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婚蜜爱,总裁先生很温柔》 1:被曝丑闻 早上九点半,雾霾未散,从百亚国际总公司顶楼办公室的落地窗望出去,整座城市都是朦朦胧胧的,连楼下街道的车水马龙都看不清楚。 十分清冷孤寂,又好像是被全世界抛弃般的压抑。 办公室过于宽敞,也开了明亮的灯,一男子临窗而立,他颀长的背影在这明亮灯光下显得比窗外景色更加清冷。 在他脚边左向一米之外,静静躺着一部被砸烂的手机。 办公桌电脑里正在播放网络直播,里面传来的七嘴八舌成为办公室里唯一的声音,夹在男人指间的烟所冒出的一圈一圈烟雾成为唯一活动物。 三者力证站在窗前纹丝不动的男人不是一蹲雕塑。 “笃笃笃。”很有节奏的轻缓敲门声,带着小心翼翼地试探。 男子依旧是纹丝不动的,“进来。” 门开,进来一位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身材凹凸有致,长相靓丽,整体是精明干练的样子,“任总,您的新手机买来了。” 男子转身。 黄语蓉眼前一亮,呼吸微滞。 这是每次任嘉致看向自己时都会有的感觉。 她垂下眼眸,掩藏心事,上前恭敬地把新手机递过去。 任嘉致接过,声音语气是与他此时铁青的面部表情相得益彰的冷漠,“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明朗已经带人过去了,舒若尔的经纪人也正在赶往酒店的路上。”他此时的样子太过于冷厉,饶是从他接手公司就一直跟在身边的黄语蓉也忍不住心惊胆战。 不过是旗下娱乐公司的女明星被爆与男人酒店开房的丑闻而已,就算是重捧新星也犯不着总公司老板亲自处理。 可他今早上进公司一接到消息就大发雷霆,并亲授另一名助手厉明朗亲自处理。 她不知道,她嘴里不过是被爆丑闻的女星正是昨晚夜不归宿的总裁夫人。 “舒若尔出来了。” “舒小姐,有人拍到你昨晚与温文乐在这家酒店开房,请问你们是否是情侣关系?” “如果是情侣,请问你们交往多久了?之前为什么一直不公开?” “温文乐呢?作为事件男主角,他为什么躲在酒店里面不出面?” ...... 电脑里传出的,记者争先恐后的提问,打破诡异的办公室氛围。 黄语蓉偷偷抬眸看向脸色阴沉的男人,下一秒听见他好听但却冰冷的声音响起,“出去吧。” 她微顿,转身,捡起被扔到地上的手机,把电话卡抽出放到办公桌,离开办公室。 任嘉致坐到办公桌前沙发椅上。 鹰隼的眸冷晲着直播里,快被记者挤成肉饼,满身狼狈的女人。 2:这回死定了 宿醉后被粗暴的敲门声吵醒,舒若尔揉着头痛欲裂的脑袋,看着顶上刺眼而又陌生的水晶吊灯。 脸顺着哗啦啦的流水声转向浴~室,磨砂玻璃门映出身形轮廓,即便是模糊的看不清也非常确定,那是个男人。 但不是自己家那位。 她猛地睁大眼睛坐起来,丝被滑落,露出她未着寸缕的身体。 低头一看,雪肌无任何异色,再动,私~处也没有一点异样,提起的心稍微安了一点点。 但被陌生男人看光光,内心还是非常气愤,崩溃。 她慌张下床,从地上衣服裤子里捡起自己的匆匆穿上,顺便再看了看属于男人的衣裤,混乱的大脑飞速转动。 衣服好像是跟昨晚一起吃饭的同剧组里的温文乐穿的一样? ...... 敲门声在她起床后不久就停止了,穿戴完毕的舒若尔拿上自己物品,逃也似的走出房间。 外面并无一人。 那激烈的敲门声好像就只是为了把房里的人吵醒。 她惊慌失措,心惊肉跳,只想第一时间逃离现场,结果却在出酒店时,被早已候在外面的记者堵个正着。 面对记者们直白的提问,她太阳穴突突直跳,痛意更浓。 短短几十秒,没有随行保镖保护的她直接被争抢新闻的记者推倒在地,粗糙的水泥地摩擦掌心,痛意让她回过神来,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完了,这回死定了! 看着从四面递过来的话筒,争先恐后的记者,黑压压的,单凭她一己之力,基本没有突围的可能。 作为一个已婚人士,即便只是有名无实的纯夫妻,她也不能说自己跟温文乐是情侣,可如果说不是,她被抓与人开房就会被硬按成约炮。 按照舆~论一贯的发展走向,她会被世人打上放~荡,不自爱的标签。 即便,这房蹊跷的连尚未理清头绪的她都清楚,多半是被算计了。 短暂思考,她撑地起身,站得笔直,“我跟温文乐不是情侣。” “孤男寡女酒店开房,不是情侣就是炮~友喽。”立刻有记者追问。 “还是舒小姐想说,你们昨晚只是在对剧本?或是演习床~戏要怎么拍才逼真好看?” 一听她否认情侣关系,记者们的提问就刁钻起来,一个接着一个的,恨不得把她踩得永无翻身之地。 还没等思绪混乱的舒若尔想到接下来该怎么应对,一声接着一声刹车声响起,动静浩大的瞬间吸走记者们的注意力。 车门齐齐打开,每辆车子都走出四名高大威猛的男人。 围堵在她面前的记者被硬生生分出一条路。 厉明朗走到长舒口气的她面前,“舒小姐,任总让我接您去医院。” 3:验身 “去医院做什么?”想到那个名义上的丈夫,舒若尔的心又紧绷起来。 “做妇科检查。”厉明朗公事公办,回答完她的问题又面向蠢~蠢~欲~动的记者,“各位记者朋友上午好,按照我公司高层领导一致决定,我们接下来要带舒小姐去医院验身,在结果未出来前,大家可以继续直播,但我们公司不希望再看到一点与此事有关的报道,若如不然就是与整个百亚国际为敌。” 记者们还没沸腾,舒若尔就先激烈地提出反对,“我不去,我不要去......” 直播查妇科,验房~事,根本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这是任总的意思。”即便她是总裁夫人,厉明朗也不敢不服从老板的命令。 说着对站两边,距离最近的两保镖招手,“带舒小姐上车。” 舒若尔的反抗起不到任何作用。 气恼的,“我自己会走!” .... 躺在医院冰冷的床~上,任由医生扒掉自己裤子,屈辱,委屈,愤恨,如排山倒海席卷内心,她的眼眶渐渐就红了。 再没感情,也是夫妻,他竟如此待她。 检查完毕,医生等她穿好裤子才出门。 守在门外的记者一窝蜂涌上来,询问检查结果。 走在后面的舒若尔听见医生回,“我不知道你们弄个黄花大闺女过来是想要我检查什么,我只能说这姑娘很干净,很健康。” 记者们不约而同发出一声唏嘘。 有人直问,“不可能吧,你的意思是她是处?” “圈子里谁不知道舒若尔背后有金主包养,她怎么可能会是处呢?” 被质疑医德,女医生也怒了,“你们要不相信大可以再换家医检查。” 舒若尔走出病房,神情冷冽的走到说她被包养的男记者面前,拿起对方工作证,扭头看向已走到身边的经纪人,“立刻联系我的律师,我要告这名记者诽谤。” 对方立刻抽走自己工作证,很不服气的扬声质问,“你凭什么告我诽谤?” “那你又凭什么说我被包养?”舒若尔气势很足的回击,“如果你现在能拿出我被包养的真凭实据我就不告你,如果不能,这官司你吃定了。” 就算是hellokitty,她也是一只带着利爪的cat,被欺负狠了也会绕。 经纪人唐姝立刻给律师打电话。 不服气叫嚷的男记者被保镖捂住嘴带下去。 杀鸡儆猴这招很管用,记者们暂时安静下来,伺机而动。 跟老板报告完检查结果的厉明朗走过来,“舒小姐,任总要求你再做个血化验。” 抽完血,厉明朗安排两保镖在医院陪记者守结果,剩下的送舒若尔回家,并看管好她,自己则跟经纪人回公司复命。 直白点说,她被禁足了。 4:爆发 全程直播,先前妇科检查结果出来,看直播的网友就沸腾了,后面血化验的结果证实,舒若尔血液里残留着迷~药成分,剧情彻底反转。 一大早挂在各大网站上的,有关舒若尔与同剧组男星酒店开房的新闻皆被洗白文取代。 而她还是处~女这件事则自动成为部分吃瓜网友热烈讨论的点。 瞬间,舒若尔转换成无辜受害者,被叫玉女的同时,被包养传言也不攻自破。 同样被全方位曝光的温文乐则变成连路人都忍不住要骂上几句的阴险小人。 少部分与大众背道而驰的声音被淹没于茫茫网络之中,掀不起半点波浪。 保住名声,也涨了粉,但舒若尔心里却并没有一丝欣喜的情绪。 关掉开机后就一直来电不断的手机,关掉闹心的网络,被禁足在家的她,以练书法平复自己狂躁的情绪。 晚十一点,任嘉致回来,带着酒气及秋夜里的寒意,推开卧室门,径直走到大床边,一把掀开盖在女人身上的被子。 刚刚入睡就被惊醒,盖在身上的温暖被冷意取代,被舒若尔压下去的情绪爆发,她腾地弹坐起来,“任嘉致,你有病啊?” 房里没有开灯,微弱光线来自窗外路灯,男人脸上情绪隐没于昏暗中,看不真切,但凭感觉是不太好。 任嘉致扯下领带,再脱外套,居高临下地盯着高仰着头,气势汹汹的女人,启唇是冷淡嘲讽的语气,“果然是胆被养肥了,敢恬不知耻的玩出轨,也敢不思悔改的大吼大叫了。” 养不熟的小野猫,久不教训,都快忘记温顺这两个字该怎么写了。 舒若尔气势顿时弱了下来,不管怎么说,她跟男人共度一晚是事实,但还是坚持为自己辩解,“对不起,但我是被人陷害的,没出轨也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呵! 一声短促冷笑至男人口中溢出,下一瞬,大床下陷,是他坐了下来。 任嘉致捏住她倨傲不服的下巴,“都睡到别的男人床~上还不叫出轨,那是不是非得要捅破那层膜才叫对不起我?” 语气冷若冰霜,言语羞辱意十足。 舒若尔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色铁青,满身戾气的男人,丝丝拉拉的痛从心窝传遍全身。 积在心里的委屈都冲出来了,不管有理没理她都失控了,奋力拍开他掐着自己的手,“我承认轻信他人,被算计是我不对,是我活该,那你觉得你当着全国网友的面逼着我去验身,羞辱我就是对的?你觉得这是作为一个丈夫该对自己妻子做的事?还有,作为一个隔三差五就跟搂着各种女人出入各种场合的男人,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有什么资格对我发脾气?你敢说你这两年没背叛过婚姻,没有对不起我的时候?” 5:互不干涉 想起网上那些肆意谈论她处~女之身的言论,舒若尔就倍感屈辱,愤怒。 任嘉致目光沉沉地盯着她,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我敢说,我没有,所以你也必须得把身心给我守好了。” “.....”舒若尔愣住,转而又想起,自己怀疑的,他可能不是gay就是性无能,觉得他无法跟别的女人亲密也是再正常不过。 心里有些替自己不值。 作为一个期待爱情,期待幸福生活的女人,她实在是不愿意把终生搭在这样一个,身心都可能不健康,也完全不爱自己的男人身上。 可要说离婚,她又没有主动权。 任嘉致见她低下头,不再激愤的惹怒自己,心里的火也稍微降了一小丢。 直接把人从床~上抱起来。 “啊。”突然的重心失控让舒若尔惊叫出声,双手本能圈住他,反应过来,“任嘉致,你又想干嘛?” 结婚两年,他们一直分房睡,很少有属于夫妻,爱人间的亲密接触,甚至因为工作原因,他们连共同在家的时间都不是特别多。 突然被他抱起,舒若尔心中的惊恐真不是一星半点。 “干~你。”任嘉致撂下这话时,已抱人走出房间。 第一次算是洞房,还是回主卧比较好。 “.....”舒若尔整个被雷劈中,“你....你不是.....” 不行么,这三个很可能让自己命丧黄泉的字到了嘴边被及时止住,也反应过来,自己此时的关注点不对。 “我不是什么?”任嘉致步伐迈得很大,不一会就到主卧门口,低头盯着怀里女人,冷然,生硬的,“开门!” 一个激灵,舒若尔心尖都颤了,双手死死攀着他肩膀就不转向门把,还试图劝解他,“我知道错了,你消消气,冷静下来,别冲动。” 她确实理亏,但这不代表她愿意跟他做那档子事啊,她还想着等他那天良心发现,放自己追求幸福呢。 娇养了两年的老婆,自己还没看光却被别人占尽便宜,任嘉致没第一时间回来弄死她已经算是很冷静了。 不废话,腾出只手自己开门。 舒若尔抓~住时机,欲图来个泥鳅脱逃。 然,看出她意图的任嘉致,制住她就跟如来佛制住孙悟空似的,任她使尽浑身解术也逃不过五指山。 抱人进房,开灯,一脚将门踢关,大步向前,把不断挣脱叫唤的女人扔到床~上。 被褥柔软,舒若尔并没觉得疼,刚半起身,就又被随即覆盖上来的男人压住。 她心大慌,“任嘉致,你不能乱来,我们说好互不干涉的。” 任嘉致骑在她身上,慢条斯理地解衬衣扣子,“互不干涉不代表我不干~你。” 6:王八羔子 被一百多斤的男人坐身,舒若尔有种泰山压顶的感觉,除了双手还可以扑腾外,身体动弹不得。 眼瞅着男人扣子解完,深谙挣扎无用的她决定使用终极“武器”。 “如果让你心上人知道你碰了别的女人是不会原谅你的。”这是护身符,每次她只要提起他就会停。 可今天这个护身符失效了。 黑眸戏谑的盯着身下还在垂死挣扎的小野猫,任嘉致脱下衬衣,擒住她不断在自己身上制造痕迹的爪子,翻身禁锢在后背,单身握紧,另一只拿起自己刚脱下的衬衫,边绑边道,“没有心上人,我睡自己老婆天经地义。” “任嘉致,你王八羔子。”反抗最为有力的双手被禁,惊慌害怕的舒若尔有些口不择言了,“你敢硬来,我会告你强~奸的。” 人神共愤的绝世美颜,令人血脉喷张的肉体,浓浓的男性荷尔蒙。 这些曾被舒若尔yy过的东西,对现在的她来说,完全没有心情欣赏。 任她又叫又骂也全不理会,任嘉致捆绑好她双手又解自己皮带,再用皮带把她一得自由就乱踢乱踹的双脚拴住。 最后用干净手帕塞住她叫叫嚷嚷的嘴,“省着力气等会再叫。” “呜呜.....”舒若尔扭动着身体,瞪着他,心里又恨又怕。 他此时集冷,狠,无情于一身的样子是她过去两年不曾见过的。 任嘉致对她的惊恐视若无睹,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大咧咧从床边走进浴~室。 早上在被算计中醒来,白天经受舆~论轰炸,好不容易平复,晚上又要被强~奸,舒若尔这一天过得实在是太糟心。 一个人再大的委屈都撑过来了,可他一对自己态度恶劣她就忍不住要崩溃。 等任嘉致匆匆洗完澡出来,被绑在床~上的女人已泪淌一脸。 他微紧眉,沉着黑眸,走过去。 一看他靠近,舒若尔就本能的瑟缩,往后挪动,汹涌的泪也生生止住了。 “结婚时就该履行的夫妻义务,给了你两年时间准备,到现在你还有什么好哭的?”任嘉致落坐床边,从床头柜上的纸盒里抽~出纸巾帮她擦脸。 手刚伸过去,她就往后躲。 “别动。”男人生硬的低喝,另只大掌禁锢她脑袋,边帮她擦脸边嫌弃,“本来就长得很一般,这一哭简直丑的没法看了。” 就舒若尔这长相,放在美女如云的娱乐圈不算最美,但姿色绝对是上乘,最为难得的,她连微整都没动过,是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纯天然。 剩下的百分之十归功于后天勤奋,健身+保养+打扮。 任大总裁这话说出来也真不怕被啪啪打脸。 7:身心皆痛 说不出话,也不想说话,舒若尔就睁着双朦胧泪眼瞪着他,她自我感觉是很有气势,实际刚流过泪的眼睛水汪汪的,瞪大时怎么看都是可怜兮兮的我见犹怜。 将她的倨傲不服尽收眸底,任嘉致只说了一句,“不要再我看见这双眼睛哭。”就抿紧唇再不吭声。 帮她擦干净脸又拔手帕,解皮带,解衬衣。 四肢重获自由。 擦觉男人态度软化了些,舒若尔仍不敢轻举妄动,直到坐在床边的男人上床,她才又本能的躲避。 双眸半眯,男人面无表情的俊脸顿变阴冷。 大手握住她肩膀,按倒,覆上,狠狠吻住她惊呼的嘴..... 动作连贯,一气呵成。 舒若尔很努力地挣扎,而挣扎的功效就是围在他腰间的浴巾被蹭掉,自己的双手被禁头顶,双~腿也被男人分开死死压住。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她又想哭,可他嘴里的酒香又在某瞬间让她感到恍惚。 结婚两年,没有夫妻之实,亲热再少也终归是有,记忆里他们第一次接吻就是在他喝酒之后,也是强吻,但实际上,他才刚靠近自己,她只是闻着从他嘴里溢出的酒香就醉了,尽管那会她还没有接受他,甚至还在怨他拆散了自己的爱情。 呼吸被抽尽,舒若尔憋的脸颊通红,而清晰感受到的属于男性的生理变化又让她无比惊恐。 使劲全力的扭动,结果却是在帮他挑火。 任嘉致暂停,给她呼吸空间的同时也粗喘着声说着,“这是作为任太太的义务。” 她知道这是夫妻义务,只是不甘心。 舒若尔大口大口呼吸,严重缺氧让她未能及时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就又听见他的声音响起,“已经给了你两年时间准备,今晚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会做到底。” 话毕,滚烫的唇又落在她唇上,堵住她的拒绝又转移,顺着脖颈一路向下,所过之处皆是桃花朵朵开。 身体背叛了心,被撩出兴奋,她很怕自己的心也会陷进去,肢体受控就言语反击,“我昨晚才被人碰过,也不爱你,你非要硬来就不嫌脏,不嫌....啊” 恶心两个字被尖叫取代,是埋首于胸前的男人狠狠地咬了她一口。 舒若尔痛得脸部扭曲,浑身发抖。 她本是想刺激男人放弃,却是适得其反的,直接把人极力压下去的滔天~怒火给点燃了,把原本还怜她是初次,想要通过耐心的前~戏,给她一个相对美好点的初体验的男人给彻底激怒了。 后果可想而知。 即便他在彻底占有后暂停下来,安抚她,补上前~戏等她适应,这房于舒若尔而言是圆得一点都不美好。 身痛很短暂,心痛却是越演越烈。 8:相濡以沫 持续一个多小时。 灌满了她,任嘉致翻身躺下,姿势是将尚未从高~潮中缓过劲的女人搂在怀里,一只手臂胳膊穿过她后颈,摸着她汗湿的中短发,一只轻抚着她后背,下巴则抵着她的头。 很温馨缱绻的姿势,两颗心却是相隔十万八千里。 舒若尔如木偶,如破碎的娃娃,除了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栗,心是痛到极致后的麻木了。 如果这场情~事发生在结婚初期,她不会这样,因为她在决定嫁给他时就做好了准备,可发生在被放任两年,觉得自己可以全身而退,也想要全身而退后的今天..... 她不恨他,只是不想接受。 回荡在房里的喘息声渐渐平复,头顶响起男人事后性~感慵懒的声音,“允许你拍戏已经是我能放任你的最大极限,像昨晚那样的,如果再有一次,不管你是有意还是被陷害,后果都是你承受不起的。” 湿漉漉的睫毛颤动,睡前还想着等明天冷静下来要主动跟他谈此事的舒若尔,现在一个字都不想说。 反正他都会处理好。 即便是隐婚,他也不允许自己跟除他以外的男人扯上暧昧关系,哪怕只是网友臆想的cp都会被清除,禁言。 每部戏都要先经他同意才能接,拍时连蜻蜓点水般的浅吻都必须用替身,或借位。 这就是她老公,一个占有欲强到变~态的男人。 撇掉这个,除了爱,其余她想要的他基本都会满足。 可她最想要的就是爱,得不到就只能守好自己,期盼离婚解脱,因为不甘心就这样把一辈子都搭上。 平复后任嘉致体贴的抱她进浴~室泡澡,还很懂的往浴缸里滴精油。 睡觉时,他说,“从今晚起,你就跟我睡主卧。” 眼皮一跳,舒若尔任他抱着,默不吭声。 随即男人在她眼睛上落下一吻,又道,“小耳朵,我们是夫妻,这叫相濡以沫。” 相濡以沫..... 可惜他们没有情投意合。 心像是填满棉花,很轻却密集的让人透不过气,于是舒若尔失眠了,直到凌晨三~点多才渐入梦乡。 次日醒来,旁边位已冷,只有熟悉又陌生的环境,一动就疼的身体在提醒着她,昨夜一切都是真实的。 收拾好下楼。 “太太。”管家立刻迎上来,“先生走时让我不要打扰您,现在您起来了就给夫人回个电话吧。” 她昨天回来就关了机,长辈们联系不上就只好打家里电话。 舒若尔一顿,转而微勾唇,“好。” 管家看着她,欲言又止,终是没忍住提醒,“夫人很生气,太太您要做好心理准备。” 9:马上离婚 任家在安城算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作为当家主母的胡静芳,也即是任嘉致母亲,对她这个毫无家世背景的儿媳是一百个不满意,瞧不起,平日相安无事都能挑刺,这会被闹出开房丑闻,免不了一通批评。 舒若尔心里是拒绝回这个电话的,理智又深知不可以。 电话拨通,响了四声方被接听,“喂。” “妈,我是若尔” 舒若尔话刚说完,胡静芳的声音就阴阳怪气的传来过来,“捅这么大个篓子还能睡到正午,你的心宽程度倒是符合你的职业。” 任父任母远在国外度假,昨晚看到新闻,任母气得差点就亲自飞回来教训她,这会又等了好几个小时电话,气自然是更大了些。 舒若尔张了张嘴,想要总结一番语言却发现,除了对不起无话可说。 “当初嘉致要娶你时我就不同意,可你既然嫁进来了就该有为人妻的自觉,整天不着家还跟人闹绯闻,孤男寡女共度通宵,要说一点亲密关系都没发生,我第一个不相信。”气急败坏的胡静芳却是连说对不起的时间都不给她,连珠带炮的发出语言攻击,“任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你在跟野男人吃喝玩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嘉致?” 这么大段话吼出来,胡静芳被气得呼吸都粗重了。 喉咙好似压了快石头,梗得慌。 舒若尔闭了闭眼,终是把那句对不起挤出喉咙,并允诺,“我以后会加倍注意,绝不会再有下一次。” 她不需要炒作,也不屑于炒作,但对别人借自己炒作的行径却是防不胜防。 被算计,她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无处说,只是对于温文乐团队,她希望任嘉致能给他们一个惨烈的教训。 电话那端,胡静芳气得头疼,深呼吸好几次才稍微平缓过来,“跟野男人开房是被下迷~药,那昨天妇科医生说你还是处又是怎么回事?” 证实她的清白却也曝光两人有名无实的婚姻,这对即使再不喜欢她也巴望着含饴弄孙的任爸任妈而言,打击太大了。 对这个问题..... 否认医生的话就会在任家人心里埋下自己不贞的种子,可若承认..... 舒若尔咬紧唇,过了好一会还是只能,“对不起。” “你,你们.....”胡静芳气了半天,甩出一句,“离婚,你们马上就给我离婚!” 声音尖的,隔着手机都震得耳朵疼。 舒若尔都不知道是怎么结束通话的,手机里嘟嘟忙音响了好久才后知后觉,内心已虚脱。 经此,任母该是更加厌恶她了。 管家见她放下听筒才上前,“太太,可以开饭了。” 舒若尔起身,走向餐厅时还听着佣人介绍午间的菜,特别强调,“燕窝是先生特意嘱咐的,说是给您补身。” 除了没爱,他对她一直都是挺好。 10:被威胁 饭后,舒若尔开机,选择性的给包括舒父在内的几个关系亲近之人回电话,而后便关了电话卡,只开wifi上网。 她与温文乐开房一事仍是各大网站头条,最后动态停在昨日下午,百亚娱乐发布的起诉声明。 温文乐方从始至今未做出回应,倒是在她关机期间打了几十通电话过来。 网络上出现很多温文乐的黑料,明面上看是知情网友爆料,实际,舒若尔知道,这应是出自任嘉致手笔。 以他的能力,有的是让对方被圈子抛弃的方法,可他偏偏采用这种磨人的,一步步摧毁的慢方式。 可见,他这次是真动了怒。 而她不会自恋的认为,这是因为在乎她, 而她一想到自己被温文乐看光过,或许还猥琐过,就觉得自己脏,愤怒的内心崩溃,想要他下手再狠一些。 但,她不会把这些阴暗的想法说给他听。 约莫下午十五点半左右,窝在书房画水墨画的舒若尔被微信来电铃声打扰。 她暂停,去看手机,温文乐三个大字赫然出现在屏幕上,她紧邹起眉,双眸冷色尽显。 没有接听,对方锲而不舍,实在吵得烦了她才手动挂断。 静了近一分钟,信息提示音响起,她犹豫几秒点开,下一瞬手里的笔啪嗒掉到地上,她整张脸都惨白起来。 身子甚至忍不住发抖。 ...... 出门被保镖挡住,“对不起太太,没有任总允许我们不能放你出门。” 舒若尔心急火燎,好说歹说也没能让守着她的保镖松口,返身进屋,双手飞快点击屏幕,是给温文乐发微信信息,“我现在不方便出门。” 很快得到回复,不过是微信通话邀请。 视线里是闻声望向自己的管家保姆,舒若尔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跳得厉害,她深呼吸,故作镇定地上楼,到无人之处方接听,一开口就是气急的,“温文乐,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想当面跟你谈谈那晚的事。”温文乐也不拐弯抹角,“像刚刚发给你的那种东西,我手上还有很多。” 舒若尔气得发抖,也心慌害怕。 没等她吭声,手机里又传来恶魔般的声音,“因为你,我现在合约尽解,声名狼藉,如果你不乖乖配合,我不介意给广大网民发福利,相信国民女神的纯情艳照,大家一定很感兴趣,尤其是那些屌丝,宅男们,肯定很乐意在深夜难眠时对着处~女女神的裸照自撸。” 处~女两个字咬重了音,有种牙咬切齿的恨意。 “温文乐,你卑鄙无耻。”顾不得会不会被管家佣人听见,舒若尔这声骂也是饱含恨意。 裸照啊,换做任何思想正常的女人都无法接受,自己的身体被世人观赏,那打击绝对是毁灭性的。 11:规矩 温文乐毫无悔过之意,“早知如此我就该更无耻的把你干了,让你切切实实被订上放荡不贞的称号,或许就没有后面这些事了。” 真睡了,不信她还敢去验身,就算她敢,若没有强大后台,她的演绎生涯到头了。 自以为是的温文乐不知,他如果真把人睡了,那他不死也见不到今天的太阳了。 这次通话是以愤怒到极致的舒若尔砸掉手机为终。 “太太.....”从她上楼就时刻留意着的管家闻声跑上来。 ..... 极怒之后冷静下来,舒若尔决定求助任嘉致,可连拨几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她决定亲自去百亚总公司找他。 出门仍被拦住。 舒若尔恼怒,“我刚打了电话,无人接听你们没有看到吗?我现在要去找任嘉致,马上,你们不信可以安排两个人人送我去,但谁也不要拦着我出门。” 刻不容缓,保不齐温文乐什么时候就把那些照片发布出去。 在这个全民网络的年代,照片发出去几秒就会被数万网友看到,保存。 “再不放行出了事你们付得起责任吗?”保镖们的一根筋让心急如焚的舒若尔颇为恼火。 刚在楼上看到舒若尔发火的管家率先松口,“事有轻重缓急,你们安排两个人送太太去公司。” 保镖最终放行。 由队长带领一名属下亲送舒若尔去百亚国际。 第一次走进百亚总公司,前台认识她,但并不知道她是总裁夫人,将她拦住也属正常。 “没有预约,但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见他,你打电话问下。”舒若尔尽力克制自己的急切。 垂在身侧的双拳,掌心已被汗湿。 助理办公室,黄语蓉接到前台电话,脑海里想着昨日,任嘉致对舒若尔之事的态度,顿了片刻,答:“无预约不接见,这是总裁亲自定下的规矩,更何况总裁他现在正在开会,实在不行你就先让她在楼下接待室等着,散会后我会询问总裁意见的。” 一楼,前台放下听筒,满含歉意地看向舒若尔,“不好意思舒小姐,总裁他正在开会,你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们,等散会后我们帮您转告,或是我带你到休息室等会?” 不能让人转告,也不能等。 舒若尔转身,走出旋转大门,敲开车窗,“手机借我给厉明朗打个电话。” 她手机砸了,这里也没有座机可供她用。 保镖队长掏出手机,拨出厉明朗号方递给她。 舒若尔接过手机,等了好一会那边才接听,“喂,李队长,是太太有什么事吗?” “我在百亚国际前台,麻烦历特助下来接下我。”直接了当才是十万火急最正确的打开方式。 12:心跳近乎停止 五分钟后,舒若尔在前台惊愕的目光中被厉明朗恭敬的领进高层专用电梯。 “太太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看出她的紧张,厉明朗主动找话聊。 正想着等会该怎么开口的舒若尔反应慢半拍,忙道,“是有非常急的事,厉特助你等下能不能去帮我把嘉致叫过来?” 电梯门开,厉明朗亲自领她进任嘉致办公室,经过秘书室时,见到的人无一不把目光放在她身上,满脸探究,八卦。 正吩咐秘书办事的黄语蓉更是紧皱起眉,若有所思。 当安顿好舒若尔出来的厉明朗嘱咐她,“帮舒小姐泡杯茶。”时,她没忍住拦住他问,“厉特助,这舒若尔跟总裁是什么关系?” 厉明朗停驻脚步,垂眸晲着面前女人,唇角微扬,“与你心中所想的那种关系有所出入,你只要知道任何时候她来都不需要预约就可以了。” 说完迈步走向电梯,徒留黄语蓉愣在原地一头雾水。 会议室。 厉明朗走到任嘉致身旁,俯身轻语,“总裁,太太过来了,说是有特别急的事要跟你说。” 眉峰微紧,任嘉致的表情是严肃清冷的样子,顿了会起身,“今天的会议就先到这。” 偌大办公室,舒若尔坐立难安,自然也没有参观的兴致,听见开门声,她立刻抬头望向门口,见到来人甚是失望。 对对方给自己泡茶的行为说了声谢谢就收回注意力,对黄语蓉的打量,毫无所觉,毫不在意,直到要找之人进来,那双眼睛才又璀璨起来。 将她所有反应尽收眼底的黄语蓉,眼眸缩了一下,扭头恭敬的,“总裁。” “出去。”任嘉致径直走到舒若尔身边,同样的语气面部却是自在随和的,“听厉明朗说你有急事找我?” 舒若尔起身,张了嘴却在看到还站在一旁的女秘书时生生闭上。 任嘉致偏头,只给了一个冷厉刀眼,黄语蓉再不愿也只得身心冰凉的转身离开。 看着门关严实,舒若尔才急急的,“我下午接到温文乐微信电话,他....” 裸照,还是让她难以启齿,尤其看到面前男人瞬间冷下去的脸色,她羞愧之余也越发的心惊胆颤。 昨夜总总历历在目。 对他惧意再深也不敌裸照外泄的恐惧,舒若尔闭上眼,“他给我发了照片,前天晚上拍的,我的......裸照,他说如果我不配合帮他洗白他就会把那些照片传播出去。” 低着头又不敢睁开眼睛,也就没有看到,面前男人有多震怒,阴戾。 在长达两分钟时间里,舒若尔的心跳是近乎于停止的缓慢。 13:照片传上网 一阵悉簌,接着是拨通电话的铃声,再来,男人冷冽的声音从头顶响起,说的是,“喂,赵局长,是我任嘉致,想找您帮个忙。” “立刻逮捕影视明星温文乐及背后经纪人,助理人等人。” “投毒,证据我稍后让人送到警局,也会派人协助警方找到他们。” “我要他们所有人的电脑还有手机。” .... 在他开口说第一句话时,舒若尔就抬起头,眼眸睁得圆圆的盯着他,小嘴微张,一副难以言尽的样子。 任嘉致收起手机,居高临下的俯视,仿若顶级艺术师制造出的精致五官尽是隐忍不发的盛怒,阴狠,冷漠。 艰难吞咽声至舒若尔喉咙溢出,很有节奏的敲门声是厉明朗推门而入,“总裁,太太.....” 还没进入正题就擦觉两人气氛不对。 “什么事?”任嘉致半转身向他,俊脸是紧绷着的阴晴不定。 厉明朗心里打鼓,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最新情报,网络上出现了凝似太太的....不雅照。” 不敢言说的停顿,最后三个字轻如蚊鸣,但还是不可避免的传进两人耳里。 舒若尔脸色煞白,踉跄的险些站立不稳,任嘉致风雨欲来,让暖气十足的办公室瞬间进入北方的寒天冻地。 “已经第一时间删除。”厉明朗把手机递给任嘉致,“目前就这一张,发布的人说今晚八点还会有大料。” 收到报告信息时,他就猜到舒若尔嘴里的急事是什么,按理他是不该这个时候进来说这事,但任嘉致之前说过,任何进展都要第一时间上报,没办法,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了,尤其这事还有后续,而后续稍不注意就会毁了舒若尔。 任嘉致一把扯过手机,舒若尔立刻凑近查看。 屏幕里是张女人趴在床上的裸背,从被头发遮挡的半边脸蛋到腰眼下一公分左右,别人或许无法精准确定这张照片的主人是谁,但任嘉致却能,因为腰眼上那颗朱砂痣,他昨晚抚摸过很多次。 就算没有那颗痣,相处两年的妻子,即便五官被发丝遮挡,他也认得出来。 哒哒哒的细微声,是舒若尔上下牙齿在打架,她眼眸赤红的盯着手机屏幕,心知,这是温文乐披马甲发出来逼她就范的,如果她不配合,或许晚上发出来的就是带脸的全裸。 一股惊惧寒意爬上背脊。 任嘉致已恢复风云不惊面色,但盯着屏幕的眼睛还是冰火交融,他平静的把照片删掉,手机还给厉明朗,“让各大网站盯着,让监督温文乐一行人动向的人协助警方,下班前我要看到满意结果。” 厉明朗领命出门,任嘉致转身面脸色苍白的女人。 14:我们离婚吧 一个小时的等待,漫长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期间,任嘉致亲自跟温文乐所在公司老板沟通,达成某些不平等协定。 十七点二十五,下班前五分钟,终于传来温文乐一行人被逮捕的好消息。 十七点五十,电脑,手机出现在总裁办公室。 删除裸照这种事,任嘉致是绝不会经他人之手的。 每台电脑每个角落都不放过,能自动登录的省事,不能的破解密码,最终是在温文乐跟其经纪人电脑加密文件,邮箱,手机相册里找出照片。 同时被找到的,还有藏在温文乐经纪人电脑里的,与舒若尔完全无关的香艳视频。 照片尺度很大,每找出一份舒若尔都是反应激烈地蒙住任嘉致眼睛,“你不要看。” 她很崩溃,划过触摸屏的手颤抖不已,终于把所有照片都彻底清除,人也虚脱的跌坐到地上。 脸色惨白,虚汗淋漓。 她觉得自己脏死了。 重见光明,任嘉致一低头就见女人瘫坐在椅子边,垂着头,瑟瑟发抖。 若要形容他的脸,那定是乌云滚滚,狠如地狱撒旦。 不知过了几分钟,还是任嘉致蹲下去,把无声哭泣的女人拉起来,拥入怀里,什么都不说,但气压已不是刚刚那样的阴冷,低沉。 温暖的怀抱,坚实的胸膛,熟悉的木质香,无一不在刺激着舒若尔疼痛不已的心,让她很想回抱他,依靠他,但她手才刚抬起一点就又放了下去。 他内心应该是更加嫌弃自己了。 想到这,她把他推开,一句话不经大脑就说了出来,“任嘉致,我们离婚吧。” 任嘉致盯着她的眸色幽深,刚回暖的俊脸又沉了下去。 舒若尔垂下眼眸,盯着两人鞋尖,没想到自己竟然真把这句曾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的话说出来了。 忽然生出一股既然打开话闸就索性把话说完的勇气,颤着唇,“我们的婚姻没有感情基础,你娶我如果是图色,那你昨晚也得到了,如果是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那等我们离了以后也完全可以再找别的女人,反正以你的身份地位,即便是挂名任太太也多的是女人愿意当。” 话说完,办公室温度又降回冰天冻地,冷意入心,她一面觉得自己血液都要凝固了,一面又觉得男人目光阴鸷的,好像要把她拆裹入腹。 数秒,男人平淡无波的声音打破一触即发的低气压,“早已过饭点,饿昏了头就该去填饱肚子。” 他这是暗射她说离婚是脑子不清醒。 舒若尔紧咬着唇,看着走过自己身边的男人,豁出去般地上前挡住他,“我很清醒,知道离婚就是我最想,也最该跟你做的事,因为我们一点都不相爱,这样的婚姻是扭曲的,不幸福的,所以.....” 15:如鱼饮水 “所以......”任嘉致冷淡接过她的话,“你已经做好失去一切的准备?包括你爸的晚年幸福?” 心像是被戳了大洞的皮球,里面鼓起的气瞬间就放空了,喉咙也像被巨石压着,舒若尔微张着嘴,哽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像利用完我就想全身而退这种天真的想法,我只允许你在梦里想想。”任嘉致俯视,望进她漆黑双眸,长指微曲抚过她脸庞,“图色,要睡一辈子才够,而其它的,我目前还没找到比你更合适的女人,所以.....” 稍作停顿,声音低缓下来,“小耳朵,不要再试图挑战我的底线,不然我会惩罚你的。” ..... 走出公司,任嘉致并没有跟她一起回家,而是把她交给李队长,“送她回去,没我的允许不准出来晃荡。” 望着越来越小的车尾,舒若尔心里那些无颜见人的屈辱,羞愧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又要被软禁的气愤,还有熟悉的失落,隐隐作痛。 李队长在边上提醒,“太太,上车吧。” 回去路上,望着窗外的舒若尔被一晃而过的手机店召回神游思绪,忙喊,“停车。” 车辆急停,李队长回头,“任太太怎么了?” “倒回去,我想买部手机。”朋友跟爸爸都不知道家里座机号,没有手机,他们无法与她联系。 李队长望向被远抛至身后的手机店,颇为为难的,“容我请示下任先生。” 舒若尔翻了翻眼皮,理智都快被烈火焚烧殆尽了,她略气愤地,“我就买部手机你也要请示,耽误得了多少时间,我还没点自由了是不是?” 她的意见像是吹出的泡泡,再大都是转瞬即碎的毫无攻击力。 李队长拨通任嘉致电话,请示完毕挂掉看向她,“抱歉任太太,任先生说他晚点会帮你买。” 这就是诸多女人梦寐以求的任太太身份,像被圈养的金丝雀一样,外表风光艳丽,实际是如鱼饮水。 舒若尔胸口跟火烧似的,灼痛得慌。 手机没买,直到家她都没再说一个字。 夜里,舒若尔没睡主卧,任嘉致推开自己房门时,她是知道的,只是紧闭着眼睛装睡,以免他等会又拉着她做那档子事。 怎么说她也是演过ip言情剧的,知道男人刚得到一个女人的时候,会特别喜欢跟那个女人做。 但她不喜欢,昨晚的体验除了疼并没觉得有多舒服。 这可能跟昨晚是被半强迫有关,也可能是她天生性冷淡,因为过去她从来没有过那方面的需求。 任嘉致没有像昨晚那样一上来就掀被子,但放下两部手机后他却上了床。 16:晚上不方便 听着轻缓的翻被声,感受着床的下陷,舒若尔紧张的心跳砰砰砰,快得要蹦出喉咙,心想,他该不会又要像昨晚那样强来吧? 任嘉致躺下,手臂穿过她后颈,把人搂进怀里,跟她共用一个枕头。 舒若尔大脑凌乱,浑身僵硬,连呼吸都被吓轻了 但感觉又跟昨晚不同。 昨晚是心痛,失落,惶惶不安,而此时此刻是复杂难辨。 不知如何是好。 偏偏,他还把手贴上自己后背,长指跟弹钢琴似的,顺着她背脊来来回回的游移。 天知道,她要花多大意志力才能忍住不让自己颤抖。 零星的光线透过未完全合上的窗帘照进房,昏暗中,任嘉致盯着怀中女人脸蛋,正欲更进一步把手探进她睡衣,刚放在柜子上的手机就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舒若尔暂松口气,非常感谢这通电话,不然她真的会憋死去。 任嘉致翻身拿了手机又躺好,滑下接听,手自然搭上她腰肢。 刚缓和一点的舒若尔再度僵硬,各项感官都变得格外灵敏,加上共用一个枕头,手机距离她也很近,那声欣喜,甜美的姐夫,清晰传进她耳朵。 她感觉到,搭在她身上那只手,力道在那瞬间加重了些,但转瞬又恢复自然。 听见他问,“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手机里再度响起的语气像是撒娇。 而身边男人的语气也是温和得不行,“当然能啊,不过白天比较好,晚上不太方便。” 女人嘻嘻笑声传进耳,“晚上不方便,姐夫,你该不会是又养女人了吧?” “打电话过来真没什么事吗?”他没回答对方问题,但也没纠正对方对他的称呼。 姐夫!又! 呵呵,她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个妹妹? 舒若尔觉得,自己之前因为被偷怕大尺度照片,身子被别的男人看光光,感觉无颜见他,怕他会更嫌弃自己的情绪,简直是傻x行为。 她再不干净也是清白之身,可是他呢? 说什么没有做对不起婚姻的事,现在听来,根本就是放屁,完全当不得真。 经过昨晚也可以确定,他不是gay,他只是太三心二意,也太不把她当回事。 想到这些,舒若尔腾地一下子坐起,怒瞪向他。 任嘉致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愣怔,手机里他传来好几声姐夫,他才张开嘴,一个我才刚说出口旁边的女人就跳下床,胡乱穿上拖鞋,大步向着房门口走。 “我现在没空,有事明天再说。”他把方才的话说完,扔下手机,下床,“大晚上,你干什么去?” 后面这话是对着已疾步走到房门口的舒若尔说的,态度完全不似方才接电话时的温和。 17:没有爱哪来醋吃? 嘴角牵起一抹嘲讽冷笑,舒若尔毫不犹豫地拉开房门,走出去。 任嘉致大步追上,拉住她,“若尔。” 一股气至心口往上窜,像烧开的满锅水,沸腾得要溢出来,舒若尔牙关紧咬,绷着脸,狠甩被他拉住的胳膊,一忍再忍忍无可忍,转身,“原来你也知道是大晚上啊,我还以为你就知道撩妹,不知道现在是睡觉时间呢。” 两年来,有关他的香艳绯闻传了一个又一个,她跟自己说了数万次不要在意,但今晚,可能是这两天发生的事太刺激了,让她的忍耐性变得格外差。 顺手按下开光,卧室骤亮。 任嘉致低头,黑眸沉沉盯着她,小半会,眉梢微扬,开口,“我就接个电话你发这么大脾气,是在吃醋吗?” 舒若尔愣了一下,冷笑出声,“呵,爱都没有吃哪门子的醋?我只是不爽美容觉被打扰而已,劝你不要太过于自我感觉良好。” 她声音格外大,好像这样就可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为增加话的可信度,她又加一句,“你想睡这我可以让,只求你不要再破坏我的美容觉。” 说着再度甩手。 任嘉致死死拽着,盯着她的目光已由温和变成暗沉,面部表情也是铁青的很不好看。 舒若尔知道,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又莫名其妙的生气了,被他拽着的胳膊隐隐作痛,她心里有些虚,但想到刚听到的那些对话,她又觉得自己没错,倔强的仰头瞪着他。 毫不示弱。 俊脸很快恢复平静,但胸膛还在高于平时的起伏着,任嘉致放松手上力度,“既然起来了就回主卧睡。” 不由分说,拉着她就走。 舒若尔抗拒,“要回我自己回,你就留在这里跟你的小姨子谈天说地,不要跟我在一起,我也不想跟你在一起。” 坏情绪被放飞,她这些话都是吼出来的。 “吸进肺里的空气都带着股浓浓的酸味,看来我们可以考虑开家与醋有关的分公司,到时候就请你做代言,生意肯定会特别好。”她气势汹汹的吼一通,任嘉致反而不生气了,拉不走就上肩扛着走。 她把话都说得这么直白了,他还顾左右而言他的暗讽她吃醋,舒若尔气得哪哪都痛,双手握拳,一下接着一下锤在男人背上,“你小姨子还在等着你调戏呢,知道你这么强迫别的女人跟你睡觉,人家姐姐该多伤心,多难过,多绝望,任嘉致,你个王八蛋,你放我下来.....” 她噼里啪啦说一大通,任嘉致闷不吭声,直把人抗进主卧,脱掉拖鞋,将人放到枕头上,以身欺压着,姿势是跟昨晚绑她前一模一样。 18:一定会恨你 心理阴影都出来了,哪还顾得上生气? 眼看着他头低下来,唇与自己愈来愈近,舒若尔崩溃的,“不要用你那张亲过别人的脏嘴碰我,如果你再敢强来,我一定会告你婚内强~奸,我一定会恨你的,我一定会!” 不知是她的话刺激了他,还是他自己良心发现,总之她喊完后,他僵了片刻,翻身躺到一边。 但一只手还是以搂抱她腰~肢的姿势,禁锢她身体。 舒若尔暗松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而后听见他说,“现在没有手机,可以安心睡觉了。” 再来便是他伸手拿起遥控器,关掉水晶灯。 室内,陷入黑暗。 双双失眠。 半夜,抵不住困意的舒若尔先睡着,任嘉致却在她呼吸平稳后,半起床开了台灯。 ..... 温文乐一行人,查证后,未参与设计给舒若尔下迷~药的人皆被释放,他与经纪人被拘留。 律师来过,未能成功将其保释出去,而公司到第二天才派人出面,却不是担保,而是来颁布解约的通知,顺便再告诉他们一个残忍的事实,“从昨天起,你们两已经被封杀,再想在这行翻身是没可能了。” 短短两天,温文乐阳光暖男的人设轰然坍塌。 公司人离开,脱离警员视线,温文乐眼里迸发浓烈恨意,咬牙切齿,“舒若尔那个贱婊,等老子出去非要玩死她!” 经纪人用余光撇了他一眼没吭声,心里在暗暗想着其它打算。 任外面风云如何变化也影响不到舒若尔分毫,被禁足的她,没事给远在家乡的爸爸通个视频,跟好友聊聊天,或待在书房练字,作画,除了晚上不得不陪那个阴晴不定的男人睡觉外,日子过得安然自在。 但这样的日子也没持续几天。 任父任母提前结束旅行,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叫她跟任嘉致回家。 任家,光是任父一辈就是兄妹三个,加上年迈的爷爷奶奶,大伯跟姑姑家儿女,再是孙辈,是个热热闹闹的大家庭,不过那样热闹的氛围也只有逢年过节或是家有大事时才有,因为,平日里大家都是分开居住。 但舒若尔嫁进任家两年,没参加过他们家族大聚会,除了任父任母,也没见过任家其它人。 原因是她自己强烈要求的,参加大聚会,保不齐家里有人见到她,会把他们的关系说出去。 与其日后离婚制造舆~论风~波,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让任何人知道。 为此,她连自己亲爸都瞒着。 而隐婚,也是她当初答应嫁给他的条件之一。 傍晚,任嘉致下班后回家接她,一起前往任父任母住所。 见到久未见面的儿子,二老并没有半点喜悦之情,犀利地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荡,最后落在两人牵在一起的手。 19:任父任母的套路 “爸,妈。”两人分别叫人。 任父嗯了一声,任母则是回以一声冷哼就转身吩咐佣人,“可以开饭了。” 舒若尔在并不喜欢自己的公婆面前秉承着,少说少错的准则,除了礼貌性的问候,尽可能缩小存在感的不发表言论。 故,等待上菜时也就任家三人话些家长,开饭后便是各自优雅用餐的再不言论。 饭后,移坐客厅。 舒若尔坐在任嘉致身边,一副低眉顺眼的小媳妇样,心里则跟明镜似的,明白关于她与任嘉致婚后两年都未同房这件事,二老知道后不可能一点表示都没有。 果然。 移坐后一杯水还未温,任母就直入正题了,“对前几天闹得沸沸扬扬的丑闻,你们是不是该给个解释?” 这个解释,事发后第二天就分别跟两人要过了,这会把两人聚在一起谈论,不过是为了下一步做准备。 舒若尔抬起眼眸,略慌乱的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公婆,又转眸撇向身边的男人。 任嘉致没有分半点余光给她,黑眸淡然直视问这话的任母,“正常的剧组聚餐,若尔被人设计下了迷~药,除了被捆绑炒作,当晚并没有发生其它的事。” “孤男寡女的你怎么就确定她没被轻薄,没做让我们任家蒙羞的事?”对舒若尔与其他男人开房这件事,胡静芳心里是格外介意。 没几个母亲会喜欢给自己儿子蒙羞的女人,不管这个女人是有意,还是被陷害。 “我的老婆,被没被欺负我肯定知道,而你们只要清楚,算计她的人是同性恋就够了。”那日从温文乐经纪人电脑里找出的隐秘视频,就是两人的性~爱的短片。 二老顿住,一会,任母猛拍沙发,“这个可以说是被人陷害,那妇科体检呢?你们谁能告诉我们,为什么结婚两年都没同房,是你不愿意?还是她不愿意?” 类似这个问题,事发第二天,也分别问过两人。 舒若尔垂着眉眼,有些搞不懂,二老到底是想他们离婚?还是不想他们离婚? 这套路,她有些看不懂了。 “是我没有完全放开,没有准备好,不过......”任嘉致把问题都揽到自己身上,随即又来个转折,顿了几秒才道下文,“现在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以后我们的生活会完全跟正常夫妻一样。” 舒若尔那脸,倏的一下红透了。 心里恼羞他怎么可以把这种床底之事说给长辈们听? 二老再度愣住,目光在两人身上游移,心里说不上信与不信,反正这事没完。 “当初要命般的要结婚,现在说没准备好,你们当婚姻是儿戏吗?”二老交换一个眼神,这次由丰父开口,一上来就是中气十足的厉喝。 20:戏子 原本沉侵于羞涩的舒若尔被这突如其来给吓得,身心都忍不住颤了一下。 任嘉致有所擦觉,大手移动覆上她放在大腿上的小手,紧紧包进手心,目光则坦荡迎向父母,静候他们的下文。 任父也不含糊,瞪着他们,疾言厉色,“我不管你们现在是什么状态,既然不是诚心想在一起,那就离婚。” 指间猛缩了一下,被男人紧握着的手下意识卷起,舒若尔咬着内唇,到这时仍是一声不吭。 只是在心里,一遍遍排斥掉那些因脑抽而来的异样情愫,理智地告诉自己,离婚是梦寐以求的,也是对自己最好的结果。 心里告诫几次后,她又镇定自若起来。 可紧握自己手的男人却是坚定的,毫不犹豫地,“不可能,任何时候我都不会离婚。” 不仅是作为另一半的舒若尔,似乎连任父任母都被他这副态度震慑住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不离婚,像这样彼此耽误的耗下去有什么意思?”任父豁然起身,目光锐利的看向从谈论这事起就默不吭声的儿媳,“婚姻是两个人的,你心里是想离还是想过?” 三双眼睛齐刷刷地落在自己身上,于舒若尔有种虎视眈眈的压迫感,她那颗本就因任嘉致那话而有所失控的心越发慌乱。 “我.....”眸如鹿转,我了半天,直到被握着的手传来明显痛感,她才定下来,望向公婆,“我想好好过。” 手被松开些,痛感减轻。 “哼。”任父重哼,很是不满她这心口不一的态度。 任母脸色也是铁青的,异常难看。 任嘉致完全松开握着她的手,改揽住她肩,将人往自己身上带,“你们这么凶,吓着她了。” “她一个戏子,什么事没见过还怕这点吓?”对舒若尔的犹豫甚是不满的胡静芳张口就是讽刺。 舒若尔的脸顿时变得很难堪。 心口也像是被东西压着,闷闷的,憋得难受。 胡静芳见她这样子更加来气,“怎么?自己敢做,我说你两句还觉得委屈了?” “妈......” “妈。” 异口同声,任嘉致打断舒若尔,俊脸严肃的面向父母,“婚我们不会离,任何时候若尔都是我妻子,是我们任家一份子,我不指望你们能像我对她那么好,但有一点希望你们能够牢记,那就是对她尊重些。” 除了当初结婚遭遇反对时,近三十年来,任嘉致极少用这种强硬的态度跟家人说话,一时间,任母愣住。 任嘉致拥着被揽进怀里的女人起身,再面对父母的态度缓和了些,“今晚不在这边住,没事我们先走了。” 绕了一个大圈,绕偏题了,主要目的还没说到,人就走了。 任母盯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心里是一万个不甘心。 21:越管越宽 一出任家,脱离二老视线,舒若尔就挣开任嘉致的搂抱,漠然走向两人开来的车,拉开后座车门,坐进去又砰的一声把车门关上。 平日,单独与他一起,她都是坐副驾驶座的。 任嘉致站在原地看完她这系列举动,脸上并没因此衍生出多余情绪。 他走过去,坐进驾驶座,系安全带,启动车辆,待车子开离任家好远,他才透过后视镜看向闷头坐在后面的女人,“我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别往心里去。” 把别人的自尊狠狠踩在脚下,然后若无其事的让人不要介意。 舒若尔心中冷笑,眸底溢出戏谑,“你~妈说的也没错,我确实是个戏~子,配不上你们这样的大户人家,被说几句也是应该的。” “若尔。”任嘉致很不喜欢她这阴阳怪气的样子,更听不得她这么贬低自己。 舒若尔抬起眼帘,看向他,“休息好几天了,我明天想去上海,参加新电影宣传。” 被下迷~药之事一出,公司就帮她调整了近期工作,像宣传电影这样的活动,更是直接推掉。 排出来的假期少说也有半个月。 现在不过过去半周。 握着方向盘的手因收得太紧,青筋凸爆。 车速比方才快了很多。 再不是朝夕相处也婚了两年,他现在这反应代表着什么意思,舒若尔自认略知一二。 她靠向椅背,柔美的脸上闪过嘲讽,落寞,最终都变成无所谓的样子。 “知道包括你在内,你们家没有一个人是打心底里看得上我的,他们觉得我丢人,上不了台面,而你觉得我会跟圈里某些女人一样,会经不起诱~惑,给你戴绿帽,所以对我紧防死守,事事干涉。”说着说着,她突然呵笑起来,“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是被你买回家的木偶娃娃,你高兴了就哄着,惯着,你生气了就剥夺我的自由,思想,说实话,这样的生活,再富有也是没劲透了。” 结婚时说好的互不干涉,她做到了,可他却越管越多,越管越多。 她不止一次的想抛开一切,离家出走,但到最后又都怂了。 前方还剩两秒转红灯,任嘉致停下飞速行驶的车子,没有乘空闲回头,只是目光晲着后视镜,不解释,反而是道:“如果恶意曲解我的用意可以让你感到快乐,那你就一直这么曲解着吧,反正我也不会改。” 背对着,舒若尔看不到他此刻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只是觉得他这冷冰冰的话,听着讨厌极了。 “我管你改不改,反正我明天就要恢复工作。”她心里堵得难受,憋屈得难受,只想离他们一家远远的。 即使这远离只是暂时,也好过干巴巴的怵在这里被侮辱。 22:会好好爱你 任嘉致冷嗤一声,绿灯后开车上路。 双双沉默下来。 到家,舒若尔沐浴后自给自足的做了个美容,而后才坐到床上,看任嘉致昨晚带回来的剧本。 抛开导演不议,单就目前看到的剧本判断,如果演员演技在线,后期制作在线,收视应该会很不错。 只是有些好奇,这个连百度都搜索不出的导演是何方人物?竟然能让任嘉致把她交出去,要知道过去,她被允许接的戏,合作的都是业内大咖。 舒若尔看完白天剩下的准备睡觉。 刚放好剧本,任嘉致也结束工作回房。 两人仍旧没有交谈。 一会后,浴室里传来稀里哗啦水声,舒若尔没忍住翻身,看着磨砂玻璃门上映出的朦胧身影,听着水声,饶是同在一张床上睡了四天,仍未完全习惯。 大约二十分钟左右,浴室门开,再来,身下的床便陷了下去。 而此时,舒若尔早已翻身背对浴室。 任嘉致上床,拿起遥控器调节灯光,很快室内光线就变成暧昧基调。 他放下遥控器,躺下后跟前几天一样,很是自然的搂抱身边的女人。 舒若尔身子本能一颤,很快又镇定下来,就当她以为,今晚也只是像前几天那样抱在一起纯睡觉时,后劲被落下湿热滚烫的吻。 而男人的手也已钻进睡衣,摸上她的肌肤。 舒若尔一个激灵,猛地按住他游移的手掌,脖子闪躲,避开他的亲吻,“任嘉致.....” 如果没有理解错误,他们一分钟前还在冷战。 亲热来得毫无征兆。 “嗯。”任嘉致低应一声,搂着她的手稍一用力,就把背对自己的女人翻转过来,随即手转移至她头部,固定住,吻下去。 “唔.....”舒若尔呜咽出声,双手本能做出抵抗动作,一触是男人滚烫的肌肤。 他没有穿衣服。 唇贴着唇辗转浅吻,再渐渐深入,这个过程中,任嘉致还扯下浴巾,翻身覆在她身上。 男人滚烫的身躯对她发出爱的讯号。 初夜那晚的那种恐慌再度袭来,抵抗无能的舒若尔忍不住发抖,好不容易等嘴上重获自由,“任嘉致......” 她声音都是颤抖的,说不出什么话,但意思是简单明了的不想做。 灯光偏暗,任嘉致凝视她的眼睛,又黑又深,让人看不透,辨不清。 只听见他说,“这是正常的夫妻义务。” 言简意明。 他双手撑在她两边,等几秒没等到她回应又自动补充,“我会好好爱你,不会再让你疼。” 23:半推半就 “.....”眼眸直愣愣望进男人深邃的眸,舒若尔失神的,忘了反应。 他从来没跟她说过爱,没想到第一次竟是在床~上,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数秒之间,任嘉致已再度吻上她,从眼睛到唇,吻得比方才更深,更热情。 待舒若尔回过神,睡衣扣已全被解开。 就算从出任家就一直处在气愤之中,就算上床前还在冷战,她也可悲的没能抵制住他的热情。 关键时刻,还是有怕,也还是痛的,只是这怕,这痛,很快就被他给予的异样感取代。 诚如他所言,他真的是好好爱,很认真的爱。 只是此爱非彼爱。 她忽然感到很难过,心像是被拉扯着,一阵阵的疼。 感觉到她的不专心,任嘉致狠狠撞了几下,“小耳朵,叫我名字。” 舒若尔的思绪都被撞散了,娇~喘连连,但就是不叫他。 她的倔强,挑起任嘉致的征服欲,加大弧度,翻来覆去,变着花样的要着身下之人。 情到深处时,他还问她,“明天是不是非要去上海?” “是。”沉沉浮浮,连回一个字都是带着娇~喘的。 “多久?” “不知.....啊.....”话未完,余音只剩下娇~媚婉转。 第一场,任嘉致待她是真的很温柔,但到后面就失控了,尤其是与她一番对话之后,要的又快又狠,像是宣泄又像是证明,每一次都恨不得达到最深处。 如果说,初~夜时的舒若尔被倔强,害怕,难过等负面情绪包围,未能体验到这项运动的美好,那么今晚,任嘉致就是一次又一次的让她体验到什么叫做极致快乐。 一声又一声的嘉致从她嘴里溢出,甚是好听。 激情持续到半宿,结束后,睡意朦胧的舒若尔好似听见他在耳边叫她,说了些话,但具体说的什么? 她困得慌,没有留意..... 翌日,又睡到近中午方醒,感觉是不同于初~夜后醒来那天,这次稍微移动,身子就酸疼的不行。 初~夜,因她不配合,他做得不舒服也就没有兴致反复折腾,可昨晚,也不知他是受了刺激,还是回房前磕了药,一晚上缠着她做了又做,做了又做,执着的跟疯了一样。 暗自把始作俑者骂了数遍。 真真切切体会到,什么叫做男人在求~欢时说的话都是骗人的。 说不会再让她痛,结果她一觉起来连路都走不利索,甚至连上厕所都是断断续续的。 办公室内,正投入于工作的任嘉致猛打个喷嚏,全不知自己的卖力耕耘被质疑是磕了药。 若知,不知道他会不会怄的抛下工作回去把人压着再来一遍? 24:神秘快递 任嘉致电话打进来时,舒若尔刚洗漱完毕,正欲下楼吃早(午)饭,看到来电,她脸色微变,顿了好一会才接听,“喂。” “起床了吗?”男人好听的声音通过手机,传进耳蜗。 不知怎的,脑海里忽然映出昨夜总总,舒若尔脸色微红,只嗯了声。 静了好一会才又听他问,“疼不疼?” “.....”舒若尔顿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俏脸爆红,暗恼,他真不知还是装不知?这种问题要她怎么说?如何好意思说? 痛是肯定的。 “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吗?”总不会是特意问她事后感受。 “还去上海吗?” 男女声音同时响起,意思却不相同。 “嗯。”舒若尔坚定的,“吃完饭就去。” 机票都订好了,下午一点。 沉默,又是近一分钟的沉默。 “我让人给李队长他们定了同航班票,在外出门记得带上他们一起。”沉默之后,是他公事公办的嘱咐。 秀眉微紧。 原本经纪人跟助理都差不多是他眼线了,若再加上保镖..... 舒若尔很抵触他这个安排。 等了数秒没等到回应,任嘉致也不解释,嗯了声,“上班忙,先挂了。” 收手机,下楼吃饭。 从管家嘴里得知,他早上走时特意吩咐给她煲营养汤,这跟前几天特意嘱咐的燕窝一样,舒若尔心里毛毛的,感觉有些怪异。 .... 下午四点二十,于活动开始前十分钟抵达现场,上海某高校,与剧组人员会合。 一下车就被记者围攻。 这是她被温文乐设计之后第一次出现,记者们争先恐后,一个个激动的,话筒都要戳到她脸上了。 李队长见状,立刻将她与激动的记者们隔开。 “舒小姐.....”即使被强行隔开,也阻止不了记者们的“热情”,提问接憧而来,有相对温和的,也有刁钻不顾人感受的。 有李队长他们护航,舒若尔完全可以不搭理记者的走人。 但她没有。 她戳戳李队长的肩背,示意他让开一点,而后面向记者,“工作之外的事我不关注,如果非要说点什么,那就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对喜欢跟支持我的人,我由衷感谢,也想说我很好,大家不要担心。” 回答很官方,顺便还打个广告。 今日宣传的电影是警匪片。 活动持续一个多小时,结束后婉拒与剧组一起用餐,舒若尔自掏腰包,请唐姝,助理,保镖吃晚饭。 晚上,返回下榻酒店,经过前台时被叫住,“舒小姐,这里有您的快递。” 25:神秘快递2 一行人停驻,看向前台。 前台弯腰,拿出快递,“就是这个,一个小时前送过来的,对方让我转话,祝舒女神复工快乐。” 微挑眉,舒若尔上前,是李队长比她更快的接下前台递过来的快递。 伸出去的手落了空,舒若尔扭头,见李队长拿着快递盒,又是翻来覆去看,又是轻轻摇晃,忍不住拧起眉头,“干嘛呢你?” 上海是有几个她认识的人,但关系远没到平白无故就送礼的地步,所以她猜测,这快递很可能是粉丝送的。 虽然她曾不止一次的说过,不希望粉丝送礼,但人家送过来了,现在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如果摇坏了,总归是对送礼者的不尊重。 李队长手顿住,将快递给她,“抱歉,我只是想确定下是不是危险物品。” 舒若尔接下快递盒,“对你的职业素养我表示很放心,但还是想说,你想多了。” 类似这样的不知名快递,以前也收到过不少。 跟前台道声谢,舒若尔领着一行人走向电梯,到住宿楼层,各自散开回房,经纪人唐姝进房前不忘提醒她,“明天上午九点还要赶去南京,回房好好休息不要熬夜。” 舒若尔点头,“知道。” 这次宣传,除了要跑好几个城市,还要录制两档节目,行程安排得很紧。 眼眸微转,见不知情的助理已进房,唐姝扬起笑脸低声又道,“活动期间,任总给我打过电话,我觉得他真挺关心你的,你可以考虑回个电话给他。” “......”舒若尔没搭腔,但进房前故作不满的嗔了她一眼。 关门时听见唐姝开怀的笑声。 除去总爱跟任嘉致打小报告这点,唐姝跟她的关系可以用亲密二字形容。 工作,生活,情感,都或多或少有所关联。 进了房,随手将快递盒跟手袋一起放到沙发上,舒若尔摸出手机,先后点开通话记录,短信,微信,确定没有特别消息,瘪瘪嘴,眉眼弯出戏谑弧度,手一扬,手机便落入沙发中。 卸妆,洗澡,敷面膜,待所有日常睡前该做的事都做完,她才挪步沙发,拆快递。 撕开快递塑料膜,露出的是包装精美的粉色礼品盒。 她将礼盒取出,放到腿上,解开丝带花,打开礼盒盖,下一瞬,花容失色地的惊呼出声,“啊.....” 礼盒随着她倏然起身的动作掉到地上,礼物也从盒内滚出,躺到一边。 霎时,洁净地板染上血色。 干净的睡裤也被弄脏,但舒若尔没有擦觉,她目光直直地盯着掉到地上的东西,心跳杂乱无章,脸也是非正常的白。 26:出逃 被插刀的染血娃娃,本身并不是多么恐怖,只是乍一看还是会受到惊吓,毕竟那扑面而来的血腥味是真的,视觉感受也是真惊悚。 舒若尔稍作平复,蹲下去,捡起干净的礼盒盖,用它将同样掉到地上的沾血卡片翻过来,看到上面书写着,“贱人跟小三的下场,不得好死!!!” 她沉着脸,盯着这行字,脑海里闪过许多东西,许久起身拨打内线电话。 清洁工收拾完离开时,住对面房的李队长正准备下去做运动,看到清洁工从舒若尔房里出来,毫不犹豫地上前,询问,“舒小姐,没发生什么事吧?” 门还没关,舒若尔闻声望向门口,顿了两秒,摇头,“没有。” 李队长的目光,从门口望进去,扫过她房间,而后落在她身上,数十秒,“我下去运动,舒小姐如果有事可以打我电话,或是叫其它人。” “好的。”舒若尔点头应下。 她以为,这份血娃娃只是某个黑粉的恶作剧,一次不理也就过了,谁曾想,后面连着十天,无论她走到哪座城市,住哪家酒店都会收到一份这样的快递。 不是被插刀,就是缺胳膊少腿,或是被割鼻挖眼等,一次比一次残暴,每次卡片内容不是跟第一天收到的差不多,就是警告她,“不要试图染指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小心没命享用!” 舒若尔的心,从开始不在意,渐渐受到影响,甚至有两个晚上还做起噩梦,但她仍没有选择把这件事告诉其它人。 ..... 绕了大半个圈,最后一站苏城。 抵达酒店,时间尚早,而节目要第二天才录制,舒若尔想着近来飞来奔去,都没好好放松过,正好可以乘这个时间出去做个spa。 考虑到带上李队长他们目标太大,她暗地里缠着唐姝‘出逃’,留下助理做掩护。 全副武装,顺利避开保镖,溜出酒店。 出租车内,唐姝直拍胸脯,“就这么被你拐出来了,只祈祷着一切顺利,不然公司不开除我,也会重罚我的。” 别说重罚,光是回想总裁大人发火的场景,唐姝就忍不住心颤。 齐刘海假发遮住额头,大口罩遮住脸,眼睛藏在墨镜下,舒若尔扭头看眼身边的人,“说得好像以前没有单独出来过一样,你们这根本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过去两年,她没有保镖随从,除了被温文乐他们阴的那次,其余都是好端端的。 可见,这世上,好人还是比坏人多。 可是,意外这个东西向来都是说不准的,尤其是人为制造出的意外,你无法预测,防不胜防。 ‘出逃’不到四个小时,舒若尔就后悔了。 极悔! 27:悔之晚矣 做spa时,两人就在讨论,等结束去哪吃东西? 然,两人刚走出美容院,就被几个守在外面的彪形大汉拦住,“麻烦舒小姐跟我们走一趟。” 直接直截了当,理所当然的提要求。 唐姝立刻护犊子似的挡在舒若尔面前,“你们是谁啊,凭什么要跟你们走?” “凭我们老板想见舒小姐。”为首男人粗嘎着声,目光跃过唐姝,“识时务者为俊杰,舒小姐还是不要逼我们动手比较好。” 来者不善,去而危险。 舒若尔心中一紧,双手偷偷放进衣兜摸手机,面上尽力保持镇定的拖延时间,“你们老板是谁?为什么要见我?” “见到就知道了。”未免节外生枝,为首男并没有按照她期望的那样拖延,说完这话就抬手做手势,“带舒小姐上车?” 几个男人领命行动。 唐姝张开双臂,一边大喊,“救命,绑架。”吸引美容院里的人,一边让舒若尔赶紧跑。 且不说舒若尔做不出这种抛下同伴的事,就算她做得出,以敌方这阵仗,她也跑不掉。 毫无缚鸡之力的两女人,不过半分钟就被制住,连嘴都被捂得严严实实。 为首男人拿掉唐姝包包,又搜走舒若尔衣兜里的手机,视线落在亮着光,正停在拨号界面的手机屏幕,冷笑着,抬眸看眼横眉怒目的两女人,轻轻按下关机,包括唐姝包里那部也未能幸免。 “呜呜....”被捂着嘴,有话说不出的舒若尔焦急,愤怒的瞪着为首男人,眼里都是戏。 “带上车。”对方get到她的点,但并不理会。 直到被强行压上车,两人才得以自由,但这时的自由已经没什么用了。 甚至因为车窗被锁,她们连大声叫美容院的人报警的机会都没有。 舒若尔鼓起勇气,“你们老板要见的是我,跟我朋友没关系,请你们放了她。” 若此去危险重重,至少还可以保住被唐姝。 等唐姝得到自由,可以通知李队长,任嘉致,或是报警,为她争取营救时间。 “闭嘴。”坐副驾驶座上的为首男回头,恶狠狠的威胁两人,“从现在起,你们两要再敢乱说一句话,我就让人狠揍另一个。” 两人话到喉咙,又都憋了下去。 此时,只希望美容院的人能够帮她们报警,李队长他们能够尽快发现她私自出门,赶紧找到她们,解救她们。 只是,后面这条好像很难,很不现实。 偌大城市,人生地不熟,就算知道她私自出门,他们应该也不容易找到她的去向。 此时此刻,舒若尔悔的肠子都青了。 28:交易 车子开出市区,行驶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在半山腰上某栋别墅前停下。 副驾驶座上为首男下车,拉开后座车门,“舒小姐请下车。” 说得是请,态度却并没有一点敬意。 这种时候逞强只会惹怒对方,于自己无益,两女人对视一眼,心惊胆颤却又强装镇定的下车。 借着路灯观察附近的环境,极其偏僻之地,就算美容院的人报警,警方一时半会也很难找到这里。 舒若尔的腿有些虚软。 “老板已等候多时,舒小姐不要再浪费时间。”为首男在身边催促,随即就有人推着她跟唐姝往前走。 两女人紧挨着,再怎么碎步慢挪,也还是免不了被推进门的下场。 别墅客厅门口,为首男敲门,听见里面应声,“进来。”他才推开门,“慕总,人已经带过来了。” 这别墅内部装修多么奢华,舒若尔没有闲心留意,她抬眸望进客厅,一眼对上里面人投向自己的目光。 心口一窒,撇开视线,明了,这人就是为首男口中要见自己的老板。 俊逸青年,外表年龄与她想象中的完全不同,给人感觉也并不凶神恶煞,但他既然能让人强行把她们掳来,那肯定不会是个好人。 垂在身侧的手被握住,舒若尔转眸,看见唐姝对自己使了个眼色,手背触感是她以指间在写字。 凭着两年默契,舒若尔很快领悟,她要表达的是:这人她知道,尽量拖延时间。 有任嘉致保驾护航,对比大多数艺人,舒若尔的世界可以说是干净,简单,但唐姝不同,作为经纪人,对这些显贵人士,即使没有接触她也略知一二。 秉承能拖一秒是一秒的心态,敌不动,她们也不打破沉默。 诡异的安静,考验着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不知过了几分钟,对方开口,音色清冷,“舒小姐留下,另一个带走。” 心慌乱。 唐姝接话,“我是若尔经纪人,慕总找我们若尔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 “哦?”男人闻言挑起眉梢,目光饶有深意的在两女人身上转圈,吐出,“这么说等下我要跟舒小姐进行性交易,你也可以做主围观,或是参与进来玩3p喽?” 舒若尔脸色丕变。 唐姝也未好到哪去,发白着脸,“不可以,我们若尔......” “括噪!”男人冷漠打断,即刻唐姝就被带她们过来的为首男捂住嘴,推出去。 变故来得太快,反应过来的舒若尔立刻拉住唐姝,试图阻止她被带走,却也是以卵击石的,起不到半点作用。 慕邵霆拽着她胳膊,阻断她与唐姝的拉扯,一脚将门揣关上,“闲杂人走了,现在该轮到我们两谈交易了。 29:痛恨 慕邵霆拽着她胳膊,阻断她与唐姝的拉扯,一脚将门揣关上,“闲杂人走了,现在该轮到我们两谈交易了。 谈你妈的交易! 舒若尔狠瞪着他,心慌失控的质问,“你让人把唐姝带哪去?” “呵。”慕邵霆冷笑,“不愧是演员,这圣母的样子演得不错。” 自古戏子多薄情,他才不会相信,这女人在自身都难保的情况下,还会真心实意的关心别人。 如果意念可以杀人,舒若尔一定会把他碎尸万段。 “瞪大眼睛的样子真是撩人,我就喜欢你这种充满辣味的女人。”慕邵霆粗鲁地拽着她走向沙发,说着突然想起什么停下来,偏头对着她笑,“我说错了,应该是女生,短短两年混到如今这个咖位还是处,你也算是娱乐圈里的泥石流了。” 舒若尔真想撕烂他那张臭嘴,但是不行,她现在只能咬碎银牙的忍着,明白激怒对方,会死得更快。 慕邵霆将她按入沙发,自己也坐到她对面,双腿交叠二郎腿,双手交叉搭在膝盖上,盯着她,“今天请你过来是有笔生意想跟你谈。” 慕邵霆说着垂眸,拿起事先准备好的,放在茶几上的两份合约推到她面前,手指相继点过两份合约,同时说着,“签下这份协议,做我情.人,这部大ip剧的女主角就是你的。” 舒若尔盯着面前两份合约,不说话,束手无策时,沉默也是种拖延方式。 但她心里是非常厌恶这个男人此时这副笃定她一定会妥协的态度的。 哦,不,应该说,这个男人今晚做出的所有事,说的所有话都让她深深的痛恨。 见她无动于衷,慕邵霆等了一会,戏笑出声,“除了这部剧女主角是你的,我每个月还会给你两百万零花钱,我公司也会签你做代言,在我玩腻之前,你能拿到的圈内资源就算不是最好,也一定是高端上大气上档次的。” 条件挺诱人,换做不顾一切博上位的女星肯定会心动。 眸底漾起冷笑,舒若尔抬起盯着合约的目光,直视自以为是的男人,“在我的印象里,我与慕总并无交集,不知慕总为何会突然生出想包.养我的心思?” 就是拖死,她也要拖到被营救那一刻。 慕邵霆戏笑着,给出一个非常直接的答案,“我就想试试还是处的国民女神玩起来是什么滋味。” 舒若尔想撕烂面前合约,端起桌上茶杯,狠狠砸他脸上,但现实是她就算气得手心都被指甲戳破也只能暂忍下这份侮辱。 慕邵霆并不在意她的态度,抬起手看眼腕表,“给你点时间考虑,十点前我如果没得到想要的答案,我就会让属下把你的经纪人强了。” 30:睁大眼睛看我是怎么教训她的 时间滴滴答答往前走,舒若尔稳坐在沙发上,默不吭声,也不吃慕邵霆让人准备的食物,她怕又会被下.药。 在慕邵霆以唐姝威胁自己时,她有想过直接说出自己并不是处这个事实,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她不敢赌。 这个邪恶变态的男人,如果会因为她不是处而放她们离开是好,如果不..... 拖延时间,等到实在走投无路,也无人前来营救时再提。 不能将希望全寄托在警方身上,在那之前,她也要想想,看有没有别的脱身之法,或是再拖时间之法。 只是,她脑子嗡嗡嗡,心也乱如麻,惧怕充斥全身细胞,静不下,集中不了,越想越糟心。 这感觉,像是受冤上刑场的犯人,饱受身心煎熬,期盼着刀下留人的到来。 腕表时间指向九点一刻,静悄悄的客厅突响起开门声。 舒若尔呼吸一紧,缓缓扭头,下一秒倏然起身,“唐姝。” “唔.....”唐姝嘴里塞着袜子,说不出清晰的话。 舒若尔看着眼睛都红了,直冲过去,用尽力气地扯开压着唐姝的男人,一把扯掉塞在她嘴里的袜子,“唐姝.....” “不管他说什么,你都不要答应。”嘴一得空,唐姝就焦急说道,“一定不能。” 一声冷笑至慕邵霆嘴里溢出,他睨着两人,戏谑嘲讽,“还真是主仆情深啊,就是不知是真情还是假意。” 说话间,蛮横将舒若尔扯进怀里,禁锢着,朝他脸上呵气,“舒女神的决定做了好吗?” 陌生的气息,陌生的怀抱都让舒若尔恶心透了,她奋力挣扎,“你个禽.兽,变态,你放开我。” 慕邵霆啧啧出声,将她搂得更紧,语气是带着调笑意味的,“我就说你的圣母形象是演的,既然这样,那就睁大眼睛看看我是怎么教训她的。” 说着转向控制唐姝的人,“代我抽唐大经纪人两耳光。” “.....慕总?”为首男有些愣住,觉得他一个大老爷们打弱女子是件很不耻的事。 “打。”慕邵霆忽然变得阴狠起来。 尽管自觉不耻,为首男还是在舒若尔尖着说不要时抬手,狠狠扇下去。 “啪啪”的两声脆响,唐姝脸上鲜红手掌印,高高隆起,嘴角溢出鲜血。 舒若尔的呼吸跟着停了,耳边除了那一遍遍回响的巴掌,再无别的声音,她赤红的眼睛突然就流出泪来。 慕邵霆对这效果很满意,挑起她下巴,贴近她耳朵用在场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放了你就轮了她,放了她你就得陪我睡,再不下决定,我可就两个都要了。” 31:死撑到他来 唐姝被打得脑发昏,但闻此言睁还是大眼睛,顶着红肿的脸蛋,摇头,“不要。” 她不想被侵犯,也不想舒若尔陪睡。 这一开口,嘴里流出的血更多了。 舒若尔的想法跟唐姝一样,内心也在煎熬着,她狠瞪着面前男人,咬牙切齿的,“现在还没到十点。” 再拖半个小时,若还无人营救...... “我改主意,不想再等了。”慕邵霆冷漠说着,提起她扔向沙发。 真他妈疼啊,舒若尔痛呼着刚爬起来,就又被随即压上来的男人拉扯着躺下,上方响起男人恶魔般的声音,“你老公马上就要到了,你说等他来的时候看见我把你身子破了,他会不会疯?” “.....”什....什么?舒若尔混乱的脑子有些懵,好一会才恢复丝清明,原来这变态知道她已婚,绕这么大圈都是为了羞辱她,报复任嘉致? 光是被他这么压着她都受不了,恶心的要崩溃,如果被任嘉致看到她被人..... 她宁愿去死。 想到这些,舒若尔就疯了似的挣扎,“你滚开,不要碰我,我已经不是处了,不是。” 慕邵霆闻言一顿,转而是乌云密布的邪恶脸,“是处最好玩,不是也没关系,反正他看到都会疯的。” 本来是想逼她心甘情愿背叛,既然失败,硬来他也要让这两口子难受。 舒若尔是崩溃的发疯,唐姝眼睁睁看着也要急死。 慕邵霆一句,“让她闭上嘴。”,唐姝就被禁锢她的人一掌劈晕了。 外面响起刺耳车鸣声,刹车声。 任嘉致还没下车就听见别墅里传出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那声音是他连做梦都无比熟悉的。 出自他妻子之口。 从接到慕邵霆电话起就绷着的那根弦,在这一刻断了,他跳下车,二话不说就打出一条路,将那些阻拦的小喽啰交给李队长他们,自己直闯进别墅。 客厅里,舒若尔正被慕邵霆压在身下扯衣服,但除此之外,他没有亲吻,没有抚摸,甚至连扯她衣服也像是故作凶狠的未尽全力。 但这些,舒若尔都没有感觉到,因为她已经崩溃了。 听着外面打斗声,她满心满眼都是想着绝不能被侵犯,爆发出有史来最大潜力,保养的得很好的指甲一次又一次地往慕邵霆脸上,脖子上招呼,绕出显目血痕,手被控制后又疯了似的用牙齿咬,咬得满嘴都是血腥味,实在无计可施,就叫,叫那个她觉得很有安全感的名字,“任嘉致,嘉致.....” 心里有个信念,只要撑到他进来,她就安全了。 终于...... “砰。”的踹门声。 她等到希望,可在心里那个人闯进来那瞬间,覆在身上的男人也从身上抽出把瑞士军刀低住她脖颈。 32:我来了 满身肃杀的任嘉致停了下来,目光死死盯着沙发上两人,具体是凝视自己妻子。 舒若尔溜出酒店时疏得美美的头发已经完全散乱了,得体的着装,外套被扯下扔到地上,打底衫也被扯得凌乱不堪,裤装是完好的,证明她没被侵犯,但这样已经足够让任嘉致疯狂了。 再多,他会忍不住想要杀人。 外面的打斗影响不到里面三人,无人说话的客厅里,男人拳头咯咯声甚是清晰。 被慕邵霆扯起身的舒若尔泪眼婆娑的望着门口那人,小嘴张张合和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因为她实在是没脸,也实在是害怕。 不知道,身边这个变态男挟持她会对他做什么? 慕邵霆的心里波动并不比两人少,但他脸上是轻松调笑的样子,挟持着舒若尔,看着任嘉致,“许久不见,没想到你的口味已经从温柔贤淑风变成阿猫阿狗风了,不过比起上一个,还是这一任比较有味,看她这又抓又咬的,弄得我生理反应都出来了。” 舒若尔咽下一口唾沫,稍微移动,抵在脖颈上的匕首就贴紧一分。 任嘉致收回注视妻子的目光,转向挟持她的男人,“我来了,也没有报警,你还要怎样才会放人。” 说再多都是虚的,当下首要是确保人无事。 慕邵霆闻言笑出声,笑完了盯着他,“先把你身上的武器交出来。” 任嘉致没有犹豫,摸出随身携带的军刀,扔过去。 “让你的人住手。”慕邵霆看着又提出要求。 没有出客厅,任嘉致转身对着外面大喊一声,“都给我停下。” 打斗声变轻,直至完全停止。 慕邵霆很满意,挟持着舒若尔上前,“你走前面,我们到外面去说。” 目光从慕邵霆身上移开,深深地看眼妻子,任嘉致转身走出客厅。 别墅外,已经暂停打斗的两拨人正处于剑拔弩张的对峙状态。 不过以目前看,任嘉致带来的人虽少但却占据上风。 毕竟,李队长他们都是从钟斯年的魔鬼训练营里走出来的,枪林弹雨都闯过,这武艺自然比慕邵霆请的这些人高很多。 看着敌方完好无损,自己人却有好几个挂了彩,慕邵霆忍不住怒火中烧。 他半眯起眼,视线从那些中看不中用的手下移开,森冷地转向任嘉致,“想要救你老婆,就先以你一人之力把我的人全部打倒,若是你带来的人敢插手,我就往你老婆洁白无瑕的脖子上划一刀,你知道我这种人向来是说得出做得到的。” 很多人都说他是变态,刚好他自己也这么是觉得的。 费了这么大劲才把任嘉致弄过来,他是不会轻易就让他们离开的。 33:吐他一手 放眼望去,慕邵霆的人近二十个,就算个个是草包,以他一人,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那些人看起来并不差。 舒若尔想也没想就摇头,“不要,你不要答应他。” 慕邵霆没想到被刀子抵着她还能做出这样的举动,一时反应不及,雪白的脖颈被划出鲜血。 心不在己的舒若尔没感到疼,任嘉致却青了脸,“管好你的刀,再敢伤她一分,我让你把牢底坐穿。” “哈哈.....”慕邵霆大笑着,一点不怕他的狠话,笑完了狠戾看向那群打手,“一个个不动手还杵着等过年啊。” 随着他这话落下,那些打手们,面面相觑,而后一窝蜂朝目标人物冲上去。 任嘉致脱下碍事大衣,随手扔给李队长,同时嘱咐被挟持的舒若尔,“乖乖站着别乱动。”就迎上围攻而来的人。 以他的身手,对付这些人可谓是游刃有余。 舒若尔心惊胆战,目光紧紧锁着那道身影,眼睛酸胀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秒没见着就发生不好的事,虽然知道,她盯不盯都没有任何作用,但至少她的心会安一些。 过去二十几年存下的害怕,统统都在今日涌上心头。 她不止一次的感觉,自己的心会在下一秒停止跳动。 偏偏慕邵霆还在加码,“今晚谁要能让他见血,我奖赏二十万。” 这话意思是可以使用武器。 有钱赚,打手们打得更卖力了。 慕邵霆很满意,但感觉还不够刺激,他松开抓着舒若尔胳膊的那只手,极轻佻地摸上她娇嫩的脸蛋,“小辣椒,你这脸蛋摸起来可真滑,不知胸摸起来是不是也这么有弹性?我这心痒得忍不住想要跟你来个法式热吻了。” 正常说话音量,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任嘉致明显一顿,目光不过是往她方向看了一眼,手臂就被划了一刀。 舒若尔呼吸跟着一滞,转眸愤恨地瞪着身边的变态男,牙齿咬得咔擦响,但她没有出声,怕任嘉致又会分神。 只是被这么个变态摸脸,她真是恶心的忍不住呕了出来,且故意吐在男人手背上。 憋屈几个小时,舒若尔的心终于升起一股痛快,她就不信,面对一个刚呕吐过女人,他还能亲得下去。 慕邵霆的脸顿时乌云密布,受不了这恶心的他,当即拿开手,欲抽出手帕把手擦干净,却一时忘了,他手上还拿着军刀。 待他迅速反应过来,一直等待时机的舒若尔已争分夺秒地从他身边跑开,而一直留意着他们的李队长也迅速飞跃上来,朝着他心口狠狠踹一脚,阻止他抓回舒若尔的举动。 34:欺负他老婆要付出血的代价 舒若尔被另一名保镖护住。 她成功脱逃第一件事就是,“唐姝昏迷在客厅,你去把她抱到车上,剩下的人赶紧去帮嘉致。” 局势终于逆转。 任嘉致转移攻击目标,受命李队长,“送太太上车,保护好她。” 只要她安全,他就可以无后顾之忧的教训慕邵霆这个精分,让他知道,欺负他老婆是要付出血的代价的。 舒若尔很是不放心,但也知道,自己留下除了拖后腿再无是处,故,听从。 很快,唐姝也被叫醒送上车,顺带的,她还把包跟手机也一并带了出来。 两人互相询问对方情况,确定无事才将注意力转向混乱的打斗场。 原本就被打得所剩无几的打手很快就被保镖们制服,任嘉致跟慕邵霆却是凶狠的纠缠许久,战斗最后是以任嘉致拧了慕邵霆刚摸过舒若尔的那只手腕,再一刀插进他大腿为终。 “这是还你今晚的所作所为,老子从来就不欠你什么,你要不服冲着我来,再敢对我家人动手,我他妈废了你!” 距离太远,舒若尔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只是知道任嘉致非常生气,他那表情,气场,狠辣的好似来自地狱阎罗。 是她从未见过的样子,但她却一点都不觉得恐怖。 相反,她觉得,今晚的他就像是踏着七彩祥云而来的至尊宝。 有仇当即报,话也说完,任嘉致起身离开,保镖紧跟其后,即便敌方有不服者想要偷袭也没有机会。 见他凯旋而归,舒若尔立刻跳下车,跑过去“嘉致。”她心系他的伤,“你流了好多血。” 袖子都被染红了,她盯着他看上下左右的看,“还有没有其它地方受伤?” 任嘉致垂着眼眸,凝视她静了好一会才抬起手,原是想安抚却见自己手上沾了血,只得作罢,“到车上再说。” 一行人上车,舒若尔跟任嘉致共乘一辆,李队长充当司机。 来得匆忙,没备医药箱,舒若尔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怎么办?还在流血,要怎么样才可以止住?” 挨了一刀还跟慕邵霆那变态打了那么久,当时没感觉,现在停下来确实疼但也能够忍受,不过看身边女人却是急得要哭了。 黑眸沉沉地盯着她看了会,任嘉致抬手扯开被割破的衣料,看了看血糊糊的伤口,以蛮力扯下未受伤那只手的衣袖,递给她,“一点小伤,你暂时先帮我包起来,等会到酒店处理下就没事了。” 非要害,这点伤,他受得住。 慕邵霆才是真真实实被狠扎了一刀,如炬目光盯着几辆驶离别墅的轿车,疼到扭曲的俊脸浮起恨意,嘴里森冷滑出,“越在乎越好玩,小辣椒,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35:想要陪他一起走 没有药品工具,除了包扎什么也不能做,舒若尔打上活结,很是不赞同他刚的话说道,“这样是不行的,我们等下还是去医院处理吧。” 流那么多血,伤口那么大,自己买药处理,毫无经验,哪比得上专业人士? 任嘉致垂着眼眸,面不改色的反问,“那神经病都是怎么欺负你的?有没有受伤?” 舒若尔双手一顿,片刻从他胳膊移开,摇头,“就你进去时看到的那点,我没有受伤。” 现在回想起来,她就受到惊吓,口头侮辱,除此,也就后面被那变态摸了脸,吃了豆腐。 任嘉致哦了声,脸色不知为何就沉了下去,铁青起来。 舒若尔看在眼里,有些莫名,不过很快就想到,他可能是在生自己气,毕竟今晚这出都是因她私自外出引起的,虽然那变态的主要目的是为了他。 “对不起,我又给你惹你麻烦了。”上个月底惹出一波裸照门,这个月中又惹出一波绑架门,她近来还真是有够倒霉。 “嗯。”任嘉致靠向椅背,闭上眼睛,脸色仍不好看,但并没有不分青红皂白的冲她发脾气,过了会反而是道,“以后出门一定要带上保镖,见到慕邵霆离他远点。” 这意思是,今儿这事就不追究了? 舒若尔愣住,有些意外,偷偷抬起眼眸,见他闭着眼并没有要继续说话的意思,心里堆了好几个问题,纠结着,最后出口的还是刚提过的,“我们等下去医院吧?” 等了好几秒,才听到他应声,“好。” 到了医院,被叫醒的任嘉致欲开车门时扭头看向旁边女人,淡淡吩咐,“你跟李队长在车上等,我很快就回来。” 舒若尔僵住,握着车门把的手骤然紧得泛白,她侧身仰头看向身边男人,死抿着唇,但那双盈盈双眸却是在无声的反问:为什么? 她心里不舒服。 其实是想要陪他一起去的。 “被人看到你这么狼狈的跟我走在一起不好。”任嘉致似看出她心中所想,给出解释。 身陷危险时,他的到来让她心安,也让她震撼,这会简单一句话又让她的心间淌入一股暖流。 他这是在为她考虑。 舒若尔握着门把的手缓缓松开,眉眼似冰雪逢春般化开,她道,“唐姝被打了,你叫上她一起,让医生帮她处理下。” 任嘉致点下头“嗯。”推开车门,前脚刚踏下地就又听她急急地叫,“等一下。” 他回头,俊脸疑惑。 舒若尔拿起他外套,挪过去,递给他,“你穿上再走。” 他身上就一件打底衫,一侧袖子还被扯掉,深秋天气还是挺冷的。 更何况,他还挂了彩,穿个外套多少能遮掩些狼狈。 36: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 任嘉致凝视她,眸光深邃,瞳孔中好似有笑意淌过,但仔细看又好像是没有,只听见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舒若尔加重捏衣服的力度,眸光闪烁的不敢与他对视,感觉很有压力,等了好一会才等到拿在手上的衣服被扯了一下。 她急忙松开手。 看着他穿好衣服,离开,有那么瞬间她生出一种错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 任嘉致是刀伤,唐姝是被耳光抽得脸颊红肿,伤情都很普通,两人一起走进科室,值班医生为两人处理时顺便也问了下,“你们两是一起的吗?” 任嘉致没吭声,也没抬眸看帮自己处理伤口的医生,因为他在想事。 唐姝则微点头,回了个,“嗯。” 医生护士不由抬眸盯着两人看了又看,那眼神顿时就微妙起来,尤其是帮唐姝擦药的护士,看向任嘉致的目光有些鄙夷,显然是把他当成徒有其表的家暴男,可一想到他的刀伤,又觉得这女方也挺彪悍,谁家暴谁,似乎还说不准。 唐姝被看得不好意思,转眸看向任嘉致,见他面不改色,无动于衷,她一时也拿不准该不该解释? 索性闭上眼睛,装无知。 两人的伤先后处理完毕,医生嘱咐注意事项,离开时任嘉致突然没头没尾的冒了一句:“我已婚,跟她仅限于认识,没有任何关系。” 若有,那也是老板跟员工的关系。 医生护士:“……” 唐姝也有些懵逼,反应过来解释,“我的脸是被歹徒打的,他刚好救了我。” 还是顺便救的。 解释完也不管医生护士是什么表情,转身跟上任嘉致,离开医院。 心里觉得,任大总裁刚刚的特意强调已婚很有爱,改天找机会说给舒若尔听。 坐在车里的舒若尔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李队长听之回头,“任太太是感冒了吗?” 舒若尔搓搓鼻子,难得幽默,“没,可能是有人在想我。” 李队长微勾起唇,笑了一下又是一板一眼的,“没有就好,如果是,现在刚好在医院可以下去看看。” 舒若尔回了声呵呵,过一会儿她突然想起什么,叫李队长,待他再度回头后方问,“嘉致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任太太跟唐小姐离开酒店后一个小时左右。”李队长如实答复。 “哦……”舒若尔恍然,原来是这样,她就想,从安城到这边,如果是接到她出事的消息才赶过来,再快也不可能这么神速。 她又问:“那他有没有说过来干什么?” 李队长摇头。 “那他知道我私自外出是什么反应?”这个问题,舒若尔问得有些心虚,有些忐忑。 李队长这次没有立刻答复,盯着她看了好一会,还是选择诚实的给出八个字,“乌云密布,大发雷霆。” 37:一言不合就亲亲 “……”脑补一下,倘若没有今晚这出意外,她做完spa回去不狗带也会被训得哭爹喊娘。 舒若尔咽下一口唾沫,再度干笑两声呵呵,就再没说话。 几分钟后,看到两伤患走出医院,走了过来。 她忙推开车门,“医生怎么说?不严重吧?” “挺严重的。”任嘉致把装药袋递给她,上车。 舒若尔脸上尽显忧色,抱着袋子往里边挪,不忘关心走在他后面的同伴,“唐姝,你呢?” 唐姝回予她笑容,“明天就消了,无碍。” 紧接着又道,“我先上车,你照顾好任总,他真伤得挺严重的。” 舒若尔点了下头,满心满眼都在想任嘉致的伤势,没有注意到唐姝离开时饶有兴致的笑意。 两人坐稳,李队长熟练的启动车子开上路。 舒若尔时不时的偏头看身边的男人,终没忍住,舔下唇犹犹豫豫地问,“那个,医生具体是怎么说的?你身上是不是还有别的伤?比如内伤这些。” 敌方人手众多,他防不过来被人打中踢中应该也是正常的。 微扭头,任嘉致垂眸迎上她担忧的目光,顿了会面不改色的,“他就说很严重,要多注意,身上没看,不知道严不严重,反正是挺疼的。” 舒若尔立刻就急眼了,“都去了医院你怎么不做个详细检查呢?伤得严重要及时治疗,如果有内伤拖出问题怎么办?” 说着对着前面喊,“李队长到前面路口调头,我们要再去次医院,这次我亲自陪你进去,监督你。” 后面一句是对着身边男人说的。 “任先生?”李队长听从任嘉致意见。 任嘉致答:“直回酒店。” “任嘉致。”舒若尔不满了,生气了,河东狮吼,“这是件很严肃的事。” 任嘉致凝视她,闷不吭声,随后就突然就在她燃火的瞪视中低头,吻上她因生气而翘起的嘴。 “......”好好说着返回医院做检查的事,怎么就突然吻上了呢? 前方,李队长抬眸撇到后视镜里的亲密,忙别开眼,非礼勿视。 待舒若尔反应过来,想推开他时,任嘉致先几秒松开她的唇。 “值班医生是女的,我不想脱衣服,当下最重要的是回去教训你。”意犹未尽的深吻让他气息有些混乱,声音也染上暗哑的味道。 “......”许是被吻得缺氧了,舒若尔觉得脑袋有些晕乎,第一个念头是,幸好她刚刚漱了口,第二个念头,前面不是已经打算不追究她今晚闯的祸了么?怎么突然又要教训她了?还有,她明明感觉,他从医院出来后心情还不错啊...... 忽然想到,李队长刚说他大发雷霆的话,舒若尔忍不住打了寒颤,挪动屁股,坐离他远些。 38:如同抱着个噩梦 任嘉致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没有吱声,心里却是记下了,想等会要数罪并罚。 下车前,舒若尔再三整理仪容,入酒店,经过大堂时,像前几天一样被叫住。 看着被前台拿到台面上的快递,脸色丕变。 前台见无人领取又试探着叫她,“舒小姐?” “收。”任嘉致只脸色清寒的说了一个字,李队长就上前拿下快递,犹豫数秒,终递给舒若尔。 任嘉致冷哼一声,迈步走向电梯。 保镖跟唐姝都还站在原地,反应是在两人身上流转的不明所以。 连受了十天恐吓的舒若尔,抱着快递如同抱着一个噩梦。 无奈的跟上。 电梯里,被保镖们刻意让到与任嘉致并排而立的舒若尔不时偷看电梯壁面里的男人,见其,俊脸紧绷,薄唇紧抿,眼神冰冷,妥妥一副很生气的模样。 到了居住楼层,任嘉致并没有遣散大家各自回房,反而是一声令下,“都给我进来。” 舒若尔刷房卡的手一抖,随后门便被他打开了。 进了房,任嘉致解开大衣扣子,入座沙发,坐姿端正,不怒自威,活像古代的九五之尊。 舒若尔与唐姝李队长他们站在一起,像是等待受罚的宫女,紧张的连快递盒都忘记放了。 黑眸一眼扫过去,任嘉致的脸更沉了,“对于今晚的意外,你们是不是该给个说明,为什么这么多人都看不住一个女人?当初让你们跟着出来是怎么说的?尤其是你.....”凌厉目光射向唐姝,“作为经纪人,管不好手下艺人,还同流合污,欺上瞒下,你是脑子被门夹了?还是不想干了?” 没有怒气冲冲质问,但熟识的都知,像他这样的闷骚男,越是生气就越可能会表现平静。 更何况,就他现在这气场,不大发雷霆也已经快要把人吓死了,尤其是对两个女人而言。 舒若尔抱着快递盒的手都出汗了,但还是鼓起勇气,“那个,是我自己蓄意避开保镖的,唐姝也是被我逼着陪同的,这事跟他们没有关系。” 作为被无辜受累者,唐姝今晚受的罪比她大得多。 “别着急,你的惩罚不会比他们轻。”任嘉致毫不顾她颜面的回呛,转而看向众保镖,“我没钟大那么严厉,对今晚的失误,就象征性的罚你们到楼下健身房做三百个俯卧撑,三百个深蹲,三百个仰卧起坐,外加快跑半个小时。” 做这么多还叫象征性?那严厉的不得把人累死去? 舒若尔第一个不服,可她刚开口说了个“都说了....”就被稳坐前方的男人冷冷打断,“再多嘴,你就一起下去练。” 她顿时没有出息,也很没义气的怂了。 39:无法忍受你这种男人 保镖们一走,房里就两弱女子面对冷面阎罗,作为任太太,舒若尔还算沉得住气,而作为员工的唐姝却是有些腿软了。 目光从倔强不服的女人脸上扫过,任嘉致看向与她并排而立的唐姝,沉默好一会才开口,“念及你对若尔的维护,及今晚所受之罪,我会私人另付你奖金,但作为员工,你立场不坚,错了就要受罚,故我决定,等录完明天节目就解除你跟若尔的工作关系,待回到安城,公司会安排你带新人。” 赏为私,罚为公,合情合理,但唐姝心里还是不甘心,不服气。 带十个有灵气的新人,也比不上带一个已经成名,有潜力又有上升保障的舒若尔 只是她还没有表态,舒若尔已忍不住跳出来,“我不同意。” 从进公司就是唐姝带她,两年相处,默契感情都有了,换做别人她不习惯,也舍不得。 “失责就该受罚,这事由不得你不同意。”任嘉致丝毫不买她账。 今晚被他牵起的总总涟漪,此时都随着他的不留情面飞灰湮灭,舒若尔气鼓着胸膛,心里难受之余,也硬气起来,“都说是我拖着她出去的,你要罚就罚我。” 对她的叫板,任嘉致清寒着脸未予理会,犀利目光晲着唐姝,清淡下令,“出去。” 唐姝心里咯噔,明白这事暂时不会有转圜余地,她伸手扯扯身边人的衣服,想暗示她不要跟任嘉致硬杠,可惜..... “唐姝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欺负你的。”深陷个人情绪的舒若尔把这暗示误解成求助。 弄巧成拙。 在外圆滑的姑娘,每次到总裁大人面前就脑抽到双商为零,对此唐姝也是无语得很。 随着任嘉致一声不耐的厉喝,“还不快滚!”她忙松开舒若尔衣服,鼓起不怕死的勇气,匆匆丢下一句,“吵架伤感情,有话好好说。”就一溜烟的跑了。 “砰”的关门声后,数秒安静,倍觉愤怒委屈的舒若尔失控的将手里快递盒扔向沙发,爆发性的,“任嘉致,你是不是疯了?” 在路上都是好好的,还抱着她吻,便宜占尽了,一回酒店就翻脸。 “明明那个变态是冲着你来的,我跟唐姝都是无辜受害,你凭什么惩罚我们?难道我就不能出门,不能有点自己空间,不能有点自由?”她因他而遭受到巨大惊吓,他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舒若尔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继而越发口不择言,“我简直无法忍受你这种自私霸道,冷血无情的男人,完全不顾及别人感受,也完全不懂得尊重人。” 快递没有对准他砸,任嘉致如同落下沙发就躺在角落里的快递盒一样,连眼睛都不动一下的盯着她,直到好一会没见她开口,他才起身,压着怒意的问:“都说完了吗?” 舒若尔呼吸微急,脸扭向一边不吭声。 听见他朝自己走来,嘴里还说着,“说完就该接受惩罚了。” 40:最大的错就是嫁给你 舒若尔胸脯起伏得厉害,被戳中激愤点的她,扭头瞪视他,眼睛都红了,仍要不服输的,“好啊,你想罚什么?软禁,撤工作,苦力,或扫地出门,我统统都接受。” 任嘉致脸蹦着,到她身边,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拉着她胳膊,拽着走到墙壁,将她推到墙上,“贴墙站好,先思过反省,再写书面检讨。” “......”贴墙站,写检讨,他以为自己是形体老师,班主任吗?没想到他会罚这个的舒若尔愣了会,冷笑出声,站得笔直,却是满脸不服气。 任嘉致看着连眼神都懒得给自己的女人,伸手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又摸出打火机将烟点燃。 冉冉升起的青烟,模糊他的神态,也给他镀上一层缥缈朦胧的色彩,感觉是比这秋夜温度还要低寒,尤其是当他迈步走到窗前时,舒若尔瞟了一眼,那挺拔的背影看着竟日狗似的多出几分让人心疼的孤寂。 她连忙在心里呸呸几下,暗叹,自己不是脑抽的厉害,就是见了鬼了。 他都这么对她了,她干嘛还要心疼他?他又有什么可让人心疼的? 任嘉致吹了两支烟的风,完了转身看向贴墙而立的女人,还是刚刚那副倔强得死的模样,感觉刚压下去的那些恶劣情绪又都升了上来,他深吸几口气,手摸向兜里烟盒,终放弃继续抽的走到面前,“认识到错误了吗?” 仰起头,舒若尔在他俯视下微点下头,“认识到了。” “说。”任嘉致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 舒若尔微勾下唇,无声的笑了一下,“最为任太太,我不应该不听你话的私自外出,成为你仇人要挟你的筹码,但作为一个人,我又实在想不出错在何处?我不过是正常的出去做个spa而已,娱乐圈那么多名人,也没见谁出门必带保镖,于是我想了又想,明白,我最大的错就是嫁给你。” 她知道有错,所以在刚出慕邵霆别墅时就诚恳的道了歉,也是真的愧疚过,他有气让她站一个小时都没关系,但他不该不顾她意愿的就把唐姝撤走,这件事说破天,她们也是被他连累? 兜里烟盒被捏变形,任嘉致死死地盯着她,眼神深冷似漩涡,好像要把她吸进去冻死,那张脸也是可怕得阴郁,语气都带着股狠意,“把最后一句再说一遍。” “再说十遍都是一样。”心里是怕的,但那份委屈,气愤,支配着她的情绪,让她一杠到底,“如果没有嫁给你,我不会遭遇这一切,更不会那么……难受。” 任嘉致那脸,随着她这话落下,乌云密布,狠戾的他一靠近,一抬手,舒若尔就觉得窒息,觉得他会掐死自己。 41:心疼 她怕得直咽唾沫,缩起脖子。 然而,他抬起的手不过是抚摸上她的脸,深沉的目光凝视她迸发倔犟的双眼,“原来我让你那么难受啊,可是怎么办呢?就算是错了,你也只能将错就错的,继续难受下去。” 任嘉致松开她,转身大步走向浴室,震耳欲聋的关门声,响彻房间。 舒若尔站得笔直的身体耸拉下去。 可当不绝于耳的流水声传出时,她又忍不住伸长脖子看向浴室,担心他自己洗澡会不会伤口沾水,感染,恶化? 她几次张了口,可提醒的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想,他自己应该是有分寸的。 许是受伤不方便的缘故,任嘉致这澡洗得比以前久。 听见开门声,舒若尔一个激灵,赶忙站好,摆出刚刚那副倔强不服的样子,只是眼睛却不听话的瞄啊瞄,瞄到只围着浴巾的半裸男,顿时就被辣住。 脸还没红透,就又变了神色,因为看到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把手臂上的缠带都给解了。 胸腔里蹭蹭的,冒了火,而那火正以燎原之势蔓延。 但她忍着不发,直到看到他第二次包扎失败,才忍无可忍的暂停受罚,走进洗手间。 任嘉致的手在她从自己面前晃过时就顿住了,那猛的一下按到伤处,疼得他倒吸凉气。 舒若尔闻之微顿,随后的行动就快了起来。 洗完手,迎着男人目光,走到他面前,“我帮你包。” 手里的纱布一下子滚了好几圈,散出一大截,任嘉致抬眸盯着她,“理由?” “你这伤是为我受的,我理应为它负责。”这是她刚刚决定出手时说给自己听的借口。 任嘉致温和的眸顿变水火交融,他收回盯着她目光,冷漠生硬的拒绝,“不需要。” 她都不计较的先低头了,他竟然还摆脸色,舒若尔真想扭头就走,可目光定在他刚缝过针的伤处,心疼是那么清晰。 清晰到一股热流不受控制的冲进眼眶,需要她费劲力气筑起大坝才能阻止它们喷涌而出。 压下心中异样,她一屁股坐在他身边,一把夺走他手中纱布,不由分说的抬起他受伤胳膊,准备按照刚刚偷看到的顺序,重新再帮他上次药。 还没开始,手就被捉住,接着是男人咬牙切齿的,“我说不需要,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他刚出浴时烧的那把心火噼里啪啦的复燃,舒若尔被气得胸脯跌宕起伏,瞪着他,眼红了,脸也白了青,青了红的瞬息万变。 然后她就突然甩开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夺门而出。 反应过来的任嘉致起身追,到门口想起自己没穿衣服,又急又气的喊,“舒若尔,你给我站住!” 回应他的是女人钻进电梯,并按关门键。 42:他是真的关心你,紧张你 任嘉致爆了句粗,返身回房,给李队长打电话的同时也翻出衣服穿上,他速度很快,完全没顾忌自己的伤。 心痛,委屈又气愤的舒若尔,在跑出房间时想要一走了之,但这个冲动的念头,在她随着电梯下降时,止住了,被另一个让她觉得很没出息的念头的取代。 她在前往健身房的途中,与要阻拦她离开酒店的李队长遇上。 这个不期而遇让舒若尔紧皱起眉,随即又想通了,开门见山,“他把医生包扎的纱布拆了,你上去帮他处理下,或者帮他叫个医生。” 这个他,自然是指任嘉致。 李队长微愣,随后点头,“好的任太太,那我们现在就上去吧。” 舒若尔犹豫了不到一分钟就转身走向电梯。 到了所住楼层,敲响唐姝房门。 门开时,愣怔的唐姝一句,“怎么了?”才刚问出,舒若尔就走进她房,伴随着李队长一声,“任太太....”门“砰”的一声被她甩上。 门外,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李队长的手机响起,他拿出看眼来电,接听,“任先生。” “人呢?”任嘉致搭另一部电梯到一楼,寻到酒店外都没见着人。 李队长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答,“在唐小姐房里。” 话落,通话被那头挂断。 房内,对唐姝的询问,舒若尔只回了句牛马不相关的,“我要洗澡,你借件睡衣给我穿。” 就直接钻进浴室。 “哎.....”唐姝还想说的话被阻拦在浴室门外,夭折于喧闹的流水声。 连头一起,心烦气闷的舒若尔洗了一个多钟,暂披着酒店睡袍出浴室时,唐姝指着整齐叠放于床上的衣物,对她说,“任总亲送过来的,你自己的。” 脚步微顿,舒若尔抬眸看向大床。 “我看他是真挺关心你,紧张你的。”唐姝乘势劝解,“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你现在如果回去对他示个弱,他肯定不会跟你计较的。” 舒若尔上前,抱着衣服,返回浴室,待再度出来,酒店睡袍已被换成自己的睡衣裤套装。 吹头发时,唐姝又苦口婆心的在她身边游说,“我说妞,咱能不这么傲娇么?要知道若真把任总惹火了,对你可是百害而无一利啊。” “我跟你说,对于男人,撒娇就能达到目的时候千万不要硬杠,硬杠真太伤感情,太劳心劳力了。” 唐姝絮絮叨叨说了很多,直说到她吹完头发才终于得到一个回应,不过这个回应却仍是跟进门时一样的牛马不相及。 舒若尔拔下吹风机电源,起身看眼身边说客,边走向大床边道,“好晚了,你的床借我一半,如果你现在要睡觉的话就一起,如果不要,那也别再说了,我明天还要录节目呢,睡太晚会影响状态。” 只是她们谁也没想到,就睡个觉的时间,外面也能天翻地覆。 43:再起风波 一夜不好眠,但也睡到八点。 舒若尔完全不知道,跟她一样一夜不好眠的男人,早上六点就被电话吵醒,然后发一通大脾气。 她只知道,她不得不回房洗漱穿戴时,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今天的节目暂停别录了。” 这让本来想无视他的舒若尔不淡定了,“合约都签了,凭什么说不录就不录?” 任嘉致指间夹了支烟,他抖抖烟灰,从窗前走到她面前,将手机递给她,“你登上各大网站头条了。” 凌晨四点发布,今早起来发现时,已闹得沸沸扬扬,此时若强行删除只会适得其反。 被剪辑过的视频,只保留了她昨晚进出别墅,慕邵霆对她提出包养,她被慕邵霆按在沙发上欺负,及末尾部分让任嘉致露了下脸。 爆料的人绘声绘色的描写一大段,总结起来也就是:新晋玉女舒若惨被百亚娱乐公司的幕后老板任嘉致贱卖处子之身。 指名道姓。 除了视频,还有很多头条文章,说她昨晚被强1奸,说她是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说她其实是朵披着白莲外衣的盛世绿茶婊,等等,桩桩件件说得有理有据,好像这些写文章的人都躲在她床底下看了全程。 舒若尔气得手发抖,头冒烟,“这肯定是那个姓慕的变1态搞出来的。” 她咬牙切齿的,抬头看着面前男人,“你们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他要这么恶心人的黑我?” 这些言论,再无进一步实锤,也切切实实的会对她照伤害,无论是生活还是事业,自古被舆1论祸害的女人不计其数。 “你跟他是不是有感情纠葛?”她想起圆房前自己的猜测,还有刚刚看到的报道,上面说她是第三者。 “胡说八道。”任嘉致黑脸抽走她手中手机,“我撑死也只跟他有怨,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只是在那之前,你需要暂停工作回避。” 每次出事,他都让她回避,直到事情处理好了才放她出去工作,只是这次,舒若尔不想,“原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逃避只会让人觉得我心虚,继而坐实这些诽谤言论。” 她现在是有他护着,可如果有一天,他不再护着她了呢? 她总要积累点应对挫折的经验。 就算他能一直护她,她也不想一直做朵经不起半点风浪的温室花朵。 “今天的节目我不会放弃,这是我的工作,也是我应坚守的职业操守。”一期娱乐节目录制,除去节目组,主持人,还有好几位嘉宾,实在没道理让大家为她一人更改。 要知道,这次打乱,再想把所有嘉宾档期调到一起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道理任嘉致都懂,可他有自己的担心,考量。 44:有他在会很有安全感 在舒若尔的一度坚持下,节目照录。 任嘉致亲自送她去电视台。 路上,她跟舒父视频通话,对父亲对于网上报道的担忧,舒若尔不厌其烦的解释,“那些都是别人故意黑我的,视频跟照片都不是事实真相,你看我现在集精神美貌自信气质于一体的模样,哪有半点刚被欺负过的迹象?” 她这话说完,眼角余光撇到,身边男人凝视她的双眸染上笑意。 眉心一抖,她忙将全部视线投入屏幕,听见视频那端的父亲问,“那你们公司有没有说要帮你处理啊?这会不会影响你的工作?” “有处理,不会影响到我工作的,我现在正前往电视台,准备录节目呢。”当着老公的面装单身,实在是件很有压力的事,舒若尔说着又忙道,“爸,电视台到了,我先挂了,晚点再跟你联系。” “行,那你先忙,一个人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 父女两各不放心的嘱咐几句就结束通话。 收起手机,迎上男人目光,假咳一声,略不自然的,“我爸担心我的时候话就会多一些。” “嗯。”任嘉致表示理解,随后又问,“我再想,你要什么时候才带我回家?” 两年,他没见过她家人,就连刚刚的视频通话,她都是用手机背对着他,生怕他被父亲发现他的存在。 “呵呵……”舒若尔干笑,很是尴尬,“这个,以后再说吧。” 她对这段婚姻没有把握,总有一种随时都可能分道扬镳的感觉。 黑眸沉沉的盯着她看了一会,任嘉致收回视线,直到抵达电视台,看着候在门口的记者才又开口,话还是跟驾驶座上的李队长说的,“不用停车,直接开进台里。” 车窗紧闭,车也不是舒若尔自己的,外面记者看不见里面的人也不敢贸然拦截,到车库,有电视台安排的保安侯着,一路可谓是畅通无阻。 下车前舒若尔还是跟身边的人说声,“我下去了,录制时间有点长,午饭可能就在台里吃了。”顺便也问下,“那个,等结束的时候,你还会过来吗?” 她想要他来接自己,有他在会很有安全感,只是不好意思提,毕竟他们好像还没有和解。 任嘉致微点下头,“离开前一个小时给我打电话。” “你们俩也要时刻谨记自己的任务。”这句是说给李队长跟唐姝听的。 他们的任务是守护舒若尔。 录制时间很长,午饭是跟主持人及其他嘉宾在电视台吃的,在台里期间,因网上那些新闻,舒若尔收到不少工作人员的异样眼光,但真正录制节目时还是很顺利。 只是没有料到,录制结束时会发生意外。 一个专门针对舒若尔而来的意外。 45:被袭击 节目录制完毕,摄影机都还没关,一瓶矿泉水忽然从台下飞了上来,狠狠击中刚鞠完躬直起身的舒若尔胸部,疼得她弓背折腰,踉跄后退。 站她身边的主持人立刻扶住她,台上几人纷纷关心询问,于此台下也响起尖锐的叫骂声,“打倒贱人,小三,不准再祸害我老公......” 此起彼伏的各种声音,将现场搅得混乱不堪。 唐姝跟李队长第一时间冲上台,“若尔,你怎么样?” “你去找车,我抱舒小姐,马上去医院。”李队长当机立断,弯身从主持人手中抱起舒若尔,走时不忘吩咐同样赶上来的节目组负责人,“那个袭击的人,还请你们代为控制,晚点我们会有人过来接手。” 公然行凶,伤害任太太,任先生定不会轻饶。 节目录制现场出事,负责人自觉理亏,当即应下,同时安排人陪同他们一起去医院。 未免引起记者注意,今日出行,舒若尔身边就唐姝跟经纪人两个亲信,连车子都被任嘉致开走了。 现在节目组安排车辆相送,自然是省去不少麻烦。 考虑到电视台外有记者蹲守嘉宾,离开亦是直接搭电梯到地下车库。 改良后的宾利车内,等得无聊的任嘉致正抽烟提神,跟朋友聊天,突然传进耳朵的噪音,让他下意识抬起看手机的头,目光刚望向噪音来源,那张俊逸的脸,顿时严肃起来。 未抽完的烟也从指间掉落。 他忙收回搭在窗户上的胳膊,推门下车,“出什么事了?” 舒若尔早在进电梯时,就要求下地,此时她手捂胸部的由唐姝搀扶着走,那的脸,即便未卸妆也难掩其欠佳气色,走姿更不是昔日的自信轻快。 看见他,一行人愣住,还是李队长简单解释,“舒小姐被人袭击,我们正准备送她去医院。” 俊脸清寒,顾不得在场还有电视台的人,任嘉致跑过去,从唐姝手上接下妻子,“伤哪了?” 他的语气,样子都透着焦急,紧张。 “.....胸痛。”胸是脆弱之处,平日磕到撞到都疼得不行,此番被恶意袭击,那刺骨入髓的痛还没缓过来,舒若尔呼吸不畅快,话也不想多说。 没有丝毫犹豫,任嘉致抱起她。 舒若尔忍痛提醒,“你的手伤.....” “还抱得动你。”接下她的话,脚步迈得很快,很大。 前面,后座车门已被李队长打开。 小心翼翼将人放进车,任嘉致吩咐,“唐姝开车,李明留下处理袭击者。” 分工完毕,立即行动。 电视台工作人员,看着开出车库的宾利,一脸懵逼,随后恍然,自己好像发现了劲爆大新闻。 舒若尔跟百亚国际总裁关系匪浅。 46:又不是没看过 可惜,他的激动才刚开始就被留下的李队长残杀腹中,即使有心也再无胆把这料爆出去。 车内,任嘉致搂着疼得直皱眉的妻子,关闭车窗第一句话即是,“把衣服脱了,我看看严不严重。” 不是询问商量,是非做不可的命令,但不是平日命令下属时的冷硬语气,更多的还是关心。 驾驶座上唐姝双手微抖,赶忙升起隔板,阻断自己与后面的视线关联。 舒若尔发白的脸浮现一抹娇羞,尽管两人已发生过负距离亲密关系,但说到脱衣服,她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 任嘉致见她扭扭捏捏无响应,等不及自己动手,拉拉链,扒衣服,解内衣..... 舒若尔没有阻止,但有用双手护胸。 “遮什么?又不是没有看过。”任嘉致拿开她双手,入目雪峰被砸红了,青了,也肿了。 他那脸,阴郁着,怒气腾腾,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命令唐姝,“开快点。” 心电,彩超,ct....... 为防万一,到医院后,任嘉致硬带着她做了全系列详细检查,结果判定胸部软组织损伤,心肺肋骨无大碍,开了药,回去热敷,多休息,过段时间就会好。 “会不会有后遗症,比如说影响乳腺这些?”这是舒若尔最为担心的,她曾看到过新闻,一女子胸被撞后未注意,未及时治疗,后引发乳腺疾病。 医生刷刷书写开药单,完了抬眸看她,“目前看是不会,不过等痊愈后可再到医院做个详细复查。” 舒若尔惴惴不安,但还是对检查医生道了声谢。 这厢,他们刚拿着医药单走出办公室,走廊那头,坐着轮椅的慕邵霆正由属下推着,向他们走来,而在他身后还跟着一票记者。 那些记者,一见到他们就跟饿猫见着鱼,个个激动无比,拍照,摄像,抛问题,但没有人敢像之前围堵舒若尔一人时那样,争先恐后的恨不得把话筒戳她脸上,连问问题的方式都相对温和许多。 七嘴八舌的,总结起来也就围绕三点,网上那些报道,今天的被袭击,及她与任嘉致,慕邵霆二人的关系,尤其是前者,反复几人提,“刚慕总接受采访时说跟舒小姐,任总是朋友,那么请问,昨晚跟今天都陪伴左右的,任总跟舒小姐是什么关系呢?” 旗下艺人外出录节目,老板探班相随左右,这关系怎么看都让人觉得不正常。 冷峻的眉眼让人深刻感受到他的寒意,任嘉致护着怀中女人,俯视轮椅上的慕邵霆。 两男人旁若无人的较量,暗藏汹涌。 舒若尔头发懵,搁在男人身后的手紧紧攥着他衣服,满脑子都在想,隐了两年的婚,该不会就要曝光了吧? 47:一出一变的恶心人 “舒小姐,你方便回答下吗?”记者们见任嘉致不理会,又纷纷将矛头指向舒若尔,“请问你跟任总是在交往吗?” “刚刚慕总还说,他的脸跟腿都是被你所伤,如果你们真是朋友,那你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过分吗?” “方便透露下,你刚刚的检查结果是什么吗?” “对今天袭击你的人,你会追究她的责任吗?” “......” 这些记者也是势力得很,问任嘉致是怕得罪人的姿态,问她就是连珠带炮,问题多得让她听都听不过来。 唐姝候在一旁也是干着急,但老板在场,她摸不准任嘉致是什么态度,故也不好擅作主张。 “我们是亲人。”任嘉致毫无预兆的开口,打断记者们的提问,“我出差,碰上自己家人遇到麻烦,帮衬下有什么问题吗?” 不曝光婚姻,但道明两人关系非同一般,也警告那些还想打她坏主意的人,动她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 可舒若尔却被她一句亲人给吓得心惊肉跳,胸是更痛了。 记者们也被这答案砸懵了一下,“据我们所知,舒小姐出身普通家庭,与任总这样的豪门大户八竿子打不着边,不知你们沾的是什么亲?” “沾不沾亲轮得到你判?难道你自己是狗仔,你家所有近亲远亲就都是狗仔了?”任嘉致毫不给对方脸的回怼,随后又对着记者刚刚提的其它问题作出解答,“无论是今天的袭击者,还是网上爆料者,我们都会走法律程序,包括所有记者朋友在内,以后谁要再敢未经查证就乱爆料,我们公司律师团都会奉陪到底。” 最后一句,说的够冷,够霸气,从内而外散发出威严,震得这些记者呛都不敢再乱开一句。 坐轮椅的慕邵霆在属下搀扶下起身,假咳一声召回记者注意,“对于昨晚的事,该解释的我刚都在采访里解释了,既然大家不信,那我就当着当事人的面再重申一次,昨晚是我喝醉把.....”说到这,他不易擦肩的顿了一下,转瞬又继续,“小舒当成自己女友,小舒所做所为纯属自卫,希望大家不要再拿这件事情大做文章,另,我也想当面,由衷的跟小舒道个歉,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说着还象征性地弯下腰,诚不诚心不论,反正看起来是有模有样。 “......”这一出一变的又要搞什么鬼?还有,为什么要把伤推成是她弄的?还小舒小舒的叫,恶不恶心人?完全看不懂慕邵霆的舒若尔蒙圈的,下意识偏头看身边男人,未得到半点提示。 无奈,她顿了片刻,只能违心的接下这个道歉,“没关系,我也有不对,让你不得不坐上时间轮椅,望你也别往心里去。” 48:有她在他才会耐着性子 虚伪是虚伪,但你狠甩几个巴掌过来还想要我笑着原谅,那我老公扎你一刀,我也可以以此反击,看是你比较堵心,恼恨,还是我比较恶心。 一场热火朝天的舆.论风波,来了个出乎意料的道歉,反转风向。 亲近关系已经捅破,任嘉致再不顾忌,直接抱起身边亲(qi)人(zi),再怼记者,“闭着眼睛问了这么多,现在是不是该睁开眼看看我们家若尔痛到惨白的脸,然后让条路放我们回去养伤?” 讽刺已是客气,要真依着他的脾气,他理都不会理这些人,只是现有她在,他才耐着性子,忍着脾气,应付片刻。 本就心绪不宁的舒若尔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抱,吓得再度心惊,下意识就想挣,不过转瞬反应过来,那样驳他脸面不好,于是她乖乖攀紧他肩膀,顺势扮演病弱无力的林黛玉,由他抱着离开。 一面想他们的婚姻大抵是隐不了多久了,一面担心他的手伤。 可他竟一路抱着,连搭电梯都不放她下地。 一到车上,舒若尔就忙扯他衣服,“看看你的伤,有没有出血?” 不愧是夫妻,连关心对方的姿势都是一样的,要扒衣服。 “没事。”任嘉致不给看,更不给扒。 舒若尔急眼,“都没看你怎么知道?”,一激动就胸痛,她捂着胸缓了一阵,放低声音,“你别逞强,如果有问题就进去找医生处理下。” 暗暗重复几次握拳又松开的动作,缓解痛感,任嘉致脱下外套,撩起衣袖,将手臂伸到她面前。 包扎完好,纱布洁白。 “你有没有不适感啊?”舒若尔还是不放心,一双眼紧盯着他,就怕错过细微表情,看不出他有无撒谎。 任嘉致面不改色的摇头,“没有。” 眼睛都看酸了,也没看出点名堂,舒若尔有些泄气,闷在一旁,一声不吭。 再后来,唐姝取药出来,三人离开医院。 路上,舒若尔忍不住问:“那个姓慕的好奇怪,他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呀?” 费尽心思绑架她,引诱任嘉致搭救,又不惜营销号抹黑他们,这才一天不到,他竟然又转变态度当众来个鞠躬道歉。 原谅她脑子不够聪明,看不懂这人玩的什么游戏。 任嘉致没给出确切解答,他只是偏头看她,再伸手扶开她脸侧发丝,淡淡说道,“他就是个神经病,以后碰上不搭理就是。” 她倒是真不想搭理,可如果对方硬要招惹她咋办? “以后出门不准再甩开李队长他们。”任嘉致乘机要求。 回到酒店,再收份快递,由唐姝帮忙拿着,到房里,在任嘉致又一次莫名其妙冷脸后,连同昨晚那份一起拆。 49:实在是太他妈吓人了 这是自收到恐吓快递后,舒若尔第一次在一座城市收到两份快递,也不知,这第二份是不是跟昨晚那份一样,出自一人之手? 讲真,她还真有点不想拆,可如果不拆,心里又忍不住好奇,想要知道,对方这次寄的会是什么鬼东西? 舒若尔坐在沙发上,盯着两个快递看了半天,最终屈从好奇心的拿刀,拆封。 这一次不再是包装精美的礼品盒,而是黑色大瓶子,到最后关头,她深呼吸,做足了心里准备才揭开瓶盖。 以收拾行李转移情绪的任嘉致,原本就有在注意她,起先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破快递,心里还憋着火。 叠着衣服,一会没看就听见震耳惊叫,“啊......” 闻声扭头,一眼见她滚下沙发,手脚并用的逃,惊慌的喊他,“嘉致,嘉致....” 再大的气都没了,立刻丢下衣服,奔跑过去,“怎么了?” 使劲力气的尖叫牵动胸腔,舒若尔单手捂着泛疼的左胸,连躲进他怀里,另只手哆嗦着指向茶几,“毒....毒....” 她惊慌断续的话还没说完,顺着她手指方向看的任嘉致已脸色丕变,拥着她起身,后退好远。 那争先恐后地从瓶口里爬出的正是蝎子。 俊彦凝重,任嘉致将她带到远离茶几数米之处,“你安心待着,我去处理。” “不。”他手刚松开,舒若尔就反抓着,盯着他直摇头,“我们出去,你让别人来,我......我害怕。” 他还受着伤呢,徒手上阵,万一那些蝎子有毒可就麻烦了。 她说害怕,任嘉致就再舍不得松手放她一人了,最后只能带她出门,叫随从保镖进来处理。 那些人,训练时连原始森林都待过,区区几只蝎子自是难不住他们的。 几分钟后,有人出来报告,“总共十五只,已全部消灭。” “还有一份快递没拆。”即便过去好几分钟,舒若尔仍惊魂未定,“你们把它拿出去,看看是什么东西,拆的时候带上防护手套,以防万一。” 经过这次,她以后再也不敢随意拆快递了。 实在是太他妈吓人了。 这要有下次,来个毒蛇,毒蜈蚣什么的,她就算不被咬死,也会被吓瘫。 几分钟后,刚报告过的保镖来到他们面前,“报告任先生,任太太,另一份快递也是蝎子,且数量比前面多了五只。” 这次拆的这份是刚刚收到的。 这是看她昨晚没中毒,要再来一次置她于死地的节奏啊。 “去查,务必要尽快把这个人揪出来。”阴郁森冷的眉眼,彰显这张脸的主人此刻有多么震怒,狠戾。 50:偏心 知道一时不会有结果,任嘉致决定携妻回家。 收拾行李时,李队长来电,报告对袭击舒若尔之人的处理进展,称,“袭击任太太的女人是温文乐的老婆粉,患有严重的妄想症精神病,走法律很难惩罚到对方。” “那就对症治疗,让院方多加照顾,直到彻底康复为止。”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决定滋事者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好过。 “我马上安排。”李队长心领神会。 “嗯。”任嘉致对他的办事能力表示肯定,随后又将快递之事说与他听,最后吩咐,“你想办法撬开那疯子的口,确定她的行为是否有人指使,与快递一事是否有关联,完了回来接手调查快递一事。” 消灭毒蝎时,已有保镖第一时间追查,目前查到寄出快递的代收站就断了,因为那家小代收店没装监控,而老板也没留意寄件人。 唯一不算线索的线索,根据舒若尔之前收到的那些快递分析判断,对方是女的可能大于男。 留下一人协助李队长,剩余保镖随他们一起返回安城。 但任嘉致与舒若尔所乘车辆,除了他们就只有充当司机的保镖,且前后座被隔成两个空间。 舒若尔被搂着,身靠男人宽阔怀抱,目光眺望窗外飞逝后退的景色,心则如悬在随时都会落下的刀口下,乱如一锅八宝粥。 “任嘉致。”她挪动身子,追寻安全感的更贴紧身后胸膛,“你说,到底会是谁那么恨我?记忆里我好像没跟人结深仇大怨。” 这个问题,她真是百思不得其解,“ta还骂我是小三,可截止目前为止我就......”她顿了顿跳过那个名字,继续分析,“我现在就只跟你在一起,那是不是可以大胆猜测,那个给我寄快递的人是你的前任?” 到他这个年纪的成功男士,不可能没有故事,想来想去,如果是他的女人,那也只有前任才会视她为小三。 “不可能。”任嘉致严肃肯定的否认她的猜测。 “为什么?”舒若尔腾地一下子从他怀里坐起,转身面对着他,才发现男人脸色阴郁暗沉,心里顿时不舒服起来,“不管是温文乐的老婆粉,还是你的前任,又或现在跟你有感情纠葛的男人,女人,任何有动机的人都该核实排除,可是现在,对于你的前任,你连问都没问一句就笃定一定不是她,任嘉致,你是不是太偏心了点?” 她只是大胆提出猜测,他就摆臭脸,好像责怪她说的话冒犯到了那个前任。 这样的认知,让她的心酸楚得慌。 “既然这样,那当初为什么又非要娶我呢?”她看不懂这个男人,从来都没有看懂过。 51:认识你时我是单身 原本和谐的气愤,突然就僵了,那种降至冰点的冷意,连被屏蔽在驾驶座上保镖都能感觉到。 不过这样的气愤并没有持续多久,任嘉致归于平静,他抬手摸向身边人脸颊,想要哄哄她,可手刚伸过去就被拍开。 “你不要碰我!”舒若尔的反应有些激动。 任嘉致手一僵,心里忽然升起躁意,但没发作。 “舒若尔。”过了许久,他连名带姓的叫她,握住她双肩,强行掰过她身体,黑眸眸沉沉的盯着她双眼,无比严肃的,“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次,你给我听好,也记牢了。” 舒若尔没抬眸看他,只是睫毛如碟翼飞舞般动了几下。 任嘉致抿下唇,好似在做某种重大抉择,好一会才开口,“认识你时我是单身,你来之后再无别人,余生到死我都会跟你过,所以不用担心我会在外面养女人,至于我的前任......” 说到这,他停顿片刻,长舒口气,“她是最不可能伤害你的人,因为她不存在。” 一个不存在的人,是不可能跳出来行阴诡之事的。 眉心一紧,舒若尔抬起眼眸时,男人已松开她双肩,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她直愣愣地盯着他看,蹦出大脑的第一个念头,他这些话信息量好大啊,然后七转八拐,最后就剩下一个,这个不存在是指已不存在这个世上?还是不存在前任这个人? 或许应该是前者吧,不然那晚在电话里叫他姐夫的女人又该怎么解释呢?还有慕邵霆也说过,他的上一任是温柔贤淑型的。 舒若尔心里并没有因为他的解释变得轻快,反而更沉重了,她想到句话,永远别跟死人争,因为争不过。 他没有回答为什么非要娶她这个问题,而她此时也没有兴致再问。 近在咫尺的两个人,心思各异的沉默着,消化信息,稀释情绪,直到到安城,被任母一个电话叫回家。 许是看过观众上传的,她被袭击受伤的视频,又或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小别后再见,二老没有因为慕邵霆设计出的“丑闻”对她发难,但要说笑脸相迎也不算。 充其也就是和睦。 只是饭后,任母提出想要单独跟她聊聊。 “妈。”舒若尔还没给出回应,任嘉致已自动开启护妻模式,“有什么事就当面说,一家人搞私聊那么神秘干什么?” 对儿子这种有了媳妇就忘娘的态度,胡静芳是极为不喜的,当下板起脸,“我就找她说几句话,你还怕我吃了她?” 吃不至于,但给她难堪却是有可能的。 任嘉致腹诽。 眼瞅着母子俩要闹不愉快,舒若尔再不想独自面对任母,也还是站起身,“走吧妈,我陪你聊天。” 52:太不符合人的生理需求 胡静芳的脸这才好看一些,不过出客厅前还是对着任嘉致重重的,冷哼一声。 院子里有个很大的花房,里面种了许多任母钟爱的茶花,品种齐全,这个季节正值茶花开放,一进花房满室花香。 灯光下,各色品种,或含苞待放,或争奇斗艳。 佣人端上热饮,点心,又退出。 婆媳二人围桌而坐。 舒若尔双手放在膝盖上搅着,心里有些紧张,不知任母接下来会说什么。 胡静芳端坐着,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对面儿媳,一会,轻咳一声,“你这次突然出差,是因为上次回来我们让你受了委屈的缘故?” 很多时候,她们婆媳间交流都是直接了当的。 若拐弯抹角,多半另有目的。 “不是。”舒若尔摇头否认,“工作都是很早前就安排好的。” 这种事,她宁可打碎牙齿和血吞也万不能承认。 心知肚明的事,胡静芳呵呵两声,不再继续这个已经翻篇的问题,转而又问,“你跟嘉致结婚两年,这夫妻生活是你不愿意履行?还是他不愿意?” “......”她暗想了无数种要聊的话题,以为此次闹出丑闻会是着重点,万万没想到,这第二句就是这么私密的,舒若尔砸吧唇,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我要听实话。”胡静芳却是一点不难为情。 承受着任母灼灼的目视,舒若尔目光闪躲,吞吞吐吐,“应该.....算是他吧。” “嗯?”胡静芳紧皱起眉,“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说清楚点。” “他。”一咬牙就把任嘉致抛出去了。 事实上她也不算撒谎,结婚时,她确实是做好准备了的,是他自己不要,那她现在说什么都不能背这个锅,以免被二老怼。 胡静芳脸色一沉,“那你就没主动过?” “....”别说她巴不得他不要,就算她想,她一个女儿家怎么好意思? 舒若尔那脸,仿若花房里开得最艳丽的红茶花,红得似要滴血。 胡静芳的视线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见此似乎是有些明白了,进入下一个问题,“圆房后到现在,你们总共有几个晚上那个了?” 可能是正在谈论的缘故,舒若尔秒懂这个那个指的是那个,原本就红的脸,更红了,难为情的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了,索性低下头,竖起两根指头。 “两次?”胡静芳激动的飙高了音,“那这第二次是在你走之前?还是他去苏城找你之后?” 实在无法理解,婆婆为毛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询问她这种问题,但还是吞吞吐吐的说实话,“之前。” “哎哟我的天。”胡静芳扶着额头,全然受到重大打击的模样,许久喃喃自语,“这实在太不符合人的生理需求了。” 53:心口软软的,热热的 后面胡静芳又问了一些她胸伤的事,而她以为的着重点却是只口不提,而在结束时给出提醒,“今晚的谈话,我希望你不要告诉嘉致。” “好的,妈。”就算不提醒,她也不会跟任嘉致谈论这些问题,除非她喝高,或是脑抽的厉害。 婆媳二人返回。 客厅里父子两闻声停下交谈,看向她们。 任嘉致见妻子脸绯如霞,目光闪躲,他眉心微蹙,待她坐到自己身边时,伸手握住她手,低声询问,“没什么事吧?” “没。”舒若尔摇头,一想到刚跟任母谈论的话题,就不敢扭头看他。 任嘉致的眉皱的更紧了。 至进门就一直盯着他打量的胡静芳见状,忍不住出声,“把心放肚子里吧,我没欺负她,也没批评她。” “.....我没那意思。”刚没注意,这会对视上,才觉母亲看自己的眼神好生怪异。 是他的错觉吗? 直到回到他们自己家,任嘉致也没从妻子口中问出,她与母亲到底聊了什么,而介于上次的冷战,他这次没有安慰她。 只是到家时为确定的问了句,“我妈没说不好听的话吧?” “没。” 得到她的否认,这事就翻篇了。 进房时,舒若尔有过片刻犹豫,最终还是随他进了主卧,只是在一起睡的日子不多,此次又隔了十余天,当真再度同塌时,她还是会有些紧张,不适应。 不过在那之前,她为自己擦了药,也帮他换药包扎了手伤。 至于他身上那些乌青,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睡时,他刚靠近,欲以手穿过自己后颈,舒若尔就扭动躲开,而后在看到男人脸色微变后解释,“你手有伤。” 脸上冷峻回暖,但任嘉致还是抱住她腰肢,也穿过她后颈,“那你睡这边。” 话落时,人被抱着从他身上翻过,睡到他未受伤的那只胳膊上,被带进他怀里。 这人...... 但凡同床就要抱,连受伤都不列外。 心口软软的,热热的,舒若尔也不挣。 就像,从未与他闹过不愉快,也从未谈论过前任这个敏感话题一样。 可他是怎么回事? 抱着抱着就对她又摸又揉,饶是没经历过几场情事,她也能无师自通的明了,这些动作暗示着求欢。 舒若尔心扑通扑通,不知所措起来,最终决定装无知。 可他连装的机会都不愿给啊。 任嘉致暗示半响,没等到回应,索性翻身以不压着她胸的,双手撑着她两侧的姿势,悬覆在她身上,“小耳朵,我们做吧。” 54:他的眼睛亮如太阳,闪着灼灼光辉 舒若尔有过一段感情,属于比较纯情的校园恋爱,做过最亲密之事就是接吻,隔着衣服抚摸,但自第一次被任嘉致强吻就被吻晕后,她知道,人不同接吻的感觉也是不同的,像此时正吻着自己的这个男人,他吻技娴熟,很有力量,即使是纯亲亲也会散发浓烈的男性荷尔蒙,且喜欢掌控节奏。 擦觉到她的不专心,任嘉致启齿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召回她注意力才继续,热情而又缱绻地勾弄她的丁香小舌,挑逗着她的感官。 很快舒若尔软化在他怀里,恰似一汪徐徐春水。 待他终于放过她的唇,转移到颈侧时,舒若尔大口大口呼吸,直呼,“我胸痛。” 一盆冷水从天而降,埋首于她锁骨的任嘉致顿住,黑着脸看她。 “是真的。”舒若尔涨红着脸,双手无措地抓紧他睡衣,“呼吸太用力,太急都会痛,等下那个的时候会.....反正就是不行。” 被她省略的内容,任嘉致脑补得出。 他低头看向她脖颈以下,已被剥得寸缕不剩,一侧山峰大片乌青,明显肿胀,确实不易做激烈运动,只是就此喊停,他自己昂首挺立的,紧绷难受得慌。 “故意的你?”他愤愤地在她唇上再咬一口,又热情似火的深吻一通,才不甘心的翻身躺到一边。 卧室里,唯有彼此粗重急促的呼吸声。 舒若尔很想反驳一句:又没勾引你,是你自己精虫上脑,还好意思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但,她不敢。 若把这个欲求不满的男人惹毛了,吃亏的还是她自己。 ... 接到胡静芳来电时,舒若尔正在阳光房里背剧本,也即是之前任嘉致带回来,让她接的那部不知导演为何方神圣的古装剧《冼夫人》。 听见来电铃声,她拿出手机,只看眼来电便顿住,过了好一会才接听,“妈。” 她不是很习惯跟任家人相处,尤其是独自一人时。 “你那个,身上的伤好了吗?”胡静芳亦是顿了片刻才问。 眉心微拧,随后眼里又有波光流转,她想起今早上,某个男人出去上班时也问她,“你那里还痛吗?” 当正在喝牛奶的她险些被呛住。 而更可恶的是当看到她摇头后,他那眼亮如外面太阳,闪着灼灼光辉。 “我在你问你话,你有没有在听?”等了数秒都没等到回应,胡静芳有些不悦。 舒若尔惊醒,忙回,“好了。” 胡静芳“嗯”了声,随后又问,“你现在是在家吧?” “是的。”这一次舒若尔秒回。 “那你收拾下行李,我马上过来。”胡静芳丢下这么一句就挂了电话。 55:任嘉致拉着她就往外走 听着嘟嘟声的舒若儿一脸懵逼,她犹豫着要不要给任嘉致打个电话,问问他知不知道他妈要带她去哪儿? 最终它只是按照胡静芳的要求收拾好行李。 于是当问过胡静芳,得知他们要去的是二老居所时,她更蒙了。 胡静芳吩咐保镖将行李放进后备箱,转身对着愣住的儿媳,“小禾远在国外,我跟你爸独住倍感孤独,所以想让你跟嘉志搬去跟我们一起住。” “子女与父母同住属人之常情,这一点你该不会拒绝吧?”见她没有反应,任母又问了一句。 “……”舒若尔脑袋有些乱,她眨眨眼又抿抿唇,“嘉志他知道吗?” “他马上就会知道了。”胡静芳冲她笑了一下,“到时他如果不同意,我想你会是个通情达理的女人,应该知道怎么劝解。” “……”舒若尔的感觉如同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言。 刚随任母到家,司机又掉头返回她与任嘉致的住所,一个小时后再回来,便提了两个大箱子。 “直接送到少爷跟少夫人的房间。”任母吩咐完司机,又扭头看向端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的舒若尔,“离下班时间还早,没事你上去把行李整理下。” 事先不知是搬家,她前面带的也就是两身换洗衣物,及一些日常护肤品。 这次司机送来,管家及佣人收拾的,满满两大箱,全都是她跟任嘉致的衣物。 这真是要长住的节奏。 舒若尔想仰天长啸,能不能不要这么虐我啊! 她真的是一点都不想跟公婆一起住啊! ...... 接到消息的任嘉致不等下班就过来了,进门就问,“少夫人呢?” “在楼上整理行李。”佣人如实答道。 任嘉致直接上楼,待听到动静的胡静芳出来看时,楼梯口上已经不见他身影。 小物件整理完毕,衣服也挂了一大半。听见开门声,舒若尔下意识的扭头看 任嘉致进房,大步走向她。“小耳朵。” 舒若尔回了声,“你来了。”就转过去把手里的衣服挂进衣柜。 任嘉致走到她身边,看眼已充实起来的衣柜,“怎么都不告诉我?” 还是保镖打电话给她才知道的。 “反正你都会知道,我说不说又有什么关系?”在这个家里,她的意见,向来都是最不管用的。 舒若尔弯腰,又从行李箱里拿起一件衣服抖开,还没套上衣架,手腕就被男人握住,接着衣服被扯下扔进行李箱,“不收啦,我下去跟爸妈说我们不住这里。” 目前,无论是他们两人的感情状态,还是父母对她态度,都不适合长期住在一起。 任嘉致拉着她就往外走。 56:胡静芳亲自煲的大补汤 舒若尔真的一点都不想通情达理。 她多希望任嘉致能够说服二老,带她离开。 可到门口,她还是甩开了被握着的手。 任嘉致转身,微拧起眉不解的看他。 “既来之则安之,我暂时不想再搬来搬去。”他现在下去说,不管是以什么原因为由,二老最后都会把责任推到她头上,而她并不想把关系闹得太僵。 若他所言,这辈子都会跟她过的话是真的,那还是家庭和和美美比较好。 任嘉致站在原地,看她又回到衣柜前整理衣服。 好几分钟后,他从兜里摸出烟盒,抽出一只点燃,离开卧室。 不管留不留下,他都要跟父母好好聊聊。 舒若尔在房里直待到吃晚饭才下楼。 餐厅里任家三人都已入座,她忙跑进厨房洗手,“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任父在她入座后拿起筷子,“人到齐就开饭吧。” 候在边上的佣人立刻响应,但却是区别待遇的给二老盛饭,给他两盛汤。 汤里散发着浓浓的中药材味,舒若尔垂眸盯着满心疑惑。 任嘉致更是直问出口,“这是要干什么呢?” “我亲自煲的,给你俩补身体。”胡静芳一点也不心虚的解释,见儿子依然是沉着眉眼很是不信的样子,她顿了顿,也跟着严肃不悦起来,“两碗汤,出自一锅。我害谁也不会害我儿子。” 言外之意,这汤喝了无害 “我没那意思。”嘴硬心软,谋害儿媳这种事,母亲还是做不出来的,任嘉致放下筷子,目光坦荡的看着对面父母,“若尔久前刚做过ct,半年内不易要孩子,就算是能要孩子,我们俩也没有生育障碍。” “这也不是助孕的。”这是助性的,胡静芳暗自补充,脸色缓了缓又说,“这就是给你俩调节身体的,喝了没什么坏处,看你们一个个都瘦成什么样了。” 眉心一跳,舒若尔抬眸看眼胡静芳又垂下盯着面前汤,心里是诧异,受宠若惊,不过很快想明白,她这是沾了任嘉致的光。 “谢谢妈。”尽管如此她还是由衷的道了谢。 胡静芳笑了笑,为了掩饰自己因她这声谢而引起的不自然,她赶紧拿起筷子夹菜,并回,“快喝吧,等下凉了。” 最终两人还是喝下这一大碗混合着药味跟肉味的不知名补汤。 饭后两人在院子里散了会儿步,到八点多就早早回房。 洗完澡准备护肤时,舒若尔看见镜中自己脸色朝红,手一触碰滚烫如火,身子也是热乎乎的,温度高于平时。 这是发烧了? 感觉不像呀,头不晕,也没有不舒服。 她纳闷半响,起身敲响浴室门,“任嘉志。” 57:要刻不容缓的为对方降温 水声停止,男人边裹浴巾,边开门,“什么事?” “我好像过敏了。”舒若尔手捧脸蛋,视线落在男人胜过超模的完美肉体上,感觉脸更烫,身更烫,心好像也被烫了一下。 “有不适感嘛?”任嘉致看着她红彤彤的脸,出门,抬手覆上她额头,“发烧了?头晕不晕?” 舒若尔连连摇头,“都没有” 就是没有不舒服的感觉,她才会把这种反常理解为过敏。 覆在她额上的大手顿住,任嘉致盯着面前女人,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应该不是过敏。” 他从洗澡前热到现在,对某方面的欲望格外强烈,他本以为是自己想了一天,晚上与她独处时欲望才会特别浓,现在看来,应是母亲在汤里做了手脚。 “不过敏,不发烧,那为什么会这么热,这么红呢?”同样是开暖气,她下午整理行李都不热的。 食补于身体无害,功效自是远比不上催情药物,她一个没什么经验的姑娘,想不到也是正常。 黑眸里有激动,暗笑流淌,任嘉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返身进浴室,快速用干毛巾擦几把湿答答的短发。 舒若尔还站在原地等他解答,却见再次出来的他眼里闪着熠熠光芒,就像今早出门时得知她胸已不疼时一样。 她秒懂他想做什么,只是她的身体不正常啊,他怎么下得去手? “任嘉致。”舒若尔急急叫他,想要赶走他那些污污的想法,“我感觉不舒服。” “嗯。”任嘉致走到她身边,直接将她抱起,“我也不舒服。” 将人放到床上,抓起她一只小手摸上自己胸膛,唇距离她脸上几公分,“我也好热,所以我们要刻不容缓的为对方降温。” “.......” 舒若尔还没想明白这两者有什么关联,唇已经被堵得严严实实。 激烈的吻似要将她吸进腹中。 滚烫手掌在她同样滚烫的肌肤上游走,加倍刺激她的感官,让她抑制不住颤栗。 舒若尔的抵抗越来越弱,最终推着胸膛的双手情不自禁的抱紧他。 任嘉致欣喜若狂,双手熟练且快速地脱下她套头睡衣,滚烫的吻也顺着脖颈一路往下…… 一场情事在所难免。 被缓缓占有时,舒若尔睁开迷离双眸,看眼身上男子,又害羞的立刻闭上。 她还不习惯与他做这项夫妻运动,更不好意思看正在做这项运动的他。 舒服的谓叹,闷哼至两人口中溢出。 任嘉致狠要着她的同时,低头吻上她紧闭眼睛,音色暗哑的要求,“小耳朵,快挣开眼睛看我。” 58:你家男人出轨了 再闷骚的男人,到了床上都是明骚,有的还很恶趣味。 比如任嘉致,想要她看自己,想要她回应,但凡她不听,他就折腾,把她征得服服帖帖。 舒若尔又恨又恼,却也无可奈何,谁让自己…… 不管是温柔,还是热情,或是冷漠,绝情,只要是他给的,她就抵抗不了。 两人状况最为激烈时,胡静芳来听过墙角,她明白,食补效果缓慢,如果身体真有问题,需要长久调养才能见效,所以她并没有抱太多希望,于是当她贴在门上,听见里面传来的隐忍却又实在克制不住的叫唤,及床与墙壁过度亲密的撞击声时,她惊呆了,脸一臊,逃也似的离开他们房门口。 房内二人却是将激情进行到了半夜。 昏昏沉沉入睡时,舒若尔窝在任嘉致怀里,有一句话数次到嘴边又被她咽了下去,那句话是:“嘉致,你爱我吗?” 她不敢问,怕失望,怕自取其辱。 翌日,她自是没能在早餐时醒来,待她匆匆收拾好下楼,佣人已开始准备午餐。 任父不在家,任母在客厅里看《爸爸去哪》重播。 舒若尔愣了下,意外端庄贵气的胡静芳竟然会跟自己一样,喜欢看这个节目。 “妈。”她走进去,心虚的连好都没问。 实在也不知道该问早,还是午。 胡静芳闻声扭头,目光上上下下将她看了个遍,而后又看眼笔记本右下角,“以后再困也要起来吃完早餐再补眠,长期像现在这样对身体不好。” 这态度又让舒若尔愣了一下,转瞬忙应声,“好的,妈。” “李婶,给少夫人热杯牛奶。”胡静芳对着外面喊完,又看向已经呆住儿媳,“茶几上有点心,先吃点垫肚子,再等会就要开饭了。” 胡静芳这态度,好的让舒若尔惶恐。 后来婆媳两围绕萌娃闲聊,开创独处的第一次相谈甚欢。 下午,舒若尔去了趟医院复查,确定乳腺无碍。 胡静芳的汤每日必熬,任嘉致私下抗议过,知汤无害他也就没再为这事挑起家庭矛盾,而他与妻子的房事也非常和谐,但这跟汤没有关系,主要还是他自己食髓知味,上了瘾。 这样和睦的气氛持续了半个月,某晚,两人正欲行鱼水之欢时,舒若尔接到好友洛湘湘来电。 她在电话说,“若尔,我今天看到你家男人出轨了。” 心里咯噔,舒若尔撇了眼正在自己身上作乱的男人,匆匆拿开他双手,跳下床,直奔进浴室,反锁门才开口,“你瞎说什么呢?” 她本能的不愿意去相信。 “是真的。”洛湘湘在那端强调,语气夹着气愤,“我还拍了照片,你打开微信,我马上发给你看。” 保留通话,打开微信。 59:似无情又似有情 洛湘湘头像跳入信息页。 舒若尔捏紧手机,犹豫数秒才咬牙点进去。 偷怕照片,每张都没有正脸,但走过两年,近来又睡在一起的男人,仅凭背影侧脸,舒若尔就能确定,照片中被挽胳膊,被吻脸的男人就是任嘉致。 捏着手机的手紧得泛白,咬得太紧的牙关让温婉的俏脸变得紧绷,铁青。 手机里又传来洛湘湘的声音,“他们进的是本市有名的情侣餐厅,凡是进去吃饭的男女,要么出使结婚证,要么热吻验证情侣身份。” 说到这,洛湘湘顿住,再开口时声音低了几度,“我怕被你老公发现,没敢上前,但他们进去后我有在外面等,等了近十分钟都没有看到出来,那肯定就是成功被接待了,所以.....” “若尔。”洛湘湘叫她,长叹口气,“如果真想离婚,就找人调查他吧,不管他是同性恋,还是三心二意,又或另有隐情,只要你握住他的把柄,成功离婚的几率会大一些,反正现在没有发展成事实婚姻,也没什么感情,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 早已发生实质关系这点,她没跟洛湘湘说,而自己与任嘉致的感情..... 心像被无数钢针扎,疼得舒若尔脸色发白。 “咚咚”敲门声响起,男人好听的声音传进浴室,“你接谁的电话用得着躲躲藏藏,快开门,我给你送拖鞋。” 现已入冬,即便家里开了暖气,地板踩着也还是冷的。 似无情又似有请,关心她,与她行鱼水之欢,又让别的人女人靠,别的女人亲,多情却不专情真比无情更伤人。 “湘湘,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我现在不方便接电话,先挂了。”以前他也没少跟人传绯闻,但过去那些绯闻没有一次是像今天这样,又挽手又亲吻的。 或许也有,只是没有照片流出,也没被她看到。 “小耳朵。”没见她出来,任嘉致又敲起门。 舒若尔稳住情绪,删掉与洛湘湘聊天,踏上洗澡凉拖,拉开门。 只一眼,任嘉致就发现她情绪不对,因为她眼眶泛着可疑的红,俊颜一沉,他上前将拖鞋放她脚下,“换上鞋子,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舒若尔冷漠脸,绕过他,直走向大床。 任嘉致沉着眉眼盯着脚下拖鞋看了会,转身跟上床,“小耳朵......” “你现在不要碰我。”当他手伸向自己时,舒若尔还是没忍住情绪,激动的拍开他,并疾言厉色的瞪着他,“你现在也不要跟我说话,我不想听到你声音。” 任嘉致的双手僵在半空,沉下脸,“好端端,你又闹什么脾气呢?” 60:一个耳光 自己做了不道德的事,还好意思说她闹脾气,要不要她打个电话过去,让洛湘湘再发一次照片,然后把手机甩他脸上,让他好好看看自己都做过什么不要脸的事? 呵。 还是算了吧,原本就是无爱婚姻,本来就说好互不干涉,那样只会让人觉得她太在乎。 她才不在乎,她只是太不小心,让他有了见缝插针的机会。 既然这样,那她就该把这条心缝封死。 舒若尔放下手机,拉被躺下,侧卧背对着他。 任嘉致脸色暗沉,觉得,她这脾气闹得太莫名其妙,太没道理。 倒要看看是哪个王八蛋在挑拨离间。 “干什么?”面对放手机柜子而躺的舒若尔比他先拿下手机,“一遇事就侵犯我隐私,干涉我自由,你不觉得这种行为很lou么?” 任嘉致的脸霎时铁青,阴得快要滴水。 他不是那种一生气就恶语相向,动用武力的男人,但他由内而外散发的怒意,冷意,威严,足以将她震慑。 败下阵来的舒若尔不甘心,气急败坏地将手机砸到被子上,“随便你看,反正你明白自己有多脏。” 看到的是让别人挽胳膊,亲脸,看不到的还不知道有多龌蹉。 舒若尔蒙上被子,闭上眼,再不为他浪费精气神。 通话记录,任嘉致最终没有查看,这一晚也没拥她入怀而眠,自然鱼水之欢也夭折而亡了。 ..... 导演就位,舒若尔参与《冼夫人》试镜,作为公司内定女主角,她的试镜不过是为堵悠悠之口的走过场。 出于对孙琦雪的好奇,她入场第一眼就看向导演位,诧异让她微顿住脚步,但转瞬间又淡定自若的走向中央,打招呼,自我介绍,表演。 倾尽全力的准备,结束时得到一致好评。 “温柔与英气完美切换,舒小姐的演技是真担得起公司的力捧。”孙琦雪故意等到最后一个发言,先肯定,后又要求,“不过我还想看下你与人搭戏时的感觉。‘’ 说着让人传下一位要试镜女演员进来。 对两人道:“你两就搭冼英与琪琪第一次见面那段,我想看最逼真的。” 那是冼英大婚前,作为与冯宝青梅竹马的孙琪,前来要求冼英离开冯宝的情景。 先酝酿情绪,再是开始。 “你是冼英?”气势汹汹而来的孙琪,人还未走到冼英面前就开始质问。 本在练剑的冼英闻声暂停,转身看向来人,“姑娘找我何事?” “啪。”确定对方身份,孙琪上来就是一耳光,声音响亮的将现场所有人都震惊住。 舒若尔脸上火辣辣的疼,反应也被这本该是做做样子但实际却是用力十足的巴掌扇懵了。 61:感觉很不爽 耳朵里都是嗡嗡作响,直到对方把大段台词说完,她才回过神来,根据剧本内容,反手甩了对方一巴掌。 声音比自己方才受的那掌更为响亮。 演戏而已,既然对方不遵守规则,那这亏她被迫吃了也要还回去。 伴随一声尖叫,女演员跌坐到地上,捂着脸,瞪着她,“你个贱人,竟然敢打我?” 台词不对,而以她的力道,即便使劲力气也没有一掌把人拍飞的能力。 舒若尔冷着眉目,正欲按照剧本往下演,就被一道女声打断,“行了,试个镜而已搞得跟战场一样,连基本借位都不懂,真不知道是哪来的脸称自己为演员。” 到了嘴边的台词生生止住。 女演员也捂脸从地上站了起来,面向导演制片等人,90度鞠躬,“对不起,我只是想要效果逼真些。” 说着又转向舒若尔,同样90度鞠躬,“对不起,冒犯了。” 虽说自己也打了回去,但对这声歉,舒若尔仍说不出没关系,可以此时状况,较真又会落人口舌。 这种感觉,很不爽。 “就算是要逼真也不该真打,像你这样不懂得尊重的人,我们可不敢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立刻就有人出来调节,“无论是演技还是个人形象,若尔都胜过前面两位,而她自身气质也很符合冼英这个角色,所以我的意见是把冼英这个角色定给若尔。” 说着各看眼左右同事,尤其是新来导演,“孙小姐,你觉得如何?” 整个剧组班底都属于百亚,早在舒若尔进公司拍第一部剧起,大家就知道她在公司有靠山,只是不知靠山是谁,现今众所周知她与任嘉致关系匪浅,自然对她在原有的基础上又多了几分敬意与忌惮。 这些话说出来已然有了讨好,望她息事宁人的意味。 而对这位空降的新导演,大家再不看好也同样不敢得罪,因为她不仅是这部剧的投资人,总编剧,她还跟舒若尔共用同一个后台。 孙琦雪把玩着自己匀称漂亮的双手,美眸带着审视意味的注视着舒若尔,过了大半分钟才含笑着开口,“当初向公司推荐舒若尔试镜时,我就觉得她适合,现在看来,虽然后面这场对手戏演砸了,但前面的个人表演是真精彩,所以,如果舒小姐没有意见,那我们今天就把合约签了吧。” 不知是不是错觉,舒若尔总觉得,这个孙琦雪并非表面这么亲和。 她笑不达眼底,那双看着自己的眼睛还被捕捉到一闪而逝的冷意。 但这剧,她跟团队评估过,拍得好会火,刚好她也很喜欢这种巾帼英雄的角色,所以她接,但她此时并没有感到多快乐,因为这并不是她凭实力拿下的,尽管她真的有很努力的专研角色,演技。 62:不想太早回家 舒若尔卸下定妆离开时,前面与她搭戏的女演员急急追上,叫住她,“舒小姐。” 舒若尔闻声顿住脚步,回头睨着对方,没出声,但脸上分明写着,什么事? “对不起。”女演员追到跟前就是一个鞠躬,完了见她没回应,顿了顿又继续,“我实在是太想要一个角色了,听见导演说要看最逼真的,没事先征得你同意就动了真格,冒犯到你,我真的很抱歉,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往心里去。” 心小的很,这点破事还不值得往心里放,但不爽是有的。 舒若尔深深地盯着面前,看起来很是诚恳的姑娘看了会,没回应,转身就想走。 “舒小姐。”女演员见状急急拉住她,眼眸轻颤,祈求的语气,“你能原谅我这次吗?” 被迫停下脚步的舒若尔面露不悦,而不等她甩开对方,随行保镖已毫不怜香惜玉的将那只拉住她的手拿开。 力度用得有点大,女演员疼得低叫出声,连连后退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舒若尔一言不发地在保镖跟助理的陪伴下,走向已开到路边的车。 他们走后,女演员包里手机响起滴滴音,她揉揉被捏痛的手腕,拿出一看,是银行短信提醒,说她账户刚有10万元入账。 她笑着收起手机,抬眸望向已关闭车门的两辆轿车,心情不错地转身离开。 一个耳光换十万,很值。 工作已结束,舒若尔没再让助理跟随。 她坐上自己的车,由保镖充当司机,而在她车后还跟着一辆,里面坐着四位保镖。 驾驶座,保镖通过后视镜看向后座,“任太太,刚试镜时有受欺负吗?” 公司内,化妆,试镜,他们都没有近身跟随,会有此问全有赖于刚刚那位女演员说的冒犯。 舒若尔有些意外,愣了一会否认,“没有啊。” 不管那女演员是因何而为,那一耳光她也还了,只要对方不继续作,她也没有追究的打算。 “如果有任太太一定要告诉我们。”保镖如此说道。 “嗯。”舒若尔点头,浅浅一笑,“我知道的,谢谢。” 若真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难题,不用提醒她也会说。 保镖熟练地开车上路,又问她,“任太太接下来是想回家还是去哪?” 这个问题把舒若尔问顿住了。 她拿手机的动作慢了下来,缓缓拉上包包拉链,看眼腕表,“去钟氏。” 心情不好,不想太早回去面对任嘉致,如果可以,在去横店拍戏前,她都想自己单住在外。 保镖听令行事,到前面路口左转,开向距离这里不远的钟氏集团。 63:舒若尔有些为难 路上,舒若尔给洛湘湘打电话,问她加不加班,如果不加,今晚一起飞,一起浪。 在她讲电话期间,开车保镖也接了通电话,待她与洛湘湘约定好,结束通话后,保镖方告诉她,“任太太,我们被跟踪了,暂时不确定是不是狗仔,想问你是要甩开?还是拦下?” 舒若尔那脸,秒变凝重,她回头朝后看,所能见到的是保镖乘坐那辆车,单手紧抓椅背,想了想,“甩掉再去钟氏。” 若对方是狗仔,强行拦下,惹毛了,极可能遭到他们更加凶残的追踪,令人发指的报道报复,那样即便是长期有人盯着网络,也免不了被钻空子,比如不久前的温文乐跟慕邵霆。 深更半夜,炸得人措手不及。 若不是狗仔,在不确定对方是何居心前,她也不想多生事端。 再有,不管对方是谁,她都不能连累到洛湘湘。 不需要多余言语,仅是加快车速,后面的人就知道,自己的责任是断后。 舒若尔向后,眼睛都不带眨的盯着后面,起先是神经紧绷,渐渐就弯起眉眼,笑开颜。 甩掉比她想象的容易很多。 ... 舒若尔到钟氏时还没到下班时间,而作为刚就业的小职员,洛湘湘也不能提前翘班。 车窗被敲响时,她已跟胡静芳报备过今晚不回家吃饭,正专注于手游,听见声响以为是洛湘湘,目光朝屏幕右上角看了眼,“这还有五.....” 分钟才到下班时间,你怎么就下来了? 后面的话在看清人时戛然而止,愣了下,按下车窗,朝外面的人笑了笑,“下班了?” 小职员不能翘班,老板可以来去随意。 “二爷。”驾驶座上的保镖也开了窗户,恭敬的对外面人打招呼。 “嗯。”钟逸辰应声,从副驾驶座车门走到后座车门,回以舒若尔笑颜,“二嫂怎么过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工作之外,舒若尔从未光顾过钟氏,刚看见她车停在路边,钟逸辰也是好生意外,怀疑自己记错了,这会得见车主,还真是。 “如果有事,若不介意可以告诉我,能省去不少等待的时间。”自家人,碰上了若有需要,他都会帮。 “没。”舒若尔闻言忙摇头,“我就等个朋友,她马上就下来了。” 朋友? 男的女的? 差点脱口问出,临脚想起不合适,钟逸辰转而笑道:“原来二嫂有朋友在我公司啊,那真该认识认识,就是不知是在哪个部门?叫什么名字?” 直接问不合适,拐着弯也不妨碍他打探情况。 “呃......”没事先跟洛湘湘提起,摸不准她的态度,舒若尔有些为难。 64:不正常 等待数秒没听到答复,钟逸辰也不催促,大不了就陪她一起等,等到人来自会知晓。 “二嫂不方便说就算了。”打破尴尬,让陪等变得更自然,他转而问起自己较为关心的,“二嫂在家有没有听任叔他们说小禾什么时候回来?” 舒若尔收起为难,唇勾起微笑弧度,“只知道是这个月,具体哪天还没定。” “哦,这样啊。”跟他掌握的消息一样。 任嘉致跟她聊到五点三十五,才说结束:“你朋友该出来了,二嫂再见。” “再见。”舒若尔回以微笑,心里却是暗松口气。 这倒不是说她不愿意跟钟逸辰相处,她只是担心,有他这个大老板在,洛湘湘会尴尬,不自在。 钟逸辰的车已被司机开到路上,但他上车后并没有立刻让司机开车。 约莫两分钟,后视镜里出现,一女子喜笑颜开地上了舒若尔的车。 车窗开着,听见后面轿车启动,他才吩咐司机,“走吧。” 随即拿出手机给任嘉致打电话,“二哥,我看见二嫂了,在钟氏,要不要我帮你跟跟,看她们晚饭去哪吃?” 这个时间会朋友,即便不问也知会共度晚餐,更何况他刚刚还特意问过。 百亚国际总裁办公室内,任嘉致取下椅背上外套,边穿边走边回应,“不用了,忙你自己的事去吧。” 钟逸城是聪明人,一听这句话便知,任嘉致早已知晓这个朋友是何人,但还是忍不住揶揄,“你这突然大方到连二嫂跟小鲜肉约会都不闻不问,我还真是不习惯。” …… 晚餐订的火锅,店是在网上找的,距离钟氏不到十五分钟车程,评论里有人说老板跟厨师都是重庆人,火锅是极正宗的重庆味,吃起来格外巴适。 舒若尔因工作去过重庆,知道巴适是特别棒的意思。 有保镖在场,两人默契的对感情之事只口不提。 包间已被订光,两人在所剩不多的位置里选了一个靠角落的。 几个保镖另起一桌,与他们隔了三个位。 点好单,服务员一走,洛湘湘就双手趴在桌上,伸长脖子缩短两人距离,压低声,“跟姓任的婚姻,你心里怎么想的?” 最初得知舒若尔嫁给任嘉致时,洛湘湘是替她激动,高兴过的,毕竟任嘉致的各方外在条件都超级棒,但这激动很快就被他俩的真实婚姻状况给浇灭了。 “以前光见绯闻没见亲密你可以自欺欺人,这次可是上嘴亲了,不要告诉我,你还想要继续忍气吞声?”想起前天看到的画面,洛湘湘就气极,心里更加不看好任嘉致,她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靠近,“不管他最初是因为什么原因娶你,你们现在这种婚姻状态都是不正常的。” 65:无所谓 手中杯子冒着腾腾热气,舒若尔的脸隐于热气之中,朦胧的辨不清神色,实则,在洛湘湘说话时她就是恍惚的,随着热气被吹散,她小喝几口水,晦涩藏于浓密的睫毛之下,脸上却是淡然的,“原本就是各求所需,正不正常都无所谓了。” 无所谓才是他们这段婚姻最正确的打开方式,是她自己太不留意,让心变贪了。 洛湘湘一噎,“那你也不能一直跟他耗下去呀。” 作为由衷关心的洛湘湘显然没有她这么淡定,她几度张口,那些或劝解,或安慰的话,溢出喉咙,却没溢出口。 “算了。”最终洛湘湘也只是有心无力的道:“说好不管你做什么决定都支持的,只是觉得你应该多为自己的将来考虑,还有那方面的生活,既然已经守了这么久,以后在他没为你收心前,还是维持现状吧,不然.......女生太吃亏了。” 中间停顿后省略掉的是,以后要是分道扬镳,或他一直像现在这样三心二意。 舒若尔脸色一变,捧着杯子的双手也僵了下来。 洛湘湘见状瞪大眼睛,“该不会是已经......” “没......”舒若尔连忙摇头否认,只是心虚得慌。 即使是发小,她也不想谈论这个早已发生的私密之事。 “那就好。”洛湘湘拍着胸口,大松口气。 这个令人悲伤的话题,在服务员来前告落。 鸳鸯锅,可辣得放飞自我,也可清淡鲜美,两人吃得很过瘾。 期间也有粉丝认出舒若尔,鼓起勇气来要签名,求合照,舒若尔统统满足,但也会提醒粉丝,“我们要低调点,不能扰乱大家享受火锅的乐趣。” 吃撑了,买单后,两人同乘一辆,甩开粉丝才又下车,漫步消食,走向要去的娱乐场所。 开包间,点酒水,放着音乐,时而开唱,时而......借酒消愁,浪得忘乎所以。 又高歌完一曲,洛湘湘放下话筒,“我去上个洗手间。” 舒若尔闻言,忙放下话筒,站起身,“我也要去。” 鱼龙混杂之地,待在自个开的包厢内相对安全,若走出那还是多留个心眼比较好,更何况洛湘湘还喝了酒,以她那点酒量,此时不显醉态也该头晕了。 两人相携,门一开,守在外面的保镖就忙问,“任太太是要回去了吗?” “不,只是去趟洗手间。”舒若尔愣怔之后如实回话,与洛湘湘手挽着手的走出包间。 保镖面面相觑,短暂的眼神交流,最后是刚刚问话那位默默跟上她们。 包间楼层,相对安静,但还是有沸腾的音乐穿透上来,走着洛湘湘忽然拉她顿步,“我好像看到姓任的跟他的小情人了。” 66:冤家路窄 舒若尔的全身,猛地僵住。 “那。”她们此时正对着楼梯口,洛湘湘手指向楼下,“我有点头晕眼花,你自己看,正准备上楼的两人,男的是不是任嘉致?” 目光顺着往下看,俏红的脸蛋依然滚烫但心却暮然凉了半截,唇瓣嗫嚅颤动,舒若尔缓缓扭头看向身边人,“男的是,但女的你确定自己没认错?” “没眼花到认错姓任的,那女的肯定也不会错。”洛湘湘拍着胸脯保证,“我那天虽然隔得有些远,但他们的正面我真有看过,那个亲了任嘉致的女人就是现在这个。” 见她没有反应,洛湘湘又邹起眉,“怎么了?你不信吗?” “不,我信。”她只是想起今下午见到孙琦雪时的心情,当时还很诧异新来的导演竟然这么年轻貌美。 原来是跟她一样。 难怪任嘉致会让她接这女人导的戏。 只是,他不觉得自己这样很过分?很恶心?还是他自负的觉得自己可以永远隐瞒,在她眼皮底下坐享齐人之福,又或是,他根本就不在乎她会不会发现?会不会因此难过? 舒若尔脸色暗沉,双眸冰冷心却燃着熊熊怒火,旺盛得都快要把她烧尽了,可视线里孙琦雪却突然踩空,往后仰,千钧一发间,任嘉致眼疾手快的托住她腰,免去女人摔成狗屎的难堪,而女人也顺势倒进他怀里。 任嘉致低头满怀关心的看向怀中女人,距离不算远,但有音乐掩护,听不见声音,只能通过口型粗略判断,他说的应该是,“没事吧?” 孙琦雪手捂着胸口,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摇头,“幸好有你在。” 任嘉致将怀中女人扶稳。 孙琦雪刚站定就又转身面向他,这下连口型都不能猜了,只见女人纤手很是自然的帮男人抚平被弄皱的衣服。 从舒若尔她们的所站角度看,男女身体几乎是贴在一起了,尽管男人很快就制止了女人为自己服务的举动。 单是孙琦雪娴熟自然的动作足可判断,两人关系绝非一般朋友。 “我擦,太不要脸了,大庭广之下如此不避嫌,是恨不得让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她们的关系么?”作为旁观者的洛湘湘尚且气得爆粗,更何况是作为正室的舒若尔? 她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着,做的精致的指甲将掌心戳得生疼,但远不及心里怒火的灼痛来得强烈。 “若尔.....”洛湘湘擦觉到她的不对劲,伸只手握住她的,“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会支持你,站在你这边。” 虽然她无权无势也无力,帮不上什么实际性的忙。 舒若尔感激的微笑,“走吧,去洗手间。” 去洗手间必须得经过楼梯口。 67:自求多福 舒若尔走得昂首挺胸,目不斜视。 正上楼的任嘉致猛然顿住,双眼眨也不眨的望着从楼梯口走过的女人,沉稳俊逸的脸有了龟裂的痕迹。 洛湘湘满脸不屑的飞个斜眼过去,冷哼着与舒若尔同步。 与她们保持一小段距离的保镖,经过楼梯口时,停驻脚步朝站在楼梯上的男人颔首,恭敬的喊声,“任先生。” 没等回应,就又迈步跟上前面两女人,只是收回望着任嘉致的目光时轻叹着摇了摇头,似在说,任太太都看见了,您且自求多福吧。 舒若尔听见身后响起女人惊奇的声音,“咦,嘉致,那不是公司艺人舒若尔吗,她怎么看到你这个老板,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没发射窜天猴,送你两去与太阳肩并肩已是大度,竟然还想要她主动打招呼? 呵呵! 舒若尔冷笑着,背脊挺得更直,行走也更快,更有力。 直到那道倨傲的身影消失于视线范围之内,任嘉致才偏头看向孙琦雪,“你先进去,我去趟洗手间。” “哎.....”孙琦雪伸出手,连男人一片衣角都没抓到,因为他话落时已经走开。 俏脸随着他的渐行渐远,随着他的头也不回,越来越沉,越来越冷,怎是一个不高兴就能概括得了的? 洗手间内。 伴着流水声,洛湘湘透过镜子看身边的人,满是担心的,“若尔,你还好吧?” “挺好的。”她既然敢选择这样一场无爱婚姻,就不会突然就脆弱的熬不过这毫无意义的伤秋悲月。 更何况,这两年都是这样过来的,现今不过是比以前没撞见时多难受一点而已。 没什么大不了的。 舒若尔甩甩手,笑了笑,“我先进去了。” 转身,走进一间隔间。 洛湘湘:“......” 两人方便完,再洗手又烘干,一出洗手间就被烟味呛住,一阵咳。 任嘉致闻声扔掉未抽完的香烟,用脚踩灭火星,站直颀长身躯,面向咳嗽停步的两姑娘,“我跟若尔有些话要说,洛小姐可否先回包间?” 洛湘湘不过是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公司小领导尚且能震住她,更别提像任嘉致这种长期处在高位的终极领导者。 那沉稳的气质,浑然天成的威严,轻而易举将她秒杀。 “我跟任总没什么可私聊的,有什么事尽管直说吧。”舒若尔伸手将洛湘湘拉到自己后侧,面对任嘉致的态度非常漠然。 被晾了三天,任嘉致心里本就不痛快,这会听她一声淡漠疏离的任总,只觉一股火气上涌。 “我们夫妻间的私密话题,洛小姐确定要听吗?”他执意要先支开洛湘湘再谈。 68:我跟你说过的每句话都是真的 洛湘湘是怕他的,不然她前两天也不会怂到连张正面照都不敢拍,但此时,她却是鼓起勇气,从衣服口袋里翻出手机,耳机,“我不听,但也不先走,谁知道你等下会不会欺负若尔。” 舒若尔心口有暖意流淌。 任嘉致却是被气笑了,不再废话,直接招手叫来被他支到远处的保镖,“送洛小姐回包间。” 保镖立刻响应,快跑过来,“洛小姐请吧。” 洛湘湘紧紧挽着舒若尔胳膊,不出声反对,但态度是坚定的纹丝不动。 舒若尔怒瞪着对面男人,小半响轻拍洛湘湘挽着自己的手,“放心,我就跟他说几句话,不会有什么事。” 洛湘湘到底是跟着保镖走了,不过走前还颇不放心的嘱咐舒若尔,“他等下如果敢欺负你,你就大声叫,吸引别人注意。” 越是有名越怕丢人,不信任嘉致愿意被围观。 “怎么自己跑这种地方来了?”待闲杂人走远,任嘉致才出声问。 以为特意等她,又执意支走洛湘湘是要解释孙琦雪的事,却原是自己想太多了。 不管他这话问的有没有质问之意,都成功的让本就不痛快的舒若尔火气倍增,她别开瞪着男人的眼睛,冷笑,“怎么?这地方有规定只允许大老板带小情人光顾,却不许我们这种普通人来吗?” “舒若尔。”音色清冷,严厉,任嘉致非常不喜欢听她说这些尖酸刻薄的话,“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知道。”舒若尔尖锐的回呛,“我又不是你肚子里蛔虫,怎么知道你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也不是心理医生,无法准确分辨你话里背后的含义,所以,劳请任总有话直说,不要浪费彼此时间。” 她是想听解释,而不是听他逼逼这些有的没的。 任嘉致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实在不喜她的伶牙俐齿,俊彦沉得有些难看,目光紧锁仰着下巴,满脸倔强的女人,“我跟你说过的每句话都是真的。” “......尤其是从苏城回来那天说的那些。”见她没反应,他又补充道。 嘴角牵起的冷笑凝固,小半响舒若尔轻嗤出声,看着他,“那些话你还是拿去哄骗小女生吧。” 他那天说有她之后就不会再有别人,可转身就让别人挽他胳膊,亲他,试问这样说一套做一套的男人,让她怎么相信?又怎么敢相信? 听不到解释心里难受,听到解释还是难受。 心烦气躁的舒若尔抬脚就走。 任嘉致拉住她皓腕,用力将人拉进自己怀抱...... 猝不及防,下巴撞到他衣服硬扣,疼得舒若尔倒吸凉气。 69:以吻封言 恰在此时,任嘉致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左手牢牢禁锢怀中女人的腰肢,右手伸进裤兜拿出手机。 舒若尔本想挣扎,但又忍不住想看看是谁来电。 好家伙,这一看不得了,来电屏幕上“小雪”两个字,让她立马想到刚刚跟他你侬我侬的孙琦雪,顿时冷笑出声,“不是非得要上床才能叫做有别人,心不干净也一样让人恶心。” 任嘉致拿手机的手顿了一下,滑下拒绝接听,接着又听见女人酸气十足的话语响起,“你小情人打电话催你了,你不接也该赶紧过去了,不然人家可没我这么大度好说话。” 他慢条斯理地将手机放回裤袋,腾出的手圈住她不安分的身体,目光深沉的凝视女人怒气腾腾的脸蛋,“我只是扶她一把,你就介意成这样,看来我们家是真该开间醋厂了。” 呵呵。 普通朋友的扶一把,会有帮整理衣服这么亲昵的后续举动? 两具身体都快要贴在一起了,若是私下,恐怕就抱成团了。 还说什么她介意? “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舒若尔双手用力推着他胸膛,“任总有来之不拒之怀,我可没有......唔。” 与人共享之好。 知道她后面的话不会好听,任嘉致以吻封言。 “....”舒若尔费尽力气才挣脱一些,可还没说一个字就又被吻住, 任嘉致牢牢掌握她后脑,防止她再次挣脱,另手抱着她腰肢,一个旋转将她推到墙上。 潭口有异物闯入,肆意扫荡,舒若尔抗拒的想要把他舌吐出去,却反被他勾弄起自己的嬉戏,嘴里,鼻息里,全是烟草味。 不恶心,不呛人,但她很不喜欢。 舒若尔不安分的扭动身体,双手使劲力气的推他,锤他,被占据的嘴还发出抗拒的呜咽声。 然,一切反抗都在听见脚步声时猛然僵住。 她时刻谨记自己是公众人物,如果被人认出,看到她跟任嘉致接吻,后果.... 光是想想,舒若尔就胆颤的心跳加速。 偏偏吻得激狂的男人在这时结束,放开她。 余光里,来人看着他们猛顿脚步,无处躲藏的舒若尔心急如焚,千钧一发间,她本推着男人的双手倏然抱住男人脑袋,按向自己,刚被吻过的唇,主动贴上去。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 故意停下,诱她投怀送抱的任嘉致没想到她会上嘴,身躯瞬间僵住,可等了数秒都没等到她贴上来的唇动,心有不满,欲抬起被她抱着的脑袋...... 舒若尔急了,抱得更紧,原本只是贴着他的唇也的碾磨起来。 70:我只想对你这样 她吻技笨拙,加上紧张,害怕被发现的有意识藏脸,这吻.....牙齿太咯唇。 不过十来秒就被任嘉致反.攻,他单手捧着她脸,细致而又温柔的吻着她,与她缠.绵。 舒若尔是与任嘉致一起初尝云雨滋味的,与父母同住这段时间,除去闹矛盾这两天,两人那方面的生活,可谓是非常不节制。 这会又不能像方才那样反抗,被动的承受着,承受着,她就.....不可抑制的动情了,身子渐渐发软,脑袋也因吻太久而缺氧晕乎。 热吻结束时,路人早已受惊的跑进洗手间。 任嘉致呼吸不稳,胸膛起伏不定,他用力将她臀按向自己某个滚烫难耐的点,捧着她脸蛋的手,大拇指暧昧地抹去她唇上银丝,幽深炽.热的眸凝视她,声音粗哑性.感,“我只会对你这样,也只想对你这样。” 生活不是谈判桌,婚姻里他并不能言善道,记忆之中,关于感情,他对她说过最好听的,大概就是这辈子都会陪她过。 像这种....如果刚说的这句算情话的话,他好像没对她说过。 舒若尔眼睛挣得溜圆,震惊的连感受到的,他的生.理反应都忽略了。 任嘉致又往她脸上吐出热气,“回家?还是去楼上开房?” 轰隆! 晕乎的脑袋炸开一声巨响,把舒若尔的迷糊都赶跑了,她压制失控的小心脏,面红耳赤的瞪着他,一遍遍告诫自己:要出息点,要有骨气,不能就这么被他带跑了,他们刚刚还在闹矛盾呢,他跟孙琦雪的关系还扑朔迷离着呢...... “嗯?”小半响没等回应,任嘉致按着她臀的手暗示性的捏了一下。 一个激灵,舒若尔全身都颤了。 她结结巴巴的,“你.....你先.....放开我。” 任嘉致配合的,松开手,改撑墙壁。 舒若尔抱着他脖颈的双手慢慢滑到他胸前,紧紧揪着他衣服领子,深呼吸,暗聚力量,猛地一把将他推开,身子灵活的从他腋下钻过,一溜烟跑了。 走廊里只留下一串密集的,高跟鞋踩着地板的“哒哒”声。 任嘉致站直身体,目光幽深的目视落荒而逃的女人,直到她跑远才忽然转身,快速闪进女洗手间。 “啊。”尖叫声才刚起就被捂住。 任嘉致抽走对方手机,单手删掉屏幕显示的,还没发出去的视频微博,又退回主界面,找出储存在手机内的视频,彻底删除才将手机放回一脸惊恐的女人手里,而后松开捂着对方嘴的手,转身走向洗手台,洗手,离开。 舒若尔是他老婆这件事,他早晚会曝出去,但绝对不是以这种方式。 71:安小五替任先生解围(第二更) 舒若尔一口气跑到楼梯口,确定身后没有追逐声才敢停下来,回头看,走廊空荡荡的。 她大松口气,放慢脚步,平复气息。 包间内,洛湘湘焦急的来回踱步,一听外面齐齐的招呼,“任太太。”就忙迎上去,拉开包间门,“终于回来了,姓任的有没有欺负你?” “.....”想到刚刚被吻到动情的自己,舒若尔心虚摇头,“没。” 为掩饰这份心虚,她转而吩咐保镖,“如果任嘉致等下过来了,你们不准擅自放他进来。” 说着不等保镖回应,就急急关上门,并以防万一的打上反锁。 保镖们:“......” 离开洗手间后的任嘉致直接去了为孙琦雪接风订的大包间。 男男女女,大多都是跟孙琦雪交好的,但也有交情一般,纯粹是被他叫过来凑热闹的,比如安子墨,丰自明。 一个纯玩,一个是转移失恋心情。 除了几个好友组的局,任嘉致一般不参加这种太多人的私下聚会,但关系特殊的,他总会给些面子。 几乎是他一进门,孙琦雪就从好友堆里起身,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刚刚怎么不接电话呀?他们都问我你什么时候过来。” “就抽支烟的时间,接不接有什么关系?”任嘉致看向她,唇角浅浅勾起,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某张绯红如霞的脸。 那张小.嘴,说话太尖酸,但品起来很甜。 孙琦雪被他这句反问噎住,无言以对之下不高兴的撅起嘴。 倒是包厢里其它人认出他,纷纷跟他打招呼,“任总。” 任嘉致统统以颔首,致意回应。 有姑娘八卦的起哄,“原来任总就是小雪说的神秘嘉宾啊,那么两位的关系.....是否该正式跟大家介绍下?” 一听这话孙琦雪就喜笑颜开了,双手很是自然的挽上任嘉致胳膊,微仰着头,“没错,他就是我说的神秘嘉宾,是我......”说到这,她停下偏头看眼身边的男人,挽着他胳膊的双手暗暗加大力度,紧紧抱着,又笑着继续,“他于我而言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人。” “有多重要啊?”立刻就又有人嬉笑着追问。 孙琦雪微歪着头,靠向任嘉致,嗯了小半天,给出一个结论,“家人有多重要,他就有多重要。” 与家人并齐,那确实是很重要。 任嘉致没出声表态,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只有距离他近的人能感觉到,他不是很高兴。 就在大家都发出了然的起哄声时,一道吊儿郎当的响亮声音炸起,“二哥真不够意思,叫我们早早过来,自己又磨蹭到最后,这种情况应当罚酒三杯。” 72:安子墨暗怼孙琦雪 所有人看向声音来源。 安子墨那脸,笑起来魅惑众生,他指向面前倒好的三杯酒,上挑着潋滟的桃花眼看着任嘉致,“赶紧的,受罚的酒都给你倒好了。 任嘉致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松懈弧度。 孙琦雪也顺着抬价,主动松开他胳膊,招呼大家继续玩。 任嘉致径直走到安子墨跟丰自明旁边,“受罚可以,但先欠着,我今晚不喝酒。” “嗯?”安子墨饶有兴致的盯着他笑,“不喝酒,难道要喝茶?” 丰自明也带着同款笑意的看他。 相交多年,他们对彼此都很了解。 深黑的眸扫过两位好友,任嘉致摸出烟盒,打火机,“我要送人回家,酒后不宜驾驶。” “......”这真是个让人意外的答案,丰自明沉静地晲着任嘉致,安子墨则移开目光看向正走过来的孙琦雪。 数秒,他轻笑出声,扭头看向身侧丰自明,“三哥,我想向你请教一个跟医有关的问题。” “你说。”丰自明点头。 “问题是这样的。”安子墨开始绘声绘色的诉题,“有一个清心寡欲的男人,他娶了个貌美如花的老婆回家,两年都没睡到,后面好不容易睡到了却又没把人睡服气,忽然有一天他了犯了错,这没被睡踏实的妻子决定惩罚他,你说对这个男人而言,跪仙人掌跟分房睡之间,哪个比较惨绝人寰,生无可恋?” 这个男人是谁,三方心知肚明。 而这些话,几个好友都敢说,但真会这么直说出来的,大概就安子墨这个缺心眼的。 丰自明看到二哥脸色暗沉,他轻咳一声,喝口酒才一本正经的,“一个外伤,一个内伤,短期看是都难受,但往远看,内伤比较难治,所以,我觉得是分房睡比较生无可恋,当然,如果这个男人选择持续犯错,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两人一唱一和的,无非是提醒任嘉致,对待女人要三思后行。 被损了,任嘉致并不为自己辩解,他点燃叼在嘴里香烟,抽一口,隔着烟雾看他们,淡淡出声,“都是单身,这内伤问题,你两是该多注意。 真正的好友是经得起风雨,熬得过平淡,耐得住互怼,即使再损也不用担心失去,但,丰自明跟安子墨还是感觉受到了暴击。 尤其是丰自明,不自觉的想起那个狠心的女人,心像在油锅里滚了一圈,疼得窒息。 孙琦雪走到跟前时,三人话题刚结束,她笑若桃花的坐到任嘉致身边,“刚看你们挺欢,都聊什么呢?” “聊出轨。”安子墨接话,笑看向她,“我们刚讨论,那些爱破坏别人家庭的妖.艳贱货都是什么心态?” 73:回家 孙琦雪的笑微变僵硬,顿了小片刻,“你们三个单身男,讨论这个干嘛?想为以后出轨做准备啊?” “谁说......”我们三都是单身? “小五。”任嘉致打断安子墨的话,“晚点你帮我送小雪回家。” 安子墨一愣。 孙琦雪立马侧身看他,“那你呢?” “我有事。”任嘉致暂时还不想在孙琦雪面前挑明自己跟舒若尔的夫妻关系。 孙琦雪低下头,不满的嘀咕,“我们说好一起来,一起走的。” 安子墨却是嘿嘿笑出声,“孙小姐放心,我今晚一定会完好无损的把你送到家的,毕竟这种送美人的差事我是真的喜欢。” 孙琦雪的不满写在脸上,嘴噘的能挂油瓶。 ..... 晚十点四十三,正玩着牌的任嘉致手机响起,他拿出手机,一看到信息内容就扔下牌起身,“我先走了。” 一局半途夭折,难免扫兴。 丰自明扔下牌,乘身边没外人,压低声确认,“二嫂今晚也在这边吗?” 任嘉致点头。 走时还跟孙琦雪打了声招呼,“等会散场让老三跟小五送你,今晚的单签我名下。” 他是这里的vip,跟老板也颇有交情,账可月底统一结。 正跟朋友合唱的孙琦雪忙放下话筒,“我跟你一起走。” “作为主角,孙小姐可不能撂下大家走人。”她还没走到任嘉致面前,就被事先预知的安子墨拉住,“这么早,我们都还没玩尽兴呢。” 包间门开了又关,许久,孙琦雪都没能摆脱安子墨。 ..... 任嘉致在洗手间门口等舒若尔时,吩咐过保镖,等她要回家时通知他,可没想到,自己接到通知赶到时,看到的是她醉成一滩烂泥。 洛湘湘也有醉态,但人还是清醒的,见到他,本能的提防,还有无措,“若尔是心情不好才多喝的,你别.....责怪她。” 任嘉致看她一眼,径直走向沙发,将人扶坐起来,脱下外套给她穿上。 舒若尔如不倒翁,坐不稳,嘴里还呜呜咽咽的,艰难地睁开条眼缝,浓密睫毛眨呀眨,看人像是雾里看花,不真切,她脑袋也是晕乎混乱的,只是本能的伸手摸向面前人的脸,确认,“是.....任嘉致?” “嗯。”任嘉致回她,而后将她打横抱起,“你喝多了,我带你回家。” 酒精让她暂时忘了不快乐,舒若尔很是配合的圈住他脖颈,以防掉落,在他起身时,还含糊不清的说,“不能回家,爸妈看到会生气。” 还知道爸妈会生气,不算醉到无可救药。 “回我们自己的家。”任嘉致抱她走向门口,步伐很稳。 第一次看到两人相处,与自己想象的完全不同,洛湘湘愣住,待反应过来又忙脚步虚浮的追上去,挡在任嘉致面前。 74:任嘉致看着她的睡颜起了坏心思 任嘉致停步,皱眉看挡在面前的姑娘。 洛湘湘鼓起勇气,“你会因为若尔喝醉而欺负她吗?” 尽管已见识到,这男人没自己以为的那么糟糕,但她还是不太放心,虽然她的不放心并不能改变什么。 “不会。”任嘉致惜字如金,看在对方是舒若尔闺蜜份上,他又耐着性子补充,“我只会对自己妻子好。” 说着绕过洛湘湘,走出包间,吩咐保镖,“分两个人送洛小姐回家。” 不把小姑娘独自丢下,是一个绅士应有的风度。 到家下车时,舒若尔受不住吐了一次,除此之外,她很安静,乖巧,是与她清醒时的牙尖嘴利,浑身是刺截然不同的状态。 任嘉致抱她回房,简单帮她漱口,清洗,又亲自喂她喝下管家熬的醒酒汤。 他没有这般照顾人的经历,做起来难免笨手笨脚,不过胜在此时的舒若尔听话,两人配合起来,动作不完美但却很顺利。 终于把人安顿好,上床时,任嘉致看着怀中人儿安静睡颜,忽然起了坏心思。 都说酒后吐真言,又难得她这么听话,他真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想到就做,任嘉致半起身,轻摇她肩膀,一声声地叫,“小耳朵,若尔.....” 睡得迷糊的舒若尔,只觉耳边嗡嗡嗡,吵得慌,她不满的拉上被子,蒙住头,试图阻挡扰梦的声音钻进耳朵。 “.....”看来只能使用终极绝招了,任嘉致拉开被子,欺身而上,吻住她微张的嘴,夺走她所有呼吸。 手掌精准地覆上一侧浑.圆...... “嗯.....”舒若尔忍不住呻.吟,幽幽苏醒,看着她身上之人,朦胧醉眼自带股媚气,想说话却又被堵住嘴,她只好抬起软绵双手推他。 知道她醒了,任嘉致停下来,呼吸粗重的往她脸上喷洒滚烫气息,幽深的眸晲着她,判断她此时是完全清醒,还是像刚那样迷糊乖巧? “小耳朵。”他试探性的叫她,“我可以继续像刚刚那样对你吗?” 头晕乎,舒若尔反应有些慢,柔和的脸慢慢染上薄红,她起先没说话,只是用抓着他睡袍的软绵双手怀住他背,闭上如小鹿乱撞的双眼,长睫毛颤如扑闪碟翼。 一副任君采摘的羞怯样。 “.....”只是想试探她的状态,却得到这么直接的无声邀请,一股热血直朝下腹某个点奔腾,任嘉致顿觉得身体胀得难受。 难受的他只想与她翻云覆雨。 但想到自己起初目的,他还是暂忍着,等问完再行欢好之事。 横竖人已在他身下,今晚是跑不掉的。 他倾身拿起柜上手机,打开录音功能,放置床头,叫她,“若尔。” 舒若尔闻声,睁开条眼缝,见他没有继续亲吻的意思,又听他问,“你还恨我吗?” 75:通往女人心里最近的路....... 舒若尔完全睁开眼睛,上眼皮眨了一下,满眼盛着懵懂,似是不知他为何会有此问? “我.....”是她今晚的温顺,让任嘉致忽然生出想要倾听她心声的想法,但他实际并没想好要怎么开口,此时看着她纯净如水的双眸,更觉难以启齿。 她是自己费尽心思从别人手上抢过来的。 “我拆散了你的爱情,又用你爸逼你跟我结婚。”婚后那些不顾她意愿的干涉,管束暂且不议,单是这两点,她或许就已经在心里给自己判上死刑了。 舒若尔微愣,撇开望着他的双眸,“我不想说这个悲伤的话题,这些都不是值得回忆的事。” 果然..... 一句话就把任嘉致的满腹言语给堵死了,让他喉咙又紧又涩。 “那你后悔吗?”他没忍住又往下问,想到她此时脑子不够清楚,又补充,“对嫁给我这件事。” “后悔。”回答的人没有半刻犹豫。 任嘉致的心慢慢下沉,正当快沉到他觉得没法再跟她沟通的谷底时,又忽然听见她猛抽鼻子,说,“很后悔,因为跟你在一起很难过,你总是让我很伤心。” 他张了张嘴,这次是真的再不想继续问,也一句话都不想跟她说了。 刚刚膨.胀起的那些想要她的渴望,此时依然在汹涌的叫嚣着的,但他却没了想跟她做的心情。 任嘉致从她身上翻下,欲下床,腰就被双小手抱住。 他浑身一僵,手握住她的,掰着想要将她双手从自己腰上拿走,可她却赖皮的,十根手指紧紧搅着,他想不顾及的加大力度,就听她抽泣的抱怨,“你把我手弄疼了。” “那你自己松开。”任嘉致放弃了,松开她双手,“我出去抽支烟。” 舒若尔不依,还理直气壮的,“我不喜欢你抽烟,。” “那也给我松开。”自己刚说的很后悔,跟他在一起很难过,那现在这么死抱着他,又是怎么回事? “你说不喜欢,我就不能抽,你以为你是谁啊?”任嘉致的爆脾气都被她挑出来了,他转身冷若冰霜的俯视她,声寒刺骨的命令,“手拿开!” 声音又大又严厉,震的舒若尔浑身都瑟缩一下,脸色骤然间白了些,盯着他的黑眸升起雾气,圈在他腰上的双手也慢慢松开,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好似受了天大委屈。 任嘉致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忽然就失控的将她压在身下,“是不是喜欢跟我做?” 不等她回应,他就低头吻上她,扯她睡衣,狠狠的道,“都说通往女人心里最近的路是xx,既然你喜欢那我就给,每天给,不信我他妈做不服你。” 三下五除二,彼此双方都被他剥得寸缕不剩。 76:强加吻戏 舒若尔抱他根本就不是为了做这档子事,现在被他这么粗暴对待,本就没有醉死的她,又比刚刚清醒了些,“不喜欢。” 不喜欢这样的方式,不喜欢被粗暴对待,不喜欢因……强迫而发生的关系。 “没关系,我会让你喜欢并沉迷得无可自拔的。”任嘉致捉着她扑腾的双手,禁锢于她头顶,不等她适应就闯进去。 未经爱\抚的身子,干涩紧\致,这番硬闯,直疼得舒若尔叫出声,双\腿也克制不住的颤\抖。 到底是舍不得对她太狠,任嘉致忍着想要肆意驰骋的渴望,暂停不动,钳着她双手的手也松了下来。 眸光里,她眼中薄雾成珠,蜿蜒滑落。 温热的唇,吻上她紧皱成结的眉头,吻去她眼中所有烫心的泪,吻上她湿\润的脸颊,最后含\住她的唇,绵密缠\绵的允着,越吻越深.... 这是个饱含情感,怜惜愧疚的吻。 如同第一次那样,先占有后爱.抚,这一夜,任嘉致终究是没放过她。 舒若尔进组第四天,距离醉酒那晚已过去半个月,这期间,她与任嘉致几乎是零交流。 因为他出差,她拍戏。 李队长跟唐姝都有跟随。 李队长说快递一事尚未查明,她此番出外出拍戏,对方兴许会有动作,他跟着可以第一时间追查,这样有助于侦破。 而唐姝...... 舒若尔明白,他两都是听命于任嘉致。 心里感觉是难以言尽,只是知道,他们又回到了以前那种相处模式,只是知道,这跟她那晚说的那些话有关。 舒若尔反复滑动屏幕,却是什么也没看进去。 “想念对方,却又不跟对方联系,这点上你两倒是绝配。”看不过眼的唐姝忍不住吐槽。 舒若尔一窘,却还是死鸭子嘴硬的,“谁想他?我只是习惯性的看手机而已。” “是,你不想,反正我也没说这个他是谁,反正你也只是十分钟看了三次微信,短信,通话记录而已。”唐姝笑着调侃,“真的不多。” 三三得九,平均一分多钟看一次通讯录,这频率不高……是假的。 舒若尔被呛得哑口无言,只得恼羞的起身,把手机塞给唐姝,“休息时间已过,我拍戏去了。” 唐姝接下手机,眉眼嬉笑的在她转身后唱起歌,最肯忘是古人诗,最不屑一顾是相思,守着爱怕人笑,还怕人看清…… 歌声响起时,舒若尔脚步猛顿一下,又故作镇定的迈出优雅的步伐。 准备拍下一场戏时,却突然听到导演说要加吻戏。 “进组第一天我就说过,我们这剧要追求真实,所以这场吻戏,我也要求你们本人上阵真吻,因为我要拍特写。”孙琦雪这话强硬的,透着发号施令的意味,换做一般演员,大抵不会拒绝。 但舒若尔并不一般,至少给她撑腰的人很不一般。 一时,在场包括工作人员在内上百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两女人身上,暗猜测舒若尔会不会反击?会如何反击?若两个背靠同一个后台的女人互撕,谁胜谁败? 77:咄咄逼人 搭戏男演员的无所谓,副导演等人的为难,其余演员及工作人员的看戏姿态,统统入了舒若尔的眼。 然,比她更快的是唐姝第一时间做出回应,“我们若尔从不拍亲密戏,这点在场很多人都清楚,孙导若执意要加,我们能接受的最大限度是借位,不然请用替身。” 李队长跟几个保镖也站到他舒若尔身边,不动声色,但只要有人敢强来,他们就会出手行保护之责。 唐姝这番话,副导演等人方才也跟孙琦雪说过。 “呵。”完全不把副导演他们说的厉害关系放在眼里的孙琦雪,此时更不把唐姝当回事,她冷笑着从摄影机后站起来,“床.戏,脱戏都是演员的本职工作,你现在连小小一个吻都不愿贡献,请问还有什么职业道德可言?又哪来的脸吃演员这碗饭?难道花旦之名是花钱买来的?” 除去亲密戏,即便是危险戏份舒若尔也极少使用替身,演技在同龄演员里算是佼佼者,加之她接戏谨慎,一年一部电视连续剧,两部电影,以她如今知名度,在圈里算低产,但贵在制作精良,目前已经播出,已上映的,收视率,票房,口碑都很可观,孙琦雪这番质问,有理也显得太过于咄咄逼人。 而偏偏,拿拒拍亲密戏评击职业道德,舒若尔这边终归是欠了点理。 舒若尔拉住欲反驳她的唐姝,淡定沉着的开口,“我自知资历尚浅,还算不上是真正的演员,但也不认为演戏就必须得接吻,滚床单,认为一部好的作品也不需要靠这些东西博眼球,诚如近年口碑收视皆占头鳌的作品,全剧最大程度的亲密接触是拥抱,牵手,但网上网下好评如潮,另,圈中也有不少前辈,至今没演过吻戏,床.戏,但却是大家公认的戏骨,若是按照孙导这种思想,这些值得我们尊敬,崇拜,学习的前辈也都不算演员喽?” 前面的自知之明让孙琦雪冷笑,不屑,后面徐徐道来头头是道又将她噎得脸色异常难看。 “就凭你也好意思跟前辈们比较?”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的孙琦雪有些恼羞成怒。 舒若尔不卑不亢,“我只是就事论事,认为此处强加吻戏只会取到画蛇添足的效果。” 原剧本设定就很好,这部剧走的也并不是言情风。 至此,她也看出来了,这孙琦雪就是享受着她老公给的便利,反过来故意刁难她来着。 舒若尔不禁怀疑,这姓孙的是不是已经知道她跟任嘉致的夫妻关系了? 不管她知不知道,对于一个跟自己老公暧昧不清,又想让自己当众难堪的女人,她是没办法做到退一步海阔天空。 “这是我编,我导的戏,该怎么演,怎么导,都是我说了算。”闹到这一步,退让即代表认输,当着全剧组的面,她孙琦雪一定要是胜利那方。 互不示弱的两人,对视着,僵持着,暗自较劲。 现场气氛紧张,仿似连空气都飘荡着一触即发的暗流。 舒若尔收回视线,“既然这样,那就按照合同走吧。” 78:无理取闹 为防万一,她签下的每一份合同都清楚明白的写着,她不拍真枪实弹的亲密戏。 没想,这次竟真派上了用场。 本以为是只软脚虾,结果是块铁板,孙琦雪脸色铁青,怒目而视,连带胸脯起伏的弧度都比方才大了很多。 “按照合同,导演有权增戏减戏,而演员有义务配合。”掷地有声,即便到了这时,她也不退步。 而她自己或许不知,这不退让像极了无理取闹,早已把刻意刁难淋漓尽致的呈现在众人面前。 这一局,无论谁胜谁败,结果于两人都已无太大意义。 舒若尔俨然不想继续陪她扮演小丑,供人取乐,“看孙导态度,我若是不接受,你今天是不打算继续往下拍了?” “是。”孙琦雪立即回应,其声之响亮代表了她的决心。 舒若尔轻叹声,几分无奈,“我不清楚你是抱着什么居心非要我拍吻戏不可,不过你今日既已不打算继续,那我就先收工了,等你跟副导演,制片人,或是公司协商好再通知我吧。” 听前面那句问话,包括孙琦雪在内的很多人都觉得,舒若尔是要顾全大局的妥协了,没想竟是又来了个出乎意料。 一时,都愣住了。 拍摄现场,演员跟导演闹矛盾的列子不少,但像舒若尔这样毫不给面子的甩脸走人..... 也有,但不多。 一般情况下,演员都会选择跟导演搞好关系,以便日后再合作。 以往舒若尔在这方面的表现,既不刻意讨好,也不与人为恶,待人处事谦逊,礼貌,但今日.....孙琦雪的做派,让她实在是尊重不起来,即使没有任嘉致那层关系,她也不喜欢。 对方一开始的态度就是强硬的,不容置喙的,恶意刁难。 舒若尔带着自己的人,头也不回的离开,被留下的孙琦雪独享众人的目光洗礼。 那瞬间,孙琦雪的脸火辣辣的,像是被抽了好几个大耳巴子,只觉丢尽颜面,屈辱由心而生。 她从来没受过这种气。 这都拜舒若尔那个贱人所赐。 为掩饰这份丢人,她又尖声厉喝,“一个个都杵着干嘛?准备拍戏啊,难道她走了这剧就不拍了吗?” “女主都走了,我今天留下也没戏拍就先收工了。”孙琦雪话刚喊完,就站了出来,“不过在走之前我想发表点个人看法,那就是孙导所加的吻戏确实很有画蛇添足之感,另外,我答应接戏时就说过,能留给这部剧的时间有限,所以我希望接下来的拍摄不要再出现今天这样的‘意外’,不然等签订时限过了,再调档期可就不容易了。” 袁校华是百亚娱乐公司一哥,出道多年,至今已是自带资源,拥有私人工作室的知名影帝,并与公司达成共识,等明年年初合约期满后不再续。 可以说,这部剧是他作为公司艺人身份为公司拍的最后一部作品。 而他之所以接这部戏,完全是报公司对自己的栽培,知遇之恩,如果可以,他是希望为入百亚这十年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但看这位空降导演的为人处世,似乎有点悬。 79:快递再现 先走的舒若尔并没有听见袁校华的收工之言,更没看到孙琦雪被他的补刀补得心口疼,脸色青得毫无美感。 上了房车,唐姝明晃晃地观察她的神色,斟酌着开口问,“你还好吧?” 孙琦雪跟任嘉致具体是什么关系,公司里无人知晓,但几乎是所有人都知道,两人关系非同一般,而被传得最为沸扬的无疑是暧昧关系。 连日来,拍戏之余互不干涉,唐姝尚且关心舒若尔心情,今日无端遭遇刁难,她自是更为重视。 不过刚看到舒若尔毫不示弱的回击,她感到很欣慰,至少面子上,没吃亏,而里子...... 根据她这个旁观者判断,舒若尔对任嘉致并非无情,这里子难受是肯定,亏不管她愿不愿也都无可避免的吃了。 唐姝心里所想没表现出来,舒若尔却是大抵明白,她偏头看向她,直跳过她的问题,道:“今天的事暂时不要告诉任嘉致。” 唐姝不解,晲着她,好半响蹙起的眉才舒展开,“我是没问题,但其他人我可不敢保证。” 说话间,目光还意有所指的看眼几位保镖。 同是受任嘉致之令,但她与舒若尔,除去工作还额外建立起一份私人交情。 这种交情叫做,女人间的友情。 “李队长.......”只是一个称呼,下文无需多言,大家亦心知肚明。 李明有些为难。 舒若尔看在眼里,再道,“这次就当是卖我个面子,再有下次,你们爱说不说我都不会过问。” 话说到这份上,再拒绝就真是太扫面子。 李队长到底是答应了她,尽管答应的有些勉强。 ..... 一行人进入酒店时,似曾相识的被前台叫住,说是有快递。 舒若尔那脸,刹时发白,脑海里浮现起之前收到的毒蝎。 快递已在她心里留下阴影。 李队长脸色凝重的上前,拿下被前台小姐放在台面上的快递盒,随口而问,“这快递是什么时候送过来的?” 前台稍微回想一下,“大约是一个多小时前。” 李队长说声谢,拿着快递转向已害怕的,紧紧挽上唐姝胳膊的舒若尔,恭敬的,“走吧舒小姐,等到楼上我再给你。” 玄外音,回房拆。 大厅毕竟是人来人外之地,若真是毒蝎哪类东西,于公于私都不宜在此拆开。 若真是毒蝎,或毒蝎同类,在自己房拆,舒若尔怕是会彻夜难眠,于是,拆快递的地点就换成李队长房间。 “先带副皮手套吧。”开拆前舒若尔战战兢兢地提醒,人已与唐姝站在距离快递两米开外,身边还站着两位随时准备‘护驾’的保镖。 刀片划过封口胶纸时,舒若尔紧张的连呼吸都不敢放肆,一双大眼挣得圆溜,直盯着快递盒,生怕一不留神就会有恐怖的东西从里面爬出来,攻击到人。 然,还是没忍住惧意,在正拆开那瞬间紧闭上眼睛。 等了两秒没等到身边唐姝尖叫,也没等到保镖们行动,能听到的只有大家倒抽气的唏嘘声。 她终鼓起勇气,缓缓睁眼。 80:舒若尔发出响彻云霄般的尖叫,转身就跑 “任太太。”李队长看向已惊讶的快要呆住的舒若尔,报告,“是空的,什么也没有。” “嗯。”她看到了,正因为是空的才会这么讶异。 若这份快递,与之前那些出自同一人…… 真是让人做摸不透,这份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我马上让人去查快递来源。”直觉判断是出自之前那人之手,希望这次可以追查到新的线索,若不是…… 无端寄份空快递过来,也是蹊跷。 李队长不敢耽误,当即派出同行队友中心思最为细腻的人去查,而他自己作为队长,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确保舒若尔完好无损。 外行人不宜插手瞎指挥,舒若尔对李队长的安排无任何异议,只是问了些他们对此事的看法就,与唐姝各自回房了。 一想到一直有人暗戳戳地想要谋害自己,心就沉重得犹如上坟。 热水冲走身上的疲惫,却冲不散盘旋在脑海里的谜团。 到底是谁会那么恨她呢? 恨到想要谋她性命的地步? 上次的毒蝎,她若被咬中,不死也免不了会进医院。 心不在焉,这澡舒若尔洗了一个多小时。 吹完头发,欲涂抹化妆品时,忽然听见细细的“嘶嘶”声。 拿着爽肤水瓶的手一顿,舒若尔你抬眸看向镜子,不过一秒,那声音又响起,伴着的还有.......类似于爬行的声音? 刚收到快递,这会又在房里听见异动,舒若尔一下子又想起那些不断从瓶子里爬出来的蝎子,背脊阵阵发寒,心更是惊慌的砰砰直跳,她不敢打草惊蛇,放瓶子跟起身的动作都格外轻缓。 短短几秒,她已紧张的脸出薄汗。 她放轻脚步,顺着声音而去,没走几步就猛然顿住。 挣得溜圆的眼睛惊恐的盯着大床,上面叠得整齐的被子略有凌乱,而在乱掉的那处赫然半立着一条正朝她吐信子的,褐色的......蛇。 刚听到的声音就是从它发出来。 血液瞬间似凝固了般,唯有那颗心越跳越快,激烈似要冲破薄薄胸膛,而她的路在外面的肌肤,脸色惨白,布满汗水,睡袍下的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汗流浃背却是遍体生寒。 舒若尔想逃,却发现自己已被吓的迈不开腿,她下意识的想要打电话求救,一摸想起自己穿睡袍,而手机被她放在距离蛇最近的床头柜上。 她胸膛起伏的频率大过蛇吐信子的嘶嘶声。 盯着那森冷的带着攻击性的目光,舒若尔强逼着自己冷静,警惕而又试探性的慢慢往后挪动,心里不断祈祷,那蛇不会发现她的举动,不会突然朝她发出攻击。 然,很遗憾,上帝没有受理她的祈祷,在她偷偷后退四次后,那蛇突然从床上飞扑而下。 “啊.......”舒若尔发出响彻云霄般尖叫,转身就跑。 人的求生本能让方才还腿软的她瞬间快得堪比奥运跑道上的运动健儿。 终于跑到门口,争分夺秒的开门,关门,不敢回头,却直冲进一个坚硬胸膛,撞得来人踉跄后退,也撞她鼻子生疼,疼得飙泪。 81:骗子 慕邵霆后退几步稳住身形,并眼疾手快的托住舒若尔腰肢,免去她被反弹摔倒在地的命运,“跑这么急,房里有鬼追你啊?” 身子还没站稳,舒若尔就急忙惊恐的往后看,确定那条蛇没追出来才大松口气。 “没鬼追那就是心有灵犀,知道我过来了,迫不及待的出来迎接我的?”没得到她的理会,慕邵霆又故意将她腰肢按向自己,嘴上更是恶意曲解着,“只被我亲过一次,舒小姐就如此对我念念不忘,不知道你老公知道了作何感想?” 他话将将落下,旁边的门就砰的一声被打开,“舒小姐......” 守在门口太引人注目,为防她像上次那样偷跑出去,入住这里第一天,李队长就命人在她房门口上方装了监控,这样既不会影响到她,也便于他们保护好她。 这不,他一在监控里看到慕邵霆,就急忙走了出来。 深陷恐惧之中的舒若尔终于回过点神,她看眼疾步走来的保镖,又抬眸看向正搂着自己腰肢的男人,瞬间如碰到恶鬼似的慌忙将人推开,落荒跑到自己人身边,“李队长,我房里有蛇。”她万分惊恐的用双手比划,“有这么大,这么长,追着想要咬我。” 不知道她算是运气好,还是运气烂,反正她要是在跑慢一丢丢,这会就中蛇毒了,更糟糕点,她若不洗澡就直接上床休息,这会定被藏在被子里的蛇咬伤。 李队长闻言惊变凝重,锐利的目光晲向突然出现的慕邵霆,冷声吩咐相继出来的队友,“你跟我进去看看,剩下的留下保护舒小姐。” 慕邵霆在被推开时是配合的松开手,这会正像是拍灰尘脏污似的轻怕着自己双手,狭长双眸凝视已被保镖护在身后的舒若尔,眉眼似笑非笑,噙着股放荡不羁的邪气,整个就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只是当李队长用东西挑着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半米长的蛇出来时,那双狭长的眸微眯了下,瞳孔中有一抹异光闪过,但很快,他就又变成凑热闹不嫌事大的嘴脸,“国民女神房里惊现毒蛇,这新闻要发出去,分分钟都是头条啊。” 被吓得直往保镖身后躲的舒若尔,狠狠朝他瞪去,“慕先生一出现就发生这种事,我不得不怀疑这条蛇是不是跟你有关?” “呵。”慕邵霆轻笑她出声,并无恼意,“原来舒女神不仅仅是爱欺骗粉丝的骗子,还是个一恼羞成怒就爱胡乱冤枉好人的骗子。” “你.....”舒若尔被噎住,缓过来欲呛回去却又忽然觉得,再跟他多说句话都是浪费时间。 “里面还有吗?”想明白了,她回归正事。 李队长回,“为安全起见,我们会再进行一次搜罗。” “哦。”舒若尔呐呐,惊魂未定的看向她还在蠕动的蛇,“它有毒吗?” 李队长点头,“有,但毒性不强,一般不会致命。” 由此可猜测,对方并无要夺她性命之意。 脑子乱哄哄的,舒若尔没想有细想,她只是张了嘴又看到立在一旁的慕邵霆,冷冷的,“这有不相干的人,我们叫上唐姝,到你房里讨论。” 走廊自配监控或许会遭破坏,但李队长自己装的监控却是旁人不知晓的。 82:任嘉致说:我不放心,也想你了 监控记录了,只有酒店清洁工进过她房间,打扫卫生,可当李队长命人去找这名清洁工时,酒店方称,这名清洁工已请病假。 看完监控,即使房间已二次确定再无危险物,舒若尔仍不敢回房,她让保镖取出自己行李,搬去与唐姝同住。 饶是这样,当她坐在唐姝房里时,仍是心神不宁,一双眼惊慌的东瞅西看,精神是高度紧张的。 一声长叹,唐姝很是无奈,拿着手机坐到她身边,试图宽慰,“对方明显是冲着你来,我的房间是很安全的。” 从收工回来到现在,并没有什么异样,更何况,“保镖刚刚也对这里做了安全排查。” 这还是舒若尔为了安全起见,主动要求的。 “我知道。”双手不安的交叠在腿上,互相揉搓,舒若尔扭头看向身边人,“我就是....就是....” 蛇是截止目前未至,她最怕的一种动物,这次真被吓惨了,总担心房里又突然冒出一条。 “我需要点时间。”在消化掉这份阴影前,她是不敢独住间房,一个人睡的。 毕竟刚刚那条出现的地方是她床上。 不能感同身受,但能理解,唐姝伸手搭上她肩膀,“不怕,任总不在的时候我给你暖床,说不定那天暖着暖着就练成百合大法了,哈哈.....” 轻松点的氛围,有助于放松。 “到那时候我两肯定会被他封杀。”舒若尔心里感激,也顺应着开起玩笑。 唐姝脑补下后果,不寒而栗,“只怕不止封杀这么简单。” 任大总裁的占有欲,她这两年也是看在眼里的,若真把他老婆给怎么样了,她估计是享受不到这世界的美丽了。 任嘉致的名字出现在舒若尔手机屏幕上时,已是距离她被蛇追的四十多分钟后。 在那之前,连拿着酒店提供的地址前去找清洁工的李队长都回来了,告知她的结果是人去楼空。 这是那晚之后,两人第一次直接联系。 舒若尔盯着来电显示,直到唐姝提醒,她才接听,“喂。” “我刚接到通知,要明天才能到。”久违的男声从手机里传出,磁性醇厚,好听却也平淡。 舒若尔判断不出他的情绪,不过跃入她想象中的是他拿着手机,面无表情的样子。 实则,电话那端,任嘉致的脸阴沉的似要滴出水。 听到他说要来,舒若尔心间涌起的是欢喜,但不过眨眼间,她又违心的回,“你要是忙就不用特意过来了,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虽没有直接联系,但也知道他现在不在国内,而她经过这大半个小时消化,惧意已无方才那么强烈。 “可我有事。”任嘉致立回。 “.....”原来不是专门为她啊,那他到这边能有什么事啊? 疑惑间,孙琦雪那张脸涌入脑海,舒若尔刚浮起的那点欣喜,顿时消失殆尽,“那随便你吧。” 若不为公事,也不是专门为她,那她一点都不希望他过来。 她态度转变很微妙,但用心倾听的任嘉致还是感觉出来了,浓密的眉微拧,开口,“我不放心,也......想你了。” 83:舒若尔毫不掩饰自己的抵触 不放心,也想你了,想你了,想你了...... 后面三个字他说得很轻,但舒若尔听见了,并像被按了重播键一样,无限在她脑中循环,胸腔里的那颗少女心忽然跳得有些快,连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但她怕表现太明显会泄露心事,只能尽力将呼吸声放低,再放低。 电话那端的任嘉致也沉默下来,紧抿着唇,等半响没听见她吭声才又道:“若实在害怕,你可以让李明现在就送你回家,然后我也直接飞回安城。” “不....不用,我....我明天还要拍戏的。”沉溺的舒若尔有些慌张,表现在嘴上就有些结巴。 任嘉致不强迫她,“那明天见?” “.......好。”虽有犹豫,但这次舒若尔是真心期待他的到来。 微舒口气,再开口语气也轻快了些,“我今晚让李明他们轮番守在唐姝门外,你可以安心睡觉,不要怕。” “嗯。” “慕邵霆这人有毛病,你不要给他单独遇见的机会。”除了片场与孙琦雪那场不愉快,回酒店后的事,李队长方才都跟他报备了。 “我知道。” 直到结束通话,舒若尔也没能立即平静下来,就连收手机的动作,也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 那张柔美脸上,情不自禁的笑意,因着她那双天生笑眼,甚是甜美。 坐在对面的唐姝啧啧出声,“有些人呢,贯爱口是心非,这段时间也真是憋坏了,今日得偿所愿,也不枉费每天看那么多次手机。” “......”舒若尔看她一眼,拿起筷子,夹菜吃菜,试图以宝宝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意思带过这个话题。 偏偏,唐姝的八卦天性不让她如愿,“话说,刚刚任大总裁都说了什么呀?我光看你那样子就能闻到一股爱情的酸甜味。” 这说话是夸张了,但硬要说是,好像也没有错。 她确实又很没出息的因他发酸,发甜了。 舒若尔再次后知后觉,自己这样沉不住气是不对的,毕竟他们的关系并不明朗,尤其现在还多了个众说暧昧的孙琦雪。 咽下嘴里饭菜,不安分的心终于平静下来。 “就说他明天过来,让我不要害怕。”至于想她这件事,不管真假都只需她一人知晓就够了。 作为旁观者,唐姝对两人感情有自己的看法,这会也判断得出舒若尔言语有所保留,故,她也不再继续打探,转而边吃边闲聊起明日拍摄。 两人的愉快晚餐,因不速之客的到来戛然而止。。 正说着话的唐姝,目光在触及款款而来的慕邵霆时顿住,脸色微变。 舒若尔擦觉,刚回头看,慕邵霆就走到她们桌边,“嗨喽,两位美人介意一起用餐吗?” “介意。”舒若尔毫不掩饰自己的抵触。 眉梢一挑,慕邵霆直接在她身边坐下,招手,“服务员,这里加副碗筷。” 嗓门大,一喊就吸引起其它正在用餐之人的注意。 尽管她们坐的是不起眼的角落,而舒若尔的位置也是正对唐姝,正对着墙壁,但她还是下意识的忙低下头,以端碗吃饭掩饰自己。 心里忍不住把慕邵霆问候数遍。 84:性子还挺烈 约莫一分钟后,估摸着别人不再注意她们这块,舒若尔放碗,欲起身走人,手腕突然被只宽厚大手扣住。 “慕总.....”至他出现就不敢松懈的唐姝立刻伸手,想要阻止却是隔了整张桌子。 舒若尔撇向自己被扣住的手腕,用力甩动,“放开我。” 坐在隔壁桌的李队长见情况不对,立刻起身走过来,直接上手袭向慕邵霆扣着舒若尔的那只手,“还请慕先生放开舒小姐。” 说是请,但听着更像是不客气的命令。 “都这么激动做什么?”慕邵霆松开舒若尔,脸上没有不悦,但出口的话却是气人的,“大好周末,我飞过来就是想跟舒小姐共度晚餐,方才见你受惊没提,这会若是不能达成所愿,我定会一直纠缠舒小姐到愿望达成,所以......” 他似笑非笑的睨着气急的舒若尔,“为了不耽误我们工作,舒小姐今晚还是不要拒绝为好,不然到时被有心人拍到你我频繁相处的画面,闹出点丑闻,对舒小姐可没什么好处,毕竟这腿长在我身上,嘴长在别人脸上,不受任何人管束。” 清淡的语气,明晃晃的威胁,话里最后是浓浓的挑衅之感。 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这么变态,又这么卑鄙无耻,自以为是的不要脸的。 舒若尔并非传统意义上温婉女子,她的温婉带着倔犟,反骨,平日里极讨厌威胁,也不喜欢接受威胁,就像之前被温文乐拿裸照威胁一样。 已得自由,她盯着甚是笃定的慕邵霆,在李队长的庇护下,直接走人。 唐姝见状也站起身。 舒若尔刚绕过餐桌,就听身后传来令她抵触的声音,“如果我没猜错,舒小姐到现在也不知道往你房里放毒蛇的幕后之人是谁吧?” 舒若尔脚步微顿。 慕邵霆见了又道,“我知道对方是谁,但你如果想从我这拿到线索就必须让我感到满意,比如现在,先陪我吃饭。” 威逼不成就利诱,最终还是掩饰不住卑鄙本质。 舒若尔回头俯视他,笑眼不笑时也可以很锐利,“以幕先生在我这犯下的前科,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会信。” 鬼知道他是不是忽悠她,再说,就算他真的知道那又怎样? 李队长前面说了,已经派人去找放蛇的清洁工,不日就会出结果,再者,任嘉致明天就会过来,有他陪着,她可以放心的静候佳音。 这性子还挺烈。 慕邵霆有些意外,眼里兴味更浓,“既不信我,那得让你的人动作快些,晚点我可是会通知对方跑路的。” 明摆着,你不满足我,我就要跟你作对的态度。 舒若尔真心觉得他是个神经病,故不再继续浪费口舌。 倒是李队长在听闻慕邵霆这番言论时,脑中灵光咋现,再结合之前到手的线索,感觉真相呼之欲出。 走时,深深看眼慕邵霆,思索他透露信息的用意。 而慕邵霆却在他们走后,一边吩咐添碗筷的服务员撤走桌上残羹剩饭,一边打电话,让人通知寄快递的人真分夺秒的跑,马不停蹄的跑。 85:夫妻二人目光隔空相撞 任嘉致到横店时,舒若尔正在拍戏,故,他先处理了被抓回来清洁工,又安排人去找已逃得不知去向的幕后指使者,自己也亲自联系指使者父亲,下通牒,完了洗澡,刮胡,把自己收拾得精神抖擞才前往片场。 一早出门,舒若尔忙得连午餐都是匆匆在片场吃的盒饭,戏也拍得频频ng。 大家都清楚,这是导演报她昨日赐的难堪之怨。 只是两人身份特殊,旁人即便知晓,也不愿贸然站出,只是ng次数多了,与她搭戏的演员难免有气,更甚者,会明里暗里的发泄不满,抵触与她搭戏,这样一来,舒若尔的处境就变得有些尴尬。 而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每次ng孙琦雪都能找到冠冕当皇的理由,舒若尔被逼成吃了黄莲的哑巴,有苦难言。 孙琦雪还大发雷霆,“你们都是怎么回事?简单几句对话,拍了二十条都不对,昨天回去到底有没有背台词,还会不会演戏?尤其是你舒若尔,今天拍的,没有一条是让我满意的。” 除了刚入行那会受过不少委屈,至被任嘉致关照后,舒若尔星途坦荡,就算偶有不顺,也没被人这么批评过。 “任总。”任嘉致就在导演又一次发完火时,来到片场,几乎是孙琦雪刚训斥完,就有人看到了他。 一时此起彼伏的“任总”,让片场热闹起来。 舒若尔心悸一下,缓缓转身,脸上没有多余表情,唯有目光黏在许久未见的男人身上,而情绪都藏在旁人窥探不到的眼底。 反应最为热烈的当属孙琦雪,她几乎是在看到来人那瞬间就一蹦而起,直跑过去,“嘉致,你怎么来了?” 声音清脆,响亮,却不同于方才训斥人时尖利,满脸是不加掩饰的惊喜之情。 睫毛微颤,舒若尔瞳孔里涌现一丝冷光。 夫妻二人目光隔空相撞,思绪万千,小半响任嘉致才收回视线,“周末没事,过来看看拍摄进度。” 公事公办的态度,即使孙琦雪已第一时间跑到跟前,他也没有表现出一丝多余情感,就连目光也只是淡淡的垂眸一瞥。 “还算顺利,就是有时总拍不到我想要的那种感觉,这可能是刚开始,大家还没培养出默契的缘故。”热情的孙琦雪并不在意他的冷淡,三两句就交代了这几天的拍摄情况。 至于细节,真正的不良现象,她是只口不提。 任嘉致又顺着了解一些情况,最后话锋一转,“若尔今天还有几场戏没拍?” 亲属关系早已公布,他公然叫她名字也无大碍,更何况在场的,除了少数演员,其余都是百亚员工。 眉心一跳,舒若尔眸光撇向站在他面前,笑逐颜开的孙琦雪,成功在那张红若桃花的脸上看到僵硬。 但很快,孙琦雪就恢复如常,“还有六场。” “那你先拍别人的,我现在要带若尔离开。”任嘉致亮出此行目的,深邃的眸望向从自己进来就没动过的舒若尔,温声催促,“快去卸妆,我在这等你。” 86:不忘给舒若尔一记摸头杀 孙琦雪脸上的笑,即使花尽力气也快要维持不住了。 她仰头看站在面前的男人,“舒若尔昨天下午就没怎么拍,今天若再耽搁是会影响整体进度的,尤其是与她演对手戏的袁校华,他给我们组的时间并不充裕。” 舒若尔唇角向上牵起,稍纵即逝,唯有正凝视她的任嘉致看清了,那是极其嘲讽的冷笑。 “可以先拍他跟其他角色的对手戏。”任嘉致进一步的态度,宣布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 衣着易换,卸妆解发费了些时间,待舒若尔换回现代装扮出来时,任嘉致正跟剧组人员说话,而孙琦雪坐在他身边,不时扭头看他,巧笑嫣然,眸似春水荡漾。 偶尔,任嘉致也会垂眸回应她的目光,那张似上帝精雕而出的脸,无笑却也温和,尤其是那眉眼。 看得出,两人关系很好。 舒若尔静静地看了一会,拉扯身边人衣袖。 唐姝收到示意,默契的开口,“任总,若尔换好了。” 任嘉致闻声望向她们,又与剧组人员说了些今晚犒劳大家的话就结束,起身走向她们,“走吧。” 舒若尔也礼貌性跟大家打招呼,拜了个拜。 可一远离大家目光,挂在她脸上的微笑就被冷若冰霜取代。 而目视他们离开的孙琦雪,一面叫开工,一面咬碎银牙,尤其当看到,任嘉致指间夹着香烟,还不忘给舒若尔一记摸头杀的时,她心中忍不住嫉恨横生。 可突然被摸头的舒若尔,却是受惊的忙往边上躲开,“后面那么多人看着呢。” 虽已背对,但还在旁人视线范围之内,他对她做出这么亲密的动作,让那些人怎么想? “抱你都上过头条了,这会摸下头还有什么好怕的。”任嘉致不以为意。 “上次是特殊情况。”被袭胸那次,是他唯一一次在外抱她,还一抱就抱了很久。 而这人,她与别的男人一点风吹草动都不允许,却能无动于衷的看着他抱自己的视频,照片,在网上一直挂着。 任嘉致抽口烟,换只手拿,不摸头了,直接上前一步,握住她手,“再敢躲,我就转身告诉大家你是我老婆。” 公布是早晚的事,现在可以正大光明的让大家知道,她是不同的。 “你......”舒若尔你了半响,也只是无以反驳的冷哼,那张柔美的脸不冰霜不见,却比方才更不高兴。 任嘉致分开她手指,紧紧握着。 饶是在他们身后有保镖跟唐姝,两人牵手的动作,还是被一些人看到了,一时都在暗猜,他们到底是那种亲人关系? 离开是一起坐的舒若尔房车,车上只有充当司机的保镖,其余人都蹭任嘉致刚来的车,及保镖乘坐的另一辆车返程。 一进房车,任嘉致就想把人往里面的床上带。 一男一女,上来就当着司机的面奔着床走,舒若尔感觉怪怪的,不想依,“又不困,就坐前面好了。” 平日只要不是太困,她都是跟大家一起坐在前面的。 可任嘉致看眼司机,又偏头看向她,低声答,“不方便。” 87:开文来最腻歪的一章 “......”原来感觉怪异是有原因的,舒若尔想自己一定是被他带污了,不然怎么会秒懂,他这不方便的背后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呢? 反应过来的她想要拒绝,毕竟有外人在,不好意思,还有他也从来没有解释过孙琦雪的事,而她这会也还在生气中,可奈何不住,最后还是被他牵了进去。 而事实也证明了,她所理解的没有错。 几乎是一脱离司机的视线范围,任嘉致就毫无预警地吻住她。 吻得很急,不等蒙圈她反应过来,就将她整个搂进怀里,不容反抗地紧紧固定住。 他刚抽完烟,烟味让她有些不适,舒若尔忍不住低.吟出声,双手紧圈着他腰,动作却是将他往外推。 擦觉到她抵触的任嘉致却吻得更深。 许久未见,激动之情难以自持。 不过一分钟,他已脱下她外套,手掌钻进厚实毛衣....... 无法拒绝这似火攻势的舒若尔,渐渐动情........ 她以前怀疑自己可能是性.冷.淡,因为从来没有过男女那方面的想法,后来随着被他索要的次数增多,她开始发现,自己其实也是个正常的女人。 尤其是像这种,隔了很多很多天的重聚时刻,根本禁不起他撩。 即便,他们小别前闹得很不愉快,即便,自己几分钟前还在生闷气。 但她终究还是理智的,在被压入床铺时,借着机会推抵他肩膀,“不可以。” 身子发软,手上没什么力气,声音更是娇的,让男人听到就人热血沸腾。 盛满***的眸盯着她,任嘉致粗喘着气,“我不做,就亲亲,抱抱。” 他算是沉稳内敛,断不会在有外人在场时逾越雷池,尽管司机已自觉的把自己与他们隔开。 “那也不行。”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如果.....闹出动静,被司机听到,多丢人。 任嘉致凝视她坚持而又红润的脸,一会后,突然拿下她双手,以十指相交的手势压入床褥,滚烫的唇再度落在两片红润的花瓣之上,浅尝即止,埋入她颈窝,“小耳朵,小耳朵......” 染着情\欲的性感声传进耳蜗,一遍遍全是他给她取的外号,声声都好似被施了魔法,有着蛊惑人心的魔力。 舒若尔心颤的厉害。 没数他到底叫了几声,只知,他叫着叫着,突然抱着她交换姿势,突然问,“还生气吗?” 舒若尔微紧眉心,心里想,难道他这番迫不及待的吻她,摸她,又叫那么半天,是在哄她? 如果是,那他哄人的技术也太差了。 “关于你喝醉那晚,你还生气吗?”没听她回应,任嘉致又带解释问了句。 88:抽丝剥茧 本以为他哄的是刚刚的生气,没想竟是早已过去许久的不愉快。 这反射弧也是够长。 舒若尔被迫趴在他身上,眼眸轻颤地盯着身下之人,一时不知该如何诉说。 主要,怕他听着不高兴又会发火。 “我.....没有很生气,但很讨厌你那样。”因为很痛,很难过,很屈辱,感觉自己不是妻子,而是玩物。 没说出口的都是最为真实的心扉。 没有心意相通的默契,任嘉致能真切感觉到的,也只有她提及此事的情绪低落,对他的惧意。 单是这两点,就足够让他不好受,心脏似突然被针扎中一样。 脑海中又回荡着近来常想起的,她那晚说的那些话。 