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探秘》 第一章 穿越计划 从“长安医院”出来,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派太平盛世的繁荣景象。医院里长时间的阴暗使我感觉户外的阳光分外刺眼,此时的我,心情却异常沉重。 医生给我的诊断结果是:“因长期爬山,导致膝盖半月板磨损严重,建议及时治疗,多休息,避免爬山一类的高强度运动。”看到这个结果,对于多年来一直坚持、酷爱爬山的我,无异于宣判了死刑,这结果真的使人沮丧万分。 西安的驴友有几十万人,这些年来,身边的很多老“驴友”都因长期高强度爬山而损坏了膝盖、或膝关节出了问题。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幸运儿,不会有什么事,今天才发现,疏忽导致自己犯了一个极大的低级错误,那就是侥幸心理使我把偶然当成了必然,如今只落得个追悔莫及。 如果说爬山只是一项单纯的运动,放弃它倒没什么,但与我,偏偏它不是!放弃它,意味着我会远离不少结交多年的朋友。友情,它何其珍贵!高山之颠,那种高高在上,鸟瞰脚下大地的征服感,恐怕再也没机会与朋友们一道分享了;哪些曾经的快乐,真使人留恋啊。 热闹的街道、晴朗的天空挥不去压在我心头的阴霾,我的天空塌陷了。心情灰暗的我,坐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好长一段日子,我闭门谢客,也没迈出过大门一步。过了几个月平淡的日子,冷静下来后,一天,我的内心突然产生了一个强烈的念头,哪就是把我们一四年爬山过程中发生的,一些记忆深刻的事进行整理,形成一个完整的故事。我把这个故事留给自己,同时也献给多年来与我一起爬山的“驴友”们。它既是一份自己多“驴友”生涯的纪念,也是一份我和我的朋友们值得珍藏的美好回忆。 故事是真实的,华丽的辞藻只能给人以酸而假的感觉,我不喜欢。因此,我会尽可能用平实、通俗的语言描写它。说它平实,是因为故事里边缺乏一些当今流行的元素,也就是那些能吸引人眼球的情、爱、三角恋等虚构成份,我们的故事不会有那么假。也不会存在某个角色,整天痛苦的在爱与痛的边缘徘徊挣扎,哪太消极太沉重了。 故事也是很有趣的,先说说我们的大美秦岭吧,我要告诉没来过秦岭的朋友们的是:秦岭本身它并不是一座孤立的山或岭,秦岭是横亘于中国中部的东西走向的巨大山脉,西起甘肃省临潭县北部的白石山,以迭山与昆仑山脉分界。向东经天水南部的麦积山进入陕西。在陕西与河南交界处分为三支,北支为崤山,余脉沿黄河南岸向东延伸,通称邙山;中支为熊耳山;南支为伏牛山。山脉南部一小部分由陕西延伸至湖北郧县。秦岭山脉全长一千六百公里,南北宽数十公里至二三百公里,面积广大,气势磅礴,蔚为壮观。 狭义的秦岭是指秦岭山脉中段,位于陕西省中部的一部分。在汉代即有“秦岭”之名,又因位于关中以南,故名“南山。 ”它的多数支脉南北走势,崇山峻岭千沟万壑,秦岭的北坡,叫得上名的峪口它就有七十二个!秦岭的浅山秀美迤逦,植被丰富。它的腹地群山巍峨险峻,隐藏着很多尚未开发的原始森林。同很多名山大川一样,不同的季节它景致多变,不同的时间进山会有不同的感受。山里蕴藏着数以千计的珍稀植物,动物。最适合爬山的春、夏、秋三季白石青苔,高山流水,每每令人流连忘返。 再有就是这次穿越遇到的一些人和事,听到的一些鲜为人知的故事,充满了惊险刺激,又离奇得使人难以置信。 好了朋友们,请听我慢慢道来,随我一道走一次秦岭穿越,领略秦岭山水的壮美与神奇吧! 二零一四年九月底的一天,我正在办公室忙得不可开交。突然接到了老为一个电话,老为是做建筑工程的,一直忙于挣钱,整日奔波于几个工地现场,我们有好一阵没联系了,他的突然来电使我很意外。老为一开口便道:“蓝调哥,赶紧给咱选个好的线路,我们周六爬山去!” “你不是一直很忙嘛,怎么想到爬山了?”我问。 “是忙,好久没去了,眼前的项目终于完成扫尾工作,能抽空休息几天;再不去,美女们都跟你走私去了,把人急得不行!”老为半开玩笑的说。 多半年来,单位事杂而多,我也好久没爬山了,况且手头正忙,于是我拒绝他:“再过一阵吧兄弟,我正忙呢!” “啥?!忙?你们语文老师不是经常说:‘时间-----就像女人的沟沟,挤挤、总会有的’嘛,少说你忙!”这家伙竟然用我以前的玩笑话回敬我。 “好吧,我找找看有没合适的线路”我见推不掉,只好先应下来。 “别模棱两可了,我这边还是我、执着、云朵三人,你那边应该还是你跟嫂子吧,就咱五人,抓紧联系,有合适的线路就报名,就这!”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老为是我的朋友,实名魏强,网名叫“为了谁,”朋友们都喊他“老为。”多年来与我一起爬山,是一名资深驴友。老为其人,外表敦实憨厚,实则一精明商人,他人很帅气,深受美女们欢迎。我喜欢他是因为他很讲哥儿们义气,和关键时刻他的忠勇,这样的伙计真的值得拥有。我最欣赏他对我说的一句话是:“男人,必须讲义气。任何时候,都要有一颗勇敢的心!”。 多数情况下他善于开玩笑蛮招人喜欢的,但跟人抬起杠来又很犟,能气得你吐血,说件小事你就知道他有多倔了。 那是二零一二年的夏天,酷暑难挡,西安市里尤其热,车多人多,整座城市像要燃烧起来似的。市里的大小游泳馆人都爆满,多得就跟下饺子似的。男女老少泡在泳池里只露出个脑袋,说的话都只有三个字,哪就是:“真热啊!”人满为患,老为便邀请我去他的老家避暑、游泳。他的老家在西安东郊的白鹿原上,白鹿原的南原和北原之间夹有一条大沟叫鲸鱼沟,沟里有座很大的水库,他自小就在哪儿玩水长大的。 第二章 挺进秦岭 听老为的口气,他是决定周六爬山了,我只好放下手头的工作,着手搜索近期的活动。网上,西安户外活动信息最集中的地方就是“华商论坛”了,上边有户外活动专版,很多本地群都在上边发布最新活动公告。经过一番搜索、筛选,我选中了“华夏户外群”组织的一个活动,他们在西门内“麻辣空间”门口六点发车,线路是柞水营盘穿越长安大峪。此行全程约十七公里,强度中等偏上,正好是周六的活动。这条线路以前了解过,位于秦岭腹地,强度较大,其间要穿越一大片原始森林,穿越过程中途径的草甸、甘花溪等地,这两处都是本地老驴友们每年必去的地方,以景色秀美而闻名。从活动简介看,他们的领队新找到了另一条隐秘的小路,声称可以“比较轻松的穿越过去,”于是,我毫不犹豫的通过短信报了名。随后,我把结果电话通知了老为,提醒他们提前做好爬山准备。 西安的驴友几十万,户外群多得数不胜数,不用上班的人自由,想爬山乘坐通往环山路的公交车就可以去了。