪,我还真是小看了你!” 嘎?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苏秦抬头,不解地看着他,他凭什么这么说!他以为他是谁啊! 还未等苏秦回过神,男子便将手中的纸卷揉成一团。 一个用劲,手中的纸便如同豆腐般被他捏了个粉碎,随氤氲的香风,似雪飘散开来。 “你~!” 十万雪花银啊,就这么没了! 苏秦看着漫屋飞舞如雪花的碎纸,一股怒火噌地冲到了脑门。 万恶的旧社会啊,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于是乎,她跳了起来,想要抓住他的衣领,然后再狠狠地赏他一巴掌。 可是,当她如同猴子跳树般朝他跳去时,他却一个侧身轻易地闪过。 而苏秦由于惯性定律,却朝他身后的邪魅男子扑去。 苏秦朝他大喊道,“闪开!” 哪知,他眼里却闪过一抹邪笑,然后张开双手去迎接她。 糟糕!送羊入虎口! 苏秦的脑中立刻闪过这个念头,但是已经来不及刹车,她就这么直直地飞进了他的怀里。 邪魅的男子接住了飞来的苏秦,顺势将她拥进了怀里,往后仰倒,翻了个身落在了床榻之后。 苏秦被他压在了身下,刚一落地,双唇便被他吻住。 他本只是想和她闹个玩笑,谁知,那一记轻吻却让他的欲~火一发不可收拾,如同可燎原的星火,由慢慢的浅尝辄止,到深深的纠缠。 苏秦的脑中一片空白,感觉身体就像是羽毛飞在了半空中,体内有种奇怪的感觉,像火,从小腹窜起,朝四肢迸进,将身体慢慢地融化。 她唯有紧紧地抓住他宽阔的肩膀才能勉强支撑住不断软却的肢体。 就在苏秦以为要这么被烈火融化的时候,他突然放开了她,眼中的欲~望减退,呆呆地看着她,一抹惊诧掠过。 啪!!!!! 苏秦回过神,立马赏了他一巴掌! “混蛋!”眼里微微有些潮意。 混蛋,大混蛋! 呜呜,这是她的初吻啊!呜呜!居然就这么被他抢走了!4阅读 【拾捌】误会就是这样产生滴! 邪魅的男子手捂住脸,他的眼里是愕然,眼底再度恢复清明。 “混蛋,放开我!”苏秦看到他就讨厌,平白无故地被他欺负了去。 不但没有拿到钱,还赔了初吻,真是倒霉到底! 邪魅的男子随即恢复一贯的玩世不恭,支起身子,眼里是促狭的笑意。 单手优雅地拂过性感的双唇,吐气如兰,暧昧地说,“弟妹的味道,的确不错!” 嘎? 嘎,嘎,嘎………… 一群的乌鸦飞过。 他,他刚才说弟妹!弟妹?他的弟妹! 他说她是他的弟妹! 然后是轰的一声巨响绽裂在脑中!紧接着,巴掌大的小脸刷地惨白一片! 双手抓头,omg!原来,他不是那匹‘死马’! 苏秦苦着一张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回她是真正的赔了初吻又折兵! 他说自己是他的弟妹,那么他是谁? “说,你是谁!”苏秦猛地想起他的话,手揪起他半敞开的衣领,将他拉近。 “弟妹,你这是在做什么?”他长眉一挑,美丽的眼里逸出俊雅的笑意,眼底尽是一片粉色妖娆。 暧昧的语气如羽毛在耳边轻轻地饶动着,那股奇异的感觉再度窜起,苏秦的双颊立刻一片绯红。 “你,你,你别靠的太近!”苏秦有些结巴,“再靠近,小心我再揍你!” 语气明显有些慌乱,底气不足。 看到她眼底难得一见的慌乱,他的笑眯了双眼,这样的她很可爱,可爱的让他忍不住想欺负。 恶意一笑,他迅速将头靠近,几乎是紧贴着她的耳垂,邪邪地吹着热气,暧昧笑着,“莫非,这就是弟妹所谓的欲拒还迎,如果是,我倒是很乐意再来一次!” 刚才那种感觉,他很喜欢! 热气顿时朝她扑来,苏秦觉得晕乎乎,像是喝了酒,有些晕。 “颜-霏-雪!” 就在这时,凭空响起嘹亮的一声。 在一旁一直保持沉静的男子,此刻他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波动,他低沉地吼道,字一顿,让苏秦的心突突地跳着。 一个激灵,苏秦猛地醒了过来。 斜过眼,却偷瞄见,不知何时,一大群人正站在床榻后,瞪大了双眼,看着他们。 那眼里的惊愕,惊诧,惊叹,都指向了她的手。 低头看去,她的手正紧紧地抓着他的衣领,结果由于她的拉扯,他露出了大半个肩膀,而他正压在自己的身上,好看的唇正贴着她的脸。 那个香艳啊,那个暧昧啊,那个浮现连篇啊!4阅读 【拾玖】有本事单挑! 囧啊~~~~~~~~ 呜呜,苏秦想哭,却无泪,这回她就是跳十次黄河也洗不清了! 欲哭无泪原来是这么来的,她算是体会到家了! “嘿嘿,意外,这纯属意外!”关键时刻就得装傻! 苏秦朝还压在自己身上的男子一笑,趁他愣是的瞬间,双脚曲起,用力一蹬。 ‘砰’的一声巨响过后。 苏秦已经踢飞他,翻身爬起,后退一大步和他保持一定安全的距离。 “说!”苏秦站定后,用手狠狠地擦了擦嘴角,指着他质问道,“你到底是谁?” 这时候的她早就忘了‘休夫’一事,忘记了修理司马睿,眼里的怒火熊熊燃烧着,看着对面悠闲自在的邪魅男子。 “呵呵。”他低头抿嘴一笑,尔后抬起头,半睐的眼里风华流转,“弟妹问的好奇怪,我自然是你的皇兄咯。” “废话,我问的是你的名字,谁问你辈分了!”苏秦再一次领略了这个家伙的答非所问。 “辈分,恩,的确按照辈分你得称呼我一声,三皇兄。”他笑的邪魅。 辈分,她还悲愤呢! 苏秦一肚子的火气,瞪着他,结果,这个家伙还是废话一箩筐! “那谁是司马睿!”这回她是豁出去了,反正出丑也出够了,好歹也要让她死个明白! 苏秦刚一转身,身子便被人拎起。 她扭过头一看,却是刚才一直沉默的男子。 “对不起,三哥,让你看笑话了,我这就带她回去!” “喂,你干什么,放我下来,你凭什么抓我!”苏秦张开四肢,死命地挣扎。 “无妨,五弟,我看弟妹倒是无心!”邪魅的男子摊了摊双手,一脸的沉静,“方才的只是误会!” 什么! 当苏秦听到邪魅的男子喊他‘五弟’时,心猛地一跳,一个极度不详的感觉涌上心头。 妈呀,该不会,他才是那匹死马吧! 苏秦觉得今天真是流年不利,出师未捷身先死! “司马睿,你放开我,你我已经毫无瓜葛!”苏秦打算做垂死挣扎。 “闭上嘴,今日你闲自己出的丑还不够多吗!”男子一脸的冷峻,冷到苏秦以为自己看到是不是脸,而是冰雕刻而成的五官。 靠,他以为他是谁啊,敢这么和她说话! 苏秦原本压抑的火气噌地飙到了脑门! “你凭什么教训我,放我下来,你这个冰雕男!”苏秦努力地张开四肢,拼命地舞动着,试图将自己的身子从他的魔爪下解放出来,结果可想而知,徒劳无功! 将一脑门子的不解抛掷脑后,她要先解决目前的麻烦! 被他这样拎在手里,太难看了! 苏秦刚想施展拳脚,却再度悲哀地发现,她忽视了一件很重要的事。4阅读 【贰拾】没本事就得溜! 现在的她身高不到,额,目测一下,估计不到一米六五,在身高达到一米八五的他的面前,她还真不是一般的矮小! 身高决定一切!主动权一下子就到了他的手里! 司马睿平静如无波之水的双眸冷冷地看着苏秦,嘴角一扯,冷笑逸出。 “颜霏雪,这便是你要嫁给我的理由!” 他指着一地的雪白荼靡,眼里的寒意却可以冻结一切,步步逼近她,“我睿王府一半的家产啊,你还真是用心良苦!” 苏秦低头看了看,“那个,我…………” 她其实是想说,我已经是稀里糊涂地被你休了,难不成还得哭的稀里哗啦地去求你不成,爱情是无望了,好歹也得为自己争取一些福利吧! 只是这些话还未出口便被司马睿打断。 “不要再狡辩了!再多说也无用!”司马睿大手一挥,一脸‘你就是如此奸诈’的表情。 怒! 苏秦紧攥拳头! 她哪里是想要狡辩! 她要说的是事实,是人之常情! 这个人tnn的真够大爷的! 独断专行,自己想什么就是什么! “颜霏雪,我原本还想着要在人前给你留点面子,如今看来,你自己倒是一点也不在乎,既是如此,今后我也就不必再对你心怀怜悯之意!” 他大爷说的倒是一脸的正义凛然! “丫丫的!”他不提还好,一提苏秦再也忍无可忍了。 一想到初来‘穿越’时,他那‘独一无二’的招呼方式,苏秦就怒火冲天! 靠!他那是给她面子!你丫的,倒是给足了她面子,一脚飞出王府,满城的流言蜚语,就差没在她背后贴弃妇的标签,然后满街游行了! 他丫丫的居然还在这里和自己说什么给自己留了面子! 今日的一番话,给的是他大爷的面子,丢的可是她的面子! 苏秦一时气愤不已,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气力,她反转过身子,双脚一勾,勾上了司马睿的腰,一只手勾上他的脖子,一手狠狠地戳着他的胸膛骂道,“司马睿,本小姐我把这些话原封不动地都还给你,顺便告诉你,面子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来的!要是都等着别人给面子,你这一辈子都不要想出门了,再者,我从未就不指望你给留面子!因为你根本不配!” 是的!他不配,这样一个刚愎自用,独断专行的男人,除了长得还算是帅,其他的一无是处! 她就不明白了,颜霏雪究竟是看上他哪一点了!非他不嫁!4阅读 【贰拾壹】就卯上了,怎样! 苏秦‘肺’尽气力地说完这一番‘肺腑之言’! 可到最后,她却发现,偌大的屋子里,挤满了人,所有的人都大气不敢喘一个,几十双眼齐刷刷地往她的手看去。 低头一看………… 嘎,嘎,嘎………… 眼前再度飞过一群群的乌鸦! 由于太过激动,她把他的衣服扯出了一个大口,露出了大片性~感的,肌理分明的胸肌………… 额,他的皮肤好好哦,他的肌肉好发达哦………… 而她此刻的姿势甚是暧昧,一只手正好戳在了他那诱~人的肌肤上,貌似还戳了好几下,他肌肤的热度从透过指尖传了过来,如无数细小酥麻的电流立刻串流四骸。 心一跳,苏秦立刻如触电般收回手,小脸微微发烫。 呵呵,貌似刚才她又干了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再次yy了一回‘帅锅’! 就在苏秦沉浸在独自yy里时,耳边却很震撼地爆发出一声低吼。 “颜-霏-雪” 司马睿沉静的脸上,冰冷的面具终于因为她一连数次的荒唐举动而有了一道裂缝,紧绷已久的怒火 沿着那道狭长的裂缝,喷薄而出。 恩? 苏秦还没回过神,身子已经被人提起,然后一个飞身落地。 又是——砰——的一声,她那可怜的屁股和地面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你干嘛!”苏秦皱着眉头,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撑起身体。 丫的,疼死她了!搞什么飞机! 这个家伙一点怜香惜玉的绅士精神都没有吗! “不知廉耻!”司马睿拉好衣服,冷冷地看着她道,“颜霏雪,我对你的容忍是有限的,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莫怪我手下无情!” 啥?不知廉耻! 丫丫的!她还没开口骂人,他倒是先闹上了! “小姐…………”杏儿连忙走过来扶起她,“你没事吧?” “你让开!” 苏秦拉开她,指着司马睿道,“死马,算你狠,今天这笔账本小姐记下了,你等着!你要是犯在本小姐的手里,本小姐也一样不会手下留情!” “你!”司马睿看着眼前张牙舞爪的苏秦,微微一皱眉,惊讶的眼神在眼底一闪而过,眼前的女子不一样了,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那灵动极致的感觉都让他莫名的惊诧,似乎她整个人都活了起来,不再死气沉沉。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苏秦不喜欢他突然的沉默,那道目光似乎要剖开她的脸皮看个仔细。 司马睿立刻敛眸,拧眉瞪着她! “不知深浅!” 苏秦也同样不示弱地卯上! “不知好歹!” 气氛诡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火药味,剑拔弩张的紧张感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绷紧了神经,眼光都锁定在气压中心争锋相对的两人身上。 就在这时…………4阅读 【贰拾贰】WHO怕WHO啊! “六弟,弟妹,你们有话慢慢说,好好说,一切不过是…………”在一旁的邪魅男子连忙走了过来,想打个圆场。 “谁是你的弟妹!他被我休了!” “谁是你的弟妹!她被我休了!” 两人同时转过头,朝他吼道。 额! 滴汗!果然是夫妻同心啊! “好吧,当我说的都是废话…………”突然发现这个丫头的词很好用,暂时先借来一用吧! 感受到他们身上发出的滔天怒火,双手一摊,他立刻识相地退到火线之后。 “很好,死马睿,你给本小姐记住了,此仇不报非我所为!”转过头看着他,苏秦当场立下誓言。 “很好,那么我还真的得拭目以待了!”司马睿双手环胸,冷眉高挑,低看着她。 哼,一个黄毛丫头,居然敢挑战他的威信,不知道天高地厚! ☆☆☆☆☆☆☆☆☆ “该死的死马!该死!”气冲冲地从‘品香阁’出来后,苏秦一路上把司马睿骂了个八百零一遍。 “小姐…………”杏儿低着头,像小媳妇儿般唯唯诺诺地说,“对不起,要是我刚才就和小姐说你认错人了,小姐也就不会…………” 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了,本来是想和小姐说的,无奈小姐两眼只看到‘金子’,压根儿就听不进去她的话! “没事,杏儿,这不关你的事。” 那时他明明都听到她说的话了,也不见他跳出来承认一下,那匹死马是存心要看她出丑! “缩头乌龟,别让你犯在我手里,不然…………”苏秦在心底起誓,她今日之耻,他日必定系数奉还! 不过她的‘复仇大计’还未来得及实施,麻烦便接踵而来。 苏秦前脚刚踏进客栈,就马上发现,四周的气氛有些些的不对劲。 所有的人都围聚到四边上,相互交头接耳,眼光还时不时地朝自己这边瞟来。 “杏儿,你有没有觉得有些不对劲?”苏秦总觉得他们的眼里带了一些的惊讶,一些的蔑视,一些的嫌弃。 “恩,小姐,好像是的。”杏儿也凑过脸,“小姐,他们好像都在看着我们。” “我们有什么好看的,脸上又没有刺字!” “小姐,好像没那么简单……”杏儿说的话还未出口,一名掌柜模样的人便朝苏秦她们走来。 “这位可是颜霏雪小姐?”他礼貌彬彬地问道。4阅读 【贰拾叁】该死的! 看到他憨态可掬的摸样,苏秦点了点头。 “两位可是要吃饭或住?” 苏秦再度点了点头。 “对不起,小店不会提供饭菜给你,而你也不能住这里!”依旧是笑脸一张,不过说出的话却让苏秦想抓狂。 “为什么!”她好像没有得罪他吧! 掌柜微笑着指了指她们的身后。 朝他指的方向看去,一张人画像贴在了大门的出口处。 苏秦冲到那张画前,仔细一看,正所谓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画上的人,那个,貌似,好像,正是她本人! 苏秦的手慢慢地握起,一股怒气从丹田直冲脑门而去。 她怒火冲天地拿着从墙上撕下来的画像,一手揪起掌柜的衣领,怒问道,“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这不关小的事,是,是……”掌柜何时见过这般野蛮的小姐,笑意顿失,青黑着一张脸哀求。 “废话少说,挑重点的说!”她今天听够了废话! “是,睿王爷的命令,说凡是客栈都不得招待这张画上的人,违令者,必严惩!颜小姐,本店地儿小,住不起您这样的大人物,还是请您去别的地方吧!” 啊! 苏秦闻言,一股怒火立刻冲到了胸口。 司马睿!你太过分了! 出了客栈,苏秦再一次体会到了权利的可怕,才不过短短的一炷香的功夫,她的画像已经贴满了京城的各大街小巷,各大小客栈。 于是乎,她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有人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没有一个客栈敢收留她! “啊!!!!!!司马睿,你这个大混蛋!我苏秦和你势不两立!”苏秦气愤不已,“好,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咱们走着瞧!” “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杏儿苦着一张小脸,这下子连找个睡觉的地方都好难! “没事,天无绝人之路!”苏秦相信总能想到办法。 话音还未落,一个娇小的身影便从后面冲了上来,撞倒杏儿,抢走了她身上的包裹。 “我的钱!该死的小偷!”苏秦快速反应过来,拔腿就追。 两道人影在人群里如梭穿过,如飞鱼游走在大街小巷中,飞上窜下。4阅读 【贰拾肆】天无绝人之路 “死小子,你,你给我站住!”苏秦发现,这小子跑的比兔子还快。 最后,她把他逼进了死胡同。 “你,你,你个死小子!”苏秦气喘吁吁,一只手扶着墙根,一只手指向前面。 丫的,死小子,跑的还真快,差点就让她跑到岔了气! “你,你别过来!”眼前的黑小子后背紧贴着墙壁,手里还紧拽着他偷来的包裹。 “你把那包裹给我,我就不过去!”苏秦气喘够了,站直了腰板。 “好,你别过来,我就给你!”黑小子看清了来人后,眼珠一转,突然变不再那么的害怕。 苏秦发现,他虽然一脸的黑色,但是那双眼睛却是异常的明亮,尤其是刚才,他转动那双眼睛时,灵动的眸光让人眼前一亮。 那么的亮,让苏秦的心突突地两跳了两下。 这小子,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嘴角勾起,黑小子说道,“我把包扔给你,你可要接好了!” 苏秦抬头看去,除了那飞来的包裹,还有飞射而来的几颗石子儿。 她立刻飞身跃起,接住包裹,然后连续两个前空翻,躲开了那几颗飞驰而来的石子儿。 小黑子趁她躲闪的刹那,躬身从苏秦的身边跑过。 苏秦落地后,立刻弯下腰,拾起石子儿朝正夺路而逃的小子的小腿肚弹去。 一个小身躯便朝前跌了个狗吃屎。 “哎哟!”那小子爬起来想继续跑,却悲哀地发现,小腿肚麻木,跑不动了,指着苏秦骂道,“你好卑鄙,居然在我背后暗石伤人!” “你也扔了我!”苏秦三步并两步地走到他跟前,将他的一只手翻过按在了背后,“要说卑鄙,你小子才是!” “我没在你背后使诈!”他侧过头,见自己逃不掉了,他索性就放弃了挣扎。 “我在你背后扔石子儿就是暗箭伤人,你在我前面扔就不算啦!”苏秦不知道他的脑袋瓜里装的都是些什么鬼逻辑。 “是!”他小子居然还应得理直气壮,“我娘说了,真正的男子汉是绝对不会在别人的背后使诈,那是小人所为!” 丫的,还说上教了! 苏秦又气又好笑,看着他那张稚气的黑脸上露出的认真的神态,她突然有些好奇。 “这些话都是你娘告诉你的?” “是!”又是很骄傲的一声。 “难道你娘没有告诉你,偷别人的东西也绝不是男子汉的所为!” “我娘她…………她没机会说……”黑小子突然间变得沉默,原本熠熠神采的双眼一瞬间暗淡了下去,神情中透着极度的哀伤。 苏秦马上意识到她问的有些不适时宜,连忙改口,“不管怎么说,你都不应该偷东西。” “你,你会抓我去见官吗?”小眼眨啊眨。4阅读 【贰拾伍】偷他的不算偷! 看她穿的还不错,只道是个富家小姐,他以为偷个弱不禁风的小姐的东西不会太难。 结果,没想到对方居然会武功,比欧阳巡捕还厉害,早知道就不偷她的东西了! 真不该以貌取人,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后悔莫及啊! “后悔了吧,小子,别以为我弱不禁风就好欺负,本小姐可不是好惹的!”猜透了他的心思,苏秦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脑袋,笑道。 “早知道你是个母老虎,我宁可去偷睿王爷的,也不偷你的!”黑小子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苏秦挑眉,她好像听到他说要偷那匹‘死’马的东西! “没,没什么!”有什么也不能告诉你! 灵光一闪,她眯起双眼,贴近他的脸,“你是说你有办法偷进睿王府?恩!” “没有,你听错了!”小黑子立刻反驳。 “臭小子,我没耳背,别想和我打哈哈!”苏秦又用食指点了点他的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啥?听不懂!”小黑子歪着头,还在努力理解她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词。 “就是要么和我合作帮我偷偷进王府,要么我送你去衙门改造!”苏秦耐心地为他解释,正愁没法子进王府,结果这个家伙就自己撞上门来,真是天助她也! 某人的额头上立刻多了n多的黑点外加一个超大号的汗滴。 这句话的够简单明了了,不过,他宁可没听懂! “偷东西这不是君子所为!教唆别人去偷更是罪大恶极!”刚才她还一脸的正义说教他,刚一转眼,她居然教唆自己去偷! 这女人不是疯子,就是笨蛋! “笨,偷他的东西不算是偷!”苏秦轻拍了一下他的头。 “啥?”他捂着头,拧眉问道,“偷谁的都还不是偷啊!” 这女人,黑的能说成白的,白的到了她这里不变黑的就太不正常了! “那是劫富济贫!”苏秦理直气壮,心中暗道,没错,劫他的富,济我的贫! 丫的,一想到他那副嚣张的模样,还有他对自己下的‘通缉令’,苏秦就恨得咬牙切齿! 要是不以牙还牙,那就太不是她苏秦的风格了! 嘎? 破天荒的第一次,听人这么正义凌然地解释偷盗! 听完,小黑嘴角抽了抽,摇了摇头,这回是李鬼遇到李逵,他彻底栽了! “我可以反对吗?”他的小手举起,露出一个讨好的笑。4阅读 【贰拾陆】小子,别想逃! “不可以!” “我上有老下有小,不想年纪轻轻就这么送命!我还没娶媳妇儿呢!” “你未娶妻,哪里来的下有小!”苏秦戳了戳他的脑门,想骗她,好歹也找个好一点的理由吧! “谁说我没娶妻就不能有小妹啊!” 额~~~~ 苏秦无语,这小子,实在是够狡猾的! 苏秦好气地笑了,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头,“小子你叫什么?”很有趣的小子! “…………” “那我就叫你黑子好了!”反正你也很黑! “…………”继续是沉默。 “你几岁了?” “…………”某人很有骨气,就是不说。 “看你的样子也不过八、九岁吧!”不过,他眼里那股子不屈的性子却让他看起来要比同龄的孩子成熟些,这就是所谓的早熟! “………………”他还是保持缄默,不过他看苏秦的眼神却多了几分的敬佩。 他涂得这么黑,她丫滴居然还看得出年龄,佩服!佩服啊! “家住哪里?” “干吗,查户籍吗!”这女人怎么这么烦! “不告诉我也行,你只要帮我做几件事就行!” “干什么?”他的小眼一转,“事先说明,杀人放火,犯法的事儿我不干!” 这个女人八成是疯了,他可不想和她一起疯,不过,貌似她也不好惹,还是先应承下来,再寻机会逃走! “你放心,第一,我不会让你做那些犯法的事儿,第二,我不会让你白干的,我会付你钱,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帮我找几样东西就成!”苏秦拉起他,“跟我走!” “去哪里?”最后,他沉不住气了。 “去了就知道了!”苏秦勾起嘴,“别想给我耍花样,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某人欲哭无泪,她这是逼自己上梁山啊! 拉起他的时候,苏秦单手按住他手脉上的穴道,令得他的手臂发麻,无法逃脱,然后,从包裹里掏出一团东西。 “张开嘴!” “为什么!” “叫你张就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苏秦用力一按,手中的力道加重,疼得黑小子张嘴出了一声,她趁机将那团东西塞进了他的嘴里。 “你干什么!”黑子挣脱她的钳制,连忙将手伸进嘴里掏。 “呕,呕…”黑子脸色惨白,单手撑着墙,俯身在墙角呕吐,“你这个疯女人,究竟给我吃了什么!”4阅读 【贰拾柒】这是份危险的差事! “没什么,就是一种能让你听话的药!”苏秦弯起眉眼,笑得得意。 “你要是不听话,或者想半路逃走,就会毒发,到时候痛不欲生就别怪我袖手旁观了!” “你……卑鄙!” 黑子听完脸色更加的白,只是他原本就很黑,脸色就没多大的变化。 “客气,你应该说,太卑鄙了!”苏秦背起包袱,朝他笑道。 丫的,动不动就说自己卑鄙,她要是不卑鄙上一回,岂不是很对不起他! “我不信,你休想骗我!”他小手一挥,笃定道,“以为随便拿个东西说是毒药,我就信了啊!” “恩,你说的对,我的确是在骗你,我没有给你下毒,现在你可以走了!”苏秦突然松开了手,故作轻松地拿起包裹,拍了拍,转过头看着他依旧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自己。 “你还不走?”苏秦侧头看向他,“都说要放你走了,你怎么还不走?” “你真的放我走?”刚才她还说不帮她就不放人,还喂自己吃了毒药,怎么这会儿她就改主意了。 难道还有什么阴谋?拧眉,警惕地看着她。 看到他眼里的犹豫,苏秦暗自偷乐,欲擒故纵,的确是上上之策! “是啊,我放你走了,那现在是你自己走,还是我踢你走!”苏秦索性就不理他,踱步朝前走去。 不过,她走的很慢,只是某人只顾着思考,却没注意到。 “喂…………”过了很久,身后传来他的声音。 “干吗?”转过身,看着他,心中偷笑,攻心为上,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我帮你把事做好了,你就得给我解药!另外给我酬劳也不能少!” 苏秦勾起嘴角,露出灿烂的一笑,“好!” 嘿嘿,小样,看你还不上当! 看到她的笑,小黑捂住心口,他的心跳猛地加快,疯了,他一定是被这个女人传染了,居然会觉得她的笑很好看!看来他以后得离这个女人远一点! 走出小巷,迎面便碰上追赶而来气喘呼呼的杏儿,她弯着腰,扬起小脸,双颊通红。 “小姐,呼呼……”杏儿的肩膀上下起伏,“小姐,你,你抓到他了!” “杏儿,你先去衣服店买几套男人穿的衣服,然后到前面的小巷子等我!”苏秦一把拉过正想逃走的小黑,“给我老实点!” 杏儿虽然不解,不过还是顺着她的意思点了点头。 苏秦拉着极度不情愿的黑子问道,“你知道这里哪里能抓到耗子?” “啥意思?”某人一脸的疑惑。4阅读 【贰拾捌】计划外? 对上他一脸的白痴样,苏秦耐着性子解释,“就是老鼠,要很多,很多!” “………………”某黑子的额头上突然冒出黑线n条,果然,是个怪女人! 杏儿扯了扯嘴角,打了个寒战,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小姐,你要这么多的老鼠做什么?”光想想就浑身打寒战,都不知道小姐怎么会想要,还要很多。 “别问那么多,你帮我找,我付酬劳给你!” 苏秦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另外再帮我抓猫,也是越多越好。” “还要猫!” “是啦,照做就好!” 黑子看着她,像是看怪物一般,惊悚不已,他再一次笃定,这个女人真的疯了! “你抓好老鼠和猫,找个地方妥善安置,记住,别想逃走或者耍花样,我可不是吓唬你,那毒药随时都会发作,到时候没有我的解药,你的小命不保。” 苏秦给了黑子一些碎银两,吩咐道,“做好了,我另外给你酬劳,总比你去偷来的好!” 黑子看了看手中的碎银子,又抬头看了看她,虽然这个女人有些怪,不过,她的建议的确不错!自己动手争得的确比去偷好! “对了,你知道这里哪里有靠近河边的客栈吗?”苏秦想了想,又问道,“最好的那种能通向城外的大河道。” “问这个做什么?” “废话少说,回答!” 额~~~ 某人额角滴出一滴汗珠! 这女人太凶了! 不漂亮也就罢了,温柔一点也许还会可爱,如今看来,她连可爱都沾不到边了! 自己刚才回觉得她好看,看来自己也离疯子不远了! 还是远离这个女人一点的好! 恩,等帮她做完这件事,拿到酬劳和解药马上就和她划清楚河汉界! 打定主意后,黑子思索了一会儿道,“我知道有一家客栈靠近护城河,河水通向外城的‘天女湖’,那是一条活河。” “很好,一会儿你来这里的小巷子找我们,带我们过去。” “小姐,你放心吗?”杏儿看着黑子高兴地拿着碎银子离去的背影,有些担心,“那些碎银子可够她们吃上好一阵子,如今白给了他,万一他反悔的话,那不是都打了水漂!” “你放心,你小姐我做事有分寸!”苏秦胸有成竹道。 那个小子被她骗了,以为真的被自己下了毒,所以他不会不依着自己的吩咐做事。4阅读 【贰拾玖】一网打尽 再者,那小子也对她的建议动了心,觉得还是动手挣钱比偷盗来的强,更何况她拿碎银给那小子时,特意将包裹中的金叶子露出,她绝对没看错,当那小子看到包裹里的金叶子时,他的眼底掠过的一道精光。 连环计都用上了,就不信这小子能跑出她的‘五指山’! “可是,小姐…………” “好了,杏儿,别瞎操心,今晚我们去吃顿好的,然后晚上去客栈休息!” “去哪里吃饭,去哪里休息啊?”客栈早就将小姐设为一级‘通缉犯’,还有哪个客栈敢收留她们啊! “嘿嘿,待会儿你就知道了!”苏秦故作神秘地摇了摇头,信心十足地说,“你先去买衣服!” 过了一会儿,杏儿买来了新的男衣。 “小姐,我们真的要这么穿吗?”杏儿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男装,觉得特别的怪异。 “恩,不然呢,到处贴的都是我的画像,不乔装改扮一下,怎么混进客栈啊!”苏秦整了整衣裳,然后朝前方看去,“奇怪了,这个家伙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没来?” “该不会是被骗了吧?”杏儿始终不相信那个黑黑的小子。 “他敢!”苏秦举起拳头,“敢放我的鸽子,我绝不会放过他!” “喂,我有那么不守信用吗!”话音刚落,身后便响起一道不悦的声音。 转过身去,看到黑子正蹲在墙头上,一脸的不悦。 “在别人背后说三道四,很讨厌的!”黑子跳下墙头,朝她们走去。 额~~~ 这小子,别看年纪小,说起话却像个大人样,摆起黑脸教训人的时候,让苏秦禁不住想起了电视剧里的黑脸包公。 看样子,有那么点是小型版的包公,如果在他的额头贴上一个‘月亮’的话……………… 噗嗤…… 她越想,就越想笑,结果………… “喂,女人,你笑什么!” 为什么每次看到她笑,他的眼皮总是跳个不停,这女人该不是又在想什么古怪的整人的事了吧! “喂,交代你做的事都做好了?”好吧,这个整人的计划暂后实施,先处理目前的危机。 “恩。”暂且忽视她那诡异的笑容,他老实回答。 “记住,给老鼠喂食,给猫喂半饱就成。”在去客栈的路上,苏秦这么交代他。 “为什么啊?”这女人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啊?4阅读 【叁拾】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呵呵,因为这样猫抓起老鼠来才会竭尽全力!”她贼笑中。 额~~~ 他发现,离这个女人越近,越是不了解她! 在黑子的带领下,苏秦她们顺利地混进了一家客栈。 黑子走后,杏儿一边为苏秦铺好床,走到桌边为她倒上了一杯茶。 “小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恩,今晚我出去一趟,你在屋里好好休息。”她准备在夜晚去城里打听一下消息。 “就你一个人啊?” “没事,我就在附近问问路。”所以她选择靠近护城河的地方,打算惩罚完那匹死马,就走水路去别的地方。 “问路?”杏儿皱了一下眉头,“小姐,你打算离开京城吗?” “恩,等我们拿到钱了,就立刻离开京城,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生活!” “可是,我们要去哪里拿钱啊?” “羊毛出在羊身上,自然是去睿王府拿了!” 好歹自己也是个从一品将军的家属,放在现代那就是烈士军属,她就不信了,她老子没有给她留下点什么嫁妆。 即使没有,她也要向那匹‘死’马要点精神损失费! “啊!”杏儿惊呼这跳了起来,“小姐,你,你要…………” “嘘…………”苏秦立刻捂住她的嘴,“你想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吗!” “可是,可是小姐,那可是睿王爷啊!”小姐一定是疯了,竟然有这样的想法! “为什么不能,就算他是王爷又如何,谁叫他做事那么绝,一点余地也没给我们留!”他做的了初一,她就做的了十五! 经过‘画像’事件,她算是彻底明白了,司马睿是存心不让她在这里呆下去了,这样也好,反正她也烦看到他,既然大家两相厌恶,倒不如不见的好,不过走之前,她得向他讨回一笔! “那小姐,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这回的确是王爷做的过分了点,小姐都被他休了,他还不肯放过小姐,也难怪小姐会生气。 “不过,那匹死马好歹是个王爷,俗话说民不与官斗,官不与兵争!” 他丫的,既是王爷又是将军,两样都占全了。 “我们偷了他的东西还不跑路,难不成等他来抓啊!”苏秦为自己斟了一杯茶喝了起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里是他的天下,她斗不过他,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至于那个赌约嘛,鬼才和他赌,明白着不公平嘛,她才没那么笨!4阅读 【叁拾壹】半夜做梦,准没好事! 经过一晚上的侦查,苏秦总算是打听到了一些消息,这几天只有一艘船会从京城出发,往北行驶。 而那艘船她也很熟悉,正是古月带她去的‘品香阁’。 “小姐,你打算找古小姐帮忙?”杏儿问道。 “恩,过几日我得去一趟‘品香阁’。”苏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来又得麻烦一回那位大美人了。 只是,不知为什么,苏秦对她总是怀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那种感觉是说不上来的怪异,总觉她看自己的眼神很怪,让自己一看到她就有种想躲开的冲动,但是为了这个‘跑路计划’,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去找她。 ☆☆☆入夜时分☆☆☆☆ “秦秦,秦秦……”梦中,有人在耳边亲昵地喊着自己的名字。 “别烦我!”苏秦伸手在耳边扫了扫,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她的回笼觉。 可是耳边的声音没有停止,如鬼魅般的声音在耳边回绕。 “秦秦,秦秦……”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睡的第一个觉,结果刚没睡多久就有人来打扰。 眉头拧起,她极度慵懒地睁开了眼。 刚一睁开,一对流光溢彩的妖异的眸子便跌入眼底。 苏秦则刚好对上,四只眼睛对视数秒后…… 啊!!!!! 苏秦猛地喊起,起身往后退了数里,却发现…… 咦?!为什么,她,她发不出声音? 为什么! 惊颤之余眸光扫过四周,再次被震慑到,这,这里是? 四周青草萋萋,寂静如夜。 墨色的空中,一轮圆月高挂,月色旖旎中,一袭红衣在夜风中妖冶旋舞,红衣中是一道欣长的身姿,优雅中透着冷魅邪气,一对丹凤妖眸里耀了月色的潋滟,流转着摄人心魂的光芒。 只是那道光芒太过慑人,让苏秦有些惊心,脑中有个奇怪的感觉,似乎在告诉自己,不可太过靠近那对妖异的眸。 “秦秦,秦秦…………”他微启双唇,轻轻地呼唤着,似来自遥远的地方,那般的幽远,那般的空寥。 他是谁? 他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明明是月色朗朗,但是,他的脸却如躲闪在薄薄云层里的星星,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苏秦站了起来,被那脉幽幽的声音所吸引,她迈开双脚朝他走去。 你是谁? 伸出手,想拨开云层看清他,却发现,手中握住只是一片虚无。 难道是在做梦? 刚想着,一双手从云层后伸了出来,猛地掐住她的脖子。 脖间一紧,她不能呼吸,紧皱眉头,脸憋得通红,窒息的感觉瞬间如潮水涌上心头!4阅读 【叁拾贰】我不信邪! 心一惊,苏秦抓住了那双手,想用力地掰开,却怎么也使不上劲,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来少,脑袋越来越沉重,越来越困难。 做梦,这一定是在做梦,苏秦,你必须醒来,赶紧醒来! 突然划过一个念头,赶快醒来,苏秦,你必须醒来,不然,你会死在这里! 呼吸,好困难………… 苏秦再一次体会到了窒息的感觉,那种无助的绝望再度将她淹没………… 难道不是在做梦,难道又要再死一次………… “小姐,小姐……你醒醒!!!”就在她以为就要这样窒息而死的时候,她的身子猛地被人用力地摇晃着。 “小姐!!!!!!”杏儿惊恐地看着身边的苏秦紧闭着双眼,两只手在半空中乱舞,她连忙抓住她的手,然后用力地推着她,叫唤着。 “啊!!!”苏秦猛地睁开眼。 终于,她能再度发出声音,发出声音的同时,她也能正常呼吸。 “小姐!”杏儿看到她睁开了双眼,人也清醒了不少,至少不像刚才那般的惊恐,这才放下了心。 “杏儿?”苏秦看着她,“我,我刚才…………” “小姐,你吓死我了!”刚才她看到小姐突然伸出手在空中乱抓一通,但是喊她,她又听不到,推她也不醒,脸色极差,好像要窒息的样子。 听完杏儿的话,苏秦惊出一身的冷汗,刚才究竟是梦,还是………… 她有些分不清了,那种窒息的感觉是那般的真实,而且根据杏儿的描述,她似乎是真的要窒息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梦真的能变成真的? 越想越怪,越想越恐怖,苏秦突然打了个哆嗦,她拉了拉外衣,扬起头看着窗外的圆月。 梦里的圆月也很圆,很美,却很诡异。 “哎!”她叹了口气,自从来到这个奇怪的世界后,她就倒霉到底,先是被那匹死马休了,接着又被腹黑男耍了一通,然后,又做了极度恐怖的怪梦。 难道真的会这么一直背下去? “不!我偏不信邪,我就不相信,我会倒霉一辈子,风水轮流转,总有一天一定会转到我这边的!”苏秦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板对着圆月信心满满说,“我一定,一定会靠自己的双手过上幸福的日子!” 是的,只要过了明晚,她就和这个鬼地方,和那匹死马说拜拜! 如今的困顿都不过是一时的光景而已,到时候她拿着那笔‘补偿金’和杏儿到一个适合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哼,想得倒是挺美的!”突然,一道冰冷的声音传入耳边。4阅读 【叁拾叁】你的理解力有问题! 苏秦惊诧地朝声音的来源看去。 一道黑影从阴暗处幽幽延伸出来,然后一张鬼脸便出现在光明与黑暗交织的地带。 幽幽的冷光在冰冷而恐怖的面具上泛起冷光,惊悚,锐利,让人不寒而栗。 “你是谁!”苏秦惊呼道。 “哼,幸福是你努力就一定能获得的吗?” 没有回答她,鬼面人讥诮一笑,双手负背朝她走去。 “幸福的日子是什么,你又知道吗?”他步步逼近,语气中鄙视的意味愈浓。 苏秦就这么站着,看着他朝自己走来,没有回答一句话。 看到她一脸的茫然,他冷笑道,“看来,你连什么是幸福也不知道,可笑着,你还想得到幸福,那你来告诉我,你要如何得到一件你根本就不知道为何物的东西?” 他边说边走,在离苏秦三步远的地方停住。 琉璃般冷漠的双眸透过诡异的面具,紧盯着她。 “为什么不说话?”良久,却发现她也只是盯着自己看,一句话未讲,他问道。 苏秦像是才回过神似的,眨了眨眼,紧接着,她捏了一下自己的脸。 “哎哟!疼死了,看来不是做梦!”苏秦狠狠地捏了一下自己的脸,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个不是梦! 别怪她,之前她才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梦外,她有些分不清了,只能通过这个最为原始,额,虽然有些笨的方法来识别,不过,似乎还是很有效的! 至少那般的疼痛告诉自己,这次不是在做梦! 额………… 鬼面人突然觉得额角冒出很多的汗滴。 这个女人,她究竟在想什么! “你在干嘛?”他问道。 “哦,我想看看是不是在做梦!”苏秦耸了耸肩,勾起嘴角道。 “想知道是不是在做梦?于是就捏了自己的脸?”他有些无语,看着眼前的她,一时间有些说不清的憋气。 “恩。”苏秦发现,他虽然带着鬼面具,但是他身上没有杀气,相反的却让她感到莫名的安心。 于是,苏秦没了刚才的恐惧之心,反倒是像和朋友聊天般的轻松了起来。 “为什么?”他想问,为什么想知道是不是在做梦就要捏自己的脸,这个女人,实在奇怪。 “什么为什么?”苏秦似乎听到了很奇怪的问题。 苏秦回了他一个很无聊的眼神,然后说道,“我不捏自己的脸,难不成捏你吗?再说了,你能让我捏吗?”4阅读 【叁拾肆】你丫的眼睛有问题! 鬼面人一愣,额角滴出一大滴汗,这个女人实在不可爱! 而苏秦更是多他很无语,“你这个人怎么尽是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先是说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话,然后又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 鬼面人的嘴角在抽,他突然发现,自己和眼前的女人有些沟通上的错位。 “对了,你还没说你是谁,为什么来这里,不知道半夜三更来女子的闺房,实不是君子所为吗?”苏秦卸去了紧张感,转而问起他来。 鬼面人彻底的无语,弄了半天,他之前说的那些话是白讲了,这个女人是半句也没听进去! “你认为自己还算是个女子嘛?”他将苏秦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神里透着轻蔑,“你倒是说说看,你身上哪里像女人了?” “你!”苏秦发现他有一种天才的本能,就是落井下石。 “我觉得你应该去治治眼睛!” “恩?” “极度近视,站得这么近却看不清!”苏秦也不甘示弱地反驳,她明明就是个女人好不好,她那里不像女人了! “近视?”他拧眉,好怪的词。 “就是说你的眼睛不好使,眼睛明明不好使,还非得夜晚出来瞎逛荡!纯粹瞎捣乱来着!”苏秦白了他一眼。 “你!” 额角有些紧绷,他深吸了一口气,这个女人,她就是有本事把你逼疯! “有事吗?” “…………” “没事请回吧,我不送了,你怎么来的就怎么出去吧!”苏秦一挥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你真的是颜霏雪吗?”突然,他敛起双眸,朝她逼近。 “你,你说什么!” 苏秦看到他突变的眼色,心头一惊,糟糕,他该不会是认识颜霏雪的吧! 看他的眼里透出的警戒与怀疑,莫非,他怀疑了?怀疑自己根本就不是颜霏雪! 转念一想,不对,自己好歹是鬼上身,再怎么说这具身体也是本尊,他应该只是怀疑而已! 对,不要自乱阵脚,镇定,苏秦,你必须镇定! 打定主意再抬头时,却与他审视的目光对撞。 一时间,苏秦愣住了。 那道目光,十分的眼熟,也十分的陌生,究竟是在哪里偶遇过呢? “说,你究竟是谁?”他单手猛地捏住她的脖子。 速度如闪电,苏秦还未反应过来,脖子已经被他掐住,身子被狠狠地压到了木墙上,撕裂般的疼痛从脑后传来。4阅读 【叁拾伍】你大爷的! 苏秦皱紧了眉头,脸色有些难看。 “你,你说什么?” 突然间,他变了眼神,带着肃杀的锐利,惊得人心一颤。 “老实回答!”他冷厉地威胁道,“不然,小心你的小命不保!” 脖间一紧,他又加重了力道。 “你…………”慌乱间,苏秦只能抓住他紧掐自己脖子的双手,以此来博得一点的舒缓。 不是吧! 苏秦哀号,她之前才做梦自己被人掐住脖子,这会儿就变成了真的,为什么以前她做梦中了彩,却总是一睁眼就没了! 难道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说!”鬼面人的眼里杀意渐浓,惊得苏秦冷汗连连。 难道她还是逃不过? 他逼得很近,近到呼吸都均匀地扑洒到她的脸上。 那锐利的目光似乎要将她剖析个够。 “咳咳……咳……你…………那个…………先放手!”苏秦憋红了脸,手用力地抓着他的手,“你不放手……我……我怎么……讲的…………清楚!” 苏秦的脸色变成茄子般的青紫色。 丫丫的,有见过人这么问话的嘛! “哼!”鬼面人冷哼一声,松开了手,苏秦就像是泄了气的球,滑落在地。 呼———— 苏秦大大地呼了一口气,脸色渐渐地恢复正常。 抬眸看着他,苏秦扶着木墙站了起来,单手撑着墙,单手伸出。 “干吗!”鬼面人双手环胸问道。 “保持一定的距离。” “为什么?”今晚她的废话很多,而他却出奇的有耐心。 “我不想话还没说完就被你掐死,那我不是死的很冤枉!” 苏秦暗自腹诽,谁不知道他老大有暴力倾向,万一他一个不满意,直接掐过来,她岂不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那她那所谓的幸福的将来,就全泡汤啦! 额~~~ 听出她话语里隐含的意思,他突然觉得有点无力,想气却气不起来。 后退了一步………… 他对自己说,就一步! “再后退一步!”苏秦摆了摆手。 忍! 又后退了一步! “好了,可以了!”苏秦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鬼面人觉得额角紧了又紧。 “可以说了吧!”双手环起,他冷眉挑起。 为什么,他要让着她?!虽然不明白,不过他还是忍住性子等她回答。 “呼……”看到他那副想发作却不能的模样,苏秦暗自偷乐,呵呵,总算是让她扳回一局。4阅读 【叁拾陆】不带你这么玩人的! “哎,其实,我本来是不想说的,看如今,我不得不说了。”苏秦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煞有其事地摇了摇头。 “…………” “我是颜霏雪,只是我之前在睿王府的时候头受了伤,有淤血留在头里,大夫说这淤血在头里除了会令我丧失记忆外,还会让人的性子改变。” 说完,她还掀开自己的额角,将那个伤疤给他看,“喏,你自己看吧,这里还留着疤痕呢!” 然后小心地看了看鬼面人,发现,他正敛起眸子盯着自己看。 根据他今夜的表现,苏秦可以肯定,这个人,认识颜霏雪,至少他了解颜霏雪,而自己从杏儿的嘴里得知以前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显然是两个性子的人,因此他会怀疑也很正常。 鬼面人看着苏秦很久,很久,久到苏秦以为自己快成化石的时候,他大爷终于开口了。 “你是怎么受伤的?” 额………… 苏秦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都说我失去了记忆,还怎么记得啊!”这人的智商到底是多少! 鬼面人走近她,他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抖开来,问道,“那你还记得这个吗?” 苏秦凑近看了看,纸上画的是一个七窍玲珑的玉石,有趣的是玉石的正中是一颗如红豆大小的红心,红的艳,巧的灵。 最重要的是,那个红心型的红豆,她好像在哪里看过,究竟是在哪里看过呢? 苏秦皱起眉头,盯着画看了半天………… “你,还记得吗?”鬼面人仔细地看着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似乎想从那里看出点什么。 苏秦摇了摇头,“没,这是什么?” “玉玲珑。” “玉玲珑……”苏秦念着,笑了笑,“倒是挺贴切的名字,你的?” “不,是你的。”鬼面人说道,“不过,我要你把它找到,然后交给我!” “我的?”苏秦指了指自己,“然后你要我找到它,然后交给你!” 鬼面人点了点头。 “呵呵…………” “你笑什么?” “不带你这么整人的,我的东西,你居然要我去找,然后再交给你!”苏秦无语,这会儿她敢肯定,这个人的智商有问题! 鬼面人突然变得沉默,双眼流转着犀利的光芒,冷冷地盯着苏秦。 头皮一麻,苏秦大呼不妙,这位大爷又要发飙了!4阅读 【叁拾柒】你丫的站远点! 苏秦赶紧往四处看了看,瞄准逃跑路线,不过,貌似,都是死路………… “喂,有话好好说,不就是帮你找这个石头吗,你告诉我去哪里找!”好吧,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应承下来,再谋他路。 “吞下去!”突然,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然后倒出一粒药丸,单手捏住苏秦的下颚,然后将药丸塞了进去。 一用力,将药丸送进她的肚子里。 咳咳………… 苏秦靠着木墙,不住地咳嗽。 “你这个疯子,你究竟给我吃了什么!” 她终于尝到被人戏弄的滋味,好痛苦啊,有点同情黑子! “是毒药,每次月圆时便会发作,要是没有解药,会痛不欲生!” “你个混蛋!”苏秦一拳挥了过去,结果却落了空。 “只要你乖乖地听我的话,解药我会定时给你一颗解药,直到你找到玉玲珑为止!”他轻易地躲过她的拳头,冷笑道。 “卑鄙!”苏秦低声骂了一句,“你以为随便拿个东西说是毒药我就信了!” 咦,这个台词怎么好熟悉?! “彼此彼此,我这还不都是向你学的!不过,我的毒药可是真的!不信,你大可以试试!”鬼面人冷笑。 苏秦戏弄黑子的时候,鬼面人就在附近,一想到那时那个小子一脸的无奈,就十分的佩服这个女人,为了达到目的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额~~~ 苏秦那个想晕倒,闹了半天,他大爷的剽窃了她的创意,难怪台词如此的熟悉! 等一下,突然,苏秦的脑中划过一个不祥的念头,他为啥知道得这么清楚,莫非! 苏秦看向鬼面人,心一惊,丫的这个男人,他居然监视我! “你太卑鄙了,居然在暗中监视我!”苏秦一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那种感觉让她十分的窝火! 比起被他喂了毒药更加让她窝火! “想要知道你的一举一动,何必非得暗中监视,你那次出现不是惊天动地的!” 哪知鬼面人却冷讽道,“足不出户的人,都知道你燕大小姐大闹‘品香阁’休夫一事!” 何必他监视她,她大小姐走到哪里不是雷声大雨点小! 额~~~~ 苏秦的额角滴出一大号的汗滴,嘴角抽了抽。 这丫的,忒不给人留面子了! “那也总比你强!”苏秦挑了挑眉,反击道,“我至少做的光明正大,惊天动地,那好歹也是一种壮举,谁像你!” “像我什么?!”他拧眉。4阅读 【叁拾捌】你不是最混蛋的! “你跟鼹鼠一样,昼伏夜出也就罢了,偏偏眼睛还不好使,眼睛不好使也就罢了,偏偏还要对人评头论足,结果你自己呢,一身的逊装,你说你这身行头究竟是为了装酷,还是为了伪装自己那颗经不起打击的脆弱的心灵才不得已穿的!” “鼹鼠?”鬼面人觉得自己是嘴角已经抽的不能再抽了。 “恩,就是一种老鼠,昼伏夜出,长相怪异,难以入目!”苏秦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老鼠!——长相怪异!——难以入目!”他的嘴真的抽不动了,这女人,要把他逼疯了! “是啊,不然,你为什么不以真面目示人,非得穿什么黑衣,带鬼面具,话说,你真的长的那么不堪入目吗?” 苏秦这会儿说到兴头上,哪里还记得刚才他还给自己吃了毒药那回事。 “装酷!脆弱的心灵!”他已经有了一定的承受力,决定把她说的话都消化完,再和她算总账。 “就是很差劲,偏偏要装的像老大一样!”苏秦继续说道,“说的通俗些,就是象鼻子上插根葱,装蒜!” “这么说来,我好像,的确是一无是处了!”他咬牙切齿说着话,拳头紧握,额角的青筋暴突。 为什么,她的话总是能把他逼疯! 鬼面人觉得自己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随时都会爆发! “那也不是!”苏秦摇了摇头。 “…………”难道还有人比他还差! 某人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他还怒火冲天! “这个世上要说他是第二大混蛋,你就是第三!”这回苏秦紧握拳头,眼里迸发出仇视的目光。 “谁?”这个时候的鬼面人早忘记了苏秦之前诋毁自己的话,转而对那个她口中第二大的混蛋深感兴趣。 自己在她的描述下已经优点全无,没想到,这个世上还有人比他更加能让她愤恨! 这能不叫他深感兴趣吗?! “三王爷,司马恒!”苏秦恨恨地说出他的名字,自从她从杏儿的嘴里得知那个‘骗’了她初吻的男人的名字后,她就天天诅咒他。 那个可是她的初吻啊!丫丫的,就那样轻易地被那个混蛋给骗了! 他不是天下第一,那谁还敢自称第一! “哦?”这会儿鬼面人的兴趣是更浓了,“为什么?”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关你什么事!”苏秦转过头,白了他一眼,“还有事?”4阅读 【叁拾玖】真是只笨鼠! “…………”为什么这个女人总能在关键时刻,问这么无聊的问题。 “没事的话,走吧,打哪儿进来的,就打哪儿出去,恕不远送!”苏秦小手一挥,直接做了个‘拜拜’的姿势。 “你当真不怕我!”鬼面人对她此刻如此轻松的神态感到好奇。 她之前明明还怕自己怕的紧,怎么这会儿就对他如此的无理。 “为毛要怕你?”苏秦连白眼都懒得回他,“你不过就是要控制我,帮你找到玉玲珑吗,我都服下你的毒药了,难不成你还怕我跑了,或者放你鸽子不成!” 人的心理一旦掌握了,还有何所畏惧! 看着她如此的轻松,似乎刚才那个惊恐得脸色发白的女人,根本就是个错觉,还是说,她根本就是在演戏,至始至终她都没有怕过他! “还不走,夜深了啊,再不走,小心连月色都没了,我估摸着你会看不清路滴!” 苏秦一脸‘我纯粹是为了你老大着想’的表情,让他实在很抓狂。 但是她说的对,他的目的本就是为了控制她,如今目的已经达成,她听话便是,他是不会再为难她的! 鬼面人此刻觉得有些粉末倒置,明明他才是那个掌握她生死的人,为何如今看来,她却比他还大爷! 转身朝来时路走去,身后传来她惊讶的声音。 “原来你走门进来的啊!”苏秦看到他悠哉地走向门口时,惊讶万分。 “为什么我要有门不走?”他一脸的这是很自然的事。 额~~~ 苏秦贼贼地笑了一声,“没什么,是的,您老人家慢慢走,小心门槛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乌鸦嘴’的缘故,当鬼面人迈脚时,就那么刚好,碰到了门槛。 “嘶………………”鬼面人在心底叫了一声——疼! “呵呵……”苏秦连忙捂住嘴偷笑,不敢太过嚣张,免得真的惹火了他,到时候就真的麻烦了! “喂,杏儿什么时候能醒?”临走时,她记起,刚才那么大的动静,杏儿都没醒,估计是这个家伙搞的鬼。 “我点了她的睡穴,明早便会醒了,记住,我要的东西,你可得用心点找!”说完,他便消失在暮色中。 呼呼———————— 苏秦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踉踉跄跄地走到圆桌前,按着桌面坐下。4阅读 【肆拾】这个女人鬼主意多! 谢天谢地,总算是把他大爷忽悠走了。 (当然,也许某人在走到一半路程时会想起,方才,他似乎被人忽悠了!) 苏秦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压压惊。 要说她刚才不害怕,那是假的,不过,习武多年的经验告诉自己,她不可以害怕,尤其是在强大的对手面前更加应该应对自然。 师父对她说过,害怕并不能改变什么,唯有让自己变得更加坚强才是解决的唯一途径。 “师父…………”想到这里,苏秦突然很想念师父,不知道他老人家在那边过的怎样,还有小淘气,小飞鼠,他们都过的好吗。 苏秦和他们一样都是被师父收养的孩子,虽然没有父母的疼爱,但是师父对他们无微不至的关怀让他们也感到十分的幸福,补全了那份缺憾。 哎———— 计划永远比不上变化快! 苏秦轻叹一声,原本她的计划是赶在明夜到那匹死马的家里,胡乱‘洗劫’一番。 然后找个地方躲几天,等风声过了,再到‘品香阁’借渡北上,从此和这里的一切说拜拜。 可是被鬼面人这么一捣乱,她只能改变计划。 现在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这幅画上的‘玉玲珑’。 但是,她翻遍了自己的包裹,愣是没找到,听杏儿讲,她所有的东西,除了身上带出来的,其余的都在叡王府,估计那东西还在那里。 看来,她明天得去一探叡王府。 ☆☆☆第二日☆☆☆ “什么,你要去叡王府干吗?” 第二天,当黑子听到苏秦这么说时,愣是跳了起来,“你不是说,我只要帮你偷偷进王府就成,其余的事就交给你,怎么这会儿又变卦了!” 这女人,一天一个想法! “嘘…………”苏秦连忙拉住他,“我这不是和你商量来着吗!” “商量什么,你不都打定主意了!”黑子看了她一眼,其实,苏秦很容易被看透,因为她的心思都在脸上写着呢! “我这还不都是为了第二天的行动做好充足的准备!”苏秦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踩好点,摸清路线,夜里才好动手啊!” “踩点?”黑子又发现了一个新的词。 这女人的嘴里总能时不时地蹦出一两个新鲜有趣的词。 “额,就是去探查叡王府!”苏秦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你去了很多次,自然对那里熟门熟路的,我光看地图,那还不是临时抱佛脚,那里比的实地考察来的好!”4阅读 【肆拾壹】死马你有种! 黑子沉默,在思考中………… “再者,行动当晚,你就在王府外守着就成,就我一个人进去,总得事先摸清敌情,对吧!”苏秦发挥她那三寸不烂之舌功,继续游说。 “好吧!”最后黑子被说服了,当然,苏秦也另外加了价给他。 “那你打算几时去叡王府?”黑子问道。 “越快越好!”苏秦笑了笑,“免得夜长梦多!” 到了晚上。 苏秦再次将自己涂得很黑,然后随黑子下了客栈。 话说,为了能顺利混进客栈,苏秦也是做了相当大的牺牲,不仅扮成男子,还把自己的涂的很黑,这样才能顺利地冒充成黑子的亲戚,住进这间小小的客栈。 “黑子,带你亲戚去找活儿干啊!”客栈的老板和黑子熟识,看到他带着苏秦下来,笑着问道。 “是啊,今天去睿王府找点零活干!”黑子笑了笑。 “好好干啊,年轻人就该多努力!”老板有些爱唠嗑。 叡王府的后门 “白叔,是我!”黑子敲了敲门,“开开门,是我,黑子。” 门咯吱一声打开了,一个四十出头的男子探出头。 “是你啊,黑子,怎么这么迟才来,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 “哪里,有钱挣,我黑子怎能不来呢?”黑子嘿嘿一笑道。 白叔打开门,让他们进来,“咦,这位是?” “哦,这是我一远房亲戚,也是来京城混口饭吃的!”黑子看到白叔眼里的那份警戒,连忙又说道,“白叔,你放心,他很能干,也很机灵,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 白叔上下打量了一番苏秦,看到她虽然和黑子一样黑,但是那双灵动的眼却闪着狡黠的光芒,一看就知道是个机灵的家伙,才随即点了点头。 “好吧,就让他一起吧。” “白叔,今天为何要这么的人手,睿王府要修房子吗?”黑子看到来来往往的人,都在搬东西。 “恩,叡王爷今儿去接思雨小姐了,估摸着过几天就能回来,大家都在整理房间,把原先那位王妃的房间撤了。” “王妃?”黑子好像想起了什么,“哦,就是那个刚进门就被休了的王妃!” “对,不过,她可是自己死皮赖脸地要嫁给我们王爷,我们王爷爱的可是思雨小姐,所以王爷休了她,马上就去接回思雨小姐了!” 什么! 苏秦听到这里,一股无名火噌地冲到了脑门。4阅读 【肆拾贰】死马,你等着! 丫丫的死马,她前脚刚走,那丫的就把心上人接回来了,难怪非急着把她赶出京城,估计是怕她来闹事。 一想到这里,苏秦的心里似乎有些奇怪的感觉,酸酸的,在心间缓缓地流动。 “那么王爷何时能回来?”黑子在意的是这个。 “估计两三天后吧!” 咯吱———— 苏秦在磨牙,死马,你等着,你就好好护着你的心上人吧,这叡王府我苏秦会好好地替你‘维修’一番,然后拿回自己的东西马上就走! 压住心头的酸意,苏秦在心底发誓。 “咦,什么声音?我好像听到了咯吱,咯吱的响声!”白叔拧了拧眉头,四下看着。 “哦,估计是搬东西时惊动了老鼠,没事,我刚看到有只老鼠往那边跑了!”黑子立刻解释道,然后用眼神提醒还在身后磨牙的苏秦。 老,老鼠! 亏这丫的能想到,居然把自己比成了老鼠! 苏秦也狠狠地瞪了回去,却惹得黑子一阵轻笑。 在白叔的带领下,苏秦来到了位于南边的‘思雨阁’。 那里如今是一派的新景象,来来往往的人将所有的新家具都往里搬,打点好一切,就等着新的主人入住。 而自己之前住的房间,也就是新房,早就被人拆了新婚的红缎子,换下了喜庆的大红字,冷冷清清的感觉,哪里还有人记起之前的那一场旗鼓喧天的婚礼。 一进一出,一新一旧! 当真是印证了那句千古不变的名话:只闻新人笑,谁知旧人哭。 丫丫的,她苏秦才不会哭,要哭的可是那匹死马! 从叡王府出来后,苏秦便寻了个茶楼,好好计划一下明晚的行动。 “小姐,你都记住了?”杏儿看到她手里那一副绘制细致,却相当复杂的地图,表情凝重。 “恩,大致记住一些就成。” 苏秦主要是在想‘玉玲珑’究竟会在哪里,排除了一些地方后,就只剩下她自己的房间,和那匹死马的书房。 “小姐,那个…………” “什么事?” “我们还是先走吧。”杏儿不知为何,神情有些慌乱。 “干吗,不是才刚刚来嘛?”苏秦只顾着低头看地图,完全忽略了身后的危机。 在她身后不远处,一道身影正朝她靠近。4阅读 【肆拾叁】你丫的就是在找抽! 司马恒一身的玄黑锦缎长袍,金丝绣着祥云腾麒,束着白玉腰带,三千的青丝编好以同色的锦缎绑好,置于左胸前。 他步履轻快,嘴角噙着笑意,双眸流光溢彩,,轻摇折扇,一副翩翩如玉的公子模样。 看着眼前正埋头苦思的女子,他嘴角的笑意愈浓,脚底的步伐在不知不觉间加快了许多。 “小,小姐,那个,我们还是快走吧!”杏儿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司马恒。 她当然知道小姐对这位三王爷恨之入骨,也知道,小姐绝对不愿意再见到他! 要是再见估计会是场惊天地的大战!场面就不必多想了,反正很激烈就是! “杏儿,我正忙着呢,你有事先走吧,一会儿客栈见!”苏秦正苦恼着如何找到‘玉玲珑’,一腔的闷火。 “咦,这位兄台很眼熟啊,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正郁闷时,身后传来一阵轻佻的声音。 苏秦放下手中的地图,手指在桌上吧嗒,吧嗒地敲响着。 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谁来了。 那家伙的声音,她就是做梦也不会忘记! 日夜都在诅咒他的人,她怎么能轻易地忘记! “不介意我坐下吧?”司马恒摇着折扇,步履轻快地走到她的身边,收起折扇指了指她身边的位置,邪魅一笑道。 苏秦斜睨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我说不行,你就不会坐下了吗!” 哼,脸皮比谁都厚,还好意思装斯文! 额~~~ 司马恒先是一愣,继而展颜一笑道,“呵呵,这位小哥脾气好大呀,怎么我堂堂一个王爷坐在你的身边,倒是辱没了你么?” “不敢,辱没倒称不上,我是怕我下一秒便会成为众矢之的,被万‘眼’穿心而亡,那就太不值了!”苏秦知道他早就识破了自己的伪装,也就不打算和他继续打哈哈。 “为何?”他对她的言辞甚感兴趣,指间折扇一转,眸间的风华绽放。 苏秦转过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单手杵着腮帮子,嘿嘿一笑道,“这京城有谁不知道您三王爷司马恒的名号,那个可是当当的响,掷地有声,比镀金的喇叭更闪光,更响亮,估计连回音都能震天撼地。再看看您这一身的行头,三王爷您只要这么花枝招展地往大街上一站,不需要挥手,立刻就有美女帅哥主动贴上身,比麦当劳叔叔更加有号召力!站在您这么一个伟大的人物身边,我怕我会承受不起您伟大的光环!” “…………………”司马恒的脸色有点难看。4阅读 【肆拾肆】要钱不要命! “所以说,您这么伟大的人物坐在我的身边,我除了深感荣幸外,还能有其他的想法吗!”苏秦双手一摊,一副‘我纯属无奈’的表情。 “………………”司马恒觉得自己的嘴角在抽,为何,她的话听起来明明是恭维,却总是不能入耳顺畅。 “镀金的喇叭!?花枝招展?!买单劳叔叔?!!!!!是什么意思?”都是些什么奇奇怪怪的词啊! “王爷想听?”苏秦挑了挑眉。 “恩!”他想知道,究竟这丫头在想什么! “那你得保证不能生气!”苏秦张大双眼,眨了眨眼。 “你没有乱说话,我又怎么会生气?”除非你这丫头存心戏弄他! “都说忠言逆耳,良药苦口,王爷总不会希望我说的口是心非的话吧!”眼睛眨了又眨。 “…………”沉默表示默认了她的意思。 “镀金的毕竟不是真的,说的是虚有其表,名不符实,其实王爷就该有王爷的样。”苏秦耐心地为他讲解,“花枝招展不是说你穿的有多花哨,主要是你的态度,轻佻无礼,四处放电!春天来的时候,雄孔雀为了吸引雌孔雀,繁衍后代,都是这样花枝招展的,你也别太放在心上!” 说完,她回了一个‘我理解你’的眼神。 额~~~~ 某人的额角又再度滴汗! 司马恒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俊魅也是种罪! 而且在她的眼里还是‘罪大恶极’! 他开始怀疑,这丫头是不是人了!所有女子喜欢的东西到了她这里都成了无聊之物,当然,除了钱,估计什么也入不了她的眼! “买单劳叔叔?”他有那么老吗! “是麦当劳叔叔,那是种比喻,你别看不起他哦,虽然他的样子有点滑稽,但是在我们的家乡,他老人家可是很有名气的,所有的孩子都喜欢他!”苏秦一脸的‘你能和他相提并论是种荣幸’的表情。 嘴角在抽!眉毛在抽!全身都在抽! 司马恒阖起眼,深深,深深地吸了口气,“你把本王和一个长相滑稽的小丑相提并论,你!!!!” “王爷,你生气啦?不是都说了,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嘛,我这还不都是为了您好!”发现他的脸色骤变,苏秦立刻挪后了大大一的点。 “那么,在你的眼里我是何种人?”他发现自己真的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的这几个字。 “恩,这个嘛…………”苏秦勾起嘴角,贼贼地嘿笑中,“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4阅读 【肆拾伍】别生气啊,气坏了没人陪! “…………”司马恒深吸了一口气,再呼出,终于稳定情绪问道,“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苏秦立刻来了精神,正色道,“在讲真话之前,我得先申请保护令,我可不想为了一两句忠言之语而死于非命!” 她此生的志向是挣很多,很多的钱,成为天下第二的富婆,可不想成为第二个魏征。 “那假话呢?” “假话嘛,王爷,我说了恭维你的话,你会送我座金山吗?” “不会!”他想也不想立刻摇头。 “那我还是说真话吧!”没好处的事,她不做! “…………”果然,她把钱看得比命重要! “你空有其表,名不符实,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苏秦索性大方一摊手,侃侃而言。 “这么说,我在你眼中是一无是处咯!”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抓着折扇的手,握紧了又紧。 “别瞪眼,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苏秦继续将目光放回手中画上,“难得你还有自知之明,我可不是怕辱没了你,而是怕你辱没了我的名声!” 啪嗒—————— 手中的折扇被折成了两半。 司马恒嘴角的笑意愣是悬在半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这个丫头,她总是能说出让自己极度无语的话! 偏偏他又总是不能反驳她!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 杏儿在一旁,听到苏秦一番言辞,吓傻了眼。 她几时见过这般伶牙俐齿的小姐,何时见过,三王爷如此的憋屈,一副想怒而无处发怒的模样,哪里还有刚才的俊魅之相。 小姐还真的有本事,能把一个正常人逼疯! “不过呢…………”语锋一转,苏秦说道,“不过,您光是看背影就能猜到是我,当真是火眼晶晶,都赶上孙悟空他老人家了,比起某只夜行盲鼠强多了!” “孙悟空?夜行鼠?”司马恒有时候真的很想撬开她的脑袋,看看她的脑袋里究竟都装了些什么! “哦,那可是我们家乡很有名的动物!”苏秦贼贼地笑着。 “动物?还很有名?” “就是一只视力超好的猴子,和一只视力超差的老鼠!”苏秦耸了耸肩,轻笑着。 吧嗒—————— 他手里仅剩的半折折扇也断了………… 好嘛!这回他连人都比不上了,居然和动物,还是和猴子,老鼠一列等级了!4阅读 【肆拾陆】无事不登三宝殿 “咦,王爷,你的脸色很难看呢,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要是不舒服,赶紧回去吧,要是有个万一晕倒了,我这个弱女子可担待不起!” 该进就进,该退就退,这就叫做审时度势! 苏秦一见他脸色阴沉到底,立刻在第一时间作出迅速的反应————撤退! 说完,她朝杏儿使了个眼神,示意杏儿趁机撤退! 还未等苏秦有所动作,一道黑影便挡在了她的跟前。 男子独有的霸道的气息如潮水,从四面八方将她围住。 危险! 苏秦的脑中迅速闪过这一讯息! “怎么,数落完本王的不是,就想着溜走啊,这世上有这么便宜的事吗?”司马恒双手撑着墙,将苏秦围堵在怀里。 哎———— 苏秦心头一叹,就知道,这位猴儿精似的大爷没有那只笨鼠那么好打发! “呵呵,三王爷乃人中龙凤,气度非凡,度量自然也大得多,自是不会和我这小女子一般见识,对吧!”苏秦发现自己现在是进退维谷,只能装乖巧。 另外,她发现,司马恒的武功不一般,光是刚才那两下只用指力便可轻易折断折扇的能力就让苏秦对他另眼相看。 没想到看似放荡不羁的他,也有着如此好的武功,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怎么,如今知道害怕了,早干嘛去了!”司马恒锐利的双眼自然没有错过她眼底那迅速掠过的一抹惊颤。 嘴角再度勾起,他很喜欢她这般乖巧的神态,这让他有种成就感。 心头划过一个奇怪的念头,要是这个丫头都能这么的乖顺,他不介意代替六弟好好地照顾她! “呵呵,王爷今日该不会是偶遇小女子的吧!”笑容堆起,双眼一转,苏秦挑眉问道。 司马恒双眸一敛,眼里透出一种看穿你的讥诮的笑意,“怎么,打不过就马上转移了目标,颜霏雪,你还真是够狡诈的!” “这么说王爷你是有事找我了?” 苏秦发现他的眼里一闪而过的赞许,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小狐狸的脑子果然转的快啊!”司马恒的嘴角勾起一个高弧度,眼却紧盯着她的脸,目光在她的双唇上扫过,有一瞬的迷恋。 “呵呵,王爷早说嘛,你找小女子有何贵干?”苏秦眯起眼,献媚的笑脸上,一双眼闪着灵动的光芒。 哼,就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4阅读 【肆拾柒】这厮的很麻烦! 司马恒没有说话,只是将身子靠近她,几乎将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热浪如风袭卷而来,将苏秦围了个严实,淡淡的香草味萦绕在鼻下,如灵蛇窜入她的每个毛孔,身子一颤,目光慌乱,仓惶之色划过眼底。 丫的!又来了! 苏秦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就像是喝了酒一样,神智有些不够清醒。 每次他一靠近,自己就像是醉酒般不知所措。 “三,三王爷有话就说…………我,没有耳背,听得到!”苏秦强打起精神,双手抵在两人之间,“不用靠得这么近!” 呵呵………… 司马恒眼底浮起促狭之意,他喜欢这般靠近她,这般拥着她的感觉真好! 尤其是看到她因为自己的靠近,便一下子从张开防卫的刺猬一下子便成温顺的小猫咪,那种成就感让他很满足! “我是有事找你,不过,这里不方便谈事,我们换个地方慢慢地详谈,如何?” 说话时,鼻尖对着鼻尖,吐气如兰的蛊惑之语如风轻抚过脸颊。 唰—————— 苏秦的脸迅速变红,耳根更是一片火红,心头一颤,苏秦连忙后退一步,却正被他揽住腰肢。 司马恒的嘴角扬起,一个用力,轻易地将她往怀里一带,苏秦便整个人被他结结实实地抱在了怀里。 “放手!”苏秦想挣脱他的怀抱,却被他抱的更紧。 “我带你去个适合谈事的地方!”司马恒凑到她的耳边低声说道。 说完也不等苏秦的回答,他便如狂风卷叶般将她一卷而走。 杏儿只觉得眼前一花,小姐和王爷便没了踪影。 风中传来一阵幽越的声音。 “我带你家小姐去谈事,你先回去!” 声如人,来也匆匆,去也如风! 苏秦发现他的轻功极好,抱着自己居然可以脸不红,气不喘地飞身下了茶楼。 只是一晃眼的功夫,他便又抱着自己飞身坐上了马背。 一个天旋地转,眼前有的景物只剩下在玄黑锦服遮掩下,他那刚毅而好看的线条勾勒出的健壮的胸膛。 脸颊紧贴着他宽阔的胸膛,均匀起伏的胸膛里传来强有力的心跳声。 苏秦的身体也跟着均匀地起伏着,心突突地直跳得飞快,她觉得整个脸都要烧起了来。 身体莫名地软化了下来,只能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襟,才能稳坐在马背上。 “喂…………你…………要带我去哪里!”软趴趴的连质问的声音都没了底气。4阅读 【肆拾捌】这丫的是故意的! 为什么他一靠近,自己便失去了防御的能力,立刻变成了软柿子! 苏秦暗自骂道,苏秦,你丫的,也太没出息了,不就是一枚帅哥嘛! 为毛他一靠近,你老是像喝了酒一样的,晕得不知东南西北! 狠狠地举起拳头打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哎呀!”好疼! “你在干嘛!”这丫头,干吗打自己的头! “我,我在问你话呢,你要带我去哪里!”她仰起头,不满地盯着司马恒问道。 对上他那深幽的双眸时,苏秦感觉就像是跌入了一个无底的黑洞,洞底幽深,像是张开了吸力的黑洞,多看几眼,便要将她的灵魂都吸入。 那一刻,她有一瞬的迷茫,不过额头传来的疼痛让自己立刻清醒了过来,心中暗自庆幸,还好打了一下,才没有那么晕乎! 不过这个人还真霸道,强行带走自己,连个解释都没有! “这里不适合谈话,我带你去一个适合谈事的地方!”他看着她通红的双颊,暧昧地笑道。 嘎? 谈话还要挑地方,这丫的脑袋该不是被她气糊涂了吧! “有什么事非得找个地方说!”真是麻烦的人! “是对你我而言都很重要的事!所以,只能有你我两人在场!”他邪邪地在她的脸颊边吹着气,眼里的笑意愈浓,语气是说不出的暧昧。 对他和我都很重要的事?! 苏秦拧眉想着,然后嘿嘿一笑道,“抱歉,我和你好像不是很熟识吧,所以对你和我来说都重要的事,我实在想不出!” “你不需要想,去了便明白了!”说着,他一拉缰绳,大喝一声,马蹄便扬尘而去。 “司马………………”苏秦的声音还未及得出,便被滚滚尘土掩埋。 苏秦是第一次骑马,可是骑在马背上的感觉永没有坐马车那般的舒服,尤其还是侧坐在某个讨厌的家伙身前,不但不舒服还极为难受。 一路上的颠簸让苏秦的五脏六腑被搅了个天翻地覆,憋得她差点憋成了内伤。 更可恶的是,司马恒似乎有意要恶整她,一路上快马扬鞭,尘土飞扬,就差没绑个火箭在马腿上! 苏秦再胆大也给那阵阵卷起的狂风给吹的小心肝一颤一颤的,张嘴就是一口的沙尘。 最后只能死死地抱着他的腰,将小脸埋进他的怀里,他大爷的才算是稍稍地满意了些,放慢了步伐!4阅读 【肆拾玖】你喜欢吗? 呼呼———— 谢天谢地! 苏秦的胃里终于不再翻天覆地,小心肝也终于慢慢恢复了些些,不再颤的那么厉害。 该死的司马恒,这丫的是存心报复! 这人真小气,刚才不过就是说了他几句,这会儿他马上就开始报复! 不过生气归生气,命还是要紧的! 苏秦侧身坐着,不顾形象地抱紧了他,整个身体几乎是贴在他的身上。 那一瞬,她有那么点点,那么点点喜欢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能让人感到安心的气息萦绕在鼻息间。 而且,貌似这丫的,身材真的不错滴! 那个手感,那个身段,摸摸,再摸摸,呵呵,貌似真的不错哦……………… (别介意,某腐女就是喜欢yy帅哥,也仅是yy而已!) 感觉到她那些个小动作,司马恒的嘴角扬起一个高弧度,高亮的弧度让他显得是那般的意气风发,激昂酣畅。 “哈哈哈…………”头顶传来他阵阵爽朗的笑声,“抱紧了,马上就要到咯!” 嘎? 苏秦还未回过神,又是一阵狂风似的奔腾。 耳边的冷风如刀划过,冷厉呼啸着在耳边叫嚣着,苏秦立刻紧闭着眼,死死地抱着司马恒。 直到马蹄减弱,风声渐小………… “到了,就是这里了!”耳边响起司马恒愉悦的声音,看样子他似乎很高兴。 苏秦这才敢稍稍睁开一只眼,偷偷地瞄了一眼。 咦!? 这里是? 司马恒抱着她翻身下了马。 苏秦朝前望去,嵯峨山峦间,郁郁葱葱的丛林里,一座琼楼玉宇坐落其间,鸱尾飞檐俏皮地拨开青绿露出尖尖的一角,飞扬而上。 翠色的琉璃瓦在金辉中,熠熠生辉,隐没在青青山色间,如同那天上的繁星,璀璨华丽。 精美的雕镂,繁复却不失富丽的花饰,精心装饰的花园,这一切的一切都眩花了苏秦的眼。 那一刻,她以为自己到了人间天堂。 “这里是…………”她转过身,看着身后一脸笑意的司马恒。 “琼楼玉宇,人间的仙境…………” 司马恒走到她身边,举目看向前。 那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崇山峻岭间,鳞次栉比,美轮美奂的精美阁楼,让人眼前一亮。 “人间的仙境…………”苏秦重复着他的话,双眼却一直看着前方。 “喜欢这里吗?”司马恒半睐着眸子,看着眼前一脸惊喜的她,笑意逸出眉眼。4阅读 【伍拾】美丽的诱惑! “恩,这里很美……”苏秦赞同地点了点头,这里美的很精致,美的很华丽,尤其是那闪闪发亮的感觉,就像是前方那些美轮美奂的阁楼都是用金子铸成。 苏秦一看到金子两眼都在发亮! 哈哈……好想去摸一块看看,是不是真的金子! “呵呵,你要是喜欢,以后都可以住在这里。” 看到她一脸垂涎的模样,司马恒勾起的嘴角愈发的如勾似月,只是那双琉璃眸底却幽幽划过一道精光。 “额?”苏秦收回贪恋的目光,转过头看着他,眼眨丫眨。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若是你喜欢这里,我会陪着你,我们一起在这里生活,如何?” 说着他将她的肩膀揽住,单手抬起她的下颚,深情款款地看着她,语气中带着丝丝的溺宠。 “啊……………………” 苏秦听完,侧过脸,瞪大眼呆呆地看着他,似乎在看着一个怪物般,下巴拉的老长,半响没合上。 滴汗—————— 司马恒再次领教了她的与众不同。 一般的女子若是看到这般的美景,再听到如此俊魅的他说的如此柔情的话语,早就泪流满面地偎依在自己的怀里,感动不已。 可是,再看看这位的表情,活像是见了鬼一般,司马恒的自信心再度遭到深深的打击………… “咳咳…………”半响也不见苏秦有何反应,他终于忍不住,握拳于嘴边,咳嗽了几声。 额———— 苏秦终于有所反应,她连忙用手将僵硬的下巴按了回去,然后努了努嘴,“咳咳,那个三王爷,你没有发烧吧?” “发烧?”为何她的词总是这般的奇怪! “额,就是生病的意思。” “当然没有!”他立刻否认。 “不会吧,没有生病,怎么尽说胡话!”苏秦一脸‘我不相信你’的表情。 看向他的眼里多了几分的怀疑。 “胡话?”司马恒挑眉,眼里微微起了愠火。 “呵呵,你我相识不深,最多不过见过两回面,你就要我和你一起生活,你说这不是胡话是什么?”说着,苏秦摇了摇头。 这丫的,估计用这般的手段骗了不少女子的芳心,不过,可惜啊,这样的手段用在她苏秦的身上,那就是电流遇到了绝缘体————无效! 她! 司马恒一挑眉,惊讶地看着苏秦,她一脸的不可思议,不像是在说假话。 “如果……” 司马恒突然靠近她,看着她,眼神敛去了轻佻,夹杂了些许的认真问道,“如果,我说的都是真的呢,只要你喜欢,我愿意陪着你,在这里一起生活,你是否会愿意?”4阅读 【伍拾壹】你想要什么? “………………”苏秦眨了眨眼。 “呵呵…………”半响过后,她才嘿嘿笑出,一挑眉问道,“王爷这话是真心的么?” 司马恒当即愣住,他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看到他的表情,苏秦会心一笑道,“呵呵,王爷是何等的尊贵,又怎么会看上我这个小丫头,王爷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对吧!” 丫丫的,就知道你这厮不是认真的,随口胡诌的话骗骗那些纯情少女也罢了,想骗她苏秦,那还是不够火候。 想她那时混酒吧时,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泡妞手段没见识过! 在她的眼里,那群帅哥不过只是披着人皮的狼罢了! 看看就算了,谈感情嘛,只有两字————免谈! 司马恒没有说话,只是睇看着她,眼底却浮起一抹不悦。 “不过,王爷,你的这个玩笑可开的大了些,要不是我还有自知之明,恐怕都要信以为真了!” 看到他眼里慢慢升腾的不悦之意,苏秦赶紧语锋一转,笑道。 丫的,给你个台阶下,你丫的赶紧跟着下吧! 司马恒半挑起眉,慵懒邪魅的双眸敛去慵懒之意,邪魅中带着几分的锐利,看着眼前的她,问道,“你当真的不喜欢这里?” “我承认,这里很美,只是它太美了,美得有点不真实,就像是老巫婆的蛋糕屋,只可远观!”苏秦转过脸,看向前方。 “老巫婆?蛋糕屋?” “哦,那是在我的家乡说一种俚语,讲的是一个很坏的人,在森林里用魔法建了一个好吃又好看的屋子,专门骗过往的孩子,一旦孩子吃了屋里的蛋糕,那么他们就再也找不回原来的路回家,就只能一辈子被那个坏人关在森林里!” “魔法?”司马恒似乎有些明白她说的意思,不过………… “就是一种很神奇的手段,能够凭空制造出一种幻象!”苏秦耐着性子解释。 “幻象!” 司马恒的眼底突然划过一丝愕然,随即极度震惊地看着苏秦。 “恩,美丽的东西都只是幻海一刹式的海市蜃楼罢了!” 苏秦耸起肩膀,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说道,“所以这里虽然很美,但是却不是我想要的!” “你想要的是什么?”司马恒敛去了一脸的慵懒邪魅,眼里透出认真之色,好像这是他第二次问她相同的问题。4阅读 【伍拾贰】我想的幸福不一样! “我…………” 苏秦此刻也收起了一脸的玩笑之意,眼里透着些许的无奈,看着远方,那飘渺的云彩,“我想要幸福!” “幸福是什么,你知道吗?”司马恒却突然问道。 苏秦摇了摇头,幸福是什么,谁也说不清,一千个人,会有一千种答案,不一而足。 看着她一脸的困惑,司马恒笑了,“如果你不知道幸福是什么,你又如何能寻得到?” 闻言,苏秦侧目看着他。 幸福是什么?有人曾这么问过自己。 那人曾问,你要如何得到一件,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为何物的东西? 夕阳的余晖洗染天边,远远望去,满目的金黄,为这深秋的天空涂抹上最为绮靡的一笔。 两道被拉得老长的影子蜿蜒并行………… 苏秦双手负背,往后一拉,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清浅一笑道,“我不知道幸福是什么,但是我会努力去寻找,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要我不放弃,总有一天,我终是会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幸福!” 司马恒一愣,那一刻,她的笑袭染了金色的潋滟,漾出炫目的光芒,眩耀了他的双眸。 只是刹那,他眼里的她,变得那般的耀目。 马车嗒嗒的声音在空旷的山间响起。 苏秦坐在马车上,回望那座在嵯峨山峦,青青丛林间忽隐忽现的琼楼玉宇,轻轻地叹了口气。 回去时,她坚持不再骑司马恒的马,于是那厮便叫来了一辆马车。 “姑娘,你为何叹气啊?”赶车的老人听到身后的人发出的叹息,好奇问道。 “我这是不是在叹气。”苏秦笑了笑。 “不是叹气,那是什么?” “是释怀!”是的,她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舍得!舍得!先舍才有得! 华丽的光环是一种负担,束缚于这种负担,她就永远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幸福! 想要获得,就必须先舍去! 打定了主意,她决定今夜就行动,找到玉玲珑后,便离开这里。 舍弃属于颜霏雪的一切,那华丽的光环,她要以苏秦的身份重新,认认真真,踏踏实实地活一回! 橘黄色的余晖中,司马恒双手负背而立,身后那道冗长的影子蜿蜒延伸。 夜风撩起玄黑的长袍似龙飞舞,鬓边的青丝如缕,随风飞扬,司马恒站立在高耸嶙峋的奇石之上,看着逐渐远去的马车,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 双眸里不再是慵懒邪魅的眼神,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如琉璃般锐利的光芒。 “魉,你说,究竟是本座的幻术退步了,还是她太过聪明!”他双眼看着前方,问身后那一道单膝而跪的人影。4阅读 【伍拾叁】不过是浮华一世! 魉低着头,沉声道,“主人的幻术独步天下,无人能出您右。” “那么,为何,独独是她不会沉沦其中?”司马恒凝视着前方,那道消失在丛林深处的车影。 她说,这里是海市蜃楼,是老巫婆的蛋糕屋,只是幻海一霎的幻影,看得见,却摸不到,一旦沉迷其中,便再也难以自拔。 呵呵———— 真的是有趣的丫头!她要是如其他的女子一般,他倒是没了兴趣! “还是说,本座的演技退步了?”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 果然,做戏罢了,不可太入戏! “这…………”魉也回答不上来了,低头不语。 要说,只能说,燕小姐的定力太好了,魉看得出,主人方才说的话里有三分的真意,可是,燕小姐却不为所动。 当燕小姐拒绝主人时,他看到了主人眼底闪过的不悦,魉从未见过那般表情的主人,一时间,竟也难以回答。 身后是一阵的沉默,司马恒侧过脸,斜睇着魉。 “罢了,你也说不出什么能令本座悦心的话来!”冰冷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的慵懒。 还是那个丫头有趣,不论是骂人的话也好,恭维的话也罢,拐弯抹角的可爱,狡黠灵动的有趣! 想着想着,嘴角不知不觉间浮起了笑意,单边的梨涡深深地陷入。 呼呼—————— 魉暗自抹了一把汗,还好,看主人的心情还算不错! 哎,当个下属不容易,当个喜怒无常的主人的下属,那是难上加难! “主人!”魉刚刚才松了口气,身后便又响起魅的声音。 “魅,什么事?”司马恒侧目看着她问道。 “禀告主人,黑森林那边有新消息?” “哦,找到灵兽了?”司马恒挑起眉,流光的眸子里是犀利的光芒。 “属下无能,没有找到灵兽,不过…………”魅抬眸看了看司马恒,却见他似乎并不生气,才松了口气,“不过,属下另有收获。” “说来听听。”司马恒捋了捋鬓边的长丝,双眸再度恢复了之前的邪魅慵懒之意。 “属下在黑森林附近发现了神医楚不凡的踪迹!” “哦!”司马恒一敛眸,笑了,“很好,太好了,真是有意思的发现,魅,你继续追踪神医,找到他的落脚点便马上通知本座!” “是,属下这就去查探!”说完,魅便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影暗处。 司马恒抬头望着天边,那最后一抹的残阳,云如潮翻涌着,朝天边而去,如万马奔腾,气势宏伟。 六弟千辛万苦寻找的人居然也在那里出现了,是巧合,还是………… “哈哈…………”嘴角勾起,双眸里再度染上一层的冷厉,“有意思,看来,这天下又将会有一番的新景象了!” 长手一挥,衣袖猎猎飞舞,华丽地划过半空,当长袖落下时,嵯峨山间,郁郁林间的那座琼楼玉宇如画卷一收而起。 再举目看去,一片突兀,哪里还有方才的那一番盛世奇景。 权利,,当真就如同她说的,只是这一刹的幻海谜景,转眼便成空吗? 幻海一霎,沧海一粟,也不过如此,刹那的华彩。4阅读 【伍拾肆】洒脱地放手! 夜晚,睿王府 苏秦她们在王府的后门等候黑子。 没多久,便看到黑子拖着两麻袋的东西朝她们走来。 “哝,给你!”他啪地将地上拖着的两大麻袋拉到了她的面前。 “这袋子里有多少只老鼠和猫儿?”苏秦点着火把,往麻袋那里照了照。 “上百只!” “恩,不错,你挺能干的嘛!”苏秦一副领导审查的姿态,点了点头说,“也按照我说的老鼠喂饱,猫儿喂半饱了?” “是,不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黑子还是不明白她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这里有狗洞吗?”苏秦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转到墙角开始搜寻。 “狗洞?”黑子嘴角抽了抽。 他是越来越不了解这个女人了! “那边。”指了指靠西边的一个小洞。 “恩,就是这里了!”苏秦看了看,最后拍案定板,指着狗洞说,“先放老鼠,再放猫儿然后用着个布袋堵上狗洞!” 猫捉老鼠,而且还是半饿着的猫儿捉起老鼠来会是怎样一番的奇景! 呵呵—————— 搓拳磨掌,苏秦光想着就激动不已,身体里那恶作剧的细胞又开始活跃! 呵呵,死马睿,今日我就叫你的睿王爷,鼠窜猫跳!不得安宁! “啥?!!!!”这个女人要放老鼠进去!她真真疯了。 “小姐!!!!”杏儿惊呼起来。 “嘘………………”苏秦立刻捂住她的嘴巴,“你想所有人都知道吗!” 黑子嘴角再度抽搐,“拜托,你有点理智好么,这里可是睿王府,谁不知道睿王爷英明神武,在他这里捣乱不就等于在老虎嘴上拔毛,自寻死路!” “废话!”苏秦狠狠地敲了敲他的头,“正是因为他是睿王爷,我才敢,换成别人,我还不敢,再说了,他如今又不在府里,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啊!!!!”黑子捂住头,瞪着她,歪理! “那这些又是干嘛用的?”黑子发现,她另外又带了一车的干草和一个鼓风袋。 “哦,这个嘛,一会儿你们在外面点燃干草,然后用这个鼓风袋把烟雾吹到王府里,这样,我才能‘趁烟’好办事!”苏秦将自己的想法和他们说了一遍,两人一听,顿时傻了眼。 “小,小姐,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和睿王爷说,要他帮忙找呢?”杏儿觉得小姐这是在冒险。 “你认为,我和他还有话说吗!” 之前苏秦是真的无法理解司马睿,不理解他为何要这般的刁难自己,先是毫不顾她的颜面地休妻,然后又发通缉令,全京城‘通缉’自己,简直就是不想让她好过。 直到今天早上她在睿王府听到白叔的话后,她才明白,司马睿之所以讨厌她,估计是恨‘颜霏雪’那般的胡搅蛮缠,拆散了他和他的心上人。4阅读 【伍拾伍】声东击西 只是,如今的她是苏秦,不是颜霏雪,所以她不会再对他有任何的留恋,更不会再死缠烂打,她只想拿到玉玲珑,然后离开这里,找一个地方,过自己的新生活。 苏秦问过杏儿,她只说颜霏雪嫁给司马睿时,可是一心一意要和他一起生活,所有的东西都带来了睿王爷府,但是杏儿压根儿就不知道有什么玉玲珑,可见,这个玉玲珑,颜霏雪藏得很严实,估计现在还在王府里。 于是,苏秦打算趁着司马睿外出的这几天去王府仔细地搜索一番,顺便,好好地‘回敬’一下他之前的‘盛情款待’。 古语曰:礼尚往来,往而不来,非礼也;来而不往,亦非礼也! “你要放迷烟?”黑子惊呼道,“为何?” “这就叫做,声东击西!”苏秦笑了笑,“一会儿,你们放完烟,就赶紧撤离!到客栈等我!” 她只是要把守卫引开,方便她进府行事,但最主要的是,方便她撤退,后门一起烟,所有的人都会以为是着火了,等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后门时,她就可以大大方方地从前门走出去。 “不懂!”说到兵法,黑子没识过几个字,自然不懂得。 “笨!不懂就多做事,少说话!”苏秦又敲了他一下,“干活!” “还敲,再敲更笨了!”黑子捂着头,瞪了她几眼,哼,念过书就了不起啊! “哈,你也知道自己很笨啊,没关系,物极必反,多敲几下反而会聪明!”苏秦哈哈一笑道。 “疯女人,一边去!”黑子推了一下她,不过,他还是蛮佩服这个女人的,脑袋瓜里的鬼主意特多。 “!!!!!!!”又是一记拳头,“再说我是疯女人,我就把你也塞进洞里!” “哎哟,不说就不说!” 好男不跟恶女斗,黑子捂住头,“不过,我们要几时放烟?” “恩,给我一时辰的功夫便可!”苏秦看了地图,大致估算了一下行事的时间。 “好,就这么说定了,一时辰后,我们便点火放烟!”黑子点了点头。 两人对视,皆露出一脸‘我很明白’的意思,然后同时贼贼一笑。 杏儿呆呆地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狼狈为奸的两人,额头冒出汗滴多多。 再抬头看看天空,乌鸦飞过好几只。 (某女吼道:拜托,有点常识好不好,天这么黑,哪里看得到乌鸦!某作者:要你管,俺喜欢!俺就写!) “一二三…………”将袋口对准洞口,苏秦把老鼠和猫儿先后放入,然后堵好洞口,蹲在墙角数着数。 还未数到五十,府内便传出惊叫声连连! “也,成功了!”苏秦和黑子对拍了手掌,低声欢呼。 “开始行动!”黑子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软梯,架在墙壁上。 “干吗?”苏秦愣愣地看着他。 “干吗,帮你进王府啊!”这女人该不会乐过头了,乐昏了头吧! 苏秦轻轻叹了口气,走到后门,从袖子掏出一根银丝,然后伸进孔眼,轻轻这么一旋转。4阅读 【伍拾陆】神秘的画 啪嗒—————— 钥匙便轻易地被打开了。 额—————— 黑子的额角冒出nn多的汗滴,“不是吧…………”这么容易! “有门不走,非爬墙,你的脑袋秀逗啦!”苏秦收起银丝,朝黑子露出一个‘你真笨’的表情。 虽然古代能工巧匠很多,但是他们几乎没将这门心思放在门锁上,估计是古代人根本没有防贼这一说法,因此钥匙制作的并不复杂,很简单的方法便可打开。 “秀逗?”又是一个新词! 就在黑子还在为从她的嘴里蹦出的新词而费神时,苏秦已经走了进去。 门虚掩而上。 苏秦换了一身的黑衣,再次将自己涂得很黑。 睿王府内,此刻早就鼠窜猫跳,人影攒动,火把处处,惊叫连连。 “快,快,这里,这里还有很多,马上抓住它们!”其中有道尖锐的声音让苏秦耳朵一动。 咦———— 这个声音好熟悉啊! 举目看去,便看到了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影。 是他!那个混账管家! 只见他尖叫着跳起,躲开来回窜跑的老鼠,脸色惨白到了极点。 原来,他怕老鼠啊! 呵呵,呵呵,哈哈—————— 真是天助我也! 苏秦耸了耸眉峰,贼贼一笑,双眼滴溜一转,灵光流转间,一个整蛊的主意便在脑海中浮现。 苏秦低下头,一路小跑到了他的跟前,压着嗓子高喊,“管家,我来帮你!” 呵呵呵,我来帮一把!帮你进鼠坑! 说完,她使劲全力挤到了他的身边,然后装着帮忙抓老鼠的样子,撅起屁股,四处摸索,趁大伙都不注意的时候,她猛地一转身,抬起腿,对准他的屁股就是狠狠的一脚! 啊—————— 惊悚刺耳的声音过后,一个人影跌入了鼠丛中,跌了个狗趴式! 老鼠似乎真的很喜欢他,尽数往他身下钻去。 “啊!!!!!!!!!”管家趴在地上,捂住头,动也不敢动,不顾形象地惊叫连连,“快,快啊,把这些老鼠都给我,弄走!!!!!!” “是!”众人悉数都往他那边冲去,谁也没注意到,一道娇小的身影,正弓着身,低头嘿嘿笑着,消失在了拐角处。 苏秦大大地出了一口气,心情愉悦到了极点。 当初他的那一脚,那一天对自己的羞辱,今晚她一并报了! 心情那个爽啊! 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真真是至理名言! 被管家这么一闹腾,整个王府的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那位‘娇贵’的管家身上,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其他的。 苏秦趁机将自己之前的房间好好地搜查了一番。 “奇怪了,哪里都搜过了,怎么就是找不到玉玲珑呢?”颜霏雪究竟把它藏哪儿了! 双手插腰,苏秦这会儿急了,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玉玲珑还是半点踪迹未现,机会就此一次,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不行,今晚,我一定要找到!”苏秦推开门,朝别处寻去。 咦—————— 不知不觉间,她居然寻到了司马睿的书房。 这里的景致和别处不同,别处百花争艳,群芳夺魁,一派生气勃发,而这里却清雅的出奇,只种植着一种花——君子兰。 这里的屋子也很特别,不是青砖碧瓦,而是由竹子特制而成,这里的一切都是那样的别雅,清淡。 初次见到司马睿时,他给自己的感觉便是如玉般的温润,如今看来,这里的修饰倒是挺符合他的个性。 只是这般温润的性子却不能容下‘颜霏雪’,着实让人费解! 不知是出于何种的心情,苏秦迈步走进了书房内。 屋内很整洁,墙壁上挂满各种风格的画,桌上还整齐地摆放着文房四宝。 苏秦注意到,书房由一道冰玉珠帘隔成了内外室。 月色盈亮,透过晶莹闪烁的珠帘,苏秦似乎看到了一幅画挂在了正对面的墙上。4阅读 【伍拾柒】原来是青梅竹马啊! 苏秦之所以会注意到这幅画,是因为它要比外室的画大很多,而且,画中画的似乎不止一人。 掀起珠帘,苏秦看清了画中人。 画中,一位身着雪白长裙的俏丽女子,站在柳绿新树间,手执香扇,半遮着脸,含情脉脉的眸光正偷看向前。 在她的目光所及之处,站在一名青衣的俊朗少年,眼中的缱绻萦绕,眸光回望。 放下冰珠帘,苏秦被画中的人吸引,朝画走去。 身后的冰玉相击,发出如碎玉冰击般的清灵声。 画中的人物栩栩如生,一颦一笑,皆风情,一眉一眼,皆生动。 作画之人很是用心,每一笔,每一处,都将心思用了上去。 每一笔,每一画都震撼着她的心。 上好的绢布,上好的丹墨,小到细纹,大到风景,作画的人都用心至极。 手抚上那如丝般光滑的画面,顺着纹路,一路滑落到落款处。 一行用如行云流水般顺畅,又兼有浑厚有力的骨风的笔触抒写的情诗跃入眼帘。 一鞭清晓喜还家,宿醉困流霞。 夜来小雨新霁,双燕舞风斜。 山不尽,水无涯,望中赊。 送春滋味,念远情怀,分付杨花。 ——————睿赠思雨 原来是一段青梅绕竹马的缠绵爱情啊! 至此,苏秦终于明白了,也理解了,司马睿那般的心思,一个能用心至此的男人,她的确无法再去责备什么。 真要说些什么,只能说,‘颜霏雪’没有这个福分,今生注定与他无缘! 苏秦释怀一笑,今夜,也许会有些感伤,但是她却格外的开朗,因为颜霏雪心底的那块疙瘩终是解开了! 苏秦在心底对‘颜霏雪’说,你都看到了吧,该放手时,就该洒脱地放手,成全也是一种爱的表现!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火光闪现,紧接着一阵浓烟涌了进来。 “这是…………”苏秦连忙冲出屋外,却惊诧地发现,书房外火光冲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浓烟滚滚,呛得人泪流满面,苏秦捂住脸,朝外看去。 一道人影从着火处闪过。 “站住!”苏秦一卷袖子,朝那人冲去。 飞身冲到人影的面前,那人突然愣住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会有人在这里。 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对方只是个瘦小的黑小子,双眼立刻露出不屑与杀机。 二话不说,举刀朝她劈去。4阅读 【伍拾捌】放火! 苏秦敏捷地闪身躲过,然后一个回旋腿,将他手中的刀踢飞,落地后马上一个飞腿扫落叶,直击他的下盘。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利落迅速。 来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苏秦一个扫腿给撂倒了。 苏秦立刻将他按在地上,双手反剪在背后,然后一把扯下了他的面罩。 一张陌生的脸孔! “你是谁!”苏秦使劲一扭,厉声问道,“说,为什么要放火!” 哎———— 来人拧了一下眉头,他没想到对方的伸手如此敏捷,这回真是栽了! “说,不然我把你的胳膊拧断!”说话间,苏秦又用了一下力。 “啊!!!”来人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 “女人,是你吗!”就在这时,阴暗处突然传来黑子的声音。 苏秦转过头去,却看到黑子正从阴暗处探出半个脑袋,朝这边看来。 “你怎么来了!”苏秦一时间闪了神,来人趁她分神的瞬间,一个金蝉脱壳,脱身溜走。 “站住!”苏秦被他推倒在地,起身想去追时,手却被黑子拉住。 “别追了,我们赶紧走吧!”黑子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跑。 “你来干什么!”苏秦有些生气,不是说好了要他和杏儿在外面等吗! “我来救你啊!”本来他是在外面等的,结果王府内突起大火,他一时心急,也没多想便冲了进来。 “你,你真糊涂!”苏秦这会儿真是气得不得了,要不是他莽撞地冲进来,她早抓住元凶了,这下子可好,人跑了! “别管了,先走再说!” 黑子看了看身后的书房,大火借着风势如火蛇吐信,卷起老高,朝那里扑去。 “不行,我得进去!”苏秦突然想起书房里的那幅画。 那幅他用心画的画,不知为何,她不想那么用心的作品就这么被付之一炬。 “喂,你疯啦!”看到她挣脱了自己的手,又朝书房冲去,黑子低声惊呼了出来。 书房是由青竹建成,极易着火,刚才还只是星点的火种,现在却突然拔地而起,火势凶猛。 不可以被烧到! 苏秦卷起袖子,捂住鼻子,低头一口气冲了进去。 冲到冰玉珠帘后,那幅画还安然无恙。 还好! 苏秦在心底舒了口气,她连忙将画取下,小心而迅速地卷起,护在胸前。 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一道横梁突然掉了下来…………4阅读 【伍拾玖】中箭! 苏秦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着火的横梁划过她护着画轴的手臂,落在了地上。 啊—————— 看了一下,手臂为了护住画轴,被火灼伤了一片,灼热的疼痛瞬间袭上心头,咬紧牙根,苏秦拧紧了眉头。 “女人!”门口突然传来黑子的声音,有些急促不安,“快出来,有人朝这边来了!” 苏秦也顾不上手上的伤,连忙抱紧画轴,敏捷地跳过着火的横梁,冲出了门外。 刚一到门口,就见到管家带着很多人,手执火把朝这边涌来。 “你让杏儿放烟了吗!”苏秦忙问道。 “恩,我叫她提早放了!”说完,黑子朝后门的方向看了看,果然,一股浓浓的黑烟冉冉而起。 “管家,您看,后门起火了!”这时,一道惊呼传出。 “岂有此理,小三你带人去后面看,其余的人跟我走,都把眼睛给我睁大了,不能漏放走一个人,记住要是有什么闪失,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管家麻利地吩咐着。 “是!”众人领命都各自散去。 “我们从前门走!”苏秦带着黑子趁着混乱,猫着腰,朝前门的方向潜行。 就在他们即将抵达目的地时,身后却响起了尖锐的声音。 “站住!”紧接着一道锐器划破空气声音夺空而来。 夺—————— 一道利箭擦肩而过,直直地插入了身后的门板上。 夺的又一声破空而来! “小心!”苏秦推开黑子,另一道利箭,直直地插入了她的肩膀。 啊!!! 苏秦惊呼出,手一颤,画轴从怀里掉落,她捂住右肩,冷汗立刻冒出额角。 “女人!”黑子连忙跑了过来,扶住她,急切地问道。 “我,我中箭了!”苏秦死命地抓住右肩,血如注,涌了出来,“你先走!”说完,她推了一把黑子。 “我不走,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黑子连忙扶起她,手却触到一片温湿,“你流了很多血,要赶快医治!” 疼—————— 刚一动手,她的眉头都拧到了一起,紧咬着的嘴唇白的可怕。 “来人,放火的家伙在这边!”有人高呼道。 糟糕! 苏秦暗自惊呼道,这厮带着护院来了! 转身看去,火把簇簇,看样子还来了不少人! 苏秦心一横,一咬牙,将黑子推出了大门外。 “喂,女人,你干吗!”黑子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她推了出去。 “带杏儿走!”这是门合上时,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女人!”黑子死命地敲打着大门,却只听到里面一片的喧嚣冲天。 咚咚咚———————— 他死命地敲着,吼道,“笨女人,笨女人,逞什么英雄,谁要你救了,你这个笨蛋!大笨蛋!!!” 泪,终于没能锁在眼眶里,像是放了闸的水,哗哗流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黑子握拳抵在门板上,头顶住手肘,低怒着,为什么………… 颜霏雪,你这个大笨蛋!!!!!!! 黑夜里,一道夹杂着自责与悲伤的怒吼划破夜空。 呵呵———————— 我当真是笨蛋啊!做尽了亏本的事! 苏秦捂紧右肩,倚着门板,失去了气力,滑落了下来,脸上带着无奈的苦涩,斜看着身后的门板。4阅读 【陆拾】半夜里的温柔 苦涩一笑,今夜还真tmd倒霉! 最终,她的计划还是没能赶上老天的变化快! 眼前的光亮突然一下增大了许多,定眼看去,一张带着怒意的脸出现在面前。 “哎,管家大人,我们又见面了!”苏秦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立刻知道他认出了自己。 “你!居然是你!”管家指着她,狠狠地说道,“你个刁妇,居然还敢来这里捣乱!” “喂,先说清楚,我还是黄花闺女,什么时候便成了妇人!别信口胡诌,毁我清誉,不然,我要去告你诽谤!”苏秦笑着说道,不过话却底气不足,肩膀处传来的剧痛让她力不从心。 眼前的景物有些模糊不清,额角的汗珠如豆大,从眼帘滑落,模糊了一切。 “你,你!好你个牙尖嘴利的死丫头!”管家气得连话都说不清,指着苏秦直跺脚,然后不甘心地朝她肩膀踢了好几脚,“我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程度!” 啊—————— 苏秦几乎疼的晕过去,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冷笑逸出,“呵呵,呵呵…………,你这可是虐待俘虏,小心我在王爷面前告你一状!” 丫丫的,你个死八男,下手还真tmd够狠! “哼,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吧,放火烧王爷府可是大罪,你就等着吧!我来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呵呵,那,管家大人可要好好地‘拭目以待’了!”说完这一句,苏秦最后撑不住,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哼,把她拖到柴房去,给我看好了,有什么闪失,为你们是问!”管家命令完转身想走,脚却踢到了一样东西,低头一看,眼底掠过一抹冷厉。 疼,真tm的疼啊———————— 朦朦胧胧中,苏秦只感觉周身就像是被车子狠狠地压过一般,没有一处不疼的,尤其是肩膀处传来的疼痛,更像是被人用刀剜出了一大块的肉,疼得她只想咬住什么,好解轻痛苦。 “咬这个…………”耳边传来轻柔的声音,然后一个软木塞进了嘴里。 苏秦依旧闭着眼,只是下意识地咬住了软木。 “忍着点,很快就好…………”那道轻柔的声音又传来,苏秦想睁开眼,看清来人,却总是没有气力。 疼!她禁不住喊了出来,却如弹棉花般的无力,似乎周身的力气也被人抽干了。 肩膀和手臂上的伤火一样的灼热过后,是冰一样的清凉,感觉很舒服。 苏秦舒展了紧锁的眉头,低低地‘嗯咦’了一声,身子便落入了一个宽厚的胸膛里。 好好闻的味道………… 那个怀抱很温暖,很舒服,让人安心,似乎躺在那里,就是一个安全的港湾,再也不会受到任何的风浪。4阅读 【陆拾壹】王爷回来了! “乖,来喝药了…………”又是那道温柔的声音。 然后一股沁凉的流液碰到了唇边,可是苏秦实在太累了,刚经历了一场的大手术似的剧痛,痛的她连动一动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就在这时,一种很柔软的东西碰触到了她的唇,柔软得像是棉花糖,带着甜味向她的双唇袭来。 柔软中,似乎有一条灵蛇,灵活地撬开她紧闭的贝齿,窜了进来,然后一股沁凉略带苦味的流液流进了她的嘴里。 好苦—————— 苏秦自小就不喜喝药,一点点的苦味都让她难受,这会儿她刚舒展开的眉头,又再度紧锁,想闭起嘴。 下颚一紧,嘴又再度被迫张开。 似乎是不想让她闭起,那条灵蛇更加灵活地扫过她的嘴里的每一处,似乎非常的留恋她嘴里的每一处,灵蛇的动作愈发的剧烈,苏秦感觉胸腔中的空气都要被他吸干了。 嗯—————— 朦胧中,她低低地呼出一声,软弱无力,似乎还略带了点娇~嗔……………… 娇嗔!!!!!! 这个词一闪现,苏秦立刻感到一道闪电击中脑部,她猛地睁开了双眼! 这是———————— 看了看四周,没有人,抬头看木窗外那一片蔚蓝的天空————天亮了! 难道刚才的都是梦!? 苏秦侧头,看了看肩膀,那里的箭头已经被人拔了出来,伤口也被很好地处理包扎,再看看手臂,那里的灼伤也一样,都被人很好地包扎处理好。 手下意识地抚上双唇,那里还是一片的温润,微微有些浮肿。 心头一惊,喉间那微微苦涩的感觉再次告诉自己,方才的绝对不是梦! 那么,究竟是谁? 是谁会来帮她包扎伤口? 既然来了,又为何不现身? 正思忖时,柴房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有力的脚步声。 砰———————— 大门被人用脚踢开,强烈的阳光直射进来,苏秦眯起眼,看到在光晕中站着一个怒火冲天的男人。 一股即将爆发的怒火围绕着他高大的身躯,一张静默如玉的脸上是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密布。 “颜霏雪!!!”低咆的怒吼从他的嘴里蹦出。 司马睿! 苏秦瞪大双眼看着站在面前的这个盛怒的男人。 看到他那双怒涛翻涌的双眸,再往后一看,他身后的管家,一脸阴险的笑意,苏秦的心里咯噔一声响。 不好! 这是她的第一反应,身子立刻往后挪了挪。 司马睿额角的青筋爆出,脚朝前迈出。4阅读 【陆拾贰】被陷害! “你…………你,回来……了。”苏秦从未见过如此盛怒的司马睿,憋了半天的话,说出口的竟然只有这几个字。 “颜霏雪,你干的好事!”司马睿狠狠地盯着她,怒火冲天地质问,“没想到,你居然胆大到放火烧本王的王府!” 哎———— 苏秦心头一叹,本来就是解释不清的事情,偏偏这位大爷又是位独断专行的主儿,他一旦认定的事,任你九头牛也拉不回! 不过,她苏秦也是这般的性子,是她做的,她会承认,不是她做的,也休想赖在她的头山! 她站了起来,无惧地迎上他的怒眸,心平气和地说,“司马睿,这不是我做的!” 她觉得司马睿虽然顽固,但还不至于是那种不可理喻的人,在判罪之前至少也先听听她的辩解吧! 哪知……………… “颜霏雪!”司马睿听完她的话,不但没有息怒,反而愈发的愤怒,他一把揪起她的衣领,狠狠地说,“怎么!敢做不敢当吗!没想到你如此的记仇,为了报复本王居然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你当真是一滩烂泥,扶不上墙,无药可救!” “放手!”苏秦听闻,抬起右手狠狠地将他的手拽下,由于用力过度,右肩的伤口再度裂开,疼痛如针刺入骨头中,一时间,额角冒出了许多的汗珠。 苏秦咬牙挺住,愣是没在他的面前露出半点的痛苦之色,她厉声道,“够了,司马睿,你凭什么侮辱我的人格!我告诉你,我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我说这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别把什么都往我头上扣!” 想屈打成招吗! 苏秦对他的刚愎自用的性子实在讨厌的紧,自己想什么就是什么,她的辩解在他的眼里都成了狡辩! “不是你,那你为何会在这里!”司马睿敛起眸,冷冷地说,“还是说,你燕大小姐梦游时自己走进了本王的王府!然后放了一把火!再自己走进这柴房!颜霏雪,你当本王是傻子吗!” 闻言,苏秦愣住了,丫丫的,绕来绕去,他还是不相信自己,不管自己是否神志清醒,他都认定是自己放的这把火! “司马睿,我告诉你,老鼠和猫儿还有后院的烟是我放的,但是书房里的火我没放,就算是要罚,我也要罚的心甘情愿,但火我没放,我也绝对不会替别人背黑锅!捉贼捉赃,有何证据说火是我放的!” “你!好,很好,你要证据对吧!今天本王就让你心服口服!”司马睿将手中的画轴展开,“这就是证据!” “这,这幅画怎么会变成这样!”苏秦看了看他手中的画,眼噌地瞪大。 是那幅画,怎么会坏成这般模样,她记得在自己昏迷之前,这幅画还好好地躺在地上,怎么才一转眼的功夫就成了这副残破不堪的模样! 一道阴冷的光闪过,苏秦看到管家眼底一闪而过的阴冷。4阅读 【陆拾叁】凭什么她! 麻烦来了! 苏秦立刻意识到自己被人栽赃了! “你果然识得这幅画!”司马睿的眼里露出雷利的目光,“你告诉本王,本应该是在本王书房里的画,怎么就会到了你的手里!为何到了你的手里,她便成了这般模样!” 啊—————— 当画轴展开时,苏秦心头一惊! 画中的女子一张秀丽的脸被人用刀划得面目全非,刀刀锋利,道道惊目的刀痕让觉得这个毁画之人必定对画中人恨之入骨。 那么事情就很简单了,这个世上对画中的女子恨之入骨的人,在世人的眼里,除了她——颜霏雪,还能有谁! 再看看他的表情,一副‘就是你干的’的表情! 这回连叹气都不用了,合着他早已经把自己判了死刑!那她还有啥好说的! 苏秦也生气了,她站到了他的面前,仰起头,“司马睿,你别信口开河,随便拿幅画就冤枉人,我说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今天我把话摆在这里,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是我做的,我会认,不是我做的,打死我也不会认!我告…………” 啪!—————— 话音未落,一声响亮的声音拍响,苏秦的左脸结结实实地挨上了一巴掌。 砰—————— 又是一声巨响,她的身子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撞击,被甩到了墙上,鼻子和墙壁来了个亲密的‘问候’,然后摔倒在了地上。 啊!!!! 苏秦禁不住喊了出来,捂住流血的鼻子,她震惊地看向司马睿。 不敢相信他居然为了一幅画打了她,狠狠地打了她! “你打我!”眼泪有些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声音有些暗哑,“你居然打我!” 就算她恶作剧地放了老鼠和猫儿进王府,就算她是想恶整一下他,那又怎样! “本王这是在替你的父亲教训你这个不成器的女儿!”司马睿冷冷地看着她。 这个女人恨他也就罢了,为何连思雨也不肯放过! 这般地诅咒思雨,思雨又何其无辜! 靠!一说到这个问题,苏秦更是一肚子的火气! 丫丫的,他都不顾同门之义,不顾颜霏雪父亲的颜面休了颜霏雪,他还有什么资格说替颜霏雪的父亲来打她! 最最重要的是,他打的是她————苏秦!他凭什么打她! “六弟!”司马恒突然出现在门口,他惊诧地喊出,“你疯了!” 说着他连忙走了进来,扶起苏秦,柔声问道,“你没事吧?” 他的眼在扫过苏秦的左脸时,突敛起,眼底闪过一抹冷戾。 苏秦推开了他的手,咬紧牙根,忍住肩膀上传来的阵阵剧痛,扬起头看着司马睿,努力将眼泪锁在眼底。 “你凭什么打我,又什么资格替他来打我!别忘了,你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司马睿王爷大人!”苏秦冷笑着。 “你…………”司马睿一拧眉,刚想开口,却被她打断。 “你什么你!”苏秦一挑眉,冷讥道,“我告诉你,我要是真的恨这个女人,绝对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这种宵小所为,我不屑,也不耻去做!” 她是苏秦,她有她的骄傲,她的骄傲不容许她在这个男人面前表现出任何的软弱,绝不!4阅读 【陆拾肆】强词夺理! “司马睿,也许之前颜霏雪的确做错了,但是从这一巴掌起,颜霏雪就再也不欠你一分一毫!”苏秦小手一挥,决绝说道。 是的,她要替颜霏雪与他恩断义绝,从今往后,他的世界,她不再参与! “你…………”司马睿从未见过这般的倔强的苏秦。 那道红通的大巴掌印在她的小脸上,格外的醒目。 看到她眼底的那抹倔强,那道暗殇,他心底的一根弦被拨动,心开始微微有些动摇,似是有那么些的后悔………… 以前的她是那般的娇弱,如风中瑟瑟发抖的梨花,让人怜惜,可是如今的她却像是变了一个人,倔强,狡猾,还带着些许的小聪明,如骄傲的带刺月季。 这一切都是以前的颜霏雪不曾有的性子,为何,一个人可以在一夜之间,变了性子,究竟是什么改变了她? 还是说他从未看透过她,以前的她都是在伪装,这般的模样才是她的真正面目! “六弟,你冷静点!”司马恒拦住他,“我相信不是飞雪做的,这里一定有误会!” “有没有误会,她心里最清楚!”司马睿眼盯着苏秦,对着司马恒说道,“人证物证俱在,她还能如何狡辩!” “人证物证?”司马恒疑惑地看了看地上的画,又看了看司马睿,“这是怎么回事?” “三王爷,容小的细细禀告…………”一直呆在司马睿身后的管家站了出来,朝司马恒深深一鞠躬,细声说道。 “你?!”司马恒冷眉一挑,眼底迅速掠过一道锐利的光芒,随即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慵懒。 “正是,这些都是小的昨夜亲眼所见,颜霏雪从后门偷溜进了王府,放火烧了王爷的书房,出于嫉妒,她还将王爷所绘的画毁成了这般模样……” 说着他恭敬地将画从司马睿的手里接了过来,展开递给司马恒看。 当司马恒的目光扫到女子脸上的那几道狠戾的划痕时,他的眼底闪过一抹不屑。 “哼,这么说,这些都是你所见所闻的了!”司马恒冷冷地睇看着管家,语气的冰冷竟连司马睿也微微有些吃惊,转过头看了看他。 “三哥,你…………” “哼,六弟,这就是你所谓的人证物证?”司马恒好笑地指了指管家和他手里的画,眼里是不屑,“要是的话,那未免也太过儿戏,就单凭这厮一人所言便断定是飞雪做的,不仅太过武断,而且也不公平!” “可是,恒王爷,这些的确都是小的亲眼所见,小的敢对天发誓,小的所说的话都是真的,绝无虚言,若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管家说着还举起手,以示诚心。 司马恒没有回话,只是冷冷地看着。 管家被他那冷厉的目光看得心惊胆战,赶紧低下头,紧闭着嘴,不再多言。 “六弟,我只问你一句,你要如何处置?”司马恒淡淡地将目光收回,看向司马睿。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多说无益,本王如今只是要她的一句话,一句诚心道歉的话!”司马睿看向苏秦,说道,“只要她诚心向本王道歉,本王既往不咎!” 苏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丫丫,打了我一巴掌,现在倒是装起好人来啦! 这纯正是打了一巴掌,再给颗糖吃的典范! 见苏秦没有动静,司马睿十分的生气,他给了她机会,是她自己不珍惜,那就别怪他秉公办理!4阅读 【陆拾伍】原来在这里! “哼,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本王就只好将你交给六扇门,让他们好好地教一教你什么是礼义廉耻!”司马睿拿起画轴,甩开长摆,迈步准备离开。 转身的瞬间,一阵清风带过轻灵的声音一窜。 咦———————— 苏秦愣住了一下,转眸看去,司马睿的腰间系着一个东西,一晃而过,却惊诧了她的眼。 那是——————玉玲珑! 没错,那厮腰间挂着的正是她千辛万苦要寻找的‘玉玲珑’! 丫丫的,有没有搞错啊! 她找了半天,原来却是在这厮这里,苏秦此刻的感觉是欲哭无泪,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她与司马睿无话可说,宁可自己去找,也不愿求他,所以才有了今日的误会与麻烦。 他与她就像是冰与火,总是不能共存,之前便是冰火不容,如今再加上他不顾青红皂白地打了自己一巴掌,她与这厮的孽算是结下了! 可是如今……………… “等一下!”苏秦喊住了他。 司马睿停住脚步,侧过脸,等待着她的话。 苏秦大步走到他的跟前,抬起骄傲的下巴,努力将视线与他的持平,她的原则,输什么也不能输了气势! “怎么,想通了?”司马睿淡淡地问道。 “我不用想也通达的很!”苏秦勾起嘴角,同样地冷笑着,“不像你,闭目塞耳,独断专行,刚愎自用!” “这就是你的道歉!” “错,我从没想过要道什么歉,因为我根本没做过,我不会为自己没做过的事向你道歉!” “你…………” “我说过,从你打我那一巴掌开始,我颜霏雪就与你再无任何的瓜葛,所以,麻烦你把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苏秦说完伸出手,指了指他腰间的‘玉玲珑’。 司马睿低头看了看,尔后抬起头,看着她,“你要这个?” “是,这是我的东西,如今我们已无任何瓜葛,我想王爷也该物归原主吧!” 司马睿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她看,似乎要将她的内心看透。 “喂,你真的聋了吗,我说把这个玉玲珑还给我!”苏秦不喜欢他的这种探究的眼光,似乎想要扒~开她的面具,看清什么! 另外,那种目光让她想起了某个可恶而又有点笨的男人! “好,我把它还给你!”司马睿解下腰间系着的玉玲珑,“不过…………” “不过什么,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话都说完!”苏秦极为讨厌别人说话总是说一半,留一半的,古人都这么的慢条斯理嘛! 真是会急死人! “你知道这意味这什么嘛?”他突然问道。4阅读 【陆拾陆】你有种! “意味着什么?”苏秦其实也很好奇,如果玉玲珑只是件很普通的物品,鬼面人不会这么费尽心思地要弄到它。 “哼,你连它意味着什么都不知道,你居然也敢要回它!”司马睿呲之以鼻。 “额?”苏秦听他这话的意思,觉得有些纳闷,听他的意思,似乎这个玉玲珑是件麻烦的东西,要回它就会给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怎么,不敢了?”司马睿冷冷地看着她,看到她一脸的犹疑,心中不屑。 “谁说我不敢了!”苏秦一卷袖子,伸出手,一脸的凛然之气,“你给我,我就敢拿!” 就算是麻烦,她一转手就丢给那只笨鼠了,反正要倒霉的也是他,死活与她无关,她有什么不敢的! 司马睿没想到,只是一转瞬的功夫,这个丫头就又有了气势,再恢复成气势凛人的带刺月季。 “好!我给你!”司马睿倒是有那么点赞赏此刻的她,有勇气面对接受玉玲珑所来带了的一切后果! 额~~~~~~~~~ 看到他那般慎重地将玉玲珑交给自己,苏秦倒觉得好奇怪,为毛他那般认真的神态,感觉上像是在将一种极度重要的责任交与自己一般。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手中的这颗玉玲珑似乎变的无比的沉重。 果然是个烫手的山芋,应该及早出手才是! 而此时的司马睿却正为她的这一点勇气而感到欣慰,要是他知道了苏秦此刻真实的想法,估计会被气得个吐血! “希望你今后好自为之!” 没有了他的庇护,她将会处于极其危险的境地,觊觎玉玲珑的人会不断地出现并追杀她,除非她能变得足够强大,足够到能保护自己为止! “那是,反正今后我的死活都与你睿王爷无关便是!好不好自为之,那也是我的事,就不劳您老费神!” 苏秦一副‘我要你管’的表情。 哼,你丫的,刚才还想着要叫六扇门的人来抓我,这会儿倒是撇得挺清楚的嘛! “你……,不知好歹!”司马睿对她这种‘要你管’的表情十分的恼怒。 “六弟,不如这样,在未查清事实之前,先由我看着她,毕竟这是家事,真要闹到六扇门那边去,大家的脸上都不好看,你说呢?”司马恒总算是有机会当一回和事老。 “既然三哥不觉得这个丫头是个麻烦,那就随你的意思!”司马睿一甩袖,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4阅读 【陆拾柒】活宝主仆 就这样,苏秦终于第一次大大方方地从睿王府的正门走了出去。 转身看向身后那道漆红的大门,苏秦勾起嘴角,冷冷一笑,“我发誓,此生绝不会再踏入这里半步!” 司马睿,你,我,后会无期! 司马恒则是一脸平静地看着她,神情淡然。 “切,随你的意思!随你的头!”那厮的就是混蛋一枚!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了自己一巴掌,居然还可以如此的嚣张,当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在回去的路上,苏秦学着他的模样讲话,肩膀一抖一抖的,样子十分的滑稽。 看着她那极度怪异的背影,杏儿忍不住笑了出来,“小姐,你好逗…………” 跟了苏秦这么久,杏儿也终于受到了‘熏陶’,学了一些她的日常用语。 “哈哈,杏儿八错嘛,学的倒是挺快的!”苏秦一脸‘我很自豪’的表情看着杏儿。 “哪里,还不都是小姐你教的好!”经过茶楼事件,杏儿看到司马恒那一副吃了瘪的模样后,对苏秦的崇拜一日剧增,简直把她当神来膜拜。 “恩,恩,孺子可教也!”苏秦学着夫子的模样,摇头晃脑地说着。 无语———————— 司马恒看着眼前这对活宝主仆,额角滴出n多的汗滴。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人,就会有什么样的仆人! “对了,三王爷,今天的事还要多谢你!”苏秦恩怨分明,虽然这厮之前的确惹自己不愉快,但是今天他算是替自己解了围,从那匹死马那里把自己保了出来。 按照现在的说法,那就是他是担保人,而自己则是取保候审的那位,这么一来,他与自己的关系又起了微妙的变化,总之,不能得罪就是了! 将之前的一切恩怨暂且搁在一旁,苏秦决定先和他握手言和。 “哪里,举手之劳罢了,不足挂齿!”司马恒此刻却收起一脸的玩世不恭,淡淡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不过,在还没找到真正的放火犯之前,你还是不能离开京城。” “额,三王爷此话怎讲,我何时说要走了!”丫丫的,这厮果然精明的跟猴子一样,什么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呵呵,我且说,你且听便是!”司马恒的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看着她。 苏秦嘴角的笑意却像是蔫了花儿,瞬间垮了下去。 果然是腹黑男一个!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说! 明明什么也没说出来,却比别人说了一箩筐还厉害! 丫丫的,别看他平日里嬉皮笑脸,可自己的直觉告诉苏秦,这个男人绝对不像他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简单,总之一句话,整个一表里不一的家伙就是了! 此刻的司马恒没有读心术,要是他有的话,知道了苏秦心里的所想,估计又会被气得半死! “对了,小姐你的脸怎么了,还有肩膀上的那个洞是什么?”当苏秦转过身时,杏儿看到她的左脸上火红的一片,而且右肩上也有个破洞,出于关心,杏儿用手轻轻地点了一下。 哎哟———————— 苏秦痛得惊呼了出来,捂住肩膀,哪知那里早就又是一阵的温湿,摊开手掌一看,血红一片。 “小姐,怎么了?”杏儿凑过来,想看个明白。 苏秦连忙收起手掌,然后装出一副轻松的神态,笑道,“没,没什么,对了,杏儿,我今天有些累了,想一个人好好休息一下,你再去订个房间吧!” 之前她们为了躲避司马睿的‘通缉’,只订了一个房间,如今她受了伤,为了不让杏儿担心,她决定还是一个人一间的好。 “小姐…………”看着苏秦急行的模样,杏儿有些疑惑,刚想开口问她,却被司马恒拦下。 “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司马恒按住杏儿,看着苏秦离去的方向,“如今的她,的确需要好好地休息一下了!” “小姐…………”杏儿似乎也发现了什么,不再多言。 ☆☆☆☆☆ 苏秦回到客栈的房内,刚一进门,她便背着门用双手将门合上。 身子便沿着门板滑落在地。 嘴角的笑意再也难以维持,一瞬间,垮了下去,眼里的泪水不停地打转。 第一次,苏秦感到了孤独,感到了委屈,穿越给自己带来的一切不适应,如今就如同破堤而出的洪水将自己淹埋。 司马睿的这一巴掌打得她内伤严重,将原本只是被坚强伪装起来的脆弱的心一下子卸去了所有的保护屏,恐惧寂寞如弹,轻易地穿心透骨。 痛,悄无声息,却又,刻骨铭心!、 呜呜—————— 低低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地传出……………… 苏秦将头埋进了双膝间,原本努力抑制住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涌而出。 “师父,你骗我,呜呜,你骗秦儿,说什么只要努力地开朗地生活,就会得到幸福,可是秦儿真的很努力很开朗地生活了,为什么秦儿还是没有得到幸福呢!” 不仅没得到,还为了救一只可怜的小猫把自个儿的命也搭上了,莫名地穿越到了这个鬼地方,穿越也就算了,还遇到了一群的腹黑男,一个只会欺负她,一个只会威胁她,另一个更加的可恶,居然不分黑白地打了她。 虽然苏秦是个孤儿,但是她从小就很听话,又十分的机灵,很是讨师父的欢心,因此愣是以严苛出名的师父也没舍得打她一下,这厮可好,居然这么狠地掴了她一巴掌,那个疼啊,不仅在脸上,更是在心头! “呜呜,师父你说要成为真正的勇者,就得先坚强,就要先学会直面惨淡的人生,我的人生够惨淡的了吧,我也忍了,认了,还很认命地接受了,可是为什么自己还是不能变的更加的坚强!” 这么一想,似乎师父说的话都不正确! “不过,师父你还是说对了一件事,你说只要扬起头,眼泪就不会轻易地流出来,我今天很努力地扬起头了,果然,眼泪没有轻易地在那个混蛋的面前流出来,只是…………” 可是她回来一低头,就又都全流出来了,这会儿苏秦再一次用亲身的体验验证了一个物理定律————地球的万有引力定律! 说着说着,苏秦也许是太累了,哭着哭着,她却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似乎有人将她抱起。 “师父,秦儿真的没有放火,真的没有…………”苏秦梦中的呓语带着沙哑,她用脸蹭了蹭他的衣服,一副委屈的模样,小脸上还带着泪珠。 闻言,抱着她的双手明显一僵,然后轻轻地将她放到了床上,为她盖上被子。 手拂过她那略微有些浮肿的左脸,冰冷的指尖抚摸过的地方,却是异常的炙热,苏秦心头一惊,猛地睁开了双眼,一看,吓了一大跳。 “是你!”当她看清了来人后,惊呼了出来! +++++ 【上架感言】 谢谢大家对水水的支持,这篇文要上架了,水水在这里感谢一路支持到这里的亲,今后亲们能继续支持,水水万分感谢,不能的话,水水也要对亲们说声谢谢!感谢所有曾经支持过水水的亲们!4阅读 【陆拾捌】居然是他! 苏秦一睁开就看到鬼面人正坐在床榻边,手里拿着一瓶药,手指沾了药正往她的脸上涂抹着。 手指刚沾了药,正准备为她上药,结果却对上她一双瞪得老大的眼睛,一时间,也愣住了。 于是乎,四目在半空相对而视………… 数秒钟过后,苏秦第一反应就是伸出手,狠狠地捏了一下自己的右脸! (注:这丫的发呆归发呆,她还记得自己的左脸受了伤,捏不得!) 哎哟!疼!———————— “果然不是在做梦!”苏秦这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的!真是活见鬼了,大白天的,他也出来行动!? 滴汗—————— 鬼面人的额角再度滴出一大滴的汗珠。 这个丫头为什么就不能像个普通人一般,每次相见,她总是要这么干,以前是夜晚见她,说是以为做梦也就罢了,如今是白天见她,难道她还能做白日梦不成! “别以为我喜欢白日做梦,纯粹是因为你今天的举动实在太令人,恩,怎么说呢,实在是太令我受宠若惊了,所以,我还以为真的是在白日做梦!”苏秦直接将他心中的疑惑说出来。 别怪她太过惊讶,实在是因为之前他还对自己那么凶,威胁自己也就罢了,还给自己喂毒药,可如今再看看他,居然拿着药膏为自己涂脸,这能不叫她惊讶吗! 算她苏秦定力好,要换成别人,早就惊吓过度,两脚一蹬,直接见阎王去了,哪里还来得精神和他在这里闲扯! 鬼面人听出她话外的意思,再度郁卒,手也无力地放下,将药瓶放在她的枕头边。 “你这个人,就是对你好不得,非得凶巴巴的你才甘心!”不知是不是气话,他说的倒是有几分赌气的味道,“药我搁这儿了,自己上药吧!” 额~~~~~ 苏秦突然觉得十分的无奈,他大爷的还发起脾气来了,也不想想是谁把她害成这样的! 要不是他给自己喂了毒药,逼自己去为他找什么玉玲珑,她能伤成这样吗! “我把玉玲珑找到了,我的解药呢?”苏秦将玉玲珑拿了出来,她觉得还是及早地转入正题比较好。 鬼面人指了指枕头边上的药瓶,“解药我和在消肿的药里了,你只要每天定时涂抹,就会解毒!” 闻言,苏秦不解地看着他,眨了眨眼。 “我看今天我一定是伤的太严重了,不然怎么会出现幻觉!”苏秦说完摇了摇头,继续躺回去休息。 “还疼吗?”鬼面人低垂下双眸,似乎在想着什么,然后低低地问了这么一句。 “不疼,你让我打一巴掌试试!”苏秦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疼才怪,疼死了才是真的! “明知道司马睿不好惹,你还去招惹他做什么!”居然还放了老鼠和猫儿去王府,这丫头的脑袋里那些个鬼主意实在让他不敢恭维!稀奇古怪的不得了! “我不去招惹他,就没事了吗!”丫丫的,还不都是为了找玉玲珑,要是早知道就在那厮的身上,她何必费那么的劲,让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才换的一个玉玲珑而已,不值得! “你认了,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也不会白白地挨上一巴掌!” “没做过的事,我绝对不会承认的!”苏秦这会儿倒是很坚定,“士可杀不可辱!” 额~~~~~~~ “你倒是挺有骨气的嘛!” “那是!”苏秦又骄傲地扬起下巴。 “那么,对你而言,究竟是骨气重要还是命重要呢?”他突然很好奇。 “当然是命重要!”苏秦想也不想就马上回答。 “为何?” “命都没了,你还怎么证明你的骨气!”不然,她何必冒险去王府找玉玲珑! “………………”他无语,相当的无语,不过,对于从她嘴里蹦出的歪理,他已经习以为常,淡定,淡定就好……………… “不过…………”苏秦突然语锋一转,双眼盯着他看。 “干吗这么看着我?”鬼面人被她那种怪异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有些别扭地问道。 “哦,没什么,我是在想,你为什么一定要得到玉玲珑,它到底有什么地方吸引了你?”说着,苏秦把玩起手中的玉玲珑。 玲珑剔透的白玉圆石,里面是一颗如血般红艳的玲珑心,轻轻地摇动,会带来一阵清风似的清灵之声。 “它好像在低唱!”突然,苏秦似乎发现了什么般,双眼发亮,指着玉玲珑对鬼面人说,“你听到了吗,它好像真的在唱歌!” 鬼面人的眼底突掠过一抹惊诧,他愣愣地看着一脸惊喜的苏秦,半响没能说出话来! “你,你刚才说它在…………”最后,他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问道。 “它刚才在唱歌呢!”苏秦一脸的新奇。 “真的?”他似乎很感兴趣。 “呵呵,假的!”苏秦突然收起一脸的惊喜之色,淡然回道,“我骗你的!这本就是件死物,哪里会唱什么歌,我随口这么胡诌一番,你也信啊!” 呵呵,果然是只笨鼠,比起某只精明的猴子可差多了! “你!”鬼面人怒起,“你,当真无药可救!”说罢,他抢过她手中的玉玲珑,“这个东西放在你的手里,那就是暴殄天物!” 苏秦看到他气愤而起,嘴角的笑意愈浓,又躺了回去,朝他摆了摆手说道,“你要走啦,也好,我受伤了,就不远送了,你慢走啊!” 就知道那是个烫手的山芋,早送走,早去了麻烦! “你!”鬼面人这才发现,他,又一次上了这个丫头的当! 他无语地折回,他再次坐在了床榻边。 见他又折了回来,苏秦本想翻个身直接装睡,结果她却悲哀地发现,自己的左脸受伤,右肩又受了伤,这回好了,左侧躺也不是,右侧躺也不是,最后她只能平躺着,两眼看着床顶。 鬼面人看到她这副左右为难的模样,也收起了责备她的心思。 “颜霏雪,离开这里吧……”把玩着手中的玉玲珑,他突然低低地说出这句话。4阅读 【陆拾玖】威逼利诱 “你以为我不想嘛,总得先把目前的麻烦解决了再说吧!” 她现在是取保候审,担保人还在那儿看着呢,她能往哪里去! “这你不用担心,会有人帮你解决的……” “谁?” “你不必知道是谁,总之,你的麻烦很快就会解决。”鬼面人抬眸看着她,“等这里的事情解决了,你就去燕门关吧!” “燕门关?” “恩…………” “为什么是那里!”她想过很多地方,却独独没有想到那里。 “你知道为什么那里被称为燕门关吗?”鬼面人此刻的语气却是异常的温和,苏秦听得出,他的语气中还带着一丝的自豪。 “不知…………” “这个首先要从此关的位置说起…………”鬼面人似乎对这个燕门关十分的熟悉,说起来倒有点像说书人的感觉。 苏秦看他赶也赶不走,自己脸又疼,肩膀又疼,也睡不着,索性就听听他的故事吧! “燕门关位于巯煌国与厉月国交界之地,历来兵家必争之地,且燕门关内无高山阻挡,是一马平川的地势,燕门关内有一条大路直通京都,若是燕门关失守,那么敌军便可长驱直入,直捣京都,因此,如何守护燕门关是历代帝王都十分关注的事宜,以往的燕门关总是处于风雨飘摇的危险之境,直到燕家军驻扎于此,骁勇善战的燕家军以狂风之势横扫燕门关外以北的敌军,将敌军逼退至燕门关外三十里,至此燕门关才算是得以太平一时。” 苏秦此刻却是一脸的认真,她也十分的喜欢英雄人物,那时师父一得空便会和孩子们讲很多英雄人物的事迹。 儿时的熏陶让苏秦对英雄人物产生了莫名的崇拜感,用现代时髦的话讲,就是追星一族,不过,苏秦她追的可不是一般的星星,那可都是一代枭雄,一世的豪杰! “燕家军驻扎在那里,当地的老百姓为了纪念英勇作战的燕家军,特此上表朝廷,以燕家军来为此关命名。” 原来是超级明星部队,所以才能得到如此的殊荣! “那么燕家军现在还驻扎在那里?”苏秦突然很想见一见如此英勇的燕家军,“有机会我倒是想见识一下,燕家军究竟是何等精锐的部队!” “你………………”鬼面人再度惊诧地看着她。 “干吗!”苏秦对他看自己的眼神万分的不理解,活像是见了鬼一般,她的脸色有那么的可怕吗! “你当真都不记得了!”说话时,鬼面人又靠近了几分,眼底的目光似乎想透过她的双眸,看到底。 “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我失忆了,失忆了,明白吗!”苏秦大大地白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的头,“失忆了我怎么还能记得起什么!” 鬼面人轻轻地叹了一声,“其实,这样也好…………” 也好?! 苏秦瞪着他,这算是哪门子的好啊! 她这不是失忆,是因为这身躯的主人早没了,她不过是借尸还魂罢了,所以根本不会有颜霏雪的记忆,所谓的失忆不过是一个借口。 “燕家军的主帅便是你的父亲燕秦天…………”鬼面人将手摊开,看着掌中的玉玲珑,语气中是淡淡的哀伤。 “我的,父亲……”苏秦低头看着他手中的玉玲珑,心底竟也升起了一丝的伤痛。 鬼面人眼神黯然,指着玉玲珑说道,“这便是他留给你的最珍贵的传家宝。” “就这么一颗石头,也称得上珍贵的传家宝?”苏秦指着他手里的玉玲珑,惊讶不已。 不是吧!她以为好歹是个护国大将军,好歹是从一品的地位,他老人家的财产怎么地也不会寒酸到哪里去,哪知,他老人家还真的够廉洁奉公,廉洁到两袖空空来,两袖清风而去。 “玉玲珑不仅仅是一颗玉石!”鬼面人似乎有些生气,对于苏秦如此轻看的态度,他很不满意。 “哼,我看未必,横看竖看也不过是一颗玉石而已。”苏秦一挑眉,眼里露出不屑。 她的不屑再次激怒了他,鬼面人正色道,“玉玲珑可是天下至宝,且不说它是天下第一巧匠符一天的绝世之作,其工艺之高已经是难得的一见的奇石珍宝,再加上它本身隐藏着的一个天大的秘密,就足以让它成为天下豪杰竞相争夺的稀世珍品!” “哦…………”苏秦这才明白,为何他费尽思量要夺得这件宝物,原来这里还有这般的玄机,“那么它究竟有什么样的天大的秘密呢?” 鬼面人这回倒是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过那一眼却包含深意。 “这就要你去发掘了,玉玲珑本就是你们燕家的传家宝,自然得由你来解开。”鬼面人指了指她。 “又是我!”苏秦突然感觉情况不妙,然后她警惕地看了看鬼面人,身子往床内移了移,“你该不会又想对我下毒吧!” 丫丫的,这家伙就只会这一招! “呵呵,这会儿怎么胆小了,我没必要下毒!” “…………”猛地一打颤,苏秦的心头立刻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果然……………… “玉玲珑不仅是你们燕家的传家宝,更是天下至宝,觊觎它的人很多,如今它又回到了你的手里,除非你能找到玉玲珑的秘密,否则觊觎玉玲珑的人不会放过你!” 这回苏秦真的想一拳打死这厮,丫丫的,敢情这个烫手山芋她这辈子是丢不出去了! “你放心,我会帮助你寻得玉玲珑的秘密,也会保护你的安全,直到你寻到它的秘密为止。”鬼面人此刻的眼里是郑重的神情。 “那么我要去哪里才能解开玉玲珑的秘密呢?”苏秦觉得他今日来此的目的不寻常。 “燕门关!” “呵呵,你这么说,我是不得不去燕门关了!”丫丫的,绕来绕去,他又将自己绕了进去! ++++ 谢谢亲们的支持,不管亲们决定如何,水水都一样感谢!4阅读 【柒拾】半夜做美梦! “是!非去不可!”语气中是坚定的意味。 “………………”苏秦无语,这比给她下了毒还厉害,这是给她带了一个紧箍咒,无论她走到哪里,他丫的只要一念咒语,她就得头疼不已,有点理解同情小孙孙! “可是…………”他的语锋突然一转,“可是,你却将你父亲留给你的东西轻易地交给别人,你这般的轻率,真会让燕将军寒心!”鬼面人的语气中带着微微的不悦。 苏秦这才记起,玉玲珑是在司马睿的身上找到的,估计是颜霏雪之前交给他的,难道是颜霏雪给他的定情信物!? 如果是,颜霏雪当真的爱他至深啊!她将这般重要的东西交给一个男人,等于是将她的性命也一同交付于他! 可惜,终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司马睿终是没能明白颜霏雪的深情,也辜负了她的一往情深。 “呵,你要是年少过,也就会理解,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情深意浓…………” 苏秦轻叹一声,花落却不知将归往何处,何其悲也。 “你的意思是说,我很老了?”鬼面人觉得眉毛开始跳了。 “不是很老,是根本看不出你有多老!”苏秦使劲翻了一个白眼,“整天都带着面具,鬼才知道你多大了,要是你七老八十了,只要带上面具,再捏着嗓子说话,装个二三十岁的小年轻也不是不可能!” 苏秦终是忍不住捉弄他一番。 “你!”鬼面人又再度气愤站起。 不过这回他没有立刻转身离去,看着眼前这个一脸‘你能拿我怎么办’的嚣张丫头,他觉得有下回必要给这个嘴尖的丫头一副‘哑药’。 每次她都把他数落的一无是处,气得他牙恨恨的! “我走了,玉玲珑我会替你先保管好,我也会帮你,直到你寻得它的秘密为止…………” “你究竟是谁!”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人,她一定认识! “呵呵,你想看我的真面目?”鬼面人眼底掠过一抹狡黠,这会儿他终是有了一次戏弄她的机会。 苏秦立刻看明白了他眼底的那抹狡黠,贼笑扬起,眯起双眼看着他,等带着他的下文。 “不过…………”鬼面人靠近她,“能看到我的真面目的,只有两种人!” “哪两种人?”为了配合他,苏秦故意装出一脸的好奇。 “死人!或者…………”他促狭地看了苏秦一眼,戏笑道,“或者是我的良人。” 额———————— 苏秦额角滴出冷汗,丫丫的,这个桥段怎么那么的熟悉啊………… “你倒是说说,你想成为何种人?恩?”鬼面人看到她一脸的难色,心底愈发的有一种得意,难得看到这丫头这般的神色,没想到她也有栽跟头的一天。 哪知………… 就在他自鸣得意的时候,苏秦却大大地打了个哈欠,伸了懒腰,表现出极度无聊之态道,“我只想当个有钱人!” 汗颜啊!!!鬼面人在心底郁卒不已,明明有机会扳回一局,为何他还是失败了! 这丫头的脑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 夜晚,苏秦陷入沉沉的昏睡中。 脸上的浮肿敷了鬼面人的药,肿痛好多了,但是她的肩膀上的箭伤却始终没有好多少,时时传来的阵痛让她连在梦中都紧拧着眉头。 朦朦胧胧中,似乎有人坐在了床边,略带冰凉的手掌轻轻柔柔地抚上了她的左脸。 那般的温柔,那般的珍惜,似乎在抚摸着是一件极为珍贵的宝贝,被他轻轻抚摸过的地方,不再火热一样的疼,舒服得不得了。 恩———————— 睡梦中,苏秦舒服地呓语出一声,然后小脸不自觉地往他那温柔的大掌边上蹭了蹭,犹如一只慵懒的小猫咪般乖巧。 她的柔顺乖巧似乎令他很满意,嘴角勾起,大掌温柔地顺着她的脸颊滑下,灵巧地滑过她优美的长颈,然后轻巧地挑开她的衣襟,顺着那如蝴蝶般美丽的锁骨,滑到她的右肩上。 手碰触到她的伤口,疼痛让苏秦又拧紧了眉头,她刚想张开双眼,却再度发现,眼帘像是被人灌了铅般,任她怎么努力也睁不开。 周身都如棉花一般,瘫软无力,连抬起一根指头的气力都被抽走。 “乖,我给换药,有一点点的疼,要忍住哦…………”又是那道极其温柔的声音。 温情中带着丝丝的溺宠,如同好吃的棉花糖,柔软中带着她喜欢的味道。 