任嘉致将她脸按向自己胸膛,宽厚手掌,有一下无一下地轻摸她的头,她的发,喉间艰涩的,“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只是...... “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太想知道,在她心里,自己是不是真的让她难以接受? “......有。”片刻愣怔,舒若尔犹犹豫豫的,挣脱着从他身上爬起,坐到一边,随手拿起一个抱枕,紧抱在怀。 据说,这样的举动,有时是安全感,或勇气不足的表现。 任嘉致也坐起身,凝视她,静等她开口。 舒若尔垂着眼眸,抱着抱枕的双手交叉着,右拇指刮着暖融融的抱枕面料,良久才如蚊般的低声道,“我是自愿的,会后悔是因为,因为......” 真的要迈出这步,跟他袒露心事,给彼此一个靠近对方心的机会吗? 万一.....失败了怎么办? 虽然很多时候,舒若尔都觉得在他身边很安全,很安心,但对这段婚姻,她没有一点信心,没有一点底气,实在是两人差距太大,实在是,他在感情方面带给她的感觉是动荡不稳的,让她长期以来都觉得,他是不该也不能.....爱的人。 这个决定像是豪赌,尽管已经在心里想了很多遍,真到了下注时分,她还是忍不住想要退缩。 一句自愿,让任嘉致惊喜,可还没深入去分析,这自愿具体代表什么意思,就听她说后悔。 “因为什么?”没等到下文的他追问,面上是一如既往的沉稳。 开弓没有回头箭,舒若尔自我感觉是骑虎难下。 “若尔。”他伸手将她唇瓣从贝齿下解救出来,“不管你心里承不承认,我们都是夫妻,是余生都会相互陪伴的关系,平日里不管你有什么烦恼,或是想法,都可以告诉我,对我,你真的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除了偶尔不顾她意愿的干涉,管束,他自认对她不错,连她要混娱乐圈这件他最不喜欢的事,都妥协了,尽心尽力地为她铺路,生活跟物质更不曾亏待,就算有,那也是她自己一直都不肯刷他的卡,用他的钱。 这点他明白,是因为不爱,不想再在金钱方面与他有过多牵扯。 这是她傻,傻得让他很恼火。 “嘉致。”沉默纠结许久的舒若尔终于鼓起勇气,“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娶我呢?” 89: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这个问题,在他提出结婚时,她就问过,那会他说,“看到你就想结婚,非娶不可。” 就因这非娶不可,她把自己嫁(卖)了,还曾自以为是的猜测,他可能是真的喜欢自己,就是不知是喜色,还是其它? 婚后才领悟,她想多了。 他对她并没有男女之情。 任嘉致被她这突然的问题问住了,盯着她漆黑眼眸,看了好一会,“你只要清楚,我会一直陪着你,对你好就够了,至于原因,你如果真想知道,我也可以很负责任的说,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 舒若尔愣住,连眼都忘记眨,只是下意识的追问,“为什么想跟我在一起?” 她当时只是个半工半读的普通学生,即便有几分姿色,也远达不到让一个天之骄子费尽心思娶回家的地步,更何况,在他开始对她围追堵截前,他们只偶遇过几次。 “行随心动的事,哪是言语能说得清楚的?”想在一起是他强娶的原因之一,更深入的原因,任嘉致不能说,不敢说,也希望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为想在一起而结婚。 这个答案很好听,好听到让人心乱,但舒若尔不傻,乱过了,冷静下来也能辨别得出,他没有完全坦白,尽管这种认知没有半点实质依据,尽管他表现的很是淡定,沉稳。 她紧抿着唇,把抱枕翻个面,躺下,“我现在不想谈论这个问题了。” 他的不够坦白,又让她退缩了。 眉心紧拧,任嘉致盯着背对着自己的女人,欲言又止,终只是起身脱掉彼此鞋子,躺下从后拥着她。 舒若尔背脊一僵,又紧抱起怀中抱枕。 一阵窸窣,是任嘉致拉动被子,盖在两人身上,手臂穿过她脖颈,抽走抱枕,强行将人掰转向自己,温暖手掌捧起她低垂的脸蛋,深邃的眸望进她轻颤闪躲的眼,轻声叹息,又将她楼进怀中,靠进胸膛,几许惆怅,“傻姑娘,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换做其他女人,被他这么宠着,早就心花怒放,偏生,她一颗心被他捂了两年多都没热,一遇到风吹草动,就像蜗牛似的,缩进壳里。 “你这颗白菜可真不好啃。”被子下,长指隔着毛衣轻捏她腰间痒痒肉,“过去没跟你圆房,我都没有找过别的女人,现在更加不会。” 这话意在解释,跟孙琦雪没有暧昧关系。 舒若尔心湖,咯噔声响,漾起圈圈涟漪,被圈在他怀里的身子,也随这涟漪,渐渐放松。 一个坐飞机没有休息,一个被蛇吓得失眠,同样,今天都忙了一天,躺下不说话,身子就忍不住乏。 不等回到酒店,就已双双入眠。 90:很怕外面的人听到动静 醒来仍在床上,不过是在酒店的大床。 窗帘未收,也没有开灯,睁眼即面临昏暗,那瞬间,舒若尔有种,自己从下午睡到第二天黎明的错觉。 她小心翼翼地退出男人怀抱,懊恼的想:怎么就睡得这么沉?被他从车上抱回房这一路,有没有被人看到?如果有,外面是不是变天了? 根据苏城经验判断,对她跟他在一起的新闻,他不会处理,只会澄清。 而澄清...... 舒若尔冥思苦想的半起身开灯,欲下床找手机看娱乐新闻,可双脚刚拿出床沿,腰就突然被抱住,男人滚烫的身躯,贴上后背,“从地下车库直搭电梯上来的,你脸埋在我身上,又披了外套,没外人看见你。” 刚睡醒的声音磁性,慵懒,呼吸间,滚烫气息喷在她颈上,又酥又痒。 舒若尔一阵瑟缩,“那你也可以叫醒我啊,要是被人看到怎么办?” 上次受伤有很多人见证,这次,好端端的要怎么解释,自己安然在他怀里入睡,被他抱回房? 就算是亲妹也很难享受此待遇。 “看到就公开,我只想让你多睡会。”任嘉致接话,紧接着滚烫的唇便落在她后劲,绵密细致的沿着颈侧,吻向她耳畔。 颈侧,耳朵都是她的敏感点。 酥痒感骤然加剧,舒若尔偏头躲闪,伴着扑通加速的心跳声,轻颤着音,“该起床准备吃晚饭了。” 离开片场时,已然不早,这会定是早已过饭点。 “不急,饭可以晚点再吃。”任嘉致握住她双肩,将她转向自己,又吻上那张还欲言说的红唇,顺带着将人放倒。 热情如火,直将人缠绵到快要窒息,片刻松开,飞速脱下自己衣服,又急切的再度俯身吻上,那双刚将自己脱得精光的双手,转攻她的毛衣,她的.....bra,她的.....小内内。 动作同样是熟练,急切的。 唇,手也如愿地跟着转至爱不释手之处。 方才在车上未能进行到底的美妙情事,现在可以毫无顾忌的索要了。 吃她可比吃饭有意思多了,毕竟,饭是每天都有,而她却是许久未尝。 两人激情行到最为忘我时,房门被敲响。 “咚咚”声音,瞬间叫醒舒若尔神智,她忙闭上惊叫连连的嘴,推身上之人,“停下来,有人找。” 任嘉致脸上布满汗珠,舒爽的几乎是忘乎所以,这时断不愿停下来。 他放慢频率,减轻力度,粗喘着声,“不用管,没人理自会自己离开。” 舒若尔集中不了精神,很怕外面的人会听到动静。 “嘉致,你在里面吗?”敲门未等到响应,孙琦雪忍不住出声叫喊,同时咚咚敲门声,也变成拍门声。 舒若尔闻声立即看向大汗淋漓的男人,见他眉心紧着,面部表情一如方才,激动,及她也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词语形容的神色。 她突然就不紧张了。 敲门声响了停,停了响,如此反复几次后,房里突然想起刺耳铃声。 是任嘉致手机来电。 用脚趾头想都能肯定,是孙琦雪。 “你不接吗?”铃声响到四声,舒若尔方问。 潮红的脸上噙着戏谑的浅笑。 91:惊讶的目瞪口呆 潮红脸上噙着戏谑浅笑。 笑意有些冷。 俊脸升起恼意,任嘉致退出她身体,正当舒若尔的心开始往下沉时,却见他开启手机静音,干脆利落地将手机扔进抽屉里。 她惊讶的目瞪口呆。 任嘉致推上抽屉,再度如狼似虎的扑向她,吻住她微张的嘴,劲腰猛然一挺....... 如狂风暴雨般,狠狠的占有。 纵然舒若尔的心再如何千思百转,此时都被撞得七荤八素,无法思考。 人如身下大床,随着他的动作,沉沉浮浮,再怎么隐忍,也耐不住灭顶欢愉,放声叫出,其声之响亮,竟是盖过了,床头撞击墙壁的声响。 外面,孙琦雪播出电话,等到自动挂断也没有人接听,正当他不死心的打算继续拨打,忽然听见房内传来一声高分贝的娇吟。 双手一抖,手机险些掉到地上,她白着张脸,侧耳贴在门上静听。 里面传出的声响,没有方才那声那么响亮,但也证实了刚听到的不是错觉,作为一个熟女,她清楚这些声音代表的是......任嘉致正在跟别的女人makelove。 她握着手机的手收得死紧,也抖得厉害,满脸满眼都是愤怒的火光,她很想不管不顾是踹门,把里面那女人拖出来,但是...... 孙琦雪咬紧牙关,抬手,“啪啪”拍门,“嘉致,你到底在不在啊?如果在就赶紧出来好吗?剧组人员都在下面等着你呢。” 任嘉致说今晚犒劳大家,但并没有说自己要参加,孙琦雪不过是借着上来叫他一起的借口,满足自己的私欲。 此时她更是生出一种非要把人叫出来不可的坚决。 待被叠到胸前的双腿被放开,舒若尔已颤抖如筛,脑子空白。 身子骨软的就跟水做的一样。 可以说这是圆房以来,两人做的最激烈的一次。 任嘉致趴在她身上,气喘吁吁,“真想就这样跟你做到天荒地老。” 刺心的声音停止,孙琦雪的手心也红了,痛了,她靠在墙上,呼吸微喘,满心嫉妒,愤恨,许久方离开。 这一晚,任嘉致跟舒若尔都没有参加剧组聚会,他们连饭都是在房里吃的。 任嘉致开的套房,服务员布菜时,他关掉刚睡觉都没有关的卧室门,成全舒若尔不想让别人看到的心思。 第二天拍戏,明显感觉到,孙琦雪看她的眼神,若有似无的,比以前一日多了恨意,冷意,但拍戏倒是没有像昨天那样故意刁难,恶语相向,因为有任嘉致监工陪同。 不过他是自己抱着电脑,坐在角落里工作,偶尔会抬头,隔着人群,望向她,偶尔两人视线会不期而遇的相撞,每当这时,舒若尔都会心悸,脸红,忙撇开眼。 男人唇角会情不自禁的上扬。 “若尔,任总今天是过来陪你的吧?我方便问下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吗?”隔空相望的次数上演得多了,总会被人看出猫腻,忍不住好奇心偷问。 舒若尔喝水的动作一顿,又继续小口吞咽,完了面不改色的,“就是亲人关系。” 92:享受二人世界 是情人关系吧? 女演员腹诽,接着又道,“这么说你跟任总真的是亲戚喽?” 舒若尔意味不明的回了声“嗯”,放下水杯,“我先过去补妆了。” 女演员盯着她背影,瘪了瘪嘴,也笑笑离开。 因着任嘉致的授意,舒若尔的戏全集中到一起拍摄,省去很多中途等待的时间,又因少去孙琦雪的刻意刁难,她拍摄过程很是顺利,收工比平日早了很多。 双双同来,双双离开。 连着两天都是如此。 尽管除了任嘉致刚来时的摸头,牵手,两人并没有亲密互动,仍免不了,大家深深的好奇心。 对两人真实关系的怀疑,猜测,各自有各自的看法。 第二天两人离开后,孙琦雪还在片场听到有人偷偷议论,“对外说是亲人,但谁知道是不是干亲?这年头,干哥哥干妹妹,干爹干干女儿的事,比比皆是。” “我也这样觉得,之前不是说她是***吗,说不定任总就为那张膜去的,毕竟....男人嘛,你们懂的。” “呵,鬼知道是不是真处,说不定在那之前就已经搞到一起了,进医院检查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只是悲催了温文乐,炒作没成功还反被这女人害的,这辈子都不能在娱乐圈翻身了。” “给人下药这种事都做得出来,翻不了身也是他活该。”作为女人,再羡慕嫉妒舒若尔也无法同情温文乐,但对任嘉致却迷之崇拜,“我觉得任总封杀温文乐的行为特别man,如果是为了我就更好,哈哈.....” 首次拍戏就拿到最佳新人奖,不到一年就大红大紫,不需要花费任何心力就能拿到最好的资源,圈里多的是羡慕嫉妒的人,这次有幸发现‘黑料’,自然是不留余地的酸,不留余地的黑。 即便只能躲在角落里,私下黑黑,也比憋在心里舒畅。 有人黑舒若尔,孙琦雪自是乐见其成,但把舒若尔跟任嘉致扯到一起,她就不乐意了。 “咳。”她故意重重咳嗽,冷着脸走过去,“什么都不懂的你们在这乱逼逼什么呢?温文乐被行业抛弃是他自己犯罪所致,跟嘉致没有半点关系,还有,嘉致跟舒若尔也不是你们以为的***关系。” 就算已经结婚那又怎样? 只要没有太多人知道,后面她拆散他们,抢回任嘉致,外界也只会祝福,而不会说她半句不是。 为了自己跟任嘉致的将来着想,类似这种他跟舒若尔在一起的言论,能扼杀就尽全力扼杀。 旁人的闲言碎语,舒若尔没亲耳听到也没能猜到,只是她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她也有过被传包养的经历,心里承受能力早已不是刚入行时那么脆弱。 连续滚了两晚床单,解了馋,这日提早收工,任嘉致没有火急火燎的带她回酒店,而是一走出拍摄地,就把李队长跟唐姝等人抛下,亲自开车带她去自己下午等她拍戏时定的餐厅吃晚餐,享受难得的二人世界。 是的,很难得。 结婚两年有余,他们还没有约过一次会,像这种,她任由自己牵手走在外面的时候更是从未有过。 93:惊喜 在商要懂得抓住商机,生活里,既已经下定决心要拿下她,自是要抓住机会,乘胜追击。 老男人的心思,舒若尔并不知晓,她也不是心无负担的任他牵手,她只是挣脱不开,也......如果不用担心被人认出,登上头条,她是不抵触与他牵手的。 她不能否认,自己这两天被他取悦了,因为他那晚毫无顾忌孙琦雪在门外的跟她做,且故意把动静折腾得那么大。 如此不在乎对方感受,再次证明了,他跟孙琦雪没有男女之情,也侧面告知孙琦雪,他已有女人,而以孙琦雪这两日背着他时看她的眼神,对她的敌意判断,舒若尔百分之百确定,她知道那晚跟他在一起滚床单的女人就是她。 还有,这两日,任嘉致虽与孙琦雪有不少其乐融融的同框画面,但他到场的原因是为她,即使她每天出门前都苦口婆心的劝他不要去,太高调了会衍生很多流言蜚语,他依然我行我素的跟她去,等她拍,带她回,丝毫不在外人面前遮掩,用行动瓦解那些说他跟孙琦雪是一对的传言。 第一次约会,任嘉致找的是隐私性很高的,颇有情调的餐厅,因特意强调过,当他们被领班领进门时感受到的氛围特温馨浪漫。 两人的手早在进餐厅时就已松开,这会一前一后走进包间。 领班在一旁问:“这是按照先生下单时的要求布置的,不知两位看了可否满意?” 打的是情调标签,餐厅本身装潢就很浪漫,精心布置后更加引人入胜。 舒若尔抿唇看向身边男人。 任嘉致四处看了看,低头问她,“喜欢吗?” “嗯。”舒若尔愣了下点头,想想又立刻补充,“蛮惊喜的。” 眉梢微扬,任嘉致抬眸看向领班会,“还行。” 满分是超惊喜,超喜欢。 用心布置,只得到一个还行的评价,领班心里落差很大,但很快就又面带微笑,“那两位觉得哪有不足?说出来我立刻安排人改善。” 顾客就是上帝,服务要做到让顾客满意为止。 “不用麻烦了,就这样挺好的。”舒若尔抢在任嘉致前回答,生怕他真会让人重新弄。 那样,太浪费时间。 领班保持微笑,微仰头看向任嘉致。 “都听她的。”男人声音磁性好听,说这话时凝视身边女子,甚是专注宠溺。 领班微笑颔首,“我立刻安排服务进来点单,祝两位用餐愉快。” 领班离开,很快就有服务员她进来,看到坐在餐桌旁的舒若尔,小姑娘猛然顿住,惊讶又惊喜的盯着她看。 舒若尔扬起无懈可击的笑容,朝对方点点头,“你好。” “你好。”偶遇爱豆已是惊喜,能够面对面看到爱豆对自己笑,跟自己打招呼,小姑娘激动的想飞。 但激动之余,还是不能忘记自己的工作。 顺利点完单,小姑娘期待又小心翼翼地问她,“你能跟我合个影,签个名吗?” “可以。”舒若尔想想点头,随后又提出要求,“不过你得答应我,等会出去不告诉其他人,因为我真的很想安安静静的吃个饭。” 94:怎么了?被我训一句委屈了? “为顾客保密是我们的宗旨。”小姑娘点头如捣蒜。 舒若尔站起身,“那就拍吧。” 小姑娘手忙脚乱的放下菜单,小跑到她身边,拿出手机,正欲自拍就听男声响起,“需要我帮你们拍吗?” ..... 待如愿拿到自拍跟签名的小粉丝,喜气洋洋的离开后,舒若尔由衷对任嘉致道声,“谢谢。” “谢什么?”再度入座,任嘉致选择紧挨着她的位置。 舒若尔目光在精心布置过的包间转悠,巧笑嫣然,“谢你没对我的粉丝面前冷脸。” 她是真没想到,他会帮她跟粉丝拍照。 “还有呢?”任嘉致偏头看她。 “谢你让人准备的这些惊喜。” “还有呢?” “......”还有?舒若尔扭头看他,眨巴着眼,小半会才吞吞吐吐的,“谢你放下工作,不远万里地飞过来.....看我。” 陪字在唇齿间转了圈又被咽了下去。 暖洋的灯光下,女人柔美的小脸甚是温婉,脸颊白里透红,那羞涩比任何腮红都好看,唇似沾了晨露的花,娇嫩欲滴,让人看了很有接吻的冲动。 这氛围也很适合做些男女间的亲密之事。 任嘉致捧起她脸蛋,就朝那诱他采摘的花朵吻去。 含着细细碾磨,用心品尝,由浅至深。 被他连番追问的舒若尔,脑子本来就有些懵,这会被猝不及防的亲吻,她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吻晕了。 双手无措的,不知该往哪放,只好紧紧揪着自己衣服,被动的......享受。 嫌弃隔着椅子的接吻不够紧密,任嘉致索性将人抱到自己腿上,将她双手带到自己肩膀,让她攀着自己,软化在自己怀里。 浪漫的氛围,缠绵的热吻,很让人动情。 若不是顾忌场合,若不是敲门声突起,两人只怕要吻到擦枪走火。 任嘉致意犹未尽的结束,将她放回刚坐的椅子,调整紊乱的气息方开口,“进来。” 调整后的声音仍有些哑,但不仔细也听不出异样。 舒若尔忙起身坐离他两个位,门开瞬间,低头翻包包,假装找东西掩盖自己的心虚,及情动绯红的脸蛋。 小心脏砰砰跳得飞快,又很懊恼,恼自己太没出息,经不住男***惑,轻易就被他.....之前说要封死的心门,好像又裂了缝。 任嘉致紧了眉心,似不满她远离自己而坐的行为,不过只是转瞬间,他又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相继进来的服务员上菜,直到包间门再次关闭,才出声命令,“坐过来。” 手一哆嗦,啪的一声,包包掉落,里面东西噼里啪啦的滚了出来。 舒若尔忙蹲下去捡,可能是她太着急了,没有注意,额头砰的一声撞到桌子,疼得眼冒金星。 “干什么毛毛躁躁的?”伴着这声并不严厉的训斥,任嘉致起身大步走过去,蹲下抬起她脑袋,“我看看.....” 话未说完,俊脸一变,手也僵住,漆黑的眸直愣愣的盯着她,“怎.....怎么了?是撞疼了?还是被我训一句委屈了?” 好端端的,眼眶红彤彤,水润润,好似随时都会有珍珠滚落而出。 95:对她不肯花自己的钱耿耿于怀 舒若尔捂着额头,吸鼻子,“疼.....” 疼是真疼,但也不仅仅是这个原因,最主要的还是她心慌,她害怕,怕自己泥足深陷,最后却落得遍体鳞伤的下场。 有些话不说出来,即便你在心里呐喊成千上万次,对方也不见得能悟到,听到。 几许无可奈何的轻叹,任嘉致拿开她手,仔细检查,轻吹几下,“撞红了,没起包,等会就没事了,怎么还能跟个孩子似的为这点事哭?” 说人家似孩子,自己说这话的语气,对着人额头吹气的行为,不也是对待孩子的态度?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哭了,我只是没忍住,被疼得眼红,没落一滴泪都不算哭。”舒若尔为自己辩解,好像声音大些,态度理直气壮些,就能将心事完美掩藏。 捡起一地的零散东西,拉上包包拉链,起身,入座,“不跟你说,我饿得要吃饭了。” 所谓的死鸭子嘴硬,大概就是舒若尔这样,拧巴得死,口是心非的要命。 饭后,走出餐厅,任嘉致征询她意见,“接下来想回酒店休息?还是想做点别的?” 比如看电影,买买买。 舒若尔下意识的想说直回酒店,但转念想起,前两天的经历,现在回酒店铁定被压,顿住想了想,“这一代挺热闹,要不我们把车放在这里,过去逛逛再过来开车回酒店?” 她再有需求,再容易对他动情,再喜欢跟他共赴巫山,也受不住连续几日的疯狂索要。 是的,你没看错,就是疯狂。 前天,昨天,都是回酒店就一直做到睡觉。 十一二点才睡。 她今天拍动作戏都觉得疼。 原本就计划着做些寻常夫妻都会做的事,这会她有想法,任嘉致自是积极响应。 待远离餐厅,他再度强势地握住她手,沿着霓虹闪亮的街道行走。 室外,为防被认出,舒若尔戴了个帽檐很宽的针织帽,头发拨出耳后,遮住两边脸颊,纯素颜,走在人来人往的旅游街道,倒也没人出她,不过很多路过女性都忍不住频频侧目,回头,偷看走在她身边的男人。 没办法,谁让人家身高,腿长,颜值高,又是行走的荷尔蒙呢。 看着别的女人的男人提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任嘉致数次问她,“你有没有想买的东西?” “你不需要看看,买点东西回去吗?” 类似这样的问题,舒若尔统统回,“不用,没有。” 工作需要,她这两年光顾横店的次数,跟回老家的次数相差无几,对这个地方,她暂时还没看到特别想买的东西。 被拒绝得多了,任嘉致冷脸,“为什么不买?是怕我帮买单,不想花我钱吗?” “不是。”舒若尔觉得他变脸变得莫名其妙,但还是耐着性子又解释,“感兴趣的,我以前都买过了。” “但不是用我钱买的。”任嘉致立即接话,谈到花不花他钱这个问题,特别执着,耿耿于怀,“卡给了你两年,到现在一分钟都没刷过。” 舒若尔停下脚步,半侧身,仰望他,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吐出句,“我自己有钱,为什么要花你的?” 96:舒若尔被噎得面红耳赤 “我是你男人,我们是夫妻,你不用,那我赚那么多钱给谁花?”任嘉致非常不喜欢她跟自己分得太清楚。 “你爱给谁给谁,反正......”一遇矛盾就习惯性的跟他顶嘴,说到一半,舒若尔才惊觉,这话不对。 真是不知道,逛得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扯出这个问题? 她没说完,猜得出下文的任嘉致彻底冷脸,“反正什么?” 这张嘴就是欠吻。 这女人就是欠操。 一天到晚怀疑他在外面养小三。 “你以为,我如果我真在外面有女人,还能发了疯似的,一晚要你好几个小时?” 这样说就尴尬了。 舒若尔被噎得面红耳赤,“我不想跟你吵,也不想逛了。” 难得的好气氛都被破坏了。 恼羞成怒,甩手就往回走。 任嘉致也是心烦气躁,他习惯性的摸出烟盒,打火机,点燃一支,深吸一口才转身,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 她不喜烟味,保持一定距离是最合适的。 本就喧闹的街道,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一大波人,争先恐后的从一家饭店里跑出,喧闹中听见有人喊,“起火了,里面起火了。” 脚步猛顿,舒若尔只来得及看一眼,就被动的被争相逃跑的人撞到踉踉跄跄,只能被动的连连后退,稳住身形。 失火饭店,左右旁边的店铺,顾客员工都纷纷往外跑,加之路上行人众多,热闹的街道,人心惶惶,不到半分钟,舒若尔已被人群挤开好远。 抬头看,拥挤,混乱中,已看不到刚牵着自己的男人在哪个位置。 “嘉致。”顾不得会不会被人发现,她边被动的移动脚步,边急喊,“任嘉致,嘉致,你在哪啊?” 不清楚失火原因是什么,只看到火势蔓延很大,以饭店为中心的左右几家店铺都在瞬间断电。 鼻息涌入呛人浓烟。 “小耳朵。”穿越人群找到你,人未近身,安抚先起,“我在这,别怕。” 循声而望,看到心心念念之人,舒若尔高悬的心慢慢归位,焦急的神色也渐渐趋于平静,大松口气,便挤着人流走向他。 终于会合。 任嘉致握住她胳膊,将她拉进怀中,低头在她头上亲吻一下,紧搂着,“不怕,我带你走。” 仔细听会发现,他声音有些不稳。 靠在他胸膛的舒若尔,清晰听见,他心跳格外有力,频率也比平时快很多。 “我不怕。”室外是安全的,她只是担心找不到他。 温暖手掌,任嘉致摸摸她的头,搂着她走向更安全地带。 人群中,距离两人刚会合之处的一米外,一男子站如木墩,一动不动地盯着两人相拥离开的背影,薄唇微保持微张,一句若尔吐不出,咽不下,卡在喉间,膈得整个人都难受。 循着疑似她的声音找来时,他并没有很肯定会是她,待见到人时,自己晚了几步,更没想到,再次遇见会是在这样的混乱,危险的场合。 一女人追上来,扯着他胳膊,“还瞎看什么呢?快走啊我的小祖宗。” 97:姐夫 消防出警很快,救护车也很给力,任嘉致与舒若尔并肩站在警戒线外,直等到消防战士救出最后一个被困民众,才上前询问被困民众伤情,确定都无性命之忧,才安心。 不妨碍消防行动,简单几句对话,又默默让开,直到大火彻底扑灭才离场。 亲见这场火灾,两人心里都有些沉重,有些庆幸。 回程路上很安静。 到酒店,已是晚十点多。 有些意外,这个点竟能在大堂遇见孙琦雪,更讶异的,这遇见是她刻意等出来的。 “嘉致。”一见着人,孙琦雪就忙起身快走过去,“我刚刚在网上有看到你出现在火灾现场,你没事吧?” 信息发达的年代,大火还没扑灭就被传上网,专业记者,在场路人,各种视频,照片,劫后感受,祈福,担心,分分钟刷新首页,轻松将话题送上头条。 任嘉致停步,微低头,看向满目担心的女人,“没事。” 这个问题不需要问,若有事,他不会这么完好无损。 “没事就好,吓死我了。”孙琦雪拍着心口,大松口气,才又象征性的转向舒若尔,“你呢?有没有受惊?” 舒若尔愣了一会,转而道,“谢谢孙导关心,我也挺好的。” 孙琦雪嗯了声,移开看她的目光,仰头看任嘉致,“嘉致,我想单独跟你谈谈。” 特意强调单独两字,若舒若尔识趣,此时就该自觉离开。 舒若尔没动,神色也很淡然。 任嘉致稍有犹豫,半侧身,低头看她,“我跟小雪说几句话,很快就上来。” 言外之意,你先上去。 小雪,叫得可真亲。 舒若尔默默吐槽,微点下头后昂首挺胸的离开。 任嘉致目送她进电梯,直到门关才收回目光。 大堂来往的人多,孙琦雪将他带到酒店内花园,相对僻静之处。 “姐夫。”私底下,孙琦雪都是这样叫他,“你跟舒若尔到底是什么关系啊?过去那么多年,我怎么都没听说过你们家还有这个亲戚?” 装得一手好蒜,态度也是好奇而非质问。 花园灯光不甚明亮,任嘉致的目光在孙琦雪脸上停了片刻,淡然出声,“她是我妻子。” 虽早已知晓,但亲耳听见他承认,孙琦雪的心还是不受控的窒了一下。 “小雪,我已经跟若尔领证结婚了。”好似没看见她脸色已变,任嘉致又补充道,“如果愿意,你可以叫她嫂子,如果不愿意,我也希望你不要为难她。” 到横店那天听到的那些含沙射影的话,具体针对的是谁,他心知肚明,前日晚也私下向唐姝核实过。 知道他家小耳朵拍这部戏,受到很多不公平待遇,委屈。 孙琦雪冷着张发白的脸,双手紧握成拳,满含情绪的,“那姐姐呢?你是不是把姐姐忘了?” 98:任嘉致胸膛起伏很大,是被气的 俊脸微僵,脑子闪现一张温婉动人的脸,任嘉致沉默许久,长舒口气,“我会一直记得你姐姐。” “那为什么要娶别人?”孙琦雪情绪有些激动,“你是不是把这个舒若尔当成姐姐替身了?因为她的眼睛笑起来很像姐姐。” 没有时下流行的那种又宽又深的双眼皮,也不是铜铃大眼,但只要一笑就特别甜,特别清澈,让人看着舒服,也觉得她特别开心。 但,每次看到舒若尔笑,孙琦雪感觉到的都只有碍眼,没有舒服。 任嘉致反驳,语气非常严肃,“若尔不是任何人的替身,她只是我妻子,一个独一无二的存在。” 每个人都是不可复制的绝版。 更何况,两人眼睛也不是特别像。 舒若尔的要大一些。 性格也不相同。 他的态度,他说的话,全都在维护现任,听得孙琦雪好生嫉妒,嫉妒的恨不得手撕舒若尔。 “不是替身,那就是你移情别恋,爱上她了?”或许孙琦雪自己都没发现,她此时的态度有多么咄咄逼人。 好像自己是被辜负的前任,而不是替姐姐鸣不平的妹妹。 任嘉致觉得她反应太过激了,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沉稳地回应,“我很喜欢,也很珍惜现在的生活。” 爱不爱这个问题,他并不想过多谈论。 后面又跟孙琦雪说了两句话,就转身离开。 孙琦雪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咬紧贝齿,不等他走出花园,就突然追上去,从身后紧紧抱住他,“姐夫......” 冲击有点大,毫无防备的任嘉致晃了两下才稳住。 双手紧抱着他,从后面绕到前面,孙琦雪红着眼睛仰头看男人冷硬下来的俊彦,颤抖着唇,“如果我说我也很喜欢你,很爱你,你是不是可以考虑,把新的生活换成跟我在一起?” 有些事,不说破还能愉快相处,一说破.....你说换就换,以为全世界皆你爸呀,都得依着你? “反正你都忘不掉姐姐,反正你只是想找个人开始新的生活,那没有爱的婚姻,我也可以接受。”孙琦雪丝毫没觉得破坏别人家庭有什么不对,紧抱着他腰的双手他迅速改为圈住他脖子,借势紧贴向他,“我肯定会做得比舒若尔好,不管是哪方面都可以毫无保留的给你。” 热乎气息喷在脖颈间,激得任嘉致从讶异中回神,忙后仰,躲开孙琦雪落下来的吻,大力捉住她手腕,“够了。” 这声厉喝势如破竹,带着明晃晃的怒气。 震得试图勾引他的孙琦雪僵住,但很快她又反应过来,高仰起头,“为什么不接受?是因为我是孙雁凝的妹妹吗?” 任嘉致胸膛起伏很大,是被气的。 99:阴魂不散 他是真没想到,孙琦雪竟然能做出这么......不知羞耻的事。 “知道自己是雁凝妹妹,就该规范自己言行。”说着,强行拿开她双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连背影都透着股震慑人心的怒气。 被大力甩开的孙琦雪,踉跄倒向一旁灌木,稳住身形,满目嫉恨地看着男人渐行渐远地背影,死死揪着树叶,狠狠低道,“我扫清一切障碍,可不是让你跟别的女人相亲相爱的!” 这个男人,到最后必须是她的,必须! ...... 这厢,任嘉致被孙琦雪叫去私聊,另一边,落单的舒若尔也被阴魂不散的慕邵霆缠上,一出电梯就被突然从旁边窜上来的男人吓得惊呼出声。 “哈哈......”恶作剧得逞,慕邵霆笑得很是得意,还毫不客气的奚落,“这样就被吓到,舒女神这胆量也着实太小了些。” 心不在焉的,突然蹿出个人对你大吼一声,受惊是很正常的反应好么。 跟这种神经病无话可说,舒若尔愤愤瞪他一眼,伴着还未平稳下来的砰砰心跳,直走向......任嘉致开的套房。 慕邵霆挑着眉梢,紧跟上去,挡在她前面,“我允许你走了吗?” 自以为是的家伙,以为自己是帝王吗?走不走都要经你同意。 舒若尔仍不搭理,迈步走向另一边,可她前脚刚走,慕邵霆后脚就又站到她面前,逼得她不得不抬头看他,“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当条狗,请问慕先生今天是又忘记吃药了吗?” 言外之意,你他妈有病啊! 慕邵霆戏笑的脸顿沉,“在我面前伶牙俐齿是要付出代价的,舒小姐是又忘记上次的教训了?” 上次被他绑架,被他轻薄,还差点被强,最后连累任嘉致受伤。 怎么敢忘? 舒若尔压着满腔怒气,“你到底想要怎样?” “你是问长远的还是目前的?”慕邵霆好整以暇的反问。 “全部!” 慕邵霆轻笑,“长远目标是破坏任太太跟任嘉致的夫妻感情,目前是要你陪我吃饭。” 云淡风轻的态度,好似毁人婚姻是件芝麻绿豆般的小事。 舒若尔想说,脑子是个好东西,希望你有。 但想到他刚刚的威胁,她又生生咽了下去,转问,“我老公哪得罪你了,让你怎么恨他?” 恨到连毁人婚姻这种不道德的事都做得出来。 “这你不需要知道。”慕邵霆忽然阴狠起来,看着她的眼神都透着恨意。 讲真,舒若尔心惊了。 嗫嚅着唇,半声没坑,她怕自己言语不当,真的激怒这个真正喜怒无常的男人,到时.......电梯门口,倘若无人经过,她一弱女子,叫天不应叫地不灵,铁定会吃亏。 100:被狗咬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好女也当有此觉悟。 舒若尔静默站着,伺机而动,可慕邵霆又岂会让她称心如意? 正当她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找到时机,快步走向另一边,试图跑路时,胳膊突然被大力拉住,紧接着身体被推到旁边墙壁,男人坚硬的胸膛压下来,紧紧按着她身体。 “你......”帖太近,舒若尔不敢挣了,甚至连话都没能说完就忙抬手捂住嘴巴,满眼惊恐又愤怒的瞪着。 慕邵霆的唇停在距离她手臂零点一公分的地方,他呼出的灼热气息就喷在她手背上。 有赖于曾被任嘉致强吻过数次,才练就她而今这般机敏的反应,不然就被这被这个变态染指,吻上了。 不可抑制的短促低笑至慕邵霆口中溢出,他颇有兴致地盯着面前女人,“怎么,以为我要吻你啊?” 不等她回,他又赞道,“这次挺聪明,我确实是要.....” 他用行动诉说下文。 手被抓住,被咬住,不过是瞬间的事,快速得舒若尔来不及反应就痛呼出声,“啊.....松口,放开我,慕邵霆你他妈真的是狗吗?你放开我......” 任她如何叫唤,慕邵霆也直把她咬出深深牙印才松口。 舒若尔痛得不受控地冒泪。 她轻摸被咬脱皮,泛青的手背,愤怒至极,也顾不得会不会进一步激怒他,提膝狠狠朝他顶去。 慕邵霆以为她的目标是自己老二,忙噘臀躲开,结果......她提起的脚狠狠踹在他小腿骨上。 她穿的雪地靴,大大鞋底印在他黑色西装裤上,脏污显眼,非常难看。 这一脚,舒若尔下了死力,可被踩之人除了意外,还有一点点懵逼,并没有感到太大痛感。 舒若尔也就乘着这个间隙,发狠的猛推开他,拔腿跑开。 似那日被蛇追时的速度,半秒不敢耽误,直到顺利进门才靠着门板喘气,心里松口气的同时,也忍不住担心,这次逃过了,下次再落单,再遇见,不知那变态会怎么报复她? 还有,这手...... 等会任嘉致回来看到,该怎么解释? 而他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 舒若尔磨磨蹭蹭洗完澡出浴室时,任嘉致正在跟厉明朗视讯。 不打扰,她默默拿上吹风机,进卧房吹。 而等任嘉致忙完回房,她已吹干头发,翻出随箱携带的小医药箱,窝在房内的双人沙发上,给自己的手涂抹药膏。 一个澡洗完,淤青更深,脱皮处发了白,触碰没刚开始那么痛,但也不可忽视,至少她的眉,全程都是紧拧着的。 “你怎么了?”见她涂药膏的任嘉致忙大步走过去,看到齿痕,沉眉冷目,“怎么回事?谁咬的?” 舒若尔放下药膏,关上药箱,“被条疯狗咬的。” 现在很多长牙期婴儿都不咬人了,慕变态那么大把年纪还牙痒,说是狗一点也不冤枉。 酒店内哪来的狗? “慕邵霆那王八蛋又纠缠你了?”此次相见,除去拍戏时,两人几乎是形影不了,没想到,才分开一会就出状况。 任嘉致盯着嫩白手背上的刺眼淤青,握紧双拳,“你安心在房里待着,我出去一会就回来。” 101:不能让自己女人白受欺负(2000字) 与自己想象的有所出入,抱着药箱正欲起身去放好的舒若尔就这么愣住,小半会反应过来,忙追上已大步走向房门口的男人,“任嘉致。” 她慌里慌张的拽着他,“你要干嘛?去找慕邵霆打一架吗?不要去。” 上次他跟慕邵霆火拼的情景,她至今想起仍然胆颤。 双方出手都太狠了。 被拉住的任嘉致停了下来。 舒若尔站到他前面,仰头盯着他阴沉狠戾的面容,“咬都已经咬过了,你现在就算过去把他打残也于事无补。” 说这话只是想阻止他的冲动,可听在任嘉致心里却还有另一个意思,他垂眸盯着她,性感的喉结滚动着,“sorry。” 他该先送她回房再跟孙琦雪私聊。 不,他就不该跟孙琦雪私聊。 “……”舒若尔一愣,浅笑,“又不是你咬的,你道什么歉?” 任嘉致不说话。 舒若尔掰开他拳头,再开口时多了些轻松,“都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跟个毛头小子一样,遇事就暴躁的想用拳头解决?这可与你呈现在外的气质。” 绝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沉稳内敛的。 “那还不是因为......受到伤害的是你,我就不能忍。 等好一会没等到下文,舒若尔才忍不住问,“因为什么?” 俊脸略不自在,任嘉致跳过这个问题,反握住她,低头看向她手背,“还疼不疼?” 话题跳跃太快,舒若尔愣了一秒,也垂眸看自己被他包裹着的手,摇头,“就是看着有点闹心。” 雪肌上一圈牙印,淤青像是某种印记,明显得碍眼。 浓眉紧蹙,任嘉致忽然松开她手,转摸出手机,打电话。 “任总.....”厉明朗的声音刚响起,他就直下令,“让人把安城慕氏分公司正在谈的生意抢了,还有苏城那边也给慕邵霆制造点麻烦。” 不能动手,就换种方式让他出血,横竖不能让自己女人白受欺负。 待他讲完电话,舒若尔已从初听时的呆愣中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盯着他,“就当是被狗咬了,你其实没必要这样做的。” 他这些反应,会让她忍不住想要相信,他是真的很在乎自己。 这会让她.....沦陷。 可任嘉致却说,“到时,赚到的所有利益都打你账上。” “啊?”思想不在一个频道,舒若尔跟不上他的节奏。 “不许拒绝,也不许不使用,不管多少都是他该付出的代价。”不容置喙的态度,宣布这笔钱,非她莫属。 “可是.....”你这样会为百亚召一个敌人,算是昏君行为。 她话没能说完就遭到打断,“没有可是。” “百亚跟慕氏,早已是敌对关系。”为让她安心,任嘉致打断她话后又如此解释。 尽管话是这样说,但直到躺到床上,舒若尔的心都还在砰砰直跳,透过内心,她看见自己的心湖荡起无数涟漪。 这涟漪,在听见浴室门开,听见男人脚步声响起,感受到身下大床下陷,亮堂变成黑暗,荡得越发欢腾。 身体被圈进宽阔怀抱,男人呼吸尽数喷在后颈,温热手掌钻进睡衣,贴上她腹部肌肤。 舒若尔慌忙转身,面向他,推抵着他,“今晚可不可以不做?” “嗯?”抱和摸都是习惯使然,还没正式开车的任嘉致听闻这话稍愣住。 黑暗中,想象出他俊逸脸上印满疑问的样子,舒若尔不禁红了脸颊,吞吞吐吐,“这两天太.....频繁了,我.....我今天一天都是疼的。” 疼得不明显,却也不能忽视,尤其是动作弧度过大时。 “白天怎么不告诉我?”若他知道,今天就不会让她出去工作。 这点舒若尔也深知,因为早在两人刚结婚不久,她拍第一部戏时,他就因得知她感冒而让剧组给她放假的。 再后来,饶是她自己坚持工作,力争与别人一样,这两年也还是享受了很多特殊待遇。 这也成为大家坚信她被包养的原因之一。 事实,大家也没猜错,她确实是被包养了,不过是受法律保护的包养,她金主也不是大家误以为的油头大肚,有妇之夫。 “我不想成为拖大家后腿那个。”这点疼,她咬咬牙忍得下去,舒若尔说着又低道,“明天拍完横店戏份,我有几天休息日,我想乘这个时间回家,我已经有三个月没回去看我爸了。” 每次提这个问题,舒若尔都会不自在。 抱着她的任嘉致微顿,“行,我明天给你订票。” “......嗯。”舒若尔微点头,暗松口气,幸好他没提要陪自己回家,不然,以两人现在的状况,她真不知该像那样以前拒绝,还是同意? 相拥更为紧实,黑暗中,任嘉致凑近她,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很晚了,睡吧。” 就算她不说,他今晚也不打算跟她做,一是太晚,既做得不尽心也影响睡眠,加重她明天负担,二是,他也考虑到,刚经历房事,太过于稚嫩的她受不住他连续三天索要。 果然...... 终究,他还是太粗鲁了些。 如果不是后半夜听见他的真言,舒若尔想,自己真的会很快就陷阱他给的温柔陷阱中。 102:活在他梦里的女人 大概是与孙琦雪一番谈话,刺激到埋藏在心底的一些往事,这一晚,任嘉致非常难得的做了个跟过去有关的梦,并把梦中人的名字带到现实。 被吵醒的舒若尔,以为他在做噩梦,下意识就想叫醒他,可她才刚把手放到他肩头,一声“嘉致”才叫出第一个字,就突然被握住,“雁凝。” 他的呼唤跟他猛抓她手的动作同步进行。 舒若尔欲摇醒他的动作倏然僵住,她整个人都像是被点穴定住,唯有喉咙随着吞咽动了动,发出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 “雁凝......等我回来.....雁凝......不要,别走.....”断断续续从他嘴里溢出的,并不能完全还原梦中对话,场景,但经由他嘴里说出,听在舒若尔心里,觉得很深情。 雁凝,听名字判断,该是女人。 一个能够被他梦见,且让他在梦里不断呼唤,痛苦挽留的女人,担得起深情二字。 而这个让他连做梦都痛苦的女人,应该就是慕邵霆嘴里说的那个温婉前任吧? 如果是,仅做梦就让他如此的痛苦的爱恋,该是怎样的一场刻骨铭心?如果是....... 曾经那么刻骨铭心过的他,而今又能对她有多少爱意? 忽然又听他叫自己名字,“小耳朵,小耳朵....” 再来,他就忽然腾地一下坐了起来。 行动快于心,舒若尔立即闭上眼睛,假装未受打扰的继续睡,只是喉咙干涩得慌,只是一颗心飘飘忽忽,找不到落点,只是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 梦中惊醒的任嘉致,坐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偏头看向旁边位置,黑暗中,只能看见被子鼓起人形,但他知道被子下躺的是谁的他,大松口气,但那因梦而剧烈加快的心跳,那种心慌的感觉,却是久久不散。 “小耳朵,若尔。”他试探着叫她,几声未听见回应,他又放心了些。 松开紧紧握着她的手,抹把汗湿的脸,轻手轻脚的掀被,下床。 为不打扰她睡觉,他没有开灯,而是摸到手机,借着屏幕微弱的光,拿起烟盒,打火机,脚步轻缓地走出房门。 门开了又关。 假装熟睡的舒若尔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直定定地看向门口方向,盯得眼睛都酸胀了,胀的都有泪忍不住滑了出来,仍固执的不肯收回,尽管,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许久许久未见人回。 她有些忍不住,也摸黑下床,走向门口,但她没有出去,而是小心翼翼地拉开一条门缝。 客厅里开了灯,亮堂堂的,透过门缝,很快找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他低着头,看不见脸,看不见表情,但能从他指甲夹着的烟判断,他应是陷入忘我沉思。 因为,那支烟,已快到燃到烟蒂,上面很长一段未落下的已燃尽的烟灰。 任嘉致,你是在想那个叫雁凝的女人吗? 不然,为什么连你的身影看起来都那么悲伤,那么孤寂呢? 孤寂..... 我并不是可以让你感到幸福,快乐的人。 手死死扣着门边,心闷闷地疼,脑中乱糟糟,还没看清自己,舒若尔已忍无可忍的将门,大打开。 103:舒若尔的脸尴尬的爆红 寂静的深夜,突然响起的开门声甚是清晰。 埋首于沙发的任嘉致仿若如梦惊醒,猛然抬头看向声音来源,脸似僵住般,小半响才回过神,迅速调节表情,“怎么起来了?” 许是烟抽多了,又或是情绪使然,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舒若尔张了嘴,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她该说什么呢? 该反驳一句,“那你又是为什么呢?”还是该气急败坏,或大吵大闹,或伤痛欲绝,亦或心平气和地问他,关于他刚刚的梦? 不管哪种,作为妻子的她似乎都有权利,但是...... “刚做了个噩梦,醒来没见着你就出来看看。”她没勇气直面这个问题,怕答案是失望的。 任嘉致轻舒口气,将手中烟按进桌上烟灰缸,起身走向他,“做什么噩梦了?” “梦见蛇了。”她刚被蛇吓到过,这个慌不需要技术含量,也能让他信服。 任嘉致走到她面前,安抚性的摸她头,又握住她一侧肩膀,“抱歉,我半途醒来犯了烟瘾,我们现在回去继续睡。” 都在说谎,都说得面不改色。 心里闷闷的,又苦涩得慌,舒若尔勉强点下头,只应了声,“嗯。” 双双回到床上,一侧温暖,一侧冰凉,正如独自在外闷坐了许久的男人,手冷,衣也冷。 任嘉致没有抱她。 隔了十天半月未见,再见不过两日,这会突然少了在他怀里入睡的过程,舒若尔竟会觉得很不习惯 可要主动贴上去,她又做不到,总是会想起他刚刚在梦中呼喊别人的情形,她根据语气,脑补了当时隐藏在黑暗中的他的模样:痛苦的眉心拧结,俊脸扭曲,布满汗珠。 翻来覆去,毫无睡意。 “怎么了?”在她又一次翻身后,任嘉致将手伸到她身上,“睡不着,是在想刚刚的梦?” 你的梦就是我今晚做的最大的噩梦。 满腔腹诽未言明,任嘉致只当她是默认,微不可察地轻叹一声,将她圈进自己已回温的怀抱,“别想了,我抱着你,快安心睡。” ..... 顾虑她的身体,任嘉致憋了两晚,直到她回家那天清晨,才忍不住早早把人弄醒,舒缓自己对她的渴望。 早饭后,亲自送她到机场。 这也是两人结婚来,第一次机场送别。 到机场,舒若尔扭头看向旁边面无表情的男人,“我先下去了,等到了我给你打电话。” 连送都不让他送到进机场,其它更不可能。 任嘉致偏头,面无表情的脸沉了几分,“就只是这样?” 不然呢? “你那些言情剧都是白拍,白看的吗?”看她实在懵懂不解,任嘉致又颇为恼火的提点。 舒若尔还是又懵了一会才恍然,只是..... 她微红着脸,目光满车乱窜,压低声,“不方便。” 几乎她话刚落下,阻碍前方视线的挡板就升了起来。 舒若尔那脸,尴尬的爆红。 她紧握着门把,很想立刻下去,可是,她一只手还被男人握着,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他的气场下。 这人真是...... 闷且***,越来越***。 她咬咬牙,动作缓慢地挪动,凑近他,很轻又很快速的在他脸上吻了一下。 104:孙琦雪跟任母相谈甚欢(2000字) “好,好....唔。”还没来得及出口的了,被一声呜咽取代。 任嘉致捧着她滚烫脸蛋,深入吻上她娇嫩的唇,把对她的不满,对即将分别的不舍,都倾注其中。 似火热情久久不息。 他的手掌,忍不住贴上她腿部,隔着薄薄丝袜抚摸,又顺着打底裙,摸上腰腹,炽热的让人颤栗,舒若尔忍不住发出声轻吟,转念想起前面有人,又忙止住。 那张本就爆红的脸,彻底红透了。 任嘉致亦很动情,但地点不对,他也只好意犹未尽的结束。 两人皆气喘吁吁。 在他怀里靠了两三分钟,舒若尔才平复退出,坐到一边,整理被弄乱的衣服,恼羞的,连招呼都没打就下车,那脚步,颇有慌不择路的味道。 笑意爬上眉梢,任嘉致也理理衣服,推开刚被她甩上的门,下车跟上去,“小耳朵。” 步履从容,声音动听。 舒若尔却是被吓一跳,慌忙回头。 身高腿长跨步大,任嘉致几下就走到她跟前,垂眸迎上她诧异神色,低笑声,“距离登机还有段时间,你跑这么急做什么?” 被在人前吻得发出声音,不跑难道要坐在里面,害羞又尴尬的跟他大眼瞪小眼吗? “你怎么下车了?”舒若尔反问。 任嘉致默了会,“当然是陪你回家见咱爸啊。” “......”脸秒变不自在,舒若尔闪着眼眸,“你开玩笑呢吧?” “认真的。”俊脸严肃,笑意又沉了下去。 舒若尔心慌,不知所措。 事发突然,她没有想到要掩饰自己情绪,是以,她还没开口,任嘉致已知道答案。 “走吧,我送你过安检。”说话间,他已先迈开脚步。 舒若尔懵懵的,待拖着她行李的保镖都过来了,才迈步跟上。 等候过安检时,两人并排而坐。 舒若尔拿着手机,看朋友圈打发时间,目光不时转向身边,从坐下来就没说过一句话,全程扑克脸,周身都很低气压的男人。 心里承受着压力,手机玩着索然无味。 “嘉致。”她终究是沉不住气,膝盖摆动着,撞他,“你要是不喜欢这种氛围就先回去吧,我一个人也没事的。” 不带保镖随从,一人回家,是她费尽口舌才争取到的。 他送自己,陪自己等,她心里是高兴的,但他这个样子,让她很有压力,很不好受。 任嘉致闻言扭头,眸光沉冷地瞪她一眼,又转过去,靠向椅背,带着情绪的动作,椅子发出声响。 他手伸进裤兜,掏出烟盒。 夫妻两年有余,再不了解舒若尔也知道,他生气了,而她也知道他为什么生气,若她不能点头答应,此时最好是识趣的保持沉默,但是,她看着他的动作,还是没忍住,小心地提醒,“这里不能抽烟的。” 任嘉致如何不知? 他只是一时心烦气躁,给忘了。 已抽出的香艳放回烟盒,手随着放烟盒的动作踹进裤兜,许久未拿出。 心思各异的两人,再度沉默,直到广播声响起。 大厅里,同乘一趟航班的人纷纷起身,走向安检口,本就人员稀松的大厅,更显空旷。 “走吧,我送你过去。”从坐下来就没说过话的任嘉致终于开口,语气还是平淡的。 内心备受着煎熬,很不痛快,舒若尔反应颇慢的点头,“哦,好。” 起身,迈步,行动力不够流畅。 作为一对隐婚夫妻,他们没有浓情蜜意,难分难舍的话别,前后简单两句话就背对而驰。 目送到看不见人,任嘉致才转身,经过垃圾桶时,他取出放在兜里机票,一撕两半,扔进垃圾桶。 他也没回酒店,而是改买了张飞往安城的机票。 ...... 舒若尔在家陪了父亲一周,直到假期结束前一天才回安城。 这期间,她跟任嘉致联系过三次,一次是到家那天互报平安,一次没等到他电话短信的她,猜想着他应该还在生气,主动打过去示好,最后一次是报备自己回安城的时间。 每次通话都不超过十分钟。 但当她落地安城时,前来接机的人是他自己,虽然全程都是冷着脸,也没主动跟她交流。 两人走进任家时,人还未到客厅,先听一阵笑声,舒若尔微顿足,问跟他们打招的佣人,“家里有客人吗?” 与公婆同住后,家里没宴过客,她也没在家里见过除了公婆,佣人外的其它人,此时这样的情况,她是该避开?还是该上前? 佣人下意识看向任嘉致。 也就两三秒时间,舒若尔已自己听声得出答案:孙琦雪正在陪任母聊天。 《冼夫人》在横店的戏没有拍完,作为导演,她是给自己放假?还是给整个剧组都放了假? 微挑眉,她仰头看身边人,“需要我避开吗?” 任嘉致冷着眉目,以行动作答。 牵起她手,走向客厅。 佣人大松口气,布满皱纹的眼角在见两人手牵着手时,弯起笑意,语气轻快的朝客厅喊,“夫人,少爷跟少夫人回来了。” 里面的相谈甚欢戛然而止。 105:一向沉着冷静的男人神色大变(2000) 舒若尔是被动的被任嘉致带进客厅,不过她反应极快,见着任母就喊,“妈,我回来了。” 余光里,孙琦雪脸上有暗沉一闪而过,但没有一丝意外。 早在听见外面停车声响起时,胡静芳就在心里做好迎接尴尬地准备,所以,当佣人通报,当儿子儿媳走进客厅.....还是觉得尴尬,不过能掩饰,能溢出微笑,能自然回应,顺便介绍,“回来就好,一路奔波辛苦了,过来我给你介绍下,这是小雪,是与我们家交好的孙家二小姐,小雪,这是你嘉致哥的媳妇,若尔。” “孙小姐好。”舒若尔从善如流地,按任母的意愿,主动打招呼。 “你好。”孙琦雪简单回应,目光望向任嘉致,浅笑盈盈,“姐夫。” 把早已相识的两人,正式的再互相介绍一次,胡静芳的意图很明显,可偏偏孙琦雪不配合。 一声姐夫,把所有人的脸色都叫变了。 任嘉致更是第一时间看向自己妻子,眸光中她已然呆住。 “不好意思,我叫习惯了。”朝湖里投进石子,挑起是非,又装作很无辜,很焦急,很过意不去的道歉,这种自以为别人看不出,就算看出也不能奈她何的事,孙琦雪很乐意做。 看到舒若尔呆得似僵住的样子,她觉得很痛快。 但她低估了对手的应变能力,不过半分钟,舒若尔就仿若无事般的转开眼眸,看向尴尬的,脸色难看的任母,“妈,你跟孙小姐聊着,我先回房收拾下再下来。” 刚出远门回来,这样说也没什么不对。 “行,那你去吧,记得十二点我们准时开午饭。”不管平日对这个儿媳有多不满,那都是关上门的自家事,一旦对外,胡静芳还是很拧得清亲疏远近的。 更何况,孙琦雪的行为,着实让她不满,感觉是被打脸,拆台,整个客厅都充斥着难堪。 这种时候,她很乐意给小两口制造独处机会,故转向任嘉致,“你帮若尔把行李提上去。” 犀利目光朝孙琦雪看去,任嘉致默不作声地牵着妻子转身,离开。 内心本是淡定自若的孙琦雪却被他那一眼看的心慌,生生忍下,那份想要叫住他们的不甘。 两人身影消失在客厅门口,孙琦雪又装模作样的转向任母,“习惯一时没改过来,被舒小姐听到了,她会不会跟嘉致哥置气,闹矛盾啊,如果会?那我这错犯得就太大了。” 这话乍听没毛病,稍微仔细点,话里话外都在把舒若尔挤兑成蛮不讲理,小气善妒之妇。 “不会,若尔她不是那种小气吧啦的人。”胡静芳随口一句,轻松扭转,随即又为难的叹口气,“有些事憋在心里久了也怪难受,这会.....我也真想跟你说点心里话,对你姐姐,我是真喜欢,可惜,哎.....她终归是走了,现在嘉致愿意结婚,开始新的生活,我这做妈的,心里其实是高兴的,相信以雁凝的性子,这也是她乐意看到的。” 尴尬到极致的孙琦雪,连假笑都维持不下去。 胡静芳看着她神色,点到即止,“算了,不说这个,我们前面的话题说到哪了?” 简单试探得出结论,任家对舒若尔是认可的,维护的。 这结果于孙琦雪,无疑是在继任嘉致已婚后的又一个重大打击。 满心恼恨,不甘,等不及要想办法搞破坏的她,此时没有半点想要闲聊的兴致。 ..... 沉默回房,解外套,拿换洗衣物,舒若尔脸上,没有一丝异样,对刚听到的那声姐夫,一个字没问。 这般无视,倒让从机场接到她就没怎么说话的任嘉致忍不住,在她抱着居家服她走浴室时,主动拉住她解释,“我是跟孙琦雪的姐姐在一起过,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跟我们现在的生活没有半点关系。” 坦白承认,道明过去与现在。 既然他主动提了,那舒若尔也不想憋着,半侧身,不错过一丝表情变化的紧睨着他,启唇,“孙琦雪的姐姐是不是叫雁凝?” 任嘉致浑身一震,望着她的漆黑瞳仁轻颤几下,“你是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这态度,已是最好的答案。 “你自己啊。”舒若尔心酸苦涩,脸上却偏偏漾出笑意。 不过是那种带着淡淡嘲讽的笑。 看他皱眉不解,她又开口,“就在横店时,你半夜出去抽烟的那晚,我听到你对梦中人说了很多话。” 对他在梦中呼喊,挽留疑似前任的女人行为,她不生气,不嫉恨,甚至没在他面前表现出半分,但实际上,这已成为横她心中一根刺,只要想到,他躺在自己身边却苦苦喊着别的女人,她心里就刺得难受。 这也是,为什么“和和美美”地相处几天,回家那日,明明那么煎熬,却始终没有松口带他回家的原因之一。 “你都听到什么了?”一向沉着冷静的男人,在听见她提起那晚的梦时,神色大变,未经掩饰的语气,难掩急切,抓着她胳膊的手也一阵紧收。 被捏痛的舒若尔愤怒的大甩胳膊,“你自己做的梦,自己说的话,反过来问我,是平时梦见的太多自己都记不住内容了吗?” 擦觉自己反应太过激,任嘉致松开她胳膊,稳下来,却还是要问,“除了雁凝,还有没有听到别的?” 除了孙雁凝,他那晚还梦见了她。 揉着被捏痛的手肘,舒若尔忽然生出股怨气,她忍着想哭的冲动,倔强的蹬着他,“真想知道就自己去想啊。” 106:为难 既然那么介意被她听到,那有本事就不要做梦啊,梦了也不要带到现实,吵醒她啊,甚至,可以像以前那样不跟她睡啊。 自己控制不住,现在又这么激动,着急是做给谁看?刺激谁呢?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窃取他至关重要的机密文件。 舒若尔咬着唇,愤愤地想:你越是这样我就越不说,让你去猜,去想,去着急,去抓狂,去疯掉。 可原本,她只是想确定那个雁凝的身份,最后怎么就演变成这样了呢? 抱着衣服绕过他,走进浴室。 关门声似一道惊雷,震醒任嘉致,他动作缓慢的抬头,望着已关闭的浴室门,眼皮颤抖般的眨了两下。 洗完澡,卧室里已无人,穿戴整齐到楼下,任父已回,孙琦雪已离开。 任母在厨房里看佣人准备的午餐,父子两坐在客厅里,一个看报,一个抽烟,场面安静的像是幅画。 “爸。”舒若尔的进入,打破这份安静。 她跟任父打招呼时,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看起来丝毫没受方才的不愉快影响,大方自然的坐到任嘉致旁边。 两人间有条默契,无论任何时候,任何情形,在父母面前都要和睦。 任父抬起落在报纸上的目光,睨向她,看看两人,淡淡的应了声,“嗯。”又翻动报纸,看另一面。 夹在指间的烟突的一下弯曲了些,任嘉致收回目光,前倾身体,将还剩一半的烟按进烟灰缸,转而拿起自己杯子,喝水。 杯中升起蒸汽,随着他的轻吹飘散。 过于安静的环境会把动静放大,近距离而坐的舒若尔,即便再不用心也能听见,身边传来极细微的,吞咽时喉咙滚动的声音。 这种明明是在闹矛盾,却又不得不表演和睦,是件极为尴尬的事,尤其是安静时刻。 不过此次安静的时间不长。 又看完一则新闻的任父暂放下报纸,将目光投向舒若尔,开口直问,“你又没有想过什么时候退出娱乐圈?” 相比这个话题,舒若尔宁愿继续沉默的,自我尴尬着。 她下意识地看身边的男人,见他闲庭悠然的把玩着水杯,听见任父问话,没有看她一眼,自然也没有要帮衬的意思。 或许,他心里还巴不得,她就此顶不住压力,被任父劝退,毕竟,他一直都不喜欢她的工作。 舒若尔心里有些恼,她紧抿唇,沉默好一会方选择实话实说,“暂时还没想,不过后面肯定是会退的。” 演员于她就是份很符合她当时需求的,赚钱很快的工作,但她入行时就没想过要一直从事。 “那就从现在开始想,最好想出来的结果不会距离现在太久。”没有不悦,没有严厉的命令,但就公公这个身份,任父即便是慈眉善目的说出这番话,于舒若尔的意义都是一样。 她有些为难,因为近两年内,她没有退出的打算。 任父也看出她的不愿意,再开口的语气就比方才严肃了些,“我不反对你出去工作,但我们家包括我跟你妈在内,所有长辈都不希望你继续从事现在这份工作。” 影视娱乐只是百亚一个小分支,也正因为有这个分支,他们比谁都清楚,那个圈子有多混乱,即便你再出淤泥而不染,身后家世再强大,也免不了被占便宜。 轻则遭遇咸猪手,重则...... “有些事不需要我明说,你自己也或多或少的看过,听过,经历过,而我也知道,经上次事件后,嘉致现在有安排人近身跟着,保护你,但我扔不希望自己家里有一个每天供人评头论足,想入非非的儿媳,再者,你这时常不着家的工作性质也不利于家庭和睦,另外,你们两至今也结婚两年多了,就算对外再怎么隐,自己家的亲人总还是要找个日子,正式的见见,认识认识,还有你爸爸那边,我跟你妈也想正式上门拜访,当然,如果你们打算离婚就当我今天什么都没说。” 不管从哪方面讲,舒若尔跟他们家都是不相配的,二老对她虽没有反对到底,但要说喜欢,那也真没有,只不过以前分开住,睁只眼闭只眼,心里也以为,他们长久不了,现在,看清了,确定自己家儿子是完全没有离婚打算,这些问题就不能再继续放任他们拖着。 本就理亏,任父这一二三的说明,舒若尔一句都辩驳不了。 只是.....见任家亲戚,避无可避她也能接受,但她爸那边,她还没有透露过半点信息,就连上次在苏城,任嘉致抱她,说跟她是亲戚的事,她都是以公司的紧急公关手段解释过去。 至于为什么是老板亲自出马? 自是刚好老板也在苏城出差,遇上了顺带帮忙。 “等奶奶过生日的时候,我会带若尔参加,至于岳父那边,我今年准备陪若尔回家过春节,然后再正式安排你们见面。”没打算帮她的任嘉致,终究还是开了口。 不过结论是他单方面的决定。 眼珠转动,看向他,舒若尔动了动唇,终是没有反对。 下午,任嘉致带她出去打球。 舒若尔知道的是赴安子墨的定的邀约,而她不知道的是,这约实际是任嘉致授的意,因为觉得她心情不好,也不愿意单独跟自己出去,而窝在家,待在父母眼皮下又不方便,不自在。 走出去,跟朋友在一起.....就算不能缓和他们的关系,也多少可以改善她的心情。 只是,他们都没有想到,安子墨约了他们之后,还打电话约了孙琦雪。 107:以毒攻毒1(2000+) 考虑到舒若尔身份,安子墨定了包间。 两人到时,好友基本已到场。 简单互打招呼,任嘉致问,“钟大呢?又没出来?” 完美打进一球,安子墨收杆,笑看向他们,“他说没时间出来,近来一个月都是这样,你们说老大会不会是被那个凌大小姐降服了?” “不可能。”正擦球杆的丰自明闻言立即出声,“老大是不会喜欢她的。” “那可不一定,凌大小姐可是公认的大美人,老大会动心也是正常的。”一无所知的安子墨,头头是道的发表自己观点,末了还问钟逸辰,“老四你说,据你了解到的消息看,觉得老大现在对凌楚翘是什么态度?” 钟逸辰摊手,耸肩,“我只知道他们约过几次会,老头提婚事时我哥没像以前那样拒绝到底,感觉如果不出意外是很有可能会结婚的,毕竟这些年来,她是第一个跟我哥约过会,还约了那么多次的女人。” 丰自明心里酸的想扔球杆,难受的想要怒声宣告,凌楚翘是我老婆,想要毫无顾忌的告诉大家,钟老大没时间是在金屋藏娇,要照顾心上人。 但他忍住了,前者是已失去资格,后者他不能做这种在背后道朋友隐私的事。 作为在场,除当事人以外,唯一一个知道丰自明与凌楚翘过去恋情的任嘉致,及时截住再欲开的安子墨,“行了,或许老大是真的在忙,感情的事我们就不要乱猜了。” 这个戳人心的话题算是告落。 又一会,安子墨抬手瞄眼时间,笑着看向舒若尔,“嫂子,你会打台球吗?要不要你跟二哥来一局?” 听他们聊天听得津津有味的舒若尔,没想到话头一下子转到自己身上,愣了一下,摇头,“我不会,你们自己玩吧。” 潋滟的眸从她身上转向正凝视她的任嘉致,安子墨笑得阳光灿烂,却也暧昧至极,“二哥是高手,不会就让他手把手的教,今天一定能把你教会。” 脑补任嘉致手把手教自己的姿势,舒若尔忙摆手,“不用了,我看你们玩就好了。” “那我们可玩得不安心。” “只要二哥愿意教,嫂子就尽管放心学,反正球桌有多。” 商量好的,今日目的就是给他们制造缓和机会,钟逸辰跟丰自明也实时的站出来帮腔。 以一对三,舒若尔难以招架。 不动声色的,只等她无以拒绝,任嘉致才将擦好的球杆递给她,“我们到里面那桌学,不影响他们玩。” 这种情况,她要再拒绝就是明晃晃的不给自家老公面子。 舒若尔接下球杆时,抬眸飞快地嗔任嘉致一眼,心里暗暗想,这人看着闷不吭声,实则心里阴得很。 这不,三两下就将计就计地把她拐成徒弟,很快就可以堂而皇之的近距离接触。 收到安子墨邀约,孙琦雪起始是拒绝的,后询问得知任嘉致也会到场,她才又心动的,装作勉为其难的答应。 然,一挂电话,就翻箱倒柜的试衣服,换妆容,全新出发。 风格是不同于上午去任家时的大方得体,更偏向于性感。 安子墨接到电话,下去接人时,任嘉致正在亲身示范,加口头传授打台球的理论知识。 孙琦雪到场时,两人的口头教学已晋升为肢体教学。 舒若尔是零基础,每一步都是任嘉致手把手教. 任嘉致站在她侧后方,随她俯身,手覆上她握杆的,动手纠正她的动作,伴随着的还有男人磁性好听声音,“对,就这样,拇指和食指虎口轻轻夹住球杆,放轻松,手臂不要那么僵直,握的合适,能轻松自如平稳击球,是打台球开始的第一个重要因素......” 紧贴的身体,响在耳边的声音,喷在脸上的灼热气息,肢体上的触摸,无一不在刺激着舒若尔的神经,感官。 明明是在教学,她却觉得自己被狠狠地撩了一把,又一把。 明明早已突破负距离亲密接触,但她就忍不住为这样的暧昧之举,心口发热,犹如小鹿乱撞,以至于,肢体跟随大脑接收到的指令,运作时,怎么做都不到位。 几次后,任嘉致暂停指导,偏头笑着轻问,“有没有那么难啊?” 本就贴的近,他再刻意凑过来,感觉真真是要贴着脸了。 舒若尔习惯性偏头看人,唇结结实实吻上男人脸颊,她猛然一顿,即刻慌乱退开,却见男人脸上一抹粉色唇印,那张本就臊红的脸蛋,瞬间红到脖颈,她倏然扔下球杆,手忙脚乱地转身,抬手擦拭那抹唇印。 另一桌的钟逸辰跟丰自明见了直呼,“打个球都这么虐心。” 确定安小五说的,两人正在闹矛盾是真的么? 舒若尔满脸滚烫似火烧,整个窘迫的恨不得即刻遁地消失,但又没那技能,只好加大擦拭力度,以此宣示自己不满。 任嘉致却是浑然不受影响,抬手握住她柔软小手,“再搓下去,就要破皮了。” 满心欢喜的孙琦雪,进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自己心爱的男人,抓着另一个女人的手,低头满目柔情的凝视着。 瞬间,如从天堂坠入地狱。 安子墨鼓动任嘉致教学,就是想等孙琦雪来了,看到两人亲亲蜜蜜的样子,刺激刺激她那颗不安分的心,没想到......眉目传情,确实比他设想的贴身教学强。 拿包的手,指间发白,被虐到的孙琦雪不甘示弱的喊,“姐夫。” 108:以毒攻毒2 这声音,似横空劈下的利剑,哗哗几下就将飘在两人周边的柔情蜜意,劈得粉碎。 舒若尔本就爆红,紧绷的脸看不出表情,但握着她,与她近身而立的任嘉致却是清楚,她浑身都在那瞬间僵住了。 他的眉也微不可察的蹙了一下,抬头只看孙琦雪一眼,锐利目光就转向安子墨,似在问,这是为何? “怎么了?姐夫现在是有了新欢,就视我这个旧爱的妹妹为眼中钉,肉中刺,永远都不想搭理了吗?”至那晚在横店,她表明心意后,任嘉致对她就再不是往日哪般温和,好言。 孙琦雪的模样,很像是受尽委屈的人在控诉,在宣泄情绪。 一般,能让我们闹情绪的,都是关系比较亲近之人。 暗暗使力,抽出被男人握着的手,舒若尔毫不闪躲的迎上孙琦雪瞪视。 手中柔软流逝,任嘉致稍顿了会才将手垂下,眸光低垂着看了眼面前女人,淡然开口,“怎么会,既然来了就一起玩吧。” 眼皮轻眨,舒若尔脸上爆红已不觉恢复如常。 满脸不高兴的孙琦雪,这才放松绷紧的脸,直走进来,“我就知道姐夫不是那种无情无义之人。” 任嘉致微勾唇,没有回应,而是俯身拿起球杆,递给舒若尔,“教会你是我今天唯一想做的事,你可不许半途给我掉链子。” 不在她面前逃避孙琦雪,也不在孙琦雪面前逃避她这个妻子,坦荡的表明自己态度。 余光里,迈步而来的孙琦雪脚步顿住,舒若尔抬起下巴,望着俊逸非凡的男人,呵呵两声,接下球杆,“来就来,谁掉链子谁就是言而无信的王八蛋。” 就算没有两情相悦的深情,她现在也是任太太,既然孙琦雪这个前小姨子,摆明了不想让她舒坦,那她就是装,也要装的让对方难受。 不然对不起自己演员的身份。 眉梢染笑,任嘉致暗松口气,“那就开始吧,学不好我可是会批评的。” 平日,她把这股不服软的劲用来跟自己作对时,任嘉致是恼,可今日,此时此刻,他觉得....如此甚好。 重声冷哼,舒若尔转向桌面,打好步,就俯身开始。 任嘉致毫不避讳地站到她后侧,继续当个尽心尽责的‘好老师’。 双腿如灌铅,孙琦雪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接触,心里恨的快要咬碎牙齿,她紧揣着双拳,压下喷薄的敌意,欲迈走到他们那桌,掺和他们的亲密。 一直留意她的安子墨,眼疾手快地拉住她,“听说孙小姐的台球打得不错,今日难得把你约出来,我跟三哥,老四都很想好好跟你切磋切磋,至于二哥二嫂那边,我们就不要去凑热闹了,不然别人会以为我们是小三小四。” 一语双关,噎得孙琦雪心塞成疾,恨不得反手抽他一巴掌。 安子墨才不管她心不心塞,握着她双肩,就将她转变方向。 钟逸辰很好心的挑好球杆,亲递到孙琦雪面前,“特意给孙小姐挑的,我亲自试过,很好用。” 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那如果三个诸葛亮要拖住一个臭皮匠,其结果.....孙琦雪憋得心肝脾肺都要炸。 听之,见之,舒若尔暗道:干得漂亮。 心情渐松,加上不愿服输的劲,舒若尔的学习渐入佳境,慢慢的,不熟练,却也能打进球。 而被三人轮番拖着的孙琦雪却是频频失误。 终于在舒若尔又一次进球,欣喜地冲着任嘉致笑时,她忍无可忍的喊话,“我看舒小姐学得也差不多了,这里就我们两个女生,不知你敢不敢跟我比一场呢?” 两人的默契,甜蜜,简直把孙琦雪刺激疯了,疯的她连面上风度都不要了,只想痛痛快快地赢一次。然后踩着舒若尔的战败,让任嘉致看看,自己才是各方面都最配得上他的女人。 扬在脸上的笑凝住,舒若尔转身,视线扫过几个男人,最后对上孙琦雪的挑衅,“可以啊,只要孙小姐最后不会嫌弃,跟我这个初学者比有失格调,我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愿意忍时情商高,不愿忍时不知情商为何物。 刚好,她现在对孙琦雪就是,并不是很愿意忍的状态,因为明白,就算是忍了,孙琦雪也不会放下对她的敌意。 “噗......”安子墨很不厚道的喷笑出声。 除任嘉致,另外两个男人也松了眉眼。 “出来玩就是图个放松,自不存在嫌弃一说,不过如果是比赛的话,两位实力确实太过悬殊。”钟逸辰中肯评价,顺带提个建议,“为了公平,也为了让大家都能玩得开心,我建议六人分两组对比,你们觉得如何?” 这提议,毫无悬念的得到安子墨跟丰自明的支持。 收回睨着孙琦雪的目光,任嘉致微低头问身边人,“你觉得呢?” 舒若尔无所谓,“看孙小姐的意思喽,反正我都是个连杆都握不好的菜鸟。” 跟一个菜鸟比,输了菜鸟都不如,赢了胜之不武。 舒若尔的绵里藏针,安子墨三人的排挤,任嘉致的冷漠,无一不在刺激孙琦雪那颗骄傲的心。 “我要跟我姐夫一组。”她终顺应台阶,选择相对有利于自己颜面的分组,同时不忘反击。 不得不说,这一声声的姐夫,这明知人家是夫妻还硬要抢的行为,着实够膈应人。 任嘉致的不悦已由内敛,散发至外。 可还没等他表态,舒若尔已应下,“可以啊,那我就跟逸辰,自明一组。” 109:舒若尔内心是崩溃的,羞囧的(2000+) 自定规则:三局两胜,同一局里,胜者可接着挑战对方下一位成员。 第一局,舒若尔被排在本组最后一个出场,结果她败在对方第二出场的任嘉致手上,对方组胜,而孙琦雪无缘上场。 第二局,舒若尔被安排打头阵,再遇上轮胜者任嘉致,结果除了双方开球,她连球都没打一下就输了,但最终任嘉致败在丰自明手上,这局,每人都有上场,终为钟逸城胜。 第三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第一位出战的钟逸城打败孙琦雪,却败给任嘉致,夫妻俩宿命般的再度碰上。 “怎么阴魂不散啊你?”连续被他吊打两次,舒若尔心里已然不舒服。 “胜利者可接着挑战对方下一位对手的规则可是你们组的人提的。”虽不能亲自打败,但看到任嘉致丝毫不给舒若尔留情面,孙琦雪就高兴,甚至,暗损,你这个妻子也不过如如此。 有些人一开口就臭了整个空间。 无视是对这种人最好的鄙视。 任嘉致抬手轻摸她头,“你先开。” 舒若尔轻哼着拍开他手,心想,就算是输也不能像前面两局那样输得太惨。 “不错,有进步。”任嘉致在她开完球后,带夸赞的评价道。 双方各开完球,结局是任嘉致获得先击球权,之前战绩显赫的他,这次竟会在第一球就未进。 聚精会神地盯着他,以为自己又会连机会都没有的舒若尔大松口气,轮到自己,她格外珍惜这难得机会,选中目标,摆好姿势,瞄准又瞄准,确定……一击即中。 钟逸城立即鼓掌,“打得漂亮。” 舒若尔直身看他,眉眼含笑,显得挺开心。 然,她这开心,还没有持续到一分钟,就被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打破,“一个球瞄了五六分钟,全部打完得到什么时候?” 大家不约而同将目光看向发声的孙琦雪。 笑已不在。 “对于一个刚学不到一个小时的人而言,二嫂已经很不错了,凡事都没有谁是一出生就会的。”连今日话少的丰自明都看不过眼的,忍不住出声怼人,“对新人我们该抱宽容,鼓励之心,更何况这只是娱乐,斤斤计较实在有失大将之风。” 像孙琦雪这类女人,再优秀,丰自明都喜欢不起来。 孙琦雪被噎得面部僵硬,还没想好怎么辩驳又听任嘉致沉冷的道,“继续,做我的徒弟,就不能轻易被不相关的人事影响。” 孙琦雪晃了晃,僵硬的脸骤白了几分。 舒若尔已开始打下一个球,被挑起战斗欲的她,注意力比方才集中很多。 这一专注竟连进了三球。 即便第四球未进,他们也给予掌声鼓励,就连任嘉致都无声的用眼神给予肯定,好似她已赢得冠军。 这让舒若尔感到难为情。 而更难为情的还在后面。 任嘉致刚打两球便来了个犯规,让她获得自由球权。 舒若尔轻松再入两球。 任嘉致再度打偏未进。 再来,舒若尔直打到最后一球,失败后以为这次任嘉致该毫无悬念的拿到胜利,结果,他在最后一刻把8号球打进非目标袋。 现场一片安静。 孙琦雪被刺激的呼吸粗重,心似被火焚烧,但想到自己今日受到的挤兑,明白就算说了也只会像前面那样自取其辱,只能咬紧牙关强忍着,任凭嫉妒将内心淹没。 “你赢了。”最终是任嘉致打破这份安静。 舒若尔脸颊发烫,“我知道。” 知道他是故意让的,知道自己胜之不武。 后面的战局,安子墨在放她进一四个球后夺得胜利,最终与丰自明一决胜负。 三局完,任嘉致组胜,但做为这场比赛发起者的孙琦雪却是六人中,唯一一个一次都没赢过的。 其感受……内心将一切都怪罪到舒若尔头上。 比完已不早,夫妻两拒绝安子墨一起吃饭的提议,先行离开。 这次,孙琦雪没再不识趣的跟上。 上了车,任嘉致并没有急着启动引擎,而是半侧身凝视副驾驶位上女人,“还生气呢?” 舒若尔拉安全带的动作微顿,转而系好,“真正气的人是你的前小姨子,而不是我。” 他们出来时,孙琦雪虽没再说隔应人的话,但那眼神,是真恨不得往她身上戳几个窟窿。 任嘉致也知道孙琦雪有点过,只是…… 有些事,他该怎么说,她才能理解? “开车啊,再耽搁爸妈又要等我们吃饭了。”方才,任母打过电话,确定他们今晚是否回家用餐,好让佣人准备。 对自己一回来就连遭孙琦雪挑衅,隔应,舒若尔心里是不痛快的,即便已经感觉到,在她跟孙琦雪间,任嘉致偏护的是她。 眉心微紧,任嘉致目光沉沉的盯着她,好一会,终是什么也没说的启动车子。 回程亦如来时那般,彼此沉默,却又忍不住,不时转眸偷看对方。 晚餐时,看到佣人为自己盛的汤,舒若尔猛咽口水,颤着睫毛看任母,“妈,我身体各项指标都很正常,这个汤可以不喝吗?” 之前喝了一段时间任母煲的汤,她真是……再来一波,她都不敢回家吃晚饭了。 “不行。”汤让人煲出来就是要喝的,胡静芳解释,“这可是我特意让人从乡下买的羊肉煲的汤,跟以前那个不一样,这是纯补身体的,我跟你爸都能喝。” 所以,这是承认,以前那些是特殊的喽? 舒若尔内心是崩溃的,羞囧的,恨不得马上消失。 110:想干些让你开心的事 擦觉自己说漏嘴,胡静芳再度解释,“补身跟补身也是有区别的,今天这个羊肉,据中医认为,具有暖中祛寒,温补气血,开胃健力等功效,是冬季滋补圣品。” 除此,它还具有壮阳补肾的作用。 “里面放了当归,非常适合你们。”说到最后,胡静芳又如此强调。 看着她饶有深意的神情,舒若尔心里咯噔,一下子想到今下午任父说的那些话。 当归....... 任嘉致接下佣人盛的汤,放到桌上,抬眸看向父母,“类似这样的补汤,以后不要再刻意煲了,我很健康,也很正常。” 作为一个男人,每天被自己父母怀疑那方面有问题,任嘉致的感受可见糟糕。 任母微愣,以低头拿筷子掩饰略不自然的脸色,“就是普通一道菜,你们再怀疑来怀疑去,这饭就都别吃了。” 这是不高兴了,要恼羞成怒的节奏。 除了无奈,舒若尔还能说什么呢? 不过好在,这顿饭吃完,直到消化了回房,身体都没有以前那样的异样感。 但这并不能免去她今晚该承受的......舒若尔几乎是一进房间,就被随后跟着的男人拉住手腕,推抵到门板上。 “你想干什么?”听着男人粗重的呼吸,舒若尔慌的声音发颤,欲动不能。 任嘉致微弓身,低头与她同高,漆黑深邃的眸,灼灼盯着她,“是我不够勤奋,才会让小耳朵你,在这种时候问出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 “我当然是想干些让你开心的事。”他凑近她红唇低喃。 舒若尔撇开脸,“我们之间矛盾连连,还没......” 撑在门上的左手,转捧她脸,任嘉致以吻吞没她后话。 熟悉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侵入唇齿,鼻息,舒若尔瞬间忘了反抗,呆愣的,任由着男人霸道又不失温柔的亲吻自己,才似如梦初醒般,发出一声欲拒还迎的轻吟。 垂在身侧的双手微抬起,指间触碰到柔软毛衣,却又迟迟没有圈住男人腰身。 尽管,这个吻给她的感觉很舒服。 尽管,她的心像是被羽毛扫过,痒痒地悸动的厉害。 这是在机场接到人时,任嘉致就想做的事,只是那会,他还在生闷气,想要逼她主动跟自己和解,没想最后竟会被孙琦雪炸出梦话,天知道,从听她说起孙雁凝那刻起,他就是心神不宁的,满脑子都在想,她到底听到多少?好不容易拉近的关系,会不会恶化? 经过一下午加一晚上观察,直到此刻,她没抗拒自己亲吻,他那颗悬着不安的心,才暂时归位。 因为,以她的脾气,如果什么都知道,就算不吵着要离婚,也会抵触的,不允许自己触碰。 思及此,任嘉致吻得更为热情,忘我,同时,手也不偷闲地滑入衣衫,毫无阻碍的贴上她温如凝脂的肌肤...... 意乱情迷的舒若尔,被这突然的凉意惊得打个寒颤,惊醒,“任嘉致......” 听见她叫自己,任嘉致暂停下来,看着她,眼眸跳跃着动情火焰。 舒若尔未吭声,只是羞红着脸,动作缓慢地回抱住他。 浑身一僵,下一瞬,任嘉致将人抱起,快速迈步,把人放到床上…… 吻接踵而至。 蔓延至颈间时,舒若尔推抵着他,“我明天拍广告,要穿裙子,你.....注意点。” 每次做这事,不提醒,他都不知道要注意分寸。 任嘉致抬起埋首在她身上的脑袋,睨向她,粗哑的回了个,“好。” 再继续就必方才温柔很多很多。 情到浓时,他在她身上挥汗如雨,粗喘宣布:“小耳朵,你是我的。” “我是我自己的。”即便是浓情蜜意,语句破碎时,舒若尔扔保持最后一丝理智。 她的反驳,遭到更为猛烈的索取,“不,你就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他总喜欢在欢好时,说些与平日不同的,让人想要信以为真的话,舒若尔懒得再跟他较真,但也在心里默默补充:我是我的,也是你的,但你是不是我的呢? 想法还会在心里落幕,就感受到他的吻落在耳畔,“我也是你的。” 心被狠狠撞了一下,舒若尔给予的回应是四肢紧缠于他。 一夜情事,如这都市夜生活,久久方息。 111:无耻的连道德绑架都用上了 次日,舒若尔拍摄护肤品广告。 休息间隙,正与摄影师讨论下一轮拍摄时需注意的点,助理忽走进摄影棚,叫她,“舒小姐,外面有送花快递员给你送了玫瑰,你要不要收?” 一听到快递二字,舒若尔就心里发憷。 “不收。”她直接拒绝。 助理愣了一下,想想又提醒一句,“听他说是一个姓慕的先生让送的,我想可能会是苏城那个慕邵霆。” 自有保镖随从后,舒若尔就极少再带助理出门,而在温文乐事件发生前,她与任嘉致关系并没有现今这么亲密,故,助理并不知道她与任嘉致是夫妻关系。 而对慕邵霆,完全是看了那次在苏城医院的记者采访,知道他们是好友。 “其他保镖没在外面吗?”舒若尔不怪助理不懂其中厉害关系,也不想多做解释。 助理点头,“在的,就是他们让我进来问的。” 一听是保镖让问,舒若尔的脸就沉了一些,“那你出去告诉他们,以后但凡是与慕邵霆相关的都拒见,拒收,不需要再特意询问我。” 这点,以为深知她与慕邵霆真实关系的保镖们都能懂的。 扔不明所以的助理,又看看亲自陪守在摄影棚内的李队长一眼,又看向她,忙忙颔首,“好,我马上去。” 助理走后,舒若尔花了点时间调整情绪,微笑面对摄影师,“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摄影师是位三十多岁的男士,对她的抱歉回以同样微笑,只道句,“没关系。”就又继续划接下来的拍摄重点。 半句不问她与慕邵霆的事。 拍摄完毕,舒若尔以另有通告为由,婉拒商家发出的庆功邀请,换下私服,就带领助理保镖离开。 没想走出大楼,就听身边助理大惊小怪的,“咦,那个送花的人非但没走,竟然还跑到门口守株待兔来了。” 舒若尔这才注意到,抱着花盒,以快步朝自己走来的送花快递员。 李队长立即将人拦住,对其余人命令道,“送舒小姐上车。” “舒小姐。”送花员忙叫住她,“我就是个花店送花员,对你没有恶意。” 舒若尔看他,态度严明,“这花我是不会收的,也劳请你回去告诉买花人,不要再做这种无意义的事。” 以慕邵霆的尿性,别说让花店员工转告,就是她亲自跟他说,他都不会理睬。 “可我们老板说,我今天若是不能把花送到你手上,明天就让我收拾东西滚蛋,所以,舒小姐你就看在我这么诚心等这么久的份上,收下这花吧,就当是你粉丝送的。”送花员苦兮兮的,就差没开口说求了。 为了让她妥协,慕邵霆无耻的连道德绑架都用上了。 “舒小姐尽管先上车,这事我会处理。”李队长说着,目光凌厉地看着送花员。 送花员心神剧颤,仍不放弃,祈求的,“舒小姐。” 舒若尔心烦恼火,冷着声,“李队长,你收。” 她倒要看看,这个慕邵霆跨市玩这么一出,又要玩什么花样? 112:故作神秘卖关子 意识到自己态度不够好,走时,舒若尔又诚心对送花员道句,“抱歉,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她只是不满慕邵霆的行为,但不管怎样,都不该把情绪撒在不相关人身上。 车门一关,舒若尔就立即让李队长把花盒拆开,“看看这花与多特殊,让他不惜以他人威胁也非要让我收下不可。” “好的。”李队长恭敬回应,立即动手。 整盒粉色玫瑰,娇艳欲滴,清香怡人。 李队长取下夹在彩带上的卡片,递给她,“这个,要看看吗?” 舒若尔接下,打开,上书写:很快我们就又要见面了,别忘了你还欠我一餐饭。 “他还真跟我杠上了。”舒若尔冷哼声,将卡片递还给李队长,“等会看到垃圾桶,连同花一起扔了吧。” 李队长自无异议。 扔了花,驱车回家。 还没行到一半,手机响起,是任嘉致来电,他在那端问,“拍完了吗?” “嗯。”舒若尔点头,想起他看不见又忙补充,“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 “让李明送你来公司。”他直接说。 “哪个公司?” “总公司。” 这可就意外了,舒若尔顿了会方又问,“有什么事吗?” “有很重要的事,等你来就知道了。”他还故作神秘的卖个关子。 ..... 走进百亚总部,没有像上次那样被拒之门外,相反,前台一见到她就立刻热情地迎出来,“舒小姐您好,总裁让我帮您按电梯。” “我自己来就好。”按电梯都要代劳,这样的待遇让舒若尔很不习惯,也不好意思。 然,前台还是坚持完成老板吩咐下来的工作。 总裁办公层,黄语蓉受命等候在电梯门外,一身职业贴身套装,保守却也难掩其曼妙身姿。 听见电梯门开,她下意识理理衣服,站姿越发笔挺,见着人也唯有头部点了点,“舒小姐。” 毫无心理准备的舒若尔被这声招呼吓一跳,还未回应,就又听面前女人说,“总裁让我带你去办公室。” 又是让人帮按电梯,又是迎接进门,这男人折腾这些虚名堂,是要干什么呀? 怀抱满心疑问,舒若尔走出电梯,礼貌回句,“麻烦了。” 先敲门,后报告,“总裁,舒小姐到了。” “进来。”醇厚男声至里边传出。 门开,舒若尔独自进去,恰逢厉明朗离开,见着她,那声恭敬的太太,硬是在见到黄语蓉后卡成,“舒小姐。” “历特助。”舒若尔回应。 任嘉致从沙发椅上站起身,目光越过办公室两人,看向候在门口的黄语蓉,“可以叫曲家父女进来了。” 113:道歉 人走后,舒若尔收回目光,扭头看向站在办公桌前的男人,“神神秘秘,你这是要干嘛呢?” 任嘉致脸上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不答反对她招手,“过来。” 满目疑惑,小脸微绷,舒若尔迈步过去,才刚绕过办公桌,就被拉住手腕。 “任嘉致。”一声惊呼,人已扑进男人怀中,被半抱着。 办公室门再度被敲响时,两人已从站立,变成男抱女的坐在大腿上,缠绵亲吻,激烈的能听见唾液声,还有女人婉转的轻吟。 黄语蓉的通报,拉回舒若尔逐渐流逝的理智,让她慌忙别开脸,气喘吁吁地提醒,“停下,有人来了。” 这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叫她过来,什么话不说,抱着就亲,亲了又亲。 她也是醉,一面心惊胆颤的怕被人撞见,一面又抑制不住的,沉迷于他给的热情之中,直至被吻得动心,动情。 “咚咚咚。”一会未听见回应,黄语蓉又敲响门,“总裁,曲总跟曲小姐到了。” “快放我下去。”挣脱不开,舒若尔心慌焦急,一颗心更是因害怕被撞见而跳得快要飞起。 任嘉致意犹未尽,生理反应强烈的他,只想紧紧将人按进怀中,就算什么都不再继续,也能望梅止渴似的以此纾解,平复。 但看怀中女人急得要哭,时机地点也不对,他只好不甘不愿的抽出不知何时钻进她衣衫内的手,松开她。 一得自由,舒若尔就慌里慌张的脱离他大腿,似落荒而逃般,跑向远离办公桌的沙发,整理被弄乱的衣服。 “......”任嘉致黑着脸,甚是不悦地看她一眼,冷声对外喊,“进来。” 吱呀门开。 舒若尔心虚的,微低下头,试图掩饰自己红透的脸蛋。 将方才通报的话再说一次,黄语蓉的余光瞟向静坐在沙发的女人。 “出去吧,没我允许任何不准进来打扰。”话是说给秘书听,但任嘉致的眼却是肃冷的看着曲家父女。 黄语蓉退出,办公室门关。 下午两点就过来了,被晾在待客室两个多小时,曲父心里是冒火的,但想到自己此行目的,也只好舔着老脸,主动上前,“任总,我亲自带小女过来跟你赔不是,望你能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她过往过错。” “是跟我赔不是吗?”任嘉致沉冷着脸,丝毫不给曲父这个长者面子,双眸锐利地盯着从进门就不敢正眼看他,却总将目光落向沙发的曲玥,“曲小姐这么喜欢看我太太,不妨说道说道,自己都做了什么,这歉该对着谁道?” 冰冷的语气,自带威严,激得曲玥心中一窒,忙收回暗瞪着舒若尔的目光,难堪地看向任嘉致,却是紧咬着唇不吭声。 舒若尔一头雾水,听闻太太二字,震惊地看向任嘉致,完全不知这是要唱哪出? 任嘉致迎上她目光,等了小半会又给曲家父女施加压力,“既然曲小姐想当哑巴,那两位就回去,别再这耽误彼此时间了。” “玥儿。”一听这话,曲父就忙拽女儿胳膊,严厉地,“赶紧给任总,任太太道歉。” 只要任嘉致愿意不再追究,他们家公司就不会再被打压,所以,这歉高不高兴都必须得道,必须请求得到原谅。 曲玥很不服气,恨的牙痒。 “对不起任总,任太太,我为自己所作所为向你们道歉,希望你们能够原谅我。”再大脾气,也不得不在现实面前低头。 舒若尔仍然懵逼。 任嘉致冷若冰寒,“这歉道的没头没尾,我太太表示听不懂。” 曲玥紧扣着掌心,勉强撑起的脸色甚是难看,她盯着不依不饶的任嘉致,看向故作不知的舒若尔,咬咬牙,“我不该给任太太寄恐吓快递,对不起,希望你们能够原谅我。” 舒若尔脸色丕变,嚯的一下子站起身,“那些快递是你寄的?包括毒蝎跟蛇?” “是。”到这一步,曲玥也没什么不敢承认的。 “为什么?”舒若尔疾言厉色。 当初寄东西时,想象她被吓到惊慌失措的模样,曲玥觉得很解气,现在......她抬眸迎上舒若尔厉声,豁出去般,“我知道慕邵霆找人调查你,就怀疑你们有关系,想给你点警告,后面又知道他让人在你到苏城时,想办法把你带回家,更气不过,我就托人买了毒蝎寄给你,还有最后的蛇,也是在知道他去横店找你时托人买,让人放到你房间里,但我并没有想要你死,我只是想给你点教训,让你受点罪。” 仅是怀疑就给人寄毒物,这心是有多善妒,多狠毒? 舒若尔走向父女两,“倘若没被查出,慕邵霆在横店逗留那几天,你是不是还准备跟我寄别的毒物?” 只要一想到自己受到的惊吓,夜里连觉都不敢睡,睡着了还梦见自己被蛇追,舒若尔的态度就好不起来。 原本她也不是什么信男善女,不然也不会跟任嘉致死杠。 曲玥咬着唇,别开眼,不吭声,因为答案是肯定的。 “你就没想过,如果我身边没人,被咬中会丧命?”凡事无绝对,她的默认,让舒若尔更加气愤。 曲玥后退几步,站到曲父侧后面,“对不起,我如果知道你跟任总是夫妻,知道你跟慕邵霆并没有那种关系,我是一定不会那样做。” 请问,这样的态度,这样的说辞,有一点真心知错,诚恳道歉的意思? 114:不知道你愿不愿陪我夜不归宿 腰肢被只大手搂住,熟悉男性气息围绕周边,舒若尔的情绪随之静了些许。 意识到自己话说的不恰当的曲玥忙补充,“我保证以后不会再那样做,请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 不仅是家里公司受打压,任嘉致还说过要走司法。 若真是毫无背景的小明星也就算了,花点钱打点各方也能相安无事,但遇上各方面都比自己家强的任家,真上法庭就算她有幸逃脱,也势必会成为名流圈里的笑柄,走到哪都抬不起头。 在被任嘉致找到前,曲玥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次会惹上一块铁板。 “小女是真的知错,只要两位能够不再追究,什么样的条件我们都会尽力满足。”决定走这一趟,曲父就知道会有牺牲,当下索性自己主动提出。 按照的舒若尔的方式,找到人直接送警,但任嘉致既特意让自己走这一趟,想必是心里另有打算。 她没有犹豫,偏头对着搂着自己的男人说着,“你看着办吧,我不喜欢参与这些。” 有她这句话,任嘉致后面让曲玥低三下四,诚诚恳恳的道了歉,又让曲父忍痛割让出手上最为热门的一个大项目,才勉为其难的松口,“再有下次,即便拿出整个曲家也绝不饶恕。” 听着他们谈论条件,看着他们签订合约,舒若尔小女人似的,默默坐在一边,不管不问,实际上,心里非常不舒服。 这不舒服,在曲家父女走出办公室后,显露而出,整张脸都是沉闷不快。 主动交出处理权,也并没有非要把曲玥怎么怎么样的想法,但看到他把这当成一个赚钱的机会,舒若尔还是觉得.......心里怪难受,怪委屈。 心知肚明的任嘉致挪位,搂住她肩膀,“不生气,这只是不追究法律责任,不与他们家公司为难的条件,而还她让你受的那些惊吓还在后头。” 几次三番欺负他老婆,还抱了想要伤害他老婆的心思,他怎么可能只拿一个项目就轻易放过? 舒若尔微愣,扭头看他,满脸不解,“什么意思?” 亲眼看到他签的合约,亲耳听到他说不追究,难道他想出尔反尔吗? “晚点你就知道了”他又对她卖关子。 “不说拉到。”就算他后面还有安排哪又怎样? 反正他拿这件事赚取利益已是事实。 舒若尔拿开他手,拧包起身,“事情完了,我也要先回家了。” 知道是自己矫情了,小气了,但就是忍不住介意。 如果是以前,任嘉致或许就真让她走了,可在决定要彻底拿下她的现在,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心情糟糕的离开。 “若尔。”任嘉致起身,从身后圈住她,唇贴近她耳边,说了句话。 舒若尔震惊的僵住,在他说完后转身,“你来真的?” 任嘉致扶着她双肩,低头凝视她,嗯声承认,随即又道,“如果你真不喜欢,我也可以马上取消,包括刚签下的合约,也一并毁掉。” “走法律程序,你虽没受伤,但我们要告她故意伤人却是可行的。” 除去最初那些恐吓快递,后面毒蝎,毒蛇,都没有经曲玥之手,但要找到她是主使者的确凿证据也并不难。 舒若尔紧抿着唇,慢慢移开直盯着他目光,小半响才出声,“万一她运气不好,出事怎么办?” “礼尚往来而已。”任嘉致说得轻松,好似自己做的是件极其普通的鸡毛小事。 既不想要他毁约,也不喜欢他的处理方式,心乱不安,不知该如何是好的舒若尔最终松口,“要不就到此结束吧,反正曲家让出一个工程也算是得到教训了。” “不行。”任嘉致主意已定,“不管是私了还是公了,我都会做到让她难以忘怀。” “可是......” “没有可是。”任嘉致截住她的疑虑,抬手安抚性摸她头,“别瞎担心,我有分寸的。” 舒若尔看着他甚是笃定的样子,仍不放心,“你就不怕被他们抓住把柄,反过来威胁你?” 男人轻笑出声,“你老公像是那么没脑子的人吗?” “......”舒若尔忽然不知该说什么了,倒是他自然道出的一句你老公,让她心里划过异样情愫。 这是继横店那晚之后,他第二次在她面前自称老公,且是以这种自然温和的态度,以往他都是说夫妻,男人,对外就是我太太,而不是我老婆。 “那随你看着办吧。”她最终松口,心里对他以此拿下项目也没方才那么介怀。 真正在意的不过是他对自己的态度。 要求,也并不是很高。 看她消气,任嘉致也松口气,再开口就真正轻松起来,“我跟妈说了今晚要带你出去约会,让她叫阿姨不要准备我两的晚餐,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陪我夜不归宿?” “啊?”话题跳得太飞跃,沉溺于个人思绪的舒若尔一时没跟上节奏,下意识问了个很小白的问题,“夜不归宿,我们睡哪?” 噗嗤一声轻笑,任嘉致答,“酒店或是回我们两的家,随你高兴,实在不行也可以.....” 舒若尔静等他停顿后的下文,结果却是轻缓的两字,“睡我。” “.....”无语至极,心想,这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不要脸啊? 看她红润起脸蛋,任嘉致满目含笑,走向办公桌沙发椅,拿起外套穿上,再走回牵着她,“走吧,我们现在就出去吃晚饭。” 115:醇厚的声音传进耳蜗:我不过是想要见见你而已 “还没到下班时间。”被他这说风就是雨搞蒙的舒若尔,反应过来如此提醒。 任嘉致不以为意,仍牵着她走向门口,“满世界飞去看你时,连翘几天班都无人敢说,这会不过提前半个小时,无碍。” 直接说没关系就好的事,他偏要带出以前。 “......”舒若尔猛然停步,仰头看他,一时无语,心里却漾起破涛涟漪。 脑中浮现出,以往,他数次出现在她工作城市的事。 “除了上上次苏城,还有上次横店,你以前不都是因为自己有事才去的吗?”她一直都是这样觉得的,从来没往自己身上想过。 任嘉致也停了下来,半侧身向她,眸如浩瀚星空,深邃,迷人。 眼皮轻眨,避开他的目光,被握着的手不断收紧,正当舒若尔不堪压力,欲转移话题时,他醇厚的声音传进耳蜗,“我不过是想要见见你而已。” 她时常一走十天半个月,就算期间有点假期也不会回安城。 心似被点燃的鞭炮,噼里啪啦,又吵又乱。 无所适从。 舒若尔猛咽口水,眼帘都不敢抬起,只是结巴的,“你.....你在跟我开玩笑呢吧?” 近些自驾,远些飞机,不远百里,千里,万里,就只是为了见她一面,跟她吃个饭,偶尔会有拥抱,接吻这样的亲密之举,但都是.....以他们之前的状态,即便接吻也多不是在两厢情愿的情况下发生。 怎么想都觉得难以置信。 可他却反问,“不然你觉得,你拍戏,赶通告的那些地方,能有什么重要事用得上我亲自现身?” 这个,她真想过,但也真的从来没有想出来过。 小心脏失控的厉害,舒若尔倍觉身体温度升了几度,腿也虚软的迈不开。 “半个小时我能等的,你还是继续上班吧。”她需要时间消化,接受。 不能一次逼太紧,任嘉致随她所愿。 不过在继续工作前,他是先带她返回沙发坐好,又内线吩咐人帮她接杯水。 实在是他办公室里没有零嘴。 助理办公室内,黄语蓉挂掉电话,沉思许久方起身,前往茶水间。 门开时,任嘉致下意识抬眸,待看到来人时,眸光一凝,不显山露水,却让黄语蓉心虚不已,“看她们都在忙,我就自己接了。” 平日,给总裁办公室端茶送水这种事,即便想也轮不到她这个助理亲自上手。 任嘉致收回目光,什么话也没说。 黄语蓉稳住心神,走进办公室,“舒小姐,这是你要的水。” “我刚查了下,知道你喜欢喝柠檬茶,所以就自作主张地加了柠檬片,希望你能喜欢。”她将水杯放到茶几上,目含微笑的看着舒若尔,实为打量。 怕被任嘉致发现,不敢明目张胆的查询,但有一点她很确定,任家本身没有舒若尔这门亲戚。 “谢谢。”舒若尔目光从杯中鲜柠檬片移向茶几对面的女人,回以淡淡微笑,也多看了对方几眼。 眼睛清亮,透彻,好似能看进人心。 黄语蓉心中一窒,忙别开眼起身,“不客气,没什么事我就先退下了。” 离开关门时,不动声色地看向办公桌,却是连半个眼神都没得到。 “你这助理还蛮漂亮的。”门关后,舒若尔方转向任嘉致,神情戏谑,“她好像对我充满好奇,就是不知这好奇的缘由是为我女明星的身份,还是其它?” 任嘉致暂停下翻阅,迎上她的戏谑,“不仅是她,现在整个公司的人都对你充满好奇。” 第一次过来就在他办公室待了好几个小时,后又有他公然在外给予公主抱,认她为亲,若不是他让人压着,现今有关她的谣言,早已传得满天飞。 舒若尔不置可否。 垂眸睨见茶几上水杯时,还是没忍住幽幽低喃,“艳福倒是不浅。” 除了这个她有印象的黄语蓉,外面的小秘书也都是美人。 满屋子都是酸味。 任嘉致就笑笑不说话。 ...... 任嘉致说的约会就是吃饭,看电影,普通的每一步都像是程序设定好的。 不过舒若尔还是挺开心,毕竟她最想要的只是份真心相待,至于其它,他能有额外创新,她乐意享受,如果没有.....像此时这样,他愿意为自己排长长的队伍,买票,买吃,她就觉得挺好,挺满足。 于她而言,这比带她去自家影院,直坐贵宾席有意思多了。 “小耳朵。”任嘉致站在队伍里叫她,“过来下。” 舒若尔扶了扶帽子,微低头走过去,压低声,“怎么了?” 大庭广之下,她不希望被认出。 “刚选的那部票卖完了,你看我们是换家影院,还是看别的?”他们刚选好的,是一部好莱坞新上映的科幻片。 “看别的。”好不容易才排到,再换太麻烦了,舒若尔仰头看上么放映公告,最终点了部国内刚上映的文艺片。 任嘉致却是皱了眉,紧盯着她,像是要通过表皮,看进她心里。 “怎么了?”舒若尔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你要是不想看,我们再换就是,好端端摆脸色给谁看呀?” 冷着脸,很破坏气氛的好不好。 “为什么是这部?”任嘉致的脸色并没有她的话而变好一点,反而更冷更沉了。 舒若尔越发感到奇怪,但还是实话实说,“看名字挺有意思。” 任嘉致仍用那种犀利的眼神看她。 116:我怎么就没脸生气?我怎么就不能吃醋? 两人迟迟没有动静,售票员跟排在后面的人都开始不耐烦,“你们到底买不买?不买就让开好吗。” 任嘉致沉默的,带着情绪的报片名,给钱收票,拿爆米花。 “不想看了。”舒若尔大受影响,坏情绪也浮了出来。 任嘉致却是牵住她手,“我想看。” 于是乎,两人就这么别别扭扭地走进放映厅。 直到电影开播几分钟后,听到旁边女生压低声,却难掩激动的谈论,“快看,我老公出来了。” “啊,乔弘毅,好帅.....”吧啦吧啦发了一大通花痴言论。 舒若尔才猛然从心不在焉的状态惊醒,定睛看向屏幕,随即整个人都呆愣住,连眼都不带眨一下。 任嘉致见此,俊脸刷的一下子,黑的能滴出墨,看着她的眼神,也是显露着风雨欲来。 一个激灵,舒若尔缓过神,忙偏头向他,解释,“我不知道有他参演。” “真的。”怕他不信,她又强调,“虽然都在一个圈子里,但自从分开后,我就没再关注过他,平时也不太留意这些电影,电视都有那些人主演。” 解释太过急切,没注意音量,惹得前面,旁边的人都忍不住扭头看她。 为方便观影,又借着昏暗掩护,舒若尔早取下墨镜跟帽子,此时突然引起注意,未免被人认出,她慌的一头扎进男人怀里,“不看了,我们出去好不好?” 许是脸埋在他衣服上的缘故,她的声音瓮声瓮气,听着还有丝委屈。 任嘉致没吭声,面无表情的扫过扭头看来的观众,待他们都收回注意力后,一把抓起帽子,盖在怀中女人头上,动作看似粗鲁,实际是很注意分寸的,拉着她起身离场。 ..... 砰的关门声,似直接敲打在心上,舒若尔经不住颤了一下。 从驾驶座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气场,也让她觉得很不自在。 不自在之余又觉委屈,莫名其妙,心里想:至于么?她不过是看了几眼前任演的电影而已,搞得好像他自己没有前任一样。 心里这样想,嘴上就冒出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反正我问心无愧,不像有些人,遮遮掩掩,还跟前任藕断丝连,不清不楚。” 仅对前任妹妹都那么关照,那对前任本人..... “真不知道这种人哪来的脸生气。”舒若尔越想越觉得他太过分,太双标。 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手背泛白显青筋,任嘉致扭头看她,被噎得脸色很难看。 再然后,他就突然倾身,捏住她下巴,不由分说的对着她那张叽叽哇哇的小嘴吻下去,霸道又粗暴的抽走她的呼吸。 舒若尔也没想到,他会在这种时候,做出这样的举动,待被吻了想要推搡,已是亡羊补牢为时晚矣。 甚至连紧闭嘴巴,阻止他深入都因被他捏着下颚而无能为力。 这是次强迫性的,时间很长,却一点都不温柔的接吻。 但到结束,两人还是气喘吁吁,一个是快要窒息的抢夺空气,一个不知是气急极,还是动情。 “你......唔。”舒若尔瞪着他,稍稳住呼吸,一句气急的,你神经病啊,才喊出第一个字就又被堵住嘴。 这次比方才多了些柔情,缱绻。 又一吻结束。 任嘉致呼吸粗喘,先她发飙前开口,“看到自己老婆直勾勾地盯着别的男人看,反应还那么大,我怎么就没脸生气,怎么就不能吃醋了?” “......”满腔恼羞成怒的话语就这样卡主了,舒若尔看他,也是眼睛都不带眨的。 他说生气是因为吃醋...... “我.....我那只是太意外了,震惊而已,哪......哪有直勾勾的盯着看。”最终是她连舌头都没捋直的解释着。 任嘉致保持紧挨着她的姿势不动,望进她纯粹的双眸,一秒,两秒.....好一会才撂下句,“最好是这样。” 退回到驾驶座坐好前,他还用手指揩了揩她唇上的银色,动作极尽暧昧之能事。 车辆启动后,舒若尔打开窗户,让冷风吹醒自己理智,吹散这满车厢燥热。 心里一个劲的自我批评:舒若尔啊舒若尔,你怎么就那么没出息?怎么就那么容易被他诱惑,被他带偏,怎么就不知道也逼逼他,让他好好说道说道那个前任呢? 任嘉致的温度也慢慢降了下来,他开着车,不时用余光看向副驾驶座,在某个十字路口,停车等待绿灯时,忽然说道:“你想的没错,我确实是有前任,也一直都有跟她的家人保持联络。” “.....”舒若尔愣住,缓慢的将对着窗外的脸转向他,默不吭声,却难掩眼中诧异,好奇,还有不可忽略的在意,心慌。 任嘉致凝视她,语气平缓的犹如春日微风,“她叫孙雁凝,已经离开很多年了。” 瞳孔紧缩,浓密睫毛眨动。 见他深吸口气,“去了另一个世界,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原来,他以前说的不存在,真的是指已逝。 难怪,她当时怀疑快递来自前任时,他会那么生气,难怪......很多问题都找到答案了。 舒若尔张了张嘴,却觉得喉咙干涩的,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余下的路程,各自沉默,各怀心思。 曲父电话打过来时,车子已经开进两人先前居住的别墅区,看到来电,任嘉致并没有立即接听,而是任由手机响了停,停了会又再度响。 如此反复四次,直到到自家院子停下车,方接听,“喂,曲总。” 117:计划之中,意料之内 “曲总这是什么意思?”任嘉致的语气骤然下沉。 “什么意思?你还好意思问我什么意思?”曲父的怒火被他这态度加了把油,大得把自己呛得直喘,“你敢说我女儿被蝎子咬伤的事跟你没关系?” 父女两吃完晚饭,回到酒店各自回房,在网上聊了会***的曲玥准备拿衣服洗澡,结果一打开行李箱,就被密密麻麻的蝎子围攻,她吓的瘫坐在地,连滚带爬也没能幸免被咬中的命运。 “任嘉致,你真当我们曲家是软柿子,很好欺负吗?”不等他回应,曲父的怒火又燃起。 一想到正躺在病床上的女儿,他就气得心肝脾肺痛。 任嘉致开门下车,丝毫不为所惧,“我不是很懂曲总的意思,你女儿被蝎子咬了,你不去找放蝎子的人,跑来质问我有什么用?” 电话里传来曲父粗重的呼吸声。 “根据找出给我太太寄毒蛇毒蝎之人的经历,也就是找到曲小姐的经历,我由衷地提醒曲总,要想找到这放蝎子的人,您老行动得快些,不然可就什么线索都没有了。”他还很好心的给对方加油加火。 加完了不给对方还嘴机会,就道收线,“话已至此,没事就先挂了。” 话落即挂,半秒都不浪费。 医院走廊里,盛怒至极却又无可奈何的曲父,听着嘟嘟忙音,狠将手机砸得稀碎。 看他结束通话,舒若尔忙问,“是曲玥那边出事了吗?” 没开外放,她只能凭他的言辞猜测结果。 “嗯,被蝎子咬了。”计划之中,意料之内的事,任嘉致回应她时,又拨了个电话出去。 “情况怎么样?”他问的是负责做件事的保镖。 电话那端回,“中毒不深,除了受罪并无大碍。” 准备的蝎子无剧毒,就算每一只都朝曲玥咬一口,她也出不了大事,不过心理上,她怕是很长时间都走不出这个阴影。 “辛苦了,让她住的那家医院多注意些,然后没事你就下班吧。”要的就是给对方一个深刻教训,对这个结果,任嘉致并无多余情绪,也不担心曲父会找到指控他的证据。 因为蝎子并不是在酒店里放的,即便曲父削尖脑袋也不会找到半点蛛丝马迹。 钟斯年手下的人办事,他很放心。 结束通话,任嘉致抬手安抚性的摸摸身边紧张兮兮的小女人,“这下可安心了?” 这次通话,他开的外放。 舒若尔轻点头,确定人无事,她确实大松口气,不过还是觉得,“这种事以后还是不要做了吧,总觉得不是很好。” 不是她圣母,而是觉得这种惩罚方式不够光明。 她还是比较崇尚法律手段。 事实该负什么样的责任,就负什么样的责任。 那样比较心安理得。 任嘉致没有回应,只是挑了下眉,无声的笑笑,带她进门。 家里管家,听到停车声,已忙从客厅走到大门口,“先生跟太太回来了?” “管家。”任嘉致只点头回应,舒若尔却是礼貌的开口打招呼。 管家随他们进门,“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比如夜宵,水果等等。 “热杯牛奶送到卧室。”回应间,任嘉致已带着小妻子走上楼梯。 睡前一杯奶,是舒若尔的习惯。 不过,与他同床共枕,这奶喝不喝都不能再像以前无工作时那么早睡,但一旦入睡就肯定比以前睡得深沉。 实为太累所致。 今夜更甚。 甚的都不知是谁先开的始,只知彼此双方都特别投入,是舒若尔与他突破夫妻之实以来,最为主动的一次。 同样的,任嘉致也给予最为浓烈的热情。 这缘由,除了喜欢与对方共赴巫山之外,也跟今晚聊起的,双方前任脱不了干系。 而待激情四射的情事结束后,任嘉致也兑现自己说的话,让她睡在自己身上。 简称,睡我。 不过,睡不习惯的舒若尔不到十分钟就从他身上滚了下来,只像以前那样,在他臂弯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就又继续呼呼大睡。 医院里。 摔烂手机的曲父,站在走廊里抽了支烟,稍平复情绪才返回病房。 曲玥已打过抗毒血清,被咬之处也拔了蜇刺,清洗处理过,但毒素全清有个过程,以至她现在精神状态欠佳,剧痛也让她难受的毫无睡意。 这让她心情很差。 “爸。”一见曲父进门,她就叫,“又痛又难受,你这次一定要为我做主。” 从小到大,她还没有受过这种罪,现在只要一想到刚经历的,争先恐后的蝎子从行李箱里爬向自己,咬自己,她就心惊胆战,毛骨悚然,害怕的忍不住发抖。 曲父走到病床椅子上坐下,心痛的看着脸色发青的女儿,好半响才出声,“酒店监控里没拍到有人进过你房间,目前我们也找不到证据证明是谁做的,所以......” “所以我就活该受这罪吗?”曲玥情绪很是激动,大声控诉着,“肯定是任嘉致跟舒若尔那两个贱人,抢了我们家生意还言而无信的害我。” 曲父也知道,这是定跟任嘉致脱不了干系,但,“空口无凭,出气的事待寻到机会再说。” 118:两小疑猜 稍冷静下来,曲父还是拧得清的,明白任嘉致的好心提醒,不过是在变相警告他。 “再者,就算是他们做的,那也是你自己先招惹的。”愤恨任嘉致的言而无信,心痛女儿所受之哭,但在曲父心里,从来没觉得女儿之前对舒若尔做的那些事是正确的,当下也借此机会说教,“那种事万不可再做,任嘉致这人你也不准再去招惹。” 传闻安城百亚新任总裁冷血无情,手段很辣,以前听之且过,而今自己遇上,方确信,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曲玥被噎得一时无言,冷哼着将头撇向一边,越想越气不过,又不甘心的反驳,“他老婆又没被咬,又没受伤,他凭什么这么对我?” “若有机会,我是一定会还击回去的。”凭什么舒若尔安然无事,她还要受到加倍报复? 曲玥咽不下这口气,恨到不行。 “有机会那也是我的事,总之与任家相关的人事你不准再涉及半分。”曲父严厉的命令着。 怕她不听又补充,“想想状告你的证据还在人家手里揣着。” ...... 昨夜要得急切,卧室窗帘没拉,清晨来临,房内处处亮堂。 舒若尔下完与周公的棋局,幽幽转醒,擦觉自己还被抱着,心中一喜,大睁开眼,看见男人正的把玩自己长发,温柔......又痴迷的凝视睡着的她。 那眼神,醉人的,只看一眼就让人心生悸动。 见她醒来,任嘉致一顿,转而笑开眉眼,声音慵懒的,“早安,我的小耳朵。” 舒若尔动了动,调整睡姿,尽可能让自己表现自然,“早安,你今天怎么没去上班啊?” 除了上周在横店那几天,平日在家,即是周末她也没有一睁开眼就看见他的时候。 因为只要无需早起赶通告,她就喜欢睡到自然醒,而他坚持晨运,或去公司。 任嘉致展颜一笑,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翘班了,下午再去。” “为什么?”刚睡醒,脑子还没跟上节奏。 任嘉致明示性的磨蹭,“他渴了,想喝水,喝早上的水,说是上次尝过之后念念不忘,想要再尝尝。” “.....”他表现的直接,舒若尔则闹了个大脸红,也秒然想起,两人唯一一次在早上做这档子事,是在横店,她回老家的那天早上。 不等她拒绝或接受,铺天盖地的吻已绵密的砸了下来。 舒若尔的脑子,还没来得及从睡梦中彻底清醒,就越发晕乎。 而他却借着昨夜残留,不等她动情便迫不及待扯下小内,沉腰没入。 发出声舒服的喟叹。 而后便边地吻着她,边律动起来,初如春风轻抚,渐升狂风巨浪。 而她便是那巨浪中的一朵小浪花,沉浮皆由他掌控,唯有紧抱着他,缠着他,才不会被狂风掀到沙滩。 至此,两人虽仍未言爱,但感情却是明显上升了好几个台阶。 而不死心的孙琦雪,却不得不在那日与他们打过球后,返回工作岗位,继续拍摄《冼夫人》里其他演员在横店的戏份。 工作之余,也暗自谋划着,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在舒若尔再度返回剧组时,送她一份大礼。 ..... 即将落地飞机头等舱内,任嘉禾正低着头,极尽温柔耐心的跟坐在自己大腿上的女儿商量,“欣欣等会先跟欢欢阿姨回家,妈咪最迟明天下午就过来看你,可以吗?” 任可欣仰着小脑袋,天真无邪的眼里蓄着委屈不舍,“可我想要跟妈咪一起。” 看着女儿委屈的要哭的模样,回想过去这三年多的日子,任嘉禾心酸,心痛,痛得窒息。 “妈咪也想跟欣欣在一起。”她轻捧着孩子脸蛋,压下哽咽,“可是,妈咪现在还不能让外公外婆知道欣欣。” 她本不擅言辞,有些事不知该如何跟孩子说。 “就像我们回来时说好的,欣欣再给妈咪些时间好吗?”她只能哄好孩子,先躲过今天这关。 如果等会让哥哥看到欣欣,定会知道这是她女儿,到时全家皆知,然后很快那(孩)个(子)人(爸)也会知道。 任可欣伤心的吧嗒吧嗒掉眼泪,但想到自己在家时答应妈咪的话,她还是哭着点头,“那妈咪你要快点来看我。” 在小姑娘记忆里,从来没有在晚上跟妈咪分开过。 任嘉禾眼红,眼热,紧紧将女儿搂进怀中,喉咙艰涩的只能挤出一个,“好。” 再多说,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情绪。 坐在一旁的秦欢,看着两人,几度张嘴,终只是轻叹一声,不打扰母女两人。 ....... 飞机落地,依次下机。 任嘉禾不舍的将孩子交给秦欢,欣欣就拜托你了。”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秦欢承诺。 对她,任嘉禾是真放心,道了谢,又与任可欣话了会别,再不忍也终是按照事先说好的,她先行离开。 闲着无事的舒若尔随任嘉致一起接机,同行的还有钟逸城。 调整好情绪,走出来的任嘉禾,看到他们三人脚步顿住。 人流不多,三人也看见了她。 “小禾,这里。”钟逸城挥手,声音洪亮,笑容亲切明朗。 119:舒若尔想起自己母亲 任嘉禾深呼吸,走过去。 “哥,嫂子。”她对哥嫂浅笑,不得不暂舍下女儿的难过,愧疚之情,在见到亲人后多了亲切。 任嘉致上前给她个拥抱,“回来就好。” 兄妹两都不是多话之人,一个拥抱,一句话,传达所有感情。 “小禾。”第一次见到小姑子本人,舒若尔有些拘谨。 结婚两年多,女婿没见过岳父,姑嫂只在网上见过几次,像他们这样的婚姻关系,在别人看来是奇葩。 自家人简单打完招呼,任嘉禾看向钟逸辰,满腹思绪,却是连打招呼都难以开口。 “怎么,三年多没见,不认识了?”钟逸辰仍旧是挂着方才叫她时那样的笑容,不过眼里神色稍暗了一些。 任嘉禾咽口水,终唤出,“钟二哥。” 从小到大,她都叫他小哥哥,相比较起来......钟逸辰微滞,觉得这声二哥甚是生疏。 “这还差不多。”他想定是自己想多了,小禾从小与自己亲近,除了任家人,她最愿意跟着的就是他,现在不过是分开三年多而已,怎么会生疏呢?可是,当他准备像二哥那样给她一个迎接的拥抱时,她却巧妙的避开了,说,“嫂子是公众人物,我们还是不要在机场多做逗留了,免得被记者碰上麻烦。” 钟逸辰双手僵住,转而又自然的拉她手中行李箱拉杆,“那就走吧,我帮你拿行李。” 任嘉致微愣之后,缓缓松手,“谢谢。” “跟我不需要这么客气。”语气未变,但原本挂在钟逸辰脸上的笑已消失无踪。 四人走出机场,走向停车位。 钟逸辰自己开的车过来,回去自不会跟任嘉致他们同乘一辆,而原本他来接机,就是太久没见任嘉禾,有些迫不及待,想第一时间见到,然后跟他们一起回任家,好好叙叙旧。 但他最终改主意了,只帮任嘉禾把行李箱放进任嘉致车后备箱,就与他们道别,“接到人,我就先回公司了,等过两天小禾倒回时差,再组个局,大家好好聚聚。” 小禾性子本就沉闷,这态度转变,许是刚回来还未适应。 任嘉致也是这样想的,故没劝钟逸辰回任家吃饭,只是拍拍他肩膀,“给她些时间。” 钟逸辰点头。 任嘉禾是特殊的,不可与他人相比较。 想是这样想,可当车子都启动,靠着窗户的任嘉禾,看着他,却连半句话都没有时,钟逸辰心里还是没忍住涌起失落。 姑嫂并排而坐,不了解,舒若尔也不好贸然开聊。 车子驶离,还是任嘉致打破车厢内的安静,“以前不挺喜欢跟老四凑一块吗,今日怎么连话都跟人说了?” 任嘉禾望着窗外,过好几秒才幽幽低道,“不知道该说什么。” 简单的拜拜,路上小心,都可说,这不知怕是不想吧? “嗯,那可能真的是太久没相处了,不过老四倒挺惦记你,知道你要回来,问了好几次。”能让自家妹妹相交,相谈的人不多,钟逸辰算是一个,所以,任嘉致并不希望她把钟逸辰也排除在心门之外。 唇角浅浅上扬,感叹,“安城变化挺大的。” 明显不想继续谈论刚刚的话题。 “是挺大的。”点到即止,任嘉致也不逼她。 后面,兄妹两又聊几句生活话题,车厢就再度安静下来,直到到家。 还没下车,任父任母就迎了过来。 “嘉禾。”一见人下车,胡静芳就欣喜的将人抱个满怀,“你可算是回来了。” 儿行千里母担忧,而今终把女儿盼回来,胡静芳话没多说就哽了声,红了眼眶。 “妈,爸。”本就情绪不佳的任嘉禾再受影响,内心一阵酸痛,“对不起。” 将近四年,她为一己之私,没回过一次国,连父母之前出游说要去米兰看她,她都找借口推了。 为人子女,实为不该,实为不孝至极。 “回来就好。”胡静芳松开拥抱,握着她肩膀,上下左右地打量着,“看你,都快瘦成纸片了,是不是在外面学人家减肥了?” 任嘉禾体型中等偏瘦一点,但远没到纸片人的程度。 不过大多父母都是如此。 “哪有,还是跟以前一样。”再怎么沉闷,面对父母,任嘉禾还是愿意说的。 更何况是别后重逢时刻。 “行了,大冷天,都别正在外面了。”从出来就没插上嘴的任父开口,笑得嘴角裂开,满目慈爱。 “对对对,我们进去说。”胡静芳拉着女儿走向家门。 这温馨慈爱的画面,让舒若尔想起自己母亲,那个早已抛弃自己,而今不知身在何处的女人,心口发酸,发堵,对任嘉禾亦是满心羡慕。 一只宽厚大手落在自己头上,轻抚几下,转至肩膀,搂住自己,“走吧,我们也进去。” 这个温暖坚实的怀抱,让舒若尔在她这温馨的家庭氛围中,不至于觉得自己是个格格不入的外人。 任嘉禾的回归,让家里家外充满喜悦,连佣人都忙上忙下的,准备茶水点心。 而确定任嘉禾此次回来不会再走,大家更是喜形于色。 不过,这日晚餐却是定在老宅,与爷爷奶奶一起。 准备出发前,胡静芳特意询问舒若尔,“我们等会要去老宅,你要跟我们一起吗?” 任嘉禾一走几年,回来自当去见其他长辈。 120:想不到标题 舒若尔被问住,一时难以作答。 “既已决定,等奶奶过寿的时候现身,公布婚情,那么现在,我觉得很有必要提前见面,让长辈们知道你的存在,心里有个底。”胡静芳发表自己的观点。 舒若尔扭头看身边的男人,见他也正看着自己,但却是一副完全由她决定的姿态。 舒若尔咂咂嘴,心中有些动摇。但仍有所担心,“我什么都没有准备,爷爷奶奶那边也没有接到通知,这会就突然去了,会不会不太好?” “你要是去,现在就可以打电话告诉他们,至于其它,我们家有现成的礼物,倒也不需要多费心。” 连礼物都用公婆准备的,那也太不费心,太没诚意了些。 搁在腿上双手攥紧,舒若尔紧抿着唇,纠结好一会儿,才点下头,“那.......就去吧。” 任家爷爷奶奶能接受她固然是好,不能接受……既然免不了,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攥紧的手被握住,舒若尔扭头,看见任嘉致眉目温和,心想,他应该是高兴的吧? 任父在她做下决定后抬眸看她一眼,又移开,不发表意见。 任嘉禾垂下看她的眼眸,安静淡然的脸上,唇角微勾起笑意,淡,浅,转瞬即逝。 “那我去打电话,嘉志你带若尔去挑几件礼物。”无需更多言语,胡静芳的态度足以表达,她对这个决定是满意的。 早在任嘉致决定在老太太生日那日公布舒若尔身份时,就觉得很不妥,觉得这样突然性的公布会让大家措手不及,恐有人做出让人贻笑大方的事。 任嘉致听母命,带妻子去收藏室挑选礼物。 可上了楼,一避开他人视线,他就迫不及待的将人推抵到走廊墙上。 “嘉致......唔。”猝不及防的舒若尔惊呼,想要提醒他不要乱来,话还没开始说,就被吻封住嘴。 凶猛,热烈。 若不是有冰冷墙面降温,舒若尔毫不怀疑,自己会被这团突然而起的大火烧成灰烬。 一吻终,没被烧成灰烬,也软了身,需靠身前男人托着才不至于滑落在地。 任嘉致紧抱着她,舒缓身体的渴望,也传达心中喜悦之情。 若不是等会就要出发,若不是在父母眼皮底下,他定会把她带进房,身体力行的跟她来一次深入情感交流。 “好了。”舒若尔恢复理智,羞怯的催促着他,“快松开了,等被人看见,爸妈也该等急了。” 就算的挑现成礼物也是要费些时间的,而她并不喜欢让人等。 任嘉致松开紧密拥抱,眉眼噙笑的看着她,又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才牵着她手,带她去挑选礼物。 121:婚姻这件事,除了自己谁都不能干涉 任嘉致开车,一家五口共乘一辆,不过二十分钟,就从任父任母居住地,转到老宅。 一个方从异国学成归来的任嘉禾,加上一个突然多出的舒若尔,足以撼动家里所有人出来迎接。 爷爷奶奶杵着拐杖,分别由大儿媳二儿媳搀扶,一起站着的加上儿子,孙子,孙女,共九个人。 再算上佣人..... 这庞大的阵势让舒若尔紧张的,心脏咚咚,跳的飞起。 连任嘉致他们都感到意外。 谁也没想到,挂掉胡静芳通知会带媳妇过来的电话后,老爷子会像家里其他成员下达,只要能回就必须回来吃晚饭的命令。 下车时,舒若尔倍觉腿软。 任嘉致走过来,握住她手,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说,“跟着我就好,别紧张,也不要怕。” “爸,妈,大哥,大搜......”任伯年胡静芳夫妻两已按长幼次序叫人。 接着是任嘉禾,她是晚辈,年纪在家里算小,一圈下来从“爷爷,奶奶。”一路往下叫到,“哥姐嫂子。” 再来便是任嘉致,不过没等他把人都叫完,老太太就忍不住打断他,直看着舒若尔,“这就是你媳妇吗?我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啊?” 从舒若尔下车,大部分人都已认出,知道她是公司演员,而老太太没事在家,也会看看电视,即便没有看过舒若尔演的剧,也完全有可能看过她拍的广告,这会见着人觉得眼熟纯属正常。 不过这些,大家是不会站出来说的。 任嘉致转搂住舒若尔腰肢,大方坦荡的看着老太太,“是的奶奶,这是我媳妇,也是我们公司演员,他叫舒若尔,你们叫她若尔就好。” 无论他说不说,老爷子都完全有可能派人去查,但他并不担心,因为除了被温文乐陷害,被慕邵霆绑架这两起,舒若尔并没有其他值得人诟病的事,而这两起,只要老爷子查,就一定会查到事情始末,相信以老爷子一贯保持的军人脾性,不会是非不分,也不至于嫌贫爱富。 再者,就算查完仍不能接受,又能怎样? 婚姻这件事,除了他自己,谁也干涉不了。 贴着女人腰肢的手稍用力些力,舒若尔接到示意,落落大方的叫人,“奶奶,爷爷....” 沿袭任嘉禾刚刚的顺序,只到嫂子,就被任嘉致打断,“那是堂妹。” 舒若尔一愣。 “嫂子。”任嘉丽已先跟她打招呼,心里却是暗暗吐槽,不过是打个招呼而已,用得着这么护着吗? 老爷子的脸色,在听说孙媳妇是演员时,就没刚开始那么慈祥了,但还是招呼进门,“都进来吧,有话就放房里再说。” 122:感觉到他很在乎自己心情 一大家子进到大客厅,相继入座,佣人井然有序的进出,准备茶水,点心,宽广的客厅顿时充实起来。 “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佣人刚散去,任老爷子便发问。 舒若尔内心拘谨,面上礼貌,实话而言,“就我爸跟我。” 三姑六婆不算。 老爷子面色不变,“对你跟嘉致在一起这件事,你父亲是什么态度?” “.....”这个问题把舒若尔难住了。 “还没告诉他?”短短几秒,老爷子已从她的神色中看出端倪,不等她回答又沉着问,“那你跟嘉致在一起是为情还是为了捷径?” 当着这么多人面,直问出这种问题,显得很没有品,但就这话于老爷子已是含蓄。 舒若尔脸色微白,贝齿紧咬着内唇,不知如何作答,因为她嫁给任嘉致的动机并不单纯。 而这不单纯让她在任家人面前难以启齿,也抬不起头。 老爷子也黑了脸。 “爷爷......”将身边人紧握成拳的小手包裹进手心,任嘉致直面向老爷子,护犊子的将问题往自己身上揽,“这段情是我自己要,也是我起的开端,无论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今夜,若尔第一次参加我们家聚会,又幸得大家如此重视,我希望所有人都可以愉快享用晚餐。” 寥寥数语,既让家人看到自己对舒若尔的态度,也表明此时不是谈论这些问题的时机。 在场的也都不傻,自也听出他话中意思,后面包括老爷子在内,竟真的不再揪着舒若尔进行查户口般的询问,对她的态度,不热络,也不冷淡。 但这晚饭仍是吃得各怀心思。 返程时,胡静芳看眼提礼而来,空手而归的儿媳,终是什么意见也没发表。 舒若尔心事重重,对这场完全没按顺序展开,也并不对等的婚姻,她惆然若失,也不知如何是好。 是夜,任嘉致身体力行,突破两人同房来限度,以身到心的扫除她爆满的负面情绪,其方式,是让舒若尔感到羞耻的......从没想过他会用嘴...... 即使没有过多交流,她也能感觉到,他很在乎自己的心情。 这个认知让舒若尔身心剧颤,连带着心情也好了很多。 而在两人陷入忘我的缠绵时,另一边的任嘉禾却在通过视讯哄好女儿入睡后久不能眠,作为一个特殊的未婚妈妈,上对父母家人,下对孩子,中对孩子父亲,她有太多不可言说,不敢言说之事。 次日,早餐刚过,任嘉禾就起身提出,“爸,妈,我想搬出去住。” 123:两小疑猜:任嘉禾面不改色的撒谎 人未离桌,胡静芳闻言手一哆嗦,碰倒面前玻璃杯,发出滚动声响。 夫妻两对视一眼,是任伯年先问,“原因呢?” “这才刚回来,怎么就想到外面去住?”胡静芳情绪很受冲击。 父母的反应,任嘉禾早已预料过,此时真面对,心中还是愧疚,难受,但目前所面对的处境又容不得拖拉。 可还没等她将设想好的台词说出,胡静芳又道,“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我都不同意。” 好不容易才把儿子拐回家,好不容易才盼到女儿回国发展,眼瞅着一家欢乐的日子到了,转眼又要分居,她这当妈的心里是真不高兴,真不好受。 “对不起爸妈。”任嘉禾主意已决,“我知道此举很伤你们的心,但.....房子是回国前找好的,就在我上班附近,就算搬出去住,我平时也会回来陪你们的。” 她工作无需每日坐班,待任可欣进幼儿园,她白天可以有很多时间回家陪父母,只是晚上,即便关系再好,她也不能总把女儿交给秦欢。 “房子找好也可以退。”胡静芳不松口。 任伯年紧蹙着眉,目光锐利地盯着她,“出国前都是住在家里的,这会执意要搬出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以任嘉禾的年纪,谈恋爱实属正常,但她生性沉闷,自闭,若真交男朋友,作为父母家人是半喜半忧。 喜的她终于肯与人交心,寻找人生伴侣,忧的是恐对方不是良人,会让她受伤,继而更加孤僻。 “没有恋爱。”任嘉禾摇头,面不改色的撒谎,“我只是习惯了独居,也喜欢住的离上班地方近些。” 为增加说服父母筹码,她当初托人找房子时特意指定范围。 胡静芳看她态度坚决,心中又气又急。 任伯年紧盯着她,试图从她脸上看出点端倪。 任嘉禾忍着心伤,神态安静地等了半分钟,没见发言,她才又开口,“对不起,是我不孝,但这次我是一定要搬出去住的。” 说完,不敢再看父母失望受伤的表情,转身离开餐厅,却在背对父母后,难受的眼眶冒泪。 脚步也一再加快,到最后直跑上楼。 她不能让人看见自己哭,也没资格让父母再多为自己操心,陷入今日这般两难境地,都是她自己自作自受。 餐厅里,本欲离开的舒若尔,在听到任嘉禾提出要求时没忍住停下来,这一停,到三人话题展开,就尴尬了,尤其是当任嘉禾离开后。 “爸,妈.......”她看着不好受的公婆,有心想要安慰,可还没开始,就受到婆婆一记眼神,随即便是对方带着情绪的拉椅子离开。 124:至说过想她,他对她就越来越没正行了 那些酝酿好的安慰之言就这么卡在喉咙里。 “我们不要紧,去忙你自己的事去吧。”任伯年对她扔下这么一句,也起身离开。 偌大餐厅徒留舒若尔一人,她纹丝不动,沉静的坐了好一会才动,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回房时她停在楼梯口,看向任嘉禾卧室方向,紧抿唇犹豫思索,约莫一分钟左右,转动脚尖,走向与之相反的,自己与任嘉致的卧房。 与任嘉禾不熟,任父任母跟前也说不上话,思来想去,她终在坐上李队长前来接自己的车里时,拨通任嘉致电话。 “经过一番博弈,我们已成功拿下慕氏安城分公司相中的绿能源项目,不过苏城那边的麻烦已经被慕邵霆化解,且据可靠消息称,他将亲自过来整顿安城分公司。”办公室内,厉明朗报告慕氏与慕邵霆的事。 任嘉致指间握着笔,修长匀称的手指轻点桌面,面无表情的听,面无表情的下令,“让人留意着,有新动向第一时间上报,尤其是涉及我太太相关的事。” 该来的,即便是制造再多阻扰,慕神经也还是会找机会堵他家小耳朵,比起上次横店那样的被堵在外,倒不如大大方方让他来安城。 即便有百密一疏,在安城于他也总归是方便很多。 “明白。”厉明朗应下,随即又说道下一件事,“昨夜收到娱乐公司那边传来消息,有地方电视台想请太太参加跨年晚会。” “把邀请资料发到我邮箱,在我没同意前先别让她知道。”至舒若尔入行那日起,算到现在,任嘉致自己都不记得,私下扣掉多少份本该属于她的合约。 而绝大多数是她至今都不知晓的。 厉明朗再度应下。 恰好舒若尔电话就在这时打进来。 手机自带的来电铃声,伴着震动,打破这片刻安静。 厉明朗顺着铃声看去,亮起的屏幕,“若尔”这两个字刚入眼就被只大手覆盖,接着是这只手的主人握住手机看他,“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厉明朗忙摇头,又颔首,“我先退下了,任总有事再叫我。” 别说真没事,就算有,只要不是十万火急,非报不可,他都会很有觉悟地选择暂不打扰。 办公室门关,任嘉致才划下接听,“小耳朵,出门了吗?” 她所有通告时间,他都了然于心。 “嗯。”舒若尔看眼窗外,车子已开出住宅区。 任嘉致起身走向落地窗,“打过来又不说话,是有难以启齿之事?还是想我了?” 说这话,语气染着轻松笑意。 自上次在横店,他在电话里说想她开始,他对她就越来越没正行,越来越脱离她的认知。 125:期盼你能跟我一样 舒若尔抬眸看向前方驾驶座,即便知道李队长听不见她手机里的说话声,也还是没忍住,被电话那端的人逗得不好意思,别开脸转向窗外,“你不要太自我感觉良好。” 一声短促轻笑,接着是男人磁性声音缓缓传来,“自我感觉良好,也是期盼着你能跟我一样,就算才分开两个小时,我现在也挺想你的,想听你声音,想见到你,想拥你入怀,想毁你的口红,想......” “你不要说了。”舒若尔急忙打断他越来越过火的言辞,耳朵烫的似要燃烧,那感觉......这些话就像是他真正拥抱着她,唇贴着她耳朵说的一样。 更要命的是,她会不自觉跟着这些话脑补画面,然后,然后...... 舒若尔觉得自己被他带坏了。 打开窗,让冷风浇灭脸上热度,手机里没再传出说话声,取而代之的是面前呼呼风声,及彼此呼吸声。 时间由秒到分,直到热度降回正常,眉心也不知不觉拧成结,舒若尔试探性的“喂”了一声。 任嘉致扬起眉梢,简单的应声,“嗯。” 一会没下文,“怎么不说话?” “你不让。” “.....”舒若尔郁闷,暗自嘀咕,这会倒是听话,要是别的事也这么听我的就好了。 腹诽完了,回归正事,“刚刚嘉禾提出要搬出去住,现在你爸妈他们三人的心情都不怎么好。” 告诉他,让他知道这件在她看来挺重要的事情,下面该怎么做,相信他自有打算。 落地窗前,任嘉致收起笑意,顿了一下会,“我会找时间跟小禾谈谈的。” ...... 没有太多时间可浪费的任嘉禾,跑回卧室,难过的流一场泪,不等情绪完全平复就换装出门了。 走得比舒若尔早大半个小时。 她先去签订房屋租赁合同,拿到居住权,又请家政公司将本就整洁的屋子大扫除一遍,到中午十一点多,她开车前往与秦欢约定的餐厅。 老远就看到,牵手站在餐厅外等候着的一大一小,其中女儿伸长脖子张望,眼巴巴期待的小模样,戳中她柔软的心。 一时如打破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充斥着从心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欣欣。”她降下车窗,等不及把车停稳,就想给女儿惊喜。 妈妈的呼唤,让任可欣期待的双眼骤然发亮,但她实在是太矮了,根本看不到车里,只是聪明的凭声判断,知道开过来这辆车里坐着妈妈,于是欢喜的她激动地睁开被秦欢握着的小肉手,兴奋地朝还未停稳的车跑过去,“妈妈。” “欣欣。”秦欢被她此举吓得魂飞魄散。 126:两小疑猜:任嘉禾的教育方式 车轮摩擦地面的刺耳声音,是任嘉禾急忙踩下刹车。 秦欢也及时拉住跑向车子的任可欣。 “妈妈。”任可欣丝毫不知自己做了件危险的事,整个还停留在见到妈妈的喜悦中。 任嘉禾的心跳慌乱无章,她推开门下车,脸色还是白的。 秦欢松开手,任可欣又开跑,抱住任嘉禾大腿,仰着小脑袋,声音清脆,“妈妈。” “你怎么了?生病了吗?”敏感的小丫头,很快就发现妈妈脸色不对。 任嘉禾的深呼吸,蹲下抱起女儿,“妈妈没生病,妈妈是害怕。” “嗯?”任可欣不懂,“怕什么呀?” 任嘉禾没有回答她,而是由衷对秦欢道,“欢欢,辛苦你了。” 秦欢挑眉,“不辛苦,欣欣很乖,很听话。” 三人走进餐厅。 待服务员写好单离开,任嘉禾才开始回答女儿的问题,“妈妈害怕是因为欣欣差点就被妈妈的车子撞到了。” 任可欣侧身,睁着清澈的眼看她。 这双眼像极了某人,不过又比某人那双要大些。 “如果欢欢阿姨没有拉住你,妈妈也没有及时刹住车,欣欣现在可能就看不到妈妈,我们也不能坐在这里点餐吃饭了,因为我们要赶去医院,找医生帮欣欣打针止痛。”任嘉禾尽可能说得既不让孩子过分恐惧,又能让孩子理解,明白这是件严肃的大事。 任可欣的小脸沉静下来。 任嘉禾又问,“如果欣欣真被车子撞伤,出血了,妈妈会不会难过?欣欣又会不会疼?” “会。”任可欣点头,眼眶都红了,湿润润的。 许是从出生便与妈妈相依为命的缘故,她的思想觉悟比同龄孩子要高很多。 任嘉禾很是欣慰,也乘势提出重点,“那为了让欣欣不疼,妈妈不难过,欣欣能不能答应妈妈,以后都不靠近正在走路的车子?” “能。”小姑娘又点头,带着哭腔的认错,保证,“对不起妈妈,我以后再不靠近在走路的车子了。” 任嘉禾笑了,伸出手。 母女俩拉了个一百年不许变的勾。 完了,任嘉禾凑过去,抱着女儿,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欣欣真棒。” 对面秦欢按下结束录像,笑言,“我要保存下来,以后也这么教孩子。” 对任嘉禾这种,轻易不训斥孩子,凶孩子的教育方式,她是打心里认可。 菜上桌前,小姑娘的心情已被哄好。 下午,三人去逛商场,为出租屋购买生活必需品。 晚饭前一个小时,任嘉禾送秦欢回家,再次将孩子托付给她,并道出决定,“等明天我就从家里搬出来。”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她只好不孝的辜负父母,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她总有一天会大大方方的带着孩子回家,不管某人知不知道,接不接受。 127:被人约谈剧本 晚饭后,任家书房,兄妹俩面对面而坐。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才刚回来就要搬出去住吗?”任嘉致先打破沉默。 任嘉禾一脸安静,“习惯了,也喜欢住的离工作地方近些。” 说辞跟早上一样。 任嘉致目光不移,看着她的眼神甚是锐利,“决定了,就算爸妈难过伤心,也非搬不可?” 任嘉禾紧咬内唇,狠心点头,“是。” 说出这个字,心都是痛的。 “这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就算哥哥无法理解,也希望你不要阻止。”即使心痛如绞,她现在也没有办法。 也可以说是没有勇气。 她没有勇气现在就带孩子回家。 …… 最后一个通告结束,已是晚上十点。 离开时,听见后面叫,“舒小姐,等等。” 舒若尔停住回头。 身边跟着几人也一起。 小跑过来的是个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舒若尔认识,知道他是圈内小有名气的制片人。 不过听圈内朋友说,这人是个出轨惯犯,从默默无闻到现在,经历了三段失败婚姻,目前有三个孩子,分别是三位前妻所生,而他每位妻子跟他离婚的原因都是发现他出轨,且是轨上加轨,出了一个又一个的那种。 就是出轨一个,养一段时间又换下一位。 舒若尔对这种男人没有好感,只有厌恶,但人在江湖,不易得罪小人,她还是礼貌的问,“王先生叫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跑这么一小段,王制片人有些喘,好一会才缓过来继续说:“我手上有一部女人励志大剧在找演员,刚刚看了舒小姐表现,觉得很适合演这部剧女主,不知舒小姐可否有兴趣,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剧本?” 开始进入观众视线以后,舒若尔没少遇到找自己拍剧,做代言的人,其中有的是真心实意,有的……大概是跟这位制片人一样,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管是那种,她统统推给公司,这次也不例外的,“不好意思,我与公司签约时有规定,所有工作都要先经过公司同意,简单讲就是说我不能私自接工作,所以,如果王先生真觉得我合适,可以把剧本交给我的经济人团队,待他们分析研究后,同意了我才能接。” 肥胖的脸僵住,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堆起笑容,“就算是这样,舒小姐也可以先了解了解剧本嘛,以你如今咖位,若真喜欢了向公司提出想拍,公司想必不会拒绝。” “百亚于我如再生父母,我不想违反跟他的契约。”舒若尔再度拒绝。 这次不等姓王的开口,唐姝就率先道,“我是若尔经纪人,王先生若诚心想找若尔拍戏,可把剧本给我,我拿到后会第一时间交给公司分析。” 姓王的脸顿时下沉,一副很是不悦的模样。 恰在此时,一到醇厚声音穿透而来,“王制片若是愿意也可把剧本给我,因为我家若尔接的所有工作都需经过我这一关。” 随着哒哒脚步,声音主人近到身边,那与生俱来的威严,瞬间压制整个场合。 王制片的脸顿如调色盘,加上那一脸肥肉,视觉效果特别喜剧。 128 最初对舒若尔生出企图心时,就对这女人做了初步了解,知道她与百亚总裁关系匪浅,不过他没放在心上,也没有当真,认为家人之说不过是掩护潜规则的策略。 “能直接给任总,自是最好,只是……”不敢在任嘉致面前肇事,这会儿也拿不出剧本,只好厚起脸皮,“剧本这会儿没带身上,要不任总给个邮箱,我等会回去发电子版给你?” “没带身上,那你刚刚约我家若尔谈的是哪门子剧本?”任嘉致的脸顿时阴沉,那由内而外透出的森冷气息,让开了暖气的室内也跟着冰寒起来。 王制片哑口无言,堆在肥胖脸上的笑僵住又龟裂,却不似方才那样的喜感。 “我是想如果舒小姐愿意就让助理送剧本过来的。”好一会,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阴戾的目光从王制片身上收回,转向身边女人时多了柔情,任嘉致说,“以后再碰到这种不想走程序办事的人,直接打电话告诉我对方名字,我会向公司下达永不跟他进行任何合作的命令。” 这命令一下,百亚旗下所有艺人及工作人员都不得再参与这人任何剧作,旗下所有影院也不得放映此人作品,自家媒体也不再报道此人,及此人参与的所有作品,明摆着就是封杀。 听起来口气很大,但也确实有拽的资本。 要知道,一旦被百亚彻底封杀,其人在圈内各方资源都会大幅度缩水,更严重的有可能就此断送。 王制片大慌,脸色惨白,那浑厚双唇颤抖着,“任总......” “走吧,带你去吃夜宵。”任嘉致说着便拉着身边木头般的女人,迈开腿,全不在乎被自己吓到的不相干人是何反应。 “任总。”王制片还想追上去,却被李队长拦住,“劝王先生还是不要继续惹火的好。” 不远处有幸围观这出戏的人压低声谈论着,“这任总对舒若尔真的是超级好。” “就是不知他们是什么亲?” ...... 从室内到室外,直到上车舒若尔才问出一直盘旋在心里的问题,“你怎来了?” 没打一声招呼,就那么出现在……这件小事,她自己也能解决,但他从天而降般的到来,还是让她里喜上心头。 不过这喜中又带点担心,他这么高调,会让人怀疑他们的关系,不过转念想,他在剧组陪她拍戏的行径比这更高调也没事,就算被发现了,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横竖都已经答应要公开。 任嘉致冷哼一声,言非所问,“配这么多人跟着,还能干站着让人欺负,这要我还怎么敢放你去外地拍戏?” “……”舒若尔摸摸鼻子,抬眸偷看他,嘀咕,“我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再说他也没欺负我。” 129:调戏 “都想站你便宜了怎么不是欺负?”任嘉致对她态度很是不满,连带着声音都大些,“不然等你理解的欺负真的发生,说什么都晚了。” 舒若尔眼观鼻鼻观心,觉得他太大惊小怪了。 不过他这会儿明显在气头上,她才不会傻的去火上浇油。 任嘉致也适可而止,这事儿就这么过了。 挡板升起,车辆也启动。 刚才还在说训的男人,忽然变脸,凑近她,低声答,“我是过来接你回家,毁口红的。” “......”舒若尔刚没反应过来,就就被他捧住脸,吻住。 闷哼及止,舒若尔抓着椅子不敢发出动静,怕被前面的人听到。 这样一来就只有被动的任他为所欲为。 人被抱到腿上,外衣也被撩起,宽厚手掌隔着打底衫,覆上她身。 禁不住婉转轻吟,已然动情的舒若尔保持着理智,按住他作乱的手,咬住他舌。 猝不及防的疼痛,逼得任嘉致不得不结束热吻,他轻嘶声,抬起另只手,抹抹唇,“属狗的?” 神情言语都不见生气。 舒若尔眼不带眨的盯着他,紧咬的唇不吭声,眼神带迷离之色。 “回去再收拾你。”男人朝她喷出撩人热气。 瞳孔轻颤,是被男人抱起又按下,亲密接触到坚硬如铁的灼热。 “流(氓)!”舒若尔恼羞成怒,但配上她那张刚动了情的俏红脸蛋,怎么看都像是娇嗔,撒娇。 任嘉致看着心生愉悦,当即又捧着她脑袋,热吻起来。 这次时间很短,大约半分钟左右,但效果却比方才更甚,因为……隔着布料的摩擦,也很要命。 结束时,他唇移至她耳边,厚颜无耻的说,“对自己老婆耍(流)氓是男人本色。” 说着还做出更过分的,就是紧握住她手,按向自己难以忍耐的帐篷。 舒若尔被吓到,急忙回缩,“任嘉致!” 这次是真生气了。 要被调戏疯了。 他怎么能,怎么能……别说是在车上,前面有人,就算是在房里,她也没有摸过他那个地方。 哪像他,把她身上每个地方都造访了一遍又一遍。 明知她生气,任嘉致也不松手,名曰:“提前跟它打声招呼,适应适应,等会回去我教你做。” 还教她做,做什么呀? 舒若尔死活不肯,被握着的手,紧握成拳,还气呼呼,恶狠狠的威胁,“你松不松?不松信不信我,我……” 她能把他怎么样? 美眸瞪着好整以暇的他,忽然想起一点,当即道出,“再欺负我,我这次出去拍戏就十天半月都不回来,就算你去探班我也不跟你一起。” 130:两小疑猜:任嘉致问,这间房怎么像给孩子住的? 任嘉致到底没继续在车上为难她,舒若尔自以为是自己的威胁起了作用,嘚瑟之情溢于言表,甚至后面还哼起歌。 实际,任嘉致原本就没打算真在有旁人在的车上对她做太过不可描述之事,这招打呼点到即止也是甚好,不然她一直摸着又不给他纾解,于他才是真的受罪。 至于回到家后,那自是,他想要的都想办法得到。 连续两晚突破限度,舒若尔心中喜怒参半。 是的,她喜欢跟他做这项亲密运动,但太频繁,太过火,于身于心都吃不消。 于是,一次漫长缱倦的情事结束,稍平复过来后,她直言,“这样下去我会得很多妇科病的。” 特意强调,很多,妇科病,这几个字。 正沉醉于事后余韵的任嘉致闻言愣住,好一会才偏头看她,“你.....身体有感觉不舒服吗?” “是有点不舒服,长此以往难免会患上各种病,比如......”本来想把百度到的那些可能会患上的妇科病症挨个说与他听,让他意识到事情严重性,但那些字眼.....即便已经历无数次男女情事,她也不好意思说出口,故顿了片刻,直接跳过,“不仅是我,你做多了也很容易出问题的,所以为了双方的健康着想,我们很有必要缩减次数。” 任嘉致沉默良久,“减多少?” “一周做两到三次就可以了。”这也是百度上说的,合不合理她也无法确定,反正跟现在每天都要,有时一天还要好几次的频繁相比,轻松太多。 可任嘉致的脸却沉了,“那等我明日找个医生咨询后再说吧。” 一周三次根本不够,他才不要贸然答应。 舒若尔紧皱眉,冷哼声,翻身从他怀里滚出,下床,走向浴室,留给他一个美丽却又倔强的美背,以表达自己对他答复的不满。 任嘉致:“......” 难得,她会自愿不着寸缕的在房里走动,且看她洗完冷静下来后还好不好意思裸着出来。 诚然,舒若尔后面是裹着浴巾出来的。 ..... 第二天。 任嘉禾提着行李箱下楼,到客厅跟父母道别,“爸,妈,哥,嫂子,我先走了。” 任父任母闻声扭头,看看背着背包的女儿,又望向她身后不远处的行李箱,缓缓起身。 没想到,会搬的这么快,这么急。 任嘉禾拉紧背包袋,垂眸盯着地面,“我会经常回来陪你们的。” 任嘉致跟舒若尔也起身。 四对一凝望,沉默让客厅陷入死寂般的安静。 “搬到哪?我们送你过去。”最终是任伯年先做出妥协。 “老任。”胡静芳转对瞪向任伯年,一副不同意的态度。 任伯年抬手握上她肩甲,无奈叹息,“儿女自有儿女生活,她决心要搬就让她搬吧,横竖我们也拦不住。” 几年前不支持她出国,因为担心她的性子不利于独自生活,可最终,没犟过她,而今她也平安回来,现在要搬出去住,再不放心也比几年前放心很多。 任嘉致没有发表意见,以沉默答复任嘉禾昨夜的请求,唯有绷着的冷脸彰显着不悦。 最终是一家子亲送任嘉禾到她租的公寓。 车子刚开进小区,任母就开始念叨,“就算要一个人住,也可以像你哥那样买房子,你看你这找的,环境一般不说,房子还是租的。” “我们家不缺钱,也不缺房,没事干嘛要在外面租房住?” “如果是不喜欢家里现有房子,嫌离上班地方太远,我们也可以在这边的高档小区里买可拧包入住的,真的,你再好好考虑考虑,也就晚段时间搬而已。”这段话是胡静芳看过她租的房子后说的,一是真心想要她住更好的环境,二也是想她能多在家住段时间。 兴许,她住着住着就找回跟家人一起的感觉,舍不得搬了。 “小区设备齐全,交通方便,我一个人住三室两厅,也够宽敞,之前在米兰都是这样,习惯了。”不管母亲怎么说,任嘉禾都忍痛拒绝。 任嘉致不动声色的参观屋子,发现其中一间房装修的童趣十足,便出去问,“小禾是跟人合租的吗?这间房怎么像给孩子住的?” 任嘉禾浑身一僵,不过眨眼就恢复如常,“没有啊,那是上个租户布置的,考虑到不是自己家,我也懒费心改造,反正平时也用不上那间房。” 房子是砸钱给中介才得以在回国签约前拿到装修权。 好在,她猜到家人会送自己过来,昨天没往儿童房布置用品,不然现在就瞒不住了。 锐利目光直盯着她,小半响任嘉致才淡然出声,“这么说来,前租户的女儿挺文静乖巧,整间房的墙壁饰物都跟新的一样。” “也可能是没住多久,反正我没接触过孩子,不太懂这些。”任嘉禾应对如流,实则内心紧张的快要爆炸。 为转移大家被儿童房吸引的注意力,她赶紧将话题转到哥嫂身上,“要不你赶紧跟嫂子生个吧,让我体验下被叫姑姑的感觉,到那时,我肯定会被侄儿侄女招回家住。” 就算是马上怀,到出生也要好几个月,到那时,她的困境应该解了。 任嘉致笑笑,看向低头帮收东西,偷红起脸的妻子,“这问题等年后再考虑。” 舒若尔闻言抬头,正好撞进他凝视自己的眸,心颤动,又忙低头掩饰。 没想过自家妹妹会未婚先孕,任嘉致试探几句也就没再继续关注儿童房,直到几个月后,他见到任可欣,才惊觉,自己从不曾真正了解任嘉禾。 131:你不过是个替身 任嘉致说要找医生咨询,他就真找了,不过他找的不是妇科医生,而是外科——丰自明。 得知这通电话的目的,丰自明就有种深深的,被狠虐的感觉,尤其当他坦言,“我又不是妇科专家,我怎么会清楚?”时,遭到任嘉致反驳,“不是妇科专家,也有过好几年性经验,这些常识总归是知道点,更何况你以前实习时待过妇产科。”后 如果不是深接对方是什么货色,丰自明真会怀疑,对方是故意往他心窝上捅刀子。 作为一个刚结束一段刻骨铭心,伤筋动骨的感情的人,一点影射恋情的词句,都很扎心。 “双方事前事后都洗澡,多点前戏耐心,不硬来,不让对方疼,一般不会患严重疾病,当然,你如果一个月除生理期外都不让人休息,那身体是肯定会受影响的,还有女人偶患炎症是正常的,这时你就憋着,带她就医,具体怎么做医生会告诉你们,最后,要定期做妇科检查,差不多就是这样,若还有不懂,我给你我们院妇科主任联系方式,你自己去了解。”扎心归扎心,但该解,能解的丰自明还是会说,不过个中原理,他没有说。 但不会影响判断。 只要任嘉致确定,纵欲会影响女方健康,他自己就会知道该怎么做。 除非,他完全不在乎对方。 而以目前看,不在乎是绝无可能,不然就不会有这通咨询电话存在。 ...... 舒若尔在任嘉禾搬出去后的第三天离开安城,前往《冼夫人》下一个拍摄地拍戏,走前,她总担心会被做昏在床,尤其是某人奇迹的消停两晚后的离开前那晚,但是没有,对方那晚只要了两次就放她睡觉了。 实在反常。 反常的都她都被感动到了。 一日拍完戏,舒若尔回换衣间换下戏服,完了刚打开衣间门,就见孙琦雪傲然站在一排五颜六色的戏服前,正对着独属于她的那间换衣间。 舒若尔愣了一下,转身锁好门才又转过去,“孙导是特意等我的吗?” “除了你我,这房里还有别人吗?”孙琦雪骄傲的犹如开屏孔雀,那双直视她的眼睛,盛着不屑与藐视。 舒若尔不在乎,也懒得开口,就神情淡然的等对方自报来意。 孙琦雪是真不喜欢她这副嘴脸,不过想,自己即将让她陷入痛苦,她又开怀了,轻嗤冷笑,“知道他为什么非娶你不可吗?” 这个他,自然是指任嘉致。 这个问题,舒若尔不知,也一直想知,但此时,感觉到真相马上解开,她心里却突升起退意。 但她没有制止,也没将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只是藏在衣袖里的手握成拳。 孙琦雪双眸一眯,迸发恨意与得意,“因为你有双跟我姐姐一样的眼睛,又刚好,你现在用的眼角膜是我姐姐捐的。” 指甲刺破皮肉。 舒若尔表面维持的淡定龟裂,瞳孔睁大,脑中回想起刚认识任嘉致不久的某个下午,他去学校找她,强迫她跟他出去吃饭,主动跟她聊天,聊了很多内容,其中就有眼睛这块,然后聊着聊着.....过程忘了,就记得她有被打开话闸,他有问她是否做过眼角膜移植手术,而她承认说有。 所以,他那时候主动跟她聊那么多,就是为了引出眼角膜,确定自己是不是他要找的人吗? 对面孙琦雪得意的笑出声,“你不过是我的姐姐的替身,不然你以为,素不相识,他凭什么对你好?凭什么跟你结婚?” 说着又笑,笑得很得意,那模样,竟是比白雪公的主后母还要恶毒。 简直丑陋极了。 痛意在心脏流窜,延向四肢百骸,强烈的让舒若尔险些站不稳。 相信,没有几人愿意做别人替身,尤其这个把自己当做替身的人是自己丈夫,是自己那么,那么喜欢却又一直不敢喜欢,好不容易才决定要相信的人。 心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砸中,疼的另人窒息,但是,看着孙琦雪解恨的嘴脸,舒若尔还是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她稳稳神,毫不畏惧的迎上对方视线,“来自一个对我充满敌意之人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信?” 这个孙琦雪,一来就引导谣言,做让她误会的事,目的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也不在乎,因为现在陪在他身边的人是我,占着任太太这个身份的人是我,不在一起时让他牵肠挂肚,让他说出想念的人是我,在一起时被他宠爱,跟他睡的也是我,而你,就算是费尽心机,也只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能硬跟任嘉致杠两年的人,岂会是软弱可欺之辈? 哪怕在意得要死,哪怕内心血肉模糊,她也会逼自己撑着,竖起尖锐的刺,狠狠扎进对方心口。 “你撑死也只是前任的妹妹,连真正的小姨子都算不上,就算有一天没有了我,他也不会要你。”孙琦雪喜欢任嘉致,她很早就心知肚明,只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拿这个还击对方。 孙琦雪的脸顿变阴沉,如恶鬼狠瞪着她,声音尖锐刺耳,“闭嘴,你个什么都不懂的贱人,你少在那胡说八道,你个不要脸的替身,享受我姐姐给的光明,还霸着她的男人,也不怕她那天化成厉鬼,爬出来找你偿还眼角膜。” 她个外人都没拿孙雁凝的死说事,亲妹妹倒是诅咒的毫不犹豫。 132:知道他跟我姐姐感情有多好吗? 她个外人都没拿孙雁凝的死说事,亲妹妹倒是诅咒的毫不犹豫。 舒若尔没接这段话,她要省着力气,平复自己,抵抗这巨大心痛。 可孙琦雪不放过这个机会,“呵,你仅是拥有我姐姐的眼角膜,他就能跟你结婚,对你宠爱有加,那你知道,他跟我姐姐的感情有多好?他对我姐姐有多爱,多宠吗? “青梅竹马,十几二十年的感情,你猜,他在抱着你,吻着你,睡着你时,会不会透过你的眼睛,想念我姐姐?或者把你想象成我姐姐?” 如果说,舒若尔说的那些是刺,是刀,那孙琦雪这番就是万箭齐发。 “扪心自问,如此不介意的你,要的到底是任太太这个身份?还是真爱任嘉致这个人?”孙琦雪慢慢走向她,到她面前站定,用只有她们两人听到的声音说,“我想应该是后者吧,所以我忍不住要告诉你一些事,他跟我姐姐十几岁就发生关系了,两人还造出一个孩子,这样你也不介意吗?” 接二连三的打击,一击比一击重,即便心里一直在告诉自己,不要相信,不要受影响,实际在听到这时,舒若尔还是忍不住踉跄后退,脸色灰白。 “今天就先到这,改天有机会,我再详细告诉你,他跟我姐姐恋爱时的细节。”孙琦雪哈哈笑着,后腿几步,转身,离开换衣房。 房门被大力甩上。 硬撑着的舒若尔松懈下来,腿软的直滑到地上,双眸也慢慢涣散起来,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孙琦雪的话不可信,不能信,她就是故意刺激你,挑拨你跟任嘉致的关系的。 可是,没有用,还是很疼,很难过。 唐姝跟李队长几人站在房子外大门口,等舒若尔换好衣服,一起回暂住地——附近民宿房。 十几分钟,没等到舒若尔,却见孙琦雪从换衣房方向走出,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几人眉心略拧,互相对视,待孙琦雪洋洋得意地从他们身边经过,唐姝即道,“我进去看看。” “有事就叫。”女换衣房,男士不易进入,但若有特殊情况,则另当别论。 唐姝跑进去,到里面,她没有莽撞的闯入,而是敲响房门,“若尔,你换好了吗?” 蹲在地上的舒若尔闻言抬头,望向紧闭的房门,吞咽口水,“好...好了。” 极力掩饰,仍盖不住哽咽。 抬手一抹,脸颊湿润。 不知所觉,她竟哭了吗? 这可真够有出息的。 舒若尔慌忙拭泪,不想让任何人发现自己的脆弱,也不想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然,事与愿违,听出她声音不对劲的唐姝,这次直接推开门。 开门声后的四目相对,双双愣住。 下一瞬,唐姝忙跑进去,“怎么了这事?怎么哭了呢?” 舒若尔的手停在脸上,保持擦泪动作,好一会才慢慢垂落。 “刚刚看到孙琦雪出去,是不是她对你做了什么?”唐姝已到她跟前,动作迅速地从衣兜里掏出纸巾,“我们就在外面,只要你大叫一声就都能听见的。” 舒若尔接下纸巾,边擦脸,边提出,“这件事,你不要告诉任何人。” “为什么?”唐姝不理解,也不赞成,“如果是孙琦雪欺负你,更应该告诉任总。” 就算惩罚不到孙琦雪,也能让任嘉致见识到对方素质。 擦过练的纸巾,被舒若尔揉成团,她抬眸看向由衷为自己着想的唐姝,吸吸鼻子,“她没对我做什么,只是说了些不知道真假的话,那些话,等我想要让任嘉致知道的时候,我自己会告诉他的。” 几秒停顿,又开口,“我知道你关心我,但对这件事,你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可以吗?” 唐姝只要一想到,孙琦雪刚刚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脸,对比舒若尔独自隐忍的委屈,就特别想让前者受到教训。 但对上后者满眼请求的模样,她又不忍拒绝。 “唐姝......”小半响没等到回应,舒若尔扯她衣袖,富含请求。 无奈,唐姝点下头,“那好吧,但下不为例。” 没有大哭,也没哭多久,擦干泪,缓缓神,藏起情绪,又有夜幕作为掩护,旁人也看不出端倪。 细心的李队长询问几句,皆被舒若尔旁若无事的肯定,带过。 ..... 钟斯年白天带林听参加沈暮安订婚宴,引起轰动,到晚上,听到消息的任嘉致几人便组了个局,见见那位被钟大金屋藏娇的女子。 接到邀约电话时,任嘉禾正跟女儿讲故事,听明哥哥意图,她首先是拒绝,“大冷天,我不想出去。” 她若出去,孩子必然又要麻烦秦欢。 “回来几天,稳定了也该出来聚聚。”原本,任嘉禾的朋友就不多,平日也不爱与新人深交,倘若连亲近发小都避而不见.....任嘉致不希望她总活在自我封闭的世界里。 为了调动她出门的***,他转而又提起她从小到大最喜欢粘着的钟逸辰,“你回来那天那么冷淡的对待钟二,他嘴上不说,心里却是失落的,正好你可以借这个机会修复关系,也顺带找找以前与大家相处的感觉。” “听话,我等会过来接你。”任嘉致没有理会她最初的拒绝,也没给她二次拒绝的机会。 133:两小疑猜,我不好 无法拒绝赴约,也不能让哥哥到上楼来接自己,被挂掉电话,任嘉禾无奈的,分秒不敢耽搁的,立即给秦欢打电话,说明自己需出去的原因,请她帮自己看孩子。 秦欢正好在外面,距离她这边不远,当下没有犹豫的应下,“可以呀,我马上过来。” 刚挂掉电话,就听旁边女儿问,“妈妈不可以带我一起去吗?” 眼眸一闪,任嘉禾将被握热的手机,放到地毯上,看着女儿,斟酌着开口,“对不起宝贝,妈妈等会去的地方不能带孩子。” 酒吧,夜店,确实不适合孩子前往,就算是适合,她也总不好告诉孩子,妈妈现在还不想让舅舅看到你,不想妈妈的朋友看到你。 “那妈妈今晚回来吗?”前几天把她交给欢欢阿姨,妈妈就没跟自己住,对于这个问题,任可欣特别关心在意。 “当然。”任嘉禾很肯定的点头,又开始开导孩子。 .... 秦欢果真来的很快。 孩子已事先哄好,简单交代几句,任嘉禾就匆匆出门,走时还保证,“我会想办法尽快回来的。” “没事,你可以好好玩。”不是嘴上说说,秦欢是真希望她能玩得开心。 任嘉禾很是感激。 出门时,忽然想到一点,她抬手按上开关,“我哥应该快到了,等走了我给你发信息再开,暂时委屈你两先用小台灯。” 一人居住,人走家里还灯火通明,容易引起怀疑。 而小台灯,拉上窗帘,从楼下往上,看不真切。 一出门就拨打电话。 “哥,我已经出门了,你如果是在路上就直接过去,不用过来接我了。”自己开车去,等会提前回来也方便。 可任嘉致说,“我已经进你住的小区了。” ..... 兄妹两到了好一会,钟斯年才领着林听过来。 随着安子墨话落,所有人都看向门口,不过任嘉禾只看两眼,就转移目光,视线里,方才一直看着自己,想跟自己说话的某人,从那女孩进来就眼不带眨的盯着人家看。 任嘉禾垂下目光,直到林听礼貌微笑的跟自己打招呼问好,才抬眸淡淡回视对方,颇为冷淡的回句,“我不好。” 微笑僵在林听脸上。 几人目光在两人身上穿梭。 怪异气氛中,任嘉致颇为无奈的看眼冷淡的妹妹,起身,“咳,不好意思啊大家,我妹刚回国几天,时差没彻底倒过来,晚饭时又被我妈逼着明天去相亲,所以心情欠佳,大家别往心里去,来,让我们举杯欢迎林小姐加入我们这个小集体,干一杯。” 这番说辞,全是借口,但除了制造这场尴尬的任嘉禾,大家都很默契的响应。 “小禾。”任嘉致严厉语气,眼底也有失望浮现。 任嘉禾迎上大家相继投过来的目光,着重锁定某一双深邃不解的瞳眸,沉了沉呼吸,起身,举杯敬了一下,在大家神色各异的目光中一饮而尽,而后放下杯子,“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 放杯,拿包,起身离开,动作行云流水,行走还带着风。 尴尬再起。 各怀心思。 任嘉致忙起身追出去,“我去看看她。” “任嘉禾。”包间外走廊,任嘉致连名带姓的叫她,几个大步追上去。 被迫站定脚步,任嘉禾抬头,眼眶红红的。 原本想训斥几句的任嘉致,愣住了。 “出什么事了?”严厉的俊彦,瞬变凝重。 顷刻间,湿润的眼眶吧嗒吧嗒往下掉泪。 任嘉致紧皱起眉,拉她到角落,“遇到什么麻烦,说出来,我帮你解决。” “就是心情不好。”真实原因,任嘉禾现在不敢说,只好低下头,“我刚刚没控制住情绪,那么对林小姐,觉得自己很过分。” 对林听,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借她提前离场才那样,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反正不管是什么,那女孩都挺无辜。 从洗手间出来的安子墨,刚好看见任嘉致拉任嘉禾到角落那幕,他下意识的想要叫他们,才张嘴就发现任嘉禾在哭。 满心疑惑,好奇心比较重的他,想要走进了解了解情况,又觉得不太好,故而,默默站了片刻,回包间,将自己所见告诉并问其他人,“我刚刚看到小禾抱着二哥哭,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离开这小段时间,错过什么精彩内容吗? 原本相谈甚欢的几人,静默下来,看向他,过好一会,钟逸辰转向林听,“你跟小禾认识?” 态度冷硬,好似她任嘉禾哭是因受林听的欺负。 “今晚之前我没见过她。”无端被怀疑,林听感到很不爽。 “那她为什么一见到你就不高兴?”在她进来前,任嘉禾虽跟以前一样不怎么说话,但状态是正常的。 林听无语,狠瞪眼带自己来的钟斯年,“那你去问她呀,为什么哭,为谁而哭,你问完了不就知道了吗。” “你最好是祈祷你没对她做过不好的事。”钟逸辰撂下这话就起身离开包间。 待他找到兄妹两时,任嘉禾已擦干泪,恢复如常。 “二哥,小禾。”钟逸辰小跑过去,叫住他们。 134:两小疑猜,以前可不是这么叫我的 没问出所以然,钟逸辰来后,任嘉致便返回,把空间留给两人交流。 “小禾......”钟逸辰先开口,“刚听小五说看到你哭了,是受了委屈还是碰上什么麻烦了?” 至她回来那日在机场对她爱答不理,这几天,他也有跟她联系,想约她出来吃个饭,叙叙旧,可每次都被她拒绝了,电话里,她也没怎么跟他说话,此时近距离接触,他忍不住有些紧张,因为不确定现在的她相比以前变了哪些,担心自己又无端惹她烦。 脚步微顿住又迈开,任嘉禾淡淡否认,“他看错了。” “.....”真是小五看错了吗?可为什么我刚刚过来看到你眼睛是红的呢? 钟逸辰再次深切感觉到,小禾对他的态度不同以往了。 “如果有烦恼,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的。”她不想说,他也不贸然追问,只是无比郑重的给出承诺,“无论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只要你需要,我就第一时间到。” 从小到大,他待她都很好,很尽心,可除了一声,“谢谢。”,任嘉禾再没多余表现。 钟逸辰饶饶头,笑意勉强,“跟我不用客气。” 心里说不失望,肯定是假的。 两人对立站在角落,皆是垂眸,不过一个看的是脚尖,另一个看的是看脚尖的人,一个欲言又止,另一个想尽快回家。 这么干杵着也不是事。 “小禾.....”你要是不喜欢人多,我们两单独开个包间吧。 “我想回去了。”任嘉禾打断,抬眸对上他眼睛,只一眼就忙撇开。 “.....”喉咙被卡住,钟逸辰呐呐,“这么快就回去啊?” 从她进包间那刻算起,到现在,半个小时都没有呢。 “嗯。”任嘉禾惜字如金。 “那我送你。” “不用。” “.....”钟逸辰纹丝不动,俊脸僵住,眸色也暗了许多。 有些尴尬。 任嘉禾搅着手指,好一会才又出声,“你进去吧,我要先走了。” 说着看他一眼,迈开脚步。 在她经过自己身边时,钟逸辰没忍住,拉住她手腕。 任嘉禾站定,仰头看眼他紧绷的脸,又垂眸看向被她握住的手,闷不吭声。 “开车来了吗?”钟逸辰边问,边拉着她走。 “没。”任嘉禾扭动手腕,挣脱未果,只好直言,“别拉拉扯扯,我自己会走。” 钟逸辰置之不理。 两人走上走廊,身边偶有人经过,皆侧目看向他们。 俊男靓女组合,向来吸人目光。 小脸紧绷,憋得泛红,任嘉禾再不放弃挣脱也是枉然,心里不由有些火,而真正让她不自在的,还是到了楼下,因着人多,他搂住自己,带进怀中,护着免得被人碰到,蹭到。 接触太紧密,太亲密。 钟逸辰仿若未觉,只是冷脸从裤兜里掏出车钥匙,递给泊车员,“麻烦帮我把车开出来。” “钟......二哥。”任嘉禾不停下叫他,“不要你送,我自己打车就可以了。” 从她回来那天起,自己一直被他拒绝。 换做别人,钟逸辰早他妈甩脸了,就算不甩脸,也绝逼不会这么犯贱的上赶着凑上来被虐。 可现在虐他的是尚在襁褓就备受他喜爱的小禾妹妹,姑奶奶,他有脾气都发不出来,只能硬邦邦的应她,“要么我陪你打车,要么你自己开我车回去,要么我们就在这耗着,就这三条,你看着办。” 这大晚上的,要他放她这么一貌美如花的软妹子打车,别说门,窗帘缝都没有。 想到什么,他又粗声粗气的补充,“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叫我的。” 控诉的语气,绷着的脸,看神色,好似这是件多么让人委屈的事。 任嘉禾又垂下眼眸,咬着唇,好半响才低低出声,“你也说了,那是以前。” “.......”钟逸辰的眼倏然瞪大似铜铃,不敢相信,她会说出这种话。 任嘉禾后退几步,离开他怀抱,自顾继续着,“以前我们小,不懂事,现在长大了,像刚刚那样的亲密之举,该断的就要断,不然等以后有了......嫂子,让她看到,会很介意,很受伤的。” 说这段话时,她没抬眸看他一眼,只在说到嫂子时微不可察的停顿一秒。 神态,自然极了。 钟逸辰呼吸发紧,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被她这话气的,还是有别的原因,横竖就是心里不舒服,闷得发慌。 又似乎,从她回来,他的心情就没真正晴朗过。 他躁的来回走动,数次后忽然停到她面前,深吸口气,“走了几年回来不理人,也不让碰了,现在知道要保持距离,那你以前跟着我,缠着要我抱,要我背,还偷袭亲我的时候,你怎么就不说要保持距离,怕谁谁谁介意伤心呢?” 这次,钟逸辰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实在是这小丫头片子,太没良心了。 他把她当宝,她却对他弃之敝履。 “.......”任嘉禾被他质问得脸红,也终于肯正眼看他,“你说的都是小时候的事。” 幼儿时期,哪会在乎男女有别。 135:两小疑猜,理所当然 “小时候不小时候,有什么区别吗?”做过的事,是说年纪小就能推翻不认的吗?二十几年感情,是一句没良心的说断就能断的吗? 任嘉禾看着气呼呼的男人,默不吭声。 泊车员把车开到路边,走过来,毕恭毕敬,“钟总,车开出来了。” “嗯。”钟逸辰淡淡回应,又问任嘉禾,“想好了吗?” 任嘉禾秒懂,他问的是回去方式。 “自己开你车回去。”不愿意让他送,更不想瞎耗着浪费时间。 钟逸辰再度心塞。 可再心塞,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开着自己驾座,扬长而去。 直到车尾都看不见了,他才转身,却没有直进门,而是不顾形象的蹲在阶梯上抽烟,想事。 想得正入神时,一道声音从头顶响起,“人送走了吗?” 这个人,自然是指任嘉禾。 钟逸辰“嗯”了一声,仰头看向来人,“哥,你有没有觉得小禾这次回来跟以前不一样了?” “有心事又有秘密,自然会不一样。”钟逸辰不置可否。 眉头打结,钟逸辰急问,“她有什么秘密?” 钟斯年点燃支烟,抽一口,侧身,隔着薄雾看他,“给我一个你那么想要知道的理由?” 钟逸辰不假思索,“二十几年的朋友,感情好得就跟自家妹妹一样,互相关心,理所当然,哪还需要什么理由?” 钟斯年摇摇头,伸手在他肩甲拍了两下,“等你想到一个足够说服我的理由再来找我,现在我忙,没兴趣。” “对你家小保姆的事就有兴趣?”钟逸辰起身,拍一拍身上尘土,在哥哥面前难得的严肃一次,“哥,你真的决定要把这颗定时炸弹留在身边?” “不然我还能把她推出去?”就算能,他也舍不得。 “又不是不行。”钟逸辰不以为然,“你要是觉得为难,我可以.....” 钟斯年直接截断他后面的话,“你要实在太闲就想办法问问,你的小禾妹妹到底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们。” 兄弟俩一前一后走进夜店。 “小禾的事暂时不急,急的是你家小保姆应该快被里面三只欺负的不成人样了。” 这一晚,林听醉得彻底,醉态清奇的让人大开眼界。 各自散场,坐在回家的车上,任嘉致摸出手机,各方信息都没有自己想要的内容。 无奈,他只好再次主动拨通电话。 等待接听时,他抬手揉太阳穴,以使脑子更为清醒。 收工回房,舒若尔做的第一件事,打电话给舒父,问他可否知道,捐眼角给自己的人是谁? 136:心乱 “我要是知道,早就带你登门道谢了。”当年,舒父特意问过主治医生,对方说这是保密信息,也是捐献家属意愿,故不能告知。 舒若尔曾经也问过,而今却是被孙琦雪的三言两语给刺激忘了。 没听到她说话,舒父又在那边问,“怎么突然问这个了?是不是眼睛不舒服?” “没。”不想让爸爸担心,舒若尔忙回,“眼睛没有不舒服,我只是突然很想知道。” “要有不舒服,你可得告诉我,得去医院啊,平时没事也少看点电子产品,出门在外要多注意休息,别太拼命,我们家的钱够用了。”父女两相依为命多年,舒父一向是又当爹又当妈。 相比任父的沉默寡言,他是要唠叨很多,但舒若尔喜欢,觉得亲切,暖心。 “嗯,我知道的,爸你也注意身体。”忍着难受,又与老爸聊了一会,才结束通话。 放下手机,难过排山倒海而来。 一是,有钱却不能常伴父亲身旁,二.....不愿相信,自己在任嘉致心里是个替身。 可如果不是,那他是为什么刚认识自己,就非娶不可呢? 她想打电话问问他,可又怕事实真如孙琦雪所说那样,届时,她怕是宁可鱼死网破,也不愿再留在他身边。 舒若尔的心,似被搅乱的毛线球,又似被泰山压顶,剪不断,闷且疼。 以至于后来,任嘉致打电话过来,她紧握着手机,直到电话自动挂断,也没滑向接听。 车里。 任嘉致眉心拧成川形,他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沉思一会,转拨给唐姝。 这次很快被接听,“喂,任总。” “若尔呢?”任嘉致直接问。 唐姝愣一秒,扯下面膜,“吃完晚饭就回房了,说太累了想早点休息。” 任嘉致低头看眼腕表,还不到九点。 “她今天拍的什么戏?有遇到不开心的事吗?”放在以前,这是正常,放在现在,他就觉得不对劲 这次分开,他们每天都会通电话,聊微信,即使无话可说,也会在睡前道声晚安。 “动作戏,没怎么用替身,是会比较累。”唐姝如实说着,轮到第二个问题,却很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应,“心情看着一般,可能还是拍戏太累的缘故,毕竟今下午ng的次数有点多。” 答应不会告诉任嘉致,舒若尔被孙琦雪气哭的事,但不代表,公事也要瞒着。 眉间褶皱拧得更深。 又听唐姝问,“不知道她有没有睡着,任总需要我帮你叫她接电话吗?” “不用了,让她休息吧。”任嘉致说着就挂了电话。 脸色沉了下去,整个人都似泡在冰雪之中。 137:姐夫,你是疯了吗? 第二天拍戏,舒若尔很快发现,自己的拍摄变成副导说了算。 于是理解,为什么昨天还得意洋洋的孙琦雪,今早一看到她就恼羞愤恨。 午间在放车里休息时,唐姝捧腹大笑,“一个上午,那女人的脸都臭的跟条死鱼似得,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 她也没有想到,任嘉致竟会做出撤销孙琦雪对有舒若尔参与戏份的所有权限,要知,舒若尔是女主,她参与戏份占了全剧大半,这跟架空没什么区别的决定,于孙琦雪这种骄傲自满的女人而言,无疑是当着全剧组人的面,狠狠抽她的脸。 她不恨才是反常。 “我都能想象得出,她接到这个通知时有多么气急败坏,抓狂,跳脚。”孙琦雪吃瘪,让唐姝倍感解气,说着又没忍住笑出声来。 事实也确如她所想,今早孙琦雪通知,表情经历的转变比调色盘还要精彩,尤其当她怀抱希望的打电话向任嘉致求证,却得到来自对方的大方承认,“是。”时,不可置信的叫喊出声,“姐夫,你是疯了吗?” “你这样让剧组的人怎么看我?我哪还有一点做导演的威严?”任嘉致对舒若尔的维护,让她嫉妒的咬牙切齿。 对她大发脾气的叫嚣,任嘉致只回了句淡定失望的,“从你以公谋私,故意刁难若尔起,你就已经失去了作为领导者的威严。” 以德服人,人才会敬重你,以权情压人,权情散则人心消。 “明明是你过分袒护她。”孙琦雪咬死不承认,自己为难舒若尔,故意让她nc又ng。 “如果这样以为,你会想得通些,那你就这样以为吧,反正这个决定没有更改的可能,你再不满也得等下一部戏。”这次失误判断,以让任嘉致后悔,往后,他绝不会再让舒若尔参演孙琦雪导演的戏。 握着手机的手,紧得指甲都要外翻,气得呼吸急促的孙琦雪,愤怒地叫喊,“你太让我失望了。” 扔掉手机,她克制不住的,在房里大声尖叫,看什么都不顺眼的想上去踹两脚撒气。 下午补妆时,孙琦雪乘唐姝在外面接电话,拧包走进化妆间,径直走到舒若尔身后,当着化妆师的面,从包里取出一本厚相册,扔到化妆桌上,“这里面是他跟我姐的过去,你若感兴趣可拿回去慢慢欣赏。” 这个他,自是指任嘉致。 视线凝在相册上,好一会才抬起眼皮,看向镜子里的孙琦雪,“我不感兴趣,你还是哪来的放回哪去吧。” 既是相册,又是出自孙琦雪之手,那里面,无非就是些证明,曾经的任嘉致有多爱孙雁凝的亲密照片。 她是吃多了,才会想去看这个,给自己添堵。 孙琦雪嗤笑,“既然如此,那你就把它放在桌上,留给感兴趣的人看吧,要是对方善于利用,借它蹭出头条,让更多人知道他跟我姐的过去是最好不过。” 说着冷笑一声,不等舒若尔再开口,就昂首挺胸的走出化妆间。 看着镜中渐行渐远的背影,舒若尔的眉头打成结。 最终,化完妆离开化妆间时,她还是收下那本相册,并默默告诉自己,她只是不希望自己男人跟前任闹上头条,被打上各种标签,不希望自己婚情曝光时,遭受太多谩骂,攻击。 虽然,在娱乐圈,公布恋情,被不看好,被诅咒都是常有之事,但骂的人少点还是要好些。 当日收工回去,她果然忍着没有翻开相册。 夜里,任嘉致再打电话过来,她犹犹豫豫到电话即将自动挂断前几秒,还是选择接听。 “喂。”接了,却不知该如何开始。 她心里还在介意着,孙琦雪昨天说的那番替身言论,即使这个言论并未得到证实。 “又准备睡觉了吗?”好听的男声,传进耳蜗。 明知他是调侃,舒若尔也还是惜字如金,应声,“嗯。” 短暂沉默,任嘉致已感觉到她的冷淡,在电话里轻笑声,“还没消气吗?” 过去差不多都是这样,若她生气的原因与自己搭得上边,她就会跟自己玩冷战,不搭理自己。 “嗯?”舒若尔不解,懵了一会才恍然,“没有,挺解气的。” 他指的该是她昨日被孙琦雪故意ng的事。 对这事,她今天确实跟唐姝一样,挺痛快,但她真正在意的并不是这个。 “任嘉致。”连名带姓的叫他,引出接这通电话的缘由,“你能帮我个忙吗?” “说。”难得她主动向自己开口,任嘉致想,不管她要他帮什么忙,他都会答应。 然,一听她说完,他就僵住了。 因为,她提出的是,“我想要你帮我找出当年捐眼角膜给我的人。” 任嘉致坐在书房办公桌前,目光所及是电脑屏幕,屏幕里的桌面背景图是她的照片,一张未经ps过的街拍,笑得很具感染力。 “行吗?”小半响没等到回应,舒若尔又问出个半句,实际心里紧张的,握手机的手都在冒汗。 是那种,既想要确定,又害怕确定的矛盾心情。 任嘉致盯着屏幕里的笑颜,语气还是平稳,淡定的,“怎么突然想起这事了?” 舒若尔换只手拿手机,并乘机长舒口气,“我想去祭拜下对方,想跟对方道谢。” 138:两小疑猜,不请自来 第一次聊起眼角膜这个话题时,舒若尔就说过,很想跟对方道谢。 而今再度提起...... “怎么了?不愿意吗?”等待让舒若尔心慌加速,每一秒都变得格外漫长。 “没有。”任嘉致终应,“如果这是你决定好的,我没有问题,只不过找人会需要一点时间。” 语气平稳,听不出半点心虚,舒若尔无法分辨,他是太会掩饰,还是事实并非自己所害怕的那样? “只要久的不太过分,我都可以等的。”我再提起勇气,信你一次,希望你不会骗我,不会让我失望。 这颗.....爱你的心,经不起伤。 ...... 头一晚无奈开钟逸辰车回家,次日,为不让他以车为借口而上门找自己,任嘉禾一早便将车开到钟氏。 离开钟氏,上了出租车,她才打电话告知钟逸辰,“我把车开到你公司了,钥匙交给了前台接待,昨天晚上谢谢你。” 一番话说得极为客气,疏离,疏离的连人都没叫。 正开着另一部车前往公司的钟逸辰,一早就被她这态度搞得火气上涌。 瞬间对她无话可说。 “嗯.....就这样吧,你忙,我先挂了。”没到他回应,任嘉禾就特没良心的准备结束通话。 钟逸辰忍无可忍,“国外待几年,连道谢的诚意都丢弃了吗?” 这人是变相说她忘本呢。 任嘉禾绷起脸,默不吭声。 不过几秒,手机里就传来嘟嘟忙音。 是他挂掉了电话。 以为这事到此结束,哪想晚上,又接到他电话,彼时,任嘉禾正陪女儿看动漫,看清来电人,忙暂停电视并对女儿做个禁声动作,方接听,“喂。” “我进电梯了,准备好给我开门,请你吃夜宵。”钟逸辰在电话里说着。 晴天霹雳。 任嘉禾石化,好半响才急忙应声,“我不吃夜宵。” “已到9楼。”钟逸辰无视她的变相拒绝,并厚着脸皮向她扔了个炸弹。 一秒,两秒,被炸懵的任嘉禾,猛然反应过来,挂掉电话,扔下手机,抱起女儿,顺手再抓走沙发上小玩具,速度极快的走向儿童房,“欣欣先到房里去,等会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只要妈妈没叫你,你就不要出来好吗?” “为什么呀?”小姑娘一脸懵懂无知。 任嘉禾急急解释,“马上有一个,有一个妈妈的朋友要过来,但他不知道妈妈有宝宝了,所以妈妈想跟他玩个游戏,这个游戏叫......” 叫什么来着。 任嘉禾绞尽脑汁,茅塞顿开,“这个游戏就叫看谁躲得久。” 任可欣眨巴双大眼,对这个游戏表现出浓浓兴趣。 “如果等会,他没看到欣欣,这游戏就算是妈妈跟欣欣赢了,如果他看到就算欣欣跟妈妈输,所以,欣欣愿意帮助妈妈吗?”说出这些话,任嘉禾心里默默愧疚了一把。 对孩子撒谎,实为不该。 任可欣歪着小脑袋,想了会才点头,脆生生的,“我愿意。” 任嘉禾长舒口气,“那从现在开始,妈妈要出去开门喽?” “好。” 刚走儿童房,就听见门铃响起。 任嘉禾手忙脚乱,四处看看,好在平日为防父母过来,任可欣的东西,她都习惯用完就收,这会也就落了件芭比娃娃的衣服在沙发,她忙跑过去抓起,塞进沙发底,又用遥控关掉电视。 “小禾。”按了半分钟没见开门,钟逸辰已忍不住上嘴喊。 深呼吸,扯扯来不及换的睡袍,任嘉禾佯装淡定,走过去,“来了。” 门开。 她一脸沉静,他眉眼带笑。 不知是男性劣根性所致,还是距离太近难以忽视,钟逸辰几乎是第一眼就注意到她的穿着,纯白色棉质睡袍,定睛一看.....没穿内衣。 擦觉自己的注意点太过猥琐,他忙举起手中夜宵,微歪着头笑看她,“怎么?到门口还不让我进去吗?” 任嘉禾收回视线,半侧身让开。 三房两厅,几眼便可将房子格局看清大半,钟逸辰直提着夜宵走向餐厅,自然的如同在自己家那般。 间或还回头问她,“你需要去换下衣服再吃吗?” 任嘉禾因紧张加快的心跳还未平复,闻言低头看眼自己装束,又抬眸看向他望着自己的目光,沉默几秒,向他走去,“不了,就这样吧。” “哦....”钟逸辰转向餐桌,继续摆弄夜宵。 一盒盒打开,他又说,“考虑到作为女生的你可能会担心吃夜宵长肉,我特意买的全素食,尝尝看喜不喜欢?” 任嘉禾坐到他对面,拿筷,在众多素菜里,夹起快藕片,秀气的咬下一小口,细嚼慢咽,末了点头,“挺好吃的。” 钟逸辰笑开,大松口气。 用餐氛围很是安静,面向客厅而坐的任嘉禾,不时将目光远眺,刚开始安然无事,后面随着时间推移,她再次偷望时,看见儿童房开了条门缝,而宝贝女儿就透过门缝,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具体,应该是盯着一桌夜宵。 即便隔着距离,任嘉禾似乎也能听见女儿咽口水的声音。 139:两小疑猜,你在看什么?(后接小耳朵跟孙琦雪) 心跳骤然加速,手微不可察的抖了一下,她忙放下筷子,抽餐巾纸擦嘴,“我吃饱了。” “这么快?”钟逸辰看着桌上还剩大半的食物,“你都没吃多少啊。” “本来就不饿,这些年也没有吃夜宵的习惯。”心中想法,你以后可以不用再来了,现在也赶紧吃了走吧。 很可惜,钟逸辰没get到她的希望,“加完班就直接过来了,还没吃晚餐,你吃好了就先去客厅休息吧,我等会有点事想问你。” “那我就在这坐着等吧,你......安心吃。”任嘉禾如坐针毯,却也只有无可奈何的坚持着。 总不能把没吃晚饭的人赶出家。 而独自起身去客厅,又怕女儿会错意,蹦出来的大叫妈妈。 那画面......她很纠结,很忐忑。 不想让她久等,钟逸辰一人吃饭可谓是风卷残云。 “你在看什么?”钟逸辰这么问时候,头已转向客厅,欲顺着她的视线寻找。 任嘉禾一见他扭头就头皮发麻,忙叫他,“小哥哥。” “......”匆匆一撇,什么也没看见就被她这声小哥哥给招转正头,钟逸辰不掩饰惊喜的笑开了,“终于舍得该回口了?” 任嘉禾微低下头,脸色发红,是不好意思,也是紧张过度。 她咬紧贝齿,没说话,也不敢再往儿童方向望。 知她寡言,钟逸辰也没擦觉出不对劲,只是心情不错的起身,“你先起来,桌子我很快就收拾好。” 单亲家庭,很早前跟着哥哥混,哥哥出事后,自己也极少跟老头,小三同住,生活自理方面,他并不比哥哥差。 只是平时一个人,他懒得做。 “不是说有事问我吗?你先问吧,桌子等明早收也一样的。”没良心就没良心吧,任嘉禾现在只希望他赶紧离开,不要看到宝贝女儿。 钟逸辰还是坚持收好残羹剩饭,转去客厅才谈正事。 任嘉禾的心脏紧张的快要跳到喉咙,庆幸,女儿在他们不得不转向客厅时,悄悄关上门。 走在前面,任嘉禾选坐面向儿童的单人沙发,这样不管对方坐那个位置,视线都会与儿童房相反。 钟逸辰侧对着儿童房而坐,深邃的眸凝视她,几许筹措,彼此相对沉默了好一会,才见他开口,“我哥说你这次回来,有心事,有.....秘密,小禾,你能跟我聊聊你在外三年的事吗?我想知道。” 小哥哥对小禾妹妹,一如既往的实诚。 任嘉禾瞬间有些慌乱,双手无措的搁在腿上,扣着指甲,紧抿着唇,默不作声,也不看他。 看来,是真有所瞒。 钟逸辰不动声色,很有耐心。 “就是学习,吃饭,睡觉,没什么可说的。”最终是心虚的任嘉禾败下阵,但却不是坦白。 钟逸辰皱眉起身,“小禾....” 任可欣小朋友急忙关上细小门缝。 “我困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任嘉禾直下逐客令。 钟逸辰顿步。 任嘉禾起身,“我回房了,你等会离开记得帮我把灯跟门关好,还有那些快餐盒,既然收好了,那也麻烦你一起待下去扔掉吧,谢谢你的宵夜。” “任嘉禾!”钟逸城急声厉喝。 任嘉禾充耳不闻,忙跑进房,关门并反锁。 祈祷着,女儿不要在这个期间出来。 钟逸城气呼呼地站了许久才泄气的,提着垃圾离开。 外面的关门声响了很久后。房门才被敲响,女儿软糯的声音在外叫,“妈妈,那个人走了,没有发现欣欣,我们是赢了吗?。” 大人不得已的谎言,孩子却天真的当了真,即便面对美食诱惑也坚守阵地。 任嘉禾开门一把将女儿搂进怀,满怀愧疚的道,“对不起,宝贝儿。” “没关系,妈妈你明天带我去吃别的就好。”对自己没吃上夜宵这件事,小姑娘原本是很不高兴,但看妈妈似乎很难过,她就体贴的选择原谅。 却不知,妈妈这声对不起,并不仅仅是为了夜宵。 “好,妈妈明天一定带你去。” 母女俩拥抱了一会儿,一同去关掉了儿童房的灯,这一晚,任可欣提出要跟妈妈睡。 她对刚刚那位叔叔,充满了兴趣,天真又期待的追问,“妈妈,那个人是我爸爸吗?” “我想要这样的爸爸。” “我喜欢长他这样的爸爸,但我最爱的是妈妈。” …… 相册本交出去,孙琦雪就日夜等着看舒若尔反应。 可是妈卖批的,一连两天那女人都是一如既往的拍戏。丝毫不见心情有受影响。 她气不过又上前挑衅,“本以为是棋逢对手,没想却是个连照片都不敢看的胆小鬼,你可真是让我失望至极。” 相册里的照片尺度并不算大,但数量多。也不乏男女浓情蜜意时的搂搂抱抱。 妻子看了绝对不可能这么淡定,除非,舒若尔是个不正常的女人,或是对任嘉致毫无感情。 “我很好奇,当年你姐姐跟嘉致恋爱时,你是不是也是像现在这样,千方百计的行破坏之事?”舒若尔洗好手,轻甩两下水珠,半侧身看着孙琦雪,轻轻一笑又道下文,“如果有,那真不知你姐姐若泉下有知,会怎么想?” 140:坠马受伤 孙琦雪脸色一沉,继而恼羞,“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也好意思跟我姐姐相提并论?” 舒若尔对此的回应是,迈步离开洗手间。 对孙琦雪,她是真的无话可说,也懒得说。 而孙琦雪,看着她的背影,愤恨的咬紧牙关,将拳头握得卡声响。 ...... 又过三天,舒若尔空出两天假期,她决定带上孙琦雪给的相册回安城,当面询问任嘉致,他跟孙雁凝有个孩子的事是否属实? 为了能够早点回去,她假前最后一天拍戏格外拼命,因为她订的是当晚九点返安城的机票。 下午,拍最后一场戏时,她很高兴,即便这场戏已因为各种有理的原因,ng了五次,但她很有信心,自己一定能够演好通过。 事实,前五次ng也并不全是她一个人的问题,跟她演对手的男演员也有失误。 正副导演,又一次讲戏后,第六次准备继续 身披战甲,英姿飒爽的舒若尔,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再次骑上马背,信心满满的她,丝毫没有注意到,这次帮助她上马的工作人中,有一人掌心藏了根针,在她刚坐上马背,还未抓紧缰绳时,神不知鬼不觉地狠将针扎进大手扶着的马身,又迅速抽出。 受惊的马,顿时嘶吼,拔腿狂奔,乱窜。 两名工作人员皆被踢开,甩开,倒在地上。 猝不及防的舒若尔尖叫出声,本能的抓住缰绳,稳住身形,“啊......吁,停下来,不要跑.....怎么办,救命啊......” “舒小姐。” “若尔......” 场面,也顿时混乱起来。 有人惊吓着跑开,也有人不惧危险的跑进场内,前者是其它演员,工作人员,后者是李队长几位保镖。 然,无论他们怎么拼尽全力的狂奔,也终究没敌过失控的马。 惊慌恐惧,又手无缚鸡之力的舒若尔,没坚持到半分钟,就被甩出马背。 “啊......”伴着惊叫,她被甩到地上滚了几圈,待停下来,整个人都已蜷缩。 痛不欲生的疼遍布全身,她忍不住痛呼,哭出泪来。 “若尔....”唐姝直冲向她。 “舒小姐。”场外工作人员也有义气者。 其它保镖迅速跑到舒若尔身边,李队长则全力制伏还在失控狂奔的马,避免更多人受到它的伤害。 他狂奔过去,踩住缰绳,迅速且奋力拉住,一个帅气飞身,稳坐到马背上,与受惊的马展开一场力量与技术的较量。 受同伴影响,有失控倾向的另一批马,被男演员及工作人员稳住。 “若尔。”看着躺在地上,痛呼哭泣的好友,唐姝没忍住红了眼眶,想要扶她起来,却被保镖制止,“别乱动,等救护车过来。” 被狂奔的马甩落,看舒若尔这样子,骨折是肯定的了。 贸然移动于她无益。 受过专业训练的保镖,对伤情有一定认知,加上,剧组也人性的有安排医生跟随,故在救护车来前,舒若尔能得到一些有效救治。 可是,在接受救治前,她已经痛得要晕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有种,自己要活活被痛死的感觉。 ...... 接到李队长电话,任嘉致正在开会,不等听完那边报告,他就腾地一下子站起身,不顾在场众多高层,对着手机急吼吼地问,“现在是什么情况?伤得严不严重?” 救护车内,李队长看眼已昏过去的舒若尔,愧疚地答,“初步诊断是断了肋骨,左腿轻微骨折,具体要等到医院才能确定。” 任嘉致接着电话,急匆匆走出会议室,“那她现在人呢?还在片场?你们有没有给她止痛?” 断肋骨,又骨折,他一大男人都不一定受得了,不敢想象她得疼成什么样? “人在救护车上,已做过急救处理,也止了痛,目前已陷入昏迷。”李队长如实报告。 “连个人都护不住,真不知道我请你们是干什么用的。”想到他家小耳朵坠马受伤,任嘉致真的是又急,又慌,又生疼,生气。 一个没控制住,就把李队长当成出气筒。 “对不起。”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任嘉致厉声吼完,深呼吸,又放低下音,“我马上过来,有任何问题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我明白。” 任嘉致眼眸划过阴戾,“立刻安排人查马失控的原因,尽快确定这是人为,还是意外。” “已安排人留在片场查证。”李队长看得真切,那马是突然间的失控,很是蹊跷。 厉明朗简单结束会议,急追着出去,“总裁,可是太太出了什么事?” 能够让任嘉致惊变与色的人事不多,简单排除可能性,也就身在远方的舒若尔最有可能。 “嗯,立刻订票,我要马上过去。”任嘉致步履匆匆,只恨不得即刻就转移到她身边。 厉明朗即刻响应,拿出手机,还没拨出号,又听老板说,“算了,我还是打电话跟钟大借下飞机比较快。” 钟斯年没有私人飞机,但他侦探所有公用飞机。 “那地方偏僻,想来医疗团队也不会太好,你马上联系自明,外请几名医生与我一同前去。” “立刻命人封锁若尔坠马受伤的消息,她一定不希望这事被大肆报道,让她爸担心。” 步履不停,嘴也不停,任嘉致把自己考虑到的各种因素,都一一吩咐一遍。 厉明朗紧跟其后,一条条执行。 141:不甘心的孙琦雪在外喊,我想跟她道个歉 借到飞机,任嘉致又立刻吩咐人去接管家,自己再给母亲打电话,说明缘由,不停歇的回家接母亲与自己一起。 他家小耳朵定然是免不了要住院的,他担心自己一个人照顾不好,因为他也没有照顾病人的经验。 接到厉明朗电话,丰自明第一时间安排医生,自己也一起同行,而钟斯年,他应要协助警方查案,不能亲自前往,但也第一时间把飞机的事安排妥当。 紧赶慢赶,也花了一个多小时。 舒若尔已被送进急诊室。 丰自明跟着了解情况,他现在虽已转商,但也没有完全放弃从医,每周,他还是会抽出时间在医院坐诊,若遇到重大手术,特殊病症,他也会暂放下手上工作,参与救治,学习。 像舒若尔这种情况,于他是非常简单。 一行人在外等了很久,急诊室门才打开。 “怎么样?”任嘉致忙迎上去,目光一个劲的往手术室内瞟。 主治医生看着守在外面一群人,取下口罩,“经过x光透析视和ct检查,最终确诊为三根肋骨骨折,及左腿骨折,但都没有发生错位,不过肋骨骨折有造成少量血气胸及肺挫伤,后期预计至少需要静养两个多月才可康复,在康复前不可做任何剧烈运动,现在可以把人转到病房住院观察,病人待麻醉过后便会苏醒。” 主治医生是把舒若尔被送到医院后的事都做了简单说明。 任嘉致看眼丰自明,见他点头认可才对主治医生颔首,“辛苦了,谢谢大家。” 这个大家包涵所有帮助过舒若尔的医护人员。 当舒若尔被推出来,任嘉致只看一眼就心痛成疾。 她那张原本红润的脸,惨白的毫无血色,身着病服,缠着绷带,安静躺着的她,病弱的像一个没有生命力的娃娃。 胡静芳都不忍多看。 等待舒若尔醒来时,任嘉致在病房外,向李队长了解事情始末,又做了后续安排。 麻醉消散,舒若尔被刺骨疼痛折磨醒,未睁眼,已耐不住呻吟。 守在病床边上的任嘉致闻声,立即倾身凑近,“小耳朵。” 温热大手紧握着她的,语气神情都不掩怜惜,紧张,仔细听,还能发现他的声音有些抖。 疼痛让舒若尔小脸变得扭曲,听见这声呼唤,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但还是很努力的睁开眼,哪怕是梦里也想看看他。 人在病痛时,最渴望依靠。 入目是他放大数倍的脸,任嘉致见她睁开眼,又急忙回头喊,“老三,若尔醒了。” 他话将将落下,病房门就被推开。 丰自明及带来的医生都守在外面,此时倒也不需紧急叫医生,但在任家地盘,该有的尊重不能落。 “二哥,二嫂。”是丰自明走进病床。 “醒来了,除了疼,还有没有别的不舒服?”胡静芳也跟着进门,满是关心的看着病床上的儿媳。 舒若尔挨个看过进来的人,又定定望着任嘉致,终于在疼痛中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做梦。 心里涌上无限感动,人也变得脆肉,痛感更为强烈。 眼皮颤抖般的眨了一下,她望着任母,“就是疼,连呼吸都疼。” 呼吸窘迫,一句话她说得断断续续,声音也极轻。 “呼吸困难是肋骨骨折的症状之一,只要不引起并发症,都不需要太担心。”是丰自明解释着,看她说话困难,他也没有再多问。 因为,就算他现在问了,等会主治医生过来也还是会再问一遍。 ...... 主治医生来时,孙琦雪跟着剧组主创人员,前来探望,却被保镖阻拦在外。 这让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孙琦雪,心生不满,一看医生出病房,便扬声朝里面喊,“嘉致,舒小姐现在怎么样了?我们想进去看看她。” 在外,她从不叫姐夫,她曾借口说不想听闲言蜚语,实际,她只是不想更多人知道她跟任嘉致的真实关系,觉得这样等她跟任嘉致走到一起时可免去很多不必要的负面言论。 病房里的人还没发言,刚出病房的主治医生已严肃提醒,“病人刚醒,此时不宜有太多人探望,你们这样会严重影响病人休息。” 其他人表示理解,但还没见着任嘉致的孙琦雪很是不甘心,又朝里面喊,“那我一个人进去可以吗?怎么说舒小姐也是拍我的戏受的伤,对今天的意外,我想当面跟她道个歉。” 舒若尔惨白的脸上,眉头已皱成麻花,她吃力的望向病房门口,又看向握自己手,沉冷着脸的男人,半句不说,却也通过肢体表情,将自己不愿将孙琦雪的意愿表现得淋漓尽致。 “伯母。”不过两三秒,孙琦雪等不及似的,又在外喊起胡静芳,“可以让我进去吗?就我一个人。” 胡静芳的脸黑得难看,对这种不知是真没情商,不会做人,还是故意给人添堵捣乱的人,她是实在喜欢不起来。 以前只觉得孙家小女骄纵任性,却不知人品原是如此差。 见儿子无动于衷,她忍不住要出去说道说道。 然,才刚转身就被儿子叫住,“妈。” 她生气的侧身,瞪向儿子,想要批评他糊涂,到这时还分不清孰重孰轻,却在看见舒若尔沉冷,紧皱的脸时,及时闭上嘴。 142:任嘉致耳根泛起可疑的红,他别扭解释,我觉得挺好看的 再不是自己中意的儿媳,现在也已成定局的成为老任家一份子,成为她儿子老婆,平日她再有不满,那都是他们家的内部矛盾,在外人面前,在关键时刻,胡静芳还是懂得要维护,照顾自己家的人。 而她想批评儿子的那番话,说出来难免会让舒若尔心里难受。 而经孙琦雪这么一对比,她觉得舒若尔其实也不错,尤其是搬去跟他们同住以后,不管是对他们两位长辈,还是对她儿子,都比以前尽心很多。 看得出,她在改,改掉以前那种对婚姻家庭无所谓的态度。 擦觉自己想得有些偏远,胡静芳又忙拿眼瞪任嘉致,想要用眼神提醒他,却见儿子轻拍儿媳妇手背,带着宽慰性的,拍完了小心温柔的将手放进被子,旋即起身走向病房门口。 “嘉致。”见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终于出来,孙琦雪再怎么掩饰,眼里也表现出明显欣喜。 任嘉致没有应声,也没有关上病房门,甚至,他都没有完全走出病房,只是站在门口。 “任总。”不同于孙琦雪,剧组其他负责人见着他,皆是胆颤心惊的低着头,做好被责罚的准备。 最初只知舒若尔与公司高层关系匪浅,不久前听任嘉致说是亲人,近月来大家对此半信半疑,但此时此刻,没有人敢再怀疑,因为连董事长夫人都第一时间过来探望,足以证明,舒若尔跟任家是真的很有渊源。 任嘉致沉着面目,并没有大发雷霆,语气也不见怒意,但就那不怒自威的气势,出口的内容,瞬间将大家震慑住。 他说:“我家若尔现在不方便接受探望,对大家的心意我们领下,但从即刻起,未经我允许的任何人都不得靠近病房一百米,若有不服,或违反者请自行收拾东西滚蛋,另,我宣布,从此刻起,《冼夫人》这剧暂停拍摄,直到彻底整顿结束,全剧组所有人,不管职务大小,但凡提供有效信息,线索者,我都重赏。” 说到最后,锐利眼眸转向孙琦雪,转瞬又移开,看向所有人,“都散了吧,等会李明会告诉你们该怎么做。” 即刻响应,一个个走时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唯有孙琦雪站着不动,待大家都走远了些,她才压低声叫他,“姐夫,你非要做得这么绝么?我只是想跟她道个歉而已。” 全剧组都知道,她跟任嘉致关系亲近,可他刚刚那话,真是一点脸面都不给自己留。 好像从她开拍这部剧,从他被舒若尔那贱人招到横店陪拍几天戏后,他对她就越来越无情,越来越过分。 而在那之前,他对她明明是有求必应。 “你刚刚应该也听医生说了,若尔需要静养,这歉你先留着吧,日后我会给你机会说的。”对这位前任小妹,任嘉致多的是无奈跟失望,在她放下对舒若尔的敌意前,在她没放下对自己不切实际的念想前,他做不到像以前那样和颜悦色。 他很少会对自己做的决定感到后悔,但对让舒若尔拍这部剧的决定,他是悔不当初,悔之晚矣。 不愿多言,任嘉致扭头对站在外面的其中一名保镖下令,“送孙小姐回去收拾东西,晚点安排她乘钟大飞机回安城。” 剧已暂停拍摄,刚好飞机也要返回,不定因素的人没必要继续留下。 “我不走,我不回去,我就想在这边多待几天,你没资格管我“......”被他态度刺激过头的孙琦雪,不管不顾的反抗。 然,还是无济于事的被保镖强硬地带走了,叫喊声越来越远..... 任嘉致拧紧眉,沉声对剩下的保镖道,“再有下次随便让不相关的人靠近这里,你们也做好回炉重造的准备吧。” 回炉重造,回基地重新接受魔鬼训练。 舒若尔舒心了一点点。 任嘉致返身走进病房。 门没关,丰自明便识趣的带着自己的人告辞离开,把空间留给夫妻俩。 走时交代一句,“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胡静芳跟唐姝也心如明镜地借口离开。 也不算借口,胡静芳是真的要去给他们准备晚餐。 走时还很体贴的帮他们把门关上。 拥挤的病房空旷下来,任嘉致坐回刚刚的位置,又把她手从被窝里拿出,捧着,送到唇边用力的亲吻一下。 这一吻,吻的他的唇都是颤的。 两人互相凝望着对方,最终是舒若尔打破这千思百转的沉默。 她说,“我想用下手机,打个电话。” 任嘉致愣了一下,“要你的还是我的?” “都行。”他手机里也有唐姝联系电话。 那就用距离最近,不用起身的。 任嘉致立刻把自己手机掏出兜,解好锁递给她。 接下手机舒若尔就顿住了,直愣愣地盯着屏幕,又诧异地看向面前男人。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任嘉致会拿她的照片做壁纸。 这实在是......看来她对他的认知还是太浅显表面了些。 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屏幕,任嘉致耳根泛起可疑的红,他有些别扭的解释着,“壁纸库自动更新的,我觉得挺好看就顺手点了保存,一直沿用着,壁纸嘛,用什么都是一样,那……就这样也挺不错,反正……我们是夫妻,我用你照片是天经地义。” 143:两个人里,总有一个要主动 “我又没说不让你用。”舒若尔说着压低声嘀咕,“解释这么多,反倒像此地无银三百两。” 不过她心里对此是高兴的。 嗯.......也不是很相信他的解释。 本来嘛,那么多好看的壁纸,各种类型都有,他偏偏选择保存她的,用她的。 “......”任嘉致不自在,但表面上他还是维持着沉稳淡定,粗声粗气的问她,“到底还打不打电话了?” 舒若尔微勾起唇角,翻开电话联系人,找唐姝名字的同时,也顺便视奸他的联系人列表。 虽有女性,但没有那种连名字都写不出来的,类似于刘小姐,朱小姐,这个心肝,那个宝贝之类的躺在手机里。 整体还算正常。 她心里又欣慰了一丢丢,找到唐姝名字后拨出去。 出粗车后座,一看来电人就正襟危坐,严肃接听,“任总。” “唐姝,是我。”看眼坐在病床上的男人,舒若尔顿了一下,直说正事,“我行李箱里有本旧相册,如果你明天要来医院的话,帮我带过来吧。” 刚唐姝是跟婆婆一起离开的,她没好意思提,但这件事对她来说又是非常重要,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确定答案。 知道有任嘉致在场,也清楚她现在说话费劲,唐姝答应下来,也不跟她多嗑唠,两人就结束通话。 接过手机,任嘉致随口问,“什么相册这么重要,连住院都要惦记着?” “等明天你就知道了。”明天她会亲自把相册交给他。 任嘉致放好手机,也不再多问,两人间的气氛又变得沉默。 不能随意乱动的舒若尔,转溜着眼睛,四处瞟,实在无聊了就直盯着天花板。 任嘉致则凝视她,将她所有表情都收进眼里,心里想着他们说的,有的女人是听觉动物,属乌龟,蜗牛的,反应慢又爱躲,所以你心里想的,做的,要告诉她,让她知道,不然若是期望她能自己领悟,那可能到死都等不到。 他近来有在学习,有在改,比如想她就告诉她。 两个人里,总有一个要主动。 但是...... “咳。”任嘉致假咳一声,待引起她注意,转眸看过来,才没头没尾的说句,“我是刻意的。” 本就因疼痛微蹙的眉,拧得更紧。 是他看着蒙圈的她,解释着,“我是特意用你照片做的壁纸,不仅仅是手机,家里跟公司的电脑屏幕也都是。” 小嘴长成o形,舒若尔再次意外了一把,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在她看来已经翻篇的事,且还说得那么......详细。 她突然有些紧张。 任嘉致表面冷静,实际心里并没比她好多少。 大冬天,在只开了空调的室内,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布了黏腻的汗。 也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亦或他们两都有。 “各自的工作性质决定了,我们并不能像大多数夫妻那样,时常待在一起,但我又总忍不住会想你,所以就用你照片做了屏幕壁纸。”前面停顿了许久,任嘉致才又继续说这段,语气是越说越平稳,他似苦又似嘲的笑了一下,“如果实在忍不住,我就会去你工作的地方见你,即便见了什么也不能做,甚至有时还会跟你闹出矛盾,被你气得心烦气躁。” 再糟糕点,会被气到心肝脾肺痛,比如她之前在苏城被慕邵霆带走那次,后面说的那些话,真够扎心。 但,并不能全怪她,心里清楚,他自己也有问题,而在清楚前,他却一直觉得自己对她很好,故而会有不甘。 明明自己都对她掏心掏肺了,为什么她还总是不领情,也不给半点回应,动不动就闹腾的气他? 有时被气急了,他真想把人按到床上狠狠收拾,把她给睡踏实了,但是不行,他们还没有相爱,那样做她会更恨他的。 然,他最终得到她的方式,还是与初衷背道而驰的用了强的,但他并不后悔。 舒若尔已经说不出话,也不知该怎么说,只是心脏失控的跳着,呼吸也急促起来,继而让疼痛加重,呼吸虽急却是不畅。 任嘉致发现她的不适,忙半起身凑近,“怎么了?是很疼,很不舒服吗?我马上去叫医生。 小地方医院,连呼救铃都没得按的。 而被他带来的管家,也被任母叫着一起去准备晚餐,说是有病人,饮食方面要自己做才放心。 任嘉致急忙松开她手欲出病房。 “不要。”舒若尔反抓住他,“我只是呼吸急了,不太舒服,休息一会就好了。” 就算他真叫医生过来,她也不好意思跟人说明原因。 任嘉致将信将疑,“为什么会突然呼吸急促?要真有不适,不准瞒着不说。” 说到最后一点,男人态度变得格外严肃。 舒若尔翻个白眼,拉着他,闭上眼睛,“我现在不想说话,你也坐下不要再打扰我,我累了想睡会。” 麻醉后到现在已过大半个小时,她虽一直躺着不动,也没说话,但刚经历手术的身体免不了感到疲惫。 这会乘着无人无事睡会也好。 “那我在边上守着,你有事就说。”任嘉致犹豫一会,也坐了下来,嘱咐她。 舒若尔含含糊糊的回了声,“嗯。” 144:舒若尔急喊,不能你抱我去吗? 舒若尔起先是闭着眼睛回想他的话,分析他的意思,渐渐撑不住,便抱着愉快心情入睡。 睡前还迷糊不轻地托付他,“帮我发短信给唐姝,让她明天不用带相册过来了。” 情绪起伏太大会让身体受罪,那就等出院后再说吧,她忽然不那么着急了。 ...... 任嘉致微拧着眉,待确定她睡着,方出门给唐姝打电话。 先说明舒若尔让他发的短信内容,再道自己意图,“等会找到相册,怕几张照片发给我。” “这样不太好吧?”未经当事人允许,这可算是偷窥隐私啊。 任嘉致沉声冷气,“让你怕就拍,废什么话。” 他只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鬼相册,让她这么牵肠挂肚,一会神神秘秘地要拿,一会又改口不要,连住院睡觉都不安生。 “那......好吧。”唐姝勉为其难地同意,不然能怎么办呢?她可没有舒若尔那份勇气,敢正面跟大老板唱反调,不过,“任总,你能不告诉若尔是我拍给你的吗?” 夹在老板跟朋友之间,唐姝表示很为难啊。 任嘉致没理她,直接挂了电话。 ...... 舒若尔及两位工作人员被救护车带走后,负责查证马失控的保镖也展开工作,然而,当他要求导演回放前情时,却发现,影像未保存,又或是已被删除。 “怎么会这样?应该是会自动保存的?”副导演不明状况地纳闷,也有点害怕地心惊。 拍戏受伤是常有之事,但这发生意外之人的身份,加之这场意外的负伤程度,他不得不担心,上面会找麻烦,虽然他在剧组是副导演,但舒若尔现在的戏份却是由他全权负的责。 而作为这部剧的导演兼大半个负责人的孙琦雪却是不以为意的,“刚刚场面那么混乱,如果有人不小心碰到,删除了也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不过是坠马而已,现场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哪来那么多阴谋论,我看你们根本是小题大做。”从舒若尔坠马,到被送医,别说责任,她连最基本的人道主义都没装出一点。 保镖目光犀利的看着她,无形中释放着压力。 没想到小小一个保镖,竟也会有点气场,还敢用这种眼神看自己,孙琦雪不免心惊的同时,也恼羞成怒,尖着嗓子呛声,“看什么?没见过美人啊。” 保镖冷淡收回目光,转身离开。 影像记录的莫名消失,越发让他觉得马的突然失控另有蹊跷,现已无视频,他便要抓紧时间寻找其它突破点。 后得知任嘉致已到,孙琦雪便召集正忙得热火朝天的几位主创人员前往医院,于是便有了后面,她在医院被任嘉致命人送回安城的情景。 ...... 一觉睡了一个多小时,醒来已是黄昏,开了灯的病房,安静的冷清,唯有如睡前般被握着的手在诉说着,房里并非她一人。 舒若尔偏头,入眼是男人乌黑的头顶,精雕细琢般的侧脸,耳边是浅浅呼吸。 任嘉致趴在床沿睡着了。 心中柔软,睡前那种心悸犹如草木逢春,欢天喜地冒出头,甜蜜之余又颇觉抱歉,想来过去,她的确不曾看清过他的心意,相处时也确实说了很多现在看来很是不该的话,有过不少气人的行为。 却原来,在我很是想你时,你也在想着我。 忍痛勾起笑弧,舒若尔是很不想叫醒他,想让他多休息会的,但是..... “嘉致。”人生三急,她实在是憋不住。 惦记着她的任嘉致睡眠极浅,一听声音就忙响应,“怎么了?醒了?有不舒服吗?” 一连三问,话说完,人也完全苏醒,秒变严肃。 “我……”舒若尔闪着眼眸,吞吞吐吐,直把对方惹急了才慢吞吞地道,“我想……上厕所。” 她本不是脸薄之人,可面对他,她总是不受控的觉得羞怯。 嗯......也会玻璃心,突然变得娇气,承受力会比对外弱很多,就比如今天这事儿,在看见他前痛到哭,痛到晕都能咬牙坚持,可醒来,一看见他,就打心里觉得受不了了,各种难受,直到后来给了止痛,才又好很多。 “我去叫人。”任嘉致说着立刻起身。 “不能你抱我去吗?”舒若尔急喊,“我不想在床上那个,更不想让别人帮着那个……” 她没好意思说明,但任嘉致却是知道,这里的那个代表的是什么。 他微蹙起眉,“不行,老三说了,你至少要卧床三天。” “你抱我,小心一点应该不会有事的。” “那也不行。”再懂她的难为情,任嘉致也不能拿她的康复开玩笑。 舒若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扇门开了关。 嗯……在关前,他还回头问了句,“大的还是小的?” “小……”声轻如蚊,姑娘的脸都红透了。 许久,门才又被打开。 舒若尔怎么努力往他后面看也没看见医生或护士,有的,只是男人拿着东西,反锁门,走到病床。 她惊讶的张了半响嘴才发出声音,“你,你这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任嘉致淡定的放下导尿管,掀被就要开始,“刚请教过,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145:夜深人静适合说点心里话 两人至今已有过无数次负距离接触,该看的不该看的也都被看光,摸过,吻过。 可此时,被他帮脱裤子,解决尿急,舒若尔还是窘迫害羞到了极点。 尤其被他手碰到时,舒若尔下意识的和腿,紧缩。 任嘉致拿着导尿管的手被夹在腿间,看不见里面也不好操作,他只好用另只手掰开她那条未受伤又不听话的腿,同时出声,“别乱动,我看不见。” 真把腿掰开了,看清了,男人的眼都直了,暗了,不过数秒,他就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专心做正事。 待完事提好裤子,舒若尔整张脸都似被火烧,又红又烫。 任嘉致帮她盖好被子,交代着,“我出去洗个手。” “嗯。”不好意思的舒若尔闭着眼睛点头,心里暗自催促着,快去吧,我也好乘着这点时间平复消化一下。 没有vip病房,洗手间也是全层共用。 任嘉致去洗手时,顺带也把要仍的都拿出去扔掉。 听见关门声,舒若尔才睁开眼睛,以双手捂着烫红的脸,觉得自己再一次被感动到了。 虽说夫妻之间,在这种时候体贴照顾是应该,但她却是真的完全没有想到,尊贵如天之骄子的他会愿意为自己屈尊至此。 热度未消,开门声又起,正当舒若尔纳闷着,这人去洗手怎么会如此快时,进门之人的声音响起,“咦,嘉致呢?” 是胡静芳跟管家准备好晚餐回来了。 舒若尔忙拿开捂着脸的双手,“去.....去洗手间了。” 方才那种不好意思的感觉还未完全消散,以至于她说话都不敢正视婆婆。 作为过来人,胡静芳一看她那红透的脸蛋,就能猜出背后原因,但她并未对此发表只言片语,只是神态略不自然的吩咐管家准备开饭,末了对躺在病床上的儿媳说着,“你不方便起床,晚餐就先让管家喂着吧。” 无法确定任嘉致愿不愿意喂饭,先把这件事交给管家是最为保险,恰当的。 面对婆婆,即使心里想的是,我可以自己吃,舒若尔也还是点头应好。 只等任嘉致回来便可开饭。 晚餐后十分钟,胡静芳单叫任嘉致出门。 “到底有什么事?”病房外走廊,是任嘉致问着欲言又止的母亲。 胡静芳神态略不自然,她搓着双手,左右看看,确定无人经过,才轻咳声说道,“那个.....虽说你们现在是小别胜新婚,但她现在是伤员,还是那种不可随意乱动的伤员,对于那方面的事,我希望你能克制些,以免造成更为严重的后果,嗯......最好是完全不要有,暂时想都不要想。” 儿子婚后久不圆房,她担心儿子那方面有问题,现在圆房了,貌似也没有那方面障碍,她这心还是不能完全放下,她这妈当的实在不易。 “......”那方面是哪方面?任嘉致懵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顿时对自己母亲感到无语,难道她觉得自己禽兽么?老婆伤得动不了了还要缠着做那档子事,最终是他泰然自若的回应着,“你想太多了,我还不至于那么没分寸。” “你要真有分寸,那我刚过来看到的,她脸红得跟西红柿似的,害羞的连我跟佣人都不敢看是怎么回事?”对自己的猜测坚信不疑的胡静芳,显然是把他看成敢做不敢当的骗子。 饶是二九三十的大男人,跟自己妈谈论这个问题,任嘉致也会有不好意思,他颇是无奈的扶额,“她那是刚解决了内急,脸皮薄。” 他也只能说这么含蓄。 “......”难道真是自己想差了么?胡静芳僵住,继而僵愣的脸又慢慢龟裂,很是尴尬的呵呵干笑,“真是这样就好,那快进去吧,人一个人在里面也怪闷的。” 这么尴尬的谈完话,不进去只会继续尴尬着。 母子两先后回病房。 平躺着的舒若尔寻声而望,很快便发现婆婆脸色似乎是有些不太对,再看任嘉致,面无表情,她对两人刚在外面说了什么很是好奇,但当着婆婆面又不好意思问,只好等任嘉致坐到病床边时,以眼神询问:妈她叫你出去说了什么?为什么她看起来那么不自然呀? 任嘉致未理会,连一点表情回应都没有。 舒若尔;“.....” 好尴尬哦,但还是要努力保持微笑。 舒若尔伤的并不是太严重,丰自明晚餐后留下一名医生,自己便与送孙琦雪的保镖一起,搭钟斯年侦探所的飞机返回安城。 晚八点,任嘉致安排人送母亲跟管家回下午刚让李队长在医院附近租下的居民房,也是她们晚上准备晚餐的地方....环境比不上大城市里的星级酒店,但比当地酒店却要好很多。 舒若尔在睡前擦身洗脸,又方便了一次。 全都是任嘉致亲力亲为。 已有过一次经验,第二次尽管仍是害羞窘迫,两人的配合默契也升了好几个档次。 完事也善完后,任嘉致握着她手感叹,“以后真不想再让你拍戏了,尤其是古装,仙侠这类的。” 舒若尔咋听有些急,听到后半句又顿悟,“不是每次都会发生意外的。” “一次都受不了,可不想再来一次。”夜深人静适合说点心里话。 146:任嘉致问,难道你都不想我么? “那.....那你明天交给护工或是管家做嘛,我以后会注意安全的。”显然,舒若尔是误以为,他是嫌这么照顾自己太麻烦。 也显然,她目前还并不想放弃拍戏。 任嘉致凝视她,雅致手指扶过她额头碎发,“看着挺聪明的人,怎么会是个傻姑娘呢?” “......”什么嘛?这是在吐槽她么?那她要怎么接? 任嘉致起身坐到床上,半靠着,凑近她,又将她手贴向自己心口,“并非不愿照顾你,我只是心疼,舍不得让你受苦。” 外人所见的无限风光都是她一颗汗水掰成八瓣的拼出来的,作为他的妻子,百亚国际的少夫人,她本可不需要吃这份苦。 舒若尔吞咽口水,眼眸跟被他握着的手都颤了一下。 他的声音在这样的夜里格外的好听,加上靠的近,说的内容动人,轻松把人撩得心律失常。 “小耳朵。”是他放低声在身边说着,“放弃拍戏这个又苦又累又危险的工作不好吗?我们家不缺钱,也不缺更好的工作。” 确实,以他的实力,别说给她安排工作,就是她开口说要自立门户,他也能轻松成全她。 可他又怎么会懂? 最初入行演戏,她只是想还清家里债务,自力更生再争取给爸爸创造优渥的生活条件,这两年多来,她拍戏,代言广告,参加各种活动,偶尔跟着他玩点股票,投资,尽管真实工作量不比同行人多,却也早已赚到让自己跟爸爸安然度日的资金,但她后来变贪心了。 虽然之前一直说要离婚,也一直觉得他们走不到最后,但心底里她又抱了份能够与君共老的期望,故想努力往高处走,好让自己能够稍微配得上他一点。 是的,稍微,毕竟他是那么优秀,家世又是那么好,而她除了一副早晚会老去逝去的,现在相对来说有那么点好看的皮相,什么都没有。 她承认自己的想法很肤浅。 可这世界原本就很现实不是么? 最终是舒若尔垂下眼眸,低声回应着,“这个问题,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诚如任父提起这个问题时,她内心所想的那样,近两年没有退出的打算。 虽说公司也是任家的,但她还是想有始有终的履行完五年合约。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倔?”意料之中,任嘉致没有意外,但失望却是有点的。 舒若尔咬着唇,不吭声。 任嘉致轻声叹息,又道,“今天看你受伤,我心里难受,以前看到你拍戏辛苦,我也舍不得,所以我总是蛮不讲理,又不顾及你感受的限制你接戏,参加活动,但除了不舍,我也还有一份私心,那就是我不想总是跟你分开,我很讨厌那种经常见不到你的感觉。” 不算浓情蜜意的情话,他只是真实的说出自己的感觉,不再像以前那样藏着掖着。 舒若尔的心乱成一锅粥。 这种平淡朴实的真实说法,远比甜言蜜语更具威慑力。 偏偏他还在一旁问着,“难道你从来都不会想我么?” “嗯?”尾音轻挑,说话间他又向她凑近,近得呼出的热气都喷在她脸上。 任嘉致是不相信,她会对自己毫无感情。 睫毛轻颤,舒若尔睁着双眼看她,眼神清澈明亮,她紧咬的唇松动,嗫嚅着,好半天也没能把心里那句,‘想啊,怎么会不想’说出口。 这样的沉默不见尴尬,却让时间变得漫长,空气似也受到影响的渐渐聚起暧昧因子。 是任嘉致再近几分,含住她那张不似往日红润的樱唇。 浅尝即止,意犹未尽。 “晚安,你该睡觉了。”是他的唇近在厘米的继续往她脸上喷洒热气。 小心脏失控的厉害,舒若尔眨着眼皮,听话地闭上双眼,实则也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 晚十一点多,确定病床上人已进入睡眠状态,任嘉致起身走出病房。 门口左右站着两值班保镖。 刚来半小时左右的李队长坐在走廊椅子抽烟。 听见开门声,三人齐齐转头,恭敬打招呼,“任先生。” 李队长按掉未抽完的半截烟起身,“是现在过去吗?” “嗯。”任嘉致轻应声,目光深沉的看着李队长,淡声说着,“我太太睡了,你跟他两一起在这守着,没有她允许任何人都不准进去,若她醒了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他就出去一会,应该是不会醒。 本以为自己也要跟着一起走的李队长愣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点头,“好的,任先生。” 动作麻利地上交车钥匙,报车牌号。 任嘉致此行是去会暗做手脚的工作人员。 下午,负责查明马失控原因的保镖在现场找到一根针,当即致电李队长,让暗中留意同样被送到医院的两位工作人员,以防嫌疑人逃跑,而后他又顺着线索分别调查两人,几经查验,终将目标锁定其中一个,可当他带着未数不多的证据找上那人时,那人却死不承认。 出于对雇主的尊重,李队长是第一时间将这事告知任嘉致,当时任嘉致刚洗好手出卫生间,对此只回了一句话,“先关着什么也不用对他做,等我晚上过来再说。” 147:解心头恶气 这点事本不需要他亲自上阵,但对方敢不知死活的对他公然护着的人动手,他不亲自会会,实在对不起对方这份勇气,也难出他心头恶气。 保镖们原本同舒若尔一起住在距离片场不远的民宿房,距离医院大半个小时车程,宾客往来的环境也并不适合关人,故而李队长又临时让人租了间房,距离医院十分钟车程左右,方便任嘉致随时过来,也方便他们及时响应他的号召,不过内外部环境都要比找给胡静芳住的那间差很多。 时间匆忙,能找到并可立即入住已是不易。 任嘉致是被保镖接近小区,领上楼的。 那名工作人员被五花大绑着,堵住嘴,单独关在一间房里,为击溃他的心里防线,方便任嘉致来时好问出个所以然来,保镖们没给他开灯,甚至连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确保一丝光线都透不进来。 房门的突然打开,头顶灯的突然骤亮,都把那名工作人员吓一大跳。 他本能地低头避开刺眼光线,待稍微适应了才提起勇气,望向门口,那颗本就害怕不已的心在看到任嘉致时吓得紧缩起,他整个人都不可抑制地发抖,甚至差点没忍住尿裤子。 “唔.....”他一个劲地对着任嘉致点头呼唤,却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任嘉致站在门外,冷若冰霜的下令,“带出来吧。” 保镖如拧小鸡仔似的将那人拧到客厅,毫不客气地扔到地上。 任嘉致入座简陋沙发,姿态随意的翘起二郎腿,又掏烟盒火机,抽出一支烟点燃,吸一口才隔着薄雾看向瘫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男人,“我不喜欢别人对我撒谎,给你一支烟的时间好好考虑该怎么说。” 清冷的语气,听不出情绪,但那双眼睛迸发出的温度却似来自极寒之地,阴冷入骨。 工作人员惨白着脸摇头,发出啊啊闷喊声。 他这给的不是时间,给的是精神跟心理的双重折磨。 没有任嘉致示意,那名工作人员就是摇掉头,喊得塞嘴的袜子都被口水浸湿,保镖也不取出给他说话的机会。 一支烟抽得再慢也终有完时。 任嘉致按灭烟蒂,抬眸看向保镖,“松绑。” 保镖立即执行,松绑完毕,到最后扯下对方嘴里湿腻的袜子时,满是嫌弃快扔掉,实在是太他妈恶心。 工作人员大口喘气,身体抖得比先前更加厉害。 任嘉致倒也不急,等地方呼吸缓过来才出声,“现在开始说吧?为什么要谋害舒若尔,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那名工作看他一眼,又忙心虚低下头,吞吞吐吐好半天,经过一番天人交战的纠结,最终是不怕死的摇头否认,“我没有害人,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好,很好,非常的好。 任嘉致微眯起眼眸,原本面无表情的脸顿时变得阴气沉沉,他从沙发上起身,朝站在一旁的保镖伸出手,“给我把刀。” 保镖依旧是立即执行指令,拱手送上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 死不承认的工作人员在听到他要刀时,就吓得三魂丢掉气魄,此时见他拿着刀走向自己,满目惊惧地撑着地板,节节后退,怕得连求饶的话都不知道说了。 任嘉致几步走到那人面前,蹲下一把拉住那人只手,狠狠将其踩在脚下。 “啊.....”房里顿时响起杀猪般的嚎叫。 震耳欲聋。 踩着手的脚还恶意研磨,直把对方的手踩得似要废掉才停驻,做了个掏耳的动作,“这大晚上叫着太扰民了,既然不想说就还是先把嘴堵上吧。” 保镖:“......” 好吧,你是雇主你说了算。 只是一时半会去哪找东西堵呢? 两保镖对视一眼,最终是其中一人手脚麻利地再贡献出一只袜子。 “......”再来一只是嫌刚刚那只不够恶心人么?任嘉致是有些嫌弃的,毕竟现在是自己在近距离接触这将被臭袜子堵嘴的人,但他并没有对此表现出不满,更没有发表意见。 悲催的男工作人员,刚得自由只来得及尖叫就又被夺走说话权。 面前还有如恶魔般的老板在说着,“据说赌场里的人都很喜欢用剁手脚来威胁欠债者还钱,你说我现在是剁掉你一只手好?还是等明天把你送到马上,让你也被马甩一次好?” 工作人员惊恐摇头,两个他都不想选。 “我觉得两个都用才能解我心头之恨。”偏偏任嘉致还不如他所愿地继续恐吓着,“我猜你应该是右手拿的针吧,那我现在就先剁右手,等明天再让他们带你去骑马。” 说着,他轻吹下刀面,在对方恐惧中狠狠朝脚下踩着的手扎下去。 一声崩溃的闷哼,男工作人员调动起全身力气,堪堪避开,免去被剁手之痛,却没免去血光之灾。 锋利的刀扎破手掌边缘,鲜血淋漓。 就这一下,男工作人员起先看到任嘉致时没被吓出来的尿,现在极度崩溃痛苦之下尿了。 被关了几个小时,他原本就憋了好久尿意,这一开闸就漫了自己一身。 臭气熏了一屋子。 任嘉致及时拔刀起身,退开半米,阴冷着脸俯视地上崩溃到痛哭流涕的男人,心里有的只是对他尿裤子这件事的恶心,嫌弃,其余是一点愧疚同情都没有。 148:舒若尔试探着问,如果我说我怀疑孙琦雪呢? 他冷脸将刀递给一旁保镖,“交给你两去接着剁。” 云淡风气的语气,把剁手说得似厨房切肉做菜那么容易简单。 保镖接下血淋淋的刀,朝着瘫软在地的尿裤男走去。 尿裤男摇头后退,恐惧害怕地看着滴着自己鲜血的刀,又双手做求饶状地看向任嘉致,朝他猛磕头,自主扯下嘴里袜子,“总裁饶命,我坦白,我把知道地都告诉你,求不要剁我的手,不要,啊......” 不得不说,任嘉致折磨起人来也是够狠,就这么一两下就把人弄崩溃了。 “停。”他故意等到保镖走到对方跟前才开口。 保镖立刻退到一边。 被吓坏的尿裤男大口喘气。 任嘉致坐回沙发,冷厉看向恶心罢赛的尿裤男,“限五分钟之内说完,我要赶时间回去照顾我太太。” 尿裤男这下是一点硬气都没有了,不等抖成筛子的身体平复下来就慌忙开口承认,“是我做的,是我用粗针扎的马,马才会突然失控,但我也是受人指使的,对方说只要我想办法让舒若尔坠马,就帮我偿还赌债,我.....我一时鬼迷心窍,就......就答应了。” 前面是说的慌张快速,到后面就只有爆棚地恐惧。 他看着任嘉致那张越渐狠戾的脸,心惊胆颤地连呼吸都不敢放肆,只有不断地磕头求饶,“求您绕了我吧,求你放过我这一次,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不要......” “指使你的人是谁?”任嘉致狠声打断他无用的叽叽哇哇。 尿裤男一愣,“我...我...我也不知道对方是谁啊,对方都是微信跟我联系,微信转钱给我。” 他是收到定金,才相信那人,才敢鼓起勇气铤而走险的。 任嘉致的脸已阴沉地似要滴水,他微眯去冷若寒潭的双眼,从沙发上起身,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抖动的烂泥,数秒后,忽然发很地抬腿直踢向烂泥脑袋。 伴着尖叫的扑通,尿裤男整个被踢倒向一边,口吐鲜血,脑袋发晕,连眼都是过了好一会才睁开,整个身体颤抖着,爬都爬不起来。 跟扎刀剁手一样,任嘉致是留了余地,控制好力度了的,这一脚既不会把人踢死,又能让人痛到生不如死。 没有再多做逗留,任嘉致把人交给保镖,自己去洗手间冲干净鞋底就离开出租房。 回到医院,舒若尔未醒。 “任先生。”李队长恭敬打招呼,又小心翼翼地问,“那人全都招了么?” 任嘉致脸色阴得异常难看,他微偏头他看李队长,冷声冷气的,“明天带他去骑马,摔出事就送医。”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反正他也不缺那点医疗费,赔偿金。 李队长愣怔,转而颔首,“是。” “那摊烂泥不知道使者是谁,还得麻烦你去查证一下。”心里是勃然大怒,但想到是在病房门口,门内是自己的女人正在睡觉,任嘉致出口是生生压着自己脾气,压低声。 “好。”李队长仍是点头。 任嘉致握上病房门把,欲开门而入时突然想到什么,回头看眼三人,淡淡然,“辛苦了,现在没什么事了,都回去休息吧。” 他一个人陪着就够了,大半夜总不会有人过来探望。 话落开门,关门,眨眼便将两个空间融合了又隔开。 任嘉致放轻脚步,走到病床边,还没坐下就愣住,看看床上睁着双眼望着自己的女人,又回头看眼房门口,再度转向病床,柔声问,“什么时候醒的?” “你跟他们说话的时候?”身体不适,舒若尔睡得极不踏实,加之他回来时,她正好是被痛得半睡半醒状态,故一听见外面说话声就真醒了过来。 任嘉致关切的看她,“是痛得睡不着吗?要不要我去叫医生过来给你止痛?” “暂时不要了,也不是很痛。”肋骨骨折,无论怎么镇痛,都不可能像往日那样全无感觉。 任嘉致也明白,可就是看不得她受苦,倍觉刚刚下手太轻,就该把那吃豹子胆地揍个半死不活。 嗯......如果对方没尿湿一身,他真会继续揍的。 揍到生活不能自理。 舒若尔可不知他此时心里的暴戾,她只知自己刚刚听到的,“明天带他去骑马,那个他是设计我坠马的人吗?” “嗯。”原本没想告诉她,但她问起,任嘉致也不否认。 “是谁?” “当时帮你牵马,扶你上马的一个工作人员。” “哦.....”舒若尔有些愣怔的,如果不是这场坠马,她对那两名工作人员真没太大印象,毕竟剧组里的工作人员太多了,而她平日又都是有戏拍就上,拍完就走人。 没想到,无冤无仇的人也会突然对自己下狠手。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她将疑惑问出口。 任嘉致实话告知,“欠了赌债,实在还不起就把良知买了。” 钱是个好东西,可有时钱也是万恶之源。 舒若尔沉默下来。 “这些事我会处理,你别多想只管养伤。”任嘉致宽慰着,不想让这些扰她心情。 不知也罢,知了怎能不想? 舒若尔进入思考模式,许久才抬眸看向他,试探着问,“如果我说我怀疑孙琦雪呢?” 149:一生闷气就不理人这招最是要命 任嘉致看着她,慎重地想了一会才开口,“小雪是有些骄纵任性,但我认为她应该还不至于这么狠毒。” 小雪? 呵呵,叫得可真亲。 舒若尔带着情绪的瘪起嘴,“我是说如果。” “不管是谁,我都会给你一个交代。”不是说说而已,任嘉致是真这么想的,不过他在这么想时,并没有把她的假设当真。 舒若尔浅浅勾唇,无声且嘲讽的笑了一下,闭上眼,“我又要睡了,你也别熬了,到那张床上将就着睡会吧。” 想来是他花钱打通关系,又或是这医院的病房并不稀缺,她现住的这间就她一人,空出去的那张病床,可以当做陪护床用,而以他的个子,睡那么小张病床,确实是很将就。 将她那抹嘲讽收入眼底的任嘉致有些恼怒,心里明白她这是又不信任自己,又生闷气了,他看着闭着眼却颤着睫毛的小女人,倏的一下子半起身,俯下去,直吻住她那张抿着的唇,撬门闯关,力度是带了些惩罚的,但却并不会让她感到痛。 长指捏着她下巴,将其抬起,禁锢着不让她躲闪。 舒若尔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呜咽,嘴里便成了任他为所欲为的地盘。 不过好在他还顾虑着她的伤,没由着自己的冲动胡来,一吻不到半分钟就草草结束。 大拇指摸着她下巴,是他粗喘着,紧睨着自己说道,“一生闷气就不理人这招最是要命,以后再有这样,我就把你按床上啪,直啪到你愿意有话直说为止,可好?” “你.....”这还用问,肯定是不好啊,舒若尔红脸气鼓鼓地瞪着他。 “好了,你已经默认那就这么决定了,晚安。”男人解了些气,又在她额头落下晚安吻。 至于信任......急不得。 “默认,谁默认了?我只是反对的不够及时。”舒若尔恼羞地冲着他喊,而男人却是不理会的起身。 围绕在周边的男性气息散去,亮堂的病房也黑下来,舒若尔却毫无睡意,她满脑子都是任嘉致今日的言语,作为,心里有种强烈的,这次长达两个月的疗伤期,自己会栽在他身上的感觉。 想嘛,她行动不便,什么事还不是任他为所欲为? 想到这些,她就觉得呼吸愈发不顺畅了。 ...... 次日,任嘉禾早早起床,无可奈何的暂将任可欣拜托给新请的保姆照看,自己则驾车前去父母家,帮哥哥收拾几件换洗衣物。 晚点,秦欢会去她出租屋,陪保姆照看孩子,而她则要跟着任伯年前去看望舒若尔。 同行的还有昨日特意打电话给她,问她要不要去的钟逸辰。 150:两小疑猜,任叔,让我跟小禾坐一起可以吗? 她跟父亲的机票也是他帮着一起定的。 早餐后,三人在机场会合, 登机时,钟逸辰厚着脸皮提出,“任叔,让我跟小禾坐一起可以吗?” 三张票,只有两个位置是紧挨在一起的。 任嘉禾微蹙起眉,她本能地想说不要,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诚如哥哥所言,她从小就极爱跟着他,这会当着爸爸的面,她不想把生疏表现得太明显,怕引起怀疑。 故,她一如往常的安静着,只在心里暗自期盼,爸爸说出拒绝。 然而,她期望落空了。 任伯年看眼两个小年轻,非常爽快的点头应声,“好啊。” “谢谢任叔。”钟逸辰咧嘴笑出口整齐白牙。 垂着的眼眸满是郁闷,任嘉禾无声叹息。 任伯年再度看向钟逸辰,莫名觉得他这声谢很是别扭,以至于入座后许久,他都没控制住自己,回头朝两孩子坐的位置看了好几次,偶尔钟逸辰发现了,还咧嘴对着他微笑。 心里那股别扭愈发浓烈,但要细究又拧不到头绪。 反观两小年轻呢? 刚坐下,座椅没热,钟逸辰就拉开随带背包,笑着看身边姑娘,“小禾你看,我带了好多你喜欢吃的,你现在要吃一点吗?” 任嘉禾看他从包里拿出一包包零食,思绪忽然回到很久以前,她进幼儿园第一年,第一天,早上,他提着一袋子跑到小班,不顾老师在场的站在教室外叫,“小禾,小禾,你快出来,看我带了好多你喜欢吃的。” 那会她也没有畏惧老师的意识,一看见他就离座,跑出教室,委屈的叫他,“小哥哥。” 第一次独自到一个全新的环境,本就内向胆小的她很是害怕,见到他就是见到亲人,见到依靠,心里的委屈稀里哗啦就往外冒,话没说两句就抱着他哭。 吓得他立马扔下袋子,哄着问她,“怎么了?是不是被人欺负了?是不是害怕?” 自己还是小孩,愣是跟个男子汉似为她树立安全感,“小禾你别怕啊,小哥哥会保护你的,有我在,这里没人敢欺负你的。” “那小哥哥可以留下来陪我一起吗?”她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也把眼泪鼻涕糊他一身,而他却是一点都不在意,还主动跟老师提出要陪她上学。 那个早上对他们两的老师而言应该是鸡飞狗跳,束手无策。 后来,他陪读了两个星期小班,直都她适应幼儿园生活了才重回自己的班级——大2班。 再再后来,小学,初中,高中,他们都是一个学校,他也一直是她的保护伞,不过她偶尔也会因得到他的好而遭人嫉妒,初高中时,或多或少也遭到一些排挤,甚至是校园暴力。 不过那些欺负过的人事后都有被他报复,即便对方是女生他也照打不误。 他跟那些校园小太妹说,“你们欺负我,我可能不会自己动手,但欺负我妹妹,我不打的你们哭爹喊娘,我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她哥。” 零食全都拿出完了也没见她回应,钟逸辰再扭头就见她浅浅笑着,他霎时亮了眼,这是她回国以来,他第一次看到她笑。 151:两小疑猜,不靠谱(3000字) “小禾,你笑起来真好看。”他毫不吝啬地夸赞,也是真心这样觉得。 任嘉禾微愣住,又听他说,“好久没看你笑了,你刚刚在想什么呀?” 他似乎是一点也不在意自己对他的冷淡疏忽。 “没什么。”脸上笑意收起,任嘉禾对自己所想之事只口不提。 钟逸辰邹起眉头,勾着笑意的唇也抿了起来,看着她,好一会都没说话。 回来都这么久了,她对自己的态度仍未变回以前。 他纵使再心大,也难免有心塞之时。 比如此刻。 热脸贴了冷屁股的感觉并不好受。 实在不懂,明明之前那么要好的两个人,怎地分开几年再相处就全都变味了呢? 他自认自己待她一如往常。 少了他的主动,气氛瞬间变得安静,微妙的尴尬在两人之间飘荡。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任嘉禾将手伸向零食堆,拿起包青瓜薯片,仿似什么事都没发过的拆开,吃着,还毫无形象地嚼出清脆声。 早在她伸手拿时,钟逸辰就知道了,但他仍是带着情绪的不说话,只是用眼角余光撇了几眼。 他这情绪持续的有点久,久到空姐过来例行服务时,都没给出好脸色,不管对方问什么,都是冷冰冰的回以三字经,“不需要。” 偏偏来的空姐似乎对他很有兴趣,一再被拒绝,又一再不死心的继续问着,似是想要借此光明正大地都跟他说话,亦或多看他一会,几次下来,他被问烦了,很是生气地对着对方道,“我说了什么都不需要,你这人是听不懂中国话还是听不懂人话?要不要叫同事过来帮你翻译一下?” 空姐的脸顿时发白,恼羞又委屈地看着他,完全没想到他会突然发脾气。 任嘉禾放下被吃空的包装袋,偏头她看身边黑着脸的男人,平缓开口,“二哥,我想喝水。” “......”前面人家问了半天她不说要喝水,这会他刚把人训了,她反说要喝水,什么意思啊她这是?故意气他,让他难堪的是吧?还有她叫他什么?不是都改口了吗怎么又变回二哥了? 钟逸辰扭头狠狠瞪眼很是无辜的姑娘,又转向空姐,点不尴尬的说着,“要两杯水。” 他有什么办法,他也很无奈啊,总不能不给她喝。 难为空姐一腔热血换来快被气哭也没撂摊子走人,听到乘客有需求时,纵使再不满也还是给他们倒了两杯水,不过服务态度比起开始是相差甚远,甚至在走时还狠剜了眼任嘉禾。 任嘉禾端着杯子,小口喝着,仿佛没有看见,也没有感觉到人家对自己的敌意。 倒是钟逸辰冷眼看向那名空姐,差点没忍住又怼人家。 他承认自己刚刚那说得挺伤人,但那也是对方先不知好歹,又臭不要脸的想勾搭他,他才忍无可忍的。 最重要的是,脾气是他发的,那女人凭什么瞪小禾呀?简直莫名其妙,又蛮不讲理。 任嘉禾解完渴,放下杯子,转眸安静的看着他,小半会轻飘飘吐出,“烂桃花可真多。” 从幼儿园开始,无论是他喜欢的,还是不喜欢的,都跟飞蛾扑火一样往他身上扑,而她总是倒霉的,被那些女人阳奉阴违,或直白的仇视。 突然被她呛,钟逸辰僵愣之后是无限心塞,硬声为自己辩解,“是她自己不要脸,关我什么事啊?” 长得帅气招人又不是他的错。 对于他的辩解,任嘉禾不做任何表态,沉静地就好像从未提过这个问题。 钟逸辰见她这样也心烦的不想搭理,但不到两分钟他就憋不住了,又转过去对着她强调,“真是她自己凑上来的,我看都没看她。” 任嘉禾回以他无声一笑,又拿起一包手指饼,拆开了继续吃。 钟逸辰心塞的不要不要的。 好像她走这么几年,回来就只学会了气他,排斥他。 再后来,两人再有互动,是在飞机落地前半个小时,任嘉禾因喝多水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刚好碰上飞机颠了两下,行走的她一没稳住就被惯性带着往下倒,恰好是走到座位旁,被眼疾手快的男人截住身体,抱着坐下。 一回头就对上男人紧张的双眸。 “被吓着了?”钟逸辰见盯着自己,跟傻了似的,便以为她是受了惊吓。 不等她回,就又说着,“不是没让你摔着吗,不怕了啊。” 这语气态度,当她还是多年前的幼儿园小妹妹呢。 任嘉禾垂下眼眸,以浓密长睫毛遮住眼底神色,双手分别握上他抱着自己的两只手,“谢谢,现在没事了,你让我坐回自己的位置。” 她现在是被抱着腰,坐在他大腿上,超近距离地与他保持亲密姿势。 “哦......好。”钟逸辰到这时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但心里浮现的不是尴尬,而是原来小禾的腰是这么细,这么软的。 之前好像是到高中就没抱过了。 他很有出息的就把这感觉说了出来,说得很是自然。 “你.....”任嘉禾的脸倏地一下子红了,急急忙忙地,也不顾上他没松手就要起身。 恰在此时,飞机又好死不死的颠了一下,她又被腰间双手带着坐下去。 再稳下来,任嘉禾快要急哭的冲他喊,“哦了半天,你倒是松手啊。” 大庭广众下,她还是要脸的,喊话都不敢大声。 看她快要急哭,钟逸辰这下是立马就松开双手,心下也是慌了,他慌的不是有什么该不该的想法,而是怕她会真哭,怕她会生气。 要知道,她一哭,他心里就兵荒马乱,而她一生气,综合她此次回国表现,多半是更要距他于千里之外了。 不过好在,松手后没见她哭,仔细看也没发现她有生气的迹象,但是.....他收到来自前方任叔凌厉地目光瞪视。 他心里咯噔,暗道可能是被误会了,没办法还是努力回了个微笑。 “......”任伯年的脸彻底黑了。 于是下飞机后,任伯年也主动跟着他去取行李,远离任嘉禾十米开外,两人有了这样的对话。 “臭小子,你刚刚抱我女儿做什么?” “飞机颠了,我怕她摔着。” “用得着抱那么久?”第一次颠后任伯年就回头看了两小年轻。 钟逸辰吞咽口水,“不是,她正准备起来的时候又颠了一下。” “哼。”任伯年冷哼,“最好只是这样,你们现在长大了要时刻谨记男女授受不亲,要清楚我女儿跟你交的那些女朋友可不一样,你要是敢对她有什么龌蹉的行为,想法,让我知道了,我非得收拾你不可。” “......”钟逸辰颇是无语,也莫名觉得很有压力,他笑着回,“任叔你都想哪去了?我一直都把小禾当妹妹的。” 任伯年闻言停下来,深深地盯着他看了会,什么话都没说就又迈开步伐。 钟逸辰:“......” 心里感觉毛毛的,怪怪的,真是奇了怪了。 他不知,早在任嘉禾出国前,任伯年夫妻两是有意将任嘉禾许配给他的,觉得再也没有人能够比他对任嘉禾更好,更让他们做父母的放心,但现在他们早已打消了这个念头,原因只有一个,他在任嘉禾离开后不久交了女朋友,这三年据他们所知,他女朋友已经换了好几任。 虽说男人本色是常态,但要做自己女婿,他们不喜欢,也不看好他了,觉得如此把感情但儿戏的男人,继续做兄长没有问题,但做老公就太不靠谱了。 甚至他们还很庆幸,幸好当初没有把欲接亲的想法说出来,不然任嘉禾回国后两小年轻相处起来可能就尴尬了。 ...... 任嘉致离开安城时明确说过,要想办法封锁舒若尔坠马的消息,但第二天,有关此事的报道铺天盖地的席卷网络。 152:欺人太甚(3000+) 任嘉致离开安城时明确说过,要想办法封锁舒若尔坠马的消息,但第二天,有关此事的报道铺天盖地的席卷网络。 此次曝光并非像前两次人为那样发生在凌晨半夜,而是在上午十点左右,#舒若尔坠马#话题空降热搜。 得知实情的舒若尔,拿到手机,还没看到五分钟,就刷到最新动态......一段长达十分钟的视频。 只一眼,心里就急了,慌忙点开。 视频中,舒父提着刚买的蔬菜鲜果,人还没走到自己居住的那栋楼,就先进入记者的摄影机里,随着发现者一声,“舒若尔的爸爸回来了。” 守株待兔的娱记们一窝蜂围上去。 入行以来,舒若尔从未曝光过自己家人,故也从来没有记者或粉丝前来打扰舒父平静的生活,舒父也没见经历过这种场面,当即被吓到,无措后退,“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记者们似乎是集体眼瞎心瞎,完全不顾老人惊慌,还争先恐后的往他跟前挤,速度快的已然开问,“您好,请问您是舒若尔爸爸,舒老先生吗?” 再是没经历,也看得出,这些来势汹汹的人并非善茬。 “麻烦你们让开,我要回家了。”舒父未予回应,只想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可这些丧心病狂的娱记,又岂会让他称心如意? “请问老先生您知道舒若尔昨日坠马住院的事吗?”就算没得到他的承认,这些人也已确定,他就是被舒若尔藏在背后的老父。 “能不能跟我们说下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伤情如何?” 原本惊慌无措的舒父,听到这很是激动地抓zhu面前一名娱记,“你们刚说什么?谁坠马?谁受伤了?你给我说清楚点。” “你女儿,舒若尔啊,昨下午拍戏的时候从马上掉了下来,据说是伤得很重,难道都没有人告诉你。”被他抓着的那名记者回应着。 舒父脑袋一阵发晕,踉跄几步才勉强稳定下来,第一件事就是掏手机,给舒若尔打电话,他也顾不得在场这些人了,就想亲自确定自己女儿是否真像他们说的那样,受伤住院了。 然而,他这电话还没拨出去,手机就被这些多事的娱记挤掉了。 “我的手机。”舒父着急的蹲下去,非常恼火地推围在面前的人,“让开,你别踩我手机.....” 等他终于把手机捡到手时,手机已被这些人踩得开不起机了,他蹲在地上,看着漆黑屏幕,被一口气怄得心口发疼,呼吸都急促起来。 肇事者们见此面面相觑,一时无人再挤上前。 他们只是接到消息,过来围堵舒若尔父亲,挖新闻制舆lun揽流量,但并不想把人逼出事。 舒父缓了好一会才站起身,非常气愤地瞪向这些记者,最终是什么都没有说的,准备绕过他们走回家。 手机坏了,家里有抄写电话号码,也有座机,他急着回家给女儿打电话。 可这些人就像吃了gou屎一样,非要拦着他。 “舒老先生。”舒父刚没他走出几步就又被反应过来的娱记拦住追问,“难得遇上一次,你能否说下你们跟安城任家,也就是您女儿舒若尔的经纪公司老板他们家是什么亲戚关系?” 似是怕他不知晓,对方还特意强调,是舒若尔任职公司的老板。 亲人之说的含义,舒若尔早有解释,舒父对她的话信以为真,但此时此刻,面对这群一而再再而三阻扰自己的人,他显然没有多做解释的打算,只是带着怒气的回句,“无可奉告,也不关你们的事。”就又挤开再度聚到自己面前的人群。 “无可奉告是因为心虚吗?因为你们跟任家根本不是亲戚,而是娱乐圈潜规则关系是吗?”那名发问的记者犀利逼问着。 另有人也反应过来,“照这么说,慕邵霆慕总也并非舒若尔好友,而是像最初传出来的报道那样,是另一个潜规则对象喽?” “这么跳来跳去,倒有点待价而沽的意思。” “老先生,您这是想要自己女儿飞上枝头嫁豪门吗?” 娱记你来我往的争相发表自己的意yin。 舒父被他们激的脸红脖子粗,他愤怒地推着快被凑到自己脸上的话筒,“你们这是胡说八道,是造谣。” “说我们招摇,那你倒是说出你们跟任家到底是什么关系啊,只要说出来就可以还你女儿清白的。” “是啊,现在圈里可都是这么说,这么认为的。” 绕这么大圈,这些人就是想乘着这个时机,攻克舒父,让他说出很多人都好奇的实情——舒若尔跟任嘉致到底是什么关系? 如果能挖出来,在这个话题居于榜首的时刻,即便一发出去就被删除,也会是条大新闻,被数以万计的网友看到并讨论。 百亚哪怕再有钱势,也不可能堵得住悠悠众口。 再者,如果挖出来的结果并非亲属......百亚不一定会继续卖力维护一个星途严重受损的小演员。 “你,你们......”舒父被气的直喘,他手颤抖地指着面前这些如打了鸡血似的男男女女,澄清的话只来得及说出,“欺人太甚,我家若尔跟.....” 扑通一声,是急火攻心又被挤来挤去的舒父摔倒在地。 “爸.......”病房里舒若尔看的心惊胆颤,急得泪流满面,气得胸闷气喘,牵动伤处,疼得似要窒息。 “嘉致。”胡静芳见状,急忙冲外面大喊,自个也赶紧拿走舒若尔手机,帮她顺气,“你别激动,亲家他不会有事的啊。” 如果有,不管轻重,她这个做女儿的都肯定会收到通知。 舒若尔脸上shi哒哒的,有哭出的泪,也有疼出的汗,她忽然想到什么,忙把手伸向胡静芳,“妈,你把手机给我,我打电话问下小区门卫,让他们帮看看,我爸现在怎么样了?” 当初买房子时,她特意跟物业,保安室互留了联系方式,但真没想过,第一次联系是在这种情形之下。 “你说名字?我帮你打,帮你问。”就她现在这副说话都困难的样子,胡静芳是不赞成她亲自打这通电话的。 “门卫保安室。” 恰好,被保镖从楼梯口找到的任嘉致急匆匆地走进病房,紧张地问,“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刚跟厉明朗通完电话的他并不知道舒父的事。 “亲家被记者堵在小区里,摔倒了。”胡静芳解释着,双手已点开手机联系人。 舒若尔焦急地看向他,“你能不能安排人去接我爸?” 她现在无法行动,也不放心把爸爸独自留在那已被曝光的小区里,此刻,更顾不上担心自己跟他的婚姻爸爸发现会怎么样了,如果这是注定要公之于众的事,那就听天由命,随它去吧。 姑娘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己,祈求自己,任嘉致岂有不答应之理? “我让二哥去。”按理该是他去,但他实在是放心不下她。 胡静芳也已拨出门卫室电话,等待接听时闻言立即补充,“让你ba也去吧,这会他差不多也快下飞机了,让他直接转过去跟你二哥会合。” 结婚时未通知对方家长已是极不尊重,这会去接人,若再无一个直接关系人,就太说不过去了。 舒若尔心里愣了一下,终究也没提出反对。 任嘉致深深看眼chuang上人儿,又走出病房。 两个人都在这小病房里打电话,难免会有些吵。 “喂你好,是舒若尔舒小姐吗?”胡静芳开了外放,电话一被接听,对方的声音就通手机传进整个病房。 舒若尔立即回,“是的,是我。” 对方似乎是松了口气,“我们也正想给你打电话呢,ni爸刚被送到医院。” “那我爸现在情况怎么样啊?”舒若尔刚止住的眼泪,又无声地流了出来。 153:坦白 “刚接到同事打电话回来说是急火攻心,问题不大,但这几天还是要有人照顾比较好。”对方如实说着。 舒若尔紧张慌乱的心,稍平稳了些,她非常感激的跟对方道谢,并要到陪舒父去医院之人的电话号码。 分秒不耽搁的转拨过去。 简单几句沟通,对方将手机递交给舒父,并告知他,“是舒小姐找您。” “爸.....”舒若尔话还没正式说,就被舒父打断,“听那些人讲你受伤了,这是真的吗?” 不等她答,又严厉强调,“不准撒谎。” “是.....”本意是不想让他担心,结果却连累他跟着受罪,舒若尔很是过意不去,“对不起爸。” 父女两就各自受伤这件事说了好一会,在将气自己故意隐瞒的舒父哄好后,舒若尔鼓起勇气提起另一件重要事件,她开始说,“爸,等下会有两个人过来接你去安城。” “你又不在,我去安城干嘛?要去也是去你那啊。”舒父还想过去照顾她来着。 舒若尔舔了舔唇,看眼正留着自己的胡静芳,“家庭住址被曝光了,你现在住着不安全,反正.....我这边有人照顾,过两天也会出院回安城的。” 舒父仍表示不愿。 唇被贝齿咬得发青,舒若尔绕着头发,很是焦躁。 胡静芳见此,纵有不满却也并未说出来,反而是在任嘉致回来第一时间起身离开,算是体贴的给出空间。 舒若尔心里压力稍微减轻了一点,但总体还是沉甸甸的。 她在任嘉致坐到病床边时,再度鼓起勇气,“爸,我有件特别重要的事要跟你说,但你答应我听了不要太激动,太生气好吗?” 如果没有发生这出意外,她是想,如果确定自己不是替身,那等拍完这次外景,就带任嘉致回家,当面跟爸爸坦白,争取得到爸爸同意再出席寿宴。 哪想,计划不如变化,走到如今这步,她若再不主动坦白,等会任父他们去了....... 想到那个画面就头痛。 “嗯,你说。”一无所知的舒父还沉陷于对女儿的心疼之中。 舒若尔主动抓紧任嘉致的手,而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的任嘉致也回握住她。 “我结婚了。”终于说出口,舒若尔大松口气,不等那边回过神来,又一鼓作气的继续,“跟任嘉致,就是刚刚记者跟你提到的那个任家,就是上次在苏城陪我的那个人,等下过来接你的是他爸跟他堂哥。” 一口气说完,等了两秒,没等到回应,她又忐忑开口,“爸,你刚刚答应我不生气不激动的,这事等到安城我们再说好吗?” 还是没有回应。 154:任嘉致好脾气的应着,行行行,都是我的错....... “爸,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不该瞒着你,但你说句话别吓我好吗?”又怕又慌又着急,舒若尔只恨不得立即飞过去。 舒父已没有回应,但听呼吸判断是非常生气。 想到他刚因急火攻心入院,舒若尔特别担心,焦急地又对着手机喊,“爸......嘟嘟嘟......” 一阵忙音,是那端挂了电话。 舒若尔的脸倏然发白,她盯着已结束通话界面,握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她惊惶无措地看向任嘉致,“怎么办?电话挂了,他会不会是又....” “别吓唬自己。”任嘉致拿下手机,再拨过去。 很快被接通,听声判断已不是舒父。 “请问我爸现在怎么样?”任嘉致直奔主题。 对话答,“好像很生气。” “身体呢?”舒若尔急问。 “跟接电话前差不多。”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松口气,再来舒若尔就捂着嘴,难过的又要哭出来。 是任嘉致安抚性的摸摸她头,继续跟对方沟通着,“可否方便问下先生贵姓?” “我姓王。” “哦,王先生你好,是这样的,我家人大概还要两个多小时才能到,我想请你帮我爸转个独立病房,找个看护,然后再辛苦你在医院陪陪他,等会我家人到了,我让他们翻倍付你薪资,你看可以吗?” 鞭长莫及,现在动用人情关系,不如这现成的便捷。 对方犹豫了一会,爽快答应,“可以。” “好的,那得再麻烦你把医院地址以发给我,然后保证手机畅通,等我家人到了再跟你联系。” 结束通话,任嘉致抽纸巾,温柔地帮床上人儿擦泪,“事已至此就别多想了,好在爸也没出大事,等到安城我们再坐下来好好沟通。” “都送医院了。”舒若尔心疼又后悔,觉得自己实在不孝。 如果没有自以为是的撒下弥天大谎,一开始就坦白,把爸爸接到安城,那今日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都可以免去,而他们也不用面对接下来铺天盖地的网络攻击。 “我错得太离谱了。”虽然她的初衷是不想最后散了,让爸爸为自己担心。 眼泪源源不断地往外冒,擦不干净任嘉致便也不擦了,改用嘴去吻,末了捧着她脸蛋轻声叹息,“不告诉咱爸的提议是经我允许了的,你现在这样哭哭啼啼是故意折磨我吗?” 在一起这么久,这是继他强行圆房那晚之后,第二次看到她哭得这么凶,而她一哭,他就心慌,心疼。 舒若尔被动地仰脸看他,湿润地眼皮眨动着,她抽吸鼻子,憋着嘴,半天才吭声,却是,“你本来就有错,谁让你不等我心甘情愿就非要强迫我结婚的,如果,如果是有正常的相恋过程,如果你婚后没那么拒人千里的冷若冰霜,我能那么害怕的不敢告诉家里吗?” 不正常的结合,不正常的相处模式,让她对这段婚姻充满消极情绪,不敢让别人知道,不敢付出感情,即便动心了,也死撑着不说。 “你什么都不懂,你就知道欺负我。”情绪趋势下,她将拳头锤向他胸膛。 若在平时见她这样,任嘉致是会高兴的,但现在,面对一个连呼吸都能感到疼的伤患,即使她是真在撒娇,他也高兴不起来。 他急忙握住她拳头,好脾气的应着,“行行行,都是我的错,你可别再哭,别再乱动了,不然是会延期出院的。” 延期出院不要紧,要紧的是牵动伤处她又得疼。 舒若尔消停下来,但也带着情绪的把脸扭向另一边,一副并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任嘉禾有些无奈,他承认,在得到她这件事上,自己却有些不择手段,可若不是那样,又怎会有他们现在? 要知道,她当初可是有男朋友的,要知道......即便是不择手段,加快速度,这婚也是差点就没了的。 总之,他不后悔就是了。 而另一边。 打着针的舒父一见小王结束通话,就沉着脸问,“都说什么了?” 忽听女儿说已婚,他气愤又心痛,只是碍于身边有外人在,不好发作,怕给本就处在风口浪尖的女儿增加负面影响,所以才以挂掉电话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愤怒。 小王将任嘉致跟自己说的都转述一遍,末了追加一句,“原来舒老先生你还有个儿子啊。” 往日只见舒若尔回来,大家都以为家里就他们父女两。 舒父愣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第二个电话是那位他从来没见过,也未承认的“女婿”打的,本就不好看的脸色顿时变得越发黑沉。 对一个不声不响就把自己女儿娶回家,现今还不知人品如何的人,他可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完全喜欢不起来。 小王见他这样,便惊觉自己可能说错话了,又忙到,“那舒老先生你先在这等会,我马上去帮你转独立病房,请看护,很快就回来。” “不用麻烦。”舒父叫住他,“我打完针就走。” 气归气,女儿归女儿,心中担忧,只增不减,尤其是知道此刻陪着,照顾女儿的是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婿”之后。 他可不信,那种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少爷公子哥会懂得照顾病人。 155:两小疑猜,我也是会有委屈,会感到难过的 小王为难了,“可是,你儿子刚刚.......” “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说了算。”舒父被小王左一个儿子,又一个儿子说得恼火,若不是有所顾忌,他真想砸句:我没有儿子。 小王完全愣住,不知如何是好了。 舒父见此,顿了会还是解释道,“不好意思啊,我不是对你发脾气,我只是急着去看我女儿。” “我我我知道,只是......”小王连连点头,又看眼到处是人的打针打听,压低声说,“经过今天早上,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你是星爸了,在这人多被认出来不太好吧?” “......”舒父闻言也四处看了下,稍微想了一会,“那就换吧,不过看护就不要请了。” 对今早被记者围堵这件事,舒父心里是有那么点阴影的,继而又想到舒若尔经常都会被这样围追堵截,心下对女儿的心疼又深了些。 同样是有女儿的爸爸,任父前脚警告完钟逸辰,跟两小年轻,带着行李,刚走出机场碰上任嘉致派来接机的人,就收到机票。 保镖先简单阐述事情经过,后道出任嘉致希望他去接舒若尔父亲的意图。 任伯年沉着眉眼,很是凝重,没有片刻犹豫就接下机票,转变行程。 与两小年轻分开时,他还特意的又警告钟逸辰一次,“记住你刚刚说的话。” “任叔你尽管放心,我会牢记于心的。”说话间,钟逸辰不自觉地偷瞄向任嘉禾。 任嘉禾一派安静,面无波澜,只在两人上车后随口一问,“我爸刚刚跟你说了什么吗?” 钟逸辰扭头向她,笑出一口白牙,“嗯,任叔刚警告我,不要对你有龌蹉的想法,还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说他是不是想太多了?我都把你当自己妹妹的,能有什么龌蹉想法?” 他是笑着说的,似乎是把这当成嘀笑皆非的事,但说完不到两秒,他就笑不出来了,脑中回荡起,不久前,她也跟自己说过男女授受不亲,要保持距离这样的话。 再看任嘉禾,她沉静地盯着他看了一会,什么话都没说就将脸转向窗外。 相识那么多年,钟逸辰非常肯定,她心情有变,但把自己说的话仔细回想好几遍,也没发现有什么毛病。 “小禾。”钟逸辰伸手,欲将她拉转过来问清楚,然而,他手刚接触她胳膊,没来得握住就被她避开。 那反应大的,好似他是传染病病源。 俊脸倏然暗沉,钟逸辰紧盯着她,唇抿成一条线。 任嘉禾半侧身,转过来,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两秒,又顺着往下,一路看到他腿部,停下来,睫毛随着眼皮扑闪两下,隐藏掉眼里情绪,最后又回到他脸上,起唇清淡的说,“我们没有半点血缘关系,我也不是你妹妹。” 无视男人黑得难看的脸色,任嘉禾说完又对着前面喊,“停车。” “任小姐?”保镖没有顺从。 “停车。”任嘉禾又强调一次,语气比起前面多了份命令。 保镖通过后视镜观察两人,实在不懂,他们友谊的小船怎么突然说翻就翻,还剑拔弩张的。 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太过锐利,散发而来的气场又压得人心慌,不堪承受,只想跳出这个空间的任嘉禾恼火的又冲前面,“我让你停车,你听不懂吗?” 这次是用吼的,还夹带着着急。 几乎是车刚停下,任嘉禾就推开车门,然而,她一只脚还没踏出去,手腕就被大力握住,紧接着,“砰”的一声,车门被倾身而来的男人大力关上。 而后是他疾言厉色的对着前面喊,“下去,没有我允许不准上来。” “.......”默默心疼自己十秒的保镖,分秒不敢耽搁的开门下车。 震耳的关门声,男人的举止,联合起来震得任嘉禾脑子嗡嗡响,她看着眼前这张怒气腾腾的脸,心里有些怕,有些慌,被握着的手腕使力挣扎,却是越挣越被握得紧,紧得她都能感觉到疼。 她嗫嚅着唇,想出声,却先听见他劈头盖脸的,“你到底想要我怎样?你还想要怎么样?我他妈哪对不起你?要被你这么不待见?” 从小到大,他视她如珍,如宝,自认是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 可是她呢? 要死要活的要跑出国,一走那么几年从来不主动跟他联系,他还贱兮兮的担心她过不好,跑去看她,没见着,他可以不计较,谁让自己碰巧撞上她不在呢;回国了对他爱搭不理,他也可以不计较,可看她现在,竟是连跟自己同坐两车都不愿了。 试问,他做错什么,说错什么了? 就算是他错了,那她也可以像以前那样指出来,可她…… 不再敞开心扉的跟自己分享喜怒哀乐,有的只是排斥跟冷淡,就像对其他不熟之人一样。 “小禾。”任嘉致忽然激动的抱住她,不顾她反应的流露着真情,“等了那么久才等到你回来,现在这样都不是我想要的,你知不知道?我其实也是会有委屈,会感到难过的。” “......”推抵的手僵住,任嘉禾整个都是懵的,只知道心乱如麻,嗡嗡脑袋愈发混乱,晕乎。 过了好久,她才又想起要推开他,可抵着他的手却是僵硬的使不上力,只能借以言语说着,“下午还要返程,你让他上车吧,别再浪费时间了。” 拥抱没松,反倒更紧了些。 她顿了顿又补充,“我……我不下车了。” 156:我确实是因为雁凝的眼角膜而靠近你的(3000字) 往常,凡是舒若尔的新闻,即便来不及删除,任嘉致也会在得知后的第一时间命人公关,但此次,关于他两的绯闻,已炒到门户网瘫痪,他也没有半点指示。 万般无奈,公关部经理只好硬着头皮,主动拿着部门成员拟定好的几个方案请示他。 然,他只淡淡回了句,“不急,但除此以外,任何诽谤都不准出现。” “.....能说具体点吗?”对方战战兢兢,实在无法把握这个任何的度量。 总不可能把所有说舒若尔的不好的都删除屏蔽吧? 然而..... “除了坠马,及与我相关的讨论,其它任何不好言论都是诽谤,尤其是与其他男性的绯闻,及为恶意抹黑而编造出的黑料,都禁止发布,传播。”简而言之,这女人只能跟我传绯闻,其他人再不服气也只能憋着。 公关部经理倒吸口气,“明白了,我这就去处理。” 这是个大工程,技术活。 别说网民们好奇,他这做员工的也很想知道,这舒若尔是何方神圣?竟能让任嘉致这般维护。 任嘉致挂掉电话,提着保温壶回到病房时,病床上人儿,已刷手机刷到眉头打结,巴掌大的小脸,邹到变形。 他放下水壶,走过去,“别看了,伤眼睛。” “被那么沸沸扬扬地谈论,你好似一点都不在意?”舒若尔看着他,满脸写着心塞不满。 有些网友说话是真够难听,也总喜欢把人往最坏的方向想。 任嘉致抽走她手机,面不改色,“已经让公关部着手处理了,但这次动静闹得太大,难免会费时一些。” 再大也不过是到被温文乐,慕邵霆算计那两次的程度。 “闹这么大,被说得那么难听,对你对公司应该都会有很大影响吧?我指的是整个百亚。”舒若尔忧心忡忡,对这件事,她最关心的不是自己,而是他。 眸底发亮,任嘉致表示很欣慰,他似无意的轻声叹息,“影响肯定是有的,尤其是对公司,但事已至此,再急都是没有用的。” 本就没舒展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舒若尔咬唇想了半天,“就没有快捷有效的处理方案吗?” “有,但不能用。”他看似有些为难。 舒若尔见了越发着急,忙追问,“什么方案?为什么不能用?” 任嘉致凝视她,故意沉默小半会才出声,“提前公布我们的关系,让大家知道我们是夫妻。” 舒若尔呼吸一滞,愣怔的看着他。 彼此沉默大半分钟,是任嘉致伸手揉她脑袋,“要相信我们的公关团,最多不过两三天就能扭转乾坤了。” 两三天...... 网上现在基本都是负面评论,公司若真受影响,定不会是良性。 舒若尔很纠结,她沉默着,想了很多,想了很久。 久到笨手的任嘉致削完苹果,才吭声,“我有几个问题,希望能得到你最真实的回答。” 任嘉致看她一眼,切下一块苹果,就水果刀叉着送到她嘴边,“你说。” 舒若尔细嚼,咽下。 “前几天孙琦雪跟我说了件事。”她边说边紧盯着他,观察他的神色,“她说我的眼角膜是她姐姐的,说你跟我结婚是把我......当做孙雁凝的替身,我想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说到后面,声音有些颤抖,被子下,双手也死死抓紧床单,对这个问题,她是在意又害怕。 怕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任嘉致没有立即回答,因为他嘴里嚼着苹果,在她说完后,又切下一块喂她,而后才启唇回答,“不是。” 舒若尔的呼吸骤然变得很轻,轻的似要停止。 约莫过了两秒,才又听他解释,“你的眼角膜不是她的,你也不是任何的替身。” 连日来悬在心口的那股气缓缓下落,紧皱的眉也逐渐舒展开。 她又顺着问,“那.....你当初为什么要跟我结婚?” 她都不记得,她这第几次问这个问题了,只知道过去从来没得到过精准答案。 任嘉致垂下眼眸,性感的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滑动着,是他不答反问,“怎么开始,有那么重要吗?” 原来到现在,他都还是不愿意告诉自己吗? 舒若尔立变严肃,坚定,“特别重要,因为我不想一直这么稀里糊涂的跟着你。” 这问题关乎于她是否能完全为他打开心扉,能不能,敢不敢,心安理得地跟他走在一起。 任嘉致切苹果,切给自己吃,也切给她吃。 苹果吃完了,又把水果刀擦干净,放好。 舒若尔也不催促,细嚼慢咽却是食之无味的看着他做这一切,直到见他停下来,坐好,才开口,“如果还是不想说就算了,我不勉强。” 只是会很失望。 “说也无妨,但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不管听到什么都别先生气。”在一起这么久,任嘉致对她的脾气不说了解透彻,也清楚七八分,所以有关那个问题的答案,要先打预防针。 舒若尔喉咙发紧,她深呼吸,觉得自己做好了准备才点下头,“我尽量。” 能让他这么遮遮掩掩,临到要说还不忘提醒,不用想也能猜得到,定不是什么好理由。 “最终娶你是将错就错。”任嘉致以此作为叙述开端。 舒若尔眨下眼皮,也微蹦起嘴角。 过几秒,又听到他声音响起,“我确实是因为.....雁凝的眼角膜而靠近你的。” 说到孙雁凝称呼时,他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一秒,似是怕她会介意。 说着看眼她又紧绷几分的脸色,才又继续着,“我误以为你是受捐者,所以才费尽心思的接近你,因为那是她留在人世唯一鲜活的东西,但结婚却是我事先没有想过的,然而不知道从那天起,我开始控制不住自己,最终做出拆散你跟乔弘毅,想方设法的逼你跟我结婚这种在你看来,很是卑鄙无耻的事。” 说到这,任嘉致看到,她的脸色已经趋于发白,腮帮鼓着紧紧绷着。 “可笑的是,我还总告诉自己,跟你结婚是为了更好的守护眼角膜,直到后来你真的答应嫁给我,而我也知道,你并不是受捐者后,才肯承认,事实并不是我自以为的那样,因为就算你的眼角膜不是她的,我也还是很想跟你结婚,很想把你绑在自己身边,哪怕你并不喜欢我,甚至还很怨我。” 他像个蛮不讲理的土匪头子,想要却得不到就硬抢。 “以上是我跟你在一起的全部过程,也是我唯一隐瞒你的事,我无力改变,又怕被你知道的事。”心里明白,她知道会介意,会生气,甚至可能会就此离开,同时他又清楚,不说开,她可能永远都不会对自己敞开心扉。 他本来是不着急的,想先跟她培养点感情,等差不多拿下她的心,再视情况考虑要不要告诉她,可现在,不说不行了。 “小耳朵。”任嘉致将手伸进被子握住她的,目光深沉地凝视她,“虽然我们的开始很不尽人意,但真的可以肯定,我们的婚姻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只是单纯的一个男人想要跟你一个女人在一起的心思。” 他话说完许久,舒若尔都没给出半点反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若真要说,那该是喜怒参半,悲喜参半。 在她原本的意识里,只有是或不是,而他道出的却是介意是与不是之间。 她一时无法消化这个讯息。 故,她在沉默许久之后,直转入下一个问题,“孙琦雪还跟我说,你跟孙雁凝有一个孩子。” 紧张地等了半天,却等来这么个问题,任嘉致的脸暮然黑得似要滴水。 舒若尔一看他这反应,心就本能的往下沉,眼睛也莫名的开始发酸,她几乎没有一秒犹豫,就相信了,孩子是确有其事。 作为一个拥有前任的男人,她可以理解,可以不计较,他在自己之前跟其他任何女人发生过关系,但弄出小生命,她是真觉得膈应,有点接受无能。 157:答案很长,我要用余生告诉你 正当她的心快要沉入谷底时,忽然听见他的声音响起,“她真是这样跟你说的?” 声音又冷又硬。 可惜情绪低落到极点的舒若尔没有擦觉,她只是反应慢半拍的愣了一会,赌气回应,“不信就自己去问她。” 一想到他真跟别人有孩子,她心里就难受得慌,根本没有心情再继续说下去。 男人眸底寸寸生寒,浑身都散发着不悦气息,心里对孙琦雪的失望已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任嘉致是生气的,也是有那么点郁闷的,但看眼前人儿脸上无法掩饰的落寞,难受,他还是暂将情绪都收敛起来。 “她说的话你也信啊?”生气郁闷之余,看到她这么大反应,不免又有些悸动。 会因为他跟别人有孩子而难过,是好事。 这是......什么意思? 舒若尔抬眸看他,微红的眼,因他这话浮生起点点希翼。 任嘉致一面叹息,一面又觉好笑,他不再说话,而是半起身,又俯下去,吻住她唇,一手撑着病床,一手伸进被窝...... 被吻是猝不及防,待反应过来,舒若尔火冒三丈,觉得他在这种时候做出这种举动,是心虚,是逃避的表现。 可还没等她将一巴掌拍远他的想法付诸行动,他就暂停接吻。 唇抵着唇,任嘉致看着她发红的双眼,轻吐出暧昧言语,“我以前从没进去过别人这里。” 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他过去自是有yu望,也尝试过,只是因为孙雁凝怕疼,没有做到最后。 但也不算清白,所以没进过是最为恰当的说辞。 相信,以她现在的判断,也不会去探究,他到底有没有染指过孙雁凝? 哪怕只试过一次,他也不想让她知道。 舒若尔确实没有去想,她已经被他的举动跟言语弄得脸色爆红,满心满脑都是震惊,不可置信。 他那话,是可以理解为自己是第一个,也是目前唯一个与他发生过实质关系的女人的吧? 若真是如此,孙雁凝断不可能怀孕,就算是怀孕,也不是他的种。 这信息量实在太意外,太让人.....惊喜。 这惊喜,是她从不敢奢望的,没想过自己会是他唯一的女人。 虽然无从考证真假,但舒若尔就是愿意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说事就说事,不要耍流氓,赶紧给我停下来。”未受伤的那条腿夹紧,不准他在继续作恶,面上则是嗔怒的瞪着他。 那颗快沉到谷底的心,嗖地一下又窜了上来,连带着方才的坏心情都一扫而空。 见她眉眼舒展,任嘉致也松口气的弯起唇角,将手从那向往地带抽出。 其实就算她不催,他也不会再继续了,就这么亲一下,摸一下,身下已是一柱擎天,难受至极。 是他声音越发性感的问着,“还有什么问题想要问?” 两人多日未在一起,舒若尔方才是没忍住动了情,她深呼吸,待平复下来才开口,“你还......爱孙雁凝妈? 是他的坦诚,激发了她的求知欲,临时又增加这个问题。 这是个一不下心就会前功尽弃,甚至可能会把自己掩埋的巨坑问题。 任嘉致斟酌一番,选择实话,“不知道,但我觉得这已经不重要了。” 人都已经不在了,再说这些不过是徒增烦恼。 “哦.....”舒若尔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但也明白,这比直说不爱更坦诚,也更容易让她信服。 “那.....对我呢?”这问题数次在她唇齿间徘徊,却又一直都没有勇气面对,今日既已鼓起勇气,那就打破沙锅问到底。 面子什么的,暂时都不要了。 可任嘉致给予的却是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我要知道哪还会问你啊。”舒若尔郁闷地轻声嘀咕,直到听见他回,“我以为自己表现得很明显了。”才抬起眼眸,看着他。 既疑惑,又有那么点忐忑的欣喜。 瞳孔紧缩,她不吭声,知道他会自己继续。 可他却在伸手捏过自己脸后说,“这个答案很长,我要用余生告诉你,你要耐心听,用心听。” 爱的真谛是关心和陪伴,其它都是次要。 任嘉致这么想,这么说时,是真的觉得自己能够做到,不曾想过,不久后的将来,自己会主动提出离婚 彼时她哭得肝肠寸断,直骂他是渣男,骗子。 但此时此刻,他们两都信以为真。 心里甜滋滋的,觉得其它都不重要了。 ..... 任嘉致连哄带骗的说那么多,就是想让她心甘情愿的公布婚情,除此他还有b计划,倘若她不同意,就让他代为公布,最后他再出面。 届时,她再生气,也难奈他何。 现征得她同意,他便ab对换执行,即,任父抵达舒若尔家乡城市,接受事先安排好的机场偶遇采访时,百亚国际官博,娱乐公司官博,及他个人,皆发布两人已婚的博文。 他个人那条还晒了两人结婚证,她的照片。 以前偷怕的。 身着睡衣,头发是睡醒还未疏理的半凌乱状,脸是还没洗的纯素颜,整体非常非常生活化。 晒这么张照片的用意,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158:舒父夹枪带棒地打断任伯年的话,我可不记得自己嫁过女儿 舒若尔看到却是晕了,她在要求男人删除失败后,在转发时贴上一张现拍他的,没选拍摄角度,也没加滤镜,然而....... 就算是乱拍,也还是很好看。 这条微博,任嘉致写的是他方才所想的那句:“爱的真谛是关心和陪伴,其他都是次要。” 舒若尔转发时回,“余生很长,我听你慢慢说。” 随后,舒若尔后援会转发,并另发一篇向广大网友聊表歉意的长文。 公关团也随即运作,引导yu论风向。 约莫再过十几分钟,任伯年在机场接受采访的视频被传上网。 作为长辈,作为百亚国际集团董事长,他大方认下舒若尔这个儿媳妇,并言明,“小两口感情很好,我们做长辈的也很看好,只是生活中的事,大家都不喜欢被放大,被过多关注,在此我也想说,对于偶像,不管他是从事那个行业,最正确的追星是多点工作上的关注,少点生活上的讨论,其实离开工作,回归家庭,大家都是普通人,没什么可好奇的。” “不喜欢还讨论吗?个人觉得吃撑来了就多做点助消化的事,无所事事就出去看看大千世界,长长见识。” “婚礼肯定会有的,不过具体日子得要小两口自己公布,我这老头就不抢这份工了。” 对记者的提问,任伯年是有问必答,边走边答,直走到路边才顺应回答问题借口离开,“若尔是伤得挺重,嘉致要留在那边照顾脱不开身,而现在我也要赶去接我亲家,就这样,谢谢大家关心,回头再见。” 说着便拉开车门,离开机场。 有了长辈的立撑,再加早已万事俱备的公关运作,这场有关两人真实关系的桃色风.波,轻而易举便可扭转乾坤。 但仍然会有让人气的脸黑的质疑。 例如热门里有这样一条评论:距离舒若尔被验定为处子之身才过多久就结婚了?我很好奇,这两人是闪婚吗?如果不是,那之前恋爱时,任嘉致放着这么大个美人女友不睡,该不会是活不好使又或是性取向有问题吧?当然也不排除之前妇科检查是作假的可能。 底下评论有赞同博主,反讽博主,攻击博主,或客观表示:并不是所有情侣都喜欢婚前啪啪啪,万一人家就想把最美好的留到新婚夜呢? 除以上大致四点,还有双方的不理智粉就配不配得上这个问题撕得热火朝天。 而病房里,因这条热评,有人笑到身痛抽气,有人气得肝疼,有人组团坐边上赔笑看戏。 那组团看戏的便是钟逸辰跟任嘉禾,不过忍不住跟着笑的只有钟逸辰。 “刚笑得那么好,现在痛点也是活该。”任嘉致忍着想要把人按到身下狠狠rou躏的心思,说着狠话,黑着脸,却又是万分心疼紧张的眼神,动作极其温柔的帮着顺气。 舒若尔痛到喘气困难,自也笑不出来,连话都不想说,但心里还是偷着乐的。 作为一个曾无数次被超体力欺压的女人,难得看到欺压自己的男人因性黑脸,因性气炸,因性窘迫。 最终是任嘉致在她缓过来后,压低声恶狠狠地在她耳边说着,“康复后,我非得把分开这段时间,及接下来养伤期间缺失的性sheng活都补回来不可。” “......”没法乐了,她甚至不想那么快康复了。 就这人战斗力,全补,她会累死去的。 ...... 打完针后,舒父拒绝住院,坚持回家。 不过他到家收拾好衣物跟证件,还没来得及出门,就被找上门的任家人阻止了行程。 任嘉谦之所以会到那么快,是因坐的钟斯年侦探所的飞机。 而钟斯年则是在看到报道,跟任嘉致联系后,主动将飞机借出,随他们调动,反正现在没需要它的任务,放着也是闲置。 后到很久的任伯年,按着地址找到舒家时,按铃是任嘉谦开的门,而舒父则摆脸坐在客厅。 曾计划着,要跟任母一同上门拜访的任父,从来没想过,双方第一次见面会是这种情形。 满城风雨,两手空空,好不尴尬。 他随侄儿走进客厅,态度极好的主动自我介绍,“亲家你好,我叫任伯年,是任嘉致父亲,若尔公公,很......” 荣幸的说辞还没讲出来,就被舒夹枪带棍的打断,“我可不记得自己嫁过女儿。” 养了二十几年的女儿,莫名嫁人做了别人家媳妇,作为父亲的自己却一无所知,换谁都很难做到笑脸相迎。 他现对任家人一点好感都没有。 叱咤商场多年,备受尊敬,除去至亲家人,任伯年已有很久很久不曾被人这么对待,任嘉谦有些担心,两人的交谈能否顺利进行? “两孩子结婚这事,确实是我们家有失礼数,做得不对,在这,我跟亲家陪个不是。”作为理亏方,任父只能放下架子。 眼看着对方真像模像样的弯腰致歉,舒父被吓一跳,内心不可谓不震撼,毕竟他之前是打心里觉得,这家子大富大贵的有钱人,是会高傲自满,看不起他们这种普通家庭,不然也不会连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经过他这个女方父亲。 连装都懒得装。 原本打定主意,要为自己她女儿撑腰,让对方知道,就算只是普通小家庭,他们也并不是可任人rou捏的软柿子的舒父矛盾了。 159:想在岳父面前博点好感 如果说之前还抱着侥幸,那在任嘉谦跟任伯年都相继找上门后,舒父不得不相信,自己的儿女可能是真结婚了。 就算是没结婚,也肯定在一起了。 他心里还有气,还介意,还不想接受,还对那个未见过面的,不知道是不是真女婿的男人怀抱怀疑,但此时,对方家长已主动放低姿态,他也不能做得太过,怕如果女儿真跟人家儿子在一起了,会影响到她。 可若接受,又会担心,女儿会不被当回事。 “亲家。”看出对方内心有所松动的任伯年,又立刻抓住时机说道,“我跟嘉谦过来就是想接你去安城休养,一是免去孩子后顾之忧,让若尔能安心养伤,二来,我也想好好跟你谈谈两孩子的事。” 本急着去看女儿的舒父能被任嘉谦劝住,留下等任伯年,就是想见见对方家长,看看是什么态度。 “我要去看我女儿。”儿女婚事要谈,但还得等他见过那个拐走自己女儿的男人,确定他是否可行之后。 为人父的心情,任伯年是能理解的,只是,“你的身体......” “我身体没事。”不过是急火攻心之下被那些记者挤摔跤而已,就算现在仍有不适,舒父也并不在意。 比起女儿,他这点不足挂齿。 而任伯年也有自己的担心。 两位父亲还未谈好,任嘉致便发了视频通话过来。 是惦记着老爸的舒若尔估摸着时间,让他打的。 父子两简单说了几句,任伯年便将屏幕转向舒父,“亲家,嘉致跟若尔有话想跟你说。” 早在见任父接视频时,舒父就心急的想见自己女儿了,这会手机递到自己面前,他脸色虽是不好看,眼睛却是第一时间看向屏幕。 为方便入镜,小两口是紧挨在一起的。 “爸。”任嘉致跟着妻子叫人,饶是见过许多大场面的他,碰上第一次见岳父,第一次跟岳父说话,心里也免不了紧张。 虽然只是隔着网络。 虽然他在打电话前已做了心理准备。 可岳父大人只是在看他那一眼时冷哼一声,就将所有注意力都转向他家小耳朵。 “不用再想着怎么劝我,我是一定要过来的。”舒父冷着脸,一开口就不给他两劝自己去安城的机会。 态度特别坚定。 “可是......”不放心的舒若尔,还想不死心的规劝,结果却是才说两个字就被打断,“你要还当我是你爸,就别再惹我生气,有什么话等我过来再说。” 说着,不再给他两机会的结束通话。 任伯年最终还是没劝住这位固执的亲家,三人坐钟斯年侦探所的飞机前去看望舒若尔。 见到私人飞机,舒父心里又沉重了些,在他的认知里,能买得起私人飞机的都是特别特别有钱的。 而他们只是普通家庭。 混迹商场,尔虞我诈都经历不少,对舒父心里那点想法,任伯年是一看便知,故很是自然的对他说着,“考虑到亲家身体不适,而机票又不是时时都有,嘉致特意找朋友借了闲置飞机。” 舒父微点点头,没有说话,对他来讲,就算是借也是自身有几把刷子别人才愿意借给你。 去接人时任嘉致在心里练习了说辞,想在岳父面前博点好感,然而,真见到人,他只来得及打完招呼,就被舒父一句,“你离开,那若尔在医院怎么办?”打乱后话。 “还有我妈我妹跟保姆都在医院守着呢。”事先想好的台词被打乱,也只好随机应对。 岳父行李在堂哥手上,任嘉致回话间也自来熟的搀住舒父,“爸你身体不舒服,还是我扶着你走吧。” 舒父扭头看他一眼,没阻止他的殷勤,却纠正了他的称呼,“称呼别乱叫,省得后面又要改。” 他还没认可呢,倘若这小子对自己女儿不好,他是说什么都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的。 “爸您放心,不会有那一天的。”任嘉致回得笃定,没想过要跟他的小耳朵分开。 在确定这人是否是女儿良人前,舒父也懂得适可而止,不当着他家人面把话说得太过。 到医院,近距离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女儿,舒父心里再大的气,都不忍在这时朝她发,心里剩下的就只有心疼。 “爸你别担心,我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再不久就又是活蹦乱跳的。”舒若尔嬉笑着宽慰父亲,末了又关心,“爸,你现在怎么样了?要不也找医生看下吧,你带病走这么远,我实在是不放心。” “都是坐车,坐飞机的,没关系的。”舒父心疼的老眼泛红,却浑然不关心自己身体。 舒若尔紧皱起眉,心酸又难过。 不等她再开口,站在边上的任嘉致就加入劝解,“爸您还是检查下吧,不然若尔会担心的吃不好,也睡不着的。” 一说则已,一说就戳中舒父的点。 为不让女儿担心,舒父到底是在任嘉致陪同下做了详细检查。 再后来,因着舒父的拒绝,一家子便在医院吃着任母跟管家费心准备的晚餐,而任嘉致则当着岳父的面,自然熟练地给舒若尔喂饭,擦手,洗脸。 凡事都照顾的妥妥帖帖。 晚饭后不久,便有人提出告辞,钟逸辰跟任嘉禾是履行事先说好的返回安城,而任嘉谦则因有事转去另一个地方。 若不是家有女儿,任嘉禾是绝对不会当天返程的,对单独跟钟逸辰回去这件事,她内心表示挺有压力。 觉得单独跟他在一起会发生“事故”。 160:两小疑猜,钟逸辰的心瞬间软的一塌糊涂 作为钟斯年亲弟,钟逸辰自也可以调用飞机,这样一来就免了到市里机场的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而未免像白天那样发生不必要的尴尬,任嘉禾一上飞机就借口困了假眠。 钟逸辰心知肚明,却并未拆穿。 渐渐,装着装着的任嘉禾就真睡了过去,直到飞机落地安城,钟逸辰才叫她,“小禾醒醒,我们到了。” 许是真的太困,他一连叫了三次,才见她给出一点反应,不过却是..... 被叫得半梦半醒时,任嘉禾意识迷糊,还有点起床气,听到是熟悉的声音,便放心地继续睡着,习惯性的哼哼唧唧,“小哥哥别吵,我还没睡够。” 知道吗? 就是这种自然流露的娇态,时隔多年再次见到,听到,钟逸辰的心瞬间软的一塌糊涂,狠狠地悸动着,不过他没有深想其中含义,他只是用自己无比温柔的语气哄着,“那我抱你下去好不好?” 任嘉禾当自己还在做梦呢,懒洋洋地,不知是回答,还是无意识的哼哼,总之嘴里是溢出一声极轻的,“嗯。” 钟逸辰喜上眉梢,无声地笑了。 可当他帮她解开安全带,将她抱起时,本睡得迷糊的人儿却暮然睁开眼睛。 是擦觉到被人触碰时的本能反应,实则刚睁开的眼神还是迷糊的,但那双漆黑的瞳孔,好似聚集了所有光,璀璨的耀眼,而那耀眼的瞳孔里,倒映着自己的模样。 一时间,钟逸辰傻了。 两人就这么大眼对大眼的互看了近十秒。 钟逸辰是紧张的连呼吸都放轻了,强劲有力的心脏砰砰砰直跳,心里想,她不会生气吧? 她肯定会生气的。 她那么排斥他。 不出所料,反应过来的任嘉禾,做出的第一个反应便是推抵他肩膀,欲从他怀中跳下地。 而钟逸辰则在她做出反应那瞬间开了口,“我叫了,是你自己没醒。” 停顿不过一秒,又略显着急的补充,“是你自己让我抱的。” 他当她那声嗯是同意。 除了眼眸在清醒过来那瞬间闪过慌乱,任嘉禾整体是淡定的,开口时语气也是平稳的,“现在醒了,你可以放我下来自己走了。” 她感觉没错,果真是单独跟他在一起会发生“事故”。 钟逸辰分秒不敢拖延地立即将人放下。 任嘉禾理理衣服,先他前迈开腿。 一前一后,到公路边打到车,钟逸辰轻咳打破沉默,又提出,“一起吧,先送你到家。” 双方都没有让人来接,自也没有车子,大晚上不放心让她一个打车。 站在车边的任嘉禾扭头看他一眼,不然不语地钻进被他拉开的车门,往另一边挪位。 钟逸辰长吐口气,也跟着坐进去。 报上地址,彼此双方又都安静下来,车里有的只是的哥手机里偶尔传出的语音,多事些询问路况的对话。 钟逸辰不时用偷瞄静坐在身边的人,心里还在想着,她到底有没有生气这个问题。 应该.....是没有的吧? 都说了是她自己让抱的。 她应该是有印象的吧? 应钟逸辰要求,出租车直开到任嘉禾租住房楼下。 “我先上去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任嘉禾下车时,不等他开口,就直接扼杀了不确定的,他有没有想到她喝杯茶的心思。 钟逸辰其实是没有的,因为想着她在飞机上睡那么死是真困了,不想耽误她早点休息,但此时经她这么一堵,他的心还是塞了一下。 所以,他紧抿着唇瞪她,连话都不想回。 场面略尴尬。 任嘉禾眼眸闪烁地盯着他看了一会,什么都没再说的,转身走人。 钟逸辰心理阴影面积立时变成一百平方,但他还是没有让司机开车,他忍着气靠边坐,打开车窗,目送那道清丽身影走进楼层管理的大门,再进电梯。 而后他便仰着头,往上数着楼层,想等她住的那间房的灯亮起,确定她到了家再走。 然,刚数到她住那家,俊脸就沉了。 不确定的又下车重数一次,确定她家的灯是亮着的,而她刚进电梯,按时间算,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到。 而以她的性子,自也不太可能是早上出门时忘记关灯。 他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怒气腾腾的迈开腿。 司机见状急急喊着,“喂,先生,你还没付车费呢。” 钟逸辰闻言,恼火地掏钱包,抽出张百元纸币塞给已下车跟上来的司机,“不用找了。” 大步走向任嘉禾刚进的那栋楼。 楼层管理是认识他的,也收过他好处,此时见他除了热情地打招呼,并不阻止他进电梯。 满心欢喜着马上就能见到女儿,放秦欢休息的任嘉禾,丝毫不知,自己已露出马脚,费尽心思隐藏的秘密极有可能再保不住。 走出电梯的她,踩着轻快步伐,脸上扬着轻松笑意,以钥匙打开自家家门,“欣欣,我回来喽。” “妈妈。”回应她的是小家伙欢天喜地跑过来,将软乎乎的小身体扑进已蹲下的,她的怀里。 母女两吧唧在对方脸上落下响亮的吻。 161:两小疑猜,钟逸辰肯定这间房里藏着人 她将女儿抱起,走向看着她们笑的秦欢,“辛苦了。” “还好,说起来还是欣欣给我解闷了呢。”秦欢知道她的不容易,也是打心里喜欢任可欣这个孩子。 平时能帮的,她绝不推脱,只是...... “过完年欣欣该进幼儿园了,你得加快进度。”纸包不住火,任可欣也不能一直被藏着掖着。 任嘉禾都明白,只是,“再等等吧。” 其实,她并不是很担心自家人那边,她主要担心的是孩子爸爸知道了会怎么样? 当着孩子的面,不适合过多谈论这个话题。 秦欢便也不再问。 反倒是任可欣跟个好奇宝宝似的,灵动眼珠在两人身上转悠,软声奶气的问,“妈妈,你跟欢欢阿姨说什么呀?欣欣真的要去幼儿园了吗?” “对呀,欣欣想去吗?”任嘉禾低头看着女儿。 任可欣毫不犹豫地点头,“想想想,幼儿园里会有很多小朋友跟我玩。” 她去幼儿园玩过,知道那里有很多玩具,很多小朋友,比在家里好玩很多。 女儿天真欢喜的模样震得任嘉禾心疼。 她知道,女儿是喜欢热闹的,而她们现在的生活,除了去娱乐场,平日是跟热闹搭不上边的。 突然而又急促的响亮门铃,震碎刚在她心里聚起的伤感。 这个时候会有谁来? “妈妈,你看,是那晚那个叔叔。”任可欣指着显示屏上的钟逸辰,满脸惊喜。 任嘉禾将手放到她嘴上,嘘了一声,用极轻的声音说着,“欣欣别出声,跟欢欢阿姨到房里去,我们再跟叔叔玩一次捉迷藏游戏。” 不等任可欣答应,她就急将孩子交给秦欢。 秦欢立刻抱着孩子跑向最近的卧室,随即又跑出来,跟她一起,收拾横躺在客厅里的各种玩具。 可这一天玩过的玩具太多了,像积木,彩色球,散得到处都是,有那么瞬间,任嘉禾着急委屈的想哭,想什么都不顾及了,就这么把门打开,让他看,让他知道算了。 大不了,大不了..... 久不见门开,钟逸辰按铃按得越发急切,不安慌张的情绪,蹭蹭上涨,促使他不惜出声威胁,又揣着门,“再给你半分钟,门要再不打开我就要撞了,叫物业,任嘉禾你听到没有?” 他极少连名带姓的叫她,可见这次是真炸毛了。 任嘉禾心急如焚,也是不懂,他为什么要跟上来,又为什么会是这种态度? “小禾,你若是还不方便开门,就吱个声,让我听听好吗?”男人声音明显颤抖,钟逸辰是怕了,他急切的想要确定,她是不是还好好的? 排除父母亲人,这大晚上能在她家里的,最有可能就是男友,或不法分子。 他开始以为是前者,现在他担心会是后者,如果,如果真是男友,她没必要这么躲着,连门都不敢开。 思及此,半分钟都等不下去,可如果硬闯,又怕激怒对方,继而给她造成伤害。 如果真是不法分子的话。 房门两女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疑惑,旋即,任嘉禾便将手中玩具交给秦欢,起身,边深呼吸稳住心绪,边走向门口,接下通话,“你有什么事吗?” 显示屏里看到,他在听见自己声音时大松口气。 “你先开门。”没见着人,没做最终确定,钟逸辰就是不放心的。 任嘉禾紧抿起唇,看他那样子,今晚是非要进门不可了。 她回头看向秦欢,见她对自己比了个ok手势,提着两筐玩具钻进卧室。 任嘉禾闭眼,捂着心口,又平复一会才打开门。 钟逸辰一进门就抓着她,转着圈的,上下,前后,左右都仔仔细细的打量一遍,确定她完好无损,那颗绷着的心才放松下来。 随即又被另种情绪取代,他的目光扫过房内所及之处,最后紧锁她双眼,开门见山,甚是笃定的问,“刚刚在你房里的人是谁?” 轰隆! 似被五雷劈中,任嘉禾整个脑袋都是懵的,晕的,她看着面前脸色暗沉的男人,心想,他是从哪知道她家里有人的? 没耐心等回答,钟逸辰松开她,大步走向里面,目光犹如x光,依次扫过,一无所获便走向卧室,打算挨个挨个的找。 任嘉禾一看整颗心都提起来了,急冲过去,“小哥哥....” 钟逸辰被这称呼激的顿住脚步,回头撞见她未来得及掩饰的焦急紧张,脑中猛然想起,上次他带夜宵过来,她叫他小哥哥的情景。 记得是在他发现她终总盯着客厅看,忍不住顺着她目光回头时。 当时没擦觉,现在想来,那是她心虚的表现,所以那晚她在吃夜宵时,这家里就躲着另一个人,而她的心不在焉,食不下咽是因在想着另一个人是吗? 伴着这个认知,一股烈火从心升起,直窜向头顶。 “小哥哥,你这是干嘛呀?”方寸大乱的任嘉禾,本能的抱住他胳膊,阻止他开卧室门。 却是适得其反,越发让钟逸辰肯定,这间房里藏着人。 他用那种极阴冷,极愤怒的表情,语气对她,“这么紧张是恋爱了吗?何不让我看看,是什么样的男人需要这么躲躲藏藏的,见不得人。” 162:两小疑猜,她哭得他心神剧颤 泡了他从小疼到大的珍宝,还跟个窝囊废一样不敢见人,钟逸辰气得恨不得把那人拖出来打死。 不理会她的阻扰,他火大的上前两步,伸手开门.... 他大力地拧几下被反锁的门的门把,垂眸看面前已脸色发白的女人,忍着忽然而起的心痛,“我数三下,再不叫他出来,我就要踹门了。” 他几乎是用吼的。 分贝震得本就慌乱的任嘉禾耳朵发麻。 “没有。”她转抱住他腰,整个扑在他怀里,挡住他,仰头对着他连连摇头,“小哥哥你想多了,我没有恋爱,我只是,我只是.....” “一。” “我没有男人,里面是我朋友。” “二。” “她是女的,小哥哥你别冲动好不好?” “三。” “钟逸辰......”任嘉禾失声大叫。 “大晚上,吵吵闹闹的是在做什么呢?”最后关头,是秦欢拉开房门,穿着刚换的,属于任嘉禾的睡衣走出来。 为营造出被吵醒的样子,她还特意把头发散开,抓出蓬松,凌乱感。 任嘉禾僵住,紧抱着男人腰间的双手缓缓松开,转身,“欢欢......” 一开口叫完秦欢,就忍不住落出泪来。 她是真的委屈。 天知道,她刚刚都快被这油盐不进的男人逼崩溃了。 秦欢是没想到她会哭,愣了两秒才关门,走到她面前,拍拍她肩甲,“没事,没关系的。” 说着抬眸看向呆滞的钟逸辰,“我好像听见你说要找我,现在我出来了,请问你有何贵干?” “你是谁?为什么要睡在我妹房里?”在钟逸辰印象里,任嘉禾还是以前那个不善交际,没什么朋友的姑娘,他完全没有想到,在这个夜晚,把自己气得爆表的人竟然是个女的。 愣怔过后,他不由想,小禾该不会是百合吧? 不然怎么会跟这人女睡一起呢? 要知道,他跟他亲哥都不一起睡的。 如果她是....... 钟逸辰狠狠的想,就算他不能对个女人动粗,他也非得把她们拆散不可! “我是嘉禾闺蜜,受不了家里人逼婚,躲到她避几天难有什么不可以的吗?”秦欢一点也不怕他,面不改色的说谎。 “只是这样?”钟逸辰仍然质疑。 是默默流泪的任嘉禾突然失控的回身推着他,大声地反问,“不然你以为呢?” “我......”刚背对着,自己又满腹怒气,没有注意,这会见她泪流满面的转过来,钟逸辰慌了。 任嘉禾却不给他机说话的会,继续地推着他,炮轰着他,“门给你开了,人也出来给你看了,你还不满意,那要不要再进卧室搜一下,看我有没有在家里藏男人?” “就算我真藏男人,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你还真以为你是我哥啊?” 一个几乎没大发过脾气的人,一个安静如水的人,突然失控的大哭大叫,饶是她喊出的话有些扎心,钟逸辰也被震得顾不上自己,满心满眼都有对她的心疼。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有任她推着,打着消气,跟着她节奏连连后退,直退到退无可退,方捉住她两只手,温柔却又无措地用衣袖帮她擦泪,“好了,不哭了,我下次不乱发脾,不瞎冲动就是了,你别哭了好不好?” 可知,她哭得他心神剧颤。 “不好,我不相信,你肯定还会生我气,肯定还会对我发脾气的......”岂止是会发脾气啊,他恐怕会想要掐死她。 原本就哭着的任嘉禾,经他一哄哭得更凶了。 那感觉就像是憋了多年的委屈,突然找到了宣泄口,也有对未知未来的恐慌。 秦欢一看这状况便觉不妙,连忙开口,“嘉禾,你们两有什么矛盾慢慢说,好好说,我先回房换件衣服。” 她特意加重回房两字。 失控的任嘉禾,倏然减轻动静,只在他怀里轻声抽泣。 秦欢一进卧室,任可欣就急不可耐的跑出来,吓得秦欢连忙关门,以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任可欣便很懂的放压低声,“欢欢阿姨,那个叔叔是欺负我妈妈了吗?” “没有,他是在逗你妈妈玩呢。”秦欢撒了个善意的谎言,虽然她并不清楚外面那男的是什么人,但很确定,他跟任嘉禾关系匪浅。 若是亲人,则不宜让任可欣对那人留下不好印象,说到底,任可欣最终还是要公之于任嘉禾亲朋友好友的。 “逗玩不该是笑吗?那我怎么听到我妈妈在哭?”任可欣一副,你年纪小,你不要骗我的表情。 秦欢有些无言以对的捏捏她鼻子,“可能是那叔叔太笨,不会哄。” 任可欣将信将疑。 门外,说什么都不能哄好的钟逸辰,抱着任嘉禾,让她靠在自己胸膛,心痛懊悔地听/看她抽泣不止。 最终这场闹剧的结束,是人民警察找上门。 解释清楚后,是那报警的姑娘尴尬扶着眼镜框,又真诚的道歉,“对不起,是我没搞清楚情况,以为这位先生是来找这位女士麻烦的,担心会出事就报了警,给大家造成麻烦,我很抱歉。” 余多多是准备睡觉时,突然听见外面又是踹门,又是恶狠狠的威胁,心里想着隔壁住着孤女寡母定会吃亏,就贸然报了警。 其心不坏,也是为了任嘉禾安全着想,故而,任嘉禾也没怪她,反而深表感谢。 对此唯一感到郁闷的只有钟逸辰。 他想,自己近来定是水逆期。 163:这免无可免的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舒父坚持守在医院,任父任母也只好全部留下,白天上午,两位爸爸,下午胡静芳跟管家,到晚上,则是一般没事就24小时都待在医院的任嘉致独自守着,而三位长辈及管家则回李队长找的三房两厅休息。 舒父到的第二天,胡静芳又私下找任嘉致确定,“你是不是真的以后都打算跟若尔过?” “不然我为什么要跟她结婚?”任嘉致有些恼,他没想到,都走到今天这一步了,他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这一个个的还在怀疑他的决心。 “我也没别的意思,就问问。”其实看着儿子那么尽心尽力地照顾舒若尔,胡静芳心里就有谱了,会这么问不过是想最后确定。 只有得到儿子确实肯定的答案,她才能放开心去对待。 任嘉致看着的母亲的样子,又更加坚定的补充,“自领结婚证那天起,我就没想过要离婚,要放开她,所以妈,我希望你能真心接受若尔他们父女,其实只要你用心去接触,就会发现,若尔其实挺好,比很多自诩名媛的大家闺秀都好。” 圈里名媛千金,他也接触过不少,有些人的品质真心是让人不敢恭维,而他的小耳朵,虽然有点刺猬属性,但只要别人对她好,她就会给予回报,品行也很安分。 嗯......除了对以前的他。 对儿子当着自己面,这么维护另一个女人,胡静芳心里有些吃味,表现在脸上是明显不开心,但她最终说出来的却是,“如果真决定了,就好好利用她养伤这段时间,让她爸爸看到你对她的心意,抵消他心里的不满吧。” “我知道。”任嘉致清楚,该怎么做才能让岳父放心,但他并不认为这是利用,因为就算舒父没来,他也会全心全意地照顾好她。 如果可以的话,他宁可自己在征得她父亲同意的路上走得艰难一点,也不愿她经此一难。 接下来一起相处,胡静芳对舒父,没有特意讨好,却也做得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半点不自在。 任伯年也一点没有大集团董事长的架子,与舒父相处融洽。 而作为最让舒父介怀的任嘉致,他则尽心尽意的照顾病床上妻子,全方位展现自己对舒若尔的耐心,紧张,关怀,在意...... 舒父盯了几天,连一个表示不满的机会都没有。 一个人是真心还是作秀,到了他这个年纪,总还是看得出一些。 然,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松口。 作为被照顾者,舒若尔表示非常尴尬,过意不去,奈何,无论她怎么劝,这几人都仍坚守着,不提前返回安城。 就这么熬到出院。 舒若尔提前一日偷偷向任嘉致提出,“等到安城,我们暂住回之前的家吧?我怕我爸会不自在。” 作为女儿,她是有感觉的。 “好。”任嘉致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她。 舒若尔暗松口气的同时,也有些过意不去,“那爸妈那边.....” 她知道,胡静芳是非常喜欢他住回家里的。 “我去跟他们说。”任嘉致宽抚着她,“别担心,我们家的人都很懂顾全大局,很讲道理的。” 这个舒若尔深有体会,在过去,胡静芳对她再不满都只是私下。 第二天,不清楚任嘉致是怎么跟父母沟通的,反正最终结果是毫无悬念的,待到安城,直回他两之前的小家。 公婆同行,只帮他们安置好,只待到共享完晚餐,走时任父还约舒父改明儿喝茶。 热热闹闹的氛围,随着任父任母离开,安静下来。 客厅里,夫妻两个坐在一起,与舒父面对面,以电视机里传出的声音作为背景,是任嘉致端着温白开,将配好的药,送到舒若尔面前,看着她全部吃完,喝完,末了还体贴的抽纸巾给她擦嘴。 这样的情景,自打出事来,每天都会上演,按理该是看的人跟被照顾的人都已习以为常,但事实却是,直到现在,当着长辈面时舒若尔仍觉得难为情。 任嘉致却是自然至极的将水杯放到桌上,又起身将用过纸巾扔进垃圾桶,而后问舒父,“爸,你喜欢看什么电视?我帮你换。” 他有心想跟岳父拉近距离。 “没有特别想看的。”此刻,舒父心不在电视上,他看着两人,神情严肃的开口,“坐下吧,说说你两的事。” 这免无可免的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小夫妻两对视一眼,各自心中皆是紧张。 作为长期处于高位的掌权者,任嘉致面上还是沉稳的,他坐回原位,自然而然的握住妻子已因紧张握成拳的小手,暗暗给予她支撑。 舒父目光从两人小动作上抬起,简单直接的开问,“你们结婚多久了?” “......两年多。”表面再怎么沉稳,面对这个问题,任嘉致内心都是底气不足的心虚。 毕竟是自己招呼不打一声的拐了人闺女。 听此,舒父脸色刷地一下难看起来,语气相较之前也更加严,他又问,“为什么而结婚?又是为什么要瞒着我,你心里可还当我是你爸?” 这话,基本是专对舒若尔而说的,尤其是最后一句。 若是刚结婚不久,舒父或许还能安慰自己看开点,而事实,作为被隐瞒近三年的父亲,他很是痛心,对女儿非常失望。 164:骤然加快的心跳,杂乱的似要跳出来 若是刚结婚不久,舒父或许还能安慰自己看开点,而事实,作为被隐瞒近三年的父亲,他很是痛心,对女儿非常失望。 在他看来,这是件大逆不道的事。 面对父亲失望的质问,舒若尔的脸倏然发白,连带着身子都抖了几下,她嗫嚅着唇,欲解释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还是任嘉致接过话头,“爸,你别怪她,这是我的意思。” 舒若尔闻言猛然扭头看他,连连摇头,“不是这样的,是我,是我.....不让说的。” 是她自己要求隐婚,要求不告诉家里人,现在又怎能把锅甩给他来背? “爸,让我单独跟你说好吗?”舒若尔提出要求。 “若尔。”任嘉致并不同意。 舒若尔扭头面对他,坚定中带着祈求,“你先出去,就让我单独跟我爸聊聊好不好?” 这事,原本计划就是她先向父亲坦白,而后在带他一起回家,现在被被场突如其来打乱了节奏,而这几天身边又总有人,他们父女两也没时间可敞开心的沟通。 可任嘉致又怎么舍得,怎么忍心让她一人应对? 若真要追究,这大错的源头是他。 “嘉致......”舒若尔扯着他衣袖,眼里祈求更浓了。 这一幕看得舒父火气上涌,他没好气的打断两人,“你出去,我倒要看看她能说出什么话来。” 气愤着女儿的隐瞒,又见不得她可怜兮兮的祈求另一个男人。 任嘉致到底是出去了,出去还颇不放心的拜托岳父,“你们好好说,但爸你要是有气就先忍着,等会对着我发吧,若尔她身体还没好呢。” 就算好了,他也还是会舍不得,不过现在,也只能希望,身体因素能压着点岳父的怒火。 而舒父未予以理会。 他现在看到这个拐了自己女儿,还隐瞒近三年的男人就烦。 任嘉致出去,客厅门关上后,舒若尔撑着一动就疼的身体起身,面对着舒父,缓缓跪了下去,“爸,对不起,是女儿不孝。” 舒父心脏都被她吓得要飞出来了,急忙走过来扶她起身,“说话就好好说话,你现在的身体是能随便折腾的吗?” 身上身下都骨折,即便是已出院,也还要养好久才能康复。 “不,爸你就让我这样着说吧。”舒若尔反握住父亲搀扶自己的手,仰头看着父亲已然见老的容貌,哽声到来,“我是在读大三的时候认识他的,认识差不多一年就结婚了,结婚前他有提过要跟我回家见你,但我不敢,因为我怕这段婚姻会没有结果,我不想让你担心,爸,是我错了,对不起,你就骂我吧,但你别生气。” 认识一年就结婚,婚后还不敢说..... 显然不是为了爱情。 “为什么?为什么要跟他结婚?”舒父又气又心疼,他此时想到的是那些不好的潜规则。 这个问题,舒若尔也问过自己无数次。 她也给过自己理由,报复背叛自己的前男友,要站到比他更高的地方,要赚很多钱还清家里债务,要让爸爸过上好日子..... 等等这些,都不过是基于一点之上,那便是,“我喜欢他,也以为他是喜欢的,我想给自己一个机会。” 如果没有这一点,再多给几条理由,她都不会嫁。 只是没有想到,婚后生活并不是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美好,他执意跟自己结婚,只是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促使原本想先跟他培养感情,等稳定再他带回家见爸爸的她,渐渐心灰意冷,让原本就不够自信的她,不敢向前迈步,开始做着离婚的心理准备。 就这么自我折磨,又满怀期盼的过了两年,直到自己被温文乐设计,怕他会嫌弃自己,心慌之下提出离婚。 那时,她是真想结束。 结束了,就能从这段无望的婚姻里解脱出来。 而他不仅没同意,还开始向她吐露心声,她那颗本已冷却,本已封闭的心,又不受控制的为他打开。 “我就是喜欢他,真的很喜欢他。”似是怕父亲不信,舒若尔又更加坚定的,反复强调着,“我就是想跟他在一起。” 舒父真是被她气的都不知道该什么了。 他想过,也知道,女儿最后肯定是会嫁人的,但没想到会这么快,快得他都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甚至连反反应过来的时间都没有,自己养大的女儿就成别人家的了。 最终,是他气急的反问,“你喜欢他,那他呢?他也是真的喜欢你吗?” 舒父虽没接触过上流社会,也不认识富家子弟,但由于自己家女儿在做演员,他也会比较娱乐圈里的各种新闻,平时也听过不少这些有钱公子哥不把感情当回事的事。 虽然他这几天看到的,那个男人对她很好,很在意,但那份在意能持续多久呢? 像他们这种人,结婚,离婚都太反复无常了。 任嘉致离开了,却并没有走远,颇不放心的他,就站在客厅门外,倾听着里面的对话,当听到她说喜欢自己时,他的心狠狠悸动着,骤然加快的心跳,杂乱的似要跳出来。 这么疯狂的频率,是他从未感受过的。 他恨不得立刻就冲进去,抱她满怀,亲吻她,把她揉进自己骨血里,但是不行,他答应了她,要给他们父女单独说话的空间。 165:染上色彩的声音,性感撩人极了 他捂着心口忍着,直到听到岳父反问,等数秒都没听到她声音,他忍不住了,推开门就直说,“我也是真的喜欢她。” 只一眼,他脸色就变了,大步快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跪着的妻子抱起来,放到沙发上,紧张的看着她皱着的眉头,“很疼吗?先忍忍,我马上叫医生。” 就她这状态,路都不能走的,怎么能跪呢? “没事。”舒若尔忙阻止他欲拿手机的动作,“只是抱起来的时候牵动到,缓一会就好了,不用叫医生。” 她脸色有些红,说阻止的话也不敢正视他眼睛,心里想的是与嘴上所说完全不同的另一件事。 他该不会根本没有离开,就站在外面吧? 那他是不是都听到自己刚刚说的话了? 比起身体上的疼痛,她比较在意这个。 任嘉致紧紧盯着她,无比严肃,“如果是受不了,一定要告诉我,这可马虎不得。” “嗯。”舒若尔点头如捣蒜。 任嘉致又盯着她看了一会,见她眉头渐渐舒展,才转向舒父,“爸,过去瞒着不说是我不对,我真诚跟你道歉,也随你处置,但处置完了,我希望您能同意让我跟若尔在一起,我会一直陪着她,对她好的。” 都领证结婚,闹得人尽皆知了,还跑到他面前说同不同意有什么用?难道他不同意,他们还能去离婚么? 舒父瞪着他,又看眼没出息的女儿,重重地冷冷一哼,甩手走人。 他真的是气得不得了。 “......”任嘉致目送着,待他走出客厅看不见了,才转向自己妻子,“爸这是什么意思?” 一向在谈判桌上掌控局势的男人,这会却是糊涂了,无法确定,岳父是同意呢?还是不同意呢? 对自己父亲比较了解的舒若尔,基本可以肯定,老爸这是不甘心的暂时同意了,但面对他的疑惑,她还是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她能确定的只是暂时,最终肯不肯松口,那得父亲进一步确定他是否可行之后。 所以说不知道,是......正确的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暂无招来,便也暂时不想了。 任嘉致转问她,“爸走了,我们也回房吧?” “在自己家方便,我等会仔细帮你擦个身。”顿了顿,他又补充道。 在医院时,他也草草帮自己清理过身子,但听他说出来,舒若尔还是很不好意思,她脸上的红越发艳丽,她没有说话,只是眉目含羞地点了下头。 任嘉致心领神会,也什么都不说的直接抱人。 上楼时,遇见还未进房的岳父,他暂停下来,报备着,“爸,我先带若尔回房了,你等会如果有什么需要就叫管家。” 他这话听在舒父心里很扎人,他很想过去把自己女儿抢过来,但又想到,两人结婚都快三年了,他现在抢不抢,好白菜都早已经被吃了。 想到这些,舒父又没理他就直接加快了脚步,走向管家给自己安排的房间。 “......”任嘉致低头看怀中妻子,满心无奈。 好像他爸妈离开后,他这岳父就没给过他好脸色。 原来,革命这才刚开始。 回房后,舒若尔摸着自己油光的头发,自我嫌弃地看准备给自己打水擦身的男人,“我还想洗头。” 算起来,她有六天没洗过头了。 “刚好,我也正打算今晚帮你洗头。”任嘉致回头笑着回她。 难得的默契,感觉真好,就像刚刚知道的,原来在我喜欢你的那些岁月里,你也正喜欢着我。 这是多么幸运,又是多么遗憾的事,遗憾着,我们明明互相爱慕,却又生生浪费了那么长的光阴。 不过还好,现在不晚,一切都还来得及。 任嘉致擦干浴缸,再铺上毯子,一切洗漱用品都准备妥当,才出来抱人,他把舒若尔小心放进去,又用事先准备好的另一条毯子盖在她身上,以免她着凉。 虽然,房里开了十足的暖气。 第一次帮人洗头,任嘉致显得有些笨手,起先不是让热水流进她眼睛,脖子,就是把泡泡弄到她脸上,不过这人学习能力强,在说过几次“抱歉”之后,渐渐熟练,洗到后面,还能让舒若尔感觉到舒服。 他还在她口头指导下,帮她做了个护发倒模。 而后利用等待倒模被吸收的时间,帮她擦身。 爱人葱白玲珑的身体,毫无遮挡的横在自己眼里,毛巾一寸寸擦过她肌肤时,手会无可避免地触碰到她丝滑柔嫩的肌肤...... 舒若尔屈着未受伤的那条腿,夹紧遮住丛林鲜花,双手则怀在胸前,半遮半漏的挡住雪峰,她羞得紧闭双眼,脸红的似要滴血,身体却忍不住在他触碰下阵阵颤栗。 任嘉致比之她却是更甚,他强忍擦完后背,暂停下来粗重的深呼吸,待稍稳住心神,才洗好毛巾拧干,转到她前面,“把手拿开。” 染上色彩的声音,性感撩人极了。 眼皮颤抖着缓缓睁开,舒若尔看他,没好意思听从 “这样我没法擦。”任嘉致说着上手拿开她胳膊,见她羞成这样又忍不住恶趣味的讲起荤话,“吃都不知道给我吃过多少次了,怎么现在还不意思给我看呢?” 舒若尔脸上的红瞬间蔓延到脖子,她抖着唇,怒瞪着他,“你要擦就快擦。” 166:被老婆质疑某方面不行 她自以为是的怒,看在男人眼里是勾人的娇,尤其是从她嘴里说出的擦,听到他心里是另一个字,另一个意思。 刚压下一点的火以光速上涨,浑身的血却是直往下冲,若非她身体不适,任嘉致真会分秒不费的扑到她,大吃特吃。 摇摇头,不能再想。 任嘉致又停了一会才开始帮她擦前面,从脖颈一路往下,他动作极温柔,除了不易触碰的胸前一块,其余地方他擦得极细致。 舒若尔呼吸都紊乱了,感觉到腿被扒开,她忙抓住他,“我自己来。” 其实除了洗头,她都可以自己来的,但他非要霸道的不允许。 “别动。”开始不允许,现在更不可能前功尽弃。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最终这身是他帮着清理干净的,不仅是擦,他还用水仔细地洗了花儿。 还美其名曰,“在医院里不方便,实际这样才比较干净。” 她当然知道水洗比较干净,但是,但是..... 她很没出息的,在这个被服务的过程里叫出了声。 而他,在听到她叫时,再克制不住,狠狠地吻住她唇。 两个刚互通心意,又隐忍多时的男女,一吻上便如浇了汽油的干柴碰上火苗,瞬间熊熊燃烧。 可最终却又不得不暂停下来。 当真是难受的不得了。 一想到,往后几天都可能会被他这样对待,舒若尔就觉得.....很要命。 最后是任嘉致匆匆帮她冲干净头,把她抱到床上,又帮她把头发吹干,等不及收拾吹风机,就逃也似的,狼狈的钻进浴室。 这一晚,他注定是在难受中度过, 次日,任嘉致那几个朋友,不管是前几天在出差的安子墨,还是协助查案的钟斯年,刚入商场忙得昏头转向的丰自明,还是相较而言稍微清闲一点的钟逸辰,任家其他人,在同一天,分拨的前来探望。 相约一起在傍晚而来的钟斯年几人,被留下吃晚餐,几个熟到可穿同一条裤子的男人,在客厅里闲聊天,舒若尔则在阳光房陪洛湘湘。 洛湘湘是在钟氏门口打车过来时,被钟逸辰撞见,询问之后顺便带过来的。 这场聚会对任嘉致而言,有点刺激。 先是安小五那个逗比提起网友怀疑他不行的事,后上楼准备抱他家小耳朵吃饭时,还没进去,就听见洛湘湘说,“这么说你们是互相喜欢喽?那你们可真够闷***,够能忍的,记得以前我问你的时候,你还总怀疑他是同性恋,或是那方面有问题,还说什么正是因为你强烈要求隐婚,他才要那么高调的跟别人谈情说爱,还据心里专家分析,越是不行的男人,越是喜欢向世人证明自己的实力。” 洛湘湘像模像样的重复她以前说过的话,语气神态学得入木三分,重复完了还跟个好奇宝宝似的,将脸凑到她面前,“你们现在应该是事实夫妻了吧?偷偷跟我透露下,他到底是行还是不行?行的话,战斗力强不强啊?我真的很好奇,很想知道啊。” 洛湘湘是个十足的腐女,不管是普遍的男女情爱,还是少见的男同,女同,她都有所钻研。 嗯.....她的钻研方式是各种腐文,腐剧。 早在高中同寝时,她就面不改色的谈论男欢女爱这个话题。 “都为人妻了还害什么羞啊,实在不行你就点头摇头呗。”等了几秒,没听见她回答,洛湘湘都有些急了。 舒若尔脸上已浮起两团红晕,她脑海里回放着自己被各种吃干抹净,各种被蹂躏到腰酸腿疼的画面。 她很不好意思的看眼站在自己面前,摇头又点头的,“哎呀,我不知道了,你干嘛要问这种问题?” 她还是很传统,很羞涩的。 这种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 洛湘湘转着圆溜的眼睛,瘪瘪嘴,“实在是好奇嘛,不过看你现在这吞吞吐吐的样子,我大概是已经知道答案了。” 两人背对着门,一个躺着,一个坐,四周拉了窗帘,加上太过投入,她们并没有发现,门口站着一个脸色黑如锅底的男人。 任嘉致之所以不出声,不进去,就是想听她怎么说,给她一个纠正错误,获得他原谅的机会,结果...... 呵呵! 她竟然说不知道。 叔可忍,他忍无可忍。 “洛小姐,该吃饭了。”他推门打破里面的相谈不甚欢,满身肃杀的走进去。 两姑娘顿时僵住,心惊地互相对视着,缓缓转过身..... 舒若尔强装镇定的问,“你什么时候来的?走路怎么都不带声的?” “来了一分钟了,是你们聊得太投入没听见。”他并没有刻意放低脚步声。 前几天在医院,她光是看了别人质疑他的说辞笑了会,他就生气的放出狠话,这要让他听到自己也曾那么怀疑过..... 妈妈咪呀。 请来道闪电,把时光劈回两分钟前吧,她一定会在洛湘湘提起这事的第一秒堵住她嘴。 舒若尔心虚的不敢看他。 洛湘湘回过神来倏然起身,尴尬地呵呵笑两声,“你是来抱若尔的吧?那我就不等你们,先下去了。” 说着递给舒若尔一个很是抱歉,自求多福的眼神,逃难似的,离开这尴尬的不得了的现场。 经过浑身散发着沉冷气息的任嘉致身边时,她心惊胆颤的连腰都不敢挺直。 “喂......”舒若尔伸出手,拉了把空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挑起“战火”,又很没义气的好友跑出去。 “对于你们刚刚聊的那个问题,我觉得我很必要立刻,马上加深你的记忆,让你知道,我到底是行不行。”任嘉致迈着沉稳地步伐,走到她躺着的躺椅面前。 167:她有些不好意思下嘴(第一更2千) 立刻马上,他该不会是要不顾她身体的强行那啥吧? 舒若尔欲哭无泪的在男人俯下~身时,急急地抬手推他,“我现在是病人。” “没关系,有的是不牵扯到你伤处的方法。”任嘉致拿开她双手,小心但却不容置喙的将她抱起。 舒若尔惊呼出声,下意识攀着他双肩,“任嘉致......我错了。” 不会牵动她伤的方法,肯定不会是什么好方法。 对她迟到的悔悟恍若未闻,任嘉致坚定不移地抱她着走,眼看就要出阳光房了,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的舒若尔,乘势抓~住玻璃门框,如溺水之人看到浮木一样,死死抱着。 “老公......”急到极致,这两个字便脱口而出了。 一时间,两人都愣住了。 过去,她从未这样叫过他,就连他,也只有在圆房那晚,说过一次。 任嘉致低头看着她的眼神,越发地灼热幽深。 这会倒是真真的想跟她做了。 舒若尔发现了他的变化,也为自己的脱口而出懊恼,但转念想,叫都叫了,他现在也确实是她丈夫,索性就顺着这点,继续示弱求饶好了。 于是,她张口又来,“老公,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保证再也不乱说话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她,谁让他自己非得跟自己结婚又不跟自己一起睡呢,她会这么怀疑是合情合理的。 当然,这些话,她现在是不敢说出来的。 毕竟她是真的不想拖着个到处是伤的身体,跟他做那档子事,哪怕是用手,或是用...... 她都不想。 “老公,我们家还有客人呢,为这种事让客人等真的很不好,再说,我现在......”有了一次两次,她便越叫越顺口了,小~嘴张张合合喋喋不休。 她何时对自己撒过娇,示过弱? 她一向都只会跟他对着干,怎么气他怎么说的。 任嘉致动情地打断她,“你吻我一下,我就暂时放过你。” “......”正边绞尽脑汁想,边示弱劝说的舒若尔顿住,直愣愣地盯着他,待反应过来,男人的脸已在眼里放大数倍。 记忆中,她好像还没主动吻过他。 她有些不好意思下嘴。 看出她的难为情,任嘉致又故意说道,“不愿意就回房吧。” 说着将低着的头抬起来。 刹那间,舒若尔抱住他头,仰起脖子在他脸上落下一吻,完了羞答答的退回,闪着眼眸看他,“好了。” “没好。”任嘉致否认,又腹黑的继续诱~拐纯情小白兔,“我指的是嘴,就像我昨晚吻你那样。” 像他昨晚那样...... 舒若尔稍微回想一下,脸蛋就爆红了,本就失控的心跳越发乱了,她颇有些恼羞成怒的瞪他,“任嘉致,你不要得寸进尺。” “还是回房吧。”说着就迈开腿。 “我会跟我爸告状说你欺负我,对我不好的。” 不为所动,继续走。 “我亲。”败下阵的舒若尔不甘不愿的认怂。 漆黑眸底闪着如狐狸般的,计谋得逞的狡猾。 任嘉致又配合着低下头。 这一次,舒若尔是没有片刻犹豫的,带着情绪的吻上他唇,按着他以往吻自己的方式,随便几下便报复性的,启齿咬一口,直听到男人轻嘶才松口,结束这个磕磕绊绊的吻。 挑衅地抬脸看他。 任嘉致并不生气,他伸舌添一下被她咬破的地方,不怀好意的笑掩饰不住的溢在脸上,他什么都不说的,继续抱着她走。 本有些忐忑怕他会生气的舒若尔却是炸毛了,拧起拳头就锤他,“任嘉致你言而无信。” “抱你下去吃饭,怎么就言而无信了?”任嘉致的语气都是轻快的,整个就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舒若尔觉得自己被坑了,可能就算她不妥协,他也不会强迫她做那事? 等真到了餐厅,她才领悟,他刚刚那抹不加掩饰的不怀好意是什么意思。 是安子墨一眼看到他唇~瓣有异,故作惊讶的问,“哟,二哥,你嘴怎么破皮了?刚在下面都还是好好的。” 随着安子墨这声做作的惊呼,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两人,即便是钟斯年那张速来云淡风轻的脸,都扬起明显笑意。 其它人更甚。 迎接大家心知肚明的目光,舒若尔窘地,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攀着男人肩膀的手做成抠状,暗暗使力。 可他好似感觉不到疼,淡(脸)定(皮)自(极)若(厚)地把她放下,自己也在她身边位置坐好,抬眸迎上安子墨的调侃,“你嫂子咬的。” 舒若尔无地自容到极点,只能恼羞地用那只未受伤的腿踢他,再踢他,然后....她的脚就被他夹住了。 怎么收都收不回来。 又不敢闹出太大动静。 另外几人却是愣住了,没想到他会这么应对,一点也不像他们认识的闷***男。 “二哥二嫂的感情真好。”丰自明有些艳羡,又有点落寞,他想起,曾经,自己身边也有这样一个女人,有事没事就喜欢黏着他,抱抱摸~摸又亲~亲。 特别热情。 傍晚时,舒父见家里都是群年轻人,便应了任父邀约,故而,这个夜晚,是属于年轻朋友的家庭聚会。 相处自也愉快。 又过几天,在舒若尔可以借着轮椅,自己活动后的第二天,任嘉致结束家庭办公模式,再度回到公司。 他正式复工后召开的第一个会议,是在旗下娱乐公司,宣布舒若尔被陷害坠马一事的处理决定。 168:孙琦雪激动地表着与他人相反的态(第二更2千) 同一天上午,由舒父推着在自家院子兜风的舒若尔接到陌生来电。 “喂。” 接听后是慕邵霆的声音在手机里响起,“好久不见,我的舒女神,身体好多了吗?” 舒若尔的脸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是慕邵霆又自顾在那端说着,“你不说我也知道没那么快好,不过我打这通话是给你报喜事的,我现在正在送出一份保证你会喜欢的大礼。” 总结之前的接触,舒若尔肯定,这人送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又想干什么?”她冷声质问。 慕邵霆不介意的笑出声,“我想干什么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 上次见面,他说过,最终目标是要拆散她跟任嘉致。 舒若尔气得连呼吸都疼。 正当她准备挂断电话时,慕邵霆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不过你不用太紧张,我这次是真给你送礼的。” “谢你好意,我不需要。”不想再听,更不想再跟他说,舒若尔话落就挂断。 舒父立即关心的问,“怎么了?是谁的电话?” “一个神经病的。”刚结束通话的舒若尔还没从慕邵霆给点气愤走出来,说完才惊觉,这话不妥,稍想了想又转过去,看着父亲解释,“是之前有过小过节的人,我现在告诉嘉致,他会处理的,你不用太担心。” 说着就给任嘉致打电话。 百亚娱乐公司会议室里,任嘉致刚正式提出,《冼夫人》暂停拍摄,直到舒若尔痊愈重回剧组,而对陷害舒若尔坠马的工作人员,给予永久开除,并借此警告一番其他心谋不轨之人。 那名工作人员的下场,很多人都已听到风声,据说伤势比舒若尔严重,到现在都还躺在医院动弹不得。 还有舒若尔,即使任嘉致没有在会议时提起那是他妻子,现在,公司上下所有人都已知晓,她是任太太,是百亚国际少夫人,是他们的老板娘,故,纵使有人不满,也不敢贸然发表反对意见。 再者,舒若尔受伤是所有粉丝都知道的事实,若因此更换演员,难免会让网友,粉丝觉得刻薄,无情,最终拒绝观看这部影片,影响票房才是真的得不偿失。 作为本剧男主的袁校华,不动声色的看眼在座的,十来个只敢想,不敢带头发言的人,开口掷地有声地说出三个字,“我同意。” 这部剧,重要角色是百亚艺人,导演,制作,工作人员也都出自百亚,而演员里,就数袁校华级别最大,通告最满,也最不需要再依靠白亚,现在连他都没意见,其它还得依靠公司的艺人又怎敢不从? “我也同意。”接着女配,男配,副导演,道具,等,各负责人都纷纷表态。 会议室里,一片赞同声。 突然一声响,是孙琦雪踢开椅子起身,激动地表着与他人相反的态,“我不同意。” 尖锐嗓音,打破方才或虚情或假意的和谐。 跟其他人一样,任嘉致也看向她,不过他的脸上没有其他那么丰富的表情,他看起来还是跟刚刚听大家附和时一样。 孙琦雪被他看得心虚,但不甘,愤怒又驱使着她,让她不管不顾的反对到底,“舒若尔受伤,我跟大家一眼很遗憾,很痛心,但剧组是上千人的剧组,不是她一个人的,我们不能因为她身份特殊,就打乱这么多人的工作安排,如果她现在是实在不能继续进组拍摄,我们可以按合约给她补偿,然后再更换演员,只重拍女主前面的戏,最多不超过半个月就好了。” 当初提出让舒若尔拍这部戏,就是抱着借工作之便羞辱她,折磨她,制造各种误会,加大她跟任嘉致的嫌隙,想办法拆散他们。 现在,一条都没完成,反倒是她被频频打脸,颜面尽失,受尽屈辱。 这让她非常愤恨,不甘,尤其是当得知他们要在老太太寿宴上公布婚姻关系时,搞笑的是,任家那些人竟然还同意的了,也不看那舒若尔是个什么货色,哪配的上任嘉致这么金贵又优秀的男人? 为不让自己将来上位时被万人唾弃,谩骂,她开始绞尽脑汁的想办法阻止,而她最终想出的办法就是让舒若尔不能出席,于是才有了舒若尔坠马一事的发生。 就这样,她还觉得轻了,心里还愤恨的想,为什么没把她两腿都摔断,为什么她只需住一个星期院就可以出院了? 可奈何她做这么多,还是人算不如天算。 不知道是那个傻逼玩意,组织一波好事者,带节奏的跑到网上妖魔化两人关系,最终逼得任嘉致不得不公布。 天知道,她看到这条推送时有多抓狂,她恨的把自己的梳妆台砸烂,恨得想吧舒若尔掐死! 试问,这样的她,怎么可能允许舒若尔这颗老鼠屎出现在自己导演的电影里?怎么能容忍自己的戏要因她而延迟拍摄? 是嫌她抢自己的东西抢的还不够多吗? “说完了吗?”任嘉致不温不怒地问,目光讳莫如深地盯着她。 孙琦雪狠狠握紧双拳,“说完了,就是不同意。” 话落带着情绪的坐下,跟起来时一样,发出让人不可忽略的动静。 任嘉致收回紧盯着她的目光,扫一圈两边人员,沉稳开腔,“会议开始时说的今天有三条决定要宣布,接下来我们讲第三条。” 169:看到来电,任嘉致的眉眼都低柔起来(第三更,2千) 大家正襟危坐,屏息等待,知道今天这会是他单方面下决定,而不是征询他们的意见。 不然,也不会对孙琦雪的发言置之不理。 “第三~点是关于本剧导演孙琦雪的。”任嘉致面无表情的看看众人,瞥见孙琦雪脸色丕变,他似有些犹豫的停顿片刻,才又坚定的再度开口,“我决定撤掉孙琦雪在此片担任的导演之职。” 轰! 犹如五雷轰顶,孙琦雪又激动的站起来,“凭什么?” 其余人也面面相觑,虽没敢说出声,但从他们的表情看,是震撼,惊讶,不可思议。 虽说舒若尔是正宫,但孙琦雪跟他的关系也很耐人寻味,有关两人的暧昧之言,之前也沸沸扬扬地传了不少,更甚至,在场的还有人碰见过两人私下走在一起的情景。 大家的反应让孙琦雪难堪到了极点,她被刺激得身体虚晃,得双手扶着会议桌才能稳住,她微抬起下巴望着任嘉致,不禁委屈的红了眼眶,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可从她嘴里吐出的话却又是截然相反的,是她连续不停地质问,“为什么?我犯了什么错你要撤掉我?就因为舒若尔坠马受伤吗?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虽然任伯年还未卸下董事长之位,但整个集团都早已由任嘉致全权管理。 别说这种分公司里的小会议,哪怕是在集团的股东大会,也没人敢这么气势汹汹地质问这位杀伐决断,铁血无情的掌权人。 一时,大家都为孙琦雪的任性默了把哀。 就连前面并未对撤销孙琦雪导演一职做出任何反应的袁校华,这时都忍不住好奇,任嘉致会怎么处理? 任嘉致脸上仍没有多少变化,但他那不怒自威的气势,已散发到会议室各个角落,将在场之人震慑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而他那双漆黑幽深的眸微眯着,紧睨着挑衅者,眼底隐藏的是不为人所知的失望至极,滔天~怒气。 “你所犯之错,确定要我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吗?”看在过去二十几年的情分上,他即使再气也还是个给她留了点面子,没有当面说穿,只是以撤职作为警告,但没想到,她竟会如此不识好歹,不知悔悟。 气势汹汹的孙琦雪顿时又变了脸色,她心虚地闪烁着眼眸,避开任嘉致视线,又忍不住偷偷朝他脸上瞄,心似杂草疯狂生长般的慌乱,她动了动唇,终是什么都不敢再乱说。 脑子嗡嗡嗡的,有两个声音在打架,一个在怀疑:他该不会是已经知道自己对舒若尔所做之事了吧? 另一个不甘心的跳出来否认,不会的,不会的,她从始至终都没有露面,没有留下自己真正的联系方式,他不会查到她身上的,他不会怀疑她的。 一定不会的。 舒若尔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打进任嘉致手机的,突兀的来电铃声,打破死寂般的安静,也打破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因为这来电铃声的主人,在看到来电后收起威慑气场。 是任嘉致低柔了眉眼,接听,“小耳朵,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忙吗?” 女人轻柔的声音,似涓~涓流水通过手机钻进心里。 任嘉致暴躁的坏心情瞬间好了很多,面部更加温和的说出两个让大家跌破眼镜的字,“不忙。” 正开着会呢,说不忙是打算抛下刚还紧张爆表的会议,陪老婆聊天解闷么? 他曾在剧组待过几天,偶然有人听到他叫舒若尔小耳朵,经以传开,成了剧组众所周知的事。 院子里,以无心情再兜风,由舒父推着回家的舒若尔闻言放心了。 “我刚接到慕邵霆电话,他说正在送份大礼给我,还说保证是我喜欢的,我也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未免父亲担心,她并没有将自己的担心明说出口,但相信他会懂。 每次慕邵霆出现都没好事发生。 任嘉致也重视起来,“好,我这就让人去打听,你安心休养,什么都不要管,也什么都不要担心。” 据他对慕邵霆的了解,这份“礼”他多半是已经送出去了,就算打听出来,也恐怕是来不及了。 “嗯。”他说不用担心,就肯定会处理,舒若尔当真安心不少。 毕竟过去几次跟慕邵霆交手,他都一一化解了。 想来,这次也不会例外。 想着,心情又轻松了,她道,“那你先忙,我.....跟爸等你回来吃.....晚饭 微不可察的两处停顿,前面是有点不好意思,后面是想到,他久不去公司,中午可能会有饭局。 “好。”其实,他晚上也有应酬,不过她在家等的话,都可以推,都可以挪。 正事说完,两人并没有继续闲聊,简单几句便结束通话。 但就这么几句,已足够让人看清舒若尔在他心里的分量,足够让人发疯,也侧面澄清,他跟孙琦雪并不是他们以为的那种关系。 除此,孙琦雪就是那个嫉妒到想要当场发疯的人。 她不甘心,明明是自己扫清了一切障碍,最后却便宜了舒若尔这个半途冒出来的,不过是长得有那么一点点像的贱人。 她甚至偏执的把自己被撤职的事也怪到舒若尔头上,觉得这是她在任嘉致面前吹耳边风的结果。 170:任嘉致不打女人,但疯子是一定要打的(第四章,2千) 同时,她也怨着,恨着任嘉致,恨他对自己的无情,恨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次又一次地将她的自尊,将她的骄傲踩到脚下。 “嘉致.......”当任嘉致终于结束通话,想了这么多的孙琦雪竟是没忍住落出泪来。 任嘉致看她一眼,微皱起眉头,终是什么都没有说的散会走人。 厉明朗也匆匆收拾东西,跟出去。 孙琦雪的脸霎时发白。 大家看她的眼神也充满同情。 受不了的她,连包都不拿的,直冲出门,跑到外面,看见任嘉致站在电梯门前,又在拿着手机讲电话。 她想到他刚刚跟舒若尔讲电话的神情,只觉一股毁天灭地的绝望涌上心头。 “任嘉致。”她疯了似的冲过去,一把抓~住任嘉致手臂,欲图拿下手机。 任嘉致被她这突然失控的举动吓一跳,匆将手机转向另只手,“先这样,挂了。” 收起手机,拔下孙琦雪双手,疾言厉色的低喝,“你发什么疯?” “我发什么疯你难道不知道吗?”孙琦雪也激动地吼回去,“你明明答应过我姐,要代她照顾我的,可你现在是怎么做的,你为了个女人,弃我姐遗愿不顾,弃我们二十几年的情义不顾,试问你心里可还有一点我姐的位置?你这么帮着别人欺负我,你就不怕我姐她死不瞑......” “啪。”一记响亮的巴掌,打断孙琦雪越说越过火的话。 任嘉致不打女人,但失去理智的疯子是一定要打的。 随着他这巴掌落下,全世界都安静了。 孙琦雪捂着火辣辣的脸,仰头不可置信地瞪着任嘉致,懵了好一会都没反应过来。 任嘉致目光冷厉地望眼站在远处观看的人,待他们一窝蜂散后,才看向孙琦雪,语气沉冷的说着,“主动辞职吧,这是我看在你姐,看在我们过去二十几年的情分上,留给你的一个可保尊严的机会。” 不是他要薄情寡义,不念旧情,实在是孙琦雪做得太过,犯了他的底线。 “不……”孙琦雪捂着脸连连摇头,她不能接受这个结果,眼泪哔哔的往下~流,她哭着说,“你答应会支持我拍戏的,你不能言无信。” 确实,任嘉致过去对她是有求必应的,但是现在都被她自己作死了。 “那是在你安分守己的前提情况下。”在她一次次的为难他妻子,又设计重重伤害了他妻子之后,他做不到还像以前那么对她。 任嘉致看她仍是死不悔改,距不承认,他索性向她上前两步,直接挑明,“就你对若尔所做之事,我如果真要不顾情分的追究,你现在该是在监狱或是病床,就像被你收买的那名工作人员一样。” 瞳孔倏然睁大,受惊过度的孙琦雪,整个人都站立不稳地摇晃起来。 原来他真的是知道了。 孙琦雪下意识的想要否认,却又听见他更冷的话传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凡是犯错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不过是早晚而已。” 到底,任嘉致还是希望她能迷途知返,洗心革面才忍着脾气说这么多的。 可孙琦雪的脸却忽然变得一阵青一阵白,忽而扑通一声,她整个摔倒在坚硬冰冷的地板上,疼得倒抽凉气。 这反应着实太大了些。 任嘉致微紧眉心却也没多想。 叮声门开后,他走进电梯,直到门关他都没再说一句话。 到车上他的脸都还是阴郁的,后来接了通电话,他那脸就完全黑得不能看了。 那通电话结束后的后两秒,他手机里便收到了一段视频。 视频主角是被他狠狠教训过的,此时仍被裹成粽子的那名工作人员。 他在视频里坦白,“大家好,我原来是白亚娱乐公司旗下的员工,也是《冼夫人》这部正在拍摄的影片的工作人员,你们现在看到的,我身上的这些伤都是被任嘉致报复的,因为我就是导致舒若尔坠马的直接人,但我也是被别人收买的,那个收买我的人叫孙琦雪,是《冼夫人》这部剧的导演,也是任嘉致已故前女友的妹妹。” “就我看到的,这部剧开拍第一天起她就跟舒若尔不对盘,总是借着导演之便,欺压舒若尔,而她之所以收买我害舒若尔坠马就是因为得知任嘉致跟舒若尔打算在不久后的,任嘉致奶奶的寿宴上公布关系,她不想让这件事顺利的进行,她跟我提的要求是至少让舒若尔一个月不能出门,不能行动,因为她找我那天的一个月后是任老太太的生日,也就是现在的五天之后,而她为什么要阻止这件事呢?有一点,整个剧组,甚至整个百亚娱乐的人都知道,她喜欢任嘉致,她爱上自己姐姐的男友。” 同样我想大家应该也很好奇,我为什么要跳出来说这件事?我可以很坦白的告诉大家,原因有三个,一,我至今没有收到孙琦事先跟我说好的余款,二,亲身经历一次坠马之后,感觉自己很对不起舒若尔,我想当着所有看过这条视频的朋友的面,郑重地跟她说一句,对不起,三,我说出这件事,想看看任嘉致会怎么处理他这位已故前女友的妹妹?敢不敢像对待我这样?让她也被马甩一次?” “如果敢,我敬他是条汉子,也跟大家一样相信他是真疼老婆,真想为老婆讨公道,如果他放之不处理,或是随便处罚了算,我不禁要怀疑,他这么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对我,除可能是为舒若尔出气外,是否还有想要借我掩护孙琦雪的目的?” 171:她很火大的回完就粗暴地挂了电话(第五章,2千) “如果是这样,我想提醒舒小姐一句,擦亮眼睛,好好看看,这个男人对你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空口无凭,下面给你们看,我与孙琦雪小号的协商记录,大家注意看时间,还有转款记录。”那人展示完了,又拿起事先放在边上的资料,“还有这个,孙琦雪某张银行账号的资金流向明细,这里跟这里,时间跟金额,是不是跟我刚给大家看的,微信上的一模一样?如果大家还有怀疑,欢迎黑客高手,或银行内部人员查证。” 任嘉致退出视频,周身都散发着一股仿若来自地狱的阴戾之气。 这就是慕邵霆送的礼。 大张旗鼓的公布真~相,不留余力地将孙琦雪推上风口浪尖,把她钉在道德的十字架上,让她受千万粉丝谴责,唾骂。 这惩罚确实比他只让人主动离职要狠得多,也真帮舒若尔报了仇,但这对他来说,不是礼,是难题。 无论是对他个人,还是他跟舒若尔的夫妻感情,都会受一点影响。 驾驶座上同样听到视频内容的厉明朗,转眸请示他,“需要找人把这它处理掉吗?” “不用。”任嘉致有些疲倦的揉着眉心,“我们没必要在删视频这点上跟他比谁比较有钱,但yu论风向要想方案扭转。” 以慕邵霆的尿性,他前脚删,他后脚就又会让人上。 还有那个工作人员..... 慕邵霆既已对孙琦雪出手,那后面又怎可能太轻易的放过他? “好,我这就通知公关部。”心事如风,厉明朗说着就带上蓝牙。 任嘉致靠着椅背,想了想又缓缓开口,“让公关部拟一份孙琦雪已从百亚离职的文案,要求既不能冷硬无情的踩,推卸责任,又要显得公正合理,剩下的让孙家自行解决,如果这次风~波,能对小雪起到警告作用,也是好事一件。” “对私下报复这点......”长指很有节奏的敲着膝盖,又过几秒,才做下决定,“坦然承认,负起责任,对给社会民众做了错误示范给予真诚歉意。” “这会对你个人造成影响。”厉明朗提出顾虑。 “拒不承认影响更大。”事实如此,没必要否认后留给慕邵霆留下打脸的机会,再者,“我说的只是官方回应方向,具体怎么写,非官方时怎么跟对方博弈,引导,相信我们公关部同事不是吃闲饭的。” 厉明朗愣了一下,随后恍然,“明白了。” “对质疑我跟若尔感情这点,暂不用搭理。”感情是自己的,该不该搭理,怎么搭理,由他们夫妻两说了算。 厉明朗等了几秒,确定他不会再说了,才拨通集团公关部电话,一字不漏地把他刚说的两个方向转述过去,让他们就按照这两个点拟定文案,速速处理。 任嘉致则在他挂掉电话后,估摸着时间,给他家小耳朵打电话。 只响两声就被接听,“喂。” “慕邵霆又给你打电话了?”是问句,也是已知答案的陈述句。 “嗯。”鼻子里哼出的声音,情绪是明显不高。 半分钟前舒若尔刚挂断慕邵霆电话。 这次两人连一分钟通话时间不到,总共就两句话,先是慕邵霆打过来问她,“刚送给你的礼物拆了吗?有没有觉得很解气?” “拆了,我谢你好意。”她很是火大的回完就粗暴地挂了电话。 如果只是单纯把孙琦雪挂出去,她是肯定不会生气的,如果这段视频只有她一个人看到,她或许也不会太生气,但问题就在于,他披露孙琦雪的同时,还把任嘉致也带进去抹了把黑,问题就在于,他发链接过来,她打开视频观看时,她爸就站在旁边。 本来她爸就不是很支持她跟任嘉致在一起,现在不过是因为他们领了结婚证,才没有特别强烈的反对,这下好了,他这视频发出去,一下子就让她爸知道,她受伤背后还有这层原因,当下气得脸都青了。 而她也觉得难堪极了,矛盾极了,为难极了。 就这样,她情绪能好吗? 任嘉致也不再多问,直说结果,“刚刚开会的时候,我撤了孙琦雪的导演之位,也提了让她主动辞职,可能就这两天,她就会离开公司。” 舒若尔愣了一下,抬眸看向父亲,他脸色却并没有因为这样而好多少。 她抿唇沉默一会,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孙琦雪就是背后害我的人的?” 记得那日在医院,他还很信任孙琦雪的,觉得她不会做出这种事,那后来又是为什么要查到她身上的? 难道他当初在说那话时,心里其实也有怀疑么? “你出事后的第三天上午。”到这会任嘉致也没什么不能说了,他坦白,“你那晚跟我提起她时,我心里是有点信的,只是我私心里不希望是她,抱了份她不会这么坏的期望。” 甚至到今早开会前,他都还在给孙琦雪留机会,等她主动找自己承认错误。 终究......孙琦雪还是一次又一次的让他失望了。 “小耳朵,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不仅没有保护好,还亲手将她推入火坑。 这几日,面对她,任嘉致内心饱受煎熬,现在说出来......感觉也并没有好多少。 172:下班回家时,他特意绕去花店买了束百合(第六章,2千) “小耳朵,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不仅没有保护好,还亲手将她推入火坑。 这几日,面对她,任嘉致内心饱受煎熬,现在说出来......感觉也并没有好多少。 已经造成的伤害,无法逆转。 舒若尔抿着唇不吭声,若说心里不介意,那肯定是假的,毕竟她伤得这么重,生活,工作,身体,都受到很大影响,而始作俑者却只是被他劝离公司而已。 就算接下来,孙琦雪会因为慕邵霆的大张旗鼓,而受到舆~论谴责,甚至可能会断送她以后的导演之路,又如何? 慕邵霆又不是他。 终归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她咽不下这口气,又明白,他能对孙琦雪做到这步,已是不易,再狠是不太可能。 “如果我提出,不管她后面为这事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你都不准管她,不准帮她,你愿意吗?”轻饶她可以努力说服自己,尊重他过去感情,但如果到现在他都还要去帮孙琦雪善这件事的后,那她真的会心塞死去。 任嘉致利索地应下,“可以,只要你不生气就好。” 她不说,他这次也不会帮孙琦雪。 舒若尔心里舒服了一丁点,她冷哼出声,“说得好像你有多在乎我生不生气一样。” “在乎得不得了。”任嘉致又是利索应下,在她看不见的车厢里,男人本绷着的脸,随着柔和起来。 对她在这时不揪着为难他这点,心生感激。 而客厅里的舒若尔却是在抬眸再度看向仍黑着脸的父亲时,忽然生出恶趣味,未握手机那只手扣着轮椅,状似随意的说道,“那个视频,我爸也看到了,你就不担心他会生气吗?” “担心.....”这是毫无疑问的,饶是见惯了各种大场面,在对自己毫无好感的岳父面前,任嘉致还是会觉得有压力,但..... “比起咱爸,我还是更担心你。” 只要她不生气,只要她愿意跟他好好过,岳父再生气也不能真把他怎么样。 可如果她生气...... 不需要她爸做什么,她自己玩冷暴力,就能把他虐得抓心挠肺的难受。 本就脸色不好看的舒父,再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冷冷出声,“这种光会用油嘴滑舌哄女孩子的男人最是信不得。” “......”这瞬间,任嘉致有些懵。 这丫头开着外放也不暗示他一下,这么坑他,真的好么? 脑补他此时反应,舒若尔又舒坦不少,她语气轻快的说着结束语,“我爸是真生气了,就酱紫,拜拜。” 不等他说好就按下结束。 任嘉致听着嘟嘟忙音,似无奈,又似松口气的,轻笑出声,“呵。” 如果这么坑他,能让她心情好点,那就随她坑吧,反正都是小事。 不过为了更进一步稳定父女两情绪,让自己晚上回家能舒坦些,他到总公司后还是又打了个电话给自己父母,说,“妈,我这边走不开,你跟我爸去我那看看若尔跟她爸呗,我担心他们会受网上新闻影响,尤其是她爸,本来就很不放心让若尔跟着我。” “已经在路上了。”是胡静芳没好气的回他,把心里的不满都倒了出来,“以前只道孙家小女刁蛮任性,没想竟还能做出这么恶毒,又没有原则的事来,真是枉费你这些年对她那么好。” 胡静芳本就是那种,我家的人,我再不喜都是我自己家的事,外人想要掺和,欺负,门都不给开的人,更何况,这欺负的方式,还是这么狠毒,是在她看来,摔得不好就会致命的。 还有一个她不能忍的点,那就是连累她儿子也被某些网友质疑,谩骂。 所以气得不得了了的她,想到自己儿子的现在的处境,就说服自己,跟任伯年一起出门了。 想想,她这妈当的也是心累。 好不容易才肯接受舒若尔这个她本不看好的儿媳妇,又换人家爸爸不看好她儿子了。 有时想想真是生气,但气过之后换位思考,如果是自己女儿结婚几年都不告诉自己,她肯定也会各种生气,各种不满。 说道完了,胡静芳又问,“知道是谁把这事痛到网上去的吗?”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单是那名工作人员,就算有胆量也做不到如今这样这种地步。 “慕邵霆。”任嘉致没有隐瞒。 胡静芳的眉顿时拧了起来,“这都过去多少年了,他怎么还老是阴魂不散的缠着你?” “好了,妈,我正忙呢,先挂了。”任嘉致并不是很想谈论这个问题。 别人或许不知,但他却明白,慕邵霆把这件事搞得这么轰轰烈烈,并不单单是为了过去的事给他添堵,最重要的,还是帮他家小耳朵出气,顺便也加深他家岳父对他的不满。 那神经病,还是不死心的想要拆撒他们夫妻,就算不能拆散,也要不放过任何可用机会的,给他们的婚姻增加难度。 但这些,他现在还不想告诉任何人。 尤其不想让舒若尔知道。 结束与胡静芳这通电话后,任嘉致就全心投入到工作之中,忙得不可开交的间隙,还接了通孙家人表示不满的电话。 傍晚,下班回家时,他特意绕去花店买了束百合。 173:本不会主动的舒若尔,被他教得非常熟练(第七章,2千) 舒若尔腿脚不方便,听到他回来时,并没有出客厅,是以,当她听到他问她在哪,又看到他抱着花进客厅时,她懵了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他跟两位爸爸打招呼,又抱着花走到自己面前,泰然自若的说道,“路过花店,看到它很适合你就买了。” 终于反应过来的舒若尔,倏然就红了脸庞,她尴尬地看看两位爸爸,又抬眸看面前抱着花的男人,心里扑通扑通跳得欢快,又想着,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为什么会突然送她花,还当着家长的面? “不接是不喜欢吗?”他也没哪根筋不对,就是下班的时候突然想给她份惊喜。 选百合,除了觉得适合她以外,还有一个简单粗暴的原因......百年好合。 舒若尔点头接下,“喜欢。” 第一次收到他送的花,就算场面有点尴尬,花送的有点莫名其妙,她心里也还是欢喜的。 “喜欢就好。”等了好一会没见她接,以为她不喜欢的任嘉致暗暗松口气,转而又问她,“今天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舒若尔摇头。 “嗯?”摇头是没有不好?还是不好? “挺好的。”舒若尔解释。 “哦....”任嘉致这下放心了。 说来也怪,两个认识三年的人,这会不知怎地,突然有些尴尬,尴尬地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具体应该是有想说的,但不知道该怎么说。 看得两位爸爸也是迷之不懂年轻人的世界。 还是任嘉致垂眸看着已到她手里的花束,感觉这么抱着有些奇怪,想了想开口问,“找瓶子插起来?” “嗯。”舒若尔点头,目光盯着自己腿。 任嘉致又问,“你会插花吗?” “会一点。”姑娘还是点头,还是盯着的腿。 任嘉致站起来,“那我带你上去,我帮找瓶子,你修枝插瓶。” 说着就带人出客厅。 任伯年满脸嫌弃,舒父暗自气恼,心里明白,这小子明明是嫌他们两位长辈在这不方便,故意下套把人带走。 到楼梯口,任嘉致就直接弃轮椅,转将人抱起来,脚步沉稳的踏上抬价,目标精准的走向主卧。 进了门,他先将她抱着的花放到茶几,而后抱着人走向中央那张醒目的大床。 “不是说插花吗?”抱她回房,可以理解为他是想把这花插他们房里,抱上床..... 任嘉致小心翼翼地将人放下,“插花不急。” 舒若尔紧起眉心,后知后觉,自己被骗了。 可还没等她走出反抗,为方便将自己放下而跪着的男人,已乘势俯下身,噙住她欲说话的嘴。 一开始就是来势汹汹,瞄准时机的,在她嘴还没来得及闭起时,霸道地将唇舌闯进她潭口,热情地勾弄她的小丁香舞动。 狂热地,吻出暧昧声响。 舒若尔哪受得住啊? 不过几下就晕乎了,顺从内心渴望,将本来打算推他的上手环上他脖颈,抱住,投入地回应他。 出院后这段时间,两人天天待在一起,那种负距离的亲密不能做,但接吻却是每天都有好多次。 原本还不会主动吻的舒若尔,都被他调教得非常熟练了。 而她也喜欢跟他做这件事,各自表明心意后更是真真有了,他当初对她说的,相濡以沫的感觉。 失控的心跳,从心窜发向四肢百骸的颤栗,连头皮都感到愉悦的酥麻感,忍不住向对方靠近,再靠近的相吸感,忍不住为对方热血沸腾,忍不住为对方软化成水的感觉,很是醉人。 激情四射的一吻,直持续到双方嘴都酸了,忍不住动情地溢出婉转声音才结束。 任嘉致虚覆在她上方,眸光灼热地凝视身下,眼泼迷离,大口呼吸的姑娘,动情的周身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她,狠狠地要她。 但,又有理智跳出来阻止,她现在还不能做剧烈运动。 而他......忍了这么久,一旦开始是会疯的。 任嘉致翻身,紧挨着她躺下,不过几秒又转向她,双手一上一下的,将她整个楼进怀里,上身不能太过用力,便紧紧按着腰肢,让她整个下身都与他紧贴。 渴望透过彼此身上布料,清晰的被舒若尔感觉到,舒若尔的呼吸越发的急了,她羞红着脸,动都不敢动一下。 可他却又撩人的,低下头来吻她额头,眉眼,鼻子,唇,细水长流,缠绵悱恻地品尝,最后又顺着转向耳朵,含住她敏感的耳垂,粗喘着声叫她,“小耳朵。” 似被电流击中,舒若尔整个身子都抑制不住的颤栗起来。 “我难受。”偏偏,他还继续贴着她耳朵,说着滚烫人心的话,“若尔,我感觉自己要炸了,你帮帮我.....” 说着,他开始握住她手,带领着往他身下探。 “不......”舒若尔本能的拒绝,可抬眼看他,那张英俊的脸上布了大颗大颗的汗,那双浓密的眉,也紧邹成结。 她本想往回缩的手却是怎么都动不了了,就这么由着带领着.......如了他的愿。 到底是自己偷偷爱了好久好久的人,心里总归是会心疼他的,是会舍不得看着他痛苦的。 174:孙琦雪再出阴招(第八章,2千) 到底是自己偷偷爱了好久好久的人,心里总归是会心疼他的,是会舍不得看着他痛苦的。 任嘉致原本只是想要试试,并没有抱太大希望,结果,他几乎没怎么哄,她就同意了,一时间他都愣住了,不过只是两三秒,他就更加热血沸腾的激动了。 但考虑到,这个时间,随时都可能会有人上来叫吃饭,他这难能可贵的一次,并没有机会享受太久,就交代在她手里。 这让他很是遗憾,懊恼,到抱她下去吃饭时,都还在盘算着,等到晚上,要怎么哄着她再来一次? 菜色是胡静芳亲自搭配,也是她亲自参与,指导做的,吃饭时,她头一次对舒若尔热情到帮她盛汤,还一个劲劝着,“我特意问过医生的,说这汤对你身体有好处,你该多喝点,还有这个,这个菜也多吃点,正养身体的时候就别再想减肥,控制体重的事了,反正你也不胖。” 她动手,把于她有利的菜都换到她面前。 舒若尔受宠若惊,看着被放到自己面前的汤碗,菜,点头道谢,“谢谢妈,我自己来就好,你也多吃点。” 以前绝大多数时候,胡静芳对她都算不错,只是远没有这么热情,也没这么真心实意。 是的,真心,在她住院后才慢慢感觉到的。 “诶。”胡静芳应下,又转向舒父,“都是一家人,亲家也别客气。” 愉快的晚餐,便在胡静芳首次完全放开心的招待下拉开序幕。 从始至终,都是其乐融融。 而与此相反的,是孙家的愁云惨淡。 因着孙琦雪所作所为,被慕邵霆抄得人尽皆知,这一天,孙家三口都是在外被记者围堵躲回家就再没出过门,因为他们家的公司外,小区外,都是记者。 网络上,对孙琦雪的辱骂,诅咒更是层出不穷,一条比一条难听,一个比一个恶毒,好像孙琦雪害的是他们的父母亲人一样。 中午,被记者堵得灰头土脸的孙琦雪,好不容易跑回家,水还没来得及喝一口,就被孙父抽了一巴掌,指着她鼻子骂,“雁凝走了这么多年,你都没能拿下任嘉致现在还作得全家都跟着受累,真不知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同一天,连续被两个,对目前的她来说很是重要的两个男人打耳光,还刚好是一人一边。 孙琦雪摸一把火辣辣的脸蛋,愤愤地回瞪眼孙父,转身哭着跑进自己房间,一进去就崩溃的乱扔乱砸,发出响亮的噼里啪啦声。 换做平时,她这样,孙父孙母该是着急紧张的进来关心,但今天,孙母现还未回来,孙父又受了一肚子气,听见她砸东西,有的不再是紧张,而是火上加火。 “握着雁凝留下的一手好牌都能输得这么彻底,你还好意思回家砸东西,再敢砸一下信不信我明天把你的卡都停了。”是烦不胜烦的孙父气急败坏的冲着她房间吼。 手中护肤品包被狠狠扔到地上,孙雁凝抓狂的尖叫,气得跳脚。 后面,直到晚上,孙母叫她吃饭她都置之不理。 她像个受虐狂,神经病一样,坐在电脑前,疯刷网友对她的辱骂,诅咒,直到天际彻底变黑,才下楼吃了点东西,又分秒不待的再度回房。 不过她没有再去关注网络风向,而是拨了个保存在手机里的陌生号码出去。 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让要舒若尔身败名裂。” “好啊,那你的计划是什么?”算准了她迟早会打这通电话,对方对她所说之事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孙琦雪不答先确定,“你会帮我吗?” “当然,我们是合作伙伴。” “好,那你帮我弄点那种药,我要让舒若尔搞砸任老太太的寿宴,让大家看到她跟别的男人苟合,我就不信,到那时任家那帮人还能接受她。”孙琦雪狠狠说着,脸上已因脑补那个画面而扬起恶毒,又得意的笑。 这次对方没有立即回复她,他似是仔细思考之后才再度开口,“这么老套的招,玩起来太没意思了。” “好招不怕老。”她要的是彻底毁掉舒若尔,而不是为了好玩。 对方呵呵冷笑两声,“我知道你的意思,同样的结果,我有一个跟你相反,但却对你更有好处的方法。” “什么方法?”孙琦雪迫不及待地问。 对方语气轻飘的,借着手机说出一句话。 孙琦雪听完眼睛都亮了,随即又担心,“你这个不太好实施,我一个人恐怕不行。” 比起她的计划,这个难度系数大了一倍,但也更称她心意。 “不用担心,你只管享受结果,过程我都帮你安排好。”对方信心满满的宽慰她。 孙琦雪有些意外,“你也会去?” “你可以这么想。”没有肯定,也不算否认。 孙琦雪有些犹豫,对方也不急着催促。 约莫过了半分钟,孙琦雪豁出去的做下决定,“那就用你这个,但我们得事先说好,如果过程进行的不顺利,我会换成我那个。” “有我在,你那老掉牙的招数是不会有机会上场的。”对方说这话的语气态度很是肯定。 孙琦雪的信心也大受影响的,增增上涨。 于是两人就这么愉快地定下狼狈为奸的方案。 结束与合伙人的通话,孙琦雪的心情上升了好几个抬价,就连再看网上那些骂她的评论,都觉得顺眼了一些。 175:成为老司机的囊中之物 尝过一点甜头,待双方父母散去,夜里回到卧室,任嘉致果然是满肚子坏水,极不要脸的,想方设法的对舒若尔施行诱哄行动。 他照常坚持为舒若尔服务——擦洗身子。 不过这次带着目的他,把人抱进浴室,不开始服务,就先将自己脱得只剩条四角裤,借着拿放东西,走来走去,将自己完美身材360度无死角的在她面前展示。 舒若尔在看他脱衣服时就问过一次原因了,这会面对这么引人犯罪的画面,她脸红心跳地提出,“嫌穿衣服热,那就请你围个浴巾好吗?” 嫌热这么拙略的借口,她根本没信,只是耐不过他不要脸,而自己又行动不便。 “蹲着围浴巾会拖到地上,太不卫生。”是某男面不改色的在她身边蹲下,准备帮她脱衣服,“就我这身体,你玩都不知道玩过多少次了,现在看看也没什么关系。” 还没什么关系,难道没看到她眼睛都无处安放,脸都红得要充血了吗? 还说什么玩,她什么时候玩过他了? 舒若尔抓着自己衣服,也不继续跟他装傻充愣,仰着脖子瞪他,“告诉你任嘉致,我现在可是病人伤员,医生再三嘱咐至少,至少两个月不能做运动,”她抬手在他脸前竖起两根手指,“所以你最好是收起你那些乱窜的精虫,在确诊康复前,我是不会跟你发生关系的。” 她可是爱惜自己身体的,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精虫乱......”一个窜还没说出口,任嘉致就顿住了,脸色微变。 舒若尔也跟着一愣,顺着他目光看下去,脸色倏然爆红,既害臊,又觉得好笑。 这人身体,很不给面子的,在他说着辩解之言时,悄然跟他唱起反调。 舒若尔抬眸看他,脸上明晃晃写着,证据确凿,看你还怎么狡辩。 任嘉致确实没什么可争的,他看着她,忽然低下声,“就算你想发生关系,我也不会从,我只是想要你像吃晚饭前那样,再帮我弄出来一次。” “......”看他这神情,还是怪她女子之心度他君子之腹咯?难道他觉得用其它方式就是很正常,很无所谓的事吗? “我已经忍得够久了。”任嘉致乘握住她柔软小手,边游说,边摸过去解她扣子,“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每天看着你都是会有想法的,这种想法,长期得不到纾解,对我身体是会很大影响的。” 这点常识,舒若尔是知道的,只是..... “晚饭前刚那个过的。”总不能他次次有想法,都要她那样帮吧? 任嘉致的手钻进解开的衣领口,暧昧地抚摸她细滑柔嫩的脖颈,“时间仓促,没弄舒服。” 这跟时间长短有什么关系? 难道不是只要把那个东西弄出来就会舒服的吗? 感觉到痒的舒若尔扭头,避开他作乱的手,还没说话,就又听男人的声音在脸前响起,“我吃饭都是忍着的。” 舒若尔的唇角抽了一下。 任嘉致的手又摸上去,不过这次不是挑.逗地抚摸,而是掌握着,俯身亲吻。 “嗯......”舒若尔欲推又并不敢使劲,唯有避无可避的再次成为老司机的囊中之物。 渐渐没出息的,在他极致的温柔攻势中,软了身子。 任嘉致边吻,边解衣服,在她身上印下朵朵红花,但一擦觉她有不适,他就立刻停止,等她彻底平复下来,才正式帮她洗澡。 其实,她可以自己来的,但他不放心,说什么都不愿意。 舒若尔喜欢被他细心呵护的感觉,但也难免会感到羞耻。 而任嘉致原本是想着,今晚也帮她纾解下的,但看她只是被吻了身就受不了,就放弃了。 身体最重要。 不过,他自己还是如愿了的,就在他把她放到床上,打算像前几日那样,自行冲凉水时,姑娘柔软的小手抓住他结实手臂,扭扭捏捏的说,“老冲冷水会感冒的。” 从吃晚饭就开始谋划,到跟她回房,再到帮她洗完澡,哄了半天都没见她点下头,这会突然听见这么一句.......宛如天籁。 这最后的最后,他是心满意足的暂时舒服了,可怜为他服务的舒若尔,两只手都酸得提不上劲。 ...... 上午,舒若尔在书房里练毛笔字时,接到胡静芳来电,先询问她身体状况,后谈正事,“再过几天就是奶奶寿宴了,我就是想确定下,你要不要去?” 按照前面说的,她跟任嘉致会在今天向外公布他们之间的关系,但现在,关系已提前公布,她的身体也诸多不便。 “妈你觉得呢?”拿不准主意,舒若尔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听听胡静芳的意思。 胡静芳喜欢她这样,当即就在电话那端笑了下,“我觉得还是去吧,虽然你们已经公开,但就在网上说毕竟是不够正式,家里很多亲友也都没见过你本人。” “可我的身体.....”就算没有大办特办,也会有很多尊贵人士到场,届时她坐着轮椅,怕是会给任家丢脸吧? “你受伤是大家都知道的,坐轮椅也没什么丢人,若是累了,老宅那边也有嘉致房间,你随时都可以休息。”她担心的问题,胡静芳都考虑过了。 176:心酸(第十章,2千) 婆婆的态度,舒若尔明白了,她咬着笔头,想了两三秒才应下,“那就听妈的,去吧。” 胡静芳又越发开心的笑了,“行,那我们明天叫上小禾一起去选礼服。” “好。” 胡静芳沉吟一会,又转说道,“我跟你公公商量了下,还想邀请你爸一起,你看这可以吗?” 舒若尔愣了一会,“这等我问问我爸再说吧。” 父亲没参加过这种上流社会的正式场合,他恐怕是不会习惯,不会同意。 就算是同意,她也不能擅自决定。 “好,那你探到口风告诉我。” 挂掉电话,舒若尔继续提笔练字,直把一页纸写完才摇着轮椅出书房。 到楼梯口,她冲着下面喊,“管家。” 管家便立刻闻声小跑过来,“太太是要下来吗?” “嗯,我爸呢?”现在是连自己上下楼都做不到,每当这时,舒若尔都会觉得自己是个废人。 “在外面散步呢,太太你等会,我马上叫人过来。”管家说着又快步走开,不到一分钟,就把李队长叫了过来。 李队长跑上楼,跟往常一样,连椅带人的一气抱到楼下。 道了谢,又拒绝了管家跟李队长的继续帮忙,舒若尔自己滑着轮椅,到院子外找舒父。 舒父正在打太极锻炼身体。 这项运动,是在家里经济宽裕后,他跟新家,也就是现在住的那套房子的小区里的同龄人学的。 舒若尔隔几米停下,不出声打扰。 还是舒父练拳时,看见她停下来,“怎么出来了?” “房里待闷了,出来吸吸新鲜空气。”舒若尔又滑动轮椅,等到舒父身边时,她忽然仰头问了这么个问题,“爸,你在这住得开心吗?” 舒父一愣,半开起玩笑,“怎么,是嫌我老头在这碍着你两了?” “哪有,我就想让你天天跟我住一块呢。”以前隐婚,心里再想也没说把父亲接到安城,现在没有秘密了,她自是乐意一起生活,只是又感觉他住得不是很习惯,不很开心。 舒父一笑,“出嫁从夫,哪还能一直跟我住一块,这不是让人笑话嘛。” “天经地义的事,谁会笑啊。”舒若尔再滑过去点,有些急地抓住舒父满是茧子的手掌,“他有父母,我也有啊,大家以后熟了可以一起嘛,你看你跟他爸相处蛮开心的。” 她不能自私的让任嘉致以后抛下父母跟他们同住,但她也不愿意抛下自己父亲,那最好的结果就是大家都住一起。 不过,得等双方家长相处都很熟悉以后。 舒父慈爱地拍拍她手背,“以后会有长期跟你们住在一起那天的,不过近几年,我还想乘自己身体硬朗,多享受几年轻松自在的日子。” 言外之意,他还是要回去的,他在这边确实是住的不够自在。 舒若尔心里顿时就酸了,什么好心情都没了。 她赌气的道,“那我也跟你一起回。” “那你舍得跟他离婚?”舒父淡淡扔出一个难题,见她被堵得哑口无言,又轻叹气,语重心长的,“据我这半个月观察,那小子对你是真挺好,既然喜欢就好好过吧,但若是那天过得不开心了,过不下了,爸宁愿你什么都不要,也别继续委屈自己,不过,我并不希望有那么一天。” 作为父亲,他自是期望女儿能过得好,只是,有时也会担心,不知道那个娶她的男人能好多久? 此时,舒父是怎么都想不到,原本只是自己作为父母多虑的问题,后来有一天会真的成真,而结果也比他现在想的坏很多很多。 只是突然提起的话题,却一不小心说得人想哭。 私底下,在自己爸爸面前,仍保有一份孩子气的舒若尔,嘴噘得似要挂酱油瓶。 “行了,我暂时还不会走的。”舒父绕到轮椅后面,“待闷了,咱就到外面转转。” 看父女两走出院子,李队长也自觉地亲自跟上,保持着既不让他们离开自己视线范围,又不会听到他们说话的远距离。 许是因为出门前的话题不太愉快,父女两今日这步散得有些远,不过私密性极高的别墅区,倒也没有闲杂人等上前打扰。 直到往回走时,舒若尔才对提起胡静芳跟自己说的事,不过她并没有按照胡静芳的话说,而是自己重组后的,“爸,刚在楼上练字的时候接到我婆婆电话,说让我出下周席嘉致奶奶的寿宴,这是我第一次出席他们家的正式场合,你说就我现在这样子,到底去好还是不去好?” “你刚刚怎么回答你婆婆的?她又是这么说的?”舒父选择先了解。 舒若尔把自己答应胡静芳前的对话称述一遍,末了才问,“如果他们邀请你,你会去吗?” “你该去,我看情况。” 诚如她所想,作为从未参加过上流社会聚会,也并没有接触过什么特别有钱的人的舒父,心里对这种场合是不完全陌生不适的,也是拒绝的。 但,如果是很有必要,他也可以为了女儿妥协一下。 舒若尔想,自己大概是明白了父亲的意思,故,她下午给胡静芳回电话时,替舒父婉拒了好意。 父亲在安城本就住的不自在,她不想成为让他一再勉强自己的那个因素。 177:再遇前任,怎么色你了?(3000+) 任嘉致下班回到家,很快就发现自家小耳朵情绪不太对劲,尤其是独自与他待在一块时。 秉承着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的原则,他简单将自己今日所做之事,外界可能影响到她的因素都过滤一遍,确定不是自己的原因,才问,“闷闷不乐,是怎么了?” 舒若尔愁眉不展,转过去,看着他,情绪低落地将那段有关父亲去留的谈话内容说给他听。 这个问题...... 任嘉致慎重思考后,提出建议,“如果爸实在是不喜欢跟我们住在一起,我们就在我父母那边,或是我们这附近买栋房子,先劝他留在安城,等他对这边的一切都很熟悉了,再慢慢劝他跟我们同住,你觉得怎么样?” 舒若尔的眼睛亮了一些,带思考的点下头,“可是可以,但他如果还是不愿意怎么办?” “那就劝到他愿意为止。”任嘉致抬手,宽厚手掌轻轻在她头顶按了一下,宽慰着,“好了,先别瞎想,说不准爸再住段日子就习惯了,也舍不得离你太远了。” 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舒若尔听着还是受用的,让心情好了一些。 人有时就是这样,自己一个人想,很容易越想越负面,身边有人开导,有人帮分担就会明朗很多。 次日,胡静芳过来接她去选礼服时,还是非常诚恳的向舒父发出邀请,但舒父看了看女儿女婿,还是婉拒了。 远的不说,就目前,他还是相信,任嘉致能护好自己女儿。 昨日听舒若尔说过,胡静芳倒也不勉强,转而又提起今日行程,“等会我会带若尔跟嘉禾去挑礼服,亲家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出去逛逛?” “我就不去了,难得这丫头不在家烦我,我清静清静,你们好好逛。”舒父再度拒绝,因为他完全不懂礼服,去了会让人看笑话,给自己女儿丢脸。 尽管他知道女儿并不会介意。 再者,婆媳,母女,都是女性,他一老头卡在中间也不好。 舒若尔心里都明白,也心疼,她看着处处为自己考虑的父亲,很想开口叫上他一起,但又想到自己是个行动不便的,若是叫上父亲又不能很好的顾及到,会让他更尴尬。 所以她只能在心里狠狠地想,等到痊愈了,她一定要带父亲出去大逛特逛。 ...... 婆媳两与任嘉禾会合,到礼服店时,任嘉致也不放心的,从百忙中挤出时间赶了过来。 有任嘉禾这个专业人士在场,舒若尔很快挑到两条,适合自己而自己也很喜欢的,让人取下来,欲试穿后再在两条里选出一套作为参加寿宴的礼服。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又陌生的男声传进耳蜗,“我定的礼服好了吗?” 推着轮椅的任嘉致看到,女人抱着礼服的手,在这道声音落下那瞬间,抖了一下,而从他的角度看下去,她的眉也紧了起来,不过都是转瞬就又恢复平静。 也可能是表面上的平静。 俊脸沉了沉,他继续迈着沉稳步子,推她走向换衣间。 有导购员在边上恭敬地问,“任太太需要帮忙吗?” “不用。”受那道声音影响,舒若尔反应略慢了半拍,而待她想说,好,谢谢时,身后男人已回拒导购好意。 紧接着,自己就被他推进试衣间。 直到门关,她才发现,男人脸色不对,忙紧眉而问,“怎么了?” 回应她的是男人将她手中礼服拿走挂起,弯下腰,吻住她。 又狠又急,又疯狂,那力道像是宣泄,像是证明,又像是惩罚...... 不明所以的舒若尔恍然,他这是在介意,刚刚那道声音的主人——乔弘毅? 思及此,舒若尔抱住他脑袋,以唇.舌回应他的......醋意。 一吻终,而嘴发麻。 双手捧着她脸蛋,右手大拇指暧昧地摸着她被吻得娇艳欲滴的唇,任嘉致呼吸粗重地蹲下去,与她平视,那张风华绝代的俊脸,仍是沉着的。 “我早就不喜欢他了。”舒若尔呼吸不稳的解释着。 那样一个对感情不忠的人,没什么可值得她喜欢,留恋的。 任嘉致双眸发热的,又对着她唇吻下去,同样的急切疯狂,但却没了刚刚那股狠劲,时间也缩短了一半。 最后是他低着她唇,霸道地要求着,“不喜欢就不要每次看到,听到就心绪不稳。” 这世上,他只愿容忍,她对除他之外的另两个男人心潮起伏,一个是她爸,另一个是他们未来的儿子。 如果是女儿,那就只容忍她爸一个。 “.....”以前怎就没发现,他原是这么小气的人?舒若尔眼波潋滟地盯着他,忽然想起什么,张口就回,“我也觉得我们家该开家醋厂,生意一定很好。” “......”这话似曾相识,任嘉致沉着的脸顿黑。 舒若尔见了笑起来,在男人施展压迫力时,双手软软地圈上他脖颈,“我那只是遇到不喜之人的本能反应,才没有你说的心绪不稳。” “真不喜就当他是空气,什么反应都不要有。”他还是板着脸的,不过语气轻快了一丢丢。 舒若尔眨动眼皮,“我不想侮辱空气。” 任嘉致没脾气了,但面上还是冷酷的,将她从轮椅上扶起,狠狠将她腰肢按向自己烫人下腹,引得她恼羞成怒,才开始帮她换衣服。 嗯.....换的过程里,也没忍住又小小的吃了点豆腐,比如摸下胸,揉下腰,要多不正经就有多不正经。 “任嘉致。”无力反抗的舒若尔,压低声咬牙切齿地,“你要再这么色就给我出去。” 平日在家,背着老爸,欺负她腿脚不便,占尽她便宜就算了,这在外面也这么色,她简直要被气死。 可他还厚颜无耻的拒不承认,“我这又要扶住你,又要帮你脱衣穿衣的,碰到蹭到都是难免的,再者,我连裤子都没脱怎么色你了?” 确实会有难免的情况发生,但谁的难免会难免到五个爪子都放到对方胸上去的? 舒若尔气得话都不想再跟他说。 等终于穿好礼服,被他霸道的抛弃轮椅抱出去时,舒若尔整张脸都红得不好意思见人。 胡静芳跟任嘉禾也很是惊讶,不过想到舒若尔现在身体状况,确实不方便行走,就又都理解了。 不过,还是觉得,就这样大庭广之下搂搂抱抱太高调了些。 任嘉致把人抱到镜子前放下,搀着她站稳,又带着她缓慢地转圈,方便她全方位看清楚。 而在旁边的另一面镜子前,则站着一身正装,从见到他们就满是意外的,没移开过眼的乔弘毅。 她在舒若尔转向自己这面时,张口打起招呼,“若尔,任总,好久不见。” 在叫到任嘉致时,微停一秒,有点不愿意叫却又不得不为知的感觉。 然,舒若尔只用余光瞟了他一眼,就在自家老公的搀扶下,转向镜子,又仔细的看了看,才抬眸看向与自己一起出现在镜中的男人,“好看吗?” v领绣花长裙,外层薄纱,让裙身上的绣花都镀上份朦胧的神秘感,整件礼服配上她的身形,五官,气质,美得灵动,仙得优雅。 早在换衣间时,任嘉致就被惊艳到了,这会是没犹豫的顺应,“好看。” 最重要的,这件礼服不漏。 这时,胡静芳跟任嘉禾也走了过来,胡静芳先是看眼旁边,脸色僵硬尴尬,但又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儿媳妇的男人,才微蹙着眉头打量舒若尔,淡淡说道,“去换另一件看看。” 舒若尔扭头看向胡静芳,又听她说,“那套比较端庄,应该会更适合出席这次宴会。” 另一套风格确实是跟这身不同。 舒若尔点点头,想让任嘉致扶自己去,而他却还是毫不顾忌地打横将她抱起。 待两人进的换衣间门关上,胡静芳才看向旁边,神情已变得有些恍惚的男人,开口直问,“你跟我儿媳妇认识吗?” 178:没有与生俱来的细腻,有的只是人为的用心(3千字) 待两人进的电梯门关,胡静芳才看向神情已变得有些恍惚的男人,开口直问,“你跟我儿媳妇认识吗?” 乔弘毅愣了一下,缓缓收回视线,看向胡静芳,“认识。” “什么关系?很熟吗?”胡静芳继续追问。 乔弘毅有些不喜,但他沉默一会还是回答,“校友,曾经很熟。” 曾经很熟,现在却连打招呼都不回应...... 胡静芳沉着眉眼,想了一会,又抬棋眼眸,很是冷淡的说道,“既是曾经,就不要总盯着看了,毕竟她现在已为人妻,是我家的儿媳妇。” 见过另一半霸道宣示主权的,但老妈代儿子宣示主权的,还是少见。 乔弘毅的嘴角抿了下去,没再接话。 而胡静芳也无意与他多言,高贵优雅地转过身去,温柔慈祥地问自己女儿,“你真不需要再看看别的吗?” 任嘉禾微笑着摇头,“我没什么需要穿礼物的场合,下次有需要再看不迟。” 任嘉禾学的是婚纱礼服设计,但她只喜欢帮别人设计,而自己对这些东西的需求欲,却是比普通大众女性少很多。 还有很多时候,她都穿自己的。 少了某人的毛手毛脚,舒若尔这次的试衣时间比起上一套缩短很多。 当她再次被任嘉致高调的抱出试衣间,站在刚站的那面镜子前时,镜中影射.出的,正准备跟助理离开的乔弘毅,顿足望过来,目光与正对镜看衣的她的目光不期而遇。 舒若尔凝了一下,淡淡别开,浅笑嫣然的跟身边人讨论衣服。 她自己也觉得后面这身蓝色的更适合参加奶奶寿宴,但任嘉致知道,她同样也喜欢上一套,于是他就自作主张的,在她做出最终选择前,让人把两套都包了。 胡静芳在边上看着,倒也没觉得不满,她还不至于那么小气。 反正,就舒若尔的工作性质,礼服是常用的必需品。 选购好礼服配饰,几人准备打道回府,在帮母亲开车门时,任嘉致却毫无预警地说道,“妈,你跟嘉禾先回去吧,我带若尔再去逛逛,我岳父来了大半个月,还没出来逛过。” 前面在家,他是一边办公,一边亲力亲为地照顾老婆,无暇再顾及太多,后面很多事她都能自己做了,他回到公司又忙得不可开交,故,这么久来,也没专门为舒父购置过东西,用的都是家里现有的。 实为不应该。 已上车的胡静芳闻言,转身看向他,及同他一起在车外,坐着轮椅,表情以外的舒若尔,点下头,“那你们去吧,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现在还一个月不到你们得注意些,别逛太久,太累。” “知道的。”任嘉致应下又对任嘉禾提出,“你送妈回去,司机留下帮我们提东西。” 他推轮椅,不方便拿太多东西。 任嘉禾出门时本是想着,买完就找借口单走,回去带女儿,但现在,她还没来得及提,她哥就先给她安排了任务,还是她一旦接下,今晚就必须得留在家,陪爸妈吃晚饭,完了还得找不留宿的借口的任务。 “好。”该她义不容辞的时,她还是硬着头皮应下了。 至于女儿那边,只能让保姆加会班了。 目送车子开远,任嘉致才低头对着舒若尔温暖一笑,“我们也走吧,去给咱爸买东西,你做参考。” “你要是忙可以不用这样的,反正等好了我也打算带我爸出来逛的。”舒若尔侧身仰头看着他。 这两日,他虽有按时回家,但每晚饭后,他都还是会到书房工作到九点多。 如果不是为照顾她的起居,他可能还会工作到更晚。 可他现在却告诉她,“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但日子却是过去了就没了的。” 心里说不感动欢喜,都是假的。 如果说,坦诚后在家养伤这段时间,舒若尔尝到了这个男人的耐心,温柔,那么这次帮她爸买东西,就是更深入的,让她见识到,他冷硬又不是很喜言辞的外表下,藏着一颗细腻周到的心。 衣食住,她想得到想不到的,他都想到了,可谓是面面俱到,又不过量,即,既考虑她爸的生活舒适度,又顾及了他接受时的心情感受。 不是千挑万选的名贵礼品,却比名贵礼品更讨舒父欢心。 舒若尔忍不住问他原因,他很实诚的回,“爸他观察我,分析我时,我也顺便对他做了些了解,知道对他要徐徐渐进,尤其物质方面,你们两都是一样的,钱送到手上都不肯花的,还有,今上午在公司的时候,也提前在心里列了清单。” 好吧。 没有与生俱来的细腻,有的只是人为的用心。 用心,比什么都重要。 不过,她好像从他说自己不肯花他钱时,语气有些怨念? ...... 在任嘉致把刚买的热饮交给她时,司机发现有闪光灯,忙四处张望,上前告知,“少爷,有记者偷怕。” 待她接下后,任嘉致方直起身体。 寻了一圈才看到,并未知晓自己已暴露的记者还在对着他们拍,他就静静看着,直看到那名记者从镜头里发现自己被抓包时,惊慌失措的收起相机...... 不等对方逃跑,他就转回身,淡然开腔,“不用管,随他拍。” 网友不是质疑他们感情不好吗,正好,他就借这狗仔的手,让那些质疑的人看看,他们如今的日常有多甜,多虐狗。 舒若尔对记者偷怕早已是见怪不怪,本来她刚听到司机说时,还本能的想怎么避开,现在看他这么淡定,也猛然想起,他们已经公开,就算被拍到也没什么可怕的。 好像,没公开被拍到也不怕,因为他早就说了,他们是家人。 家人一起逛街是很正常的事。 看着任嘉致不追过来,还推着舒若尔继续往前走,那名偶然发现他们,又被他们的发现的记者懵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默许了。 他兴奋的似中了大奖,笑得合不拢嘴的继续跟。 跟一小段,确定自己判断无误后,在他们停下来挑选东西时,他用手机拍了条两人相处的视频发微博,配文,“逛街偶遇舒若尔跟老公任嘉致在商场,正在积极跟拍中,未免被和谐,本人决定从此刻起,不定时用手机更新动态,感兴趣的速来围观,若不被和谐,大料等跟拍完回去再上。” 在这名领悟到任嘉致用意的记者,为双赢而尽心尽责的操作下,舒若尔头一次因秀恩爱而登上热搜。 还一连挂了两天,有关她跟任嘉致的甜蜜互动,被剪辑成各种视频,动图,截图,甚至是表情包。 粉丝一边说自己被强行塞了把狗粮,一面又乐此不彼的刷热度,甚至还有细心粉丝给任嘉致取了个外号......最高冷的暖男。 因为她们发现,无论是动图还是照片视频,所有任嘉致对着舒若尔的画面都是他眉眼温柔的样子,而对别人就是无温度,无表情。 当然,键盘侠,质疑者也还是有,但相比之前已是少之又少。 而这些被成为虐死单身狗的视频,动图,也成为狠狠扎进某些不甘之人的心中的利剑。 孙琦雪在成为受亿万人唾骂的网络红人的第五天,做贼似的避开坚守在外的记者,一路闯红灯到百亚国际总公司,不登记,也不等前台通报,就熟门熟路地直搭高层电梯,到总裁办公室层。 接到前台电话,黄语蓉如女门神似的站在电梯门口。 一见高(自)贵(以)骄(为)傲(是)的孙琦雪走出,就伸手将她拦住,“抱歉孙小姐,总裁现在不方便见客。” 黄语蓉作为每天都能跟任嘉致相处几个,甚至十几个小时的秘书,孙琦雪看她也是不顺眼很久了,现在破罐子破摔的,也完全不必在她半点面子的,直接恶语相向,“滚开,你算个东西也敢拦我。” 179:孙琦雪说,我可以辞职但你得让我跟着你(3千字) 黄语蓉作为每天都能跟任嘉致相处几个,甚至十几个小时的秘书,孙琦雪看她也是不顺眼很久了,现在破罐子破摔的,也完全不必再给她半点面子的,直接恶语相向,“滚开,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拦我。” 说着粗暴地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气冲冲的就往前走。 穿着高跟鞋的黄语蓉,被推得踉跄后退几步才勉强靠墙稳住身形,不给自己半点缓冲,就又追上去,“总裁正在跟人谈事,你现在真的不能进去。” 然,孙琦雪还是不管不顾的,直奔向总裁办公室,并带着情绪的大力将门推开。 “砰”的一声,打断正在谈事的三位男人。 追上来的黄语蓉,见此情景,慌忙低下头,“对不起总裁,是我没能拦住孙小姐。” 孙琦雪也愣住了,她没想到黄语蓉说的都是真的,她以为是任嘉致不愿见她,故意安排她那样说的,但饶是这样,她也还是在黄语蓉说出实情时,不满地瞪了她一眼。 任嘉致的脸色沉冷难看,他冷冷的收回看向门口的视线,淡淡对对面的厉明朗,及业务部总监说道,“我们继续。” 黄语蓉立刻领会地上前,将被打开的门关上。 孙琦雪也识趣的退步让开。 关上门,黄语蓉也不再理会孙琦雪,而是径直返回自己岗位,淡淡吩咐一名文秘招待孙琦雪。 心情糟糕透顶的孙琦雪,是真想把接到手的水泼到文秘身上发泄,但想到这里是百亚,对方是任嘉致的人,她就勉强逼着自己忍了下来。 这一等就是大半个小时,期间无一人搭理她。 一见门开,有人出来,孙琦雪就忙起身,小跑过去。 “可以进去了吗?”吸取教训,她这次倒是谨慎的问了一下。 厉明朗居高临下的看眼面前,面容姣好,但人品却极度堪忧的女人,惜字如金的从鼻腔里哼出声,“嗯。” 听到满意答案,孙琦雪也不再理他,快走几步,到刚关上的办公室门前,抬手敲门,“姐夫,我可以进来了吗?” 大半个小时过去,她也冷静下来了,知道任嘉致现在气头上,就侧面抬出孙雁凝。 整体语气也礼貌,轻柔起来。 “姐夫?”等一会,没听到回应,她又抬手敲两下门。 又呼吸的等了好几秒,才终于听到那道熟悉的男声传出,“进来吧。” 熟悉是真,淡漠沉冷也是真。 孙琦雪不在意这些细节,她杨唇勾出最美好的弧度,又整理整理头发,才动作轻缓地打开门。 顿了一下,抬头挺胸地朝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走去,轻轻的叫,“姐夫。” 任嘉致指间夹了支刚点燃不久不的烟,他深吸一口待吐出才缓缓转身,俯视正巧笑着,望着自己的孙琦雪,漠然开口,是直接的,“是来递辞职书的吗?” 孙琦雪脸上的笑僵住。 可任嘉致好似没看到的又继续说,“辞职报告并不需要经过我,你直发给娱乐公司那边的人事部就好。” 僵住的脸很是难看的冷了下去。 孙琦雪保持着仰头望他的姿势,进门时飞扬的唇紧抿着,瘪了下去,精致妆容下的眼睛溢着满满委屈,过了好一会她才发出声音,“你一定要这样对我吗?” 那些不甘,如雨后春笋迅速生长。 “按理,你还该当面跟她道歉。”言外之意,离职已是轻的。 孙琦雪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她忙低头盯着地板,在卷翘浓密的假睫毛掩饰下,眼里迸发恨意。 道歉那种掉价的,低三下四的告诉情敌自己错了,失败了的事,她是绝对不会做的,她是不可能主动送上让舒若尔看自己笑话的机会的。 就是看笑话,也只能是她看舒若尔的笑话。 她心里狠狠想着,又抬起头,“我是过来递辞职书的,但又不止是为这件事。” 任嘉致垂眸看她一眼,就又转开目光,等她自己说。 可没想到..... 孙琦雪突然扑上来,紧紧抱住他,“嘉致,我可以为了你离开公司,但你就让我跟着你好不好?我可以不要求你离婚,不要你给我身份,甚至我可以保证不让舒若尔知道。” “我知道你就喜欢她是处是不是?告诉你,我也是,但我肯定会做得比她好,不信你跟我试试,你一定会喜欢的。”一鼓作气,孙琦雪把意思表达完,又暧昧地用身前傲人之处蹭他身体,抱着他的双手也绕到前面,摸上他腰间皮带,脸凑上去,欲亲吻他裸露在外的脖颈。 猝不及防,任嘉致被吓得连指间的烟都掉了。 反应过来,猛然推开差点就又吻上自己的女人,“又疯了吗你?” 是的,又。 前几天开完会他就说过她是疯子。 他用了很大的力,正全身心投入于勾引他的孙琦雪被推的,狠狠摔倒在地。 她感到了屈辱。 但,不过几秒,她就完全豁出去的,爬起来,拉下衣服拉链..... 动作快的,任嘉致来不及阻止,甚至都没来得及扭头,女人未着寸缕的上身就闯入眼里。 有备而来,孙琦雪外套里,连内.衣都没穿。 任嘉致慌忙别开眼,脸色阴戾的厉喝,“马上穿上衣服给我滚,不要让我出来的时候还看到你。” 说着目不下垂地大步绕过她,走向里间休息室。 “姐夫,你确定这么对我不会后悔吗?”不甘,又因被羞辱而感到羞愤屈辱,愤恨到极致的孙琦雪,捡起衣服穿上,咬牙切齿的对着他背影吼。 任嘉致疾走的脚步猛地停下来,转身..... 孙琦雪扭曲的脸,顿时回暖,露出几分小小地欢喜,她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男人,张开口,“我就知道你......啊!”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盛怒而回的男人拧住一条胳膊,粗鲁地拖至沙发,毫不怜惜的扔下去。 随即,男人弯下腰,双手麻利地扯下她衣服,拉下短裙拉链..... 孙琦雪是觉得太粗暴,看他脸色也是极凶狠,她不禁有些心慌害怕得瑟瑟发抖,但又想,这种事,只要有第一次就会有后面的无数次,这次,他气头上是狠了些,但为了长久的以后,也不是不能忍。 这么想,她就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还抬起双手去抱住男人脖颈,做出迎合状。 然而,下一刻...... 任嘉致扯下她裙子,粗鲁地拿下她双手,站直身体,直视她讶异不解的脸,冷冷说着,“做这些,只是想告诉你,就算你脱光躺着邀请我,我对你也提不起半点性趣,连看都不想看第二眼,所以请你以后不要总到我面前做这些犯贱,又让我恶心的事。” 为彻底让她看清事实,让她对自己死心,任嘉致这话说得够狠,够羞辱,但他也确实是没有性趣,没看第二眼。 脱的整个过程,他的目光都没落在她身体上。 说完,也不再看她是什么反应,就大步离开,直走到休息时门口,才听到一声崩溃般的尖叫。 这一次,他没再停下来,而是头也不回的推门走进休息室,又力气特大的把门甩上。 震得天花板上的灰都掉下一层。 以前也不是没跟孙琦雪近距离接触过,但此时,不换下这身被她碰过的衣服,他无法忍受。 而被他狠狠羞辱,又被他抛下的孙琦雪,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她那脸也已不是难看就够形容得了的,她死死抓着沙发垫,双目赤红的瞪着休息室方向,雪白的脖颈处有血管爆出来。 她保持着半靠着的姿势,瞪着那扇关闭的门看了很久,才缓慢的合拢被拉开的外套,起身捡起短裙,穿到一半时,她脑海里忽然蹦出个将计就计的念头。 这个念头让她忍不住哈哈笑出声。 她边笑,边找出自己手机,又把自己衣服,裙子脱掉,躺回到沙发上,自录了两段视频,一段是以沙发跟落地窗为背景,另一段则是以办工作跟休息室。 180:哪能不哭(3千字) 两天视频都有她,两条视频她都发给同一个人——舒若尔。 既然任嘉致让她这么难堪,让她这么不好过,那她也要反击回去,让舒若尔也陪自己痛苦一下。 上次,孙雁凝的相册没能发挥作用,不信这次,她以这样的方式上场,舒若尔还能无动于衷。 吵吧,闹吧,最好是吵得不可开交,闹到分道扬镳。 等任嘉致换好衣服,也洗好脸出来,孙琦雪已经不在了,他走过去打开窗户,让冷风将屋内,还残留着的,属于孙琦雪的香水味吹走。 返身走向办公桌时,目光无意撇到沙发,浓密的眉顿时蹙起,他很是恼火的大步走到办公桌,拿起桌上座机,拨了内部电话,语气沉冷地吩咐,“找两个人进来把我办公室里的沙发换掉。” 他不想以后每次看到这张沙发都想起,自己脱了孙琦雪衣服。 虽然,他脱的时候只有滔天、怒气,也真的什么都没看,但也还是觉得无法容忍。 走出百亚国际大楼,坐上自己车子,孙琦雪给合作伙伴打电话,把自己所作所为简洁地说了一遍。 是那边的人沉默了好一会才回她,“做了就做吧,怎么?想取消计划吗?” “不。”孙琦雪脸上浮起怨毒的恨,“我不仅不取消,我还要做大,做到让全安城的人都知道,我看他们到时候还怎么在一起。” 她今天给过机会了,是任嘉致自己不懂得抓、住,还那么彻底的羞辱了她,狠狠伤害她的自尊。 不做,她不甘心,咽不下去这口气。 “好,没问题。”对方无条件的支持。 ...... 进《冼夫人》剧组第一天,舒若尔就为工作加了孙琦雪微信,至今也没删除。 今日收到孙琦雪短视频时,她正在客厅陪舒父看综艺节目。 看到未点开的视频里,浑身上下只穿了内裤,用手臂挡住胸前前两团肉的孙琦雪,心里咯噔一下,有种很不妙的心慌感。 她不动声色的将手机放进衣兜,神色自然地又看了几分钟电视,才对舒父说,“爸,你先看着,我去趟洗手间。” 只要不上下楼,她都是可以自己滑轮椅去,而到洗手间,她现在也可以自己站起来,扶墙走动。 就算不能之前,去洗手间也都是管家,或任嘉致陪进去搀扶。 “嗯,好。”舒父对她点点头。 一出客厅,舒若尔脸上的微笑就淡了,她绷着脸滑到洗手间,门一关就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点开视频。 视频是无声的,但孙琦雪那张脸,笑得很得意,笑得很挑衅。 舒若尔几乎是打开视频第一眼,就认出,孙琦雪所在之地是任嘉致办公室。 一个女人在一个男人办公室,脱得只剩一条内.裤...... 这概念,换做谁都会多想吧? 舒若尔的眼,霎时就红了,一股火在胸腔里熊熊燃烧,烧得她心慌又难受,慌得连握手机的双手都有些抖。 抖着退出孙琦雪的聊天界面,抖着给任嘉致发视频通话。 幸运的是,任嘉致接通很快,语气态度也很正常,最关键的是,他是穿着衣服的...... 好像不对,他身上衣服不是今早出门时穿的那件。 “怎么了?叫你怎么都不吭声?还跑到洗手间里给我发视频,是有什么私、密话要跟我说吗?”虽打招呼未立即收到回应,但收到她的视频邀请,任嘉致心情相比前一分钟还是好很多。 “我想看看你办公室。”舒若尔拿出演技,尽可能地让自己表现如常。 任嘉致愣了一下,“怎么突然对我办公室感兴趣?要是真想看可以让李明送你过来啊。” 若她能来,那他的心情会得到全部的翻盘——转阴为晴。 “就现在看,不给是里面有人吗?”舒若尔已忍不住带上情绪。 这情绪来得有些蹊跷,任嘉致感觉到了,却还是回,“你怎么知道?我这还真的有人。” 听到他承认,舒若尔完全收不住了,最先失控的是那双刚红过的眼睛。 任嘉致心里已有答案,但他还是将手机转动起来,“给你看就是,可千万别急着哭。” 哪能不哭啊? 他手机一转,舒若尔就看见,办公室里有两人在搬沙发,搬那张跟视频里一模一样的,黑色皮沙发。 若真是什么都没发生,他何必要这么心虚的大张旗鼓? 任嘉致转回屏幕,看着视频那端已然泪流的小脸,心口一窒,忙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跟她......” “任嘉致,你混蛋!”舒若尔根本听不进去,她只觉得双脚发麻,脑仁发懵,心里发酸发痛,整个人难受得不行。 任嘉致欲再说,屏幕显示已通话结束。 被她挂了。 想着她刚默默流泪的样子,任嘉致坐不住了,立刻取下椅背衣服起身,边疾步往外走,边给她打电话。 可才刚通就又被她挂掉。 舒若尔正难受着呢,一想到他跟孙琦雪发生了什么,哪怕只是一点点,她都心疼难受得不得了,根本不想理他。 一看他来电就挂断,再来还挂断,如此到第三次,她直接关机。 再打关机,任嘉致心里更急了,经过秘书室,被黄语蓉叫住,他脚步不停,眼不带转的,匆匆扔下一句,“什么事都不要找我,等明天再说。”就匆匆走向电梯。 黄语蓉看着他背影,神色略暗淡。 她大概想得到,现在能让他这么着急紧张的,多半是为刚跟他公布关系的舒若尔。 家里。 舒若尔躲在洗手间,默默流泪近两分钟泪,才慢慢逼着自己止住,止住后,她洗了个脸,等镜子里的自己哭过的痕迹不再明显,她才又滑动轮椅,开门,出洗手间。 未免被舒父发现端倪,她没再回客厅,而是在外面喊,“爸,我上楼了,你不用管,我让李队长送我上去就好。” ..... 一路任嘉致把车开得很快,平时半个小时的车程,他只用了十几分钟,到家,他稳了稳心绪才下车,忽视管家等人的招呼声,自走向有电视声传来的客厅。 客厅门没关,他一眼就能看见没自己要找的人,但岳父在,他还是暂停下来打声招呼,“爸。” 舒父闻声有些诧异的看眼时间,“今天怎么这么早?” “约好的客户临时有事取消,我没事就先回来了。”任嘉致面不改色的撒谎,完了又像模像样的往里面看,“若尔呢?” “刚上去了。”舒父如实应着。 任嘉致见他并不知情,暗松口气,“那我上去看看她。” 对他一回家就找自己女儿这件事,舒父已经习惯的够够得了,当下没说什么,也并不怀疑。 任嘉致上楼,直奔卧室,一扭门把是被反锁了。 “小耳朵。”他敲响房门。 没人理。 他又敲,“先让我进去好吗?这样等会爸看到会担心的。” 精准地掐住她软肋。 约莫半分钟后,门开了。 只一眼就看到,她眼睛红肿的,明显大哭过。 他心口一疼,快步进去,“老婆.....” 舒若尔滑动着调转轮椅,漠然背转向他,一副不想看他,不想理他的样子。 直到他双手碰上轮椅,才听到她出声,“离我远点。” 声音都是抖的。 任嘉致没听从,这个时候也不能听从,他扶着轮椅绕到她前面,蹲下与她平视,“你先听我解释。” 舒若尔冷淡的扭头撇开眼,“我都看到了。” 都看到了? 任嘉致微蹙起眉,“在哪看到的?” 还有脸要她在哪看到的,舒若尔心塞的不行,直那话呛他,“你小姨子发给我的,要不要我也发给你看看?让你好好重温下,然后再根据内容好好想想,怎么编造谎言骗我!” 181:连句服软的话都没说(3千) 她一贯是,遇到事情就竖起浑身的刺,嘴更是不饶人得很。 任嘉致凝视她气呼呼的样子,又气着她的不信任,又欢喜着她对自己的在乎。 若不在乎,何至于什么事都没搞清楚,就把自己关房里哭?若不在乎,自己都这么难过了,何必要顾虑,会不会被岳父大人知道? 虽然她不想被岳父知道,主要原因可能是不想让岳父担心,但肯定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守护他在岳父心目中的形象。 这么想,任嘉致就一点都不气了。 他张口缓缓道来,“我不知道孙琦雪给你发了什么,但我可以很坦白的告诉你,她今天去公司找我了,嗯,也做了些登不上台面的事,但我没从,一点都没。” “没从还能让她在你办公室里脱光?换衣服裤子?”舒若尔情绪有些激动,说到换衣服裤子时,更是伸手狠狠戳他大衣外套下,刚换的商务毛衣。 都知道脱光了,那可以想象孙琦雪到底都发了些什么内容了。 任嘉致不由在心里对孙琦雪爆了句粗,实在想不到,她好好一女生,为什么要变得这么不知羞耻,满腹心计? 他内心斟酌着,在实话跟善意的谎言之间徘徊,最终做下决定,“她脱得太突然,我来不及阻止,之所以换衣服,是......她脱衣服前猛扑过来抱了下我,我觉得无法忍受,就推开她,跑去换衣服了,所以也不知道她到底脱成什么样了。” 真假参半,这番话,他是说得面不改色,毫不心虚。 不心虚,是假的。 舒若尔不知道,自己是该信还是不该信? 又听他说,“你稍微想想也能明白,我如果没有立刻走掉,我如果在场,是绝不可能允许她发挑拨离间的发信息给你的。” 说得有几分道理。 但舒若尔心里还是不舒服,还是不敢贸然相信。 “那你为什么要心虚的换沙发?”她又想到一点质问着他。 “刚说的事情就是沙发那发生的,我不想往后每次看到那张沙发,使用那张沙发,都有心里阴影。”这是完完全全的实话,故,回答也特别利索。 “呵!”舒若尔仍是不信的冷笑,“都有心里阴影了,你敢摸着你的良心发誓,你真的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看?” “......”没什么不敢的,这种誓言就算是违反也不会怎样,但任嘉致不想,连欺骗她都要堂而皇之的,搞得这么庄重。 “就脱的时候没来得及避开看了一眼。”于是他选择进一步坦白,而后肯定,“真的只有一眼,很慌忙的就立刻避开了。” “真的是只看,没做别的?”舒若尔进一步确定。 这次,任嘉致毫不犹豫的,“我发誓,没有了。” 脱衣服那段,打死不能承认,承认的结果定是没完没了,吃不完兜着走。 舒若尔紧紧盯着他,如福尔摩斯,观察他的神色,好半天别开眼,默不吭声。 如果真的只是看,那她是真没什么资格可计较的,毕竟,她曾经也有对不起他的时候——温文乐那件事。 任嘉致见她不吭声,以为她是还不信,想了想又握住她手,“是真的,我追了你那么久,才与你相爱,我怎么可能去碰别人?” 相爱? 他们现在真是相爱的吗? 应该是的吧。 舒若尔转眸睨他,“什么时候追的?怎么我都没有感觉?” “......”追了两三年被告知没感觉,就跟在床上很卖力的耕耘却被吐槽没有快感是一样的。 还尚在学习如何表达感情的任嘉致,一时被噎住了,好半天才吐出声,“我那么跟着你到处跑,那么为你保驾护航,在不在身边都把你照顾得那么周到,怎么就不是追了?” 他没说,但做得多啊。 舒若尔挑挑眉,好像是这样没错。 “那你追人的技术真差。”难得看他吃瘪,她还是又没忍住补了一刀。 她虽没有资格责备他看了孙琦雪身体,但耐不住她心里介意啊,她吃味啊,她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想要小小的发泄一下。 “......”扎心了。 她怎么不说是她自己反应迟钝呢? 不过看她没刚刚那么难过,生气了,任嘉致也不跟她争论,这心扎了就扎了吧。 可没想到,她却突然如犯错的孩子似的,低下头,对他说了句,“对不起。” “嗯?”他有点跟不上节奏。 “对不起。”舒若尔又抬起头说一次,被握着的手也挣出来,圈住他脖子,整个上身也都往他身上靠,“我以后跟人在外面吃饭,一定不乱喝别人给的东西,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不让你担心。” 即便相信了他只是看了孙琦雪脱衣服,她心里都介意得不得了,想他当初看到,铺天盖地都是她跟别的男人开房,被别人拍裸照,得多煎熬? 而她那会,连句服软的话都没跟他说。 更不曾像他今日这般,耐心地解释到她相信为止。 她甚至都没有好好解释过。 想到这些,舒若尔心里难受,愧疚的不行。 她说得没头没尾,但任嘉致却是领悟到了,他愣了一会,直将她从轮椅上抱起来,“以后知道注意就好,过去的就不要再想了。” 在那个她没醒来,事情没搞清楚前的早上,那个想到,她如果是自愿的,是跟别人两情相悦的,他该怎么办?他又能怎么办的自己,她若不提起,他真的从来都不回想。 那等待结果的过程,太煎熬。 煎熬的,他几乎用尽了所有心力,才克制住自己,没在搞清楚事情始末前发疯 任嘉致把她放到床上坐好,低头噙住她唇舌,热情而又疯狂的吻着,直到暂解了瘾,才松开,暧昧的帮她擦去唇上银丝,“等着,我去拿毛巾擦脸帮你擦脸,再敷下眼睛,不然等爸看到,还真以为我欺负你了。” 已被欺负到浑身软绵的舒若尔,别开意乱情迷的双眼,不愿开口回应他,一是要抢夺呼吸,二是声音已变。 任嘉致看着她的样子,低低笑开,起身走进浴室。 不一会,左右手拿着两条毛巾出来,冷热交替的帮她敷眼,间或,还帮她按摩眼周肌肤。 温柔细心地,好似在呵护稀世珍宝。 心里再多不满,吃味都被呵没了,有的只是动容,还有,惬意地想要睡觉。 而想到现在睡会影响晚上睡眠的任嘉致,没给她睡着的机会,就结束敷眼,带她下楼了,说是,“外面的腊梅都开了,带你去转转,难得我翘一次班。” ...... 考虑到舒若尔身体不便,老太太寿宴那日,任嘉致是直接把造型师请到家里,帮她法装绾发。 两人准备妥当,才与舒父告别。 出门前,舒父抓着女儿的手嘱咐一大通,最末了才转向站在一旁默默倾听的女婿,“我把若尔交给你带出去,你可要护好她。” 既是名流聚集的宴会,又是作为新媳妇,第一次正式亮相,加上连路都走不利索的身体,舒父担心的眼皮直跳。 “放心吧爸,我定会让她毫发无损的回。”任嘉致很是肯定的保证着。 老宅也是自己家,到处都是自己人,再加上现在,全安城人都知道她是他老婆,作为任家一份子,她回自己家,给家里长辈祝寿,确实不太可能出意外。 更何况,为防自己中途可能会有事走开一时半会,他还特意带上李明,让李明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以李明的能力,如果这么近身的保护,都能让她有损,那他真的可以改行了。 但舒若尔还是在真正前往老宅时,忍不住紧张的掌心冒汗,不过她紧张的不是怕自己会出什么事故,而是担心自己会出差错,毕竟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正式的,进入他的家庭。 182:不诚心的道歉,她不稀罕(3千字) 但舒若尔还是在真正前往老宅时,忍不住紧张的掌心冒汗,不过她紧张的不是怕自己会出什么事故,而是担心自己会出差错,毕竟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正式的,进入他的家庭。 也不知道爷爷奶奶对她,是真正接受,还是跟以前一样? 有所擦觉的任嘉致,握住她汗湿的手,温声宽慰着,“别紧张,家里人现在都是支持我们的。” 若不是真的接受,大可以借她受伤不方便这个原因,拒绝邀请她到场,而不是主动提出让她来。 当然,就算家里人不主动提出,他作为丈夫也还是会带她出席,但意义肯定会有所不同。 类似于爷爷奶奶已接受自己这样的话,早在今天之前,他就一再地跟她说过,但自己没有证实,心里难免会有些悬。 于是,本就不是多会哄人的任嘉致,无可奈何地,一路握着她手,陪着紧张兮兮的她抵达老宅。 老宅那边的管家帮开车门,迎接宾客的伯父伯母第一时间走上前,“原来是嘉致跟若尔到了,若尔身体好些了吗?” 舒若尔出院回到安城时,家里长辈都有去看过。 “好多了,谢谢伯父,伯母。”是舒若尔礼貌的回应着,又在他们帮助下下车。 整理好礼服,很是不好意思地坐上李队长从车内拿出的轮椅。 两位长辈并未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又笑着跟他们说,“快进去吧,爷爷奶奶在客厅。” 时间尚早,已到宾客不多,但在场的,看见任嘉致推着坐轮椅的舒若尔进门,无一不把目光看向两人,一面打量一面客套的打招呼,期间也不乏沾亲带故的人问,“嘉致,这是你媳妇啊。” “是的。”任嘉致大方承认。 不识人的舒若尔则是挺直背脊,挂着大方得体的微笑。 她本是演员,这两年也走过不少红毯,出席过不少大场合,应对着这些非任嘉致至亲的人,她除了觉得坐轮椅很尴尬外,其余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客厅里,陪在爷爷奶奶身边的任嘉丽听到任嘉致回应别人的声音,欢喜的告诉两位老人,“三哥三嫂到了。” “是吗,那怎么还没进来?”年纪大了,外面又噪杂,自是做不到听声识人。 不过,不等任嘉丽再说,老太太已等不及朝外喊了,“是嘉致到了吗?怎么还不带我孙媳妇进来?” “......”舒若尔闻声愣了一下,有些意外的仰回头看任嘉致,见他挑眉,似以眼神回应:看吧,我刚刚就说了,家里人是支持我们的。 老太太这一发声,百分之百的对外人传递一个信息,舒若尔这个媳妇是他们认可的,甚至可以说是喜欢的。 是在为她正名。 舒若尔悬了一路的心,慢慢回落。 进客厅,大方地跟着任嘉致叫人,又由衷的祝福老太太,“奶奶生日快乐,寿比南山,每天都笑口常开。” 礼物是任嘉致准备的,不过却是由她递交出去的。 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接下礼物时拉住她手,“来,坐到奶奶身边来。” 这一坐,就坐到宾客满堂,寿宴开始。 所有到老太太跟前祝贺的人,都是一进客厅就看到,陪坐在老爷子老太太身边的舒若尔。 而老太太也会主动跟来人介绍,“这是我孙媳妇,嘉致的老婆。” 用意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不过最让人意外的,还是看到正处在风口浪尖上的孙琦雪也随孙父出现。 要知道她被推上风口浪尖的原因,是设计让任家新媳妇受伤入院,到现在都还得靠着轮椅行走。 这个时候,这种场合,她不躲着,还厚颜无耻地跑过来做什么? 明显,无论是在外,还是进到客厅,任家人都并不待见她,连带着面对孙父都笑得勉强。 任老爷子是心直口快的,不给面子的就对孙父提出,“你这个女儿,该回去好好教育教育,年轻人学什么都不能不学好。” 到任老爷子这个年纪,儿子,孙子各有所长,也家大业大的,确实不需要再对谁虚与委蛇。 实际,他年轻时也差不多是心直口快的。 一时孙父被说得脸色僵硬,好半天才尴尬的笑应,“任老说得对,是我教女无方,我在这跟你们陪个不是。” “确实是该赔不是,不过不是对我们,而是对我们家若尔,这道歉的人也不该是你。”老太太第一个对孙父的话提出不满。 早在任嘉致第一次带舒若尔回老宅,老爷子就让人去查了舒若尔底细,最初是真谈不上多满意,当时也第一时间把任嘉致叫了回来,进行了一次深入谈话,不过他们对并没有相信任嘉致的解释,觉得他是被情爱冲昏头,但后来又听到任伯年也那么说,又看到他们夫妻两也同意舒若尔进门,老爷子老太太才想着,那就放下偏见,再观察段时间。 这观察还没出结果,舒若尔就出事了。 一下子,二儿子一家都跑过去照顾,近身守着,进一步让他们看到,他们对舒若尔的态度,是打心里在乎的。 如果说任嘉致对舒若尔的袒护是被情爱冲昏头脑不可信,那儿子女媳总归是理智的,于是这时,二老心里开始松动了。 但真正的接受还是在舒若尔受伤原因被曝光是孙琦雪所为之后。 人都是习惯于偏向弱者的,而刚好,舒若尔跟孙琦雪这两人在老太太心里,前者是被害人,是弱者,后者则是心术不正。 这才有了,她今天热情主动地为舒若尔正名,又那么看孙家父女不顺。 即便,孙家跟任家素有交情。 可以说,舒若尔不费吹灰之力就获得任家最高级别的两位长辈认可,孙琦雪功不可没。 但这些,孙琦雪都不知道啊,她只知道,自己进门,话还没说两句,就被要求跟舒若尔道歉。 不给她好脸色,是事先就想到她的结果,她可以忍,但道歉..... 私底下她尚且不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更是不肯。 孙琦雪不吭声,脸色看起来还很委屈,她垂着眼眸,不止一次地暗瞪舒若尔,看她神色淡然的,并没有主动提出不需要她道歉的意思,心里恨的想立刻就把她从老太太身边拖起来。 各不退让的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还是老太太又补刀的说道,“我记得雁凝可不是这样,怎么二女儿就被你教成这样了?” 舒若尔看到孙琦雪脸色越发白了,垂在身侧的双手都紧握成了拳,不可抑制地抖了几下。 孙父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 他伸手拍下孙琦雪,甚是严厉,“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快给舒小姐道歉啊,哑巴了!” 孙琦雪还是咬紧牙关,不肯开口。 如果不是想着,自己今天还有计划,她真想立刻逃离这个都在逼迫,羞辱她的地方。 “小雪!”孙父也已被奚落地头都抬不起来了,非常后悔答应带她过来。 场面这么僵着实在不好。 舒若尔想了想,对老太太提出,“奶奶,我想去趟洗手间。” 不诚心的道歉,她不稀罕,既然这场面是因她弄僵,那她暂时离开,自然就解了,反正,孙琦雪现在道不道歉,都已是面子里子都丢光的让人看白了。 老太太愣了一下,侧头对她很是慈祥地笑着,“嘉致不在,让丽丽带你去。” 任嘉丽闻言立刻就起身,“嫂子,我扶你。” 受命近身保护的李队长,立刻就递上轮椅。 孙琦雪看着,连走几步路都要人搀扶,稍远点就得依靠轮椅的舒若尔,心里划过怨毒地痛快,瞬间感觉舒服了不少。 但她的舒服只持续到舒若尔跟任嘉丽三人走出客厅,被老太太一句话打回谷底。 老太太说,“行了,既然我孙媳妇不稀罕你那不诚心的道歉,那你也就别再站在我面前闹我心,让我这老太婆过个生日都不开心了。” 183:一个阴谋正在靠近(3千字) 寿宴开始时,舒若尔还是被叫上台,被正式的介绍一次。 不同于寿宴前在客厅,这一次全程都有任嘉致陪在她身边,而她也暂弃轮椅,借着任嘉致的力量,亭亭玉立的站着,借着长裙的掩饰,展现出的都是端庄优雅,自信大方。 考虑到她不能久站,老太太介绍完,主持人就接下话头,幽默官方都说几句恭喜的话,就转向结束,“站这么久,三少都心疼了,那我还是识趣的赶紧放他带三少夫人下去休息,在这,我们也祝三少夫人早日康复。” 公布个关系还话那么多,折腾这么久,任嘉致确实心急,主持人话说完,他沉默不语,分秒不耽搁的,当即弯身,以公主抱的形式将人抱下台。 引来在场年轻人,一片起哄。 主持人更是带节奏的说,“看三少这么紧张,是真爱极了三少夫人。” 舒若尔不好意思极了,红彤彤的脸直往男人胸前藏,尽可能的缩小存在感。 可耐不住他们现在是全场焦点,怎么藏都是没有用的。 任嘉致却是浑然不在乎,一将她放到轮椅上坐好,就忙紧张的问,“怎么样?站这么久有不舒服吗?要不要去休息下?” “没不舒服,暂不用休息。”舒若尔摇头,又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补充,“我又不是泥做的,哪有那么脆弱?” 其实,她都可以杵着拐杖自己走了,只不过他太过于注重,非得要再稳定点才允许。 “可你是水做的。”任嘉致顺溜得接下。 舒若尔瞳孔一颤,“别说了,大家都看着呢。” “好,就依你。”大手想摸她头,见她绾着精致的发型,又该轻刮下她脸蛋,才起身。 舒若尔:“......” 这动作比说更引人注目啊!!! 老太太寿宴进行到这,只是刚开始,舒若尔就出尽风头,甚至连不在场的人,都有通过现场一些好八卦人发出去的动态,知晓这一切。 全程都将注意力落在两人身上的孙琦雪,大约是在场人里,最为嫉妒恨的,怎么掩饰都有情绪外泄,她在舒若尔站在台上时,怨毒地想,就让你暂时风光一会,等下有的是让你受不了的事。 她在两人下台,宾客起哄时,偷偷给合伙人发信息,“你有在现场吗?计划什么时候开始?” 过一分钟才受到回复:“你只管自然放心的吃喝玩乐,等开始我会通知你的。” “一个小时后,你如果还不开始,我就要改施行我最初想的那个计划,给舒若尔下药了。”不容商量的,她立即回过去,回完了紧紧捏着自己手袋。 里面放的是她准备好的春.药。 “你要再这么威胁我,我就不陪你玩了,直接告诉大家,你包里有春....药。”并不喜欢受威胁的合伙人,反过来将她一军。 孙琦雪看到这信息,脸都青了。 这是她第一次受到这个合伙人的威胁,这也是合伙人第一次用这种态度跟她对话。 她很想再反威胁过去,字都打了才猛然想到,自己压根不知道对方是谁,就算要威胁也没有筹码,只能愤愤不甘地把打好的字删除,改回:“好,我都听你的,我等你好消息。” 实则她心里还是想着,一个小时后没看到计划开始的消息,她就想办法给舒若尔下药。 她今天一定要毁掉他们这段婚姻关系,哪怕毁掉后,她仍然会得不到,也不愿让自己辛苦扫的路,成为舒若尔那贱人的畅通无阻。 开席,舒若尔自是理所应当地跟任家人坐一起,不过她这次没在跟着老爷子老太,而是跟着任伯年夫妇,同样的,任嘉致也是亦然。 其乐融融的他们,并没有擦觉到,有一个阴谋正在朝他们靠近。 饭后,舒若尔无事,便随胡静芳到花厅,认识,陪几位任家女性亲戚聊天。 当然,她一般都是乖巧地待在胡静芳身边,安静的听,偶尔礼貌地回下别人问自己的话。 任嘉致作为百亚总裁,难免会需要应对一些,主动缠上来的合作伙伴,又加上他心情很好,忍不住跟好友热热闹闹地喝些小酒。 只是,喝着喝着,他突觉得不太对劲。 身体热得慌,而以他的酒量,不至于这么快就醉,更何况,他惦记着,自己有个妻子需要照顾,需要带回家,喝得比较克制。 于是,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被下药了。 这让他怒不可喝,但当下,当着满堂宾客的面,他最需要做的不是追究责任,而是离开这是非之地,不管下药的人是什么目的都不能让对方得逞。 “你们先玩着,我去趟洗手间。”他神色如常的寻了个最为常见的借口离席。 他在老宅有卧室,他必须在药效彻底发作前,不被发现的回房,自己度过这一关。 但他心里惦记着舒若尔,所以一上楼就忙给李队长打电话,直问,“我太太在哪?” “跟夫人在花厅陪人聊天。” 任嘉致松了口气,又极其严肃的命令,“就让她一直待在我妈身边,告诉她从现在起不要乱吃,也不要乱喝东西,如果渴了饿了,你亲自去帮她拿。” 李队长立刻意识到可能是发现了什么问题,当下更加谨慎起来,也肯定的答复他,“任先生放心,我会看好任太太的。” “嗯,如果她找我就说我事不在。”平日面对她,他都需要努力克制,被下药后,若再碰上她,他怕自己会忍不住......伤了她。 就她现在这身体,肯定是会出事的。 李队长再度应下,也听出他声音不太对,又关心的问句,“任先生你是不是......” “我没事,你只要管好我太太就可以了。”不等他问完,任嘉致就打断,并挂掉电话。 李队长看眼手机屏幕,又看眼人多的花厅,脸色凝重的选择以信息方式向舒若尔转述任嘉致的意思。 跟长辈聊天看手机是极不礼貌的行为。 深知这点的舒若尔听到信息提示音,并没有选择立即查看。 无奈,李队长只能改给她打电话。 这次,舒若尔倒是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不过她刚看清来电人,电话就挂了,她微紧起眉心,退回主页,一下子就看到未读信息也是来自李队长,她很是疑惑的点开,不过几眼,眉头更紧,脸色也凝重起来,她啪啪啪几下速回:“出什么事了吗?” 在自己家,任嘉致不会无缘无故的提这种要求。 李队长回,“太太只要按照先生说的做就不会出事。” 舒若尔看完这句话,抬头朝外面,李队长站的位置看去,只与他目光对视一眼,就将手机放进手袋,即使心里已是千军万马般奔腾,脸色也是若无其事的样子。 胡静芳见她将手机放好,自然问道,“谁的电话,怎么不接啊?” “湘湘的,见我没回信息,就担心打过来问下,我回了她消息,晚点再回她电话。”婆婆误会是她拒听,她便将计就计的这么说。 胡静芳倒也没怀疑,也没再跟她继续这个话题,不过从她眉眼上的笑意看,是满意的。 尤其是当听到对面那位太太说,“你家这媳妇可真懂事,不像我家那个,一天到晚,只要在家,只要不做事,那基本都是抱着手机,平板不离手的做低头族。” “现在很多年轻人都是这样的。”即使满意,胡静芳也并没有乘机夸奖自己家的。 另一边,一挂掉电话,任嘉致就步履匆忙地直奔自己卧室。 他推开门,看里面是无人来过的样子,才放心的走进去,反锁门,直奔向浴室。 他也没有应对这种药物的经验,只是遵从身体反应,急需降温,也打算像过去被舒若尔撩得欲火焚身那样,自行解决。 只是,他一推开浴室门就愣住了,继而是勃然大怒,“谁准你进来的?马上给我滚!” 包含所有怒气的厉吼,震得耳朵嗡嗡响。 184:人生耻辱 包含所有怒气的厉吼,震得耳朵嗡嗡响。 孙琦雪脸色潮红,呼吸粗重,衣衫不整,胸前两团半隐半露。 “我好不容易才有这个能够得到你的机会,就算要滚也该是我两一起滚。”她风情万种的笑着,迈开脚步。 任嘉致早在进房时,身体反应就很强烈了,这会面对诱惑,哪怕是自己现在厌恶着的人,身体还是不受理智支配的燃烧。 他不能继续跟孙琦雪待在一块。 不能拿自己清白来堵。 他转身,快步走向房门口,想要立刻离开,可不管他怎么按动门把,那门都是毫无反应。 他恼火地抬脚狠踢,就又发现一个要命的点......自己使不上力。 不相信的再试一次,却是连握着门把的手,都在渐渐失去力量。 “门被人从外面锁住了。”知道他无法出去的孙琦雪,不紧不慢的走着。 任嘉致冷冷地瞪着她,“你给我下的是什么药?” “带有软骨功效的春药,按照时间算,你现在应该是没什么力气了。”孙琦雪对这个结果很满意,走起来,风***得很不得腰臀扭成山路十八弯,她走到他面前,魅惑地贴近他滚烫的身体,“别说踹门,你连自撸都可能做不到,所以,现在只有我能帮你。” 不,具体该是互相帮助,互相成全。 那个合作伙伴,发神经的给她也下了药,不过她喝下的只有催情,不影响力气,可恨她是接到通知上楼进房才发现的。 不过想,反正自己都是要献身的,也就无所谓了。 她遵从生理跟心理上的渴望,抬手圈住他,贪恋地将自己整个身体都贴近他,将自己红艳的唇凑近他,痴痴地看着他,“既然想要那就做吧,我不会让你负责的,因为我是那么的爱你,我等着做你女人这天,等很久了。” “你要犯贱,我可不会陪你。”任嘉致说着,使出剩余所有力气,狠狠地将她推开。 ***=失去挚爱+终身性心理阴影。 他是宁死都不会碰孙琦雪这疯女人。 是的,疯女人,连给男人下春药这种事都出来的女人,简直是丧心病狂,又贱到了极点。 真如母亲所说,枉费自己过去那些年对她那么好。 大概是没想到他还能使出推人的力气,毫无防备的孙琦雪被推得后退好几步才稳住身形,一抬头就见他已将手伸进裤兜,意识到他要拿的是手机时,她疯了似的扑过去,死死按住他掏手机那只手,跟他抢夺,阻止他打求助电话。 嘴里还说着厚颜无耻的话,“我亲爱的姐夫,你何必要这么激烈的反抗呢?不过是正常的一次男欢女爱而已,及时享乐不好吗?” 谁家正常的男欢女爱需要下药? 谁他妈想跟你享乐? 任嘉致愤怒地不再说话,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力量正在快速的消散,但他还是紧紧地握住手机,又忍着身体因女人靠近而升起的更为强烈的渴望,抬起另只手,再次使尽力气地将孙琦雪推开。 已有防备的孙琦雪使命抱着她,却是怎么都推不动了,不仅推不动,身体还在两人争执时,磨蹭出要命的快感。 他感觉到自己的神智也在药物控制下,渐渐流逝,感觉到,孙琦雪那张恶心的唇,已吻上自己,甚至自己的身体也在做着本能的回应。 同中药物的孙琦雪已经失控了,她完全是按照自己的意愿,怎么舒服就怎么来。 但他不能。 乘着孙琦雪忘我的解自己衣扣时,他本做着无谓抵抗的手,转而拔处随身携带的军刀,动作迅速的,毫不留情地扎进孙琦雪正攀着自己的腿。 “啊......”孙琦雪痛得尖叫,整个紧贴着他的身子都因此退出,佝偻下去,那些因为药物而迸发的强烈***,也暂时消退,人清醒过来。 她看着扎进自己大腿的刀,顺着握刀的手往上,看向那张让自己迷恋多年的俊脸,不可置信又万分心痛的,“你......啊!” 话没说话,又一声更刺耳的尖叫,震撼着彼此的耳膜。 是任嘉致毫不怜惜地拔出刀。 顿时喷出的鲜血,溅到两人身上。 孙琦雪已站不起来,她抱着被扎的腿,痛到脸部扭曲,痛到眼泪直流,痛到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唯有痛呼不止划破整间卧室。 本以为中了春药,又失去力气,自己会很顺利,没想到...... 他竟会这么决绝,这么狠。 是的。 狠。 不仅是对她。 任嘉致对自己也毫不手软,未免自己被药性控制,彻底失去理智,把控不住自己,他握着刀,毫不犹豫地对着自己手臂划下去。 疼痛能让流逝的理智暂时回归。 半秒不敢耽搁,他立刻拿出手机拨打电话......让任嘉谦上来开门。 这种事,他不希望被外人看到,更不想被舒若尔知道。 不是怕她多想,而是这样的自己,他自己都嫌弃的不行......太他妈憋屈,太他妈窝囊,窝囊的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 这绝对是人生第一次,也是耻辱。 然,事实总是有违人愿。 这是一出早就谋划好的,专门针对他而来的戏。 在他进房十分钟,差不多也就是孙琦雪发出第一声尖叫时,舒若尔手机响起信息提示音,她以为又是李队长有话交代,这次是第一时间就看了,看完,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 “妈,嘉致的卧室是哪间?”她慌张地抓着胡静芳问。 胡静芳也被她这突然的反应弄得紧张起来,忙反问着,“怎么了?是不舒服想休息吗?” “不是.....”她想直说,但目光撇到在场其她人,又生生忍住,转把手机递到她面前。 短信上写着:你老公任嘉致被下春药,正在他房里跟孙琦雪啪啪啪,若想阻止,请速去。 胡静芳的脸色也顿时难看起来,她顾不得与其她太太打招呼,起身就推她离开花厅。 外面李队长站立如松的守着,见她们慌里慌张的出来,忙上前,“出什么事了。” 胡静芳把坐轮椅的舒若尔交给他推,“带上若尔,跟上我。” 不需要再多解释,敏锐的李队长已然知道是出事了,他第一个想到,刚接任嘉致电话时,手机那端传来的,略显紊乱而又粗重的呼吸。 只是任嘉致当时说没事,而他作为保镖,第一要务就是无条件执行雇主安排的任务。 三人匆匆赶到楼上时,任嘉致房门刚被打开,门口聚集了好些人。 有被孙琦雪那两声尖叫吸引来的,可能也有受孙琦雪那位合伙人安排的,前来参与捉奸在床的。 而,任嘉谦只比她们早到几步,所以,门是被别人打开的,而房里的一切都被人尽数看了去。 不过让那些想捉奸的人没想到的事,看到不是赤身滚在一起,正在做着激烈运动的男女,而是一个抱着血流不止的腿,摊在地上痛呼流泪,一个隐忍的靠墙坐着,任由手臂淌血。 舒若尔跟胡静芳刚赶到门口,就听到任嘉致愤怒的吼,“滚,都给我滚!” 随即是任嘉谦跟钟斯年几个走出来,并反手将门关上,其中钟斯年对着围观的人说道:“把手机里的东西都给我删了,今天这事谁都不准透露出去。” 舒若尔一看这情形,脸就白了,她慌张的望着任嘉谦,结结巴巴地,“二,二哥,嘉,嘉致他......” 不会真如信息里说的那样吧? 她没勇气问的话,胡静芳接了过去,“嘉致怎么了?” “受了点伤,我去拿医药箱。”任嘉谦说着就匆匆绕过她们,去找医药箱去了。 房门口,安子墨跟钟逸辰已开始不由分说的逼人交出手机。 他们是听到动静,又听到任嘉谦接电话时,一起上来的,原本他们就是坐在一起热闹的。 185:万一憋坏了如何是好?(3000+)) 听到不是那啥啥,舒若尔暗松口气,旋即又反应过来是受伤,即刻又更紧张了,慌忙又问,“伤得严不严重?我要进去看他。” “我也去。”胡静芳也急得不得了,说着就往前冲。 任嘉谦已走,留下几人互看一眼,正想该怎么跟她说,房里就又传来任嘉致粗重的声音,“带她走。” 这样的嗓音,于舒若尔是再熟悉不过,每次欢好动情后他都是这样。 她脸色一白,又想到刚刚的信息内容,被下药...... “嘉致,你现在怎么样了?我很担心,就让我进来看看你好不好?”钟斯年几个都在,那丰自明定在里面,所以即便知道他中了春药,她也并不怀疑。 任嘉致克制着,“我没事,你不要担心,乖乖到楼下等我。” 就他们对话这半分钟,胡静芳已心急如焚地推开钟斯年,推开房门,“嘉致....啊,天呐,你怎么流这么多血?” 一听这话,舒若尔什么也顾不上了,不等李队长推动轮椅就想自己滑进去,然,轮椅被李队长带着,她根本滑不动。 “你不推就快放开啊,我要进去看他。”她第一次失控的对李队长凶。 李队长却是为难了,“任太太......” “既然知道我是任太太,就快松手,我是他老婆,我有权利知道,也有权利看。”知道受伤,但又不知道伤得怎么样,他越是不让自己看,舒若尔心里就越害怕,越焦急,越心慌。 觉得不让看是伤得太严重,怕吓着她,不想让她担心。 可她怎么可能不担心? “就手臂划了一刀,伤得不重,不让你进去,是他看到你会受不了。”钟斯年淡淡解释给她听。 舒若尔心急,也没去想,张口就问,“为什么?” 这次没人回答她。 还是她自己问完等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中的药是催情的,而他对她....确实会把持不住。 可饶是这样,她也是可以帮到他的不是吗? 舒若尔看着站在门口,没有要让开的钟斯年,心里衡量着,就自己此时状态,硬闯会有几分胜算? 结果是一分都没有。 她咬着唇,心急如焚的等待时机,这个时机就是任嘉谦。 任嘉谦提着家用医药箱跑过来开门时,她抓准机会,以双手撑着轮椅,单脚蹦起来,又撑墙大步跳过去,一把拉住任嘉谦,借着他的支撑,费劲地钻进门内。 钟逸辰及安子墨:“......” 就这行动力都能进去,钟大绝对是故意放水了。 屋内任嘉致看到她却是脸黑了,本就情绪极度糟糕的他,急吼吼地冲她凶,“谁让你这样进来的,腿还要不要了?李明呢,轮椅怎么还不拿进来?” 既已进来,他也不至于再把她赶出去。 舒若尔可不在乎他凶不凶,她一见到他的样子就心疼不已,撑着墙壁,几个大步就蹦到他面前,坐到地上,把手伸向他,语气哽咽,颤抖着,“怎么这么多血啊,你是伤得有多重啊?都伤哪了?” 任嘉致是提心吊胆的看她单脚跳过来,直到见她完好无事的在他身边坐下,才大松口气,旋即,身体又因闻到她诱人的体香,因她的靠近,而越发燥热,难受,他没解答她的担心,就先往一边挪,同时隐忍地出声,“不要碰我。” 舒若尔吓得立刻缩回手,心疼紧张的盯着他,连李队长拿着轮椅进来,让她坐她都不理。 还是丰自明打开医药箱,边处理,边解释给她跟胡静芳听,“二哥就划了手臂,伤口不是特别深,也不算很严重,其余身上跟脸上的血都是蹭的,不过他现在中了药,浑身无力,又.......很难受,但他不愿去医院,正好伯母跟二嫂你来了就劝劝他,其实中这种药也没什么可丢人的。” 站着说话不腰疼,他一大男人被下春药,还软绵绵的差点被女人强迫,这不仅丢人,这还是奇耻大辱。 任嘉致坚决的,“不去,等熬过了药效就没事了。” 可就这么熬,多难受啊? 作为母亲,胡静芳心疼的快要踹不上气,她双目通红的看着备受折磨的儿子,又看看同样带着伤的儿媳妇,忽然腾地一下站起身,冲向不远处,无人问津,已痛到快要昏厥的孙琦雪,蹲下去,左手用力扯着她头发,迫使她抬起头,右手“啪啪”往她泪湿的脸上狠抽两大巴掌。 耳光声响亮得震耳,被打的两边脸蛋顿时肿起,本就流血过多,又被药物折磨得快要神志不清的孙琦雪,只觉得脑袋更晕了。 她睁大迷离双眼,看着抽打自己的胡静芳,张口想要说话,就又被“啪。”的一下扇了嘴巴。 “我年轻时候也见过不少犯贱的,但真没遇到像你这种贱到给男人下药的,你要真那么饥渴,你就去嫖啊,我儿子哪对不起你,你要这么祸害他?”护子心切的胡静芳真有点失控了,优雅什么都暂抛脑后。 她说完又啪的一下,再给孙琦雪一耳光,才起身,走回任嘉致身边,捡起他掉在地上的手机,找出孙父电话拨出去,一被接听,就疾言厉色地,“赶紧上来带你女儿滚出我们家。” 闹这么大动静,刚被赶下去的,某些个不怕死的人,带着目的的窃窃传播,这件事已被不少宾客知晓,只是碍于任家财力地位,不敢贸然上来围观。 自然,孙父也听到了风声,接胡静芳电话时,他也正急匆匆的往楼上赶。 是以,胡静芳喊完话挂掉电话不足一分钟,孙父就到了。 他进来看到房里情形,要说对孙琦雪,气得想甩手走人是肯定有,但看任嘉致一大老爷们都有人帮着止血,包扎,几个人围着服务,而自己女儿却是无人问津地躺在地上痛吟,任鲜血流出染红一身。 不免也会心疼。 他绷着黑沉沉地脸,进房,想代孙琦雪向任嘉致致歉,但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气急败坏的胡静芳打断,“不接受道歉,赶紧带上她滚,永远都不要再跟我们家来往。” 一句话,决定了孙任两家的情谊到处结束。 惹谁都不要惹一个护子如命的女人,后果你可能会承受不起。 孙父心里都是慌的,要知道这些年,因着任嘉致的照应,孙氏发展可谓是迅速,稳定,但若是着照应的人反过来踩低,定也会迅速衰败,一落千丈。 他想说些什么挽回,但看胡静芳态度,及看都没看自己一眼的任嘉致,终还是忍住了,决定先送孙琦雪去医院,日后再找时间登门致歉。 直到孙家父女出去,舒若尔才从对自家婆婆这一系列举措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不仅是她,连丰自明都大大意外了把。 他们都是第一次看到胡静芳发这么大脾气。 像个女斗士。 舒若尔心里对婆婆竖起了大拇指,也多了很多敬重,佩服,崇拜..... 其实,若不是行动不便,她自己都很想抽孙琦雪的,敢这么觊觎,伤害她老公。 嗯,也伤害了她。 一处伤,丰自明很快处理妥当,他收工具时,最后向任嘉致确定,“去不去医院?” “不去。”任嘉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一双剑眉愣是被拧成一对麻花。 他此刻的痛苦犹如被万蚁啃噬,不过是靠着强大的意志力在死撑着。 胡静芳急得不同意,“必须去医院,这可不是能逞强的事。” 万一憋坏了如何是好? 药物磨身,尴尬磨心,任嘉致甚是恼火地看向自己母亲,“妈,你先带若尔出去行吗?” 不能纾解,他便只想自己熬过去,并不需要她们这样的陪同。 这样的陪同是加倍的煎熬。 “伯母你就先带二嫂出去吧,我扶二哥去浴室。”不去医院,又不能跟老婆做,那就只有冲冷水这一条路了。 186:做他的解药 “伯母你就先带二嫂出去吧,我扶二哥去浴室。”不去医院,又不能做,那就只有冲冷水这一条路了。 且是要一直冲,冲很久。 同时还要避开手臂伤处,以免感染。 “我不出去,我要留下来帮他。”早在外面就想到的事,舒若尔说出这话时半点犹豫都没有,她迎上男人望过来的目光,更加坚定的开口,“自明,你帮我扶他去浴室清洗血迹,我就在房里等。” 任嘉致终于是反应过来,忍住在听到她说要帮自己时,迸出的想要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占有的想法,克制地开口,“就你现在的身体帮不了我,听话些,快跟妈出去。” “妈,带她走!”说着他又向胡静芳提出要求。 可舒若尔也是倔强的,她下定了决心,“我能,我可以用其它的方式。” 紧急情况,她连昔日的害羞的抛下了,当着其他人面提及这事,都不见半点难为情。 这其它具体是什么方式,在场都是过来人,不用明说也心知肚明。 不再耽搁,也不再给拒绝的机会,丰自明架起任嘉致就往浴室带。 “出去吧,我自己来。”到浴室,任嘉致拒绝他进一步帮助,他还不至于连简单洗个澡都做不到。 丰自明也不勉强,他在出浴室时,忍不住叮嘱两句,“那你洗好就赶紧出去,就嫂子现在的身体状态,不真做,小心点是出不了事的,怎么都比你自己来好很多。” 可能是医生的缘故,也可能是男人之间不拘小节,丰自明叮嘱起这话也真是半点不尴尬。 “知道了。”任嘉致嘴上应着,也动手脱衣服。 他胸前,脸上都是血,是刺伤孙琦雪跟自己后,恶心的去擦被吻过,摸过的地方时,蹭上去的。 不管等下要不要她帮,他都无法忍受,自己身上残留着被孙琦雪触碰过的痕迹。 这个澡,任嘉致洗了很久,他本意是不想那么对她,想自我解放,奈何,脑子却总是唱反调的,一遍遍想起她刚说要用其它方式帮自己。 以至于,他越自解,越难受,越难受,越想她,陷入恶性的死循环。 还是舒若尔在外面等得久了,担心焦急的一再喊话问,“嘉致,你好了没?” 每次,他都是回,“快了,马上。” 到第三次,实在不放心的舒若尔受不了,直接拿自己作为威胁,“你再不出来,我就撑着墙壁,自己跳进来找你了。” 任嘉致闭着眼,急促喘息着,与自己来了场天人交战,最终,他睁开赤红的眼,垂眸看着自己丝毫没有投降意愿的身体,握紧拳,又过一会,打开浴室门。 一眼看见,自己的姑娘果真是撑着床沿,要下地。 “别动。”他声音哑得不行。 舒若尔下床的动作顿住,抬眸......目光所及是男人未着寸缕的健硕身材。 她的脸顿时发热,也顾不得难为情的开口催他,“站着干嘛,快点过来啊。” 这话可真像影视剧里,青楼女子揽客时说的话。 本就渴望,任嘉致哪受得住这样明晃晃的邀请? 当下,也不知道是心里支配着身体,还是身体支配着心,总之,当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脚步虚晃的走了好多步。 那一刀是差不多让他神智清醒了,但力量却没有回来。 他晃着走到床边,站到她面前,低头隐忍的问她,“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嗯。”舒若尔坚定的点头,“准备好了。” 性感的喉结滚动着,任嘉致咽下口唾沫,又道,“就我现在这状态,手不一定能帮得到我。” 他自己已经在浴室里弄好久了,越弄越难受。 舒若尔的脸越发红,但还是坚定的,“我知道,我愿意,我可以。” 虽然以前没有过经验,也一直放不开,但现在为了让他不这么痛苦,她真的愿意尝试,愿意学习。 再一次的我愿意,彻底点燃任嘉致忍耐多时的欲火,击溃他所有自制力,他不再犹豫,不再憋屈自己,他迫不及地上前,搂住她,扑倒在床,热情似火的吻着。 本就是奔着帮他解除痛苦的目的,舒若尔这次也并不扭捏,而是非常主动的自解衣衫,也非常主动的去触碰他。 诚如他所说,手是远远不够的。 于是她便鼓起勇气,做足心里准备的,用第一次来老宅见爷爷奶奶回去那晚,他对她的方式,做他的解药,让他痛快舒服。 任嘉致确实是舒服的,那瞬间,好似无数的火树银花齐绽放,绚烂的让人沉醉。 可醉了之后,又觉得远远不够,想要更多。 许是忍了太久,又或是第一次享受这种待遇的缘故,第一次没过多久,他就缴械投降了。 舒若尔以为这就结束了,可刚清洁完不过几分钟,那刚被自己服务过的东西,又再一次的生机勃勃了。 这让她有些懵,本就红彤的脸蛋越发艳丽,她看着他,不确定的问,“是还没好,要.....再来一次吗?” “好像,是这样。”并非他有意借此哄她再次帮自己,是确确实实的还在难受着。 一次似乎并不足以化解药效。 舒若尔吞咽口水,又从他怀里爬起来,“那就......继续吧。” 除此,别无他法。 等被他喝下去的药,彻底被化解时,舒若尔已累得就地翻倒到一边,嘴酸软的一个字都不想说,甚至连呼吸都有气无力的。 她肋骨有些疼,但不严重,属彻底康复前的正常状况,但她只口不提,不想让他担心,愧疚。 任嘉致擦干净身体,才神清气爽地把她抱到床头,深情地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小耳朵,谢谢你。” 舒若尔不想说话,只摇头,意为:不用谢。 夫妻之间,她帮他是本分,更何况,他还是自己爱着的男人,她怎么舍得看他那么痛苦却无所作为呢? 她懒懒地枕着他臂弯,环抱住他,此刻只想与他相依偎的休息会。 任嘉致拉被盖住两人,伸手将她紧紧抱着,“累了就睡吧。” “嗯。”身不累,累的是嘴跟手。 天知道,她刚刚怎么弄都弄不出来的时,急得在心里把孙琦雪祖宗都问候了无数遍。 舒若尔闭上眼睛,但没有睡,两人就这么安静地相拥躺着,倾听彼此的呼吸,感受这静谧的温情。 直到,楼下等得实在焦急的亲人,忍不住派出代表......亲妈,上来探究竟。 胡静芳先是贴在门上听动静,听了足足两分钟,都没听见里面发出一点声音,才担心地抬手敲门,“嘉致,若尔,你们都还好吗?” 都,一个药解否,一个身体是否无恙?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直把闭眼假眠的舒若尔吓一跳,她做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抬头看身边的男人,听见他嘶哑的回,“都没事了,妈,你先下去吧,让人帮若尔准备身衣服。” “衣服已经准备好了,就在楼下。”胡静芳应下,过两三秒,还是又不放心的确定一次,“你们是真的没事,不是哄骗让我们安心的吧?” “是真没事了。”知道母亲是为自己担心,任嘉致虽有些无语,却不会有半点不耐。 胡静芳这下是放心了,大舒口气,“那你们休息会,我晚点再送衣服上来。” 婆婆下去后,舒若尔也躺不住了,她离开任嘉致臂弯坐起,“我想洗个澡,你抱我去。” “不再休息会了?”任嘉致也坐起来。 “不了,本来也不困,”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时,再不好意思,他们都该收拾收拾,下楼了。 此时此刻,任嘉致是听她的,当下就起床抱她进浴室,帮她洗澡的同时,自己也洗了一次。 末了,将她抱回床上,自己穿上留在老宅的衣服,下楼去帮她拿衣服。 可那一双双眼睛,跟x光似的落到他身上,是几个意思? 187:从此远离是最好的结果(3千字) 饶他是个皮糙肉厚的男人,都禁不注红了耳朵。 还是胡静芳打破要命的尴尬,“不是说休息吗?怎么就下来了?若尔呢?” “在楼上,你帮她准备的衣服呢?”纵使心里阴影已是一百平方,任嘉致面上还是淡定沉稳的。 “哦,我这就去拿给你。”胡静芳赶忙起身,去把装着舒若尔衣服的袋子递给他。 任嘉致接下就片刻不逗留地走人,走到一半他又忽然想到什么,停下来转身面向满堂的自家人,“她脸皮薄,等她下来的时候,你们一个个都给我自然点,不要总盯着她看。” 诸位任家人:“......” 警告完毕,任嘉致是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人了。 因他跟孙琦雪闹的这出,老太太的寿宴提前结束,这会家里已无一个宾客。 而今日前来的每一位宾客,也都在孙父抱着欲昏厥的孙琦雪下楼时,知道了这出意外。 孙琦雪事先期望的,要闹到全安城人都知道的愿望落了空,但毫无疑问的,这很快就会成为整个安城上流社会餐前饭后的闲时谈资,可惜,内容跟她预想的南辕北辙。 即将盛传,或已经在盛传的,都是对她百害无一利的。 连带着整个孙家都受到波及。 最起码,无辜受阴影笼罩的任家,在事发后,商量决定,今后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跟孙家走动。 至于公司合作....... 换好衣服,跟任嘉致下楼,舒若尔是极紧张,极尴尬,极难为情的,因不知大家会怎么看自己,而忐忑不已。 直到真到了楼下,到了客厅,面对一大家子人,见大家只是关心的问几句她的身体状况,就再没人提这个问题。 她才稍微的放松了一点点。 真的只是一点点,实际她还是坐不立不安的。 确定两人身体无碍,任伯年便对任嘉致提起,“公司那边,等跟孙氏现有的合作完成,就不要再有任何业务上的往来了。” 孙琦雪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他们家人,是可忍孰不可忍,而孙父,明知自己女儿并无悔改之意还带她过来参加寿宴,其心也是可见一斑。 这种人,决计不能再惯着。 是以,任伯年并不是在跟任嘉致商量,而是在通知。 本是坐立难安的舒若尔闻言,下意识的看向任嘉致,想知道,他会是什么态度? “好,那就这么做吧。”任嘉致没有太多犹豫,就同意了这件,在大家看来,他可能狠不下心的事。 毕竟,他这些年一直都对孙家照顾有加。 可他们又怎么会知道,早在孙琦雪让人害舒若尔坠马那件事时,任嘉致就已经动了要疏远的念头,这次,孙琦雪的再次出手,直接磨掉他心里顾念着孙雁凝的那点情分,也让他明白,孙琦雪不仅毫无悔意,还是个你越给她机会,她就越会变本加厉的角色。 为不让她继续伤害他身边的人,从此远离是最好的结果。 至于,两家公司的合作,他在父亲提出之前确实没想过,但听见父亲提出,他也并不是那么想要反对,就当是给孙琦雪的惩罚,给孙家父母的警醒,让他们自己去教育,管束自己的女儿,别再做有害他人的事,尤其是任家的人,不可招惹。 ...... 另一边,待被送到医院的孙琦雪止血,包扎,也解了药性,孙父痛批孙琦雪一顿,就甩手离开了医院,只留了个护工继续照看着。 他实在是太失望,太气愤,短时间内不想对这个让自己颜面扫地,也很可能会让公司陷入危机的女儿太好。 上车前,他回头看眼医院大楼,曾在心里腾升起的无数次的那股悔意,又一次冒出头。 他不该那么对孙雁凝的。 孙父这日没有回家,而是给孙母打了个电话,告知她孙琦雪在医院的事,就自驾离开了安城。 孙琦雪在孙父离开,孙母赶来的这段时间了里,气急败坏地支开护工,恼羞成怒地给那位合伙人打电话。 她不分青红皂白的质问着对方,“不是说万无一失的吗?不是说要让他们夫妻感情破裂的吗?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她这质问实在是有些好笑。 