我们这些上班族,只能选择周六或周日去。各个户外活动发车点主要集中在东门,南门,西门和体育场这几个地方。 很快就到周六了,早上闹铃一响,我和紫袖就匆匆起床洗漱,背起登山包直奔小区门口,我们必须打车过去,因这次活动旅途较远,所以发车时间很早。对了,忘了告诉大家,紫袖就是我的老婆,“紫袖”是她的网名。这几年孩子大了,我们经常得空一起出去爬山;因为经常形影不离,很多熟悉的驴友都称我们是“驴友队伍中的模范夫妻”。出租车顺着朱宏路向南直行,早上还不拥堵所以司机把车开得飞快,半个小时后向左一拐就进了西门。西门里一下出租车,一路上尽是背着登山包匆匆赶路的驴友,马路的对面就是“麻辣空间,”门前的路上已经停了不少辆户外群的大巴车,很多群把自己的旗帜挂在车头,以便驴友们识别自己的队伍,我们走过去后就更热闹了,找不着队伍的、问路的、上错车者皆有。 没走多远就看到前方不远处,一辆大巴旁有人向我们招手,口里喊着:“紫袖姐,我们在这儿呢。”一看是原来是云朵,看来老为他们三人早到了。走过去大家打过招呼,经群管理员确认无误后,我们一行五人上了大巴车。这里有必要介绍下我们另外两位成员,首先是云朵,她早年是老为的“拖挂,”经过这些年的锻炼,已经成为一名准强驴了,她话不多,秀气,文静,属于那种人一见就喜欢的娴静女子,我们五人中最年轻的一位。再是执着,她是老为的远房表妹,标准的大美女,有桃鬓的那种;聪慧而富有灵气,跟她一起爬过山的人,没有不喜欢的。爬山途中经常遇到一些帅哥,会有盐没醋的寻机搭讪她。常年一起爬山,我们之间都已经很熟悉。车上等了大约二十分钟,人到齐后,七点整,旅游大巴车驶出西门准时出发了。 车上路不久,车里便热闹起来了。首先是领队发言,介绍队伍行走路线,途中注意事项,最后强调了本次活动是a、b线走(所谓的a、b线,a线是指体力好的强驴们跟着头驴走在队伍前边,走完既定的穿越线路。b线是指体力一般的、菜驴们走在队伍中间和后边,根据个人体力状况,随后边的领队走到哪儿是哪儿,最后原路返回出发点)。 领队讲完,车上便自娱自乐互动开了。要说户外驴友,还真是一支奇特的队伍,各个年龄段的人都有。至于职业更是五花八门,学生、商人、公司蓝领、白领、教师、小老板等,各行各业什么身份的人都有。自然,有文艺细胞,能歌善舞者不乏其人。群管理们首先领头唱了几首歌后,群员们开始登场了,流行歌曲、豫剧、黄梅戏应有尽有,一个个不说能达到专业水准,但也像模像样。不会唱歌者干脆就给大家讲些妙趣横生、诙谐的小段子,照样能博得一片掌声。过了一阵就轮到我们了,因我们是通过短信报名的,属于群里的“新人,”不表演个节目看来过不去,没办法,我们把老为作为代表推了上去。老为果然不负众望,只见他站在车头手持麦克,嗓音洪亮粗犷,用标准的陕西方言大声誦到:“太阳出来照西墙, 西墙背后有阴凉;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头。 出东门,向西走, 半路上碰见个人咬狗-----长虫没腿也能跑, 窨子和井推不倒。”他学的是华县老腔,很是地道。 “帅哥再来一个,再来一个!”,他刚颂罢,下边不少美女开始歇斯底里的喊。 “大家说,还要不要?”主持节目的管理员故意提高嗓门烘托气氛。 “要!--------我们还要--------。”不少美女们齐声喊,热烈鼓掌喝彩。老为却低调地摆摆手,雄赳赳的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坐下后,他从云朵手里接过自己的手串盘了起来。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在外边经常很显眼,是那种帅气、有魅力的成熟帅哥,称其为“美女杀手”毫不为过。 大巴车行走在“西柞”高速上,早晨九点半左右,从柞水营盘出口下高速,继续沿着一条很窄的公路继续行驶了半个多小时后,到达一个叫“周家坪”的目的地。下车后领队集合大家,拍了几张集体合影,队伍就在他的带领下正式开始爬山了。 经常爬山的朋友们都知道,开始爬山的一个小时比较累人,这种现象人人如此,等到进入状态后,就不觉得那么累了。我们几人好久再没连续爬山,状态都不好,上路没走多久就一个个身上热气腾腾,走得很辛苦,速干衣前后都湿透了。即便如此,毕竟多年爬山的功底尚在,虽然没赶上前边十几人的强驴队伍,我们也算走在队伍的前列。秋季的山上,树林茂密,灌木丛生,曲曲折折的小路不好走;有时隐在树林、草丛中的路都不好辨认,且越走山势越陡峭。我们几人也拉开了距离。我和紫袖走在前边,中间是执着,老为和青衿呼哧呼哧的走在后边。离山顶不远,我俩便坐下来喝水休息,同时也能等等他们。过了一会儿功夫,他们赶了上来,云朵一歇下来便喘着粗气说:“你们走得真快,尤其是紫袖姐,人小还背个大登山包,两条小短腿走得飞快,像背了个加速器似的!”“我们也一样累啊”紫袖笑着说。 &nb 第三章 山下的错误抉择 山梁上树木生长茂密,林荫蔽日,抬头看,阳光都直射不下来。朝山下看去,繁茂的树木枝叶遮挡了视野,根本就望不远,没什么风景可言。 “执着姐,今天带小金刚来没?”云朵坐在一块石头上,从兜里掏出一袋葵花籽摇晃着问。 “当然带来了。”执着说着便回身,拉开了背后登山包顶盖上的拉链。她的拉链刚一拉开,就从里边探出一个毛茸茸小脑袋。“小金刚”是执着喂养的一只松鼠,它的来历颇为有趣。哪年春季,刚进入四月,天气乍暖还寒,我们几人去爬山,春季的山里还很冷。出山的路上,细心的执着在路边草丛里发现了这只出生不久、似乎刚断奶的小松鼠。可能是不小心从窝里掉出来的,可怜的小家伙又冷又饿,捧在手里时已经奄奄一息了。大伙赶紧给它喂了点鲜奶,执着就把它一路用手捂着带回了家。从牛奶面包喂到会嗑葵花籽,一年后的它长成了一只漂亮的大松鼠,算起来它应该有四岁了。爬山的时候执手经常带它来,调皮的小家伙跟我们很熟悉,它很会黏人;常在大家身上跳来蹦去,有时跑到人手上嗅来嗅去找吃的,是个标准的小吃货;它最喜欢站人肩膀上玩耍。看到小松鼠从兜里跳了出来,紫袖她们欢呼一声就抓着瓜子去逗它玩。 我们是要跟上前边的先头队伍穿越的,故时间不允许我们休息太久。人补充了水,“小金刚”也嗑了一地的瓜子皮后,找到领队留下的路标,我们的小队伍循着路标开始下山。 下山的路更窄,更难走,窄到难以它是不是辨认路,有时寸步难行。灌木很茂密,到处杂草丛生,很多低矮的灌木、茅草都长有刺,一不小心胳膊就会被划出一道血痕。 “呀!别过来”大家正专心的走着,突然,走在前边探路的老为惊叫一声捂着头跑了回来。 “怎么回事?”我急切的问。 “别过去,那边有蜂,我头被蛰了!” “我看看,”说着我就拉开他捂着的额头仔细查看,同时对紫袖说:“快取药!”