肩膀上的绷带被他慢慢地解开,露出一个刺目的伤痕,锐利的眸光一敛,他从怀里掏出两瓶药。 细心地为她清洗伤口,然后又将药粉细细地倒在她的伤口处,用干净的绷带重新为她包扎好伤口。 “乖,该喝药了…………”扶起她,抱在怀里,他喝了一口,然后对准她的嘴,吻了上去。 明明她已经恢复得可以自己喝药了,可是他却贪恋她那甜美的双唇,如罂粟般,一吸成瘾,不能自拔。 唇间辗转的温柔,纠~缠着彼此,撩~拨起彼此心底那最为原始的感觉,如燎原的星火,一发不可收拾。 他的贪恋愈浓,深深地纠缠她的丁香,非要将她的美好品尝个够才罢休。 动情处,他情不自禁地用手挑开她的衣襟,一路沿着光滑的肌肤抚摸而下………… 他手抚过的每寸肌肤都像是着了火般炙热,身子禁不住颤抖了起来,苏秦迷迷糊糊中感觉体内似乎有一团火在烧,身体不断地软却下去,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好支撑不断软却的身体。 得到她的回应,他的动作越发的深~入,一个俯身,将她压在了床榻上,吻沿着她的脖颈一路而下,深深浅浅的吻痕如暴雨朝她袭去………… 唔—————— 唇间轻轻萦绕着一丝的暧~昧,如花香氤氲散开………… 暧~昧~!!!!!!!! 一个激灵猛地穿过大脑,苏秦猛地睁开双眼,滴溜地转了一圈,屋里依旧寂静如斯,除了她,再无其他人。4阅读 【柒拾壹】狠狠地揍他一顿! 不是吧!又做梦,做的还是春~梦!为毛最近老是做这么奇怪的梦,做梦也就罢了,还发出那么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 思及此,苏秦打了个寒战,难道真的是欲求不满! 手按上右肩,那里的伤口被人再次包扎好,没有了火热般的灼疼感,沁凉得舒心,再抚上双唇,指尖似乎还能触到那般温柔的缠~绵。 呵呵—————— 嘴角舒心的笑意浮起,不过当她看到镜中自己的身上那朵朵红艳的樱桃时,喜悦一下子便被一涌而上的怒火瞬间冲灭。 “丫丫的,你个混蛋!别让我逮到你,让我逮到了绝对不会放过你!”苏秦爆发出一阵的怒吼。 “小姐,你怎么了?”杏儿听到她的怒吼,连忙从外面走了进来。 “没事!”苏秦立刻将衣服拉上,“杏儿,你看到黑子没?” 这个小子从那晚起到现在都没出现,失踪了吗! “这,小姐,你还不知道啊……”杏儿一脸的难色。 “怎么回事?”难道他出事了,不是说叫他走了吗! “他为了救小姐你,自己去六扇门自首了…………”杏儿有些细声说道,“说王府的火是他放的,所以,欧阳巡捕就把他抓了起来…………” “什么!”苏秦立刻惊呼道,“那个笨蛋!”枉费她牺牲那么大救了他,他居然一点都不懂得珍惜! “小姐,你要去哪里?”杏儿见她火急火燎地穿起衣服,然后急冲冲就往外赶去,连忙问道。 “去六扇门!”丫丫的,她得去哪里给那家伙一巴掌,好掴醒他! “你这么火急火燎地是要去哪里!”一脉幽幽清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苏秦抬头看去,便看到某只腹黑的猴子正悠闲地倚在走廊的拐角处,双眼透着慵懒,淡淡地睇看着她,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额!不是吧! 苏秦在心底哀号,担保人都像他这般看人看得这么紧吗!她前脚刚出门,他丫的后脚就站在了这里。 她甚至都怀疑,他丫的是不是就在这隔壁也订了个房间,出现的这么的凑巧! “别那么惊讶地看着我,我就住在你隔壁!”似乎真的能看透她的心思,司马恒直接回答了苏秦的疑惑。 额———————— 这回苏秦真的想哭了,这厮的还真的是怕自己跑了,居然跑到这里订房间,好好的王府不住,挤到这里就为了看住她! 看样子他是打定主意要和自己耗到底了! “呵呵,难得恒王爷这么的尽责!”苏秦挤出一个笑容,朝他走去,“那么恒王爷,如今小女子要去六扇门,不知王爷是否一道呢?” 丫丫的,既然他非得看着自己,那么她也不能辜负了他的一番‘心意’,物尽其用一下总是应该的,对吧! “好!如今你我是一根绳子上绑住的两个蚱蜢,你到哪儿,我自然就会跟到哪儿!”嘴角快意地扬起,嘴角的梨涡盛满蛊惑的笑。 司马恒半睐起双眸,眼里光华流转,那一笑竟是有些迷醉人眼。 苏秦当即一愣,心莫名地突突连跳了两下,看到他那蛊惑的一笑,她的脸上居然微微有些发烫。 “咦,小姐,你的脸还在疼吗?”杏儿走到她身边,看到苏秦一脸的红晕,有些担心地问道。 “哦,脸还没好么?还疼吗?”闻言,司马恒这会儿倒是有些认真地凑近苏秦的脸,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神态略带紧张。 战栗—————— 他的手刚一抚上她的脸,身子便像是被一股电流击中,脸色愈发的红润,耳根处更是一片红艳。 苏秦条件反射地后退了几步,避开了他的手,表情有些不自然,眼光四处飘动,就是不敢看他。 司马恒的手就这样楞在了半空中,她避开的那一霎那,他的眼底掠过一抹的不悦,快的连他自己都没觉察到。 气氛异常的怪异,似乎有些僵………… “我,没事,我们还是先走吧!”苏秦连忙打了个圆场。 暂且先将刚才的那种奇怪的感觉抛在一边,还是先去保释黑子那个笨蛋要紧! “也好…………”司马恒收回手,再度恢复之前的慵懒邪魅,根本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来日方长,不是么………… 苏秦急匆匆地来到六扇门外。 “喂,请问,你们的欧阳巡捕在吗?”苏秦站在大门外,脸带讨好的笑意。 呵呵,都说打人不打笑脸的人,她这般低声下四的求人,这位欧阳巡捕总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吧! 结果……………… “你是什么人,我们欧阳巡捕不会轻易见随便的人!”结果对方一句话给她回绝了。 “什么叫随便的人!”苏秦这会儿的脸色有些难看,都说不打笑脸人,为啥他还一副‘你是老大吗’的表情! “这位兄台,麻烦你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恒王爷到了。”司马恒手摇折扇,一副‘我就是老大’的表情。 如果说古代什么最能让你畅通无阻地横着走的话,那么,有一个响亮的名号绝对就是这张‘万能通行证’! 不出所料,当对方听到‘恒王爷’这三个字的时候,脸上立刻堆起殷勤的笑。 “恒王爷请进!”紧接着他行了一个标准的‘日本式’九十度的鞠躬,恭敬地示意他们进入。 丫丫的,这就是差别待遇啊,可是未免也差的太明显了吧!苏秦在心底极度鄙视了‘六扇门’一回! “等一下!”就在这时,他们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着官袍的————女子! 芙蓉面色,眉眼清秀,琼鼻菱唇,青丝被绾起置于官帽中,束着蓝色的官绦,身着同色系的紧身官袍,脚踏同色的软底靴。 为什么苏秦会有一瞬的滞愣,因为对方的穿着明明是男装,但是眉宇间却散发出女子飒爽的英气。 看着眼前一身英气勃发的男装女子,苏秦觉得有句老话讲的很贴切,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欧阳巡捕好!”方才带他们进来的人立刻又恭敬地对着她行了一礼。4阅读 【柒拾贰】你是他的什么人? “她是欧阳巡捕,欧阳飞!”苏秦惊讶不已,把欧阳飞看了又看。 苏秦曾听黑子提过这个人,那时黑子把他说得神通大的,说要不是他够机灵,老早就被这位京城第一巡捕给逮住了。 但是,马有失蹄,人有失足,一向如泥鳅般灵活的黑子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会栽在自己的手里。 因此黑子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说自己的比猫儿还灵活,比狐狸还狡猾的‘母老虎’!一个人对付这三种动物,实在是力不从心,所以他输的心服口服! 丫丫的,听完他的话后,苏秦气得直咬牙!哪有人这么赞美人的! 为此,苏秦还狠狠地揍了他一顿。 那时侯黑子还大喊冤枉,说他这是在夸自己,哪有人被夸了,还打人的! 苏秦那时就极度的无语,瞧瞧这厮说的都是什么话,横竖她都是动物,哪里是赞美了! 那时在苏秦的想象中,这位欧阳巡捕应该是位高大威猛的男子,但是,事实总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再看看这位英姿飒爽的女巡捕,苏秦觉得,这句‘巾帼不让须眉’用来形容她是最贴切不过的! “他们是谁?”欧阳飞走近他们,双眼却盯着司马恒看,探究的目光中带着几分的警惕。 也许是出于对武功高手敏锐的感觉,欧阳飞直觉眼前的这个男人不简单,那双慵懒之色掩盖下的双眼里透出的是锐利的光芒,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眼神让她很讨厌,她不喜欢这样的太过精明的男人。 同样的,司马恒也对眼前这位女扮男装的女子甚是有些兴趣,一个女子扮成男装行走于府衙之间已是惊天之举,她不仅是女子,更是赫赫有名的京城第一捕快,连男子都弗叹不如。 不过,他不喜欢这样的强势的女子,他还是比较喜欢………… 转眸看向身旁同样惊讶的丫头,嘴角的笑意不知不觉间慢慢浮起………… “额…………”苏秦发现,从见面起,身边的这两个人就在相互打探着对方,一种剑拔弩张的紧张之态。 慢慢地,空气中有一股火药味在蔓延…………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生敌对! “这位是恒王爷,王爷,这位就是我们的欧阳巡捕。”人家直接忽略了苏秦的存在,为两人相互介绍起来。 苏秦无奈地叹了口气,谁叫她是无名小辈呢,又不能用颜霏雪的名号,那样太过招摇了,所以,她目前只是小兵一枚! “哦,原来是恒王爷啊,失敬失敬!不知王爷此次前来有何贵干?”欧阳飞的脸上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一丝一点的恭维之色,相反的,当她听闻对方的名号后,眼底却掠过一抹不屑。 苏秦心底偷乐,看来司马恒这厮的花名在外,而这位据说是嫉恶如仇的京城第一巡捕,更是对这类的皇亲贵胄嗤之以鼻。 “欧阳巡捕…………”身边的人见她对王爷如此的等闲视之,有些着急,偷偷地拉了拉她的衣角,却惹来她的一记甩眼。 苏秦此刻却对这位巾帼女豪杰万分的佩服,能够这么无视这厮的除了她,现在又多了一个! 司马恒没有因她的冷淡而生气,只是微微一笑道,“本王今日是带朋友前来探视的。” “王爷要探视的是何人?”欧阳飞一听他是来办事的,于是立刻拿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来对着他。 司马恒依旧淡淡一笑,“就是前日前来自首,声称放火烧了瑞王爷府的那位小兄弟!” 闻言,苏秦吃惊地看着他,心底的疑惑腾升,为何他会知道如此详细,详细的连具体的日期都知道! 看着他那自负的笑容,苏秦的眼却慢慢地敛起,看来她有必要好好地查探一番了………… “哦,你说的可是那个黑小子!”语气中是肯定。 “就是,就是他了!”苏秦立刻上前,“还烦请欧阳巡捕能通融一下,让我们进去探视他。” 欧阳飞这才转眸看了看苏秦,眼前的女子娇俏玲珑,生的眉清目秀,眉目间那一道狡黠的光芒犹如璀璨的星光,让人眼前一亮。 “你是他的什么人?”欧阳飞问道。 “哦,我是他的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他除了我以外就再也没有别的朋友了!”苏秦连忙说道,“所以,请让我们见上一面吧!” 为了能够说服欧阳飞,苏秦再度发挥了一回自己的演绎技能,双眼微微有些泛红,眼神诚恳,说到生动处,她合起双拳,双眼带着乞求之意地看着她。 额———————— 欧阳飞第一次见到这般的女子,眼里明显有些些的狡黠,但那般的恳求的目光却又让人不忍拒绝。 “好吧,你们随我来!”最后她还是点头答应了。 “很好的朋友,有多好?”跟在欧阳飞的身后,司马恒问苏秦。 他对方才她的那一番话,十分的在意,很好的,很好的朋友………… 耳边不断会绕着这句话,心底有个声音对自己说,对她而言,很好的朋友究竟意味着什么!他必须知道! “额,那个,很好的朋友就是,就是比生死之交差点,比一般的朋友好点的意思!”苏秦一心只想着见到黑子之后如何地狠狠地揍他一顿,对于司马恒此刻的脸色与用意却没有多大在意。 “比生死之交差点,比一般的朋友好点…………”司马恒拧起眉头,这算是哪门子的回答! “那么,我对你而言,是那种的朋友呢?”虽然知道这么问有些笨,但是,心总是不由已。 “额…………”苏秦压根儿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身子一愣,脚步慢了下来。 司马恒没注意到她的异常,撞上她,苏秦的身子便一个踉跄,落入了他的怀里。 “对…………”苏秦连忙转身,想要道歉,一抹淡淡的熟悉的味道幽幽绕进鼻息间。 咦———————— 这个味道,好熟悉,似乎在哪里闻过………… 苏秦慢慢地蹙起眉头,心底却泛起无数的问号,究竟是在哪里闻过呢? 双眸一张,难道是………………4阅读 【柒拾叁】物尽其用 “喂,你们还走不走!”欧阳飞走着走着却突然发现身后的人没了动静,转头一看却发现他们抱在了一起。 “走,当然走!”苏秦立刻挣脱他,赶了上去。 “很要好的朋友…………”司马恒默默地念着,看来,他需要好好看一看这位她口中的‘很好的朋友’。 “黑子!”苏秦在一扇牢门后看到了正躺着休息的黑子,立刻火气冲冲地跑向牢门,神情有些激动。 苏秦的激动是因为真的在牢房里看到了那个笨蛋,心头涌起一股怒火,她要掴醒这个笨蛋! “女人,是你!你的伤如何了,他们没有为难你吧!”正躺在干草堆上的黑子一听是她的声音,立刻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跳起,看清是她后,脸上露出喜悦,快步朝牢门走去。 黑子的激动是因为看到苏秦还安然无恙地站在自己的面前,看样子她似乎过得还不错! 然而,他们的这般心思在外人看来却不是这么回事! “看来,他们真的很要好!”欧阳飞看到这两人的表情,心头一叹,没想到黑子这个家伙居然还能遇到这般肝胆的朋友,都沦到吃牢饭了,还愿意来看他。 她的这番话语在司马恒听来却是另一番的意思,当他看到苏秦奔向那个黑小子时,双眸敛起,心中泛起一种不舒服的滋味。 当黑子双手紧抓着木牢门,急切地询问她的伤势时,那种关切的神态,让他觉得相当的碍眼。 就在众人以为这将会是一场极为感人的重逢的场面时,哪知……………… “哎呀!”黑子吃痛地喊了一声,捂住头,拧眉吼道,“疯女人,你干嘛又打我!” 苏秦刚才毫不客气地卷起袖子,结结实实地给了还在犹自高兴的他当头就是一拳。 这回她的举动让欧阳飞和司马恒大大地吃了一惊,两人均是一脸的‘这个女人很强悍’的表情相互对视了一眼,这是他们自见面起的第一次默契。 “我不打你,难不成还要感谢你么!”苏秦看到这家伙就一肚子的火儿。 疼得黑子眼泪都挤了出来,摸了摸头,委屈地说,“我可是为了你才进的牢房,你还对我这么凶!“ “那你更应该打,枉费我为了你白白挨了一箭,外加管家的几腿和那个混蛋的一巴掌,你丫丫的居然无视我的巨大牺牲,竟然去自首,你说你笨死算了,哪有像你这么笨的家伙,没做过的事,你自首个屁!”苏秦怒气冲天地像放鞭炮一样,噼里啪啦,劈头盖脸地数落了他一番。 额———————— 当她如放串串的鞭炮般,响亮又流利地说出这一连串的话后,除了黑子和司马恒还保持镇定外,牢房里的其他人基本已经晕乎乎的,只感觉头顶有很多的星星在绕着。 欧阳飞更是一脸的错愕,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位彪悍的女子,连表情都呆滞了 “太,太帅了!”突然,她似乎是从梦里醒来,激动地抓起苏秦的手,一脸的佩服,“你刚才实在是太帅了!尤其是打黑子个精准的一拳,没习过武的人是不会打的那么准确!” 滴汗—————— 这回换苏秦汗颜了,她看着眼前这位比自己还激动的女子,嘴角抽了抽,这算是什么和什么啊! “刚才你的那一记飞拳,即精准,力道又足,能告诉我,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吗?”欧阳飞突然变得一脸的惊奇,紧握着苏秦的神情竟是无比的激动。 木牢门的空隙就一个拳头那么点大,她得在瞬间便看准空档,而且出拳的力道和方向也得把握精准才能发出刚才那有力的一拳,因此,光是看方才的那一拳,欧阳飞便可以肯定,这个小女子的身手绝对不一般! 额——— 苏秦无语了,她是来探监的,不是来切磋武艺的好不好,怎么好好滴又变成了这种场面。 不过,看欧阳飞那般的敬佩的眼神,双眼一转,苏秦立刻又有了一番的计较。 “呵呵,欧阳巡捕过奖了,这都只是一些的雕虫小技而已,当然,欧阳巡捕要是真的想了解的话,我也不介意和你切磋一番,不过…………” 眸光又再度转向了牢门的那一边,苏秦堆起笑颜,“不过,我还有一点小小的事想劳烦欧阳巡捕…” 欧阳飞侧目看了看牢房中的黑子,会心一笑道,“你是说他吧……” “恩,是的,那个笨蛋根本就不是放火烧睿王府的人,当时我和他在一起,我可以发誓,他没有放火,放火的是另有其人!”苏秦举起小手,起誓道,“如果我说的有半句是假话,天打雷劈!” 古人很迷信,也重情义,因此对誓言是十分的重视,轻易不会起誓,尤其是毒誓,一旦反悔,那么必定是最毒最狠的惩罚! “好,暂且就信你这回,他可以先出去,不过…………”欧阳飞停顿了一下,“不过,鉴于他之前的多次不良行为,必须有人为他担保才能出的去,而且这个还必须是名望极高的人!” 她也知道,就黑子这种干小偷小摸的家伙是不会笨到去睿王府放火,而且这个世上根本没有人会笨到去老虎的嘴上拔毛! 当然,欧阳飞万万也想不到,她心中所想的那个胆大包天,胆敢到老虎嘴上拔毛的家伙,此刻正站在她的跟前! “这…………”苏秦此刻却有些为难,头往后看去,要说到最合适的担保人么………… 司马恒单眉一跳,一个不祥的预感立刻划过心头。 “呵呵,三王爷…………”苏秦马上贼贼笑着,朝他走去。 “干嘛!”这个女人,果真是物尽其用啊! “呵呵,三王爷为人豁达,通情达理,宅心仁厚,宰相肚里能撑船,如此的有容乃大,一定也不在意多担保一个人吧……”苏秦对他眨丫眨了眼,一副‘您就是老大’的表情! +++ 谢谢支持!4阅读 【柒拾肆】有求于他! 司马恒哭笑不得,当她有求于他的时候,她便是可爱如斯的丫头,当她无视你的时候,她便是可恶至极的女人,而对于他而言,无论她是丫头,还是女人,都是那么的能让他如此的爱恨交加………… “呵呵,这么说,你是有求于我咯!”他也是时候扳回一局了。 “额…………”苏秦一看到他那副的嘴脸,心底便在叹气,哎,认命吧,谁叫他是大爷,而你是真的有求于他! “那么王爷是答应咯!”苏秦自然看得懂他眼底的笑意,也听出了他的话外音。 “好,这次就当你先欠着我的,日后我再讨回来!”折扇一收起,他促狭一笑。 额—————— 什么叫做先欠着,日后再讨回! 苏秦悲哀地发现,这厮是将一颗定时炸弹直接塞给了自己,这样说来,她岂不是得日夜防着他咯! 司马恒邪魅笑着,绕过还在发呆的苏秦,走到欧阳飞的跟前,“欧阳巡捕,本王愿意担保这个人,你看可否!” “呵呵,恒王爷做担保人,我岂有不允之理!”欧阳飞点了点头,转过头对身后一脸茫然的黑子说,“你小子有福气了,能遇到这么肝胆的朋友!” “什么,就这么放我出来啦!”在回去的路上,黑子还是不敢相信,欧阳飞这么轻易地放了自己,脑子一时间转不过弯来。 哎———————— 苏秦却大大地叹了口气,直摇头,为了这个笨蛋,她真是一亏再亏,这回是亏本到了家! “好了,你也出来了,我们就此分道扬镳,这是给你的钱,回去好好思过,别动不动就做傻事!”苏秦决定和他划清界限,不然,鬼才知道她又要为了这个家伙做多少亏本的事! “喂,你的伤口,好了吗?”黑子看了看手中银子,又看了看她的肩膀,内疚涌上心头。 “没好!”苏秦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之前受的是外伤,如今受的却是内伤!” 是的,她如今内伤严重! 先是为了他受了重伤,如今又为了他欠了司马恒这个腹黑的家伙一个天大的人情。 一想到那厮当时的表情,她就郁卒,也不知道那个到底要她怎么还这个人情!万一他提出的要求很苛刻,那她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想想就郁闷!都是眼前的这个家伙害的! “额,那,那大不了我把钱还给你,就当我白干了!”说完,他把之前苏秦给自己的银子又递到了她的面前。 “真的!”苏秦一看到银子又回来了,双眼立刻放电,连忙收回,贼笑道,“那你可不许反悔哦!” “你还当真嗜钱如命…………”苏秦的话音未落,身后便又响起了一道冷厉的声音。 不用转头,苏秦也知道是谁来了! 试问,这个世上谁会用这般的冰冷的语调奚落她的,谁会如此的独断专行,除了他,苏秦不作他想! “呵呵,睿王爷这么悠闲啊,怎么闲逛到了六扇门!”苏秦转过身,皮笑肉不笑地朝身后人问道。 丫的,闲逛也能在六扇门遇到他,她还真是够倒霉的! 司马睿淡淡地睇看了她一眼,转眸看向苏秦身后的欧阳飞,“欧阳巡捕,本王近日听闻有人前来自首,说他才是那个放火烧王府之人!” 闻言,苏秦和黑子的心头皆是一惊。 糟糕! 苏秦暗自大呼不妙,这厮是来找黑子的,腹黑男好说话,但是这个混球不好说话啊,万一他大爷的一个心情不爽,又把黑子给圈了起来,就不妙了! “为此,本王今日特来看看,究竟是何等的猖狂之徒,竟敢胆大到本王的王府作乱!”他明明是对着欧阳飞说的话,眼却看向站在一旁的苏秦。 苏秦对他的那种态度恨得直咬牙,丫丫的,他的那副模样分明就是在含沙射影,指桑骂槐! “哦,睿王爷的消息倒是和恒王爷一样的灵通。”欧阳飞侧过脸,看着身后正走出的司马恒,笑道,“今日恒王爷也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三哥,你怎么……”司马睿似乎有些吃惊,看着司马恒微微皱起了眉头。 “我也是刚收到消息,说是放火烧王府的人抓到了,这不赶紧带了飞雪来认人。”司马恒浅浅一笑,走到苏秦的身边,指着她身边的黑子说道,“可是,一见面才发现,根本就是个误会,欧阳巡捕便把人放了。”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除了司马睿,都看向他。 “恒王爷……”苏秦此刻倒是觉得他的形象突然变得好高大,一时间竟成了仰视的姿态看着司马恒。 “对吧,欧阳巡捕!”司马恒笑着转身问欧阳飞,那眼里的笑意却带了几分的犀利。 这回所有的人又都将期盼的眼神转向了欧阳飞,尤其是苏秦,那双灵动的眼里几乎能挤出星光来,那般的期盼闪闪地看着她。 额—————— 感受到大家期盼的目光,欧阳飞的额角滴出了汗珠一滴。 不过,欧阳飞本来就不认为黑子会是那种笨蛋,因此,她也很自然地站在了司马恒他们这一边。 “是的,睿王爷,经过我的仔细盘查,证实只是误会一场,还劳烦睿王爷白走了一趟!”欧阳飞毕竟在官场上打滚这么久了,多少也会打些官场上的太极。 哇塞!真酷! 苏秦在心底大呼万岁,要是有机会,她一定要好好地谢谢这位欧阳巡捕,她真是大大的好人! “哦?!”司马睿一挑眉,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苏秦,那丫头一脸的欢喜,双眼直冒金星,面带崇拜之意看着欧阳飞,就差没三跪九叩了! 嘴角扬起讥笑,心中了然。 “不过,睿王爷大可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缉拿犯人!”看到他的表情,欧阳飞连忙接过话去。 ++++++ 水水感谢一路陪伴水水的亲们,谢谢亲们的鼎力支持,水水会继续努力滴!4阅读 【柒拾伍】她是他的! “哼,即是如此,那本王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司马睿淡淡一笑,转身走到苏秦的身边,“看样子,你的影响力不小啊,连大名鼎鼎的欧阳巡捕,你都能请得动,看样子,还是本王小瞧了你!” “呵,多谢睿王爷赞缪,只是小女子自认还未有那般的魅力,我占得的不过是个‘理’字!”苏秦笑着反击道,“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不知小女子说的对吗!” 闻言,司马睿的双眸一张,随即又敛起,盯着苏秦看了又看。 “睿王爷,如无其他的事,恕我不奉陪了,告辞!”苏秦懒得再和他废话,直接甩了个白眼,然后拉走还在发愣的黑子,大摇大摆地走人。 “那我也先走一步,六弟,告辞。”司马恒就像是麦芽糖,苏秦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甩也甩不掉。 “喂,女人,你后来是怎么出的睿王府?”黑子问道。 “这说来话就长了,哎,我说,你到底要不要走啊,都出了牢房了,怎么还老跟着我啊!”苏秦发现,黑子随着他们一起走了很久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我,我…………”黑子眼盯着她手里的银子看了又看,眼里透出不舍。 “喂,你该不会是想要回这些钱吧!”苏秦立刻警惕起来,“我可告诉你,那可是我的辛苦费,医药费,外加精神损失费!” “什么费?”黑子发现眼前突然出现出很多的星星。 “那我算给你听听!”苏秦索性和他算起帐来,“那护院的一箭,管家的那几脚,还要那个混账王爷的一巴掌,这几下算起来要你这些的碎银子外加金叶子不算过分吧!” 她都还没算上利息呢! “王爷为何要打你!”黑子问道。 “还不是他听信了管家的话,愣是说那把火是我放的,还说我故意划花了他的画,他心疼他的心上人,于是就赏了我一巴掌咯!”苏秦三言两语便将自己所受的委屈,一言概括。 “胡说!”黑子闻言,气愤地握紧拳头,“他怎么可以这么的黑白不分!”亏他还是王爷呢! “那火明明就是别人放的,你我不都看到那个人了,要不是我,你早就抓住他了!还有,那幅画又是怎么回事,你为了从火海里把他的画带出来,手臂都被火烧伤了,他怎么还可以打你!”黑子越说越激动,双眼都要喷出火来了。 “没办法,他只信管家的话,我说的他连半句都听不进去!”一想到他那副‘你就是在说谎’的表情,苏秦就莫名的心寒。 为什么,他宁可信别人,也不肯信她一回! “而且那时你明明被人射伤了,哪里还有时间去划花他的画啊!”有时间也没那气力! “呵呵,貌似,你比我还激动,好像受伤,挨打的那个是我吧!”苏秦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算你再激动,他也听不到!况且事情也发生了,你说了也没用!” 难道,他还能让自己给打一巴掌回来吗! “对不起…………”黑子低下头,声音显得有些暗淡。 “算啦,都过去了,人要往‘钱’看才对嘛!”苏秦一副‘相信我’的表情。 “额…………”黑子无语地看着她,这个女人,当真是嗜钱如命! “好啦,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又没那么小气,那这些是给你,其余的就当是你给我安慰费啦!”苏秦看到他一脸的苦样,就好笑,还是抵不过他的那副小受样,给了他几片金叶子。 “不要,我说过不要就不要!”黑子还挺有个性的,愣是不肯收! “是你说不要的哦,那我收回啦…………” “额,还是要一点辛苦费吧…………” “不是都说你不要了嘛…………” 夕阳中,两道正在讨价还价的人影越拉越长,在他们的身后不远处,各站立着两个人。 司马恒冷冷地敛起双眸,侧看向身后一脸凝思的男子。 ☆☆☆☆☆☆☆☆☆ 风撩动,夜晚的风诡异,薄凉,肆虐而行。 啊———————— 深夜里,一道凄惨的叫声划破了天穹的寂静。 管家浑身是血,趴在地上,双眼睁得老大,惊恐地看着眼前冷月中傲立的男子。 “求求你,放过我,求求………………”顾不得身上横七竖八的伤痕,不住地朝他磕头。 司马恒勾起嘴角,双眸里却是寒冰般的冷厉,他不屑地看了看朝自己爬来的人,脚一抬起,管家便被甩出老远。 啊—————— 又是一声的凄厉的喊声,管家的身子便撞到了墙上,噗的一声,又吐出大口的血,便再也没有力气爬起,只能用眼神哀求他。 “你之前是用哪只脚踢的她,恩?”司马恒淡淡地睇看着他,语气平和的似乎是在询问一件很平常的事,但是那眼底流转的犀利之光却让在场的任何都感觉到诡异的杀气。 管家痛苦地拧起眉头,眼底的恐惧有增无减。 “不说,那么我只好把两只脚都废了!”司马恒冷哼了一声,敛起是双眸迸射出如刀锋般锐利的光芒。 咔嚓————————的一声过后。 “啊!!!!!!!!”管家恐怖凄厉的喊叫声尖锐地撕裂了夜幕。 第二日,马上就有人在六扇门的大门外发现了一人一尸体。 ☆☆☆☆☆☆ “什么,你是说放火烧王府的人找到了,还是自己去自首的!”当苏秦听闻这段惊人的消息时,惊呼着跳了起来,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欧阳飞。 今日有人跪在六扇门外,旁边还放着管家的尸体,全身上下都是伤痕,血迹斑斑,惨不忍睹。 来人宣称是管家逼迫他,合谋放火烧了瑞王爷府,然后又嫁祸给颜霏雪,后来管家想要杀人灭口,却不知怎地反被他给误杀了,后来这厮的觉悟了,便来衙门自首。 “就这样!”苏秦听完便呆住了,拼命地眨眼睛,愣是没能从如此震惊的消息中回过神来。 这,这未免也太神乎奇乎了吧,就这么简单地,她的问题解决了!4阅读 【柒拾陆】醉酒了! “恩!”欧阳飞喝了一口茶,又道,“的确有很多疑点,但是来人都承认了,还把经过讲的很详细,由不得我不信!”虽然她也怀疑过,但是前来自首的人的话说的是滴水不漏,想查也无从查起,而最关键的是,睿王爷听完他的供词,连吭一声都没有,只是沉默以示默认,受害人都没发表疑问,她也只能就此断案! “这样啊………………”这会儿轮到苏秦不明白了,自首的人说的话虽滴水不漏,但正是因为他说的滴水不漏才叫人起疑心,照理说,像司马睿这么精明的人,不会发现不了其中的疑惑,为何他却会轻易地默认了呢! 奇怪,太奇怪了!苏秦直摇头。 “哦,对了,你今日说还有其他的事找我,究竟是什么事?”欧阳飞问她。 “那个,我是想问你,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对付采花贼的?”苏秦立刻来了精神,走近她问道。 她好歹是大名鼎鼎的京城第一捕快,什么样的贼人没见过,那些抓贼的手段应该不少吧! “对付这等小贼,方法有很多,不过你为何想知道?”欧阳飞上下看了苏秦一眼,“莫非你………………” “呵呵,欧阳巡捕不是想和我切磋武艺么,今晚便是最好的时机…………”苏秦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贼贼一笑,眯起双眼,笑道,“不知,你有兴趣一起切磋一番么!” 欧阳飞立刻明白了她笑中的含义,会心地点了点头。 苏秦朝她勾了勾手指头,两人的头便碰到一块,叽里咕噜地开始策划……………… 当天夜里,原本寂静如斯的夜空被一道锐利刀剑相击声划破。 一道黑影从苏秦的房里破门而出。 当司马恒赶到的时候,却发现苏秦紧紧地捂住右肩,无力地坐在地上。 右肩的伤口血流如注,她的脸色惨白的可怕,紧咬着的下唇更是白的没了一丝血色。 “该死!”司马恒低声咒骂了一遍,赶紧抱起她朝床榻走去。 绕到屏风后,将她轻轻地放在了床榻之上。 “让我看看你的伤势!”扶着她做好后,他急切地想要掀开她的衣领看一看伤口。 “我……我…………没事。”苏秦紧咬着牙根,不然自己的意识涣散,嘴边却泛起苦涩的一笑。 “我看看!”司马恒撕开她肩膀上的衣服,一看立刻怒喝道,“还说没事!” “不要!”苏秦用力地拍掉他的手,“男女……授受不亲,我……还是让……杏儿来吧……” “去他的男女授受不亲!”司马恒也不知道吃了什么火药,双眼都能喷出火来了,他推开苏秦的手吼道,“等到她走到你面前,你早死了!” 额—————————— 头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一向腹黑的他,居然还说脏话!这让苏秦大跌眼镜! 无语地看了看他的身后,却发现杏儿早就被眼前这一幕吓坏了,脸色比苏秦还难看,扶着门框,双腿直打哆嗦,愣是连迈一步的力气也没有! 哎———————— 苏秦无语,极度无语,她怎么会有一个这么胆小的丫头啊! 司马恒也不管她反对不反对,撕拉一声将她的衣服撕开一大片,点了止血的穴位,然后仔细地为她清洗,敷药,包扎。 当他靠近时,那股熟悉是味道又萦绕在了鼻息间,他那一连串的动作熟练,流利,似乎之前他便这么做过一般。 眼光扫过肩膀上的绷带时,眸光一敛,苏秦的眼色暗沉了下来。 握在手里的药粉,捏得紧了又紧,再抬眸时,看到的却是他十分细心地为自己包扎,动作轻柔而小心,似乎他正在碰触是一件极为珍贵且易碎的物品。 他眼底浮起的关切让苏秦的心底腾起一丝的暖意,握在手里的那包药粉愣是没能出手,只是紧紧地握着。 “好了!”最后他满头大汗地抬眸朝她一笑道,“没事了,还疼吗?” 那一句轻柔的话语,犹如暖风一阵,吹进了她的心底,心湖微微泛起了涟漪,心跳加速,有些狂乱了………… 见她不语,司马恒又靠近了些,查看她的伤势,关切地问,“怎么,很疼吗?” 关切是眼神里带着一丝极不易察觉的柔情缱绻,耀了盈盈的月色,竟有些如乱花,渐欲迷人眼。 每一次,当他靠近时,苏秦总是像喝醉了酒般,晕乎乎,双颊又开始微微发烫,喉间有些干涩,双眼呆呆地看着他。 晶莹的汗珠,顺着他俊朗的脸滑落,令棱角分明的五官愈发的精致如镌刻般完美迷人。 苏秦下意识地伸出手去,为他擦拭汗珠。 手触碰到他的脸的瞬间,一股电流立刻窜过周身,两人皆是一震,对视着。 “你…………”司马恒惊讶地看着苏秦,眼慢慢地睁大,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惊喜。 眼光一晃,苏秦伸在半空中的手一僵,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迷乱了,正欲将手收回。 “飞雪……”司马恒立刻抓住了她的手,握在手掌中,柔切问道,“还疼吗?” “我…………”看着他那双蛊惑人心的眸,苏秦发现自己有些结结巴巴。 司马恒的眸光在扫过她的双唇时,噌地一亮,那晚的缱绻缠~绵,甜美的滋味立即涌上心头,喉间一紧,眸光便再也离不开她的双唇。 气氛在瞬间有些微妙的暧昧,缱绻的情意随着夜风氤氲散开………… 双眸半睐起,他的唇在慢慢靠近………… 手中传来他掌心的温度,那般的温软,是那般的能令人安心的感觉,就像那晚她偎依的怀抱一般………… 今夜的酒,很醉人,浓浓的酒意弥漫开来,明明只是有些酒意,却早已醉的一塌糊涂,双眼模糊到只能看到他逐渐靠近的双唇,冰凉的感觉贴上双唇,柔软如棉花糖,双唇痒痒得如同被羽毛扫过一般…… 那晚朦胧而甜美的感觉如水流缓缓地流淌在身体中………… 突然,一道冷光扫过,如同冰击般从脑中穿过!4阅读 【柒拾柒】不要碰我! 妈呀!!!!! 苏秦瞬间清醒了过来,身子一僵,头立刻往后仰,眸光却正对上司马恒不悦的锐光! “混蛋!”对视数秒后,苏秦突然朝他挥出一拳! “你干吗!”司马恒的左眼结结实实地挨上了她这突如其来的一拳,他捂住眼,惊愕地看着她说道。 这丫头,疯了吗,前一刻明明还好好的,温柔的像只乖巧的小猫咪,怎么才一吻未到的功夫,她便立刻又变成了凶悍的女人! “那晚的人,果然是你!”此刻苏秦眼里的迷离之色早就被怒火冲得灰飞烟灭,她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恨恨地看着他。 “什么!”司马恒这才从方才的迷情中清醒过来。 苏秦翻身下了床,朝他走去,敛起双眸问道,“那晚在睿王爷,替我医治伤口的人是你,恒王爷,对吧!” “你…………”闻言,司马恒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拧起了眉头问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很简单,是你身上的味道出卖了你!” “我身上的味道!?” 苏秦冷哼了一声,“之前在睿王爷,你特意换了衣裳,因此味道不一样,但是前晚,你为我换药的时候,却来不及换下衣裳,所以在六扇门的时候,我闻到了你身上的味道和前两晚的一模一样!” “还有……”苏秦指了指肩上,“还有这个…………” “肩膀上绷带的绑法!”苏秦指了指右肩上那白色的绷带,“这是军队里专门为伤兵包扎的手法,简单却结实的绑法主要是为了方便士兵在战场上作战,我说的对吗,司马先锋大人!” 司马恒不仅仅是巯煌国的三王爷,他更是司马睿在战场上的左右手,一柄银枪武动天下,一马当前的御前先锋。 黑子的消息一向灵通,苏秦只需问问他,便可知道她想要知道的一切,当她在六扇门那里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时,一个主意便在脑中产生。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那么今夜的这一切也都是你的杰作了!” “要不是用这招苦肉计,又怎么能诱得你上钩!”对付这般腹黑又精明的男人,她可是下足了‘血本’! “苦肉计!”双眸敛起,锐光流转。 至此司马恒才恍然大悟,难怪今日六扇门会请他过府一叙,难怪今夜会有人趁着他外出的时候,偷袭她! “恒王爷,可还有话说!”苏秦拧眉问道。 那晚,他明明就在睿王府,为何不带她走,害的她白白挨了司马睿一巴掌,是他不愿意,还是他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和那匹死马演了这一出戏!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他的目的又何在! “还是说,你和睿王爷还有戏没有演完,你不能就这么放我走!”苏秦的眼里微微有些潮意。 一想到他所作所为都是有所目的的,她的心就像是被人捏住了一般的难受,眉头紧拧,司马恒,连你都要戏弄我吗! 你们当真以为我如此的好欺负,好欺骗吗! “你以为我另有所图!”司马恒闻言,双眼迸射出寒冷的光芒,朝苏秦逼近。 “难道说,你没有吗!”苏秦也甘示弱地卯上了他的眸。 “因此你和欧阳飞合演了这一出苦肉计,不惜弄得自己重伤,为的就是这个目的!”只需稍微一想,他便明白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然而,知道了事情真相的司马恒此刻的心情却是异常的愤怒,她居然为了这个愚蠢的目的,竟不惜再次弄伤自己! “是!”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 “那么,刚才那动情的一吻,你也在做戏了!”司马恒此刻的眼里早就流淌着怒意,双眼紧盯着她,胸膛不住地大力起伏。 “那…………”苏秦的身子一僵,刚才的那一吻,她是情不自禁,情难自控,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但是,她绝对不会在这个戏耍了自己的男人面前承认,绝对不! “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王爷难道没听说过吗,没有出色的演技,又怎么能骗到王爷你呢!” “颜霏雪,你!”司马恒双眼里的怒火终于喷薄而出,他抓起苏秦的双肩,狠狠地摇着,“为了让我上当,你当真是下足了血本啊!”一字一句,他都是咬着牙说出的。 这个女人,当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疼—————— 眉头拧起,刚才才包扎好的伤口如今被他这么用力一捏,又流出了血。 “放手,司马恒,你疯了吗!”苏秦疼得喊出了声。 “怎么,现在才知道疼了吗!”他的心也疼,她知道吗,她说刚才的那一吻只是演戏,虽然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一吻,但他却是用了心的,她知道吗! 眼前的男人身上所散发出的怒气如旋风将自己团团围住! 不好!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苏秦感觉到,他生气了,很生气,非常的生气! “王爷!”杏儿好不容易才定住神,绕过屏风却看到了这一幕,脸色又再度刷的白成一片,“王爷,那个,小姐,她受伤了…………” “出去!”司马恒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双眼紧盯着苏秦,如同一头困兽般发出低吼。 杏儿本就胆小,被他这么一呼喝,双腿再度打颤,可是为了小姐,她还是鼓足了勇气,战战兢兢地说道,“王,王爷,您有……什么……事,还是先放下小…………” 话音还未出,一阵旋风便把她卷出门外,紧接着砰砰的响声接连着响起。 当杏儿定下身子,回过神再看时,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到了门外,房屋是门窗不知何故,全部紧闭上。 “啊,小姐!王爷,开门啊…………”杏儿试图打开门,却再度沮丧地发现,门窗紧锁。 “司马恒,你,你要干什么!”苏秦看着如同困兽一般愤怒的司马恒,心底的不安加剧。 在这之前,她曾想过真相大白后,他所有可能的表情,唯独没有想到的是这种,这种如同被困在牢笼里的野兽一般的愤怒的表情!4阅读 【柒拾捌】原谅他? 不知不觉间,她后退了好几步,心底不解,他为何要生气,该生气不是她吗,为何他却比自己更加的气愤! “干什么!”司马恒却突然冷冷地笑了,“你不是为了让我上当,不惜牺牲一切吗!那就牺牲一回让我瞧瞧!” 寒战———— 苏秦后退的身子抵到床柱,已退无可退,前有困兽,后无退路,她又一次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 只是,这一次,他是真的生气了,真的非常的生气! “那,那也只能怪你不该先欺骗我在先!”他做得了初一,为何她做不得十五! “颜霏雪!”司马恒突然发出如困兽般低沉的怒吼。 紧接着苏秦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便腾空跃起,一个天旋地转,便落在了床榻上! 他的身子也重重地压了上去。 苏秦的双手被他抓住,高举过头顶,压在了床榻上。 “司马恒!”苏秦立刻喊道,“放手!” “司马……唔…………”她的话全数被他吞进了肚子里。 唔—————— 吻如同暴雨,带着惩罚,夹杂着愤怒,朝她袭来。 苏秦被他的吻压的喘不过气,呓语间,缠绵的呜咽细细流出。 似乎是在惩罚她,他的舌头霸道地挑开她的贝齿,横扫入她的嘴里,纠缠着她的丁香,迫不急道地要尝尽她的美好。 他的脑中不断地重复着她的那句话——“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王爷难道没听说过吗,没有出色的演技,又怎么能骗到王爷你呢!” 她说这一切不过是做戏,她之前的动情不过是为了戏弄他!她做的一切不过只是为了欺骗他! 当脑中闪过这个念头时,愤怒便如同决堤的洪水将他理智瞬间湮灭。 愤怒占据了他的一切! 颜霏雪!你当真有本事让我发疯! 吻愈发的深,愈发的疯狂,苏秦直觉得身子一沉,脑子便再也无法思考,所有的气力都在瞬间被他抽走,燥热如同火苗在体内飞窜,身子在他的深吻中,如同软棉花,连动弹的气力都没有。 司马恒将身子紧紧地压向她,紧得不留一丝的缝隙,恨不得就此将她揉进身体里。 撕拉————的一声响起,苏秦的衣裳便被他撕了个粉碎。 胸前一片薄凉,苏秦倒吸了一口凉气,大片雪白的肌肤呈现在他的眼前。 “司马恒,你是个混蛋!”好不容易得了空隙,苏秦怒吼道,“救了我,却又要伤害我!这算什么!” “救你,可是你在乎了吗!” “我…………” “你不是不在乎自己的身子伤成什么样,另可牺牲自己的身子也要引我上钩吗!”司马恒双眼通红,眼底浮起欲~火,狠狠地盯住她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恭喜你,你成功了,如今我对你的身子非常的感兴趣!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可以为了引我上钩,做到何种程度!” 说着,他俯身朝她的脖颈狠狠地吻了下去,手抚上她如雪的肌肤………… 战栗立刻如电流窜过四肢百骸,身子微微颤抖起来,泪花挂落眼角。 “司马恒!!!!!”苏秦惊呼出,死命用劲抽出手,将手中紧握的药粉撒了出去。 啪————药粉飞落在地,白色的粉末散落在空气中。 “软经散!”司马恒冷笑着勾起嘴唇道,“欧阳飞给你的,怎么,把我当采花贼来治了!” “是,你除了会欺负我,骗我,还会什么,救了我一次,就可以这般随意地欺负我了!呜呜,呜呜…………你是大混蛋!全世界最大的混蛋!”泪水就这么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好嘛,最后的武器也没派上用场! “混蛋!大混蛋!”苏秦呜咽着,不停地骂着,“只会欺负我的大混蛋!” 丫丫的,死马,两匹都是没良心的死马! “你…………”她的眼泪滴落在他的脸颊,滑落进了他的嘴里,微微有些咸涩。 原本敛起的双眸一张,他猛地抬起头,却看到她不顾形象,哭得稀里哗啦的模样。 她收起了伶牙利爪,就像是一只受了伤了的小兔子,一副娇俏可怜的模样甚是惹人怜爱。 哎———————— 司马恒有再大的怒火,再生她的气,这会儿只怕也没剩下什么了,看着她如同孩子般在怀里撒娇,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的眼泪让司马恒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些,眼底的欲~潮还未退去,但之前的愤怒却在看到她的泪水的那一刻,微微缓和了。 “司马恒,你是个大混蛋,你要是敢碰我,我绝对不会原谅你!我会恨你一辈子!”苏秦一边哭着,一边还没忘记狠狠地骂他,然后还将鼻涕和眼泪一起往他身上擦去,“混蛋,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好吧,苦肉计用不上了,苦情计总还用得上吧!不管用什么计谋,她苏秦是绝对不会让他得逞的! 还好司马恒是真的没有读心术,要他知道直到此刻苏秦还在演戏,估计会被她气得五脏六腑都气炸了! “一辈子吗…………”哪知,司马恒却突然间认真了起来。 苏秦见他不再生气,身子一得空,便开始移动,想挣脱他的困制。 哪知她这么胡乱的一扭动,让原本就紧密相贴的两具身子摩擦了起来,司马恒立刻感觉到一股灼热便从小腹窜起,下身马上变得紧绷。 “笨蛋!别动!”他的声音略带沙哑。 苏秦也立即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如遭电击,红潮立刻布满巴掌大的小脸,她马上就停住了动作。 “你下去啦!”丫丫,他下去了,不就没事了! 看到她的窘样,司马恒的嘴角勾起。 “刚才你骗了我,这是对你的惩罚!”司马恒狠狠地咬了一下她的耳垂,邪邪地在她耳边吹气,“罚你一辈子都不能忘记我!” “鬼才想记住你一辈子!”苏秦一边哭,一边还不忘记数落他,“我记住谁也不会记住你!” 记住他一辈子,她一辈子要记住的事很多,当独独没有他的份儿!欺负她,还想要她记住他一辈子,他这是在做梦! 额———————— 司马恒无语,为何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副模样,为何在她的面前,他总是吃瘪,他彻底郁卒了! 就在这时,门砰地一声被人用力地踢开,屏风也被一道强有力的内力刮倒在地。 “放开她!”紧接着一道浑厚有力的声音响起。 寻声看去,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 靠!—————— 这是苏秦看到来人后的第一个反应! 以前她看电视里的警匪片时,总觉得那些扫尾的警察太逊了,丫丫的,大战斗打完了才来收尸! 如今看来,这个鬼面人也差不多,来的还真是时候,整一个雷声大雨点儿小! 还好,她自己够聪明地把司马恒解决了,不然,等他来救自己,估计早就被这厮给生吞活剥了! 果然,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鬼面人厉光扫过床上的人,当他将目光移到苏秦身上时,另一道更加强烈的眸光截断了他的视线。 厉光扫过鬼面人的脸,司马恒立刻拉过衾被将苏秦盖了严实,随后翻身下了床,傲然而立,与鬼面人对视。 “你是谁!”司马恒撩起袍摆,别在腰间,摆出一副防御的姿态,犹如一只猎豹警惕地盯着突然闯入自己领域的外敌,正准备伺机而动。 “你没事吧!”鬼面人没有回答,转而看向苏秦问道。 “废话,有事我能这么镇定吗!”苏秦大大地白了他一眼,这个人的眼神还真不好使! 不仅眼神不好使,脑子也不管用!现在这样的情形是问这种话的时候吗!问话也不看场合的!无语………… “额……”鬼面人觉得他真的很笨,问谁也别问这个丫头,她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常人所能承受的范围。 但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苏秦大大地吃了一惊, “我要带她走!”鬼面人指着躺在床上,只露出两只眼睛的苏秦,用一种肯定的语气对司马恒说道。 苏秦瞪大双眼,看着他,连眨眼都不记得了,呆呆地看着他,心底惊呼,哇塞!今夜的鬼面兄实在是太帅了! 月夜中,鬼面人一袭的黑衣如墨,挺拔的身姿在月色中愈发的英挺高大。 “恒王爷,这么对待一个弱女子,实不属君子所为,而且她也受了重伤,正好在下也略懂医术,不如将她交给在下照顾,如何?”语气温和,他迈开步子,朝苏秦的方向走去。 “不劳阁下担忧,我的妻子,我自会好好照顾!”司马恒一副‘这是我的家事,该走的是你’的表情。 “妻子?”鬼面人抬起的脚步一顿,疑惑地看向他们。 “妻子!”苏秦却惊叫起来,“死马,你别胡说,谁是你的……你,你胡说!” 闻言,苏秦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她才刚刚‘光荣’地成为弃妇一族,何时又改嫁了! ++ 谢谢支持!4阅读 【柒拾玖】床里有什么? “呵呵,难道你忘了,刚才我们的誓言,我要你记住我一辈子,而你也说了,你会记住我一辈子!”邪魅的笑里带了几分的喜悦,“你我都许下了一辈子,难道娘子还要弃为夫不顾吗!” 额—————— 苏秦当真那个想撞墙去,刚才她那是说,她会恨他一辈子,谁说要记他一辈子了!这个家伙,真能颠三倒四! 还娘子!为夫呢!说的她鸡皮疙瘩丢了一地! “我那是说,我会恨你一辈子!”苏秦急忙解释,“喂,鬼面,你别听他胡说,赶紧带我走!”再不走人,鬼知道这个家伙又会做出什么恐怖的举动! 此刻,相比司马恒的邪魅,鬼面的冷酷倒是让她感到安全踏实! “你敢!”司马恒突然发出低沉的怒吼,她居然当着他的面要别的男人带她走,她把他之前说的话都当耳边风,吹过就算了吗! “我倒要看看,今晚谁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说话时,司马恒雷厉的眸光扫过眼前的这个男人。 冷厉,锐利,带着愤怒朝鬼面扫过。 “如果这是她的意愿,那么我会不惜一切帮她达成!”鬼面人依旧的一副‘不动如山’的冷静。 “那就凭本事吧!”说话间,司马恒敛起了慵懒邪魅的眼神,露出初见时,那种冷厉得让人的脊梁都涔涔冒冷汗的眼光。 “那么在下一定奉陪到底!”语气中是无畏的坚定。 “喂…………”苏秦刚想开口,却被司马恒点了穴道,动弹不得,也说不上话。 “乖乖地呆在一旁,等我回来!”司马恒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笑着说,“如果,你乖乖地等我回来,我就告诉你一件事!”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夜色中,两道人影先后飞出客栈,紧接着激烈的打斗声响起。 喂—————— 苏秦无语地双眼盯着床顶,你们打架归打架,可是谁来帮我解穴啊! 正郁卒时,眼前突然闪过一阵的绯红迷离,紧接着,苏秦只感觉一阵幽香萦绕在鼻息中,随即双眼便不再听从自己的使唤,慢慢地阖起。 好舒服———— 朦朦胧胧中,苏秦感觉到一阵的沁凉从肩膀的伤口处慢慢地流淌开来,温柔的感觉就像是有一双温柔的手在为自己做周身的按摩。 嘴角慢慢地扬起,她很是享受这种奇妙的感觉,久久地,她才缓缓地伸了个懒腰。 “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耳边突然响起一阵如清晨的甘露滴落荷叶般轻灵幽越的声音。 好温柔的声音啊,苏秦第一次感觉有人说话居然也可以这般的温柔,温柔的像水,缓缓地流淌进心里。 但是,这是谁的声音!!!!!! 猛地一个激灵,苏秦噌地睁开了双眼,却跌入一对如星河般璀璨的眸子里。 “是你!”苏秦惊诧地喊出,“怎么会是你!” 一轮圆月高悬于夜空中,夜风如狂,肆虐而行。 圆月中,一人孤傲而立,一双流转着琉璃般冷锐的光芒的眸子里却是怒火翻腾。 司马恒站在屋外,冷冷地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子,双眼紧紧地盯着空空无一物的大床,手慢慢地握紧。 屋内一段绯红的挽袖随着夜风妖冶地舞动着,旋摆着,回绕着,缓缓地落入了他的掌中。 “胡—清—歌!”司马恒紧紧地捏着手中的红袖,双眼迸射出的雷厉的目光似乎要将那冷冶的妖红烧出两个洞来。 风肆虐狂舞,卷起他的怒吼,朝天际冉冉而去。 ☆☆☆☆☆☆☆ “原谅他,不原谅他,原谅他,不…………” 苏秦此刻却正坐在‘品香阁’的船头上,手里拿着一朵被拔光了花瓣的长梗花,另一只手里正捏着最后一朵被她拔下的花瓣发呆。 “不,原谅他吗…………”苏秦看着手中的花瓣,神情有些黯然。 虽然司马恒很可恶,很腹黑,打从一见面起,他就爱捉弄自己,老爱欺负自己,但是………… 她却发现自己恨不起来,不仅恨不起来,还有那么点,那么喜欢的感觉,喜欢他的腹黑,喜欢他的捉弄,喜欢他看自己的眼神,尤其喜欢他………… 双手抚上自己的双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气息,他的霸道,他的温柔………… 完了!苏秦暗自叹气,苏秦,你完蛋了,你有喜欢被虐的倾向! “小姐,二十朵原谅,三十朵不原谅,还要继续吗?”杏儿站在船头,伸出脑袋往水里看着,数了下问道。 “哎,杏儿,你说我究竟该不该原谅他呢?”苏秦轻叹了一声,将手中的花梗扔进了水里,盯着手中那最后一朵的花瓣发呆,心中纠结,她该如何做! 第一次,她为了钱以外的事情而烦恼,而且还是为了一个男人而烦恼,要换做从前,她苏秦早就挥挥衣袖,以不带走一片云彩似的洒脱,转身就把这个烦恼的问题抛掷脑后了,可是如今,她却为了这个男人,莫名地烦恼了三天,整整三天啊!破纪录了,太恐怖了! “小姐,你怪我擅做主张求古小姐来救你啦!”杏儿低下头,扭捏地搓着衣角,她当然知道小姐不喜这位古小姐,她都被那晚的情形吓呆了,从未见过那般愤怒的恒王爷,她很担心小姐的安危,但她能想到的只有古月一人,可也就那么巧,她刚到街上,就遇到了她,于是她恳求古小姐前来救救她的小姐。 “杏儿,你要我说多少遍…………”苏秦刚开口,身后便传来一阵清越的声音。 “杏儿,你家小姐不会怪你!”寻声看去,古月正摇着一把檀香扇,朝她们走来。 古月盈盈笑着,看向苏秦,“你救了你家小姐,你家小姐感谢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你呢?” 苏秦一转头,便看到她一身的逶迤红妆,红的有些冷冶,朝自己走来。 又是一个妖精级别的女人,苏秦突然想起,要是司马恒也换上女装的话,那岂不是………… 脑中突然浮现出一身红妆,冷魅邪魅的他,依旧带着那般蛊惑的笑意,嘴角那可爱的梨涡深深地陷入,正朝自己微笑着走来………… “燕小姐,我的衣着有什么可笑之处吗?”一道清幽却略带不悦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定眼看去,却是古月,哪里有什么司马恒,更别提一身的逶迤红妆! “呵呵,不是,我觉得好奇,为何你总是一身的红妆?”苏秦立刻转移话题,其实她对古月的着装倒是没有什么意见,纯粹是出于好奇而已。 “哦?”她突然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红妆,眸光流转,走近苏秦眸光一闪,幽幽一笑道,“因为,有人说过我就像是夜晚盛开的绯寒樱,那般的妖媚赛血。” 寒—————— 苏秦此刻却打了个寒战,身子抵不过一颤,惊诧地看着眼前的她,一对流转着魅光的丹凤眸里流淌着如星河般璀璨的光芒,只是那道光芒太过摄心,让她不由地想起之前做的那场梦! 身子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深怕梦醒成真,会突然从云雾里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扼住她的脖子。 “燕小姐,似乎很怕我?”对于她的无理,古月似乎并不在意,打从一开始起,她看到自己时便是这般的模样。 “额,不是,我只是,只是不习惯和别人这么近距离地说话。”苏秦赶紧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呵呵,那倒是我的不是了,还望燕小姐恕我唐突之过。”古月立刻后退了一步,找了个离她刚刚好近的位置坐下,“燕小姐此行是要去哪里?” “哦,我是想去燕门关。”苏秦不想继续在京城里待下去,那里有她不喜欢的回忆,就按照鬼面人说的,去燕门关吧,好歹那里也曾是燕家的天下,总不至于被人太过欺负吧。 “燕门关?!”古月一双幽幽的深眸里随即一闪而过精光一道,“燕小姐是要去哪里做什么?” “…………”苏秦低下头,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当她再次抬起头时,眼里多了份坚定,“我要去那里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如果,那里是自己必须去的地方,那么,就去吧,也许,在那里她真的能找寻到只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幸福。 “杏儿,你这是在做什么?”苏秦发现杏儿从一早到现在都在忙着。 “哦,没,没什么?”杏儿的眼神躲躲闪闪,将手中的东西往后塞去。 “你最近的食量很大啊,怎么一个人要吃三个人的份儿?恩?”苏秦绕过她,往她的身后看了看,顿时看傻了眼。 “额,这…………”杏儿知道瞒不住了,只好老实交代,“小姐,事情是这样的,我说了,你别生气啊…………” “我不生气,杏儿,你要我说多少次,对你,我真的气不起来!”苏秦对着这样一个唯唯诺诺的杏儿,所有的气打到她那里都被她吸进去,哪里还能弹的气出来。 “那个,小姐,你跟我来。”杏儿带着苏秦进了屋子,关好门,然后站到床榻前。 “你的床上有什么?”苏秦发现,大白天的杏儿依旧放下床帏,莫非床上有什么…………4阅读 【捌拾】吃醋了! “那个就是我……”杏儿拉开了床帏,里面赫然出现一张熟悉的人脸。 “黑子!”苏秦惊呼出。 “嗨,女人,我们又见面了!”黑子率先打了声招呼。 额———————— 苏秦无语,转过头看着头低得可以沉到地板的杏儿,“你,你把他也带上了船!” “小姐,他说自己开罪了睿王爷,京城是呆不下去了,所以,他求我带他离开,我…………” “好了,过程不必说了!”苏秦想想也知道,就杏儿那种软弱的性子,怎么会挨得住他的软磨。 可是,当她的眼光扫到他身后时,她呆住了,“你的身后还藏着什么?”貌似她好像又看到了一个人影,不会是幻觉吧,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额,那个,这个,我可以解释一下,我说过,我上有老,下有小,那个上有老是我骗你,不过这个下有小嘛…………”说着他让开了身子,露出一张雪白可爱的小脸。 “我来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名叫秦如歌,这位是我的妹妹,秦如月,很高兴能够和你一起旅行!”黑子倒是显得很高兴,大大方方地介绍起自己来。 “额…………”苏秦立刻觉得眼前突然飘过了三个大字——拖油瓶! 眼前一片漆黑,苏秦捂住额头,找了个位置坐下。 “oh,mgd!”她要养活杏儿和自己本就很难,现在又要再养活两人,她的日子没法过了,莫非真的要伴大款! 不过,貌似,自己这副平板的身材,想要伴个大款,几率比中彩还低! “小姐…………”杏儿看到苏秦这副模样,知道自己给小姐带来了大麻烦。 “喂,女人,你别一副头疼的模样,我又没说我会白吃白住,大不了我给你打工,你就供我吃住就成,工钱嘛,我就不要了!” “你还敢要工钱!”苏秦肺没气炸了,“你本来就要给我干活挣钱养家糊口!” 还要意思说不要她的工钱,她都要打工了,去哪里给他工钱! “哥哥…………”女孩子胆怯地走到如歌的身边,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眼前的女子看,“她好凶哦,我们又要被赶走了吗?” 又?!苏秦看了看她,难道说,以前经常有人赶他们走。 “额…………”苏秦看着她,心又软了下去,“哎,没有,没人会赶你们走的!你们安心跟我吧!” 哎,她的爱心又泛滥了,谁叫她总是挨不过这么可爱的女孩子的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的哀求呢! 就这样,黑子和他的妹妹就这么在船上住下了,苏秦则完全不客气地以一副领导的模样,颐指气使地命令他做这个做那个,好用来抵他口中所说的工钱。 黑子后悔莫及,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一个标准的‘母老虎’,他根本不能指望她善心大发! 在‘品香阁’上安心地呆了五天后,苏秦迎来她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生辰。 “我的生辰?”苏秦指着自己惊讶不已,她的最后一个生日是在何时过的,她都忘记了,只是刚来这个世界不久,却如同过了很多年,那些过往的回忆犹如一张张的黑白胶卷,在眼前一晃而过,零星断续,再也无法凑成一份完整的记忆,难道她真的就这样便成颜霏雪然后在这里,这样的过完一生? 不行!她是苏秦,她不是颜霏雪!不是!她不愿,也不能忘了自己! “小姐你今年有何愿望?”杏儿问道。 “愿望吗?”苏秦抬头看向窗外的月色,“我希望,从今天开始,做回我自己!”她决定不再做颜霏雪!她要做苏秦。 “小姐,这也能算是愿望啊!”杏儿头一回听说有人许这样的愿望。 “呵呵,那是我一直以来最大的愿望,你们会帮我实现吧!”苏秦笑道。 “那么你想做回的是怎样的一个人?”古月依旧一副盈盈的笑靥,看着苏秦眼里多了份不明的笑意。 “我要做的是苏秦,一个能直面惨淡人生的苏秦!”是的,她便是苏秦,一个坚强的苏秦,如果说幸福是什么她不知道的话,那么,至少她知道一点,不能做回自己,那么幸福就会离你很远,很远! “苏秦…………”古月低低念出,就如同当初她初始苏秦时,那般的神情认真且深情。 “喂,女人,我还是觉得颜霏雪比较好听!”苏秦,好难听的名字,黑子暗自无语,选什么不好,非选这个名字,果然是不可理喻的女人! “要你管…………”苏秦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记爆栗,“记住,从今往后,你们就叫我苏秦,芮公子!” 从现在开始,她将会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苏秦一手持梨花白,一脚站在圆椅上,脸微泛潮红,酒气熏人,一对灵眸里早就雾气迷蒙,连带说话都连连打嗝。 “是——是……”迷糊的声音自桌面传来。 杏儿被她拉着也喝了不少,趴在圆桌上,半扬起小小的头颅,努力张开早就沉重的双帘,一双眼里,已然多了两三个苏秦。 “来,干杯!”苏秦豪气地举起酒杯,单手卷起袖子,单脚站在凳子上,大喝一声,“干了这杯!” 众人之前早就被她那些个稀奇古怪的歌曲晕的七倒八歪的,如今一看她这般的模样,脑中只有浮现两个字——无语! “你喝醉了,别喝了!”古月拦下她,拉过她的手,将酒杯拿了下来,“我送你回屋好好休息吧!” “不,嗝……我没醉!”苏秦打了个嗝,“继续……嗝,喝酒…………” 黑子只觉得眼前黑线一群群………… 杏儿早就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起来,如月抱着哥哥的胳膊看着眼前这位‘丑态百出’的彪悍女,小眉头紧皱。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没醉,不过,我醉了,你扶我回房吧!”古月似乎对如何治这样的醉酒之人很是有办法,拉过苏秦的手,将她拥进怀里,然后对黑子说,“我送她回房,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哥哥…………”黑子本来说要一起送苏秦回去,不过身边的如月紧紧地拉着他的胳膊,愣是不放他走,于是他也只能让古月好好送苏秦,说是过一会儿就送醒酒汤过去给苏秦醒醒酒。 ☆☆☆☆☆☆☆ 一阵淡淡的花的香气盈盈而来。 “你是谁?”苏秦仰起头看着古月,眼带醉意问道。 却在朦胧中,看到了一对流转着流溢华彩的眸子。 那对眸子煞是好看,深邃,幽远,静谧如缀满繁星的深谷,一道璀璨的流星划过满天的繁华,坠落谷底,却依旧散发出莹亮的光华。 璀璨的一回眸,华彩的一刹那。 一眼万年,望眼欲穿。 对上他的那一刻,苏秦便觉得自己跌入了那座星谷,随之而来的便是沉沦之再沉沦,而不愿苏醒。 “你,是……神仙吗?”苏秦眨了眨眼睛,带着天真的笑意问。 双眸发出璀璨无华的魅光,性感的薄唇勾起完美的弧度,如桃花微绽在夜晚那醉人的光辉中,发出情动人心的悦耳之声。 “不,我不是神仙,我是的你相公。” “相……公?”苏秦显然还在迷糊中,眉间微微皱起,“你的名字好奇怪哦……” “呵呵……娘子真有趣,我是你的相公,我叫胡清歌,记住了,你的相公我的名字,胡清歌,别忘了。”低沉却轻柔的笑声从他的唇间发出,却犹如天之乐音,美妙无比。 苏秦听得如痴如醉,痴恋地抚上他的双唇,她好想知道,他的唇怎么会发出如此醉人的声音。 “相公,胡清歌……”她就像是着了魔似的,目光涣散,眼神痴迷地看着他。 “是的,我的娘子,我等你很久了。”他温柔如风的话语再度在耳边响起,“终于,我终于等到你来了。” 温柔的语调,深情的眼神,仿佛带着魔力,深深地将她吸引,那一刻,她的眼里只有他。 苏秦轻唤着他的名字,“胡—清————” 最后一个字没有说出口,因为她的双唇已经被一对温润的唇深深地封锁住。 好甜! 苏秦只觉得一股清醇的甘甜正缓缓地流入口中,伴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快乐,在心底蔓延,她渴望这种沁人心田的甘美,渴望那种发自心底的快乐感觉。 不同于之前的那种炙热,他的吻很温柔,温柔得像是一阵轻风撩过心尖,触动那最为敏锐的触感,身子禁不住阵阵地颤抖,却又极度地沉沦。 她伸出手,够住他的脖子,将他拉近。 她的这个小动作,让胡清歌受到极大的鼓励,有力的双手紧锁住她纤细的腰身,辗转反复地品尝着来自她的青涩和美好。 窗棂撩起,飘进了清凉的夜风,却始终吹不散这一室旖旎。 这个吻,很长,似乎经历了半个世纪那么久,它像是在宣誓着什么,似乎,很早以前,他们便相约好了。 一个誓言,一生承诺。 就在苏秦以为要到达天堂的那一刻,门砰地一声被踢开,一声怒吼随之而起。 “胡——清——歌!”司马恒英挺的身姿出现在门口。4阅读 【捌拾壹】拜天地! 一场缱绻的风月被这道浑厚有力,带着穿透力的怒吼声硬生生地卷散,被搅乱了的夜风,冉冉带起,飞向那飘渺的星空。 明月般清厉的剑光划过,卷起一阵强劲的风,直冲胡清歌而来。 胡清歌反身飞跃而起,回旋翩跹,环抱苏秦的手却又多了几分力道。 “放开她!”司马恒手执飞云剑,双眼迸射出锋锐的光芒,盖过月色,锐利且清冷,直直地盯住他。 胡清歌抬起头,略微扫了扫眼前的男子,那对风华绝代的双眸里,微微闪过一丝精锐,快如流星划过,性感的嘴勾起一个蛊魅的弧度,冷语道,“司马恒你未免管得也太宽了吧!这本是我和我娘子之间的事,我看该放手的是你!” 司马恒星目猛地一敛,流转着阴霾的色泽,狠狠地瞪一眼仍在胡清歌怀里熟睡的苏秦。 死丫头!被人轻薄了,居然还能睡的香! 突然,在梦中的苏秦突感一阵冷风袭来,不由地打了个寒战,身子不由自主地又朝胡清歌的怀里靠了靠。 她的这一动作惹得胡清歌清越的笑声。 “呵呵,娘子还真可爱,连睡姿都那么的醉人!”言落,他轻浅地落了一个吻在她的额头,眼里的缱绻如彩华流转万千。 不知是不是感受他温柔的吻,睡梦中的苏秦报以娇俏的赧颜,那样子说有多么的娇俏,就有多么的动人。 可恶!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还对他笑! 一股怒火从胸中冉冉腾起,司马恒反转剑柄,剑光一闪,一道厉光便朝胡清歌的左侧掠过。 一甩长袖,他如蝶,翩翩飞起,轻落于窗棂前,眼光变得冷厉,冷冷道,“今夜是我娘子的生辰,我暂时并不想和你起什么冲突,不过我要提醒你,她是我的娘子!很早以前,你不是就知道了!” 心一凛,司马恒敛起眸子,“就算是元老内定的,又如何,只要是本座要的女人,谁也休想抢走!” “呵呵,好大的口气,你指使魑魅把我引到黑森林,自己却在这里勾引我的娘子,你这种小人行径让我不齿!”胡清歌冷冷一笑。 “小人行径,你趁我外出,用卑劣的手段骗得元老的同意,将圣女纳为已有的行径又如何说!”司马恒冷笑着,“放开秦儿,我说过,要想得到想要的,就各凭本事吧!” “好,我们就来比试一下,凭本事,看究竟谁能得到她!”一个翩跹落地,胡清歌抱着苏秦站在了窗台边上。 话落,一个如蜻蜓点水的吻落于苏秦的唇畔。 话语轻松,语调煽情,丝毫不把司马恒那两道足以杀死人的眼光放在眼里。 只是一转眸,司马恒的眼里再度恢复了冷魅的眸色,从腰间拔出一把软剑,直指胡清歌,“我们到外面去,我不想打扰到我的娘子!” “就在这里,我们比比看,你能不能从我的手里,抢走她,若是能,今晚便带她走,若是不能,那么今后她的事便与你无关!”胡清歌邪魅一笑,那样的笑意竟是冰寒一片。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明光射出,这道箭峰带着无比猛烈的气势,直冲司马恒而去。 只见他不慌不忙,轻盈一笑,一提气,身子便朝窗外飞去,剑锋如入海,无寻也。 又是三道剑锋飞来,夹杂着轻狂的内力,一道朝司马恒的下盘扫去,一道朝他的手肘劈去,另一道将他的退路封死。 司马恒提剑,飞身,侧转,动作一气呵成,流利华美,犹如他是在舞剑,而不是在打斗。 “让了你四剑,这下该我回敬了!”司马恒站定后,手腕一转,一道剑气朝胡清歌逼去。 剑锋一卷,如劈竹之势炒胡清歌飞去,剑锋精准,划向他的手臂,胡清歌一吃痛,松开了手。 又是一道雷厉的剑锋卷起,苏秦的身子便被卷入了他的怀抱。 “你!”胡清歌站定后捂住手臂,那里的血红一片。 “这就叫做险中求胜,错就错在你不该松手,换做是我,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放开我的娘子,胡清歌,你输了!” “算你狠!”胡清歌没想到他居然敢朝苏秦挥剑,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他的剑锋精、准、狠,绝无虚发。 司马恒清浅一笑,便将眸光转向怀中人,霎时间,道道锐光化作丝丝绕指柔的魅光,悦耳的声音似在低吟,“娘子,为夫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为你庆祝生辰!” 司马恒一个旋转,双脚稳稳地落在了湖中的一艘小船上,动作轻盈而温柔,生怕惊醒了怀中人。 疼—————— 眉头拧紧,胡清歌低头看了看手臂上的伤,再抬眸时,窗外已然是一片的月色了然,星空璀璨,只是再没了方才的魅影。 “主子!”思画从门外冲了进来,看到胡清歌手臂上的伤口,连忙走了过来抽出丝绢为他包扎。 “没事,你下去吧!”胡清歌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司马恒姿似轻烟,身似轻燕,无论胡清歌如何出招,却始终不得近他身一步,明明近在咫尺,却有种相隔天涯的感觉让他有种深深的挫败感。 没想到他竟然可以练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境地,看来,他还是小瞧了司马恒! 眉峰紧锁,胡清歌的眼里敛去了媚光,流淌着薄怒的眼底锐光乍现,仅是一夜,他便败给这个男人两次,他发誓,绝不会让司马恒再得逞第二次!今夜是最后一次! “苏秦,秦儿,这个名字好听,你还真可爱。”司马恒抱着她,轻轻一笑,长袖一挥,小船便如飞箭,朝前方驶去。 ☆☆☆☆☆☆☆ “恩…………”苏秦从睡梦中醒来,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疼啊,头好疼!” “如今知道疼了,早干嘛去了!”耳边响起一阵爽朗低醇的声音,睁眼看去,竟是司马恒。 “你,你怎么在这里!”苏秦发现,她此刻正躺在司马恒的怀里,而他正抱着自己飞身坐在树上,低头一看,那个头晕目眩,她立刻又倒回了他的怀里。 呵呵—————— 耳边响起他低沉浑厚的笑声。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我笑某人明明不胜酒力,却偏偏喜欢喝酒,喝酒也就罢了,偏偏又酒品不好,一喝醉就乱抱人。”他用眼邪邪地看了看她的唇,锐光划过眼底。 “干…………”那个‘吗’字还未出口,便被他吞进了肚子里。 “恩,不错!”司马恒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暧昧地说道,“果然是我喜欢的味道!” 混蛋!—————— 苏秦挥出一拳,被他侧脸轻易地躲过,结果由于用力过猛身子失去平衡,向后歪去。 “啊!”苏秦下意识地连忙伸手抱住司马恒的腰,头埋进他的怀里,怎么也不敢往下看。 “呵呵,早就知道,治你这样的小滑头,就得用这招!”司马恒很是得意自己的杰作,看着怀中如此温顺的苏秦,嘴角勾起满意的笑。 “混蛋,你就只会欺负我!”苏秦发现,自从那次落水以后,自己便得了恐高症,站在高处往下看,头就会晕,没想到这厮居然带着她爬的这么高,这下子她可是要倒霉了! “你放心,只有我一个人欺负你,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司马恒居然还说的理直气壮。 呜呜—————— 苏秦想哭,老天爷,借我一个响雷,劈死他吧! 瞧他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做他不会让别人欺负自己,因为只有他可以欺负自己! “放开我,我不是你的私有物!”苏秦十分生气,敢情这丫的,把自己当成宠物来圈养啦! “什么是私有物?”又是一个新的名词。 “就是说,我有我的生活空间,我有我的权利,你不能把我当宠物一样的来独占!” “哦,不过成为我的娘子,不就是你只能属于我一个人,其他的人是不可以拥有你的,这不算是独占吧?” “额————问题是,我不是你的娘子,我们都没有成亲,不要乱讲话!”苏秦边说,边用手肘抵住他不断靠近的身子,“还有,说话归说话,别靠我这么近!” “成亲?”司马恒很认真地想了一遍,“也对,没有仪式,的确不好,这样吧,我们来个天地为鉴如何?” “不如何!”鬼才想和你成亲,虽然有那么点喜欢你,但是,她还没有想过要嫁给他! “就这样!”也不管苏秦的反应如何,司马恒抱紧她,飞身跃下枝头,然后几个兔起鹘落,来到了一处波光粼粼的湖边。 夜色如水,朦胧地照在湖面上,漾出一层米色的光晕,看过去竟似仙境一般的醉人眼眸。 湖面上波光粼粼,风儿轻抚湖水,泛起涟漪阵阵,像是波动的银蓝色丝绸般顺滑。 “这里是?”苏秦从未见过这般迷人的景象。 “这里是‘天女湖’的支干流到这里所形成的一个小湖泊,来,把眼睛闭上,我有样东西要送给你!” “是什么?”为什么要蒙上眼睛。 “你别问,乖乖地闭上,等我叫你睁开时,你自然就会看到了。” 司马恒从袖子里抽出一方丝绢,将苏秦的眼睛蒙上,然后放下她的长发,拿出木梳,细细地为她梳理起长发。 “喂,你要干什么?”苏秦不喜欢被他这样摆弄,刚想摘下帕子,却被他拦住。 “你不是还欠我个要求吗,今日我便是要来讨回的!”司马恒说道,“今日是你的生辰,我只是想送你份厚礼,别拒绝我好吗?” “额,我只知道无功不受禄,你的礼物心意到就好,太贵重了,我怕我受不起!”还是先说好,免得到时候又招了个烫手的山芋,丢都丢不掉! “呵呵,你放心,这份礼,你绝对受得起!”司马恒邪魅一笑道,手里的梳子已经梳上了她的青丝,口中念道,“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恩,这个我喜欢!”是祝福我有钱,一辈子不愁富贵吗,貌似这个家伙的礼物还不错。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司马恒贼贼一笑。 “额,这个,貌似也还行。”苏秦闭着眼,压根儿看不到他的表情,那一掠而过的贼笑,要是她看的到的话,估计就说不出这番话来了。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司马恒的笑意愈浓。 “额…………这个,貌似有那么点超前意识…………”苏秦一点也不知道,她正迈进司马恒为她设下的陷阱。 “再梳梳到头,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等一下!”苏秦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连忙喊停,“这个貌似,很耳熟,但是你确定真的是祝福人生辰的,没记错?” “那时自然,这梳头可是要一梳梳到尾才算是完成了一项礼数,要是半路停下来,就会不吉利,那么之前说的那些就都不灵验了,不仅不灵验,还会招来灾难。”他半哄半骗地对苏秦说着。 “这样啊…………”虽然半信半疑,但是苏秦毕竟是个女孩子,从未婚嫁过,哪里知道这是婚嫁的习俗,却被司马恒拿来哄骗她。 “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最后,司马恒将为她梳好的长发绾起,用木梳固定发髻,又从怀里掏出一朵晶莹如雪的花,为她轻轻地别上。 “好了,你可以睁开眼,去湖边看看吧!”说罢,他轻轻地解开她的丝绢,将她带到湖边,“睁开眼看看吧。” “这,她是谁?”苏秦看着湖中的人影,有些惊艳。 苏秦看着湖中的倒影,湖中的自己很美,没想到只是一个小小的发髻,便可以将一个人改变。 再看看身边的这个男人,他很俊美,精致的五官在月色中愈发的如镌刻般完美无瑕,高大挺拔的身姿如柏松挺拔而立,一对琉璃眸里流转了光华无限,正深情地看着自己,苏秦很喜欢这一切,舍不得去破坏。 “这是我的娘子,你咯!”司马恒故意站到她的身边,湖中的倒影照出两个人的样子,“恩,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4阅读 【捌拾贰】娘子最大! “拜托,你要我说多少遍,我们没有成亲,所以不要动不动就说我是你的娘子,ok!我还要嫁人呢!”苏秦转身就想离开,天天被你挂在嘴边说是娘子,那她以后还怎么嫁人! “你要嫁给谁!”他有些生气,拉住她,往怀里带,狠狠地搂住她的肩膀,语气肯定,“你已经许配给了我,就不可以再嫁给其他人!” “放手,疼,放手!”苏秦挣扎了几下,发现,他越搂越紧,最后只能放弃挣扎,“我只记得我被人休了,却不记得我何时嫁给了你!”貌似连个聘礼都没下吧! “秦儿!”司马恒紧紧地搂住她,“我们刚才都拜过天地了,怎能说不是夫妻?” “啥?”她刚才不过就是让他梳了梳头发,怎么就拜了天地! “为夫我不是为你梳了头,一梳梳到尾哦,怎么能说不是拜了天地?”他笑的贼,笑的得意。 无语—————— 苏秦发现,她对司马恒这样的痞子行为是十分的无奈,也总是拿不出办法来对付他,于是,她决定还是闭口少说话的好。 如果这注定只能是一场梦,那么就当作是给自己的礼物,是梦一场也罢,醒了便烟消云散。 司马恒靠近她,伸出手将她揽在怀里,“我的娘子果然是可爱动人的。” “那是因为你实在无法说出我貌美如花,美貌塞仙这么违心的话,我是什么样子,我自己知道,不必你强颜欢笑地夸我!” “你有点为赋新词强说愁,为夫的眼光就那么差,还是你对自己没信心?”司马恒笑的愈发如月似勾,“不过,娘子还是这般就好,太美了,我怕别人会来抢!娘子的美只有我看得到便可!” “司马恒,我能问你个问题吗?”苏秦侧过脸,看着他,表情认真。 “恩,问吧。” “你为什么喜欢我?”貌似每个女孩子都会问心爱的人这个问题,不过苏秦倒不是因为他是自己心爱的人才问,最多也不过是有那么一点的心仪,她只是好奇,纯粹出于好奇。 看着自己一副平板的身材,一张还算过得去的脸蛋,除此之外,她什么也没有,所以她才好奇,为啥他就是霸着自己不放。 “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道理可言的!”如果有道理可寻,那么他也不会让自己沦陷进去。 “那么,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苏秦努力滴回忆,似乎她和他真的没有什么太多的交集,为何他就是喜欢自己了。 算算,好像每次和他在一起都是在极为尴尬的场合,那时她对他是恨之入骨,恨不得拔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不过,怎么滴就演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不解,真的不解—————— “什么时候吗?”司马恒似乎也陷入了回忆里,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这个丫头的,是她错把自己当作六弟休夫的那次,那一次的一吻定情,第一次吻上瘾的感觉真好。 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双唇,嘴角的笑意愈浓。 “你相信一吻定终生吗?”司马恒将她的下颚抬起,直直地看进她的眼里,带着缱绻,缠绵着她的眸光。 “一吻定终生?”苏秦在他的眼里看到了画中司马睿的眼神,那种看着心爱之人的缱绻缠绵,那种依依不舍之情。 心猛地跳动,双颊绯红,眼里一片氤氲,呆呆地看着他,似乎他的眼里有着神奇的魔力,能吸引她的眼神,一旦对上便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她的双唇是那般的甜美,水润的樱桃泛起微微细柔的光泽,微微绽启,看上去竟是在发出邀请一般,他醉了,醉在了这如花般甜美诱人的景色里。 他的眼合上,慢慢朝自己靠近,精美的五官如镌刻般棱角分明,高挺的鼻梁投射出淡淡的光影,让整张脸越发的英俊明朗,细柔的发丝落落下垂,在鬓边撩动,更增添了他的邪魅。 男子独有的气息霸道地将她围了个严实,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香味让她迷醉,眼也渐渐地阖起。 一吻定情吗?苏秦暗自偷笑,也许吧,似乎从一开始,她与他便是这般认识的,也许,这真的是缘分,也许,这也只是一场风花,一场梦中的旖旎………… 只是此刻,他确是真真实实地在自己的眼前,那种温柔缱绻的吻也是这般的真实,管他是不是梦,她只要的是这一刻的真实,便好………… 他的吻变得很温柔,温柔的如水,缠缠绵绵,细细潺潺地流入她的心底,滋润着她的心房,她也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将身体靠近他,感受着他的吻带来的缱绻缠绵。 司马恒收紧手臂,将她紧紧地圈在自己的怀里,再一次深深地吻住。 美丽的湖泊畔,月色透过氤氲的水汽,将一切都照的朦胧,如梦幻真,月色朦胧中,一对人儿紧紧地相拥着。 哎———————— 苏秦坐在圆桌旁,双手杵着腮帮子,对着湖面发呆,还不住地叹气。 “小姐,这次是你的第一百零八次叹气了,有什么烦心的事吗?”杏儿有些无奈地看着她,小姐打从早上起床到现在就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似乎还很烦恼,莫非昨晚的生辰过得不开心,不过自己早就晕倒了,所以也就记不得什么。 “哎…………”苏秦又长长地一叹气,“没有,我只是觉得麻烦。” 是的,她遇到麻烦了,天大的麻烦,都是醉酒惹的祸,还有月亮太朦胧了,让她在那么稀里糊涂的情况下,把自己的终身幸福轻易地许给了某只腹黑的猴子。 而且,还被他强行塞了两个,貌似,好像说是聘礼的东西,一个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木梳子,一个是如水晶般晶莹剔透的冰花,冰得奇美,冰的玲珑剔透。 看起来似乎后者更加珍贵些,不过不知为何,苏秦却有点喜欢那个木梳子,可能是源自她一向奉行的——实用主义的信条,苏秦觉得那个木梳子上的纹路很特别,仔细看下,有些像是细细的符咒,经过她的再三确认,的确是符咒之类的文字。 这让苏秦大感意外,一般的木梳都是点缀些花饰上去,为何独独这个木梳上刻画的是符咒。 那时她曾问过司马恒,他的回答是,这个木梳是他的传家宝,是他的母亲传给他的,如今他把这个具有代表性意义的木梳,也就是传家宝又给了自己,意味着他将自己的心也一并交给她。 苏秦那时那个无语,强塞的东西也能叫做交给?! 更让她无语的是,为啥古人的传家宝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先是这个便宜将军老爹留给自己的‘玉玲珑’,也说是传家宝,可是,传给她的却是祸根;如今这个有着诡异纹路的‘木梳子’也是传家宝,直接传了个腹黑的猴子给她,而她还没反驳的权力。 不过还好,这个木梳子比起那个虚有其表的‘玉玲珑’要好的多,至少它实用。 见苏秦把木梳子纳进怀里收好,却把冰花放在桌上,好奇地问道,“小姐,这个冰花,你不喜欢?” “这个嘛,杏儿,你帮我收好它。”苏秦收拾好行囊,“到燕门关,我们也得和古小姐告别,打搅她这么长的时间,再赖在这里,挺不好意思的。” 这几天,她们一行四人,吃喝住都是靠她提供,可是她又不收任何的费用,这让苏秦挺过意不去的。 “喂,女人,别说风凉话,我没干活啊,那个不是补偿啊!”秦如歌(黑子)不满地嘀咕着,“我都没收工钱,白干了那么多天!” “那是你应该做的!”苏秦挑了挑眉,“谁叫你虚报年龄!” 于是为了补偿,苏秦愣是让黑子当了n多天的童工。 “切,那是你眼拙,愣是把一个明明十四岁的少年看成岁的孩童!”秦如歌哼哼了几下,朝苏秦投去不屑的眼神。 “你还好意思说自己的十四岁的少年,你看看你,全身上下,哪点像个成人啦!”别怪她眼拙,眼前这个瘦小的人,横竖看都不像是个有十四岁年纪的少年。 当然苏秦死也不承认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她这副身躯的主人,也就是颜霏雪,也就不过十五岁,只比他大一岁,要是她承认了,那么以后她还那什么来压这个臭小子! “哼,我那是营养不良,没吃啥好东西,所以才长得不高,等再过个两三年,我一定长得比你高!”说完,秦如歌还不服气地仰起头,努力地抬高自己的身高。 “那等你长高了再说吧!”苏秦一副‘你现在能拿我如何’的表情。 “你…………” “你什么你,等会儿去把脸洗了,老是弄得自己黑乎乎的,很好看吗!”苏秦发现,他的妹妹长得是雪白如玉,没道理她的哥哥长得这么黑吧。 苏秦的好奇心又在作祟了,她很想看看,真正的秦如歌究竟长的什么样! “你要走?”古月依旧是一身的绯红如血,只是少了些媚色,多了几分的冷魅。 不知是不是错觉,苏秦总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很怪,每次她看自己时,总是会莫名地想起那晚做的梦,那双冷媚的眸,那脉清幽如天边飘来的声音。 “恩,讨饶了这么多天,不好意思,等我们在燕门关落脚后,我会再告诉你地址,倒时候我做东请你去胡吃一番。” “呵呵,其实我也有事到燕门关一行,不如我们一道如何?”古月的眼里幽幽掠过一丝精光,淡淡地笑着。 “这样啊…………”苏秦倒不是不同意,只是某只腹黑的猴子老早就发话了,他要自己一到燕门关便离开船,离古月远远的,要是让他看到自己再和古月一道,那么他就会狠狠地惩罚自己。 不知为何,那丫的就是不喜欢这个美女,不是说男人都很色吗,为何他就是不喜欢这样的美人? “当然,如果秦儿小姐不方便的话,我也不勉强,原本我是去探望一个朋友,他在这里也算的上是地方一霸,我寻思着也许找他帮忙,你们找地方落脚也方便些…………”古月轻摇香扇,一脸的惋惜。 “等一下……”苏秦一听说有地方能落脚,她便来了精神,“其实一点也不会不方便,我们一道吧!” 只要有人能帮的上忙,苏秦才不管司马恒说什么,早把他的话丢到脑后去了。 额—————— 秦如歌看了一眼杏儿,无语地摇了摇头,这个女人还真是够能见风使舵! 就这样,苏秦一行人来到了燕门关外。 苏秦站在燕山关外,张大嘴巴,看着眼前雄踞塞外的第一关。 高耸的城墙像是刚铁铸就的战士,忠诚地立在边境之上,历经几载风雨的洗刷也丝毫未曾动摇,城头上威武飘动的旌旗上绣着一只飞舞的五彩凰,这里便是被称为天下第一关的燕山关,因驻扎在此处的燕家军而得名,更因背靠着举世无双的燕支山而名扬天下。 燕支山是位于燕山关东南六十里处的一座气势雄伟的山脉,山中松柏苍郁,溪水潺潺,云蒸雾掩,景色宜人,山顶终年积雪,银色皑皑,大有‘燕支长寒雪作花’之壮观。 与京城的富贵繁华相比,燕山关则更多了份民间的质朴而是在的热闹,叫卖声穿街走巷,人潮攒动。 可能是远处边塞,与外夷交流甚广,于是大街上便出现了许多身着异装的塞外人。 “哇塞,这里还真的很繁荣啊!”进了关之后,苏秦便一路称赞。 “呵呵,秦儿小姐是第一次来这里吧?”古月闪了闪眸光,定定地看着她。 “恩。”苏秦没看到他眼底的那抹试探之意,随即点头。 古月的眼底立刻闪过一丝精光,宛如流星一闪而过,随即便消失在了满目的星空里。 之后,他便不再开口,驾马而进。4阅读 【捌拾叁】参赛! 苏秦一行人来到一间客栈住下,苏秦换了身男装,给杏儿买了身新的衣裳,顺便也叫如歌洗了脸,换身衣服再下来见人。 她可不想吓着新的雇主,虽然古月不在意,但不代表别人不在意。 等了一会儿,秦如月挽着秦如歌的手从楼上走下来。 霎时,苏秦只觉得眼前一亮,双眼一眨,眼前便多了一对璧人。 “哇,哇,哇!”苏秦一连发出三个惊叹,“没想到淤泥下的脸竟然是如此的出众!” 秦如歌一身的洁白如雪,古铜色的肌肤泛起健康的色泽,腰间配以藏青色玉石绕青丝,没有飘逸的长发,却有着一头精炼的短发,再带上银饰的耳环,那种略带野味的性感被他诠释的淋漓尽致。 苏秦从未想过他竟是这般的俊朗,除去他比较的矮小,瘦弱一点,貌似他还真的有那么点男人味,现在他还小,要是张大了,那还不得迷倒一片人。 仔细一回想,貌似,她还曾经把他压在身下,那个,那个………… 抬头再看看眼前的少年郎,想着想着,苏秦的双颊微微有些发烫,呵呵,好尴尬,好囧………… “哥哥…………”秦如月看到苏秦那眼里发出的光亮,就像是看到宝一般的兴奋,她不禁拉住了哥哥的手,深怕一个不小心,哥哥就被她勾走。 苏秦这时回过神,看了看站在秦如歌身边的秦如月,她也是一身的雪白,只是多了点粉色的味道,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娇嫩如花,怜悯可人,让人忍不住想好好地疼惜。 总之一句话,这两兄妹将来绝对会是倾国倾城的大帅哥和大美人,换句话说,她还是赚了,要是能开个什么魅坊之类的,这两位绝对是一等一的头牌。 苏秦再一次证明了自己的眼光,为此还得意了一番。 “咦,杏儿,你的脸好红啊,怎么身子不舒服吗?”苏秦一转头,便看到杏儿一脸的通红,正盯着如歌发呆。 闻言,杏儿红着脸,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小姐,这身衣服好花俏啊!”她从未穿过如此花俏的衣服。 额,苏秦汗颜,这丫头也学会转移话题的本领了啊! “杏儿,现在是新时代的开始,你我都得走在社会的前端才能引领潮流,才能吸引人的眼球!”苏秦讲了一大堆的现代化词语,蒙的杏儿头晕晕的,“不过,最主要的是,能够吸引你欣赏的人的眼球!” 说着苏秦朝秦如歌指了指,杏儿的脸更加的红了,头更低了。 秦如歌则是不屑地侧过脸看了看古月,“多谢。” “客气,这身打扮很适合你。”古月轻轻一笑,转过脸对苏秦说,“我的这个朋友在这里开了个小店,今日如果方便,我就带你去见一见他。” 安顿好一切后,他们便随着古月一道去找她说的那个朋友,临行时,苏秦交代杏儿和秦如月呆在客栈等他们。 不出半个时辰,她们便寻到了地方。 “额,不是吧,这就是古姑娘你说的那个朋友开的小……店啊!”苏秦站在一家大酒楼下,瞠目结舌。 这个她口中的‘小’店还真不小啊! 大到这个酒楼几乎占去了半个街道,像苏秦这样的路痴也能随意走几条道便寻到,那只能说这个酒楼盖的地方正是关内最繁华,最中心的地段。 酒楼里自然是高朋满座,生意红火。 “这位客官,您想要点什么?”刚一进门,便有个带着一脸笑意的小二哥上前来询问。 “恩,我们是来找人的。”古月从拿出一封信,交给小二哥,“劳烦小二哥将这封信交给你们的掌柜。”随后又拿出一些碎银交给他。 小二哥接过信笺一看,当他看到那信笺上的那个血红的月牙印记后,眼微微一张,继而又恢复了之前的热情。 “哦,好,几位请稍后,我马上就去通报。”小二哥立刻堆起一副笑脸。 没过多久,一位看似不过二十出头,着青玄色长袍的年轻人便随着小二一同从里屋走了出来。 当他看到古月后,眼里掠过一抹惊诧,随即又恢复了正常的神态。 “各位好,我是这家店的掌柜。”掌柜的神态平和,笑问道,“几位是来找我家主人的?” “正是,不知掌柜可否代为通传一声?”古月微微一笑道。 “真不凑巧,我家主人近日都在为庄内的事而忙,不方便见客。”他拒绝的婉转。 “哦,这样啊,那么有其他的方法可以见到你家主人吗?”古月眼里淡淡的笑意里是一丝的冷意。 “这样啊…………”掌柜的低头略微思索了一会儿,“我看这样吧,这几日我家主人开了个擂台,广招天下贤士,各位如果有兴趣不妨去试试,如果能入得了我家主人的门下,成为他的食客,也就有机会见到他了!” 丫的!就是说,要竞争上岗了! 好吧!苏秦卷起袖子,神气高昂。 不就是竞争上岗嘛!在未来竞争犹如炸火腿般激烈的世界里,她都没输过,更何况这些古人! 苏秦立刻来了精神,不管怎么样,这也不乏是个好主意,至少她能靠自己的双手来赢得一份工作。 好不容易到了情剑山庄的山脚下,苏秦一行人却又被人拒之山脚! 原因很简单,她得排队! 因为来‘应聘’的人很多,没有特殊的照顾,这里充分体现了人人平等的自由理念,她得排队! 排队就排队,放马过来吧,她苏秦接招就是了! 然而一个时辰过去后………… “这是什么!”苏秦指着眼前高大如牛,身壮如石的肌肉男,嘴角抽动。 他的股二头肌,胸肌,看上去就像是石头一样,坚硬不可摧! “这是第一关,比力气,谁能在一炷香里,打败他,便算胜出!”一个军师模样的男子走上前介绍起比赛规则,“胜出者获得进入下一轮测试的资格,并…………” 苏秦原本打算打退堂鼓,但是一听到后面的哪句话,她的精神又来了! “将获得这一箱子的黄金!”紧接着一箱子金灿灿的金子便暴露在了众人的眼里。 是金子啊!双眼一瞠,苏秦立刻感到一股强有力的精气冲到了脑门,身子一提起,来了精神! “及豪宅一栋,外加美女数千!”哇,人群里爆发出一阵阵的惊呼声,这回来精神的是男人。 哼!一群色鬼!苏秦在心底极度鄙视了他们一回,之前也不见你们激动,一听到有美女就丫丫的流口水了! “好了,各位明白了,那么比赛开始,谁先来挑战!” 众人虽然爱金子,豪宅,美女,但是看到那个肌肉男一耸双肩,立刻腿软,后退了几步。 金子是好,豪宅也好,美女更好,但是谁敢拿命去拼啊! 就在苏秦也想后退的时候,身子却被人了推出去,踉跄了几步便冲到了前头! 众人又是一阵唏嘘,朝她投来惊诧,又敬佩的目光! 这位兄弟强啊!要钱不要命的主儿! 丫的!刚才是谁推我! 当苏秦想骂出这么一句的时候,刚才那名军师模样的人立刻站了出来宣布。 “很好,这位小兄弟很有胆识,那么就请开始比赛吧!” 现在是什么状况,赶鸭子上架! “呵呵…………”苏秦这回是有苦说不出! 她是很爱钱,不过,没爱命那么多! “这位兄台,得罪了!”肌肉男双手抱拳,立刻摆开了迎战的架势。 “等一下!”苏秦只好硬着头皮上了,不过,她可没笨到用脑袋去撞墙,所以,必须智取! “这位兄台,有何事?” “我想问一下,此次比的可是气力?” “是。” “那么无论我用什么方式,只要在气力上胜过了他,便是赢对吧!”苏秦笑弯的眉眼间,能溢出笑意。 “是!”回答亦是坚定。 “好!”苏秦此刻便心中便有了对策,一改之前的胆怯,她昂首走上前去,“那么请给我一张椅子。”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面面相觑,却又不明所以。 古月敛起双眸,仔细看着,那双幽潭似的深眸紧紧地锁住眼前的身影,嘴角却在不只不觉间逸出一抹笑意。 每每她出人意料的举动总是能为他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而不知在何时,她的出奇不意已然牵动了自己的视线………… 一张木椅在众人疑惑的目光注视下被带到了苏秦的跟前。 苏秦站了上去,然后朝大力男招了招手道,“你过来。” “作甚?”虽疑惑,他还是照做,站到了苏秦的面前。 “蹲下。”苏秦伸出食指示意他张开马步蹲下。 他看了看身后的军师,军师微微合眼,点了点头。 将食指点在了他的眉间,悠然道,“在一炷香内,你若能站起便是胜出,若是你不能站起,便是我赢,如何!” 众人闻言,皆暗自嘲弄,以为是什么高明的方法,却不过如此,大力男连一巨石都可轻易地举起,又岂会败于此。 众人都认定苏秦会输,投去或不屑,或嘲讽的眼光。 秦如歌也是一脸的紧张,紧盯着她,心中暗自恒祷。 唯古月一人依旧淡然,只是静静地看着,眉间的思虑却不减。 然,一炷香过半,大力男的额角已经大汗淋漓,而,苏秦单单以一指之力,将其定在原地,不得起。 随着时间的流逝,众人之前的不屑,嘲弄皆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惊诧,间隙或偶尔流露出敬佩。 不知苏秦用了何种方法,无论大力男如何的用力想站起,却始终被苏秦以一指之力挡住,此刻他早已大汗淋漓,豆大的汗珠顺着纠结的肌肉,缓缓下落,再看看苏秦,依旧一脸的淡静,丝毫没有气力不济之色。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大力男气喘呼呼地倒地认输。 哗………… 一阵的哗然。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苏秦面不改色,只是绕了绕酸疼的食指,顺带着松了松筋骨。 姿态悠闲地跳下木椅,朝众人拱手笑道,“承让,承让!”然后又朝古月等人投去调皮的笑意。 那一瞬,金色的光晕浸染了她的笑,眩晕了他的眸。 眼中的笑意里带着一种他不可知的情绪,悄然滋生,却又在惊觉时,陡然熄灭。 “哇,女人你真的很厉害啊!”秦如歌用力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你是怎么做到的!” “哎哟,你能不能轻点儿,我这是肉合着骨头做的,不是铁打的!”苏秦揉了揉被撞疼的肩膀,说道,“还有,别女人,女人的一天叫个不停,我有名字,私底下叫我秦儿,外人面前你必须叫我芮公子!”说着,她又挺高了身子,仰起头,一副‘我就是公子哥’的模样。 “是,是,芮公子!”秦如歌一副‘我知道你是老大’的表情。 “这位公子,请留步。”那位军师模样的人拦在了他们的面前。 “什么事?” “这位公子赢了第一局,就有权利连同其他的几位一起参加下一轮的选拔。” “下一轮的选拔题目是?”苏秦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越是往下,越是麻烦的事多。 “请!”军师没有多言,只是微微作揖示意他们随行。 “这就是第二局?”苏秦看了看眼前的大汉,滴了一滴汗,不是又要来一次气力比赛吧,她可没招了啊! “这回是比机智,看谁能够不用天平称,便可猜出他的体重,那么便算是赢了。”军师朗朗而出的声音,在苏秦的耳朵里听来却如重锤敲心,字字沉重。 不是吧!苏秦在心底哀号,就知道宴无好宴,会无好会,哪里这么容易就让你得逞的!看吧,又出怪招了! ++++ 谢谢亲的支持,水水继续努力!4阅读 【捌拾肆】送了她一群女人! 什么叫做不用称,就靠猜的啊!再看看四周的人,之前好不容易才通过了第一局,如今却在这里犯了难,其实也怪不得他们,都是一群四肢发达的家伙,第一关过得,那是靠了气力,这第二关,却是要靠头脑,对于他们这些个靠四肢吃饭的家伙,估计是有点难! 不过回头想想,这位庄主大人的确了不得,光是设卡筛选这两套高明的手法,的确不是普通人能想出的。 苏秦发现在众多的候选人中,有一个人很是特别,他眉清目秀,斯斯文文的模样引起了苏秦的注意。 在众多的候选人中,能够通过第一关到达这里的人,除了她和他以外,其余的人都是一副孔武有力的模样,所以她对这个人有那么点‘同乡人’的戚戚之意。 “这位兄台,你好。”苏秦走了过去和他打了声招呼。 来人只是抬起头,略微一笑,那一笑有点凄凉,因为他的脸色很难看,惨白得不太自然,有点病态的感觉,柔柔弱弱的身子就像是秋风中枝头的那一片残叶,瑟瑟发抖,随时都会被吹落。 苏秦更加奇怪了,这样的一个人,居然可以冲过第一关来到这里! “这一局,我们有新的规定,你们可以自由组合,三人一组。” “这位兄台,不介意我们三个人一组吧?”不知何时,身边多了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就像是一片云遮了过来,挡住了阳光。 “额…………”苏秦抬起头,看了看他,嘴巴张得老大,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适应了过来,“那个,没问题!”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再不行,就是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 于是乎,这三个人便组成了一组。 “在下姓吴名昊,不知小哥如何称呼?”高大的男子率先自我介绍起来。 “我姓芮名单名一个苏字。”苏秦少说了一个字,因为那个名字很女生气,免得说出来对方起疑心。 “那这位小哥呢?”吴昊倒是很爽朗大方,更显得身边的这位柔弱的书生有些木讷。 “小生姓夜,名冷。”他的话很柔,很轻,就像是一阵微风绕绕而起。 “夜冷,夜冷,好奇怪的名字哦?”苏秦第一次听说有人的名字是姓夜的。 吴昊的眼里划过一抹冷厉,随即立刻又恢复了正常,爽朗笑道,“呵呵,有意思的名字,很高兴能够认识你们。”说着他伸出手。 苏秦很友好地伸出手轻轻握了一下,以示友好,轮到夜冷的时候,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便转身看向前去。 “呵呵…………”吴昊讪讪地收回手,问道,“对了,这一局,不知芮公子以为如何可破?” “恩…………”苏秦看了看,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又抬起头,看了看身边的两人,眼睛滴溜溜地一转,一个主意便产生了。 “好了,下面谁先开始?”军师又开始发话了。 “我!”苏秦举起小手,“不过,我想问清楚规则!” “这位小兄弟请问。” “你刚才说的是,不用称来称他的体重,让我们来猜对吧!”苏秦笑着问道。 “恩,是的!”军师略微皱了一下眉头,似乎觉得哪里有些不妥,却又说不出什么来。 “那就好,呵呵,把规矩说清楚了,好办事!”苏秦贼贼地笑着,眯起的双眼里是能逸出光彩的笑。 “那么就请三位开始吧。” “等一下!”苏秦又举手了。 “这位小兄弟,什么事?”他其实是想说,你有什么事能不能一次性说清楚,老是半途喊停,很烦人的! “我们需要一个称和一艘船还要一些石子儿!” “不是说,不能用称吗!”这个小兄弟,太麻烦了,怎么总是他的事儿最多! “我知道不能用称称他的体重,可没说不能用称称别人的体重啊!”苏秦取巧了,取了文字的巧。 这会儿军师总算是明白为何方才他一直觉得这厮的话中有话,这会儿才听出来! “但是,你不能让他站到称上去!”军师总得为自己找个台阶下,“否则就算是你违反了比赛的规定,自动淘汰出局!” “那是自然的!”苏秦胸有成竹地回道。 “好,给他一杆大秤!”军师命令下人为苏秦准备了她所指定尺寸的大称。 “请这位大哥到船去。”苏秦将人请到了船上,然后在船身边与水同一水平线的地方划了个记号。 然后请吴昊帮忙,把石头帮到船上,直到石头到了水平线那一段时,她喊了停,将船上的石头搬到称上一称,便得出了大概的重量。 整个过程简单,一点也不复杂,但是结果却是出人意料的精准,看得众人是目瞪口呆。 “哇,小兄弟,你果真很聪明,这种办法也想的出来!”吴昊大力地往她身上一拍,拍得苏秦连连后退了好几步,直到有人伸出手将她扶住,她才幸免于摔的个四脚朝天的惨样! “呵呵,谢谢你啊!”苏秦转过身去,对身后的人道谢,哪知………… “你很重,该减轻重量。”哪知他就这么不识趣地给了自己这么一句话,然后揉了揉他自己是臂膀,似乎,她真的很重一般。 怒———————— 苏秦第一次遇到这么讨厌的家伙,额角的青筋开始暴跳,女孩子是最讨厌人家说她自己重的,人家是很在乎身材的,虽然,貌似这个身材也不咋地,不过她还是在意的啊! “不过,你如果是男子的话,也算是正常的体重。”最后他的这句话,有些深意,让苏秦原本冒烟的大脑突然冷静了下来。 他的这句话绝对不是无的放矢,应该是另有所指,莫非,他看出自己是女扮男装,不行,不管怎么样,还是别惹他的好! “恭喜这位小兄弟,你连闯两局,如今只要过了这最后一句便可正式成为我们情剑山庄的门客。” “啊,还有一局啊!”苏秦只感觉眼前突然冒出了很多的星星,这还有完没完啦! 不就是见个人嘛,有必要搞的这么麻烦吗! “不过,鉴于你之前连闯两局,这箱子的黄金如今归你所有!”可能看出她眼里的退缩之意,军师又道。 说完,军师便命人拿来了那一箱子的黄金。 一看到黄金,苏秦的眼便闪闪发亮,早把军师说的第三局忘在脑后了。 她在心底打着如意算盘,先答应下来,等金子一到手,便直接走人,管他的第三关不第三关的! “不过…………”军师合上了盖子,淡淡一笑道,“不过,你必须接受这第三局,不然,这些金子便作罢!” 额—————— 苏秦抬头看了看天,无语中,这位庄主当真的机关算尽啊! “好吧,就这么定了!”苏秦拍盖定板。 不就是个局吗,怕啥,有啥好怕的! “呵呵,这位小兄弟,我们又一起了!”吴昊和夜冷也一起随着苏秦晋级到了第三局的比赛中。 于是乎,当苏秦带着一箱子的黄金和两位大帅哥出现在古月和秦如歌面前时,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这就是你说的奖品?”秦如歌指了指那箱子的黄金,和她身后的两位,“你还真能干,一个人去,三人回!” 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味。 “这位如何称呼?”吴昊直接忽略秦如歌的不悦,跳过他指着古月问道。 “呵呵,她是古小姐,姓古,单名一个月字。”苏秦在心底偷笑,果然,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实乃真谛也。 “原来是古姑娘,在下吴昊,很高兴能够结识姑娘。”然而谁也没注意到吴昊看古月的眼里那快速划过的一抹精光。 夜冷还是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淡淡地一笑便介绍完了自己。 “几位!”突然身后又再度响起军师那诡异的声音。 哇!苏秦惊跳一声,“拜托,有什么事,直接说,别老在别人背后出声,人吓人,吓死人,知道不!” “额,不好意思,我是来通知三位,第三局已经开始,请三位随我来!”说完,军师便又带着他们来到了一处豪宅前。 “这里是?”苏秦疑惑地看了看军师。 “这是我家庄主赏赐给各位的豪宅一栋!”管家指着里面那一座美轮美奂的庄园,细长的眸底闪过一丝光芒,”我家主人说了,请几位在这里暂且先住下。” 管家看了看几个人惊讶的表情,嘴角勾起笑。“那么在下就祝几位马到成功!”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去。 “对了,那第三道测试题呢?”苏秦喊住他,“你就这么走了!” 管家淡淡一笑,朝她颔首示意,“主人说,几位看到这个庄园就会明白了!” 苏秦疑惑地回头看了看身后那座华丽的庄园,这个庄主大人还真是个怪人!不过啊……4阅读 【捌拾伍】这是女人的战争! 啊———————— 苏秦看着眼的这座华丽的园林式建筑的宅子,目测了一下围墙的长度。 好大啊!估计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 “各位,请吧!”军师微微笑着伸出手,示意他们进去。 苏秦总觉得他的笑里藏刀,笑的不怀好意,果然………… “哇!”当苏秦打开门一看,差点没晕岔气过去,指着一院子的女人大呼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里是专门为各位准备的美女,请各位在这里安心地度上半年的时间,替我们庄主照看好这里的一花一草,一树一石,一人一物,不得有半点的损坏,半年后我再来看各位。”说完,军师连连闪身,一溜烟就消失在了大门外,紧接着大门砰的一声,紧紧地合上。 “喂…………”苏秦连忙追了过去,结果鼻子正好撞上阖起的门板。 痛———————— “呜呜……”苏秦捂着鼻子蹲了下来。 “哦,对了,请各位别想着离开,因为接下了这第三局就等于接下来我们情剑山庄的请柬,若是有人要反悔在这半年里擅自离开,那么就是与情剑山庄为敌,与情剑山庄为敌,就是与天下的武林志士为敌,后果自负!”对方是以极其浑厚的内力传达的声音。 靠,硬塞个炸弹给自己,还不许反抗!什么世道! 还未回过神,身后便响起嘹亮的一声。 “姐妹们,快出来瞧啊,来了这么多的帅哥,咱们有福咯!”轰乱间,有人一挥红袖,立刻又从屋子里涌出了许多的女子。 多到苏秦以为全世界的女人都往这里摆上了,于是乎,一堆女人朝他们蜂拥而来。 那个黑压压的一片啊———— 苏秦的额头冒出了n多条的黑线,纠结成无数的蜘蛛网,将眼前的景物都遮盖住。 “小心!”随着一声低呼,苏秦便被一个人拥进了怀里,背脊抵到了门板上。 再抬头,却对上一对淡淡的星眸,惨白的脸色此刻却微微有了些红晕,只因为他的身子正紧紧地贴着苏秦的身子。 刷地一声,苏秦的小脸也因为他的紧贴而通红一片。 “呵呵,谢谢诶,那个,那个,你可以移开点吗?”苏秦本想自己移开身子,但是鉴于之前与司马恒那场尴尬的‘运动’,她决定还是不动为妙。 “我想我们只能暂时先这样了。”哪知夜冷却无奈地笑了笑,然后眼神朝后瞥了瞥。 顺着他的眼光看去,苏秦立刻被电晕,妈呀,哪里来的这群狂蜂浪蝶啊!黑丫丫的一群,将他们一行人堵在了门口。 吴昊,秦如歌,古月三人围成一大半圆,将苏秦和夜冷护在了这群女人之外。 “喂,足智多谋的芮公子,这下子,我们该怎么办!”秦如歌从未见过这般恐怖的景象,他转过头,躲开女子的热吻,对苏秦喊道,“你倒是快想办法啊!” 哪里来的这么多女人,太恐怖了,再这么被围堵下去,他的贞洁不保啊! 收到如歌的求救眼神,苏秦也很无奈,她也从未加过此等阵势,慌乱之间哪里来得什么主意啊! 就在她为这群女子烦恼的时候,突然一道夹杂着愤怒的声音吼起,“芮—苏—苏!” 紧接着,一阵强大的内力夹杂着狂风,朝众美女横扫过来。 啊!!!的惊叫声此起彼伏,女子如浪,被这飓风刮得是东倒西歪,狼狈之极,全无了之前的花容月色。 苏秦只觉得这道声音很熟悉,还未想明白,一道凌厉的剑锋便朝压在自己身上的夜冷飞来。 夜冷连忙抱起苏秦,足点地后退了几步。 “阁下是什么人,出手何必如此狠毒!”夜冷站定后将苏秦护在了身后,直面眼前这位手执长剑,一脸愤怒的男子。 司马恒十分生气地看着躲在夜冷身后的女子,吼道,“苏秦,你给我出来!” “司马恒。”苏秦从夜冷的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看了看,大呼倒霉,怎么才半天的功夫又遇到这只腹黑的猴子啦! “过来!”司马恒看到她躲在这个看似柔弱,却有着一身好武功的男子身后,他便一把火烧了起来,刚才,这个男人还抱着她!这会儿她就躲到人家背后了! 才不过半天的功夫,她就搞出这么多的事情,看来,他是半步离不得这个死丫头! “额…………”苏秦笑了笑,从夜冷的背后走了出来,“你怎么来了?”貌似这丫的怎么像是麦芽糖,怎么也赶不走,才半天,他又找到自己了! “我不来,你就要闹翻天了!”司马恒看了看她的周围,数了数,貌似又多了两个男人,这个丫头,怎么竟是招惹男人! 众女子又都爬了起来,一看到又来了个帅哥,还是极品的,那个眼睛亮亮啊,又朝这边扑来。 “跟我走!”司马恒拉过她,拥进怀里,飞身踩在众女子的肩膀上,几个兔起鹘落,飞到了高耸的假山上。 “喂,女人!”秦如歌见苏秦司马恒带走,本想上前去追,哪知却被扑上来的众女子扑到,声音也被淹没在了那一声声的莺燕声浪中。 “喂,喂,几位姑娘,你们也未免太猴急了吧,要不我们先回房,慢慢来!”吴昊倒是一脸的享受。 “滚开!”夜冷冷冷地甩了她们几个冷光,长袖一挥,几个正朝他扑来的女子便被甩开老远。 古月早就飞身躲到屋檐之上,冷眸扫过前方一个高耸的阁楼,那里正站着一名同样身着红衣的女子。 同样邪魅的眼神对视一笑,女子便转身入了阁楼里。 司马恒抱着苏秦飞身起落来到了园子里一处大树上,将她搂在怀里,坐在树梢,然后狠狠地咬了一口她的脸颊。 “哎哟,司马恒,你是小狗吗!”苏秦捂住早就通红的脸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谁叫你到处给我招蜂引蝶!”语气中带着酸酸的味道,先是一个鬼面人,接着是一个胡清歌,这回又来了三个! 他要是再迟几步,岂不是要来他个几十个! “我哪里招蜂引蝶啦!”苏秦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丝的撒娇之意。 “那你倒是说说看这些是什么!”司马恒指着树下不远处被那一群群的女子围攻的几个男人。 “我事先说明,这完全与我无关!”苏秦双手一摊,“我原本只是想着要挣个工作岗位,好谋生,谁知道这个情剑山庄的庄主这么的变态,出了这么一个大难题!” 被一群疯女人围攻的恐怖情形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估计今后一阵子都会有阴影。 难怪有人经常说好男不与疯女斗!别说是男子,连身为女子的她都感到汗颜! “工作岗位?”司马恒又一次从她的嘴里听到新名词。 “额,就是糊口的活儿。”苏秦苦涩一笑,哎,都说好事多磨难,这不,就真来了! “你需要银子,可以和我说!”司马恒皱起眉头,“我又不是供养不起你!” “额,问题是,我不想被任何人供养!”开玩笑,虽然她很爱钱,但是,她不可能为了钱就随随便便把自己的终身幸福给卖了! 再说了,她还是个拖油瓶,一托三,估计司马恒要是知道了,非得气疯不可! “那你想怎么养活自己?”了解她那个极强的个性,司马恒也就不多说什么,只是询问着。 “我还在想…………”苏秦看着眼前的豪壮的场面,微微拧起眉头。 离开是别想了,只能想着如何在这里生存下去。 这么多的女子,要和她们一起生活半年啊!这样算来开销可是不小的一笔,再看看这豪华的园子,光是在这半年里的维修费也得去了不少,去掉开销,维修费,再加上零碎的花销,这一箱子的黄金绝对是不够用。 “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下。”司马恒看了看前方,眸光一闪,在她耳边低语,“抱紧了!” 司马恒还未飞身过那群浪蝶,几道冷剑光便朝他的下盘横扫过来,眉头一拧,司马恒几个飞身旋转,躲过冷剑光,被迫降落。 足刚一点地,又是几道犀利的剑光朝他扫来,情急之下,他推开了苏秦,只身迎了上去。 苏秦还未反应过来,身体便被司马恒推了出去,然后一个飞旋,她又落入了另一个人的怀抱中。 抬眸一看,居然是古月,双手扒在她的胸前,苏秦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前。 眉头皱起,貌似,她的胸部比自己的还小啊!难道是减肥减的营养不良了!还是说是自己的错觉!? 摸摸再摸摸,貌似真的没有几两的肉啊………… “咳咳…………”头顶传来古月略带沙哑的声音,“你的手往哪里摸呢!” “额,呵呵,不好意思,我只是好奇,你的胸部好小哦…………”貌似比她的还小好几寸。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们先找个地方再商讨……”古月的声音越来越低哑,朝身后的几个脱了险的男人使了个眼色,抱紧苏秦朝房屋的方向飞奔而去。 “等一下,司马恒怎么办?”苏秦担心地看了看还在同众女子搏斗的司马恒,有些担心。 “你放心,他本事大着,不会有事!我们去屋子里休息一下,慢慢等他来!”古月朝司马恒的方向看了看,嘴角勾起一抹讥笑。 不放手是吗?我自然有办法让你不得不放手! “哇,这是怎么回事?”秦如歌一进屋,便开始鬼吼,“女人,你倒是给我说清楚,怎么会这样!” 一想到自己刚才被众女围攻,那些个恐怖的场面,秦如歌便开始浑身得瑟! “我想这便是庄主的第三局。”夜冷倒是很冷静地指出问题所在。 “这第三局是?”吴昊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胭脂,凑过来倒了杯茶,边喝边问道。 夜冷看了看苏秦,“还是请苏公子为我们解答吧。”接着他也未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悠哉地呷了一口茶。 苏秦无语地看着一屋子的人,轻叹了一声,“庄主的第三局便是美人关与金钱关。” “怎解?” “要我们用这一箱子的黄金,来养活这一园子的人!外加照料这园子里的一草一木!”苏秦也为自己倒了杯茶,呷了一口,“半年时间!” “那岂不是要精打细算地过日子才够用!”秦如歌立刻跳了起来,“这个庄主尽是出些难题,光是打理这个园子就得去了不少的银子,再加上园子里这群女人,平日里的吃喝拉撒的开销,十箱子的黄金都不够用!” 刚才他稍微扫了一眼这里的园子,奇花异草,飞檐雕镂,处处彰显气派非凡,不亚于王爷府邸的阔气和奢华,这些可都是用金子堆砌起来的奢靡繁华啊! “恩,所以说,想要过关,我们得另想办法。”苏秦的眼光在扫过秦如歌时,突然一亮,嘴角的勾起,“嘿嘿…………” “女人,干吗看着我笑得这么贼啊…………”如歌被她那种极度阴险的笑意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个女人该不会又想出什么鬼主意了吧! 事实证明,如歌与苏秦有心灵感应,苏秦此刻心里想着的却是她之前在客栈里一闪而过的一个念头。 “我倒是有个主意,不过…………”苏秦笑了笑。 “不过什么?”吴昊甚是感兴趣,这里数她的鬼主意最多。 “不过我需要你们大家的鼎力配合!”苏秦之所以强调‘鼎力’二字,自然是有原因。 众人一听她话外之意,心中皆是一愣,各自暗中思忖着要不要答应她这个要求。 “当然,如果你们有更好的办法,那我倒是愿洗耳恭听!”苏秦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膀笑道。 “好吧,你倒是说说看有什么主意!”夜冷淡淡地扫了一眼苏秦,问道。 “外面那些个女人,你们来解决,我来想办法挣钱!”苏秦凑过头,“我们分工合作,如何?”4阅读 【捌拾陆】被她物尽其用了! “开玩笑!”秦如歌先跳了起来,“我不去,要去你们自己去!”开玩笑,好不容易才从火坑里爬了出来,他才不要又跳进去。 “我又没叫你去卖身,我只是说,在这个园子里为你们三个开辟出几个院落,每个院落都标上你们自己喜欢的名字,然后由这些女子自己选择喜欢的人所住的院落,一起住下,你们只是邻居,彼此住在一起而已。” “这样做有何意义?”夜冷拧眉,他习惯了独来独往,不习惯和人一起住,尤其还是一群女人。 苏秦喝了一口茶道,“这样做主要是为了方便管理!” “管理?”秦如歌不理解了。 “恩,就是追星族的方法的运用!你看看哪,那些女人如狂风浪蝶,怎么赶也赶不走,而且关键是不能把她们赶走,如此一来,如何让她们听话便成了最关键的问题,把她们进行分类分组,有利于减少摩擦,提高工作效率!最重要的是方便今后的统一管理!”苏秦加上了一些现代的管理理念,但是众帅哥听得却是云里雾里,甚是不明白,只有吴昊倒是敛起眸子呆在一旁,静静地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今后你打算如何做?”夜冷问道。 “四个字!”苏秦璀璨一笑道。 “那四个字?”众人不解,同声问道。 “物尽其用!” “怎么物尽其用?” 苏秦盈盈笑着,“她们好歹是美女,你们好歹也是帅哥,有你们捧场,再有她们助阵,开个魅人坊应该是不成问题地!”早在见到秦如歌真面目的那一刻起,苏秦便有了个主意,既然‘品香阁’能够开的如火如荼,那么,她的‘魅人坊’有帅哥,又有美女,自然不怕生意不好咯! “似乎这是个好办法!”古月毕竟管理过整个‘品香阁’,对于苏秦说的这个方法倒是可以理解。 “我反对!”秦如歌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反对无效,你未成年!”苏秦直接扫了个白眼给他! 额———————— 秦如歌只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其他在场之人,只见众人都低头凝思,没有一个人搭理他,于是,他消沉地躲到了墙角去画圈圈。 “那么就这么决定了,我们分头行动!”苏秦是行动派,既然制定了方案,就马上开始实施。 就这样,他们几人分成了两组,由吴昊为头,带领冷夜和秦如歌一起去选地方,建院落,苏秦和古月则去安抚众女子,将这一决议告之大家。 果然如苏秦所料,众女子闻言后,都欣喜若狂地朝自己喜欢的帅哥所住的院落奔去,暂时解决了被群攻的场面。 ☆☆☆☆☆☆ 苏秦忙了一整天,累得不得了,摸到古月为自己挑选的房间,正打算躺下休息会儿,门却被人用力地踢开。 “苏秦,你干的好事!”司马恒怒气冲天地站在门口,一身的狼狈模样。 “啊,我又做了什么事啊!”苏秦发现今天真的不是个好日子,怎么什么事都一起来,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你为何也给我起了个院落!”司马恒非常生气地走了进来,顺脚将门又踢关上。 “啊,是那件事啊,啊…………”苏秦打了个哈欠,“大家都在尽力,你既然也来了,就顺道一起尽尽力嘛!”反正你也是帅哥一枚,不用白不用! “苏秦!”一阵旋风过后,苏秦又落入了他的怀抱中,吻狠狠地贴上她的双唇。 “唔…………”苏秦双手抵住他逼近的胸膛,后脑被他霸道地用手掌压向他的双唇,吻缠绵中带着惩罚的肆虐,纠缠着彼此。 “喂,司马恒,我警告你,别动不动就欺负我!”苏秦一得空,便开口大骂,“再…………” 后面的话还未出口,便都被他悉数吸入,吞下肚里,苏秦感觉身子轻飘飘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衣领才不至于昏厥过去。 可恶的司马恒!可恨的家伙,每次一见面就只会用这招欺负她!但更可恨的是,她自己居然有那么点喜欢他的霸道,他的强制专政! 疯了,苏秦,你真的疯了!苏秦在心底极度鄙视了自己一回,不是疯了怎么解释她如今这种不正常的想法! “呼呼…………”司马恒突然放开了她,然后在她耳边低沉地呼着气,热气滚烫地吹打在耳垂边,如轻柔的羽毛,饶得苏秦的身体止不住战栗了一下。 “司马恒,你,你还好吧!”终于获得释放后,苏秦大大地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她试图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司马恒,却遭到他的反对,双手被压在了身侧。 “别动,让我就这么抱着你,一会儿就好!”司马恒似乎有些累了,他将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苏秦的身上,然后从他的鼻息中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喂,你快醒醒,不然,我可要踢人啦!”有没有搞错啊,有床不睡,非得赖在这里不可! “我好累,让我休息会儿…………” “我也很累,你也让我休息会儿啊…………” 不是吧!苏秦哀号,这丫的居然躺在她的身上睡着了! “我比你累…………”他先是被元老们叫了回去,听那些个老头在哪里唧唧哇哇了大半天,好不容易寻了个理由,趁机开溜来寻她,结果又在这里遇到一群的疯女人。 昨夜到现在他都没好好合眼睡过一觉,如今他只想抱着这个死丫头,好好地睡上一觉! “可是你这样我睡不着!”有谁能在被压着的情况下还能睡的着,她就佩服那个人! “你睡不着?”突然司马恒抬起头,看了看苏秦问道。 “是!”苏秦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很好!”司马恒突然邪邪一笑道。 “很好!?”苏秦差点没气晕过去,她睡不着,他居然说这很好,也不看看究竟是谁的错! “来,起来,我带你去个地方,保证你去过后,就会睡得很好!”他的眼里闪过一抹得意的笑。 “喂…………”苏秦还未发出声音,身子便被人一卷而起。 夜色中,司马恒抱着苏秦朝一个圆顶型建筑疾走而去。 “我能先问下去那里吗?”苏秦觉得他的笑太过诡异,让她的心里感觉毛毛的。 “澡堂!”司马恒贼贼一笑道。 “澡堂?!”苏秦看了看前面的圆顶建筑问道,“你怎么知道那是澡堂?” “呵呵,这里的澡堂都建成这个模样的!” “都?”苏秦愣了一下,抬头看着他,“你对这里很熟悉,以前常来吗?” 司马恒的脚步顿了一下,低头看了看她,“呵呵,你别误会,我不是说对这个宅子熟悉,我只是对燕门关这里很熟悉,毕竟这里曾是我的第二故乡。” “第二故乡?”苏秦很好奇,“你以前常来这里?” “恩,有机会,我会慢慢告诉你,不过…………”说话时,他们已经来到了澡堂外。 司马恒没有放下苏秦,而是抱着她径直朝内堂走去。 “喂,你走错了,男澡堂在那边!”苏秦却见他朝相反的方向走去,急忙喊道,“放我下来,这边是女澡堂~!” “没错!”司马恒露出邪魅一笑道,“我当然知道这边是女澡堂!”他早就叫魑和魅清理好女澡堂的一切,这里只有他们两个才能进得来。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和她独处,他绝对不能再让胡清歌那个家伙给钻了空隙! “额…………”苏秦看到他眉眼露出的得意的笑,心底咯噔一声响,大呼不妙! “大色狼,快放我下来!”苏秦用力地挣扎着却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动弹不得。 “不放,你都是我的娘子了,与为夫一起共浴,又有何不妥!” “不妥的地方太多了,你快点放我下来!” “不放!”语气很坚决。 “司马恒,我再说一遍,你要是不放,我可咬了!”苏秦毫不客气地狠狠地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哎呀————”司马恒吃痛地喊了出来,“你还真咬啊!” “废话,我是说话不算数的人吗!”苏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马上,放我下来,不然,我还咬!”说完,她便开始磨牙了。 “你要咬的话,就咬这里吧!”司马恒说完狠狠地吻住她的唇,轻轻地略带惩罚性地咬了她一口,然后舔了舔嘴角,笑道,“恩,味道真好!” “死马!”苏秦红通着脸,气急败坏地朝他吼道,“我讨厌你!” “哈哈………………”爽朗的响声回荡在宽大的澡堂里,那般的响亮,不过………… 不过这并不是司马恒的笑声! 苏秦立刻伸出头,看了看司马恒的身后,顿时傻了眼。 他的身后站了三个人,确切地说是三个男人,而且还是光着上半身的俊男,下半身唯一的遮盖便是一条白色的围巾,遮住了重要部位,不过那在烟雾中若隐若现的挺拔的身姿也够让人绯想连篇! 喷—————————— 苏秦立刻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热流从丹田冲到了脑门,然后鼻血就这么不争气地从鼻孔里华丽丽地喷了出来! 天啊,不是吧,这也太,太性感,太诱人了! “你们怎么在这里?”司马恒看到来人后脸色迅速变沉。 “哦,这要多谢古小姐的建议,她说去男澡堂容易被女子追踪偷看,反其道而行之比较好,于是她便代替我们去了男澡堂,我们则来了女澡堂。”吴昊笑咪咪地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当然,我们也得谢谢你,为我们请了两个那么负责任的门神来把住门道,我们这下子才能安安静静地洗个澡!” 他一边说,一边笑着,一脸‘多谢你的细心’的表情让司马恒的脸彻底由灰变成了黑,比锅底还要黑。 “胡清歌…………”司马恒低低地骂了一句,你好样的,算你狠! “咦?”吴昊看到他怀里抱着的苏秦,问道,“怎么芮兄弟也在这里啊?正好一起洗澡吧!” “不了!”苏秦想也不想就拒绝,开玩笑,虽然她是现代人,但是对于男女一起敞裸着洗澡这种事,她绝对做不来! “不必!”司马恒立刻出声反对,他的女人,只有他才能看! “不要不好意思,大家都是男人,没有什么关系,来吧,今天你们也累了一天了,洗个澡轻松一下!”吴昊拉过司马恒,手劲之大让司马恒暗自吃惊,这个男人,不简单,绝对不简单! “呵呵,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吴昊的眼里幽幽划过一抹精光,拉他的手掌里蕴藏了极高的内力。 “我说不必就是不必!”司马恒用力一扯,怀里的苏秦却被抛了出去。 扑通—————————— 苏秦直直地飞进了澡堂里。 “咳咳…………”苏秦只觉得眼前一黑人就到了水里,连忙手脚并用,使劲地扑腾着水花,大呼道,“救命,我,我不会游泳!” 澡堂的水本来不是太深,但是由于苏秦对水有着极度的恐惧心理,又是突然被甩入澡堂,一时失措,慌了手脚。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连续的四声响起,几个人影便跳进了澡堂里。 紧接着,水哗哗地扑腾起来,四个人都跳进了水里,却不是在救人,而是自顾自地打了起来。 苏秦在雾气四腾而起的水中,才扑腾了几下,便被氤氲的水汽呛得失去了知觉。 司马恒本来是想冲过去救人,结果左边,右边接连飞来了几道雷利的气,直冲自己而来,他哪里还顾得上救人,左闪右躲时,不知不觉的离苏秦越来越远。 秦如歌则见机立即游到苏秦的身边,抱住她,往岸边游去。 “呼呼,女人,你还真的很重啊!”秦如歌好不容易游到了岸边,手刚一碰到澡堂池壁上,另一双手便伸了过来,将他怀里的苏秦抱了起来。4阅读 【捌拾柒】他的温柔! “喂!”秦如歌抬起头,朝她喊道,“古姑娘,你怎么?” 她为何有如此的气力,居然可以将这个女人轻易地抱起!秦如歌觉得自己的气力也不算小了,可是和她刚才那一下的相比,似乎小了很多,一时间,疑惑涌上心头! “男女有别,秦儿还是由我来照顾吧!”说着她盈盈一笑,转身便如烟似淼,转眼就失去了踪迹。 秦如歌用手擦了擦,要不是刚才抱着那个女人,手臂有些酸,他还真的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场梦,这个古姑娘当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喂,小子,苏秦人呢!”司马恒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两个人,游到秦如歌的身边,却发现没了苏秦的影子。 “古小姐带她走了。” “什么!”司马恒狠狠地揍了一拳在水池壁上,“你,你怎么能让他带她走!” “为什么不能!”他是男的,不方便照顾女子,让古姑娘带着有什么不对! “都是你害的!”司马恒丢下这句话,直接双手撑起,飞身跃出水面,急忙冲了出去。 “胡清歌,你给我出来!”司马恒冲到门口,大喊道。 “主人!”魑和魅闻言连忙冲了过来,“怎么了?” “怎么了,你们还好意思问,回头再找你们算!”司马恒一心要找到苏秦,也顾不上责骂他们,飞身跃上最高的阁楼,往远处望去。 一道红色的魅影如烟,从不远处的左侧飞掠而过。 司马恒敛起双眸,一思忖,便转身朝那道魅影相反的方向追去。 他刚一离开,另一道魅影便从阁楼内走出,抬头看了看司马恒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司马恒,声东击西的这个道理,你很懂得,但是我更懂得的是人心,你太多疑,太自负,若是平时的你,也许不会上当,但今时不同往日,因为你有了牵绊,有了牵绊便有了弱点,你不再是从前那个无敌的左使,你如今不过是个陷入感情中的傻子! 对付一个精明的傻子,他胡清歌倒是绰绰有余! 看了看怀里正昏迷的苏秦,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敛去了妖媚,增添了几分男子的俊魅。 眼底迅速地掠过一抹精光,胡清歌抱着她转身进了屋子,门在身后合上。 苏秦在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舔着自己的脸,痒痒的,又很舒服,似乎有只温柔的手慢慢地抚摸过自己的身体,那般的轻柔,每寸被抚摸过的肌肤都像是着了火般,滚烫发热,身子禁不住颤抖起来。 恩呢—————— 一些零零碎碎的娇~嗔的声音从喉间逸出,那只手滑过她如雪的肌肤,慢慢滑向大腿内侧,细腻的触感然他的下身一紧,吻便开始变得急促而沉重。 身子被他压在床榻上,有些不舒服,她想转个身,却被他紧紧地抱住,高昂的部位抵住她的身子。 “讨厌!司马恒,你下去!”苏秦在梦里不耐烦地甩了一个手掌过去,想转个身。 “司马恒!”胡清歌猛地一抬头,眼里的欲火中怒火乍现,他紧紧地抓住苏秦的双肩,用低沉沙哑的声音问道,“你再说一遍,我是谁!” “司马恒,再吵,我就打你!”苏秦依旧在梦里说着不是很清楚的梦话。 “你再说一遍,我是谁!”她居然在他的身子下面喊出别的男人的名字! 痛!苏秦在梦里拧紧了眉头,她极其生气地朝上方挥出一巴掌。 啪的一声嘹亮而起! 在这寂静如斯的夜里格外的清彻响亮。 “苏秦!你看清楚我是谁!”男子的怒吼响起。 苏秦猛地打了个激灵,噌地睁开了眼,却惊恐地发现,自己正赤~裸~裸地躺在一个同样是赤~身~裸~体的邪魅的男子身下。 他那一对妖异的丹凤眸此刻正燃烧着欲火,直勾勾地盯着她。 对视四秒钟后…………………… “啊!!!!!”苏秦以七十分贝的高音惊叫了起来,“你给我滚下去!” 锐利的双眸敛起,下一刻,她的双唇便被他吻住,乱舞的双手也被他压在了头顶。 “唔…………”苏秦无力地呜咽着,无法动弹的身子在他的抚摸下愈发的炙热,有些难以抑欲的火苗在身体里蠢蠢欲动。 一颗冰凉的药丸从他的嘴里渡了过来,顺着喉咙滑了进去。 “混蛋,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苏秦惊怒地看着眼前邪魅至极的男人,怒吼道。 “一种能让娘子听话的药!”媚眼如丝,嘴角却浮起残忍的笑,先下手为强! “你究竟是谁!”苏秦只觉得身子一阵酥软,有一团火从身子下面窜起,立刻泛至四骸,燥热如团火哽咽在喉间,软绵的呻~吟从微绽的双唇断断续续地逸出。 “我自然是你的夫君咯…………”说着他又吻了上来,那一吻如同一个导火索,将苏秦心底的那把火一下子引了出来。 身子不由自主地开始蠕动,燥热将身体软化得如同一团棉花,瘫软在他的怀里。 “不,不,你不是…………”苏秦咬紧牙根,嘴唇都咬出了血,她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让那种感觉将自己的意识磨灭。 “我不是,那谁是!”胡清歌猛地将头抬起,捏住她的下颚,“是他,司马恒吗,我告诉,他从来都不是,过去不是,将来也不会是!” “过去?”苏秦拧紧眉头,他这话什么意思,不过,不管什么意思,她现在真的是有麻烦了,身体内的那股热流越来越强烈,炙热到要将她的意识彻底融化,融化在这个男人的怀里。 “听话,把自己给我,这样你就不会难过,恩…………”如同蛊惑般的话语在耳边响起,是最后的催化剂,将体内的那股火彻底引爆。 唔———————————— 救我,司马恒,救救我……………… 苏秦在心底喊出,她此刻脑海中出现的是他,只有他,可是司马恒,你这会儿又在哪里! 司——马——恒!!!!! 哐当!!!的一声巨响,门被人踢开,一道身影占据了大门。 苏秦睁开蒙蒙的双眼,月色中,一张朦胧的脸晃晃地映入眼里。 是他!鬼面人!苏秦此刻的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悲凉,为何,每次都是他,每次当她有难时,似乎都是他在自己的身边,总是他第一个出现在自己的身边,那个她一直想的人呢,他又在哪!? “苏秦!”鬼面人看到床上的人后,一对寒眸里迸射出无比锐利的光芒。 “救…………我…………”苏秦涨红的脸颊上却是晶莹的泪花。 看到她的泪水,心底猛地一揪,一股怒火冲到脑门。 “你…………”胡清歌在看清来人后,眸底闪过一抹惊叹,为何是他! 二话不说,鬼面人便朝他挥去一剑,剑光如同这夜的勾月般锐利,冷寒。 刷刷的撕裂声划破这一室的旖旎,紧接着,磁瓦碎裂声断断续续地传出。 胡清歌与鬼面的武功不分上下,打了几十招却不分上下,鬼面因为担心苏秦,分神过多,总是防御有余,进攻不足,一不留神,便被胡清歌虚幻一招,击中左肩。 长剑划过肩头,一道长而深的剑伤处立刻血流如注。 “住手!”苏秦突然大喊了出来,鬼面和胡清歌同时朝她看去。 只见她拿着一把小短刀,抵住自己的脖子,双眼通红,狠狠地盯住胡清歌,“放我们走,不然,你得到的会是一具尸体!” 胡清歌敛起妖眸,眼里的怒火翻腾,“放下刀!” “我不会再说第二遍,放还是不放,你决定吧!”说完,那把刀又压紧了脖子里,血如丝丝流出。 “好,我放你们走!”胡清歌丢开手中的长剑,让出了一条路。 鬼面人立刻用衾被裹住苏秦,抱起她朝外飞身离去。 “带我去湖边…………”苏秦此刻却是气力全无,刚才那一下用尽了她最后的力气。 “好!”鬼面人立刻足尖轻点树叶,一个旋转,朝另一个放向飞去。 “到湖边了,你撑着点。”鬼面人见她的脸色愈来愈差,心头焦急不已。 “去湖中心…………”体内的那把火已经将她全身燃烧了起来,她只有不断地将滚烫的脸颊贴向他冰凉的面具才能稍稍缓和那种难耐的欲~火。 唔,唔,唇间断断续续逸出的呻吟,就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撩拨着他心弦,看着她惨白的双唇,那种痛苦不已的表情,他的心就像是被人用手紧紧地捏住,猛地一紧。 将她放入冰凉的湖中,他立刻解开了苏秦的纽扣,衣裳一件件褪去,泛起光晕的湖水中,她那玲珑有致的身段在湖水里若隐若现,痛苦仍在继续,苏秦半睐着的眸子里流溢出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妩媚,一种清纯的妩媚让他的心也跟着莫名地变得燥热起来,似乎这水不再冰凉,而变得滚烫不已。 “很痛苦吗?”他掬起水往她的身子上浇去,一抔,一抔,那般的细心,仿佛他正对着的是一个易碎的娃娃。4阅读 【捌拾捌】你真舍得吗? 苏秦神智开始涣散,体内叫嚣的灼热让她痛苦不已,她抱着他,不断抵往他的身上磨蹭着,似乎只有那样才能减轻一点痛苦,明明很想却不能,她的眼泪模糊了双眼,再也看不清任何事物。 鬼面人的身子先是一僵,随后也跟着变得紧绷而燥热。 “我帮你…………好吗?”他低低地逸出沙哑而略带性感的声音。 不忍心看着她这般痛苦,那样含媚而哭泣的模样深深地烙印进了他的心底,竟是那般的疼。 他的手开始抚上她的ji=fu,手尖所触摸到的地方,她都是微微的战栗,眼泪在不知不觉间又涌了出来,呓语低低而出。 “司……马……恒……”闻言,他的迷离的双眸一张,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捶打了一下。 苏秦在半醒半昏迷时念着的竟然是他,是他,原来,她的心里装着的是他………… 心有些苦涩,他微微自嘲一笑,手无力地垂下,那一刹,心头的火像是被人当头一盆冷水浇醒。 呜呜,苏秦依旧在欲火中不停地挣扎,迷离的眼里却是泪,哀求地看他。 “我帮你,好吗?”他终究抵不过她那苦苦哀求的眼神,心头萦绕着一种奇怪的感觉,看着如此坚强的她,心的一角有什么开始慢慢地融化。 “只要扎上四针,你就会好,但是,这个很疼,很疼,你能忍得住吗?”以前,他也试过,但是没有人能忍住那种烈火炙心的锥心之痛,没有人能够在他的针下熬过四针。 看懂了他眼底的犹豫,苏秦咬住惨白的嘴唇,眼带坚定地点了点头。 苦涩一笑,他轻柔地说道,“把头靠在我的肩上,如果你很疼的话,就咬,不必害怕,用力地咬下去!”轻柔却无比的坚定,带着那种宽慰的语调给了她莫大的鼓励。 泪又涌了出来,苏秦艰难地将头移上他的肩头,靠在那里,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刺鼻的味道让她暂时从迷离中回过神。 鬼面人从袖子里抽出一根银针,精准地扎入她的穴道。 啊———————— 苏秦猛地喊出,痛苦中带着shen-yin,低低地逸出。 “还有三针,你要是实在撑不住,咬吧!”那种痛楚的凄喊让他心猛地一揪。 说完,他又往她的穴道扎去,这回苏秦实在忍不住了,狠狠地咬上他的肩膀,她的痛,他也一并体会。 恩!鬼面人咬紧牙根,额角的青筋爆出,但是他为了不让苏秦担心,愣是咬紧牙忍住。 “很快就好了,再忍忍,疼就咬,使劲地咬!”她疼着,他也疼着,她疼一分,他便疼二分。 一针一针地扎下去,苏秦痛得只得狠狠地咬住他的肩膀才能熬过去,脸色不再通红一片,转而惨白,白得骇人。 “好了,你还好吗?”四针都扎完了,苏秦却如脱了线的娃娃,朝湖底滑去。 “秦儿……”他伸出手将她拉回怀里,紧紧地抱着,她的痛苦通过肩头一并传给了他,那般的疼,她一个女孩子居然可以忍受住,她的坚强让他动容,她坚强的脆弱让他心疼。 心疼! 他的心底腾地惊起这么一个词,惊觉之时也惊诧,为何,何时,他开始对她上了心,何时,他对她开始有了心疼的感觉! 不可!他对她不可以有这样的情感,他一二再而三地提醒自己,眼前这个女子,不是他可以碰的,更加不可以爱! 用衣裳裹住她,抱着一脸惨白,早已陷入昏迷的苏秦上了岸,她的手咯到自己的腰,低头一看,她的手里似乎还紧紧地握着什么东西。 究竟是什么呢? 似乎刚才从胡清歌那里抱她出来时,她就一直紧握着,究竟是什么能让她如此的珍惜? 小心地将她的手掰开,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掰开,眼光在触及掌中物时,凝滞住,心头陡然一窒。 这是,这是………… 竟是一把极为普通的木梳,一把极为旧的木梳,这把木梳她竟一直紧紧地握着,刚才那么的痛苦,她也是一直握着才撑得过去吧,她一定很珍视这把木梳,只要握着就能给她力量。 她一定很珍视送这样东西给她的人吧,是他吗! 又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泛起一阵的酸意,他能得你如此的珍视,真是幸运! 轻轻将木梳放回她的手里,温柔地抱起她朝寝室走去。 “又是你,放下她!”司马恒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当他看到苏秦一脸惨白地被鬼面人抱在怀里,他们浑身都是湿漉漉的,似乎明白了什么,立刻飞身而来。 抱过苏秦,看到她的脸色愈发的惨白,心就像是被一只手紧紧地捏住,心疼无法压抑,全数涌上心头,狠狠地瞪了鬼面人一眼,冷声问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你该先抱她进去,泡个热水澡!”鬼面人亦冷冷地回答。 “哼!”司马恒立刻转身朝屋里奔去。 看着司马恒离去的背影,鬼面人却低头看了看空空如也的两手,心头涌起一种莫名的失落感。 该放手的,本来就不属于他的,他不该有奢念,不该………… ☆☆☆☆☆☆☆ “秦儿,你好点了吗?”司马恒蹲在木桶旁,眼神关切地看着浸泡在,水汽氤氲了一切,他的心也跟着迷茫了。 当他看到她手里紧握着的那把木梳,当他看到木梳上那斑斑的血迹,当他看到她手掌里的那些细密的伤口,当他看到她背上的那四道针孔时,他立刻明白了一切。 “胡清歌,我不会放过你!”双拳紧握,他只恨不得杀了胡清歌,眼红得像是一只愤怒的野兽,随时都会给对方致命的一击。 肩头传来的阵痛,将涣散的思绪唤回,鬼面人拧紧眉头,右手捂住左肩,那里真疼啊,这个丫头真是嘴下没留一点情面,着实给狠狠地咬了下去。 转身朝来时路走去,心头有些酸涩,也有些释然,她也总算是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这样也好,也好………… 为她细心地擦拭身体的每一部分,喉结滚动了几下,手所触及的肌肤又再度泛起一阵的炙热,苏秦在梦里,又拧紧了眉头,略带痛苦的呻吟微微逸出。 “司……马……恒……”呓语间,断断续续地传出他的名字。 心猛地被揪住,那一个疼,他第一次体会到,心疼的滋味………… “秦儿,没事了,有我在,放心不会再有人来伤害你!不会!绝对不会!”司马恒连忙将她搂进怀里,像是搂着一件极为珍贵,却又极为易碎的宝贝。 似乎是因得到了他的保证,苏秦在梦里不再拧紧着眉头,舒展了眉宇,她的嘴角微微扬起,像只慵懒的小猫,偎依进他宽怀的胸膛,满足地笑了。 温柔地摸了摸她的长发,那一晚为她绾发时的情形依旧清晰在目,也许,他曾经以为对她的情感只是一时的好奇心与好胜心所致,他曾经以为只要得到了她便不再心动,他曾经地以为的一切,如今看来却都是一个借口,一个他软弱的借口,他喜欢她,曾问过自己,有多喜欢才可以心甘情愿地在她身边当个傻瓜? 如今他倒是明白了,那种喜欢,究竟有多少,有多深……………… 他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门口忽闪过一道魅影,司马恒冷眸一敛,俊眉拧起,点了苏秦的睡穴,轻轻地将她放下,细心地盖好衾被,转身出了屋子。 一道飞剑光锐利地朝胡清歌飞去,雷利霸气十足,剑锋所到之处,皆裂痕数道。 胡清歌只是轻轻一挥手,避开了剑锋,但还是受了些许的伤,雪白的脸颊上,一道锐利的剑伤划出血红的一横,血殷殷渗出,他却像是没有知觉般,不怒不恼,只是淡淡地看着司马恒。 “胡清歌,你还敢来!”司马恒狠狠地盯住眼前的魅影,眼里是腾腾而起的怒火,拳头紧握着,似要随时冲上去,撕咬对方一般。 “她,还好吗?”哪知,胡清歌好看的眸子里却溢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淡淡的哀伤,语调中也倾泄出淡淡的忧伤。 “你自己不是都看到了,还问我作甚!” “我,…………”胡清歌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影子,火红的烛火将那道火红的魅影拉得老长,显得有些落落寂寥。 “胡清歌,我最后一次警告你,离她远远的!”司马恒收起剑,然后狠狠地朝身侧一挥,“否则,这一剑,将会挥向你!” 话音刚落,身侧不远处,一座凉亭的石柱猛然断裂,轰隆的一声巨响,撕裂了这一夜的寂冷。 一甩袖,司马恒收起剑,转身回屋。 “你当真陷了进去,竟不惜与元老们为敌!”似乎有些感叹,有些讶然,胡清歌冷然地问道,“若然是她不是真正的圣女,你岂不是得不偿失!” 司马恒停住了脚步,没有回头,只是讥刺一笑道,“我喜欢她,不管她是不是圣女,我都会这么的喜欢她,倒是你…………” 他侧过脸,淡淡地睇看着胡清歌,“倒是你,别一个劲地往这里钻,万一苏秦真的不是圣女,你岂不是人财两失!” 胡清歌没有开口,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眼里流转着暗芒。 “哼,对你说这些等于是对牛弹琴,你又怎么会懂得什么情感!”语调中是浓浓的不屑与鄙夷。 轻轻地划过空气,淡淡的萦绕在回廊里。 “不懂,吗?”久久,胡清歌才低低地说出,尔后他抬起头,看了看这夜的玄月,那般的寂冷,就像是他的心。 手捂上胸口,却感受不到,那炽烈跳动的感觉,那时轻吻着她的心却是跳动得那般的快,那般的炙热啊,为何,一旦离开了,便不再感受到了呢? 她与鬼面在湖里的一切,他都看在眼底,那时的她好勇敢,好坚强,竟可以忍受住那般的疼。 呵呵,苦笑一声,那时的自己居然似也感受到了她的疼痛般,整个心都揪了起来,是真的不懂了,不懂自己为何会这般的奇怪,明明该恼怒,改气恼,可是一看到她那坚强中带着柔弱的眼神,他的心竟也微微的疼了。 手不知不觉间捂上了左肩,似乎她咬住的不是鬼面的,而是自己的,那个疼啊,真是锥心的疼………… ☆☆☆☆☆ 半梦半醒间,似乎有人在耳边轻柔地呼唤着自己,苏秦勉强地睁开眼,却猛地发现,眼前是一片的湖光潋滟,只是她不是在湖面上欣赏着,而是在湖底,确切地说是在湖水中,眼前再次浮现那一道道蓝白相间的星点光芒。 水中有个模糊的倒影,被微风撩动着,苏秦觉得那个倒影有些眼熟,眯起眼,想看个仔细。 那是,那是之前她想要救下的那只猫,却原来是梦到了这个,呵呵,不过,眼光一转,却惊讶地发现,它的额头,似乎有着什么,像是血一样的红,红的巧,红的艳,是什么呢? 苏秦挥动着双手,想游的靠近些,可以看得清楚些,她努力地游着,当她快要靠近时,她猛地一个伸头,探出了水面,却迎上了一对眸,深邃,妖娆,如星空般着缀满繁星,那般的璀璨,耀了她的眸,惊了她的心,竟然是他!!! 为何是他!为何她的梦里是他!!!!!! 那对妖娆如媚的眸子,她不会忘记,她怎么能忘记,那般刻骨的感觉让她觉得惊心。 “胡清歌!”苏秦惊呼出,然后手便伸到半空胡乱挥舞着。 “秦儿,是我,是我,别怕,他不会再来伤害你了,不会了!”司马恒凑过头,温柔地将她鬓边的碎发拢好放于耳后。 苏秦微颤着双帘,睁开双眼,却看到他一脸的关切。 “你怎么在这里,我这是在那里?”说着,朝四周看了看,猛地记起了什么,刷地起身,握拳怒吼道,“胡清歌呢,那个大混蛋在哪里!” 额———————— 司马恒的额角滴出一滴汗珠,睡梦中的她如此的娇俏可人,让人忍不住想拥进怀里好好地呵护,可是醒来后的她却又恢复了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让人不敢恭维。 早知如此,他倒是不用为她操心什么,她是谁,雷打不动,生命力顽强的苏秦,谁能打击到她,什么事能够打击到她,只有她打击别人的份儿,对吧! “哎呀,疼…………”苏秦由于用力过猛,头有些晕眩,外加背部似乎也很疼,貌似牙齿也很疼。 “怎么,哪里疼了?”司马恒紧张地凑过脸,四下看着。 “你干嘛呢!”苏秦警惕地拉起被子朝床里靠了靠。 “放心,你一点事也没有,这是在你自己的房里,我只是担心你,你那里疼了?”语气间是温柔的关切,这让苏秦感到很不适应,她还是喜欢他之前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现在的司马恒简直就是一个司马睿的翻版,眼里的情意看得她脸蛋都红了。 “我那里都疼,不过…………”昨晚的记忆慢慢地浮上心头,心依旧留有余悸。 “别担心!”司马恒看懂她眼里的慌乱,伸出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他没有得逞,鬼面人救了你。“ “鬼面人…………”昨夜的记忆又涌上心头,难怪自己的牙齿会那么的疼,好像昨晚她狠狠地咬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是衣服,然后又看了看司马恒,“谁帮我换的衣服?”昨夜她穿的可不是这一套! “额,对了,你刚醒来,肚子一定饿了,先吃点东西吧!”司马恒立刻转开眼光,端来一碗清粥,勺起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才递到她的嘴边,“来喝一点,很补身子的,你昨晚受了很重的伤,得好好地进补一番才行。” “司马恒…………”苏秦眯起眼,看着眼前这一脸和善的男子。 “恩?”他从善如流地回道。 “是你换的?”苏秦的眉毛在跳着,嘴角却弯起一个危险的弧度,看着司马恒的眼里慢慢地积起怒火。 “额,呵呵,我突然发现今日还未曾到院落去看看那些女子是否安顿好了,我这就去…………”司马恒立刻放下碗,趁苏秦发怒前,拔腿就跑出了屋子。 “司——马——恒!”苏秦紧握着拳头,怒吼道。 “你放心,我会负责的!”司马恒突然探进头来,笑着道,“虽然你的身材不咋地,不过,我既然看了,就一定会负责到底!” “滚!——————”一个枕头伴着苏秦的怒吼朝他飞来。 “哈哈,哈哈…………”一阵愉悦的笑声伴随着一道飞掠在琼阆间的俊影,回荡在这蓝蓝的天空下。 “司马,你有种别回来!”苏秦咬牙恨恨地对着门口吼道,“司马,别让我抓到你!”抓到他就他五马分尸! “你真的舍得吗?”门口扬起一声的揶揄。 “死马,你还敢来!”苏秦气冲冲地往外冲去。 +++ 这章经过修改了,希望亲们能喜欢,谢谢支持!4阅读 【捌拾玖】他很心疼! “司马恒在哪里?”苏秦整理好男装后,立刻冲到了流苏院,找司马恒算帐。 “咦,他人不在这里,不是去找你了?”刚好遇上了前来寻找他的吴昊和夜冷,还有一夜未眠的秦如歌。 “没有,咦,小子,你的脸色不好看,怎么一夜没有睡吗?”苏秦转眸便看到秦如歌黑色的眼圈,关切地问道。 秦如歌刚一抬头,却在苏秦的身后看到了那对妖异的眸子,幽冷锐利,他立刻地下头,摇了摇,“没事,我只是没睡好。“ “哦,昨晚你干嘛去了,做贼啦?”苏秦难得见到如此安静的他,难免想捉弄一番,“该不会是隔壁的美女太多,把你看得都舍不得睡了吧!” “呵呵,秦小弟,你还小,美女多的是,慢慢看啊!”吴昊笑着推了推他的身子。 秦如歌依旧低着头,默不作声地拉了苏秦的手道,“我找你有事!”立刻拔腿就跑。 “他这是怎么了?”吴昊摸了摸头,不解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古小姐,今日起的也很早,昨夜没睡好?”一直安静的夜冷突然开口问道。 “呵,哪里,昨夜我睡的很早,今日起的早了点,夜兄弟今日也起的很早啊。”古月淡淡地笑着,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的疲倦却是骗不了人的。 “他还真能撑,少主,你还要继续在这里呆多久,老主人昨夜又派了人来传话了,要少主早日回去。”吴昊看了看古月的背影,恭敬地对夜冷说道。 “暂时不,我还想继续看看。”夜冷的脸上泛起一抹淡笑,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略有所思,“这里的挺好玩的,有趣的连天阁的左右使都被吸引来了。” 原本以为只是一场游戏,他却好奇地发现,原来这场游戏极为好玩,经过昨晚,他愈发的发现,这场游戏的有趣之处,这么有趣的游戏,他又岂能错过。 “那少主为何要帮助右使?”吴昊不明白,那两次都是少主出手帮了右使,让左使失了手。 “哦?我是在帮他吗?我有吗?”夜冷笑了,一张惨白的脸上,却是无邪的笑,如一个天真的少年笑得无害却冷的出奇。 吴昊打了个冷战,每次少主露出这般表情的时候,就意味着某个人要倒霉了,只是这个人会是谁? 再次将眼光投向前方,反正不是他就好,管他是谁! “如歌,你怎么了,要拉我去哪里啊?”秦如歌拉着苏秦一直闷头往前走。 “你以后离古月远点。”秦如歌停住脚步,转过脸,很认真地看着她,表情严肃。 “怎么了?”为什么他说的和司马恒一样,都要自己远离古月,“古小姐有什么问题吗?” 秦如歌刚想开口,身后便飘来一道魅影,“秦儿,我刚才看到司马公子往流苏院去了。” “什么,你确定!” “是。” 苏秦立刻拔腿就往回跑。 秦如歌看着她的背影,再看了看眼前的古月,后退了几步。 “你的记性似乎很差。”古月收起媚笑,一对眸子里流转着惊人的锐光直逼秦如歌,步步逼近,“我昨夜说过的话,你都不记得了吗!” 秦如歌有些惧意地往后退,眼光闪烁。 “看来,你的这双眼睛是不想要了!”古月的眼里杀气乍现。 “就算是要挖了我的双眼,我也绝不会让你再伤害秦儿!”秦如歌突然抬起,勇气十足地卯上他的双眼,“我知道你是谁!胡清歌!我不会让你再有机会伤害秦儿!” “知道我是谁,就该知道我的厉害,乖乖听话,不然…………” “不然,怎样!”秦如歌扬起头,眼底透着坚定,“我也可以告诉你,我绝对不会让你再伤害秦儿,就算是要拼上我的命,我也绝对不会退缩!” 说话间,秦如歌(黑子)的头已经扬得老高,眼里的那种坚定让人不能小觑。 胡清歌(古月)淡淡地睇看着他,嘴角勾起,“不错,有胆识,就冲着你这份胆识,我不会杀你,不过…………” 秦如歌拧眉,警惕地看着他。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昨夜你所看到的一切都只是个幻影,看过便忘了,不许让第二个人知道,尤其是让秦儿知道!” “你还想着欺骗她!”秦如歌异常的生气,这个男人假扮女人接近苏秦,他的目的何在! “这个你放心,我不会再伤害她,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保护好秦儿,其他的事你就别管了,也不是你能管的!”胡清歌说完便甩袖离开。 直到他离开后,秦如歌这才发现,自己的背部早就汗湿一片,手扶住墙根才能勉强支撑住无力的身躯。 这个男人真的好可怕,昨夜他换装的时候,自己无意间撞见了,才识破了他的真面目,要不是有个鬼面人救了自己,估计自己早就被他杀人灭口,如今他要如何做才能既保得自己的周全,又能保护秦儿! “我要变强,只有变得更强才能保护她!”秦如歌定下神后,再抬起眼,已然是坚定的神情。 “很好,既然你有这样的觉悟,那么我就来帮你一把!”一脉清越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秦如歌转身看去,一张鬼面具便映入眼里。 “是你!”秦如歌说道。 “想要变得更强,就得习武,今夜子时到南园来,我教你武功!”说完,鬼面人便又消失在竹林深处。 ☆☆☆☆☆☆☆☆ “司马恒!”苏秦冲到流苏院,冲到他的房间,一推门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住。 床上一个男人坐着,怀里抱着另一个女人,样子亲昵,女子红艳的嘴唇紧贴着他的。 辗转间,似乎还有低低的娇嗔传出。 “秦儿!”司马恒在看到来人后,迷离的眼底闪过一抹惊诧,连忙推开了怀中的红衣女子。 女子惊讶地转过脸,看着苏秦,苏秦这才发现,这个女子真的好美,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美,媚中有纯,纯中又带着一点的娇羞,双唇微微肿胀,让人怜爱的一对大眼睛亮得胜过明珠,带着迷离的色彩看着自己。 呵呵—————— 苏秦在心底苦涩一叹,现在这个情况算什么,她这样子冲进来好尴尬啊,电视剧里的狗血镜头在这个节骨眼上,女主该怎么说,好像,貌似应该笑着说,“呵呵,对不起,打搅二位了,你们继续,我就是打酱油路过的,继续,我先走了…………” 苏秦笑着把话说完,然后很努力地扬起头,朝外跑去。 “秦儿…………”司马恒刚想追出去,身上的女子由于他突然站起,猛地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惊呼。 “哎呀,好疼…………”那般柔弱的声音,如同清泉滴落叶尖般的轻柔之感,让人听了就算是百炼钢也要化成绕指柔。 她揉了揉双腿,眼带哀怨地看了看司马恒,双手却是死命地拉住他的衣角。 司马恒只好伸手去拉她,谁知她却顺势又偎依进了他的怀里,结果两人又抱在了一起。 苏秦停住脚步,转过身,却正好看到这一幕,心口猛地一绞疼,酸涩泛起,填满心房,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她愣是扬起头,将眼泪锁在了眼底,骄傲地转过身,几乎是用跑的跑向了自己的屋子。 “哎,芮公子,你跑得这么急干什么?”吴昊和夜冷刚巧经过,看到苏秦从他们的身边冲过去,吴昊出声喊道。 “奇怪了,她今日好奇怪。”苏秦没有回头,直冲向前,吴昊不解地摇了摇头。 夜冷却转眸看向流苏院,司马恒有些狼狈地冲出门口,他的身后跟出一名红衣的女子。 他敛起了双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竞争游戏正式开始了,有趣,真有趣………… 一进门,她便立刻锁上门闩,背对着门,苏秦扬起头,眼泪还是没能锁住,沿着脸颊,缓缓地落下。 为何会流泪,为何要流泪,苏秦暗暗骂着自己,苏秦啊,苏秦,你真没出息,不就是一个男人吗,犯得着哭得这么伤心干嘛,难不成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就只剩下他司马恒一个人了,她苏秦何必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 “对,就是这样,这个世上大树多的是,何必非得吊死在一棵树上!”思及此,苏秦立刻用袖子把眼角的泪水擦去,又站直了身子,努力地吸了吸鼻子,然后用双手拍了拍脸颊,“要振作,苏秦,你不可以被打倒!” 不就是失恋吗,对不对,额,认真说起来,貌似还是暗恋吧,汗颜………… 整理好思绪,苏秦推开门,却正巧碰上了举起手要敲门的司马恒,结果两人都心事重重,都没看到对方,司马恒一个响亮的扣门结果却落在了苏秦的头上。 “哎呀…………”苏秦捂住头,抬起眼吼道,“哪个不长眼的混球,搞什么!”4阅读 【玖拾】别惹我! 当两人看清是对方时,皆是一愣。 “你来干嘛?”苏秦立刻反应过来,换上了平日里乖张的脸色问道。 丫丫的,昨晚刚刚看了她的身子,还说要对她负责,今天就抱上美人了,那隔天他岂不是要直接抱上床!哼,果然,男人的话都不可信! “我,我是来向你解释的!”司马恒一脸的憔悴,昨夜为了她,整夜没有合眼,方才他好不容易才到屋子里想睡一觉,结果就遇到水月,她一见面连个话都不说,直接扑到他身上,强吻了自己,而就这么刚好,苏秦来了,就看到了。 苏秦看到他脸色不好,有些憔悴,知道他是为了自己整夜没合眼,心就开始软了,但是目光再往下,又看到他衣裳不整,嘴角还残留着女人的口红,她那颗软下来的心又马上变硬了。 “不必解释,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苏秦狠了狠心,她不是那种随便糊弄几句就可以被轻易欺骗的人! 说着,她合上门,侧身从司马恒身边走过。 “等一下。”司马恒拉住了她的手,将她的身子摆了过来,“什么叫我的事?什么叫与你无关?” 他是她的夫君,怎么说与她无关!越听越恼火! “司马王爷,我想你还没弄清楚一件事,我与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最多算是朋友一类,所以,你要见什么人,你要抱什么人,要亲什么人,我真的没有一点的权利去干涉!”她能以什么身份去干涉,他给了她什么权利去干涉了吗! 司马恒看着她,突然勾起一抹笑,“你吃醋了?” “抱歉,我吃米,吃面,就是不吃醋,那个不能吃,而且对身体有害,我是个现实主义者,所以我绝对不会去做对身体有害的事,那么现在你明白了吧!”苏秦两手一摊,示意自己真的无所谓。 “你…………”司马恒有些生气了,他刚才急冲冲地不顾形象地跑出来就为了给她一个解释,她居然这么的不在乎,那么她把自己的感情当成什么,把自己的承诺又当成什么,无足轻重的东西吗! 换而言之就是说,他说的话,他做的事,她一点都不在乎!他对她而言居然比陌生人还不如!一想到这里,一股火就冲心底喷了出来! “苏秦,你当真不愿听我的解释!”他生气,他愤怒了!他是王爷,他的耐力是有限的! “我说的很明白,你没有耳背吧!”苏秦两眼看向前,没有看到此刻司马恒眼里的怒火。 “好,很好!”司马恒咬了咬牙,“苏秦,既然你不要解释,那么我也告诉你,只要是本王看上的人,即使是用绑的,我也会把你绑回去!” 要是没有经过昨夜,他也许会放弃,但是经过了昨夜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思,所以他不会放弃,眼前的这个女人,他是要定了,不管用什么方法,他都不会再让她离开自己! “你,你想干什么!”苏秦这时才发现,司马恒眼里的愤怒,心头大呼不妙,双眼一转,立刻对着他的身后惊呼出,“古小姐,你怎么来了!” 司马恒当下一愣,侧过脸的时候,苏秦却趁机脚底一抹油,溜之大吉! “苏秦,你这个小滑头,你给我站住!”司马恒立即发现上了她的当,拔腿就追。 于是乎,园子里便出现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场景,一个跑得比兔子还快的娇小身影后面,紧紧地跟随着一个男子俊魅的身姿。 苏秦被司马恒追着满院子地乱窜,她悲哀地发现,司马恒比秦如歌厉害多了,就像是麦芽糖,怎么也甩不掉,跑得她气喘呼呼还是没能将他甩掉。 “苏秦,你马上给我停下来,不然等我抓到你,有你好看!”司马恒也发现了一个大问题,苏秦跑得实在够快,她明明没有轻功,怎么能跑的这么快。 不过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和精力来对付这只狡猾的小狐狸,等他抓到头她,非得好好地‘教训’一下她,非得让她知道一下什么叫做‘夫为纲,夫为天’。 “救命…………”苏秦一路上以‘s’型的路线在逃窜,大声地疾呼奔跑。 就在经过一个花园的大门时,一双手捂着了她的嘴巴,然后将她拉进了后花园里。 “奇怪,刚才人还在这里跑着的,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司马恒追到这里便找不到苏秦的踪迹,他停住步伐,四下里寻了寻,却怎么也找不到,”难道她还能钻地洞跑了不成!“ 苏秦躲在假山后面的一个小山洞里,听到司马恒的话,低声骂出,“你才是老鼠,才爱打洞呢!” “噗嗤…………”站在夜冷身后的吴昊忍不住低声笑出,“敢说他是老鼠的,你还是第一个。” “切,我说的是事实!”苏秦郁闷,她才是那个受害者好不好,被他追着满院子的跑,但是看吴昊的模样,似乎比较同情的是司马恒! “好了,我们能不能先不谈这个,他好像走了,先出去再说。”夜冷看了看这两位相互白眼的家伙,再看看这个仅能容纳三个人的狭小空间,直摇头。 “哦。”苏秦似乎也发现了他们目前的尴尬处境,连忙先退了出去,又朝他们道谢,“刚才多谢两位的搭救之恩,今后若是有什么用得上小弟的地方,小弟定当报答两位。” 吴昊爽朗地笑着,用力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兄弟真有趣,我们帮你不图什么回报,要是你不嫌弃,我们便以兄弟相称如何?我今年刚满二十,芮兄弟你呢?” “额,呵呵,好啊,我今年才十五,看来我要称呼你一生吴大哥了,只是大哥莫要嫌弃小弟我爱闯祸就好!”苏秦又被他大力拍的身子差点没飞出去,还是被身后的夜冷接住了,她讪讪地抽回被夜冷扶住的手臂,笑了笑道,“谢谢,不过我知这位要如何称呼了。” 想想还真奇怪,明明是不认识的三人,如今倒是热络了起来,貌似,这位吴昊大哥整日都跟在夜冷身边,他们何时变得如此的亲密了。 “哦,我今年刚好十八,那么我该称呼你一声苏小弟,如何?”夜冷淡淡地笑着,一对明亮的眸子了闪烁着光芒,让整张惨白的脸看起来竟也有了些生气。 “呵呵,那好,我们今后就这么称呼吧,不过今日小弟我还有事在身,先行一步,改日再与两位哥哥一叙,如何?”苏秦今日约了古月去谈关于如何筹备‘魅人坊’的事宜,被胡清歌和司马恒这么一搅合,差点都忘了。 “自然是可以,就先欠着吧,有的是时间。”夜冷今日的话有些多,他那好看而明亮的眸子里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笑意,浅浅的却让人沉迷。 别过两位,苏秦在约好的地方见到了等待已久的古月,看她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咦,古小姐,你怎么了?”苏秦第一次看到她露出这般的表情,站在湖中的小亭子里,低头看着那一池的波光粼粼,眼里耀了湖光,有些耀目,细碎的光芒炫了苏秦的双眼,有些看不清是什么样的眼神。 “你来了。”古月转过脸,看着她,苏秦这才发现,她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意,似乎刚才哭过。 “你有什么事情不开心吗?”苏秦关切地走上前去询问。 “没有什么,只是觉得可能是自己做的不够好,似乎…………”古月轻轻叹了一口气,眼底又再度地湿润了起来。 “似乎什么?”苏秦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也不知道为什么司马恒和秦如歌都不喜欢她,一直警告自己要离她远远的,人家一个大姑娘家有什么地方得罪他们了,她想来想去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没什么,只是心里难受,憋气,想出去走走。”眼又哀怨地看向了苏秦,透着恳求的意思。 “额,那我陪着你吧,反正我也有事要请教你,顺便接杏儿和如月她们一起来这里住下,然后再四处走走购置一些生活用品。”苏秦倒是对这个天下第一关,燕门关心存好奇之心,昨日刚来,遇到这么个烂摊子也没时间好好地看一下这个地方,今日刚好借着这个机会去瞧瞧。 接回杏儿和如月,苏秦便带着她们一起去逛街。 于是乎,一群的女人便开始扎堆在这个边陲的小城里。 苏秦开始被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儿所吸引,大多是些有趣的编织品,都是一些外来人带进城里赶集出售。 当然这里的中心地带依旧很繁华,各种酒肆茶楼,店铺林立,身着奢华的达官贵人也大都集中于这些高档的娱乐场所。 “看来,在这里开个魅坊却是可行。”苏秦这么提溜走了一圈,发现这里的繁华不亚于京城,“古小姐,你的意思如何?” “恩,这里建个魅坊,客人不成问题,问题是,你要如何训练那些园子里的女人?”看样子,那些女人似乎不好说话。 “嘿嘿,这个你就不必担心,如何教化她们是我的事,你就负责训练她们技能就成!”苏秦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小姐,那边好像有个人。”杏儿指了指前方的小巷子,那里躺着一个人,看这样子好像是昏迷过去了。 “我们去看看。”苏秦血液里那股子热心肠的细胞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咦,是个老人。”苏秦将他翻了个身,却发现原来是个白胡子的老头。 “饿,我好饿…………”老人在昏迷中呓语道。 “额,他好像的是饿昏了。”苏秦扶起他,“我们不能就这么把他扔在这里,先把他带回去再说。” 为他清洗了一下脸,看清了他的面容后,苏秦惊奇地喊出,“师傅,怎么是你!” 清洗过后,露出的是一张和苏秦在原来的世界里的师傅一模一样的脸。 她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师傅,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她是穿越来这里的,难不成师傅也穿越来了不成,但是当他清醒后,苏秦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个人只是有着一张相同的脸而已,他不是师傅。 “哇,这位老爷爷,你的胃口好好啊!“苏秦看着那两排堆积如山的饭碗,对他的惊人饭量感到万分的‘敬仰’。 “那是,能吃能喝能睡,才是福气,对吧!”老人一边吃,一边擦着胡子上的饭粒,咧开嘴像个得到满足的孩子笑着。 “呵呵,老爷爷,我叫苏秦,不知您如何称呼?”苏秦很喜欢他这种开朗的性子,和师傅的一模一样,难得能在这里遇到一个还算是熟悉的人,苏秦总算是有了些归属感,感觉上不再是孤单一人。 “你就叫我老楚吧,他们都这么称呼我!” “恩。”苏秦也从善如流。 就这样老楚便暂时在园子里住下,因为他比较爱吃,所以,苏秦特意为他开了个小灶,每日必定供应他吃个够。 “哎,小姐,你怎么乱发善心啊。”杏儿连忙拉出她。 “怎么了?”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如今我们的钱都不够用,还得多养这些人,你再多一个人,岂不是要很辛苦?”杏儿倒也不是见死不救,只是,如今的她们也是困难重重,如何得来的闲钱养这么个爱吃的主儿。 “杏儿,银子不是省出来的,是挣回来的,所以省吃俭用并不能增加财富,而且,多一双筷子而已,我们目前还是能供养的起的,你放心,你家小姐我自然会有办法挣到钱,绝对不会让你们流离街头!”苏秦有着很强的责任心,她绝对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 谢谢亲的支持,水水继续努力去,亲们要是喜欢的话别忘记给水水送份鼓励吧,一杯咖啡也是水水的动力啊!4阅读 【玖拾壹】面子问题! 安顿好一切,苏秦便开始着手建她的‘魅人坊’,先是将园子从北到南划分成四个院落,分别称为吴昊住的‘天朗院’,夜冷住的‘冷月院’,秦如歌住的‘飞乐院’,以及司马恒住的‘流苏院’。 各色的帅哥一应俱全,美女们也都争前恐后地住进了她们喜欢的帅哥们所住的院落,这样整个园子的格局就基本形成。 接下来就是感化教育部分,为此苏秦特意召集众美女开了个会。 “恩,各位美女姐姐们好!”苏秦摆出一副笑脸对她们说道。 “啊………………”可惜,众美女显然对雌性动物有第六感应的排斥,根本不买苏秦的帐。 苏秦气的直挑眉毛,丫丫的,一群色女,只会围着帅哥转,看到女滴就恨不得放电电死对方,看到男滴就恨不得放电电倒对方,这个差别也太大了吧! 尤其是那个叫如水月的女人,整天穿着个红色的妖艳的衣服,露出半个酥胸,整个人就像是八爪鱼一样往司马恒的身上贴去。 苏秦觉得她铁定缺钙,怎么跟个没骨头的一样,看着就一肚子火,偏偏那匹死马却享受的很,一边搂着一个,似乎还很得意,看着苏秦就牙恨恨的。 淡定,淡定,苏秦自我安慰道,不可以和这样的人一般见识,气坏自己可不值得。 当然,她也没漏看司马恒眼底那一抹得意的笑,也知道这厮绝对是故意在自己的面前演戏,不过,她也不笨,你想用激将法和她斗,那她就奉陪到底! “各位,我今天在这里和你们说的事不是征求你们的意见,而是正式地通知你们,至于你们的意见如何,我不做考虑,如果你们合作,那么大家都会感到愉快,如果…………” “如果,我们不合作,又当如何?”苏秦的话还未落,一道娇媚的声音便响起,定神看去,又是那个勾着司马恒的红衣女子。 她语气冷漠,带着某种挑衅的意味,搂住司马恒的腰,斜睨向苏秦。 “呵呵,水月姑娘问的好,我正要说这一点!”苏秦也不甘示弱地挑眉看着她,“杏儿,把东西拿上来!” 众人便看到一大箱子被抬到了演讲席上,定眼一看,那箱子里都是满满的金子。 “各位,这里的便是我和四位帅哥的家当,如今都放在这里以示诚意。”苏秦指着面前的一箱子黄金说道,“我知道空喊口号是没有用滴,总得拿出个方案来,所以我今日不仅拿出了为各位谋福利的方案,我更是拿出了我的诚意,希望各位也能够精诚合作,我们共同度过这个难关,相信各位对自己的实力不会有所怀疑吧,这样一个小小的挑战还能难倒你们吗,我坚信,只要我们大家齐心协力,再难的难关也能闯得过去!” 一言已毕,台下众人顷刻间安静了下来,众人都以一种极为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苏秦,似乎在看着一个陌生的人。 尤其是司马恒,他第一次看到这般光芒四射的苏秦,那种自信,那种神采,是之前的她所没有的,一夜间,她似乎又长大了不少,看着光辉中的她,司马恒的嘴角始终都是勾起的,一颗心满满装的都是她。 如水月看到司马恒一脸的爱意弥漫,眼里只装的下一个苏秦,心底狠得不得了,她冷冷地剜了一眼台上的苏秦,一个恶毒的念头便闪过。 众人似乎都被苏秦这一番的激励之词所打动之时,如水月却冷冷地笑了。 “如姑娘,你似乎有不同的见解?”苏秦一看到她便来气,不过为了大局,她还是强装笑颜地问道,“如果你有何不同的见解,不妨直说,我们共同探讨一番!” 你丫的,最好识相点,别拆我的台,不然,本小姐我定叫你好看!脸上虽然笑着,不过苏秦却在心底腹诽。 “我的意思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也就是为了各位姐妹及各位帅哥们的利益着想。”如水月说着将头越发地埋进了司马恒的怀里。 这一动作惹来苏秦的一记白眼,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司马恒看到苏秦那副怒火冲天的模样,嘴角的笑意越浓,这个丫头,口是心非,明明吃醋吃的紧,嘴上偏偏就是不肯说出来,一副憋气的模样着实可爱的紧! “哦,那么说来,如姑娘是有更好的计划了,不如说出来,大家听一听,也好有个比较。”古月此刻却站了出来,轻摇檀香扇,一副我无害的模样隆重登场,不过他的双眼却流转着犀利的光芒,直直地盯着如水月。 如水月的气势一下子低落了很多,不过她很快恢复了自若的神态,挑了挑眉笑道,“我只是觉得如果没有个鼓励的方法,难不成做好坐坏都一样吗?” 这下子,她的话倒是正中了所有人的心怀,是啊,众人腹诽,做好做坏都一样,那谁还有那个积极性啊! 如水月见众人的眼神又都恢复了之前的冷漠,心底甚欢,得意地又想偎依回司马恒的怀里,哪知,司马恒一个闪身,她差点跌了个狗吃屎。 还未及抬眸,头顶便传来两道冷厉的光芒,心中一颤,低头退到一旁,不再做声。 古月淡淡却锐利的眸扫过如水月与司马恒的冷光在半空碰了个正着,刹那间,火花四溢,在半空里激荡开来。 然而,这边的苏秦却没有感受到这两人的激斗,她低着头,似乎是被如水月的这一题难住了。 “呵呵,我说这位小哥,你要是不能拿出个好的方案,就作罢吧,别浪费大家的时间,我们还要和帅哥们谈很多事呢。”众人里,爆发出阵阵的不满之声。 杏儿焦急地看着小姐,再拿不出好的办法来制住这些女人,之前所做的一切就要功亏一篑了! “嘿嘿,如姑娘想的及是周到,的确,没有好的激励制度,众姐妹干好干坏又如何有个凭证呢,这样吧…………”苏秦扬起自信的一笑,朝夜冷他们眨了一下眼,吴昊立刻领会,按照她之前所说的,又搬了十箱子的珠宝首饰和绫罗绸缎上了台。 “这些是…………”众人又疑惑了,方才不是说台上的那箱子便是他们的所有家当了吗,这么才这会儿就又多了这么十箱子的家当! “呵呵,各位,就如刚才如姑娘所说,我们必须站在一个平等的地位上,才能算是公平竞争,对吧!”苏秦开始贼笑挖坑了。 众人点头,貌似是得有个公平的起点才成。 “那么,既然是公平的竞争,我们也算是其中一员,我们好歹如今也是坐在同一条船上的人了,对吧!”苏秦指了指自己和四周的仆人。 额—————— 众人思索了一下,又点了点头,如今的确是得共同进退。 “嘿嘿,所以,既然我们拿出各自的家当,那么众位的家当自然也不能落下,方可称之为公平二字,对吧!”苏秦这时候才说出重点,她指着面前这多出的十箱子珠宝说道,“这里有珠宝十箱,账本十册,都真实地记录了各位的所有家当,这些东西如今暂时都放在我这儿,由古姑娘保管,作为我们‘魅人坊’的建立基金,也是今后各位福利的来源,当然…………”一看到台下有人开始不满,苏秦立刻语峰一转。 “当然,各位绝对不会血本无归,利息我出五倍,如果盈利了,本金外加利息,外加福利一并奉还各位,各位意下如何!当然,各位也可以反对,不过,我似乎记得,庄主大人在把这个院子交给我打理之前说过,这里的一切都由我做主,要是有人不服管教,直接由我一并处置了,不必再上报于他!“ 果然众人都惧怕这位庄主大人,此话一出,众人的不满情绪立刻被压了下去。 满意地看了看台下的众人,苏秦又开始安抚政策,“当然,只要各位好好地合作,我相信以各位的聪颖,各位的天资,绝对不会让魅人坊血本无归!届时,我允诺给各位的也就自然会一一兑现!“ 这会儿大家又都将埋怨的眼光投向了如水月,那意思很明显了,都是因了她的鬼主意,害的大家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家当又折兵! 软硬兼施,厉害分析,轮番来过一遍,台下的女人除了如水月依旧保持着敌对的态度外,其余的人都不再反对。 “好,既然各位没有发对的,那么你们就请过目一番这些的账册,若是清点无误,我们便着手开始筹备吧!” 就这样,苏秦再次以她的攻心策略,以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再度攻下了一道难题。 “哇塞,小姐,你真的很厉害,就这么几句话,把那些个女人治得服服帖帖的!”杏儿对她的敬仰简直就是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这还要多谢吴大哥,冷大哥,和如歌的帮忙,要不是他们连夜帮我赶出这十册的账本,我们也制不服这些个女人!”苏秦接过杏儿递给她的茶,呷一口道。 “哪里,我们还不都是照你的主意做的,要不是你想的周全,今日也制不服这群女人。”吴昊是彻底服了,这个丫头的鬼主意真多,最重要的是她懂得人心,懂得未雨绸缪,什么事她都预先料到了,所以才能制敌致胜。 偷偷地看了看少主,他看苏秦眼里似乎不再是讥讽,多了一点点的欣赏。 夜冷一对冷疏的眸子里忽闪过一抹欣赏之意,随即便被那似有若无的疏离感所掩埋。 “那么下一步,你打算如何做?”夜冷也呷一口茶问道。 “恩,这次要分两步走,同时进行。”苏秦将她连夜赶制出的一本计划册子拿了出来。 “如何分两步同时进行?”古月和司马恒也凑过头,看了看她手里的小册子。 “一步由古姑娘为首,逐步对这些女子展开技能培训,同时另一步由司马王爷为首展开对外的宣传。”苏秦开始分配任务。 “什么!”司马恒立刻跳了起来,“我反对!”要他一个堂堂的王爷,去给她们做跑腿的,跑腿的也就罢了,做的却还是这种的跑腿的活儿,他的颜面何存! “你先别那么激动嘛…………”苏秦立刻为他倒上一杯上好的龙井,笑眯眯地亲自端到他的面前,脸带讨好之色道,“王爷请息怒,先喝一杯,容小女子细细道来,如何?” 司马恒对她这种讨好的笑脸就是无能为力,一肚子的怒火被她这么甜甜的一笑立刻压了下去,端过她递来的茶杯,问道,“那你且说说,有何理由,非得是我不可!” “呵呵,记得王爷之前说过,你说这里可以说是王爷的第二故乡。” “恩。”呷了一口茶,虽然不及自己府里的那般甘美,却是因了她的手艺,而显得格外的沁心,嘴角浮起满意的笑。 “所以,王爷对这里的一切可谓是熟悉不已,如数家珍了。”苏秦又为他捏了捏肩膀。 “恩…………”真不错,这丫头的手艺的确不错,他的身心都得到了舒展。 “所以咯,试问这里除了王爷又有谁能担此宣传的重任!”苏秦贼贼一笑道。 “额——————”好嘛,为力一杯茶,两下的捏肩,他带头往她挖好的坑里跳了! 噗嗤—————— 杏儿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王爷这般吃瘪的表情,掩面忍住笑意,该给王爷留的面子还是得留的! 古月冷冷的目光扫过司马恒的肩膀,似乎要将他那可恶的肩膀冰冻住一般,但他听闻苏秦的话后,这才收回冷厉的目光,也忍不住笑了,算了,反正那只猴子再怎么精明也逃不出这个丫头的五指山,他只要搞定这个丫头,区区一个司马恒何足畏惧!4阅读 【玖拾贰】王爷成了梁上君子?! 夜冷俊朗的脸上也浮起欣赏的笑意,这个丫头,治人果然有一套,因人而异的确是个绝妙的好方法! 吴昊则是在一旁看到司马恒那副憋屈的模样早就憋住笑,此刻早已憋成了内伤,满脸的通红,捂着肚子,弯着腰偷偷地笑着。 就这样,司马恒在苏秦半哄半骗的策略下,终于答应了帮去联系一下当地的乡绅富豪,以他恒王爷的面子,来个友情的宣传,一来影响力大,二来也能省下不少的经费,一举两得。 “你要如何报答我?”司马恒半夜便寻到苏秦闺房,向她索要报酬了。 被他拦在门板上,苏秦还真的有些无哭无泪,这厮就是痞子一个,哪里有什么王爷像了,才不过刚刚帮了一个忙而已,晚上便寻思着来要酬劳了。 “呵呵,恒王爷,有话我们能不能白天说,你看你也累了一整天了,不如早点去休息,有事明日我们再议。”苏秦开始和他玩起太极。 “那好吧!”司马恒迅速在她的额头亲吻了一下,然后突然放开了她。 咦—————— 苏秦对他异常的表现,感到万分的惊讶,他就这么放过自己了,眼睛眨丫眨,却悲哀地发现,他不是走向门口,而是往她的床榻走去。 “额,恒王爷,你走错方向了,门口在这边。”苏秦好心提醒他。 “没有错,你不是要我去休息吗,我现在正准备去休息。”司马恒露出恶作剧得逞的贼笑,然后朝苏秦抛了个媚眼。 额———————— 苏秦那个想揍人,抬头看了看屋顶,叹了一口气,“那好吧,既然王爷喜欢这里,我也只好忍痛割爱,这里就留给王爷了,我去别处睡!” 惹不起,她总躲得起吧! 苏秦转身想溜走的时候,一道强有力的内力朝她袭来,如狂风卷落叶般,轻易地就将她卷起,当苏秦回过神时,她人已经被司马恒压在了床榻上。 “你又来耍赖了,放开…………”她的那个我还未出音,便被一双温柔的唇吻住。 唔唔————————娇嗔的呻吟细细如丝,缓缓地从相依的唇齿间缱绻而出,带着浓浓的情意,缠绵在彼此的心头。 苏秦只觉得浑身都变得无比的燥热,比起那晚被胡清歌下了媚药还来的厉害,通红的双颊,都能滴出血来,雪白的肌肤上,他的吻如盛开的樱桃遍布种下。 “秦儿,别拒绝我…………”司马恒紧紧地压着她,用力地吻住她,深情地唤出,“秦儿,我好想你,这几日,都想着你…………”、 第一次,他不顾一切地说出自己心底的话,第一次,他这么疯狂地迷恋一个人的吻,这种从未有过的疯狂感觉将他的理智彻底淹埋,让他欲罢不能,只想将她深深地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司马恒,你放开我,我们,我们还没有成亲…………”苏秦一边用手抵住他的下颚,一边赶紧拉起被他拉下的衣领。 “那我们明日就成亲!”她想要这个仪式,他便给她。 “额,司马恒…………” “叫我恒!”说着,他惩罚性地落下一个深吻。 “好吧,恒,我又不是美女,身材还不咋地,你没有必要放着如水月那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不要,非得赖在我这里不可!”除非你意图不轨,不然,瞎子也会选如水月,而不是选她! “你还是吃醋了!”司马恒得意地笑着。 “哎,好吧,那我换种说法,我们认识不够深,这么仓促地成亲,万一日后我们发现之间有什么不和,那再离,岂不是不好,不如,我们在成亲前,先好好地了解对方一下,看看能否适合彼此,再决定成亲也不迟,你说好吗?” “你是不是还在想着他!”司马恒突然脸色一沉,紧搂住她的手也加重了力道。 “谁?”苏秦一头雾水,他说自己还能想着谁,他那么霸道,不许自己想任何一个男人,她还能想着谁! “我三弟,你还想着他吗?”他突然变得有些不自信了,那时的她是如此的坚定,要嫁给司马睿,只是因为三弟的绝情才让她失了信心,万一三弟要是浪子回头又想与她重修旧好,那么她会作何选择? “他啊…………”苏秦却显得一脸的无所谓,“我干嘛要想他,我想谁也不会想他!” 那厮当时还打了她一巴掌,那一巴掌,她到现在都还记得。 “真的!”听出她语气中不屑的味道,他欣喜若狂。 “煮的,拜托,麻烦你先下去,我都快要被你压扁了!”苏秦没好气地摆了他一眼,扭动着身子以示抗议。 结果,她的这一动作却愈发激起司马恒的,身子猛地一紧绷,他再度将她的双唇狠狠地擒住,反复地品尝着她的美好。 “唔唔——司——马——恒——”苏秦觉得自己就像是一颗巧克力糖,都要融化在司马恒极度霸道又温柔的怀里,再这么下去,她只有被彻底融化,吞入他的腹中的下场,最后她只好使出杀手锏,柔柔地叫了声,“恒————” 再配以她那独有的芮式无辜纯美的笑,最后,司马恒成了被融化的那个,他轻叹一声,从她身上翻下,躺在她的身侧,伸手将她紧紧地搂进怀里。 “你这个磨人精!”他溺爱地抚摸着她的秀发,然后将脸埋进她那淡淡清香的发丝里,无奈地说道,“睡吧,在没有用八抬大轿迎你过府之前,我都不会碰,这下你满意了。” 苏秦有些倦意阑珊地圈在他的怀里,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其实她并不排斥他的亲近,他的怀抱能给她一种安全的感觉,似乎只要一偎依进这个怀里,再大的风暴她也不怕了。 手顺着她那柔滑的肌肤往下,触摸到了她那掌心那些细密的伤痕,心头一颤,温柔地执起她的双手,递到眼前。 “还疼吗?”不舍的亲吻柔柔地落在她的掌间,温柔的话语传入她的耳畔。 他眼底的心疼落进她的眼里,眼眶微微湿润了。 “不疼了。”有他的温柔呵护,只有甜蜜,哪有疼痛。 “答应我,以后别再这么伤害自己。”伤在她的手里,却真的疼在他的心里。 温柔地看向他,她眼底的缱绻回应着他的痴情,阖起眼,她将唇凑近他的,轻轻一点,如蜻蜓点水般的轻柔。 刚想离开,却被他擒住下颚,只见他邪魅一笑道,“这样不够,要这样才行!” 说着,他将手绕过她的脑后,用力将她压向自己,双唇便再次紧紧地贴合在一起。 苏秦伸出小手,揽住他的脖子,情意浓烈,辗转反复间,他忘情地将手伸进了她的衣襟里,带着炙热感的指尖抚摸过她的每寸肌肤,引起她阵阵的战栗。 猛地一睁眼,苏秦立刻推开了他,身子往床内靠了靠,通红的脸上是一对异常发亮的眸子。 苏秦捂住发烫的脸颊,不可思议地看着司马恒。 妈呀~!她在心底惊呼,她,她刚才居然主动迎合他,完了完了,苏秦,你彻底完蛋了,居然对这个腹黑男起了色心,你完蛋了! “呵呵,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司马恒一把将她重新拥回怀里,在她的耳边吹着热气,邪邪一笑道,“这是正常的反应,面对我这么一个大帅哥,你要是没反应,那才是不正常的!” “自大一点!”苏秦有些撒娇地说道。 “什么意思?”又是她的什么新词。 “就是说你很臭美!”苏秦得意地笑了,然后趁他惩罚自己之前,躲进了被子里。 “苏秦…………”司马恒略带不悦是声音从被子外面穿透了进来。 “干嘛,我要睡觉,有事明天说!”反正也赶不走他,自己又逃不走,苏秦也就放弃挣扎,索性蒙头睡觉去,养足精神,明天再和他斗! “好啊,一起睡!”司马恒立刻从善如流,脱了鞋袜,也钻进被窝,然后从背后抱住苏秦,将头埋进她的秀发里,心满意足地笑道,“睡吧,我什么也不会做,只是想在这里陪着你。” 呜呜—————— 苏秦用枕头捂住脸,欲哭无泪,这厮简直是无赖外加色狼,说白点就是一狗皮膏药,死活贴上自己了! 不过这一夜,她倒是睡的很踏实,一觉睡到了天亮。 当她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了司马恒的身影,只留下那淡淡的香草味和温暖的感觉。 伸手一摸,他那缠绵的亲吻似乎还缠绕在唇间,想着想着,她的嘴角边浮起了暖意的笑,心头也是暖意浓浓。 “小姐,你昨晚没有关窗户吗?”杏儿拿着一盆水进来却发现,门关的好好的,窗户去半开着。 噗嗤,苏秦低声笑出,估计那厮的就是看到杏儿来了,才急忙从窗户那边跳出去,堂堂的王爷却成了梁上君子,仅仅是为了给她一个睡的安稳的夜晚,他真的对自己很好!4阅读 【玖拾叁】你别冤枉我! 有个好的睡眠,就是一天好的开始,用过早餐后,苏秦带着杏儿去园子里巡视了一番。 众女子经过昨日苏秦的一番威逼利诱,被苏秦强行取走了所有的家当,充作建坊的基金,说白点,就是被迫作为股东入了一份股,按照现代管理学的理念,就是将个人的利益和集体的利益紧密地连在了一起,因此彻底地达到了真正意义上的荣辱与共,所以她们现在个个都很听从古月的指挥,十分配合地参加技能培训。 众女子的同一心声就是,丫的,老娘拼了,拿回自己的本金! “恩,不错,不错。”苏秦一一视察了培训的进程,又询问了宣传的进程,对于两边的顺利进行十分的满意。 就在这时,园子突然响起一阵骚动。 “怎么了?”苏秦赶了过去,却发现,仆人正拿着扫把追赶一个老头,确切地说是一个鹤发童颜的白胡子老顽童。 “报告芮公子,这个老头又到厨房偷鸡吃了!”仆人气急败坏地指着依旧神龙活虎地在园子疯跑的老顽童说道,“再这么下去,我们的伙食都不够了!” “伙食不够再去买,他爱吃什么就给他吃!”苏秦吩咐道。 “什么!”仆人原本以为她会出声制止一番,哪知,她却似乎又助纣为虐的意向。 “公子,再这么下去,我们…………” “好了,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你们自己也上有老,下有小,怎么就不能体谅一下老人家的心情,老人其实就一个老小孩!以后,他想吃什么,你们就照着做,要是有半点怠慢的意思,我严惩不贷!”苏秦本想着将来挣了钱,有能力了,还给孤寡老人和流离失所的孩子办个老人院和孤儿院,收留他们,让他们也能过上踏实的日子。 闻言,原本还在疯跑中的老顽童突然停了下来,他转过脸,一双充满睿光的眸子紧盯着苏秦看,一抹赞叹之意掠过眼底。 “这位小哥,谢谢你。”老顽童走了过来,一脸笑嘻嘻地看着她。 “老楚,你别担心,尽管放心在这里住下,没有人会赶你走!”苏秦笑着说。 “呵呵,我老头子在这里这么久了,你是唯一一个真心待我好的人,为了报答你的恩情,我这里有份礼物要送给你。”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递到苏秦的面前。 “这是?”苏秦只觉得这个锦盒的纹路很眼熟。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就当是回报你的善意。”老顽童弯起眉眼说道,“来打开看看,是否会喜欢。” 苏秦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排排精致的银针,她惊讶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位鹤发童颜,一脸笑得慈善的老人,“老人家,你这是?” “老朽不才,略懂的一点的医术,这里总共有十三根银针,还有一张人体经脉图,老朽看姑娘也是位习武之人,若是再能懂得些医理,那便可自医,可否也?” “这,这份礼太重了,您就教我医理便可,这银针,您还是收回吧。”苏秦早些时候也曾随师傅学过一些医理,只是师傅本就不精通,她也只学了个皮毛,如今有位老人家自愿教她学习,她已经很高兴了,哪里还能再要人家的东西。 “呵呵,我这盒银针本就是一位朋友赠与的,他曾说过,若是遇到有缘人,自当奉送,如今我瞧你倒是合适,就当是完成朋友的一个遗愿罢了,你且收好吧。”老人家微笑着又把锦盒塞到了她的手里。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苏秦本也就对这人体的脉络之术颇为感兴趣,如今这位老人家这么一说,她也确实是动了心。 “不过,这件事,只能你我知道,不可让第二个人知道。”说着他朝站在远处的杏儿那边瞧了瞧,示意苏秦不可说漏了嘴。 “连她也不能,她是我的贴身侍女,不会说出去的。” “不成,我这可是独门绝技,向来只传一人,你若是不听,那么我便不能教!”、 “好吧,我发誓,绝对不会将这件事告诉给别人!”苏秦倒是认真起了誓言。 就这样,苏秦拜了这个老人为师,学习针灸之术。 而与此同时,秦如歌也拜了鬼面为师,向他学习武术。 就这样,在这个园子里,一些事情正在悄然发生,一些人的命运也在悄然发生着改变。 “我扎你个百会穴,太阳穴!”苏秦学完,拿着针当飞镖,对着门板上的一副人体经脉图在作飞镖练习。 古月刚好推门进入,嗖——————的一声响,一根银针擦过古月的脸颊,直直地插入图上所标注的穴道中。 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左脸,那里的伤口似乎还在疼着。 “古姑娘,你没事吧啊,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苏秦立刻走了过去,然后摸了摸她的脸,连忙道歉。 “没事…………”感受着她那轻柔的抚摸,古月很是享受地站着,然后那双妖媚的眸子半睐起,像是一只慵懒的美洲豹,正优雅地舒展着。 “额,那没事就好!”苏秦立刻收回她的爪子,然后顺便把挂在门板上的图和银针一并收拾了。 “你在做什么?”古月匆匆一撇,心中了然了一半,不过他依旧不动声色地问道。 “哦,没有,这不闲来无事,我就练习一下射飞镖!”苏秦答应过老顽童不可以说出去,于是她便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对了,你找我有事?” 古月了然于心地一笑道,“也没有什么事,不过就是看你最近没什么精神,想带你出去放松一下心情。” “哦,是啊最近我有些忙,的确该放松一下心情。”最近她老是被老头抓去练功,他要求特高,自己都有些吃不消了,晚上还得应付司马恒这个色痞子的骚扰,真是有些负担过重,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就在两人双脚刚迈出大门之时,一脉清亮的声音突然传来。 “哪个是苏秦!”定眼看去,一道亮丽的身姿便出现在了眼前。 眼前的女子一身逶迤的粉红,衬得如雪的肌肤更加莹莹如玉,宽领窄袖的紧身水红色的短襦,下配一条紧窄宽腿长裤,显得英姿飒爽。 长发被绾起,编成一条辫子置于左侧,光洁的额面下,秀气的弯眉扬起,眉间灵气逼人,一对灵眸如珠,顾盼生辉,琼鼻下的朱唇微微勾起,带着几分的怒意。 小美女! 苏秦立刻又来了精神,虽然这个美女有点酷,看在她的美女的份儿上,姑且先不去理会她的鲁莽与无礼。 “这位姑娘,我就是苏秦,请问你是谁,找我有何贵干?”苏秦堆起笑脸问道。 苏秦刚到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人知道自己的名字,可是这位姑娘却能直呼其名,这让苏秦对她感到更加的好奇。 “你就是苏秦!可是他明明说苏秦是个女子,你一个大男人也叫苏秦!?”她眯起双眼,将苏秦上上下下看了个仔细,当说到这个名字事,她的眼里是挑衅的眼神。 额——————苏秦额角滴出一滴汗,她现在很无语,很明显,这个丫头是来找茬的! 如今她哭笑不得,真不知是该谢谢师傅教的易容术好用,还是该庆幸这位姑娘的眼睛不好使!比某只老鼠还近视眼! 可是苏秦实在想不起,自己哪里得罪了她! 她和古月相互对视了一眼,古月淡淡地看着苏秦,眼里的意思很明显是在问,“你认识她?” 苏秦摇了摇头,她哪里认识这个野蛮的丫头!谁知道她是从哪里蹦出来的!明显是来找茬的,她再笨也不会自投罗网! “喂,你哑巴了吗!干嘛不回答我的问题!” “姑娘在要别人回答你的问题前,也请你有点礼貌,起码先自报一下家门对吧!”丫的,哪家的小姐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尽来这里添乱! “我叫薛如月,独剑门门主的小女儿!”她很自豪地报出自己的家世,看她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苏秦立刻做出第一反应,这个丫头只是个有脸蛋没脑袋的官家千金,对付她,不能讥讽,只能奉承! “呵呵,原来是薛姑娘,失敬失敬,不过薛姑娘要失望了,这里没有叫苏秦的女人。”原本以为她听完后会走人,结果却大出苏秦的所料。 薛如月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很生气地踏前一步,啪!的一声将一柄长剑压在了圆桌上,神色凛然,很不屑苏秦的这般自若的态度,那种感觉就像是在侮辱她。 哼,说没这个人,可是昨晚她明明听到瑞鹰说清哥哥一早会来这里,这间房找那个叫‘苏秦’的小狐狸精了! 今天她非要看看那个把清哥哥迷的神魂颠倒的小狐狸! 她不信了,自己比不过那个叫苏秦的女人! 这会儿苏秦敢肯定,这个丫头和自己有仇,来者不善啊,她还是先躲躲吧! 将古月推上前去,然后头一缩,她潜水当乌龟去了。 “这位姑娘,我看你是真的误会了,这里只有一位叫做苏秦的公子,至于你说的叫苏秦小姐,倒真是没有!”古月盈盈笑着,上前来打个圆场。 “我不信,你别以为两三句话就可打发了我,我可没有那么好骗!马上立刻告诉我苏秦在哪里,不然,别怪我手中的长流剑不长眼!“薛如月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在这里等着女装的‘苏秦’出现。 苏秦抬头看了看屋顶,她这会儿是真的生气,究竟是哪个混蛋和她过不去,要找自己的麻烦!别让她知道了,知道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看对方这气势,这丫头是认定了自己啦!而且,这回的敌人不仅强劲,还来势汹汹,可是自己实在是记不得哪里得罪她了! 苏秦的好奇心被挑起,眸光一转,问道,“不知薛姑娘为何要找这个人?” “因为她勾引我的清哥哥!” “‘情’哥哥?!”这回苏秦算是震惊到底了! 她什么时候‘勾引’了她的情哥哥啊! 听到‘勾引’这两词,一股热血立刻冲上脑门。 孰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苏秦噌地站了起来,然后一转眸,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厉声道,“这位姑娘,苏秦乃是舍妹,你如此污蔑她,可有真凭实据,若是没有我可要告你诽谤之罪!” 说话间,眸光闪耀着灵动的流光,明明只是一张极为平凡的脸却因这对明亮如星的眸子而顿时灵彩飞扬,让人一瞥惊鸿。 苏秦的此番转变让古月和薛如月都大为惊叹。 薛如月呆呆地看着苏秦,心底惊诧连连,之前的他明明就是一位极为普通的公子哥,普通到一旦莫入人海便难再寻,可是此刻却因为她那对灵动的双眼而令整个人的气质改变,而他周身所散发出的强大的压迫感让在场的人在无形中,心底也微微一震。 古月眼底迅速掠过一抹光亮,快得如流星划过,随即被一片深深的幽远所掩埋。 “喂,他刚才不是说这里没有这个人吗!”薛如月指着古月问道。 忽而记起之前他还说没有苏秦这个女人,而此时眼前的翩翩公子却说是他的妹妹,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好歹也在江湖上行走,想糊弄她,没那么容易! 古月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苏秦,总觉得此刻的她有种说不出的奇特感觉,灵动,清灵,围绕着她,仿若整个人也变得异常的飘逸,说不出的逸然出尘,在瞬间便能轻易地将他的目光吸引。 “哦。”苏秦挑起眉角,似乎根本就不在意她的话,径直走到圆桌旁,坐了下来,动作洒脱,为自己倒了杯茶,轻轻地抿了一口,然后用余光看了看身旁的吴睿。 对上她的眸光的瞬间,古月忍住一笑,这个丫头啊,那小脑袋瓜里又开始想什么整人的主意了! 果然…………4阅读 【玖拾肆】不一样的少年! “喂,你倒是说话啊!”薛如月毕竟是个毛躁的丫头,见苏秦如此慢条斯理,当下一急,语气便更加的冲。 “呵呵。”苏秦依旧是那副慢吞吞的模样,心里却在乐,你急吧,急吧,急得怒火冲心,冲得大脑糊涂的时候,她再开口,到时候一忽悠,估计就能轻易地把眼前的小辣椒轻易摆平了! “喂!”薛如月果然按耐不住了,火气一上来,哐的一声,剑已出鞘,“再不说,休怪我的长流剑不客气了!” “姑娘,舍妹与我乃同胞兄妹,母亲为了纪念我们的出生,就给我们起了相同的名字,我叫苏秦,她叫芮素素!”忽悠,尽情地忽悠薛如月,反正这个小辣椒死活也不信这里没有这号人,那么她就给这个小辣椒编出一个人来! 额——————薛如月开始有些晕了! 古月则是忍住了笑意,耐心地看戏。 “方才这位公子说的没有错,这里的确没有叫苏秦的女人!”苏秦缓了一口气道,“因为,舍妹她人在京城,试问,一个在京城里的人怎么去勾引你的‘情’哥哥?” 勾引,靠,她连帅哥的脸都没看到,勾个魂啊! 姑且不去说薛如月口中所说的‘苏秦’是否为同名同姓的人,单单她所说的‘勾引’,这样莫须有的罪名就让自己的火气不打一处来。 “胡说,瑞鹰明明说了她就在里!”薛如月不依不饶,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那薛姑娘你可有此人的画像?” “画像?”薛如月一脸的茫然,画像,她怎么就忘记了要张像呢,哎,都怪自己当时太冲动了!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刻飞奔来此,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看来,薛姑娘是没有了,既然没有画像,单凭一个名字就来这里闹事,薛姑娘这回倒是你的不是了!” 苏秦轻瞥了她一眼,便有了几分的把握。 看来,这个丫头没有画像了!这样就好办事了,没有证据,她想搬到你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薛如月当时一愣,眨了眨眼,有些迷糊,似乎是之前苏秦给她下的套起了作用,因此她也没有去细想苏秦此番话中的漏洞。 “好像是哦…………”然后她陷入了苦思中,可是,她明明听瑞鹰说的,瑞鹰不可能会骗自己,难道真的是自己弄错了? “薛姑娘,看来要证明这件事只能找你的情哥哥问一问了,不知你口中所说的情哥哥究竟是何方人士?” 今天不把那个混球花心大萝卜揪出来,出口恶气,她苏秦决计不会罢休!丫的,等本小姐找到你,非得给你几根针尝尝不可!闹得她一上午没啥好心情! “情剑山庄的庄主,胡——清——歌!”说到这个名字时,薛如月柳眉一挑,眼里尽是爱慕。 “胡清歌!”苏秦猛地站起,一股怒火越是烧的旺盛了,丫丫的,又是那个混球,看来,他和自己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还未等苏秦回过神,另一道嘹亮的声音又响起。 “苏秦在哪里!”紧随其后的是一资美丽的身影。 这回大门口站着的是一名身着大红骑装的绝色美女,肤如凝脂,眉胜墨画,一对琉璃眸里闪耀着光芒四射的流光,却带了微微愠火,冷冷地四下扫射。 她手里的金丝长鞭尤为引人注目。 “金丝鞭!”古月看到她手中的长鞭子,微微拧起了眉头。 金丝鞭乃玄铁门的独门秘器,金丝鞭,顾名思义,以千锤百炼的精金丝为主要的制作材料,由特殊的编制手法锤炼而成,其制作的过程相当的复杂,由此制作出来的长鞭能劈风,斩石,破水,断铁,非一般的兵器所能匹敌。 “柳姿你来这里做什么!”薛如月转身朝她看去,眼里立刻闪过一丝惊讶。 “我找苏秦,你来这里做什么!”柳姿冷冷地看了看眼前的薛如月,疑惑,薛如月也来了,她来做什么?莫非………… “这位姑娘找她也有事?”苏秦觉得自己的头皮在发麻。 “是,我要找她挑战!”柳姿冷眉一挑,神气十足道。 “挑战?”薛如月双眼敛起,“莫非,你也是为了情哥哥的事?” “是,谁叫她敢勾引我的情哥哥!”语气高昂,火气十足。 又是情哥哥! 苏秦只觉得右眼角一跳,心底咯噔的一声响,不是吧,今天犯冲吗!怎么又来一个找自己的女人, 这个死男人,究竟还要给自己找多少麻烦! “喂,柳姿,别你的,你的说的那么好听,情哥哥哪里是你的,不害臊!”薛如月将剑插回,横在她面前,斜视着,显得不屑。 “不害臊!”柳姿双手环胸,手里的金丝长鞭紧握于右手,一副要打的架势,“薛如月,你就有资格说吗!也不知道是谁整天情哥哥前,情哥哥后地死缠着不走,又是谁死皮赖脸地非要嫁给情哥哥,我看要说起不害臊这三个字,你薛如月才是当之无愧的那个!” “你!”薛如月一脸的憋红,不知道是因为羞愧还是愤怒,双眼不再灵光闪闪,取而代之的是血丝满布,“柳姿,你这个贱女人!今天我不收拾了你,我就不是薛如月,看剑!” “好啊,我正求之不得!”整天粘着情哥哥,她早就看这个女人不顺眼了! 柳姿闪过她的一剑,飞身跃到门外,挑衅的语气欲浓,“我也看你不爽了,今天大家就来比个高低!” 两道娇俏的身姿便冲出门去,紧接着便是响亮的激斗声。 苏秦的神情呆滞,嘴角却在抽动,还没说上两句就起内讧啊!这两个女人实在是太恐怖了! 不过,最让自己感到恐怖是的,自己才刚到这个世界,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两个这般武艺高强的情敌! 这是什么倒霉的事啊!怎么都让自己碰上了!想来思去,横竖都是那个混蛋胡清歌的错,别让他犯在自己的手里,不然,哼哼……………… “看来这位胡庄主很受欢迎啊!”苏秦咬着牙,冷冷地说道。 “呵呵,似乎是的。”古月却觉得如针芒在背,笑的有些勉强,因为他听到了苏秦在掰手指所发出的咯嘣,咯嘣的声音。 “假如,我是打个比方,你要是见到了庄主本人,你会如何?”古月试探着问。 苏秦突然停住脚步,猛地一转身,盯住古月。 “你,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某人有些心虚。 “我会送他四个字!”苏秦敛起双眸。 “哪四个字?”呵呵,还好只是送字而已。 “碎——尸——万——段!”一字一字,她都是咬着牙念出的,带着浓浓的恨意,听的古月心惊肉跳! 他听完,两眼望天,这比直接杀了他还可怕!横竖都是死,他倒宁可一刀解决问题! 当天晚上,苏秦便找到秦如歌,要他帮忙找胡清歌的一切资料,以苏秦现代人的观念来看,这就叫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但是,当苏秦提出这个要求时,秦如歌似乎很吃惊,他呆呆地看着苏秦很久,久到苏秦以为自己都快成化石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 “你还是不要去招惹这个人的好!” 额—————— 苏秦无语,敢情他发愣了这么长的时间,就只说得出这个结论!浪费她的感情! “这事你就别管了,反正你按照我说的去做便是,我要的是结果,不是来征询你的建议!”苏秦这回是铁定要好好地找胡清歌算一算总账,怎么能轻易地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惩罚他的机会呢! “哎,好吧,如若你是真的下了决心要查他,那么我一定全力帮你!”秦如歌想了想,也是时候该把那个家伙从幕后揪出来了! “你们说要查谁?”吴昊的声音突然传了进来。 “吴大哥,夜大哥,你们怎么来了?”苏秦觉得最近似乎经常遇到他们,好像这个园子很大的哦,可是为什么她无论走到哪里,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遇到他们呢! 偏过头,她拧眉思索着。 “哈哈,因为我们是兄弟,兄弟自然就心有灵犀一点通咯。”吴昊还是老样子,一见面便给了苏秦一个大大的拍肩,过大的气力让苏秦的身子向后踉跄退了好几步,这回直接落入了一个人的怀里。 “额,谢谢夜大哥。”苏秦不用回头也知道究竟是谁了,她连忙道谢,刚想抽身离开他的怀抱,哪知却被他禁锢住。 “夜大哥?”苏秦不解地回过头,看着他。 眸光正对上一对有着淡淡疏离之感的眸子,那般的疏离感让苏秦觉得他似乎很寂寞,对人的关心也透着淡淡的疏离,似乎在拒绝着别人的窥探,别人的亲近。 不知是遇到了什么好事,今日的他却多了份亲切,少了几分的疏离,连看苏秦的眼神里也多了份莫名的情愫,语气也不再如第一次般冰冷,犀利。 “你还好吧?”虽然只是几个字,却已经让人觉得他今日的不同。 “我很好!”苏秦用了一下力,才从他的怀里挣脱了出来,方才他给自己的感觉很奇怪,似乎真的是在关心自己。 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他是那般的冷淡,到如今,苏秦反而不适应了。4阅读 【玖拾伍】被鄙视了! “苏小弟,你刚才说要查胡清歌?”讪讪地收回自己的手,夜冷不露痕迹地将眼底的失落抹去,淡淡地问道。 “恩,是的,我要知道这个人的一切资料,包括他的外貌,嗜好,习性等等。” “这个嘛,其实你可以问我。”夜冷露出无邪的一笑。 “你?”苏秦十分的惊讶,瞪大双眼吃惊地看着眼前孱弱的少年。 “恩,当日我为了参加比赛,曾经针对情剑山庄做了多方面的调查。”夜冷从怀里掏出一卷纸轴,递给苏秦,“这里面有详细的资料,不过,也只是仅供参考,至于他是何为人,还是得请苏小弟你自己去辨别一番。” 到了晚上,当司马恒再次从窗户溜进苏秦的房间时,却看到她正对着一卷卷轴发呆。 “你在看什么?”他拿起卷轴,展开一看,不由地笑出了声,“这是谁写的,把胡庄主描绘成如此模样!”真的有够绝的! “你也觉得很绝,对吧!”苏秦双手杵着腮帮子,轻叹了一声,“你说,这个世上怎么就会有这么妖魅的男人呢?” 在夜冷的绘声绘色的笔述下,胡清歌被描绘成一代妖魅男子的典范,一对丹凤眸成了他的显著的标志,流转着媚光的眸子犹如桃花妖冶绽放着光华无限,只消一眼便可魅惑众生。 几乎都是对他眼睛的描述,对于他的爱好,苏秦只注意到一点,喜欢伴以女相混于艺妓间,姿色上成。 “喜欢男扮女装,男扮女装………………”苏秦反复念着,脑中有些残像在闪现。 “哎,你也别想得太多了,顺其自然,再说了情剑山庄也不是好惹的,你要找他们的庄主算账,还是得先从长计议的好!”司马恒虽然是在劝着苏秦,但是他心底还是希望她能将胡清歌找出来,这样也省的他日夜都得提防那个不男不女的! “我有种预感,他就在附近,看着我的一举一动。”苏秦直觉他应该离自己很近,很近,近到可以随时观察自己的一举一动。 “恩,你变聪明了,还有呢?”司马恒十分高兴地为自己到了一杯茶,啜了一口问道。 “还有,我总有种感觉,这个人应该是男扮女装混在这群女人中。”苏秦的脑海里闪过一些奇怪的画面,让她有种说不清的奇怪感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了,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了。 “好了,别想了,先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神,事情自然就迎刃而解。”司马恒淡淡地看了一眼手中的卷轴,似随口问了一句,“这个卷轴是谁给你的?” “哦,是夜冷,夜大哥。”苏秦只顾着回忆她在这个园子里所发生的一切,努力地回想与之有关的一切,希望能借此想出点什么端倪,但她却忽略了司马恒的表情,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 “哦,是吗,那夜公子倒是上心了。”司马恒冷笑了一声。 苏秦睡下以后,司马恒翻身坐起,抬头看了看窗外,冷眸敛起,点了她的睡穴,从门口走了出去。 “你来了。”司马恒双手环胸,眼神略带讥讽地看着眼前的胡清歌。 他依旧是一身的绯红迷离,只是多了几分的冷魅,俊逸飘然。 “你今日很高兴吧!”胡清歌侧脸睇看着他,从他的眼底,胡清歌看到了得意。 “呵呵,只要和秦儿在一起,本王每日都很高兴,倒是你,似乎这几日没睡好。”司马恒扬起头,眼底流转着睿光,“为何不去好好地休息一番,怎么这大半夜的还要巡视你的庄园不成?要是那样,还真是辛苦你了!” 他一脸‘你活该‘的表情让胡清歌很是抓狂! “司马恒,你那两个女人是你弄来的吧!”胡清歌直接进入正题,懒得和他打太极。 “哪两个女人?”司马恒却打定主意和他玩失忆,故作一脸的惊讶,“别忘了,你是庄主,这一院子的女人可都是你弄来的!” “你!”胡清歌咬了咬牙,“薛如月和柳姿别说这两个女人,她们是自己误打误撞,自己撞到秦儿的房里来的!” 没有他唆使瑞鹰,瑞鹰敢这么干! “哦,你说的是她们啊!”司马恒装作这才醒悟的样子,惊叹道,“你不说,本王倒是忘记了!” “怎么,你终于记起了吗!”司马恒你好样的! “本王说怎么那么巧呢,前几日刚好去联络本地乡绅富豪,达官贵人时,正巧遇上了,她们一听说是关于你的事就急忙前来询问,本王怎可拂了姑娘的心意,只好如实告知,怎么,她们没寻到你吗?”司马恒一脸的惊讶。 “你,你,你…………”胡清歌听完,差点没背过气去,这个家伙居然借着宣传联谊的机会,在背后给了自己一刀,果真是够厉害的。 “礼尚往来,本王送的这份礼,你还喜欢吧!”他送给自己一个如水月,他怎可不回敬呢,他送一,自己便打包两个回敬给他! “算你绝!” “如果庄主大人只是来此询问的,那么恕本王不奉陪,我还得去照顾秦儿,不远送!”司马恒甩袖准备进屋,突然停住了脚步,侧过脸对他说道,“对了,我还听说,她们二人明日应了秦儿的邀请,会来庄园一聚,胡庄主你可要多多保重了!” 虽然不知为何秦儿要邀请这两个女人来庄园,不过,他相信秦儿这么做总有她自己的理由,反正好戏是开锣了,他就等着看戏吧! “司马恒!”身后的胡清歌突然开口,“你以为自己成功了吗!” “不是吗!”司马恒挑眉,挑衅地看着他。 “哼,谁能笑道最后,谁才是胜利者,你且看着吧,究竟明日笑不出的是谁!”胡清歌也不甘示弱地挑衅回看着他,“元老院那边,似乎有些动静了…………” 他没有把话说完,直说了这些便转身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里。 司马恒双手负背站在院中,神色凝重,手里握着一道急令。 之前他便收到了发自元老院的急令,催促他马上回去,说是有重要是事宜相商,如今看来,这次胡清歌是准备和他干到底了! “魑魅魍魉!”司马恒反剪双手,扬起头命令道,“本座明日回一趟天阁,你们务必要护及秦儿小姐周全,若有闪失,必严惩!” “遵命!”魉俯首应道,“左使此次一人前往?” “恩,本座一人便可,你们只管全力护住她,要是再出什么乱子,绝不放过!”说罢,他将锐利的眸光投向了魑魅二人。 他们感受到他凛冽的目光,立刻压低了头颅,似乎再多抬高些便会真的被他那道如刀锋般锐利的目光给削了去。 魍倒是为他们捏了把冷汗,左使阴晴不定的性子早已是阁内人人谈而色变的话题,如今他们二人却还能安稳地站在这里,倒真是要多谢了屋内之人。 思虑间,他将眸光投向屋内,那个正躺在床上熟睡之人,心中讶然,他很好奇,究竟是何种人,竟可得左使如此厚待! “魍,本座要你注意夜冷这个人,密切地注意他的一举一动,本座要有关于他的一切消息!”司马恒冷声命令道。 “遵命!”魍拱手应道。 “魅,神医楚不凡可有消息?” “属下还在探查中。”魅低头道,“不过,前几日有人曾在城中见过他,之后有失了踪迹。” “继续密切探查,有他的任何消息,立即通知本座!”司马恒敛眸沉思了片刻道。 “遵命!” “都下去吧!”司马恒一挥手,四人便如影子般又消失在了黑暗里。 第二日,苏秦醒来时依旧不见司马恒的踪影,只留了一封信在桌上,心中写道:有要事外出几日,办完速回,勿挂念!恒附上! 寥寥几笔,却在苍劲中见尽缱绻,苏秦看着那张信笺,心中反复着一句话,他走了。 虽不知他为何走的如此匆忙,但是好歹当面和自己说声,就这么走了,只留下这么短短的几个字,算是对她的交代,虽知道他定是有急事,但心中依旧不免会有些怅然若失。 “小姐,你今日心情不好?”一路上只见苏秦都是淡淡的表情,鲜少见到她如此的沉静,杏儿总觉得小姐今日的心情定是不佳。 “没事,对了,她们二人来了吗?”苏秦暂时将思绪抽回问道。 杏儿自然知道她所指何人,朝前面的亭子看了看,回道,“小姐,她们一早就来了,不过…………” 话音还未落,前方的亭子里便传来了一阵激烈的打斗声。 哎———————— 苏秦低头轻叹,这两人还是如此,一见面不打个痛快就不罢休,看来这毒中的还真够深的! 停住脚步,抬头看着在亭内飞来掠去的两道人影,一个问题却萦绕上了心头。 这个胡清歌当真如此俊魅,魅到可蛊惑众生的地步? 记忆里,他的模样很模糊,就像是那晚躲藏在云层后的那张俊朗的脸,明明是月色朗朗,但是,他的脸却如躲闪在薄薄云层里的星星,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那脉幽幽的声音如天边传来,猛地眼前掠过他那双邪魅至极的眼,心头一惊,手抚上脖间,那里却是一片冰凉,倒吸一口凉气,思虑间,似乎有什么遗漏在了记忆深处。 “秦儿,你怎么在这里?”古月一身的暗红逶迤,出现在她的面前,打断了那纷扰的思绪。 “哦,古姑娘。”苏秦看了看亭子里的两个女人,似乎已经停止了打斗,打累了吧,也该累了。 “上面的人是?”古月抬头看了看,眼敛起。 “哦,就是昨日来的两位姑娘,既然古姑娘也在,那就一起吧!”苏秦纯粹是出于有好的邀请,没有别的意思,但落在古月的耳朵里却变了一番的意思。 古月敛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他紧紧地盯着苏秦,似乎要将她看透却又看不透,她这话是真心的还是试探,莫非她对自己起了疑心! 思及此,他的脚步一顿,头一次,他开始有些慌乱,敌未动之前,他居然先乱了阵脚! “古姑娘,你怎么不走了?”苏秦感觉到身后的异常,转过身问道。 “哦,没什么,我突然感觉有些头晕,我还是不去了。”古月决定还是避其锋芒,静观其变! “那也好,古姑娘要是不舒服,先回去休息吧。”苏秦倒是没有多想什么,当她将眸光收回时,刚好无意间扫过他的胸部,一道激灵滑过,苏秦突然一颤,一个诡异的景象立刻浮现在了脑海中。 “古姑娘!” “怎么了?”古月疑惑地转过身,风掠过胸前一片风光大好,只是那道沟壑却未曾如想象中的此起彼伏。 一时间,苏秦似乎被什么震慑住,愣愣地看着却未发一言。 “秦儿,姑娘?”古月疑惑地问道。 “哦,没什么,你不舒服,那赶紧去休息吧!“催促着送走古月后,苏秦的神情越发的凝重,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再回头看了看亭子中的人,心头浮起一个念头。 快步朝亭内走去,只见两人均气喘呼呼地坐在圆桌的对面,单手撑着桌面,眼神对视中。 “两位姑娘别来无恙!“苏秦立刻挺直了腰板,露出一派翩翩公子的模样,笑盈盈地说,”杏儿,赶紧给两位姑娘倒杯清茶,解解乏!“ “别拐弯抹角的,直接说吧,你叫我们来有何贵干!“柳姿一直不喜欢这个如女子般孱弱的少年郎。 “呵呵,柳姑娘真是个性情中人,不错,我此次请两位来,的确是有事相商,不过,这件事对姑娘你倒是百利而无一害。”盈笑着接过杏儿递来的茶水,苏秦轻抿了一下开口道。 “哦,有什么好事?”薛如月倒是对苏秦挺有好感的,她立刻凑近她问道。 “你们不是想见胡清歌吗?”苏秦轻轻一挑眉,眼里立刻划过一缕精芒。 “你有办法见到他?”柳姿不以为然道,“清哥哥可是不会轻易见一个无名小卒的!” 言下之意,就是看不起苏秦,一个毛头小子,也想见到她心中的圣人,简直就是白日做梦!4阅读 【玖拾陆】半夜做贼! “呵呵。”直接无视她眼里的鄙视,苏秦心头暗道,丫的,狗眼看人低,本来决定把‘调戏’胡清歌的重任交给她,如今看来,还是薛如月可爱些,那么这一伟大的任务就只有她能胜任了! “我今日请二位来,主要是和你说两件事,这第一件是胡清歌的行踪我已经寻到,不过我需要两位的配合!” “为何需要我们的配合?”薛如月问道。 “因为我和胡庄主打了个赌!” “什么赌?”薛如月性情豪爽,不拘小节,一听到有好玩的立刻眼睛发亮。 “他扮成女子混在这园子里,而我则要在这群女子中将他寻到,如果我能将他寻到,那么他便得答应我一个请求。” “这又与我们何干!”柳姿双手环胸,冷冷地问道。 “恩,本来是无关,不过,我前日看两位姑娘皆倾心于胡庄主,我就想着做个顺水人情,把这个天大的好处忍痛割爱,让给两位姑娘。” 言此,苏秦斜睨了两人一眼,发现她们的眼里均闪过一丝的精光,显然对她说的后半句话十分的在意。 “别信他的,清哥哥怎么会答应他这样无聊的游戏!”柳姿依旧对她保持着警惕。 “呵呵呵,柳姑娘说的极是,不过,柳姑娘大概也知道,这座园子本就是庄主大人与我打的一个赌约,如今,我的魅人坊开业在即,他也只是想着多个余兴节目,与是便与小可打了这么个赌!” “清哥哥何时见的你?”柳姿疑惑,昨天她们前脚刚来,他后脚就找上这小子了! “哈哈,胡庄主一直都在园子里,姑娘你不是也知道吗?”苏秦反问一句,“不然,你们何以来此寻我,昨天你们走了以后,我便找胡庄主问了个明白,他说与我妹妹一事,纯属有人恶意的无中生有,舍妹与他是一点关系也没有,为了表示他的歉意,他才与我有了这么一个赌约,只要我能在百人中寻得他,他便可答应我一个要求!” 闻言,柳姿和薛如月低眉思索。 “我还是不相信,清哥哥会那么轻易地答应你什么要求!”他是那么高傲的一个人。 “哦,那么柳姑娘是不屑参与,还是不敢呢?”苏秦一挑眉,挑衅的意味愈浓,眼里透出一种轻蔑。 这个女人果然比薛如月厉害的多,诸多的怀疑,不过,再怎么厉害的角色只要有了弱点,就不足为惧,而柳姿的弱点便是胡清歌! “我有什么不敢的!”柳姿马上被激怒。 “我说你不敢赌,是因为你没有自信能够从几百的女子中将他找到,你怕输,那样只能证明你对他不够了解!”苏秦毫不客气地争锋相对,“你口口声声说喜欢他,爱他,却连他都寻不到,这样的喜欢和爱到是让人不敢恭维!我不得不问一问,你究竟爱他多深!了解有多深!” “你!”柳姿被她反驳得无言以对,只是瞪大双眼,怒视着她。 “你别瞪我,越是愤怒只能越说明,你心虚!”苏秦见时机成熟,便开始撒网,“怎样,为了证明你不是在心虚,与我赌上一赌,又何妨!” “好!”柳姿也很干脆,将手中的金丝鞭往桌上一甩,大声道,“赌就赌,我柳姿还没曾怕过!” “好!”苏秦立刻拍手称道,“柳姑娘不愧是女中豪杰,够豪气!薛姑娘,你呢?”那双贼溜溜的眼光又瞟向了站在一旁的薛如月。 “好,赌就赌!”薛如月见柳姿都答应了,她也不甘落后。 苏秦半睐起双眼,朝杏儿投去一笑。 杏儿摇了摇头,她家的小姐堪称忽悠高手中的高手,才不过几句话,便将这两位气焰嚣张的小姐忽悠得晕乎乎的,找不到东南西北不说,还笑着主动往小姐挖好的陷阱里跳。 “很好,那么两位接下来,便是我要与两位说的第二件事了!”苏秦眯起的双眼里迅速划过一丝狡黠。 “什么事?” “我需要两位的帮忙!”苏秦轻抿一口,“两位可算是胡庄主的红粉知己,对他的生活习性一定也了如指掌!” 苏秦的这一番话有逢迎捧高之意,柳姿和薛如月听了后,很是受用,脸上也都飞扬起一抹的得意之色。 “那是自然的!”薛如月有些得意忘形。 “那么,我就请两位帮我演场戏,两位只要负责在人群里将他寻到便可,其他的交给我来处理。”苏秦打好主意,她要拉人下水,越多人越好,最好的惩罚莫过于在大众面前让胡清歌丢面子,下不来台! 唯有这样,才能一泄她的心头之恨! 他之前对自己所做的种种,她要连利息一并讨回来! 过了几日,苏秦便集合了园子里所有的女人到澡堂。 “喂,你叫我们来这里,要干嘛!”水如月依旧一身的逶迤红妆,冷眸看着苏秦。 “各位,魅人坊开业在即,那么为了增加吸引度,我特地请了两位老师来这里教大家表演水上舞蹈!” 苏秦拍了拍手,立刻有人将一座大鼓抬到了澡堂的正中央,大鼓够两人立足而站。 “这是干什么的?”水如月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大鼓,好奇之余也心生警惕。 “各位,这面大鼓是我特地请师父连夜加工打造而成,我们将增加一个余兴节目,就是在水中踏鼓而舞!”苏秦说完便朝柳姿使了个眼色,立刻便有一道丽影从人群里飞身而出,翩跹落于鼓面之上。 苏秦搬出一面小鼓敲了起来,鼓声震天而响,柳姿便挥舞着手中的水袖,翩翩起舞。 舞姿翩然,优美得如同在鼓上飞舞,更似嫦娥奔月,轻灵飘渺,一曲舞罢,场内便爆发出阵阵的喝彩声。 “那么现在开始,所有的人都必须上这个大鼓上面去学习这段舞蹈!”苏秦指着大鼓,笑眯眯地对所有人说,双眼贼溜溜的一转,“不过,要是谁站不稳,或者没有用心跳,那么这位柳姿小姐便会给出相应的惩罚,大家可要用心跳哦!” “我反对!”水如月立刻就开始反对苏秦的提议。 “反对无效!“苏秦直接把她拨了回去。 “那么小的一个鼓面,连脚都站不稳,怎么跳舞,这不是诚心捉弄人吗!”水如月一甩香绢,喊道,“姐妹们,大家说说,这不是折腾人吗!” “对啊,对啊!”众人也都开始附和。 “首先,我今日来不是和你们探讨是不是,或者应不应该,而是通知你们,从今日起,所有的人必须来这里学舞,若是有人不听话,柳姿小姐有权对她进行处罚!”声色历练,语气强硬,苏秦在这个问题上是丝毫未给她们任何一点的余地讨价还价! “我不干!”水如月双手环胸,坚决反对,朝苏秦投去‘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挑衅的眼神。 “很好!”苏秦早就料到这个女人会找自己的麻烦,“我的家乡有句俗语,叫做杀鸡儆猴!既然水月姑娘要做第一个被惩罚的人,我又岂可拂了水月姑娘的意思!”说完,苏秦朝柳姿投去一个眼神,柳姿收到后,立刻飞身朝她而去,然后一个她甩出金鞭,一道惊呼过后,便是噗通的一声巨响,如水月被柳姿的一个鞭子甩进了水里! “救命,救…………”如水月在水里不停地扑腾着,惊呼着。 苏秦走到澡堂边上,蹲了下来,冷冷一笑道,“起来吧,别演戏了,水根本就不深!” 如水月这才愣了一下,站了起来,发现,真的不深,不过,她低头一看,却发现自己狼狈的不得了,浑身湿漉漉的,玲珑的身段在薄纱中若隐若现,惹人遐想,再对上苏秦那对讥讽的眸子,她立刻惊呼一声,双手抱胸,又缩回了水里。 “你,你是故意的!“如水月十分的气愤,躲在水中只露出半张脸,瞪着苏秦。 “这句杀鸡儆猴的成语,水月姑娘可记住了!”苏秦冷冷地看着她,语气一转,变得冷肃起来,“大家伙儿都看到了,我将这个权利交给柳姑娘,希望大家以后能好好听她的话,要是不遵循者,必定严惩!” 语气铿锵有力,透着威严,不容许任何的反对!众人听完苏秦这番声色俱厉的言辞,都低下头,再也没有人提出反对的意见! 苏秦朝柳姿投去一个胜利的眼神,那一笑,竟也那般的耀目,带着飞扬的自信,灵动的双目里是如金子般闪耀的光芒,那一刻,耀炫了她的眼。 水上的舞蹈是苏秦想出的排除法,利用这个方法可以有两个好处,在鼓上跳舞没有几个人能做到不落水,一落水就会像如水月般现出身姿,只要胡清歌假扮成女的混在中间,那就不怕他不现形! 另外,苏秦趁着大家都在练习水上舞蹈的时候,带着薛如月去进行她们的第二步——地毯式搜索,挨个屋子搜索过去,她就不信,胡清歌在屋子里就没有留下点什么蛛丝马迹! “你为什么要我扮成这副模样?”薛如月十分不解地看着自己这一身的男儿装。 “你想不想第一个见到你的清哥哥?”苏秦眯起眼,笑得像只奸诈的狐狸。 “想,当然想了!”薛如月算了算,她有多久没见到清哥哥了,好像真的好久了,至从知道他从京城回来后,她都想方设法去找他,可是每次都落空,心情自然低落不已,“你真的有办法让清哥哥自己现身?” “你就等着吧,不超过今天,我必定让他自动现身!”苏秦笑得得意,她今日布下了三道网,她就不信了,她网不住这个男人! “对了,你说的第三道网是什么?”薛如月看到了苏秦的两道网,只是她之前说的第三道网,她却始终没有告诉自己。 “只有一句话!”苏秦笑道。 “那句话?”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说罢,苏秦就开始笑的高深莫测! 夜幕下的豪华庄园就像是一只沉入昏睡的巨兽,匍匐在地,此起彼伏的身躯蜿蜒盘旋在大地之上,宁静中透着威严,透着冷峻。 古月站在澡堂外,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今日差点累死,那个柳姿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只要是女子,无论是谁都必须学习,连自己都不放过,说这都是苏秦的意思,偏偏在这么紧要的关头,这个该死的小女人居然不在,逼于无奈,他只好亲自上阵表演了一回。 暗自庆幸,自己的功力够深厚,没有从鼓上摔下来,不然,今日他绝对不好过! 摸索着回到屋子里,刚一打开门,脚步便顿住,眸光机警地扫过屋子。 “谁,出来!”双眸敛起,他摆开架势,冷冷地朝黑暗处喊道,“阁下深夜陷入我的屋子,意欲何为!” 屋子的黑暗处走出一个人,背对着窗户,月色难以穿透黑色的夜幕,古月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你是谁!”古月紧握起拳头,运气丹田,随时准备给对方出其不意的一掌。 还未等他出手,黑衣人便甩出一个飞镖,古月侧身闪躲的瞬间,黑衣人一个跃身从窗户逃走。 “站住!”古月立刻追了出去。 躲过迎面飞来的几个飞镖,古月紧追在黑衣人的身后。 “那里是!”古月立刻停住脚步,拧眉看着眼前的屋子。 黑衣人到了这附近就失去了踪迹,莫非他进了秦儿的房间! 正在考虑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屋子里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你,你是谁,出去!”女子的尖叫声划破了夜的寂静,“救命…………” “秦儿!”古月闻言,连想都不想就一脚踹开门,冲了进去。 刚一进门,他便后悔了,门嘎吱一声,紧闭上,屋内漆黑一片,连月色都透不进来。 屋子里弥漫着一种危险的气息,如灵蛇随着每一次的呼吸窜入他的每个毛孔中,身子猛地打了个机灵。 “什么人,马上出来,别在这里装神弄鬼!”古月在黑暗中闻到一股诡异的气味,仔细辨之,却惊诧连连。4阅读 【玖拾柒】找的就是你! 这是‘迷迭香’!他连忙用袖子捂住口鼻,想往后撤退,哪知突然在黑暗中响起一阵清脆的声音,“各位,赶紧上啊!” 立刻,黑暗中飞出了几十道身影,朝古月扑过去。 “你们干嘛…………”古月的下句话还未出口,便被淹没在了一阵的唏嘘中。 苏秦翘着二郎腿,坐在长廊上,晃动着一只腿,数着数,“一,二,三,四,五,…………” 还未等到她数到十的时候,门砰地一声被人很用力地撞开,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狼狈地冲出了屋子,然后立刻吼道,“是谁,是谁陷害我!” 苏秦停住来回晃动的腿,一个利索的翻越落了地,然后反剪双手,悠哉地踱步走到他的面前。 “啧啧,瞧瞧这是谁啊?”苏秦得意地挑起眉头,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眼前的男子。 一身的狼狈至极,好看的逶迤红妆早就被人撕烂,露出了精壮的胸脯,刚毅的线条勾勒出的是一具完美的身躯,只是月色下,一张妖异的美女脸却与之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他的脸上精致的妆容早就模糊不堪,秀发也凌乱飞舞着,远远看去颇有一种‘梅超风’的意味。 “你!”古月惊诧地看着眼前一脸冷笑的苏秦,“怎么是你…………“ “呵呵,好个月下美人,我是该叫你古姑娘呢,还是该称呼你一声,胡庄主,胡——清——歌!” 当她说‘胡清歌’这三个字的时候,明明是笑着,眼里却迸发出冷锐的目光。 “你,你都知道了…………”胡清歌(古月)惊讶不已,“你是怎么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时他抱着自己,她便在无意中摸到了他的胸部,当时她便十分的疑惑,一个女子的胸部再怎么小,也不可能连一点波澜起伏都没有,之后在亭子那边,她突然叫住胡清歌时,他转身的刹那,那对浑圆依旧无波无澜,那时她便起了疑心。 今夜她特意支开所有的人,独自潜入他的房里,果然在床前的地上,她找到了证据,那双比一般女子的鞋子要大很多倍的大鞋子。 苏秦从身后拿出从他房里搜出的大脚鞋,在他的面前晃动着,“这双鞋子是你的吧!试问,哪一个女子的脚能有这般大!” 说完,她用力一扔,将鞋子甩到他的身上! “胡清歌,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为了试探他,苏秦先是与柳姿合谋在澡堂拖住他,然后又带着薛如月到他的房里搜索证据,最后,她还亲自上演了一场‘请君入瓮’的戏码,将他引进了自己的屋子。 在这之前,苏秦就在屋子里点燃了师父送给自己的‘迷迭香’,这种香有着迷惑人心智的香气,又寻来十几名的男子等候在屋子里,趁他被迷香迷住的时候,趁机‘非礼’他,这样一来,就算他是一只有着千年道行的九尾狐狸,也难逃一劫。 “所以你就故意安排一群男子在屋子里等候着我!”胡清歌这才彻底明白,自己是上了这个丫头的当了! “是,怎样,他们伺候的还好吧!”苏秦冷冷地笑了,“我送的这份礼,胡庄主还满意吗!” 看着他狼狈的模样,苏秦的心情大好,之前他给自己下了****,她就给他下回迷香,一报还一报,很公平! 苏秦一身的黑衣,站立在月色中,一对明亮的眸子里是愤怒的目光,“胡清歌,那晚的羞辱今夜我一并奉还给你!” “你…………”胡清歌青筋暴起,双眼通红,狠狠地盯住她。 没想到自己一世的英明居然就这么轻易地毁在了这个丫头的手里,之前她先是来了招声东击西,迷惑自己的眼线,紧接着便立刻去他的房里找证据,如今还使出这么‘绝’的一招来损他,这个真的是之前的那个唯唯诺诺,只会一味逃跑的丫头吗! 胡清歌发现她变了,变得坚强,变得狡猾,变得聪颖,不过她变化最大的就是那双眼,那双原本总是充满惊慌的眼里,如今却充满了自信的目光,神采飞扬。 “清哥哥…………”薛如月双手捂住嘴,惊诧地看着眼前的人,“你是清哥哥…………” “那是自然!”苏秦伸出手将他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一张俊魅至极的脸立刻出现在她的眼里。 苏秦的手愣在了半空中,双眼盯着他,心头惊诧连连,这是怎样的一张颠倒众生的脸啊! 一张俊魅的脸上是精致的五官,双眉斜飞入鬓,英气十足,细长的丹凤眸里流转了月色的光华,耀出如流星般璀璨的光芒,高挺的鼻子下是一张紧紧抿起的薄唇,不点自朱。 精壮的身躯衬着那张可魅惑众人的脸蛋,傲立在盈盈的月色中,让人移不开目光,只是那双丹眸却含着怒火,紧紧地盯着自己,寒光逼人。 “清哥哥,果然是你!”薛如月马上朝他跑过去,抱住他欢喜连连,“我就知道,一定能在这里找到你!清哥哥,我好想你!” “放——开——我!”胡清歌咬着牙根,狠狠地说道,但他的双眼却是紧紧地盯着苏秦。 听到他那般阴冷的声音,薛如月有些害怕地抬起头看着他,这样冷酷的清哥哥,她第一次见到,以前看到他总是一副温润如玉的笑,从未见他动过怒火,也从未见到过他这般阴冷的语调,一时间,她竟然有些害怕,害怕见到这样的清哥哥。 她胆怯地轻声地呼唤一声,“清哥哥……” “滚!”胡清歌全身无力,只能靠着怒火维持着站立的姿势,但是他那骨子里散发出的那股阴霾的气息却震慑着在场的每个人。 薛如月立刻松开了双手,后怕地退后了好几步。 那一刻,苏秦却突然发现,他那般的眼神竟是如此的熟悉。 “你,是你…………”梦中的那双眼再度浮现,那一刹,残留在颜霏雪脑中的影像与自己的记忆重叠,苏秦惊诧地瞪大了双眼,指着他连连后退,惊呼道,“是你,是你害死了颜霏雪!” 胡清歌随即一愣,“你…………”她果然不再是颜霏雪了!难怪,难怪那日之后再见她,竟是如此的不同,原来,她不再是那个她了! “胡清歌!”苏秦举起银针,对着他骂道,“为什么,为什么要逼死她!”眼泪在不知不觉间流了出来。 “我…………”看到她泪流满面,胡清歌神情也微微一变,敛去了阴冷,“我不是有意的…………” “为什么!”苏秦一甩手,银针便朝他飞去。 胡清歌运气冲破丹田的束缚,他迎向她的银针,硬是挨上了几针,但是他却成功地牢牢地抓住了苏秦。 苏秦没想到他连避也不避开,用身体去挡下银针只为了能靠近她。 “跟我走!”胡清歌立刻点了她的穴道,一把抱起她,足点地,飞身朝前而去。 “放下苏小姐!”魑魅魍魉齐齐出现在胡清歌的面前,手执长剑,挡住了他的去路。 “让开!”胡清歌冷声喝道。 “左使大人吩咐过了,要我等保护秦儿小姐,请右使不要为难在下!”魍手握剑柄,上前一步道。 “看来,今夜本座不杀了你们这些人,是走不掉的了!”胡清歌的眼里迸射出锐利的光芒,狠狠地说道。 “不要!”苏秦喊出,“胡清歌,你要是再杀人,就先杀了我!” “秦儿……”胡清歌看了看她,她眼底的那抹坚定让他微微皱起了眉头,略微思索了一会儿,他又转过头看着眼前的四人,喊道,“护法使!” 黑暗中,立刻闪出几个人影,齐齐拱手道,“右使!” “拦住他们!”胡清歌说完又抱起一动不能动的苏秦,飞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胡清歌,你这个杀人魔鬼!”苏秦虽然动弹不得,嘴巴却在不停地骂着他,一想到颜霏雪是因他而死的,她就恨! 胡清歌抱着她几个兔起鹘落,来到了一片波光粼粼的湖边。 “那是个意外!”他抱着苏秦轻声说道,“能听我解释一下吗,我是说心平气和地听我说完后,你要是觉得我真该死,那么…………” 他将银针拔出放在她的手里,握紧了放在自己的脖间,“你要是听完我的解释,还是觉得我不可饶恕,那么,你就朝这里扎,不必手下留情!” “我会解开你的穴道,只是…………”他停了一下,眼底是诚恳,“只是,在听我解释之前,你要答应我,用一颗不偏不倚的心来看待这一切,可以吗?” “你…………”苏秦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有些糊涂了,为何,他要这般说,究竟他和颜霏雪之间发生了什么? 苏秦点了点头。 胡清歌这才放下一颗高悬着的心,解开了苏秦的穴道,娓娓道出那一段往事。 “我与飞雪是在燕门关相识的,那时她还是个十岁的小女孩,第一次见到她是在燕家军的军营,那时我随家父一同去拜访燕将军,在军营外,我见到了她。”胡清歌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之中………… 那时的颜霏雪有着一双麋鹿般纯洁的大眼睛,总是用好奇的眼神看着自己,他永远记得那时她说的一句话。 她惊讶地看着自己说,“清哥哥,你好漂亮啊,长大了雪儿做你的新娘子好吗?” 只是儿时的一句玩笑话,他却因为她眼里那纯真的笑意而记住了一辈子,记住了这个有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的女孩子。 只是后来她却没有选择嫁给自己,而是要嫁给一个根本就不爱她的男子,于是,他一气之下要强行将她带走。 “那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带她走,谁知她竟宁死也不愿意跟我走!一头撞向了墙壁!”胡清歌说道这里,声音降了下来,眼神也渐渐暗淡了下去。 当他看到她血流满脸时,那时的他呆住了,从未见过有那么一个女子会如此的刚烈,一时间他动了恻隐之心,用秘术将她救活,谁知他还是没有救活她,他只是把另一个灵魂招了来,住进了她的身体里,而这个灵魂的主人正是眼前的苏秦。 听完胡清歌的话,苏秦仿若被雷劈中了一般,双眼直直地看着他,动也不动一下。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她居然会这般的决裂…………”说着他仰起头,阖起眼,似乎真的很痛苦,“为何,她宁可选择死,也不愿跟他走!” 苏秦这才彻底明白,为何她那时会遇到胡清歌假扮的古月,为何自己一接近他便感到不舒服,总想着要逃离,为何他总是用那种哀怨的眼神看着自己。 “为什么颜霏雪一定要嫁给司马睿?”苏秦沉寂了许久,最后问道。 这个问题缠绕了她很久,很久,一直都得不到答案。 “那是因为一个谶语……”胡清歌看着苏秦,神情严肃道。 “一个谶语?” “司马睿的父皇曾为他占过一卦,卦上说他在二十三岁时会有一劫,除非有人能为他挡下一劫,否则他必死无疑,而唯一能为他破除这一劫难的人………”胡清歌看了看眼前的苏秦,有些无奈地说道,“唯一能够破除这一劫难的人就是你!” “所以,我非嫁他不可!”苏秦这时才彻底明白了一切。 “是,那时司马睿的母妃深得皇帝的宠爱,闻言后,即可去求皇帝赐婚,于是你父亲便被宣进京面圣。” “他答应了?”苏秦不明白了,为何一个做父亲的会这般草率地久将女儿的终身定了下来。 “恩,那时司马睿随你父亲东征西讨,立下了汗马功劳,你父亲对他十分的欣赏,因此也就…………”胡清歌说着看了看苏秦的表情,见她除了震惊外,再也没有其他的表情,轻轻一叹气,果然,她再业不会是以前那个只会对自己笑,天真无邪的丫头。 “原来如此,颜霏雪为了救司马睿的命才嫁给了他,呵呵,什么谶语,什么命中的劫难,这些才是逼死颜霏雪的真正元凶!”苏秦摇了摇头,无奈一叹,迷信害死人! “好了,该讲完的,我都讲了,如果你觉得我该死,那么久别心软,就往这里狠狠地扎下去吧!”胡清歌握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脖间,仰起头,颇有种视死如归的样子。 “你死了,她就能活过来了!”苏秦甩开他的手说道,“死者已矣,我想以飞雪那般善良的性子,是绝对不会怪你!” “你,不怪我?”胡清歌听了她的话,眼里露出欣慰的表情,“飞雪,不,秦儿…………” “你很喜欢她吗?”苏秦转过身看着远方,湖光熠熠的湖面上,一缕金色的光辉正努力突破那一片的黑幕,迸发出夺目的光芒。 胡清歌低下头,思忖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说道,“曾经…………”尔后他抬起头,看着苏秦,眼里浮起一抹难得一见的柔情。 “曾经?”苏秦疑惑地转过头,看着他。 “曾经…………”胡清歌只是坚定地说出,然后看着苏秦便不再开口,曾经的他为了颜霏雪伤了心,那些都成为了过去,如今,他不想错过,只因眼前的女子在不知不觉间已然走进了自己的心里。 看懂了他眼里的情意,苏秦慌忙将目光收回,避开他那缱绻的目光,看向远方,那一缕破出地平线的金光说道,“你,能陪我在这里看一看日出吗?” “恩……”明明知道她在逃避,他还是不愿意戳穿她,只是静静地站在她的身边,看着远处。 “这里的日出的真美,飞雪,你看到了吗…………”苏秦苦涩一笑。 直到此刻,她才算是彻底理解了颜霏雪,一个如此善良的女子为何命运却如此的不公,对她这么的残忍。 只为了一个可笑的谶语,她嫁给了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男人,即使司马睿不休了她,她也只能孤独终老地过一生。 这么看来,司马睿倒是不坏,他休了颜霏雪,表面上看似乎是很无情,但实际上是为了她! 远离他,就远离是非! 只是不知当司马睿知道了事实的真相后,会是怎样的心情! 两道身影被金色的光辉拉的老长,笔直地通到了一个人的脚下。 鬼面人低下头,静静地看着地上两道人影中的一道,眼微微泛起潋滟湖色。 “你说这个苏秦究竟是何许人?”夜冷看着他们三人离去的背影,问身边的吴昊。 “不知道,不过……”吴昊侧过脸看了看夜冷,“少主,据探子回报,似乎天阁的元老们找到了圣女。” “圣女?”夜冷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何以为证?” “据说是找到了圣兽,圣女当时带着圣兽出现,于是…………” “呵呵,圣女出现了!?”夜冷挑眉笑道,“看来,这回又有戏看了!” “少主,老主人又来信了。”吴昊收起嬉笑的神情,露出一脸的凝重。 “是因为圣女出现了?”夜冷不以为然道。4阅读 【玖拾捌】找茬?找打! “是,老主人说要少主马上回城堡,参加这一轮的圣夫选拔。”吴昊停了一下,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瞟眼前这位冷峻的少主人。 夜冷玩味地斜目看着他。 “额,老主人的意思是,我们冷月堡无论如何都必须夺得第一!”吴昊如实回道。 “还有那些门派参与?” “还有玄铁门,独剑门…………” “天阁呢?”冷夜反剪双手,踱步而出。 “天阁派出左使大人参赛。” “哦,司马恒来参赛啊?!”夜冷薄薄的双唇微微勾起一个高调的弧度,“很好,我也正想与他一较高下!” “少主何时回冷月堡?”闻言吴昊大喜,连忙问道。 “等魅人坊开张后!”冷夜看着那道消失在地平线上的娇俏的人影,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今夜她让自己看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好戏,很让人愉悦,这个丫头真的不一般,他对她的兴趣是越来越浓了,不知她今后还会带来什么有趣的事,他很是期待………… 魅人坊在众人的期待中如期而开,只是在这一天,苏秦却怎么也没等到司马恒的到来。 “小姐,你要穿哪件去参加开幕仪式呢?”杏儿埋头在衣柜里翻动着,“还是,小姐你继续扮成男子出席?” 可是等了很久,都没听到苏秦的回话,杏儿疑惑地转过身,却发现苏秦独坐在窗台前,单手支颐,有些落寂地看着窗外,轻轻叹着气。 “小姐……”杏儿走到她身边,安慰道,“也许恒王爷是真的有事耽搁了,也许他正在赶来的路上。” 看到小姐这般的失魂落魄,杏儿的心里也不好受。 “杏儿,谁说我想他了!”苏秦转过头说道。 “那么小姐是为何叹气?”还说不是想着恒王爷,从早上起床便开始问了,真是死鸭子嘴硬。 “我只是有些紧张而已,这毕竟是第一天开业,也不知道究竟会如何!”苏秦说着还深呼吸了一口。 “那么小姐,你今天打算着男装呢,还是女装?”杏儿一手拎着一件问道。 苏秦百无聊赖地看了看,随手指了指她的左手,“男装吧!” 突然间,屋外鼓声大作,响彻天穹。 “外面是怎么回事?”苏秦迅速披上外衣,跑到屋外一看,园子的大门口那边,人声鼎沸,几乎将她住的园子围了个结实。 “这是怎么回事!”苏秦看着一群的人堵在她的屋外,心头疑惑。 “秦儿,我是来接你的!”突然人群里传出一脉清越的声音,举目看去,一道欣长的人影便闯入眼帘。 胡清歌一身暗紫色团花锦缎长袍,束着一条缠青丝的白玉腰带,足蹬同色银丝绣祥云的软底靴,正朝着苏秦走来。 “你来干嘛!”苏秦不悦地看着他,想见的人没见着,不想见的人倒是一个劲儿地往这里钻! “这里是我的庄园,我这位庄主大人自然是得来这里瞧瞧了!”胡清歌轻轻地撩起鬓边的青丝一缕,那般邪魅的表情惹得众人都惊叹连连。 苏秦挑了挑眉,“那么庄主大人,您巡视完毕了吗!” “刚刚巡视到这里,顺便过来接你。”胡清歌双手环胸,笑着对她说,“如何,今日你就穿这样的衣裳?” 低头看了看自己,再看看他。 额————一个王子,一个乞丐的区别! 苏秦二话不说,立刻拔腿冲进了屋子里。 “杏儿,给我把那件超豪华的大礼服拿出来!”她就是不能输给那个可恶的家伙! 过了几分钟,门再度被打开,苏秦一身的藏青色长袍,腰束着一条紫金玉带,鬓边捋起几缕鬓丝绾于脑后,剩下的青丝便随着她的每一步而微微摆动,虽然没有胡清歌那般的器宇轩昂,但也是翩翩如玉的少年郎。 看着她得意地朝自己走来,胡清歌低头轻笑,凑近她的耳边戏谑道,“不必强装什么,其实做好你自己便可!” 他喜欢她鬼灵精怪对自己笑,喜欢她嚣张跋扈地对着自己大吼大叫,他不喜欢她这般的掩饰自己的真性情。 “与你何干!”苏秦白了他一眼,“我喜欢这么穿,就怎么穿!”说完她还愣是挺起胸膛,昂首挺胸,阔步朝前走去。 “不要被一件衣裳束缚了自己!”胡清歌连忙追上去。 “那么,胡庄主,你是被什么束缚住了自己?”苏秦突然停住脚步,侧过脸问他。 胡清歌的脚步一顿,思索了一小会儿,随即又恢复了自若的神态,“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东西能束缚住我!” “呵呵,是吗!”苏秦却一副‘我不相信’的表情。 “你不信?”胡清歌被她脸上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激怒了。 “哈哈哈,胡庄主,信与不信那是你的事,被束缚住的人是你,不是我,与我何干!”苏秦甩了个头,大步迈向前,“看来,胡庄主始终还是被自己束缚住了!” “你…………”胡清歌这才发现,他再一次被这个丫头耍了,就知道这个丫头擅长在词语上耍心眼,他每次都斗不过她! 苏秦站在搭建好的看台上,看着热闹非常的会场,今日来的人很多,都是些达官贵人,名门豪绅,另外也不乏有些管家眷属。 人潮几乎将园子的门槛踏烂了。 “小姐,又来了很多人!”杏儿忙的不可开交,擦着汗,回头看了看还在楼上悠哉地品茶的苏秦。 “看样子今日的确很成功。”胡清歌也端起一杯茶,请抿了一口道,“你似乎不太高兴?” 从早上见到她,就是这么一副淡淡的模样,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劲来,莫非还在想着司马恒,一想到这个丫头是为了别的男人而郁郁寡欢,他的心情就低沉,放下茶杯的力道也加重了许多。 咯噔的一声响起,苏秦吓了一跳,游离的思绪也被抽回,转过脸看了看胡清歌,“商场上多讲利害二字,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何?” “利害,利害,利益多大,害处也就越多……”苏秦又将目光调向了场内,看着来往嬉笑的人群,“你看着吧,事情没这么简单。” 胡清歌看着桌上的茶杯,淡淡思索起她话里的意思来。 刚才一会儿时间,楼下便传来了一阵的咒骂声。 “你个臭婊子,不就是摸了几下吗,至于这么嚣张吗!“楼下一名身着华贵的肥胖男子,正拉着水如月的手不放,另一只手正在她身上胡乱摸了一通,在臀~部还捏了一把。 “哎,你放手!”如水月使命地挣扎着却又被他拉进了怀里,这回咸猪手更加肆无忌惮地来回在她的胸部乱摸着。 “别害羞嘛,都是出来卖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来陪爷喝两杯!” “放手!”水如月生气地给了他一巴掌。 “你个婊~子,居然敢打我!”男子凶狠地甩起手,朝她的脸上挥去。 啪啪的两声又接连响起,男子反打了她两个响亮的巴掌。 打得水如月脸颊通红,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放——开——她!”苏秦厉声喝道,一身的藏青色长袍摆随着她有力的每一步甩动着。 肥胖男子被她这一厉声的威吓吓住,再转头一看,那双雷厉的眼神射的他一阵心慌,一愣神手竟不知不觉地松开了。 水如月趁他愣神的瞬间,赶紧抽身逃离,躲到了胡清歌的身后,眼神却在看着一步步走来的苏秦。 “你是谁!”男子回过神后,立刻又嚣张了起来,指着苏秦吼道,“凭什么管你家大爷…………啊…………” 他的话还未说完,伸出来的手便被苏秦一把捏住手腕的穴道,苏秦稍稍一用力,他便哇哇大叫起来,尖锐的杀猪般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屋子。 啪啪啪的几声脆响的声音立刻充斥着整间屋子,苏秦狠狠地掴了他几巴掌。 “我叫你骂人,我叫你打人!”苏秦一手捏着他手腕上的穴道,麻痹了他的手,一手狠狠地掴了他的脸。 男子惊诧地看着眼前个子不算太高的苏秦,却又震慑于她那雷厉的作风。 “这就是给你的教训,在这里撒野,你还不够资格!”苏秦甩开他的手,厉声叱喝。 “混,混,蛋!!!!!!”他回过神后立刻伸出另一只手,朝她甩去,结果却被另一只手抓住。 “你又是谁!”男子不识好歹地看了看身边的胡清歌,语气很冲地朝他吼道。 “滚!!!”胡清歌敛起双眸,用力一甩手,男子便踉跄地后退了好几步,然后很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众人急忙后退了几步,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谁也不敢上前去扶起他。 “你他妈的是哪根葱,敢管老子的闲事!”男子爬了起来,还是一脸的横样。 “马上滚出这里,再踏进一步,我就废了你的手脚!”他只是站在,说了句话,但是那骨子里散发出的阴冷的气息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寒冬的冰冷。 那般的冷厉让男子浑身颤抖了几下,那满身的肥肉上下抖动着,他伸长脖子咽下了几次口水,嘴角开始抽抖,“是,是,我走,我马上滚!”说着他连忙转身,拔腿就向门口冲去。 “站住!”苏秦却突然开口。 “这位还有什么事?”男子慑于胡清歌的冷锐,只好强颜欢笑。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做完呢,这么快就走了!”苏秦勾起嘴角冷笑着。 不知为何,男子总觉得眼前的这位小哥的笑比起胡清歌的冷锐更加的让他心惊。 “呵呵,这位小哥,你有什么事?”千万别有事,他在心底恒祷。 “你刚才欺负了这位姑娘,连句像样的道歉的话都没有说,就这么走了,似乎不妥吧!“苏秦笑得冷厉。 额———— 男子突然发现,这屋子一下子变冷了,冷的他看到她的笑都直冒冷汗。 “是要我过去请你过来说声道歉的话,还是你自己走过来说呢?”苏秦的语气很平和,但是越是平和的语气却越是让人觉得胆战心惊。 “你…………”如水月吃惊地看着苏秦,眼前一身男装的女子,平日里她看了只觉得讨厌,今日看了却有些顺眼。 “我,我自己过去。”男子战战兢兢地走到如水月的面前,低头说道,“刚才是我唐突了姑娘,还望姑娘大人有大量,莫要与我这等人计较!” “就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就算了?”水如月刚想开口说算了,苏秦的声音却又再度响起。 “这位公子,那你要怎样?”光听苏秦的声音,他就觉得头皮发麻。 “不是我要怎样,而是你的诚意不够!”苏秦走到他的面前,冷冷地看着他,“我刚才不是都给你示范过了!怎么你还不明白该怎么做!” 额—————— 男子的额角再度冒出涔涔冷汗,他早就知道这个小公子难以对付,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会如此的难缠,眼四下看了看,周围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自己也算是小有名气,若是在这里………… 他转念一想,不行,还是先敷衍一番,然后赶紧想办法溜走为妙! “怎么,是要我动手,还是你自觉点,自己动手,免得到时候更丢人!”苏秦早就看到他眼里闪过的一抹狡猾之意,眼敛起,冷哼道,“看来,这位还是没长记性,光是带着身子来了,却把脑子忘家里了,既然你没带脑子来,那么也唯有让我来代劳了!”说完,苏秦举起手准备给他来几下。 “等一下!”男子立刻喊道,举手拦住她,“呵呵,还是我自己来吧…………”要是给她这么一掴,他的脸还真保不住了! “我该打,我真该打…………”男子立刻明白她的意思,伸出手往自己的脸上掴去。 苏秦寻了个位置坐下,端起一杯茶,慢慢地饮啜起来,杯盖滑过杯口,轻轻地滑动着,“恩,杏儿,这茶的味道怎么不够啊!” 明明是对杏儿说的,眼光却是剜向那名肥胖的男子。 收到她如刀般锐利的目光,男子立刻打了个寒战,手下的劲道也在不知不觉间加重了几分,打到手都软了,苏秦却还是没有出声,他的手软,脸疼,却胆慑于苏秦和胡清歌的冷厉之色,他只好把眼光投向了水如月。4阅读 【玖拾玖】他生气了! “姑娘,这…………”他苦着一张哭丧的脸,对水如月哀求道,“你看这…………” 水如月看了看苏秦,又看了看他,沉了一口气道,“你走!”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男子立刻后退了好几步,准备立刻撤离。 “咳咳…………”苏秦轻咳了几声。 男子脚底一软,崴了一下,微微颤颤地转过头看着她,“这位公子,你还有事!”有事一次性说完吧,他已经受不了了! “我的话都还没讲完,你怎么就这么急着走呢?”苏秦笑嘻嘻地走到他的面前。 胡清歌看到男子一脸的猪肝色,显然是惊吓过度,却又不敢发作的模样,他就觉得好笑。 这个丫头,整人的主意还真不是一般的多,那晚的记忆已经深刻在他的脑中,还好自己及早向她坦白,不然要真惹火了她,下场绝对比眼前这个猪头还惨! “公子还有何指教?”他后悔了,不该惹火了她,这回是捅到了马蜂窝了! 苏秦看了看他那张早就肿的不像样的脸,怎么看,怎么像是猪头,禁不住耸肩笑了起来。 “呵呵,这副猪头样,果然很适合你,大家说是不是!”苏秦转过头,朝身后的人群喊了声。 “是,是!!哈哈!!”人群里立刻爆发出一阵阵的嗤笑声。 “今日对你的惩罚,你是服还是不服!”苏秦凑近他那张猪头脸问道。 “服,服,一百个服气!”男子一味地点头哈腰,只求能尽早脱身,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尊严。 “口服,心不服!”苏秦冷冷地看着他,“今日我就要让你心服!” 拉着他的衣领,苏秦把他拉到了大门口,指着身后的园子,声色俱厉道,“看到这里的园子了吗?” 男子点了点头。 “这就叫做思乡园,是住在这里的所有的女子的家,她们有名有姓,与你地位平等,今后你必须叫她们的名字,若是再让我听到类似今日的污言浊句,我就会让你一辈子都开不了口!”苏秦用力提起他的领子,手里举起一根银针,眼里迸射出锐利的光芒,“可记住了!” “是,是,我都记住了!”银针冰冷锐利的光芒刺花了他的眼,双腿在不停滴抖动着,明明还未扎进肉里,却比扎进肉里更加地让他胆寒。 “最后,你记住这里的每张脸,以后在街上见到了也必须尊重她们,不然…………”说着,苏秦的银针抵到了他那肥嘟嘟的肉上,那手腕里的巨疼让他惊呼了出来。 “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今后再也不会对姑娘们出言不逊,再也不会对她们动手动脚了!” 苏秦说完一把将他甩出了大门,“睁大你的狗眼看仔细了,若是再犯,我就废了你的手脚,让你一辈子都只能当个废人!” “小人记住了,记住了…………”他边说着,边摆手仓惶而逃。 “好,这位公子做的好!“人群中立刻爆发出一阵的喝彩声。 “各位……“苏秦抬起手,温和一笑道,“今日我在这里正式地申明一下,我这思乡园里的姑娘都是自由之身,她们并非卖身于在下,她们有自己的尊严,她们只卖艺不卖身!” 苏秦最后那句话,铿锵有力,字字都打在了水如月的心坎上,震撼着她的心。 她惊讶地看着眼前一脸正色的女子,久久不能说出话来,从来没有人这么对她们说过,她们还是自由之身,她们也可以有自己的人格,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是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 今日的日头有些灼人眼,水如月感觉到眼前有些金光在闪耀,如同那一池的湖水,发出零碎的光芒,模糊了双眼。 “苏公子的话也就是我,胡清歌的意思,希望大家今后都能够一同遵守!”胡清歌站到苏秦的身边,面带笑意,眼里却流转着锐利的光芒,郑重地宣布了自己的决定。 果然众人一听闻‘胡清歌’三个字,立刻变了脸色,原先那些在暗自偷笑的人,随即看苏秦的眼神也变得多了几分的尊重,不再将她说的话都当作耳边风。 就在这时,街上突然传来阵阵的锣鼓喧嚣之声,随即有一群的人围着一顶大大的车辇朝这边游街而来。 “排场好大啊!”苏秦头一回见到如此声势浩大的游街队伍,车辇奢华,点缀着许多的鲜花,金色的流苏来回摆动,耀目华贵。 “那是什么人啊?”苏秦也走出大门,朝人流望去。 “是新选的圣女。”夜冷不知从什么地方走了出来,双手抱臂,“来这里游街呢!” “圣女?”苏秦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一号人。 “你听过天女湖的传说吗?”夜冷侧目看着她,问道。 “没人和我说起过。”苏秦倒是听说过‘天女湖’,至于这个天女湖的传说,她倒是没听过,“天女湖不是在京都吗,那么这个圣女怎么来了这个边陲小镇?” “天女湖原本就是一条活水湖,京都的天女湖只是这条流水的一支,真正的源头却是在离燕山关外一百里的黑森林里。” “那么这个传说又是什么?” “这是个流传了千百年的传说,这天下本是混战连连,百姓生活于水深火热中,后来大家来到这个‘天女湖’许愿,请求上苍降福于苍生,结束这混战的局势,上天果然显灵,天色大变,一道红光破天而降,落于湖上,待众人定眼而看时,从红光中走出一道火红的迤逦。”夜冷说道。 “那个便是传说中的‘圣女’?”苏秦觉得古代人真的很迷信,只是道听途说的传说,便可以讹传讹,还描述的如此出神入化。 “不仅仅是传说!”胡清歌眼里异常的坚定,“红光中走出一位身着红衣的美丽女子,白虎伴身,莲足轻点而过的湖面,涟漪泛起,她轻盈地立于熠熠湖波之上,青丝如笼,窈窕身姿,一张绝世的容颜,一双幽深如天上的繁星般闪耀异彩的眸子,如珠玉落盘的天籁之音飘出绝美的乐音,令闻者心生平和之感,放下屠刀,握手言和,免百姓于水火之中,天下从此一片和平,之后的一百年再无战火,百姓真正过上了祥和的生活。” 苏秦越听越玄乎,她没想到这个‘天女湖’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奇怪的传说。 “至此之后,每隔一百年,天阁里就会有由圣兽白虎选出的圣女来担当恒福祭祀这一职。”夜冷的语气中透出淡淡的不屑之意。 “圣兽白虎?”苏秦又往人群那边看了看,车辇慢慢靠近了,果然,她在车辇的右侧看到了一只白色的老虎,让苏秦在意的是,它额头上那一颗如血般醒目的心形印记。 猛地一睁眼,一道惊诧如电刹那穿过脑海,惊讶到苏秦都忘记了眨眼睛。 “那个印记……”苏秦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随着那抹越离越近的白色身影,惊诧将自己的双眼迷炫。 “那个印记怎么了?”胡清歌靠近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真的在哪里见过这个印记。 “你在哪里见过?”胡清歌有些激动地抓住她的肩膀,眼神惊喜。 苏秦被他晃得有些头晕,按住他的手说道,“你别晃我,我记不起了!“ “哦!”胡清歌看到她的手复上自己的手背,眼底掠过一抹笑意,却没有收回手。 “我是见过这个印记,不过,是在梦里,而且有这个印记的也不是一只老虎,而是,而是一只猫…………”苏秦这时终于记起了,那个有着红色印记的小猫,正是她在穿越之前,在冰冷的钢管上遇到的那只迷途小白猫。 “猫儿?!”胡清歌按住她的肩膀将苏秦转了过来,对上她的眼,神情严肃地问道,“你确定见过额头上有这种印记的猫儿?” “恩!”苏秦点了点头,她那时之所以会注意到这只可怜的小猫儿,就是因为它额头上的那个奇特的印记,不过由于穿越带来的惊讶及灵魂相撞的混乱让她暂时忘记了,如今再次见到这个血红色的心形印记,她才又记起了一切。 闻言,胡清歌震惊地瞪大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苏秦。 苏秦虽然说的很小声,但是夜冷还是听到了,他也敛起双眸,看着苏秦。 感觉到身后的夜冷那道目光,胡清歌立刻用身子挡住了他的视线,对苏秦说,“秦儿,别想了,想不起就算了。” 夜冷闻言,眼底掠过一抹冷笑。 “好奇怪哦,不是说老虎的头上都是有个‘王’字的标记吗,怎么这只头上的却是一个红色的心形印记呢?”杏儿侧着头,看了那只白虎老半天。不解地摇着头。 “那是自然,因为它是圣兽,一只十分罕见的纯白色老虎本就十分的稀罕,再加上它额头上那颗心形的印记,正好符合传说中,圣女带在身边的那只圣兽白虎,民间传说,凡是圣兽跟随的必是圣女转世。”吴昊耐心地为杏儿解说。4阅读 【壹佰】吃醋了! “我看倒是没什么稀奇的,横竖都是老虎一只而已,就因为一个什么印记把它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太玄乎!”秦如歌双手插腰,不以为然道,“它又不是人,随随便便用爪子这么一指,指到谁,谁就是圣女,这也过儿戏了吧!要是它指的是一只猴子,那么那只猴子是不是就该封个‘圣猴’了!” “噗嗤……”苏秦被他逗乐了,笑出了声,“圣猴,亏你想得出来!”这个家伙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至于谁才是真正的圣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天阁的元老们,他们认为她是,她便是,他们认为她不是,她就什么也不是。”夜冷淡淡地冷笑着看了看胡清歌说道,“对吧,胡庄主?” “呵呵,夜公子倒是知道的真多。”胡清歌的眼里迅速掠过一抹冷光。 “天阁,是什么?”苏秦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词。 “天阁嘛…………”夜冷刚想开口,却被杏儿打断。 “小姐,那,那个人好像是恒王爷!“杏儿突然指着一个骑在马背上的人说道。 闻言,苏秦立刻朝那边看去,果然,在高高的马背上,她看到了久违的身影,司马恒正骑着墨色良驹,走在车辇的左侧,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只是眼底偶尔间会掠过一抹的倦意。 心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猛地一跳,一种不知名的情感在心田滋生,说不清,只是很高兴看到他,但是当苏秦看到骑着马走在圣女车辇旁的时候,心底还是泛起一丝的酸意。 “哦,那不是恒王爷吗,今日怎么会走在圣女的车辇旁边?”夜冷似乎是无意的一句话,却让在场的每个人起了心思。 “我们进去吧。”胡清歌揽住苏秦的肩膀,对着还在发愣的她说道,“今日是你的魅人坊开张的大日子,你还要为开张揭幕呢,别耽搁了时辰,倒时候可不吉利哦!” 司马恒似乎也看到了苏秦,不过他并没有苏秦那边的高兴,眼光淡淡地扫过她,继而停留在了胡清歌揽住她肩膀的那只手上,眼底掠过一缕暗芒,随即便消失无踪。 当苏秦看到他眼里的淡淡的疏离,原本高涨的心情立刻如坠云底,脸色立即沉了下来。 为何他会这般的冷淡,明明看到自己了,为何也不过来打声招呼,那种看陌生人的眼神让苏秦感到十分的不舒服。 就在这时,一只芊芊玉手撩起车帘,一脉轻柔似水的声音从车子里传了出来,“左使大人,这是走到哪里了?” “哦,过了一半路程。”司马恒露出微微一笑道。 “你也累了,要不我们寻个茶楼,坐下来喝喝茶,休息一下,再行路可好?” 那脉声音真的很好听,犹如天边传来的天籁之声,直入人心,搅得一池湖水都泛起柔柔的情怀。 “圣女若是累了,那么我们便停下休息会儿吧。”司马恒含笑道。 “我不累,我是怕累着左使大人。”说着,另一只玉手从车内伸出,递给朝司马恒招了招手。 司马恒驾马靠近,俯下身神情柔和地问道,“圣女有何事?” 这时候,车内的人探出了半个身子,一袭雪白的衣裳便映入苏秦的眼帘,惊得她瞪大了双眼。 这是怎样的一个天仙美人啊! 桃腮杏面,螓首蛾眉,星眸微嗔,丹唇外朗,微晕红潮一线,拂向桃腮红,两颊笑涡霞光荡漾,妩媚一笑,回顾万千。 轻言浅笑间,风华绝代,只消一眼,便可颠倒众生,倾国倾城。 众人看到圣女的真颜后,偌大的街道立刻静如无人般,静的连呼吸都变得清晰起来。 圣女显然对车外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她眼里只有司马恒一人,那眼里的缱绻之意浓烈,只见她从怀里掏出一方绢帕,盈盈笑着,为司马恒擦拭去额角的汗珠。 怒—————— 苏秦只觉得一股怒火猛地升起,她死死地盯住司马恒,气的胸口不停地起伏。 丫丫的死马,她到以为他有多忙,留了个信就立刻不见了人影,直到今日还不出现,她当他有多忙呢,却原来是去会美女了! 哼,很好,他还当真会享受,果然,男人的话都是不可信的! “多谢圣女关心,我不热!”司马恒被她这一突然之举吓到,连忙抽身坐正,“圣女还是坐回车内,这里是闹区,多有不便!”说着他的眼光不自觉地朝苏秦这边看去。 当看到苏秦一脸的寒冰,他的眼光又再度转走。 “呵呵,还是左使细心,那么我在这里谢过左使的关心咯。”她轻盈一笑,俏皮中带着一丝的娇羞,不过苏秦却发现,她在回眸看向自己这边时,眼底却掠过一抹的挑衅。 她这是在干吗?苏秦不解,如果自己没有近视的话,那么她绝对没看错,就在刚才,圣女朝自己投来一道挑衅的目光。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苏秦不解,那道目光中似乎还带着某种敌意,她为何对自己存了敌意? “看来这位圣女还是个大美人,恒王爷倒是有福气了!”吴昊颇有些羡慕地说道。 “咳咳……”夜冷在一旁咳了几声,示意他闭嘴。 苏秦听了,心里百般不是滋味,有些自嘲地说道,“杏儿,看来你说的很对,恒王爷的确很忙,忙着迎接圣女,还忙着照顾圣女!我们的事儿他倒真是无暇顾及了!” “小姐,要不要过去支会恒王爷一声?”杏儿小心地看着苏秦问道。 “不必了,人家那么忙,我们怎可在这个时候去打扰,反正没有他,这魅人坊还是照样开张!我们走!“苏秦甩了下袖子,将心中的不愉快甩至脑后,转身进了园子。 这个世界不会因为少了个人而停止转动,而她苏秦也不会因为少了个司马恒就暗自悲伤,她依旧会活的很精彩! “咳咳,喂小子,你不觉得今日这园子里的醋味很浓吗?”吴昊跟在后面,拉了秦如歌偷偷地说道。 “我没闻到!”秦如歌朝司马恒的方向看了看,冷哼了一声,便转身进了园子。 “不会吧,一定是你的鼻子有问题,这么浓的味道,你怎么会闻不到!”吴昊追了上去。 ☆☆☆☆☆☆☆☆☆☆ 胡清歌走进亭子,就看到苏秦一个人坐在那里,支颐看着天上皎洁的月亮。 “秦儿,你找我有事?” “恩,请坐吧,胡庄主。”苏秦回过神,笑眯眯地看着他。 她这么一笑倒是让胡清歌心底一动,喜忧参半,喜的是她再也不是对着自己冷笑,如今倒是有了些温度,忧的是她的笑总是带着某种目的,而这种目的往往带着某种你无法承受的要求,但是他每次看到她这么甜甜的笑,心里还是很欢喜,竟不知是为何了。 “呵呵,胡庄主很好奇今日我为何会请你来吧?”苏秦连开场白都懒得讲,直奔主题了。 “何事?”胡清歌淡淡一笑。 “胡庄主,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和我说的呢?”苏秦用手背支着下颚,笑盈盈地对他说,“比如…………” “比如?”这丫头不会又知道了什么吧! “比如,天阁,比如你这位右使大人,比如何谓‘圣夫’?” 额————胡清歌阖起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果然,她还是知道了,不过这样也好,反正她迟早是会知道的,与其让别人来嚼舌根,不如让他来说,这样至少他占了先机,再加上今日的游街一事,他相信机会还是在他这一边。 “天阁只是江湖上的人士给的尊称,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圣女。”胡清歌轻描淡写一带而过,“我这个右使不过是个称呼罢了,不值一提,至于圣夫嘛,因为圣女并不是真的都能长存于世,所以,一旦寻到圣女,便会有一场的选夫大赛,通过每关闯到最后,并得到圣女青睐的人将会是圣女的夫君。” 苏秦一听到‘夫君’这个词,眼皮便跳了跳,似乎这个词眼前的这个家伙和司马恒常挂在嘴边。 “那么,左使大人都去参选了,你这个右使大人又为何不去参选了?”当苏秦从秦如歌的嘴里听到司马恒要参加选夫大赛的这个消息时,一股怒气便冲到了脑门。 丫丫的死马,明明都想着要另寻美人了,居然还留信给自己,说什么速归,勿念,归他个鬼!勿念才是真的,自己那时倒是被喜欢冲昏了头了,怎么就没看懂他信上的意思。 他的意思如今倒是很明显了,他会速归到圣女哪儿去,叫自己勿将他再记在心上! “呵呵,我对选圣夫不感兴趣,因为…………”他斜睨了一眼苏秦,眼里的笑意愈浓,“因为我已经寻到我的娘子了,何必再去做那种无谓的游戏。” 额————苏秦看到他那双邪魅的桃花眼里流溢出的魅光,心底咯噔一声响,要说胡清歌的魅力无敌,那倒是真的,他只消一眼,便可勾人心魂! 脸颊微微有些发烫,苏秦立刻将眼光调转开,投向别处,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别陷入他的色~诱中。 胡清歌压根儿不打算退让,他起身走到苏秦的身边,半蹲下来,捧住她的双颊,将她的脸转正对着自己,深情款款道。 “秦儿,别总是逃避我,别对我这么的不公平,给我个机会,和他平等竞争的机会,好吗?” 他的话语如同青叶间滴落的露珠般清越柔美,滴入耳畔,沁入心田,苏秦突然发现在他这般深情的注视下,她的心跳竟加快了许多,血液似乎在膨胀,慢慢的脸越来越红。 “你走题了,我…………”苏秦慌忙将眼光撇开,想要逃离他布下的网。 “秦儿!”胡清歌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失落,“我只想要一个公平的对待,我想你能给自己,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彼此相互了解,可以吗?” “我…………”苏秦发现,每次和胡清歌谈话,他都能跑题跑得厉害,看着他那恒求的眼神,苏秦的心又开始软下去,语气也没有先前那般的强硬。 “你答应啦!”胡清歌十分的高兴,眼里逸出的笑意犹如三月里的阳光,即使是在黑夜里也散发出让人炫目的光芒。 “那么就从此刻开始,我们来相互认识,我先来自我介绍一番。”胡清歌竟如孩子般笑的纯然,“我叫胡清歌,很荣幸能够认识你。” 他伸出手,孩子般的笑容直达苏秦的眼底,被他这种纯然的笑所感染,苏秦也俏皮地伸出手,握住他的笑道,“胡清歌,胡说八道的‘胡’,清心寡欲的‘清’,歌舞升平的‘歌’,好有趣的名字,我叫苏秦,很高兴能够认识你!” “胡说八道的‘胡’,清心寡欲的‘清’,歌舞升平的‘歌’?”这个丫头的解释还真够特别的! “自我标榜清心寡欲,却过着歌舞升平的奢华,还真是够能胡说八道的!”苏秦一挑眉,尽情地损了他一番。 “哈哈…………”胡清歌闻言,大声笑了出来,“第一次听到别人这么解释我的名字,好有趣,真是太有趣了!”明明是一番奚落的话语,但是由她的嘴里说出来偏偏就是合了他的意,任他怎么也生不起气来。 看着他那般欢快的笑意,苏秦暂时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与他握手言和。 相逢一笑泯恩仇,说的就是现在的他们吧! 尽管之前与他有过种种的不快,但是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仇恨能记得那么久,笑过便都忘了吧! “不过,今日之事还是不能就这么算了!”苏秦突然正色道。 “你是指今日前来闹场的人?”胡清歌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恩,这个人不简单,在他背后肯定有人在捣鬼!”明明知道这里是情剑山庄的管辖范围,他却还敢在这里作乱,要是背后没有人给他撑腰,这个猪头怎敢这么的放肆,这个人,她一定要揪出来! “这个你放心,就交给我吧!”胆敢在他的眼皮底下捣鬼,他胡清歌第一个不放过这个幕后黑手! “呵呵,看样子,那个人有难了,犯在你的手里,估计连骨头都不剩!”苏秦半打趣地说道。4阅读 【壹佰零壹】心很累! 看着她那舒心的笑意,胡清歌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开心,似乎能看到她的笑比任何的宝物都来得能让他开怀,手滑落自她的掌间,却触到了一片的细痕。 呼吸陡然一窒,翻过手他细柔地摩挲着她掌中的细痕,似乎那点点的伤痕是落在了他的掌间。 “还疼吗?”那时的他误以为她还是飞雪,不甘再次失去她,居然用了那般偏激的做法,伤害了她,当他认清了自己的情感后,他后悔了,后悔不该那么伤害她。 “不疼了,都过去,不是吗!”冰柔的指腹轻轻摩挲过,却触动了敏感的神经,浑身如电流窜过,引起一阵的战栗。 温柔的摩挲让她心突突地跳着,惊慌之余,她想抽回手却被他牢牢地抓住。 “很抱歉,秦儿…………”胡清歌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合在手心里,抬起头,眼里泛起柔柔的情意,眼底却是执着的目光,“我发誓,今后再也不会伤害你,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我会一直,一直都在你身边保护你!” “胡清歌…………”苏秦从未见过这般的胡清歌。 妖魅的双眸里,如同星空般璀璨的光华让人不敢直视,那般的执着,那般的缱绻缠绵,如丝般的眸子里只映出了一个自己,灼灼而亮。 只是,那双妖魅的双眸流转着的缱绻浓意让她心惊,惊的是他的情意来的太快,让她招架不住,目光在他的注视下有些慌乱,开始四下闪躲。 “秦儿……”发现她有意要躲避,胡清歌索性将她的小手握在掌心,紧紧地贴在他的左胸前。 “你…………”苏秦一惊,想抽回手,却被他牢牢握住。 “这里,有你留给我的伤痛!”胡清歌定定地看着她,“很痛,所以我会记住,那里的痛在提醒着我,不可以再做出伤害你的事!” 苏秦这才记起,那晚他曾经被自己的银针刺中了左胸,问道,“那里的伤还没好吗?”她那晚下手似乎是重了些。 “伤口是好了,但是疼痛仍在继续,以后我若是再做出伤害你的事,你就往这里扎,别留情,那是我咎由自取!”即使是咎由自取,他也是心甘情愿! 湖心小筑 夜色笼罩着大地,一片的墨蓝色,星光点缀其中,相映成辉的湖面上也泛起了幽幽的星华。 苏秦倚靠在横阑上,垂下手,拨弄着冰冷的湖水。 幽幽泛起的湖光投射到脸颊上,漾出如水波般晶柔的光亮,如水而动。 胡清歌说的那句话,始终在耳边萦绕,他那时的眼神一直在眼前回放,只是,这样深情的话,却不是出自那个她一直想着的人的嘴里,是不是因为不是心中所想的那个人,所以,话也就少了几分的分量,落不进心坎里。 只是,那个她心念的人,此刻却又在哪里? 苏秦轻叹了一口气,收回手,冰冷的触感立刻泛至四骸。 嘶—————— 她微微耸了耸肩膀,这夜愈发的冷了,抬头看去,似乎这冬季也来的快了! 低头看了看手中那朵晶莹如雪的冰花,细细地抚摸着花瓣上那细微的纹路,心思飘渺,司马恒那时说的话,变得有些飘渺如烟,似乎被这临冬的风一吹,越飘越远,如缕如丝,飘飘渺渺。 人真的很善变,无论是女人,还是男人,他们可以在上一刻说爱你,喜欢你,却又在下一刻转身对着别的女人笑,最可笑的是,他却连个解释都没有! 心头一笑,那晚与他在湖边做的那场果真只是场美梦而已,梦醒了,一切也就都该走回原来的轨道上去。 要说她不在意,那是假的,当她看到司马恒骑着骏马,守护在别的女人身边的时候,她的心底泛起一阵酸意,慢慢地将心房溢满,只是她不愿意就这么轻易地低头,她一向都是高昂起头颅,不让别人窥视到自己的软弱。 一想到,他今日看圣女时那种柔情的目光,心酸就开始无止尽地蔓延开来………… 手再度抚摸过那朵冰莲花,她从怀里掏出那把纹路诡异的木梳,看了又看,嘴角却只是逸出苦涩的笑,那晚,他正是用这把木梳为自己绾发,半开玩笑地说着暧昧的话语,只是如今这把木梳的主人却陪在了另一个女人的身边,不知他是不是也会说着那般轻柔的话语呢!? 一阵冷风从湖面上吹来,苏秦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香气袭来,叮当环佩的清脆之声也随着这一袭的香气,徐徐而来,紧接着一件皮氅披在了自己的肩上,裹住了她微微发冷的身子。 一阵暖意立刻将自己包围住,苏秦没有回头,只是用手拉了拉围领,抿嘴一笑道,“谢谢,你怎么来了?” “入冬的夜风凉,你要注意身体,出门时记得多带件衣裳。”鬼面人站立在她身后,目光投向了远处的湖面。 “我刚来这里,不知道这里的冬天会不会很冷。”她很怕冷,一到冬天,便像乌龟般缩进被窝里就不愿再出来。 “这里的冬天是很冷,不过,也很美……” 苏秦闻言,侧抬起头,看着他,湖光在那张诡异的面具上投下晶冷的光亮,今夜的他有些不一样,似乎多了点惆怅的味道。 “听你的口气,你似乎对这里很熟悉?” “恩,这里可以说是我的第二故乡。” 第二故乡? 苏秦看着他,有些惊讶,似乎有人也曾这么说过,“为什么这里会是你的第二故乡?” “因为在这里,我曾为之战斗过,只是如今…………”说着他的双眸暗沉了下去。 “只是什么?”今夜的鬼面人,似乎多了些许的哀伤。 “只是如今却是物是人非事事休,再次重游此地,却再也找不回昔日的人和物了…………” 苏秦转过头,看着他,“你要寻找什么,和玉玲珑有关吗?” “秦儿…………”鬼面人突然喊道。 “恩?” “玉玲珑的事,你还是忘了吧……”那晚听到她说的话后,他便耿耿于怀,那时他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当他知道了,他便十分的后悔,悔不当初,只是发生过的一切都不能挽回,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保护好她,不再让她再次卷入危险当中。 “怎么,不寻找玉玲珑的秘密了?”苏秦第一次听到他喊自己的名字,心头一颤,却又看不明白眼前的这个男人了。 “不必了…………” “那么,那些觊觎玉玲珑的人就不会找我的麻烦了?”貌似他曾说过,找不到玉玲珑的秘密,她只有死路一条。 “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他会尽自己的全力保护她,不让任何一个人伤害到她! “你…………”苏秦看着他眼里透出的坚定,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今夜实在是太诡异了,连着有两个男人对自己说要保护自己,不再让任何人伤害自己。 呵呵,莫非她走什么好运了!竟让两个男人这么细心地呵护着,虽然少了那个人的关心,好像也没什么损失,果然是有所得,必有所失! 这一失一得要如何平衡,端看你的选择了! 鬼面人的目光在扫过她时,猛地一顿。 “你手里的是冰莲花吧?”看她紧紧地护在怀里,似乎是很重要的东西,再看看苏秦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恩,是的。” “我听闻这冰莲花是极为罕见珍贵的一种,冰莲花有驱寒解暑的奇特功效,最为珍贵的是,它可以解百毒,只是这种稀有的花只生长在黑森林北面的燕支山上,若是要取得它,必定得先翻上山顶,守在那里,等着一日里最寒冷的时刻,那一刻将刚刚盛开的冰莲花采下才可形成这么完整的花型。” “这…………”苏秦第一次听说菜花要这么费劲,可是司马恒从未对自己说过,他只是笑着很轻松地告诉自己这朵花的名字,告诉自己这朵花是如何的美丽,而那背后的辛苦他却从没有提起过。 手再度抚上那朵晶莹的花,那冰冷的感觉犹如那晚他的指尖传来的温度,难怪那晚他的手指那么的冷,难怪他的脸色有些疲惫,为何自己却没有注意到? 一直以来,似乎她都在苛求他的付出,看到的都是他的付出,那么她又为他做过些什么? 她该给他个机会………… “怎么了?”鬼面人看着她问道。 “没什么。”苏秦摇了摇头,“今晚,真的很谢谢你!”谢谢你帮我解开了一个心结,听完他的话,原本低沉的心情好了许多。 “你能想明白,我很高兴。”这也许是他唯一能为颜霏雪做的事,只要她能高兴,他就觉得值得。 “陪我再坐会儿,好吗?” “恩…………” 鬼面人无奈地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睡着了的苏秦,苦涩一笑,这个丫头,一定是累坏了,这些日子她为了这个‘相思园’忙得不可开交,从计划到筹备,她无一不亲力亲为,估计是真的累着了。 手轻柔地为她捋起鬓边的青丝,放于耳后,眼里却透出他自己也难以觉察的温柔,轻轻地抱起她,将她呵护在怀里,鬼面人便朝她的屋子走去。4阅读 【壹佰零贰】他的秦儿! “怎么又是你!”脚刚踏进她的院子,一道冰冷的声音夹杂着愠火在耳边响起。 “把她给我!”司马恒伸出手,想把苏秦从他的怀里接过来。 鬼面人手一顿,没有像上次那般立刻将她交给司马恒。 “你!”司马恒原本慵懒的眸子却掠过一缕精芒。 鬼面人似乎也有些吃惊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自己刚才那一瞬间的失常。 司马恒走近鬼面人,再度伸出手,将熟睡中的苏秦抱了过来,搂在怀里,锐利的目光却投向了正在一旁发呆的鬼面人,逼近他,冷冷地说道,“既然你都想着放弃了,就别再动什么心思,记住,她是我的!” 鬼面人眼底掠过复杂的神色,看着司马恒那质问的眼神,他久久才回过神,轻叹了一口气道,“既然你那么在乎她,就该和她好好解释一下,别让彼此的误会伤了她!”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不用你操心!你还是多关心该关心的!”司马恒转身便朝屋子走去。 “司马恒!”鬼面人先是一阵安静,突然又出声喊住了他。 司马恒脚下一顿,侧目看着他。 “你的关心别总是藏在身后,有时候,你该让她知道。”说完他便转身踱步朝来时的路走去。 低头看了看脚下的路,他轻轻地笑了,似乎他总是在走回头路,为何他不能一条路走到底!? 司马恒怔怔地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心头一笑,今夜的他似乎多了很多话,也惆怅了许多,不过,他说的倒是有理。 低头看了看怀中的人儿,看到她一脸满足的笑意,他的疲倦似乎也被这一阵如沐的春风吹的全无,这几日他真的有些累了,倦了,疲于应付元老和圣女,但是只要一看到她,那些疲惫便算不上什么了! 轻轻地将她放在床榻上,修长的指尖拂过她那如丝绸般柔顺的秀发,执起一缕放于鼻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股沁心的香气让他的疲惫一扫而空,眼光随着她那如雪的肌肤缓缓地下移,逐渐变得炙热,指腹轻轻扫过她的双唇,那里有着他留恋的轻柔。 “我好想你,你知道吗?”这几日来的疲惫,在这一刻都化作虚无。 俯下身,轻轻地吻上,原本只是一点的缠绵,却因为她唇间的美好而变得深沉,呼吸变得沉重,有种东西在身体里蠢蠢欲动,心头一惊,他立刻离开了她的双唇。 月色朦胧中,只听得到他粗重的呼吸声,不可以,他不可以在这个时候动她,不可以,这会害了她! 他深深地看了看床上的人,阖起眼,将缱绻缠绵的目光锁在了眼底,深吸了一口气,握紧拳头,一咬牙,他甩袖准备离去。 突然,袖子被什么牵绊住,司马恒惊讶地转身看去,床上的人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那双灵动的眸子正看着自己,眼里流露出浓浓的不舍。 “别走,留下来陪我…………”苏秦第一次这么撒娇,第一次在他的面前流露出自己的情感,只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十分的在乎。 “秦儿,你,你早就醒了?”司马恒走到她跟前,看着她。 “恩……”其实早在他从鬼面人手里将自己抱过去的时候,她便醒了,也听到了他所说的话。 “小丫头,刚才为什么不说话?”他溺爱地抚摸着她的长发,痴恋又涌上心头。 苏秦将头靠进他的怀里,脸紧贴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那时她也曾靠得这么近,听着他的心跳声,只是那时的她还未看清自己的心,也未曾像如今这般留恋他的怀抱,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腰。 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想听你说…………” 司马恒身子一僵,一股喜悦如潮水将自己的心房慢慢地溢满。 “说什么?”语气中是他也惊讶的喜悦与宠爱之意。 “说你是如何辛苦地从燕支山上为我采来的冰莲花,说你是如何的想我,然后我再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手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到下颚,轻轻一勾,将她的脸抬起,目光对视。 “告诉你……”苏秦这是第一次敞开心扉,向他表白,脸颊早已通红,第一次她有些底气不足,咬了咬下唇,迎上他深情的双眸,娓娓道出,“告诉你,我很想你…………” 她的话还未说完,双唇便被他吻住,这一次,他不再蜻蜓点水般轻柔一吻,他的吻带着浓浓的思念,深深的爱恋,狠狠地吻住了她。 苏秦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的身子更加紧贴近他的怀里,感受着他如烈火般炙热的吻。 司马恒翻了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吻如暴雨,点在了她的眉间,她的眼上,她的鼻上,她的耳垂,带着他多日来的思念,将她彻底淹埋。 呼吸变得异常的沉重,身子的紧绷感让他无法压抑,手顺着挑开的衣领,滑进了内衬里,抚上了她的肌肤,那一刻,他感觉体内的欲~火如同脱了缰的野马,奔腾开来。 “恒…………”苏秦只感觉身体内窜起一股火焰,随着他的抚摸而越来越炽烈,似乎要将她融化,昵囔间,她轻轻的唤出他的名字,她突然想就这么醉在他的怀里,一辈子都不愿醒来。 突然,司马恒猛地打了个激灵,立刻抬起头,停住了所有的动作,呆呆地看着她。 “怎么了?”感觉到那炙热的吻突然离开了自己,苏秦不解地睁开了眼。 “怎么了?”感觉到那炙热的吻突然离开了自己,苏秦不解地睁开了眼。 “不行!”司马恒立刻翻身坐起,将苏秦开了襟的衣领拉好,然后将她紧紧地搂进怀里,下颚抵在她的发旋上,低哑的声音中依旧充斥着浓浓的情~欲。 “秦儿,再等等,我一定会用最奢华的车辇,用最盛大的仪式来迎娶你,只是如今,我们必须忍耐。” “怎么了?”苏秦扬起头,却见他一脸的凝重,“你有心事?” “恩…………”司马恒没有说,只是微微笑着,抚摸着她的长发,“别想那么多,你只管好好地呆在‘思乡园’里等着我,等我来迎娶你。” 他不愿让她卷入这场疯狂的阴谋里,他要为她撑起一片天,让她能够无忧无虑地在他为她撑起的这片天空下快乐地生活。 他想看到她的笑靥,看到她对着自己狡黠地笑着,看到她神采飞扬地说着话,那种纯美的笑靥是他想保护的,为了她,哪怕必须拼尽全力也在所不惜! “有什么心事,你可以和我说,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苏秦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温柔笑道,“在我的家乡,有这么一句话。” “什么话?”似乎她经常提起她的家乡。 “一个扁担两人挑,做事不累。” “何解?” “就是说,一个扁担一个人扛着太累,要是有人能与他分担,那么便不会再感到孤独,感到累。” “为什么?” “因为,人生这段路太长,太坎坷,也太寂寞了,两颗心紧紧地贴在一起,互相安慰,互相鼓励,才有足够的勇气和力量走完人生这段路。”苏秦说着将他的十指与自己的相~交在一起,坚定地看着他,“就像这样,两个人一条心,紧紧地连在一起,不分离。” “秦儿……”心被一种叫做感动的东西填的满满的,一股热流溢满眼眶,司马恒合拢十指,紧紧地扣住她的十指,露出欣慰的笑,“我很庆幸能够遇到你,也很高兴这条漫长的人生路上有你一同而行,但也正因为如此,我更加不希望你遇到任何的危险。” “恒…………”苏秦将脸颊贴在他的脸上,摩挲着,心中的感动溢满整个心房。 “秦儿,你信我吗?”司马恒阖起眼,感受来自她的温柔。 “恩!”语气中是坚定的意味。 “那么你就该对我有信心,我一定能很好地解决好这件事,你只需在这里等着我……” “你知道我为何将这里称作‘思乡园’吗?”苏秦问道。 “为什么?”他将头埋进她的秀发中,尽情地感受着她的芬芳。 “因为,我很想念我的家乡。” “你的家乡,在哪里?”