对方也真的笑了出来,“我是做到了万无一失,你自己没睡到关我什么事?” 是啊,药下了,还是下的让人无力反抗的那种。 “就这样,你都没能让他碰你,你该反思的是自己作为女人的魅力,而不是跑来质问我。”对方又补刀的说了这么一句。 孙琦雪被噎得脸都歪了。 “那现在怎么办?”不用去看去听,她都知道,自己这次是彻底的名誉扫地了。 如果,她真的还有名誉这种东西的话。 对方漫不经心的回,“暂时没想法,你还是先把自己身体养好吧,任嘉致那刀扎的真够狠,够不怜香惜玉的,可见,他要为他老婆守身如玉的心思也真是够坚定的。” 这人,说三句有两句都在补刀,可作为参与者,他有什么资格嘲笑? 孙琦雪愤怒地对着手机吼,“你现在是来气我的吗?别忘了,这件事你有参与,我的失败也就是你的失败。” “可对我来说,我已经成功了,失败的只有你一个人。”对方语气忽然变得严厉起来,停顿一秒,又继续道,“如果你没有完成计划的能力,就请自觉退出,我不想总被拖后腿,也不想陪个猪队友玩。” “你......”孙琦雪被气得话都说不顺畅了。 而对方,也没给她缓冲的时间,就啪的一下挂了电话。 她听着手机嘟嘟嘟的忙音,气恨的直接将手机砸向病房墙壁。 无辜的手机屏幕,应声碎了。 ...... 任嘉禾并没有跟家人待到晚上,她在亲自见到,确定了,哥嫂已无大碍,就按照来时编排的计划,接听秦欢电话,借口有事提前离开。 而任嘉致也顾虑自家妻子脸皮薄,在众所周知两人做了什么后,她暂时会很不好意思面对大家,于是也在与父亲说完孙氏的事后,携妻与众位长辈告辞。 到家,车刚停稳,听到车辆行驶动静的舒父已赶了出来,他走到副驾驶座,边开门扶女儿下车,帮问,“怎么样?都顺利吗?” 舒父想知道的,是任家其他人对她的态度。 “爷爷奶奶都很平易近人,很好相处。”舒若尔下车,选择性的回应着。 可舒父却在听完她说话后,邹起眉,紧紧盯着她,“你嗓音怎么哑了?” 出去前无事,一回来就变了声,他不由的担心,她是不是受委屈哭了,且还是哭得特别厉害的那种。 不然,好端端的怎么会变声? “......”舒若尔跟正从车里拿轮椅的任嘉致,都愣了一下,不过很快,舒若尔就又面不改色的撒起谎,“穿着礼服在室外待了一会,被风吹感冒了。” 说着还像模像样的倒吸鼻子,咳嗽一下。 对自己此次喉咙不适的原因,她是怎么都做不到实话实说的。 舒父盯着她,没再继续追问,只是在任嘉致放下轮椅时,抬起看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望向任嘉致。 “......”深深感受到来自岳父大人的不信任,想到今天的发生的事,任嘉致有些心虚,他勾唇对舒父笑了笑,“爸,您放心,我爷爷奶奶跟我爸妈一样,都是真喜欢若尔的,断不会让她受委屈。” 就算之前还有点意见,相信经过今天,都已化为乌有。 舒父收回视线,未回应他这话,就直接推着女儿走了。 任嘉致:“......” 接下来一个小时都相安无事,他以为这事就这么忽悠过去了,哪曾想,小耳朵一离开,岳父大人就虎着脸,突然问,“走时不是说要毫发无损的把若尔带回来么?怎么她还喉咙哑了?实话说,你们在寿宴上都发生了什么事?” 188:喜欢做让她开心的事(3千字) “.......”正喝着水的任嘉致被这么一吓,差点把到嘴的水给喷出来。 他在外是位居高位的领导者,但在家,在岳父面前,他不过是个是尚在考察期的女婿。 抬眸看眼似已早已洞悉一切的岳父,任嘉致掩去心虚,又喝两口水,想好措辞才放下杯子,甚是沉稳地迎上岳父目光,“没照顾好她是我不够周到,但是爸,有一点你是可以相信的,若尔今天真没受委屈,没受欺负,我爷爷奶奶对她可是比对我热情多了,不信我把朋友圈给你看,里面多得是别人发的,今天的现场的照片,视频。” 说着就利索地摸出手机,解锁,开微信递给舒父,“若看我朋友圈你还不信,那微博上应该也是有的。” 今天真正出意外的人是他,不过关于那段,他此时想起都想杀人灭口的事,知情者私下谈论是必然,但要堂而皇之的发到网上,却是不太可能。 就算有那么些不识趣,不会做人的要以此博关注,也不有半点实锤,掀不起一丝风浪。 他不允许。 不允许,自会做避免措施。 舒父看眼被递到自己面前的手机,又定定地继续凝视任嘉致,一双眼睛锐利的,似要透过表皮看进内里。 翁婿两无声的较量着。 好一会,舒父才再度发声,“那她嗓子是怎么哑的?” “......”遇上这么倔强,执着的老丈人,任嘉致也真是醉。 这让他怎么说? “不要企图骗我说是感冒,我看她可是一点感冒的迹象都没有。”不过两秒,舒父就推翻了舒若尔回来时撒的小谎,断了他欲顺合的后路。 面对上亿项目都能泰然处之的任嘉致,被这个小小的问题逼出压力感,但他面上看来还是一贯的沉稳内敛,他目不躲闪的对着舒父,面不改色的开口,“她确实是没感冒,她是咽喉发炎才导致变声,又不停的想要喝水的。” 咽喉发炎用得着藏着掖着不明说? 不过对水的需求量很大倒是真的,就回来一个小时左右,已喝下三大杯,这会也是因为喝多跑洗手间去了。 “确定吗?”舒父精明地紧盯着他。 任嘉致很肯定的点头,“千真万确。” 作为一个受害者,他从事发后到现在,一直处于极度尴尬之中,目前只希望岳父大人不要再继续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了。 再揪他都不可能说出实情。 就算有证据摆在面前,他也不会承认。 承认了,若是让岳父大人知道,他被惦记的女人下春药,还连累小耳朵牺牲上面的嘴帮他解药,那他的下场,不用脑子想都知道不会太好。 再者,就算岳父大人不介意,这种事,也真的难以启齿。 不知是不是他的意念起来作用,方才还一副打破桑问到底,誓要搞清缘由的舒父,听完他的千真万确就真不问了,只是威胁意味十足的撂下句狠话,“最好是不要让我知道你有欺负她,不然我会立刻带她走。” 舒父嘴里的欺负是传统意义上的那种欺负,但此时的任嘉致听到这两个字,却不有自主的想起,今天她帮自己时的情形。 难以克制时,他是狠了些,那也算是欺负她了吧? “我知道的爸。”他还是脸不红心不跳的接下舒父的话。 舒父深深地看他一眼,扭头,撤掉对他施加的压力。 任嘉致大松口气,一抹额头竟是见鬼的,摸出了汗意。 他这一天,过得真他妈不容易! 夜里睡觉时,他忍不住对怀中人感慨,“不知道别人家的老丈人跟女婿是什么状态,感觉你爸对我很是不喜。” 舒若尔愣了一会,抬起枕在他臂弯处的脑袋,很是认真的盯着他看,半响不确定的问,“我爸怎么了你了吗?” “那倒没有,我就是觉得他不够信任我,不太相信我对你的感情,也不相信我会一直对你好,不知道这样下去,他要到时候才能放心地把你交给我?我有些心急。”任嘉致低头在她光洁的额上落下一吻,又深情缱绻地凝视她,郑重地说道,“我很想跟你办场毫无遗憾的婚礼。” 毫无遗憾,首先要得到双方长辈由衷的祝福,支持,而现在,他家这边是没有问题的了,就剩她爸还没有完全放开心地同意。 听到婚礼,舒若尔有些愣怔的,过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但她没有立即说话,而是非常缓慢的,把脑袋枕回他臂弯,又挪动着,贴近他胸膛,用自己噗通失控的心跳,去感受他强而稳定地心跳,让两颗心紧紧地靠在一起。 “怎么了?你不愿意吗?”一般女人听到婚礼都是欢喜的,但等了半响都没听到她吭声,任嘉致以为她是不想。 这个以为让他紧起眉心,正想着要询问原因,就感觉到,埋在自己胸膛的脑袋摇了两下,接着是她低柔的声音传来,说的是,“我爸早就接受你了。” 他懵了一会,才恍然,她这是一语双关的,既解了他以为的岳父对他不认可,又变相的告诉他,她是愿意跟他举行婚礼的。 对于婚礼,舒若尔作为一个女人,自然是期待,想要的,只是他一直不提,她也不说,现在突然知道他有想办的意思,她心里是欢喜的。 只不过,她对此表现的方式,跟别人不太一样。 “我觉得你对我挺好的。”她埋首于他胸膛,将父亲那日跟自己说的话转述给他听,“他跟我说过,让我好好跟你过,但如果有一天实在过不下去了,也别委屈自己。” 说到这,她爬起来,再次对上他的脸,“就目前,他是认可你的,只要你以后不乱来,他是不会反对,不会干涉的。” 这简直是莫大的惊喜,惊喜到心里残留的,那些被下药的气都消除散了。 任嘉致忍不住扣住她脑袋,将她按在自己怀里,热烈地跟她来一个法式热吻。 这一吻恰似星星之火,点燃整片草原,两人都动了情。 只想溺死在这一汪春水之中。 任嘉致小心地,将她从自己身上放到床上,自己随即翻身,虚覆在她身上,再度吻住她,同时手也不甘寂寞的,覆上她玲珑柔软的身段,不出一会,就将她剥了干净。 吻也一路跟着下移。 快感似风雨中的浪花怕打沙滩,不由自主的,一***袭来,舒若尔舒服地连脚趾头都忍不住翘起。 意乱情迷中,意识到他的意图,忙羞怯地并拢双腿,婉转地出声阻止,“不要。” 说是阻止,却又更像是欲拒还迎。 口不对心的实力诠释,什么叫身体最为诚实。 任嘉致抬头看她,底笑着,用自己湿腻的手握住她腿,接着便是不会吹灰之力地将其打开。 他低下去,用她在老宅帮自己的方式,让她体验了,出事来第一次身体上的欢愉。 也是他早几天就想对她做的事。 他喜欢做让她开心的事。 事末了,清洁完,他将还在颤栗的她拥入怀中,关心询问着,“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比起以前的争抢实弹,身体上的反应要减弱很多,但那什么的时候,也并不是没有。 舒若尔摇头又点头,“没有.....,有一点。” “嗯?”俊脸立时凝重起来。 见他紧张的要起床,舒若尔软绵地按住他,解释,“一点点,跟平日不舒服的时候差不多,不碍事的那种。” “真的?” “嗯。” 任嘉致暂放下心,再度躺好将她抱紧,“那就睡吧,短时间内还是不那样做了,等你好了在满足你。” “......”什么叫满足她?她承认刚刚确实是满足了,但她好像从来没有提过,也从来没有表现出欲求不满吧? 反倒是他...... 舒若尔使坏的蹭他腰下,“我是没事的,那你现在怎么办?” 189:心不受控制的活跃起来,跳得有些失控(第三更,2千) 舒若尔使坏的蹭他腰下,“我是没事的,那你现在怎么办?” 任小兄弟顿时起立得更欢了。 任嘉致闷哼出声,“换你帮我?” “想得美。”舒若尔毫不犹豫地拒绝,毫不犹豫地收回腿。 她今天在老宅帮了他三次,现在是绝对不可能再帮他那样做的。 “逗你玩的,快睡吧。”他不是禽兽,也舍不得让她现在再帮自己。 他爱她,是真的,想对她好更是真的。 ...... 任嘉致第二天,特意提前两个小时离开公司,又亲自去挑选了束白菊,挑选了水果点心,开车去郊外.......安葬孙雁凝的那座陵园。 他只身一人,熟门熟路的抱着花,提着装祭品的篮子,走到孙雁凝的墓碑前。 冬天没有杂草,但整座陵墓都有很多落叶,甚至还有不少烂掉的。 可见,这座陵墓已经很久不曾有人来看过。 不知是不是怕触景伤情的缘故,孙家二老对安葬在这的女儿似是并不怎么上心,一年到头也就清明来一次,甚至有时,清明也有一人过来。 任嘉致把东西放到一边,前去找陵墓管理员要了扫帚,再度回到墓前,脱下自己外套,又卷起袖子,动作熟练地开始打扫陵墓上跟周围的落叶。 直到整座陵墓都被打扫干净,他才放下扫帚,将花跟祭品依次摆放到墓碑前,自己也在墓碑前坐下,他点了支烟,抽吸时,腾升起的烟雾让墓碑上的照片变得模糊,他伸出未拿烟的那只手,挨个抚摸墓碑上的名字,最后在凝字上停下来。 久久凝视,方开口说出今天来这的第一句话,“雁凝,你还好吗?” 墓碑上照片上的孙雁凝笑得温婉,但不会给予回应,有的只是呼啸而过的寒风,及寒风吹动树枝时的沙沙响。 他又说:“我挺好的,跟她也挺好的。” 决定跟舒若尔领证结婚前,他特意来告诉她,自己要结婚了,过去每次来,他也都会跟她说说自己的现状,说说自己跟舒若尔的进展,这次也不列外。 “你知道吗?我是到最近才知道,她原来也是很早就喜欢,爱上我了,现在我们已经互相表明过心意了,也得到了上方长辈的认可,我计划着明年跟她办场婚礼,你会祝福我的吧?” “我想你会的,就算不会,也没有关系。” 他简单说完自己跟舒若尔的事,又提起孙琦雪的所作所为,最后说,“很遗憾,我要食言了,不能再继续帮你照顾你的家人了,这点,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理解或原谅我,但以目前看,我觉得这是最好的,避免双方再发生不愉快的结果。” 仍然不会有任何回应。 他这次也没有逗留太久,抽完支烟,就站起身,垂眸凝视墓碑上的照片说,“我要走了,日后有时间再过来看你。” 他又盯着墓碑看了会,才腰身捡起自己衣服,迈步离开。 四面的寒风吹得更为肆意,阶梯两旁的树似群魔乱舞的随风摆动,在这样临近傍晚的冬季下午里,在这种阴气沉沉的地方,感觉格外凄凉。 回去路上,任嘉致的心情是难以言喻的沉重,这种沉重,直到把车开进自家院子,看到自己的姑娘,又在不听话的在杵着拐杖练习走路。 看到他车开进来,她立刻停下来,站在原地,笑容满面的看着他,看着还坐在驾驶座上的他。 她笑起来很美,很甜,很舒服,很治愈。 那瞬间,他似忽然穿过迷雾,看见了阳光。 她给的阳光,暖了他整颗心,让他的心不受控制的活跃起来,噗通噗通跳得有些失控。 舒若尔原地站了好一会,也没见他下车,不由收起笑容,杵着拐杖走过去。 任嘉致见了,也推开车门,下车大步走向她,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减轻她艰难行走的负担。 “你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还没走进,舒若尔就忍不住问了。 任嘉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大步走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紧紧抱着,贪恋地嗅着她身上的香味,脱口而出,“什么事都没有,就是见到你很高兴。” “高兴你还不下车?”舒若尔的担心落下来,顺着他的话反问。 任嘉致松开她一点,低头迎上她仰着的小脸,“看你笑得好看,一时看得忘记要下车了。” 她可以把这句话理解成是看痴了么? “可我记得你以前说我不好看,说我本来就长得丑。”心里都乐开花了,嘴上还偏要不依不饶的翻他旧账。 本以为,他会顺着再说些好听的话,结果...... 不善谈情,就是不善谈情。 他竟然捏着她脸蛋说,“哭的时候确实是不好看的。” “......”还是高估他了,像类似情话这种,他能想到的时候说一两句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比以前什么都不说的时候好太多,要知足。 嗯.....不说他,其实她自己也很少说的。 这么想,舒若尔就原谅他了,主动挽上他胳膊,“冷了,扶我进去。” 比起扶,他更喜欢抱。 高大伟岸的男子,公主抱着自己妻子进门,身后是冬日夕阳,满院黄梅,还有红叶随风飘落。 默默站在不远处的李队长想,这种意境可能就叫做幸福。 190:慕邵霆拍桌,说出这种话,你的良心不会痛吗(挺重要) 慕邵霆到安城的第二天,任嘉致给他打了个电话,主动邀约“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不是询问,是肯定对方会答应的提出要求。 “可以啊。”慕邵霆果真也没有片刻犹豫,应下后又提起,“要带上舒女神吗?我还挺想跟她一起吃餐饭的。” 任嘉致沉声,冷硬地拒绝,“就我们两,等定好餐厅会把地址发到你手机上。” 慕邵霆冷笑声,“呵,也行。” 确定了就直接挂断,没有多余的一句废话,甚至连客套的再见都没有。 结束通话后,任嘉致又立即打给舒若尔,告诉她,“我晚上有饭局,你跟爸不用等我吃饭。” 这是受伤以后,他第一次不回来吃晚餐,一时间,舒若尔有些不习惯,但再不习惯,她都还是无一丝不满的理解支持,“知道了,那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呢?” “九点前一定到家。”他跟慕邵霆并无太多事可聊,若是顺利,吃完饭就会分道扬镳。 “好的,那.....就酱紫,晚上见。”若无要事,舒若尔基本不会在他工作的时间里,给他打电话,打扰他。 可她这么懂事,任嘉致反倒不满了,他不仅不挂,反倒问,“难道你不觉得少了点什么吗?” “......”有少什么吗?舒若尔抿唇想了想,“你是还有别的事要跟我说吗?” 任嘉致没吭声,显然是不满意。 舒若尔绕绕头,又想了下,嘱咐,“晚上应酬的时候多吃菜,少喝酒,喝酒伤身。” 任嘉致还是不吭声。 这下,舒若尔也是怎么都想不出来了。 于是两人就这么沉默着,任由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 还是任嘉致忍不住了,咬重了音,“一天要到晚上很晚才能见,挂电话的时候不该给个吻吗?你那些偶像剧都白看了?” “......”滚滚天雷,快要把舒若尔劈懵了,即便隔着电话,她脸蛋都忍不住泛起些些红晕,她有些心虚的看眼父亲,自主拿起拐杖,直到出了门才再度开口,声音极轻的,“你别开玩笑了,晚点回来补给你就是。” 隔着电话献吻,她还从来没有过,感觉是肉麻兮兮,傻乎乎的。 任嘉致一听这话就满意了,当即应下,“这可是你说的,晚上补给我,你主动。” “我没......”她只是说补吻,但没说要主动。 然而,她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他霸道的截住,“就这么说定来了,我工作忙先挂了。” “嘟嘟嘟。”说挂就挂,一点都不含糊。 在隔着手机跟真人之间,任嘉致是傻了才会选择前者,在主动跟被主动之间,他喜欢主动跟她亲密,但也喜欢她主动跟他亲密,而前者常有,后者难得,他自要抓住这个机会,不容她拒绝。 舒若尔:“......” 自古深情留不住,总是套路得人心,她又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再次被套路,掉进他挖好的坑里了。 ...... 下班后约定的晚餐时间,谁都没有提前到场,像是约好一样,踩着最后一分钟,两辆车同时抵达餐厅的临时停车场。 两不对盘的男人,隔着彼此的挡风玻璃相望,一个沉着眉眼,一个似笑非笑。 又似商量好的,同时开门,下车。 谁也不理谁的,各自走进餐厅。 立即就有领班迎上来,“任先生晚上好,您订的包间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请问是要现在就上去吗?” “嗯。”任嘉致面无表情的应声。 领班躬身做出邀请,“好的,两位请跟我来。” 点餐时,也没有商量,一人拿本菜单,各点各的,而作为受邀请的慕邵霆,更是一点不客气的,专挑贵的点。 尽管他知道,对方并不缺这点饭钱,但就是忍不住让他出点费点财。 待服务员出去,任嘉致冷冷的送上两字,“幼稚!” “呵。”慕邵霆回以冷笑,“我就喜欢,怎么了?难道你请人吃饭还要控制对方的消费额度吗?” 这是在变相的损他抠门小气呢。 任嘉致不想继续跟他扯这些犊子,开口第二句就直奔主题,“你要怎样才肯从我们的生活里退出?” 慕邵霆看他一眼,冷呵声,从兜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支含在嘴上,便将烟盒扔到任嘉致面前,才又掏出打火机将烟点燃。 边抽边带动椅子后退一点,大老爷们似的,靠着椅背,翘起二郎腿,他隔着烟雾,戏谑的看着任嘉致,“我为什么要退出?” 不给任嘉致开口的时间,他就又冷漠的出声,“我要是退出了,眼睁睁地看着你们相亲相爱,那我妹妹岂不是要死不瞑目?” “你继续这么纠缠不休,她才真的要死不瞑目!”任嘉致也不甘示弱的回应他。 慕邵霆脸色倏变,恨怒交缠的拍桌而起,“任嘉致,说出这种话,你的良心不会痛吗?她是什么死的,你不知道?” 气势汹汹,剑拔弩张,好似稍不留神就会打起来。 这些年,慕邵霆一直对自己妹妹的死耿耿于怀,也一直都偏执的,把这件事怪罪到任嘉致头上,故也从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给任嘉致添堵的机会。 191:报复慕邵霆(第二更,2千字) 这些年,慕邵霆一直对自己妹妹的死耿耿于怀,也一直都偏执的,把这件事怪罪到任嘉致头上,故也从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给任嘉致添堵的机会。 “抱歉。”任嘉致也知道自己不该拿个已离世的人说事,他诚心的道完歉,直等到慕邵霆的怒气消减一些,才又开口,“已经发生的事,我无法更改,对你妹妹我也深感抱歉,遗憾,悔恨,但你真的觉得,我们继续这么争锋相对下去,她就能安心了吗?” 答案是不能。 慕邵霆也知道,若是妹妹尚在人世,是不会为难这个男人的,但他作为兄长,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看不得任嘉致过得太舒坦。 这么想着,慕邵霆又坐下去,厚颜无耻的提出要求,“让我不再打扰你的生活也可以,只要把舒女神让给我就够了。” “你做梦!”这次换任嘉致发怒了,他虽没有太过外漏的拍桌,怒吼,但周身的气场都已经变了。 他就是为了稳定婚姻,才约的这局。 他严厉的补充,“她是有思想,有选择权,有自由的人,不是你可以用来当做筹码交换条件的。” 慕邵霆提出的条件,是把他们夫妻俩都给侮辱了。 “呵,那我们拭目以待。”慕邵霆却并不以为意。 话不投机半句多。 任嘉致是觉得他自负了。 慕邵霆却看着他那张,引得一个个女人甘心拜倒在其西装裤下的死人脸,猛抽口烟,又道出挑衅之言,“我想,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只要我愿意,轻而易举就可扭转她对我的印象。” 这不是狂妄,这是完完全全可能的。 任嘉致也知道,但他不担心,“你可以告诉她,我绝不阻拦。” 只要她爱他,那不管慕邵霆是谁,都不可能把她从他身边带走,顶多就是,他跟慕邵霆的关系,可能会变得有些微妙,交集可能会比现在多。 但这也仅仅是还未可知的可能而已。 “不,我什么都不会跟她说的。”若是想说,那早在得知两人是夫妻关系,早在第一次让人把舒若尔带到自己面前时,慕邵霆就坦白一切了,而他一直不说,一直跟他们绕着,就是觉得这样比较有趣。 他就喜欢让任嘉致看他不爽,又干不掉他,他就喜欢看任嘉致明明什么都知道,但又什么都不说的样子,他就喜欢把任嘉致的不想,变成不得不想。 比如跟孙家断了关系。 就他这点想玩自己的心思,任嘉致心知肚明,他脸色阴沉地看着他,“你真以为我不敢跟她说吗?” 没什么不敢,只是不想让她太早跟慕邵霆这个神经质,变态扯上关系,有所交集。 但若真到要说之时,他也并不担心,并不会犹豫。 尤其是在已确定她也是爱自己的现在。 “你会告诉她的,早晚而已。”慕邵霆利索地回应,他们对彼此都有一定了解。 谈话到这,知道他不会收手,任嘉致也懒得再跟他扯。 同样,慕邵霆也并不想再跟他说。 但奇怪的是,两个互看对方不顺眼的人,竟然都不选择提前离场,而是较劲的,相看两相厌地,各自抽着各自的烟,把人好好的包间,搞得乌烟瘴气。 连服务员进来上菜都一个个的受不住,被呛咳出声。 开饭时,秉着待客之道,任嘉致还是象征性的问下,“要来一杯吗?” “我怕你给我下药。”慕邵霆很有自知之明的把夹起的菜送进口中,怡然自得的细细品尝。 任嘉致面无表情,沉默不语地,给自己倒下半杯。 他记得,他家小耳朵嘱咐过,多吃菜,少喝酒。 尽管半杯,看在慕邵霆眼里满满都是鄙视,但哪又如何? 反正今天难受的又不是他。 慕邵霆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滴酒不沾,滴水不沾,千防万防还是中了,任老太太寿宴上,他让人端给任嘉致的那杯酒里的一样的药。 等发现时,身体已起了反应。 作为过来人,任嘉致一看他脸色就知道是药性发作了,他慢悠悠地放下筷子,又抽纸巾擦嘴。 末了,才意有所指的问,“怎么样?对这里的菜还满意吗?” “你......”慕邵霆是怎么都没想到,他会让人把药下到他自己也要吃的菜里。 “这几道,你喜欢的菜,我可是一道都没有尝过。”长指随意点过几道,任嘉致心情不错的帮他解除疑惑。 慕邵霆被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狠狠地瞪着任嘉致,咬牙切齿的,“你竟然敢......” “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有什么不敢的?”任嘉致截住他的话,站起身,“按照你那日给我的标配,我把爱慕你的曲玥也叫过来了,现在她正在楼上,我为你们开的房间里,且,她也喝了春药,只有春药。” 特意强调只有春药这几个字,让他知道,他今日面临的处境,跟他那日对孙琦雪是一样的.......反抗无能。 就算他给自己来两刀都没有用,因为,“为了不让人打扰你两的兴致,我会安排人在房门口守着,直到你们的药效过了为止。” 无视慕邵霆那张阴得要滴水的脸,任嘉致似忽然想到什么,又补充,“房里的浴室,我也让人给锁了,不知道等下你会不会有力气踢开?如果没有,那你可就危险了。” 192:报复慕邵霆2(2000) 就算他给自己来两刀都没有用,因为,“为了不让人打扰你两的兴致,我会安排人在房门口守着,直到你们的药效过了为止。” 无视慕邵霆那张阴得要滴水的脸,任嘉致似忽然想到什么,又补充,“房里的浴室,我也让人给锁了,不知道等下你会不会有力气踢开?如果没有,那你可就危险了。” “任嘉致,你他妈的,我弄死你!”慕邵霆气恨的,当下就要冲过餐桌跟他干架。 “还是省点力气吧,免得等下被曲小姐榨干了。”任嘉致是头一次发现,自己竟也有这么会折磨人的一面。 慕邵霆那天是让他颜面扫地,难看到了极点,那他今日就加倍的折磨他,让他只能顺从的睡了曲玥,或彻底地拒绝曲玥,但却不能像他那样有老婆帮,只能硬挺着熬过去,连冷水都不能冲。 不再多言耽搁时间,任嘉致踢开椅子,迈动脚步过去打开包间门,把早已在外等候多时的保镖叫进来,“代我送慕总上楼休息。” 对付一个连女人都抵抗不了的男人,一个保镖绰绰有余。 “好的任先生。”保镖立刻响应的进门。 “滚,不要碰我,跟我滚远点,滚啊!”慕邵霆彻底炸毛来了,气愤地眼睛都发红。 任嘉致站在门口,冷眼看着里面毫无意义的反抗,追逐,听着碟子碗筷被撞倒地上,应声碎裂的噼里啪啦声。 直到已无太多力气的慕邵霆被保镖抓住,他才又开口,“我这个人比较心善,最后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一,彻底退出我跟若尔的生活,我让人送你去医院,或帮你找别的女人,二,现在就送你去有曲玥的房间。” “我两个都不选,你最好是现在就放了我,否则我跟你没完。”慕邵霆还在不甘示弱,认不清现实的跟他叫嚣。 既然这样,那就只能,“祝你今晚过得愉快。” 说完,任嘉致头也不回的走人。 机会他给了,倘若慕邵霆在他提出和解时同意了,那他也就不会执行报复计划,更甚至,倘若他抓住这最后的机会,他也真的会送他就医。 而现在...... 反正就算他大度的原谅了慕邵霆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他也还是会搅合自己的婚姻,那他又何必对他客气? 他那日被那么彻底羞辱,连日憋在心里的那口恶气,他总是要发出去的。 任嘉致离开餐厅,但没有立即回家,他坐在车里,点燃一支烟,又拿出手机,兴致不错的玩起安子墨公司开发出的手游。 刚玩完一局退回有些界面,就看到安子墨发来信息,“哟,难得二哥今天上线,不用陪二嫂?” 任嘉致抖抖烟灰,单手打字,“还没回家。” “加班?”安子墨秒回。 “没,在做件特别爽的事。” 这事钟斯年突然冒出来,发句:“除了陪老婆,你还能有其它特别爽的事做?” 这话说的,好似他所有快乐都只能来自老婆一样。 不过,他近来确实是一心守着小耳朵,推掉了所有业余活动。 “有啊,多得事。” 钟斯年:“没看出来,我怀疑自己最近认识的是一个假的任三。” “卧槽,你该不会是看二嫂身体不便,跑到外面偷吃去了吧?”安子墨已思维发达的开启自己的脑洞。 紧接着是钟逸辰发一串:“哈哈哈......” 任嘉致是真想拍死这两个二货,他沉着眉眼,把烟放到嘴里,双手快速回复,“我也怀疑自己认识了一个假的钟大,竟然跑出来玩游戏,而不是陪小保姆夜跑了。” “还有那个胡说八道,跟哈哈傻笑的,敢不敢跟我打一架?” 作为一个因被小丫头片子离家出走,气了好几天的人,不等那两二货应战,钟斯年已二话不说的发出pk请求。 任嘉致给两二货统一回复:“等会再跟你两p。”就毅然决然的接受应战。 这场心情很好的人pk心情很差的人战局,最终经过几百个回合,前者虽败犹荣,后者险胜一招。 再然后,钟斯年这一晚就再没上过线,因为他去安排人,给那要死要活要离家出走的小丫头片子制造艰难险阻,破坏人家找工作,租房去了——他非要把人逼回来不可。 而后面,任嘉致也在另两人哪里赢了回来。 他就这样坐在车里,边抽着烟,边跟好哥们玩着游戏,欺负着别的团,直等到八点,守在慕邵霆门口的保镖打来电话,说:“从了。” “那你再守半个小时就下班吧。”既然已经从了,那他再守着也没什么意义了。 而他对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意外。 吃了春药的人,不分男女,都很难做到坚守阵地,尤其是像慕邵霆这种,既无婚后束缚,也无心爱人的,本身对男女之事也比较玩得开的人。 不过他今天是被自己不喜欢,甚至是厌恶的女人睡了,心身都该是够恶心好长一段时间的了。 结束与保镖的通话,任嘉致给游戏里两人发条:“你们玩,我先回家了。” 就退出游戏,启动车子,上路回家。 他答应过家里小姑娘,九点前回去。 他也还惦记着,她今晚是要补偿他,主动吻他的。 兴许吻着吻着,他还能哄着她为自己做点哪方面的事。 193:她都已经主动了,还想要怎样嘛?(3千字) 跟任嘉致那日的感觉一样,慕邵霆也是觉得自己有生以来,从未如此憋屈过........竟然意乱情迷,神志不清地被一个自己不喜的女人给当马骑了。 尽管这场情事的开始,并不全是曲玥强迫于他,但这种在非自己本身意愿情况下的发生的性,真的是很让人抓狂。 于是,当第一场结束,短暂休息,恢复些神智跟体力之后,他完全不顾曲玥感受的,凶狠地把她按在身下,大开大合的泄愤,直把人做到痛哭,做到昏厥。 他仍然觉得不够解气。 人昏了,他还狠狠做到自己释放了才停下。 事后,更是连被子都不给人盖的,直接踹开浴室门,洗澡走人。 心里是把任嘉致祖宗都问候了无数遍,还仇恨地想,最好是不要让他逮到机会,不然他一定会不留余力地玩死他任嘉致。 而今夜被他仇恨着的任嘉致呢? 早在他第一场还没结束,任嘉致就已经开车到家了,原本订的这个餐厅,离家里不过十几二十分钟的车程。 舒若尔见他心情很不错,回到家便忍不住问他,“你今晚的工作进行得很顺利吗?” 舒若尔还天真的当他晚归是真在应酬,加班。 “嗯,很顺利。”关于自己对慕邵霆做的事,任嘉致并不打算告诉他,那样会败坏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不过慕邵霆的形象却是可以不计成本的破坏的,于是他张口就来,“那天帮助孙琦雪给我下药的人已经找到了。” “是谁?”舒若尔对这件事还是很上心的,毕竟对方这是在蓄意破坏她的婚姻,抢她的男人。 女人在捍卫自己爱情这件事上都是高度集中的。 任嘉致对她的反应很是满意,就实话说,“慕邵霆,一切都是他在幕后策划的。” “......”舒若尔愣了一下,有些意外,但又明白,这确实符合慕邵霆那神经病,于是勃然大怒了,“他怎么就这么缺德呢?隔这么远还把手伸着长,破坏我们对他有什么好处?真的是神经病啊他!” “嗯,他确实是挺缺德,挺神经病的。”任嘉致利索地附和。 舒若尔气呼呼的,“亏我前段时间,还对他小有改观,不行,我要打电话问问他,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说着就要摸手机开打,就算问不出个所以然,能痛批他,吼他一顿,她也能消点气。 然,任嘉致又怎么可能让她打出这通可能会破坏慕邵霆几亿大项目电话? 他握她双手,“这电话不要打了,免得再被他气到。” “可我咽不下这口气啊。”只要一想到他那天所遭遇的事情,舒若尔心里就愤怒的想把亲手抽那两个坏人。 事实却是,她一个都奈何不了。 这如何不让她憋屈,气闷? 任嘉致拥住她肩,“我会为自己讨回公道,帮你出气,你就安心在家养伤,什么都不要担心,不然就该换我担心你了。” “那你一定不要心慈手软。”对这件事,舒若尔是真生气,也很坚持。 “好。”熬了大半个小时才从,慕邵霆今晚是身心都受了罪。 尽管没有成为大家现实饭后的谈资,但他录了像,明天拿到手还可以发给慕邵霆欣赏,既可以增加他的记忆,又可以当做筹码。 任嘉致把人哄好,带到床沿坐下,用手帮她头发别到耳后,才直起身,“乖乖坐着,我去洗个澡就出来。” 这态度语气,还带着叠音,感觉是跟哄孩子似的。 舒若尔抬起亮晶晶地双眸,微点下头,“你去吧。” 任嘉致极短促的笑了一下,幽深地目光,饶有深意地看眼她的红唇,就当着她面,脱衣,走进浴室。 舒若尔:“......” 就算是早有夫妻之实,他也用不着这么奔放吧? 每次都这么不客气的在她面前脱光,展现男色,她是会很有压力,眼睛会无处安放的好吧。 舒若尔偷瞄到他结实背,挺翘的臀,只觉身心温度都在节节攀升,唯有赶忙别开眼,反复在心中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想,非礼勿视,非礼勿想...... 然而,这样的暗示并没有什么实际用处。 反倒是越念,越根深蒂固。 这个澡,任嘉致洗得仔细,也洗得很快。 出来时,他腰间围了条松松垮垮,似随时都要掉的浴巾,腰下景色,若隐若现,那些未擦干的水滴,便顺着纹理流淌,隐没于浴巾之中。 他手上拿着条毛巾,边走边擦着头发。 整个是带着浓烈的,野性的男士荷尔蒙。 舒若尔一听声音扭头,就看到这副风景,脸蛋刷的一下,又不受控制的红了一点,她忙别开眼,有些不满的抱怨,“你怎么每次都不穿衣服啊?” 他的小姑娘,在他面前是个极容易害羞脸红的,哪怕他们已经坦诚想待过无数次,每次看到他赤身***,都还是会慌的不知所措。 “懒得拿衣服进去。”任嘉致应着话,走到床边,落座床沿,侧转身把毛巾递给她,“今天累了,你帮我擦。” 除了床事,他极少会主动开口让她帮做什么。 这会不仅开口,还提到累,舒若尔自是不会拒绝。 她默默接下毛巾,跪坐到他身边,举着双手仔细温柔地帮他擦头发,可那双明亮眼睛却总是不听话的,往他身上瞟。 瞟得她心如鹿撞,乱入麻。 任嘉致开始是闭着眼睛享受,直等听到她说,“好了。”他才猛然睁眼,反身一把将人抱住,又在她受惊的叫出声时,将她抱到腿上,面向自己的横跨坐着。 “干什么呀你?”舒若尔脸上还是惊魂未定。 任嘉致圈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满眼带笑的看她,“还记得下午在电话里跟我说了什么吗?” 舒若尔当然记得,只是见他回来这么久都没提,以为这事过了呢,结果...... 她刚决定装傻,就听见他阐明,“你说晚上要补我个吻,我看就现在补吧。” “......” “为了这一刻,我期盼了好几个小时。”她不动,他就继续蛊惑,“难道你想做言而无信的人吗?” “......”舒若尔握着毛巾的手不断收紧。 若要问她,心里想吗? 答案是肯定的,她是很喜欢跟他做这些,属于爱人之间的亲密之事的,只是,她平时都习惯了,这些事由他开始,由他掌控,即使在今天之前,她连用嘴帮他那什么的事都已有过,仍会有点不习惯。 “小耳朵。”语气里透着急。 舒若尔抬起发颤的眸他,感受自己的小心脏跳得乱糟糟的,她动了动唇,又挪动着臀坐进他大腿根部,小心缓慢地让自己贴近他,然后,慢慢地仰起头,一点一点地凑近他,飞快地将自己的唇贴上他的。 纹丝不动地贴了两秒,偷睁开条眼缝,看他没有夺走主动权的意思,她才扔下毛巾,双手环住他脖颈,用尽自己所知的技巧,生涩的描绘他的唇形,又将自己的小丁香,挤进他齿中,探索式的,边吻边找到他的,勾着,吸允,用尽了,他教给她的所有方式。 吻得她自己都动情了,仍未得到他的回应。 舒若尔不由得想,自己的吻技真有这么差劲吗? 不应该啊,明明都那么清晰的感觉到,他滚烫如铁的很想要了。 于是,明白了,他这是故意端着,跟她装,想骗她继续。 于是,她恼了,退出自己唇舌,眉目含情也带怒的嗔他,“装着有意思么?” 她都已经主动了,他还想要怎么样嘛? “没装,是真的还忍得住。”说还忍得住的人,额头出了汗,声音也暗哑了。 那低着她的滚烫,就更不用说了。 “......”舒若尔都要词穷了,她恼羞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脑抽似的冒出句,“有能耐你等下就一直忍着,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194:这傻姑娘,今晚是想要逼疯他么?(3千)) “没装,是真的还忍得住。”说还忍得住的人,额头出了汗,声音也暗哑了。 那低着她的滚烫,就更不用说了。 “......”舒若尔都要词穷了,她恼羞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脑抽似的冒出句,“有能耐你等下就一直忍着,我看你能忍到什么地步。” 明知他是故意,她还是腾升起想要征服他的冲动。 一声短促轻笑,至男人嘴里传出,任嘉致听完她的话,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干脆利落地抱她躺下,让她趴在自己身上。 而他则已双手做枕,大无畏地躺在她身下,说,“我也想知道自己能忍到什么时候,想知道你是不是真比春药还厉害。” “......”这人是在激她呢,可她明知却还是选择掉进他这个坑。 “那你可要做好准备,别没几分钟就要死要活的受不了了。”舒若尔也大言不惭的放下狠话,说干就干。 从他身上翻身,下床。 任嘉致都被她这突然而又不符合预期的反应弄懵了,好半天才回过神,腾地一下子弹坐起来,“干嘛去?” 看她刚斗志昂然的模样,以为是要***他,而现在,人都走了,还怎么诱? 扶着床沿走动的舒若尔闻声站定,回头看他,“别急,我很快回来。” “你要去哪,要做什么,跟我说,我带你去,或我帮你去做。”说着,任嘉致就要下床去抱着她走。 舒若尔见状立即阻止,“你别下来,不然我不应战了。” 应战? 她还真把这当成比赛呢? 胜负心这么重。 不过,他内心还是很期待的。 “那你小心些,不行就叫我。”任嘉致听话地坐在床上,嘱咐着,紧张地盯着她,看她艰难的走进换衣间。 舒若尔是去换衣服的,她身上穿的是极保守的棉麻睡衣,为加重筹码,她决定要把压在柜子底下的,性感的半透明质睡衣翻出来穿上。 静养这么久,她身体虽未痊愈,腿脚也未好利索,但要找件衣服,还是完完全全没有问题的。 大约七八分钟,任嘉致才见换衣间门打开。 穿着情趣睡衣的舒若尔,满脸羞涩的,一瘸一拐的走出来,走向他所在的这张大床。 只一眼,任嘉致就差点要喷鼻血了。 算上她出事前,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吃过真正的大餐了,现在哪受得住这种视觉冲击? 还是以前从未见过的冲击! 这傻姑娘,今晚是想要逼疯他么? 知不知道这样对她来说也很危险? 舒若尔没觉得危险,她只觉得不好意思,穿成这样浑身不自在,但她还是硬着头皮穿上了,并一步步地走向那张床,走向他。 越近越紧张,越近越忐忑。 她除了忽然想起自己有这么条裙子,除了知道穿成这样可以增加诱惑力,但真正要怎么做,她完全不懂,不知道,男人有哪些敏感点?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一个男人欲火焚身,忍无可忍? 终于走到床边,她站定脚步,瞳孔闪烁地看着床上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男人,心想,就他这炽热的似要把她焚烧的眼神,应该是忍不住的表现吧? 舒若尔无比紧张的爬上床,挪到他面前,尴尬的轻咳,“那个,还要继续么?” 还要继续么? 理智上是不行,会出事,可心里又忍不住期待,想要体验她的表现,毕竟是很难得的第一次。 “当然。”最终是***战胜了理智。 舒若尔深吸口气,以双手捧着自己发烫的脸蛋,轻拍着,做了大半分钟的心里建设,才吞咽口水,慢吞吞的爬到腿上,像刚刚那样坐着,也像刚刚那样环住他脖颈。 害羞的不敢直视。 她问:“你想躺着,还是就这么坐着?” 还带询问商量的? 任嘉致觉得,她不用再做什么,自己就已经到了要疯的边缘了,随时都可能化身为狼,但他还是硬撑着应下,“随你。” “那就........先坐着吧。”舒若尔的脸已经红得要滴血了,她突然不知道,自己以为什么要跟他开始这场游戏? 这场,以目前看是要把自己坑死的游戏。 她大口呼吸,闭起双眼,磨磨蹭蹭的又凑上去吻他。 为免吻偏,任嘉致是配合的,将自己的唇送上。 然,刚碰上,他就失控了,所有自制力都灰飞烟灭,是他主动把还没反应过来的姑娘紧紧按进自己怀里,是他主动扣住她后脑勺,炽热地吻着她,疯狂地在她潭口里索取。 舒若尔瞬间懵了,没等回过神,就又被吻得脑袋晕乎,在思考能力尚存在时,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她这算是成功了吧? 成功的,还没正式开始就已经让他忍无可忍了。 她忽然很有成就感。 她身上的薄纱睡裙,是被任嘉致急不可耐的扯烂掉的,尽管扯烂了,他也并不能遵从本心的,跟她真枪实弹,大吃特吃,但突破禁欲这段时间的极限却是可以的。 ...... 待这场别样的,热情似火的情事结束,舒若尔整个人都似煮熟的虾子,泛着红色,而在这红色中,又很多颜色更为艳丽的花朵。 双腿火辣辣的灼痛感,让她悔恨不已,也让她觉得,还不如真做。 事实,她刚刚真的有没忍住,让他真做的时候。 只是,他坚持不肯,怕自己会失控,伤到她好不容易好了很多的身体。 任嘉致扔掉纸巾,回身,看自己的姑娘满不高兴的躺着不动,他愧疚地侧躺下去抱着她,“sorry,是我没控制好力度,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你还想要以后啊?”虽说大火是自己挑起的,但舒若尔还是忍不住觉得委屈。 “没,再不要这样的以后了。”任嘉致好脾气的哄着,“这次是我不对,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但别生气了好不好?生气伤的是你自己的心情,你自己的身体。” 其实用这种方式,他自己也并不是那么舒服的,只是箭在弦上,也没尝试过,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舒若尔气哼哼的,把脸转向一边,“明知道我身体不能做,还老是套路我,让我满足你的欲念,这么欺负我,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你?” 同一天,被不同的两个人问良心会不会痛这个问题。 前者痛不痛他不想再说,但现在,却是真痛的。 看她委委屈屈,任嘉致束手无策,只能用自己最为温柔的声音跟她对话,“会痛的,我先去拿药帮你擦,剩下的我们等会再说好不好?” 舒若尔只哼不说,算是默认,也不想让自己变得太过矫情,无理取闹,毕竟,这个结果,她自己也要负一半责任。 开始这样做时,是得到她半推半就地许可了的,只是她也没想到会这么疼,他会那么失控疯狂。 任嘉致掰过她脸蜻蜓点水的吻了一下,就下床找药膏,回来帮她擦药时,看到她两条腿内侧都红了,甚至还有破皮,瞬间,他心疼愧疚得不行。 “忍着点,可能会有点疼。”他微颤着声提醒她,手上擦药的动作极尽所能的放轻柔。 擦完药,他连洗澡都往后移了,直躺到她身边,抱住她,“对不起老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就这一次,他都后悔了。 就这一次,他都觉得自己很禽兽了。 舒若尔没说话,只是以行动回复他,而她的行动就是转身,钻进他怀里。 这代表,原谅。 这一晚,任嘉致在她睡着后做了个决定:在她彻底康复前,他要像以前那样禁欲,真正的,连擦边球都不跟她打。 他要心无旁贷的,陪她度过这段,对她来说本来就很孤单无聊的时期。 196:最后一个愿还没说出就被掐住脖颈 即便酒店房里开了暖气,未着寸缕的睡了一晚的曲玥醒来,还是冷得快要冻僵,除此,她还有一个感受,疼,极疼。 从她身下床单,污浊的***水渍中掺杂着的刺目血红,就看得出来,慕邵霆昨夜有多凶残。 生生把她一个非处之身的女人做到出血。 末了,还连床单被子都不给盖。 如果说曲玥来时是抱了份睡了,就有机会上位的期望,那经过这惨烈的一晚,及手机短信里,冰冷无情的一条:“自己去买避.孕药,不然,怀孕了我会亲自把你压到手术台上做人流。” 她只有绝望,不甘,愤怒。 曲玥找上门时,慕邵霆刚收到,看到,任嘉致找人带来的,头一晚,他跟曲玥发生关系的监控剪辑。 没想到房里会装监控,他气得暴跳如雷,立刻就打电话给过去,“任嘉致,你他妈非要这么玩我是吧?” “我只是用你的方式,让你体验下我的感受,顺便也提醒下你,广大民众对你的床事很感兴趣,想建议你,凡事三思。”不同于他的愤怒,任嘉致的语调平淡沉稳极了。 脚边沙发被粗暴地踹到,是慕邵霆阴寒刺骨的回,“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我吗?我告诉你,任嘉致,你最好是祈祷自己不要有机会落到我手上,不然我一定会玩死你,也不要忘了,你现在有软肋的,而我没有。” 说完就直挂断,不给对方继续争辩的机会。 如果,任嘉致真有话想说的话。 独自在书房里,发完火,又冷静下来的慕邵霆,出门到客厅,倒杯酒才刚喝两口,门铃就响了起来。 他心烦不耐的去开门,一见是刚在影片里,那个让自己厌恶至极的人,脸色刷的一下变得阴沉。 “你来干什么?想要我负责吗?不用提我可以直接告诉你,像你这种千人骑万人操的贱货,我是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赶紧给我滚!”他是把刚那股没完全发泄出来的恶气,都撒在了这个联合别人算计自己的女人身上。 一看到就会想到昨晚的事,一想到就恨不得把人掐死。 口头伤害,算是最轻的了。 迎头就被这么侮辱,曲玥脸色丕变得惨白,可不等她张开口,屋内男人放下话就砰的一下把门甩上,大劲道带出的风刮得她睫毛都颤动。 可不过几秒,被甩上的门,又突然被从里面打开。 是忽然想到什么的慕邵霆劈头盖脸的问,“吃过避.孕药了吗?” 难堪至极,愤怒至极的曲玥,闻言瞳孔闪烁,紧缩. 她一把自己收拾妥当,就不甘心的跑过来找他了,哪有时间去买避.孕药? 慕邵霆一看,脸色就更加阴寒起来,二话不说就大力握住她肩膀,把人强拉硬拽的带进门,又砰的一声把门甩上。 “慕邵霆,你想干什么?”从未见过他这么阴狠毒辣一面的曲玥慌了。 慕邵霆没回答她,只是粗暴地将她推进客厅,将她锁在里面,自己摸出手机打电话,冷声冷气的命令,“立刻,马上,给我送避.孕药过来。” 他是用吼的,嗓音大的足够客厅里的曲玥听见。 “慕邵霆,你给我开门,你放我出去。”说法没讨到,还把自己给困住了,曲玥既后悔,又害怕。 她完全不知道,这个男人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事。 慕邵霆不理会的,走进书房,把自己刚看过的监控视频调出来,抱着笔记本,又拉开客厅门,把笔记本塞进被门撞倒的女人怀里,冷声冷气的,“好好欣赏,以后若再敢招惹我,我就把它发出去,让大家观摩你风***的样子。” “砰。”的一声,他又被门给关上。 这一次,无论里面发出怎样崩溃的尖叫,甚至是噼里啪啦砸他电脑的声音,他都无动于衷的坐在餐厅里,继续喝着刚没喝完的酒。 直到助理送药过来,他才又把那扇锁着的客厅门打开,冷漠地把药扔到瘫坐在地的女人面前,“把它吃了,你就可以走了。” 曲玥失魂落魄地看向腿边未拆封的避.孕药,忽然怒从心起地抓着,将它扔进客厅垃圾桶,站起身,不再畏惧地瞪着冷漠的男人,“这件事是我一个人的错吗?你自己不也主动了,你自己不也爽吗?凭什么要让我一个人负责,凭什么怪罪到我一个人头上?” 听着这话的慕邵霆,凶狠地似要吃人,他眼神如刀的剜着她,什么也没说的,走进去,把被扔到垃圾桶里的药捡起来,拆封,再转身,几个大步走到曲玥面前,在她最为惊恐时,狠狠掐着她脸,强硬地逼迫她张开嘴,而后便将另只手中的避孕药塞进她口中,又死死的用封住她唇,阻止她把药吐出。 如此过了大概一分钟,确定那小小的避孕药已经被咽下去,他才松开手,还不忘回应她刚刚那番话,羞辱一番,“如果不是阴险的联合别人算计我,你以为我会碰你?如果不是你犯贱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贴上来,你以为我会碰你?你是不知道,睡你两次,我到现在都还恶心反胃。” 若问言语能伤人几分? 慕邵霆这些话,对一女人的伤害值是一百分。 似被万箭穿心的曲玥摇摇欲坠,脸上是一丝血气都没有了,她扶墙看着面前这个,自己从未真正认识过的男人,许是心被伤到了极限,也就真的什么都不怕了。 “反胃你就去吐啊。”她顶嘴,又叫嚣,“我知道你现在很是关注舒若尔,千方百计的帮人家报仇出气,又削尖脑袋的想要拆散人家夫妻,把那贱人抢到自己身边,我告诉你,如果真有你成功的那天,我一定会把你今日对我的羞辱,都还到她身上,我也诅咒你,永远都不能得偿所......” 最后一个愿,还没来得及说出,脖颈就被满身狠戾的男人掐住。 慕邵霆掐着她脖颈,将她推到贴到墙上,不断的加大手中力度,残暴地看着她被涨得通红的脸,冷冷地开口,“不用等到我成功的那天,你现在就可以去羞辱她,尽情地羞辱,随便羞辱,我都无所谓,我只要看到任嘉致难受就可以了,你这么倒贴我这么多年,应该不会不知道我跟任嘉致是仇敌关系,而我妹妹又是怎么死的吧?” 曲玥瞳孔睁到最大,感觉已是濒临死亡,但还是从抓住了他这番话的重点。 以前不知他跟任嘉致的敌对关系,现在却是知道了。 也明白,他为什么会那么关注舒若尔了。 可是,也不对啊,如果只是为了报复任嘉致,那他没必要那么大费手笔的对付孙琦雪啊? 他那样看似为难了任嘉致,实际还是在帮舒若尔出气。 这些,曲玥都没有脑力想了,她感觉自己要死了,双手拼尽全力地去抓住他的,脸上表情也会惊恐地祈求他放过自己。 终于,在她快要咽气前,慕邵霆松开掐住她脖颈的手。 曲玥无力的摔倒在地,摸着被掐疼得脖颈,大口大口的抢夺呼吸。 慕邵霆只给了她一分缓冲的时间,就毫不怜惜的将人拽起来,一路拖到家门口,像扔垃圾似的,把人扔出门外,似蔽瘟疫的,一秒不停顿的甩上门,彻底隔绝。 ...... 钟逸辰决定探明任嘉禾秘密是在一次,他邀请她吃晚餐被拒之后的第二天,也就是星期日。 事情起因是这样的,周六下午,钟逸辰突然很想跟任嘉禾一起吃饭,并且当即就给她打了邀请电话。 可她却说:“不好意思,我在自己家,晚餐要跟我爸妈一起。” 说不失望是假的,但人家要陪父母,他再失望也只能作罢。 然,距离他那通电话不过一个小时左右,他就在游戏里碰见任嘉致,一时很随意地问了句,“二哥今天也回家了吗?” 这个回家指的是哪个家,任嘉致是明了的,当下就给他回复,“我爸妈现在就在我这,我还回去干嘛?” 就这一句,钟逸辰的脸色倏然沉了下去,但他还是不甘心的问出,“那小禾也在你那吗?” 任嘉致:“没,她说跟朋友有约,我看她也难得交一两个朋友,就随她去了。” 简单两句话,钟逸辰的脸色已彻底黑了,他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来自一个自己全身心信任的人的欺骗。 这让他很是恼火,气愤,甚至难受。 是的,心里突然觉得很难受。 难受的他连招呼都没跟任嘉致打一声,就退出游戏,他当时第一想法是冲动的,要立刻找到任嘉禾,当面问清楚,为什么要说谎骗他?但拿了车钥匙还没出门,这股冲动就被控制下来。 他想起小禾回国首次参加他们聚会的那晚,老大跟他说话:“有心事又有秘密,自然就不一样了。” 196:两小疑猜,被吓得腿软 他用了一个小时来再三思考,最终决定:他要探秘,要搞清其中缘由。 于是,第二天天刚亮不久,他就麻利的起来收拾自己,开车前往任嘉禾现住小区——守株待兔是他探秘的第一个方式。 为此他特意开了辆任嘉禾没见过的,在她不在国内那几年买的,比较低调的一辆车。 他决定,今天只要任嘉禾出门,就全天跟踪。 他知道这样,在别人看来有些变态,甚至很傻,但除此之外,他是真没想到更好的办法,毕竟对方是个,只要不愿就不管你怎么问都咬死不吭声的人。 他做好了今天要跟一天的准备,也做好了,短时间内可能不会找到答案的准备,然而...... 不过一个多小时,事实就颠覆了他所有的认知,也颠覆了他整颗心。 早上八点,任嘉禾带着与自己穿着同样衣服,梳着同款半头丸子的宝贝女儿出门。 上午游乐园,下午看逛街看儿童电影,这是母女两昨晚一起商定好的计划。 而母女装扮是任可欣自己提出来的,她欢天喜地的说,“我要跟妈妈一样美,要一模一样的。” 是以,当钟逸辰坐在车上,看到母女两手牵手走出大楼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睁大眼睛看了又看,确定自己没眼花,没头晕,没有看错。 那瞬间,他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他好像是突然没了思想,只是机械的推开门,下车,直朝她们走去。 “妈吗,你看,是那个叔叔。”率先发现他的任可欣,显得很高兴,满脸都是不加掩饰的欣喜。 任嘉禾闻声,一顺着她手指方向抬眸,整个人就呆了,脸上的血色瞬间消退,待反应过来,她慌忙将女儿抱起,想也不想的转身就跑。 可耐不住自己抱着孩子跑得缓慢,而对方又身轻腿长。 几步,钟逸辰就牢牢地抓住她。 被迫停下来,也被迫面对站到自己面前,脸色很是难看的男人,任嘉禾嘴唇颤动着,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还是钟逸辰冷着脸问,“她是谁?” 任嘉禾眼神闪烁,不应声。 她想过无数种秘密被曝光的方式,可当这一天真的来了,她还是惊慌的不知所措,本能的想要逃避。 “问你话呢,这孩子是谁?”钟逸辰又问一遍,这次是吼出来的,他整个人都似要发怒的狮子。 已被吓得花容失色的任嘉禾,挪步后退。 钟逸辰却是以为,她到这时都还想跑,那只抓着她的手,倏然加大力度,牢牢地将她禁锢起来。 还是受到惊吓的任可欣,“哇”的一声痛哭,打破两人的对峙,唤醒任嘉禾。 “松手,你吓到我女儿了。”女人似水,为母则刚,一见女儿被吓哭,任嘉禾倒是什么都不怕了,敢命令他了。 钟逸辰却是被她一句我女儿给击败了,处在暴走边缘的他,浑身力量都在瞬间垮了下来,他抓着她的手,也因这坍塌而无力松开,他看看哭得稀里哗啦的,跟她儿时长得很是相似的小姑娘,又将目光锁定她,心痛的重复确认,“你女儿?你说她是你女儿?” “是的,我女儿。”任嘉禾这次是毫不躲闪的迎上他,没有半点犹豫的承认。 天旋地转,受打击的钟逸辰有些踉跄,耳听小孩哭声,眼看她冷静坚定的模样,整个脑袋都嗡嗡嗡的,一股尖锐的疼痛,从心窝处升起蔓延至四肢百骸,不过一会,就又被滔天的怒气覆盖。 他一张脸,随着心里活动变来变去。 任嘉禾见状是抱着孩子,连连后退。 任可欣也有所感知的哭得更凶,这次不仅哭,小嘴还上气不接下气的哭着说,“叔叔是坏人,我再也不要喜欢叔叔,再不想要叔叔做我爸爸了.......” 爸爸这两个字刺痛钟逸辰的神经,他目光凌厉地看向哭泣不止的小姑娘。 小姑娘被吓得一滞,转而又哭得更凶,两只小肉手紧紧抱住让你家会脖颈,害怕地扑到她肩上,“妈妈.......” 孩子或许不懂大人间的暗潮汹涌,但能感觉到危险,知道,这个被自己喜欢的叔叔不喜欢自己。 任可欣的哭声,也吸引了不少附近的人,有一些已忍不住走近他们,想一探究竟。 感觉这个早上,比很多年前,任嘉禾一天进幼儿园那天更加鸡飞狗跳。 但她已经不是多年前那个小姑娘了,此刻,冷静下来的她,主动上前,拉住满身怒气,似随时都要炸的男人,略带祈求的开口,“小哥哥,你先冷静些,我们回家再说好吗?” 被逮个正着,她再想逃都是不可能的了,当下只有硬着头皮,迎面而上。 更何况,她原本也没想要一直藏着。 此刻听她一声小哥哥,钟逸辰觉得很扎心,他回想起,她回来这段日子,寥寥几次这么叫他的情形,豁然明朗。 他垂眸凝视面前这张,自己无比熟悉的脸,看着她拉着自己的小手,忍下快要失控的情绪,什么也没说的,直将她手拿开,绕过她,走向她刚出来的大楼。 趴在妈妈肩上,对着大楼的任可欣,偷偷抬眼看着他的背影,哭声忽然轻了下去。 目前的她,还没办法理解太多,她只有最简单直接的感受:这个叔叔跟自己一样,很不开心。 可是为什么呢? 明明是他凶的她跟妈妈,又不是她跟妈妈冲他发脾气。 任嘉禾看着自己被拿开的手,愣了一会,才将它收回,抱住女儿,转身,跟上已走进大楼的人。 钟逸辰站在电梯前,从光洁的电梯门上,看到抱着孩子的她走向自己,默默地站到自己身后,而那个孩子,则是抽抽搭搭地,不时偷看他。 那模样,像极了她小时候。 就算她刚刚矢口否认,他都没办法让自己相信,这个孩子跟她没有关系。 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刚下定决心要打探的秘密,会是这么的让人难以接受,这么的让人......心痛。 他怎么都不敢相信,她竟然偷偷地生了个孩子。 跟别人生了个孩子。 别人的...... 电梯门开时,站在前面的钟逸辰先进,但他并没有往后走,而是站到按楼层数字键边,等抱着孩子的女人进来,就抬手按下她居住的楼层。 是的,女人。 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小姑娘,在他没有参与的那几年里,偷偷地.......让自己的角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任嘉禾微低着头,抿紧唇,也在想着自己的事。 “妈妈,你放我下来吧。”带着哭腔的小奶音,打破两人的各怀心思。 想得太过投入的任嘉禾,是到任可欣第二次叫她“妈妈”,才如梦初醒的,蹲下去,将女儿放到地上。 她行动有些缓慢,整个状态是游离的心不在焉,站起身时,更是重心不稳的,往边上倒。 还是一直留意着的钟逸辰,手快的截住她身子。 掌心下的身体,带着明显的颤栗。 不夸张的讲,任嘉禾的腿是软的,刚刚不过是抱着孩子,在硬撑,现在孩子放下了,硬撑着的她也松懈下来。 钟逸辰知道,她这是害怕了,心虚了,但这次,他一点都不想安慰她,一点都不想对她心软。 “妈妈,你怎么了?”任可欣很是紧张的转过来扶她。 尽管,她那点力气,起不到半点作用。 任嘉禾扶墙,离开男人胸膛,站直身,强颜给了女儿一个安心的微笑,“没事,刚没站稳。” “哦,那我牵着你。”说着,就伸出小肉手牵着任嘉禾......一根指头。 任嘉禾反握住女人整只小手。 母女两的互动,在钟逸辰看来,碍眼,心塞的不行。 197:两小疑猜,以死威胁 他就冷着脸,跟母女两出电梯,进家门。 他一进去,就以目光,扫荡整个客餐厅,所见是跟之前每一次来时看到的一样,干净,整洁,没有一件儿童物品,也看不到一点孩子生活过的痕迹。 “呵!”他冷笑出声,扭头看向任嘉禾,“你可真会装,真会藏,我前几次过来,她都有在家里吧?” “......”这么明显的问题,任嘉禾都被噎得不知该怎么应了,她尴尬地别开视线,牵着女儿进门,蹲下去与女人平视,温声细语地哄着,“妈妈要跟叔叔说点事,欣欣先自己到房里玩会可以吗?” 任可欣还没应呢,钟逸辰就忍不住呛声,“现在知道要避开了,生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想下后果呢?” 他现在火气大得很,说话都是不经思考的。 可他说者或许只是图一时嘴快,但对孩子的影响却是难以估量的。 任嘉禾深呼吸,抬头看他,脸上罕见温怒,“如果你不能在我女儿面前好好说话,就请你出去。” 敢情她自己犯了这么大件错事,连说都不让他说了是吧? 处在暴走边缘的钟逸辰,正想回击,就见站在她面前的小姑娘,睁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他,一瞬不瞬的,带着怨怪,带着生气,还带着害怕跟受伤? 没接触过孩子,他也看不太懂,但被这么双眼睛看着,他那些更过分的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了,只能卡在喉咙里,憋在心里,憋得他整个人都难受,心烦气躁。 钟逸辰扭开头,走到沙发上坐下。 任嘉禾见他总算是暂时消停了,才又继续温声细地跟女儿说话,“妈妈带欣欣回房好吗?” 任可欣看着她,又偷偷扭头瞄冷着脸的钟逸辰,小半响才点下头,“好,但如果那个坏人欺负妈妈,妈妈要大声叫我哦,我会在房里帮你打110,找警察叔叔的。” 110报警,是任嘉禾很早前就教她的,没想到第一次准备用上竟然是在......这种时候。 “好,妈妈一定会大声叫宝宝的。”为让孩子安心,任嘉禾是很肯定的点头应下。 钟逸辰被气得哪哪都疼,他特想告诉那个小孩,我要真想欺负你妈妈,你连报警的机会都没有,但看她那护母心切的样子,他还是生硬的把话改成,“我是世界上最不可能欺负你妈妈的人。” “骗人。”听到他跟自己说话,小姑娘当下就转过去,不服气的翻账,“你刚在外面还凶我们了?你就是坏人,是坏叔叔。” “......”钟逸辰无言以对,他刚就吼了一句。 看着两人大眼瞪小眼,任嘉禾忍着砰砰乱跳的心脏,抱起女儿就走进儿童房,把人放进去,又耐心十足的哄了一会,才关门退出。 钟逸辰看到,关门的时候,那小姑娘还在透着门缝看他,眼不带眨的看他。 看得他很郁闷,也看得怒气锐减。 任嘉禾是确定门关好了才转身,她边走边问又开始情绪外露的男人,“需要喝点什么吗?” “你觉得我现在还喝得下去吗?”钟逸辰没好气的回,迫不及待地直奔要点,“孩子爸爸是谁?” 任嘉禾脚步猛顿,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又迈开腿,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也没有坐到沙发上,而是径直走向厨房,倒两杯白开,端着出来,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又将其中一杯推到他面前,随后自己才慢吞吞的在距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 钟逸辰紧盯着她,终于见她开了口,不过说得却是,“我不想让我女儿听到这些,希望说话时声音能够放轻些。” 没了孩子在场,再不用压着自己的钟逸辰,腾的一下子站起身,直走到她面前,手指着她,动了动唇,还是忍住了脾气,放低了声,咬牙切齿的追问,“那王八蛋呢?死哪去了?” 他整个人都炸毛了,那股子狠劲,即便是压低了声也还是很有压迫力。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任嘉禾看着他,心慌害怕得不行。 “任嘉禾!”他又忍不住拔高了音,实在是她太会气人了。 吼完了,他又下意识的望向那间儿童房,看到那扇门又被开了条缝隙,那双眼睛正透着缝隙,紧盯着他。 “......”那么多大场面都经历过了,现在竟然见鬼的,被个小姑娘弄得心里发毛,很有压力。 任嘉禾顺着他视线望过去,微紧眉头,略严厉的叫出声,“欣欣。” 极轻的声音,是小姑娘不甘不愿地悄悄关上门。 钟逸辰憋屈恼火地一屁股坐到她身边,再开口声音就更低了,“是谁不肯说,那你们还有没有在一起总是可以讲的吧!” 再不讲,他真的要疯。 “没在一起。”任嘉禾这次得的利索。 “那是前男友?” 任嘉禾不吭声。 “前前男友?” 任嘉禾还是不吭声。 刚被小姑娘压下去的火气又节节攀升,钟逸辰咬牙直问,“那是在分手前生的还是分手后?” 任嘉禾转眸,飞快地看他一眼,低下头,“后......吧。” “前就前,后就后,什么吧不吧,你自己都不能确定吗?” “后。”整个孕期她身边都没有一个男人。 一口血气怄到心口,生疼,钟逸辰忍住踹向茶几的脚,对着她劈头盖脸的,“任嘉禾,你是傻逼吗,分手了还帮人生孩子,受这么大委屈也不知道说,你真是气死我了!” “就那么个始乱终弃的王八蛋,你还护着,你到底有没有脑子?有没有心的?” 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暴跳如雷了。 可她偏偏还火上浇油的顶嘴,“就是因为有心,我才要生下孩子,我喜欢。” “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还生,你这种不叫喜欢,叫犯贱,叫不自爱!”忍了半天,彻底被她一句喜欢刺醒,口不择言之下说出侮辱性话语。 任嘉禾脸色发白,抬起低着的头看他,唇抖,眼皮也抖,似受到天大委屈的要哭,但又倔强的忍着。 钟逸辰已张开的嘴闭上,他也意识到自己话说太重了,可如果她能看见他的心,她就会知道,它正在经历难受,经历疼痛,正在经历愤怒...... 那种,自己细心呵护的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没经历过的人,不懂这种痛。 他端起桌上白开,大口喝着,一干而尽,放下杯子时,他顺势将头垂向膝盖,双手交叉于后脑,如此过了很久,待自己再度冷静下来,才又将头抬起,望她,“我会把今天看到的事告诉二哥,告诉叔叔阿姨的。” 对他不肯说,那对她自己的父母亲人,总不会也闭口不谈,就算她要闭口不谈,她父母兄长也会有办法撬开她嘴,搞清一切。 等揪出那个王八蛋,他一定要往死里弄。 必须要往死里弄! “你敢不经我同意就把这件事说出去,我就死给你。”任嘉禾脑子已经是一团浆糊,接话也是不经思考的,以死威胁。 钟逸辰看着她的眼睛狠瞪起来,人已被气得无话可说。 可任嘉禾却还在坚定地继续,“如果你逼我,我真的会。” 感觉受到了一亿点的暴击,钟逸辰抬手捂住自己要吐血的心口,几度欲言又止的他,站起身,手对着她指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的,抬腿走人。 暂时,他不能再继续跟她待在一起,谈论这个问题,不然,他不是失控的对她做出无可挽救的事,就是被她活活气死。 可任嘉禾却是以为他没同意,现下看他走了,心急之下也忙起身,追上去,“小哥哥.......” 她紧紧地拉住他衣袖,快步绕到他前面,仰头惊慌地,祈求地看着他,“我还不想让他们知道,你先不说好不好?” 现在知道怕了,知道要服软了,知道了好好说话了,告诉你,晚了! 198:两小疑猜,任嘉禾被自己激进的举动吓傻了 钟逸辰内心咆哮着,扒开她手,就又绕过她,继续走向门口。 任嘉禾心乱如麻的在原地站了两秒,又紧跟上去,这次是直接从身后抱住他,牢牢地抱着,再度绕到他前面,对着他摇头,“小哥哥......” 急得一双眼水盈盈的,似乎他再不答应,那些水就要夺目而出了。 若是平时,钟逸辰肯定心软,但这次,她做得太过分,太伤他心,他一点都不想妥协的,强行去掰她越收越紧的双手。 刚被他发现,就要迎接父母家人的狂风暴雨,那样的画面,任嘉禾想都不敢想。 可奈何她再如何抵抗,仍没躲过,十指被他一根根掰开的结局。 于是,慌到极致的她,做了个让两人都呆住的举动:被他掰开的双手,飞快的抱住他脑袋,踮起脚尖,精准的将自己的唇覆在他的唇上。 仅仅是贴着,再无进一步动作。 始料不及,猝不及防,钟逸辰被唇上传来的柔软触感震懵了,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只是惊的睁大眼睛,与她四目相对。 不知是气的,还是怎样,心跳似突然被驱赶的动物群体,四处逃窜,狂跳不止,疯得似要蹦出身体,奔她而去。 任嘉禾也被自己激进的举动吓傻了,愣愣地贴了好一会,才猛然反应过来,退开,仓皇无措的不敢再看他,如同犯了错的孩子,垂头站在他面前,以手绞着自己自己衣袖。 钟逸辰的脸色阴沉得很是难看,伴着尚未归位的失控心跳,他胸口聚集着怒气,气她竟敢为了隐瞒自己的错误上嘴吻人,如果,如果,今日发现她秘密的不是他,而是另一个认识她及她家人的男人,如果对方也像他这样,非要告诉她父母,她是不是也会对别人,送上自己的吻? 只要一想到,她会去亲吻别人,他就愤怒的想要打人。 最终,是钟逸辰带着无限愤怒地离开她家,并将她的家门甩得砰砰响。 那声音,震得任嘉禾浑身都打了个激灵,她下意识的转身欲再追出去,到开门时,又忽然想到他刚刚被自己气到暴怒的样子,又愣怔地停下来,身体无力的缓缓蹲下,滑坐到地上。 惊慌,难受,愧疚,担忧,心疼,释然等多种情绪,在她脸上上演。 一直在偷偷注意两人动向的任可欣,一看钟逸辰离开,就忙开门跑过来,到她面前,“妈妈。” 任嘉禾抬头看她,没有立即回应,直到小姑娘,蹲到她面前拉着她手,又叫了声妈妈,她才一把将女儿抱进怀里,“宝宝,你别生他的气。” “那他是让妈妈伤心了吗?”小肉手捧着妈妈脸蛋,小表情很是认真严肃。 许是从来都只有妈妈的缘故,任可欣这小朋友的心智,比同龄人要早熟一点点。 “没。”任嘉禾摇头,“是妈妈让他难过了。” “那妈妈为什么要让他难过?”再早熟也不足三岁,无法分辨,这些问题会不会让妈妈更难过,只是心里想知道,也就问了。 任嘉禾被问住,顿了好一会才回,“妈妈犯错误了,但这跟欣欣没有关系。” “是他不喜欢欣欣,不让妈妈把欣欣生下来,才觉得妈妈是犯错了吗?”前面钟逸辰失控时说的那些话,任可欣可全都听见了。 作为一个原本很喜欢他的小姑娘,她可伤心了。 “不是,他没有,他会喜欢欣欣的。”听女儿问这种问题,任嘉禾万分心痛。 她拿下女儿双手,握在手上,用更加肯定的态度解释,“他现在只是以前不知道欣欣,第一次看到欣欣,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但他以后肯定会很喜欢欣欣的。” “真的吗?”任可欣有些不相信。 任嘉禾坚定的点头,“真的。” 小姑娘严肃的脸,缓和下来,她看着妈妈又问,“那他是我爸爸吗?我刚刚看到妈妈亲他了。” “......”回想刚刚那幕,任嘉禾不大好意思的抿了抿唇,不答反问,“那宝宝还想让他做你爸爸,还喜欢他这样的爸爸吗?” 任可欣拧着小脸,很认真的想了会,摇头,“不知道。” 第一次正面接触,钟逸辰带给小姑娘的感受是太凶,不喜欢自己。 这种感受伤害了她幼小的心灵,把她以前对他的那些喜欢都抵掉了。 丝毫不知自己在孩子心中形象已大打折扣的钟逸辰,还在怒气腾腾地等电梯,一张脸阴的似要滴水,等到门开,他就毫不犹豫地走进去。 却又在门关时,忽然将其打开,大步走出,对着刚出电梯的背影喊,“那个是余小姐吧?等一下。” 余多多是上次报警的人,钟逸辰对她还有点印象,只是刚刚太气愤,才没在她出电梯时就留意到。 余多多闻声愣了一下,顿住转身,“有什么事吗?” 钟逸辰走上前,目光是先看眼任嘉禾家门,才正视面前被自己叫停的女人,问,“你跟小禾邻居这么久,有看到过她.......男朋友吗?” 本来是想问,有看到过她家里来过别的男人吗? 话到嘴边,想到这话对任嘉禾影响不好,才不情不愿的改成男友。 余多多微诧异的摇头,“异性是只见过你一个。” 钟逸辰似松了口气,他立刻掏出自己名片,递过去,“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以后你如果看到有异性找她,或她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麻烦你告诉我一下吗?为表诚意,日后若你遇到困难,我也可以给予一定帮助。”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请帮忙,自己也要拿出点诚意,而他作为钟氏总裁,许出这么个交换条件,对对方来说应该算是好事一件。 只要不是违法犯罪,他基本都能帮得上。 但余多多却是微紧起眉心,防备的看着他。 “我是她哥,也没有要跟你套近乎,搭讪的意思。”钟逸辰很懂,也很顺溜的解释,“她一个人带孩子住在外面,我不放心,又怕她识人不清被骗,想如果她有男朋友,就亲自帮她把下关。” 不放心是真的,但把关....... 呵呵! 如果真揪出所谓的男朋友,他一定是先把人打得满地找牙,不能人道,再谈别的。 欺负他的人等于自寻死路。 “你姓钟,她姓任,是表兄妹吗?”饶是他解释了,余多多也并没有相信,再者,“这属于私人隐私,我不想做小人,如果真想知道还是自己问她吧。” 说着礼貌地对他点下头,“很抱歉,我帮不了你。” “......”钟逸辰拿着自己名片,看着她说完,毫不犹豫地转身,开自己家门。 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个拒收他名片的女性。 这防备心,真不是一般的重。 他悻悻地收回名片,又盯着任嘉禾家门看了会才转身走回电梯。 浑然不知,自己主动搭讪,主动递名片的举动,都被屋内母女通过监控,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任嘉禾脸色暗沉的对着监控里面的背影说了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嗯,未免每次有人经过都发出声音打扰到自己,她家里的实时监控是关掉声音的,所以....... 盛怒之后,是惆然若失,走出大楼,回到自己车上的钟逸辰,颇有些失魂落魄,整个人都似被泡在酸坛之中。 越想越不是滋味。 最终他还是打电话,让司机过来接的自己,他觉得,就自己的精神状态,开车上路是件挺危险的事。 而一回到家,他就更加失魂了,整个脑子都乱糟糟的,心里也沉甸甸的,直将疲惫的自己扔到床上,一睡一天,滴水未沾。 相对的,任嘉禾是忐忑不安的等了一天,时刻做着,父母或兄长会杀过来找自己的准备,为此,她还特意把放假的保姆叫回来,想等如果真来了,就让她把女儿带回去,避开可能会有的争执。 像跟钟逸辰谈话那样的,被女儿听到的事,她不想再有第二次。 199:两小疑猜,半天不出来是掉进厕所了吗? 像跟钟逸辰谈话那样的,被女儿听到的事,她不想再有第二次。 然,等到天黑,她都没有等待有关此事的只言片语。 如此忐忑地过了几天,父母家人没有动静,连钟逸辰也不再给她打电话,或是过来找她,他就像过去那几年一样,突然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了。 没有只言片语。 连她鼓起勇气的,主动给他发信息,他都没有回,电话也没有接。 有一天,她忍不住了,把孩子交给保姆,跑去找他,可都钟氏楼下了,她又临时打退堂鼓,默默掉头。 如此过了一个多星期,两人再有交集,是在林听扯上命案后,钟斯年邀请大家去他家烧烤,陪林听解闷。 若是平时,任嘉禾是能推掉就推掉,毕竟她还有个孩子需要带,但这次,接到哥哥电话,她没有片刻犹豫就答应与他们一起赴约。 经过一个多月休养,舒若尔身体虽是仍未完全痊愈,但伤得并不是特别严重的腿脚,却是可以抛弃拐杖,自由行走了。 当然,也只限于行走而已。 毕竟用胡静芳的话说,伤筋动骨是要养一百天的。 于是,当到钟斯年家,她要帮着大家洗菜,做事时,任嘉致紧张地不行,不过十分钟,就要去看下,问她,“有没有不舒服啊?” “没有。”被爱人关心紧张是甜蜜的,但太过,又是当着大家的面,这甜蜜就变得有些难为情了。 可任嘉致却是浑不在意的,“如果有就说,千万别逞强。” “嗯。”每次,舒若尔都是红着脸应。 两人旁若无人的秀恩爱,惹得林听好生羡慕,连沉默寡言又有点心不在焉的任嘉禾都忍不住说,“哥跟嫂子的感情真好,记得我在国外的时候,跟你们通过几次视频,都不是现在这样的,果然,现实跟网络是有差距的。” 在国外,只跟夫妻两共同通过几次视频,每次两人都是没什么互动,回国后也没在家住几天,又加之是在父母身边,确实,任嘉禾是没见过,他两真正的私下日常。 自然也不知道,她之前的感觉是对的,他们以前的感情确实很不咋地。 不过这些已过去的事,舒若尔没有提,只是微微一笑就过了。 来来去去,进进出出,几次碰面,钟逸辰都没像以前那样主动搭理自己,但任嘉禾能感觉到,只要在一个空间里,自己就一直被注视着。 烧烤时,面前盘子也从来不缺自己喜欢吃的食物,那个坐在她对面的人,就憋着气,一串接着一串的,只烤不吃,但该跟大家说笑时,他还是应着,笑着,一点不见反常。 任嘉禾心里很不是滋味,后面就回国首聚那晚对林听的态度道完歉后不久,她便再受不住的,借口上洗手间,暂时离场。 而在她离场后十分钟左右,钟逸辰也没忍住起身,他斜靠在洗手间门口边上,听着里面自来水的倾泻声,情绪很坏的开口,“半天不出来是掉厕所里面了吗?” 正在洗手的任嘉禾闻言一顿,关掉水龙头,连手都未烘干就出门。 看到他站在自己面前,脸色很臭。 200:两小疑猜,看清自己的心,是男女之爱不是兄妹之情 想到那些没被回复的信息,没被接听的电话,她忽然感到很委屈,就像小时候一样,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钟逸辰真是服气,垂眸凝视她,妥协似的轻叹气,“我又没跟你家人告状,你有什么好哭的?” “那你是不是都不想理我了?”她还好意思得很,浑然不想,自己之前是怎么晾着他的。 可这都是被自己惯的,以前就是太顺着她了。 钟逸辰心里想着,嘴上便应着,“我也不是无坚不摧,毫无脾气的。” 就她做出的事,就她那天那么维护那个王八蛋的态度,就够他心塞成疾了。 而他不仅有脾气,且脾气还很大,只是没太对她发出来而已。 “我这几天都没吃好,睡好过。”满脑子都是她跟别人生孩子这件事,也确实是故意不搭理她,让她着急的。 她都让他那么难受了,他当然也想给她点惩罚。 一听他说没吃好,睡好,任嘉禾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那些眼泪吧嗒吧嗒就开始往下掉,她低垂着头,“我也是没吃好,睡好。” 一面担心他会事情告诉父母,想着若告诉了要怎么应对?怎么解释?一面又难受于他对自己的不理不睬。 过去,他可从来没有对自己这样过。 所有防线轰然坍塌,钟逸辰心尖都因她这话而颤动,泛起丝丝拉拉的疼。 他咽下唾沫,压下这份悸动,平淡如常的开口,“那你现在愿意告诉我,孩子是谁的吗?” 本以为他这几日都不提,是不会再追问自己了,没想这才刚说上话,他就又突然提起,一时,任嘉禾有些错愕,心虚,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先别问,等我以后再告诉你好不好?” 等情势稳定,确保无误,她会和盘托出。 钟逸辰心塞,当她到这时还在维护那个王八蛋,刚因她回暖的心情,又再度因她冷了下去。 表现在脸上尤为明显。 任嘉禾看着甚是心慌,伸手揪住他衣摆,肯定的,“我以后真的会告诉你的。” “那你就等以后肯告诉我时再找我吧。”愤怒又从心中起,钟逸辰拿开她手,就转身,大步朝外面走。 任嘉禾看着他背影,刚抓过他衣服的手,指间略颤抖的缓缓收到自己身侧,她又钻进洗手间,洗掉脸上泪痕,平复了好一会才若无其事,安安静静的走出去,继续跟大家烧烤。 一行人娱乐到晚上。 心情太差,喝得微醺的钟逸辰留宿大哥家。 客厅里,钟斯年问他时,他特生气的把任嘉禾有孩子一事和盘托出,“小禾有孩子了,还为了个没担当,不知道死在哪的男人,以死威胁,不准我告诉她家里人,你说她是不是傻?” 钟斯年握着茶杯的手微一顿,扭头看着自家愤愤不已的弟弟,“你确定是她自己的孩子?” 他是觉得任嘉禾不对劲,但从没想过是未婚先孕,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太不符合对她的认知。 “那女孩跟她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她自己也承认了。”想到她之前的欺骗遮掩,想到自己发现秘密后与她不愉快的两次对话,想到那个她跟别人生的孩子,钟逸辰就嫉恨不已,“如果让我知道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是谁,我非得弄死他不可。” 钟斯年看着他炸毛的样子,神色未变的,“先不说你能不能找到那个男人,就算找到了,你有什么资格跟立场教训人家?” “我怎么没有?”钟逸辰腾地起身,有理有据地反驳,“且不说我们跟他们兄妹俩一起长大,就说后面认识的三哥跟子墨,如果我们当中有人被欺负,你能冷血的做到袖手旁观?” “当然不能。”毫无疑问的肯定之后,“但感情的事除外。” “哥!”钟逸辰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意。 钟斯年很冷静地看着他,待看到他忍不住又要炸毛才开口,问的是与这件事没什么直接关系的问题,“我想知道,你有没有仔细想过,为什么小禾心甘情愿的跟前男友滚床单,生孩子,你会这么气愤,激动到恨不得弄死睡过她的人?” “我......”我了半响,理直气壮,“我也算是她哥啊,忍不了自己的妹妹被人始乱终弃不行吗?” “那如果那男人愿意回来娶她呢?” 钟逸辰瞪眼,良久把自己扔回沙发,“没有这个如果,你的选项不成立。” 回来娶她吗? 怎么可能,如果要娶,早就娶了。 但,倘若真有这个如果呢? 只要一想到她要嫁给别人,钟逸辰心里就又翻江倒海的不平静了,但他嘴硬,死不承认,也不肯让自己有半点难受流出。 为掩饰自己的异样,连林听进来问他“怎么了?” 他都是调整姿势背转过去的不予理会。 偏偏他哥要不给面子的拆台说他是,“情商被狗对吃掉了,不用管他。” 那瞬间,钟逸辰差点就没忍住脾气,反怼回去,但话到嘴边,还是又咽了下去。 关于他哥跟林听,窗户纸不易捅破,不然会很不好收场。 ..... 他这边是气愤,心痛,自我作对,而另一边,跟着哥哥嫂子回去的任嘉禾,则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安静。 她那张脸,平日就极少有太多情绪外露,现从外表上看,也很难发现异常。 但任嘉致还是从她跟钟逸辰两人的细节里发现端倪。 车子开出钟斯年家就问她,“是跟钟二闹不愉快了吗?” 近来,他都是一心扑在妻子身上,对妹妹的关心是少之又少。 不过想,她有独自在国外生活的经历,他现在对她独居在外也比较放心。 任嘉禾愣了一下,脸不红心不跳的,“是闹了点小矛盾,但不碍事,过几天就好了。” “能让钟二气到不理你的矛盾,真算小吗?”钟逸辰对她有多宽容,任嘉致是知道的,所以,对她嘴里的小矛盾表示怀疑。 “......”任嘉禾被噎住,无言以对。 通过后视镜看清她反应的任嘉致又说,“一段感情的维系,单靠任何一人都是不长久的,你若还想跟他像以前那样,就该主动些。” 任嘉禾还未做出回应,副驾驶座上的舒若尔已想到自己,扭头看他,尽管知道,他这是在规劝妹妹,但她仍有种是在对自己说的感觉,因为,在他们这段感情里,她也没有主动。 因身份悬殊的自卑,因害怕受伤的不敢,让她畏手畏脚。 不过,现在确定他对自己的感情了,她以后会学着主动的。 接受到她的凝视,任嘉致也转眸看向她,唇角刚扬起笑弧,就就听任嘉禾说,“我知道,我会去找他的。” 等过几天,他气消些,她真的会去。 都是成年人,任嘉致见她有主动和解的想法,就适可而止的不再继续这个问题,转而又问她,“前两天听妈说,要帮你物色相亲对象,你对另一半有什么想法吗?” 她要去相亲,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任嘉禾明显受到惊吓,很是抵触,“你让妈别忙活了,我是不会去相亲的。” “那你得自己跟她说。”这个忙任嘉致是不会帮的,不过看她这么抵触,激动,他也不由得想到一点,“如果是已有喜欢的人,可以带回家给爸妈看看,让我们帮你参考参考。” 大家知道她不善交际,便想当然的以为她没有恋情,但喜欢爱慕的人呢? 这点似乎跟交际没有太大的关系。 任嘉禾别开脸,看向窗外,有些沉闷的,“如果有,我会带给你们看的。” 现在,她自己都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一天。 ...... 辗转难眠的熬过一夜,钟逸辰第二天离开前,还是去找他哥谈了次话,说的是,“哥,你帮我派两个人去米兰,去小禾曾待过的学校,她居住过的地方,好好查查,那个让她生孩子的男人到底是谁?” “想清楚了?”钟斯年抬眸看他,未予答应而是反问,确定。 钟逸辰点头,“嗯。” 不把这个人找出来,他吃不好,睡不好。 而这段时间的痛苦煎熬,也是真让他看清了,自己对任嘉禾的感情早已经变质,只是从小到大,他一直把自己放在哥哥的位置上,未曾擦觉,也从未仔细听过自己的心声。 把男女之间的爱,当成兄妹情。 平白错过了,她作为女子,最易对异性产生爱情的青葱年纪,让她成为别人的一场风花雪月,造成如今这种局面。 自己难受,她这些年的日子也是可想而知的不好过。 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待在那举目无亲的米兰,无法想象的艰辛。 也不敢想,一想就心疼。 不知道,他现在幡然醒悟,还来不来得及? 他不嘴硬,也不端着惩罚她,晾着她了。 晾着她,难受的还是自己。 从发现她有孩子那个早上,到现在,他没舒坦过一天。 钟斯年看他的样子,也是什么都不再问的,拍拍他肩甲,答应下来,“我等下就帮你安排。” ...... 听到门铃,从监控里看到说要等自己肯说才能去找他的男人时,任嘉禾有些诧异,不过两三秒,脸上诧异就渐变成唇角微扬。 女儿指着监控里的男人,仰头看着她问,“又是那个叔叔,我们这次要躲猫猫吗?” 任嘉禾抚摸女儿小脑袋,摇头,“以后只要是这个叔叔来,我们都不玩躲猫猫了。” “哦,那要开门吗?”尽管对这个叔叔的喜欢已经快要跌入谷底,但不用再躲起来,任可欣还是很开心。 开门是肯定的,但听到女儿这么问,任嘉禾还是暂停下来,询问她意见,“欣欣想开吗?” 任可欣眨巴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 任嘉禾对着女儿暖暖一笑,就起身去开门。 不过开门时,因不确定因素的紧张,让她把刚对女儿扬着的暖笑收了起来。 于是钟逸辰看到的还是她安静美好地样子。 安静到连招呼都不跟他打。 他深深地,深深地凝视她,好一会才扯开唇角,“怎么都不让我进门了吗?” 任嘉禾如梦初醒般,赶忙站到边上让路。 钟逸辰轻叹气地,提着东西进门。 任可欣一见到他就立刻抱紧妈妈大腿,躲到妈妈后面,只露出个小脑袋,好奇又防备地盯着他看。 201:两小疑猜,最重要的人 任可欣一见到他就立刻抱紧妈妈大腿,躲到妈妈后面,只露出个小脑袋,好奇又防备地盯着他看。 这个叔叔上次凶神恶煞的样子,在她心里留下了阴影。 钟逸辰:“......” 任嘉禾:“......” 无奈尴尬又心酸。 站着都不敢动了。 “欣欣。”还是任嘉禾这个做妈妈的反应过来,把女儿拉到前面,“叫人呀。” 任可欣慢吞吞的站出来,仰着小脑袋,眼睛明亮地盯着钟逸辰,似确定他没有凶凶的才张开小口,脆生生的叫声,“叔叔。” 上次只顾着气愤,没怎么留意,而今放下偏见再看这孩子,钟逸辰发现,自己并没有因为她是心爱女子跟别人生的而讨厌她。 可能是她长得实在是太像任嘉禾小时候的缘故。 “嗯,你好。”他和颜悦色的应声,接着又自我介绍的问她,“我叫钟逸辰,是在你妈妈心里很重要的人,你可以叫我钟叔叔,那你可不可以告诉钟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吗?” 就这么句话,他在来的路上练习了好几次,才又现在这样的孩子味。 任嘉禾却在听到他自称是自己很重要的人时,忍不住让嘴角抽了一下。 不过,也真不可否人,他的自称是对的。 他的态度,让任可欣对他的防备又小了些,她还是仰着小脑地看他的姿势,不过语气比起前面多了活泼,自信,她说,“我叫任可欣,是在我妈妈心里最最重要的人,你可以叫我欣欣,或是欣宝,因为我妈妈有时候叫我欣欣,有时候叫我宝宝。” 所以,她就自行给自己添了个小名是吗? 钟逸辰又觉得,她不仅不讨厌,还可爱的,让人心都软化了。 他转眸看眼对着女儿笑意浅浅的任嘉禾,走到小姑娘面前蹲下,想也不想就决定,“那我以后就叫你欣宝好不好?” “好呀。”任可欣点下头,小脸上的笑藏都不藏不住了。 欣宝是小姑娘留给爸爸的名字,从来没跟人说过。 这点,钟逸辰不知,任嘉禾却是知道的。 她在边上看着两人互动,看到这才真的眉眼温柔起来,也对他开了口,“到里面坐吧,我去给你接杯水。” 说着,她便先迈步走向厨房。 没人看见,她眼眶是湿润的红。 钟逸辰抬头盯着她背影看了会,才又看向小姑娘,试探性的去牵她的小手,见她没抵触拒绝才起身,“走吧,我们到里面去拆礼物,看看欣宝喜不喜欢?” 任嘉禾端着切好的水果,水杯过来时,两人已愉快地坐在沙发上玩刚被拆开的芭比娃娃了。 看见她,任可欣欢喜地把其中一个公主举给她看,“妈妈,你看,这是钟叔叔刚给的,我可以收吗?” 妈妈说过,不能随便收别人礼物,所以再喜欢都还是要经过妈妈同意才能要的。 钟逸辰见她一手果盘,一手水杯的,已自觉的第一时间起身走过去,接下果盘,“下次不要拿这么多,我不是外人,不需要客气。” 任嘉禾看他一眼,没有回应他这句话,只是在他放下果盘后,亲自将手中装着白开的杯子递给他,待他接下了,才看向自己女儿,给她最期待的答案,“如果喜欢就收吧。” “耶。”任可欣立刻就欢天喜地了,迈着小短腿跑到钟逸辰面前,“我妈妈说可以收你的。” 可能之前就很喜欢他的缘故,今天见他没再像那天那样发脾气,还特别温柔亲和,任可欣心里对他的所有不喜,都在这短短几分钟里,被他温柔耐心的态度,帅气的脸,及一整套娃娃给收买了。 这进度,让一无所知的钟逸辰深感意外,他原本以为,自己要花很多时间精力才能让孩子不抵触自己,也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既然这样,那就趁热追击,让自己尽快在孩子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于是,他主动提出,“我那天过来看你们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应该是要出去玩吧?被我破坏了,也不知道你们后面有没有去?如果没有,那我今天刚好有空,就补给你们一个吧。” 他不问任嘉禾,只看她一眼,就聪明的转向小姑娘,温声询问,“欣宝,可以让叔叔跟你们一起去玩吗?” 那天经他那么一闹,母女的行程确实是取消了。 现在听他这么说,任可欣还没答应,脸上已经露出欣喜了,她歪着头,把这个问题交给任嘉禾,“妈妈,今天可以去吗?” “小禾。”钟逸辰也转向她,“我那天情绪失控吓到了孩子,能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吗?” 他今天的态度反常太大,任嘉禾不是很确定他的意思,但对这个提议,她并没有过多犹豫就点头,“想去就去吧。” 一向是母女行的二人组,头一次变成有男人加入的三人组。 而这一次的游乐园之行,也变成任可欣长这么大来,最为快乐的一次,因为任嘉禾恐高,很多项目,她以前都没有玩过,而现在钟逸辰都可以无条件,无负担的陪她玩,带她体验。 作为恐高分子的任嘉禾,则是站在下面,帮他们拿东西,偶尔抓拍几张他两的照片。 至此后,钟逸辰只要不出差,就会每天过来看她们,陪她们。 当然,他从来不留宿,也从未表明过自己满腔的爱意。 现阶段,他是想先彻底拿下小的,再转攻大的,因为他发现,只要是任可欣喜欢的,她一般都不会拒绝,反之,则很不一定。 202:行不行 被迫在家静养近三个月,舒若尔终于在春节前,被医生确证已痊愈,可像受伤前那样正常地工作,生活。 任嘉致不放心的又特意确定一遍,“是做什么都可以吗?比如拍武打戏这些也没有影响?” “只要小心些,不摔着,闪着,是没有影响的。”医生如此肯定的应着。 一出主任办公室,舒若尔是高兴地,迫不及待地给在家等消息的舒父打电话,报告这个好消息 父母两开心的聊了几句,正欲挂电话时,任嘉致突然抽走她手机,淡定自若的对电话里的舒父说道,“爸,朋友知道若尔身体好了,说要一起出去庆祝,今天午饭跟晚饭我们就不回来吃了。” 舒若尔:“......” 听不见父亲是怎么回的,反正是又听到他说,“知道的爸,我会照顾好她的,你放心就是。” “行,那就拜拜,晚上见。” “哪个朋友说的要去庆祝,我怎么都不知道?”等他挂掉电话,舒若尔才将自己的不解问出。 任嘉致笑得很有意味,“没有朋友,是我想单独跟你庆祝。” “那你不是在对我爸撒谎?”舒若尔的眉头都邹了起来,“这种事可以直说的嘛。” 如果他说单独跟她庆祝,爸爸不会不同意的。 任嘉致抬手,轻扣住她脑袋,脸凑近她,压低声在她耳边低语,“我也很无奈啊,实在是克制不住,也实在不好直说。” “......”舒若尔还没理解他这话的意思,就又听他说,“不涉及原则的小谎,也是对你我他好。” 舒若尔还没反应过来,扣着她脑袋的手就下移,握着她手紧牵着,“走吧,带你庆祝去。” “去哪庆祝?”她丝毫没感觉到危险的降临。 任嘉致偏头看她一眼,“到了你就知道了。” 好一个到了就知道。 舒若尔是怎么都没想到,他带自己去的是一处环境清幽的四合院。 她站在四合院中央,环视别具中国风地现代建筑物,仰头看他,“没人,没吃,没娱乐,你说的庆祝是带我看风景吗?” 如果是看风景,那这里的景色是挺不错的。 “就是要没人才最好庆祝。”伴着这话落下,任嘉致已打横将人抱起。 猝不及防,舒若尔吓一跳的惊呼出声,本能的攀住她,感受着男人抱着自己大步行走,某根迟钝的神经,到这时才恍然大悟。 这人说的单独庆祝根本就是.......把她拐上床,吃干抹净。 亏她还天真的以为,是像那次去公司找他时那样,出去过单纯的二人世界。 心里徒然升起被骗的恼怒,攀着他的手握拳锤他,“任嘉致,你太过分了。” 她这才刚却被确证痊愈,他就使计拐她出来做坏事。 难怪,前面在医院时,他要特意那么问医生她能不能拍武打戏。 若是连武打戏都能拍,那啪啪啪就更不是问题了。 这人,套路太深了! 对她饶痒痒似的捶打,任嘉致毫不介意,也不对她话给予回应,抱着她急匆匆的她开门,一到室内,等不及回房,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怀中人儿低到玄关,低头,精准的吻住她柔软温热的唇,抢夺她的呼吸。 压抑了许久的热情,一经开闸就失了控制,唇舌攻城略地地闯进潭口,勾弄着她的,一起在潭口内热情活泼地舞动。 是最让人沉醉,最让人眩晕的舞姿。 至那晚,他暗暗发誓不会在她痊愈前跟她打擦边球起,两人这么久来,是连个热吻都不曾有过,顶多就是浅尝即止。 因为,任嘉致怕自己会忍不住。 要知道,每天睡前醒来,与她躺在一张床上,于他本身就已是致命的诱惑,要他用尽所有自制力才能抵住,那些强烈的,想要她的冲动。 现在,终于可以放心的吃了,他自不会再压抑自己,他自是要补偿自己,安慰自己。 他嘴上忙得不可开交,双手也不空闲地,动作熟稔地,解她衣衫。 对他如此霸道热情的攻势,舒若尔根本抵抗不住,也不想抵抗,诚如他的感受,忍了这么久,她身心也是一样的很想跟他做这件亲密无间的事。 可他也未免太急了吧? 这才开始两三分钟,他就等不及地,脱都不脱干净的硬闯。 “嘶......”久不曾被造访,也还未适应的舒若尔,被他这粗蛮的举动,弄得生疼,不禁倒抽气的扭曲起小脸。 “任嘉致,你王八蛋啊!”刚被他吻出的那点意乱情迷也消失殆尽,舒若尔痛得想要打人。 而她也确实没客气的,抡起拳头就锤他胸口。 “抱歉啊宝贝,它实在是太渴,太迫不及待地想要喝水了。”被卡在半道,不进不出,任嘉致也很难受,难受的他脸上都布上汗珠。 舒若尔还在本能的缩紧身体,催他,“你先出去。” “你放松些,一会就好。”都进去了还出来,是要他命啊。 任嘉致哄着又去吻她,边吻边抱她走向不远处沙发,小心地将她放倒,这才腾出手,对她行煽风点火的技能。 整个过程,他都没离开过她的身体。 甚至还在刚刚行走的过程中,借着行走的动力,一点点地,挤进更温暖***之地。 待到沙发,有了进一步的爱抚,加上他按耐不住地缓缓律动。 不多时,舒若尔的身体就忘却疼痛,适应被他占有。 再来,任嘉致就真如他自己想过无数次那样,疯狂的失控了。 而开始,舒若尔还能感觉到愉悦,还能分点小神,但随着时间推移,随着他的疯狂,她觉得自己已完全没了思想,只能无力地攀附着他,随他沉浮,随他带领走过狂风巨浪,让他带领自己攀上极致巅峰。 一次又一次。 从沙发,到卧室。 在这个除了他两无一人在的四合院里,任他对自己为所欲为。 不知道多久,也不记得几次,只知道到后面,她是哑得连叫都快要叫不出来了,结束时,酸软的连腿都合不拢了,无力地连呼吸都是上气不接下气的。 反观他呢? 还赖着不肯出来。 任嘉致虚覆在她上方,以手肘支撑自己,又以手温柔地帮她扶开黏在脸上的发丝,抹去她脸上密麻的汗水,目光深情地凝视她,沙哑出声,“行还是不行?” “嗯?”已被榨到意识模糊的舒若尔根本不知道他这突然的行不行是什么意思。 任嘉致动动臀,提示她,“就是两个月前,你朋友问你的,我的性.能力行不还是行?以后知道该怎么答了吗?” “......”卧槽?这什么鬼?这都是多久前的事了,他竟然还记得,竟然...... 舒若尔词穷。 没听到她应,任嘉致较劲的,继续追问,“不说是还觉得不行吗?那我再来一次,让你更深入的了解下你男人的能力。” 要死了简直。 听闻这话,感觉到正在占有自己的某物,正在复苏,舒若尔急忙抬起软绵无力地双手推抵他肩膀,沙哑出声,“行行行,非常行,你不要再证明了,我真的好累。” “真话假话?”对这个问题,任嘉致是一点不含糊,非要得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答案。 “真话。”半秒不敢耽误,生怕晚一点,他就真的要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她真的受不了。 乘着他听到自己答案没有耸动的这点时间,舒若尔又急忙补充道,“千真万确地,我发誓,你真的真的特别行,行得我都痛得要死了。” 这种事,不该是爽吗? 那她感觉到痛,是还觉得他不行喽? 任嘉致一脸严肃的再度求证,“到底是舒服还是痛?” “痛。”舒若尔立即点头,但转眼看他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又慌忙改口,“前面舒父,现在痛,是你做太久了,我身体受不了。” 203:任嘉致觉得,这相册拿着烫手 “痛。”舒若尔立即点头,但转眼看他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又慌忙改口,“前面舒服,现在痛,是你做太久了,我身体受不了。” 任嘉致沉着的脸,这才好看一点,他覆下去亲吻她额头,“那以后再有人问你,你知道该怎么说了吗?” 他对自己被质疑性能力不行这件事耿耿于怀,一直就惦记着等她好了,要身体力行地证明自己。 “知道,要说你器大活好,持久力强。”舒若尔已被欺负得没脾气,为了不让他继续折腾自己,就专捡起好话说。 不过这好话,也是真事实。 任嘉致满意的奖赏一个吻,就抱着她起床。 舒若尔软绵绵的,连攀着他的力气都没有,只是紧张兮兮地问着他,“你还想干嘛?算我求你了,不来了,我真的不舒服。” 她那里是肉做的,不是铁啊,被要的多了是真会痛的。 也不知道那些言情小说里动不动就做一天,做一夜,一次做个七八.九十次,甚至几天不下床,女主是怎么承受下来的? 反正她是半天都受不了。 难道那些女主都不会得妇科病,也不担心自己会得妇科病的么? 反正她是很挺担心的。 看她可怜兮兮的,任嘉致再想也不闹她了,退出她身体,抱她下床,边走向浴室边回答她,“浑身都被汗湿了,帮你洗个澡睡得舒服些。” 原来是这样啊。 放下心的舒若尔任由他抱自己进浴缸,泡澡,懒得连得手指头都不想动。 实在也是太累了。 毕竟除了散步,她已经有三个月没锻炼过身体了,这场床事,消耗了她所有体力。 知道自己禁欲久了再开荤会很疯狂,任嘉致是提前准备好了一切,比如事后缓解的精油,外抹药膏,等。 在她泡澡清洁时,他还体贴的帮她按摩身体。 看着她泡着澡都被自己伺候地睡着,看着遍布在她身上的,自己弄出来的爱痕,看着她疲惫安静的睡颜,任嘉致一颗心被填充得满满的,幸福满足却也愧疚心疼。 她情事经历的不多,又空了这么久,想来是真受罪了,擦药时看到都肿了。 一觉睡到傍晚。 舒若尔醒来发现身边没人,房间也不是之前那间。 起床时,也没以为的那么疼,故而知道是他帮自己擦了药。 她没有叫他,而是安静地走出房间,走到大厅,又循着声音走向厨房,见他正在专注的切菜。。 不由一愣。 印象里,这是第一次见他下厨。 她没有出声,只站着看了一会,就放轻脚步走进去,悄悄地,从身后抱住他,“在做什么呢?” 正全心投入的任嘉致被她这突如其来吓一跳,险些切到手指,但他没让她发现这点异常,不动声色的放下刀,转身向她,“起来了?还有不舒服吗?” 虽然做的时候没把握好度,但她的身体永远都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一点点,但不碍事了。”实话实说,不逞强的让他知道,自己确实是有不舒服的,以免他下次又这么不知节制。 可以说,今天这场,是她经历情事以来,做得最疯狂的一次。 手上沾了菜汁,不能摸她脑袋,任嘉致就以手肘触碰她脸,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客厅里有水果点心,不舒服就去休息,吃点东西,等饭做好了我再叫你。” “那让我看看你做的......”舒若尔说话时绕过他,看向案板,后面的什么还没说出口就愣住了,两秒,忍不住噗呲笑出声,“你不会做饭啊?” 任嘉致有些尴尬地看眼被自己切得粗细不匀的胡萝卜,解释,“这是第一次,卖相不好,但最终成品的味道应该是会不错的。” 他学东西快,觉得按照食谱炒个菜也不会太难。 “要不还是我来吧,我以前在家都是自己做饭的,比较熟悉。”别的事她可能不会怀疑,但做饭,他若是没做过,那今天再怎么自信,舒若尔都是不信的。 任嘉致却是不愿的,“你不舒服,还是休息为好。” 他选择下厨,就是想让她感受下自己的心意,但如果让她做,那不如出去,或回家吃。 舒若尔实在是不想打击他,但为了让他们的晚餐能顺利进行,有些实话她还是要讲,“绝大多数人第一次下厨,做出来的东西都不怎么美味,所以,你还是学会了以后再做吧,现在是真饿了,我们午饭都没吃呢。” 上午从医院过来就滚床单,滚到下午直接就睡到现在。 任嘉致还是不想放弃。 看出他意思的舒若尔已自觉拿起刀,边补救被他切残的胡萝卜,边说,“那你负责剥蒜,洗菜,我负责切做,两人合作不到半个小时就可以开饭,比出去吃,或叫外卖都快很多,我是真的饿了。” 两句话,把他出去吃的话堵死了。 任嘉致勉强同意,看她补救太费时,又想她说饿,就妥协,“冰箱里还准备了别的,这个没切好就不要要了。” 说着不等她同意,就把粗细不匀的胡萝卜扫进垃圾桶。 舒若尔没有意见。 简单家常的一荤一素一汤,不到二十分钟就完工。 作为一个单亲家庭孩子,舒若尔小学就开始做饭,烹饪水平还是很不错,但任嘉致煮的饭有点拉低这餐饭的水平,因为他水放太多,饭是干不干稀不稀的那种软饭。 不过,这是舒若尔第一次吃到他煮的饭,任嘉致第一次吃到她烧的菜。 从两人的心里感受上论,这顿晚餐的整体是很不错。 ..... 饭后,两人跟到多数情侣一样,到外面过了会二人世界,直到晚九点,差不多是舒父每日快要休息的时间才回到家。 而舒父,看到他们回来,着重问了舒若尔的复查结果,就安心回房,对他们今天的行程,只口不提。 两人不约而同的暗松口气。 如果真想奶奶寿宴那样追问,他们还真说不了实话。 回房沐浴后,舒若尔想起,昨日刚叫唐姝拿过来的,被自己收进柜子里的,据孙琦雪说是属于孙雁凝的相册,便乘他进浴室,把它拿出来,放到床头柜上,而自己则盘腿坐在床上看剧本。 她既已康复,那已接下的戏,该拍的还是的要拍。 不过按照任嘉致的意思,得等年后才能恢复工作。 但她现在提前做好准备,总是没错的。 任嘉致洗完澡出来,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那本相册,他是擦干头发,上床抽走剧本,准备放下关灯让她睡觉时才看到。 那瞬间,他愣了一下,不过转瞬,他就若无其事的放下剧本,拿起相册,转身与她面对面坐着,“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早在她出事时,他就已经通过唐姝,看过相册里,自己跟孙雁凝的旧照。 这两个多月也一直在等她拿出来,找自己解惑。 如果她心里对自己还有疑惑的话。 看到他态度坦荡,舒若尔心里舒服很多,她还是保持着盘腿而坐的姿势,神色平淡地注视他,缓缓开口,“没有看,也没什么想问的,但你如果愿意说,我也可以听。” 想知道的,当初在医院时都已经知道了,知道自己不是替身,知道他跟别人有过孩子,知道他现在爱她,对她来说这就够了。 她不看,也什么都不问,任嘉致反倒觉得,这相册拿着烫手,不知道该不该让她看? 看了怕她吃味,心里不舒服,不看又怕她一直惦记着,心里不舒服。 但他面上看起来还是沉稳冷静的,他稍想了会,才拿着相册,坐到她后面,把她圈进自己怀里,当着她的面打开相册,“这是我以前跟雁凝在一起的时候拍的。” 既然看不看都可能让她心里不舒服,那还是快刀斩乱麻,一次解决比较好。 205:干涸久了,不喝水是会坏的(3千字) “她是个很喜欢摄影的姑娘,是那种到哪都带着相机人,这里面的单人照,基本是我们互相帮对方拍的,合照则多半是同行的人,或是路人。”他缓缓地说,慢慢地一页页翻开,把相册里的一切都摊到她面前。 其中真不乏,他跟孙雁凝依靠,或是搂搂抱抱的合照。 有的还在背面写有备注,但凡正面看得出字迹的,他尽管紧张,却也还是都豁出去的,抽出来给她看。 大部分是备注照片拍摄地点,或当时事迹,但也有几张是孙雁凝书写对他情意的,那种属于青春少女的喜欢,跃于笔尖,有直接的,也有含蓄的。 当然也有小抱怨的,但即使是抱怨都含着情,比如有一张他跟孙雁凝的合照背面写:他拍照总不爱笑,就这一张,都是我撒了好半天娇,他才勉强笑了一下,不过我还是很开心,很喜欢,因为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啊,大多数时候都是一脸严肃的样子,他就是个严肃的青年老头。 透过这些文字,舒若尔会自觉脑补他们当时拍照的情形,也不难看出,孙雁凝对他的感情是很真挚的,他们两的感情是很深的。 舒若尔不可避免的吃味,心里酸酸的很是不舒服。 大约,这世上也没有几个女人,在看到自己爱人跟别的女人相亲相爱时,心里是痛快的,即便这个女人已经离世。 任嘉致感觉到她的不痛快,但他还是坚持把一本相册都摊给她看完,才将其合上,放到床上,双手握着她肩膀,将她转向自己,低头凝视她,“小耳朵.......” 舒若尔抿着唇,低垂的睫毛颤动着,静默地等他自己继续说。 过一小会,才又听到他的声音响起,“我不否认,我跟雁凝在一起过,但那都是过去,你懂吗?” 她懂,她当然懂,只是懂是一会是,看了会不舒服又是另一回事,毕竟心里感受是个很不受人控制的东西。 任嘉致本来也不是很会说,现在这样,倘若她问还好,她若不问,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没什么可解释的,毕竟都是真实存在的事。 “我只是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归还而已。”过了好一会,舒若尔才抬起头看他,“人都不在了,还回去也不知道孙琦雪会怎么对待,这相册......我就允许你留着,但不要再让我看到。” 说完,不管他是什么反应,舒若尔就离开他怀抱,拉被躺下睡觉。 这在任嘉致看来,是心里不痛快,不想搭理他的意思。 越发觉得这相册烫手。 但他最终还是拿着相册,起身出了卧室,打算先放到书房,等明日送到老宅,让她即使想看也看不到。 却殊不知,这一举动让舒若尔无比心塞。 她不爽于,自己让他留下相册,他竟是连哄都不哄一下自己,就半点不耽误地把相册拿去放好的迫不及待。 因着这个美丽的误会,她恼的,直接爬起床把整个房间的灯都给关掉。 任嘉致回来时,看到这满室漆黑,有些错愕,转念心知肚明的,抹黑进房,爬上床。 他习惯的把她带进自己怀里,却遭到她别扭的抵抗,但他还是霸道的,紧紧圈着。 如此过了好久,久到怀里别扭的人都心塞的快睡着,他才贴近她耳朵低言:“小耳朵,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你感觉到,我有多爱你,但还是想告诉你,往后的日子,不管是在任何时候,你都要相信,关于我爱你这件事是真的,任何时候都是。” 如果她喜欢听,那就说给她听吧,只要她不再憋着生闷气就好。 舒若尔听在心里,顿时乌云散尽,阳光明媚,但她并没有立即做出回应,而是等到自己心跳都平复了,才翻转身,回抱住与他相拥而眠。 这一次,是真的能眠了。 ...... 第二天,确定女儿已无事的舒父,刚吃饭早餐就提出,“确定若无没事,我也放心了,想跟你两说下,我打算明天就回去。” 虽说是早就预料到的事,但真听他提出,舒若尔还是很懵,很不之所错。 任嘉致也愣了会,不过他反应极快,“爸,这都快要春节了,你就留下来,跟我们一起过年吧。” “过年就不了,等年后,你们若有时间就回去一趟,如果没有,那以后也有的是机会。”舒父思想传统,这是女儿跟婆家过的第一个年,他从没想过要一起,觉得那样很不妥。 尽管自己也很舍不得,很不习惯,但还是想在自己能自理的时候,不太早成为女儿婚姻的负担。 “那我跟你一起回去,反正我都是要年后才恢复工作的。”他再有顾虑,舒若尔也不忍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回去过年。 那种情景,只是想想舒若尔都心疼。 舒父闻言当即沉下脸,“那怎么行,你都陪我过了那么多个年了,今年不管怎样都要跟嘉致他们家人一起过。” 结婚近三年没跟婆家过过一次年,真说不过去。 知道父亲决定的事很难改变,舒若尔心里急得只能摆明态度,“我不管,反正你在哪过年我就在哪过年。” 说着不想再听父亲拒绝,起身就离开餐厅,跑上楼。 虽然她的态度有点耍脾气成分,但话里内容是她心中所想,是她的最终决定。 “哎,你这孩子.......”没能叫住,直看她消失,舒父才转向对面任嘉致,“她就这样,这么大个人了,还跟我耍孩子脾气。” 通常,能让我们无负担耍小脾气的都是最为亲密无间的人。 岳父这是在侧面提示他,日后她若对自己这样,要多担待。 任嘉致微笑,“其实早在若尔出事前,我就跟我爸妈说过,今年要陪若尔回家,跟您一起过年,所以,爸,你如果真要回去,那就再等几天吧,等公司放假,我们三个一起回去。” 舒父执意要回去,就是想不影响女儿跟任家过第一个年,可听任嘉致这意思,不是跟他的用意背道而驰了吗? 任嘉致看着岳父的微表情,过一会才又改口,“其实我爸妈跟我提过,说你在安城春节就不用再两头跑了,大家一起过,比较热闹,也方便商定我跟若尔的婚事,我是想明年跟若尔举行婚礼的。” 不是胡诌,是母亲真这样跟他提过,而婚礼,也确实是安排在明年,只是目前还没决定好具体日子。 作为一个一心为女儿着想的父亲,就目前情况看,商定婚事是最有希望把人留下的理由。 “距离公司放假还有几天,爸你可以好好考虑下,我现在上去看看若尔,她铁定是伤心的自己躲起来哭了。”总共就说了几句话,句句都往岳父大人心坎上戳。 眼看岳父大人心有动容,任嘉致也适可而止的给他时间思考,等到下午再让自己父母过来劝解,挽留,这事基本就成了。 而事实也真如他所想的那样,舒父最终是在任父的劝导下,留下与他们一起过年。 不过不包含任家其它人。 春节晚,就单是双方父母及儿女一起。 晚间听到这个消息,舒若尔喜上眉梢,一乘没人就扑过去,给了任嘉致一个吻,“谢谢你老公。” 她百思不知何解的问题,他轻而易举就给出满意的结果。 美人主动入怀,任嘉致不放过机会的乘势搂住她,“就这谢太没诚意了。” “那你想如何?”他帮她留下父亲,舒若尔心里高兴,感觉是怎么谢都行。 任嘉致闻言噙起意味深长的笑意,凑近她耳边低语,“晚点到床上,我期待你的主动。” 她主动? 舒若尔脸蛋轰然羞红,收回刚刚的心里想法,这个她真的做不到,也不会。 “昨天才做过的,今天不能休息吗?”她打算蒙混过去。 任嘉致摇头,“前面干涸太久,它渴的必须要喝很多水才能生存,不然是会坏的。” 205:技术太烂(4千字) “过去二十几年没喝,我看它也没坏,还是生龙活虎的。”舒若尔羞涩的嘀咕,感觉自己快要不能直视喝水了。 “那是没尝过水的美味,现在尝到了,不喝到满足是不会消停的。”她越是脸红害羞,任嘉致说得越是起劲。 每当这个时候,他那嘴哄起她是一点都不迟钝。 反观,牙尖嘴利的舒若尔却是无言以对的接不上话。 毕竟不是谁都像他这样,不知害臊为何物。 最终这场争辩是任嘉致霸道的宣布,“好了,就这么决定了,不然我现在忍不住吻起你来,被爸进来看到不好。” 为了让她同意,他是不要脸的,连威胁都用上了。 碰上这么个没节操的男人,舒若尔都不想跟他说话,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话。 她真的感觉很无奈啊! 偏偏他还想到什么,又补充,“由你主动,我会很温柔的配合,不会让你感觉到疼的。” 真想呵呵,呵你一脸。 舒若尔气的,直接推开他的搂抱,坐回自己位置,平息脸上羞红,以免父亲等会进来发现端倪。 这一晚,纵使她再不愿,回了房,上了床,也还是让没羞没躁的他得了逞。 不过,说是由她主动掌控的情事,只进行到三分之一,就坚持不下去的,把主动权交还给他。 实在是生疏,也实在是没有力气。 而他,也真如答应的那样,配合得很温柔,不过这一温柔就是没玩没了的久,久到她都受不了,耐不住催他,“你快点做,快点交货行吗?我都要困了。” “当然行。”好似就等着她这句话,任嘉致抱她换个姿势便握紧她腰肢,如她所愿。 快点做是立刻响应,但快点交货,却是过大半个小时才完成。 但,这一晚,他是真做到了,没让她疼。 而累是不可避免的。 当然,也仅仅是她一个人累得要死要活。 餍足的任嘉致是神清气爽的负责善后,撤换床上用品,给她一张干净清爽的床,让她睡得舒舒服服。 ...... 因着舒父答应留下来一起过年,舒若尔的心情连着几天都是倍好,惦记着养伤期间想的,等好了要带父亲逛遍全安城的她,闲着无事,就让李队长开车,载着他们父女出去晃荡。 一连五天,游遍了安城所有景区。 而后便开始带着舒父,逛各大商场扫年货。 当然,在扫年货,帮父亲置办行头时,她也不忘给婆家人准备春节礼物。 独独忘了自己跟老公。 这让任嘉致很是不满,她第一天扫货回来,就问她,“怎么没有我们两的?” “......”看他那脸色,舒若尔都不好意思实话说自己忘记了。 任嘉致看她那样,脸色就变得更加严肃,“明天出去记得帮我们两添新。” “那你想要添什么?”连浪几天,她明天计划是在休息,不过经他这么提醒,她也觉得自己不该忽略他。 任嘉致利落应,“里里外外,从头到脚,或是礼物,用品,只要是你买的都行。” 他什么也不缺,纯粹是喜欢让她帮自己置办,喜欢频频收到她刷自己卡的消费信息的那种感觉。 不知道,他等她花自己钱,等了多久。 舒若尔嗫嚅着唇,点下头,“好吧......” 父亲连走几天该是累了,湘湘又提前回家过春节,那她问问看唐姝,或是任嘉禾有没有时间。 不然,她一个人逛街挺没意思的。 接到舒若尔电话时,任嘉禾正在家里陪孩子,受到邀约逛街,她毫无选择的拒绝,“不好意思啊嫂子,我明天可能没时间,要不你找妈,或是堂姐陪你去吧。” 任嘉禾嘴里的堂姐乃是任嘉丽。 “哦,那我问下朋友有没有时间。”跟婆婆逛街担心不自在,而任嘉丽又太不熟,舒若尔婉拒任嘉禾提议。 而她不知道是,两人结束通话后,任嘉禾家里立即就有这样的对话。 “是二嫂吗?”正陪着任可欣玩拼图的钟逸辰随口问。 任嘉禾点头,“嗯,嫂子约我逛街。” 已听到她拒绝,也知道她为什么拒绝,钟逸辰不再多此一举的问,而是道,“明天我们三去吧,给欣宝置办点过年新衣,就像我们小时候那样。” 他们儿时过年都是要买新衣服的。 任嘉禾也想,只是,“还是算了,现在买年货的多,万一遇到熟人不好。” “那就去邻市,自驾两个小时左右,若我哥侦探所的飞机闲置,坐飞机来回都不用一个小时。”钟逸辰现是积极地,抓住每一个能跟她娘两独处,培养感情的机会。 任嘉禾觉得他太夸张了,“飞机还是算了吧,为这点小事让钟哥哥以公谋私不好。” “那就自驾,若是当天赶不回来就在那边住一晚。”钟逸辰当即下决定,“欣宝在国内过的第一个年,不能跟你回家已是很委屈,我们应该要尽最大能力,满足她,让她开心,让她好好体验我国春节的魅力。” 但凡约不到她,钟逸辰都会拿孩子说事。 基本是百试百灵。 这次也不例外。 任嘉致犹豫了好半天还是点下头,“那就去吧,只是你工作怎么办?年底应该是很忙的。” “公司人多着呢,不差我这一两天。”工作算什么,现在天大的事都不能妨碍他追心上人。 为第二天能够一早出发,钟逸辰得到第一次留宿的机会。 他睡的任嘉禾房间,而任嘉禾则跟女儿挤儿童房。 夜深人静,躺在满是心爱之人床上,嗅着满是她气息的被子,钟逸辰激动的,抱着被子连滚几圈,又双腿半举着直蹬,笑出口整齐白牙,跟个二嫂子似的嘴都合不拢了。 然后,他激动着激动着,就觉得自己心猿意马的,体温节节攀升,但时机未熟,他也只能干忍着。 于是,忍着欲火入眠的他,做了大半夜与她在一起的旖旎美梦,亲吻,爱抚,合二为一,她在自己身下喊疼,在自己身下婉转轻吟,一切都真实的像是发生过一样。 以至于当他从梦中醒来时,悲催的发现自己梦.....遗了,心还跳得飞起。 自有过第一个女人起,他已经多年不曾有过这种情况。 为掩饰这件尴尬的事,他半夜起来,又是洗澡洗内裤,又是把内裤弄干,折腾到凌晨五点,才又重新躺下。 然后就怎么都睡不着了,脑海里一遍遍回放的都是方才的梦中美事,尽管他知道那并不是真的,因为,梦里的自己技术太烂,也太不温柔,而她...... 孩子都生了,倘若他们以后真在一起,应该是不会再哭着喊疼的吧? 他躺在她枕头上,轻声叹息,“如果梦里都是真的多好。” 都是真的,那他就是她唯一的男人。 尽管,他永远都不会嫌弃,都不会介意她经历过别人,给别人生了孩子。 但如果从始至终都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他会更加更加开心。 白折腾半宿,钟逸辰第二天的精神略有些欠佳,但为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好好跟母女两培养感情,他还是强打起百分之百的精神,不让她们发现一点端倪。 可任嘉禾还是发现了,在去的路上主动提出开车,让他休息。 总得来说,这看起来很像一家人的一家三口,大老远跑去邻市的逛街之行是非常的温馨有爱,其乐融融。 而跟唐姝除去逛街的舒若尔却没这么幸运。 过去多年,她想过无数种再见到那个人的情景,可当其中一种情景真的发生时,她还是心情极差的,很难以接受。 事情是发生在,她正在帮任嘉致挑选衣服时,那会她刚看上一件烟灰色大衣,让导购员取下来,比划半天问唐姝,“怎么样?你觉得他穿这件可以吗?” “就你老公那气质,那身形,穿什么都可以,穿什么都很好看。”唐姝略夸张的说着真话。 自己家男人被夸,舒若尔自是高兴的,但高兴后还是要恢复严肃,“问你真的,我这第一次帮他买衣服,挑半天都不知道该买那件。” 不是怕自己买的不和他心意,就是怕自己买的不符合他气质。 既是第一次帮他买衣服,也是第一次帮除了爸爸以外的男人买衣服,完全是一头雾水,毫无概念。 唐姝看她纠结为难的眉头都要打结,也不带玩笑了,正准备正儿八经的发表个人看法,一道极不和适宜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是很不确定的,“若尔?” 蹦到唐姝嘴边的建议被截住,她嘴还维持着微张开状态,扭头看向声音来源,不过是一两秒,就听见东西掉地的声音,再转向这声音来源,就见舒若尔脸色发白的愣着,而躺在她脚边的正是她刚比划着询问意见的那件烟灰色大衣。 “若尔,真的是你。”所有的不确定都变成肯定,而发出这肯定声音的人,已耐不住激动地走进店里。 而她的举动,瞬间惊醒了愣怔的舒若尔,她反应很大的冲着对方喊,“你别过来,别靠近我。” 那人顿时站定,不知所措的看她,“若尔.....” “你不要叫我。”舒若尔还是激动地打断对方,蹲下去捡起掉在地上的衣服,匆匆递给导购员,“不好意思,这衣服我暂时不要了。” 就转身快步走的地想要走出店里,却在经过那人时,被拉住胳膊,“我找过你,这几天也等了很久才等到你出来,碰到你。” 唐姝急忙拿上被她忘下的包,跑过去。 彼时,站在店外的李队长,已根据舒若尔的抗拒做出反应,迅速地,强行将对方拉着舒若尔胳膊的手拿开,并道,“我们太太并不想跟你有肢体接触,你再这样我们将会告你***扰。” 那人脸色也是惨白的,很不好看。 但得了自由的舒若尔却是目不斜视,毫不关心地,以更加快速凌乱的步伐经过对方,头也不回的离开。 有落荒而逃的味道。 身后紧跟着提着两包,提着购物袋的李队长。 直到走开好远,唐姝才关心的叫她,“若尔,你这是怎么样了?刚刚那个人是谁啊?” 面对唐姝接连的询问,舒若尔没有回答,而是停下来,转身向她,抱歉的,“对不起唐姝,谢谢你今天陪我,但我不想逛了,想回家了,如果你还要逛,那等我回去再让人把你车子开过来,送你回去。” 206:她越逃避任嘉致就越担心(3000+) 出门前唐姝是到家里等她的,所以唐姝的车还停在她家。 “没事,我跟你一起回去。”唐姝今天的任务就是陪她做所有她想做的事。 李队长开着车,载着两人返程。 一路,舒若尔都望着窗外,沉默不语。 唐姝看着,心里在纠结,到底要不要今天的事告诉老板? 不过纠结了一会,就想到,除了她还有李明知情,索性就把告不告诉这个问题给他决定算了。 她看着边上舒若尔,犹豫好一会才开口打断她的沉思,“若尔,你还好吧?” 沉侵于自我思绪中的舒若尔,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缓缓将对着窗外的脸转向她,勉强回了个安心的微笑,“我没事。” 只是心情有点欠佳。 “哦......你要是想找人聊天,随时可以找我的,那些不痛快的事说出来会舒服很多。”看出她现在不想谈论刚刚那人,唐姝也不一昧的追问,只是表明自己随时都准备倾听。 舒若尔点点头,还是挂着勉强维持起来的笑意,“谢谢,我知道的。” “跟我不用这么客气。”见她实在兴致恹恹,唐姝应完声便转移最话题,“对了,任总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让你恢复工作?” 任嘉致私下下过令,在她休假养伤期间,任何人不得拿工作上的事打扰她静养。 于是她这个经纪人,就只口不对她提起工作相关的事。 “过完年吧,具体哪天还没说。”知道唐姝用意,舒若尔不辜负的顺着应。 唐姝见她肯说,就又问,“你现在已经是众所周知的,百亚的总裁夫人,工作上会不会重新规划?” 带别的艺人,是由经济人帮着谋划,但带总裁夫人,唐姝再是握着一手好资源,也半点做不得主。 “先把接到手上的工作做完再考虑。”她会退出荧幕前,不过应该要在履行完五年合约之后, 一路闲扯,也没能让心情变好一点。 到家,唐姝离开后不久,舒若尔就跟父亲打声招呼,上楼进书房——练字。 往日,她情绪波动特别大时,都是用练字,作画来平复。 最终,任嘉致接到电话赶回来时,她已写了满满几大页纸,还在继续,专注的,连他开门进门都没有反应,连笔尖都不曾停一下。 “小耳朵。”钟斯年走到她身边,没有拐弯抹角,“我听李明说,你今天在商场遇到一个人,很不开心,能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舒若尔还是一笔一划地在纸上书写,直到写完一页,才放笔,轻拿起刚写好的,举着对着身边的男人,“怎么样?写得可行?” “很好。”她的书画水平,任嘉致很早前就知道,这会也只是匆匆看了眼,就又将目光锁定她那张平静淡然的小脸,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心。 舒若尔也看出,他心不在自己的作品上,略不高兴的瘪嘴,默默将纸放下压好,才又转身面向他,轻笑着,“你这是干嘛呀,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定他们上报给你时夸大其词了。” 他们自是指给他打电话的人。 任嘉致接到李队长电话回来时,还在路上给唐姝打过电话,详细了解了她当时的反应。 知道,若真是无关紧要,她不会是自己听到的那么激烈。 对旁人,她绝大多数时候都是礼貌尊敬的。 现在这样不过是在逃避,不想面对。 越是如此,任嘉致就越担心。 “真的,我现在已经没事了。”舒若尔主动上前,拉住他手,转移话题,“每年年底你都特别忙,现在就这样跑回来,不影响工作啊?” 什么工作能比得上她重要? 眉头紧邹成结,任嘉致回握住她,想继续了解,又担心把她逼得太紧。 舒若尔抬手看眼时间,“还有两个小时才到下班点,你若是工作没做完,我现在陪你回公司上班好不好?” “好。”翘班回来,任嘉致是没想过今天还要回公司的,但她提出,他还是很没原则的同意。 暂时,既不能让她开口,也不能帮她解难,那顺着她也好。 只要她觉得这样做能让心情变好,他无条件支持。 舒若尔笑开颜,挽住他胳膊,“那就走吧。” 两人手挽手地下楼,到外面找到正在给花草浇水的舒父,报备一声,得到回应就上车。 舒父拿着浇水壶,看着远离的轿车,心里是觉得这两人,进进出出的挺奇怪,但年轻人的世界,只要安好,他也不便干涉太多。 只是抱着关心,在车子开走后,走过去问了下李队长,“小明啊,若尔今天在外面没遇到什么扫兴的事吧?” 舒若尔回来时,他问过为什么今天回来这么早? 当时舒若尔说:连逛几天,太累了。 对此舒父没怀疑,不过现在,说太累的人,回家不到一个小时,就又出去..... “没有”李队长面不改色的解除他的担心。 舒父盯着他看了会,没看出什么端倪,又想两人刚刚手挽手的出来,看着心情挺不错,就信了李队长的话,不再多想。 ...... 舒若尔之所以提出跟他一起回公司工作,是既想待在他身边,缓解不美好的心情,又不想耽误他工作的两全之法。 却没想到,车子才刚开出别墅区,就被拦住。 急促刹车,让醉心于窗外,飞逝后退的冬日景色的舒若尔被惯性,“砰”的一声撞到头。 疼得到直倒抽气,脸蛋都邹了起来。 任嘉致慌忙解开安全带,顾不得拦车人受伤与否的倾身向副驾驶,将她握着的头转向自己,“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舒若尔拿开手,“没受伤,就是有点疼。” 太阳穴撞倒车窗框,撩开头发细看,是红了大片。 任嘉致紧邹着眉,脸色沉得难看,他把撩起的头发整理好,温声对她道,“不是很严重,你在车里坐着等会,我下去看看。” 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拦他车,敢连累她被撞头。 任嘉致说着就冷看眼外面的人,推门下车。 舒若尔揉揉被撞疼的头,也想看看是怎么回事的抬头望向窗外,只一眼,她疼得皱起的脸色就变了。 扬声对着已下车的男人喊,“嘉致,你上来。” 任嘉致刚闻声顿住回头,那拦车的人已先他回应前,从差点被撞的惊恐中回过神,跑向副驾驶座,“若尔,我想好好跟你谈谈。” 舒若尔反应迅速的将半开的车窗关上,任由那人如何敲窗都不理会。 “怎么回事,是今天在商场上遇到的那个人吗?”任嘉致回到车上。 “嗯。”舒若尔冷脸应声,“不用理她,只管开车走。” 任嘉致目光凌厉地看向窗外,还在敲窗户的女人,俊脸是暗沉的凝重,他没有立即听从的开车,而是确问,“直接开车,她可能会受伤也没关系吗?” 舒若尔脸色未变,只是握紧了双手,大约过了两三秒,还是坚定的,“开吧。” 静静地盯着她看了会,任嘉致才开车上路,不过开始的速度方得很慢,直到彻底甩开拦车人,才提速,急驶离去。 职业不同,他可能没有钟大那样的明察秋毫,但简单的察言观色,心理分析,他还是懂的,知道,她跟那人相熟,知道在听到会受伤时,她那短暂的犹豫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车子提速后,舒若尔看向后视镜,见那人蹲在地上,捂嘴看着他们车子远离,目视是没受到分毫伤害。 渐行渐远,愈来愈小,愈来愈模糊,直到再看不见。 两人都没有留意到,在那人拦车的不远处停着辆车,车里坐着一男人,举着摄影机,将发生的一切都录了下来,并在他们车子开远时,露出得意阴险的笑。 207:被表白,为什么他会觉得更心疼了呢?(三千字)) 舒若尔写大半个小时字才稍平复一点的心情,被这插曲毁灭,反弹得比在商场初遇时更加糟糕。 一直留意她的任嘉致,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但他不显山露水,也不追问她跟那人是什么关系,反而是神色如常的问,“还要跟我去公司吗?” “为什么不?”舒若尔扭头对着他,脸上神色再平淡,也能从那双眼睛里看出,她心情不好。 任嘉致深呼吸,轻叹气,趁着前面没车扭头看她,“不开心的事别硬憋着,我看着心疼。” 就算不能帮上忙,也希望他能对自己坦白,或大倒苦水。 说出来真的会好很多。 舒若尔其实也知道,就两人现在的感情状态,倘若是别的烦心事,她定不会的犹豫地向他诉说,但这件事,她是真的很不想提。 对谁都不想提。 收回望着他的目光,舒若尔微低着头,盯着自己搁在腿上的双手,心里跟正在受刑似的,憋屈,难受得紧。 任嘉致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两人沉默的开车前行。 正当任嘉致为她的不肯诉说而暗想着,等会到了公司,要暗地跟李明通个气,让他去调查那女人,想着等会要怎么安慰,哄她开心时,突然听见她闷闷的声音响起。 内容是,“那个人是我妈。” 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住,略感意外的任嘉致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扭头看向她,就又听到她继续说道,“但在我眼里,她只是给了我生命,并不算真正的母亲。” “在我七岁的时候,她就跟别人跑了,她走的那天,我也是像她刚刚那样,站在车窗前敲门,哭着喊着求她。”说到这,舒若尔有些哽咽,她停顿好一会,待平复一点才又继续,“她没有心软地把我推开了,然后像我刚刚叫你开车那样,叫她的情夫开车,我......我那时候小,不懂事,跟个傻叉一样还从地上爬起来,跟着他们车子追了好久,跟到看不到了还追,摔倒了还爬起来追。” 任嘉致把车停到路边,解开安全带,抽出纸巾,倾身过去,心疼地捧着她脸蛋,帮她擦泪,“不哭,也不想了,都过去。” 并没有深入调查过她,对她家庭的了解只是浅薄的,极普通的单亲家庭。 从没想过,这单亲的背后,还有这么段心酸的,让他听着都心疼的往事。 “我本来都不想的,我很久很久都没想了。”负面情绪憋着难受,一开闸就控制不住,她边哭还边说,“不知道她都走了那么那么多年了,现在还找上来干什么?肯定是没有好事,她就不是个好人,她哪来的脸找我?” 小时候不懂,后来懂了,对妈妈的印象就只有越来越差,越来越不愿回想,也越来越不愿让别人知道自己有个这样的妈。 “你都不知道她留给我的坏影响有多大,在以前居住的地方,整个小学我都被同学嘲笑是没妈要的孩子,还因为这个原因被人排挤。”不堪回首的往事,因为那人出现,因这情绪发泄,如洪水般涌入脑中,致使舒若尔的眼泪汹涌不绝,到最后她说,“我童年所有的不快都是因她而起,甚至因为她,我都不太敢相信感情,不管是友情还是爱情,都不太敢相信,也基本不主动,对每个主动靠近的人,我都要反复排除,淘汰,只跟最终留下的亲近。” 正因为这样,她朋友很少,恋爱经历也很少。 在他之前的唯一一次,还遭遇了背叛。 最后喜欢上他,就怎么都不肯主动了。 甚至连被动的接受,都是犹豫了又犹豫,纠结了又纠结,才肯鼓起勇气,给自己一个机会。 然后在给出机会时,还随时做着分崩离析的准备。 但现在全身心的信了,那就是他说什么她都愿意选择相信。 她哭得让他心疼,她的童年经历也让他心疼,顾不得是在大马路上,任嘉致直将她从副驾驶座抱到自己腿上,让她靠着自己,无声地任她在自己怀里发泄。 等她发泄得差不多了,才边顺着她背脊,边郑重说道,“那些都过去了,现在有我,有咱爸,咱妈,有我们一大家子陪着你,以后都会越来越好的,过去的都不要管了。” 舒若尔抽泣地,从他怀里抬起头,哽咽出声,“以前都有人说,我有这样的妈,长大了也会是三心二意,水性杨花,那你会不会也跟.......”他们一样? “是觉得你傻,还是觉得我傻?”任嘉致打断她后话,单手捧着她半边脸蛋,低头深情郑重的凝视她,“你是你,她是她,是完全不可相提并论的,在我心里,眼里,你是最好的,独一无二的,而那些那样说孩提时的你的人,本身也不是个好东西,都听不得,信不得的。” 她也知道听不得,信不得,但从小听了太多那样的声音,心里难免会留下点阴影,难免会受到点影响。 尤其是面对他,更加担心,在意。 不然,就她现在对流言蜚语的承受能力,其它不相关的人怎么说,她都不会太难过。 舒若尔重新扑进他怀里,语气虽仍带哽咽,但却是无比坚定的,“以后只要你不骗我,不背叛我,我一定会坚定不移的待在你身边,跟你在一起,全心全意的爱你,像娱乐圈那些禁不起诱惑,移情别恋玩出轨,给老公戴绿帽子的事,我一定是死都不会去做的。” 似怕他不信,她又离开他怀抱,仰头用坚贞不移地眼神看他,郑重的补充,“我发誓,一定不会。” “......”这表白,表忠心,算是意外收获么?可为什么他会觉得心疼更了? 当然,心疼之余,也是有感动,很动容的。 不过,任嘉致这些动容没持续到半分钟,就被她接下来的话泼灭了,她说,“但如果你骗我,背叛我,被我知道了,我会离开你,永不原谅,就像对乔弘毅那样的零容忍,老死不相往来。” 之前没有互通心意,没有过感情上的承若,仅仅是怀疑他跟别的女人有染,她尚且难受气愤,现在明明白白的相爱了,他若是真玩背叛这套,她一定会恨死他的。 一定会! 任嘉致花了几秒来消化这突变的画风,消化这些信息,也暗暗想了下,自己有没有没欺骗她的地方? 不主动坦白应该不算是欺骗吧? “你说的这些都不会发生,我不可能让你跟我老死不相往来。”最终是消化完的他,回以同样的郑重,“我只会跟你一起到老。” 舒若尔定定地看着他,面部表情慢慢变得柔软,心里不快渐渐被取代,显然,她想过会愿意相信他,就是真的对他的话信以为真了的。 此时亦然。 短短十分钟,两人在车里,经过了一场天.翻.地.覆的心里变化。 坏情绪刚被赶走,还没来得及温馨太多,驾驶座车窗就被敲响。 舒若尔一愣,第一反应就是要从他腿上下来,坐回副驾驶座,可任嘉致却是不配合的,直接打开车窗。 舒若尔赶忙将脸扭向副驾驶座那边。 “这里不能停车,想亲热请回家亲。”车窗一开,交警严肃的声音就响起。 “.....”脸蛋一红,不等任嘉致回应,舒若尔就没忍住把脸转向交警站的窗外,“对不起,我们就马上就开走。” 她只是想用自己还没来得及擦掉的满脸泪,为他们澄清,他们并没有亲热。 当然,在不能停车的地方停车仍是不对,该道歉。 原本因看到两人搂抱在驾驶座而满脸严肃的交警,突然见到她那张湿哒哒的脸,直接愣住,然后震惊,认出了她。 恰在这时任嘉致也出了声,“我老婆刚被人欺负,我哄哄她,下次会注意遵守规则。” “那就下不为例。”既然认出舒若尔,自也知道任嘉致身份,这点面,交警想不想都是要给的。 “好的,谢谢,辛苦了。”许是刚听了爱妻表白,任嘉致也格外的好说话。 说着,就松手放舒若尔回副驾驶座,重新启动车子上路。 直到他们车子开出好远,交警同志才从一次见到两位名人的惊喜中回过神来。 208:躲得起也要敬而远之,免得污了眼睛 任嘉致放年假后两天,携妻带岳父的搬去跟父母同住,以便媳妇跟老妈,备年货,商定春节菜色时培养婆媳感情,也方便岳父跟父母培养亲家感情,深刻认识他的家庭,让他更放心的把女儿交给自己,可谓是一举多得。 而他自己空闲无事,要么跟老婆调***,要么带着两位爸爸出去娱乐消遣,争取在岳父心中,留下更尤佳的形象,让他对自己更加放心。 一切都按照他设想的那样,顺顺利利的进行着。 而那位给自家媳妇童年留下深刻阴影的,算是丈母娘的女人,自拦车那天后就再没出现在他媳妇面前,不过他还是让李明去调查了下,得到的结果是对方患上了宫颈癌,目前经济紧张。 得到调查结果那天,他待在书房连抽了两支烟,最终决定,等顺利过完年再告知小耳朵这件事。 那时距离大年夜,还剩两天。 那天,舒若尔跟胡静芳逛超市时,也遇到了孙琦雪母女,那是距离老太太寿宴后第一次相遇。 孙母是颇为尴尬,但碍于是自家理亏,想着自家公司,她还是拉下脸,主动上前跟胡静芳打招呼。 同时孙琦雪也装作什么事都发生过似的,礼礼貌貌的叫人,“伯母好。” 母女两都一致忽略掉站在旁边的舒若尔。 “我可担不起。”胡静芳冷着脸,很是不给面子,回完了又转向自家儿媳,很是语重心长的,“像这种爱抢人老公,爱给男人下春药的人,我们惹得起也要敬而远之,免得污了自己的眼,你懂吗?” 对孙琦雪给自己儿子下药,让自己儿子受罪,成为别人谈资的事,胡静芳一直介怀着,别说看到,她单是想到这个人都是满满的厌恶。 她就是这么的记仇。 记仇到对方事后登门道歉都避而不见。 “知道的妈。”舒若尔利索地应着,对觊觎自己老公,还给自己老公下春药的人,她自也给不了宽宏大量。 “嗯。”胡静芳满意地点下头,“走吧,我们到那边去看看。” 说走就推着推车离开,丝毫不在意对面母女两的脸色有多么难看。 孙琦雪仇恨地瞪着两人背影,咬牙切齿的,“娶个小门小户的戏子进门,还自以为是捡到宝的护着,有什么了不起的。” 对自己输给舒若尔这件事,孙琦雪是一万个不服气,一万个咽不下气。 “少说两句吧你,还嫌自己闹得不够大,不够丢人么。”上赶着还被胡静芳讽刺,孙母心里也是不痛快得很。 她恨铁不成钢的看身边的女儿,不容置喙的又道,“像你爸说的,等过完年你就出国避避风头。” 自从在任老太太寿宴上给任嘉致下春药的事在安城上流圈传开,孙家一家三口到哪都要听别人的窃窃私语,到哪都抬不起头。 这段时间,可谓是乌云惨淡。 孙琦雪冷哼声跺脚,嘴上没再硬顶,但心里却是想着,自己是不会出国的,如果出国,那就真的是便宜了舒若尔,白费了自己前面扫清障碍的心血。 舒若尔晚上回房,把偶遇孙琦雪母女的事告诉任嘉致,观察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任嘉致听着不耐烦的邹起眉,“与我无关,也不感兴趣。” 对孙琦雪,他现在是避而不见,也充耳不听的让时间充当一切。 舒若尔对他的反应很是满意,不吝啬的扑上去,赏他个火辣辣的吻。 而后两人便吻着吻着,吻上床,翻滚到一起。 一场情事,水到渠成。 这一夜,任嘉致温柔的不行,虽只要了一次,但却是顾虑她感受的,先让她到了几次才结束。 事后是心疼的抱她趴在自己身上,吻了又吻。 心里忍不住想,若是被她知道朱傲芙身患绝症,她还能像现在这样幸福开心? 答案是肯定的,不能。 再不济,那女人也是生育了她,她若是真不在乎,也就不会见到人出现,就清晰波动那么大。 ...... 纵使再被三催四请,任嘉禾也还是拖到的大年夜前一晚,胡静芳发脾气的威胁再回,就亲自过来请才不得不住回家。 按照事先说好的,她把任可欣交给已放假,并再三主动提出帮她看孩子的钟逸辰。 为此,她早两天就带着孩子住进钟逸辰私宅,提前陪孩子适应环境,让孩子适应跟着钟逸辰朝夕相处的生活,并手把手地教钟逸辰注意事项。 饶是这样,分开时,她还是嘱咐了又嘱咐。 “我都记住了,你尽管放心就是。”钟逸辰信心满满,就差拍着胸膛跟她保证了。 任可欣尽管是不舍的快要哭,也还是按照事先答应的,懂事的说,“我会好好跟着钟叔叔的,妈妈你忙完了要快点回来陪我啊。” “妈妈会的。”不能正大光明地带孩子回家过年,任嘉禾心里也很是愧疚难受。 三人在钟逸辰家门口依依不舍地话了好久的别,才分开。 送任嘉禾上车时,钟逸辰抱着孩子站在车外,低头嘱咐着车内的姑娘,“如果叔叔阿姨真逼着你去相亲,你就给我打电话,我会过去带你脱离苦海的。” 她的人生伴侣只是他,也只有他给的才叫幸福,别人都是苦海。 “嗯。”任嘉禾没拒绝地点头,又依依不舍地看眼女儿,才狠下心启动车子。 看着她车子开走,任可欣一没忍住,“哇”地一下大哭出声,对着远去的车子喊,“妈妈,我会想你的,你一定要快点回来.......” 她这一哭,可把钟逸辰急到了,连忙就哄,“欣宝不哭,后天叔叔就带你去看妈妈好不好?” 明天除夕,她可能出不来,但后天初一,见一面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真的吗?”听到他这话,任可欣才止住哭声,但眼泪还是哗啦啦地往下掉。 虽不是自己亲生,但相处了这么段日子,钟逸辰是真喜欢这小丫头,这会见她伤心,也是心疼。 他温柔地帮她擦去眼泪,很是肯定的回,“真的,你想想看,叔叔是不是每次答应欣宝跟妈妈的事都做到了。” 任可欣很是认真的想了会,点头,“欣宝相信叔叔,只是叔叔,你会因为妈妈不在就欺负我,对我不好吗?” 钟逸辰擦完眼泪,很是亲昵地轻刮她小鼻尖,“当然不会。” “那我就放心了。”任可欣终于停止哭泣,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甚是明亮。 钟逸辰紧盯着,心头一紧,觉得这双眼甚是熟悉。 但想了半天,却是到晚上洗漱照镜子才猛然发现,那份熟悉感是来自自己,那瞬间他想,她跟前任生的孩子有像他的地方,也算是缘分,证明,任可欣这小姑娘就该管他叫爸爸。 不过,他这女儿防守心还挺强,晚上怎么哄都不能让他帮洗澡,怎么哄都不让他带着睡觉,说什么,“我妈妈说了,不能在男孩子面前脱衣服,不能跟男孩子睡觉。” 耐不住小姑娘坚持,他只好在给任嘉禾通完视讯后,放弃帮她洗澡,也放弃带她睡觉的一晚上起来n次的,去客房看她有没有踢被子。 作为一个毫无经验的便宜爹,他也算是尽心尽责了。 ...... 次日除夕。 尽管家有佣人,舒若尔也还是一大早就起床,帮着胡静芳忙活。 这是他们第一个不跟老爷子老太太一起过的年,也是第一个跟儿媳妇亲家一起过的第一个年,方方面面胡静芳都格外注重。 面对舒若尔的主动帮忙,她也没有拒绝。 家里家外,被布置的很有年味。 午间的团圆饭也准备得非常丰盛。 而其乐融融地吃完午饭,任嘉致便应着母亲要求,带家人去安城最有名望的寺庙祈福。 捐了大笔香火钱,胡静芳分别给自己的一对儿女求子,求姻缘。 可当她最终带着一对儿女,找据说是寺里最有名望,算得最准的大师算时,大师却说她是求反了。 209:信不得(内包两小疑猜,带娃回家) “大师这是何意?”胡静芳很是不解。 身边跟着的几人也同样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不知所谓。 那位大师,摸着自己的长胡须,苍老却又锐利的目光分别看向三个年轻人,很是笃定地回答胡静芳,“夫人所求的的子孙辈,儿女姻缘皆已达成所愿,不过不是你所求之人帮你达成的。” “大师你说笑呢吧?我儿子儿媳未生育,我女儿未嫁,怎么就都达成所愿了呢?”胡静芳提出质疑,心里也已忍不住吐槽,传言这东西果真是不可信的,所谓的德高望重都是夸大其词的谣传。 舒若尔听闻这位大师的话,下意识看向任嘉致,心里在这瞬间想,倘若这都能是真的,那一定是他跟别的女人生的。 不过,她一向都不迷信,所以也是觉得这位所谓的大师是在胡诌,打诳语。 几人里,谁都没有留意到,一旁低下头的任嘉禾,脸色是惊慌的发白,双手也因过度紧张而发抖,只能无措地赶紧揣进衣兜里。 那位大师却是将所有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他最后一眼是意味深长的落在任嘉禾身上,不过很快就转移向胡静芳,只回了几个字,“用不了多久夫人自会知晓,老衲所言非虚。” 若不是教养,胡静芳真想直说他是坑蒙拐骗的骗子。 “那什么大师?还学人说什么老衲,我看就是骗子,想我们家嘉禾连个男朋友都没有,他还暗示已有孩子,安的是什么心?”当场没说,离开后她却是越想越气不过。 这在她看来是诽谤她女儿的清白。 任嘉禾安静地不吭声,经过调整,已用自己一向的沉默安静掩饰心中所欲的惊慌,紧张。 所以大家因着胡静芳地话看向她时,谁都没有发现端倪,不知道她心中已是兵荒马乱。 还是任嘉致出声接下话头,“算命这东西,本来就是没有依据,没有逻辑,最当不真的事情,听听就算了,用不着放在心上。” 所谓求反,那位大师不仅暗示他妹妹有孩子,还暗示了他需要求的不是子女,而是姻缘。 就算知道是假的,无端被人这么诅咒,任嘉致心里也是不爽的。 要知道,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把老婆的身心都追到手的。 “我这不是听人家说很准嘛,想给你们兄妹求个姻缘,孩子,想找他看看你跟若尔举行婚礼的日子,谁知道会是这么不靠谱。”听完那些话,胡静芳没再对那位大师提看结婚日子的事。 胡静芳说着,突然想到什么,停步看向舒父,“亲家,刚大师的话是真不可信的啊,我们家嘉致在结婚前都是洁身自好的,他跟若尔的婚姻,既已得到我们全家人的认可,那就是铁板定钉不会更改的事,你可不能因为别人几句话,就再对我们家嘉致有什么不好的看法。” 没想到,她说着会突然点到自己,舒父愣了一下,也停下来,“亲家母多想了,这点判断我还是有的。” 诧然听到时,舒父心里是有点不快,后面想,任嘉禾一单身姑娘都被说成已有孩子,也就释然了。 胡静芳听到他这话才放心,“那就好。” 经过这么一出,这家子也没有再逛寺庙兴致的直接打道回府。 其乐融融地聚在家里,过个热热闹闹的年。 另一边,钟逸辰带小姑娘玩了半天游乐场,直到晚上才带着被自己请人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回钟家团年。 到家,无论是迎接的佣人,还是钟启合季若蕊,看到他抱着个孩子回来,都是一脸震惊。 “你个小混蛋,什么时候弄出这么大个孩子的?”反应过来的钟启合发问。 完全陌生的环境,完全陌生的人,任可欣有些害怕地抱紧他脖颈,将脸埋到他身上。 钟逸辰安抚性地顺着她小背背,“欣宝不怕,这都是爸爸的家人,是你该叫爷爷大伯的。” 哄了小姑娘,他才正视自己父亲,“你不要管我是什么时候弄出来的,你只要知道她是我女儿,是你孙女就可以了。” 早晚他都是要把小禾娶进门的,现在提前让他们知道自己有个女儿也是好事。 钟启合不知道该气还是该高兴。 任可欣却是被他一句爸爸给惊住了,抬起埋在他身上脑地,睁着大眼睛,定定地看着他,好一会又怯怯地看了眼在场的陌生人,凑近他耳边,悄悄的问,“真的是爸爸吗?” “是的。”钟逸辰脸不红心跳的,回的很是肯定,转而又问她,“欣宝高兴吗?” 这个问题任可欣没回答,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一双眼里透着惊喜。 她早就知道这是爸爸了,只是妈妈说爸爸不知道自己,所以要叫叔叔,但是没想到,爸爸原来也是知道的吗? 那他为什么那么久都不来找自己呢? 是不是以前不喜欢欣宝呀? 因小姑娘的抬头,钟启合也看清了她的长相,刚缓过来又再度诧异,“这不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但在我结婚前别瞎到外面伸张,你们知道她脸皮薄的。”钟逸辰不给老爹说出任嘉禾名字的机会,截话也截得很有误导性。 知道他打小跟任嘉禾感情好,但也真没想过,两人会偷偷弄出这么大孩子,钟启合一时有点懵,不过懵完之后,也并不怀疑他的话。 深知钟家两兄弟都很不待见自己,季若蕊再震惊也不会贸然过问。 但钟逸辰抱着孩子入座沙发时,还是凌厉地看她一眼,威胁性十足的撂下话,“关于我有孩子这件事,谁要敢乱到外面嚼舌根,我就让谁在这个家里待不下去!” 圈子就这么大,钟家跟任家又是世交,一旦走漏风声,任嘉禾费心隐瞒的秘密都会曝光。 虽然他很不满她这么藏着掖着,但他答应过会尊重她的决定,就一定会做到。 知道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季若蕊脸色微变,“我不会出去说的。” 钟斯年再对自己不满,也不会乱来或冲动地那自己怎样,但钟逸辰却个十足的小霸王,早在他还是个学生时,就明里暗里收拾过她,现在长大了,又手握大权,若是惹毛,这个家恐怕是真会翻天。 得到她这话,钟逸辰是看都不再看她一样,就把趴在自己肩上的小姑娘放下来,抱她转向旁边哥哥,叫她叫人,“欣宝,这是爸爸的哥哥,你该叫大伯的,快跟大伯说新年好。” “大伯新年好。”任可欣乖乖地叫人。 “欣宝也新年好。”钟斯年回应小姑娘时,把自己来时就准备好的红包递给她。 任可欣却是摇头,“谢谢大伯,但我妈妈说过不能乱收别人东西,还有你不可以叫我欣宝哦,欣宝是只有爸爸才能叫的,你要叫我欣欣。” “.......”厉害了我的侄女,口齿这么伶俐,胆子也这么大,除了脸像了七八分,性子大概是不怎么像妈妈的。 “那欣欣新年好,这是大伯送给欣欣压岁的,欣欣可以收,大伯也不是别人哦。”钟斯年也顺着小姑娘的要求改口。 任可欣还是坚持的摇头。 钟逸辰见了不客气的代她收下,放进今天刚给她买的,正挂在她身上用来装红包的小布包里,并告诉她,“以后大伯送的东西都是可以收的。” “可是妈妈.....” “现在听爸爸的。”这一口一个爸爸,自称得不要太顺溜。 任可欣微低下头,“那好吧,谢谢大伯。” 一边钟启合眼巴巴地看着他们互动,想到自己也该点见面礼,但一摸身上,并没有准备,就起身出门。 钟逸辰看着他离开也没多大反应,直到过了十几分钟,见他拿着红包,拿着玉坠进来,才又微紧起眉心的看着他。 钟启合走到父女两面前,速来板着的严肃脸牵着一个算是慈祥的笑,“是叫欣欣吧,我是爷爷,这也是给你的。” 任可欣后仰头看钟逸辰,眼睛扑闪扑闪的,满是不解的疑问。 钟逸辰看眼满脸期待的老头,终开口,“叫爷爷。” “爷爷好。”。 钟逸辰直接待她收下东西,放进布袋。 任可欣见了,又礼貌的道声,“谢谢爷爷。” 210:有生以来接过最长的吻(混合两小疑猜) “不用谢。”这么软萌可爱,又懂礼貌的小孙女,叫得钟启合心花怒放,满脸都乐出褶子。 季若蕊看着,明知钟逸辰不会收,也还是像模像样的去包了个红包,过来递给任可欣时,话还没开始说,就直接被钟逸辰不礼貌的打断,“这个老奶奶不是爸爸的妈妈,她的红包不能收。” “好的,欣宝知道了。”什么都不懂的任可欣只懂一点,今天要听钟叔叔的。 哦,不对,现在可以叫爸爸啦,所以要更听爸爸的。 季若蕊僵住,脸色甚是尴尬,有因好心被当做驴肝肺的难堪,也有因被称为老奶奶的难看。 她虽是钟启合老婆,但实际只比钟斯年大十岁,加上养尊处优,保养得当,四十岁年纪,看着比很多三十岁的家庭妇女都年轻,完全当不起老奶娘这个称谓。 可让人这么难堪的钟逸辰,却是浑不在意地抱着孩子起身,还叫上旁边的钟斯年,“哥,陪我带欣宝去熟悉下我们家环境。” 钟斯年也真配合的起身。 兄弟两,抱着一孩子,头也不回地走出客厅。 季若蕊气得身体都发抖,等两兄弟一走,就侧身看向钟启合,火大地将红包扔到茶几上,“我再不济也是他们长辈,可你看看,他们都是怎么对我的?就这样,你以前还不让我生养孩子,是想我让我死后都没人收尸吗?”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们的性子,这大过年的说什么死不死,就不能盼自己好点?”常年夹在妻子跟儿子之间,钟启合也是心累,尤其这大过年的,又刚得知孙女的存在,闹成这样更是心烦。 “你也知道现在是过年啊,那你刚刚怎么不叫他对我态度好点呢?”季若蕊是气愤,委屈的,回完这句就不顾钟启合被自己气得咳嗽的,直接跑出客厅,跑上楼。 全然不管自己挑起了怎样的一场战火,钟逸辰喜气洋洋地带着任可欣参观宅子,直参观得差不多了,放孩子自己玩,他才问跟在身边的哥哥,“欣宝生父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毫无进展。”钟斯年如实告知自己收到的结果,“据我的人查证,小禾这几年在米兰,并没有特别亲近地跟某个异性来往,连生孩子,都只有一个女性朋友陪着,据知,那个女性朋友也在前段时间跟她一起回了国,或许你问她了解情况会比我这快。” 听到女性朋友,钟逸辰想起那晚在任嘉禾家里看见的那女生,张口就问,“她那女性朋友是不是叫秦欢?” “你知道?”钟斯年有些意外。 钟逸辰沮丧地耸肩,“我私下约过她,她说认识小禾的时候,小禾就已经怀孕了,她也不知道孩子爸爸是谁。” 眉心一跳,钟斯年思考了会,偏头看看他,又幽深地看向玩得正欢的任可欣,“欣欣是小禾去米兰那年生的,按照时间推算,也可能是在国内怀上的,而她在国内就跟你比较亲近,你确定这孩子不是你自己的么?” “这不可能。”钟逸辰当下就坚定否认,“我也就小时候无防备的被她亲过一次,后面没脱过她衣服,更没睡过。” 以前没想过自己对她的心思,自然也不曾有过男欢女爱的想法,试问,从没发生过关系,他也没捐过精,她怎么可能会怀上他的孩子? “就你之前那么花,有没有可能是误睡了人家,自己却又不知道?”钟斯年进一步确认。 钟逸辰还是利落坚定的,“花也是在她离开后,她在的时候,我很多空闲时间都花在她身上,连恋爱都没好好谈过。” 钟斯年见他说的这么坚定,便也不再继续认证这个猜测,想他一个大男人,应该也不会连自己睡没睡都搞不清楚,当下也只是感叹,“不管是谁的,你跟这孩子都挺有缘分,她那眉眼是真跟你挺像。” 职业关系,任可欣刚一露脸,他就忍不住观察,很快就发现两人的相似之处,也正因为这样,他才会做出那样大胆的猜测。 现在猜测被当是人推翻,有一点他真忍不住要吐槽,那就是,“你真是让我无话可说,守那么多年连自己的感情都分不清楚,对得起你在我们家的排行,二。” “.....”钟逸辰无言以对,因为他自己也不止一次的这样觉得。 倘若自己没被习惯蒙蔽,早点看清心意多好。 亲爱的小禾,你肯定也不知道,在过往的岁月里,有个傻子,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那么深深地爱着你,且到现在都还在爱着,未来也会一直爱着。 只是他神经太大条了,在发现爱你前走偏过很多次,不知道你还能不能接受这样已经不那么干净的我? 就算不能,我也只愿给你一个选项,这个选项叫做必须能! 再也不想错过你,哪怕只是一分一秒。 ....... 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年,舒若尔有些兴奋,晚间守夜就拉着任嘉致在院子玩烟火,谈情。 不远处观看的佣人艳羡又欣慰的感叹。“少爷跟少夫人感情真好。” 另一个同伴亦是同样态度接话,“是啊,我刚从客厅出来还听见先生他们在谈婚事,问舒老先生有什么意见,要求。” “那舒老先生怎么说?” “好像是说只要两人过得好就行,别的没有什么特别要求。” 玩的玩,谈婚事的谈婚事,剩下一个任嘉禾,一接到钟逸辰电话说已离开老宅,回到自己家,就窝回自己房间,偷偷跟女儿接视频,聊天。 这样的日子,就算不能近身陪伴,也要透过网络,待在一块。 任可欣兴奋的在视频里跟她分享自己今晚收到的红包,问她可不可以要?又乘着钟逸辰去帮她接水时,偷偷告诉她,“妈妈,爸爸今晚说他是我爸爸,我可以叫他爸爸了吗?” 任嘉禾立即邹起眉,有些心慌的问,“爸爸是怎么跟你说的?” “他跟爷爷说我是他女儿,跟我说他是爸爸。”任可欣就捡自己记住的,理解的话说。 任嘉禾微笑的脸慢慢变得凝重,但还是继续跟女儿聊天,直到隔着视频把女儿哄睡着了,她才问钟逸辰,“刚刚欣欣跟我说,你让她管你叫爸爸?” “.......”突然听她问起这话,自作主张的钟逸辰有些心虚,但转瞬就又面不改色的,“欣宝长得太像你了,我怕家里人出去乱说,就告诉他们欣宝是我女儿,在我没有允许前,不准出去伸张,不然会影响到.......我们两的感情。” 听到他并没有得知女儿身份,任嘉禾暗松口气的同时,也浮起淡淡忧伤。 见她面无表情的,不吭声,钟逸辰刚压下去的心虚又浮上来,他又说,“我看欣宝挺乐意我做她爸爸的,不然你就真让她叫我爸爸好了,反正我也很喜欢,很乐意的。” 任嘉禾呼吸一紧,“这样会影响你以后的.......感情生活。” 他这人的感情生活可丰富了,感觉是离了女人就活不下去。 “不会。”钟逸辰并不知道自己在她心里的形象,整个是因她没有直接拒绝而暗自高兴着,继续游说,“我不会再跟别的女人谈感情,就算将来要结婚,也一定不会因此受到影响。” 因为,我想娶的只有你。 后面最重要的一句,他现在不会贸然说出口,怕会吓着她。 任嘉禾咬着唇,不答应也不拒绝的默不作声。 心里很是纠结。 钟逸辰见状也不给她拒绝机会的就又立刻转移话题,“我哥说明晚要去法国给我妈拜年,你能出来吗?如果不能,如果你放心的话,我可以带孩子一起去。” 去给母上大人拜年,是他跟老大每年都会做的事,但往年都是初四初五,不清楚老大今年为什么要玩特殊? “那我自己带吧,反正我也没有别的事。”这次任嘉禾都是没有犹豫地拒绝了。 钟逸辰本是想着,她刚过年就住出来不大好,想坚持帮她带孩子去法国,但转念又想到,她之前说过她妈打算让她春节期间出去相亲,当即便又改了口,“那等我过几天回来再陪欣宝。” 有孩子在,就算她最终没顶住压力被迫相亲,也一定会想办法尽快结束,不给相亲对象过多与自己相处的时间。 “嗯。”任嘉禾点下头。 后面,钟逸辰又主动跟她聊了些任可欣的喜好,说去了法国要给她带礼物回来。 他就打着孩子的旗号,缠着跟她东拉西扯,直聊到外面迎接新年的爆竹声响,看时间在中国年的第一天,第一时间送上自己的祝福,“小禾新年快乐。” “你也是,新年快乐。”任嘉禾回以同样的真挚。 钟逸辰隔着屏幕对她笑,默默在心里许了个新年愿望:希望我能在今年把屏幕里的姑娘娶回家。 多可笑,他以前都是不信许愿,也不屑于做许愿这么幼稚的事的。 所谓人比人,气死人。 他们只能隔着屏幕相伴跨年,而他们的好友兄长,却是实打实的抱着老婆,以缠缠绵绵地热吻,迎接新年钟声的响起。 末了,任嘉致还难得的说了段肉麻的话,“这是我有生以来接过最长的吻,一次吻了两年,以后的每一年我都想这样跟你过。” 舒若尔浑身软绵的依附在他怀里,借他的搂抱支撑身体,低声回应,“我也是,以后的每一年都想这样跟你过。” 他们面向的阳台外,是数不尽的烟花爆竹。 整座城市都在庆贺新年的到来。 任嘉致心口热热地,为她的话动情,又低头吻上她,抱她走进房,温柔缓慢地将她压入柔软的被褥中,捧着她脸蛋,边抚摸她的眉眼,边允着她唇舌,温情缱倦地吻着。 房里没有开灯,但未拉窗帘的阳台外的夜空,被漫天烟火照亮,联合本就足够明亮的室外照明,他们的房间也跟着绚烂,明亮一片。 任嘉致的吻延落到她锁骨,捧着她脸蛋的大手该握着她小手,与她十指交叉紧扣,深情脉脉地叫她,“小耳朵......” “嗯......”舒若尔婉转应声,睁开意乱情迷的眼的眼看他,羞红脸的,“我没有洗澡。” 长而匀称的双腿,不自觉的交叠,并拢。 任嘉致将其挤开,动用另只手解她衣衫,“事后一起,我帮你洗。” “玩了一天......” “我不嫌弃。” 说着就顺着,被解下的衣衫,埋首于她胸前,流连于她最为敏感地傲人之处,以行动证实,自己是真的一点都不嫌弃。 javascript:; 211:一起慢慢走到白头,我不会帮她 被折腾到半宿才入眠的舒若尔,大年初一,还是凭着睡前意念,早早醒来,想在新年第一天,给公婆留下点新年新气象的好印象。 然而,她才刚动身,起了一半,就被旁边难得赖床的男人抱着,按下去,“再睡会。” “爸妈应该都起床了。”舒若尔抓住他压着自己的胳膊,还是想要起来。 任嘉致反将她抱更紧,“没关系。” “这是我在家过的第一个年。”舒若尔仍想坚持己见。 见她实在坚持,任嘉致也不再废话相劝的,翻身覆到她身上,用刚睡醒的沙哑声威胁着她,“陪我睡跟陪我做,你只能选一个。” “.....”她两个都不想选,舒若尔噘嘴不满地看他,“今天是初一,你严肃点。” “没规定初一不能赖床,过性生活。”任嘉致利索地应着,近在她眼前的脸低下去,唇凑近她唇,霸道又不失暧昧地,“再不选,那我就按照自己的***来了,你也知道我兄弟早上是非常亢奋的。” 大年初一,睁开眼不到五分钟,就见证他不要脸的耍流氓,倘若是按照老祖宗的说法,这一年是不是都要被他调戏? 感受着抵在下腹的滚烫如铁,舒若尔无语,恼羞地嗔他,却不知自己睡眼惺忪地摆起这样的神色又多娇。 生生让本是心疼她昨夜被子折腾太晚,纯想让她多休息会的任嘉致,欲从心起。 没废话,也没控制的吻下去。 舌尖暧昧的描绘她的唇瓣,又用力的吸允,攻入城池,搅合醉人的琼浆。 刚睡醒的身子本就没多少力气,再加上身心又都以沦陷于他,不多时,舒若尔就被他按在怀中,吻得软绵,似春水化开。 这样的清晨,这样的日子,这样的拥吻,感觉是比昨夜见到的漫天烟花更为绚烂醉人。 而昨夜事后清洁完的未着寸缕的入眠,也方便了某人一大早的为所欲为。 到底,舒若尔最后还是被吃干抹净,又被抱着补了充足的眠。 爱上这么霸道的男人,她注定是要被吃得死死的。 而她,补到日上三竿再醒来洗漱时,赫然发现,指间被套了枚戒指。 她刷牙的动作猛然一顿,慢慢把握着杯子的手凑到眼前,仔细地看,是领结婚证那天,在民政局门口,他在车上亲自为戴上的婚戒。 她曾经也戴了段时间,后面因拍戏不允许,怕取了弄丢,也因对他感情的心灰意冷,她将它取下来,放进家里的首饰箱里,再没戴过。 而现在,他在感情明朗的第一个年,新年的第一天,重新将它戴回她手上,是预示着要跟她全新开始吗? 舒若尔盯着戒指,想得入迷,连浴室进了人都没发现,直到腰肢被男人圈住,听得他的声音,“答应我,以后都不要再抛弃它好吗?” 才回过神来,抬头透过镜子看向他。 同时也看到自己吊着牙刷,满嘴牙膏泡沫的滑稽样。 来不及搭理他,就低下头,继续刷牙漱口。 直到刷干净才转身向他,郑重的,“我答应你,除非工作需要,否则绝不再取下它。” 工作需要也好,对他感情的心灰意冷也罢,她曾抛弃他们婚戒一年有余是事实,而他,却是自戴上那日起,就再没取下过。 ...... 任嘉致选择告诉她,朱傲芙患病是在他们一起度过,他们认识以来,相爱后地第一个甜蜜温馨的情人节后的第二天。 纠结到犹豫到晚上,结束跟丰自明安小五的局之后,他叫来司机,开着车走走停停地在他们后面跟着,而他牵着她手,走在正在飘雪的街上。 舒若尔还满心沉溺于自我想象出的,“和你走在雪花纷飞的路上,一起慢慢到白头。”的浪漫氛围中。 突然听见他无比凝重地对自己说,“小耳朵,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希望你听到后不要太激动,难过。” “......”舒若尔一愣,转而也被他的态度,他的话弄得心神紧张,她停下脚步,半侧身仰头看他,“什么事啊?” 老爸安康,跟他的感情也顺利,现在还有什么事是值得她激动难过的吗? 有的。 任嘉致也停下来,侧身低头凝视她,呼出的气息遇冷化成可见的白,过了将近半分钟,他才最终道出,“那个人得了宫颈癌。” 除了没有指名道姓,他并没有多余的拐弯抹角。 “.......”他没有明说,但舒若尔却能在第一时间想到是谁,随即她的脸长时间的愣怔,僵住,大口大口地呼出白气,过了好半天,她似反应过来的,眨下眼皮,“然后呢?” 任嘉致握住她另只手,触感是冰冰凉凉,他心疼的紧握着放进自己衣兜取暖,而后才又残忍地告诉她实情,“她当初出轨的那个男人去世了,而她现在也被继子,继女赶出家门,没有钱治病,所以.......” 听到这,明白他后话的舒若尔激动的打断他,“所以,她就想起我了是吗?她有什么资格想起我?凭什么觉得我会帮她? “小耳朵.....”看她情绪激动,任嘉致想安慰安慰她,却又再度被她打断,“是她自己选的路,她自己负责,我是不会帮她,我钱多用来扶贫也不会帮她!” 212:任嘉致知道,她心里仍然很难受 她为什么要帮她? 一个从小抛弃自己,只有在走投无路时才想起自己的妈,她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充当圣母? 两人面前前都是双方呼出的,遇冷可见的白色气息,情绪激动地舒若尔呼吸较比平时快很多,穿着厚厚地羽绒外套也没遮住,她不断起伏的胸脯。 任嘉致见她情绪激动,此时说话也多半是在气头上,当即也不再继续说道的顺从她,“好好好,不帮就不帮,我都听你的。” 在飘着稀松雪花,偶有三两人经过的街道上,他毫不顾忌的拥她入怀,让自己成为她的依靠,也帮她挡住呼啸的寒风,纷纷飘落地雪花。 舒若尔双手还放在他衣兜里,此时被拥抱了,也只是反应迟钝的,就揣着衣兜回抱住他。 然后,在他的疼惜下,那些被她逞强压下的委屈都如春韭复苏,排上倒海地涌上她心头,让她忽然难过的不能自已,竟是在大马路上,抱着他就哭了出来。 这是第二次,提及那个女人,她失控地在他面前哭泣。 任嘉致真是心疼的要碎了。 后悔不该告诉她这件事,但又更明白,他若是现在不说,待日后来不及时她知道会更难过。 到底顾忌是在大街上,舒若尔哭了会,就自我调节的忍住,对他道,“不散步了,回去吧。” “好。”任嘉致掏出手帕,温柔的帮她擦去眼泪,牵着她走向停在不远处的车子。 一直留意着的司机见状,立马下车小跑到后座,帮他们开车,然后又什么都不多嘴的,绕回驾驶座,驾车离开。 想到自己的状态,为避免扫更多人的兴,被看出端倪,舒若尔主动提出,“今晚不回爸妈那,住我们自己家好不好?” “好,我打电话跟爸妈说声。”知她顾虑,任嘉致现在是都依着她。 一路到家洗澡上床,舒若尔都进行得井然有序,但直到睡觉,她都是闷闷不乐的,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后来终于睡着,次日醒来便是只口不提这件事。 回去跟双方父母相处,也是跟之前一样的随意自然。 但任嘉致知道,她心里仍然很难受,因为无人时,他总是能看见,她落寞恍惚的样子。 他想要帮她。 于是到夜里,她再度翻来覆去睡不着时,他试探着提出,“改明儿我跟你去看看她吧?看完了再决定要不要帮。” 舒若尔没回应,也不再动。 停顿一会,任嘉致分析着她的心理,继续游说,“看了如果想帮,我们就当是偿还她的生育之恩。” 她若是真不在意,就不会难过,失眠,现在这样是过不了心里的坎,也没有顺延而下的台阶。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给你生命,带你来到这世上的人,帮不帮我们都先去看看情况,也免得日后想起悔恨,遗憾,你说行吗?”她缺台阶,任嘉致就给她台阶。 被子下,舒若尔的指间紧了紧,借着窗帘缝透进来的点点亮光,盯着他,也不知道他看不看得到的,轻点下头。 嘴上仍是硬气的不直说好。 任嘉致看见了,扣上她脑袋,将带她带进自己臂弯,“乖女孩,快睡吧,我明天就让李明去打听下,看她现在哪。” 大过年的,都放了假,他也没吩咐人时刻盯着,心里大约也能肯定,朱傲芙既已找上门,就不会轻易放弃。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不放弃的方式,竟是又狠狠地往他家小耳朵心上扎一刀。 ...... 耐不住妈妈的软硬兼施,初一就执意回到出租住屋的任嘉禾,还是免无可免地踏相亲之旅。 地点是在一个很有情调的下午茶店,两位妈妈推销完自家孩子,又带着聊了会就俗套的,寻了个借口离开,让出空间让两年轻人自己交谈。 “刚听胡姨说你刚从米兰回来,那现在是都结束学业了吗?”相亲对象找话题开聊。 任嘉禾闷不吭声地搅动面前咖啡,目光悠远地望向外面,直到看到自己妈妈上车,她才转眸看向对面的男士,平缓开口,“不好意思,我妈刚刚忘了说一条最重要的一条信息,我怀过孕,也有爱人。” “.....”相亲对象愣住,转而笑出声,“就算不喜欢也用不着这么诋毁自己吧?据我所知,你一直都是单身。” 既是相亲,那对对方信息总归是了解一点的。 知道她是乖乖女的对方显然是不相信她说的话。 任嘉禾也没兴趣解释,拿着包包就站起身,“既然知道我不喜欢,那就到这结束吧,很抱歉,耽误了你时间。” 撂下话,就移开椅子头也不回地离开,全不管对方是何反应。 此后不到一个小时,就接到母亲气急败坏的电话,批评她不该自毁声誉,还说,“你年纪也不小了,既然这个不喜欢,那明天再好好准备看下一个,直到相到你满意为止。” 彼时,任可欣刚到钟逸辰家,接到任母的电话,还没开门,就又返身往外走,等手机里不再有声音传来,才平淡的开口,“妈,我是真的不想相亲,我想要像哥跟嫂子那样的,自由恋爱,跟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 “那你也要先有个喜欢的人才行啊,让你去相亲又不是让你马上就结婚,只是看看,处处,说不定就遇到真爱了呢。”对她今天跟相亲对象说的话,胡静芳丝毫没有怀疑,那会是真的。 213:如果真是嘉致欺负了你,我们会帮你做主的 毕竟她在家人眼里,是安静沉闷到连朋友都没几个的乖乖女。 这让,有心想要给家人打个预防针,为公布孩子做准备的任嘉禾有些郁闷。 她沉闷地回应着,“反正我不喜欢相亲,以后也都不会再去。” 抱着女儿这么大个不敢贸然说出的秘密,夹在中间,她都要烦死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撇下女儿,欺骗家人,她也很是心酸愧疚。 “好了妈,我现在有点事就先挂了。”不等母亲再度相劝,她就急忙挂掉电话。 站在不过一晚就已融化的所剩无几的雪地里,深呼吸,调整好情绪才又走向钟逸辰家大门,自按指纹开门进入。 听到开门声,里面的一老一小,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口。 下一瞬,任可欣就从铺满玩具的沙发上滑下地,跑向她,“妈妈。” 为防止春节期间,父母会突然上门找人,这几日,她都是听从钟逸辰走时的提议,带着女儿住在他家。 这样,不管父母再怎么突袭,也不会发现孩子,而她也完全可以接到电话再赶回去。 为此,钟逸辰还特意把在钟家干了十几年的阿姨叫过来,照顾她们娘两,减轻她的负担。 ...... 李队长行动力很快,接到命令通知,不到两个小时,就得到朱傲芙的最新消息——已从旅馆住到市人民医院。 拿到结果,任嘉禾下午就带舒若尔去到医院。 并没有直去看朱傲芙,而是找了主治医生,了解朱傲芙的病情,得知现已是晚期,用医生的话说,“治愈难度很大,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两人其实都知道,这话是用来宽慰人心的。 离开办公室,任嘉致询问身边脸色不佳的女人,“要过去看看她吗?” 舒若尔微点头,旋即又补充,“就......在外面看看吧。” 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 心理上的伤痕,并没有因为得知她患重症而突然释怀。 任嘉致理解她的别扭,牵着她,就又转身,麻烦主治医生带他们去朱傲芙病房。 走廊上,医生没忍住问,“不知两位是朱女士什么人?” “算是亲人。”见身边女人兴致不高,任嘉致便代为回复,言辞是保守的不明朗。 主任见两人不愿多谈,便也识趣的不再多问,只是像前面在办公室那样,提醒他们,病人已经不起耽搁,要尽快接受治疗。 得知两人不打算进去,主任便又主动开门。 既已开门,自然也要进去问候下里面的两位病人。 舒若尔被任嘉致牵着,站在外面,透过医生特意打开的门,往里面望,见要看的人,半靠着病床头,面向窗户外,神情落寞,恍惚,直到听见医生叫,才有所反应。 舒若尔也在她跟医生对话时,看清她,未像拦车那天那样化妆的素颜,气色是极差的毫无血色,整个人的状态也很虚弱。 其实拦车那天,化了妆的脸色也并没有多好,只是当时情绪反应太大的她,没有仔细留意,后面即使看到脸色不好,也并没有往身体健康上想。 算上再遇那天,这是分别十几年后,第三次见到她,第一次仔细的打量观察她。 或许有人会质疑,这女人离开时她那么小,为什么那天会一见到就认出? 其实,这真是很正常的事,一个一直存在记忆里,印象深刻的人,除了脸上多了皱纹,苍老了些,五官轮廓并没有特别大变化,声音也一如记忆中的一样。 更何况,这些年,虽没有见着真人,家里照片还是看过很多次。 这个人,这张脸,已深深印在她脑海里,即使每次想起都是极差的形象,每次想起都没什么好心情。 结束看望,离开医院时,舒若尔在医院预存了客观费用,并请了一对一护工,但却要求,不对病人透露自己的信息。 任嘉致也吩咐了,“如果病人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告知我们。” 目前,小耳朵还没做好面对的准备,他也只好尽能力的帮她掌握信息,顺带等回去了再让丰自明帮找找这方面的专家。 因为,他知道,他家小耳朵是心善,心软的。 如果她跟母亲的关系注定是遗憾收场,那他希望自己可以帮她减轻点遗憾。 离开医院,到家后,舒若尔兴致缺缺的到任伯年书房,也即是钟斯年住在这边办公的书房,奋笔疾书。 直到晚间,任嘉致叫吃饭,才下楼。 入座餐厅时,胡静芳盯着她平静的颜看了会,没避讳舒父还在场就直问,“听佣人说你下午回来兴致不高,是跟嘉致闹了矛盾?还是遇到了别的什么事?” 双方家长已见,且相处这么久,关于两人的婚事,也已商定,胡静芳现在对她,是打心眼里接受了的。 她这人,只要是真心接受,就会视若自己家孩子,该关心照顾的,都不会比对自己子女差到哪去。 舒若尔握着筷子的手一顿,抬眸看眼婆婆,又偏头看向身边老公,心里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而她这犹豫,为难的反应,让三位长辈,皆误以为是两人闹了矛盾。 舒父的脸顿时沉了一些。 “如果真是闹了矛盾,嘉致欺负了你,你不要怕,尽管说出来,我们会帮你做主的。”胡静芳也是严肃脸,就她盯着任嘉致为难的样子,很难不让人怀疑。 214:手指饶痒痒似的在他心口处点啊点,“你要哄我开心。” 任嘉致:“......” 他看起来像是那种欺负老婆的人么? 他是只宠她,疼她的好不好。 可看三位长辈,似乎都不这么认为。 想着她为难该是还不想说,但又不想对家人撒谎,他便先她之前开口,“闹什么矛盾啊?只是下午去看了一个病症的旧识,若尔心情受了点影响。” 十几年没见过的,抛弃自己的妈,说是旧识也不过分。 “真是这样?”胡静芳并没有因是自己儿子就立即收场,旋即又转向舒若尔,“如果不是,若尔你尽管说,有我们三位长辈在,他不敢把你怎么样。” 任嘉致:“......” 这还是以前一直维护着他的亲妈吗? 如果不是亲妈,也就不会这么努力地,在他岳父面前,非要问出个所以然地帮他解除岳父心里疑虑了。 胡静芳暗瞪他一眼,又坚持的望着舒若尔。 选择都让他定了,舒若尔这次是没什么犹豫地就应声,“下午是去医院看了病人,嘉致他真没欺负我,没让我受委屈。” 一场小误会,因着两位当事人的合力解释,跨过去,大家又开始其乐融融地进行晚餐。 但晚饭后,舒父还是不放心地,又私下向她再次确定,“实话告诉爸,你跟嘉致真没发生什么不愉快吧?” 舒若尔是真没想到,父亲叫自己到他房间是为了问这件,在她看来已经翻篇的事,但他真问了,她也没有意外。 “真没有。”她很肯定的回,“他对我很好的,爸你尽管把心放进肚子里。” 舒父紧盯着她看了会,见她真不像逞强说谎,心也就放下了,“那没什么事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还真只是为了这事。 舒若尔看着父亲没有立即转身。 “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舒父见状又问。 舒若尔动了动唇,摇头,“是觉得能够长期跟爸住在一起真好,我先出去了,爸晚安。” “嗯,晚安。”听女儿这么说,舒父笑得很慈祥。 可一转身走出房间,舒若尔的脸上的笑容就垮了,覆上愁云惨淡,她刚在父亲面前的短暂犹豫,是在纠结,要不要说出那女人已经回来,并得了重病的事,但想了想,还是又忍住的,算了。 都离了十几年了,何必再扰他心? 门口,任嘉致靠墙站着,指间夹了支刚点燃的香烟,见她出来,立正上前搂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爸是还不放心,找你确定我有没有欺负你呢?” 岳父大人那点不放心,他心知肚明,但却不特别理解,他觉得自己对小耳朵,已经是够掏心掏肺的好了。 “嗯。”不同于以前的死撑,现在的舒若尔是会把自己的喜怒哀乐都展现给他看的。 任嘉致看她那小模样,用夹着烟的手摸摸她脑袋,“别想了,你要再想下去,爸妈们又该觉得是我欺负你了。” 知道她多半是在想朱傲芙的事,他想转移她的注意力。 哪知,她竟嘀咕应声,“你本来就爱欺负我。” “......”天地良心,这可就真是冤枉了,他严肃地问,“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舒若尔微红起脸,左右看看没人才开腔,“前晚欺负的,我到现在都还腰疼。” 前天,两人相爱来一起过的第一个情人节,宿在四合院那边,彼此都喝了点红酒,她比往日热情主动很多,然后他便激动地,一直缠到她求饶都不消停。 为此,她昨日起床甩了好久脸色,但到晚上还是欢欢喜喜的跟他出去赴朋友的局,任嘉致以为这事已经翻篇了。 不知道她现在为什么要提? 难道是要翻旧账吗? 任嘉致有心虚,却又忍不住回想,她前晚难得的热情,跟猫似的主动钻进被窝,从他唇一路细吻下去,后面又妖娆地缠着他的模样,已空了一天不曾享受那项运动的他,不禁身体发热,血液下涌。 同时又知道,就现在她刚得知那位岳母病重的心情状态是不适合这样做的。 “我已经很轻,很温柔了。”是为自己辩解,也是实话实说,面对她那样的撩拨,他真的已经很克制了。 不然,还会狠很多。 舒若尔轻哼,直回到他们卧房,关上门,才转身回抱住他,仰起头,微噘着嘴,“心情不好。” 这是求安慰,求哄的意思? 任嘉致垂眸凝视她,脑筋转弯想哄她的方式。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又见她张开嘴,“今晚.......我想跟你在一起。” 睡过那么多次,她脸皮还是薄,不好意思直说出那两个字她 任嘉致愣了一会才领悟,惊喜又不太敢相信地盯着她,没想到,她第一次邀约会是在这种情况。 “你确定?”没失忆,她刚还在外面抱怨要得太狠。 舒若尔贴着他胸膛,一手手指饶痒痒似的在他心口处点啊点,“你要哄我开心。” 表现这么明显了,那还有什么可犹豫?有什么可不信的? 任嘉致当即弯身抱起她,“我乐意之极,定会哄到她你满意。” 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想要在这种时候做,但只要她想,他就有义务,也很巴不得的满足她。 215: 舒若尔立即圈住男人脖子,为防摔倒,双腿也被他抱着,紧紧缠在他腰上。 任嘉致抱着她,大步走向浴室,“砰”的一声,踹开门,抱着将她推抵在墙上,热情缠绵地吻着,又打开热水。 稀里哗啦,从头倾泻。 舒若尔轻吟,本能地往他怀里躲,任嘉致便很是受用地拥紧她。 顷刻,两人身穿的家居服就被热水淋透。 任嘉致松开她一些,一个大步跨过去,按开浴室的照明开关。 娇人湿身的画面,愈加清晰入目,是较之方才的朦胧不同的明晃诱惑,于他都是性致奋涌地难以把持。 任嘉致又贴近她,捧着她脸蛋,缱绻深情地叫她,“小耳朵......” 每叫一声,吻就落下一次,额头,眉眼,鼻子,脸蛋,下巴,无一遗漏,因常年握办公笔而起薄茧的手,伴着吻,温柔地扶开散落在她脸上的湿发。 脸上都吻遍了才又缠上她唇,开始着手掀她衣衫,也带领她手解自己皮带...... 温热的水,还在源源不断的从头淋下,浇得舒若尔眼睛都不能全睁开,偏生身子又被他撩得发软,以至双手也跟着抖,竟是摸了半天都没解开,不由有些急,可想抬眼看他,又抵不住热水的冲刷。 反观他却是非常顺利的将她衣衫尽数褪下。 舒若尔也放弃皮带,学着去掀他衣服,相比起来,上面可真比下面好脱得多。 而那怎么都没被解开的皮带,最终还是被它的主人亲自抛弃。 连同套牢它的裤子也一同被弃得彻底。 以便于男女主人行羞羞之事,顺便也让它见证下,它的男主人到底多有体力,臂力,竟然抱着人还能玩那么久才换姿势。 不过,也真的是好浪费水,好可耻哦。 完全不知已被条皮带吐槽的两人,已忘我的投入情海之中,在浴室这一小天地里,玩了场脸红心跳的水乳交融。 抵达巅峰时,舒若尔气喘吁吁地叫出声,“我想好好跟你在一起,永永远远都不分开。” 太在乎才不想,以后跟他的婚姻也不幸福。 如果全身心的投入后还是要不欢而散,她想,她真的会再也不相信爱情,不相信婚姻,甚至不相信生活。 投入于激情之中的任嘉致却没有多余心思分析她安全感欠缺的心理,只是浅薄地被她的话惹得愈发激动,也就更加卖力的耕耘着,告诉她,“我们不会分开的。” 只一次的云歇雨停,也已是一个多小时后。 任嘉致贴心的帮腿酸的站不稳的娇妻,清洗善后,又公主抱她回房,不多时,自己也干净清爽的躺到她身边。 一如往常一样,相拥而眠。 次日,在老公的陪伴开导下,觉得心情好了不少的舒若尔接到管家来电,说,“刚收份您的快递,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你现在要回来看看吗?” 经由前面的快递风波,舒若尔现在对快递是听到就头皮发麻的一身黑。 “知道是谁送过来的吗?”她从来不填写家里地址的,相信任嘉致也不会。 管家答,“快递员送的,邮件上写的寄件人是曾瑞。” 舒若尔在脑中搜索一圈,确定自己从未认识这号人物。 该不会又是像曲玥那样的人,寄的恶心恐怖的东西吧? 这一个个是非得让她跟快递杠上不可了是吧? “你先放着吧,等我去问下嘉致再决定要不要回来。”排除上面猜测,也可能是任嘉致认识的人所寄,但不管是不是,舒若尔都很有必要告诉他这件事。 结束通话,她便出门,在茶花盛开的花房里,找到正陪两位爸爸下棋的男人。 “爸。”一个称呼叫了两人,待得到回应了,才看向自己老公,“嘉致你有在下吗?” 如果有,那她就等这局下完再说。 “是爸他两在下呢,有什么事吗?”坐着的任嘉致,仰头,暖暖地看迎上她目光。 舒若尔看眼同样望向自己的两位父亲,轻启唇,“管家刚打电话过来说有份我的快递寄到家里,问要不要过去看看?” 任嘉致脸上的温暖笑意淡了下去,但在长辈面前,他并没有表现得太明显,站起身,“那就去看看吧。” 两人跟长辈打了招呼,就一起离开。 到上车,舒若尔才问,“管家说寄件人是个叫曾瑞的,你认识这个人吗?” 眉骨微拢,想了想摇头,“没印象。” “哪会是什么人呢?”舒若尔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任嘉致偏头看眼她愁眉不展的样子,“别担心,有我在呢,没事的。” 等真到家,拆快递时,舒若尔紧张兮兮地抓着他衣服,躲在他身侧,“你真的不要戴个防护手套吗?万一又是歹毒的活物怎么办?” 任嘉致本来是很淡定不惧的,被她这么一惊一乍,也不由有些心里发毛,安抚性的拍拍她抓着自己的手,利落地划开胶封口。 那瞬间,舒若尔心惊肉跳的呼吸都停滞了。 但当完全打开,看见所寄之物与预想相差甚远时,她又不禁诧异,“怎么会是u盘啊?” 任嘉致拿起快递盒内u盘,直身转向她,“走,去看看是什么内容。” 舒若尔有些愣住地由他牵着前行,心里是大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那些吓死人的活物就都好。 可不过几分钟,她又觉得,那些活物再可怖也远不如这u盘里的内容来得更让人寒凉,扎心。 存在u盘内的正是个不足五分钟的***视频,内容恰是朱傲芙那天拦车的全过程。 视频播放后的末端,也只有一段文字:看完自己一个人来市人民医院找我,不然我就把这段视频发出去,让大家看看当红女星是怎么弃养病重妈妈的! 看到这样的话,舒若尔被刺激得脸色发白,一股子寒意从心尖蔓延至全身,让她即使身在开了恒温的室内,也倍觉寒冷。 倘若朱傲芙只是纯粹的想要见她就罢了,可这段视频的存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说明,那天的拦车是蓄意谋划。 现以此逼她现身,目的可能并不会太单纯。 舒若尔气得搁在办公桌上的手都有些抖。 任嘉致关掉电脑,拥住她,握住她捏紧的拳,“我会让人时刻盯着,不让这东西被发出去。” 其实就算漏网让它流露出去,那只要把事情始末说出,再加以公关操作,于她的负面影响也不会很大,但,那样闹大会放大她心里的痛,对她造成二次伤害。 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我要去医院。”自怜自爱是没有用的,她要去看看,那个女人想对她玩什么花样。 如果真是不念血亲的谋阴诡之事,那她正好彻底死心,不必再心软的做蠢事。 任嘉致支持,“我跟你去。” 对方越是声明让她一人前往,他就越是不放心。 “嗯。”舒若尔没拒绝。 ...... 因着他们昨天的安排,朱傲芙已从普通病房搬到了独立病房。 这次来,他们没再经过医生。 走廊里,舒若尔冷着张脸,告诉身边的人,“等会你在外面等,我先进去听她怎么说。” 说明了让她一个人来,如果多了一个,那女人可能会有所保留。 任嘉致担心她一个人进去会吃亏,不过想,自己就站在病房外,对方还是个病人,出事的几率甚微,就同意了,嘱咐她,“如果有事就叫。” 舒若尔点头。 可现实总喜欢跟人唱反调。 等真到了朱傲芙病房,两人还没靠近门,就听到里边有声音传出,“距离东西送到已经过一个多小时了,你猜舒若尔会不会过来?” “我又不是她,我怎么知道。”问话的男声不认识,但答话的漠然女声却是舒若尔记忆尤深的。 216: “我又不是她,我怎么知道。”问话的男声不认识,但答话的漠然女声却是舒若尔记忆尤深的。 果然那段视频的存在,是经这女人允许的。 她行走的脚步猛然顿住,侧仰头看眼脸色沉着的男人,放轻脚步靠近门,以手握上门把,但却没有立刻打开。 “我猜她肯定会来,像她们这种娱乐圈艺人,最在乎自己的形象。”是刚那名男声笃定说着。 呵! 她确实来了,也确实很在乎自己的形象,但这一趟的目的并不是如他们所以为的是为形象。 隔着门看不见里面人的表情,只知那男人不等朱傲芙吭声,就又说,“一千万能拿得到吗?” 原来是想敲.诈拿钱啊。 不过仅凭那么小段视频就想要一千万,你他妈怎么不去抢啊! 不再犹豫,也不想再听下去,舒若尔粗暴地推开门,“两位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好。” 病房内两人被这突然动静,吓一跳,那名翘着二郎腿坐着的男人,嘴巴还保持着欲说话的半张开模式。 而朱傲芙则是脸色惨白,也不知是被吓的,还是病的,只见她心虚慌乱的愣了会,开口,“若尔.....” “这么多年,你都是以这种坑蒙拐骗的方式骗钱的吗?”舒若尔讥消地打断她,骄傲地走进去,尖酸地怼人,“烦请你这种抛夫弃女,狼心狗肺的人不要叫我名字,我嫌恶心。” 哪怕心中已是千疮百孔,她嘴上都能尖酸刻薄的回击对方,字字句句都往都往对方心窝上扎。 坐在病床上的朱傲芙,因她这话晃了下身体,似是受到了天大打击。 “呵!”舒若尔冷笑着撇开眼,不去看她假惺惺的样子,“费尽心思的逼我过来,有什么就赶紧说吧,我的时间是很宝贵的。” 宁愿坐在家里发呆,看电视,也不跟着浪费时间,因为不值得。 听到病房里有男人,任嘉致不放心,也随她走进病房,不过他只是默默的守护她,并不打扰,尽管,看着她竖刺逞强的样子很是心疼。 那名老大爷似的坐着的男人,反应过来,看眼浑身撒发压迫力的任嘉致,赶忙心虚地撇开眼,虚张声势的质问舒若尔,“不是说了只让你一个人来么,怎么还带个人啊?” “你当自己是谁,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越受打击,舒若尔的战斗力就爆表,加上有任嘉致在边上撑腰,她是一点都不怕这个,“吃软饭的狗东西。” 如果来的路上,她还抱着份希望想,朱傲芙这样做只是为增加顺利见到她的筹码,那在一分钟前,听到他们的谈话,知道是为钱,她就死心了。 原本,她昨日医疗费,请护工,是存着想帮这女人治病的心思的。 “你骂谁是狗呢?”男人愤怒地站起来,气势摆的很足。 仗着有人撑腰的舒若尔仍是不怕的怼,“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长着张狗脸吗?” 这曾瑞在当地是小有名望的二流子,在家更是天皇老子般的存在,从来还没哪个女人敢这么不给面的跟他说话,这会一再被舒若尔骂狗,自觉自尊,威严受到了损害,怒的冲上前就要抽舒若尔耳刮子。 “曾瑞!”朱傲芙焦急的喊声刚落下,一道尖锐的男声就响彻病房。 是曾瑞的耳光还没抽到舒若尔脸上,就被默默守护的任嘉致捉住手腕。 “啊......你松手,放开我。”曾瑞疼得脸部扭曲,发出如同杀猪般的叫喊声。 任嘉致阴寒着脸,不断加大手上力度,直到听见骨骼错位的声音,才用力将人甩开。 像仍破烂抹布一样。 曾瑞倒在地上,痛呼不止。 舒若尔在曾瑞冲过来,扬起手时是受到惊吓的躲进任嘉致怀里,听见人被摔出去的声音,才敢转身,看向病床上惊魂未定的女人,跟疼得在地上打滚的男人。 心中百味陈杂,更觉很没意思。 缓过最痛那阵,曾瑞扶着受伤的手站起身,愤怒扭曲的瞪着他们,“这么对我,就不怕我把你弃养生母的事爆出去吗?” 握着这么点东西,就敢上来威胁挑衅,不知道该说这人是太异想天开,还是太过愚蠢。 不过圈内确实有不少人愿意花钱买黑料。 但就这个,真不值他们刚谈论的一千万。 “要......”舒若尔才才回个一个字,搂着她腰肢的男人就如猎豹般窜过去,朝着曾瑞胸口狠狠踢一脚。 “哐当”一声,是刚站起来的曾瑞又被踹趴到地上,这次还撞倒他刚坐的椅子,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嘴里也吐出鲜血的猛咳。 任嘉致沉脸走过去,踩住他被自己拧骨折的手,“以前欺负我老婆的人的下场,没在网上看过吗?还敢上来威胁她,对她动手,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伴着死字落下,踩着他手的脚用力的研磨几下。 疼得曾瑞又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他这次是真的踢到铁板,惹到一个老公含在嘴里都怕化的女人。 朱傲芙被这再次的变故吓得惊慌不已,求助似的叫舒若尔,“若尔,在这样踩下去,曾瑞的手会废的,你快让他停下来。” 求情的话刚落下,任嘉致又加大力度磨圈,直把地上的人踩得大汗淋漓,叫得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如此连续的震耳尖叫,引来医护人员跟同层其他病人及家属。 但敢推开门进来的,只有医院的工作人员。 一看里面情景,就忙关门隔绝外部视线,走上前,“任总,您这是怎么了?” 昨天才刚往医院投钱,让好好治疗,照顾这位病人,今日再来就是如此大动干戈,医师护士都表示不懂他意啊。 “嘉致。”看到好几个人进来,担心会闹大的舒若尔走过去,拉住他手,冲他摇头,意为劝他收手。 她觉得自己刚太冲动了,不该不顾场合的逞口上之能,激怒对方,引发这出变故。 满身威严,狠戾的任嘉致,在被她拉住,面对她时,慢慢收敛气势,也松开踩着曾瑞的脚。 暂得到自由的曾瑞,试着抬手是完全抬不起来,但看见有人在场,又不怕死的,爬起来,怒气腾腾的叫嚷,“快报警啊,看到有人在你们医院里打人,你们为什么都不报警?” 这要是个普通人闹事,那肯定是立马报警。 领头医生看看别打得吐血的男人,又看向任嘉致,“任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能贸然报警,了解情况却是可以且必不可少的。 “没什么事,就他打人,你们没看到我的手都被扭脱臼了吗?”见无人搭理自己,更无人报警,曾瑞那张本就疼得扭曲的脸更加难看。 任嘉致漠然牵着自己妻子站远些,免得这男人趁自己不注意时发疯伤到她,而后才转向眼巴巴等解惑的白大褂,冷清出声,“这人威胁我老婆,还对我老婆动手,我不打他难道还要带回家好吃好喝的供着吗?” 威胁是真,动手虽没碰着但也是真的。 这要是自己没来,那她肯定就吃大亏了。 曾瑞却觉冤枉,嚷嚷着辩解,“你们看她老婆完好无损,哪有被动手过的样子,你们一个个都是趋炎附势的瞎子吗?” 吼完没人理他,他抱着疼得快要失去自觉的手,快步走到病床边,凶狠地指着朱傲芙,“她是病人,是旁观者,不信你们问问她,是谁在动手。” 随着他这话,所有人都转向朱傲芙,“朱女士是.......” 迎接一双双眼睛,朱傲芙避开曾瑞凶狠地瞪视,望向几人里,平静的毫无期待的舒若尔,过了将近一分钟之久才出声,“是那位.......任先生动的手。” 果然,没有期待就不会失望。 舒若尔垂下眼眸,隐去眼中讽刺,继而又腾升起怒气。 217:跪着为别人求情(3千字) 她看向朱傲芙,及疼到脸部扭曲但仍露出得意笑意的男人,豁出去的,无所畏惧的开口,“那就报警吧,正好我也想让警方立案查下敲诈勒索的事,看看能不能把这些厚颜无耻的人送进监狱。” 任嘉致是打人了没错,但她知道,就算到了警局,他也能顺利脱身。 “任太太......”那名领头的男医生转向她,又为难地望向任嘉致,“任总,这真要报警吗?” 曾瑞喊了半天报警,无人搭理,舒若尔一句话,人家就询问响应,这差别对待真不是一般的明显。 “报吧,我就坐这等警察来。”让警方暂时控制住这个手握视频的男人,也方便他找出并销毁视频原件。 虽然那玩意在他眼里,是真掀不起大风浪,但事关于她,还是能消除就消除。 报警是自己喊出来的,但对方会这么爽快的同意,还说要立案,曾瑞顿时慌了,想要反悔推翻报警之言,又觉很是丢人打脸,故又威胁地瞪向朱傲芙,暗暗伸出未受伤的手捅她,示意她求情阻止。 听到报警,朱傲芙心里也是慌的,就算曾瑞不提示,她也会出声。 当下反应过来,就又叫舒若尔,“若尔,这是我们自己的一点小事,报警就算了吧。” 前面曾瑞说要报警时,她可是帮着拆了她这个女儿,跟女婿的台,现在轮到他们说报警,她就知道要求情了? 这简直是可笑至极。 舒若尔也真的冷笑出声,不想再跟这两人多言,自己掏出手机就拨打报警电话,直截了当地报上事态。 “舒若尔!”她电话还没挂断,曾瑞就沉不住气的,脸红脖子对怒瞪她着他吼,“你再不撤销,我立马就让把你的丑事发出去。” “市人民医院,住院部四楼,413房。”舒若尔置之不理的,报上地址。 曾瑞气急,当真就掏出手机,要打电话。 可任嘉致又岂会让他如愿? 他上前,不由分说的拿下手机,居高临下的俯身,“手机暂由我保管,晚点呈给警方查找线索。” “你......”又痛又气,刚被狠踹胸口的曾瑞,话还没说出,就一阵密集的咳。 咳得肺叶子疼,嘴上又溢出点血水。 朱傲芙心里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她祈求的,“就算是妈求你,这次不报警行么?” 妈? 这个信息量,又让医护人员都忍不住望眼舒若尔。 舒若尔觉得朱傲芙这个自称尤其恶心,她刚想说点什么,就又听曾瑞出了声,“对,你们都没有听错,这个得了癌症的人就是大明星舒若尔的亲妈。” 报警已成事实,看两人的态度,钱是铁定拿不到了,忽然听过到朱傲芙话里的妈,曾瑞顿时反应过来,生出,拿不到也不能让自己今日之罪白受的,毁掉舒若尔名声。 哪怕只是在少数几个人面前。 于是,他张口又继续说道,“可你们一定不知道,成名后,嫁入豪门的舒若尔对自己亲妈弃之敝履,连身患绝症都置之不理,见死不救,分毛不出。” 若真分毛不出,那昨天往医院预存的医疗费是什么? 这点,医院的人心知肚明,故而不信,但对朱傲芙跟舒若尔的关系却是不确定的。 如果真是母女,那作为女儿,从未来医院照料过病重母亲是真的太不孝。 医护人员的反应,让曾瑞很是高兴,解气,他接着又不留余力地继续抹黑,“她不仅对自己妈妈不孝,还仗着老公有权有势,就让老公对我这个哥哥拳打脚踢。” 这本末倒置的能力,舒若尔气得胸脯的起伏都波涛起来。 她想要为自己辩解,可又不想这些人知道太多,觉得自己可怜。 一时也憋屈的不得了。 “若真是亲妈,就不会十几二十年不见自己孩子,对自己孩子不闻也不问,更不会在十几年后,一回来就帮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欺负自己的孩子。”她能憋,任嘉致却是不能,字字句句都在为她澄清,为她打抱不平,批评朱傲芙不配为人母。 朱傲芙被他一席话说的抬不起头,但仍是咬紧牙关的,不反驳曾瑞的话。 任嘉致也不再多言,搂紧怀中人儿,低头温声对着她说,“警方还有一会才到,我们到外面去等。” 再继续在这间病房待着,看着那女人对她无情,怕她会情绪崩溃。 两人离开病房后,几个医护人员面面相觑,领头的那名,应该是主任的男医生,最终是对朱傲芙和盘道出,“任总跟任太太就是昨天帮您交医药费,请护工,换病房的人。” 朱傲芙来时,住的是多人普通病房,连治疗费用都交不起。 留了名医生帮曾瑞处理手伤,其余医护人员没逗留地,暂离病房,在走廊里遇见坐在椅子上等的任嘉致夫妻,又停下来打招呼。 “你们刚刚都听到什么了?”任嘉致却是不应反问。 几位医护人员一愣,转而摇头,参差不齐的,“我们什么都没听到。” 听到了也要忘掉,忘不掉,也只能烂在肚子里。 知道,这是任嘉致想要的结果。 “嗯,都去忙吧,等会警方来了,还请麻烦过来录下口供。”任嘉致的态度不强势,但也无法让人拒绝,反驳。 男医生应下,看两人坐在走廊上又邀请,“任总跟任太太要不到办公室坐着休息,等警方来了我们通知您们?” “谢谢,不用了。”在这等,也可避免里面那男人逃跑。 医护人员走后,任嘉致翻看到手的手机,没有找到那段视频,又转翻看通话记录,找到那男人刚拨过但没有真拨出的电话,记录显示为曾琪。 他几乎是没用脑子想就肯定了,病房里刚被揍过的男人就是寄u盘的曾瑞,加上这同样存有视频的,看名字是女人,推算,这两人应该就是朱傲芙的继子,继女。 他当初只关心朱傲芙跟小耳朵关系,及此次找上来的目的,对她后跟之人姓甚名谁,并没有过问。 可据李明查到的结果是这两人已经把朱傲芙赶出家门。 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有疑问就要解惑,任嘉致给正在休年假的李队长打电话,先确认曾瑞曾琪身份,而后道疑点,让他去查明其中缘由。 随后又打给安子墨,简单说明事由,告知曾瑞曾琪身份信息,让他帮找出可能藏在两人电脑,或网盘,邮箱的视频。 其实,这件事他自己也可以做,但问题是他现在脱不开身回家,身边也没有电脑。 而安子墨,是认识的人里,黑客技术最好的。 “你是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吗?”待他安排完,舒若尔才迫不及待地问。 尚未明朗前,任嘉致也不给她希望,只说,“有点疑惑而已,可能赶出家门也是三人演出来的。” “这个是有可能的。”舒若尔垂眸盯着脚尖,心里对那女人已无半点信任。 约莫十来分钟,警方到场。 待两人随警方走进病房,刚站定脚,朱傲芙就撑下地,直走向舒若尔。 任嘉致见状,恐她会行伤害之事,护着舒若尔,伸手阻止她的靠近。 谁知,走到两人跟前的朱傲芙,却是“噗通”一声跪下去。 一时,都惊住了。 “若尔。”没给一秒缓冲回神的时间,朱傲芙跪着往前挪动,乘着任嘉致没注意,抓住舒若尔裤腿,“过去都是妈不好,是妈不该抛下你跟你爸,我在这跟你道歉,跟你爸道歉,但看在我们母女一场的份上,撤销报警行吗?看在我命不久矣的份上,别让他们带走曾瑞。” 为了个毫无血缘关系继子,她竟能做出下跪求她这个亲生女儿的事,这一刻,舒若尔觉得自己一定不是亲生的。 哦,不,早在她当年弃自己而去时,她就已经觉得自己不是亲生的。 218:骂她贱,不能忍 现在,不过是进一步加深了这个认知而已。 任嘉致也没想到,这女人会做出这种举动,当即偏头看怀中妻子,已是脸无血色,他眼眸一眯,寒气乍现,肃冷的命令,“把人带走,彻查。” 就算查不出什么问题,就算目前这点问题构不成犯罪,他也要把人弄到局里走一圈。 哪怕只是走个过场,他也不能让这些伤害他老婆的人称心如意! “不要啊若尔......”朱傲芙越发着急,加大了抓她腿的力度,说着还用头磕地板,“就算妈妈这么求你都不行吗?” “带走,立刻,马上!”就算她心软说行,任嘉致也不会同意了。 他蹲下去,粗暴地扯开朱傲芙双手,带着舒若尔后退远些,心里嘴上都是一句话都不想跟这个女人说。 倘若这人不是小耳朵亲妈,敢这么抓住她,伤害她,吓唬她,他直接上脚踹,根本不会弯腰用手。 而来的两位警察,也很给他面的,立即铐上曾瑞押走。 曾瑞的骂骂咧咧渐渐远离,直至再也听不到。 低头看,朱傲芙也仿若丢了神般,跌坐到地上。 舒若尔心中关于母亲这块,已经鲜血淋漓的碎成无法拼凑的渣。 她是麻木的被任嘉致搂着走动。 开关门的声音,震醒朱傲芙,她像是想到特别重要的事,爬起来就跌跌撞撞地朝病房门口跑,嘴里还大喊着舒若尔名字。 然,事与愿违,经受巨大打击的她,没跑几步,就病痛得痉挛,让跑着的她狠狠摔在地上。 不甘的望着那扇门,昏迷前都还叫着舒若尔名字,说了句话。 可惜没有任何人听见。 两人离开医院时,有医院负责人过来试探,关于朱傲芙住院治疗的事。 麻木恍惚的舒若尔,愣到任嘉致提醒她才回,“尽你们做医生的责任,费用不够我再让人过来缴。” 那女人给了她生命,她现在就当是报生育之恩,最终能不能康复,全看个人造化。 经过今日这出,她是没力气想别的,也不想再凑上来找虐了。 按程序,他们该同警察打警局做笔录,但任嘉致看她精神实在太差,就推脱了,叫律师去处理,警方那边,有任何问题可直接跟他电话联系。 离开医院,上了车,舒若尔身心无力的靠着椅背,轻声淡语的开口,“我想回家睡觉。” “好。”任嘉致知道她心里难受,但这事,他也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是顺着她,默默地陪她度过。 舒若尔闭着眼又补充,“回我们两的家。” 她现在的状态,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肯定比得知那女人病重时差,现在大白天三位长辈又没外出,回去实在太扰人心。 任嘉致顺着,“好。” 事实,不等到家,舒若尔就闷在车上睡着了。 再是晴空万里,也还是冷天。 到家抱她下车时,任嘉致先脱下自己外套,小心翼翼地披在她身上,才又小心翼翼地抱她下车。 “先生.....”闻声迎出来的管家,一句太太怎么了?还没问出,就因任嘉致的噤声动作夭折。 默默退到一边,看着任先生抱着任太太上楼,一步一步,走得特别沉稳。 其实,被抱起来时,舒若尔就已经醒了,只是她迷迷糊糊地睁开条眼缝,看清是自己老公,就又安心地闭上眼继续睡。 任嘉致抱她回房,轻缓小心地将她放到床上,怜惜的轻抚开散在脸上的头发,凑下去,在她额头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亲吻。 帮她盖好被子,又盯着她看了许久才直身,离开房间。 ...... 舒若尔这觉睡得很沉,醒来已是夜幕。 见她下楼,管家立即上前打招呼,“太太醒了?请问现在要开饭吗?” 目光在所及之处看一圈,舒若尔不答反问,“嘉致呢?” “先生在书房,太太如果要开饭,我这就上去叫他。”管家恭敬地应着。 舒若尔点下头,“那你准备开饭吧,我上去叫他就好。” “好的,太太。”管家应声,恭敬的颔首就退下,走向厨房。 深吸口气,舒若尔转身,上楼去书房。 “咚咚咚。”先敲门,不等回应就推开门,“嘉致,吃饭了。” 任嘉致抬起看着电脑的目光,望向他,杨唇一笑,关掉电源起身,走向她,“睡得都还好吗?” 一个都字,包含了所有。 舒若尔点头,“没有满血,但总算是复活了。” 任嘉致宠溺的揉揉她脑袋,“那先下去吃饭,晚点去赴小五跟老三的局?” “备份视频都被找到了?”舒若尔由他牵着,往外走。 任嘉致回了声“嗯”又道,“小五都删光了。” “那今晚该我们请客。” “嗯。” 夫妻两边说边下楼,但真到吃饭却是食不言寝不语的,很是安静。 饭后休息大半个小时,就去赴约。 霓虹闪烁的街道,装潢气派的会所外围,车还未停,就见一男一女在拉拉扯扯,舒若尔定睛一看,手指过去,“嘉致,你看那是不是自明?” 任嘉致偏头,只一眼就点头,“是。” “除了他堂妹,我还从来没见过他跟那个女生有接触,那姑娘是他女朋友吗?”舒若尔对拿下五人里,最后一个清心寡欲的男人的女孩充满好奇。 可不过一秒,任嘉致就泼灭他对丰自明万年单身汉的认知,因为他说,“正确说该是前女友。” “啊?”时常在地拍戏,休假时偶尔跟他出来也没见丰自明带过女伴,舒若尔一直以为他是单身,这一时间真是有点惊讶。 更惊讶的还是任嘉致后面的补充,“低调谈了三四年,我也是到他们去年分手时才知道。” 以丰自明现在的年龄算,三四年前差不多是两人最美好的时光。 “我都没听你说过。”舒若尔瘪着嘴。 任嘉致停车回以她轻笑,“你知道我不爱谈这些的。” 更何况,那时候,他们并没有现在这么恩爱,他就是想跟她说,她也不一定会听。 “好吧。”舒若尔倒不会为了这点事跟他置气。 不过既然撞见了,她提了,任嘉致还是又告诉她,“那姑娘叫凌楚翘,是灵素董事长的长女,除了是自明初恋女友,还是去年差点就跟钟大订婚的人。” “啊?”没想到还跟钟斯年也搭了边,舒若尔不由脑补起十万字的三角恋言情小说。 任嘉致伸手向副驾驶,拍拍她脑袋瓜,“下车了,好奇等我回去我再告诉你。” 两人下车,会所泊车员刚把丰自明的车开到路边,将钥匙递给他。 待他两走过去时,恰巧听到丰自明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不走,不走你想留在这干什么?你一天就非要这么犯贱的离不了男人是吧?” “我贱不贱你不是很清楚吗?我离不了男人跟你有什么关系?你那么爱管闲事,你去管你的美菁去啊,以为我稀罕你对我指手画脚?”分手后的凌楚翘就是个刺头,即便两败俱伤也要虐他千百遍。 更何况,这人还骂她贱。 完全不能忍。 眼看着被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丰自明还要还嘴,任嘉致发出声,“干嘛呢这是?” 冲出丰自明喉咙的粗话卡主,他脸色很是难看向两人,打完招呼,又接着说,“我先送她回家,晚点再过来。” “我说了现在不回去,你是耳聋了吗?”凌楚翘并没有在他面前给他留面子。 自明却是心累的不想再跟她争执,扛起她就走向路边的车,不顾她又叫有锤的炸毛,直接将她塞进副驾驶座,锁上门,待自己绕到副驾驶那边才解锁,一坐进去,连安全带都没系的启动车子。 219:被迫吞下一把又一把的狗粮 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的舒若尔指着远去的车子,很是诧异的低喃,“原来温润尔雅的公子哥也是会发脾气的。” “公子哥也是有七情六欲的凡夫俗子。”任嘉致就不喜欢她对除自己以外的男人感觉太好,哪怕是自己好兄弟,也忍不住要吃醋。 舒若尔被他霸道搂着,走向会所大门。 还没进去就又顿住脚步。 安子墨夹着烟,吊儿郎当的站在门内,邪魅的望着外面,见到他们走近,扬眉笑开,“二哥,二嫂来了。” “嗯。”任嘉致惜字如金的应,舒若尔接问,“你就一直站在这看,怎么都不去阻止啊?” 就她刚看到,那对昔日情侣是真吵起来了。 安子墨耸耸肩,爱莫能助的样子,“阻止不了,就我看到的,这已经是本月第四次了,我都怀疑那凌大小姐是故意的,不然怎么每次跟三哥出来玩都能遇到她呢?” 每次遇到都是跟男人在一块,玩得很嗨,每次丰自明都要强迫着把人送回家,然后,他每次都玩的不痛快。 不了解的舒若尔,对这两人越发感到好奇,不过再好奇都还是忍着,等回家再问自己老公,在他面前八卦才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每次被气得内伤,还每次都要上赶着凑上去被虐,照这样下去,我觉得他会被那女人逼疯的,我肯定他今晚回来又会喝得烂醉。”三人上楼时,安子墨忍不住发表自己的观点,“真搞不懂爱情有什么好,值得那么多人为它飞蛾扑火。” 一听这话就是没爱过的纯情的青年。 当然,是仅限于心理情感上的纯情,至于生理,已经不知道被多少女人染指过了。 舒若尔见他身边男人没有回答的意思,便应声,“会有你懂的那天的,只怕到时你会对现在的所作所为深感后悔。” “那还是算了,我一点都不想懂。”如果真爱一场,是要像老三那样伤筋动骨到怀疑人生,他真的一点都不想体验。 还不如现在来得轻松自在。 像他这种放荡不拘的,天生就是块做渣男的料,他只要有肤白貌美大长腿的美人,时时满足下他的生理需求就可以了。 那些爱的死去活来的事,真心不适合他。 舒若尔转眸看他不以为意的样子,笑而不语,尽管她心里很不赞成安子墨的男女观,但人各有志,谁都没权利对别人的人生指手画脚。 倒是本没吭声的任嘉致,走着走着,突然在安子墨肩甲拍了一下,意味不明的说句,“祝你好远。” 也不知道是祝福他得偿所愿的好运,还是遇到真爱的好运。 安子墨愣了会,“谢谢,我肯定好运。” 确实好运。 好远到将来遇见某个女人,不给他睡,不准他亲,不让他拥抱牵手,甚至连追都不让他追,对他嫌弃得不得了。 当然,那都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目前,关于这个话题,在安子墨笃定自己不需要真爱后结束。 不过进了包间,坐不到半个小时,他又忍不住觉得自己被迫吞下一把又一把的狗粮,被狠狠地虐了一次又一次。 终于忍不住,“我说两位收敛下好吗,旁边还有个单身汉呢,好歹考虑下同伴的感受行不行?” “......”舒若尔细嚼慢咽着嘴里橘子,不是很懂的看他,“我们做了什么让你觉得不舒服的事吗?” 慵懒靠着沙发的任嘉致见状,自觉抽出纸巾,帮她擦流出来的一点橘汁,并道,“安心吃你的,不用理他,他那是无病呻吟,无理取闹。” 你看,你看,狗粮说撒就撒。 安子墨哀嚎着躺下,“三哥到底还回不回来啊?” 本来的计划是四个人,吃点喝点,唱点玩点,现在剩他一人夹在一对蜜里调油的夫妻中间,活像个千万瓦电灯泡,根本调不起气氛。 原本,任嘉致就不是话多,爱玩之人。 尽管任嘉致说得无所谓,但舒若尔却做不到明知而为的忽视,毕竟就算抛下他们的兄弟情谊不算,人家今天也帮了自己忙,现在也是我方在请人消遣。 她放下未吃完的半边橘子,看向安子墨,“你是不是觉得太无聊啊?要不我们三个.....斗地主,或是去打保龄球吧?” 因着任嘉致的关系,她并不需要费心出去应酬,思来想去,在这会所也就斗地主,保龄球是自己玩得比较溜的。 安子墨看着他两,自动脑补斗地主跟打保龄球的画面,然后突然回想起那次打桌球骄事,这一万一保龄球打着打着也要教,那他一个人站边上看着,岂不是更尴尬? 果断选择前者,“那就斗地主吧。” 任嘉致没有异议。 为增加点趣味,三人商定要加点筹码,排除了不适合舒若尔的罚酒,有戏,最终定下最俗气又最万无一失的——赌钱。 于是当丰自明回来时,看到的是舒若尔面前堆了一叠筹码,而安子墨则输得惨不忍睹。 因为,他前面赢得太多,而舒若尔总输,于是护妻狂魔任嘉致就上线,跟妻子上演了一次又一次的默契配合,让但凡两人当平民时,都必赢。 看见他来,安子墨立刻扔下牌不干,的对他诉苦,“你总算是来了,跟你说,我以后再也不要跟他两打牌了,二哥实在是太不讲道义了。” ...... 次日,任嘉致复工上班,朱傲芙也做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220:被推上风口浪尖 为转移注意力,帮她尽快从朱傲芙一事走出,任嘉致开工第一天,就向旗下娱乐公司下达《冼夫人》一剧复拍的指令。 尽管,他很舍不得放她出去。 而头一晚,结束回家就已得知这个结果的舒若尔,为了更好的迎接工作,早上起床忙完,就窝在家里看剧本。 大约是在十一点半,背着台词的她,突然接到唐姝电话,原本她以为是工作,一声喂说的很是轻快。 “你快看我私发给你的直播。”与她轻快相反的是唐姝的火急火燎。 若是与己不相关,唐姝即便告诉自己,也不会是这种态度。 舒若尔心中一紧,忙问,“出什么事了?” “那天在商场遇到的那个女人,开直播说是你妈,还说他声泪俱下地说你弃养。”唐姝在那边应着,语气是非常气愤。 认识这么久,她从没听舒若尔提起妈,但却知道她跟爸爸感情很好,对她爸爸也很好。 根本不是不孝之人。 舒若尔打开私信的动作猛地顿住,好半天,才颤抖着手指继续,找到唐姝发过来的信息。 盯着链接上的标题《听舒若尔妈妈诉说被女儿弃养的事》,惊涛骇浪了好久,才鼓足勇气,点开链接。 手指都是不可抑制的颤抖。 待终于点开时,显示的却是无效,不存在。 还不知情的唐姝,等半天没听她出声,还以为是电话挂了,拿下手机看眼屏幕还是通话中,就又开口喊,“若尔,你有在听吗?” “在。”舒若尔机械地把手机放到耳上,回应唐姝,“没看到,直播被封了。” “那肯定是任总让人做的,有他在,你也不用担心,他都会处理好的。”唐姝在那端宽慰着她,作为经纪人,她其实还是想了解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又怕戳中她伤心事,想想还是忍住了。 到底,带的不是寻常艺人。 “嗯。”舒若尔也没心情诉说的结束,“谢谢你唐姝,没什么事就先挂了吧,我打电话问嘉致。” “好的,那等有进展,我再告诉你。” 浑身力量被瞬间抽走,舒若尔瘫在藤椅上,猩红湿润的眼紧闭起,咬紧牙关的不准自己再因那女人掉下一滴泪。 她以为,像昨天那样试图联合别人讹自己钱,为了别人对自己下跪,已是极限,没想今天,又刷新了她的认知。 难道,她不知道,以她目前的职业,身份,她跑去开直播那么说,对她会有什么样的影响么? 不,她肯定知道的,或许也正因为知道,才要这样做,因为她昨天狠心绝情的忽略了她的请求,坚持把曾瑞送进警察局。 为了给一个继子出气,她还真是豁得出去啊。 而她,也是真没想到,她会这么不留余地重创她自己,抹黑自己。 想不通,为什么别人家的妈都是护着自己子女,偏到她这,就是这么的面目全非? 难道她对自己,真的是连一丝丝的亲情都没有么? 舒若尔紧闭的眼睛,有不听话的水分溢出眼眶,湿了眼角。 说不在意,不难过,都是假的! 她抬手,抹去那点湿润,深呼吸压下情绪,才又睁开眼看手机,热搜里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关于自己的新闻。 但私信却有数十万。 随意点开:“从你还是十八线外的小龙套时,我就粉了你,觉得你很励志,很努力,但没想到,你竟然是一朝得势就忘恩负义的狼心狗肺之徒,连自己得癌症的妈都不管不顾,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从此粉转黑。” “百善孝为先,像你这种连亲妈都不管的野鸡,就算现在火了,也必定火不长久。” “真是瞎了眼,竟然追了你这么个表里不一的婊子,根本是呕吐的对象的吧你。” “不相信你是那样的人,默默等待剧情反转。” “狼心狗肺的贱人,你去死吧,你还有什么脸活着。” “以为嫁个有权有势的男人,删了热搜,禁止传播就能只手遮天了吗?告诉你,野鸡就是野鸡,永远变不了凤凰。” “早就觉得你不是什么好东西,事实还真是刷新我三观啊,像你这种人就该滚油锅,下地狱!” “若尔,还是去看看你妈妈,跟妈妈和好吧,不要让自己后悔,也不要自毁前程。” “除了张***摸,真不知道任嘉致看上你那点?说不定你连***摸都是人工的吧?毕竟像你这种连弃养亲妈都做得出来的人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呢?” “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我都不信你会是那种人。” “你要加油,撑过去,饭圈里还是有很多人是支持你的。” “不孝贱女,请滚出娱乐圈!” “早就想操你了,如果任嘉致跟你离婚,记得考虑下我,我也是可以付你包养费的,下面先给你看下尺寸,保证把你操得欲仙欲死。”最后还真厚颜无耻的上了张下半身果照。 简直辣眼睛的不堪入目。 舒若尔气得直接把手机给砸了。 以她如今知名度,就算任嘉致第一时间让人删除,禁言,也还是免不了被一些人所知,然后口口相传,不能明面里评论,发言就转攻私信。 圈子里,被推上风口浪尖的人很多,但自己亲妈推上风口浪尖,承接万人唾骂的,还是少之又少。 舒若尔难以自持的,蒙脸低头,默默抽泣,随后哭着哭着,她又忽然想到什么,倏然起身,边胡乱抹泪,边往外跑。 221:朱傲芙说,我也会到死都不会原谅她的 “胡说八道,我亲家还在我家住着呢,我媳妇孝不孝顺我自己有眼睛看。”胡静芳严厉的反驳电话那边的人。 刚跑到大厅的舒若尔闻言顿住,又听婆婆说,“谢你好心,但网上那些东西是真不可信的,我们家若尔有多好,我比所有说闲话的人都清楚。” 亲妈抹黑,婆婆维护。 舒若尔冰寒的心,流淌进暖流,刚止住的泪又禁不住热了眼眶。 但这次并不是难受委屈。 “行了,我还有事就先挂了。”似乎不想再听对方说,胡静芳说着就挂了电话。 挂完还对着已结束通话的字眼愤愤一句,“自己婆媳关系差劲,就想借机挑拨我家,也不想想我是你那种人吗?” “也不知道若尔有没有看到那些东西?我得去看看她。”胡静芳说着就将手机揣进兜里,转身....... “妈。”舒若尔眼睛又红又笑的走向她。 胡静芳有些愣怔地发懵,“你什么时候来的?” 该不会把她刚讲电话的内容都听到了吧? 那多尴尬! 舒若尔抽吸鼻子,走到她面前,第一次拥抱她,特别感性的,“妈,谢谢你。” 这还真有点不习惯。 “一家人说什么谢啊。”短暂愣住之后,胡静芳抬手在她背上拍了两下,“不是什么大事,能过去的。” 胡静芳还不知道,那个跑到网上开炮的人是真的亲家母,她只是凭着自己的了解,凭着这段时间看到的,舒若尔对舒父自然流露的孝顺,确定,这姑娘心不坏。 婆媳两感性的拥抱还没松开,就被走进门的两位爸爸撞见,两中年男子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诧异,疑惑。 还是任父出声,“你们这是干嘛呢?” 这段日子家庭关系很和睦,但再和睦这婆媳两也没抱过啊。 婆媳两分开,舒若尔抹干湿润的眼角,转过身,“爸。”