在他额头的左侧,看到了一些流出的血丝,凑近一看,是一带棱角的细小伤口,挺深,果然是胡蜂蛰的。 “忍住了老为,必须尽早挤出毒液。”说完我就两只手捧住他的头,一对大拇指一使劲、挤了下去。 “嘶----------!哥你温柔点嘛,疼!”老为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喊出了声。挤出了几滴黑血后,我从紫袖手里接过一支蘸过酒精的棉签准备消毒,棉签刚一搭上,他疼得“唔”了一声,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我知道伤口虽然小但比较深,酒精渗进去是谁都会很疼。帮不上忙的云朵急得在一旁直搓手,她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再扑了一点云南白药,一旁等着的执着利索的把一张创可贴盖在伤口上。 “山上的胡蜂很多,这条路不能走了,从找一条路下吧。出师不利,大家一定注意安全。”我不得不提醒大家。这几年山里胡蜂多,很多山明民被蛰伤甚至蛰死,电视台经常报道这类事件,野外遇上胡蜂只能躲着走,惹不起。另选了一条路,我们穿行于繁茂的丛林中,忽而朝东,忽而又朝西走,扭来拐去的走了四十多分钟后,几个人终于下到沟底。放眼一望,眼前瞬时一片光明,豁然开朗,我们站在了一条小溪边上了。 我们身处的这个沟,它的底部比较宽阔,有一条溪水从山里流了出来。这条小溪远远地从山林中奔来,若隐若现,若有若无,时而直脱脱地驰骋,汩汩潺潺。它时而轻舔着溪水中的大小石头静静地流淌,羞羞涩涩。时而又急忙冲出—个漩涡,飞转几圈,然后向前伸出,显得大大方方,舒舒展展。这条溪水顺着弯弯曲曲的山谷流下来,时而急,,时而缓,当溪水从高坡上流下来时,飞溅起团团水雾,溪水清澈透明,可以清楚地看见小溪底的沙石。可能前些日子刚下过雨的缘故,水比较大,窄处目测水深能到人膝盖,水面宽阔处大约有三十来米,流水较平静。阳光照在水面波光粼粼,再看小溪两岸,沿途的野花万紫千红,各具特色,散发出醉人的芳香。顺着小溪向里望去,两岸郁郁葱葱,景色十分秀美。 女士们欢呼一声就跑到水边洗脸,涂起了防晒霜;等我走到跟前,她们已经站在水里等我拍照了。每次爬山我都带相机,女士们喜欢臭美,总能拍不少风景、美女照;要想在这些照片里找到我很难,基本没有。 我忙着给她们拍照,鞋都打湿了,老为在水边边擦脸边喊着作艺术指导:“抬头、挺胸、收腹、提臀!你看看云朵妹子,真是动作优美姿势难看,哪像个模特嘛?”女士们忙于照相,谁都没功夫搭理他,等到臭美够了,大家这才背起包准备出发。 “好像不对劲啊蓝调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走?”执着背好包后环顾了一下四周开口问我。我不禁一愣,回头问老为:“刚下来的路上你看到路标没?” “没有!路都看不清还路标呢。”老为摇摇头回答。 “哪你说咋办?”我问。老为沉思了一下道:“看来我们跟不上前边的穿越队伍了,我看这儿景色也不错,我们顺水朝里走,只要大家把握好时间按时返回就可以了。” “好吧,那就先顺水走,现在十一点了,玩一玩我们就原路返回吧。”我思忖了一下对大家说。 顺水朝里走,其实是向南走,哪就意味着走向更深的山里了,这是我后来才反应过来的。也就是这一草率的决定,这种菜驴才会犯的错误,造成了我们几人后来与大队伍失联,把自己送到了一条险路上,这才是故事的开始。 ... 第四章 智斗熊妈 顺着溪水走,路就好走多了,首先比较平缓,走起来没那么吃力。便走边玩很是惬意,我们听到走在前边的老为给云朵讲起了自己在老家捕捉獾子的往事,也跟着饶有兴趣的听了起来。听得云朵直喊:“明年就带我去!”“切!”老为停下来,白了她一眼正色道:“咱们北方常见的獾有两种,猪獾和狗獾;猪獾性情温和些,找到它的洞它就逃不了,烟熏、水灌什么招都使,一般一逮一个准。狗獾则不同了,它的个头跟狗差不多大,异常凶猛!没打过猎的狗不知道厉害,见了就扑上去,往往不到一个回合就败下阵来,再赶都不敢上去了。哪家伙跑得飞快,不出声地只是个咬。惹急了会追着狗咬,追着人咬!你还去不?” “太吓人了,哪我就不去了嘛”云朵支吾着低声说。我和紫袖忍不住暗暗的发笑。 “快来哟,有好东西!”是老为的声音,不知道前边的老为发现了什么,赶上去一看,一串串红艳艳的果实挂在树上,原来是一大片五味子。九月的五味子正好都熟透了,我和紫袖都是陕南人,对它并不陌生,紫袖尤其喜欢吃新鲜的。 “哥,这是什么果子?能吃么”执着问,她是老为的表妹,一直喊老为“哥。” “没文化真是可怕啊,山里的宝贝都不认识!”老为就开始给她普及知识,“这是五味子,既是野果更是良药,它能敛肺,滋肾,生津,收汗,涩精。这种五味俱全、五行相生的果实,能对人体五脏----心、肝、脾、肺及肾发挥平衡作用。早在两千多年前,王宫贵族和中药名师已普遍采用这种传统沿用的强身妙品。你们女性吃了对身体也大有裨益,吃吧!”说着随手递给云朵一串。紫袖和我已经摘着吃了起来,看到紫袖吃得津津有味,云朵就捋下一些送到嘴里嚼了起来。 “啊,呸!”没嚼两口她就吐了出来大喊道:“真难吃啊!打死都不吃了!”惹得我们放声大笑。 “这种果实确实味道独特,很多人开始吃不惯,要么叫五味子呢!不过它的确是好东西”紫袖边吃边给她解释。老为已经摘了一塑料袋提着朝前走了,我们几个摘了一些赶紧向他追去。没走出几百米,“快来快来!又有好东西啦!”前边的老为又放声喊起来了。我们快步追了上去,“是八月瓜!”我说。“八月瓜”当地人又称八月炸、野香蕉,因八月果熟开裂而得名。它果实扁长形似香蕉,果味香甜可口,是一种上乘野果。眼前的十多棵树上挂满了熟透的、已经张开口的野果,十分鲜美诱人。老为已经把刚摘的五味子倒掉,开始摘瓜了。 “哥啊,你摘一个丢一个,让我想起了狗熊掰包谷。”执着捂着嘴笑着戏谑他。 “没办法,这个更好吃嘛,快来摘吧!” 这回大家收获更大,每个人都摘了一塑料袋的“八月瓜。”摘完瓜,顺着溪水继续上行,前边出现了一段十几米的陡坡,因为有落差,溪水形成了挺宽的白色水瀑,十分壮观。因为景色秀美,几位女士都叽叽喳喳的边走边聊,兴冲冲地走到前边去了。也就在这个时候,危险悄然降临,我们却浑然不知。 我爬上陡坡时,老为站在我身后正“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女士们已经走出十几米远了,就在我还没缓过劲来,正要喘口气的时候;突然,只听右侧树林突然“哗啦”一响,猛的窜出一个黑呼呼的大家伙来! “呀!不好!”身后的老为惊得大喊一声向后退了几步,还没看清楚,哪东西已经快速的朝我扑了过来,随后“腾!”的一声,它竟然象人一样站了起来,是一只又肥又大的黑熊!