那么她的家乡究竟在那里,要是有可能他很想陪着她一起去那里看看,看看究竟是怎样的地方,让她如此的可爱,可爱到让他如此的沉醉。 “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可是我却找不到回家的路,一个人流落在这里,我曾经很徘徊,很无助,那种天地间只剩下你一个人的感觉,我不想再一次经历,所以我把这里当作自己的第二故乡。”她想念那里的一切,师父,朋友,但是她却回不去了,确切地说是不知道回家的路,在这个异国他乡,她想建立一个属于自己是家园,好慰藉那颗思乡急切的心。 “秦儿…………”听出她话里的落寂,他便感到心疼,“今后,有我在,我不会再让你感到孤独,以后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要是,有那么一天,你忘记了回家的路,该怎么办?” “那么你就点一盏灯,我只要看到灯光亮着,就永远不会找不到回家的路!”亲吻了她的秀发,他溺爱而语。 “我,不愿意!” “为何?”他将她摆正,对着自己问道。 “因为,灯会灭,油会枯,要是那样,你便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她不喜欢等待,因为等待都是孤独的,她不愿做那孤灯守候的女人,她要做便做能与他并肩而行的女人! “所以,我要做那个为你掌灯照路,一并同行的人!”苏秦迎上他的眸,语气坚定。 司马恒张大了双眼,久久没有回话,眼里的潋滟却如水波,柔漾波动,漾出柔情似水的银光。 许久,他才缓缓地回过神,笑弯了双眸,流溢出满目的星光璀璨,紧紧地将她搂进怀里。 “秦儿,你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他溺爱地笑了,眼里是浓烈的化不开的爱,“我该拿你怎么办?” 第一次,有个女人这么告诉自己,她不愿只做一只被守护的小鸟,她愿意与他一起飞翔在那浩淼的苍穹中,一同经历风雨的洗礼,一同并肩而行,这样可爱的女人,他怎能不爱,怎能不深深地爱上。 “你不信我有这个能力!”苏秦以为他是不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与他并肩而立。 “我信,我相信我的秦儿,绝对有这个实力!”他笑了,那笑划开一夜的寒冷,尤似三月的春风,如沐人心。 “真的?”他的那句‘我的秦儿’让她的心情格外的兴奋。 “你连胡清歌都能制服,我还有什么不相信的!”一想起当时魑的那绘声绘色的描述以及她那时欲笑不能的模样,他就想笑,后悔没能在场,胡清歌当时的模样一定狼狈至极,好可惜,他没能看到。 他的秦儿永远都能让他这么的开心,这么的自豪! “你都知道了!”苏秦突然记起那晚遇到的那四个拦住胡清歌的黑衣人,“他们是你派来的吧!” “恩,即使我不在你的身边,我依然会保护你!”即使他不在她的身边,他的心却会永远和她在一起,如同她的心也牵挂着自己一样。 “谢谢你!”苏秦伸出手,紧紧地环住他的腰,将自己埋进他的怀里。 “今日是你的魅人坊开业的日子,我没来,你很失望吗?” “有那么点,不过现在不会了…………” “你不听听我的解释?” 苏秦摇了摇头,抬起头,看着他,“我信你!”今晚他来了,便是对自己最好的解释。 那一句,我信你,简单却有力,字字敲进了他的心坎里,邪魅一笑,他再度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缠绵悱恻,缱绻意浓,辗转反复间,唇齿相依时,传递着对彼此的深深思念,对彼此深深的情意。 苏秦满脸通红地将头抵在他宽阔的胸膛,大口地呼吸者,余光却瞥见他那一头如丝的乱发。 “你看,头发都弄乱了!”伸出手想去为他理清,却被他紧紧地握住。 “秦儿,你知道吗,在我的家乡,为何无论男女到了成年后,这一头的青丝都必须绾起?” 苏秦摇了摇头。4阅读 【壹佰零叁】嫉妒! “无论男女,一旦成年了,这满头的青丝就只为一人而绾起!” “为何是成年后?”之前都不绑起来吗? “绾发和绑发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 “在行成年礼之前,可随意的绑发,在行了成人礼之后,男女便可自由婚配,一旦婚配了,无论男女,都必须为了对方而绾发,也只能由夫或妻为对方绾发,不假他人之手,表示他们会一心一意地爱着对方,不离不弃。” “原来这里的绾发这么讲究。”一向马大哈的她,又怎会知道这些习俗。 司马恒不语,笑意愈浓,要不是她这么的迷糊,他又怎么能骗到她,为她绾起那一头的青丝,定下了她的一生。 “所以,那晚你执意要为我绾发?”突然记起,之前被他耍了一回,如今想起,却是无比的甜蜜。 “今晚,你就用那把木梳为我绾发如何?”司马恒半睐着眸子,眼里流转着魅色流光,直直地看着苏秦。 唰)—————— 脸又是通红一片,逃不开,他的目光,躲不开,他的笑意,她总是如醉酒般,沉醉其中。 她从怀里掏出那把木梳,细细地摸索着木梳上的纹路,那里还残留着斑斑的血痕,是她对他爱的证明。 “你怎么知道我一直都带着它?” “不需要知道……”他执起苏秦的手放在了左胸上,勾起嘴角,意味深长地笑道,“因为它时刻都感觉得到!” 他的语气是那般的清越柔和,醉人心田,看他那自信飞扬的神采,那般的高昂酣畅,竟让这一夜的旖旎都失了色彩,剪一片月光,却无法掩盖住他的华彩无限。 苏秦笑了,没有动听的言语,没有激昂的辞藻,但他的那一笑,却终是落进了心坎里。 手执着木梳,坐到他的背后,一手执着他的长发,一手执着木梳,她细细地为他梳理着。 每一下,都带着她的笑意,他的满足,如网交织在了一起,漫天弥漫开来。 月色轻柔中,屋内有两个人在细细涓流的缠绵中,对镜而看,那眼中的缱绻悱恻,羡煞了旁人。 一道人影久久地立在树荫下,双眼却望向屋内,那敞开的窗户里,一道人影紧紧地锁住了他的目光。 看她笑的那么的甜美,笑的那么的幸福,他本该开心的,怎知,他却开心不起,反而沉重了些。 仰头看着那轮明月,明明是朗月晴空,他却无比的惆怅,低头自问,是从何时开始,他的目光里多了一个人的影子?是从何时起,他的思绪里多了一份的牵挂? 轻叹一声,似乎一切的混乱都自她的出现而起,自从她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那张自信飞扬的脸蛋便在无意间,吸引了他的目光,揉进了他的思绪中,自那以后,混乱便一发不可收拾………… “后悔了……”身后突然响起一阵清幽的声音。 鬼面人警惕地转过身去,看着他,“你…………” 来人一身的暗红绯靡,金丝绣的牡丹在月色中泛起柔柔的冷光,腰间系着金穗长带,落落下垂的流苏随着他的每一步,来回摆动。 一张魅倒众生的脸上泛起丝丝冷笑,细如丝的眸子如同一潭幽泓,碧波荡漾,却是寒意连连。 “后悔也没用,是你亲手把她推向那人的怀抱,如今再来后悔却是迟了!”胡清歌看着不远处的那扇窗,当目光扫到他们执手相视而笑的那刻,眼底却掠过一抹暗芒。 “我只是做了该做的,没有什么好后悔的!”鬼面人淡淡地说道,目光却无比的锐利,“倒是你,我警告你,若是你再胆敢动秦儿,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哦?”胡清歌侧脸,斜睨着他,眼里透出讥讽,“你倒是要以什么身份来对我说这句话?” “你!”鬼面人一愣,是啊,他要以什么身份来保护她,来警告他! “哼,你放心,我不会再做出那么愚蠢的事,我只会保护她,不会再伤害她,所以,你大可放心去做你的事,秦儿她就由我来守护!” “哼,我想你是自作多情了,秦儿的身边已然有了人来守护,你只会是多余的那一个!”鬼面人反唇相讥。 “那是你,我不会像你一样,只会退让,逃避,即使她的身边有人又如何,本座想要得到的东西,就绝对不会退让!”他要用他的方法得到她,哪怕伤了自己,也在所不惜! 他是那种一旦认定了便一头走到底的人,即使撞到了南墙,也绝对不退缩! “你就继续走你的回头路,独自哀叹吧,本座只会勇往直前!只有勇者才能拥有一切!”说完他一甩袖,朝与来时路不同的方向走去。 “勇往直前,永不回头,即使那条路是错误的,你也会一直走到底?!”鬼面人突然问道。 胡清歌的脚步一顿,侧过脸看着他,许久才开口道,“是!”即使明知那条路很崎岖,很坎坷,一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他也不会后悔! 鬼面人闻言,不再开口,转过头,静静地看向那扇窗户。 当人都离去时,一道蹲在树下的人影也站了起来,苍老的双眼里透出睿智的光芒,看了看离去的两人,又看了看在屋里的两人,笑了。 突然他的怀里有什么在蠕动,低头轻声地笑道,“小东西,等久了吧,再忍忍,她已经长大,很快便会来寻我们!” 说完,一只雪白的小毛球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张开那双黑如夜的眸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然后看向了屋内。 额头那颗如啼血的心形印记在月色中却变得异常的绯红发亮。 命运之轮从那夜起,便开始转动,相交的齿轮,相互绞磨着,将这四个人的命运缓缓地开动。 “恩,手艺不错!”司马恒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很满意地在苏秦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那么,你要以什么来作为奖励?”苏秦从身后抱住他的腰,俏皮地问道。 “恩,把我作为奖励送给你,如何?”说着他转过身,邪邪地朝她笑着。 “切,没诚意!”苏秦推开他的怀抱,故作生气地转过身。 “冤枉啊,我把最宝贵的东西都给了你,怎么说没诚意呢?” “你本来就是我的,何须给,你打算把自己卖给我两次吗,哪里有这么做生意的!便宜都让你占尽了!”苏秦双手插腰,故作不满地嘟着嘴,撒娇道,“不行,我要你重新给个奖励!” 司马恒溺爱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滑头,半点不吃亏。”他总是拿这样的她没有办法。 “那你是给还是不给!” “给,不过你得先闭上眼睛!”司马恒抱起她,在耳边轻昵,“闭上眼,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去哪里?” “我不是说过,这里曾是我第二故乡吗?” “恩?” “我带你去的地方便是我称之为‘故乡’的地方。”司马恒说完便抱着她施展轻功,飞身出了屋子。 耳边呼呼的风声吹过,撩起一丝丝的鬓发飞扬,泥土的芬芳在鼻下掠过,沁入一缕缕的甘甜流淌。 苏秦紧闭着双眼,偎依他宽阔结实的胸膛里,那里却安稳的一片,不管外面的风雨多大,多狂,只要偎依进他的怀里,她便有了勇气,不再孤独,不再徘徊,不再落寂。 “到了,可以把眼睛睁开了。”闻言,苏秦睁开了双眼,却惊诧地发现,眼前这一池的梦幻似仙境。 眼前是一片的湖波浩淼,却带着透明的晶莹,那一颗颗如珍珠般盈亮剔透的水珠居然从湖面缓缓地上升,朝着如墨的夜空冉冉升去。 “这里真美,就像是梦里一般。”苏秦走到湖边,惊喜地看着那一池的盈亮如玉,伸出手,那些盈亮的水珠便落入她的掌心。 苏秦恶作剧地用指尖一戳,那晶莹便如花绽放开,里面居然还藏着一颗如月色般透亮的珍珠。 “恒,你快看,这里面还有珍珠!”苏秦惊喜万分地奔到他的身边,指着掌中对他说。 “你喜欢吗?”他亲昵地抚摸着她的秀发,眼里的笑意流溢而出。 “喜欢!”她笑弯了双眸。 “喜欢就好,来,我带你去湖里,让你看看更有趣的!”司马恒指了指停在湖边的一艘小船。 架着小船,苏秦踏入了那一片的盈亮如玉中,无数的晶莹的水珠从湖面冉冉而起,围绕在她的周身。 苏秦张开双臂,伸出手去迎接那颗颗的晶莹。 每粒的水珠便如同花开放,掉落的珍珠落于她的头发,肩膀,衣裙之上,点缀着她,远远看去竟如同从仙境里走出的仙子一般的灵动流彩。 “恒,你看!”苏秦惊喜地张大双眼,那对原本就流光溢彩的眸子,此刻愈发的轻灵纯亮,竟让他的目光久久无法移开。 司马恒看着她满足的笑,嘴角的笑意也如墨,晕染开来。 “谢谢你,恒,这份贺礼我很喜欢,很喜欢…………”她张开双臂,投入他的怀里,扬起头,偷偷地吻上他的唇。 司马恒紧紧地搂住她的纤腰,将她拥进怀里。 就在苏秦以为会一直这么甜美下去的时候,诧然间,一道尖锐的琴声划破这一夜的旖旎,如同钝器划过钢铁般刺耳尖锐的琴声硬生生地将这一切的美景撕裂开,再睁开眼,却只留下一片如墨的天地。 “恒…………”苏秦抱着司马恒惊诧地看着眼前突变的这一切,心生诧然。 “别怕,有我!”司马恒紧紧地将她搂住,原本缱绻的双眼却迸射出锐利的精光,狠狠地盯着远方,神情凝重。 夜有些透白,要天亮了,可是,远处却是一片的暗云翻涌,衬着这天也愈发的难以预测………… 铮—————— 声声的凭空而起,时而如清越飞扬的流云,时而如浑厚低昂的奔马,那声声的古琴声轻扬流转在八角亭外的夜空中。 “圣女,夜深了,还是早些安歇吧。”一位身着紫衣的女子躬身朝亭内作揖,恭敬地说道。 铮铮————乐音还在继续。 “左使还没回来吗?”轻柔似水的声音幽幽荡出。 亭内的女子一袭白衣如雪,裙摆处一只只金丝蝴蝶随着晚风翩跹而舞,栩栩如生,宛若随时都会展翅飞去。 “是!”紫衣女子垂目低语,“属下已经派夜鹰前去探查,属下命令他一有消息便立即回报!” “我等他!”女子只说了这一句,便不再开口,手中的力道却愈发的加重,琴声陡然一转,不似先前的清越悠扬,透出些许的焦躁。 紫衣垂手退至一旁,静静地陪着她。 “禀告圣女!”黑影中一道人影凭空而现,单膝跪地,拱手道。 “说!”语气中是她自己都惊讶的急躁。 “左使大人先是到了那个女人的房里,随后便带着她离开了。”来人尽量简练地报告。 “他在房里呆了多久?”琴声变得缓慢,却声声充斥着愠火。 来人先是一怔,瞟了一眼站立在一旁的紫衣。 紫衣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如实禀告。 “回圣女,大约两个时辰…………” 哐—————— 他还未说完,一道锐利的琴声便划破夜幕。 “圣女!”紫衣惊呼道,“你的手流血了!” 伊水莲低头看了看右手的无名指,那里被琴弦勾破了一道口子,血如断了线的珠子,滴滴落在了断弦之上,如墨晕染开来,染红了羊脂玉的琴轸。 “圣女,我帮您包扎一下。”紫衣连忙拿出一方白帕,要为她包扎。 “不必了!”伊水莲推开她的手,如明珠的眸子里却透出一股子的怒火,“他都不在乎,我又何必在乎!” “圣女,您别和左使治气,身子要紧,左使也不过只是一时被那个妖女所迷惑,只要接受了洗礼仪式,他就会醒悟过来,到时候自然就会一心一意地陪在圣女您的身边!”紫衣苦心规劝道,“圣女,只要主人的大计一成,左使自然就是您一个人的,只是如今您可要忍住,千万别意气用事!” “人在心不在,又有何用!”伊水莲用左手捂住流血的指尖,水袖缓缓拢过羊脂玉的琴轸,朝前面的一片花园而去。4阅读 【壹佰零肆】真相 紫衣亦步亦趋,紧紧地跟随其后,双手反剪放于背后,朝刚才的那人挥了挥,示意他退下。 来人立刻点头,准备撤离之时,伊水莲的声音又再度响起。 “后来他们去了哪里?” “这……” “说!”语气中尽是不耐烦的意味。 “属下无能,没能跟上左使!”来人一副惶恐的模样,单手撑地,头低得更下,“请圣女责罚!” “责罚?”伊水莲挑眉侧目看着他,那道原本柔情的双眸此刻却流转着锐利的光芒,敛起眸,她冷冷地笑道,“本宫就罚了自裁双眼!” 来人猛地一抬眼,惊诧地看着眼前这位似水柔情,如花一样娇媚女人,不敢相信,这么一个美如花的女子竟然如此的狠毒。 “怎么,要本宫亲自动手!”说着,她迈开步子朝跪在地上的男子走去。 “圣女!”男子的话还未出口,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无比明亮的光芒,盖过月色,在交睫一线的刹那,他只看到一双如玉般绝美的手在眼前划过,之后便是一片的漆黑。 “啊!!!!!!!!!!”紧接着一道雷厉的尖叫声划破了这一夜的寂冷。 “哼,办事不利,居然还敢向我请罪,该罚!”伊水莲拿起紫衣手中的方帕,擦拭着手上的血污,然后随手丢在了还在地上打滚的人身上,冷冷说道,“拉下去,本宫不想听到这鬼叫声!” 紫衣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忙叫人把男子抬了下去。 “圣女,要不要再派人去…………”紫衣看着她,询问道。 伊水莲一摆手,“不必了,他迟早都会回到我这里来!” 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她便深深地沦陷入那双邪魅的双眼里,不能自拔,第一次,有一个男人让自己如此的在意,也只有他,是她不愿让出的,因此不管用什么手段,她都要将他留在身边! 苏秦躺在司马恒的怀里,听着他说着关于‘天阁’的一切,当他说起圣女时,她的眼前便闪现出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 “恩,她是很美,可是…………”司马恒轻轻地撩起她的长发,眼里却没有半点的惊艳。 “可是什么?”苏秦侧目看着他问道。 “可是,越是美丽的女人,也就越危险!”司马恒轻吻了一下她的长发,“正所谓,红颜祸水!” “我不同意!”苏秦立刻反驳,“谁说红颜都是祸水,你不要一杠子打翻一船人,历史上也有很多红颜可都是巾帼英雄,像替父从军的花木兰,像随夫出征的马皇后,这些女人个个都是女中豪杰!” “呵呵,知道你的道理最多,我也没有说女人一定都是祸水!”司马恒溺爱地摸了她的头,“只是,这个圣女,她,绝对不简单!” 司马恒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那种临风而立的妖娆却真的震慑了他,那种从骨子透出的清灵妖魅却是他从未在任何女子身上见到过,要不是他已经有了秦儿,也许真的会迷醉在她那柔情妩媚的目光里。 他当时的一个感觉便是,这个女人,绝对有资本成为祸国之水! 苏秦听得出他话语里的那一丝的惊艳之意,虽然知道面对那般绝色的女子,不心动是不正常的,但是心中难免还是泛起一丝酸味。 “她的确很美!”语气中微微有些泛酸的意味。 “呵呵,就算她是九天玄女又如何,再美也不过是副皮囊而已,我从不看重这个!“ “你本来长的就比女子还美,谁敢在你面前班门弄斧啊!”苏秦白了他一眼,“别转移话题,我是问你,她那么美,你为什么就不喜欢她呢?”男人不都是爱美女的吗! “你吃醋了?”这回司马恒是彻彻底底地感觉到怀里的这个小女人的一股子酸味。 “谁,吃醋,啊,你少臭美!”苏秦推了他一把,却反被他抱住。 “哈哈,还说不是吃醋了,我都闻到了,好浓的醋味哦!”司马恒偷乐着。 “司马恒,你再说我可翻脸了啊!”苏秦赌气不理他。 “好啦,我不说了,其实,我那日是演戏给天阁的人看的,我潜入天阁是有自己的原因!” “什么原因?” “天阁是近几年来迅速在江湖上崛起的一个神秘组织,我潜入天阁后发现这个秘密的组织居然同时与多个国度的高员有着密切的联系,为了防止这股江湖势力过于庞大,动摇了国之本,我便暗藏下来,伺机而动,一旦天阁有何异常的举动,我便可六弟来个里应外合,一举将其歼灭!” “那么你找到天阁的幕后之人了吗?”苏秦激动不已,没想到她居然见到了传闻中的‘金牌’卧底! “没有,这个人隐藏的很深,行踪诡秘,平日里都是通过元老们来传达他的意思,连胡清歌都不曾见过他的真面目!”司马恒神色凝重,正色道,“另外我潜入天阁,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探得进入黑森林的密道。” “为何要进黑森林?”苏秦似乎也曾听鬼面人提起过这个地方。 “我母妃的家乡在那里,我的母妃一直都想能回去,可是…………” “可是什么?”从未听他提过他的母妃。 “可是她却没能再回去那里…………”司马恒暗沉了双眸,眼神里透出淡淡的哀伤。 “为什么,她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司马恒摇了摇头,沉了一口气道,“就算她知道回家的路,也回不去!” 儿时的记忆里,母妃总是一脸的郁郁寡欢,每次她一抬头,便是朝着北方望去,他曾问过母妃,那里是什么地方。 母妃笑着说,那里是她的家乡,可是,她很久都没有回去了,他问母妃为什么不回去? 母妃只是笑了笑,摸着他的头说,母妃忘了回家的路,再也回不去了! 当时他虽然还小,却还是看出了母妃眼里那落落的寂寞,从那时起,他便不再问母妃关于她的家乡的事。 母妃性情冷漠,不讨父皇的欢心,他们母子在后宫的生活十分的凄惨,小小年纪便懂事的他小心翼翼地护着母妃在险恶的深宫里,如履薄冰地生活着。 可是上天并未眷顾他的母妃,在她生命的最后日子里,她越发的思念家乡,那双早就看不清东西的眼却总是能找到北方,然后凝视着,即使眼前仍旧是一片的漆黑,她还是很努力地睁开眼朝北方看着,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她都没能闭上眼。 那时他便对天起誓,一定要找到去黑森林的路,带着母妃的骨灰回去她的故乡! 听完他的话,苏秦沉默了很久,她以前都只是在电视上看那些宫廷戏,以为那些黑暗的后宫不过都是人们的揣测,现在亲口听司马恒说起他小时候的悲惨遭遇,她才真正了解了皇庭深院的可怕,同时,她也更加的心疼司马恒,从小他就生活的那么艰辛。 “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不会让你再感到孤独了。”苏秦抱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的怀里,想给他安慰。 “恩…………”司马恒没有说什么只是紧紧地抱住她,感受着。 “那么你探得进黑森林的路了吗?”突然间,苏秦有了一个想法。 “没有,不过我却得到了一个线索。” “什么线索?” “有人见到神医楚不凡曾经从黑森林里出来,又消失在了城中,如果能找到神医楚不凡,那么就有可能进入黑森林。” “知道他在哪里失的踪就好办了,你马上下令在城里进行地毯式搜索,我就不信,找不到,除非那个人能上天入地!” “地毯式搜索?”她的新词还真多! “额,就是对全城进行搜索,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没那么简单,楚不凡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当初被称为神医的他和被称为飞将的燕秦天,还有巧匠符一天,以及术师恒天罡一起被并称为天绝四侠,纵横江湖数十年,无人敢与之为敌,后来,不知为了何事,符一天离开了他们,独自隐居起来,这四侠才散了,但是后辈提起他们,依旧十分的恭敬!” “哇,没想到这个世上还有这般奇特的组合!”苏秦这会儿来了精神,“不过,这和黑森林以及你的母妃有什么关系?” “黑森林之所以难以进入,是因为被称为一代命理术师的恒天罡在那里布下了迷踪阵,凡是进入不得法的人,最后都只能迷失在森林里,不是被野兽吃了,便是活活地饿死,因此在后来的数十年里,没有人再能进入黑森林里!“ “当真无人能解?”苏秦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精通奇门八卦的世外高人,都赶上袁天罡他老人家了! “是的,至少到目前为止,从未有人活着从那里走出来,除了神医楚不凡是个例外!” “那么你的母妃为何会从黑森林里出来?”既然没人能出来,那么他的母妃又是怎么样出来的? “是颜霏雪的父亲,燕秦天从黑森林里将母妃她带出来的!” “父亲他…………”苏秦这回倒是吃惊不小。4阅读 【壹佰零伍】她发威了! 为何颜霏雪的父亲会去黑森林,他又是如何遇上司马恒的母妃,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联系,但是苏秦一时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后来当他带着母妃到达军营时却遇到了父皇,结果,母妃便被父皇带进了宫里,再后来,不知为何,他又去了黑森林,并在那里偷偷地训练了三十万的黑奇兵,然后将绘有其秘密地点的地图藏在燕家的传家宝——玉玲珑里,传给了你,也就是颜霏雪!只是最后他还是战死在沙场上,也许,那却是他最好的归宿吧!” “所以,皇帝才下令要司马恒娶我!为的就是那隐藏在黑森林里的三十万黑奇兵!不过却美其名曰地用了个谶言来作为幌子,欺骗了世人!”苏秦这才明白了玉玲珑的来龙去脉,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当然最可怜的还是颜霏雪,她到死都以为自己能替心上人挡下那一劫,却不知,一切都只是个谎言! “恩,只身六弟他不愿这么卑鄙的利用你的情感来作为诱饵,毅然抗旨拒婚!” “一纸休书直接扔给了我!”后来的事,苏秦也都知道了。 丫丫的,他大爷的倒是挺爽快的,枉费自己做了那个小人!白白别他们两兄弟戏弄了一番! “黑森林那里面究竟有什么!”不知为何,苏秦突然对那个神秘的地方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有机会,我一定要去那里看一看!” “秦儿!”司马恒将她摆正对着自己,神情严肃,“答应我,远离那个地方,不可以一个人进去!”连自己都没有把握的能够全身而退,他不会让她去冒险! “恒,你捏疼我了!”苏秦晃动着肩膀,对他说,“我答应你不会轻易去黑森林!” “不,你必须答应我,绝不踏入那里一步!”哪知司马恒却异常的执着。 “好,好,你别捏了,我答应你就是啦!” “你发誓!”他还是不能放心。 “好,我发誓,要是我踏入黑森林一步,就罚我,恩,罚我永远也吃不到最喜欢的北京烤鸭!”苏秦执拗不过他,举起小手,起了誓言。 “北京烤鸭?!”司马恒哭笑不得,哪有人拿这种东西起誓的!这个世上会这么做的人估计只有她了! “你别笑,我最喜欢的就是烤鸭了,要是让我以后的日子里都不能吃到,那我一定会痛苦不堪!” “哈哈,你啊,好吧,我就暂且信你……”司马恒将她揽入怀里,轻轻低语道,“睡吧,离天明还有一小会儿的时间,我再陪陪你!” “恩…………”苏秦偎依在他的怀里,手里却偷偷地握了一撮他的长发,趁他睡着的时候,偷偷地与自己的头发结了个环,然后心满意足地躺下睡去。 当她躺下后,司马恒原本闭起的双眼却突然睁开了双眼,看着她偷偷编成的环节,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的笑。 “结草衔环吗?”司马恒低低念出,“秦儿,你这一辈子都别想摆脱我了!” 翌日的阳光透过花格窗,束成一道道的光线射了进来,窗外鸟儿轻灵地歌唱着,露水从碧绿的叶间滴落进泥土里,溅起粒粒水珠,漾出泥土的芬芳,又被风儿撩起,溢满整个庭院。 “小姐,小姐!” 正在睡乡里梦周公的苏秦被杏儿一阵急促的喊声吵醒。 “杏儿,我很困,天塌下来也别来吵我!”苏秦翻了个身,想继续睡觉。 “小姐,不好了……”说着她死命地摇着苏秦的身子。 “天真的塌了?”苏秦侧翻过来,看着她,然后目光越过她的肩头,看向窗外,“不是啊,天还很晴朗啊!” “小姐,我的好小姐,别闹了,出大事了!”杏儿却是一脸的急色。 “说吧,什么事。”苏秦打了个哈欠,起了身,伸了伸懒腰,打趣道,“天大的事儿也有你家小姐我帮你扛着呢!” “小姐,这事儿恐怕还真的只能是你一个人能扛的下来!”杏儿却是一脸的正色。 “啊?”苏秦不解地看着她。 当苏秦穿好男装匆匆赶到前厅时,伊水莲早已端着一杯茶坐在主位上等着她。 苏秦前脚刚一踏进门槛,便听到她身边的一名紫衣女子冰冷的声音。 “我当是何许人,竟然让我们圣女等了这么久,却原来是个毛头小子!” 靠!苏秦直接在心底骂道,你丫的算哪根葱,这里何时轮到你来训人了! 不过骂归骂,她还是很聪明地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因为昨夜司马恒便和自己说了,一旦自己决定好要与他共赴患难,他便会告诉自己他所知道的一切,但是她必须答应他两件事。 第一件事便是一个忍字,他要自己忍,不懂得隐忍的人,难成大事! 这第二件事便是要与他演一场戏,这是一场不知何时是结局的戏,为了要彻底迷惑对手,就必须自己先入戏! “呵呵,原来是圣女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苏秦随即堆起笑脸,洒脱地迈步而进。 丫丫的,没想到这个女人来的这么快! “呵呵,原来是圣女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苏秦随即堆起笑脸,洒脱地迈步而进。 丫丫的,没想到这个女人来的这么快! “倒还算是懂得点礼貌!”紫衣女子又开口,“不像某人,一点规矩都没有!” 说着她朝前厅站着的一个人斜视过去。 苏秦定眼看去,却发现原来是水如月,只见她正背对着自己站着。 “水姑娘,你怎么在这里?”苏秦绕到她的前面一看,心猛地一惊,“你,你这么是怎么了!” 水如月娇嫩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巴掌大的红印,而她却在努力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看样子,她似乎很痛苦。 “这是怎么回事!”苏秦立刻质问道。 在场的仆人都噤声,低下头不敢看她,苏秦冷眸扫过整个前厅,立刻发现了问题所在。 在伊水莲的身后除了那名紫衣女子外,另外还有四名身材魁梧的男子,一看就知道是那种身怀绝技之辈。 靠!苏秦低声暗自骂道,这下子就很明显了,她分明就是来砸场子的! 再看看高坐在主位之上的女子,一脸的淡笑,只是那双美若珍珠的眸子里却透出不屑与讥讽,纯粹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看到她那副得意的表情,苏秦就来气,冷眸一敛,也不客气地迎上伊水莲那对美眸,冷声质问道,“我再问一遍,是谁出手打的!” “是我!”紫衣女子站了出来,“是我打的!” “你,凭什么打我的人!”苏秦对着她说的话,眼却是瞥向正在一旁喝茶的伊水莲。 丫丫的,给你几分颜色,你当真还给姑奶奶我开起了染坊啊! 那个位置明明是给自己的留的,伊水莲倒好,堂而皇之地坐上去了,坐上去也就罢了,看到她这个主人居然也不起来,倒真是把自己当根葱啦! “就凭她胆敢对圣女大人出言不逊!”紫衣仗着有人给她撑腰,大声地说道,“刚才,她居然胆敢叫圣女大人起来,说这是她家少主人坐的,一个卑贱的女人,居然敢如此大胆地对着圣女大人大呼小叫的,我打她一巴掌算是轻的,给她个教训,让她知道以后如何做事!” “你就为了这事打了她!”苏秦攥紧了拳头,一股怒火不可遏抑地冲到了脑门。 “你该感谢我,我帮你教训了这个不知礼数的吓人,今后就没人胆敢这般放肆,下人就是下人,应该学会何时该开口,何时该闭嘴!”紫衣瞥了一眼她,又将目光转走,一点也没把苏秦的话听进去。 苏秦深吸一口气,努力平息自己的怒火,然后问道,“那么,我还真得谢谢这位姑娘了!” 丫丫的,你个死八婆,算你狠!打了人一巴掌倒是她有理了!你等着,等会儿再收拾你! “杏儿,给这位紫衣大姐沏杯茶,说了这久的废话,也该累了,人家怎么说也算是圣女身边的一个奴才,再怎么不知礼数也得看在圣女的面子上留三分的情面不是!”说着她朝紫衣投去一记挑衅的眼神。 苏秦本想着忍了,可是对方实在太咄咄逼人,孰可忍孰不可忍!忍道极致,无需再忍! “你!”紫衣闻言,气急败坏,这个丫头分明在明里暗里骂着自己来着。 “哎,这位大姐,别太激动,年纪大了要学会静心,这样才不会老得快,你看人家圣女大人就是懂得这道儿,保养的多好,压根儿看不出有多老了!”苏秦讥笑道。 丫丫的,我让你坐主位,只要你坐得稳就成! 虽然忍不住,要爆发,但是苏秦也不会傻到真的与她正面起冲突,暗着来总行吧! 噗嗤———— 水如月闻言,忍不住笑出声,她朝苏秦投去一抹赞赏的目光。 这回连伊水莲的脸上都挂不住笑容了,原本扬起的嘴角抖了一下,随即又再度恢复了自若的神态。 “杏儿给上茶!”苏秦说完,拉过水如月站在自己的身后,然后坐在伊水莲的旁边,端起杏儿递给自己的茶轻抿了一口,赞道,“好茶!” 举目看了看紫衣,她此刻却是一脸的怒火,狠狠地盯着自己看。 “喝茶吧,别总是一副火气冲天的模样,老得快哦!喝吧,多喝点,茶是好东西啊,能让人静下心来!”苏秦挑衅地朝她投去一记眼色。 “你!”紫衣被她这么戏弄,心中十分的恼火,刚想开口反驳却被伊水莲拦下。 “这么说来,苏公子倒是很懂得茶道了?”伊水莲温婉一笑道。 “哪里,只不过是在茶道中悟出些做人的道理,倒不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 “苏公子过谦了,懂得茶道的人才懂得人道,方才苏公子所言的却是极有有道理的人道!”伊水莲轻轻一笑,半睐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精芒。 “圣女过誉了,只不过看到方才看您的这个下人似乎没将您的精髓习到,故而出言说了几句,到谈不上是什么高深的道理!”苏秦也不屑地抬眸看向她。 四目对视时,火花四溢,只是这在暗里的争斗,大家都没注意到。 就在这时,杏儿端好了一杯茶朝圣女走去。 “圣女大人,今日大驾光临,我没有什么好招待的,敬以一杯茶水聊表寸心!”然后她示意杏儿端给伊水莲。 就在杏儿走向伊水莲的时候,一只脚伸了出来,用力扫向杏儿。 哎哟————的一声响起,杏儿朝前扑去,手中的茶水也泼了出去,洒了伊水莲一裙都是。 啪——————的一声紧接着响起。 “你这个不长眼睛的丫头!”杏儿的脸上立刻多了一道巴掌印,人也被打翻在地。 啪——————的一声紧接着响起。 “你这个不长眼睛的丫头!”杏儿的脸上立刻多了一道巴掌印,人也被打翻在地。 “你还敢瞪我!”紫衣不依不饶,如闪电般又朝杏儿挥去。 啪的一声响起,水如月惊呼一声,“公子!” 然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苏秦冷冷地站在杏儿的跟前,结结实实地挨上了紫衣的那一掌,巴掌大的小脸上立刻浮肿起来,火红的一片。 紫衣惊呆地看着苏秦,落在半空中的手却不知该如何落下。 伊水莲也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苏秦,那张娇小却倔强的脸上是冷峻如霜的表情,冷冷地瞪着眼前的主仆二人。 “闹够了吗!”苏秦生冷的声音如冰击出。 紫衣心头一颤,猛地睁大了双眼,眼前的这个女人,生起气来居然这么的可怕,如冰般寒冷的气息弥漫开来,刺入骨髓,让人打心底对她起了惧意。 “公子,你没事吧!”水如月立刻走到她身边,关切地询问着。 “小,公子,你没事吧!”杏儿也急了,顾不得脸上的伤,爬了起来问道。 苏秦转过身,换下了一脸的霜寒,轻柔地问杏儿,“疼吗?” “我没事,小姐,你疼吗?”杏儿摇了摇头,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呵呵,这点小伤你家公子我还不曾放在眼里!”苏秦说完猛地转身,瞪向紫衣。 那锐利的目光直射得她胆战心惊地后退了一小步。 “小姐,我没事,别去…………”杏儿拉住她的衣角。 跟着小姐身边这么久,从未见过如此怒火冲天的小姐,她太了解她家的小姐了,她知道小姐决计不会放过那个紫衣的。 可是那个紫衣是圣女身边的人,连恒王爷都礼让圣女三分,她不愿意让小姐为了她而去得罪圣女! 听懂了杏儿的话的意思,苏秦只是一笑道,“你放心,你家小姐何时吃过亏!” 朝杏儿露出宽慰的一笑,苏秦转过头,扬起一笑道,“圣女大人,真是对不起,都怪我家的女婢不够利索才让你受惊了,我另外叫人泡上一杯,以示歉意!” 额—————— 这回换伊水莲和紫衣不解了,这个丫头换脸未免也换得太快了吧,刚才还是一脸的冰寒,怎么才转脸的功夫,她就换了一副的脸孔。 但是,她那寒光中的笑意却更加的让人不寒而栗,她愈是笑的自然,紫衣越是心寒的厉害,不知道她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不一会儿,仆人又重新沏上了一杯茶,苏秦接过茶盅,勾起嘴角,朝伊水莲走去。 明明是朝向伊水莲走去的,紫衣却总是觉得她是在朝着自己冷笑,被她那逼人的目光注视得有些不安,紫衣的目光开始游离,想要逃开她的寒光。 苏秦端着茶盅一步一步朝前走去,就在即将到达伊水莲跟前的时候,她却突然转了个身,身子扑向前,将手中还是烫热的茶水迎面甩在了紫衣的脸上。 啊—————— 紫衣压根儿没想到她会这么做,猝不及防,脸上被茶水汤开了花。 “你!”伊水莲猛地站了起来,“太过分!” 话音刚落,她身后的四名壮汉立刻闪身护在了伊水莲的跟前。 几乎是同时,四道人影也站在了苏秦的跟前护住她,杏儿定眼一看,居然是胡清歌,秦如歌,吴昊,和夜冷四人,他们身形虽不及那四名魁梧的汉子,但是他们眼里迸发出的锐光却盖过一切,让看到的人都噤若寒蝉。 “过分的是你!”苏秦从中间推开他们,走了出去,“就算你是圣女又如何,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这院子虽小可也有着自己的规矩,你既然来了这里便是客,我尊你是客人,敬你三分,你居然蹬鼻子蹭上了脸,胆敢在我这里撒起野来!” “你!”伊水莲以为至少她会敷衍一下自己,结果她却连半分的颜面都不给自己留。 “我告诉你,记住了,我这‘思乡园’里的一草一木都是珍贵的,更何况是人,你的仆人一连打了两个我的人,还敢在这里撒泼,老娘我不发威,你还真当我是病猫啊!” 苏秦一卷袖子,指着她说道,“告诉你,皇帝老子的江山不容他人践踏,我这园子里的人也绝不容许任何人随意欺负!”4阅读 【壹佰零陆】心疼她了! 一言即出,四座皆惊。 众人都转过头,震惊地看着苏秦,眼前这位个子娇小的女子,却有着一股子的倔傲,从骨子里透出的骄傲让人不敢轻视她,那双明亮的眼里透出的冷锐让人不敢造次。 紫衣看着苏秦,心中讶然,为何明明只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女子,却能给人以这般极大的震撼,她刚才的话,如同大锤,声声敲进了自己的心里。 “公子…………”水如月看到她朝自己投来的安慰的眼神,只觉得一股热流涌上心头,眼眶微微发酸,双眼自从听到她的话的那一刻,便再也没从她的身上移开。 “小姐…………”杏儿的手被她紧紧地握住,一种叫作感动的东西将自己的心房填得满满的。 胡清歌看着她,无奈地笑了,脸上明明都挂了彩,性子却还是这般的火烈,心里还是记挂着丝毫不能委屈了自己的人,这样的苏秦怎能不让他心疼,牵挂! 秦如歌看到她脸上的那巴掌,只是低下头,攥紧了拳头。 冷夜神情淡然地看着苏秦,但只要仔细地看他,就会发现,他的眼底腾地升起了一抹杀意,直逼座上的主仆二人。 吴昊也默默地站在一旁,没有作声,但是他高大的身躯却始终不离苏秦左右。 秦如月扶着门框,呆呆地看着这一屋子的人,方才苏秦的那番话也敲进了她的心里。 就在一刻,苏秦却不知道,她的那番话征服了在场的所有人,也就是在那一刻,她的样子驻进了每个人的心里。 伊水莲自然感觉得到这里的气氛的不同,所有的人,几乎都将目光投向了在场中央的苏秦,而她也发现,在她的身上有种无形的向心力,散发出一种凝聚力,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手在不知不觉间紧紧地握起,伊水莲第一次感到了来自一个女人的威胁,那般的纯然,却又带着震撼人心的魄力,直击心房,将灵魂撼动。 她就要这么输给她吗? 不!她绝对不会输,也绝对不能输! “我刚才的话,不知圣女听懂了吗,若是听懂了就请吧!”苏秦伸出手,示意她走人。 伊水莲第一次遇到这样强势的人,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委婉一笑道,“苏公子果然是宅心仁厚,通达情理,着实让人佩服,本宫的女婢不知深浅冒犯了公子,还望公子莫要与她一般见识。” 苏秦很不喜欢她语气中的那股子高傲的气势,她昂起头,冷淡地看着她。 “不过,本宫想,苏公子一定不会与下人一般见识,这等自降身份的事,苏公子如此聪慧之人自是会明白的,对吧!”伊水莲温柔笑着,眼里却是挑衅的意味。 “我明白不明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根本不屑去明白!”苏秦挑眉回道,“圣女大人贵人事忙,一定有许多的事物要处理,我就不耽误您的办事儿了,福气送客!”苏秦一甩袖子冷冷地说道。 “哼,你不说本宫倒是忘记了,今日左使大人约了本宫一同去城郊赏花,只是不知苏公子是否有空,本宫请左使大人也邀请你一同随行如何?” 苏秦转过身看着她,“多谢圣女的好意,我心领了!” “发生什么事了?”就在这时,一道清越的声音传来进来,紧接着司马恒便出现在门口。 “左使大人,你来了。”伊水莲立刻迎了上去,挽住他的手臂,盈盈地笑着,那一笑,宛若清风吹化了一脸的阴霾,露出醉人的笑靥,“我等你好久了。” “这是怎么回事?”司马恒的目光直接扫向苏秦,当看到她脸上的那道红掌印时,眼里迅速掠过一抹暗芒,锐光流转。 “这便要问问这位圣女大人了!”胡清歌双手抱臂,冷冷地回道。 “圣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司马恒的语气十分的平淡。 “左使大人,你可要为圣女大人作主!”紫衣捂住被烫的发红的脸,表情痛苦地指着苏秦说道。 司马恒一挑眉,“哦?” “方才这个人对圣女大人出言不逊,奴婢只是出言规劝一下,谁知她竟然用热水烫奴婢,还对圣女圣女大人大声呼喝,奴婢受伤事儿小,圣女大人受辱事儿大,还请左使大人为圣女大人作主,还圣女大人一个公道!”紫衣边说着,还跪下说得是声泪俱下。 司马恒冷冷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伊水莲,再扫过四周一遍,最后将目光定格在苏秦的身上,眼底掠过一抹伤疼。 苏秦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的裁决。 “你起来吧,紫衣姑娘衷心护主值得嘉奖!”司马恒侧目对身后的人说道,“去,把凝肤露拿来,赏赐给紫衣姑娘!” 司马恒不理会她的请求,绕了个弯儿,撇开了话题。 “是!”身后的人领命离去。 “左使大人,还请为圣女大人作主,还圣女大人一个公道!”谁知紫衣却根本不领情,依旧不依不饶,势要让司马恒给个说法。 司马恒冷眸敛起,盯着她,“你既然衷心伺主,就该知道圣女大人的脾气,她岂、是那种会为了这点小事儿便记仇的人!还是说根本是你不甘受辱,非要借本座之手来为自己讨个公道!” 司马恒丝毫未给她任何发言的机会,一语击中要害。 紫衣闻言,心头一震,她被司马恒那道锐利如刀锋的目光射的不敢再抬起头。 苏秦闻言,暗自偷笑,这个紫衣还真是不会做人,司马恒方才明明给她一个台阶下了,她却偏偏要去忤司马恒的逆鳞,那厮是何许人,腹黑男一个,他岂是别人可以轻易愚弄的! “左使大人言重了,紫衣她也只是一时心急而已,这都只是误会一场!”伊水莲却是个明白人,她看到司马恒眼底的不耐烦,立刻出言道,“紫衣,还不谢过左使大人!” “紫衣谢过左使大人!”紫衣再笨也知道伊水莲语气中的不悦,立刻一躬身便退至一旁。 “既然是误会一场,那么大家就都散了吧!”司马恒挥一挥手道。 “那么左使大人,我们去赏花吧!”伊水莲笑盈盈地拉住他的手臂。 “好!”司马恒垂首一笑,便转身离开。 伊水莲转过身,朝苏秦投去一记挑眉,然后带着胜利的姿态,款款离开。 “小姐…………”杏儿担忧地看了看苏秦,生怕她难过。 哪知………… 胡清歌也转过头看了看苏秦,哪知却见到苏秦伸了个懒腰,打了大哈欠。 “都散了吧,别杵在这里,该干嘛的干嘛去!”捂着嘴,苏秦决定再回去睡个回笼觉。 额—————— 众人滴汗中,这个时候,貌似她应该很生气,很难过才是,为何她却是这种表情,难道她一点也不在乎,还是,她根本就是在演戏! “如歌,一会儿记得去老顽童那里领药给杏儿和水月姑娘送去!”苏秦用拇指轻轻地给杏儿擦去嘴角的血痕,“去吧,今日你也累了,我让如歌给你上药!”说完,她俏皮地朝杏儿眨了眨眼。 “小姐,你…………”杏儿害羞地低下头,通红一片的脸上已然分不清究竟那里才是疤痕印。 “哈哈!”苏秦大声地笑着。 苏秦还未躺到床,屋里便多了一个大闲人。 “为什么要我给她上药!”秦如歌一脸的不悦。 苏秦翻身坐起,然后低首,眯着眼看着他,“你来我这里,浪费了我宝贵的时间就为了说这个!”她还要睡觉啊! “你也受伤了,我帮你上药!”秦如歌手里拿着一瓶药水,走到苏秦的床头,在她跟前坐下。 “不用了,我的脸没事,你还是去帮杏儿上药吧,那丫头迷糊的很!”苏秦连忙摆手。 “我看你比她更加的迷糊!”秦如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她什么都看的透彻,为何他的心思她就看不透呢! 额—————— 苏秦这会儿倒是觉得脸开始疼了,貌似头也很疼,她今天是犯了什么冲吗,为什么想要好好地睡一觉都不成。 “你,这里还疼吗?”秦如歌突然间变得很温柔,伸出手指了指她的脸,指腹刚刚碰触到她的肌肤,便如同触电般,立刻缩了回去,低下头,摆弄着手里的药水,执意要为苏秦上药。 “我这里不疼,这里特疼!”苏秦指了指自己的头,他固执得让自己头疼不已! “啊,她刚才明明打的是脸,怎么你的头却疼了!”秦如歌却十分的紧张,立刻探过身子查看,“让我看看,哪里疼?” 他的脸凑得很近,近到那微微急促的呼吸都喷~洒到苏秦的脸上,一股异常的热流划过心头,身子一颤,苏秦立刻往后退了退。 “不,不必了!”苏秦的语气也有些慌乱,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秦如歌,却发现他越来越有男子气概了,不知从何时起,那个一直瘦小的男孩已经长大。 觉察到苏秦有意的疏远,秦如歌很是失落,他讪讪地收回手,然后将药瓶放在她的床榻上,站了起来说道,“我把药放在这里,你记得上药,这样才不会留下疤痕,女孩子总是爱美些!” 说完这些没头没脑的话,他便朝门口走去。 苏秦眨了眨眼睛,还没从他方才所说的话里领悟过来,门却又被打开了,这会儿又多了两个人。 “胡清歌,夜冷,你们怎么也来了?”苏秦看着门口站着的三人,有些吃惊。 “我是来看看你脸上的伤好些了吗?”胡清歌的手里也拿着一瓶药水,迈出走了进来,“顺便过来帮你上药!” 无独有偶,苏秦发现夜冷的手里也拿着一瓶药,他的目光刚好正对上苏秦询问的目光。 “我,我来给你送药。”夜冷倒是一脸的淡定,不过,他的笑容里却多了份尴尬与局促。 吴昊也只是搔了搔头,一笑道,“别惊讶,我也来送药的!” 额—————— 苏秦扬起头,双眼望着屋顶,连眨眼的力气都没有了,今日看来她是别想睡了! 就在苏秦低头叹气的时候,门口又多了两个人。 “水月姑娘,你怎么也来了?”苏秦发现,她这个不算太小的内屋,却容纳不下这些人,一个接着一个地来,还让不让她休息啦! “我,我来看看小姐…………”水如月的手里也正拿着一瓶药,有些局促地站在门口却没有迈进来。 跟在她身后的是杏儿,那丫头手里也拿着一瓶药。 苏秦哭笑不得,“拜托,我伤的只是半边脸,你们送的药都够我涂一整个身子,你们想让我涂几层?” 闻言,众人面面相觑,却发现,每个人的手里都拿了一瓶的药,一时间,有些尴尬。 噗嗤———— 不知是谁先笑了一声,然后大家就都笑了。 “这要怪你,谁叫你爱逞能,经常受伤,不多备一些,我怕你倒是不够用!”胡清歌打趣地说道,“所以,你还多准备一下,有备无患!” “我怎么听着觉得你这是在咒我那!”苏秦第一次听人这么解释的,有些无奈。 “我那是实话是说,你别不爱听!到时候你还得感谢我!”胡清歌笑着说道,语气中是一丝宠溺的味道。 “是,是,我知道了,我也十分感谢各位的关心,不过,我现在最需要的是充足的睡眠,所以麻烦各位出去,让我好好地休息一下,可以不?”苏秦举起双手,表示投降,再这么闹下去,她都不用睡了! “我们先回去,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夜冷走到桌前,将药瓶放在桌上。 “多谢!”苏秦对他报以一拳,表示感谢。 对于她而言,现在有个充足的睡眠比起什么都重要,脸上的伤似乎也不重要了! 众人走后,苏秦刚刚躺下,还未及与周公见上一面,脸上便传来一阵阵似羽毛饶痒痒的感觉………… 睁开眼一看,却惊诧地发现,老顽童不知何时站在了床头。 再定眼看去,在自己的脸侧,一只雪白的,毛茸茸的东西在舔着自己的脸颊,刚才那似羽毛饶痒的感觉,便是它弄出来的。4阅读 【壹佰零柒】你是我的最爱! “这是什么?”苏秦立刻起身,惊讶地看着老顽童,指着那图毛球问道。 “它叫雪虎,是我的宠物。”说着他把小毛球抱了起来,笑着对苏秦说。 “它这是在干什么?”苏秦摸了摸自己的脸,貌似刚才它在舔着自己的脸。 “它很喜欢你,刚才它正在用舌头为你疗伤。” “啊!”苏秦立刻捂住脸颊,呆滞住,他说,这个小毛球在用舌头为自己舔伤口,是在给自己治疗! 头一回听说动物舔一舔自己的脸就可以治伤的,苏秦好奇地将那只可爱的小毛球抱了过来,当她的目光一接触到它的额头时,眼光一顿。 “这是,你是那只小猫儿!”苏秦有些惊喜地喊道,“你怎么在这里!” 苏秦手里抱着的是一只额头有着血红心形印记的雪白色的老虎,正是她在穿越之前在冰冷的钢管上想要解救的‘小猫咪’。 “呵呵,它可不是小猫儿,它的一只纯血种的白虎!”老顽童笑嘻嘻地抱过雪虎,对苏秦说,“小丫头,我要走了,谢谢你这几日来的照顾,我这里也没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我就把这个项链送给你,礼物不贵,但却是我的一片心意。” “你要走,走去哪里?”他一个孤身的老人家能到哪里去。 “我回到我该去的地方。” “那里是哪里?” “是一个很美丽的地方,你要是有空,欢迎去那里,我一定好好地招待你!”老顽童怀里的小雪球突然动了动,似乎想要跳出他的怀抱,他低头笑了,“别担心,她会来的!” “可是,我要怎么才能找到那里?”一种奇怪的冲动让苏秦突然说出口,她一时间起了好奇心,想要去老顽童说的地方看一看。 “你会找到那里的,我在那里等着你!”说完他便离开。 哎——————无声地喊出,却发现没有声音。 苏秦猛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手里正拿着老顽童送给自己的那串项链。 原来不是梦,那么为何老顽童会有那只奇怪的小猫儿,还有他为何要送自己这样东西? 仔细一看,那串项链形状十分的奇特,是一颗心形中间吊着一根银制的钥匙,整个项链做工精美,造型新颖,让人爱不释手。 屋外已经是一片的月色绯靡,如水的月色透过花格窗,倾斜进屋子里,漾起水一样的迷离色泽。 “脸上的伤好多了吗?”耳边突然想起司马恒温柔的声音,苏秦勾起嘴角一笑,举目朝他看去。 “好多了!”苏秦用手摸了摸脸颊,那里一片冰凉清爽,不知为何,被那只小猫儿舔过的地方,真的不肿也不痛了,它还真是一只神奇的小猫儿。 “让我看看。”司马恒坐在她身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果然不肿也不红了。 他的眼里掠过一丝的疼惜,“你总是这样,不好好地爱惜自己!”语气中略带责备的意思。 “我哪里没好好地爱护自己了!”苏秦嘟着嘴说道,“我那是避之不及,才会被她掴了一巴掌!”不过她也讨回来了,那盅滚烫的茶水整个都泼在了她的脸上,她那样子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 “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半点亏吃不得的人会那么傻,让别人欺负到自己的头上,无非就是你想借此机会好好地整一整她们罢了!”司马恒溺爱地将苏秦搂进怀里。 “切,要不是那么做,她们能服软!”苏秦没想到别人都没看出来的心思,却被司马恒说透,“不过,你倒也不比我好多少,那瓶药,你做了手脚吧!”腹黑的男人!果真不能惹的! “咦,你都知道啦!”司马恒故作惊讶地说道。 “切,就你哪点小心思还能瞒得过我的法眼!”苏秦得意地笑道,今早,当司马恒讲到那瓶药时,苏秦发现他的眼底掠过的那一丝讥讽,她便立刻明白了,那瓶药的特殊之处。 “呵呵,你这个丫头,真是得理不饶人,好了伤疤忘了疼!”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独自饿了吧,我带了点东西来给你!” “什么东西?”苏秦豪气地看着他从身后像是变戏法一般,拿出了一包东西,香气立刻四溢开来。 司马恒笑着打开,苏秦一看,居然是香喷喷的烤鸭。 “我不知道你说的北京烤鸭是什么!”他问遍了厨师,就是没有人能给出一个理想的答案,“于是,我只好找这里最棒的厨师,按照他说的,给你做了这个!” “你亲自做的?”苏秦手捧着烤鸭,眼里的激动却如星光闪烁不停。 “恩,别嫌弃,虽然手艺不是很好,你就将就着吃吧!”司马恒这时脸上却浮起难得一见的腼腆。 “恒…………”苏秦吸了吸鼻子,然后倒进他的怀里,“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都是最好吃的!” 她只说了一遍,他却记住了,这样的深切用意,才是最最珍贵的! “好吃吗?”虽然她没说,但是他还是在意。 “恩很好吃!”苏秦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地吃着。 “小馋猫!”司马恒伸出拇指,轻轻地将苏秦嘴角边的残渣抹去,溺爱地笑道,“慢点吃,没人和你强!吃完,我带你去个地方!” 啊——— 从紫衣的房里传来一阵的尖叫声,伊水莲闻言推门而入,却惊诧地发现紫衣用被子盖住头,躲在床上嚎啕大哭。 “怎么了!”伊水莲连忙走过去,想掀开被子,却被紫衣拉得更紧。 “圣女,不要看,呜呜…………”她的哭声很凄惨,其中还参杂着一种痛苦的呻~吟。 “让我看!”伊水莲强行掀开她的被子一看,整个人如遭雷劈般动弹不得,“你,你的脸……” 紫衣的整张脸浮肿的已不能再辨出五官,那种恐怖的模样让伊水莲倒吸了一口冷气,后退了好几步,一股寒气从心底腾起,泛至四骸。 “圣女!!!!”紫衣捂住脸从床上滚了下来,爬到了她的脚边,拉住她的裙摆痛苦地喊道。 伊水莲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阖起眼道,“是左使大人给你药,对吧!” 紫衣点了点头。 “呵呵…………”伊水莲踉跄地又后退了好几步,颓然地坐在扶倚上,“没想到,他至始至终都只是护着她!” “圣女…………”紫衣勉强地睁开臃肿的双眼,看着她。 “紫衣,看来那场洗礼仪式要提早进行了!”伊水莲垂首,敛起双眸,迸发出的锐利光芒是那般的冷酷。 这个男人,她要定了!不管用什么手段,她都要得到他! ☆☆☆☆瓦的分割线☆☆☆☆☆☆ “你那么整紫衣,圣女岂会罢休?”苏秦偎依在司马恒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柔呵护的同时,她也十分的担忧,“你不是说过,要忍吗,这点小事都不忍,你要如何才能找到天阁的幕后黑手,如何寻得进入黑森林的密道!” “傻丫头,有些事可以忍,有些事却绝对不可忍!”司马恒的语气却是无比的坚定,“她不该欺负你!” 什么事他都可以忍,但是他就是不能忍受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那日看到她脸上的伤时,他的拳头紧握起,要不是自己强忍着克制下来,那个紫衣早就挨了他一拳,如今他不过是略施小惩罢了! “我只是给了她一瓶药,算是便宜她了!”司马恒溺爱地抚摸着苏秦的秀发,敛起锐利的光芒,化作了缱绻的柔情,“谁叫她胆敢掴你!” 他都舍不得碰一下的小丫头,居然让她打了,他是决计不会放过紫衣的! “恒…………”苏秦将他的腰搂得更紧了,“这么一来,你等于与圣女正面起了冲突,她会不会…………“ “即使没有今日之事,我与她也是一样会起冲突,不是今日,便是明日,不是明日,也许是后日。“司马恒安慰道,”别在意,这是迟早的事,早点来也好,我不想一直都这么伪装下去!“ 苏秦没有再开口,只是将头埋得更深,不知为何,她的心底还涌起了一丝不安,似乎不这么搂紧他,就会在下一刻便失去他。 “到了,小丫头,把眼睛睁开吧!” “这是?”苏秦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大树,苍天耸立入云端,苍劲的树干见证了岁月的流逝,时光在这里留下它的印记。 “这是整个燕门关最大也是最高的一棵树!”司马恒走到树前,伸出手细细的抚摸着树干上那凹凸不平的纹路,眼里透出一种思念的忧思,“那时,我与六弟常常来这里,然后爬上最高的树顶,从树顶可以看尽整个燕门关!” “那一定很美……”苏秦可以想象得到。 “是,那时边关战事吃紧,我与六弟时常为了讨论战事直到深夜,于是便趁着夜深来这里一起看日出。”司马恒说着,双眼望向前方,似乎在回忆那段美好的时光,“秦儿,你知道为何我们睡不着吗?” “不知…………” “那是因为,我们不敢睡!”司马恒转过身,看着她,眼里透出一丝的无奈。 “不敢?”不敢睡!? “那是因为,我们害怕,害怕一闭上眼,便再也看不到第二天的日出…………”语气中回绕着淡淡的,却化不开的哀伤。 “恒…………”苏秦突然明白了他此刻心情,“不会了,以后我都会陪着你看日出,以后的以后都不会离开你…………” 从未想过,一向锦衣玉食的他,也会有这么艰辛的过往,一向嬉笑玩世的他,也会有这样悲伤的表情,而他却总是淡淡地笑过,笑着说,似乎那只是一件很平淡的事,但是苏秦知道,他的心里却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挣扎,可是他却从不说出口,他的隐忍,他的坚强都让她疼惜。 这样的男人,她不能不爱,也无法不爱! “秦儿…………”司马恒深深地看着她,看进了她的眼底,她眼里的那抹温柔让他的心得到慰藉,双手紧紧地抱住她,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双手环上他的脖子,苏秦踮起脚,努力地用自己的温柔,回应着他的深情。 “恒…………”轻柔的呼唤从唇间,断断续续地逸出,带着她的爱恋,她的疼惜,揉进了他的心坎里,揽住她的腰的双手又收拢了几分。 那个吻就像是经历了半个世纪那么的长………… 苏秦倒在他的怀里,低低地喘着气,手却环住他的腰不放。 “秦儿,你跟我来!”司马恒突然站了起来,搂着她走到大树跟前,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 “你要做什么?”苏秦好奇地看着他拿着匕首在树上刻画着。 “我和六弟曾相约,哪日寻到了自己心爱的女子,便带着她来这里,刻下彼此的名字,如今,我便要将我们的名字刻在这里!”说着他拿着刀,一笔一划,刻得仔细,刻得用心。 苏秦静静地站在旁边,十分认真地注视着他,不放过一丝一毫他的表情。 月色如水,披肩而落,那般似水的柔光也流进了他的眼底,泛起异样的光彩,高挺的鼻梁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将整张脸刻画得更加的有立体感,棱角分明的精致五官在月色的衬托下愈发的邪魅俊朗。 看着他如此认真,执着的表情,一种叫做感动的东西在心底无限地蔓延开来。 “这棵树是整个燕门关长的最高,最大,最壮的一棵,我要把我们的名字刻在上面,那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地在一起,直到……”司马恒侧过脸看着她,眼里浮起脉脉温情,“直到地老天荒!” 温柔的话语就像是一阵暖风,卷着款款的深情,袭入了她的心里,揉进了思绪里,只是四个字,便将他与她的心紧紧地绑在了一起,十指相缠,他与她在这里许下了一个‘地老天荒’。 苍老的树干上,两个人的名字被刻进了永恒,带着铭心的缠恋,不灭的誓言,牢牢地刻在了岁月的印痕里。4阅读 【壹佰零捌】唯一的不变! 苏秦一手抚摸着那道道刀锋留下的痕迹,一手按住自己的心口,要把那份的爱恋刻画进心中。 “你在做什么?”司马恒从身后将她抱住,下颚抵在她的肩头。 “我要把这一刹刻进心里!” “呵呵,傻丫头……”他吻了一下她的脸颊,“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他放开苏秦,绕道树后从树丛里拿出一根铁铲,在树下挖了起来。 “你在挖什么?”苏秦也绕到树后问道。 “那时我和六弟到这里时曾把一些东西埋在了树下。” “你们把什么东西埋在了这里?” 弯下腰,却被他拦住,宽厚温暖的双手遮住她的双眼,“秘密,先把眼睛闭上,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苏秦笑着闭上双眼,双手反剪放在背后,静静地等待着。 “啊,找到了!”司马恒高兴地将一包用铂金纸包裹的类似方形的东西放到了地上,“好了,睁开眼吧!” 苏秦睁开眼,笑着问,“是什么?” “我们把各自最心爱的东西埋在这里,相约定,要是我们还能活着,一定要带着心爱的女子来这里,把这个送给她!” 打开来一看,居然是一个方形的紫檀木盒子,苏秦的目光在扫过盒子顶部的花纹时顿住,心头一颤。 “这,这个盒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苏秦立刻蹲了下去,手抚上那熟悉的纹路,一朵冰莲花妖异地绽放着。 “你见过这锦盒?”司马恒睁大双眼,看着她,“在哪里见过?” “老顽童送给我锦盒…………”苏秦的手在那朵妖异的冰莲花上来回抚摸着,突然一道激灵闪过,身子一颤,站了起来,“啊,我记起了,还有一个锦盒和这个的很像!” “还有?!”司马恒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恩,我记起来了,这个锦盒我在颜霏雪的嫁妆里见过!”难怪那时,她就觉得老顽童送给自己的锦盒十分的眼熟,那时她没记起,这会儿再仔细一想,她倒是记起,在颜霏雪那寥寥无几的嫁妆里曾见过这个锦盒。 “你确定那个锦盒和这个的一模一样?”司马恒激动地抓住她的手。 “恩!”苏秦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脖间拉出一条项链,“这是老顽童临走时留给我的!” “这是!”哪知司马恒一看,眼却噌地一下子张的老大,直勾勾地盯着她脖间的那条项链,“为什么,怎么会这么像!” “像什么?” “你脖子上的那条项链和我的一样。”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另一条款式,质地,造型都一样的项链。 “怎么会这样!”苏秦看了看他手里的,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这条项链是用来做什么的?” “是用来打开这个锦盒的!”说着,他轻轻一拔把项链中的钥匙取了下来,然后用它打开了那个锦盒。 “盒子里是什么?”苏秦好奇地问道。 “我不知道,这是母妃给我,说是她的传家宝,我从未打开过!”他怕,怕触景伤情,只是今日,他却有了一股好奇,想要看看那里面究竟是什么! 随着盖子缓缓地打开,当他们看到盒子里的东西时,皆瞪大了双眼! “这,这是!!!!”苏秦惊呼着捂住嘴,双眼盯着盒子里的东西,惊诧流过眼底。 “怎么会是这个…………”司马恒更是惊讶不已。 盒子里装的是另一个‘玉玲珑’,白玉的圆形外壳里,包裹着一颗如红豆般大小的血红色的心。 “这个是玉玲珑,那么原先司马睿手里的又是什么!”苏秦突然间觉得有些无力,事情的发生似乎超出了她的预料。 “难道这个世上不止有一个玉玲珑!”司马恒拿起玉玲珑,仔细地端看着,“这的确是巧匠符一天的绝世之作,只是,为何母妃会有这个?” 苏秦和司马恒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目光皆是一闪,同时说道。 “我那个锦盒里装的莫非也是玉玲珑!” “你那个锦盒里装的莫非也是玉玲珑!” 司马恒拉起她的手,“我们回去看看!”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让他的心底腾升一股不安。 苏秦紧张地拿着钥匙,有些颤抖地递到锦盒前,紧张地看了看司马恒,“我要打开了!” 司马恒握住她的另一只手,安抚道,“打开吧!” 苏秦紧张万分,究竟颜霏雪的父亲留给她的是份怎样的嫁妆,那个锦盒明明就离自己那么,但在她的眼里看来,却像是隔了十万八千里。 磨蹭了许久,苏秦才定下心来,将钥匙插~进了钥匙孔里。 吧嗒——————的一声响起,苏秦的心也跟着咯噔地响跳了一下。 盒子缓缓地打开,苏秦的长睫突然抖动了一下,双眼噌地一下子便睁得老大,直盯盯地看着锦盒里的东西。 “真的是玉玲珑!”司马恒从锦盒里拿起那串白玉玲珑石,将它和之前从自己的锦盒里拿出的那串一对比,烛火里,两个白玉石同时发出幽白光芒,摇晃着,血红的玲珑石叮当作响,声音低吟环绕,奏出一曲。 “等一下,玉玲珑似乎在低唱!”苏秦突然握住司马恒的手,惊诧地看着他手里的那两颗玉石。 “你刚才说什么!”司马恒侧过脸看着她。 屋外,一道人影晃动了一下,鬼面人站在窗外,低头看着手里的玉玲珑,神情凝重。 “我好像听到它在低唱着什么…………”苏秦侧耳倾听,玲珑玉石晃动着,发出轻灵的声乐,她听得很仔细,思绪也被牵引着,飘向那浩淼的夜空,似乎有种声音在耳边呼唤着。 来吧,来这里吧,我在这里等着你……………… 是谁!是谁在耳边清浅低吟,究竟是谁! 苏秦突然站了起来,似乎被什么东西吸引着朝门外走去。 “秦儿!”司马恒立刻起身,拉住她,“你要去哪里?” 当苏秦转过脸时,他却惊诧地发现,她的眼里有泪,似乎在流着,一直都在流着,脸颊处的两道淡淡的泪痕告诉他,她刚才一直在哭,“你怎么哭了?” 心疼地抚过她的脸颊,那滴滴的泪珠也落进了他的心里。 “她在叫我,她很寂寞,很孤独,也很伤心…………”苏秦哭倒在他的怀里,“恒,她是谁?” 交睫一线间,她看到他眉宇间那一抹的凝重。 梦里,有个人在耳边低低地轻唱着一首歌,随着那轻柔的乐音,一个白衣女子撑着一把四边的紫色伞出现在梦里,伞的四边挂着四个玉玲珑,随着她款款而来的每一步,叮铃作响,环佩琳琅,声声入耳。 多好听的乐音啊!苏秦呆呆地站着,看着她从眼前走过,目光扫过她的左侧,却顿住,一只纯白色的成年老虎紧随其后,额头那醒目的红印惊醒了她的双目。 突然女子停住了脚步,在她的面前停住,清浅一笑,紫色的伞缓缓地抬起,现出一张清丽秀妍。 苏秦捂住嘴,噌地瞪大双眼,眼泪夹杂着惊诧与痛楚一起涌出。 “秦儿,秦儿,快醒醒,快醒醒!”司马恒担心地抱起她,坐在床头,轻轻地为她拂去眼角不断流出的眼泪,心疼不已。 她究竟做了什么梦,为何如此的悲伤? “不要,不要伤害她!”突然苏秦紧紧地抱住他,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袖不放,关节微微泛白。 “秦儿,不怕,有我!”司马恒将她紧紧地护进怀里,感受到她颤抖的身子,那份恐惧与悲伤也揉进了他的身体里,“不怕,没事了!” 猛地一抽~搐,苏秦忽然睁开了双眼,那双眼却是一片的空洞无神,充满了悲伤,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衣领,只听她囔囔自语道,“他们杀了她,他们杀了她!” “他们?他们杀了谁?”司马恒问道。 “他们好狠的心啊,好狠的心啊…………”苏秦又突然阖起了双眼,再次倒在了他的怀里,眼角还带着一滴晶莹的泪珠。 指腹滑过她的眼角,触到那一滴的泪珠时,司马恒的心头一颤,似乎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但他却记不起究竟是什么。 ☆☆☆☆瓦的分割线☆☆☆☆☆☆ 翌日,清晨间委婉的鸟啼声随着阵阵的花香飘进屋内,苏秦微微皱了皱眉头。 “小姐,你终于醒了啊!”杏儿连忙放下水盆,走到她的跟前,“小姐,你感觉好多了吗?” “杏儿?”苏秦立刻朝自己的身边看了看,那里却是空无一人,他走了,心底浮起一抹失落。 “小姐,你醒了就好了,恒王爷担心的不得了,一直陪着你,直到刚才才走的。”杏儿为她拧干了一条毛巾,递给苏秦,“先洗把脸吧!” “他有事?”手摸到身边,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的余温,似乎走的很急。 “恩,刚才圣女差人送来请帖,邀请小姐一同游湖。”说着杏儿将一帖红色的请帖递给了苏秦。 “她究竟要干什么!”苏秦不悦地接过请帖一看,上面两个烫金的‘请帖’二字便映入眼帘,打开一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辰时刚过。” “杏儿帮我换好衣裳!”时辰有些迟了,苏秦立刻起身。 匆匆换好衣服,草草地用过饭后,苏秦立刻出了门,却在门口遇到了一身劲装的胡清歌。4阅读 【壹佰零玖】情敌相见! “你怎么在这里?”苏秦将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 今日的他有些些的不同,紧身的白衣锦缎长裳,暗红色团花,腰间别着白玉腰带,一头青丝绾起置于金丝头冠中,头冠的正中配以一颗红色的宝石,鬓边两缕青丝落落下垂,那张魅惑众生的脸在金辉中,他给人以一种难以言语的美,美的近乎完美,美得让人窒息。 头一次见到这般俊魅的胡清歌,苏秦看得有些痴,久久不能移开目光。 “怎么了,看得如此着迷,莫非你喜欢上我了!”胡清歌调侃地笑着走近她。 “咳咳…………”苏秦猛地打了几个咳嗽,捂住嘴笑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要是不看呆了,岂不是很另类!” “另类?”微微皱起眉头,这个丫头的新词他不是第一次听说了,只是为何这个词听起来如此的讽刺,“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我要是不装作被你吸引住的模样,就不是正常的反应!”说完,她朝胡清歌投去一笑道,“怎样,我够给你面子的吧!” “你…………”胡清歌看着她的背影,举起的手又无力地垂下,为何他的魅力到了她这里,却变得如此的惨白。 于是乎,城郊的管道上,出现了这样一幕情形。 两匹骏马上各坐着两个风采各异的男子,一名俊朗邪魅,一对妖魅的眸子里流转着淡淡的光华却带着莫名的失落,但是哪怕是这样略带落魄的胡清歌,也依旧魅惑人心,一路上已经有不少坐马车经过的少女少妇,偷偷地掀起车帘,痴迷的目光胶粘在他的身上,走出了老远,都还不曾移开。 另一名的男子似乎弱小了些,不过她那张神采飞扬的脸上,一对灵动明媚的的眼睛流转着让人惊艳的华彩,苏秦骑着马神奇凛然地走在胡清歌的前面。 “小姐,到了吗?”在他们的身后是一辆马车,杏儿掀起车帘问道。 “恩,很快了,我都看到湖光了!”苏秦扬起头,朝前方望去,那里似乎聚集了很多人。 “看来今日来游湖的人很多啊!”胡清歌目光一敛,淡淡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之意。 苏秦不解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见到了一个久违的身影。 “司马睿!”苏秦惊呼出,他怎么来了,再次见到这个人,苏秦的心里是说不清的复杂感觉。 她有多久没见到他了,仔细回想起,最后一次见到他,似乎还是在京城! “秦儿!”一道爽朗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张熟悉的脸便传入视野里。 “欧阳巡捕!”苏秦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女扮男装的女子,“你也来了!?” “恩,六扇门放我几日假,我听闻睿王爷要来这里,便随着一起来看看你!”欧阳飞走到她的跟前,目光随即被她身后的胡清歌所吸引,她立刻朝苏秦招了招手。 苏秦翻身下了马,问道,“怎么了?” “你身后的那个人是谁啊?”欧阳飞从未见过长的如此好看的男子,明明有着一张女相脸,但是却丝毫不损他那英魅的男子气概,反而多了几分让女子痴迷的邪柔感。 “哦,他啊,他是情剑山庄的庄主大人,胡清歌!”苏秦笑道。 “你们认识?” “是!”苏秦无奈一笑,她问的这不是废话么,不认识能走到一起,不过再看看欧阳飞那眼神,苏秦却又立刻明白了,“你想认识他?” “恩!”欧阳飞的神思都被他吸引住,想也不想就点了点头。 噗嗤—————— 苏秦忍不住笑了一声,平时冷静的欧阳飞,欧阳巡捕居然也会有犯迷糊的时候。 欧阳飞回过神,轻轻地敲了一下她的头,“你居然连我也耍!” “呵呵呵,是你自己笨,不能怪我!”苏秦收起笑脸,拉了欧阳飞朝胡清歌走去,“胡清歌,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名满京城的六扇门的第一巡捕,欧阳飞,欧阳巡捕!” “这位是情动燕门关的情剑山庄的庄主大人,胡清歌!” “原来是欧阳巡捕,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是巾帼风姿卓然,令人钦佩!”胡清歌淡淡地看了一眼苏秦,随即将目光调向欧阳飞,笑着拱手道。 “哪里,胡庄主也是一代豪杰,着实让人敬佩!”欧阳飞道。 “看来两位还真是投缘!”就在这时,一脉清冷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苏秦转头看去,司马睿一身墨蓝色的紧身骑服,金冠束发,系着白玉缠青丝的腰带,脚蹬同色的金丝祥云革靴。 他正骑着墨色良驹,朝自己驾马而来。 “睿王爷!”胡清歌敛起眸子,淡淡说道,“是什么风把你从京城吹到了这个边关小城?” “呵呵,本王只是照例来这里巡视一番,今日正好赶上三哥做东,便一同来这里游湖!” “哦,还真是凑巧!”胡清歌驾马迎上,走到他的跟前,打量了他一番,用颇为讥讽的语调问道,“看来今日睿王爷的兴致甚高,希望你能玩的尽兴!” “这里湖光山色,如此的绝佳美景,本王自然会玩的尽兴!”司马睿说完便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不远处的苏秦,眼底掠过一缕淡淡的暗芒,“燕小姐,好久不见了!” 苏秦只感觉心像是被人用手捏住了一样,猛地一揪,然后一种莫名的惆怅便浮上心头。 他的称呼好冷漠,好陌生,似乎他正在询问的不过是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他如此的无情,让苏秦的心底莫名地一阵难过,想起颜霏雪为他所做的一切,便为颜霏雪感到不值,爱了到最后连命都赔上了,却不能得到哪怕是他的一丝怜悯,这是何等的悲哀! “睿王爷,久违了!”苏秦立刻调整好心情,神情亦是同样的冷漠。 司马睿一怔,看着眼前冷漠的苏秦,淡定一笑道,“燕小姐别来无恙,今日也有雅兴一同游湖?” “呵呵,就如同睿王爷所说的,如此的湖光山色,如此的明媚晴朗,我又怎可错过一游的机会!” 两人对视的目光中,杏儿似乎闻到了丝丝的火药味儿。 “小姐,你看恒王爷来了!”杏儿为了转移苏秦的视线,连忙指着前面兴奋地说道。 放眼看去,一对璧人骑着骏马正缓缓地走入视野。 司马恒一身的白衣如雪,与伊水莲的正好结成一对。 司马睿将目光投向了苏秦,扫过一眼,却发现她只是淡淡地朝自己笑了笑,那笑里带着一抹的讥讽。 立即将目光移开,司马睿看向了司马恒,“三哥。” “六弟,你来了!”司马恒似乎对他的出现并不感到惊讶,目光越过他,看向苏秦。 感受到他安慰的目光,苏秦低头,嘴角微微勾起,心底浮起一丝的暖意。 “真巧,睿王爷也是一起来游湖的吧!”伊水莲驾马贴近司马恒,明明是对司马睿说的话,眼却是看向苏秦,“一起吧!” 司马睿勾起嘴,“好啊,本王也正有此意!” “苏公子,刚才我还和恒王爷说起,邀请了你们一起来游湖!”伊水莲朝司马恒投去温柔的一笑道,“没曾想,你们倒是先来了!” 这时苏秦才发现,被这个女人骗了,她故意将时辰提早了一些,为的就是让自己在这里偶遇上司马睿,真是不知道她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那就一同上船吧!”司马恒调转马头,朝停泊在湖边的一艘大船而去。 金辉中的湖面上,微风吹拂起一阵阵的波光熠熠,远远地看去,竟像是丝绸般缓缓起伏而动。 苏秦站在船头,远眺着这一泓的金波,思绪却随着那声声悠扬的琴声而变得飘渺。 再次见到司马睿,再次看到他那习惯性的冷漠的表情,心底那道尘封已久的心弦终是被疼痛地撩拨了一番,疼痛从破缺的那一口慢慢地流出,胸膛再度被之前的那种酸楚所侵蚀。 颜霏雪,你还是忘不了他,对吧!轻叹一声,苏秦无奈地笑了,始终在心底的深处,有些事,有些人,真的不能像转身那般洒脱,轻易地说忘就忘,说放就放! “在看什么?”身后传来司马睿淡淡的声音,他迈步走到了苏秦的身边,举目朝远处看去。 “看风景!”苏秦没有看他,目光依旧看向前方,“这里的风景独好,让我想起了京城之中的‘天女湖’!” 司马睿垂目,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过的好吗?” “呵呵,睿王爷这句话问的好奇怪,我过得好不好,与你何干!”苏秦扬起头,斜睨着他。 金辉中的他,一张俊朗的脸上,是淡淡的忧愁,一对冰冷的琉璃眸却因耀了湖光的金色,而显得有些熠动,多了几分的暖意,少了几分的冷漠。 “我…………”司马睿转过头,看着她,“抱歉,是我多言了!”她还是恨了自己吧! “睿王爷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我先告退了!”苏秦正在气头上,压根儿没注意到他语气的变化,他不再自称‘本王’,而是称呼自己‘我’。 “飞雪……”他突然喊住了苏秦。 “请你叫我芮公子,颜霏雪这个人已经死了!”苏秦丝毫不给他任何机会,说罢便甩袖准备离去。 “等一下!”司马睿突然拉住了她的手,“我有话要和你说!” “放手!”苏秦甩了甩,却没能甩开他的手,“我和你没话说!”那日她便放下誓言,今后他的世界,她不再参与,他与她的情意也到此为止。 “飞雪,对不起!” “对不起!”苏秦停住脚步,转过身,惊讶地看着他,冷笑道,“我没听错吧,堂堂的王爷,高高在上的睿王爷也会说对不起!” 司马睿只是看着她。 “抱歉,你的这三字我受不起,再说,你也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颜霏雪,不是她,苏秦! “飞雪,我真的很抱歉,若是有可能,我想补偿!” “补偿,你怎么补偿!”苏秦逼近他,双眼锐利,“我要你的命,你能给我么!” 颜霏雪都死了,他却来说补偿,何其可笑! “………………”司马睿没有放开她的手,只是更加的沉默。 “哼,看来,睿王爷的话也并不是一言九鼎,既然你做不到,就别轻言什么补偿!”苏秦一甩手,迈步而去。 “我愿意!”他突然抬起头,眼里透出坚定,“我愿意,若是你觉得这是最好的补偿方式,那么这条命便归你!” “你…………”苏秦停住脚步,转身看着他。 “如果你要的是我的命,那么当我完成该做的事后,这条命,便归你!”司马睿都到她跟前,站定,眼里亦是坚定与从容。 苏秦静静地看着他,眼前的男人有着一种让人感到宁静的气质,似乎看着他就能得到心灵上的慰藉,静静如水般却又带着让人冰冷的敬畏,水与冰的融合,便是对他最好的诠释。 苏秦沉了一口气,淡淡地一笑,“多谢睿王爷如此的厚爱与信任,将生命委托于我,只是施与受从来都不是对等的,你愿意给,可我却未必愿意接受,还是请睿王爷去找那个愿意接受的人吧!” “除了你,没有人能取我的性命!”身后传来司马睿依旧坚定的声音。 转过身,却对上他那对琉璃冷眸,不知是不是因了湖光的炫目,苏秦发现他的眼底迅速掠过一抹暗殇,很快地掠过,便又消失在了一片的冰冷中。 苏秦低眸思索了一会儿,抬眸看向他,“那你便留着吧!” “看来睿王爷和苏公子倒是挺谈得来嘛!”伊水莲掩着嘴角的冷笑,对着司马恒说道,“我听闻睿王爷之前曾经一纸休书将睿王妃逐出王府,睿王妃离开之后,睿王爷倒也没有再续娶,外界传闻睿王爷对睿王妃余情未了,如今看来倒是不假。” 司马恒斜视了一眼,“是吗,那倒是奇怪了,我从未听六弟说起过!” “睿王爷好兴致,怎么不一同进去听乐赏舞?”胡清歌双手负背,从容地撩起珠帘,踱步而出。4阅读 【壹佰壹拾】中了埋伏! “也许睿王爷只是觉得这里风景独好,想在这里看看,我们还是先进去赏舞饮酒吧,芮公子,请吧!”伊水莲伸出手,示意苏秦一同随行。 “为什么回来?”司马恒双手后托,手肘枕在栏杆上,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问的风轻云淡。 “为什么我不能回来?”司马睿身子倚靠着栏杆,望着远处道。 司马恒侧过脸看着他,“你不该回来!“ 闻言,司马睿一怔。 “既然选择放弃了,就不要再奢望什么!” “三哥!”司马睿打断他的话道,“我没有奢望,我只是想赎罪!” “赎罪?”司马恒一挑眉,“你有什么罪?” “三哥,你喜欢她,对吗?” “是!”司马恒总觉得今日的六弟有些不一样。 “那么,就好好滴照顾她!”司马睿停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天,伸出会手探了探又道,“起风浪了,看样子今夜的风似乎会很大!” 刚想迈步离开,手肘却被司马恒用力地抓住,司马恒用力一拉,将自己与他靠近,“我们是兄弟,但是有些东西,我不会放手,就算是你也不行!” “那你可要抓紧了!”司马睿淡淡地回过头,看着他,嘴角勾起一笑道,“不然…………”他靠近他耳边低语,“不然,她就会像风,从你的指尖溜走!” “你!”司马恒的手抓得越紧,关节微微泛白,神情肃冷,“记住,她是我的!” 司马睿清淡一笑道,“那我们就边走边看吧!” 甩开了他的手,司马睿甩袖走进了船舱里。 司马恒敛起眸,看着他的背影,许久之后,转身看向湖面,他们谁也没注意到,一道人影隐匿在红柱之后,将两兄弟之间的对话听了个滴水不漏。 “哦,他们真的这么说?”伊水莲听着探子的回报,绝美的脸上浮起一丝的冷笑,“呵呵,你做得很好,下去领赏吧!” “圣女,我们该怎么做?”紫衣轻声问道。 伊水莲站了起来,娉娉走向窗口,伸手将盛放中一朵海棠花采撷而下,用力地揉碎,“我们,只需等待,在适当的时机做适当的事便可!” 说完,她展开手,那朵娇弱的海棠如同残雪,细细碎碎地从她的指缝间颓然落地,一片惨败之相。 夜如期而至,夜风带着秋日的肃杀,冬日的酷冷席卷向大地。 苏秦站在船头,用手拢了拢衣领,不让晚风吹袭进身体里,耸耸肩,呼出一口冷气。 “真的要变天了!”苏秦看了看天边那逐渐变得阴暗的云彩。 落日带走了最后一丝的金色,整个天空陷入了一片的墨黑色中。 身体一暖,一件大氅披在自己的身上,回头一看,竟是司马睿。 “天冷了,出门该多注意!”他的声音中永远都带着那淡淡的冷意。 “多谢!睿王爷还是进去吧,这里风大!”苏秦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这件大氅,思虑一会儿道,“思雨姑娘的病如何了?” 话一出,她就后悔了,只因身边的这个男人在听到她提到‘思雨’二字时,身体明显一震,神情中透出一股难以言语的痛楚。 “抱歉,我不该问。”苏秦看了看他,低头道,“我先进去了。” “她,很好,多谢你的关心。”身后突然传来他的声音,带着某种的低沉。 “你很想找到神医吗?”苏秦转过身问道。 “很想,但是我知道不容易!”、 苏秦半路折回,又走到他的身边,看向湖面,“你说,这条湖水是从黑森林里流出来的吗?” “纵横整个球皇国的天女湖都是从黑森林里流出的,只是没有人知道源头在哪里,因为从未有人从那里活着出来!” “我是说,如果顺着这条湖往上游,是不是就能找到黑森林的入口?”她的脑中突然有了这么一个想法。 “没用的,早就有人试过,但还是没找到!” 苏秦一怔,低头轻笑,“好神秘的地方啊…………”当真没人能找到了么! 就在这时,苏秦突然发现,不知何时湖面上多了几艘船。 “那些是什么船?”苏秦警惕地盯着湖面,那些船什么时候出现的! “到我身后来!”司马睿拉过苏秦,双眼紧盯着前方急速逼近的船只。 嗖嗖———— 他的话音刚落,无数的火箭便如暴雨,飞射而来。 司马睿抱起苏秦,运气挥舞着长袖,挡住飞射而来的火箭,一边往船舱里退去。 “这都是些什么人!”苏秦看着从身边擦过的火箭,灼热的火气划破衣裳,擦过肌肤,血便涌了出来。 嘶—————— 苏秦拧紧了眉头,咬住下唇,没有发出声,她不想司马睿分心,再看看帮她挡住飞射而来的火箭的司马睿,他的身上都是深深浅浅的伤痕,好些地方流血不止,一咬牙,她撕下衣袖的一角,将他拉着躲到了木板门后。 “我帮你包扎一下!”苏秦为他包扎好了伤口,看了看外面,“司马恒等人也闻声赶来,但是火箭如同暴雨不停地从行驶靠近的船上飞射过来。 几艘黑色的船只将整艘为了个结实,火箭从四面八方直射而来,火光冲天中,苏秦看到了一脸焦急的司马恒,脸色惨白的他在四下寻找着什么,突然,他看到了苏秦这边,脸上才浮起一丝的血色。 刚想开口,他身边的伊水莲却突然喊道,“芮公子,睿王爷,呆在那里别动!” 她的话音刚落,嗖嗖的几十只火箭便朝苏秦这边射来。 啊—————— 司马睿为了护住她,手臂中了一箭。 “她还真他妈的会说话!”苏秦这会儿也火了,要不是这个女人鬼叫,他们怎么会发现自己的藏身之处,这个女人太阴险了! 夺—————— 火箭还未停歇,天空立刻又飞来寒光逼人的弯刀,如勾般勾住了船板,几道黑影顺着绳索在火箭的掩护之下,从湖面下速游了过来。 “你还好吧!”苏秦扶住他,血顺着指尖,沿着手腕滑落进正手臂,湿乎乎的粘稠感,让她打了个寒战,“我先帮你止血!” 撕下袖摆,她利索在伤口上方绑紧,血便止住了,“忍着点,我要拔箭了!”苏秦一手按住他的伤口,一手握紧箭尾。 司马睿点了点头。 苏秦咬紧牙根,一口气拔出了箭。 啊!司马睿猛地一抬头,额角立刻渗出细细的汗珠,苏秦连忙帮他包扎了伤口。 “好了,没事了!”苏秦看了看箭头,“还好,没有毒!你还好吧!” 司马睿点了点头,转头看向身后,他们所处的船成了箭靶,无数的火箭掩护下,黑衣人从水里跃身上了甲板,手中一柄柄的弯刀如勾,挥舞着朝这边涌过来。 “他们的目标好像是这里!”司马睿看了看前面,司马恒等人被火箭围堵,丝毫无法前进半步。 “秦儿!”司马恒一挥袖,挡下火箭,飞身朝这么而来。 “恒!”伊水莲飞身上去,抓住了他的衣袖,“不要去,太危险了!” “放手!”司马恒挥剑斩断了衣袖,头也不回地朝苏秦这个方向而去,几个黑衣人举刀拦在了他的面前。 “滚!”司马恒怒眉而视,挥刀朝他们砍去。 随着火箭的不断落下,越来越多黑衣人从湖里飞身上了船板。 火光冲天中,苏秦看到了司马恒那焦急的眼神,挥手拼命地挡下火箭和黑衣人,明明看的到,却怎么也进不了身,那种无助的感觉第一次将他淹没。 “秦儿!”一声喊叫,苏秦回过头,一道火箭直直地从眼前飞射而过,深深地插入木板上。 “我们得离开这里!”司马睿拉住她的手,将她拉进了怀里,四下看了看,却发现,整艘船都陷入了一片火海中,一群的黑衣人占满了船体。 “我们能去哪里!”苏秦看了看四周,除了跳入湖里,他们无处可逃。 “抱紧我,我们一起跳进湖里!”司马睿紧紧地抱住她的腰,语气凝重。 苏秦看了看前方,胡清歌等人正在船板上分离地杀敌,根本连靠近他们都不成,冲天的火光将苏秦两人与司马恒等人隔离成两个世界。 “秦儿,走!”司马恒朝他们喊道,然后他朝司马睿深深地看了一眼。 似乎的读懂了他眼里的暗示,司马睿一咬牙,抱起苏秦躲过火箭,朝船边奔去。 “抱紧了,我们要下去了!”司马睿喊了这么一句,然后苏秦便只感觉身子一沉,冰冷的感觉便朝自己涌来。 水花四溢,眼前一片的漆黑,水珠从四面八方朝自己涌来,呼吸有些困难,她再一次感觉到了溺水的窒息感,恐惧如潮,将自己的感官掩埋,双手慢慢地松开了司马睿的腰,朝湖底滑去,眼前湖面上那阵阵的火光来回穿梭,照的整个湖面如同白昼,而她却再也没有力气朝那里游去,用尽气力,她朝那里伸出手去。 救我————一声无力的呐喊。 一只伸了过来,紧紧地抓住她的手,强劲有力,透着温暖朝自己袭来。 司马睿的脸出现在面前,他一把拉过苏秦,将她抱在怀里,然后低头吻住了她,将口中的气渡给她。 猛然一抽,胸腔里再度被新鲜的空气填满,苏秦下意识地伸手抱住他,索求的更多。4阅读 【壹佰壹拾壹】逃生! 吻狂乱,急促,带着一种生的渴望,在彼此间传递着。 司马睿抱紧她,朝湖面奋力地游去。 哗——————的一声破水而出,他抱着苏秦冲出了水面。 低沉,紊乱的呼吸缠绕着彼此,苏秦无力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惨白的脸色微微有了血气。 司马睿稳住呼吸,举目看向前方,那艘大船早就被火海吞没,一片火光将天地照亮。 幸而他们及时跳入水中,那些船只离自己有一定的距离,暂时借着夜幕,船上的黑衣人没有发现他们的行踪。 “你还好吧!”司马睿边喘着气,边低声询问着。 “我,我没事,你呢?”苏秦这才发现,情急之下,她紧紧地抱着他的腰,脸一红,刚想抽回手,却发现,手中一片湿润,抬起一看,一片猩红。 “你!”苏秦猛地抬头,却发现,司马睿的脸色没有一丝血色,白的骇人。 “呵呵,我不太好…………”说完,他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喂…………”苏秦拉不住他,却又不放手,连同他一起又沉入了湖底。 不知过了多久,苏秦逐渐恢复了意识,长长的的睫毛动了动。 疼————疼痛如潮水朝她的头袭来。 苏秦拧紧了眉头,动了动手指头,缓缓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的蔚蓝色的天空,入耳的是清脆的鸟鸣声,潺潺的水流声,吸入的是一阵阵的清香。 突然转过头,她看到了躺在身边的司马睿,他一身的血迹斑斑,脸色却惨白的骇人。 “喂……”苏秦翻过身子,坐了起来,推了推他的身体,“喂,你还好吧!”没有反应,她连忙伸出手,放在他的鼻下。 呼—————— 苏秦大大地松了口气,还好,谢天谢地,他还活着,将他翻了个身,几只箭插入了他的背部,血仍然正从他的背部缓缓地流出,不及时处理,他会因失血过多而死去。 苏秦看了看四周,“这里是什么地方?” 四周都是一片的绿色森林围绕,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一片湖光熠熠,一条潺潺流动的溪水从森林深处流了出来,在这里汇成一条河流,慢慢地流向森林外。 “这里莫非就是黑森林!?”她没想到如此误打误撞进了黑森林。 “唔——”身边的人发出痛苦的呓语,苏秦看了看四周,这里到处都是森林,没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 她将司马睿拖到比较干燥的地方,找了些干草铺上,然后将他卧倒放在干草堆上,又在附近寻到了一些老顽童平日里教给她的有治愈之效的草药。 “我知道你醒着,我现在要为你把箭拔出来,如果疼的话,你就咬着这个。”说着她把一根小木棍塞到他的嘴里,司马睿似乎听到她的话,吃力地张开嘴,咬住。 “那么我要开始了!”他背上的箭伤太多,她必须快速地处理这些箭。 司马睿明明还是神志不清,但是他却还是坚强地动了动手指头,表示他听到了。 “那么,我开始了!”苏秦撕开了他背上早已破烂的衣裳,露出了一大片被血迹污了的肌肤,道道尖锐的箭头插入了他的背部,血如注流了出来。 但更让苏秦惊诧的是,他的背上居然还遍布着大大小小的疤痕,其中一条甚至从他的肩膀一直蜿蜒着到了他的腰部,如同蜈蚣般让人看了都觉得心疼。 他受过这么多的伤,那一定很疼吧!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苏秦从怀里掏出老顽童交给自己的银针,插入他背部的几个大穴位,止住了血,然后她按住箭头四周的几个穴道,一只手紧紧地抓住箭尾,猛地一用力,箭头连带着血肉被拔了出来。 啊—————— 司马睿猛地一抬头,喊出了声,身子剧烈地起伏着。 “该死的!”苏秦低声诅咒着,“箭头上有倒钩!”拔出的箭头上锐利的倒钩上夹杂着血淋漓的肉,让人看了不忍。 “唔…………”司马睿低声呜咽出来。 “很痛吗?”苏秦想用袖子为他擦去额角的汗珠,却发现,袖子根本就是一片湿漉。 “能坚持吗?” 司马睿点点了头,惨白的双唇被咬出了血。 苏秦一咬牙,深吸一口气,将剩下的几根箭一起拔了出来。 “好了,没事了,我现在就帮你止血,你一定要忍住!”苏秦连忙将寻来的草药碾碎,将新鲜的药汁敷在听到背部。 忙了一整个白天,她终于将司马睿背上的伤口处理好,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抬头一看,天色却渐渐变得暗沉。 苏秦又赶忙找来一些干木,点燃了火堆,她看了看还在昏迷中的司马睿,帮他把湿衣服脱了下来,想帮他把衣服烤干,在扫及他的左肩头,目光时一顿,手落在了半空中。 那个地方赫然有着一个明显的牙齿印记………… 当她看到那个鲜明的牙印时,一股怒气突然涌上心头,苏秦落在半空的手紧紧地圈成一个拳头,忍耐了许久,却没能落下。 “司——马——睿!”苏秦咬着牙挤出这几个字,“你好样的!” 这时的她恨不得撕烂他那虚伪的面具,然后狠狠地揍他一顿,不过鉴于他现在是病人,兼她的救命恩人,她把这口恶气暂时忍下,等日后一并讨回! “飞……雪,对……不……起……快,逃……”昏迷中,他却呓语出这么一句,苏秦的心却又软了几分。 “司马睿,这次暂时放过你,不过,今后,我会向你讨回!”苏秦握紧拳头,放在身侧,“我不会允许别人这般戏弄我,即使你有理由,我也不原谅你!” 湖边,司马恒一脸的肃杀之气,站在船头,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那双邪魅的双眼透出疲惫,死死地盯住波光熠熠的湖面,冷风撩起了他的鬓丝,狂乱地飞舞着。 狂乱,焦虑,不安,心痛如死死地将他包围住,心就像是被这道网紧紧地网住,痛苦不已。 他后悔,为什么不早点发现元老们的阴谋,为什么没能及早地制止他们,他说过会保护秦儿,可是他都做了什么,他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她落入水里,却什么也做不了! 手指深深地陷入肉里,血顺着指缝流出,他却丝毫没有感觉。 “恒,你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休息一下吧,他们一定能找到芮公和睿王爷的。”伊水莲站在他身边,眼里透着担忧。 “我不累,你要是累了,就先回去!”司马恒死死地盯着湖面上那些来往的船只,他们正沿着湖边来回寻找着。 “我也不累,我陪着你!” “我去找了这沿湖一带的地方,都没有!”胡清歌站在一艘船头对着他喊道,“我想去河上游再找找!” “我陪你去!”欧阳飞立刻飞身上了他的船。 “我也去!”秦如歌也想跟去,却被夜冷拦住,“你还是随我们在这里等着,我们再在这附近搜索一番,也许会有些发现。” ☆☆☆☆瓦的分割线☆☆☆☆☆☆ 司马睿在一阵阵如潮水般不断涌来的疼痛中醒来,当他一睁开眼,就看到一片的蔚蓝天空被一大片的森林绿叶所覆盖, 正当他惊诧于这一切时,却问道了一阵香味,转头看去,只见苏秦正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只鸡在火上烤。 “你醒了。”苏秦转过头,看了看他说道,“感觉好些了吗?” 司马睿摸了摸背,看着她,“是你帮我弄的伤口?” “是。”苏秦从烤好的烤鸡上拔下一只腿,递给他,“吃点东西吧,这样体力才能快些恢复!” “谢谢!”司马睿接过烤好的鸡腿,看了看苏秦,又看了看手中的鸡腿,“你什么时候学会疗伤了?” “很早……”苏秦看了看他,低头继续烤着,“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说你背上的那些伤疤,是什么时候的事?” 司马睿侧目往自己的背后看了看,咬了一口鸡腿,“很久以前的事了,我都忘记了!” “也是,我看了,好像都是些旧伤疤,似乎没有添什么新的伤痕上去。”苏秦意有所指地说道。 “都是些陈年旧事,不提也罢!”司马睿根本没有听出她话里的意思。 “是吗,的确都是些陈年旧事了!”苏秦冷笑一声,低下头,不再多说什么。 接下来,沉默代替了所有。 “这里是哪里?”司马睿突然抬起头,看了看四周,突然身子猛地一震,“莫非这里是…………” “对,这里是传说中的黑森林,我们的运气很好,顺着水流到了这里。”苏秦咬了一口鸡块,“不过,同时我们又很不幸,因为,我们迷失在了这里。” “黑森林?!”司马睿惊诧地看了看四周,低头看了看自己,他身上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干衣服被撕成条状,围着身子包扎在伤口处。 “谢谢你!”虽然背后传来的阵阵剧痛还是让他微微皱起了眉头,不过他还是忍住没有表现出来。 “疼的话就喊出来,别把什么都憋在肚子了,最后可是会烂坏肠子的!”苏秦朝他冷笑了一下。 寒———— 不知为何,司马睿看到她的笑,却觉得一股冷意丝丝地爬上了脊背。 “呵呵!”干笑几声后,司马睿站了起来,走到河边,低下身子,掬起一抔水,然后又起身四下看了看,接着朝森林里走去。 “喂,你要去哪里?”苏秦跟了上去。 司马睿在森林里转了一圈,然后回头看了看苏秦。 “怎么了?”苏秦跟在他身后看了看,却没能发现什么。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他们找不到黑森林的入口了。”司马睿说道。 “为何?” “因为这个森林的入口处根本不在河流的上游。” “不在上游是在哪里?” “是下游!”司马睿又重新走到河边,指着河里的水流方向道,“看这里,水流的方向是相反的。“ “可是,我看到的不是,它明明是从这里流出来再流到森林外面去的。” “在森林里,有些东西总是能迷惑人心。”司马睿指着一棵大树说,“树叶茂密生长的方向是南方,而树叶长势稀疏的则是北方,也就是说,这才是南!”司马睿指着苏秦方才认为的源头方向看去。 “而那边才是北!”接着他又指向河水流动的方向,“天女湖位于北面,处于河流的下位,而我们却是被流水从河上游带入这里的!”说着他又指了指苏秦醒来时所处的位置。 “这么说,过去他们一直都找错了方向?”苏秦这时才知道,为何那么多人都有去无回,“原来寻找入口不是逆流而上,是顺水而下!” “是的,也是我们的运气,刚好被水冲到了这里。”司马睿拍了拍手,又朝四周看了看,“今晚先歇着,明天我们便寻路出这片森林。” “你确定你有办法出去?”苏秦有些不太相信他的话,“我在这之前已经看过了一遍,这里除了森林还是森林,没有别的出路。” “只要有水流的地方,就会有出路,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顺着河水逆流而上,源头的地方一定有高山,有高山就有平原,到了平原,我们就出了森林。” “是一切从头开始的意思吗!”苏秦看了看他,“在那之前我还得去寻些药草,你的伤势很重,必须及时上药。” 翌日,司马睿带着苏秦沿着岸边朝河流的上游寻去。 “你确定这么走,可以走出这片森林。”走了才没多久,司马睿的体力便不支,苏秦只好扶着他,沿着河流朝上寻走。 “我们到那边休息一下吧。”苏秦也感觉有些气喘,她扶着司马睿在一个突起的石头上坐下。 “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飞雪!”司马睿突然喊道。 苏秦的脚下一顿,手又握起,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开口。 “多加小心。”他现在是个重伤员,没了力气去做这些本该是他做的事。 “恩。”苏秦低低地应了一句,便朝森林的深处走去。4阅读 【壹佰壹拾贰】玩死你丫的! 一路上都是还有些野果充饥,她将捡到的野果放在裙摆围起的小布袋里,刚弯下腰,却发现旁边的树丛里有什么东西突然窜了过去。 低矮的树丛发出沙沙的响声。 “谁!”苏秦立刻警觉起来,弯下身子捡起一根木棍,握在手里,弓着身子摸索着朝低矮的树丛走去。 “是谁,马上出来!”苏秦躬身朝树丛靠近,她慢慢地拨开矮树丛,猛地抬起手刚想要扎下去,手却在半空中停顿住。 “怎么是你!”苏秦惊喜地发现,原来躲在树丛后面的居然是老顽童的那只小白虎,额头的那颗血红的印记依旧鲜明。 苏秦把它抱了起来,它似乎真的很喜欢她,温顺地偎依进她的怀里。 “恩,你真乖!”苏秦十分欢喜地摸了摸它额头的印记,它没有反对,温顺地用它的鬓毛蹭了蹭她的手,“你在这里,那么说来,老顽童也一定在这附近了!” 小白虎又用力地在她手背上来回蹭了蹭,表示同意她的话。 “那么你能带我们去见他吗?”就算她懂得医术,但若是有老顽童在的话,司马睿的伤一定能好得更快些。 小白虎又是一点头,苏秦十分高兴地抱着它朝来时的路走去。 “司马睿!”当苏秦原路返回时,却发现司马睿倒在了地上,她放下小白虎朝他跑去,“司马睿,你醒醒!” 在触上他的背部的瞬间,苏秦发现他的背部是一片的湿漉,摊开手掌一看,却是触目惊心的血红。 原来这一路上,他的伤口都一直在流血,他却不说,硬是咬着牙坚持下来,这是怎样的一份毅力! 当苏秦看到这些血痕时,她的心猛地一抽,眼眶有些湿润,低声骂道,“你这个傻子!笨蛋!” 苏秦吃力地将他扛在肩上,对小白虎说,“快,带我们去见老顽童!” 小白虎很通人性,立刻转身朝森林的某处跑去,不过,它并没有跑多远,便停了下来,转过头看着苏秦,等她接近了又撒开退往前跑去。 苏秦咬着牙,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角冒出,如水瀑布般顺着脸颊往下不断地流下来,在她的双眼帘处形成了一个小水瀑布,苏秦努力地眨了眨眼,用力地甩了甩头,将水珠甩出。 小白虎的脚步越来越慢,苏秦知道,目的地就在前方不远处,司马睿的脸色随着失去的血越来越多而越来越惨白。 时间不多了,苏秦一咬牙,用力将司马睿往上一抬,脚步加快朝前方走去。 眼前的水帘越来越大,力气却越来越少,随着水分的不断流失,苏秦觉得体力越来越不支,就在她即将到达出口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黑,她便失去了知觉。 恩———— 苏秦在全身的酸痛中醒来,却发现小白虎正在她趴在她的脸颊边,用舌头舔着她的脸颊。 “呵呵,你在干什么?”苏秦伸出手将它抱起,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放眼朝四周看去,一个陌生的房间映入眼帘。 “这是哪里?”苏秦刚正想着,门就开了,老顽童手里端着一碗稀粥走了进来。 “你醒了,先吃点东西吧!” “老顽童,你怎么在这里?” “呵呵,这里是我的家乡,我不是和你说过。” “家乡?” “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说着他朝小白虎看了看,笑道,“这个小家伙很是念着你!” 苏秦翻身下床,走到桌边,看了看问道,“司马睿呢?” “呵呵,他没事,我帮他处理好了伤口,现在他正在隔壁的房间睡着。” “那就好!”苏秦听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恩,好香的粥啊,我正好饿了!” 喝完粥,休息了一会儿,苏秦随着老顽童来到了司马睿的房间,哪知一进门却发现,他早醒了,只是还躺在床上,没有力气动弹。 “看来他恢复的很好,身体很强壮,再好好休息上个半月应该就会痊愈!” “谢谢,要不遇到您老人家,我们可都要晕在森林里了!” “呵呵,好好休息吧,其他的事就别想太多,在我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我也好尽地主之谊,好好回报一下你!”老顽童笑着走出了房间。 “他是谁?”司马睿看到他走后问道。 “哦,他只是我之前救过的一位老人,后来他又走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苏秦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他会医术?”司马睿的眼底突然掠过一抹的精芒。 苏秦的身子一僵,垂下长长的睫毛,低眸思索了一会儿,又抬起笑道,“是,他懂得很多!” 司马睿似乎陷入了一种激动的情绪中,压根儿没注意到苏秦眼里的那抹黯然。 “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也得等你的伤势好转了再说!”看到他眼里的那道精芒,苏秦只是苦笑了一声。 抱着小白虎走出屋外,苏秦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方才在屋里她一直都憋着一口气,现在终于能将它顺利地吐出,心却在压抑之后,更加的痛。 “他还是不肯说实话,对吧!”她低下头,看了看怀里的小白虎,有些苦涩地笑着,“小东西,你说为什么人总是爱说谎,为什么他们就不能诚实一点呢?” “因为人是有智慧的,而有智慧的人就会有思想,有思想的人便会有了,有了,他们便想方设法,用尽一切手段地去得到,谎言便是这种手段之一。”身后响起了老顽童的声音。 “老顽童。” “秦儿,你很聪明,有时候能看透一些事是件好事,可有时候却不见得是件好事,你该学着放开,这样心才会好过些。” “恩,我知道!”苏秦打从一开始便学着如何去放开,可是放开又如何,她不计较却不代表他们不会再利用自己,自己的一味忍让换来的却是他的得寸进尺! “呵呵,我知道,你说知道是一回事儿,可是真要做起来,却很难,特别是对一个一而再再而三欺骗自己的人!”老顽童却似乎看透了她,拍了拍她的肩膀,“没关系,有我在,要是你气不过,我就在他的药里多加几味药,保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噗嗤!”苏秦忍不住笑了,“您可是说过,医者父母心,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你的意思是放过他了?”老顽童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似乎不认识苏秦一般! “谁说的!”苏秦这才一扫之前的低沉,笑的贼,“我只是说这个时候放过他,可没说,以后也放过他!” 老顽童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哈哈,这就对了,这才是我所认识的芮丫头!” 苏秦勾起嘴角,斜睨着朝司马睿的房间看去,死马,等着瞧! 此时的司马睿却猛地打了个寒战,只感觉脊背上冒出涔涔的冷汗。 ☆☆☆瓦的分割线☆☆☆☆☆☆ “还没找到吗!”司马恒带着人将整个湖翻了个底朝天,却始终未看到苏秦和司马睿的影子。 他颓然地站在船头,疲倦不堪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湖面,发丝缭乱纷飞,那张原本俊魅的脸却消瘦了几分,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狂乱的境地,凡是靠近他身边的人都能感觉到他那随时都会爆发的怒火。 “恒,你还是先休息一下,你已经四天没合眼了!”伊水莲担忧不已,她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越是焦急,她就越心痛,因为他的心里至始至终都没有她的影子。 “滚!”司马恒怒气冲冲地吼道,“我不想看到你,给我滚!” 要不是这个女人,元老们不会出动精甲兵,秦儿也不会到现在都生死不明! “恒,你!”伊水莲双眼通红,看着他,“我也不想这样的,我根本不知道元老们会这么做!” “别让我再说第二遍!”司马恒挥起手,用力地朝八角桌拍去。 啪咔————的巨响过后,那张八角桌便被从中间劈成了两半。 “走!”司马恒紧攥着拳头,冷冷地说道。 “好!我走,我走!”伊水莲捂住嘴,跑进了船舱里。 “圣女,别哭了,您这样伤心又是何苦,左使大人他根本就不会在意!”紫衣在一旁规劝道,“伤了的只是您自己的身子!” “你说,我到底哪点比不上她!”伊水莲拉住她的衣袖,“为什么他宁可要她也不要我!” “圣女,您是金枝玉叶,那个丫头怎么能和您相比,左使大人只是被迷惑了!” “够了,不要再骗我!”伊水莲甩开她的手,冷笑道,“我不是傻子,他究竟有没有被迷惑,我看不出吗!” “圣女…………” “传令下去,沿着下游给我搜,那里是黑森林的入口,这附近都没有找到,说明她一定在那里,记住,死活都别让她再出现在司马恒的眼前!”伊水莲敛起双眸,阴冷地说道。 “属下遵命!”紫衣领命退下。 伊水莲悲愤不已地站在窗户前,将那一瓶的海棠都狠狠地撕下,捏碎,任由那一手的猩红纷纷落下。 “哼,司马恒,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伊水莲扭曲的脸孔显得异常的狰狞,“你要她活,我就偏偏要她死!” 说话间,一道人影从窗前掠过。 “你说什么!”胡清歌亲耳听完亲信的报告,惊讶地问道,“你确定她是这么说的!” “是,属下刚才听得很清楚,圣女大人是这么交代紫衣去办的!” “你做的很好,下去领赏!”胡清歌一挥手,来人便退下。 黑森林的入口居然在河流的下游,难怪他们怎么找也找不到入口,原来是算错了方向! “哼,司马恒,这回本座总算是比你先一步了!”胡清歌勾起嘴角冷冷地笑了,“秦儿,你要等着我,我很快就去找你!” 司马睿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过得并不舒坦,背上的伤势是在逐渐好转,可是其他的小毛病却是在不停地出现,要不是拉肚子,拉到气软,要不就是全身长痱子,奇痒难耐。 这不,他刚刚又肚子疼了。 “唔——”刚刚还在吃放的司马睿突然感到肚子里一阵的翻江倒海,俊朗的脸上立刻一片绿色。 “你的脸色很难看,不舒服吗?”苏秦 司马睿只是酸着脸,苦笑了一下,立刻起身,推开门往茅房的方向冲去。 “呵呵!“苏秦看着他那狼狈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小丫头,别太得意了,小心他发现了找你算账!”老顽童点了点她的额头。 “怕什么,我还真怕他发现不了!”苏秦扬起头,勾起嘴角贼笑道。 她就是要司马睿发现,然后等着他来找自己算账,那时,她再和他摊牌,杀他个措手不及! “糟糕,小丫头,你的药量似乎过了!”老顽童看了看更漏,算了下时辰,“那小子如今估计拉趴下了!” 秀眉一挑,苏秦朝老顽童看了看,两人立刻很有默契地往那里冲去。 当老顽童将几乎虚脱了的司马睿拉出茅房时,苏秦几乎笑翻过去。 “你还好吧!”看着一脸苍白却依旧瞪着自己看的司马睿,苏秦用极大的毅力才忍住笑,不过脸型却扭曲变了形。 “老医师,为何我会如此?”经历多了,司马睿也起了疑心。 “额…………”老顽童早猜到他会来问自己,于是干笑一声,“呵呵,你本来就受了伤,身子虚弱,再加上水土不服,故而才会诸多的毛病,只要你按时服药,多休息些时日,自然会好!” 司马睿对他的回答半信半疑,总是寻着机会想去看个究竟,但碍于老医师的面子,他不好去查没想到过了几日,机会便来了! “师父,你要出远门啊?”苏秦刚采了些药材回来,却听到老顽童要出一趟远门。 “老医师,你要去多少时日?”司马睿却有了一番的计较。 “快的话,三日,慢的话,估计得七日!”老顽童将一些医书交给苏秦,“你这几日好好地学习医术,莫要偷懒,等为师回来,可要考你的!”然后偷偷对她说,“那个傻小子已经发现了,你自己掂量着,别玩过火了!”4阅读 【壹佰壹拾叁】玩大条了! “恩,我知道!”苏秦朝他露出一个笑,“徒弟我会掌握好分寸的!” 玩过火?!她就是偏偏要玩起一把火! 欺骗了自己那么久,给他点苦头吃吃,让他知道一回什么叫:唯女子难惹也! 老顽童离开后的第二日,苏秦照常出去倒药渣,司马睿却紧随其后,待她走后,司马睿离开将药渣倒出,捏起一小撮,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果然是这个丫头在捣鬼!”司马睿拧紧眉头,刚想回去找苏秦算账,一道揶揄的声音便自身后响起。 “是我搞的鬼,又如何?”苏秦站在他身后,双手环胸,悠哉地倚靠着大树,秀眉挑起,冷笑着。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居然在他的药里下泻药!难怪他最近一直都小毛病不断,却原来是这个丫头捣的鬼。 “这都要问你自己!” “问我自己?!”司马睿一脸的茫然。 “是的,礼尚往来的道理你总该懂吧!”苏秦放开双手,朝他踱步而来,“既然你送了鬼面人这么份儿大礼给我,我怎么地也得给回份厚礼才像样吧!” 谁叫他之前假扮鬼面,欺骗了自己这么久,先是给自己吃毒药要自己去偷什么鬼玉玲珑,然后又逼着自己来燕门关寻什么秘密,要不是他,自己哪里要受这么多的苦,要不是他,自己又怎么会被卷入什么争斗中,最可恶的就是这个家伙到最后还是不肯说实话。 她对他只算是略施小惩而已,他就气不过了,那么他那么戏弄自己,自己又该如何! “你…………你都知道了!”司马睿闻言怔了一怔,“抱歉!”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他没有动,任由那一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脸上,巴掌大的红印便清晰地浮现在脸颊上。 “不要喊我!”苏秦怒火冲天地一挥袖,“也不要对我说抱歉,这一巴掌是我还给你的,从今刻起,你不再欠我什么!” “秦儿,我可以解释…………” “不必了!”苏秦冷漠地注视着他,“那日在森林里,我便看到了你左肩上的牙印,那时我便知道你便是鬼面,我曾经给过你机会,你却没有说实话,如今,太迟了!” 说完,她便甩袖准备离去。 “秦儿,你等一下!”司马睿立刻冲到她的跟前,拦住她,“就算你不听,我也要解释,我只是想你知道,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苦衷?”苏秦觉得好笑,“这个世上就是有太多的人借着苦衷这样冠冕堂皇的借口,却做着伤害他人的事,末了,却只要一句‘我有苦衷’便可以将一切都抹去,当一切都没发生吗,司马睿,你也太会占便宜了吧!” “我…………”他低垂下长长的睫毛,沉思了一会儿才道,“抱歉,我不是有心欺骗,只是那时觊觎玉玲珑的人太多了,我不得不防,故而不能以真面目来守在你的身边!” “你解释完了!”苏秦冷冷地说道。 “恩…………” “说完便放手!我要走了!”他的双手还紧紧地按住自己的肩膀,并没有松开。 “你肯原谅我了?” “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告诉我,要如何做,你才肯原谅我!”只要他能做到的,他一定会去做! “我要你的命,你给吗,若是给我便原谅你!”他若是连命都可以舍弃,那么她就原谅他! 司马睿低垂双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射出淡淡的阴影,让人看不清是何神色。 “好!”末了他忽而抬起头,一如之前在船上说的时候那般语气坚定,“不过…………” 苏秦挑眉,“不过什么?”果然还是不舍! “我只是希望你能帮我完成多年来的一桩心愿,之后,我的命便归你!” “你的心愿?”苏秦略微张大了一只眼。 “思雨,我唯一希望的就是能治好她的病!”司马睿紧按住她肩的双手又用力了些,神色凝重中带着某种惆怅与沉痛,“只要你能医治好她,我的命便归你!” “呵呵,呵呵…………”苏秦突然觉得有些悲怆,沉沉地叹了口气,“原来你的目的是这个!从一开始,你就打算的是用你的命来换取思雨的活命,你当真是爱她深切!” 他的原意,他的性命却原来都只是为了一个叫思雨的女人! “秦儿我…………”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的虚词假意!”苏秦用力地甩开他的手,“我会帮你去治思雨的病,不过,不是为了你的那个承诺,我只是做一名医者该做的事!” 其实在遇到师父之后,苏秦便有了一个想法,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苏秦也曾仔细研究过司马恒对自己说起的思雨的病况,只是她的病太奇怪,在师父的医书里,苏秦根本找不到治疗的方法。 “多谢,我,我只是…………”司马睿没想到她如此的爽快,看到苏秦眼里那抹暗殇,他心虚地低下了头。 “不必说了,我想回去!”苏秦推开他,朝前迈去。 “秦儿!”司马睿在身后叫住了她。 苏秦脚步顿了一下。 “你,喜欢我三哥吗?” “这似乎与你无关吧!” “我,我只是觉得你是个好女子,不希望,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伤害?!”苏秦转过头,有些可笑地问道,“到目前为止,似乎伤害我最深的,是你,睿王爷!” 他那时可没少给自己羞辱,到如今他却说不希望自己受到伤害,可笑之极! “我,我只是说,那些隐藏在真相背后的…………”司马睿停顿了一会儿,低头沉沉地说道,“那些隐藏在真相背后的……谎言…………” “是什么?!”苏秦紧紧地盯着他的眼,想从他的眼里看出点什么,“什么是隐藏在真相背后的谎言?” 苏秦侧着头,走近他,“你让飞雪受到的伤害还少吗,你让我受到的伤害还少吗,哦,我差点忘记了,飞雪已经死了,所以你就把内疚的心里转移到我这里,我告诉你司马睿,我不需要你的忠告,以前不,现在不,将来也不!” “我只是不希望你再次受伤!” “我受到的伤害源自你!一切都是因为你的自以为是,一切都是源自你的刚愎自用,若是当初你肯将真实的情况和颜霏雪说明了,她就不会死,这一切是谁的错,是你!”苏秦义愤填膺地指着他吼道,“因为,你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你以为什么,飞雪会死,为什么,你会出现,这一切当真如胡清歌说的那般简单!”司马睿冷酷地说道,“你以为,我三哥为什么对你一直如此的关注!” 轰————————的一声巨响,苏秦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色,踉跄地后退了几步,怔怔地看着他。 “你说什么?”她的语气有些颤抖,他刚才说司马恒什么来着! “抱歉,我只是不想你被谎言再次欺骗,有些东西并不只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三哥他,他也有自己的苦衷…………” “够了,闭嘴!”苏秦敛起眸,咬着牙,狠狠地说道,“司马睿,你,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单!” “秦儿!”司马睿拉住她。 “放手!”苏秦甩开他的手,握紧拳头,咬着牙说,“别碰我,你就是看不得我好过,总要让我难受才甘愿!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什么!所以这辈子你才要这么的折磨我!” “秦儿!”他抓住她挥舞的双手,“你冷静地想一想,这个世上,当真有这么多巧合的事!为什么会是飞雪,为什么会是你!那只在你梦里出现的白虎,如今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你当真以为这一切只是一个巧合吗!” “司马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苏秦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为什么他突然变得很陌生,陌生到让自己感到害怕! “我知道,正因如此,我才不希望你步上飞雪的后尘!” “放手!”苏秦甩开他的手,“别碰我,别在让我打你一拳!” “秦儿,你要去哪里!”司马睿紧跟着她。 “别跟着我,我不想看到你!”苏秦转身朝森林深处跑去。 天空乌云密布,响雷划破苍穹。 “秦儿,别再跑了,哪里很危险!”司马睿紧随其后,几下足点地,飞身朝苏秦追去。 嗖嗖————几道银针凌空飞来。 司马睿侧身躲过,连忙继续追去。 “秦儿,小心!”就在他即将追到苏秦的时候,他伸手想拉住她,却突然发现两人在同时下陷,他惊诧地看着苏秦喊道,“秦儿,别动!” “太迟了!”苏秦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她的手被司马睿紧紧地抓住,身子却在往下陷。 “我没想到在黑森林里居然会有流沙!”苏秦双眼看着天,无语到了极致,该说自己倒霉呢,还是说自己够幸运,居然能在森林里遇到只存在于沙漠里的流沙。 “这是恒天罡布下的‘流沙阵’!”司马睿以前也只是听说过,如今才真正见识到流沙阵的厉害。 “该死的家伙,好好的森林布什么阵法,真是害人不浅!”苏秦闻言,破口大骂,“现在可好,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如今只有两条路给我们选择!”司马睿叹了口气道,握紧秦儿的手却愈发的紧。 “那两条路?” “一是等着人来救援,二是…………” 苏秦看着他,“二是?“ “和我一起喊!”司马睿挑眉贼贼一笑,然后朝天空大声地喊出,“救——命——” 额—————— 苏秦低头,无语中,良久才道,“你在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那你说该怎么办吧!”司马睿拉着她的手,低头看着,双脚在不停地下沉中,流沙已经没过大腿部分。 苏秦腾出一只手,放在嘴边用力一吹,嘹亮的哨声飞扬在森林里。 过了一会儿,一道白色的身影从远处飞掠过来。 “小白!”苏秦看到它,双眼立即放出光亮,朝它喊道,“快去,快去找人来救我们!去!” 小白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立刻点了点头,转身朝森林外奔去。 “呵呵,似乎,你的方法的确有效些!”司马睿耸了耸肩膀,挤出一丝笑意。 苏秦白了他一眼,“都要怪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被困在这里!” “喂,刚才好像是你先跑的,而我只是为了救你才进的森林!” “你的意思是我的错了!”丫丫的,要不是他突然说了那些话,她能受刺激跑进森林,她不跑进森林里,能遇到流沙阵吗! “是你说的,我可没说!”司马睿勾起嘴角反驳道。 无语—————— 苏秦突然发现,如今的司马睿实在是太巧舌如簧,居然现学现卖!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可是小白却依旧没有回来,日头渐渐沉下山去,苏秦却因为饿的过头,有些炫目。 “难受吗,难受的话,我把肩膀借你靠下!”司马睿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休息下,一会儿人来了,我叫你!” “死马!都怪你!”在靠在他的肩膀上之前,苏秦仍不忘狠狠地抽挥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和你在一起就没好日子过!” 苏秦只顾着骂他,却忽略了词语中的暧昧之意,当然她也错过了司马睿眼底那一抹迅速掠过的欢喜。 “先是莫名其妙地穿越了,然后连王妃的美梦都还没做上一天就被你一纸休书给踢出了王府的大门,最可恶的是,你还和司马恒一起耍了我!”一想起过去的种种,苏秦便恨得咬牙切齿,边数落他的不是,边恨恨地捶了他一拳,“要不是我咬了你肩膀一口,那个印记印在了你的左肩上,你到现在也不会承认自己就是那个死鬼面,司马睿,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 随着时间的流逝,苏秦的体力也被消耗殆尽,勉强支撑住的身子软趴趴地靠在司马睿的身上,她一边数落着他,一边却倚靠着他。 司马睿始终只是淡淡地笑着,看着眼前这个不停说话的丫头,眼里的却透出一种连他自己都难以察觉到温柔。4阅读 【壹佰壹拾肆】你耍我! 身体还在不断地陷入流沙里,已经没过肩膀,司马睿手托住她的腰,将她死命地往上抬了抬,好让她不会马上被流沙淹埋,而自己却在加速下沉。 “司——马——睿,看来——今日我们——是要——死在这里了…………”苏秦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死在这里! “别胡说!”语气中带着一丝的疲惫。 苏秦有些气喘,抬起头,朝他露出苦涩一笑,“要是我们真的死在这里,你有有什么遗憾的话就赶紧说出来,不然,会死不瞑目的,我听老人家说,死不瞑目的人无法轮回转世的,你有什么话要对思雨姑娘说的,也赶紧说吧,然后恒祷风儿能带着你的思念,飘到她的耳边。” “傻瓜…………”司马睿用脸蹭了蹭她的头发,“坚持住,我们不会死的,要是真的注定要死在这里,我,…………” 他垂下双眸,沉思了一会儿,似乎在挣扎着什么,最后他睁开眼,对她笑得温柔,“要是有什么遗言,我也是想对你说。” “什么?”苏秦没听清。 “我想对你说…………”司马睿的话还没说出口,一道红锦凌空而来,快如闪电,将苏秦的脖子勾住,然后猛地一拉紧,苏秦的身子便飞出了流沙。 “秦儿…………”司马睿喊道,眼前一亮,一道妖娆的绯靡火红便出现在眼前。 来人看了看苏秦,发现她安然无恙,才宽心道,“还好,幸好来得及时!” “多谢您的救命之恩!”苏秦回过神,立即朝她拱手谢道。 来人一身红艳的装束,约莫三十出头,青丝绾起用一根玉簪挽住,绝色倾城的脸,白皙如玉,眉眼如丝,眸里流转了千万的媚光,但那光却慑人,让人不敢直视。 来人锐利地扫过一眼司马睿,很明显,她不太喜欢眼前的这个家伙,然后便问身边的一道小白影,“小白,你要我救的是这个人吧!” 小白用力地蹭了蹭她的衣裳,讨好地叫了一声。 司马睿却毫不畏惧地迎上她锐利的眸光道,“敢问前辈是?” “恩,看样子是对了,好吧,事情办完了,我也该走咯!”红衣美人没有理睬司马睿转身准备离去,刚一迈步,苏秦却喊道,“前辈请留步!” “怎么了?”红衣美人转过身,不悦地看着她。 “我想请前辈也救一救他!”苏秦指了指还陷在流沙阵里的司马睿。 “救他?!”红衣美人一挑柳眉,冷笑一声道,“不!” “为什么,您救了我,再多救一个也无妨吧!”这里的人都这么奇怪,小白究竟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个怪人! “我救你是因为它,它似乎很喜欢你!”红衣美人指了指她身边的小白虎,“那么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额…………”苏秦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间竟没有语言。 “看来是没有关系了,那么我没必要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说完,她转身就想走。 “等一下!”苏秦突然喊住她,看了看即将被淹没的司马睿,情急之中脱口而出,“他,他和我有关系!” 额—————— 话刚说出口,苏秦便后悔了,好暧昧的一句话啊! “你们是什么关系?”红衣美人冷眸逼近,眼里的锐利之光让人不敢在她的面前扯谎。 “那,那,他,他是我的夫君!”情急之下,苏秦说道。 好吧!这样的关系够可以了吧!再不行,她也没辙! 司马睿瞪大双眼看着她,眼里浮起一丝笑意。 “真的,那个丫头说的是真的?”长眉一挑,红衣美人冷眸锁定司马睿问道,“刚才,我好像还听到什么休妻?” 啊!!!苏秦与司马睿皆是一惊,两人立刻对视了一眼,包含深意的对视。 这个女人不好糊弄!这是两人的心声。 “那么,如今你来告诉我,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红衣悱然,妖娆而舞。 “额…………”司马睿陷入的只剩下一张脸还露在外面。 苏秦死命地在红衣美人身后朝司马睿使眼色,丫丫的死马,在关键时刻怎么变傻了,赶紧承认啊!还不承认,你想死啊! “是!”良久,才听到司马睿的声音,当他说完这个字时,脸的一半已经陷进了流沙里。 绯红的长袖一舞动,司马睿便被她拉出了流沙阵,直接摔在了地上。 “喂,死马,你还好吧!”苏秦拍了拍司马睿的脸。 “暂时还死不了!”司马睿起身,朝红衣美人抱拳道,“司马睿多谢前辈的救命之恩,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红衣美人冷冷地哼了一声道,“问我的名字,等你有命活下来再说吧!” “什么意思?”苏秦不解地问道。 “流沙阵里不仅仅只有流沙,还有毒!”她的话音刚落,司马睿和苏秦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瓦的分割线☆☆☆☆☆ 当司马睿醒来时,他却宁可自己再昏过去一次,因为他正全身赤~裸地躺在装满乌黑的水的木桶里。 苏秦手里正拿着一把类似刷子的东西在他的身上来回地擦拭着。 “咳咳…………”司马睿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你在干什么?” “额,你醒啦,醒了就好!”苏秦伸了伸胳膊,“累死我了!”这几日都在帮他清毒,因为他背上本来就有伤,毒素顺着疤痕的破口处渗入了血液里,那个怪美人说必须将他泡在药水桶里,用这个不停地擦拭他的身子,才能把他体内的毒素清理出来。 “谢谢,你…………”司马睿低头一看,惨白的脸上微微浮起一丝的红晕,眼神有些不自然地瞟动着,“那个,那个,我的衣服…………” “啊,是我帮你脱的!”苏秦看到他那立刻赧红的脸,心生促狭之意,“怎么了?” 这下子,司马睿更加的脸红,“你,你都看到了?” 苏秦耸了耸肩,挑眉笑道,“是的!” 司马睿阖起眼,沉沉地叹了口气,“秦儿,你能先出去一下吗?”他此刻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在秦儿的眼前,他再也无法应付自如。 “哈哈,哈哈,司马睿你的脸好红哦,该不是又生病了吧?”苏秦是却是存心要捉弄他一番才罢休,故意凑近他的脸问道。 她这么一靠近,司马睿的身子立刻变得僵硬,如玉的脸庞愈发的红润起来,氤氲了水汽,滴水沾湿了发端,如水晶般莹润的水珠挂在脸颊上,在烛火下,折射出梦幻的色彩,让他的脸此刻看起来竟是如此的俊魅无邪,一时间,苏秦竟也看晃了眼。 他不敢直视她的眼神,将头瞥向一边,“没,没什么,我好多了,我只是想起来穿衣服!” “哦,那我先出去!”苏秦这才回过神,讪讪地耸了耸肩,刚想起身离开木桶,脚下却一滑,整个人往前倾去,朝司马睿直直地扑去。 吧——————的一声清响,苏秦的嘴刚好撞上了司马睿的双唇。 于是乎,一时间,四目相对,双唇相碰。 苏秦瞪大双眼,对突如其来的变化显得震惊不已,脑中一片空白,一时也忘了做出反应。 司马睿更是被眼前的事惊呆了,也瞪大了双眼,直直地看着她。 直到耳边传来一阵悦耳的声音,“你们,这是在干吗?” 苏秦和司马睿这才如梦初醒般,慌乱地将脸撇开,但是双唇摩擦过的对方的双唇时那种奇妙的感觉,还是让各自的心头微微一颤。 绯衣看了看一脸通红的司马睿,又看了看局促不已的苏秦,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看来是我打扰了两位,不过没关系,我只是来送药的,你们继续!” 说完,她将药放下,便阖起门离开。 屋子里氤氲着某种奇怪的氛围,有些说不清的感觉在司马睿的心头慢慢地滋生。 他看着眼前一脸慌乱的苏秦,想起刚才的那一吻,嘴角慢慢地勾起一个弧度的笑。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我告诉你,这只是权宜之计,你别想太多了!“苏秦丢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慌忙跑出房间。 呼呼———— 跑出房间后,苏秦大大地呼出一口气,丫丫的,刚才好险,差点就沦陷在那个吻里了,不行,苏秦,你已经有了司马恒,就算那丫的有事瞒着自己,你也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这样的时刻里,背叛他,况且里面那个还是你的前夫! 恩,貌似,好像曾经是吧,所以,你更加不可以当回头马,吃回头草! “苏姑娘,你相公他还好吧?”一位胖大婶抱着一篮子的菜朝苏秦走来,脸上带着暖人心的笑意。 “恩,他很好,鲁大婶麻烦您,替我家相公向鲁大哥说声,谢谢!” “苏姑娘你太客气了,他不就是帮你家相公脱了衣裳,抱他放入木桶,这点小事不必道谢!”鲁大婶豪爽的声音穿透力极强,苏秦只觉得耳边嗡嗡炸响。 然后,门砰地一声被人从里面推开,一道硕长的身姿出现在大门口。 “苏—秦!”这个丫头,居然一直都在耍自己!4阅读 【壹佰壹拾伍】这丫头太狡猾了! 司马睿怒发冲天,披肩的长发上滴落着晶莹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让此刻的他如同身披梦幻的双翅,如梦似幻,就像是从画中走出的谪仙般飘逸出尘,让人不忍侧目。 “苏,苏姑娘,你家相公生的好俊俏啊!”鲁大婶看直了眼,呆呆地楞上很久都没能回过神,回神后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呵呵,呵呵…………”看到司马睿那一脸的怒火冲天,苏秦立刻闪身到鲁大婶身后,对着他笑,“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苏秦,你给我站住!”司马睿气得脸涨的通红,死死地盯着她。 “对了,记得喝药!”末了,苏秦转身对着他喊道,然后在司马睿发飙之前立马拔腿就溜走,“哈哈…………” 一连串的笑声如铃铛,清脆的声音串串飞荡在空气中,随着那道娇俏的身姿,飘向远处。 “你和她的感情很好!”红衣美人如飘而至,挑眉看向苏秦的背影,然后又吵司马睿看了看,冷冷地抛下一句,“那么今晚你们就睡一间房吧!”刚好她这里也就只剩下一间空房。 额——————司马睿的额角滴出一滴的大汗珠。 在他还未反应过来时,红衣就如同鬼魅般消失不见。 “这是什么意思?”苏秦一进房门便看到正躺在床上悠哉的司马睿。 “意思很明显!”司马睿指了指房间,“这里只剩下一间房,我们只能先住在一起。” “什么!”苏秦立刻撸起袖子,冲到他面前拉起他的衣领说道,“你去地上睡,我睡床!” “可我是病人!”司马睿立刻反对,“作为医者,你得有慈悲之心。”说着他翻了个身,往床榻里一滚,几乎占据了半大个床。 转过头,斜睨着她,一张小脸气得涨红,狠狠地瞪着他,司马睿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般的苏秦,不过今日看到他却感到各外的心情好,于是调侃道,“这样吧,别说我没良心,我让一半的床位给你!”说着他往外移了移,将床的内侧让给了她。 “司马睿!”苏秦气得直喘气,指着他的脸骂道,“你,你马上从床上下来,不然!” “不然如何?”司马睿挑眉,显然他并不在乎她的威胁。 苏秦拔出银针,就往他身上扎去。 啊————司马睿惨叫一声,翻身滚下了床,砸到了地上。 “你好歹下手轻点,我可是病人,别忘了,还是一个为了救你而受重伤的病人!”司马睿指了指自己的背部,眼神中居然透出委屈。 苏秦直翻白眼,一手举着银针,一手将床上的一叠棉被直接扔给他。 “不行,地板太冷了,我的背会受不了!”司马睿抱起棉被,想了想,朝苏秦走去。 “你再靠近一步,再多说一句废话,我让你直接变废人,信不信!”苏秦说着举高手臂,威胁道。 “哦?”司马睿勾起嘴角用里将棉被甩向她,然后一个箭步欺身压上她的身子,将脸贴近她。 “司马睿,你有本事放开我,我们正正堂堂地打一回!”苏秦气得满脸通红,不知是被他气的,还是因他如此的靠近自己而显得不自然的缘故,一双灵动的双眼四下瞟动着。 “呵呵,呵呵…………”看到她一脸的紧张样,司马睿打从心底发出愉悦的笑声,“如何,现在知道被人愚弄的滋味不好受了吧!” 想起之前她对自己的愚弄,他就气得咬牙切齿,这回他定要让她尝一尝这种被愚弄的滋味。 “司马睿,你是个大混蛋!”苏秦被他压在身下不能动弹,嘴巴却还是不停地骂着,“大混蛋,你别得意,等我能动了,绝不放过你!” “哦,你现在不是能动吗,你能拿我怎么办?”他今日就要好好滴治一治这个丫头! 苏秦死命地挣扎着想把手从棉被里解放出来,但是她越挣扎,司马睿压的就越重,最后,他几乎将整个身子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挣扎中,司马睿的青丝落落下垂,形成一道布帘,与她的纠缠在一起,他们靠的那么近,近到连呼吸都彼此纠缠,看着她涨红的小脸上那愈发莹润的双唇,想起早上的那一幕,司马睿脸色一红,顿了一下,将目光瞥向一边。 “说,今后还敢不敢戏耍我!”司马睿平如水的脸上有了一丝丝的波动,一对琉璃眸里漾起了连自己都难以察觉的涟漪。 “你想的美!”苏秦挑眉,卯上他的眸,“我就是死也不会说的!” “这么说,你重视气节胜过自己的生命了?”司马睿促狭地挑眉道。 “是!”苏秦也不甘示弱地挑眉,“士可杀不可辱!” “恩,我怎么记得某人说过,命比较宝贵!”司马睿对这个丫头的出尔反尔早就习惯了! “额…………”苏秦将眼光瞟向别处,“你一定听错了!”死不承认的她的专长! “是嘛!”司马睿又逼近了几分,温润的呼吸均匀地喷~洒在她的脸部,就像是羽毛在脸上饶痒,让苏秦的心底腾起一丝的慌乱。 “那,那,说话归说话,别靠得那么近!”丫丫的,两兄弟的嗜好还真是一模一样,都喜欢近距离欺负她,偏偏自己又最怕这一招! “呵呵,女人真是善变!”司马睿的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眼里的涟漪如水波,如水而动。 “喂!”苏秦突然转过脸来正视着他,表情严肃道,“注意你的言辞,我还是黄花大闺女,不是女人!你那是毁我清誉!” “你…………”司马睿却突然像是被雷击中一般,身子一怔,继而回过神问道,“你没和我三哥…………” 啪————的一声巨响,苏秦愤然地抽出一只手,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司马睿,你从骨子里就是个大混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苏秦强忍住泪水,用力地吸着鼻子,“就允许你的思雨是纯情的女子,其他人在你眼里一文不值对吗!” 他凭什么这么中伤自己,他凭什么这么怀疑自己! “秦儿…………”司马睿从未见过这般娇柔的脆弱的苏秦,一时间慌了神,手忙脚乱地安慰道,“别哭,别哭,抱歉,我真是,我该死!”他真该死! 被他这么一说,连日来的委屈让苏秦更加的感到难过,眼泪居然一下子如同脱了闸的水,华丽丽地涌出了眼眶。 呜呜————死没良心的家伙,我哭死你! 苏秦一边哭,一边在心底骂道,丫丫的,死马,谁叫你欺负我!我就哭,你不让我哭,我偏哭! “好了,不哭,不哭…………”司马睿被她弄得手忙脚乱,慌乱间,她却越哭越凶,无奈之下,他只好连哄带骗,用手轻轻地为她擦去眼角不断涌出的泪珠,一边在她耳边温柔低语。 “都是我不好,你别哭,好吗…………”好像那时他就曾经这么抱着她,她也这么一直哭着。 “呜呜,你骨子里透出的就是一个大混蛋的样儿,先是诬赖我放火,还轻信那个混蛋管家的话,为了一副画打了我一巴掌,还要把我送官查办,你是这个世上最没良心的家伙!我讨厌你,我恨你!”说着她边捶打他,边拉过他的衣角擦下眼泪和鼻涕。 看着她这副撒乖的模样,司马睿无奈地笑了笑,以前看惯了她嚣张跋扈的模样,如今的她却像是换了个样,有些娇气,有些爱耍小脾气,不过,他却对她发不起脾气来。 “好,是我的不对,是我的错,以后我保证不再冤枉你了,好么?”语气渐渐地缓和下来,他发现自己对苏秦是越来越放纵了,要是以往,他一定会像第一次见面时那般,直接将她摔在地上,然后甩袖走人,哪里还会像现今这般在这里花心思哄着她。 仔细回想,是在何时改变了,曾经眼中顽劣不堪的她,如今却让他有了一丝丝的怜悯,一丝丝的牵挂,还有那么一丝丝的不舍,以及那么一丝丝,他也说不清的复杂情愫,这样的混杂情感是在何时出现的? 盯着她那娇俏的容颜,司马睿陷入了深思中,这样的情感究竟是在何时改变了? “真的?”苏秦耳朵微动,在听到他的那句话后,她立刻停住了哭泣,然后睁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他问道,“你拿什么做保证?” 男人的话不可全信,唯一可信的便是实质性的东西,不管将来他是否会食言,只要现在拿到了好处,即使将来他变卦了,自己也不算亏本! 打定主意后,苏秦开始了她的讨债计划! 额————司马睿的额角开始滴出一大滴的汗珠,这个丫头的泪水来得快,去得也快! “什么保证?”司马睿觉得脊梁骨又升起了涔涔冷汗,这个丫头该不会是又在想什么鬼主意了吧! 每次这个丫头要动什么心思的时候,就是这么一副无辜的表情! 苏秦睁大无辜的双眼,朝他眨丫眨,然后问道,“口说无凭,为了表示你的诚意,总得拿出点什么来作为凭证吧!” 说着,苏秦就将眼往他身上扫去,寻找值钱的东西。 司马睿觉得自己的眼皮在不停地跳着,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个丫头就是一见钱眼开的主儿!4阅读 【壹佰壹拾陆】为什么是她! “我嘛,想要这个…………”苏秦指着他身上的一样东西。 “这个…………”司马睿皱起眉头。 “不能吗?”苏秦斜扬起头,“切,早说了,男人的保证不可靠,不过就是块玉吗,不舍得就算了!” 司马睿低头看了看,那块绑在脖间,玲珑剔透,刻着盘龙衔珠的白玉吊坠,眼里掠过一抹笑意。 “你真的想要它?”他指了指脖间的玉石,嘴角却扬起一个洒脱的弧度。 “爱给不给!”苏秦白了他一眼,“反正,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我又不是非要不可!” 其实她是很想要,自从第一眼看到他脖间的那块玉石的时候起,她就馋延许久。 “呵呵,欲拒还迎,不诚实!”司马睿点了点她的额头,“明明很喜欢,嘴上却还是紧得很!” “错,那叫做以退为进!”看到他眼里闪烁的睿光,苏秦就知道,她的心思被他看穿了,也就不再和他装傻。 “呵呵,看来你似乎懂得不少的兵法之道,说说看吧,还有什么招数是你没使出来的?”司马睿放开她,坐在了床榻边。 “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们现在说的是你的玉石,不是什么兵法!”苏秦也坐起,整了整衣裳。 “你真的想要?”这是他第二次问,“哪怕它对你而言会是一种灾难?你也要!” “你真的很烦,我说了,只要是我苏秦看上的,就绝对不会放手,这块玉石我看上了,你就干脆一句话,给还是不给!” 切,你越是说的玄乎,本小姐就越感兴趣! “好!只要你能拿的下它我便给你!”司马睿笑着说,他知道不让她试一试,她绝对不会死心,反正这条符咒绳除了‘她’之外,再没有第二个人能解下,即使是眼前的这个丫头也不行,就让她试试,好死了这份贪念。 “什么?!”苏秦用手掏了掏耳朵,不敢相信地问道,“我没听错吧?” “你没有没听错,你不是说过凡是都要靠自己动手才可以获得吗,那么这次就换你来实践一下你的承诺吧!” 额——————苏秦觉得嘴角在抽搐,你丫丫的,别以为拿这种烂借口就可以吓退本小姐,妄想! 司马睿笑的愈发的贼,“呵呵,别说我事先没提醒你,这条七彩绳可是由七种色彩的鱼绞绳编织而成,刀剑都难以砍断,火烧不断,除非你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苏秦便伸手绕道他的脖子后面,将他脖子上的那个用七彩绳解开。 “你看,还说什么很难解开,说的那么玄乎,本小姐一出马什么事都解决了!”苏秦拿着挂着白玉的七彩绳得意地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怎么样,本小姐很厉害吧,看你还有什么话说,现在这条绳子和玉石都归我了!你不可以反悔哦!” 良久,耳边都没有传来司马睿的声音,苏秦好奇地举目朝他看去,却发现,司马睿一脸的震惊,看着苏秦眼都没有眨一下,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她,久久没有开口。 “喂,你怎么了?”苏秦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该不会受刺激了吧!” “你,你真的把它拿下来了?”他似乎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双手突然按住她的肩膀,眼神中透着震惊与不解,“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 “不是我,是谁!”苏秦看到他直盯盯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玉石,连忙收了起来,“那,是你说的,能解下来就归我!你可不能反悔啊!” “不是的,秦儿,把这个东西给我,你不可以拿它!”说着司马睿伸手要抢过她手里的东西。 他以为再也没有人能拿下它,他原本只是想戏耍一下她,却不曾想,噩梦再度复现,他不会再让悲剧再次重演,这一次,他一定要阻止! “我不给!”苏秦连忙把玉石塞进胸前,拍拍胸脯挑眉道,“有本事,你来拿,机会就一次,拿不到,就归我!” “秦儿,别闹了,这件东西它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拿着它对你没好处,把它给我!”司马睿有些尴尬地扫过一眼她的胸脯,然后迅速地撇开眼神,规劝道。 “游戏规则,能从我这里拿到就归你,不然,它就归我!” 苏秦暗自腹诽,丫的,就知道你丫丫的不是真的想给我,没想到我会拿下来对吧,现在被我解下来了,你丫丫的又后悔了!想要回去,没门! “好,是你说的,那就别怪我!”司马睿却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般,居然伸出手朝她的胸脯而去。 “啊…………”他的手还没碰到苏秦,这丫头自己就先尖叫起来,然后趁司马睿愣神的瞬间,捂着胸脯朝外跑去。 苏秦正得意时,身子却凌空飞起,然后一个天玄地转,她便被司马睿扔到了棉被上。 “司马睿,你这个出尔反尔的小人!”苏秦又被他压在了床上,然后她便死命地舞动着四肢,朝他捶打着,或踢打着,像只野性十足的小野猫般张开了锐利的爪牙,挥舞着。 无奈之下,司马睿索性将整个身子紧紧地压在了她的身上,于是,两个人便以最暧昧的姿势躺在了床上。 一时间,四眼相对,紊乱的呼吸缠绕着彼此………… “司马睿,你下去,不然我可喊了!”苏秦涨红了一张脸,气呼呼地骂道,由于激烈的运动,让她的胸脯上下剧烈地起伏,那对柔软紧贴着他强壮的胸肌,火红刹那浮起,耳根处一片通红。 “你大可以试试,看有谁敢在这个时候冲进来!”司马睿勾了勾嘴角,“乖乖地听话,把这块玉石还给我,相信我,它对你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谎!”苏秦顶着一张通红的脸,骂道,“你是个不折不扣的说谎话的大混蛋!” 司马睿沉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吧,看来我只好亲自动手了!”伸出一只手将她的双手压在头顶,然后腾出一只手朝她的胸脯伸去。 “死马,你敢碰我一下试试!”苏秦拧紧眉头,瞪大双眼,看着他,大声吼道,“救命啊,非………………” 后面的字未出,便被一对冰柔的唇吻住,所有的话语都被他吞进了肚子里。 