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一见她明显哭过,舒父就皱起眉头紧张地大步走向她。 她还没应声呢,胡静芳就气愤的出声,“也不算什么大事,就一女人跑到网上开直播,说是若尔妈妈,说自己得了癌症惨被若尔抛弃。” 胡静芳也没看过直播,没看过新闻,她说的这些都是刚给打电话的那位太太告诉她的。 “这年头,我看过臆想自己是某位男星女星的老婆老公的,臆想自己是妈的还真是头一次见。”胡静芳满眼不屑,“这点小事只要澄清就好了。” 舒父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沉了下去,他听着亲家母的话,看着女儿,沉冷着声,“是不是她跑来找你了?” 带着疑问的肯定句。 这个她指的是谁,父女两心知肚明。 “嗯。”舒若尔点下头,再不想,到这不也瞒不住了,而她之所以急急忙忙的跑来,就是想在三位长辈知道前,主动坦白。 没想到,有人比她还要迫不及待的给她婆婆电话。 舒父的脸暮然黑沉,“找了就找了,干什么还要闹到网上去?你把她找你的事都好好跟我说下,看她是不是真的脑子有病。” 对朱傲芙,舒父这些年没有半点想法,但一回来就伤害他女儿,他就真的控制不住。 “那女人......你们认识啊?”胡静芳从父女两对话得到线索,但仍不太敢相信会是真的亲妈。 舒若尔点头,有点不太敢看人,“她说的基本是真的。” “啊?”胡静芳惊讶的不得了,“那她真是你妈啊?” ....... 百亚国际,任嘉致一得到消息,就命了封锁所有相关信息,旋即又派人去医院看住朱傲芙,没收她手机。 失去唯一与外界联系工具的朱傲芙,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顾身体病痛的追下床,“你们不能拿走我手机,把手机还给我。” 保镖冷硬的推开她,“任先生说了,手机辐射太大不利于你休养,暂由我们代为保管,你如果需要与外界联系,可找我们要,我们会一直在这守着。” “什么意思?软禁我,你们凭什么这么做?”朱傲芙非常激动,好像那部手机是她的命。 保镖可不跟她周..旋,拿到手机就出门,如门神的站在两边,把人锁在病房里,任由她怎么叫喊都不理。 这也是任嘉致的意思。 朱傲芙不放弃的捶打着门,“你们叫舒若尔过来,我要见我女儿,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她说,你们听到没有?” 好话没用,她又威胁,“真的是非常重要的事情,错过她会后悔,我也会到死都不会原谅她的。” 她有什么资格说原不原谅? “任太太可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反倒是你将她推上舆/论,让她的事业名声都受到严重损害,如果不想真如你直播时所说的那样被彻底遗弃,就最好安分些。”门外听不过去的一保镖出声警告。 听此,朱傲芙心口一窒,痛苦的又道,“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就算不能叫她来,也请你们用你们的手机给她打个电话成吗?我是真的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要跟她说。” 从开始到现在,这已经是她第四次提到重要的事了。 门外保镖对视一眼,由一人暂离门口,到边上给任嘉致打电话,如实上报这边情况。 222:黄语蓉是要忍不住搞事情么? 任嘉致这会正在开车回家的路上,听完保镖的话,只给了一句特冷淡的回复,“继续晾着。” 什么样的重要事情都不能这么对他老婆,对了就得接受点惩罚。 挂着是他老婆亲妈的头衔,又在这风口浪尖上,他不能执行实际性处罚,但心理上的折磨却是轻而易举。 弄清他的态度,保镖后面再没搭理过朱傲芙。 任嘉致到家正值午饭时间,舒若尔也把朱傲芙找上自己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都和盘托出,对公公婆婆,也完整的解释了自己跟朱傲芙的关系。 三位长辈都气得不行。 但相较起来,舒父是最气愤的,气得肝脏都痛,当即就冲站起来,要去医院找那女人,让她澄清。 任嘉致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自己妻子,抱着岳父胳膊,而自己的爸妈也在边上劝解,“亲家这个时候可不能冲动,你现在要是冲过去,被记者看到更说不清了。” “那就任由着她这么欺负,污蔑我女儿吗?”自己辛苦拉扯大的都没舍得欺负一下,那女人仗着是个妈,就把人推到浪尖,舒父真的无法忍受。 任嘉致快步走过去,“爸,您放心,我会还若尔清白,不让她白受委屈的。” “是啊爸,你就相信嘉致吧,他说能处理就一定可以处理的。”大不了就是原原本本的对外澄清,既然人家都不仁了,她又何必太义。 最终,舒父还是在大家劝解下冷静下来,放弃去医院朱傲芙的冲动,但他心里还是很气,很不舒服的。 连午饭都食不下咽。 其他人的情况也并没有比他还太多。 年后开工第一天,忙得不太好缺席,但未免她在家胡思乱想,任嘉致午休后,还带她去公司陪自己上班。 从进公司大门,到进办公室,见到他们的人,都不约而同的表示惊讶。 尤其是当看到,总裁大人护宝似的,紧牵着舒若尔的手,与她说话眉目温情的似要滴水时。 要知道,出这么则极度败坏人品的丑闻,不少人都暗地里猜测,任家会不会要求离婚,把她扫地出门。 然而,事实..... 看两人刚进办公室不到一分钟,总裁就亲自吩咐秘书出去买各种水果点心给太太解闷,甚至连开会都带在旁边倾听的行径,哪有一点被欺骗后的愤怒,或是嫌弃的意思? 当着面不敢说,但背地里的窃窃私语,口口相传,还是让舒若尔的到来成为热潮。 坐在边上看他开会,听着一些完全不同的专业术语,迎接着大家有意无意的注视,舒若尔倍觉尴尬,会还没开到一半,她就忍不住刷刷在纸上写下,“我想先回办公室看剧本。”推到他面前。 正在倾听发言的任嘉致垂眸看眼,动笔,“需要我散会陪你吗?” “不,我自己可以。”舒若尔急忙写下拒绝。 任嘉致写下批准,“好,有事就叫秘书。” 两人纸上达成共识,待那名发言的人说话,任嘉致就吩咐负责整理这次会议资料的黄语蓉,“黄助理,先送我太太回办公室。” “......”原本是想悄悄走的舒若尔,臀部保持着半起姿势两秒钟,才反应过来,尴尬的拉开椅子离开。 黄语蓉愣了一会,也跟随出去。 “太太突然想回办公室,是觉得刚刚的会议很闷吗?”返回办公室路上,黄语蓉主动跟她搭话。 很正常的一句话,舒若尔不作它想的说实话,“是有点闷,主要是我个门外汉听不太懂。” 她听不懂,但刚主持会议的任嘉致却是严肃极了,活像古代早朝时不怒自威的帝王。 黄语蓉看她眼微笑,“类似这样的会议,我每周都要陪总裁开好几次呢,平时总裁工作都挺忙的。” 这话听着就不太对味了。 舒若尔微沉了沉脸,停驻半侧身向她,“你想表达什么?” 眼眸微闪,似没想到她会这么敏感,黄语蓉暗自心虚了一会,又镇定的以笑化解,“就随口问问,太太可以不用这么多心的。” 是她多心,还是她真的话里有话,听完她这句忽悠的舒若尔心里跟明镜似的。 不过,她没有拆穿,也懒得拆穿,只是深深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就又继续迈开脚步。 黄语蓉却是被她仿似看穿一切的眼神弄得心虚紧张,原地站了一会,才突然反应过来,快步跟上去。 后面两人都没在说话。 直到到了总裁办公楼,还没进总裁办公室就先听到秘书室的姑娘在谈论,“也不知道网上那些,哪个是真是假,但亲妈住院这个是铁板定钉的真。” “看总裁态度,应该是后面发的这些才是事实真相。” 轻嗤出声,“我敢打赌肯定,后面发的这些是公司的洗白方案。” “就算是公关,哪也是有理有据的实锤,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们这位总裁夫人也蛮心狠的,亲妈得癌症还有心情陪老公上班。” 听着这些谈论,黄语蓉斜眼瞟了眼身边女人镇定安静到面无表情的脸,假咳出声,“上班时间,你们一个个都在瞎聊些什么呢?” 本很有人气的秘书室,顿时鸦雀无声,扭头看向声音来源,只一眼就心虚无措地收回是视线。 223:试探(2000+) 一个个的起身,“太太。” 若是知道舒若尔会提前回来,那借她们个胆,她们也不敢这么公然谈论。 舒若尔还是没有情绪外露,但因着心虚,秘书们仍然觉得被她看着很有压力,不敢正视,感觉就跟被总裁亲自抓包似的。 什么也没说,舒若尔径直走向任嘉致办公室,一扇门一开一关,就隔绝了所有。 秘书们面面相觑,大松口气。 “都坐下继续工作吧,以后这种事少在办公室里谈论,否则被告到总裁那,你们一个个可都别哭爹喊娘。”黄语蓉端着上司的架子,很好心的提醒她们。 “就这点小事,太太应该没那么小气,不至于告到总裁那去吧?”一听可能被任嘉致所知,立即就有人急了。 “我也就提醒你们一下,告不告诉我们说了不算。”黄语蓉应着,就也走向办公室。 象征性的敲门,推门而入,看舒若尔已坐到沙发,拿起剧本,她微笑着走过去,“她们也没什么坏心,太太不用为此介气。” “这样就生气,那我早就被气死了。”舒若尔头也不抬的应声,语气是平淡如水。 想她的职业,哪天不被人谈论,不被人说? 这话也可以直白的理解为:我没你想的那么小气。 黄语蓉神色一凝,转而还是微笑,“那就好,那太太现在有什么需要吗?” “没有。”舒若尔这次是抬头看她了,“谢谢你陪我回来,既然嘉致工作繁忙,你也赶紧回去开会吧。” 这女人刚刚明里暗里的暗示她帮不上任嘉致忙,暗示她影响任嘉致工作,安的是关心老板的员工心,还是个人私心,尚且不好下定论。 黄语蓉还是职业性的微笑,恭敬的态度,“那我就下去了,太太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找外面的秘书。” 舒若尔低头翻看剧本,未于回应。 黄语蓉静站几秒,见她无话便也转身退出。 待门再次关上,舒若尔才抬起看剧本的目光,望着紧闭的办公室门,温和的脸变得有些凝重,深沉。 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反正她是觉得,每次来任嘉致办公室,见到这个女助理堵觉得怪怪的,不太舒服。 想到刚在外面听到的公关,她也无心看剧本的拿起手机,查看进展。 公关部行动力还是很快,下午上班前接到通知,到现在一个多小时,已联系到医院方,发布她为朱傲芙缴纳医疗费记录,她与任嘉致连续两日出入医院的监控证据,推翻弃养,除此,安城公安也发布了曾瑞的调查结果,证实他确实有联合朱傲芙讹舒若尔钱的行为。 当然,未遂是没有明说的。 除此,各方“知情人士”也发表着,朱傲芙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离开舒若尔,从未参与,关心过舒若尔的成长的行径。 加上钱,把这些东西顶上热搜,专业引到,短短时间,少了双方当事人的亲自澄清,没能车彻底扭转,但局势走向已不再是最初那么偏颇。 这一切,她未曾参与,现在知情,前面骂过她的网友,都随风倒的又发私信跟她道歉。 当然,这种现象只是一部分,但比起事发最初,已经好太多。 亲生母女,闹到这个地步....... 舒若尔苦笑着,放下手机,心里湿润的一言难尽,唯以背台词转移注意力。 ...... 会议结束,距离舒若尔离开已经四十分钟。 黄语蓉抱着文件,跟随任嘉致返回办公室,乘电梯时,她欲言又止,“总裁,有件事我想说但又不确定当不当讲?主要不知道太太想不想要你知道。” “讲。”任嘉致没有犹豫,只要涉及他妻子的,他都很关心。 黄语蓉抱着文件的手收紧了些,“是这样的,我刚送太太提前回办公室的时候,听到秘书室同事在谈论太太今天的新闻,我看太太当时脸色不太好,猜想她可能是心情受到影响,不开心。” “刚过来时怎么不说?”任嘉致听完,立时就沉了脸色。 黄语蓉有些呼吸微滞,有些心虚,“我看你正在开会,就想......” “以后再有关于我太太的事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任嘉致生冷地打断她后面的散会后再告诉你。 黄语蓉微低下头,“好的,我知道了。” “把乱嚼舌根的人报给财务部,扣除这个月奖金。”任嘉致又下指令,并没有把她的表情放在心上。 说出这件事,若他追究,则会让被罚秘书对舒若尔的印象大打折扣,若不追究,则说明,他对舒若尔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深情。 而现在...... 黄语蓉装作诧异的仰头看他,“这样就扣除奖金,会不会太伤员工的心?” “上班时间聊八卦,原本就是不允许的事。”聊就算了,还偏要聊他老婆,被她听到,影响她本就糟糕的心情,不给点处罚,一个个都分不清主次。 黄语蓉见他态度坚定,也就不再相劝的应下,“是,我等会就报。” 试探出结果,不满意,她也再无话说。 除去工作,任嘉致更是不会主动跟她交谈。 两人沉默地出电梯,经过秘书室,这次不再像刚跟舒若尔时那样听到有人聊天,但与方才一样,一个个站起身,恭敬地把太太改成,“总裁。” 许是刚说过舒若尔,怕她等会真会告状的心虚,这招呼打得格外活力饱满。 224:任嘉致低头看化身女王的女问,现在满意了? 任嘉致停下脚步,俊脸沉着时自带威严气场,他冷着眉目,挨个看去,眼神冷似寒冬,连同的还有他的声音也是冰凉刺骨,他说,“想在我手下做事,就要学会管住自己的嘴,免得那天祸从口出还不自知。” 为方便带出去应酬,他手下助理,秘书,除了厉明朗,其余都是颇有姿色,也挺聪明的女性。 听到这话,自是知道,她们刚刚对舒若尔的谈论,已被他知晓,一个个的僵了脸色,知错地低头等待处罚。 任嘉致心挂着自己老婆,警告完再不愿浪费时间,直进自己办公室。 舒若尔正在一人分饰两角的跟自己对戏,听到开门声,她停驻转身,柔柔一笑,“会开完了?” “嗯。”任嘉致大步走到她面前,垂眸凝视她,小半会才开口,“一个人有没有很闷?” 舒若尔摇头,还是笑着扬起手上剧本,“我一人顶好几个呢。” 任嘉致抬手揉她头发,“刚刚的事黄助理都跟我说了,我也已经下令要扣除她们奖金了。” “......”舒若尔愣了一下,不是很懂,“什么意思?她跟你说什么了?” 她刚回来有发生什么值得说的大事吗? 任嘉致直言,“就是外面几人惹你不开心的事啊。” 原来是这个,可她没有因她们几句话就不开心啊。 “以后不管在哪,不管遇到什么委屈的事,都尽管放心大胆的说出来,我都会给你撑腰的。”看她愣怔的,任嘉致更加觉得她是受了委屈,不等她开口,就又许下这么个保证。 这保证听着挺甜,挺开心,于舒若尔也很受用,但该解释的,她还是要说明下,“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跟你说的,但我真的没有生气,委屈,所以,你没必要为这点小事就扣除她们奖金。” “她说你脸色不好,心情受影响不开心,这对我来说就不是小事。”说他实诚,他又确实有事瞒着没对她说,说他不实诚,他又真蛮实诚的。 但凡能说的事,他都不介意清楚,明白的告诉她。 听到这,舒若尔脸色顿时就黑了,她是有点介意没错,但她根本没有表现出来,也说过自己并没有生气。 那黄语蓉还跑到他面前这样讲,误导他处罚外面几人,这心安的可真有意思。 “我不同意你扣除她们奖金。”舒若尔板起严肃脸。 虽然那几个姑娘跟她没什么关系,她也不需要在乎她们对她的看法,但她就是不愿称那黄语蓉的意。 “你现在就撤销命令。”舒若尔并拉着他手走向办公桌,拿起桌上座机交给他。 “小耳朵......”任嘉致握着听筒没动,“你不需要忌惮她们,也不需要这么心软,有时候心软只会然别人觉得你好欺负。” 心软个屁啊心软! 她看起来像是那种被欺负还反过去为别人求情的人吗? 舒若尔真是醉的,“算上进百亚前,我入行四年了,心里承受力真没你想的那么玻璃,更何况,她们只是聊了几句八卦,并没有过火激进的言论。” 口苦婆心的解释完,见他还不相信的,没有行动,舒若尔学他下命令,“我要求你现在就打电话撤销命令。” “好吧.......”任嘉致到底是在她的坚持下妥协,拨出内线电话。 前后不到五分钟。 进办公室就整理会议资料的黄语蓉,还没来得及打给财务部,就先接到他的撤销电话,一时握着听筒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就问,“为什么?” “太太的意思,你照做便是。” “太.....嘟嘟.....” 黄语蓉握着听筒,听着里面的忙音,觉得脑袋眩晕的,要扶着办公桌才能站稳。 她是怎么都没想到,就他那沉默寡言的性子,竟然一转身就把这事给招了。 是舒若尔也主动提到被秘书谈论的事时,他如实相告的吗? 那他是怎么说?舒若尔又是怎么说? 她有种做贼被当场抓住的感觉。 总裁办公室里,任嘉致挂掉电话,低头看面前化身女王的女人,“现在满意了?” “哼。”舒若尔冷哼,将脸撇向一边,“我都跟你的黄助理说了我没生气,她还跑你跟前告状,你这么聪明,就没想过她是什么动机?” 扣秘书奖金的事解了,现在该说下黄语蓉的事了。 人家想给她穿小鞋,毁她形象,她也不会爱吃这个哑巴亏。 任嘉致微拢眉心,“应该是觉得你口是心非在逞强,认为你实际心情并不好吧?” 就这么件小事,还能有什么动机? 原谅他,是真没琢磨过除她以外的女人的心思。 “呵呵。”舒若尔看他一无所觉的样子,也懒得遛弯的直说,“我觉得她对我有意见,从我第一次来这里找你时就有这种感觉。” 只是那时候没有多想,感觉也不是特别强烈,但经过后面几次到今天,她肯定自己的感觉没错。 “她就一助理,能对你有什么意见,又哪来的资格对你有意见?”没感觉到,任嘉致觉得她想多了。 没被相信的感觉不好受,舒若尔带着情绪嗔他,憋了半天,还是咽不下去的直说,“我觉得她对你有意思,就是女人对男人的意思。” 她特意强调,“像我对你意思。” 225:在办公室里影响不好(2000+) 放她在家,怕她闲着乱想,带她来公司,还是没能免去她的乱想,不过这乱想的对象已经从朱傲芙,改成了他助理。 任嘉致看她看到眉头打结,他抬手覆上她额头,却被她恼火的拍开,“我没发烧。” 无冤无仇,也没什么交集,除了喜欢他,她实在想不出,黄语蓉对她明里暗里的意见从何而来? 本来她都不想说的,怕说破了,他会特意去留意,然后,或许,可能会把没想法变成有想法。 想到这种可能,舒若尔心塞的不得了,拍开他手就返回沙发。 连背影都透着闷闷不乐。 任嘉致看着,眉间褶皱更深了。 他站在办公桌前,盯着她,想了一会,做下决定,拿起刚放下去的话筒,拨出内线,“马上来我办公室。” 黄语蓉手抖的,差点就让话筒掉地,她动了嘴,还没出声,就又听到嘟嘟嘟的忙音。 已经坐到沙发的舒若尔也被他这突然的举动惊住,问,“你叫谁来?” “一会你就知道了。”任嘉致还不告诉她。 约莫两分钟左右,办公室门被敲开,黄语蓉走进来,恭敬的,“总裁,太太。” 舒若尔微点下头,看向自家男人。 余光里都是她望着自己的磨样,任嘉致稳坐在办公椅,目光犀利的看着黄语蓉,开门见山,“你喜欢我吗?男女方面的喜欢。” 他也特意强调清楚。 噗! 舒若尔想要扶额。 黄语蓉脸色僵住,目光看看他,又看看她,最后还是只看着他,心里兵荒马乱的,好半天才发出声音,“不喜欢。” 说真话的后果,多半是立刻,马上的离开公司。 任嘉致目光锐利地盯着她看了会,似在确定真伪的又问一次,“说的是真话?” “千真万确。”明白后果的黄语蓉,这次回的比上次还要肯定。 任嘉致不再追问的改口,“如此最好,要时刻谨记招我的规定,如果被发现你们任何人有违反或是欺骗,后果都是没有商量余地立刻滚蛋。” 个人魅力不提,单是他的财富地位,就很招女人稀罕,于是他在总裁办公楼层下了条死规定:不准对他动情,一经发现立刻开除。 自他接下公司,到现在,已经开除好几个秘书了。 “我不知道总裁今天为什么会怀疑我,但我自认踏踏实实,没做过半点勾引你的事。”黄语蓉回的越肯定,心就绷得越紧,掐着掌心的指甲就戳肉戳得越疼。 任嘉致面无表情的收回目光,“你可以出去了。” “是。”黄语蓉镇定的微弯下腰,转身,离开。 进门出门,间隔不过一分钟左右。 待门关上了,任嘉致才起身,走过去,坐到自己女人身边,搂住她肩膀,“现在该放心了,人家不喜欢我。” “......”当着正宫的面问,换做是她,她也会否认,舒若尔有些没好气的,“听语气,你好像很失望?” 这可真是冤枉,他哪有表现出半点失望的样子? 任嘉致觉得跟她说不清了,只能用做的证明,于是,他掰着她肩膀转向自己,二话不说就吻上她。 带着生气,惩罚,证明的吻,一开始就是霸道娟狂的,攻势很猛。 舒若尔也并没有真的生气他气,相反,还因他对黄语蓉的态度而心生窃喜,这会面对她的吻,没有刻意的抵触,而是顺从感官的给予回应。 这样一来,无疑是干柴遇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吻到双方嘴唇发麻,呼吸不畅才结束。 结束已是衣衫不整。 男人宽厚的大掌,还覆在她bra上,整个人也是半压着她,在她脸上吐出滚烫的气息,眼里翻滚着想要吞没她的火焰。 舒若尔看着心动不已,也害羞不已,巴掌大的脸蛋红似火烧。 “你起来了,等会有人进来看见不好。”过好久,她才软绵无骨的推着他。 任嘉致纹丝不动,“现在肯相信我了?” 这很重要。 “我又没怀疑你。”她只说人家喜欢他,又不是说他喜欢别人。 任嘉致心口热热的,又在她唇上亲了下,“一个人起不来了。” 得到信任,就像讨到糖吃的孩子,心情轻松起来的他开始肖想这吃肉了。 “......”舒若尔似乎还没理解,为什么一个人会起不来? 伴着解释,“只想沉溺下去跟你做。”任嘉致又再度热吻上她。 “唔。”才刚听清就被堵住呼吸,乘着吻着的点点空隙,舒若尔断断续续的发出声,“不行......这里是......办公室,影响.......不好。” 箭在弦上,又无需想没得到她那样死忍着,好不好,任嘉致都停不下来,收不住了。 考虑到场地问题,他是有些急的,连双方上衣都没脱,就扒了外套。 裤装也没有完全扯下的冲锋上阵。 第一次在办公室这种地方,不远的外面又还有人,舒若尔是浑身上下都紧张的,放不开,不敢叫。 挤得任嘉致难受,只能暂停下来亲吻她,哄她,“宝贝,别这么紧张,放松些。” 226:难以自持,一张嘴就露馅(2000+) 没法放松,放松不了。 舒若尔急得要哭,感觉自己受了欺负,指甲隔着衣服死扣着他肩膀解气,“你出去,我就不紧张了。” 已发出去的箭,如何能收得回? 收回,不要命,也会憋出内伤的。 任嘉致还不想断送这项福利,只能坚持着,继续努力,上下配合努力的撩拨她身子,让她情不自禁的为自己打开幸福的之门,让她情不自禁的为自己绽放。 这种事,男女本就悬殊。 最终是让他得逞的,如愿以偿了。 被紧张激情包围的两人,感官格外的敏感,格外刺激,格外痛快,但是...... 老天爷可能也不太爽,他这么顺利,专门派了个不长眼的过来敲门。 “咚咚咚。”敲得沉稳又富有节奏。 瞬间,***如海浪退潮,舒若尔紧张的整个身子都在使劲缩,攀着他肩膀的手也更加用力的扣着,这次是真的急得要哭出声的语调,“怎么办?有人来了,你快出来。” 才刚开始时出来尚且内伤,现在快到时出来,是要命。 任嘉致心里也是紧张的,正做着运动的他,额头有汗水流淌,他扭头看眼又被敲响的门,当机立断的,捡起外套,抱她起身。 “裤子,裤子......”纵使被吓得心脏要破体而出,舒若尔也还是保留着最后一丝丝的理智,谨慎。 任嘉致转身捞起裤子,抱着她快步走向办公桌。 “.......”舒若尔懵了,而后急得眼泪汹涌而出,“为什么不是休息室?还有......” 为什么还不出来? “来不及。”任嘉致截住她话间,已抱着坐到办公椅上,动作迅速的帮她披上掩饰的外套,将裤子塞进抽屉,边擦脸上汗边调整气息,对着门外喊,“进来。” 这个指令,吓得舒若尔立刻就转向办公桌,爬下去——装睡。 任嘉致:“......” 这样也好。 吱呀门开,厉明朗拿着份文件进来,“总裁.....太太?” 他是走进来才看到,办公桌上,电脑桌前趴了个女人。 “什么事?”任嘉致只想让他快点说完正事,快点滚。 擦觉到总裁大人情绪不太好。 厉明朗也不墨迹,将手中东西递过去,“这份竞标书需要你做最终确认,还有刚接到李明电话,说你让他查的事已有结果了。” 方才,他手机确实响过两次,但他那会没顾得上接,想来该是李明找他不到又打到厉明朗那去的。 任嘉致看厉明朗说着停下来盯着自己怀里的女人,脸色暮得黑沉,“说。” 粗声粗气,带着不悦的严厉,吓得厉明朗赶紧收回视线,简单概括,“朱傲芙跟后任生的女儿被曾家两兄妹控制,说要让朱傲芙拿出一千万才会放人,所以......” 她就被逼着来找小耳朵了,发现拿不到钱,那两兄妹就恼羞成怒了,又威胁她开直播。 “知道了。”任嘉致打断已猜到的后话,冷声问,“还有什么事吗?” “李明问要不要救人?” 任嘉致沉着脸,稍想了想,抬手轻轻抚摸趴在办公桌上的脑袋,面不改色,“等我太太睡醒再答复他。” 有办公桌的掩护,站在对面的厉明朗根本不知道两人的真实情况是合二为一的。 他也没有怀疑,话说完没什么事,就退下,“我出去再给他回复。” “嗯。”小妻子闹情绪了,吸得他难以自持,连嘴都不能开,一开就准露馅。 直到门再度被关上,他才大舒出憋着的气,抱着她腰肢,就带着她上下起伏,迫不及地的连人都没带转过来。 憋了一程,也感觉到她已无兴致,这次任嘉致没持续多久,就脱离她,卸货。 她现在的身子不适合怀孕,而他办公室里也没有蓝精灵。 当他爽过了,擦干净自己的亿万子女,将人转过来,打算抱进休息室清洁时,所有动作都戛然而止,俊脸也僵住。 一秒反应过来,慌乱无措的捧住她脸蛋,抽出纸巾帮她擦不断流出的泪水,“小耳朵你怎么了?” 默默泪流的舒若尔,顿时哭出声,但就是不说话。 “是不是在为明朗刚说的事伤心?”他以为她是在为朱傲芙的事难过,“没事,不难过了,不想帮我们就不帮。” 再是事出有因,那女人也伤害了她,如果真要他选,那他肯定是不想帮伤害她的人,但如果是她愿意帮,他也会鼎力支持。 舒若尔还是哭,且越哭越凶,凶得上气不接下气,泪腺似坏掉的水龙头,泪流无止尽。 然后,她就在他又准备哄时,突然从他腿上跳下,哭着跑进休息室。 “......”看这样子,不怎么像是在为朱傲芙的事伤心,倒像是在跟他置气?突然明白是怎么回事的任嘉致,赶忙起身套上裤子,走进休息室。 舒若尔已钻进浴室,脱得精光的在洗澡了。 伴着水声,任嘉致都还能听见她的哭声,那声音似一只手,正在掐着他的心脏,让他疼得不得了。 “老婆。”他推开浴室门,心痛不已地走过去抱住她,“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227:说什么都是虚伪,多余的(2000+) 从她哭着从自己腿上跳下去,他就知道,让她这么难过的人是自己,不是别人。 她身上冲了水,紧密搂抱让他的衣服也全都湿了。 舒若尔用力推开她,自己难过地蹲在地上,大哭晋升为撕心裂肺的嚎啕,架势格外唬人。 任嘉致被唬到了,心疼不已的蹲下去,“是我做错了,你打我骂我都行,但不难过,不哭了好不好?” “你是不是并不爱我?”哭了这么久的人,终于开了口,但却是这么句扎心的。 任嘉致捧着她脸,将她脸抬起来,情真意切的凝视她,“我当然爱你,我怎么可能不爱你?” 是他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为什么她到现在都还要怀疑? “那你怎么都不尊重我,不考虑我的感受?我都说了会有人来你还做,已经有人来了你还做,你把我当什么了?”连日来的憋屈,被他方才的行为压垮,积压的委屈,全盘爆发,犹如黄河之水咆哮,让舒若尔越哭越伤心,越想越难受。 她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点,拳头似夏日雨点,密集地落在他身上。 实际,并不会太疼,疼的是心。 任嘉致伸手,将哭得似要断气的人儿紧紧楼进怀中,“是我不好,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但真的别哭了,再哭嗓子该疼了。” 她哭得这么凶,继续下去是真会哭坏嗓子的。 除她再不曾有另一个女人的眼泪对他会有如此大的杀伤力,落在她脸上,流进他心里,跟刀片似的,每一滴都在陵迟着他。 “小耳朵不哭,我帮你洗澡好不好?再光着会感冒的。”任她如何发泄,任嘉致都始终耐心的,好言好语的哄着。 扶着蹲到腿麻的她起来,细心的帮她冲洗身子,最后又跟呵护孩子似的,将她抱到床上上,好生安放。 做完这些,舒若尔早已止住哭泣,心情也随着这一通大发泄好了很多,然后又忍不住心疼自己男人了,“都湿了,你快去洗洗换身衣服吧。” “好,那你乖乖躺着,我让小禾送衣服过来。”他本来是想让秘书去买的,但想到她脸皮薄,还是让家里人送比较合适。 任嘉致给任嘉禾打完电话,才进浴室洗澡,换衣。 休息室里有他的备用衣裤,但却没有她的,自然打扫办公室狼藉的任务也全权由他负责。 明白她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换了衣服,知道他们在办公室里做的事,故下班时,任嘉致是让秘书助理都先走,自己才最后带她乘坐电梯直达地下车库,驱车离开。 往常,秘书们基本是要等他走才能下班。 ..... 任由朱傲芙如何要求,舒若尔都狠着心,不曾去过医院,但却在出去拍戏时松了口,同意让李队长救人。 于是在她复工第二天,就看到铺天盖地的,舒若尔不计前嫌,全力救助同母异父的妹妹,并妥善安置曾抹黑自己的母亲,及曾家两兄妹被捕的相关新闻。 她从未对弃养生母一事做出任何回应,但任嘉致却一步步的用事实为她正明,并为她博得更好的名声。 相反,朱傲芙与刚被救助的女儿则成为网民攻击的对象,狠狠地体验了把,她当初被说弃养时的待遇,感受。 而这正是任嘉致给她们的惩罚。 朱傲芙发布道歉悔过视频时,舒若尔正与袁校华拍夫妻对手戏,通过了,退下后,剧中女二,也即是同公司女演员拿着手机凑到她身边,“若尔,你那个......妈又发视频了。” 现在全剧组都知道她有个渣妈,也都尽可能不在她面前提起。 这其实,挺让人不舒服的。 舒若尔愣了愣,扭头看向女演员,“什么内容?” “算是忏悔吧。”不太好说,女演员直接点开视频,将手机递到她面前,让她自己看。 “大家好,我是舒若尔的妈妈,录这段视频,主要是说明一些事......”神情憔悴的朱傲芙,面对镜头,将自己多年前对舒若尔的抛弃,及此次找上她的目的,到现在的二女儿获救的全部过程,都简单的说了一遍,最后情绪饱满的,“除了给她生命,我从未尽过一天做母亲的责任,十几年来第一次找她都是抱着目的,对这段时间给她造成的伤害,困扰,我很抱歉,对不起。” 她朝着镜头深深地鞠了个躬,又道,“除了对不起,我也很感谢若尔他们夫妻两,感谢他们不计前嫌的帮我救出晗晗,感谢他们帮我缴纳所有住院治疗费,感谢他们帮我安排的专家。” 看到这,舒若尔动手点了退出,将手机推回给女演员,跟前面一样,不对这些事发表任何看法。 也不知道该发什么样的看法,能发出什么样的看法。 感觉说什么都是虚伪的,多余的。 ...... 钟逸辰跟着哥哥,带上母上大人回国前,告知任嘉禾自己所乘的航班信息,指定让她带着孩子去接机。 分隔两地来,两人每次通话都是视讯,他提出这个要求时,任可欣也在场,小姑娘不等妈妈同意,就兴高采烈地鼓掌,“好啊,好啊,欣宝一定会跟妈妈一起来接爸爸。” “欣欣.....”虽说早已告诉孩子,他是爸爸,但真听孩子这么叫,每次任嘉禾都无比心虚紧张。 228:两小疑猜,被拥抱牵手(2000+) 既想要他知道,又不敢让他知道,很怕被他知道。 这种矛盾的心里,促使她,每次听到孩子叫爸,都要下意识的否认,阻止。 不过,好在孩子年纪小,听到他自称爸爸后,也从没想起要告诉他,妈妈也说过他是爸爸这样的话。 不然,她真的会瞒不下去。 “就知道欣宝是爱爸爸的。”钟逸辰完全无视她的不乐意,隔着屏幕笑嘻嘻的跟小姑娘约定,“那我们明天在机场见。” “嗯。”小姑娘重重的点头。 “......”如今,这对父女做任何决定,都轮不到她发表意见了,想想,任嘉禾心里真有点不舒服。 但再不舒服,她第二天还是带着孩子去了机场。 机场是被认识人遇见几率颇高的地方,未免孩子被曝光,她并没有带着孩子进去,只是坐在车里,发信息让他到后自己出来。 反正,他也认识自己的车。 可是...... 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他妈跟继父也一起回来,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看清走在他身边的一男一女,任嘉禾郁闷又认命的推门下车,硬着头皮迎接上去,“uncle,阿姨,钟哥哥,林小姐。” 楼心娥似也没有想到,会是她来接机,愣了会才和颜悦色的应声,“原来是小禾啊,多年不见越长越水灵,越来越漂亮了。” 年年说老二正在追心上人,难道心上人就是眼前这个任嘉禾吗? 如果是,那似乎也说得通。 这两孩子感情向来是很好,很黏糊。 “谢谢。”迎头就被夸,任嘉禾有些不好意思,完全不知道对方心里经历了怎样的活动。 在威廉回应她的招呼时,钟逸辰已遵从心里***的,放下行李箱,上前拥抱她。 任嘉禾浑身僵住,下意识的想要将他推开,就听见他说,“小禾,我好想你,真的好想,好想。” 他唇贴着她耳畔,声音是只有两人听得见的耳语。 拥抱的力度也非常紧,紧的似要将她整个揉进骨子里。 如果可以的话,钟逸辰还想给跟她来个吻。 但现在不可以。 任嘉禾欲推开他的双手无措地僵住,不知如何安放。 直到被松开,她都还是愣怔的,平静的脸上,眼眸闪烁的,不知该往哪看。 还是钟逸辰拿起行李箱,又上前握着她手,“走了,欣宝还在车上看着等着呢。” 就这么被牵手了? 还当着长辈的面? 任嘉禾总算是从紧密的拥抱,暧昧深情的言语中回过神来,连忙甩开他手,大步走向驾驶座。 慌乱的,连楼心娥威廉都没叫上车,就钻了进去。 钟逸辰站在原地,看着她避瘟疫似的逃进车里,再垂眸看自己空落落的掌心,心里似也在这瞬间空了下来。 他的情不自禁,还是吓到她了是吗? 那她会不会像刚回国时那样,又距他千里之外? 眼里星坠暗淡下去。 他压下翻涌的心绪波动,等母上大人跟哥哥说完话,才带着两位长辈,推着行李箱走向她车,先帮长辈开车门时,一直待在后座的任可欣,迫不及待地从车内扑向他,声音响亮的喊,“爸爸。” 过了个年,接了几天视频,这声爸爸是叫习惯了,顺口了。 但现在是当着他妈的面。 任嘉禾闭了闭眼,觉得心脏都要被吓停了。 可又不能当着孩子的面否认。 比起她的惊慌紧张,楼心娥是惊呆了,因为钟逸辰在法国时说还没追到,所以,她完全没有把钟斯年说的她要当奶奶的事当真,现在...... 这两人是什么时候造出这么大个孩子的?为什么她都没有听到半点风声? 灰暗的心情瞬间被这热情的小姑娘扫空,钟逸辰接住小姑娘,高兴地抱起来,情不自禁地在她小脸蛋上亲了一下,“欣宝有没有想爸爸?” “有。”任可欣点头如捣蒜,也依样画葫芦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那爸爸呢?爸爸有没有想欣宝啊?” “当然有。”自看清自己心思,钟逸辰就决定要对任可欣视如己,加上小姑娘本身就很乖巧喜人,他心里对这孩子也是真喜欢。 当然,最让他牵肠挂肚的还是孩子妈妈。 如果她也能像任可欣一样,主动的扑进他怀里,说句想他,他想,自己肯定会高兴地跳起来,兴奋地抱着她转圈。 可事实...... 钟逸辰的目光透过车窗,看进驾驶座,见她侧脸,不过是被他抱了一下,牵了一下手,她就绷着脸,脸色到现在都还非常难看。 知道吗? 被自己心爱的人排斥,嫌弃,是件特别特别难受的事,难受到心脏都像不是自己的。 另一辆车旁,正欲上车的林听在听见任可欣那声爸爸时停了下来,回头惊讶的望着,直到钟斯年催促,“还不上车是想走路回去?”才坐进车里,扭头看他,“那个孩子......” “先管好自己的事再八卦。”钟斯年打断她。 林听脸色僵了僵,又改口,“那你妈......” “她今天是迈不开腿了,改日再为她接风洗尘。”她话都没说完,钟斯年就很懂她意思的直接给出答案。 林听瘪嘴系上安全带,再不吭声,只看着这男人,跟个冷血动物似的,不顾亲妈跟弟弟那边明显不太对劲的情况,命人开车离开。 229:两小疑猜,肯定没有相信,他说想她是真的(两千字) “逸辰,这孩子......”楼心娥震惊过来想要确定,可问话还没说完,就被任嘉禾激动地打断了,“阿姨,这是我女儿。” “我知道这是你女儿,我想问的是这是你跟逸辰的吗?什么时候生的?你爸妈都知道吗?为什么孩子都这么大了也没听见你们说要结婚?”楼心娥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任嘉禾的脸色已经是不能看了,面对这一连串问题,她只回了一个,“孩子是我自己的,跟二哥.....没有关系。” 说到没关系时,她微不可察的停顿一秒,眼眸也往钟逸辰身上瞟了一下。 “那这......”楼心娥目光在三人身上转悠,心道,傻儿子这是上赶着给人当便宜爹了? 钟逸辰抱着孩子的手紧了紧,镇定如常的,“妈,先回家,这事我晚点再跟你解释。” “欣宝乖乖坐着,等爸爸放好行李,我们就回家好吗?”说完母上大人,就又哄着将孩子放进车内,顺势望向挺直背脊的女人,“小禾,开后备箱我放东西。” 语气如常,听不出一丝异样。 任嘉禾机械地执行他的指令,而后才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望向窗外,“对不起阿姨,我刚情绪有些激动,你们快上车吧。” “哦,好。”瞬间从我有孙女的天堂,跌落到孩子不是自己儿子的地里的楼心娥,反应都迟钝了,连上车都是由威廉搀扶着的。 钟逸辰放好行李,并没有坐进副驾驶,而是绕到驾驶座边拉开门,“你坐那边,我来开车。” 他看得出来,她现在的情绪很不对,很不适合开车。 是母上大人发现孩子的存在刺激到了她,让她慌了神。 但,他并不后悔。 任嘉禾慢慢扭头凝视他,好一会才踏出脚下车,绕过车头坐到副驾驶座。 只能坐后面的任可欣坐在楼心娥夫妻中间,因着有陌生人在,她也收敛起见到爸爸的兴奋。 还是钟逸辰出声打破这沉闷的安静,“欣宝,坐在你旁边的是爸爸的妈妈跟叔叔,你该叫爷爷奶奶。” 就算大的暂时拿不下,他也要让小的融进他的家庭,习惯与他的家人为伍,也让他的家人接受她的存在。 不过他说完这话,还是用余光看了眼副驾驶座上的女人,见她不知是陷入怎样的思绪中,神色是过分的安静。 “爷爷,奶奶。”后座响起小姑娘礼貌地打招呼声。 任嘉禾闭了闭眼,平静的外表下是排山倒海的心绪波动。 楼心娥夫妇回应小姑娘,又顺带跟小姑娘聊了会天,无非是问问名字,年龄这些老生常谈的问题。 而任可欣则是有问必答。 简单交谈后,车厢内就彻底安静下来。 除了威廉跟任可欣,另三个是心事重重。 待到钟逸辰家,任嘉禾并未让女儿下车,而自己也一下车就绕到驾驶座,声称,“我还有事就不进去,先走了,改日再过来看望阿姨跟uncle。” 同是父母的再婚对象,钟逸辰兄弟对威廉跟季若蕊的态度是完全不同的,顺带着,他们的铁杆好友也会跟着他们态度,区别对待两人。 任嘉禾自也不会例外。 按理,人家牺牲时间跑去接自己,又是儿子追求的对象,楼心娥该把人挽留下来,给儿子制造机会,但她心里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也就顺着她的,“那你路上开车小心,我们改日再聚。” “好。”任嘉禾没有心思多想,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赶快逃离。 唯有钟逸辰邹起眉,因为他知道她根本没事,他也想要留下她,哪怕什么都不能再做,哪怕她很可能不会理自己,他也想要把她放在自己看得见的地方,多相处一会,多看一会。 可是现在,路都被亲妈给堵了。 他扶着车门的手紧的手背都爆出青筋,目光深沉地盯着她,似要将她吸进眼里。 “我要上车了。”他挡住,任嘉禾进不去,也被看得心里发毛。 钟逸辰纹丝不动的,隐忍的,“我叫司机过来送你。” “不用麻烦。”任嘉禾坚定地拒绝了他。 想跟她多待一会都不行。 性感薄唇,抿成线,钟逸辰绷着脸,又盯着看了好一会才妥协,“到了给我报个平安。” “嗯。”任嘉禾点下头,就毫不犹豫地上车,系安全带。 后座的任可欣见自己马上又要跟爸爸分开了,不太高兴地透过车窗对钟逸辰挥手,“爸爸,再见,你一有时间就要过来看我哟。” “欣宝再见,放心爸爸很快就会来找你的。”钟逸辰也跟孩子挥手,心里忽然很庆幸,自己得到了孩子的认可,多了个让她无法拒绝到底的神助攻。 可当真看着她毫不留恋的启动车子,倒车,调头离开,他心里还是跟滚线球似的,随着她的远离越滚越长,越滚越少,到车子再看不见时,毛线球滚完了,他胸腔里也空荡荡了。 分开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回来,见上面话没说几句,就又走了。 她肯定没有相信,他说想她是真的。 楼心娥随威廉在边上看着,见他一副恨不得立刻随那对母女离去的失魂落魄样,心想,傻儿子这次是彻底栽了。 230:两小疑猜,又逃到国外去了? 还有妈跟继父要安顿,钟逸辰倒也没沉溺于个人情绪太久。 三人进家门,水还没喝上一口,楼心娥就等不及地直问,“那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不是,但现在她就是我女儿,以后也会一直是。”为避免再有刚刚那样,人到门口都不留不住的情况发生,钟逸辰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让母上大人自己的态度,于是不等母上大人发言就又接着开口,“我对小禾是真情意切,非娶她不可的,所以妈,我希望你能接受欣欣,同意支持我跟小禾在一起。” “可那孩子......” “你有我跟哥两个孩子,威廉uncle有因此嫌弃过你吗?”钟逸辰截住母上大人的话,且是以她无法反驳的内容。 楼心娥脸色一僵,嗔着他,还没出声,就听旁边老公用别扭的中文肯定,“绝对没有,我爱你妈妈,从不介意她的过去。” 饶是大把年纪,听到这种话,也还是很开心。 不过这开心带着点难为情的别扭,故意板起严肃脸,“我又没说嫌弃她,我只是担心人家有孩子,对你好像也没那种意思,以后孩子爸爸找上来,受伤吃亏的还是你。” 她自己都是离婚,有孩子的,又怎么会因为任嘉禾有孩子就瞧不起她,觉得她配不上自己儿子呢? 更何况,任嘉禾还是自己看着长大的。 钟逸辰听她这话是放心了,解答她担心的问题,“我让哥哥查过,没找到半点孩子爸爸的线索,据小禾的朋友说,从她怀孕到现在那男人都没出现,想必以后也不会找上来,就算找上来了,我也不会把自己爱人让出去,你所担心的都不是问题,小禾对我是有感情的。” 虽然不是爱情,但有感情就有胜算。 就算没有胜算,他也做不到让她嫁给别人,那样的结果,只是想想,他就就心疼得要死。 就算不死,也会疯的。 毕竟,他当初只是发现她跟别人生了孩子,谈了恋爱,他就夜不能眠日不能食的躁得浑身哪哪都疼,毕竟,只是看清自己后跟她分开几天不见,他就思之如狂,魂不守舍。 “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一定要跟她在一起,只跟她在一起。”想的很是明白的钟逸辰又如此肯定的补上一句。 大儿子爱上定时炸弹,小儿子情陷的貌似也不太稳定。 楼心娥这颗当妈的心,真不是一般郁闷。 但再在郁闷,她都没有不顾儿子感受的强烈反对。 等饭后陪到两位长辈回房,已是晚上九点多,钟逸辰想去找那对母女都不能,因为这个时间,任可欣该睡了。 无奈,他只能利用通讯,跟她说说话话,解解相思,可是...... 电话,微信,都没被接听,没有响应,还说什么不在服务区内。 钟逸辰心慌了,再顾不得时间早晚,顾不得会不会打扰她们休息,抓起车钥匙就如阵风似的跑出门。 开车前往她住处的路上,还锲而不舍地给她打电话。 始终是机械的不在服务区内。 料想她可能是关机,或已把自己拉黑,然而,到她家门口,任他按铃又叫她,都无人响应。 隔壁余多多听到动静,扯下面膜,边按摩脸帮助吸收,边走到门口拉开门,看向正按门铃的钟逸辰,张口喊,“那个钟先生,任小姐已经带孩子出国了。” “.....”钟逸辰心里咯噔缩紧,宁愿相信是自己听错了,转过身,“你说什么?” 男人脸色暗沉暗沉的,似风雨欲来的不好看。 余多多吞咽口水,“任小姐走的时候找我说,你如果你过来找她就告诉你,她已经带孩子去国外旅行了。” 又跑出国了,那这次是真旅行?还是像之前那样一走好几年? “哪个国家?”钟逸辰已经天旋地转,快要站不稳了。 余多多回,“她没告诉我。” 她们也还没熟到那个地步。 “我话带到了,再见。”话落,余多多的房门在他视线里,砰的一声关上。 钟逸辰扶住墙,晕了好一会才急急忙忙给任嘉致打电话,一被接听就问,“二哥小禾出国你知道吗?” 语气是不加掩饰的焦急。 “知道啊,怎么了?”任嘉致擦觉他的反应有些过激。 钟逸辰不答反问,“那她出国干嘛?要去多久啊?” 这才是最最关键的点。 “具体几天没讲,只说想在上班前出去放松下。” 记得她说过,等元宵后送孩子进幼儿园,就去公司报道,上班,那她应该玩不到几天就会回来。 知道不是长期的钟逸辰大松口气,“那你知道她去的是哪吗?” “好像是塞班岛,具体计划我也不是很清楚,他打电话告诉我妈时,人已经登机了。”为此,父母担心之余,也很不满她这种行为,到现在都还在生气。 钟逸辰失望之极,“哦,我知道了......” 身心俱疲的回到车上,回到家,这一夜的钟逸辰是在自己卧室里,喝酒喝到醉了才睡着。 第二天醒来看到她落地后回了信息:“我带欣欣出来旅行了,过几天就回来,你不要找过来。” 原来你也知道我会找啊。 那为什么还要么不吭声的走呢? 231:两小疑猜,到底是我弄丢了你,还是你丢了我? 是想要急死我吗? “为什么突然要走?是因为我抱了你还是因为我擅作主张让我妈知道欣宝?”钟逸辰咬牙切齿,带着情绪的打出这个问题,发出去。 结果是石沉大海。 于是他明白了,可能是前者。 明白了,她对自己的抵触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 这个认知让他心绞痛,只能醉心于工作麻木自己,转移注意力,而一到晚上就要借助酒精才能睡着。 一连多日都是如此。 他没去找她,除了每天确认她的安全,也不过多的跟她通话,视讯更是从未有过。 既然她想安静,那他就给她安静,让她静个够! 而她也算是有那么点良心,中途还记得主动给他发点旅行自拍,见闻,及任可欣的小视频。 元宵节,连在外地拍戏的舒若尔都赶回来了,任嘉禾也没有要回来的意思。 她这一趟旅行,持续到幼儿园开学才结束。 回来的航班信息,她没有告诉任何人,以免家人来接时看到孩子。 但当她单手推着两个行李箱,牵着孩子走出机场,准备到路边打车时,一眼就看到,长身玉立的男人,站在她前段时间接他时的停车地,靠着车身,抽着烟。 目光稍偏一点,还能看到被他放在车身上的烟灰缸里,静静躺着好几个烟头。 秀气的眉微皱起,任嘉禾心里浮生两个念头,一是,抽这么多烟,他身体还要不要了? 二是,还挺有环保意识。 同样,钟逸辰也看到了她,但他并没有立刻迈步,只是隔着几米距离,与她相望着,直到看见任可欣欢喜的挣开她手,大叫着爸爸跑向自己,才赶忙将未抽完的烟按进烟灰缸里,蹲下去,张开双臂。 “爸爸。”任可欣扑进他怀里,小小的人儿,冲劲还挺大的。 钟逸辰稳稳接住,抱着孩子起身。 任可欣兴奋的在他两边脸上落下两个响亮的吻,小胖手搂紧他脖子,情真意切地看着他,“爸爸,我好想你啊,你这次怎么都不跟我们一起出去玩了?” 自他决定要追任嘉禾那日起,母女两每次室外游玩活动,他都会参与陪同。 小家伙习惯了这种模式,很喜欢跟爸爸妈妈一起出去的感觉。 钟逸辰心里一苦,眼眸幽怨地看眼还怵在原地不动的女人,回答小姑娘,“爸爸前段时间去看了奶奶,堆积的工作太多了,没有时间,下再陪欣宝去好不好?” 真实,他心里想说的是:你妈妈不欢迎我跟你们一起去。 “那好吧。”没去就是没去,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反正小姑娘看到他是非常开心的。 哄了孩子,钟逸辰才又望向纹丝不动的女人,心里憋着气,又无奈,最终还是看不过眼的走过去,将她手下最大的行李箱拿过来,即抱娃又推箱的走回自己的车。 到了放下拉开车门,将孩子放进去,温声细语地跟孩子商量,“欣宝乖乖坐着,爸爸先把东西放到后面好吗?” “好。”欣宝是很懂事的孩子。 在他推着自己行李走向车子时,任嘉禾也迈开腿,走近了,看着父女两互动,心里想,他现在对孩子这么富有爱心,是不知道孩子是他自己的,倘若后面知道,孩子是她偷偷生的他的,还会像现在这么好吗? 他恐怕会很生气吧? 又或者,他会跟自己抢的吧? 就算他不抢,他爸妈也会抢的。 想到这些,任嘉禾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紧了紧,嘴唇也抿成线的绷着脸。 放好孩子的钟逸辰直身,重新握上刚推过行李箱时,偏头看她一眼,还是把她手上的小行李箱也拉到自己面前,“上车吧,我送你们回去。” 他不主动开口,她怕是到家都不会跟自己说话的。 任嘉禾没有坐副驾驶座,而是跟女儿窝在后面,一路上,听着女儿叽叽喳喳,跟小喜鹊似的与他分享这几天的趣事。 偶尔在女儿问到自己时回应两声。 当晚,出游回来的她要回父母家,孩子又自然而然地交到他手上。 两日后,任可欣入幼儿园,两人一起陪同,还颇不放心的在把孩子交给老师后,在幼儿园监控室里坐了大半个小时,确定孩子没有闹情绪才离开。 车开出幼儿园车库时,钟逸辰笑着调侃她,“欣宝可比你小时候胆大独立多了,哭都没哭一下,想你当年可是抱着我,哭得停都停不下来。” 任嘉禾脸色一囧,扭头嗔他一眼,不吭声。 “我好怀念过去的我们。”她默不作声,钟逸辰又感叹着问她,“那么好的我们,到底是我弄丢了你,还是你丢了我?” 最初时,她像任可欣现在,什么事都跟他分享,很多都只跟他分享,最喜欢跟着他,粘着他,连第一次来生理期,都是先告诉他的。 那会他正在上课,突然接到她短信,说自己流好多血,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当时看到信息的他被吓得完全不顾讲台上的老师,踢开椅子就起身跑出教室,急急忙忙的给她打电话。 十几年前,还是那种小小的按键手机,慌慌张张的他按了半天才拨出她的号。 为了她,人生第一次闯进女厕所。 132:两小疑猜,视线锁定她娇嫩的红唇 可能是家境殷实,生活条件好,她发育比同龄人早,还没上过生理卫生课,胡姨也没传授她这方面知识,加上她本身文静,内向,不爱结交朋友,对男女生理这些东西完全没有概念。 但比她大两岁多的他是懂的,一番询问,确定是她生理期后,红着脸,忍着不好意思的哄她。 等让她安心了,才奔跑着去给她买卫生棉。 十几岁的男生,站在玲琅满目的货架上,不会挑,也不好意思挑,但还是鼓起勇气,叫老板给自己建议,说给妹妹买的,要最好的。 他真的从来都没有嫌她烦过,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渐渐变了,变得不太爱跟自己谈喜怒哀乐了,不跟自己聊心事了,可惜他没有发现,又或是发现了也权当是青春少女的正常现象,觉得,长大了有独属于自己的小秘密是极正常的,而等他意识到他们已经越来越远时,她已经变成了现在这样。 他不再是她遇到困难时第一个想要求助的对象,他听不到她的心事,也走不进她心里。 钟逸辰回想了一些与她的往事,现实不过是走了一两分钟。 任嘉禾双手搁在大腿上,握成了拳,她静静地没有焦点地盯着前方,似也跟着他的话回想了一些过往,才平静的回他,“无所谓丢不丢,是我们长大了,长大总归是会有别于儿时的。” 儿时,她可以毫无顾忌的爬到他身上,让他背,可以什么都不在乎跟他做很亲密的事,但一长大心思就多了。 “呵。”好一个长大有别于儿时,钟逸辰轻笑出声,但却是皮笑肉不笑,目视前方路况的眼里都是苦涩。 “如果是这样,那我真不想跟你长大。” ...... 任嘉禾学的服装设计,任职公司还是在米兰待过的那家,不过是从总部,调回了安城。 工作性质还是跟在米兰时一样,无需每日坐班。 简单来讲,她可以宅在自己家设计,偶尔去开个会,或是见见客户。 是以,她偶尔会忙得不能及时接孩子,每当这时钟逸辰都会主动代劳,或是让他妈妈代劳,次数多了,任可欣跟楼心娥也处得相当熟悉,而他们也有了更多交集。 几乎,每次上他家接孩子,都会被留下吃晚餐,然后再由他亲自送她们娘两回去。 跟孩子混得特别特别熟了,他还明目张胆的在她面前称任可欣是他女儿。 第一次听到他这样说时,任嘉禾吓得呼吸不畅,但在得知他并未知情时又隐隐有些失望。 她就这么矛盾的跟他纠缠,接受并享受他对自己,对孩子的好。 直到五月中旬,她与他以任可欣爸妈的身份参加幼儿园亲子活动那日晚,他带着她们娘两在外面吃晚餐,送她回家,等孩子睡着后,他忽然说,“小禾,跟我在一起吧。” 任嘉禾有些懵,一时不太确定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望着她的疑惑,钟逸辰起身,坐到她旁边,握着她双肩,低头深情诚恳又执着地凝视她,一字一句,“跟我恋爱,做我妻子,让我照顾你跟孩子,我会对你们很好,会对欣欣视若己出,即便将来我们再有孩子,也保证不厚此薄彼。” 这太突然了。 任嘉禾紧张的心乱成一锅正在熬制的粥,扑通扑通的沸腾,鼓泡。 她强装镇定地盯着他,盯了半天才发出声音,“怎么突然说这些?你是同情怜悯我吗?” “不是。”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钟逸辰先否定后解释,“不是突然,是这些话我好早前就想跟你说了,小禾.......” 他叫她,停了片刻,才又更加深情的,“我爱你,我爱你好久了。” 握着肩膀的双手随情绪加力。 任嘉禾疼得皱眉,心湖似波涛巨浪般翻涌,脑海里嗡嗡的响个不停,到最后只剩下他说的话,我爱你,我爱你好久了....... 而好久是多久呢?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近年可都是女友不断的,就连她给他打电话都有被他女朋友接听过。 如果是在回国后,那也完全称不上久。 如果是在她回国前...... 爱她又跟别人上床,还上了一个又一个,那他这爱的成分是有多水? 任嘉禾艰涩地咽下嘴里唾沫,抬手拿开他握着自己肩膀的双手,“这玩笑不好笑,现在时间不早你也该回去了。” 她对现状不满意,她也想要更多,就算不为自己也为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为能够堂堂正正的带孩子回家见父母,但如果,双方感情不纯粹,在一起后不幸福,还撕得大家都很难看,她宁愿维持现状。 想想,没在一起时看着他勾三搭四,已经够难受了,难受的都远离过一次了,在一起后再看到他外面彩旗飘飘,她真的会做出连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可能是很疯狂的事情。 看她文文静静的,钟逸辰完全不知道她心里都想了些什么鬼,满心都是表白被当做玩笑的生气,挫败,及从头被浇水的透心凉。 他恼火地抓了下自己乌黑的短发,狭长的眸紧盯着面无波澜,不正视自己的她,心凉过后又跟火烧似的滚烫,最终急切想要让她知道自己不是开玩笑的他,将目光锁定她抿着的娇嫩红唇。 233:两小疑猜,根本是个耐不住寂寞的男人 他动了动嘴,伴着因这想法升起而怦怦狂跳的心脏,深深的呼吸几次,突然扑倒她,精准地吻上她。 在钟逸辰的记忆里,这是距幼时及去年他发现孩子那晚后,他们第三次吻上。 不同于她前两次主动时的,单纯的唇贴唇,他的主动是真正意义上的吻。 是像他梦里那样的吻。 是让他心动,紧张的跟个不谙情事的毛头小子似的吻。 他将她压在沙发上,捧着她脸蛋,禁锢着不让她躲避,激动而又小心翼翼地品尝她的美好。 情不自禁的抚摸她颈侧。 他吻技非常高超,紧张过后渐入佳境,但除了接吻跟抚摸她颈侧,他即便再想也不敢贸然索要更多,只是将所有的热火都集中到唇齿之间,越吻越深,也越火热。 任嘉禾是被吓懵了,懵到他敲开自己牙关,才恢复神智,慌乱恼羞的动手推他,嘴里发出呜咽的抗拒声,甚至试图将他的舌顶出来。 事与愿违。 手上推不动,唇内未能将他顶出反倒将他激得更加热烈疯狂。 那晚被他占有的记忆涌入脑中,让反抗无能的她,情急的上手扇了他一耳光。 “啪”的响亮声,打破一室激情。 沉醉于她甜美的钟逸辰停下来,抬起埋首的脑袋,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她会动手打自己。 体内奔腾的热血瞬间冷却,疯狂的心跳也缓了下来。 他慢慢松开她起身,也伸手拉她起身,然而手才刚伸下去就被她大力拍开。 任嘉禾坐起来,屈膝抱着自己双腿,红着眼看他,“你出去。” 没有大吼大叫,大发脾气,但足够冷漠疏离。 钟逸辰的心顿时就疼了,他忍着心痛蹲下去,想要抱抱哄哄她,又怕她会更加激动,双手只好握拳垂在身侧。 “对不起,我只是想要你知道,我刚说的话不是在开玩笑,我是真的......” “我让你出去。”她又赶他离开,声音比方才重了一些,眼神也多了凌厉,身体也有些发抖。 所有的反应都化作利剑,射在钟逸辰心头。 他滚动着干涩地喉结,保持蹲着看她的姿势不动。 他的无动于衷,更加刺激任嘉禾,她松开抱腿的双手,激动的推他,赶他,“你走,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你给我出去。” 蹲着又没有防备,钟逸辰硬是被她推得双手撑地才稳住身形,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她,“就这么讨厌我?” 喉咙似被棉花堵住,任嘉禾撇开眼,不看他受伤的样子,也不回应他的问题,只有死死抓着沙发的双手,影射她内心有多不平静。 钟逸辰等了一会见她是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才又开口,“我知道了。” 眼眸一凝,余光朝他看一眼,心想,她什么都没说他就懂了?他懂个屁,他根本是什么都不懂! “我不想再遮遮掩掩,也受够了一直忍着,我现在就明确的告诉你,我不管你讨不讨厌,接不接受,我都一定要追到你,娶你回家,这是从我知道自己爱上你那刻就做下的决定,如果你不同意,我就一直跟你耗着,反正我有的是时间,有的是精力,反正除了我,你想跟谁在一起都不可能。” 表明完态度,钟逸辰也不逗留了,“今天很晚了,你早点休息,我明早再过来接女儿去幼儿园。” “.......”任嘉禾望着他,懵逼的等他转身才反应过来,忍不住带着情绪的冲他背影道,“是一面跟我耗着,一面又跟别的女人上床吗?我告诉你,我是不会接受你的。” 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一面对我好的不得了,转身又跟别人谈恋爱。 钟逸辰停驻离开的脚步,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着,是被她最后那句不会接受给刺激的浑身都疼,他闭了闭眼,缓解被他气出的眩晕感,没有回头,但非常坚定的回她,“除了你,不会再有别人,就算是用手撸我也要跟你耗一辈子!” 就算是热吻了她,她也是不相信自己的,不然怎么会觉得,自己在知道爱她之后还能跟别人发生关系呢? 钟逸辰不再逗留,大步离开她家。 不然,再逗留下去,他无法确定,自己会不会被她气得直接要了她。 而走得匆忙的他,没有听到,在他关门时,姑娘轻声说了句,“拭目以待。” 不是任嘉禾不愿相信,是他过去劣迹累累。 交往过的女人太多了。 根本就是个耐不住寂寞的男人。 次日大早,钟逸辰顶着黑眼圈过来接人。 同样失眠到半宿的任嘉禾,把孩子交给他,就毫不留情的关门,回房继续补眠。 到下午,又早早去把孩子接回家。 一连几日都是有意避开与他接触。 周末甚至还带着孩子来了个周边游,玩了场夜不归宿。 逼得钟逸辰抓心饶痒肺的,没有办法,也忍不住了,周日晚,再度不请自上她家,还特意卡在任可欣睡着后。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任嘉禾开了门,但却扶着门,站在门口,不给他放行。 钟逸辰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凡他有点自尊,要点面子,都该是甩手就走。 234:两小疑猜,乖乖让我追 但现在,他只能没脸没皮的抚上被她把着的门,“有很重要的事,你让我进去说。” 任嘉禾扶着门不动,也不说话问他,只是满脸都写着我不相信。 钟逸辰郁闷,也不跟逼逼,直接推门,挤进她家,又用脚把门踢关上。 被挤到边上的任嘉禾气呼呼地咬唇瞪他,但就是不跟他说话。 关上门的钟逸辰,转身就把她拉进怀里,紧紧搂着,在她挣扎时放出威胁的话,“你现在可以不接受我,但最好是不要再躲着我,不然逼急了我就跑去告诉你家人,说你偷偷生了孩子。” “你......”本就沉闷的任嘉禾被气得说不出话。 后又听他讲,“还有啊,你最好是乖乖让我追,不然我就耍流氓,欺负你。” 怕她不懂,他又紧接着强调,“抱到床上欺负!” “......”任嘉禾仍没吭声,只是更用力的在他怀里挣扎。 那两只推抵在他胸膛的手,似钻进他胸膛里的羽毛,饶的钟逸辰心痒痒,而她那张因被欺负而气呼呼的小脸,是不同于她安静时的生动。 他暗暗想,等以后追到手了,一定要让她对他收起面瘫,把原原本本的自己呈现给他看。 “你松手。”实在挣不开,任嘉禾只好妥协的张口出声。 这样就对了嘛。 钟逸辰心里有小高兴,但实际却并没有见好就收,而是将搂着她的一只手滑落到她臀,用力按向自己,“都被你蹭出火了。” “.....”沐浴后穿的睡袍,挣来挣去有些松散了,这么被按着与他腰下紧贴,第二次感受到他过于烫人的温度,任嘉禾崩溃的一动不敢动,只得更加生气的瞪着他。 那双漂亮的眼睛啊,看着也要冒火了。 被她晾了几天的气出了,顺了,钟逸辰这才又继续跟她说正事,“上次强吻你是我不对,我现在郑重地跟你道歉,对不起,还有我保证在你接受我之前,只要你乖乖让我追,我就不欺负你,连普通的拥抱牵手都会先经你同意才做。” 所以他现在要多抱一会,多吃点豆腐。 任嘉禾想要骂人,但她的修养跟性子,又做不出骂人这种事,一口气她憋在心口,憋得肝疼。 “好了,我们就这么说定了,你不准言而无信。”见她闷不吭声,钟逸辰自主帮她下决定。 遇上这么个厚颜无耻的,任嘉禾实在忍不住,“我没答应。” “不答应我就亲你,见一次亲一次,你再敢躲我就告诉你爸妈孩子的事。”钟逸辰今天是抱着目的来的,不达到誓不罢休。 真是够了! 有谁追妹子是用这么幼稚的威胁的方式? 还非得要人家同意追,难道人家不同意他就不追了? 生怕他会突然亲过来的任嘉禾死咬着唇,火大的瞪着他,连话都不敢说。 说话会张嘴,如果他真亲下来.......太方便了。 钟逸辰都被她气呼呼的呆萌样逗笑了,但他忍着只让自己笑了一下就在她瞪大的眼眸下,飞快的低头亲上她脸蛋,又问,“答不答应?” 不吭声,不摇头,不点头。 任嘉禾全凭着一股气跟他犟着。 刚亲她脸的钟逸辰头还没抬起来,超近距离的盯着她看了一会,没等到回应又凑近吻上她耳垂,这次不是蜻蜓点水,而是富有技巧的逗弄,直撩的怀中人忍不住发颤。 一旦她发脾气挣扎,他就加大按着她臀的力度,让她更清晰地感受自己的热情。 从没被这么对待的过任嘉是真觉得自己被欺负了,委屈得要哭,禁不住松口,“我......唔......” 才说出一个字就被吻住了。 钟逸辰知道她是要同意了,所以抓紧机会,在她完整把话说出前吻住她,好好品尝她的滋味。 不然等她真松口同意,他就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等到跟她接吻的机会。 所以,他格外珍惜现在这个吻,誓要将十八般接吻技巧都用上。 任嘉禾起始还是不情不愿的抵触,但抵触不到一分钟,就被他吻晕乎,吻软了,腰肢跟快煮熟的面条似的,要靠着他手撑着背才不会往后仰。 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飞快,她都不记得自己到底是怎么由挣扎变成主动勾着他脖颈,又踮起脚尖的...... 感觉真的太美妙了。 擦觉到她的回应,钟逸辰愣了一下,睁开眼,见她是闭着眼睛享受的样子,心里滚烫的,激动的,又更加疯狂的将吻加深。 浑身血液都在叫嚣着扑倒她。 但是不行,他不能为了一时的爽快把她推更远。 所以,他在彻底失控前停下来,紧紧将她按进自己怀中,平复奔腾的热浪。 没什么接吻经验,更不曾被吻过这么久的任嘉禾倍觉舌头发麻,呼吸不畅,浑身软绵无力的只能任他抱着,靠着他平复心跳,回复力气。 冷静下来她就后悔了,后悔还没跟他在一起就又被他占便宜,而自己竟还不矜持的回应了。 这让他怎么看自己啊? 懊恼不已的任嘉禾脸色极其难看。 钟逸辰平复下来,低下头一看她脸色却是以为她又生自己气了。 说实话,他有些心虚,毕竟自己刚刚是真的吻得太狠了些。 235:两小疑猜,不要脸啊(2千字) “小禾。”他试探着叫她,想对她说点什么,可还没来得及,就被她大力推开,紧接着便是她转身逃也似的钻进卧房。 钟逸辰:“.....” 傻愣地看着紧闭的房门,脑子里斗大个问号,她这是同意还是没同意? 想不明白,无法确定,他在客厅里站了好久,确定她是没有要出来搭理自己的意思,才依依不舍地决定离开。 走前还特意走到她卧房门口,槅门对着里面喊,“小禾,我回去了,关于我刚刚的提议,你没再反对我就当是同意了,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追求者了,你不可以再把我当成哥哥或是好朋友看待,你要把我当准男友知道吗?” 真是不要脸啊,她有说过要让他做自己男朋友吗? 任嘉禾默默在心里吐槽一番,又声音极轻的嘀咕,“几百年前就没把你当哥哥了,哪还要你这个笨蛋提醒?” 钟逸辰没听到她的嘀咕,满心沉溺于她默认让自己追的喜悦中,忍着兴奋站了一会才真的出声道别离开,“那我走了,明早再过来接女儿。” 任嘉禾仍然没有理他,不过有贴着门板倾听外面动静,听见他沉稳地脚步,听见门开了又关。 确定他是真走了,才打开房门,出去时,目光在客餐厅里转了一圈,才走进厨房,拿杯子接水喝。 她将水杯放在茶几上,自己入座沙发,拿起在他来前看的书,结果却是翻开了,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起刚刚与他接吻的画面,甚至忍不住闭上眼睛,以手指抚摸被他吻得红肿的嘴唇,回味起他吻着的自己时的感觉。 少了被他压在身下的惊慌,多的是美妙沉醉的滋味。 擦觉自己沦陷得太快,她赶忙停下回想,放下书本以双手怕打自己脸蛋,嘴里念念有词,“不可以这么快就让他得逞,要稳住,要很确定他是真的爱自己,愿意为自己收心,放弃外面成片成片的野花,才可以考虑要不要跟他在一起这件事。” “对,就是要这样,不然会很痛苦的。” 看不进书就不看了,任嘉禾起身站到窗户边,对着外面的星光,伸伸臂,扭扭腰地做起小运动。 直到十几分钟后,听到信息提示音,她才拿下搭到窗户上的腿,转身回到沙发,拿起手机,不出意外是他发过来的,“小禾,我到家了,晚安。” 这次是两条,后面还有一个男女亲亲的,带着么么哒字眼的表情。 任嘉禾看着,脸蛋倏然就红了,就好像是当面听到他跟自己这样说,这样做一样。 不过不到半分钟,她又不高兴了,心里想到另一件事,他以前是不是也是这样追那些前女友的? 对他谈过很多恋爱这件事,她是真的特别介意。 顿时,什么心情都没了,自然也没回他信息。 不过,没收到她回复的钟逸辰也并没有感到奇怪,还料想她可能还在被他吻的气头上,但在这样兴奋的夜晚,没收到回复,心里难免还是有一点失落。 但这影响不到他的热情。 他在洗澡后,给自己到了杯酒,边喝边想追她的方案,可惜遗憾的是,他想了半天也只想到类似于送花,送礼物,请吃饭看电影,给钱,这种在现在的他看来特别俗气的,完全无法表达她在自己心中地位的方法。 讲真的,他也没有追女人的经历,过去,向来都是别人千方百计的跑他面前刷存在感然后他再挑顺眼的谈谈饮食男女的快餐式“恋爱”。 过去并没觉得那样有什么不对,反正大家都是未婚,反正都是愿打愿挨的各求所需,但自明白自己对她的感情后,就觉得那样很荒唐,完全不愿回想,更不敢跟她提起,很怕被她嫌弃。 而听表白那晚她后来问的话,她确实是介意的,遗憾已经发生的事,他无法更改。 只是小禾,你知道吗? 如果我知道自己会爱你,我一定为你守身如玉,安心地等你回来。 哦,不,应该是,我一定会在我们十几岁,情窦初开时就对你出手,跟你谈一场从初中,到高中,到大学,到异国,到婚纱,到双鬓雪白,至死方休的恋爱。 我会给你最好的我,也会免去你所有的苦难。 我真的会! 许是跟她来了场热情似火的热吻的原因,这一夜,钟逸辰又做了那种带颜色的美梦,不过,这次不再是第一次梦见时那样的哭,而是她有紧紧地缠着自己,回应自己。 就像晚上在她家接吻时那样,很享受。 次日,钟逸辰比以前更早的去她家接孩子,手上还抱着束昨晚睡前就预定好的花,是他从没送过任何人的粉色马蹄莲。 他特意查过花语,爱你一生一世。 任嘉致开门时,听着他借告知话语又跟自己表了下白,双手交叉放在身前,看着被递到自己面前的花,感觉接不接都不对。 还是钟逸辰举了半天,受不住会被拒绝的可能,直接将花塞进她怀里,“今早第一件想让你知道事都在这花里了,所以这你再不喜欢也得收下,好生养着,因为它代表着我的心意。” 再好生养也活不过半个月啊。 不忍让这么娇艳欲滴的鲜花掉到地上,任嘉禾还是在花塞进来时,抬手抱住。 236:两小疑猜,提起裤子不认人(两千字) “准备早餐了吗?”送出花,钟逸辰就不请自进的进门,“我女儿还没起床吗?” 任嘉禾抱花跟在他后面,哈欠连连,“都没到七点,哪有这么早?” 真是难为接他订单的花店,比平时早好几个小时开门。 也不知道,“你是几点起来的?” 她纯粹是被他按的门铃声给吵醒的。 钟逸辰转身,看她睡眼惺忪的样子,实话说,“想了你一晚上,凌晨五点就起来了。” 睡前占据他脑子,睡后占据他身心。 舒若尔盯着他愣了愣,几秒,将手中花塞回他手上,“既然你这么精神充沛,那这花交给你帮我找瓶子养起来,我再回房睡一会。 昨晚失眠,她连三个小时都没睡到。 “......”她再去睡,那他干什么? 钟逸辰抱着花,看她转身,脱口而出,“我跟你一起去睡会吧?” 任嘉禾脚步一顿,随即加快步伐,开门进房又大力把门甩上,搭都没搭理他一下。 “只是睡觉又不干嘛,用得着跑这么快吗?”钟逸辰收回望她房门目光,再出门看手中鲜花,轻声叹息,“这么早都白来了。” 被吵醒的任嘉禾再回房躺着也没睡着,只是想到他在外面,她就躲着赖到七点四十,才换衣出去,她是想直接到儿童房叫女儿起床的,结果却是一出门就听见厨房里有声音,经不住好奇,走过去,“你在干嘛呢?” “给我们三准备早餐。”听见她声音,钟逸辰半侧身望向她,说着又王婆卖瓜似的补充,“像我这种有颜有钱还很居家的男人,真的非常值得你拥有。” 真是醉了。 任嘉禾忍住想要扶额的冲动,摇摇头一句话都不跟他说的转身走向女儿房间。 任可欣有着超于大多数同龄孩子的董事,独立,但也有比较难搞的点,起床气。 基本上,任嘉禾每天早上都要花十分钟叫她起床,但是今天,她叫醒小姑娘后只说了句,“爸爸来了。” 任可欣闭着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亮亮地看她,“真的吗?爸爸今天这么早?” “真的,他在外面帮我们准备早餐。”任嘉禾点头,含笑着回应女儿,心里实际感想是有点心塞,吃味。 自己辛苦带这么大的女儿,才跟他相处几个月就倾心向他了。 因为这个,任嘉禾帮女儿穿衣,梳头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出去不给女儿缠着他的机会,就抱着进洗手间洗脸刷牙。 等到吃早餐时,听着父女两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她也始终是安静的跟个面瘫似的,闷头吃。 搞得钟逸辰好生郁闷,不懂自己又怎么惹到她了? 总不至于还在生昨晚,或是今早说要跟她睡的气吧? 任可欣吃完早餐,临出门前,钟逸辰背着孩子问她,“要不我们一起送欣宝去幼儿园,然后到外面逛逛?” “不要。”任嘉禾毫不犹豫地拒绝,“我上午要补觉,下午要见客户。” “男客户还是女客户?”一听她说要见客户,钟逸辰的关注点就变了。 任嘉禾有条不紊地把洗好的碟子放好,才转身面向他,神色淡淡的,“一对准备结婚的新人,你说男的女的?” 一对,结婚,大多数情况下是男女混合。 钟逸辰放心了些,又改口,“那等晚上我们带上欣宝出去吃饭?” 既已放言说要追她,那就得拿出点追的诚意,再不会也要制造相处机会。 虽然,他们之间的相处总是少不了孩子,但看在他也是真心喜欢任可欣的份上,也能接受,反正有孩子在也不会影响他们,更甚至有孩子在,他会比单独跟她在一起时顺利很多。 “到时候再看吧。”任嘉禾给出模棱两可的答复。 碰一鼻子灰,仍减不了钟逸辰的激情,他只失落了一两秒就应下声,“也行,那你洗完好好补觉,我自己送孩子去幼儿园,” 他一个人送孩子去幼儿园,路上还可以把孩子哄到自己阵营,这样等到晚上她就拒绝不了了。 “嗯。”任嘉禾深深看他一眼,心里对他此时的想法了如指掌,但不拆穿。 于是,某人这晚如愿约到美人。 照着借孩子说事这个百试百灵的方式,钟逸辰接下来的日子,除了不能亲亲抱抱举高高,凡事都进行的非常顺利。 是有别于表白之前的平淡如水的顺利,表明心意后的他,会不浪费任何一个机会的推销自己,表达自己对她的感情,力求从心里上提醒她,让她认定,自己是个值得拥有的男票,老公,不是兄长好友。 碰上她被自己哄得特别好的时候,他还能获得跟她牵个小手的机会。 然而,就当他觉得自己应该很快就会抱得美人归的时,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但却让他忍不住怀疑人生,也让他对她有了更深入的了解,见到自己从未见过的一面的事。 那是六月下旬,他周末带母女两去避暑山庄,下午游完泳后换衣到山庄餐厅吃晚餐时,运气不太好的遇见在她回国前,最后一个跟过他的女人。 他起始都没认出来,因为对方整容了,但当对方很没眼力见的,风***的凑上来跟他打招呼,还颇为幽怨的指控他,“你们男人啊,都是有了新欢就忘旧爱,提起裤子都不认人的。” 237:两小疑猜,沉闷文静等于软弱可欺吗?(两千+) 我/操! 老子什么时候爱过你? 钟逸辰脸色顿时就阴了,忍着想把这女人扔出餐厅的冲动,心虚的扭头看走在身边的任嘉禾。 见她神色平静地蹲下去抱起被他跟她牵着的女儿,拿开他手,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向预定的位置。 他张了口,想叫她却发不出声音。 “真是抱歉,我好像说错话了。”站对面的女人矫揉造作,心口不一的跟他道歉。 钟逸辰冷冷地看她一眼,一句话都不跟她说的,大步追上母女两。 心里慌的不成样,因为这是事实发生过的事,他就算把这女人弄死,也无法为自己辩解,洗白。 任嘉禾带着女儿入座,接过服务员的菜单,边看边跟女儿商量,点好了连问都不问他,就将菜单交给服务员,“菜没这么快上就先给我们榨两杯果汁吧。” 服务员应声,退下后,钟逸辰才紧张兮兮的叫她,“小禾,我......” “我想好好陪我女儿吃饭,麻烦你不要倒我们胃口。”任嘉禾根本不想听他那些风花雪月的事。 钟逸辰心里那些算不上是解释的话生生卡在喉咙里,堵得他喉咙以下的内脏都跟着难受。 他看着平静无波却又无形中再将自己拒之千里的女人,心里明白,这段时间的努力,都被那半路冒出来的女人毁了。 其实一直都知道,他过去情史,就是横在他们中间的定时炸弹,今天炸了,说不准以后什么时候还要炸,可他又不能把那些女人都找出来赶出安城。 钟逸解开一粒扣子,整个人都透着懊恼,烦躁。 任可欣双眼滴溜溜地在两人身上来回转,敏感擦觉出不对,小心翼翼地问,“爸爸妈妈你们怎么了?” 许是出生就只有妈妈带的原因,现在有爸爸了,小姑娘特别渴望能每天都跟爸妈在一起,也特别害怕爸爸妈妈吵架。 听闻女儿这问题,这语气,两人皆是心里一软,都收敛起各自身上的负面情绪,对着女儿慈爱的笑,“没事,我们......开玩笑呢。” 这话是钟逸辰说的。 “真的吗?”小心翼翼地小姑娘即刻就笑了。 任嘉禾配合的微笑点头,“真的。” 任可欣脸上的笑得越发欢乐,纯净,高兴地朝坐对面的钟逸辰伸出手,“爸爸把手给我。” 钟逸辰伸出手。 小姑娘双手抓着,拉到餐桌中央,又腾出手抓任嘉禾的,带着将两人的手放到一起,眼睛闪闪发光地看着他们提出,“爸爸妈妈牵牵手我就相信你们没有吵架。” 在幼儿园里,小朋友跟小朋友闹了矛盾,老师都会让握手言和的。 心里堵着气的任嘉禾有些不情愿,但耐不住不想让女儿伤心的心,还是忍着没有挣脱。 而钟逸辰自是求之不得的,紧紧将她握住,当着女儿的面,不方便说太多,但那双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的眼睛,却是盛满了柔情,爱意。 可惜,任嘉禾只看一眼就别开了,还在女儿高兴的拍手鼓着后,暗暗使劲将被他握着的手抽出来。 未免等会又闹僵,钟逸辰也不强迫的松开她。 这餐饭,也就任可欣是真正的吃得欢乐,两个大人完全是应付了事的各怀心思。 饭后,任嘉禾带女儿上洗手间。 不知是不是有意的,当着她带着女儿方便完,走出隔间到洗手台洗手时,还没走进就看见,前面进餐厅时遇见的那女人站在洗手台镜子前涂口红。 任嘉禾微顿了一秒,面无表情的牵着女儿走过去,抱起女儿帮她洗手。 就在这时,那女人收起口红,通过镜子盯着她们娘两,轻笑着开了口,“这是你女儿啊?” 任嘉禾向来不爱说话,面对不喜欢的人更是口都懒得开,自也对女人的问话充耳不闻。 那女人等了几秒没听到她吭声又自顾继续着,“是逸辰的吗?看这孩子应该三四岁了把,但我没听过逸辰已经结婚的消息啊?你这孩子该不会是私生女吧?” 听到私生女时,任嘉禾眼里迸出一抹凌厉,不过很快就淹去,抱着女儿走向烘干机。 “不管是已婚子女,还是私生子,你两都怪可怜的,遇上那么花心的男人,那么花心的爸,在有孩子后还女朋友一个接着一个的换,你头上绿了片草原你该不会从来都不知道吧?”许是看她闷不吭声,便觉得她好欺负,那女人说话是由开始的顾忌被钟逸辰知道,到后面越来越过火的毫不担心。 大有要把自己受抛弃的气都发在母女两身上的架势。 摸一摸小手已烘干,任嘉禾蹲下放女儿下地,轻声细语的对女儿说,“妈妈跟阿姨说几句话,宝宝自己出去找爸爸可以吗?” 同一层楼,距离也不远,孩子一个人完全没有问题。 “好,那妈妈说完要快点来找我们哦。”任可欣仰头看眼不喜欢的阿姨。 任嘉禾点头,“好。” 得到她答应,任可欣便哒哒爬出洗手间。 本以为她会一直装聋作哑,忍气吞声的女人微有些意外,不过看她那文文静静,软弱可欺的样子,还是一点都不虚的环抱起双手,高傲挑起眼眸看她,戏谑的,“还真是逸辰的孩子啊,那你可真够可以的,没名没分还忍得了跟那么多女人共用一个男人。” 238:两小疑猜,心理有缺陷?(两千+) 任嘉禾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回洗手台,将手伸到感应水龙头下,伴着稀里哗啦的水声,慢吞吞的搓洗双手,目光透过镜子,看眼站在旁边,因被自己无视而邹起眉,脸色难看,又想对自己发出语言攻击的女人。 眼眸微眯了一下,抓起台上洗手液就转身,使劲力气,劈头盖脸的打到对方嘴巴上。 伴着一声尖叫,女人刚张开准备说话的嘴溢出鲜血,混合着被打花的口红,异常诡异。 而嘴唇内,更是牙齿被打松,牙龈也被打烂。 半点不耽搁,打完的任嘉禾放下洗手液,就抬腿,绕过女人走出洗手间。 她这手动得毫无预警,下手又是使劲力气的,还借助了工具。 女人捂着嘴,痛呼不止,待反应过来欲报仇时,却见人家打完就溜的已走出洗手间门,顿时愤怒的不顾形象就追出去,“你给我站住,啊......” 嘴疼得慌,连凶都没有气势。 任嘉禾听到了,却并没有停下来,直到前方视线里,出现抱着孩子,走向自己的男人,才顿住脚步。 就这么一会,被打的女人已追上她,疯狂地抓着她胳膊,拽着她转身就扬手劈头盖脸地朝她脸上扇下去。 然而...... 早有准备的任嘉禾却是比她更快的,在自己被拽着转身时就扬起手,抽向对方。 “啪。”的耳光声,格外清脆响亮。 见到这一幕的钟逸辰吓得呼吸发紧,抱着孩子就奔跑过来,什么都不问,也什么都不说的,抓住那女人的手腕,就狠狠地将人推到地上。 精准地将自己女人拉到怀中,低头看她,“小禾,你有没有怎么样?” 从他刚刚的角度看,是见两个女人都杨了手,所以他以为,刚刚那巴掌声是落在她脸上的。 因为在他的认知里,她是不会对人逞凶动手的。 任嘉禾抬起头,看他一眼,不予回应就伸出双手把把被吓到的女儿抱过来,“宝宝不怕,妈妈没事。” “妈妈。”任可欣是真有被吓到,这会投入妈妈怀抱都带了哭腔。 任嘉禾有些愧疚,不该让女儿看到这种画面,她心疼地顺着女儿柔软的头发,哄着,“没事了,妈妈带你回家。” 说话间,是真的抱着孩子离开。 那女人穿的是恨天高,钟逸辰推她时又是带着怒气的发了狠,女人很不幸的崴了脚,连受三次暴力的她,疼得没忍住哭出声来,又看那对自己动手的任嘉禾已抱着离开,顿时愤怒不甘的哭着冲钟逸辰喊,“是她打的我。” 在任嘉禾抬起头时,钟逸辰也确定了,她脸上是没有被打过的痕迹,而此时看被自己推到地上的,勉勉强强算是前任的女人,脸上明显手掌印,嘴巴还肿的老高的冒着血。 这被打的是谁,已是不用提醒的心知肚明。 但哪又怎样? 钟逸辰回头看眼,已走好远的任嘉禾,再度转向愤怒不已,痛呼不止,哭泣不止的女人,“她打你是你活该,但你敢对她动手就是找死!” “什么?”女人以为自己听错了,安全没想到他会这么不分青红皂白。 钟逸辰居高临下的看她,瞳孔里是毒蛇般让人背脊发寒的阴冷,警告的语气似猩红的蛇信子,他说,“该你的报酬早就给了,以后识趣的就不要再往我面前凑,更不要往她边上凑,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后悔认识我,更后悔招惹她。” 他是连老头娶回家的老婆都敢收拾的人,更何况是这种花钱买来又花钱打发的女人? 不触犯到他相安无事,触犯绝不手软。 钟逸辰警告完就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女人是被他那眼神吓到了,喉咙像被掐住一样,瑟瑟发抖地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好一会才不甘心的辩解,“我没打到她。” 已经走出半段距离的钟逸辰停下来,回头,“所以你该庆幸,不然你现在定是生不如死了。” 妈妈哥哥跟小禾,就是他的底线,任何人都不能动,谁动收拾谁。 从小到大,他为她收拾过的人多的去了。 男女都不缺。 其中不乏喜欢他的女生。 钟逸辰追上时,任嘉禾已抱着孩子在等电梯,她还在温声细语地哄着女儿,转移女儿的注意力。 他走过去,“欣宝还好吗?” 估计小姑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妈妈差点被人打,当时被他抱在手上都吓懵了。 只是,他那时满心满眼都只牵挂着她,怕她会受欺负。 任嘉禾没理会他,也不看他。 还是任可欣甜甜地叫说,“爸爸,我很好。” “那给爸爸抱抱好不好?”钟逸辰忽略心中难受,还想着抱孩子替她减轻负担。 实际,他心里是愧疚的,也是后怕的。 如果刚任可欣没告诉他,她要跟那女人说话,如果他没有及时赶到,她肯定会打不过人家,会被欺负。 是的,尽管已经看到那女人的惨状,他也还是觉得,她是需要保护的。 任可欣朝他伸出双手,任嘉禾见了却是将她换到自己另一边,摆明了就是不要他抱。 钟逸辰双手僵住,动了动嘴,话还没说出,就听见电梯门开,而后是她甩都不甩自己一眼的走进去。 239:两小疑猜,你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我(2千+) 计划是玩整个周末,所以两人订了间套房。 一进房任嘉禾就翻箱子准备衣物,帮女儿洗澡,洗完了又闷不吭声地抱孩子进她们娘两的房间,一待就待到女儿睡着。 睡前,敏感的任可欣小心翼翼的问过她,“妈妈,你是不是生爸爸气了?” 这一次她没有隐瞒。 “那你要怎么样才能不生他气了呢?”小姑娘想问清楚,等明天偷偷告诉爸爸,让爸爸照着做。 她是真的不喜欢爸爸妈妈不开心。 “我也不知道。”任嘉禾想了想,又反问她,“宝宝是真的非常喜欢爸爸吗?” “嗯。”任可欣重重点头。 任嘉禾略心塞,一句,如果我跟爸爸只能选一个呢?数次徘徊在嘴边,终是没忍心问出口。 但过一会,随后一点,小姑娘又坚定补充,“但我最爱妈妈。” 钟逸辰的出现,满足了孩子对父爱的渴望,幻想,但说到底,这孩子还是任嘉禾亲自带大,就目前而言,母女两的感情是无人能超越的。 任嘉禾欣慰的微笑,轻抚摸她柔顺的头发,又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宝贝晚安。” “妈妈晚安。” 待女儿呼吸绵长,陷入深度睡眠,任嘉禾掀起夏薄被子一角,动作轻缓地下床,走出房门。 一到客厅就闻到刺鼻的烟酒味。 而制造出这股味道的男人,在看到她后站起身,一动不动的凝视她。 任嘉禾拧着眉头,走向窗户,将窗户打开,让外面新鲜空气流动进来,换掉这满室萎靡之气。 钟逸辰见状,连忙将手中还燃着的烟按进烟灰缸里。 他心情很差时,就会一支接着一支的抽,忽略了,现在是跟她们母女住在一起,虽然她从未说过,但他还是从她每次看到自己抽烟时的微反应判断出,她不喜欢。 任嘉禾将窗户全部打开,深深呼吸几口新鲜空气,才转身走向沙发。 目光落到茶几上,看到上面有酒杯,酒瓶,烟灰缸,烟盒,打火机,她那眉越拧越紧,最后走近了,仰头看他,“你就不能控制下烟酒的摄入量吗?” “能。”见她愿意跟自己说话,还是关心自己,钟逸辰立即点头,随即又解释,“我平时是不抽这么多的,除了应酬跟朋友一起也很少喝酒。” 毕竟,能让他烦心,难受的人事并不多。 “小禾,我们谈谈吧。”见自己说了半天她也没再吭声,钟逸辰忍不住提出需求。 任嘉禾垂下眼眸,长吐口气,坐到他斜对面,以行动默认他的提议。 还愿意沟通就不算特别糟糕。 钟逸辰也微松口气的坐下,侧身向她,凝视她,久久才又出声,“我以前确实很荒唐,经历过其她人。” 睫毛颤了颤,互玩着手指的双手也顿了下,任嘉禾抬眸看他一眼,没出声。 “我知道我很不好,我很渣,但是小禾。”钟逸辰顿住片刻,深深地将她看进眼里,“从知道自己爱你过后,我真的再没正眼看过别的女人,以后也绝对不会再跟其她女人有牵扯,还有对你今天受到的委屈,我很抱歉。” 看她受欺负,他比谁都难受,尤其这份委屈还是自己给的。 从来,他都只想把她捧在手心里,好好疼着,宠着,即使自己快要被她气炸了,也顶多是嘴上凶一点,不舍得真拿她怎么样。 可回想她过去受过的委屈,有几次是完全跟他没关系的? 是,她是有点自闭,不爱与人结交,但有他,有她自己家的哥哥姐姐罩着,一般人不敢拿她怎么样。 可一些喜欢他,又知道他们并不是亲兄妹的女生,会因为嫉妒给她气受,甚至背地里对她动手。 在他真挚,悔恨,痛苦的神色里,任嘉禾缓缓低下头,喉咙像是被只大手紧紧掐住,好半天才艰难地挤出,“其实,你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我。” 不仅是他,是身边所有人都不曾了解过。 “怎么......会?”钟逸辰被她这话给弄得反应不过来了,心里是觉得,他怎么会不了解她呢?他应该是很了解她才对。 “呵呵......”任嘉禾轻声笑,笑完了才抬头看他,“我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好,真实的我挺坏的,我只是不爱跟人交流,而你跟所有人一样,都被我沉闷,文静的样子欺骗了,觉得我很单纯,我很软。” 钟逸辰看着她,无法反驳,因为他确实是觉得她很单纯,美好,即便是知道她未婚生子,也认为她是太单纯才会遇到负心汉。 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不对。”看出他表情含义的任嘉禾直接扔出答案,“我一点都不单纯美好,我刚刚都是故意的,我故意让欣欣先回餐厅找你,我计算着时间,估计着欣欣到了,看到对方恼羞成怒了才动手,我故意在你眼皮底下停下来,被她抓住,让你看到她想对我动手,这整个过程都是我计划好的。” 在那女人第一次说她家欣宝是私生女的时候,她就想好了要打烂她嘴巴,想好了要激怒对方,要让他看到。 “我知道你会问欣欣,知道欣欣会如实告诉你,我肯定你会无条件地站在我这边,所以设计出你看到的那一幕,因为我想要你给她难堪,想要你羞辱她,收拾她,因为她是因为你的关系才跑到我面前瞎逼逼,惹我心烦的,所以只有你给的难堪才最能让她痛。” 240:两小疑猜,这些年,我都在把你耍的团团转(2千+) “不仅仅是今天,还有以前的学生时代,那些被你教训过的女生,也都跟今天这个一样,是我故意让她们在你面前暴露的,原因也跟今天这个一样,她们是因为你才跑到我面前嚣张,耍狠的,我讨厌她们,我就想让你报复她们,我就想你戳破她们的美梦,但我又不想直接跟你讲,所以......” 一口气说这么多,任嘉禾暂停下来,深呼吸才下总结,“你瞧,我就是这么个心机深重的女人,跟单纯搭不上边的。” 钟逸辰抹了把脸,看看她,又想一想,花了点时间消化这件他从未想过,现在听到也觉得很不可能的事。 “我真的不是你心中那个单纯美好的小禾,你好好想想,还是......放弃我吧。”没等他消化完,任嘉禾又朝他丢出深深炸弹,“这些年,我都在仗着你对我的好,把你耍的团团转。” 说完见他还是不敢置信,没想明白,任嘉禾起身朝着自己房间走,把空间,时间都留给他思考。 因为毫无预警,从没想过,这会突然听见她这么说,钟逸辰是非常意外,震惊,甚至连脑子都是乱的,但当听到她说让自己放弃,看到她离自己远去,他还是没有犹豫的起身,追上去,从身后紧紧抱住她,“我不放,我死都不放。” 任嘉禾的身子僵住,又颤了颤。 “不管你是真单纯,还是富有心机,我都认定你了,只想要你一个,只想跟你在一起,不管你是要耍着我玩,还是要与我坦诚相待,我都不会放弃爱你。”混乱的脑子突然清醒了,开窍了,“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她们敢烦你,那她们被收拾了也是活该,我心甘情愿被你利用。” 就算她不故意让他知道,那等他自己知道了也还是会帮她,会为她出气。 似是怕她会挣脱走掉,钟逸辰抱着她的双手又收紧了些,还将头蹭到她颈间,“你别想再推开我。” 对她,他是一根筋通到底,转不了弯了。 指甲扣进掌心,任嘉禾呼吸略有些急,但张口还是无比冷静的语气,“不推开又能怎样?我根本没办法接受你有那么多女人,我不想真跟你在一起了,还时不时的有人跳出来,说我女儿是私生女,嘲笑我老公是共用的,我不想再让我女儿听到,她喜欢的爸爸是个玩弄女人的大花心萝卜,我不想自己以后都活得像个怨妇,即便......” 我也是爱你的。 任嘉禾止住,不再继续后面的话。 从知道他有了第一个女人开始,她就不想再告诉他了。 在今天之前,钟逸辰怎么也没想到,她回国后,第一次主动跟自己说这么多话,会是在这种情况,会是说这么让人痛彻心扉,悔恨不已的事。 “我改,我真的改,你不能连证明的机会都不给我就直接判我死刑。”如果挖心不会死,钟逸辰真想把心挖出来给她看,让她确信,关于爱情,自己真的只有她一个。 “对于欣宝,只要我们结婚,她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女儿,不会再有人敢说她是私生女。”他都不知道,刚刚那女人会连他女儿都敢进行人身攻击,不然,不用她动手,他都会让人抽她嘴巴。 任嘉禾没有回应,只是被他抱着的身子,因情绪而颤抖,但不是特别明显,持续时间也并不长。 想到的都说了,钟逸辰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就紧紧抱着,贪恋地在她颈间嗅着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清新香气。 这一刻,想把她揉碎了融进自己骨血里,这样,她就再也不能推开自己,离开自己了。 偌大客厅安静地只剩下彼此呼吸。 也不知道就这么抱着站了多久,只知道整个客厅的温度都因被外面的热气侵袭而升高了很多。 还是钟逸辰主动松开她,“好晚了,你去睡吧,明早还要带欣宝去摘杨梅呢。” 他们今天有看到,山庄里有一片杨梅林,一起说好了,明天要摘些回去,带给家人。 被松开的任嘉禾,还是什么都没说的,走回房间,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自然,他也就看不到,她眼睛湿润润的,红得不像样。 ..... 那日后,很长一段时间,任嘉禾对他都是不冷不热,勉强算幸运的是,她没有对自己避而不见,没有阻止孩子跟他及他家人接触。 她还是会带着孩子跟自己出去,还是会在他家吃饭,还是会在他每次送她们母女回家时给他接杯白开水。 只是,话少得可怜。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暑假,钟斯年跟林听结束云南之行,到钟逸辰家给楼心娥送云南特产。 那日,任嘉禾因下午要见客户,再次将孩子交给楼心娥帮带。 这已是幼儿园放暑假来的常态。 结束工作后过去接孩子时,被留下与他家人共用晚餐,末了跟往常一样,在他的坚持下,让他送自己跟女儿回家。 那一晚,许是受了哥哥嫂子恩爱的刺激,钟逸辰再一次情不自禁地对她表明心意。 结果......被委婉的拒绝了。 他离开自己家后,任嘉禾到儿童房,陪女儿睡觉,因为那晚有雨,她怕打雷会吓到孩子。 但她并没有一回房就躺下睡觉,而是跟以前一样,看着书,静等他报平安的信息。 241:两小疑猜,欣宝是你亲生女儿 这是她的习惯,每次都要确定他平安到家了才能安心。 可这一晚,超过时间许久,都没收到他发来的信息,任嘉禾不由有些心慌,最终拨出他电话号码。 “小禾,怎么了?” 听到他声音瞬间,任嘉禾大松口气,“你到家了吗?” 可能是没想到她会关心自己吧,钟逸辰愣了将近半分钟才反应过来,“没,我马上就回去。” 因不被接受的心痛难受,钟逸辰并没有回家,而是坐在车里,待在她家楼下,望着她家始终不灭的灯,忍着想要上去找她的冲动。 “那你开车慢点。”听着外面已经下起来的雨势,任嘉禾眉头都拧了起来。 钟逸辰并不是真傻,知道,她打这通电话的背后肯定是有在等自己信息。 他想,或许太爱一个人,又怎么都得不到回应的感情,就像自己此刻一样,她不过是关心自己两句,心里就拨开云雾见青天,语气都轻快起来,“好,等我到家给你打电话。” 任嘉禾嗯了声,两人便结束通话。 不知是不是因为窗外风雨太大,雷声太响的原因,任嘉禾坐在床上,陪在女儿身边,等他电话等的心神不宁。 觉得时间过得特别缓慢,可终于等到手机响起时,她只看了右上角一眼,眉头又邹了起来。 距离挂电话只过了八分钟。 她赶忙化开接听,“下雨开车你怎么还给我打电话啊?” 语气是夹着关心的不悦。 “小禾......我出车祸了。”钟逸辰比平时虚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说的是闻者惊慌的事。 任嘉禾腾地一下坐得笔直,慌慌张张地,“在哪?你人怎么样了?伤得严不严重?” “我怕自己会醒不过来,有些说了很多遍的话想要再对你说一遍......” “我知道,你不要说了,我马上打救援电话,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任嘉禾心急害怕的打断他,急急忙忙地下床。 生怕她下一秒就挂掉,钟逸辰立刻接话,“不,你听我说完。” “小禾,我这辈子最遗憾的事就是没有早点发现自己对你的感情,平白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那么多苦,我再爱你,也没脸指望你会接受我了,我只是想,如果......我昏过去后真的醒不过来了,能够再失去意识前重新得到你的信赖,哪怕你只是骗我的,我也不会走得太不甘心。” “我信你,我信你,我真的信,但你不可以走,你走了我跟宝宝这么办?”听着愈渐虚弱的声音,听着他话里的内容,想着他可能伤得很重,任嘉禾悲痛的不能自已,哭得完全停不下来。 “小禾,别哭。”钟逸辰心痛的在电话里哄她,“我也舍不得,很不放心你跟欣宝,但如果我真的走了,你就带着......”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准,你必须得撑过去,我还有好多事没有告诉你呢。”任嘉禾心慌,害怕得不得了,这一刻撇弃所有不快,回归到儿时对他刁蛮,耍赖的状态,“我不让你有事,你就必须得好好的。” “真好.....”钟逸辰只回了两个字就只剩下艰难的呼吸声。 任嘉禾听着脸色惨白,想到他刚说的醒不醒得过来的话,心尖剧痛,失声对着手机喊,“小哥哥,欣宝是你的女儿,是你亲生的女儿,你听到没有,她是与你血脉相连的女儿,你就算想着她也不可以有事。” 她这生生让快要昏过去的钟逸辰倏然睁开眼睛,颤抖着声,“你说......什么?” 是他听错了吗? “我说欣宝是我跟你的孩子。”到这一刻,生死关头,任嘉禾什么都顾不上,只想着增加他的求生***,一股脑地全都招了,“小哥哥,我也好爱你的,我就是太爱你了才会偷偷生下你的孩子,我保证,只要你这次没事,我就什么都答应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小哥哥,你也答应我要坚持住好不好?” 车外的暴雨声屏蔽了,钟逸辰满心满脑都只剩她说的,欣宝是你的女儿,是我跟你的孩子。 我也好爱你,就是太爱你才偷偷生下你的孩子。 欣宝是我跟你的孩子,我也好爱你。 你的孩子,我好爱你 什么都答应你....... 钟逸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快得让此时的他无力承受,连累着呼吸越来越急,越来越弱,而头我上源源不断冒出的血,顺着下流,让他不得不闭上眼睛。 他在彻底昏过去前,艰难地对着手机说了个,“好。” 虽然没有跟她发生关系的记忆,但她说那孩子是他的,他就信。 只要是她说的话,不管好的坏的,他都无条件的相信。 他对她,就是这么盲目。 从小都这么盲目。 “小哥哥.....”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任嘉禾惊慌的连哭都不敢哭出声音。 她失魂地站了几秒,猛然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地给丰自明打电话,告诉他钟逸辰发生车祸的道路,及大概位置,拜托他立刻安排救护车过去。 丰自明家是经营医疗相关,开医院的,而他又身兼医生跟老板,找他不比打急救电话慢。 最主要的,他是跟他情同手足的好友,她比较放心。 匆匆结束通话,她又连忙跑出门,火急火燎地按响隔壁余多多的家门。 242:两小疑猜,任嘉致起疑(2千字) 作为一个单身女性,余多多这个时间都上床睡觉了,听到急促的门铃声,她第一感觉是心慌,但还是下床小跑出房间,防备心很强的,先透过猫眼确定按铃人是否认识。 当看到站在门口,哭得流泪满眼的任嘉禾时,心下一惊,立即打开门,“你这是怎么了?” “钟二哥出车祸了,我现在要赶去医院,但我女儿还在家里睡觉,你能帮看一会吗?等下我会叫人过来。”尽管慌乱的头昏脑涨,任嘉禾也还是保留份冷静理智,先解女儿这个后顾之忧,再去医院。 余多多是她能想到的,最近且值得信任的人选。 她们除了是邻居,还是同事,不过一个设计,一个业务,这半年来,两人也有好几对共同客户,相处多了,关系也还不错。 最关键的,这姑娘热心,善良,不玩心眼。 不然,就算是同事兼邻居,任嘉禾也不会跟她打交道。 她不爱说话,但看人还是蛮准。 余多多听完她的话,爽快应下,“可以的,那个钟总伤得不严重吧?” “我也不知道。”一提到那个尚不知什么情况的男人,任嘉禾就愁眉苦脸,忧心忡忡。 余多多看她样子,也不再多问,只是善意安抚两句,“欣欣我会看好的,你尽管放心去医院吧,相信钟总福大不会有什么事的。” 出车祸进医院,事肯定是有的,不过这里的事指性命之忧。 托付好孩子,任嘉禾就急匆匆离开,连余多多提醒她换下睡衣,都没顾得上响应。 坐电梯时,又抢时间给秦欢打电话,说明情况,拜托她过来帮自己带一晚孩子。 他前面送她们母女回家开的是她的车,而他回去时,她又将车子让给他开回去,是以,无代步工具的她,只好到外面拦车。 顶着倾盆大雨,即便举着出门时多多塞给她的伞,也避免不了被雨水打湿,但她浑然不觉,看到车子,不管里面有人没人都挥手试试。 大概等了十几分钟,才等到一辆空车子。 “师傅,去协和医院。”她匆匆上车,匆匆报地址。 男司机见她穿着睡衣,神色焦急,便也不耽搁的开车上路,但期间总忍不住往后视镜看几眼。 夏天衣料很薄,遇水便会服帖在身上,加上她本身面容清丽姣好,身形婀娜,这样的装扮,于男人而言自是万分诱人。 被瞄得多了,任嘉禾也有所擦觉,但她没有呵斥对方,一是雨天打车不易,而她又急着去医院,二是她没练过武,怕激怒对方自己会吃亏。 她只是不动声色地将身子转向窗户,装作焦急看路的样子,“师傅可以开快点吗?我家人刚出车祸被送进医院,我赶着过去给他缴手术费,晚点,我怕会出事。” 就算她不去,丰自明也会给他安排手术,这样讲,除了实话表达自己的急,还抱着换回对方道德良知,不对自己行歹念。 如果对方还是个有良知的人的话。 还好,她还不算太倒霉,最终是顺利抵达。 付了钱,就撑伞下车狂奔进医院大楼,目标明确地直奔丰自明刚告诉她的手术室,坐到手术室外,才又执行丰自明告诉她他的情况时提醒的,通知钟大。 也就是钟逸辰的哥哥。 该做的,能做的都做完了,她便如老僧入定,坐姿笔直,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手术室门。 期间,只在哥哥嫂子送衣服过来,被劝着去换衣服时,离开过一次。 嫂子也跟林听一样宽慰她,她都是坚定不移地回,“我知道,他不会有事。” 他从没对自己食过言,这次既已答应她会坚持住,就一定能够做到。 但实际上,直到手术结束,真正从丰自明嘴里听到他性命无忧,任嘉禾悬着的心才落下,大松口气。 可能是神经绷太久了,那瞬间的松懈,差点让她撑不住滑倒在地。 不过,都在关心他情况的大家,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后来,大伙一起陪同医护人员将他送到病房,而后便是各自回家,毕竟都留下来也没什么用。 只有任嘉禾是没有任何反应的站在病床边。 任嘉致以为她没听见便单独叫她,“小禾,回家了。” 收回盯着病床上人的视线,任嘉禾扭头看他,静了小会摇头,“你跟嫂子先回去,我想留下来。” 知道她打小跟钟逸辰关系好,但今晚总觉得她特别奇怪。 任嘉致皱眉,若有所思地盯着她。 被看得心虚的任嘉禾移开与他对视的目光,拉把椅子坐到床边,态度明确,“我不回去,我要等.....小哥哥醒来。” 没亲眼看见他醒,她即便是回去也无法安心。 舒若尔拉住身边还想继续劝的男人,轻声细语地,“我们先回去,有话以后再说。” 或许女人的第六感比较强,就前面陪任嘉禾去换衣服,再到现在,舒若尔敏感擦觉到,她对钟逸辰并不仅仅是单纯的友情。 “有事记得打电话。”任嘉致到底是听了老婆的劝,嘱咐妹妹一句就先离开。 有些事,一旦存疑,就会忍不住往深处想,忍不住回望过去,寻找蛛丝马迹。 到家,任嘉致都还在惦记着妹妹的事,忍不住就问身边妻子,“你有没有觉得小禾跟钟二不太对劲啊?” 243:两小疑猜,电话里说的那些话都还算数吗? 钟二出事,每个人都很担心,但唯独小禾的是如丢了魂似的,表面看起来还是安静平静,但他现在想起,她看钟二的眼神,专注且......深情? 深情这个词冒出头,任嘉致呼吸都跟着一紧。 “如果小禾跟钟二在一起你怎么看?”看他也是有所擦觉,舒若尔便不否认自己想法的直接问。 她这问,无疑是在加深任嘉致的怀疑。 俊脸一寸寸暗沉,他几乎想都没想就否决,“做朋友是没得挑,但***人,他不适合小禾。” 他并不否认,钟二对小禾够好,够宠,够用心,但宠不代表爱情。 就小禾那性子根本无法忍受钟二的花心,就算她能忍受,他这做哥哥的也舍不得让她去受那感情的伤。 “我以前也觉得我们两不合适,可现在不也很好,这种事,还是得看他两的意思。”接触不多,也并不完全了解的舒若尔看得比较客观。 任嘉致却是着急担心的,恨不得现在就回医院弄个清楚。 看他实在焦心不已,舒若尔绕到他前面,将双手挂在他脖子上,“这都快两点了,你再担心也不急于这一时,现在好好休息,等明天我陪你去见小禾好不好?” “如果她真跟了钟二......”任嘉致忧心的毫无睡意。 舒若尔腾出只手放到他张合的唇上,截住他的话,“如果他们早在今天之前就已经走到一起,那你担心再多都没有用,如果还没在一起,至少今晚你是可以放心的,毕竟钟二刚做完手术,即便有心也出不了事。” 至少出不了大事。 “目前也只能这样。”任嘉致妥协,搂住她腰肢,带她走向换衣间,“走去换睡衣睡觉。” 不睡,现在也不可能真返回医院。 时间太晚,又经历了好友出事,忧心妹妹感情,这从医院回来的后半夜,两人除了个蜻蜓点水般的晚安吻,再无过多亲密事。 ..... 医院里。 哥哥嫂子走后不到三分钟,任嘉禾就又将钟斯年跟林听劝回家休息,只留下自己寸步不离地守在病房里。 而本可以不用再值班,但为朋友果断留下的丰自明则待在办公室里。 一个人坐在只有仪器声的病房内,静静地看着本该活力潇洒的人,一动不动地躺着,脸色是失血过多的惨白。 而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如果自己没让他走,如果自己没把车钥匙给他,就让他自己打车回去,如果迟迟没收到他信息时不打那通电话,或是早一点晚一点打。 如果,这么多如果,她少做其中任何一件,他都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想到自己差点彻底失去他,任嘉禾心里止不住的难受,后悔。 她拿着沾过水的棉签,动作轻柔地帮他润唇,嘴里轻声低喃,“以前我总觉得爱上你是场劫难,到现在我才确信,爱上我于你才真的是在历劫。” “想我,无情趣,无乐趣,一天到晚还闷得要死,不高兴了还折腾你,就你傻的把我当宝,真是傻死了都。” 全身麻醉,钟逸辰没知觉,自也没听到她的话。 而夏季,昼长夜短,待钟逸辰苏醒,已是天光。 一夜未眠,任嘉禾几乎是在他松动眼皮,要苏醒那瞬间就发现了,急忙凑近些叫他,“小哥哥......” 听见另自己魂牵梦绕的声音,钟逸辰使劲力气跟黑暗斗争,一睁开眼就转眸看向声音来源。 “小哥哥,你终于醒了,我去叫三哥过来。”终于等他醒来,任嘉禾的心安了,闷了一晚的脸浮起笑意,说着就要起身出去叫丰自明。 刚苏醒的钟逸辰,都还没分清,是梦是实,只是一看到她起身要走,就急忙抓住她,“小禾,不走,别离开我。” 手被拉住,急匆匆地任嘉禾不得不停下来,转身低头望他,“我不走,我只是去叫三哥过来看看你。” 另一只还在被子里的手暗暗狠掐自己,能感觉到疼,证明不是做梦,更没有死。 “可以按铃。”即便所有意识都清醒后,脑袋又痛又晕,钟逸辰还是生怕她会跑掉似的紧拉着她。 “......”心急的都忘了还有铃这回事,任嘉禾看着他一醒来就紧张兮兮的样子,心口一片酸软,又觉无奈,“就算按铃你也要松开我啊。” “不。”钟逸辰刚一摇头就疼得抽气,皱眉。 他现在是大爷,是宝宝。 任嘉禾惹不起,只好顺从,被他牵着,倾身按铃。 完了,刚坐下去,就见他灼灼盯着自己,紧张又期待的问,“我昏迷前,你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还作不作数?” 这是他清醒后最最关心在意的事。 “......”任嘉禾看看被他紧握着的手,又看看他,最后轻咳声垂下眼眸,“我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句。” 当时没想太多,现在要面对了,她心里忍不住紧张,害怕,甚至不想面对。 “你说欣宝是我亲生女儿,你说你很爱我,你说只要我醒过来就什么都答应我,这些事实,都作数吗?”这么难得的机会,钟逸辰必须牢牢抓住。 瞳孔轻颤,任嘉禾低眉顺眼,心跳加速,被他握着的手不觉湿腻腻的,布满汗珠。 244:两小疑猜,欣宝是怎么来的? 她动了动嘴,采取拖延政策,“我们.....等你伤好再说好吗?” “不好。”钟逸辰一口拒绝,“一日不说清楚,我就一日不接受治疗。” 厉害了我的小哥哥,连威胁这么幼稚的招都使上了。 偏偏,任嘉禾现在就受他威胁,“那......算。” 说都说了,不然还能反悔吗? 就算能,她也不想了。 实在不想将来追悔莫及。 当面的,亲自听到她的肯定,钟逸辰激动欣喜的心脏又万马奔腾般的失控了,那张挂了彩,包了扎的脸,因他丰富狂喜的表情,被扯得生疼,但他还是忍不住跟个傻子似的,一直笑啊笑。 “好了,等会伤口该裂开了。”他不在乎自己的伤,任嘉禾可是非常心疼,紧张。 “我是太高兴了,控制不住。”钟逸辰激动的根本停不下来,如果不是挂了彩,他一定会下床抱她,亲她,以表达自己狂喜的心情。 我爱的人也很爱我,我爱的孩子是也是自己的,此时此刻,没什么能比这两点更能让他幸福,快乐。 不等激动的情绪平复下来,钟逸辰就乘胜追击,“我要你做我女朋友,做我老婆,永远都跟我在一起,你说了什么都答应我就不可以言而无信。” “嗯。”任嘉禾点头,不好意思的,脸都要低到病床上。 颜色更是红得格外娇艳欲滴。 而就这声嗯,激得钟逸辰心脏都快要冲破喉咙,飞出来,他灼灼地盯着她,情不自禁地加大力度,就着被自己握着的手,将她拉扑倒到自己身上,双手并用地紧紧抱着,还觉得不够,又捧起她脸蛋,激动缠绵地吻住她,与她唇舌交缠,直到她快要呼不上气,才结束,额抵着额头的宣布,“从现在起我们就是对方的爱人了,谁都不许中途跑路。” 丰自明来时,一推门就看到两人抱在一起,脚步猛地顿了一下,抬手放到嘴边重重地咳了声。 还没好意思对他的宣布做出回应的任嘉禾,闻声慌乱地,立即挣扎着从他身上爬起来,局促地站到一边,连正眼都不敢看的,“三,三哥。” “小禾从现在起就是我女朋友了。”比起她的尴尬不已,钟逸辰是迫不及待地跟好朋友分享喜悦之情。 嘴快的,任嘉禾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 就进门时看到的拥抱暧昧,就现在任嘉禾这娇羞不已的态度,他不主动分享丰自明也看出来了。 他关门,走向病床,由衷的,“恭喜。” “谢谢。”心情倍好的钟逸辰,丝毫没有受伤的自觉。 当着任嘉禾的面,丰自明也不过多关注两人感情,而是担起医生职责,询问他,“身体有什么不适吗?” “头晕,脸上的伤也可能裂开了。”一谈正事,钟逸辰就秒变严肃。 丰自明不禁抽了抽嘴角,“脑震荡又失血过多,暂时头晕是难免的,至于脸,我这就让人送东西过来,重新帮你处理,不过为了不留疤毁容,我良心建议你控制下自己的情绪,暂时别让面部表情太过丰富。” 知道脸上有伤还能不控制的笑到裂开,可以想象他心里是多么激动,喜悦。 待重新帮他处理好伤,又详细问了些问题,丰自明就不再逗留当电灯泡的里退场。 离开前,他拍了拍钟逸辰肩甲,说了句,“祝你好运。”又转身对站在旁边的任嘉禾交代,“管好他的情绪。” 前者,祝能顺利获得任家人认可,后者是单纯的医嘱。 要知道,就他过往那些花花事迹,任嘉致可是无比清楚,甚至可能连任父任母都知道一些。 这些,钟逸辰也早就想到了,不过他觉得,只要拿下任嘉禾,这些难题再大都可以攻破。 丰自明离开后,任嘉禾拉开椅子,坐到距离病床半米的地方。 钟逸辰不满的皱起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避免你情不自禁又做出让人撞见不好的事,更避免你激动过头,再度裂开伤口。”任嘉禾解释着,满脸都是不妥协的坚定。 钟逸辰:“......” 再避免也不用避免到连小手都不让他牵吧? 再者,就算不跟她做那些亲密之事,他也还是只要一想到她现在是自己女友,欣宝是自己亲生女儿,就止不住激动狂喜啊。 想到欣宝,他就想到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脱口而问,“欣宝是怎么来的?” 他真不记得自己有跟她做过。 而任嘉禾却是被他这问题惊地背脊发僵,愣愣地盯着他,看了半天才又反应过来,却是不不答反问,“你相信她是你亲生女儿吗?” “信。”钟逸辰利索的肯定。 任嘉禾暗松一下口气,进一步确定,“那我不经你允许就生下她,你不生气吗?” “生气。”钟逸辰斟酌着说实话,又见她脸色大变,立即解释补充,“我生气不是因为你生下她,我气的是你怀孕却不告诉我,不给我照顾你的机会,气你怀着孩子还跑到外面去吃苦受罪。” “你不知道,当初得知你未婚生育时,我有多想弄死那个不负责任,让你吃那么多苦的男人。”现在突然发现,那个让自己恨得要弄死的人,那个让她受尽委屈的人也是自己,“相比较起来,我最气的还是我自己。” 245:两小疑猜,钟逸辰曾经认定那是场逼真的不得了的梦 明明睡了她,却毫无印象,让她一个人跑到外面去头偷生孩子。 其中艰辛,苦痛,可以想象。 “我气的是心疼,愧疚。”最终,钟逸辰总结性地说道。 关于这件事,她想过无数种,他知道后的反应,其中也包括现在已经上演着的这种,但任嘉禾还是有些意外。 感觉,一般人都不会喜欢,有人不经自己允许就生下自己的种,尤其是像他们这种身份地位的人,就算是私生子,也必须得要自己同意才行。 更甚至,就算是同意了,孩子也不一定能得到认可。 他的态度又让任嘉禾放心很多,她扣着指甲,像是陷入了思考,抉择,过了好半天她才抬起头,“发现自己怀孕那天,我有给你打过电话,想要告诉你的。” “那后来为什么没说?”钟逸辰急问,心想,这或许就是她回国后对自己冷冷淡淡原因。 任嘉禾扣着指甲的手加大力度,她沉默的时间比前面久了一点,钟逸辰不知道她想了什么,只清楚,她最终出口的语气是透着戏谑性的悲凉,她说,“电话是你那时的女友接的,她说.......你在洗澡,让我晚点再打给你,或是,把找你的事告诉她,她会帮我转告。” 她什么也没说的挂了电话,从此再不跟他联系,也不去核对,那时他是不是真的在洗澡,那女人是不是真的是他女朋友,单是他跟自己发生关系,在自己怀孕时跟别的女人牵扯不清,就足以让她对他不抱任何希望。 即便,他那会什么都不知道。 或许有人会觉得她蛮不讲理,觉得她既然没有跟他坦白,就没资格怪罪他。 但她就怪了,就生他气了。 所有的心里体会都是她自己的,别人有几人能懂,有几人能感同身受? 听到她这话,钟逸辰脸沉的比腊月寒冬还要冷,他在脑中仔细搜罗她出国后那一年的记忆,非常确定,“没有人跟我提起来你打过电话的事,我也没看过你的来电记录。” “所以呢?”如果他敢怀疑她编造,她绝对会立刻起身走人。 “对不起,我.......”此刻,钟逸辰是没脸面的,愧疚感满的溢出心窝子。 没接到她电话,还让别人刺激她,删了她的来电记录。 他觉得自己很渣,很混蛋。 已过去的事,再度提起仍然堵心,难受,但就他现在的状况,任嘉禾也难奈他何,唯有不甘不愿地真让它过去,“这些不开心的事就不要再提,不要再想了。” 想了几年,还是原谅了他,跟他走到一起。 此时再想都不过是庸人自扰。 且还是一扰扰了两人。 “好,听你的,不提。”不提,不想,却不能忘记,钟逸辰暗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加倍对她们娘两好。 这话题告一段落,钟逸辰又冥思苦想了会,还是忍不住再度追问,“能告诉我,欣宝是在什么情况下有的吗?” “......”他就非要提这茬,过不去了是吧? 任嘉禾微张着嘴,半天没坑出声。 “我真的很想知道。”稀里糊涂就有这么大个孩子,激动欣喜之余,钟逸辰也是很懵的,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自己什么时候睡了人都搞不清楚,也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 任嘉禾深呼吸,低下头,比蚊虫还底的声音,“出国前第二天,你发烧,我去找你,稀里糊涂......发生了意外。” 她是接到他电话过去的,去了后发现他烧得神智都不清了,就叫着要喝水,她当时想,喂他喝水顶多一分钟,误不了事,就决定先给他解渴再打救护电话,结果....... 喂完水,刚把费劲扶坐着的他放下,他就疯了似的,一把将她拉扑到他身上,又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翻身将她压下...... 后面不管她如何反抗,哭着,喊着求他,他都没理会的,完全遵循自己意愿行事。 一点都不温柔。 跟着她的回想,钟逸辰是记得有在她出国前发过烧,也确实能想起一点自己情不自禁地跟人做/爱的记忆,那种酣畅淋漓的爽快感,到第二天醒来都还有感觉。 记得他当时是一苏醒就下床,掀被子,寻找蛛丝马迹,验证那场情事是梦是实。 结果,他床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丝丝欢爱过的痕迹,整间卧室也没有男欢女爱后的味道,没有女人的气息,于是他就理所当然地把那些感觉都当成做梦。 一个逼真的不得了的梦。 此时得知,那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他不禁想起去年,睡在她床上那晚做的,她在自己身上哭个不停的梦...... 他心尖一颤,一个认知蹦出头,“我是不是......对你用强的了?” “不然呢?”她都决定用出国几年来淡化对他的感情了,万不可能主动对他献身。 更何况,他那会还交着个女朋友。 知道孩子是自己的,钟逸辰就想过,这关系该是在自己不知情时发生的,或是她偷了自己精/子,跑到国外做了试管婴儿,因为她在电话里说过,是因为太爱他才偷偷生的孩子。 事实远比他以为的还要残忍。 睡了不负责任,还特么用强,简直是渣出了天际。 246:两小疑猜,任嘉致直问,你两现在是什么关系(3千+) 也难怪她会冷着自己,疏远自己,也难怪她会在自己那晚表明心意强吻时,情绪失控的上手打他。 他确实该打,该狠狠地打。 想着,钟逸辰就抬手,“啪”地狠抽自己脸。 那声音响亮的,听着都觉得疼。 任嘉禾是被他的举动弄得惊呆了,过两秒反应过来,起身扑过去,抓/住他作势又要抽到脸上的手,“干嘛呢你,脸不要了是吧?” 三哥刚走时说了,他脸上的伤反复裂开是会留疤毁容的。 “我混,我对不起你,我该打。”钟逸辰深陷悔恨无法自拔,感觉是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这是他打小都最想护着的人啊,可看他对她做的事,一件比一件混。 饶是任嘉禾在闷,也被他气笑了,恼怒地松开他被自己抓着的手,“你确实该打,但你要想好了,如果毁容,我是不会跟个丑八怪在一起的。” “......”钟逸辰被松开的手,还保持着张开手掌要抽自己的姿势,但心里却忽然怂的怎么都下不去手。 他不怕疼,也不是那么在乎毁不毁容,但在乎她跟不跟自己。 最终,他还是在她居高临下的注视下,换上另只手,狠狠抽在自己另一边,没受伤的脸上,巴掌声比上一个还要响亮。 任嘉禾:“......” 怄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她深呼吸,气结地瞪着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实在不想再继续跟他这个傻蛋待在一块,怕自己会被气死,于是她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向病房。 “哎,小禾......”钟逸辰顿时就慌了,作势就要从床/上爬起来,追过去。 任嘉禾听到动静,生气又无奈的停下转身,“你老实躺着,我就出去上个厕所。” “病房里有厕所。”协和设有少量vip独立病房,刚好钟逸辰现在住的就是。 “我喜欢去外面上,我就想呼吸下新鲜空气不行吗?”做下放下过去,只看将来的决定,任嘉禾现在对他开朗很多。 多到都可以像以前那样对他展示自己的坏情绪了。 钟逸辰闻言松口气,停止要起身下床的动作,嘱咐她,“行,但你别出去太久,我一个人闷。” 主要是,待太久,他会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不打招呼的抛下自己走了。 任嘉禾没应声,伸手拉开门就走出去。 关上门后,她又靠在门上,抿着嘴,忍不住的偷笑。 还是觉得,这种状态下的自己比较轻松。 她收敛起杨在脸上的浅浅笑意,带着轻松愉悦的心情,迈开腿,可才刚走两步,她就顿住了,愣愣地看着一早出现在医院,朝着自己走来的哥哥嫂子。 “小禾,逸辰醒了吗?”隔着两米左右的距离,舒若尔微笑着跟她打招呼。 想到自己刚跟里面那人确立关系,任嘉禾心里有些虚,但面上她还是平淡无奇的,“醒了,你们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夏季天亮得快,现在不过七多,阳光已冲破层层云障,照射大地。 “你哥他不放心,一早醒来就催我起床来医院给你们送早餐。”还是舒若尔回话。 任嘉禾随着她的话转眸,是有看到哥哥手上提着保温盒。 而这么一会的时间,两人已走到她面前。 任嘉致目光沉沉地打量她,可没忘记刚走过来时看到的,她靠门抿唇浅笑的模样。 他问,“你要干嘛去?” “我本来想下去买点早餐,现在看你们带了,那我就不去了。”措辞是看到保温壶时忽然想到的。 虽然只有几秒的时间准备,但足够让她做到有条不紊地不应对。 任嘉致紧盯着她,什么都没再说的,绕过她,推开病房门。 “不是说.....”要去上厕所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闻声脱口而出的钟逸辰一句话没说完就卡主,顿了会转换,“二哥,二嫂。” “醒来后自明怎么说的,不严重吧?”任嘉致直进去,丝毫不显山露水。 “就脑震荡再加点外伤,多休息就行,不算严重。”钟逸辰面上是一如往常的自然,但心里却是紧张,心虚的。 因为眼前这个情同手足的兄弟好友已经不单单是好友了,还是自己大舅子,最最最关键的是,自己闷悄悄搞大大舅子妹妹的肚子,还不负责任的让小姑娘一个人在外面生养孩子。 不用怀疑,等待欣宝公开时,他肯定免不了一顿打。 他也不怕打,但求打完了别乱拆他姻缘。 既已答应做他女朋友,又对他坦白了女儿的身世,那女儿就没必要再继续像之前那样被躲躲藏藏的养,对家人,也该尽快坦白。 任嘉禾心里做了决定,也很有注意,但此时此刻,她内心的紧张一点都不比钟逸辰差。 以至于,她站在门口,迟迟不动。 还是舒若尔拉她一把,提醒她,“小禾,进去了。” 她才又稳住,随着嫂子进门。 舒若尔进病房后,跟钟逸辰打声招呼,就接过任嘉致手里的保温壶,边拿到一边桌上打开盛人碗中,一边介绍,“给你们三带了早餐,是嘉致一起床就让管家熬的骨头粥,蒸饺,包子,我们今早也吃的这个,是一点都不腻的。” 随即又想到丰自明不在病房,吩咐自家男人,“嘉致,你给自明打个电话,如果他现在不忙的话,就叫他先过来吃。” 她的话,任嘉致自是立即响应的。 任嘉禾默默地帮着嫂子铺设。 丰自明过来时,还贴心地带了个放在病床/上的小桌子,方便钟逸辰用餐。 吃早餐时,他观察到,两个小的似乎还没跟任嘉致坦白,作为卡在中间,可能是目前唯一一个知情者,他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只口不提。 只是匆匆吃饱,就借口,“我晚点还要查房,就先过去了,谢谢二哥嫂子的早餐。” 也不完全算是借口,他既已留下值了夜班,就要尽心尽责的做完所有工作。 即便他现在的主要工作已经不是医生。 丰自明走后,任嘉禾偷偷看眼腕表,估摸着再过一会,钟大哥也该带着伯母过来了接/班了,所以,她就不动声色的细嚼慢咽,小口小口的吃,尽可能地拖延点时间。 就目前这个成员组合,待在一块是很有压力的。 她自小话少,但自认看人还是蛮准,只要愿意用心,是可以把察言观色这项技能发挥到自我拥有的极致。 而她暗暗观察了哥哥好几次,感觉是很不好。 尽管,他并没有明确表现出什么问题,但感觉怎么都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但殊不知,她在偷偷观察哥哥时,任嘉致也不动声色地将两人各种细微表情,反应尽收眼底,让他对两人的怀疑越来越深,心情越来越沉重。 眼看着钟逸辰一个伤患都吃完了,自家妹妹还在那边磨磨蹭蹭,吃个早餐跟绣花似的仔细,入微。 他不陪她耗着玩了,放下翘/起的腿,还故意放出声响,他左右看看两人,直接开门见山,“你们两现在是什么关系?” 这事不弄清楚,他心神难安。 “叮.....”任嘉禾手里的勺子,一个不慎碰到碗,发出清脆的声音。 钟逸辰也心口一紧。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坐在两人中间,稳如泰山似的兄长,互换了个眼神,谁都没有立即出声。 眼角余光看眼妹妹,任嘉致最终选定目标的直面钟逸辰,目光如炬地紧盯着他,“你最好是掂量下,考虑清楚要不要在我面前撒谎。” 威胁是从心撒发而出的,整个气场都很有压迫力。 钟逸辰也是久居高位,本身气场是不弱的,但在亲近人面前,他是跟安子墨不相上下的欢脱,从来都不端架子的,尤其现在还是在自知理亏的情况下,面对突然从好友升级为大舅子的任嘉致。 他都不知道什么是气场。 248:两小疑猜,做好随时拉住自己男人的准备(3千+) 他只知道,若是想姻缘进行的顺利些,大舅子现在问的这个问题,万万不能说谎。 可若说真话...... 他没意见,那她呢? 钟逸辰瞄了眼任嘉禾,见她安静的跟个面瘫似的,半点提示都不给自己。 无奈,他只好按照自己意愿,坦言,“小禾是我女朋友,我们现在是恋人。” 以前没看明白自己的心意,没能给她一个名分,现在看清了,关系也确定了,那无论任何人问起,他都想大大方方地告诉对方,这个姑娘是我的。 事实果真跟自己担心的一样。 任嘉致脸色暮地一沉,“什么时候的事?” “今早上。”这声是任嘉禾应的。 今早上刚确定,希望还来得及挽回。 任嘉致倏地起身,摆明态度,“我不看好,爸妈也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早就知道他不会同意,但真听到,钟逸辰还是不乐意了,“我知道自己以前不好,但对小禾,我情出真心,一旦确定就不会再变,也绝不会辜负她。” “你对感情是什么态度,不用我提醒,你们两应该都心知肚明,你怎么敢让我相信,你现在对小禾不是三分钟热度?”如果此时做他女朋友的是别人,任嘉致不会有任何意见,但换做自己妹妹,他是真的觉得两人非常不合适。 要知道,过去,钟逸辰交过的女朋友里,最长的都没超过三个月,但在交往期间,他对哪个不是大方,热情的不得了? 人总要为自己的荒唐付出点代价的。 除去任嘉禾之前对他的态度,现在来自家人的不信任,不支持,也是钟逸辰需要承受的代价。 这都是他自己种的因果。 对过去他无法辩解,但对任嘉禾,他不许任何人质疑,“我对小禾怎么样,相信你也清楚,在这个世上,她是跟我至亲一样的,是我最舍不得伤害的人,现在我既然跟她走到这一步,那就是死,我也不会再去做那些让她伤心,难过的事,只要她提,我什么都可以为她改,也什么都愿意为她做。” 不是说大话,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只要她提出的,他都会努力帮她实现。 任嘉致从不怀疑,他对自家妹妹的好,但对一个深知他过往的人,他是怎么都不放心把妹妹交给他。 忽然,任嘉致对岳父对自己的态度,有了感同身受的体会,理解。 “哥,他刚做手术,需要静养,有些话,我想出去再跟你说好吗?”担心两人说着说着会起大冲突,任嘉禾想把自己哥哥支走。 不过,也确实是想跟他好好谈谈。 任嘉致侧身,看向侧身看向自己妹妹,脸沉的不太好看。 “小禾。”猜到她可能要说的话,钟逸辰试图阻止她,“要么就在这谈,要么等我伤好后,跟你回家,负荆请罪。” 她已为他的错误受了那么多苦,他怎么还能忍心让她一人承受,那些完全可能的,来自家人的怒火? 听闻这话,任嘉致更觉事情不简单,他沉冷地看着两人,“到底还有什么事瞒着没说?” 看两人态度,那还瞒着没说的事,定比两人恋爱更为严重。 “等回去再说吧。”任嘉禾坚持不再这讲,她说着望向钟逸辰,“熬一夜,我也困了,现在要回去睡觉,等晚上再来看你。” “小禾......”钟逸辰还想阻止她。 任嘉禾截住,“放心,我有分寸的。” “我放不了,就现在.......” “你刚跟我哥说,什么都愿意为我做,那我现在就要求你,老老实实在医院待着,管住嘴,管住情绪。”他现在管不住,她不敢肯定,哥哥会不会不顾及他是伤患的揍他。 钟逸辰没说话,但态度摆明的还是不愿。 没有办法,任嘉禾只能放下狠话,“第一天就言而无信,我是会反悔不跟你在一起的。” 她很好的捏住钟逸辰七寸。 “嫂子,我们先回去吧。”任嘉禾主动上去挽住舒若尔,又走到任嘉致身边,拉他胳膊,“哥,我困了,先回家好吗?” 听两人打哑语似的对话,感受着两人遮遮掩掩的态度,任嘉致心里七上八下,预感自己即将听到的会是大事。 他看看病床上,脸色很不好看的挚友,又看看一心想要带自己离开的妹妹,再看看被妹妹挽着的妻子。 “回去吧,先听听小禾怎么说。”作为旁观者,舒若尔相较于他,要理智些。 就现在,硬留在这里,他可能待到晚上都听不到真话。 任嘉禾是摆明了,不想当着钟逸辰面的跟他谈,而钟逸辰....... 看他现在跟个妻管严似的,没任嘉禾松口,他即使不撒谎也不见得会坦白。 最终,任嘉致还是是不甘不愿地,随两人走出病房。 在他们开门时,钟逸辰还是没忍住叫住他,“二哥,我长这么大还没求过人,但我现在求你一次,等会不管听到小禾说什么,我都希望你不要冲她发脾气,有气你就回来对着我撒。” 肯定自己会发火,甚至不惜用上求这个字,任嘉致悬着的心绷得越发紧。 未知实情前无法判断,不好表态,他什么也没应,直走出病房。 任嘉禾关门时,冲里面紧张不已的男人回了抹代表安心的笑。 那扇门关后,钟逸辰恼恨的恨不得锤死自己,头一次觉得自己毫无用处。 窝囊的连自己女人都护不住。 他想要下床追出去,又想起她的话,想起自己的身体状态,别说追,能独立走出医院都是不可能。 怎么能护得了她? 而他又是何德何能,得以让她这么护着? ...... 走出病房,没走多远,任嘉致就沉冷着脸出声,“现在可以说了。” “你们先送我回家,等到家我再告诉你们。”任嘉禾叫不停。 在这说,他转身回病房连一分钟都不要,那她费心把他带出来还有什么意义? 别说任嘉致这个亲哥的感受,就是舒若尔这个没怎么相处的嫂子,都感觉很不妙。 由任嘉致开车,三人来到任嘉禾租住的小区。 等电梯时,任嘉禾想了想,觉得很有必要先给他打声招呼,提个醒,故而鼓起勇气开口,“哥,等下不管你看到什么,我都希望你能保留份理智,冷静,不要太激动。” 太激动,会吓到孩子,于他自己也不好。 因为,气大伤身。 她这话,让任嘉致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要上刑场的人。 他低头,狠狠瞪她,“听这话,你家里是藏了见不得人的东西?” “没有见不得人,只是之前没告诉你们。”任嘉禾可不喜欢人家说她女儿见不得人,即便是亲哥也不行。 她虽没告诉家里,但平时也没带孩子出去溜达,堂堂正正的出去,怎么就见不得人了? 舒若尔站在边上,看着电梯避免里的兄妹两,没有贸然追问,但心里对任嘉禾家里的秘密,越发好奇。 她也做好,等会随时拉住自己男人,不让他大发雷霆的准备。 心里也不由的变得紧张。 终于进了电梯,抵达楼层,到了任嘉禾居住的出租屋门口。 任嘉禾掏钥匙,回头看来看身后的哥哥嫂子,深深地呼吸后,才豁出去将门打开。 任可欣虽有起床气,但生物钟还是很准时,这个时间,她已经起床,吃早餐了。 一听到开门声,她就知道是妈妈回来了,立刻缩下椅子,转身跑向门口,欢欢喜喜的大叫着迎接,“妈妈......” 看到跟在妈妈身后的两个不算陌生人的陌生人,小姑娘立刻停止奔跑的脚步,睁大眼睛看着。 为让她以后更好的接受,任嘉禾有经常给她看家里人的照片。 小姑娘知道,这是舅舅,舅妈。 248:两小疑猜, 绞尽脑汁想了一路,怎么都没想到,被两人隐藏的秘密会是孩子。 任嘉致震惊地犹如被雷劈中。 还是任嘉禾进去抱起孩子,返身走到哥哥嫂子面前,柔声教孩子,“欣欣快叫舅舅,舅妈。” “舅舅,舅妈。”初次与钟逸辰打交道前,任可欣暗地里见过多次,又加上是“一见钟情”的想要他做自己爸爸,所以那个早上,在钟逸辰没发火前,小姑娘见到他是非常欣喜,但这次见舅舅舅妈却是除照片以外的第一次,她难免有些怯怯。 尤其这个舅舅看起来凶凶的,很吓人。 小姑娘叫完人,没等哥哥嫂子从震惊中回过神,任嘉禾又紧接着开口,“哥,嫂子,这是我女儿欣欣。 “跟钟二的?”无疑,任嘉致是气愤。 任嘉禾不否认,“哥,刚说了让你不要激动,生气,像这样凶巴巴是会吓到孩子,影响孩子对你的印象的。” 这是亲妹,不是捡的,现在突然发现这么大件事,他怎么可能不激动?怎么可能不生气? 舒若尔紧紧挽着他胳膊,免得他情急之下做出后悔的冲动之事,反应过来的她看着母女两,“这孩子......” 头一次碰见这种事,她发现自己有些词穷,不知道该问什么,不知道该怎么问,感觉都不太合适。 “她叫任可欣,现在三岁半,是我去米兰第一年时生的。”任嘉禾自主介绍,完了又连忙哄着孩子,“宝宝,抱抱舅舅好吗?舅舅可喜欢妈妈跟宝宝了。” 她就不给任嘉致发脾气的机会,说话间,已抱着孩子凑近他,还将孩子送到他身上。 任嘉致被气得脑仁都疼。 但被送到自己怀里的孩子,听从妹妹的话,怯怯的抱住自己脖子,软萌萌地叫,“舅舅,抱抱。” 他能怎么办? 总不至于当着孩子的面大发雷霆,更不至于把孩子扔出去。 任嘉禾见这招有用,就松开手,“哥,你抱紧别让她掉了,你这么高她这么小,这么软,掉下来是会受伤的。” 绑\架,这绝对是绑\架! 连舒若尔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实在是没想到,这平素看起来沉默寡言到经常让人忽略的小姑子,竟可以把套路玩得这么溜。 完全把自己吃的死死的霸道男人,给套得被气冒烟都没机会说句重话。 她心里不由多了份佩服,也觉得自己前面想的要随时准备劝架,随时准备拉住自家老公的想法有些多余。 于是,她默默的松开挽着任嘉致的手,让他好好抱孩子。 “任嘉禾,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不追究你两的责!”被气憋得心肝脾肺疼得任嘉致放出狠话,手上却又不得不接住挂在自己身上的,突然冒出来的外甥女。 毫不怀疑,从看到这孩子第一眼,他就知道,这是自己妹妹的孩子,长得实在是太像她幼儿时期。 任嘉禾也知道,这事不可能就这么翻篇,但现在,能消减些他的怒气,就尽量消解,于是她跳过狠话,又拉住舒若尔,“我在医院熬了一夜,现在要先进去洗个澡,还得辛苦哥哥嫂子帮我带会孩子,因为欢欢吃完早餐就要去上班了。” 她就是要制造机会,借孩子先软化哥哥怒气,这样谈起来会比较顺利。 秦欢早在三人进门时,就惊得站起身,这会听任嘉禾这么说,猛地反应过来,走到沙发,拿起自己包包就小跑向门口,经过三人时先是对任嘉禾说道,“看到你回来,我也就放心的出去上班了。”后跟夫妻两打声招呼,就急冲冲地出门离开。 她的使命到这算是完成了,后面大约不会再有多少需要她帮带孩子的时候了,而当下,她能做的就是腾出空间,让他们一家人自行解决。 任嘉禾由衷地,对急匆匆出门的秦欢的背影,道了谢,待看到她进电梯,才又关上门,又回到哥哥嫂子面前,“欣欣交给你们,我就先去洗澡了,宝宝你要乖乖听舅舅,舅妈的话哦。” “知道的妈妈。”任可欣乖乖的应声,若问她心里怕不怕这陌生的舅舅,舅妈,她肯定是怕的。 只是,妈妈之前跟她说过很多次,外公外婆,舅舅舅妈都是家人,亲人,见到了要勇敢跟他们接触,这样他们才不会生妈妈的气。 因为妈妈犯了个在他们看来非常严重的错误。 所以,她再害怕都还是紧紧地抱着舅舅脖子,不让他把自己放到地上。 任嘉禾看着女儿给力的配合,心里既欣慰,又愧疚,但她最终还是没有改变计划的,回房拿衣服洗澡。 她从没利用过女儿,帮自己达到某种目的,但这次,她实在是没有更好的办法。 几声开门,关门的砰砰声后,客厅里就剩下发懵的夫妻两,跟一满怀怯意好奇的孩子。 “走吧,到沙发那坐回,我帮你揉揉头,放松下。”舒若尔体贴的挽上他,领他坐到沙发。 有气不能发,任嘉致是真憋得脑袋疼得似要爆。 他在妻子的带领下坐下,刚想把小姑娘放下来,小姑娘就更紧的抱住他,还软绵绵,怯生生地问他,“舅舅是不喜欢欣欣吗?” 这让他怎么回答? 说不喜欢,她又是自己妹妹的女儿,即便他现在气得想打人,也清楚,到后面,他肯定是会接受这个外甥女的,可要说喜欢,那不就是变相的在支持妹妹未婚先孕了么? 还是瞒着全家人的未婚先孕。 人生头一次,被个孩子弄得有口难言。 “舅舅没有不喜欢欣欣,舅舅是刚见到欣欣,太惊喜了,还没反应过来。”还是舒若尔接下小姑娘的话。 她拍戏时接触过小朋友,对怎么跟小朋友接触,对话,有一点点浅薄的了解。 任可欣见这个舅妈跟妈妈一样,很好说话,很温柔,所以就将脸转向舒若尔,胆子也比对着任嘉致时大了一些,她说,“我爸爸刚见到我的时候也是这样。” 听她提起爸爸,任嘉致脸色暮然变得越发沉冷。 不过,面向舅妈的任可欣没有看见。 “那欣欣知道自己爸爸的名字吗?”舒若尔望眼自家男人,就开始套小姑娘的话。 任嘉禾毫不设防,“知道啊,我爸爸叫钟逸辰,除了他,我还知道你们的名字哦。” 以防万一,任嘉禾不仅告诉孩子他们的姓名,还让她背下自己跟钟逸辰电话号码。 “果真是那混蛋!”自己猜测尚且够气,得到确定,任嘉致此时此刻,恨不得冲回医院,将钟逸辰拉起来暴打一顿。 想他,因为信任,从不阻止妹妹跟钟逸辰来往,甚至还多次鼓励妹妹多跟他来往,可他倒好,闷闷悄悄把人给睡了,还弄出这么大个孩子。 而弄出孩子还不是最气人的,最气人的是,弄出孩子后,他非但没负起责任,还一个接着一个的换女人。 那些女人,有的连他都见过。 任嘉致忍不住了,又一次要放下孩子,想回医院找那混蛋算账。 “舅舅。”擦觉到自己被松开的任可欣,四肢跟八爪鱼爪子似的,紧紧缠着他,怎么都不肯从他身上下来。 这若是个大人,任嘉致铁定是蛮力将人扯下来,可这是个软绵绵的小姑娘啊,嫩的跟豆腐似的,他要是扯出个好歹,他那不争气的妹妹还不得从浴室里冲出来跟他拼命? 知道这种时候该严肃,但看他被孩子吃的死死的,舒若尔还是忍不住觉得很喜剧,很想笑。 她忍着,朝任可欣伸出手,“过来让舅妈抱抱好不好?” “不好。”小姑娘想都不想的摇头拒绝,还干脆的将脸也埋进舅舅脖颈,谁都不看。 妈妈说让她抱抱舅舅,那她就要抱到妈妈出来。 舒若尔耸耸肩,对任嘉致做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起身坐到他旁边,“我还是帮你按摩按摩头吧,你也消消气,等小禾出来好好问问她,再做决定,反正钟二也跑不了。” 249:两小疑猜,自我剖析对小哥哥多年爱恋的心路历程 这个澡,任嘉禾洗了一个多小时,才穿戴整齐,姗姗回到客厅。 此时,任可欣已差不多跟舅舅舅妈打成一片了。 “妈妈,看我还跟舅舅抱在一起到哦。”见到妈妈出来,她有些迫不及待地向妈妈邀功。 确是抱着,不过已经不是最初那样,由她紧紧缠着,而是被任嘉致抱着,坐在他腿上。 双方发生了主被动调换。 任嘉禾看着甚是欣慰,但当着哥哥那张,一看到自己就黑沉黑沉的脸,她也不敢夸奖孩子真棒,只好对女儿笑笑,就又转向嫂子,“真是不好意思,我刚匆匆忙忙的,都忘了给你们接水,弄点吃的。” “没关系。”依然是舒若尔回应她。 任嘉致沉冷着脸对她,“到这会就别想再找借口继续拖延时间了。” 心知,此时继续拖延只会适得其反,于是任嘉禾开口拜托舒若尔,“嫂子,有些话不好当着孩子的面讲,你可以帮我带欣欣到下面小区玩会吗?” “可以。”舒若尔没有犹豫,起身接下任嘉致递过来的孩子,柔声说道,“舅舅跟妈妈有很重要的事要讲,欣欣陪舅妈下去走走好吗?” “妈妈?”任可欣看向妈妈,征询她的意见。 任嘉禾点头,鼓励她,“去吧,妈妈等会下来找你。” 舒若尔带着孩子离开家后,任嘉致一秒钟都不耽搁,直接命令,“说吧,完完整整的,不准再有半句谎言。” 任嘉禾坐到他对面,端杯子,喝几口水才抬眸看他,缓缓道来,“孩子是我出国一个多月后才发现怀上的,这事他不知情,连我们......在一起的事,他也知道,因为当时只有我一个人是清醒的,你可以理解为是我睡了他。” 除了说到发生关系时有过不好意思的犹豫,改词,其余,任嘉禾说的面不改色。 内容又一次颠覆了任嘉致的认知。 “你睡了他?他要是不硬,你能睡得了他?”他可能真是被气疯了,连跟妹妹说话都不顾及用词了。 到底还是脸皮薄,任嘉禾微垂下羞红的脸,声低如蚊但又格外笃定的,“不用去追究这件事是怎么发生的,反正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都是到昨晚接到他出车祸的电话,为了增强他求生意志才告诉他的,他也到今早醒来才向我确定真伪的。” 任嘉致觉得头更胀了,五脏六腑也更痛了,跟被烈火烧似的。 他咬牙切齿地瞪着她,被气得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 过了好半天,他才怒极地站起身,劈头盖脸地对着她质问,“所以你是为什么要睡他?现在又是为什么要答应跟他在一起?就因为有孩子吗?你知不知道他这些年交了多少女朋友?知不知道他那人对感情从来没有超过三个月的热度?你知不知道.......” 太气愤,任嘉致捂着灼痛的心口,暂停下后面的话。 “哥,你还好吧?”任嘉禾看他捂着起伏剧烈的胸口,紧张担心的脸色发白。 任嘉致恨铁不成钢地瞪他,“还死不了,你先好好回答我前面问的话。” 不是他不怀疑她那些话的真伪,是他对钟逸辰又一定的了解,即便是在这种时候,也确信,不知情更符合钟逸辰的为人。 不然,若真像前面自己想的,占了小禾便宜,还若无其事的在他面前晃荡,玩女人,若无其事的在小禾回国后跑去接机,跟她相处,那他这人真的是太混,太装,太恐怖。 也完全对不起他们这二十几年的交好。 任嘉禾看他被自己气得不轻的样子,咬着唇,几番犹豫,还是继续坦言,“我从小就喜欢他,我从十几岁,知道他交第一个女朋友的时候就知道,我对他的喜欢变了质,当时我以为那只是习惯,不是爱情,但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越发确定,感情变质是真的,我就是爱上他了,还爱的一发不可收拾,所以才有了大学毕业后,我不顾你跟爸妈反对,坚持出国的事,我以为时间可以让我淡化对他的爱,但我没想到,会有一个意外,让我在出国前跟他做了不该做的事。” “当时他高烧到神志不清,根本不知道我是谁,而我也不想让他知道,就.......清理了现场,换下床上用品并带走,扔了,他那人对这些生活上的事,向来都是粗心大意的,加上他给自己买的所有床上用品都是一样的,我一瞒这么多年,他也真没怀疑过。” “哥,你知道吗?他前段时间发现我未婚生育,比你今天还要气愤,还要暴跳如雷,跟疯了似的,非要我说出孩子爸爸是谁,还说要去把那不负责任的男人弄死。” 本就皱着眉的任嘉致听到这拧得更紧,脸色是从她开始诉说就没好看过的,他提出质疑,“不说到昨晚才知道的吗?到底那句是真的?” 这件事,半点都不能含糊。 “都是真的。”任嘉禾解释,“他发现孩子后,我不仅没告诉她孩子的父亲是谁,我还以死威胁他,不让他告诉你跟爸妈,他对我的态度你也清楚,即便他心里明白我不会真的去死,他也不敢冒那个险,他是舍不得让我发生意外,让我受到伤害的。哪怕只是一点点。” 他对自己有多好,她心里一直都跟明镜似的。 而恰似这种好的不得了,但又不是爱情,才最折磨人心。 “哼,偏偏你长这么大受到的所有伤害都是来自他。”情伤加未婚先孕,独自在外生养孩子,他都不敢想象她是这么过来的。 要知道,她作为整个任家最小的孩子,又是那样柔柔弱弱的闷性子,从小到大,家里兄弟姐妹都是让着她,护着她的,没让她吃过什么苦。 “我知道,但我从没后悔过。”确实她长这么大受到的所有委屈都是因钟逸辰而起,任嘉禾不否认哥哥的话,只是又接着往下讲,“我知道他这些年换女朋友的速度很快,知道他是不拿爱情当回事的,所以我在国外几年没主动联系过他,连他去米兰看我,我都躲着不见人,回国时也没想过要跟他发展什么关系,甚至我最初时还想冷处理,逼他远离我,可是,我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只要一看到他,就想要动摇,就想要更多的心。” “尤其......”任嘉禾说着又暂停下来,端起水杯喝水,而后才又继续,“尤其是当得知欣欣也很喜欢他,很想要他做自己爸爸的时候,尤其是当他告白说爱我的时候,我心里好高兴,高兴的犹如犹如在沙漠行走很久的人忽然看见绿洲,但我又怕他收不住心,怕他还是会跟以前一样,换来换去。” “像以前那样,看着他勾三搭四,真的好累,好难受,我不想让自己再变成那个样子,可又舍不得,狠不下心彻底将他踢出自己的世界。” “我很矛盾,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我就稀里糊涂,反反复复地折腾着他,也折腾着我自己,直到昨夜,知道他出车祸,想到他可能会死,我受不了,我根本没办法忍受生活里再也没他的结果,我就一股脑地全跟他招了。” “哥。”任嘉禾起身,走到他面前,跟小时候受了委屈那样,扑进他怀里,“我真的好想跟他在一起,好想一直跟他在一起,你就让我试试好吗?如果试过仍失败,那我也死心,没什么遗憾了,到时候,你想怎么收拾他,我都不会阻止,但现在,就他那状态,你要是动手揍他,那他就算不被打死,也会被打成白痴,傻瓜的。” “......”绕来绕去,还是绕到求他同意,求他宽宏大量这个话题上。 若是别的事也就算了,但对这件事,任嘉致非要弄那王八蛋不可! 而房里,任嘉禾的手机,从她尚在洗澡时就开始有来电打进来,到现在,断断续续徐,手机都快被某个心急如焚的人打爆了。 偏生,任嘉致在手机响第一次时就调了静音,任嘉禾就是想接也不知有来电。 ...... 兄妹两下楼,到下去公园林荫处找到舒若尔时,任可欣已经玩出汗。 任嘉禾帮她擦干汗后,冒险提出,“昨晚熬了通宵,现在困得只想睡,嫂子,你能不能跟我哥把欣宝送到医院?” 250:两小疑猜,距离婚礼日期还剩一月有余 舒若尔带着孩子进病房时,病房里聚集了钟逸辰全家,连他继父继母都有在场。 “爸爸你怎么了?”路上并没有人跟任可欣说过情况,这会见着人,小姑娘再不懂,也知道住院代表生病。 刚挂掉任嘉禾回电不久的钟逸辰,见着女儿更是温柔慈祥,倾起靠着床头的身,向女儿伸出手,又往她后面看了看,“我的欣宝来了,快过来让爸爸抱抱。” 以前不知这孩子是自己亲生时,也是出于真心的喜欢,但知道是自己亲生宝贝后,心中感觉就不仅仅是爱可以形容得了的。 任可欣跑到病床边,拉住爸爸大手,“爸爸,你是生病了吗?你哪里疼呀?” “生了点小病,头有点疼,不严重,欣宝不用担心。”钟逸辰使力将女儿抱上床。 任可欣看他头戴白布,脸也贴白布的样子,双眼盈润,声音也染上哭意,她跪在病床上,对着钟逸辰脑袋吹气,还说着,“我帮爸爸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钟逸辰一颗心,软的要融化了, 楼心娥立即蹲下,帮小姑娘脱鞋子。 这一家人关系复杂,挨个打招呼不好叫人,舒若尔便是统一的,“大家好,小禾担心自己会睡着兼顾不了孩子,特意让我把欣欣送过来,一是让欣欣过来看看逸辰,给逸辰解闷,二来也是想辛苦阿姨帮忙带一下,她等下午再过来。” “不辛苦,我们还得感谢小禾昨夜在这守了一夜,你让她好好休息,下午不用急着过来,我们人手足够的。”尽管心疼得要死,楼心娥也并没有把小儿子出车祸的事怪到任嘉禾头上。 方才听儿子说两人已经确定关系,她心里还挺高兴。 得知任可欣这小姑娘真是自己孙女时,更是欣喜不已。 舒若尔礼貌笑笑,“行,我现在就回去了,逸辰你好好养伤,嘉致让我转告你,什么事都等你伤好后再谈。” “好的,谢谢二嫂帮我送欣宝上来,也谢谢二哥,等伤好我会主动负荆请罪的。”只要不逼着小禾离开他,那要他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钟逸辰都不会认怂。 ...... 知道自己见着人,会忍不住想要动手,故而任嘉致只陪老婆外甥女上楼,却并没有陪她们到病房。 只是一个人站在电梯门外静静的等。 直到看见人出来,快要走到跟前,才抬腿迎上去,搂着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原本定好的,今天试礼服,也随着钟二这场车祸往后延了,这空出的时间,你是想回去?还是去逛逛?” 两人的结婚礼服是交给任嘉禾设计的,现在设计师困得在家呼呼大睡,他们的试衣计划,也只能往后推。 距离婚礼日期还剩一月有余,其余各方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就礼服这块倒也不急于这一两日。 款式都是在制作前就确定好的。 “还是回家吧,猜你也不会有逛街的心情。”舒若尔亦挽上他,与他一起走进电梯。 251:两小疑猜,一大男人比女人还能闹腾 又问,“就小禾这件事,你打算怎么跟爸妈说啊?” 这么大件事,她都怕忽然说出来,会把二老刺激晕倒。 “我没想,让他们自己去说。”敢做就要敢为,任嘉致并没有要帮他们善后的意思。 若钟二连这点担当都没有,那真不配跟他妹妹在一起。 ...... 钟逸辰在医院住了一周,期间,任嘉禾每天都会去医院照顾他,但除去第一晚,她再没待过通宵,毕竟她还有个孩子需要照顾。 而原本,她是想把孩子交给哥哥嫂子帮带几晚,让孩子去把哥哥收入己方阵营,奈何钟逸辰不同意利用孩子,也不准她继续熬夜。 至于两人的感情,刚确定关系,任嘉禾难为情又放不开,但耐不住钟逸辰厚脸皮,又善于玩苦肉计,故在养伤期间,亲亲抱抱,占了不少便宜,关系也是突飞猛进。 原本他们就是互相爱恋的一对。 就在钟逸辰出院十天,情况相对稳定后,两人做下带孩子回家请罪,坦白一切的决定。 去的前一晚,钟逸辰厚着脸给任嘉致打电话,告知他这个决定。 彼时,任嘉致正跟老婆,在阳台上,吹着夏风,做让双方都身心愉快的运动。 运动正进行到激情忘我时,被夺命似的连环call打断,自是万个不爽,听完就不客气的回,“这笔账我还没找你算,你还好意思让我们夫妻去帮你们求情?告诉你钟二,想都不要想!” “不是,我没有要你跟嫂子帮我说话的意思,我就想你们明天也去,这万一爸妈受刺激太大,人多总归是会好些。”就算是想,钟逸辰也不会直接提出,反正只要在场,他们就不可能置父母情绪太过激动不理。 他那点心思,任嘉致清楚得很,听完什么都不说的直挂电话,并关机。 被欺压在阳台的舒若尔,见他扔下手机,才喘息出声,“是小禾他们明天要带孩子回家跟爸妈坦白吗?” “嗯。”从鼻腔里发出回应声,憋得难受的任嘉致,不等她从中暂停中回过神,就又掐着她柔软的腰肢,带她背转过身,大势活动。 间或,还流连忘返的亲吻她优美的后劲,后背。 舒父早在春节元宵后就坚持回了老家,说要等我们婚礼时再过来,现在家里就一个从不会在夜里主动上楼的管家,非常方便夫妻两更换不同场合的办事。 不过,这样的日子也持续不了多久了,因为再过几天,两人就要接回舒父,迎接婚礼,所以,乘现在,任嘉致要好好享受这项夫妻运动。 这半年,即便是舒若尔外出工作,两人也过的是蜜里调油的日子,一两天的短差则是电话,视讯不断,长差,只要双方,不管是谁有假期,哪怕只是有一两天假期,也要飞来飞去的见一面,待上一会。 平素业内各种大型活动,颁奖典礼,任嘉致更是场场不缺席的陪同,领完奖待活动结束接受记者采访时,他默默站在一旁,偶尔被镜头扫到,即便什么没说,于广大粉丝也是被狠狠塞了把糖。 “论秀恩爱,我只服嘉尔夫妻。”此类言论,更是长期抢占热门评论。 当然,也会有很多羡慕嫉妒恨的人中伤,舒若尔拿下的奖都是暗箱操作,用钱权买的。 但在任嘉致的开导下,舒若尔也习惯了无视此类言论。 他常说:“诋毁本身也是一种仰望,这一行,收视,票房跟口碑,就是最好的肯定。” 另一边,被挂掉电话的钟逸辰,握着手机,听着里面的嘟嘟忙音,回想二哥方才讲话时的声音,戏谑的耸肩,“脾气这么火爆,肯定是好事被打断了,欲求不满。” 作为一个终于追到心爱的女人,交了真真正正的女朋友,但却每天都只能亲亲摸摸,不能吃的,已挤压一年多的男人,他一点都没有打断人家好事的歉意感。 倒是任可欣听不懂,好奇天真的拉他手,“爸爸,你在说什么呢?欲求不满是什么意思呀?” 端着白开,牛奶的任嘉禾过来时,恰好听到孩子这一问,近来硬被他带成新手司机的她,脑子里顿时想到的就是不好的内容,当下板起脸怼他,“你自己不学好就算了,可不许乱说教坏孩子。” “......”这可真是冤枉了,他这什么都还没说,什么都还没做,怎么就教坏孩子了?不过看她板着却俏红的脸蛋,钟逸辰还是不跟她计较的解答女儿的问题,“欲求不满的意思就是,做事情急于求成,如果成功不了,就会用一种消极的态度取得一些心理平衡的意思,简单来讲就是想做的事情不能做,想要的东西得不到。” 钟逸辰解释完,又仰起与女儿平视的脸,看向任嘉禾,以面部表情向她传达:这个解释够正派,够端正,绝不会教坏孩子吧? 很有邀功的嫌疑。 “那舅舅是为什么欲求不满呢?”任可欣真的是非常好奇的在向爸爸请教学术问题。 有个太好学的孩子,有时候也不见得是好事。 钟逸辰被地噎了一下,讪讪避开女友威胁性十足的目光,慈祥的望着求知欲极强的女儿,以掩饰尴尬的假咳一声,张口胡言,“舅舅家忘记买鲜奶了,他现在想喝喝不到。” “啊......”任可欣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们明天可以帮他们买一点呀。” 听够了,完全不想父女两再继续这个话题,任嘉禾弯身将鲜奶推到女儿面前,“已经九点,宝宝该喝牛奶睡觉觉了。” 说着又将另一杯白开递给满口胡言的男人,语气是与对着女儿时的温声细语完全不同的,“还没彻底痊愈,你喝点水也该准备休息了。” 想一下子把父女两今晚的活动时间都给掐死......是绝不可能的。 小的听话,喝完牛奶只会坐一会就上厕所回房,而大的........ 小姑娘作息规律,入睡也快,故钟逸辰在孩子进房十几分钟,确定孩子已经上床后,就跟快磁铁似的,找到在厨房洗杯子的任嘉禾,双臂结实有力地从身后抱住她,“小禾.....” 故意拖长尾音,感觉有点像等待主人摸头的宠物。 自楼心娥在他出院后,就“不负责任”的带着老公出去看祖国的大好河山,她耐不住心软,暂时搬进来跟他同住,照顾他后,像这样的亲密举动,任嘉禾已是习以为常。 但饶是早已习惯,任嘉禾此时也还是免不了,心湖荡漾一下,暂停手上动作,“怎么了?” “明天就要带着欣宝到咱爸咱妈前负荆请罪了。”论厚脸皮程度,钟逸辰绝对是好友里的前三,这刚确定关系,八字没一撇,就每天咱爸咱妈叫得贼顺溜。 任嘉禾顺着又问,“所以呢?” “咱爸咱妈肯定会大发雷霆,然后短时间内,肯定不会再让你住外面,或来我家,更甚至,我们可能都没办法每天见面,所以......”他暂停下来,在她颈间蹭了蹭,“今晚跟我睡好不好?” 一个屋檐下住了十天,他们连床都没同过一次。 任嘉禾脸上爬满红晕,心脏也扑通扑通加快频率,但她还很是坚定的拒绝,“不行。” 睡在一起,可能发生的不可预测事件太多,于她极不安全。 “就单纯的盖着被子纯睡觉,我保证不跟你做那种事。”永不放弃,是钟逸辰对她的态度,无论是情感还是其余的各方各面。 任嘉禾不吭声,心里对他的话表示深深的怀疑,要知道这几天,每次接吻,他都.......那个得不得了。 再者,她也觉得,刚确定关系十来天就要睡在一起太随便,太不矜持。 其实,她连同居都觉得很不应该。 钟逸辰等了一会,没听见她吭声,反听到她继续清洗,顿摆出委委屈屈的样子,耳鬓厮磨地缠着她,“小禾,你就答应我嘛,我真的不会跟你做那种事,我就想好好抱你一晚,提前解接下来可能连面都见不到的相思之苦。” 任嘉禾还是不吭声。 “你好好想想,小哥哥是不是从来都没骗过你?” “......”十几天确实没骗过,但这几天,装痛装晕的占她便宜,骗的还少吗? 当然,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哄骗。 “我是很有原则的,在咱爸咱妈没点头同意前,我不会跟你发生关系的,就算你想,我也不会。” “真真的,我现在是最不敢惹咱爸咱妈生气的。” 仍没听她吭声,见她点头,饶是钟逸辰欲念再深,也不好继续劝导。 再继续,总有逼良为女昌的感觉。 可正当,他灰心的松开抱着的双手时,前面的人儿,到挂好杯子,忽然转身,挂住他脖子,并飞快地,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娇羞不已地,“说好的,只抱着睡觉,你要是敢那个什么,我以后都不会再相信你。” 柳暗花明又一村,被大奖砸中的感觉也远比不过此时。 钟逸辰愣了一下,激动地抱起她,一再确定,“你同意了?你真的同意了?” “......”就这么点小事,值得他兴奋成这样?任嘉禾看此时的他,犹如再看一个傻子,满脸都是无可奈何,实际心里又为他的高兴而高兴着。 任嘉致才不在乎自己在他心里傻不傻,问完不等她回,抱起她就转圈似的,走出厨房,直奔自己卧室。 挣脱不下,又因姿势原因,任嘉禾不得不以上腿盘住他腰,以免掉落。 第一次抱心爱的女人回房,即便知道不能做,钟逸辰也还是抑制不住的激动,激动地连门都是用脚踹开,用脚踹关,猴急的,将人放到床上,半压着,“你能同意,我特别开心。” 不用你说,也已经感觉到了。 被压在床上,感觉不太安全,任嘉禾未回应他的开心,反是双手推抵他胸膛,“时间不早,你该休息了。” 换做以前,这个点钟逸辰还在外面浪,但现在他必须得规律作息。 这也是她最初答应楼心娥,搬过来跟他住的主要原因之一。 因为,佣人根本管不了他。 再则,他就是个不省心的,她不同意,他就带伤跑她家去看她跟孩子。 一旦她发脾气,他就示弱,抱紧她,“我想你跟孩子,想的慌,不过来看看,我没法睡觉。” 她要是还不领情的还生气,他就立马不舒服,抱着头,叫痛,叫晕,叫难受。 比个女人还能闹。 擦觉自己想得有些远,任嘉禾忙将思绪拉回现实,更加用力的推他,“不准再压着,你答应过只抱着睡觉的。” 252:两小疑猜:带男朋友跟女儿回家见爸妈,被气晕了? 好不容易才带上床,怎么可能真的只抱着睡觉? 钟逸辰抱着她,翻身睡到旁边。 正当任嘉禾为他的守信,暗松口气时,唇忽然被他的滚烫吻住。 “唔......”在床上接吻,容易擦枪走火,任嘉禾下意识反应是挣扎。 看来,不美好的初夜,让她心里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钟逸辰心疼地抱紧她,温柔缱眷地吻着她,贴着她唇柔声宽慰,稳定她情绪,“别怕,只是像前几天那样的晚安吻。” 之前不同房,每晚睡前,他都会抱着她,好一通亲吻。 如果只是那样,她是可以接受,并且喜欢的。 可是...... “你刚刚说了只抱着睡觉,现在又不守信的要......亲亲,我还能相信你吗?”前面那些装不舒服都没关系,但现在,他要再骗她,那他在她这的信用度将会立马跌到零。 “当然能。”他近来是喜欢对她耍赖,可他还是那个舍不得强迫她,舍不得让她难受,最不想让她疏远自己的小哥哥。 贴着的唇又浅尝即止的吻了一下,钟逸辰忍着强烈的生理难受,拥进她,“好了,说不会在爸妈同意碰你就一定会做到,晚安。” “晚安。”任嘉禾被抱着窝在他怀里,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还有生理因自己而起的反应,她心疼他现在的隐忍,但就算是这样,也实在是做不到就此跟他捅破那道防线。 即便连孩子都为他生了。 但那次真的是意外。 还有,做那种事好疼的,她不喜欢。 ...... 次日,两人带孩子回任父任母家时,任嘉致跟舒若尔已经先一步到达,在客厅里陪双亲聊天了。 因着昨晚就接到任嘉禾电话,说她今天要带男朋友回家,原本有安排的任伯年,也推了活动,陪妻子在家等待真女儿带人回来。 客厅里,提到这茬,胡静芳已耐不住好奇,顺着问儿子,“对了,嘉致,你知不知道小禾的男朋友是谁啊?” 当父母的,到这个岁数,最热衷之一就操心儿女婚事。 尤其这女儿还是那样的性子,他们真是怕她情托非人。 “刚知道不久。”任嘉禾没否认。 二老立时欣喜,素来沉稳的任伯年都迫不及待起来,立即追问,“是谁啊?人靠得住吗?” “再过一会,你们就都知道了。”任嘉致卖起关子,就是不帮那两人说话。 对于钟逸辰让他妹妹未婚先孕这件事,他还没咽下这口气,就目前是不会帮他的,不仅不帮,后面等他脑袋好利索了,他自己还要算账的。 再好的兄弟,这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再好的兄弟,也不能让他觉得,他们任家没人,他们任家女子好欺负。 可他不说,胡静芳却急了,张口就批评他,“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呢?先透个底让我们心里有个数不好吗?真是白养你了,一点都不贴心!” “若尔,你知道那男人是谁吗?”儿子嘴里问不出,胡静芳一数落完就将目标转向儿媳。 “......”知道任嘉致是想让钟逸辰吃瘪,舒若尔明白,自己不该拆他台,但婆婆问,她也不能撒谎,拒绝,一时有些为难,只好点下头。 胡静芳一见就又高兴了,“那你跟妈说说。” “都听见车声了,你们想知道,现在就可以出去看了,不过我得给你两提个醒,出去前要做好心理准备,稳住自己的情绪,免得一会被惊出问题。”任嘉致抢答,并由衷地,很好心地提醒父母。 不久前,胡静芳还跟老头子感叹,儿子自打跟儿媳妇感情好了,人比以前更有烟火气了,那说话呀什么的,偶尔都能来点幽默了,而现在,她觉得他那嘴啊,简直是讨厌得很。 但又不得不承认,他那番提醒,让她心里直打鼓,不由想,这女儿莫非真是识人不清,找了个不靠谱的? 而她前面,听到儿子说知道时却是想,儿子知道却没有阻止,想来小禾的男朋友应该还不错。 胡静芳看看儿子儿媳,尤其是看儿媳一脸为难的样子,又与老头子对视一眼,心里没底了。 还是任伯年沉得住气些,牵着她手起身,“走吧,出去看看,如果不合适就不同意。” 这是毋庸置疑的。 老夫老妻,以牵手给彼此打气,走出客厅,小夫妻也依样着,任嘉致牵着舒若尔起身,“走吧,我们也去看看。” 闹可以,但把父母闹出问题却是绝对不行的。 院子里。 车子停稳了,任嘉禾还不放心的抱着女儿确定,“刚刚妈妈教你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小姑娘信心满满地点头,“等下下车就跑去抱住外公外婆大腿,并叫人。” 任嘉禾也点头满意,“那宝宝等会做得到吗?怕不怕?” 这个任可欣没有立即回答,她睁着璀璨的眸,盯着妈妈看了会,又望向前面爸爸,最终肯定的点下头,“我不怕,我做得到。” “小禾,这样真的不太好吧?”两做父母的,利用自己女儿,钟逸辰心里是不赞成的。 可任嘉禾却是认为,“外孙女跟外公外婆亲近是正常的,我只是教女儿怎么跟我爸妈拉近距离,我又没让她为我两求情。” “......”钟逸辰无言以对。 目视前方是目光,看到进入视线的四人,紧了紧握方向盘的双手,深呼吸两下,解下安全带,“下车吧,爸妈都出来了。” “哦,好.....的。”在这开着冷气的车厢内,任嘉禾紧张的,抱着孩子的双手都出了汗,不过她面瘫惯了,很善于伪装自己的情绪。 钟逸辰甚绅士的先下车,走动后面,帮母女两开车门。 刚走出门口的二老,看到他下车那瞬间,就定住了,以为是自己老眼昏花的瞪大眼睛确定,“那不是钟家那小子吗?他怎么来了?该不会是......” 可还没等他们反应完,就看到钟逸辰伸手抱出个孩子,然后那孩子就在他们目瞪口呆的目光中,一颠一颠地朝他们奔跑过来,“舅舅,舅妈。” 清脆的童声,格外洪亮。 到底是孩子,任嘉禾在车上教了一路,任可欣还是先跟着已经很熟悉的舅舅妈打招呼,眼睛都透着欣喜的亮色,随后跑近了,才一头扎进外公外婆的腿间,一手抱着一条腿,“外公,外婆。” 初次见面,小姑娘是放不开的,声音没有叫任嘉致跟舒若尔那么清亮,反带着一份怯意。 好在外公外婆是站在一起的,也不用她鼓着勇气,抱完这个,又要松开手的鼓起勇气去抱另一个。 这个过程中,任嘉禾也下车,胆颤心惊却面不改色的跟钟逸辰牵着手,走到父母哥嫂跟前,“爸,妈,哥,嫂子。” “任叔,胡婶,二哥,二嫂,你们好。”钟逸辰握她手握得很紧,好似怕下一刻,就会被强行分开一样。 虽都认识,但该由她介绍承认的,任嘉禾还是鼓起勇气再度开口,“爸妈,逸辰就是我在电话里跟你们说的男朋友,而这个是我跟他的女儿,叫欣欣。” 说完这段话,她大气都不敢喘了。 看看抱着自己一条大腿的小孩,又看看面前牵着手的两人,消化完信息的胡静芳,呼吸急促,脑袋一晕就往后倒。 “妈。”早有准备的任嘉致眼疾手快地扶着她,“你冷静点,我扶你进去,坐下来慢慢说。” “若尔,你快去给爸妈接杯温水。”紧接着又吩咐身边的妻子。 舒若尔立即转身跑进家。 “妈。” “胡婶。” 两小的也被吓到,立刻松开握着的手,上前帮忙。 不过是任嘉禾帮扶的反应最为明显的任母,钟逸辰则搀扶看起来,只是胸膛起伏比较剧烈的任父。 二老本身就早已放弃让他们在一起的打算,这会他们自己成了,还弄出这么大孩子,于二老而言,只有大惊,没有喜。 353:两小疑猜,任嘉禾一看,吓坏了 任父气得吹鼻子瞪眼的看着搀着自己的男人,眼神凌厉的,好似这是个与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 钟逸辰硬是被他的眼神给看的心生一颤,不过他很快就压下去,“任叔,我扶着您,我们到......” “你给我松手。”当年,任嘉致执意跟舒若尔结婚,任父都没有这么气愤。 担心他会像任母那样发晕,钟逸辰怕松了他会摔,只好更搀得更紧些,“还是我扶着您走吧。” 任伯年试图扒开他手,无果也不跟说话,就气愤地带着他大步进去。 知道小姐今天要带男朋友回来,下人听到车声,见主人家出门迎接,也好奇的远远地站着,想要一睹极有可能是未来姑爷的尊荣。 其中一人是刚从楼上下来的,急急忙忙,手里还拿着扫灰用的鸡毛掸子。 任伯年硬拖着搀扶自己的钟逸辰走到这名下人面前,愤声命令,“把东西给我!” 他这嗓子吼得有点大,震得已扶着胡静芳走到客厅门口的兄妹两,停下脚步,回头看。 “老先生,我......”这名下人,被他气势吓得脸色发白,根本没反应过来,他要自己给的是什么东西。 任伯年见她战战兢兢的样子,再两个大步走近,一把将她手中鸡毛掸子扯过来,调换着头让自己握着带毛那头,回身就朝钟逸辰身上抽,“你个臭小子,去年是怎么跟我保证的,你......” “爸。”任嘉禾一看,吓坏了,赶忙松开由哥哥一人也能扶得住的妈妈,跑过去,一把抱着爸爸,“爸,你先别动怒,小哥哥刚出过车祸,头上的伤都没痊愈,你这样打是会出事的。” “老子恨不得现在就打死他。”任伯年本就愤怒,这下看女儿还一门心思的护着,心里的火冒得更甚。 老爷子并没有往自己头上打,但就那又快又使尽力气的几下,打在肩上,背上,钟逸辰还是非常明显的感觉到疼,他摸着被打痛的肩膀,并没有半点怪罪的意思,反而是诚诚恳地说道,“跟小禾的事,是我的错,对不起,我.....” “我要你句对不起有什么用?难道你说了对不起,就能磨平我女儿这几年所受的委屈跟伤害吗?”综合这混蛋近年的生活作风判断,不用深想都非常确定,吃亏受伤的是自己家女儿。 任伯年怒气腾腾地,大力将女儿拉到一边,就又一鸡毛掸子打在钟逸辰身上,“兔子都知道不吃窝边草,你倒好,专挑身边人祸害,你对得起我女儿打小跟在你后面哥哥哥哥叫你的情分吗你?” 如果没弄出那么大个孩子,任伯年再不看好,但却不会这么愤怒,但那孩子...... 他想到就心脏紧缩,呼吸不畅。 跟着妈舅外婆,跑在前面,已先进客厅的任可欣,听到妈妈声音,见到妈妈不进门反往外跑,也迈着小短腿,妈妈妈妈叫的小跑出来。 恰好,刚跑出客厅,就见自己爸爸被打了一棍子,当即被吓得呆住,一秒后,哇的一声大哭,“爸爸,不要打我爸爸。” 小女孩声音本就清脆,响亮,这一放声大哭的效果,甚是震撼。 举着鸡毛掸子,没解气的还想抽钟逸辰的任伯年,被这震碎天花板似的哭喊声吓得不得不暂停,右手就僵持着,举鸡毛掸子的姿势。 不过十几秒,已发挥出生来最快一次奔跑速度的任可欣已冲过来,生气地,用力地推着任伯年双腿,嘴上还哭喊着,“我不准你打我爸爸,外公是坏人。” 说着还呜呜啊啊的大哭。 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么大点孩子,会护短护到上手推人,一时都被她的举动震惊住了。 尤其,任伯年还被她推得,踉跄后退几步,才在女儿的帮扶下稳住身形。 任嘉禾脑袋嗡嗡响,也是被女儿推人的举动给吓得,惊的,她扶着人,低头看哭泣不止,但却格外坚定地站在自己爸爸身边的女儿,心里明白,她是护爸心切,按理是不太好严重批评,但这种行为,却又是不得不指正教导的。 只是当着这么多人面,她忍着给孩子留点尊严的没开口,但看着她的眼神却是严厉的。 母女相依为命三年多,任可欣是能分辨得出,她是高兴还是生气的,故而见到她的脸色,眼神,小姑娘震耳的哭声降低些分贝,往后退几步,抱住钟逸辰大腿,哭着喊,“爸爸,爸爸,我不喜欢这里,我们回去吧。” 这里一点都不好,外公是会打人的坏人,妈妈还莫名其妙的生自己的气,等下还会批评自己。 “我再也不想来这里了,爸爸,你带我回家好不好?”任可欣害怕了,只想跟爸爸互相保护,赶紧离开。 钟逸辰反应过来,顾不得对面的未来岳父是什么样的反应,心疼的蹲下去抱起女儿,“欣宝不哭,刚刚外公只是在逗爸爸玩,没有真打,欣宝不怕了啊。” “我看到他是很用力打的,好凶好坏的。”声音是降低了,但还是哭得停不下来。 不过此时的哭,已不再是单纯的为爸爸了。 “看起来用力,实际是假的,他就碰了一下,爸爸都不疼的。”钟逸辰温柔地顺着女儿后背,耐心的哄着宽慰她,不想她对外公外婆留下坏印象。 小胖手抹把眼泪,任可欣泪眼汪汪的看他,抽抽搭搭的确认,“真的吗?” “真的。”钟逸辰点头,扬起只手掌,前面很凶地劈向她,在小姑娘被吓到眯眼睛时,轻轻地落在她小肩膀上,“就像是这样的看起来凶,欣宝感觉到疼了吗?” 任可欣动了动肩膀,缓缓睁开眼睛,摇头,“不疼。” 难道外公真的是在跟爸爸开玩笑吗? 小姑娘分不清了,就泪眼旺旺地望着他。 钟逸辰掏出手帕,温柔地帮她擦脸,“现在知道是逗着玩,就不哭了啊,再哭外公外婆可要羞欣宝脸脸了。” 眼睛又不是水龙头,这么大点孩子,哪能说止住就止住? 任可欣抽泣着,不再大哭,眼泪也在爸爸不厌其烦地一次又一次擦拭下,停了下来。 钟逸辰见她终于被哄好,心下大松口气,慈爱地在她小脸上亲了一下,“欣宝真棒。” 夸完了,又话锋一转,“不过,欣宝刚推外公的行为是不对的哦,那样如果外公没站稳是会摔跤的,会疼,会伤心的,所以,欣宝觉得自己该不该跟外公道歉?” 没有明确问知不知错,问该不该道歉,迂回地保护了孩子的尊严,也给了孩子思考的机会,自我认识错误,勇于承认错误的机会。 任可欣扁着小嘴,望着问自己的爸爸,又转过去望向外公跟妈妈,最后目光定在外公身上,小嘴动了好半天,才底底出声,“外公对不起,是欣欣错了,欣欣不该推你。” 任嘉禾甚感欣慰。 就这么个玲珑可人的孩子,很难不招家里长辈喜欢。 前面愤怒地打人的任伯年,被小姑娘哭声震惊住的任伯年,此时此刻,内心一片柔软。 只是,对这这歉,他却是不好接受,也不好原谅。 因为,他打人是真打 还是任嘉禾打破这突然的安静,松开爸爸,上前抱抱女儿,“妈妈不生气了,既然欣欣知道错,那以后就不可以再随便推人哦?” “嗯。”许是刚哭得太凶,又许是拜她方才的严厉所赐,任可欣现在面对妈妈,还有限闷闷不乐。 不过,一场不太好调节的混乱,经任可欣一场大哭暂时消除。 甚至到客厅,接受两人的负荆请罪,主动坦白,解释过程,二老都不好太凶,太愤怒。 只是在钟逸辰由衷的承认错误,再一次致歉后提出,“我知道,我过去有很多糟糕点,但我还是厚着脸皮,请求任叔胡婶能够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为此,你们想怎么惩罚我,我都愿意接受。” 任何惩罚,都是自己作出的结果,都是活该。 254:两小疑猜:谁跟你是夫妻?同意你们在一起了吗?(2千) “说的比唱的好听。”即便是顾忌孩子没有大动干戈,即便是听完坦白,解释,任伯年对他仍没有好态度。 他冷冷地瞪他,“如果我们给出的惩罚是要你拱手让出钟氏,你也能做到?” “......”钟逸辰被噎了一下,但他没有太多犹豫,就又开口,“钟氏不是我一个人的,我确实做不到将它拱手让出,但我可以把我自己那份转给小禾,包括我名下的其它财产,也都可以全部转到小禾名下。” 他很确定,他们会一直在一起,那些东西,给她或是自己留着,都没有任何区别。 任伯年提出这个,并没有真想要钟氏的意思,那种把儿女婚嫁条件摆到台面上谈的行为,在他看来,跟买卖没什么区别。 是以,年初跟舒父谈论儿子儿媳婚事时,也没有谈过聘礼这事,但该给的,他们只会比别人多。 可此时,他却是被钟逸辰这认真的模样,给反噎住,也狠狠的意外了把。 是完全没有想到,这小子会这么豁得出去。 任家这边的其余四人,也都感到惊讶。 “谁稀罕你给谁,我们家可受不起。”任伯年气哼哼地推翻自己提出的条件。 任嘉禾暗自松了口气。 如果爸爸真要他交出所有财产,她真的会很有压力,无地自容。 钟逸辰却很坚持,“夫妻同体,我所有东西小禾都受得起。” “谁跟你是夫妻?我同意你们在一起了吗?”提出让他交出钟氏,是刻意刁难,结果反被他给噎得自我推翻,任伯年心里已然不爽,这会听到他说夫妻,顿时就忍不住怒了。 原本,他心里也是真的没有同意。 多说多错,钟逸辰明白,是自己太过心急,于是也识趣的,不接任父这话。 这个话题,也得以就此打住。 因着孩子在场,这场见面没再像前面开始那样大动干戈,但也没能得到原谅认可。 午饭后,钟逸辰厚着脸皮,舔着脸,硬顶着高压,赖皮到任可欣睡午觉,任父忍无可忍的赶他,“饭都吃完这么久了还不滚,是想赖到吃晚饭啊?” 如果可以,他还真想。 不过,钟逸辰也知道,欲速则不达,此时若继续得罪这未来岳父,于他会更不利,于是识趣地起身,还给自己寻借口,“本来也是想等孩子睡了就走的,现在孩子睡了,那我等小禾下来,跟她说声就走。” 完全陌生的房间,完全陌生的床,他家欣宝,一个人不敢睡,非得要妈妈陪,那态度,跟春节第一次去他家,说什么都不肯跟他睡,不让他洗澡截然相反。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前面岳父大人打他的影响? “还等什么等,我女儿不用睡午觉的吗?”对这个让自己女儿未婚先孕,受尽委屈,自己却在安城逍遥快活的混小子,任伯年现在是一点都不想看到。 就想搓搓他神气。 “......”得,这是连小离别都不让他见一面,说句话了,钟逸辰往客厅门外望一眼,满心遗憾不舍,却也只能暂时妥协,“这大热天睡个午觉也好,那我就先走了,多谢任叔跟胡姨的招待。” “快滚吧,别在这碍我眼。”任伯年大手一招,毫不领情。 而胡静芳也生着气的没搭理他。 任嘉致则是连目送都不给他一个。 唯有舒若尔,抬眸看他一眼,还满是自求多福的同情。 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说。 “那就我先走了,任叔胡姨晚点也上去睡个午觉吧。”钟逸辰又拖了一分钟,还是只得灰溜溜地离开。 出客厅后的每一步,都走得慢吞吞,心里还希望,送孩子上楼睡觉的小禾,能下来,跟他话个别。 然而,他注定失望了。 磨蹭到上车,都没有人送他,叫住他。 任嘉致在他出门后,也牵手妻子,跟父母道别,离开。 两人相携走出家门时,院子里,钟逸辰刚慢慢吞吞的,坐上车,正在不死心的,拿着手机拨打任嘉禾电话。 不管怎么说,他都要跟她打声招呼才会走。 任嘉致见了,叫来佣人吩咐,“快去把家里司机叫来。” “好的,少爷。”佣人得令跑去执行任务。 车内,电话一被接通,钟逸辰就满是不舍的开口,“小禾,我要走了。” 任嘉禾刚把孩子哄睡着,一听来电就未免吵到孩子的立刻接听,听到他这话,秀眉一紧,缓缓松开孩子,下床。 “女儿睡着了吗?如果睡着了,你能不能下来送送我?”没听到她回应,钟逸辰又提出要求。 尽管他知道,在她家人眼皮底下,她就算下来,他们也不能做什么事,但见一下也好啊。 要知道,今天过后,短时间内,他想见她,可是难了。 前面吃午饭时,她爸妈可都说了,让她带孩子住在家里,不准再搬出去。 跟他之前预想的一模一样。 任嘉禾穿上鞋子,放轻脚步出门,关门,隔绝了刚睡着的女儿,才回他,“我这就下来。” “好,那我等你。”钟逸辰立马就笑了。 挂掉电话,才开门下车,跟任嘉致夫妻两打招呼,“二哥,嫂子,你们也现在回去啊?” 255:两小疑猜,转身跑向她(2千) “嗯,你还没好利索,现在又备受打击的心情欠佳,我让家里司机送你回去,确保安全。”任嘉致都不知道,这两人是没脑子,还是胆子太大,过来的时候,不叫司机就算了,还让他这个病号开车。 可他这话说得不是那么好听,听在钟逸辰心里,即使知道他是关心自己,也忍不住怀疑,这是奚落。 “谢谢二哥,我自己开小心些也没事。”他小死一回是失血过多,实际并没有伤得特别严重。 算上在医院,休养了大半个月,已经稳定的可以恢复工作了。 只不过家人不放心,非要让他休到完全无事,才准他回公司。 横竖有大哥坐镇,他也乐得清闲,心安理得的在家陪老婆孩子,接下来,也心安理得的,花时间精力,争取得到任父任母的认可。 “还是让司机送比较好,万一你开着头脑发昏,再出点什么事,我妹跟我外甥女又该伤心难过了。”尽管任嘉致很不想承认,但事实如此,他无法改变。 尤其今天,全程见他两回家,应对父母,他更是.......忍不住生出,放弃找他算账的想法了。 眼前这人,或许没那么正经,也是真的很混过,但不得不承认,他对小禾的诚意是够够的。 包括父母在内,其实都明白,如果他真能收心,那这世上,真不会再有人会比他对小禾更好。 钟逸辰不傻,听得出大舅子是松口同意了。 其实,早在,他把小禾拐回家照顾自己,一连住了那么多天都没人来阻止时,就知道,任嘉致是默许他两在一起的。 但能当面听到他松口,钟逸辰还是大大的松口气,压力也随之减少很多。 于是,他嬉笑着,开始顺着杆子往上爬,“二哥,你能在任叔跟胡婶面前帮我美言几句吗?” 如果他愿意帮说话,事情肯定会顺利很多。 “想都别想!”任嘉致毫不犹豫的拒绝。 他没补刀,已经很对得起彼此的情分,很仁慈了。 钟逸辰也不灰心,被拒绝又立刻转移目标,“嫂子......” “我不参与你们这事。”都不等他说完,舒若尔就不给面对的摇头拒绝,坚定的做自己老公的同盟。 “......”接连被拒绝,打击,钟逸辰真的有点笑不出来,暂时也不想再跟这两人说话。 虐心。 “哥,嫂子。”正当三人,各怀心思的大眼看小眼时,任嘉禾跑了出来,“你们都现在走啊?” “嗯,你哥下午要去公司。”舒若尔回完话,拉拉身边的男人,示意他先离开,别杵这当电灯泡。 任嘉致领悟到她的意思,却偏要说,“你两有话就快说吧,我们等你们说完,跟老四一起出去。” 五个人里,按年龄钟逸辰排四,就他们几人,叫老四会比钟二亲近些。 这是态度的转变。 想他好不容易才争取到一点点独处的时间,就又被硬插进两个电灯泡。 态度转变再明显,再亲近,钟逸辰都开心不起来。 他忍不住,直言,“我们又不坐一辆车,方向也不同,二哥你还是先带嫂子走吧。” “从这里出去的方向是一样,距离上班时间还早,我不急着离开。”任嘉致伸手搂住身边妻子的腰,摆明立场。 就是当两千瓦的电灯泡。 正因为有了,放弃找他算账的想法,才要在完完全全同意前,不放过任何机会的,给他填填堵。 哪怕是有点幼稚也无所谓。 “......”钟逸辰内心是崩溃的。 “......”舒若尔是无可奈何的。 “......”任嘉禾心里是服气的。 佣人:“少爷,司机叫来了。” 司机:“少爷是要我送你们回去吗?” 家里司机,大多数时候是为了任父任母服务。 任嘉致神情淡定,“等会你送老四回去。” “好的,少爷。” 终于都安静了。 钟逸辰闭了闭眼,满腔想要对女友说的柔情蜜语,无以言表,只能是道,“小禾,我先回去了,等欣宝醒来,你跟她说下。” “嗯,等到了你给我打电话,没事就好好待在家里休养,彻底康复前不准喝酒,少抽烟,不准再自己开车出去。”当着那么多双眼睛,任嘉禾连正常的嘱咐都感觉难为情。 “可我明天还要过来的。”不仅明天,是每天。 “叫司机。”其实今天也是不让他开车的,但他非要逞能干,争着抢着说第一次以男朋友身份见父母,让她开车,让司机开车去,都不好。 任嘉禾才在他再三保证下,勉为其难的同意,一路过来都开得极慢,最终造成,跟哥哥嫂子差不多时间出门,却比他们后到很多。 但安全就好。 没等他回答,她又补充,“你一个人开车出门,我会害怕,你别让担心。” 如果是她会害怕,那钟逸辰还有什么不能同意的呢? “我不开,我听你的。”他终给了她,她想听的答案。 任嘉禾眉眼都笑了,“那......就这样,明天再见。” 他刚说明天会过来。 “好。”钟逸辰深深地看她,恋恋不舍的转身,却在走到车前时,猛地停驻,又转身,跑向她........ 256:两小疑猜,不准进门,也想见他(3千+) 任嘉禾正想着他要干嘛?身子就被他紧紧的抱住,再接着,唇也被堵住了。 正好,她是仰着头的。 瞬间脸蛋红透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呢,还有哥哥嫂子在。 不过好在他只是浅尝即止,用时不长,不然,她肯定会羞的,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 钟逸城吻了她,松开又对她说,“这次真走了,要想我,我也会想你的。” 这几日都是与她朝夕相处,习惯了,就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待在一块儿。 “臭小子,你又在做什么呢?快松开我女儿。”一道中气十足的厉吼,打破这恋爱的甜蜜味。 让围观的人都为之一颤,更何况是当局者? 钟逸城抱着女友的双手都僵了一下,俊脸是尴尬极了,“任……任叔。” 刚站那么久都不见出来,这会儿他刚亲上抱上,就被撞见。 是老天爷都看不得他过去太渣,要惩罚他吗? 任伯年气势汹汹地大步走向他们,“让你松开我女儿你听不懂是吧,信不信我揍死你?” 赶他走,就是想阻隔他跟女儿待在一块,没想他竟会不要脸的跑到外面占便宜。 “去,把那鸡毛掸子给我找来。”任伯年命令着一旁佣人。 前面被打之处又隐隐作疼,钟逸城赶忙松开手。 任嘉禾也反应过来,转身跑过去抱住爸爸,“爸,你冷静点,你别冲动。” “小哥哥,你快走。”抱住了爸爸,又急忙喊他。 “可是……”钟逸城觉得把未来岳父惹着了就跑,很不厚道。 任嘉禾打断他话,“快点走。” 钟逸犹豫的看着父女俩,最终选择听女朋友的话,“好,我这就走,任叔对不起啊,我明天再过来看你们。” 明白,此时他若留下会更加刺激任父。 “谁要你来?你永远都不要来了,你现在马上就给我走!”任伯年现在是看到他就来气。 他这爸爸,对待儿子跟对待女儿,是不同的态度。 钟逸城不费口舌争辩,迈步,上车。 司机也在任嘉致的吩咐下,紧跟上去,很快车子便如离弦的箭,开出院子。 任嘉致跟舒若尔留下稳定任父情绪才离开。 期间,任嘉致还被批评,“你这人是怎么当哥的?看着妹妹被欺负,也不出头,那混小子是什么人,你就让他对你妹妹搂搂抱抱?你还有没有一点身为哥哥的责任心?” 两人连孩子都生了,该不该发生的,都早已发生过了,这亲一下抱一下,也没什么损失。 更何况现在还是恋人关系。 更何况,钟逸城那举动突然的,他都意外的没反应过来,而待他反应过来时,亲都亲完了,他阻不阻止能有多大区别。 当然这些,任嘉致是没有明说的。 “是我不称职,你消消气。”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加火加油,否则是很有可能,把人激出问题的。 车子开出任家不远,钟逸城吩咐司机,“停车,等等二哥他们出来,确定任叔没事再走。” 不然他心不安。 没有想到,司机愣了一下,才依言停车。 等待时还忍不住主动说话,“任老先生也是护女心切,等气消了就没事了,钟二少爷别灰心。” 这名司机跟任伯年十多年了,任家兄妹的好朋友都基本认识,而钟逸城作为任嘉禾以前最依赖的异姓兄长,更是每周都来家里做客,兄妹俩的所有朋友里司机对他最为熟悉,熟悉到连早年任伯年想把女儿嫁给他的事都清楚。 因为任伯年曾在车上曾无意的问提过,“小禾跟逸城就是古人说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如果将来两人能结婚,那我就不担心小禾了,就逸城对她的态度,她将来一定能过得很好。” 可能就是因为太看好,太寄予厚望,后来才会那么失望,现在也才会这么愤怒。 但,他肯定,如果让小姐未婚先育的是另一个男人,老板肯定不止是用鸡毛掸子打一顿那么简单。 “我知道,我不灰心。”他自己现在也是女儿的爸爸,只要把小禾的跟自己的遭遇换位到女儿身上,他就完全能理解,任叔对他的态度。 换作他,不仅会打,恐怕还想杀人。 司机笑出满脸褶子,“不灰心就好。” 两人等了大约十几分钟,才看到任嘉致的车子开过来。 同样的,任嘉致也看到了他们,不过他并没有停下车,只是减慢速度,摇下车窗,在经过他们时对窗喊出句,“人都没事。”就又提速,先行离开。 都没事,钟逸城也放心了,吩咐司机,“我们也走吧,送我去钟家。” 转让钟氏个人股份的事,他很有必要跟老头打声招呼。 …… 钟家书房。 钟启合一听完他的诉求就反对,“我不同意,你这跟把公司拱手让出去没有什么区别?” 大儿子不肯接手公司,而他在分配股份时,为了让接任者能够更好的管理集团,给小儿子的股份要比大儿子的多一点。 如果全让出去,那集团该易主了。 “任何时候,钟家都必须是集团握有股份最多的人。”他绝不允许,这份家业在他有生之年毁于一旦。 “不算我这份,就我哥跟二叔那边,加起来,钟家握有的股份仍是董事会最多。” 钟启合觉得他是被爱情冲昏头了,不清醒,“你懂不懂,你哥跟你二叔的股份合起来再多也不是在一人手上。” 钟逸城当然懂,但他就是愿意给任嘉禾,也绝对的相信她,“就算股份给小禾也并不会影响我管理公司,我仍然是公司的最高领导,就像我哥跟林氏。” 众所周知他哥钟斯年是林氏企业的董事长,但真实情况却是,他哥从一开始就将所有股份转给了林听,实际林听才是林氏真正的大boss。 当然这些,都不是他哥说的,是老头在林氏被收之后查到的,为此他哥还跟老头闹了不愉快,严厉警告老头不准再插手他的事,尤其是与林听相关的事。 大的出钱出力,最后还可能半点好处都捞不到,现在小的也要效仿,拿的还是自家的产业。 钟启合气得胸口都疼,他愤怒的拍桌子,“你哥那事我是管不着,但你要拿钟氏去赌,却是我除非我死才有可能的事。” 死了就管不着了,眼不见心不烦。 “不知道,我怎么就生了你们这两个孽.障?”一个个除了气他,没什么用处了。 这随性的,视权势为粪土的劲,像极他们那妈。 钟逸城挑了挑眉,仍是无所谓的态度,“真觉得我们不行,那你就跟那小三再生一个,然后消减我的股份,另选继承人吧。” “砰”声巨响,家里又碎了只茶杯。 他明知道,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削减他的股份。 还有什么再生一个…… 再娶时就明确表明不会再要孩子,并果断的做了绝育手术,他这话,气得钟启合砸完茶杯,还咳得肺叶子疼。 …… 次日,钟逸城去见任嘉禾,结果是车子连院子大门都没有开进去。 他下车在门口磨了半天,还是连小门都不对他开放。 “爸,你别这样嘛,小哥哥他……”客厅里任嘉禾想为他求情,只是话没说完就被爸爸打断,“你少为他说话,我现在就是看他不顺,不准他进。” “可是你这样,他万一……” “连这点挫折都受不住,凭什么娶我的女儿?”任伯年仍然没让她把话说完。 他现在就是要磨那混蛋小子。 最好是磨到他没脾气。 任嘉禾扁嘴,低下头嘀咕,“人家也想......见他嘛。” 任伯年:“……” 人家说女生向外他不信,现在他在老父亲的心,受到了一万吨的暴击。 157:两小疑猜,想你想得入了神(3千+) 任可欣从两人对话中听出自己的理解,忙确认,“妈妈,是爸爸来了吗?” “不是,你爸爸还没来。”任伯年抢答,骗起外孙女来面不改色。 任可欣欣喜发亮的眸暗淡下去,满是失落,“妈妈......” 任嘉禾将她抱到自己腿上,轻柔地顺着她小背,不说话。 她不想骗孩子,也不想再继续惹父母伤心。 第一天吃了闭门羹,后面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钟逸辰都没再来。 不过,两人的视频通话,信息联络,是一天都没落下。 但,任伯年跟胡静芳不知道啊,心里对他是又气,又更加失望,倒也硬气的,又越发不准女儿跟他在一起,觉得他没诚心,没担当,连这点阻扰都受不住,对女儿也没他说的那么深情。 若是真那么爱,怎会这么轻易的就放弃? 第四天夜里,再通视频时,钟逸辰提出,“我明天上午过来,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但担心咱爸咱妈又不让我进门,所以,你收到我出门的消息后,记得带欣宝到院子里玩,如果不让我进门,我们就牺牲下欣宝的眼泪,让她哭会好了。” 不用教,孩子看到他进不了门,不能跟她们一块,她自己都会哭。 “你之前不总是说利用孩子不好吗?”任嘉禾是认可他这提议的,只是也忍不住,想要小小的怼他一下。 谁让他之前老是说她利用孩子。 钟逸辰噎了一下,又嬉皮笑脸的,“如果欣宝知道,哭一下就能见到爸爸,我想她一定很乐意。” 虽然他也很心疼,很舍不得让女儿哭,但当下,是真想不出比这更有效的办法了。 “一日不见思之如狂,这几日不见,我已处在发疯的边缘,再见不到,我真受不了。”见她低眉浅笑,钟逸辰将内心写照,脱口而出。 隔着屏幕,任嘉禾都不好意思。 她原本就是内向,又害羞的。 看着屏幕里,她娇羞红润的模样,钟逸辰正想抱抱她,捏捏她脸,亲亲她。 可任他想得再心痒痒,手摸过去,也只能触到有温度的屏幕。 “怎么不说话了?”看不到他的动作,能看见的只有他深情却又沉默不语的样子。 听闻她问自己,钟逸辰抬起眼眸,含情脉脉地看她,“一不小心就想你想得入了神。” “.......”以前也没多正经,这确定关系后,更是肉麻的不得了。 任嘉禾不好意思的,双手蒙脸,手心下,嘴都笑得咧开。 “好了,今天就到这,你该休息了。”好半天她才平复下如鹿乱撞的心,赶他去睡觉。 再聊下去,她今夜该失眠了。 “哈哈......”钟逸辰在那边,笑得爽朗,心情是被她的反应逗得很是开心。 任嘉禾被笑得越发不好意思,一恼羞,就直接按下结束通话,双手往脸上一摸,触感是火辣辣的烫。 可见,这爱情啊,是真有让人变得不像自己的魔力。 ...... 次日,毫无意外,钟逸辰再次被拒之门外。 胡静芳跟任伯年第一时间接到佣人报告,心里皆是不由得一愣,颇感意外,又觉得,这样才像他们认识的钟二.......不会轻易被现实打败。 “走,出去看看,他跑了四天,今天是过来做什么的?”任伯年率先起身。 胡静芳随后,“要么想通了要放弃,要么想通了要继续,除此,他还有什么可干的?” 任伯年冷哼一声,想到住在家里的女儿跟外孙女,及那日撞倒的,那混小子抱自己女儿的画面,“那可未必。” 两人出去时,任可欣已先看到爸爸车子,兴高采烈地拉着妈妈,跑去迎接,却见爸爸已下车,站在门外,久久没走近自己。 小姑娘拉着妈妈,跑到门口,仰着小脸望向外边的爸爸,稚气地出声,“爸爸,我可想你了,你怎么不进来啊?” 来外公外婆家那天下午睡醒,妈妈跟她说爸爸要第二天才来,她就老不开心的,等啊等,等到第二天,只在视频里见到爸爸,跟她说有事,暂时来不了。 任可欣数着自己的小指头,“爸爸,我到今天都五天没跟你抱抱了,你快进来呀。” “爸爸也想我的欣宝,可没开门,爸爸进不来。”妻女就在眼前,钟逸辰心里满足又着急。 着急着想要跟她们肢体接触,真切感受她们的存在,以缓解近几日累积的,满的要爆体而出的相思之情。 “那就开门呀。”任可欣说着,以为是外面开不了,就忙摇任嘉禾手,“妈妈快开门,让爸爸进来。” 任嘉禾也想开门,可又想再等等,等爸妈自己同意。 故而没怎么犹豫,就把锅甩了出去,“妈妈现在开不了,只有外公外婆才可以。” “啊,为什么呀?”任可欣有些急了,可怜巴巴的与爸爸隔门对望,好一会,松开妈妈就转身,“爸爸你等会,我现在就去叫外公外婆过来。” 看到女儿跑开,钟逸辰心里软的似水融化,刚张开嘴,想跟里面真望着自己的心上人说话,眼睛就看到,任父任母并肩走出家门。 “外公,外婆。”一看到他们,任可欣就高兴的,提速跑到面前,拉他们,“我爸爸来了,你们帮我去给他开门好吗?我妈妈说那门她开不了.” 二老闻言顿住,望向门口,心里对两人的如意算盘了如指掌。 偏偏,那孩子说事,他们又不能拒绝。 任伯年冷哼声,也不过去了,就粗声粗气的吩咐下人,“开门。” 一门心思想拉人去开门的任可欣,睁大眼睛地看着门被打开,满脑子都是问号,“妈妈不是说,那个门只有外公外婆能打开吗?” “你妈妈记错了。”一个个都欺负任可欣年纪小的忽悠人家。 好在,任可欣关注的重点并不在此,听完外公解惑,撒开手就跑回去,爸爸爸爸地叫。 “宝贝跑慢些,小心被摔跤。”得到进门许可,钟逸辰接下自家司机递出来的文件袋,昂首大步走进院子。 那速度,像是慢一点,任父任母会反悔似的。 任嘉禾也为这个结果感到开心,两人会心一笑,情意都在眼里,只是当着父母面,不敢造次,也没有什么互动。 “爸爸。”几日没跟爸爸待在一块,任可欣甚是想念,甚是欣喜。 钟逸辰在她跑近时,默契的将她抱起,按耐不住满腔爱意,亲吻女儿娇嫩脸蛋。 父女两互动,甜的熏人。 任伯年看得再度冷哼,拍拍身边人,就示意胡静芳跟转回客厅。 眼见着二老转身离开,钟逸辰将文件袋交给女儿,就腾出只手牵着跟在身边的女友,紧紧握着。 任嘉禾偏头,与他对视一眼,含羞带娇的撇开,目视前方,默默的与他同步。 叽叽喳喳,是女儿的兴高采烈。 现如今见一次不容易,两人都格外珍惜,这难得的一点点的相处时光,双方都很默契的,把步履放慢,再放慢。 但再慢,也终有到头时。 进家门后,再不舍,钟逸辰也还是未免一上来就激怒二老的暂松开她。 一前一后,走进客厅。 “任叔,胡姨。”先打招呼,没人回应,钟逸辰也不客气的,抱着孩子自找个位置入座。 知道自己现在不受待见,不会被搭理,他也没浪费一分一秒,坐好就拿起女儿手上文件袋拆开,将里面厚厚一摞文件放到茶几,推到中央,并道:“这里分别是,我在钟氏的股份,及我名下财产的转让文件,处理这些花了些时间,所以前两天没有过来。” 顺便也解释了下,自己前几日缺席的缘由。 当然,缺席也有故意的成分。 任家三人皆是一愣,难掩震惊,是真没想到,那天都推翻了,他还较真的去执行。 258:两小疑猜,不受控制,心动的厉害(3千+) 钟逸辰看在眼里又补充,“关于公司股份,我需要解释说明一下,因为我爸担心会引起股东们动荡,不满,所以这股份转给小禾的同时,也拟定了相应约束,就是小禾可以执有这些股份,但除了分红,她没有管理公司的权限,自签字生效起,除了我跟她的孩子,也不得将这些股份转给其他任何人,若有违反,转让立即作废。” 说到后面,他有些心虚,但这是,是他与老头多番交涉,才各退一步得到的结果,该说明的,他也不能瞒着。 简单来讲,她握股份,他握权,最终该这些股份分到的所有钱都进她的账户,他就是个帮她打工的。 只不过,他这个打工者的权利完全秒杀老板。 诚如他那日所说,公司不是他一个人的,他不能自私的只顾着自己,让家里其他成员陷入不安。 能做到这样,已是非常不易。 想跟任嘉禾在一起的决心,诚意,都已是满格。 要知道,当今世上,可没多少男人,愿意为个女人,倾尽所有身家,尤其是在他们这个圈子,尤其是家里继承人,领导者。 极少有人能为了爱情,做到这么豁得出去,这么赤城。 无疑,在旁人眼里,他是被爱冲昏头的傻子,但傻的让人动容。 任父任母也不是铁石心肠。 “这些东西,我都不会要。”被震慑住的任嘉禾,反应过来,毫不犹豫地坚定拒绝,“我爱你是很纯粹的一件事,我选择跟你在一起,也是为了这份纯粹的爱,如果我们之间的感情,被这些利益污染了,变得不那么纯粹了,那我宁愿单身终老。” 她是很爱他没错,但如果她的爱,需要他倾其所有,那这份爱太沉重了。 “我知道,你是想我跟我爸妈安心,可我想说,真的不需要这样,因为感情,人心这种东西,如果要变,即便是穷困潦倒,它也会走,反之,哪怕是家缠万贯,也会坚定不移,而我既然选择跟你在一起,就代表着,我对你是完全的信任,且安心的。”任嘉禾说着,暂停下来,倾身,将东西全推到他面前,“这些东西,你收回去,我就当此事没发生过。” 唯有全心全意的爱,才是她最想从他身上得到的东西。 其它的,她自己都有。 钟逸辰看着被推回自己面前的一叠文件,又望向她,“这是我自己想要交给你的,没有一丝丝污染你我感情的成分。” 她是要做他妻子,跟他相伴终生的女子,财产交给她保管,他觉得没有任何问题。 “可我不要,你不能强塞给我。”这件事,任嘉禾很坚持。 钟逸辰望着她坚定的模样,没再劝解,但也并不想收回。 还是一旁,从头到尾没发表意见的任伯年,倾身将所有文件都捞到自己面前。 “爸......”以为他是要收下,任嘉禾有些急,可她话还没说,就别“嘶啦”声打断。 是任伯年拿起一份文件,一撕为二。 “任叔。”这会换钟逸辰急了,这些东西,可是他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全部弄齐全的。 没理会,又拿起另一份继续撕,不一会,一摞文件全都变成会废纸。 撕完了,任伯年才开口,“我们家不缺这些物质,你想得到我们认可,想要我们安心把小禾交给你,就要从感情上说服我们。” “感情是肯定的,我......”钟逸辰信誓旦旦,话没说完就被任伯年打断,“好听的话谁都会说,我们要看的是以后的实际行动。” 以后...... 那就是同意他两交往了? “是,我一定谨记于心,不辜负你们的信任。”钟逸辰心里都乐开花了。 任伯年冷哼,不再搭腔。 这才拖了一周不到,就称了这小子的意,他这做爸爸的,心里还很是不舒服。 即便,这口是他自己先松的。 从始至终,没开口过的胡静芳,严肃出声,“还有一个条件,小禾跟欣欣必须住在家里。” 这个条件不难执行,只是......住家里,做什么都太不方便了。 “这个我都依小禾的。”心里再不想接受,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刚获得机会就得寸进尺。 离家几年,回来也不曾好好陪过父母家人,对于妈妈这个提议,任嘉禾自是没有任何意见的点头,“我愿意住在家里。” 虽然很喜欢像之前那样,天天跟他腻在一起,但也明白,两情若是长久,不在这朝朝暮暮。 他们以后的有的时间。 在那之前,她好好陪陪父母是应该,也是必须的。 道理,钟逸辰也都明白,也都支持,但耐不住心里还是有点可惜,不是滋味。 即便什么都不做,他也是真想跟她待在一块。 “那爸爸也跟我们一起吗?”作为懵懂无知的旁听,任可欣的关注点,永远都是跟爸爸妈妈在一起。 “......”她这突然一问,把任父任母给难住了。 因为没法给出她想要的答案。 还是钟逸辰低头望着坐在腿上的女儿,解答她这个有点让人为难的问题,“欣宝跟妈妈住这边陪外公外婆,爸爸会像以前那样,每天都过来陪欣宝好不好?” “可我就想要住在一起。”知道不能像之前那样,每天都待在一块,小姑娘忍不住闹情绪了。 心里很是委屈,立时就带了哭腔,“幼儿园其他小朋友都是一直跟爸爸妈妈住在一起的,为什么我不能?” 从未得到,即使再想也受得住,可得到了又失去,于这么大点孩子而言,当真是天崩地裂,难以接受。 任可欣已习惯,并深深喜欢,前段时间与爸爸妈妈住在一起到感觉。 任嘉禾起身,抱过孩子,轻顺着她因哭泣而颤抖的后背,嗓音徐徐,耐心开解,“外公外婆是妈妈的爸爸妈妈,但妈妈已经有好久好久没有跟我的爸爸妈妈一起住了,我也好想像宝宝这样,享受下有爸爸妈妈陪在身边的感觉,所以,宝宝能不能暂时留下来,陪妈妈达成心愿? “妈妈保证,我以后也一定会帮宝宝完成跟爸爸妈妈住在一起的心愿的。” 她专注于哄孩子,丝毫没有意识到,她后面这话,已然传达,自己会搬去钟逸辰同住,会与他结婚的信息。 而且,还说的这么自然。 确定心意来,钟逸辰一直都笃定,自己一定会娶到她,但第一次亲口听到,她也有跟自己结婚的认知,他还是不受控制的,心动的厉害。 迫不及待地想要那一天快点来。 瞧,一旦与她相关,他就变得很容易满足,又很容易贪心。 任可欣起始还不愿意,但最终还是被妈妈哄好。 这一次午饭后,钟逸辰也没再被下逐客令,还凭着厚脸皮,得打跟妻女独处的机会。 而且是在卧室的独处。 好吧,实际这个机会还是他宝贝女儿,想到最近都不能同时跟爸爸妈妈在一起,心里委屈,非要让爸爸妈妈陪自己睡午觉才争取到的。 任父任母心里怄得要命,但对这个喜爱的小外孙女,他们又是真的束手无策。 为此,任伯年只好在他们上楼时,狠狠地警告钟逸辰,“陪孩子睡午觉就好好陪孩子睡午觉,你要是敢对我女儿做些有的没的,我定会撤回刚给你的机会。” 深入腹地地那种事,他是不敢才刚获得机会就在未来岳父岳母眼皮底下做,他也不至于那么没分寸,但其它的......钟逸辰肯定自己会做。 但他还是点下头。 任父一看就是不信,又放大招,“在你们睡午觉这段时间,我会安排下人,全程在小禾房门口守着,听动静。” “......”钟逸辰真的醉了,感觉够够的! 但这,完全难不倒他。 一家三口回房,最开始是和和美美地陪孩子聊天,哄孩子睡觉,而等孩子一陷入深度睡眠,钟逸辰就立刻起身。 259:两小疑猜,玩大了,觉得她是在赶他走(3千+) 他跪在床上,小心轻缓地将孩子挪到自己刚睡的位置。 任嘉禾一看就知,他心里没憋着好事。 果不其然,一挪完孩子,他就自个睡到她旁边,并伸出手将她抱入怀中。 “小禾。”大手抚摸她脸颊,钟逸辰温情缱倦地叫她,凝视她,满目都是深情。 光是这样被他看着,任嘉禾就觉得心跳加速,呼吸紊乱,她“嗯”声轻应,手无处安放的搁在两人中间,声音是极低的,“外面有人。” “我知道。”有人又如何?这房间的隔音效果,总不至于连接吻的动静都隔不住,钟逸辰又说,“脸抬起来,让我好好看看,你这几天过得好不好,有没有瘦?” 她跟父母住在一起,哪有可能会瘦? 想是这样想,实际任嘉禾还是慢慢抬起脸,只是目光闪躲着,不敢与他对视。 实在是他眼里的热度高的灼人,她怕自己对视不到三秒,就会被灼融化。 钟逸辰灼热的眸光,从她额头,一寸寸地仔细往下看,伴着目光走的还有手指,轻轻地,暧昧地移动描绘,还说,“我的小禾真美,我要牢牢地记在心里,记到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 这太那个了,就任嘉禾这种连恋爱都没谈过的内向女生,怎么受得住啊? 她脸又红又烫,尤其是他手指划过之处,感觉是毛孔都张开了,心跳更是失控的,好似要破体而出。 被他搂着的身子,更是一动都不敢动。 钟逸辰爱极了她这完全青涩的反应,他手指慢慢地在她五官上移动,最后落在精致的下巴上,两指轻捏着,低头吻上她那诱人的红唇。 任嘉禾一愣,继而缓缓闭上眼睛,搁在两人中间的手,小心翼翼地攀上他胸膛,被动的享受他给予的快乐。 是的,跟他接吻对她来说,是件很快乐的事,所以她一般都不会拒绝。 尽管心里是万马奔腾地想要将她拆过入腹,钟逸辰还是忍着,很是细致温柔的亲吻她,单是在唇上,就变着花样的吻了近两分钟,才撬开牙关,攻略城池,随后就开始失控了。 越吻越激烈,汹涌地连换气的时间都没有。 于是乎,任嘉禾没撑多久,就耐不住轻吟出声,攀着他胸膛的手渐渐变得无力,她缩回被纠缠的舌,断断续续地叫他,“小哥哥,我.....我快要喘不上气了。” 正热火如潮地吻着,发出的声音是难以分辨内容的含糊。 但,钟逸辰听出来了,赶忙暂停,“深呼吸。” 他不提醒,任嘉禾也是大口大口的抢夺呼吸。 而她不知道,她涨红着脸,仰着脖子急促呼吸,唇上还挂着两人吻出的银丝样子有多么诱人。 看在钟逸辰眼里,眸色越发深沉,滚烫,小腹也紧的似快石头,浑身每个细胞,每滴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是他这二十八年,反应最为强烈的一次。 不等她平复下来,他就又吻了下去,且还是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的吻。 这个姿势让任嘉禾异常紧张,那些享受的兴致都如潮水般退去,她上手推抵着他,满目惊慌。 “别怕,我不做那个事。”擦觉到的钟逸辰,柔声安抚她神情也是一派真诚。 他还说,“对突破防线这件事,我会尊重你的意愿,现在我就是太想你了,想好好亲亲你,你可以放心的体验,如果不愿意,那我......” 抱住自己的双手,将他未出口的话卡在喉咙里,变成了她的名字,“小禾。” 任嘉禾收紧双手,加大抱他的力度。 此时无声,胜有声。 钟逸辰的激动溢于言表,俯下身就又继续方才之事。 得到了允许的亲热,程度是变本加厉,得寸进尺的火热,列如,他终于把手伸进她内衣里,也终于吻到她脖子以下。 天知道,那一刻,他有多激动,多欣喜。 这种感觉是跟以前那些只为了做而做完全不同的。 是即便自身憋得很难受,也还是快乐的甘之如饴。 钟逸辰边探索边亲,边留意她的反应,发现她身体对自己很有感觉,心里就越发亢奋。 即便不能过火的碰到她下半身,也还是不留余力地开发,调教她的身子。 然后,他惊喜的发现自己捡到了宝,因为......她真的是超敏感。 当然,就算没有这些,她也是他心里的宝贝。 只是有,他们以后的夫妻生活,会特别特别的有趣。 年龄上,任嘉禾已经二十六,但心里上,对男女情事这一块,她并不比十几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懂多少,除了几年前跟他除了疼还是疼的那晚,及与他确定关系以来的仅限于唇齿间的亲热,她再没多的经验。 加上她对这方面的事也没有好奇心,像那些书啊,影片啊,她也都没看过,理论知识还停留只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并不清楚个中的具体反应阶段。 此时被他这么对待,她感觉很紧张,很陌生,很刺激。 尤其是身体上的感官反应,让她羞于启齿,很想阻止他,让他停下,但又舍不得放弃这份刺激。 直到...... 正埋首于她胸前,异常的投入的钟逸辰,被猝不及防地大力推开,很是懵逼。 “小禾,怎......怎么了?”好端端的,她突然反应这么激烈,他真的不懂这代表什么意思。 难道是又想起什么,觉得他做得太过了? 不应该啊,她明明很享受的,刚刚都没忍住叫出声了,他敢肯定,如果不是担心外面真有人,她发出的动静会更激烈。 任嘉禾没理会他,只是捡起床上内衣,t恤,快速套上,急急忙忙地下床,连拖鞋都没穿,就逃难似的跑进浴室。 “.....”钟逸辰还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状态,嘀咕,“难道是急着上厕所?” 任嘉禾一冲进浴室,就砰的关门反锁。 钟逸辰在外面等了好近五分钟,也没听到半点动静,不由有些担心,走到浴室门外喊她,“小禾,你没事吧?” “没事。”任嘉禾已经平复得差不多了,但她想洗澡,想换下湿掉的小裤裤。 只是他在外面,她不好意思出去拿换洗衣物,也不好意思开水洗。 好不容易才跟他走到一起,等他来爱自己,她怕被他发现,觉得自己太不矜持,太放.....浪. 万一他觉得自己不是正经姑娘怎么办? “哎哟,烦死了。”任嘉禾懊恼的要命,自己怎么会只是被那样对待就有这么大反应嘛? 钟逸辰没听清她的嘀咕,只好问,“你说什么?你没事怎么不出来啊?” “我没说什么。”任嘉禾站在门内,就不开门。 可她这反应,在钟逸辰看来是玩大了,他有些心慌,局促不安地原地走动,问他,“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你有什么不满,有什么意见,都可以跟我说的,我不会介意。”她这样一言不发就躲自己,才真的让他介意。 等了几秒,没听到她吭声,他等不及又喊,“小禾。” “我没生你气,只是,你能不能先下楼去陪我爸妈。”任嘉禾心里也着急,也不安。 只有等他走了,她才敢洗澡。 不然,要怎么解释,她睡得好好的,突然说洗澡就洗澡? 可钟逸辰却觉得,她这是在赶他走,心里越发慌乱,也有生气的迹象,再开口就带上情绪了,“你说不清楚,我是不会走的。” 之前,她带着不满跑出国,几年都不搭理他,她现在又把不满憋在心里,万一哪天憋不住了,又玩一次远走他乡,他要怎么办? “告诉你,我是不会再允许你离开我的,你现在如果不愿意讲,那我就在外面等,等你冷静下来,准备好了,出来跟我沟通。”他是吸取教训了,知道误会这东西不能久拖。 任嘉禾捂脸,也是被他的固执弄得要急哭。 260,两小疑猜+婚礼前孙琦雪回来了 隔着扇门,一个在里,一个在外,当真就这么耗着。 耗到钟逸辰的生理上的火都全灭,才等到门开。 任嘉禾站在门口,一个“我”字才刚出口,就被大力抱住,“以后不准再这么吓我。” 心中一片柔软,任嘉禾抬手抓住他腰侧衣服,“我真的没生你气。” “那你为什么躲着我?”拥抱没松,钟逸辰后退一些,低头凝视她,“你是不是不喜欢我那样对你?如果是,你直说就好了,我又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男人。” 就算对别人再不讲理,对她都是无限容忍。 任嘉禾低下头,动了动唇,又鼓足勇气抬头,紧紧盯着他,不错过他任何的表情变化,声音因太过于难为情而放得很低,说的是,“我就是想洗澡,换裤子,但你在我不好意思。” 钟逸辰愣住,转而想到原因又诧异,惊喜,“你......” “我很正经的,没跟别人乱来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不等他问,任嘉禾就着急打断他,着急的解释。 她到底是接受了怎样的性教育?才会觉得跟爱人亲热时起生理反应是跟别人乱来过的原因? 钟逸辰嘀笑皆非,他也是真的笑了出来。 他说,“我很高兴。” 任嘉禾眉头一紧,“你不会觉得我太不矜持吗?” “不会,在我面前你不需要矜持。”恋人夫妻太矜持就没意思了,钟逸辰边带她出浴室,边跟她普及相关知识,“你身体会有反应,跟你以前有没有性经验没有关系,因为这都是正常的,而反应程度的强弱,是个人体质因素,及对与自己亲热之人的情感因素决定,如果我那么撩,你都没有反应,那我才真的要伤心了。” 任嘉禾停下来,侧身看他,感觉是懂了,但又还觉得疑惑。 钟逸辰也停下来,抬手摸她脸蛋,眼眸深情地凝视她,精简解释,“你会有那么大反应,是因为你很爱我,试想下,如果是别人,你......” “没有别人。”任嘉禾就不喜欢他把自己跟别人扯在一起,“我只有你,没有别人,别人我挨都不让挨着我的。” 她并不热衷交朋友,尤其是对异性,除了工作需要,她从不主动,倘若别人主动她则会看情况选择,冷暴力拒之,或直接拒绝。 钟逸城心中动容,滚烫,想他何德何能,才能被她这么一心一意的爱着? “我知道,我很荣幸。”被她爱上,好荣幸,走错了,翻然醒悟时,能得到她原谅,好幸运。 “小禾。”钟逸城又抱住她,深情款款的在她耳边诉说,“我也很爱你,我也只爱你,我会永远爱你,疼你,绝不辜负,还有,对不起,谢谢你。” 对不起,我没有早日看清自己,守住自己,给你一个清清白白的我,谢谢你,还愿意给我机会,没让我错过,不然我这一生,该多么痛苦,多么遗憾。 任嘉禾无声的笑弯了眉眼,抱着他腰侧双手绕到后腰,两手指头堪堪握住。 他身量高,体型是标准的肩宽窄腰倒三角,但比起她的体型,到底是强壮很多,也恰是这样,才格外让人安心。 …… 孙琦雪在舒若尔跟任嘉致接回舒父那日,回到安城。 出机场,坐在出租车里,她用手机刷着舒若尔婚礼将近的各种报道,眼里恨意浮现,志在必得。 春节后,她因铺天盖地的流言蜚语,被父母送出国避风头,直到近日,任嘉致将娶她人,才瞒着家人偷偷回来。 而她既然回来了,那么这一次就一定要拆了这对夫妻,让舒若尔好看! 她退出网页,从通讯录里找到久不联络的合伙人,拨通号码。 电话另一头,一男人看到卡2来电是孙琦雪名字时,愣了一下,没有接通而是用主卡1,拨打电话。 这电话是打给老板慕邵霆的。 “说。”慕邵霆接得很快, 男人恭敬报告,“慕总,孙琦雪打电话过来了。” “哦……她说什么了?”过大半年再接到孙琦雪来电,慕邵霆半点都不感到意外。 早就知道,那女人不可能就那么死心放弃。 知道任嘉致结婚,她只要不死,不残,就一定会回来掺一脚。 而他要的就是她回来搅和。 “还没接,想先确定下你的意思。”以往每次孙琦雪通话,都是慕邵霆在边上指导。 此时未经允许,男人不敢擅作主张。 慕邵霆并没有生气,只道,“接了听听她怎么说,如果她有计划,就想办法问出她的计划,完了把通话录音发给我。” “那我需要现在就给她回电吗?”男人问。 慕邵霆笃定,“她会再打过来的。” 果不其然,两人通话刚结束一会,孙琦雪又打了进来。 男人刻意等它响了几声才接听,“喂。” “我回来了,你还记得我吗?”许是觉得到胜利在望,孙琦雪的心情挺不错。 男人轻笑声,直奔主题,“当然,我的合作伙伴,孙小姐此次回来是又有新计划了吗?” “嗯哼。”孙琦雪没否认,反问他,“你呢?可还想拆散他们两个?” 这是先确保敌我身份吗? “做梦都想。”男人利索回应,语气都带着浓烈阴狠。 孙琦雪听到这满意了,轻快的笑出声,“还有不到1周就是婚礼,你有什么好的阻扰计划吗?” “没有,那舒若尔走到哪儿都有人跟着,无从下手,正好你回来了,又有谋划,我们可以合作,人力财力我都可以支持。”表现得自然,让她信服,男人说话态度是难掩愤怒,颓败,势在必得。 “哈哈……”想到去年任老太太寿宴计划失败时这人说她的话,此时听到他这样讲,孙琦雪心情大好,坐在出租车里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我还以为你无往不胜呢,既然这样,那就等我的好消息吧,这一次我可不跟你合作了,免得你又有不满的更改我的计划,导致最终行动失败。” 上次寿宴,若是按照她的计划,对舒若尔出手,只怕两人现在早已离婚,哪里还会有这所谓的盛世婚礼? 一场婚礼,筹备了大半年,据说,很多事都是任嘉致亲力亲为,相当的重视,有媒体扑风捉影的讲,通过这场婚礼,就可以看的出他对舒若尔有多么的用情至深。 “呵!”孙琦雪不给对方回击自己的机会就挂掉电话,自说自话,“既然这样,那我就让你们这婚结不成,看你们还怎么对外轰轰烈烈,恩恩爱爱。” 因这两人,她承担了无数的谩骂,诅咒,也曾在这座城市活得像只过街老鼠,甚至被逼出国,隔着大洋彼岸,还看两人秀了大半年的恩爱,看自己最爱的男人,把自己最恨的女人宠成人人艳羡的公主,孙琦雪的心早已被不甘,嫉恨折磨得偏执,疯狂。 她现在是没有理智的,她满脑子都在想着,要怎么破坏这两人的婚礼,要怎么折磨自己最恨的那个女人,完全没有想过,如果这样做对自己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或许她还抱着,自己会像很多年前对孙雁凝出手那样,不被发现的侥幸心理。 恨意太浓,脸都扭曲。 连出租车司机,看她一眼都心中一颤,倍觉寒凉。 没想到她打过来只是为报当日被损之仇,更没想到她会挂电话,本以为她是寻求合作帮助的男人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保存通话录音,并将文件发送给慕邵霆。 而听了一段毫无用处的对话的慕邵霆,脸色阴郁沉冷的似要滴出墨汁。 属下估摸着他听完录音才打电话过来,询问他,“听孙琦雪的语气,她这次计划是万无一失,威力应该也不小,我们需要提醒舒小姐或是做些什么吗?” 慕邵霆解开衬衣扣子,走到落得窗前,看楼下车辆行人,在霓虹闪烁的街上渺小如蝼蚁的行动着。 “慕总?”久未听到他回应,属下在电话那边试探的叫他。 261:有危险也是活该,暂时分开居住 慕邵霆被召回思绪,他道,“不用提醒,我们只需要掌握孙琦雪动向就好,其余什么都不用做。” “那万一舒小姐有危险呢?”属下愣了一下,进一步确认。 慕邵霆眼眸微眯,语气冷似冰渣,不带任何情感,“有危险也是她是活该,是她选择嫁给任嘉致应付出的代价,再者,她如果没有危险,我怎么坐收渔翁之利?” 负责接孙琦雪电话的那名男人不说话了,大概是没有想到,他会是这样的态度,毕竟这大半年来,他没少主动凑到舒若尔面前找拒绝,暗地里对人家也是颇多关注。 本以为是有几分情义,却原是想多了,理解错误。 “立刻安排人监督孙琦雪,我要在她行动前知道她所有计划,还有她的新合作伙伴,这一次,我只要犯罪证据,剩下的,不管她对舒若尔做什么,你们都不准插手干涉。”慕邵霆阴冷的颁布有关此事的最终命令。 那名属下亦不再多问地应下,“是,我马上就安排。” 纵使再好奇老板跟那个舒若尔的关系,渊源,不该自己过问知晓的,绝不探索,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远,活得更久。 挂掉电话,慕邵霆仍站在窗边,望着这城市的万家灯火,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妹妹死前经历的痛苦,绝望,心是沉甸甸的,又狠硬几分,真真是觉得,那些痛苦,如果能让舒若尔也尝上几分,也是不错。 谁让她嫁谁不好,非要嫁给任嘉致那个人渣呢! ...... 在孙琦雪一回到安城,就马不停蹄地约见新的合伙人,密谋着怎么破坏婚礼时,毫不知情的夫妻两携手双方长辈,欢欢乐乐的来了场大的家庭聚会。 所谓大,就是爷爷奶奶,叔叔伯伯,堂兄弟姐妹都聚齐。 算是婚礼前,双方家长的最后一次相聚,场面自是格外隆重。 散会后,安排各长辈回家,夫妻二人也将迎来短暂分离。 婚礼前分开居住,是习俗,也是长辈们的意思。 而原本,任嘉致是想安排父女两住进自己在安城的其它房产,但舒若尔觉得在自己家出嫁比较有意义,所以她最终带父亲入住的是自己买的那套房。 那是她入行第二年,也即是与他结婚那年,拍完第一部女主戏,接下几个代言后,与老家市里那栋房子一起买的,中高档小区,面积只有一百平方,与他那些带泳池,庭院,各项设施都齐全的豪宅相比,是低端到了尘埃里。 但对当初买房子的她而言却是意义重大,它代表着她在这座城市安了家,将来如果无路可退,还有个落脚点。 