足足有两米多高。 “快往上跑!”我朝前边呆住了的女士们喊了一声,话音未落,哪只黑熊已经扑到跟前了!只听得耳边“哗”的一声,它张开了大嘴,露出了满口獠牙,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 我的脑袋“嗡!”地一声,立刻变成一片空白。 就在这紧要关头,只听见身后“嗨!”地一声大喊,一个身影凌空从我的右侧向黑熊撞了过去,是老为冲上来了。 “嘭”地一声闷响后,他们相撞又迅速分开了,熊被撞得打了个趔趄。再看老为,情况更糟糕,一百六十多斤的人,被像个皮球似的弹了出去,直接摔落在几米外的地上。 猛然遇到意外的抵抗,只听哪熊低“哼”了一声,丢下我,一扭头径直扑向了老为。老为一看形势不妙,爬起身就跑。他快,而哪只熊动作更快,没跑出几步,那只熊就追上了,它前爪一挥,“呼”的一声就朝老为的背心拍了过去。危急关头,只见老为闪电般猛一低头,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随后他双腿猛的一蹬,身体象箭一般飞快地弹射了出去,老为身体微胖此刻却无比的敏捷,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可是,落地后的他并不走运,脚刚一落地,就被身下的一块石头一绊,强大的惯性使他瞬间又朝前栽倒了,我眼巴巴的看着他从我们刚上来的陡坡上滚了下去!而这一切,就发生在短短的几秒之间,惊呆了的我已经忘记了逃跑。 一击不中的黑熊突然失去了目标,似乎有些茫然,它原地转了个圈,开始瞪着一对凶狠的眼睛打探目标,朝这边一扭头,便发现了惊魂未定的我。 “这回在劫难逃了”我暗想。 但这次,哪黑熊并没有立即扑向我,而是试探性的慢慢的走了过来,好像在研究一个新发现的猎物一般。只是,它的眼睛始终盯在我身上,我浑身已经被汗浸透了。就在它逐步逼近的时候,求生的本能我驱使我一步一步倒退着,但两条腿却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抖,好像已经不听使唤了。 在距离我二、三米的时候,这家伙故伎重演,前爪地上一推,肥胖的身躯“呼!”的一声又站起来了,同时张开大嘴“嗷……!”地一声大叫!这一声太响、简直太恐怖了!又是一股浓烈的腥 第五章 脱险 老为凶吉难料,谁都不愿意说话,云朵的眼圈已经微微泛红。 “可怜的姑娘,不知道已经偷着哭了几次了。”我暗想。大家沉默了十来分钟,后边静悄悄地不见任何动静,仍旧不见老为的踪影,看来情况真的不妙。 “蓝调哥,我们怎么办?”执着先开口说话了。 “是啊,干等不是个办法,下一步怎么走呢”紫袖注视着我问。 “只好先继续往前走,现在往回走显然太冒险了,要返回也得等个把小时再说。”我想了想对她们说。 “只好如此,哪就走吧。”云朵接口说着就起身开始整理东西,背起登山包,我们开始继续前行。 没走出二十米,忽然,就听见前方的树林“哧拉哧拉”地又响了几声,再无动静。一瞬间,大家都屏住了呼吸,停下了脚步,刚松弛的神经瞬间又绷紧了。我的胳膊被紫袖的手紧紧的抓住,我能听到她“咚咚咚”的心跳声!空气又陡然紧张了起来。刚才是熊妈妈和熊崽,前边又会是什么情况?谁都会这么想的。 “走啊,怎么不走了?”前方的树林里突然传来出一个熟悉的声音,哪是老为在说话! 听到是老为的声音,我们四人急忙朝前跑去。跑近了,透过树林望去,他正斜靠在一块大石头上仰头喝水。 “老为!你没死啊?你没事啊?”跑在最前边的云朵带着哭腔喊。我们聚拢到跟前时,云朵正抓着老为的胳膊边哭边上下打量着他。 “哎呦!这么大的姑娘呢,还哭鼻子呢!”老为伸手勾了一下云朵的鼻头,拍拍她的肩膀笑着说,“这不好好的嘛,身上啥零件都没缺嘛,别哭了。” “哥,你真棒!你------真的没事吧?”执也跟着边打量边问。 “你看我,象有事的样子吗?哥哥命硬,真的没事!就是脑袋有点疼”老为说着摸了摸被蜂蛰过的肿包。 “我这不好好的嘛,别哭了,真的没事。如果老为牺牲了,以后谁挂着你爬山啊?”老为拍拍云朵的后背继续安慰她。 “我奶奶就经常说,坏蛋命长,他果真没事啊。”云朵擦着眼泪说。 “别哭了,刚才看不到我你就没哭,现在我没事了你竟然哭了,咋回事嘛?你奶奶怎么就不会说点好听的?”老为笑着逗起了云朵。 “没事的老为,其实她是高兴的为你哭呢;你没事就好。”紫袖说。 他的胳膊上只有一些划伤和擦伤,伤口都不深,流血不多,应无大碍。紫袖拿出酒精棉签帮他消过毒,执着又利索的给他头和胳膊补了几张创可贴。 “老为你真机智,那么短的时间,你从哪儿抓的小熊啊?”紫袖问。看他体力有所恢复,紫袖开口问他,这个问题我想大家都很疑惑,紫袖是代表大家问到点子上了。 “嘿嘿,不好意思!”老为挠了一下头说:“我被绊倒后,一看情况不妙,就抱紧头从哪个坡上滚下去了。滚到底,奶奶的,直摔得人头晕眼花,晕过去几秒!我说你们几位,只顾在上边看热闹,也没谁下来给老为作个人工呼吸什么的。” 听得紧张,老为的玩笑话大家都乐不起来。 “你就快讲吧,还逗呢!”云朵催他继续往下说。 “好在背后有登山包,倒是没伤着筋骨。刚睁开眼一看,就吓我一跳,乖乖!怀里突然多出了一个肉呼呼,会动的小东西,仔细一看,嘿!原来是只小熊崽。”老为喝了一口水继续说,“可能它是跟我一起滚下坡的,一边尖叫一边紧紧的抱着我的胳膊不放手,小家伙估计也是吓坏了。我站起身后试着甩了一下,竟然甩不掉它!好吧,我只好抱着它逃命了。跑出十来步向上一看,只见哪只母熊大吼一声,正准备拿蓝调哥开练呢,我只好举起了小熊朝它喊了嘛。”老为讲到这儿,大家都长舒了一口气,关键时刻他还真够沉着、机智。 “哪后来呢?你的熊宝宝呢?”云朵追问。 “早扔掉了嘛,再抱着它,熊妈妈还不追上来撕碎我们?”他接着讲,“我跑到溪水中间的时候,那只母熊已经发疯似的冲到坡下了,我只能赶紧往对岸跑,在即将上岸的时候,看到水里有一块半人高的大石头,我就把它丢在石头上,自己跑上了对岸。” “哥哥,哪后来呢?”执着大眼睛眨巴了几下,焦急地问。 “呵呵,后来呀,我顺溪流往上跑了几十米,回头一看,熊妈妈已经把小熊抱在怀里了,正抱头痛哭呢,不追我了,估计人家母子团聚,已经早把老为我忘到爪哇国了。不敢怠慢,我就赶紧向前跑着追赶你们。” 老为说的轻松,我们听得并不轻松。他接着说,“跑了好一阵,也实在跑不动了,感觉身后没什么危险后了,我才蹚过小溪来找你们。这不,刚靠这儿缓过劲来喝了几口水,就听到你们的说话声,我喊了一声,你们却不见动静了。我说你们几位,难道还想吓唬我老为啊?”听老为说到这儿,大伙这才乐了,云朵也破涕为笑。 “这里不能多逗留,歇歇就继续走吧。”我对大家说。毕竟安全第一,说走就走,一行人背起包跟着我又出发了。