一只手压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正伸向她的胸脯准备把玉石拿出来,苏秦这么一喊,他慌了神,慌乱间,他只好用嘴来堵住她的尖叫。 只是这一次的吻比预想中的深缠,第一次,司马睿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语的美妙的感觉,激荡着他的心,让他情不自禁地想将这种感觉继续下去,身子紧压着她,他伸长了脖子,压向她的双唇。 吧嗒————一声清脆的响声,苏秦只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崩裂开,然后某种东西从那里流了出来,有点像是感动,激动,还有些小女子的娇羞的情感将自己的心房慢慢地溢满,身子在瞬间变得僵硬,动弹不得。 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袖,通红的脸上,一对灵动的眼里流溢着晶莹的水光,睁得老大,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司马睿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睁开了眼,看着她。 四眼相对时,他们就这样僵持住,相互对视着,久久,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猛然间,一道妖魅的绯红飘来进来,然后一张放大的妖媚的脸出现在他们两人的脸旁。 “你们,在床上干嘛?”红衣美人突然出现在床头,探出头,看了看苏秦一眼,又看了看司马睿一眼,眨了眨眼。 “啊!!!!”几秒钟过后,苏秦突然惊叫起来,然后双腿一蹬,将还在发愣的司马睿踢下了床,然后拉过被子裹住自己,满脸通红地瞪着眼前狼狈不堪的司马睿。 “呵呵,看来我来的又不是时候,打扰你们了,继续吧!”红衣美人笑了笑,然后用一种极其暧昧的眼神看了看床上的两人,施施然地优雅地转身离开了房间。 滴汗——————苏秦和司马睿的额角同时滴出一大滴的汗珠,不约而同地转过头,看着她,心中同时诧异道,这个女人究竟是人是鬼,为什么走路都不出声的! “死马!我警告你,再靠近,我直接扎你一针!”苏秦气呼呼地一边拿起手狠狠地擦了擦双唇,一边手拿起银针紧握住,双眼紧盯着司马睿,“说,为什么这块玉石不能给我,这究竟有什么秘密!还有,你今晚必须把所有的事情都和我说清楚,不然,休想就此罢休!” 丫丫的,白白给他占了便宜,气死她了!今天她就要弄清楚所有的事情,不然,她决计不会罢休的! 司马睿很快整理好仪容,然后正襟危坐,正色道,“我说过了,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苏秦直接无视他的威胁,举着银针朝他靠近,“如果你告诉我真相,我把那块玉石还给你,不然,我会直接拿针扎你,你自己考虑吧!” 司马睿看着她,摇了摇头,“秦儿,告诉我,我,该拿你怎么办?” “不是凉拌就好!”苏秦耸了耸肩,“而且我也是当事人之一,我绝对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 司马睿无奈地摇了摇头,也许,她知道了反而是件好事,毕竟,这件事也瞒不了她多久。 “那么你现在就告诉我,首先,什么是隐藏在真相背后的谎言?”她对这个一直耿耿于怀。 “好吧,若是你真的想知道的话…………”后面的话还未出口,司马睿就发现,苏秦正拿着银针朝他扎来,他立刻举起双手,“隐藏在真相背后的谎言,就是说他们对你说的都只是善意的谎言!他们是真的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我不管什么善意与否,只要是谎言都是不对的!”她讨厌被欺骗,哪怕那是个善意的谎言,但,谎言就是谎言! “还有呢,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颜霏雪?我和她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的不多,我只知道,那是一种交换仪式,一种与灵魂有关的诅咒。”司马睿低头看了看苏秦手里的那块玉石,“那是一代天术师恒天罡所创的灵魂交换术,我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做,但是,秦儿,你的穿越,我相信绝对不是一场意外。” “我也相信。”苏秦一想到那时见到的那只雪白的额头有红心的小猫儿时,她就有所感觉,这一切绝对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但是她却始终没能参透其中的的奥妙。 “那么说,你和他们一开始就知道那个圣女不是真的?”直到现在她才知道真正的原因。 “是的……” “但是你们还在演戏,为什么,谁才是真正的圣女?” 司马睿这回没有回答她,只是深深地看着她。 “你……”苏秦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他,突然间,她摇了摇头,“不,不,你一定是看错了,不…………” “不,我们从不会看错……”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了玉玲珑,摊在手心里,递到她的面前。 “我们?”苏秦挑眉看着他,“指的是谁?” “事情的起因源自一个古老的传说,传闻说在黑森林有一座远古时期留下的圣女之墓,于是在十八年前,我的父皇和你的父亲,还有神医楚不凡等人在术师恒天罡的带领下,一同来到了这个黑森林寻找传说中的圣女之墓。” “圣女之墓?”苏秦可是第一次听说在黑森林里居然有这么一个古墓。 “传闻在古墓里藏着一本《武穆遗书》,有了这本书就等于握有了夺取天下的强有力的武器。” “所以你们的父亲和我的父亲一起来到了这里,那么他们找到圣女之墓了吗?”苏秦有些好奇,这本书里究竟写了什么,居然有如此大的威力。 “他们找到了圣女之墓,只是…………” 苏秦看了看他,“他们找到那本书?” “是,只是书上写的文字十分的奇怪,故而没有人能看得懂,就连一代术师恒天罡也没能参透其中的奥妙。” “后来呢?”苏秦觉得在这期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才有了之后的这些。4阅读 【壹佰壹拾柒】有点心动! “后来,他们把那本书带出了黑森林,不知他们之间为了何事而起了争执,符一天离开了他们,之后便消失无踪。” “那么说她们到现在都没能解开那本书上的秘密?” “你知道为何他们一定要寻找真正的圣女吗?”司马睿单手撑着床榻,俯身靠近苏秦,眼神里有种激动的期盼。 “让我猜猜看,因为只有真正的圣女才能看得懂书上的文字,才可以解开几百年来的秘密?”苏秦很不喜欢自己的小聪明,因为有时候她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而事实再次证实了她的猜测。 司马睿点了点头,“所以,他们才不惜花费巨大的精力寻找你。” 呼————苏秦大大地呼出一口气,颓然地垂下双手,冷哼了一声。 “那你们又是如何得知伊水莲不是真正的圣女?”那么说来,司马恒,司马睿,胡清歌早就知道自己才是那个真正的圣女,那个唯一一个可以解读《武穆遗书》的人。 司马睿这回的神色突然变得凝重,他深深地看了看苏秦,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等等,该不会是…………”苏秦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如洪水猛兽般从四面八方朝自己涌来,“不,这不会是真的!” “是的,因为圣女不会自己降世到这个世上,她来到这里需要一个引子,一个活生生人作为引子,而那个引子便是——颜霏雪!” 司马睿的每个字,都如同针,他每说一个字,便像是针,狠狠地扎在了苏秦的心头上,心尖疼得颤抖了起来。 “不,这不是真的,不,我不信!”直到最后,苏秦才明白,颜霏雪究竟为何而死,她无法承受这样的真相,苏秦死命地摇着头,然后掀开被子,冲出了房门。 “秦儿!!!!”司马睿立刻拔腿追了出去。 黑漆漆的夜空,连一颗星星都没有,黑的凄然,黑的让人觉得惶然。 苏秦从未想过,最后的真相竟是让人如此的难以接受,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是颜霏雪,为什么她要来做这个该死的替身! “秦儿!”司马睿从身后将她抱住,“秦儿,你听我把话说完,是从那日在‘品香阁’见到你之后,我和三哥便开始怀疑你,不再是原来的颜霏雪,多番试探之后,我们才确定恒天罡的‘灵魂交换术’的确起了作用,把真正的圣女召唤到了这里,但是我们不可以表现的如此明显,因为还有很多人在暗中觊觎着你的能力,他们要是知道了真相,一定不会放过你!” “放手!”苏秦用双手将他紧抱着自己的手指一点点地拨开,“我叫你放手!” 司马睿却紧紧地抱住她不放,“我不放手,这一次,我不会轻易地放手,秦儿,我说过,我会保护你,请相信我!” “相信你,相信你什么,真实的谎言吗!”苏秦气喘呼呼地耸着肩膀,挣扎了许久,身子却还是紧紧地被他抱着。 “至少,我们是为了保护你!”司马睿双手环绕在她的腰间,将脸抵在她的肩膀上,也有些气喘道,“我们暂时不吵了好吗,事实已不可改变,我希望你能心平气和地接受这一切,唯有这样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放手!”苏秦依旧语气冰冷。 “秦儿……”他都说了这么多,她怎么还是这么固执。 “你如果不想把我勒死,你就不要放手!”苏秦被他紧紧地抱着,呼吸都有些困难,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上,下不下,快要把她憋死了! 气死人了,没见过这么笨的人! “那你答应我,不能再跑,我就放手!”司马睿觉得这丫头就是一狡猾的狐狸,只要他一放手,她便会寻机溜走。 “好,我答应你!”答应你是一回事儿,她要跑又是一回事儿。 “在这之前,我先抱你回房!”他还是不放心,这丫头出尔反尔惯了,他不可以掉以轻心。 “司马睿,你该不会是想趁机吃我豆腐吧!”好吧,保证不能奏效,那么这招总可以了吧! 哪知司马睿却扬起嘴角,邪邪一笑道,“我倒是想吃啊,不过,你说你这身上下,哪里值得我吃豆腐的呢,恩?” 说着他还用极度邪魅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苏秦的身体,那眼神就是在说,你丫的一点身材也没有,他不知道能吃什么! “死马!”苏秦被他腾空抱起,双手被束缚住,双脚不停地摇晃着,口中大骂道,“我讨厌你!” 丫丫的,居然嘲笑她的身材! “死马,马上解开我的穴道!”苏秦被司马睿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只能瞪大双眼,死死地看着他,“还有,别把你的手伸进来!” “我不点你的穴道,你会听话吗,还有,乖乖地闭上嘴,别动,我只是想把玉石拿出来!” 然后他还用一种别样的眼神打量了一番她的身体,耸耸肩膀笑道,“放心,我到现在还没发现,恩,有什么地方值得我下手的!” “死马,我恨你!”苏秦咬着牙,看着他一点点逼近的手,尖叫道,“啊!你住手,我,我自己拿给你!” “太迟了!”司马睿嘴上虽然说得轻松,但是他的手却还是有些紧张,有些发抖地朝她伸去。 一道锐利的刀锋划过半空,绯红的欣长身姿出现在苏秦的眼前。 “胡清歌!”苏秦惊喜地瞪大双眼,看了看眼前那一张邪魅俊朗的脸,“救我!”不管他是怎么进黑森林的,苏秦此刻却异常的激动,至少她现在有了一个可以帮忙的助手。 看到苏秦躺在地上,动弹不得,而司马睿却正压在她的身上,手正伸向她的胸脯,这样的情景怎么不让他火冒三丈! “你该死!”怒目敛起,胡清歌举剑朝司马睿劈去,剑锋凌厉夹杂着怒火,朝司马睿席卷而去。 司马睿抱起苏秦,往后连连退去。 “放开她!”胡清歌收回剑锋,举剑指向司马睿。 “你是怎么进来的?!”司马睿对他是如何进入黑森林,十分的感兴趣。 “我用的是和你们一样的方法,顺着水流往下走,就进来了!”胡清歌照着伊水莲所说的方法,真的进入了黑森林,这个几百年来都是个巨大而神秘的地方,“好在我及时来了,你这个衣冠禽兽,你想对秦儿做什么!” “我想对她做什么,这句话该是我问你的!”司马睿冷冷地回道,“别忘了,之前是谁用卑鄙的手段对付她的!” “那是过去,我对秦儿发过誓,再也不会那么做!”胡清歌后悔那时那般对她,在知道了颜霏雪真的不再是颜霏雪而是苏秦后,他才知道,自己是真的被她吸引了,所以他不会再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 “那么,那个换灵的秘术呢,你也忘记了!”司马睿将苏秦揽在怀里,指着他对苏秦说,“那个不是什么救命的秘术,而是换灵的秘术,胡清歌,你要如何解释为何你要对颜霏雪使用换灵秘术!” “什么?”苏秦瞪大双眼,看着他,然后僵直地转过头,看着胡清歌,“是你,真的是你!” “我说了,那是个意外,我根本不知道为何会如此,我只是想带她走,我只是想救活你,秦儿,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那是换灵术!” “是吗!”司马睿冷冷地看着他,“你认为自己的话有多可信,如果那不是换灵术,那么你怎么解释为何颜霏雪还是死了,而秦儿却被你召唤来了!” 胡清歌似乎也有些迷茫,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影子,摇了摇头,“我,我真的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他只是想救活她! 苏秦这回也看不明白了,看胡清歌那般的痛苦,她觉得他不是在说谎,但是,为何结果却是这样,这里究竟出了什么差错! “你的话…………”司马睿刚想开口,身边又多了道人影。 “他的话都是真的!”红衣美人突然出现在他们中间,用一种难以关切的眼神看着胡清歌说道,“你们的确误会他了!” “拜托,请你以后出现之前出那么哪怕是一点点的声音,好吗!”苏秦对她的神出鬼没早就习以为常,不过,半夜三更,她这么如同鬼魅般地出现,的确还是让苏秦吓了一大跳。 “你是?”胡清歌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同样一身绯红逶迤的女子,“我之前见过你吗?” 为何她给自己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似乎在很早以前她也曾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那般的慈爱,有种恍然的感觉,似乎又回到了孩时的光阴。 红衣美人看了看他,转过身对司马睿说道,“你们刚才谈到换灵术?” “是!” “那是恒天罡所创,你们认识他?”不知为何,苏秦发现,当她提起恒天罡时,眼底那道冷锐的寒光让苏秦不禁打了个寒战。 “不,我们不认识!”苏秦连忙说道,当她说完后,苏秦发现,红衣美人的眼底那道锐利的光芒才消失不见。 心头浮起疑惑,似乎眼前的这位美人与恒天罡有什么过节。 “等一下!”司马睿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我想请问下,你怎么知道他说的是真话?” “因为恒天罡根本就是个大骗子,他将换灵术说成是救人活命的奇术,以此来欺骗苍生,换取他的名声和地位!”红衣美人转过身对胡清歌说道,“这个人不过只是受骗了而已!” 司马睿敛起眸,看着眼前的两人,陷入了深思中。 ☆☆☆瓦的分割线☆☆☆ “为什么我不能和他们住在一起!”胡清歌十分不满红衣美人的安排,“我和司马睿住一起,你和秦儿住一起!” 凭什么他累死累活地赶到这里要便宜了这匹死马,让秦儿和他住在一起,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他们是夫妻,你和他们又是什么关系?”红衣美人双手抱胸看着眼前不停地在抱怨的胡清歌。 “我!”胡清歌一时间语塞,是啊,司马睿好歹曾是苏秦的相公,司马恒好歹是那个丫头喜欢的男人,而他呢,他又要以什么身份站在她的身边。 “你似乎很喜欢那个丫头?”红衣美人淡淡地问了一句。 “你说的对,我必须得找到个适合的身份才能光明正大地站在她的身边!”胡清歌却没有理会她的话,陷入了自己的深思中。 看着那抹红色的影子,红衣美人神色凝重,“我不会让你成为第二个恒天罡,我要阻止你爱上她!” 无论用什么手段,她都不会让他变成那个人! “司马睿,你马上给我滚到地上去!”苏秦把棉被扔到了地上,然后在床上插了无数的银针,“今晚你要是敢越雷池半步,这些银针就会直接扎进你的肌肤里!” “最毒妇人心!”司马睿边抱怨,边将棉被铺好,然后躺了下去。 苏秦不是第一次领教司马睿的毒舌,她这回二话不说,直接飞去了一根银针。 “果真的最毒妇人心!”司马睿卷着棉被在地上滚了一圈,银针直接插入地面。 “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记住,再多说一句,我直接插到你的身上!”苏秦说完,直接翻了个身躺下,梦周公去了。 翌日,苏秦被一阵喧闹声吵醒。 打开门,苏秦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睁开眼一看,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处处张灯结彩,每家每户的门前都挂上了自制的彩灯,彩灯上都绘着各色的图案,树上都系着红色的丝布,丝长的红色绸带迎风招展,一派的喜庆之色。 红衣美人所住的是一个小村落,这里住着一些朴实的山民,秦儿第一天见到的鲁大婶和她的儿子便是住在这里的山民。 “鲁大婶,今天怎么这么热闹啊?”苏秦披上坎肩,走到她身边问道。 鲁大婶手里正抱着一篮子的水果朝她这边走来,听到她在询问,爽朗的笑声响起,“呵呵,苏姑娘你不知道也不奇怪,明日便是我们这里的乞巧节。” “乞巧节?”4阅读 【壹佰壹拾捌】司马睿的烦恼 “就是我们这里男女选择佳偶的好日子!”鲁大婶十分的喜欢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玲珑娇俏的女孩子,她的美丽在于她的气质,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吸引人心的气质让人过目不忘。 “就是情人节啊!”苏秦没想到在这个世界,居然也会有这个节日,只是时间和自己的那个世界不同,这里的乞巧节是在临近冬季的时刻。 “是啊,每年的这个时候,姑娘们都会在这个充满浪漫气息的晚上,对着天空的朗朗明月,摆上时令瓜果,朝天祭拜,乞求天上的仙女能赋予她们聪慧的心灵和灵巧的双手,让自己的针织女工技法娴熟,更乞求爱情婚姻的姻缘巧配,恒祷自己的姻缘美满。”鲁大婶说完朝她露出了一个失望的表情,“可惜你已经嫁为人妇,不然,今日的乞巧节,你一定是最受欢迎的那个姑娘!” “不可惜,一点也不可惜,我不能参加,但是可以去看一看!”苏秦暗自偷乐,她一点也不觉得可惜,她是不能去选夫,不代表某人不能去选妻。 嘿嘿——————双眼嘀溜溜地一转,暗自偷乐的苏秦突然间有了个绝妙的主意。 “是的!”一脉低醇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司马睿披着一头的青丝走到苏秦的身后,伸出手将她揽进怀里,看着她,眼里尽是溺爱之意,“这的确是可惜了点,不过,我们还是可以去看一看,对吧!娘子!”说着他紧搂着她的腰的手拉紧了几分。 听到她的话,司马睿就立刻明白这个丫头又开始动什么心思了,他得看住她,免得她又在这里闯什么祸! “呵呵,是的,我们一定要去看!”苏秦猛地一抬身子,挤出一个笑道,“是的,夫君!”开玩笑,不过岂不是错过一场好戏! 于是乎,两人在各自很有默契的眼神中开始了新的一天。 “放开她!”一道冷厉的剑光划过空气,直逼苏秦腰间的那双手而去。 司马睿眼里锐光一转,抱起苏秦侧身飞起,躲过了那道冷厉的剑锋,翩跹落地,一个潇洒的动作带着几分的俊逸,让人看呆了双眼。 “我是她的相公,你凭什么管我们夫妻间的事!”司马睿挑起眉,语气中带着几分讥嘲的意味。 “别忘了,你早就一纸休书把她休妻了,如今你倒是还有脸说她是你的妻子!”胡清歌手执长剑朝他们逼近。 “那个,胡清歌,这件事容我们以后再议!”苏秦一听到他提到休妻二字便头疼,他们之所以会被迫扮成假夫妻,还不都是为了暂时骗过那个奇怪的红衣美人,不然,以她那古怪的个性早就不顾司马睿的死活把他直接扔在了流沙阵里。 “要是司马恒在这里,听到你这番话,又当作如何想!”胡清歌依旧不依不饶地逼问道。 闻言,司马睿的身子一僵,抱住苏秦腰的手却又紧了几分。 “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你还是先管好自己的剑!”说着他长袖一挥,几道雷厉的剑锋便朝胡清歌飞去,胡清歌挥剑斩断剑气,却被强大的气势逼退了好几步,直到扶住一棵树,才稳住身形。 “记住,我不管以前如何,只是如今,她是我的娘子,而我则是她的相公!”司马睿突然间,语气发生了转变,带着无比的肯定,“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闻言,苏秦不解地侧扬起头看着他,为何在一瞬间,他竟变了语气,疑惑地朝他所看的方向看去,她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们刚才聊的很开心!”红衣美人一袭暗红色的长裙,配以同样色系的短襦上衣,雪白色的狐裘小坎肩,带着盈盈的笑意,款款而来。 “额,是的,我们聊的很开心!”苏秦立刻甩开了司马睿的手,冲到胡清歌的跟前,拉了拉他的衣角道,“我们是朋友,许久不见了,自然会聊得多了点,呵呵,是不是!” 她死命地拉着胡清歌的衣角,低声骂道,“听好,不准在她的面前提起休妻一事!” 苏秦觉得眼前的这位美人似乎对‘休妻’这两个字十分的敏感,苏秦有种预感,要是让她知道司马睿和自己对她说了谎,以她那火爆的个性,会把他们俩直接打包再扔进流沙阵! 胡清歌刚想问她是怎么一回事,一道冷寒的目光便朝自己,转头看去,却是那位冷艳的红衣美人。 “苏姑娘,昨夜你似乎睡的不是太安稳,我这里有包安神静气的香囊,你带在身上这样晚上就能睡的香!”红衣美人转了脸却是朝着苏秦笑着,将一包绣着金丝莲花的宝蓝色香囊递给了递给苏秦。 “多谢!”苏秦讪讪地笑了笑接过那包香囊,放进衣袖里,转头便朝司马睿射去冷光,丫丫的死马,都是他害的,要不是他,她怎么半夜都睡的不安稳,不过,话说回来,为啥最近死马的态度变得很奇怪,似乎有些暧昧,连着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 乞巧节在这里十分的热闹,主要的原因是在这一天里,许多来自附近山村的人会聚集到这里,一起过这个对他们而言意义重大的节日。 这个节日之所以对他们很重要,是因为这片森林里的人口稀少,为了繁衍后代,每个村落间会进行相互之间的通婚,他们主张自由恋爱,一夫一妻制,故而这样一年一度自由寻找真爱的节日变得异常隆重,这里的每个人都盛装出席乞巧节。 司马睿一身黑色金丝锦缎长裳,腰间束着白玉腰带,头发随意地编号至于左胸前,显得随意洒脱,飘逸出尘。 苏秦整了整衣裳,今晚她也得盛装出席,红衣美人特地为她准备了一件浅蓝色碎花长裙,腰间系着她给自己的香囊,头发绾起,束成髻,点缀着珍珠,头发末端以天蓝色发带束着,细长的发带落落下垂,随风飘动,更加增添了她的灵动之美。 “秦儿,这身衣裳很适合你。”司马睿很满意地看着眼前灵动万分的苏秦,眼里浮起笑意。 “呵呵,你的也不错!”苏秦看了看天空,“节日要到晚上才开始!” 黑森林上的天空,金黄色的余晖洗染了天边,整个森林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金色晕光中,显得恢弘而安宁。 “看样子,你似乎很高兴?”一脉清越的声音传入耳朵。 苏秦转过头,看向来人。 胡清歌依旧一身的绯红妖娆,衬得如玉般净白的肌肤愈发的雪白娇嫩,精致的五官如镌刻般完美无瑕,让人看了都移不开眼。 “我当然高兴了,乞巧节是这里一年一度最盛大的节日,听说这里的乞巧节十分的有趣,有很多好玩的,好吃的,我能不高兴嘛!”呵呵,最让苏秦感到高兴的是,她还能顺便把两大帅哥直接打包送人,她倒是很乐意做这个月下老人。 根据当地的习俗,只要是在乞巧节上搭配成功的男女,他们都必须接受众人的祝福,凡是接受了祝福的这对新人,他们就必须不离不弃,相守到老。 夜晚下的黑森林,显得格外的宁静神圣,静穆的树林散发出令人生畏的肃气。 柔橘色的灯光闪烁着朦胧的光芒,映衬着飘扬的红色丝带,晕出一种和谐柔美的光芒,和谐了青色的肃气,让整个森林看起来有了种柔和之美。 “哇,今晚真的很热闹!”苏秦看着一下子便逐渐被人潮填满的一片的广场空地,感叹着,“看样子,今晚会很有趣!” 朝人群里看了看,苏秦立刻发现了目标,前面一整堆儿的年轻貌美的女子,正提着自制的灯笼,眼带羞涩地朝这边看着,那种爱慕的眼神始终不离她身边的这两位大帅哥。 “咳咳…………”苏秦低头咳嗽了几声,“那个,我想去更衣!”说完,她便不等司马睿他们的回答,脚底一抹油,溜之大吉。 “这个丫头很有问题!”司马睿看着她飞速窜逃的背影,拧起了眉头,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胡清歌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拉到一旁,“我觉得你才是有最大问题的那个人,说,你到底为何要接近她,有何目的!” 他对秦儿的那种暧昧的态度,让胡清歌很是恼火,他总觉得眼前的司马睿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有何目的!”司马睿瞬间变得冷肃无比,拉下他的手道,“我只是要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倒是你,你凭什么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 “我警告你,离她远点!”胡清歌敛起眸子,狠狠地盯着他。 “这句话我原样奉还给你!”司马睿逼近他,冷锐的目光与他的对视,“你记住了,她是我的娘子!” “你…………”胡清歌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今晚的司马睿有些不一样,他拧眉囔囔自语道,“这家伙究竟是怎么了!” 夜,静谧幽深,一如墨色的长袍,点缀着如钻的繁星,随着徐徐的晚风缓缓而优雅地铺展开来,将整个黑森林笼罩在一片的静幽的墨色中。 月色似水,透过斑驳的树影,柔柔地倾泄一地,为这一地的青墨色披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远远地看去,整个黑森林似乎都浸入了似水的银白中,枝头泛起点点闪烁的萤光,与苍穹中那一幕的繁星如钻,遥相呼应,相映成辉,让着原本静幽的夜晚有了星点的情趣。 苏秦挤出人群,闪身进入了森林里,运气丹田,脚底一蹬,飞身跃上一棵大树。 站立在粗大的树干上,苏秦凝眸看向广场正中央。 站在广场的正中央,司马睿扬起头,远看着四周,模样焦急,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那道硕长的身姿挺立四周熙攘的人群里,格外的引人注目,周围的女子都朝他投去爱慕的眼光,然而他似乎没有察觉般,目不斜视地从她们的面前走过。 夜风撩起他鬓边的青丝,轻轻地舞动着,衬着他那俊朗的面容,竟是说不出的俊雅飘逸,一对琉璃眸里漾了朦柔的烛火,越发的柔情似水,如碎金般迷乱人眼。 这样的司马睿对任何一个人而言,无疑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苏秦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很优秀,不仅仅是那俊朗的外形,更加是他那骨子里透出的高贵袭人的尊雅的气质,让他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成为众人的焦点。 但是,今夜的他却让人不解,让她感到不安,一种从未有过的焦急之气从他的身上隐隐地透出,他眼底时而闪过的溺爱之意让她深感忧虑。 她所知的司马睿从来都是个冷静自持的男子,何时见过他像今夜般如此的焦急,乱了方寸。 “对不起了司马睿,今晚要委屈你一下!”苏秦提气运功,飞身下了树,闪身躲进旁边的矮树丛。 不消会儿,一位青衣少年提着一盏灯笼,从树后走了出来,扬起头,望向远处,那簇簇不断涌动着的星火,抿成一条线嘴缓缓地勾起了一个弧度,映了朦胧月色的眸子里漾出灵动的光芒。 提着灯笼朝涌动的人群走去,目光四下搜索着,果不期然,她在广场的一角看到了一抹熟悉的绯红身影,苏秦轻抿一笑,提着灯笼朝他走去。 “胡清歌!”苏秦走到他的面前,提起灯笼照亮了他的脸。 “是你!”闻言,胡清歌借着橘柔色的灯火看清了来人,当他看到苏秦一身的男子装扮,眉头拧起,低头问道,“你又想玩什么?” 这个丫头,每次想做什么坏事,耍什么心眼的时候都喜欢装扮成男子,只是不知这次她又想到什么鬼主意了! “你好聪明哦!”苏秦眯起眼,贼贼的笑意逸出弯弯的眉眼,“今晚是乞巧节,你难道就不想和我一道?” “你!”胡清歌欣喜地看着她,“你是说你今晚想和我一起闯迷宫?” “是!”苏秦点了点头。 乞巧节上,凡是达到婚配年龄的男女,都会在一年的这一晚,手提灯笼,集中到这个广场上,寻找自己的意中人。 女子脖子上围上绣着自己名字的红丝带,若是看上哪位同样手提灯笼的男子,女子便走上前去,将绣着自己名字的红丝带挂在男子的脖子上,以表达自己的爱慕之心,出于礼貌,男子即便不喜欢送红丝带的女子也不可以拒绝,之后,男子必须与给自己带上红丝带的女子一同闯迷宫,迷宫是由一排排蜿蜒排列的树木组成,在迷宫的两个侧面,各有两扇门,相互心仪的男女各自从两边的门走进迷宫,接受上天给予的考验。 在迷宫的正中央,有一块巨大的玉石——三生石,相传若是真的有缘的男女,即使他们从不同的门进入迷宫,都还是能在玉石前相遇,这样,他们的结合才会受到上天的祝福,虽说这里推崇一夫一妻制,但若是与自己有缘的人不止一个,那么即便是一夫多妻,一妻多夫,也都会被视为是上天的安排,而受到众人的祝福。 “不过,你得先帮我甩掉司马睿!”苏秦朝他眨了眨眼。 “怎么甩掉他?!”胡清歌朝司马睿那边看了看,却正对上他同样巡视的目光,四目相对时,他却感受到司马睿寒冰般冷厉的目光。 心头一凛,胡清歌敛起双眸,深深地睇看着他,继而对苏秦说道,“你不觉得他今晚很反常?” “你也觉得啊,那就对了!”苏秦背对着司马睿,她不敢转身,他的眼光太过锐利,似乎能看穿一切。 果然,司马睿似乎也注意到了胡清歌身边,一身男装的苏秦,只是灯火幽暗,而胡清歌他们又站在暗处,一时间他看得不真切,不过他很快便迈开步子,拨开人群朝苏秦这边走去。 “他朝这边走来了!”胡清歌一挑眉,看着正背对着司马睿,弯下身子的苏秦。 “时间紧迫,我长话短说!你负责看住他,其他的事,由我来办,你只需配合便可,记住,不许和我唱反调!” 苏秦将手中的灯笼塞给他,“拿着这个灯笼,我在里面点了有香气的蜡烛,而我到时候也会提着同样香气的灯笼,只要你提着这盏灯,循着香气便会在迷宫中找到我,记住,无论如何都不可以丢了这盏灯笼!”说完,她便弓着身子又躲进了人群里。 胡清歌细长的丹凤眼半睐起,看着她消失的方向,沉思………… 没多久,司马睿边走到了胡清歌的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在看什么,刚才和你说话的人是谁?” 闻言,胡清歌的心一凛,举目看向他,这个男人好锐利的眼神,似乎什么都躲不过他的这双眼,不过,今晚这双眼里却透出了另一种不和谐的神色。 “是个奇怪的人,给了我一盏灯笼,说是能够有份好姻缘!”胡清歌将手中的灯笼递到他的面前,勾起嘴角道,“你要么?”心底却在笑着,这个丫头,连说辞都替自己事先想好了。 司马睿看了看灯笼,又看了看胡清歌,一贯玩世不恭的脸上依旧挂着的是淡淡的,不屑的笑意。4阅读 【壹佰壹拾玖】风波再起! “不必了,你自己留着吧!”说完,他抬头,又朝四周看了看,“你看到秦儿了吗?” “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吗?怎么,你把她弄丢了?”胡清歌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灯笼,眼底却不经意间流过一缕精芒。 司马睿没有理会他,径直朝人群中走去。 胡清歌这才抬起头,淡淡地睇看着他的背影,苦涩地一笑,苏秦,你到底还只是为了这个男人,不过没关系,只要能让你高兴,我愿意当个傻子,只为了能陪在你的身边。 苏秦顺着人群走到一位粉衣的美丽女子的面前,作揖道,“这位姑娘,我家公子有请!” “你家公子?”女子甚是疑惑地看着眼前的这位少年郎。 “正是!”说着苏秦朝胡清歌的方向指去,“我家公子在那边,他特命小的来这里邀请姑娘!” 女子朝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却见一身绯靡的胡清歌正倚在大树旁,一对丹凤眸里流转着摄人的光芒,让人一看便再也转不开目光。 女子娇俏的脸上立刻浮起一丝红晕,看向胡清歌的眼里那抹爱慕之意油然而生。 这里的民风比较开放,这里的女子也不似京城里的深闺千金般矫揉造作,她们都会以一种最直接,最简单的方式对自己心仪的男子表达爱意。 而这时刚好胡清歌也看向了这边,当他看到苏秦时,嘴角逸出一抹俊魅的笑,那般的蛊惑人心,看得粉衣女子惊呆了双眼,久久没能从他刚才那一抹的笑中回过神,直到苏秦在耳边提醒她。 “姑娘,别让我家公子久候。”趁着女子愣神的瞬间,苏秦从袖子里抓了一把药粉撒入她的灯笼里。 女子这才惊呼着,回过神,朝苏秦腼腆一笑,随后提着灯笼朝胡清歌盈盈走去。 胡清歌拧眉看着眼前的女子,当她想为自己挂上红色的丝带时,他怒了,冷光朝苏秦这边扫去,苏秦朝他点了点头,然后又朝司马睿的方向指了指,示意他接受。 “公子…………”女子有些疑惑,抬头看着他。 胡清歌沉沉地叹了口气,勾起嘴角朝她露出绝魅的笑,然后低下了头。 苏秦绕回到树后,换回原来的衣服,手里提着两盏灯笼,朝人群走去。 “秦儿!”司马睿看到苏秦手提灯笼,朝自己走来,连忙迎了上去,“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呵呵,我去做了这个!”说着她将手中的灯笼递给司马睿,“送给你,喜欢吗?” 微微的灯火映照在她的脸上,泛起了一层细柔的光芒,让她的轮廓愈发的柔美,原本灵动的双眸耀了星火的莹亮,闪烁着动人的光芒,此刻的她看起来竟是那么的让人心动不已。 “喜欢!”凝视良久,司马睿扬起温柔的笑,指尖轻轻地拂过她的鬓边,为她抚顺纷乱的鬓丝,眼里泛起似水的柔情。 苏秦仰起头,微微笑着说道,“那么我们来玩个有趣的游戏吧!” “什么游戏?” “在迷宫的正中央,有一块巨大的玉石——三生石,我和你比赛,看谁能最先到达那块玉石前!” “那么得胜者,会有何奖励?”司马睿看了看她手中的灯笼,又看了看她递给自己的灯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输的那一方必须无条件地答应对方一件事,如何,够有吸引力吧!” 司马睿的身子微微一怔,拧起了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怎么,不愿意啊?”苏秦张大双眼,故作惊讶地看了看他,眼里略带了微微的失望,小声嘀咕道,“那算了,我原以为你会喜欢。” “呵呵,你若是喜欢的话,我就陪你玩这个游戏!”司马睿淡淡地笑着,眼底却蒙上了一层的迷雾,让人看不仔细。 “恩!”苏秦弯起眉眼,笑的纯然,然,一道精光却在瞬间划过眼底,又悄然无声地消失。 苏秦成功地甩掉了两大麻烦的家伙,从森林里绕道返回了红衣美人所住的院落。 今夜所有的人都去参加七窍节,空荡荡的院落显得有些寂落,苏秦看着这一院子的寂静,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愈发寒冷的天气让这气也结成了薄薄的白雾,更加显得这里的寂寥。 苏秦借着月光摸索着走到了红衣美人的药房前,推开门,走了进去。 药房里一排排的木柜上,依次摆放了很多种的药瓶,在药瓶上都贴了相应的药名,苏秦从腰间解下那包香囊,放在鼻下闻了闻,然后打开每瓶药,仔细地闻过一遍,最后她终于找到一瓶与自己的香囊气味相同的药,拿起药瓶放在月光下一看,苏秦不禁低低地惊呼出声。 “果然如此!”敛起眸子,苏秦的心中腾起一股怒火,“果然是她在搞鬼!” “是我又如何!”耳边突然传来一脉妖柔的声音。 苏秦心头一惊,差点惊颤掉了手中的药瓶,她僵直地转过身去,却是一道妖娆的绯红映入了眼帘中。 “没想到你还是发现了!”红衣美人细长的眸子里流转着寒冷的光芒,冷冷地看着苏秦,迈步优雅地走进屋内,她身上所散发出是冷寒的气息在瞬间冻结了四周的空气,让人感到愈发的寒冷。 “这是种能让人迷失心智的毒药,这种毒药轻则能迷人心智,重则会让人狂性大发!”苏秦无惧地迎上她寒冷的目光道。 这几日,她便发现司马睿的异常之处,虽然是很微小的变化,但她还是感觉到了。 今早上她不动神色地按住他的手腕,就是在为他把脉,却发现他的脉象紊乱,气息不调,有股焦躁的气脉在血脉中游走,扰乱了他的脉息,从脉象上看,司马睿应该是中了毒,只是她不知是何种毒。 今日这个女人将金丝荷包交给自己,当苏秦闻到那股熟悉的味道时,她才猛然记起,来到这里后,司马睿曾在这个女人特制的药水中泡过,而那时,苏秦也曾在药水中闻到过相同的气味,直到那一刻,苏秦才肯定,这个女人在药水中和香包中都下了同样的毒。 于是她才趁着今夜无人时,来此一探究竟,谁知竟真的让她发现了这个女人的秘密。 “哈哈…………”红衣美人扬起头大声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夜空中,竟是那般的惊诧人心。 “你笑什么!”苏秦警惕地后退了几步,双手握拳,护在胸前。 “我笑你聪明反被聪明误!”末了,红衣美人低垂下头,一对冷森的眸子紧盯着眼前的苏秦,“你以为将他们两人骗入迷宫就能迷惑我的视线吗,可惜啊,你骗过了他们,终究还是骗不了我,若是你乖乖地顺了我的意和司马睿结成鱼水之欢,我或许会放你们一马,不过…………” 她森冷的目光锋利如刀锋,扫在苏秦的身上,让苏秦禁不住颤抖了起来,眼迅速地扫过四周,寻找最佳的逃跑路线。 “不过,既然你不肯听话,那么我也唯有杀了你永诀后患!”说罢,一道红艳的长鞭呼啸着朝苏秦抽去。 雷鞭带着强劲的内力,撕裂了空气,发出唬唬的低鸣声,如雷霆之势,朝苏秦的肩膀劈下。 不好!苏秦暗自大呼不妙,连忙晃动了一下身形,及时侧身躲过,脚刚刚一着地,又是呼啸而来的一鞭,苏秦慌忙用单手撑地,一个翻身躲过,不过,身体还是被她那一鞭所发出的强劲有力的内气所伤,翻身落地后,苏秦连退了好几步,直到背脊狠狠地撞上门板,才勉强稳住身形。 喉头一紧,一股腥甜味翻涌而出,哇的一声,苏秦喷出了一口鲜血。 “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脸色在瞬间惨白一片,苏秦强压住胸腔里不断翻腾的血涌,胸口却因此而不断地迅速起伏。 红衣美人甩起长鞭,噼啪作响的撕裂声,清脆嘹亮却又让人胆战心惊。 “哼,要怪,就怪你的这张脸!”这张脸让她想起一个人,一个她恨之入骨的人! 要不是这个人,她又怎么被人赶出家门,流落至此,要不是这个人,她又怎么会被自己的丈夫抛弃,连亲生儿子都不能相认。 “我的这张脸!”苏秦不解地拧起眉头,这和她的这张脸有什么关系! “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了,我终于等到这一天!”红衣美人猛地敛起眸,死死地盯着苏秦,“今日,我终于可以报仇了!”说罢,她一甩长鞭,朝苏秦又是一鞭狠狠地挥去。 苏秦本就气息混乱,根本无法运气及时闪身躲开这一鞭,只能眼睁睁地看鞭子朝自己劈来,就在她以为要结结实实挨上一鞭时,一道红魅的身影挡在了身前,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为她挡下了这一剑。 锐器相击的尖锐声,划破这一夜的寂静,惊尖刺耳的声音在空气中撕裂开来。 来人一身冷厉的锐气环绕,挥剑将金鞭子劈成了两半,细长的丹凤眸里阴霾一片。 “胡清歌!”看清了来人的面目后,苏秦万分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该在迷宫里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他怎么知道自己会来这里? “你以为凭那点小伎俩变回骗过我吗!”胡清歌背对着她,看不清是何种神情,不过,那冰冷的语气中却带了浓浓的哀伤。 冰冷的声音幽幽传入耳中,苏秦扯起嘴角无奈地笑了,他果然还是知道了! 当胡清歌侧目看向苏秦,看到她一脸的惨白,胸前大片的血污时,眸光猛地一紧,他猛地转过头,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红衣美女。 “你,该死!”话音未落,一道绝厉的剑锋带着破竹之势朝她劈去。 红衣美人显然对他的进攻感到有些愕然,不过她很快便回过神,立即挥舞着断鞭迎向他的剑锋。 夜空中回荡着锐器相击的尖锐刺耳的声音,四溢的火花在空气中激荡开来。 胡清歌招招狠戾,欲制她于死地,可是红衣美人却招招避退,只守不攻,直到被他逼得无路可退时,她才反手一转,运气掌中,半截金丝长鞭就如同被注入了生命般,如银蛇狂舞起来,以迅雷之势朝胡清歌挥去。 “小心!”苏秦单手捂住胸口,单手撑着门板,站了起来,惊呼道。 胡清歌勾起嘴角,运气集所有的内力于手腕上,举剑迎了上去。 长剑带着雷霆之势,卷着强而霸道的内力,似呼啸的狂风朝红衣美人的劈去,苏秦激动地站了起来,却见那道雷厉的剑光如劈竹般,将金丝长鞭硬生生地从断鞭的顶端劈裂开来,一时间,划过钝器的尖锐声,激荡的火花的滋滋声充满了耳畔。 红衣美人被胡清歌霸道的剑气所伤,身子被甩出好一丈远,直到碰到了大树才猛地一个挺身打住,血喷地从她的嘴里喷出,妖娆地洒落了一片,身子便如同残落的树叶飘落在地,她双眼紧盯着前方那一抹冷厉的艳红,眼底却滑过一抹暗殇。 胡清歌拖着剑朝她走去,剑尖划过地面,发出低沉的声响。 苏秦看向躺在树下的红衣美人,眼光在扫过地面时,却猛地停住,一个白色的东西吸引了她的目光,她走了过去,弯腰拾起一看,双眼噌地睁得老大。 胡清歌走到红衣美人的面前,举起手中的长剑,直指她的咽喉,冷厉的声音飘出,“把解药拿出来,我就放你一条生路,不然…………”说话间,剑尖又逼近了她的喉间几寸,离她的喉咙只有一寸。 “不然,你要如何?”红衣美人被他的剑气所伤,受了重创,再也使不出招数,她吃力地抬起头,看着眼前一身冷厉的男子,眼里却流露出淡淡的不舍与哀伤,声音悲切。 看到她眼底的那抹哀伤,胡清歌微微一震,虎口一颤,剑尖微动。 那一刻,他的心中居然升起一丝的不忍,心头一凛,为何,为何他会感到不忍,眼前的这个女人究竟是谁!4阅读 【壹佰贰拾】司马恒的疯狂! “我会杀了你!”他收起同情的心情,眼光再度变得锐利无情。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女子闻言大声地笑起,一对细长美丽的眸子尽是哀伤,悲凉,末了,她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子,深深地看着,似乎怕遗漏了什么,然后带着不舍,带着决然,阖起眼,仰起头道,“那你杀了我吧!” “你!”胡清歌从未见过如此刚烈的女子,俊眉拧起道,“好,我成全你!” 手中握紧长剑,缩回手,然后狠狠地朝她的喉头刺去………… “住手!”苏秦突然冲到红衣美人的跟前,张开双臂,挡在她的面前。 胡清歌慌忙收回内力,硬生生地扭开剑锋,劈向旁边的大树,噼啪的撕裂声过后,硕大的树身从中间被劈成了两半。 “秦儿,你疯了!”胡清歌强硬收回发出的内力,身体也受到了创伤,后退了好几步,足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划痕,最后,他再次运气后足点地,才勉强稳住了身形,刚一停住后退的身子,他便猛地喷出了一口血,有些气喘地瞪向挡在红衣美人身前的苏秦吼道。 “清儿!” “胡清歌,你不可以杀她!”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闻言胡清歌惊诧地看向苏秦身后的人,双眼慢慢地睁大,眼里尽是惊讶。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这个名字是娘亲给起的,自从娘亲死了后,便再也没人唤起过,如今,为何会从她的嘴里说出! 苏秦也惊讶地看着身后的红衣美女,她看了看手里的白玉,递到她的面前问道,“这是你的玉?” 红衣美人猛然伸手摸向怀中,却发现,那里空无一物。 “还给我!”她猛地伸出手想夺回她手里的白玉佩,却被苏秦躲闪开。 “这个玉佩上雕刻着‘胡青鸾’三个字,是你的名字吗?”苏秦一手将玉佩高举起,一手指向胡清歌的腰间,“为何你会有和他一模一样的玉石,你究竟是谁!” 哐当一声清脆响起,胡清歌手中的长剑哐当落了地。 “胡青鸾!”胡清歌身子一震,猛然间像是被人狠狠地击中般,猛地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身子颓然地后退了好几步,惊诧地看着眼前的红衣女子,摇着头,“不,这不会是真的,我娘她早就死了!” “不!”红衣女子却在听到他的言辞后,突然变得异常的激动,她挣扎着站起,双眼里溢满了激动之光,“我没有死,清儿,我是你的娘!” 原本以为可以很冷静地死在他的剑下,原本以自己不会再心伤,但是早已死去的心却在他唤出‘娘’的那一刻却又猛地复苏,再也不能无视他的存在,再也抑制不住深埋心底的思念,她终究是喊出了这一声,她埋藏了二十年的‘清儿’。 泪无声无息地落下,胡青鸾颤抖着双肩,微微颤颤地朝他走去,曾几何时,她已忘了希望,忘了痛苦,她以为自己会这般如行尸走肉般继续走下去,直到生命的尽头,可是老天却又为何偏偏让她遇到了自己的儿子,被熄灭的希望之火再度复燃,既然老让他们相认,那么她就不想再错过,这一刻她足足等了二十年! “清儿,你还记得那时为娘时常给你唱起的儿歌吗?”说着胡青鸾含泪笑着,轻唱出了那首在他儿时,她每晚都为他吟唱的歌儿。 声声轻柔的歌,带着的是一个母亲对儿子,无时无刻的思念,带着一个母亲这二十年来的苦苦煎熬的思念,随着夜风萦绕在耳畔。 “娘,娘,真的是你!”这首儿歌他怎会忘记,整整二十年了,娘亲的模样他已不记得了,而娘亲唯一留给自己的纪念便是这首歌,从那时起,他每晚低声轻唱着这首曲,这般刻骨的记忆,他怎么能忘!怎么可以忘记! 胡清歌双眼圆瞠,挪动脚步,朝她走去,神情激动地将她抱住,微颤着嘴角说道,“娘…………” “清儿…………”泪再也抑制不住,翻涌出了眼眶。 苏秦捂住胸口,手中紧握着那块玉石,看着他们,眼泪微微湿润了眼眶,有家人的感觉真好! “清儿,让为娘好好看看你…………”胡青鸾双手紧抓着他的双臂,上下打量着,“你长大了,记得那时,你还是个三岁的孩子,如今都长成大人了,那日见面时,娘亲都快人不出你来!” “娘,你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祖母会说你已经死了,这二十年你去了哪里,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黑森林里?” 胡青鸾的眼里突然暗沉了下来,之后她转过脸狠狠地盯着苏秦,“清儿,替为娘杀了这个丫头!” “娘,我不能!”胡清歌摇了摇头,却没有动。 “好,你不杀她,就别阻止我杀她!”胡青鸾推开胡清歌,拾起地上的剑,朝苏秦挥去。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刚刚才救了你的命,如今一转脸,就翻脸不认人啦!”苏秦连忙侧身躲开,好在这个女人之前就受了重伤,这剑道与之前的相比,慢了许多,也没了冷厉的剑气。 哪知胡青鸾见一剑没杀成,反转手腕,又朝苏秦挥去一剑,苏秦想避开剑锋,谁知脚底一滑,身子反而朝剑锋迎去。 完蛋了!苏秦大呼倒霉,早知道这个女人蛇蝎心肠,她就不救她了,这下倒好,救人一命她倒没造什么七级浮屠,她纯粹造孽来着!自找苦吃! 好吧,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她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让你这个疯女人杀的!苏秦暗藏在袖中的手里紧捏着银针,静静地等着她。 胡清歌突然出现挡在了她的身前,胸迎上那道剑,血顿时如注,喷射出来,洗染了胸前一片。 “胡清歌!”苏秦惊诧地看着他,连忙伸出手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沾了一手的血腥。 苏秦只觉得眼眶微微发酸,她朝胡清歌狠狠地骂道,“你这个笨蛋,没事冲上来干嘛,找死也不是你这样的!” 说着,苏秦立刻将他放下,从怀里掏出几根银针,精准地插入他的伤口处,止了血,然后她抬起头对还在震惊中的胡青鸾喊道,“不想你儿子死的话,快过来帮忙!” “清儿!”胡青鸾被他这突然的举动惊呆了,等她回过神后,立刻丢开长剑,飞扑到他的跟前。 “娘,别伤害她!”面对刚刚相认的母亲,他不能还手,但是他也绝对不会让母亲伤了苏秦,惨白的脸上,细长的凤眸里是幽幽的黯然,好看的双唇此刻却苍白的可怕,与嘴角那抹鲜红的血痕形成诡异的对比,愈发的让他显得憔悴。 “娘,我喜欢她,请你别伤害她!”虚弱的声音里依旧是坚定的语气。 “清儿,你这是何苦,她的心里根本没有你,你这是何苦呢!” “娘,我不管她心里有谁,只要,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会让她受到伤害,娘,把解药给她!” “清儿…………” “娘!”胡清歌打断她的话,眼神坚定地看着她,“把解药给她!” 胡青鸾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一瓶药递给苏秦,“那,这就是解药,你还是快去寻他吧,若是过来时辰,我怕他会神智发狂!到时候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我就不敢保证了!” “你!”苏秦真恨不得狠狠地掴她一巴掌。 “秦儿,你快去吧,迟了就来不及了!” “可是你的伤…………”他伤得也不清。 胡清歌拉住她的衣袖道,“这里有我娘在,你别担心,快去!” “你别说话了,留着口气,我不许你死,听到没,你要是敢死,我就是下了地府也不会放过你!”苏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不会死,我会等着你回来!”胡清歌虚弱地朝她一笑道,“你还欠我一个约会!你可别想耍赖!” “我不会耍赖,我苏秦从不欠人情!”苏秦朝他一笑,立刻转身朝迷宫的方向奔去。 只是在转身的刹那,她却没看到胡清歌眼底那一闪即逝的暗伤。 苏秦拿着解药冲进迷宫,一路循着她在司马睿灯里留下的淡淡的香味寻去,终于在拐角处,她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司马睿一袭黑色锦缎长裳,正背对着她站着,抬起头看着天空那轮明月,欣长的身姿在月色中显得有些寂寥,笔直的影子被月色拉得老长,一直通道了她的脚底下。 “司马睿!”苏秦惊喜地喊出,却不见他转过身,于是她不放心地又喊了一身,“司马睿!” 糟糕,她该不会是来迟了吧,难道药性提早发作了! 苏秦小心翼翼地朝他走去,就在快要到达的时候,他却突然开口。 “秦儿,你迟到了!”清越低醇的声音幽幽传入耳畔,苏秦的脚步一顿,抬起头看着他。 “所以…………”他忽然转过身,朝她一笑道,“所以,你欠了我一个愿望!” 额—————————— 苏秦嘴角抽了抽,暗自哀号,不是吧,这么倒霉,她今晚怎么老是欠人债啊! 月色透过树叶,在他的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隐匿在那些黑白斑驳的阴影下,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司马睿,你还好吧?”苏秦小心地试探着他,双脚慢慢地朝他迈去。 “我,我很好啊!”他从树影从走了出来,月色中,一张俊朗的脸上是朗朗的笑意,双手负背地朝她走去。 “可是,你身上的毒…………”苏秦拧起眉,仔细地盯着他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个表情。 “什么毒?”司马睿垂首看着她,眼里升起疑惑,“秦儿,你受伤了?” 看到她身上那一滴刺目的鲜红,司马睿拧紧了眉头。 “不,没有,不过是刚才和胡清歌闹着玩,他不小心划破了手指,血就滴在了我的衣裳上!”很拙劣的一个谎言,苏秦暗自鄙视了一回。 司马睿紧紧地盯着她胸前的那滴鲜红看了很久,紧抿成一条线的唇才微微缓和,“是吗?你没受伤就好!” 最后一句话他似乎是在安慰着谁,是他自己,亦或是她,苏秦已经分不清了。 “哦,对了,这回是你赢了,你说吧,有什么心愿?”中这种毒的人最忌讳的便是受到刺激,尤其是不可以在他的面前说起中毒一事,所以解毒的时候,往往都是将解药放入水中让病人服下,或者放入饭菜里,与之服下,方可解毒。 “我想啊,我能陪着你一起看烟火!”他转过身去,扬起头,看着天空。 突然间,一道道诧然的惊响划破苍穹,簇簇夺目的烟花便在空中绚丽才绽放,耀眼夺目,在墨蓝色的夜空中划过道道亮丽的弧线,又如流星再度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夺目的烟火照亮了整个夜空,发出令人惊叹的美丽光芒。 “当第一对情人到达这个三生石前的时候,众人就会放烟花以示祝福,秦儿,你看,那些烟花真美丽!”司马睿对着夜空,有些感叹道。 “是很美丽…………”苏秦看着这漫天绽放的绚烂色彩,突然低下头,将解药放进嘴里。 “可惜,美丽的东西总是如指间沙,稍纵即逝,当你想收拢手指时却怎么也留不住那流逝而去的美丽…………” “司马睿…………”苏秦走到他的跟前,轻唤着他。 “秦儿,什么话也别说,今晚你就静静地陪着我,看这一场繁华盛世,如何?”司马睿垂首,睇看着她,眼里流露出一种淡淡的忧愁,似一声轻叹从他的眼底滑过。 今夜的他,全然没了往昔的酷冷,似乎有些多愁善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连笑都没了往昔的冷锐,带来几分的惆怅与惘然。 还是说,毒药的药性开始发作了,不行,她必须马上给他解毒! “司马睿,你闭起眼,我有礼物送给你!”苏秦伸出手,轻轻地将他的眼合上,将他的肩膀往下按。 “什么礼物?”他弯下腰,半侧着脸,笑着问道。 苏秦没有说话,只是昴起头,吻上了他的双唇,用嘴将解药渡进他的嘴里,苏秦刚想抽身离开,却觉得腰间一紧,身子又被他拉了回去,圈在了他的怀里。 “司马…………”后面的话未出口,却被他悉数吞了下去。 轰——————天空炸亮一声的巨响,璀璨的火花在夜空中朵朵妖艳地绽放开,照的夜空瞬间如同白昼般明亮,一刹而过的明亮后又是无尽的夜色如墨。 苏秦被司马睿紧紧地拥在怀里,吻愈发的深沉,就在她几乎沉溺在这种温柔无尽的吻里时,司马睿却突然放开了她,脸上是一副震惊的表情,双眼瞠圆。 “司马睿,你………………”他这突如其来的一抱一放的举动让苏秦有些迷茫,不知今夜 他的种种奇怪的举动是否真的是因为毒性发作,而导致心智混乱的缘故,她刚想开口询问,却惊觉一道无比寒冷的目光从脸上扫过。 心尖一颤,苏秦僵直地侧过头,看向左边,这一看却惊诧了她的双眼。 轰隆隆————————————巨雷惊炸一声。 烟花绽放后,那道道光亮从眼前的人的脸上划过道道黑白交替的阴影,他那张阴霾,森冷的脸在阴影交替间愈发的阴冷骇人。 “恒………………”苏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死命地眨着眼,想要看清眼前的人,是否是幻觉。 司马睿闻言也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侧目看向自己的右边,双眼一睁,“三哥!” 司马恒紧咬着牙,额角的青筋暴起,双拳紧握住,发出咯嘣,咯嘣的响声,他死死地盯住眼前相拥在一起的两人,刚才的那一幕如同被人用刀刻在了自己的脑中,那种割裂的刺痛感,让他胸中熊熊燃烧起一团的怒火,从心底腾起,蔓延到四骸。 “恒,你怎么会在这里!”苏秦连忙推开司马睿,朝他走去。 她惊骇于他眼底的怒火,那团火那般的炽烈,似乎随时都会喷薄而出,将一切都毁灭。 伸出手,还未碰到他,却被他狠狠地拍开。 “别碰我!”双眼通红死死地盯着司马睿,冰冷的声音从他的嘴里蹦出,如同困兽发出低沉的悲鸣般低沉阴冷,让人心底一颤。 苏秦浑身颤抖起来,这样愤怒,阴冷的司马恒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司马恒让她感到害怕,还未及多思索,司马恒却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狠狠地给了司马睿一拳。 “你这个混蛋!” “混蛋!”司马恒抡起右拳,朝司马睿又是狠狠的一击,一拳拳打在他的脸上,打得司马睿连连踉跄后退。 司马睿没有还手,任由他的拳头如暴雨般砸落在自己的脸上,原本俊朗白皙的脸上立刻多了无数的青红拳印,鲜血从他的嘴角缓缓地流出,鬓发乱飞,显得狼狈不堪。 “为什么!”司马恒抓起他的衣领,咬牙吼道,“你说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4阅读 【壹佰贰拾贰】胡清歌的痛苦 “司马睿,她是我的!”三哥说的这句话,一直都回绕在耳边,他心底清楚的很,三哥一直都看得很明白,在这场善意的谎言的游戏里,迷失了的只有自己! 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他答应过三哥只是做戏,可是曾几何时,他却沉入了戏里,长长地叹了一声,他该清醒了!他绝对不许自己再这么沉沦下去!绝对不可以! 苏秦微微皱起眉头,周身泛起一阵酸痛,全身无力,每一处的骨头都像是被车子碾过,酸痛无比。 身子刚一动,就被一只大手揽住腰身,拖进了一个宽大的怀抱里,肌肤与肌肤的摩擦,燃起了火花,苏秦原本雪白的小脸噌地一声,腾起了红晕。 想起昨夜的种种,苏秦的小脸又是一阵的辣红。 “怎么还害羞啊?”耳边传来一阵清越的声音。 司马恒把她紧搂在怀里,将脸埋进她散发着淡淡清香的发丝里,深吸了一口,心情愉悦。 “谁,谁害羞了!”苏秦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然后挑起眉,不甘示弱地回道,“我只是腰有些酸…………”其实不是有些酸,而是很酸,也不只是腰酸,她是全身都酸,酸痛到连动一根手指头都没有力气。 “真的很酸吗?”他有些心疼地揉了揉她的秀发,接着一只手便复上她的腰,轻柔地按摩着,“怎么样,舒服些了吗?” “恩…………”苏秦满意地勾起嘴角,然后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了他的怀里,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的服侍,手指勾起他的青丝绕在手指间,如丝般柔滑的青丝在指尖轻绕着。 “在想什么?”难得看到如此安静的她,他轻声问道。 “在想为什么胡清歌的娘亲那么的恨我?”苏秦想起那时她看自己的眼神,那般的仇恨,那双阴霾的眼似要透过自己看清什么人,她究竟为何如此的恨自己的这张脸呢? “不许想别人!”司马恒将她的身子转过来,正对着自己,霸道地宣布,“以后在我的面前,你只能想我,不许想别人!任何人都不行!” “那么,你的意思是,我转个身就可以想别人了!”苏秦挑起眉,俏皮地笑道,“那我转过身,继续想我的事!” 刚想转身,腰身一紧,身子便被压向了他,赤~裸~裸的肌肤紧贴在一起,一股暧昧滕然而起。 “你确定,你可以转身?”司马恒邪魅地笑道,然后恶意地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细长的眉眼透出一种慵懒的华度,一种邪魅的气质在他那如魅的笑意里如波四溢开来。 “你,卑鄙!”苏秦举起小手抗议,象征性地朝他捶打下去,“只许你霸道,我也有我的规定!” “哎哟,你当真打的下去手啊!”司马恒捂住胸口,装作很痛的模样委屈地看着她,指了指自己的身子,“这个身子昨夜可没少被你蹂躏,如今你享受过了,却也不好好地待它,它会伤心的!” 说着,他还掀开被子,将整个赤~裸的身体呈现在苏秦的眼前,指着身上,肩膀上那些被她抓伤的痕迹,对她说道,“你看看,你看看,这里都青紫了!” 噗—————— 苏秦自觉地鼻子一热,鼻血便喷了出来,她连忙扬起头,不行了,她要受不了了,太挑战她的极限了! 这厮明摆着就是来色~诱自己的,还非得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这样邪魅至极的司马恒她算是服了,再看下去,她估计会毫不顾忌地扑上去直接把他‘吃’了! 苏秦连忙按住被子,将满目的春光遮盖住,然后紧盯着司马恒很严肃地说道,“记住,这副模样,你只能在我面前露,否则,家法伺候!”说罢,她还举起拳头以示威胁。 司马恒心头一笑,谁说男子霸道,女子要是霸道起来,也丝毫不逊色,瞧瞧眼前张牙舞爪的这位,绝对是个经典的例子! “是,娘子大人!”司马恒从善如流地举起手,邪柔一笑道,细长的眉目里流转着魅光,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胸前看去。 “额…………”苏秦低头一看,低呼一声,双手抱胸,躲进了被窝里。 “来不及了!”司马恒细长的眉毛挑起,然后好看的嘴角勾起一个邪魅的弧度,掀起被子,翻身压下。 苏秦连反抗的声音都还未出,便被堵住了双唇,大手复上她那细柔的肌肤,贪婪地流连在那玲珑的曲线上。 炙热的火焰似乎跳跃在他的指尖,指腹扫过的每寸肌肤都燃起了簇簇火苗,苏秦只觉得浑身都变得燥热异常,一股热流从身体里窜起,她青涩地回应着他的吻,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将身体迎向他。 紧贴而来的娇柔身躯,让他心神一荡,身子猛地紧绷起来,俯身在她的耳边低语道,“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看我怎么收拾你!”低沉暗哑的声音里充斥着浓浓的情~欲! “好啊,那我可得先发制人!”俏皮地朝他眨了眨眼,苏秦伸出手朝他的腋窝袭去。 “啊!!!!!”司马恒的身子猛地一弓起,然后便是阵阵的笑声传出,“死丫头,你居然偷袭我!” 说着他也伸出手朝她的窝下袭去。 “啊,呵呵呵呵…………”苏秦发出阵阵的笑声,一边用手挡住他的‘攻击’,一边说道,“你好卑鄙,我只手你居然手脚并用!我不服! “不服是吗,看来是我的惩罚不够!”说完,他直接抓住她胡乱挥舞的双手,单手压过头顶,整个身子压住她,让她动弹不得,一只手则开始在她的身上肆意游走。 “啊,啊,啊………………”苏秦惊叫连连。 “怎么样,还服不服!”司马睿俯下身子,欺上前,问道,“如何,你服了吗?” “服了,服了!”苏秦再也受不了这般难耐的奇痒,连忙点头应道,心中却暗自腹诽,司马恒,你等着,等本小姐我脱离了你的魔掌就给你好看! “真的服了!”司马恒却不太信任她,挑眉问道,“只是嘴上说说不行,要心服才行!” “服!”苏秦立刻回答道,“口服心服!” “当真!”他挑眉。 “纯真的,比真金还真!”此时苏秦的眼里是一片的赤诚,就差没举起小手以示忠诚。 “噗嗤!”司马恒看到她委屈可怜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捏了一下她的脸蛋,溺爱地笑道,“真拿你没办法!” 司马恒这才满意地收回手,翻了个身想躺下休息,却被苏秦拦住,“等一下!” “怎么?”他背对着苏秦,不知她要做什么。 “你背上的伤…………”苏秦轻轻地抚过他背上纵横交错的伤痕,指腹微颤着扫过每个伤口,那狰狞的伤口如同烙铁一同烙进了她的心里,一并痛着。 “还疼吗?”这么多的伤痕都是新的,他闯入黑森林一定受了很多苦,一想到他是为了自己而受的这些苦,她便痛,痛的连心尖都打起了颤。 “不疼了!”司马恒却只是淡淡的笑了,转过身,将她的手指握在手中,眼里是无尽的爱意,“有你在,就不疼!” “为什么都伤在背上?”那么多的伤口都是在背上。 “呵呵,怕你看到,伤心!“手一拉,将她揽进怀里下颚抵在她的发旋上。 “脱了衣服,还不是一样看得到!”她嘟囔着伸出手绕上他的背,细细地抚摸着那些狰狞的伤疤,“我帮你上些药吧!这些都是新的伤口,上药及时的话,就不会留下疤痕!” “不用,我不在意这些……”司马恒阻止了她的手,又将它们包在掌中,“至少因了它们,我才拥有了你,值了!” “傻瓜!”苏秦将头靠在他宽阔的胸膛里,娇羞地轻轻骂了声,“你是我见过的全天下最笨的傻瓜!” “恩,那么我这个傻瓜还真不笨,能把这么聪明的你骗到手,我可是这天下最幸福的傻瓜!” 苏秦轻笑了一声,露出同样幸福的笑容,偎依进他的怀里。 傻瓜也好,聪明也罢,她都不在乎,只要此刻能在他的怀里,一切都显得不重要了! “清儿,你别乱动!”胡青鸾端着一碗药刚走进屋子,却看到一脸惨白的胡清歌正艰难地用手撑着床沿,试图从床上起身。 她连忙走上前去,放下碗,伸出手去扶住他,“你的伤还没复原,怎么就急着下床,赶快躺回去,好好地休息,伤才会好的快!” “娘,我担心秦儿…………”胡清歌抓住她的衣袖,眼里透出担忧。 胡青鸾脸色一沉,将他按回床~上,然后坐在床头的椅子上,“你呀就别瞎操心了,她好得很!倒是你,一心牵挂着她,却不知人家是否也同样挂念着你!” “秦儿她不是那种人,她说过会回来看我的!”胡清歌俊魅的脸上浮起一丝的温柔笑意,“只是,为何她还没来!” 司马睿的毒已经解了,为何她还没回来见自己! “你还是别想她了!”胡青鸾冷冷地说道。 “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胡清歌感觉到她语气里的不屑之意,“是不是,秦儿她出什么事了!” “她没事!” “娘,你告诉我!别瞒着我!” “清儿,忘了她吧,如今她都是司马恒的人了,你再记挂着也是无用!” 哐当————一声巨响,胡清歌手一颤,药碗哐当落了地,在地上碎裂成了无数碎片。 “司——马——恒!”胡清歌惨白的脸色骤然变得阴森冷厉,阴冷的声音从他的牙缝中挤了出来。 这几日,司马恒都陪在苏秦的身边,游山玩水,乐不思蜀。 苏秦坐在湖边,伸出手轻抚过湖面,冰冷的湖水泛起了阵阵涟漪,冰冷的感觉从指尖倏地钻入体内,身子禁不住打了个寒战,看着水中的倒影,苏秦的心头却泛起了一丝的不安,这几日过的太安逸,太舒适,让她不愿意再回去面对那些现实的世界,这里就如同她的世外桃源,一辈子的梦想也不过如此。 但是,越是安逸,却越是让人不安,生怕一丝的不和谐就会将这如梦一般的幻境破坏,因为幸福是那般的美好,美好的就像是一面易碎的精致陶瓷,稍稍不注意便会摔个粉身碎骨。 啪嗒——————身后传来一阵清脆的断裂声传来。 “恒!”苏秦欢喜地转过身去,身子却在看到来人的瞬间僵住,“是你!” 胡清歌一身绯红卓然,腰间系着一条金色细腰带,但是脸色却异常的惨白的可怕,尤其是那一对细长的丹凤眸里寒气四溢,让人不寒而栗。 “你的伤好些了吗?”苏秦扯起一个笑,朝他走去,刚走到他面前身子便被他用力地扯进了他的怀里。 “胡清歌?”苏秦被他紧紧地拥在怀里,脸贴在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上,感受着他宽阔温暖的胸怀,心底却莫名地腾起一丝的不安,刚想脱离他的怀抱,却被他抱得更紧。 “为什么!”胡清歌清冷的声音带了一丝寒气的凛冽,吹得人心一阵颤抖。 “什么?”苏秦不解。 “为什么,为什么不来找我!”说话间,揽在腰间的手又收紧了几分,一想到她那几日都软偎在别的男人怀里,他的心就如同刀割般的疼,比起这,身上的那些伤痕所带来的痛却微不足道。 腰间传来的紧痛让苏秦感到不适应,她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钳制,她的这一动作却让胡清歌感到不悦,手勾起她的下巴,细长的丹凤眸里流转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哀伤还有一丝深深的爱恋,让人看了心生不舍。 “放开我!”苏秦无法承受他眼底的那份感情,转开脸。 “不!”胡清歌固执的要命,勾起她的下颚,伸长脖子压向她的双唇。 苏秦的惊呼声未出,便被他吞了下去,揽在腰间的手如同铁钳般紧紧地禁锢住她,单手插入她的发丝,拖住她的头,将她压向自己。 吻炙热,温柔,如一阵轻柔的风,将她紧紧地包围住,就在她几乎昏厥在他的怀里时,他却放开了她,头抵住她的额头,低低地喘着气。4阅读 【壹佰贰拾叁】她,天下无双! “跟我走!”他不在乎她曾经是别人的女人,他在乎她,他要她! “不!”苏秦想要推开他,却反被他强行拉回怀里。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胡清歌清冷的目光中透着嗜血的红,双手紧紧地抱住她,冰冷的语调如同从湖面上吹来的寒风,吹的苏秦的心底一阵寒颤。 “你疯了,胡清歌,放开我,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苏秦挣扎着拿出一根银针,“放开我!” 胡清歌却充耳不闻,抱着她朝前方奔去。 苏秦拧起眉头,朝他的肩膀狠狠地扎了下去,胡清歌眉头紧锁,眼眯成了一条线,低下头,狠狠地吻住她的唇,她扎的有多深,他的吻就有多深,他要她知道,他痛,他的伤。 点了她的穴道,胡清歌抱着她飞身越过树林,却在下一刻,倏地停住了脚步,他警惕地看向四周,冷眸扫过四周,厉声喝道,“谁,出来!” 突然,树林里闪出了十几道黑影,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们是什么人?”胡清歌将苏秦放下,揽在身后,摆开架势,准备迎敌。 “你不必知道!”一个领头摸样的黑衣人走了出来,冷寒的目光扫过他身后的苏秦,“把她交给我们,就放你走!” “她!?”胡清歌侧目看了看身后的苏秦,只见她朝自己摇了摇头,示意她根本不认识这些人。 “是,只要你把她交给我们,我们就放你一条生路!”黑衣首领冰冷地说道。 “我要是不呢!”胡清歌被他那种目中无人的傲慢激怒了,抬起头,冷笑一声,“从来没有人敢和本座这么说话,也从来没有人敢在本座面前如此的嚣张!” “胡清歌…………”苏秦拉了拉他的衣袖,有些担心地看着眼前这些凶神恶煞的人,心底大呼不妙,今日司马恒刚好有事外出,结果就遇上了这等事,真是倒霉,看样子这些人都是有备而来,要不是今天刚好遇到胡清歌,估计她就会死的很难看,虽然现在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这样下去不行,你还有伤在身,和他们硬拼是拼不过的,我们得另寻办法!”苏秦低声说道,胡清歌身负重伤,再加上自己,他能勉强应付已经很吃力,想要突破重围,单靠武力是不行的,得用计谋! “看样子,这群人不好打发!”胡清歌不是没想过,只是看到他们势在必得的样子,他觉得唯有一搏了! “总得有人开这个头不是!”来人并没有被胡清歌的气势所吓倒,他冷哼了一声,“既然右使大人不肯把她交给我,那么我只好自己动手了!”说罢,他单手一挥,身后的十几个黑衣人立刻朝胡清歌涌了上去。 胡清歌飞身迎了上去,刀剑尖锐的声音划破森林的寂静,惊起飞鸟阵阵,敌人的攻势猛烈,胡清歌有些招架不住,身上多了无数的伤痕,但无论敌人如何猛烈地进攻,他都始终将苏秦护在身后,绝不让她受到一丝的伤害。 眼看他体力越来越不支,苏秦心头焦急,四下瞟望的目光在瞥及一处时,猛地一亮,心头立刻闪过一个主意。 “等一下!”苏秦突然出声喊道。 苏秦从胡清歌的身后走了出来,昂起头对黑衣人说道,“你们要抓的是我,别为难他,我跟你们走!” “秦儿!”胡清歌拉住她的手,“不要去!” 苏秦按住他的手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朝他点了点头,勾起嘴角笑道,“你放心,我能照顾自己!” “不,我不会放手!”胡清歌用力一拉,将她重新揽至身后,冷眉对眼前的黑衣人道,“有我在,谁也不能从我身边把你带走!”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得罪了!”说罢,黑衣首领长手劈下,只是,他的手才挥至一半的时候,胡清歌却突然猛地睁大了眼睛,然后高挺的身子直直地倒地。 “你…………”声音还没出口,人却已经昏迷过去。 “对不起!”苏秦看了他一眼,一狠心转身朝黑衣人走去,对他们说道,“我跟你们走可以,不过我要问个问题!” “我不会回答你的任何问题!”说罢,黑衣首领伸出手要拉住她,手在触到她的手腕时,身子却猛地一震,连忙收回手,掌间分明一滴鲜红的血滴。 “你的手里藏了什么!”黑衣首领拧眉怒吼道。 苏秦掀起袖子,一排银针在阳光下赫然闪着寒光,“想要抓住我,就凭本事吧!” 一甩袖,苏秦朝前飞奔而去。 “给我追!”一声令下,十几道黑影朝前奔去。 苏秦一个急转身,朝森林的边缘跑去,突然,她停住了脚步,双脚一沉,转身看着身后的人,嘴角扬起了一抹冷锐的笑意。 十几个黑衣人来不及停住脚步,也一并奔进了流沙阵里,双双顿觉两脚一沉,想抽回时却来不及了。 “呵呵,这个流沙阵的滋味不错吧!”苏秦冷笑着看着他们同自己一起下陷。 “你!”黑衣首领低头着不断迅速下沉的双脚,猛地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震诧,她居然为了将敌人引进流沙阵,竟不惜用自己做诱饵,这个女人,太可怕!圣女说得对,这样心思缜密的女人,非除不可! “哼,你也别得意,你同样也走不出这个流沙阵,我们也算是完成了任务,死而无憾!”黑衣人仰天长笑一声,转而用一种视死如归的眼神看着苏秦。 “哈哈,哈哈…………”哪知苏秦却耸肩笑了起来。 “死到临头,你还能笑得出来!” “哼,我没和你说清楚,要死的人是你们,而不是我!”苏秦愣愣地勾起嘴角,流沙已经没过他们的肩膀。 “白日做梦,看来你离死不远了!”黑衣人转过头看了看身后的那些同伴,心头难免一阵嘘唏,如此多的人居然就这么被一个女人耍了,这么白白地丢了性命!可同时,他也对眼前这个女人感到一丝的敬畏,为了诱惑敌人,她居然可以对如此狠心地对待自己,同归于尽,这要何等狠绝的决心! “白日做梦的人是你们!”说完苏秦抬头看了看天,算了下时辰,嘴角扯起一个笑,“他也该来了!” 她的话音刚落,一声清越的悦耳的声音至黑衣人身后传来。 “秦儿,我来了!”胡清歌的绯红的身影如魅影飘到了流沙阵外。 “你,是你!”黑衣人看到来人后,双眼噌地瞪得老大,“你不是被她…………”突然,他停住猛地转头看向苏秦,眼底腾起一丝杀气,“你居然骗我!” “哼,这就叫做兵不厌诈!”刚才苏秦按住胡清歌时,就在他手背上写了一个——‘诈’字,然后按住他的手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要忍住! 幸而他看懂了自己眼里的意思,配合自己演出了这么一出戏,才骗过了这群家伙。 “你迟到了!”苏秦努力地扬起头,不让流沙淹没脸。 “我马上救你!”胡清歌解下腰带,飞出缠住苏秦的手腕,用力一拉,将她拉出了流沙阵,拦腰一抱,将她抱在了怀里。 “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苏秦想要挣扎,却被他桎梏在怀里动弹不得。 “别动,我先带你回去洗漱一番,瞧你脏的,像只小花猫!”胡清歌溺宠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不顾她的反对,点了她的穴道,直接带着她回去红衣美人住的小院落。 “清儿,你去那里了!”胡青鸾焦急地站在门口等着,在看到胡清歌的身影后,她欢喜地迎了上去,却在看到他怀里抱着的苏秦时,脸色猛地一沉,“你怎么把她带回来了!” “娘,先别说这些,我先带秦儿去洗漱一下,待会儿再和你解释!”胡清歌抱着苏秦飞身进了澡室。 “你先等一下,我去为你准备洗澡的热水!”胡清歌将她放在床榻上,转身出了房间。 苏秦洗过澡,把身上的那些难闻的味道洗掉,又服下了解毒药,没过多久便感觉头有些晕,慢慢地眼前的景物变得有些模糊,然后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交睫的那一刹,她只看到了一抹艳丽的绯红从眼前飘过………… 苏秦拧了拧眉头,只感觉头依旧疼的厉害,如潮水一阵接着一阵,冲击着她的大脑,想伸出手,却发现竟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心头惊诧,莫非自己被人下了****! 耳边传来一阵对话声。 “清儿,你疯了,竟然要带这个女人回山庄!”胡青鸾厉声责骂道,“你不是不知道你祖母的脾气,她是断不会容下这样不洁的女子!” “娘,你不必劝我了,我意已决,此生非她不娶!”胡清歌语气十分的坚决。 “清儿,你这是何苦,这天下有姿容,有才情的女子多了去了,为何你要把心放在一个根本不爱你的女人身上!” “娘,这天下间才貌双全的女子的确很多,但是她们没有一个能比得上我的秦儿!”胡清歌的语气只因那一声的呼唤而变得异常温柔,“她,在孩儿心中,天下无双!”4阅读 【壹佰贰拾肆】不爱,两人都痛苦! 在孩儿的心中,她,天下无双! 这一句话,如同重锤,一棒打在了苏秦的心上,心猛地一揪,双眼却慢慢地阖起,一种苦涩的滋味在心间慢慢地滋生。 胡清歌,你这又是何苦呢………… “你醒了,来吃点东西吧!”胡清歌走到床边,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稀粥,眼里带着柔情,看着床上假寐的苏秦。 苏秦见被他识破了,也就不再装睡,睁开眼,看向他,“我睡了几天了?” 胡清歌微微笑着,伸出手将她抱起,靠在自己的怀里,一手将她耳边的细发捋起放在耳后,一手端起那碗香喷喷的稀粥,勺了一口放在嘴边吹了吹,递到她的嘴边,“喝点粥吧,这样才会有力气。” 苏秦瞥过头,周身无力,只能偎依在他的怀里,她生气地问道,“你居然给我下****,你太过分了,马上给我解药,我不要跟你回去!” 哐————的一声响起,胡清歌很生气地将碗放在桌上。 “这句话,我不爱听,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一定要带你回去,你乖乖地呆在我身边,等到了山庄,我们就成亲!” “不!”苏秦突然转过头,想推开他,却被他抱得越紧,“我不会嫁给你!” “你想嫁给谁!”胡清歌突然变得狂躁起来,细长的双眸里流转着寒冷的光芒,伸出手将她的身子扳过来,对着自己,“你谁也不能嫁,只能嫁给我!” “我已经是恒的女人了,这样的我,你也要吗!”苏秦冷冷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不许提他!”胡清歌紧捏着她双臂的手指用力地紧抓着,关节微微泛起白色,他在强压着怒火,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痛————手臂传来阵阵的疼痛,苏秦拧起了眉头。 苏秦淡淡地苦笑一声,“是真的不在乎,还是你不愿意面对!” “我说过,我不在乎!”双眼透出淡淡的哀伤,深情地看着她,“秦儿,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我不在乎你曾经是谁的女人,秦儿,我要的只是你,别拒绝我,好吗!”语气几近恳求。 苏秦阖起眼,微微叹气道,“你的爱,真卑微!一个人,为何要爱的如此的卑微,爱不是乞讨,爱更不是霸占,爱是成全,你若是真的爱我,就放我走!” “这辈子,你都别想!”胡清歌阴沉下脸,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然后他低下头,狠狠地吻上她的唇,带着啃咬,沿着她细柔的肌肤一路而下。 “这就是你的爱,掠夺,霸占,你要的是我的身子,还是我的心!”苏秦要紧牙根,恨恨地问道。 “我都要!”胡清歌抬起头,指腹轻轻地扫过她的脸庞,眼底强压住欲~火,疼惜地说道,“秦儿,别闹小脾气了,我们一起回情剑山庄,我会用八抬大轿迎娶你过门,你会是全天下最幸福,最美丽的新娘子!” “新娘子?!呵呵,貌似我已经嫁过一次了,还是弃妇,你就不怕天下人耻笑,你娶了一个弃妇为妻!就算你不怕,你的祖母呢,她会同意你娶我进门!” “秦儿!”胡清歌有些生气,好看的眉毛都拧到了一块儿,“不管你如何贬低自己,我的心意都不会改变,我说过不会伤害你,成亲后,我答应你,在你没点头之前,我不会碰你,等到你愿意时,我们再行夫妻之礼!” “我想你是等不到那一天的!”苏秦狠狠地泼了他一盆冷水。 “你还想着司马恒!”胡清歌十分生气地将她的脸转过来,对着自己,眼里却腾起一丝杀气,“那么我就杀了他,这样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你敢!”苏秦看到他眼底那一抹的决绝,心猛地一颤,不知从那里来的气力,抓住他的手,双眼死死地瞪着他道,“你要是敢伤害他,我发誓,这一辈子都恨你,永生永世都恨你!” 胡清歌咬紧牙,额角的青筋暴起,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双手紧紧地将她钳制在怀里,下颚抵在她的肩膀上,眼里却是带着一丝的哀伤,“只要你不离开我,我绝对不会去伤害他!” 苏秦颓然地垂下双手,放弃了抵抗,眼却在瞥见门外的那一抹白色身影时,猛地放出了光亮。 是小白!她绝对没看错,是那只白虎!这下可好了,她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苏秦躺在床上,待胡清歌走后,睁开双眼,吃力地爬了起来,手紧紧地抓着床柱,起身下了床,扶着墙慢慢地走到门边,打开了门闩,朝外面看了看,见四下无人,她轻声喊道,“小白,小白…………” 一道白色的影子唰地一声,从门口窜了进来,苏秦连忙合上门,刚转过身,它便跃进了苏秦的怀里,高兴地用毛茸茸的小脸蹭了蹭苏秦衣服,示意着讨好她。 “乖,你真乖,小白,你帮我去通知司马恒好吗,告诉他,我在这里,要他来救我!你听明白了吗!”苏秦用手摸了摸它额头上的那颗猩红的心形印记。 小白用那双大而亮的眼睛看着她,然后眯起眼,又朝她身上蹭了蹭,随后它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苏秦,便从她的怀里跳下去,从门缝里钻了出去。 苏秦虚弱地扶着门板,从门缝里看着那道越来越小的白色身影,暗自恒祷,司马恒,你一定要赶来啊,过来今晚,胡清歌就要带着自己回情剑山庄了,你再不来,我可真的要成为别人的妻子了! “秦儿,你在做什么?”胡清歌刚走进门便看到苏秦正扶着椅子,有些吃力地想要站起来,他连忙走了过来,扶住她的手,将她又按回了床榻之上。 “放开我,呼呼…………”苏秦说话有些吃力,她不知道胡清歌究竟给她下了什么****,为何足足十个时辰过去了,她还是浑身无力。 “你还想着要逃开?”胡清歌细长的眸子里蒙上了一层的寒冰,抓住苏秦手也愈发的紧。 “除非你废了我的手脚,否则就算是要用爬的,我也会爬着离开你!”苏秦虽然还是极度的虚弱,但是那眼里露出的坚定却让人敬畏,“我说过,谁也不可以强迫我去做什么!” “秦儿,我们不要这么彼此的折磨了好吗?”胡清歌的寒冷终究敌不过她的坚定,语气间多了几分的服软之意,“我说过,我会好好地待你,只要你不要老是想着要逃离,我马上就解了你的****,如何?” “你说你会好好待我,便是这般对待吗?”苏秦阖起眼,不去看他那双带着无尽忧伤的眼。 沉默中带着一声的叹息,终是化作那无声的沉默。 过了良久,胡清歌终是点了点头,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庞,柔声道,“好,我答应你,秦儿,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瓶药,从里面倒出了一粒药丸,正想送进她的嘴里,却被一只素手过了过去。 “清儿,你疯了吗!”胡青鸾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解药和药瓶,冷眸扫向苏秦,“这个女人诡计多端,你怎可轻易便信了她的话!” 对苏秦,胡青鸾始终怀有一种敌意,虽然她讨厌苏秦,怎奈清儿对她却是万般的宠爱,只不过这个女人太过狡猾,她还是不得不防! 苏秦也瞪着她,这个女人至始至终都对自己抱有一种莫名的敌意,为何她这般讨厌自己的这张脸! “娘亲,孩儿的事,孩儿自有分寸!”胡清歌伸出手,面容清冷道,“还请娘莫要再干涉!” “清儿,你太让为娘失望了,好,解药给你,只怕到时候你要后悔莫及!”说罢她生气地把解药扔到了胡清歌的手里,转身离开了房间。 “孩儿绝不后悔!”胡清歌接住药瓶,然后倒出了一粒解药放到了苏秦嘴里,柔声道,“秦儿,解药我给你了,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在寻思着离开我,我们都给彼此一次机会,好好地在一起生活,好吗?” 苏秦将清冷的目光从一脸怒意的胡青鸾身上收回,转而看向眼前的胡清歌,他的痴情,他对自己的宠爱,她不是没有感觉,她也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只是,一个人只有一颗心,当这颗心被另一个人所占据后,她还能拿什么来爱他,她只是不想害了他,唯有如此她才对得起他对自己的那份深情! 爱,不是霸占,不是囚禁,更不是奢求,卑微到尘土里的奢求,只会让这份爱也变得轻薄如纸,这样是爱于她,于他都是不公平的。 苏秦轻轻地叹了口气,“我累了,想休息会儿,你若是不放心,就在睡在外面吧!” “我信你,你好好休息吧!”胡清歌为她掖好被子,深深地看了看她,然后起身离开房间。 当门咯吱合上的那一刻,苏秦原本紧闭的双眼缓缓地睁开,看着门,眼眶微微有些湿意。 对不起,胡清歌,我又骗了你,对不起,忘了我吧………… 一滴泪随着那一声的叹息滑落鬓间,苏秦阖起眼,慢慢地运气丹田,双手紧攥,缓缓地将那股气从丹田提起,猛地一运气,气流冲破阻塞的穴道,一时间,所有的气力又都回来了,苏秦满头大汗,大口地呼着气,她动了动手臂,嘴角勾起,连忙起身,卷袖擦去额角的汗珠,翻身下了床,走到门边,帖耳俯听。 随后,她轻轻地打开一条缝儿,眼睛往外滴溜溜地转了下,看到四下无人,一颗高悬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还好,没有引起怀疑,苏秦连忙打开门,出了屋子,又轻轻地合上门,四下看了看,连忙弓着腰朝院门摸去。 天空突然一声响雷炸响,轰隆隆的声音划破天的宁静,苏秦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吓了一大跳,身形猛地顿住,心在突突地跳个不停。 用手拍了拍胸脯,暗自安慰道,别怕,别怕,苏秦,只是打雷而已,还是赶路要紧! 就在她的一只脚刚刚准备迈出院门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一声冰寒无比的声音。 “你这是要去哪里?” 苏秦猛地倒抽了一口凉气,身子一僵,许久都不敢转过身,更加没有勇气迈出那一边步。 心颓然地落了地,他,最终还是不信任自己,最终却是他骗了自己! “秦儿,为什么!”胡清歌清冷的声音因带了这夜寒冷,竟冷的让人心突突地猛跳着,“为什么又骗我!” 苏秦僵硬地转过身,看向身后,一声惊雷炸响天穹,胡清歌的脸上划过一道明锐的精光,那一刻,苏秦看到他脸上闪烁着晶莹的光亮,一对细长的眸子里是无尽的哀伤与愤恨,哀怨地看着自己,似在控诉着,又似在哀寻着………… 猛然间,那些哀怨的神情随着第二道的响雷炸响,而变得狰狞,扭曲,冷锐的光芒流转在那双丹凤眸里,竟让人不敢直视。 “说,为什么你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我!”一个箭步冲到苏秦的面前,双手紧紧地抓住她的肩膀,死命地摇晃着她的身体。 轰隆声中夹杂着他愤怒的咆哮声,雨就那样顷刻间倾倒了下来,打湿了两人的衣裳…………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胡清歌近乎咆哮般的怒吼在轰雷中格外的响彻刺耳,那张精致的脸,却早已扭曲变形,再也不复往昔的雍荣华度,双眼通红地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玲珑娇俏的女子。 “为什么,你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骗我,苏秦,你说啊!” 倾盆大雨打在身上,苏秦被他摇晃的双眼晃花,依稀只能看得清那一对怒火冲天的眸子,眼里朦胧一片,竟分不清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打湿了脸颊。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骗你!”苏秦扯起嘴角朝他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我,不能爱你!”因为心里装了一个人,所以,她无法回应他的爱,与其虚以委蛇,她到宁可快刀斩乱麻,早点斩断他的情丝,他也就不必这般的痛苦!4阅读 【壹佰贰拾伍】无法割舍的你! “不许说!”哪知胡清歌一把将她的头托起,压下头,狠狠地吻住她的双唇,单手揽住她的腰身,将她紧紧地禁锢在怀里。 带着粗暴的疯狂,啃咬着她的双唇,他不留一点空隙霸占着她的呼吸,舌头撬开她的贝齿,舌头伸了进去,横扫过嘴里的每一处,急切的索求,似乎要将她的灵魂都吸出来般。 苏秦身子刚刚恢复气力,依旧有些虚弱,她拧紧了眉头,双手抵在他的胸前,任由他如何的啃咬着自己的双唇,她却始终不愿发出一声哀求。 “说,说你不会再离开我,说啊!”胡清歌像是发了疯般,死死地盯着她。 双唇被他咬出了丝丝血痕,苏秦却依旧用一种清冷的目光看着他,一言不发。 胡清歌目光一凛,咬了咬牙,拦腰将她抱起,然后朝屋子冲去。 苏秦原本静如止水的心却猛地一突,不安如这夜的大雨顷刻间便覆盖上了心头,她慌忙伸出手试图挣脱他的怀抱。 “胡清歌,你放开我!”话音还未落下,身子便一个翻转,天旋地转过后,她便被抛到了床上,刚转身却迎头对上了一对冰冷的眸子。 “胡清歌,你听我说!”苏秦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他的眼是那般的清寒如冰,似如一泓的死水,连半点涟漪都吹不起,看得人心一阵轻颤。 手开始在袖间寻找着,却只碰到一阵的虚无,眼光一顿,却见他手里那一排的寒光凛冽。 “你是在找这个吗!”胡清歌将银针举到她的面前,嘴角却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你!”心头惊诧一阵,苏秦有些警惕地往床内移了移,“我们好好谈谈,好吗?”看到他眼底那抹阴霾,苏秦的心头一震。 “太迟了,苏秦,你的话,我再也不信了!”胡清歌将手里的银针一甩,清冷地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猛地变得有些灼热。 苏秦低头一看,倒抽了一口凉气,身上的衣裳早被雨水打得透湿,胸前露出了红色的肚兜,玲珑乍现,双手连忙捂住胸口,蜷缩在床角,眼却警惕地盯着眼前发了狂的绝魅男子。 “哦,对了!”胡清歌将身子探进了床帐内,双眼猛地睁大,“我差点忘了,你还有一样宝贝在我这里呢!” 说着他从床底下抱出了一团白色的小球,单手轻轻地抚摸着它的绒毛,眼却直盯着苏秦,射出冷锐的光芒,“秦儿,不如我们谈谈这个小东西吧,你说,我该拿这个小东西怎么办呢?” 冷锐的目光扫过苏秦,她的心再猛地一揪,是小白,它怎么会在胡清歌的手里,再举目看向胡清歌,他却是一脸的冷寒,眼敛起,紧紧地盯着苏秦。 他手里的小白虎突然动了动,猛地睁开眼,朝他的手狠狠地咬去,还未及咬到,就被胡清歌单手擒住咽喉,猛地提了起来。 “不!”苏秦突然猛地扑到他的跟前,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不,不要伤害它!” “你心疼了!”清冷的声音响起。 “恩,你不要伤害它,我答应你,再也不会逃走!”苏秦从未感到如此大的压力,她阖起眼,认命地点了点头。 “你的话不可信!”胡清歌右手捏住白虎的脖颈,左手从怀里掏出一瓶药,递到她的面前,“喝下去!” “这是什么!”苏秦紧紧地盯着他手里的药瓶,迟疑着。 胡清歌见状,右手又握紧了几分。 “我喝!”苏秦立刻夺过药瓶,毫不犹豫地打开,猛地扬起头喝了下去,“好了,我喝了,你可以放了小白吧!” 胡清歌将手里的小白放到了地上,然后伸出手将苏秦揽进了怀里,苏秦想挣扎,却被他钳制住,“看你都湿透了,我带你去洗洗,暖暖身子,免得着凉了!” 苏秦本想开口拒绝,却在瞥见地上的小白时,禁了声,任由他抱着自己走到了浴室里。 浴室里弥漫着一股袅袅的雾气,从四方的浴室不断地冒了出来,氤氲了一种让人沉沉欲睡的沉闷之气,苏秦在胡清歌的怀里,双眼却在不停地眨着,眼前的一切显得那么的飘渺,屋外,雷鸣闪电交加作响,刹那照的这一室一阵晃明,却又在下一刻陷入阴沉里。 胡清歌抱着她走进了水池里,将她与自己浸泡在温暖的水里,然后伸手将她身上的衣裳尽褪去。 “不要!”苏秦伸出手想去拉回自己是衣裳,却被一只更有力的手抓住,转过头,却正对上他那双带了灼热的眸子。 “秦儿,别怨我,我只是想留你在身边…………”说着他低头轻吻了下去。 胡清歌咬破嘴唇,将自己的血渡到苏秦的口中,深深地吻住她,然后在她耳边低语,“秦儿,你会永远都呆在我身边,永远也不能再离开我半步,不然…………” “你…………”苏秦拧着眉头,意识却在涣散,渐渐地眼前的一切都慢慢氤氲在一片的白雾里。 “秦儿…………”胡清歌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苏秦却逐渐失去了意识,瘫软在他的怀里。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巨响,门便被一道强劲的内力撞破,司马睿高大的身躯出现在了门口。 “放开她!”雷厉的声音伴随着一道劈水而来的强大内劲朝胡清歌射~去,如刀锋般锐利的掌力从胡清歌的面颊上削过,手一颤,松开了苏秦,她整个人便沉入了水里。 司马睿奔了过来,跳进了水里,朝苏秦游去将她抱起浮出了水面。 “秦儿!你醒醒!”司马睿轻拍着她的脸,“秦儿!” 胡清歌回过神,睁大了双眼,猛地冲过来,一掌劈向司马睿,喊道,“把她还给我!” “你疯了!”司马睿躲开他的掌风,要不是他今日刚好折回这里,秦儿岂不是要被他欺辱,“胡清歌,我警告你,离她远远的!否则,我会杀了你!” 说完,他抱着苏秦飞身出了水面,夺门而出。 “不,你不可以带她走,她会…………”胡清歌的喊声在身后逐渐消失,司马睿头也不回,朝前直奔而去。 怀里的人儿似乎很痛苦,昏迷中依旧拧紧着眉头,牙齿咬住下唇,似乎在很用力地隐忍着什么巨大的痛苦,双唇上渗出了丝丝猩红,但她的脸色却白的可怕,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滑落下来,痛苦中,她双手紧紧地抓住司马睿的衣襟,最后她受不了了,猛地一个转头,狠狠地朝他的右肩咬下去。 疼—————— 司马睿停住了脚步,侧目看着脸色惨白的苏秦,眉头紧锁,不知道胡清歌究竟对她做了什么,为何她如此的痛苦,看来他必须先回去找神医,不然,以目前的这样的状况,她会疼痛而死! 不及多想,他连忙朝神医所住的方向奔去。 “我才离开家几日,你们就给我惹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老顽童刚一进门便看到一脸焦急的司马睿,以及躺在床上不醒人事的苏秦,责骂道。 “老医师,您别生气,先看看秦儿她到底是怎么了?” “让我看看!”老顽童依塌而坐,伸出两指搭在她的脉搏上,眉宇间的凝重之色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沉重。 “怎么了,秦儿她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中毒了!?”司马睿看到他脸上那抹沉重的神情,心也跟着变得沉重异常。 “哎,她无大碍,只不过…………”老顽童捋了捋花白的胡子,摇了摇头,“不过,她的情况却不太好!我暂时用银针封住了她的穴道,她暂时不会有事!” “什么?”司马睿有些糊涂,既然是无大碍,那么为何又说她的情况不太好! “她中了毒,不过不会危及生命!”老顽童转过头看着他,问道,“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中毒,中毒的是什么毒?”他没想到胡清歌居然狠心到给她下毒! “情相思!”说话间,老顽童的神色又凝重了几分,没想到这种毒居然又出现了,那么是否意味着,那个人也开始行动了! “什么是情相思?”司马睿拧眉问道,这种毒,他从未听说过。 “确切地说是一种蛊毒,下蛊的人将蛊母养在体内,然后通过血来饲养虫,待到虫蛊长大后,便通过血将其放入人的体内,凡是中了这种蛊毒的人半步不能离开蛊母,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被下蛊的人无法离开体内有蛊母的人半步,否则她就会是这般模样!”司马睿指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苏秦问道。 “恩,的确是!” “可有解法?”这样苏秦就半步都离不开胡清歌,难怪刚才自己抱着她回来的时候,越是离胡清歌越远,她就越痛苦。 “无解,至少目前是……”老顽童叹了口气,“好了,你告诉我,究竟是谁给丫头下的毒!” “情剑山庄的庄主,胡清歌!” “是他!”老顽童突然站了起来,双眼猛地睁得老大,“他怎么来这里!”4阅读 【壹佰贰拾陆】故人相见! 司马睿把事情的经过简要地向老顽童说了一遍,谁知当他听闻他们见到了胡青鸾时,身子猛地一震,差点震倒了桌上的茶盅。 “她在哪里,你快带我去!”老顽童抓住他的肩膀,神情激动,“如果能找到她,也许就能解了秦儿身上的蛊毒!” 司马睿不知为何他会如此的激动,连忙点头道,“好,我带你去!” 当他们赶到胡青鸾所住的院落时,却发现司马恒也在那里,他的身边还跟着一只白色的小老虎。 “你怎么会在这里?”司马恒惊诧地看着眼前的两人,当他看到司马睿怀里抱着的苏秦时,神情猛地一沉,阴沉着脸,大步朝他们走来,伸出手将苏秦抢了过来,紧紧地抱在怀里。 “她这是怎么了!”当他看到苏秦全身冰冷,脸色惨白地昏迷在自己怀里,心猛地揪成一团,阴冷的目光再度扫向司马睿,“你到底把她怎么了!” “小子,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们先进去找人,待会儿再向你解释!”老顽童大步地迈进了院落里,却在脚落地的那一刻,猛地一顿,双眼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红衣女子。 “青儿…………”一声低沉的声音从他的嘴里唤出。 “哼,楚不凡,你没死,我怎么会死!”胡青鸾双手负背,冷傲地踱步而来。 “楚不凡?!”司马睿震惊地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这位老人,“您当真是神医楚不凡!” 楚不凡低垂下双眼,轻叹了一口气,“青儿,你还在怪我!” “怪你,哼,我倒忘了要怪你什么,我只是没想到,那小子居然是去找你,不过你来也没有用,这个丫头所中的蛊毒,无人可解!”胡青鸾不屑地冷笑道。 司马恒冷眉拧起,整张脸变得冷峻异常,双眼紧紧地盯着她,“马上给我解药,不然,我杀了你!” “这句话,该是我对你说的!”胡清歌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的脸色也很惨白,配上那身艳红的长袍却又异常的诡异,让人心头一惊。 “你怎么了?”司马睿惊讶于他这般虚弱的异然。 “身种蛊母之人也会因为蛊虫的远离而被反噬而痛不欲生!”楚不凡看了看司马恒怀里的苏秦,此刻她不再痛不欲生,拧紧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呼吸也变得顺畅了许多。 “秦儿…………”司马恒深深地看着怀里的人,猛地一抬头对胡清歌说道,“你说吧,究竟要怎样才肯把解药给我!” “你还是没明白,这种蛊毒根本没有解药,唯一的办法就是把秦儿交给我,只有在我的身边,她才不会发病!”胡清歌伸出手,想接过他怀里的苏秦,却被司马恒一掌拍开。 “你休想!”司马恒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双眼通红,死死地盯着他,“她是我的女人!” 胡清歌猛地一敛眸,一股冷锐的霸气便从他身上发散开来,瞬间四周的空气变得寒气逼人。 “我再说一遍,把她给我!”胡清歌双眼通红,仇视着司马恒,眼里的那种嗜血之光让人看了胆寒。 “三哥,你别冲动!”司马睿挡在了司马恒的身前,“你冷静下来,他说的没错,秦儿中的是情相思,这种蛊毒即便能解,他也不会轻易地给我们,如今之计只能先将秦儿交给他,不然,你忍心看着秦儿痛苦万分却又不得解脱吗!” “小子,你如果真的爱她,就把她交给胡清歌,不然,丫头她…………”楚不凡摇了摇头。 “难道连你也没办法解吗?”司马恒用恳求的目光看着神医楚不凡,“您可是神医啊!” “神医又如何,比起毒王他可差远了!”胡青鸾不屑地挑眉看着他们。 “毒王?”司马睿看了看她,惊诧道,“你是毒王!” 没想到当年与神医楚不凡齐名的毒王,居然是个女人,还是胡清歌的娘,那么说,这蛊毒就是她的杰作了! “哼,算你小子识趣,我毒王下的毒,天下间无人能解,不信,你大可去问问你身边的那个糟老头,问问他,我的毒他能解吗!”胡青鸾一副讥讽的意味。 “老医师…………”司马睿看了看身边的老人,却只见他一脸的沉重,朝自己摇了摇头。 楚不凡转头看向胡青鸾,“青儿,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也请你替这个孩子想想,毕竟你也曾受过这般分离的痛苦,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又何必为难这对年轻人!” “够了,楚不凡,你别一副假惺惺的老好人模样,我看到你这副模样就感到恶心,当初我是怎么求你来着,而你呢,你又是如何做的,现如今倒在这里装起好人来了,我告诉你,解药没有,唯一的办法就只有一个!” “是什么!”司马恒和司马睿同时出声问道。 胡青鸾勾起嘴角冷笑了一声道,“方法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和我的清儿成亲,让她成为清儿的女人,那样,清儿身上的血脉便能保住她的性命,不然,她这辈子就休想再离开清儿!” “你!”司马恒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前去撕烂了她,“休想!” “三哥,我们谈谈!”司马睿看到他一脸的愤怒,生怕他因一时的冲动而毁了秦儿,连忙把他拉到一旁,“三哥,眼下不是死撑的时候,秦儿的情况很不妙,胡清歌是不会轻易地把解蛊之法告诉我们的,为今之计,只能先将秦儿交给他,之后我们再商议如何解蛊毒!这才是上上之策!” 司马恒阖起眼,昂起头,深吸了一口气,将满腔的怒火强压下,“好,只是六弟,就算我肯,秦儿她也未必肯,所以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吧,三哥,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帮你!” 司马恒深深地看着怀里的苏秦,似乎在下什么重大的决定般,最后,他狠狠地将苏秦交到司马睿的怀里,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不行,三哥,我不会答应,这么做秦儿她会很伤心!”司马睿立刻反对。 “六弟,这是为兄第一次求你,你也希望秦儿能够平安地活着,所以,你必须听我的!”司马恒伸出手,指腹轻轻地抚摸过她的脸颊,留恋不已,却又不得不割舍心中的最爱,若是说相爱不能相守,那么他会选择放手,即使只能远远地看着她也好,他只希望她能活着,能活着在他看得到的地方就好! 胡清歌从司马睿的怀里接过苏秦,如获至宝般将她紧紧地护在怀里。 “这就是你说的,你选择要走的道路!”司马睿不屑地看着他,“即便是蜿蜒崎岖,布满坎坷,走错一步便会万劫不复,你也在所不惜!” “是!”胡清歌想也没想,便回答道,“我说过,不会像你,只会选择一味的放手,走回头路,我只会勇往直前!直到我得到我所想要的!” “即使,她不爱你,你也一定要强留在身边!”司马睿一句击中要害。 胡清歌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看了看怀里的人,最后扯起嘴角一笑道,“你和他都已经替我想好说辞了吧,我想等到秦儿醒来的时候,你们一定会配合我的,对不对!” “你!”司马睿猛地紧攥拳头,恨恨地咬着牙,死死地盯着他,“算你狠!” 胡清歌不置可否地扬起一抹冷笑。 “但是你也记住,要是你敢动她一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司马睿揪起他的衣领道,“我给我好好地记住!” “这句话你凭什么对我说!”胡清歌勾起嘴角,“你别忘了,她早已不是你的王妃!而她,从今往后将会是我的妻子!所以,放开我的衣领,我劝你还是回去好哈照顾你的思雨,要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会很伤心的,不是吗!” “你,这是在逼自己走上绝路!”司马睿放开他,警告道。 “我劝你对我客气些,也许我会考虑救一救你的思雨姑娘!”说完他准备转身离开,在临走时他靠近司马睿的耳边道,“你放心,我曾对秦儿说过,只要她一天不点头同意,我就不会和她行夫妻之礼,我会尊重她的决定!只要她不离开我的身边!” “你…………”司马睿皱起眉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沉思着。 离开小村落,司马恒他们便到了楚不凡的家。 “啊!!!!!!!!!”司马恒举起拳头狠狠地砸向一棵大树,猛地连击着,树身被他强而有劲的拳头震得不停地颤抖着,树叶簌簌地被打落在地。 “三哥,别打了!”司马睿拉住他的手臂。 司马睿看着他血淋淋的拳头,遍布着伤痕,树身被他硬生生地砸出了一个塌进去的拳头大小的洞,直摇头,“你如今这般的对待自己,也于事无补!我们如今需要冷静下来,好好地想一想究竟还有什么办法能把秦儿体内的蛊毒逼出来!” “能有什么办法,连神医都对付不了毒王的蛊毒,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司马恒恨,他恨自己不能替秦儿分担痛苦,更恨自己竟亲手将最心爱的人拱手送人,那般撕心裂肺的疼痛,时时刻刻都折磨着自己,无法安生! “办法倒不是没有,只是很难…………”楚不凡抖了抖长烟斗,站了起来,走到树前。 “您是说真的有办法能解秦儿身上的蛊毒?”司马睿惊喜万分地看着他。 “你别告诉我,要秦儿成为他的女人才可以解毒,这个方法我绝不答应!”司马恒一挥手,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不会让秦儿知道这件事,你们谁也不许和她说!” “那是自然!”司马睿按住他的肩膀,“不过,你也别激动,先听老神医把话说完,再做定夺也不迟!” “我说的方法也还是需要胡清歌的配合,不过是需要他身上的蛊母,所为引子,用他的血将虫蛊引出来,不过这样做很冒险,先不说胡清歌愿不愿意,就单是要他将体内的蛊母取出便是件难事,除非他自愿,否则谁也取不出来!” 司马恒原本重新燃起的希望,此刻再度被熄灭,他走到树边,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树身上。 “胡清歌,你我,势不两立!迟早有一日,我要亲手杀了你!”从前他们便势同水火,如今,他与自己更加的不能互容。 司马恒愤恨地转身离去,转身的刹那,身后的那棵大树,轰雷地一声倒地。 “小子,我看你得好好地看着他,别让他再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我家的那些个锅碗瓢盆可经不起他砸!”楚不凡看着司马恒的背影,对司马睿说。 司马睿此刻却是哭笑不得,这个老顽童在这个时候居然还能有心思开玩笑,但是他的心却是沉重无比,思雨的病还未曾治好,秦儿又中了蛊毒,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小子,你也别担心,就按照他说的去做,千万别露出马脚,秦儿那丫头鬼的很,要是让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还不以死相拼,所以,你还是用心点想个法子好好地看着他,再想想如何和那丫头说才是重要的,至于你的思雨姑娘,就交给我了,我一定会帮你找到治愈她的良方!”楚不凡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老神医…………”司马睿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思雨她…………” “还不是那丫头说的,她知道我的身份后,马上就请求我为你的思雨姑娘治病,只是她所说的病状有些奇特,故而这几日我便出门去寻找能够配置药方的草药,谁知我才出门几日,你们便闹成这样,哎…………” “老神医,秦儿她…………”司马睿惊诧地看着他,心中懊悔万分,他不该和秦儿说那些话,要不是他,秦儿也不会生气地跑进黑森林,也不会遇到胡青鸾,更加不会被胡清歌下了蛊毒,以至于演变成如今这般的处境,一切都是他的错!4阅读 【壹佰贰拾柒】做他的女人! 胡清歌静坐在桌前,摇曳的烛光在脸上投射出淡淡的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脸上是何种神情,只是那周身所散发出的冷锐之气却让这一室都淬上了一层的寒霜。 他静静地看着床上的女子,那轻蹙的蛾眉间始终萦绕着一丝的怅惘,胡清歌转眸看着桌上那盏琉璃灯,灯内闪烁着烛火,摇曳生辉,却是那般的冰冷,眉紧拧,握住茶盅的手用力一捏,砰的一声,茶盅被捏了个粉碎,青色的茶汁沿着指缝带着一丝的血色流了出来。 “呵呵,今日你做的不错!”一道妖娆的紫色身影从黑暗处飘出,一袭淡淡的紫色长裙上,一只金丝蝴蝶展翅欲飞。 “伊水莲,你要我办的事我都办好了,你什么时候放了我娘!”胡清歌冷眸扫向她,那目光似乎要将她的身上烧出两个洞,方可罢休! 这个女人,他居然一时不查上了她的当,先是派人假意告诉自己苏秦落脚的地方,随后又派人支走司马恒,趁自己抽身去寻秦儿的时候,再派人来这里劫持了娘亲以此来威胁自己与她合作,他真傻,一听到有关秦儿的事就乱了分寸,以至于让这个恶毒的女人有机可趁,如今娘亲在她的手里,自己只有被迫受她的要挟! “呵呵,你也别用这种眼光看着我,毕竟我可是帮了你一个大忙,让你抱得美人归,不是吗,右使大人!”伊水莲不理他那寒冰似的眼光,径直走到床榻边坐下,伸出手在苏秦如雪的肌肤上轻轻地滑动着,“真不明白,她究竟是哪里好了,竟值得你们个个都为了她,这么的死心塌地!” 她恨这张脸,这张脸究竟哪里好了,让那个男人竟不惜为了这张脸而与天阁决裂,毁了他自己多年来的计划! “我警告你,别对她动什么歪念,不然,就算是拼了我的命,我也绝不会放过你!”胡清歌一个箭步冲到她的跟前,拉过她的手,甩开。 “哼,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娘!”伊水莲摸了摸手腕,冷冷地说道,“为了这个女人失去你的娘,你觉得值得吗!” “值不值得,无需你来定论,别逼我!”胡清歌攥紧了拳头,挡在床榻前,双眼却紧盯着眼前一脸冷笑的女子。 “哼,随你,反正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今后你可别再让她离开你的视线,也别让她知道事情的真相,不然,你可也知道你娘所制的蛊毒,这天下间,无解药,她必死无疑!”伊水莲一甩袖,冷冷地转身离去,消失在了黑暗里。 “这点不劳你费神!”胡清歌转过身,看着躺在床上的苏秦,眼底却浮起一丝的忧怅。 “秦儿,对不起…………”他伸出手指轻轻地为她抚平眉间的皱纹,低语道,“今后,我会好好地照顾你,一生一世!” 睡梦中的苏秦似乎更加的不安,眉头愈发的紧锁住,任凭胡清歌怎么轻抚,也无法抚平。 “你当真这么的恨我吗,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只能是他,我就不行吗!”语气中带了无尽的哀叹,为何明明先认识她的那个人是自己,先与她订下一生良缘的人也是他,可是,最后她选择的人却不是他! 烛火摇曳着,燃尽最后的一滴,天边便泛起鱼肚白,这一夜便这般过去了,只是,迎接他们的却是另一个更加汹涌暗藏的天明,谁也不知道,这一道的天明究竟会给他们带来什么! “恩………………”苏秦微微动了动眼帘,浑身似乎又没了气力,眉头紧锁,朦胧中,似乎有人在用手轻轻地为自己抚平额间的那道道的褶皱,只是,浑身的疼痛让她愈发的难受,任他如何的抚摸却总是如潮水般,退了又再来。 “秦儿,你感觉如何,还难受吗?”一道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般轻柔,犹如山间潺潺的流水般缓缓地流入心田,沁人心肺,只是这声音竟是如此的熟悉! 猛地一睁开眼,却跌入了一对妖魅的眸子里,那里一片的温柔似水,漾起的熠熠波光,看得人迷醉了眼。 “秦儿?!”胡清歌惊喜地唤道,看她似乎没有什么反应,又仔细地看了看她,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还好,没再发烧,来我扶你起来,你都好几天没有进食了,喝点粥吧!” 苏秦本想推开他的手,无奈浑身无力,只能偎依在他的怀里,抬起头问他,“我怎么了?” “你半夜里突然发高烧,一直昏睡不醒,好在及时服了药,才止住了高烧,这几日你一直在半醒半睡间…………”胡清歌扶起她,朝门口喊道,“把粥端进来!” 门开了,应声进来一名黄衣女子,手里正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稀粥。 “都好几天了,那,我这是在那里?”苏秦突然记起,那晚她喝下了他给自己一瓶药后,神智便开始混沌起来,似乎进入了一个梦里,梦里很吵闹,似乎有很多人在争吵着什么,而且在梦里,她还看到了司马恒。 “这里是情剑山庄,你好好休息,不会再有什么人来打扰我们了!”胡清歌接过女婢手里的勺子,轻轻地吹了一口,递到她的唇边,“来喝口粥吧!” “情剑山庄!”苏秦猛地一睁眸,“我不要,我不要呆在这里,我要回去!” “你要回去那里?”胡清歌脸色一沉,“好好地调养身子,过半月,我们便要成亲了!今后你便是我的妻子,这里便是你的家” “我不!”苏秦挣扎着推开他,“我不会和你成亲的,你马上放了我!” “秦儿!”胡清歌冷声喝道,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不许再提这件事,我不会放你离开的,好好养病,半月后,我们马上成亲,你要是再想着离开,明天我们就马上成亲!” “你!”苏秦没想到他如此的蛮横无理,一股气血直冲脑门而去,却是一阵的头晕眼花。 “秦儿!”胡清歌连忙伸手扶住她,“先躺下,好好休息!” 苏秦抓紧他的袖子,扬起头道,“送我回去!” 胡清歌咬紧牙,没再说话,只是点了她的睡穴,然后抱着她坐在床头静思着。 门咯吱的一声打开了,门口出现了一道欣长的身姿,那般的锐冷,一张冷漠的鬼脸面具在月色下泛起幽幽冷光。 “你来了!”胡清歌将苏秦放下,为她盖好被子,眸光缱绻间又再度转为冷漠,淡淡地扫向门口的人。 “你认为我不该来吗?”司马睿踱步走了进来,抬眼看了看床上的人,低垂下眼,暗自思索了一会儿道,“她生病了?” “恩…………”胡清歌站了起来走到窗户前。 “如何?”司马睿有些紧张地走到床前,看了看床上的人,看到她一脸的惨白有些担心。 “无妨,只是惹了风寒,你来做什么?”胡清歌撩起袍摆,坐在了圆凳上,兀自端起一杯茶问道。 “你就没话和我说吗?”司马睿转过身,看着眼前的人,眼底掠过一抹睿光,耳边又回响起老顽童的话。 老顽童在司马恒走后,对他说,他怀疑那个胡青鸾是假冒的,因为他的这个师妹最恨别人叫她‘毒王’,而她也从不会对任何人提起,如今她却自称‘毒王’,除非这个人是假冒的,否则他实在想不出,为何他那个倔傲万分的师妹会这么说。 “所以呢?”胡清歌闻言却不以为然地看着他,一挑眉,问道。 “所以,我今日前来就是为了向你证实这件事,如今的胡青鸾究竟是谁!”司马睿开门见山地和他说道。 那晚,胡清歌临走时对自己说的话,让司马睿十分的不解,看他的样子,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如今听完老顽童的话后,他倒是有些明白了,今日前来也正是为了此事,也许他可以说服胡清歌,那样秦儿的蛊毒也就能解了。 胡清歌冷笑了一声,端起茶喝了一口,看向司马睿,“好笑,我的母亲是谁,何时轮到你来质疑了,趁我心情还好的时候,你赶快走,不然,你休想再出情剑山庄!” “你,我是来帮你的!”司马睿一步跨到他的面前,“如果你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就说出来,我和三哥一定会帮助你!” “哼,帮助我,是想着法儿把秦儿从我这里抢走吧!”胡清歌站了起来,怒眉相视,“出去,告诉司马恒,我这辈子都不会把秦儿让给他!叫他死了这份心!” “你,胡清歌,你怎么这生的固执!”司马睿沉了一口气,眼中无奈,“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说了,临走时赠你一言!好自为之!” 胡清歌一甩袖,双手负背,“不送!” “没成功?”楚不凡看到司马睿一脸的沉重,就知道他肯定没能说服成功,抖了抖长烟斗,“没关系,至少我们知道这个胡青鸾是假的,而胡清歌也的确是被人要挟,这样的话,也好办些!” “可是,他却始终不肯承认,我也无法说服他放了秦儿!”司马睿颓然地坐下,叹了一口气。4阅读 【壹佰贰拾捌】被囚禁 “其实想要解决这事儿也不难!”楚不凡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 “如何解?” “只需找到真正的胡青鸾,然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便可!既然已经知道师妹的确是被天阁的人抓了去,那么这事儿就好办多了!”楚不凡对自己的这个师妹甚是了解,以她的脾气是绝对不会放过那些胆敢要挟自己的人,那时,即使司马恒不出马,胡青鸾也不会放过‘天阁’的人! “好,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办这件事!”司马睿站了起来,“楚老前辈,多谢!” “喂,傻小子,你要去哪里找啊!”楚不凡拦住他,“就算是要找也得寻思着如何做,别像个没头苍蝇似的,胡乱来,到时候不但帮不了秦儿,还会害了你自己!” “楚老前辈的意思?” “放长线,钓大鱼!”楚不凡双手负背,走到门前,“天阁是近几年才在江湖上兴起的神秘组织,这个组织的幕后之人,我倒是很好奇,反正离那个丫头出嫁还有段日子,我们不妨等着,暗中观察,我有种预感,他一定会在婚礼上出现!”楚不凡的双眼迸发出精光,突然间变得深邃而幽远,似乎透过天空,看到了其他的什么。 “秦儿,这就对了,多吃点东西,气色才会好!”胡清歌乐呵呵地站在门外,一抬眼便看到痊愈后吃的正香的苏秦。 这几日,不知为何,这个丫头就像是转了性子般,不但每天定时喝药,而且还吃的很多,身子也恢复的一天比一天好。 “废话,我再生气也不能把自己的身体气坏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苏秦抬起头,白了他一眼,又继续埋头吃东西。 “革命?”胡清歌拧眉,这丫头的词怎么都那么怪啊!只是为何自己在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眼皮会突突的直跳? “呵呵,就是一个词而已!”苏秦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嘿嘿一笑而过,“对了,你今天不是说要带我去参观你的山庄吗,我吃饱了,我们这就去吧!” “哇,胡清歌,你的山庄真的很大!”苏秦一边走着,一边仔细看着,看似很随意的一瞥,她却是用了心去记住,每条小道,每个亭阁,每处假山、。 “秦儿,我更喜欢你叫我清歌…………”胡清歌揽住她的腰,将她扳正,面对自己,眼里耀了光华无限。 “清——歌…………”苏秦试着叫了一声,胡清歌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喜色,他高兴地抓住她的双肩,眼里透着喜悦。 “秦儿,你的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我们成亲吧!” “清歌,那里是什么地方?”苏秦在他的话说出口之前立刻转过了脸,指着前面一处景观问道,“那里碧波万顷,是大湖吗?” “那是环绕山庄的碧波潭!”胡清歌的眼底掠过一抹暗芒,语气有些沮丧。 “我们去那边看看吧!”苏秦拉着他的手,异常兴奋地指着前面喊道。 “好,我们去那里看看!”胡清歌收起暗伤,伸出手拦腰将她抱起。 “喂,我有脚,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苏秦十分不喜欢他这般的亲密,双手推搡着。 “你我很快就要成亲了,不必拘泥于这些繁文缛节!”胡清歌在她额头亲吻了一下,“应该多多亲近才好!” 说着抱着她,足点地飞身朝前而去,眼前掠过的道道风景,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好,心头压抑的却又更加的沉重,心头划过一息叹息。 对不起,胡清歌,总要是负了一个人,所以,她不想连这也骗他,对不起! 忽略她眼底那一抹的暗伤,胡清歌苦笑了一下,他总是最懂她的眼神,却又别凉于这种心与心的灵犀,他宁可看不懂她眼底的那份心思,宁可永远都看不到! 就在此刻,一道雷利的光芒划过眼前,胡清歌立刻刹住了脚步,整个人往后倒退了几步。 “是谁!”胡清歌定住神后,立刻雷利地扫过眼前的一切。 “她又是谁!”柳姿突然手执金丝鞭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举鞭指着胡清歌怀里的苏秦,怒眉相视。 为何她的情哥哥会抱着这个女人,看到他那么紧张这个女人,她的心底腾起一团的怒火! 苏秦从胡清歌里探出头来,当她看到眼前的女子时,眼光一亮,连忙说道,“柳姑娘,你不认识我了!” “你?”柳姿凝眉看了看她,努力地思索一番问道,“你是谁?” 记忆里,那张脸很熟悉,却不知是在哪里见过,柳姿眯起眼,仔细地看着。 “你忘了,是我啊!”苏秦挣脱出胡清歌的怀抱,指着自己的脸对她说,“那个芮公子,你还记得吧!” “是你!”柳姿却突然恍然大悟,她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后退了好几步,一脸震惊地看着她,“怎么会是你!” 芮公子何时成了女人,又是何时与情哥哥如此的要好! “是我啊,对不起,我女扮男装不是故意要骗你的!”苏秦推开胡清歌,走到她的面前,“我有我的苦衷,希望你能谅解!” 柳姿瞪大双眼,围走了一圈,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然后举起鞭指着她惊呼道,“你真的是芮公子!” “秦儿!”胡清歌深知柳姿那火爆的性子,连忙将苏秦拉到了身后护住,“好了,柳姿,你来这里干吗!” 眼神冷淡,语气堪堪不善,这让柳姿的心头涌起一丝的酸意,她撇了撇嘴,不甘道,“她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清哥哥,你怎么可以如此的偏心!以前我来这里,你都不会对我这么凶的!” “以前是以前,如今是如今,你也知道,如今我要娶妻了,你不便再随意出现在这里!”胡清歌的语气中有种不耐烦的意味。 “什么,清哥哥你说什么,你要娶妻了!”柳姿惊诧得震丢了手中的金丝鞭,张开的嘴久久没能合上,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拉住他的衣角,“清哥哥,你说谎,你说谎的对不对!” “柳姿,你应该知道,我的性子,我胡清歌从不诓人!还有,我不喜欢别人过问我的事,你最好马上离开!” 胡清歌一拉衣角,揽过苏秦的腰,细长的凤眼里流泻出一种犀利的光芒,看的人心一阵颤抖,柳姿的手就那样僵在了半空中,一股酸楚便涌上心头,转而对苏秦生出恨意。 对上柳姿那哀怨的眼神,苏秦的心也不好受,她悄悄地低下了头,原本以为柳姿能够帮她一把,如今看来,她却又不忍心再利用她了! 胡清歌揽住她腰身的手,紧了几分,脸带微愠,几乎是拖着苏秦往前走去。 “清哥哥!”柳姿突然又拦在了他们的面前,张开双手,“我虽不能做你的正妻,但我愿意做你的妾,只要你让我在你的身边!” 苏秦有些同情她,眼前的女子明明是那般的英气飒爽,可是她如今却愿意为了一个男人,而卸下自己的傲气,甘愿委身于他,哪怕是只做小妾也甘愿,这究竟要何等的爱,何等的勇气才能如此的执着! 苏秦自问,她做不到,做不到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你不该对她那么凶,她只是很喜欢你!”苏秦试图拉开他紧环住自己腰身的手,却发现,他的手只会越缠越紧,最好,她不得不放弃挣扎,由他半抱着朝前面走去。 “我只喜欢你一个,其他的女子我根本不想娶!”胡清歌却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身凝视着她,单手托起她的下颚,神情专注带着款款深情,眼里的波光熠熠让人迷醉。 “为什么?”她脱口而出。 “因为,在我的眼里,你,天下无双!” 在我的眼里,你,天下无双! 这句话,重重地敲在了自己的心里,苏秦只是苦笑了一下,低垂下双眸,沉了一口气,“清歌,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胡清歌笑着将她揽进怀里,下颚抵在她的发旋上,双眼却透过湖光看的很远。 “那么,你就让我见一见司马恒吧!”苏秦说什么也不相信,司马恒会迎娶伊水莲,她要亲耳听他对自己说! “秦儿!”胡清歌揽住她腰的手又紧了几分,“他既然已经决定了,你就不要再想了,我们成亲后就离开这里,我带你游遍天下名川,吃遍天下的美食,你说如何?” “我只想在这之前见一见他,然后把一切都整理清楚,这样我才能放心随你远走天涯!”苏秦扬起头,笑着说,“对不对!” “秦儿!”胡清歌眼里透着惊讶,他将她的身子摆正,对着自己,“你说的是真的!” “恩,我只是想把以前的一切做个了结!”苏秦点了点头,眼带诚恳,“如果我一直逃避这个问题,那么我就是没有放下,放不下,又如何能和你一起遍游天下?” “好!”胡清歌将她抱在怀里,“只要你答应呆在我身边,我什么都答应你!“ 苏秦的脸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双眼低垂,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射出淡淡的阴影,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的眼神。4阅读 【壹佰贰拾玖】好想他,他就来了! “秦儿…………“他将她的脸抬起,合起眼,覆上了她的双唇,苏秦本能地后退了一小步,却被他紧紧地揽住腰身,往自己的怀里带去,禁锢在怀里,不让她逃避。 吻带着强制的霸道,与她的深深纠缠,手绕过她的脑后,将她压向自己,紧贴着的身躯里,一种欲~望,蠢蠢欲动,似乎想要冲破这种束缚,将那种感情奔腾出来。 唔——————苏秦双手抵在他的胸前,双唇被他吻住,呼吸都被他一并夺取,胸腔里的空气一点点的被他掠夺走,身子便得软弱无力,只能扬起头,被迫追逐着他的步调。 情不自禁间,他的手覆上了她的柔美的曲线,贪婪她的美好,低沉的呼吸带着浓浓的情~欲,在她的耳边亲昵地低语,“秦儿,为何,你总是让我如此的不安,却又如此的情不自禁!“ 他的手似乎燃着火焰,抚摸过的每寸都燃起了情火簇簇,苏秦的一张小脸早就红透了,她无力地偎依在他的怀里,双眼却流露出淡淡的哀伤。 胡清歌究竟用了何种方法,居然让她离不开他,而且这种感觉愈盛,她好怕,好怕真的有那么一天,她彻底迷失了自己的心,沉溺在他的柔情里,所以,她每天都提醒自己一百遍,不可以忘记那张脸,不可以忘记他! 摊开手心,看着掌心那道道的触目惊心的伤痕,苏秦拧紧了眉头,如今她是离不得胡清歌半步,要如何出去找司马恒,司马睿也不见了踪影,她只能向胡清歌妥协,然后伺机而动。 明天司马恒会随伊水莲来山庄道喜,她明天就可以看到他,她要问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做出这样的决定,她不相信,司马恒会这么轻易地答应迎娶伊水莲,这其中一定有原因! “在想什么?”胡清歌温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苏秦立刻将手握起,放在身后,然后朝他一笑道,“没,我只是觉得闷,想出去走走,清歌,你陪我去‘思乡园’看看好吗?” 看她如此柔顺地偎依在自己的怀里,胡清歌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轻笑道,“你呀,就是闲不住,怎么,没呆几天就憋不住了?” “好不好吗,我真的很想念小黑子他们,你就带我去吧1”苏秦轻轻地摇了摇他的手臂,有些撒娇道,“而且,那里好歹是我的名下产业,我这个做主人的,怎么说也得去看看那,对不对?” “好,就依你!”胡清歌溺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最近秦儿很温顺,对一切都不再排斥,看来蛊毒起了作用了,只是,要是她知道了真相,还会不会这样的偎依在自己的怀里,难道真的腰像娘亲说的,只有生米煮成熟饭了,她才会真正心甘情愿地呆在自己的身边,永远也不会想着离开。 除非万不得已,他不想这么做,他爱她,但是他更加想尊重她! “你又想什么了?”苏秦发现他的眉宇紧锁,伸出手,在他的眉宇间,轻轻地揉了揉,“别老是皱着眉头,这样老的快!” “呵呵,也不知是谁说我的万年的妖精,老不了!”胡清歌打趣道,他伸手在她的脸上来回摩挲,“秦儿,我们一直都这样,这样生活在一起好吗?” “呵呵,人都是要死的,那里能一直都这样呢。”苏秦笑着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眼底却掠过一抹的叹息。 “那也好,我们会一直都这样偎依着,直到牙齿都脱落,头发都白了,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直到日落的那一天。”胡清歌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眼神却透过那岁月的瘢痕,看到了很久很久的以后。 苏秦没有再开口,手掌却是愈发的捏的紧,那里的锥心之痛让她原本沉醉的思绪又被抽离回来,唯有疼痛才让她时刻保持清醒,才能让她不至于在温柔里迷失了方向。 她不想忘记,那个人,那张脸………… 苏秦站着胡清歌的身边,看着伊水莲笑盈盈地挽着司马恒的手,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她只是勉强地笑着,眼里的伤楚愈浓,手在不知不觉间,紧紧地握起,却只触到那一片的刺痛。 “恭喜庄主大人,娶得美娇娘!”伊水莲娇柔的声音传到苏秦的耳朵里,却只觉得异常的刺耳。 “我也恭喜左使大人和圣女大人喜结良缘!”胡清歌浅浅一笑道,却在看到司马恒的刹那,眼底掠过一抹精锐。 “恭喜!”苏秦勉强一笑,双眼却始终看着司马恒,他今日一身的白衣飘然,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的疲惫之意。 “同喜!”司马恒淡淡地看了一眼苏秦,勾起嘴角,淡淡地吩咐身后的人,“来人,把本座的贺礼送上!” 身后立刻走出一个人,恭敬地将贺礼递给了胡清歌,“请庄主笑纳!” 胡清歌淡淡地看了一眼,朝身后的人挥了挥手,“收下,多谢左使大人的美意,请!” 伊水莲挽着司马恒的手,盈盈笑着,朝前厅走去。 胡清歌揽住苏秦的肩膀,也随后进了前厅,苏秦只觉得他揽住自己肩膀的那只手却是无比的沉重。 “来,我敬左使一杯!”胡清歌端起一杯酒,朝司马恒说道,细长的眸子里却流转着淡淡的光华锐利,灼灼地看着他。 司马恒笑着也端起一杯,回敬道,“我也敬庄主一杯,祝……”他看了一眼坐在胡清歌身旁的苏秦,暗沉了双眸,“祝胡庄主与未来的庄主……夫人,永结同心!” 心在那一刹被狠狠地刺痛,苏秦低着头,手却紧紧地抓住胸口,努力平复着呼吸的节奏,可是酸涩还是不可遏制地在眼角蔓延开来,湿润了眼眶,模糊了眼前的一切。 未来的庄主夫人?呵呵,司马恒,你倒是说的出口!苏秦自嘲地笑着。 “我也敬左使大人,祝你与伊小姐,能白头到老!”苏秦猛地抬起头,端起一杯酒。 四目相对,却是无尽的言殇,沉默间的交流让人心酸满溢。 司马恒先是一愣,随即嘴角便扬起一个弧度,“好一个,白头到老,多谢,我先干为敬!”说罢他扬起头,一饮而尽。 苏秦冷冷地看着,随后也仰起头,正准备一饮而尽时,手却被人拦下。 “你的身子刚刚好,别喝!”说着他将苏秦手里的酒杯拿了过来,扬起头,一口饮下,将空杯口对着司马恒,豪迈地笑着,“左使大人!:” “呵呵,胡庄主真的很爱护夫人呢,真是羡煞旁人。”伊水莲轻柔一笑,眼角的余光却撇向坐在身旁的司马恒,“对吧,恒!” 司马恒低头又为自己倒了一杯,低头喝着,无心地应了一声。 “呵呵,胡庄主,今日多有讨饶,不知可否带我们参观一下山庄?”伊水莲轻啜了一口,眼光却撇向苏秦,眼光犀利,带着嫉妒。 “却之不恭!”胡清歌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抱歉,我有些不舒服,就不奉陪了!”苏秦突然站了起来,“我先回去休息,告辞!” “秦儿,你哪里不舒服了,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胡清歌拉住她的手,关切地询问着。 “没事,我就是有些头晕,睡会儿就没事了,你带着他们去山庄里看看吧!”苏秦推开他的手,挤出一个笑容。 “那好,你去休息,一会儿晚饭的时候,我让秋儿叫你!”胡清歌溺爱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轻语道。 苏秦转身朝司马恒等人点了点头,示意后便退出了前厅。 她几乎是用跑着的方式,逃也似地飞奔出了前厅,直到冲出了好远,她才停了下来,手扶住墙壁,大口大口地呼着气,方才一股沉甸甸的气压在胸口,让她连呼吸都变得异常的困难,看到他们亲密的样子,苏秦觉得心头像是被针刺了般疼痛无比。 司马恒,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真的忘记了月下的誓言,忘记了,你曾经许下的一生一良人的盟约! 苏秦并没有往寝室走去,而是转道去了碧波潭。 站在碧波万顷的湖边,苏秦扬起头,深深地吸一口气,再缓缓地吐出,大声地朝湖面吼道,“司马恒,你这个大混蛋!” 混蛋——————一道道模糊的回音在碧波之上回荡着。 “我讨厌你!”她又继续喊道。 讨厌,你——————又是一道道的语音回绕在千倾的湖波之上。 冰冷的回音带着她的悲悸,回荡着,眼泪却不自觉地涌出了眼眶,伸出手擦了一下眼角的泪花,苏秦吸了一下鼻子,“哼,恭喜,恭喜你个头,死马,你有种!” “我当然有种!“身后传来一阵揶揄之声,随后她的身子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不然,我怎么敢来这里龙潭虎穴,闯一闯呢?“ “司马恒!”苏秦高兴地转过头,却对上了一张陌生的脸孔,“你是?” “是我!”司马恒温柔地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是你,可是,你怎么易容了?”看到那双让她日思夜想的眸子,她马上就认出了他,“还真难看!” 她突然记起,这张脸正是刚才端上贺礼的人………… “那,刚才的司马恒是谁?”苏秦问道。 “你说呢?”司马恒朝她神秘地眨了眨眼。4阅读 【壹佰叁拾】逃! “难道是他!”苏秦突然双眼放出亮光,然后高兴滴偎依进他的怀里,“我就知道,你绝对不会说出那种话的!” 什么恭喜未来的庄主夫人,听着她就一肚子的火气,还好,他没有说! “呵呵,我哪敢说啊,要是真的说了,我这爱吃醋的娘子你,还能轻饶了我去?”司马恒抬起她的下颚,深情地看着她,“让为夫看看,你瘦了吗?” “恒,我好想你!”苏秦吸了吸鼻子,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 司马恒微微笑着,然后低下头,吻住她的唇,亲昵道,“我也好想,好想你,秦儿…………” 偎依在司马恒的怀里,苏秦伸出手环住他的腰,看着眼前一波碧湖。 “恒,你带我走吧!“苏秦仰起头,看着他,柔和的金色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优雅的弧度,愈发衬得他那双邪魅的双眼,无邪迷人。 “不行,现在暂时不行。“司马恒说着又将她搂紧了一些,眉宇间透出一种凝重。 “为什么不行?”苏秦拧眉问道,突然她似乎明白了什么,“是不是,他在我身上下了什么毒,所以让我不能离开他?” 之前她也曾试过偷偷溜走,却发现,自己根本走不出这个庄园,不是她在山庄里迷了路,而是她每次远离胡清歌五十米之外,身体便开始猛地抽筋,最后瘫软在地,每次她醒来后,却又悲哀的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胡清歌的身边,似乎有种奇怪的力量在控制着她,让她不能逃离。 “别瞎想,你只要乖乖地呆在这里,等我来接你,你什么也不需要担心!”司马恒亲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要我等多久,难不成真的要等到生米煮成了熟饭!”苏秦不满地嘟囔着,“我不管,你要是不来接我,我就自己走!” 她就不信了,凭自己的能力就走不出这里! “秦儿,别胡说!”司马恒似乎有些不高兴,他的手又揽紧了她的腰身,“我不会让他得逞的,只是这个需要时间,你要相信我,难道你怀疑为夫的能力?” “可是,再过几日,他便要与我成亲了!”苏秦推开他,瞪了他一眼,“你就知道等,可是我的字典里,只有勇往直前这四个字,我不会等,就算是要疼死,我也不会妥协!“ 今天不过是为了等他来,才安分地呆在山庄,可好,人是等来了,他却又要自己等! “秦儿,别耍小性子,每个人都在想办法,只是这需要时间,你要多点耐心,好吗?”司马恒又将她搂进怀里,下颚抵在她的发旋上,“等我,秦儿,你一定要等我!” “恒,让我看看你的脸…………”苏秦仰起头,伸出手,想撕下他的面具,却被他拦住。 “别,我一会儿就要走了,答应我,要好好照顾自己!憋做傻事!“司马恒将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里,轻轻地摩挲着,眼里含着不舍。 “恩,我答应你,一定等你来接我!”苏秦用脸在他的身上来回蹭了蹭,然后贪婪地吸着他身上的淡草香,想努力记住有关他的一切,因为她好害怕,自己对他的记忆是越来越模糊了,她害怕终会有那么一天,她会把他遗忘在记忆的深处,可是她不敢对他说………… “秦儿,你去那里了,我叫秋儿去找你,她却说你不在房里。”司马恒刚一走,胡清歌便找到了她,看到苏秦一个人呆呆地站在湖边对着湖面发呆,他走了过去,揽住她的肩膀关切地问道,“你在这里看什么呢?” “我在落日……” “落日,落日有什么好看的?”胡清歌拉起她的手往前走去,“我带你去一个更好玩的地方,那里…………” “清歌,我累了……”苏秦突然拉住他的手,停住了脚步。 “什么?”胡清歌停住脚步,回过头看着她,“你要是累了,那我们就回屋休息,改天再去!” “不!”苏秦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我指的是心累了,胡清歌,我这里很累,真的很累…………” 她不想再做戏,不想再虚伪地笑着,那样对着他,她觉得很累,很累,身体累了可以休息下,再继续上路,可是心要是累了,那该如何………… “胡清歌,我…………” “够了,秦儿,别说了,不要再说了!”胡清歌一把将她拥进怀里,神情痛苦,“我说过,我不会放手的,不会…………” 苏秦无奈地合起双眼,深深地叹了口气,“为何不放了彼此,为何要彼此折磨…………” “为何你就非他不可,为何你不肯低头看一看我……”同样的叹息纠缠着彼此。 也许,太多的时候,彼此间的缘分往往都只是在一声叹息中擦声而过,是遗憾,也是无奈………… 苏秦回到房里,躺在床上,却没有睡意,两眼看着床顶,耳边却始终萦绕着胡清歌的那句话,‘秦儿,这辈子,我都不会放你走!’ 他的执念当真深啊,苏秦伸出手,拉起袖子,手腕间赫然现出一排紧密的银针,她知道司马恒他们瞒着自己一件事,这件事和她无法离开胡清歌有关,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自己无法离开胡清歌,但是苏秦绝对不会坐以待毙,与其在受人控制中逐渐消磨自己的记忆,然后慢慢地变成他所要的那个人,她宁可拼力一博,她苏秦向来都不是安于室的人,这次她决定了,要置之死地而后生! 苏秦换了一身的黑衣,然后趁着夜色,偷偷溜出房间,趁着夜色,抄小道往后山,一路小跑而去。 随着距离的拉长,苏秦只感觉心绞疼越重,捂住胸口,她咬紧牙根,放慢了脚步,慢慢地潮前移动。 呼呼————眼前的景物有些眩迷,她心疼不已,苏秦只好摸索着在一个假山的山洞里坐下,她拔出银针,曲起手臂,一咬牙一针扎下去,封住了极泉穴。 额头冒出许多的汗珠,苏秦硬是咬住牙龈,即使再疼,她也不哼一声,体力却因为透支,而最终不支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脸颊处传来一阵的冰冷感觉,慢慢地睁开眼,一团雪白的东西便映入了眼里。 “是你啊…………”她微微地勾起嘴角。 “呵呵,小东西,你来找我了,你知道怎么出山庄对吧?”苏秦觉得它似乎有话对自己说,不停地用脸蹭着自己的脸颊,于是她大胆猜测。 果然,当听到她说的话后,小白虎点了点头,然后用嘴咬住她的衣袖,使劲地往外拉扯。 “你是要我跟你走?” “吼,吼……“小白虎发出低沉的吼声,朝她点了点头。 “好!”苏秦挣扎着站了起来,刚想走出山洞,却发现,整个院子一片火亮,火把簇簇燃起,还时不时地传来几声高喝声。 “快,到这边找找,仔细地找,别漏过一个地方,要是找不到夫人,你们都别想有好果子吃!” “是!”洪亮的声音四处可闻。 苏秦将小白虎抱起,又躲进了山洞里,心下叹气,糟糕,这么快就被他发现了,真麻烦,看样子今晚又走不成了! 谁知小白虎却挣脱出她的怀抱,兀自往前跑去,然后停了下来,转过头看着苏秦,朝她点了点头。 “等我!“苏秦连忙追了出去,在小白虎的带领下,苏秦来到了后山的悬崖边。 到了这里,小白虎便停住,然后回过头,不停地用爪子在地上刨着。 苏秦走到悬崖边,探出头一看,连忙收了回来,心脏却跳个不停,用手拍了拍胸脯,妈呀,这个悬崖还真深啊! 小白虎用嘴咬住她的衣角,往悬崖那边使劲地拉着。 “你该不会要我从这里跳下去吧!”苏秦突然发现,相信这个小家伙是件不明智的行为! 小白虎似乎有话要讲,它不停地摇着头,咬住苏秦的衣角不放,使劲地往悬崖边上拉扯着。 “小白,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不过,这么做和自杀没啥两样!”苏秦无奈地蹲下去把它抱在怀里,安慰道,“要是真的被他们抓住,那也只有认命的份儿!“ 她是想逃走,置之死地而后生,讲的是最后的那个‘生’字,可不是寻思着自杀,要是真的这么不走运,大不了再被抓住一次,她可不想这么快就见阎王。 回望山下,有人正朝这里进发,簇簇的火把连成了一条火龙,正超这里迸进。 “怎么办,他们马上就要找到这里了!“苏秦抱着小白虎四下里寻着藏身之所。 突然,小白虎猛地纵身一跃,从悬崖边上跳了下去。 “小白虎!“苏秦急呼道,冲到悬崖边,往下探去,悬崖深不见底,云雾迷蒙,苏秦急了,朝崖底喊道,”小白虎!“ “管家,山上有人!“突然有人指着苏秦这边喊道,”在那边!“ “快,赶紧跟上!“紧接着一群人手持火把朝苏秦这边涌来。 糟糕!苏秦慌忙四处看着,前有追兵,后有悬崖,她这回真是进退维谷。 就在这时,一双手从后面将她的抱住,苏秦惊呼着想要挣脱,耳边却有一脉低醇的声音传来。 “别怕,是我!” “夜冷,怎么是你!”苏秦惊讶地看向来人,她没想到居然会是夜冷,他怎么到这里来了? “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夜冷在确认苏秦安然无恙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你来救我?”苏秦看了看他身后。 “恩!“ “可是,你是如何上来的?”他身后是万丈的悬崖,他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呵呵!”夜冷笑了笑,指了指悬崖底。 “不是吧,你是飞上来的,还是爬上来的!”苏秦瞪大双眼,惊讶不已。 “呵呵,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什么?”未及苏秦反应过来,她的身子便被夜冷抱起,然后他一个纵身,飞下了悬崖。 苏秦惊诧的连喊声都发不出,瞪大双眼,惊恐地看着夜冷抱着自己往下坠落。 完了,完了,这回彻底玩儿完!可怜她这么年轻就要客死异乡!她只好紧闭起双眼,暗自恒祷,不要死的太难看!好歹给自己留个全尸吧! 