这期间,她将装修布置好的房子,租给好友洛湘湘,故而,她在做下在这出嫁的决定后,只过来铺了床,就可以拧包入住。 而最初,她是不想收取房租的,因为她觉得,洛湘湘住在这里,跟给自己看房子没多大区别,但洛湘湘死活不愿意,没办法,她两只好各退一步,按照市场租房价,扣除每月本该请钟点工的钱,再打个友情半价,房租的事就这么定了。 任嘉致将父女两送到家时,洛湘湘还没休息,一听到敲门声,确定来人,就赶忙开门,“叔叔,若尔,任总。” 知道她要在这出嫁,洛湘湘是订了房,想搬到便捷酒店暂住几天,但舒若尔坚持不让,说她一女孩子住酒店不安全,还说她婚前紧张,有她在还可以聊聊天,纾解压力。 “这么晚才过来,有没有打扰到你休息?”舒若尔进门,微笑问她。 洛湘湘忙摇头,“我现在是跟夜猫子差不多的。” 去接岳父前,任嘉致陪她过来铺过床,这会是熟门熟路地分别将行李,拧进父女两要住的卧室。 可但他提着行李,走进舒若尔要住的房间时,只一眼就发现不对,又拧着行李走出,问正在询问父女两要喝什么的洛湘湘,“洛小姐是换房间了吗?” 他那日陪小耳朵过来铺床时,用的可不是现在这套床上用品。 洛湘湘闻言,扭头看他,表情是有些局促,拘谨的,“我那天下班回来,看若尔铺的书房这间,想着面积太小,就自作主张给换了,现在若尔住的是我之前那间,稍微宽敞一点。” 先前她一直住的客房,而现在带洗手间的主卧给了舒父,只剩下一间书房,床小,空间也小。 “不是说好了吗?我就住几天,那间都无所谓的。”外出去乡下拍戏时,比这还简陋很多的房子都住过,舒若尔对住书房,是真没有半点不好的感觉。 洛湘湘面对她,比对任嘉致自然很多,含笑着回她,“哪怕只住一天,你也是待嫁新娘,到时候那些化妆师,造型师,过来看到你住在书房,传出去对你影响不好。” 她若是寻常姑娘,嫁给一个寻常男人,那是没多大关系,但她现在是影后级别的名人,嫁的是也是富得流油的男人,在这种小房子里出嫁已经是很降低身份,倘若是让人传出,她出嫁前还住书房,指不定那些网民会怎么损她。 “哎呀,好啦啦,我都换好了,这件事就不讨论了。”就是知道她会这样,洛湘湘才会闷不吭声的,自主换房。 事已至此,再多讨论也不可能再换回来。 舒若尔点头接受,“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各自入住的房间定下来,洛湘湘去榨果汁,舒若尔便领舒父进主卧,帮着整理行李,而任嘉致则是默默帮她整理。 “湘湘说得对,你现在是待嫁新娘,这主卧也该是你住比较合适。”进了房,发现自己住的主卧舒父也有意推脱。 舒若尔可不依他,边打开行李将他衣服挂进衣柜,边回绝,“主卧跟客房的区别只是多了间浴室洗手间,家里现在就你一个男士,住主卧是最合适不过,再说,这大晚上我可不想再换来换去,拖延湘湘的休息时间,她明早可是要早起上班的。” 舒父知道她主意已决,再想她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这家里有个非子女姑娘在,他是不太适合用外面洗手间,免得闹出尴尬,所以长叹一声,便也就此安下心,走过去,接过她手中衣服,“就这几身衣服我自己整理就好,你快过去陪陪嘉致,今晚起到婚礼那天你们可都是分开状态,尤其是婚礼前三天,是不见面的。” 舒若尔并不迷信这些东西,只是双方长辈都这样讲,她也不会去反驳,争辩,知道大家都是为他两谋个吉利。 舒父挂好衣服,见她还没动身,就又催促,“快去吧,晚点那小子心里该怨我,一点时间都不匀给他了。” “他才不会。”舒若尔下意识为任嘉致辩解。 舒父弯腰拿起另一件衣服,“他不会,我会,我挂完要洗澡休息了,你就别站这打扰我。” 好吧。 舒若尔退出,“那我出去了,你有事就叫。” “去去去。”舒父大手一挥,点不挽留。 实际也没留可挽。 舒若尔出主卧,洛湘湘刚榨好果汁,端出厨房问她,“果汁好了,现在要喝吗?” “你先放着吧,也别弄了,我爸收拾好差不多该睡了,晚点他也要走的。”想到她明日要早起,舒若尔不想继续耽误她时间,便又说,“我进去整理行李,你没事就去睡吧,不用管我的。” 可能是有她爸跟老公在,舒若尔觉得,洛湘湘今晚是太过客气,拘谨了些。 洛湘湘确实拘谨,这会听她这话,想到任嘉致在她房里,老司机的心里瞬间了然,赶忙就道,“那我把榨好的果汁给你们放到客厅茶几就去休息了,晚安。” “好梦。” 待洛湘湘溜回房,舒若尔才含着笑意,推开客房门。 一进去,就被只结实有力的手臂拉住,推抵到门边墙上,“总算是想起我了?” 什么叫总算? “我有忘记过你吗?”舒若尔明知他意有所指,还是要故意曲解。 262:你跟我回家或我留下来 任嘉致低头,重重吻下她伶牙俐齿的小嘴,“没忘记,你把我一人扔到一边?” 这语气,听着颇有几分怨念。 舒若尔听着无奈又觉好笑,挑起眉梢,含笑回他,“就陪了会爸爸,这不到两分钟就过来找你了,还想怎么样?” 问他想怎么样? 任嘉致搂住她杨柳细腰,按向自己,“想你跟我回家,或是我留下来。” 自打去接她爸,到现在,他已有三天没开过荤,这对一个需求特别旺盛的男人来讲,实在太煎熬。 要命的,这份煎熬还要再持续五天。 “我肯定会孤枕难眠。”前两天在她老家,与岳父一起住在那栋只比这里大二三十平方的房子里,担心隔音不好,她是说什么都不敢跟他做,但那会有她在,他勉强忍得下去,抱着她也能睡着,可今晚后的接下来几天,他不仅要饱受生理需求的折磨,还要饱受相思之苦。 漫漫长夜,如何是好? 隔着布料感觉到他体温渐渐升高,舒若尔对此也是服气,顺毛似的将手贴上他胸膛,“我以前出去拍戏不也一样过了吗?你就当我现在是出去工作好了。” “那不一样。”自打开诚布公的相爱以来,还从未有过在同一城却不睡同一张床的时候,更何况,“就算是出去拍戏,也没超过一周。” 那种十天半个月见不到的日子,已死在他们相恋之前,现在,分不过五天,他就会去看她,或是她回来。 更何况《冼夫人》杀青后,为了让她有一个良好的结婚状态,他到现在都没给她接戏,宣传通告也都推了,只有偶尔参加些必要的活动,或广告拍摄,可以说,她这大半年基本都是在家作画,写字,看书,养花草,或假日跟他出去走走,或陪朋友逛街喝下午茶,再不济就跟他去公司上班。 算起来,两人已黏黏糊糊,有近四个多月没分开过了。 这会突然要分五天,实在不习惯得很。 舒若尔都被他勾得伤感了,感觉他还没走,自己就开始想他了,只是,“我爸都住进来了,我要是跟你回去,太不像话了。” “所以我留下来,反正长辈们说的是前三天。”今晚送他们父女过来,任嘉致就没想过要自己回去。 舒若尔有些犹豫,觉得这样,“不太好吧?毕竟我爸还在呢?” “爸也是过来人,看到我们如胶似漆他只会高兴。”岳父在怎么了?难道岳父在,他就连抱自己老婆睡觉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那要不要跟我爸说声?”舒若尔心里已经妥协。 作为女人,她内心的依赖可比他强得多,只是之前碍于某种原因,没去想,这会经他提起,心里那些不舍的情感便如滔滔江水泛滥,止都止不住。 知道她已同意,任嘉致就不急于这一时了,松开一些些,“你觉得该说就说。” “还是说下吧,不然明早起来看到不好。” 任嘉致完全松开她,“那我去告诉咱爸,你去洗澡。” 其实他是觉得,说不说都关系不大的,反正岳父久听不到外面的开门声,自会知道他没有走。 “嗯。”舒若尔点下头,已不会再像刚恋爱那会,动不动就害羞脸红。 分开行事,不耽误时间。 而舒父听到任嘉致说今晚留宿,只愣了一下,没觉得意外,更没说直接反对或接受,只道声,“知道了。”就再没出过房间。 反正主卧里配有浴室洗手间。 舒若尔洗完澡出来,任嘉致已准备好自己的换洗衣物,候在洗手间外,只等她出来,就分秒不费地进去。 不过十来分钟,就洗好回房。 快得,舒若尔才吹干头发,连护肤霜都没擦完。 任嘉致径直走过去,抽走她手中瓶子,放下时,从身后环抱她肩,凝视梳妆镜中的他们,暧昧地朝她脸颊喷出热气,“我今晚不想吃这些东西。” 每每要与她行鱼水之欢,他都不准她擦护肤品,这是两人无比熟悉的暗示。 舒若尔心跳暮地漏掉一拍,回头嗔他,“别闹,我爸跟湘湘都还在家里,被他们听到动静不好。” “这房子的隔音效果比你老家那个好,只要我们动静不弄得太大,他们都不会听见。”她当初找人装修房子,他有暗中插手,对这房子的情况是了如指掌。 不再给她机会纠结,任嘉致说完就将她脑袋掰转想自己,对着她欲说话的嘴吻下去。 今夜,无论如何,他也要吃了她。 “嗯.......”嘴被吻住有话说不出来,舒若尔只好抬手捧住他脸,往外推着想要他停下来。 感受着到的拒绝,任嘉致腾出只手,转动椅子,将她整个人都转向自己,动作极其迅速与她互换位置。 顷刻,任嘉致就成功入座,将她禁锢抱在自己腿上,按着她,让她不得不趴在自己身上。 两人都刚洗过澡,身上只穿了夏日极薄的睡裙,背心,这个姿势,使她身前傲然,与他胸膛紧密相贴,衣料蹭出颤栗感。 被他吻着的舒若尔,情不自禁地发出婉转哼声。 听在任嘉致耳里,是胜利的号角,心中因受到鼓舞愈加激动,表现在肢体上,就是越发卖力。 263:衣柜也不放过?是变态吗? 与她成为事实夫妻近一年,他对她的身子可谓是无所不知,真想让她为自己动情,是轻而易举的事。 更何况,男女对这件事都是一样的食髓知味,她被自己滋养近一年,身子早已被开发的,对他没有半点抵抗力。 花骨朵在他指间悄然起立时,舒若尔也如春水化开般软了身,双手无力地抵在他胸膛,呼吸紊乱急促,“不去床上。” 在床上,床会因剧烈运动撞倒墙壁,发出无法让人忽略的动静。 “好。”不去床上,还可以挑战其它姿势。 忍了三天,他有些急,刚擦觉到她动情,任嘉致就迫不及待地扒开彼时身上的最后一点束缚,握着她腰肢,直奔主题。 右手指间上的湿润,在她腰间留下黏腻水渍。 阔别几日的身心合一,两人都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喟叹。 小小椅子,不利于发挥,不多一会,任嘉致便将她双腿盘到自己腰间,抱她起身,围着卧室饶了两圈,才停下来,选定下一个固定点.......百叶窗前。 与她在窗外的万家灯火,璀璨星光中,共赴巫山。 害怕被人听见动静,舒若尔全程都很隐忍,实在忍不住了就咬着自己手指,或咬紧贝齿牙关。 任嘉致从玻璃上看到了,又将她转向自己,“受不住就咬我,别咬自己。” 一声隐忍的低叫,舒若尔在他话落时,咬上他臂膀,这样再忍不住叫出声时,分贝是闷哼似的不甚明显。 只是被撞得头晕转向的她,单脚着地是无力地,站不住要往下滑。 幸得任嘉致托住,才免去摔跤的尴尬。 “体力不支,是锻炼得不够多。”可恶的始作俑者,得了便宜还调侃她。 舒若尔恼羞的,又上嘴咬他一口,耍脾气的挣着被他半托举的长腿,“我不做了。” 站着实在是太累。 一声短促轻笑,至男人口中溢出,任嘉致使坏的加大索要的力度,而后在她受不住失声叫出时,又抱起她走动。 这次是走向衣柜,让她,“开门。” 舒若尔瞪大眼睛,脸红似充血的瞪他,“衣柜里也来,你是变态吗?” 知道她是误会自己要带她钻衣柜,任嘉致也不解释,只是腾出只手,将柜门打开,在她喊着拒绝时,动作利落地取下件衣服,铺到地上,随即也将与自己合为一体的她放到衣服上,在她意识到误会自己而懊恼,羞怒时,狠狠闯进她,解释,“我只是想了个,不用床,也不会让你太累的方式。” “......”舒若尔气的,跟被猫似的,纤指在他背上饶下红色印记。 可绕完了,解了气她又后悔,心疼,转而缠着他脖子,将他脑袋按向自己,歉疚地去吻他。 任嘉致化被动为主动,狗着她唇舌,缱绻细吻。 同时,身下也不停止运动。 从坐到站,从站到躺,又从躺到站又再到躺,这一夜,他硬抱着自己的姑娘,搬上搬下,翻来覆去,缠绵到半夜三更,人欲昏睡,才意犹未尽的结束。 就这样,按照他往常,每日最少要两次,八天让她休息两到三天的频率算,这一晚,远远不够补给预支。 且,他算的还是最低频率。 不过来日方长,等到婚礼后蜜月,他有的时间,有的是机会。 真正结束,任嘉致趴她身上稍作平复,方起身,快速套上衣服裤子,也帮她重穿上裙子,“我先抱你去清洗下再睡。” 浑身酸软没劲,舒若尔被抱着靠在他身上,听闻这话下意识点头,随即又摇头,“出去会发出动静,被爸爸跟湘湘听见不好。” 真不忍心告诉她,她中间有一次到巅峰时,他没及时吻着她嘴,她失控地发出高亢声,家里另两人若是没睡着,大约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知道她脸皮薄,会不好意思,任嘉致还是不增加她心里负担的哄着,“现在半夜,爸跟湘湘早就熟睡了,我们出去时轻些,他们不会知道的。” 静听窗户外,是没有一点动静了,舒若尔睁起疲惫双眼,看眼腕表已是凌晨三点多,故点下头,将双手挂上他脖子,“那你快些,我好累好困了。” 激情过后,她整个状态都慵懒的像只困倦的猫咪。 任嘉致心中有浓浓地爱意流淌,软的一塌糊涂,抱她起身。 事前已洗过澡,这事后的简单清洗,不过几分钟就清清爽爽地回到房间。 一被放到床上,舒若尔就软软地滚两圈,钻进夏薄被,看都没好好看他,就闭上眼睛。 白天奔波一天,晚上又陪了家人,到回家还跟他胡闹这么久,她是真的困倦。 短短几分钟,待任嘉致善完后上床,她已撑不住先睡着。 而他一如往常,将她圈进自己怀里,在她光洁额上落下一吻,“老婆晚安。” “老公好梦。”舒若尔迷迷糊糊地听声回应,蹭着在他怀里调整让自己舒服的睡姿。 有她在怀,他自是好梦。 任嘉致收紧双臂,感觉格外安心踏实。 ...... 次日,舒若尔睡到日上三竿,醒来旁边已无人,手一摸,常温证明他已起很久。 她揉揉双眼,待精神些了,才挪到边上,拿起该是他帮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刚按亮屏幕划开,就看到十几个来自那女人的未接来电。 264: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可以不出现在你面前 舒若尔紧邹起眉,一按音量知晓是被关了静音。 她打开通话记录,看到最早一通是早上九点半,最后一通是十几分钟前,中间两个小时,密集的打了两轮。 也不知道这么急着找她是为了什么? 想到那女人的身体状态,她心里咯噔慌了一下,纤指落到未接来电上,按了几秒,终是没有回拨过去。 她想到,如果那女人真是身体又出状况,医院会有人跟她或任嘉致联系。 而她所有未接来电都没有医院来电,证明,情况并非她最初想的那样,变得糟糕。 她摇摇头,起床,换衣服出房。 厨房里发出声响,是舒父在准备午餐,舒若尔走过去,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叫人,“爸。” 也不知道昨晚,她跟任嘉致胡闹到半夜,有没有被听到? 舒父闻声转身,盯着她看了几秒,一如往常的开口,“时间掐的正合适,快去洗漱准备吃饭了。” “嗯,爸辛苦了。”把父亲接过来,却还要父亲给自己做饭,对这点,舒若尔也觉过意不去。 舒父笑笑,“闲着也是闲着,以后想给你做饭都没多少机会了。” “爸。”舒若尔不喜欢听爸爸说这样的话,感觉像是要远离她似的,很悲观。 舒父还是笑着,幽默地解开这个话题,“不管是婆家,还是你跟嘉致的家,都不缺佣人,你好意思让我做饭,嘉致都不好意思让我动手。” “我如果想吃你做的饭,他不好意思也得好意思。”舒若尔也顺着接话。 父女两相视一笑。 该转过去炒菜的炒菜,该去洗漱的洗漱。 可待洗漱完,饭菜端上桌,人坐下还没开吃,舒若尔的手机,就又有来电进来。 房门没关,铃声从房里传到客厅,异常清晰,悦耳。 想到起床时看到的那十几通未接来电,猜测打这通电话的人又是同一个,舒若尔笑着的脸沉了下去,纹丝不动的坐到铃声中断又响起,才略不耐烦的起身回房。 拿起手机一看,果真是自己想的那个,她的眉不自觉地就紧邹起来,做了几次深呼吸,才划下接听,却并没有先开口。 “姐姐,是你吗?”手机里传来的声音不是她以为的那人的,但也跟是那人差距不多。 是那女人的女儿,是与她同母异父的.......该算是她名义上的妹妹。 邹着的眉,更紧了些,舒若尔冷淡的,“有什么事吗?” “是妈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你等下,我马上把手机给妈。”曾怡好似没听出她的冷淡,语气态度仍是礼貌尊敬的。 静了几秒,手机再度传来声音时,是舒若尔熟悉的那道,“若尔。” “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即便接电话的人已换成自己亲妈,舒若尔仍是不冷不热的态度。 这几个月,她除了出钱,除了让任嘉致帮找最好的医生,她本人并没有去医院照顾过一日,平时联系也是甚少。 她想了解什么都是直接打主治医生电话。 对这个陌生的妈,实在不想沟通,也无话可说。 朱傲芙已经习惯了她的冷淡,此时再次感受到,她心里有不好受,却并无不满。 知道她不愿多跟自己多说,她也不浪费时间绕弯的直言,“我想参加你的婚礼。” 舒若尔脸色一沉,还没回应,就又她问了个半句,“行吗?” 就她现在这身体,跑出院参加婚礼,是嫌现在病情稳定,太过腻歪,想给自己身体增加点负担。痛苦? “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可以不出现在你面前,不当家长。”仍没听到她回复,朱傲芙情真意切地解释,“我没尽过做母亲的责任,这几个月还给你造成了很多麻烦,我知道自己没资格再对你提任何要求,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同意我这个请求,让医生放我出院,让我亲眼看着你嫁人,哪怕是默默的远看,哪怕只看一会,我也觉得安心,你就当是我自私吧,想要在走之前减少点遗憾。” 舒若尔的脸绷得紧紧的,她没有立即答复,也不知道该怎么答复。 手机里安静的能听到彼此呼吸。 大约是半分钟左右,那边人没听到她吭声,有些急了,就又有人开了口,“姐,你就答应妈吧,她真的很想亲眼看到你幸福,为这事,她最近都没有吃好,睡好,你也知道她现在的身体,饮食跟作息跟不上,会对她病情造成很大影响的。” 话说到这份上,她若是再拒绝,显得太不近人情了。 “我爸在等我吃午饭,这事等到时候再说吧。”舒若尔仍是没有同意。 即便没有过去的抛弃,即便没有之前找上来时的那些捅刀子,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贸然答应什么。 诚如曾怡所言,她现在的身体经不起折腾。 医院母女两却当她还是在为之前的那些事拒绝。 不过,她们还没来得及再多做解释,电话就被挂断了。 舒若尔紧握着手机,在床沿边上坐了好一会,才平复下情绪,起身回到餐厅。 舒父已盛好两人的饭,见她过来,想到她进去接电话前的情绪反应,关心询问,“是谁打来的电话?” “等吃完饭我再告诉你。”她的胃口已经被影响,没必要再多影响一个。 265:只要他够坚定,她就不害怕(3千+) 吃完饭再谈,正好她也想好好问问他的意见。 舒父点头,拿起筷子,也不追着问。 因怀着心事,吃饭时,舒若尔也甚少像以前那样主动跟爸爸说话,倒是舒父吃着吃着,突然想到一点,提醒她,“再过四天就是婚礼了,晚点你跟嘉致说下,让他别再留宿了。” 握着筷子的手猛地一顿,舒若尔抬头看向父亲。 舒父也停下来,回看她,神情严肃的解释,“虽然我们不热衷迷信,但这婚姻大事,还是图个吉利好些,从明天起到婚礼那日前三天,你们暂且忍忍,别见面了。” 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对她结婚这件事,甚是上心。 父亲都这样说了,舒若尔自是没有意见,她微微一笑就应下,“等晚上他下班过来我再跟他讲。” 今天下班后,他会过来,这是毫无疑问的。 两人昨晚睡一屋,今早已经在一起了,今日晚上见不见,也没什么区别。 舒父没意见的点头,又继续夹菜吃饭。 舒若尔看他神色自然的样子,心里暗松口气,刚突然听他说不让任嘉致留宿,她还以为是昨晚的事被知道了。 虽然,她与任嘉致是夫妻,住在一起会发生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被听到动静总归是比较尴尬,不好的。 即便是自己亲爹也不例外。 吃完午餐,舒若尔主动承担起收拾,洗碗的后续任务,全坐完了,才坐到客厅,准备跟舒父说道那女人的事。 “爸,我现在要跟你说饭前接到的那通电话的事,你稍微坐下心里准备,不管听到什么,都别激动。”正式说之前,她先给父亲打预防针。 舒父一听她这话,就重视紧张起来,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不好的事,立刻正襟危坐,神情严肃的催促,“我做好准备了,你赶紧说。” 如果真是出了事,这么拖拖拉拉才是真的折磨人。 舒若尔轻咳一声,边盯着他表情边启唇,“我刚接的是那个女人的电话。” “她又说什么?做什么了?”舒父立刻就不悦了,满是提防。 不是他不让女儿跟那女人接触,实在是那女人之前做的事太过分。 他到现在都没到医院去找她算账,已经是够宽宏大量,仁至义尽了,不然她要是健康正常的,一找上来就给捅她女儿刀子,他定会找她麻烦。 如果她到现在还不识好歹的,找他女儿麻烦,那他也不会再管她不是得了绝症,老账新账一并给她结了。 舒若尔沉默几秒,才和盘托出,“她倒是没做什么,就说想参加我婚礼,看我出嫁。” 她是爸爸一手带大的,不管那女人的身体能不能出院参加婚礼,她都必须要先征得爸爸同意,才能考虑要不要去问主治医生,要不要答应那女人的事。 舒父脸上的不悦,紧张都松懈下去,他微垂下头,沉默起来。 从个人私心上讲,他是一点都不想跟朱傲芙同席,但为女儿考虑....... “她终归是你妈,只要你愿意,我没有任何意见,都会支持。”结婚是人生大事,喜事,自要得到双方父母祝福才最完善。 十几年都过去了,他如今对朱傲芙也没了感情,没有怨怪,顶多就是不喜,不想与之同台,但为了女人,他也能忍。 从小,父亲从来没有限制她提起,想起那女人,但她知道,旁人若是在他面前提起,他是会发脾气的,所以她后来渐渐懂事后,也再不提,此时提起,那女人想参加婚礼的事,她以为他反应会激烈,实际却是这么平静的同意。 舒若尔微愣了一下,旋即想到这同意背后的原因,心里温暖又酸涩,竟是差点就没忍住滑出泪来。 “爸.....”没哭,但也哽了喉。 在她的成长里,母亲这个角色出现的极少,但父亲却是给了她所有,即便是到现在,她已成年嫁人,他仍是无私的一心为自己着想。 舒若尔心里怎能不动容?怎能不感动? 年纪大了,尤其受不得煽情,舒父见她情绪上来,就忙出声,“快打住,这大喜之前哭哭啼啼太晦气。” 舒若尔破涕为笑,倒是没真落出眼泪。 深呼吸,平缓了情绪,才又讲,“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想要她参加,一是,她那身体状态不一定能出院,二是,我担心她在会坏事,让婚礼变得不开心,反正现在就是跟你说说,具体还是等问过医生才考虑。” 不是特别想,总归还是有想。 舒父很懂,“那等会就问医院吧,确定了早点就告诉嘉致,给她安排该有的座位,免得到时落人口舌,又说你不懂事。” “嗯。”这是自然,她要么不同意,一旦同意了,就不可能是远远看,偷偷看。 后面又与父亲聊了半个小时,舒若尔才出门。 她决定亲自去一趟医院,当面向医生了解详细情况。 不过在去之前,她是一上车,就给任嘉致打的电话,告诉她朱傲芙的请求,及自己正打算去医院这件事。 婚礼将近,婚礼后还有一个月的蜜月期,中午休息时间,任嘉致还在公司加班,处理紧急的,需在公司处理的工作,为了度个轻松蜜月做准备。 接到她来电,听完她的话,他垂眸看眼腕表,“医院还有一个小时才上班,你现在先来公司,等下午我跟你一起去。” 虽然,朱傲芙跟她那小女儿,这几个月都是老实本分的,没再做出伤害他家小耳朵的事,但对这种有前科的人,他不陪在身边,是真的不放心。 如果,她了解完想去看看朱傲芙的话。 “我自己去没问题的,你如果还不放心,可以叫李队长陪同。”舒若尔告诉他这件事,是尊重,是想征询他的意见,但并没有要他陪同的意思。 记得,他说过这两天会比较忙 任嘉致坚持,“要么你来,要么我去医院等你。” 知道一般这种情况,他做的决定都不会轻易更改。 无意再把跟他的时间浪费在这些无意义的争执的舒若尔,最终把车开上了去百亚国际的道路。 闲置在家的这几个月,她没少被他带来公司陪上班,现今,公司上下对她都是非常脸熟,从停车到办公室,一路畅通无阻。 不确定他里面是不是在谈工作,舒若尔礼貌的先敲门,听他说进,才将门推开。 入眼是黄语蓉站在他办公桌前,像是在汇报什么。 她脚步微顿一下,默默地进去,关门,走向沙发,绝不打扰。 任嘉致目视她坐下,才收回视线,看向对面助理,“继续。” 黄语蓉闻言,连忙收回留意着舒若尔的眼角余光,将全部注意力都重新投入工作的怀抱。 汇报完了,停顿几秒,见他没发表意见,才识趣的颔首,“如果任总没什么意见,我就把文件放这,先出去了。” “嗯。”任嘉致惜字如金,一字表明态度。 黄语蓉缓缓抬起颔着的首,转身时,状似无意地往舒若尔身上瞟了眼,挺直背脊走出办公室,关门时,又顿了两秒,望向里面,却与似笑非笑的舒若尔打个正面,吓得心尖一颤,慌忙却又是动作自然地将门关上。 舒若尔暗暗冷笑,起身走向办公桌,“我这么突然地过来,是不是打扰到你工作了?” 她之前提过黄语蓉心思不纯,他没信,她现在也不爱提,知道像他这种男人,被女人爱慕是极正常的事,关键还是在他自己。 只要他够坚定,她就不害怕。 当然,吃味是免不了会有一点的。 “我叫你来的,怎么会是突然?”任嘉致起身牵住她手,带着坐回沙发椅。 舒若尔任他抱着,侧坐在他腿上上,微仰头与他平视,“忙得连午休时间都没有还这样抱我,不打算工作了?” “就是忙到没午休,才更要抱着你醒脑,放松。”圈着她的手臂收紧,任嘉致脱口说着心里话。 266:男人不能惯,越惯越完蛋(3千+) 舒若尔却是唇角一抽,“你当我是藿香正气液呢?还带醒神减压功效?” 说是这样说,心里到底是心疼他辛苦,不易,抬起双手就帮他按摩,“累了就休息嘛,工作哪会有做得完的时候。” 只要愿意,工作是可以源源不断的。 尤其是坐到他这个位置,需要操心的事太多。 任嘉致喜欢这种被她关心在意的感觉,心安地埋首到她肩窝,闭目享受这片刻的温馨,惬意。 舒若尔在他头靠下来时愣了一下,低头看他疲惫的颜,微不可察的轻声叹息,继续帮手上动作,嘴里还缓缓说着,“再按会,你就去休息室里补眠,等到上班我叫你。” 昨日白天跟她一样奔波,夜里又那么卖力的折腾到半夜,今早还比她早起好久的过来上班,这般明显的休息不够,会疲惫是再正常不过。 “不让我出去工作,说是想要我有个好的结婚状态,可你看你自己,这都快到婚礼了,还把自己搞得这么累,等到婚礼天,如果挂着黑眼圈出场,我可是会不高兴的。”舒若尔说着抱怨,嫌弃的话,实际还是心疼的,想他不要这么拼。 诚如他对她一样,她也舍不得看他太辛苦。 听着她的喋喋不休,任嘉致没有一丝厌烦,只是又收紧圈着她腰肢的手臂,将她整个按进自己怀里。 本靠在她肩上的脑袋,不老实的下滑,埋向她锁骨下,贪恋地嗅着她的味道。 “......”一言不合就调戏,舒若尔本帮他按摩的手,被空出来,半举着,她低头看赖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忍着推开的冲动,“够了啊,别得寸进尺。” 任嘉致仿若未闻的用下巴蹭了两下,腾出只抱她的手“作恶多端”。 男人不能惯,越惯越完蛋。 被撩出酥麻感的舒若尔,未免事态继续发展造成失控,这次是没有心软,没有留恋的,以双手捧住他脑袋,强行抬起他埋在自己身上,不听话的俊脸。 “任嘉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色? 后面关键的五个字还没出口,唇就被男人吻住。 就她捧着他脑袋的力道,根本禁锢不了她。 任嘉致擒住她甜如蜜的唇,又吸,又吮,又轻咬,时而温柔似水,时而又疯狂似狂风巨浪。 那手也是闲不住的,继续作恶。 直把怀中人儿欺负得气喘喘吁吁,软了身子,才意犹未尽的暂停下来,额抵着她额,长指暧昧地抹去她唇上银丝,粗喘出声,“你可比藿香正气液管用多了,不管再累,只要沾上你都能精神百倍。” 藿香正气液确实没这效果,有这效果的是毒品。 舒若尔脸红,又软的由他抱着,媚眼如丝的嗔他,却是词穷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论厚脸皮,她在他面前是甘拜下风。 感觉这人现在是一天不对她做点带颜色的事,就浑身不得劲,不自在,一点都没有刚结婚那会的酷炫高冷。 不过比起以前的高不可攀,她还是喜欢现在。 两人在办公室里,浓情蜜意的***,而刚出去的黄语蓉,却是在门口站了几秒后才迈开腿,走到秘书室,神态自然地吩咐位坐离门口最近的秘书,“你去给太太泡杯柠檬茶送进去。” 舒若尔来过很多次,对于她喜欢喝柠檬茶这件事,早已在整个总裁办公层人尽皆知的事。 小秘书想当然的以为是她要,故没做它想,也不多问的起身,“我这就去。” 公司谁人不知,任太太是总裁的心尖宠。 别说一杯可现泡的柠檬茶,就是她突然说要吃城北那边的生煎包,总裁也会立刻吩咐人绕半个城市去给她买。 当然,这位任太太,到目前为止,倒也没仗着宠爱,真这么任性的折腾人。 只是听娱乐公司那边的人说,她几个月前在外地拍戏,随口提到想每天都能吃到当地地道的美食,总裁就立刻吩咐保镖去给她请了个当地有名的厨师,每天留在剧组给她开小灶,直做到拍完当地外景的戏份。 这会听到她说要喝柠檬茶,小秘书自是分秒不敢耽误的立即执行,生怕慢一点,会引起里面两尊大佛不满。 当小秘书以最快速度泡好茶,端着敲响总裁办公室门时。 办公室内,任嘉致正抚摸着妻子娇嫩的脸蛋,想再亲芳泽。 听到敲门声时,他唇才刚碰上她的。 舒若尔似受到惊吓的猫咪,倏然后仰脑袋,挣扎着从他腿上跳下,边整理被揉乱的衣服,边逃也似地走开。 “......”任嘉致双手还保持着抱她,摸她的姿势,看她心虚害羞地跑到落地窗户前,站着“欣赏”风景。 6 他无奈又觉好笑,勾着唇角,低头看眼自己,以跷二郎腿掩饰因她而起的需求,沉稳地对外喊,“进来。” 小秘书端着茶推门入门,入眼是总裁那张帅得人神共愤,但又严肃得要死的脸,小心肝被吓得呼吸一紧,转眸寻到站在窗前的总裁夫人,方边朝里面走,边恭敬地询问,“总裁,太太,这泡好的柠檬茶是要放在茶几?还是办公桌?” 舒若尔闻言一愣,心道自己刚刚是直接进来,并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要喝茶。 不过想,以往过来,这些秘书也没少帮自己泡茶,端水,此时心里略有诧异,却并没有深入怀疑。 她转身微笑回应秘书,“放茶几吧。” “办公桌。”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不会回话的任嘉致几乎是与她同一时间出声。 秘书顿住,懵的不知该听谁的。 舒若尔抬眸,望向坐在办公桌前,沉稳淡定的男人。 任嘉致亦转眸,勾着她的视线在空中交缠,如此对视几秒,才又搭理懵在中央的秘书,“放办公桌。” 秘书下意识地看眼舒若尔,见她没再出声,才端着热腾腾的柠檬茶,走近办公桌,放下,恭敬的问,“总裁跟太太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 以往,任太太过来,总裁都会提前吩咐她们准备好吃的,喝的,用的。 “我没有了,谢谢。”舒若尔礼貌回谢,从不把让这些人为自己服务当做理所当然。 尽管,这些人受雇于她老公,她也不会对她们端着老板娘的架子,指使她们。 小秘书保持微笑没动,直到听到任嘉致说,“没你的事了,下去吧。”才恭敬的微弯下腰,退出办公室。 关门,回到秘书室,自己的岗位。 屁股刚坐下去,还在秘书室里安排工作的黄语蓉便问她,“你茶送进去,总裁跟太太有没有说什么,例如别的吩咐?” 秘书抬头望向她,摇头,“就说了谢谢,没别的吩咐。” “哦......”黄语蓉沉吟几秒,又微笑开,“都加油工作吧,总裁做到明天就要休婚假了,这两日我们就陪加班,辛苦一点。” 秘书纷纷响应。 黄语蓉保持微笑,没再逗留地走出秘书,特意放慢脚步,听到有人问刚送茶那名秘书,“你刚进去有没有看到香艳的场合?” 女人大多都是八卦的,尤其面对的还是当红女星跟大总裁的夫妻组合,心里的八卦指数是满格的五颗星。 “一个在窗前,一个在办公,隔着几米远,能有什么香艳场面可看的?”那名秘书如实说着自己进去时看到的情形。 其余人颇有几分失望的,其中问话那人感叹般的说道,“每次我进去也是什么都没看到过,好像太太每次过来,都只是单纯的坐在那里,陪总裁上班,两人真是我见过最如胶似漆的豪门夫妻。” “总裁跟太太是真爱又不是包养,或家族联姻,感情好是肯定的。”另一面加入讨论。 已走出秘书室的黄语蓉,停驻转身,严肃的制止,“上班时间就别讨论这些了,免得被总裁跟太太听见,吃不了兜着走!” 刚热闹一些的秘书室,顿时鸦雀无声。 267:随便一句话都能引爆护妻属性 秘书出去后,任嘉致也没有午休,他继续处理公事,到两点多才携妻离开。 为了让他有时间休息,舒若尔坚持没让他开车,抵达医院后,她也只是默默的坐着,没将他叫醒。 而待任嘉致醒来,时间已过去半个小时,醒来的他一眼看到车外前方的医院大楼,想起是怎么回事,扭头看向副驾驶座,“到了怎么不叫醒我?” 舒若尔以玩手机,度过等待时间,突听见他声音,她抬起专注于屏幕的视线,笑着回看他,“想让你睡到自然醒。” 任嘉致扬眉浅笑,目光落到她手中屏幕,笑道,“再盯着我看,有人该炸毛了。” “......”舒若尔愣了一秒,猛然想起自己还在跟安子墨组队杀敌,急忙低下头,双手操作。 带了耳塞的那只耳朵里,传来安子墨的声音,“马上就要结束了,不急的话还请嫂子你打完这局再退。” 组队时最烦队友玩着玩着就没人了。 “对不起,我刚一下子忘了。”本就玩得不好,还掉链子,舒若尔自个都不好意思。 一听到身边人醒来,注意力就瞬间被他吸引过去,给游戏里的队友增加负担。 听到她说话,任嘉致才留意到耳机,他倾身过去,拔出耳机,车内立即就响起游戏声。 他保持倾身的姿势,看着游戏里的她,不过看了半分钟,眉心都紧了起来,偏头看眼专注集中到鼻尖都要冒汗的她,出手拿下手机。 “喂......”都快被自己玩死了,他还把手机拿走延误时机,舒若尔都有些急了。 不过没等她动手抢回,就见他在操控屏幕。 约莫又过了两分钟左右,游戏结束,安子墨的声音再度传来,“后面的绝地逢生玩的漂亮,二嫂没事时可以多让二哥教教你,不然以你那总停留在小学生水平的技术,基本要告别游戏了。” 舒若尔玩这款游戏好几个月了,目前状态是等级上升很快,技术却是以蜗牛的速度进步。 若不是有高手罩着,若不是顶尖装备加身,像她这种水平基本上是出战活不到一分钟就死。 知道自己玩得烂,被说了舒若尔也不生气,只是心里会有一点点不舒服, “我老婆玩游戏是纯打发时间,你想要他跟你一样,要求是不是太苛刻了些?”任嘉致坚定地站在自己老婆这边,为了自己老婆说话。 安子墨表示冤枉,他从来没想过要让号称是游戏黑洞的人跟自己同等水平,他只是顺口一提。 “忙去了,我不跟你们玩,不跟你们说了。”随便一句话都能引爆护妻属性,这年头是没人考虑他这种单身狗的感受了,未免继续下去被强行赛狗粮,安子墨果断结束通话。 任嘉致挑挑眉,把手机地还给自家老婆,“赢了,走吧。” 胜之不武,胜了也没有喜悦。 嘴噘的似能挂油瓶,舒若尔闷闷地下车。 任嘉致倾身向驾驶座,拔下车钥匙才下去,边遥控锁车,边大步昂首走在前面的女人,大手自然牵住她的十指紧扣住,“怎么了?不开心了?” “没。”舒若尔甩都不甩他一眼。 口是心非! 任嘉致偏头看她,索性就着两人牵着的手搂住她腰,强行将她带入自己怀中,低头与她说话,“游戏而已,没什么可气的?” “大庭广之下,你注意点形象,别搂搂抱抱的。”从被捞进他怀中,舒若尔的关注点就不对了。 任嘉致不以为意,“我们是夫妻,搂搂抱抱是天经地义。” “可我不想上头条。”自打公布婚姻关系,两人每次被拍到一起都会引起粉丝轰动。 虽然大多都是祝福,艳羡,但以这种方式上热搜,舒若尔是真的不喜欢。 她越是不打算长期做这一行,就越是在乎自己的口碑,希望在退出后的将来,偶然有人想起她时记得的是她曾是名演员,演过某某剧某个角色,被封过影后,演技还不错,而不是只有她嫁入豪门后息影,没事就爱跟老公秀恩爱刷存在感这样的印象。 对她这点心思,任嘉致不可谓不懂。 他松开她腰肢,只与她牵手,感叹她,“真是个傻姑娘啊!” 在这个圈子,真心喜欢你,看得到你的人,不管过多久都能记住你的好,而不喜欢你,或装瞎心盲的人,不管你怎样低调努力,对方也看不到,就算看到了也会选择性的失忆,曲解。 两人进电梯,舒若尔才又搭理他,解释,“我没生你气,我只是在想,游戏玩得那么烂,以后要不要封号不玩了,免得拖搭档后腿。” “......”任嘉致有种,自己说了半天还不如个游戏有影响力的感觉。 “好了,你也别想劝我,安慰我,我也就想想。”不等他说话,舒若尔就单方面提及又单方面结束这个话题。 ...... 两人直找主任,详细了解朱傲芙现在的身体状态,并说明她的请求,咨询请求的可执行度。 却从主任口中得知,“想出院参加两位婚礼的事,朱女士已向我们提过很多次,我们也正想这两天跟你们联系。” 朱傲芙想参加他们婚礼的期盼,是极其强烈。 “那她能去吗?”还没得到切确答案,舒若尔拧着眉心,又确认一次。 268:心虚?对同父异母的妹妹没有好感 “那她能去吗?”还没得到切确答案,舒若尔拧着眉心,又确认一次。 主任正视两人,实话而言,“朱女士的身体状况,你们刚刚也都了解了,理论上讲,我们是不建议她冒险出院,尤其这去的还是人多的地方,但从情感方面讲,如果你们愿意冒这个险,圆她这个期盼,我们也可以派名医生陪同。” “倘若你们选的是后者,那我也建议,别让她去人太多的婚礼现场,就在家里,经历引起送嫁就行了,毕竟她现在的身体已经......” 主任打住没说的,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无力回天,撑不了多久了。 走出主任办公室,舒若尔心里沉甸甸的,明显魂不守舍,走到电梯门口都没停下来。 “小耳朵。”任嘉致拉住她,按下电梯楼层,“别走了,我陪你过去看看她。” 舒若尔被迫停下来,仰头直愣愣地看他,直到电梯门开,才轻眨下眼皮,机械似的,由他带领着,走进电梯。 任嘉致拥着她肩,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没有过多言语上的安慰,只是讲,“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 她看起来对朱傲芙很冷淡,但实际心里还是关心,在意的,她只是没有露面照顾,但暗地里没少帮忙,没少找主治医生了解病况。 这会突然听说这个人快不行了,她心里难免感到心痛难受。 任嘉致拥紧她,给她无声的安慰,做她的支撑,靠山。 两人来到住院楼,来到朱傲芙病房前,里面静悄悄的,好似一个人都没有。 任嘉致看眼怀中女人,握紧她手,直接推开门。 病房里,曾怡正抱着手机,在看最近热播的一部ip大剧的原著小说,看得甚是入迷,连听到开门声都鬼迷心窍似的坚持看完当前一页,才仰头看向来人,只一眼就愣住了,手机抖落掉到病床上。 两秒反应过来,腾地起身,“姐,姐夫。” 朱傲芙本是闭目浅眠背对病房门侧卧,听到她这声喊,就像是被点了穴的人突然被解穴似的,倏然睁开眼,翻转身子,望向站在门口的两人,嘴唇嗫嚅颤动着,却是喉咙哽塞的叫不出一个字。 任嘉致在病房两人诧异,激动的注视下,牵着妻子进门,关门,走向病房。 “我跟若尔过来看看你。”任嘉致心疼在乎自己妻子,但对这位岳母却是远不及对岳父情感深重,心里自也不会因她病重而多么难受。 朱傲芙回过神来,压下心中喷翻涌情绪,仍是无措的不知该怎么回,只得忙吩咐二女儿,“怡儿,快给你姐姐姐夫端凳子坐。” “哦.......好。”曾怡反应也似有些跟不上节奏,慌里慌张地从角落里端来两把塑料凳子,分别放到两人面前,“姐,姐夫,你们坐。” “先坐下再说。”任嘉致提醒身边仍似失魂的妻子,带她入座。 朱傲芙见了,也撑着身体,想要坐起身。 屁股刚沾到凳子的舒若尔见状出声,“你不舒服就躺着吧。” 脱口而出的语气,甚是自然,难掩关心。 朱傲芙愣了一下,被病痛折磨成皮包骨的脸扬起抹笑,“没事,我躺久了不舒服,也想起来坐坐。” 难得她主动来一次,她坐起来看的清些。 夫妻双双,不约而同地起身,欲上前搀扶帮她一把。 到病床边,任嘉致停驻,往边上退开一些,默默把这机会让给她。 舒若尔微愣,扭头看他一眼,还是在他的眼神鼓励下,走上前靠近朱傲芙,“我扶你吧。” “好.......好,谢谢。”十几年没有过这样的情形,朱傲芙激动,惊喜的有些忘乎所以。 舒若尔垂下眼帘,沉默不语地搀扶她,又单手撑起她上身,将枕头靠放在床头,动作小心轻缓地把她放到枕头上,背靠而坐。 这一切做完,她身体也起了热意。 整理被子时,目光撇到被掉到病床上,屏幕已黑下去的手机,想到刚开门时看到的,年轻姑娘抱着手机连头都不抬的情形,不由入神般的盯着手机多看一会。 本是不知所措地站在一边,看她搀扶妈妈起来的曾怡,顺着她目光看见自己手机,反应迅速地大步走近,抓起手机,放进超短裤裤兜里。 夫妻两不由被她这无声却又过激的反应吸引,纷纷将实现转向她。 曾怡被看得不自在,插在裤兜握着手机的手收得紧紧的,眼神不太敢与他们对视的开口解释,“对不起,我刚看小说看得太入迷了,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你们进来,我以后会注意的。” 发没发现是他们不重要,重要的是守着个病人,还能看手机看得那么入神,这要是真出点什么事...... “你不需要跟我们解释。”作为只出钱但却从来尽过一天照顾义务的人,舒若尔没资格批评她,怪罪她。 哪怕她心里对此感到不舒服。 曾怡呼吸略粗重,也不知是紧张,还是怎样,她盯着舒若尔,缓缓咽下口唾沫,过了好几秒才又开口,“那姐姐,姐夫想要喝水吗?我去给你们倒。” “不用了,我们说会就走。”舒若尔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毫无感情,也无太多好感,自然对她说话态度就比较冷淡。 269:是解释也是控诉 “不用了,我们说会话就走。”舒若尔对这个同(上章)母(写错)异(特此)父(纠正)的妹妹毫无感情,也无太多好感,自然对她说话态度就比较冷淡。 曾怡整个僵住地站在边上,紧咬着唇,感觉有些委屈。 整理好被子,舒若尔后退远离病房。 “若尔,嘉致......”还是朱傲芙先打破这满室尴尬,她仰着病态苍白的脸,望着两人,嗫嚅着唇瓣,好半天才试探性的继续,“那个,你们结婚,我可以去看看吗?” 对这个从小被自己抛弃的大女儿,朱傲芙心里是愧疚的,不管是对过去十几年的不闻不问,还是对十几年再度相见发生的所有。 现在每每面对,都是小心翼翼,尤其此时此刻,当面提出想参加婚礼,态度更是卑微到不行。 心里有疙瘩,有怜悯,有牵挂,舒若尔心里也未曾比她好受半分。 “我们刚刚问了主任,他说你身体状况不适合出院参加婚礼,你如果真想看,我到时可以让人全程给开视频通话,单对你现场直播。”狠狠心,还是拒绝让她参加。 这个情感上的原不原谅无关,仅仅是不想拿她身体出去冒险。 朱傲芙闻言却是着急的想要爬起来,只是她刚冒出要起来的苗头,就被舒若尔制止了,“你如果是又要起来玩下跪那套,我立马就走。” “对不起,我......我不下跪,我就是想证明给你看,我还没医生说的那么病入膏肓。”一听到她说走,朱傲芙越发急了,她是真想亲眼看着这个女儿出嫁。 如果注定看不了,那现在多看一会,多相处一会,也是好的,哪怕是什么话都不说。 要知道,这次见了,下次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或许她都等不到下次了。 舒若尔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是看到她这形容枯槁的模样,看到她对自己小心翼翼的卑微样,一股难受忽然排山倒海地涌上心间,且以最快速度发酵,拥挤地在她体内横冲直撞,挤不下去的就跑出喉咙,到了嘴边,到了眼眶,让她喉咙哽塞,眼睛发涩。 她不得不咬紧牙关,暂保沉默,因为她怕自己一开口,就会控制不住,让这些情绪冲破体内。 一直留意她的任嘉致抬手搂着她肩膀,将她带到椅子上坐下,自己则站在边上,搂着她,让她依靠。 相对无言地沉默中,一旁倍觉委屈的曾怡,鼓着勇气站到两人面前,低头俯视,头头是道,“我知道你是在怪妈妈早年对你的抛弃,怪她几个月前为我对你的所作所为,实际前者,妈妈后来是有回去找过去你的,只是你跟你爸搬了家,又没告诉旧邻居,她打听不到你们的新住处,直到去年你跟姐夫公布婚姻关系那天,她在电视上看到你爸被记者围堵的新闻,才知道是你,至于后者......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你要怪就怪我,她再不济也给了你一条命,你就算不能满足她生前想看女儿出嫁的愿望,也用不着给冷漠脸,让她即使在生命最后一段日子都过得不安心。” 这些话既是解释,也是控诉。 控诉她不孝,抗诉她铁石心肠。 舒若尔脸色微变,双眸直视靠坐在病床上的人,眼底是不加掩饰的差异,愣怔,原来,她竟回去找过自己吗? 这是自她走后的这些年里,只敢在幼时梦里想过的事。 曾怡见她仍是无动于衷,死不松口,心里不满地张开嘴就又想说些什么,却被妈妈叫住制止,“怡儿,够了!” 冲到嘴边的话,被生生堵住,长篇大论浓缩成一声带情绪的冷哼。 “若尔,你别跟怡儿介气,她就是人小不太会说话。”朱傲芙夹中间劝解,不希望姐妹两关系闹得太僵。 十七八岁,说小不小,说大又没成年。 抬眸看眼面前很是不服气的小姑娘,微勾起唇,似笑非笑,似讽非讽。 她没有回应朱傲芙的调节,只是深深地盯着她看了会,站起身,“你身体不好就多遵医嘱休息,饮食,下午嘉致还有工作,我们这会就先回去了,改日再过来看你。” 头一次,她松口说会有下次。 朱傲芙喜极,却也仍然惦记着她婚礼的事,忙问,“那等你们结婚.....” “到时候再说吧。”舒若尔截住她的问话。 没有直接拒绝,事情就有转圜的可能,朱傲芙也不紧追逼她太紧,连连点头,“那你考虑好了跟我说声。” 舒若尔抿唇点了下头。 朱傲芙深深的凝视她看了一会,还是狠下不舍,“那你们路上开车慢些。” “怡儿,待我送送你姐姐,姐夫。”说着又吩咐曾怡。 曾怡刚动脚,就被任嘉致回绝,“不用。” 出个病房没什么可送的,关键这女的刚怼了他家小耳朵,而他家小耳朵对这姑娘也颇为不喜,可见,让她送是在给他的小耳朵添堵。 两人离开病房,走出不远,舒若尔的情绪就再压抑不住的喷涌而出,收紧抱着他胳膊的手,将脸埋进他手臂,只有雨点未闻雷声。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腻歪。 任嘉致心疼的拥紧她,手掌带安抚性的轻摸她柔顺的发,步履稳健缓慢地走向电梯。 两人离开医院前,找了院方,特意嘱托,多加留意朱傲芙,有问题要及时告知他们。 270:倍能折磨人的酷刑(2千字) 舒若尔状态不佳,返程是任嘉致开的车。 坐车行驶在艳阳下的街道,舒若尔在前往百亚跟回家的十字路口处开了口,“我不去公司了,先送我回家吧。” 她心里想不耽误他工作,就此下车打车回去,或让人来接,但知道,以他的态度定不会同意,她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显而易见结果的事上。 放她回家,任嘉致是颇不放心,但他又真有工作,暂不能守在身边,好在家里有岳父,等下班后也有她好朋友在,多少能安些心。 到家,待他离开后,舒若尔合盘对舒父说起朱傲芙的状况,及自己是否要让她参加婚礼的顾虑,纠结。 对此,舒父沉默良久,告诉她,“不管任何时候,我都想要亲眼看着你嫁人,结婚,不然去哪都安不下心。” 于是,舒若尔懂了。 待晚上任嘉致过来吃饭时,她私下对他提出,“我想让她参加婚礼,你看可以吗?” 婚礼不是她个人的,这事自该征询他的意见。 “等到婚礼那天早上,我安排司机去接她跟医生过来。”对这件事,任嘉致没有反对的理由,有的这是无条件的支持。 舒若尔眨下眼皮,缓缓抱住他腰,窝进他怀里,无比感性的,“老公,谢谢你,有你真好。” 窗外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任何时候,只要有他都很窝心。 任嘉致更紧地回抱住她,做她坚实的依靠。 两人饭后在房里独处到晚九点,才回到客厅,陪舒父跟洛湘湘看电视,聊天,到十点多,任嘉致不得不离开,回家。 舒若尔送他到电梯口,等待电梯上来时,她向他提起,“白天爸说了,今晚后到迎亲前,让我们暂时分开,不要相见,相处。” 这真是个倍能折磨人的“酷刑”。 任嘉致一点都不想接受。 “就三天。”舒若尔抬手对他竖起三根手指,右手还握着他手,轻摇晃去,满是撒娇的味道。 “叮”声电梯门开,任嘉致低头睨着她的娇态,忽然反握住她,一把将她带进怀里,搂抱着走进电梯,一按下关门键,就将她推抵到电梯壁面,低头吻上她。 又吮,又轻咬,时重时轻,像微风吹拂海面,又像巨浪拍打沙滩,唇齿间的追逐,纠缠,令浑身血液沸腾,令心跳乱了节拍。 再无旁人的电梯里,有的只是男粗重的呼吸,女子婉转的轻吟,有的只是津液交换的暧昧。 直到电梯门再次打开,有人进来才结束。 那瞬间,舒若尔羞地将整张脸都躲进他怀里,而任嘉致也微低着头,拥紧她的姿势,一点没有被撞见的尴尬。 两人就抱着这么个不让人看脸的姿势,直到电梯门关了开,开了有关,反复数次,到整个电梯空间又只剩彼此,才松开拥抱。 任嘉致按下楼层,先送她到居住楼层,才又按负一,到地下车库。 在电梯门关那瞬间,两人还抓紧时间,对了两句话。 他说,“进去吧,有事或想我都记得给我打电话。” “那你路上小心,到家给我报个平安。” 随着门关,再依依不舍,也终是开启了婚礼前短暂的分离。 同一晚,慕邵霆从属下口中得知孙琦雪此次的所有计划,及与她合作的人。 属下报告完后一会,还是试探性的问他,“慕总这次真的不打算帮舒小姐吗?” “我觉得孙琦雪这个部署挺好的。”慕邵霆轻抖烟灰,抬眸望向助理,神情平静,冷淡的好似在说件极不起眼的小事,他说,“让人时刻盯着,等到那天,如果孙琦雪进行的不顺利,可以暗中助她一臂之力,总之她这个计划,只准成功不准失败。” 成功预示着舒若尔会遭殃,甚至可能会就此被毁掉。 属下盯着他,好半天才点下头,“明白。” 慕邵霆戏谑轻笑,“看你犹犹豫豫,莫不是看上了舒若尔,不忍心让她受那份罪?” “没有。”男人慌忙点头,在他冷漠的嘲弄注视中解释,“我是以为慕总喜欢,才会对你的决定感到意外。” “呵呵。”好似听到天大笑话,慕邵霆连连冷笑,笑够了才幽幽开口,“任何时候,我都不可能看着自己看上的女人跟别的男人睡在一起而无动于衷。” 言外之意,他没对舒若尔跟任嘉致睡在一起这事采取措施,既是他对舒若尔并没有男女方面的感情。 属下恍然,但又不甚理解,“那为何......” “你今晚知道的已经太多了。”慕邵霆冷冷截住他的问话,他的好奇。 属下慌忙低下头,“对不起,我这就去部署安排。” 如果要在孙琦雪进行的不顺利时帮她一把,那各个环节都要安排自己的人作眼线,好在必要时及时相助。 慕邵霆靠向沙发背,对他轻挥了挥手,示意可以退下。 然后他翘起二郎腿,悠哉悠哉地闭目,抽烟,却在助理快走出门时,忽然想到一点,出声提醒,“做事小心谨慎些,不准被人发现,若不到万不得已也不准出手相助,毕竟,我可以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拖进地狱,但却并不是那么想亲生将她推进地狱。” 这话听似矛盾,又并不矛盾。 271:告别单身局(混合章,含很多旧文人物内容,慎订) 男人微顿脚步,随即坚定的,“明白,我会交代好他们。” “嗯,每一步开始都要实时向我报备,也别忘了搜集孙琦雪的犯罪证据。”牺牲一个舒若尔,能毁了这场盛世婚礼,也能一锅端了孙琦雪,把该报复的都报复了。 一举多得。 还不费力。 此等坐收渔翁之利的美事,光是想想都觉得倍爽。 只是可惜了...... 天下男人何其多,她干什么非要嫁给任嘉致呢? 太让人失望! ...... 次日,舒若尔独自前往医院,探望朱傲芙,告知她自己的决定,也留下相对无言地陪了近一个小时床。 后面接连两天,她也都会去医院坐上那么一会。 而与爱人,同在一座城却不能相见,只能通过电话,信息联络,心中思念之情犹如犹如雨后春韭,涨势凶猛。 不过好在有父亲跟好友陪伴,仅仅三日,倒也不是特别寂寞无聊,心情也还挺好。 婚礼前一日,兄弟好友们,嚷嚷着要给他办个彻底脱单趴,让大家伙跟着热闹热闹。 任嘉致对此没有意见。 尽管他一度很有自知之明的觉得,自己早已在三年前领证结婚时就已彻底脱单。 一干好友,数十人,包下整个二楼。 除了带着女朋友的钟家两兄弟,闷闷不乐,冷得跟冰块似的丰自明,及明日要做新郎的任嘉致,其余一干人是吃喝玩乐,闹得很嗨。 而那一干人里,除了任嘉致堂兄妹与安子墨几位关系最为亲近之人,也就凌楚翘这个胆大包天的,敢在他谢过众人,坦言今夜不喝酒后,还端着满满两大杯酒,独自走过来祝贺他,“恭喜任总跟舒女神有情人终成眷属,不知道愿不愿意赏脸接受我的祝福?与我干了这杯?” 远离热闹,坐在边上几人,即便早在这局开始时就看到了她,但到现在也不知道,她是被谁叫来,此时又是玩的哪一出? “楚楚。”林听关心的提醒她,“你这倒得太满了,全喝完是会醉的。” “没事,我酒量还没这么差。”虽然关系不是特别好,但人家要结婚,凌楚翘是的打心里祝福的。 不过...... 她轻晃着手中两杯酒,无所谓的耸肩轻笑,“任总不赏脸就算了,我还是祝你跟舒女神日后永浴爱河,白头偕老。” 说着就举起一杯,仰头开喝。 一点都不含糊。 “谢谢凌小姐的祝福,我收下了。”任嘉致起身,拿过她手中另一杯酒,破今晚例,饮下她敬来的这杯。 就算看在老三的面子上,也不能让人下不来台,连灌自己两大杯。 一干二净,凌楚翘倒立酒杯,放到桌上,什么都没再说就又走过去,加入疯玩的人群。 除了工作,她现在就对玩最热衷。 “谁叫她来的?”她还没走几步,坐在边上横眉冷对的丰自明就不悦的开口。 任嘉致喝完放下酒杯,“不是小五就是老四,今晚组织人员的人里,就他两最清楚凌小姐跟我们的关系。” 隔着几年的年龄差,如果不是有丰自明这层关系,他们这些人跟凌楚翘是真不怎么熟。 “我没叫。”钟逸辰立即澄清自己。 丰自明闻言越发不悦,也拔高了音,“叫她来干什么?又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也好意思过来蹭吃蹭喝蹭玩?” 凌楚翘脚步猛地一顿,不过一两秒,就又恍若未闻地继续前行,美艳脸上挂着戏谑的嘲弄。 如果不是安子墨以答应牺牲肉体,给灵素拍封面作为邀请筹码,叫她来她还不一定肯赏脸呢。 现在有能耐说她蹭吃蹭喝,那今晚就最好有本事忍着别疼! 任嘉禾先前极少出来,并不清楚其中关系,发懵又好奇的轻扯他衣服,无声的问他是怎么回事。 钟逸辰接受到示意,扭头覆在她耳边轻言,“这凌大小姐姐是三哥初恋。” 凑得太近,他灼热的气息喷在敏感的耳廓,嘴唇还若有似无的擦过她肌肤,酥痒得慌人,任嘉禾听完忙退开一点点,目光看向脸色极不好看的丰三哥,又压低声问出疑惑,“那怎么闹成现在这样了?” “说来话长,有时间再告诉你。”知道她是敏感才躲开,钟逸辰还使坏的硬要凑到她耳边说话。 任嘉禾真是觉得他坏事了,但有那么多人看着,她也不好驳他面子,只得暗暗他他腰间,作为惩戒。 “咳。”将两人交头接耳,暗搞小动作看进眼里的任嘉致,故意重咳出声。 果然,任嘉禾一听到就跟受到惊似的,慌忙松开掐他的手,挪动着坐离他远一点点。 钟逸辰:“......” 大舅子是好朋友就这点不好,凑到一起都不能随心所欲地跟女友打情骂俏。 作为在场,可能是唯一个跟凌楚翘是好朋友关系的林听,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一人为自己朋友说话,尤其丰自明那张脸,还又黑又冷地,跟楚楚过来参加个聚会,是占了他好大便宜似的。 她忍不住站起身。 “你干嘛去?”钟斯年立刻抓住欲走的她。 林听被迫停下来,回头看他,“我去陪楚楚,怕她会醉,会被人占便宜。” 272:婚礼开始前几个小时,凌晨五点半的来电 “不用你去,会有人管的。”钟斯年拉她坐下。 林听目光在场内转一圈,最后将实现从臭着脸的丰自明转落到自家男人脸上,“你们一个个都不欢迎她,谁会管?” 像给卡卡顺毛似的,钟斯年拉着她,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她肩甲,语调是漫不经心的,只在关键词上咬重音,“像她这么漂亮的姑娘,喝醉后确实很容易招惹色狼,但我跟你保证,她今晚出不了事。” 林听很不放心,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紧紧追随凌楚翘,看到她穿过热闹的人群,走到点歌机旁,笑颜如花的跟人说话,待正有人唱的这首歌播完,切换旋律,她走到中央,接过刚唱歌人手中的话筒,跟着旋律,唱了起来。 尚好的青春都是你,没有片刻不想你....... 歌甜,人美,气质佳,任何时候,凌楚翘站在人群中,都是最为引人注意的那类女生。 现在也不例外。 但此时此刻,在所有被她吸引的人里,唯有一人心里是真的翻江倒海,痛感清晰。 丰自明记得这首歌,在他在国外的那一年里,她录过,并且几次分享给他听,还说想说的话都在歌词里。 脑中不禁回想起,过去与她在一起的画面。 多得,她一首歌唱完,他还没从回忆中走出。 而唱完歌的人,已放下话筒,走到另一桌,跟邀请她来的安子墨玩到一块。 距离太远,又有人在唱歌,几人听不到,她跟安子墨说了什么,只是见她笑容格外明艳,然后就坐在安子墨身边,跟人玩起骰子。 “以小五的性子,定不会无缘无故,在明知她跟你关系后,还故意让人灌她酒,我肯定,你今晚要是不阻止,那姑娘铁定被灌趴下,当然,如果你有心顺了小五这个情就另当别论。”任嘉致好言提醒,旁边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入神的好友。 相处这么多年,安子墨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他们多少猜得到一二。 无非是不爽凌楚翘总是虐他三哥,无非是想灌醉人家,给他不争气的三哥争取点福利,机会。 但他忘了问,老三是否需要这样的机会? 陷入回忆的丰自明,被任嘉致这段话拉回现实,他愣了一秒,望向人群中,正端着酒杯在喝的女人,突然腾地一下起身,大步朝那热闹非凡的的地方走去。 论耍小把戏,她远不是安子墨的对手,论酒量,她更是胜不了那一桌人。 她就是仗着自己在场,故意折磨自己,也折磨他,偏偏,他每次都心软的被她牵着鼻子走。 不然能怎么办呢? 他根本做不到对她糟践自己的行为视而不见,做不到见了不心疼。 任嘉致几人默契的对视一眼,皆是无奈的摇摇头,表示两人这种相爱相杀的互相折磨,已然看了太多次。 然,这一晚,凌楚翘还是喝醉了,醉到软绵绵地被丰自明抱着离开。 而一再被自家小耳朵提醒别玩太晚,明天不准有一点黑眼圈的任嘉致,也借口给两人开车,提前离场。 反正他来时,就跟会所打过招呼,今晚二楼的所有消费都记他账上。 在送两人回去的路上,任嘉致听见,被自己挚友抱在怀里的女人,瓮声瓮气,含糊不清的说了句,“差一点,我们也结婚了。” 他下意识抬眸看后视镜,见挚友脸上痛楚浮现,抱着女人的双手也在不断收紧,直到听见怀中女人被勒得哼声喊疼,才条件反射的放松力度。 “看她对你也不是没有感情,如果还爱,就想办法挽回吧。”任嘉致没忍住劝道。 丰自明一脸苦涩,低头看靠在自己怀里的女人,幽幽叹息,“就算有,也是恨大过爱。” 没有人了解这两人具体是因什么事而闹到这一步的,只是看凌楚翘那么自然,不设防的醉在他怀里,再想她清醒时的所作所为,怎么看都像是在跟男朋友置气,闹别扭。 “可以试试,她可能没你想的那么恨你。”任嘉致说出自己感受。 送凌楚翘到家,抱人下车前,丰自明对他,“谢谢二哥送我们回来,只是她醉成这样......你早点回去休息吧,等明天我一定准时跟你去迎亲。” 言外之意,他今晚是要住下来照顾,不走了。 任嘉致看眼,已经躺在他怀里,睡得不省人事的姑娘,点下头,还是下车绕过去帮他开车门,家门,到两人上楼,才帮着关好家门,回到车上。 他没有立刻开车离开,而是看眼时间,本想给自己女人打个电话,最终又担心她已睡着,改为发语音,“我这就回去了,小耳朵你睡了吗?” 虽然早已成为夫妻几年,但想到明天就要举行婚礼,在众多亲朋友好友的见证下,嫁他为妻,舒若尔期待又紧张。 他这条信息发过来时,她跟洛湘湘坐在客厅里聊天转移注意力。 故,一收到信息,就给了回复,“还没。” 收到回信,任嘉致杨唇笑开,给她回电。 “小耳朵,我想过来见你。”一接通,他就道出心声,“我想你了。” 看到老三跟前任的相爱相杀,他特别想见到她,想听她说话,想好好守护她,珍惜她。 磁性嗓音,在这撩人的夜晚,通过手机传进耳蜗,格外动听撩人。 舒若尔心失控,想见他的欲念横生,但还是理智的,“两天都忍过来了,再坚持一晚,等明天就可以见到了。” 现在见面,前面两天都白忍了。 “一晚好漫长,没你在我都睡不好。”习惯了拥她入眠,突然中断,感觉是真的很不美妙。 前两夜,舒若尔也是辗转难眠,只是...... “我都要困了,再不睡明天就没有好气色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别乱跑。”她还是坚持没让他过来。 一来不想前功尽弃,二则也真是时间不早,不想让他来回折腾。 这一夜,任嘉致到底是没能过来见人。 两人在电话里聊了近半个小时,才依依不舍的结束通话。 舒若尔久久没放下手机,浓郁的幸福感从她漂亮的眼里溢出,甜蜜挂满脸。 洛湘湘见状不禁打趣,“你此时的模样,让我真切看到,什么叫做嫁给爱情。” 沉溺于个人思绪的舒若尔,被她说的脸红,却也只是嗔她,并不反对。 “好了,就像你刚在电话里说的,时间不早,赶紧去睡,明天要以饱满的精气神迎接婚礼。”眼看着,美容觉时间过去许久,洛湘湘开始催她去休息。 还说,“明天肯定会有很多照片被流传到网上,我颜值不够,气色凑,睡好了争取被拍到时能美一点。” 三个当红女星,三个亲友,六个伴娘里,洛湘湘的身份地位是最不起眼,也是唯一一个没参加过这种名流云集的场合的人。 她心里也是既紧张,又期待。 “说颜值不够都是谦虚。”不是虚情假意的说好话,舒若尔是真觉得洛湘湘好看。 是那种非咋见惊艳,但越看越深入人心,越看越舒服的容貌。 两人就这个话题,说了会明天婚礼的事,就不耽误彼此睡美容觉的互道晚安,各回各房。 辗转反侧,直到受到他已到家的信息,舒若尔安心的放下睡觉,以数绵羊自我催眠。 次日,不过五点多钟,手机响起。 急促的铃声,跟催命符似的,硬把正处于深度睡眠的舒若尔吵醒。 她迷迷糊糊的,从床中央,滚到边上,凭着感觉将手伸向床头柜摸索,终于摸到吵死人的手机,拿近了,睁开惺忪未醒的眼,想看看,是谁这么大清早的扰人清梦? 只一眼,睡意就清醒了大半,她看眼手机上角的时间,揉揉眼睛,边打哈欠边滑向接听,“喂。” “姐,我跟妈已经出医院,快到你家了,你能到小区门口接下我们吗?我们不知道你住的那栋楼?”跟过去的有些时候一样,来电显示是朱傲芙,但负责说话的却是曾怡。 273:新娘子不见了 舒若尔的瞌睡,被她这番话吓得全跑,她坐起来,“这才五点多,负责接你们的司机,陪同医生都没有就位,你们怎么能这么擅作主张的出院?” 五点半,不用打电话问,都很确定,负责的司机医生还在睡梦中。 也难为她们这个时间,能拦到车。 “是妈想早点过来嘛,说想多跟你相处会。”曾怡在那边解释。 事已至此,再气也无济于事。 舒若尔深呼吸,确认,“她呢?你一个人带她出院,没出什么状况吧?” 一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带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出院打车,就算是有轮椅,其过程怕是也不顺利。 “妈在我旁边闭目眼神呢,你如果要跟她说话,我把手机给她,或是我们开个视频也行。”似是怕她不信,不出来接人,曾怡说着就在电话里叫,“妈,姐姐想跟你说话。” “不说了,我这就起床。”当务之急,是先接到人,有话晚点讲也是一样。 曾怡对此也没勉强,“那等我们到小区在再联系。” 挂掉电话,舒若尔就起床,以最快最轻的动作,简单洗漱换衣,在不吵醒家里人的情况下,开门离开,出去接人。 夏日清晨,天刚亮不久,小区里还未见行人,只有树梢的鸟儿在放声歌唱。 空气也是格外清新。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早早被吵醒的舒若尔,走在这鸟语花香的路上,并没有一丝厌烦,恼怒,有的只是从内而外的,跟回荡在耳边的鸟儿歌声般的欢快。 速度再快,也被洗漱耽误了些时间,待她走出小区,只在路边等了不到五分钟,就看到一辆出租车,远远驶来,缓缓停下。 “姐。”没下车,曾怡就通过车窗,对她招手打招呼。 舒若尔走过去,拉开车门,“下来吧,我们走进去。” “妈睡着了,我们还是让师傅送进去,等到你住的那栋楼再叫醒她吧,她为了能够早点过来,这一晚上都没敢熟睡。” 舒若尔望向里边,睡得安详的女人,想到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若真是一夜没睡好,现在必然是很累了。 稍犹豫了会,她点下头,“你坐过去点。” 曾怡闻言,立即往朱傲芙那边挪位。 舒若尔上车,关门,看向前面的出租车司机,“b26栋。” 司机点头,锁定车门。 就在这时,坐在中间的曾怡,忽然抽出块手帕,捂住舒若尔口鼻。 完全没有设防,舒若尔被捂的措手不及,她第一反应是屏住呼吸,拿开捂着自己的东西,她双手使劲全力的抓着曾怡双手。 憋气憋得心慌,仍没放弃挣扎,好不容易才将手帕拿开一些,抢夺到两口呼吸,还没来得及说话,前面的司机也半起身转过来,将手伸中间护栏空隙,一把夺过手帕,再度捂上被曾怡禁锢着头的舒若尔口鼻。 一个曾怡,尚且费劲力气才挣开,再来一个男人,她怎么可能挣得过? 舒若尔看着转过来的,在假发跟眼镜掩饰下的,无比熟悉的脸,睁到最大的瞳孔里,满是震惊,恐惧,不甘,控诉。 她四肢渐渐无力,最后一点时间,她转眸瞪向死死按着自己的曾怡,满眼是无声的质问,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昏过去那瞬间,她心里恨意达到顶峰,也全都通过眼神显露出来。 在她婚过去后,两人还确保万一的又捂了大半分钟才松手。 想到她昏过去前那被恨意充斥的眼神,再看此时分别昏睡在自己身边的两位至亲,曾怡害怕的浑身都在发抖。 她看向前面已扯下长假发的男人,哆哆嗦嗦的问,“你们是真的部署好了,不会暴露,不会让她跑回来的吧?” 如果暴露,如果舒若尔逃回来,那她肯定就完蛋了。 “马上你就要离开这里,到外面去逍遥快活了,这事暴不暴露都影响不到你。”男人阴沉沉的回她,又命令道,“把她手机给我!” 曾怡闻言,松了口气,她单手捂着砰砰乱跳的心脏,边从舒若尔身上翻出手机递过去,边连连点头,“对对对,我们已经订了票,等会就登机出国,就算暴露,他们也找不到我们。” 男人接过手机,打开车窗,用力将手机扔到前面,开动车子,精准的从手机上碾过,直听到手机被碾碎的声音,才加快车速。 这样一来,不管是警方还是任嘉致,都不能再通过手机定位找到人。 出租车急速驶离小区街道,融入清晨,少量车流中,朝着事先勘察好的,距离这里十分钟车程的,没有监控的小巷子。 与等候在巷子末尾角落的另一辆车会合。 他们把昏迷的舒若尔五花大绑,换到等候的轿车里,自己也弃出租车,坐上等候的轿车。 曾怡见状,慌忙拉住其中一人,“你们就这样走了,那我跟我妈呢?我们怎么办?” “你他妈是傻逼吗,你肯定是上车啊,难道要留在这里等死啊!”男人不耐的冲兑她吼。 曾怡慌里慌张地回头还在车里的朱傲芙,急得语带哭腔,“那我妈呢?你们得帮我把她弄出来啊,她现在昏迷了我搬不动她。” “你妈都快死了,又没买她机票,你把她弄过来干什么?”男人厉声冲她吼,“赶紧上车,不然我们就走了。” 274:争分夺秒,要在被发现前离开安城 “可是我妈......”没想到对方一利用完她,劫.持到舒若尔就翻脸不认人。 曾怡顿觉自己被骗了,急得就要拿手机打电话。 车内男人一见她拿手机,就倏然跳下车,一把夺过她手机,按掉还没拨出的号码,并狠狠将手机摔到地上。 手机,瞬间被砸地四分五裂。 “你.......啊......”曾怡还没机会对此说什么,就被男人粗鲁地拽上车,“最好给我老实点,再拖拖拉拉耽误时间,立马就把你买到鸡窝里去!” 曾怡曾被同父异母的哥哥姐姐控制过,在被救出来前,因曾琪被警方抓捕而惹怒曾琪,报复性的逼迫她做了些,她很不愿意做的肮脏事,此时一听到这话,就吓得花容失色。 整个人都害怕的发抖,但还是有那么点良心的,提出要求,“那给我妈打个急救电话,让医院来接她行吗?” 知道时日不多,她是没想带妈妈走的,但也没想这么不负责任的,把人扔到这大街上。 舒若尔夫妻两往医院里砸了足够多的钱,把人送回医院,是最好的安排。 “你妈会被人找到,送回医院的,你想死就自己去死,但不能打电话连累我们。”对方却是一点余地都不留。 随着车门砰声关上,被上锁,车辆启动离开。 曾怡眼睁睁地,看着被孤零零扔在车上,还昏迷不醒的妈妈,距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她的眼泪也跟掉了线的珍珠似的,一串串往下掉,心里有愧疚,但却没有悔意。 如果此时再来一次,她仍然会这样做,只是可能不会连累她妈。 为拖延被警方找到的时间,还特意在附近同样没安装监控的巷子饶了两圈,才开往主道路,在不违反交通规则,被拦下的前提下,争分夺秒的跑路。 他们要在舒若尔被发现失踪前离开安城。 ...... 早上六点多,也即是舒若尔离开家,四十多分钟后,舒父起床准备早餐,而被闹钟吵醒的洛湘湘,也在他之后不久起了床。 她今天是伴娘,又是跟舒若尔住在一起,这需要忙的事,会有一点多。 待她洗漱完毕,舒父的早餐也准备妥当,他先是叫已经起床的洛湘湘,后去敲以为还没起床的舒若尔的房门,“若尔,该起床吃早餐了,晚点婚庆公司的人都该过来了。” 在家出嫁,自然也是在家化妆造型。 说完没听到回应,他又加大力度敲一次,再叫,“若尔,你听到没有啊,这会不起来吃早餐,等婚庆公司的人的过来,你就没时间吃了。” 洛湘湘摆放好早餐,走过来,“若尔是还被叫醒吗?” “是,也不知道她昨晚几点睡的,我敲这么大声音,叫这么大声都没有回应。”舒父说着,看向她,“要不湘湘,你进去叫叫她,这不吃早餐可是不行的。” 他了解过流程,举行这样一场婚礼,新郎新娘都没什么闲着的时间,感觉是挺累的。 “行,我这就进去叫她。”洛湘湘义不容辞,说着就推门而入。 人才刚进去,就看到床上空无人影,脚步微顿,愣了一下,又往房里看了一圈,最后转身,连门后都拉开确定了一下,才出门,走向已返回餐厅的舒父,“叔叔,若尔不在房里。” “那她去哪了?”舒父立时起身,“我这都起来大半个小时了,都没看到过她人。” 如果是出去买早餐,大半个小时,绰绰有余。 洛湘湘看眼手表,距离跟婚庆公司约定的时间只差不到二十分钟,她当即宽慰舒父,“叔叔你先别急,我打个电话问问,她可能是出去买早餐了。” 打电话关机,两人又在家里等了几分钟,才耐不住着急,分一人出去寻找。 问了值班门卫,确定是有看到她出去,但出去后往哪边走的,保安却是没有留意。 站在小区外,洛湘湘心里急了,这左右对面都有商铺,她根本不知道该往那边找,甚至,都不确定,舒若尔是不是真的出去买早餐。 毫无头绪,万般无奈,她只得给任嘉致电话。 这个时间,任嘉致早已起床,并吃完早餐,准备换装造型,等伴郎团就位,期待着几个小时后的迎亲。 他终于要风风光光的迎娶自己心爱的女人了,单是想想都觉得紧张,觉得兴奋,觉得幸福。 幸福的一早起来,脸上的笑都没淡化过,连对着镜子刷牙,都能乐呵。 看到洛湘湘来电,他更是喜气的接听 “若尔不见了,她有跟你联系过吗?”没等他说话,洛湘湘就着急的打断。 化妆师,造型师,甚至是其她几位伴娘都该在来的路上了,此时当务之急是把新娘子找到。 任嘉致即将出口的话卡住,脸上的喜悦也随之淡了下来,他问,“什么叫不见了?” 这个不见的定义是什么? “就是我跟叔叔早上起来没看到她人,打她电话也关了机,我刚问了小区保安,说不到六点就看到她出去了。”洛湘湘的着急的解释,又补充,“现在已经过了七点,也就是说她已经出去一个多小时了。” 作为新娘,不可能不记得,七点半会有婚庆公司的人过来帮她化妆。 275:残暴的孙琦雪,被打到吐血 “你先联系物业调取小区外监控,我马上过来。”不管这不见的定义是什么,任嘉致都不可能再在家里坐得住。 当他风一样从冲下楼,跑出门时。 胡静芳叫住他,“等会都要好好准备过去迎亲了,你这毛毛躁躁干什么去?” “我有急事出去一趟。”任嘉致脚步没停,飞奔到车库,开车离开。 那速度快的,把追出来看的胡静芳吓得半死,对着急速离去的车尾大喊,“再急你也开慢点,还有早点回来,别忘记你今天是要结婚的。” 任她多大分贝,任嘉致都没有听见,他满心满脑都在回荡洛湘湘刚刚的话,思考着,她为什么会突然离开? 根据昨晚两人通话判断,基本可以排除逃婚的可能。 现在最为乐观的结果,是因事出去,完了会准时回来。 但如果不是这样,而是....... 任嘉致不敢往深处想。 然而,已发生的事从不会因你的意愿的而改变,当他开车到路上,相继接到医院打来电话说朱傲芙母女已离开,接到看完监控的洛湘湘打来电话说,看到她在小区外上了辆出租车,看到她上车后,车里有手机被扔出来时,他不得不接受,她已遇到危险这个可能。 这个可能让他心慌,分秒不敢耽误的立即报警,又急忙联系钟斯年。 找人这种事,比起警方,他实际还是更信任钟大。 待他赶到,以任嘉禾这个礼服设计师为首的婚庆公司人,及以任嘉丽为首的伴娘团,也都风风火火,热热闹闹的到了舒若尔家。 只是,她们没见到新娘,却接到新郎暂停婚礼的通知。 “为什么呀哥?嫂子呢?”作为自家人的任嘉禾跟任嘉丽,不明所以也都比较着急。 “出了点事,你们两就先带人在这等,如果等到十一点,还没接到我通知,今天婚礼取消。”任嘉致心里已是慌得不像样,但他还是冷静理智的,安抚好两个妹妹,及心里担忧害怕并不比自己少的岳父,才出去跟警方钟大会合,展开地毯式找人模式。 ...... 舒若尔是被冷水泼醒的,醒来那瞬间,她动了动晕乎脑袋,还没睁开眼就先回想起自己上车被捂晕的事。 “再去打水一盆,直到把人泼睁开眼为止。”孙琦雪冷冰冰的命令被自己请来的帮手。 舒若尔记得她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明白此次被绑的缘由。 她没有睁开眼睛,而是聚精会神地倾听,想要根据动静,判断自己此时所在之地。 很快确定,此时此刻是在海上,且乘坐的船还在快速的行驶。 劈头盖脸,又是一盆海水被泼向她。 紧接着是孙琦雪冷厉的声音响起,“醒了还想装死,你们去帮我把她衣服都脱了,让我看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 卑鄙,无耻,下作! 听到有脚步走近自己,不想被脱衣的舒若尔不得不睁开眼。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有仇的情敌见面,更是恨意冲天。 舒若尔看着她,没有巨浪滔天的愤怒,也没有声嘶力竭的质问,所有情绪都凝聚在她眼里,在她那张绷着的脸上。 被她镇定的反应气到,孙琦雪冷笑着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下,“知道我为什么要绑你吗?” “你想要怎样?”绑她的原因显而易见,当下最要紧的是要搞清楚,自己要怎样才能脱离束缚。 孙琦雪发出魔性的笑声,她伸手捏住舒若尔下巴,回答都在反问里,“知道什么叫做买卖妇女吗?” 买卖妇女,自是知道的。 没想到她会这么敢,还以为只是阻止婚礼。 “这是犯罪!”舒若尔提醒她,并用力别开脸,挣脱被她紧捏的下巴。 不满她的挣开,孙琦雪愤怒的,扬手就一巴掌打到她脸上。 舒若尔耳朵被震得嗡嗡响,脸蛋也火辣辣的疼,雪肌更是被鲜红的掌印覆盖。 孙琦雪看着很是满意,又杨手“帕”声打在另一边脸上,冷笑连连,“呵呵,这下子就对称了,还节省腮红。” 出门匆忙,没扎头发,因承受耳光偏来倒去,乱发覆盖半边脸,有几缕贴到唇。 舒若尔忍住疼,坐直被打偏也被五花大绑的身体,抬起脸,仇恨的眼神凌厉地瞪着面前的人,丝毫没有受制于人的怯弱,求饶之意。 也明白,不管怎么求,对方都不会放弃折磨自己。 “知道任嘉致曾为了你,打过我的事吗?”孙琦雪再度发问,脸也因想到往事,恨怒到扭曲。 甚是难看。 舒若尔咽下口唾沫,从她眼里看到报复的烈火。 问完话,不等她开口,孙琦雪就单手紧抓她肩膀,控制她平衡,另只手是正面反面,连续往她脸上抽。 啪啪啪的耳光声,回荡船舱。 待她打麻手,停下来,舒若尔整张脸都被打充血,嘴角处也是真有鲜血溢出。 这画面,看在孙琦雪眼里,特别痛快解气,内心的残暴因子,也吸收到丰富的养分,急速膨胀。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一被松开就倒到地上,已被自己打得头脑发昏的仇敌,满脸是报复的疯狂,笑声更似来自地狱的魔咒。 277:痛打仇敌的感觉真的特别痛快 她冷声命令站在一旁的打手,“把裤子脱了。” 男人收到命令,立即向前两步,蹲下去,满脸是掩饰不住的兴奋,猥琐。 舒若尔吓得连往后挪,扑腾着被绑定的双腿,用力踢着阻止男人靠近,双目紧紧盯,眼里也有了求饶之意。 她不想,也不能被脱裤子。 “啊!”伴随她被扯住腿尖叫出声时,孙琦雪又冰冷出声,“我让你脱你自己的裤子,把皮带给我。” “啊?”兴奋的男人愣住,不愿意这到手的福利又一次没了。 孙琦雪冷漠不屑的俯视被打得脸肿丑陋的舒若尔,呵声冷笑,“不着急,后面有的是时间给你们玩,玩一个不够,那边上还有一个候补的。” 边上是同样被五花大绑,还被用胶纸封住嘴的曾怡,早已被吓得瑟瑟发抖,脸色惨白的她,此时听到这话,爆棚的恐惧轰然炸裂,身子似筛子颤动,被封住的嘴发出呜呜求饶声。 舒若尔转动眼眸,朝她看一眼,心里憎恶,愤恨之余,也由衷觉得她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眼下没有时间精力关注她人,只一眼,就收回目光,戒备提防着还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生怕他一个不悦,就对自己做出龌蹉之事。 孙琦雪原地走几步,目光在姐妹两身上游移几圈,呵呵嬉笑,可说出的话却又是那么的下作之极,她说,“等我报了仇,解了气,把人收拾服了,就让给你们,只要不把人玩死,这对姐妹的前面后面,上面下面,随便你们怎么弄,尤其是这个爱抢别人男人的贱人,玩坏了都没关系。” 简直是变态!颠倒黑白! 一个人的心里要有多么扭曲,才能说出,做出这么令人发指的事。 “这么恶毒,你就不怕受到法律的制裁,不怕遭到报应吗?”舒若尔是恨极了,明知现在说什么都可能会激怒对方,也还是控制不住,再怼句,“你真该出去照照海水,看看你现在发狂的模样是多么丑陋。” “呵,我丑?”孙琦雪狠的脸部都扭曲,她阴笑着,又上前蹲下,劈头盖脸的又一巴掌扇下去,接着从身上摸出自己的手机,打开镜子,对准她红肿的脸,恶狠狠的说道,“好好看看你自己,我告诉你舒若尔,现在在这条船上,没有人能丑得过你,你知道吗?” 说着,她激动地,抓着舒若尔头发,按着她头,逼着她看手机屏幕,自己则是哈哈大笑,边笑还骂她,“丑八怪。” 笑够了,骂够了,她又站起身,将手伸向那名已脱下裤子的男子,“皮带给我。” 男子双手奉上自己的皮带。 孙琦雪接下,虚空很甩一下,带出的风,发出的声音,让被绑着的舒若尔跟曾怡都心惧到呼吸发紧,上下牙都忍不住频繁接触,发出轻微的哒哒声。 无疑,此时的孙琦雪,在两人眼里心里,不是人,而是来自地狱的魔鬼。 舒若尔从来没有见过像她这么恐怖,狠毒的女人。 可绕是心里怕极了,她也愣是没求过一句饶,只是用眼睛,狠狠地盯着,心里还暗自想,如果有幸逃过这劫,她一定不会放过这女人。 哪怕是任嘉致心慈手软,舍不得,她也一定要把人送进监狱,坐牢坐穿,哪怕这样做的后果是要失去一切,她也一定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如果,她还有被找到,被救回的机会的话。 而现在....... 伴随着一句“让你犯贱跟我抢男人。”,是孙琦雪挥舞这皮带,狠狠抽打着她。 似皮开肉绽般,疼舒若尔忍不住叫出声。 “让你害被我攻击谩骂,不能回家。”话落,又是一皮带。 “我打死这个贱人。” “我让他们轮了你,把卖了你,让你像她一样,永远都没有再回来的机会。” 说一句,抽一下,每一下都使劲全力。 舒若尔从来没有受过这种罪,尤其是这几年,她连以前拼命跑龙套赚钱的辛苦都久不曾尝过,一身的细皮嫩肉,被这么一下接着一下的抽打,那痛是入了心的难以形容。 可恨,四肢都被绑着的,不能躲,也没法挣扎反抗。 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人宰割的感觉,让皮肉之痛,更加清晰。 一声声凄厉的痛呼,让在边上看着,听着的人都为之心颤,倍觉肉疼。 而作为,随时都有可能遭受这种罪的曾怡,更是被这残暴的情形吓得痛哭不止。 奈何,却是连痛哭都不能发出清晰地声音。 这船舱里的过分“热闹”,也将站在外面观察的另一个主谋,也吸引了进来。 “你这是在做什么呢?”一进门,就被看到的情形震惊住。 挥舞皮带的疯狂女人,被打的爬都不起来的女人,画面实在够震撼。 孙琦雪闻言,收回皮带,侧身看向惊呆似的男人,阴冷出声,“干什么还用问吗?当然是报仇啊,不然我弄这么大劲把人弄来是要当祖宗供着吗?” 要拿去卖的人,供着用不着,但打成这样...... 男人微紧眉心,走到孙琦雪身边,俯视像狗一样爬在地上的女人,心里没有一丝同情,心软。 孙琦雪看着,又嬉笑出声,把手里皮带递过去,“她把你害这么惨,你要不要也试试,跟你说,这种痛打仇敌的感觉真的特别痛快。” 277:在婚礼当日,拼尽最后一口气也要自杀?(修改后) 想到在监狱里受到的那些罪,再看着眼前的舒若尔,心里也是恨得要命,跃跃欲试着,想要通过折磨她获得心理平衡。 不过打人这种事,孙琦雪已经做过,他不屑于再用。 “你打一个小时,也不一定能摧毁她,还不如省省力气,直接让人做了,拍下来,还能当成护身保障,再不济也可以拿出去卖。”上次只是拍了果照,任嘉致就把他送进监狱,备受折磨,前程尽毁。 出狱这么久,连个小角色都接不到,还被人避之不及,好似他是瘟疫。 现在有机会,他自想彻底毁了舒若尔,把上次没做完的事做完,把自己受过的罪加倍还给她。 孙琦雪扔下皮带,俯视被自己打得皮开肉绽的女人,满眼阴毒,她说,“一刀砍头不会很疼,要说摧毁还得一步一步来,反正我们都已在这海上走了这么久,就算任嘉致发现了找过来也来不及,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折磨。” 船是一直在往前走的,且速度还非常快,他们一点也不担心会被追到。 温文乐很有兴致,偏头问她,“你又有什么好想法?” 又,今日绑架的所有计划都是她想的,包括后面要卖掉这对姐妹的地方都是她事先找好的....... 非常偏僻贫穷落后的大山村落,给一非常贫穷的家庭做媳妇,保证舒若尔此次有去无回。 也没有人会想到当红女星,豪门媳妇,会被买到山区。 夏季衣料单薄,被抽打之处,有些地方有鲜血渗了出来,稍微动一下都会蹭到,疼得钻心,浑身都禁不住颤栗,全凭一股意念支撑,此时听到两人对话,舒若尔心里又恨又怒又绝望。 被绑在身后的双手,使命扭动挣扎,被麻绳磨破皮,也未曾挣开半分。 孙琦雪痛快的看着,活动打麻打酸的双手,没有回答温文乐的问题,而是命令请来的帮手甲,“先去把这贱人的嘴给我封了,省得她等下哇哇大叫的吵人。” 帮手甲立即去拿前面封过曾怡的胶纸。 “你们这些作恶多端的人,就算我死,任家而不会放过你们的,”一身傲骨,哪怕是在将死之际,舒若尔恐惧害怕到全身冒汗,发抖,也仍是没有半点低头求情之意。 心里明白,不管她怎么求,这两人都也不会放过她。 当下,只能寄希望于,家里人能够早点发现她的失踪,早点报警找过来。 只是,根据这两人刚刚的对话判断,这个希望被实现的几率非常渺茫。 难道,她今天真的要彻底栽在两人手上了吗? 如果真要被强,被轮,她宁愿咬舌自尽。 即使是死,她也想死的有尊严些。 但不到最后关头,她也不会轻易放弃。 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自认有经验的孙琦雪根本不把她的话放在眼里,还失心疯似的哈哈大笑,洋洋得意的看着她挣脱不过,终没免住被封嘴的下场。 到帮手甲,封锁好嘴,报告,“可以了孙小姐,温先生。” 她才止住笑,拍手鼓掌,拉把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笑意阴毒地迎上舒若尔恨得充血的眼睛,漫不经心的宣布,“你们现在可以尽情享用了。” 磨刀霍霍的男人们,兴奋溢于表。 “唔......”嘴被封得严严实实,姐妹两都只能发出无法分辨的呜咽声,被绑着的身体,一个劲的往后退。 在男人们,如恶狼似的,扑向姐妹两,将姐妹两的恐惧放到最大化时,坐在边上围观的孙琦雪又开了口,“等一下。” 男人们不满了,但她是雇主,他们还是暂停下来。 舒若尔暗松口气,却也满心戒备。 哪怕这次暂停,只能拖延几秒钟,于此时的她来说也是至关重要。 “刚说了,摧毁要慢慢的来,要从心由外的折磨,所以,你们几个先当着这贱人的面,把她妹妹做了,让这贱人先好好感受下,被轮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从喉咙里发出的凄厉喊声,早已被吓得丢魂落魄的曾怡,艰难的爬起来,噗通跪地,对着这群豺狼虎豹磕头求饶。 那一声接着一声的,让人听不懂的话,都是千篇一律的求饶之词。 她后悔了,早在这两人言而无信的没送自己去机场,而是把自己带到码头,押上船,五花大绑时,她就后悔了。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她那么尽力的帮助这两人抓到舒若尔,这两人非但没有兑现答应给她的好处,还想把跟也一起卖掉。 已然丧心病狂的孙琦雪,丝毫不理会她的求饶,而是冷冷命令着那几个男人,“给她松绑,该压脚的压脚,该按手的按手,该操的操,别他妈浪费时间。” 听听这些话,哪句像个大家闺秀说的? 别说将受害的姐妹两,就连在场的男人都觉得,这女人心狠,心坏的流脓。 不过,对于原本就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街头混混来说,这女人再狠毒都不关他们的事,现在,当下,能玩到大明星,才是令人激动兴奋的重中之重。 他们并不惧怕如果被抓到会怎么样?反正等玩够了这姐妹两都是要被卖掉的,反正等卖完了,他们也都不会再回安城,就算警方要抓,也不会知道有他们参与。 为了能够早点睡到舒若尔,一个个都听从孙琦雪的话,扑向曾怡,又按照孙琦雪的要求,分工合作,一步步来。 278:在婚礼当日,拼尽最后一口气也要自杀?(2) 至此往后的很多年,舒若尔每每梦见今日之事,或想到今日之事,曾怡那从喉咙里吼出来的,犹如含冤而死的厉鬼声声喊叫,让她心神剧颤,发麻。 几个大男人,压着个娇女子,三两下就把人扒得寸缕不剩。 第一个上的男人还在嫌弃,“这小妞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居然都不是处了,这生活作风是有多开放,有多***啊?” 曾怡起先还大喊,大哭,渐渐的就没声了,满眼都是怨毒,绝望。 她只是不满,不甘,同是一个妈生的,凭什么舒若尔能过得那么好,嫁的那么好?而她却要因为有这么一个风光无限的姐姐,被亲生哥哥姐姐控制,被当做筹码,用来逼迫妈妈跟这个姐姐要钱?又是为什么?这个姐姐明明那么有钱却抠的不愿帮她?还把曾瑞那个狗杂种送进警察局,惹怒曾琪那个臭婊子,连累她被报复,被欺辱? 凭什么都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妹,姐妹,他们一个个的都要那么对她? 就因为,她妈是抛夫弃女的出轨女,是毁人家庭的小三么? 可那也是舒若尔的妈呀。 为什么所有的报应都只还在她一个人身上? 她不服气,不甘心,她好恨,所以她接受了孙琦雪的提议,做她的帮手内因,等事成之后拿到一百万出国。 这样,就算妈妈死了,她也不会走投无路。 她知道的,等妈妈死了,她那名义上的姐姐姐夫,根本不会管她的死活。 她只不过是想为自己出口气,她只不过是想为自己谋条出路,却到头来落得这样的下场。 这是为什么? 亲见这么场令人发指的酷刑,对象还是自己妹妹,即便这个妹妹几个小时前才骗了自己,害自己落入敌手,任人宰割,但同身为女人,身为一个三观正常的人,舒若尔是于心不忍的,她想要制止,可奈何她被绑着能力有限,奈何不管她嘴里怎么喊,怎么说,那两个始作俑者,一个津津有味的看,一个兴致高昂的拍摄,没有一个人搭理她。 就算是有,那也是孙琦雪得意的挑衅。 舒若尔第一次为这个从不被自己喜欢过的妹妹,感到心痛,也对今日几个恶人,产生浓烈的,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的恨意。 同时,也为自己即将面临的,跟曾怡一样的遭遇恐惧,绝望。 她闭上不知不觉眼泪滚滚的双目,不看身边正上演的暴行,也更加坚定了,等轮到自己,还没人来,那她不惜拼尽最后一口气反抗,也要在被欺辱之前完成自我了断。 在婚礼当日遭遇这样的事,在本该是最幸福这天,结束一生,这世上怕是没几个像她这么悲催倒霉的新娘子了。 舒若尔的身,跟随着心,冰凉刺骨。 可幸,上苍对她算是厚爱,在几个男人不满于排队等上一个女人,孙琦雪眼瞅着对她心里的折磨已经够火候,大(丧)发(心)慈(病)悲(狂)的让控制着曾怡,却只能看着,过下手瘾的男人开始享用他时。 孙琦雪接到船长来电,“不好了孙小姐,我们的船遭遇堵截。” “什么?”孙琦雪倏然起身,不敢相信的确认,“你刚讲的是什么意思,再说一遍。” 他们出发那么早,就算任嘉致请用钟斯年,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并追上来。 除非启用直身飞机。 “前方有游艇正在向我们靠近。”船长焦急的报备,“速度非常快,目测还有三四十米。” 他们在前进,对方也在前进,算起来就是两边都在急速的向彼此靠拢。 “你确定是冲着我们来的吗?”就算是任嘉致的人,或是警方,也应该是从后面追,怎么可能会是在前面呢? 孙琦雪还抱着份侥幸。 “来势汹汹,目标又很明确,应该是的。”船长也不是很确定,问她,“我们现在要掉头吗?” 过这么一会,双方距离又缩短很多,此时掉头根本来不及。 就算来得及也不能掉头,因为掉头很可能遇到追兵。 本是万无一失的计划,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孙琦雪恨的手都捏的咯咯响。 温文乐听到她的电话内容,也扔下摄影机,跑出去看。 “不掉头,绕过去。”孙琦雪下决定。 眼看着对方已到跟前,船长表示很为难,可他才刚说出,“可是.....”就被孙琦雪凶狠的打断,“不想被抓了蹲监狱就必须给我绕过去。” “已经来不及了。”船长最终说下这么句话,手机里就传来打斗声。 船也随即停了下来。 孙琦雪大慌了,她气愤地瞪着还在曾怡身上的男人,及正按着舒若尔四肢,要脱她的衣服的男人,暴怒的吼,“都给我停下来,穿上衣服,出去打上船的人给我解决了。” 男人们也都慌了。 想到敢听到孙琦雪说的,被抓到要蹲监狱,一个个再是精虫上脑,也没了玩女人的兴致。 纷纷爬起来穿衣着装。 其中一人抱怨,“不是说万无一失的么?这还怎么有人打上来了?来了几个?” 他们也就负责押送,折磨这对姐妹花,如果一人打上来,又人太多,他们是解决不了的。 还不如想办法逃跑。 这些个混混,原本就是没多少义气,担当的。 279:出手相救是路见不平一声吼的侠义心肠 “不管来几个你们都必须得把人给我解决了,事成之后我给你们加钱。”孙琦雪的脸因这突然的变故,恼恨到扭曲,狰狞到底脸上都有青筋爆出。 除了侵犯过曾怡的男人正在穿戴,剩下还没来得及脱的,听她这话,也并没有立即响应,像是在衡量。 孙琦雪见状气得要吐血,她微眯起眼,疾声厉色,故意把后果说的最严重,“这里是海上,你们就算跳了也快不过游艇,所以如果我们不能把对方干掉,那我们就全都得死,你们想想任家的势力,任嘉致是绝对不会让我们这些欺辱她老婆的活着的,而且还一定会在我们死前狠狠地报复,折磨我们。” 生死大于天,越是没义气没担当的人,越怕死。 听到这话,彻悟自己所处的境况,可能面临的结果,几个男人,只能硬着头皮往外冲。 可还没等他们冲出去,打进来的人已解决了刚出去的温文乐,冲进船舱。 曾怡已在被松开后,慌里慌张的捡起自己衣裤穿上,此时正瑟瑟发抖地抱膝卷缩到角落。 慕邵霆闯进来时,灵敏的闻到空气里,浓烈的男女欢好的腥味,他下意识寻找舒若尔,见她诚如自己从监听器里听到的一样,受了欺负,但没***,他提着的心慢慢归于原位。 然后,他就顺着望着舒若尔的视线,发现了卷缩在角落里的曾怡。 对于这女人的遭遇,他同样也都在监视器里听到了。 强.暴是他最深恶痛绝的事,但对这种自作孽的人,他痛感并不强烈。 就在他站定的这几秒钟里,几个男人见他只有一人,当即英勇的向他涌去,拳脚相加。 结果...... 一声接着一声的骨骼声,哀嚎声,几人连一拳一脚都没送出去就全被打趴。 而孙琦雪则在几人冲过去那瞬间,为自保的抓起舒若尔,掏出今天出门时特意带上的短刀,抵住她脖颈,在慕邵霆把自己人全解决时,凶狠地威胁,“你别过来,你再走近一步我就杀了她!” 慕邵霆暂停下脚步。 外面停好游艇,后上船的慕邵霆的人,找东西把被打趴但还想跳海逃跑的温文乐捆绑住才进船舱。 看到事实果真是如自己所想一样,老板很轻松就解决掉几个混混。 只是,舒若尔被挟持,老板不敢贸进,他更不敢轻举妄动。 躲到角落瑟瑟发抖的曾怡,便在这时爬起来,迈着虚软的腿,绕过孙琦雪,也绕过慕邵霆跟他属下,跑出船舱,远离战场,免得再被殃及。 “后退,出去。”见这招有用,孙琦雪抓紧舒若尔这颗救命稻草,握紧刀柄,将刀刃压进舒若尔脖颈。 颈项一疼,被刀压住之处顿有鲜血冒出。 很浅的口子,致不了命,但足以让人看到孙琦雪的决绝,狠毒。 “如果你们不按照我说的做,我就是死也拉她给我垫背。”见两人没动,孙琦雪又加重些力道。 舒若尔的血流的更多了些,也更疼了些,她紧眉望着慕邵霆,眼里不乏恐惧,感激。 感激他的及时到来,感激他的出手相救,即便自己最终还是要栽在孙琦雪手上,她心里也稍微的好受一点点。 此时此刻,过往对慕邵霆的那些敌意,化为乌有。 怎么说,其实除了第一次的绑架,第二次的咬人,慕邵霆后来几次纠缠她,都没再对她做出过分的,不好的事。 有了孙琦雪这个对比,他在她心里的变态指数瞬间降到两星。 慕邵霆也紧盯着她,给了一个不知道她有没有看懂的,代表安心的眼神,按照孙琦雪的命令,小步往后退。 属下也亦然。 他们退一步,孙琦雪就挟持着人进一步。 小心翼翼,互相防备。 走到外面,再无路可退。 孙琦雪又威胁,“你们跳下去。” 只要他们跳下去,她就有机会挟持舒若尔,解救船长再度逃跑。 对她这点心思,慕邵霆心知肚明,他转身,低头看船下巨浪深海,也看眼时间,估摸着,任嘉致跟警方都快到了,嘴角勾起戏谑,冷酷的弧度。 再直身,转向两女人,拖延时间,“这可是大海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等下如果让人把我的游艇也开走,那我们跳下去哪还有活命的机会?” “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自以为手中握着可威胁对方的王牌,孙琦雪心里即便是慌的要死,怕得要命,也还是一副胜券在握的强硬姿态。 对这种半路杀出来坏她好事的程咬金,死了也是活该。 慕邵霆手做话筒,轻咳出声,又非常平淡冷静的说道,“我跟这两个女的非亲非故,上船相救不过是出于路见不平一声吼的侠义心肠,但你要我为这种不相干的人去死,那我真的做不到。” “少骗我,以为我没看过娱乐新闻,不知道你跟这贱人是朋友关系?”心急着跑路的孙琦雪,被他这话激得恨怒全发,眼里疯狂之色尽显。 她不说,慕邵霆都要忘了,自己曾策划着跟舒若尔上过头条。 他戏谑一笑,“既然你看过娱乐新闻,那肯定也知道,在公布我跟她是朋友前,还有她被我绑架,被我猥琐的视频,照片,所以.....” 他故意吊起胃口,停下来。 “所以什么?”孙琦雪追问,又将手中筹码抓紧些,赤红的眼转动着,留意环境,动静,身生怕角落里又突然窜出敌人。 280:拍下作案过程,分分钟赚上亿万元,还能修功德 “所以.......”秉承着能拖一秒是一秒的原则,慕邵霆刻意拉长尾音,还停顿几秒才道出下文,“我跟你请的那些人是一样的,我只是看到报道说她是***,想要睡睡她,但很可惜被任嘉致破坏了,至今没有睡到,而她现在也不是处了,说实话,我这心里真的是......” 他又停下不说了,只是颇为遗憾的摇摇头,挑眉,丢出一个你懂的表情。 孙琦雪双眉拧成毛毛虫,她紧紧锁着两个男人,稍微思考分析了下慕邵霆对话,冷笑出声,“我管你是侠肝义胆,还是想睡她,救她,反正现在,我让你跳你就必须得跳,不然我立刻就杀了她!” “想清楚,杀了她你会失去最后一点筹码,保证活不过半个小时。”慕邵霆非常冷静,非常淡定,淡定的都还有闲心整理自己被海风吹乱的衣服,头发。 不过,低头整理时,目光往舒若尔身上瞟了一眼。 表面镇定,实际已如惊弓之鸟的孙琦雪并没有留意到这一微细节,她只是愤怒地瞪着这半路冒出来的两人,咬牙切齿的保持着不服输,不妥协的姿态,虚张声势,“那又怎么样?反正不杀她我也跑不了,倒不如拖上她一起,黄泉路上也有人供我折磨着玩。” 别人都是黄泉路上有人作伴,到她这是有人供自己折磨着玩。 这女人心呐...... 慕邵霆啧啧两声,淡然自若的吩咐身边属下,“还愣着干嘛?赶紧拿出手机录像啊,我们得把孙小姐挟持人,杀人的整个过程拍下来,等出了这片海,我们去找任嘉致,找警方,邀功领赏,这可是分分钟都能拿下亿万大项目的机会,不能错过。” 季权楞了一下,赶忙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功能,对准两个女人,录得特别专注。 孙琦雪简直要被这两人气得吐血,她疯狂的哇哇大叫,“不准拍,你给我停下来,停下来!” “如果我们注定做不了侠士,那记录下凶手作案过程,把杀人犯送上国际通缉榜单,送上浩瀚网络海洋,灭了整个孙家,也算是为民除害,功德一件。”她越是疯狂,慕邵霆就越淡定,越气人。 被录下,即便成功脱逃,这辈子也完了,注定只能做躲在黑暗里的老鼠。 孙琦雪的牙根咬得咯咯响,她愤恨地瞪着对面两个男人,握着刀的手一再加大力度,微颤的手,一个不慎就又划下一道口子。 加上前面的血,舒若尔脖颈已经被染红,还有血水顺着流入被撕得破烂的衣内。 也沾湿了孙琦雪握刀的手。 伤口不深,但就这血红的表面,看来也是触目惊心。 这些,舒若尔看不到,只是被人用刀这么抵着,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感觉是提心吊胆,非常恐惧,紧张。 连呼吸都不敢放重。 但饶是这样,她也从未放弃过自救,被反绑在身后的双手,磨脱皮,也还是一再在暗自扭动,挣扎着。 “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还是孙琦雪败下阵来。 她不想死,也不想做通缉犯。 慕邵霆勾唇,笑得很有深意,他说,“把她给我,你走。” “不可能!”孙琦雪非常激动,毕竟她又不傻,放了舒若尔,谁知道这两人会不会言而无信,反手就把自己给灭了? 慕邵霆无所谓的耸肩,“那你就继续,杀了她吧,反正都不是我的亲友。” “你......”孙琦雪被气得词穷。 为了自保,她现在不能杀了舒若尔,同样为了自保,她也不能继续跟他们耗着。 可谓是骑虎难下。 “继续耗下去,任嘉致的人都该找过来了,你也知道,他可是有一个专门做这种事情的好哥们,据知,钟斯年手下的保镖都是特工出生,飞机,直升机,各种装备都很齐全的,等他们找到线索,飞过来也就是一会的事,到时你再不想死都必须得死了。”知她已动摇,慕邵霆继续用实话摧毁她心里防线。 孙琦雪已经慌乱的六神无主了,表面维持的镇定渐渐龟裂瓦解,但她还是坚持着,死不松手。 她不说话了,慕邵霆也暂停下来,兴致还挺不错的张开双臂,享受清凉的海风,顺便在感叹,“生活真是美好啊,连出来兜个海风都能遇见这么激奋人心的事。” 录影的录影,挟持的挟持,享受的享受,挣扎的挣扎。 四人就这没僵持下来,任由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孙琦雪脸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汗,薄衣料也被侵湿,她紧张的提防两个男人,也分神寻找脱困的方法。 余光望着风平浪静的海面,双手再度加力,呼吸也略急促,然后,她就挟持着舒若尔,动作极快地拖拽到边上。 慕邵霆眯眸一沉,戏谑出声,“看孙小姐这样子,是想抱着救命稻草一起跳海自尽啊?” “呵。”孙琦雪阴险的冷笑,收回瞪他的目光,垂眸狠毒的盯着舒若尔肿高的脸,疯癫大笑,“以为有人相救,你就可以逃过此劫了吗?我告诉你,这不可能,我就是死也要拉着你一起去做溺水鬼,哈哈哈......” 边笑,边将人推向护栏。 慕邵霆脸色丕变,疾风闪电般靠近。 “站住!”孙琦雪凶狠地大吼,举刀对着他,又再度放到舒若尔身上,这次是放到心脏处,满脸阴毒决绝,“你再敢靠近一步,我就一刀捅进去。” 281:掉到海里,水面被染上血红 慕邵霆沉冷着脸,看眼整个上身都被推上护栏的舒若尔,自舔着薄唇,轻声一笑,“何必呢,这海水又不好喝。” 孙琦雪却不再跟他做无谓的口舌之争,一手拿刀一手抓人的,使劲全力推着舒若尔,终于...... 眼看着,已将整个上半身都被推出护栏,只要松手,就必落海无疑。 孙琦雪抬腿,跨上护栏。 她是准备,在自己跳时,把人扯下去,要知道,舒若尔是被绑着的,等跳到海里,她送这贱人一刀,再使劲将她往下踢,往下按,到时不管这贱人会不会被淹死,都能拖住要救人的两个男人,这样一来,她就有时间,有机会逃脱。 她打的是慕邵霆那辆游艇的主意。 被迫倒立,头下深不可测的海面似开在地狱的彼岸花,那急流的海水似勾魂索命的门,舒若尔心里急似热锅上的蚂蚁,她双手加大弧度力度的搅着,挣着。 一颗心噗噗乱跳。 功夫不负有心人,逐渐松动的麻绳,终于松到够她手腕自由活动的度。 虽仍不能脱手,但至少是可以将手臂深入,让双手勾到结。 看不见,只能凭感觉摸索。 真实是急得连哭都哭不出来。 孙琦雪的速度却是比她更快些,单脚一跨出护栏,就拉着她,跳入海中。 伴随着“扑通”落水声,是慕邵霆冲到两人跳海的护栏处,大声喊着,“舒若尔。” 没有一秒犹豫,他也翻身紧跟着跳下去。 “慕总。”季权急忙扔掉手机,冲过去,还没跟着跳下海,就见海面浮起血红。 颜色越来越鲜,越来越浓,也越扩越广,最后完全覆盖这一处的海蓝。 ...... “boss,前下方有艘船。”盘旋在半空的直升机上,拿着望远镜的男子,实时向身边的钟斯年报告。 钟斯年拿过望远镜,只看一眼,就下令,“下去。” “给我看看。”陆地,海上,已经找了好几个小时,任嘉致内心的焦急,恐慌,已到崩溃边缘。 没有方向,没有目标,在这茫茫大海,游艇,直升机,分散寻找,还是免不了找错方向,耽误很多时间。 这一路来,每见一艘船,都是既期待又害怕,等确定不是后,又更加恐慌。 不知道她在哪,不知道她会受到什么样的伤害。 感觉说是剜心挖肉的陵迟,也不为过。 没有降落点,直升机在船上方几米处停下,任嘉致率先下去。 心脏被随风吹来的血腥味,击得生疼,他顺着这味道,大步而行,边走边大喊,“小耳朵,小耳朵,若尔.....” 没有回应,走到一处,看到了血,他顺着一路流淌的血望向前方,又偏头看向不知是起点还是终点的护栏,洁白色的防护栏上,也沾了血液。 他心颤动,头晕目眩的走过去,朝下看,随风起伏的海面是干干净净,一望是空旷无际。 “走,先进去看看。”钟斯年在他之后,安抚性的拍他肩甲,“这血.....不一定是她的。” 若这搜船真是孙琦雪找的那辆,那根据正常的普通理论判断,被绑架的是舒若尔,看到血,第一想法怀疑出自她身,也实属正常。 就连他这个相较起来稍微专业点的人,都会有这种认知。 但反过来想,若这搜船真是,那它此刻停在这已是可疑。 “对,不是她的,不会是她的。”任嘉致点头,反复强调也算是种自我安慰。 反正没看到人,他就不相信,他就还有期待。 于他们之后下机的丰自明,也提着急救箱走了过来,未等其他人,三人就先沿着血迹,朝着里面走。 还没进船舱,就先听到此起彼伏的,从喉咙里发出的呼喊声。 三人提速跑进去,在宽广的船舱里,找到声音来源。 男男女女,皆被捆绑着,被聚集一起,而从他们身上流出的血,顺着他们聚集之处,蔓延,味道格外浓烈,熏人。 其中孙琦雪则躺在地上,紧闭着眼,脸色惨白,半死不活的样子。 剩下的,除了曾怡看起来尚算完整,男人们都多多少少受了伤,挂了彩。 “我艹,这是谁干的?二嫂呢?”丰自明被自己看到的场景震惊住了,但第一反应是找舒若尔,而不是救死扶伤。 钟斯年敏锐的看了一圈,判断,“应该是被人带走了,问问这些人就知道了。” 找了一圈,没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任嘉致浑身的血液都似要被焚烧,他疾步走向这些凶手,踩着熏人的血液,在他们面前弯下腰。 “嗯嗯啊啊......”从他们进来,曾怡就激动地对任嘉致求救,全然忘了,今天这出祸事,自己也是参与者。 任嘉致也是选择斯年她嘴上胶纸,动作极其粗鲁,声音冷似阎罗的逼问,“若尔呢?我老婆在哪?是不是被人带走了?被谁带走,往哪边走的?” 一连问了一串问题。 此行受尽折磨惊吓,曾怡的心灵已是脆弱不堪,这会再见他狠戾的似要吞了自己,崩溃的痛哭出声。 任嘉致对她毫无同情怜悯,也没有时间等她哭完,当即就又撕下温文乐的,“你说。” 282:严刑逼问,焚烧的血液都瞬间冰凉 他此时的样子太恐怖,浑身散发的气场更似如要毁天灭地般。 刚被慕邵霆的人收拾过,温文乐跟其他人一样,心里对他是有惧意的,但想到自己在监狱里受到的那些折磨,恐惧之余看他这样又觉痛快,解气。 于是他不怕死的挑衅道,“我不知道,有本事你自己去找啊。” 没有具体方向,若是判断错误又要多浪费时间。 “老大,把枪给我。”任嘉致没耐心跟他废话,他家小耳朵也等不起。 现在,此刻,他只想赶紧弄清她在哪,知道如果是被人带走,又是走的哪个方向? 在他走过去逼问时,钟斯年捡起被放在不远处的摄影机,手机,听到他这话,没有犹豫就把枪扔过去,只是无声的用神色提醒他,不要弄出人命。 直升机坐的都是自己人,但警方现在也在海上,说不定这会已接到通知正往这里赶,若是闹出人命会比较麻烦。 可任嘉致已彻底红了眼,狠了心,接到枪就先朝温文乐腿上来一枪才又出声,“你说是不说?” 伴着这声逼问,他又上膛开了保险,对准对方另一条腿。 意思,再不说,这条腿也给你打个血骷髅。 温文乐痛呼尖叫,飙出的血雨露均沾的溅的身边每个人身上,吓得几人呜呜叫,其中嘴上能发出明亮声音的曾怡更是崩溃的惊叫连连。 刺耳得不行。 “谁再叫我崩了谁!”心急如焚的任嘉致被吵的心烦,不耐,直接拧起温文乐就拖着往外走。 “嘉致,嘉致......”气若游丝的孙琦雪,艰难爬着想要拉住他。 任嘉致充耳未闻,拖垃圾似的,拖着温文乐疾步走出船舱。 要指方向,到外面去指,更为准确。 丰自明在目送他出去后,动手帮伤得严重的人止血,以防止有人失血过多而亡,但除了止血,更多的救治,他是半点都不给的。 他是名医生,该有仁者之心,但他除了是医生,他还是任嘉致的兄弟好友。 没一分钟,伴随着摄影机里传出的令人发指的动静对话,外面又响起砰的一声枪响。 接着便是男人震天似的痛呼。 船舱里外,皆站了人,但没一人上前任嘉致的逼供。 钟斯年拉进度,快速看完摄影机里留下的,单一角度的淫.乱记录,又解锁被特意留下的手机。 外面,又挨一枪的温文乐,痛得脸色惨白,冷汗连连,心里承受能力也遭到灭顶似的摧毁。 任嘉致抢指他头,“最后一次机会,再不说就爆了你。” 前面两枪开得毫不犹豫,这第三枪,温文乐不敢再赌。 待前面问题,得到答案,任嘉致边打电话边问,“她有没有受伤?” 被留下的人无一幸免的伤横累累,他心里非常担心,非常害怕,不敢想象,她又受到了怎样的伤害? 连中两枪,温文乐痛得要断气,他龇牙咧嘴的扭曲着脸,心被恨意填满,面对失控的任嘉致的逼问,他不否认,“有,伤得很重,血流不止,就算有幸被人救走,也不见得能活。” 做出这种事被抓到,温文乐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忍着痛也要开口加重他的痛苦,继续,“是被你曾呵护着的孙琦雪打的,全身上下都打的皮开肉绽,最后还被她推下海,捅了一刀,你是没看到,舒若尔的脸都她被打成了猪头,被人从海里救上来时,衣服都被血染透了。” 特意强调孙琦雪是被他呵护过的,指明了,舒若尔遭此劫难都是拜他所赐,是他自己种下的因。 这是一记从心而发的重创。 听着这些话,任嘉致的心好似被万蚁啃噬,痛得他摇摇欲坠,头昏脑涨,他紧抓着护栏,稳住身形,稍平复就放下拨不通的手机,又拉枪,对准温文乐脑袋就要扣下扳机。 “任先生。”紧挨着他而站立的刘峻见状,一把扣住他手,将抢从温文乐头上移开,“你冷静些,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去找任太太。” 这话让任嘉致回了理智,想他真是被愤怒仇恨冲昏了头,竟会在知道方向后,还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里。 “带上他,立刻登机去追。”他立即下令,率先行动起来。 船舱内,钟斯年跟丰自明也走了出来。 一个拿着摄影机,手机,一个拿着急救箱。 其中钟斯年吩咐刘峻,“你带一个人,在这等警方过来,还有通知童奇,让他查明慕邵霆的行程,动向,所有房产,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确定,如果是他带走若尔,他要把人带去哪。” 摄影机里除了施暴,就只有打斗声,而不见来人,手机里也只有孙琦雪挟持舒若尔,拖舒若尔跳海,寥寥几句对话。 钟斯年对慕邵霆这个人不熟,但知道任嘉致跟这人的恩怨,也听过这人说话,对声音还有点印象,但又不是很确定。 前面,任嘉致已经让人押着温文乐登上直升机。 交代完毕,钟斯年也不浪费时间。 登机后,将摄影机跟手机一并交给任嘉致。 已从温文乐口中得知,人是被慕邵霆带走的,且前面也打了电话,知道那王八蛋已关了机。 故当从手机录像里听出慕邵霆声音时,任嘉致并没有感到意外,但影像里的小耳朵,却让他心痛得粉碎,尤其是看到最后,她被孙琦雪脱下海时,他全身焚烧的血液都瞬间冰凉。 183:孙琦雪的报应要开始了 那一日,任家联合各方势力关系,把安城水陆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失踪的新娘子。 尽管这事被极力压下,封锁,但有关舒若尔逃婚,或被悔婚的传言,还是在任家对亲友宣布婚礼取消时,被传得沸沸扬扬。 尤其舒若尔还是女星,网上一天不见有关婚礼的报道,加上现实知道婚礼取消人的隐射言论,饭圈跟吃瓜网民,还是敏锐嗅到不寻常,即便不能直白的发布相关言论,私下里也讨论的热火朝天。 一些忠实粉丝,甚至还跑到任嘉致跟百亚官微下讨要说法。 当然,也不乏先前羡慕嫉妒恨的人冷嘲热讽的唱好。 直到晚上十一点左右,网上爆出一段舒若尔被孙琦雪挟持,掉海的视频,这事才冲破层层遮掩,被彻底搬上明面,网上现实都掀起轩然大波。 这些,任嘉致都没有关心,他坐在回家的车上,陷入极大的痛苦,自责之中。 他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更恨自己给她招来这么大场劫难。 一切都是他种下的因,苦果却都报到她身上。 “到现在慕邵霆那边也没有动静传出,也没有任何的就医记录,证明若尔情况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糟糕。”边上钟斯年拍着他肩甲,很理解他此时的感受。 想去年,他得知小丫头遭遇不测,心里也是这般,焦急,心痛,愤怒的想要杀人。 任嘉致痛苦的抹了把头发,“我不该心慈手软的。” 如果当初,孙琦雪害她坠马时,他就重罚处置,不给半点机会,那今天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单是慕邵霆,即便有心阻止婚礼,要带走她,也不会像孙琦雪那样,真对她做出伤害之事。 只要想到,她伤痕累累的样子,他就心痛的窒息。 更何况,温文乐说的,她掉海后还被刺了一刀。 也不知道伤到哪?严不严重?有没有性命之忧? 后来,安子墨追踪了发出那则视频的ip,结果是在海外,但任嘉致跟钟斯年都让人查了,无论是苏城还是安城,都没有慕邵霆跟舒若尔的出行记录。 而据他们所知,慕邵霆本人并没有购买私人飞机。 当然,不排除他花大价钱借别人的。 总之,两个大活人,靠岸弃了游艇就消失了,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 只是任嘉致觉得,人应该还在国内。 只是国内这么大,在哪座城市?在城市的那个区,却是毫无头绪。 家里也炸了锅,不管是她爸爸亲戚,还是他至亲长辈,也都因她的失踪陷入深深的担忧,恐慌。 本该是喜气洋洋的日子,却演变的忧愁低迷。 次日,任嘉致亲自去了苏城慕家,得到的只有慕邵霆家人转告的一句话:“如果想要我好好救治你老婆,就最好是老老实实地不要打我家人跟公司的注意,否则,我把你老婆变成别人的女人,也只是分分钟的事,要知道她现在可是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慕邵霆捏着他的软肋,把他想要逼他现身的方法都封死了。 不过,能得到确定,知道她人还在,他焦灼,恐慌的心,多少得到一点点安慰。 再多的没问出来,任嘉致放下狠话,再度无功而返的回到安城。 倘若慕邵霆敢对她做出伤害之事,他即便倾尽所有,也定会百倍偿还。 倒也不信,这慕邵霆能放着公司,一直躲着不现身。 安城。 孙琦雪被爆出蓄意绑架伤人之事,连累整个孙家都遭到殃及,孙氏旗下商场,被舒若尔粉丝联合抵制,她们还自主的,积极的煽动自己的家人,朋友,甚至网友一起抵制,拒绝买他家的东西。 个别不理智的,还守在医院外,朝前来看望,照顾女儿的孙父孙母砸鸡蛋,扔垃圾,情绪非常激愤。 甚至连商场也有人前去捣乱,一夜天明,门面被被泼油漆,被鬼花,还摆了一排的花圈。 毫无疑问,如果能进医院,如果孙琦雪病房前没有警方看守,他(她)们定会冲进去,把孙琦雪也砸得狗血喷头。 而要命的事,这些砸人的粉丝,都是群未成年,即便报了警,也治不了根。 而捣乱的,半夜三更,又带上口罩帽子墨镜,全副武装,根本是连人都看不清楚。 就算报警,有人在上面压着,警方对处理孙家这些鸡毛事也不积极尽心。 要知道,对这些粉丝而言,自家爱豆是被人谋害,生死未卜,那对凶手,是想到,提到都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的牙痒。 砸几个鸡蛋,泼几桶油漆,真算是轻的。 而孙琦雪呢? 她住在医院里养伤,门口有警察守着,看似免去外面粉丝的伤害,但实际日子却也过得并不舒服。 因为确凿的绑架证据,还有那段她挟持,拖舒若尔下海的视频,再加舒若尔现在生死未卜的失踪于茫茫大海之中,致使现在的她,在绝大数人心中都是绑架犯,杀人犯。 是十恶不赦的存在。 全院上下,提起她,印象都是极差。 眼下她身负重伤的倒下了,无论是护士还是护工,甚至是医生,对她都没有什么好脸色,服务态度也真跟好搭不上边。 尤其是护工。 284:这一脚,疼得孙琦雪叫都叫不出来 身体伤痛,外界压力,无一不让孙琦雪的心情变得糟糕透顶,即使即将面临牢狱之灾,也仍然是趾高气昂的不知收敛。 她是想把气都撒在不相干的护士,护工身上,也确实这样做了。 而她这样做的后果是,但凡护士给她打针,换药,都是故意的,扎不到位,换药动作也算不上温柔的,故意碰到伤口,让她疼得哇哇乱叫,乱骂。 如果说护士的不待见是隐晦的,那护工就是比较明显的。 入院第二天下午,孙琦雪想上厕所,但她有伤在身,孙家又无人在场,无奈,她按铃叫来护工,想要护工扶自己去。 可能是心情太糟糕,也可能是太尿急,她态度很是恶劣。 于是护工扶她扶到一半,走到病房中央时,就“不慎”跌倒,顺带着还拉扯将她也拽到地上,“哎哟”出声。 伤在腰间,这一摔,可是把孙琦雪疼个半死,她捂着伤处痛呼不止,还不忘训斥护工,“你是没吃饭,还是扁平足?连扶个人都扶不稳,是蠢蛋,傻逼吗?” “对不起孙小姐,我这一天都被你呼来喝去,中午没时间吃饭,脚也确实是天生的扁平足。”护工很是诚实,很是‘愧疚’,从地上爬起来,还不忘‘关心’她,“你还好,没事,没伤着吧?” “你说呢?”孙琦雪气得直吼,脾气非常暴躁,“还站着干什么?快扶我起来啊。” “哦,好.....好的。”护工一副诺诺,被她吓到的样子,急忙弯腰扶她,这刚把人扶起来,又不小心的手滑了一下。 伴随着“扑通”一声,孙琦雪又痛呼着跌了下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紧张就控制不住手抖。”护工看着赶忙道歉,慌里慌张地,不等她说话,也不管她意愿的又去扶她。 这一扶,扶了三次都没扶起来。 连摔三次,孙琦雪疼得脸色惨白,还流淌着大课大课的汗,而被她护着的地方,有鲜血穿透绷带,穿透衣服,流到她手上。 护工见了惊呼出声,“天呐,不好了孙小姐,你伤口裂开出血了。” 她这一惊呼,双手就‘本能’的松开,很是逼(夸)真(张)的捂住嘴巴。 本就疼到痉挛直不起腰,也站不住的孙琦雪,又一次狠狠摔倒,这次是连坐都不住的,卷缩摊着。 护工站在边上,纹丝不动的维持着双手捂嘴的姿势,盯着她。 孙琦雪就是再傻也知道,这护工是故意的,疼痛愤怒交织,让她惨白的脸扭曲变形,她眯眼如毒蛇似的瞪着护工,恶狠狠的威胁,“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好看!” 那眼神,那语气,还真是渗人。 护工心颤了一下,但想起她现在处境,就冷笑出声,“还是你自己等着怎么进监狱吧。” 孙琦雪阴狠地盯着她,恨不得爬起来,把她撕个稀巴烂。 被拆穿了,护工也不再装,张口就又冷嘲热讽的道,“自以为是千金小姐,尊贵非凡,实际只是个喜欢破坏别人家庭的贱人,小三,杀人犯,像你这种心坏到流脓的女人,就该是人见人打,狗见狗咬。” 想她孙琦雪一贯的嚣张跋扈,何曾受过这等,连个低贱的护工都能欺负的气?当即是又痛又怒的控制不住身体发抖,她咬牙切齿的,“就算进监狱,我也一定会投诉你,开除你,让你永不能再在这行立足。” “啧啧啧,我真的好害怕哟。”护工嘴上是夸张的说着害怕,行动却是上前,一脚踢在她受伤之处,又出言挑衅,“说要投诉我又躺着不动,你是要死了,还是没吃饭爬不起来的蠢蛋傻逼?” 完美的把她刚骂自己的话还了回去。 这一脚,疼得孙琦雪连叫都叫不起来了。 而护工也不再跟她这浪费时间的,转身大步离开。 病房外守着的警察,被交代过,只要看着不让人跑,不让人死,里面甭管发生什么事都全当做是没听见,不知道。 这会见护工出来,即便是刚听见里面不寻常的动静,也是什么都没有问。 而这名护工也没有在医院逗留,直接收拾东西,就大大方方地离开医院,给背后直视着拨打电话,报告自己对孙琦雪的所作所为,及已被拆穿的情况。 手机不在身上,又不能按铃,孙琦雪摊在地上,呼叫半天,也没有人搭理,最终逼得她不得不慢慢爬向门口,艰难的扶墙开门。 警察听声立即转身,一眼看到她脸色惨白大汗淋漓,目光稍微远眺,就见一条血路,从病房中央铺到门口。 “我叫半天都不应,是聋了吗?”都到这地步了,孙琦雪还我行我素的不知控制脾气。 还以为普天之下皆是自己妈。 警察微紧眉心,到嘴的关心询问的话止住,改为公事公办的,“我的职责是看着不让你跑,恕不能擅自离岗去帮你叫医生。” 没等她开口要求,就直接拒绝了她。 “你......”孙琦雪气得要命,也疼得要命,身体撑不住的就缓缓往下滑。 不知情的看她这样都会撒一把同情心。 但在这医院,有关她的事迹,早已是每个病友家属的谈资。 对外,警察还是要维护下形象,眼看着有人过来,开口让人代为去请医生。 孙琦雪这才得到救治,而这于她,仅仅是个开始。 285:刚出笼谭又陷入虎穴(有惊喜) 后面多的是让她痛不欲生的事。 而这日,处理好伤口,她却也是说到做到的投诉那名护工,还拉着孙母闹一场,势要讨个说法。 奈何,院方只给出非常官方的,“是我们的失责,很抱歉,至于那名护工,我们刚也派人去找了,但很不幸的是,她已经离开了医院,想必是不会再回来了,倘若她回来,我们一定让她亲自给孙小姐赔礼道歉。” 孙琦雪自是不甘就此了算,但随后知道此事的孙父,却是第一个站出来,阻止她继续声讨,还把她痛批了顿。 批完又重新帮她请护工,可这次却是怎么都没有护工愿意,胆子大的还公然说,“这孙小姐的做派,我听过,也看过的,可不想为了赚这点钱,天天受气,挨骂,还连饭都没时间吃。” 不愿意,强行请了,必然也不会尽心。 最终,这照顾之事,只能是万般无奈的落到家里佣人跟孙母身上。 至于孙父,既要收拾公司烂摊子,又要找关系帮她减罪,忙得无暇分身。 可饶是这样,他也没找到愿意帮忙的人。 而孙家父母也不是没去求过任嘉致,但任嘉致这次是铁了心,半点不为所动。 短短两日,这孙父孙母,愣是憔悴,苍老了十岁。 可悲他们的宝贝女儿,却还整天在医院里大发脾气,不满被囚禁,削尖脑袋的想要逃跑,还不知悔改的提出要见任嘉致。 气得孙父,狠甩了她一巴掌,放出狠话,再不想管她。 心里是非常后悔当年对她的纵容。 倘若当初没有那么对待孙雁凝,孙家定不至于落到而今这般下场。 可是现在,再后悔都没有用了。 就算把孙雁凝找回来,任嘉致大概也不会再要。 更何况,孙雁凝即使被接回来,她也只会落井下石,加重小雪的罪名,加速孙家的灭亡,而不可能帮助孙家。 ...... “你要什么时候才肯放我走?”被失踪四天,被与外界断绝联系四天,舒若尔心急如焚,只想赶紧回去,免去亲人的继续担心。 慕邵霆闻言转身,上下盯着她打量,说的是牛头不对马嘴的事,“嗯,养了几天,这脸是能看了,至于身上......” 说着停下来,手指摸上下巴,绕圈盯着她看了一圈,下结论,“应该也好得差不多了。” 脸是被打充血,身上是被皮带抽伤,都很痛,但除了破皮那些地方,其余是很容易恢复。 “所以,我们什么时候离开?”不管他的有意忽视,舒若尔都不放弃,对回家有着强烈的渴望。 慕邵霆却没回答她,而是大步向前,走向餐厅。 愁眉不展,舒若尔也跟上去。 餐厅里,季权已把买好的早餐,分类装盘摆放好,见到两人过来,恭敬打招呼,“慕总,舒小姐,早上好。” 慕邵霆点头回应,拉开张椅子入座就开吃。 “早上好,季先生辛苦了。”舒若尔礼貌回应,选了个距离慕邵霆较远的位置入座。 看着男人吃得津津有味,她又想起自己家人,该是一早起来就为她担忧,为她夜不能眠,食难下咽。 尤其是父亲,都不敢想象,他这几天是怎么过的。 顿时也没了食欲。 “慕邵霆。”舒若尔不死心,“等吃完早餐我们......” “出去兜风。”慕邵霆噙笑截断她的回去,夹起一个生煎包,送进嘴里前又补充,“满大街的共享单车,我还没骑过,刚特意让季权带了回来,等吃完我们一起去试试感受。” 不管是共享的还是私人的,都是单车,踩起来都是一个样,还能有什么感觉好试的? 就算有,她现在也没有这个闲情逸致。 舒若尔觉得,关于放她回家这个问题,很有必要跟他好好谈谈。 她放下刚拿起的筷子,双手放到大腿,正色正吃生煎包的男人,“我很感激你救了我,但我现在很想回家,希望你能放我走,等回去,我会报答你的。” 细嚼慢咽,吃相优雅。 舒若尔期待又紧张的等他吃完回复,谁想,他竟是一动筷子,就换了新宠,夹起蒸饺,送进嘴里。 “慕邵霆!”急着想回家的舒若尔,被激出火,腾地一下子站起来。 带动椅子,发出刺耳的令人牙酸的声音。 慕邵霆却是脾气比她更大的,就着饺子,啪的一下子重重将筷子拍下,抬头凌厉地盯着她,脸色无比的阴沉低冷,眉骨间跳动着隐隐的怒气。 被他这突然的反应吓一大跳,连带身子都不受控的一阵瑟缩,舒若尔嗫嚅着唇,别开目光,不敢与他的盛怒对视。 不是很懂,他莫名其妙发什么脾气? 难道她想回家有错吗? 作为一个被限制自由的人,要发火也该是她发火好吗。 跟两个不是很熟,很了解的大男人住在一块,本能的先选择自保,在这个档口,满腔腹诽不敢再贸然继续,怕彻底激怒对方,引火烧身。 要知道,这慕邵霆虽不会像孙琦雪那么变态的,对她动手,找人凌辱她,但也绝不是个善茬。 只是要她就此放弃,妥协,却也不可能。 而慕邵霆看她是要跟自己杠,怒气也越发旺盛。 286:绝食,怀疑她会想不开轻生 “慕总,舒小姐,有话吃完再说吧,等会该了凉了。”眼见着两人要搞出事情,季权赶忙出声打圆场。 舒若尔低垂眼眸,紧抿唇瓣,默不作声,纹丝不动,用沉默的实际行动传达自己的意思。 不妥协,就要回家。 深呼吸,压下想掐死她的怒气,慕邵霆拿起筷子,伸出去准备再夹饺子时,撇了斜对面女人一眼,又停下,抬起眼眸,恶狠狠的盯着她威胁,“你要吃就吃,不吃就滚远点,若再逼逼影响我胃口,我保证会关你一年半载走不了人。” 舒若尔倔强地瞪着他,几秒踢开椅子,毫不回头地离开。 好端端的早餐,还没正式开吃,就闹得不欢而散。 季权看着,呼叫慕邵霆,“慕总......” 慕邵霆脸色黑沉的似被染了墨,绷得死紧,他没有回头看,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她要绝食就让她绝彻底点,从现在起连水都不要给她喝,我看她能扛到什么时候。” 夏末初秋,不给喝水怎么受得了? 到时干出问题,心疼的还不是他自己。 已然看到后续结果的季权,试图劝解,可才刚开口,就被冷冷打断,“你要是不想吃,也可以陪她一起绝。” 一个大老爷们,整天守在这,伺候两人一日三餐,还带跑腿办事,不吃不喝,是自找罪受。 劝解的话卡在唇齿之间,被尽数咽下,季权默默的拿起筷子,只在心里为离席的舒若尔点了支蜡。 暗叹,舒小姐,自求多福,好自为之。 还没走出餐厅,就听到这样的对话,纵使舒若尔本意并没有要绝食的想法,这会也拉不下脸回头,愣是硬气的,挺直背脊,把决绝演绎的淋漓尽致。 等了会没等到示弱,却听见脚步声越行越远,慕邵霆的脸到这会是完全没法看了,若不是极力忍着,他真会把人弄回来,狠狠收拾一顿。 季权被他身上散发的气场震慑的,大气不敢喘一声。 后面吃起早餐,也是恨不得把自己透明化的动静极轻。 舒若尔气冲冲地回到房间,冷静下来也是后悔,暗骂自己愚蠢,不懂变通。 都这时候了,还耍什么脾气?讲什么脸面尊严? 她这两年被任嘉致保护得太好,竟是连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技能都退化了。 更何况,这慕邵霆还是自己救命恩人,哄着点,顺着点,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 可如果哄了顺了,他不放她走,还得寸进尺的提出过分要求这么办? 舒若尔烦躁的揪着头发,倒到床上,无比挂心家里亲人。 她这过的与世隔绝的生活,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 互不退让,互不低头,整个上午,一个在床上躺尸,一个在书房办公,两不相见,互不理睬。 午间,季权做好三人午餐,前去敲响书房门,“慕总,吃饭了。” 等了近一分钟,慕邵霆才开门出来,边走边问,“她呢?” “在房里。”季权跟在他身后,试探性的问,“要去叫她吃饭吗?” 慕邵霆沉冷着脸,又把问题扔回给他,“你觉得呢?” 没有拒绝,就是要的意思。 “我觉得还是叫吧,说不定饿了一上午,她就想通,妥协了。”在他手下做事几年,季权多少能懂他话的意思。 慕邵霆没说好与不好,只是步履不停的向前走,下楼。 季权原地站了一会,转去敲客房门,“舒小姐,慕总叫吃午饭了。” 一连叫了四次,都没有回应。 心里顿生不妙之感,季权急忙转身下楼。 慕邵霆洗好手,入座餐厅,老神在在的等着人来。 “慕总,叫了舒小姐没反应。”等到的是素来做事稳重的属下,慌里慌张的喊声。 慕邵霆闻言转身。 季权跑到他面前,举起四根手指,“我叫了四次都没听到半点回应,她会不会想不开......” 话没说完,餐桌前男人,倏然起身绕过他,疾步走向楼梯。 像舒若尔这种又臭又倔的人,慕邵霆是不相信,她会想不开轻生,但到了她房前,他还是把门怕的啪啪响,嗓门也是很大的命令式口吻,“舒若尔,你给我开门!” 房里没有电子通讯,也没有书,没有纸笔,又渴又饿又无聊的舒若尔,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想着自己家人,心痛难过又着急。 而后便随着时间,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前面季权敲门动静不大,她没醒,现在,慕邵霆把门拍得震天似的响,她再困都没法继续。 “再不开我就踹了。”她才刚爬起来,就又听到他凶神恶煞似的在外面喊。 刚被睡醒,脑子还有些懵,完全搞不懂,他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未免他真的踹门而入,舒若尔还是赶忙回应,“等一下。” 下床,踏上拖鞋,走过去拉开门,打着哈欠,“干嘛呀?” 睡眼惺忪,满脸是被吵醒的不高兴,就这鬼样,哪有一点要寻死觅活的样子? 慕邵霆以余光冷冷的瞟了眼身边季权,想到自己被这两人吓一跳,张口就是态度极差的恶言恶语,“敲半天门都没有回应,老子还以为你真死在里面了。” 这脾气暴躁的,能吓死人。 287:昏倒,再不来就见不到了 知道他救了自己,于自己有恩,太尖酸的怼回去,显得太没良心,太忘恩负义。 “很抱歉让穆先生担心了,我只是太困睡着了。”舒若尔要多诚恳就有多诚恳。 慕邵霆被噎了一下,眼似尖刀的睨着她,态度仍是恶劣的,“我只是怕你脏了房子,如果真不想活了,记得到外面去死。” 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明明是关心,却偏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季权为自己老板默了把哀,觉得就他这种态度,是追不到女人的。 尤其是追这种心里有人,也被人宠爱着的女人。 想着,他看门内的舒若尔,和颜悦色的解释,“是我前面敲门叫你吃饭没听到回应以为你出了不好的事,慕总刚刚也是......” 出于关心,还没得及说出口,就被听到的慕邵霆疾言厉色地打断,“你不滚下来吃饭,还在那跟她瞎逼逼什么?” 长开的嘴,慢慢闭拢,季权真的是醉了, “舒小姐也下来吃饭吧。”这两人爱咋地咋地,他不管也管不了,只执行好任务即可。 莫名其妙被骂一通,舒若尔心里也不痛快,加之慕邵霆早上说的那话,及他刚吼季权那嗓子,话里话外都没有要她吃饭的意思。 想着她脾气也是很硬的对季权摇摇头,“谢谢,我不用了,你自己下去吃吧。” 季权见鬼似的看她,压低声提醒,“你这样跟慕总作对是没有好处的。” “顺从他留下来更没有好处。”语气平淡,态度坚决。 对慕邵霆的出手相救,她很感激,但这不代表,她要因此抛弃家庭,留在他身边。 看到季权一人出现在餐厅,慕邵霆心里就什么都明白了,等到晚上,他连叫都不让季权去叫,还在饭后提出要求,“把那些多出来的剩菜剩饭都给我倒了。” “慕总?”季权觉得有些过了。 可慕邵霆却还觉得不够的,又道,“冰箱给我锁了,家里所有吃的东西都收起来。” 不是要跟他玩苦肉计,要跟他杠吗,那好啊,他奉陪,看她能撑到什么时候。 不信,他治不了一个女人。 一连两日,舒若尔滴水未进,颗粒未沾,肚子饿得咕咕叫,嘴唇也干得起皮,整个人都似受到重创,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半死不活。 除了上厕所,没出房门。 而一连两日的未进食,她连上厕所的次数都是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第三天,慕邵霆起床下楼,经过她房前时站了会,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做的离开。 吃早餐时,季权观察他的神色,试探着提起,“到今日都第三天了,想那舒小姐脾气也真够倔的,只是再这么不吃不喝下去,这人恐怕是会撑不住的。” 今日早餐是季权他自己熬的白粥,很清淡,很适合久未进食的人食用。 慕邵霆闻言了顿了一下,又仿若未闻的吃菜,喝粥,末了才淡淡回,“要真撑不住,她自己会下来的。” 没机会前,舔着脸凑上去刷存在,现在有机会了,又要作死不懂珍惜。 饶是再怎么看,季权也猜不透,这老板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猜就算她想,也不一定能有起床下楼的力气。”不该问的不问,但能提醒的还是很有必要提醒。 慕邵霆暂停吃饭,凌厉地问他,“从坐下来,你就一直在碎碎念的帮她说话,是分不清自己是那边的人吗?” 季权脸色一僵,继而低下头,“sorry,是我逾矩多嘴了。” 慕邵霆继续喝粥,脸色并未因他的道歉好看一点,反而是越发冷厉暗沉。 而至此刻起,季权也果真再没为舒若尔说过半句好话。 只是安安分分地尽自己的职责———从高级助理,降变成煮夫跑腿的职责。 胃痛了好,好了痛,又痛了好,舒若尔瘫在床上,饥饿难耐,浑身发凉,脑袋昏沉,口干舌燥,她一度觉得,自己会撑不下去,会被活活饿死。 无数次感觉熬不下去的时候,她都想过,去找慕邵霆服个软,先填饱肚子再说,可转念又想,这么久都忍过来了,不能前功尽弃。 说不准,再过一会,慕邵霆就妥协了。 她没想过要使用苦肉计,但用了,就一定要见到成果,不能让这罪白受。 只是她忽略了一点,慕邵霆不是任嘉致,他不会为她心疼。 抱着这种倔强的不甘服输的意志,舒若尔硬撑着,活活把自己的身体饿到脱水,饿到昏厥。 昏厥,是在下午,她实在是受不了了,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扶墙去到洗手间,在洗漱台前,打开水龙头,大口大口的喝,喝完之后上了厕所,再出来,就“噗通”倒在地上,再爬不起来。 那瞬间,她望着空无一人的前方,心里想,如果就这么活活把自己饿死,是不是太傻,太不值当? 求生欲让她叫出声,沙哑虚弱的声音,喊出的却是心底最深处的那个名字,“嘉致,嘉致......” 你怎么还没找到我啊? 再不来,我就见不到你了。 我好想你...... 坐在车上,心急如焚的任嘉致,忽感心脏似被狠狠打了一下,疼得痉挛,疼得窒息。 288:慕邵霆的条件,很是厚颜无耻,三观不正 他抬手捂着心口,憔悴的俊脸顿然发白。 “怎么了?”钟斯年发现他的异常,急忙关心询问,极其重视。 大手按着心口,待那份痛感慢慢减轻,任嘉致才出声,“他猜想她肯定出事了,开快点。” 费了好多人力,时间,才找到,断不能再出什么岔子。 ...... 舒若尔醒来,是平躺状态,她艰难的,缓缓睁开眼,入目是不同于那间客房装饰的白,眼眸微转,双手一动。 再见是输液管,手背也因乱动传来痛意,不适。 庆幸,还能活着。 “嘉致。”她呼出最想叫的名字,最想见的人。 即便,她已在转眸时看到,守在病房里的人并不是她。 慕邵霆见她醒来起身,走近病床,还没询问,就先听她叫出自己最痛恨的名字,脸色暮地暗沉,乌云滚滚。 舒若尔看在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但想到他对自己的限制,想到自己的处境,她还是咬牙撑着,不愿示弱,只道,“谢谢你啊,又救了我一次。” 虽然这一次是与他脱不了关系,但若是没他,她恐怕是真要被饿死。 “光是嘴上说,算什么谢?”慕邵霆并未领她这情,态度是极其冷漠的嘲弄。 舒若尔噎了一下,很是肯定,“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只要是我能帮的,我一定尽全力。” 反之,如果她不能帮,就只能再换一个。 “呵。”慕邵霆冷笑,感觉她是没什么大问题了,索性也没急着去找医生,顺着她的话就提出,“从始至终我想要你帮我做的事情都只有一件。” “什么?” “离开任嘉致。” 舒若尔脸色丕变,僵愣住,两秒,坚定拒绝,“这个忙我帮不了,你可以换一个。” “换一个你就能做到?”脸上嘲弄更甚,代表着对她这话的怀疑,不信。 内心天人交战,一阵厮杀,纠结之后,舒若尔选择,“我......尽力。” “呵呵。”慕邵霆冷笑,忽然坐到病床边,倾身向她,“不用尽力,你也能帮。” 舒若尔缩着脖子,抬起另只手蒙住自己口鼻,避开他的气息,只用眼睛提防的盯着他,等他继续。 “乖乖待在我身边,陪我一个月。”慕邵霆厚颜无耻的提出要求,强调,“一个月后,我放你走,从此再不掺和你跟任嘉致的婚姻。” 若真陪他一个月,那一个月后,不用他掺和,她跟任嘉致的婚姻也玩完了。 舒若尔再度拒绝,“这不可能。” 这个结果,慕邵霆不意外,他坐直身,不屑的发出声“切”,漫不经心的威胁,“乖乖陪就是只有一个月,还好吃好穿好伺候,不乖就关到乖为止,过程自是跟今天这样差不多,最终结果......” 他故意停顿片刻,阴险的笑出声,“你跟任嘉致都会玩完。” “你......”舒若尔真被他气到了,虚弱惨白的脸都被涨红,她愤愤瞪着他,忽而凌厉,“不要以为救了我,就可以对我施行道德绑架,我告诉你,我不吃这套。” 她是真心感激他,想还他恩情,但这偿还的方式绝不包括以身相许。 想她那么痛恨,不齿她那个妈的行为,自己又怎么可能做出婚内出轨,抛夫弃家这种事? “我不知道你是为什么要这么恨我老公,但你像这种明知人家有家庭还一门心思的想要插一脚,搞破坏的行为,是真的三观不正,很有问题。”她毫不客气的怼,是真不喜做小三跟找小三的人。 慕邵霆本就难看的脸色,暮然更冷,他紧抿着唇看她,太阳穴似因太愤怒而突突的跳。 舒若尔心惊胆颤的垂下眼眸,不敢直视,声音越来越低,态度却越发坚定,“总之我是不会背叛我老公的,如果你执意逼迫,那我宁可像今天这样,不接受你的帮助。” 说着就毫不犹豫的,一把扯下手背上医用胶带,准备拔针。 在慕邵霆过去结交过的女人里,几乎是没有一个像她这样,这么不知好歹,让他气的想要把她从窗户上扔出去,但又碍于某些原因,不能对她使用暴力。 也是纳了闷了,包括他妹妹在内,为什么这一个个的,都要扑在任嘉致身上,三贞九烈,非他不可? 眼见着撕了条固定胶带,再撕下一条就要拔针,被愤怒冲昏头的慕邵霆,忽然扑向她,按着她脑袋,就狠狠吻住她。 事情来得太突然,舒若尔毫无防备,在唇被陌生气息侵犯时,本能的咬紧牙关,激烈反抗。 奈何,被饿了两天,再激烈也没多大力气。 任由她脑袋再怎么使劲的偏躲,也躲不过男人双手的力度,而被压着的身子,更是任由着四肢并用也掀不起大幅度。 只有插在手背上的针,因她的反抗移了位,又滑了出来,未经按压,有血溢出,疼得可以,也肿了起来。 但再疼,也不及慕邵霆对她唇的啃咬,不及她心里上的愤怒,屈辱,来的浓烈。 “啪”的一声,是舒若尔使劲吃奶力气的,狠狠扇在慕邵霆头上。 少量鲜血,从她手背滴到脸上,正好落在额头。 使劲力气的巴掌没让他停下来,但落入眼中的血红却激的他浑身一颤,也停止对她的凌虐。 恰在此时,病房门“咚咚咚”被人敲响。 289:偷偷在护士手上写下报警电话 慕邵霆起身,以手抹唇,手上立时沾染上血,他无视女人赤红的眼睛,仇恨的瞪着自己,径直过去打开门。 紧闭着嘴,紧咬着牙,这吻没深入,但舒若尔还是恶心的,一被松开就呸呸呸,将沾染在唇上的痕迹擦得干净。 力度很大,愣将缺水脱皮,被咬的唇搓得红肿,让血冒得更多。 门开时,她手还没从嘴上拿开,护士走近了一看她嘴上流血,就忙指正,“多喝水,涂抹唇膏就会好的,舒小姐不要去撕它们,会疼的。” 这真是个可爱的误会。 舒若尔愣了一下,放下手,讪讪顺应,“强迫症,忍不了。” 总不能说是被非老公的男人强吻的。 慕邵霆闻言,双手环胸,看着她似笑非笑,满目嘲讽。 接着,本就是进来看药水似打完要换的护士看到她手背状况,又是一阵惊呼,而后便重新帮她扎针。 舒若尔盯着她小心谨慎的动作,在她弄好后,提出不情之请,“我想上洗手间,你可以带我去吗?我饿了三天,现在是浑身没力,可能需要人帮助。” 她心里打的小主意,慕邵霆一听就心知肚明,当即出声,“人家护士小姐是很忙的,你如果需要帮助,我可以扶你。” 舒若尔白他一眼,未加理会,只是急忙拉住护士,“我现在身边没有女性亲友,等进了女洗手间,没有人帮忙,我可能还是不行。” 说话时,手指轻弧度的,偷偷在护士手上写下“110”三个数字。 在护士接收到,瞳孔微睁大时,眨下眼皮,以眼神对她流露出求助内容。 她本是想,叫护士带上洗手间,借手机给任嘉致打电话,现在这点行不通,也只好退而求其次的求助护士帮忙报警。 等警察来,她可以不追究慕邵霆对自己的限制,她只要能够回家就好。 “你不用怕他的,他只是救了我,实际跟我非亲非故,是没资格限制干涉我的。”未免慕邵霆再起疑,舒若尔是把这戏唱全套,既表现出不愿放弃向这名护士求组的样子,又向护士传递自己跟慕邵霆的关系,自己的处境。 虽然,她不确定,护士能不能get到。 护士扭头,看眼一边铁青着脸,盛着怒气的慕邵霆,慌张的挣脱被她拉着的手,紧张的抱歉,“对不起,我很忙,我帮不上你,我看你还是找个护工比较好。” 说着逃出病房,好似背后有染上瘟疫的人在追自己。 舒若冷着一张温怒脸,狠瞪着似笑非笑的慕邵霆,愤怒的冷哼一声,躺下背对于他。 现在他也只能祈祷,那名护士,会在出去后帮他报警。 她安静了,慕邵霆却不愿消停,他又走过去坐到病上,“反正你现在也跑不了,没事儿真的可以考虑下跟我,我这个人还是挺不错的。” 自以为良好,实际就是个没道德的小三。 舒若尔在心里冷嘲。 “我对女人温柔大方,床事方面也很好,保证是可以把你身心都伺候得舒舒服服,但凡任嘉致能给的,我也完全没问题。”不管她听不听,慕邵霆都已开启了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模式,也将不要脸表现的淋漓尽致。 只是这些话,对一个已婚少妇讲,真是非常辣耳朵。 舒若尔翻了个大白眼,忍无可忍的转身,“你喜欢我什么?说出来,我改。” “喜欢你是任嘉致老婆,改了我就不喜欢,也不会纠缠你了。”慕邵霆很不要脸的,实话实说。 舒若尔被气得头痛,又难耐他何。 最终是咬牙切齿的呛,“管理慕氏太屈才了,像你这种就该去从事为更多女人服务的工作,比如……” 刻意停顿一下,轻轻吐出,“鸭。” 对女人温柔大方,那方面的能力不错,长得也挺帅气,去做鸭,真的会非常受欢迎。 慕邵霆脸色丕变,眉骨隐隐的又有了怒气。 舒若尔见此,赶忙转过身背对,生怕他又会像前面那样,对自己做出不轨之事。 一声短促轻笑自身后响起,接着是他戏谑出声,“原来在舒女神心里,任嘉致的性能力远不如我,如此,你更应该考虑跟我了,不然等到你三十岁以后,***旺盛却得不到满足是会非常痛苦的。” 若是夫妻情侣,说起这些,可当时情趣,可对对着别人的老婆,那就是登徒子,臭流氓,猥琐男。 该人人遇而喷之。 对这种不要脸,没三观的人,舒若尔是不该继续搭理,以免再被调戏,但他就是受不得,这人贬低任嘉致,贬低她老公。 当即冒三丈,盛气凌人,嘴如机关炮似的,噼里啪啦的喷,“你才不如他,你哪哪儿都不如他,你连头发丝都比不上他,人品更是与他有着云泥之别。” 只觉得有一阵风刮过,男人的手就伸了自己面前,自己也被强行翻转过去,紧接着脖颈便被掐住。 慕邵霆掐着她脖子,双眸冷历的盯着她,语气如撒旦般狂傲,“仗着我对你不错,不会轻易动你,就敢在我面前口不择言,没完没了,是不是很想知道,真惹火了我,会受到什么样的下场?” 无法呼吸,脸色憋红,舒若尔手上却并未做任何无意义的反抗,只是睁大瞳孔看看他,眼里有求生欲,有惊慌恐惧,独独没有求饶。 290:你身体里着我们慕家......(两章合并) 记得那日在船上,被孙琦雪打得皮开肉绽,差点被qj,也没从监听器里听到她说半句服软,求饶的话。 这女人,浑身是刺,脾气是又臭又硬,除了脸长得好看,除了如打不死的小强精神勉强算是优点,真不知道,像她这种,连示弱都不会的女人,任嘉致爱她什么? 未必,一起生活,闹了矛盾,硬碰硬比较刺激? 你做得再过,说得再多,无人响应,也是没劲。 慕邵霆单方面动手,又单方面结束,垂眸,冷冷地看她摸着被掐红的脖子,大口呼吸。 气得起身,离开病房,还宣泄不满的,把门甩的“砰”声响。 这个男人,情绪极其不稳,时而暴戾,时而体贴,时而冷漠,时而温和,时而不正经..... 多种脾气,随机转变。 狠时,恨不得弄死你,好时,他方才所说的,大方温柔也真有过。 舒若尔盯着关闭的门,大松口气,也越发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 只是....... 她看眼挂在上面的药水,还有一瓶没有开始,门外,也不知那慕邵霆,有没有真的离开? 带怒离开的慕邵霆,到外面抽了支烟才冷静下来,但冷静后,他也没再进病房,而是坐在走廊椅子上,用手机收看邮件。 这几日因里面那没良心的白眼狼,他耽误了不少工作。 是以,当舒若尔使劲吃奶的力气,起床,自拿着挂点滴的杆,虚软着腿,开门走出病房时,两人都愣住。 愣过之后,是慕邵霆又生怒气的冷嘲,“以为我离开了,想借机逃跑吗?” 心在出门看到时就已经咯噔,如见鬼了,这会听他戳穿自己动机,舒若尔面不改色,“你以为我跟护士说想上洗手间是开玩笑的吗?” 幸好是打着点滴出来,不然被撞见,还真不好蒙混。 “呵。”慕邵霆收起手机,戏谑,“那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不管蒙没蒙混过,这逃跑还没实施就夭折失败,舒若尔心里很是郁闷,态度自也好不起来。 放手机的手就着揣着裤兜,慕邵霆嘴角噙笑的,看她一手拿杆,一手扶墙,缓慢艰难的移动脚步,朝着提示牌箭头指向的洗手间走。 舒若尔边走,边观察判断,这该是家类似于诊所的小医院,走廊很短,一路没经过几个病房,也没碰到其他病人,家属。 “女厕所,你也要跟进去吗?”终于走到洗手间门口,她转身愤愤地瞪着跟在身后,似笑非笑地男人。 心情差的爆炸。 慕邵霆却是无所谓的挑挑眉,“反正没人,有何不可?” 一口老血呕到嗓子眼,差点没喷出来。 舒若尔心口都被气痛,愤怒地瞪着,是词穷的无话可说。 直都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才放声喊,“救.....唔。” “算你厉害,我不进去了。”本来也没真想进去的慕邵霆及时捂住她呼喊的嘴,妥协。 只有四个隔间的小洗手间,但凡是门关着的,舒若尔都要走过去推一下,确定看有没有人。 终于,在推到第四扇门时遇到阻碍。 她脸上一喜,就忍着熏人的臭味,站在这扇门外候着,直到门开,里面人见到她愣住,继而是惊喜的要叫出声。 没想到,会幸运碰到据传是生死未卜的舒若尔本人。 “嘘。”她慌忙做出噤声手势,眼里满是真挚的请求,声音压得极低,“门口有控制我的人,我们声音轻些,你可以借手机给我打个电话吗?” 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舒若尔很是紧张,生怕被发现,被拒绝。 好在对方是利索地把手机递给她。 舒若尔激动的点头致谢,用手指了旁边隔间,声音还是压得极轻的,“怕被外面人听见,我到里面打,你也一起进去?” 一起进去,如果慕邵霆忍不住进来看,就不会发现有旁人。 对方点头,见她神情憔悴虚弱,不方便,还主动搀扶。 舒若尔拨的是任嘉致号码,输入号码时手指发抖,等待被接听时,每一分一秒,都紧张的心律失控,手也一再握紧。 “喂。”当听到他那熟悉的声音传进耳蜗,她激动又委屈的,差点泪流满面,但还是忍着抓紧时间,“嘉致,是我,小耳朵。” 嗓子干哑了,怕他听不出来,说他自己取的昵称,比较万无一失。 手机里静了两秒,是他声音颤抖的急问,“在哪?我马上过来接你。” 一句话,击破她所有隐忍,泪珠夺目下落,她压抑的轻泣,又焦急,“我也不知道这是哪,我让借我手机的朋友的跟你说。” 说着,急忙把手机递给手机主人,请她帮自己报地址。 待地址报完了,她才又紧接着道,“他就在外面,我怕待太久引起怀疑,再被转移地方,要挂断,先出去了。” 其实,还有好多好多话想说,但理智告诉她,不可以,会打草惊蛇,前功尽弃。 “好。”任嘉致开的外放,方才借给她手机的人报地址时,钟斯年就在导航里输入,这会结果也出来了,他肯定,“等二十分钟我就到了,不要怕。” 二十分钟是导航上给出的时间,但以此种情形,超速是必然的结果。 “嗯,我不怕,我等你。”紧绷,焦急,时刻悬着的心,得到安慰。 依依不舍的挂掉电话,舒若尔对手机主人是千恩万谢,最后还提出请求,希望现在不要把见到她的事说出去,还为防万一的让对方等她出去两三分钟后再出去。 可当她满怀希望的走出洗手间,迎面就被慕邵霆泼了盆冷水。 他说,“不回病房了,直接出院,离开这个地方。” “为.....为什么?”舒若尔被震的过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慕邵霆盯着她明显哭过的,通红的双眼,冷漠的将问题抛回给她,“你说呢?” 呼吸一紧,舒若尔盯着他,略艰难的张开口,“我不知道。” “呵。”慕邵霆嘲讽轻笑,不由分说的拿下她手中杆子,搀扶她,“走吧,车子都已经准备好了。” 舒若尔站着不动,拔高声音,是被干太久的嘶哑,“我不走,我点滴还没打完。” 好不容易才联系上,再过一会他就要到了,若是错过,下次机会又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也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到什么地方,又将受到怎样的折磨? 舒若尔怕了,也不甘心。 “点滴可以到车上打,药我会换,针我也会拔,影响不到你的。”关键时刻,慕邵霆的态度是非常坚定,决绝。 面对他的坚定不移,舒若尔彻底慌了,双腿发软,仍是站着不动,咬牙追问,“那我们出院去哪?”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慕邵霆卖起关子,守口如瓶。 原本问去哪,就是想要让厕所里的人听到,能好心再帮她打个电话给任嘉致,现在没得到答案,舒若尔心里着急,却仍不放弃挣扎,在要被强行带走时,抓着厕所门框,大声的呼喊,“我不跟你走,你放开我,放开我,救命啊,救命啊......” 有听到动静的人开门出来看。 舒若尔见了,眼眸发亮,嘶哑的声音叫得更加大声,“救我,我不要跟他走,请帮我报警,救命啊!” 使尽浑身解数,也要把这二十分钟拖过去。 抓着门框的手,太过用力,指甲都泛白,断裂。 慕邵霆铁青着脸,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暴怒地再去抓她,欲将她强行拖着,手刚抓到,就遭到她哭天抢地般的尖叫,反抗。 为了拖延时间,不被带走,舒若尔是豁出来,什么女神形象都不在乎了。 而随着她的叫喊,诊所的医护人员,工作人员也都奔跑着,从各个地方聚集过来。 她到底是正当红女星,前几日婚礼被绑架,坠海失踪的新闻,到现在都还挂在各大网站头条上,成为无数人津津乐道的话题,这会见到她,诊所里负责她的医生,护士是收了慕邵霆的保密费,但病人,亲属,其余工作人员却是没有的。 眼看着人多了,也有“知情”者敢上前确认,“这个好像是慕邵霆,慕先生吧,舒小姐跟他不是好朋友吗?跟他走应该也没有关系吧?” 除了正牌老公,舒若尔也就跟慕邵霆上过头条,传过绯闻,所以认识,关注她的人,对慕邵霆也有比较深刻的影响。 “不是。”舒若尔否认,情绪激动之下,不经大脑思考就噼里啪啦的全都说了,“我们只是认识,他跟我老公有些交情,但他现在想囚禁我,不让我回家,为了逼迫我妥协,已经有三天没让我喝水吃饭了,我如果跟他走,肯定是会出事的。” 面对围观数人的指指点点,面对她忘恩负义的控诉,抹黑,慕邵霆怒极反笑,也咬牙切齿,“舒若尔,你确定要这么惹怒我吗?” “我只是想回家,想见我的家人。”自由都要被失去了,惹怒又怎么样? 许是太气愤了,慕邵霆胸膛起伏特别大,他闭了闭眼,不再废话的,一把拉过她打着真的那只手,紧握着,三下五除二的拔针,按压止血,扛起她就走。 舒若尔吓得尖叫,浑身虚弱无力的她,根本不是他对手。 庆幸,遇到的路人不完全冷漠。 一名未被收买的诊所工作人员站出来,拦住慕邵霆,“她不愿意,你不能强行带她离开。” “滚!”慕邵霆暴戾的呵斥阻扰之人,神色阴鸷的似地狱撒旦,魔鬼。 那人坚定的站着不动,“若你执意要带她走,我们将做报警处理,想必以慕先生的身份地位,也不想闹得人尽皆知,太过难看。” 人不人尽皆知慕邵霆无所谓,反正都有办法扭转,他就是不想让任嘉致那么快,那么容易的找到人。 他就是要逼得他崩溃抓狂,逼得他心似焚烧。 他孤注一掷,不惜赌上公司声誉,也要给任嘉致制造痛苦,制造麻烦。 舒若尔怕极了,心里明白,这么大闹一场,回去肯定会更不好过,但力量悬殊,她挣不开束缚,走投无路,急中生智之下,她张口狠狠咬住扛着自己的肩膀。 是那种不心软,不妥协的,使劲力气的狠咬。 一声闷哼,慕邵霆疼得松开双手力度。 舒若尔就乘这点微弱的机会,利索的从他肩上滑下,连滚带爬似的,躲到路人身后,紧张的看着他,提防着他。 慕邵霆愤怒又心寒,凌厉的盯着她,压着脾气,“我似乎没告诉过你,你身体里留着我慕家一部分。” 291:她是他老婆,是他心肝宝贝,更是他的命(两章一起) “不可能,我是我爸妈.......”听完激动反驳的舒若尔暮然顿了下来,不可置信的睁大瞳孔。 呼吸轻慢下来。 知她猜出,想到,慕邵霆不等她问,就给出答案,“是我妹妹。” 舒若尔身子晃了一下,踉跄几步才站稳。 捐献眼角膜给自己人的家人终于找到了,是完全没有想到过的,不久前救了自己,刚刚又被自己狠狠黑了一把的人。 她心里很是复杂。 “想知道就过来,等离开这里,我都告诉你。”慕邵霆提出条件,也对她伸出手。 舒若尔轻眨眼眸,盯着他宽大手掌,紧抿着唇,心里犹豫,纠结,实际却是朝前夸了两步,待伸出手,又如梦初醒般忙缩了回来,摇头,“我想回家,这事我们日后再说。” 在恩人跟幸福之间,她自私的选择了后者。 至于报.恩,只要不是让她背叛任嘉致,让她以身相许,其余她都会拼尽全力。 “你真要为个男人,做个忘恩负义之徒吗?”慕邵霆刚缓和的脸暮然又阴沉下去,言辞语气也是凌厉的质问。 舒若尔脸色微僵,抿唇不语。 心里是不喜这种道德绑架的。 若她执意不肯,那在这多人眼皮底下,慕邵霆也不好再次对她耍横,用强。 旁边的人,听两人对话听得云里雾里,思维比较发散的年轻人,已然根据这寥寥几句,脑补出一场身世之谜的大戏。 而在舒若尔刚出厕所,大声传递出信息时,先前借给她手机的女人,又急忙点开通讯记录,再次拨通了任嘉致电话,将舒若尔即将被带走转移的事说与他听,并且还在任嘉致的拜托下,不挂电话的让他听了全部过程。 电话那端的任嘉致,听到慕邵霆强行带他家小耳朵离开,心里又气又急,也一再地让加快车速。 正常二十分钟的车程,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抵达小诊所。 夹着急促脚步声,他肃冷的声音打破刚僵持下来的两人,说的是,“慕总若是心急,我们也可以现在就找个地方,坐下来谈。” “嘉致。”一听到他声音,舒若尔就立刻扭头,见着人那瞬间就拖着虚弱的身体,朝他跑去。 一颗忐忑不已的心,终于在此刻安了下来。 很早就是这样,有他在就可以放心依赖,什么都不害怕。 她廋了很多,气色很差,连奔跑都是虚弱的有气无力。 任嘉致心中一痛,加速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嘴上还紧张的喊着,“别乱跑,别乱动,好好站着等我。” 就她弱不禁风的样子,都怕她把自己跑摔跤喽。 舒若尔没听,还是使劲力气的往前冲,近了,整个扑进他怀里,“老公......” 千言万语都被哽住了,无尽的激动欣喜与委屈。 谁说她不会示弱,不会服软? 告诉你,人家可会了。 只是不是对你。 这不,一到自己男人面前,瞬间卸下所有伪装,理智冷静的硬骨头,秒变娇娇小女人,毫不吝啬的对自己男人展现全身心的信任与依赖。 双手稳稳接住她,手下是毫无肉.感的瘦弱,让任嘉致好生心疼。 “对不起,我来晚了。”他隐忍的对她说着,眼底猩红,湿.润。 高高悬着的心,也是在这时才缓缓落了下来,安稳了。 舒若尔埋在他怀里摇头,“没关系,不晚的。” 知道他会找自己,知道他会来,也真的来了,就够了。 两人腻腻歪歪的样子,在慕邵霆看来,是相当刺眼,但在旁人看来却是好生羡慕,还有见证到这一时刻的激动,欣喜。 此时不是诉衷肠时,任嘉致抱着她,手掌轻顺着背脊安抚一会,松开她,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方将她带到自己臂弯,直面脸色不善的慕邵霆,恩怨分明,“谢慕总救我妻子脱离苦海,它日若有需要,我定也不会推迟,但对你对我妻子的软禁,逼.迫,我也绝不会就此罢休,至于过去的事,你想什么时候算我们都奉陪。” 偿还恩情没问题,但要以此威胁他老婆,却是万万不能。 慕邵霆眼眸半眯,目光如见到凌厉地射在相依偎的两人身上,什么话没再说的,抬腿,经过两人,走向楼梯口。 舒若尔回头,目送他下楼,消失在这一楼层,才又转向帮助自己的人,朝任嘉致示了下意,走过去,一个个的鞠躬道谢。 到借自己手机那位姑娘时,更是直接给了个大大拥抱。 如果没有这些人,单她自己不可能拖得住时间,等到任嘉致来接。 而想到在电话里听到的,她已有三天没吃没喝,任嘉致心疼的,一跟大家道完谢,就将善后事宜交给钟斯年,带她离开。 所谓善后,除了给这些人实际性的感谢金,还要当场删除,他们可能拍摄的照片,视频,包括诊所监控记录,也要一并清除,以绝后患。 挂了水,恢复不少精神,但实打实的饿了两到三天,舒若尔仍是饥肠辘辘,脑袋发晕,双体软的连走路都打颤。 看得任嘉致又是一阵心痛,当即不顾旁人眼光,公主抱她起走。 诊所外路边,慕邵霆坐在车里抽烟,目光阴鸷地盯着两人,在两人都上车后,忽然扔掉刚抽一半的烟,启动车辆,脚下狠踩着,朝两人车子冲过去。 已系好安全带的舒若尔,从后视镜里看到,倏然睁大瞳孔,本能的,大喊着扑向任嘉致,“嘉致,小心!” 任嘉致刚插上车钥匙,听到喊声,刚抬起头,就被扑倒。 “怎么啦?”他不明所以,想要推开她起身看个究竟,却被她死死按着。 刚才走路都没力的人,此时竟也爆发出惊人的力气。 当然,是相较于她此时身体状况的惊人。 舒若尔抱着他头,趴在他身上,惊慌的,“是慕邵霆在后面,他要开车撞我们。” 这种时候,怎么可能让个女人护着自己? 尤其还是自己心爱的女人。 任嘉致加大手上力度,强行推开她,要与她更换位置。 窗外呼啸而过,车鸣声嘹亮刺耳。 抬眸一望,看见慕邵霆对他竖起中指,满脸鄙视。 一晃,车人都消失眼前。 开车那瞬间,慕邵霆是想要撞他们的,但在要撞到的前几十秒,他又忽然改变主意,快速的转动方向盘,而后便看到舒若尔扑在任嘉致身上的画面。 刺眼又扎心! 于是才又特意的开近,狠狠的嘲笑,鄙视任嘉致。 舒若尔等了近一分钟,也没有等到车被撞击,心下疑惑,缓缓抬起头。 入目是自家男人深情的,望着自己笑。 微微一愣,脸蛋臊红,回头向后看,又向左右看,空荡荡的,早已没了慕邵霆的车子。 “……”所以,她说是被耍了吗?想到自己的反应,感觉还真是有点尴尬,她“呵呵”笑两声掩饰,又解释,“刚刚,真的是往我们这边撞的。” “嗯。”任嘉致轻应声,忽然捧住她脸蛋,吻上她唇。 干裂的唇.瓣,伤口之处,在他唇齿间软化。 他吻的很急,很凶猛,传达了自己这几日的担忧焦虑,自责愧疚,入骨相思,还有,终于找到她的庆幸,激动,更有被她豁出命护着的动容。 这是他深爱的姑娘,是愿意在遇到危险时拿命保护自己的姑娘,也是自己愿意拿命护着的姑娘,她是他老婆,是他心肝宝贝,她更是......他的命。 以前总觉得一个大男人,为了这些情情爱.爱要死要活,很矫情,但这几日,他真的觉得,如果她出事了,不在了,那他也活下去了。 “小耳朵,我爱你,我真的好爱,好爱你。”一吻终,是他紧紧抱在怀中诉说自己的情感。 以前,很少说的,以后,要多讲给她听。 舒若尔本来就饿的头晕,这会被他这么狠的一通索吻,她完全头晕目眩,找不到北,唯有软软的,任他抱着,靠在他怀里。 听着他突然的,深情真挚的告白,惊慌,紧绷了几日的心,似被暖的蜜浆包围,又甜,又暖,又心安。 她也抬手抱住他,让两颗心,靠得更加紧密,真挚的回,“我也是,非常,非常爱你。” 以前只知道自己很爱他,经历这次危险,才知道,她爱他比自己想象的要深很多很多。 “我差一点就见不到你了,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心中柔软被戳中,她变得很是感性。 说着眼泪不受控的,全跑了出来。 泪珠似火,透过衣服,烫的他心疼,任嘉致抬起她脸蛋,帮她擦泪,哄着,“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来晚了,宝贝别哭,看你哭我心疼,乖.......” 这几天都是提心吊胆,犹如惊弓之鸟,心里是憋的太多负面情绪,这会儿一哭,他再一哄,情绪来的越发猛烈,不仅没止住泪,反而是越哭越凶,誓要将所有不痛快都发泄.出来。 任嘉致哄不住,索性将她搂进怀中,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哭。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这话是真不假,瞧她这么个人儿,两三天没喝水,干得嘴巴起皮,一哭起来也是没完没了。 直将他衬衣打湿,也要把他的心烫碎了去。 嗓子本来就哑,她的哭久了,明天更疼。 任嘉致还是又哄,“可以了,不哭了,再哭明天可说不了话。” 一抽一抽的,泪都被抹在他衣服上,舒若尔抬起脸,睁着红彤彤,湿漉漉的眼睛望他,抽泣,“人家就是委屈嘛,你都不知道,那孙琦雪把我打得多惨,好痛好痛的,还把我期盼了那么久的婚礼都给搞没了。” 没有通讯设备,还不知道自己被打得惨兮兮的那副样子,已经是人尽皆知。 前几天不敢想,想了也没人疼,现在被提起,想起,越想越气愤,越想越委屈难受,尤其是想到婚礼没了,那简直是扎心扎肺。 “婚礼会有的,等回去我们再挑个良辰吉日重办。”任嘉致把她凌.乱的头发整理好,又抽纸巾,轻轻帮她擦泪,“宝贝可不能再哭了,看着眼睛都肿了。” 舒若尔抽吸鼻子,诺诺的又问,“那孙琦雪呢?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这问题可比婚礼重要,她对自己说过的,只要不死,就一定要让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如果他不同意…… “已经交给警方了,等她伤了准备开庭,依法处置。”提起此事,黑润的眼里尽是决绝,狠戾。 292:媚得勾魂摄骨(两章合并) 仅此一事,孙琦雪是把他最后一点情分都给磨光了。 他要是再放过,那真不配做怀中娇人的丈夫。 舒若尔看出来了,有些意外但又觉得还不够,吞咽唾沫,问,“就……只有这样吗?” 任嘉致一愣,扔掉纸巾,看她,没有立即回答。 “她不仅把我打得很惨,他还让人凌辱曾怡跟我。”回想起当时情形,舒若尔垂下眼眸,恨意都被浓密的睫毛掩盖,她说着又补充,“如果不是慕邵霆,我早已咬舌自尽。” 当时,她是真的想死。 “当时慕邵霆若如果再晚到一两分钟,你现在看到的,只能是我的骨灰。” 任嘉致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问,“你想怎么处置?” 舒若尔没掩饰自己对孙琦雪的恨意,但要说处置,她其实也没有好的想法。 只道:“起码要让她吃些苦头,判刑也不能判得太轻。” 所谓依法处置,也保不准孙家会暗箱操作。 那可不是她愿意看到的结果。 她此次吃尽苦头,会有报复心,任嘉致完全能够理解,他想了想,提议,“那安排个机会,让你也把她打一顿?” “我可做不出像她那么恶毒的事。”舒若尔嘴撅得能挂上油瓶,显然并不满意他这个提议。 像孙琦雪那样,跟个变态似的打人,她是真做不出来,也下不去手。 任嘉致扬起淡笑,怜爱地摸着她脸,“好了,老公保证会为你出气,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眼下当务之急,是先带你吃东西,看你都被饿廋,饿病了。” 刚出诊所时,他问了医生,知道他是饿晕,才被送进医院的。 听到吃,肚子很应景,发出咕噜噜的声音,舒若尔尴尬的微红起脸摸肚子,点头。 钟斯年善后完出来时,看见车子还没被开走,稍走近,还能看到车内两人儿是抱在一起的,而他自己也有爱人,故也知道并理解两人,于是他很体贴的,站在一旁,默默的等。 等听到车辆启动声,才走过去敲车窗。 任嘉致闻声放下车窗,“老大。” “你俩坐后面,我来开车。”钟斯年很暖心的提出。 两人下车,坐到后面。 舒若尔由衷的道谢,“谢谢钟大哥,这段日子让你费心了。” “没事儿,反正嘉致都付了钱,我只是尽份内之事。”钟斯年轻飘飘的就将功劳给推了,也是不想让她有太多的心理负担。 舒若尔心里都明白。 三人并没有深入去聊感谢这个话题。 在前往酒店的路上,舒若尔给家人接了视频,也让官微对自己失踪一事,做了简单的回应,以安所有关心,爱护她的人的心。 实在饿极了,即使是垫胃青菜白粥,舒若尔也吃得喷香,一碗接着一碗,看得任嘉致担心她胃受不住,一个劲的劝,“空腹太久,不能一下子吃太多,我们现在就先垫垫胃,等适应了,晚点再吃好的。 “最后一碗,吃完就不吃了。”舒若尔竖起一根指头,满眼都是对食物的热切。 看得任嘉致心里又是一阵难受,妥协。 吃好回房,没到五分钟,钟斯年就过来敲门,递给开门的任嘉致一个大包,“这是听听准备的,你俩的换洗衣服。” 看他一门心思都扑在了找人上,急急忙忙的出门,定想不起要准备东西,林听就在帮自家男人准备行李时,也帮两人备了一份。 倘若他自己有是最好,没有,也能及时用上,总比酒店里的好。 “代我谢谢嫂子。”任嘉致结果道谢,显然他是没有准备,压根儿没有想到这个这点。 当他拿着林听准备的衣物进去时,舒若尔也是感激的,还亲自给林听打了通电话。 而打完电话后的澡是夫妻二人一起洗的,从头到脚,每一寸都是任嘉致亲力亲为。 看着遍布在她身上的,那些还没有完全消失的,抽打痕迹,他心里是翻江倒海的难受。 实际,从她失踪,到找到她后的现在,他的心,从未停止过为她而疼。 这是他真心爱着,护着的人,最终却因为他受尽了苦痛,他这几日可谓是痛的死去活来,又活来死去,每日都处在可能会永远失去她的恐慌之中,不敢睡,一睡就梦见她被人欺负,梦见她向自己呼救。 “对不起宝贝,让你受苦了。”任嘉致非常愧疚,心疼的吻着那些印记。 舒若尔呼吸急促的捧住他头,“我没怪你。” “我知道,我怪我自己。”任嘉致缓缓起身,怜惜的吻一路从身到脸。 带着薄茧的手,捧着,抚摸她的脸蛋儿。 脸已完全消肿,但看过那人视频的他知道,这张脸曾被打得又红又肿。 都没法想象,被抽了多少耳光。 颤抖的唇,又落在她脸上,细腻温柔地吻过每一处。 舒若尔早已不是原来未尝过性之美妙,自以为自己是性冷淡的自己了,如今她对那方面是有需求的。 现在,几乎被他吻遍,摸遍了全身,体内的火早已自燃,燎原,而吃过饭的她也恢复了体力,身心是有些按耐不住。 她捧着,抬起他吻着自己的脸,垫起脚尖吻上他唇,灵巧的撬开唇齿...... 除了欲,也有想要为他转移愧疚,自责情绪的因素,还有对自我证明,自己是真的已经回到他身边的因素。 总之就是非常想跟他做这件事,必须要跟他做这件事。 任嘉致浑身一僵,继而激动,热烈地回应她,更甚者是化被动与主动的索取。 这一次,舒若尔非常的主动,热情。 从吻到手上探索。 她甚至主动地贴近他,主动的跟他要,“给我。” “给你什么?”任嘉致爱极了她此时的模样,媚的勾魂,媚的蚀骨,叫他得寸进尺,还想要她说的更正热烈主动些。 是真喜欢她为自己痴狂。 舒若尔攀着他,双目迷离,媚色如丝,明知此问是他的恶趣味,你还是很乐意满足他,也遵循自己渴望的,与之紧贴磨蹭,“你,我要你,给我。” 我要你。 仅三个字,点燃支撑忍耐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再不需克制,挺动劲腰..... “唔。” 舒若尔后仰起柔美的弧度。 而他并未等到她从被占有中适应过来,就大刀阔斧的驰骋。 “你慢点,轻点.....” 少顷,浴室里便回荡起男人的粗喘,女人的求饶。 她如一叶扁舟,随他在浪花中起伏,又似饿极的婴孩碰到母粮,紧紧的,用力的吸着,要他欲罢不能,恨不得溺死在这贪吃的......温柔乡里。 可她到底是刚被饿了近三天的人,一场酣畅淋漓,已然榨干她所有体力,让她疲倦困乏。 纵使他再是意犹未尽,也不忍缠着她再来一次。 实际,若不是她主动,他是连着一次都不会要的,毕竟在他心里,她的身体远比这方面的快乐满足重要很多,很多。 真睡过去前,舒若尔想起一件重要的事,醉眼迷离的嘱咐他,“不管怎么说,慕邵霆都救了我,对我有恩,你别为他这几天囚禁我的事报复他,其实饿肚子是我自己坚持绝食闹的,如果没有被他送去就医,我估计是到饿死都没办法联系上你。” 不满不囚,被威胁,但做人不能真的忘恩负义,以怨报德。 其实就算没去诊所,没有那通电话,他们也已经确定慕邵霆在座城市的房子,也会找到,接她回自己身边。 “好,我听你的不报复。”任嘉致没跟她说起这些,只在她额上落下晚安吻,就抱她入眠。 单是救她这件事,他心里对慕邵霆也是有感激的。 尽管,他已经知道,慕邵霆之所以能那么及时的救下她,是因早就知晓孙琦雪的计划。 但倘若没有他这坐享渔翁得利的掺和,她定然是等不到自己的救援,少则落得跟曾怡一样的下场,重则,是真能做出自我了断这种事。 任嘉致收紧抱她的双臂,睡了连夜来,第一个好觉。 ...... 次日,钟斯年一与两人碰面,互打招呼,听出本就嗓子不好的舒若尔,休息一夜不仅未改善,还哑得更加严重。 凤眸徐徐瞟向任嘉致,轻飘飘落下两字,“禽兽。” 老婆刚脱离龙潭虎穴,身子骨还没好利索,他竟还把人吃个干净,不是禽兽又是什么? 任嘉致默默受下这记鄙视,总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出卖的自己老婆,说是她主动要的。 “钟大哥,你说什么?”他声压得极轻,没怎么注意点舒若尔没听清楚。 钟斯年淡淡然轻笑,“吃完早餐,我要收工回安城了,你两要不要一起?如果不,那你们后面得自己去坐高铁。” 这座城市是没有机场,他们在这里也没有车。 昨日那辆是租的酒店的。 而他走了之后,自也不会再让侦探所的飞机过来接人。 虽然他对那辆飞机有着绝对的支配权,但若非必须,公私还是要分明。 要知道,连他自己飞女人出行,都得乖乖订机票。 “当然要啊。”舒若尔利索点头,“我失踪这么些天,家里人肯定都急坏了,虽然昨天已经通过视频,但出这么大事,我爸没看到我平安站到他面前,是不会放心的。” “那等吃完早餐,你两把该收的收好,我们一个半小时后出发。”一个半小时后出发,到安城还能赶上亲自给在上班的小丫头准备午餐。 这几日忙着找人,都没好好陪过她,等到月底过完生日他又要出远差,这接下来,是要天天陪她才行。 “好的,谢谢钟大哥。”对自家老公的这个异姓长兄,舒若尔是很尊重,礼貌的。 ______ 不仅是舒父,家里每一个人都是亲眼看到她平安归来,才是真的安心。 包括爷爷奶奶,叔伯婶婶,堂兄堂妹,听到她到家的消息,不上班的第一时间上门看望,上班的,则是在下班后。 一大家子聚在任父任母家,关心,询问她这几天的事。 连日压在任家头顶的那朵乌云,渐渐散去,家庭氛围,又回到了其乐融融。 只是,待大家都散去后,胡静芳私下找她问了些话。 她说:“我知道,你刚回来我就找你谈这些话不太好,但有些事不问,我这心里又惦记,所以对我接下来要问的,算得上是冒犯的事,我希望你能多一些理解担待。别太往心里去。” 293:开庭前,朱傲芙求情,她还只是个孩子 被叫出来聊天舒若尔是不紧张的,但听完这话,她不得不紧张,正襟危坐,点头,“好的,妈你问。” 就她们这近一年的婆媳和睦相处,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是值得往心里去的吧? 胡静芳互搓.着手,样子看起来并不比她轻松。 她犹豫纠结了好半天,才试探性的,吞吞吐吐的问出,“你这几天跟慕邵霆住在一起,他有没有对你……做出……那种……很不好的事。” 这问题不够尊重,问的人有些难以启齿。 舒若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明白,那种指的是什么? 她脸色尴尬的发僵,摇头,“没有,他只是不让我回来。” 胡静芳暗舒口气,目光仍是紧锁着她,似在判断真伪。 “真的。”似怕她不信,舒若尔又急着强调,“他并没有真的强迫我,唯一不算好的饿昏都是我自己闹绝食闹的。” “我没有不信,就是关心一下。”胡静芳也很尴尬,她讪讪的笑了笑解释,“那个慕邵霆跟我们嘉致有一些不太好的恩怨,我主要怕他会报复到你身上。” 舒若尔保持微笑,心里多少会有点不舒服,但也明白,婆婆这怀疑不是无端。 自古,孤男寡女住在一起,都很容易让人误会。 尴尬在彼此间流淌,胡静芳亲拍了拍手,笑着站起身,“没什么事了,进去陪嘉致早点休息吧,他这几天担心你,也没吃好睡好。” “嗯,那你也早点休息。”这天是没法继续了。 已洗好澡的任嘉致,看到自己进房的妻子,脸色不太好,明显是心情不佳。 眉心微紧,走过去,握住她双肩,关心,“都跟妈聊了些什么?” 他上楼的时候,她都还是好好的,而楼下,也就只有老妈,偶尔会关心则乱没有分寸的乱说话。 舒若尔兴致缺缺地走到沙发坐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你就不好奇,我这几天跟慕邵霆住在一起都发生了些什么吗?” “绝世,饿晕了。”任嘉致也跟着坐下,心里是不愿让她再去回想那些不愉快的事。 在跟婆婆私聊前,舒若尔也没想那么多,而聊过之后,她心里有些介意,迫切的想要得到肯定的信任。 “除此之外,你就没怀疑过他会轻薄欺负我吗?”无疑,她最想要得到信任的是眼前这个男人。 任嘉致含.着笑,目光落在她脸上,她唇上,上面的咬伤还没有痊愈,他不知道那是被她自己的咬的,还是被慕邵霆咬的。 他只知道,他相信她,不会生她的气。 “对我来说能找到你,接回你,就是最大的幸运,剩下的都不重要。”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被绑架,被囚禁,被欺负,没有崩溃,已是非常坚强,难得。 再者,“我自己的女人,我最了解,如果他真对你做的那些禽兽之事,你昨晚不会跟我在一起。” 不仅昨晚不会在一起,今日恐怕也不会跟他回家,即使回了,下一步多半是要提出离婚。 对待感情,她是个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而他明明知道她是这种人,还是在不久后的将来,犯了糊涂,把她伤得即使是在性命攸关时也坚持要与他老死不相往来,宁愿卖房子也不接受他的帮助。 而此时,舒若尔心里却是暖烘烘的,轻.颤起眼睫,“那……如果真的有呢?” “也不是你的错。”他还是不会怪她,他只会让慕邵霆生不如死。 舒若尔介怀的心,顿时舒服很多,她软软地投进他怀抱,“其实我真的有被他轻薄。” 话落明显感觉到,抱着自己的人身体微僵。 说不介意,其实还是有些介意的吧? 舒若尔默默的想,抬头紧盯着她看,长指抚摸自己唇,“这,是昨天被他咬的。” 所谓咬,自要先有接触才能咬得到,而唇与唇的接触…… 可以想象。 俊脸暮然暗沉。 舒若尔拿下手,紧抿起唇。 被别人吻了,是她理亏,但他现在的实际反应,还是让她心不断的往下沉。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受害者,他作为爱人该是安慰才对。 果然,有些事,不能说的太清。 舒若尔情绪低落地退出他怀抱,想起身离开沙发,人才刚退出,就被大力拉回去,接着便是男人紧箍着她腰.肢,又抬起她下巴吻住她。 是特别温柔缱绻,又不失霸道的细吻。 情绪上来的舒若尔还不太乐意,双手握着小拳拳就往他身上捶打。 任嘉致却是专注的,直把人吻软了才松开,“不要怀疑,我只是在吃醋,在生自己的气。” “……”舒若尔去喘吁吁,娇嗔瞪他,还是能抡起软.绵的拳头,很很真的胸膛垂了下。 面上委屈,心里则是舒服了不少。 因这个话题而起的不快,这是才真的消散。 睡时,舒若尔也问起慕邵霆与他的恩怨,听完了所有故事,总结起来也就是:慕家小妹曾热烈地追求过他,在某天晚上跑来找他被拒后,倒霉的在返程时遇到流氓,遭遇了强.奸,事后不久,那本是青春活泼的姑娘,不堪压力,割腕自杀,而她捐出的眼角膜,因缘被用在当时等待眼角膜的她身上。 也正因为这样,慕邵霆纵使再恨她嫁给任嘉致,却也没有真正出手报复过她。 而任嘉致再不满慕邵霆,也没有发狠的还击过。 舒若尔不由唏嘘,同情慕邵霆,也为慕家小妹惋惜,只是,“这好像跟你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他恨的有些偏激。” “如果我那晚没有拒绝,她或许不会遭遇那一切。”事情发生后,任嘉致也挺自责。 舒若尔挑眉,“你那会应该跟孙雁凝在一起吧?” 记得他跟孙雁凝是青梅竹马,彼此初恋。 “嗯。”任嘉致没否认,那会他跟孙雁凝是口头上的未婚夫妻。 慕家小妹去世后,慕邵霆也把孙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那你是该拒绝,只是可惜了慕家小妹。”在最美好的年纪里,遭遇最惨痛的打击,早早离开人世。 黑夜里,任嘉致眸光流转,也为那姑娘轻声叹息,拥紧她,“不想这些了,睡吧。” 想再多人也不会回来。 只是偶尔,他会想起那明媚的姑娘,想如果当初拒绝之后找人相送,或是打个电话让慕邵霆来接,那姑娘定会是完好无事。 当时,慕邵霆是住在安城,在慕氏设立在安城的分公司历练。 那事之后,他再不曾踏足安城,直到得知舒若尔嫁与他为妻,才忍不住破例。 ……分割线…… 次日,夫妻俩去医院,看望受刺激,病情恶化的朱敖芙。 免不了听了一些她为曾怡求情的话。 尽管她明白,自己根本没有资格,没有权利。 亲疏在这种时候得好的验证。 舒若尔尽管忧心这病重的妈,但也没有圣母的答应,只说,“这件事早在我回来前就已全权交给警方处理,恕我没有保她的本事。” 就算有,她也不会。 舒若尔默默腹诽,又补充,“她做出那种选择时,就该想到会有这种后果。” “可她还是个孩子,又是你妹妹。”朱傲芙很是焦急,一门心思都还扑为小女儿求情,免去小女儿牢狱之灾上。 再道:“这次的事,她已经受到惩罚,也知道错了,你就不能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怎么说来着,在父母心里,子女哪怕七老八十也还是个孩子。 舒若尔不禁笑了,是带着讽刺的笑,再开口的语气变得更加凉薄,“你当初离开时,我还是个儿童,依法处置我觉得很公平。” 如果每个犯错的人,都能因为受到惩罚,知道悔悟而被原谅,放过,那这世界还要法律何用? 更何况,曾怡受到的惩罚,是自作孽,而不是她给的。 尽管,在看到她被人强.暴的时候,心里是有同情,怜悯。 但也仅仅是怜悯,同情而已。 “若尔.......”朱傲芙被她噎的病态的脸越发惨白,是连唇上血色都尽数退去,却仍是不放弃的,想要再说些什么。 舒若尔心寒,不想再听的打断,“如果不是运气好,我现在恐怕是尸骨无存了。” 胸腔猛震,朱傲芙望着她,终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过来看你。”因着朱傲芙这番求情,舒若尔没待多久,就选择离开。 在走出病房时,她清晰的知道,这一世与这女人的母女情只能是这样了,再不可能像别人那样情深,亲密。 生而未养跟生而自养,在感情上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就如,她对曾怡,她对父亲。 但从此往后,舒若尔还是每天都会来医院,尽点为人女的孝心,担起应负的责任,尽力让这个妈,在人生最后一段,过得相较于患同种病的病人舒服一点。 真的只是一点而已。 毕竟是不治之躯,该受的痛苦,无法全免。 这样的孝道,直到绑架案开庭前五日,才暂停,因为随着开庭之日的临近,朱傲芙又忍不住为曾怡求情,且是不甘就此放弃的每日必求。 那些话,听得舒若尔耳朵都快起茧子,张口都能背出,且是连神色都能分毫不差的演绎出来。 未免心情受到更加严酷的摧残,任嘉致建议她等开庭后再去,她也真的停了下来。 只是不放心的,又多请了两面护工,24小时轮班守在病房中。 为此,舒若尔一度怀疑,“我这样是不是太过于冷血无情了些?” “没有。”每次任嘉致都肯定,支持她的决定,说,“你做得很好。”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那曾怡,就算她想放过,也不可能,因为这件事,从一开始就由警方介入,接手,闹得也是人尽皆知。 他们若是执意保住,撇清曾怡在此事件所扮演的帮凶角色,无疑是扰乱公务,知法犯法。 然而,这些道理,他明明都跟朱傲芙说过,她也还是一个劲的用道德绑架,为难他的小耳朵。 倘若那女人不是他家小耳朵生.母,他真是连医疗费都不想给她缴。 当然,自己私下去看(找)过朱傲芙的事,任嘉致是永远都不会告诉怀中人的,因为实在不想她为这女人,更加伤心,难过。 五日过去,转眼就到了开庭。 294:慕邵霆护着她说:“亲爱的舒女神,我又救了你一次。” 舒若尔这边的陪同很多,连远在苏城的慕邵霆,都在开庭前赶了过来。 而相比较起来,孙琦雪他们那边,却是只有律师跟至亲。 经过一个多月的查证,核对,又有慕邵霆暗中让人交给警方的详细证据,这场官司,再多激烈,结局都是毫无悬念。 当到最后,法官宣判,主谋孙琦雪无期,帮凶温文乐及几个地痞流氓各20年,曾怡3年时,场面顿时响起如同困兽似的叫骂,诅咒。 是被带下去的孙琦雪,憎恨地瞪着他们夫妻两,骂的一句比一句恶毒,也一声比一声凄厉。 余音久久不散。 而曾怡则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喊着姐姐,姐夫,又是认错,又是求饶。 说来,她也是“运气够好”,开庭前一周,年满十八岁。 事实,比起另几个,她运气确实是最好的,判的时间最短。 可见,任嘉致与舒若尔,尽管没原谅她,保她无事,却也没有像对其余人那样,给予“额外”关照。 ______ 直到离开法院,舒若尔心情都没有缓和过来。 脑中不断想起,孙琦雪被带走时,那双恨的满眼通红的样子,还有那一声声凄厉的咒骂,尤其是最后那两句近乎癫狂的威胁,“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吗?我告诉你们,这不可能,我还有大招。” “相信我,你们很快就要离婚了,我得不到的,你们两个贱人也永远都不会得到,哈哈哈……” 似已看到他们离婚的收场,她最后的笑声格外魔性。 大家都觉得,孙琦雪是疯了。 想她一个阶下囚还能翻出什么风浪? 任嘉致也跟大家想的一样,只是看身边人忧心忡忡,愁眉苦脸,他还是安慰,“别担心,我会时刻让人留意监狱跟孙家的动静,不会让他们再伤害到你。” 舒若尔停下来,眉头从出法庭就没松过,“你说,孙琦雪的大招会是什么?” 任嘉致手动抚平她眉间褶皱,想了一会,“不知道,但不管是什么样的招,我都不会让别人伤害到你。” 在解除警报前,会让人24小时跟在她身边保护。 “嗯。”舒若尔微点下头,“不想了,反正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我们夫妻同心,就什么都不怕。” 孙琦雪诅咒他们离婚也不是第一次了,可回看前面,她也没有一次成功。 任嘉致欣慰的摸摸她柔软的发顶。 走在身边的胡静芳也附和,“若尔说得没错。只要你们夫妻同心,这婚就不是别人说离就能离的。” 几人边聊走,到路边,任嘉致停下。 说道:“你们在这等会儿,我去开车。” 车停在法院外的临时停车场,距离路边并不远。 可就在他离开,坐上车,及上安全带的这半分钟里,一场毫无预警的人祸突然而来。 是一辆黑色轿车,开出停车场,上了路,便疯了似的直朝着路边站着的三人驶去。 速度非常快。 偏偏,婆媳俩还面对面的站着聊天儿,专注的没有第一时间察觉,还是任伯年看见了,大喊声,“小心!” 同时拉开站在中间,也是在他旁边的胡静芳。 夫妻俩同时倒地,摔出好远。 再想爬起来拉站在另一旁的舒若尔是肯定来不及的。 舒若尔看着直冲着自己而来的车子,看着车内驾驶座上,孙母恨到扭曲的脸,吓的,忘了呼吸,也忘了躲。 也躲不过。 “若尔!” “小耳朵!” 摔倒在地的两老夫妻,刚启动车子的任嘉致,同时惊喊出声,也最快速度的行动起来。 但都没有已近在咫尺的孙母快,没有……一走出法院,就看到这一幕,冲速过来的慕邵霆快。 舒若尔刚被抱住,就听见砰的一声巨响。 巨响后,她还被抱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而那声巨响是孙母撞车的声。 她大约是抱了同归于尽的想法,明知人后面是阶梯,也还是发了狠的撞了过来。 惊魂未定的抬起头,入目是慕邵霆痛苦到扭曲的脸。 “亲爱的舒女神,我又救了你一次。”都到这个时候,慕邵霆还有心情跟她调笑。 舒若尔惊魂未定,“你伤到哪了?” 她方才有听到骨骼声,闷哼。 “右手不能动了。”冲劲太大,抱着她堪堪避过被车撞的那一摔是非常狠的。 更何况,他还做了身上女人的人肉垫子。 什么事都没有的舒若尔急忙爬起来,“我们马上去医院。” ……分割线…… 任父任母摔破了皮,这趟医院之行,二老也一同前去,与慕邵霆坐在后座。 没等救护,是由任嘉致开车自去。 到医院后,二老随丰自明安排的医生去处理皮外。 而慕邵霆则需要拍片,上肢固定。 他右关节在抱人摔下去时脱位了。 站在门外等待时,任嘉致的脸色阴郁的已不能用难看形容。 从她差点被车撞,这一路过来,他都是这样。 趁着没人,舒若尔凑近拉他手,“嘉致。” 脸色慢慢回温,任嘉致一把将她抱住。 心跳是比她还要惊魂未定的急促有力。 “我没事。”舒若尔反安慰他,也没顾虑此时是在随时有人经过的医院。 任嘉致收紧双手,恨不得将她揉入骨血之中。 心里惊慌后怕,愤怒自责,回想大半个小时前,他才口口声声说会保护好她,不让她出事,结果…… 若不是慕邵霆,她此时定是凶多吉少。 “对不起,是我疏忽,让你受惊吓了。”他很不喜欢对她说对不起,因为每次说这三个字,都不是什么好事。 任父任母处理完毕过来,慕邵霆这边还没结束,被任嘉致叫来的司机先送回家。 离开时,胡静芳看着两人舒若尔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而待慕邵霆处理完,他又要住院观察。 “我在这边没有亲朋好友,养伤期间还得劳烦舒女神多加照顾。”还没到病房,慕邵霆就主动提出要求。 全程被他无视的任嘉致闻言回,“若尔要照顾她妈,你这边我会帮你请最好的护工。” “据我所知,你妈也转到了这家医院,你每天过来照顾她时,帮我带个饭没有问题吧?”慕邵霆继续无视他,话只对着舒若尔说,也只看着舒若尔。 没等她回,他就又冷笑出声,“你若实在不愿,我也不勉强,这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是个忘恩负义,没有良心的,就当,我今天救下的是阿猫阿狗。” “慕邵霆……”任嘉致可不喜欢他这么阴阳怪气,夹枪带棍的跟小耳朵说话。 可他才刚叫出名字,手就被小耳朵握住拉了一下,对他摇头示意,让他不要计较。 慕邵霆无所谓的挑了挑眉,“既不愿意就赶紧走吧,我真不想被这个多余的人弄脏了眼睛。” 多余的人,自是指任嘉致。 知道自己男人对他的忍耐要到尽头了,舒若尔握紧他手,直送到慕邵霆病房才开口,“非常感谢你救了我,只是我只有白天在医院,所以今晚的晚餐我会让人给你送来。” 这话的意思是同意照顾慕邵霆一日三餐了。 “若尔……”任嘉致知道这是应该,也是必然,但他就是不喜欢让她跟慕邵霆接触。 这个男人居心不良,待久了谁知道他又会对她做出什么事? “你进去好好休息,我们这就去帮你请护工,晚点就不过来了,再次感谢你的相助。”舒若尔说着深深地鞠了躬。 大约是没有想到,慕邵霆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脸漾出笑,挑衅的看眼站她旁边,脸色阴郁的任嘉致,再度启唇,“既然你又有了良心,那就麻烦你帮我把床铺一下吧,我这伤的右手,实在是不方便得很。” 舒若尔看眼折叠得整整齐齐地被子,没有丝毫勉强的走过去,整理,还比较贴心的,翻开一截,更方便他上床。 慕邵霆脸上始终带着浅浅笑意,在她整理好被子后,又道,“我看了下,这里没有日常用品,还得捞请你去帮我买一份。” 医院提供的生活用品十分有限,绝大多数都是要家属准备。 这倒是她疏忽了。 “把你需要的东西说一下,我这就去帮你买。”舒若尔仍是没有推脱拒绝。 早在今日之前,她就对自己说过,只要不是让她违背道德的条件,她都会尽全力满足。 更别说,他今日又救了自己一次。 跑跑腿,实在算不得什么。 反倒是任嘉致一脸不悦,不过,让他不悦的倒不是她要担起照顾慕邵霆这件事,而是慕邵霆明显的挑衅,还有,他的女人,他都没舍得使唤过,这慕邵霆倒是使唤的得心应手。 只是这种时候,他若是拦着不准,显得太过无情,小气。 不管怎么讲,这人都救下了他的宝贝。 感激之情他也是有的。 慕邵霆不客气的报上一串物品名,像牙膏内裤护肤这些,还有品牌要求,而他指定品牌基本都是医院内部超市没有的。 报完了还说,“我这人长情,执着,你要是给我买其他牌子的我用不习惯。” 是否长情无法确定,执着倒是看出来了。 舒若尔结束录音,收起手机,“慕先生放心,我一定一样不差的给你买来。” “那就有劳舒女神了。”慕邵霆脸上始终挂着极其欠扁的浅笑。 任嘉致忍了又忍,才忍住脾气,沉默地牵着自己老婆出门。 刚走离病房一些,他就给厉明朗打电话,让他安排人去买慕邵霆需要的东西。 听得舒若尔目瞪口呆。 “只要按要求买来就行,不得非要你亲自去不可,有这时间我陪你去看看她。”不由分说,任嘉致牵着她搭乘电梯。 得知曾怡被判刑,朱傲芙情绪是非常不佳,但对着他两,她倒也没有说半句重要。 临到最后,她还是分得清,自己现在是吃谁用谁的。 不过,相对无话可聊,关心询问一番,两人只待到负责购物的人把东西送到医院就离开了朱傲芙病房,转去取东西,送给慕邵霆。 哪想,东西送到了,慕邵霆又有新要求,一会让帮做这,一会又让帮做那,完全是把她当成了佣人,而她若有犹豫,他就唉声叹气的讲,“遥想一个月前,把你从海上救回家那几天,我可真是好的连饮用水都帮你接好,送到手上。” 任嘉致忍不住发难,要不管他的老婆离开,都被舒若尔压了下来。 直到使唤够的慕邵霆说,“刚喝了太多水,这会想上厕所,你能不能.......” 295:吃饭,上厕所,不要护工只要你 “你是伤了手,不是断了腿。”任嘉致冰冷地截住他要帮忙的话,也想终止他无理取闹似的使唤,刁难。 哦,不,现在提出的这点,已不是刁难,是调戏。 慕邵霆听之,继续无视他,只专注的看着忙得面有薄汗的舒若尔,“右手被固定了,又疼得厉害,实在不方便解裤子。” “看在你救了我老婆的份上,这洗手间我陪你去,裤子我帮你解。”任嘉致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女人脱别的男人裤子的。 他也知道,慕邵霆是故意的。 让他帮,光是想想都觉得恶寒。 慕邵霆非常实诚,“想必舒女神也已经知道了我跟你老公的恩怨,对他,我实在是厌恶至极,所以这忙还是得麻烦你.......” “这个忙我帮不上,这就去帮你请个护工,你想想看是要男护工还是女护工?”都不等他把话说完,舒若尔就缓解最初的尴尬,果断地拒绝了他。 打定主意,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不会帮。 余光都在留意自己男人脸色,暗猜,他会怎么想? 慕邵霆挑长尾音的“哦”了一声,稍想两秒,“那我还是憋着吧。” 舒若尔:“......” 单手脱裤子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更何况他们男的上厕所,小的根本是连裤子都不需要脱。 解个拉链能有多难? 再者,他现在有半点憋着,很想上厕所的样子么? “那你就憋着吧,我要带我老婆回家吃饭了。”不容反驳,任嘉致说着就拉人离开。 这一次,舒若尔倒也没阻止。 实在是慕邵霆提出的请求太过分,太不尊重人。 自己老婆,当着自己面被人使唤,调戏,任嘉致气得要命,出病房,步履不停地就命令,“等会去给他请两个护工,从今以后,你不准再过来照顾他。” 言情小说里,大总裁每天有都大把时间泡妹子,陪女人都是假的,真实的总裁是有大把公事需要处理的,不然太随心所欲,是会把公司作倒闭的。 这注定了,他不可能每天都陪她守在医院。 而对慕邵霆,他实在放心不了。 此时任嘉致没有想到,在离婚后,在她遭遇人生重创时,他情愿抛下所有,也要时刻守在她身边照顾,她却连门都不要他进。 不仅不让进,还让岳父把他出家门口。 舒若尔知道他气什么,事实她自己到最后也有些生气,只是,人家好歹是自己救命恩人,现在会受伤不便也是因自己而起。 “照顾是可以请护工,但来我肯定还是会来的。”等进了电梯,停下来,舒若尔才跟他说道,“他后面是过分了些,但也可能是因为有你在场才那样,你也知道,他那个人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给你添堵的机会的。” “你之前被他带回家,我没在场他不也没给你好日过?”以前她还不知道慕小妹是眼角膜捐献者还好说一点,现在,她不仅知道,慕邵霆自己还两次成为她的救命恩人,依着她今日表现看,她肯定是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这个男人拒绝到底,避之不及。 偏偏,慕邵霆又是个刁钻的,满心想要把她带离他身边的。 这让他怎么放心得下? 这一日晚,任嘉致饭后早早就拉她回房,把人困在卧室里,狠狠地“欺负”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她实在承受不住,才熄火,放她入眠。 第二天,他便是不甘不愿的兑现昨夜之言,允许她去照顾朱傲芙时,分那么点时间去看慕邵霆。 当然,他是让保镖寸步不离的跟着的,但凡慕邵霆有过分之举,就让他们不用顾忌她身份,不用管她愿不愿意,直接把人带回家。 可以想象,当慕邵霆病房里站着几个寸步不离的男人时,心情有多么郁闷。 郁闷之后,又忍不住作妖,对舒若尔提出,“左手吃饭不利索,你得帮我。” 舒若尔愣了一下,噙着着最为完美的微笑,“那你昨晚是怎么吃的?” “就是昨晚用的左手才知道不利索,想让你帮。”慕邵霆一点也不觉得提出这个要求有什么不对。 因为他是故意的。 舒若尔仍是无动于衷,“那你稍等,我去帮你叫护工。” 慕邵霆脸色一寒,“我不要护工,就要你。”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这个忙我也帮不。” 如果是纯恩人,那人家住院了,喂喂饭是没什么关系,但现在的问题是,他是个心思不那么纯的恩人,她要是答应了,帮他喂饭,今晚回去指不定任嘉致会怎么对待她。 “这也帮不了那也帮不了,那你到这来干做什么的?”没得到一点满足,慕邵霆很是不悦。 舒若尔利索诚实的回,“给你送饭。” “送饭用的着带这么多人,是怕饭带少了我吃不饱吃你。”慕邵霆变得凌厉,说着顿了一会又不怀好意的笑出声,“话说不管饭够不够吃,我都对吃你尤为感兴趣。” 两个吃都是动词,意思却截然不同。 舒若尔是真想要负起责任,报答他,但也实在不喜他对自己的调戏。 感觉是没受到尊重。 她脸上的微笑沉了下去,“我妈那边需要人照顾,饭送到我就先走了,你自己好好休息。” 相处过几天,对这人的尿性有那么一丢丢的了解,这种时候,你越说,他越起劲,唯有直接走人,不给他继续的机会才是最好。 舒若尔说着后退,走到病房门前又想起什么的回头,正当慕邵霆因见她扭开保温盒而洋洋得意时,见她直身后退几步,确问,“饭菜都已经弄出来可以吃了,你确定不需要因为护工吗?” 昨日,她与任嘉致离开时有帮他请护工,男女各一名。 慕邵霆得意的脸顿时变得乌云滚滚,态度极其恶劣,“不需要,你滚吧!” 就说嘛,昨晚能用左手吃,今天也一定没有问题。 没有犹豫,舒若尔推开门离开。 身后跟着以李队长为首的保镖们。 “说滚就滚,真是够没良心。”慕邵霆颇有几分怨念。 经昨晚的体验,他这次没有逞强的用筷子,而是直接就拿起备用的勺子。 即便是这样他也吃得颇不利索,对比他高高在上形象,此时看着颇有几分凄凉。 连个关心的人都没有。 嗯,这都是看起来,实际他自己是没有这种感觉的。 ....分割线.... 下班前来医院接人的任嘉致,还没走到朱敖芙病房,就先被等待的孙父叫住。 孙父找他,无非是为孙母求情,就如之前为孙琦雪求情一样。 任嘉致心里明白,却也还是给了点机会,随他去孙母病房。 “按理该是你孙阿姨亲自去向你们道歉,但她现在腿废了,短时间里无法移动。”先后经历女儿被抓,被判刑,老婆作死把自己撞残,孙父现在的头发白了很多。 任嘉致看着病房沉睡的孙母,又看看他,心里若说完全没有感觉是不可能。 到底这两人是他叫了二十几年的叔叔阿姨。 转念想到,孙母昨日开车撞小耳朵那幕,那些被过往情分牵起的波动,瞬间少了很多。 他从进门就没表过态,本就没多大把握的孙父越发没底,但还是酝酿着继续,“很多年前,你随全班同学前来参加雁凝生日宴时,才六七岁,小雪也还只是个咿呀学语的婴儿,转眼……雁凝不幸离世,你也娶了妻,而小雪自作自受的进了监狱,一切都不复往昔。” 他是想用过往挽回些情份,为后面要说的话打点基础。 任嘉致也真跟随他话的内容,会想到一些过往,眼神有些飘忽。 “孙叔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过了一会儿,他才终止回忆回到现实,恢复清明。 不得不说,时间真是神奇东西。 孙父有些局促,他坐到病床边看着昏睡的孙母,唉声叹气了半天,才说话,“我知道你孙阿姨跟小雪一样是错的离谱,罪有应得,我这次也没敢奢望她能幸免被法律制裁,我只是想……” 说着顿住,转头看他,“她腿脚不便,日后进了监狱定不会好过,你能不能看在雁凝的份上,给她一次改过的机会?” 昨日法院外,有不少采访完,还未散去的记者,那场人为的撞车,在大肆报道下,已是人尽皆知,要想完全粉饰太平是不太可能。 如果他不下狠手,以孙母现在的情况,多方打点,是有机会减刑,甚至保释就医。 如果可以,任嘉致是不想对这两人下狠手的。 毕竟他们是孙雁凝的父母。 虽然孙雁凝早已去世,他也背信的终止了对她家人的照顾。 只是…… “我曾经放过小雪,结果她变本加厉,差点害我老婆命黄泉,这样的错误,我不想再犯第二次。”终归是偏了天平,在死人跟活人之间,他选了后者。 但如果是活人跟活人之间呢? 不存在的假设不做考虑。 想过他会拒绝,但真听到,孙父还是觉得意外,毕竟,他已经把要求降到了不阻止他追究刑事责任,只请求他不全程跟。 以为看在孙雁凝面子上,他是会答应的。 “就她这腿是恢复不了了,我保证会看好他。”意外之后是焦急,“如果你不相信,我也可以等她刑满后,将她送出安城。” “小雪当初也被送出了安城。”这母女俩的行事作风让他心有余悸,任嘉致不敢冒险。 孙父面色一僵,诺诺,“你孙阿姨的腿已废,公司也快要关门,就算她想回也没那个能力,这点你是可以放心的。” …… 任嘉致在孙母病房待了近半个小时,直到接到舒若尔看时间打电话过来问他到,“怎么还没有到?是路上堵车吗?”才离开,没有点头答应。 实际就算他答应也没有用,因为慕邵霆上午就已经让律师从苏城飞过来处理这件事了。 慕邵霆本就不喜欢孙家,自己受了伤更会睚眦必报,他丝毫没有把人赶尽杀绝的羞耻感。 而在任嘉致离开,孙父关门转身时,躺在病床上昏睡的孙母醒了过来。 那双眼睛一看就知前面是在装睡。 看到孙父走到床边,她咬牙切齿,“让我们小雪被终身监禁,他自己却坐享幸福,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我们去把……。” “你给我闭嘴!”知道她后面要说什么的孙父厉声打断她,又受惊似的回头看病房门,生怕任嘉致会听到回来追问。 296:占有欲强的醋王,夜夜独守空房(综合章) 废了腿的孙母本就情绪极差,极暴躁,这会再被孙父吼,心里的火瞬间燎原。 “你凶什么凶,难道我的提议不好吗?反正我也是不想活了,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有什么好怕的?” 在法院听到女儿被判无期,亲眼看着发疯似的女儿被人带走,等待她的将是终身牢狱,且在狱中还指不定要受到怎样的折磨,孙母已然是绝望到生无可恋,这才有了后面想要撞死舒若尔,同归于尽的想法。 既然女儿是因为这个女人进了监狱,既然这个女人是女儿最恨的人,那她就在死前把这女人拖下地狱,抚平女儿的不甘怨恨,为女儿出口恶气。 孙父走过去打开病房门,确定外面无人,才又折返病床,疾言厉色地俯视孙母,“绑架再加上拐卖妇女,你把雁凝找回来是想加速小雪的死亡?还是想要孙家覆灭得更彻底些?” 是的,孙雁凝没死,她只是被孙琦雪卖了。 卖时孙父孙母并不知晓,知晓后又自私的为了保亲生女儿罪行不被发现而未有解救孙雁凝。 不仅不解救,还乘着当时她两都在发生地震的城市旅行时,给已经在地震前几天就被偷偷带走卖掉的孙雁凝安排了场死亡。 实际上遗体是假的,眼角膜捐赠也是假的。 特大地震,一片废墟,到处都是伤患,死人,趁乱做事,危险系度搞,成功性也高。 想他们是孙雁凝“父母”,他们说她死在地震里,又有谁会去怀疑? 有,接到消息从国外赶回来的任嘉致怀疑过,但他们很明确的告诉他,她就是死了,火化了,他不信也得信,因为他们是孙雁凝的爸妈。 因为这个世上没有几个父母,希望自己的子女死于非命。 任嘉致那点怀疑也不过是不敢相信,好端端的一个人突然说没就没了。 说是怀疑,其实还是不太能接受的成分居多。 过去,这对情侣感情也是很好的。 “你们是试图用孙雁凝来破坏任嘉致跟舒若尔的婚姻是痴人说梦。”看的明白,想的明白的孙父,直接扼杀孙母的希望,“就算你把孙雁凝找回来,任嘉致也不会再娶她。” 被卖到山区七年之久的人,该不该在她身上发生的都已经发生,像任家那样的门第,即便任嘉致对她有情,家里长辈也是断不会再让她进门。 更何况…… “你跟小雪瞎了,我可没有,这一年看的明白,知道任嘉致对那女人的感情比以前对雁凝深厚,炽热,不是你们随随便便让人家离婚人家就会离婚的。”如果任嘉致的感情真有她们想的那么好操控,那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小雪早该拿下他了。 又何至于落的而今这般下场? 孙母脸色一变,心里明白,也从不认为孙雁凝被救回来能嫁进任家,毕竟她被卖那么多年,现在已经是只破鞋了。 但她还是为自己女儿不甘,愤愤的,“就算不能如小雪所愿的让他们离婚,也一定可以让他们的生活变得鸡飞狗跳。” 自己的女儿蹲监狱了,孙母现在是非常不乐意看到那对小夫妻过得舒坦。 “任嘉致或许对孙雁凝不会再有爱情,但如果让他知道孙雁凝是因他被卖,他肯定是会愧疚的。”孙母非常笃定,“只要他有愧疚,孙雁凝就有机会作妖。” 越是相爱,误会起来越痛苦。 “我不信孙雁凝能甘心什么都不做。”正常人,受到这样不公的待遇,只要不封,心理都会扭曲。 孙父觉得她是被孙琦雪被判刑的事气疯了,或是被车撞傻了,不然怎么会有如此愚蠢的想法? 这一个个都tm疯了! ……分割线…… 经过孙琦雪一事之后,舒若尔对任嘉致已经上升到了,全身心信赖的程度。 故而,对孙母的事,她只有在最初得知她已脱离危险,得知任嘉致像对孙琦雪那样依法处置后,就再也没有问过进展。 只是在有1天,无意听到护士闲聊说,孙母被困在病房里养伤,失去了行动力,也失去了自由,没有任何通讯设备,还曾向护士借过手机。 不过看守她的人没让,护士本身也不愿借她。 舒若尔听了会,继续往前走,随意问着身边的李队长,“看守孙夫人的人是警方还是嘉致?” “是警方,跟孙家自请的人。”李队长利索的回。 舒若尔“哦”了一声,没再过问。 她安心的在家跟医院之间转换,白天绝大多数都是待在朱敖芙病房,而早中两餐则会去给慕邵霆送饭,每天也免不了被他使唤,不过像前面那样的,解裤子喂饭这种亲密要求,她是不帮的。 而他伤的不重,没在医院住多久就回了苏成。 他出院那天任嘉致还特意来过。 两个男人仍是互看对方不顺眼,只在送人上车时有了一句对话。 “谢谢。” “如果跟他过不下去了,就来苏城找我,哥哥我罩你,要事业有事业,要爱情,也有大把的青年才俊任你挑。” 尽管,非常不爽他这段时间对自己老婆的使唤,但任嘉致还是由衷的,对他救人这件事表示感谢,结果……慕邵霆没接受他的谢意,反而给他老婆丢了条后路,备胎。 也是怪会气人! 嗯……经过相处,舒若尔觉得慕邵霆这人尽管轻佻,不正经,但人没那么坏,没那么讨厌。 起码对她还是很不错的。 这不,到现在都不嘲讽戏谑的叫她女神,要当她哥了。 当然,她也知道这是因为慕家小妹的眼角膜在她身上。 “车尾都看不见了,还站着不走,是舍不得了?”旁边出醋意满满的男声,拉回她的思绪。 舒若尔扭头嗔他,“我们家的醋厂开起来了吗?” 不顾是在室外,任嘉致抱着她就来了个法式热吻,“就看不得,你对别人流露出半点好感。” 舒若尔被吻的软绵绵的,靠在他怀里,呼吸急促,一张脸因在人前亲热红透了,不服气的掐他侧腰,“我没有。” “什么样的好感都不行。”任嘉致是醋王,占有欲也到了一定高度,只想她对除自己以外的男人都冷若冰霜,拒之千里。 尤其是对,总想带她离开的男人,要一直不理不睬才最好。 他现在也不介意小耳朵调侃他爱吃醋,反正,他为自己老婆吃醋,是天经地义。 不该为耻,该为豪。 不想被人拍到又上头条,舒若尔不跟他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又掐的另一边腰侧,“快松开我进去了,等下被人看到。” “看到就看,又不是见不得光。”任嘉致不以为意,却还是松开拥抱,牵她返回医院。 这波恩爱秀的,只叫在他们亲吻时就自动装瞎的保镖们,很是尴尬,也一致在内心大呼又被强塞了狗粮。 每天跟在这么一对甜的腻人的夫妻身边,单身的岁月显得非常的难熬。 …… 日子就这么一日又一日的过着,小夫妻的感情愈发的浓烈,朱敖芙的身体却是日渐衰弱,连上厕所都是件痛苦的事,身边越加缺不了照顾的人。 舒若尔都不敢接戏,担心出去拍个几天回来人就没了,白天几乎都守在医院里,相处的多了,母女俩的关系,也有很大改善,但距离亲密始终隔着很长的一段距离。 而在这段时间,孙母康复,被判了刑,终究是没免去要到牢里走一圈的下场。 不过就算是坐牢,她也没能跟她最爱的女儿住同一间。 而孙父则卖了公司,得到了大笔养老金,一个人住孤独寂寞,也没忍住做起号称是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暗中养起小三。 孙家彻底散了。 对比孙家的萧条,任家是一派祥和,陆奥了孙家这窝糟心事,胡静芳又开始找人看日子,准备筹备第二次婚礼。 任家上下一致认为,这一次一定要办得比上一次,更加的盛大,风光。 顺带着,连钟逸城都被任老爷子追问,“你跟我孙女连小孩都生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她结婚?” “你如果是没有补票的打算,就请你离她远一点,我们任家的女儿,还不至于要靠着你过活。” 对于爷爷的不满,钟逸城表示很无辜,也乘机把老爷子拉入自己阵营,他实话说,“我是每天都巴望把小禾娶回家,就是任叔他们不同意,说还要再观察我一段时间。” 不能结婚,老婆孩子都住在准岳父岳母家,可怜他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喜荤男人,夜夜独守空房,至今没吃过一次的肉,那滋味儿也真是一言难尽得很。 要知道,他的小禾可是一碰就出水体质,那敏感……他想想都觉得美味,热血沸腾,至今已记不清已在梦里跟她做了多少次。 但梦再好,终归比不上真枪实弹的来一场。 当然最最重要的还是,他想要与她们母女朝夕相对,日日相伴。 “我跟小禾已经错过了那么多年,彼此都已经不小了,将来如果有要二胎的打算,那小禾都成高龄产妇了,危险大,恢复也慢,我心里真是愁的很。”钟逸城愁眉苦脸的,观察老爷子脸色,又试探提出,“要不爷爷你帮我劝一下爸妈,就算要先给哥哥嫂子先办婚礼,也先让我跟小禾领个证结婚,让欣欣更名正言顺些。” 二胎啊,简直戳中老人家想要儿孙满堂的心愿,又想嘉禾已经27,年纪也确实是不小,更何况还拖着孩子。 老爷子一戳拐杖,这事就这么应下了,“我这就跟他们说说,这对父母还真是越活越糊涂了。” 看着老爷子健朗的背影,钟逸城得意的笑了。 诚如他所想,老爷子出马,他准岳父刚说,“小禾的事不急,等明年再考虑。” 就遭到老爷子就吹鼻子瞪眼地呛,“等明年就28了,两人有情又有娃,你硬拖着不让结婚,到时非得再弄出个孩子,大着肚子结婚才好看?” 一句话堵得任父任母皆变了脸色,不约而同的看向两个年轻人。 心思着,人在眼皮底下,应该是没有过界,但出了门,不在眼皮底下的时候呢? 脸皮薄的任嘉禾被看得脸红,诺诺的张了口,“爷爷,我们……” 钟逸城暗暗扯握紧她手,阻止她否认。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老爷子一锤定音,“钟二你要是想跟我孙女在一起,就找个日子,把你爸妈约出来谈婚事。” 有老爷子坐镇,两人也愿意嫁娶,后面任凭任父任母心里多么不舍,也都无济于事。 297:一个被认定为已死的人突然活过来了,他一时不知该不该信 后来的婚事商定的非常顺利,只是任父任母想留女儿在家过年,把允许他们领证的日子推到了年后。 而婚礼则要等2月,任嘉致小两口的办完之后再商定。 最高兴的莫过于钟逸城。 还有一个多月就是春节,年后,他也等得起。 ……分割线…… 揉着酸软的腰起床,拉开窗帘,入目是纯净美好的白雪皑皑,美的让人心旷神怡。 洗漱完出来的任嘉致从身后拥住她,与她一同看外面景色,忽而戏笑出声,指向楼下,“看那梅花,挺立于白雪之中,红的甚是娇艳,像极你昨夜动情后的这。” 指向楼下的手,随着话落覆在她胸前,作恶。 舒若尔被欺负的浑身一颤,脑中也不由想起昨夜,他要这样,又要那样的,没完没了的折腾…… 俏脸倏红,娇嗔的以手肘轻捅他,“你不准再说了。” 这种事,做完就行了,拿出来讨论多难为情。 “好,听你的,我不说了。”任嘉致从善如流,下一瞬又将她身体转向自己,低头吻上她娇艳的唇。 “嗯……”猝不及防被他吻住,舒若尔只能发出呜咽的轻吟。 他不说了,他继续做。 缱绻缠绵的吻,胜过窗外无限景色,点燃了这个雪白清晨的火,唇齿交缠的暧昧声,混合着女子的娇吟,让安静变得越发生动。 可他觉得不够,吻到怀中人儿气喘吁吁,又顺着她唇一路密密麻麻的吻到锁骨下,那上面遍布着的痕迹,是他昨夜的杰作,想着她在自己身下绽放,舒服到忘乎所以的模样,任嘉致身体越发滚烫,富有硬度。 “嗯……嘉致……”一大早就这么热情,舒若尔有些受不了。 昨晚太过于放纵,现在的身子是经不起他这么热情的攻势的。 会忍不住为他化作一汪春水。 “我在。”任嘉致知道,她喜欢听这两个字,说话间抬起埋首在她身上的脑袋,吻了吻她唇,忽而将她抱起,快步走向那张还没整理的床。 知道他要做什么,舒若尔急急的轻抵着他,提醒,“你今天要出差,该动身了。” 他衣服都已经穿戴好了。 “看到你起来就迈不开腿,做完这次再走也来得及。”任嘉致将她压到床上,动作极快的脱下自己衣服,附身下去继续方才的亲热,又说,“等会儿一走少则2天,多则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就让我再好好爱爱你。” 她穿的睡袍,只需解开前面的结……非常的方便他行动。 听到这话,舒若尔心里也浮起离别的不舍,本来还想拒绝的她,伸手抱住他,气喘吁吁,“今天都是小年夜了,人家都要放假了,你还要跑出去,反正我不管你这次要去多久,年三十那天我都要看到你回来,想要你陪我过年,你必须陪我过年。” 被他宠爱这么久,她的性子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娇纵,会霸道的对他提出自己的要求。 “好。”任嘉致应着,非常喜欢她让自己陪。 自己也很喜欢要她陪。 …… 如同昨夜一样,他这次也非常的激动热情。 不同的是,他今早的嘴特别甜,边做边跟她说爱,还强调,“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你都一定要相信,我是爱你的,我爱你如命,我永远都只会爱你一个,永远……你都不要忘了。” 舒若尔觉得他好奇怪,怎么会突然跟她说这种话? 只是,没来得及问,也来不及多想,就在他快速的冲撞下陷入灭顶的欢愉中,再不能分心。 而待到云歇雨霁,舒若尔已经累的完全爬不起来,也没了前面的怪异,只是想当然的觉得,他那些话是受离别影响。 但果她有预见未来,可是看透人心的能力,那她现在一定会很努力的爬起来抱紧他,不准他去,又或许……她还是会什么都不做,也可能会支持他。 而现在…… “要不要我抱你进去泡澡,抱你下去吃饭?”做完了,任嘉致还恋恋不舍的吻吻她脸,揉揉她酸软的腰,帮她缓解疼痛。 舒若尔却惦记着他的行程,尽管很是不舍也要催促,“不要,我好累,要再睡会儿才起来,你赶紧起来穿戴,下去吃早餐,晚点该赶不上了。” 她还不懂,他这次的出差,并不是真的出差,满心满眼都还在为他考虑。 这是他第一次真真正正的对她说谎,任嘉致看她这样,心里难受极了,抱着她的手僵了一下,又狠狠地吻了她一通,才仿若无事的开口,“那你等会,我下去把端早餐上来,你吃了再睡。” 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他舍不得让她饿着。 被吻得似要断气,舒若尔急促抢夺呼吸,只得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嗯。” 她若是不答应,他还得继续纠缠,那样会更加浪费他的时间。 任嘉致松开她进浴室,简单清洗后方穿戴出门。 既然要吃早餐,舒若尔躺了一会儿,也不得不起来刷牙清洗。 低头看,遍布在她身上的痕迹,比今早起床看到的更多,颜色也更深了些。 也幸好现在是冬天,又没有接工作,不然还真不好意思出去见人。 她在心里暗暗骂他是禽兽,迈着虚软的腿,走进了浴室。 刚做得太急,他忘了戴小雨伞,现在随着走动,她双腿都脏了,而为了减少在婚礼前怀孕的可能,她等下还得把残留在里面的都……弄出来。 也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 任嘉致端着早餐上来时,浴室里哗啦啦的流水声,知道她在洗澡,也就不催促,默默的把床上用品全都换下,让他不用拖着疲倦的身体动手,也能睡得很舒服。 待他换好,舒若尔也走出浴室。 一起吃完早餐,她打算补会觉再去医院,而他则端着碟碗离开了房间,离开了家。 没让她送,只在走时依依不舍得给个离别吻,说:“等我回来。” “路上注意安全,到了要跟我说。”舒若尔嘱咐着每一个关爱丈夫的妻子都会嘱咐的话。 她不知道,前一分钟还跟她温柔告别男人,一见车开出院子,脸上的温柔就被暗沉取代。 冷厉,刺骨的。“去女子监狱。” ……分割线…… 时间拉回昨天下午。 正在上班的任嘉致,接到监狱长电话,说孙琦雪要求见他。 “跟她说我很忙,不见,”跟过去一样,任嘉致是拒绝的。 可对方又讲,“她说孙雁凝没死,你今天如果不来,以后永远都不会再有机会知道孙雁凝的下落。” 任嘉致顿住,半天没有出声。 一个早已被认定是死了的人,突然又活过来了,他一时不知该信,还是不信。 主观上认为,这只是孙琦雪为见他编出的胡诌。 等几秒没听到他吭声,对方再道,“她说孙雁凝是被她卖掉的,就像之前想要卖掉……任太太那样。” 打电话的人是在转述孙琦雪的话,但说到舒若尔,还是改成了任太太。 任嘉致的眉头紧成结,脸色绷得非常难看,他大概沉思了一分钟左右,才道,“我马上过来。” 自那日法庭之后,再没见过。 再见,孙琦雪比那时老了很多,曾被她保养的很是柔顺的头发,枯黄干燥的随意扎在脑后,脸部肌肤极差,眼角还爬上了细纹,莹润的唇也被干出了皮,是完全没了昔日的美,也再不复往日骄傲。 不过几月就变的如此沧桑,可见她在狱中过的非常不好。 任嘉致拿起听筒,听见她说第一句话,“我是不是变得很丑了?” “是。”任嘉致回得利索。 孙琦雪一愣,另只手摸上干燥的脸蛋,呵呵轻笑,“我爸送进来的化妆品,都被别人瓜分了,全无保养,还倍受折磨的情况下变丑也是必然的。” 任嘉致抿唇不语,他前面应的是她心丑。 一个人心若是丑了,脸再好看,也是不入流的。 可惜肤浅的孙琦雪,想不到这一点。 她痴痴的望着他,“嘉致……” “你让监狱长转述的,雁凝的事可否属实?”不想听她东拉西扯,任嘉致打断她直奔主题。 孙琦雪顿住,缓缓闭上张开的嘴,微笑沉寂下去,眼里透着几分悲凉,她问,“如果我不这样说,你会来见我吗?” 双眸微眯,眉骨跳动着凌厉,任嘉致冰冷出声,“不会。” 从她做出绑架小耳朵那事之后,他就决定此生,不管她是死是活都不会再过问。 “如果不属实,或你不打算说,那我就先走了。”无视她落寞到极致的样子,任嘉致欲放下听筒离开。 “等等。”孙琦雪见状急道,“我说。” 被拿开还未放下的听筒,又回到了耳边,任嘉致锐利地盯着她,不出声,等她自己道来。 孙琦雪却是看着他,不死心的,做着最后的确认,“在和盘托出前,我想先问你两个问题,在遇到舒若尔前,我有喜欢过我吗?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哪怕只是一点点,你有没有喜欢过?” “没有。”