约莫走了半个小时左右,溪水已经变得很细很小,一座山挡住了去路。我们被迫停了下来喝水、休整。 紫袖她们几个拿出了葵花籽逗“小金刚”玩,老为从兜里掏出一串佛珠盘开了,我注视着“小金刚”“嘎嘣噶嘣”的地嗑着瓜子,就从兜里摸出一支香烟点上吸了起来,心里感觉沉甸甸的。 云朵是闲个不住的人,她很快又恢复了以前的活泼状态。喂了一会儿松鼠,就从她的 第六章 老为与佛珠 休息得差不多了,我看了下表,已经十一点半,就提示大家,“该讨论一下接着咱们怎么走了。” 关于下一步怎么走,何去何从,大家的看法并不一致。紫袖的意思是大家就地扎营玩一玩,估计等到“小熊和妈妈回家了”,我们再原路返回。执着的建议是:“可以沿着小溪的对岸往回走,走到我们下山处对岸,再蹚水原路返回,这样感觉安全性高些。”轮到云朵表态了,她不吭声,只是一双秀眼直勾勾的盯着老为看。 “这么深情的望着我,你想干嘛啊?”老为眉毛一挑逗她,话音刚落云朵就恼了,“你赶紧表个态啊,这种时刻,你还在搓豆豆!”她把老为盘佛珠称为“搓豆豆。” “我老为一不嫖二不赌,三不偷四不抢,就是闲了盘个手串你都看不惯啊?”一句话噎得云朵满脸通红。 老为喜欢盘玩佛珠我们大家都知道,而且他道行颇深。过去交往的日子里,我每次去他家,他总能如数家珍地拿出些新“请”的佛珠、核桃、和田玉等文玩给我看。一见面就满口的星月、崖柏、金刚、绿松石、蜜蜡。什么算盘珠、苹果珠、海南元宝籽等等。他哪边讲得眉飞色舞,我这边听得如坠云里雾里;气得他直喊对牛弹琴,跟我缺乏共同语言。 他最得意的是一套海南黄花梨手串,两件山桃核手串。 哪件黄花梨的,木珠子天生的纹理清晰而复杂多变、颗颗带“鬼脸”,十分的华贵漂亮。经他多年盘玩,表面包浆后,更是显得高贵大方,看上去晶莹剔透,真是美奂绝伦,令人叹为观止。 至于哪两件山桃核的,则更罕见:一套是未经任何雕琢的纯天然桃核,另一套是他师傅精心雕刻后送给他的纪念品;师傅雕刻的是“十八罗汉。”他的师傅核雕文玩纯属业余爱好,但作品如果你看过一眼,便能感觉到其功底之深厚:雕工细腻传神,技艺娴熟老道。他的“巧雕”的确是浑然天成,人物个个活灵活现,既自然又逼真。与所见过的那些知名度很高的,名闻天下的南工橄榄核雕相比,我觉得也毫不逊色。这两件山桃核手串经过老为悉心呵护,长久盘玩后,充满了灵气,看上去又红又亮,焕发出剔透的、红玛瑙般的质感,令人爱不释手。老为给这几件手串都配以名贵的隔珠,视它们为宝贝,依他的说法,哪就是,“我会留给儿子的,这就是咱的传家宝了。” 老为的佛珠一般都从新“请”的珠子亲手玩起,佛珠在他的盘玩下逐渐挂瓷、包浆变色。手串盘玩每有进展,他总是迫不及待的带来展示给我们看,每到这个时候,他是满脸的兴奋与激动,介绍起来人也变得有些结巴,脸上就会绽放出一朵朵幸福的小红花,真是乐在其中。 老为真的与佛珠有缘,给大家讲一件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大家就会明白所言非假。 n年前,同本地很多喜欢佛珠的人一样,他也喜欢在闲暇时间逛逛西安城里有名的“西仓”和“大唐西市”,走马观花的欣赏、捡漏淘宝兼而有之。 一年秋季的某日,在大唐西市经商的一伙计(朋友)邀请他过去玩,顺便看看新到的“玩意。”这伙计经营文玩多年,业内知名度颇高,故他的进货门路很广。 哪天,很多异地供货商人都来了,新到的“玩意”五花八门,玲琅满目,直看得老为目不暇接。事情办完,伙计邀请大家共用午餐,席间大家觥筹交错,聊得都很开心。老为的邻座是位异国商人,话不多,操着一口生硬的汉语跟老为闲聊。当他看到了老为手腕上戴着的佛珠,也就是老为师傅送他的核雕“十八罗汉”后,赞不绝口;俩人便聊起了佛珠,竟聊得甚是投机,有了有相见恨晚的感觉。饭后,宾主道别,谈兴正浓的老为有些不舍,便热情地邀请哪位商人去家里做客,哪商人痛快的一口答应了。 贵客临门,老为的老婆嫣然忙奉上水果,沏了一壶上等的“金骏眉”招待。奇怪的是,哪商人除了品茶,却对果盘里的各种水果视而不见。只是不断的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些红红的圆果子细细的吃,吃完,将果核吐出,纳入一个不离手的布袋之中;老为颇为不解。聊了一阵,饮罢茶,老为又邀请他参观自家的后花园。 老为家的后花园很大,花园有两个门,其中一个门直通他家客厅,以前我常应邀去园中赏花。花园中,种植了他搜罗多年的名花异草。这些花草的种类很多,草本的木本的都有,多数我都没见过,更别说知道名字了。院子里,除过冬季,其他的季节总有鲜花盛开,一进去便花香袭人。最惬意的莫过于夏季的夜晚,我们一帮朋友们聚在院子里聊天、品茶了。天上繁星点点,院子里微风轻佛,不时飘过阵阵幽香,花香、茶香沁人心脾,好不享受。 话说哪商人步入花园后,一边欣赏,一边“啧啧”称奇赞不绝口。临出门,他突然停住脚步,站在老为一块刚开垦好、尚未种植的空地边不动了。沉思片刻,只见他腮帮一鼓,口里“噗”地一吹,几顆果核便落进泥土里。说了一句话,“菩提本无树,只要有缘,它便能落地发芽,开花结果。”随后辞别老为而去。时间一久,这件事老为也就淡忘了。 令人料想不到的是,第二年春天,那块空地上在不知不觉中长出了几株绿色的植物,且越长越旺,第三年就开始挂果了。入秋后果实成熟,红艳艳的煞是好看;老为咬开一个一看,果核大而饱满,颗颗圆润,纹理精细漂亮,老为不禁大呼一声:“好东西啊!”他是行家,立即给大唐西市的伙计打电话核实情况,得到的答案是,“他的确是一地道的尼泊尔商人。”原来这地里生长的,就是大名鼎鼎的,传说中的尼泊尔酸枣!欣喜若狂的老为立即动手,采摘了果实,后组织老婆嫣然和一双儿女集体嗑酸枣。 “嗑了几天的酸枣,全家人牙都快酸掉了!”他老婆嫣然后来在一次爬山中对我说。 老为是个精益求精,宁缺毋滥的人。嗑出来的酸枣核他精心筛选,最后只留下两串精挑细选的 第七章 向山顶冲刺 云朵属于哪种天生丽质,从不戴首饰的女人;我从没见她盘过手串。我曾私下里酸溜溜的对老为说,“你小子重色轻友,怎么样?手串送给云朵浪费了吧?”老为听后瞪着牛眼冲我一横,生气地说,“我知道,这叫‘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是我愿意!”气得我无话可说。我曾经追着老为问他,“伙计,啥时候才能给我留一串酸枣核?至少也能给哥培养点兴趣嘛,哥可是望眼欲穿哪!”这小子总是不紧不慢的说,“饭,要一口一口的吃;娃,要一个一个的生嘛;耐心点,肯定会有你一串的。” “等哥有了手串,你就不再那么寂寞了,哥陪你一直‘搓’到天荒地老、日月无光,多好的。” “去!少肉麻!是‘盘珠子,’不是‘搓豆豆’!