就在苏秦恒祷的时候,却发现,耳边呼啸的风声没了,下坠的感觉凭空消失,苏秦偷偷地睁开一只眼,看了看四周。 “没事了,你把眼睛睁开吧!”夜冷笑着将她放下,笑着看着她。 “这里是?”苏秦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块突出的大岩石上,仰起头看去,云雾缭绕间,隐约可现一簇簇的火把在悬崖边来回晃动,再低头看去,下面依旧是一片的云遮雾绕,深不见底。 “这个山洞里面是通向庄外的一条秘密通道。”夜冷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燃,照亮了黑漆漆的山洞。 “小白虎!”苏秦惊喜地发现,一团雪白的小球朝自己奔来,然后跳进了她的怀里,“哈哈,你这个小机灵,我还以为你没命了,没想到你居然知道这里有个山洞,刚才你是想要我和你一起跳下来,对吧!” 小白虎高兴地吼了几声,然后眯起眼,用力地用头蹭着她的身子。 苏秦溺爱地抚摸着它那一身顺滑的体毛,用力地揉了揉它的额头,“:可吓死我了!” “我们走吧,先离开这里再说!”夜冷执着火折子,照亮了道路,走在前面,苏秦抱着小白虎跟在后面,走着走着,苏秦却越来越觉得难受,脸色愈来愈惨白,她却硬是咬紧牙根,死撑着,不吭一声。 眼前的火把逐渐变得有些灰暗,额角渗出许多的汗珠,苏秦的脚步紊乱,只能扶住墙壁,艰难地往前走,每走一步,她的心绞疼就越来越重。 咚————的一声,苏秦最终体力不支昏倒在地。 “秦儿!”交睫一线间,她看到夜冷紧张的脸色。 痛,一如既往的痛,绞心的疼痛让苏秦的眉头紧锁,即使在梦里,她依旧疼痛难忍,额角的汗珠不断地渗出。 杏儿红着眼眶为她擦拭着额角不断渗出的汗珠,心也跟着她的每一次轻轻的呻~吟而揪疼着。4阅读 【壹佰叁拾壹】夜冷的心思 “夜公子,我家小姐怎么会这样,她会不会就这样一直疼下去?”杏儿抬起头,眼含泪光看着同样一脸凝重的夜冷问道。 夜冷摇了摇头,“看来她是中了一种蛊毒,不过,我不知道要如何解。”收回搭在她脉搏间的两指,夜冷的神情愈发的凝重。 “那怎么办!”秦如歌脸色暗沉,盯着苏秦越来越惨白的脸色,手在不知不觉间紧紧地握起,“这个该死的胡清歌!”他恨自己没有那个能力,不能替秦儿报仇! “哥哥,你别这样,秦儿姐吉人自有天相,你别冲动!”秦如月拉了拉他的衣袖,然后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坐在一旁的夜冷,“夜公子,秦儿姐的病有办法医治吗?” “办法不是没有,只是有点难……”夜冷一想起,父亲为了解身上的蛊毒所付的惨重的代价,他至今仍胆寒。 “什么办法?”秦如歌一听有办法,立刻来了精神,他凑近夜冷问道。 “只是我怕秦儿她承受不了!”父亲那时狰狞而痛苦的表情至今让他记忆犹新,那种深入骨髓的痛楚,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连父亲那样的硬汉子都忍受不了,更何况是秦儿这样的弱女子。 “为何?” “那种痛楚不是一般能承受的,要是她受不了,那解到一半就会疼死,与其那样,倒不如让她就这样,至少命还在。”夜冷轻叹一口气,眼神暗淡了下去。 “这样啊…………”一句话把大伙儿原本燃起的希望又灭了下去,众人又都再度陷入了一阵的沉默中。 “我,愿意试一试…………”沉默中突然传来一阵细弱的声音,苏秦努力地撑起身子,靠在床头,虚弱地笑着,“我宁可一死,也不愿受人挟制!” “秦儿!” “小姐……” “你们别劝我,我主意已定,夜公子,我愿意一试,无论多痛我都能受得住!”苏秦推开他们的手,勾起一抹自信的笑,“你只管告诉我要如何解毒便可!” “好!”夜冷看到她眼底那抹坚定的眼神,他扬起嘴,笑了,“既然你决定了,那么我们就上路吧!” “去那里?” “冷月堡,只有那里的寒潭才能化解你身上的蛊毒!” “冷月堡?!”秦如歌突然惊呼道,“难道就是传说中,被江湖上的人誉为天下第一堡的‘冷月堡’!” “哥哥,冷月堡是什么地方?” “冷月堡以其精妙的机关术闻名天下,传说整个城堡就是一座巨大的机械库,那里机关重重,危机四伏,凡是硬闯者,必死无疑!” “那里真的那么厉害!”杏儿转过脸看着夜冷,“夜公子,我们要如何进得去?” “有了这张机关图,我们便可来去自如!”夜冷朝吴昊看了看,示意他将地图拿出来。 吴昊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地图,在桌面上展开,一张精妙绝伦的机械绘图便呈现在众人的眼前。 “哇,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幅冷月堡的机关图,真的令人惊叹,没想到这个世上居然会有这么精妙的结构!”秦如歌惊叹道。 “小子,看傻眼了吧,呵呵,这还只是冰山一角罢了,冷月堡真正的厉害之处,你小子还没见识到,等有机会,我带你去闯一闯!”吴昊大力拍了拍秦如歌的肩膀,力气之大让秦如歌差点被拍到地上去。 “吴大哥,说话归说话,你别拍我啊!”秦如歌连忙后退了好几步,讪讪地笑着,“我都要被拍矮了好几寸!” “呵呵,你小子还没秦儿强,想当初她被我拍了好几下,都没像你这般叫唤!”吴昊爽朗地笑着。 “她那是皮厚,强悍的不一般!”秦如歌小声不满地嘀咕着。 “呵呵,吴大哥,夜大哥,你们何以会有这张地图?”苏秦轻轻地笑了笑,然后将目光投向坐在一旁的夜冷。 “我是冷月堡的人,自然能得到这张地图了。”夜冷倒是不介意,淡淡地笑了笑,“你还是好好休息,等明日我们便启程去冷月堡!” “恩!”苏秦点了点头,既然决定了,就片刻迟疑不得! 翌日,天刚蒙蒙亮,苏秦一行人便整装出发,朝冷月堡前行。 “你确定,秦儿人现在不在情剑山庄?”司马睿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司马恒带着人皮面具,看不清他此刻真实的表情。 “恩,我刚从山庄的仆人那里听说,昨夜,秦儿便一个人偷偷地跑到后山的悬崖那里,至今生死未卜!”声音里带了明显的疲惫之意。 “你去悬崖那边找了吗?”司马睿自是不相信,“你别太担心,秦儿她每次都能逢凶化吉,这一次,她也一定能,我们现在处境不妙,轻举妄动只会将一切的计划都破坏了!” “哼!”司马恒却难以平复,一拳打在了八仙桌上,愤愤地说道,“胡清歌,要是秦儿出了什么事,我要你陪葬!” 吧嗒——————的撕裂声响过后,他拳头下的八仙桌从中间裂开了一个大缝,然后嘣的一声,碎裂成四段。 “你们说什么!”胡清歌猛地拍案而起,敛起眸子,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一群人,一股子冰冷的怒火从骨子里透出冷意来,那种冷意如寒霜,迅速将整屋子的空气凝滞住。 众人心头一窒,头几乎贴在了地面上,身子不停地颤抖着。 “庄主息怒,小的该死!”管家带头匍匐在地,颤抖着声音说道,“只是,小人真的不知夫人怎么就会在那里消失了!” 下面是万丈悬崖,掉了下去,只有粉身碎骨的下场! “我不听废话,你带人跟我下去找!找不到,我为你是问!”胡清歌一挥袖子,迈步走出了屋子,刚到门口,里面便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声音。 “清儿!”声音苍老却带着威严感,“回来!” 里屋走出一位白发鹤颜的老妪,拄着杵杖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祖母!”胡清歌恭敬地朝她颔首示意。 胡太君一身的橘黄金丝团福长衣,白花的银丝绾起,置于金丝帽乌中,眉目慈爱,却透着些许的凌厉之色,双目依旧锐利有神,定定地看着胡清歌。 “清儿,我不许你去!”胡太君在老婢的搀扶下走到正厅,寻了正位太师椅坐下。 “祖母,恕孩儿无法从命,秦儿她是我未来的夫人,我必须去!”胡清歌一拱手,转身正欲,身后却传来一阵强劲的内力,胡清歌立刻飞身躲开。 定神看去,居然是乌木杵杖,结结实实地扎入了前方的地面三分,崩裂的细纹沿着木杖的四周缓缓地蔓延开。 “胡闹!你乃是堂堂的一庄之主,为了一个失了贞洁的女人冒险下崖底!”胡太君怒哼一声,“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祖母,那只有恕孩儿得罪了!”胡清歌一甩袖,厉声喝道,“四大护法!” “在!”从黑暗处,飞身跃出四名黑衣男子。 “你们留下拦住屋里的人,其他的人随我来!”说罢,胡清歌撩起袍摆,飞身朝前而去。 “清儿,糊涂啊!”胡太君气恼地站起,却被四使拦下。 “请老太君回!”四使齐齐围住大门,单手按住刀柄,恭敬道。 “哼!”胡太君气愤地甩袖,“真是长大了,翅膀也硬了!” “老太君,莫气,气坏了身子可不行!”老婢连忙将她搀扶着坐在了太师椅上,“不过,您放心,那个女人要是真的掉到了崖底,铁定跌了个粉身碎骨,到时候只要庄主找到她的尸身,他也自然会死了这份儿心!” “哎…………”老太君长叹了一口气,“这孩子,太像他那痴情的娘了,太痴情,到最后,受伤却总是自己!” “你们可要看仔细了,不可错过任何一处!”管家手执火把,站在胡清歌的身边,有条不紊地指挥着眼前的仆人,沿着崖底,铺地式地展开搜索。 胡清歌冷沉着一张脸,看着眼前的一切,然后抬起头往悬崖上望去,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一处崖壁,突然眼光一顿,既而愈发的冷锐。 “去那里!”胡清歌指着半腰的一处悬崖,喊道,“把火把投向那里!” 话音刚落,所有的火把都朝他所指的方向投去,霎时间,悬崖一处突出的岩石便呈现在众人的眼前。 “哼,那里居然会有这么一处悬崖!”胡清歌敛起双眸,迸射出冷锐的目光,一提气,脚蹬石壁,朝那块突出的悬崖岩石而去。 飞身上了岩石,他便看到那个山洞,他从不知道,这里居然会有这么一个山洞,拾起一个火把,他朝山洞里走去。 “夜公子,我家小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坐在飞奔的马车里,杏儿一边抱着苏秦,一边用丝巾擦着她额角不断渗出的汗珠,焦急地喊道,“还有多久才能到冷月堡啊!” 她好担心,小姐还没到冷月堡就会沉睡在她的怀里! “停!”夜冷立刻喝住马车,翻身下了马,撩起车帘,跃上了马车。 “让我看看!”夜冷撩起她的衣袖,搭上两指,为她把脉。 “夜公子,我家小姐如何了?”杏儿紧张地看着他,却见他的眉头紧锁。 “杏儿姑娘,麻烦你帮我把她扶起来,我要为她运气护住心脉!” 杏儿帮夜冷把苏秦扶起,夜冷将自己的真气,慢慢地输入苏秦的体内,杏儿惊喜地发现,她的脸色从原本的青色慢慢地回转,逐渐有了一丝的血色。 “夜公子,我家小姐她的脸色好多了!”杏儿高兴地朝他说道,却发现夜冷的脸色反而不好看了,惊呼道,“夜公子,你怎么也病了!” “我,没事,你别叫!”夜冷连忙捂住她的嘴巴,朝外看了看,吴昊似乎没有发现这里的异常,他才放心,朝杏儿露出虚弱的笑意,“我只要小睡一会儿就会没事,你别告诉别人好吗?” 杏儿不知为何他要这么做,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将苏秦平躺下,然后担忧地看着脸色惨白的夜冷。 夜冷虚弱地靠在马车内,双眼看着苏秦,却陷入了沉思中。 “恒!”昏迷中的苏秦却突然喊了这么一句,然后眉头紧锁住,眼泪不停地从眼角流出。 “小姐…………”杏儿捂住嘴,偷偷地哭着,她家小姐好可怜! “恒,不要走!”苏秦伸出手在空中乱抓,却被一双冰冷的手握住。 “夜公子?”杏儿不解地看着夜冷。 “恒!“苏秦拧紧眉头,冰冷的手紧紧地握住夜冷。 “我在这儿,你别怕!”夜冷放低了语调,双手包住她的手,轻柔地说道,“别怕,我在这里,如果你疼的受不了的话,就咬我的手吧!” 苏秦似乎听到了他的话,在痛苦中朝他露出一个笑,之后,夜冷的手一直紧握着苏秦的手,而她似乎也真的是得到了莫大的鼓励,奇迹般地坚持了下来。 在颠簸的车路上行驶了一段时间后,他们终于到达了冷月堡。 “哇,这就是冷月堡啊!”秦如歌抬起头,看了看建在山腰,云雾间一座高大的城堡便出现在眼前,雄壮的外形,让人肃然起敬。 “我们怎么进去?”秦如歌抬起头,朝那座雄伟的堡垒看了看,感叹道,“光看外形就如此的宏伟,那么里面的机关的威力就更加不可估量了!” “跟着我,别走错了!”吴昊走在前面带路。 夜冷抱着苏秦跟在后面,秦如歌和杏儿紧随其后。 “哇,从里面看,冷月堡更加的壮观!”秦如歌扬起头,看了看内部的结构,发现,这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天然的洞穴,只是内部多了许多精巧的机械结构,让整个山洞看起来,又多了一些的肃然有序。 “呵呵,你别老是抬着头,小心脖子歪了!”吴昊点了点他的头,笑道,“过了前面的小道就是花园了,我们要特别的小心,跟紧我,别出声!” “为何?”秦如歌看吴昊严肃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前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等着他们。 “不该问的问题,别问,你跟着我就成!”4阅读 【壹佰叁拾贰】对她动了心? 夜冷看了看躺在怀里的苏秦,露出淡淡的笑容,“你坚持会儿,很快就到寒潭了!” 果然通过小道后一个露天的大花园便呈现在眼前。 四周高耸的灌木,郁郁翠翠,低矮的树丛也都翠绿可见,各种奇花异草更是数不胜数。 “是谁种的这些花树啊!”杏儿十分好奇,忘记了之前吴昊的交代,轻声地问了句。 “嘘————”吴昊刚想捂住她的嘴巴,却来不及了,一只绿色的鹦鹉飞了过来,停在了杏儿的头顶的树枝上。 “糟糕!”吴昊低呼出,刚想伸出手去抓那只鹦鹉,手还未触及到它,鹦鹉便扑腾着翅膀飞上了天。 “有小偷,有小偷!!!”尖锐的喊声在空旷的花园里回响。 “麻烦了!”吴昊一拍脑袋,沉沉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杏儿不解地他。“ “什么话也别说,快偶走1”夜冷抱着苏秦转了身,朝密林深处跑去。 杏儿还未回过神,便被吴昊抱起,秦如歌紧随其后,也朝密林深处奔去。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为什么要躲开?”秦如歌随着他们躲到了密林深处,待定下神后,他马上开口问道。 “别出声,那只鹦鹉还没飞远,要是被他发现,我们就惨了!”吴昊压低了他的头,用极其低的声音说道。 “他是谁?”直觉告诉秦如歌,吴昊口中所说的那个‘他’绝对不是指这只鹦鹉,而且听他的口气,似乎吴昊对这个‘他’还相当的畏惧。 究竟是谁让他如此的害怕? 不一会儿,那只盘旋在半空中的鹦鹉突然停止了叫声,然后是一片的寂静,慢慢的有什么声音从密林外传了过来。 沙沙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朝这边靠近,脚步沉稳,走过时似乎能带起一阵风,他们藏身的小树丛都簌簌作响。 脚步声在矮树丛后停住,从投影处,可以看出,来人是个身材伟岸的男子,他的肩膀上正停着一只鹦鹉。 “是这里吗?”低醇的声音传来,语调很平静,但是却带着一丝让人肃然起敬的意味。‘ “是的!”鹦鹉点了点头,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点了点。 “都出来吧!”低醇而带着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的语调又提高了不少,命令的口吻却愈发的浓烈。 夜冷轻叹一声,率先从藏身的矮树丛里站了起来,当他看到来人后,低下头,有些无奈地说道,“爹,孩儿回来了!” “爹?”秦如歌吃惊地看着夜冷,往日那冰冷的贵公子,如今却成了一副恭敬的模样,怎能不让他吃惊,但更让他吃惊的是,眼前的这位白发男子,他一身的黑衣,却留着一头的白发,看他的模样,也最多不过四十岁,怎生的一头个白发啊! 男子转过身,淡淡地看了一眼夜冷,随后将目光转向他怀里的苏秦,淡淡地看了一眼后,又扫过众人,最后将目光停在了夜冷的身上。 “你舍得回来了?”他的语气中带了责备之意,“我还以为,你都忘记了回家的路,不过还好,看来你似乎还记得!” “不过,你应该记得,我曾说过,不准带外人进冷月堡,如今你要如何向我交代!“他继续说道。 “爹,是孩儿不好,不过孩儿的确有难言之隐,还望爹能借孩儿寒潭一用!” “借寒潭何用!”他朝夜冷怀里的苏秦看去,“这个丫头又是谁?” “爹,我借寒潭,是为了救她,她被人下了蛊毒,只有寒潭的寒冰水才能将她体内的蛊毒逼出,爹,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夜冷说着便朝他跪了下去,“爹,孩儿知道,带外人回堡已是不对,再要用寒潭救人更加的不对,只是爹,这个人孩儿无论如何都要救!还请爹成全!” “你!”白发男人猛地敛起眸子,眼里露出冷锐的光芒,“要救她可以,那我问你,她和你是什么关系,你应该懂得,冷月堡从来不救外人!” “她,她是孩儿的…………”夜冷此刻有些惨白的脸上居然浮起了一丝的红云,低头看了看怀里的苏秦,“她是孩儿喜欢的人!” “喜欢的人又如何?”白发男人冷哼了一声,“我问的是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她是孩儿的女人!”夜冷猛地抬起头,坚定地对他说,“请爹救她!” “哦?”白衣男人静静地看着他,锐利的目光似乎要将他看个透彻,夜冷无畏地迎上了他审视的目光,神情淡定而从容。 看了良久,白发男人才将审视的目光收回,转而看向他的身后,雷利的语气道出,“吴昊,我叫你带少主人回来,可不是要你把外人带进堡里!” “吴昊知错!”吴昊立刻跪了下去,“只是,还请主人救救芮小姐!” “哼,待会儿再处置你!”白发男人转过头,看了看夜冷,“你说她是你的女人,可曾想清楚了!” 冰冷的语气中带着质问,他了解自己的儿子,熟悉儿子的每个表情,每个动作,因此他可以肯定,这个女人绝对不是夜冷口中所说的那般。 “是!孩儿想的很清楚!”夜冷自然也听出了父亲语气中的质疑,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即便父亲知道真相,他也绝对不退让。 白发男人不再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夜冷,过了很久才开口道,“好,你随我来!” 苏秦只觉得一道锐利的目光始终在自己的脸上徘徊,即便是在昏迷中,她依旧能感受到那份冷冷的注视,惊得她心底一颤,睁开眼却看到一对如鹰般锐利的眸子正盯着自己看。 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有些后怕地偎依进夜冷的怀里,小手紧抓住他胸前的衣裳,只是她的这一动作却让夜冷的身子猛地一震,立刻僵住,红晕染红了他那惨白的脸颊。 “夜冷?”苏秦有些担忧地看了看他,“你没事吧?”虽然他平日里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病秧子,但是那种病态的惨白她看习惯了,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如今双颊染红的他看起来反而让人觉得不适应。 “没,没什么…………”夜冷别扭地转过头,努力平复自己那颗不断跳动的心。 “他是谁?”苏秦侧过脸,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看的白发男人,那双锐利的眼竟是如此的逼人,不给人留一点余地,直逼人心的最深处。 “他是我爹,别怕,我爹会治好你的病,别担心!” “恩。”苏秦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他的笑容很干净,给人一种无形的支持力,虽然疼痛依旧在继续,但是看到他的笑容,苏秦就能感到十分的欣慰,有了支撑下去的力量。 寒潭位于冷月堡的最北边,那里的寒气四溢,方圆十丈之内便能感到逼人的寒意,苏秦被夜冷紧紧地护在怀里,虽然他的怀抱很温暖,但依旧难以抵挡那袭人的寒气,苏秦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怎么,很冷吗?”夜冷见她的脸色愈见的惨白,心底担忧,此刻还未到寒潭,她就受不住了,要是真进了寒潭里,她能承受的住那深可刺骨的寒气吗!? “恩,好冷~!”说着,苏秦又缩了一下身子,更加紧地考进了他的怀里,然后伸出手环住他的腰身将身子更紧地贴在他的胸前取暖。 夜冷的身子在她伸手抱住他腰身的那一刻,僵直住,脸上蹭地腾起红云,喉结上下滚动着,咽下几口,然后用略带沙哑的声音道,“我们要进寒潭了,你要是怕,我陪着你!” 苏秦闻言,抬起头看着他,一时间对他如此温柔的话语有些接受不了,以前看夜冷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那双寂寞的眼里是淡淡的疏离感,似乎任由谁也走不进他的世界里,可是如今的他却用那般关切的眼神看着自己,又说出如此温柔的话,这让苏秦大跌眼镜。 那一刻,似乎四周的寒气都被这温柔的眼神化解开。 “冷儿,你还不放她进去,真要随她一起进寒潭!” “是,孩儿决定了,要随她一起进寒潭!”只是在十丈之外她便受不了那逼人的寒气,要是真的进了寒潭,那岂不是会要了她的命! 你!白发男子敛起眸子盯着夜冷看了好久,最后他轻叹了一声,“好吧,只要你不后悔!” “多谢爹!”夜冷朝他行了一礼,抱着苏秦朝寒潭走去。 “夜冷,那里很冷,你别去,我一个人能挺得住1”看到他那瞬间转的惨白的脸色,苏秦有些担心地看着他,松开了手,想要挣脱他的怀抱。 “别动,那里很冷,你一个人撑不到最后,我从小就在那里泡着,不怕的!”夜冷抱紧她,不让她挣扎,脸上露出淡淡的笑。 苏秦微微皱起了眉头,她不知道,原来夜冷从小就在寒潭里泡着,那般惨白的脸色也是因了这寒潭的寒气吗? 他究竟得了什么病? 转头看向身后,那个慢慢消失在白雾里的白发男人,他眼底掠过的一丝怅惘,却猛地揪起了她的心痛,记忆里似乎很早以前,也有人用这么怅惘的神情看着自己。 白发男人看着逐渐消失在白雾中的人影,心头泛起一丝的叹息,冷儿,你终究还是步上了他的后尘!4阅读 【壹佰叁拾肆】他们都来了! 他看那个丫头的眼神中带着的是令他自己也没能觉察的温情,而那种温情是过去自己在冷儿身上从未见到过的神情。 冷儿一直都是那般的冰冷,眼底永远都只带着疏离的神情,而今日,他的眼底那种疏离不再,取而代之的是连自己都未曾见过的温柔。 冷儿,你可知,这世上最难得的是个情字,可最伤人的也是个情字! 犹记得,当年他从大火中将他抱出时,他眼底的那份冰冷,就似寒潭中的那泓幽深而冰冷的水,为了解除他身上那日夜炙熬的火毒,自己才为他建了这个寒潭,将他的身子浸泡在这寒潭之中,如今他又为了那个丫头,而要将自己再度置身于情火中炙烤一次! 十八年过去了,难道,这样的轮回依旧不能改变! “冷!” 苏秦的眉头皱起,心头的痛楚被那不断侵蚀而来的寒气,压了下去,但是随即而来的却是一阵锥心的疼痛,直逼大脑,一时间模糊了神智。 半睁开眼,眼前突然闪过一幕,在白色的雾里,她看到了一团火在烧,在火海里有人在狂笑着,有人在低吼着,又似乎是有人在哭泣,伴随着这些吵杂的声音而来的,却是徐徐的歌声? 歌声?是的,的确是歌声,而且还是那种飘渺的声音,似乎从天边传来的天籁之音,苏秦拧起眉头,这种声音,她听过,那日在客栈里做的梦里,她就曾听过,忘不了的还有那双妖异的眸子,那般的惊心! 心头一惊,苏秦猛地睁开眼,四周是一片的白雾弥漫,除了冉冉腾起的白色寒气,什么也没有。 身子浸泡在寒潭之中,刺骨的寒冷将周身的血液都凝滞住,她的身体僵直地躺在了夜冷的怀里,要不夜冷紧紧地抱住自己,估计她早就滑到寒潭底部,成了一尊冰雕,真正的出师未捷身先死! “你醒了?”夜冷轻柔的话语飘进耳畔,“怎么满头都是汗,做噩梦了?” “恩,我梦见好大的一团火,有人在火里唱歌,那歌声很飘渺,似乎是从天边传来的天籁之音!”苏秦无力地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火?”夜冷的眼底突然闪过一丝的精芒,“你梦到了火?”从小他便时常梦到火,那团金色的火焰在他的梦里却是一种煎熬,他梦到自己被火焰炙烤着,眼睁睁地看着火焰一点点地吞噬着自己的身体,他却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惊恐在心底蔓延开来。 “恩,好大的火,似乎还有人在火里笑,还有人在火了哭……”苏秦第一次做梦,梦到这个,居然有人在火里是笑着的,还笑得那般狂妄。 “秦儿不想那么多了,如今你可有感觉不适应?”夜冷紧紧地抱住她,温柔地在她耳边说道,“别怕,要是你真的受不了,就狠狠地咬我,那样你会好受些!” 说着他伸出了手,示意她随时都可以咬下去。 呵呵,苏秦看着他一脸的诚恳,嘴角泛起苦笑,要是真的咬下的话,她的牙齿先裂了倒是真的,不过这寒潭的水真的很冷啊! 冷得连打颤的力气都没了,苏秦虚弱地抬起头,看了看身边的人,他似乎一点也不受这寒潭的影响,整个人除了脸色惨白些,似乎一点都没有自己这么的狼狈。 “我,习惯了……”夜冷只是低低地说了声,那如同染霜的眉毛微微地皱起,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里,无尽的痛苦之色在眼底铺展开来。 “习惯?”苏秦侧抬起头看着他,“你以前也经常在这里?” 她发现,这是自己第一次近距离地看着夜冷,俊朗清逸,他的眉眼间总是有一种淡淡的,挥之不去的忧愁,眼底那种疏离感,从一见面起就带着冷漠的眼神看着每个人,不让人靠近,也不靠近人,就差在脸上写上‘活人勿近‘这四个大字了! “呵呵,以前我的体内有很多的火毒,每隔半月便会发作一次,为了清除体内的毒火,父亲便寻千里去雪山之巅为了寻来了这一潭的寒冰水,每半月都以寒冰水浸泡身子,方可将体内的余毒排除!” “那你一个人一定很害怕,对吧?” “不会,虽然每晚我都会做噩梦,不过那时都是爹陪在我身边,他也像现在这样,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然后为我清唱着一首歌。” “什么样的歌?”她突然间想知道。 “我唱给你听。”那时他便是听着这首歌,这么熬过来的。 “恩!”苏秦点了点头。 夜冷微微扯起嘴角,轻轻地唱起,用一种轻淼的语调唱起,那一首遥远,飘渺的歌曲……………… 烽烟起,寻爱似浪淘沙,遇见她,如春水映梨花,挥剑断天涯,相思轻放下,梦中我痴痴牵挂……………… 梦中的声音也如同他唱的这般清灵柔美,苏秦靠在他的肩膀上,嘴角勾起一抹笑,似乎在很早之前,有人也曾这般在她的耳边这样清唱着,诉说着无限的情思,怅惘………… 待苏秦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舒适的大床上,四面落下的垂幔遮住了外面的一切,透过朦胧的锦幔,她看到锦幔外,站着一个高大的人影。 “你说司马恒他已经到了冷月堡外?”来人的声音压的很低,语气中带着惊讶。 “是,少主人,主人不许他入冷月堡,将其挡在了堡外!” “那他有何动静?”夜冷转身看向来人。 “他似乎想要硬闯!” “哦?”夜冷倒是有些佩服他的勇气,侧目看了看床上的人,嘴角扬起,“你且下去看着,有什么动静再来回报!” 他没想到司马恒这么快就到冷月堡了,不过以他的个性,会硬闯也是在自己的预料之中,为了秦儿,他当真是什么也不怕了! 司马恒一身青色长袍,神情凝肃,仰头看着那座高大的堡垒,冷月堡果然名不虚传,恢弘的气势让人肃然起敬。 前几日,影子回报,他才知道苏秦被夜冷带回来冷月堡,于是他连夜赶来,就为了能见到她,谁知却被夜冷拒之门外。 “夜冷,我知道你在里面,出来!”司马恒高声喊道,“不然别怪我拆了你的冷月堡!”今日,他无论如何都要见到秦儿,带她走。 声音通过内力提高到一个嘹亮的高度,回荡在空中,缭绕回旋。 夜冷静静地站在屋内,却也听的清楚,嘴角勾起,心底却在冷笑,“你要见他吗?” 苏秦看了看自己,蛊毒虽然被压了下去,但是,她的身体却也因受到寒气的侵蚀,而变得异常的虚弱,那一次,差点就死在了夜冷的怀里。 如今的她即便是见到了司马恒,也只能让他更加担心而已,她怕自己的身体熬不过剩下的那六日的煎熬,要是她真的不能熬过,那么,她希望,他能忘了她,与其痛苦地回忆里度过后半生,她道宁可他寻不到自己,就让自己在一个地方带着对他的记忆慢慢地消亡。 “哎,秦儿,你这是何苦呢,这样做,他也会很痛苦,其实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哪怕的刀山火海,也是种甜蜜的煎熬。”夜冷在幔帐外坐下,伸出手按住她冰冷的手背,“明天,你还能继续吗?” 对于那次的生死经历,他记忆犹新,原本还神情缓和的苏秦突然间脸色刷地一声变得异常的紫青,连呼吸都探查不到,他抱着的就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吓得他赶紧将她抱出了寒潭外,用内力将她体内的寒毒逼出,这才救回了她的命。 如果继续泡在寒潭里,她真的会没命,可是不泡在寒潭里,她身上的蛊毒便又会复苏,到时候,蚀心之痛,也会要了她的命。 “恩,我要继续,哪怕这会要了我的命!”苏秦抬起头,坚定地看着他,“我不会屈服,哪怕要赔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夜冷双眸一张,那般坚定的神情,那般坚定的语气,他似曾相识,似乎在很多年以前,他也听过某个人这么说过。 “是吗,那好,既然你决定了,我也会陪着你,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他很自然地说出这句话,就像是很久以前,他也曾这么坚毅地说出这句话。 “夜冷!”司马恒在堡外叫了老半天,却没有任何的回复,他怒了,一挥袖,举剑朝冷月堡挥去。 哐当—————— 巨大的声音回震得人的耳膜生疼,剑气将大门震得嗡嗡作响,然而大门却依旧牢固,丝毫未见破损。 “夜冷,我知道你在里面,马上出来!”司马恒将体内的真气运行至掌间,灌入剑身,准备再击第二次。 “主人,左使这么做,迟早会把大门砸开的,您看…………” “怕什么,他就算能把门砸开,进的来,也出不去!”白发男子一脸的冷漠,站在露窗前,低头看着下面疯狂叫嚣的司马恒,眼底浮起杀意,“记住,一会儿他要是闯进来了,你立刻启动机关,我要用整个堡垒的机关将他困死在里面!” 十八年前,要不是因为他,冷儿也不会受到火蚀的痛苦,更加不会为了去除身上的毒火,而备受寒气的侵蚀,痛不欲生,而这个男人,他却依旧可以逍遥地活着。 “主人!”身边的人惊呼了出来,要是发动了整个堡垒的机关,那么那个人即便是闯进来了,也只有死路一条,主人当真是要至他于死地。 “还不去!”雷利的声音跃起,让人不寒而栗。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身边的人低头恭敬地退下。 白发男人将目光调向了堡下之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座上,请三思,即便您破了这道门,可堡垒里还有的重重机关,这么硬闯凶险异常!”魅极力劝说司马恒,希望他别意气用事。 司马恒当然知道堡垒里的风险不比黑森林的低,甚至更加的凶险!不过,他既然知道苏秦在里面,他就绝对不会后退! “不必多言,本座自有主张!”司马恒挥起手中的剑,双眸一张,聚集真气朝大门狠狠地劈去。 噼啪——————的巨大声音响起,大门在瞬间被劈成了两半,碎裂的木屑纷飞,在他的眼前散落开来。 一双邪魅的眼里流露出一种张狂的杀意,死死地盯住门后的那道漆黑的通道。 提起剑,他义无反顾地走了进去………… 胡清歌站在‘思乡园’中,细长的眸子里流转着冷锐的光芒,他没想到在情剑山庄的悬崖下,居然会有条通道直达‘思乡园’,有了这条通道,却可以在一日之内来回这两个地方,只是他这个庄主却一点也不知情,是谁建了这个通道,又是谁带走了苏秦! “禀庄主,园内只少了杏儿,秦如歌,夜冷等人!” “他们什么时候走的?”胡清歌冷冷地看了看站在影子身边,浑身颤抖的秦如月,挑眉道。 “我,我不知道!”秦如月颤抖着声音说道。 “哦,既然是如此,那我留着你也无用!”说完他朝影子使了个眼色,一把寒光四溢的弯刀便架在了秦如月的脖间。 “啊,不要杀我,我说,我说,他们去了冷月堡!”秦如月吓得花容失色,惊呼出来。 “哼,冷月堡!”胡清歌愤怒地握起了拳头,他早该知道,那个夜冷的来历绝不简单,只是他没想到夜冷居然是冷月堡的人! “庄主,我们要去冷月堡吗?” “去,当然要去,不过,我要给他带份儿厚礼去!” 进了堡内,便是一条漆黑的通道,司马恒刚一进门,身后原本空荡的大门口却突然降下了一道铁门,瞬间,整个通道便被黑色所掩埋。 突然刷的一声,通道的两旁燃起了火把,照亮了整条通道。 魅看了看四周,足有两人高的铜人威武而立,神情威严凝肃,各执一柄长剑,守护在通道的两旁。 “座上,这里太危险了,我们还是先撤出去吧!”魅越看越觉得这里的气氛很诡异。 “不!”司马恒抬起手,止住她的话,双眼盯着前方冗长而静谧的通道,“秦儿在里面等我,我一定要进去!”4阅读 【壹佰叁拾伍】救她! “座上!” “魅,你身上带着轰天雷,呆在这里,随时接应我!” “属下遵命!” 司马恒将袍摆撩起,系在腰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执剑朝前走去。 看着司马恒的背影,魅手里紧紧地握住了轰天雷,座上为了秦儿小姐,一而再再而三地以身犯险,这份深情,连一向冷血的她都不能不为之动容,希望座上能顺利地找到秦儿小姐! 寒潭里 “秦儿!”夜冷突然发现怀里的人又再度昏厥过去,他立刻将她抱上岸,为她输入真气。 苏秦只觉得浑身刺骨的冷,连着骨头都打起了寒战,冰冷刺骨的感觉如激流刺穿了大脑,疼痛无处不在。 夜冷将依旧冷得直发抖的苏秦抱在了怀里,看着她越来越惨白的脸色,他的心也像是被冰锥狠狠地扎过了一般的疼,咬紧牙,他再次将真气输入她的体内。 噗—————— 苏秦猛地往前一冲,吐出一大口的血,然后整个人便彻底失去了知觉,昏死在夜冷的怀里。 “秦儿!”耳边响起夜冷惊恐的叫声。 正在闯机关阵的司马恒只觉得脑中一震,脚下猛地一顿,失神的瞬间,飞箭射出,胸口一紧,金翎飞箭硬生生地刺入了他的右肩。 司马恒连忙挥剑,挡下剩余的飞箭,闪身躲在大柱后。 唔—————— 俊眉紧拧,他捂住右肩,右手执着的长剑插入地面,以此来支撑身体重量,大口地喘着气,躲在大柱后,他可以观察整个通道,方才他只是闯过了三分之二,如今就只剩下这一小段的距离,他很快就能见到秦儿。 司马恒拧紧眉头,刚才不知为何胸口突然感到一阵的闷疼,似乎是被人狠狠地用钝器击中了般,疼痛突然袭来,为何他会有这种痛苦的感觉,难道是秦儿她! “秦儿,你一定要等着我!”他必须赶快通过这里的机关阵! 胡清歌站在冷月堡外,双手负背,周身围绕着肃杀冷气,让人不敢前进与之并肩而立。 “庄主…………”管家低着头站在他背后问道,“红衣大炮已对准堡垒,只等庄主您一声令下,便可开炮!” 胡清歌一张如玉般白皙的脸上却浮起道道青筋般纵横交错的斑痕,浮起的斑痕如蜈蚣般狰狞,蜿蜒在脸颊上,让原本邪魅的他变得如地狱修罗,让不敢直视。 “开炮!”胡清歌垂首,眼却盯着堡垒上站着的那个人,“把门给我轰开!” “遵命!” 天空突然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雷电在他的脸上照出阴暗交替的光影,雨水打在了身上,几缕青丝贴在了光洁的额头,那几道青筋却愈发的狰狞可怕。 轰隆———————— 巨大的声音响起,撼天动地,一炮而响,震得地面都在晃动,夜冷抱着苏秦身子猛地晃动着,一个重心不稳,他抱着苏秦跌入了寒潭里,夜冷紧紧地将苏秦抱在怀里,用体温温暖着她的冰冷的身体,冰冷的寒水不断地涌进鼻腔里,夜冷低头吻住了她,将口中的气度给她,双脚不停地划动着,朝水面游去。 呼呼!终于他们冲出了水面,刚出水面,夜冷一抬头,却对上一双异常冷漠的眼。 “司马恒!”他惊呼出,却见司马恒一双睁大的眼里尽是通红,死死地盯着他。 感受他眼里的怒火,夜冷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出水面时还吻着苏秦,此刻他们却是通身的湿透,薄薄的衣裳根本遮掩不住那道白衣后的无限风光,更何况他们此刻正紧紧地抱在一起。 “放开她!“司马恒不顾右肩上的箭伤,一把夺过了夜冷怀里的苏秦,将她拉出水,抱在了怀里,只是过分的用力,让他的伤口又再度裂开,眉头几乎都拧在了一起。 “别误会,我们没有…………”夜冷看到他那双几乎能喷火的眼,尴尬地说道,“她中了蛊毒,需要泡在寒潭里才能抑制体内的蛊毒,你……” 话还没说完,脚下的地面又震了震,晃得四面的山体都有些晃动,有些细碎的石头从山体上滚落了下来。 “这里很危险,我们还是先出去!”夜冷上了岸,走到司马恒的身边,“跟我来!我带你们出堡去!” “我凭什么相信你,若不是你不肯把秦儿交给我,我何须硬闯!”司马恒可没忘记,之前他可是将自己拒之门外,如今再看他看秦儿的眼神,他相信眼前的男人对秦儿绝对有企图。 “一时间,我很难向你解释清楚,走不走随便你,我只是想带她走!”夜冷指了指他怀里奄奄一息的苏秦。 司马恒低头看了看怀里气虚微弱的人,怒斥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她受不了寒气的侵蚀,可能熬不过今夜,所以,我必须带她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以真气护住她的心脉!”夜冷语气凝重,“不然,她会死!” 不然,她会死! 这句话如同重锤狠狠地敲击在了司马恒的心头,震得他后退了一大步,连抱着秦儿的手也颤抖不已,差点将她震落。 “小心!”夜冷惊呼出,伸出手,扶住她的腰身,抬起头看向司马恒,“先离开这里再说!” 随着地面晃动的不断加剧,四周的山体越来越不稳定,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滚石,司马恒咬紧牙,抱紧秦儿,随着夜冷朝门口奔去。 “秦儿,你一定要坚持住,不要放弃,你答应过我的,我们还要一起去看那棵大树,一起看日出,还要一起到白发苍苍,到牙齿都掉光了,秦儿,你睁开眼看看我,我来了!”即使肩膀的疼痛再大,他也咬紧牙根硬~挺住,抱紧秦儿的手却没有半分的松弛。 司马恒看着怀中的人,脸上一丝的血色都看不到,双唇被寒气冻得变成了紫青色,连眉梢都染上了白霜,整个看去竟是一尊白瓷娃娃般精美却毫无生气。 “别担心,我已经用真气护住了她的心脉,暂时不会有事,不过我们必须马上找到神医,只有他的‘护心丹’才能救她!” 就在这时,地面再次猛烈地震动了几下,他们刚好经过一个假山,原本崩裂开的山体突然倒塌,朝他们压去。 “小心!”司马恒连忙将苏秦和夜冷推了出去,转身朝假山劈出一掌,击碎了巨石,但身子却被反弹的无数碎石击中,司马恒往后仰倒,身子被弹出了一丈远。 “司马恒!”夜冷抱起苏秦,想过去扶起他。 脚步未动,司马恒的身边却多了几道人影。 “是你!”夜冷拧眉看向来人,一袭的紫衣飘然,裙摆处一只妖娆的蝴蝶展翅欲飞。 “带他走!”伊水莲吩咐道。 “住手!”夜冷想冲上前去阻止,伊水莲一挥手,一道冷厉的剑锋便朝他而来,夜冷脚猛地点地,身子往后退去,避开了那道锋芒,再看向司马恒的方向时,那里早就没了人影。 “你还是多关心怀里的人吧,其他的闲事别多管!”空中传来幽幽的清冷的声音。 夜冷恼怒地看了看天,怀里人突然发出轻轻的低吟声,他连忙收回目光,拔腿朝外奔去。 “胡清歌,你疯了吗!”司马睿闻讯赶来,却看到一排的红衣大炮正在炮轰冷月堡,他挥剑冲到胡清歌的面前,怒喝道,“秦儿在里面,你这么做会害死她的!” 胡清歌却没有回应他,依旧冷冷地看着眼前早就破败的冷月堡,一动不动。 司马睿冲到他的面前,揪起他的衣领,当扫到他的脸时,目光一窒。 “你,你的脸!” 胡清歌的脸上早就青筋遍布,狰狞的双目里一片通红,死死地盯住前方,整个人都僵硬如石。 “糟糕!他被蛊母反噬了!”司马睿立刻朝身后喝道,“都住手,你们的庄主在我手里,再不住手,别怪我无情!” 众人见他将剑架在了庄主的脖子上,立刻停住了进攻。 “睿王爷,他怎么了?”逃脱出来的秦如歌和吴昊在堡垒外遇到了司马睿和胡清歌,当他们看到一脸青色的胡清歌时,都被他那张狰狞恐怖的表情惊吓住。 “他被蛊母反噬了,我们必须带他去黑森林,迟了恐有性命之忧!”司马睿将他扛起,转身对身后的人说道,“你们立刻带着红衣大炮回山庄去!” 说罢,他将早就身体僵硬的胡清歌扔到了马背上,飞身跃上马背,扬尘而去。 吴昊和秦如歌也跃上马背紧随其后,朝黑森林方向飞驰奔去。 “楚神医,秦儿她……”夜冷刚想开口问,却被楚不凡抬手拦住。 “她现在很危险,必须把她体内的蛊毒引出,一旦被蛊毒反噬,就算是大罗神仙也难以救她!”楚不凡用银针扎入苏秦身上几处的大穴。 “要如何做才能把她体内的蛊毒逼出来!”夜冷问道。4阅读 【壹佰叁拾陆】心在疼! “本来,胡清歌要是没有被蛊母反噬,倒是可以用他的血将秦儿体内的蛊虫引出,可是如今,他自己的性命都堪忧,且又昏迷不醒,等他醒来,秦儿早就没命了!” “那要如何!”司马睿着急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她那张清丽的脸此刻却早就白霜一片。 “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太冒险!”楚不凡此刻的神情却是无比的凝重。 “老神医请讲!”夜冷站起来走到他身边,看着他从医盒里拿出一瓶药,“老神医,这是?” “这叫‘血引子’。” “血引子?” “是一种蛊毒!”楚不凡打开药瓶,却见了药瓶底部的那一道红光闪过。 “这是!”夜冷惊诧了双眼,直盯盯地看着他手里的药瓶,声音有些颤抖。 “蛊毒之王!”楚不凡盖上瓶盖,深深地看了一眼他,“有了这个蛊王,就可以将秦儿体内的蛊毒引出来!“ “那老神医赶快为她引出蛊毒!” 楚不凡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蛊王必须先种植在某个人的体内,然后用那个人的血养着,等到六日之后,用他的血将秦儿体内的蛊毒引出,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蛊王的寄宿体并非一般的人。” “要什么样的人?” “蛊王对寄主的体质要求特殊,他必须是极寒极热之人,也就是说,在这个人体内必须有寒湿与灼热这两种毒火方可抑制毒王的毒素,否则一般根本不能挺过这六天!” 本来植入蛊王就有相当大的危险,如今又要防着它的毒,这样的难题将所有都难住了,这么短的时间,他们要去那里找这样的一个人!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我来!”突然夜冷站了起来,从容地看着楚不凡说道,“我的体质刚好符合老神医的要求!” “你!”楚不凡看着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少年一脸的惨白,精瘦的身子却有些弱不禁风的感觉,眼里浮起一种让人看不懂的神情,语气激动,“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是!”夜冷点了点头,“我自小体内便又火毒,家父为了帮我解毒将我长期浸泡在寒潭之内,于是我的体内也蓄积了冰毒,唯有这样才可以抑制体内的火毒。” 楚不凡听完,整个人恍若顿时醒悟般,一下子坐在了木椅上,口中囔囔着,“原来是你,天意,天意,真乃天意,没想到十八年后,你终究还是要为了她而再赴一次‘火海’!天意啊!” “老神医,您刚才说什么,什么是天意?”夜冷疑惑地看着他。 楚不凡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没什么,夜公子,你可要想清楚了,将蛊王植入体内是件极为危险的事,若是不小心,你自己也会有性命之忧!” “我意已决!”夜冷笑得从容,没有丝毫的犹豫。 “少主人!”吴昊将他拉到了一旁,正色道,“你怎么可以以身犯险,秦儿小姐固然要救,但是不能搭上你的性命,要是少主你有个万一,堡主要是知道了,以堡主的性子定要将这里铲平了才罢休!” 吴昊的言下之意就是,你救了一个人,却要搭上一群人的性命,所以他希望夜冷要三思。 “我知道,因而你就更应帮我,瞒着父亲,千万不能让他知道了!”夜冷却只是微微笑了,那张惨白的脸上透出几许的血气,带着算计的意味看着眼前脸色逐渐变得比他还惨白的吴昊。 吴昊觉得嘴角在抽动,他很想仰头大呼一声,为何倒霉的事总是要落在他的肩上! 夜冷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谁叫你比较高大,天塌下来,第一要顶住的就是你!” “……………………”吴昊无语望苍天中。 他对这位狐狸少爷实在很无奈,哎,轻叹一声,谁叫他一时不查,竟跟错了主儿,如今也只能认命,要是堡主真的怪罪下来,估计自己的就算是有铜筋铁骨也扛不住,不过死就死吧,谁叫他跟了少主! 再抬头时,他的眼里已有了一种壮士断腕般的决然。 夜冷卷起袖子,露出雪白的手腕,朝楚不凡点了点头道,“老神医,请开始吧!” 楚不凡取出一枚银针,扎入他的肌肤里,血丝沿着破口从白皙的手腕缓缓地流出,随后楚不凡打开药瓶,将瓶口对准伤口,有条红色如虫的东西慢慢地爬了出来,血红如丝,触到夜冷手腕上的血时,它的通体居然发出红光,透亮异常,妖冶通透的虫体竟然一眼可以看透,让人惊诧,接着它便如闪电般迅速从伤口窜入他的手腕里。 嘶——————夜冷拧起眉头,一股钻心的冰冷之痛立刻由手腕处泛置四骸。 “好了!”楚不凡收起药瓶,“蛊王已经植入你的体内,如今,你只需用血养着它,待到六日之后,我便为你们引血!” “多谢!”夜冷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一处的点红,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淡然一笑,“秦儿,你很快就有救了!” “老神医,那胡清歌的蛊毒要如何解?”司马睿看了看依旧昏迷的胡清歌,有些担心。 “他被蛊母反噬,如今也只能先以寒冰护住心脉,等将秦儿体内的蛊毒取出,再试着将蛊母从他的体内剔除,不过,就要看他能不能挺过这六日了,要是挺不过,我也无能为力!“楚不凡虽然极不想让青儿的儿子死,但是,他目前也是束手无策。 “你这几日一定要在他耳边多说些话,他虽然醒不来,还是能听到,如果他求生的意识强烈,那么就有希望熬过这几日!” “谢谢你!”司马睿走到夜冷身边,坐下,抬起头看向夜空中的那轮圆月。 “别谢我,这是我自愿的!”夜冷没有看他,依旧扬起头看着那皎洁的月亮。 “为什么要这么做?”司马睿不解,“为了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夜冷这才收回目光看向司马睿,良久才道,“我若是说,不为什么,你信吗?” 司马睿垂首,笑着摇了摇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呵呵,你相信有前世今生之说吗?” “不信!:” “我只是有种感觉,奇怪的感觉,在第一次看到她那自信的笑容时便有了这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在很早以前,我也看过,甚至我有种冲动,愿意为了那种自信飞扬的笑而付出一切!” 司马睿看了看他,十分的惊讶,“你喜欢秦儿?” 夜冷低下头,没有说话,眼底透出淡淡的哀伤,“我,没有资格喜欢她!” “为何?” 夜冷起身,缓步踱向前方,“一个将死之人,没有资格谈情!” 司马睿闻言,心头一惊,惊讶地看着他,“你…………“ “呵呵,别用这种可怜的表情看着我,人终有一死,我不过是早走一步而已!”夜冷倒是坦然,似乎早就看淡了生死。 司马睿走到他身边,“你有什么想要做的事吗?”若是临死了都不能实现,岂不是会抱憾终身! 夜冷淡然一笑,“我正在做,所以,我不后悔!” 那句,我正在做,所以,我不后悔! 字字都敲入了司马睿的心坎,震撼着他的灵魂,多年以后,他的耳边依旧回绕着这个男人的声音,那时的话依旧在心间震响。 一个人究竟要多少的勇气才可以看淡生死,才可以做到如此的从容淡然! 转角处,吴昊的身子紧贴着门板,双拳握起,他在用力隐忍,不让心酸将眼角湿润。 “公子………………” 月色下,三人各怀心思,静静地倾听这一刻的静谧,用心感受一切。 接下来的几日,每个人都在极为紧张的状态里度过,终于等到了六日的那天。 “夜公子,你准备好了吗?”楚不凡问道。 “恩,老神医,有劳!” “你把她扶起来!”楚不凡吩咐司马睿扶起苏秦,让她靠在胸前。 楚不凡走到床前,撩起苏秦的衣袖,用银针沾了药水,划出一道缺口,血沿着破口流了出来,夜冷卷起衣袖,同样用银针刺破,然后运气将蛊王逼到伤口处,只见一道隆起的,类似虫子的东西从夜冷的血脉中游过,朝伤口处靠近,随即便看到一道红光从夜冷的伤口处迅速窜出,飞也似地冲进了苏秦的手臂上的伤口里。 紧接着,就看到它游走在秦儿的血脉中,追逐着另一道游走的虫子。 唔————昏迷中,苏秦发出痛苦的呻~吟,头猛地抬起,胸口一紧,吐出了一口血,身子痛苦地挣扎着。 司马睿死死地抱住她,不让她动弹,生怕惊乱了血脉,到时候蛊王抓不住蛊虫,一切就都会前功尽弃。 “秦儿,你忍一忍,很快就会没事了!”他不断地在秦儿的耳边轻声安慰着。 苏秦疼的流出了眼泪,当蛊王追上蛊虫,一个猛扑,反噬了蛊虫时,苏秦突然睁开了双眼,痛的惊呼了出来! 啊————————惨叫声撕裂人心,惊得司马睿等人都不忍相视,避开了眼。4阅读 【壹佰叁拾柒】这个女人够坚强! “秦儿!”另一边,昏迷中的胡清歌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痛苦,双手抓紧了锦被,在梦里呓语喊出。 “抓紧她,下面我要将蛊王引出来,千万别让她动弹,一旦蛊王受到冲击在筋脉中乱窜,她极有可能筋脉尽断而亡!”楚不凡神情凝重,严肃地对他们说道,“司马睿你抓紧她,夜冷我为你开血!” 楚不凡用银刀在火上消毒后,在他的手上割开了一个更大的口,浓烈的血腥味喷涌而出,在秦儿体内的蛊王似乎受到了什么冲击,猛地一个跃进,从手臂的另一端开始窜游,寻找出口。 “啊!!!!!!”苏秦只觉得钻心的疼痛,阵阵如浪袭来,她死命地挣扎着,却被司马睿紧紧地抱住,惨白的脸上,豆大的汗珠落了下来。 “秦儿!”司马恒紧闭着双眼,头不停地左右摆动着,额角的青筋爆出。 “爹,你还是记得她!”伊水莲正拿着手帕为他擦拭额角的汗珠,却听得他口里呼出别人的名字,脸色一沉,转向站在窗户那边的男子说道。 “莲儿!”苍老的声音传来,男子转过脸,却是一张鬼面具,狰狞的表情让人望而生畏。 “莲儿,你别总是如此的急躁,为父说过,只要中了‘七日忘’,非得经历七日的煎熬才可将所爱之人彻底忘记,这才六日,你再耐心一点,他迟早是你的人!” “是爹!”伊水莲转眸看着他,那张俊魅的脸上是痛苦而扭曲的表情,她轻轻地抚过他的脸颊,犹记得第一次见到他,她便被他那种邪魅的神情所吸引,从那一刻起,她便发誓,今生非他不嫁,所以,无论用什么手段,她都要得到他! “恒,再忍忍,很快,你就不会再痛苦了!” “莲儿,为父还有一事要告诉你,中了这种毒的人,要他记起了之前的事,那么这种毒就会让他痛不欲生,除非他绝情绝爱,否则他这辈子只能在痛苦中度过余生!” “爹放心,他醒来后就是一片的空白,孩儿一定会让他爱上孩儿,即便再见到那个人,他也不会爱上她!”伊水莲信心满满地说道。 “但愿吧…………”看着女人眼里那自信的表情,鬼面人的眼底却隐约浮起一丝的担忧,期望越大,失望也会越大,莲儿,希望你别后悔就好! “恒!”苏秦极为痛苦中,呼出这个名字。 “小姐…………”杏儿再也止不住泪,如泉涌了出来,她别过脸不敢看,生怕不忍心会冲上前去拉开睿王爷的手。 秦如歌咬紧牙根,侧放于身边的双手紧紧地握起,闭起眼不忍心去看苏秦的惨样。 撕心裂肺的喊叫声还在继续,苏秦全身都被汗水浸透,可是蛊王还在她体内游走。 楚不凡当机立断,在蛊王游动的地方用银刀又划出了一道裂口,然后将夜冷的手臂紧贴上去,那一刻,就见一道红光闪过,蛊王又窜进了夜冷的体内。 “太好了!成功了!”楚不凡高兴地喊道,“没事了,秦儿体内的蛊毒剔除了!” “可是,老神医,我家公子体内的蛊毒呢?”吴昊担忧地看着夜冷。 “你放心,蛊王不是蛊虫,它在你家公子体内适应了他的体质,只要不受外力的刺激,它不会对你家公子产生威胁,你家公子的身体好好调养一阵子,自然会好。” 当吴昊听到楚不凡说‘自然会好’时,双手紧握,神情暗沉了下去,他们都不知道,公子的身体是不会好了,他的时日不多! 滴答,滴答,滴答———————— 黑暗中传来滴水声,空旷的回音在耳边回绕,带着些许的凄迷,丝丝入心,惊起一池的涟漪,苏秦皱了皱眉头,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池的湖水之上,脚下是墨色的湖水。 看了看四周,残红的夕阳下,是一片的绯红如血,蔓延天边的火花犹如地狱盛开的曼珠沙华,那般的红艳,似乎要与那天边的落日一争高下。 在一片的红海中站立着一个人,红衣胜过这一片的妖娆如血,她背对着自己,天籁般的歌声飘出……………… 水月天,天籁音,幻雪红绯,临水照花,花色却旖旎…………………… 被那低婉的声音吸引,她迈开脚步朝前走去,想看清究竟是谁唱出如此美妙的歌声,就在即将到达的时候,那脉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女子侧脸看向前方,在她目光所及的方向走来一名身着白衣的少年,带着温润的笑意,朝她走来。 少年有着一双妖魅如丝的眼,那双眼里流转着勾人魂魄的光华,只稍一眼,便可勾魂摄魄。 红衣女子朝他飞奔过去,一下子投进他的怀抱。 “幻雪…………”女子将脸埋在他的怀里,虽然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却依旧可以感受到熬她此刻的欢喜。 那一声迷醉人心的深情呼唤,柔柔如风,吹进人心底的最深处,撩动着心弦。 “红绯,我不是说过,以后别随便来找我吗?”少年虽然依旧笑意温润如玉,只是那语气却是让人一寒。 “幻雪,你不喜欢我来看你?”女子抬起头,小心地问道。 “红绯,听话,乖乖地在这里等着我,时候到了我一定来娶你!”少年将她的脸抬起,对上他那双细长的凤眸,女子俏丽的脸颊迅速染上了绯红。 “恩!”她靠在他的胸前,灵美的双眸里尽展缱绻,“红绯一定等着你!” 画面一转,却是一片的腥血蔓延,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让人作呕的血腥味,一地的死尸成堆,恶臭随着冷风肆虐而行。 依旧是残阳如血,只是那种红艳却是触目惊心的人血,地上那些死去的人都极力睁大了双眼,朝天看着,眼珠里布满血丝,似乎在控诉着老天的残忍,那种无声才指控,惊得人心战栗阵阵。 究竟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如此的惨烈! “为什么!”一声尖锐的叱喝声划过空气。 举目看去,入眼的依旧是一片的绯红如血,不再一如当初的那般娇艳如花,似是经历了风雨洗刷后的红艳坚强,傲立在暴风雨中,双眼含着愤恨地看着远处。 “为什么,幻雪,为什么要对我的族人赶尽杀绝!”女子退却了少女的稚气天真,成熟中却带了辛酸与痛苦。 远处,一袭白色的甲胄,威武立在残阳中,当初少年的青涩被这一身威武的战袍彻底掩埋,那对细长的眸子里却是寒光一片。 “妖族必诛!”冰冷的话语从他的嘴里说出,不带一点的情感。 “呵呵,呵呵,妖族,在你的眼里,我们就是妖族,对吗!”红衣女子踉跄地后退了好几步,双眼里却不再是悲哀,低头轻笑着,再抬眸时,一脸的冷锐。 “冷幻雪,你杀我族人,灭我族群,我夜红绯在此立誓,此生与你势不两立!”凄凉的喊声中,她含泪笑了,那般的凄迷,让人心怜,“我以我血在此立下血咒,生生世世,诅咒你!” 诧然间,一道惊雷划破天阙,击落地面,在女子的四周燃起了大火,将女子吞噬。 “红绯!”原本还是一脸冷意的男子却突然像是发了疯般,飞身下马,朝火海冲去,毫不犹豫地冲进了火海,与女子抱在了一起。 泪不知不觉间涌了出来,苏秦捂住脸,痛哭了起来,大火中传来了女子轻灵飘渺的歌声,还有人在低低地笑着,又似乎有人在嚎啕大哭,火焰烧尽了一切,从火焰里飞出无数晶莹如星火的东西,随着冉冉而起的热气,朝天际飞去。 心底被什么撕裂出了一条缝隙,痛楚沿着那条裂缝缓缓地流出,慢慢地溢满心间……………… “不!”痛苦最终化作一声凄厉的喊声冲破喉咙,喊了出来。 “秦儿!”一声声关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苏秦再度从浑身的疼痛中醒来,睁开双眼就看到杏儿,夜冷,秦如歌,司马睿,吴昊,楚不凡关切的眼神。, “小姐,你感觉好点了吗?”杏儿关切地探过头,看着她,又伸出手,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水。 “秦儿,你听得到我的话吗?”夜冷仔细地打量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的表情。 “秦儿,你要是哪里不舒服,就喊出来!”司马睿也同样探出头,看着她。 “喂,女人,你倒是说说话啊,别老是一副傻乎乎的模样!”秦如歌却不知趣地插了一句。 苏秦原本感动的要流泪,却被他这句话给硬生生地打住,她很生气地伸出手弹了一下他的头,“你个笨蛋,你才傻乎乎的!” “哎呀!”秦如歌捂住自己的头,惊喜地看着她,高兴地朝其他人喊道,“你们看嘛,我就说了,这个女人就是小强一只,哪里会这么容易去见阎王!” 他的话还未落,脑袋上又结结实实地挨了苏秦一拳,“你才是小强一只!“ “我看在你大病初愈的份儿,不和你一般见识!”秦如歌捂住头,调侃道。 闻言,众人大大地呼了一口气,同心感叹道,这个女人,果然够强悍!4阅读 【壹佰叁拾捌】表白心意! “呵呵,看到你醒来就好了!”楚不凡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看到苏秦睁开了眼,宽心地笑道,“你这个丫头还真够磨人的,一病就让人愁,要是你再不醒啊,我神医的招牌只怕是要被人拆了!” 苏秦在杏儿细心的照料下,恢复的很快,原本惨白无色的脸上浮起了一丝健康的粉红。 “小姐,你这次得好好谢谢夜公子,要不是他,你的伤不会好的这么快!”杏儿递给苏秦白色浴巾,边说着。 “恩……”苏秦接过浴巾放在木桶边上,轻轻点了点头,又将身子浸入水里,在她醒来之后,杏儿就将一切的经过都告诉了自己,她对夜冷抱着的是一种感激的态度,从未想过其他,可是大家可不这么想,尤其是吴昊,他的态度十分的明朗,每次看自己的眼神都十分的不满,似乎就是她欠了他家公子的情,就该以身相许。 于是,这几天苏秦都避开所有的人,一个人静静地呆着,好好想想该怎么办,要如何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当然,以身相许除外! “夜公子!”门外响起杏儿的声音,“你来看我家小姐?” “哦,不,我只是路过,顺道过来看看,她好些了吗?”夜冷自然也知道苏秦在避着他,于是他聪明地选择默默地回避,本来就没指望她要回报,也不希望让她为难。 “好多了,多谢公子,公子有事找我家小姐吧,要不您先到偏厅坐会儿,我去叫小姐!”杏儿对这位夜公子的印象很好。 “不了,不打扰她了,我还有事!”夜冷只是微微一笑,便离开了。 “哎,夜公子人这么好,为什么小姐就是不喜欢呢?”门后传来杏儿小声的嘀咕。 苏秦拉过浴巾,包在了身上,迈步走出了浴桶。 站在镜子前,苏秦的眼前又再度浮现那日的梦境,为什么自己会做那个梦,梦里面的人又是谁,为何当她伤心时,自己也会难过? 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她是深深地体会到了,切肤之痛,痛入骨髓! 打开门,苏秦抬起头看了看天边的那轮残日,如血般的残日逐渐消弭在了天边,一如梦里的那般,红的让人心惊,却又迷得人无法移开双目。 晚风吹起的时候,一阵笛声传来,悠扬地飘荡在空气中,低低婉转,如美人在低婉轻吟,丝丝入心。 苏秦的脚步不知不觉间朝那里而去,悠悠天边,一道雪白的身姿笔直地通道前方,飞扬的长袍在空中舞动。 苏秦的脚步一顿,眼前的景物是那般的熟悉,熟悉到刻骨铭心,即使只看一眼,便也深刻进脑海里。 心在那一刻像是被什么狠狠地击中般,脚沉重的不能动弹,心酸的苦痛如潮水涌上心头,手紧握住胸口,转身就走。 “秦儿!”身后传来他的声音。 苏秦转过身,看向来人,一袭的白衣如雪,他的眼神是那般的温柔,不像梦中的那般妖娆勾魂,多了几分的温柔和专注,不像梦中的他,那般的笑着,却没有任何的笑意。 “夜公子,你好!”苏秦停住脚步,转身看向他,“你刚才吹的曲子很好听,是什么曲子?” 夜冷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笛子,笑了笑,“这首曲子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只是似乎很早以前就记得,刚才有感而发便随口吹出来了!” 苏秦一怔,“是吗,啊,对了,我还没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身上的蛊毒也不能拔除。” 夜冷微微笑了笑,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笛子,旋转了一圈又抬起头看了看苏秦,“所以你觉得有负担了?” 他问的很直接,这让苏秦有些吃惊,她的负担不是来自他,而是来自舆论,群众,确切地说是众人看他们的眼神让苏秦有些压力,不过,给她最大压力的还是那个梦,梦中的‘他’与现实中的他是那般的相像,只是没有那双妖魅的眸子,那双一见便勾人魂魄的眸子。 为何自己的梦里会出现他的样子?而那个红衣女子又是谁? “不,我只是在想,要如何回报你!” “那你想清楚了?”夜冷轻笑了一声,“事先说好,我可不要什么虚言,另外,千万别说你要以身相许,我这单薄的身子可承受不起!” “噗嗤!”苏秦被他逗乐了,刚才的不适全被他这句话冲淡,“我能回报你的,就是一句话!” “什么话?” “将来,有需要我的地方,就算是要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苏秦站直了身子,郑重地说道。 夜冷看着她,嘴角微微勾起,“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呵呵,啊,对了,我带你去个地方,很好玩!”苏秦不知为何在夜冷的面前始终都有种很亲切,很轻松的感觉,因为夜冷从不会要求她什么,不会给她压力,他只会静静地站在一旁,在关键时刻给予自己帮助,犹记得当初刚认识他时,他就是这般站在自己身后,扶了自己一把。 看着她如此开心的笑容,夜冷也露出一个宽心的笑意,他喜欢这样自信的苏秦,没有压力,她的笑容永远都像是阳光下的花朵,那么朝气蓬勃。 一道目光紧紧地跟随着远去的两人,带着点点的叹息,些许的无奈,胡清歌靠在门板上,双手抱胸,静静地看着远去的两人。 “你不去和她打个招呼!”司马睿站在他的身后,朝着他看的方向看去。 “不,看到她没事就好!”胡清歌身上的蛊母也清除干净,在这几天里,他想了很多,“我和她终究是没有缘分,强求的东西不会有结果,与其让她恨我,不如成全她,让她记住我一辈子!” “你要去找司马恒?”谁也不敢将司马恒的事情告诉苏秦,怕她担心。 “是,我不会让伊水莲得逞,我要找到他,并把他带到秦儿的面前!”经历了生死,他只希望她能幸福。 “这里是?”夜冷仰起头,四下看了看。 夜幕下,整个黑森林泛起了一阵晶莹的珠光,站在高处遥看过去,就像是没入了一片水晶般梦幻的迷宫中。 “这里真美!”夜冷站在高处,俯视这一切,“你怎么知道这里有这个地方?” “以前我曾站在这里…………”苏秦突然停住了,想起那时,她曾站在这里看着一个人,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发现了这里的美好,有时候想想,人真的需要站得高,才能看的远,看的远才能敞开心怀,不拘泥于局限的眼前,才能开心地面对一切。 “我很喜欢!”夜冷转过脸看着她,看到她眼底那份欣喜时,他会心一笑,“没想到这里的夜景也会如此的美丽!” “恩,其实这个世界并不缺乏美,只是缺乏善于发现美的眼睛!” “恩,还有缺乏懂得欣赏的眼睛!”夜冷看着她眼底的那份得意,眼底的笑意愈浓。 “你知道吗,等到深夜的时候,还会有更加让人惊喜的事!”苏秦朝他神秘地眨了眨眼。 “哦,还有什么好玩的事?”夜冷的眼里闪烁起了耀眼的光芒。 “恩,在夜晚,会有真的萤火虫飞起来,那时我们就用这个把它们装在里面,做成灯笼的灯芯!” “灯笼的灯芯?” 苏秦飞身跃下树端,从树丛后取出原先存放的灯笼,然后将它举高,指着手中的灯笼对站在树上的夜冷笑了笑。 “这个可是我最新的发现哦!”苏秦一脸的欣喜,她本是想着要和司马恒一起看这里的萤火如海,做最美的灯笼给他,然后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一幕的美丽直到日出。 “你是不是曾想着要和谁一起来看?”夜冷敏锐的目光没有错过她眼底那一逝而过的黯然。 “恩!”苏秦点了点头,可是她却找不到他,司马恒你究竟去了哪里,而你如今在哪里? “你想知道他在哪里吗?”夜冷问道。 “你知道她在那里?”苏秦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他,因为所有的人都不愿意告诉她,司马恒究竟在那里,她自然知道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只是他们既然不想说,她自然也问不出什么,于是她选择沉默,但是沉默不代表她不会去打听,而这个人自然非夜冷莫属! “呵呵!”看懂她眼底的那份期盼,夜冷笑了,“告诉你也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不可以冲动,要冷静!能答应我吗,能的话我就告诉你,不然,我是不会说的!” “额,恩?!”苏秦不解地看着他,突然间她似乎明白了,拉住他的衣袖,语气急切,“是不是,他出了什么事,他受伤了,他怎么样了,你倒是告诉我,他究竟怎么了!” “你看你,我都还没说什么,你就这么激动,你要我如何和你好好说!”夜冷拉住她的手,“你先冷静下来!” “好,我冷静,我冷静,你说吧!”苏秦深深地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夜冷大致简约地讲述了当时发生的一切。 “他当时受了伤,被伊水莲带走了!”夜冷仔细地观察她的表情,“我想她只是要救他,不会伤害他的!你大可放心!”4阅读 【壹佰叁拾玖】突变! 沉默了很久,苏秦抬起头,看着他,“我想见他,你能带我去吗?”看他的样子,似乎认识伊水莲,那么他也一定知道如何找到伊水莲,她想见恒,想的不得了! 夜冷很认真地看着她,看了很久,看到她眼底的那份坚持,夜冷沉了一口气,“好吧,我还是那句老话,凡事都不可以激动,要冷静,你能答应我吗?” 苏秦觉得夜冷有什么在瞒着自己,只是,苏秦的那种不祥的预感却在不久的将来得到了印证。 “小白?”一团白色的小球飞也似地朝苏秦本来,一个跃起,扑进她的怀里。 小白用力地用头蹭着她的脸,惹得苏秦咯咯地笑。 “好了,好了小白,我知道你担心我,我没事了!”苏秦将它高举过头顶,惊喜地说道,“小白,几天不见,你又长大了很多!” 身子长了,额头的那颗红色的印记又变得鲜红如血,而且………… 苏秦伸出手摸了摸,那颗印记居然变得突出。 “小白,这几日你都到哪里去了?”苏秦抱着它寻了个石头坐下,将它放在怀里,亲昵地摸着它的头,“看样子,有人把你照看的很好!” “睿王爷这几日都在照料它!”夜冷走到苏秦身边,低头看着小白,这只小老虎很机灵,那次司马恒能顺利进到冷月堡,也是它领的路,之前在冷月堡受的伤,似乎也都在司马睿的细心照料下好了起来,如今它越发的喜欢司马睿,整天都黏着他。 “它很好,你放心!”司马睿笑着走了过来。 “谢谢你,这几日辛苦了!” “你要去找三哥?”司马睿笑了笑。 “恩,我要去找他!” 司马睿看了看她身后的夜冷,只见他朝自己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你想去,我便带你回京!” “回京?”苏秦不解,“为何要回京见他?” “你去了便知道,只是,要先委屈你暂时住在我的府上,到时候,我会安排你和三哥见面!” “好!”见司马睿欲言又止,苏秦的心头浮起一丝的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再次踏进睿王府,苏秦的心情异常的复杂,犹记得当日她是那般的狼狈却又是那般的骄傲走出了这里,并发誓再也不踏入王府一步,可是如今,她却又再度回到了这里。 物是人非事事休,此刻的心情却是大不如从前,有些感慨,又有些叹惋。 “王爷,您可回来了!”刚进门就有一位身着灰衣的中年男子迎了上来,神情急切。 “怎么了?”司马睿将脱下外袍递给女婢,问道。 “雪域带着思雨小姐刚到王府,目前正在思雨阁里休息!”管家如时回报。 “你先带秦儿小姐他们下去安顿好,记住,好生照顾着,不可有任何懈怠!”司马睿转身对苏秦说道,“舟车劳顿,也乏了,你且先去休息,之后我为你安排下见三哥。” “恩,对了,师傅他老人家说没说,要如何为思雨姑娘治疗?”苏秦记得那时曾告诉师傅思雨的病情,不知他老人家有何治病的良方。 司马睿释然一笑,“这件事老神医也和我说过,他说这几日便动身去取灵药,届时便可为思雨治病!” “那就好!”苏秦总算是松了口气,“有师傅亲自出马,一定能够治好她的病!” “多谢!” 两人对视一笑,过往的一切如烟,被一阵会心的笑意吹散,眼前尽是朗朗的晴明。 思雨阁 一名青衣女子倚靠在贵妃塌上小憩,细长的眉线如柳弯弯,半睐着的双眸,秀气地扬起一个弧线,小巧的琼鼻下,不点自朱的菱唇微微勾起,似乎在做着什么美梦,一头细柔的长发柔柔如水,倾斜而下,沐浴在阳光中,弥漫着细柔的光泽,远远看去竟似一幅绝美的画,让人眼炫。 司马睿一脚刚迈进屋子,便看到了这样致美的景色,嘴角微微勾起,思雨还是一如当初般,恬静如花,也正是因为她这般恬静娇柔的美深深地吸引了他的目光,一时间,往昔的记忆又涌上心头。 突然,画中美人轻蹙了眉头,额角多了几滴汗珠,似乎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眉头越来越蹙紧。 “思雨!”司马睿连忙走了过去,将她扶起,靠在怀里,“思雨,你是那里不舒服?” “睿…………”虚弱的声音柔柔地飘出,犹如风中摇摆的花朵,随时都会随风而去,揪人心弦,“你回来了,我等你好久了…………我好怕,好怕等不到你,便要归去…………” “不会的,思雨,我已经找到神医了,他一定能把你治好!”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似乎被人揪起,司马睿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地安慰着,“你什么也别想,我会陪着你身边,照顾你!” “睿,我想出去看看,庭院中的花都开了,我想看看!”思雨扬起头,秋水剪剪般清澈的眸子里是淡淡的雾气,带着恳求的声音柔如水,让人不忍心拒绝。 “好,我抱你去看!”司马睿将她抱起,朝外走去。 “小姐,你看是睿王爷,他怀里抱着是思雨小姐吧?”杏儿和苏秦正好在花园里闲逛,杏儿一抬眼便看到司马睿抱着一名绝色的女子朝这里走来。 怀中的女子幸福地将头埋进他的怀里,光是看侧脸便是绝色倾城,那精柔的五官沐浴在阳光里,显得那般清逸出尘,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般,不可亵渎。 “她很美!”苏秦看得出神,第一次见到这般柔美似水的女子,连她都惊叹不已,更何况是男子,司马睿当初可是为了她才休了‘燕飞雪’,原本苏秦还在想究竟是如何的女子能让人倾心至此,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果真倾国倾城。 “睿…………”轻柔的声音传来,女子也看到了苏秦,在看到苏秦的瞬间,她的眼底闪过惊讶,将嘴凑到司马睿的耳边问道,“她就是燕飞雪?” 司马睿抬眸看向苏秦这边,眼里闪过复杂的神情,“是的。” “我们过去和她打声招呼,好吗?”又是柔柔的声音,如羽毛轻轻地饶着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司马睿微微一怔,又朝苏秦这边看了看,却见苏秦朝他会心一笑,在得到她的许可后,司马睿才道,“好!” “小姐,你干嘛要见她,当初要不是因为那个女人,你也不会被赶出王府!”杏儿不喜欢小姐和她靠得太近。 “杏儿,你也会说的当初了,既然都过去了,就不必计较,反正我也没有什么损失!”苏秦倒是对美丽的人都心怀好感,至于这位思雨如何得司马睿的恩宠,她倒是一点也不在意。 “燕小姐!”思雨轻柔的声音飘来,一对秋水般柔波熠熠的眼里满是欢喜。 “思雨小姐,你看起来,气色不错!”苏秦也是医者,一看她的脸色便知,其实她是久病成心病,对于长久染病的人来说,心理上的开解更为重要。 “多谢燕小姐关心,思雨的长绵病榻,早就习惯了,也没想着要如何长寿,如今能够和睿在一起度过余下的时光,思雨知足矣。”说着她含笑看着司马睿,那眼里的缱绻之意让旁人看了也羡慕不已。 “呵呵,是的,我还有事,不打扰两位了,告辞!”苏秦总觉得她的话里有话,听着却不怎么舒服,于是寻了个理由离开。 “燕小姐,有空多来我的思雨阁坐坐!” “好!”苏秦淡淡一笑,便转身离开了花园。 “小姐,她这是在向你炫耀,明明知道那里曾经是你的房间,她却还好意思来和你说过去坐坐!” “杏儿,我饿了!”苏秦停住脚步,转身对她说,“你去拿些点心茶水,我在前面的凉亭等你!” “睿,燕小姐她好像不喜欢我……”思雨将头靠在司马睿的肩膀,看着苏秦离去的背影,幽幽的眼底却是让人看不清的神情。, “别胡思乱想,秦儿她只是有些累了,我先带你回去休息。”司马睿看着苏秦的,心底却浮起一丝莫名的失落感。 “睿……”思雨抬眸看着他。 “怎么了?”司马睿注意到她的失常,低头询问。 “没,我累了,抱我回去吧。”思雨没有说话,低垂下双帘,眼底幽幽划过一丝暗芒。 睿他居然这么亲昵地喊她的名字,之前睿每次提起她,都是冷冷地用‘燕飞雪’带过,可是如今他却如此温柔体贴地唤着她的名字,心在听到那一声的呼唤时,酸涩蔓延。 湖心小筑 “怎么,有心事?”夜冷走进凉亭,看到苏秦正倚靠在阑干上,盯着湖中嬉戏的水鸟出神。 “没,只是觉得有些心慌。”自从进了睿王府,苏秦总觉得有些胸闷,心闷难受。 “别胡思乱想,睿王爷不是说过,他会安排的,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下,等他的好消息。”夜冷从怀里取出玉笛,“上次你说很喜欢我的笛声,不如我再为你吹奏一曲,如何?”4阅读 【壹佰肆拾】他忘了她?! “好啊!”苏秦立刻来了精神,坐到石桌旁,双手杵着腮看着他。 夜冷将玉笛放在唇边,悠悠吹奏起,那悠扬悦耳的乐声飞扬在空中,盘旋回绕,苏秦阖起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情地享受这美妙的音乐所带来的愉悦感。 一曲吹罢,掌声响起,一脉低醇清越的声音响起。 “好,好,好!”来人一连说了三个好,“没想到六弟的府上居然会有如此动人的天籁之音,也不枉本王特意来此一聚!” 闻言,苏秦惊喜地睁开眼,朝声音才放向看去,眼底的笑意浮起。 “恒!”她猛地站起,迈开步子,几步是飞奔出了凉亭,朝司马恒奔去。 司马恒一袭黑袍加身,腰间系着白玉缠青丝腰带,脚蹬黑底长靴,丰神俊朗,气度非凡,正准备迈步朝凉亭走去,却见凉亭内飞奔出一个人,下意识地侧身躲开她的拥抱,伸手擒住苏秦的手腕,将她单手反擒在背后。 “大胆,何人竟敢在此偷袭本王!”司马恒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那般的冰冷惊得苏秦心头一颤,她不解地侧过脸看他。 “恒,你怎么了,不认识我了?”为何他的眼神是那般的寒冷,看着自己就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为何,在他的眼底再也看不到哪怕是一点点的情意。 “大胆,竟敢说本王认识你,说,你究竟是何人!”司马恒冷眸一敛,按住她的手又加重了力道。 “啊!”疼痛传来,苏秦拧了眉头,看着他,“你真的不认识我了,我是秦儿,苏秦啊!” “秦儿?”司马恒微微一怔。 “你记起了吗,我是秦儿啊,是我,恒!”苏秦见他有一瞬的失常,以为他记起了,连忙说道,“恒,你先放开我,你抓的我好疼!” 司马恒并没有放开她,反而愈发的加了力量,“本王根本不认识你,说你到底是谁!” “啊!”苏秦咬住下唇,眼底却浮起了泪花,为什么,为什么恒他说不认识自己,他到底怎么了! “放开她!”夜冷飞身冲到他们中间,玉笛一挥,将司马恒和苏秦分开,扶住苏秦的肩膀躲闪到一旁,厉声对司马恒说道,“恒王爷,何故对一名弱女子出手如此重!” 看向苏秦的手腕,才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那皓白的手腕上却是乌青一片,青白相间,却是那般的刺目。 他不悦地举目看向一脸冷寒的司马恒,责问道,“她是苏秦,你都不记得了吗?” “本王再说一遍,本王不认识什么苏秦!”霸道的语气,却是冰冷的情感。 苏秦看着他那双冷漠的眸子,心猛地一揪,看着手腕上的乌青,眼角泛酸,酸痛从心底溢出,蔓延整个心房。 “三哥,你怎么来了!”司马睿刚从思雨阁出来,就遇上了这一幕。 “六弟,你来的正好,这些人究竟是谁,居然敢偷袭本王!”司马恒见到司马睿立刻指着夜冷和苏秦说道,“你怎么能放这些危险的人在府上,你好不容易才把思雨接回来,该多多注意才是,别随便放陌生人进府!” “陌生人!?”苏秦闻言,震惊地看着司马恒,他刚才说自己是陌生人,他不认自己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说这么绝情,不过才短短的数日,自己在他的眼里便成了陌生人! “三哥!”司马睿似乎有些生气,拉了他过去,“这些都是我的朋友,是我请他们来做客!” “你的朋友?”司马恒有些怀疑看了看苏秦,“她是谁?” “她…………”司马睿还未出声,身后便传来了一阵清亮的女子声。 “燕飞雪小姐,还能在这里看到你,真让人惊奇!”女子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讥讽。 循声看去,一袭紫衣款款入眼,裙摆处那只金丝蝴蝶傲然飞舞。 “燕飞雪?”司马恒闻言转头看着苏秦,眼底浮起不屑,“就是那个以死相逼,非要嫁给六弟的厚颜无耻的女子!” 厚颜无耻!!!!!苏秦惊诧地看着他,顿时如遭雷劈,脑中一片空白,耳边不断地回绕着他那句带着讥讽之意的话! 他居然说自己厚颜无耻! 他说自己是厚颜无耻的女子! 他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这么侮辱自己! 他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 司马恒,你究竟怎么了! 苏秦摇着头,脸色惨白,踉跄地后退了几步,被夜冷扶住,看到她眼底的那份哀伤,他不忍。 “秦儿!”秦如歌刚好经过,看到苏秦脸色惨白,连忙走了过来,“你,怎么了?” 司马睿拉住他,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别插手。 “你凭什么骂我,你有什么资格骂我!”苏秦推开夜冷的手,走到司马恒的面前,扬起头,不屈地看着他,努力地抬起头,将眼泪锁在眼底,不轻易让人瞧见她的脆弱。 “原来你不叫苏秦,哼,居然还敢骗本王,本王说你厚颜无耻难道错了吗!”司马恒冷笑着,眼底却是极度的不屑。 “你!”苏秦以为他是在假装,但是当她如此靠近地看着他时,她却在他的眼底看到了冷意,丝毫没有作假,难道他真的忘记自己,忘记了所有的过往。 苏秦摇了摇头,不敢相信,为何只是几日,他便变得如此的漠然。 伊水莲看到苏秦的狼狈样,心底冷笑,她走到司马恒身边,小鸟依人般偎依进他的怀里,而司马恒居然也含着笑意张开手臂将她搂进怀里,眼底的柔情似水般漾起柔柔光芒,映在苏秦的眼里却是那般的刺目,割心。 他伸手将伊水莲拥进怀里的那一刻,苏秦的手猛地紧攥,十指深深地插入掌心肉里,心就像是被人用刀狠狠地剜了一大块,血流不止,看到到,却无法阻止,只能任它不断地流出。 痛悄无声息,却又刻骨刺心……………… “恒,我刚才去看了思雨,她好像不太高兴,身子越发的不好…………”说着她将目光转向了苏秦,眼底掠过锐光。 “哦?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就不好了?” “我为她把了脉,气血不顺,闷气淤胸,估计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伊水莲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却挑衅地看向苏秦,意有所指。 “你!”夜冷自然知道她这话的意思,十分生气地想要出声,却被苏秦拦住。 苏秦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出声,在这样的情形下,多说无益,她转眸看向司马恒,她倒要看看,这个男人今日究竟要如何做! 司马恒自然听出了伊水莲话里的弦外之音,他也看向苏秦,嘴角的冷笑扯起,“原来是因为这里多了个惹人嫌的家伙,难怪思雨会心情不畅,六弟,你不是把这个女人休了吗,怎么还留着她住在这里,你若是真的爱思雨,便该把她赶走!要是你狠不下心,三哥帮你!” “三哥!”司马睿看到苏秦越来越惨白的脸色,立刻出声制止,“这件事,我自有主张!今日你也累了,就请先回吧!” 说着,他伸手示意管家送客。 “六弟,你这是在赶三哥走了!”司马恒敛起眸子,眼底流转着危险的光芒,指着苏秦对司马睿问道,“你居然为了一个外人,一个卑鄙的女人,要赶走三哥!” 他的话字字句句都如针刺在了苏秦的心头,苏秦捂住胸口,脸色惨白无色,眼底的泪花如浪一阵阵地涌上眼眶,她无助地扶住夜冷的手,大口大口地呼着气。 泪,最终如奔流的水,涌出了眼眶,她极力低下头,不然人轻易地看到她的伤心。 “好了三哥,我的家事,我自会处理,天色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司马睿的语气中有了些许的不耐烦。 “你!”司马恒刚想开口,伊水莲却拉住他的衣袖。 “恒,我想回去了!”她的眼底也泛起了微微的泪光,“既然人家不欢迎,我们又何必自讨没趣!” “好,都依你!”司马恒的眼里没了之前的寒冷,看着伊水莲的眼里尽是缱绻无限,溺爱地抚摸着她的秀发,“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比这里美!” “恩!”伊水莲扬起甜美的笑,余光挑衅地看向苏秦,“恒,你对我真好!” 他们的笑声随着风声传入耳边,苏秦捂住耳朵,不去听,闭起眼,不去看,可是疼痛依旧如潮水将自己彻底击垮。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苏秦看着司马睿问道,“你之前之所以会说的那些话,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他变了,所以,你才要我心平气和,要我不要在意!” 司马睿面对她含泪的责问,一言不发,只是不住地叹气,最终所有的叹息都化成了一句话,“对不起!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和我说!”苏秦抓住他的衣袖,“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那个人明明就是司马恒,可是为什么他会不认识自己,还要对自己说出那么绝情的话! 一个人怎么会转变的这么大,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再见到三哥时,他就是这样了,那时我还不相信,今日看来,他是真的不认识你了!也许是失忆了,可是又不像,为何他谁都记得,独独忘了你!”司马睿也觉得奇怪,三哥他连思雨都记得,却不记得苏秦。 “他和伊水莲在一起,一定是那个女人给他吃了什么东西!”秦如歌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女人,每次看到她都没好事! “你这么说,我倒是觉得极有可能,我记得有种药,人喝下去后的表现倒是和恒王爷的相似!”夜冷说道。 “是什么药?” “七日忘!这种药的药性与它的名字一样,七日便可忘记自己最爱的人,但是其他的记忆却会被保留下来,这就解释了,为何恒王爷记得所有人,却独独忘记了秦儿,爱的越深,忘的越彻底,更甚者…………”夜冷看了一眼苏秦,眼底有些叹息,“更甚者会将对方看成是最恨的人!”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要给他喝这种药,为什么要忘记我!”苏秦咬紧下唇,抓住夜冷的衣袖,“不,我不能让他忘了我,夜冷,你告诉我,要如何做才能唤起他的记忆,告诉我!” “这种药没有解开之道!”夜冷不想骗她,告诉她事实虽然很残酷,但是总比欺骗她,却到最后失望无尽,来的好! “不,我不信,药虽然可以消除他的记忆,但是我不相信一个人明明那么深刻的爱过了,就可以这么轻易地被抹去,就算再强的药效也会有失效的一刻,我会努力去做,任何可以唤醒他记忆的事,不到最后一刻,我绝对不放弃!”苏秦来自现代,在她那个世界里,就算是计算机上的资料被删除了也能通过从硬盘将其恢复,机器尚且如此,何况是人,还是两个曾经如此相爱的两个人,那么深刻的记忆岂会是那么轻易可以抹去的,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她就不放弃! “好吧!”夜冷看着她如此的坚定,“如果你真的愿意一试,那么我一定帮你!” “夜公子!”司马睿将他拉到一旁,“你怎么也跟着秦儿胡闹,你明知道这种药根本无解,你…………” “王爷,这世上有些事,不去做,就永远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若是一味的害怕不敢前行,那么这辈子,你都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司马睿看着一脸从容淡然的夜冷,他的眼里永远都是安静的一片海,沉静的表面下是你也无法想象的深邃沉静。 “好吧,既然如此,你告诉我,要如何帮你!”司马睿知道夜冷所说的帮忙绝对不只这么的简单。 “呵呵,很简单,帮我迷晕他!” “为什么要迷晕他?” “这样我才可以为他施针!”夜冷扬起秀气的笑。4阅读 【壹佰肆拾壹】阴谋! “你,你怎么会!”司马睿突然意识到什么,惊讶地看着他,“莫非,你…………”是了,要是夜冷没有接触过这种药,有何来如此的了解,更别提要能为病者施针。 “呵呵,有些事,忘记的好!”夜冷只是淡淡地笑了,有些事,是他不愿记起的,记起的时候,便是最痛苦的时候。 “你说的可是真的!”伊水莲惊讶地问道。 “正是!”身后站着一名黑衣人,恭敬地回道,“属下亲耳听到他们说要为王爷施针,圣女,请及早做好准备,切不可让贼人有机可乘!” 伊水莲思索了一会儿,朝他挥了挥手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密切注意睿王府的一举一动,有任何的消息立刻回来和我禀告!” “是!属下告退!”黑衣人恭敬地鞠躬,消失在了黑暗中。 “哼,苏秦,你想要让他恢复记忆,那我就帮你一把!”伊水莲冷冷地笑了,那笑声冷酷,冰寒,让这夜更加的冰冷无情。 “这么做稳妥吗?”苏秦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身大红的衣裳如霞,金丝绣着大团的牡丹,耀眼夺目,金钗玉簪,在阳光中熠熠生辉,让整个人都沐浴在了绯红的艳色中,一时间,竟连自己也看的出了神。 “小姐,你今日真美!”杏儿拿着小铜镜站在苏秦的身后,为她执镜而看,“小姐,后面的发髻还满意吗?” “恩,可以了!”苏秦有些愣神,心不在焉地回道。 镜中的自己很美,可是却有些让苏秦惊恐,因为从镜子里,她似乎看到了那名在一片绯红中轻吟的红衣少女,一身的红绯凄迷,站在那里望着远方,等待着心爱的少年郎。 想着想着,眼前又浮现出了那晚的梦境………… 在镜中,依旧是一片的火红通天,少女在火海里轻轻地婉转唱着那首歌,少女的那张脸,苏秦一直都看不清,因为晚霞的迷离,反射出的光芒耀花了她的眼,苏秦微微眯起眼,想看个仔细,突然有么瞬间,少女转过身,看着她,那一瞬,她看清了少女的脸,心却也在那一瞬,猛地提到了嗓子眼,目光在触及少女的脸的瞬间,刹那冻结,冰冷的感觉从脑中开始蔓延,迅速将四肢身躯都冻结成冰。 她,她的那张脸,居然和燕飞雪的一模一样,不,应该说,她本身就是燕飞雪! 苏秦惊诧地如同一尊冰雕站立在原地不动,镜中的那张脸,缓缓地朝自己靠近,苏秦似乎能感觉到她那冰冷的目光里含着的怨恨之意,惊恐在心底蔓延开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要爱上他,你不可以爱他,不可以!”耳边却突然响起她的冰冷的声音,带着无比的怨恨。 “不,我没有,我没有!”苏秦在呆滞中发出颤抖的声音,明明能感受到恐惧,却不能动弹身体。 “你,该死!”她突然从镜中伸出手,狠狠地掐住了苏秦的脖子。 “啊!”苏秦突然感到脖间一阵紧收,呼吸变得异常的困难,脸色铁青,眼睁睁地看着她用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却不能反抗。 “小姐?小姐!”杏儿发现,苏秦一脸的铁青,站在镜子前,惊恐地看着镜中的自己,手一摸,却惊恐地发现她全身都冰冷无比,吓得大呼救命,“救命,救命,快来人啊!” “怎么了!”夜冷第一个冲了进来,见到苏秦如冰雕般站在镜子前,脸色铁青,他立刻伸出手将她抱起,却发现,她浑身冷得就像是从冰窖里刚刚出来的冰块,寒意从接触到她身体的那一刻,朝自己的周身蔓延开来。 “小姐!”杏儿突然尖叫起来。 司马睿这时也冲了进来,当他抬起头,却看到这样的一幕,镜中的女子正森冷地咧开嘴朝自己笑着,但是那种笑却是如此的冰冷,一时间,犹如一桶水从头浇到脚,一路寒冷到底。 就在他愣神的瞬间,杏儿的尖叫声再次将他唤回,他连忙冲到镜子前,伸出手将苏秦抱在怀里,刚离开镜子却发现,苏秦的脸色不再铁青,逐渐恢复了血色,他在心底大大地舒了一口气。 还好,没事! 侧目看向夜冷,却惊讶地发现,他正一脸的惊恐,盯着镜中看着。 “夜公子!”司马睿大呼一声,夜冷才突然像是被什么猛击中般,一下子才回过神,他转过身,看了看司马睿,见他手里抱着苏秦,脸色大好,这才也大大地松了口气,然后他又朝镜子里看了看,似乎想要找到什么东西般,见镜子里什么也没有,他似乎有些失落,移动脚步朝司马睿走来。 “夜公子,刚才你看到什么了?”看他的表情似乎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东西,莫非他也和自己一样看到了镜中那张狰狞的笑脸。 “没,没什么,对了,秦儿如何了?”夜冷低头看了看他怀里正闭上眼,陷入昏迷的苏秦,“还好,你赶的及时,没有发生什么!” 他的语气里是隐隐的担忧,转过头看着杏儿吩咐道,“记住,以后不许再让你家小姐靠近镜子!” 他的神情十分的严肃,杏儿被刚才那一幕吓住,还没回过神,又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严肃的夜公子,一时间,有些委屈,只能僵直地点了点头。 “我是说,任何一面镜子都不能让她靠近!”夜冷此刻的神情就像是冰雕成的寒冷,让人不寒而栗。 “是,是!”杏儿早就吓呆了,只顾着一个劲儿地点头。 “夜公子,为何如此做,是不是因为镜中有什么东西对秦儿不利!”司马睿有足够的冷静,他相信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切绝对不是幻觉,那个在镜中的人究竟是谁! “这,我一时间也难以解释清楚,总之你记住以后别让秦儿靠近类似镜子的东西,哪怕是湖边也不可以!”夜冷并没有解释,只是一味的强调不可以让秦儿靠近可以放射物体的东西。 “杏儿,你家小姐之前也遇到过类似的事吗?”安顿好苏秦,司马睿问杏儿。 “有,有那么一次,就是在客栈,小姐也做过一个奇怪的梦,她说在梦里有个人伸出手掐住她的脖子,那时我也在她身边,小姐的表情就和现在一样,脸色铁青,而且似乎被什么控制住一般,任我怎么叫她都没有反应,还好那次小姐自己醒来了,只是今日小姐似乎醒不来,要不是公子和王爷进来,我怕,;怕小姐她…………”说着杏儿哭泣起来。 “好了,没事了,今后你就照着夜公子说的,别让你家小姐靠近任何镜子,连湖边都不可以去!” “恩,王爷,我家小姐究竟是怎么了?”杏儿擦了泪,抬起头看着司马睿。 “不知道,不过你要记住,今日所发生的一切都不可以告诉你家小姐,她要是问,你就说是做梦罢了!” 司马睿看向正坐在床头的夜冷,他此刻正在为苏秦把脉,只见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掀起被子的一角,将苏秦的手放了进去,然后起身走到圆桌旁坐下。 “她怎么了?”司马睿走到他身边问道。 “受了惊吓,我开些药方,熬药给她服下,便可无事!”夜冷执起笔,刚要落下,却闻得身后的一阵轻柔的声音。 “不必,我只是有些累了,休息一下就会好!”苏秦坐了起来,“今日我们还要进京面圣,别耽搁了!” “秦儿,你真的觉得没问题吗?”司马睿有些担心。 “不就是场噩梦吗,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能被这种梦吓到,可能是这几日我一直为恒的事担心,所以有些睡眠不足,休息一下就好,今日的机会难得,我不想错过!” 今日是皇帝陛下的生辰,众位皇子及公主,皇亲贵族都会来参加,当然司马恒也会在受邀请的行列,因为平时伊水莲都与他形影不离,所以唯有这样的场合才有机会单独靠近司马恒,才能让夜冷为他施针。 “好吧,既然如此,那你先好好休息下,待会儿我们便带你进宫!”夜冷按住司马睿的肩膀,将他欲说的话都压下,“我们先出去,一会儿来叫你!” 司马睿看了一眼苏秦,就跟在夜冷的身后,临出门时还特意吩咐杏儿好生照顾着。 “夜公子,你是不是有话还没对我说!”司马睿按住他的肩膀,问道。 夜冷没有回答他的话,径直走到湖边,静静地看着湖面。 “你是不是也看到了那张狰狞的笑脸,那个人不是苏秦,是谁!”司马睿走到他身边,“你为何不让秦儿靠近镜子,是不是镜子里有什么东西威胁了她的生命?” 湖水耀了日光的金色,泛起幽幽的金色光芒,映在夜冷那张俊逸绝伦的脸上,竟似谪仙般俊魅耀眼。 他的嘴角逸出苦涩一笑,“还记得我曾问过你,相信前世今生的话吗?” “记得!”司马睿点了点头。 “那你相信真的有前世债,今生还的轮回之理吗?”夜冷突然转过脸,很认真地看着他问。4阅读 【壹佰肆拾贰】他要娶别人! “前世债,今生还?”司马睿低垂双眼,看着地上沉思。 “从小我就体弱多病,体内还有火毒残余着,每隔半月便会发作一次,父亲为我从雪山之巅取来了寒潭之水,为我浸泡身子,才能将体内的火毒压下,可是,我也因此而染上了寒毒,每月的火毒之后,我还得忍受寒毒的侵蚀,那种痛苦每每都让我想到了死,也许,死了便不再痛苦了,所以,死对于我来说,并不可怕,相反却是种解脱。”说道这里,他朝司马睿露出一个淡淡的笑。 那笑犹如一阵的清风飘然,那一笑如此的淡然从容,那是看淡风云的眼神,看破生死的从容,原来他能看透这一切,竟是经历了这般的痛苦,也许,也只有真正经历过刺骨之痛的人才能如此豁达的看透生死,笑看风云变化无常的世事。 “那后来呢?”他的故事一定很多,是什么让他如此的淡然而处。 “后来,就在我想要一死了之的时候,有个人来告诉我…………”突然他停住了,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他问我相信前世今生的传说吗?” “你的回答是?” “我那时和你一样,根本不信,后来,他为我施针,他说我身上还中了一种毒,便是七日忘,后来我才知道,那是父亲给我喝下的,后来他为我施针,我终于知道为何我会中火毒,为何父亲要给我喂‘七日忘’!“ “为何?” “因为,十八年前的一个悲剧,不,应该说是五百年前的一场冤孽!”夜冷长长地叹了口气。 “十八年前?!”司马睿拧眉思索了一番,突然他抬起头,看着夜冷,“你说的十八年前,该不会是…………” “王爷,思雨姑娘她突然不舒服,您快过去看看吧!”身后传来女婢急切的声音。 “好,我马上过去!”司马睿转过身对夜冷说,“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 “思雨,你怎么了!”刚一踏进门槛,便看到她一脸的惨白,躺在贵妃椅上,捂住心口,痛苦地呻~吟出,额角的汗滴从光洁的额头滑落。 “睿,我好痛,心好痛!”思雨看到司马睿来了将身子靠进他的怀里,似乎找到了避风港,大口娇~喘着,“睿,我好怕,怕再也看不到你了!” “别说话,我请大夫为你把脉!”司马睿朝外喊道,“来人,快去请大夫!” 没一会儿,白发苍苍的大夫带着药箱赶来,司马睿立刻退开,站在一旁等着大夫为她把脉。 “不,睿,你别走,我怕,别离开我!”蓝思雨紧紧地抓住他的手不放,眼底是令人怜爱的眼神。 “好,我不走,我在这里陪着你!”司马睿握住她的手背,在她身边坐下,“大夫,她的病况如何?” 大夫捋了捋花白的长胡子,神色凝重道,“禀王爷,王妃她本就体弱多病,积淤于心,如今越发的重了,看来必须找到解决之道,不然…………” 大夫并未将话说完,但是他那凝重的神情却让每个人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睿,我怕!”蓝思雨偎依进他的怀里,“我好怕,睿,我要是真的走了,你别太难过,飞雪小姐是个好女孩,你要好好待她,有她照顾你,我也放心…………” “思雨,别说,我不会让你死的!”司马睿打断了她的话,“今天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你!” “睿,你今天不是要去参加父皇的庆生宴吗,不去可以吗?” “没事,我会安排好一切!” “夜公子,又要麻烦你了,今日还要你扮成司马睿陪我进京!”苏秦看着带上假面具扮成司马睿的夜冷,有些愧疚,每次都是要他来帮自己,这次他宁可冒着欺君之罪也要帮自己,这份恩情,她实在难以回报。 “都说了,我又不是免费帮忙的,你的那句上刀山,下火海,我可是还记得的!”夜冷脸上贴着精致的人皮面具,整好衣装后对苏秦一笑道,“走吧,我们今日还得演一出好戏给他们看!” 华丽的宫廷里,四处可见高达宏伟的建筑,庄严肃穆的皇家威仪透过这些高大的艺术品传递给了每个人,让人看了便肃然起敬。 “秦儿,这么多的人我要见机行事,不可多说什么,免得露出马脚!”夜冷仔细地看着每个过往的人,当他们朝自己点头时,他也只是淡淡地一笑而过,不多做谈话,免得引起别人怀疑。 “咦,六弟,你来啦!”司马恒的声音突然响起,循声看去,一身黑色锦袍的宫装,显得他高贵俊雅的气质,不过在他的身边依旧有一袭的紫衣飘然,定眼看去,伊水莲一身的紫色端庄的长裙,隆重而典雅,更衬得她美艳无双。 两人站在一起竟是那般的绝配,苏秦一时间,觉得眼前的景色有些刺眼,她拉了拉夜冷的衣角,“我负责把伊水莲引开,你去对付司马恒!” “恩,你也要小心!”夜冷没想到,司马恒居然会把伊水莲也带到这里来,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为了避免发生意外,他必须加快为司马恒施针,帮他尽快恢复记忆。 “三哥!”夜冷笑着挽起苏秦的手,朝他走去。 伊水莲在看到苏秦时,眼底却划过一抹阴冷,嘴角勾起,哼,好戏终于要开始了! “六弟,你今日怎么把她也带来了!”司马恒走到他们的跟前,目光不屑地朝苏秦身上扫过,便停在夜冷的身上,“你不是早就休了她?” “三哥,她是我的王妃,我想三哥你能明白这点,至于外面如何传闻,都不可信!”夜冷极力装出‘司马睿’可能会有的表情,然后压低声音说道,“三哥倒是十分的关心我的王妃,就是不知,三哥为何如此的记挂在心上!” “我那是关心你,原本你不就说过,为了思雨要休了那个女人,如今你倒好,放在思雨不顾,反而和她扯不清,既然你这么说,为兄也不管了,一切都随你,只望你别后悔便可!”司马恒说罢拂袖而去,脚刚迈步一步,身后便响起夜冷的声音。 “你为何将伊水莲带来,三哥,你究竟想做什么?” 司马恒转过身,看着他,嘴角勾起,“六弟,你越礼了!” “你想纳她为妃?”夜冷拦住他问道。 司马恒扬起头,睇看着他,眼底是难以捉摸的情绪,“放手!”语气竟是那般的冰冷,夜冷倏地放开了手,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那双邪魅的眼里竟然浮起一丝杀意。 夜冷心一惊,立刻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朝苏秦的方向看去,伊水莲正站在她的跟前说着话。 “我没想到你居然还敢来皇宫!”伊水莲冷冷地看着她,当看到苏秦发髻上的那株冰莲花时,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呵呵,我来这里只是来看好戏的,顺便告诉某人!”她靠近伊水莲,勾起嘴角,“有些东西你可以一时拥有,但那些刻骨铭心的东西,你是永远也抢不走的!” “你!”伊水莲侧过脸,瞪着她,“苏秦,你别得意,他现在就是我的,你倒是来抢啊!我看你如何抢走他!” “别生气,女人一生气就不美了,你的他正看着这边呢,万一你这副狰狞的嘴脸让他瞧见了,你之前在他面前苦心经营的美好形象可要被毁了!” “苏秦,你就得意吧,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伊水莲也凑近她的脸颊,“忘了告诉你,恒昨夜是在我的房里过夜!” “你!”苏秦心猛地被揪起,手指紧紧地陷进肉里。 “哈哈哈,想和我斗,你还太嫩!”伊水莲用水袖掩住嘴角的冷笑,以胜利者的姿态优雅地转身离去。 “莲儿,方才谈什么如此的好笑?”司马恒伸出手将她揽进怀里,眼里含着溺爱的笑。 “没什么,只是和燕小姐叙叙旧罢了!”伊水莲顺势温顺地靠在他的胸前,扬起头迎上他温柔的双眸。 “和她有什么好说的,你以后离她远点,那个女人不简单!”司马恒低头轻柔地为她将鬓边的发丝捋起,放在耳后,尔后又低头亲昵地在她的耳边低语,这一暧昧的动作惹得伊水莲娇俏的脸颊上洗染一片的晚霞,娇媚如花,眼却朝苏秦这边撇来一道挑衅的冷光。 苏秦站在离他们仅有五步远的地方,将他们之间亲昵的动作尽收眼底,心痛在他的嘴角扬起轻蔑的笑时,缓缓蔓延开来。 “秦儿!”夜冷走到她身边,揽住她的肩膀,“我们还是走吧,今日暂时别动他!” “不!”苏秦以为夜冷是在担心她的状态,“既然来了,我就一定要坚持到底,绝对不能半途而废!” 伊水莲,如果这是你的‘激将法’,那么恭喜你,你成功了,尽管苏秦知道她这么说一定有她的目的,但是,当她听到伊水莲说司马恒在她房里过夜时,所有的冷静都化作了虚无,她的心被一种叫做嫉妒的东西填的满满的,所有的理智在那一刻被打散,她只知道,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她都不可以低头,不可以认输! “好吧,既然你决定了,那我们就依照原计划行事!”夜冷见她如此的坚定,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在心底恒祷,这一切不过是他的杞人忧天,也许,司马恒根本就没有怀疑! 大雄宝殿 正殿之上高坐着的男子服着华贵,头顶龙饰,头发高梳而起置于头饰之中,双目含笑,浓眉斜飞,鼻梁挺拔,两鬓间是一张英俊依稀的面容。 这就是司马恒和司马睿的父亲?!岁月似乎特别的厚待他,并未因年岁的老去而有损他俊朗的外形,光是看他便知道为何司马恒和司马睿都长得如此出众的缘故,有这么一个英俊的爹,儿子能差到哪里去! 苏秦一时间有些晃神,夜冷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跟着下跪,苏秦这才回过神,连忙双手铺地,朝他行了个大礼。 “平身!”玄武帝单手抬起,示意众位起身。 苏秦乖顺地跟在夜冷的身边,站到了一旁,还未站定,司马恒便站了出来,拉着伊水莲朝玄武帝跪下。 “恒儿,这是何意?”玄武帝倚下身,王冕上的珍珠挂来回摆动。 “儿臣请父皇为儿臣和水莲赐婚,儿臣愿娶水莲为妻,终身呵护她!”司马恒句句诚恳,浑厚饱满的声音回荡在王庭之上,如鼓槌敲响每个人的心房。 苏秦身子猛地一震,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脸色惨白,看着司马恒一脸的认真,直摇头,“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为何还要一而再地伤自己的心,当真把自己忘了也罢,可是他如此却要让自己情何以堪! “秦儿!”夜冷立刻扶住她摇晃的身子,在耳边轻语,“秦儿,别先自乱了阵脚!” “哦?”玄武帝又靠回了龙椅,单手枕着下颚,目光淡淡,透过珠帘静静地打量着地上跪着的两人,似在思虑着什么。 “恒儿,你可想清楚了?”突然,沉静的王庭上响起玄武帝浑厚有力的声音。 “回父皇,儿臣想的很清楚,儿臣愿意娶水莲为妃,请父皇成全!”司马恒又朝玄武帝磕了一个头,“请父皇成全孩儿!” 如今他把儿臣改成了‘孩儿’,他这是在用一个孩子对父亲的恒求来换取玄武帝的一个心软,任谁也不会硬下心肠拒绝一个孩子的请求。 “好,朕准!”玄武帝平静的声音传出,平静的让人听不出异常的情绪。 “多谢父皇!”司马恒拉着伊水莲又朝玄武帝跪拜,然后温柔地扶起她,退至一旁。 经过苏秦身边时,伊水莲朝她甜美地笑了笑,眼底挑衅的意味越浓。 “秦儿,别中了她的激将法!”夜冷将脸色惨白的苏秦揽在怀里,安抚道,“等会儿,我们见机行事!” “恩!”苏秦强制镇定,朝他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她不能先自乱了阵脚,夜冷也是冒了很大的风险才来这里的,她不可以半途而废!4阅读 【壹佰肆拾叁】心碎了! 接下来的几轮的外国使节拜见玄武帝,带来各国国主诚心的祝福。 “水月国使节到!”一声尖锐的喊声响起。 衣着华丽犹如五彩凤凰的水月国使节迈着矫健的步伐,进了王庭,霎时间,他那高大的形象出现在门口,剪下一片彩云,将身后那大片的阳光遮去,眼前只有那片如彩霞般的耀目。 双目含春如桃花,脸颊带笑如玉白,青丝如缎如黑墨,猿背蜂腰,玉树临风,这样的词来形容眼前的男子,最适合不过,苏秦从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总觉得他的五官精美,眉宇间有种冷傲的气质让人十分的熟悉,总觉得在哪里也曾见过这般的神情。 正看着他愣神的时候,来人已经快一步走到了殿中,撩起袍摆,便朝玄武帝跪下。 “水月国冷夜皇参见皇帝陛下!”他虔诚地匍匐跪下,“愿吾皇千秋万载,与日同辉!” “平身!”玄武帝的语气依旧平淡。 “皇帝陛下,本王代表国主为陛下敬上贺礼,贺陛下之生辰!愿陛下能喜欢!”好看的桃花眼弯起,眼里泄出熠熠流光,迷醉人眼。 借着只听得两声嘹亮的拍掌声,大殿之上便多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苏秦只觉得眼前一花,似有无数的彩蝶飞舞起来,幽香四溢,在偌大的王庭里弥漫开来,定神看去,殿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名绝色美姬,正扭着水蛇腰,移着莲花步,朝玄武帝的龙座款款而去。 浅蓝色的眼影微微扬起,带着那妩媚的笑意,明目张胆地挑逗着龙座上的人,那狂乱的舞姿更是充满着挑逗的意味,丝毫不把众位大臣能喷火的眼光放在眼里。 这种无视国威的挑衅,引起了众人的不满,一时间,殿上议论纷纷。 “陛下,水月国只是个附属的小国,此等之举实属越礼,还请陛下退了他们的贺礼,并施以严惩,以儆天下!” “陛下,水月国的此等举措分明是暗喻陛下沉迷女色,用此等妖女迷惑陛下,请陛下撤了贺礼,加以严惩!” “陛下…………” “好了!”第三道进谏还未起音,便被玄武帝略带不悦的声音压下,“不过是区区贺礼罢了,堂堂一个日煌国还怕了不成,难道朕会是如你们口中所说的那般熏心,忘了本分不成,还是说,你们觉得朕老了,想替朕来管治这江山!” “陛下恕罪!臣等惶恐!” “好了,别老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今日是朕的生辰,别扫了朕的兴致!”珠帘一晃,美人便已经扑倒进了玄武帝的怀里。 “陛下,臣妾祝陛下英勇岁岁,神勇连连(年年)!”娇嗔的声音响起,美人俏皮地朝玄武帝抛了个媚眼,惹得玄武帝笑声连连。 “还是美人甚得朕心,来,朕带你看一看朕的皇宫,比你的水月国定要是好上百倍!” 转过脸对殿下的人吩咐道,“好了,你们也都退下吧,今日摆宴御花园,众爱卿也可好好乐一乐!”说完便搂着美人离开了大殿。 “标准的老色狼!”苏秦走在夜冷的身后,朝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真是见色忘本,见了美人连作为国君的本分都忘记了! “有些不对劲!”夜冷摇了摇头,“玄武帝威名在外,素来严谨,今日的表现有些反常!” “你认为坐上那个人不是玄武帝?”苏秦十分惊讶,不会吧,居然有人这么大胆,敢冒充玄武帝! “不知道,我们还是小心为上!”夜冷按住她的手背,给她以支持,“我们还要重要的事要做!” “恩!”苏秦点了点头,也是,那个人是不是玄武帝根本不是他们能管的,现如今她要做的是尽快让司马恒恢复神智! “燕小姐,我们难得一聚,不如一起去游湖吧!”伊水莲笑盈盈地挽着司马恒的手朝他们走来。 “游湖?”苏秦微微一怔。 “不行!”夜冷想也不想,便拒绝。 “为何?六弟,水莲不过是好意,你为何要拒绝!”司马恒的声音里带来浓浓的不悦。 “飞雪前日着了凉,今日有些不适,不宜吹风,我们还是去别的地方走动走动吧!”夜冷只好临时寻个理由搪塞过去。 “她生病了?”司马恒上下打量了一番,轻蔑地抬起头,“我看她生气活现的,一点也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呵呵,有些病在心里,外表是看不出的!”夜冷淡淡地笑着,目光投向正在一旁冷笑的伊水莲,“所以才会有,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样一句千古名言!” “六弟几日不见,口才见长!”司马恒勾起嘴角,笑了笑,“既然这样,那我们去赏花吧!” “既然伊小姐盛情邀请,岂可因一点小病便拂了伊小姐的好意!”苏秦拉着夜冷的手,“王爷,我们去游湖吧!” “你…………”夜冷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秦儿,你千万记住,不可靠近船边,别往湖里看!” “我知道!”苏秦点了点头。 “停在湖中的那艘船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司马恒看了看停在‘天女湖’中间的那艘流光溢彩的大船,敛起眸子思索了一番,“啊,我记起来了,是‘品香阁’!” 闻言,跟在身后的苏秦惊诧地抬起头,看着前方,那艘承载着记忆的船正一如当初般停留在了原地,一切似乎又都回到了起点。 “该不会在这里还能遇到什么熟人吧?”司马恒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夜冷,“六弟,还记得当初你逃婚,可是经常流连与此,听闻‘品香阁’里的老板娘可是这里的一绝,不知今日是否还有幸能一睹芳容?” 闻言,苏秦下意识地看向了夜冷,因为他不是真的司马睿,她担心在司马恒的面前被拆穿身份,心头为他捏了一把汗。 刚想着如何回复他的话,耳边便传来一阵悦耳动听的声音。 “各位王爷前来我坊作客,古月有失远迎,失礼了,还请各位恕罪!”亮丽的红衣随着声音出现在众人的眼中,那抹纤丽的身姿,绝色的容颜让众人眼前一亮。 “哈哈,能得阁主亲自相迎,是本王的荣幸,那里有怪罪之理!”司马恒搂着伊水莲的腰,登上前来相迎的小船,转过头问道,“你们不来?” 苏秦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也登上了那艘船。 上了‘品香阁’,往昔的记忆如水,慢慢地朝自己涌来,就如同这摇晃着的小船,涌的人有些晃眼,似乎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迷蒙,不真实。 经过古月身边时,他突然伸出手扶了苏秦一把,苏秦感觉到手心被塞进了什么东西,抬起头,愣了一下,只见他微微一笑道,“小心,船有些不稳,睿王妃多多注意了!” 温柔的声音一如往昔般如水,柔柔地流进心里,原本紧张的心也慢慢地放松。 苏秦朝他点头一笑,“多谢阁主提醒!” “恒王爷,睿王爷,里边请!”古月伸出纤纤玉手,往船坊里一指,示意他们随同而去,“女眷们另外安排了节目,请随玉娇姑娘那边走!” 伸手指去,一名粉衣的女子站在她们身后,恭敬地低头,“请两位随我来!” “你别以为有了胡清歌的帮忙,就可以夺回恒,你想也别想!”伊水莲走在苏秦的身边,冷笑着。 “我为什么要夺回?”苏秦侧脸看着她,“他是人,不是物,不属于任何人!” “哼,你也就是只能逞口舌之勇,如今他已经请陛下赐婚,不久我就是堂堂正正的恒王妃,你倒要如何?”伊水莲冷笑着站到她的面前,“名不正,言不顺,我是该叫你睿王妃,还是燕飞雪,还是苏秦,看来,这几个名字都不能让你名正言顺地将他从我身边抢走!” 前面的玉娇似乎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两人间的争执,消失在了拐角处,只留下了苏秦和伊水莲站在船边。 苏秦低下头,余光看着玉娇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抬头笑着说,“你错了,我可不只会逞口舌之勇!”说着,她伸出手,拉住伊水莲的手,然后用力往湖中跳去。 “你什么?”伊水莲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随着苏秦一起落入了湖中。 “救命!!”苏秦在水里挣扎着,双手拼命地高举起。 闻讯赶来的司马恒,夜冷等人,立刻跳入水中,救起了伊水莲和苏秦。 “咳咳…………”夜冷将毛毯裹在苏秦的身上,她脸色惨白,止不住地咳嗽。 “请问阁主,这里可有休息的地方?”夜冷看着古月问道。 “二楼的会客雅室!”古月指了指二楼的一个房间。 夜冷二话不说,立刻抱起她朝二楼的雅室奔去。 “你怎么如此的大意,怎会落水?”夜冷将苏秦放在床榻上,吩咐奴婢烧热水,“等会儿赶紧用热水暖暖身子!小心着凉!” “无碍,伊水莲比我更惨!”苏秦扯起冻得发紫的嘴唇,朝他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然后摊开手心给他看。 “什么意思?”夜冷不明所以,低头看了看,心头一惊,“你这是那里来的?” 在苏秦的手里的是一根淬了药的银针,夜冷心惊的是,万一她自己不小心被毒针扎了,也中毒了怎么办! “你太胡来了!”夜冷责备她,伸手将银针拿了过去,丢到床底下,“这银针是谁给你的?” 苏秦没有回答他,“你放心,不是毒药,只是麻药,量多了些而已,反正现在伊水莲昏迷不醒,你刚好有机会接近司马恒!” 夜冷突然抬起头,看着她,“是胡清歌给你的,对不对!”想来想去,也只有那个人刚才有机会接近苏秦,给她这根银针。 “这个办法是他想的?”夜冷有些生气,“太乱来了,不行,我得找他好好谈谈!”怎么可以让秦儿冒险! “哎…………”苏秦的话还未说出口,夜冷便已走到门口,刚想打开门,门却被人从外面狠狠地踢开。 “颜霏雪,你到底把莲儿怎么了!”怒吼声自门口而起。 司马恒怒气冲天地站在门口,脸色铁青,眸子里都能看到冲天的怒火,他三步并两步地冲到苏秦跟前,一把揪起她的衣领,将她整个人从床上拉了起来,不顾她的挣扎将她狠狠地摔在地上。 苏秦整个人被甩在了地上,身子撞到了硬邦邦的地面,撕裂般的疼痛传来,她拧紧了眉头,忍住眼角泛起的酸意,她倔强地抬起头,“恒王爷说的是什么话,我没听懂!” “你没听懂!”他俯下身子,将她的手狠狠地拉起,怒喝声冲出,“你说,到底把莲儿怎么了,为何她到现在也没醒!” “啊………………”苏秦吃痛地喊出了一声。 夜冷立刻冲了过来,拉住司马恒的手,“放开她!”手掌暗中使力,将他的手从苏秦的身上移开,接着连忙将苏秦揽进了怀里,看着她惨白的脸色,一股怒气浮上心头。 “三哥,她是我的王妃,父皇钦赐的睿王妃,你的弟妹,你这么做至我于何地,至父皇于何地,更加至亲情伦理于何地!” “你该问问你的王妃,她究竟做了什么事,让我如此的动怒!”司马恒先是一怔,随即又恢复神色,责问道,“刚才她们好好地站在船上,怎么会落水?为何莲儿至今都未能苏醒?刚才一直都和莲儿在一起的只有她一人,我不问她,我问谁!” “你问我要真相,好,我告诉你,真相就是…………” “秦儿…………”夜冷按住她的手背,有些紧张地盯着她看。 “没事,不过就是将事实的真相告诉恒王爷罢了,我相信恒王爷定会有自己的决断!”苏秦冷静地看着司马恒。 “只要你说的都是真话,我就相信!”司马恒抬起下颚,冷觑着她。 “刚才伊小姐说想要看湖中的鱼儿,拉了我一起去看,谁知她太过欢喜,身子探出了船栏,突然船体猛地晃动,我一个不小心便跌了下去,伊小姐为了要拉住我,自己一个重心不稳也一起跌落到了湖里,过程就是这样,至于她为何至今未醒,我却是不知!恒王爷若是真的关心伊小姐,与其在这里对我这个同样是受害者的人大呼小叫,做无用之功,不如赶紧请大夫来为她医治!” 司马恒静静地看着苏秦,没有说话,仔细地分析了她的话,之前船体的确有过猛烈的晃动,不过,谁也说不准是不是就在那时,她们落得水。 只是现在莲儿昏迷不醒,也只能由着她说了算! “暂且信你一回,等莲儿醒了,我自会弄清楚!”说着他甩袖离去。 “你们还站着干嘛,去准备热水,王妃要沐浴!”挥手遣退了仆人,夜冷拉起苏秦的袖子,看了看。 “疼吗?”夜冷看了看她的手腕,被司马恒捏出了一道乌青色,再看看她,浑身湿漉漉的样子,眼角泛起微微的潮红,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样,心底不忍,“要是觉得难过,就哭出来吧,我陪在你身边。” 苏秦看着门口,摇了摇头,“我不委屈,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为了演的逼真,她连自己都算计在内,为了能及早地让他回复记忆,受再多的委屈她也甘愿! “可是,他这样子忘了你,就不会再对你心慈手软,你又何必非这么做不可,伤了自己又是何苦?”夜冷将她扶起,坐在圆桌边。 “他只是失去记忆了,暂时忘了我,忘了我们之间的过去,我不怪他!”苏秦将袖子拉下,抬头看了看天色,“今晚,古月一定会想办法将他们留在船上,我们今夜便行动,我不想再拖了!” “好,我这就去准备,不过,你得答应我,凡是不可强求,若是不成我们便撤退!”夜冷临走时仍不忘记叮嘱她,因为他了解苏秦的个性,以她的个性很可能会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惜伤害自己! 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好,我答应你!”苏秦点了点头,却只是有些无奈地笑着,不知为何,她的心总是有些不安,总觉得今夜不会那么的顺利,夜冷为了自己付出得太多,她不可以再让他涉险。 沐浴好,苏秦坐在铜镜前,对镜梳妆起来,她为自己梳了个简单的发髻,又将司马恒送给自己的冰莲花别在发髻上。 屋内摇曳的烛火映照在冰色的花朵上,泛起了幽幽的冷光,突然,一道冷锐的琉璃光芒闪过花瓣,门在那时咯吱一声,被打开了。 苏秦看镜中的模糊的只剩下一片红绯的人影,微微一笑,“你来了!” “你准备好了?”来人一身耀目的红绯,“上了船,他带的暗卫不多,区区二十人,我一人足够应付,伊水莲带的暗影都潜伏在水下,目前她尚在昏迷中,那些暗影没得到她的指令是不会轻易行动,你只要全力对付司马恒一人便可!不过,他似乎有些怀疑,你还是要多加小心!” “恩,谢谢你,我会小心!”苏秦转过身对他微微一笑道,“没想到,我们又在这里重逢了,古月,这里还真是个奇妙的地方,你说呢?”4阅读 【壹佰肆拾肆】我恨你! 古月淡淡地低垂下双帘,眼底流转着幽幽冷光,“事世往往无常,许多事,许多人都最终回到了起点,一切都是在这里开始的,也就让我们在这里有个了结吧!” 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世事的确难以捉摸……………… “我们走吧!”苏秦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挽起他的手,“宴会开始了!” “恩,今夜将会是个无眠之夜!”古月勾起朱红的嘴,露出倾国一笑。 是的,今夜将会不太平,今夜的宴会也将会是场鸿门宴,只是,赴宴的人却必须要如此从容,也许今夜会是个好的结局,也许今夜会是个新的开始,谁知道呢……………… “他在里面!”夜冷站在门口,看到两人走过来,“你们都准备好了。” 苏秦朝他露出一个微笑,点了点头,随后便跟着古月进了大厅。 司马恒正坐在大厅之上,一脸的沉静,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恒王爷,大夫给伊小姐把过脉,如何说?”苏秦静静地看着他,从容问道。 司马恒静静地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大夫看过了,没有什么大碍,休息一晚便会醒来!” “那么恒王爷如今知道,我没有对伊小姐下毒了吧!”苏秦挺直了腰板,对上他那双冷漠的琉璃眸。 “在莲儿未醒来之前,未查清事实的时候,我只能说你暂时没有嫌疑!”司马恒依旧的冰冷的语气,在他看来,只有得到伊水莲的亲口证明才能真正算数。 “好,那么我就坐在这里和王爷一起等,等伊小姐醒来,我相信,王爷自会给我个说法!”苏秦大大方方地坐在夜冷身边。 “三哥,今天难得来此一聚,不如来点什么余兴的节目吧!”夜冷抖了抖前面的衣摆,有些随意地问道,“古小姐,今夜有什么消遣的节目吗?” 古月拍了拍手,立刻进来一群身着性感的舞姬,舞摆着妖娆的纤腰,扭动着翘挺的臀,轻移脚步,朝大厅舞摆而来。 “三哥,我敬你一杯!”夜冷举起酒杯,一口饮下,将空杯口对准他,“三哥请!” 司马恒举起酒杯,先是看了看苏秦,接着又看了看夜冷,嘴角勾起,仰起头,一口饮下。 “六弟今日有何事要和三哥谈吗?”司马恒举起酒杯,在指尖把玩着,眼底流转着让人看不懂的光芒,幽幽冷冷的,让人心寒。 夜冷站了起来,径直穿过那些舞姬,走到了他的跟前,目光直直地看向他,似乎想从他的眼里看出点什么。 “六弟为何如此看着我?”司马恒依旧只是淡淡地笑着。 “没什么,我只是好奇,三哥你还记得上次我们是什么时候到这里小聚的吗?”夜冷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似无心的话语。 司马恒眉尾微微一挑,嘴角的笑意愈浓,“六弟,你怎么忘记了,就是在你大婚之后的第二天,那时你不是一纸休书将燕飞雪扫地出了门,如今倒是为何要问起,莫非六弟你对这么重要的事反而记不得了?” 夜冷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只是淡淡地将目光收回,然后看向厅中的舞姬,不再开口。 过了一会儿,司马恒开始打呵欠,沉重的双眼皮慢慢地下垂,眼前的景物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他用手擦了擦眼睛,却发现依旧是模糊不清,反而愈加的沉重。 “三哥,三哥?”夜冷试着叫了他几声。 “恩?”声音中带了几分的慵懒,双眼不停地眨着。 “你困了,要不我扶你回房休息?”夜冷试探着推了推他的肩膀问道。 司马恒半睐着双眼,单手扶住额头,用力甩了甩,试图恢复神智。 “三哥,你困了,我扶你回房睡吧!“夜冷扶住他的手,将他拉了起来,将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我先扶三哥回房,你们慢慢欣赏!” 夜冷扶着司马恒躺到了床上,为他掖好被子,然后走到门边,打开门,苏秦闪身进了屋子。 “如何?”苏秦走到床榻边,看了看床上的司马恒,“他睡了?” “恩,你看着门,我来为他施针。”夜冷从怀里掏出一排的银针,放在床头,撩起他的发丝,从中间取出一根针,取个位置,轻轻地扎了下去,入半分,轻轻旋转,尔后停住。 接着又取出一根银针,撩起另一边的发丝,取了个穴位,轻轻地扎了下去。 “怎么样了?”苏秦见他扎了很多针下去,司马恒却丝毫不见起色,有些担心。 夜冷的额角渗出了淡淡的汗珠,苏秦卷起袖子为他轻轻地擦拭去额角的细细的汗珠,“你狠紧张?” “我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夜冷扎了最后一针后对苏秦说道。 “怎么了?”苏秦看到他紧张的神态问道,“是不是出错了?”该不会扎错位置了吧? “是出错了!“夜冷拔出银针,利索地收拾好。 “不是吧,真的扎错位置了!“苏秦觉得嘴角在抽,该不会被扎成白痴了,所以才这么久也醒不过来吧! “是出错,因为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恒王爷!”夜冷还未来得及收拾好最后的一根银针,门便被人一脚踹开。 “司马恒,伊水莲!”苏秦惊诧地看着门口站着的两人,惊呼出来,“你们怎么…………” 她看了看床上的人,夜冷早就一把将他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躺在床上的赫然是另一个男人。 “哼,你们没想到吧!”司马恒冷笑着迈步走进了屋子里,“你们以为一杯酒就可以迷倒我,可惜,你们算错了,喝酒的人压根就不是我,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吧,夜公子!” “你!”夜冷站了起来,刚想冲上前去,却被苏秦拦住。 “别去,他们能进的来,说明古月的计划失败了,为今之计,你还是赶快撤退,别做无谓的挣扎!” “你?!”夜冷心头一凛,惊讶地看向她,“你不跟我走!”她只说‘你’,并不是你们,那么她的意思是要单独留下来! 苏秦朝他微微一笑,显得从容,“总得有人断后!而且,我还有些事要做…………” “不行,要走一起走,我不会留你一个人!”夜冷拉住她到了身后,挺起胸膛,“司马恒,今日栽在你手里,我夜冷心服口服,不过男子汉一人做事,一人担,都是我的主意,和她无关,你们放了她!我就跟你走!” “呵呵,你认为现在你有资格和我谈吗?”司马恒步步紧逼而来,“你们两个人都别想走!给我拿下!” 滴答、滴答—————— 又是那种声音,幽幽地传来,苏秦微微蹙了蹙眉头,睁开眼却看到一片的阴暗幽冷的地牢。 “夜冷!”苏秦挣扎着站了起来,摸索到冰冷的墙壁,沿着墙根朝前走去,“夜冷,夜冷!” “我在这里!”夜冷清冷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秦儿,你还好吧?” “我没事…………”听到他的声音,苏秦打从心底感到松了口气,心中的一块大石总算是落了地。 “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好,你真的没事?”尽管他的声音听起来也未必就如同他所说的那般轻松。 “你不也是!”苏秦无力地坐在了地上,湿漉漉的地上,伸手摸了摸,有些湿滑的苔藓,“这里是什么地方?” “好像是地牢之类的,看来他把我们都关了进来!”夜冷有些气喘。 “你怎么了?”苏秦紧抓着衣袖,之前为了保护自己,他的前胸挨了司马恒一掌。 眼前是一片的黑暗,幽冷的滴水声传来,一滴一滴的让人感觉心底发寒。 “没事,只是旧疾复发,你的手呢,还疼吗?”为了救他,她的手腕司马恒捏到差点粉碎。 “不疼……”苏秦低下头,在黑暗中摸了摸那个疼得刺骨的手腕,手刚一碰到手腕处,一阵锥心的疼便直冲脑门而去,她咬紧牙根将疼痛咽下,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秦儿,你别太担心,睿王爷也许得到消息,正赶来救我们!”夜冷清冷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还是那般的温柔,给人以鼓励和支持。 “抱歉………………”原本有很多道歉的话,可是到了嘴边,苏秦却只能说出两个字。 “呵呵,我说过,这都是我自愿的,与你无关,别把什么都揽到自己身上,这不是你的错!” “谢谢…………”苏秦抿嘴笑了笑。 “你又来了,我不是说过,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你这么说,我就更加的内疚…………” 一下子牢房变得异常的安静。 “夜冷,你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所以你不让我靠近湖边?”为了打破这种沉静,苏秦开口问道。 “是的!”夜冷说道,“你以前也做过这样的梦吗?” “什么,被人掐脖子?”苏秦调侃道,“真是荒唐的梦,你也信?” “如果说我也做过同样的梦呢?”夜冷扯起嘴角。 “你也做了呗人卡脖子的梦?”苏秦难得调侃一回他。 “呵呵,不是,是梦到一片的花海,火红色的,就像是大火一直绵延到了天边,那般的火红,竟是要将天都燃烧起来。” “在那火红的海浪里,你看到一名身着红衣的女子,她在轻吟着歌,等待着她心爱的少年…………” “你,真的也做了这个梦,那么梦的最后呢?”夜冷的声音变得有些急切。 “你没有梦到最后嘛?”苏秦好奇,难道他只做了前半部分的梦? “我一直都没能梦到最后,也不知道究竟那个少女是不是等到了她心爱的人?”夜冷突然变得有些感慨,“呵呵,其实我觉得没梦到最后是种幸运,你可以一直带着期待等下去,可是看到了最后的人却是种悲哀,因为,你不得不承受无情的命运所带来的痛苦, “你没有梦到最后,又为何如此的悲哀?”苏秦亲眼见证了那场毁天灭地的残酷,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依旧在心底,纠缠着自己的灵魂,每次梦到那场大火时,她的心就如同一起被大火煎熬般痛苦不堪,那次听到玉玲珑在唱歌后她昏倒在了司马恒的怀里时,她也曾见过那个女子,只是那张脸却是一张被烧焦过后的狰狞之色,恐怖得令她连惊呼都埂在了喉咙里。 但是那一身的红绯旖旎却是她如何也忘不掉的,还有就是那飘渺如仙乐的歌声,飘飘荡荡,似从天边传来,那般的空冷,寂寥,带着凄迷,伤感。 夜冷低下头,苦涩一笑,他虽然没能看到五百年前的最后那一刹,但是他却看到了十八年前的那一场的最后。 “咳咳…………”黑暗中传来苏秦的咳嗽声,紧接着是铁链哗啦啦的声音。 “秦儿,你怎么了,是不是那里不舒服?”夜冷连忙爬了起来,却拉动了脚上的铁链,在黑暗中发出刺耳尖锐的声音,拉扯中,夜冷禁不住发出低低的呻~吟,“啊………………” 听声音,他似乎在极力隐忍着某种剧烈的疼痛。 “你,他们用铁链锁住你!”苏秦这才意识到,“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做!” “别担心,没事,只是锁住了我的双脚,防止我逃走罢了!”夜冷依旧轻描淡写地说道。 “真的只是锁住了脚?我不信!”苏秦摸索到牢房边,大声喊道,“开门,我要见你们的恒王爷!” “开门!”苏秦死命地摇晃着牢门,大声喊道。 噌的一声,火把亮起,将整个地牢照的通亮,苏秦眯起眼,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了地牢里的亮光,睁开眼时却惊颤地发现,夜冷就被关在对面的牢房里,他的肩膀上有两个白骨色的大铁钩,深深地勾入他的双肩,殷红的鲜血从伤口处渗出,锁链的另一端是长长的铁链,铁链的一头被锁在了墙壁上 雪白的衣裳上是触目惊心的血迹,鲜红的血因刚才的拉扯,从伤口处又涌了出来,夜冷一脸惨白,因疼痛而变得狰狞的脸上尽是血痕,忍受着如此剧烈的疼痛,他却依旧说的那般轻松。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苏秦抓住牢门,激愤地朝来人喊道,“司马恒,你立刻放了他!”4阅读 【壹佰肆拾伍】断了对你的爱! “司马恒,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立刻放了他!”苏秦死命地摇晃着牢门喊道。 “本王做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司马恒踱步走了进来,目光冷冷地扫过他们,最后定格在苏秦的脸上,那两道清晰的泪痕,她为了他在流泪,当自己意识到这一点时,心底居然浮起一丝不悦,确切地说是一种奇怪的情感,当看到她为了别的男人而流泪时,他的心里很不舒服。 “打开牢门!”司马恒冰冷的声音在幽冷的地牢响起,带了这一室的寒冷,竟是那般的刺骨锥心。 牢门咯吱一声打开了,司马恒弯腰走了进来。 “你凭什么把我们关在这里,立刻放了我们!”苏秦走到他面前,扬起头,倔傲地看着他,为了让这个男人清醒过来,却让夜冷受了如此的重伤,可如今他却依旧如此的冷漠,苏秦觉得自己的是不是做错了。 “凭什么?”司马恒似乎听到了最为可笑的话,薄薄的双唇微微勾起,“假扮我三弟,对本、王意图不轨,并且……” “并且?”苏秦觉得之前的罪名并不能真正地将他们关入地牢,真正的罪名是这个并且之后的。 果然,司马恒冷冷地挑起眉,“并且,那个被他施针的人,如今却死了,你说,要是本王躺在那张床上,是不是也要遭遇如此下场!” “死了!”夜冷惊呼道,“死了,不可能!“ 自己只是给他施针,并没有要害死他,而且那时他的呼吸还是很均匀,并没有什么异常的症状,怎么就死了!? “不可能!”苏秦说道,“他那时明明还有呼吸的,怎么可能!” “谋杀乃是重罪,本王把你们关进地牢算是轻的惩罚,要是你老实交代,本王兴许会给你个缓刑判决!”司马恒双手抱胸,冷冷地睇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脸的憔悴,双颊上尤留有泪痕,明亮的双眼里却是不屈的坚强。 为何,自己在看到她那双盈亮却带着些许委屈,不甘,愤怒的眸子时,心底会闪过一丝的不忍,虽然只是一瞬,但足以让自己吃惊不已,她是燕飞雪,那个令自己厌恶的女人,他怎么可以对她有一丝的怜悯,她本就是个可恶至极的人,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人! 不!他只是被她那双楚楚可怜的眸子所迷惑,果然,她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 “王爷要是交代什么?!”苏秦觉得可笑,看来是有人杀了那个假扮司马恒的男人,栽赃嫁祸给了自己和夜冷,他都信了,如今却要自己交代,可笑! “告诉本王,你们这么做的目的何在?”司马恒觉得他们并不是无的放矢,此行必有目的,他要知道他们真正的目的。 “王爷想要知道?”苏秦此刻却是觉得悲凉在心底蔓延,看着眼前的男子,她真不知道要恨他,还是该爱他,选择爱,那么继续爱下去的力量是什么? “你认为本王在和你开玩笑?”司马恒叫人搬了张椅子,坐在牢房中,静静地看着她,“本王有的时间和你耗,不过,他未必就耗得起,不想他死的话,就马上坦白交代!” 司马恒手一指向夜冷,便有人上去按住他的肩膀,夜冷痛得紧要牙根,细碎的痛苦声依旧从牙缝里断断续续地逸出。 “住手!”苏秦拉住他的手指,按了下去,“你要真相,好我告诉你!” “放手!”当她的手指碰触到自己的手指尖时,司马恒突然感到一种奇怪的感觉从指尖传到了脑中,触动了那根尘封的心弦,他并不反感她的碰触,似乎还有那么点喜欢。 喜欢,当脑中闪过这个词时,司马恒心一颤,他心虚地抽回手,又再度恢复了之前的冷漠,“说吧,如果你坦白,他就少受些苦!” “秦儿!”夜冷担忧地看了看她。 “我没事!”苏秦朝他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转过脸从头上摘下那朵晶莹的冰莲花,“王爷,你还记得这个嘛?” 尽管知道他可能记不起了,但是,她还是愿意最后一试,要是拼尽全力都不能挽回他的心,那么她会选择放弃,她不想因为了自己而再让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 “冰莲花!”司马恒看了一眼,“相传冰莲花乃是稀世珍品,世间常有人将其作为定情的信物相互赠送,以示对对方的一片赤诚之心,如冰莲花般,晶莹剔透,清晰可辨!只是冰莲花虽好,却难得,能得者必定要经历一番生死的考验…………”说道这里,司马恒看了看夜冷,语气颇为酸涩,“看来你与他倒是情深,如此珍品他倒是舍得为你摘得!” 苏秦苦笑一声,“难得王爷识得此物,可惜王爷却猜错了,这件珍品不是他送给我的!” “不是他?”那是谁? “是王爷你!”苏秦将花举到他的跟前,“王爷您仔细看看,这冰莲花可是你费了好大一番的气力才从雪山上为我摘来的,你还亲手将它戴在了我的头上,这些您都忘记了吗?” “我?!”司马恒震惊不已,他看了看苏秦,又看了看她手中的冰莲花,“胡说,怎么可能是本王送的!” “是王爷您亲自摘得送给了我!”苏秦紧逼而上,将冰莲花递到他的面前,“王爷,你再仔细想想,那晚天女湖旁,你曾经为我梳过三梳头,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王爷这些你都忘记了吗?” 苏秦步步紧逼,司马恒却是在惊诧中步步后退。 “你中了‘七日忘’,忘记了过去的事情,忘记了我们是如何的相爱,我知道这都不是你的错!”苏秦看着他,“恒,别忘了我,你不可以这么残忍,把我们的过去都忘记,求你,让我给你施针,这样你就会记起一切,记起我们的誓言,记起曾经的一切!” 她期盼的眼底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爱恋,看得他却是惊慌不已,看到她眼底的伤痛,他会难过,看到她的绝望,他会心痛,为什么,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总是能牵扯自己的目光和注意。 “你别说了,一派胡言,本王不信!”司马恒摇着头,“本王什么都记得,你是燕飞雪,你是六弟的王妃,我怎么,怎么可能爱上你,不可能,不可能…………”语气到最后,竟是连自己也吃惊的不确定。 “恒,这都是真的,只要让我们给你施针,你的记忆就会恢复,你一定能记起以前的事,恒…………”苏秦拉住他的衣袖,用几近恳求的语气说道。 “够了,休要再胡言乱语!本王不会信!”司马恒甩开她的手,那朵冰莲花便被狠狠地甩在了地上。 咯噔——————的一声响起,冰莲花被摔破了一角,从中间裂开了一条缝,冰裂的声音细碎却清晰地在每个人心底漾开。 “司马恒!”夜冷喊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够了,本王做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司马恒冷叱道。 “你!”苏秦将目光从地上的冰莲花上转到司马恒的身上,眼底那晶莹的泪珠却终是压抑不住,流了出来,“你摔碎了它!” 摔碎了他们的过去,他们的过去是不是也将会如这朵冰莲花般,从最初的有了裂痕,到最后的崩裂,不能再继续了………… “呵呵,恒,我早就说过,这个女人诡计多端,为了能脱罪,她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门口走进来一名身着紫衣的美丽女子。 “伊水莲!都是你,要不是你,恒他不会变成这样!”苏秦恨这个女人,她不明白为什么伊水莲就是不肯放过恒,难道爱一个人就非要得到才甘愿!哪怕那个人一点也不爱自己,即使不爱也不愿成全别人! “真是个疯女人!”伊水莲走进牢房里,神色得意地看着坐在地上一脸狼狈的苏秦,转过脸对司马恒说道,“恒,我早和你说过,这个女人她为了达到目的会不折手段,你看吧,如今她更加无耻地说她喜欢你,如此不守妇道的女人的话,怎可信!” 司马恒阴沉着一张脸,双眼死死地盯着苏秦,愤怒的目光似乎想要在她身上烧出几个洞才罢休。 “伊水莲,你不要血口喷人!”苏秦站了起来,一把擦过眼角的眼泪,“我是苏秦,不是燕飞雪,不是睿王妃,我凭什么不可以喜欢他!” “可笑之极,你是什么人,也配得到恒的爱,四处勾三搭四,搭上情剑山庄的胡庄主也就罢了,居然还和冷月堡的少堡主又扯上关系,令男人们都为你赴汤蹈火,你还真的让人刮目相看!” “伊水莲,你够了,我和他们是什么关系,还轮不到你来置喙,你不过是个得不到,却又不甘心的可怜的女人!”苏秦真恨不得冲上前去,撕烂这个女人的虚伪面具。 “你说什么?”当司马恒听到伊水莲说勾三搭四的时候,心底莫名地腾起一股怒火,他紧紧地盯着地上的苏秦,“燕飞雪,你居然背着六弟…………” “我没有!”苏秦站了起来,走向他,“司马睿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不是燕飞雪,我是苏秦,恒,你再仔细地想想,你真的不记得了,连这个都忘记了?” 苏秦从怀里掏出一把木梳,轻轻地抚摸过梳子上的那些斑驳的血痕,那是她对他爱的证明,他也曾对着木梳起誓,不会再让自己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可是到了最后,伤自己最深的却是他! “你,你怎么会有我母妃的木梳!”司马恒瞪大了双眼,惊诧地看着她,一把夺过木梳,仔细地看着,猛地抬头,“说,你怎么会有这把木梳!”母妃的木梳他从不轻易给人看,更何况是送人,为什么她会有! “是你亲手为我绾上的!”苏秦带着期盼的眼神看着他,希望这唯一的纪念能唤起他,哪怕是一点的记忆,可是她错了,当她看到司马恒的眼底的那份惊讶转变成愤怒时,她便后悔了。 “燕飞雪,你好大的胆子!”司马恒一把揪起她的衣襟,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司马恒,你不许打她!”夜冷拼命地挣扎着,朝他怒吼道,“你给我住手!你这个混蛋!” “恒?”苏秦抬起头,看着一脸冷漠的司马恒,觉得一种悲凉从喉咙里滚了出来。 “你到如今还在对本王撒谎,这把木梳本王平日根本不曾给人看,更何况是送人,它是母妃留给本王的唯一信物,本王岂可将它轻易地送人,更何况是你这种卑鄙的女人!” “卑鄙?”苏秦冷冷地笑了,颤抖着双肩,一种凄凉的感觉从笑声里流溢出。 “你说我卑鄙?!”她抬起头,看着他,当爱不复存在时,竟是连怜悯也是奢望,他居然说自己卑鄙……………… “司马恒!”苏秦站了起来,径直朝他走去。 “你想干什么!”伊水莲挡在了她的跟前,“你还不死心,不甘心!” “哼,不死心,不甘心的人是你吧!”苏秦冷哼了一声,眼底不屑,眼前的女人,要不是她的死缠不休,又怎么会有今日的局面,之前苏秦曾恨过她,不过现在苏秦鄙视她,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折手段,就算把司马恒强留住,她也未必能幸福! “抢夺来的东西真的能长久吗?”苏秦靠近她的耳边,“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恒永远也不会属于你!”然后她骄傲地扬起头,睇看着她,眼底的嘲弄愈浓。 “你!”伊水莲刚想反驳,眼光却瞥见地上的那朵冰莲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说的对,抢来的东西的确不能够长久,就像这朵花,只有被毁灭的下场!” 她假装走进苏秦,却在瞬间猛地抬脚用力地踩下。 苏秦眼疾手快,第一反应就是伸出手去护住那朵花,却被伊水莲踩了个正着。 吧嗒——————手护住晶莹的冰莲花,那晶莹如雪的碎片却如同最锋利的刀刺进了她的手掌里,血一样的红艳染上了冰霜,妖异地流溢开来。4阅读 【壹佰肆拾陆】他的心,居然疼了! “啊!……………………”苏秦扑倒在地,身子猛地颤抖起来,痛苦声从牢房里传了出来,被踩得粉碎的冰莲花扎进了苏秦手腕,原本就受过重伤的手腕被踩断,殷红的鲜血不断地从断腕处涌出,染红了那件大红的衣裳。 “秦儿!”夜冷朝前猛扑,身上的铁链哗哗作响,血从伤口不断地涌出,他强忍着剧痛,撕声裂肺地吼道,“伊水莲,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女人!” 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流了下来,苏秦只觉得一阵的天昏地暗,双眼不停地眨着,想要保持清醒,可是痛苦却将意识彻底淹埋,在交睫一线间,她看到了司马恒眼底的那抹恐慌,如同燎原的星火,在眼底瞬间蔓延开来。 嘴角溢出一抹胜利的笑,伊水莲,这一赌,我终是胜了! “住手!”那一声的凄厉喊声,如同一根针刺进了司马恒的胸膛,他想也没想,冲到伊水莲的跟前,一掌推开她,弯身将昏死过去的苏秦抱起,不顾一切地朝外飞奔而去,“快,叫大夫,马上!” “恒,我,我不是故意的!”伊水莲跟着他身后出了牢房,却被他甩在了身后。 “哼,伊水莲,你看到了,有些东西是你永远也抢夺不来的,即使司马恒失去了所有关于她的记忆,可是在他的心底,最爱的人还是苏秦,不是你!”夜冷的嘴角扯起一抹嘲笑。 “给我掌嘴!”伊水莲甩袖,冷声命令道。 “哈哈,伊水莲,你永远只是个失败者!”夜冷狂妄的笑声回彻整个牢房。 “哼!”伊水莲冷冷地看着他那张早就浮肿的脸,“给我狠狠地打,打得他不能再笑为止!” 紧接着,响亮的掴掌声,伴随着夜冷依旧张狂的冷笑声响彻整个地牢。 司马恒阴沉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双眼死死地盯着床上依旧昏迷的人,眼底却是连自己都未能察觉到的担忧与心痛。 床榻前,仆人井然有序地来回走动,有条不紊又小心万分地为苏秦清洗伤口,个个都小心尽力,生怕一个不小心会被王爷的怒火烧个片骨不留! 一群大夫颤抖着手为苏秦把脉,个个的脸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冒,恒王爷一脸阴沉地坐在身后死盯着他们看,那双眼里喷出的火焰几乎都可以将他们烧个精光。 每个医生心底都明白,床上的这位身份绝非一般,要是不能治好她,估计自己的这颗脑袋也保不住了,故而每个人都在胆战心惊中,又不得不小心翼翼地为苏秦请脉。 “她如何了?”司马恒阴冷的声音传来,“怎么看了许久都没个起色?” 屋内起了暖火,明明暖和得如同三月,却偏偏被他的这句话吹得全无,一刹间,整个屋子都陷入一种寒天冻地的恐慌中。 “要是她再皱一下眉头,本王就把你们全杀了!”司马恒的怒吼声响起。 