以前是把他当成半个妹妹,多的感情是一点都不曾有过。 意料之中的答案,真听到了孙琦雪还是觉得心痛,难过,不过难过之余,心里对自己要说要做的事,更加没有负担了。 因为这都是他逼她的! 哪怕是骗她说几句好听的,她可能都会改变注意,把一切都含在肚子里,让他安心地过他的平静日子。 反正那个孙雁凝,卖了也就卖了,即便现在救回来人也是被毁了的。 “那真是可惜了,我可是从初中那会儿就开始喜欢你了。”孙琦雪叹息般出声,带着镣铐的双手,死抓着囚裤,看他的眼神飘忽的,好似又回到了青春年少时。 可反观他却是冷冰冰的,满是对她拖延时间的不耐。 孙琦雪不由轻笑出声,是悲戚的自嘲,也不多此一举的问第二个问题的直说,“就是因为太喜欢你,我才忍不住把她卖了。” “呵呵……”她似乎是想到了,多么有趣的事,忍不住笑了几声,“我那个姐姐啊,真是我有生以来遇到的第一个特别愚蠢的女人,她不知道,我让她陪我出去旅行是抱着要谋害她的想法,她甚至还蠢的在我打算卖掉她的半个小时前从要押她去大山的人手上救了我,她丝毫没擦觉到那是我跟人演的戏,她可能还天真地巴望着我会报警,带入去救她,你说她是不是特别特别蠢?” 278:孙琦雪的终极下场,最后的报复 你全身心的信任,在对方心里不过是愚蠢,也是一件蛮悲哀,扎心的事。 任嘉致的脸倏然阴冷结冰,眼神凌厉的似要将她碎尸万段。 “哈哈……”到这一步,孙琪雪可是一点都不怕他了,对着听筒癫狂大笑,笑够了才冷下脸,恨毒的一字一顿,“她所有不幸都是因你而起!” 愧疚吧,自责吧,我看你要怎么面对饱受摧残的前任,还有自以为是深爱的现任,我看你要怎样维持两人的平衡? 任嘉致的脸,在那瞬间是发了白的,心里不可谓不震撼,不过,他很快就又稳定下来。“无凭无据,你以为我会信?” 当年孙父孙母都一致肯定,孙雁凝已死…… 孙琦雪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她像模像样的抬手抹了把眼角,“难道你不知道,孙雁凝并不是我爸妈的亲生女儿吗?” 她此时看他也像是在看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傻逼。 任嘉致确实不知。 “她只不过是我爸妈婚后多年未能生育时领养的孤儿,想她作为一个养女,有什么资格跟我抢,又有什么资格在出事之后,让我爸妈保她弃我?”孙琦雪忽然变得非常激愤,“我告诉你,她什么资格都没有,所以她只能被摧残,被死亡!” 说到最后是吼出来的。 “禁止大声喧哗。”身后狱警厉声警告她。 一股气,在任嘉致胸腔里横冲直撞,似要爆出来。 他是不想相信,也不敢相信的,没法想象,曾经那个温婉似水的女子,会遭遇如此比死亡更为残酷千百倍的事,一想到几个月前,孙琦雪差点就把小耳朵卖了,他再不想也不得不接受这个,多半是可能的事实。 于是那股气就燃烧的越发旺盛,他紧篡着拳,强逼自己冷静下来,“她现在在哪?” “怎么了?难道你想去解救她吗?你那么爱舒若尔那个贱人,你就不怕她知道了会吃醋,会跟你离婚?”孙琦雪利索地反问,已然是破罐子破摔,什么后果都不在乎了。 “我问你把人送哪去了?”任嘉致厉吼,狠戾的让闻者心惊。 不禁让狱警都怀疑,如果能触碰得到,他会不会直接掐死这个恶毒的女人? 看他这态度,孙琦雪就知道,他肯定是会如自己所愿的去拯救孙雁凝。 只要孙雁凝回来,他跟舒若尔即使不离婚,也决计不会太好过,哪怕孙雁凝什么都不做,他的愧疚,帮助,弥补,也会一步步的把他们三个都拉进痛苦的漩涡。 除非舒若尔是圣母玛利亚,完全不在乎自己老公跟前任藕断丝连。 孙琦雪得意于自己想要的结果即将达成,又愤怒于,连已经不知道被多少人草过的孙雁凝,都能让他如此紧张,在乎,而一门心思爱他的自己却落得被他憎恨,厌恶的下场,整日在这暗无天日的监狱里,过着人不人,鬼不鬼,时常都要被同监狱的人殴打欺辱的生活。 恨意在她眼里燃烧,让她咬牙切齿的报上一串地址,人名。 那是买下孙雁凝的人家,村落所属的省份城市,县城,乡镇。 那是她让人贩子千挑万选出来的,穷乡恶水之地。 几年前可是连摩托车都没办法开进去的,大山里头。 孙琦雪说完就撂下听筒,起身大笑着返回监狱,连狱警的呵斥都置之不理,直到被电击才抽搐的安静下来。 外边监狱长看女犯人都被电击拖进去了,任嘉致还一动不动的坐着,明显的情绪不对,他犹豫一会还是走过去问,“任先生你还好吧?” 不好。 头痛脑涨。 握着的拳,松了紧,紧了松,如此反复数次,才平复到可以站起来。 “看好她,我会向上面申请,明天借她出去一趟。”他要孙琦雪亲自去把人给接回来。 ……分割线…… 这一晚夜夜深人静后,在他与舒若尔抵死缠绵时,孙琦雪的狱中生活可谓是格外的不太平。 原因是狱友让她打扫卫生,帮洗衣服时,遭到她辱骂般的拒绝。 而在这之前,除去最初那几天的不服,孙琦雪后面都是为避免遭到皮肉之苦的顺从。 先有医院护工,后有狱友,想她从小就是受尽宠爱的富家小姐,从来不曾受过这等欺辱?终于在忍了这么长时间后,来了场大爆发,那是把所有逼自己的狱友都大骂,诅咒了一遍,吃相是跟市井泼妇似的相当难看。 向来都是狱友们欺负她,哪来她叫板的份? 于是狱友们如过去的每一次一样,团结一心的围攻她。 这一次孙琦雪誓不屈服,操起所有能当武器使用的物品,不要命地全力以赴,以单打群,也对几人造成了一点伤害。 但寡不敌众,她拼了不到三四分钟就被人按倒,再来就是被塞住嘴巴,接受所有人的耳光,脚踢,即使痛的要死,也没法像狱警发出求救信号。 与她那日绑架舒若尔有异曲同工之处。 捂住嘴是这些人每次殴打她前都会做的事。 而每次她们都不让她出现外伤,一般她们都是踹她胸,踹她的肚子,踹她胳膊腿,甚至踹她下体,一般是一人一脚,一人一耳光,两边脸轮流扇,一脚一个地方,力道都不会特别大,但每次被踢完她都能痛到痉挛。 孙琦雪并不是太蠢,她知道这些人是授人之意的在报复她,而她能想到的,会这样报复自己的,只有任嘉致跟舒若尔。 于是每次被打,她都会狠狠的在心里诅咒他们,用尽这世上所有恶毒的言语。 当然她诅咒的对象,也包括这群殴打自己的走狗。 今夜,也不例外。 等她们轮流打完,她也痛得爬不起来了。 但被松开,她还是大声的连连尖叫,吸引狱警注意,“啊……啊……啊……” “闭嘴。”立刻就有人蹲下去捂她嘴巴,狠狠威胁,“再敢鬼叫一声,我们今晚弄死你!” 这些刚被组在一起不久的狱友,全都是犯了大事之人,严重的是跟她一样的无期,最轻的也有几十年,所以她们敢为了让家人过上好一点的日子,接下折磨她的任务,只是人嘛,能少些麻烦就尽量少些麻烦。 孙琦雪凶狠地瞪着捂着自己嘴的女人,张口狠狠地咬上她的手,咬到自己满嘴的鲜血也不松,抱的是要把那块肉咬下来的决绝。 “啊……”被咬了女人痛呼,一屁股坐在地上,对着她肚子狠揣上一脚。 孙琦雪痛呼松开口,随即又大骂,“贱人,你们全都是会不得好死的贱蹄子,走狗,我诅咒你们全家都要死于非命,不得善终,男的盗,女的女昌,你们……啊……” 被咬的女人又踹她一脚,号召,“姐妹们给我打她,撕烂她的嘴。” 这段时间几人打他都打出情谊了。 一个个又气愤填膺的朝孙琦雪围去。 孙琦雪忍着痛,手快地死抓住面前女人的短发,拼劲吃奶力气的拉扯着,狠狠地将对方额头磕向地板。 “砰”的一声,鲜血溢出。 用时还不到半分钟。 在女人痛呼惊叫时,她紧接着又使劲的力气的按着对方连着狠撞两次。 她今晚是发了狠,想的是要跟她们大干一场,逮到一个就报复一个的思想,其方式是豁出命的凶狠。 其余人见状,是赶忙拉开她,解救同伴,待看到女人被撞烂,血流不止的额头,有人惊叫出,“大出血,杀人了,杀人了!” “哈哈哈……”不同于狱友们的反应,孙琦雪是疯了般的大笑。 跪立着,又拉住一人,“你也一起跟她去死吧!” 大伙已有防备,几人合力,一顿拳打脚踢,就把她打趴下。 也恰在这时,两个听到尖叫的女狱警,拎着电棍来到她们狱房外,啪啪啪打门,大喊,“大晚上的不睡觉,都吵吵什么?” “报告警官,孙琦雪要打死人了,需要紧急就医。”有冷静的狱友报告。 鲜血自被砸烂的额头流出,淌了一脸,若不及时止血,是会一命呜呼的。 一阵手忙脚乱,女囚被狱警带出去止血,剩下的无一幸免都受到了批评处罚,其中差点打死人的孙琦雪再被批评教育时还不服气,不怕死的叫叫嚷嚷,辱骂狱警,最终是又遭到了一顿电击,被带出单独隔离。 实在是她精神情绪极不正常,疯疯癫癫,跟走火入魔似的,怕她半夜在大家睡着后行凶伤人。 事实,被隔离开的孙琦雪抱膝,坐在床上角落里,仔仔细细的把自己过去的二十几年都回想了一遍。 儿时的天真无邪,少年时的情窦初开,青春后的渐渐黑化,遥想自己也曾是个好姑娘,也曾有过真善美,也曾跟孙雁凝好到能穿同一条裤子。 那时,她是真有把她当亲姐姐的。 可是为什么,在那个时候,那个被自己爱着的男人不爱自己呢? 如果,他选的是自己,而不是孙雁凝,她真的真的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枉费她扫清了一切障碍,对他一片痴心,到头也不过是为贱人做嫁衣,自己活得不见天日,生不如死。 若是时间可以倒流就好了,她一定会在任嘉致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时,就让父母帮孙雁凝转学,那样,他们没有一起成长的机会,没有开展恋情的机会,自己也就不会对他动心。 不动心,后面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可如果你现在要问她后悔了吗? 她会告诉你,没有。 孙琦雪睁眼回忆到天亮,在吃完早餐,等待任嘉致前来带走自己时,用尽毕生之力,一头撞到墙上,结束自己短暂而又丧心病狂的一生。 这是她在决定向任嘉致坦白孙雁凝之事时就想好的事。 与其像现在这样苟且偷生,不如一死了之。 只是她到死都没能知道,那些折磨她的狱友并不是任嘉致夫妻俩找的人,而是曾被她伤害过的,某个热烈追过任嘉致的女孩的哥哥,是她到死都不知道对方是谁的合伙人———慕邵霆。 让你最爱的人推你入地狱,让你在无尽的绝望之中慢慢走向崩溃,走向死亡,是隐忍多年的慕邵霆对她的最后报复。 最后! 当任嘉致赶到监狱要带她出去时,她刚被狱警发现自杀,已死亡半个小时左右。 尸体眼睛瞪得像铜铃,是含恨而死,是死不瞑目。 而她的死,除了孙父孙母,再无一人为她惋惜,悲痛。 …… 次日下午,任嘉致终于在当地警方的协助下,找到被卖了七年之久的孙雁凝。 299:任嘉致问:雁凝,你还记得我吗? 最初,买下孙雁凝的那家人是不承认的,但最终还是没能抵住压力,跪地全招。 从被卖到这户人家起,孙雁凝就一直被关在房内地窖里,除去白日无人时,或夜里,她‘丈夫’会打开入口通气之外,她其余时间是看不到一点光的。 除了她‘丈夫’想要跟她‘做.爱’时会把她从地窖里弄出来,沐浴干净,其余时候,被锁住手脚,又没有扶梯的她,是没有能力走出地窖的。 若不是旁人提醒,任嘉致都认不出,没法想象,眼前这个,披着头乱发,脏兮兮的,被铁链锁住的女人是曾与自己一同长大的姑娘。 突然而来的明亮,让孙雁凝不适应的紧闭起眼,本能的缩起身体,不断往角落里退。 铁链声,在她退到退无可退时,吵得最为热闹。 她是害怕的,是恐惧的。 “雁凝。”任嘉致声音颤抖,试探着叫她。 恐惧到瑟瑟发抖的孙雁凝顿住,缓缓抬头,眯起不适应光亮的眼睛,定定地看向他,再没有半点反应。 她记得这个声音,记得这张脸,但又好像跟记忆里的不太一样,她觉得这可能是一场梦,或是幻觉。 类似这种可以被找到,被救出去的梦,她最初那三年做了很多很多次,梦醒后失望太多,她现在都不太敢想了,之所以活着不过是还存着最后一点不甘,最后一点侥幸。 随着她抬起头,任嘉致看到那张被藏在乱发之下,瘦到脱相的脸,与自己记忆之中,与去年在相册里见到的模样,相差甚远,但他还是,一下子就肯定了,这是自己要找的人。 心里非常不好受,他试着走近她,“雁凝,是我,嘉致,你还记得吗?” “啊……”在他就要走到面前时,孙雁凝突然尖叫出声,捂着脏兮兮的脸,“你不要过来。” 他来了又怎么样?就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配得上他,哪里还能入他的眼? 之前是望眼欲穿的期盼,现在盼到了,又觉得,还不如不来,不如不见,这样,自己在他心中就一直都会是过去那个完美的形象。 孙雁凝千疮百孔的心,又被熟悉的灭顶绝望淹没。 她情绪越发激动的推拒着他,“你走,你不要过来,你不要靠近我……” 反反复复都是这一句。 任嘉致却以为她是恐惧过头,没认出自己,耐着性子,稳定情绪,让颤抖的声音恢复正常,语气放的格外的轻缓,温柔,“是我啊雁凝,嘉致,是从幼儿园就与你相识的任嘉致,你不要怕,我是来带你走的,我们离开这里好不不好?” 离开这里,就没有人能伤害到她了。 孙雁凝崩溃痛哭,眼泪糊了一脸,她睁着渐渐适应光亮的婆裟泪眼,低头,盯着他干净的裤脚,鞋子,一直摇头一直重复前面那句。 就是不让他靠近。 她情绪太不稳定了,任嘉致都怕自己语气重了会刺激到她,强行靠近,带她离开,更是不太可能。 “雁凝,你冷静些,我不会伤害你的。”还是想要先稳定她情绪。 已然陷入自我思维里的孙雁凝放声大哭,是如悲天抢地般。 一旁警察队长,见两人始终达不到一致,上前拍拍任嘉致肩甲,“任先生不妨先到上面去等,让我来劝劝孙小姐。” 任嘉致没法,看看崩溃的,什么话都听不进去的孙雁凝,又看看说话的警察,点头离开。 步履是沉重却似有不稳。 他到了上面,摸出烟,颤抖的点燃,狠狠的吸入一口,直将自己呛的咳出声,肺叶子都疼。 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已分不清自己对孙雁凝的感情属于哪一种,但可以肯定的是,情谊是真有的。 如今再见是这般光景,他心里极度不平静,不好受。 愤怒,愧疚居多,也有心疼,惋惜,同情。 任嘉致抽了两支烟,才等到孙雁凝随那名警察上来。 原本铐在她四肢上的铁链已被解除,她一时还有些不太习惯,行动很不利索,好不容易爬到最后两阶扶梯,眼前突然多出一只很是漂亮的手,她猛地一顿,握紧扶着扶梯的双手,动作缓慢地顺着这只手抬头,看到那张,多年来无数次出现在自己梦里的脸,瞳孔猛然紧缩。 “我拉你上来。”任嘉致是看她行动不便,才想出手拉她一把。 孙雁凝却是神色暗淡地低头,看眼自己瘦骨嶙峋般的脏手,无声地拒绝与他接触,自个扶着梯子,努力的往上爬。 在她身后的警察,一如前面一样,时不时地托她一把,以免她重心不稳,摔下去。 这所谓的梯子,是那种特别普通的,可收可放的木梯。 任嘉致微一愣,收手,站到一边。 人劝上来了,接下来自是要处置这作奸犯科的一家。 年迈的老头,老太太,其貌不扬的粗野男人,他们曾经是扮演虐待者的角色,今日全都被带上镣铐,被迫跪在地上,一个劲地向孙雁凝说好话,望她能让警方网开一面。 长达七年的关禁,凌辱,那些噩梦般的画面,早已根深蒂固地印在孙雁凝脑中,让她一看到这些人,一听到这些人的声音,就害怕的往旁边人身后躲,整个人都哆哆嗦嗦的,连话都说不出一句,听不到半分钟,就惊惧的尖叫,大喊,“走开,走开......” “立刻把这三人押出去。”任嘉致冷声厉喝。 少顷,叽叽哇哇的三人就被押了下去。 唯一没被套上镣铐的孩子,哭喊着看自己爸爸,爷爷奶奶都被带走,害怕的奔向在场还剩下的唯一亲人,大哭,“妈妈,妈妈.....” 这是孙雁凝被卖到这户人家,第三年时生下的孩子,是她多次想要把他扼杀在腹中,却始终没有成功的,让她至今看到就恨的,被***而来的产物。 尤其这会,当着最爱之人的面,孩子这一声声的妈妈,无情地扯下她最后一层遮羞布,让她无所遁形,情绪彻底崩溃,恨不得即刻就死掉。 一大一小,一个追,一个躲。 连身经百战的警察,素来沉稳地任嘉致,都未能立刻终止这场混乱。 待母女俩被拉住,已是十几分钟后。 任嘉致在这过程中也发现了,孙雁凝非常抵触与他有肢体上的接触。 所以他也保持距离的,不再靠近她。 不过警方还打算留下来彻查,看看这村子里还有没有其她受害者。 孙雁凝只得先乘他车离开。 只是,那个孩子,要不要带上却是个难题。 “雁凝……”思来想去,任嘉致还是决定遵循下她的意见。 孙雁凝似是知道他要问什么,慌慌张张的抢答,“我想洗个澡再走。” 她这一身,从头到脚都太脏了,不想一上去就弄脏他的车子。 这点小事,任嘉致自是应允的,点头,“如果需要帮助……” “我自己可以。”她身上都是伤,不想让他看到。 额……就算她自己不可以,任嘉致也只是会叫女警,而不是亲自帮忙。 “那你等会儿,我到车上去给你拿洗漱用品跟换洗衣服。”他车上有旅行洗漱套装,至于衣服,自然是舒若尔放在车上备用的。 现在没法,也只能拿来用,等回去,他再给她买。 孙雁凝低垂的头,轻轻往下点了两下,算是接受。 她在这个家没有一套像样衣服,就算有,她也不想使用。 任嘉致从车上拿出东西,交给女警,请她帮忙带孙雁凝去洗澡。 这个家没有浴室,洗澡水是用的灶台锅炉里的,及开水瓶里的温热水。 加起来也不过半桶,要想洗干净就必须要把水兑得很温。 可她这一身,真的还能洗的干净吗? 孙雁凝一个人在房里,边哭边使劲揉搓自己身体,搓到伤口破皮,全身通红,冷静了,心里没有有多少被拯救的喜悦,满满都是灭顶的绝望,悲伤。 ……分割线…… 离开时,那孩子哭哭啼啼地跟在她身后,祈求,“妈妈你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将近四岁的孩子,多少还是懂些事理的。 知道妈妈这一走是不会再回来了。 尽管妈妈在时也不曾带过他,但至少是在一起,他每天都能看到的。 还有,还有,如果妈妈也像爸爸他们那样被带走,他就会变成没人要的孩子,等到晚上是会被大灰狼吃掉的。 “妈妈,我不想被大灰狼吃掉,你不要丢下我,妈妈……”想到大灰狼,孩子哭的更凶了。 迈着小短腿,冲过去,像落水之人,抱住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抱住孙雁凝大腿,“妈妈你带我一起走吧,我会很乖,很乖的。” 若是不知晓这孩子身世,不了解发生在孩子妈身上的经历,恐怕是要骂这女人冷血无情,连自己儿子都抛弃了。 不过这一幕倒让任嘉致想起了自家老婆,想她幼年被朱敖芙抛弃时,是否也是如这孩子一般,害怕,无助,又伤心绝望? 他心口一痛,扭头看向孙雁凝,“带上他吧,这么大点孩子扔在这没人管是活不下去的。” 这个村子并不富裕,多数家庭连自己家孩子都养不好,又怎么可能善待这被抛下的孤儿? 母子连心,血脉相连,孙雁凝并不是全无感觉,只是这个孩子,他的存在会时时刻刻的提醒她,她是一个被囚禁,被***七年的女人,看到他,她会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想起,自己这七年的遭遇,耻辱。 “带上吧,如果实在不想看到,等回到安城,把他放到福利院也比扔在这里好。”在这不被饿死,也会被欺负死。 孙雁凝心脏剧痛,赢弱的身子晃了晃,她含泪对着孩子点下头。 “妈妈……”得到首肯的孩子喜极。 兼职司机的保镖立刻抱他上车。 几人乘车,一路颠簸的离开这贫穷落后的山村。 而作为首个点头要带上小男孩一起走的任嘉致,可能不会想到,自己此举,积了福报,为多年后的自己及妻儿免去了糟心的报复。 紧赶慢赶,从村到镇,再由镇到县,还是开到天黑,任嘉致并没有在县城留宿,只吃了晚餐就连夜赶回市里。 等安顿好母子俩,回到自己房间,他才得以有时间,联系舒若尔。 用的是普通的,打电话方式,而在这以前,两人分开两地,多半都会选择视频通话,方便看到对方,以解相思之情。 300:真心换不到坦诚,我要你有什么用 “今天这么晚,是刚忙完吗?”并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的舒若尔,一接电话就问他。 语气里还带着一点,等太久的不满。 任嘉致解扣子的动作微顿两秒,“嗯,你要睡了吗?” 现在十点,她一个人不用做夫妻双混合运动,差不多也该是要睡了。 “已经在床上啦,就等你电话呢。”舒若尔肯定了他的猜测,又娇嗔的抱怨,“你不是说自己是老板,想翘班就翘班吗?怎么今年到现在都还这么忙?” 往年年底也忙,但往年到这个时候是从没见他出过差。 听她对自己流露想念之情,任嘉致该是高兴的,但转念想到自己在忙的事,他又完全高兴不起来了。 “怎么小耳朵是想我了吗?”心事再重,他也能语气轻松的转移话题。 有人说千万不要隔着电话吵架,因为看不到,你无法知道对方在听到你说那些话时是怎样的表情,又有多么痛苦。 同理,隔着电话谈情说爱也是一样,因为看不到,你没法透过表情去判断,对方说的话是否属实。 舒若尔是成功的被带跑了,口是心非,“我才没有,你少自恋的往自己脸上贴金。” “我有,我想你了。”这话倒是真的。 舒若尔抿着唇,笑颜如花,沉默小片刻,“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这大半年来两人鲜少分开,每天腻习惯了,突然中断,是一件让人极为不适的事。 尤其是在这段时间。 有他陪着,她不至于太难受。 “就这几天,具体现在都还不确定的。”明日他还要带孙雁凝去医院做全身体检。 孙雁凝在地窖里待了七年,不见天日,没有活动,缺水少食,整日还要吸收无止尽的湿气,阴气,随时都可能被性.侵,凌虐。 身心都不太可能健康,就看得见的,她手脚都有被铁链勒出伤痕。 若不是孙雁凝不愿,他又不想强迫刺激她,今晚到这座城市,他就会把她送进医院。 看病这件事,还是要越早越好。 被蒙在鼓里,满心都在期盼他早日回去的舒若尔,一听到这模棱两可的答复,禁不住长叹一声,“那好吧,忙一天了,你赶紧去洗洗睡吧。” 掌管公司难免劳心忙碌,她是不该不懂事的,因他不能陪伴自己而闹情绪。 那不是一个好妻子该有的做派。 这是一通,真心换不到坦诚的通话,用时很短,对话也没有新意。 结束后,任嘉致临窗,看着陌生的城市,大同小异的夜景,久久未动。 次日。 许是在地窖里待了太久,身体机能未能及时适应外界,一夜之后,孙雁凝高烧不醒。 还是任嘉致敲半天门,未得到回应叫来服务员把门打开才发现的。 她烧的稀里糊涂的,一直在说胡话,时哭时叫,时呼喊他跟孙家那三人,连梦都是恐惧。 顾不得太多,任嘉致当即就抱起她出门,呼来保镖开车。 随行的,还有昨夜跟着保镖睡的孙雁凝的儿子。 这趟医院一去,直到春节都不曾出来。 期间,该做的体检做了,不该做的也必无可免的都做了。 远在安城的舒若尔,白日照顾病重的朱敖芙,累死累活,夜里又要跟他通话,天天问,天天问,还是等到大年三十才盼到人回来。 他回来履行走时答应的,陪她过年的承诺。 这一年,两人连年货都没有去扫。 这一年年末,过得可真真是不开心得很。 想那朱敖芙,再有不是也是妈,照顾相处久了也恢复了点感情,眼瞅着她一日日走向油尽灯枯,舒若尔难免悲伤难过。 而人在难过时,最想要,也最需要依靠,陪伴。 可紧接着,比这一年年末过得更不开心的,是来年年初。 不过现在,我们还是先说说这年年末最后一天的事。 要说大年三十上午,舒若尔看到任嘉致回来,愣是没忍住,扑进他怀里要哭的控诉,“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还真等到过年才回来啊?我要你有什么用啊?” 就这么三个带着哭腔的控诉,叫任嘉致心尖都跟着被刺痛。 “对不起宝贝。”他扔掉行李箱拥紧她,满心愧疚。 但对她控诉的问题,却又始终不曾提起,解释。 舒若尔一旦打心里接受,承认了这个人,就很容易对这人心软,加上这大过年的,实在不易闹情绪,这会听到他服软,心里稍微痛快一点,也就不追究了,退出他怀抱,“进去吧,爸妈都在等你呢。” 嗯……爸妈也都听到车声出来了。 当着亲家,儿媳的面,胡静芳只是口头训了任嘉致几句,可等到大伙聊完天,吃过午饭后,她暗中把人叫到书房。 劈头盖脸就问,“你爸可都问过了,公司根本没有需要你大过年跑去出差的事,你老实告诉我,你这几天都干什么去了?” 胡静芳是憋不住事的性子,知道他说谎,就一定要问个究竟。 被父母发现,任嘉致没有太多意外。 他表面维持的精神抖擞,沉寂下去,略显疲倦地入座沙发椅,揉着眉心,“我找到雁凝了。” “什么?”胡静芳怀疑自己听错了,诧异惊呼,“再说一遍,你找到谁了?” “孙雁凝。”任嘉致抬头看自己母亲,简单将事情阐述一遍,“七年前,她被孙琦雪卖了,我刚把人救出来,现在在s市医院。” 自信心量太大,胡静芳费了好几分钟才消化完,又想到一点,“所以孙琦雪的死跟你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她是自杀。”他还没来得急对那恶女人做点什么,那女人就死了。 以为他为了孙雁凝弄死孙琦雪的胡静芳大松口气,又盯着他,看了好半天,“你打算怎么做?” 抛出问题,不等他回又紧接着道,“再有十七天就是你跟若尔的婚礼,这已经是你们第二次举办婚礼了,你最好是给我注意点,别到那天又搞砸了,丢人现眼!” 第一次被迫停止,是被女人搞砸,这次若再因女人中断,那丢的可是整个任家的脸。 关键时候,胡静芳还是拧得清的。 “对孙雁凝,帮助可以,但更多的是绝无可能。”她花两年多才接受舒若尔这个女星儿媳妇,相处到现在建立了感情,倘若现在半途换人,要她接受……已经被卖过的孙雁凝,她是绝对做不到的。 任嘉致服了自己妈的思维,言之凿凿,“我不会跟雁凝在一起。” 过去的是真的已经过去了,现在是愧疚居多,于心不忍。 他分的清自己心里住的是谁,爱的是谁。 母子俩在书房里呆了近二十分钟,达成了某些协定,再回到客厅时,胡静芳多看了几眼舒若尔,心思浮动,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告诉她。 …… 下午五点,夫妻二人带上丰盛的晚餐,到医院陪朱敖芙过年。 辞旧迎新之际,小小病房也有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朱敖芙拉着她手,说了很多很多话,其中有她对自己人生的回望,有对她这个女儿及舒父的抛弃歉疚,也有对曾怡的失望,担忧。 担忧之后更多的,她握着她手,几度欲言又止也没有脸再提。 那些他没说出来的话,舒若尔心里却是明白的,继几个月前的开庭之后,也再次回应曾怡这个话题,承诺,“若她刑满出狱后能够真心悔悟,洗心革面做人,我会原谅她,拉她一把。” 多的不敢说,也做不到,但给找份工作,让她有个立身之处,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大约是没想到她会答应,朱敖芙愣了一会,泪湿眼眶,情绪激动的拉着她手,看看她,又看看任嘉致,连连点头,“如此我就放心了。” 近两三个月,任嘉致周末或是下班后,都会陪舒若尔待在医院,大小事物,包括她要上厕所,只要在场他都毫不嫌弃的担下,抱她进洗手间。 没见过,不了解的,根本没法想象一个患宫颈癌的将死之人,入厕有多么困难,多么痛苦。 这个男人,愿意为了自己老婆,对她这个不尽责的岳母做到这一步,她没有理由再去怀疑,这个男人对自己女儿的用情。 舒若尔跟他,朱敖芙很放心。 知道,只要曾怡知错悔改,出来不至于孤苦无依,朱敖芙也很放心。 这一夜,夫妻俩守在医院,没有回家。 次日,初一上午,任父任母前来看望朱敖芙,给朱敖芙拜年。 尽管他们心里并不是那么喜欢这位亲家母,但儿媳妇已认下她,该有的礼数他们都不会少,这是他们重视舒若尔的一种表现。 拜完年后,小夫妻被叫回家休息,补眠。 也就在他们补眠的这个过程中,两人被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 响的是任嘉致手机,他接听后脸色丕变,顿了一秒,反应过来,忙拍旁边人,“小耳朵快醒醒,你妈她进抢救室了。” 守了一个通宵,又熬了一个上午,舒若尔很是困倦,即使听到来电也没舍得睁开眼睛,可他这简短的一句话,却如一颗炸弹,让她腾地一下坐起,呆愣地盯着他看。 “赶快起来穿衣服,我们现在去医院。”任嘉致催促着,抱起呆愣的她下床,安抚,“别担心,会没事的。” 在今天之前,朱敖芙也经过很多次这种情况,但每次挺过来了。 这一次,他也希望她能挺过来。 至少要挺到跟他的小耳朵见最后一面。 然而…… 两人还没到医院就又接到电话说人已经去了。 放不下的人事都安心了,朱敖芙这次是毫无求生意志。 而舒若尔却一直都在期望,她能等到自己举行婚礼。 ……分割线…… 身后事是在舒若尔的坚持参与下,一步不落的与任嘉致一起办的。 出殡那天,她又让任嘉致拖了点关系,把在监狱服刑的曾怡弄出来,送这个生平最放不下她的妈一程。 墓碑前,待人都相继散去后,舒若尔沙哑出声,“嘉致,你先去车上,我想单独跟她谈谈。” 这个她自是指的是曾怡。 任嘉致不太放心,看了看姐妹俩,退到既不让她离开自己视线,又给她留了空间的几米之外。 因着任嘉致的担保,曾怡手上并没有带镣铐,她在任嘉致退出后转身面向舒若尔,眼睛是大哭后的红肿。 “啪。”的耳光声,响彻已经安静下来的墓园。 301:因为她痛,他便痛着她的痛 尖叫声起,“你凭什么打我?” 是猝不及防的曾怡捂着脸,愤恨地瞪着她。 舒若尔没有说话,手起手落又再手起,以另只手狠甩她另一边的脸,仍是“啪”的响亮声。 两次她都是用尽力气。 两次间隔时间不到十秒。 刚质问完就又挨一耳光,曾怡脑袋嗡嗡作响,两边脸非常对称的,被打得又红又痛。 把她气的,想要扑上去,与舒若尔扭打。 也就在这时,舒若尔出了声,“第一个耳光是为你几个月前,给妈下迷.药又抛下她打的,第二个是为我自己打的,从此我与你过往的一切恩怨都随风消散。” 曾怡眼里的愤恨,在听到第一个原因时,慢慢下沉,红肿的眼眶又蓄起水珠。 “我已经受到惩罚,也自食恶果的被强.奸坐牢了,现在被你打完的我可以走了吗?”她有些崩溃的吼。 声音尖利的让远处的狱警跟任嘉致都听得清清楚楚。 相比起来,舒若尔铿锵有力却也只够两人听见,“妈她走前最大遗愿是希望你在狱中好好表现,争取减刑早日出来,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只有改过自新了,出来才能得到她的帮助。 她能帮助曾怡,是她最大的希望。 现在可以说是遗愿。 曾怡的眼泪滚滚而出,她捂脸蹲下,“就算是获得减刑,也有了案底,早不早日出来,有什么区别?又有什么用?” 当今社会的歧视那么大,他日的等她刑满出狱,怕是要受尽白眼,连份工作都找不到。 对于未来,曾怡光是想想就绝望。 “不愿思己过,不愿重新做人,是想要等将来出狱之后,又继续作奸犯科,让别人再将你送进监狱,最终落得像孙琦雪一样的下场,死于狱中,至死都受人唾弃,叫人鼓掌庆祝死得好吗?”舒若尔脸上并无情绪浮动,声音不大却很凌厉。 字字句句也都戳中曾怡的痛点,惧点。 言尽于此,毫不犹豫地离开。 任嘉致见了立刻走向她,“小耳朵……” “我想回家了。”长时间的不睡觉,让她的嗓音很是粗哑。 任嘉致心疼的摸摸她脑袋,又牵住她手,“好,我们回家。” 两人走后,狱警也走过去,将蹲在地上痛哭的曾怡带回监狱。 连接前面驾驶座的中间升起了挡板。 任嘉致将望着窗外的女人,抱到自己腿上,面向自己,“现在没外人了,你如果难过可以靠在我怀里哭会,千万别再忍着。” 她从朱敖芙去世到现在都没有大哭过,他都怕她会把自己憋坏了。 身子一颤,舒若尔抬头看他,“我又不难过,有什么好哭的?” 说不难过的人,眼睛却暮然红了起来。 任嘉致捧住她脸,手指轻扶着她浮肿的眼下,“小傻瓜,知不知道,看你这样,我很难过。” 他知道她很难受,越难受,越会逞强,越憋着不说,只会自己偷偷的抹泪。 “有我在,你可以不用这么坚强的。”任嘉致很不喜欢看她哭,但在这种时候,他宁愿她痛哭一场。 只要她能将心中的郁结宣泄出来,就什么都好。 可看她,眼睛都红的没法看了,水汪汪的,还忍着不让它们掉下来。 真叫他看的心都要为她疼碎了。 索性不看了,将她脸按进自己胸膛,“好了,好了,不难过就不哭了,等下回家睡觉,明日我陪你打拳。” 家里健身房可以打拳,打拳也可以消化情绪。 舒若尔的防线,是一点一点被他攻破的,到他看不得自己难受,哄着说要陪自己打拳时,隐忍的最后一个防线轰然坍塌,竟是让她“哇”的一声,躲在他怀中大哭出声。 眼泪如决了堤的大坝,汹涌澎湃的往外冒。 任嘉致愣了一下,又微松口气,抱紧她,没有出声安抚,只是温柔地顺着她后背。 陪着她,做她的依靠,也陪她难受,心痛。 不过让他心痛的不是岳母的去世,而是因为她痛,他便痛着她的痛,只为她而痛。 很多婴儿哭累了会直接睡着,这一次,舒若尔也做了回巨型婴儿。 三天睡眠总数不到十个小时的她,也实在是太累太困,一通大哭宣泄又费了不少精力,哭完自然也就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起始,任嘉致还没有察觉,因为她睡着了还在他怀里一抽一抽的,伴着抽泣声,等他发现不对劲时,她呼吸都差不多要平稳了。 看她皱眉,睡得极不安稳的样子,他心里真是疼痛无奈,又有点啼笑皆非。 抬手轻敲两下隔板,将声音压到能听见的最低,“湿纸巾递给我。” 司机立即响应,将储物格里的湿巾,撕开了递给他。 任嘉致接过,放到旁边位置,手势轻柔地将散落在她脸上的头发整理好后,才腾出只手,抽出湿巾,温柔地帮她擦脸,好让她睡得舒服些。 不知是他的动作太过于温柔,还是她实在太累? 整个过程,舒若尔都没有醒来过,只在他擦到眼睛时抽泣两声,过了,又在他怀里,调整舒服姿势,继续睡。 而擦完脸的任嘉致,便如哄孩子似的。一直抱着她,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她身上轻拍。 又在这个过程里,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不过只响了一声,就被他挂了,连手机都不曾拿出裤兜,就直接按了关机。 直到回家,把人放到床上,才走出卧室开机。 未接来电里,有岳父,老妈,跟孙雁凝的,前两位多半是打来询问小耳朵情况。 三位爸妈,同乘一辆车,现在定然也在一块。 他选择先给最为担心小耳朵的岳父回电,告知,“若尔已经睡了,爸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结束与长辈的通话,他才进书房,回拨在车上只响一声就被他挂断的,孙雁凝的号码。 这两天忙着处理朱敖芙身后事,忙着留意,关心陪伴小耳朵,都忘了还有孙雁凝需要关注。 “喂,雁凝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接通了也没有拐弯抹角的寒暄,直奔主题。 静默好几秒,孙雁凝的声音才响起,“没事儿,就想给你拜个年,想祝你跟伯父伯母,还有小禾都新年快乐。” 实际,孙雁凝是连等了三天,没等到他电话才鼓起勇气,主动联系他,结果电话一通就被挂断,让而今本就极度自卑敏感的她,一直难过到现在,接到他来电。 所谓的拜年都是借口。 “谢谢,也祝你跟……森森新年快乐。”这3天,任嘉致睡得比舒若尔还少,现在头昏脑胀,根本没有精力去想这通电话的真正含义。 嗯……就算他此时精神抖擞,他也不会去想。 孙雁凝却是听出他声音不对,忙关心,“声音哑哑的,你是感冒了吗?” “没有啊,可能是休息不够有点上火。”任嘉致揉着眉心顺应,旋即也问她,“你身体没出什么问题吧这两天?” 孙雁凝的体检并不乐观,待把小毛病都治好了,还得做次手术。 “挺好的。”这么多年都没有出问题,现在也不太可能一被检查出就恶化。 孙雁凝回应完,旋即又习惯性的嘱咐,“就算是放假不用上班,你也要多注意休息,别玩太晚。” 她还不知道舒若尔的存在,想当然的以为,他是像以前一样跟朋友出去玩了。 “嗯。”任嘉致也没解释,他现在只想赶紧去洗澡,陪老婆睡觉。 孙雁凝也听出他的疲惫,还有不想说话,故也识趣,“如果你现在没事,就去休息一会儿吧,我……就先这样,挂了。” “嗯。”任嘉致惜字如金,应完才又想起什么的补充,“如果有事就打电话给我,或是,找那天那个保镖也行。” 严重与社会脱节的孤儿寡母,又带着病,想要重新在这个社会生存,并不容易。 “好,我知道的,谢谢。”分开七年,即使有心记着,还在爱着,也终归是生疏了。 一切都被时间冲淡的面目全非。 这是一件让人伤感的事。 当然,任嘉致是不伤感的,他挂掉电话就直接回房,洗个澡,上床抱着他的小耳朵,送出一个睡前轻吻,就随她陷入睡眠。 在s市,因孙雁凝的事没有休息好,回来又连着熬,他就是铁打的身体,也差不多是到极限,撑不住了。 ……分割线…… 二人一觉睡到晚上,还是先睡的舒若尔先醒。 醒来那瞬间,入目一片漆黑,她头昏脑胀,茫然的有点搞不清今夕是何夕? 唯有熟悉的怀抱,给了她最大的安全感,让她下意识的想要叫他,不过开了口又想到,他定也是跟自己一样累极了,忙止住声,小心缓慢地从他怀中退出,连灯都不开的想要下床。 身体才刚退出一点,就又被他抱住,圈了回去,紧紧按在怀中,还用腿压住,“别乱动。” 舒若尔有些懵的在他怀里抬头,略有些急,“我要上厕所。” 搂着她腰肢的手微僵了一下,黑暗中,任嘉致睁双眸,松开她,半起身打开台灯,打着哈欠的拿表看时间,已是晚上十点多。 旁边,舒若尔飞快的下床,跑向洗手间。 睡前没洗漱,解决完内急后,她也顺便洗个澡。 对她清清爽爽的出浴,房里已不见任嘉致的身影,她试探性的叫两声,“嘉致?” 无人回应,穿上家居服下楼。 餐厅里,任嘉致刚煮好两碗热腾腾的牛肉粉,两个小菜,端上桌。 听到她脚步声,抬头一笑,“时间刚好,你快过来试试,我这次也没有进步?” 自一年多以前,在那四合院里,他想给她晚餐失败后,他对做饭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闲时无事就开始学习,奈何天生没有这方面的天分,过去这么久,也只学会了做粉面,炒几个极简单的小菜,且每次发挥出的水平都不太稳定。 当然这有赖于他实际学习的时间不多,下厨的次数寥寥无几。 舒若尔摸着自己饿得要叫出声的肚子,走过去,入座他拉好的椅子,“闻着挺香,就是不知道入口味道如何?” 说着拿起筷子开吃。 任嘉致坐到边上,紧张的看着,看她吸进一口就突然表情怪异的不动了,也跟着紧起眉,“如果味道不好,就别勉强了,我们出去吃。” 这个时间,外面还有夜宵。 “挺不错的,比过去做都好吃。”舒若尔扭头对他懊恼的浅笑,接着又在他诧异的目光中接着吃。 味道是真的不错。 饭后两人牵手着外面散步,走着走着,舒若尔忽然严肃认真的说道:“嘉致,我有两件特别重要的事想跟你说。” 302:你想要的我都给;他的公主(后半段是两小疑猜) 任嘉致闻言停驻,半侧身看她,“什么事?” 初春夜晚,风起乍凉,舒若尔抬手轻撩被吹乱的头发,暖色路灯下的脸恬静,温柔,可眼里却盛着踌躇。 “我......”犹犹豫豫,终究道出,“我们的婚礼,能不能往后推推?” 原定元宵次日举行婚礼,现在还剩十三天。 而到此时此刻,她妈去世还不足72个小时。 这么短的时间,无论是心情,精神,还是其它方面,都不太适合举行婚礼。 可推掉又太辜负家人为这场婚礼的辛勤付出。 舒若尔心里也很矛盾,纠结,“其实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照常举行,要不我们明天回家问下爸妈他们的意见?” 这次婚礼准备了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她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婚礼事宜,基本是长辈帮着张罗。 虽然,很多东西跟细节,都是他们上一次婚礼准备好,商定好的,但长辈们,尤其是胡静芳,还是为这场婚礼操碎了心。 “算了,还是听听爸妈他们的意见吧。”从头到尾,他还没为此事发表半点意见,她自己已经纠结来纠结去的,又做下决定——让长辈们决定。 任嘉致终于出声,“等明天我去跟爸妈说。” “嗯?”说什么?说要往后推辞?还是询问意见? “往后推。”她的纠结矛盾,是不想辜负长辈,实际内心是并不想在这个时候举行婚礼。 任嘉致理解她的感受,也愿意迁就。 对于婚礼,他是想给她最好的。 这个最好,必不可失的是她最好的状态。 舒若尔愣住,好半响,“会不会很麻烦?” “不会。”他会一直保留这场婚礼,等度过这段时间,她状态恢复了,挑个距离那天最近的日子,直接结婚。 再不会像上次跟这次这样,耗费时间,又生变故。 这些,任嘉致并不想告诉她,让她心有负担,说着顿了会转移,“刚刚你说有两件事要讲,那第二件是什么?” 舒若尔的思绪,从推不推迟婚礼拉回,轻眨下眼睫,“我快有一年没有上班了,接下来我想恢复工作。” 对比推迟婚礼,恢复工作应该是很简单的事。 她觉得简单,任嘉致却是相反的,觉得一点都不简单,因为她恢复工作,就意味着,不能再像现在这样,每天都待在家里,与他相伴。 他暗暗想,要不要弄一部在安城就可拍摄的剧给她演? “年前,我在网上看到《岁月如歌》准备开拍,我看过原著,是民.国晚期的,很有兴趣,想要试试。”他心里想法才刚冒出头,就被她掐了。 对闲太久的舒若尔而言,积极投入工作,比任何调节情绪的方式都管用。 刚好,那个时期的剧是她一直想演,却又一直都没演过的。 但如果,她知道,接拍这部剧,会彻底颠覆她的生活,她一定是再感兴趣都避而远之。 可惜,那些都是他们无法预知的未来。 当下,任嘉致是保留意见,“这个等我看过剧本再决定。” “我看过原著,真的很好。”舒若尔试图说服,增加他同意的可能性。 任嘉致却是不以为意,“近年原著被改残的列子数不胜数。” 外界都说,她很会挑剧,实际她拍的每部剧,每个人角色,都是他严格把关,精挑细选出来给她的。 如果没有他的精挑细选,她即使再会演戏,也很难在短短三四年,走到今天这个高度。 嗯,这个三四年,不包括跟他之前,徘徊在十八线外,打酱油,跑龙套的日子。 “.....”对此,舒若尔表示无言以对,只得提醒,“那你看的时候多留意下女二,我这次想演女二。” “为什么?”任嘉致不解,“就你现在的身份,用不着委屈自己给别人当配角。” 从他手下拍出第一部剧开始,到现在,她已经把最佳新人奖,最佳女主奖,视后,影后,等奖众多项都拿到手了,只要她愿意,他也愿意,多的是资源供她挑,且保证全都是女主。 就算这部剧的女主已经定了,只要他想,还是可以帮她抢过来。 “我不觉得委屈啊。”她自己看好的角色怎么会委屈? 知他不懂,舒若尔解释,“女主人设远不如女二讨喜。” “还有呢?”如果只是这样,剧本是可以调整修改的。 反正,只要确定让她拍,他就一定会投资这部剧,确保她拍戏期间过得舒坦。 “我很喜欢旗袍,刚好女二号是拥有最多旗袍的女性。”女二是潜伏的风月场所的歌女,间谍,每次执行杀人任务,都会换上漂亮旗袍,且每次穿的都不一样。 任嘉致:“......” 喜欢旗袍,他可以给她买,想要多少都有,用得着为此接戏? 当然,舒若尔还没这么任性。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我喜欢女二的性格,还有一个旧上海梦,还想演间谍,想拿最佳女配角奖。” 到百亚,拍的第一部戏是女二,成功拿下那一年的最佳新人奖。 从那以后,她就一直都是主角。 然后慢慢成为产量底,但口碑好的女演员。 等了一会,没等到他表态,舒若尔撒娇似的抱住他胳膊,“我就差一个最佳女配角没有,等拿到了我就息影,退圈。” 息影,退圈,这个诱饵条件,的确深得人心。 只是,“你怎么知道接这部戏能拿下最佳女配奖?” “我不知道啊,但我会全力以赴地去塑造这个人物。”尽全力去做,能拿奖圆了自己的希望是最好,不能也不会很遗憾。 她自信飞扬,充满干劲的模样,迷了任嘉致的眼,让她不由想起,最初被她吸引的自己,欣赏的就是那股坚韧,积极的劲。 有了欣赏就忍不住多关注,而后在不知不觉中越陷越深,越来越觉得她好,连缺点都觉得喜欢。 或者也可以说是看不到缺点,因为他把它们都自动忽略掉了。 那时,他也就二十五六,喜欢就想要据为己有。 也幸好,他那样做了。 虽然过程并不光彩。 小小回忆番往事的任嘉致,抱紧她,应下,“我明天就人让把剧本发我邮箱,让唐姝去谈。” 小耳朵你知道吗,只要你是真的喜欢,真的想要,我就给,我没有的,我抢也抢过来给你。 没想到他会这么爽快,舒若尔愣了一下,喜形于色,垫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我就知道老公你是最好的。” 这话说的任嘉致心都要软化了,心甘情愿的为她做回坏人——他要整合《岁月如歌》这部剧,要给它换血。 不合格的演员要换,剧本若是不够好就改,他要让她拍的每部剧都是精品,不让她的演绎生涯留下半点遗憾。 即使是演女二,他也不让任何人抢走她半点风光。 ……分割线…… 二嫂丧母,原定的婚礼被迫推迟,想来两人心情不会太好,而亲哥又一门心思的想陪未来嫂子过节,剩下寄情于工作的三哥跟小五,倒是可以叫出来。 但钟逸城想想还是放弃了,谁也没告诉。 原本想要请所有亲朋好友见证的他,情人节那天只约了任嘉禾一人,地点也不是原本想的室外,而是提前一晚就找人布置好的自己家。 任嘉禾没想太多,私以为他让自己穿礼服,是要带自己出席什么正式场合。 所以当她被他司机送到他家,并在庭院外就放她下车,而她一推开车门又看到,精致华丽的红毯,从她将要落脚之处,延向庭院,到他家看不到尽头的室内。 入眼是可看的偌大庭院,被布置得如童话般世界,连南瓜花车这种东西都有时,她呆住了,心脏砰砰砰,强而有力地急促跳动。 还是司机提醒,“任小姐快下去吧,钟总一直在家里等你。” 是的,一直,为不破坏美感,踩上自己脚印,钟逸城从昨晚到现在,连门都没出过一次。 任嘉禾点点头,微红脸的提着裙摆下车。 裙子是钟逸城让司机接她时带给她的,腰下蓬松的拖地公主裙,圣洁的纯白色。 整套配饰里还有皇冠,水晶鞋。 她收到时还有些奇怪,不懂他为什么要给自己弄身公主标配? 现在明白了,他准备的主题就是童话。 毫无疑问,她是公主,那他应该就是王子。 因过分的安静内向,任嘉禾纵使长的漂亮,学生时代也没参加过任何表演活动,今日是第一次扮演公主,理智觉得幼稚,实际又很激动。 她缓缓推开大门。 车上司机也拨打钟逸城电话,提醒他人到了。 钟逸城已经紧张的,等了一个早上,一听到手机响就忙拿起,一看是司机就立刻挂断,腾地一下子站起身,原地走了几步,又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压下冒失,换上稳重的出去接自己的公主。 待出去看到她,又被惊艳得倒吸口气,差点崩不住。 任嘉禾则是愣住,呆呆的盯着他,看他一步一步,坚定沉稳的走向自己,无声的让脸蛋儿越来越红,也让心跳越来越快。 心悸,甜蜜,又紧张。 提着裙摆的手一再收紧,又忽然泄气似的松开。 有些无错,莫名觉得,这情景很像是结婚。 她纯白色公主裙,也可以当做是婚纱。 “小……小哥哥。”没体验过这种惊喜的姑娘,紧张到声音都颤抖。 钟逸城到她面前站定,极力忍下,想要拥她入怀,想要一亲芳泽的***,弯身虔诚地对她做出邀请姿势,“亲爱的公主,可以跟我一起走吗?” 他叫她公主,还真要跟她玩角色扮演吗? 任嘉禾的心跳已经完全失控了,她看着面前一丝不苟,帅得要让她眩晕的男人,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无比羞涩的把手交给她。 钟逸城握住。 瞬间,两人都心动到巅峰。 手心都冒出了汗。 很有默契的,同步前行。 “小哥哥,你这是要干嘛呀?”为缓解惊喜过头的激动,紧张,任嘉禾试图以说话转移注意力。 钟逸城却偏要对她卖关子,“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就现在,对这的惊喜还喜欢吗?” “喜欢。”任嘉禾微点下头,娇红的脸上挂着甜甜的笑。 看得钟逸城忍不住又心思浮动,热血沸腾。 303:两小疑猜,求婚 连嗓音都跟着暗了,“希望后面的你也能喜欢。” 这个主题,他可是想了好久。 “只要是你准备的我都喜欢。”任嘉禾利索肯定的回。 她知道今天是情人节,想到可能会有惊喜,但没想到惊喜会这么大,他会这么这么用心的准备,她哪有不喜之理? 更何况她现在还是,他随便送朵花,都能开心半天的那种。 钟逸城笑出口整齐白牙,偏头看她,忽转话题,“是不是很冷?” 初春天凉,她前面都在有暖气的室内,车内,穿裙子也无碍,这会身在室外,倒是他考虑不周了。 “有一点。”她其实都忘记冷这回事了。 即便她胳膊都都已经起了鸡皮疙瘩。 钟逸城一听可是不得了,立即就停下来,以手摸上她冰凉的胳膊,脸色丕变,“我抱你。” 水晶鞋是高跟鞋,他抱着会比她自己走快很多。 任嘉禾却以为是搂抱,点头就应,“好。” 她话刚落,他就弯身,抱起她,是标准的公主抱。 “……”任嘉禾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健步如飞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出什么紧急事儿了。 不过,被他这么紧张,在乎,感觉真的好甜,好幸福。 任嘉致也不跟他说什么此抱非彼抱的让放自己下来了,就乖顺地搂住他脖颈,头靠他胸膛,有感而发,“总是这样,我会离不开你的。” 自与他确定恋爱关系以来,就一直在体验,什么叫做没有最宠,只有更宠。 有时候她都会忍不住怀疑,自己在他心里,是不是一个,特别易碎的玻璃娃娃? 不然为什么,她一个人在米兰,那么不容易都走过来了,现在却似一朵娇嫩的花,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如临大敌,重视的不得了? “那就不离开。”要的就是她离不开,因为她是要呆在他身边,跟他过年过一辈子的。 不,不仅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下辈子,如果真有来生,生生世世都想跟她找到她,跟她在一起。 钟逸城一口气把人抱到室内,放下,“忍忍,我这就去给你拿外套。” “不要。”任嘉禾忙拉住急着要走的男人,摇头,“家里暖和,不穿外套也不会冷的。” 他费心安排的惊喜,她穿上外套,会降低和.谐,降低美感。 “可你现在冷。”在钟逸城心里却是什么都不如她重要。 任嘉禾抿唇笑得嘴角弯弯,害羞地将他拉向自己,极轻的语气,“你抱抱,我就不冷了。” 他身上很暖。 也可以说是热。 钟逸城微愣一下,展臂拥抱她,用体型上的优势,将她整个圈进自己怀中,还用手轻轻揉搓她露在外面的手臂,帮她取暖。 任嘉禾心里甜的,蜜浆都要溢出来。 如此抱了近十分钟,他一会又问,一会又问,“怎么样?暖和些没?还冷不冷?” 就算她说不,他也不尽信,非得要自己真感觉到她身子暖和才愿松开。 任嘉禾眼眸四转的盯着被布置得如童话世界里的王室宫廷的家,又问他,“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想要做什么了吗?” “你不说,我不知道怎么配合。”没等他回,她又如此补充一句。 俊颜微变,钟逸城这才想起自己要做的事,扭头看向方才抱她进来这一路,脑中想的是本该在进门时就开始跟她做的,一系列这样那样的事。 而现在…… 他砖头,看面前满含好奇期待的姑娘,觉着气氛因没按照设定走而变得与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 想好的不能冒失,不能冒失,怎么能一到她面前就崩了,傻了呢? 任嘉禾不知道他心里都想了些什么鬼,只是看他的表情,变来变去,甚是丰富。 不由担心,“你怎么不说话?” 深陷自我思绪的钟逸城,闻言抬起低垂的眸,盯着她,两秒,笑开,“可以陪我跳支舞吗?” 本来是要先陪她玩,在她玩得最为开心时,自然而然地拉她起舞,最后舞动中把事情办了。 现在不玩了,起舞方式也跟自己想的不一样,但……前面冥思苦想许久的过程都可以改,也可以放弃,就最后目的是绝不能错过。 “嗯。”任嘉禾微点头,主动把手搭到他肩上,“是这样吗?” “都行。”钟逸城搂住她腰,握住她另只手,带她转入准备好的“舞池”,遥控打开事先调好的音乐。 一白一黑,男俊女美,翩然起舞于精心装饰的童话世界里,宛如童话里的王子公主。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因为钟逸城选的是骑士。 能跟公主百年好合,世世好合的骑士。 从小到大,任嘉禾跟他跳过无数次舞,但今日却是确定关系以来的第一次,欢喜,心动的感觉比过去暗恋他时更为浓烈。 过去,再欢喜都会有心酸。 难过他那么好却不是自己的。 而现在他已经是自己的,也只是自己的。 她整个人,从心到外,都透着无限满足,喜悦,心动至极。 一舞终,钟逸城却未站起,反而是顺着姿势,单膝下跪。 “……”任嘉禾因这猝不及防愣住发懵,脑中隐隐跳出一个可能,很是不可置信。 她紧张的屏住呼吸。 刚跳完舞的身子发热,脸蛋红似娇嫩的花,眉眼间的愉悦还没来得及收,是与在外人面前的沉静不同的上翘,看在有心人眼里,甚是勾人。 可看她整体装扮,却又是那么的高贵,优雅。 钟逸城喉咙有些发紧,“我最初是想在室外办场主题party,请很多很多人跟我们一起玩,为我们见证,但前几天嫂子妈妈去世了,我又觉得我们搞得太喜庆会不太好,所以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我知道这样有点委屈你,但我还是希望你不会觉得场合太小,太冷清。” 她本就是性子沉闷,不爱与人结交之人,觉得就现在只有他们自己也很好。 任嘉禾望着他,等他继续。 “小禾……”兜了半天弯子,钟逸城终于要说正事了,整个人都变得格外(jin)严(zhang)肃,他说:“小禾,你嫁给我吧,我会做你的骑士,宠你当一辈子公主。” 婚前她是家里的公主,婚后也只会比以前好,更好。 钟逸城有这个信心。 只是她听了半天不回应,还是让本就紧张的他越发紧张。 “小禾。”他忍不住想要催促。 尽管他们的结婚以得到双方长辈同意,她也没反对,但是求婚嘛,没听到她亲口答应,总归是不放心的。 被他的骑士公主之言,震得心尖颤动不止的任嘉禾,猛地反应过来,凝视他,在他的紧张期待中,点一下头,“好。” 有什么不好的呢? 原本就是已定的事。 真没想到,他神神秘秘,费这么大心思,不是单纯陪她过节,给她情人节的惊喜。 原来她在两家同意他们结婚后就以为不会再有的求婚仪式,他又用心的补给了她。 他还甘愿要当她的骑士,可在她心里,他是王子,是她很早很早以前就想要嫁的王子。 钟逸城的紧张轰然被喜悦推塌,他激动地,立时就将戒指套进她手指,又忙抽出事先放好的捧花,递给她,“还有这个。” 他没有经验,也没围观过,但为了今天,他上网查过,知道求婚是要有戒指跟花的。 而在他看到的那些视频里,基本都是一朵,实在是太少了,所以他准备的是很有寓意的捧花,除此之外,家里家外,也都有花。 他的公主就该要比别人拥有的多。 至于会不会太俗气这个问题,钟逸城是不考虑的。 当然,他请的是顶级花艺师,布置出来的效果,只能是浪漫唯美,绝不可能是俗。 而此时收下捧花的任嘉禾,更加像个新娘了。 求婚成功,也送完‘礼’的钟逸城,却是更加激动的,一站起就抱起她,跟个二傻子似的……转圈圈。 欢声笑语溢满整个屋子。 “小禾,你听听,我好高兴好激动。”转完了,他把人抱在怀里,久久平复不下来。 任嘉禾耳边是他强而有力的急促心跳,与自己是一样的频率。 可他抱着抱着又觉得不够,因为他突然想到,已经求完婚就可以亲了。 然后他真的就亲了。 是跟彼此的心跳一样快,一样有力量的吻。 是差一点就要擦枪走火的亲热。 结束时,两人都呼吸紊乱,口干舌燥。 尤其钟逸城隐忍的,额头都出了汗。 想要她的渴望,已经清晰的抵在她小腹。 特别特别的烫。 被紧紧按在他怀里的任嘉禾,暗暗握紧了拳,做足了心里建设才鼓起勇气,“我们做吧。” 她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的足以让钟逸城听见。 “轰隆”一声,他好似听见自己的理智坍塌,正离自己远去。 “我可以的,我们就做吧。”等了好一会儿没见他有反应,任嘉禾又说一次。 钟逸城终于有反应了,不过是松开她,嗓音哑的不像话,“宝贝你别再对我传达这种邀请,我会忍不住的。” “那就不忍。”有了第一第二句,再来任嘉禾就自然多了。 尽管她脸红得要充血。 304:两小疑猜,宝贝喜欢吃完手指 “我想等明天。”钟逸城还在垂死挣扎。 明天是他们商定好的,领结婚证的日子,他不想半途而废。 一听这话,任嘉禾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想他如此为自己着想,她也该体谅心疼他,给他快乐,反正,他们明天就会成为正式夫妻了,提前一天应该也没什么关系。 于是又主动贴上他,“有件事我骗了你,其实那天晚上是我主动的。” 钟逸城双眉微蹙,“什么意思?” “五年多前,你发烧那晚,是我开的始。”只是怕他会生气,怕他看轻自己,她说起孩子由来时才把责任推到他身上。 不过她那晚也仅仅是按的开始而已,后面根本由不得她做主,而那一晚的体验也确实是除了疼还是疼。 想到那撕裂般的痛,任嘉禾心里忍不住又有些怂了。 可一想到这是唯一深爱的男人,她还是不放弃的,单手摸上他惊呆掉的俊脸,害羞又坚定,“第一次是我主动的,难道你今天还想要我主动吗?” 小哥哥,你知道吗,我读初中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对你的喜欢跟喜欢哥哥不同了,只是你身边总是有很多女孩子,而我又不出色,又没有趣,很怕告诉你会连兄妹都没得做,而对于等你来爱我这件事,我已经等了好多好多年了。 可当我终于等到你说爱我的时候,我又不敢相信了,又开始害怕,你如果对我也是像对其她女人那样,只爱一段时间就移情别恋了,那我该怎么办? 我想,我住在我心里的小恶魔,一定会跑出来,逼着你自己把你的新欢收拾得哭爹喊娘,怀疑人生的。 可我不想变成那个样子。 我不想让自己在你心里变得面目全非。 不想被你讨厌,被你憎恶。 因为你讨厌我,是那比你不爱我更让我痛苦难受的事。 于是我拒绝了你,一又一次的拒绝,也忍不住开始试探你,想要看看,你到底能坚持多久?能为我做到什么地步?忍到什么地步? 很高兴,你没让我失望。 我没有失望,也就不忍心再让你难受的憋着自己了。 尽管我心里还是很害怕。 但因为是你,我都认了。 这些不敢也不想对他说出来的话,任嘉禾都把它们写到眼睛里,写完便毫不犹豫地垫脚吻上他。 不是像很久前主动时那样的浅吻,是跟他吻自己一样的热情,缠绵。 纵使技术很烂,也是勇往直前的不放弃。 钟逸城若还忍得住,那真该跟男人这个性别说拜拜了。 他更加火热的,化被动为主动的抱起她,边吻边大步走向卧室。 虽然他曾经想过,以后要跟她在家里的每个地方都做遍,但今日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她心里还有阴影,还是在床上最为稳妥。 至于多年前那一夜,不管是谁主动,于他都没有区别。 把人放到床上时,钟逸城很好心的提醒一句,“一旦开始,我们今天就不能出去约会,不能出去玩了。” 因为他已经肖想她好久了,也饿了好久了。 任嘉禾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做了就不能出去玩?这两者有什么关联? 唇就被他热情地吻住。 少顷,她就意乱情迷,没了思考,只能被动承受……他的开发。 那个不管他过去多么毛手忍着都不曾造访的地方,这次终究是没能幸免了。 那瞬间,两人都是非常的激动,期待,单是她又多了紧张跟害怕这两种情绪。 不过这两点情绪也很快就在他富有技巧的挑逗下,弃她而去了。 讨厌的是,他还要没脸没皮地告诉她,“宝贝很喜欢吃我的手。” 没什么经验的任嘉禾,懵了半天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顿时很想把他踢下床。 当然也只是想想,实际是羞的把脸埋进枕头,也捂住耳朵,不看,不听。 可钟逸城又岂会让她在这个时候当鸵鸟? “别害羞,这是正常的。”他说着,单手将她脸翻过来,又与着她唇缠绵,嬉戏。 待她又被自己撩得忘乎所以时,握住她手,引向自己,“我也很喜欢被你的手吃。” 能不能正经一点?她真的快要没法面对吃这个字了。 还有还有…… 她慌忙将手缩回,结结巴巴,“我……我……我那吃不下你。” 啊呸,她怎么也跟着说吃了? 任嘉禾懊恼的想咬掉自己舌。 钟逸城却是孺子可教般的笑了,“现在是吃不下,不过等我吃够小禾的森林蛋糕后,妹妹就可以吃得下我了。” “啊……”任嘉致经不住颤栗,失声叫出,还又被他的话羞得想要遁地。 呼吸急促的缓了半天,才缓过来一点,恼羞地绕他,“男人不要说太多话,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看吧看吧,他就说总有一天会让她,把自己原原本本的展现给他看。 而今日只是个开始。 “好,我不说了,我专心吃。”钟逸城从善如流,非常的好商量。 也确实是吃。 吃得她叫唤不停,也要抖成筛子。 吃得她,连害怕都忘记了。 感觉似舒服又似难受的情潮似海。 偏生他还使坏的不让她躲。 逼得她不得不喊,“你要就快点,别磨磨蹭蹭,啊……” 把火点够的钟逸城非常‘听话’,几乎是她话刚落下就积极响应不要磨蹭的号召…… “痛……”任嘉禾顿时绷紧,本能的抵触。 实在是几年前那夜留给她的印象太糟糕。 一听她喊痛,钟逸城就停下来,吻她拧着的眉,哑声哄着,“没事的,不要怕,一会就好了。” 他已经做了大半个小时前奏,而她也不是初次,怎么还会痛成这样? 实在是不应该啊。 钟逸城疑惑,但还是忍着要爆血管的难受,先等她缓过来。 一会。 任嘉致忍不住动了动。 “可以了吗?”钟逸城感觉那是邀请,但还是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问她。 上一次表现不好,给她留下深刻的心理阴影,这一次断不可再出半点差错,定要让她身心都得到极大的满足,让她改观,知道与爱人做这件事是很快乐的。 而他直白的问题,让任嘉禾无法回答,只能是以实际行动提示,那便是抱紧他,又不好意思的把脸别开。 其实她只是受阴影影响,下意识的喊痛,实际反倒是他停下来才让她感觉难受。 后面一切就都畅通无阻,顺顺利利的进行到最后。 是她哭哭啼啼,不断求饶的最后。 任嘉禾身体力行的拿到,为什么做了就不能出去约会,出去玩的答案。 因为他根本是个要了还想要,连吃午饭都要调.戏她的禽兽! 是禽兽完了还要打趣她,“看来我们家真的很必要多买几套床上用品”的大坏蛋! 是打趣完了,还非得要她说感受的污妖王! 是把她气的想要绕他脸,还能阻止她,把她手放到他身上抓,还不忘一本正经的提醒,“身上随便抓,但脸得留着明天拍结婚证照”的大!傻!瓜! “你都不知道疼的吗?”气得任嘉禾哑着嗓子冲他吼。 哪有人真抓着人家手往自己身上绕的? 看那一条条血红的印子,他不疼,她心疼。 钟逸城却还抓着她手不松,“只要你能消气,再抓几次,我都没关系。” 几个指甲印就能换得她心疼,不跟自己生气,冷战,很值。 “你混蛋!”一得到就这么死命的‘欺负’人,简直是原形毕露。 “嗯,小禾说得对,我是混蛋,讨厌鬼。”吃饱餍足的男人,温柔顺从的腻人。 可是这样的温柔顺从,也真的是很让人气愤。 任嘉禾气败了,也不想跟他怄气了,心疼的摸上抓痕,“以后这具身体都是我的,没有我允许,你不准让他受到半点伤害。” “好,身心都给你保管。”见她终于不再生气,钟逸城也终于放下心。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是他要得太多,太久,她才会生气。 实在也是承受不住。 嗯……他会吸取教训,在以后稍微克制一点点。 至少不能再像今天这样,一做就差不多是一个白天。 ……分割线…… 两小的情人节是求婚,开荤,还打开新世界大门。 对比之下,任先生跟小耳朵就显得有些不尽人意。 原本两人是打算出去约会,泡温泉,可吃完早餐,装扮完毕,还没出,就取消了。 原因是孙雁凝突然打电话来说:“我今天上午回安城的票,现在已经跟森森在车上了,你可不可以到车站接下我们?现在在安城,除了你,我也不知道该找谁了。” 任嘉致下意识的想派司机或保镖去,不过转念又想到,她落得今天这步,都是因他而起,也就应下了。 当然,取消约会的这个理由,任嘉致思虑之后没向舒若尔坦白,但也没有说谎,只是选择性的隐瞒了,自己要去处理的到底是什么事。 也是舒若尔信任他,纵使有些被放鸽子的不高兴,却也没有深入追问,更不曾阻拦他。 因为体谅他的忙碌辛苦,也试着理解支持。 还是那句话,无理取闹,不是一个贤妻该有的做派。 只是精心打扮了,不出去太浪费,她便在他走后约了唐姝出来,了解《岁月如歌》的进展。 上午十一点,任嘉致也在汽车站接到孙雁凝母子。 305:孙雁凝很想见见那个叫做舒若尔的女人(三千) “嘉致。”还是孙雁凝先看到他,拖着行李箱快步走向他。 在她身边还紧跟着努力小跑的小男孩。 任嘉致是听到声音,才抬起看手机的脸,望向声音来源,顿了会,才将手机放进裤兜,走过去。 “等很久了吗?”孙雁凝走到他面前站定,气色并没有因为被救出苦海而好一点。 整个人都还是跟那日找到她一样,透着病态的气息。 任嘉致心思浮动,接过她手中行李,“我也才刚到一会。” 事实,他因不确定她到底是几点到,已经差不多等半个小时了。 跑的气喘吁吁的小男孩,也终于在两人身边站定,有些怯怯地望着任嘉致,小手紧抓住妈妈衣摆。 擦觉到的孙雁凝却是眉峰紧起,低头垂眸盯着他看了几秒,最终还是忍住想把他手拿开的不适,抬眸看向任嘉致,“实在不好意思,又麻烦你跑这一趟,没耽搁你什么事吧?” 有,耽搁了他跟老婆约会跑温泉。 “走吧,先找地方吃饭,再送你两去医院。”任嘉致跳过了她的问题。 一听到又要去医院,孙雁凝就有些抵触,“一定要去医院,不能回家吗?” 她已经被锁在地窖过了七年,现在终于能见天日,是实在不愿待在医院这种的地方。 已与外界脱节太久的人,对外界的一切都很陌生,惊慌,但对自由又有强烈的渴望。 任嘉致多少能理解她的感受,但是,“你现在身体不好,就得住院治疗,不然等错过最佳治疗时机,是会危及性命的。” 大病小病都不能拖,而她现在是大病小病都已经拖了很久。 至于家....... 她现在已回到安城,对孙家三口的恶行,很快就会知晓。 三人上车,离开人来人往的车站。 直到吃完早餐,任嘉致才将孙家的事说出。 孙雁凝慌的握住水杯取暖,呆滞地盯着他,看了好久好久才含着恨意的出声,“其实七年前我就知道了,只是没有想到事实比我知道的要残酷很多。” 当年她为救孙琦雪,反被带走,在被运送前往那个山村时,从运送她的人嘴里听到了答案,知道真正要卖掉自己的人是孙琦雪。 没有人知道,她当时有多绝望,愤怒,多想不明白。 也正是因为这份绝望,愤怒,她才没有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中,崩溃疯掉,或选择轻生。 她咬牙挺过这么多煎熬的日日夜夜,最大期盼就是想能有一天,常见天日,亲手将害自己的人绳之以法。 却原来,在她还没被救出来前,那个谋害自己的人就已经死了。 而最没让她想到,最让她感到残忍的,是孙父孙母竟也参与其中,帮着作恶之人隐瞒,报她死亡,也并不是她亲生父母。 许是经历太过于残酷,痛苦,现在听到这些,她竟然没有让自己痛得歇斯底里,也没有欣喜若狂。 只是在她自己看不到的脸上,真实神色是那么的让人不忍多看一眼。 “如果你想回孙家,我可以帮你。”任嘉致给出力所能及的承诺。 孙雁凝眼眸一颤,紧缩,转而牵起比哭还难看的笑,“谢谢你嘉致,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重新在这个社会生活。” 她身无分文,也无工作,若是没有他帮衬,即便被救出来,也只怕是要落地流落街头的下场。 “应该的。”就算她被害是跟他毫无关系,凭着他们过去的关系,交情,他出手帮她也没什么大不了。 更何况,她被卖的主要原因还跟自己脱不了关系。 不管是愧疚弥补也好,同情惋惜也罢,反正他都有责任帮她重新站起来。 孙雁凝并不完全知道他内心想法,她只是个在黑暗中绝望太久的,突然抓到希望的人,心有暖意流淌。 尤其这个给予希望的,还是自己从年少时就爱着,且这么多年也从不曾忘记的男人,感觉温暖之余,也多了些别样情愫。 她望着他,发自内心的笑了,那双眼睛,虽不似是过往那般清澈,漂亮,但真笑起来,仍是让人感觉舒服。 看得任嘉致愣了一下。 孙雁凝呼吸微滞,忽然又问起很是关心的,“你前面说孙琦雪已经在监狱自杀,那她是怎么被关进监狱的?” 她的事,过去那么多年都不曾被人知晓,想来孙琦雪入狱也不可能跟自己有关系。 她只是很想知道,那个曾被自己当做妹妹疼的女人,那个在过去七年,每每让她想起就咬牙切齿的女人,在自己之后又做了怎样恶毒的事? 可她这个问题,却是让任嘉致愣住了。 他望着心情看似刚好一点的她,过了好一会,才实话回答,“她让人绑架了我......妻子,想像当年对你那样,把她也卖到贫困山区里。” 中间稍有一秒不自然,微不可察地停顿之后,再说就非常坦荡了。 孙雁凝的脸,在听到他说妻子时,最后一点微弱的笑意都没了,变得僵硬,连握在手中的水杯都差点坠落。 她整个人都似当掉了,待稍微反应过来,就是有些慌的将杯子送到嘴边,大口喝下半杯,仍是没让那股激烈的感觉平复下来。 “雁凝......”没瞎的任嘉致没漏掉她任何反应,可他才刚出声,话还没说,就被她打断,“不是说已经联系好医生,要去医院吗?那就走吧。” 说话间已慌张的拉开椅子,离开,连还没吃好饭的儿子都不顾。 还是任嘉致微紧眉心,在她拉开包间门后,起身走向已经放下勺子,哭着要从儿童椅出来的小男孩,抱他出来的同时,温声哄上一句,“不着急,叔叔带你去追妈妈。” 小男孩却并不领他的情,一被抱出,就奋力从他手上挣脱,妈妈妈妈叫的跑开。 三人转至医院。 见了医生,安顿下来,一个多小时过去,病房里只剩下自己跟死活不愿随任嘉致离开的儿子,孙雁凝都没能真正才从他已经结婚这个事实中,缓过神来。 她突然对做他妻子的女人感到好奇。 好奇驱使她打开手机搜索引擎,输入:任嘉致的妻子是谁? 铺天盖地般的报道,看得她眼睛发红,发酸,心口剧痛,仍是自虐的,从下午看到天黑。 还生出了非常强烈的,想要见那个叫舒若尔的女人的欲望。 尤其是当发现,她有一双与以前的自己,很是想象的眼睛之后。 尤其在看完今日的最新报道之后。 —— 见到任嘉致电话时,舒若尔已经谈完工作,跟唐姝分开,转去找洛湘湘逛街去了。 两个同样在情人节,被男票\老公放鸽子的女人,化不爽为食欲,穿梭在热闹的小吃街,跟学生时代一样,边走边吃。 但到底,今时还是与往日有所不同。 是以,当任嘉致找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女人被路人,粉丝围得寸步难移。 签名签到手软,还得维护形象的,不能发脾气。 只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洛湘湘站在身边,护着,以免激动的粉丝伤到她。 看得他心脏一提,又气她不听话的,不带人出门,又心疼她如此被人‘’欺负。 “若尔。”他气场全开,大步朝拥挤的人群走去。 涌动的人群,激动的喧闹声,完美的盖过他的呼喊。 有粉丝叫的比他还要大声 还得他走近了,动手轻拍站在外围,努力往里面挤的粉丝,叫ta们让开,才硬生生的挤出一条道儿。 看到他,有一部分粉丝短暂的安静几秒,继而就又激动的喊他,“任嘉致,小姐夫。” 舒若尔在网上是有被很多,比她年纪小的粉丝叫小姐姐的。 手腕一抖,签着名的笔尖儿跑了位,但舒若尔没有擦觉,她只是听到喊声抬头,望向来人,大松口气。 任嘉致在她脸上看到带着委委屈屈的,“你终于来了”这五个字。 这下子,不用他叫,粉(lu)丝(人)们都自觉的让开。 终于会师。 舒若尔忙刷刷签下名字,将小本递还给它的主人。 任嘉致立时将她护进怀中,面无表情的,“今日情人节,大家都约会去吧,我也要带我老婆回家了,还请大家让让。” 理智粉让了,非理智粉还在大声叫唤。 假日的小吃街,向来都是人满为患的。 任嘉致便护着她,艰难地挤出人群,在这个过程里,他有附耳说给她一人听:“等会儿,我一松手你就跳到我背上。” 他前面挤进人群时就看了,她穿的,还是今天早上,准备跟他去泡温泉时穿的那双高跟鞋。 实在不适合奔跑。 就算适合也没他跑的快。 舒若尔在他怀里点头,她现在可顾不得什么形象了,只想赶紧脱离这疯狂的地方。 于是乎,半分钟之后,两人便在众人面前上演了一场默契,在她跳上他后背,被稳稳接住,引得粉丝激动尖叫时,拔腿就跑。 以最快速度的,与后面追的人拉开距离。 终于得已顺利上车。 没被男人背着,在这么多人面前跑过的舒若尔,还有些兴奋。 可兴奋不过车辆启动,就感觉到车内气压骤然变低,再扭头看向冷气来源,男人的脸是风雨欲来的暗沉难看。 306:舒若尔得知孙雁凝没死(3千+) 吓得她心尖儿哆嗦,“嘉……老……老公。” 现在想撒娇求饶了? 没门。 任嘉致冷着张脸,把车开出一大段距离,停在路边。 看他解安全带,舒若尔就忍不住吞咽口水,本能的靠向窗户,做着随时开门跑的准备。 然而…… 看出她动机的任嘉致,一解开安全带就把车门锁了。 “老公,我错了。”舒若尔立时识趣认错,还不忘劝他,“你别生气,你千万别拿我的过错来惩罚你自己。” 生气是拿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 任嘉致都要被她气笑了,但他忍着,紧绷着脸倾身向她,“你哪错了?” 语气严厉的,像家长教训不听话的孩子。 脸色也是怪唬人。 舒若尔吞咽口唾沫,“我不该不带保镖就一个人跑出来。” “还有呢?” 毫不犹豫地摇头,“没有了。” 眉骨一跳,任嘉致张口就要发火,又硬生生忍住,“以后还敢不敢一人出来了?” “不敢了。”才怪,假的。 应完这句,舒若尔通过关键词一人,猛然想起,“湘湘呢?” 都怪她刚刚只顾着被他背着跑的刺激,都忘了,自己还有个闺密。 “你赶紧倒车,我们回去找湘湘。”前面的怂样轰然消散,舒若尔已然是着急的使唤起他了。 任嘉致:“……” “你快……唔……”见他没按自己说的行动,舒若尔着急的就又要催促他,又要自己倾身过去解锁开门,结果是催促还没说完,嘴就被他狠狠地吻住。 这可真是猝不及防的吻,你越推我越进的吻。 一来二去,原本还激烈推拒,急着要出去找人的舒若尔,避无可避的被吻软了身。 等到终于能够畅通呼吸,嘴都被‘凌虐’到红肿了。 即使是瞪着他,眼里也染了媚色。 反观任嘉致却是直接将她紧紧按进自己怀中,一边舒解蓬勃的欲火,一边摸手机给洛湘湘打电话。 舒若尔还没从意乱情迷中回过神来,就听到洛湘湘的声音,在车厢想起,“喂,任总。” 她即可张口,一句,“湘湘,你在哪?”到了嘴边又咽下去。 她忽然想到,自己此刻的声音是不对的。 “我太太担心你的安危,想问你现在在哪?”她没问出的,任嘉致代劳了。 仔细听他声音,其实也是跟平时有那么一点点区别的。 不甚了解他的洛湘湘听不出来,只老实作答,“你告诉他我没事,我已经上车了。” “好,那等你到家给他打个电话,今天谢谢你陪她逛街,维护她。”连道谢,都似是谈公事般的语气。 洛湘湘受宠若惊,“若尔是我朋友,维护她都是应该的。” “嗯,就这样,再见。” “再……见。”洛湘湘顺应,直到电话被挂断,仍处于震惊之中。 舒若尔亦与她一样。 任嘉致收起手机,也松开她一些,低头凝视,“亲耳听到她说没事,你可以安心了。” “……”是可以安心接受你的教训么? 不,是安心的,让我继续吻你。 任嘉致腹诽着,又贴上她唇。 是不同于上次凶狠的似水温柔,缠绵悱恻。 叫她还没从上一个吻的情欲里彻底回神,就又被卷入新一轮的漩涡,心动不已,欲罢不能。 连车窗外的景色,行人都要沦为背景。 自他年前出差那日早上,到现在两人因朱敖芙的去世,同睡张床却不曾行过夫妻混合运动。 这一吻又吻,让两人都动情不已。 但再动情也是在大马路上,人来车往,实在不是绝佳之地,也只能继续忍着。 不得不停下来时,任嘉致将唇移到她耳边,喷洒热气,“早晚有1天要被你气死。” 一点都不听话的小东西,一日不让人盯着,就闹出动静。 舒若尔紧紧揪着他衣服,虽是动情的气喘吁吁,却也有些不服气,“你放我鸽子,我都没生气,我就出来逛个街,你有什么好气的?圈里那么多人,也没见别人,每次出门都像我一样,必须要带人呀,再说现在也没有人要害我了,我偶尔脱离下保镖,跟朋友出来玩一下有什么不可以?” 是人都不会喜欢,去哪儿都有人跟着,做什么都有人看着。 即便那些跟着的人并不会干涉打扰。 “我也是需要有自己的时间,空间的好不好?”说着舒若尔还有些委屈不高兴。 就她认识的那些圈内人,无论男女,工作之余,回到家庭,那都是想去哪去哪,该干嘛干嘛。 一片苦心,未被理解。 任嘉致心里,也是有些难以言喻。 他紧抱着她,没有像一年多前那样,跟她置气,而是选择妥协解释,“我不是要限制你自由,我只是怕你出事。” 如果她不是女明星,只是他老婆,或许在处理完孙家温文乐那些人渣,在确信慕邵霆不会对她做出过分之事后,他可以试着撤掉每日跟她的保镖,给她绝对的自由。 “娱乐圈里有哪些人曾遭遇过疯狂粉丝袭击,我就不一一举例说了,单是像今天这样,如果有保镖在场,你根本不会被围困到脱不了身。”这也是,他当年劝她不要演戏的原因之一。 做她们这行,越成功就越没有自由隐私。 说到这个,舒若尔自知理亏,倒也不跟他争辩了。 相爱以来的这一年多,两人都已经慢慢学会,遇事各退一步,明白像以前那样,为一时之快,逞强,争辩,发脾气,对感情毫无益处,只会让彼此双方都心痛难受。 后面,浪漫晚餐,一场电影,夜里回到家再把在车上没进行完的激情,进行到底,让这个,本不是最初计划那样过的情人节,得以圆满结束。 …… 钟逸城与任嘉禾,在情人节后一日,顺利领到结婚证,又在与双方亲人吃过庆祝饭之后,甜甜蜜蜜的,正式踏上一家三口同住的全新生活。 三月初,舒若尔也恢复了工作。 《岁月如歌》一剧已成功拿下,但距离开拍还要再等小半个月,因为有些不合格的演员需要换,剧本也要调整。 任嘉致请的是原著作者跟百亚金牌编剧联合修整,目的就要把此剧打造成精品佳作。 至于其它准备工作,前人,也就是现在的合伙人都已经准备妥当。 在这剧开拍前,舒若尔接下的工作也只有一个代言,一个电视台真人秀。 真人秀是作为嘉宾出场,只录一期,为时两天,根据节目组的要求,做做任务,玩玩游戏,说是工作,实际还是玩乐为多。 那种太辛苦,太折腾嘉宾的,任嘉致都不会给她接。 就这样休休闲闲的过了大半个月,拧包前往上海,进入《岁月如歌》剧组。 作为此剧最大投资人,任嘉致参加了开机仪式,作为此剧女二号的老公,他在参加完开机仪式后又在剧组待了三天。 每天都与舒若尔同食同住,同进同出,确保她在剧组能过的很好,才依依不舍的返回安城。 他走的那天,亲自代舒若尔向剧组请了假,说的是要送他,实际是他头一晚,跟早上走前,要得太多,把人折腾到没力起床,他作为始作俑者,负责善后,免她丢脸来的。 可他们是恩爱夫妻,离别前来点夫妻间亲热,实在是正常到,即便他们否认,别人都不会相信的事。 而他走后第二天,舒若尔也真正全心全意的投入工作之中,每天早出晚归,特别积极,敬业,让那些之前没跟她合作过的人都刮目相看,慢慢开始扭转对她的认知,不得不承认,她如今的成就是与她自己的努力密不可分的。 对此最为高兴的非属工作人员,因为不用削尖脑袋的想,每天要怎样伺候,才能让这位祖宗维持正常拍摄,实在是一件能让自己轻松很多的事。 连续半个月,舒若尔是忙得没有回过一次安城,连睡眠时间都不足八个小时。 让对她每日工作了如指掌的任嘉致很是心疼,不愿她这么幸苦,不过想到,这是她演绎生涯里的最后一部剧,还是忍着没有出手干涉。 一行有一行的规则,工作性质,演员熬夜拍戏实属再正常不过。 他若是想她了,就像以前那样飞去看她。 而打破他们之间平衡的界限,也就是在他周末探完班,回到安城之后。 那天下午,跟往常一样,在片场等待拍戏的舒若尔,忽然接到慕邵霆电话。 “喂……”她起始以为是像以前那样的问候电话,接听的语气很是随意轻松。 可慕邵霆一开口,就朝她扔了个深水炸弹,“对孙雁凝没死这件事你知道多少?” 舒若尔本是慵懒的躺着休息,闻言腾地一下子坐直,“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在她的认知里,孙雁凝已故多年。 “果然是跟我想的一样,任嘉致没对你坦白。”慕邵霆的语气冷冷的。 听他这话,舒若尔脸色都变了,“什么意思?” 她有点不敢相信,音色透着紧张。 “春节前,任嘉致去了躺s市,连同当地警方,救出被卖掉的孙雁凝,及同村的另一个被拐卖妇女,春节后情人节那日上午,孙雁凝回到安城,现在被任嘉致安顿在协和医院治病,你若是不信可以回去看看。”慕邵霆如实告知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 307:夫妻之间是有信任的,你对我有吗? “春节前任嘉致去了趟s市,联合当地警方,救出被卖的孙雁凝,及同村里另一名被拐卖妇女,春节后情人节,孙雁凝回到安城,现在被任嘉致安顿在协和医院治病。”慕邵霆如实告知自己刚确定的信息。 这些信息,让舒若尔心里惊涛骇浪,头晕腿软。 她想到春节前跟情人节那天,任嘉致都是突然有事,要离开家,要推掉跟她约会,却独独没有像以前那样告诉她,自己要去忙的到底是什么事。 没想过他会骗自己,所以她也没问。 她白着张脸,缓了半天才让自己发出声音,“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还是不愿相信,他会骗自己。 “我是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打算怎么办?任嘉致瞒着你不说又是什么意思?如果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你可以自己回去看看。”慕邵霆并未回答她无意义的问题,反而是丢出最为关键的点。 舒若尔喉咙,忽然就像是被棉花堵住一样,发不出半点声音。 “要不要我过来陪你回去?”等了好一会,没听到她吱声,慕邵霆的语气也软了下来。 大约,可能是考虑到,她现在的心里状态不好的缘故。 舒若尔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拒绝,“不要。” 这是她跟任嘉致两个人的事,没必要把不相关的人拉进这个漩涡。 “如果需要帮助,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慕邵霆也不勉强。 从几个月前,在安城住了小段时间院后,他对她倒是打心里的生出几分真心。 当然,不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真心。 只是在原本只把她当成存放妹妹眼角膜的容器,升级到了,把她当做一个独立的,还可以结交的人。 虽然她嫁的是自己最为厌恶的男人。 不过也正是她那种对待感情坚贞不移的态度,让他觉得这个人还不错,所以才会在得知任嘉致脚踏两条船时,立刻就让人去弄清事情始末,而后第一时间告诉她。 他不是个纯粹的好人,也没多少仁慈之心,但就是不愿看到,像她这种对待感情极度认真的人受欺骗。 尤其是受任嘉致那种人渣的欺骗。 这多少有受到妹妹影响。 对他散发出的好心,舒若尔微点下头,由衷的,“谢谢。” 没有多言,慕邵霆很快便挂了电话。 直到手机里传来“嘟嘟”忙音,舒若尔才失魂似的,缓缓垂下拿手机的手,失重般,仰靠回椅背。 垂头,以双手捂脸。 一个人坐了好久,才把这则尚为被自己亲自确定的信息,稍平复下激涌的情绪。 她起身,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出房车,看到李队长他们便问,“唐姝呢?” “在跟导演谈事情。”李队长态度恭敬。 舒若尔深吸口气,朝着拍摄中心走去。 李队长几人立时紧跟在她身后。 听到她说,“帮我定今天晚上回安城的票。” 李队长愣了一下,提醒,“太太明天好像是有戏要拍。” “请假。”就算她任性一次吧,她现在可没有演戏的心情。 与其留下来,频频ng,浪费大家时间,还影响最终效果,倒不如回去,把事情搞清楚。 李队长并不知道她在车里接过电话,只是看她不像是在开玩笑,便问,“那要不要告诉任先生?” 他们的责任是护她周全,至于她是要敬业的拍戏,还是要回家,或出去玩,他们都不会干涉。 走在前面的舒若尔,闻言却是脸色一冷,“不准告诉他。” 他没骗她是最好,如果骗了,她就是要杀他个措手不及,绝不给他把人转移,继续忽悠自己的机会。 对这种事,她就是这么的较真,这么的小肚鸡肠,容不下。 “任太太莫不是出什么事了?”没看见脸,李队长也敏锐擦觉到她的态度不对劲。 联合她上房车前的正常,越发觉得她这会突然说要回去很可疑。 “.......”一时激动,忘了身后跟着的几人每一个是省油的灯,舒若尔愣怔几秒,又面不改色的回头,“我一个人睡着睡着就突然想我先生了,想回去给他一个出其不意的惊喜,不知道这在你们眼里,该归类于出哪门子事?” “......”包括李队长在内的所有保镖,一时无言以对。 舒若尔乘胜追击,“反正我这次回去是要给他惊喜的,你们谁要是敢偷偷告诉他,破坏了我的惊喜,别怪我后面在他面前诽谤,告你们状。” “任太太......”李队长想说,我们也没什么状可供告你的,不过想想,还是不跟她争这个,只道:“我们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 除了安全,也有时时向任先生报告您行程,动向的责任。 这后面的,李队长聪明的不说,因为他知道,这话会引发眼前这位雇主的抵触情绪。 她并不喜欢每天被他们跟(监)着(视)。 “我就回个家能有什么危险?”他没说的,舒若尔自己都知道,她索性停下来,叉起腰,“在你们眼里,我还没点人权,没点自由了是吧?连想要回家给老公惊喜,都要经过你们同意是不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舒若尔凌厉地打断他,“我回去,你们也会跟着回去,你说出这种话,是想要我质疑你们的能力?还是把我当成傻瓜,会相信你们只是单纯的怕我有危险?” 她噼里啪啦质问一通,说完了才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把坏情绪撒到了这些与此不相关的人身上。 心下越发烦躁,但态度却是好很多,“一看你们就是不懂浪漫,没有情趣的人,连最基本的惊喜都不懂,总之我今天要回去的事不准事先告诉他,至于安全,我可以保证不脱离你们视线,不给你们失责的机会。” 可饶是她明确不会冒险,以李队长为首的保镖们,仍没有人点头同意。 看的舒若尔刚压下去的理智,又哗啦啦崩盘。 “行,你们厉害。”她咬牙连连点头,摸出手机,当着他们眼皮底下破产任嘉致的号。 李队长立时邹起眉头,“任太太......” 舒若尔转身,迈步,给他们一个毫不理会的高冷背影。 十来秒,电话被接听。 任嘉致的低沉磁性的声音传了过来,“喂,小耳朵。” 若是平时,听到他这么亲昵,宠溺的语气,舒若尔心里该是乐开了花。 可现在...... “你每天让人跟着我,到底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还是想要气我?监视我?”一想到,他可能背着自己跟孙雁凝搅在一起,她心里就很不舒服,她心里不舒服,语气态度自然也就好不起来。 不明所以的任嘉致,却是在那边愣了好一会,“当然是为你的安全着想,怎么,发生什么事?是谁惹我的小耳朵生气了?” 她已有许久许久,不曾这样对他说话。 “是你。”还好意思问是谁惹她生气,难道他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将谎言进行到底吗?想着舒若尔火气增增上涨,“你是不是跟李明他们下了命令,不管我要去哪,要做什么,都必须要告诉你,让你知道?” 不等他回,她暂停一秒又接着出声,“不管你去哪,做什么,我都信任你,从不干涉你,可是你呢?” 你对得起我的信任吗? 任嘉致,你在骗我的时候,良心不会痛吗? 舒若尔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气愤,也明白,自己虽然一直在不承认的,想要等亲自等确认,但实际上,她在做出要回安城的决定时,内心深处就已经相信了慕邵霆的话。 因为,她刚仔细地回想了下,他那两次的突然出差,放自己鸽子,真的是很可疑。 再者,慕邵霆现在也没必要对她说这种,没什么实际意义的,轻而易举就能被拆穿的谎。 “任嘉致,你真的有把我当做你爱人,当你老婆吗?”最终,舒若尔是低吼完这一句,才喘气的停下来。 任嘉致就算再不清楚她发生了什么,也已经意识到事情很严重,当即就站起身,边哄着边往外走,“宝贝你不用怀疑,我肯定是把你当我爱人老婆的。” “爱人夫妻之间是有信任的,你对我有信任吗?你有吗?”他也是说的信誓旦旦,听在舒若尔心里就越是气愤激动。 若不是还存着一点理智,她真的放开自我的吼出声,不在乎会不会被剧组的人听见。 已大步走到门口的任嘉致停驻,“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变成这样,而一无所知的他,连开解都不知该从何开起。 “你自己问他们啊,反正他们什么都会告诉你的,反正我在你眼里,心里就是个透明的,没有一点隐私,也没有一点自由的人。”舒若尔狠狠说完就直接挂掉电话。 以前没觉得,现在知道他有骗自己后,才恍然,这一年多以来,自己在他面前,真的是坦诚到一丁点秘密都没有保留。 随着这个认知的冒出,心里的火气,委屈就越发的大。 为什么我都可以对你坦诚相待,而你却不愿以同样的态度对我呢? 知不知道,我是真的很讨厌欺骗。 308:等任嘉致赶到时,酒店里已经没有他老婆这号人物 怒挂电话的舒若尔,也不继续往前走了,而是转身走回身后房车。 保镖们面面相觑,皆是有些不懂,不过是为了个回家要不要告诉任先生的事,怎么就突然闹到这么个不可开交的地步? 暗叹,这女人心呐,真的是很难把握。 保镖们的想法还没落定,他们中间就有铃声响起,是队长李明的手机来电。 不用想也知,肯定是任嘉致。 李队长摸出手机一看,果然是,抬头看眼队友们,恭敬接听,“任先生。” “你们跟我老婆发生什么矛盾了?”任嘉致直问,远在安城的他,心里也是着急得很。 李队长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经过交代一遍。 任嘉致听完,脸冷的要结冰,“就为这点小事,你们就把她给我气得要哭了?” 刚在电话里,她忍得再好,他都还是有听出,她声音是与往日有所不同的带了哽意。 “抱歉。”李队长没为自己辩解。 现在追究这些也没有用。 任嘉致当即转道,“你让人去问问,看她还要不要回来?” 李队长立刻让站在身边的同伴前去执行。 保镖领命,走向房车,上去,走到里面才看到舒若尔,站定恭敬地叫她,问道,“任太太,请问您今日还要回安城吗?”6 “都被你们说出去了,惊喜都没有了,我为什么还要回去?没听到我刚刚跟他吵架了吗?”刚躲起来,忍不住难受的要哭就被撞见,舒若尔不免有些恼羞成怒。 “.....”保镖表示,自己也很无奈,很无辜啊。 他看着背过身的舒若尔,态度仍然是恭恭敬敬的,“那任太太您休息,有事就叫我们。” 舒若尔哼一声,理都没理,也不敢理,因为再开口,她就会完全忍不住,让自己真哭出来。 等保镖一出去,她就起身转到床上,倒下,抱着被子,自个难受。 她其实是不想跟他吵架,不想冲他发脾气的,她是真的很想跟他好好的,但就是忍不住。 实在是他这次犯了她的禁忌。 而那名保镖出去后,如实将她原话转述给任嘉致,“任太太说,事情都被我们说出来了,惊喜都没有了,她为什么还要回去?” 惊喜没有了,但还有他在这啊,于他而言,只要她愿意回来,能出现在自己面前就是惊喜。 这话,任嘉致没对保镖讲出,只道:“后面不管她要做什么,你们都顺着她,不准再惹她生气,我晚上到。” 她说想他,他肯定要去的,她伤心难过了,他更是要刻不容缓的去,恨不得即刻就飞到她身边才好。 想着他忽然想到一点,提醒,“在我到之前,让唐姝多陪陪她。” “好的任先生,我这就去叫唐小姐。”李队长刚应下,就即刻有人跑步前去找唐姝。 而百亚国际总裁办公层里,任嘉致交代完,不再多言就收手机出门,步履匆匆。 还是秘书看到了叫他,又提醒他,“总裁,您晚点约了......” “推了。”不等秘书话说完,任嘉致就打断,并道,“从现在到后天的行程,厉明朗能应付的都让他去,他应付不了的就都给我往后推。” 一般情况下,厉明朗都是能应付得了的。 行走如风,连说话也不停止。 待看到的黄语蓉,从助理办公室走出时,任嘉致已经进电梯,按下关门。 高层专用电梯,用的人少,故也并不需要久等。 “跟朱总约的时间都快到了,总裁现在是去哪?”黄语蓉收回望着电梯门的目光,问方才与任嘉致说话的那名秘书。 秘书闻言答,“总裁没说去哪,他只说从现在起,到后天,应酬都交给历特助,如果历特助应付不了就往后推。” 黄语蓉描得精致的眉微紧起。 脑中想着,从现在到后天,也就是说他明后两天,都不会来上班的? “我猜总裁应该是去上海找太太去了。”另一名秘书的猜测,进一步肯定了黄语蓉最不愿想的可能。 不仅仅是眉,黄语蓉整张脸都有些绷,又听见有人问,“太太不该是又出什么事了吧?我看总裁刚刚走得挺急的。” “不能吧,总裁为了让太太在剧组过得舒服,可是砸了大笔钱进去,现在剧组的人,只怕是要把她当财神爷供起来,哪会让她出什么事?”前段时间,任嘉致为博红颜一笑,斥巨资成为《岁月如歌》一剧最大投资方的新闻,可是在网咯上沸腾了几天。 有人说他宠老婆无底线,没原则,也有人讽刺舒若尔是靠男人走红,靠男人吃饭。 不过,对这些言论,任总跟任太太,都是默契的不予理会,只是在有一次被记者问起时,任总霸气反噎记者,“我人都是我老婆的,你觉得她用自己的资源有什么不对?” 当时记者被噎得还没答话,他又讲,“她没偷没抢,也不敷衍了事,而我不过是做了笔投资,你就要全盘否定她的付出,你让前面肯定她演技,喜欢看她剧的人情何以堪?” “再说,这是我老婆息影前的最后一部戏,我给投钱给她拍好点,制作好点,碍着你什么事?” 那名悲催的记者,还没从他前面的重话回过神来,还没抓住舒若尔要息影这个宝爆点,方才愿意停下来接受她采访的任嘉致,就已经头也不回的走了。 秘书至今提起此事,脸上都洋溢着崇拜,不得不再次感叹,“太太肯定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这辈子才会幸运的被总裁爱上。” 在任太太出现前,她们简直无法想象,高冷,严酷,活似乎阎罗的总裁竟也会宠爱女人。 后面知道了,看到了,也真是羡慕的少女心都要炸裂。 黄语蓉听着她们谈论这些,脸色始终不太好看,不过她没让自己表现出来,只是到听不下去时,淡淡吩咐,“虽然总裁不在,但大家该做的事还是要必须做好。” 说完,不管她们是什么反应,就转身返回自己小办公室。 她跟厉明朗都是总裁助理,不过她的自责仅限于公司内部,责权凌家于这些秘书之上,但比起厉明朗,还是相差甚远。 毕竟,厉明朗是连高层见了他,都要给几分薄面的。 方才谈论任嘉致接受采访的秘书,见她走进办公室,光上门,立时不屑的瘪瘪嘴,“一天到晚的装装装,还真以为自己演技绝佳,谁都看不出她那点心思吗?” 随着这一年多来,舒若尔到公司的次数增多,大家提及她跟任嘉致的次数增多,黄语蓉即便掩饰得再好,也总归是露出了破绽,让秘书室的女人们,都清楚她对总裁存着不单纯的心思。 自然对她这个领导,也就没以前那么心悦诚服了。 “行了,赶紧工作吧,不然等下班没做完,人家又要说我们上班时间开小差聊天,不做正事了。”另一面说道,转向办公桌。 少顷,一个个的全都进入工作模式。 她们几个,虽好聊天,但真正工作起来,也是毫不含糊。 不然,也不能长时间立足在这层楼。 丝毫不知自己办公楼层早起内讧的任嘉致,还没出电梯,就联系航空公司,在得知近一个小时没有飞往上海的航班后,立刻改定专机,誓要在最短时间里启程。 ———分割线——— 上海。 从保镖嘴里,了解到一点皮毛的唐姝,走进房车,在内室,找到趴在床上,背脊轻微耸动的舒若尔。 “出什么事了?”她赶忙走过去,坐到床边,动手翻动舒若尔,“休息的好好的,怎么还哭起来了?” 两人认识近五年,今日还是唐姝第一次看到她哭。 舒若尔赶忙擦掉眼泪,坐起来,“你上来前不都听他们说了嘛,就是跟任嘉致吵架了。” 连名带姓的称呼都出来了,可测这架吵的比自己的想的严重。 “那你们是为什么要吵架?这闹矛盾总要有原因的吧?”唐姝并没有因自己最前面的明知故问被拆穿感到尴尬,心里满满的都是要怎么把眼前这个,已有许久不曾发过脾气的人开解好。 舒若尔垂下眼睫,心里是想找个人诉说,但碍于唐姝身份,她担心自己前脚说完,后脚就会被传到任嘉致耳里。 “就突然觉得很没有意思。”绝大多数时候,她信任唐姝,少数时候,她不愿意谈。 唐姝知道她现在这样,就是不愿跟自己讲的表现,也侧面说明了,让她真正难受到哭的事,是跟任嘉致有关,或现在还不想让任嘉致知道的。 她没有勉强,只是拍拍她肩甲起身,“我刚跟导演请假了,现在没事,我去叫司机上来,路上我再慢慢跟你讲,我刚从导演听到的,接下来的拍摄,进度如果顺利的话,五月底或六月初,我们就可以杀青了。” 私事不愿人参与,那就谈公事好了。 反正公事谈得入迷了,也可以转移注意力,怎么也得撑到任嘉致过来了。 然而....... 他们这次都低估了,他们尚未可知的事件对舒若尔的影响。 等到晚上,任嘉致终于赶到上海时,酒店里已经没有他老婆这号人物。 309:她是我的命(3千+) 回到酒店,舒若尔是有跟唐姝好好谈工作的,期间还收到过任嘉致来电,只是她没有接听,直到后面收到他发信息说,“我已登机,两个小时后到,现在你先别胡思乱想,别气着自己。” 两个小时是包含了,从机场,到酒店的时间。 舒若尔看完收起手机,又跟唐姝聊了起来,直到确保他已起飞,她才突然提出,“我现在要回安城。” “……”唐姝愣住,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确信她是认真的,当即头大,“姑奶奶你就别跟我开玩笑了好吗?据我所知,任总现在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心里再有气,也等他来了再说行吗?” “我知道这样会让你很为难,但这次是真有非回去不可的理由。”舒若尔很坚持。 唐姝无奈极了,“什么理由也等他来了,你们俩再一起回去不行吗?” “你以前又不是没吃过亏,不知道夫妻之间最忌讳的就是有事不说玩冷战。”就算不为工作,唐姝也真不希望两人又变回以前那种相处模式。 他们不累,她这个旁观者看着都心急心累得慌。 舒若尔看着她,想着任嘉致已经起飞,就算现在坦白说明原因,也不会影响到她。 于是她张口就道,“孙雁凝没死,现在就被任嘉致安顿在安城协和医院,这段时间他们都有在一起,任嘉致为了她,不惜一次一次的欺骗,忽悠我,而我却是到今天才知道,你觉得我不应该生气吗?” 她岂止是生气,她简直是心痛,失望至极。 没想到会是这样,唐姝一时被震的找不到合适言辞,只是过了一会儿才干巴巴出声,“或许只是相处,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不妨给任总一个机会,听听他怎么说?” “他如果有心想告诉我,在孙雁凝回来的这两个月里,他有的是机会向我坦白,可他没有,现在我也只相信我自己的眼睛。”舒若尔的态度坚定,不容商量,说着就站起了身,“作为朋友,我希望你不要拦着我,而你也可以放心,我不是去找孙雁凝撕逼的,我只是想要亲自确认,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原本就是一个不容易付出信任,安全感又特别薄弱的人,现在突然刮这么大风,她慌乱,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只剩下最后一点,根本也不存在的希望。 她希望这些都是假的,孙雁凝没有回来,他也没有骗自己。 而现在,她要亲自去摧毁这个希望,让自己死心。 她去意已决,唐姝拦不住,就只好妥协,“我跟你一起回去。” 就算有保镖随同,她也不放心。 尽管她去了也并不能帮到她,但关键时候,能拦着她,开导下她也是好的。 知道自己一个人是不可能顺利走出酒店,回到安城的,舒若尔没有拒绝唐姝,也没有拒绝后面,同样不想她回安城,但又不得不顺着她的保镖们。 李队长多个心眼的,留下两人等任嘉致,转告他任太太已回安城。 这对夫妻,就像是钱多了没地方花似的,你包专机来,我包着专机走,再接着你到了又紧跟着反追回去。 几个小时都耗在半空。 自然是舒若尔先回到安城的,一出机场就看到任嘉致司机。 面对司机的邀请上车,她视而不见,置之不理,自个到路边拦辆出租车,开门坐进去,唐姝也小跑着绕到另一面,开门上车。 同时李队长也坐进副驾驶座。 舒若尔冷着脸,很是不悦,但也没有多费口舌的,赶他们下车,因为知道,赶也没用,不如由着他们直接报上地址,“去协和医院。” 已然知道她回安城原因的唐姝,并没有对此感到半点意外。 倒是李队长心里拉响警铃,试探,“太太,您要去医院做什么?是有不舒服吗?” “都到这一步了,你何必跟我装。”舒若尔态度冷冷的,越接近真相,她心情越糟糕。 李队长脸色一僵,却还在试图掩饰,“太太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倒也真希望是我误会了。”舒若尔冷笑,再不想多言半句,提醒出租车司机,“开车吧,去协和。” 司机下意识偏头,看一眼李队长。 “我打的车,我说了算。”连莫不相识的出租车司机都要忽略她的人权,舒若尔心里别提有多憋屈,忍不住就发了脾气。 司机见状,立刻启动车子上路。 后面剩下的人,也上了任嘉致司机的车,由司机开着紧跟在租出车后。 当看到出租车在协和医院停下来时,司机保镖都闻到了硝烟的味道,立即就给任嘉致打电话。 彼时任嘉致还在上海机场,等待起飞。 接到电话,听完报告,他浑身的力都好似在瞬间泄了大半。 保镖报告完了还问他,“要不要阻拦太太?” “不用。”这个时候阻拦,是会把她逼崩溃的。 任嘉致捏捏眉心,“看好她,别让她出事就行。” 挂掉电话,他又立刻让保镖去催催机场工作人员,尽快起飞。 同时也拨打舒若尔电话。 刚下车,还没走进医院的舒若尔听到来电铃声,立时不耐的皱起眉头,摸出手机,只看一眼就挂掉,并且关机,面无表情地将手机扔进包里。 走在她旁边的唐姝见状,忍不住出声劝解,“我觉得你现在情绪太不稳定,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来,等冷静了再进去好吗?” 看过太多原配失控殴打小三的新闻,唐姝现在担心她等会上去也会这样。 且不说她作为一个名人,做出这种事闹大了影响不好,单是一个女人,做出这种事情也是很掉价,很难看的。 “我现在很冷静。”舒若尔淡淡看她一眼,坚定的走进医院大楼。 唐姝扭头看向李队长,以口型询问他,“现在该怎么办?” 除了跟上,还能怎样? 他们又不能把人绑了带走。 李队长回她一个眼神,就大步跟上舒若尔。 无奈,唐姝长叹口气,也只能跟上去。 暗自祈祷事情不会真演变到自己想的那种糟糕地步。 机场里,被挂掉电话,再打听到提示说对方已关机的任嘉致,心慌得要命。 甚至忍不住爆了句粗。 “任先生,你要的专机可以登机起飞了。”有机场工作人员,走到他面前恭敬礼貌地提醒他。 任嘉致当即起身,大步向前,还边走边打电话。 不过这次是打给孙雁凝的。 “喂,嘉致。”不同于舒若尔粗暴的挂断,孙雁凝接听很快,温柔的语气里还透着愉悦。 任嘉致却是毫无所觉的,开门见山,“我太太现在已经到医院了,等会她上来,你尽量迁就她一些,别刺激到她。” 面临选择时,他本能也自私的,选择真正住在心里的人——他的小妻子,他的小耳朵。 扬在孙雁凝脸上的微笑,霎时消散,脸色惨白。 “她事先不知道你的事,对我们可能有所误会,等会如果可以的话,你跟她解释一下,我现在在上海,要晚点才能回到安城。”看不见她的表情,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她的态度,她的感受,任嘉致没等她回应,就又有条不紊的说出这么番,听在孙雁凝心里很是难受的话。 也是将他对她的自私,冷漠无情显露无余的话。 孙雁凝将唇咬出牙印,咬得血色尽退。 她紧握着手机,很艰难才吐出声,“如果她要对我动手呢,我也要忍着,迁就她,让她打吗?” “……”小耳朵会动手吗?任嘉致步履匆匆,沉默两秒,肯定,“她不会那样做的。” 别说他跟孙雁凝清清白白,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她也是宁愿踹了他,也不屑于动手 最多是嘴不饶人,会把话说的难听一点。 实际,他的小耳朵还是个很骄傲,很有骨气的小女人。 可他的维护,让孙雁凝很是扎心。 她像是自虐一样,强行压下跑到喉咙的梗塞,“她对你……很重要吗?” “嗯。”任嘉致没否认。 孙雁凝却有些激动了,“如果她不是你妻子呢?” 不是你妻子,没了责任,你还会她很重要吗? “她是我的命。”任嘉致坚定的没有半点犹豫。 而心急如焚的他,满心牵挂爱人的他,也是真的没有去思量,这样的话,会对电话那边的人,造成怎样的伤害,打击。 他只是听到有人质疑他对小耳朵的感情,就本能的立刻响应,反驳。 孙雁凝的眼睛倏然就红了,湿润了。 她捂住嘴,要把手咬痛,才能忍住不让自己哭出来。 可她还是没有死心,还是要问,“那我呢?” 我对你而言又是怎样的存在? 这一次,电话里久久没有回复传来。 现实中,她却听到了很有节奏的敲门声。 是他的太太,舒若尔到了。 也是到这时,任嘉致的声音又响起,是叫她,“雁凝……” “听到敲门,该是舒小姐到了,我先挂了。”孙雁凝已然没有勇气再去听他现在对自己是怎样的情感了。 她说完不等他回应就挂掉电话,也关掉手机,不让他再打来打扰她跟舒若尔的第一次会面。 310:原配变小三?(3千+) 听到电话响,就跑过来站在病床边的森森,见她放下手机,要哭的样子,忍不住关心的,怯怯的叫声,“妈妈。” 一听到这声喊,孙雁凝就彻底惊醒过来,扭头看向他,脸色一凝,“快进洗手间去,没我允许不准出来。” 她不想让舒若尔看到她有个孩子。 “妈妈?”森森并不懂,妈妈为什么要让自己去洗手间?只是清楚,妈妈此时的样子,代表生气。 这足以让本就如惊弓之鸟他感到害怕。 “快去!”孙雁凝不给他解释,也并不在乎他的感受。 她始终无法喜欢这个因自己被强.奸而来的孩子。 她一看到这个孩子就会想到那七年,想到未来。 这个孩子俨然成了,横在她心里的一根刺。 可怜小小孩童,面对妈妈的厌恶,厉呵,只能无助的,害怕的要哭。 可还没发出声音,就被最亲的人威胁,“你敢发出一点声音就不要再跟我在一起。” 稚嫩的脸上,紧闭着唇,不敢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只是眼眶里蓄满了无助惊慌的眼泪。 “还不快进去。”见他没动,孙雁凝又厉声催了一下。 害怕被妈妈抛弃的孩子,立时噔噔跑向洗手间。 在这个过程中,外面的人没听到回应,又敲房门,这次伴着的还有女人的询问,“请问是孙小姐在里面吗?方便进来吗?” 舒若尔一行人,隐隐听见里面有声音传出,但又听不清内容。 孙雁凝方才严厉,却也是压着声的。 这些日子没在网上少关注,孙雁凝听得出这声音是舒若尔的,但她并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等森森进了洗手间,先提醒他,“把门关上,没我允许不准打开。” 等森森关好洗手间门,她才面向门口,恢复到正常音量,“可以进来。” 门外,舒若尔听到回应,心脏一沉,回头是命令般的语气,“你们几个在外面等我,不准再跟。” 她可不想让人家觉得,她是以多欺少,以强凌弱。 “可是……”唐姝第一个反对,可话还没说,就被截断,“没有可是,你们想象的都不会发生,我对打架不感兴趣。” “万一她……” “如果是那样,我会叫你们。”如果孙雁凝要动粗,她自也不会客气。 唐姝不发表意见了,扭头望向李队长,将这问题扔给他决定。 李队长接收到两个女人的视线,友情提示,“我们就站在这外面,如果有事,太太您一定要叫。” 只要她发出需要帮助的讯号,他们就会立刻冲进去。 “嗯。”舒若尔微点下头,应下就转身,缓缓推开面前的病房门。 两个女人皆是将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 然,一个备受折磨的病号,一个被爱滋养的健者,外形状态是一眼就能看出的巨大差别。 看着缓缓走进来的,自信又漂亮的女人,孙雁凝忽然有些自惭形秽。 尽管如此,她还是扬起微笑,“是舒小姐吧?刚刚嘉致才打电话说你要过来,没想到我电话刚挂,你就到了。” “是吗?”舒若尔的微笑比她的更为大方得体,不过说的话却是,“原来我刚刚在外面听到的说话声是你在跟我老公讲电话呀,那么是他让你叫我舒小姐的吗?” 大约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尖锐吧,孙雁凝挂着微笑的脸,僵了一下,“叫什么都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有那么重要吗?” 任太太跟舒小姐,听起来都只是称呼而已,但在这种时候,实际区别可大了。 “称呼而已,确实是不重要的。”舒若尔微笑走到病床边。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一个仰视,一个俯视,都在赤裸裸的打量对方,审视对方。 舒若尔今日来可不是跟她比谁比较沉得住气的,她打量完了,直接就问,“你是孙琦雪的姐姐孙雁凝吗?” 进门的时候心里都已经确定了,不过还是要亲口听到对方承认。 可听到孙琦雪的名字孙雁凝,却是再维持不住微笑,沉下脸,“舒若尔平日都是这么尖酸刻薄,喜欢戳人心的吗?” “嗯?”舒若尔一脸装作迷惑不懂,“正常的询问,怎么就戳人心了呢?难道你不是孙家大小姐孙雁凝吗?” 如果进门时她没有故意给出下马威的,提及刚跟任嘉致讲完电话,她舒若尔说话也不会这么夹枪带棍的刺她。 虽然没有听人说过,但她多少能够猜到,这孙雁凝被卖之事是孙琦雪所为。 手法太让人印象深刻了。 “是,除了你说的那两个身份,我还是嘉致的未婚妻。”与世隔绝七年的孙雁凝,对上十几岁就半工半读,涉足社会的舒若尔,到底还是嫩了点的,沉不住气,恼羞成怒。 而此时此刻,舒若尔仿佛透过眼前,看到了孙雁凝被卖前,宛如花瓶一般的过去。 她忽然觉得很没意思,却又不得不承认,多数时候,恰是这种柔弱的花瓶,最招男人心疼,让男人为之心软,为之心动。 不知任嘉致当年,或是现在,是不是也是这样? 丝毫不知她想了什么的孙雁凝,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忍不住又开口,“我们从来没有分手过。” “所以呢?”舒若尔的思绪被拉回现实,是有觉得她说这话很好笑,也忽然想到一句很适合她两的话,这句话叫做,原配变小三。 她把她当小三,她也把她小三,而她俩都把自己当做原配。 孙雁凝在她仿似有穿透力的眼神注视下,有种无所遁形之感,扛不住的别开眼,也转了话题,“舒小姐今天过来,是想要我离嘉致远点吗?” “不,我只想看看你长什么样子。” 孙雁凝愣住,转而戏谑,“那现在看到了,可有失望?” “非常失望。”舒若尔真诚的点头,却没说明让她非常失望的是任嘉致是真实欺骗,而不是对眼前人的容貌。 孙雁凝可不懂她这些暗中心思,所理解的都是浅显表面的,“我现在确实不好看,不过舒小姐倒是真配得上女神这个称呼。” 之前看视频看照片,就觉得这女人漂亮,不过没见过真人始终觉得不够真实,现在见到了,也不得不承认,人家是美得名符其实。 真人比照片,比影视更有气质,也有气势。 “谢谢夸奖。”舒若尔言不由心的道着谢,不愿在这无意义的浪费时间,谢完道别,“人已看完,我就回去了,孙小姐你好好养病,祝你早日康复。” 说完也不管对方是什么态度,什么反应,转身就抬头挺胸的走向门口。 完全没有想到,她声势浩大的来这一趟,竟然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就真的要走了。 孙雁凝愣住,摸不准她是什么意思,禁不住又在她开门时叫住她,“舒小姐。” 舒若尔暂停下开门的动作,但却没有回身看她。 等了几秒没等到她问,孙雁凝自主开始,“嘉致有跟你说过我们的眼睛长的很像吗?” 很像吗? 她刚刚可真没看出来。 舒若尔无声戏笑,“令妹孙琦雪曾说我是你的替身,我听了之后去问了我老公,我老公说我是独一无二的,眼睛跟你并没有很像,而我刚刚也仔细看了一下,我觉得我老公说的话是对的,我的眼睛笑起来比你的好看,也比你的更让人舒服。” 说到这,舒若尔站停下来转身,笑意盈盈的望着脸色难看的孙雁凝,再度启唇,“孙小姐你不妨再仔细看看,帮我确定一下,我老公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特意提醒眼睛像,不就是想让她误会自己是替身,想给她添堵么? 没关系的,我反嘴又给你堵回去就是。 论嘴上气人的功夫,她可真是不差的。 不然怎么能刚结婚那两年,一次又一次的把任嘉致那王八蛋气得摔门而去,气得恨不得掐死她呢? 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孙雁凝怄得想要吐血,但又一时找不到话反驳。 “谢谢孙小姐,我已经从你脸上找到答案了,再见。”不在浪费半分半秒,舒若尔话落拉开房门就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关门的动作放得极轻。 孙雁凝还没反应过来,病房里就已经没人了,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看不见的另一面,舒若尔一关上门,微笑脸就被乌云覆盖,连那双一笑就能让人感受到她快乐的眼睛,也格外凌厉。 看在外面几人眼里,还以为她在里边受了委屈。 “若尔,你没事,还好吧?”唐姝非常关心她的情绪。 舒若尔长舒口气,“走了,回去吧。” 回去,回哪去? 几人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里看到疑问,担心。 司机慌忙跟上试探,“太太一路从上海过来,还没吃晚饭呢吧?我刚给管家打了电话,让她准备,太太现在回去刚好可以赶上饭菜出炉。” “那你再给管家打个电话,让她别准备了,我今晚回去陪湘湘,好久没见,怪想她的。”憋着气愤的舒若尔,跨步很大,走路很快,说话是连眼神都不甩的。 完蛋! 任太太气得要离家出走了,等下要怎么跟任先生交代,而任先生又该如何是好? 311:能看见又不让他得到才是最残酷的惩罚方式 “太太要不再考虑一下,等明天再去陪洛小姐?”司机还不死心的想要劝解。 “如果你不想送我可以打的。”一句话,让后面的劝解都夭折腹中。 司机哑口无言,只能看向保镖跟唐姝,望他们能帮着劝解一二。 可惜,前者不会哄人,也没资格哄她,只管保证人安全无事即可,后者,从上海过来这一路早已知道,今日劝什么都是劝不住的,索性就由着她。 至于等任嘉致回来发现她离家出走,怎么办? 那是他们夫妻二人自己的事,他(她)们局外人,还是不要太操心为好。 反正就算操了,也是没有用的。 ……分割线…… 下午从安城出发,又再度返回安城,任嘉致花了近六个小时,才顺利达到舒若尔身边——她家门外。 唐姝已经被输入了遣回家,剩下怎么叫都不听的保镖们,被赶到楼下还尽心尽责的守在外面,直到任嘉致过来。 “一直在里面吗?”任嘉致从下往上,望着舒若尔家。 李队长如实答:“从上去就没下来过。” “她见完孙雁凝后,可有跟你们说些什么?”任嘉致想多了解些详情。 李队长想了想,“就说今晚想陪洛小姐,后面一路都是沉默,直到到家叫我们跟唐小姐回去休息。” 任嘉致微皱起眉,按下电梯,“车子留下,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 楼上。 舒若尔一回到家,把人都赶走就洗澡换衣,吃洛湘湘准备的晚餐,而后便坐在客厅里,放着电视,跟好友吐槽,诉说自己的气愤,委屈。 说到激愤处时,还狠狠的难受一把。 任嘉致上来敲门时,两人还没结束聊天。 听到敲门声,舒若尔倾身望向紧闭的家门,哼声赌气,“肯定是那个骗子,王八蛋,不给他开。” “那他要一直敲怎么办?”作为闺密,洛湘湘是坚定站她这边的。 舒若尔气呼呼,顿了几秒,“那也随他,反正现在不管,也不想见。” 于是乎,任嘉致在外耐着性子,按了近十分钟铃,好说歹说都没收到里面两人半句回应。 心里也真是急得可以。 实在没人理,就不喊不按了,改变策略,给洛湘湘打电话。 可是…… 一听到电话响,一看是他,舒若尔就让洛湘湘,“拒听,关机,不要再给他打过来的机会。” “这样会不会太过了?万一他走了怎么办?”洛湘湘坚定站她这边,但也不想两人因此闹得太过于不可开交。 舒若尔表情凝固,眼眸闪烁几圈,嘴硬,“那就让他走好了。” 一想到他背着自己,偷偷把孙雁凝弄回来,又偷偷的把人安顿到一边,她就气愤,介意得不行。 在爱情里被气昏头的女人是没有理智的,尤其是感情观偏激的女人,是更没有理智可言的。 “还是适当惩罚一下,就让他进来吧。”她在气愤,在闹脾气,但洛湘湘还有理智,看的出她是口是心非的在逞强。 如果人真走了,她恐怕是要难过的今晚都睡不着觉。 舒若尔脸瞥向一边,不松口,不吭声。 原本就傲娇的人,被实实在在的娇宠了一年多后,这傲娇的本事是越发深厚了。 洛湘湘看她这样,想想又说,“他一直叫下去,是会打扰到邻居的,如果被有心人拍到,传上网,对你也没有好处。” “……”舒若尔咽口唾沫,心有松动,却扔不愿妥协。 只能来重的了。 “现在最是关键的时候,你们要真闹出大矛盾,到时高兴的还是那个孙雁凝,说不定她还会趁虚而入,搞出大事情。”洛湘湘说得头头是道,极为认真,还带出主意,“跟你说这惩罚人呢,最厉害的不是拒之不见,而是见了,又让他得不到,才最绕心绕肺。” 说着头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舒若尔几乎是秒懂,紧绷的脸颊不觉染上几分红晕,暗自想想,觉得此话很有道理。 本来就有些松动的她,抿了抿唇,起身,“那我回房。” “嗯,去吧。”洛湘湘小手一挥,全然一副此事交给我,你尽管放心的模样。 工作上的事,舒若尔可以很放心的跟唐姝谈论,但情感上的事,她还是信任洛湘湘多一些,因为知道她不会倒戈。 于是她真的就很放心的回房了。 洛湘湘等听到她反锁房门,才放下,还在响的手机,走向门口。 “谁啊?”前面已经听到过任嘉致在外面叫舒若尔了,请问最大的用处是用于打破气氛。 外面的人也很配合,“是我,任嘉致,洛小姐,请你开下门好吗?” 等这么久,终于有人出声,任嘉致都有些激动了,恨不得即刻就进去。 “若尔已经睡了,任总要不明天再来?”洛湘湘不想舒若尔做得太过,影响夫妻感情,但她自己作为女方亲友团,却也并不想这么快就让任嘉致称心如意的进来。 相信是睡了才是有鬼。 任嘉致抓狂的想要踹门,事实他也真这样威胁了,“这门要再不开,我可就要踹了。” 厉害了,任大总裁。 犯错了还这么嚣张。 洛湘湘使坏的后退,“我已经退远了,任总如果不怕若尔更加生气的话,现在可以放心踹了。” “……”真的是臭味相投啊,连气人的本事都是一样的。 任嘉致忍,“洛小姐要怎样才会开门?” 只要能让他进去见到小耳朵,就算是让他签割地赔款的不平等条约,他也能接受。 可洛湘湘却说,“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就是单纯不喜欢你这种对妻子不坦诚的男人。” “你让我自己进来跟她解释行吗?”任嘉致已然有动怒的迹象。 洛湘湘听得出来,也并不想把事情闹大,便只有适可而止。 不过在开门前,她还要确定一点,“老实说,你跟那个前任,有没有做过对不起若尔的事?比如出轨?” 洛湘湘问得尖锐直接。 “没有。”任嘉致回得坚定,气愤。 是被拒之门外,急出来的气,也是被质疑的气。 虽无法确定他所言是否属实,洛湘湘也暗松了口气。 又故意磨蹭了大半分钟,才慢吞吞的走过去,把门打开。 几乎是一听到扭动门把的声音,任嘉致就急不可耐地推门而入,看都不看洛湘湘一眼就直接往里面闯。 他速度很快的,转了一圈,回头望向洛湘湘,“我老婆呢?” “刚跟你说过,她已经睡了。”洛湘湘斜靠在墙上,老神在在的望着他,面上是毫无惧意。 当然,心里是有一点怕的。 “哪间房?”任嘉致眼神凌厉,气场也格外吓人。 洛湘湘心里打了个寒颤,仍是咬牙坚持,“总共就三间房,你不会自己找吗?” 今日可真是洛湘湘第一次这么正面怼这个男人,怼完她心里更虚了,盯着他阴鸷的脸看了几秒,果断溜之大吉的进房。 任嘉致却是在她开门,进房时拉住她,“我要先看看我老婆有没有在里面。” 让他自己找,那他在找到人前,就要一间房都不放过。 放过有时等于错过。 “这是我住的房间。”洛湘湘手撑着门框,顶着压力不让。 可她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又岂会是任嘉致对手? 更何况,她现在的存在,于任嘉致而言,就是阻碍自己跟小耳朵的麻烦人。 当即是毫不怜香惜玉的,跟拧小鸡仔似的,直接把已半进房的人提出来,放到一边,自个大步走进去。 眼睛跟x光似的,望向房内,一眼就看到,大床上鼓起一个蜷缩的人形。 慌乱的心,顿时放松不少。 而阻拦不住,反被‘扔’到一边的洛湘湘,很是不爽,也很是担心的,立即凑上来,待看床上情形时,微松口气又虚张声势,“早就说过她已经睡了还偏要闯,怎么,现在还想要把她吵醒吗?” 她平时有些怕任嘉致,现在也还是一样,但比起怕,想帮好友出头的念头更为强烈,觉得像这种对老婆都不坦诚的男人,就该适当给些惩罚,让他长长记性。 而对任嘉致而言,她是不是真睡了,要自己看过才知道。 他根本没心思理会洛湘湘的括噪,见到人停顿不到半分钟,就大步走向那张床。 “喂.....”洛湘湘想要阻止都来不及。 当然,就算来得及,她也阻止不了。 现下,她也只能期盼舒若尔能拿出影后的演技,把装睡演到不被看出的逼真。 然而,然而...... 接下来的后面,这个任嘉致逼人破功的方式,真是让她大跌眼镜,忍不住要在心里批上一句,厚颜无耻! 要说,任嘉致开始走向那张床时,是真的脚步很快,落脚却是生怕惊扰她梦的极轻。 还有终于走到床边蹲下的动作,也是缓慢的没发出声音。 可蹲下去,不到十秒,他就伸出手,轻轻拿开遮住舒若尔半边脸的被子,并开口叫出声,“小耳朵。” 已经‘睡着’的舒若尔,当然是没理他的。 她睡颜安静,呼吸平稳,连眼睫毛都不眨一下。 论演技,对不是那么了解的她的人来说,是真的会信以为真。 312:小耳朵别哭 可任嘉致不是别人,他是见过她无数次睡颜的,她的老公。 她是不是真的睡着,他不看脸,都能判断得出来。 “小耳朵。”见她还要装的不理自己,他又叫她,又进一步动作。 这次,是让刚拿开被子的手,轻抚上她脸。 动作是自然又暧昧的,从额头,一路向下描绘,最后将手指停在她盈润的唇上,跟接吻似的,描绘她唇形。 舒若尔心尖都忍不住颤抖,差点没憋住破功,气得想要跳起来打人。 暗暗深呼吸,压下这波悸动。 一招失败,任嘉致抽回手,就当‘睡着’的人松口气时,他忽然半起身,以双手撑床的,俯身,吻住她。 听到他起身,以为他是相信睡着了,要放弃,离开房间的舒若尔,大脑蓦然就被毫无心里准备的吻给震懵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心里是一万匹***呼啸而过。 敢情,她生了半天气,甚至不惜装睡也要晾着他,到头来,却是更加方便他吃豆腐,占便宜是么? 还是在这种半句解释都没听到的情况下——真的是不能忍。 舒若尔卯足劲,一鼓作气地挣脱他的吻,翻身转向另一边,以背向他。 她自己也知道,做出这样的反应,装睡是破功了,被拆穿了,但她就是不睁开眼睛,不起来的就要继续睡。 “......”任嘉致保持亲吻她的姿势,愣了几秒,才直起身。 刚摸过她的手,轻抚上自己唇,有些意犹未尽地怀念刚品尝到的甜美,抬眸望向站在门口,呆若木鸡的局外人,“洛小姐是想要留下来,继续观看么?” 这话是什么意思? 舒若尔的手,抓紧被子,快要忍不住了。 门口,洛湘湘尴尬地吞咽口水,提醒,“那是我睡过的床。” “那又如何?”任嘉致一副无所谓的,在哪都一样的态度。 洛湘湘被噎住,又恼羞成怒,“你在别的女人睡过的床上做那种事情,不觉得自己很龌蹉,很猥琐么?” “酒店里的床,那张没被别人睡过?”任嘉致很是不要脸的反驳。 洛湘湘一时无言以对。 只是酒店的床,跟她的床,真的还是不一样的。 “我那床上用品不会像酒店那样每天都换。”好半天,她才找到言语,是真的很不想要两人在自己床上啪啪啪,不然她以后都没办法在这张床上睡觉了。 任嘉致这次没再理会她,而是直接动手解衣服扣子。 一颗,两颗...... 背对着的舒若尔不知道自己男人在做什么,她只是看见,门口的洛湘湘,在说完话几秒后,暴走的转身出房,并把门甩得震天响。 她眉头紧邹成结,也想要立刻爬起来就跑。 可还没决定好要不要付诸行动,就听见身后男人喊自己,“小耳朵。” 她慌的,立刻闭上眼睛,做着早就被看穿的事情——装睡。 除此,她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反正今晚是说什么都不跟他做那种事。 任嘉致扣上被解到第四颗的衣扣,弯身,伸出手想将她翻转过来,又在碰到她时,改变主意的放弃。 既然她现在不想面对他,那就暂时先顺着她,不面对吧。 “小耳朵,对不起。”任嘉致郑重的为自己的所作所为道歉。 舒若尔冷凝起眉,张口就想回一句:我需要的不是道歉。 到了唇齿间,又生生将其压下。 不愿醒来,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知道她不会回应,任嘉致道歉完,停顿片刻,又继续,“春节前跟你说要出差的头一天,我去监狱见了孙琦雪,从她嘴里得知......孙雁凝没死,当时就决定,要去把人救出来。” 果然跟慕邵霆说的一样,是那次出差的事。 舒若尔以牙,咬上自己唇,让痛镇压发怒的冲动。 “她是因为我才遇害的,我有救她的责任,也有重新帮她站起来的责任,但除此之外,我对她真的没有一点不轨的心思。”解释的话也不多,任嘉致说完,又蹲下去,伸手碰她,“小耳朵,别再生气,原谅我好不好?” 就算现在不想原谅也没关系,但你不要躲着我,不要不理我,那样我会受不了。 这几个小时,我慌的好似心脏不是自己的。 解释完了,仍是久久听不到回应,只是随着时间推移,她小小的身子,克制不住的微微颤抖。 任嘉致瞧见,立即大慌的将人翻转过来..... 入目,那张隐忍的,泪流满面的脸,让他心疼的似要窒息。 “小耳朵,别哭。”他慌忙将人抱坐起来,没找纸巾,也忘了身上有带手帕,就无措地用自己袖子,笨拙又小心地给她擦泪,“小耳朵乖,不难过,不哭了。” 他是有多混蛋,才能让她伤心的,一天哭了两次。 舒若尔是没被发现,没被想要的人哄,她能自己默默哭,又默默止住,但被发现了,有他哄了,她就越发觉得委屈,难受。 矫情的完全忍不住,让眼泪流得更加凶猛,还伴奏着哭泣声。 珍贵的眼泪,似滚烫的烙铁,每一滴都印上在他心上,叫他一颗心都要为她疼碎去。 怎么哄都哄不住。 两只袖子都擦湿了,也没见她停下来。 “宝贝......”任嘉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还是舒若尔发泄够了,自己控制住,泪眼朦胧地望着他,“在你心里,我是不是特别坏,特别没爱心,特别冷漠,特别无情,特别不值得信任?” “当然不是。”任嘉致细心的抹去黏在她脸上的泪珠,回答特别利索,肯定。 可舒若尔听了,却并无半点好转,反而是,“那你为什么要瞒着我,要骗我,你会隐瞒,就是觉得,我如果知道了,会不让你去救她对不对?说到底,你还是觉得,我是个小肚鸡肠的坏人是不是?” 对待感情,她确实小气,确实不喜欢他跟前任有牵扯,尤其今晚见过他前任本尊后,更加抵触,但如果,她当初知道孙雁凝的遭遇,她不会阻拦他去救人。 她又不是那种心思歹毒,恨不得情敌去死的坏女人。 “我以为我们之间是互相都很信任对方的,可到现在我才知道,我理解错了,那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事实你是会对我有所隐瞒,会对我说谎的。”前面一声声质问,任嘉致还没找到话回,就又听见她说出这么段,对自己失望之极的话。 确实,对舒若尔来说,真正让她介意,气愤的,不是他救了孙雁凝,帮了孙雁凝,而是他对自己的蓄意隐瞒,欺骗。 这让她觉得,自以为很理想的美好婚姻,幻灭了,甚至在某个瞬间,她觉得很可笑。 笑自己想得太美。 她也忍不住怀疑,“是不是我想要的太多,对你要求太高了?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那么多让人觉得理想的爱情,婚姻,是人,都多少会对自己的另一半隐瞒,说谎的,像我这种偏执,极端的理想主义者,是不应该存在,不应该尝试的。” 没有人知道,当她今晚在医院见到孙雁凝,确定孙雁凝身份时,脸上火辣辣的,像无形之中,被狠狠抽了两个大耳巴子。 听她这些话,任嘉致痛彻心扉。 “宝贝,对不起。”他心疼的拥她入怀,一五一十,把没说的心里话也全说给她听,“出发前一晚,我其实是很想告诉你的,但我又怕你知道了会不开心,我不想要你不开心,即便我知道,你很讨厌欺骗,也还是一意孤行的决定,在能让你少一天烦恼的时候,就让你多无忧无虑一天,对不起,我还是又让你难过伤心了。” 明明是想要她好,结果却让她心灰意冷到自我否定。 任嘉致后悔不已,松开怀抱,改捧住她脸,低头看着她,无比认真,“我从来都觉得你很好,你没有错,错的是我,你不要那样去想自己,去想我们。” 如果他知道,那样做会给她造成这么大伤害,影响,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她。 别看他已经活了三十一年,但对男女之情,在她之前,他也就只有过一段,而在那段感情里,他向来不是主动方,也极少会有哄人,会有设身处地的去想,去分析对方内心需求的时候。 无疑,在与孙雁凝的那段感情里,他是被动方,享受方。 而与她结婚,他是主动方,付出方,因为对她的喜爱是不受自己控制的,就想要对她好,对她更好,于是,他从最初学着转换主被动角色的那大半年,到后面的这几年,一直都在摸索着,用自己的方式,去疼她,爱她,护她,但却忘了问她:我爱你的方式,是不是你想要的? 显然,她今日是在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你有些方式,是我很不喜欢的,甚至是会让我难受的。 刚哭过,又心累了数个小时,舒若尔都没力气,也懒得挣扎,要推开他了。 她只是听完他这些话后,愣愣地盯着他看,好像是在判断这些话的真伪,又好像是在意外,事实怎么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 ps:对呀,为什么会跟你想的不一样呢? 313:试图用眼神攻略她,高烧昏迷 “老婆......”见她愣愣的好似傻了般,任嘉致也摸不准,她现在心里在想什么,这让他整颗心都没法安定下来。 愣神的舒若尔,被他这声喊换回注意力,红彤彤的眼睛仍盯着他看,是哭多的抽吸鼻子,张了口,想说些什么却又发现找不到合适言辞。 若问她可否还在生气? 答案是肯定的。 若再问她,是否还很伤心难过? 答案是否定的。 “你怎么这么傻呀?”嘴张了半天,她才想到这句话。 对,就是觉得他傻。 傻的让她再发不出脾气。 几个小时了,她终于肯好好跟自己说话了,虽然这话听着不是那么好,但却足以让任嘉致绷着的心得到放松。 他紧张的眉眼都开始变得温柔起来,捧着她脸蛋的双手,两根拇指细细抚摸她脸颊,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像是捡到宝贝一样,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抱了好久,没感觉到抵触,他又忍不住松开,在她似是疑惑的眼神里,低头,试探的吻她额头。 唇停了两秒,没被她拒绝,再度往下,吻她眼睛,然后是鼻子,脸蛋,下巴,嘴唇。 他的吻包含珍视,像是在对待稀世珍品。 每吻过一处都要暂停下来,判断好她的态度才转移,进行下一步,就连唇齿间的纠缠,也是轻贴上,等了一两秒,才开始以舌尖,细致温柔地描绘她的唇形,到擦觉她对自己动了情,才撬开贝齿,攻略城池,与她嬉戏玩闹,热情又狂野。 至此,才终于确信,她已经原谅自己了。 这让任嘉致身心都彻底放松下来,无比激动欣喜。 而他一放松,一激动,就会忍不住想把她推到,想要更多,事实,他也真这样做了。 就在洛湘湘床上,半压着她,没完没了的亲了又亲,摸了又揉。 “停下来。”在他要动手脱自己衣服时,一直被动沉沦的的舒若尔终于发出婉转轻吟以外的声音,还以右手抓住他掀自己衣服的手。 任嘉致抬头,不解的凝视面色潮红的她。 舒若尔深呼吸,将情动压下一些,“这是湘湘的房间。” 难为她,到这时还保留着理智。 哪像他,什么都抛却了,满脑子都只想要跟她做快乐之事。 “那我们回家?”任嘉致的理智,在她的提醒下回笼。 也真觉得,跟她在别的女人床上做,很是不妥。 舒若尔推着他,“你先起来。” 任嘉致立刻响应,却是抱她一起起身。 “......”舒若尔脸上是大写加粗的懵逼,很是无语了半天才硬起心肠,“我是让你自己起来,你自己回去,我今晚要跟湘湘睡。” 说好的,今晚要让他看得到,得不到,要惩罚他的,如果回去,事态就完全不由她控制了。 比如刚刚,她差点就迷失在他温柔中,想要为他绽放,任他采摘。 可她这话说出来,任嘉致才是整个懵住了,搞不懂,她明明都原谅自己了,为什么还不愿跟他回家? “为什么?”他立时就将不解问出。 舒若尔低头把玩指甲,避开他注视,“我好几年没跟湘湘睡过了,今晚想好好跟她说说心里话。” 这话的意思是,在跟他在一起前,她有跟洛湘湘睡过? 虽然知道两人都是女的,也不是蕾丝,但任嘉致心里还是很不爽快,当即沉下眉眼,“今晚你睡那我就睡哪。” 舒若尔闻言,很凶的抬头瞪他,“这里没你的位置,你敢跟湘湘睡在一张床上试试?” “.....”任嘉致想说,有他在,洛湘湘是不可能跟他们睡在同一张床上的,不过看她跟小钢炮似的,打翻醋坛威胁自己,他又打住不说了。 只是无比深情的盯着她看,试图用眼神攻略她。 一个气势汹汹,一个温柔的似要滴水,互相望(瞪)着对方,不愿退让。 直到眼里的她,又要开始变得委屈,任嘉致才赶紧绞尽脑汁,想了十几秒,终于开口,“我还没吃晚饭。” “.....”眉宇微紧,因在气头上还得不到顺从而感到有些委屈的舒若尔,一时没转换过来,不懂他这是何意? “我下午在电话里感觉到你情绪不对,就立刻翘班飞去上海,没见着你又飞回安城,到现在.....”他低头,抬手,看眼时间,“六个多小时,我滴水未进,米粒未沾,现在饿的有些胃疼。” 舒若尔听着,看着,有些玄幻了,要知道,在这之前,她没见过他用苦肉计示弱,尤其还是这副,一点包袱都没有的,跟个大孩子的似的状态。 对她而言,是反差太大,冲击力太强。 “你这招又是跟谁学的?”记得之前,跟他参加朋友聚会,听到安子墨拿他开过玩笑,说他谈起感情像根木头,结婚两年了,要拿下自己老婆,竟然还要请教怎么追女孩子,怎么约会。 所以,舒若尔现在的怀疑是有依据的。 任嘉致脸色微僵,又很快恢复面不改色,“我只是实话实说,这几个小时确实是忧心于你,没有进食。” 他之前不会谈情,是没有经验,怕把握不好,才去问别人,实际上,他智商不低的好吧。 再说,朋友们说的那些招数,他基本都没有用。 因为大多都不适合她。 舒若尔无语了,内心很是纠结。 难道真的要这么没有原则的,这么轻易的,就跟他回家么? “你如果实在不想回家,我今晚不吃也是没有关系的,反正等胃痛到极致,缓过来就没事了。”看出她心有软化,任嘉致乘胜追击,把话说得特别漂亮。 字面上看是全都在以她为尊,而实际...... 舒若尔心如明镜,知道这是在变相的逼自己妥协。 “走吧,湘湘明天要上班的,我们别在这耽误她睡觉。”舒若尔下床,心中是无奈的长声叹息。 不妥协又能如何? 横竖是舍不得真让他饿到胃痛的。 看他认错态度这么诚恳,选择隐没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在为自己考虑到份上,她就再给他一次信任的机会。 倘若日后再犯,她可就真要不客气了。 两人出去时,不放心的洛湘湘的正郁闷的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还为了屏蔽可能会从房里传出的暧昧动静,把电视音量开得极大。 听见开门声,她抬头愣了一会,转而将目光放在两人身上游移,又偷偷垂眸看眼时间,弱弱出声,“你们这么快就......完.....事了?” 性子再奔放,也还是黄花大姑娘,当着男人的面说起这事,她难免感到难为情。 不过她的表情,再加上她问的话,很容易就让人理解,她这是在说时间太短,战斗力太弱。 任嘉致的脸顿时就黑了。 “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舒若尔脸也被羞红。 早前,两人私下没少谈论过床事,但现在,真有过床事经验了,又当着自己老公的面,舒若尔也是真的很尴尬。 洛湘湘“哦”了声,也没明确信或不信,就转话题,“你们现在是和好了,要回家?” “嗯。”舒若尔颇有些不情不愿的点头。 洛湘湘还是又“哦”了一下,站起身,很是直爽,“既然这样那就快走吧,我差不多也要准备睡觉了。” 作为一个独居女性,夜里若是没有工作,她基本到十点就要上床。 而现在距离十点还有一个小时,差不多够她洗澡,护肤。 简单告别,夫妻两就离开公寓。 而待他们走后,洛湘湘也不耽搁时间的回房,她原本是想拿睡衣洗澡,但进去看到那张,已经被整理得很是平整的床,还是没忍住好奇心走近。 围着床边转了一圈,眼睛四处瞟,连床底都要弯腰看上几眼。 确定没有被使用过的纸巾,也没闻到别人说的那种味道,才相信,两人是真的没在她房里做那种事。 不过为防万一,她还是当即撤掉床上用品,换上整套干净的。 在她看来,就算两人没在她床上做那档子事,她睡在可能被闺蜜老公躺过的,兴许还有味道残留的床单被子上,也是不太好。 避嫌不在于人前,而是人后私下。 ....分割线...... 刚哭过的眼睛红肿明显,时间不早到外面吃饭又会很费时,故而,两人是出公寓等电梯,就打电话给管家,让她准备夜宵。 等到家,吃饱喝足,沐浴完毕。 一场极致欢爱,冲淡前面所有不愉快。 舒若尔在安城待了两天,才结束假期,返回上海拍戏。 而在她走的那天早上,还没吃早餐,任嘉致就先接到医院电话,说孙雁凝再度发高烧昏迷。 孙雁凝现在安城无亲无故,任嘉致作为把她送进医院的人,自然是要去的,不过吸取之前教训,他这次是一挂掉电话就主动告知,“雁凝高烧昏迷,我今日得去趟医院,你看是我们一起去?还是我先送你到机场再去?” 正梳着头发的舒若尔闻言,微顿两秒,把绾好的丸子头扎好,才起身,“先跟你去医院,再从医院转去机场。” 因着这通电话,两人连早餐都未能好好吃的,让管家打包,拿在车上解决。 还顺便也给孙雁凝也带了一份 314:被咬,舒若尔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 而两人到医院时,孙雁凝已经苏醒。 病房里,还有刚把她送进病房的医护人员。 “任先生......”医院人员见到来人,率先打起招呼,话音还未落完,就看到站在他斜后一点的舒若尔,意外的愣了一秒,“任太太。” 任先生,任太太。 一个个医护人员的招呼声,传进本是闭目养神的孙雁凝耳里,让她禁不住睁开眼睛,望向门口。 任嘉致一手拎着保温,一手牵着舒若尔,两人一起走进病房。 俊男美女的搭配,养眼的,仿若是天作之合。 孙雁凝喉咙里好似飞进一只苍蝇,让她难受得发不出声音,叫不出人。 “情况怎么样?”是任嘉致关心询问。 接着就有医生,一五一十的,把前面对她说过的话,重述一次。 任嘉致听完脸色凝重,走近了病床,“如果觉得冷,可以开空调或是找护士加床被子,你身体不好就该多注意些。” “嗯,我知道的。”孙雁凝病泱泱的,没有半点兴致。 连说话都是有气无力,半死不活。 这时,舒若尔接下任嘉致手里保温盒,走到桌边,在将早餐拿出,摆放前,她先望向病床确问,“孙小姐能起来吃早餐吗?如果不行,我叫嘉致把桌子搬到床边。” 表现完美的无懈可击。 “不用那么麻烦,我自己能起来。”孙雁凝其实并不想看见她,尤其不想看见她与任嘉致成双成对的过来。 不过她现在病态尽显,旁人也很难看出,她的态度,是有问题的。 但,前晚刚与她交过手的舒若尔,却能感觉得到,只是她也不拆穿,仍保持进门时的态度,“既然这样,那我现在就把早餐都摆放出来。” “谢谢,麻烦了。”孙雁凝的言不由衷,也都被她病殃殃的虚弱语气掩盖住了。 舒若尔微微一笑,开始手上动作。 待她把早餐摆放好,病房里也没有医护人员的身影。 她走向病床,走到任嘉致身边,低头看向孙雁凝,“可以吃了。” 说话间,她将目光,转向进门时就看见的,安静站在病床边,但面对她的凝视却充满戒备的小男孩儿,禁不住好奇问,“这小孩是谁啊?” 任嘉致没主动跟她提起孙雁凝的事,而她自己也不爱问,自然不知孙雁凝是有孩子的。 听她这么一问,孙雁凝才想起来孩子就在身边,憔悴的脸微变,明显带着难堪,也不愿意说。 没得到答复,舒若尔微紧下眉,明显感觉到气氛在她问出话后变得怪异。 她下意识偏头,望向身边男人,想要从他那得到答案。 也就在这时,那安静站在病床头的小男孩,在大家注意力都不再放在他身上时,突然冲过来,抱着她手,张口就咬。 “啊.....”猝不及防的舒若尔尖叫出声,是被咬疼得,也是被吓到的。 “森森。”异口同声,是来自于同样被他这一举动惊到的任嘉致跟孙雁凝。 其中任嘉致是第一时间就跨步过来,制止,“放开她。” 完全没想到,平日连话都不敢多说的小孩,今日会突然对人发出攻击,且还是攻击他老婆,任嘉致也真是....... 这要是个成年人,他非得狠揍不可。 “森森你赶紧松口。”孙雁凝也急的从床上下来。 狠咬舒若尔的小男孩,很快被任嘉致拧开。 但饶是这样,舒若尔手上还是留下齿痕,青红一块,疼得她直皱眉头。 任嘉致拿起她手,只看一眼,那脸就阴冷似寒冬腊月,眸里燃烧着心疼及怒气,他冷冷睨向小男孩,语气严厉,“为什么要咬她?” 森森被他吓得哆嗦,本能的往后移,却是怎么都不回答问题。 “谁准许你咬人的,快给阿姨道歉,说对不起。”此时孙雁凝也从病床上下来了,走到儿子身边,没有一点要维护他的意思。 让本想躲在她身后的森森定在原地,泪眼腾起,很是委屈。 最终是在多方压力下,哭腔喊出,“她欺负妈妈,她是坏人,我讨厌她。” 四岁多点的孩子,在家庭遭遇重大变故前,虽是贫苦人家,却也是爷爷奶奶最为疼爱的独孙,有着多数被宠惯了的骄纵,任性,可在一日之间失去所有疼爱自己的至亲之后,这小小的人儿,也学会了维护自己唯一可以依靠的妈妈。 孙雁凝心里若是全无波澜,定是假的,但那点波澜,还不足以让她为他不计一切,于是在她压下波澜之后,更为严厉的训斥,“谁告诉你阿姨欺负我了?小小年纪咬人还有理了是不是?赶紧跟阿姨道歉。” 她是不甘心,也不喜欢舒若尔,但她从来没想过要伤害她。 尤其,这孩子还是在任嘉致面前做出这种事,说出这种话,让她觉得难堪,丢脸极了。 当然,她前面指的伤害,是指人身伤害。 “就是有,妈妈是因为她才病成今天这样子的。”森森害怕又不服气。 他不懂,他明明是在帮妈妈,为什么妈妈还是这么不喜欢自己,觉得自己是从的? 孙雁凝听他这话,气得直咳,喘气,强调,“妈妈是自己身体不好。” 听到这,舒若尔总算是确信了,原来这突然冲上来咬自己的小男孩,是孙雁凝儿子。 这个答案冒出头时,她下意识看向任嘉致,也想起孙琦雪曾经跟她说过的,他跟孙雁凝有过一个孩子。 不过只是几秒,她就否认了,清楚明白,眼前这孩子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一是这孩子看起来年龄对不上,二则,她也愿意相信,他说没跟孙雁凝发生过关系,就是真的没有。 知道孩子身份,也撇清了跟自家男人的关系,莫名被咬一口的她,是不想再继续留下,仰头对她,“可以出去了吗?” 任嘉致收回凌厉视线,垂眸凝视她,点头,“我带你去找医生擦擦药。” “它慢慢会自己消的。”舒若尔并没有把这点咬伤放在心上。 夫妻两牵手离开,转身时,只有任嘉致交代一句,“看到你醒来我也就放心了,你等会吃完早餐多加休息,我们就先走了。” 自己捧在心上的珍宝,莫名被狠咬一口,任嘉致嘴上没怎么说,心里却是不爽的。, 看着两人相携离去,孙雁凝张了口,还没说出内容,就觉头晕目眩。 不一会,便是“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妈妈。”是她儿子,着急的哭喊。 刚走出病房的夫妻两听闻这声震似的惊呼,暂停下来,相视一眼,很有默契的转身,推开刚被关上的病房门。 入目是孙雁凝倒在地上,旁边还跌坐着急哭喊的孩子。 没有犹豫,任嘉致立即跑进去,“怎么了这是?” 孙雁凝闻声望向门口,艰难地想要撑地起身。 森森哇哇直哭的扶着她。 还是跑进去的任嘉致,干脆直接的将人从地上抱起,放到病床上,又立即按铃,呼叫医生。 “妈妈。”小孩害怕的抓着她手,哭得鼻涕眼泪糊一脸。 完全没了前面咬舒若尔时的那股狠劲。 幼儿对母亲,有着天生的依赖,好感,尤其是像森森这种,全世界我就只剩妈妈一个亲人的孩子而言,更甚。 看着这个全心全意爱护自己的小小人儿,孙雁凝心里也升起一点被叫做母爱的情愫,这情愫让她没有抽回自己手,反而是不自觉的将语气放的轻柔些,“我没事,只是一时头晕没有稳住。” 这话是说给孩子听,也是在回答任嘉致的问题。 舒若尔微垂下眼眸,站在边上,没有帮忙,也没有插嘴。 倒是孙雁凝看向她,还没忘记前面那桩的提起,“不好意思,孩子不懂事,冒犯了你,我代他向你道歉。” “......”意外让舒若尔愣了一下,抬眸睨向病床,没关系的话说不出口,不说又显得自己跟个孩子计较,太没风度,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看出她为难,任嘉致立时站出来截胡,“孩子小,是该多加教育,培养他树立正确的三观跟认知。” “我.....会教他的。”孙雁凝表情僵的快要维持不下去。 可任嘉致却没就此作罢的继续,“你自己是教不好的,还不如送他去上学,既让他跟同龄孩子一起,享受童年,接受正确教育。” 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但如果父母不爱孩子,那父母就只能成为孩子最差的老师。 “我不要去上学,我不要离开妈妈。”一听要送自己走,森森反应就特别激烈。 他对上学没有概念,很怕去了会永远失去妈妈。 孙雁凝沉默良久,“我会考虑的。” 两个大人在谈论孩子入不入学,而旁边孩子在听到心慌害怕的哭,就在三四分钟里,舒若尔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 也好在医生来得足够及时,没让她这种局外人的情绪里,陷入太深。 等确定孙雁凝暂无大碍,等她被孩子咬伤的手上完药。 夫妻两离开医院,已是大半个小时以后。 坐在开往机场的车上,舒若尔明显闷闷不乐,心不在焉。 她在想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你以后准备怎么安顿孙雁凝母子?” 315:不想吃饭是有喜了??? 如果是安顿在身边,她真的会很不乐意。 对这个问题,任嘉致暂时还没想过,但此时听她问起,他也没有犹豫,张口就道:“现阶段是先给她治病,等康复了,再好好跟她谈谈,看她自己是想定居安城,还是去别的地方,反正不管她有什么打算,我都只会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不会去干涉,毕竟以后的生活是她自己的,怎么安顿这问题,不该是我要考虑的事。” 这话听着还是挺让舒若尔满意。 “万一她想一直依赖着你,要跟我们在一起呢?”满意之余,她也提出进一步疑问。 女人第六感告诉她,孙雁凝对他并没有死心。 经历过孙琦雪的偏激的她,对不甘心的孙雁凝实在放心不下。 尤其,这孙雁凝还实打实的跟他有过感情,被他喜爱过,她心里的危机感,比当初面对孙琦雪时强烈很多。 但同时她也明白,这种时候,比撕情敌更加重要的,是男人的态度。 要知道,一旦男人妥协,变心了,那你就算把情敌弄得死无葬身之地,也是无济于事的。 任嘉致仍是没有犹豫,他乘着前方无人无车的间隙,偏头迎上她锐利的视线,“她有儿子,我有爱人,除了你,没有人能一直依赖我。” 父母会老去,儿女会远去,只有夫妻,是相互陪伴彼此到生命尽头的人。 “小耳朵,我跟你说过的,关于我爱你,我只爱你这件事,你任何时候都不能忘记。”透过她提出的问题,任嘉致能看见,她内心的不安定。 他这话犹如这四月春风,拂过心间,带着安抚治愈的功力,让不安的舒若尔豁然轻松,也被取悦。 让她眉眼低柔起来,侵染着愉悦的弧度,盯着他,情意绵绵的看到脸红,才将脸扭向车窗外,打开窗户,感受安城的四月微风,暖阳,景色,花香。 机场依依不舍的道别,一趟航班,一辆飞机,将她送到异地,给彼此双方送上浓烈的相思。 .....分割线..... 剧组班底优秀,氛围和谐,积极,《岁月如歌》一剧的拍摄超乎所有人想象的顺利。 时常都能超出每日计划的进度。 只是春末临近夏初,漫长的拍摄,等待之余,舒若尔总觉困乏,时常等着等着就忍不住要打瞌睡。 “cut!”在她又一次没忍住打起哈欠时,导演喊下暂停,抬起看着摄影机的脸,望向她,“看女二号状态不太好,要不要暂停休息下?” 最初在剧组,大家都叫她任太太,这称呼让舒若尔感觉自己跟你大家很有距离,经过多次纠正,后面慢慢的,拍摄之时,大家都改叫她女二号。 暂停下来,舒若尔又打了个大大哈欠,“对不起,容我喝点水再继续拍。” 听她这话,助理立即拧开杯子,将水递给她。 舒若尔接过,小口小口喝下半杯,将杯子递还给助理,又按按太阳穴,待恢复精神,才又出声,“帮我补个口红,就可以继续了。” “真的不需要休息一下吗?”换做是别的女星,只要不影响拍摄,就怎么都好,但对她,导演还是很宽容的。 毕竟,她除了是剧组演员,还是这部剧最大投资方——任总说了,他的一切都归她所有。 “没关系,我可以拍完再休息。”此时暂停,最终也还是要拍,那到不如,现在拍完,等会好回去安心休息。 既是她自己推脱,不需要,导演自是不会再相劝,吆喝着,又要继续拍摄。 心里对此是满意的,欣慰的。 要知道,在社会生存法则里,不管你是何方神圣,若是不敬业,不积极,是不会有人打心里喜欢跟你合作,跟你公事的。 喝过水,又打起十二分精神,舒若尔后面的拍摄状态,又提升到她应有的水平。 一连拍摄几场,都非常顺利。 记得曾有评委说,她演戏很有灵性,天生就适合干这行,吃这口饭。 舒若尔自己也这样觉得,不过,她心不在此,拍完这部,就真的不打算再演了。 所以,拍这部剧,她特别投入,认真。 而她的认真,也调动起需要与她演对手戏的男女演员的积极性,专注性,最终造成的结果便是整个剧组都喜闻乐见的,顺利。 又一次提前收工。 坐在回酒店的车上,舒若尔唉声叹气,很是苦恼,“最近天气太闷了,感觉都没有食欲,真不知道今晚该去吃什么?” 吃什么,成为每天工作之余,最让人烦恼的事情之一。 “你想吃清淡的,还是重口味的?”对这个问题,唐姝也拿不定注意,只能使用排除法。 可舒若尔脑海里,把近来吃过的,清淡的,重口的,都一一过滤一遍后,却是皱眉摇头,“我感觉什么都不想吃,但不吃又会饿。” 如果不饿,不伤身,她是真的可以做个不沾烟火的仙女。 这可真是件让人为难的事情。 唐姝看着她,想了会提议,“今日时间还早,要不我们去外滩,找个露天餐厅,看着风景,心情放松了兴许会有些食欲。” 舒若尔脑补了下画面,一会点下头,“也可以,不过得先回酒店换身衣服。” 她今日穿的是非常普通的t恤,七分裤,不太出入带点正式的地方。 坐在前面开车的李队长,听完她们的话,不需要提醒,就自觉将车开往酒店。 为方便拍戏,酒店距离拍摄地点只有十来分钟车程,但距离今晚要去的外滩,却要半个小时以上。 前提还得是在不堵车的情况下。 但,不堵车,是不太可能的。 就这样,几人从傍晚出剧组,辗转到天黑,才抵达外滩,抵达预定的餐厅。 露天的,微风徐徐,视野开阔,心情也真的有变轻松很多。 然而,等到终于上餐,开吃时,舒若尔还是觉得很一般,只勉强吃个半饱,就再不想吃下一口。 看是身边人很是忧心。 “你这样身体是会受不住的,要不就打个电话,让任总把你们家厨师调过来,专门给你做饭怎么样?”万般无奈,唐姝也只好如此提议。 舒若尔却是想都没想的不赞同,“厨师叫过来,那他在家怎么办?” “他一大老爷们,你还用得着担心她会没饭吃?”唐姝真的是很无语,“你自己都这样了,我感觉也就只有你们家厨师能拯救你的胃口了。” 她不在家,任大总裁恐怕是在家吃饭的时候都少得可怜,厨师留在家里,真的是浪费资源。 “以前也没见你季节交替时有这么娇气,难伺候,果然被盛宠过后的人是会变的。”末了,还嘀咕着补充这么一句,内容听似抱怨,实际却并无抱怨之意的话 “.....”真是她被娇惯久了就变了吗?舒若尔认真想想,并不认可,只道,“是最近天气太热,太闷了,难道你都没有这种感觉吗?” 唐姝摇头,“没你感觉这么强烈。” 进入夏天,确实热,但除了在室外拍戏,她们一般都待在恒温室内,热感是真的不强烈。 “.....”舒若尔放弃跟她讨论这个问题。 后来,返程时,她买了好多种水果,准备等晚上饿了吃,准备拿到剧组拍戏之余吃。 说来也怪,她吃正餐没有食欲,但水果,牛奶,小零食这些东西,食欲却是丝毫不受影响。 这种不想吃饭的状态,又持续了三天,天气因下雨转凉,也没见她好转一点。 唐姝忍不住了,开始联系认识的医生咨询,给她查找原因。 就在舒若尔拍完,中场换人休息,坐在边上津津有味地吃着樱桃时,唐姝跟阵风似的,跑进休息室,拉她起身,“你跟我出来,我有很重要的事要问你。” “干嘛呀?我还没吃饱呢,你有什么事不能在这说?”舒若尔吐掉嘴里樱桃核,又抓了一把在手上,才不情不愿地起身,边吃边随她出门。 未免被人听见,宣扬出去,唐姝直把她带进房车,关上车门,确保外面不会有人听到,从松开她,不慌不忙地,围着她转圈,360度的观察,打量她的身形。 她穿的是剧组旗袍,贴身的服饰,衬得她身形越发曼妙迷人。 舒若尔被她这些奇怪的举动,搞得莫名其妙的,忍不住往一边退,“你这是干嘛呀?这么神秘,到底要说什么啊?” 有事赶紧说,说完她还要去吃东西的。 吃饱了,才又力气演下面的戏。 唐姝围着她转满,看完一圈,在她面前停下,开门见山,“我觉得你可能是怀孕了。” “啊?”舒若尔立时犹如被雷劈中,呆呆地盯着她,好半天才轻眨下盯她看久发酸的眼睛,摇头,“这不可能的。” 除了他去救孙雁凝那天早上,做得太急没有带小雨伞外,平时每次做他都会自觉带上。 而现在距离他去救孙雁凝那天已经就到,她姨妈都光顾过了。 “我现在是不可能会怀孕的,我们每次做有做那个.....避孕措施。”想到这些,舒若尔又否定一次,语气态度是比第一次更加坚定。 唐姝却不相信,追问她,“你这个月生理期来了没?” 316:离婚前夕,我有事找你 唐姝却不相信,追问她,“你这个月生理期来了没?” 之前没想到可能怀孕这茬,今日知道了,再回想,好像她生理期就是这段时间。 “还没,不过应该快了。”自以为带了***就很安全的舒若尔,是怎么都不相信自己会怀孕的。 “那你这个月,比上个月推迟多少天了?”这事不确定,唐姝不放心。 舒若尔凝思回想上个月,不甚确定,“应该就三四天吧,我也不记得上个月是那天来的了,反正我经常推迟,最长一次还推迟了一个星期。” 因为太不准时,所以她也向来不记这个。 唐姝手拍自己额头,是真要败给她了,忍不住吐槽,“我是真没看出来,对工作认真严谨的你,在自身最为关键的生理问题上是个马大哈。” 为掩饰尴尬,舒若尔默默往自己嘴里塞一颗樱桃。 “不行,为了安全起见,我觉得很有必要带你去趟医院。”唐姝现在担着经纪人的职务,操着做妈的心。 实在也是冒不起这个风险。 如果,她真是怀孕,那她工作进度就要放慢,不然到时累出问题,没法交代,心里也会过意不去。 舒若尔见她这么坚定的认定自己已有孕,心里不由也开始想要相信起来,不过转念又想到,是真有带套,她就又觉得不太可能。 她动动嘴,将樱桃核吐出,用手接住,方便等会仍进垃圾桶,说,“要不我们再等两天,等生理期推迟超过一周不来再去?” 一周是之前最长记录,现在听了她这番话,超过一周不来,她自己真的就要怀疑了。 唐姝没有立即答应,像是在判断,衡量,最后还要不放心的确问一次,“你确定上个月生理期后,你们每次做那个都避孕了?” “嗯。”舒若尔坚定点头,脸上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人提及自己性生活而臊的绯红。 “那就听你的,再等两天,不过在那之前,你要多加注意,一有不舒服就要立刻告诉我。”唐姝决定,相信她这个当事人一次。 “好。”舒若尔利索应下,转而又跟她商量,“在没确定有之前,你先别告诉他,省得最后没有,让他空欢喜一场。” 这个他,自然是指任嘉致。 唐姝点头,应允。 接下来拍摄,唐姝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关注她,也私下跟导演商量,这几天先减少她的拍戏量。 “为什么?”导演不解,“我看任太太演得挺认真,挺积极,挺好的。” “就是她自己太认真,太积极,任总才会心疼她太累,太辛苦,想让你给减少些拍摄,让她休息缓几天。”唐姝面不改色的把锅甩给任嘉致。 反正也不会有人去找他确认。 如果是任嘉致要求,那导演还有什么不同意的呢? 只是导演觉得,如果真是心疼老婆,完全可以请假,让她彻底放松,休息。 不过,对方既然没那样要求,他也只能顺着应下,“那等今天拍完后,我调整下,接下来两天,多以其他角色的戏份为主,女二号戏份为辅,等任太太休息好了,再重点拍摄她的部分。” 舒若尔演的这个女二号,出场比女一早很多,但整部剧只进行到三分之二时候,她就在一次执行重大任务时,为掩护男主,牺牲于敌军扫荡中。 是可歌可泣的悲情人物,也是跟原著一样的,比女主更讨人喜爱的人设。 拍到现在,女二部分已差不多接近尾声。 倒也是真的不着急了。 “那就多谢导演了。”目的达成,唐姝心里也是高兴,顺带还解释下自己看出来的疑惑,“其实我们任总是想让太太回家休假的,只是太太那人较真,不想玩特殊,这才让我私下找你调整。” “任总对任太太可真是用心良苦。”导演感叹,一副恍然明了的样子。 唐姝亦顺应,“是啊,夫妻二人都是用情至深之人。” ———分割线——— 自从唐姝嘴里听到,自己可能怀孕,夜里回去,又上网查询得知,使用***,也有可能避孕失败后,舒若尔的精神就开始紧张,满脑子都在想,自己到底有没有中招?有没有怀孕?怀孕了怎么办?要不要生?他会不会喜欢? 等这些问题。 既期待,又害怕。 期待是与他爱的结晶,害怕是自己还没做好准备。 她偷偷上网查孕早期症状,又去了解孕期知识。 如此纠结到非常确定,相比上个月,大姨妈已至少推迟一周未来造访的那日中午,舒若尔把唐姝拉到一边,压低声的偷偷嘱咐她,“晚点你去帮我买根验孕棒,我先测试,确定了再去医院。” 唐姝愣了一下,立即应下,“好,没问题。” 听到这话,唐姝心里就基本可以肯定,她确实是怀孕无疑,忍不住要嘱咐她,“你等会拍戏,要更加注意,别让人推着碰着。” “我知道的。”舒若尔连连点头,觉得她看起来比自己还要紧张。 这让她整颗心都暖烘烘的。 两人神神秘秘的,李队长几人远远看着,根本不知道,她们在密谋什么,不过想,唐姝不会害她,也就比较放心。 而下午,唐姝还没出去买验孕棒,任嘉致就先来到剧组。 他事先没有透露过半点风声。 毫不知情的舒若尔,还是在拍戏时,听到有人叫他,才恍若做梦似的,顺着动静张望,看见的他。 瞬间定住,连自己正在镜头下,正在演戏都忘记了。 导演喊“cut”也没有反应。 她今天刚有把握自己多半是已怀孕,他就从天而降般的出现在剧组,出现在自己面前,那种惊喜,强烈的,似要将她淹没,要她的眼里,心里,都自动屏蔽其他人员,只看得见他缓缓向自己走来。 带着他磁性好听的声音,“今天要拍完了吗?” 被巨大惊喜包围的舒若尔,并没有立刻回过神来,她微扬着眉梢,浅笑盈盈地盯着他看,好似丢了魂。 到他走到跟前,又叫自己,“若尔。” 她才蓦然清醒,眨下睫毛,闪开直盯着他的目光,笑脸也因在这么多人前失态,而染上几分尴尬又难为情的红晕。 “你怎么来了?”再尴尬,她都总还是要跟他说话的。 任嘉致垂着眼眸,凝视她幸福甜蜜的样子,想到此行要做的事,喉咙似被棉花堵住,卡得他身心都难受。 看了良久,他才排除万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因为你在这。” 因为你在这,我想见你,也有事找你,我就来了。 可单是一句,因为你在这,听在舒若尔心里甜滋滋的,眉梢的弧度,忍不住扬得更欢。 脸也愈发红润。 毕竟是当着这么多人面呢。 说得这么肉麻,总是会很难为情的。 “今天还有几场戏没拍?”任嘉致问她,丝毫不在乎旁观者的神情。 舒若尔压下砰砰乱跳的心脏,“加上这场还有三场。” 这两天都很少拍她的戏份,剩下三场,是她今天需要拍摄的所有。 为此,她早上得以睡到自然醒。 这时,导演很是体贴的出声,“如果有事,剩下三场,放到后面补也是一样的。” “不用。”尔闻言立即很有原则的拒绝,“三场戏也费不了多少时间,现在就拍吧。” 人都已经换好衣服,化好妆,站在镜头下了,不能为一己之私耽误别人。 舒若尔说着,又仰头看面前男人,“可以等我工作完吗?” “当然。”任嘉致点头,扭头看向导演位,“跟以前一样,我在哪看你演。” 那些,他陪她待在剧组的日子里,每一次到她演戏时,都会坐在跟导演一起看。 两位当事人自愿拍完,导演自是乐意,当即就喊话继续。 三场戏都在餐厅,是男主跟女二,执行任务的过程,最后一场还涉及到打戏,枪战。 走位,动作,都是开拍前就对好的。 但饶是这样,这场戏,也ng了数次,才得以圆满。 天知道,在拍这场戏时,唐姝有多紧张,她的视线,全程追着舒若尔,就怕她跑着,打着,突然摔一跤,或是被人误伤碰到。 索性,除了累些,安全无事。 三场戏拍完,夫妻两也携手离开,不带保镖,也不带经纪人,助理。 离开人群,还没上车,舒若尔就忍不住问,“我们是要回酒店,还是有事去别的地方?” “暂不回酒店,暂时也没有事。”任嘉致偏头看她,“时间还早,带你去市里吃吃饭,逛逛街,好好陪陪你。” 好吧,这个理由,她欣然接受。 后面舒若尔都不问去哪,干嘛了,就夫唱妇随的跟跟他上车,跟他走。 ....... 有些人看不到题外话,这里占用一点位置,说明两点: 一,写情路漫漫时,这个故事还没完全在脑海里成型,在上丰医生故事里,提到过小耳朵出事的时间是4月,真正构思这个故事的时候,我根据情节,把时间改到五月。 二,钟二车祸住院的时间跟旧文也是对不上的,这个是我记错了,是我的失误,但我没有修改已发布章节的权限,只能在这说声抱歉,以后会吸取教训,手写记录细节。 最后,没看过旧文的可以忽略这个说明,反正两本书是独立的,不影响故事发展,也不影响阅读。 317:离婚前夕,他怎么舍得? 吃喝玩乐,尽兴归尽兴,但也是真把舒若尔累得够呛,一场话剧,还没看到一半,就忍不住昏昏欲睡。 起始,任嘉致还没发现,等他收回视线,转眸看向身边娇人时,她已经低垂脑袋,睡着了。 他心尖震动,专注地凝视她,见她脸上,满是疲惫,又觉心疼。 他伸出手,将她脑袋靠到自己肩上,搂着,让她睡得更稳。 后面他的心思也不在舞台剧上了。 直到散场,观众尽数离开,才将睡着的她抱起。 舒若尔在被抱起那瞬间警觉的醒了过来,睁开眼盯着他看,“老公?” “是我。”任嘉致垂眸,温柔的看她,“有我在,你困了就安心睡。” 真好…… 舒若尔心里是满足的欢喜,但还是有所顾及,挣扎着要下地,“我已经睡醒了,可以自己走。” 公众场合,还是要注意点形象,影响,若被拍到,难免又被粉丝们刷上头条。 任嘉致松开她,改握住她手。 又问她,“前面你说没食欲,现在又这么疲惫,这么困,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舒若尔愣了一下,扭头仰望他,盯着他看了半天,还是摇头,“没有不舒服,可能是太累了,天气又热的缘故。” 是否怀孕,还没有完全确定,她还想保持点神秘,等到确定了,把石锤拿给他看,也不知道,他到时会是感到惊喜,还是惊吓? 嗯……她希望是前者。 想着,舒若尔用没被他牵着的那只手,摸上自己肚子,如画般眉目,散发出母性光辉,好似这里面真的已经孕育了宝宝。 任嘉致并不知道这些,他只是整个人都因为她抱着自己胳膊,靠在自己身上走的行径,变得柔软,也疼。 这可是他恨不得捧在掌心疼的心头肉啊,他怎么舍得?怎么舍得…… “还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想做的事?”他抱紧她,到走出剧院,才压下那股窒息感,让自己变得正常。 至少面上看是正常的。 舒若尔懒洋洋的靠着他摇头,“这而离我们剧组酒店好远的,我想回去了。” 若再玩一会,后面回到酒店该是凌晨了。 虽然还没有百分之百地确定,但现在,她还是以防万一的,把自己当成孕妇,作息什么的都比较注意。 未免,如果是真有了,影响宝宝发育。 她说再玩会就再玩会,她说想回去就立刻回去,只要她开心,任嘉致今日可以什么都顺着她。 刚睡了会,返程车上,舒若尔精神很是不错,一路都在感受车窗外,呼啸而过的自然风,时而偏头,看驾驶座上的男人,眼波专注,如痴似醉。 看得任嘉致无数次想要停下车,抱她过来狠吻一通,也要他无数次的生出,想要把车开到隐蔽之处,跟她来场从来没体会过的车上激情的邪念。 “总盯着我看做什么?”当然,那些邪念他也只是想想,不会真去执行。 至少现在不会。 “因为你好看。”舒若尔顺从本心,立即回应,完了又觉不好意思,略显尴尬的解释,“好几天没见着你本人了,想好好看看,仔细看看。” 自她恢复工作,但凡分开,两人再忙都会坚持每日通话,视频,但那些总归是比不上真实的陪伴。 任嘉致闻之动容,情不自禁地腾出只手摸她脑袋。 “开着车不能动手动脚。”舒若尔立刻把他手拿开,并提示,“珍视生命,安全驾驶。” 任嘉致轻笑,“知道了,要等回去才能再动。”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她根本不是这个意思,舒若尔撅嘴嘀咕,“回去也不能随便动。” 万一真有宝宝了,前三个月是不能做负距离的亲密运动的。 “什么?”她声音太轻,任嘉致没有听清楚内容。 舒若尔神秘的含笑摇头,“没什么。” 先不急,我很快就会告诉你的,不是在今晚就是在明天。 …… 两人回到酒店,还没进房,舒若尔就松开挽着他的双手,“你先回房,我去找唐姝,问问明天的拍摄。” 今日拍完戏就走了,都没跟导演讨论明天的场,这个找唐姝的理由,合情合理,绝不会引起怀疑。 可任嘉致听完却说,“明天休假。” 她明天……大抵是不会有心情演戏拍摄的。 “不休,我想赶紧把戏都拍完,好安心回家休息。”如果是真怀孕了,那等肚子大起来,是肯定会影响拍摄,影响整个剧组进度的。 剧里,她绝大多数时候都穿旗袍,而那些旗袍都是量身定做,等肚子大了再穿,再拍,会影响质感,美感。 再者,她查了资料,知道自己很快就会迎来最为强烈的孕期反应,比如恶心反胃,极度嗜睡,比现在更容易感到疲劳等等。 总之,早点把戏拍完,是不会错的。 额……想得有点跑题,她现在最主要的是要去唐姝拿验孕棒。 想着舒若尔不管他什么表情,态度,一溜烟就跑到唐姝房前,敲响房门。 任嘉致看她积极,喜悦的样子,想想还是没有阻止,只是目送她走进唐姝房间。 至于明天……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至少今天是可以让她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 丝毫没有擦觉到自己男人异常的舒若尔,一进门就问唐姝,“东西买了吗?” 唐姝看她一眼,转身走到沙发,拿起包包,取出验孕棒,验孕试纸递给她,“预防测试不准,我买了两种,你测的时候记得都试一下,如果是两条杠,就要赶紧去医院检查,确定胎儿状况。” “嗯嗯,我知道的。”手上拿着两个小盒子,舒若尔莫名兴奋紧张,点头如捣蒜,又上前拥抱唐姝,“唐姝,谢谢你,辛苦了。” “谢是不用,你少让我操点心就行。”唐姝半开玩笑的打趣她。 舒若尔笑呵呵着松开她,非常仔细的把说明书都看一遍,才将东西放进自己裤兜,与唐姝告别离开始时,还不如嘱咐一句,“不管有没有,你都先替我保密,我想测出有了再亲自告诉他,给他惊喜。” 希望不是有惊无喜。 …… 等舒若尔回到房间,任嘉致已经先进浴室洗澡了。 她站在房里,听着哗啦啦的流水声,几秒之后赶紧跑去找自己的手袋,将裤兜里的东西放进去,藏到最底下。 说明书上说,测晨尿最准,所以她要等到明早上再使用它们。 把东西放好后,她又翻出睡衣,想等他洗完出来就进去沐浴。 而在那之前,她也要调整自己的情绪,压下那股溢于言外的激动,紧张之情。 是以,当任嘉致洗完出来,她正在像模像样的看剧本。 “你洗好……”听到声音,她抬起头,一句寻常话,最后的“了”还没说出口,就愣住,定定的盯着他看。 从湿漉漉的短发,到沾着水的俊脸,再顺延至完美的上半身,水滴顺着他肌肤纹理,垂延至腹肌三角,最后隐没于那层薄薄的面料。 也是他浑身上下,唯一穿着的一点面料——内..裤。 紧身服帖,让某处风景显露无余,实在是……壮观又羞人。 舒若尔不禁咽气唾沫,感觉鼻子有些发热。 她安慰自己,肯定是最近天气太热,上火了。 偏偏任嘉致还要走到她面前问,“好看吗?” 从抬头看见他,到现在,她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好……你出来怎么连浴巾都不围?”差点说好看的舒若尔,臊得急忙刹车,转话。 “噗呲。”任嘉致低低笑出,是真觉得她这反应可爱得紧,也更加无所谓,大大方方的坐到她身边,“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可害羞的?” 在家时,彼此未着寸缕的模样都见得多了,除此,也摸过吃过无数次。 “……”舒若尔被噎住,又张口狡辩,“我才没害羞,我只是觉得围个浴巾会更神秘,更好看。” 也是了,她看自己老公,沉迷于自己老公的男色肉体是天经地义的事,有什么可害羞的? 这么想着,舒若尔就放下剧本,抓起睡衣起身,“我去洗澡。” 看她起身,逃也似的离开,任嘉致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意,直到她甩上浴室门,那笑才收敛起,盯着浴室门,看了许久,才轻眨下眼皮,看向桌上,她刚放下的剧本,密密麻麻的水性笔字,是她做的笔记。 他拿起,一页页翻看,但凡已经拍过的,她都做了标注,而剩下属于她的戏份,已经没有多少。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顺利把它们演完? 如果不能,这剧,他会暂停,直到她能继续为止。 说好是给她的,就一辈子都只能是她的。 所有许诺过的都是一样。 任嘉致,摸上胸口,感觉那痛一再加重,像是好不了了。 与他不同,舒若尔这个澡洗了很久,出来是睡裙加身,长及膝盖,款式保守。 可看他,竟是一个小时过去,都没把衣裤穿上,那方便办事的意图,明显的让人无法忽略。 舒若尔紧了紧眉,还是走过去,懒洋洋地坐到他身边,手指头上吸水帽,“我不想吹。” 318:离婚前夕:这章没有剧情,只想好好爱一场 这话可理解为,想要你帮我吹。 任嘉致甘之若饴,无论是取吸水帽,擦头发,还是使用吹风机,梳子,动作都格外轻柔。 让人感觉很享受,很舒服。 弄到最后,舒若尔跟个小懒猫似的,整个窝进他怀里。 “老公,我困了。”惬意之余,当感觉到,自己臀被抵住时,她变相的求饶,婉拒。 任嘉致闻言,低头看眼昏昏欲睡的她,微不可察的轻叹一声,便将拔下电源的吹风机放到沙发,抱她起身。 双手自然攀住他,没像前面在剧院那样,挣着要自己走。 少顷,人被放到他床上。 “确定是要睡了,不想做点什么吗?”任嘉致也旋即虚覆在她上方,深情又暧昧的看她。 说实话,舒若尔是喜欢跟他做点什么,现在也有点想跟他做点什么的,不过想到自己腹中可能有了宝宝,她还是坚定的摇头,“是真的困了,这段时间拍戏好累的。” 换做平时,任嘉致可能会体贴的,放过她,等明早再来,但现在...... 他盯着她,看了许久,久到她脸红似熟透的蟠桃,自己眼眶也酸涩得升起水雾,他才遵从本心的低下头,含住她唇低语,“那你睡你的,我做我的,不影响。” 她又不是没有触觉,怎么可能会没有影响? 更何况.... 舒若尔一手推抵着他,一手护自己肚子,“我今天真的不想要,没精力会受不住的。” “我轻轻的。”他似是非要不可。 舒若尔急了,但还是坚持着,忍下要现在告诉他,她怀疑自己已经怀孕这件事,更加坚定地拒绝,“那也不行,我今天就不想要你进去,很不想你进去,非常不想你进去。” 一连说了三个不想,一个比一个着急,也一个比一个坚定。 任嘉致不得不暂停下来,抬眸看她,终是叹息般妥协,“那我就不进去,只跟你亲亲。” 亲亲,她倒是可以接受,只是,“万一你亲着亲着又想要怎么办?” 欲望到达巅峰,是很难控制住的。 尤其他们今日还算是小离别后聚。 “不会。”任嘉致的态度非常肯定,“今夜就算再想,没经你同意,我都忍得住。” 舒若尔仍有些犹豫,“可这样,你会很难受。” “连亲都不亲不到,才是真的很让我难受。”任嘉致应完,就狠狠吻住她,不给她继续拒绝自己的机会。 来势汹汹的吻,带着无与伦比的热情,狂野,像是恨不得把她整个吸入,叫她不过片刻就丢盔弃甲。 任嘉致吻得极为认真,很是激情,他一手捏着她下颚,直吻到她快要断气,才松开,准她呼吸,可不过一会,他又更加热烈的吻上。 如此反复数次,到彼此舌根都发麻,嘴唇红肿,到她实在受不住了,怕被他吻断气的,在他又要吻下去时,赶忙别开,以手捂嘴,大口大口地抢夺呼吸,他才结束对她唇舌的掠夺,转向别处。 耳朵,下巴,脖颈,锁骨...... 一路往下。 他唇舌所过之处,皆要留下朵朵红花。 还使坏的,慢慢将目标转向下方,以手,小弧度的模仿那亘古不变的运动。 一波又一波的快感,袭向大脑,又转向四肢百骸,将她刺激的脚趾都要翘起,禁不止叫出声,喘息不止。 而这竟还不是最要命的。 最要的是,他竟然,他竟然...... “唔.....我不要了,我不行了,啊.....”舒若尔难耐的要哭,通身肌肤都染上粉蜜,娇艳无比。 偏生,他还要捉住她腿,按着不让她动,不让她躲,自己更不曾停下来,还越发的卖力,非得要她到了到了真正的巅峰,极致,才停下来。 舒若尔整个人,都似筛子似的,颤栗不止。 又听他说,“小耳朵的身体很欢迎我。” 都被他这样对待了,不欢迎就该是极品性冷淡了。 舒若尔大口呼吸,急促呼吸,嘴巴就没合拢过,她双手死死抓着身下床单,待稍缓过来,才撑起上身,“嘉致,你今天怎么了?” 自在奶奶寿宴正式公布关系那日开了先河,两人后来在床事上,也有过很多尺度比较大的时候,尤其像他刚刚让自己得到快乐的方式。 但她感觉,今晚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得过火,刺激,尤其是他的态度。 她无法正确描述,反正感觉就是不太一样。 “就想好好跟你亲热一场。”任嘉致从腿间起身,又覆上她,堵住她欲再问的唇,开始又一轮的唇舌纠缠。 齿间似还残留着那种味道,让舒若尔感觉有些恶心,反胃。 擦觉到了,任嘉致停下来看她,“这是小耳朵自己的味道。” “......”大口喘息,满脸迷离之色,却也是真的很想在这个时候将他踹下床。 “以前都不恶心的,怎么现在许久没尝还不适应了?”反之他却是对这个问题很有兴趣的样子。 舒若尔咽下唾沫,颇有些恼羞成怒的嗔他,却又是浑身软绵的连脾气都发不出来。 因为,他的手......又在搅动那一池还没完全平复的春水。 叫她不仅发不出脾气,还让刚恢复如常的面部,又逐渐随他带来的感觉慢慢扭曲,这次被欺负到后面,竟没忍住要哭出来。 实在...... 感觉已经够舒服了,又觉得还没满足,始终缺了点什么。 这种折磨,也是很让人崩溃,抓狂,像是理智都要被统统吃掉一样,让人无法忍受。 她就知道,就知道,他不会只是单纯的想亲亲,抱抱。 只是,现在想反悔,已然是来不及了。 就算他愿意,她也不想停在这个,让自己空虚得要命的关头。 但被压着欺负这么久,她也是真想要翻身做主。 于是乎,正在专注探索小耳朵身体奥秘的的任先生,一个不慎就被推到,压住。 这突然而来的转变,让任嘉致懵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发出声音,“小耳朵你......” “你不要说话。”坐在他腰上的女人,女王式的打断他,俯身趴在他身上,双手还交握住他的,超近距离地盯着他,“刚刚欺负我欺负得很爽哦?” 319:签字吧,签完我还要赶回安城的 “......”他只有身心都难受,爽的是她才对。 现在的舒若尔可不管他怎么想,质问似的问完,伸出舌尖,与他唇浅打招呼,“后面我叫你怎么样你就必须得怎么样,快点,慢点,轻点,重点,全都要我掌握,我说了算,你听是不听?” “我听。”他想,他已经知道她要干什么了。 舒若尔得意的轻哼,又攻气十足,“自己把裤子脱了。” “......”实在是转变得太猝不及防,任嘉致愣了一秒,左右扭头看她被握着的双手,“恳请女王陛下放暂松开在下一只手。” 这尼玛还玩上角色扮演了? 舒若尔微僵,双手放开,人也从他身上起来,坐到一边看他.....脱裤子。 待他那物,冲破束缚,弹入视线时,她忙别开眼,又摸上自己肚子,心里是有些怂了。 主要是怕伤到肚子。 “我...我...我是看你裤子湿了,想说,你去......洗个澡,换条干净的,我们准备睡觉吧。”她结结巴巴,吞吞吐吐,半点攻气都没留下的将怂进行到底。 “......”我裤子都脱了,你就洗洗睡? 说好的快点,慢点,轻点,重点都由你做主的呢? 舒若尔见他变了脸色,更怂的往旁边退,“还是我先去洗吧,你起来把床单换掉。” 包的套房,房里有让酒店放备用床上用品。 可她想溜之大吉,又岂会那么容易? 任嘉致在她挪到床边,要下床时,一把拉住她,不由分说地扑倒,在她惊呼声中,一举突破城门。 瞬间两人都发出舒服满足叹息。 反应过来,舒若尔气得抓他,“骗子,说好今晚没有我允许就不进去的。” 任嘉致握着她腰,抱她翻身,与自己转换姿势,又将她扶坐起,“你前面允许了,所以从现在开始,后面节奏都由你掌控。” “.....”没顾上他说了什么,舒若尔下意识摸自己肚子,仔细感受它,确信它并没有因为这个姿势太过于深入而有不适,才抬眸望向身下,将双手都枕到脑后,一副随她处置的男人。 紧抿着唇,在放弃还是继续中纠结。 可没等她纠结出个所以然来,身体已经迫不及待地做出反应,跟磁铁遇到同类似的,紧紧吸附。 要两人都难以自持。 最终,她还是没有抵住这份欲念。 起始,她还不够专心的,要分神注意肚子,渐渐的随着快感如热浪般席卷而来,她忍不住步步沉沦,越陷越深。 不过,全程由她掌控,感受多以她为主,倒也不会有不适,不会有痛感。 而且,这种凌驾于他之上,操控他感官,要他跟自己一样,抑制不住的感觉,也真的是让她倍爽。 就是做到后面,力不从心了,需要他扶着腰肢,带着她做。 原本从市里回来已经很晚,到酒店一番洗漱又耽误不少时间,再算上足够漫长的前戏后戏,待两人折腾完,善后完,已经是半夜三更。 平素,只需享受,舒若尔都能累得不想起床,这次由她主动,更是前所未有的劳累,辛苦,后果自是睡到日上三竿都不见醒。 让原本还想跟她度过一个美好早上的任嘉致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 实在是时间紧迫,拖不得了。 是以,当舒若尔睡到中午起来,满怀期待,神神秘秘的,拿着包包进洗手间验孕,并如她所想的那般,两个都验出两条红线,叫她激动不已的,欣喜的想要告诉他这个喜讯时。 刚跑出客厅,就听他说,“先过来吃饭,我等会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讲。” 舒若尔站定脚步,隔着小段距离,盯着他看,忍了又忍了,还是将藏在身后的验孕棒偷偷放进裤兜,走过去,“好啊。” 现在讲,不管他是惊喜还是惊吓,都可能会影响到吃饭,那就再等一会,等吃饭再说也行。 反正今日睡过头,他都已经帮她跟剧组请假了,饭后他们有一个下午,乃至一个晚上的时间来说这件事,消化这件事。 任嘉致点的午餐非常丰盛,奢侈,但对舒若尔而言,还是有些食不下咽,不过为了孩子能吸收到充裕营养,她还是努力让自己多吃一点,再多吃一点。 也因此,她这餐饭吃得非常慢。 反观他,却是吃得挺快。 不过他吃完了,并没有离开餐桌,而是耐心坐在对面等她,为她服务。 直到她吃完,擦干净嘴巴。 “你刚刚讲有事要跟我说,是什么事啊?”还是看出他一脸怪异,隐忍的她,率先打破安静。 是的,安静,在等她吃饭时,他尽管尽心尽力为她服务,但却并没有跟她说话,看她的眼神,也总会不经意的流露出,她不太敢确定的情绪。 要她忍不住想要窥知缘由,把她想要分享喜悦的激动,欣喜之情大打折扣。 任嘉致在她疑惑的注视里,以双手撑桌的站起身,手背因为用力过度而泛起青筋,他大概站了五六秒,才压下那股翻江倒海的痛意,稳住那份天旋地转之感,绕过餐桌,走向她。 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沉重。 这看在舒若尔眼里,更觉奇怪,忍不住要在他走过来前站起身,走过去,抱住他一只胳膊,“你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任嘉致站定,闭了闭眼,才转眸向她,反握住她手,“我没事,只是有件事想要你帮忙。” “.....”舒若尔眉头邹得要打结。 “走吧,先给你看样东西。”任嘉致牵她走向不远处沙发,茶几,扶她坐好。 随后在她紧张注视下,走到另一边,拿起事先放在沙发上的公文包,取出一份文件,在手里捏了好一会,才推到她面前,“这个你看看,如果没有问题,就......签个字吧。” 舒若尔正想问他这是什么东西,目光就撇到文件首页上,黑色字体写着:离婚协议书。 她顿时犹如看到厉鬼,身体受到惊吓的往后退缩,远离这份文件。 心脏扑通狂跳,却不是因为太过于欢喜。 她呆滞了半天,不敢置信的缓缓抬头,看向身边男人,“这是什么东西?你是在跟我开玩笑,逗我玩的对不对?” 不然毫无预警的,刚刚才跟她一起吃饭,帮她夹她喜欢的菜的男人,为什么会给她这种东西,还让她签字? 这个字签了就代表...... 那两个字,她都不敢想。 “你说话呀。”等了半天没加他开口回应,舒若尔情绪略有激动,“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告诉我,这是假的。” 只要他现在说这是假的,是开玩笑,她就可以当做没看到这个东西,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是,可是...... 男人只是避开她目光,从包里翻出支笔,递给她,清冷出声,“作为补偿,你可以对我提任何条件。” “吧嗒,吧嗒......”聚在眼眶的泪珠,随着他这话落下,一颗接着一颗的往下坠,掉到面前的协议书上,也模糊了原本在她眼里很是清晰的他。 即便他很快就将那些眼泪擦掉,也还是看不清楚,因为擦掉了又会立刻有新的眼泪出来。 而对面那人,却再也没像以前那样,紧张在意的过来抱抱自己,哄哄自己。 他只是像个哑巴一样,不吭声,不说话。 舒若尔开始还能忍着,只是默默的掉眼泪,慢慢就忍不住了,哭出声音,哭得似要断气。 她一个人,哭了大概十分钟,才终于不再欺骗自己的相信,这份离婚协议是真的,他要跟自己离婚也是真的。 可是为什么呢? 她强逼自己停止这种已无任何意义的哭泣,拼命把脸擦干净,语带哽咽,“原因是什么?” 作为当事人,她总有知情权吧?总不能什么都不说的,就让她不明不白的离婚,失去吧? 可是...... “仔细看看吧,看完就赶紧签,我下午还要回安城的。”任嘉致避开她的问题,将没被她接下的笔放到意见被泪沾湿的协议书上。 舒若尔的心,瞬间痛得窒息,碎成粉末。 她以双手蒙住脸,不让自己再哭,也不让他再看到自己痛苦的样子,此番过了许久,等她终于拿下双手时,那些蓄在她眼里的泪,已经被逼了回去,她又变回那个冷静的自己。 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冷静的。 她问,“如果我不同意呢?” 任嘉致没有看她,亦没有立刻回答。 就当舒若尔的心,又开始忍不住要期待时,听见他说,“孙雁凝需要它。” 轰! 五雷轰顶! 舒若尔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像是受到生命不能承受之痛。 就在刚刚,试图拒绝签字前,她想过可能是他遇到了什么事,想过可能是自己做得不好,还想过好几个可能,却独独没有想过是因为孙雁凝。 一个口口声声说爱她如命,一个口口声声说余生只会爱她一人的男人,现在要为另一个女人跟她离婚。 还有什么比这更可笑,更扎心的事吗? 有的,那就是,即便是这样,她心里也并不想离婚。 320:祝你将来不孕不育,儿孙满堂 “为什么?”她心里太痛,也太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因为她跟我离婚?你说过你不爱她的,你说过要一辈子陪着我的,你说过以后都只有我能跟你在一起的,你说过那么多好听的话,现在又算什么?你把我当什么了?” 说好的一辈子,差一天,差一个小时都不算,更何况现在差的是几十年。 更何况...... 舒若若噼里啪啦地质问完了,看他始终垂着眼眸,不看自己,也完全没有要回答自己的意思,她痛得心肝脾肺都难受,痛得心灰意冷,也忽然很是气愤。 她问,“你这次来上海找我的主要目的就是要我签字离婚对不对?” “怎么不说话,是哑巴了吗?”等一会,还没等他吭声,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愤怒激动的厉吼出声。 也终于让那装聋作哑的男人抬头看向自己,回答她,“是。” 一个是,花了任嘉致好大劲,才从喉咙里硬挤出来。 浑身力气,都随着这个字垮掉了,痛的血肉模糊,要他放在腿上双手都止不住发抖。 同时,他这个字,也将舒若尔的痛苦,愤怒推向顶峰,让原本还能坐着的她,在听到他说出答案那瞬间,瘫软,整个身体都如筛子似的颤栗,瞳孔也在那瞬间睁大,又旋即慢慢涣散,恍惚,沉寂,犹如死了一般。 可呼吸却又是那么的粗重,明显,胸脯的起伏也是前所未有的大。 许久,两人都没有说话,都在努力化解这份痛苦,缓解情绪,可终其结果也不过是徒劳无用。 他不知道她想了什么,她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只是过了很久之后,终于让自己稳定些的舒若尔,撑着沙发起身,向前一步,躬身撑着茶几,稳了几秒,突然抓起茶几上的杯子,狠狠砸向他。 接连两个声音,是茶几被砸到他身上的声音,又从他身上掉到地上破碎掉的声音。 任嘉致胸前湿了大块,但他好像没感觉到痛,只是抬起眼眸,睨向她,凝视愤怒至极的她。 舒若尔却觉得不够解气,接着抓起桌上果篮里的水果,一个接着一个的砸向他,同时嘴上也不闲着的骂他,“王八蛋,人渣,你给我去死!” “你他妈的,你想离婚,你昨天一过来就直接跟我说好了,你为什么还要骗我?为什么还要那样对我?你凭什么那么作践我?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我已经怀孕了,可我永远都不想再告诉你了。 满满一篮子水果,大的都被砸光了,剩下一些车厘子也连同篮子一起被砸到他身上。 最后没得东西砸了,她又顺手抓起旁边水果刀,紧握住刀柄,愤恨地瞪着他,像是在看不共戴天的仇人。 如此愤怒,疯狂的她,是没有理智的。 你也不能指望一个女人,在突然被离婚的时候还保持着绝对的冷静,清醒,尤其是在被离婚前还被渣男吃干抹净的女人,尤其是在最为幸福,欢喜之时被突然离婚的女人,尤其还是因为别的女人被离婚的女人。 可她看着被砸出伤也没躲闪还手的男人,看着那个被自己深深爱着的男人,最终还是没有失控的把手里刀也砸过去,她怕,怕自己会失手要了他命。 她恨不得他死,又舍不得让他死。 如果他死,她要怎么办? 哦,不,就算他活着,也不关她的事了,因为她是绝对不会要一个,为了别的女人而抛弃自己的男人的。 相信,孩子也不会要这种在自己还没来到世上就抛弃她/他的爸爸的。 “哐当”是她松手,让水果刀掉回茶几。 舒若尔累了,看着被自己弄得乌七八糟的客厅,忽然觉得,刚刚的自己很是不体面。 不就是离婚嘛,谁怕谁啊。 想着她缓缓蹲下去,无力地把离婚协议书跟笔都拉到面前,握笔,将协议书翻到最后一页,用尽毕生力气地写下自己名字。 完了颤抖地扔下笔,抬头看他,“我祝你将来不孕不育,儿孙满堂。” 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咬牙切齿,签完,说完,她平静地撑桌起身,转身走向门口,右手轻抚自己小腹,告诉自己,从此她们母子跟他再无关系。 一直盯着茶几,看她签字,强忍着要阻止她的任嘉致,痛得犹如丢了魂魄,他整个思绪都还停留在她落下最后一笔那里,根本没听到她说了什么,只是死死盯着协议书上她刚写下的名字,直到视线里没有了她,他才缓缓抬头,转眸寻找。 待看到她已快要走到门口,猛然清醒过来,抓起桌上协议书,塞进包里就急追过去。 步履缓慢的舒若尔,被拉住,被迫停下。 她忍下欲喷涌而出的泪珠,深呼吸,愤恨地扭头看他,“松手。” 字都签了,他还有什么资格拉着自己,有什么资格靠近自己? 舒若尔启用另只手,使劲掰他握着自己的手。 “怎么?做了畜生就真的连人话都听不懂了吗?我让你松手!”掰不动让她瞬间暴怒。 筠连晦涩发白,任嘉致最终是慢慢松开手,喉结艰涩地滚动,“你不用出去,我走。” 她现在状态不好,走出去,他不放心。 “呵呵。”舒若尔怒极反笑,丝毫不领情,又变回伶牙俐齿的样子,“这间房是你订的,房里到处都有你存在过的气息,我嫌恶心,一分一秒都不想待。” 任嘉致的脸更白了些,他盯着她,动了嘴唇,却是什么也不能对她说,好几秒过去,才顺着视线里,她脖颈处斑驳的吻痕,开了口,“再不想待,也总要换件衣服的,你这样出去,让人拍到影响不好。” 明知道提起昨晚之事,会让她更加恨自己,但为了不让她一个人跑出去发生危险事故,他也顾不上了。 果然,舒若尔一听到他这话,眼里就喷发出憎恨,也低下头,自己能看见的痕迹不多,但记得前面洗漱时看到的确实不少,再度抬起头,看他的眼神在憎恨的基础下又多了厌恶。 “我会把你带给我的耻辱,牢记于心的。”她咬牙切齿,转身,狠狠撞开他,往里面走。 现在不是他老婆,也还是个公众人物,就这么穿着家居服,满是吻痕的跑出去,被拍到了免不了要被贴上各种标签。 从今以后,可不会再有人帮她删负面新闻了,自己必须得更加谨慎,学会习惯。 任嘉致看她头也不回地从自己身边走过,被她看自己时的那种眼神刺的,站立都不稳,他踉跄几步,扶住墙,等了好一会才缓过一些,没有时间耽搁,在她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后,也开门出去。 他自己状态也很不好,很不适合开车,但他并没有立刻找保镖送自己去机场,而是急急忙忙的跑去敲唐姝房门。 舒若尔换好衣服,又化了个淡妆掩饰气色,掩饰哭红的眼睛,等她折腾完,走出卧室,客厅里已经没了那个人渣的身影。 她恍惚地站了会,有那么瞬间还在希望,这两天发生的都是梦一场,事实,他根本没有来找过自己,没有让自己签过离婚协议,可那一片狼藉,又在提醒她,什么才是真正的现实。 真正的现实是与她所期望的,截然相反的,是这两天发生的都是真实的。 感觉眼眶又在发酸,她赶忙仰头,阻止那些不听话的眼泪跑出来。 还喃喃自语,“姐可是化了妆的,不能哭,哭了会很丑。” 等到那股要哭的冲动被完全压下去,她才拧着包包,抬头挺胸地迈开步伐,到门口处换上鞋子。 拉开门,脚还没踏出去,就被外面的人挡住视线。 “若尔。”是听到开门声的唐姝,转身站到她面前,“你可算是出来了,我都等你好久了。” 眉心顿时紧邹,舒若尔看着面前经纪人,“有什么事吗?” 她身上穿的衣服是他买的,她的经纪人是他安排的,她的助理是他安排的,她工作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 舒若尔惊觉,自己想要彻底脱离他,是件并不容易的事。 瞬间她决定,要跟他要个补偿,这个补偿就是,她要提前解约。 这个月拍完《岁月如歌》就解。 必须解! 她真的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再跟他扯上关系。 即便,她心里还没有办法放下他,也越是这样,才越要远离。 远离才有放下的可能,远离才能阻止自己犯贱。 “出什么事了?我刚刚看到任总也是怪怪的,脸上还挂了彩,衣服还湿的,你两该不会是吵架了吧?”任嘉致只叫唐姝来等她,务必要全天陪着她,可并没有说原因。 是以,唐姝并不知道两人已经协议离婚。 舒若尔紧盯着她,看她确实不像装的,忍不住内心嗤笑,笑那个王八蛋男人,离婚了竟还想瞒着不说? 她偏不让他称心如意。 于是,面对唐姝的好奇,她张口就答,“我们刚签完离婚协议,我现在要去医院。” 唐姝宛如被雷劈中,盯着她愣了半天,还是不敢相信。 “是真的,为了他的青梅竹马,初恋情人,我们离婚了,所以我现在要去医院打胎。”不管她信不信,舒若尔都和盘托出。 321:他喵的,字都签了还让人跟踪监视她 还没从两人离婚里缓过神的唐姝,在听到她冷静说出打胎时,更加震惊。 “打.....打胎?”她像是听到多么不可置信的事情,谨慎地推她进门,等门关了才略激动的加大音量,“你真有了?那可是你自己的孩子?” 先不管两人离婚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留着孩子,对她也是有益无害。 “可也是他的孩子。”舒若尔单手放在肚子上,满目哀伤悲痛。 见她这样,唐姝开始相信,两人可能是真的离婚了,可她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昨天都还浓情蜜意的两个人,怎么会毫无预警地就离婚了呢? 难道那些她看到的恩爱都是假的? 不,她不相信。 唐姝摇头,试图劝解她,“你先别冲动,兴许任总是有什么苦衷呢。” “他自己亲口说的,是因为孙雁凝。”提及这个理由,舒若尔仍是会心痛的快要不能呼吸。 她摆手阻止唐姝想要继续劝解自己的话,“字都签了,现在再说什么也没有意义,改变不了,他是因为别人放弃我的事实。” “那孩子.....”知道她对待感情的事情向来执拗,爱钻牛角尖,唐姝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劝,只能是希望暂保住孩子,等会,找个机会,把她怀孕的事告诉任嘉致。 许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谜吧。 反正她始终没法相信,任嘉致会真舍得弃舒若尔,舍得舍弃孩子。 舒若尔明白,她如果知道她跟任嘉致离婚,却没有坦白已怀孕事实,肯定会跟任嘉致打小报告,所以她故意误导她。 现在见话题又提到孩子,感觉差不多了,她截住唐姝的话,也改了口,开始谈起条件,“孩子我可以保住,但你必须得答应我,不能把我怀孕的事告诉任何人,否则我立刻就带球跑,去一个让你们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 唐姝咽口唾沫,真是烦恼得一个头两个大。 “只要有心,即便是身后天天有人跟着,也一定可以溜,大不了就是一尸两命,反正我现在都无所谓的。”没错,舒若尔就是在威胁她,可又不全是威胁,至少她后面说的都是心里话,她说,“唐姝,我很少求你什么,这次算我求你,不要把我怀孕的事说出去,我不想以后再因为孩子跟他牵扯不清,我更不想......” 说到激动,伤情之处,她喉咙有些梗塞,暂停下来,平复好一会才又继续,“在这段婚姻里,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不想到最后,连孩子也失去,他如果知道了,要跟我抢,我肯定是抢不过他的。” 任家家大业大,算上他叔伯那些,可以说政商界都有人脉,反观她只是一个小老百姓,拿什么跟他们家争抚养权? 这个孩子,是她真心实意的期待,欢喜的,虽然那份欢喜没持续多久,就被打破了,她也没想过要舍弃他。 刚刚化妆时,冷静下来,她也仔细地分析过自己留下孩子后需要面临的处境。 所以,她现在迫切的希望远离与任家相关的一切。 而唐姝是目前,唯一知道她有孕的人,无论如何,也要堵住她嘴。 “唐姝.....”想着,她又想继续说服。 很是纠结为难的唐姝,在这时上前拥抱住她,“我答应你,暂时不告诉任何人,但你也必须答应我,一定不可以冲动的去做傻事。” 刚刚任嘉致来找她时,看起来是那么痛苦,唐姝想要保住孩子,帮她赌一把,赌那个男人对她的感情,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但如果赌输了,那她作为女人,作为朋友,帮她瞒着也没什么不对。 反正,她去年年底就已经提出辞职,打算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之所以到现在都还没有走,不过是答应了那个男人,要陪怀中这个女人走完剩下几个月,等她五年合约期满,息影退圈。 任嘉致说,若尔念旧,也习惯了跟你共事,如果现在换人,她会不自在,不开心。 ...... 两个女人在酒店外打车离开时,临时停车位里,某辆不起眼的轿车里,任嘉致片刻不敢耽误的开门,下车,嘱咐车里人员,“务必要保证她的安全。” “任先生放心,我们会的。”李队长应声同时,也启动车子,开出停车场,上路。 两辆车,隔着一大段距离,开出去,远到视线都捕捉不到了,任嘉致仍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地保持眺望的姿势。 被留下负责送他去机场的保镖,忍不住出声提醒,“太太车子已经走远了,先生可否需要回房换身衣服?” 他衣服裤子湿了大块,还有脏污,就连脸上都还挂着,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砸出的伤,整个状态是与他身份极其不相符的狼狈,消极。 心如毛线球,随着她乘坐的出租车远去,越牵越长,越滚越小,越滚越痛的任嘉致,被他这话招回点神,他动作缓慢,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低头看眼自己,晦涩摇头,“不用了,直接去机场吧?” 命都被自己伤了,他现在哪还有心情顾及形象啊。 保镖不清楚两人发生了什么,不过直觉敏锐的知道,定是闹了特别严重的矛盾,是以也不再多言,转身拉开另一辆车门,请他上车。 少顷,任嘉致乘坐的车子,也如离弦的箭,急速驶离。 是与舒若尔她们全然相反的方向。 一个去医院,一个去机场。 两辆车,两个人,越行越远,越扯越痛,扯到最后,线都滚完了,都随她离去了,他也就是没心了。 可即使没心,也还是能感觉到痛。 出门时没有见到李队长几人,舒若尔热切希望,他们是被任嘉致调回去了,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 这不放心,让她变得格外谨慎,甚至也可以说是神经兮兮,疑神疑鬼。 恰恰也正是这样的不放心,让她上车不到十分钟,就发现出租车被跟踪了。 虽然那辆始终与出租车保持一定距离的车子,看起来极其普通,陌生,她也还是非常肯定,那辆车内坐的是任嘉致的人。 322:她在上海肆意买买买,他在安城急似暴怒狮子 这个认知让她整张脸都变得非常难看,心里既愤怒又紧张。 她愤怒于,那个王八蛋都要跟自己离婚了,还派人跟踪,监视自己,紧张于,如果不能成功甩掉,他们很快就会发现自己已经怀孕,而自己今天也不能去医院确证,孕检。 “怎么了?”时刻留意她的唐姝,第一时间发现她的反常。 舒若尔带着情绪的,“后面有辆车在跟踪我们。” 唐姝闻言往后望,并不是很确定。 实在是距离太远,看不清楚人,也没有见到认识的车。 “哪辆啊?不会是你想多了吧?”跟在她们乘坐出租车后面的可不止一辆车。 “顺数过去,第三辆,黑色的。”舒若尔非常肯定,还报上车牌号,又说得有理有据,“从我们离开酒店后不久,一直跟到现在,一直是保持这样的距离。” 唐姝又往后看。 “司机先生,后面有人跟踪,你可以把甩掉它吗?”不等她看完判断,舒若尔已经等不向司机发出求助讯息。 出租车司机是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男士,从听到她说有跟踪,就一直在留意后视镜,既看后面车辆,也看她们,现在听到她这话,司机没答先确问,“你是不是那个影视明星舒若尔吗?” 她出门是带了口罩,做了掩护的,但近距离仔细看,还是能分辨得出。 “是的。”被认出了,舒若尔不否认,还大大方方的取下口罩,“我是舒若尔,后面跟着我们的可能是娱乐记者,你能帮我们把他们甩掉吗?” 说娱记,比说保镖,要省心省事很多。 司机眼前一亮,盛满惊喜,当即应下,“没问题,不过可能得绕些路,浪费些时间。” 上海这座城市,最不缺车流,真心想要甩掉跟踪者,不容易也并不会很困难。 “过程不重要,只要结果是能甩掉他们就行。”舒若尔当即回应,现在于她而言,最主要的是要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顺利去医院,进一步确定怀孕一事。 在舒若尔跟着唐姝,被出租车大叔带着满上海绕弯,跟李队长几人上演跟踪与反跟踪的紧迫战时,任嘉致也顺利达到机场,登上事先预定好的专机。 登机后,他方从兜里摸出滚烫的,亮着屏幕,显示正在通话,且也没多少电量的手机,放到耳边,也不管对方有没有一直在听,就冷冷出声,“我已经登机,你现在满意了?” 几秒过去,没听到人回应,但有越来急促的呼吸声传来,证明电话那端是有人在听的。 “呵。”任嘉致阴冷嗤笑,“你也最好不要再跟我耍什么花招,否则我一点余地都不会再给你留!” 他狠声说完,就直接挂掉电话,紧接着又拨出另一个。 ...... 两辆车,在上海市里,你跑我追的较量一个多小时,才在一次车辆较多的红绿灯路口,失去对方。 成功甩开后,司机大叔,立即将被长时间的快车速折腾的恶心难受的舒若尔送到最近医院。 两人付车费下车时,司机盯着状态不佳的舒若尔,欲言又止的纠结片刻,还是提出不情之请,“舒小姐能给我张签名照吗?我女儿是你粉丝,我想拿回去送她做礼物。” 一脚已经踏出车外的舒若尔闻言顿住,看眼不太好意思的司机大叔,下车望向另一边车门的唐姝,“唐姝,你有包里有照片吗?” 她自己包里是没有的。 “我找找看还有没有。”唐姝偶尔会准备一些放在包里,以便应付类似这样的突然时刻。 这次也还真有几张剩下的,她取出一半,三张递给司机,作为车费外的感谢。 舒若尔也再度表达感激后,两人才在司机同样感谢下走进医院。 挂号,确诊,证实确已怀孕后,喜极而泣的舒若尔安心接受各项检查,唐姝负责处理保密事宜。 一番折腾,又是近两个小时过去。 两人离开医院,找地方解决晚餐,而后便是转战商场。 用舒若尔的话说,她这番出来拍戏,所有用品都是任嘉致帮着一起准备的,她一件都不想再使用,要换上独属于自己买的,全新的,预示她本人,也将迎接全新的,没有他的未来。 而她放肆的买买买,在唐姝看来,是受刺激过大,伤痛过度,借消费转移注意力。 事实,舒若尔也真有点这种意思。 不过,在她放肆借购物消化情伤时,另一边,刚到医院不久就接到保镖电话,得知人被跟丢,连打唐姝电话都没忍接听的任嘉致,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就怕她会想不开,去做傻事,也怕她在外面发生不测。 叫他恨不得即刻就飞回上海,到她身边去。 可在他对面的,是刚被推进手术室,生死未卜的孙雁凝,而在手术外,除了他,只有一个四岁多点孩子在等候。 这让绝大多数时候都很是沉稳的他,情绪变得格外糟糕,周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像是一头随时都会暴怒的狮子。 吓得孙雁凝儿子,瑟瑟发抖,慢慢坐到离他远远的位置。 任嘉致这种濒临失控的状态,持续到胡静芳赶来都没有好转一点,直到天黑接到,已经根据追查消费记录找到人,且人也没出什么事的消息,他那颗绷到极致的心,才慢慢平复。 而此时,孙雁凝的手术还没有完成。 后面,又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等到手术室门开,从医生口中听到,手术很成功,等度过接下来24小时就会没事后,他片刻不留的直接走人。 “叔叔。”无助的森森怯怯地拉住他衣摆,“你要走了吗?你走了,我妈妈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 他救了你们一次又一次,还得负责管你们一辈子是吧? 任嘉致心情很差,但对孩子,他还是选择不发火的把他拉自己的手拿开,语气不算好,但也并不差的,“我已经请了最好的护工,等会你妈妈一出来,就会有人接手,全天24小时的守着她,照顾她,保证只要她度过这24小时,后面就会越来越好。” 323:亲自把他试图隐瞒的离婚之事送上热搜 如果她自己非得要想死,作死,那他也爱莫能助。 时至今日,为保她一命,他已经尽了自己能尽的最大努力,再多的,他管不了,也给不了。 任嘉致终究是没有留下陪孙雁凝度过危险期,等她醒来,在他头也不回地离开身后,是无助的森森迷茫地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 还有,懵逼的胡静芳,愣过之后紧跟上他。 母子两乘电梯,出医院,任嘉致腿长,跨步很大,又因心情实在不好,行走速度也很快,根本没有想起来,自己老妈还在后面,得小跑才能跟上。 难为胡静芳大把年纪,还被儿子累得气喘吁吁,实在是气不过,扬声喊,“你妈我还在后面跑呢,就不能走慢点?” 还算有点良心,任嘉致终于停了下来,但他也像是刚想起自己老妈还跟在身边一样,在胡静芳走到跟前时,低问,“妈,你怎么过来了?” “.....”胡静芳险些没被气晕过去,扬手就拿包包当武器打在他身上,“还问我怎么过来的?你个没良心的不孝子,我还不是因为你啊。” 一接到他给孙雁凝安排手术,她就赶过来了,本来还想帮点忙,结果,他一等人家做完手术就走了,而她看他状态实在是太糟糕,心里担心,着急,也就跟着一起出来了。 一想到这些,胡静芳没等他说话,就又上下打量他,关心询问,“听说你昨天去上海了?有跟若尔说过雁凝的事吗?” 还有你这身,你那脸,该不会是被媳妇打的吧? 最后一个,胡静芳斟酌了半天,没敢贸然问出口。 任嘉致微住,想到今下午在上海的事,他连呼吸都不畅快了。 好半天,他没有回答母亲的问题,而是继续迈开走向车子的步伐,“走吧,我先送你回家。” 避而不谈,必有问题。 “是不是若尔不喜欢你这么帮雁凝,吃醋生气了?”他越逃避,胡静芳越担心,越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又紧着说,“她如果是吃醋生气,不能理解,你就好好跟她解释,不要动不动就吵架,发脾气,看你们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太伤感情,太不体面。” 说着嫌弃的看他明显脏污的一声,没忍住再唠叨一句,“搞成这样也不换身衣服再出来,真是太不成体统了。” 任嘉致是真的很不想跟人谈,也不想听与这件,想到,提到就痛得跟见血封喉似的事情,但面的来自亲妈的关心,他又不像对别人那样冷硬,或置之不理,尤其是还涉及到误会小耳朵,辱没小耳朵品质的时。 “妈,你别瞎想了,若尔还跟我一起来看过孙雁凝的,她不会因为我帮助孙雁凝生气。”她不会因为他帮助孙雁凝而生气,但会因为他为了孙雁凝,让她签离婚协议书生气。 不仅仅是生气,只怕现在都要恨死他了。 除了恨死他,她恐怕...... 任嘉致不敢深想,一想就心窝子都疼,他很是心累无奈的,“妈,您就别问了,我们先回家行么?” 胡静芳见他兴致实在不高,心里的担心越发浓烈,不过倒也没再继续问这事烦他,而是改问,“我们就这样走了,雁凝手术完还没完全脱离危险,没关系吗?” 病痛时,身边连个关心,照顾的人都没有,也很是心酸难过。 此时,她还不知道,自己儿子已经作死的跑去让儿媳妇签离婚协议的事,如果知道,她怕是没有心情担心,同情别人,反倒是要把儿子批的狗血喷头了。 “我刚说了,我给她请了护工,24小时都有人守着,她不是一个人。”任嘉致的情绪已经到了临界点。 再激就要完全控制不住了。 可什么都不知道胡静,还反驳,“护工哪比得上熟人来得暖心,有意义?” “除去护工,她还有儿子。”任嘉致提醒,语气已然重了起来。 “她那儿子才多大?”胡静是他妈,是最不会怕他的人之一。 “妈。” “好,不说了,回家。”胡静芳终于还是看在他状态是真不好的份上,暂时不跟他争论这些。 母子两也终于得以顺利上车,回家。 此时任嘉致还不知道,他费尽心机,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他们已经签订离婚协议这件事,在这一晚,由舒若尔自己把#舒若尔疑似婚变#的话题送上热搜。 旋即而来的,还有一系列狂风暴雨似的后续。 不过这事开始,还得从舒若尔结束疯狂购物后说起。 她与唐姝,在商场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把买的东西放进出租车后备箱,风风火火的坐出租车返回酒店。 以为已成功甩开尾巴,又已做了孕检,返程路上两人都没太注意后面情况。 还是时不时就要看后视镜,判断后边车辆,以防被追尾的出租车司机,发现端倪,提醒她们,“后面好像有人在跟我车,你们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两人闻言,皆是一愣,转而不约而同地回头看向后面。 果真看到白天跟她们的那辆车。 “还阴魂不散了是吧?”好不容易通过疯狂购物,让心情好一点的舒若尔,顿时又变得跟白天那样。 不过,又与白天不完全相同,白天她除了愤怒还有紧张,会怕怀孕一事被爆出去,而此时此刻,她没有紧张,只有愤怒。 她转身看向前方,“不用管它,也不用担心,您尽管往酒店方向开。” 反正她现已经做完孕检,确定胎儿很健康,这大晚上的,他们爱跟就随他们跟好了。 后面有小尾巴,舒若尔也不担心自己今日买的东西会丢,一到酒店下车,就什么都不管的,直接进酒店前台,另开间房。 然而,等到夜里,真住在全然陌生的,一点属于任嘉致的味道,记忆都没有房间,她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好一些。 不仅没好,她还在这全新的环境里,卸下白日伪装,痛哭了一场又场。 哭到最后,她发神经似的,抱着手机,一条条的删除有关他的微博,朋友圈。 324:新仇旧恨,全面爆发(3千+) 哭到最后,她发神经似的,抱着手机,一条条的删除有关他的微博,朋友圈。 看到那些近似昨日的恩爱,她难以抑制,每点开一条,删除一条,都哭的似要断气。 一颗心真是比她妈去世时都难过,痛苦得多。 那种要把已经镶进骨血里的重要东西,生生分离,真真是痛的心都要被扯烂,搅烂。 可也只有这种极致的痛,才能让人记住。 也就在她删得万分不舍,哭得悲痛欲绝时,手中屏幕忽然跳入来电,刹时,铃声也响彻房间。 她盯着屏幕上“老公”两个字,双手一抖,手机就掉到被子上。 来电铃声,还在锲而不舍的继续。 每一声都像是魔咒,似要把她魂魄都全都勾出去。 她痛得脑袋都嗡嗡作响,肚子也因长时间的悲痛哭泣而隐隐不适,控诉她这个妈当得非常不合格。 “对不起,宝宝,是妈妈不好,你不要生气。”她慌得赶紧跟孩子道歉,非常愧疚,也极力让自己稳定下来,万不可因自己过失,让孩子发生意外。 在这个过程里,她旁边手机因长时间无人接听,自动挂断来电,可不过两三秒,又有新的来电打进来。 悦耳的铃声变身催命符,始终在干扰她极力想要稳定下来的情绪。 这让她非常恼怒,抓起吵死人的手机就划下拒绝,又立刻打开管理,将曾经名为“老公”这个备注的电话拉进黑名单。 世界终于恢复了安静。 她也慢慢得已平复下来,肚子也恢复如常。 心里感觉竟像是死过一次,又重生复活一样。 可也不过是她稳定后几分钟,安静许久的手机,又有提示音响起,这次是微信消息提醒。 没有看,她就猜想可能是刚打电话过来的那个男人。 她烦的又抓起手机,看都不看一眼就按下关机。 管他发的是什么东西,她现在都不感兴趣了。 从他那么坚决地让自己签下离婚协议,决定要为了前任跟自己离婚那一刻,从知道他都决定要跟自己离婚了,却还是要在离婚前一晚哄骗自己,要自己跟他做那种夫妻间的亲密事,羞辱,作践自己那一刻,她纵使还很爱他,也对他心灰意冷了,不敢再抱半分期待。 后来,哭累的她,抱着这满心伤痛,不知不觉,昏昏进入睡眠。 而与此同时,远在安城,任嘉致一连给她发了数条消息后,就一直守着手机,等她回复。 奈何,等到天亮,没收到她只言片语,倒是在清晨收到微博推送的,有关她的消息。 他立刻点进去看,是#舒若尔疑似婚变#的话题链接,里面已经有很多网民在讨论,猜测,而在那些讨论里,还带有另一个话题#舒若尔夜删微博# 任嘉致粗略看了看两个话题,又点进她个人微博,证实,她果真是像话题里说的那样,把有关他的微博都差不多要删光了。 那些大多都是以前,他跟她正式敞开心扉,接受彼此后的,在一起相处的事,有些是日常小段子,有些是照片。 他那么不爱拍照的人,时常会主动跑进她镜头,配合她各种摆拍,也会把它们发出去,宣示下主权。 而现在,她把那些东西都删了,心里该是有多恨他?多想跟他断绝来往? 任嘉致以为自己已经痛到麻木了,可眼睛还是没忍住有些湿润。 已经两天两夜没睡的他,脑袋也是突然胀痛得不行。 他顾不上自己,一反应过来就立刻给厉明朗打电话。 可怜大清早的,厉明朗昨晚跟女票折腾到半宿,此时正睡得正香,就接到他催命符,一看是他来得还得收起睡眠被打扰的不满情绪,“总裁。” “把网上那些不实新闻都给我删了。”任嘉致开口便下命令。 厉明朗醒了,但脑子似还没完全跟上节奏,有些懵逼,“什么新闻?” “有关我老婆的,赶紧处理。”情绪极其糟糕的任大总裁,语气很是不耐。 “好的,总裁。”一听是与任太太相关,厉明朗就完全精神了,也什么都不再问。 反正历来,只要是任太太的负面新闻,他都只需立刻找人清理就是了。 任嘉致一通电话,犹如蝴蝶效应,在这一日,打乱了好多人的自然醒。 可饶是这样,这事也并没有就此为止。 约莫早上八点钟左右,#舒若尔疑似婚变#的话题下线不久,另一组#任嘉致出轨#,#任嘉致私生子#的通告,满天飞。 不同于前面有关舒若尔的那种纯被粉丝刷上来的热搜,后面爆的出轨,私生子,是明显受人操作的空降。 如同这个季节的暴雨,来势汹汹,也并不局限于微博。 同一时间,各个含新闻的网站,app都收到推送,且都是最为显眼的头条。 选择在这个时间,如此大面积的曝光,对方明显是要坐实前面被删掉的婚变传言,也是在极尽全力地抹黑他,及被他安排在医院的孙雁凝母子。 在那些被推送出来的新闻里,母子两的脸都没有打上马赛克。 能做出这种事,也敢这么公然跟他叫板,打擂台的,只有那个手长,又爱多管闲事的神经病——慕邵霆。 任嘉致被刺的睡意全无,旧恨加上新仇,全面爆发,誓要做个了断。 对这种不识好歹的人,真的不能太给脸,因为你越给脸,他就越不要脸,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脸是什么东西。 而这些,舒若尔统统都不知道。 她昨天心里受创严重,又在外面跑到天黑,夜里还一个人哭了那么久,再加上孕妇体质,可谓是身心都疲惫到了极点。 不睡则以,一睡就睡到日上三竿。 醒来下意识的摸手机,开机,可手指刚碰到开机处,就忽然想到昨日总总,她又放弃的,把手机放回柜子,决定眼不见心不烦地暂不使用,也暂不开机。 是以,当她穿戴整齐,下楼吃饭时,接收到来自酒店工作人员,或酒店客户的异样目光时,她懵得一头雾水。 还以为是自己着装不得体,或是脸上有脏东西。 可她对着玻璃照了半天,也没发现自己有除去眼部浮肿外的其它不妥之处。 所以,难道,大家都看出她是哭过的原因吗? 她不懂,却也不信,绝对不只是因为这样。 是以,当她看到李队长出现时,不在乎他是任嘉致的人也要叫住他,“李明,你过来。” “.....”有些诧异于,她会突然叫自己,李队长愣了一下,偏头对队友点下头,走过去,“任太太,你有什么吩咐?” 这个称呼让舒若尔的眉头都邹了起来,略有不耐烦地看他,“以后不要再这样叫我。” “抱歉,你一日未正式与任先生办理离婚手续,我就会一直叫你任太太。”李队长不卑不亢,也算是在提醒,暗示她,她跟任嘉致并没有办理离婚手续,不用这么伤情,难过。 可对舒若尔而言,签了离婚协议,就跟离婚差不多了,正式办理手续是轻而易举就能搞定的事情。 明白,自己已然担不起任太太这个称呼,也并不想要这个称呼,不过现在,她叫他过来,不是为了争论这个问题的。 舒若尔望着他,开门见山,“我发现每一个今天见到我的人,看我的眼神的都很奇怪,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她身上没带手机,连上网看新资讯都做不到。 “......”李队长整个愣住,是完全没有想到,她竟然不知情,而现在知道了,他也不清楚,到底要不要告诉她?影响她此时看起来还算不错的心情? “如果是关于我,我想我有知情权,你坐下,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看出他犹豫的舒若尔,帮他做决定,也留了点尊重的余地。 反正就算他不愿讲,等她吃完回房上网也会知道。 李队长也知道这些事情瞒不住,他犹豫了一会,还是在她话后坐了下去,不过并没有立刻就说,而是先提醒,“进食时不易分心,我等任太太吃好早餐再说。” 能说出这种话,证实果真是发生了事情,还是对她来说可能比较严重的水事情。 舒若尔怪异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微点下头,继续优雅的享用,不知该被定义为早餐,还是午餐的美食。 等吃完,也听完今早网上那些爆料后,舒若尔陷入死寂般沉默,过了许久许久,她才又抬起眼眸,“你的意思是,现在网友们都觉得我是被绿了,被甩了?” “你也知道那些爆料都是假的。”李队长没否认,她说的确实是多数网友的言论。 