别老用你们的土著语言说‘文玩’!唉,真是知音难觅哪!”老为气地鼓鼓纠正我。 老为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果然,就在去年,我终于等到了一串心仪已久的尼泊尔酸枣核手串,也是清一色的“龙眼”。 我谈了这么多老为和他佛珠的事,无非就是想告诉大家,老为是真的是一个热衷于佛珠且对佛珠有感情的人;谁要拿他的佛珠说事,绝对会惹恼他,是美女也不行,他照样跟你翻脸。 言归正传,执着见老为恼了,忙走到他跟前说:“云朵妹妹也不是反对你搓豆豆,她的意思是-----这种时候,你也要提些建议,我们得走出困境啊。哥,你别生气了。” “有蓝调哥呢,他是我们的领队,关键时刻总是他‘运筹帷幄’,他说怎么走就怎么走,听他的吧,我怂管娃(不管)。”老为扭着头说。 见老为这样说,我就表明了自己的想法,“现在就原路返回,不太安全;原地在这儿等,太被动也是浪费时间。既然我们是来爬山的,大家看眼前的这座山,也就一千米左右高吧,不如我们爬上去再说吧。” “这个建议我同意,反正我们的时间还有,被动的等个什么劲!”老为接口。我和老为想法一致,其他人也就不说什么了。整理好物品,我们又开始继续向上攀爬。 这座山虽然不是很高,真正走开了,才知道挺累的,原因是山比较陡峭。我们是找着路往上爬的,可想而知,攀爬起来难度更大。 “老为,刀拿来,我开路。”我对老为说。他从包里翻出刀,递给了我。 有刀在手,就能披荆斩棘,走起来就轻松多了。我在前边尽量选了一些易于辨认的小路走,边走边使劲的砍着两边挡道的树枝和荆条。 “悠着点吧蓝调哥,这刀皮实着呢,小时候兄弟拿它切西瓜、撬门、砸核桃,就剩没砍石头了。我是说,那么使劲可别伤到你啊!”老为在身后警告我。 老为的这把刀很好,我一直很喜欢。它比一般的刀要长,算上刀柄约有四十五公分左右;厚刃,磨过以后异常锋利。刀柄上是铜质的护手,上边包了一层深色的紫光檀硬木。后来经我查阅资料得知,紫光檀密度很高,其加工后色泽、触感极似犀牛角,故民间又有犀牛角紫檀之称。紫光檀坚硬、滑润,其切面打磨后形成的包浆亮丽非常,似铜镜可鉴;又恰似缎子的表面,令人联想起美玉。紫光檀这种视觉上的光洁如玉源于它肌理紧密,棕眼稀少,油质厚重,无需上漆,便显现出一种幽幽的自然光泽,鲜艳无比。其表面变化莫测的黑色花纹似名山大川,如行云流水,胜碧玉琼瑶。 再细看哪木刀柄表面,它采用几块古法工艺制作的蓝色琉璃镶嵌,组成了两朵精美的梅花图案。刀柄的尾部也是铜质的,端面上阴文篆刻了三个隽秀的字:“鲍旗 魏”。它并没有市面上卖的很多中高档工艺刀漂亮,但握在手里十分的舒适趁手。 从我们一起爬山的时候,他每次都带着这把刀。我们常用它在山上当砍刀开路、切瓜果、起罐头;从没有过卷刃或蹦刃。我是说,这把刀的钢,是我见过的刀中最好的。开始见到这把刀的时候,我就对它爱不释手,曾给老为提议用我哪把最好的“巴克”刀和他交换,不想老为不假思索的直接拒绝了,他正色道,“哥,虽说你我兄弟情深似海,但这事兄弟确实不敢答应,这把刀是咱家传的,它有祖训,不得流落出去,还望大哥海涵!”见老为态度坚决,我只好作罢。只有在爬山的时候,我才能逮着用用它,过把瘾也好啊。 一行人继续向山顶努力,不知不觉已经上到山的将近三分之二处。 “我觉得有些不对啊蓝调哥。”老为在后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嘴里嘀咕。 “怎么了哥?”执着问。 “我们正走的这条小道,好像不是人走的路。” “哪是什么呢?” “我感觉是兽道,看脚印,像是野猪经常行走留下的。” “野猪?哪不把我们吃了呀?”走在后边的云朵插嘴。 “切!”老为望着云朵不屑地说,“别看你这姑娘长得如花似玉,两只大眼睛好像会说话似的;人家野猪叔叔食素不食荤,看不上你!”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云朵不用担心,其实野猪之类的动物更怕人,听到有风吹草动早溜没影了;而且大白天,一般它们都躲在阴凉处睡大觉休息。”为了消除她的疑虑,我对云朵说。 “如果不能快爬到山顶,我看今晚可能就得住山上了;不过这也好,可以混账了,老为我多年的愿望就要实现咯!”老为又开始耍贫嘴。 “都没带帐篷,混你个大头鬼,我看你还是爬上树当猴子吧!”云朵顶嘴。 户外活动中,有时出于安全考虑,常常男女混住在一个帐篷,驴友们称呼之为“ 第八章 绝境穿越 边开玩笑边爬山,马上就登顶了,但我们脸上却都高兴不起来,因为新的问题又来了。临到山顶的路十分难走,抬头仰望,我们的头顶上是刀削斧劈般的悬崖峭壁,经验告诉我们,已经无路可走了! “蓝调哥,怎么办?”歇在一起的时候,老为问我,看样子大家都有些焦急。 我吸了一根烟,考虑一番对大家说,“这样吧,我们分头找,能找到通往山顶的最好,如果找不到,我们只好就地扎营做饭,饭后抓紧下山,原路返回。提醒大家务必注意安全,不要走太远,千万别冒险。”没有停顿,大家开始分头探路,老为朝东走,我和紫袖向西走,其他两人在中间。 脚下的路已经称不上路了,满是乱石、杂草,视线不好;很多石头很大,想越过去都困难。抬头仰望,老鹰在头顶盘旋,这一侧的山都是石头山,尽是峭立的悬崖,除过能望见几棵崖缝里生长得茂盛、苍劲的松柏,根本就无路可走,紫袖失望地对我摇了摇头。 “都过来吧,这边可能有戏!”我们的右方传来老为的喊声。 几个人就循声向老为靠拢过去,走过去后,找了一阵,竟然找不见他人。 “哥-----你在哪儿”执着喊道,没反应。 “老为,你出来吧,我们看到你啦!”云朵接着喊,四周静悄悄的,十几分钟过去了,还是没任何动静。 “这家伙躲哪儿去了?”紫袖嘀咕了一句也大声喊道:“出来吧老为,我们看见你了,别躲了!”四周依旧一片寂静,大家面面相觑,空气变得有些紧张,刚遭遇过黑熊,不由人不多想。 “别吓我们了,哥--------”执着忍不住又喊,已经有些哭腔了。 “喊什么喊!我在这儿呢,刚探路去了,能过去。哎呀,你的哥-----喊得真难听!”也就在她的“哥”还没喊完的时候,上边传来了老为的说话声,听到老为的回应,压在大家心里一块石头才落地。 “出来吧老为,大白天的藏什么猫猫。”紫袖说。 “别急,这就好了。”他的声音在上方,还是看不见人,我们只好等。 “唰!”的一声响声过后,从我们头顶五、六米的地方,突然甩下来一根登山绳来。 “可以上了,抓紧啊!一个一个的来。”老为终于从上方一块大石头后边露出了头。朝上看,尽是几近垂直的山崖,难怪看不到他。我们逐个拉着登山绳攀爬了上去,我在最后。 抓着绳子攀爬上去后四周一看,是一个能容六、七人站立的平台。老为向身后一指说,“看到这个洞没?