床上的人儿微微一皱眉头,他的心就跟着被揪起,似乎那种痛楚就是搁在心头那般,只要她的眉头一皱,他就会跟着痛苦。 “是!”其中一名医生战战兢兢地跪下,“回王爷,这位小姐她之前受了风寒,没有调理好身子,如今又在阴湿的地牢里关了许久,如今是寒气入体,再加上刚才受到重伤,一时间心寒交迫,故而,故而陷入了昏迷,请容老夫为她施针驱寒,再开些补身的药方,好好地调理上一番,必定会好转!” “那她的手呢,有无大碍!”司马恒紧紧地盯着他,那双眼里的火在烧,似乎下一刻他要是回答得不能令自己满意,就要将他烧个精光。 大夫卷起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珠,思索了一会儿才敢回道,“这位小姐的手腕伤势较重…………不过!” 司马恒的原本即将喷发的怒火在听到这句话后,才稍稍有所收敛,“说!” “不过,并未伤及筋脉,好好地治疗,并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请王爷大可放心!”斟酌再三,他才终于把这句讲完,说完,他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抬起头偷偷看了看王爷的脸色,心底才算是真正松了口气,还好,王爷没有发火! “治好她,不然,休想走出王府大门一步!” “遵命!”众位大夫个个如临大难般,齐齐朝他跪下。 司马恒站了起来,走到床前,静静地看着苏秦,一张惨白的小脸上尽是冷汗连连,湿透了的秀发湿哒哒的黏在脸颊上,那秀气的眉下一对原本明亮,神采飞扬的眸子此刻却紧闭起,眉头微微皱起,全无了之前的风采,惨白的脸上泪痕依旧。 手轻抚上脸颊的泪痕,冰冷的触觉如同激流,从指尖穿梭而过,那一瞬,他猛地一颤,抽回了手,心头的战栗如同指尖般抖动不停。 手?!司马恒的目光移到她的手上,那里的血痕被清理干净,上了药,绑上白色的布带,可血迹依旧透了出来,鲜红的血触动了他的神经,司马恒伸出手,轻轻地,缓慢地在她的手背上来回抚摸着,他很想知道,为何她宁可冒着失去一只手的代价也要护住那朵花,为什么世上会有这种人? 她眼里的每种神情都牵动着他,她的每种表情都吸引着她的目光,虽然他极力逃避,但是他就像是被她下了蛊毒般,怎么也无法逃离。 司马恒将目光收回,投向了桌上的那堆残余的晶莹的碎片,那是她拼死也要保护的东西,他走了过去,拿起一片碎片,晶莹中透着血红,那是她的血,心头的触动在那一刻愈发的强烈。 “冰莲花?”司马恒坐了下来,将碎片放在烛火前,仔细地看着,“魑,你说她为何这么在意这朵花?本座真的去过雪山,为她摘了这朵冰莲花?” 屋里静悄悄的,所有的人都知趣地退下,魑从黑暗处现出,恭敬地单膝下跪。 “属下,不知……”魑迟疑了一下。 “哼,魑,有人说过你不擅长说谎吗?”司马恒把玩着手里的碎片,目光却是犀利地射向跪在地上的魑。 “………………“魑低下头,不再言语。 “我要听实话!“司马恒第一次用‘我’来命令魑。 “是,您去过燕支山,亲手为芮小姐摘了这朵冰莲花。”魑说完,偷偷地抬起头,看了看司马恒的脸色,发现他正沉静在思索里,似乎没有伊小姐说的那般,一旦提起过去便会脾气暴躁。 “魑,有人还和你说过,你说真话时,一点也不可爱!”司马恒朝他挥了挥手,魑立刻擦了擦额角的汗珠。 呼呼————他低头大呼了一口气,果然,做个属下难,做个喜怒无常的主人属下更是难上加难! 司马恒转过头,看着床上的苏秦,目光愈发的深邃难懂,他看了很久,才将目光从她身上收回,然后细心地将晶莹的碎片收起放进了一个锦盒里。 “好好地保护她,我不希望在查出事实真相之前,她有任何的危险!”临走时,他朝黑暗处命令道。 “遵命!”黑暗处,传来女子轻灵的声音。 苏秦醒来的时候,只感觉浑身都疼,尤其是手腕处传来的剧烈如针刺椎骨般的疼痛让她的眉头紧紧地锁紧。 “还疼吗?”耳边传来男子低醇的声音。 “夜冷?”苏秦下意识地呼出这个名字,睁开的瞬间却对上了一张脸色不算很好看的俊脸。 “原来比起自己的手,你更关心的是他!”司马恒微微不悦地看着她,语气中是难以察觉的酸味。 “是你!”苏秦有些吃惊,虽然在这里看到他,心底很高兴,但是他脸上的那种阴沉却让她不舒服,“你怎么在这里?” “这里是本王的寝室,本王不在这里,该在那里?”修长的剑眉挑起,司马恒伸出手轻轻按了按她的手腕。 “啊!”苏秦如同触电般地就爱你过手抽回,“你要谋杀我嘛!” 司马恒第一次见到如此大呼小叫的女子,还是对着自己,眼前的女子有些让他惊奇,那种惊奇感就像是一阵风吹来,带来了满目的惊艳。 “你看什么看!”苏秦咬了咬下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不仅想谋杀我,你还想谋杀夜冷,马上放了他,那个男人不是他杀的!” “你凭什么命令本王!”司马恒极度不悦的是她一醒来并不是如何的关心自己,嘴上念念不忘的却是另一个男人。 “我没有命令你,我是在和你讲人道,你不可以这样对待囚犯,那不人道的做法!” “人道?”司马恒冷哼了一声,“你居然为了一个杀人嫌疑犯和本王讲人道!” “不管是什么人,他们都有权力为自己申请人道的权利!”苏秦躲开他伸过来的手,单手撑着床沿,坐了起来。 司马恒伸出的手落在了半空中,心头划过一抹失落,他自嘲一笑,居然会为了这一落空而感到失落,自己何时如此奇怪,不行,他不可以再为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所支配! 甩开心头的不愉快,司马恒转过脸,却看到桌上的药碗,“你还没喝药?” “我不想喝!”苏秦一闻到那种苦涩的味道,立刻撇过脸。 “为什么?” “好苦!” “啊?”司马恒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不喝药的理由,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就因为药苦,你不想喝?” “是的!”苏秦对他的嘲弄不予理睬,“这没什么好笑的,就如同你不喜欢吃太酸的食物一样!这纯属个人喜好,你有什么资格笑我,酸牙的家伙!” “等一下,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吃酸的东西?”司马恒眯起眼,看着她,眼底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我从未对别人提起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很好奇吗,因为我说过,我们曾经相爱过,对于相爱的两人,相互了解彼此的喜好是恋爱的第一部曲!”苏秦很理直气壮地对他扬起了头。 “恋爱第一部曲?”好新鲜的词语,他第一次听说,为什么他总能从她的嘴里听到很多稀奇古怪的词,而他却对此并不反感。 “我们讨论的话题远了,我想你该先放了夜冷,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你居然那样对待他,太过分了!” “本王要是不呢!”她这是在命令他吗,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命令过他! 苏秦站了起来,扬起头,“很简单,要么放他出来,要么送我回去陪他!“ “你这是在威胁本王!“他也站了起来,眼底危险的气息愈浓,不知是因为她对自己的威信的挑衅而生气,还是因为她的那句,要么放他出来,要么送她回去陪他! 总之,他现在很生气,很生气! “你这是在威胁本王!“他也站了起来,眼底危险的气息愈浓,不知是因为她对自己的威信的挑衅而生气,还是因为她的那句,要么放他出来,要么送她回去陪他! 总之,他现在很生气,很生气! “是的,如果你认为这样的理直气壮在你眼里看来是威胁,那么就是吧!你说对了,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苏秦也不甘示弱地扬起头,一副‘你知道了又能拿我怎么办’的表情! 大家都说开了反而好,她就不信这个腹黑狡猾的家伙没有仔细地去调查过自己说的一切,不然如今他就不会在这里和自己如此轻松的交谈。 “你!”司马恒指着她,气的全身发抖,“你居然敢威胁本王!” “威胁你犯法吗,犯法的话,那刚好,你可以用这个理由再把我丢进牢里!”苏秦一挑眉道。 “你!”司马恒发现这个女人一旦变得野蛮,就会像只张开了刺的刺猬,让他恨得牙痒痒,却又不知从何处下手。 “如何王爷,要么放了他,要么把我也送进去!”苏秦看到他一脸的憋气,心情大好,“如何王爷,很好做的选择题,你不是最擅长做这个吗!” “你这是在用激将法,让本王带你去见他对吧!本王不会上当的!”司马恒突然眼前一亮,逼近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休——想!”4阅读 【壹佰肆拾柒】他还是一样的霸道! “王爷,我可以把你的拒绝看做是在吃醋吗,你在吃醋!”苏秦也不甘示弱地逼近他说道。 “你说本王在吃醋!“司马恒冷哼了一声,”你居然说本王为了你而吃醋!“ “不是吗!” “荒谬!” “你在愤怒?”苏秦突然问道。 “愤怒,你说什么!”司马恒双手环胸,“本王不该生气吗,你居然威胁本王,之后还说出这么荒谬的话,本王不该生气吗?” “你愤怒,是因为你在掩饰你的心虚,你心虚了,因为我说对了,我说中了你心里真正的想法,对吧,王爷!我说对了,是不是!”苏秦高昂起头,神气活现。 “你!”司马恒发现和她斗气那是种绝对错误的做法,因为到最后,你只有被她活活气死的份儿! 最关键的是,她总是该死地戳中了他的死穴,而这也正是他无法反驳她的原因! “你们还不进来!”司马恒朝外面吼道。 “王爷!”立刻有很多人走了进来,低着头跪在地上。 “看住她,定时喂她吃药,我不希望有任何的不和谐的声音传出,要是有人做不到,就提头来见本王!” 扑哧————————他的话音还未落,就有人在这极度紧张的时刻笑出声来。 “你说的话好矛盾,你要他们怎么提自己的头来见你,像这样吗?”苏秦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提起自己的头,踮起脚走到了他的跟前,然后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貌似,不是很难,来,你们抬起头好好看看,今后要做这个动作的机会会很多!” 司马恒转过身,却看到跪在地上的人都偷偷地抬起头,朝苏秦看来,有些人都忍俊不禁,低下头,禁不住颤抖了肩膀。 “我看除非你伤到了嘴,不然,什么重伤对你来讲都只是小菜一碟!”司马恒算是重新认识了眼前的这个人,他决定不姑息养奸。 “什么意思?”苏秦在他的眼底看到了一丝精光,以她对司马恒的了解,这个腹黑的家伙会出现这样的神情,那就意味着两个字——危险! 当这两个字在脑中闪过时,苏秦的第一反应就是——跑路! “啊!你放下我,你这个大混蛋!”苏秦被他横着打包扔到了床上。 “你要干嘛!”苏秦警惕地往床内移动,双眼却紧盯着他手里拿着的药碗。 “不干吗,只是本王想了想,该像你一样给下人示范一下,违背本王的意愿,该会是如何的下场!”看到她嚣张的神色,他第一个想到的主意就是这个。 “是你自己乖乖地张开嘴,还是让本王亲自撬开你的嘴!你自己决定吧!”司马恒张开手臂将苏秦困在床上,嘴角却扯起恶意的笑。 “我不!”苏秦死命地摇了摇头,那碗药太苦了,她不喝! 此刻的她犹如一只惊慌失措的小兔子,收起了张牙舞爪的嚣张,变得楚楚可怜,那副有些委屈的摸样着实能勾起人的怜悯之意,尤其是那双如樱桃般娇嫩的唇,目光在扫过之时,微微一顿,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涌上心头,总觉得那里的味道一定很甜美。 “看来你已经做了决定!”司马恒的嘴角,笑意愈浓,他扬起头,一口喝下,低下头一把拉过她的头,猛地吻上她的唇,将口中的药水全数渡给她。 死唇相触的那一刻,他的心底猛地一颤,她的双唇果然和他想象中一样的甜美,一种难以形容的欢喜涌上心头,他很喜欢这种感觉,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迷恋,于是他合起眼,手又压紧了几分,将她的头往自己这边压,撬开她的贝齿,纠缠着她的丁香,掠夺着她的甜美,然后,一个深深的,纠缠的吻便如同星火燎原般一发不可收拾。 唔————————苏秦只觉得眼前一片的天旋地转,然后窒息的感觉便涌了上来,在即将窒息前,她用力地咬下,一股血腥味迅速窜入了鼻腔中。 “你,居然咬我!”司马恒迅速放开了她,擦了一下嘴角,看到血迹后,瞪着她吼道。 “咳咳,咳咳,你这个疯子,哪有人像你这样霸道地喂药的!苦死我了!”苏秦不停地咳嗽,不停地用手擦着嘴巴,然后抬起头也狠狠地会瞪了他一眼。 额——————司马恒突然愣住了。 “你咬了本王就是因为药太苦?”司马恒愣了一下,不知为何,她刚才咬了自己本来他该大发雷霆,他原本以为她要破口大骂自己是色魔,或者是自己太过霸道的吻,可是她却说是因为药水太苦。 “是的!”苏秦擦了擦嘴角,脸色通红,瞪着他,“而且你刚才用嘴喂我吃药,脏死了,我要漱口!” 静————————屋里一片的寂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齐刷刷地看向司马恒,当他们看到司马恒脸色在瞬间变得灰沉,比锅底都要黑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司马恒觉得嘴角,眉毛,以至全身都在抽动,怒火蹭地一声冲到了脑门,深吸了一口气,“给她拿杯水!” 仆人立刻端上一杯水,苏秦接过杯子,猛地漱口,然后狠狠地擦去嘴角的残余水渍。 司马恒的脸色随着她的每一下动作而变得愈发的黑沉。 苏秦眼角瞥见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心底却得意不已,嘴角勾起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魑,你说这个女人是不是存心和我过不去?”司马恒端起一杯酒,递到嘴边,神情却不是如同语调般的轻松,而是深邃而幽远的黑色。 “我想,是的。”魑鉴于之前的经验,如实回答。 司马恒挑眉看着他,只是一刻,又将目光调开,投向远处的湖面,“魅,她今天做什么了?” “去哪里了?”问话的语气很轻,但语气里隐含着的火药味,每个人却都听得出来。 “地牢。”魅低下头,不敢抬起,因为头上有两道灼热的目光正紧盯着自己,她觉得自己要是抬起头,双眼就立刻会被那两道目光烧个精光。 哐当——————杯子被很用力地放在了桌面上,发出尖锐的声音。 魑和魅的心猛地一跳,连忙将头压得更低。 司马恒猛地站了起来,大步迈出了亭子。 “主人让你保护芮小姐,你怎么放她去地牢?”魑责备魅。 “主人只说保护,可没说要困住她!”魅冷冷地说完,就消失在了黑暗处。 “哎,都说女人心是海底的针,难猜啊,不过…………”魑看了看司马恒离去的方向,摇了摇,“不过,主人的心更难猜。”明明嘴上说不爱,可是当芮小姐去地牢看别的男人的时候,他却又大发雷霆。 当苏秦感到地牢时,那里已经被清理过,夜冷被关在了另一个牢房,那里更加的干净,他的肩膀上也没有了那种可怕的白骨色弯钩,身上也换了干净的衣裳,人正坐在那里,虽然脸色依旧惨白,不过却没有了之前的狼狈与惨烈。 看样子,司马恒倒是没有怎么为难夜冷。 “夜冷!”苏秦走到牢房前,对狱卒说道,“把牢房的门打开!” “没有王爷的命令,谁也不能打开这扇门。” “没有王爷的命令,你认为我可以进到这里来吗,还不给我打开门!“苏秦狠狠地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不然,小心我在王爷面前告你一状!” 狱卒先是被她这种盛气凌人的气势吓到,靠近了突然想起眼前傲气的女子,正是那日在牢房里令王爷对伊小姐大发雷霆的女人,看那时王爷铁青的脸色,他们也知道这个女人对王爷而言一定有着不一样的意义,故而他也不敢驳斥她的命令,于是思索再三,他还是打开了牢门。 宁得罪小人,也莫得罪女人,这是他的信条,更何况是王爷看中的女人! 苏秦哼了一声,弯下腰走了进去,“夜冷,你还好吧?” “我没事了,看样子,你也没事,他对你还好?”夜冷没有站起来,只是坐着仔细打量着苏秦,当确定她的确安然无恙时,他的嘴角扯起一抹淡然的笑。 苏秦也在仔细地打量着夜冷,目光在扫及他的双腿时时,目光一窒,“你的腿?” 她伸出手去,想要触摸他的腿,却被夜冷拦住,“没事,只是扭伤了,王爷已经请大夫来看过,也上了药,不碍事!” “扭伤了,我看看!”苏秦蹲了下去,强行掀开他的腿一看,惊呼了出来,“怎么会伤成这样!“ (伤口太暴力,瓦怕亲们受不了,简略过…………) “你是脸,还有,你的手…………“苏秦靠的很近,很仔细地打量起他。 “很疼吧?”苏秦拧起了眉头,伸出手轻轻地点了点他的腿,“司马恒,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你!他真是个疯子!” 夜冷刚想开口说,不是司马恒的错时,牢门口就传来了司马恒生冷的声音。 “你骂本王是个疯子!”司马恒清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骂的就是你,你不是说过会查清楚真相吗,为什么又对他动私刑!”苏秦觉得眼前的男人简直不可理喻,居然这么折磨一个人。 “你无视本王的命令,私自来这里本王都还没有和你计较,你如今倒是反数落起本王的不是来了!”司马恒走到牢房却看到这样一幕,苏秦半跪在地上,撩起夜冷的长摆,在仔细地看着他的双腿,当他看到苏秦的对夜冷露出那种疼惜的神情时,他的怒火又腾地冒了起来。 他大步走进了牢房,一把拉起她,“男女授受不亲,你连这点意识都没有,居然跪在地上看男人的脚,不知羞耻!” “不知羞耻?!”苏秦甩开他的手,愤怒地说道,“我做什么,王爷管不着!”他都和伊水莲睡了一晚上,她都没骂他不知羞耻,他倒先骂起她来! “你就这么在乎他?”她居然对自己大吼大叫,就是为了这个男人。 “是,我在乎他,因为他值得我这么在乎他!还有,你是我的什么人,凭什么数落我!我爱做什么就做什么,那是我的自由!至少我做的光明磊落,不像有些人!” 苏秦十分的生气,他先是囚禁了夜冷,后又毒打了他,现在居然还骂自己,这个男人失去记忆后,居然变得如此的不可理喻! “你,你说的对,本王的确不是你的什么人,也无法管你,不过,既然你这么喜欢呆在这里,那本王成全你!”司马恒的脸色极度的难看,一双眼几乎能喷出火来,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如此的愤怒,只是听到她亲口说‘她在乎这个男人时’,心底的某根弦便在那一刻崩裂,怒气便一发不可收拾地爆发了出来,指着苏秦对狱卒命令道,“来人,把她关到对面的牢房!” “王爷!”夜冷突然喊了出来,“请留步!” “什么?”司马恒停住脚步,转身看向他。 “王爷,你之所以将我们关押在这里,是因为你认为那个男人是我们杀的,所以才把我们关在这里?”夜冷坐在那里,双眼淡然地看着他,神情平静,却十分的自信。 “你想说什么?”司马恒眯起双眼,眼里透出的危险气息让苏秦心头一惊。 “夜冷!”苏秦想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可是夜冷却抢先了一步说道。 “王爷如果我们能证明这个男人不是我们杀的,你就放我们走!”夜冷十分有自信的表情让苏秦感到奇怪。 “你有把握能找到真凶?”司马恒一挑眉道,“你如何证明?” “王爷只需回答我的问题,如果我证明了,你就放我们走!” “你能够证明的话,本王就放你们走,当然相反的,要是你们证明不了,那么本王就会依法治办你们!” “多谢王爷!”夜冷朝他颔首表示同意。 “你还要在这里?”司马恒冷冷地扫了一眼苏秦,眼底的深邃让人看不清究竟是何意思。 “我想待在这里直到查清真相为止!”苏秦却别过脸,看向夜冷,不去刻意看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怒火。4阅读 【壹佰肆拾捌】他还是在乎的! “好,随你!”司马恒一甩袖,便走出了牢房,侧身吩咐道,“好生给我看着他们,出了半点差错,本王为你们是问!” “遵命!”狱卒低下头应着,却在心底暗自捏了把汗,王爷这是在把烫手的山芋扔给自己,不过也只能硬着头皮硬撑下来。 “夜冷,你要怎么做才能捉到真正的犯人?”司马恒走后苏秦却没有马上离开夜冷的牢房,她坐在了他的对面,问道,“要是抓不到呢,你要怎么办?” “我询问过,那个男人是在我们走之后才烟气的,而且是以一根银针直接插入脑后的死穴才毙命,我曾经给王爷看过我的银针,很明显和男子身上找到的不一样,所以…………” “等一下,你说你曾经给他看过你的银针,那么你们…………”苏秦突然间发现,她有些地方迷糊了。 “是的,我之前就曾谈过…………” “等等,那么就是说,你身上的这些伤并不是他…………” “是的,我刚从才要和你说,其实我身上的伤并不是王爷叫人打的。”夜冷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走近点,“而是伊水莲!” “这个该死的女人!”苏秦猛地站了起来,“别栽在我手里,栽在我手里就要你好看!” “嘘…………你轻点儿声,刚从你冤枉王爷了。”夜冷淡淡一笑,“看来,他很生气。” “那也是他先用琵琶钩锁了你的骨,我才那么生气的,谁知道他…………”苏秦不可否认,她刚才是对他有些态度不好,可是他那样骂人也的确太过分。 “不过,王爷也有他的想法,所以现在需要你的配合?” “我要如何配合?” “乖乖地呆在牢房里,王爷暗中派人保护你,你只需多保护自己就行!” “那你呢?”苏秦总觉得他们在策划着什么,“你自己又受了伤,腿又不能动…………”她刚想说话,却见夜冷的腿朝自己这边移动了一下,然后她的眼蹭地睁得老大,却不敢发出一声。 “你知道就好,我不会有事的,我们的目标是引出杀人凶手。” “然后呢,就我们两这副摸样,还不是待宰的羔羊,等他进来了,还不把我们两给!”说着苏秦拿起手指,在脖子上划过。 “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只是要委屈你在地牢里呆上几天。”夜冷说道,“我虽然不能把伊水莲揪出来,但是我可以把真凶抓到,到时候恒王爷只要顺藤摸瓜,找出幕后黑手!” “这就是你和他之间的交易?”苏秦总算是明白了一些,想必刚才司马恒的那副动怒的摸样也是装出来给别人看的,原来这两个家伙一早就策划好了,只是自己才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人。 “是,我与他之间的一个君子协议。”夜冷纠正她的歪曲,“如今你要做的就是等待…………” 夜深了,冷风呼呼作响,却透不进阴冷幽暗的地牢,滴水声依旧在滴答,滴答滴响个不停,似乎每一滴都滴在了人心上,泛起一阵酥麻战栗。 牢房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唯独那种滴水声让人心底发毛,苏秦翻了个身,继续睡觉,虽然是坐牢,可是狱卒却对自己很好,连铺地的稻草都是十分干净而且厚实,躺在上面一点也不觉得冷,这么说,司马恒算是厚待自己的了。 身后传来一阵的脚步声,苏秦以为是狱卒,便没有在意,当她无意中闻到一种奇怪的味道时,心底的警钟大响,因为那种味道她再熟悉不过了,是****,居然有人在牢房里放迷烟。 心头一惊,她下意识地捏紧了手里的银针,憋住气,等待时机………… 脚步在她与夜冷的牢房前来回走动,显然,他是在做一个决定,究竟是对谁先下手,最后他的脚步停在了自己的牢房前,随着烟味的越发浓重,牢门咯吱的一声被打开了。 苏秦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攥着银针的手心都是汗水,呼吸一点点地在变的缓慢,精神却异常的集中,心里数着数,一,二,三,四………… 还未数到十,身后的人便停住了脚步。 苏秦估计了一下脚步,知道他仅离自己三步远,她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但又不能在他动手之前动手,所以只好忍着,谁知,身后的人从怀里拿出一根竹管,对准苏秦的后颈,竹管放在嘴边,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冲来一个人,二话不讲直接一个掌劈下。 来人应声倒地,竹管滴溜溜地滚到了苏秦的身后。 “是你!”苏秦忙地转过身,却看到身着狱卒的衣服,一脸黑沉的司马恒正站在自己的身后,再往后看,却是一脸惊讶的夜冷。 苏秦手按住地面,一阵冰凉的触觉让她双眼猛地睁大。 “你还好吗,有没有那里受伤了?”当司马恒看到苏秦的异常时,他立刻冲到她的跟前,将她整个人都提起来,仔细地打量起来,焦急的眼底有些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担忧与慌乱。 “王爷,你太过紧张了,我根本没…………”苏秦的话还没说完,双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在失去最后的意识之前,她听到了一声司马恒的怒吼,“苏秦!” “你告诉过我,这次的计划是万无一失的,可是你看她,她…………”司马恒站在苏秦的床前,来回不停地走动着,神情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不知所措后的怒火,他没想到自己还是迟了一步,“该死的,他究竟是怎么把针刺进她的身体里的!” 司马恒怎么也想不通,那个黑衣人明明被他打晕了,为何他还能将毒针发射出去,而且还正中了苏秦的脖子。 当夜冷拿着那根淬有剧毒的银针给自己看时,他的第一句话就是,“秦儿她会不会有事!” 夜冷没有回答,但从他的神情上,司马恒可以看出,苏秦的情况相当的不好,于是他二话没有说,直接拿起毒针朝外走去。 地牢里依旧是冰冷的潮湿,滴水声依旧,只是多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地牢的重囚室里,一个男人正被铁链帮着,吊挂起来,身上的伤痕深可见骨,血淋淋的场面让人不忍相视。 “写,把解药给我写出来,然后把命令你杀人的幕后主人的名字也写下来,本王就给你个痛快,不然,你就等着本王拿刀子一点点地将你身上的肉割下来!”司马恒一脸的寒冷,紧盯着眼前备受折磨的男人,鹰般锐利的目光似要隔开他的肌肤,将他剜个剔透。 男人艰难地睁开早就被打得臃肿的眼睛,看着他,嘴角却扯起一个弧度的冷笑,他的舌头被司马恒割掉了,这样可以防止他咬舌自尽,他虽然不能说话,但是他可以写字,司马恒就不信,什么样的人能够忍得住这般酷刑。 司马恒站了起来,走到他的跟前,伸出手将他的头抬起,拿着那根银针,在他的脸上来回地勾勒着,“本王有的是时间来和你慢慢耗,反正本王的手段很多,一点点地在你的身上试试也无妨!“ 来人看了他一眼,又将眼睛合起,完全无视他的威胁。 “好,好样的,有骨气,本王佩服,来人,本王今日要好好地伺候一回人!”司马恒卷起袖子,双眼却透出嗜血的狠戾,让旁人看了也心惊胆寒。 他们何时见过如此狠毒的王爷,一时间,众人皆寒战。 “秦儿,你这么做很危险知道吗,万一不小心,那根毒针划破了你的皮肤,毒液有可能渗入肌肤里,到时候你就会毒发身亡!”夜冷坐在床头的椅子上,一脸凝重地责备着苏秦。 这个丫头太乱来了,她知不知道这么做有多危险! “嘘,你轻点儿声,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苏秦连忙按住他的嘴,朝外看了看,见没人才大大地松了口气,“我招叫做‘将计就计’,反正她的目的就是要毒死我,我如今昏迷不醒不正中她的意思,这样她才会放松警惕,我才能在这只老虎打盹儿的时候抓到她的把柄!” 那时她刚翻过身就发现了地上那根银针,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将它藏了起来,以前她就经常藏银针于袖中,所以这根虽然是毒针,只要她处理的好,基本没什么危险,只是夜冷太过紧张了。 “那你也没必要假装自己中毒了!”夜冷看着她,“你知道我刚才有多紧张吗,以为你真的中毒了!” “我要是不这么做,怎么知道他对我的心意!”苏秦得意地笑了笑,那时的她看到身着狱卒的司马恒出现在牢房里时,心中涌过的是一阵的感动,没想到那个高高在上的家伙还是那么的在乎自己,为了能贴身保护自己,他竟然扮成狱卒混进牢里,既然他那么在乎自己,索性她就来个将计就计,假装被毒针刺到,这样司马恒才会下狠心去抓拿真凶,揪出幕后的黑手,即便他知道是伊水莲,他也不会下重手,最多惩罚她一下,可是如果他在乎自己比他想象中要多很多,那么自己的这次中毒一定会激起他的愤怒,一旦查出幕后的黑手是伊水莲,那么司马恒也一定会严惩伊水莲。 这是苏秦下的一个赌局,赌注便是他对自己的爱,她赌的就是自己在司马恒心底的位置。 当夜冷告诉自己那时司马恒的脸色时,她就知道,她小胜了一筹。 “不过,你还是要注意,伊水莲的背后似乎还有人在帮忙,你的这个小计谋也许能骗的过伊水莲,但不一定真的能骗过那个幕后之人!”夜冷提醒苏秦。 “你是说,有人在暗地里帮伊水莲,这个人会是谁?”苏秦也觉得就伊水莲这么一个女人要能布下这么精妙的局,似乎有些牵强,但是又是谁会在背后支持她呢,突然她的脑中闪过一个人。 “哦,我记起了,司马恒之前曾说过,天阁的阁主,那个神秘的人,在帮伊水莲的那个人一定就是他!”之前司马恒混入天阁也是为了查出幕后的黑手,如今看来,天阁的阁主就是那个幕后之人。 “如果真的是天阁的阁主,那你更要小心,我只听闻他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我爹他也曾和他交过手,结果也只能打个平手而已!”夜冷回忆起爹曾提起这个男人,他总是用一种自己难以理解的语气在述说这个男人,他把对方形容成一个无法逾越的对手,说对方是个狠毒而且厉害的角色。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对了,夜冷,那个被抓住的刺客招供了吗?” “没有,恒王爷在亲自审讯他,不过,他好像特别的顽强,无论遭受如何的酷刑,似乎都不肯将主谋人写出来!” “写出来,为什么要写出来?”苏秦不解,不是说出来就可以了。 “为了防止他咬舌自尽,恒王爷割了他的舌头,严刑逼供要他将解毒药和幕后黑手写出来。”夜冷也只去过地牢一次,那里的血淋淋的恐怖景象让他对那位王爷又多了几分的深刻认识,看样子,他真的很在乎苏秦,尽管他嘴上不说,但是他的行动却代表了一切,为了能从刺客那里得到信息,他真的是费劲了心力,而这也是他所担心的,万一他知道苏秦是骗他中毒了,那么他的反应会如何,夜冷实在不敢想! “割了他的舌头就为了防止他咬舌自尽?”苏秦第一次听闻如此血腥的手法,她咽了一口水,“那么,要是让司马恒知道我是在骗他的,你说,他会怎么对付我?” 突然间,苏秦想到这一点,毕竟他现在失去了记忆,不必之前,他那时对自己的宠爱的确到了一个极端的程度,但是也即便是在那时,他也对自己欺骗他而感到极端的愤怒,她犹记得,当司马恒知道自己用‘苦肉计’欺骗了他时,那种愤怒的,犹如困兽一般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住自己,那时的他是那般的愤怒,差点就将自己剥皮拆骨吞进肚子里,所以从那以后苏秦也总是小心翼翼地不去碰触他的底线,如今她倒是又为了抓住真凶而再次铤而走险。4阅读 【壹佰肆拾玖】苦肉计! “你说呢?”夜冷朝她投来一个同情的眼神。 “阿门!”苏秦用手在胸前做了个十字架的姿势,“夜冷,你手里还有那把银针吗?” 苏秦在想,要是有个万一,她也只能来真的了,那总比被那个腹黑的家伙发现强! 夜冷抽了抽嘴角,“我刚给了恒王爷。” “完蛋了!”苏秦直接倒回床上。 “爹,你说苏秦那个死丫头是假装中毒?!”伊水莲惊讶地说道,“您怎么知道,她是假装的?” 窗户前,站在一个带着鬼面具的男人,他背对着伊水莲,声音低沉沙哑。 “我给黑衣的银针上淬的剧毒叫做‘一日丧’,只要刺入皮肤,渗入血里便会在一日之内要了那丫头的命,可是如今她却熬过了一日,要不是有高人在暗中救治她,就是她根本没中毒!” “高人是不会有!”伊水莲很清楚,“夜冷不过是个略懂医术的人,连神医都不能解开的‘一日丧’,他一个毛头小子就能,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个丫头根本就是假装中毒!” “你看紧那个丫头,我去会会夜冷那小子!”鬼面人阴冷地笑了,“说起来,我和他的父亲倒是有过些‘交情’!” “爹,为何不现在就拆穿那个丫头的诡计!” “不,莲儿,你要记住,做大事的人讲的就是一个‘忍’字,凡是要忍,忍到最后,在敌人最松懈的时候给他致命的一击,才能获得最后的胜利,不能忍的人最终都只能以失败告终!” “是,孩儿谨记爹的教诲!” “还有,别逼得司马恒太紧,那个厉害的男人不是你能操控的!小心逼得他太紧,反而让他有所察觉!” “是!”伊水莲低头的瞬间,鬼面人就消失在了玉屏风之后。 再抬起头时,伊水莲的眼底却是一片的冰冷,哼,苏秦,你想和我斗,还太嫩了,就让你得意几日,等到时机成熟了,我定要你好看! 苏秦此刻却觉得浑身都在一阵的寒意里,她后悔没让夜冷给自己来一针麻醉的药,至少昏迷过去也比面对这个腹黑的家伙强! 司马恒坐在床头,凝视着摇曳的烛火下,那张惨白的脸,凝视良久,他才伸出手,轻轻地为她抚平眉间的那道深深的皱纹,为她擦拭去额角的汗珠。 “你一定很难受吧,对不起,是我不好,没有好好地保护你,让你又一次受伤!”深深的自责声传入苏秦的耳朵,让她的心跳一下子猛地多跳动了两下。 歉意曾一度让她想睁开眼,告诉司马恒其实自己并没有中毒,只是在假装,想让他别担心,别那么自责,但是一想到由此而可能引起的他的愤怒,权衡再三后,苏秦决定还是放弃这一念头,她要相信夜冷,一定能查出幕后的主使,到那时,她才可以对他坦白。 对不起,恒,我不是故意要骗你,只是,在没有抓住伊水莲的把柄之前,她不能放弃,不然之前夜冷所受的苦就白费了! 对不起,恒,再忍忍! 好不容易,司马恒停止在她的脸上制造火种,苏秦在心底大大的松了口气,心却又在下一刻被再度提到了嗓子眼。 “恒!”门口传来了伊水莲的声音,苏秦立刻就感到那个嗲嗲的声音就如同一条毒蛇正吐着信子,朝自己缓缓地爬来,那恶毒的双眼紧盯着自己不放,似乎要将自己扒皮拆骨,然后吞进肚子里才罢休。 苏秦猛地在心底打了个寒战,恒祷着,万能的主啊,全能的神啊,麻烦你们把她赶快吧,把这个疯女人赶走吧! 不过,貌似她的这个恒祷不奏效,因为伊水莲不但没有走,反而朝苏秦的床榻走去。 “你来做什么!“司马恒冷冷地站了起来,挡在她跟前。 “恒,你怎么这么凶,我只是来看看燕小姐!”伊水莲委屈地眨了眨眼,“我听说她生病了,特意带来了千年的人参,听说这人参滋补身体,我想送给燕小姐,聊表心意。” “不必了,她中的是毒,人参对她无用!”司马恒当场便拒绝了伊水莲的好意,生冷地侧过脸看向她身后的仆人,“我不是说过,燕小姐休息期间,拒绝任何人的探视,你倒是没把本王的话放在心上!” 仆人闻言吓得扑通一声朝他跪下,慌忙磕头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好了,恒,是我硬要进来看燕小姐的,不管他们的事!”伊水莲没想到司马恒失去了记忆还是对苏秦这么的好,心底对苏秦的恨意愈浓。 哼,苏秦,没想到他爱你那么深,即便是失去了有关于你的所有记忆,还是忘不了你! 难道我伊水莲注定要输给你苏秦,不!我不能输,我也不会输! “王爷,要责罚便责罚我吧,都怪我太关心燕小姐的病了,所以才擅自做主硬是闯了进来,要怪恒你就怪我吧!” 司马恒淡淡地一挥手,示意仆人退下,“记住,没有下一次!” “是!”仆人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多谢伊小姐!”之后连忙退下。 “恒,你说燕小姐是中了毒,那么你查出是什么毒了,是谁下的毒了吗?”伊水莲伸出头,看了看躺在床上装睡的苏秦,眼底却划过一抹嘲弄。 “没有,不过,会查出来的!”司马恒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她,这一眼却让伊水莲心跳不止。 莫非他发现是自己在暗中搞的鬼!伊水莲被他那一眼古怪的神情吓到,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道,“恒,你也好几天没睡了,不如你去休息一下,我来照顾燕小姐。” 司马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考虑着。 “恒,你干嘛这样看着人家…………”伊水莲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低垂下双帘,装作有些害羞道,“你这样看着人家,人家会不好意思的,而且燕小姐还在这里…………” 恶心——————苏秦在心底极度地鄙视了伊水莲一回,这个女人实在太会做戏了,她丫的不去当选奥西卡最佳影后太可惜了! 做戏做到让她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苏秦很想睁开眼看看司马恒此刻的表情,是不是和她一样,要是不一样,她会考虑跳起来掐住他的脖子! 过了好一会儿,司马恒才开口道,“也好,你就先在这里照顾她吧,有什么事,及时告诉我!” 丫丫的你这匹死马!苏秦在心底大大地咒骂了一回司马恒,你丫的就这么放心把自己留给伊水莲这条毒蛇! 你丫的不是缺心眼,就是存心的! “好,恒,你先去休息,我会好好照顾燕小姐的!”伊水莲将照顾这两个字说的特别重,吓得苏秦的小心肝在心中跳了一圈的蹦迪。 “辛苦你了!” “恒,这是我应该做的!”伊水莲温柔地笑了笑,“我即将是你的王妃,为你分担一些事是我分内该做的!” 伊水莲说完这话,苏秦很想跳起来掐她的脖子! “我先去休息!”说完司马恒真的只留下苏秦和伊水莲两个人在屋里。 呜呜,死马,我要是有个万一,做鬼第一个不放过你!苏秦在心底为自己狠狠地恒祷了一回,她恒祷夜冷赶紧回来,帮她把这条美女蛇踢走,不然,就该换她被毒蛇咬了! “燕飞雪,哦不,我应该叫你苏秦,哼,死丫头你别以为装病就能博取恒的同情,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伊水莲靠近苏秦的耳边,说道,“恒是我的,谁也不能把他从我的身边夺走,所以,你最好给我听清楚了,别再耍什么花样,不然,我让你假戏真做!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苏秦无视她的警告,继续装睡。 “你还是不肯醒,好,我会让你醒的!”说完她伸出手,在苏秦受了伤的手腕上狠狠地捏了一下。 疼———————— 苏秦一下子皱紧了眉头,却咬紧牙根始终不敢睁开眼,另一只手的指甲都深深地陷入了掌心中,她也不敢睁开眼,因为她太了解司马恒,这个腹黑的家伙之所以会放自己与这条毒蛇独处一室,绝对有他的目的! 说不定他早就怀疑伊水莲,或者也在怀疑自己,所以才故意让她们独处一室,而这个家伙此刻也许正在某处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自己更加不能在这个时侯睁开眼。 忍!苏秦的心底只有一个字,无论如痛苦,她现在也只能忍! “看样子,是我的力道还不够!”伊水莲见她依旧没有睁开眼,就又用力几分。 疼,疼死了—————————— 疼,疼死了!!!丫丫的,伊水莲算你狠! 如果可以,苏秦很想跳起来,狠狠地咬住她的手指,但是,可惜,这个幻想中的画面只能在脑中浮现,她还是不能这么做,她只能忍! 死马,你个混蛋,还不出现,再不出现,我就要疼死啦!苏秦这回是在极度鄙视司马恒,这个腹黑的家伙一定就在附近看着,他丫的这就是见死不救! 伊水莲见苏秦还是没有醒,索性拔下头上的簪子,不知是不是因为对伊水莲有了某种程度上的认知,苏秦即使闭着眼也能感觉到她的动作,当她的手摸向头发时,苏秦的心脏猛地连着跳动了好几下。4阅读 【壹佰伍拾】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吗? 丫丫的,这个女人还真恶毒,居然想用簪子刺自己,你丫的,这回她苏秦是豁出去了,即使她插自己,也绝对不醒,她押宝在司马恒这匹死马身上,他丫的要是真的不在附近,或者见死不救,她也认了! 司马恒,我要是有个万一,第一个不放过你!这是在伊水莲即将拿簪子插向苏秦的那一刻,苏秦心底的唯一想法。 当伊水莲要扎下去的那一刻,苏秦紧紧地握紧内侧的手,恒祷着………… 哐当——————一声响起,伊水莲停住了手,目光转向声音的来源处。 一只精致的花瓶倒地,摔了个粉碎,再低头一看,却是一只白色的小老虎朝自己扑了过来。 “啊!”尖锐声响起,却是伊水莲的尖叫声,紧接着小白就跳到了她的身上,用它那胖乎乎的爪子在伊水莲粉嫩的脸上抓着。 “滚,哪里来的小野猫,滚!”伊水莲站了起来,手抓住小白的头,将它狠狠地摔在地上,小白机灵地在地上翻了个跟斗,然后又朝伊水莲摆出一副要攻击她的模样。 “小东西,看我怎么收拾你!”伊水莲卷起袖子正想着弯下腰抓住小白,然后狠狠地揍它的屁股,却听到从门口传来一阵男子低沉的声音。 “小白,你在哪里?”接着司马睿的身影出现在了寝室的门口,“小白,你在这里,我还以为你去哪里了,原来你自己来找飞雪了!” 然后他似乎才意识到伊水莲的存在抬起头朝她笑道,“咦,伊小姐,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是来看燕小姐的!”伊水莲有些尴尬地指了指地上,又指了指地上的小白,“我本来是来照顾燕小姐的,谁知这个小家伙突然闯了进来,打翻了花瓶,我以为它要攻击燕小姐,所以我才…………”伊水莲尽量表现出一副受惊的模样。 司马睿只是微微笑着,弯下腰将小白抱起,“伊小姐有心了,小白不会攻击飞雪,它认识飞雪,它只是以为你要攻击飞雪,它在试图保护她!” 语气很轻松,但是伊水莲却听出了其中的讽刺,于是她讪讪地笑了笑,“既然睿王爷来了,那我先告退了!“ 伊水莲走后,司马睿走到床头坐在椅子上,捡起伊水莲掉在地上的那根簪子,把玩在手中,但双眼平和地看了看还躺在床上装睡的苏秦说道,“她都走了,你还要装吗?” 闻言,苏秦的小心脏猛地连连跳动了好几下,她偷偷地睁开了一只眼,瞄了瞄,却看到司马睿正坐在床头,透着笑意的双眼正看着她。 “嘻嘻,我就知道骗不过你!”苏秦索性睁开了眼,朝他吐了吐舌头,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疼死我了,你要是再不出现,我真担心自己会直接跳起来咬她!” 小白高兴滴跳进了苏秦的怀里,用它的脸在瑞士的身上蹭啊蹭着。 “小白,刚才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它,苏秦真的不知道会不会跳起来咬住那个疯女人的手,估计会! “你不会!”司马睿很肯定地说。 “你就这么肯定?” “有种人有着很坚强的意志,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甚至不吝牺牲自己来达成自己的目的,而你,就是那种人!”司马睿伸出手指了指苏秦,嘴角勾起。 “哼,那叫做毅力,我是个很有毅力的人!”苏秦骄傲地扬起头,突然她低下头,闻了闻,突然她的双眼放出光亮,“你带了好吃的?” “你的鼻子真灵!”司马睿从怀里掏出一包烤的香喷喷的烤鸭。 苏秦笑嘻嘻地接过包裹,打开一看,却在瞬间冷下了脸色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爱吃烤鸭?!” 司马睿依旧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她,可是眼底那流转着犀利的目光却让苏秦的心底一寒,然后就听见她咕噜地吞了一下口水,“呵呵,呵呵,嗨,司马………………” 突然司马睿伸出食指,放在她的唇上,魅惑的双眼里流转着蛊惑人心的光芒,“什么也别说,先吃东西,装了这么久,你一定饿了!” 说着他又继续将目光转到手中的簪子上,顿时间,眼光变得犀利而冰寒。 苏秦在一旁都能感受到他那冷寒的目光,她偷偷地咽下一口。 “怎么不吃,你不是最喜欢吃的吗?”司马睿侧目看着她,嘴角溢出笑,“莫非要我喂你吃?” “不!”苏秦马上打开包裹,伸出手撕了一块鸡腿,啃咬起来,其实她这几日都饿的好惨,因为夜冷说自己中毒了,加上深度昏迷,所以基本吃的都是些流质食物,更加倒霉的是,夜冷这几日出去办事,苏秦没了他的‘细心’照顾饿的更惨,就差没半夜摸到厨房‘偷食‘! “这就对了,好好吃!”司马睿笑的很淡然,但是在苏秦看来,却犹如针芒在背,冷汗直流! 苏秦讪讪地笑了笑,在司马睿‘关注’的目光下吃完了那只烤鸭,然后接过他递给自己的手帕,擦了嘴角的残渣。 “你都记起来了?”苏秦挑眉,看了看他。 司马睿只是淡淡一笑,“记得起又如何,记不起又如何?” “…………”苏秦是皱眉,自从这个家伙失忆后变得很奇怪,老是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是魑告诉我的!”司马睿将簪子收到怀里,拍了拍手站了起来,“我先走了,有小白在这里护着你,应该不会有事!”说完他朝花瓶那边看了看,一道人影晃过,嘴角勾起,“夜冷说他去那里了吗?” “哦………………没有,不过,他说过几日就会回来。”苏秦有些失望,以为他真的恢复记忆了,原来他还是没有恢复记忆,不过,他肯去询问,这也算是一种进步,想到这里苏秦的心底总算是有了些许的安慰。 正说话时,夜冷却突然冲了进来,一身是血。 “夜冷,你怎么了!”苏秦惊呼着从床上跳了下来,朝他奔去,扶住他即将倒地的身体,“你还好吧?” “不是太好!”夜冷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嘴角硬是扯出一个笑,“我遇到了天阁的阁主!” “先别说话,到床上躺一下!”苏秦转过头,对司马睿说道,“帮我扶他到床上!” 司马睿走了过来,扶住夜冷的肩膀,他的手刚碰到夜冷的肩膀,夜冷便猛地抽动了一下,他惊讶地抬起头,看了看司马睿,双眼猛地睁大,“你!” “呵呵,你受了很重的伤,我先扶你到床上休息一下!”司马睿抿起的嘴角勾起,夜冷看了看他的眼睛,了然地点了点头。 苏秦检查完他的伤口,还好他的伤势都在背部,不算太重,苏秦为他做了些简单的处理,清理好一切后,她坐在床头的椅子上,为夜冷轻轻擦拭去额头的汗珠。 “你说你遇到了天阁的阁主,他是谁?”苏秦问道。 “他带着面具,我没看到他的脸,不过,我拿到了这个!”夜冷伸出手,掌心里是一条项链。 “这是!”苏秦拿了过来,放在手里仔细地端详着,“他身上怎么还有和我一样的项链?” 司马睿也看了过来,伸出手从苏秦的手里将项链拿了过去,放在指间仔细地看了看,眉宇间凝起一股沉重,“你确定这是从他的身上拿到的?” “是的!”夜冷看到苏秦和司马睿眼里的那份惊讶,“你们之前见过这条链子?” “确切地说……”司马睿从怀里拉出了一条一模一样的项链,“我们都拥有一条。”他看了看苏秦,苏秦沉了一口气,也从脖子里拉出一条项链,款式和质地都和夜冷手里的一模一样。 “好吧,那你们是不是也可以告诉我,这条项链是用来干嘛的?” “用来打开一个盒子。” “盒子?”夜冷耸了耸肩膀,“好吧,那么问题来了,这条项链是用来打开哪个盒子的?” 一阵沉默—————————————— “那么,我换个话题,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夜冷觉得这个话题可能会比较有进展。 “是玉玲珑。” “玉玲珑?!”夜冷突然有些激动,“你们的手里有玉玲珑?” “是的,我有,怎么了?”苏秦觉得奇怪。 “能给我看看吗?”夜冷对‘玉玲珑’十分的感兴趣。 “我有!”司马睿从怀里拿出‘玉玲珑’挂在指尖,“你见过这个?”从夜冷的表情上,他可以猜测出夜冷至少应该知道玉玲珑。 “是的,就是它!”夜冷伸出手,司马睿却将手收了回去,“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这是不是我在梦里见到的那个玉玲珑。” “你的梦里?”苏秦微微拧了拧眉,“你做什么梦了?” “确切地说,是我之前的记忆,就像是你闭起眼,那些画面便在你的眼前浮现…………”夜冷陷入了回忆里,“一个红衣女子,撑着一把四边的伞,伞的边角上挂着的便是…………” “玉玲珑!”苏秦说道,“你是不是看到她身边还跟着一只白色的老虎,她还用天籁般的声音唱着同一首歌。” “你也做了同样梦?”夜冷有些激动地拉住她的手,“然后呢,你还梦到了什么!” “我…………”苏秦也很激动,她并没有抽回自己的手,而是朝他探出身子,正当她想要说话时,耳边却传来了司马睿冰冷的声音。 “咳咳…………”司马睿握拳放于嘴边,咳嗽了几下,“夜公子,你说这条项链是从天阁阁主身上获得的?” “是的!” “能交给我保管吗?” “是的,不过,你要拿它做什么?”夜冷将那条项链交给了司马睿。 “一会儿我会叫大夫来帮你重新包扎一下伤口,还有,你如今也受伤了,住在这里不方便,我会另外给你安排住房,另外我会派人照顾秦儿。”说完,他站了起来然后转身看了看夜冷和苏秦,朝外喊道,“来人!” “王爷!”立刻有人从外面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苏秦总觉得这些人很神奇,行动迅速,为什么他们总能在第一时间听到主人的吩咐。 “照顾好夜公子!” “等一下,为什么要别人照顾他,我不是在这里?”苏秦耸了耸肩膀,表示不能理解地摇了摇头。 “因为……”司马睿转过身,朝她勾起嘴角,“你得跟我走!”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苏秦跟着他来到了‘天女湖’边,可是他一到这里便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双手环胸静静地看着湖面深思。 “你喜欢这里?”司马恒突然开口问道。 “恩,喜欢……” “为什么喜欢?” “因为这里有着美好的回忆。”苏秦看了看司马恒,只觉得他似乎有些奇怪。 “对,你喜欢这里是因为这里有着你的回忆,也可以说是记忆…………”司马恒突然低下头,思索了一会儿,“可是,要是这里没有值得你回忆的美好记忆,那么这里还能成为你喜欢的地方吗?”突然司马恒抬起头,看着她,眼神深邃,那么的深,深到苏秦看不清那里面究竟有什么。 “你想说什么?” “有过共同的经历比什么回忆都来得重要,毕竟,那曾是活生生的经历,而不是虚无缥缈的感觉,就像是你和夜公子,你们有过共同的经历,我看的出,他…………” “那就是为什么,你没有当场揭穿伊水莲的阴谋的原因,对吧!”苏秦打断他的话,她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被什么掏空了,似乎有些东西在慢慢地消亡,而自己却只能看着,无法挽回,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她心痛,却又无奈。 “这就是你对她的仁慈,共同的回忆,对吧!”突然间,她似乎明白了,也许,他们之间错过了一些,而这些却又是他们不可逾越的鸿沟。 她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无奈中的心痛竟是这般的酸涩无力……………… “没什么,我们上船去吧!”也许是看到了她眼里的那些闪烁的晶莹的泪光,司马恒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松开双手,带着苏秦登上了一艘船,朝停在湖中央的‘品香阁’而去。4阅读 【壹佰伍拾壹】想和你在一起! 苏秦扬起头,看了看天空,碧蓝如洗,偶尔还有几只飞鸟从天空飞过,留下一串串的鸣叫声,回荡在蔚蓝的天穹。 他的话还在耳边回响,他说,要是没有了回忆,那么仅凭着心底的那份幻想,又或者是那份的莫名的冲动,能否维持一段感情,毕竟,真正经历过才是最重要的,无论你经历过的是怎样的过去,两个人有着共同的回忆比什么都重要,连回忆都没有,他要拿什么来爱,来维持,虽然很残酷,但这就是现实。 苏秦自嘲一笑,原以为什么都能回来,可是到头来,她却悲哀地发现,那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你怎么和他一起来了?”当胡清歌看到苏秦和司马恒一起的时候,有些吃惊。 “你似乎也受了伤,莫非你也和天阁的阁主打了一架?”司马恒指了指他手臂上的伤,“看样子,这位阁主大人惯用长链子,而且链子的尾部带钩的武器…………”说着,他伸出手掀开了胡清歌的袖子。 “你干嘛!”胡清歌甩开他的手,不过那一瞬,苏秦看到了和夜冷身上一模一样的伤痕。 “你真的和天阁的阁主打了一架?”苏秦感到惊讶,“胡清歌,告诉我,你去那里了?” “天阁的阁主?!”胡清歌显然也很吃惊,“不,我没有遇到他!” 司马恒挑眉看着他,“让我看看你的伤!”然后拉过他的手臂,掀开仔细地看了看,“他喜欢用带钩的长链子作为武器,不,应该说,他少了条胳膊,所以用钩子之类的来代替,而这也正好成为了他主要的武器!” 胡清歌不可思议地看着司马恒,“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好了,现在你可以回答她的问题,你是在那里遇到天阁的阁主?” “我说过,不是天阁的阁主…………”突然胡清歌停住了,他似乎有些疑惑,“你刚才说,我手臂上的伤和夜冷身上的伤一样?!”他的语气很惊诧。 “是的!”苏秦点了点头。 “哦,天啊!”胡清歌突然捂住自己的额头,眨了眨眼,感觉他好像突然间明白了什么,“原来是这么回事!” “怎么了?”苏秦被他突如其来的表情变化吓到,“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事情是…………”胡清歌突然停住,然后指了指司马恒和苏秦,手指转了一圈,“能先告诉我,你们两来找我有什么事?” 司马恒听出他的意思,只是笑了笑,“既然你不想说,那么我想你也没有必要知道了,因为你一定没什么兴趣知道有关天阁阁主的事!” “等一下!”胡清歌拦住他,“好吧,我想我们之间或许有些消息可以互通!” “我突然不这么觉得!”司马恒拍掉他的手,勾起一笑,转身准备走人,“告辞!” 胡清歌最后投降,举起手道,“好吧,我告诉你,不过,你也得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司马恒转过身,朝他露出得意的微笑,“成交!” 怒——————————胡清歌跟在苏秦的身边,朝走在前面的司马恒做了个鬼脸。 “我发现,他自从失忆以后变得更加的令人讨厌!”胡清歌凑近她的耳边说道,“你有没有发现,他变得有些过于冷漠。” “恩。”苏秦有心无意地点了点头。 “你怎么了?”察觉到苏秦的心不在焉,胡清歌停下脚步,按住她的肩膀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哎,疼…………”苏秦皱了一下眉头。 “秦儿!”胡清歌只是轻轻地碰到了她受伤的手腕,却发现她的手腕那里是包扎着绷带时,有些气恼地问道,“你怎么又受伤了,这回是谁弄的?” “怎么了?”司马恒转过身,问道,当他看到胡清歌轻轻地捧起苏秦的手腕,像呵护珍宝似地放在掌心时,他的心底浮起一丝莫名的不快,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 “她是手腕是怎么弄伤的?”胡清歌责问道。 “是莲儿……”司马恒淡淡地一笔带过。 “又是伊水莲,司马恒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把那种毒如蛇蝎的女人一直放在身边,让她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秦儿!”胡清歌有些义愤填膺,苏秦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别说了,可是他却不理睬,“秦儿,你让我说完,今天我就帮你问一下这个家伙,他到底是怎么打算的,难道他真要娶了那个女人!” “胡清歌!”苏秦有些生气。 “是的!”司马恒却突然出口。 “什么!”胡清歌突然感到万分的惊讶,“你刚才说什么,你要娶她!我没听错吧!” “你没听错,我会娶她,因为…………” “你别告诉我,你爱她!”胡清歌觉得司马恒要是说他爱伊水莲,自己会先冲上去狠狠地揍他一顿! “不,不是爱,是,是一种习惯……”司马恒挑了挑眉,有些勉强地说出理由,但是至始至终他都没看苏秦,不知是不是害怕再看到她眼底的那份心伤,他在逃避,这是第一次,他感到自己居然心虚了,心虚得想要逃避,不敢去真正面对。 “你!”胡清歌瞪着眼,准备冲上去给他一拳,却被苏秦拦下。 “好了,我们不讨论这个话题好吗,转到正题上!”苏秦对胡清歌说,“你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是在哪里受的伤,是谁打伤你的?” 胡清歌放下手,沉了一口气,“之前夜冷曾找过我,他希望我能去皇宫里查一查。“ “查谁?”司马恒问道。 胡清歌看了看他,迟疑了一下,苏秦看到他的眼神,立刻明白了说道,“是玄武帝,对吧!” “什么!”司马恒很惊讶。 “你怎么知道?”胡清歌更惊讶。 “因为你提到了夜冷,我记得当时他曾经在皇庭上见过玄武帝,那时他曾经怀疑过,坐在王座上的那个人不是玄武帝,所以当你提到他时,我便猜到了!” “所以,你真的去了皇庭!”司马恒惊讶不已,而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抓起胡清歌的衣襟,逼近他问道,“你在那里遇到了天阁的阁主!” “喂,你先放手!”胡清歌指了指他的手,说道。 司马恒这才发现自己太过激动了,放开了他的衣襟。 胡清歌整了整被他弄皱的衣襟,才道,“不,确切地说,是你的父皇!” “额?”苏秦有些奇怪,“你越说我越糊涂,怎么不是天阁的阁主,而是他的父皇?” “是这样的,我在皇庭里遇到了你的父皇,他和我打了一架,用的正是你说的这种武器。”胡清歌耸了耸肩膀,“而你却告诉我,夜冷遇到了天阁的阁主,就那么凑巧,他用的也是这种武器,所以,我就做了个大胆的假设,如今你的父皇也许是,应该是,天阁的阁主!” “omg!”苏秦惊呼道。 “什么意思?”这一声是司马恒发出的。 “什么意思?”这一声是胡清歌发出的。 两人同时问道。 “恩,就是表示惊讶的意思,对了,胡清歌,那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苏秦摆摆手,示意这个无关紧要。 “现在轮到你来告诉我,你来这里的原因,不是刚好来这里串门的,对吧!”胡清歌双手环胸,对着司马恒点了点头,示意他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我找到一样东西,我想你也许会需要。”司马恒伸出手,松开手掌,项链垂落了下来,在胡清歌的面前来回晃动。 “这是?” “我听说你在找一个能打开锦盒的钥匙,那时我就在想,也许这个刚好能打开你的锦盒!”司马恒说得很轻松,胡清歌却听的一脸的灰沉。 “你居然派人跟踪我!” “之前,我只是好奇,有什么锁头是你也打不开的,于是,出于某种好奇,我派人去你订做钥匙的那家查了查…………”司马恒将项链交到他的手里,“你应该庆幸,我调查了这件事,不然,你到现在也许还找不到这把钥匙!” “你的意思是我还要感谢你对我的跟踪,秦儿,你听听,这是什么话!”胡清歌要抓狂了,第一次听说这么荒谬的话! “人话!”司马恒直接回答他。 “你!” “好了,别吵了!”苏秦伸出手,将争吵中的两人分开,“我们现在是不是该去看看那个锦盒!” “好,看在秦儿的面子上,我暂时不和你计较,等处理好这件事后,我再和你好好地算这笔账!”胡清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朝船内走去。 “这就是你的锦盒?”苏秦没想到会在胡清歌这里看到一模一样的锦盒。 “是的!”胡清歌小心地将它放在了桌子上。 “它是谁留给你的?”苏秦问道。 “我父亲,呵,好笑吧,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而他却只留给了我这个东西。”胡清歌看了看司马恒,却发现他正陷入深思中,“你在那里找到这条项链的?” 苏秦刚想回答,却被司马恒打断,“你母亲没有告诉你关于你父亲的任何事?”4阅读 【壹佰伍拾贰】司马恒的心结 “不,事实上,没有人提起过他,要不是我祖母告诉我,我有个父亲,我都还以为自己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胡清歌很轻松地说了这个笑话,不过苏秦能从他调侃的眼神里看到淡淡的忧伤。 当胡清歌将钥匙插入孔里,一转动钥匙,吧嗒一声,锦盒被打开了。 “你怎么知道,这条项链能打开这个锦盒?”胡清歌很疑惑。 “因为我发现,我的项链打不开你的锦盒,所以做了个模具,只是没有巧匠能做出一模一样的钥匙来,所以我才注意到虽然每条项链的样子是一样的,但细看下,钥匙的齿轮是不一样的,很细微,但是却是唯一的区别!”司马恒指了指锦盒,“当我看到夜冷手里的那条项链时,我发现,它上面的齿轮和那个模具上的一模一样!” “你居然偷我的东西!”胡清歌惊讶的说不出话,这个家伙实在太可怕了,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连他进来偷走自己的锦盒做出了钥匙的模具,自己都不知道!这太可怕了! “我建议,你该改进你的防盗系统!”苏秦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不过,这仅限于对付一般的盗贼,对于那些惯偷,恐怕是杯水车薪!” “你说我的惯偷!”司马恒惊呼道。 “说的好!”胡清歌非常赞同地点了点头。 司马恒垂下头,不予辩驳,当他发现如今的人数是一比二,对自己极为不利时,最好的方法就是闭嘴。 “好吧让我们来看一看里面究竟有什么?”胡清歌打开了盒子,却惊诧地发现,“什么也没有!” “为什么什么也没有!”苏秦惊诧道,“为什么,怎么什么都没有!” 苏秦以为里面会有和自己一样的玉玲珑,可是里面什么也没有! “里面应该有什么?”胡清歌转过头,看了看身后惊讶的两人。 “里面本应该装着这个!”司马恒将玉玲珑递到他的面前。 “玉玲珑!”胡清歌惊讶不已,“难道这里面曾经装着玉玲珑!” “谁拿走了它?” “是拥有这把钥匙的人!”司马恒指了指胡清歌手里的项链,“你确定这个锦盒你从未打开过?” “是的,不然,你手里也不会有钥匙的模具!” “原来如此,惯偷不止他一个!”苏秦拿起那条项链,“看来,我们得去看看这位天阁的阁主大人,或者应该说,是你的现任父皇!” “这件事你别管!”司马恒拦住苏秦,“父皇的事,我会查清楚!” “他还没有恢复记忆?”胡清歌看着他的背影问苏秦。 苏秦摇了摇头,“我先回去照顾夜冷,你有什么消息立刻通知我!” 也许是她多心了,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魍、魉!”司马恒吩咐道,“你们两人立刻进皇宫监视父皇的一举一动,有任何的异动立刻向我禀告!” “遵命!”两人走后,司马恒又坐回到圆桌上,从怀里掏出那根发簪,在掏出发簪的同时,那个木梳子也从怀里掉了出来。 司马恒立即弯腰将木梳子捡了起来,仔细地看着,木梳子上有很多斑驳的血痕,看来是有人曾经紧紧地将它握在手里,血从掌中流了出来,沾到了木梳子上,那个人当时为什么要那么用力地握住这个木梳子呢? 他努力地回想过去,可是,脑中关于苏秦的一切都是个空白,唯一关于她的消息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即使他承认在心底对苏秦有着某种特别的情感,在乎她,心疼她,目光会跟随着她,但是,这些都是出自无意识的情况下,没有一点的记忆作为基础,他只是怕,怕要是寻不回着个记忆,那么心底的那份出自本能的悸动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消亡,到那时,他要拿什么来爱,那什么来维系住这份莫名的悸动! “那是你给她的梳子,上面是她的血!”司马睿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看了看他手里的木梳子,“那时胡清歌喂她吃了药,她死命地抓住这个木梳子,心中想着你,才得以抵抗住药性!所以,那上面才都是她的血!” “是吗?”司马恒低下头,用拇指摩挲着木梳上的血痕,“她当时一定很痛苦!” “她是个坚强的女子,至少是我见过的最坚强的一个!”司马睿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也是喜欢了她的这份坚强?”司马恒抬起头,看了看他。 “我和她之间只能说,有缘无分,错过的不能再回头,但是你可以,三哥,你和我不同,你和她之间经历的要比别人都多,你们之间的感情比任何都来得深,如今你要是放弃,以后你一定会后悔的!” 司马恒重新将目光投向手中的木梳,又看了看那根簪子,“你们都这么说,可是,我的记忆里,对她是一片的空白,有的只是一种莫名的悸动,可那种感情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无根的浮萍,感觉随时都可能消失,那时,我该如何面对她?” “人生很长,也很短,与其去想这些漂浮不定的事,不如把握现在,如今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你爱秦儿吗?”司马睿伸出手指了指司马恒的心,“听从心灵的指引,做你心底最想做的事,如果你的心告诉你,该去爱,那么就别犹豫,因为一旦你犹豫了,机会就会像流沙,从指缝里溜走!再也找不回!” 我的心?司马恒低头看了看他指的方向,我的心吗? 他的心吗?司马恒摸向了自己的胸口,又抬起头看了看那扇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苏秦站在窗户边,透过花格窗,看到了门口的那道欣长的身影,她咬了咬下唇,门外的那道身影似乎正打算迈开步子走进来,她的心也跟着那即将抬起的步子而变得有些狂跳不已。 正待司马恒抬起脚的瞬间,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启禀王爷,出事儿!” “什么!”司马恒转过身,雷利的目光朝向身后。 来人猛地一低头,“禀王爷,宫中来人说,陛下遇刺!” “可有性命之忧!” “御医及时诊治,目前没有大碍!” “可查出是何人所为!” “是水月国送来的歌姬,趁着陛下松懈之时,用银簪刺杀陛下!” “人呢?”是水月国的人?居然在这个时候发生这样的事! “目前羁押在大牢里,皇上请王爷马上进宫!” “皇上醒了!”司马恒这会儿有些的惊讶,“皇上还叫了谁进宫?” 魍和魉在宫中怎么没有及时向自己禀报,莫非他们出了什么事? “就睿王爷和王爷您!王爷,要即刻进宫?”来人偷偷地抬起眼角,看了看眼前的男子。 司马恒转过身,朝屋内看了看,犹豫片刻,随即甩袖离去。 “他还没能走进来,对吧,小白!”苏秦有些失望地摸了摸怀中的小白球,小白有些慵懒地蹭了蹭她的手,动了动身子想寻个舒适的方式睡觉,突然,它却猛地一惊醒,跳了起来,弓起身子,双眼朝前看着,嘴里发出低沉的怒吼。 “怎么了,小白?”苏秦不解地朝它看的方向看去,一张鬼面具赫然映入眼帘,心头一惊,“你,你是谁!” “你终于还是回来了!”来人迈步而进,朝苏秦走来,每走一步,他的目光都在苏秦身上扫过一遍,似乎在确定着什么,之后便又响起那低沉暗哑的声音,“十八年过去了,我终于等到你了!” “你是谁,再不说,我可喊人了!”苏秦警惕地抱着小白,往后退,眼前的人给她的感觉是那般的可怕,那种害怕仿若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意将自己紧紧地包裹住,寒冷从头到脚。 “呵呵,一个中毒昏迷的人,能发出声音吗?”他的声音在黑夜里竟是如此的冰冷,似乎,这个人从未曾活过,“你别怕,我不会害你!” “你究竟是谁!想要做什么!”苏秦自然知道他的话的意思,即便自己喊了也没有人会来,因为刚才他就派人把司马恒支走,如今,只怕自己早成了笼中之鸟。 “我是谁,不重要,我来只是给你个忠告,别妄想着解开司马恒身上的‘七日忘’,他中的和夜冷身上的不一样,若是强行解开,一旦他记起所有的事,只会要了他的命,而不是救他!”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苏秦对他的话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哼,我没必要骗你,那个家伙对我还有用处,杀了他对我无意义,故而,我没有必要骗你!”他的语气很张狂。 “看样子,似乎你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你究竟是谁!”直觉告诉苏秦这个人不好对付,由于他遮着面,看不清脸,于是,她的目光开始在他的身上搜寻起来,在扫过他的左肩时,突然,她的目光一顿。 “你是…………”后面的几个字,苏秦却突然不敢说出来,因为她看到他的眼底那份寒意。 “怎么,你也发现了,是啊,这里没了!”他指了指自己的左肩,“因为你的那一剑,我便失去了它,不过,没关系,因为你又回来了,这样,这一剑我也挨得值!”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苏秦觉得他是个危险的疯子!尽是说一些她完全听不懂的话! “呵呵,你当然听不懂,你还不是她,应该说,你的记忆还没有回来,不过我有的是耐心,等到你恢复记忆!”他深深地看了苏秦一眼,那一眼吓得苏秦心惊胆寒,但那眼底不是欲~望,因为她清楚地看他的眼底是某种找到宝物般的兴奋,似乎自己正看着的就是一堆金子! 神啊,请原谅她会这么想,因为那个人的眼神与她看到金子时所发出的兴奋的目光是一样的!苏秦在心底暗自鄙视了自己一回,可是,谁能不爱钱呢! “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不过,我想应该不会太久!”说完,他便消失在了黑暗处,一如来时般悄无声息。 “呼呼…………”苏秦大大地呼出一口气,抱着也同样是松了口气的小白虎滑落在了地上,“小白,那个人让你很害怕对吧!”苏秦定下神后,伸手摸了摸小白的头。 小白用头蹭了蹭她的身子。 苏秦淡淡地笑了笑,她会想起刚才那个人的话,心底却又浮起不安,这个人说绝对不可以让恒恢复记忆,因为他中的‘七日忘’和夜冷身上的不同,他还说要是强行让司马恒恢复了记忆,那么他就会死! 对于他的话,自己总有种不自觉去相信的倾向,这种奇怪的倾向让苏秦也深感奇怪。 但,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她该怎么办,不让恒恢复记忆,他与她是不是再也回不到从前,可是,即使恢复了记忆,他与她也不能长相厮守,如果非要自己做一个选择,那么,她宁愿让恒活着,即使只能在很远的地方看着他,她也愿意! 只要他能活着! 要她做什么都愿意! 王宫玄武帝的寝室里,一股白烟萦绕,颓靡之味却在整个寝室里蔓延着。 司马恒和司马睿站在九重锦幔外,神情各异,目光都朝内看去。 “御医不是说父皇无事,怎么如今却又变成了病重!”司马恒的语气里微微带了点怀疑。 “三哥,如今不是问这个时候!”司马睿轻声地对他说,“父皇,如今的病况更为紧要!” 司马恒没有回话,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锦幔道,“那么父皇,您叫儿臣来,有何事?” 他的语气很冷淡,多年的冷漠待遇让他对这位名义上的父皇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情感,就如同他所说的,没有经历过,没有共同的回忆,他的情感就像是浮萍,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变得冷漠,他与帐内的男人,如今不过是熟悉到不能熟悉的陌生人,仅此而已! “三殿下,陛下请您进内说话!”一名太监模样的人地走了出来,朝司马恒恭敬地鞠躬道。 司马睿问道,“王公公,父皇他如今的伤势如何,严重吗?”4阅读 【壹佰伍拾叁】司马恒的决定! “六殿下,是要三殿下进去见他,其他的恕老奴无法告知!”王公公低下身子,跟在司马恒的身后进了锦幔内,但他也只是停留在了第一层的锦幔外,便不曾再进去。 锦幔内,那股颓靡的气味更加的浓重,司马恒拧起了眉头,往日的一切浮上脑海,心底的厌恶有增无减,放于身侧的双手慢慢地握起。 脚步声在离最后两道锦幔处停止了,司马恒站在锦幔后,双眼眯起,根据夜冷和胡清歌的描述,很有可能在锦幔后的不是他的父皇,也许正是他一直在寻找的天阁的阁主,可如果是锦幔内的人是阁主,那股难闻的颓靡的死人的气息又是从何而来? “是恒儿吗?”苍老的声音从锦幔后传来,低沉沙哑,那是一种带着一种几近颓死的边缘的绝望的声音。 “是!” “过来!”低沉的声音传来,锦幔被掀起,一只满是烂疮的手。 司马恒心底一惊,“父皇!”为何他的手会如此的可怕,他如果是阁主,那么怎么会如此的颓靡,莫非他真的是父皇!? 可是,夜冷他们遇到又是谁,那个原本在大殿之上生龙活虎的人又是谁…………………… “恒儿,你也看到了,父皇时日不多了,你过来,让父皇看看你!”苍老的声音中是种低沉的悲凉,他似乎就真的是一位老父亲在儿子面前忏悔,“父皇知道欠了你和你母妃的,但父皇要你知道,有时候远离并不代表不爱,相反,那是一种深爱的无奈,只是当时父皇不得不这么做,唯有远离你们,才能更好地保护你们!” 司马恒心头一凛,往事历历在目,母妃的冷漠,父皇的冷淡,自己的辛酸,众人的奚落,难道这一切的过往都可以用这几句话聊聊带过。 “恒儿,父皇叫你来是想要见你最后一面,来,你过来,让父皇看看你的脸!” 犹豫了片刻,司马恒走上前去,当帷幔掀起的时候,司马恒惊诧地瞪大了双眼,“父皇,你的脸!” “恒儿,你长的真像你母妃…………”他苍老空洞的眼透过眼前的男子,看到了远处,似乎是想透过他,看到某人,“犹记得当初我在营地刚见到她时,她就是那般的美丽,就是一眼,她的脸便印在了父皇的心底,再也磨灭不去,于是我便将她带回了皇宫,给她最好的,最美的,可是…………”玄武帝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脸,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美好的回忆里,从他的眼底,司马恒似乎也能感受那份心灵的欢乐。 这个男人,他的父皇,在心底也是爱着自己的母妃吧! “可是,她似乎一点也不开心,我以为她有了孩子会一心一意地留在这里,可是,我还是错了,她即使有了我的孩子,还是不愿留下,直到死了她也心向着那里…………”玄武帝逐渐陷入了回忆里。 “父皇…………” “恒儿,父皇只是想告诉你,你母妃留给我很多美好的回忆,但同时,这些回忆也让我很痛苦,你母妃死去时的眼神,就如同诅咒般日夜折磨着我…………” “父皇,既然这么痛苦,为何你不选择忘记过去,舍去这段回忆,这样,你就不会日夜受到折磨!痛不欲生!”司马恒有些感触,“如果是为了留住某段回忆而让自己痛不欲生,那么我宁可选择不去记起!” “呵呵,恒儿,当你遇到时,就不会这么想了,有些东西是宁可痛死也不能忘记,不是不能忘,是无法忘记!” “即便是死,也不能忘…………”司马恒似乎陷入了某种深思中,是对母妃的深深的爱,让父皇即便是痛苦着,也要留着那段回忆,也不愿忘记!是爱吗!? 爱之深,痛之切! “父皇,你病了很久了?”司马恒突然想到一个疑点,看父皇的样子,绝对不是刺伤那般简单,父皇似乎是得了一种病,而他得这病也不是一两天,如果是这样,那么那日在大殿之上看到的精神矍铄的父皇又是谁?! “那个人是天阁的阁主!”玄武帝直接解答了他的疑惑。 “他!”司马恒惊呼出,“父皇,你怎么!” “是我请他来帮我的!”玄武帝放下了锦幔,“水月国近几年来,在暗地里蠢蠢欲动,纠结了多方势力意图不轨,在天阁的阁主多方寻觅之下,终于有了他们要谋反的证据,如今我只是给你一个借口,一个攻打水月国的十分完美的借口!” “父皇!”司马恒自然知道他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他没想到父皇在病重中居然还谋划了这许多,只是为何他要对自己说这些? “你一定好奇,我为何要与你说这么多!”玄武帝忍不住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咳咳…………” “父皇…………”司马恒靠近锦幔,脚步却始终停在了锦幔外。 咳嗽声渐下,帐内一阵的沉默,接着沉沉的叹息声从锦幔内传了出来……………… “恒儿,父皇的时日不多,父皇只是将本该属于你的一切都交付于你!”一只锦盒从锦幔里递了出来,“这个锦盒里装着的是整个国家,朕把它交给你!”他的语气很郑重。 司马恒看着眼前的锦盒却没有伸手去拿,他勾起嘴角,“小时候,母妃曾告诉过我,得到一样东西之前,你必先舍去一样,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你舍去了亲情,保护住了我与母妃,那么这一回,玄武陛下,您要我舍去什么,才能得到这个锦盒?” “孩子,我从你的眼底深处看到了,那是种对权力的,而这十几年来军营的磨练让你成长了到有足够的能力来保护自己,守护住这个国!” “你和阁主之间大达成了某种共识,这才是他愿意帮助你的原因?”司马恒似乎有些明白了今日之行的意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而这种共同的目的性将他们连在了一起,恒儿,选择正确的事,做你该做的事!” 司马恒站在大殿外,手里拿着锦盒沉思。 “父皇,他…………”司马睿看到那个锦盒里的东西时,一切都明白了。 司马恒静静地看着他,耳边响起父皇说的话,‘你六弟是个毫无的人,他不适合来统治这个国家,但是他却是个难得的人才及值得信任的人,他会帮助你!“ 突然间,司马恒明白了,为何这几年来,那些皇子频频莫名死亡的原因,为何自己在这期间被送到了边缘的军营,他原本以为这一切都只是个巧合,以为父皇不想再看到他而将他发配到了边关,可如今,他才知道自己错了,他错的离谱………… “你说你见过天阁的阁主了!”夜冷惊讶地看着苏秦,“他和你说了什么?” “他说你和恒中的‘七日忘‘不同,他说要是我们为恒施针,那么他会疼死!”苏秦抱着小白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些沮丧。 “等一下,他为何会知道我也中了…………”夜冷突然间瞪大了双眼,“是他,那个为我解‘七日忘’的人是他!” “你父亲给你下的‘七日忘’是天阁的阁主解开的,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解开你身上的‘七日忘’?” “他说过,有人会需要我来帮她恢复记忆,所以,我不可以失去记忆!”夜冷看着苏秦说道。 “他也说过,他会等我恢复记忆,那么…………”当苏秦看到夜冷身上的表情时,她开始相信那个独臂男人所说的话。 “我想………………”夜冷刚开口,门口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门被人打开,然后司马恒走了进来。 他径直走到苏秦的跟前,静静地看着她,突然一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 “你,你怎么了?”苏秦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有些气喘不过来,她万分惊讶地看了看身后的司马睿,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解答。 司马睿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知情。 很好!苏秦白了他一眼,于是她只好拍了拍司马恒的肩膀,“你怎么了?” “我想恢复记忆!”司马恒突然说道,“我想记起和你之间的一切!”他不想忘记,凭心的感觉,做他想做的事! “你说什么?”苏秦眨了眨眼睛,她没听错吧! “我说我想记起和你的一切,因为,我不想忘记!”司马恒按住她的肩膀,神情恳切,然后他对夜冷说,“帮我施针!” “不!”苏秦却突然反对。 “为什么!”司马恒问道,“你不想我恢复记忆?” “不!”苏秦低下头,她想,她做梦都想,想他能亲昵地抱着自己,想他能拥着自己在自己的耳边轻轻地说着情话,可是,那个独臂男人的话却始终在自己的脑中,如魔咒般不停地吹奏着,让她不敢轻易地让他去冒险。 “那为何不让我恢复记忆,之前你不是想尽一切的办法要让我恢复记忆吗,如今却又为何不愿了!”女人真的是善变的动物! “不为什么,只是我不想…………”不想让你冒险而已,这句话苏秦没有说出来! “可是我想!”这个女人怎么总是要和自己唱反调! “我说,我不想!”他就不能不这么固执嘛!之前不是不想的,怎么又想了,男人的心真的难以捉摸! “那是我的事,还由不得你做主!让开!”无礼的女人! “不让!”霸道的男人! 于是本来只是一场很简单的对话却上升成了一场嘴斗! “额,你们…………”司马睿本想着做个和事老,刚开口却被人打断。 “闭嘴!”男人的火气被挑起。 “闭嘴!”女人的怒气被撩拨。 “好吧!”司马睿发现如今的情况是来了个大颠倒,“就当我说的都是废话!” “我想我们该找个地方好好地谈谈!”司马恒拉起苏秦的手,朝外走去。 “喂,你放手!”苏秦用力地想把他的手从自己的手腕上拉开,却被他攥的更紧,“司马恒,你放手!” “我看他们的还是和以前一样,即使他没恢复记忆也没事!”夜冷双手抱胸,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他们之间的感情远比他们想的要深很多!” “我看也是!”司马睿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的三哥一旦顽固起来就很可怕,不知苏秦能否强硬的过他。 “为什么要在这里谈!”苏秦摸了摸被捏红的手腕,抱怨道,“你就不能轻点,你这个霸道的家伙!” 为何,又回到了他的寝室里,谈话非得在这里谈吗! “抱歉,疼吗?”他只是有些激动。 “典型的大男子主义者!” “什么?”她的词总是那么的奇怪吗? “就是说你总是喜欢以自我的思想为主,喜欢控制一切,喜欢掌握一切,一旦有人提出和他相反的意见,或者是建议,他就会如同暴走的野兽,狂躁,易怒,就像你现在这样!”苏秦指了指他,“那,双眼暴突,血丝满布,双手环胸,耸起肩膀,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那,那,就是这样!” “你…………”司马恒刚想发作却意外地发现,他现在所有的动作的确都符合苏秦所说的,于是突然间,所有的动作都在那一瞬凝固住。 “啊,你看吧,我说对了!”苏秦得意地扬起头,“从种种迹象看,你就是个十足的大男子主义者!” 司马恒眯起眼,盯着她看。 “看什么看,有理不在————‘身’高!”苏秦特意强调了他们之间的身高距离。 “啊!”看到她得意洋洋的模样,司马恒却又勾起了嘴角,挑了挑眉。 “啊,什么意思?”苏秦突然发现他眯起了眼,性感的薄唇勾起,眼底闪烁着的目光让她猛地打了个寒战,本能地后退了几步。 “啊就是太迟的意思!”司马恒发现对付苏秦最有效的方法就是………… 下一刻,苏秦的双唇就被他吻住,司马恒伸出手将苏秦的腰揽紧,让她的身体紧紧地贴着他的身体,单手绕过她的脑后,将她紧紧的压向自己,丝毫不给她挣扎的机会。4阅读 【壹佰伍拾肆】他只想要她! 苏秦感觉身体要被他吸了进去,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让她无力地倒向他的怀里。 他霸道地闯入,纠缠着,不许她逃离,不许她反抗,他永远都占有主动权,霸道的气息无处不在,一下子强压了过来,如同一堵墙将她围住,没有丝毫逃避的余地。 苏秦主动地将伸出手,反吻上了他的唇,他们曾经那么亲密,对于这样的感觉都彼此那么的熟悉,彼此是那么的契合………… “秦儿…………”司马恒在她耳边低语,语气里带着浓浓的爱意,似乎很久之前,他们就这般的相吻过,那种感觉深烙印在了灵魂的深处,所以他们才能如此的契合,如此的美妙。 “恒……”苏秦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那份许久未曾体会到的悸动,他的胸膛好温暖,好舒服,那种久违的感觉从灵魂的深处被敲醒,再次涌据了整个心房,其实并不一定非得让恒恢复记忆,因为那些曾经的记忆早就被烙印在了灵魂的深处,刻进了彼此的心底,骨子里,永远也无法磨灭。 司马恒突然弯下腰,抱起她。 “你干嘛!”苏秦涨红了脸,双手抵在他的胸前。 “做之前,我们曾做过的!”司马恒暧昧地在她耳边轻啄了一下。 “你想的美!”苏秦的脸更红了,“放开我!色狼!” “色狼是什么?”他拧眉,为什么她的语言都这么的奇怪。 “就是像你这样的男人,满脑子的!”苏秦指了指他的脑门。 也许是他们曾经都彼此的深深的了解,司马恒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邪魅地靠近她的耳边,“难道你就不想?我不信!”说完,他还恶意地在她的耳边咬了一口。 “司马恒!”苏秦捂住通红的耳朵,娇嗔地怒瞪着他,这个家伙是存心的! “哈哈,果然和我想的一样,那里最敏感!”司马恒邪恶地勾起嘴角,露出蛊惑人心的笑,眼底那道迷人的光芒愈发的浓烈,像是发亮了的星火,愈发的迷醉人眼。 “色心不改!”苏秦懒得理他,“放下我!” “这就放!”司马恒将她放在了床塌上,接着欺身压了上去。 “你…………”苏秦刚想用脚把他踢下床,结果却发现,他只是静静地抱着自己。 “我好累,只是想找个人说说,别拒绝我,我只想抱着你…………”他的语气里充满了疲倦。 “怎么了?”苏秦感觉心角的某一处,变得柔软,她在心底笑着,恒,其实你不必这么说,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会拒绝你,从来都不会! “没什么,只是从未想过,事实的真相竟会是如此的让人难以想象,原本以为的一切都在一瞬间被推翻,秦儿,爱究竟是什么,是舍让,是坚持,还是…………” 他对于父皇的爱,还是难以理解,那样艰难而又心酸的爱是那么的折磨人,究竟是什么支持着他坚持到了现在,那种见的到,却爱不能的感觉,他无法体会,更加无法理解。 “爱的定义很多,你问的爱是指什么?”苏秦转过脸,看着他,眉宇间萦绕着一抹叹息,她伸出手,微微抚平,“对我而言,爱就是成全,是希望对方能幸福!” “曾经对我来说,爱便是回报,就像是这样。”司马恒看着她,轻吻了她的眉毛,“你抚平我的伤痛,我回报你我的爱,但是,对于你,我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让我不解。” “是什么感觉?”苏秦好奇地问道。 “一种不自觉的霸道,霸道到希望你的目光都能看到我,霸道到不想让你离开!”他曾害怕过这种发自内心的感情,那是一种莫名的冲动,害怕与自己曾经以为的感觉相冲突的情感,于是他选择逃避,可是他又错了。 “秦儿!”司马恒将她的脸板过来对着自己,突然间很认真地问道,“你告诉我,为何你又不想让我恢复记忆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感情不必执泥于什么回忆,爱情是靠感觉,那种发自内心的感觉才是最真实的,而且,我相信……”苏秦抚摸过他棱角分明的五官,然后吻上他的眉,眼,鼻,唇,“爱是可以从心底,从行动上感觉到的,不必语言,不必任何的承诺,你可以感觉得到那份发自心底的爱!” “爱是行动?”司马恒永远喜欢这句话,他勾起嘴角,眼底流转着邪魅的光芒,“我喜欢!” 额?苏秦还未反应过来,他便压了下来。 司马恒吻住了她的唇,就缠着,似乎想要把她深深地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那样的急迫,那样的渴求,似乎不这么用力,便无法感觉到她,无法触摸到她。 苏秦的身子猛地一颤,一股激流串流过身子,火辣辣的感觉立刻从那一点迅速铺开,她有些不自觉地移动了一下身体。 “恒,等一下!”苏秦突然推开他,“等一下,恒!” “怎么了?”司马恒抬起头,迷离的双眼看着她问道。 “我,我有事…………”她有些慌乱,双眼不敢看着他,目光游离。 “我也有事,很急的事,如果你的事没有那么急,那么先办完我的事,我们再慢慢谈,如何?”“那个,那个…………”她想了半天终于想起要问什么,“伊水莲说,那晚你和她在一起?”她说的那句话,她始终在意。 “哪个晚上?”司马恒疑惑。 “那么说,你们在一起很多个晚上咯?!”苏秦的眉毛在跳,一盆冷水从头浇了下来,她这会儿紧盯着司马恒,看着他的每个表情,若是这个家伙回答是,那么她立刻将他踹下床,毫不犹豫! 司马恒自然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嘴角勾起,露出他特有的蛊惑的笑,逼近她的脸,喷洒着热气,邪恶地问道,“若是有,你会怎么做?” 苏秦抿起嘴,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就像这样!”她弓起脚,猛地击向他的下腹。 司马恒单手按住她的脚,固定在床上,整个身子倾轧在了她的身上,苏秦的小脸蹭地红透了。 “你在吃醋!”司马恒闻了闻她,“哇,好大的醋味!” “司马恒,放手,你真卑鄙!”气死她了,居然还好意思问自己那个晚上,“你别想碰我,别想用碰过她的手碰我!” “那我更不能放手了!”司马恒很乐意看到她这样娇羞的模样,通红的脸颊,愈发红艳的双唇,那般的能勾起他的。 “喂…………”苏秦张开嘴,刚想骂他,却被他狠狠地吻住,“唔,唔,唔…………” 混蛋,大混蛋!苏秦一边在心底骂着,眼角一边还不争气地流出了眼泪。 “秦儿,你哭了?”司马恒发现自己的玩笑开大了,连忙道歉,“秦儿…………” “混蛋,大混蛋!”苏秦索性大声地哭了起来,“居然那么做…………” “秦儿,别哭,我没有,我发誓,我没有!”司马恒对她这一招最没辙,似乎她一哭都将他的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你说谎!”丫的,刚才还问我那个晚上! “我发誓,以我的名誉发誓,我真的没有和她怎么样,那时我病了,她在我的房里照顾我,仅此而已!”拜托,他那时整日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那里来的精力和她那个什么! “但是她说,那晚和你在一起!”哼,别想用任何甜言蜜语来骗她,打破沙锅问到底是她的精神! “别想用这样的借口溜走!”司马恒阻止了她的企图,将她的双高举过头顶,用双腿将她的腿压住,吻上她的脖子,“别想,你哪里也不能去,你刚才说不要用碰过别人的手来碰你,那么我就不能放手了,因为我从未碰过别人,而我也不会放开我的手,你是我的!” 当他吻上她的唇时,他就知道,他爱极了这个味道,爱极了她的柔软,那种感觉几乎将他逼疯,心底深处的那份渴望被唤起,如同燎原的星火,一发不可收拾。 “恒?”苏秦看到他眼底的那份诚挚,她了解他,他是个骄傲的人,从不屑说谎。 “所以,你引起的火,该你来灭!”他这回压下了头,不再给她任何机会反驳。 苏秦也回应他的爱。 “秦儿,秦儿…………”他不停地在她的耳边低唤着,身子在不停地冲刺着。 苏秦紧紧地抓住他的肩膀,汗水浸透了身下的床单,身子如同是在大海中经历着巨浪的小船,在风浪中飘荡着,唯有紧紧地抓住他的肩膀才能保证不被风浪击垮。 “恒…………”他是那般的热情,似一团火,那样的火热,要将她融化在身体里。 “秦儿,秦儿…………”他达到了定点。 那一瞬,他们到达了最美好的云端,看到了最美的日出,感受到了最悦耳的声音,那一瞬,苏秦似乎看到了天堂之光。 “恒…………”苏秦躺在他的怀里,伸出手轻轻地拨弄着他额前那湿漉漉的头发,调皮地在他的胸前来回勾勒。 “小妖精!”司马恒按住她肆意游走的手,压在了胸前,邪魅地伸出手绕过她的腰将她拉近自己的身体,肌肤紧贴着肌肤。 苏秦的小脸一下子猛地刷红了一片,“彼此彼此,色狼!” “色狼是这样做的!”司马恒的精力旺盛,他翻了个身将苏秦压在了身下,吻上了她的唇。 “唔…………”苏秦很努力才推开了他,“恒,那个…………” 司马恒自然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又一轮的缠绵,他深深地进入,与她共赴。 苏秦靠在他胸前大口地喘着气,欢愉过后的脸上一片的通红,她从没想过司马恒会这么的激烈,但是她也很甜蜜,能躺在他的怀里,感受那份强烈的心跳,原来是件如此美妙的事。 “恒,为什么你要改变主意,想恢复记忆?”苏秦不明白为何只是一夜,他便改变了主意。 司马恒沉默了一会儿,“昨夜父皇召见了我和六弟。” “他,那你见到你父皇了,那么他是不是天阁的阁主?”苏秦一想到那个独臂人,心底就发毛,他那种冰冷中却带着无比刺眼的光芒让打从心底感到发寒,她不喜欢他的眼神,那种如鹰般冰冷可怕的眼神就像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不是,他是我的父皇。” “什么!”苏秦惊讶地支起上身,看着他,“那夜冷他们遇到的人又是谁?” “哇喔…………”司马恒轻佻地用眼光上下看了看,眼底的又再度浮起,“我喜欢!” “色狼!”苏秦立刻将身体裹在了被子里,然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个男人,心理里想的就只有这些! “是谁先勾引我的!”司马恒完全卸下了平日里的那份酷冷,变成了一副色魔的模样。 “正经点回答我的问题!”苏秦用十指弹了一下他的脑袋,“究竟是怎么回事?” “哎呀,你想谋杀亲夫吗!”司马恒一把拉过她,狠狠地在脸上吻了一下,“是父皇的主意,都是他一手策划的!” 当司马恒说完整件事后,苏秦惊讶地呼了一声。 “怎么了?” “你的父皇真的很爱你,他都把王位传给你!”苏秦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父亲,为了救儿子可以二十几年对他不闻不问,但就是在这看似不闻不问的背后,却又是一种深沉的爱,只是这种爱让人难以理解,至少她就无法苟同,爱一个人真的要如此的辛苦。 “你也难以理解,对吧。”司马恒觉得也难以理解,不过他却相信,父皇的确爱着自己与母妃,并以他认为正确的方式来保护他们母子。 “恒,要是有那么一天,你会选择用何种方式来保护我?”苏秦突然间有些好奇,不知他的回答会是如何的。4阅读 【壹佰伍拾伍】永远在一起! “我不会放手,不管如何的危险,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除非,你不愿意…………”司马恒看着苏秦。 “我说过,我不会愿意做只待在你身后的女人,我愿意,站到你的身边,陪着你!”苏秦伸出手与他的十指相交,“除非你要放开我的手。” 司马恒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轻吻着她的秀发,“秦儿,你可想好了,你这样说以后,我就绝对不会放开你的手,这辈子你都休想从我的身边逃开!” “恩!”苏秦扬起头,亲了他的脸,十分认真地说,“我也是,恒,这辈子除非你要放开我的手,否则,我不会离开你的身边!” “小妖精!”他亲昵地说完,吻上了她的唇,“你就算是逃到了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 “恒,你还记得以前曾问过我幸福的定义是什么吗?”苏秦揉了揉他的长发,她喜欢他的长发,比丝绸还要柔顺,还要顺滑,她有时喜欢将他的长发与自己的纠缠在一起,将它们打结。 “恩,那么你现在的答案呢?”司马恒伸出手轻轻地在她的身上来回勾勒着,嘴角的笑意愈浓。 “恩,我的得到了答案…………” “是什么?” “幸福是这个!”她将与他紧紧相交的手提起,眼底闪烁着快乐的光芒,“你就是我的幸福。” 司马恒亲吻了她的手背,深深地看着她,“是你让我知道了幸福的定义,而我再也不愿放手,让幸福如指间的流沙,偷偷溜走!” 这就是为何他从皇宫里出来后,便希望马上能恢复记忆,他不想像他父皇那般,用后半生来忏悔,来缅怀,就如同秦儿说的,爱是行动,不是等待。 “额,你说他们在那里呆了多久了?”魑赶到的时候,门口只有魅和魍在守着。 魍尴尬地咳嗽了几声,“我们从早上就在这里了。” “咳咳…………”魅尴尬地咳嗽了几下。 “啊…………”魑的嘴巴张得老大,魍很负责地将他的下颚合上,“别这么惊讶!”虽然他自己也很惊讶,从没见过如此生猛的座上,不过看样子,他对芮小姐十分的在意,无论是在他失去记忆之前,还是之后,芮小姐都是座上最爱的人。 “你查到什么消息了吗?”魍问道。 “恩,我查到了一些消息,我想座上会十分高兴能听到这个消息。”魑有些得意。 “伊小姐怎么来了!”就在魑十分高兴要邀功的时候,魍却突然变了脸色。 伊水莲正朝这边走来,看样子似乎是得到了什么消息,脸色十分的难看,火气十足地朝这边走来。 “啊,哦,事情有些不妙…………”魑立刻摇了摇头。 伊水莲盛世凌人地朝魑他们一挥手,“让开!” “抱歉,伊小姐,我家座上吩咐过,今日有事,谁也不能前去打搅!”魑早就看她不顺眼,居然骗他说不可以和座上说实话,害的他被座上狠狠地责罚了一番,至今那屁股还疼着呢!所以他一见到这个女人就来气! “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挡我的道!”伊水莲根本不把魑放在眼里,“滚开,别挡道!”说着她毫不客气地一挥剑。 魑侧身闪开,剑气擦过他的脸颊,一道血痕立刻出现在脸上。 “你,疯子!”魅立刻闪身到魑的身边,她有些心疼地看着他,然后脸色微沉地转向伊水莲,“伊小姐,我们看在你是座上客人的份儿上对你客气,但是不代表你可以欺负我们任何一个人!” “是的,伊小姐,我劝你还是赶紧走,别让座上讨厌了,到时候大家撕破脸都难看!”魍也走到他们中间,脸色生冷地看着一脸气急败坏的伊水莲。 相比苏秦的可爱与真诚,伊水莲的阴毒实在让人讨厌! “你,你们!”伊水莲没想到自己还未见到司马恒就被这三个人奚落了一番,一气之下朝里面喊了起来,“恒,我知道你在里面,我要见你!” 门咯吱一声打开了,司马恒拥着苏秦从里面走了出来。 当司马恒看到伊水莲的时候,目光猛地变得暗沉,心生厌嫌,刚想开口却被苏秦拦了下来。 “恒,让我和她单独谈谈!” “不行,万一她对你不利怎么办!”他了解伊水莲,这个女人的心思不是一般的深沉,他怕秦儿会吃亏。 “恒,你放心,我会保护自己,如果想要成为能够站在你身边并肩而立的女人,我总不能一味地躲在你的身后吧,我想强大起来,强大到能够保护自己,不拖累你,而今天就是我要迈出的第一步!”苏秦伸出手抱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的怀里,“恒,我想我能处理,你就放心吧,恩!” “你啊!”司马恒揉了揉她的长发,刚沐浴过,她的长发里带了淡淡的香味,那是他喜欢的味道,“好吧,随你,不过我不会离你太远,要是有什么事,你马上就大声喊!” “恩,我知道了!”苏秦朝他露出一个甜美的笑,然后放开手朝伊水莲走去。 伊水莲被魑他们挡在门外已经十分的生气,如今看到司马恒和苏秦出双入对,还如此的亲密,她的心底一团怒火在烧。 双眼死死地盯着朝自己走来的苏秦,恨不得将她那张得意的脸撕烂了才解恨。 “伊小姐,借一步说话!”苏秦也很恨这个女人,不过,她如今却不恨这个女人了,因为她觉得这个女人很可怜,可怜到为了得到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男人而不折手段,可惜到最后她却什么也没得到,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所以如今这般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伊水莲冷哼了一声,随着苏秦来到了竹林园。 啪——————的一声响起,苏秦刚转过身,脸上便被她掴了一下。 “你!”苏秦捂住脸,怒不可遏地看着眼前一脸阴霾的女人,“你凭什么打我!” 丫的,她都还没兴师问罪,这个女人倒先横起来了! “贱~人!”伊水莲又抡起手掌,刚想打下,却被苏秦一把抓住,她还未反应过来,脸上便结结实实地挨了苏秦一巴掌。 啪,啪——————的两声过后,伊水莲的脸上多了两个红掌印。 “你打我!”伊水莲惊诧地看着她,这个丫头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厉害,刚才的动作都是在瞬间完成的,她都来不及看到苏秦的动作,自己的脸上便挨了两巴掌。 “你该打!”苏秦狠狠地甩开她的手,“伊水莲,这两巴掌是警告你,别以为有天阁给你撑腰你便可以为所欲为,从今后起,我不会再退缩,我不会把恒让给你,你好自为之,若是再想什么鬼主意伤害恒,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今天这两巴掌就是最好的例子!” “苏秦!”伊水莲喊住了她,“你以为是你胜了!” “怎么,如今你还看不清吗!”苏秦觉得这个女人就是个疯子,不可理喻! “哼,我也送句话,来日方长!”伊水莲走近她,双眼却迸射出寒毒的目光,“我是不会放弃的,恒是我的,谁也休想从我身边夺走他!我会夺回他,哪怕要用最卑劣的手段,我也不会把他让给你!” “你疯了!”苏秦看着伊水莲那副龇牙咧嘴的表情,摇了摇头,“我懒得理你,不过,我也告诉你,有本事就放马过来,本小姐也不是好惹的!” “好,我们走着瞧!”伊水莲甩了袖,怒气冲冲地朝外走去。 苏秦看着她临走时那怨毒的眼神,心底打了个寒战,这个女人是蛇蝎心肠,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如今她倒是真的惹怒了伊水莲,虽然刚才她信誓旦旦,信心十足,但是要真的和这个女人比起狠毒来,她还真有些担心,毕竟,女人一旦疯起来,什么疯狂的事都做得出来。 “秦儿,你怎么了?”夜冷刚好经过园子,看到苏秦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走了过去,却发现她的脸上有道红掌印,“我刚从看到伊水莲了,是不是她打你!” “我没事。”苏秦敛起脸上担忧的神色,转过头时却是一片的笑意连连,“对了,你身上的伤势如何了?” 夜冷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苏秦身子一僵,却没有躲开,对于夜冷她有的只是亏欠和内疚。 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直,夜冷只是会意地笑了笑,“我没事,倒是你,如今彻底地和那个女人撕破脸了,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苏秦刚想回答,身子便被人拉了过去,撞进了一个宽阔的胸膛里,耳边回响起司马恒低醇的声音,“我会保护她,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夜冷微微一怔,随即又展颜笑道,“是我多虑了,恒王爷,如今你已经和天阁对立了,下一步你要如何做?” 司马恒看了看苏秦,他本不想在她的面前说这些,但是今日听了她说的那番话,他被深深感动了,她说要和自己站在一起,共同面对未知的将来,她说要与自己同进退,不逃避,不躲藏,只是为了他,她愿意付出一切。4阅读 【壹佰伍拾陆】爱她一辈子! 这样情深的她,他怎么能不感动,怎么能不深深地爱上! 司马恒伸出手,将她拥进怀里,然后抬起头看着夜冷,“父皇和天阁之间的交易我不会予以理睬,我不会为了得到江山而将心爱的人拱手相让!” 闻言,苏秦疑惑地看向他,他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夜冷却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只是微微笑着,然后朝司马恒点了点头,“那就最好,我还担心,怕你会左右为难,如今看来,却是我多虑了!你早就做好了决定,既然是如此,我也会倾尽全力帮助你!” 夜冷的身后就是整个冷月堡,即使冷月堡被胡清歌的红衣大炮轰了个底朝天,但其实冷月堡真正的实力却被很好地隐藏保护了起来,因此若是夜冷倾尽全力帮司马恒,也就是意味着,他将出动冷月堡最强大,最秘密的武器,这么一来,司马恒获胜的机会又大了很多。 苏秦满怀感激地看着夜冷,对于他默默无闻地付出,她除了感激再无法做出任何的回应,这让她十分的内疚,可是她又想不出什么方法来弥补对他的亏欠! 似乎是看出了她心底的愧疚,夜冷马上开口道,“其实冷月堡与天阁向来不和,即使恒王爷不出手,冷月堡也要与天阁决一胜负,如今有了恒王爷相助,我想会顺利很多!” 司马恒扬起爽朗的一笑道,“我还得多谢夜公子的鼎力相助!”其实他也十分的感谢夜冷,要不是他,自己与秦儿也不能走到今日!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启禀王爷,门外有一名叫秦如月的女子求见!” “是如月,快请她进来!”苏秦连忙说道。 没多久,秦如月一脸的疲惫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她一看到苏秦,便泪如雨下,扑跪倒她的脚边,哭喊道,“芮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哥哥!” “如歌,他怎么了?”苏秦急忙扶起她,问道,“你别急,把事情说清楚!” “我哥哥他,他,他被人抓走了!”秦如月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刚说完这句话便昏厥了过去。 “她怎么样了?”苏秦焦急地站在床头看着夜冷为秦如月施针,她的额头冒出了很多的冷汗,眉头紧蹙,似乎在忍受着什么剧烈的疼痛,苏秦万分的担心,她都什么没说清就昏过去,到底如歌发生什么事了,他如今在哪里,安全吗? “她被人下了毒!”夜冷脸色并不好看。 “下毒,是什么人这么狠心,居然对一名弱质女子下毒!”苏秦没想到会这么的严重。 “看来,是有人不想她活着来报信!”夜冷神色凝重,他为如月擦去额角的汗珠,眼底的担忧却显而易见。 “她会不会有事?”苏秦担心,究竟是什么人这么的狠心! “看今晚,她如果能挨得过去,那么就没事,要是挨不过去,那么…………”夜冷不敢再说下去。 “可恶,要让我知道是谁做的,我定扒了他的皮!”苏秦握紧拳头,万分愤怒。 “我知道是谁下的毒!”夜冷将银针从如月的身体里拔出来,放在一碗水里,沾了沾,水里立刻现出一团的紫色。 “这是?”苏秦和司马恒都探出头,看向碗里。 “紫芙蓉!”夜冷收起银针,放进消毒水里。 “我知道是谁抓走秦如歌,给秦如月下的毒!”司马恒立刻明白过来。 “是谁!”苏秦抓住他的手,激动地问道。 “紫芙蓉源自水月国,从紫芙蓉里提取毒液研制成的毒药是水月国的特长!也只有水月国才有这种毒药!”司马恒突然想到之前遇到的那个名叫冷夜皇的男子,不知为何,他眉宇间那股冷锐让他总是感到不安! “水月国!”苏秦不解,“他们抓如歌干嘛?” “一切只能等如月姑娘醒了才知道,我们如今也只能等!”夜冷坐回床榻上,伸出手为如月擦拭去她额角不断渗出的汗珠。 “我也在这里陪着她!”苏秦也不放心,打算和夜冷一起等如月醒来。 “秦儿,你的伤口才刚刚恢复,需要好好休息,我会派人在这里陪着夜公子!”司马恒有些霸道,又有些心疼。 “可是,你也受了伤,不适宜熬夜,你的伤…………”苏秦刚想开口,却被夜冷拦了下来。 “恒王爷说的有理,秦儿,你还是先去休息,这里有我在就行!” 在夜冷的劝说下,苏秦才勉强答应回去等消息,当她一进门时,身子却腾空被司马恒抱在了怀里。 “恒?”苏秦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了?” “秦儿,你对夜冷怎么看?”司马恒突然抱住她,将头深埋进她的秀发里,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惆怅。 “他是个好人。”苏秦不知他为何要这么问。 “好人?”司马恒的语气中带了一丝的不悦,环住她的腰的手又紧了几分,“有多好?” 被他这么一紧拽,苏秦抬了抬前胸,深吸了一口气,嘴角却慢慢地勾起,“有多好……啊!” 当她说出‘好’的时候,司马恒猛地收紧手臂,苏秦惊呼了出来,“司马恒,你放手,我要没气了!” “你说他好…………”突然他变得有些不安,之前的记忆没有了,她与夜冷之间定也是经历了一些的事,而自己与她在那段时间里却没有交集,这让他深感不安,有时候患得患失才是最让人揪心的事,所以当他听到苏秦说到夜冷好的时候,他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揪起,手也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 “他是好啊!”苏秦嘴角的笑意却愈浓,那知当她说完这句话后,身子被他猛地扳了过来,还未及张开,双唇便被堵住。 他带着些许的赌气,些许的霸道,更多的是迷恋,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一个翻身,苏秦被按到了床上,肩膀一凉,他的手便已解开了衣襟,滑了进来。 嘶——————苏秦低声呼出,那丝丝冷气从领口处灌入,他的手带来冰冷的感觉在肌肤上游走。 “冷,恒,你干嘛!”苏秦挣扎着想要将他的手拨开,却反被他按在了头顶。 “秦儿!”司马恒突然很严肃地看着她。 “额?”苏秦从未见过如此严肃的他,一时间有些不适应,“又怎么了?” “你说他好,那么你喜欢他吗?”司马恒今日倒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他要拔出心底的那根刺,夜冷看苏秦的表情是那般的认真,那般的情深,他不是没看到,而秦儿看着夜冷的眼底虽没有他那般的情,却总是在不经意间有些的失神,他们之间似乎有某种默契,只需看着对方便可知道对方所想,他不喜欢他们之间的对视,那种眼神间的知心交流让他不安。 “喜欢?”苏秦眨了眨眼,惊讶地看着司马恒,当他听到自己说喜欢的时候,那脸色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喜欢他?”她敢再说一遍,身体里的怒火在隐隐聚集。 “呵呵,我说的喜欢,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苏秦终于明白了,敢情这位王爷大人在吃醋啊! “不许笑,回答我!”他的神情严肃。 “哦!”苏秦吐了吐舌头,却差点被他咬住,“你吃醋了?” 司马恒凝视了她一会儿,才道,“恩,我是吃醋了!”吃了好大的一缸子的醋,只是因为他看她的眼神,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很不可理喻,却又说不出什么道理来,这种感觉让他不安,让他觉得就像是有只手在心间不停地饶着,浑身难受。 苏秦扑哧笑了出来,将手环上他的脖间,“我说夜冷好,那是从客观的角度出发,以客观的态度来评判他,事实上,你也不能否认他不好,如果我说他不好,那岂不是更加的可疑,对不对?” “恩…………”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可我问的是你对他的感觉。”小妖精,到能转移话题。 “我说的正是对他的感觉,不过,我也只是赏识他的为人,仅此而已,我真正喜欢的人是你,永远都是你!” “这还差不多!”司马恒重重地吻了一下她的唇,满意地勾起嘴角,“那么你对他是有愧意?” “恩,我欠了他的情,这是我最不知要如何回报的。” “这好办!”司马恒笑道,只要不是这个丫头喜欢他就好,至于如何补偿,他会尽全力补偿夜冷。 “好办?” “恩,只要你相信我,我会帮你把那份亏欠之意都补偿清!”司马恒得到她的答案后,心里的那块巨石终是落了地,他轻轻地拨开她额前的那几缕发丝,“秦儿…………” “恩?”为什么今天这个家伙这么的长情? “为我生个孩子吧!” “咳咳!………………”苏秦惊诧得连呼吸都出了岔,连连打了好几个咳嗽,“你,你说什么!?”天啊!但愿是她耳背了! “我说,我想要个孩子,想要你生的孩子!”司马恒看到她一脸的窘困,心底偷乐,难得看到秦儿如此惊慌的神情,收起了爪牙,犹如一只失措的小兔子,通红的小脸上尽是羞涩。 “那个,那个,现在不是说这个是时候,我们还有更加重要的事要做!”苏秦急得脸色涨红,连忙用手推开他紧逼的胸膛。 拜托,生孩子,好痛的!虽然她没生过,不过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她也曾到医院帮工,那时看到那些孕妇生孩子时的痛苦,扭曲的表情,还有那如同杀猪般的吼叫声,都是她的噩梦!她才不要! “秦儿!”司马恒这回却异常的坚定,神情变得深沉凝重起来,不过嘴边那抹笑意却愈发的邪魅,“我们目前的确是有更加重要的事要做,比如…………” 他重重地压了下去,吻上了她即将张开的唇,用力地吮吸着,舌头霸道地闯入她的嘴里,掠夺每一处,与她的丁香纠缠在一起。 低喘声此起彼伏,手滑落腰间,用力一扯,衣裳如花散开,露出了她如雪般娇嫩的肌肤,看着身下满脸通红,娇羞的女子,他的眼底,高涨。 “秦儿…………”他不止一次的深情呼唤过她的名字,在每次即将到达的时候,他总是最深情地呼唤着,然后身子猛地一冲,将自己送到了她身体的最深处,与她共赴。 “你说什么!”阴暗的角落里,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爹,恒他为了那个妖女还打了孩儿一巴掌!”伊水莲没想到司马恒会绝情至此,婆娑的眼泪便这般流了出来。 “好了,莲儿,你也别难过,只要时机成熟,为父保证,司马恒那小子还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心!”鬼面人安抚道,“不过,如今是非常时期,你最好别去惹司马恒和苏秦,一切听为父的安排!” “可是爹…………” “没有可是!”鬼面人声色俱厉道,“为父筹划了十八年的事,谁也不许破坏,包括你!莲儿!” 从未见过父亲如此的震怒,伊水莲也只得强压下心中的不满,委屈地低下头,“是,孩儿知道了!” “莲儿,为父知道要委屈你一阵子,不过为父答应你,一定达成你的心愿!” “恩,是!”伊水莲不知爹说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不过,她也知道父亲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忤逆他的下场比死都可怕,年幼时她曾亲眼见过父亲惩罚一名叛逆者,那种生死不能的恐怖叫声至今都回绕在脑中,挥之不去,即使是他的女儿,她也依旧对父亲怀有深深的敬畏之意。 “这就对了!”鬼面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将目光投向窗外,“莲儿,相信为父,那日不远了!” 夜幕下,一轮明月当空,如水的月色轻轻柔柔地倾泻而下,铺满了一地的碎银,闪耀着点点细光的青石路,一路冰凉如水,苏秦光着脚,踩在青石路上,那透心的沁凉直钻脚底而上,她禁不住打了个寒战。4阅读 【壹佰伍拾柒】疼到了心底里! “好冷!”苏秦双手抱肩,抬头望月,冷意从四面八方涌来,那股寒意萦绕在心头,入冬了,可是这里的天气却没有多大的变化,不知漠北的燕山关如何了,杏儿已先行回去,还有水如月,还有思乡园的大家,不知她们是否都还好?好想念老顽童和村里的人! 怀中一暖,低头看去,却是一大团雪白的球,苏秦亲昵地摸着它柔软的毛发,“小白,你都长这么大了,你也想她们了吧?” 怀中的小白球亲昵地用头蹭了蹭她的手背,苏秦有些惆怅,轻轻叹了口气,“我也好想她们!” 不知为何,她想回去看看,再看一次那雄伟的燕山关,再一次踏上燕飞雪父亲曾经走过的地方看一看! 正轻叹时,肩上一沉,一股暖意从肩头泛开,转过头却看到司马恒正站在自己的身后,抿起嘴角朝自己微微笑着,“怎么不过加件衣服就出来了?” “我不冷,只是想让自己冷静下,吵到你了?”苏秦将头靠在他的怀里。 “没有,你想什么了?”想的如此的出神。 “我想回燕山关去。”她想念那里的一切,想念大家,转过身,伸出另一只手抱住他,有些撒娇道,“恒,我们一起回去吧!” “你真的想回去?”司马恒轻轻地揉了揉她的长发,丝柔般的顺滑感觉让他欢喜。 “恩,你看,连小白都想了!”说着她将怀里的小白高举起来。 “好吧,我带你回那里去,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回去那里可以,不过你什么事都的听我的,尤其是不可以随意离开我的视线。”司马恒将小白放在地上,将苏秦紧紧地抱在怀里。 “这算什么,囚禁?”苏秦却惊呼着要逃开,却被他死死地抱住,“我不同意!”好歹她也是思乡园的主子,这样让人囚禁起来成何体统,她还要脸面呢! “不答应,那就不回去了!”司马恒也板下脸。 “好!”苏秦回答的干脆。 “好?”司马恒微微一怔,手稍微松开了些,她居然说好?他没听错吧?! “那是自然,你是夫,夫为纲,我怎么能不听?”苏秦狡黠的笑了笑,眼里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恩!”司马恒很是受用,点了点头,不过他嘴角的笑意却有些邪,“虽然你说的很动听,为夫我也很受用,不过…………” “不过什么?”她都拍马屁拍成这样了,他还有意见,还是他发现了自己的秘密?苏秦眉心一跳,偷偷地瞥了瞥司马恒,看到他脸色如常,心底才稍稍松了口气,还好,这家伙还没发现! “不过,你身子才刚好,为夫不放心,而且万一你有了身孕,更加不宜长途跋涉,反正时间也够,不如我们先把婚事办了,然后再一起去,如何?”司马恒的神色如常,只是嘴角那抹得意的笑却越来越浓。 “谁,谁说有身孕了!”苏秦的一张小脸涨的通红。 “就算现在没有,将来也会有的,不如我们把婚事先办了,免得有个万一,突然有了,你要大着肚子上花轿吗?”司马恒贼贼地笑着,每晚他都那么的努力,想要个孩子绝对不会是什么难事! “不害臊,谁要大着肚子上花轿了!”苏秦被他说得满脸通红,小手在他的胸前捶打着。 “那就趁早,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你不会大着肚子上花轿!”说着他还邪邪地朝她平坦的小腹瞄去。 “司马恒!”苏秦真的很无语,这个家伙越来越色~情了! “咦,小白呢?”苏秦突然发现,地上那团白乎乎的大肉球不见了。 “它早走了!” 就在他们打情骂俏的时候,小白早就卷了身子蜷在柔软的窝里睡了。 “小懒猪!”苏秦轻声道。 “秦儿,我是说真的,嫁给我,我们马上成亲!”司马恒将她东张西望的脸摆正,“我希望越快越好!” “我要你嫁给我,越快越好!”司马恒捧着她的小脸,很认真地说道。 “这么急?”苏秦眨了眨眼,虽然她也很想嫁给他,不过貌似他比自己还着急! 司马恒低下头,将她搂紧,“马上要打战了,我希望在出发前把你娶进门!” “打战,和谁打?”苏秦有些紧张,从未听司马恒提过,今日怎么突然间就说要打战了?! “水月国!”司马恒抱着她坐在石凳上,“如今所有的人都认为是水月国派人刺杀父皇,那么出兵征讨是必然的,而今父皇病重,唯有我与六弟才能担此重责,父皇早就有灭水月国之心,此次之战,恐怕会很长久!” 他担心,一旦开战,他会无暇顾及秦儿,所以他想在出征之前把他们的婚事定下,也好了却了自己的一桩心事! “你怕我跑了?”苏秦顽劣地伸出手,环上他的脖子,挑眉道。 “你敢!”司马恒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到了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抓回来!” “我怎么会呢!”说着苏秦调皮地朝他眨了一下眼,然后亲了他一下。 呵呵,还没成亲呢,就想着如何发号施令,她苏秦才不是那种听之任之之人,她有自己的想法,更加不愿意被人牵制! “这还差不多!”司马恒发现,他现在对苏秦这种乖巧的态度是越来越受用了,他满意地伸出左脸,指了指,“还有这里!” “色狼!”苏秦白了他一眼,不过依旧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又亲了他的嘴,伸出手,在他的胸前绕啊绕,勾啊勾,勾得司马恒浑身燥热难耐。 “小妖精,你等着,回屋要你好看!”司马恒按住她那只乱动的手,声音里充斥着欲~望。 “啊,那是什么!”突然苏秦猛地伸出手指了指他的身后。 “什么?”司马恒本能地转过头,趁他愣神的瞬间,跳出了他的怀抱,拔腿就跑! “好大的口气啊,恒王爷,腿长在我的身上,我想往那里跑就往那里跑!”苏秦边跑边喊,“有本事追上我再说!” “苏秦!”司马恒怒火,欲火一齐攻心,他气急败坏地追了过去,“你等着,等我抓到你,把你压在床上,压到你腿软,看你还怎么跑!” 这么赤~裸~裸的话从司马恒的嘴里说出来当真是一大奇迹,而且他说的很大声,生怕苏秦听不到,苏秦气的脸都红了。 “这个男人,当真的不害臊!”不过苏秦的心里却是很甜蜜的,这个男人为了自己,是什么尊严都放下了,他是真的很爱自己! 当然除了苏秦还有三个人十分的不好意思,魑、魅、魍三个人躲在角落里,看着满院子追逐的两人,神色各异,有些难为情。 哎———————— 魑轻轻地叹气,摇了摇头,他们的座主啊,一旦遇到了芮小姐,那个英勇无敌的形象是荡然无存了,居然连这般露骨的话都毫不避讳地说出来,好歹也照顾一下他们这些孤家寡人吧! 他看了看魅,又瞪了一下魍,眼神里哀怨颇多,貌似在怪他这盏特大号的蜡烛,还是永不磨灭的那种! 魍眉心一跳,收到魑的怒视的目光后,他无语地抬起头,看了看夜空,轻叹一声,都是月亮惹得祸,谁叫今晚的月色如此的撩人,撩拨人心啊,撩拨人心呐! 于是乎,魍很自觉地低下头,然后向后倒退,慢慢地,慢慢地退到了阴暗的角落里,哀怨地画起了圈圈。 “咳咳,那个魅,那次的事,多谢你!”魑终于成功地把魍那个特大号的蜡烛赶走了,于是他开始对魅说,“我,其实,那个,那个…………” 他有些结巴,说了半天愣是没能说完,当他想好了要说的话时,肩膀却被人点了点。 “干嘛!”他怒视着再度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魍,这家伙不是走了,怎么又出来大煞风景! “她早走了!”魍是好心出来告诉他,就在这个二楞头苦思的时候,魅早就没影了。 “啊!”魑回头一看,果然不见了魅的影子,“你干嘛不早告诉我!” “是你要我走开的!”他耸了耸肩膀,一副‘你活该’的表情,“你还不去追,再不追,就来不及了!” “都怪你!”魑白了他一眼,连忙起身去追。 “哎,这年头,好人做不得!”魍抬起头,那轮圆月依旧挂在天空,明朗,皎洁,他摇头,“都是月亮惹的祸!”如今连他的心都有些被撩拨了! 第二天,夜冷一早便来敲苏秦的门。 苏秦本想起身,却被司马恒紧紧地抱住。 “我困!”司马恒霸道地将她又拉回自己的怀里。 “恒,夜冷肯定有急事,你放手!”苏秦十分无奈,这个家伙从昨晚起就不安分,一整晚捣鼓到天明,如今他倒是自己先累了。 “不放!”司马恒将头埋进她的发间,“我累了,昨夜太辛苦,你得陪我!” 苏秦的脸色涨得通红,她一口咬住他的手背。 “啊!”司马恒吃痛地松开了手,苏秦趁机爬下了床,穿好衣服,对他说,“你也赶紧穿衣服,说不定是如月醒了!” 看着苏秦的背影,某人郁卒,他昨夜那么卖力,怎么今日这丫头还是这么的有精神!没精神的倒是他自己!没天理啊!4阅读 【壹佰伍拾捌】甜到了心里 “秦儿,我冷…………”司马恒半敞着衣襟,慵懒地伸出手将苏秦的腰揽进怀里,手在她的腰上不安分地来回捏着。 “冷,你不会多穿点!”苏秦白了他一眼,冷还穿得这么少,自找苦吃! “秦儿…………”司马恒裹了一件黑色滚金边的裘皮大袍,然后顺势将苏秦也裹进袍子里,暧昧地在她耳边低语,“一起,这样才不冷!” 苏秦却不想这么出门,“别这样,人家看了会笑话!” “不这样不行,你也别出门了!”司马恒开始耍赖,索性拉了苏秦又躺回到床上,“饶是这样,我们都不用出门了!” 苏秦知道他心里的疙瘩,于是只好点了点头,“好吧,一起就一起!” 于是乎,苏秦被裹在司马恒的大袍里,司马恒这才满意地打开门,却见了夜冷一脸的焦急。 “怎么了?”苏秦从未看到夜冷如此的慌乱。 “如月醒了。”夜冷停顿了一下,“不过,她…………” 苏秦看他的神色有些怪异,“醒了不是很好,怎么了?” “你还是去看看吧,我,我说不清!” 苏秦和司马恒对看了一眼,夜冷的表情活像是见了鬼般,这让苏秦很好奇,于是她连忙拉着司马恒往如月的屋子走去。 当苏秦一踏进屋子,一个瓷瓶便朝她飞了过来。 “小心!”司马恒眼疾手快,连忙将她拉到怀里,侧身躲过那个瓷瓶,随即厉声喝道,“大胆!” “你们都给我走开,你们这群色狼,再不走,我喊非礼了!”床上传来一阵叫喊声。 非礼?!当苏秦听到这个词时,一个激灵闪过脑海! “你!”司马恒刚想开口,却被苏秦拦了下来。 “等一下,恒,让我和她单独谈谈!” “不行,她的行为乖戾,不小心会伤了你!”司马恒对于这位醒来后行为发生特大转变的秦如月十分的不放心,刚才只是砸了个瓷瓶过来,万一她发起狠来,直接砸个椅子什么的危险品来,那岂不是很危险。 “不会的,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 “我陪着你,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恒…………”苏秦开始撒娇,“你说过要信任我,让我成为能够与你并肩而立的女人,那么就从这一次开始吧,好吗?” 司马恒看了看苏秦,最后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那你自己小心,我就在门口站着,要是有什么事,你马上喊我!” 苏秦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笑着说,“恩,我知道!” 司马恒这才满意地退了出去,他将门合上,转过身却正对上夜冷询问的眼神。 “恒王爷,秦儿她一个人在里面?”夜冷看到只有司马恒一个人走了出来,便问道,“你留她一个人在里面,如月她…………” “你告诉我,如月她怎么会这样,你是不是对她?”司马恒虽然对如月的印象不是很深,但在他的记忆里,如月应该是个温柔的女子,怎么会变得如此的凶悍,甚至有些疯狂。 “不!”夜冷惨白的脸上立刻浮起一丝可疑的红晕,“我没有对秦姑娘无礼,我只是帮她换了一下毛巾,本想再为她施针,却怎么知她突然醒了,然后一睁开眼看到我便开始尖叫…………” 夜冷也十分的无辜,他压根儿不知为何会如此,如月醒了后好像性情大变,变得有些像某人,相当的凶悍,然后夜冷偷偷地将目光投向司马恒,却见他也是一脸的疑惑。 就在两个男人在外面蹙眉凝思的时候,屋里却传来两个女人的惊呼声。 “怎么了!”司马恒连想都不想,立刻冲进了屋子里,却看到苏秦和秦如月抱在一起,神情激动,有种相逢恨晚的感觉! “你们这是?”夜冷也跟在身后冲了进来,当他看到抱在一起的两人时,有些茫然。 “你过来!”司马恒脸色一沉,将苏秦从秦如月的身边拉了过去,搂进怀里,似在宣布他的所有权。 “恒,你别这样,大家都在看着呢!”苏秦受不了他这般的霸道,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怀抱,却被他揽的更紧。 “你和她抱在一起作甚?”司马恒的语气中带了一丝的酸意。 “恒,你不会连她的醋也吃吧!”天啊,连女人的醋也吃,他居然如此的小心眼! “你就是恒王爷吧,秦儿和我刚说起你!”秦如月笑着从床上站了起来,朝司马恒点了点头,那笑意连连的脸上,全然没了刚才的恐惧与惊慌,倒是多了许多的腼腆与自然。 “她这是?”夜冷最为惊诧,刚才那个张牙舞爪,满脸警戒的女子去那里了,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苏秦便把她驯服的如此温顺。 “她没事,不过是……”苏秦看了看夜冷,又看了看司马恒,似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个即残酷,又匪夷的事告诉他们。 “不过,什么?”司马恒最先觉察到什么,他低下头在苏秦的耳边问道,“是不是她也和你一样?” “恒,你真聪明!”苏秦朝他点了点头,“不过,如月她却是…………”眼前的女子正如司马恒所猜测的一般,如苏秦一般,是灵魂附体,那个真正的秦如月不见了,如今附在她身上的人是另一个灵魂。 “秦儿,恒王爷他说的是真的?”夜冷虽然不是太能接受,但有了苏秦这个前车之鉴,他也有些接受的能力。 “大家好,我是白曦怜,很高兴能够认识你们!”就在苏秦想着如何开口对他们解释的时候,眼前的秦如月却突然开口道。 “你说你叫什么?”夜冷微微一怔。 “白曦怜。”她又重复了一遍。 “白曦怜?”夜冷皱了皱眉头,将苏秦拉到一边,“她是不是变傻了,她不是叫秦如月吗?”怎么称自己——白曦怜?! “是这样的,她呢…………”苏秦刚想开口,却被司马恒拉进了自己的怀里,苏秦正待开口却被他霸道地抢了先。 “她的确是秦如月,身子是她的,灵魂却不是她的,而是一个叫做白曦怜的女子!”司马恒很直白地说给夜冷听,生怕他听不懂似的。 “恒……”苏秦有些抱怨地用手肘碰了碰他的身子,“你不会含蓄点!”她怕夜冷会因为如月的死而感到歉疚,毕竟真正的如月死了,现在的这个女子是灵魂附体而已。 夜冷突然间变得冷静,静的让苏秦和司马恒以为他下一刻会去自杀,因为他的脸上很明显写着很大的两个字————愧疚! “那个,几位能听我说一句吗?”就在众人都陷入沉思中时,旁边有人开始沉不住气了。 白曦怜举起小手,以示她的存在。 “你想说什么?”三个人都将目光对准了她。 一时间,白曦怜觉得自己成了众人的焦点,她讪讪地耸耸肩膀,有些腼腆地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我饿了,可以不可以先吃饭,你们的问题等吃完饭后再说?” 民以食为天,她白曦怜的原则是,绝对不可以饿到自己! 刚说完,咕嘟一声响过——————白曦怜很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她是真的很饿了,感觉这次的穿越花了她所有的精力,饿得她都能吃下三头牛! “恒,我也饿了…………”被她这么一说,苏秦也觉得自己饿的荒,昨夜司马恒连个休息的时间都不给自己,更别提什么宵夜了!早上一大早就被夜冷拉了起来,她的肚子也好饿! “来人,马上准备好吃的,要快!”司马恒一听到苏秦说肚子饿,他立刻吩咐下人,他的话刚落,立刻有人去准备。 白曦怜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这个雷厉风行的男子,他那张俊朗的脸上明显挂着溺爱的笑意,看着眼前的女子,眼底的柔情让人沉醉,一时间,她很羡慕苏秦,能被这样优秀的男子深爱着。 目光一转,她又看到了站在一旁正打量着自己的夜冷,他的目光是那般的清澈,不似司马恒的那般浓烈,却有着他独特的魅力,轻柔如水,透彻明亮,如清清的月色如水,轻轻柔柔地流进你的心底,如果说有那么一种男人,他的目光虽然不能在一瞬间吸引你的注意,但是,他会像空气,像午后轻柔的阳光,慢慢地,在不知不觉间沁入你的心肺,在不经意间将你包围,等你注意时,他却已经成了你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人,夜冷便是这样的男人。 不一会儿,一桌丰盛的宴席便摆在了白曦怜的面前。 苏秦笑嘻嘻地拉着白曦怜的手,坐了下来,司马恒自然毫不客气地坐在了苏秦的身边,夜冷只能坐在白曦怜的旁边。 吃完饭后,白曦怜用了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才把自己的故事讲完,当众人听完她的叙述后,都陷入了各自的沉思中。 等了许久,都不见他们有什么反应,就在白曦怜以为要成为化石的时候,夜冷开口了。 “那么秦……白姑娘,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如今她没有了哥哥,又变成这般模样,可以说是无依无靠,她一个女孩子要怎么生存下去。 “我…………”白曦怜看了看苏秦,“我跟着她!”反正都是穿越来的,好歹大家是同盟,跟她一起应该不会错! “好啊!”苏秦自然很高兴,有个穿越者同盟,她求之不得! “不行!”司马恒想也不想就反对,他和秦儿好不容易在一起,怎么可以让外人随便插一脚,他将目光投向夜冷,“他是你的大夫,出了事,自然得由他负责!” 一句话直接把人打包扔回给了夜冷。 夜冷眉心一跳,他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没有反应过来,当他反应过来时却迟了一步。 “那,他没有反对,就是说他同意了,再说了,医者父母心,人是在你手里出事的,当然得由你来负责了!”司马恒才不会给夜冷反驳的机会,直接用医德堵住了他的嘴,而夜冷似乎也是真的有所愧疚,所以也没有出声。 “他啊!”白曦怜皱了眉头,她刚才,貌似还打了他,骂他是个大色狼…………他该不会记仇把?想着她担忧地把目光投向了还在一旁思考的夜冷。 “我反对!”苏秦立刻举手反对,她自然知道白曦怜的感受,刚穿越而来的那种无助,孤独,她不想让白曦怜也感受一次那种孤独的无助。 “反对无效!”司马恒直接按下她的手,在她耳边低语,“你要是再出声,今晚我会好好地惩罚你,让你半个月都下不了床!” 刷的一下子,苏秦的脸蛋红透了,他的声音很小,但却很清晰地传入自己的耳中,苏秦自然知道司马恒不是在开玩笑,所以,她不敢在这个时候和他杠上,这个男人不可理喻起来,是不在乎,也不分场合的胡乱来,她可丢不起这个脸! 于是乎,这样一场闹剧便由司马恒的一句话收场! “秦儿…………”白曦怜有些不安地扯着苏秦的袖子,她还是不习惯面对夜冷。 “没事的,夜冷他很好说话,而且他还是个大夫,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直接和他说,他会照顾的很细心,还有,我就住在你隔壁的院子里,你要是闷了就来找我,我要是有空也会去找你!” 恩………………白曦怜有些不舍地目送苏秦远去,正如苏秦之前说的,既来之则安之,想要习惯古代的生活,首先得先习惯这个身份。 “你刚才说有空?”司马恒搂住苏秦的腰进了屋子。 “恩?”苏秦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那么今晚你会很没空!”司马恒邪邪一笑……………… 苏秦哀怨地躺在床上,全身的酸痛让她无力,连抬起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动了动腰,好酸……………… “醒了?”司马恒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稀粥坐在床头,笑嘻嘻地看着她,“起来吃点东西。” “恒,我没力气,你喂我吃…………”苏秦喜欢这样甜美的早晨,一醒来便能看到他带着笑意的俊脸,心头暖意连连。4阅读 【壹佰伍拾玖】这丫头就是他的克星! “那,我喂你吃!”司马恒喝下一口,然后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恒,我好怀念这种感觉…………”苏秦转过头,看着他,晨曦中的司马恒是那般的俊朗,柔和的阳光在他的脸庞上勾勒出刚毅俊美的面容,精美的五官,浸沐在柔和的金色光晕中,迷眩了人的双眼,如梦似幻,让人觉得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真实,似乎只要一睁眼所有的一切都会消失不见。 “不会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司马恒放下碗,将她抱在怀里,安抚道,“别想的太多。” “恒,你什么时候回燕山关?” “很快,我已经去吩咐魑和魅去准备了,我们马上成亲,之后我便带你回燕山关!” “婚礼?”苏秦难以想象,之前她与司马睿的婚礼就是个过程,至始至终新郎都没有出现,之后更是一纸休书将自己扫地出了门,颜面无存,那些记忆至今也鲜明,莫名地她有些后怕。 “别怕,我是司马恒,不是司马睿。”似乎能感觉到她心底的不安,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你喜欢什么颜色?” “蓝色,怎么了?” “不,没什么,你先睡着,我有事…………”司马恒想站起来,却突然感到一阵的头晕,他立刻扶住床柱。 “恒,你怎么了?”苏秦转过头,看到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没什么,只是有些头晕。”司马恒张开眼,看了看她调侃道,“我想是昨夜没睡好,只要多休息一下就好了!” “恒,你真的没事?”苏秦缺觉得有些不妥,本想问问他,司马恒却比自己早一步迈步走了出去。 司马恒疾步走到门外,将门合上,他却虚弱地靠在门板上,轻轻地喘着气,脸色青灰。 “恒王爷,你怎么了?”白曦怜刚好上门便看到司马恒靠在门板上脸色难看,心生疑惑,走上前去想看个仔细,却被司马恒用袖子拦住。 司马恒卷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再放下袖子时,脸上却又恢复了平静的神色,“你来找秦儿,她在里面,你进去吧!” 白曦怜对上他那冷锐的目光,急忙低下头,不敢再看他,等到司马恒走了后,她才敲了敲门。 “是谁?”苏秦连忙穿好衣服,下了床走到门边问道。 “是我,白曦怜。” “是你,进来吧!”苏秦连忙打开了门问道,“你找我有事?” “我就是闷得慌,堵得慌,想找个人聊聊天。”白曦怜有些局促不安地站在门口,那个夜冷整日一副神情淡然的模样,和他几乎没有共同的话题,白曦怜觉得自己再这么下去就要发疯了! “夜冷他只是不爱说话,其实他人很好的。”苏秦不用问也知道是夜冷的问题,记得当初刚遇到他时,他也是那淡冷的模样,那时还好有个能说会道的吴昊,否则的话,她也会像白曦怜如今这般抓狂。 “呵呵,我看他是对人不对事!”白曦怜努了努嘴,“对了,我刚才看到恒王爷,他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他生病了吗?” “他?”苏秦一愣,想起刚才司马恒的确有些头晕,只是自己没怎么注意,难道他真的生病了?他生什么病了? “要是生病了,找夜公子看看吧。”白曦怜伸出手在她的眼前上下晃了晃,“秦儿?” “哦,没什么,既然你闷的话,我们就出去走走吧!”苏秦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一路上苏秦都没什么精神,她一直在想刚才白曦怜的话,还有之前司马恒奇怪的表情,眼皮一直跳,跳的她心情一直很低沉。 走着走着迎面却撞上了一个宽阔的胸膛,苏秦刚想抬头道歉,却闻得一声清朗的声音。 “在想什么,走得这么急,莫非地上有钱?” 抬起头,却看到了一张颠倒众生的俊美之脸,一对凤眸里流转着千万的魅光,性感的双唇微微扬起。 “胡清歌!”苏秦抬起头,却看到胡清歌正一脸的笑意看着自己。 “秦儿!”他的身后又传来一道刚柔的女声,苏秦定眼一看,居然是欧阳飞! “你也来啦!” “恩,我跟着他一起回京城来看你,顺便来看看如月姑娘!”欧阳飞抬起头,正对上白曦怜的目光,她有那一刹的愣神,总觉得眼前的秦如月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不过又说不出是哪里不一样,“如月姑娘,你哥哥的事我一定会帮你查清楚,你放心在这里养病,没有人会来打搅你的。” “如月姑娘,你没事吧?”胡清歌眯起眼,看着白曦怜,似乎要将她看个透彻,这样剖析的目光让白曦怜十分的不自在。 白曦怜看了看苏秦,眼神在向她请示,“她该如何回答?” “额,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们先找个地方,慢慢地谈,如何?” 一盏茶,两盏茶,三盏茶………………四刻钟过去后,苏秦总算是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楚。 “这么说,绑架如歌可能是水月国的人?”胡清歌似乎更在意的是秦如歌的事,他拧紧眉头,神色凝重,“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麻烦了!” “为什么?”苏秦问道。 “水月国的使者昨天一早便离开京城,朝燕山关而去。”胡清歌沉了一口气道,“一旦他们出了燕山关,想要寻回秦如歌就不可能了!” “那还等什么,我们马上去燕山关!”苏秦想也没想,拍案而起。 “可是,秦儿,恒王爷他会答应吗?”欧阳飞的一句话把苏秦的斗志一下子扑灭了大半。 “我们先斩后奏!”苏秦思索了一会儿,“救如歌要紧,我想恒他会理解的!” 当苏秦说道司马恒的时候,那眼里放出的光亮却让胡清歌的眼神黯淡了下去,一股酸楚自心底蔓延开来,他低下头,苦笑了一声,原来有些事明白是一回事儿,真正做到又是一回事! “那么我们何时出发?”欧阳飞和秦如歌是旧识,她也十分的焦急,希望马上出发去燕山关。 “明天,我们今晚就回去准备一下!”苏秦和胡清歌他们约定好后,便带着白曦怜回司马恒的王爷府邸。 临走时,胡清歌看白曦怜那一抹意味深长的眼神让白曦怜的心跳差点跳漏了一拍,好犀利的眼神,不知为何,白曦怜觉得胡清歌对自己总存在某种敌意,问题是她也不知道究竟为何自己会让他有这种感觉! “秦儿,胡公子似乎不太喜欢我。”白曦怜跟在苏秦的身后,神情有些黯淡。 “别在意别人的眼光,做到淡然才是目前你最需要做的事!”苏秦尽所能地安慰白曦怜,因为她可以理解,也体会过她这种无助的感觉,苏秦按住她的肩膀,“慢慢习惯,习惯这里的一切,然后你会发现在不知不觉间,你已经融入了这里的一切。” 白曦怜点了点头,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安慰完她,苏秦也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刚推开门,苏秦便被一双强有力的手拉了进去。 “恒…………”苏秦被他反身抱在怀里,他将头搁在她的肩膀上,“恒,你怎么了?” 感受他不一样的沉默,苏秦伸出手轻轻地抚摸上他的脸颊,将自己的脸在他的脸颊边磨蹭着,“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别问,秦儿,什么也别问,闭上眼!”司马恒伸出双手遮住她的双眼,语气中透出淡淡的疲惫,“我有好东西给你看!” “是什么?”苏秦好奇。 司马恒带她走到内室。 “是什么?”苏秦有些迫不及待,她伸出手想要拿下他的双手。 “别急!”司马恒轻轻地推掉她的手,“你等等。” 过了一会儿,却听见他在耳边说道,“好了,可以睁开眼了!”说着他松开了双手,苏秦刚一睁开眼却又闭上。 “好刺眼!”苏秦用手遮住双眼,“恒,这是什么,这么的刺眼?”苏秦微微睁开眼,从指缝里看去,原本漆黑一片的屋子里,被一排的夜明珠照的通亮,每颗夜明珠都有一个婴儿的拳头那般大,被镶嵌在镶金的挂坠里,发出那夺目的光芒,在那些柔亮的光亮照耀下,床上湛蓝如海的金丝绣着大幅喜字的锦幔是那般的柔美,发出淡淡的蓝色光晕。 “恒?!”苏秦惊喜地转过身看着他,“这些都是你弄的?” “喜欢吗?” “喜欢,喜欢的不得了!”苏秦抱住他的脸,飞吻了一下,“恒,你真好!” 司马恒透着笑意的眼里泛起柔光点点,“你曾说过,你喜欢大海,喜欢大海那无边的宽广,喜欢在月色下看海,那种风撩动而起的海的乐音让人沉迷,我没能带你去看海,没能让你听到大海的声音,不过我会吹箫!我吹海的声音给你听!” 他从怀里取出玉箫,碧绿通透的长萧在夜明珠的光芒中透出淡淡的绿光,司马恒放到嘴边,合起眼,轻轻吹奏起,一曲如海涛拍案的乐音响起,飘绕在屋子里,苏秦合起眼,双手杵着腮帮子,静静地聆听着,那种风撩动大海的声音似乎真的就在眼前浮现。 乐音绕梁,回味无穷,苏秦听着,嘴角勾起,“恒,你吹的真好听!” 司马恒看着她满意的笑容,抿成一条线的唇,慢慢地勾起,“你喜欢就好!” “恒,你怎么了,脸色不好看?”不知是不是因为光线的缘故,苏秦总觉得他的脸色很难看,有些白中透青,她想起早上曾听到白曦怜说过的事,不禁担忧起来。 “我没事,只是…………”他说着看了看苏秦,有些暧昧,“只是最近这几晚都没睡好,有些累罢了。” 苏秦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低下头,别扭地绞着衣角,“你不那么爱‘运动’就没事…………” “小妖精,你舍得?”司马恒暧昧地从她的身后环住她。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我怎么会舍不得!”苏秦低头轻笑。 “骗你的啦,小妖精,你舍得我可舍不得!”司马恒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我只要休息一晚就够了!”他抱着苏秦躺在了床上,只是躺着,静静地躺着,从身后将她抱住。 “恒。” “恩?” “我想明天就去燕山关,如歌要是被水月国的人带走了,出了燕山关就救不了他了!”苏秦把自己的打算说出来,原本以为司马恒会反对,哪知他却沉默了好一阵子。 “恒,你不答应?”她试探着问。 “你去吧,别让自己后悔!”司马恒却突然开口。 “恒,你真好!”苏秦本想转过身,却被他抱住,“我困了,明天你还要去燕山关,你也早点休息吧!” 苏秦没有转身,静静地蜷缩在他的怀里,双眼却暗淡了下去,“恒,你不和我一起去?” “恩,你先走,我随后就到!”司马恒淡淡地说道。 “恒,我想看看你!”今晚的他很奇怪! “明天再看,我困了!”司马恒没有说话,却轻轻地拿起衣角,将鼻间流出的血痕擦去,他不是不让她看,是怕她看到! 再度来到燕山关的感觉让苏秦感慨不已,记得第一次来到这里时也是跟着胡清歌,那一次他还是女子的装扮,如今他退却了一身的红妆,换上一袭紫衣飞扬,端坐在马背上,那种英姿飞扬的俊美之气羡煞旁人。 进了燕山关,尽是看到女子看着他那种爱慕的眼神。 胡清歌似乎习惯了这种被人仰慕的感觉,他很享受地扬起头,眼神里透出一种骄傲,淡淡地睇看着过往的众人,一副君临天下的盛气。 “小样,还挺得意的!”苏秦低下头,小声地嘀咕着。 “你说什么?!”胡清歌耳尖,立刻就听到了,他故意驾马靠近苏秦,挨身靠近,“怎么如此的小声,平日里的那份豪情去那里了!” “白痴,说人坏话的时候,你试着大声点!”苏秦白了他一眼。 “白痴!”胡清歌挑了挑眉,这个丫头,一点也没变,什么话都说的出口,居然骂他是白痴!4阅读 【壹佰陆拾】夜冷的心意 苏秦白了他一眼,驾着马儿径直朝‘思乡园’而去。 胡清歌长长地叹了口气,认命地跟在她的身后。 欧阳飞有些黯然地低下头,虽然有些伤心,不过她还是没有吃苏秦的醋,毕竟先遇到他的人不是自己! 白曦怜看了看前面的三人,也摇了摇头,摆明了是三角恋,只是无望的三角恋! “夜公子,你不一起?”白曦怜发现夜冷没有朝同一个方向而去,便问道。 “夜冷你要去那里?”苏秦闻言,停住马,转过身子问道。 “哦,我有事要去办一下,等会儿就去思乡园和你们回合!”夜冷说完朝他们颔首笑着,便驾马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淡淡的金辉照耀在他的身上,一袭的白衣飘然,洒脱出尘,与胡清歌的邪魅不同的是,他的气质中更多了些不食人间烟火的飘逸的味道,仿若那九天之上,清逸俊冷的仙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一时间,白曦怜有些出神地看着在金辉中飘然而去的夜冷,当她看到他那洒脱的笑时,心的某一处被狠狠地撞了一下,那一刻,有什么东西驻进了心里。 “好!”苏秦没有说什么,“曦怜,我们走吧!” “哦!”白曦怜收回目光,“秦儿,这就是你说的思乡园,好大啊!”当他们到达时,白曦怜立刻被眼前那足有一个足球那么大的园子吸引住了! 进了园子,白曦怜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眼前正站着一群的女子,看到苏秦和胡清歌后都恭敬地朝他们鞠躬,大声道,“欢迎芮小姐,胡庄主!” 白曦怜立刻被这等壮观的阵势惊愕住,她惊诧地咽下一口,偷偷地拉了拉身旁的欧阳飞问道,“欧阳,这是怎么回事?” 许久都不见她回答,白曦怜一抬头却看到欧阳飞也同样是一脸的惊诧,那张脸上的表情也不比自己好了多少。 “不知道!”欧阳飞也从未见过如此的阵势,摇了摇头,于是她们又将目光都投向了苏秦。 “呵呵,大家都还好吧!”她走了这么久,没有什么人来这里砸场子吧? “禀芮小姐,一切都好!”说话的是一名红衣女子,雪白的肌肤衬着那火红妖冶的衣裳,竟是说不出的美丽。 欧阳飞发现她虽然是对着苏秦说话,可是那目光却是飘向站着一旁的胡清歌,那眼底的爱慕之意却是如此的明显。 欧阳飞看了看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一副男装的打扮,的确不如……………… 苏秦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却在不经意间瞥见了欧阳飞那一瞬间的黯然,再看看胡清歌,她已了然于胸。 安排好一切后,天色已近黄昏,苏秦找到欧阳飞,拉了她的手就往外走。 “你要我陪你干吗?” “陪我谈心!” 欧阳飞见她带着自己进了一个茶楼,好奇地问道,“在思乡园不能谈吗,为什么要来这里?” “小二哥,一壶上好的梨花白,还要几样下酒的小菜!”苏秦拉着她在二楼靠窗户的位置坐下,然后指着路上的来往的人,笑嘻嘻地对她说,“在园子里就只有一个帅哥可以看,这里就可以看到很多的帅哥,一边谈心,一边看帅哥,多么赏心悦目啊!” 欧阳飞闻言,顿时脸上飘出n条黑线,这个丫头,居然是这个心思! “怎末,你不喜欢?”苏秦侧着头,朝她眨了眨眼,然后指着街上走过的一个男子,“那个,那个长的也不错,如何,还有那个,那个样子也很好看,我说小飞飞…………” 小飞飞?!欧阳飞的眉毛在跳,好恶心的名字,也只有苏秦才叫得出。 “这个世界上的帅哥很多,你该多出来走动走动,别老是一门心思地呆在六扇门里,那里都是些五大三粗的男人,整日一身的臭汗,在那里你根本找不到比胡清歌更帅的男人!” “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欧阳飞的话刚一出口,她便后悔了,这个丫头居然在套自己的话! “呵呵,别不好意思,喜欢就喜欢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苏秦笑了笑,为她倒了一杯酒,“不过,那家伙的确很俊美,喜欢他也很正常,不过,如果不是两心相悦,是单相思的话就很难过了!” 看得出欧阳飞爱慕胡清歌,可是,苏秦压根儿没从胡清歌的眼底看到那份同样的爱慕,每次胡清歌看欧阳飞的眼神里只有敬佩之意,而依她对胡清歌的了解,那个家伙喜欢欧阳飞的可能性很低!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和我谈这些?”看帅哥,谈帅哥?欧阳飞决定还是不谈这些的好,她知道胡清歌不喜欢自己,可她也还是阻止不了自己去喜欢他,就算是单恋也好,只要能看到他就好! 哎——————苏秦叹了口气,原来爱情真的会让一个人变得麻木,就连欧阳飞如此爽朗的一个人,也免不了俗。 “当然不止这些!”苏秦笑着轻啜了一口小酒,然后轻敲着桌面,“我还等帅哥!” “额?”欧阳飞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你等帅哥?” “帅哥?!”欧阳飞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嘘…………他来了!”苏秦连忙将欧阳飞拉下来,指着从楼下走上来的一名紫衣男子说道,“就是他了!”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一袭紫衣的俊男,配上那冷锐的气质,的确是个难得一见的极品男子,不过,秦儿怎么知道他会来这里? “他是谁?”欧阳飞低声问道。 “是水月国的使者冷夜皇!”苏秦也低下头,躲过那人雷利的目光,继续喝酒。 冷夜皇上了楼,目光一扫,将四周的情况看了个仔细,他的目光在扫过苏秦这边时一顿,随后便又似无事般转头走了过去,坐在另一边,点了一壶玉如春。 “整个燕山关,最出名的茶楼就是这里,玉如春更是这里出了名的好茶,久闻冷夜皇最喜欢喝茶,他来了燕山关一定会来这里喝茶!” “那么之后我们就跟踪他,就可以找到他们的落脚点,到时候就可以把如歌救出来了!”欧阳飞以为苏秦是真的来这里找帅哥,差点被她吓死,还好,她原来是有目的的! “没那么简单!”苏秦自然没有错过冷夜皇眼底那一逝而过的精光,他一定认出自己了,他有了警戒之心,想要跟踪他没那么容易! 苏秦拿起酒樽和她对干了一杯,“他认识我,我先去会会他!”说着,她提起一壶酒,朝冷夜皇走去。 欧阳飞拉住她的手,“小心!” 苏秦朝她露出一个宽慰的笑,“放心,光天化日之下,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我可以坐下吗?”苏秦指了指冷夜皇身边的位置问道。 冷夜皇抬起眼皮看了看她,嘴角勾起,“原来是你,请坐!” “冷公子很喜欢品茶?” 冷夜皇抬起头,朝她一笑道,“芮小姐来找我,不仅仅是想品茶这么的简单吧?” “好,快人快语,我也不拐弯抹角了!”苏秦将酒樽放在桌上,“我要见秦如歌!” 冷夜皇却不慌不忙地放下手中的茶盅,挑眉道,“你要见他,你是他的什么人?” “朋友!”语气十分的坚定。 “朋友,这个世上朋友太多了,狐朋狗友,知心好友,生死挚友,不知芮小姐与他是何种朋友?”语气中是轻蔑。 “我说的话,你信吗?”苏秦没有马上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了他一句。 “恩?”冷夜皇这才抬起头正视眼前的女子。 “我说的话,你若是信,便不会多此一问,你若是不信,那我回答便无意义!” 嘴角勾起,如漾开的水波,柔媚至极。 “我信,不过,你信我吗?”他亦是反问一句,看向她的眼底却是讥笑。 苏秦低头一口饮下杯中的酒,将空樽对向他,“君信如以,我便如以!” 哈哈哈—————— 冷夜皇扬起头大笑,惹来四周的目光,末了,他垂首看着苏秦,眼底愈是认真,“好,有胆识,我带你去见他!不过…………”目光回转,却在她的身上打量起来。 “不过什么?”看什么看,没看过美人嘛! “我必须和你说清楚,见了面,你要是胡乱说话,那么你的小命可就不保!”冷夜皇说完看了看她手中的酒樽,目光却在瞬间变得犀利。 苏秦心头一惊,指尖浮起淡淡的紫色,她立刻明白了,“你居然在酒中下毒!”他是何时下的毒? 猛然间记起,他刚才似乎碰到了自己的酒樽,莫非是在那时!顿时感觉脊背一片冰凉。 欧阳飞看到苏秦的脸色有些难看,想站起来,却闻得她的笑声。 “哈哈,原来冷公子却是个小心之人,怎么我一介弱质女流也值得你如此慎重对待?”言下之意却是鄙视! 哪知冷夜皇却无视她的激将法,玩转了手中的茶盅,冷冷道,“非常时期,对非常人,必得非常之手段,得罪了芮小姐,只要你不乱说话,乖乖地跟我回水月国,我便每月给你解药!” “你要我跟你回冷月国?”苏秦挑眉,她没听错吧,为什么他要自己跟他回去? 冷夜皇将目光从茶盅转回她的身上,“芮小姐去了自然就知道了,如今你只需过去和你的朋友说声,便可随我去见如歌!” 欧阳飞见冷夜皇将目光投向了自己,她拧眉,这个男人犀利的目光让她十分的不舒服! 苏秦看了看欧阳飞,似乎她有些按耐不住了,生怕她乱了大事,于是她站了起来,“好,我先回去,今夜我便随你去见如歌!”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只许你一人!今夜亥时,我在后巷等你!记住,我喜欢守时的人!”冷夜皇又将目光投向手中的茶盅,神情淡然,随后便起身离开了茶楼。 “好!”苏秦说完便朝欧阳飞走去。 “他和你说了什么?”欧阳飞急忙问道。 “他答应了让我去见如歌!” “那太好了,我们先回去准备一下!”欧阳飞摩拳擦掌,一副斗志昂扬的模样。 “今夜,我一个人去!” “什么,这太危险了,我跟你去!” “人多反而误事,我会安排好一切,你就按照我的计划行事便可!”苏秦安慰她,没想到冷夜皇如此的精明,他要自己,那么自己便随他去一趟,苏秦不想让欧阳飞也牵扯进这个危险的境地! “好,我听你的,不过,你确定这样做安全?”欧阳飞有些担心。 苏秦朝她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十全的把握,我是不会冒险的!”其实她的心里也没底。 “咦,那个不是夜公子吗,他怎么在这里?”欧阳飞看到夜冷正站在对面的街角,似乎在等什么人! 苏秦立刻探出身子,却发现夜冷正站在街角等着什么人,不一会儿有个黑衣高大男子朝街角走去,夜冷一见到他即刻朝男子走去,像是事先预谋好的般,男子很自然地就撞到了夜冷。 “抱歉,撞到你了!”男子扶起了他,“公子,你没事吧?” “没事!”夜冷站住脚后,朝他点头表示他无事。 之后两人便分开走,可是苏秦却很明显地看到刚才那个大个子在扶起夜冷的时候,将一包东西塞给了夜冷。 “你去追踪那个高个子,我去找夜冷!”苏秦觉得夜冷有些在瞒着自己。 “夜冷!”苏秦赶上夜冷,然后按住他的肩膀。 “秦儿,你怎么在这里?”夜冷肩膀猛地一跳,回过头,看到苏秦正站在他的身后,一脸的笑意。 “我刚在这里喝茶,你在这里做什么?”苏秦看了看他的手,那里正握成拳头,然后慢慢地转到身后去。 “是吗,我只是在这里四处转转!” “是吗,有什么发现?” “没,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夜冷笑了笑。 “也好!”苏秦装作不经意间的转身,突然她盯着一个地方喊道,“司马恒!” “什么?!”夜冷下意识地朝她所指的方向看去,“他在哪里?” 苏秦却指了指他的手,“你的手里有什么?”4阅读 【壹佰陆拾壹】他说谎了! “额,这是…………”夜冷有了一瞬的迟疑,“我给自己买的药!是我的药!” “你的瞳孔在缩小!” “什么?” “那说明你的肾上腺激素在增多!” “什么意思?” “说明你在说谎!”苏秦挑了挑眉。 “我,我没有,我为什么要说谎?”夜冷清了清嗓子,声音有些低哑。 “你的声音变了,说明你有些紧张,导致喉结上下滚动,紧张源于你对于我的说法的赞同!”苏秦说完朝他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秦儿,额…………” “观测人的行为也能判定一个人是否在说谎!”苏秦笑道,“好了,夜冷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何要说谎?还有这是什么?” 夜冷咳嗽了几下,他摊开手掌,上面的却是一个盒子,夜冷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颗珍珠。 “这,这是?”怎么是颗珍珠,一个大男人给他珍珠干吗! “我,我买给…………”夜冷有些害羞,惨白的脸上居然浮起一丝可疑的红云,“我买给曦怜的!” “你买给曦怜的礼物!”苏秦有些吃惊,张开嘴巴,呆呆地看着他,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怎末,我不能给她买礼物?”夜冷抬起头看着她。 “哦,不,当然可以,我只是,只是………………”苏秦舔了舔舌头,“有些吃惊,呵呵…………” 请原谅她这种夸张的反应,毕竟,他们只是刚刚才认识不久,而夜冷是那种几近冷漠的人,居然会给曦怜买礼物,料谁都会感到惊讶万分! “我刚才好像看到欧阳巡捕,她怎末没和你一起?”夜冷四处张望了下,他希望借此来缓和紧张的气氛,却不知他无意间的一句话却让原本没了疑心的苏秦又再度起了疑心。 “欧阳飞?”苏秦挑眉,“哦,她有事刚走,我们先回去吧!” “好!”夜冷紧张地跟在苏秦的身后,擦了擦额头的汗,大大地呼了一口气,低声道,还好,她没注意到! 他伸出手摸了摸胸前,其实他的手里拿着的是另一个盒子,而那个黑衣人给自己的却在胸口,而这个礼物则是他想买了给………… 夜冷抬起头看了看走在身前的人,眼底拂过一抹失落,听说她喜欢亮闪闪的珠子,于是他送了很多夜明珠给她,他只是,只是想着便这么做了………… 可是他却一直没能送出去,很可笑,的确很可笑,就算是他留给自己的纪念吧………… 有些东西适合埋葬,适合缅怀,却不适合展露在阳光中……………… 晚上苏秦准时来到了约定的小巷中。 “你很准时,我很喜欢!”一袭紫衣依旧笔挺地站立在阴暗的角落里,那双细长的丹凤眸里却是淡淡的眼神,冰冷,无情。 “我守约了,你也是否也该遵守约定带我去见如歌!”苏秦不喜欢他的眼神,那么的冰冷没有感情,就像是座冰雕般,让人即使不靠近也觉得寒冷。 紫色更加衬托了他那冰寒的气质,也许这正是他喜欢紫色的原因,那种色调被他穿出了一种冰天雪地的意味。 该死的冷天气! 苏秦下意识地拉了拉衣领,防止寒气灌入,不过身体却还是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冷夜皇慢慢地从黑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紫色的长袍裹在他的身上,愈发的衬托出一种桀骜的气质,他的眼里有着睥睨一切的傲然,这是他给人的第一印象,桀骜冷漠,如同暗夜里的孤鹰,无法靠近,那双寒冰般的眼里是冰碎般的冷漠,让人无法直视。 “你很特别!”冷夜皇走近她,看到苏秦无畏地看着自己,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却没有讥讽的意味。 “是吗,我没觉得自己那里特别了!” “知道吗,没有人敢在我的眼皮底下耍诈,而你是第一个敢这么做的女人,你说这样的你还不够特别吗!”冷夜皇此刻却笑的冷酷。 他的那一道锐利的目光看得苏秦心底直发汗,不过她还是强作镇定,“耍诈,我不明白你说什么,我看是你想耍赖!即使你不打算带我去见如歌,也不必说出如此拙劣的借口!” 冷夜皇眯起眼,危险的气息在蔓延。 苏秦顿感冷汗直流,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你到底带不带我去见如歌!” “带,不过…………”冷夜皇却突然伸出手,将苏秦拉近,低头吻了下去。 吻不热烈,带着夜风的冰冷灌入了她的嘴里,寒彻透骨,他的吻不热情,不温柔,纯粹是种仪式,苏秦感觉到他把什么塞进了自己的嘴里,然后他伸出手将她的下颚托起,强迫自己吞了下去。 “你干什么!”苏秦推开他,伸出手使劲地在嘴里扣着,“恶心,你这个疯子,变态,神经病!”苏秦因为他的这个吻在心底将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冷夜皇双手环胸,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这个女人,他的吻那么让她难受吗!她的样子活像是吻到了一个极为恶心的动物! “你究竟给我吃了什么?”苏秦用力地擦了擦嘴角。 “毒药!”他性感的双唇里吐出两个字。 “疯子!”苏秦一惊,“疯子,哪有人连续两次给同一个人下毒!”不是疯子是什么! “之前你根本没中毒!”冷夜皇垂首看着她,眼前的人有着一双狡黠的眼,那双眼里闪耀着的光芒让人不能轻易地忘记,却又最能迷惑人,今早他就中了她的计。 那杯酒樽上他明明下了毒,他也看着这个女人喝下去了,可她却没有中毒,生平第一次有人胆敢在他的面前耍诈,还是个女子,不得不说,她很特别! 苏秦心猛地跳了一下,暗自惊讶,自己那时在喝酒时耍了一个小把戏————偷梁换柱,将有毒的酒倒掉,结果这个家伙还是发现了! “那么现在你满意了!”没想到他居然这般的小心,“是否可以带我去见如歌了!” 冷夜皇淡淡笑着,“自然是可以,不过鉴于你之前的不良表现,我还是慎重些好!” “什么意思?”苏秦还未回过神,眼前一黑,人便失去了知觉,交睫一线间,她只看到那一袭淡淡的紫衣将自己围住。 冷夜皇抱着苏秦钻进了街尾的一辆马车内,放下帘子,“走!” 车夫扬起长鞭,狠狠地甩在了马背上,马儿长嘶一声,扬起前蹄,朝前奔去。 颠簸的马车内,冷夜皇单手支着下颚,靠在案几上,单手抱着苏秦的肩膀,静静地看着她。 摇曳的烛火勾勒出一张精致的脸庞,双眼紧紧地闭起,长长的睫毛如风中的蝶翅颤抖着,琼鼻菱唇,略带俏皮的笑意依旧挂在嘴边。 在梦里遇到了什么人吗?笑的如此的甜蜜。 他轻笑了一声,本以为是怎样的国色天香让那个小子念念不忘,却只是这样一个小丫头,不过她也的确特别,能够在自己的眼皮低下偷梁换柱,还敢单枪匹马地来赴会,这样的智谋与勇气却又超过任何一个女子。 难道这就是你吸引那个小子的地方? 车子猛地一颠簸,冷夜皇冷不防往前扑去,双唇刚好压在了苏秦的唇上。 一道雷电立刻闪过脑中,浑身如遭电击般颤抖了一下,他立刻抬起头,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怀里的人。 “爷,前面有些不对劲!”车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冷夜皇这才回过神,厉声问道,“去看看!” “遵命!”车夫翻身跃下马车,朝前走去。 冷夜皇掀起车帘朝外看去,原本一片的密林中居然多出了一间屋子,挡住了道路,俊眉拧起,这里何时多了这么一个屋子,而且这里原本是条笔直的大路,道路不见了,却多了间屋子。 夜色中,密林里的气氛异常的诡异,屋子里闪烁着灯火,看样子有人住在里面,车夫小心地踩着步子,朝屋子走去。 冷夜皇眯起眼,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屋子,那闪烁摇曳的烛火却显得如此的妖异不定,猛然间,他长大了双眼,大声喝道,“不好,这是幻影,飞影,马上回来!” “来不及了!”空中却传来一阵清越的声音,眼前的景物一晃,如同张开的大幕将车夫和屋子一起包裹在了大幕里,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左使大人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冷夜皇很快便恢复了镇定,朝寂静的密林中连一声鸟啼,兽鸣声都没有,寂静的让人害怕,唯有那道清越的余音回绕。 “冷王爷也别来无恙,难得来巯煌国一次,为何走得如此匆匆!” 冷夜皇放下车帘,掀开木板,马车的底部出现了一个方形的大洞,大小刚好容纳一个人,他迅速将苏秦放进方形的箱子里,然后盖上木板,那个隐蔽的洞口立刻被毯子盖住,根本查不出任何的问题,谁会想到在马车的底部居然有个暗格,冷夜皇以最快的速度铺好一切后,随即马上出了马车。4阅读 【壹佰陆拾贰】她被绑架了? “佳人有约,我岂可让佳人苦等!”冷夜皇换上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翻身下了马车,抬头看向空中。 “哦?”风中突然飘起点点白如雪,纷扰飘絮中,司马恒挥袖而落,足点地,他负手而立,冷锐的目光朝车内扫射而去“冷王爷,那位佳人该不会就在车内吧?” “哈哈,左使大人真会说笑话,不过,左使大人要是不是不信的话,就请上车一看!”冷夜皇双手一摊,大方地示意他上车搜寻。 司马恒没想到他居然如此的大方,正迟疑时,冷夜皇却笑道,“怎么,看左使大人的模样,莫非在寻找什么人?” 司马恒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径直走到马车前,掀起车帘朝里面看了看,空无一人,难道是魅看错了! “如何,左使大人,还有事吗,若是没有,本王还要赶路,佳人有约,耽误不得!”冷夜皇轻摇折扇,笑着看着他。 司马恒拧紧眉头,思索了一下,“打扰了,王爷请吧!”说着他放下了车帘,让出一条道。 “还劳烦将本王的车夫送回!” “魑,把人放了!”往前的脚步一顿,司马恒转身看向他,“冷王爷,夜路难行,以后少走为妙!” “多谢左使大人提醒!本王就此别过!”冷夜皇也拱手一拜,单手撑着车板,跃身上了马车,撩起车帘之时,他转过头看向司马恒的背影,嘴角勾起。 这位左使大人并非如传闻中那般的精明,只是略施小计便骗过了他,看来言过于虚,冷夜皇刚放下帘子,目光却在扫及车板时一顿,双眼张大,遮盖在车板上的毯子居然在中间鼓起了一块,眸光一敛,他猛地掀起帘子,看向车外。 远处,那道幽深的身姿,在夜色中愈发的晦暗难辨。 司马恒,你果然……………… 看着再次飞奔而去的车马,司马恒双手负背,衣袂纷飞,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敛起了双眸。 “座上,不去追吗?”魑站在他的身后,神情紧张地盯着即将消失在森林深处的马车,座上明明知道秦儿小姐就在车内,他为何不将她救出来,不但不救反而还将冷夜皇放走。 司马恒冷立夜风中,那欣长的身姿在夜色中越发的挺拔修长,只是沾了夜色的沉重,显得有些孤寂寥落,笔直的身影在身后投下长长的一撇。 “有魅在随身保护着她,她暂时不会有事!”司马恒在掀开车帘之时便发现了车板上的暗格,他依旧不动声色地一笑而过,“她总有自己的想法,我不想束缚了她!” 他相信,他司马恒看上的女人一定不会另自己失望! “我们该出发了,今夜冷夜皇离开燕山关,定是返回水月国,这一仗不可避免,该来的总是要来!”司马恒深深地朝马车消失的地方看了一眼,随即便甩袖转身离去,不再多看一眼,他怕,怕要是再看一眼,他会不顾一切去寻她,那一袖他是用尽了气力甩开,为了天下,为了百姓,他必须担起应尽的责任! 秦儿,你要相信我,等着我! “遵命!”魑拱手道,抬起头的时候,他朝苏秦消失的方向看了看,又看了看司马恒的背影,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哎,什么时候座上和秦儿小姐才能真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p。s.这也是众位读者的心声…………) 等苏秦醒来时,却是头疼不已,如浪袭来的晕眩让她一时间有些晃神,身子一个不稳便栽了下去,跌进一个宽厚结实的胸膛里,疑惑地抬起头,却正对上那双同样惊讶的眸子。 “冷夜皇!”片刻是失神后,苏秦立刻惊呼了出来,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颠簸的车子一晃,又栽进了冷夜皇的怀里。 “呵呵…………”头顶传来他戏谑的笑声,“看来,你注定逃不出我的怀抱。” “登徒子!”苏秦白了他一眼,刚才那一站让她头晕目眩,此刻眼前的景物还是模糊一片,头顶盘旋着几只小鸟,正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该死的,中了他的道儿,这回真是阴沟里翻船,丢人丢到家了!苏秦暗自唾骂。 “哈哈!”头顶的笑意愈浓,“有意思,真有意思!”软香怀中抱,他却品出了别一番的滋味。 苏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有意思个头,等本小姐好了,定要给你好看!回头把老顽童研制的新型毒药给你试试,看看奏效不!反正是不要钱的小白鼠,不实验,白不实验! 想到冷夜皇中毒后的各种表情,苏秦的嘴角不知不觉间勾起一个弧度,嘿嘿地阴阴地笑了几声,那几声阴冷的笑却让在一旁的冷夜皇莫名地起了疙瘩。 伸出手拉了拉衣领,冷夜皇感到奇怪,为何在如此温暖的车内,他却感到了一股难言的寒冷。 “喂,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水月国!” “如歌呢,我要见他!”鬼才跟你去什么水月国,等见到了如歌,她再下毒,狠狠地惩罚一下这个疯子,然后带如歌回燕山关! “见他是自然要见的,不过我劝你别想着逃跑,我在你的身上下了毒,没有我的解药,你就等着毒发身亡吧!”冷夜皇似乎看穿了她,“到时候别怪我不怜香惜玉!” “切,你要是会怜香惜玉,我就不会中毒了!”苏秦大大地鄙视了他一回,事后君子! “苏秦,你究竟是哪里的人,为何我从未见过和你一样的女子?”冷夜皇见马车出了燕山关,心中的一颗大石也终是落了地,于是便和她调侃起来。 “总之不是和你一路的人!”苏秦不屑地撇过他,看向车外,“我们这是到了哪里?” 冷夜皇没有回答她,只是单手支着下颚,靠在案几旁,看着她,“如歌很在乎你!”当那个小子听说自己要把苏秦抓来时,他立马跳起,那双嗜血的眼如同野兽般,狰狞的神情似乎要随时冲上来撕烂自己一般,‘你要是敢伤了她,我定不会饶过你!’ “我警告你,如歌是我的朋友,我不许你伤害他!”苏秦立刻警觉起来。 “哼,你如今都在我的手里,凭什么命令我!”不自量力! “那又如何,大不了一拍两散!”丫丫的,我就不信,拼了命还不能与你同归于尽! “呵呵,你怎么总是以为我是个冷血的人!”打从见面起,她便没给过自己好脸色看。 “因为你毒死了如歌的妹妹,如月,你还敢说你是个好人!” “什么!”哪知冷夜皇的脸色却骤然大变,“你说如歌的妹妹死了!” “你为什么这么吃惊?”苏秦惊讶于他眼底的那份震怒,莫非………… “你以为是我下的毒?”冷夜皇这才明白为何这个女人一见到自己便一副‘你是杀人凶手’的模样。 “不是你吗!”苏秦挑眉,一见面就给自己下毒,说你不下毒害人,好难! 冷夜皇却突然大笑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 “告诉你,就算是下毒,我也是看对象的,不是什么人都能得到我的‘特殊’待遇!”说完,他的目光朝苏秦的双唇扫去,一副‘你是幸运’的表情。 苏秦立刻捂住自己的唇,想起刚才他说的‘特殊待遇’,耳根子一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无耻!你以为这么我就信了,敢做不敢当的小人!” 极度鄙视你!苏秦在心底有将冷夜皇狠狠地鄙视了一回。 “你说什么!”冷夜皇却猛地沉下了脸,一把将她揽进怀里,“你说我敢做不敢当?!”语气里的危险气息蔓延开来。 苏秦惊呼一声,却正对上他那双翻涌着怒涛的眸子,“我,我又没有说错!” “那么我就敢作敢当一次!”说着他低头,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双唇。 苏秦惊诧地瞪大了双眼,惊诧间居然忘记了反抗,就这样被他再次轻薄了去。 “啊,混蛋,流氓,下流胚子,死单眼皮!”当她一回过神,立刻推开了他,一巴掌盖上了他的俊脸,冷夜皇机警地侧身避过,苏秦一掌劈空,一个踉跄,身子朝前跌去。 眼看就要脸贴地板了,一只大手及时地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拉了回去。 “如何,你口中所骂的男子可是很负责的,我断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落地而不去救你,我这么的负责任,既然我吻了你,你也得负起责任!” 苏秦看着他,嘴角抽搐,你丫的,说什么浑话,亲了我你丫的要我负起责任! “如何,刚才你还口口声声说我不负责任,如今你占了我的便宜却想要一走了之吗?”细长的丹凤眸里,居然隐约透出几分的委屈。 苏秦被气的当场吐血,“你丫的,说清楚,到底是谁占了谁的便宜!”丫丫的,这个混蛋,是典型的占了便宜还卖乖的类型! “自然是你咯…………”说完还用媚眼上下瞟了苏秦。 “我!”你丫的,苏秦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那个耐心等到救了如歌后才给他下毒药,他丫的要是再气自己,苏秦担心自己一个忍不住,直接把他剁了! “是啊!”丹凤眸眨呀眨,“你看你,论身段,论样貌,论才气,论品味…………哪一样能上得了台面,我亲了你,还不是你占了我的便宜!” 咯嘣,咯嘣————————苏秦闭起眼,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再吐出,反复了几遍,她还是难以压下心中的那口恶气,攥紧的拳头发出愤怒的声响。 “怎么,芮小姐想反悔?”冷夜皇此刻却十分得意地优雅卧躺车内,戏谑地看着眼前一脸青灰色的女子,有趣的人,逗乐一番也足以解了这一路的烦闷。 而此刻的他却不知,苏秦在心里挣扎了几番。 杀了这个该死的自大沙猪,毒死你,毒哑你,不,本小姐要活剁了你,扔到油锅里炸了! 不过现在不可以!苏秦摆了一个太极平定天下的姿势,深深地呼吸,再深深地吐出,最后她才终于将心中那堵气给缓和了去,哪知她这才刚一消停,那边的某只却又开口了。 “姿势这么怪异,怎么看都像只蛤蟆,真难看!”轻佻不屑的语气逸出。 咯嘣哒哒——————苏秦最后的耐心被挑断,于是某女怒了! “你丫丫的,老娘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老娘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真当是根葱拉!” 某男看到她此刻飙风的模样,顿时傻了眼,长大了嘴巴,下巴更是夸张得要垂到车板,这还是个女人嘛,这个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苏秦一脚踏上案几,一只手撸起袖子,另一只手已经捏紧银针,正当她准备扎下去的时候,却闻得眼前的男子冷笑一声。 “你当真以为,我是在和你说笑吗,你以为就凭你那几根银针能够把我怎样嘛?”再抬眸时,眼底的戏谑已经敛起,透出的之前苏秦在小巷中见到的那双冷漠孤傲的眼神。 手在空中一顿,苏秦微微一怔,这个家伙,他居然一直都在演戏,他是在逼着自己出手,逼着自己把最后的底牌亮给他看!好深沉的心机啊! “冷夜皇,我不得不佩服你,果然够能演戏!”苏秦冷哼一声,就在她以为失算的时候,马车却猛地一震,这一震动完全出乎冷夜皇的意料之外,淬不及防时,苏秦的身子猛地往前一冲,手中的那几根银针就这么扎进了同样一脸惊讶的冷夜皇的肩膀上。 苏秦跪趴在冷夜皇的双腿上,身子则整个倒在了他的怀里,那只拿着银针的手却靠在了他的左肩上。 扎,扎进去了,真的扎进去了!这么容易! 苏秦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反应。 冷夜皇做梦也没想到,上一刻,还被自己嘲笑的女子,下一刻却将毒针扎入了自己的肩膀,而且,他们的姿势还如此的诡异。4阅读 【壹佰陆拾叁】敢动她?整死你! “你!”冷夜皇一把推开了她,拔出银针,看了看,针头上的血都变成了粉色,“你这个歹毒的女人!” 被他这么一骂,苏秦倒是清醒了不少,“呵呵,果真应了那句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丫丫的,叫你嚣张,老娘也不是吃素的!都说过别惹我了,大不了一拍两散,这下可好,老天都看不过去了,直接来了个现世报! 这么乌龙的状况,苏秦从未见过,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无心栽柳柳成荫。 “哈哈,真是痛快!”苏秦大笑起来,“冷夜皇,这就叫做恶有恶报!”哼,你丫的,叫你用毒药毒我! “说,你究竟给我下了什么毒!”冷夜皇一把抓过她的手,拧起眉头。 “额…………”当看到针头的那抹粉色,苏秦此刻却是有些支吾,“呵呵,那个是…………”她不是不敢说,而是怕说了,冷夜皇会抓狂。 “把解药给我!”冷夜皇看到她那闪烁的眼神,索性不问了,伸出手道。 “那个,那个是新的药,解药我还没研制出来!”苏秦耸了耸,其实她也很无奈,本来是想找只小白鼠试验一下的,怎么冷夜皇这个家伙一头撞到了她的枪口上,结果她就先拿这只自动送上门的免费‘小白鼠’做实验了! “你!”冷夜皇听闻她居然拿自己当实验对象,气的脸色都变了,渐渐地变得愈发的粉润,咋一看去,真似一朵娇柔的桃花,那眉眼间稍纵即逝的风情万种,让人迷醉。 “噗嗤!”苏秦实在没想到冷夜皇会是这样的一副模样,其实那并不是毒药,是她新研制的美容的药,女子用了便会分外的妖娆妩媚,男子若是用了,苏秦用余光撇了撇冷夜皇,忍住笑意。 本想着那日给园子里的众姐妹试试的,结果第一个尝试的人却是冷夜皇,所以她不敢和冷夜皇说,怕他受不了刺激,直接扑过来,宰了自己! 不过,这个家伙长的还真的俊美,女子的柔美中又不乏男子的邪魅张狂,比起胡清歌,冷夜皇更多了份霸气与戾气。 想到胡清歌,她倒是发现许久没到他,不知他如今过的如何,是否解开了那个锦盒的秘密。 自从他发现家传锦盒的钥匙居然在天阁的阁主手里时,他就一直想要解开这个疑团,于是刚到燕山关,他便带着锦盒去情剑山庄找他的祖母询问。 这次自己偷偷瞒着他出来,也没和他说一声,不知他如今在哪里? 就在这时,马车却突然停住了,冷夜皇警觉地将苏秦一把拉到身后,他则探出身子掀开了车帘,“怎么回事?” 透过掀起的车帘,苏秦看到了一张妖娆妩媚的脸。 胡清歌!苏秦在心底惊呼,没想到她刚一想到他,他便这么快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貌似最近她的意念是越来越强了,想到什么,马上就能应验什么。 “是你!”冷夜皇却不喜欢看到这个人,因为他不喜欢胡清歌,他不喜欢看到一个男人居然长得比他还好看! 胡清歌首先看到的是在车内的苏秦,当他看到苏秦安然无恙的时候,露出了宽慰的笑,还好,他来的及时! 当他听到苏秦被冷夜皇劫走的时候,心急如焚,甩下一切,连夜赶路,终于在边境将他们拦住。 “冷夜皇,放了她,我便放你过境!”胡清歌骑在墨色良驹上,残冷的月色透过扶疏的枝叶,照射在他那如玉般的肌肤上,泛起了细柔的光泽,如明月皓朗。 “放了她,你倒是问问她,是不是她自愿跟我走的!”冷夜皇不屑地挑眉。 胡清歌目光转到冷夜皇的脸上时一顿,惊讶地睁大了双眼,“你的脸!” 苏秦死命地朝胡清歌眨眼,示意他不要那么的惊讶,可是她还是迟了一步,胡清歌看到冷夜皇的脸后,先是一惊,而后仰起头,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冷夜皇你也有今日!”胡清歌不用想也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只是他没想到冷夜皇会被苏秦整的如此的狼狈。 也是,谁得罪了她都不会有好下场! 胡清歌这一狂乱的笑声让冷夜皇十分的意外,他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飞影,却只见飞影也正低着头不敢看他。 “抬起头来!”冷夜皇厉声命令道。 飞影无奈只得抬起了头,不过他还是强忍住笑意,神情却无比的怪异看着冷夜皇。 看到飞影怪异的表情后,冷夜皇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立刻飞奔下马车,“给我看好她!”丢下这句话后,他便朝路边的小湖冲去。 苏秦扶住额头,朝胡清歌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麻烦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湖边便传来了冷夜皇的咆哮声。 “苏秦,你居然把我变成了女人相,你这个该死的女人!” 湖中的倒影中,映出的是一张粉润娇柔的媚相,那含春的桃花目,那如玫的唇,那里还有男子的英姿煞气,倒影在水中的完全是一副女子娇俏的模样。 “该死的苏秦!”冷夜皇终于明白,为何之前她一直不说是何毒药,说没有解药,原来是这样! “苏秦!”冷夜皇转过身,朝马车飞奔而去,他不会放过这个女人! 额——————苏秦立刻感到一阵寒意朝自己袭来,她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银针。 这个家伙要是敢过来,她不介意再给他扎上几下! “冷夜皇,有我在,你别想动她一根汗毛!”胡清歌立刻挡在了苏秦的跟前,一脸的肃冷。 “走开!”冷夜皇双眼狠狠地盯着躲在胡清歌身后的苏秦,“该死的女人,有种你就给我出来,我们单挑!” 苏秦从胡清歌身后伸出头,朝他狡黠地笑了笑,“冷王爷,冷静,冷静,深呼吸下!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你给我出来!”冷夜皇一掌劈向胡清歌,“飞影,给我抓住这个该死的女人!” 你等着,苏秦,等我抓住你,有你好看! 苏秦瞪向了飞影,飞影立刻眉心一跳,没进反而后退了几步,开玩笑,连王爷都被她整成了这幅模样,他还敢嘛!这个世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尤其是会使毒的女子更是惹不得! 于是,他立刻识趣地将目光对准了胡清歌,比起对付苏秦这个棘手的女人,他还是更愿意对付胡清歌! 飞影拔剑毫不犹豫地朝胡清歌刺去,电光火石间,胡清歌被他们两人逼得连连后退。 “喂,你这个男人真的很小气,不就是让你变得美了点,至于这么咄咄逼人吗!”苏秦躲在胡清歌身后,时不时地探出头,看着冷夜皇气的脸色由粉转白,再由白色转粉色,煞是好看。 “你还敢说!”冷夜皇气的全身发抖,指着胡清歌说道,“美个头,试问哪个堂堂的男子汉会喜欢变成这副的模样!你以为我像他那样,喜欢男扮女装!男不男,女不女!” 苏秦挑起眉,偷偷地看了看胡清歌,只见他低着头,却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过,她依旧从他周身所散发出的气息感觉到了那股从骨子里透出的怒气,这个家伙在发火,绝对! 苏秦后退了几步,她才不会傻到被胡清歌当怒火扫到,变成炮灰!反正眼前的这两个人是死定了!敢在龙头上拔须,活的不耐烦了! 果然,胡清歌抬起头时,眼里却是一片冷意,那骨子里透出的冷气让这天越发的寒冷,苏秦下意识地拉紧了衣领,但那股子的冷气却可透骨般,将周身的空气都凝结住。 冷夜皇自然也意识到胡清歌的变化,不过他却没有苏秦的警觉,依旧不怕死地朝胡清歌劈掌而去。 胡清歌侧身避过,单手翻转,从肋下击出,动作快如闪电,狠狠地给了冷夜皇一掌。 冷夜皇冷不防他来这么一招,避之不及,胸膛硬生生地接下了这一掌,身子猛地一颤,后退了好几步,猛地朝前喷出了一口血。 “王爷!”飞影奔到他的身边,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 “我没事!”冷夜皇抬起头,看着胡清歌,“看来,这天下第一庄的名号的确不同凡响,庄主大人的确厉害!” “你知道就好!”胡清歌甩了袖子,拉起苏秦的手,“我们走!” “等一下!”冷夜皇却突然喊道。 “怎么,你还想拦我!”胡清歌不屑地转过头,看着他。 冷夜皇站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我不会拦着你,我刚才说过了,去留都由着她自己,不过,你倒是问问她,究竟是愿意留下来,还是跟你走!” 胡清歌转过头,“秦儿,你跟我走吧!” 苏秦却抽回手,“对不起,我不能跟你走!”她必须去见如歌。 “为什么!”胡清歌拧眉,这不是她第一次拒绝自己,为什么每次她都要选择拒绝自己! 看到他眼里那份受伤的神色,苏秦心头一紧,低垂下双帘,掩盖去心头的那股不安,“对不起,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就是去见如歌,等见到了他,我就会回来!” “笨蛋!”胡清歌忍不住骂了她,“你以为,冷夜皇是个什么好东西,你去见了秦如歌,他就会放你回来!” “喂,你说归说,别人生攻击啊!”听到他说自己不是个东西,冷夜皇气又吐了口血。 “我有说错吗,现在你这样男不男,女不女,连东西都比不上了!”胡清歌的确狂妄。 “王爷,别激动,不然你又要吐血了!”飞影怕冷夜皇又再吐出一大口,急忙安抚道。 “闭嘴!”冷夜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苏秦,你如今走到我这边,我便不计较之前的事,带你去见如歌,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苏秦撇了撇嘴,从胡清歌的身后走了出来。 “别去!”胡清歌拉着她的手,眼神恳求。 “对不起,我必须去!”苏秦拉开他的手,朝冷夜皇走去。 “如何,我早说过,她不会跟你走的!”冷夜皇难得在这个时候胜了胡清歌一把,有些得意地扬起头。 胡清歌紧攥的拳头发出咯嘣,咯嘣的响声,沉思良久,他抬起道,“好吧,既然她非要跟着你走,那么我也跟着她!” “什么!”苏秦惊讶地看着他。 “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胡清歌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如何,冷王爷,你不会介意吧!” 冷夜皇眯起眼,看了看胡清歌,又看了看苏秦,嘴角勾起,“反正也就是多一个人而已,我怎么会介意!” 他没想到,牵制了一个苏秦居然可以将胡清歌和司马恒都牵制住,这样划算的买卖,他冷夜皇又怎么会错过! “你!”苏秦急了,“你是傻子吗,跟我去干嘛!回去!”瞎凑热闹,纯粹让她担心来着。 “我就是傻子,那个甘愿在你身边做一辈子的傻子!”胡清歌却是微微笑着,丝毫不将苏秦的责备放在心上,如果可以在她的身边,做一辈子的傻子又何妨! “白痴!”冷夜皇看来,胡清歌却是够傻,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一切,男人啊,一旦爱上了就变得不可理喻,还好自己没有变得如此,不然………… 冷夜皇摇了摇头,拉了苏秦径直朝车内走去。 飞影却是被胡清歌这种牺牲自我的豪情所感动,再次看向胡清歌的时候,眼里却是敬佩,这个男人,值得他尊敬! 就这样,胡清歌驾马跟随在马车旁,陪着苏秦出了燕山关。 当第一缕的晨曦冲破黑暗的束缚,迸发出夺目的光彩时,那辆马车已经出了燕山关,苏秦掀起车帘,往回看去,雄踞关外的堡垒却在眼前变得越来越小。 “难以理解!”冷夜皇突然睁开眼,看着苏秦,他难以理解,为何有两个那么优秀的男人肯为了她,一个平凡的女子做这么多的牺牲。 她究竟有何吸引人之处? 只是冷夜皇无论如何也不知道,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产生好奇的时候,也就意味着,他将要沦陷了,沦陷在于他对她的好奇,他会时刻注意着她,试图了解她,而当一颗心都装着她的时候,想再拔除,就迟了…………4阅读 【壹佰陆拾肆】你丫的就是找抽! 入了边境,又行了好几日的路程,苏秦终于到达冷夜皇的府邸。 与司马睿的睿王府不同的是,冷夜皇的更加的奢华恢弘,站在门口都能够感受到那份宏伟的咄咄逼人的尊雅的气势。 “我们进去吧!”冷夜皇掀起车帘,跃下了马车。 胡清歌也翻身下马,走到马车旁,伸出手,“我扶你!” 苏秦笑了笑,扶着他的手,用力一撑,下了马车。 冷夜皇双手环胸,看着眼前的两人,嘴角却勾起一个弧度,折扇一转,却是轻笑浅挂,眼底的情绪让人深邃难懂。 “冷夜皇,如歌在那里,我要见他!”到了王府,冷夜皇却没有马上让苏秦见到秦如歌,而是先安排她住了下来。 “既来之则安之,你都来,还怕什么,莫非你怕我给你下毒?”冷夜皇却一派悠姿,端起侍从奉上的茶。 “你想食言而肥吗!”丫丫的,死八男,老是出尔反尔,苏秦这会儿开始考虑给他来点其他的什么小发明的药丸,直接让他变成女人算了! “我说的话一向都算数,秦如歌如今在皇宫中,就算是本王爷想见他也绝非易事,更何况是你,你总的给我一点时间来准备吧!” “那么请问冷王爷,这个时间要多长啊?”苏秦捏住了袖子里的银针,要是这个家伙敢说超过一刻钟的时间,她会毫不犹豫地给他来上一针。 “你要多快?”这回冷夜皇倒是很聪明,不马上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且他很聪明地与苏秦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连在马车上的时候也是,精明如他绝对不会容许第二次的乌龙事件的发生。 “越快越好!”这不是废话吗! “那么我就需要两位的配合!”冷夜皇挑眉道。 “你直接说吧,要我们如何做!”胡清歌放开双手,寻了个位置坐下,悠哉地端起错金碧玉茶盅,呷了一口茶。 “不愧是胡庄主,快人快语!”冷夜皇放下茶盅,“两日后是帝姬的生辰,到时候各地的官员及皇亲贵胄都会被邀请进宫献礼,我们届时就可以进宫去,只是,我需要你们装扮成我的歌姬,这样才能随我进宫。” “为什么是歌姬!”胡清歌拧眉,“不是有侍从吗!” 冷夜皇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才又缓缓地说道,“皇宫重地,我的侍从是不被允许进入的,唯有献舞的歌姬才被允许进入深宫内苑,你如果不想被拒之门外,或者被射成马蜂窝的话,大可以试试扮成侍从或者自己闯入,只是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 “然后呢?”苏秦没想到要见如歌竟是如此的麻烦,而且还得扮成歌姬,“可是我什么也不会。”开玩笑,她又不是全能的,像那些穿越来的女主,她们个个都身怀绝技,可是,看看自己,除了耍点小聪明,似乎一点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什么也不会!”冷夜皇似乎更加的吃惊,苏秦明显感到他的嘴角在抽。 “是啊!”苏秦回答的很坦然,他激动什么,自己什么也不会就这么让他无语吗! “弹琴?”不要说她什么也不会,他会疯的! “不会!” “舞曲?” “不会!” “你直接说吧,琴棋书画,哪一个是你会的?”苏秦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每当她摇一次头,冷夜皇的脸色便沉一分。 “都不会!” “……………………”再看冷夜皇,他的脸色已经基本变得青黑,“你究竟会什么!” 如果她再说一句‘什么也不会’,冷夜皇估计会控制不住自己,直接冲上去,掐死她! 冷夜皇扶住额头,他是彻底的难以理解了,这样一个什么也不会的女人,为什么会吸引三个帅哥为了她而不顾一切! 而他却不知,有些人,她本身就是一种独特的魅力,那种周身所散发出的独特的个人魅力就是致命的吸引力,东西不在于多,不在于精,而在于特色! “为什么我要会这些,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不必强求去追寻些什么,要相信,在千万的众生里,你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做好自己便可以!”苏秦从不认为自己什么也不会是种耻辱,相反,她为自己感到自豪,因为,她活得很快乐! 冷夜皇闻言,抬起头看着她,眼前的女子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那种自信飞扬的神态,那种灵动万分的双眼,无不吸引着他,猛然间发觉,她竟然可以如此的可爱动人。 她说的对,这世间的人何止千万,可是每个人又都不一样,众多的人都想着成为万人眼中的独一无二,为了成为这样的人,他们不停地努力变得十全十美,可是他们却忘记了,其实自己本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何必自寻苦恼,做好自己便的这世上的独一无二,便是众人眼中的特别存在。 “记住,存在即真理,不必去自寻烦恼!做自己就好!你便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苏秦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了冷夜皇的肩膀,就在他还在因为她的话而兀自发愣时,苏秦的眼底却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小样!好歹自己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老娘我亲自出马,就不信不能把你搞定,呵呵,你小子就自求多福吧! 胡清歌在一旁看得清楚,他忍不住摇了摇头,别误会,他不是不赞同苏秦的做法,而是在同情冷夜皇,他对冷夜皇表示十二万分的同情! 胡清歌在一旁看得清楚,他忍不住摇了摇头,别误会,他不是不赞同苏秦的做法,而是在同情冷夜皇,他对冷夜皇表示十二万分的同情! 就在刚才,苏秦已经借着那几下的拍肩,将一种药粉散在了他的身上,可怜的冷夜皇却还兀自沉浸在苏秦方才的话,未曾发觉。 晚膳过后,冷夜皇静静地坐在凉亭里,西凉的琉璃盏,精雕细琢,握在手中,一股冰凉的感觉从指尖透过肌肤,薄凉的感觉在指间萦绕。 冷夜皇看着手中的金边琉璃盏,那精美的花饰,流萤的夜光流转过那些精美的浮雕,游离出一种静柔的美。 “庄主大人,深夜前来,所谓何事?”冷夜皇轻酌一口,将酒樽把玩在手中,眼底却流溢着淡淡的光彩。 “我只是好奇,为何如歌会在宫中,不是王爷你把人带走的,如今又为何被人带进了宫中,竟然连王爷你都见不得!”胡清歌伸出手,冷夜皇为他倒了一杯。 “好酒!”胡清歌轻酌了一口,点了点头,“西凉国的琉璃杯果然适合来饮此酒!” “胡庄主不是都知道了吗?”冷夜皇低头笑道,“不然,你为何会在这里,不过你有把握能赢吗?” “国主大人如今生死未卜,如歌一个人在宫中也未必能撑到多长时间,而你似乎并不着急,莫非王爷有更好的计划?”胡清歌却并未被他的言语所迷惑,精明的光芒划过眼底。 冷夜皇一口将酒樽中酒饮下,将酒樽放在桌上,双手负背看向园中,“胡庄主,在回答你问题之前,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情为何物?” “恩?” “为何你们都会被情所困?”他想了一整夜,始终不能明白为何这几个男人都愿意为了一个如此平凡的女人,甘愿做个傻子。 “莫非冷王爷你想了一夜,想不通的竟然是这个?”胡清歌淡淡笑道,“冷王爷好雅兴,不过这个问题恕在下实难回答!” “为何?”他都不能回答。 “王爷你爱过吗?” “不曾!”冷夜皇不屑,感情这种东西只能成为自己前进路上的绊脚石,从小师傅便告诉自己,要强大就必须无情!是以,他从不谈情,周旋于胭脂巷里也只是缠绵于,没有丝毫的情感。 “那么,等王爷有了这种感情了,自然就会知道情为何物!”胡清歌满饮此杯后便甩袖离去。 冷夜皇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勾起嘴角,“胡清歌,本王永远也不会体会到这种情感,不是不会,而是不能!”要成大事者,必先绝情! 是以,你们注定要输! ==========瓦的分割线==========【好久没露面的分割线啦】 “你担心冷夜皇会出卖我们?”苏秦听完胡清歌的汇报后,拧起了眉头。 “他这个人,非正非邪,几番谈话也都避开要害,态度暧昧,不好说!”胡清歌看不透那个男人,似乎他很容易懂,其实又难以看懂。 “既然他想要两头都讨好,那我们就让他两头都不讨好!”苏秦最恨的就是这种风吹两边倒的人! “我看冷夜皇倒是个厉害的角色,他先是借助天阁的力量把天阙国控制在手里,可惜他终归不是正式的继承者,原本以为将流浪在外的皇子如歌找回便可名正言顺地登位辅政王,谁知阁主却突然反悔,准备挟天子以令诸侯,如此一来,冷夜皇又只能来依靠我们的力量来夺回本该属于他的一切!”胡清歌冷静地分析,“这一切看似合理的解释,但是却又有不合理的地方。” “比如?” “以我对阁主的了解,他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小人,这种宵小的行径他是不屑而为之,他要是想控制天阙国,手段多的是,根本不必挟持如歌,另外,冷夜皇为何要带你进宫见如歌,这个倒是令我费解之处!” “你认为冷夜皇在自编自演?” “有这个可能!” “那他的目的何在?” 胡清歌认真思索了一会儿,“我只能说,猜的到各种的可能,却猜不透他的心思,这个人看似一眼可以看穿,其实,一切又都在这全无中隐约透出了不安的感觉,冷夜皇这个人不简单!” “恩,我也这么想,不过,我倒是有个办法能够一试究竟!”苏秦贼贼地笑着。 “看你笑的这么贼,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主意!”胡清歌了解她,每次她想出什么馊主意的时候会,就是这个表情,而一旦她出现这个表情的时候,那么就意味着某个人要倒霉了! “非常时期,对付非常之人,必用非常之手段!”苏秦嘿嘿一笑道,“你还记得我之前拍了他的肩膀吗?” “恩!” “我在他身上散了些奇特的药粉。” “他的师傅本身就是毒医,你这招对付他没有用!”胡清歌认为冷夜皇恐怕早就知道了。 “no,no!”苏秦摇了摇指头,“他就算是毒王的嫡传弟子又如何,就算他知道了所有记载在书中的药物,毒物,可这天下的植物何其多,更何况是整个自然生物界,种类更是举不胜举,他总不能一一都识别过吧!” “你的意思?”自然生物界,好奇怪的名称! “我用的并不是植物上提取的药粉,而是从萤火虫身上提取的银光粉!”苏秦在黑森林的时候,曾见过一群的萤火虫,本想着让司马恒好好看看,可惜他始终没有机会去看那一片的荧光似海,于是那时她便有了个主意,将萤火虫身上的发光物制成银光粉,没想到刚刚研制成功就试用在了冷夜皇的身上,貌似那小子天生就是做实验品的命! “银光粉?”胡清歌不解,“有何作用?” “银光粉本身没有毒,但是…………”苏秦嘿嘿笑了几声,“我在这种药粉里还加了种特殊的药粉,这两种药粉混合在一起,嘿嘿,嘿嘿…………” 胡清歌浑身一颤,浑身的鸡皮疙瘩似乎起了一地,尽管她没说出是什么样功效的药粉,但是从她那种贼相的表情却可以看出,这回冷夜皇只能自求多福了! 到了帝姬生辰的那日,冷夜皇便带着扮成歌姬的苏秦和胡清歌一起进宫。 冷夜皇一路上都靠在案几旁,假寐,似乎在沉思着什么,一言不发的沉闷气氛笼罩着整个车内,苏秦极度无聊地坐在他的对面,嘟着嘴看向窗外。 不知为何,冷夜皇死活都要自己和他同坐一辆马车,说是什么防止自己再使什么花样,丫丫的,就像是看犯人一样看着自己,最郁闷的是,他一上马车连句话都没讲,他大爷的去睡回笼觉了,苦了自己缩在这个小角落里。4阅读 【结局一】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苏秦百无聊赖地托着腮帮子,看向窗外。 红墙青石,琉璃瓦,弯弯勾起的鸱尾檐,在金色的光芒中发出淡淡的,游离的光芒。 苏秦眯起眼,那些细碎的光芒耀炫了双目,却在远处构成一幕绝美而威仪的景色。 红青色在蔚蓝的掩映下,竟是那般的和谐威仪,和谐中却有种突破力的存在,似乎想要挣脱这静柔的景色,一呼而出。 美,可以是一种力量,也可以是一种和谐。 苏秦第一次见到将这两种美完美结合的建筑,一时间竟看得出神。 冷夜皇看到她杵着腮帮子,扬起头,独自欣窗外那份的美丽,露出的那种恬静的美,宛若清晨里最娇柔的花,散发出清新的花香。 苏秦不知,当她在欣赏风景的时候,自己也正被当作一道独特的风景被人所欣赏,而冷夜皇做梦也想不到,正是眼前这个清朗如月的女子,却是他此生的劫难,是他一生都难以摆脱的毒! “喂,我们到底要多久才能到达皇宫!”苏秦百无聊赖地转过脸,这丫的,居然还有心思睡觉! 冷夜皇连忙将目光收回,仓促间,慌乱无章,他低低地应了声,“快了!” 苏秦自然没有看到他眼底划过的一抹慌乱,只道是他有些奇怪,也就没有多想,转过脸,继续看向窗外,“不知如歌他怎样了,冷夜皇,你怎么这么不负责任,居然把他一个人留在皇宫里,要是如歌有个万一,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你和他,很要好?”冷夜皇的语气中多了一丝的嘲讽。 “废话!”苏秦白了他一眼,“不好,我来这干嘛!”纯粹白痴问的问题。 “为什么,他是你的什么人吗?” “我的朋友,不是都说过了,你怎么还问!”苏秦不明白为什么一个问题,他要问那么多遍。 “朋友,仅是朋友,你就可以不顾一切,甚至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来救他,这样的朋友的确难得…………”说着,他似乎陷入了一种沉思。 究竟要是怎样的朋友才可以做到这一步,他从未有过,也从未有人这样不顾一切地为了自己而甘愿冒险,突然间,他有些羡慕那个小子。 就在这时,车辇却突然停住了。 “什么事?”冷夜皇探出身子,却看到一个高傲的人站在了车道中。 冷夜皇在看到他的瞬间,双眸迸发出一种绝冷的光芒,连在他身后的苏秦都能感觉到那种发自他骨子里的肃冷。 苏秦很好奇究竟是什么竟让一向自负的冷夜皇如此厌恶,于是好奇地探出头,却看到了一张俊魅的脸,精秀的五官,可惜的是,那邪魅的眼底,却满是阴柔,让人一看就心生厌恶。 “皇弟许久不见了,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男子走到冷夜皇的面前,伸出手,在他的脸上勾勒一番,猥亵的表情让人有种想冲上去狠狠揍他一顿的冲动! 冷夜皇似乎在隐忍着什么,苏秦看到他藏在袖子下的手紧紧地握起,可是脸上却依旧保持一贯的优雅。 他不露痕迹地将脸撇过,将那股厌恶的表情强压下,然后挑眉道,“皇兄今日不去见母后吗,为何在这里?” “我是特意来这里等你的,如何,我们许久没有聚了,今夜来我府邸好好聚一聚!”他说这话的时候,眼底那猥琐的目光却紧紧地锁住冷夜皇的脸。 “不必了,我还有事!”冷夜皇却拒绝。 “你!”冷夜怀敛起眸子,当他的目光扫过车内时,顿时一张,“她是谁?”记忆里,冷夜皇从不喜欢与人共处一处,所以每次都是单独用车,如今怎么多了一个女子,看模样,还是个很一般的女子。 当他的目光扫过苏秦时,她立刻感到了一阵的敌意,心下便讨厌起这个妖里妖气的男人。 “她是我的歌姬,皇兄若是没事,皇弟便先告退!”说罢,他刚想放下车帘,却被冷夜怀拦住手。 “你!”冷夜皇没想到他会如此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将脸凑到了他的耳边。 “你别以为找回了皇子便可以一手把握江山,只要有我母后在,你就休想,不过呢,如果你好好地服侍我的话,也许…………” “你做梦!”冷夜皇的脸色变得黑沉。 “你别敬酒不喝,喝…………哎哟!”冷夜怀的话还未说完,便捂住手,惊叫起来,“疼死我了!那个该死的暗算本王!” “你?”冷夜皇将目光投向了苏秦,只见她却是一脸的悠闲,目光看向别处。 “是你!”冷夜怀拧眉看向苏秦,他狠戾的目光剐向她的脸,要将她凌迟处死,“你居然敢暗算本王!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本王拿下!” 一群锦衣卫立刻将车辇团团围住,明晃晃的刀剑直指苏秦。 “大胆!”冷夜皇却突然挺身而出,站在了苏秦的身前。 “别管他,给我抓住这个贱人!”冷夜怀大手一挥。 “我看谁敢!”冷夜皇笔直地站立,一身冷锐的气息让人肃然起敬,众人只是举剑却不敢贸然前进一步。 所有人就这样僵持着,直到一声如同割过金属表面的尖锐的声音响起。 “皇太后驾到!” 众人立刻分开两道齐齐下跪。 冷夜皇拉着苏秦的手,那么的用力,似乎在隐忍着更加剧烈的恨意,又似乎要从她那里获得力量与之对抗。 “平身!”威仪却又不失高雅的声音响起,一只雪白的手从车帘里伸了出来,将车帘掀起,露出了一张倾国的脸庞。 苏秦本以为会是个老太婆的模样,结果却是一名年轻的女子,还是名如此美貌的年轻女子。 “皇儿,为何见了母后也不下跪,莫非你想谋反!”女子冷锐的目光里还带了某种让人不易觉察的感情,双眼紧盯着冷夜皇紧握着苏秦的手。 一阵恶寒从苏秦的身体后冉冉升起,她经不住打了个寒战。 “参见母后!”冷夜皇十分不甘愿地拉了苏秦朝她下跪。 “皇儿这位是?”她冷厉的目光直射到苏秦的身上。 “她是皇儿请来为帝姬表演节目的歌姬。” “既然是歌姬,为何与你同坐车辇,让此等下贱之人同坐,真是有损我们皇家的威严,皇儿何时也变得如此的不懂礼仪!” “母后训诫的即是,儿臣知错!”冷夜皇说着便松开了苏秦的手。 “母后,请把这个女人交给儿臣!”冷夜怀突然站了出来。 “为何?” “她刚才用银针伤了儿臣!” “大胆!来人!”皇太后怒气冲天,“把这个贱人给我拿下!” 不是吧!苏秦大呼倒霉,还没见到秦如歌就要被人抓进大牢里了,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倒霉到家了! “等一下!” “母后!” 两声响起,冷夜怀拦在了冷夜皇的前面,“母后请将此女交与儿臣,儿臣怀疑她的潜伏进来的细作,儿臣定要好好地审问一番!” “母后,她只是一名歌姬,绝不是皇兄口中所说的细作!”冷夜皇拱手道。 皇太后的目光在三人间来回巡视了一番,“好了,为了个歌姬闹成这样成何体统,罢了,就将她交给哀家,让哀家来亲自审问,你们暂且都退下,今日是帝姬的生辰,不得再生事端!” “是!”冷夜皇极为不甘愿地低下头,末了,他用极低的声音在苏秦的耳边道,“在母后身边,万事小心,你忍忍,我会想办法救你!” 这句话从冷夜皇的嘴里说出来,着实让苏秦大吃一惊,她原本以为冷夜皇会弃自己于不顾,可是如今看来,他倒是还有点良心。 当然,跟在皇太后的身边可不是件好差事,苏秦没有坐车辇的资格,只能随着下人一起走进皇宫,那时苏秦便在心底咒骂,是哪个该死的设计的这宫道,怎么总是走不完,她的脚好酸啊,又没有车子坐,哎………… 其实想想,小夜夜有时候也不是那么坏,至少跟着他,她没这么辛苦过,反倒是他被自己欺负的老惨了! 就在苏秦感到万分沮丧的时候,终于一道声音响起,“皇太后驾到!” 这么被鬼叫声吓得回过神的苏秦,猛地打了个激灵,她立刻左右看过一遍,然后随着众人跪了下去。 皇太后踏着太监的背,优雅地步下了车辇,锐利的目光扫过眼前的众人,却定格在了苏秦的背上。 苏秦顿时觉得脊梁骨上冷汗直冒,她不知为何这个皇太后老是和自己过不去。 皇太后伸出手,指向苏秦,“你,过来!” 苏秦叹了口气,却是不甘愿地站了起来,朝她走去。 “抬起头来!”冷冷的声音响起。 两道锐利的光芒在脸上扫过,似乎要将自己脸上的肉剜下来般恐怖,苏秦藏于袖子中的手,紧紧地握起。 就在这时,一声如莺燕般悦耳动听的声音响起。 “皇祖母!”紧接着一道娇小的身影便扑向了皇太后的怀里,“皇祖母!” “帝姬,今日是你的生辰,应多多注意礼仪!”她的声音里没了之前的冷锐,却又多了些温柔。 “不,那是在外人面前,莹儿要端庄,在您面前,莹儿就是莹儿!”帝姬娇滴滴的声音让人听了都入耳舒畅。 “你啊,鬼精灵!”她似乎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帝姬的头,“好吧,都下去,你,跟我来!” “咦,皇祖母,她是谁?”莹儿这才看到站在身侧的苏秦,有些好奇她的打扮,“她穿的衣服很奇特,我喜欢!” “哦?”皇太后挑眉。 苏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抬起头看了看眼前的女子,一张精美的脸孔上是闪烁着光芒的大眼睛,雪白的肌肤在金辉中泛起细柔的光泽,乌黑亮丽的长发编成辫子,盘在脑后,粉红的流苏落落下垂,显得灵动可爱,却又精巧雅致。 看着眼前这位天真,毫无心机的女子,苏秦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公主要是喜欢,我帮公主赶制一件,今晚的晚宴上公主定会是万人眼中的焦点!” “皇祖母,我要这个人,把她赏给我吧!”帝姬果然开口向皇太后求道。 苏秦没想到帝姬说的话如此有分量,皇太后果然把自己赏给了她,不过她也很郁闷,在这里自己被当成了货物来买卖,一点尊严都没有,尤其是那个该死的冷夜皇,早知道就不帮他扎那个该死的家伙了,白白忙活了一场,可是这个家伙呢,居然连个影子都不见! “喂,你叫什么名字?”帝姬张大明亮的双眼,十分好奇地看着苏秦。 “秦儿!”苏秦觉得眼前的女孩子十分的和蔼可亲,尤其是那双明亮动人的眼睛,漾起的水光一般纯洁的光芒,竟让人不知不觉间想要靠近。 “秦儿?”帝姬却像是得到宝贝般,惊跳了起来,朝玉屏风那边喊道,“皇哥哥,我找到她了!” 咦?苏秦转过头,看向玉屏风那边,一道紫色的风姿便萧然肃立在那里。 “冷夜皇,你怎么在这里?”他是怎么进来的! 冷夜皇只是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帝姬的秀发,“乖,你到外面去,皇哥哥有些话要和这位姐姐说。” 帝姬看了看苏秦又看了看冷夜皇,然后眯起眼朝他咧嘴一笑,然后蹦蹦跳跳地朝外面走去。 “是你叫帝姬来帮我的?”这时苏秦才恍然大悟,她就想啊,为什么那么凑巧,就在皇太后要对她发难的时候,帝姬就及时赶到了,而偏偏就是那么巧,她喜欢自己的衣裳,然后点名要自己为她做衣裳。 原来这一切都是冷夜皇的精心安排,虽说那位冷酷的皇太后十分的可怕,但是她似乎很疼爱年幼的帝姬,而帝姬似乎很喜欢冷夜皇,于是冷夜皇才找她帮忙把自己救出来,所以说,这世上就是有一物降一物的说法,不过早知道这个家伙留了这么一手,她就不必那么担惊受怕了!手心里到现在还都是冷汗! “怎么,你要如何感谢我?”冷夜皇朝苏秦走来,双眼里满是笑意。 “谢你?”苏秦撇了撇嘴,没揍你算不错的,你丫的还好意思说要答谢! “客气!”谁知冷夜皇却毫不客气地接了下去,“救你只是举手之劳,不过,你下次可别那么冲动!小不忍则乱大谋!” 闻言,苏秦却仔细地看着他,“你就是这般忍过来的?”从刚才冷夜怀对他那种肆无忌惮的态度来看,她也能猜出个不离十,“为了什么你才能隐忍到现在?” 冷夜皇突然低垂下双眼,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随后淡淡一笑道,“那么你呢,明明知道山中有虎,还偏向虎山行,这般的勇气又是从何而来?你是为了什么才能坚持到现在?” 苏秦直直地看向他,那对妖异的眸子里却是一片的平静如海,“和你一样的理由!” 虽然不知他的坚持与隐忍究竟源自何处,但是她知道有一点他们的共通的,那就是,这个理由对自己而言一定是十分重要的!非坚持不可! “谢谢…………”冷夜皇在走过她身边的时候,却突然很低很低地说出这句话。 “恩?”苏秦侧过脸看着他,谢她什么? “谢谢你的那一根针!”冷夜皇却是勾起嘴角,一笑而过。 苏秦看着他的身影,总觉得,在那般风华的背后,他隐忍了许多,被人那般的欺凌,他居然不吭声,换做是自己,绝对会把对方打个落花流水! 苏秦所谓的赶制服装其实就是在帝姬原有的基础上帮忙改造了一下她的衣服,以火鸡的五彩造型隆重登场。 帝姬本来就没想过要苏秦做什么衣服,不过是给皇奶奶一个借口,好把人给要过来,她自然也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但是当她看到苏秦赶制出来的五彩礼服时,她惊呆了。 “哇!好好玩的衣服!”毕竟是小孩心性,喜欢五颜六色的服装,再加上苏秦加入了一些现代化的元素,自然吸引了她的眼球。 帝姬一脸欢喜地接过衣服,连忙叫侍女给自己换上,然后在苏秦的跟前晃了个大花圈,“好看吗?” “好看!”好看的就像是只可爱的大花鸡,不过这句话苏秦可没敢说出来,只要小寿星喜欢,就算是大花脸,估计也没人敢说什么!这就是攀上高枝的好处啊! 于是,帝姬很开心,“很好,你放心,只要你跟着我,保证你有吃有喝!” 苏秦翻白眼,没吃没喝,我跟着你干嘛!再说了,等找到秦如歌,她直接拍屁股走人,那时她就真的不愁吃喝了! 话说这个该死的秦如歌究竟在那里?进宫这么久了,都没看到他的人影,莫非真的得等到宴会上才能见到! “对了,公主殿下,请问,今晚的夜宴,皇子殿下会参加吗?”别说没有,不然,她会抓狂的! “你说那个皇子?”帝姬眨了眨眼。 “就是你们刚刚找回来的皇子啊!” 帝姬将食指放在唇上,抬起头,眨了眨眼,“哦,我记起来了!是如歌哥哥,对吧!” “恩,恩,恩。他在哪里?” “不知…………”帝姬却嘟起了小嘴,“皇奶奶不让我见如歌哥哥!” 不是吧!苏秦有些绝望,连这个小祖宗都不让知道,看来,他们似乎很重视如歌,只是就算是如歌是皇子,又如何,实权还不是把握在皇太后的手里。 “不过,我曾偷偷听皇奶奶提过一些关于如歌哥哥的事…………” “太好了,你能告诉我吗!”苏秦如同见到了救星般抓住了她的手。 “可是你得答应我,不能告诉别人,尤其是皇奶奶!” “我答应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告诉谁,我都不会告诉她!告诉那个老妖精,和找死没啥两样! “我听皇奶奶吩咐侍从特别注意把守西苑那边。” “西苑那边是什么地方?” “是闹鬼的地方。”帝姬突然悄悄地靠近她,表现的十分神秘,“我和你说,凡是到了那里的人都会莫名其妙地失踪,所以那里没有人敢去。” “啊…………”那个老妖精会把如歌关在那里?不过想想也对,鬼屋啊,谁敢轻易地靠近,若是要囚禁什么人,那里最合适! “不过,要去那里,还必须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小祖宗,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话都说完! 帝姬却突然抬起头看着她,“你为什么要见如歌哥哥,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额…………”面对她如此纯真的双眼,让苏秦觉得在她的面前说谎似乎有些卑鄙,皱了皱眉头,“我和他是好朋友。” “多好的朋友?”大眼睛眨呀眨。 苏秦扶住额头,怎么这家人都喜欢问这个问题,心下无奈,也只好道,“很好,很好的朋友!”好到再一次为了那丫的,她又再度涉险。 回头想想,貌似这个家伙还欠了自己一个天大的人情没还,也好,连同这次的一起算上! 帝姬显然不是很明白她的话的意思,她侧着头,食指放在唇下,想了一会儿,又抬起头对苏秦说,“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苏秦对于她超高的理解力表示宽慰,至少她不会像冷夜皇那样,有着一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看来这个小丫头比较有潜力。 哪知帝姬的下一句话直接把苏秦气到吐血。 “我知道,你是如歌哥哥的情人,对吧!”帝姬说完还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小拳头砸了下掌心,“恩,一定是这样的!” “不是!”苏秦立刻反驳。 “真的?”帝姬大大的眼睛眯起,明显一副‘我不相信你’的表情。 “煮的!” “如果你不是如歌哥哥的情人,那我不能告诉你!”她才不会告诉陌生人呢! 苏秦双眼看着天花板,好吧,她收回原来的话,这家人都不可理喻! 不过将错就错,既然她这么理解,那么久索性承认了,不就是说句话嘛,又不会少块肉,反正这里也没有其他人知道,天知地知,她知我知而已,于是苏秦决定速战速决,“小公主,那个,我是他的情——人!” 苏秦用了很大的劲才把最后那两个字说出来,可是当她说出来后,却听得瓦顶一声清脆的响声,她抬起头看了看天花板,有人?! “好吧,看在如歌哥哥的份儿上,我就告诉你!”帝姬这才满意地从怀里掏出一枚金牌,递给苏秦,“秦儿姐姐,拿着这枚金牌,你就可以通行无阻地到达那里,不过之后就全靠你自己的能力了,你一定记得要帮向如歌哥哥问声好!” “好好,不过我出去的这段时间,你也得帮我保密!”苏秦朝她眨了眨眼,“这只能是我们两人之间的小秘密!” “那是!”帝姬伸出小拇指,“我们拉钩!” 额—————— 苏秦的额角滴出了一大滴的汗珠,好吧,她再次败给这个小丫头了! 与帝姬交代好一切后,苏秦乔装成一名太监,帝姬怕她迷路,特意派了一名老太监带领着她,借着月色,悄悄地朝西边而行。 皇宫内苑相当的大,要不是有个熟门熟路的老太监带路,苏秦还真不敢一个人在深宫里溜达,即使不迷路也要被这路上的鬼哭般的恐怖声给吓破了胆,难怪有人经常说深夜里千万别在宫中行走,这里的冷风不是一般的冷,是地府般的阴冷,辉煌永远只会出现在那些万盏次第灯笼勾勒出的华美宫阙里,而寒冷阴暗却只属于这里。 阴冷的风吹响了腊冬的前奏,苏秦紧紧地拉住衣领,才能勉强抵挡住寒风的侵袭,脸颊被冷风刮得生疼,这让她想起了穿越之前的那一天,也是同样的寒冷。 这么冷地方,不知如歌住的还习不习惯? 有了帝姬给的金牌,苏秦果然很顺利地通过了各路的巡逻兵,来到了传说中的‘闹鬼’的地方。 “咱家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你自己进去吧!”老太监似乎很迷信,离鬼宫还有整整两个长廊的距离,他就不敢再前进了。 “多谢公公。”苏秦心中暗自腹诽,不是不能,只是平日里做多了亏心事,夜路走多了,如今倒是怕遇到鬼! 老太监走后,苏秦却在一边坐下,她仔细地看了看‘鬼宫’的四周,似乎没有人守卫,但如果如歌对他们而言很重要,怎么会连一个守卫都没有,估计是暗哨不少,都躲在暗处,蠢蠢欲动,就等着那些个‘无头苍蝇’自己送上门! 苏秦拿起石头在手中把玩着,歪着头,想着要如何才能避过守卫的耳目,进去救如歌。 正想的时候,眼前突然闪过一个黑影,朝‘鬼宫’而去,苏秦猛地睁大双眼,嘴巴张的老大,展开的手没能接住弹起的石头。 鬼?鬼!苏秦顿时感到一阵恶寒袭来,浑身起了无数的鸡皮疙瘩,于是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在心底恒祷,神啊,主啊,万能的各位啊,那个,小女子无意打酱油路过,多有冒犯,请别怪罪啊! 可是没多久那个荒谬的念头便被一阵金戈声打破,原本隐藏在黑暗处的暗哨立刻吹响,一群黑压压的人朝黑衣人的方向冲去。 哇,阿门,感谢上帝!苏秦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架,立刻庆幸,刚才很理智,没有像这位仁兄那般冲过去,不然,被围殴的就是自己了! 另外,她也在心底为刚才的那位兄弟恒祷了一番,谢谢兄弟,你的牺牲是值得的!我代表苦难的大众感谢你!你可以安息了! 苏秦朝前方扔出一块石头,只听得石头落地的声音,再无其他。 宾果!苏秦勾起嘴角,然后猫着身子,迅速朝前奔进。 “如歌…………如……歌……”苏秦猫着腰,趁着月色,摸黑进了‘鬼宫’。 这里果然如传闻中的一般,漆黑一片,虽有星点月色透进来,不过依旧难以掩盖那凄冷的感觉,反而愈是增加了一种诡秘的气氛,苏秦总觉得有种毛毛的感觉在肌肤上游走,伸出手在肌肤上死命地搓了搓,然后呼出一口气,却如白烟,在眼前冉冉上升。 “如歌…………”该死的,是死,是活好歹出个声吧! 苏秦忘记了,叫了这么久都没人反应,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如歌不在这里,而当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该死,我上当了!”就在苏秦掉头准备撤退的时候,四周原本漆黑一片的殿堂,突起大火,一片的明晃亮堂,苏秦伸出手挡住那些刺眼的光亮,透过刺眼的光芒,她看到了一张鬼面具,在火亮的光芒中,发出诡谲的光。 “是你!”苏秦立刻认出了这张面具,就是那个让她浑身都起寒意的鬼面人!他怎么会在这里!? “呵呵,我说过,我们还会再见的!”鬼面人双手负背,朝她走来。 苏秦立刻后退了几步,他每前进一步,她便后退一步。 “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苏秦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你,莫非你就是天阁的阁主!” 胡清歌曾说过,冷夜皇之所以受人要挟,就是因为他中了天阁阁主的道儿,那么假设他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便是天阁的阁主无疑! “呵呵,怎么,害怕了?”看到她眼底的惧意,他似乎很开心。 “我是很怕啊,试问,半夜三更,你看到有人带着这么个鬼面具站在你的面前,你怕还是不怕!”苏秦白了他一眼,“不怕,你就不是人!”4阅读 【结局二】 “你!”鬼面人猛地领悟过来,“你居然敢骂本阁主不是人!”这个丫头,拐着弯儿骂人的功夫一流! “那,那,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这么说!”说你笨,你还真是够笨的! 鬼面人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起来,“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苏秦扯了扯嘴角,见过疯子,见过傻子,没见过傻子+疯子!这位不是脑壳被门板夹坏了,就是白痴! “你骂了本阁主,本阁主自然是不会和你计较,不过…………”他朝侧面看了看,立刻有人押着一名罩着黑布的人,走到鬼面人的身侧。 不知为何,苏秦的心却突然猛地一揪,心跳加速,那个人,莫非是………… “你要的人就在这里!”鬼面人一把扯起罩头的黑巾。 摇曳的火烛中,一张俊朗的而熟悉的脸孔便出现在苏秦的眼中。 “秦儿…………” “如歌!”苏秦刚想冲上去,鬼面人立刻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别动,否则我让他脸上开花!” “好!”苏秦立刻举起手,停在了原地,“你想要什么!” 鬼面人冷笑了一声,“我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这本书!”鬼面人扔给她一本书。 “这是?”书面上写着《武穆遗书》四个大字。 “这是手抄本,我要你帮我解说其中的内容!”鬼面人指了指她手中的书,“在一炷香之内,你若是能解开,我便放了他,若是不然,你就等着替他收尸吧!” “那我选择替他收尸!”苏秦却毫不犹豫地回道。 “什么!”鬼面人脚底一软,差点没崴到,他惊讶地看着苏秦,“你,当真不顾他的死活!” “我从不说第二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苏秦依旧一副‘随你便’的表情。 “你当真不顾他的死活!”他不信,如果她不在乎,怎么会随冷夜皇进宫,不在乎又怎么冒险来这鬼气冲天的冷宫。 “我又不认识他,干嘛要管他的死活!”苏秦双手环胸,挑眉道,“我不得不承认,阁下的易容术的确了得,要不是我对秦如歌万分了解,还真的会上你的当,不过阁主大人,好歹你也是个大人物,大人物都是要做大事的人,既然是要做大事的人,起码得有点度量,你该先拿出点诚意来吧,这样的交易,我明显吃亏不是!” “你!”鬼面人没想到她这么快便识破了自己的计谋,“你是怎么知道他不是秦如歌的?” “很简单,但如果他真的是如歌,那他在见到我的第一刻,他绝对不会表现的像这位这么的安静。” “恩?” “他会直接骂我,而不是喊我的名字!”要是真的秦如歌估计早就开骂了!有时候真怀念他的大嗓门! “………………”沉默代表着反思,没想到她人特别也就罢了,连思想都那么的奇特,一般在那种情况下几乎都不会想的那么仔细,而她却可以临危不乱,沉着应付,的确不一般。 其实鬼面人哪里知道,这压根儿不是苏秦如何的聪慧,而是一种人的本能反应,正如苏秦自己所说的,和如歌太熟悉了,以至于他的每个动作,每个神态,她都能感应出,这就是常被苏秦称为的————条件反射,俗称习惯性行为。 “如何,阁主大人想的怎样了,若是还没想好,那我就先回去,等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再派人通知我!”说完苏秦张开嘴,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转身准备走人。 丫丫的,还不叫住我,再不叫住我,难道真的要本小姐自己停住吗!苏秦一边走,一边在心底默默地呐喊。 “等一下!”鬼面人果然喊住了她。 “哦,阁主想好了?”苏秦停住脚步,悠悠地转过身。 “好,本阁主答应你!”话音刚落,原本撩在脖间的剑却猛地插进了假的‘秦如歌’的身体里。 苏秦的心猛地连续跳动着,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那个和如歌有着同一张面孔的人,在自己的眼前缓缓地倒地,身下那一滩的血流成河。 “你杀了他!”苏秦用几乎是颤抖的声音喊出。 他临死时还睁大双眼,狰狞地盯着自己,那一瞬,苏秦却是后悔,如果自己按照他说的做了,这个人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哼,没有用的人,连个人都扮不好,就不配再呆在本阁主身边!”冷冷的声音响荡在四周,绕了丝丝的冷气,让人不寒而栗。 “好了,如今我们来谈正事吧!”说完他扬起手,在空中拍了拍,只听得咯吱一声,墙壁的一面从里面被打开,一个蒙面的黑衣人押着真正的秦如歌走了出来。 “苏秦!”当秦如歌见到苏秦的那一刻,先是感动了片刻,却又立刻骂道,“你这个笨蛋,干嘛来这里,你不知道这里很危险吗,你丫的,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话说到一半,却又哽咽在喉咙里。 “你丫的,你以为老娘吃饱了撑着没事干,飞来这里受苦啊,你丫的也不想想我多么不容易,好歹说点好听的安慰下!丫丫的,好心被雷劈!”虽然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不过苏秦还是忍不住回骂道。 “额…………”鬼面人不禁再次在心底感叹,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我,我还不是担心你嘛!”秦如歌心里却是满满的感动,本以为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司马恒,却不曾想她会为了自己,不顾一切地来这里,即便知道这里有着万重的危机,然而,他却想错了,彻底的想错了! “我要你担心干嘛,我是担心你欠我的钱还不了,这不千里追债来了!”苏秦哼了一声,“你别以为躲债躲到了皇宫就奈何不了我,老娘我照样有办法混进来要债!” 额————————秦如歌再次无语,他仔细地,很努力滴回想,他到底什么时候欠了她的钱,貌似,可能,好像,难道是那次! “你终于记起来了!”苏秦看到他那恍然大悟的表情,终于露出一笑,你丫的,要是这样的暗号你都记不起,老娘我宰了你! “你们两戏演完了吗?”鬼面人自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暗中通信,不过他再傻也知道这两个人肯定在说些什么,只是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 “好了!”苏秦立刻从善如流地回道。 “人你已经见到了,那么,现在我就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把里面的内容解说给我听!” “这么厚的书,你要我一炷香说完,阁主大人,你也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别说一炷香,一个月都说不完!”苏秦大大地翻了个白眼,这丫的,存心整人的! “呵呵,谁说这不可能了!”一道清朗的声音却响起。 是谁?! 苏秦转身看去,她倒要好好看看,这个该死的家伙究竟是谁! “冷夜皇!”苏秦气炸了,这个家伙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呵呵,本王自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如果我没有十全的把握,自是不会这么说!”冷夜皇负手走了进来,“阁主大人。” “你方才说可以在一炷香之内解开这本书之谜,你可是信口开河?” “绝对不是信口开河!” “冷夜皇,你好卑鄙!”苏秦握紧拳头,“居然骗我们到这里,你的目的是什么!” 冷夜皇低下头,眼底划过一抹暗淡的光芒,当他抬起头时,眼底却已经是一片的澄明,“阁主大人,若是本王能帮助她将这本书解说出来,阁主大人之前答应本王的事是否能做到?” 鬼面人踱步走了下来,“那是自然,你若是能帮本阁主做到,那么你的事,自然能成!” “好!”冷夜皇扬眉一笑。 “冷夜皇!”苏秦想着冲上去直接揍这个家伙,却被冷夜皇先拉住了手臂,“跟我走!” “你干嘛!”苏秦想甩开他的手,却被他牢牢地抓住。 “秦儿!”秦如歌又被黑衣人强行拉回了墙壁里的房间,门再度关上。 “别出声!”冷夜皇拉着苏秦走出了‘鬼宫’。 “放手!”苏秦甩开他的手,“冷夜皇,你这个卑鄙小人,我真不该信你!” 冷夜皇却突然按住她的肩膀,“冷静点,你给我冷静点!” 苏秦甩开他的手,“你要我冷静,可你做的事却让我无法冷静!” “如果我不这么做,你认为你可以顺利离开那里吗!”冷夜皇看着她,“回答我,你有必胜的把握能全身而退?” 苏秦没有说话,看着手中的那本手抄本的《武穆遗书》。 “你能看的懂这本书?” “不!”苏秦合上书本,转过头看着他,“你究竟想要什么?” 冷夜皇没有说什么,他从怀里掏出一本,“拿着它,把它交给那个人!” 苏秦看着他,伸出手接过了书本,翻开一看,居然是译本,“你怎么会有?” “拿着它,到城外去,会有人接应你,然后离开这里,去燕山关!” “你?”苏秦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眨了眨眼,“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帮我?” 冷夜皇只是静静地转过身,看着前方,“战争就要开始了,你带着它,必要的时候,会用到,走!” 苏秦只记得,在转身的那一刻,她看到那一刹他的眼神,竟是那般的凄冷,似乎在做着什么道别,夕辉照耀在他的身上,散发出异样的光彩。 当苏秦走出鬼宫时,却看到原先的那名老太监就站在那里等着她。 “请小姐随老奴这边走!” 老太监将她带到了宫殿外。 “小姐,老奴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你的朋友在外面等着你,告辞!” “朋友?”苏秦疑惑地转过身,却看到胡清歌与秦如歌站在宫城外。 “你们?”苏秦惊讶万分,“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我们先离开这里!”胡清歌一挥手,一辆马车便朝这里奔来,胡清歌拦住马车,翻身跃上,朝苏秦伸出手,“上来!” 苏秦伸出手跃上了马车,秦如歌也跟着上了马车。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苏秦还是不明白,“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是冷夜皇帮了我们。” “他?”良心大发现? “是的,不过他还告诉我们,水月国已经聚集了大量的兵马,随时准备进攻燕山关。” “你相信他?”苏秦看着胡清歌,“他把我们骗到皇宫,他和天阁的阁主是一伙儿的!” “可是,他又放了我们!”胡清歌摊开手中的地图,“他甚至还把天阁的作战图交给了我。” 苏秦怔怔地看着他手里的作战图,地垂下双帘。 “你看,他们如此布兵,从水月国往北的方向,一直沿路布下将近五十万的大军,而燕山关的兵力不过十万,从这里我们无法到达燕山关,过十日,如果没有外援,他们将会被困死在城里。” “我们现在去哪里?”秦如歌淡淡地看了一眼,便将目光投向了苏秦。 “黑森林!”苏秦握紧了手中的玉玲珑,一颗悬着的心随着颠簸的马车而不安地上下。 如果那是你想要的,那么我就去把它取出来! 马车朝黑森林的方向奔去,这几日苏秦都在想着如何才能得到父亲藏在黑森林里的那三十万大军。 可是纵使自己再忙,她还是感觉到秦如歌和胡清歌两人之间的一些细微的摩擦。 “你和他没有什么矛盾吧?”苏秦趁着胡清歌外出的时候,偷偷地问秦如歌。 秦如歌看了看正在湖边取水的胡清歌,然后凑近苏秦,“我也不知道,不过他见到我的时候,就是这副模样,活像是我欠了他几百两银子!” “说道银子,你好像真的欠了十几两!”苏秦伸出手,“欠债还钱!”为了救他,她可是冒了很大的险,多少得意思一下把! 额——————秦如歌的额角滴出一大滴的汗珠。 “那件事嘛,额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等忙完了这件事再说!”秦如歌立刻转过身,朝车外喊道,“喂,你怎么还没好,我们要上路了!” 胡清歌转过身,朝马车这边看了看,突然敛起了双眸。 “好像有些不对劲!”秦如歌连忙翻身下了马车。 “怎么了?”苏秦刚想下车,却被他拦住,“你呆在车上别动,无论发生什么也别出来!” “怎么了?”苏秦刚想说什么,声音却被一阵震天的马蹄声所打断。 马蹄声震天彻响,苏秦坐在马车里都能感受到,她掀开车帘,却看到一阵的尘土飞扬。 马蹄踏地的声响,马鼻吐气的声响交织在一起,紧张感充斥着每个细胞,待马蹄渐小,尘土渐弱时,苏秦才看清了车外的一切。 一群身着黑衣的人骑着马,将他们团团围住。 “什么人!”胡清歌挡在车前,厉声叱喝道。 秦如歌看着眼前的黑衣人,拧起了眉头,看这群人来势汹汹,腰间都揣着弯刀,明晃晃的透着寒意,看那弯刀的造式,心头一凛,莫非是水月国的人!不对,冷夜皇安排的很小心,应该不会有人知道他们逃出来了,那这些人又是谁派来的? “你不需要知道,上!”来人低哑粗狂的嗓音明显是故意改变了声音不想让人知道他们的身份。 他身后的一群人立刻挥舞着刀子冲了上去。 “保护好秦儿,我来对付他们!”胡清歌拔出腰间的剑,双眼敛起。 一阵激烈的打斗在森林中响起。 “我们得去帮他!”苏秦跳出马车,拔起插在地上的一根长枪,“他一个人撑不下去!” “秦儿!”秦如歌拉住她,“你现在过去也只是帮倒忙!” 就在这时,几道光芒闪过,秦如歌猛的张开了眼,一把扯过苏秦,单手挡住。 “啊…………”秦如歌忍不住呻吟了一声,苏秦果断地挥剑,斩断了另外一道飞驰而来的剑光。 “如歌!”苏秦将秦如歌推上马车,“你受伤了,别乱动!”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森林里飞了出来,朝黑人冲了过去。 “魅!”苏秦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魅,“你怎么来了?” “属下一直都在!”魅看了一下苏秦,“小姐,王爷命我保护您的安全,这里太危险了,您还是到车上去吧!”说完,她又反身朝胡清歌那边奔去。 “如歌,你安心呆着,我去帮清歌!” “秦儿!”秦如歌的手落在了半空中,却只见她跃入黑衣众,娇如游龙的身姿在黑衣人中来回穿梭,游刃有余地挥舞着长剑,斩断了黑衣人的剑,将他们从马背上击落。 她何时会的这种剑法,秦如歌从未见苏秦如此的身手,他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她舞动长剑的姿势就像是她都这么做了好几回,那般的熟悉,那般的矫健。 胡清歌一直都在火拼,他压根儿没注意到苏秦的异样。 苏秦只觉得一股热气在身体里游走,慢慢地提升至四骸,她立刻感到一种无形的力量在身体里蔓延开来,让她感觉充满了力量,手不自觉地挥舞开来,手中的剑就如同自己的手臂那般的运用灵活。 “秦儿,小心你的身后!”秦如歌连忙跳下么车,举起一根木棍,朝她身后奔去。 一道利光闪过,苏秦连忙将秦如歌拉开,正面对上那道利光,就在她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一道白影从天而降,直接劈开了那道利光。 “司马睿!”待苏秦看清来人以后,惊讶不已,“你怎么来了?” “待会儿和你说!”司马睿一边挥剑斩断了来袭的剑光,一边说道,“三哥他暂时来不了,所以我就来了!” 一想到司马恒,苏秦的心理就十分的欣慰,他总是在为自己着想,刚才魅也是说奉了司马恒的命令来这里保护她,无论他身在何处,他总是想着如何保护她。 “好了,叙旧的话一会儿再说,现在先把这些人搞定再说!”司马睿举起剑又加入了杀敌的行列。 经过一番的激烈战斗,他们终于打退了敌人。 “好了,我们先到黑森林再说!”胡清歌赶着马车往黑森林里飞奔而去。 车里,苏秦,司马睿,秦如歌,还有魅一起坐着,苏秦打开了那张地图,“你看,这就是他们的布阵地图,我们的军队有多少人?” 司马睿看了看地图眉头都拧到了一切,苏秦看到一切,立刻明白了,看来,司马恒燕山关的布兵并不多,如果想要全面取胜,必须请求外援。 “可是我们要去哪里要这么多的援兵?”秦如歌皱起眉头,虽然他是水月国的皇子,可是他并没有权力,只是个傀儡。 “无妨,我知道去哪里可以找到援兵!”苏秦勾起嘴角笑了。 “去哪里?” “黑森林!”苏秦紧握着手中的玉玲珑,“燕飞雪的父亲曾为她留下了三十万的大军,如今都隐藏在黑森林里,我们只要找到他们就可以帮助司马恒击退水月国的进犯!” “好,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准备!”司马睿显得十分的担忧,毕竟坚守住燕山关只靠那区区的十万士兵是不够的,苏秦所说的那三十万的大军的确如同大旱里的一场及时雨。 马车过了三天三夜,终于到达了黑森林的边缘,顺着河流往下,他们进入了黑森林。 “我们要去哪里找寻这隐藏在黑森林里的三十万大军?”胡清歌看了看四周,这里还和当时的一模一样,可是却没了之前的那些村民。 “他们都去了哪里?”司马睿也觉得奇怪,这些人都去了哪里。 “我们四处看看,说不定能有什么收获!”苏秦决定先去找老顽童,他毕竟在这片森林里住了那么长的时间,一定能知道些什么。 “我随你一起去!” “我随你一起去!” 司马睿和胡清歌同时开口。 额—————— “我看这样把,我和司马睿一组,你和秦如歌、魅一组,我们分开行动比较快!” 胡清歌看了一眼秦如歌,冷冷的目光扫过,却让秦如歌心底一寒,他不知为何胡清歌会对自己总怀有敌意。 苏秦和司马睿毕竟在老顽童那里呆过一段时间,对他的习性也摸得透彻,所以苏秦才只带司马睿来,老顽童不喜欢外人,他只认定了司马睿。 “师傅,师傅!”苏秦在屋里屋外找了半天,就是不见他的踪影,“奇怪了,师傅去哪里了?” “是啊,怎么连个信息都没留下。”司马睿也觉得很奇怪,平日里,要是师傅出门定会留下什么字条,可是今日却什么都没留下。 “司马睿,你过来看看,这里好像有什么!”苏秦朝他挥了挥手,司马睿立刻朝她走了过去。 “是什么?”司马睿看到苏秦的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是地图!” “这上面画着什么?”苏秦对于地图之类的实在看不懂,因为都是用这个世界的特殊符号画的,她看了半天就只看到几条曲线,几个蝌蚪样的小黑点而已。 “这幅图里画的是个古墓,看样子,这个墓还很大。” “师傅这里怎么会有这种地图,还有这是谁的墓?” “这是手抄本,我估计老师傅是去了古墓,他特意留下这幅地图给我们,就是告诉我们他的去处。” “那我们要怎么办,该去哪里找他?” 司马睿不知用什么方法仔细地比对着地图上两点间的距离,“这里是我们所处的位置,这里是古墓,按照图上所绘距离的计算,我们要到这个古墓必须翻过两座山。” “这么远!”苏秦有些沮丧,要翻过两座山,那要到猴年马月了,这是古代,你别指望什么直升飞机,直接带你翻山越岭,光靠两只脚走,苏秦难以想象要如何翻越这两座大山。 司马睿似乎也有点犯难,是啊,这么高的山光是靠两只脚要翻到什么时候,又是在这么紧急的时刻,三哥在燕山关不知能撑到几时,就怕自己的援兵不能及时赶到,到时候燕山关一旦失守,整个国家便会陷入重重的危机之中。 就在他们灰心的时候,门口突然出现了一只白色的老虎。 “你,你是?”苏秦起先是大大地一吃惊,而后突然想起了什么,站了起来,朝它走去。 “秦儿!”司马睿警惕地将她拦住,“小心,那可是只老虎!” “你放心,它不会伤害我!”苏秦拉下他的手,朝他露出一个安心的笑,然后朝白虎走去。 白虎见了苏秦十分的高兴,朝她的手背噌去,样子很亲昵。 “呵呵,还真的是你,好久不见了,你怎么一下子长了这么大,要不是你头上的那个特殊的标志,我都认不出你了!” “它是小白?” “恩,它长大好大了,我都快要认不出了!”苏秦高兴地在它柔顺的毛上来回地抚摸着,这丫的,估计吃的不错,毛特顺溜! “果然是小白,没想到它长这么大了!”司马睿看到它额头那滴如心形的记号后,立刻认出了它,小白也十分的欢喜,走到司马睿的身边,用脸在他的手背上也蹭了蹭,然后咬住他的衣摆,朝一个地方扯着。 “它这是在干吗?”司马睿不解。 苏秦蹲了下来,摸了摸它的额头,问道,“小白,你是不是要我们跟你走?” 它很乖地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要带我们去见老顽童?”它一直都跟在老顽童的身边,这回老顽童失踪却没带上它,这让苏秦感到奇怪,突然间有个想法掠过脑海,“是不是他出什么事儿了?”不然师父不会不辞而别。 小白似乎特别懂她的话,点了点头,然后又咬着司马睿的衣摆,往前拉着。 “我们跟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师傅!”苏秦跟着小白朝前面走去。 小白带着他们来到了一个山洞前,然后朝里面撇了撇头,又用蹄子在地上划了划。 “你是要我们进去?”苏秦指着那个被巨石堵住洞口的山洞。 小白猛地点了点头。 “可是,这个要怎么进去啊,洞口被堵住了!”苏秦朝洞口看了看,那块巨石足足有一人高,如何能推开。 “秦儿,你往后站一站!”司马睿示意她往后退,“躲到那块石头后面。” “你想做什么?” “我要试试用内力击碎这块石头!”司马睿撩起袍摆,摆开架势,开始运气。 苏秦拉了小白躲到了岩石后面,探出半个脑袋往前看,却只听得一阵地动山摇的剧烈声响,苏秦便赶紧将头缩了回去,一阵浓尘滚滚而来,待烟尘巨响都过去后,苏秦才敢探出头,却看到司马睿的跟前,那块巨石没了踪影,“哇,司马睿,你真的好厉害啊!”苏秦冲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使的一定是大力金刚掌!”不然一块巨石咋就会在一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大力金刚掌?”司马睿皱眉,这是什么玩意儿? “呵呵,没什么…………”苏秦嘿嘿笑了笑,“就是赞美你的掌力够劲道而已!” “咳咳,其实,那个不是我的功劳。”司马睿尴尬地咳嗽了一下。 “额?”苏秦不解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真正的大功臣是它!”司马睿拿出一颗如同黑曜石般灼亮的石头。 “这是什么?”从未见过这么黑亮的石头,莫非是宝石? “是震天雷,三哥在我临行时赠与我的,用内力将震天雷震向石头,借助内力在瞬间将震天雷点燃,用它来引爆巨石。” 啊————————苏秦惊讶的说不出话,她原本以为司马睿真的那么厉害,一掌劈石,原来是这颗小小的石头的功劳。 “我们进去吧!”司马睿拉着她的手,朝洞里走去,白虎摇了摇尾巴,跟在苏秦的身后。 司马睿掏出火折子,打了火,照亮了前进的道路。 苏秦没想到他居然连这个东西都随身带着,一时间,惊讶万分。 看到她惊讶的脸色,司马睿淡淡一笑,“我常年在军中,这些都是必备之物。” “哦!”苏秦这才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难怪他连轰天雷这种危险品都随身携带! 洞里的通道很深,很长,走了一段路后,眼前的光亮越来越清晰,最后司马睿索性灭了火折子,靠着那道光亮,他们走出了通道,呈现在眼前的却是一个巨大的地下陵墓。 “这里是!”震惊瞬间掩盖心房,苏秦张大嘴巴惊讶不已,她没想到在这个底下居然隐藏着一个如此巨大的陵墓。 “莫非!”司马睿激动万分地怀里掏出地图,仔细地比对了一番,惊喜地喊道,“是的,秦儿,就是这里了,这里就是地图里所说的地下陵墓。” “是这里吗!”苏秦走到陵墓的正中,抬起头,却看到那一顶的浩淼如苍穹的拱顶,那里被人凿成了一席的星空茹淼。 在陵墓的正中央,是一副白玉棺,棺材的四周都雕刻出绝美的飞禽走兽的图案,一只展翅的欲火凤凰华丽地刻在了棺材的顶端。 在白玉棺的四周是四个同样材质的玉石柱,以同样的手法,雕刻上麒麟腾云的图案,在玉石柱的顶端,凹进去一块圆洞,似乎有什么东西曾放在上面,却被人拿走了。 苏秦被那副棺材所吸引,走了上去,禁不住伸出手抚摸上了那洁白如玉的棺面,一袭冰冷伴随着震撼冲向心头,苏秦只觉得眼前一花,画面瞬间便转成了一阵的绯红如血。 在那一片的绯红中,她再度看到了那名身着红衣的女子,这一次,她没有愤怒的冲自己卡脖子,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自己,嘴角却扬起一抹凄凉的笑,然后她的目光转向了另一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她却震惊得说不出话。 眼前的一片的火海如酴,那个在火海中冷笑的女子,不是她自己,还有谁! 在她跟前,站着几名男子,其中一名被众人按住双肩,眼里难言悲愤,泪流满面地朝火海中的女子嘶叫着。 当苏秦的目光扫及他的脸时,心头一惊,那个悲愤痛苦的男人,不是夜冷,还有谁!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自己! 他在喊什么? 站得太远,她听不清,当苏秦想要靠近时,眼前的画面却又一转,再度恢复了眼前的那副冰冷的玉石棺。 为什么会是夜冷,为什么他会痛苦,自己又为何会身处火海中,为什么,当自己看到他痛哭的时候,那股子的辛酸蔓延,然后泪便无法抑制地流了出来。 好痛苦,好痛苦,谁来帮帮他!4阅读 【结局三】 “秦儿,你怎么了?”当司马睿看到泪流满面的苏秦时,他惊讶地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关切地问道,“秦儿,你怎么哭了?” “为什么会这样?”苏秦哀戚地看着他,反复地问着,“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你是圣女的转世,这里是你的墓室。”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循声看去,却看到老顽童站在了洞口,他的身后还跟着胡清歌,秦如歌及夜冷,还有夜冷的爹。 大家都来了! “您说的都是真的?”司马睿震惊不已,秦儿是圣女,这太让人惊讶了! 老顽童走上前,看了看玉石棺,眼底却浮起一抹的黯然。 “十八年前,我,燕秦天,符一天及齐天罡,四人一起来到了黑森林,找到了传说中的圣女墓,并私自拿走了墓中的《武穆遗书》,为了解开书中的秘密,齐天罡私自发动了回魂术,要将圣女的魂魄从千里之外招回来,而要发动这个邪术,就必须献上活的祭品,那个被牺牲的女子便是你!” 苏秦震惊地后退了好几步,她不敢相信所听到的一切,自己以前就来过这里,而且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圣女! “不,这不是真的!”苏秦死命地摇着头,“为什么是我?” “这是真的!”夜冷走到了她的面前,扶住她,“十八年前,你我便相识!” 苏秦更是惊讶地睁大双眼,看着他。 “十八年前,我和齐天罡根据古代遗留下来的地图,进到了黑森林,找到了你的墓!”夜冷冷静地叙述者,“然后我们在这里遇到了前世的你!” “你是谁?”苏秦不禁问道。 夜冷低垂双帘,幽幽道,“我便是符一天!” “不可能,符一天早死了,就算能活到今日也定是如同老医师般的年纪,怎么会是你这般的年轻!”司马睿摇着头,不解道。 “因为十八年前,他便死了!”夜冷的爹开口道,“为了你,他跳进了火海里!” “你说什么!”苏秦再度被他的话震惊到,看着夜冷,那深刻在脑海中的记忆一点一滴地浮现。 十八年前,那一场的火海如血,他的悲痛,他的深情都一一浮现。 “十八年前,齐天罡逆天而行,施展回魂术,要将圣女的灵魂召回,他牺牲了你,在火海里,主人为了你,不顾一切也跳了进去!”夜冷的爹当时也在场,他亲眼目睹主人是如何的痛苦,又是如何的壮烈殉情,所以他恨这个女人,要不是她,主人又怎么会如此的痛苦不堪,又怎么会在年纪轻轻便失了性命! “后来,齐天罡后悔了,他用还魂术将符一天的灵魂召回,保存在了刚出生的婴儿体内,那个婴儿便是如今的夜冷!”老顽童接着说,“而他自己也因逆天而行,遭到天谴!生不如死!” “齐天罡因为逆天而行,遭到天谴,生不如死!”楚不凡(老顽童)走到她的身边,“对不起,我们不该不顾禁令,私自传入了这里,为了一己之私,盗取了圣女的坟墓,打扰了圣灵的安息,我在一夜间白了头发,变得苍老,你父亲,在一仗中失去了生命,符一天失去了最爱的人,齐天罡成了活死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们咎由自取,天降惩罚!” 苏秦惊讶地看着他,说不出话,她从未想过,事实的真相会是这样的,“那么,今日你带我们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完成还未完成的仪式。”夜冷拉住她的手。 “什么仪式?”苏秦不明白。 “让你成为真正的圣女!” 轰隆一声巨响——————苏秦的脸色却异常的惨白。 “不!”开玩笑,上一世为了找回圣女的灵魂,她被人活活烧死,这一世,还要被烧一次!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夜冷看到她眼里的惊慌,立刻解释道,“那一次是因为缺失了玉玲珑,所以齐天罡才会那么做,这一次,我带来了所有的玉玲珑,一定不会有事,我们一定会还一个真正的圣女,而不会伤害到你!” “真的?”苏秦问道。 “是真的!” “但是我还是不愿意!”苏秦依旧拒绝。 “为什么!”夜冷不理解。 “因为我是苏秦不是什么圣女,所以我也不想成为什么圣女!”她是她,苏秦,所以她不会要什么上一世的记忆,这一世,她只是苏秦! “秦儿…………”夜冷的眼里突然露出了一抹的伤痛,“你真的不愿意?”他的语气中是莫名的失落,她不愿意恢复记忆,她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因为恢复了记忆,她便会记起任何事,五百年前的错误,他想要在这一世弥补,可是她却拒绝了,再一次拒绝了他! “对不起,夜冷,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但是,我不能!”苏秦拉住他的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不能沉迷于过去,被过去束缚,我们该看到的是现在!现在的我是苏秦,不是五百年前的绯红!而你也不再是雪,不是符一天,你是夜冷,冷月堡的少主人!” “你!”夜冷抬起头,惊讶万分地看着她,“你都记起来了!” “不,我没有,只是脑海中浮现了的画面,告诉我,即使我不是五百年前的我,不再有五百年前的记忆,我还是看到了,我只是希望,你别再沉迷过去,执泥过去,我希望你能忘了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为什么?”夜冷突然抬起头,看着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既然,你都知道了过去发生的一切,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个杀人凶手这么好!” “因为,你是夜冷,是我苏秦的朋友,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的朋友,包括我自己!仅此而已!”苏秦诚恳地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你这个女人,怎么还是这么的狠心!”冷夜的父亲,不应该说是他的属下,十分的愤怒,“主人为了你,历经了千般磨难,你却如此的狠心,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他,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他刚想上前,却被司马睿挡在了身前,“有我在,你休想伤害她!” “角,退下!”夜冷冷声吩咐道。 “可是…………” “我叫你退下!”夜冷厉声叱喝。 角十分不情愿地退下。 “这一世,我还是错过了,对吗?”夜冷缓缓转过脸,看着苏秦,眼底的伤痛溢满心间。 “对不起。”苏秦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她只是不想让人抱着希望,却又再度失望,知道是不可能,就要快刀斩乱麻! “呵呵…………”夜冷笑了,他看了看站在苏秦身侧的司马睿,“我还是不如他…………” “什么!”胡清歌惊讶地看了看司马睿,又看了看苏秦和夜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司马恒,你还打算装多久,在燕山关镇守的是司马睿,而在这里的是你对不对!”夜冷淡淡地笑了。 “你!”秦如歌也吃惊不小,他一直以为眼前的人是司马睿,没想到居然是司马恒,“你一直都在骗我们!” 苏秦却没有那么吃惊,她只是低下头,淡淡地笑了,笑中难言苦涩。 “秦儿,你早就知道,对不对!”司马恒撕下人皮面具,看着她,“你早就知道我不是司马睿对不对?” “是!”苏秦抬起头,看着他,“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不是司马睿。” “那你为何不揭穿我?”为什么她一句话都不说。 “我在等你说…………”她当然知道司马恒的意图,她在等,等他告诉自己,给自己一个解释,哪怕那个解释会让自己很难过,但是她还是愿意等,给他一个机会! “我………………”司马恒看到她眼底的那抹伤痛,他知道自己这么做对她的伤害很大,但是他有他的苦衷,“对不起…………” 今天,这三个字似乎成了流行语,每个人都要说一次。 只是希望说的不会太迟! “可是,你还是不愿对我坦白,因为,时机未到,对吗?”苏秦的眼眶泛起微微的酸涩,他就这么在乎那个理由,连个解释都吝啬给予! “时机?”秦如歌看着众人暗淡的脸色,不解地问道,“什么时机?”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不是他的?”司马恒看着苏秦。 “从你见到小白后的反应,从你拿出轰天雷的时候……”苏秦看着他,“我便知道,你不是司马睿!而这个世上能够假扮他,如此肖似,又能了解我的人,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出还会有谁!” 司马睿从不会对小白怀有那般的敌意,即便小白长大了也不会。 “你的解释呢?”苏秦看着他,用一种几近哀求的眼神看着他,“我只要你的一个解释…………”告诉我,为什么? “我…………”司马恒的眼里透出的是无奈,他刚想开口,却被人打断。 “我来告诉他为什么这么做!”冷夜皇突然出现在了坟墓口。 “是你!”众人皆惊讶。 司马恒将苏秦拉到了身后,“你来干什么!” 冷夜皇却是轻轻的一笑,然后悠哉地踱步走下了石阶,“我来告诉你,他不能告诉你的理由!” “是吗,可是我更想听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的解释,冷夜皇!”苏秦却是一股子的怒火冲天,直到现在她才知道自己被冷夜皇骗了,不,应该说,大家都被他骗了! 究竟是何时被他骗了,从一开始她都对他保持着戒心,可是究竟是何时,她会对他心软了,对了,是那次,在皇宫时,当她看到他被冷夜怀欺辱,饱受太后的冷眼时,他眼里的那份隐忍,那份沉重,让她的警戒一寸寸的退去,转化成了对他的同情,而他却利用这份同情心,欺骗了她! “一样,我来这里的目的和他一样,我们都在等待着同样的时机!”冷夜皇勾起一抹冷笑,“怎么样,司马恒,你也没比我好多事,不是吗!” 司马恒冷哼了一声,“别拿我和你这个活死人比!我没你那么卑鄙,冷血!” “活死人!”苏秦惊诧地看着司马恒,又看了看冷夜皇。 “哼,你倒是知道的很清楚!”冷夜皇不理会众人惊诧的眼光,站到了他们的跟前。 “你是!”苏秦却突然领悟到了什么,“是你!” “呵呵,好久不见了,圣女殿下,多久了,让我想想,哦,有五百年了吧…………”冷夜皇耸了耸肩膀,笑道,“你的变化很大,我也是,所以你认不出我,也很正常!” “你是…………”秦如歌和角惊讶不已。 “你是齐天罡!”除了符一天,夜冷,司马恒,还有胡清歌外,所有的人都惊讶不已。 “呵呵,好久不见,符一天,你看起来老了很多…………” “哼,你倒是愈加年轻了!”符一天冷叱一声,“真是该恭喜你!” “哼,你这是在挖苦我,我不会在意的!”冷夜皇转过脸,看着夜冷,眼神却变得柔和,“许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夜冷苦笑了一下,“你如今想要做什么?” 冷夜皇自嘲一笑,“你还是恨我了,也对,我杀了她,你说过,会恨我一生一世,五百年前,你就这么说过,五百年后,你依然如此…………” “我说过的话,从来都是当真的!”夜冷淡笑着,却是无情。 “五百年前我杀了她,十八年前我还是杀了她,如今,我依旧可以杀她!”冷夜皇的眼里闪过一抹狠厉。 “你敢!”司马恒和冷夜,胡清歌同时站到了苏秦的跟前“我绝对不会让你再伤害她一下!” “呵呵,你连自身都难保,还能做什么!”冷夜皇冷笑。 “你什么意思?”司马恒却突然发现了什么,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猛然发现,原来在不知何时何种情况下,坟墓的四周都被一股淡淡的烟气包围,“你!” “呵呵,从你们踏入这个坟墓的那一刻起,就中了我的毒,无色无味,连药王都无法识别,不是吗!”他嘴角的笑意带着嘲弄。 “你!”楚不凡咬着牙,恨恨地看着他,从来他的心计都是输给他,从未赢过,如今还是一样,他输的永远都是心计! “怎样,如今你们还能做什么!”冷夜皇轻轻地一推,楚不凡便倒向一边,“我要把她如何,就如何!” 众人都中了毒,不过他们都在用内力强撑着,每个人的额头都渗出了滴滴汗珠。 “齐天罡,你这个疯子!”司马恒拧紧眉头,强压着手指,试图用内力将体内的毒逼出来,却发现,他越是用力,中毒越深。 “你们都别再用内力了!”苏秦连忙按住司马恒的手,“如果我没猜错,你越是用内力,越是加快毒在体内流动,只会越痛苦,却不能有任何的效用!” “可是…………”司马恒不死心,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冷夜皇再次伤害她。 “呵呵,我劝你还是听她的话!”冷夜皇很轻易地推开司马恒,站到了苏秦的跟前,“接下来,该我们好好谈一谈了!” “你做梦!”苏秦后悔不该心生同情,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由不得你!”冷夜皇伸出左手要强行将她拉走。 冷夜皇敛起眸子,拉着她,冷笑着,“是吗?” “是!”苏秦同样冷笑着猛地抬起左手,朝他的右手扎去,“这是你自找的!” 冷夜皇没想到她会突然来这招,避之不及,被她扎中了右手。 “怎么会这样?”苏秦震惊地瞪大双眼,看着他,“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冷夜皇的右手被她的毒针扎了却没有丝毫的伤痛感,连一滴血都没有,为什么会这样,她明明记得之前她也曾扎过他的肩膀,他就中毒了,今天怎么他没有中毒? 看到他嘴角那道诡异的笑,苏秦的心咯噔一声响,她刚想后退,却被冷夜皇抓住,“你想逃,逃到哪里去!” “你的手?”苏秦看着他的右手,顺着她的目光,冷夜皇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自嘲一笑。 “你还记得?”冷夜皇将右手臂用力一拔,整个手臂被他拔了起来,露出了一条长长的铁链,惊得苏秦倒吸了一口冷气。 “是你!”夜冷惊诧地看着冷夜皇的右手,“原来你才是天阁的阁主!” 苏秦等人也是大大地吃了一惊,他们没想到一直神出鬼没的天阁的阁主,居然就是齐天罡,还是水月国的冷夜皇,他的身份还真是让人感到意外。 司马恒最为震惊,他没想到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人竟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冷夜皇拉下假肢,扔在了地上,将苏秦一把拉到了跟前,“既然都知道了吗,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的了,如今我要你把玉玲珑交出来!我就不杀你,不然,我一刀一刀地在你身上剜肉,直到血流尽而亡!” “你!”司马恒突然冲到到冷夜皇的跟前,一个掌风劈下,却被几个黑衣人挡住。 原本就中了毒的身子禁不住这一刹间的爆发,瘫软了下去。 “恒!”苏秦挣脱了冷夜皇,飞出银针击倒那几名的黑衣人,使劲最后的力气,冲到司马恒的跟前,往他的怀里塞了样东西。 “你!”司马恒瞪大双眼,看着她,却被苏秦按住双唇,她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做。 冷夜皇走了过来,将苏秦拉了起来,“把他们都关进地牢,给我看好他们!” “遵命!”众黑衣人低头恭敬地回道。 “齐天罡,你要是敢伤害她一根汗毛,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司马恒惨白的脸色在瞬间又因怒火而变得通红,他双眼透出嗜血般的红,盯着冷夜皇喊道,“我司马恒在此发誓,你要是让她受到一丝伤害,我就算是要粉身碎骨也要让你付出代价!” “哼,是吗?”冷夜皇却冷冷地转过身,“我这一生都被老天诅咒了,我还怕什么!” 说罢,他拉起苏秦,往外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苏秦冷冷地看着他,“玉玲珑不在我身上,你就算杀了我也得不到!” “是吗!”冷夜皇淡淡地睇看了她一眼,眼里却满是不屑,“只要你在我的手里,就算没有玉玲珑,只要我想要,他们也会给我变出来!” “卑鄙!”苏秦后悔不该对他心生怜悯,可恶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眼前的这个人简直可恶至极,“活该你遭到天谴,变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住口!”冷夜皇突然发怒,抓住她的衣领,“再多说一句话,信不信我杀了你!” “要杀就杀,我怕你就不姓苏!”苏秦狠狠地甩开他的手,“只是我怕,到时候,要是我有个万一,他们是不会给你玉玲珑的!” 冷夜皇微微一怔,眼里的凶光毕现,苏秦眉心一跳,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如今知道害怕了?”冷夜皇自然没看漏她眼底的那份胆怯,冷笑着走近她,将她的下颚抬起,“乖乖地跟我合作,让他们交出玉玲珑,也许我会考虑放过他们,不然,你们一个个都休想逃走!” “你做梦倒是挺在行的!”苏秦白了他一眼。 “为什么?”冷夜皇走近她,仔细地打量起来。 “什么为什么?”苏秦警惕地看着他。 冷夜皇勾起嘴角,“我只是好奇,你明明只有蒲柳之姿,比起圣女的容貌,差之千里,为何,他们还是对你念念不忘。” 额————苏秦突然间很想揍人,这丫的说的是什么话,不带这样人身攻击的!太可恶了! “呵呵,因为他们从不以貌取人,不像你,狗眼看人低,难怪一辈子都只能当条走狗!所以才会为了翻身做主人,不惜一切代价,哪怕众叛亲离,也要达到目的!”苏秦冷哼了一声,“不过,你确定,你放弃一切,背弃一切,真的就能达到你所想要的一切?” “你!”冷夜皇猛地揪起她,“死丫头,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怎么,恼羞成怒了,被我说中了心事,就恼羞成怒了?”苏秦不屑地笑着,“你也不过这点度量,还想着称霸天下,真是痴心妄想!”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是称霸天下?”冷夜皇却突然放开了她,嘴角浮出一抹淡离的笑,那种笑意苏秦曾在他的脸上见过,那是种看淡世事,看透人生的笑,只是为何她会在冷夜皇的脸上看到,要说他活了几百年,看透了世事无常倒也无可厚非,只是为何那种笑里隐约透了一种寂寥,一种无奈。 “那你想要什么?”苏秦突然间觉得,心里一动,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曾这么问过他。 “我想要什么?”冷夜皇却只是看着她,眼神飘渺而虚无,抬起头,他看向远处,自嘲一笑,“我也不知道…………” 他活了整整五百年,太久了,久到他都忘了,他是为何而活的,究竟是为了什么他活了下来,脑中只是有个声音在不断地对自己说,你要活下来,活下来,为了……………… 地牢里,司马恒等人都在运功解毒。 “楚老医师,我们该如何做?”夜冷扶住湿冷的墙壁,站了起来,“我们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楚不凡运气完毕,抬起头看了看地牢,“别担心,等你们把毒都解了,我自有办法出去!” 秦如歌一拳砸在了墙壁上,恨恨地自责道,“都怪我,要不是为了我,秦儿她也不会陷入这样的危险之中!我真没用,说是要保护她,可是每次都是让她来保护我!” “你也别自责了,要怪就怪那个冷夜皇,没想到他居然是天阁的阁主!”更令胡清歌吃惊的是冷夜皇居然会是齐天罡! “清歌,你娘她,你找到她了吗?”楚不凡问道。 胡清歌摇了摇头,“不知道冷夜皇将她关到哪里去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对娘不利。” “不会的,他不会对你娘不利!”楚不凡低下头,“你放心,你娘她不会有事。” 胡清歌看着他,“为什么,老医师你如此的笃定?”莫非他知道什么? “好了,你们都后退!”司马恒恢复内力后,站了起来,他从怀里掏出一枚黑色的石头,走到铁牢门前,“我要用轰天雷将牢门轰开,你们都后退!” 轰的一声巨响过后,铁门便被炸开了一个大口。 “我们走!”司马恒第一个冲出了牢门。 “等一下!”楚不凡却先一步拉住了他的手。 “怎么了?”司马恒不解地回过头,看着他。4阅读 【结局四】最终的幸福 轰的一声巨响过后,铁门便被炸开了一个大口。 “我们走!”司马恒第一个冲出了牢门。 “等一下!”楚不凡却先一步拉住了他的手。 “怎么了?”司马恒不解地回过头,看着他。 “前面有陷阱!”楚不凡从怀里掏出一枚药丹,扔到了前面,药丹在地上转了一圈,突然发出一阵的青烟,随及又变成了黑色。 “毒王的七步血煞阵。”楚不凡拧起了眉头,抬起头摇了摇,轻声叹道,“青儿,你最后还是选择这样的路…………” “娘…………”胡清歌的眼里透出一股黯然,看着前方那一抹缓缓出现在烟雾中的人影。 “胡青鸾!”司马恒却瞪大了双眼,看着从烟雾里走出的人影,“居然是你!” “不交出玉玲珑,你们休想离开这里!”胡青鸾冷冷地看着他们,“我在这里布下了七步血煞阵,不想枉死的就回去!” “是你!”听到她的声音,秦如歌却突然站了出来,指着她说道,“你是那个皇太后!” “什么?!”众人惊诧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胡青鸾。 “你刚才说她是谁?”司马恒似乎意识到什么,指着胡青鸾问道。 秦如歌指着她说道,“我之前在水月国的皇宫曾听过她的声音,那时她还是皇太后!”他绝对不会记错,那个十分冰冷而无情的声音,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没想到,青儿你居然到水月国去,你真的打算助纣为虐!”楚不凡痛心地问道。 “娘,您怎么能帮齐天罡那个贼人!”胡清歌握紧了拳头,“娘,您别再执迷不悟了,孩儿绝对不会让你一错再错!” “住口!”胡青鸾却突然叱喝道,“清歌,谁都可以骂他,唯独你不可以!” “什么!” “他是你爹,你怎么可以骂他!你这么做,就是大逆不道!” “不,不…………”胡清歌震惊不已,他摇着头,喃喃自语,“不,我不信!” “你不信,你去问问你身边的那个老家伙,问问他!”胡青鸾指着胡清歌对楚不凡说道,“楚不凡,你告诉他!” “楚医师?”胡清歌转过头,看着他,问道,“楚医师,你说,他不是我爹,对不对?” 司马恒,夜冷,秦如歌等都齐齐看向了楚不凡,眼神各异,但都带着疑惑与询问。 楚不凡低下头,沉默了很久,最后才点了点头,仿佛用尽了气力才低声说了一句,“是…………” 胡清歌只觉得轰隆的一声巨响在脑中炸开,他踉跄地后退了好几步,摇着头,“不,我不相信!”说着,他朝胡青鸾冲去。 “清歌!”楚不凡想拉住他,却没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冲了过去,楚不凡厉声喊了一声,也跟着他冲了过去,在途中他从怀里掏出一枚白药丸,喷了一口血在上面,然后扔在了前面的地上。 只见得一阵的白烟加血色冲天,紧接着便是阵阵的轰鸣声,当烟雾过后,眼前的一切都恢复了宁静。 “老鬼!”突然一声尖叫突起,胡青鸾抱住楚不凡的身子,眼神凄楚,“老鬼,你这又是何苦,为了破阵,你居然用身体来破解!” 楚不凡喷出一口血,淡淡地笑着,“你不也是,为了布这个阵法,你何尝不是倾尽了所有,你和我一样,这一生都是在被情所困,所幸,我值得,因为你还是在乎我,可是你呢,他可曾在乎你,你为他牺牲这么多,他可曾在乎过?” 胡青鸾抱着他,眼神黯淡了下去,最后终是化作了一声叹息,“我,无怨无悔…………” 楚不凡笑了,笑的淡然,“那么,我也是…………” 胡清歌看着他们,心中酸涩,为什么世间总是情难自控,也是情最伤人,自己和楚不凡一样,这一生为了一个女人,甘愿舍去一切,可是偏偏她爱的不是自己! “你们还不快走!”楚不凡侧过脸,朝司马恒他们喊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老鬼!”胡青鸾刚想动弹,却发现自己被点了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想你一错再错,你要恨,就恨我吧!”楚不凡朝还在发愣的胡清歌喊道,“傻小子,还不快去!” “清歌!”胡青鸾瞪向他,“你要是还当我是你的娘,就马上解开我的穴道,帮娘把这些人都抓起来!” 胡清歌后退了几步,摇着头道,“不对起,娘,我不能!”说完他朝楚不凡点了点头,“老医师,我娘亲就拜托你了,我去救秦儿!” “逆子!”胡青鸾怒喝一声,“你要是走了,以后都不要认为我这个娘!” 胡清歌的脚步一顿,他缓缓地转过身,对着她深深地鞠躬,“孩儿,在这里拜别娘亲!”说完,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胡青鸾,最后决绝转身离去。 “清歌!”随着一声的悲恨交加的声音,胡清歌一行人离开了地牢,赶往了古墓。 当胡清歌赶到古墓的时候,冷夜皇正等着他们。 胡清歌看到苏秦被绑在了十字架上,悬挂在了玉石棺材上。 “你们来了。”冷夜皇迈开优雅的步调,走到苏秦的身边,抬起她的下颚,“看来,他们始终还是在乎你的!” 苏秦呸了他一口,“卑鄙无耻!” “哼!”冷夜皇甩开了她,“不知好歹!” “冷夜皇,放了她,我们把玉玲珑交给你!”胡清歌走上前,“只要你放了她,我马上把玉玲珑交给你!” 冷夜皇伸出手,“拿过来!” “你先放了她!” “你先拿过来,不然,我就杀了她!”冷夜皇将右手的钩子钩在了苏秦的脖子上,“拿来!” “胡清歌,我们还是把玉玲珑交给他吧!”夜冷拦住胡清歌,劝道,“他已经疯了,别再激怒他,不然,秦儿会有危险!” 胡清歌极不情愿地将手中收集的三颗玉玲珑递到了冷夜皇的跟前。 “不要!”苏秦突然醒了过来,喊道,“别把玉玲珑交给他,他是想用这些来复活圣女!” “什么?!”胡清歌一愣,冷夜皇趁着他愣神的瞬间将玉玲珑夺了过来。 “少主,千万别让他将圣女唤醒!”角突然朝冷夜皇扑去,想要抢回玉玲珑,却被冷夜皇一刀刺中,他的身子翻了几个身,跌倒了夜冷的脚下,他伸出血手,拉住夜冷的脚道,“少主,千万别让他得逞,圣女的灵魂被长老们锁了五百年,早就怨气横生,此时要是将她放出,那么天下苍生必定遭劫,少主…………” 他一口气没说完,头一歪,便倒地而亡。 “角!”夜冷怒视着冷夜皇,“你真的疯了!” “冷夜皇,你!”苏秦没想到,这里面居然还有这样的故事,“你究竟是谁?” “呵呵,圣女殿下可真是健忘,你难道忘了,我就是你创造出来的,你真的不记得了?”冷夜皇此刻的眼里竟是多了一抹的凄冷,甚至是些许的哀怨。 “我?”苏秦惊诧,“你胡说!”她可没这么疯狂,“你自己疯就好,别拉上我!” “也是,都过了五百年,你早就不记得了,不过没关系,我很快就会让你恢复记忆,我要你…………”他突然走到她的跟前,“我要你,也和我一样,记起所有,因为,你比我更加疯狂!” 至少,他不再觉得自己是个怪物,是个疯子,不再孤独………… “疯子!”苏秦哼了一声,“我宁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这由不得你!”冷夜皇冷笑一声,转身从怀里将最后一颗的玉玲珑掏出,“这是最后一颗的玉玲珑!当年,四大长老费尽心力,将你的灵魂锁在了这四个玉玲珑里,如今,我终于找齐了四颗,很快,我就能将你放出来!” “你休想!”夜冷放下角的尸体,提气冲向冷夜皇,却被四十名黑衣人挡住。 冷夜皇将手中的四颗玉玲珑放在了四根白玉石柱上,当珠子放在上面时,奇迹立刻出现了,整个地宫剧烈摇晃起来,然后从四根柱子里各发出一粟光芒,直达穹顶的中央,在那里汇集后又直射到中央的玉石棺材上,棺盖缓缓地打开,一道更为强烈的血光冲了出来,直射到苏秦的身上。 “啊!”苏秦痛苦地扬起头,喊了出来。 “秦儿!”胡清歌被挡在光柱所形成的结界外,眼睁睁地看着她受到痛苦却无力解救,心痛也心恨! 恨自己的无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苦,却无能为力! 夜冷也同样痛苦不已,秦如歌更是痛苦红了双眼。 “呵呵,呵呵,哈哈………………”血色中,冷夜皇仰天大笑,“终于,终于让我等到这一天了!” 他孤独地守着她的诺言,苦苦等候了五百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他终于可以解脱了………… “呵呵…………”一阵的天地动摇后,又是一阵的死静,突然,一直低着头的苏秦却突然笑了,她猛地抬起头,双眼却是血一样的通红,用力一挣,绳索便被轻易地折断,翩跹落到了冷夜皇的面前。 “圣女殿下!”冷夜皇跪在了她的跟前。 “秦儿!”胡清歌等人惊讶地看着变化很大的苏秦。 苏秦却没有理睬他们,径直走到了冷夜皇的面前。 “夜,你做的很好!”苏秦的声音却是变了一番,冷锐,尖刺,仿佛尖锐的刀尖划过地面,那般刺耳。 “多谢,圣女殿下!”冷夜皇抬起头,用一种几近崇拜的眼神看着她,“夜不负使命,终于将您唤醒了,也请圣女殿下实现您对我的承诺!” “哦?”苏秦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你可想好了?” “是!”冷夜皇却异常的坚定,“我想好了!” 苏秦却是笑的诡异,“好,我成全你,就当你这么五百年的酬劳!” “多谢圣女殿下!”冷夜皇低下头,嘴角却勾起一抹笑。 撕拉————一声撕裂血肉的声音响起,一只血手从冷夜皇的背后伸出,从他的前胸穿过,将他的胸膛撕裂开。 众人惊诧的同时瞪大了双眼,他们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苏秦此刻却是一脸的冷漠,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这种血腥的场面。 相比众人的惊诧,冷夜皇的脸上却是一片的冷静,那抹勾在嘴角的冷笑,却在瞬间转为锐冷,只听得同样撕拉的一声,苏秦的右胸也多了一道血痕。 “你!”苏秦此刻却是震惊与愤怒,她推开冷夜皇,扶住白玉石棺,指着冷夜皇道,“你为何要背叛我?!” 冷夜皇却是笑的凄凉,“圣女殿下难道忘了,是你创造了我,你的愤怒,你的诅咒创造了我,你去了,却留下我在这世间承受着痛苦,看透世事的悲凉,只为了你那个可笑的仇恨,我累了,我不想再活了,可是我又不能死,因为只有你才能杀了我!” “所以,你才让我复活,为的就是让我杀了你!” “是!”冷夜皇站了起来,微微颤颤地走向她,“圣女殿下,五百年过去了,你的仇人也转世了,仇恨不能经历五百年那么久,你还是忘了吧,和我一起投生去!” “不!”她推开冷夜皇,“我不甘,我恨,他杀了我的族人,我的族人又有何罪!” “可是你也爱他,深爱着他!”冷夜皇转过头,看着夜冷,“而且,你的族人也没有死绝,他们的后人继续了你的血脉,继续生存在这个世上!” “你胡说!” “他没有胡说!”司马恒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他的身后跟着一群人,是之前那些消失了的村民,“这些人都是你的族人,他们在黑森林里安居乐业,过着平凡的日子,你忍心让他们重新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吗?” 苏秦(此刻是圣女)凄凉一笑,“原来,五百年的恨,终是空,原来,一切都斗不过时间的无情!五百年了,呵呵,整整五百年了…………” 她恨了五百年,等了五百年,却发现到头都是一场空……………… “秦儿!”司马恒疯狂一吼,飞身冲上祭台,接住落下的苏秦,“秦儿,对不起,我来晚了…………” “恒,我等到你了,是不是…………”苏秦睁开眼,眼里再度恢复了清明,她伸出手,抚上他的脸颊。 “是的,秦儿,我回来了,你等到了…………”为了平息圣女的怒火,他按照冷夜皇说的找到了遗留在村里的那些流着圣女血脉的人,带着他们及时赶到了这里,阻止了一场灾难。 可是,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最爱的人倒在自己的怀里………… 这一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如同野草在心间疯狂地长着、 “秦儿,别闭起眼,我来了,你看着我,别闭眼…………” 苏秦却是微笑着,眼角挂着泪珠,看着他,缓缓地陷入了沉睡。 “秦儿…………”耳边最后回响起的却是他那狂暴似的悲吼! 这一天,整个京城一片的喧哗冲天。 红妆绵延十里,仪仗整列两道,锣鼓喧嚣漫天,京城沸腾了起来,几乎是万巷空无,看热闹的人群将迎亲的队伍围了个结实,冒出的头都齐齐地看向前方,焦急的等待中,一个人骑着骏马缓缓地出现在众人期盼的眼中。 率先映入眼中的是司马恒那张俊美无双,如镌刻般完美的脸,睿智的双目如一汪幽潭,深邃幽远,星光璀璨地映在潭底,泛起幽幽冷光,只是眉梢间稍带着的冷意让人不敢直视。 压低了眉眼,却只见得那一身的喜红,红的耀眼,却也刺目。 “今日何以如此热闹?”路人甲低头询问一旁的路人乙。 “兄弟,你是外地来京城的吧!” “是,今日刚进城就赶上了这么一场盛大的婚礼,是哪位公孙王爷要娶亲?好大的场面啊,都赶上皇帝娶后了!” “嘘,不知道就别多话,今日可是抚顺大将军,恒王爷娶亲的大日子!” “恒王爷,抚顺大将军?”不过是个王爷,有必要弄出这么个盛大的场面吗! “嘘…………”路人乙立刻捂住他的嘴,眼光四下瞟过见没人注意到才放下心道,“这话你可不敢再说,恒王爷可是当今圣上的哥哥,而且他还是战功赫赫的大将军,知道不他以十万军队将水月国二十万大军阻挡在燕山关外,并亲率五千精兵将敌军击退至燕山关以北一百里外,神勇无敌,用兵如神名动天下,连当今的皇帝陛下都要敬畏三分,你个小子别信口开河,得罪了恒王爷,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呸,你胡说什么,今日连个‘死’都不可以提,别说话了,迎亲的队伍过来了!”路人丁连忙按下他的头,低声喝道。 “那么这位英明的恒王爷要迎娶的又是哪位官家大人的千金?”能和天下闻名的恒王爷结成秦晋之好之好,成为天下人人都艳羡的女子究竟是谁? “这…………”路人甲显然有些支吾。 “难道这位新娘子见不得人,为何要用床抬出来?”来人看到一顶宽大而豪华的大床从将军府里缓缓地抬了出来,心中惊讶。 “你小子,不懂就别问,小心脑袋不保!”路人甲按住他的头,“说起这位新娘子,她的来头也不小…………”路人甲的声音越来越小。 司马恒面带微笑地看着缓缓抬出的那顶大家特意为苏秦打造的豪华车辇,心中却是欢喜,今日他终于如愿以偿,给了她一个盛大的婚礼,此生,他与她不再分开,他会一直等她,陪着她,直到此生完结……………… 他翻身下了马,走到车辇前,掀起锦幔,一张沉睡而恬静的脸出现在他的眼前,他邪魅地亲吻了她的唇,邪邪一笑道,“恩,味道不错!” 今日是他和她的大婚,他为她办了一场全天下最盛大,最奢华的婚礼,可惜他的新娘子却看不到,不过没关系,他会连同她的那份一起,与她一起分享………… “秦儿,我们结婚了…………”手拂过她如雪的肌肤,他眼里的泪,终是忍不住,流了出来,“你什么时候,能醒来呢?” “呜呜…………”水如月忍不住哭了起来。“小姐好可怜…………” “哭什么哭,女人,今日是个好日子,不准哭!”吴昊偏过头,呵斥道,“烦人!” “你不也哭了!”女人反唇相讥。 “我,我那是高兴的!”男人倔强地抬起头,听某人说,那样可以将眼泪流回去,最后他低声骂了句,“妈的,谁说的,鬼话连篇…………”眼泪还是流了出来。 “秦儿,你怎么还不醒呢,你看,如歌他们都来了,他们都在为我们祝福呢,夜冷还为你建了座‘玉玲珑‘,八角的塔楼,登上去,你就可以看到燕山关。”司马恒将苏秦抱了起来,站在婚礼的典礼台上,望向八方,那座屹立在风中的八角高楼在风中发出轻灵悦耳的声音。 “小姐…………”杏儿哭着为苏秦披上了‘思乡园‘里姐妹们亲手为她做的嫁衣,那华丽的嫁衣如同彩凤的羽翅,华丽而不失高雅,“小姐,你一直都想嫁的风光,如今真么风光了,你为何还不醒?” 眼泪流了出来,秦如歌将肩膀借给杏儿,“女人,不许再睡了,天亮了…………” 白曦怜站在夜冷的身边,双眼流泪,今日是欢喜的日子,可是她却高兴的想哭。 “她会高兴的,你别哭了,她知道了会难过的…………”夜冷递给她一方绢帕。 “恩…………”白曦怜接过,擦了泪,“我知道,她是个好人!” “让我们笑着为她祝福吧!”夜冷眨了眨眼,湿润的眼里已经一片模糊。 漫天飞舞的彩丝,旗鼓喧天,万人瞩目的盛大婚礼,却是一片的欢喜的哭声。 “秦儿,我曾问过你,幸福是什么…………”司马恒抱着她,执起她的手,十指相交,眼里温情脉脉,“如今,我就告诉你,幸福就是能握着你的手,直到天地的尽头…………” 幸福很近,近在咫尺,幸福也很远,因为咫尺也天涯……………… 握住了,便不要轻易地放弃……………… 可是,我握住了,我为何还是没能幸福,因为,你不在吗………… “咦,今天怎么没见到胡清歌?”突然有人问道,于是乎,众人便在人群里寻找他。 一阵铃声响起,人群中分成了两列,一只白虎缓缓而来,欧阳飞跟在它身边。 “这是?”司马恒问道。 “这是胡清歌的贺礼。”欧阳飞从白虎的头上将那颗心形的印记剜下,递给了司马恒,“给秦儿服下去,她会好的!” “这是?”司马恒看到那颗心形印记被剜下居然没有流一滴的血,那颗心形的印记里流动鲜红的液体,似乎真的是新鲜的心被活生生地剜出,但却未留一丝的血腥。 “玉玲珑、”欧阳飞的眼里却是淡淡的哀伤。 “玉玲珑,这才是真正的玉玲珑,可是你又是如何得知…………”司马恒看了看白虎的额头,那里除了露出一个空洞的心形印痕外,并没有流半点血。 “这你就不必问了,赶紧给秦儿服下吧!”欧阳飞指了指他怀里的苏秦。 司马恒立刻喂苏秦吃下了血玉玲珑,他轻轻地拍了拍秦儿的脸颊,“秦儿,秦儿,你醒醒,秦儿…………” 众人都万分激动且期盼地看着她,那双眼从闭上的那一刻起就从未睁开过,如今那薄如蝉翼的睫毛却突然闪动了几下,仿佛欲展翅高飞的蝴蝶,众人的心又都被她脸部的每个细微的表情所牵动。 仿佛那对薄翅所扇动的不仅仅是风,更是他们的心,每一次的心跳因它的扇动而加快了跳动的速度。 终于,那原本紧闭的一线,微微张开了一点,紧接着,缓缓地形成了一个椭圆,露出一对像是闪耀着光芒的黑曜石般耀眼的眸子。 “秦儿!”司马恒惊喜地喊道,“你终于醒了!” “恒…………”虚弱的声音里带了一丝的困惑,“你怎么了,为什么哭了?”手抬起,轻轻地为他拭去眼角那泫然欲滴的泪珠,“你从来都不哭的…………” 司马恒握住她的手,扬起嘴角,笑的酸涩,“因为你太淘气了,一直都不醒来,我以为,这一辈子都只能看到你的睡颜了,以为,这辈子都看不到你笑了…………”一想到这辈子她都有可能都不会醒来,心里的寂寞如同荒草,一夜间疯狂地长了起来,几乎要将他吞没。 第一次,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第一次,他感到了无助与恐慌,竟是这般的让人沮丧。 苏秦笑了,“傻瓜,我不是没事了…………” 看到他眼里的那份痴恋,她笑了,这世间,总会有这样的一种男人,不在乎世人的嘲笑,不在乎世人异样的眼光,只为了能永远呆在你的身边,他甘愿变成一个傻子,心甘情愿! “恩,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司马恒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对不起,秦儿,我…………”那时他是有苦衷的,他不是故意要欺骗她! “嘘!”苏秦将食指放在他的唇上,“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不必解释…………”他为了自己甘愿当个傻子,那么自己为了他而做一回笨蛋,又何妨! “秦儿!”司马恒高兴地抱起她,在半空中飞扬起来,“我好高兴!” “你慢点!”苏秦被他转的头晕,“我头晕!” 众人看到苏秦醒来了,大声地欢呼起来。 “丫丫的,今天倒底怎么了,怎么老是有风吹进眼里!”吴昊扬起头,试图让眼泪倒流回去,却总是失败,如今他后悔了,不该听某人的话,“他奶奶的,纯粹是骗人的!” “扑哧……”水如月却忍不住笑了出来,“小姐的话,你也能信,傻子!”说着,她破涕而笑。 “切,也不知道是谁刚才把头抬得最高的!”吴昊也不甘示弱,反唇相讥。 “我高兴,关你什么事!”水如月将头高傲地抬起,却仅到他的肩膀,吴昊看到她那副娇俏的模样竟一时间闪了眼。 “看什么看,不许看!”女人吼道。 男人无语,哎,都是小姐教出来的女人啊,不得了的凶悍! “秦儿醒来,真是太好了!”白曦怜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笑了,她身旁的夜冷也终于露出笑容。 “是啊,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他的手里却还紧攥着那盒未曾送出的夜明珠。 秦如歌的袖子都被杏儿的眼泪弄湿了一大片,不过他却没有在意。 “对不起,我把你的袖子弄湿了。”杏儿很不好意思。 “没事,只要她能醒来,就算你把我的衣服都弄湿了也没事!”秦如歌爽朗地笑了。 杏儿红着脸低下了头。 “咦,欧阳,你也来了!”苏秦巡视了周围一圈,发现独独少了胡清歌,“他人呢?” “他…………”欧阳飞低下头,敛去眼底的那份黯然,再抬起头的时候,却是笑意连连,“他很好,他有事来不了,他让我代替他向你说声新婚愉快!” 司马恒揽住苏秦的腰,大声地朝大家说道,“今日,是我司马恒和苏秦的大婚之日,多谢大家前来观礼,婚礼正式开始!” 一阵欢腾的喝彩声响彻云霄,回荡在天穹中,豪迈嘹亮。 司马恒在众人的祝福声中,抱着苏秦飞身跃上了马背,“我带你飞起来!” 马蹄飞扬,带着愉悦飞扬而去。 一道人影站在悬崖顶,看着羊肠小道上那飞扬的彩带,苍老的嘴角缓缓地勾起一抹笑。 “清儿,你在这里看什么?”身后响起胡青鸾的声音,胡清歌慢慢转过身去,一张苍老无比的脸呈现在她的眼里。 “我在看风景,这里看风景真的很美,很美…………”胡清歌微微颤颤地走向她,“娘,起风了,我们进去吧。” 胡青鸾忍住眼里的泪,扶住他,朝屋里走去。 三年后……………… 当苏秦大着肚子站在这个他曾经站着的悬崖边时,看着那条羊肠小道,心中却感慨万千,胡清歌为了救她,牺牲了自己的寿命,延续了她的,可以说她的命是他给的,可是,自己却什么也不能给他………… 转过身,看着那孤零零立在悬崖上的墓碑,她笑得酸涩。 他说,这样,他才可以常常看到她,他说,如果有来世,他一定还要做那个最先认识她的人,那时,他一定不会选择逃避,他会伸出手,笑着对她说,‘你好,我叫胡清歌,胡说八道的胡,清心寡欲的清,歌舞升平的歌,很高兴认识你!’ 因为他这一生错过太多,他只希望来世,他不再错过……………… “别太难过,他会伤心的……”司马恒拥住她的身子,轻声道。 “恩…………”苏秦点了点头,“我不会哭,因为他不喜欢我哭…………” “我们走吧…………” 夕阳中,一道孤寂的墓碑被拉得老长,墓碑前放着男人最爱的红莲花………… 飞扬而起的风带着他的眷恋,飞扬千里,飞过高山,飞过大洋,飞到了世界的另一头………… 一个梦,正在那里悄然而生,一个故事的结局,意味着另一个故事的开始。 【结尾语】 谢谢各位亲们一路的陪伴,水水写的这篇故事主要是想想大家表示一个想法,希望大家都能够有容乃大,能够以一颗包容的心去接受属于自己的幸福,也祝福大家在生活里都能找到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相信总有一天他会骑着白马来到你的身边,对你说出那三个字! 最后这章是水水送给大家的祝福,希望大家都能找到各自的幸福,经历过千难万险的苏秦和司马恒感到欢喜,而剧中的各个配角们也都找到了属于各自的幸福,水水希望大家能喜欢这个结局,同时大家也别忘了胡清歌,他是一个很痴情的男人,尽管他的结局有点悲凉,但请相信,他的故事还会在另一个时空继续,那里他也将会最终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幸福。 最后的最后,水水要在这里感谢一路陪着水水走过来的亲们,谢谢你们的不离不弃,这就是对水水最大的支持,水水在这里向你们表示最忠心的感谢,感谢一路有你们的陪伴! 祝大家万事如意,心想事成!4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