从这个洞钻进去,走不远就是个裂开的石缝隙,大家不用担心,缝隙里边挺宽的,能走过去,穿过去后就是山的另一侧了!”他指着他身后一个一米多高的黑黝黝的山洞对我们说。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身后果然有个不起眼的石洞。 “走吧!”他话音刚落,就一猫腰钻就进了洞里。见他自信满满,大家就尾随着他,逐个猫着腰钻进了那个石洞。 开始,石洞里边光线很暗,视线模糊不清,摸索着没走几分钟,光线逐渐变强了,头顶突然出现了一条大裂缝。 夹在裂缝中的这条小路确实能容人通过,开始的一段比较狭窄,走了二十来米就有一米半左右宽,脚下的路逐渐越来越亮,也能看见头顶的“一线天”了。只是石缝里面很是阴暗、潮湿,地上尽是枯枝烂叶和崖缝里渗出的水。一不小心就踩会水里,满脚冰凉。 老为领头,我在队伍最后边压阵。紫袖走在我前边,她向后伸出了手,我们的左手紧紧的攥在一起,手心里汗津津的,能感觉得到,她很紧张。磕磕绊绊,大约走了七、八十米的样子,费了一番周折、从石缝里钻出来的时候,外面的世界阳光灿烂,眼前的景象让我们大吃一惊。 我们正身处在一个十多米高的石头平台上,放眼望去,脚下是一块非常平整的“田地,”足有三、四个篮球场哪么大。距离我们五、六十米左右,正对我们的,是一道由条石堆砌的、两米多高的石头墙。石墙砌得很工整,墙缝里生满了杂草。石墙的西面离我们有几十米的样子,被山崖挡住了去路。向东,则蜿蜒着向前伸去,望不到尽头。 令人惊奇的是脚下的这块地,它修得十分地平整,里边连一棵树都见不到,也不见任何建筑物,只开满了清一色的、白花花的蒲公英花! “好漂亮啊!这么多的蒲公英花!”执着惊呼起来。 “嘿!谁家这么大一块地不种庄稼,地里开满了野花,真不会过日子啊,可惜了!”老为感慨。 “太美了,我们下去吧!”云朵说着,就尝试着向下走。 下去的路不难走,一会儿功夫,我们就下到了那块地上。再向前走了一阵,哪道石墙挡住了去路。西边的山崖遮挡住了阳光,比较阴凉,适合休息。 “大家伙儿休息吧!”我把包往地上一放对大家说,“已经快一点了,抓紧做饭,我和老为过去打探一下。” 紫袖从包里拿出了炉子、气罐、锅等,云朵和执着也忙着往外掏食品。见她们开始着手做饭了,我和老为拿起登山扙,顺着石墙向前走去。 微风吹过,满地的蒲公英花微微摆动,四周静悄悄的,我们已经走出了五、六十米。 “这道墙看来很长,我爬上去看看,不定墙那边是个大果园呢!”老为开口说。 “嗯,只是你一定小心些。” 其实我很清楚,依山而建的围墙,那边一般什么都没有。 &nb 第九章 山顶古庙 向前还没走出十来步,老为将登山扙向左一指说:“看!那边好像有情况。”我们的左侧,全是悬崖,大家就是从那边钻过来的;我顺着白花花的蒲公英向悬崖根一望,哪是一间凸出来的石屋,石屋的门正好正对着我们。 “走,我们过去看看吧。”他说着就朝那边走去,我一转身跟上了他。一路上,蒲公英花很茂密,走着拨着,身旁“小降落伞”在空中飞舞。 “嘘------!”早一步走到石屋前的他突然指头放嘴边,回头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我赶紧轻追两步,从他身后朝屋子里一看,不禁“呀!”的一声低声喊了出来。 石屋贴紧山崖而建,屋子里的石崖上,是一个凿出来的、圆顶的岩洞;洞里光线很暗,看不出深浅;等我的眼睛适应过来,能看见东西的时候,才看清就在岩洞的正中央,赫然站立着一个黑黢黢的、高大的人!他正面无表情、直勾勾地盯着我们。 我们不敢动,等了一阵,里边也毫无动静,双方就这么对视着。 “妹的,吓我一跳啊,原来不是个真人!”老为突然开口大声说话了,说着他就迈步走了进去。向前走了一些,这回我看清了,原来一尊鎏金的塑像,只是这塑像太逼真了!塑像的正前方有个半米来高的石桌案,桌案上摆了一个瓷香炉,香炉里边有香灰和一些未燃尽的黄色香蒂。刚才,我们注意力都集中在塑像身上了,因为花丛遮挡住了低矮的桌案,所以没看到,才会使人紧张。如果先看到香案后看到“人”肯定不会紧张了,因为秦岭山上大大小小庙宇、塑像多得数不胜数,我们可是见得多了。 走近仔细端详,这是一尊气宇轩昂,十分威武,腰上佩有悬剑的的塑像。它的高度有一米八左右,左手抬起,比腰略高,手里托着一块方印。塑像右手朝下,紧紧的握在剑柄上。它表情威严、肃穆,蓄有山羊须。塑像头戴布巾,布巾在头顶紧束,脑后挽结;身着一身中式服装,袖口紧束戴有护腕,小腿紧束上有绑腿。它的身上是一件披风,长及小腿。在仔细察看了一番后,我心里吃惊不小。 老为围着它已经转了几圈了,他这儿摸摸,哪儿敲敲,嘴里嘀咕道,“真是蹊跷!”他能这么说,也证明了我的判断。老为是作土木工程的,他对各类木雕、石雕、石刻、泥塑都很熟悉,算不上专家也是行家里手。 “谈谈你的看法吧。” “首先,摸上去冰凉,表面有锈,这是一件外表鎏金的铸造像。”他说。 “真是行家,没错!哪它的材质呢?” “我仔细看过了,它没有绿色的铜锈,而是褐红色锈斑,它肯定不是青铜件,你说是什么呢?”他眼珠子一转反问开我了。 “你这家伙,已经知道答案了,说得不错,这是一件铸铁像。”我对他说,老为闻之嘿嘿一笑。 “我说蓝调哥,这东西我感觉有来些历,这么大的一尊鎏金铸铁像我是第一次见到,我们如果把它搞下去,不定能换不少银子呢。”老为摸着铸造像,好像摸着一件宝贝似的对我说。 “你就省省吧!这么大的家伙,就是再来你几个老为,我看也抬不下山去。再说了,你没看到有人供奉吗?打它的主意,不怕别人跟你拼命啊?”我正色警告他。 “嘿嘿,我是开玩笑呢蓝调哥,你知道咱的觉悟嘛,把你的打火机借用一下呗。”他笑嘻嘻的说,不知他要要干什么,我从兜里掏出打火机递给了他。 在香炉里拨拉了一阵,他找出了三根约一拃长的香,点燃后恭恭敬敬地插在香炉里,然后退后几步双手合十,紧闭双目念叨开了,“这位大神在上,小的们误打误撞闯入贵地,冒犯之处还请您多多包涵。还请大神保佑我们平安的来,平安的去。请保佑我们多升官,多发财,早生儿子,多子多福,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我忍不住笑了,就对他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行了老为,你一儿一女赛神仙,已经超生了,已经比我们多了个幸福保险系数了,还想生啊?”他摸摸头“嘿嘿”一笑说,“这不是惯用的台词嘛,咱也讨个吉利。至于娃,是超生了一个,不过你可别冤枉兄弟!也不是咱有生娃的爱好,的确是没控制好,没控制好,呵呵呵。” 我朝岩洞外望了望,正要叫老为走,突然,就看见他的身后十来米的远处“唰啦啦”一阵响动,一道黑影在我眼前闪过。 “别动,外边有情况!”我向他身后的岩洞外指了指,压低声音对他说。 老为慢慢的转过身来,我们瞪大四只眼睛搜索着前方,估计刚才,背后的动静他也有所察觉。“在哪儿呢。”他压低声音悄悄的对我说,并向前方指了指。果然,在我们右前方,蒲公英花丛里,一个很大的黑影匍匐着,正在慢慢的,“窸窸窣窣”的移动。蒲公英花太密太多,怎么看都看不清楚。 “看我的,咱来个投石问路吧!”老为低声说着,就右手一抬,从手腕上取下了弹弓。他的弹弓只有皮托和皮筋,打的时候以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作为支架,这叫“无架弹弓。”每次爬山他都带,不用的时候就把皮筋套在左手腕上,携带很方便。 只见他利索的裤兜里掏出一颗钢珠夹在皮托上,略加瞄准,“嘭!------”地一声,钢珠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银色弧线射了出去。钢珠打在蒲公英花上,溅起一片“小降落伞”,响声刚过,一个黑影就”唰啦”一声向前一窜,然后又毫无动静了。但没隔几秒,从一片蒲公英后边,慢慢地露出了一张灰色的、毛呼呼的脸!一对狡黠、黑黝黝的眼睛正警惕地朝我们这边张望。 “好大的一只狐狸!”老为脱口而出。 没错,这是一只跟狗差不多大的狐狸。观察了一阵,那只狐狸只是躲在蒲公英花丛中不出声的窥视着我们,时而警惕的向四周张望,除此之外, 第十章 云台之上 “蓝调哥,吃饭了,你们过来吧!”俩人正往回走,远处就听到执着的声音在喊,看来她们已经把饭做好了。 走到女士们跟前,紫袖她们确实已经把饭作好了。午餐每人一碗热气腾腾的方便面,一个牛肉夹馍。折腾半天肚子早饿了,大家风卷残云,一会儿就吃完了。这种时候,在家里碰都不碰的方便面,吃起来也格外地香。吃罢饭,体力恢复了一些,感觉再没那么疲乏,这才有功夫欣赏四周的风景。 我们所处的位置,西边和北边都是石山,悬崖峭立,生长了不少的松柏,人不可能上去。南边就是哪堵石墙挡住了视野,顺着石墙向东看去,望不到头,这堵石墙又朝北拐去,只能看到它的走势。 满地的蒲公英花,令女士们异常兴奋。风吹过来,稍一拨动,空中尽是飞舞的“小降落伞”,如梦如幻。她们纷纷钻进去采摘,并不时摆出各种适合自己的pose等我拍照,我的相机“咔嚓”个不停,忙得不亦乐乎,头上、身落满了蒲公英花。 蒲公英花丛里传来一阵“咯咯咯”的声音,一只半米多高漂亮、艳丽的“褐马鸡”妈妈带着七、八只鸡崽在花丛里悠闲的散步、觅食。这是一种中国特产珍稀鸟类,褐马鸡是马鸡中最为名贵的种类,属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保护动物,很珍稀,难得一见。 “你可别干坏事啊老为。”云朵看见老为已经把弹弓拿在手里了,就对他说。老为有这个习惯,每次饭后休息的时候他就喜欢玩弹弓,瞄来瞄去的练习打靶。 “切!”老为暼了云朵反驳她,“我是‘咱西北弓盟’的成员没错,但我们的口号一贯是-----提倡竞技,禁止杀戮,你什么时候见老为我欺负过小鸟?” “哈!没错,老为是好同志,极富爱心,这我相信他。”紫袖说,大家哈哈一笑,算是认同了她的说法。 大家正玩得开心、背后忽然传来阵阵“咕-咕-咕”的叫声,回头一看,执着的登山包一动,顶上露出“小金刚”的小脑袋。它左顾右盼了一番,就挣扎着从登山包里爬了出来,然后站在登山包的顶盖上,嘴里“咕-咕-咕”的大声叫着,似乎很惊恐、烦躁不安。 “我们吃饭,这小家伙忘记喂了!”执着笑着说,刚要抬脚朝那边走,旁边的云朵指着石墙根突然惊恐地叫一声,“那是什么?!”大家忙向那边望去,一道黑影一闪,迅速就不见了。 “大家一起过去看看吧!”我和老为交换了一下眼色说道,率先向那边小心翼翼地走去。几位女士屏住呼吸轻手轻脚的跟在后边,空气陡然变得紧张起来。 见我们靠近,蒲公英地里“哗啦”一响,它就跑了出来,果然是它,我和老为刚见过的那只狐狸!只是这次它彻底现了形,能看得清清楚楚,这是一只成年狗那么大的灰色狐狸。阳光的照耀下,它浑身的毛长而柔软、细柔丰厚而富有光泽。 走在我们后边的紫袖她们,不约而同,“啊”地一声惊叫起来。 “是狼吗?”躲在老为背后的云朵问。 “不是,这是一只狐狸,刚才我们俩就见见过了,不用怕!” “见过了?哪你们回来也不说一声啊?”云朵一副责备的口吻说。 “有啥说的?不就是怕你们害怕嘛,但我还真没想到它没跑开,又回来了!”老为有些委屈地解释。我们说话的时候,哪只狐狸仍在距离我们十几米的地方徘佪,它不时地停下来,向我们这边张望着,却始终没有跑远。 “紫袖,拿些吃的来。”我思索了一下,回头对紫袖说。紫袖领会了我的意思,她快步跑向我们的登山包,从包里翻出一些食物拿了过来,递给我一块大面包。我把面包一掰两半,右手一挥,“唰”地一声朝它扔了出去。面包刚一落地,那只狐狸就跑了过去,凑到面包跟前鼻子嗅了嗅,然后张嘴“吧嗒吧嗒”地吃了起来,几口就将面包吃得干干净净。 “哇-----蓝调哥,它吃了!”云朵在身后说。我又把剩下的半块面包丟了过去,这次,它直接就毫不犹豫、继续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又是几口就吞下了肚子,看样子它比较饥饿。 “我来喂它吧。”说话的是老为,扭头一看,他手里拿的是一根刚剥了包装膜的大块火腿肠。随着话音他就扔了出去,哪狐狸又迅速地跑到火腿肠跟前嗅了嗅,一口就叼了起来,这次它并没有直接吃,而是警惕地左右看了看,就朝哪堵石墙跑了过去。跑到墙根下后,它伸出前爪飞快地在地上刨着,刨出一个坑后,先将那块火腿肠放了进去,然后迅速在上边盖上一些土和树叶,掩埋好后,这才又转过头看着我们。 “它给自己藏起来了,真聪明啊”执着惊叹道。 “蓝调哥,你怎么想到用东西喂它呢?”云朵问我。 “动物的鼻子灵得很,估计是你们做饭的香味把它招来的。”我对云朵说,“喂它东西,因为我感觉它以前是人工养过的。” “人工养的?这怎么可能?”执着满脸疑惑地问。 “就在刚才,它跟我和老为已经打过照面了,但一直没跑远,围在我们周围转,这说明一点,哪就是——它以前不是野生的,而是人工饲养过的,所以它不怕人,它在讨食吃。如果是野生的,它早跑没影儿了。”我继续说,“你们现在看看,它像不像一条狗呢?” “嗯!有道理,还真是越看越像条狗,可是,它怎么会在这儿呢?”云朵追问。 “是这样的,我以前听说过,有一些民间的信男善女,他们经常从一些养殖场或其他场所购买待宰杀的动物,然后在自然界将它们放生。这些动物里就包括狐狸。久闻一些驴友在秦岭山里,能偶尔碰到不怕人的放生动物,想不到今天我们也碰到了。”我给大家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