但要说被绿,实则是无中生有。 “呵。”沉寂的脸庞,忽然绽放抹笑来,舒若尔很是认真,严肃。“我也觉得自己被绿了,正在考虑,要不要现在发条微博,正式声明下,我跟他已于昨日签下离婚协议的事?” “任太太......”李队长脸色微变,有些严厉,“你该知道,如果你真在这个时候发布这种信息,会对任先生造成多大影响。” 325:她还真发了离婚声明,你说气不气人 “任太太......”李队长脸色微变,有些严厉,“你该知道,如果你真在这个时候发布这种信息,会对任先生造成多大影响。” 现在只是拍到频繁出入医院,帮助孙雁凝母子,她那些粉丝,及一些路人网民,都要把任嘉致喷死了,如果她这个当事人,再在这个时候掺上一脚,公发布离婚声明,坐实本不存在的出轨谣言...... 撇开网络暴力不算,公司恐也会受到影响。 虽说那些影响,任嘉致都能处理掉,但重点事,离婚之事一旦公布,两人和好的后路又断了一条。 “敢做就要敢当,我说出事实有什么不对?”舒若尔看起来,没有一点为他被黑感到着急的样子。 因为本来,他们就是要离婚了,也确实是因为孙雁凝而要离婚的。 现在不站出来公布,舒若尔担心,他会借着还没办理离婚手续的理由,拉着她作秀洗白,那种虚情假意的事情,她真的不想配合,不想做。 而事实...... 上午目送她回房,李队长就将她试图公布离婚事宜的事告知任嘉致。 任嘉致一面与慕邵霆,将网络对战拉到现实商战,一面又要接受来自长辈的逼问,怀疑,一面也等着她的决定。 可他等到晚上,也没等到她发出只言片语。 只是次日,接到消息说,她已经光鲜亮丽的回到剧组,继续拍摄,还主动找导演提出要加快进度,尽快拍完杀青的请求。 一部好剧,往往要换很多实景,若想只集中拍有某个人在场的戏份,实则还是有一点难度,麻烦。 但当导演请问他意见时,他还是无条件的同意了。 不过同意之后,他又从公司里派了导演过去,让之前导演专门负责拍摄有她的戏份,后派去的导演负责拍其他角色。 这样,剧组就可以一次把该场景需拍摄的戏份都拍完,而不用等她杀青后,又耗时耗力的再跑一次。 而舒若尔呢? 她作为还不足月的孕妇,拍戏依然认真,但也不像以前那样敬业,拼命,例如一些比较大的动作戏,她会使用替身,而不再是自己上。 对此,唐姝表示很欣慰,导演开始有些诧异,但想想也觉得正常。 还有对于自己跟任嘉致的婚姻状况,她也没像结婚时那样对舒父瞒着,而是在情绪稳定下来后,就主动打电话向舒父坦白。 原本没有相信网上那些爆料的舒父,听到她亲口证实已经签离婚书,顿时气愤不已,又心疼紧张的说要来上海看她,不过被舒若尔拒绝了,她说,“已经签完三天了,我现在已经没事了,等拍完这部剧我就回家,你不用担心,我身边有经纪人,助理若干,还有我自己也会照顾好自己的。” 而她不知道,与她结束通话后,气愤的舒父,在联系任嘉致被占线后,一个电话打到任父那,让他两已经签字离婚的事,在任家砸开了锅。 苦得上班累死的任嘉致,临时被叫回家,被任父任母训得狗血喷头,尤其是胡静芳,在得知他做出这种混账决定的原因后,气得险些没晕过去。 她平复眩晕后,痛心疾首地指着他,“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混账东西,你自己说你做的这些事,对得起你的智商吗你?” 打小在学习上,他接受很快,很灵活,长大后接手公司,商场上也是很懂得运筹帷幄,把公司管理的非常出色,但在情感中,生活上,胡静芳批他是,“榆木脑袋!” 批完了,又命令他,“你现在别上班了,赶紧去上海,去解释,去把人给我接回来,别真等到把人气跑了,哭都没地方哭。” 胡静芳是真气啊。 想她真的是好不容易才接受舒若尔这个儿媳妇,这一两年也建立起了和睦的婆媳感情,她真情实意,为了两人的婚礼,操碎了心,现在就等着舒若尔拍完《岁月如歌》,息影,把前两次没办成的婚礼给举行了,安安心心地跟他过日子,给她生个孙子孙女,可他倒好,暗搓搓地做出这种事,还恶意隐瞒。 “跟你说,你要不是我儿子,我真想打死你!”胡静芳是他妈,全世界都背叛他了,她也不会,但如果撇开这层关系,只是作为一个女人,站在妻子的角度上看,他这种行为真的是很气人。 当然,让她如此气愤,着急的主要原因还是,她知道自己这个傻儿子,对儿媳妇已经是整颗心都赔进去了,这事如果处理不好,真把人弄丢了,他以后的日子是真的会很难过。 说明原因之后,面对父母的训斥,批评,任嘉致半句都没为自己辩解,直到后面,他手机有来电进来,才撂下一句,“我不会离婚,我会去接她回家的。”就转身,边出门,边接电话。 电话是李队长打的,他有些急,一被接听就直言,“任太太已经发声音了。” 一句话,让任嘉致暮然定住。 他没有问是什么声明,李队长紧接着就自行解释,“离婚声明跟息影声明一起发的。” 昨天等了一天没见她发,以为她是开手机,看到他的信息,改变主意了,谁想到,热度到今天已经差不多被压下去了,她自己又跳出来玩回应。 任嘉致脑袋都要炸了,但还是很关心,“她现在怎么样?” “看起来还不错,在拍摄现场,不是拍戏,就是休息吃东西。”拍摄现场,李队长远远看着正吃水果的舒若尔,如实回答他。 她一贯好强,即便心里难受死了,在外人面前,也要死忍着,摆出一副我很好,我没事的样子,实际一个人独处时并不是这样。 但是现在,能知道她没有做傻事,没亏待自己,任嘉致放心不少,嘱咐,“你们要照顾好她,保护好她,别让那些误以为她离婚了,就心怀不轨的人欺负她。” 别说他们没有离婚,也不会离婚,就算离了,他也会给她撑腰。 “明白。”李队长回答坚定。 挂掉电话,任嘉致站在原地,平复了好一会,才压下头晕目眩之感,上车,启动引擎,离开家,没行驶几分钟就停下来,解锁手机,点进微博特别关注。 入眼就是她几分钟前发的,内容如下:“前两天换了新手机,除了跟亲友电话联系,这两天都没有登录任何社交软件,今天上来主要有三件事想说。 一:他说孙小姐需要我们签离婚协议,于是我们后来签了离婚协议。 二:拍完《岁月如歌》之后,我决定息影改行,在这里要先跟大家说声抱歉,以后不能继续在荧幕前陪伴大家了,也感谢大家这几年对我的关照与支持,谢谢。 三:我现在很好,大家不要为我担心。” 配图是在岁月如歌拍摄现场怕的,照片里的她明眸皓齿,眼睛笑得似欢快精灵,一身高端刺绣旗袍,又让她多了份古典女子的婉约,可往后翻到下张,又全然换成剧里角色的气质。 有卧底当歌女时的风情,有执行任务时的严肃冷酷,有面对心上人时的小女儿姿态,亦有私下生活的孤傲,清冷。 凑齐九宫格,每一张都不相同。 每一张也都看不见一丝属于离婚的悲痛,心伤。 看到这样一条声明,任嘉致脸色都暮然变得暗沉无比,眉骨间还隐隐跳动着怒气,唇也紧抿成一条线。 退出放大照片,他眼神凌厉无比的盯着声明里几个关键字词,刚换手机,没登陆过任何社交账号。 也就是说,在他那晚打电话被她拉黑后,通过微信发给她的那些信息,她一条都没有看。 也难怪,他那晚等到天亮也没收到她回复,也难怪他到现在都还在她黑名单里,连想通过唐姝或保镖跟她说说话都不行。 她根本不是看了还在气头上,她根本是看都没有看。 决绝到,因为他给她打了电话,发了微信,就干脆换部手机,连微信都不登陆了。 你说气不气人? 可再气,他也没那资格怪她。 原本就是他让她受伤在先,她会这样做,也完全符合她的脾气,斩断联系,又乘机发布离婚声明,不给自己留下一点回头的退路。 就像当年,对那个劈腿的前男友一样,真真是做到老死不相往来。 但他不是乔弘毅,就算她不肯原谅,他也要纠缠她,跟她耗着。 他那么爱她,怎么可能真的跟她离婚? 只是无奈之下签了离婚协议,实际上他压根就没想过要跟她扯离婚证。 都说了让她仔细看协议书,仔细看协议书,她愣是看都不看,就大发脾气,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字走人。 偏偏他那时候正在通话,又不能跟她讲,等晚上闲下来,能好好跟她讲了,她又不肯接他电话了。 任嘉致火大的退出微博,连打两通电话,第一个是打给孙雁凝的主治医生,第二个是打给自己的律师,还有财务。 他一天都不想等了,他现在,立刻,马上,就要着手把该处理都处理干净。 326:拍摄现场因某人的突然到来,变得骚动 声明发出去后,舒若尔也忙得不可开交,除了气愤填膺的,说要请假过来陪她的洛湘湘来电,她还接了好几个,关系不错的,合作过的演员的慰问来电,接到后面记者打来的,她都烦了,直接就把手机扔给唐姝,让她应付,还美其名曰,“手机辐射太大,对胎儿不好。” 确实不好,这个理由合情合理,唐姝责无旁贷。 而同剧组里,随着她那条声明的发布,又被送上热搜,成为众人皆知的事,舒若尔明显感觉到,大家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有同情怜悯,也有幸灾乐祸。 还有人直接凑上来问她,“你是真的跟任总离婚了吗?” “还没有。”在她心里,签完字就是离婚了,但是现在,还未正式办理离婚手续,她还是任太太。 尽管她现在也不喜欢这个身份,但也不可否认,这个身份能让她在剧组里获得很多便利,让她过得顺利舒服,让她即使拍戏也能劳逸结合的养胎。 再不济,也能帮她免去一些烦人的规则,不恶化她的心情。 女演员听完她的回答,微紧下眉心,颇是好奇,“那你微博上发的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舒若尔心情看似很不错的,边吃葡萄,边解释,“因为别人需要而签订离婚协议,但不代表签了就一定要离婚。” 现在还能利用就利用,等日后真离了,这些人再怎么笑话她,她都已经离开这个圈子,眼不见,耳不听,也烦不到她。 女演员讪讪,神情略有些尴尬,但最终也只能是附和,“说的也是,我就说你跟任总感情深厚,不会真走到离婚那步的。” 在这个圈子里,攀高踩底的事情,早在她还是个小龙套时,就已经深有体会,现在,舒若尔也不去想,这位女演员此番前来找自己说这些,是纯粹好奇,还是试探亦或是怎样? 她只是在对方说完后,冲着对方微微一笑,指指还剩大半盘的葡萄,“蛮甜的,有时间就坐下来一起吃吧。” 她现在是整个剧组最大的吃货,只要是休息,面前就不缺少吃的,还每次都不带重复。 可以说,自唐姝知道她有身孕,到现在拍戏之余,她在剧组享受的可谓是女王般的待遇。 当然,照顾她的都是她自己的人,或是任嘉致的人,列如李队长那些保镖。 “谢谢,不过我减肥,不敢吃,也受不了诱惑,就先去对台词了。”女演员摆手拒绝,也寻借口离开。 她走时,经过站在两三米外的保镖,无一不把目光放在她身上,但又不是看到漂亮女性的爱慕眼神。 那无形中释放的压力,防备,简直是把她当成阶级敌人,吓得女演员心里一阵哆嗦,不觉加快脚步。 也不知道,她刚刚是哪来的勇气走进这个重点保护圈的? 舒若尔在女演员走后,微挑眉梢,眼底浮现一丝戏谑,又很快归于平淡,继续悠闲自得的吃葡萄,直到吃饱了才站起身,走走动动,提起精神,又坐回去,研究接下来要拍的戏份,然后准备去找需跟她演对手戏的演员对戏。 忙中偷闲的一天,拍到晚十点才回到酒店。 一行人,一入大堂,就有人过来提醒她,“任太太,那边有位小姐在等你,你要不要去看看是不是认识的人?如果不是,我们将会叫保安把人请走。” “人在哪?”舒若尔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几乎是酒店工作人员刚说完,她就迫不及待地往里面走。 还没走一会,前方就有叫自己的声音传来,“若尔。” 果真是她心里猜到的那个。 洛湘湘笑着小跑向她,“你现在是收工了吗?” “对。”舒若尔点头,心里动容的眼睛发酸,差点让泪夺眶而出,但还是开心的笑开,“过来怎么不给打个电话?在这等多久了?” 她之所以加班加点的拍,就是想早日杀青,离开,但如果知道她来了,她今日定不会拍到这么晚。 “大概一个多小时吧,没想到你会忙到这么晚。”洛湘湘是下午下班,请了假,回家简单收拾两件换洗衣服就过来了。 “抱歉,让你久等了。”舒若尔上前。 两个相识超过十年的好友,相似而笑,而后在大庭广众之下热情相拥。 千言万语,都融化在这拥抱里。 她懂她为什么而来,她也懂她坚强下的脆弱。 回房前,舒若尔让酒店准备夜宵,心情不错的,把助理保镖等身边的人都请了个遍。 不过在吃夜宵前,她还是先带洛湘湘回房,放行李,洗去仆仆风尘,自己也洗去疲惫,清清爽爽方下楼开餐。 这一晚,她没有给洛湘湘另开间房,洛湘湘也不需要另开间房,已经多年不曾同床而眠的两人,自然是睡在一起的。 当然,也只是很单纯的,盖着被子纯聊天,纯睡觉的那种。 这一夜,面对多年好友,舒若尔也娓娓道来,自己从未与人深谈的离婚一事,也跟洛湘湘分析,但到最后,她还是哽咽的说,“不管他是有苦衷,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还是真的只是因为孙雁凝,也不管那离婚协议签了作不作数,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他有苦衷却没事先告诉我,是不信任,是欺骗,他有别的原因,没告诉我,也是不信任,是欺骗,那纸离婚书签了作数,证明他不值得我继续爱,签了不作数,我也不想再继续,因为签字前,我有给过他否认机会的,是他自己不要的,经过这两天冷静思考,我觉得这种没有信任的婚姻颇是没意思,而我现在对他也是日渐的心灰意冷,这婚若真离了就离了吧,又不是没了他就活不下去。” 她这几年,攒了不少钱,今后,就算不演戏,不接广告,也足够让她跟父亲,跟孩子,安享无忧。 至于感情那种伤筋动骨的东西,她是再不想轻易尝试了,还不如好好培养孩子,好好陪着爸爸来得自在逍遥。 经过前两天,昏天黑地般的痛苦,她感觉自己得到了重生,思想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当然,像她这种,这么快就决定要走出来,还冷静地自断后路,计划将来的女人,或许在有些人眼里是薄情寡义的。 实际,她也确实是有些薄情。 因为她的情都是取决于对方对她的态度,她可以掏心掏肺,她也可以说走就走。 即便走的过程会痛得她肝肠寸断,也不会允许自己回头祈求。 像那种为了男人,跟情敌争得头破血流,面目全非的事,她是绝计不会去做的,因为用失去本心去换一个能被抢走的男人,毫无意义,要知道,真心把你放在心上的男人,他不会舍得让你那样做。 更何况,她跟他在一起时,全心全意,没有半分对不起他的地方,没道理,还要让她去怎样,怎样。 舒若尔有自己一套感情观,即便这套感情观,并不能得到很多人赞同,理解,她也不在乎。 “好了,不说也不想了,睡觉,睡觉。”恰好,洛湘湘是那个能理解她的,也是那个不管她做什么样的决定,都只会帮她分析,但不会干涉她的,坚定支持她的人。 舒若尔接下她递过来的纸巾,把不听话的眼泪擦干净,抽吸鼻子,扬眉笑开,“是的,不要想也不该想了,睡一起来又是新的一天。” 每一个新的一天,都是慢慢减轻痛苦,把他放下的一天。 .....分割线..... 次日,舒若尔应洛湘湘要求,带她去拍戏现场,让她也了解下拍戏流程,也让她体验一把,当演员的感觉。 戏多点的角色,都是提前好早就定了演员,她只能让导演,给她安排一个只有几句台词的小龙套。 但对只是没体验过,表示好奇的洛湘湘的而言,足够了。 毫无演戏经验,洛湘湘ng好几次,才顺利通过,末了从摄影机前退下来,舒若尔问她,“感觉怎么样?” “挺好玩,挺有意思的。”洛湘湘由衷而言。 “哦。”舒若尔偏头,看她,“那有想要入行的想法吗?” 如果她有,她是不介意厚着脸皮,去跟任嘉致提,让百亚娱乐签下洛湘湘的。 反正,如果离婚的话,她也不要他财产,让她解约,让洛湘湘签约,就当是他说的补偿。 洛湘湘毫不犹豫地摇头,“我没有学过表演,也不是这块料,我还是比较喜欢像现在这样,想干嘛就干嘛,想去哪就去哪的自由生活。” 人红是非多,即使是像舒若尔这种有人护着的女演员,也还是免不了要遭遇阴谋阳谋,连出门游玩都不能畅快。 舒若尔了然的点头,表示赞同。 想当初,如果不是觉得这行赚钱快,她也不会学表演,做演员。 洛湘湘只拍一场,拍完需要换下戏服,卸妆,刚好舒若尔也在休息,就陪她一起去化妆间,换衣间。 就在两人进去后不久,拍摄现场因某人的突然到来,变得骚动。 327:每次慕邵霆要求跟她吃饭的背后都准没好事 没有人提醒,舒若尔自是不知情,于是,当她与换下戏服的洛湘湘走出去时,是被大家齐刷刷望向自己的目光看得发懵。 “怎么了?”不明所以的她懵了之后又有点紧张。 以为出了什么事。 助理立时跑到她跟前,低声告知,“那个慕邵霆过来了。” 这两年,慕邵霆找她的次数,多得数不胜数,像助理,保镖这些长期跟在她身边的工作人员,都是知道的。 但他们不知道,这两人在去年,因为一场车祸,和解了。 听到是慕邵霆,原本有些紧张的舒若尔,松了口气,也迈开步伐,“他人呢?” “在休息室。” 助理刚回答完,舒若尔就牵手洛湘湘,“走,介绍个不算朋友的朋友给你认识。” 不算纯粹的朋友,但又可以说是朋友,目前关系是有些复杂不好定位。 “是那个捐献眼角膜给你人的哥哥?”刚听到慕邵霆名字,洛湘湘就想起来,舒若尔曾跟她说过已经找到眼角膜捐献者的事。 “是的。”舒若尔望她一眼,点头。 两人感情很好的牵手直走。 后面助理还处在她突然变得对慕邵霆这么好态度的懵逼之中。 李队长则是微皱起了眉,最终还是在她们走出一米开外后跟上去,叫住她,“任太太。” 舒若尔没理会,因为她说过,不准再这样叫她。 李队长倒也不恼,几个大步,走到她前面站定。 被迫停下来,舒若尔有些不爽,抬起头,“怎么?任嘉致现在还让你干涉我社交了?” “不关任先生的事。”李队长一板一眼,非常严肃。 舒若尔越发不满,“那你拦着我是什么意思?” 自从那日跟任嘉致闹掰,舒若尔就非常不喜,他依然让李队长几人跟着她的行径,因为知道,这个李队长每天都会跟他报告自己的动向,只是奈何,无论她怎么说,这几人都雷打不动的,每天待在剧组,守在她身边。 看在他们为她挡去不少麻烦的份上,看在他们也是为了工作,为了生活不得已的份上,她再怎么让他们不要跟着,都没有对他们发过脾气,但如果,他们连她见谁都要干涉,她也真的是会忍不住。 她情绪丝毫不掩藏的外露,李队长看得清楚,但他并没有就此退下,而是坚持要提醒她,“这几天,任先生跟慕邵霆闹得很不愉快,据我所知,慕氏在这次竞争了里损失了不少利益,想劝任太太不要贸然跟慕邵霆相处。” 慕邵霆那人待人处事,时常不按常理出牌,而现在又刚在任嘉致手上吃了亏,保不准他不会把注意打到她身上。 没有关注,舒若尔确实不知道,这两个男人又斗起来了。 放在以前,她肯定是坚定地站任嘉致这边,对慕邵霆避之不及,但是现在..... “有朋自远方来,见是肯定要见的。”她不再想,也不愿以任嘉致为尊。 反正,她心里明白,慕邵霆不会真对她做出有害人身安全的事,去见一下也无妨。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为了以防万一,不连累无辜,舒若尔还是改了点注意。 她半侧身,面向身边好友,“既然他刚在任嘉致手上吃了亏,那我暂时就不介绍你们认识了,你跟小英在外面等我。” 小英是舒若尔助理。 “那你一个人进去没有关系吗?”对慕邵霆,只是有点因他前面所作所为而起的好奇,实际见不见,洛湘湘都无所谓,她主要担心的还是自己朋友。 舒若尔展颜一笑,微偏头睨了眼李队长,“没关系,他们会跟我一起的。” “那你去吧,不用管我的,我可以让这位美女带我好好参观剧组。”知道保镖会跟她一起进去,洛湘湘的担心基本都消了。 待小英带着洛湘湘离开,舒若尔才收敛起笑脸,深吸口气,走向休息室。 休息室里,慕邵霆跟个大爷似的,坐在专属于她的椅子上,吃着她精心准备的水果,表面上看,完全没有一点刚败给被自己仇视之人的样子。 而偌大休息室里,除了他也就只有唐姝。 其余原本在里面的人都自动自发的,早早退了出去。 还真是霸道啊。 舒若尔摇了摇头,稳稳心神,走进去,挨着唐姝坐下,看对面啃苹果的男人,“是来找我的吗?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慕邵霆咔擦咬下一口苹果,嚼碎咽下,才又盯着不置可否的她,邪气一笑,“其实还真的有事,我跟你说,我昨天损失了好多钱给你老公,今天特意过来找你请我吃饭,求安慰下我受伤的心灵。” 他自己挑起来的事,他还好意思喊受伤。 “你应该知道,他已经不算是我老公了,所以.....” 不等她说完,慕邵霆就直接打断,接话,“所以你就抠的连远道而来的朋友都不招待,不给饭吃?” 舒若尔:“......” 如果只是单纯的想让她请吃饭,她还真没这么抠,但问题的关键是,你慕大总裁大老远跑这一趟,真的只是为了吃饭吗? “前面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们若尔今天要拍戏,没有时间。”唐姝将前面单独对他说过的话又说一次,心里是真的很不喜欢他来找舒若尔。 舒若尔身边的,实际听命于任嘉致的人,都不喜欢慕邵霆这号人物。 慕邵霆根本不搭理唐姝,他仍然含笑的盯着舒若尔,“我在你们剧组酒店订了间房,晚上不回苏城,我有的时间等你收工。” 他这是又要跟她耗上了。 舒若尔感到头疼,很是无奈,还是想说,“我今天是真没空,要不我们改约下次?” 她今天收工后也要赔洛湘湘,实在是没时间请他吃饭。 “据我了解,你这两天拍戏再忙,中午都会有两个小时的吃饭,睡午觉时间,还有傍晚也有一个小时的吃饭时间。”慕邵霆很了解她的工作作息。 明显是事先做了了解,亦或是剧组里有他的眼线。 如果是前者,舒若尔还无所谓,但若是后者,她真是很反感这种被监视的感觉。 328:我今日是来要回离婚协议的 她生气了,很明显的。 慕邵霆也感觉得到,看得出来,但他并不心虚着急,反而是老神在在的啃苹果,直到全部吃完,才又嗤笑一声,“一个剧组几百号人,我想打听点某个演员的工作习惯,工作作息,真的是太容易了。” 言外之意,我可没有专门派人监视你。 然而,舒若尔脸色并没有因此好一点。 “你到底想做什么呀?”在得知,他跟任嘉致又杠上后,她是不相信,他这么远跑来上海找自己的目的,会只是这么简单。 看她不管自己怎么说,都始终不愿相信的防备样,慕邵霆也真是服气得很。 不由感叹,“你这人还真是无趣。” 舒若尔盯着他,不反驳,是自己有时候也这么觉得的。 明白,不坦白说清楚,她是不会善罢甘休,不会被自己忽悠的。 慕邵霆看着她,叹息般妥协,“好吧,我其实是猜测,任嘉致可能最迟明天后天,或是今天晚上就会过来找你,才想在他来之前过来,给他添添堵的,你也知道,就你们现在的感情状态,我要给他添点堵,太容易了。” “......”在跟任嘉致作对这件事上,他还真是够坚持不懈的,舒若尔好生无语一阵,“你不觉得这样很幼稚,很费力不讨好么?” 记忆里,他确实给任嘉致添了不少堵,但每次到最后,他自己也总会付出点代价。 “我真的不懂,你一直这样跟他针锋相对有什么意思?”暮家小妹是在告白被拒后遇害的,但如果真要追究,实际这事真的跟任嘉致没有直接关系。 他最大的疏忽无非是没送小姑娘回去,也没让慕邵霆来接。 因为这个疏忽,慕邵霆这些年,一直将他视为仇敌,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给他制造麻烦,可以给他添堵的机会,这怒迁的也真的是够长久的。 提到这个话题,慕邵霆脸色明显阴沉许多,不过一会他又是冷漠,无所谓的样子,“习惯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因为习惯了跟某个人作对,所以,一逮到机会就要一直跟那个人作对。 这可真是她听过的,最清新脱俗的破坏理由。 舒若尔嘴角抽了一下,“或许你可以考虑找个女朋友,谈恋爱接婚。” 恋爱结婚,事情多,他应该就没这么闲了。 “有趣的灵魂太少,我至今还没遇到和我胃口的。”慕邵霆不抵触结婚,但也不好随便结婚。 简单一句话,泼灭她的期待,只是合胃口是什么鬼? 以为恋爱结婚对象是可以吃的美食吗? 好像,真的是可以吃的,不过此吃非彼吃。 舒若尔呵呵干笑,“那我就祝你好运,祝你早日遇到和你胃口的真命天女。” 真命天女,赶紧来收了这个男人吧,省得他一天闲着没事盯着她,还有盯着......他。 ....分割线.... 同一天,同一个上午,任嘉致自那晚手术结束后,再次来到医院,来到孙雁凝病房。 在他身后,还跟着一名拿包的律师。 “身体好些了吗?”进病房后,任嘉致还是有客套的寒暄一两句。 听到他说话,孙雁凝才收回看到他来的神思,眨下酸涩的眼睛,抿唇勉强笑了笑,“好多了。” 仔细听,能听出来,她声音有些发颤,不稳。 任嘉致好似没有擦觉到,“嗯”了声,微点下头,回头冲律师伸出手,“东西给我吧,让我先跟孙小姐私聊,你把森森带出去玩一下。” “好的,任总。”律师立刻将公文包递给他,迈步走向坐在病床边上的小男孩。 森森害怕的站起身,拼命往病床边上靠,“我不要跟你出去,我要陪我妈妈在一起。” “叔叔跟妈妈有很重要的事要说,森森乖些,先出去玩会再回来好吗?”任嘉致心里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但面对孩子,他还是尽可能地不让自己增加孩子的心里阴影面积。 说来,这孩子也真的是怪可怜,怪可惜,也怪无辜的。 小小的年纪,搭上犯罪的爸,有个不待见自己的妈,接连失去疼爱自己的亲人,又要战战兢兢地担心会被妈妈送走,现今的心里阴影面积,恐怕已经是一成片了。 因着他之前时常来医院看望妈妈,又帮助他们,对自己也还不错,森森现在对他倒是有些好感,可是...... “叔叔要跟妈妈说什么?”他现在的心里年纪已经高出实际年纪很多了,他知道妈妈醒来后就一直都心情很不好,很伤心。 因为,这个叔叔从那晚后就没来过医院,而妈妈以往每次看到这个叔叔来会很高兴。 任嘉致面不改色,也不跟他明说,只是敷衍的,“谈些应该也必须跟你妈妈谈的事。” 森森睁着漆黑眼睛,远远地仰望他,似还有些不相信,不愿离开。 倒是孙雁凝,眼睫毛颤得厉害,也还是忍下心中翻涌情绪,加入劝解,“你先跟那个叔叔出去吧,我跟你任叔叔有些事要说。”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她再不想面对,也总是躲不掉的。 她知道,她都知道..... “妈妈......”可能是没想到妈妈也会这样讲吧,森森转身向她,还带着几分不确定。 孙雁凝态度忽然变得强硬,“出去吧,不要让我说第三次。” 无意识的,她总会把情绪发到这个不被自己喜欢,让自己看到就会想到那些噩梦的孩子身上。 看到妈妈又要生气了,小森森没再看拖拖拉拉,当即就转身走那名陌生叔叔。 被律师带出病房,还三步一回头的看,像是期盼妈妈能改变主意,让自己留下来。 不过可惜,他失望了,直到门关,妈妈都没再跟他说一句话。 妈妈是真的很不喜欢他,也可能很是想丢掉他,送走他的。 小森森很难过,很忐忑。 随着轻轻的关门声响起,病房里,只剩下有话要说的两人。 孙雁凝垂着眼眸,还没等他说,就已经忍不住难过,心酸的落出泪,低着头,身体一抖一抖的,没有发出声音。 一声叹息,在任嘉致心中响起,他走过去,就在方才森森坐过的椅子上坐下,没再拐弯抹角,“我今日是来要回离婚协议书的。” 颤抖的身体顿了一下,接着就又抑制不住的抽泣声响起。 “我本来是想等你再稳定些再来的,但是现在我等不及了。”小耳朵那天哭得那般难过伤心,他都没有安慰,现在面对孙雁凝的哭泣,任嘉致心里无波无澜。 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低头边打开手中公文包,边继续讲,“按照你的要求,我跟她签了离婚协议,也并没有事先让她知道,现在她的态度你听到,也看到了,她并没有因为这样就放弃自己,迷失自己,也不屑于跟你抢在她认为已经站到你这边的我,所以,你输了,接下来该是你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他将包里文件取出,放到包面之上。 一直哭哭啼啼的孙雁凝,听到这,终于多了点其它的反应,她缓缓抬起脸,扭头看他,似仍有些不甘心的样子,“她这么干脆的就放弃,你不觉得心寒,不觉得她不够爱你么?” 如果真的很爱一个人的话,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毫不争取的就放弃呢? 比如她,即使是落魄到如此地步,也是不愿意,不甘心的。 “呵。”任嘉致像是听到件蛮好笑的事,含着戏谑的轻笑一声,坦荡地迎上她的视线,“一个人,尤其是女人,只有自己足够爱自己,足够自尊自重,才更值得被爱,而自尊自重也不代表她就是水泥做的,不会难过,不会痛。” 心寒是没有的,但心塞是还是有一点的。 他心里其实是期待她事后能争取一下的,不过也知道,这是痴人说梦,不可能会实现的。 别说她自己争取,就是现在,他走到她面前,坦白一切,求她原谅,她能不能原谅还是一个玄之又玄的事情。 明白,这一次,是真把她伤到了,彻彻底底的伤到了。 他再悔不当初也无法让时间倒流回去,让这一切都不发生。 可他一席话,却让本就病弱憔悴的孙雁凝,脸色变得越发苍白,她瞳孔紧缩地盯着他,嘴唇颤抖的厉害。 他说舒若尔那样是自尊自重,更值得被爱,不就是在变相的说她是不自尊不自重,不值得被爱的么? 确实,在这件事上,她是真的没有舒若尔洒脱,也没有做到自尊自重。 对此,她输得彻底,但也不能因为这样,就说她是不值得被爱的人。 难道他这样讲,这样认为的时候,心里就没有一点,哪怕是一点是因为她被人,被人...... 那些字眼,那些事,孙雁凝都不敢想,她只是忽然崩溃般的把抽泣变成痛哭,还边哭边问他,“你心里是不是特别怨我,特别怪我?” 怨她,怪她,使手段,耍心机,逼得他不得不妥协,答应她这么无理的条件,狠狠伤害了被他视若生命的女人。 怨怪,都是肯定有的。 只是现在,任嘉致不想跟她说这个,他是今日是过来了断的。 328:桥归桥,路归路 怨怪,都是肯定有的。 只是现在,任嘉致不想跟她说这个,他是今日主要是过来了断的。 “看看这个。”他把放在包上的文件递给她,“这份是你早年开的那家情侣餐厅,在这几年的详细盈利报表,这份是我用餐厅赚来的钱做的投资的详细报表,总共盈利再扣除你当年说的,每年捐给慈善的资金,现在还剩387万,还有这份是店面转让书,签上字,它以后就物归原主,是你一个人的了,你是想继续经营,还是转卖都可以。” 这家餐厅,是她当年上大学时,突发奇想开的,直到她"去世",他才把店面转到自己名下,接手管理,这些年一直是安城最火爆,最难进的情侣餐厅。 每天,每餐,都是满座。 她如果继续经营,再加上现有的四百多万,只要不是肆意挥霍,足够让他们母子日后生活无忧的。 反之,如果她不想继续经营,按照这家店的火爆程度,转卖也能获得一笔不小的资金。 更何况还有。 “这张卡是孙耀辉给的,密码还是你以前用的那个,还有这张,是我给你跟森森的安家费,等康复出院,随你们想在哪落户都可以。” 他负责不了她的余生,但他在尽力补偿,让她以后可以过得很好。 如果她觉得不够,他可以再加,但他能给她的,除了物质,也不会再有别的。 可他这些话,这些行径,听在孙雁凝耳里,看在她眼里,却是让她痛得肝肠寸断。 因为这些,每一句,每一件,都是在把她跟他的关系撇干净。 看她实在哭得伤心,任嘉致想想,还是劝上一句,“手术伤口还没愈合,你还是冷静些比较好。” 太激动是会让伤口裂开的。 孙雁凝还是哭,但疼痛还让她不敢放肆,也让她不得不慢慢平复下来,只是,看到被放到自己面前的这些文件,银行卡,心里还是止不住地悲痛。 世事无常,物是人非,她是没想到,走到最后,她跟他的关系,只剩下愧疚补偿,只剩下钱。 她不由怀疑,他是否爱过自己? “你曾经有爱过我吗?”心里想着,她嘴上就问了出来。 这实在不是一个好问题,不是一个适合现在谈的问题。 考虑到她情绪状况,任嘉致有些犹豫,但犹豫不到一会,他还是只能说,“对不起。” 这话如果是几个月前问他,他可能是没法确定,也不太想去确定的,毕竟人都已经“死”了,再去否认或是怎样都太不厚道,但现在,他可以肯定,是没有爱过。 爱一个人是会主动,是会心动,是会分开一日都受不了的,而他在跟她在一起时,主动的是她;那时他时常待在国外,不管分开多久,他都只会记得自己是有女朋友,也可以说是两家口头上的未婚妻,每隔断时间,都该打个电话,联系下,但没有像跟小耳朵在一起时那样,一日不见都思之如狂,恨不得时刻待在一起的感觉。 “对不起,你以后一定可以遇到一个真心爱你,疼你的人的。”作为一个男人,没确定爱不爱,就开始一段感情,还把人害得这么惨,他自知,自己算不上是个负责任的好男人,也是真的亏欠了她。 可她真的还有以后吗? 孙雁凝自己知道,关于感情,大约是不会再有的。 她这次难受了好久,才缓过来,恢复点冷静后,她捡起他递过来的那些东西,一份一份的看,看到最后,她把他那张卡递还给他,“这个你自己拿回去吧,还有,我只要餐厅,至于盈利,这些年都是你在管理,那些钱也该是你自己的。” 留下餐厅,就是留下收入来源,不至于让她出去后无处落脚。 最重要的,餐厅是跟他恋爱时开的,她留下也算是个念想。 “餐厅是由经理管理的,请经理的工资也是餐厅盈利自付的,所有这些都是你自己的,你拿着不需要有任何心里负担。”拖着个带病的身体,又带着个孩子,还与社会脱节了那么多年,不要这些钱,她出去要怎么生活? 不管是出于人道主义,还是个人私心,任嘉致都希望,她能收下这些东西,出去把日子过好。 孙雁凝其实是懂他意思,她盯着压在自己手上,巨额资产,心里并无一丝暴富的激动,欢喜。 良久,她低头,抽泣的应下,“谢谢。” 如果他觉得,她收下钱,他才能安心的话,那她就收下,但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动,尤其是他给的安家费。 见她肯收下,任嘉致暗松口气,看着她相对无言,又想起一点,“等出院落脚后,还是给孩子找所幼儿园吧,森森也该接受教育了。” 回到安城这么久,都没听她提过要把孩子送走,大概也就不会再送走了。 “嗯,我会的。”悲痛过后,孙雁凝明显失魂落魄。 任嘉致再提醒,“森森那孩子不错,你好好养育,好好培养,将来对你定不会有坏处。” 切莫让孝子变成仇敌。 最后一句,任嘉致没再说明,个中感受,也只能靠她自己领悟。 就如这次,不惜连续几日偷偷给自己洗冷水澡,把自己弄得高烧不退,引发病症,造成性命之忧,宁死也要不甘心的跟他赌一把,要逼着他去签离婚协议,去伤害他爱的人,才肯手术。 可到最后,她除了磨掉他们之间的情分,磨掉他的愧疚,也只是进一步让自己输得彻底。 他言而有信,没有在签协议签告诉小耳朵,整个过程,直到登机,也一直让她安心的跟她保持通话。 为了保她这条命,他尽了全力,自问已是仁至义尽,而作为赌注,她自愿输了,就从此与他桥归桥,路归路,不会再影响他的生活,也不会再与他有过多牵扯。 天知道,他当初发现,她连续高烧不退是自己作死,每晚冲冷水弄出来的时候,当他从可以说是快要死的她嘴里听到这种条件的时候,他真的觉得她是被关糊涂了,脑子被烧坏掉了,是失心疯了。 ps:任作死:下一章开始追妻,妻不给追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330:赶去上海,看不顺眼(3千+) 不然依着她以前那样温婉柔弱的性子,怎么做得出这种自己不好过,也不让别人好过的事情来? 比起孙琦雪那种对别人心狠手辣的疯狂,她这样确实算不上什么,但也同样让人气愤,让人难以接受。 后面,任嘉致又交代一些,等她出院后,等她买房子,等她接手餐厅,都会有人带领,帮助,直到他们母子能够稳定下来,全盘接手为止的相关事宜,就告别离开病房。 他已将她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也为她铺好今后生活,至此一别,再见会更加不同往昔。 病床上,孙雁凝哭得说不出话,连呼吸都显得困难,她只是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在心里,说了一遍又一遍的对不起。 她其实从手术后醒来就后悔了,就知道错了,只是那时再后悔都没有用了。 回想,她前面的日子,从出生开始就是个错误,然后一错再错,错到无路可退,错到再回头,身后已经没有一人在等候。 哦,也不算没有。 她现在还有个孩子。 一个她既不忍送进孤儿院,又不知该如何面对的孩子。 ..... 森森并没有真跟律师出去玩,而是坚持要在走廊上等。 自然律师也就只能陪着他一起等。 一看到妈妈病房门开,看到任嘉致出来,他就迈着小腿,快速从几米外跑向他,“叔叔。” 还没将心里那股情绪消化掉,任嘉致就先被声喊吸引,他望向跑过来的孩子,关好房门,朝他走过去。 “你是跟我妈妈说完事情,要走了吗?”森森在他面前站定,垫脚又仰头的望着他。 任嘉致蹲下去,摸摸他小脑袋,“是的,叔叔要走了,森森可以照顾好妈妈吗?” 这么小的孩子,自然是不懂得怎么照顾好人的,但只要有这份心,再过几年,十几年,却是完全可行的。 “可以。”小森森坚定的点头,旋即又很是失落,难过,“可是妈妈不喜欢我,妈妈会把我送走的。” “不会,妈妈不会把你送走,我们给她些时间,等她想明白了,就会喜欢森森的。”时至今日,任嘉致仍然愿意相信,那个曾被自己看好的女子,不会真的就此堕落下去。 听他这样讲,失落的森森有些高兴,又很不确定,“你说的是真的吗?” 任嘉致点头,“嗯。” “那叔叔下一次什么时候来?”森森问了个让人不太好回答的问题。 任嘉致收回摸他脑袋的手,“妈妈手机里有叔叔的联系方式,森森如果遇到难事可以给叔叔打电话。” 平日是不会来,不会见了,但如果母子两遇到困难,他还是会帮。 没听他说时间,森森有一点点失望,毕竟他现在对这个叔叔是真的有好感,不过只一会,他就不想了,转而问他,“我现在可以进去陪我妈妈了吗?” “可以。”任嘉致应完又补充,“妈妈可能在哭,森森可以进去哄哄妈妈。” “好。”听到说妈妈再哭,森森就待不住了,直接就绕过他跑向病房,要推开门时,又回头冲着他喊,“叔叔,再见。” 妈妈不喜欢他,但自从他那次咬了那个阿姨后,妈妈有教他怎么做个懂礼貌的孩子。 所以现在是连护士阿姨,医生叔叔都跟妈妈说说他比以前更懂事,比以前懂礼貌。 “森森再见。”任嘉致站起身,回以他同样的挥手。 等那孩子进了病房,关上门,他才收起脸上温和,转向一旁律师,吩咐,“她情绪很不稳定,你现在去叫宋医生过来,晚点再让她签字,去帮她办理财产过户。” 孙雁凝的身份,他在不久前就已经帮她恢复了,还有森森的户口,也上到她名下,按照她之前说的,随她姓孙,大名改为:孙无暇。 或许从哪个时候开始,她就已经决定,不会再把这个孩子送走。 安排妥当,任嘉致没继续浪费时间,一出医院,就直接赶去机场。 不管即将面对的,是她怎样的拒绝,他都不会放弃。 从此往后,真真的就是,他的所有都是她的,再不会有人来跟她抢,也再不会有人能让他伤她。 再也不会! ...分割线... 没能把慕邵霆请走,舒若尔也要照常拍戏,故而,跟他说了会没用,也就不再继续跟他耗着的走出休息室。 她一走,保镖们跟唐姝也都自然与她一起出去。 “一个个看到我就紧防死守,搞得我跟毒蛇猛兽似的。”慕邵霆独自一人,坐在偌大休息室,自言自语这么一句,又吃了她一些水果,才起身,走出休息室。 先他之前,出去好一会的舒若尔,找过洛湘湘,这会又已经被导演叫去讲戏,对戏,准备等会拍下一条了。 慕邵霆逮到一名工作人员,详问了一番,才目标明确地走过去,与保镖们站一个位置,看她跟另一名女演员,一起认真的听导演讲解,不时还回应几句。 已经看过太多次她工作时模样的慕邵霆,对这个,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颇是无聊的,走到摄影机旁,拍下一人肩膀,待人回头看时,把人拉起来,拉到一边,然后自己很不要脸的坐下去,翘起二郎腿就开始把手机拿出来玩。 被他拉开的工作人员:“.....” 大写加粗的懵逼加卧槽! 摄影机距离舒若尔现站的位置不远,他这蛮不讲理的一幕,自然也被她看进了眼里,眉头立时就有些发紧。 “女二号可是有哪没听懂,又或是有更好的建议?”导演见她皱眉就立时问她。 舒若尔愣了一秒,收回暗瞪慕邵霆的视线,望向导演,微笑摇头,“没有,导说的很详细,我都听得懂,也没有任何意见。” “没有就好。”对她,导演是和颜悦色,非常好说话。 又说了一会,就让两位演员下去,讨论一下,记一下,等过十分钟开拍。 后面,直到正式开拍,慕邵霆都没有起来,他甚至连目光都没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过。 还是喊了就位的导演,有些忍不住的喊他,“我们要开拍了,慕总能不能让一下,不要挡住我们的工作人员?” 其实任嘉致来剧组的时候也经常坐在导演身边,但任嘉致是老板,而慕邵霆,他就算身份再高,也是老板的对头。 更何况,老板来了,也不会像他这样,如此蛮横的直接把人拉起来,自己坐下去。 专注于看手机的慕邵霆闻言,抬起头,淡淡看向声音来源,“你们剧组就这一张椅子么?” “那倒不是,只是你现在的位置,是我们工作人员的岗位。”导演不温不怒地解答。 慕邵霆哦了声,挑眉,“那倒是我不懂礼了。” 导演保持微笑。 几秒,慕邵霆收起手机,起身,又把站在边上的,前面被自己拉起来的那名共工作人员拉到椅子前,不顾人意愿的按住他双肩,带他坐下,“不好意思,刚不小心占了你位置。” 说着抱歉的话,却全无一点抱歉该有的态度,还把臭不要脸的故意,说成是不小心。 脸可真不是一般的大。 而更不要脸的是,他竟然再把人带坐下后,不嫌丢人的喊话吐槽,“我说若尔啊,哥哥我大老远的过来探你班,你的人连把椅子都不给我端,也实在是太不懂待客之道了。” 他是客吗?啊,请问,他是哪门子的客? 面对齐刷刷望向自己的众多目光,舒若尔心里很是尴尬,但面上还是镇定的,保持微笑,吩咐,“去给慕总端把椅子,再加个小桌子,给他接水,再准备两盘水果点心。” 剧组条件有限,这样的招待已经算是足够重视。 慕邵霆终于心满意足,也不在乎旁人异样的眼光,自个悠闲自得的坐到助理保镖,冷脸给他准备的小桌子前,享受地吃起东西。 与旁边的严谨地摄形成鲜明对比。 大家都能看到的事,与助理小英站在一起的洛湘湘自然也能看到,那瞬间,她心里升起一股子鄙视,看不顺眼,且这种情绪维持的时间还有点长。 到后面,舒若尔拍完退下来,一起走向那张小桌子时,她还故意把声音加大一些,“那个人就是你说的慕邵霆吗?感觉他也太不尊重人了。” 慕邵霆若是足够尊重人,前面也就不会做出这么多事了。 舒若尔偏头冲她笑了笑,轻拍拍她手臂,用口型示意她不要再说,因为慕邵霆除了不太尊重外,还有一个显著特点,睚眦必报。 “怕什么,他自己敢做,难道还不许人说吗?”洛湘湘看懂了她的口型,却并没有听从就此打住。 实在是对那种行为看不顺眼的很。 舒若尔摇头,表示无奈了,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如果因此让她被慕邵霆惦记上,成为他无聊解闷的对象,就太得不偿失了。 实际,慕邵霆还没她想的那么开不起玩笑,那么报复心重,不过现在,听到了,又刚好是真的无聊,倒是可以追究一下。 331:消你妈的火!(3千+) 于是,他在两人走近时,轻佻地吹起口哨,“哎哟,一段时间没来探你班,还真不知道你身边又招了这么个人品气质绝佳的漂亮小助理。” 洛湘湘刚说他不尊重人,算是在说他人品不好,现在,他反口夸她人品绝佳,实际是在告诉她,他已经没辜负她希望的听到了她刚刚故意想要自己听到的话,是在讽刺说她人品也不怎么样。 “不过,你招人可不能只看表面,要知道,在这鱼龙混杂,明争暗斗的娱乐圈里,身边有个爱背后道人是非的助理,是会无端招惹很多麻烦的。”果然,慕邵霆随即就没辜负两人猜测的,给出肯定答案。 他确实是在反击说洛湘湘人品不好。 洛湘湘不乐意了,当即回嘴,“我看你大概是视力不好,判断力也有问题,分不清什么是背后,什么是正大光明地当着人面,我刚刚就是故意说给你听的,你就是蛮横无理,又不懂得尊重人的自大狂。” 人家坐得好好的,他什么话不说,过去就把人拧起来,自己坐,不是蛮横无理,不懂尊重又是什么? “谁跟你说正大光明的当着人面就不会祸从口出,招惹麻烦的?”慕邵霆戏谑反问,并没有一丝恼怒之意。 但却成功的把洛湘湘噎住了。 舒若尔见状,赶忙当和事老,“那个,湘湘是我的朋友,不是助理,她刚刚就是随口开个玩笑,你别太放心里去。” “如果什么阿猫阿狗都放心里去,那我的心还不得撑死?”慕邵霆并没有因她休战,还越说越过火。 即便他这话的另一层言外之意是在说自己并没有真放在心上,作为一个姑娘,被人说阿猫阿狗,还是被自己鄙视的人说,心里都会不爽,都会冒火。 洛湘湘也不例外的恼羞成怒,直接就走到他对面,颇有些咬牙切齿,“我如果是阿猫阿狗,那你是就神经病,死变态,没品男!” 慕邵霆抬眸,迎上恼羞成怒,火气腾腾的姑娘,在她瞪视下,煞有其事的想了两秒,做下定论,“神经病,死变态还是人类,而你.....” 他暂停下来,颇是可惜的摇头,“看你长得这么好看,还以为你我是同类,却原来你是禽兽畜生变的妖怪。” 她承认自己是阿猫阿狗,可不就是在承认自己是畜生,禽兽呢么,而禽兽畜生变成的人,可不就是妖怪? “你......”洛湘湘被气得连话都说不顺了,一时也找不到话反驳。 生生憋得心肝脾肺都痛。 “你才是禽兽,你全家都是禽兽。”好半天才很凶地骂回去。 略有些激动的情绪,让她的分贝高了好几个度。 霎时,周边的人都听到的纷纷侧目,将注意力放到他们这一处,有些好奇,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吵起来?也有些好奇,被人这样吼,这样骂,那个被很多人认定是不太好相处的慕邵霆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会不会让这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女人吃不了兜着走? 洛湘湘全然不知,自己已经在别人的脑补中变得凄惨无比,她只是被这突然而来的众人注目,弄得很是尴尬,恼火。 与她尴尬的恨不得遁地不同的是,慕邵霆依然神色如常,完全不把旁人的眼光当回事。 他只是在大家都觉得,他的短暂沉默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的时候,在舒若尔走上来,又要想当和事佬,劝解他的时候,极其自然地从果盘里挑出一颗熟透的樱桃,反所有人认知的,塞进瞪着自己,恨不得用眼神把自己剁得碎十万段的女人嘴里,同时道声,“天气炎热,吃点水果消消火。” 消你妈的火! 洛湘湘心里是很想爆粗的,但碍于自己已经引起这么多人注意,不想再继续成为焦点的想法,她还是忍住自己,把脏话压了下去。 但是,这个神经病,死变态塞的樱桃,她是绝对不会吃的! 她就当着慕邵霆饶有兴致的笑脸,把嘴里的樱桃吐了,且还是特别粗俗地,吐到他搁在桌上的手上。 人群里,明显有倒吸口气的声音传出。 舒若尔也从慕邵霆喂食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两个大步走上去,把洛湘湘拉到自己身后,垂眸看向对面的人,“湘湘不是......” 故意的,希望看在我的份上,别跟她计较。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她就又被震惊住了。 不仅是她,是所有人都有些懵了,懵完反应过来,又是难以置信。 因为,慕邵霆在她想为洛湘湘说话时,毫无预警的把被手上樱桃放进嘴里,吃了..... 那可是刚被洛湘湘嘴含过的。 可他不仅没有半点嫌弃之情流露出来,吃完还特会气人的评价,“还挺甜的。” 挺甜的。 他是仰头看着洛湘湘,对着洛湘湘说的,说完还很是轻佻的眨下眼,似挑衅又似在放电。 “.....”洛湘湘此时的心情完全可以说是被迫吞了苍蝇,还得加上日了狗了。 一句mmp,不当讲也还是非常想讲,但最终还是碍于种种原因没有讲。 这场不太愉快的插曲,是由舒若尔主动妥协,称慕邵霆心意地答应中午请他吃饭为终。 当然,是跟昨晚洛湘湘过来一样的,请了集体,而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原本唐姝李队长等人,心里对慕邵霆就全无好感,而洛湘湘也因在片场跟他闹的那场不愉快而全程都不想正眼看他,这样一来,全场,也就只要舒若尔是正眼看他,也只有舒若尔正常的搭理他,跟他说话,聊天。 不过,其他的态度,慕邵霆都是不在乎的,自然也就不受影响。 但,对于与他同桌的洛湘湘,他实在看不过她那张,臭的跟他欠了她千百万似的脸,忍不住要逗上两句。 等餐时,盯着她摇头感叹,“有些女人呐,只许她气别人,却不许别人气她,真真是小气的不得了。” 原本已经消气,只是看他不顺眼,不想搭理他的洛湘湘闻言,暮然瞪向他,眼神凌厉地似发射出去的飞刀,恨不得他射出个血窟窿。 慕邵霆微挑下眉梢,仍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越发起劲的啧啧出声,“不就是吃了颗被你碰过的樱桃么,至于发这么大火,气这么久,要不,我等下也礼尚往来,含一颗给你吃?” 听听,这是一个正经男人,对第一天见面的女人说的话么? “你再**一句,信不信我一筷子戳死你?”感觉受到羞辱的洛湘湘忍无可忍,说着就真抓起桌上侉子,做着,他要真敢再乱说,就真插过去的准备。 前面才片场,好不容易才休战,这会又要来。 舒若尔看着都头痛,也跟着洛湘湘一个鼻孔出气的讲慕邵霆,“你就不能少说两句?让我们大家好好吃个午饭?” 心情不好,吃饭都会消化不良。 “当然能。”慕邵霆利索点头,旋即又睨眼气呼呼的洛湘湘,再看舒若尔,来个转折,“不过前提是你得管好你的朋友,让她别跟我坐一桌还摆张臭脸,影响我食欲。” “慕邵霆。”坚定站在闺蜜这边,想要两人休战的舒若尔,面对慕邵霆的再次出言不逊,故意激洛湘湘的行为,也有些控制不住脾气。 反倒是放言,他再**就要用筷子戳死他的洛湘湘,就着筷子把碟碗也一起拿到手上,轻碰下她胳膊,起身,“我去跟唐姝她们坐一起。” 说着就挤开椅子,走向旁边那桌,入座唐姝给她拉的椅子。 慕邵霆在她坐下后,还盯着她看一会,才收回视线,脸上没有一点把人气走的愧疚感。 “你现在满意了?”舒若尔明显带了情绪,不等他回,又严肃警告,“湘湘是我朋友,你可以不喜欢,但请给予她最基本的尊重,其实,她开始故意那样说给你听,是没有要针对你的意思的,她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你那种行为,如果你为此心有不瞒,我可以代她向你道歉。” 洛湘湘是她好友,慕邵霆于她有恩,也是另一个于她有恩之人的哥哥,两人如果硬掐起来,她会很为难。 可慕邵霆听完,确是不甚为意的反问,“我有很不尊重她吗?” “有。”喂樱桃,吃樱桃的梗就是严重不尊重对方的表现。 要知道,洛湘湘是男票的,与他也还只是第一次碰面,他那样做实在是太轻浮,当着那么多人面,也太羞辱人。 慕邵霆状似了然的点下头,哦了声,“那我以后会注意的。” 注意不过火的把人气走。 舒若尔并不知道他心里没说出口的后半句,心里因他愿意而松口气。 她要求不高,只希望两人日后若有碰面时,即使互不理睬,也不要像今天这样剑拔弩张,反正他们互相不熟,也不在同一座城市,日后遇见的几率,可以说是寥寥无几。 ..... 没有事先打招呼,也没让人接,一下的飞机就马不停蹄地打车赶到酒店的任嘉致扑了空,一打电话问,方知,慕邵霆来了,且正纠缠着跟她一起吃饭。 332:终于来到她身边(3千+) 没有事先打招呼,也没让人接,一下飞机就马不停蹄地打车赶到酒店的任嘉致扑了空。 一打电话问,方知,是慕邵霆来了,且正在跟她一起吃饭。 他问清餐厅地址,就赶了过去。 彼时,餐厅里已经上菜,舒若尔跟大家伙都已开吃,而对于吃饭时听到的,李队长讲电话的内容,她即使已经猜到是谁,也泰然自若,无动于衷。 慕邵霆听到李队长回复电话那端人的话,暂停下来,抬眸盯着她看了一会,实在没看出什么,不禁问,“你老公要过来了,你怎么一点欣喜之情都没有啊?” 明知故问,换做你老婆为别的男人跑过来跟你离婚,你能做到热情相迎么? “我说过,他已经不算是我老公了。”舒若尔冷淡的看他,冷淡的回应。 慕邵霆挑眉,颇有些幸灾乐祸,却还是问,“只要没扯离婚证,他就还是你老公。” “兴许人家这次过来就是为给我离婚证的。”不过是两个本本而已,怎可能束缚得住真心不想过的人? 当然,这个真心不想过的人是她自己,至于他,他怎样想都已与她无关。 真是来送离婚证的吗? 她不知,慕邵霆却确信,这是绝无可能的,他非常笃定,“我肯定他这次是来挽回,是来求你原谅的,不过我想,对待感情认真执著又有洁癖的你,肯定是不会这么轻易就原谅他的,毕竟在伤害你,跟伤害初恋之间,他选择了保护初恋,伤害你,谁知道这种混蛋事,他以后还会不会做?” 慕邵霆是在侧面提醒她,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 可他这些话,让一众站在任嘉致那边的人听了很是不乐意,隔着餐桌都有人忍不住呛声,“记得慕总前面在片场表示过,背后道人是非是人品欠佳,那么现在,慕总一个劲的蛊惑我们若尔,编排任总的行径,也真不是君子所为。” “呵,我本来就不是君子啊。”慕邵霆听到不仅不恼,还笑出声,大方承认,“很多时候我都是卑鄙小人,最见不得那些不是君子还非要装得道貌岸然的人,例如你们的任总。” 任嘉致在他眼里,就是个人渣。 以前觉得他是人渣,是有迁怒的成分,现在觉得他是人渣,是真的觉得他是个人渣。 他不过是让人给那姓孙的女人吹吹风,略施小计,姓任的就真跑来跟自己老婆把离婚协议签了。 他对那姓孙的前任,重情重义,反过来就是对自己发妻薄情寡义,这种男人,要来何用? 不过,让他感到意外的是,那个姓孙的对自己可真是够狠的,生生把自己作得差点就死在手术台上。 任嘉致如果晚个把小时赶到医院,扔给她离婚协议开始手术,她可能不用等上手术台就已经死了。 当然这些,慕邵霆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反正知道,任嘉致自己会讲。 慕邵霆心里活动这么多,放在现实也不过是走了几秒。 “食不言寝不语,你们就不能让我好好吃个饭?”坐在他对面的舒若尔,重重把碗放下,发出足以让所有人听见的,瓷器碰到瓷器的清脆声。 一时,三张餐桌都安静下来。 任嘉致赶到餐厅,一行人的午餐已经接近尾声,氛围也早已恢复安静。 看到他来,保镖,助理,跟唐姝都纷纷起身,很是恭敬,“任先生。” “任总。” 在所有同桌都起身,恭打招呼的餐桌边,依旧照吃不误的洛湘湘,异类的宛如一股清流。 她不是任嘉致员工,自然不需要讨好他。 而与她一样的,是同样不需要讨好他的,单独坐在一边的,慕邵霆跟舒若尔。 慕邵霆好歹还在听到招呼声,知道人来后抬头,朝任嘉致看了几眼。 而舒若尔,她就像是聋了一样,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无视得彻底。 面对其余人的打招呼,任嘉致只微点下头表示回应,目光就跟磁铁一样,黏在背对门口方向而坐的女人身上。 他那颗被折磨多日的心脏,得到了一点点细微的纾解,继而又有些紧张,他深呼吸,朝她坐的餐桌走近。 “小耳朵.....”走近了,才刚叫出声,稳坐在座位上的女人,就发出声音,不过不是对着,而是对着坐他对面的慕邵霆,“你吃饱了吗?” 慕邵霆回以她蜜汁微笑,优雅擦嘴,“吃饱了。” “湘湘,你呢?”舒若尔半侧身看向洛湘湘。 洛湘湘早在她问慕邵霆时就放碗筷擦嘴了,这会直接站起身,“也吃好了。” “那就走吧,我去买单。”舒若尔拧包起身。 她没有问唐姝跟助理,因为在这里,在此时此刻,她们不归她管,她也管不了。 “小耳朵。”任嘉致在她起身,经过自己时候,叫住她,想拉着她,可却被早有防备的她躲过了,且还是躲到慕邵霆的另一面。 让他碰不到的那一边。 由洛湘湘牵着她手,连个眼角余光都不给他的,径直走过去。 慕邵霆实时出声,“如果是回去,直接出门上车就好,我已经买过单了。” 不过,他只买了他们这桌,跟洛湘湘所在那桌的单,至于保镖那桌..... 他钱再多,也不愿为任嘉致的人花上一分。 如果不是洛湘湘自己要跑去跟唐姝一起坐,他连唐姝她们那桌的单都不会买。 而他之所以会为了洛湘湘破例,纯粹是觉得,人是被自己气走的,自己有必要为她这餐饭负起责任。 听到已经买单,舒若尔就连收银台都不用去了,目标明确的,直朝着餐厅门口走。 慕邵霆提醒完了,微偏头,戏谑迎上任嘉致目光,无视他眼里想将自己弄死的阴鸷,勾唇颇具挑衅得意的一笑,迈开腿,头也不回地跟上前面两个女人,出声询问,“现在是回拍摄现场,还是回酒店?是想坐你自己车,还是坐我的?” “回拍摄现场,坐你的车。”是舒若尔毫不犹豫的选择。 她平时没机会开车,连车钥匙都不在她手上,而她现在也不想回头去找李队长要。 “ok,这是我的荣幸。”实际慕邵霆对她这个选择毫不意外,但回应的语气还是染上了轻松欢快。 他是故意的。 看着三人结伴走出餐厅旋转大门,任嘉致收回目光,伸出手,“车钥匙给我。” 李队长迅速取出车钥匙,递给他。 任嘉致接过,就大步走向门口。 知道他随后就会跟出来,慕邵霆并没有让两位女士在门口等,而是直接邀请两人随自己到餐厅外临时停车位上车。 是以,后走出餐厅的任嘉致并没有在门外见到自己想见到人的,而是看到,她弯钻进慕邵霆车里,并砰的一下子将车门关上。 没耽误半秒,两位女士一关上车门,慕邵霆就立即启动车子,开出临时停车位,上路。 车子经过身边时,任嘉致叫了里面的人,但里面的人还是跟在餐厅里时一样,甩都不甩他一眼。 好似,他根本是个不存在的透明人。 都追到上海了,她各种冷着自己,拒绝自己的结果,任嘉致都想过了,这会虽然多了慕邵霆这根气人的搅屎棍,他也没有放弃的,立即上车,开车,跟上他们。 两辆车,一前一后,隔着数米距离,朝着拍摄现场的方向行驶。 后视镜里出现跟在后面的车子时,慕邵霆是想说些什么的,不过他还没有开口,就先看到,坐在后面的舒若尔已经靠在洛湘湘肩上,疲倦的闭上眼睛。 他想想还是作罢,只安静尽责地当个车夫。 约莫行驶了二十分钟,两辆车子,一前一后地在拍摄现场停下。 这一次,是任嘉致半秒不耽误的立即下车。 慕邵霆见他走来,按下车窗,将头伸出车外,用很轻但又足够让他听见的声音说,“人已经累到睡着了,你想要打扰她,把她吵醒吗?” 阴冷地看他一眼,任嘉致沉默不语,也不听的走到车边。 不等他敲门,后座车窗也被洛湘湘打开,她望着他,什么话都没说,因为任何言语,都不如让他自己看见来得直接有用。 没有靠近,任嘉致无法精准判断,她是真睡着,还是又是像上次那样,是不愿搭理自己而装睡,但他有眼睛,能看见,她脸上疲乏,眼睛下还有淡淡青色,以及不甚明显的浮肿。 单是这样,就足够让他难受,让他不忍。 “开门,让我抱她去床上睡。”半响,他才艰涩的提出请求,声音是生怕会吵到她的放得极轻。 早已收回看他目光的洛湘湘,听见了也不发表半点意见,因为她知道,现在的舒若尔肯定是不愿意让他抱的。 既然如此,旁人任何意见都是多余。 同时,前面驾驶座上的慕邵霆,也直接干脆的把前后车窗都给关上,锁死。 一张玻璃,阻隔了任嘉致看她的视线,也将他与她分成两个空间。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拳,俊逸的脸也紧紧绷着,牙关紧咬到腮帮子发硬,眼里也燃烧着熊熊烈火。 333:凭什么你的解释我要接受?(3千+) 要他花尽力气,才能压下那股,喷薄的,想要砸窗,砸门把人抢出来的冲动。 即使没有确定,她是真的已经睡着,他也不愿,不能,在再这个时候做出让她反感的事。 不同于外面人的心痛,抓狂,车里的慕邵霆看起来心情不错,他回头,用极轻的声音问洛湘湘,“她是真的睡着了吗?” 上车一会就开始闭眼睛,全程十几二十分钟没睁开过,也没发出半点声音。 洛湘湘是不想搭理他的,不过未免他得不到答案,纠缠不休,问得烦人,她还是不冷不热,不甘不愿的搭理一下,“她昨夜很晚才睡,今天很早就起来了。” 昨夜两人聊天聊到很晚,舒若尔还哭过一场,今早天刚亮不久,她在闹钟的呼唤下,起床收拾,前往片场。 演了一个上午戏,又是这极易困倦的天气,睡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们说话都没醒,她的警觉性也太低了。”慕邵霆听完她的回答,盯着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舒若尔,中肯的下此结论。 洛湘湘冲他翻了个白眼,就不想跟他说话,一是不想搭理他,二是不想把舒若尔吵醒。 可他却好像是特别无聊的,只沉默了一会就又叫她,“喂,她昨夜很晚才睡,那你是不是也一样,现在会感觉很困吗?” 她平日只要不是特别忙,中午都会让自己睡会午觉,尤其是在这样的季节,这会,困是肯定有点的。 不过,洛湘湘不想跟他说这些。 自认,还没熟到这个地步,更何况,他还是个轻浮的登徒浪子。 能远离就远离,远离不了,也不要给出机会。 “你好像对我意见很大?”她不说话,慕邵霆也没闲着,他在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后,突然讲,“我其实还是不错的。” 不错吗? 还真是没看出来。 至少,今天看到的,感受到的,都是蛮糟糕,蛮讨嫌。 她没说出口的,慕邵霆都从她那张脸上看出来了,他无谓的低笑一声,也不跟她瞎扯了,直说正事,“你扶好她,我把椅子降下去,这样你不用继续抱着,她也可以睡得舒服些。” 洛湘湘这下终于抬眸,正眼看向他了。 慕邵霆只对她微勾了勾唇,就开始动手调椅子。 椅子慢慢被放平,洛湘湘也慢慢把人放躺下,在这个过程中,身体移动,让舒若尔苏醒过来,她睁开朦胧睡眼,下意识问,“我们到了吗?” 洛湘湘停下来,对她点头,“到了,不过任嘉致在外面。” “.....”还没完全清醒的舒若尔,发懵的望向窗外,一看到人,就自己倒下去,“那就再睡会吧,反正也还没开始拍戏的,你也休息会。” 说睡,还真的就翻身侧着,又闭上眼睛。 她本来就没有完全清醒,想要再度入睡,并不是件困难的事,更何况,她是真的很困,也是真的很不想出去,面对那个男人。 “.....” 洛湘湘跟慕邵霆,被她这反应弄得懵了一会,又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只一眼,洛湘湘就撇开脸,坐回自己位置。 慕邵霆本来还想问她,要不要帮她把椅子放平,休息一会,结果,一见她这种态度,他再闲都懒得再拿热脸贴她冷屁股了,转身面向前方,只顾着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 洛湘湘也把脸转向窗外,眼不见为净地闭上眼睛休息。 反正有任嘉致守在外面,她可以不用像前面那么担心。 车内车外,站着躺着,烈日当空,空调清凉,形成鲜明对比。 一觉睡了近四十分钟,还是舒若尔调的手机闹钟,把她们吵醒。 车外,抽着烟的任嘉致,听到闹铃也打起精神,看向仍是紧闭的,看不见里面的车窗,吐出刚吸进嘴里的烟,又把手上未抽完的掐灭,再整理衣服,擦汗,想要让等会出现在她面前的自己看起来精神些。 被闹铃吵醒,舒若尔还赖了一会,才不情不愿的睁开眼,她打着哈欠,坐起身,第一反应是看向车窗,待看到那个男人还跟她中途醒来时看到的一样,守在外面。 立时,眉头都邹城麻花。 心里第一个想法是,在太阳底下站这么久,他都不怕热,不怕中暑的么?旋即又呸呸呸,都已经快要没关系的人了,她没事操这份空心做什么? 只是他一直守在外面,她也不可能一直躲着。 舒若尔深吸口气,回头看眼望着自己的洛湘湘,在她鼓励的眼神下,握上车门把..... “慕邵霆,开门。”车门被锁,她打不开。 慕邵霆没有解锁,而是回头问她,“确定现在出去,想好了吗?” “嗯,开门吧。”还有什么好想的呢?总不能一直躲着。 慕邵霆不再多言的解锁。 又一次深呼吸,增强心理准备,舒若尔才终于推开车门。 下一瞬,守在车外的男人就站到她面前,“小耳朵。” 烈日下站了四十多分钟,他露在衣裤外的肌肤,都被晒得有些发红,脸上更是布满汗水。 即使他方才已经擦过一次脸,也无济于事。 舒若尔淡淡垂下眼眸,也避开他想搀扶自己的手,自己下车,站起身子,没理会他就直接迈开脚步。 空调带来的清凉,遭遇热浪席卷,残留在肌肤上的最后一丝凉意,也被吞噬,消失殆尽。 “小耳朵。”等了这么久,任嘉致这次,并不会轻易让她从身边溜走的地拉住她,有些急切,“我们谈谈。” 被拉住,也只能被迫停下。 舒若尔回头,“是要谈我们什么时候去领离婚证吗?” “不是。”听她提起离婚,任嘉致心里越发着急,慌忙纠正,“我们不会离婚,你给我点时间,我解释给你听。” 不离婚吗? 那她那天签下的离婚协议书是什么鬼东西? 果然是有问题的吗? 可这又怎样? “不好意思,我现在没时间听你解释,也不想听你解释。”他那次是带着离婚协议来的,也就是说,在她签字前,就已经决定好了,要那样做。 可他在那天早上签字前,什么都没跟她说过,甚至,在让她签字的时候,她那么问他,那么崩溃,那么痛苦,他都不愿意讲。 那凭什么,他现在要解释,她就要听? 他以为她连日的痛苦,连日的哭泣,都是白痛,白流的吗? 他以为她是那么好打发,那么好操控,那么好忽悠,随他想怎样就怎样的吗? 舒若尔非常生气,奋力甩开他手,未果,更加恼怒,仰头,微眯起眼睛瞪他,态度极差的命令,“松手。” “若尔。”任嘉致拉着她的力度并未减轻半分,因为明白,只要松,她就会立刻从自己身边溜走。 甩不开,他也不愿松,舒若尔就发狠的,用另只手去掰他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死命掰,同时嘴上也说着不经思考的话,“我不管你是真不想离婚,还是恶心人的,想拉着我去跟你演夫妻情深的戏码,给你的小情人洗白,还是怎样,反正在我心里,从你那天什么理由都没有的就让我签字开始,你就已经被彻底拉进我人生的黑名单了,所以,你最好也爽快一点,不要拖拖拉拉让我看不起。” “我是真的从来没想过要跟你离婚,也不会跟你离婚,那天签的离婚协议都不作数,已经被我撕了,当时之所以不解释,是因为......”顾不得场合,急着解释的任嘉致,说到理由,自己都有些底气不足的心虚。 几乎是他一停下,舒若尔就冷冷出声,“是因为什么?你自己也没脸说了是吗?” “你自己都没脸说的事情,凭什么觉得我能接受?” 连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说的理由,说出来,确定是解释,而不是更加激怒她,让她更加气愤,更加难过伤心么? 任嘉致自己都知道,肯定是后者。 但该解释的,该面对的,总归是要说开的。 在两人拉拉扯扯时,慕邵霆也从车上走了下来,不过他并没有上前帮忙,而是悠哉悠哉地靠着车身,点燃支烟,边抽边看戏。 天气本来就热,心里着急,就更加热得慌人。 任嘉致脸上的汗更加旺盛,他仍是紧紧拉着她,也终于又开口,“签协议时我正在跟孙雁凝保持通话,我答应过她.....” 果然是不能指望他给出的理由会是自己能接受的。 “答应过她不能告诉我是吗?”不等他说完,舒若尔就激动的打断他,“你答应过她的事都会努力做到,那你答应过我的事呢?” “是不是她让你去死你也去?是不是他让你弄死我,你也会?既然你对她那么情深义重,你不滚去跟她天长地久,还跑过来找我做什么?你以为我这里是垃圾收容所吗?” 她真的是愤怒急了,真的是不该搭理他,不该给他机会说话的,因为他这张嘴,一说话就会把她气得浑身哪哪都痛。 “我累了,也不舒服,请你放开我,我不想像个小丑一样,在这里跟你拉拉扯扯,惹人笑话,要知道,你不要脸,我可是很爱惜我的面子的。”舒若尔像泄了气,不挣,也不掰他手。 334: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3千+) “我累了,也不舒服,请你放开我,我不想像个小丑一样,在这里跟你拉拉扯扯,惹人笑话,要知道,你不要脸,我可是很爱惜我的面子的。”舒若尔像泄了气,不挣,也不掰他手。 本来就心灰意冷的她,在再次确定他真的是因为孙雁凝而狠心伤害自己之后,冷得都要结冰了。 任嘉致不放,还得把话说完,“她那时候危在旦夕,我想先保她性命再跟你解释,再请求你的原谅,我那天晚上给你打电话就是想跟你坦白,后面发的信息也是在说这个事,对不起,我......” “这三个字我听腻了。”舒若尔再度打断他,“你的解释我已经听懂了,因为孙雁凝危在旦夕,需要我们离婚,所以你就特意赶过来让我签离婚协议,你还答应了她,不能跟我说,是不是这样?” 事情很简单,她也不是很蠢,他解释这么多,稍微想想也就都知道了。 终于知道离婚原因,终于想明白的舒若尔,呵呵笑出声,主动向他走进一步,仰头,笑中闪着泪花,“任嘉致,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我们很可笑吗?” “我真的不明白,你如果只是想保她性命,那在头天晚上,或是那天早上,在你跟她接通电话前,在你让我签字前,偷偷的,提前告诉我,让我知道会怎么样?难道我会跑去告诉她,说你弄虚作假,说你言而无信吗?” “你对她是言而有信,问心无愧了,那你对我呢?”你有没有想过,突然被你抛弃的我会有多痛苦? 一口气说的太多,情绪也激动了,感觉不太顺畅,舒若尔暂停下来,深呼吸,忍住悲痛,也忍住眼眶里的酸涩,如此过了几秒,才又抬眸看他,“你知道吗?你那天,在我感觉最幸福,在我一门心思想要给你惊喜,跟你分享喜悦的时候,狠狠地,朝我心窝子里捅了一刀。” “我痛过了,现在也快要走出来了,所以你做什么,说什么,也都不再跟我有关系了,因为我并不想原谅你。”我为什么要原谅你?我凭什么要原谅你? 我原谅你,又怎么对得起我这几日所受到的痛苦折磨? 任嘉致的脸,在她打断自己,开始质问自己时,就已经变了,不过烈日下,被嗮出的红掩盖了真实,让他看起来还算正常。 而面对她的质问,他喉咙梗塞的,一句话都说不出,也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说什么? 他确实是因为答应了孙雁凝,才没告诉她的。 他想要问心无愧的两不相欠,想要让孙雁凝对自己的那份心思,死的彻彻底底,输得心服口服。 但他很快就后悔了,忍到手术结束,忍到送他妈回家,就想跟她坦白,想请她原谅。 可她没接电话,也没看信息。 追根究底,还是他错得离谱,也确实是很可笑。 可笑他被猪油蒙了心,竟然为了那些并不是那么重要的问心无愧,把最重要的她给伤害了。 世上大概是没有比他更拧不清的人了。 “小耳朵......”好不容易,他才找回自己声音,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又被她打断,“原因我已经知道了,你真的可以不要再说话了,你松开手,给我们一些冷静的时间好吗?被这么大太阳晒着,我已经热得快要中暑了。” 舒若尔现在是完全不想听到他说话,一听到他声音就烦躁,也是真的不想继续站在这太阳底下跟他扯了。 孕妇本身就必常人怕热,她站这么久,又情绪激动的发了脾气,那热已经从表皮蔓延到心里去了。 继续下去,就算不中暑,也只会让她越来越暴躁,越来越失控。 听到她说热,听到她说要中暑,任嘉致那些蹦到喉间的话,都统统咽了下去,改为,“那要不要我送你回酒店休息,今天下午不拍了?” “你如果不想我更加生气,就请你松开手,不要再说话。”对牛弹琴一样,她又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任嘉致看她热得发红,冒汗的,气呼呼的脸,终于还是放下不舍,慢慢把手松开。 几乎是一得到自由,舒若尔就毫不留念的转身离开。 她需要去房车里简单洗漱,吹空调降温。 ...分割线... 次日,请假而来的洛湘湘,返回安城,而与她一起的还有热闹看够了,说要去安城分公司考察的慕邵霆。 对此,洛湘湘真是一百个不愿,但路是公用的,飞机也不是她自己的,她再看他不顺,也无可奈何。 只能全程睡觉,眼不见为净。 剩下任嘉致,留在上海,照旧是舒若尔到那,他就到哪,鞍前马后,把助理的工作都抢了大半。 任舒若尔如何冷眼相待,都不放弃,也都不生气。 但如果舒若尔说想要点什么剧组里没有的东西,他又不会去的使唤保镖,让保镖代为跑腿。 当然,舒若尔要什么都不会跟他提。 她根本就不想理他。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两天,网上又有了两人同框的消息,多是剧组人员拍下的照片,视频这些。 这让舒若尔生气的,直接把手砸到他身上,质问,“任嘉致,你这是什么意思?想拿我来洗白你自己,还是洗白孙雁凝?” 前面被慕邵霆策划爆料过他出轨,有私生子,又有她自己发的申明,粉丝,网友基本上都认定了,他是渣男,他们已经离婚,而现在.... 连真爱粉都傻傻分不清楚,到底该信哪个了。 “我从没想过要为谁洗白,也永远都不会为这件事洗白,我错了就是错了,我认,我改。”面对她的怒火,任嘉致仍是脾气很好的捡起手机,擦干净,帮她拿着,看着她,“我不知道要说多少次你才会相信,我跟孙雁凝已经彻底结束了,以后我们的生活里,不会再有这个人。” “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舒若尔冷笑,嘲讽,“现在说得多么冠冕堂皇,谁知道以后,她如果再来场命在旦夕,要求你怎样怎样,你不会妥协?” “不会。”任嘉致利索否定,非常肯定,“就算她现在快不行了,我也不会再犯傻了。” 一次就够后悔得了,他怎么可能再犯? 舒若尔嗤笑,“原来你也知道自己傻啊,我还以为你没有自知之明呢。” “.....”任嘉致被噎得哑口无言。 从他到上海,到现在,三天,她就没给过他一次好脸,一句好话,唯一可喜的事,她还愿意接他爸妈电话,还愿意好言好语地跟他们说话。 不然,他真的要怀疑,自己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舒若尔并不知道他心里想的这些,她只是看到他就好烦的,朝他伸出手,颇是没有好气,“手机给我,没事别碰我东西,省得我又要花钱去换新的。” “.....”任嘉致真的很想说,是你自己扔过来,我才帮你捡的,但是实际上,他只能乖乖把手机递过去。 谁让自己犯了大错,让她难过伤心了呢,现在,她说什么都只能受着,听着,除了赶他走不听,除了要离婚不听,剩下的都得听着,顺着。 舒若尔拿到手机,就再不看他一眼的做起低头族。 而她看手机,他就看她。 她不喜欢他说话,他就保持沉默,她让他碰,他就从到上海那天解释时拉过她之后,到现在,连她手都没再牵过。 自然,比牵手更亲密些的举动,也是没有的。 不过对现在的他来说,还能像这样,坐在她身边,守着她,看着她,已经比第一天来时,连坐都不要他坐在一起好太多了。 在他盯着她看的入神时,舒若尔看着手机,也不知不觉地变得恍惚,她想起他到上海那天,她听到他的解释特别激动,气愤,还发了脾气,后面直到晚上,都不准他跟自己走在一起,坐在一起。 但到夜里,回到房间,她冷静下来,心痛的回想他那些扎心的解释,来来回回,想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没有忍住好奇的,偷偷登陆了微信号。 是的,她看了他的消息,知道他在让她签下离婚协议那天晚上就已经把事情来龙去脉都讲清楚了。 但那是在签字之后,她已经受到重大打击,情绪崩溃之后,在她心痛得要死之后,所以,她还是觉得没办法原谅他,还是觉得他欺骗了自己,伤害自己,放弃了自己。 她对他没有提前告诉自己这件事耿耿于怀,因为这代表,在与自己跟孙雁凝的承诺之间,他选择了履行跟孙雁凝的。 也就是说,在自己跟孙雁凝之间,他选择了孙雁凝,欺骗自己。 这让她无法接受,气愤填膺。 想到这些,舒若尔连转移注意力的玩手机都没了兴致。 最终她放下手机,抬头看他,“你明天走吧,回安城去吧。” 还没从她突然回看自己的心悸中回过神来,就听到这么句看不晴天霹雳的话,任嘉致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335:爆炸声后,只剩下熊熊烈火 他脸上的浓情,温柔都沉没下去,漆黑的眸,深邃地盯着平淡无波的她,看了好一会,喉结滚动,“那你会跟我一起回去吗?” 一起回去,就代表愿意跟他重归于好。 “没有。”这事毫无疑问的,舒若尔没有半秒犹豫。 任嘉致的表情,变得更加落寞,“那你原谅我了吗?” 还不想回家,能原谅也是好的。 “没有,我还做不到。”舒若尔再次说出让他失望的答案,实在是心还没有那么大。 相反的,对待感情,她的心不仅不大,还非常的小,尤其是对待一些原则上的问题,可以说是小肚鸡肠,是偏执。 男人脸上最后一丝期翼也消失了,但还是很坚定,“我不回去。” 没有得到她的原谅,他不能走,也不敢走,感觉走了,就更加没有机会了。 “你这样耗在这里没有意义。”舒若尔不想要他留在这里,为了让他回去,她言辞有些重,“要知道,你还有公司,还有工作,难道你在感情上做了个不负责的男人,不负责任的老公,在工作上,还想再做一个不负责任的领导吗?” 她其实还想说不负责任的爸爸,但话到嘴边就又咽下了。 明白,一旦扯上孩子,会更加的没完没了。 而她现在,只想以简单的方式,尽快结束。 “我在这边也有工作,我晚上会处理公事,会开**会议,会部署,公司不会出任何问题,至于其它的。”任嘉致说着顿住,黑眸沉沉盯着她,唇角蔓延起几分晦涩,“如果以后都没有你在身边,于我才是真的没有意义,至于过去,你觉得我是不负责任也好,怎样都好,反正错了就是错了,我认,我也会改的,我真的会改的,我把余生都送给你,不行吗?” 我真的就这么不可原谅吗? 真的就不能再信我一次吗? 只要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是宁死也不会再叫你失望,我真的可以掏心掏肺的对你。 只要不是把我推开,你想怎样都行。 他的眼神太过于真挚,炽热,也透着伤,刺得舒若尔心尖疼,她慌忙别开眼,还是狠狠心,“你的余生我要不起。” 似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又似不敢面对此时的他,舒若尔起身,落荒而逃般的快步离开。 任嘉致苦涩地盯着她背影看了一会,也起身,保持点距离的跟上她。 他就像是她的小尾巴,除了晚上不能跟她同住一几间房,百日,即便她上洗手间,他也能完全不在乎旁人怎么看的,等在洗手间外。 他认错挽回的态度,真挚诚恳地所有人都看到,慢慢的,还会有人觉得是她太过于不识好歹。 可是她曾受到过的痛,别人又怎能感同身受? 任嘉致这一陪,就陪连续陪了一个星期,陪她即将杀青,结果是还没与他重归于好,就先陪她迎来狂风暴雨。 那是个暖风徐徐的傍晚,舒若尔要拍一场爆破戏,也是在剧里,她跟男主一起执行的最后一个任务。 拍摄前,她换上最为钟爱的旗袍,梳了那个年代最为流行的发型,还化了明艳动人的红唇妆。 换衣服时,服装助理,还说她,“在任总体贴入微的照顾下,任太太好似丰韵了些,瞧这衣服穿着,腰身都有些紧了。” 舒若尔闻言,摸摸自己腰肢,肚子,低垂的眉眼侵染着母爱的温柔,她面带微笑的顺应,“嗯,是胖了一些。” 腹中胎儿都过一个多月了,若是还跟之前一样,那她才真要着急了。 “不过还能穿也没关系,反正也就这两天,任太太的戏份就要全部拍完了。”服装助理,一面跟她说话,一面帮她把衣服整理好。 舒若尔听着,只是笑笑,没再回应。 穿戴整齐,走出去,即使大家早已见惯了她穿旗袍的模样,见她换上新装,还是有被惊艳到。 任嘉致也看得入迷,不过入迷之余,是强烈的占有欲作祟,叫他恨不得帮她披件外套,不让旁人见识她的美。 当然,他也只能想想,倘若真如此行动,只怕本就还未原谅自己的她会更加气愤不已。 从没拍过爆破戏,距离开拍时间越近,舒若尔就越期待,越紧张,她有些不放心的问工作人员,“确定不会有事,不会提前爆吧?” 每一次,工作人员都给予肯定说,“不会,我们拍过很多这种戏,没有出过事故。” “这场就让替身拍吧。”感觉到她的紧张,任嘉致也不很想让她继续。 可舒若尔想想,还是比较坚持,“需要正脸的,他们说以前拍过都没事,我也没关系的,我只是没拍过,有点紧张。” 确实,不说整个影视圈,单是公司,在这部剧之前,也拍过无数次爆破戏,至今零事故。 “没事,就一会,我可以的。”没有出过事故,这部剧也只剩最后几场,舒若尔还是比较倾向于,自己敬业的完成拍摄。 因为犯了错,尚在祈求原谅期,任嘉致对她,基本上可以说是没有原则,只要是她坚持的,他都不会像以前那样,根据自己的意愿,强行阻止。 加上,有许多先列在前,他自己对拍这种戏也比较放心。 于是两个都比较放心,甚至整个剧组人都比较放心的,选择开始拍摄这场戏。 可是意外这个鬼东西,向来都是无常的,就像游泳一样,你昨天游没事,今天或许就因为腿抽筋而意外被淹死了。 同理,拍戏也是一样,别人拍没事,可能轮到你就没那么顺利,没那么幸运了。 无疑,舒若尔这次就是那个不顺利的倒霉蛋。 当她跟其他演员,按照导演说指令,走进爆破区域时,还没撤退,就提前炸了。 震天似的爆炸声后,只剩下熊熊烈火,还有男女惊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全程关注的任嘉致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都没有时间震惊,又或是怎样,下一秒就疯了似的起身,冲过去,大喊着,“小耳朵.....” 336:有温热液体从她体内流出,沾湿旗袍 “任总。” “任先生。” 其余人也都被他声喊,回过神来了,准备灭火的灭火,拨打急救电话的打急救电话,该追上去拦住他的拦住他,“火还没灭,任先生你现在不能进去。” “滚!”心急如焚的任嘉致暴怒地踹开阻拦自己的人。 可连李队长都要阻止他,“任先生你在外面等着,我进去,保证把任太太带出来。” “都给我松手,别拦着我。”任嘉致根本是不听,他盯着那燃烧的烈火,滚滚烟雾,心里急得紧紧揪起。 他使尽浑身解数地,最快速度地挣脱阻止自己的人,夺过有人快速打来的水,从头浇下,就毫不犹豫,毫无畏惧地冲进滚烫的爆破区域,在一片浓烟中边找边大喊心上人,“小耳朵,若尔......” 他根据正式拍摄前的走位,判断她此时应该会在的位置,速度灵敏快似猎豹,周边燃烧的烈火,呛鼻的滚滚浓烟,皆不能成为他前进的阻碍。 舒若尔在爆炸发生时,就被殃及,狠狠摔倒在地,随即燃烧起的火,炸到她身上,疼得她失声尖叫,恐惧地,本能地抱头,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止住那些想要将她衣服点燃的星星之火。 她全身都被大火燃起的高温铐得疼痛不已,被炸到身上的火星烫地她快要痛死去,但让她觉得最痛,最恐惧的,最惊慌,最无助的还是肚子。 肚子疼得痉挛,还有温热液体,不受控制的从下体流出,源源不断的,沾湿了她下半身旗袍,还有透明的薄丝袜,免去她被更多火星侵害,也降低了她身下地面的高温。 听到她的回应,任嘉致以最快速度的穿过大火,浓烟,跑到她所在之处,看到的就是她躺在地上,浑身是血,到处是伤,又哭又叫。 “嘉致。”舒若尔痛苦的回应他,朝呼喊,朝他伸出求助的手。 任嘉致忍下窒息般疼痛,稳住心神,不敢耽误一丝时间,冲到她面前,跪地握住她手,像对待一个易碎娃娃般,小心翼翼地抱她,声音抖得不像样,“小耳朵,别怕,我带你出去。” “孩子,你快点,救救我们的孩子,救救我们的孩子......”舒若尔宛如抓住救命稻草般,紧抓着他,是痛得直哭,也是急得直哭,怕得直哭 这种时候的哭泣,是根本不受控制的。 孩.....孩子? 任嘉致听她这话,往她沾满鲜血的下半身看去,只一眼,就赶忙抱她起身,往外跑。 “任先生......”后一点进来的李队长见到舒若尔的模样,噤了声,赶忙把手中湿透的衣服盖到到舒若尔身上,以免出去二次受伤。 任嘉致抓稳衣服,裹住她,抱紧她,如来时哪般,着急的往外冲。 外面,已经有很多人在灭火,还有保镖给他开路,他出去要比进来容易些。 这次,李队长没有没有立刻追出去,因为里面还有人,他不能见死不救,必须得把伤员都带出去。 这大概是任嘉致有生以来,最为失控的一次,比当初她被孙琦雪带走那次,还要严重得多。 他真的像是疯了一样,抱着血流不止的人冲出废墟,大声问,“救护车呢?救护车来了吗?救护车在哪?救护车怎么还没到?” 拍摄地并不是市里,距离医院比较远,救护车再快,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分钟就赶到。 “快去开车,让剧组医生跟着一起去医院,赶紧的,快点!” 他又慌又急,又怒又痛,但吼完别人,低头看被抱在怀里,已然是失血过多,受伤严重,快要奄奄一息的还在喊着要救孩子的人儿,又放轻语气,“小耳朵,你先别睡,我们马上去医院,你再坚持一会......” 铁骨铮铮地七尺男儿,坐拥丰厚身家,权势,在这时候,也会红湿了眼,慌颤了声。 等上了车,才火速赶去医院的路上,待怀里娇妻撑不住昏死过去,他更是悲痛无比,抱着她,埋首在她身上,摸她,喊她,哄她,都没见反应,也再没忍住,让隐忍的泪夺目而出。 他悔恨得无以复加,也觉得自己是如此无能,连自己的妻儿都保不住。 要让她承受这样的痛苦折磨。 等到医院送她进病房,等从医生口中听到,“孕妇失血过多,胎儿没有保住。”等到手术结束,等到她送进病房,等到她被安顿好到病床上,他撑到最后,也像是失了魂魄。 死寂一般,连后面赶到医院的李队长,唐姝等人叫他,让他去洗澡换个衣服,让他去找医生,把他裸露在外,被烫伤的手臂处理一下,他都没有半点反应,就坚定的,失魂的守在病房里,坐在病床边,要看着她醒来。 而在他手上,还沾染着,从她体内流出的,证明孩子流掉的的血。 已经干掉的血。 他身上衣裤也都是一样,干掉的鲜血,混合着烟灰,脏污,狼狈得不得了。 见怎么劝都没用,唐姝最后只能拿舒若尔说事,“总裁,你这样等若尔醒来看到,会受刺激的。” 一直无动于衷,只盯着病床上人儿看的男人,在听到会刺激到小耳朵,才终于像是被解了穴,机械地,缓缓地扭头朝说话的人望去。 见这样有用,唐姝想想又解释,“你身上都是若尔跟孩子的血,等她一会醒来看到,肯定是会受不住的。” 其实唐姝明白,就算他穿戴整齐,等舒若尔醒来,发现孩子没了,也还是会受不住的。 现在这样讲,不过是忽悠他去处理自己。 而这招也很管用。 任嘉致想了想,终于松动地站起身,有些慌张急切,“把衣服给我,我这就去洗澡。” 李队长立刻把装他衣服的袋子递给他。 任嘉致拿到衣服,进洗手间前,还不忘嘱咐,“我很快就出来,你们要看好她,陪着她,别让她醒来见不到人” 然而,事实上,舒若尔这一睡,几个小时过去,都没有清醒的迹象。 ..... 发生这么大事故,自是瞒不住的。 而一门心思都扑在妻子身上的老板,任嘉致,也没有心思去想,去处理这个问题,很快,这件事就被爆了出去。 自然也被亲友所知。 双方父母,自是着急不已,立时就连行李都不收的往上海赶,而在事情还没被爆出去前,就已经从属下口中得知此事的钟斯年,再次贡献出自己侦探所里的飞机,载着所有亲友,还特意飞去接了舒父,一同来到上海。 当舒父走进医院,看到还昏睡在病床上女儿,长长的头发,已经被剪掉了,脸上有一处烧伤,而身上,穿了病服,又盖了被子,看不出什么情况,但就她惨白无一丝血色的脸部判断,定然不会太好。 他看了新闻的,她被抱出来时,一身血,连衣服都被烧出一个个破洞。 刚刚又在飞机上听说,还流了产。 年纪大把的他,受不住这个打击,连连踉跄,幸得安子墨在身后扶住他,才没让他摔倒在地,晕过去。 同样的,任父任母也没比他好多少,尤其是胡静芳,全程都是由任嘉禾跟凌楚翘两人,左右扶着走的,她心疼的直接就哭了。 一直走在坐在病床边,对他们的到来毫无反应,无论他们说什么也都无动于衷任嘉致,直到后面,觉得太吵,才死气沉沉地出声,“你们人太多,话太多,会打扰她休息,先出去吧。” 他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这话,就把舒父刺激到了,他拿开安子墨搀扶着他的手,踉踉跄跄地走向任嘉致,大力抓住他衣领,将他提起来,“该是你出去,她不会想要看到你的。” 就他听到,知道的,是这个混蛋做了对不起女儿的事,女儿跟他的感情已经破灭了,而依着女儿的性子,定然是不想再见到他的。 任嘉致没有防备,他也不会跟舒父使力,他是自己随着舒父的拉提站起身的,他看着眼前,悲痛的脸部肌肉都在颤抖的岳父,嘴唇颤动几下,好久才艰涩出声,“对不起爸,我要等她醒来。” 等不起,没有照顾好她,保护好啊她,对不起,我现在不能听你的,我必须要等她醒来。 “叔叔,二哥。”不想两人接下来争执不下,丰自明实时出声,“你们两现在先别争,免得让嫂子睡得不安心。” 本来想舒父站暂停下来,但却仍未松开任嘉致。 “病房里你两可以一起守,我们剩下的人到外面等,有什么事,等嫂子醒来再说。”丰自提出就目前而言,比较合理地提议,末了又补充,“现在嫂子才是最重要的,其它都可以等日后再论。” 确实,对舒任两家而言,现在没有什么比舒若尔更要紧。 听进心里了,舒父也终于松开手,整个人都像是虚脱般,坐下去,心疼地看着病床上的女儿,老眼泪花。 随着门关,是除翁婿两之外的人,都离开了病房。 337:毁容,不想看到你(3千+) 听进心里了,舒父也终于松开手,整个人都像是虚脱般,坐下去,心疼地看着病床上的女儿,老眼泪花。 随着门关,是除翁婿两之外的人,都离开了病房。 舒若尔恢复意识,第一感到的是痛,浑身哪哪都痛。 她受不住的哼哼出声,紧皱起眉,脸部扭曲。 也很快回想起在拍摄现场发生的事。 顿时心慌,恐惧,焦急不已。 恰在这时,两声焦急的呼喊在耳边响起,“若尔。” “小耳朵。” 是听见她痛哼的舒父跟任嘉致。 她艰难的睁开眼睛,入目两张紧张的,放大的脸。 “爸?”她下意识想问,你怎么在这儿?不过转念又想到,发生那么大的事他定然是会知晓的。 见她真醒来了,舒父激动欣喜的想握住她手,却又无从下手,因为她手上也被烫伤了,他怕用力了,会把水泡抓破。 舒若尔望向眼眶泛红的任嘉致,仍是痛的皱眉扭曲的样子,虚弱无力,“孩子保住了吗?” 这是她回想起爆破事件以来,最为关心的事。 可这件事,这个问题,却是让任嘉致脸色一白,顿时无言,不知如何将残忍的真相告诉他。 舒若尔一看他那样子心里就不妙了,很是惊慌,也不愿意相信,“是保住了,对不对?” 她眼里的希翼很浓,也很易碎,让任嘉致不敢看。 “说话呀。”他紧不吭声,舒若尔有些急了。 舒父看在眼里简直是心痛成疾。 任嘉致也并不好受,半天才张开口,“孩子……我们以后还会再有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保住是吗? 轰隆隆的声响,似要把脑子都炸开,舒若尔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更加苍白,她嘴唇紧抿着,一直发颤,她眼里的希翼,也全都碎裂,仍是不愿接受的问他,“你又是骗我的对不对?其实宝宝还在是不是?” “小耳朵……”孩子没了,任嘉致心里不好过,可看她受伤,看她变成现在这样,他更加痛苦。 “你别说话了,我不相信你说的。”舒若尔打断他想哄自己,安慰自己的话,只看向舒父,“爸,你说,我的孩子是不是还在?” 为人父母,见到自己子女遭遇这些,没有不痛苦难受的。 舒父一颗心也是要痛碎去,还得要安慰她,“若尔你先冷静些,孩子以后还可以再有的,现在主要的先把伤养好。” 烧伤,什么时候好还不知道,好了后会不会留疤更是不知道。 她那么爱美,平日再忙再累,也要挤出时间护肤美容,现在变成这样,她可怎么接受得了? 舒若尔已然沉溺于丧子之痛中,没有去想身边爱自己的人会怎样,她只是在从舒父嘴里确定,孩子是真的没有之后悲痛得难以自持。 可她脸上有伤,太过于激动的情绪,会牵动脸部,牵动伤处,让她痛得抽气,痛得扭曲。 “若尔。”任嘉致心痛着急的轻抱住她,跟哄孩子似的,轻轻拍,轻轻哄,“小耳朵不哭,小耳朵乖,冷静些,跟着我,深呼吸,慢慢安静下来,什么都不要想,不要激动,不要怕……” 孩子以后还有的。 孩子是禁忌,任嘉致不敢再跟她提。 里面闹出这么大动静,守在外面的人听到了,推门而入。 “若尔……”胡静芳忍着泪奔,跑近病床。 沉溺于丧子之痛,又身陷于愧疚自责之中无法自拔的舒若尔已经自动屏蔽了外界一切,任他们怎么安慰,怎么叫都像是听不见,看不见。 “快去叫医生,快去。”哄不下来,任嘉致也只能寄希望于医生,宁可给她打镇定,也不能让她继续这么崩溃下去。 再继续,不止是脸上的伤,身上的伤也会被弄破,再者,就算伤处不会出任何事,刚小产过的她也不能继续这么激动下去。 在场的,丰自明就是医生,但对这种病人崩溃,又听不进话的情况,他也拿她不住。 最终,舒若尔还是被打镇定剂后才停止悲痛,安静下去。 瞬间,任嘉致脱了力,舒父也似苍老十岁。 “好了,我们先出去,不要打扰医生,不要打扰若尔休息。”相信,舒若尔此时若是清醒的,必然不希望自己这副模样被更多人看了去。 钟斯年招呼着非近亲亲属的人出病房。 等医生处理好伤,把人放到病床上躺好,任嘉致才打起精神,走出病房。 来的都是可信任之人,他并没有单独叫钟斯年到一边,而是当着大家面,提出请钟斯年帮忙调查这起事故起因。 这种时候,比起警方,他更愿意相信自己人。 反正不管是人为还是意外,他都要搞清楚,如果是人为,他一定是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对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果是意外,那造成这么大纰漏的相关人员,也一个都别想好过。 即便查个水落石出,也不能让时光倒流,改变什么,但他也要给她一个交代,为他们还没来的及看这世界一眼,就夭折腹中的孩子讨个公道。 否则,他真的疯,哪怕将来死了,也定不会瞑目。 事故发生在傍晚,送医,手术,等待醒来又折腾了这么久,已然是时间不早。 交代好了,任嘉致也把前来探望的亲友,劝回酒店休息。 夜里病房,仍是只有他跟舒父守着。 两个情绪低落至极,一心牵挂爱妻,爱女的大男人,静坐无言,沉默不语。 如果说丧子,毁容,是舒若尔生命不能承受之痛,那么她的遭遇,就是这两个男人生命不能承受之痛。 因为她真的是他们的命啊,一个人连命都去了半条,哪还有说话的力气? 不知过了多久,舒若尔再度醒来,仍是悲痛不已,但也没再像前面那样情绪崩溃,失控。 她甚至都没睁开眼睛,没让守在病床边的两人知道自己已经苏醒。 她只是闭着眼,自虐的,一遍又一遍回想今日发生的噩梦,灾难。 她想那个从自己腹中流出的孩子,想如果自己没有赶时间集中拍摄,没有坚持亲自上阵,孩子不会被流走,自己也不会毁容,更不会连累其它人。 是的,冷静下来后,一遍遍回想之后,她知道自己,脸有被烧伤,身体也有被烧伤。 而那些受伤的地方,正在用疼痛折磨她,报复她。 让她身心都不得安生。 想着紧闭的眼角,有泪流出,顺着流淌,还没流到受伤处,就先被只大手温柔地抹去。 被子下,灼痛的手,指尖颤动。 眼皮也亦如此。 任嘉致知道,她已经醒了,试探的低声叫她,“小耳朵。” 听到他这声喊,舒父也看向病床,急急地,“若尔。” 此时舒若尔的眼睫已是忍不住的,颤动不已。 她终于还是忍住眼泪,睁开眼睛。 看到她睁开眼睛,任嘉致微松口气,又紧接着关心,“有没有哪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 受这么重的伤,不舒服是肯定的。 眼皮微眨,舒若尔收回看他的目光,转向舒服,“爸,我不想看到他。” “小耳朵。”一听这话,任嘉致就慌了,“让我照顾你,别赶我走。” 这种时候他怎么能走呢? 他不放心的,他只想24小时都守着她。 “爸。”舒若尔没理会她,态度很坚持。 只是被子下的手已经握成了拳,但又因为痛不敢太用力。 她前面醒来崩溃过,舒父怕现在不依着她,她又会情绪失控。 故而,舒父没有太多犹豫就起身请人,“既然是若尔不想见你,你就出去吧。” “小耳朵。”任嘉致还报着份希望,希望她会更改决定。 然而…… 舒若尔咬牙望他,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如果没有那纸离婚协议,我不会那么着急的想要快点把戏拍完,好跟百亚解约,远离你。” 如果没有那么着急的集中拍摄,换任何一天拍今天这场爆破戏,都不一定会发生意外。 虽然她也知道,无论是赶时间把戏拍完,还是亲自上场,都是她自己的决定,不该迁怒任何人,但她就是忍不住。 她自责悔恨得要死,也怨他,怪他,甚至连孙雁凝她都仇恨上了。 她知道这样很没有道理,很不理智,可她就是忍不住,受不了。 还有,还有…… 如今这副模样,不需要照镜子都能想象得到,定是丑陋极了,要她更不想让他在这守着,不想让他看到。 “你出去吧,从现在起,除了我爸跟医护人员,我谁也不见,也别让任何人来打扰我。”她只想缩在自己的壳里,静静的疗伤。 外面的一切她都不想知道,也不想让外面的人知道她的一切。 最终,任嘉致还是被舒父请出去了。 当然,这所谓的请,有很大部分原因是出于自愿。 当然,他也只是走出病房,而不是真的离开医院,放弃对她的守护。 任嘉致靠在病房走廊墙上,隔着一扇门,他能听见她的声音,能把她与舒父说的那些让他痛心不已的话,一字不落的听得清清楚楚。 338:他一个人坐在外面,跟死了一样,静得渗人 任嘉致靠在病房走廊墙上,隔着一扇门,他能听见她的声音,能把她与舒父说的那些让他痛心不已的话,一字不落的听得清清楚楚。 她开始是叫舒父上陪护床休息,睡会,后面又说,“我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就目前,我住院治疗的费用,还是我们自己出吧,如果到后面钱不够,就把安城那套房子卖了吧。” 不确定将来,现在就不要占太多便宜。 “好,爸都听你的,不过钱的事,你可以不用担心。”她这几年拍戏,代言,再加上理财,存下的钱,陪她度过这个难关是绰绰有余。 卖房子是不太可能的。 可父女两这些话,在任嘉致听来是撕心裂肺的痛。 她连缺钱卖房子都想到了,连在最痛苦,最困难时,都不需要他陪,不需要他帮,可见是真做好了要跟他一刀两断的准备。 任嘉致揪着心口,疼得有些站立不稳,又听见她说,“我前面说不想见任何人是真的,还得辛苦爸你帮我回应对一下。” 知道来看自己的,大多都是真关心自己的,但现在,她真的没有心情见,没有勇气见,也是真的不想听那些安慰的话,更不知道要怎么面对。 她身心都疼得想死。 如果不是怕父亲更加担心,她真的会痛得叫出声,如果是孤苦一人,没有至亲担忧,她也可能真的会随那孩子一起去了。 短暂谈话,只持续了几分钟,但凡是她提出的,舒父都答应,到后面病房里就再没有说话声传来。 也不知道,父女两是睡了还是怎样? 反正任嘉致是没睡的,在病房外走廊椅子上坐了一个通宵,等到第二天天亮,不需要舒父出面,他自己就替她回谢了前来探望的所有人。 其中也包括了他的父母亲人。 除了精心准备的营养餐,跟医护人员,全天除了舒父跟医护人员,没有一人进过她的病房, 他自己是很想的,尤其是处理伤处时,在外面听见她痛声尖叫,他都推了门,可还没进去就遭到她格外强烈,激动的驱赶,“你不准进来,你出去,给我关门!” 对他进病房的抵触,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医生的工作,也严重影响到她的情绪。 没有办法,任嘉致只能强忍着退出,把门关好。 听着里面传来的声声痛呼,他也跟着痛不欲生,担心焦急地,浑身都冒冷汗。 再一次深刻入骨的体会了把,什么叫做,伤在你身,痛在我心。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天。 舒若尔没有出过病房,他的病房里也只有医护人员进出,或是饭点时拿饭菜开那么一会,其余时间都是紧闭着的。 而这三天,无论是病房内,还是病房外的人都备受煎熬。 任嘉致始终守在外面,吃喝随便,睡眠全无,本是一丝不苟,俊逸非凡的男子,愣是被折磨得无比邋遢,憔悴。 尤其病房内安静时,他一个人坐在外面,真是跟死了一样,静得渗人。 期间,任父任母前来送饭,数次劝他回去休息都没有用,搞得胡静芳又要心疼病房里儿媳,又要心疼自己儿子,一颗当妈的心真的是要操碎了去。 然而心疼之余,她也难免会觉得儿媳妇心太狠,可每当她想劝解一两句,她那倒霉儿子,又不让她说,不让她劝。 要她,又气又心疼的,也是偷偷抹了一次又一次泪。 这可真真是,一人受罪,全家遭罪,谁都没有好日子过。 就这样彼此折磨到第三天傍晚,舒若尔终于松了口,“爸,你去把他叫进来吧。” 这三日,舒父其实也没少劝她,没少劝任嘉致。 可这两人,一个钻进死胡同,一个不知变通,其执拗程度是一个比一个强的,不分伯仲。 这会,终于听到她这句话,舒父愣了两秒,赶忙起身走向门口,好似生怕晚一些她就要变卦。 任嘉致坐在门外,如老僧入定,但只要听到门开,他就会猛然惊醒,站起身。 “爸。”连日的不眠不休,让他的声音变得非常粗哑。 舒父没有应他,轻叹口气,“若尔叫你进来。” 连日守在病房内,舒父也里是有在陪护床上睡过些觉的,虽然不多,但比起任嘉致总归是要好一些。 当然,也仅仅是生理睡眠上的好一些,心理上比他是过之而无不及。 被疲敝冷落了那么久,此时听到这话,任嘉致第一反应竟不是欣喜,而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太久没睡,产生了幻觉。 “爸,你刚刚说了什么?”他不敢置信的向舒父确认。 看他变成这样,舒父心里也同样不觉得好受,他深吸口气,又提高点音量,“若尔让你进来。” 还真的是她让自己进去? 任嘉致暗暗掐了把自己,感觉到痛,才肯相信,连日死寂的脸上也终于多了几分活力。 他没敢再耽误时间,匆匆扯了扯起皱的衣摆,就踏进病房。 看到她,一句话没说,就先哽了喉。 “小耳朵。”终于走近了,他也明显有些局促,有些紧张,因为不知道她叫自己进来是要说什么,做什么? 舒若尔早在他推门进来时就已经用手,轻覆在自己脸上,一双红肿不堪地眼睛看他。 看憔悴,痛苦,又小心翼翼地他。 好半响,才沙哑出声,“你先去洗澡,换个衣服吧。” 他这两天守在外面,除了洗漱提神,上洗手间,其余时候就没离开过,自然也是没有洗澡换过衣服的。 而现在又是夏天...... 经她这么一讲,任嘉致才意识到,自己身上味道很是一言难尽,这让他有些尴尬,也更加紧张,懊恼。 他紧张懊恼,自己这样会熏到她?会被她嫌弃?会让好不容才肯让自己进来的她又把自己赶走。 要知道,她是很爱干净的。 当然,他平时也是非常爱干净,只是现在,他忘了,也没顾得上...... “病房里有洗手间,你真的,进去洗洗吧,我打电话让人把你衣服送来。”见他半天没动,也没反应,舒若尔猜想他是不肯回去,就又出了声。 339:实际上,她还是痛得睡不着觉 听到不是让自己回去,任嘉致果然是有了点反应,他望着她,点下头,“我这就去洗,我会很快把自己洗干净。” “可以不用太快,衣服没这么快就送到。”衣服没送过来,他急匆匆洗完,没穿的也不能出来。 病房里还有她爸在呢,他若是赤条条出来,成何体统? 任嘉致又点头,“那我慢慢洗,我现在就去洗。” 比起最初,他什么事都要为她做决定,还不许她拒绝的蛮狠霸道,到现在对她唯命是从,小心翼翼,可谓是判若两人。 但不管是那时的蛮狠霸道,还是现在的唯命是从,小心翼翼,都不是舒若尔喜欢的。 “去吧。”她看到他在自己说下这两个字后,连走带跑的扎进洗手间。 舒若尔心里有些酸,她眼眶发热地盯着洗手间门看了好一会,才眨下眼皮,将覆在脸上的手拿下来,望向舒父,“爸,帮我拿下手机。” 现在的她宛如一个废人。 还是一个丑陋无比的废人。 虽然没有镜子,她并没有见过自己现在的脸是什么样子,但还是能通过痛感,通过可见的手上伤处判断,自己现在是跟好看搭不上边的,是丑的。 舒父并没有把手机给她,而是问过她后,拨打胡静芳电话,开启免提,坐在病床边上,拿着手机,让她听,让她讲。 怕她自己拿手机,看到自己脸会受不了。 另一边,看到她来电,胡静芳可以说是松口气似的惊喜,急忙接听,“喂,若尔啊。” “妈。”舒若尔呼吸发紧,花了好大劲,才把话说出,“嘉致在洗澡,你让人给他送两身换洗衣服过来吧。” 电话里静了两秒,紧接着是胡静芳更加欣喜的,喜极而泣似的,“好,好,好,我马上就送过来,还有晚饭也一起送过来。” 这几日的饭菜,都是胡静芳自己做的,每餐都是精心的营养搭配,做好了又跟任父亲自给三人送去。 “好,谢谢妈。”舒若尔说没有动容,那肯定都是假的。 另一端,一结束通话,胡静芳就急喊任父,跟任嘉禾,催促着,“你们快把做好的饭菜装起来,多装一点,我们马上送去医院,我这就去给嘉致找换洗衣服,逸辰你先去把车开到路边等着。” 儿媳妇自我封闭了多久,儿子就有多久没有善待过自己,现在,两人都终于好了一点,作为父母亲人,肯定是喜闻乐见的,大松口气的。 等四人带着衣服饭菜,赶到医院,任嘉致也非常认真仔细的把自己洗干净。 而考虑到舒若尔的状态,几人并没有贸然进去,而是敲响房门,像以前那样,把东西递给舒父。 “爸,妈,你们进来吧。”舒若尔这次却一反常态,主动松口,邀请。 四人皆是一愣,互相对视一眼,迟疑几秒,才推开门。 又听见她说,“逸辰跟小禾也进来吧。” 前面封闭的,谁也不见,现在这么突然的,一下子见这么多,几人心里有惊喜,也有担忧。 “若尔,亲家。”胡静芳与任父并排,走在最前面。 打完招呼,任嘉禾也问她,“嫂子身体好些了吗?” 这问刚落下,任嘉禾就想暗恼的咬自己舌头,担心这个问题会刺激到她。 还是钟逸辰不动声色地握住她手,偏头朝她看去,在与她对视时,以眼神,无声地安慰她,似在说,没事,别担心。 确实也是没事。 舒若尔并没有因此生气,还态度很好的给予回应,“没前两天那么痛了。” 这是不可能的,实际上,她还是痛得睡不着觉。 但比身体更痛的,还是心里上的折磨,说是生不如死,也毫不夸张。 只是这些,她并不想说出来。 全程,她也是闪躲着,不敢完全将脸抬起来,让他们看清楚。 即便她知道,其实早在第一天晚上,大家就已经把她脸上的伤看光光了,而刚刚进来,也并没有一丝丝异样眼光。 没说几句,胡静芳也以招呼吃饭转移话题。 拿到衣服,任嘉致也很快穿戴整齐出来。 看到父母家人在病房内,他没有半点意外,因为已经在洗手间里听到了对话,但还是一出来,就看向她,看她的状态,是否有变得糟糕。 不过好在没有,她看起来还很平静。 胡静芳见他跟傻子似的,站在洗手间门口不动,扬声招呼,“出来了就别站着,快过来准备吃饭了。” 任嘉致这才收回看她的目光,走过去。 他心里有些忐忑,紧张,因为还不知道,她这么一反常态,到底是因为什么?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舒若尔其实是可以坐着一起吃饭的,但她觉得自己模样吓人,不想坐在一块,倒他们胃口,影响他们食欲,所以还是让舒父摆个可放床上的小桌子,自己一个人在病床上吃。 当然,她不想下床,不想跟他们坐在一块的,这些真实原因,她是没有说出来的。 并没有带七个人的饭菜量,也没有那么多碗筷,三人吃时,送饭过来的四人,自是只能在边上等着。 这让舒父吃得有些尴尬,过意不去,但又没有更好的办法。 而任嘉致,从坐下就一直在留意独自坐在病床上的人儿,发现她手上动作很不灵活,观察一会,还是起身,提出,“小耳朵,我喂你吃吧?” “不用。”一听他这话,舒若尔情绪激动的立即拒绝,“你吃你的,我自己可以。” 如果喂饭,他势必要坐在自己面前,那样..... 舒若尔松口让他进来,是不想他把自己熬到猝死,但实际上,并没有做好正脸面对他的准备。 任嘉致看她反应激烈的,身子都有些抖,嘴里还想劝解的话,是怎么都不敢贸然再说,只能是看向舒父,无声的询问他。 “坐下吃你的,若尔她自己可以的。”舒父何尝不心疼,何尝不想喂,可她说什么都不愿意,他也只能不去过多的刺激她。 看着岳父隐忍伤痛的表情,任嘉致瞬间明白了什么,心里又是一阵钝痛,站了半天,才动作僵硬地坐下去。 340:确信爱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皮相 这餐饭,没有一个人吃得开心。 而作为,因右手有伤而动作笨拙的舒若尔,是最后一个吃完。 她在叫舒父帮忙撤掉病床上小桌子后,低头不看任何人的提出,“请个护工,你们晚上都回去休息吧,以后夜里不要留人了。” 她一时半会是好不了的,总不能让大家都跟自己耗着。 “我守在病房也可以休息。”短暂愣怔过后,是舒父首当其冲的不同意。 任嘉致亦然,“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医院。” 她愿意让他留在病房是最好,如果不愿意,他就继续守在外面,反正不会离开她太远。 可舒若尔却非常不喜欢他这种行径,负面情绪驱动下,她语气也跟着变得凌厉起来,“不离开医院,再继续不眠不休地熬下去,等待你的就只有猝死。” 从入院后,她情绪就没真正稳定过,区别只在于,发作亦或是不发作。 可饶是这样,她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抬头来,瞪视他。 “我只是想守在你身边,陪着你,不然就算回去,我也是睡不着的。”放她一个人在医院里,他怎么可能做到安心休息? 任嘉致望着她,苦涩中带着祈求,“我们是夫妻,原本就该是共同进退的,小耳朵,真的求你别再推开我了。” 你痛苦,我也并不好受。 这两天,任嘉致都快跟着她,被折磨疯了,除了痛着她的痛之外,也被灭顶的自责折磨着。 他一个人,坐在外面的时候,总是会想起她那天的话,想起她正在承受的痛苦,想起那个还没被他知道就离开的孩子,然后一遍一遍的自责,悔恨,恨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实心眼的答应孙雁凝?为什么要让她签离婚协议,为什么要事先什么都不告诉她?为什么那天拍戏的时候,没有像以前那样,一擦觉到她害怕紧张就霸道蛮狠的拦着她,不让她亲自上场? 在最痛苦,最绝望的时候,他甚至还阴暗的想过,如果从来都不曾知道孙雁凝没死就好了,如果没有把孙雁凝救回来就好了。 是的,他甚至想过,为什么孙雁凝要没死? 当然,他也想过,为什么受伤的不是自己,死的不是自己? “可这样下去你会死的。”舒若尔是不想他死的,她今日之所松口让他进来,就是想让他好好吃饭,然后回去好好睡觉。 她终于抬起从始至终都不敢抬起的脸,扭头瞪视他,“你这是在用自己的性命绑架我,威胁我,我很不喜欢这样,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逼我了?” 他每天不眠不休的守在外面,她心里也会很不好过,这让会让本来就处在崩溃临界点的她,变得更加焦躁,变得想要自虐。 只是自身情况不允许,她也只能咬牙忍着,不把这些情绪表露出来,不让自己失控。 可他们现在这样,到底是谁在逼谁? 真的是说不清楚的。 “你带上我爸,跟爸妈他们一起,回去休息吧,我这里真的有护工就够了。”舒若尔也真的就差开口说求了。 她只是想要他们好好回去睡个觉,怎么就这么难呢? 为此,她甚至都愿意,“等白天过来,我不会再把你拒之门外。” 不再被拒之门外,是件好事。 可夜里,他跟岳父都走了,只留她一个人,他如何放心得下? “叔叔跟哥已经守好几天了,是该回去好好睡一觉,今晚就让我留下来陪嫂子吧。”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从进门到现在都没说几句话的任嘉禾自告奋勇,站了出来。 紧接着下一秒,钟逸辰也附和,“我可以跟小禾一起留下。” 其实,在两人开始争论这件事时,钟逸辰就想站出来了,不过想到,他一个非至亲,又非老公的大男人,单独留下来守夜不太合适,尤其上洗手间这些,他真不好陪。 而小禾愿意留下,那一切顾虑就都不是问题了。 “我跟你妈也是可以的。”可能是实在看不下去,任伯年发表完愿意留下的言论之后,还乘机说了下心里话,“亲家跟嘉致确实需要回去休息没错,但是若尔,你既已入我任家门,也得到了认可,那就是真真正正的任家人,而现在,作为家人,你总是这样拒绝,推开我们,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一家人就该是同舟共济,至于嘉致之前做的糊涂事,等康复出院,你想怎么惩罚他,考验他,我跟你妈其实都没有太大意见,因为那确实是他错了,但那错也肯定是没有像网上说的那样,他跟孙雁凝复合,或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这一点,我可以人格担保。” 有人守着,又施了压,这家医院是没有记者跑过来围堵,但这一天天的,一家人被拒在门外,作为丈夫的人也只能守在外面,真实也是叫知道的人看了不少笑话。 而看被看笑话也不要紧,关键这样,两人自己受罪,他们这些作为关心他们的亲人也看着痛心,难受。 舒若尔被公公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可是现在,她不想见人,尤其不想见任嘉致,根本原因,并不是因为孙雁凝,因为那份离婚协议。 她现在根本没有闲情去想那些。 “那个.....”根据进门到现在,她的表现判断,胡静芳好像是知道一些,她犹犹豫豫地,怕刺激到她的,斟酌着说辞,“自明找来了这方面的专家,说你这样的程度,如果留下疤痕,都是可以祛除,修复的,只是会比较耗时,但最后结果,肯定是都会好的。” 现在医学发达,而她实际也伤得不是特别严重,等过段时间,伤口愈合了,可以通过手术慢慢修复的,只是烧伤彻底痊愈的过程会比较痛苦。 但事情已经发生,逃避无用,也只能迎头而上地面对它,克服它。 “我也并不介意。”任嘉致非常肯定,“我愿意陪你走这个过程,就算最后结果不尽人意,我也真的不在意,我确信,自己爱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皮相。” 341:没有专业知识,也有常识 最终,在家人的轮番开导下,劝解下,舒若尔为让父亲跟任嘉致能够安心回去休息,还是同意让任嘉禾夫妻两留下来。 而对于任嘉致那番真挚,诚恳的情义,保证,她并没有给予回应。 也不知该如何回应。 而第二天,任嘉致过来,也没再跟她提这个事。 对现在的他来说,只要能陪在她身边,守着她,其余的,他可以不要任何要求。 也没有要求。 上午,在上完药之后,乘着病房里没人,舒若尔虚抚自己受伤的脸颊,幽幽对他提起,“你去帮我弄个面纱吧,像古装剧里那种,女子遮脸用的薄薄的面纱,很透气的。” 逃避就逃避吧,实在是没有勇气,一天到晚都顶着这样一张脸见人,见他。 任嘉致抬眸望她,看了好一会,才点头,“好,不过,我只能让子墨待我去。” 买女人用的面纱,该是叫小禾去比较合适,但小禾昨晚熬了通宵,这会还跟老四在睡觉,就算了,不折腾他们。 “也可以,不过感觉应该不太容易买到。”他想叫谁去,舒若尔都没有意见,但会忍不住脑补,安子墨一个大男人,到处去找这种女人用的东西场景。 “他总会有办法的。”任嘉致说着就拿手机打电话。 安子墨此次前来,除了探望,也想看看有没有自己能帮得上的忙,结果,到现在都基本上是没有的。 实在是涉及领域,跟他相距甚远。 他不像钟大那样,拥有大批人手,还会查案子,也不像三哥那样,认识很多专家,还能轻易就请到专家,而除此剩下的,有他能帮得上的,任家那么多人口,也都能自行解决。 现在还真有事找,他自然是欣然接受,接受之余,还不忘询问,“你问下嫂子想要什么颜色的?” “子墨问你想要什么颜色的?”任嘉致听到后,转问爱妻。 舒若尔稍想了想,“黑色吧,如果没有,其它什么颜色都行。” 薄纱透明,相比较起来,黑色的遮掩效果最好的。 “那等着,我这就出去给嫂子找。”不需要转述,安子墨在那端一听到她说完,就应下,应完就挂电话。 然后,在午饭前,拿着东西,来到医院。 结合之前状况,他同样是没有贸然进门的先询问,“二嫂,我可以进来吗?” 昨晚就已经知道,二嫂已经开始接受自家人进病房了,但他对她来说,应该不算是真正的自家人,所以还是确认下比较妥当。 毕竟二嫂现在心灵脆弱,禁不起丝毫差池。 “当然,进来吧。”既然已经开始见,也就不会再蔽着他。 更何况,人家才刚帮自己跑腿来着。 得到允许,安子墨可就不客气了,几个大步,就走进病房,走到病床边,将手中的精致礼盒递给她,“市场上不容易找到,我是找做服装的工作室现做的,祝愿二嫂能够早日出院。” 早日出院,早日摆脱它。 后面这句,安子墨管住嘴,没说出来。 “谢谢。”舒若尔接下来礼盒就立刻打开,取出丝滑轻薄的黑纱,又抬眸看他,“我很喜欢,辛苦你了。” “不辛苦,反正都不是我做的。”他挂掉电话就联系在上海的熟人,问到靠谱的工作室就直接打车过去让人做了,基本没费什么心,也没费多少力。 不过说完,看她是真有眉眼带笑,流露喜欢,安子墨又伸出背在身后的手,再递个礼盒给她,“还有两条换洗的,我自作主张要的白色跟粉色,寻思着应该比较适合二嫂。” “谢谢,费心了。”舒若尔是真有些欣喜了。 连日来抑郁的心情,在这瞬间好了许多。 也是没想到,平日看着不太着调的人,真实还挺细心,连她自己都没想到的换洗备用都考虑到了。 看她露出笑颜,任嘉致唇角也情不自禁地微微勾起,心里觉得,让安子墨帮跑这个腿,是托对人了。 他站起身,轻拍下安子墨肩甲,“辛苦了,等回安城,请你吃饭。” “那我得到家里去吃你自己做的。”安子墨也着实是一点都不客气。 “可以。”这点要求,任嘉致也不推脱,至于他当天水平稳不稳定,做出来的东西能不能吃,就另当别论了。 吃过钟大做的饭,也吃过老四跟三哥做的饭,但就没吃过他的,这会终于有机会如愿以偿,安子墨也没在舒若尔面前掩饰得意,期待,还说,“如此,我就更要祝福二嫂能早日康复了。” 需要注重分寸,但不需要太过于小心翼翼。 太过于小心翼翼,反而会适得其反,让她觉得自己真的有问题,很有问题。 任嘉致垂眸看向病床上的人,只见她,拿起一条薄纱,递向他,“我手不方便系,你帮我带下。” 她首先采用的是安子墨说会适合自己的,粉白色中的白色那条。 “得洗过消毒才能用,否则感染了会很麻烦。”任嘉致接下,却并没有依言帮她带上。 安子墨听到这话,立即解答,“已经听从三哥的建议,消过毒了,可以放心使用。” 他没有专业知识,也有常识,知道烧伤处容易感染,新买的贴身物品不能立即使用,所以,拿到东西,洗净,消毒才送过来。 这样,任嘉致也就放心了,坐到床沿上,就倾身给她系上。 “怎么样,还行吗?”戴上好,舒若尔轻摸垂至下巴以下的薄纱,含着几分期待的问两人。 她问的还行,自是指的遮掩效果。 两人也并没有敷衍的,仔细看了又看,才中肯评价,“可以。” “那我决定从现在开始,直到完全痊愈那天,都与它们为了伍了。”遮着,不让人看见,她也能稍微的自在一点点。 任嘉致抿着唇,没再回应,心里是觉得,她只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没必要这样。 只是现在,她高兴就好。 与舒若尔烧伤住院的一切动向都被封锁,是以,当慕邵霆得知她已经愿意见亲朋好友,已经是她开始薄纱遮面后两天的事。 342:两个幼稚的男人 只是现在,她高兴就好。 与舒若尔烧伤住院的一切动向都被封锁,是以,当慕邵霆得知她已经愿意见亲朋好友,已经是她开始薄纱遮面后两天的事。 他立时来到医院,同时也很好心的把这件事告知给前几天去过,但还没见着人,就被任嘉致的人给拒绝在外的洛湘湘。 彼时,洛湘湘已经回到安城,正在上班。 听到他的好心提醒,她客气的回,“谢谢,这事我已经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的?”慕邵霆已经出酒店,正在前去医院的路上。 洛湘湘答,“若尔已经跟我联系过了。” 是的,舒若尔解除封闭后那晚,就已经给刚回到安城的洛湘湘打了电话,以安她心。 可这话听在慕邵霆心里可不是滋味了,“她也太偏心,太没良心了,亏我还为她留在上海,等见她一面,她竟然给你打电话却不给我打。” 这可真是好笑了。 “若尔跟我相交十几年,跟你才认识多久?”洛湘湘觉得这个男人很是莫名其妙。 慕邵霆冷笑,很没男人大气的反怼她,“认识十几年又怎样?结果来了还不是被一视同仁的避之不见,只能灰溜溜地回到安城上班,做苦力。” “被避之不见的又不是我一个。”洛湘湘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要知道,除了舒父,舒若尔可是屏蔽了所有人。 她也理解她的心情感受。 不想再跟他这个莫名其妙的人浪费时间,洛湘湘说着就要结束,“好了,我正在上班,很忙,就挂了。” 心里不想见,就连敷衍地再见都没说一句。 慕邵霆直接挂断,也懒得跟她客气,觉得她有些不识好歹。 ...... 慕邵霆到医院时,正逢任嘉致跟舒父都在,而听到敲门声给他开门的是任嘉致。 “你来做什么?”一看到是他,任嘉致特没好气,好脸地质问出个显而易见地问题。 慕邵霆冲着他无声冷笑,又彻底无视他的朝里面喊话,“若尔妹妹,哥哥可以进来吗?” 哥哥,妹妹,叫得可真让人恶寒。 一声冷然嗤笑从任嘉致口中溢出。 可他老婆,却很不给面的唱起反调,“进来吧。” 慕邵霆便冲他得意挑眉,又挤开他,大大方方地走进去,在看到她薄纱遮面后微微一愣,就又仿若是在自己家般,很是自来熟的,把手里鲜花,果篮放好,还对她讲,“吃了你那么多水果,今日可是把你喜欢的都买齐了。” 他说的吃她那么多水果,是不久前去剧组探她班时,而那会,舒若尔正怀着孕,各色水果备了很多,所以,他这话,瞬间就将她拉进丧子情绪中,让她薄纱下的脸,骤然惨白。 擦觉到她听完后的情绪变化,任嘉致狠狠瞪向,又挑起她伤心事的慕邵霆,“你少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慕邵霆难得的受下他这一怼而未反击,大概,可能也是想到,或是感觉到她情绪的突然的变化。 三人短暂安静下来,舒父才找到机会问,“若尔,你这是你哪位朋友啊?” 哥哥妹妹的称呼,他怎么不记得自己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还有,这人似乎跟任嘉致很不对盘。 听到父亲这么问,舒若尔才从悲痛中走出,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开了口,“爸,他就是我跟你说过慕邵霆,捐献眼角膜给我人的哥哥。” “.....”不敢相信,就这样突然见到了当年恩人亲属,舒父在短暂愣怔之后,滕然起身,“原来是恩人亲属啊,我一直想找到你们,带若尔登门道谢来着,别站着了,快请坐。” 说着还拉把椅子慕邵霆。 “......”任嘉致想说,岳父大人,你太过于惊喜,没注意拉的事我坐的椅子。 不等他真有不满,他岳父已经热情的跟个妇女似的,跟慕邵霆聊起来了。 而慕邵霆还不要脸的说,“叔叔,你不用叫我慕先生,或是恩人,我现在跟若尔是朋友了,你可以叫我名字,邵霆就好。” 他的小耳朵,何时跟他是朋友了?他怎么不觉得是? “爸,你可别被他表面给骗了,当时若尔被绑架,就是他把人带走,又偷偷藏起来,控制着若尔,不让若尔跟我们联系,也不让若尔回家,还把若尔饿到昏倒住院来着。” 他跟小耳朵在一起这么久,跟岳父相处这么久,也没见岳父对他这么热情过。 这区别落差,真心是让他不爽慕邵霆得很,尤其在孙雁凝作死,逼他跟小耳朵签离婚协议这件事上,他还起到至关重要的唆使作用。 “......”舒父僵住,眼睛在三人身上来回移动,似无声的确问,这些是否属实。 “是有发生过这样的事。”面对质疑,慕邵霆大方承认,旋即又真假参半的解释,“当时若尔受伤严重,我不让她回家,也是想帮她把伤医治好,至于饿昏,那是若尔还不知道我身份,以为我是要害他,自己把自己锁在房里脑绝食闹的。” 当时被救出事,是有受了皮外伤,但到她开始绝食前,向她提出想回家请求时,那些皮外伤都已经好了。 “有这演技,不去拍戏真是屈才。”任嘉致冷冷的嘲弄。 两个互看对方不顺眼的人说的话,舒父始终是抱两份怀疑,只能看向女儿,想在她那寻到答案。 不过他没有直接,还是慕邵霆听到任嘉致那冷冷的话后,直接将问题抛给舒若尔,“若尔你自己说,我是救了你还是害了你?还有饿昏,是没给你床睡,不给你饭吃,还是你自己不肯吃?” 顿时,三双眼睛都齐刷刷的投向自己。 舒若尔吞了口唾沫,一时不知该实话实说,还是怎样? “小耳朵......”过了好半天,没见她有反应,不由又有些紧张,暗猜测,她又会是什么意思,什么态度? 是不是他跟慕邵霆的说话内容,让她不喜,让她不快了? 如果是,那她又会怎么做? 343:去找你的小情人去,去当你便宜爸去 一连串问题,蹦豆子似的,从任嘉致脑中闪过,快得连他自己都抓不住。 而舒若尔面对他的紧张,只是淡淡眨下眼皮,就又和颜悦色地转向慕邵霆,“谢谢你来看我。” 身心俱疲的她,是没有精力,没有心情,陪他们争论那些于她而言是早已翻篇的,已无半点意义的事。 但她现在对慕邵霆的态度,还是间接承认了慕邵霆这个人。 舒父也松口气的,继续把慕邵霆动作恩人对待,又是招呼他吃东西,又是给他倒水,又是主动跟他说话聊天,那表现是无比热情,真诚。 看得任嘉致心里很不是滋味,尤其坐在边上,看着连日来,闷闷不乐的舒若尔也难得露出笑脸,跟两人一起闲聊时,他心里真是酸的要掉牙了。 要知道,自从签下离婚协议到现在,她从来没有单独地对他笑过。 如果没有事情,也基本不跟他说话,甚至连他主动,也都冷淡的爱答不理。 他知道的,她还在生气,还没有原谅自己,现在之所以愿意让自己守着,不过是像她说的,不想他猝死,不得已的暂时妥协。 正因为清楚,他才这么介意慕邵霆的到来。 即使,心里明白,慕邵霆于她,她于慕邵霆,都没有男女之情,但挨不住,慕邵霆是一心想跟他作对,一心想要她离开他的恶人。 已经知晓两人签字离婚,到事故发生的全部过程的舒父,尽管也是看不得他之前总守在外面,不眠不休地死熬,劝过他几次,但实际心里对他这个女婿是非常不满,自然,这几日对他也没有好态度,此时更是亦然。 而舒若尔跟慕邵霆,一个是想冷着他,要他知难而退,一个是巴不得他不痛快。 是以,三人自顾相谈甚欢,全然没有顾虑他的感受。 任嘉致本身也不是多会聊天,多会说话之人,结果被排挤在外是必然,但他脸皮厚,即便被忽略得彻底,也还是稳坐如山的待着,绝不离开。 慕邵霆此次一来,就待了大半个小时才离开,走的时候,舒父还热情地出门相送。 真真是对待恩人的态度。 几乎是病房门一关,任嘉致就忍不住,“小耳朵你干嘛要对他那么热情?你知不知道,我们之前签下的那份假离婚协议书,也有他一份功劳的,就是他暗中收买护工,让护工挑唆孙雁凝那样做的。” 嗯,他是没管住情绪的一股脑说了,但这话可没取到半点好的效果。 “哪又怎样?”舒若尔一听到他这话,眼神就变了,满是嘲讽,凌厉,冷笑着,“能轻易被人挑唆,证明你的小情人,本身也是不安好心,不是个好东西,而你,为了那包藏祸心的小情人,选择欺骗发妻,伤害妻儿,就是犯了原则性的错误,是个人渣。” 舒若尔介意的,不是原因,过程,而是结果,他明明可以不用把自己骗得那么彻底,却还是为了履行跟孙雁凝的约定,那样做了。 这对她来说,是抛弃。 当然,此时忽然知道,这件事也有慕邵霆参与,她心里对慕邵霆也是有很深的怨怪,毕竟她为此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够让她崩溃,够让她痛不欲生。 只是,她也不可能爬起来,追出去,把慕邵霆叫回来,质问一顿,怒骂一顿。 尽管想,她现在也没有这个能力。 这让她心里的负面情绪,蹭蹭上涨。 没处发,就全到发泄到眼前这个,真正辜负自己的人身上,抽出背靠着的枕头,怒气腾腾地砸他,“出去,我不想看到你这个渣男,你走,去找你的小情人去,去当你便宜爸去,不要在这里碍我的眼!” 她这脾气发的,实在突然。 任嘉致整个都是懵的,只是本能地接住枕头,看着她,又很是懊恼地走向前,想把枕头重新给她靠上。 “不要靠近我,不要挨着我,我一想到你那么听那小情人的话,我就觉得恶心。”现在的舒若尔,随时处在失控边缘,一旦点着,就是越演越烈的守不住。 任嘉致站定,闭了闭眼,忍住,焦急而又有些笨拙地解释,“从来没有小情人,现在连朋友关系也断了,你别胡思乱想,气着自己好不好?” 这样的话,他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只是她从来不信。 “不是小情人,你还能为了履行跟她的约定,那么对我,更加证明你是个渣男,是个渣父,只是可怜了我的孩子,她都还没有看这世界一眼,就那么痛苦的离开了。”以前不信,现在就更加不可能会信。 俗话不是都说了嘛,永远不要试图跟一个情绪失控的女人讲道理,因为她在失控时是没有理智,没有智商,没有情商的。 现在,舒若尔就是那个没有理智,没有智商情商的失控女人。 而且还是,隐忍多时的,突然爆发的失控女人。 原本被欺骗,抛弃,是她心里过不起的坎,接着孩子跟毁容更是她难以接受的事,只是未免让舒父担心,连日来,不管是身体上的疼痛,还是心理上的痛苦,她都是极力忍着,撑着,不太过明显的表露出来。 而这种的隐忍,忍得越多,心理就容易出问题,情绪越容易失控。 这种失控,是任嘉致招架不住地,他连上前拥抱她,哄她都做不到。 因为她不许,而他也不敢贸然硬来的,碰到她伤患之处,加重她的痛苦。 “小耳朵。”眼看她提到孩子,又难过伤心的忍不住要掉眼泪,他手足无措的,焦急地哄着提醒她,“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是我该死,你不要哭,脸上还有伤,不能哭的。” 眼泪咸,流进伤口会加剧痛感,也不易于伤口愈合。 可对一个痛苦难过到极点的人而言,连哭都要忍着,是件多么残忍,多么难忍的事? “那你出去,不要让我看到。”现在舒若尔正在承受这样的残忍,而这样的残忍,也在催动她的情绪。 恰在这时,病房门开,是亲送慕邵霆进电梯才返回的舒父。 344:暴躁的抓自己头发,恨不得撞墙 还没进门,就先发现不对劲,倏然变脸地,跑近病床,“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舒若尔一抽一抽的,哽咽着,又要死咬着唇,忍着不让眼泪往外冒。 一双露在薄纱的外的眼睛,水盈盈,红彤彤的,看着很是委屈,可怜。 “是不是你又对她做什么了?”见她这样,不等她自己说,舒父就怒不可遏地扭头,质问旁边拿着枕头的任嘉致。 任嘉致难以启齿,只是走上前,把枕头放到床上,温声哄着,“你想我出去,我出去就是了,你别再难过,别再哭了好吗?” “走。”只说一个字,舒若尔都差点破功,让自己痛哭出来。 沉痛地盯着她看了一会,任嘉致忍痛站起身体,转身面向提防自己的岳父,“爸,我就在外面,如果有事要做你就叫我。” “不要在外面,要走就走得远远的。”听到他这样说,舒若尔还不依不饶了,已经哭出来的看向舒父,“爸,你帮我把他赶出去,赶得远远的,不要让他守在门口,我看到他就讨厌。” 此时此刻,舒若尔是一点都不憋着心里想法,不委屈自己。 嗯.....也有一点故意的成分。 而舒父,看着女儿都哭了,料想这混小子,定是又乘自己不再,真惹她伤心了,立时就上手,推还盯着女儿看到男人,赶人,“若尔叫你走,你就走吧,走远一点,别等在外面惹她心烦,惹她伤心,你带给她的伤害已经够大的了。” “爸.....”出去可以,但出去连门口都不让待,任嘉致还有些不愿。 “别乱叫。”舒父粗暴地打断他,见他不情不愿地,松开手就快走到一边,抓起放在角落处扫帚,就用杆子那头对着他,做出要打他的样子,威胁,“你走不走?走不走?” “爸.....” “啪。”他刚叫,舒父就一杆子打到他身上,“还不走是不是?” 任嘉致无奈了,看向病床,想叫小耳朵,想在出去再跟她说句话,嘱咐她,就见她已经止住泪,惊呆似的看着他跟岳父。 瞬间,任嘉致觉得,这一杆打能换她不哭,是被打得值了。 然后,就在他觉得值得这瞬间,见他还无动于衷的舒父,恼火地又打了两下,一下还比一下重。 “好了,爸您也消消气,我这就走。”她好不容易才止住不哭,他可不能再继续惹她,又让她哭。 年纪大了,这几日又心事重重地没休息好,这番大动干戈,舒父明显气喘,但还是在他出门时,厉声放话,“走远一点。” 关上门,任嘉致满脸苦涩,悔恨,懊恼。 悔恨自己之前所犯之错,懊恼自己刚刚为什么要脑抽的跟她提孙雁凝,跟她提签离婚一事? 自己作死就算了,还划开她伤口,往她伤口处撒了把盐。 现在被赶出来也是活该,只是不知道,这次被赶出来,又要多久才能被允许进去,被允许陪在她身边,照顾她? 任嘉致暴躁的抓自己头发,真恨不得拿头去撞墙。 病房里,舒若尔从看到父亲动手的惊呆中回过神来,抽吸鼻子,“爸,你开门看看他有没有守在门口。” 舒父看她一眼,把扫帚放回原位,又走回门口,打开门,望外看。 抓狂地任嘉致并没有走远,听到开门声回头,与舒父对视,张开口,一声“爸”到唇齿,又咽了下去,因为一旦叫出,里面的人就会听到,自己没有走,所以,他只能是带着祈求地,对舒父摇头。 “砰”的一声,是舒父加大些力的关上门,转身走向病房,“没有走远,站在隔壁病房门口扯头发呢。” “啊?”扯头发是什么梗?舒若尔表示不知道,有些好奇。 舒父拿起枕头,重新给她垫好才解释,“就是特别后悔,恼恨地自己揪自己头发。” “......”舒若尔忍不住脑补画面,莫名感到一丝喜感。 只是这样,他在她心里的人设,就真的是一路崩塌,崩得一塌糊涂,仍不知道后面还会崩成什么样子? 会不会面目全非? 舒父放好枕头,坐回椅子,无耐心疼地她,“这下子消气了?” 眨下眼皮,舒若尔抹了抹泪,回望舒父,默不作声,唯有眉眼在传达,已不是方才那么气愤,难受,但要说完全气消,却也是不太可能。 舒父也知道,轻叹口气,“你可不能再继续这么吓我,我这颗老心脏可是经不起吓的。” 她身上多处受伤,又刚小产,是真经不起太大情绪起伏的。 舒若尔垂下眼眸,“对不起,爸,我会注意。” 这就是她再痛,再暴躁,都尽可能地忍着不发的原因。 最亲的人会很焦心。 ...... 傍晚,胡静芳跟女儿前来送饭,看到自己儿子,又颓废的被拒在门外,顿时心脏一缩,忙走过去,“你这是又怎么了?” 中午她走的时候都还好好待在病房里的,怎么过几个小时就又变了? “不小心提到孙雁凝跟离婚协议,让她生气了,难过了。”任嘉致倒也没有瞒着,情绪非常低迷。 胡静芳都要被气得说不出话了,单手指着他,你了好几个,才把话说完,“你是怎么回事啊你?为什么要自掘坟墓地提这个?难道你不知道,这才是她真正最为介怀的事情吗?”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可不就是当时脑抽,没有注意,没有忍住呢嘛。 任嘉致起身,“走吧,我跟你们一起进去。” 他已经被赶出来一个小时了,想来她气应该消一些了,现在又有长辈同行,她应该是不会再暴怒地,要把他赶出来了。 他希望是这样,不会再有差错。 任嘉致现在,为了能够守在她身边,得到她原谅,已经是连尊严,面子,骨气等等这些品质都抛却了,连亲妈的面子都要借用了。 窝不窝囊这个问题,他是完全都不在乎了。 胡静芳看他,也真的是又气又心疼,她收敛起脸色恨铁不成钢,唉声叹气地走到舒若尔病房前,敲门,“亲家,若尔。” 只是象征性地敲两声,叫一下,敲完不等回应,就推开门。 345:挽回是条满满长路 “亲家,若尔,我跟小禾给你们送饭过来了。”仿若是全然不知儿子又被人赶出门,胡静芳脸带着慈祥地笑容,打头走在前面。 她没有表现出不悦,舒若尔却忍不住有些心虚,眼眸闪烁的,“妈,小禾,谢谢你们,辛苦了。” “一家人不说这些。”说话间,胡静芳已经熟门熟路地走向餐桌。 自然,跟在他身后的任嘉致也走进病房。 他也像是失忆了,不记得自己刚被赶出去的事,进门打声招呼,“爸,若尔。”就不管父女两看自己是何眼神,是何态度的,动手拿小桌子,给舒若尔放到病床上。 在他靠近时,舒若尔的小眼神咻咻射向他,无一不是在无声地质问他:不是让你走远点吗?你现在进来做什么?谁让你进来了? 任嘉致像是没看到一样,对她扬起人畜无害地笑容,一口白牙格外整齐。 “嫂子。”就在两人无声对视,暗潮汹涌时,任嘉禾端着舒若尔那份晚餐走了过来,“哥,你让让,我放汤。” 舒若尔刚小产,胡静芳每日都会给她煲个营养汤,帮她坐好小月子,弥补身体亏损。 听到妹妹的话,任嘉致退到一边。 等任嘉禾放好汤,又去把饭菜都端来摆好后,他厚着脸皮坐到床沿,“小耳朵,我喂你好不好?” 这两日,他一直在试图帮她打开不敢让他看脸上伤处的心结。 无一例外都是失败。 今日亦然,舒若尔抬眸看他,“我要吃饭了,请坐回你自己的位置去?” “小耳朵。”任嘉致不想放弃,还想坚持一会。 舒若尔眼眸一凝,不再说话,但态度是摆明的,他不走,她就不吃。 生怕傻儿子刚进来就又要人惹恼,站在餐桌边上的胡静芳见状,忙喊,“嘉致,快过来吃饭了,不要影响若尔用餐的心情。” 任嘉致还颇有些不情不愿地,盯着舒若尔看了会,才不舍地起身,三步一回头地,走向餐桌。 为防像第一天进来时那样让吃的人尴尬,胡静芳现在送饭过来,都会把自己那份一起带上,到医院,病房里,跟他们三一起吃。 纵使舒父对任嘉致再有不满,对任父任母,那都是心怀感激,没有什么意见的。 连同舒若尔也差不多是这样,所以才会在看到任嘉致不要脸的,跟着婆婆小姑一起进来时,没再出声驱赶,也没再明显摆脸色的,只是暗中跟他较量。 就这样,任嘉致如愿以偿地,借用亲妈脸面,化解这一次被驱赶地命运。 只是夜里谁留下陪床,却又是一个大问题。 按照前面轮的,今晚该是任嘉致陪,但他下午刚把舒若尔给伤了,舒父很是不放心,就提出,“还是我留下来,让嘉致跟你们一起回去休息吧。” “那怎么行?”一心想给自己儿子争取机会的胡静芳是第一个不同意,“连日来,亲家也是够辛苦的了,这到晚上还是得交给他们年轻人,我们啊要多注意休息,保住身体才能把这场持久战打到最后。” 确实是持久战,舒若尔想要彻底痊愈,需要耗费很长时间。 不过也不是在哪之前的所有时间,都需要像现在这样全程时刻陪护。 “若尔你也劝劝你爸,心疼心疼你爸,他这个年纪,这么透支可是对身体很不好的。”见舒父劝不太动,胡静芳又立即将话头转向舒若尔。 也精准地拿捏住舒若尔。 要知道,舒若尔对自己亲爹可是很上心的。 果然,舒若尔是更倾向于她这边的,“爸,你就跟妈妈她们回去休息吧,我这边你尽管放心,不会有事的。” “可他白天.....”想到任嘉致把她气哭的事,舒父就有些来气,说着都不忘给任嘉致送去个不满地眼神。 任嘉致接收到了,也是满心无奈,当即保证,“爸,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若尔,绝不会像白天那样,莽撞地让她生气。” 舒父冷哼,显然是有些不相信他。 他办的事,也确实没多少能让人真正放心的成分。 胡静芳瞧着,真心是觉得,自己儿子想要完全挽回儿媳,让儿媳能心无芥蒂地跟他过日子,可是路漫漫其修远兮的,难啊难。 可造成这个局面的是自己儿子,她纵使再不乐意,也不能怪儿媳跟亲家,换位思考,这要是她女儿被这样对待,她定然也是万分气愤的。 说不准还会手撕了钟逸辰。 当然,钟逸辰应该是没有机会被这样对待的。 她希望是没有那样一天。 “没关系的,反正我今晚也不打算理他,反正他如果管不住自己,我就会按铃叫值班的医生护士把他赶出去,所以爸,你就放心地回去睡吧。”舒若尔不会当着婆家的人面,赶人发脾气,但也不会刻意去伪装自己的不满。 不然,现在装作态度很好,已经接受的样子,等日后一拍两散,会更加让人难以接受。 不过说到这种话的时候,她还是会偷偷朝任母看一眼,看她脸色态度。 好在,胡静芳也没有生气的样子。 至于心里气不气,那她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她自己是已经很尽力地在克制了。 最终,这一晚,还是让再三保证地任嘉致留了下来。 直到出门,舒父都还不放心的嘱咐,“我睡觉不会关机,要真有事你就给我打电话,再晚我都过来。” “我知道的爸,你放心回去吧。”舒若尔手一挥,一副让人很是放心的样子。 任家母子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尤其任嘉致是相当扎心。 走出病房,胡静芳也劝解舒父,帮自己儿子说话,“嘉致对若尔那是掏心掏肺的,今晚一定可以照顾好她,这点亲家可以尽管放心。” 这话放在一个月前,舒父是确信无疑,但是现在...... “我以前也很庆幸,若尔能够遇到像嘉致这么对她好的人,可在他为了别的女人,逼着我家若尔签下离婚协议书后的现在,我可是真是放心不了。”舒父也没假惺惺地,隐藏起自己的态度。 345: 胡静芳一噎,讪讪解释,“他那也是为了救人,被逼无奈。” “救人我没意见,但为什么救人的时候不能好好跟若尔说?我相信,我女儿如果知道,是一定不会心狠地见死不救的,他这样做,着实是对若尔没有信任,让若尔伤透了心。”抛却身份地位,舒父也只是个护女心切地父亲,也只站在父亲这个身份上发声。 对这个问题,胡静芳一时无言以对,实则心里也是对儿子那榆木脑袋感到深深地无奈。 只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也无法更改,她就不说了,得往前看。 三人走进电梯,胡静芳又试探,“那件事确实是嘉致做得不对,不他现在也吸取了教训,以后定不会再犯,现在只要若尔能够解开心结,两人以后的日子还是会很幸福的。” 遭受多重打击,有些自我封闭的儿媳妇,一时半会是走不出来了,那就先探探亲家的意思,先让亲爹妥协。 最起码,就算不支持,也不要强烈阻拦。 想着,胡静芳又叹气似的讲,“儿孙自有儿孙福,年轻人的事,我们做父母的也就帮着参考,提个醒,最后具体要怎么样,那还得他们自己拿主意,就像我家小禾,逸辰原来也糊涂过,走偏过,但你看他们现在不还是过得很幸福。” 被无辜躺枪的任嘉禾,抬眸看眼两位长辈,又默默垂下眼眸,眼观鼻,鼻观心。 任母拐着弯的绕了这么多,意思舒父是听得出来了,是知道的,不过他并没有立时回答,而是静默想到电梯停下,才出声,“不管若尔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是支持的。” 简单讲,就是他听女儿的。 这样就够了。 得到还算是满意的答案,胡静芳也就不再继续的,呵呵笑着转移话题,边说边走地,到外面上车离开。 而病房内,几乎是三人一走,舒若尔脸上的和颜悦色就被收起了起来,变成面无表情,不想说话的样子。 沉默在房里蔓延,气氛一点点变得压抑。 “小耳朵。”还是任嘉致打破这份沉默,也深知,他若不开口,今晚到天明,她都不会理自己。 就算他主动了,舒若尔也只是淡淡看他一眼,就又收回目光,盯着自己面前被子。 微垂的双眼里,有淡淡伤感,不经意地流出,是任嘉致深吸口气,压下情绪,神态如常的问她,“我去打水给你洗脸吧?” “不要。”一提到脸,舒若尔就高度集中,连带着语气都加重的有些拔尖。 说完了又觉得自己反应太过激,缓了缓,稳定下来,淡淡的,“我自己去洗手间就可以了。” 除了洗脸,她还得擦下身上能擦的地方。 否则,她会更睡不着觉的。 这个季节,即便是待在空调房里,不洗澡换衣,也是会很不舒服的。 平时,就算是冬天,她每天睡觉也都是要洗澡的。 今晚是她此次出事后,任嘉致第一次陪床守夜,并不是很了解,她这几晚是怎么过的,当下也比较担心,“你自己可以吗?” “不然你以为,这几天是我爸帮我擦的身吗?”舒若尔没好气地呛他,呛完了挪腿就要起床。 任嘉致见了,赶紧上前扶住她,“那我抱你进去总可以吧?” 她腿上有伤,面积不算很大,也不是特别深,但还是会疼得的让她不能好好走路。 “你扶着我走就可以了。”她这几天下地都是让人扶着走的,还有躺久了,她也想活动活动,真的是浑身都酸得受不了了。 白天扶她去过洗手间,任嘉致知道她可以借力行走,只是他想减轻点她的负担,痛苦,也想乘着舒父不不在,抱抱她。 现在都不能实现,他也是意料之中地,没有特别失望。 若说有,那也是失望于,她不再对是自己有依赖。 任嘉致小心翼翼地搀扶她,慢慢走向洗手间,到了还是很不放心的,“还是我帮你吧?你手上有伤,不能碰水的?” “你帮我开水,我自己还有左手可以用。”这几日都是这么过来的,尽管艰难,但舒若尔已经习惯了。 这种习惯说白了就是逞强。 而任嘉致很不喜欢她逞强,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他强调,“小耳朵,我们是夫妻,互相依靠扶持,是天经地义的,我可以帮你,我也保证,只是单纯的帮,绝对不会动其他的歪心思。” 这种时候如果都能动歪心思,那真的是要畜牲不如了。 他说了一大通,舒若尔只捡了最前面的,冷冷地回应,纠正,“我们只是已经签过离婚协议,准备要离婚的夫妻。” 这个结她还真就走不出去了,要紧抓着不放了。 一股无力感从心窝里窜出来,任嘉致焦躁地抹一把自己脸,又忍下去,伤痛的看她,“死刑犯都可以有缓期执行,你也给我一个弥补,表现,证实自己的机会不行吗?” 如果她是像之前那样,什么事都没有,那她怎么推开自己,冷落自己,他都能忍,可是现在正是她最困难的时候,不能帮她分担,他真的很痛苦,很不能忍。 “也不是所有的死刑犯都能缓期执行,在古代还有斩立决呢。”舒若尔想,自己大概是有些心理变态了,扭曲了,不然为什么会看到他痛苦,她心里会生出一丝痛快? 这个想法冒出头时,舒若尔心尖都一阵哆嗦,撑着墙面,更加冷淡,“你出去吧,水我可以自己开。” 任嘉致站着没动,还没开水的洗手间里,能听到男人艰涩的喉结滚动声。 灯光下,哪双眼里的伤,浓的要化不开。 “怎么?我爸刚走,你就要食言的,让我生气了吗?要不要我现在就去按铃,让人把你赶出去?”能让他进来,让他陪,已经是很不容易,再多的是真的没有,也做不到。 她现在对他就像对待一个仇人一样。 特殊情况,特殊时期,任嘉致咬紧牙关,死死忍着,“我就在门外等,有事叫我。” 舒若尔高仰着头,摆出一副威胁的,要关门的姿态。 347:不管不顾地吻她 实际他一出去,门一关,她浑身力气也就泄了。 她撑着墙,伴着被他打开的流水声,静默的站了好一会,才稍稍缓和过来,开始脱衣服。 洗手间外,任嘉致焦急担心的心脏都似要爆炸。 他盯着什么也看不见的洗手间门,听着里面稀里哗啦地流水声,想了很多,也做着天人交战地纠结。 最终还是对她的担忧紧张,战胜不想被她赶出去的私念。 脸上,右手,胳膊,大腿,还有看不到的后背,都有着不程度的烫伤。 舒若尔每每脱下衣裤,看到胳膊腿上这些能看见的,触目惊心地伤,内心都无比地抵触,痛苦,甚至崩溃。 但知道外面有人,每次,她都只能逼着自己,死死忍着,不发泄出来,硬把自己憋得眼睛通红,唇内嫩肉被咬破出血。 今夜,或许守在外面的是自己最爱,也最怨之人的缘故,她心里那股悲痛,绝望,生长地越发茂盛,似要将她一颗心都陵迟致死。 然后,她又忍不住想起那个跟自己没有缘分的孩子,那个刚从自己体内流走不久的孩子,那份悲痛,就真如洪涝时的大坝决堤,瞬间将她淹没,将她卷入洪流之中。 “吱呀。”开门声,就在她苦苦挣扎不过,快要被洪水冲走,淹死时,响了起来。 紧接着是男人大慌的喊声,“小耳朵。” 是一推开门,就看见她抽动肩膀,隐忍在哭的任嘉致,一个健步冲进来。 沉溺于悲伤绝望的舒若尔,也在这瞬间回神,宛如见到多么恐怖地色狼歹徒般,双手抱着自己,护着是自己,激动又恐惧惊慌地冲他吼,“你不要过来,你出去。” 没看到她这么痛苦绝望,任嘉致尚且不放心地选择进来帮她,现在亲眼所见她偷偷躲在里面哭泣,舔伤,他怎可能会弃她出去? “小耳朵。”任嘉致两个大步,走到她面前,不顾她激烈反对的,握上她肩,低头看她,哄她,帮她擦泪,“没事了,不哭了,会好的。” “你不要碰我,你出去,你滚出去。”舒若尔根本听不进他的话,她满心都还惦记着,自己身上那些丑陋的伤,不想要任何人看到。 她外貌是结合了父母双方最为优秀地部分,可以说是从小美到大,近几年混迹娱乐圈,更是走到哪都光鲜亮丽,自成风景,可是现在,落得这般连自己看到都觉得恶心的模样,落差实在是大得让她难以接受。 又试问,连她自己都难以接受的自己,又怎么可能想要别人看到? “你走啊,你出去啊,你没听到我说话吗?你是不是非得要我叫人把你赶出去,永远都不要你靠近我才满意?”怎么打,怎么凶,眼前这人都不如自己所愿的离开,更是让她又要失控起来。 可这次,任嘉致却不再管她崩不崩溃,不再担心会不会被她赶出去的,见哄不好,就直接扣着她后脑,不管不顾地吻住她。 狠狠地吻住她。 “唔.....”短暂愣怔之后,舒若尔更加激烈地用那只没受伤的左手,狠狠捶打他,实在无法挣脱,又启齿咬他。 血腥在两人唇齿间蔓延,但任嘉致也只是在被咬得最疼时,微微停滞几秒,就又继续。 这是个很有力量的吻,也是个带着攻略目的吻,他的舌,霸道蛮狠地挤进她口腔,如狂风扫落叶似的,扫过她齿内每一寸,又勾着她舌尖,肆意吸允,让她无法挣脱,更无法拒绝。 直到被他吻到虚软,吻到捶打,推拒他的手无力地垂下去,吻到嘴里忍不住发出羞耻的声音。 这是两人自签下离婚协议那日以来的第一次亲密,第一个吻。 阔别多时,又历经这么多苦痛,任嘉致有些激动,也有好多情感想要传递给她,这一吻上,自是非常疯狂。 说是,两人有史以来最为激烈地一次也不为过。 但不管再激烈,他都始终记得,此时面临的情形,记得自己吻她的目的——要她停止那些胡思乱想,要挽回她愈渐失控地情绪。 是以,当她真的停下来,在自己的索吻下软了身,他也在意犹未尽地,带着安抚性的,温柔地吻过她之后,停了下来。 彼时,两人气息都非常不稳。 舒若尔更是整个都虚软地,要靠他抱着,才不至于滑到地上。 原本,她腿上就是有伤的。 粗重的呼吸,喷洒在脸上,是男人乘她还没平复过来说,“小耳朵,我爱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介意,我都会爱你,都会要你,直到我走到生命终点,不能再爱了为止。” 即使是那样,我想,我也会带着对你的爱,走完生命最后一秒钟。 无怨无悔。 似是怕她不信,他又按着她腰,让她更加更加亲密地接与自己的热情接触。 舒若尔脸蛋倏红,恼羞成怒地抬头瞪她,眼睛喷火,“前面的账,我还没跟你算,还没原谅你呢,我们现在还是随时都会离婚的关系,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你把当成什么了?” 当那些情动过去之后,她是气愤的,气愤自己的不争气,竟然会被他吻软身,也气他对自己的不尊重。 就像那晚,他都决定要伤害自己,还狠狠占自己便宜,欺负自己一样。 “我把你当我老婆,当我最爱的女人,当我唯一爱过,也还在爱,要一直爱的女人。”任嘉致回应她的同时,手也捉住她的,把她手放到自己胸膛上,“这里面,每一次跳动都是因你而起,每一次跳动也都在告诉说,我爱你,你好好感受,好好听听,听它是不是真的不会介意。” 说完,他又松开她手,改扣住她脑袋,将她未受伤地那边脸贴向自己胸膛,紧紧地。 方才用手时,就已感觉到,他的心跳有力而又急促,这会用耳朵听,更是噗通,噗通的,格外响亮。 感觉更为明显。 舒若尔指尖都卷缩起来,刚被一通狠吻之后还未完全平复下去的心跳,又有了要失控的迹象。 348:现在愿意相信我了吗 舒若尔指尖都卷缩起来,刚被一通狠吻之后还未完全平复下去的心跳,又有了要失控的迹象。 同时,头顶又有男人好听的声音响起,这次说的是,“小耳朵,不要推开我了,试着相信我,相信我可以陪你度过这一关,相信我可以让你恢复如初,好吗?” 舒若尔没有说话,只是贴着胸膛的脸上,眼皮轻眨了下。 “如果非要推开,也不是不行,”等一会,没听到她回应,任嘉致又继续说道,“等到你康复后,你想怎么惩罚我,我都没关系的,只是现在,让我陪在你身边,让我帮助你可以吗?” 等她好了以后,她要怎样虐自己,他都不怕,也都不会放手。 他已经做好了,要追她很久,要等她很久的准备,也相信,假以时日,她一定能解开心结,看到自己的心意,诚意,爱意。 听了这么多,舒若尔终于有了点反应,她轻轻眨下眼皮,又抬起双手推他。 这一次,任嘉致没再紧紧抱着,但也没有完全松手,只是松开点力道,好让她保持一点点距离地站在自己面前。 舒若尔仰起头,脸上没有面纱,身上也没有衣衫,浑身手下的伤都暴露无余。 她就这么赤条条地,站在他面前,盯着他,看了良久,才轻启朱唇,“看着这样的我,你就不觉得恶心?不觉得恐怖?不觉得鸡皮疙瘩起一身吗?” “不会。”任嘉致利索点头,非常肯定,“只要是你,怎么样我都能够接受。” 听听这话,说得可真让人动心。 可这是暂时,还是永久呢? 要知道,多数人都是注重皮相的,尤其是像他这种身份的男人,平素里从不缺美人趋之若鹜,以前她还能仗着他是真心与自己相爱,而自己也有不错容貌,而现在,两人间的感情已经不同往昔,她也毁了容,即便日后真能修复,也难保不会破相。 尤其是身上较为严重的地方,日后留下的疤痕,祛不祛得了还未可知。 若是无法完全去除,他看一日两日,一年两年,或许不会觉得,但时间久了,身边又那么多漂亮女人,鬼知道会不会出轨,偷吃? 不是她要把他的感情看得那么廉价,实在,这是人性常态,而他也有欺骗自己,伤害自己的前例。 别说不信任他的话,真实她现在连自己都不相信。 “你再好好看看,仔细地看看。”她在他面前,慢慢转身,让已经很不完美的自己,360度无死角地落入他眼里。 最后转完了,还是面向他,紧紧地盯着他,不错他脸上一丝一毫的神色,而她那双,她自己无法看到的,原本神采奕奕的眼睛,如今好似被蒙了灰。 人们都说,眼睛是心灵地窗户。 任嘉致心疼地,又抱住她,亲吻她,这次比之上次要温柔许多,安抚肯定的成分占了多数。 “......”又一次猝不及防,舒若尔愣了一下,又挣了一下,挣脱不过,也就随他去了。 被亲一次是亲,被亲两次还是亲,她挣来挣去,不仅不能摆脱,还把自己累得要死,痛得要命,实在不是件合算事。 可他.... 任嘉致把她吻温顺了,唇舌离开她唇,慢慢吻向脸蛋,且还是她受伤的那边脸蛋。 第一时间,舒若尔没有反应过来,过两秒想到他要做什么,不可置信地愣一秒,“任嘉致......” 没来得及阻止,他的唇已随着她这声喊落下,轻轻地贴上她受伤部分。 瞬间,舒若尔的瞳孔睁到最大,紧缩,浑身血液都好似僵住,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他脑袋,以手覆盖自己的脸,满目惊恐地看着他。 任嘉致与她对视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就又低头吻上她,从下巴,到脖颈,在经过锁骨,吻向受伤那只胳膊。 已有前车之鉴,这次,舒若尔是在他吻上前,赶紧把手藏到后背。 心里着实是被震撼住了。 可任嘉致却并没有就此放弃,没吻到胳膊就立时转向别处,以最实际的行动证实自己的决心,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可那些伤都没有愈合,看起来是那么可怖,恶心,他到底是怎么吻得下去的? 他是疯了吗? “够了,够了,不要亲,你不要再亲了......”舒若尔败给他的惊叫,只想要他停下来,不要再折磨自己。 任嘉致慢慢下蹲,亲到她腿部,才又站起来,弓起身子,让自己与她平视,“现在愿意相信我了吗?愿意相信,我是真的不介意,不嫌弃了吗?” 被他搂着,被他稳住的身子,颤抖似糖筛。 舒若尔盯着他,一双眼睛水盈盈的,欲哭不哭,如此过了好半天,她都没有说话,只是忽然激动地,扬起手打他。 “啪”的一声,在这封闭的洗手间里,似还有回声。 她是真用了力,可被打的人,却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舒若尔看着,又打了一下,再接着就是一声又一声的“啪啪”声,回荡在两人耳边。 两人的沉默,造就这场情感上的哑剧。 只有一只手可以用,而他的身体又是那么坚硬,没打几下,舒若尔就有些手疼了,停下来,借着被他抱着的力道,靠在他怀里,直喘气。 任嘉致握住她手,翻开掌心,看到红红的,又轻轻地揉捏,以减轻她痛感,完了又摸上她肩背,想安抚下她,却碰到她肌肤有些凉,顿时顿住,柔声询问,“让我帮你擦身吧?” 她刚小产,不能受凉,如果能同意,那他就立刻帮他擦,如果不同意,那他就立刻给她穿衣服。 让她自己动手,不用想都知道会很艰难,会用时很久。 闻言,舒若尔挣着退出他怀抱,仰头看他,眼里已不似方才那般水润,但仍是有些红,她咬紧牙,鼓着腮帮,用鼻子倒抽口气,又过几秒,“我并没有原谅你,也没有要原谅你的打算。” “小耳朵。”说这么多,她还是一样的态度,任嘉致心凉了大半截。 349:帮她擦身,死忍着,不敢让她知道 舒若尔紧绷着脸,不管他反应的继续,“如果你指望现在帮助我,照顾我,就让我感动的,乖乖跟你重归于好,是绝无可能的事。” 听到这话,任嘉致那凉了半截的心,回暖一些。 “我刚说了,目前只想陪你,照顾你,要不要原谅我,要不要重归于好,什么时候重归于好,都可以等你伤好后再考虑。” 他开始就说明这点,表明态度了,怎么她方才是太气愤了,没有听吗? 舒若尔冷着脸,盯着他看了一会,深深呼吸,“我冷了,也累了。” 冷了,也累了? 任嘉致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赶忙松开她,扯下属于她的那条毛巾,搓洗拧干,给她擦身。 动作很快,但也很细致,温柔。 经过受伤地方时,眼里心里,没有一丝丝嫌弃之意,有的只是无限心疼。 未免她受凉,任嘉致在帮她擦干净上半身后,就停下来,先给她穿上干净衣服,而后才又开始帮她擦下半身。 这个有点尴尬。 “要洗的,我自己来就好。”舒若尔非常别扭。 任嘉致闻言抬头看她,下意识接话,“我可以帮你。” 以前两人感情未出任何问题时,有时夜里她被要得狠了,累极了的时候,都是他抱她进浴室,帮她清洗善后的。 想到过去与她的床事和谐,任嘉致方才压下去不久的浴火,又随着小腹一紧,腾地一下燃烧。 不过,他死忍着,不敢让她知道。 舒若尔也确实不知道,她满心注意力都还放在自己私处清洗之上,态度非常坚决,“这个不用你帮,后面都不用你帮了,你帮我把毛巾洗好,拧干放在一边就可以出去了。” 任嘉致盯着她看了一会,确定后面她自己可以,才把水取下来,递给她,退至一旁,并没有要出去等的意思。 身都被看完了,擦完了,摸完了,舒若尔现在倒也没那么矫情了,只看了他几眼,就无比别扭尴尬地在他注视下,有些艰难的,扶着墙壁,慢慢蹲下去,用不能碰水的右手拿水,左手洗的,把自己洗干净。 然后,等水干了些,不会很快流到腿上伤处,才打算起身。 已经见证她下蹲困难的任嘉致,立即上前,拿走淋浴莲蓬,扶她起身,又马上用毛巾,帮她把流到大腿水都擦干净。 在顺利穿上裤子前的这整个过程,于舒若尔而言都是超级尴尬的。 尽管他们过去恩爱时,都几乎吻过对方全身,到现在也都还挂着夫妻的头衔,但因为她的心还没有重新接受他,所有总会觉得不自在,觉得像现在这样是极其不好的。 反观任嘉致,却是与她不同的,不见一丝尴尬,帮她擦洗干净,帮她穿好衣裤,就又换洗脸毛巾,给她擦脸,动作是同样的温柔,小心。 末了出浴室,他更是连问都不问她一下的,直接公主抱她出门,放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紧张兮兮的,“等会就不冷了,但如果有不舒服,要马上告诉我。” 这大夏天的,即使室内开了空调,即使衣服脱久了点,实则,她再冷也冷不到哪去的。 不过,正莫名其妙生着闷气的舒若尔,是不会跟你他说这些的。 只是到后面,热起来了,刺激得烫伤部位很是难受,她才掀开被子,保持着侧躺的姿势,开口叫他,“喂,帮我叫医生过来换药。” 她每晚睡前都是要擦药的。 正好现在疼,药擦完凉凉的,能减轻点痛感。 “哦,我这就去。”随时等候差遣的任嘉致,立刻起身,跟阵风似的跑出病房。 “.....”舒若尔想说,按铃就好,不用这么着急。 显然,她还没有机会说,人就已经跑出去了。 而任大老板,亲自去请,医生自是跟着连走带跑地来得非常快。 “任太太,今晚这么早就洗漱完毕了吗?”负责她的是个女中年医生,人刚进门,就跟她说话,打招呼。 舒若尔微点下头,“想早点睡。” “跟以前一样,先把衣服脱下来吧。”说话间,医生已经开始准备要用的东西了。 今日无需舒若尔动手,任嘉致一听她那话,就即刻坐到床边,把人扶坐起来,帮她脱衣服时,还用身体挡着,不让她在外人面前**。 完了,又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好,趴在床上,腰下还搭上被子,只露出有伤地地方。 伤患之处,还起了些水泡,在接受治疗的整个过程里,舒若尔都是咬牙忍着,尽可能地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这几乎已经成了她每日必做之事。 多处受伤,有程度比较重的,处理起来比较麻烦,故,医生这一来,就弄了近半个小时才离开。 首次见她处理伤处的任嘉致,心疼的亲吻她汗湿的额头,“宝贝,辛苦了。” 了解过,烫伤痊愈过程很难受,心里也做了准备,但真见她疼,他的心还是疼得似要碎掉。 舒若尔哼哼唧唧,根本是连话都不想说。 后面等她缓过来,帮穿她衣服,又换床上用品,这一夜的互动,到这儿也就差不多结束了,要准备睡了。 睡前,舒若尔倒是难得好态度的提醒,“旁边有床,困了就自己睡,如果有事,我会叫你,不过可以放心,我晚上一般都没有事。” 她白天会喝很多水,但到晚上,考虑起夜不便,又还会浮肿,她基本过了晚上七点就不会再喝水了。 “嗯,我知道的,想先看你睡着再睡。”任嘉致嘴上应得很顺溜。 实际上,他这一夜基本没有深度睡眠。 时刻留意着旁边长的动静,知道她睡得不安稳,还疼的哼哼出声。 可恨自己无能,没保护好她,也不能替他分担痛苦,心疼得,他一大老爷们,闭着眼睛都能湿了眼眶。 而到半夜,终于等到她睡得稍微安稳些了,他从床上爬来,走起到她床边蹲下,借着窗外月色,路灯,静静的,痴迷的,心痛的,凝视她,恨不得将她缩小,装进自己口袋。 这样,自己就可以时时刻刻地陪伴在她左右,护她安好了。 想着,想着,任嘉致半起身,倾身向她,又偷偷地吻上她...... 350:两小疑猜+出院 而到半夜,终于等到她睡得稍微安稳些了,他从床上爬来,走起到她床边蹲下,借着窗外月色,路灯,静静的,痴迷的,心痛的,凝视她,恨不得将她缩小,装进自己口袋。 这样,自己就可以时时刻刻地陪伴在她左右,护她安好了。 想着,想着,任嘉致半起身,倾身向她,又偷偷地吻上她...... 不过想到,她好不容易才真的睡着,他也不敢深入,只是犹如蜻蜓点水般,刚吻上就结束离开。 可饶是这样,睡得不太安稳的她,还是有所感觉地,发出不满地嗯哼,小脸也邹了起来。 任嘉致吓一跳,紧张地看着她,直看到她安静下来,眉头舒展,呼吸均匀绵长,才大松口。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光,又盯着她看了一会,才依依不舍地回到陪护床上。 久久方经不住困意,慢慢睡着,不过也只是不放心的浅眠。 ...... 不同于两人的压抑,两小的感情,自打确定关系以来就甚是稳定,尤其婚后更是如胶似漆,连出差,钟逸辰都想把母女两带在身边。 奈何,任可欣要上幼儿园,为让她养成好的习惯,除了节假日,任嘉禾是说什么都不愿给孩子请假,跟着他跑。 于是钟逸辰就尽可能地减少非节假日时出差,但凡不是非要他亲自出面不可的事,都视情况交给属下。 但此次,家人出事,实属心痛无奈之事,纵使再依依不舍,再不习惯,该面临的暂时分别,总是逃不掉。 任嘉禾需要继续留着上海,钟逸辰得回去主持大局,照顾孩子。 作为领导,他有公司要管,作为父亲,他是不放心长时间把欣宝放在老宅,放在那个小三,季若蕊的身边。 自打两人确定关系,钟逸辰车祸完全康复后,楼心娥就跟威廉回了法国,这阵子正在四处度假旅行,尚且不知舒若尔之事,自然也就不会赶回来给两人带孩子。 是以,在即将分开前的这一晚,两人再抑制不住,滚得疯狂了些。 起始,任嘉禾还受哥嫂影响,兴致不高,有些推脱,但耐不住,本就敏感还被他调教得越发敏感的身子,不堪撩拨,不多时,就缴械投降地主动缠上他。 本就是将近如狼似虎的年纪,又刚品尝男女情事不久,近日还旷了这么多天,浴火一旦点燃,就是一发不可收。 钟逸辰比之于她,更是过之而无不及。 最为激烈时,舒若尔忍不住担心,身下的床会不会塌? “专心点。” 看到任嘉禾又是一阵羞涩,难为情,看得钟逸辰再度热血沸腾。 以至于在抱她进浴室清洗时,没忍住又缠着她来了一次。 而这次结束,任嘉禾是半点力气都没有了,在睡前都还在庆幸,还好这房子隔音效果极好,不然被搞出那么大动静,被长辈听见,可真的是要丢死人。 ......分割线...... 亲朋好友来走,走了来,每个周末都不缺探望着,但始终坚待在上海的,只有舒父,任母,嘉致,嘉禾。 四人分工,轮流,医院里是日日夜夜都不曾缺少过自家人。 不过,自从那晚无声地达成约定之后,每晚守在病房的人,都是非任嘉致,他每天都会不厌其烦地重复那晚的事——帮她擦身,洗脸,尽可能地让她睡得安稳。 为此,他把集团交给任伯年坐镇,打理,自己则全心全意地留在上海,日夜都守着自己的妻子。 舒若尔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期间伤口愈合后,大大小小经历了好几次手术,身上该穿的弹力衣,弹力套,是一样都没有拉下。 因为不能随意运动,又每日都有胡静芳精心准备的营养餐,她等到出院,整个人都胖了一圈。 原本的鹅蛋脸变成圆脸,还有了双下巴,即便仍然看不到镜子,舒若尔摸着脸上的肉,看着身上的肉,自觉,自己在原本毁容就很丑的情况下,又丑了好几个档次。 不过住院时她带了面纱,又穿的宽松的长袖上衣,长及小腿的裙子,遮掉了所有疤痕,也很大程度上的遮住了肉。 不过仍然是能一眼看出,她发福了。 封闭了消息,没有多少人知道她今日出院,但走出医院大楼,还是被一直守在外面的记者们逮了个正着,但又因为有很多保镖,记者们也只能远远的拍照,远远的对着他们提问,近不得她身。 早上七点,阳光还没那么烈,舒若尔勉强可以在室外待上一会,她在上车前停下来,转身面向被保镖阻拦在两三米外的记者,“谢谢大家的关心,也很抱歉让所有爱我的人担心了,我现在没事,还挺好的,至于未完成的《岁月如歌》一剧,目前还没有心思去想,以后有决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大家的,再次感谢所有关心我的人,谢谢你们!” 她的话不是说给记者听的,是说给所有爱她,但又不知道她的情况的,粉丝们听的。 后援团,官微,替她发再多声,也不如她亲自回应来得放心,只是家人不想让她用手机,而她自己也一直被痛苦折磨的情绪不佳,没有特别去要求。 “请问舒小姐脸上带着面纱,是毁容了吗?能不能把面纱取下来,让我们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也好让粉丝们更加放心。”所谓得寸进尺,不知好歹,大概就是说的此时发出这种声音的记者,专门往人伤口上戳。 舒若尔面纱下的脸,立时僵住,略有惨白,不知所措。 任嘉致的脸也顿时就阴沉,森寒的盯着那名记者,只一个眼神,保镖们就立刻领悟的要将那么记者带下去。 那名记者也知道自己捅了马蜂窝,但他还是在保镖上来抓自己前,扬声喊,“这么恼羞成怒是被我说中了吗?舒小姐真的毁容了,那任总以后还会一直要你吗?据说你们已经签了离婚协议,那你们打算什么离婚啊,还有……唔。” 豁出去的记者,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保镖捂住嘴,拖了下去。 351:任嘉致,你的小情人来了 豁出去的记者,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保镖捂住嘴,拖了下去。 拖到镜头外的旁边,被一掌劈晕。 剩下只是想挖点新闻,赚点流量的记者,一个个都心惊胆战的,不敢出声,谁也没有想到,在他们中间竟会有人如此的豁的出去。 “大家还有什么要问的吗?”任嘉致冷冷的扫过所有记者,释放着不怒自威的压迫力。 记者们一个个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此起彼伏的否认,“没,没有了。” 等都安静了,任嘉致才又发出声,是非常坚定的,“此生只会有若尔不要我,绝没有我放弃她,就算她要放弃我,我也不同意,还有,我没有出轨,更没有私生子,我任嘉致,从出生走到今天,对于爱情我只爱过若尔一人,也只有过若尔这一个女人,至于孙小姐,她重病在身,我帮助她只是出于朋友间的情谊,而现在她也康复了,该澄清的也借着这个机会,跟大家说明一下,我与孙小姐没有任何男女方面的私情,日后若再有与此相关的报道,我定会追究到底。” 出院了,她生活也能自理了,慢慢的,她该是要考虑与他的关系了,任嘉致想借着这些记者,把该表的决心表出去,也把该澄清的都澄清,扫清所有外界影响因素,让她在做决定时,能更加的无旁贷。 尽管知道,大事上,她不是一个容易受外界声音影响判断的人,但是现在,一丝丝的可能,他都要争取。 上车时,任嘉致留下两名保镖,处理那名记者。 一路,舒若尔都有些闷闷不乐。 她现在本就敏感,那名记者的话多少还是影响到了她,而她也想起了那名看起来很是眼熟的记者,乃是前年,她被逼着做妇科检查时,出言不逊,说她被金主包养,后被她律师,也就是任嘉致的律师状告诽谤的人。 呵,过去那么久,他竟然还想报复她,抓着她不放。 真是可笑至极的不作不死! 还指不定在今天之前偷偷跟了她多久,可惜是没拍到能一举毁灭的爆炸式绯闻。 “那些狗嘴说的话,不用放在心上,等过阵子,再稳定些,我们去韩国,或是请最好的医生过来,把疤痕去掉,不会毁容的。”任嘉致握着她带着弹力手套的手,语气轻柔的在她身边,安慰着她。 舒若尔低垂的眉眼,没有回应。 只是过了好久才提出,“可以给我镜子吗?” 她坐在后面,车后视镜也做了调整,不然她自己就可以偷偷的看了。 “我有权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未等回应,她又偏头看着他说道,“你们越是不让我看,我越觉得自己的脸毁得很严重,不过你们放心,这一个多月,我内心从开始时的极度疯狂,慢慢变成现在,想接受,也只能接受了,你们可以不用担心我看了会崩溃。” 你们,车上除了他和她,还有父母家人。 听到她这话,任嘉致盯着她,又同几人对视一眼,最终才点下头,“车上没有镜子,等回去再看好吗?” “手机也可以的。”给她看吧,看了她或许就真的能够接受了。 薄唇嗫嚅,任嘉致仍是盯着她看,好一会,才在她无声的坚持下,把手机递给她。 几人都屏住呼吸,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 舒若尔内心也很是忐忑紧张,她握着手机的手,紧得手指发白,过大半分钟,才打开摄像,缓缓举到自己面前,取下面纱。 一张脸完全暴露在屏幕里,暴露在她眼睛里。 手颤抖地慢慢摸上脸上疤痕,喉咙梗塞,眼眶也热的慌人,但比起最初受伤那段时间,内心还是平静了太多。 当然也只是跟那时候相比的平静。 而透过这疤痕,舒若尔也真的能想象出,未愈合前有多丑陋,恶心。 难为,身边人竟然对着那样丑陋恶心的脸,看了好多好多天,也幸好她是坚持带了面纱,不然真的是够倒人胃口。 任嘉致拿回手机,拥她入怀,“别想了,没关系的,都会好的。” 她介意,他就是倾其所有,也会让她恢复容貌,让她打心里开怀高兴。 无法抑制,舒若尔躲在他怀里落出泪来,但又隐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音,也不让身体颤抖。 她只哭了一会儿,就哭了一小会,就止住了泪。 她说过看了不会崩溃,那就再难受,都不能让自己发泄出来,叫人担心。 只是后来,回到安城,一出机场,她就单独把任嘉致叫到一边,提出,“我想跟我爸爸住我自己买的那套公寓。” 人家照顾了她一个多月,她现在一出院就不愿回家,是有点卸磨杀驴的意味。 她这句话,恍如到惊雷,从天而降。 任嘉致惊了好一会,“不行,你还没有全好,住外面我不放心。” “可我们说好了,出院后都随我,我现在已经可以照顾自己了。”舒若尔仰头看他,眼里透着深思熟虑的坚决。 性格喉结上下滚动,任嘉致嗓音艰涩,“如果是不想见我,那就住我们家,我不回去,让佣人跟管家照顾你,爸爸一个人是忙不过来的,还有你一回来就这样,太突然了,我家里人没做好准备,会接受不了。” 与她分开,让她住在他们自己家里,是他现在能做的最大退让。 “那也是你的家,就算你永远不会再跟我在一起,我也会把那房子给你,你可以放心住。”说出永远不在一起这句话,任嘉致心如刀割。 知道她也出院后会提这件事,但真的没想到会这么快,这么突然。 坚定的眼里,有细碎的流光划过,舒若尔垂下眼眸,避开他的脸,“越拖越痛,何不快刀斩乱麻,一次解脱,你也可以有更好的。” 斩了也是打碎骨头连着筋,解脱不了。 更何况,“不会再有更好的了。” 从初识到现在,她已经在他生命里走了六年,也早已融入他骨血中,让他再容不下别人,别人再好也都不关他事。 ps:没写到标题内容,下一张应该可以,然后孙雁凝就要下线了。 352:舒若尔觉得他脑子有个巨坑,只有毛病,没有情商 “你如果是在乎容貌,觉得自己身上留了疤就不是最好的,配不上我了,那我也可以......”任嘉致顿住,深深地看她,下定决心,“我可以把自己弄瞎,等我看不到了,你也就不会那么没有安全感,不会有那么多压力了。” “你疯了?”一听他这话,舒若尔心里就急了,气了,胸膛的起伏都相较剧烈起来。 任嘉致始终盯着她,眼皮未曾眨一下,一双眼里满是如磐石的坚定。 看得舒若尔心尖发颤,慌忙别开眼,不敢与他对视,也攥紧垂在身侧的双手,“你该是最清楚的,我不愿意跟你在一起的原因并非因为容貌被毁。” 具体应该说,并不仅仅是因为容貌被毁,但容貌被毁,也占了一部分原因。 她心里是真的不自信,真的害怕。 “我知道你不是因为这个,我也知道你现在是在撒谎。”她没有坦白说的话,任嘉致都猜到了,看出来了。 喉咙瞬间被堵住,舒若尔抬眸望他,嗫嚅着唇,却是连句狡辩地话都说不出口。 无需再多言语,任嘉致仅看她的样子,心里就都明白了。 伸手牵住她她,“走吧,这大热天的,你晒久了会不舒服,会痛,那边爸妈也还在等着。” 舒若尔倔强地看着他,站着不动。 没有办法,现在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强迫的,一旦不听话就抱着走,任嘉致停下来,迎上她的视线,轻声叹息,“我明天就让律师去办理房产过户,这样只要没有你这个护住的允许,我就不住家里,可以吗?” 他一步错,也就一步退,步步退,退到退无可退,也就真的不知,她到底还想要自己如何?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并不需要你的房子。”舒若尔有种对牛弹琴地无力感,心里也是乱糟糟的,剪不断理还乱。 算了,罢了。 她闭上眼,捂着额头,心累地摇头,再退一步,“我回家住。” 所以,她特意把人拉到一边,晒这么久太阳,说了这么多,都是毫无用处的,白费功夫了。 就在两人各退一步地,决定好,何去何从时,另一边的三位长辈,也在再三争取下,达成协定。 于是乎,当任嘉致开口对父母说,不跟他们一起回家住时,任父任母也没有反对,不过提出了让舒父跟他们回去住一段时间,休养生息。 让两人最感意外的,舒父竟然还同意了。 虽然,同意得有些不太甘愿,分别时,也是一百万个不放心地,一再嘱咐舒若尔,如果有事,或受了委屈不开心,一定要告诉他。 长辈们的心思,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清楚明了——给两人制造独处机会。 只是他们没想到,小夫妻两,刚回到家不久,就分道扬镳了。 要说,任嘉致这人,有时候是真的很大男子主义,还跟土匪似的蛮狠霸道,尤其在商场,更是灵活得不得了,但有时又是实心眼的,跟木头似的完全不懂得变通,说怎样就是怎样。 于是,他把人送回家,把人安顿好后,都不需要人家赶,就自觉地,收拾几件换洗衣服,交代一大通,然后离开家,要到外面去住。 舒若尔从看到他收拾衣服起,就全程惊呆到他嘱咐一大堆后走人,直到车辆启动,开走的声音响起,她都没太回过神来。 心里着实是觉得这人脑子有个巨坑,只有毛病,没有情商。 不过现在的她,是不会去开口挽留他的。 反正,分开住,也是她希望过的,给彼此些时间,空间,好好冷静,思考。 可以想象,等到晚上,胡静芳打电话,从管家口中得知,她儿子刚回家不久,就自己收拾东西走人时,有多么地气愤,抓狂。 偏偏,当她打电话去问时,那长着榆木脑袋地儿子,还说什么,“妈,我心里有数的,你尽管好好休息,不要再为我的事费心了。” “心里有数,你还能在这个时候把人一个人扔在家里啊?”胡静芳被气的,什么姿态都没有了,对着手机就把他吼一通。 可任嘉致听着,却还是很坚持,“这是我答应她的,我也已经吩咐好了,管家会照顾好她的。” “管家,管家,管家是她老公吗?到底是管家要换回,还是要你换回?你是不是还搞不清楚形式,搞不清自己的处境?我明摆着告诉你,这次是我跟你爸,连番劝解好几天,才让你岳父松口,给你这次机会,你如果抓不住,或是再辜负期望,他可是会直接把若尔带回老家,不再给你任何复合机会的,我看你到时上哪哭去。”胡静芳庆幸自己没有心脏病,不然铁定要被气得病发。 她千辛万苦,费尽心思,才连同任父,帮他带走护女心切的舒服,制造出这么好的表现机会,他竟然不懂珍惜地搬出去住,是在是太气人了。 “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有你跟小禾不让人省心的儿女。”她这一气,就把任嘉禾未婚先育的事也一并念叨上了。 还说,“处理感情的姿势,一个比一个愚蠢,完全没有我当年半点水平,不像我,不到两个月,就把你爸收得服服帖贴。” 接电话的任嘉致:“......” 刚上床,准备睡觉的,被无辜躺枪的任父:“......” 到底是你把我收的服服帖帖,还是我把你拐进陷阱,引诱你主动追我的? 一直不跟你说,你还真以为自己能耐了。 可惜,一双儿女,都没遗传到两人年轻时,对待感情的那份魄力跟脑力,只有能在各自的事业领域里混得风生水起的智商,没有一开始就把感情处理的有声有色地情商。 这一晚,任嘉致终究是没有听从任母的话,滚回家,以至于把任母气的,接着两天都没搭理过他。 同时,这两天,舒父也一天几个电话打给舒若尔的,关心,询问她的状况,不过舒若尔并没有把任嘉致没住家里的事告诉他。 而也就在这两天后的次日下午,独自在家的舒若尔,迎来一个,让她极其不喜的人——孙雁凝。 352:要不要回来会会你的小情人? 同时,这两天,舒父也一天几个电话打的给舒若尔,关心,询问她的状况,不过舒若尔并没有把任嘉致没住家里的事告诉他。 实际上,任嘉致除了晚上不跟她一起住在家里,白天一日三餐,是一餐不拉地厚着脸皮,回家跟她一起吃的。 记得他出去住的第二天早上回来,舒若尔见着他,可是好一阵损,“记得有人在机场时,可是答应了,不会跟我住一起,碍我眼,讨我嫌,怎么,这才坚持了一晚,就又要言而无信了吗?” 没错,她就是有些气不过,故意的。 虽然,她也很矛盾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气?又有什么好生气的? 可就是一看到他,就忍不住要发点脾气,损他两句。 而他是怎么说来着? 他厚颜无耻,面不改色的回,“我就是想你了,也不放心你,回来看看,我晚上不会留宿的。” 顿时,舒若尔的脸色就变得一言难尽了,到他吃完饭走人,都没正眼看过他,跟他说句话。 然后等到中午,等到晚上,他又不要脸的,滚回家吃饭,吃完歇会又走,若是晚上,那就等她回房要洗洗睡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一连两天都是如此。 第三天,两人照列是沉默地吃完午餐,坐在客厅里,看某档重播节目,看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舒若尔冷淡出声,“我要准备睡午觉了,你现在还不准备走吗?” 这个脑子有坑的人,不仅晚上不会留宿,就连中午,她要睡午觉,他都会自觉离开。 机器般的存在。 听到这话,本就在看她的任嘉致,愣了几秒,不舍地站起身,“那你午安,我晚点再过来。” “你晚上也不要过来了,你以后都不要过来了。”舒若尔的态度是非常差。 “.....”任嘉致就看着她,沉默了好半天,才仿若无事的,千篇一律地嘱咐一番,再度离开家。 走时没有答应她,晚上跟以后都不会过来这件事,因为这是他做不到的。 他没有办法让自己不见她。 不见她,会牵肠挂肚,生不如死。 舒若尔站在原地,等他开车走后,猛然砸了茶几上的所有杯子,噼里啪啦的破碎声,将佣人保镖都瞬间引了进来。 “太太,你怎么了?”本就在室内,候在客厅外的佣人,是第一个冲进客厅的。 舒若尔胸脯起伏很大,她听到声音,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才让脸色好看一些的看向冲进来的几人,“没事,辛苦你们把这些垃圾扫一下,再派个人出去买套新的回来,我现在不方便出门。” 她现在是见不得光,也不能接受日光浴的人,她只能躲在家里,吹着空调,等着发霉,等着胖死,丑死,抑郁死。 想想这样的日子,真心是没有一点活着的乐趣。 还不如死了来的痛快。 不理会大家看自己时是什么样的眼神,舒若尔麻木的,失魂落魄地,经过大家身边,走出客厅,自己端把椅子,坐到门口,看着外面的烈日景色发呆。 保镖也跟着她身后出来,因为不知道她发脾气的原因,能给的也只是戳不到点的几句安慰。 而舒若尔这一坐,就坐了大半个小时。 然后被报警器的声音,召回神思。 她皱眉起身,走出家门,看到李队长跑到门口,才扬声喊,“李队长,那是谁来?” 她眼睛出过问题,换过眼角膜,但好了后格外爱惜,故而现在的视力还算是不错,站在门口,是完全能够看清外面所站之人的。 近身跟了她几年,李对着对她也算了解,这会自也明白,她是在明知故问,所以他也就配合的,转身,恭敬地,如实回答她,“是孙家大小姐孙雁凝女士,说有事找太太,太太你看要不要放她进来?” 本来,他们是想自作主张地把人弄走,省得又烦到她的,现在被她看到,也只能一切都听她的。 “原来是孙小姐啊。”舒若尔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又赶忙喊,“孙小姐可是先生的人,想来就来,你们不要拦着,快快放行。” 任嘉致这栋别墅,占地很大,院子外,还有一大片私人区域,不过只有进院子这扇车门,人行门,是自动识别感应。 但凡没登记过的人跟车辆,走到这个关口,都会触动报警器,被拦在门外。 如果真是先生的人,又何至于连进他家的资格都没有? “好的太太。”不知道她玩什么花样的李队长稍犹豫几秒,还是听从地,把门打开。 一瞧见门被打开,舒若尔就冷哼声,转身走回室内,“管家,快把手机给我,我要给任嘉致打电话。” 等她走进大厅,坐下来,管家也把手机送到她手上。 配合默契的,连半分一秒,都不耽误。 “谢谢。”舒若尔面含微笑地接下手机,微低头解锁,打开拨号,还故意停了一小会,等到孙雁凝本尊进来,才按下拨出。 “喂,小耳朵?”任嘉致接听很快,还有些不太确定,会是她本人。 自打两人签下那份不作数的离婚协议后,她再没主动联系过他。 孙雁凝在李队长的带领下,走进低调奢华的室内,大厅,见着这个家的女主人,本是想打招呼,却见她拿着手机在讲电话,就识趣的闭上嘴。 可没想到..... 舒若尔一开口就是丝毫不尊重人的,“任嘉致,你的小情人过来了?你现在方不方便回来会会?要不要我搬回自己家,给你们腾位置?” 至今,被她称为是他小情人的人,只有孙雁凝一个。 所以现在是孙雁凝跑家里去烦她了? 坐在车里的任嘉致,脸色顿时变得阴寒无比,连又被她冤枉有情人一事都顾不得追究了,当即冷声道,“你不用理她,我马上回来。” “又不是我的情人,我才懒得理。”说这话的舒若尔,用余光撇了眼孙雁凝。 孙雁凝的脸,又白又僵,很是难看。 舒若尔戏谑的微勾起唇角,又说,“要来可得快点,不然晚了,人被我叫人轰出去,出了问题,我不负责任。” 353:当了婊子还想立贞洁牌坊,哪有那么好的事? 脸色难看的孙雁凝,又被这话刺得身子晃了一下。 不等对方回应,舒若尔说完挂断电话,冷淡地转眸,望向明明已经康复但看着却比自己这个伤患还要气色差劲,还要弱的女人,“你情夫马上就到,委屈你稍微等等。” 孙雁凝感觉自己心窝子痛。 “你说话一直都是这么难听,这么没有教养吗?”开口小情人,闭口情夫,如此没教养,孙雁凝都为任嘉致感到不值。 怎么会爱上这样的女人? “呵呵……”舒若尔好似听到多么可笑的笑话,笑出声,又满目嘲弄,“比起那些满口仁义道德,行事却无比龌龊卑鄙的有教养之人,我深觉自己还挺不错,起码到目前为止还没做过败坏,缺德的事。” 一个千方百计要拆散别人婚姻,要破坏别人姻缘的人,反过来说被破坏的人没有教养,真的是一件特别可笑又有趣的事情。 试问,哪来的脸呢? 孙雁凝没那么傻,听得出这是在讽刺自己,打自己脸,让自己难堪,而她想到自己所作所为,一个字都反驳不出。 “自古,当了婊子,还想立贞洁牌坊的人,及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双标之人,是多如牛毛,而通常这种人都是让人无比恶心的存在,因为他们很多都没有自知之明,还老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批判别人,选择性的忘记,自己实际是最没教养的烂人。”管她今天是过来干什么的,反正舒若尔心里曾被她折腾出的一肚子气,至今没有发泄过,这会也就丝毫不注意,不在乎的,怎么难听怎么讲。 她原本就不是多么温柔高雅,贤良淑德的女人。 她的教养是因人而异的,可以雅,也可以刻薄的像个泼妇。 对此,舒若尔有自知之明。 她说完,看到残留在孙雁凝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心中嗤笑:被卖,被关了七年,都没有发疯,没有崩溃的等待救助的人,这会在自己面前装什么柔弱小白莲? 以为她是像某些个傻逼男人一样,看到会心软,会心疼吗? 她要是心疼了,怎对得起自己受过的痛苦,流过的泪?怎对得起那还没出生就被迫离开的孩子?怎么对得起她这一身的伤痕? 想着舒若尔又开口,是很好说话,很大方体贴的样子,“一时忘了孙小姐是刚从鬼门关走回来不久的人,这一没控制住,就口不择言地说了些刺激你的话,真是抱歉得很,不过你也别太担心,如果你这会儿再晕下去,再病发了,我还是可以再为你签离婚协议,甚至立刻就跟任嘉致去办理离婚手续,成全你们这对苦命鸳鸯,恩恩爱爱,和和美美的,反正像他那种喜欢抛妻弃子的老公,我现在也是很不稀罕的正苦恼于,要怎样才能让他放手,跟我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呢。” 舒若尔对孙雁凝的恨,是从流产那天开始的,现在经过一个多月的洗礼,那恨已没有当初那么强烈,但也没有消散。 尤其看到人,就有些克制不住了。 她说得极为认真,孙雁凝在她脸上看不到一丝对任嘉致的留恋不舍之情,心里不觉又更加为任嘉致感到不值。 换位想,如果是自己,自己是一定不会这么舍得的。 “他那么爱你,愿为你把自己放低到如今地步,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感动,不留恋,不能为他妥协一次么?”她稳住要被气晕的身形,忍不住要把在心里憋了许久的话问出。 爱吗? 舒若尔是不怀疑的,但在她这里,光有爱是不行的。 只是她懒得跟孙雁凝解释,只是非常冷淡的,“不要用你的感情观,来衡量我。” 她们的爱情观是截然不同的。 “孙小姐就在这里好好等你的情夫吧,而我实在不想搭理你就先上楼,提前给你俩腾位置了,不然真把你气出个好歹,要离婚我是无所谓,但你如果是要他要我性命来救你,那我可就爱莫能助,帮不了你了。”说着起身,再不看孙雁凝一眼的起身。 从头到尾,舒若尔都没有掩饰过,她就是介意,也记恨着之前被欺骗离婚一事,三句话有两句都不忘拿这件个来说事,越看孙雁凝倍受刺激打击,她心里就越痛快。 诚然,这种痛快也只是极短暂的,并不能真让她心情变好。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并不想让孙雁凝的心里太好过。 哪怕在此事上,她的不好过,远不及自己一分。 哪怕这份不好过很快就会被放下。 而事实,孙雁凝也确实有被气到,被刺激到,但是今日,她不是过来挑事的。 孙雁凝深呼吸,对着她离开的背影喊,“我今天是过来找你的?” 舒若尔脚步微顿,旋即又并没有回头的继续往前,贯实自己实在不想搭理她的决心。 “对不起。”她不回头,孙雁凝也不计较,对着她背影,有些急的,真诚的说出今日来的目的,“对不起,我那个时候太不理智了,做了伤害到你,伤害到你们婚姻的事,我很抱歉。” 手术后,她就后悔了,而舒若尔出事后的这一个多月,她更是被难安的心里折磨得夜不能好眠,尤其是她通过网络,看到她剧组人员爆料说,舒若尔出事前,一直兢兢业业,还主动提出加大每日拍摄量,争取早日杀青等,而她从众多言论中,确信一件事,舒若尔是在她逼着任嘉致签下离婚协议后才开始提高拍摄的。 这其中是什么原因,别人不知,她却是明白的,紧着心里也就更加难安。 她是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对她人身造成伤害,可结果,却是因为她一时的不甘,贪念,间接造成那场爆破,让当时拍戏的几人险些丧命。 她心里愧疚极了,不安极了,也后悔极了。 只是这些情绪她说出来也没有人会信,但她自己知道,自己还欠舒若尔一个道歉,于是她今天过来了。 纵使被气到,也没有忘记此次前来的初衷。 355:舒若尔感觉又快要控制不住了 想着,孙雁凝又出声,“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最后会变成这样,我以为他找去上海后,你们就会和好的。” 所以,孙大小姐是当天下女人都跟你一样,没有骨气,没有自尊的么? 舒若尔在听到猝不及防地道歉时,就又停了下来,只是没有转身,而此时听到这里,她感觉又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本来,自打出事后,她的脾气就是日渐暴躁的。 偏偏,浑然不知的孙雁凝还在继续,“我真的不知道,后面会引发这么多,这么不好的事,我如果知道,我一定不会那样做的,对不起,我......” “孙小姐跟任嘉致可真是天生一对。”实在听不下去的舒若尔冷厉地打断她,同时也转身,走向她。 说的正是投入的孙雁凝,被打断后愣住,满脸地不明所以,是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说? 她也把这份不明,问了出来,“什么意思?” 问完又有些着急的想要解释些什么,“我已经没有要跟你抢嘉致的想法了,我今天过来,真的就只是单纯的想跟你道歉的,我......” “你跟任嘉致一样,都是脑子有坑,有毛病的人,不在一起,实在是太可惜了。”已经走到她面前的舒若尔,再度截住她不带智商的话。 连她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都听不懂的人,说不带智商都算是委婉。 孙雁凝被她这话损的,又开始开启脸色发白模式了。 舒若尔忍住要爆发的脾气,“你今天来找我道歉是真心实意的么?” “当然是真的。”这点,对孙雁凝来说是毋庸置疑的。 “那就好。”舒若尔轻轻点几下头,望向拿手机过来就没再离开的管家,“去拿把刀来。” “.....”管家懵了,转而紧张得不得了,“太......太太要刀做什么?” 这几天管家也看出来了,自家太太的脾气,比起以前是差了很多,比如像前面砸杯子的事,她以前即使跟先生吵架,吵得不可开交,都不会做。 现在,提到要刀,管家不由得害怕她等会失控地,把那女人给.....杀了。 “杀人是要偿命的,我上还有老要养,不会那样做的,你尽管放心大胆的去拿。”不需要明说,舒若尔都能猜到,不仅是管家,在场的人,恐怕都会或多或少的有那种想法。 而她确实也是有一点点那样的想法,只是结果,肯定是跟他们想的不一样。 放心不了,管家不仅没动,还求助地看向李队长等人,想他们能劝解一二。 李队长的眉头都皱的要打结,也是看不懂,她到底是要做什么,心里若说没有类似管家那样的担心,也是不太可能。 “太太需要用刀做的事,吩咐我去做就行,不用自己动手的。”李队长也是不支持拿刀给她的。 那东西,实在是太危险了。 而她现在看起来正常,实际感觉又并不是那么正常。 舒若尔看他们那样,就知道,这刀是不会有人去帮自己拿了。 没关系的,她可以自己去。 反正也不远。 “太太.....”在她走向距离最近的客厅时,身后是管家,保镖,保姆跟了一票。 舒若尔直接用跑的,一奔过去,就精准地抓住水果,直身面向紧跟进来的人,“你们最好不要拦着我,不然我往自己身上插。” 这些人最怕她受伤,她拿自己作为威胁筹码,是效果绝佳。 “太太,你冷静些,用不着跟她那种人置气。”李队长试图劝解她。 “我现在还算冷静,但如果你们再拦着我,我就真的冷静不了了。”舒若尔一步步走过去,到门口时,骤然变得凌厉无比,“让开!” 不敢不顾,她是蛮横地,挤出去的。 而她手上又刀,几人也不敢激怒她,只好亦步亦趋地,紧跟着她,想,她如果真做出失控之事,他们也好拉着点,别酿成大祸。 在舒若尔让人帮忙拿刀,未果选择自己去拿时,孙雁凝是有些怕的,想要一走了之的,她完全没有想到的,自己真心实意地过来道个歉,也能演变成这样,但她最终,却还是留下来,没有跑路。 于是,当她看到,舒若尔真拿刀走向自己时,吓得顿时腿软,本能后退,“你.....你.....你要干什么?” “我什么也不干,你自己干。”舒若尔面无表情地,几个大步快走到她面前,拉住她手,在把她吓得尖叫时,强行把手里的刀,交到她手上,同时出声,“刚刚不是讲自己是真心来道歉的么?那么现在就证明下自己吧,我要求不高的,只要你往自己脸上划两刀就行。” 往自己脸上划两刀? 这是什么样的概念? 孙雁凝觉得,她是疯了,太恐怖了,吓得一脸惊恐地看她,说什么都不肯接下被强行放到自己手上的水果刀。 “怎么了?不敢吗?”比起她吓得发抖,死命要挣脱,舒若尔始终是面无表情的,很是淡然。 孙雁凝连连摇头,怕得要死的,拼尽力气地要甩开被她拉着的手,嘴上是开始求饶了,“对不起,我错了,你放开我,我以后再也不来烦你了。” “你还知道自己过来是会烦到我的吗?我还以为你没有自知之明呢?”舒若尔淡淡反问,忽而又变得凶狠起来,“知道自己过来会惹我烦,你还假惺惺地跑过来道歉,按的是什么心?” “不是,我是真心想要道歉的。”到这个时候,孙雁凝还要为自己辩解,因为她确实是真心过来道歉的。 回应她这句辩解的,是舒若尔的冷笑,还有松开拉着她的手,迅速的扇了她一大耳巴子。 “啪”的一声,回荡在在场每个人耳里。 弱不禁风地孙雁凝,被扇得头晕目眩,耳里嗡嗡作响,却是迟钝的,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舒若尔也不等她回神,语气是越发凌厉,冰冷的,“犯贱的时候,没有想到后果,那没想到后果,就能成为你伤害别人,要当小三,破坏别人婚姻的理由了?而贱都犯了,现在还想要跑过来当好人,以为我会很稀罕你的道歉么?” 356:一路超速,还闯红,到家还是晚一点 舒若尔盛气凌人地,气势非常足。 而反应过来的孙雁凝,却是碍于她手上拿着的刀,即使被打,也是不敢多言。 一声冷笑从舒若尔口中溢出,她抬手取下面纱,让自己的脸,完全暴露出来,也不管对方是怎样的惊惧,“除非你把自己的脸也毁掉,或是也让自己承受一次丧子之痛,否则我永远都不会接受你的道歉,所以,你现在要么按照我要求的,狠狠地往自己脸上划两刀,要么管住自己,不要在我面前装好人,不然.......” 她停顿下来,再度把刀放到孙雁凝手上,蛮力逼她握住,森冷无比,“类似这样的东西,早晚有一天会跟你来个负距离的亲密接触。” 正确来说,流产跟毁容,都跟孙雁凝没什么关系,但如果没有她当时的自私,这两件事也都可以避免。 钟斯年彻查过,这起事故并非有人刻意为之。 这样一来,舒若尔就更加耿耿于怀,更加不能原谅了,而在她不能原谅的对象里,也包括她自己。 是她自己要着急着赶进度的,也是她自己坚持不用替身的。 孙雁凝简直被她这疯狂的样子,吓得瑟瑟发抖,几乎是手一被松开,就惊惧地把水果刀扔到地上,转身就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可没跑一会,就又停了下来。 因为,任嘉致终于赶回来了。 只是她刚刚太过于恐惧,没有停车声,而过于的舒若尔,却是在车子刚开进院子时,就听得清清楚楚,但她还是没有手软的,狠狠地抽了孙雁凝一耳光,又继续出言恐吓她。 她是真的无所谓,她只需要解气。 “嘉.....嘉致。”被刀逼着都没红眼,这会孙雁凝终于忍不住湿了眼眶。 那摸样,看起来真是楚楚可怜的不得了。 可惜,任嘉致只看了她一眼,就未加地理会的,匆匆绕过她,往里面走。 舒若尔淡定地,蹲下去,把被扔到地上的水果刀捡起来。 “小耳朵。”任嘉致到她跟前,想要拉她起来,好好确定她有没有事? 在这种时候看到她,他心里真的事非常担心。 可舒若尔仿若未闻,也仿若未见的起身即转身,走两步,把刀交给一名保镖,“被那么令人生厌的人碰过的东西,不要了,给你拿去把它销毁了。” 孙雁凝还没走出门呢,她轻飘飘的一句令人生厌,就又无形地,往人脸上抽了一巴掌。 那滋味,是连旁观者都能感觉到的酸爽。 任嘉致目光紧紧锁着她,肉眼看是没见她受伤,但还是很不放心的,走上前,“小耳朵,你有没有事?” 他是从医院赶过来的,一路超速,还闯了红灯,可到家还是晚了一点,不知道,两人刚刚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连刀都用上了? 舒若尔装作一副到现在才看到他的样子,“你终于回来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本来是不想搭理你小情人的,但她实在是讨厌的,让我忍不住。” “若尔。”对于他总说孙雁凝是自己情人这件事,任嘉致是心塞又无奈的。 “不过也不算晚,她还没走,你俩好好叙叙旧吧,还有我刚刚打了她,你记得找医生看看,确定下她有没有病入膏肓,命悬一线,如果一需要的话,我是可以为了她,跟你去把离婚证领了。”言语能有多伤人,舒若尔知道,也正因为知道,她才要这样讲。 她就是要讽刺这两人,要提醒这两人,不要忘了曾经做过的事。 她不会原谅,她会一直记着。 舒若尔现在就是把自己走进一个死胡同里,她出不来,也不让人进去。 这样的她,让任嘉致心疼,也很是无奈,继而对孙雁凝的不满,也就越发的旺盛。 舒若尔才不理会他的感受,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上楼。 走到楼梯上时还不忘回头,说上一句,“该散的都算了吧,把空间留给这对苦命鸳鸯,不准打扰。” 她现在在两人这个小家里,就是女王般的存在,她下的令,她要做的事,正常情况下都不能忤逆。 而现在,基本算是正常的。 嗯......这个正常的界定是,对她没有坏处。 任嘉致忍着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情人升起的脾气,抬手一挥,除了孙雁凝以外的所有人,就都离开大厅,去做自己的事。 舒若尔听到动静,冷冷一笑,也继续上楼。 她是没有兴趣留下来,听两人要说什么的,反正基本都能想象的出来,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 事实,也果真不是什么好话。 不过,这个不是好话,是对孙雁凝而言。 任嘉致看她的眼神,是她不曾见过的狠,语气态度也是极其恶劣的,他质问她,“不是说了,永远都不能介入打扰我的生活吗?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我.....我是过来道歉的,我已经后悔了,我知道错了。”还没完全从被人拿着刀威胁中缓过来的孙雁凝,根本是受不住他这份狠戾的压力的。 道歉吗? “我们不需要。”小耳朵不稀罕,他也不会释怀。 并不想跟她浪费太多时间,引起小耳朵更多误会,不满,任嘉致话没说上两句,就直接赶人,“你走吧,回去收拾下东西,我会让人送你离开安城。” 他给孙雁凝自行决定落脚处的自由,不是让她不识好歹地,跑过来给他的小耳朵添堵,刺激小耳朵的。 而现在,既然是她没有安守本分,那他也就不想再让她住在安城了,要斩断日后再有类似情况的可能性。 可他这个决定,却是把孙雁凝给震得,心急绞痛,慌忙摇头,“我不走,我不离开安城,我可以保证,以后真的真的,再也不会来找你们,我今天真的只是想过来道歉的,我没有一点别的意思。” 她现在的生存能力并不高,如果离开好不容易才重新熟悉起来的安城,到一个,完全没有人带领的陌生城市,她不知道自己跟孩子要怎么活下去? “给你一天时间思考,准备,后天一早,会有人送你们母子离开,今后我们就不要再联系了。”就算她是知错了,过来道歉,只要结果是惹得小耳朵不快,任嘉致就铁下心,不会再忍。 357:若是以德报怨,那何以报德? “给你一天时间思考,准备,后天一早,会有人送你们母子离开,今后我们就不要再联系了。”就算她是知错了,过来道歉,只要结果是惹得小耳朵不快,任嘉致就铁下心,不会再忍。 实则也是受够了,忍无可忍。 不看她摇摇欲坠地样子,任嘉致说完就一秒不耽搁地喊,“送客!” 立时,就又人响应地走过来,请孙雁凝离开。 而任嘉致也头也不回地上楼,赶着去看自己妻子,置身后之人的万般不愿,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这个男人,他对你有情义时,会很乐意出手相助,事事为你安排妥当,但当他对你狠下心后,无论你如何哭哭啼啼的请求,他都不会心软有半分。 可惜,孙雁凝看清的太晚了,弄丢了最后一丝情谊,也让自己面子里子,都丢得干净。 她这一日,是被佣人强行‘请’出去的。 嗯——这种强行逼迫女人的事,在有女人可以代劳的情况下,李队长他们几个大男人是不会动手的。 而可悲的事,孙雁凝到后面被‘请’出安城,都没搞清楚,自己只是去道个歉,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 她不明白,有些道歉,不是不想原谅,而是不能原谅。 因为一旦原谅,就再也无法面对过去那个彻夜痛哭,饱受煎熬的自己,一旦原谅,就会背叛过去的自己,背叛自己的心。 这道理,实际就跟发生在她自己身上的事是一样的,相信,倘若孙琦雪没死,跑过来跟她道歉,说自己是真的悔悟了,知错了,她也一定是不能原谅的。 或许她还会报复,让孙琦雪也尝尝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 所以,对舒若尔来说,她能做到不报复,不赶尽杀绝,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你凭什么还想要我接受你的道歉,要我原谅你呢? 或许有人又会说,孙琦雪是直接伤害,而孙雁凝并不是让她流产,毁容的始作俑者,两者不可相提并论。 这里,忍不住想要浪费点笔墨,简短的讲个小故事,某个在校女生,无端被嫉妒的同学造谣诽谤,谣言四散后,被男友分手,被朋友远离,还成为同学校友恶意评击,排挤的对象,最终,女生扛不住压力,抑郁自杀。 这时造谣者害怕了,后悔了,想要得到自杀女生家人的原谅,好让自己心安,结果,女生家人不愿意,她却反说女生家人小气,不进道理,因为她觉得自己只是说了几句话,并没有让女生男友,朋友抛弃她,没让全校同学都排挤她,更没有让她去死,也不知道她会去死,不然,如果知道,她一定不那样做。 这样的道歉,这种时候的道歉,无疑是在戳对方的心。 原本,任何时候,不知道都不该成为你伤害别人的理由。 这些,等到后来,孙雁凝真正领悟了,却是除了日夜饱受良心上的折磨,再没机会踏入这片故土。 也没脸回来。 ——分割线—— 再缩短时间,等到楼上,卧室门也被从里面反锁了。 “小耳朵。”任嘉致敲门,也对着里面喊了几声。 没有任何回应,代表,她现在是真的很不想见到自己。 按照近段时间的惯性,任嘉致该是依着她,不打扰,但此时,他却是不放心地,自个跑去找了钥匙,开门进入。 他现在很惯着她,但也不是任何时候。 舒若尔是一回房,就躺到床上,自我消化疗伤,听到钥匙开门,她没有半点反应。 因为知道,有反应,也无法阻止到他。 门开时,任嘉致顿了一下,轻轻将门关上,走向那张大床,到床头边,坐下,“小耳朵。” 回应她的,是舒若尔翻身,转向另一边。 张了张口,一句对不起,溢出喉未予发出,就又咽了下去,想到,她是很讨厌听到自己说这三个字的。 “我已经让人请她出去了,不日还会送出安城,今后,她不会再有机会烦你了。”她不喜欢听,他就只在心里想,不明说出来了。 背对着他的舒若尔,身体微僵了一下,眨动眼皮,“这是你跟她事,用不着告诉我。” 以前都是瞒着不说的,现在说又有何用? 不过是让人觉得,笑话一场罢了。 嗯,也不得不承认,想到孙雁凝被自己最为肖想的人赶走,心里还是止不住有些解气。 任嘉致如鲠在喉,很是扎心。 卧室变得沉默,压抑又不听话地跑出来,缠绕上两人心头。 良久。 “我要......” “我......” 不凑巧的,两人同时发声,又同时在听到对方声音时,停下来。 两秒,还是任嘉致再度启唇,“你先说吧。” “我要准备睡了,你还不打算走吗?”先说就先说,舒若尔现在对他,可不会有太多客气。 一句话,成功地给了任嘉致会心一击。 他怄得想要吐血,还是要忍住,大半分钟才缓过来,还是要把刚没有说完的话说出来,“我已经跟她说了,以后再不联系,从此,我跟她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你能不能......” “我也表示过了,现在对你跟她的事,已经没有兴趣知道了,你如果是舍不得,现在乘着人还没被送走,反悔也来得及。”管它老是插嘴,打断人说话有没有礼貌,反正舒若尔不想听他讲后面的话,就不给他说完的机会。 任嘉致觉得,自己的心又被她狠狠扎了一下。 “你非得要这么曲解我的意思吗?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对她没有那种感情,现在更没有不舍。”知不知道,每次听到她把自己跟孙雁凝扯在一起,他心里都非常难受? 难受的恨不得回到过去,杀死过去的自己。 只是可惜没有时光机,他所犯下的错,注定是无法更改。 听他这话,舒若尔可是不乐意了,翻身向他,坐起来,呵呵冷笑,“到底是我要曲解你的意思?还是你们本来就有过那种感情,你本来就对她有过舍不得?难道你自己做过的取舍都他妈忘记了吗?要不要我现在提醒你一下?” 358:罪该万死是真的,永远得不到原谅却是不一定的 女人吵架最爱翻旧账了,舒若尔也不例外。 她瞪着他,停歇几秒,如数家珍的一一翻来,“你最开始接近我,是因为误以为的眼角膜是她的,你舍不得她,所以就把该对她的好转移到我身上了,还有两个月前,在欺骗我跟欺骗她之间,你选的是欺骗我,除此还有你为了她,尽心尽力地照顾孙家一家老小,连孙琦雪对我挑衅,伤害,你都给了一次又一次机会,难道这些种种,还不够说明你对她情深义重?还不够说明你舍不得她吗?” 舒若尔现在就是个一点就着的炮仗,轻易最好是不要去惹。 于任嘉致而言,简直是万箭穿心,有被她气的,也有为她痛的,可要命的是,他还不能爆发,因为清楚的知道,这都是自己自找的。 但她这些多年前旧账翻的,实在是让他——感觉很是冤枉,又他妈无法辩驳。 她向来是最会气他,刺他的。 “我那不是舍不得,我只是......”心里过意不去,感觉愧疚。 “我不管你只是什么,我只知道,我现在很不想看到你,想求你不要再待在这里,碍我的眼,恶心我的胃。”舒若尔越说越火,越说越不客气。 毫无疑问,这日下午,两人再度不欢而散。 任嘉致除了离开,还是只能离开。 只是这次离开,他是痛心与闷气交加的,一句话都没嘱咐。 世界终于安静了。 舒若尔浑身都瘫软了下来。 讲真的,吵架也是很费心力,精力的。 而她也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宛如泼妇,神经病似的,很是不体面,但又没办法,她心里憋屈得慌,难受得慌,控制不住。 ...... 可能是真被她气到了吧,舒若尔后面下去吃晚餐时,没有看到那个每餐都要厚着脸皮,滚回家吃饭的男人。 不过这影响不到她,她一个人面对偌大餐厅,餐桌,吃得比他在时,还要多。 于是,当她吃完,管家偷偷打电话,把她的进食状况报告给任嘉致听时,任嘉致心里,又像是被针扎似的,又痛又苦。 挂掉电话,端起面前满满大杯酒,一口气全灌进胃里,呛得他肺叶子都疼。 “你们说,我是不是真的罪该万死,永远都得不到她原谅了?”他边咳,边问身边的朋友,“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两个月了,我在她眼里,还是一个让她厌恶到连饭都吃不好的人。” 他一日三餐的陪她吃饭,就怕她一个人会孤单,会没有食欲,结果呢? 呵呵,没有他,她反而吃得更多,吃得更加愉快。 这样,那他以后是不是连饭都不能跟她一起吃了? 可不跟她一起吃,又该是他食不下咽了。 他现在不能守着她,已经是夜不能眠了。 对于他的问题,朋友们表示,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尤其是有犯过与他类似错误的丰自明,真的很想说,爱人之间是最介意这种事的,更何况,他这情节比自己严重,代价也比自己更加惨重,想要挽回,应该也是更加不容易。 但是这些,显然是不太适合说的,一说就是往他本来就痛不欲生地心窝子里扎利箭。 “罪该万死是真的,但永远得不到原谅却是不一定的,不过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你只能坚守阵地,努力吧。”这话是钟斯年说的,他不怕往人伤口上撒盐,心里也无法苟同他们这种做法。 毕竟在他这里,是没有任何人,能够让他面临这种选择的,因为,敢这么为难的他人,想死就去死吧,反正他见过的死人多了去了,而死在他手上的人也不少。 舒若尔并不知道,有人因为自己晚饭吃得很饱,很香而痛苦加剧,她只是饭后乘着外面烈日不在,微风正好,独自,散步,消食,呼吸室外新鲜空气。 等到累了,就回家休息会,练两页字,然后洗洗睡觉。 一个人也没有寂寞,没有孤单。 看起来平静的,有条不紊的,好似没有爱过。 而在她睡后不久,任嘉致约的局,也在凌楚翘前来接丰自明回家后,宣布结束。 几个人里,就他自己喝醉了,由自告奋勇的安子墨送回家。 送回他跟舒若尔的小家。 而这不是安子墨擅自决定的,是他自己醉意朦胧时,强烈要求的。 今日喝醉后的他,还有一点不同于平时沉默寡言的话唠,他醉醺醺的,不厌其烦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要回家,要回去看小耳朵,因为太想她了,不看会睡不着觉,会感觉快要活不下去。 嗯,他还跟安子墨讲,“小五,你以后如果爱上一个姑娘,也遇到类似我这种情况,一定不要像我这么糊涂,为了别的女人,伤了自己所爱之人的心,你要像钟大那样,除了自己爱的女人跟老妈,其它女性都是个屁。” “如果真有那样一天,我会记住二哥话的。”安子墨也是不厌其烦地回应他,跟他说话。 不过安子墨应完了又想,自己连正儿八经的恋爱都没好好谈过,就算将来真的爱上某个人,肯定不会有这么烦人的前任,就算有,那前任在他眼里,也真的是跟屁差不多了。 毕竟他没有投入过,也没有像二哥跟孙雁凝这样,有着从幼儿园就开始的情谊。 而他每次‘分手’,都会两清,也不会存在愧疚,自责这种情况。 所以,他如果真爱上一个人的话,肯定是一身轻,不过安子墨觉得,自己应该不会遇上能让自己爱到像他们这样死去活来的人,毕竟他喜欢自由,不喜欢束缚,心里到目前为止,没有要开始一段稳定感情的打算。 喝醉的任嘉致被送回家时,没有惊动已经睡着的舒若尔,因为安子墨没把送回主卧,而是应他要求的,扶他到侧卧洗澡,因为他说,“不洗澡,就这一身酒气的出现在她身边,她是会不高兴的,因为她很爱干净,嗅觉还特别灵敏。” 他跟个话多的老太婆似的,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自己跟舒若尔的事,而安子墨始终是耐心听着,偶尔回应几句,全程没有一点厌烦。 359:借酒发疯占便宜 他跟个话多的老太婆似的,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自己跟舒若尔的事,而安子墨始终是耐心听着,偶尔回应几句,全程没有一点厌烦。 只是会再一次觉得,真爱这种东西太吓人了,轻易还是不要尝试为好。 许是喝醉的原因,又或是悲伤的情绪太过浓烈,需要发泄的原因,任嘉致这个澡洗了很久,久到安子墨抽完两支烟,也静音玩了三局游戏。 时间从十一点一刻,走到凌晨。 冲过澡的任嘉致,相比之前是要清醒很多,他围着松垮的浴巾出来时,没想到安子墨会还在,愣了一下,“几点了?” 听到声音,安子墨抬起看手机的目光,望向他,“凌晨十二点过五分。” 任嘉致点下头,“原来已经这么晚了吗?你今晚就住这里吧。” 安子墨与住他在一个区,距离这里是不远的,他本能的想说,没关系,我开车回去也不要多少时间,但要说的时候,他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点头,“也行。” “嗯,你自己下去找管家,她会给你安排。”家里有佣人,有管家,每间房都是干净整洁,一尘不染,随时来人都是可以入住的,任嘉致不担心会浪费他时间,也不担心他会被怠慢。 安子墨看他清醒不少,虽然摇摇晃晃,但也能自己走了,再三确定没有不需要自己帮忙,才下楼去找管家。 雇主没睡,佣人管家都是随时待命的清醒状态。 而任嘉致在他走后,是醉得头晕目眩的扶墙,摸到隔壁主卧的,还是跟下午一样,用的钥匙开门,但又因为没有完全清醒,门开了好几次才成功。 他没有开灯,行走脚步也尽可能非常轻,生怕会吵醒她。 不过他是个醉汉,摇摇晃晃的,再怎么注意,也轻不到那去。 更何况舒若尔睡前拉了窗帘,室内是一点光都没有的漆黑,醉鬼走起来更加不容易。 但也好在,卧室足够宽敞,从门口到床都没有放置物品,他没有碰到东西,发出的动静也至于太大。 踉踉跄跄地也终于走到床边,腿碰到了床,他弯腰摸下去,偷偷摸摸的,从床尾摸到床头,然后自以为是很轻,实际还是有点重的坐下去,随后脱鞋,上床躺下,手慢慢摸向中间,摸到温暖的身体,他指尖颤动。 心脏也是砰砰砰的,跳失了频率。 即使是喝醉了,不够清醒,他也还记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跟她躺在同一张床上,很久没有抱她睡过了,真的好想好想她。 任嘉致遵循内心的渴望,慢慢挪过去,抱住她。 那瞬间,他觉得圆满了,痛了好久好久的心,得到了很多治愈。 原来她就是他的解药啊。 醉后激动的任嘉致,不断加大抱她力度,似是想要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再也不分开。 所以,睡得好好的舒若尔完全是被勒醒的,她感觉到痛,感觉到呼吸困难,感觉会被勒死,惊恐的睁开眼睛,发出受惊的低呼,“啊……” 这突然的一声,可把激动的任嘉致吓一大跳,像小孩做坏事被当场逮到一样,本能的,慌的赶忙松开手,颇是无错。 诚如,他对安子墨说的,她嗅觉灵敏。 舒若尔一醒来就已根据气息知道是他,倍受惊吓的她顿时爆发,爬起来按开灯,对他怒目而视,“你有病啊?” 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人抱住,还抱那么紧,她开始以为是做梦,后来被吓一跳,以为是贼人。 本就不是很清醒的任嘉致,被她这突如其来吓得,一时不知该做何回应。 直到,听到她气急败坏的赶人,“你给我起来,出去!” 他才反应过来,本能的凑过去抱住她,“小耳朵。”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无端被吓到的舒若尔,火气很大,是抓狂的命令,使劲力气地挣脱。 任嘉致听她这话,反而是抱得更紧,“不放,小耳朵,我不要放,不要放开你,你也别放开我。” “任嘉致!”这声吼,可以说是咆哮了。 带着醉意的任嘉致,不似这段时间这么听她话,他基本是遵从本心的,像以前那样,霸道蛮横的,拉她躺下,压住她,吻她。 狠狠地吻她。 “唔……”舒若尔气得拳打脚踢,用生命反抗。 也从过度到嘴里的酒气,知道他是喝酒了,还可能喝醉了。 他喝醉了就会发神经,像五年前,第一次强吻她,就是在喝过酒之后。 任嘉致本能的,抓着她不断捶打自己,推抵自己的双手,蛮力禁锢到她头顶,又用双腿紧压住她双腿,不让她挣开,摆脱自己。 唇上也更加凶狠的吻她,霸占她唇舌,剩下另只手,则是固定她不听话的脑袋。 他完全像是失控的,也是压抑了很久的爆发。 不一会就把她唇舌允得发疼。 打不过,又挣不开,舒若尔可以说是放弃了,但这不代表她不气愤,不委屈,不感到屈辱。 想嘛,就他们现在这种要离不离的状态,他凭什么这样对自己?他凭什么在让自己受了那么大的痛苦,委屈之后,没有得到自己原谅就又占自己便宜?他有什么资格? 舒若尔越想越气愤委屈,难过的在他近乎是野蛮人的亲吻下,无声的哭了出来。 全心投入于终于又吻到她的任嘉致,开始没有擦觉,当他渐渐从激烈的亲吻中放缓过来,想要给她温柔似水的缠绵细吻时,忽然尝到不同于唇齿甘甜的咸湿味。 他猛地顿住,即使脑袋发晕,也知道她是哭了。 这让不够清醒的他很是慌张,他慢慢松开她唇,微抬起头看她,看到她是泪流满面的样子,慌乱心疼地又去吻她,吻她狂掉珍珠的眼睛,吻她被泪打湿的脸,但到最后还是专注于吻她眼睛,他想要把她眼泪都吻掉,想要她不哭,可他只有一张嘴,吻得了这边,另一边又湿了。 她越哭越凶,还开始发出声音,声音还越来越大。 每一声都像是巨锤,捶打在他心上,让他的心好疼,好疼。 360:喝多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基本都说了 “小耳朵,不哭。”他手忙脚乱的帮她擦眼泪,可她哭得太凶了,任他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他没有办法了,又不知道该怎么哄,只能遵从内心想法的又亲她,是安抚性质的,还边亲边说,“小耳朵不难过,小耳朵不要哭了,我知道错了,是我错了,我以后改好不好?” “宝贝,老婆,我的小耳朵,我的爱人,可不可以再信我一次?我真的是爱你的,我很爱很爱你的,我还没结婚前就好爱你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都不骗你了,我再也不骗你了,我再也不想让你难过,再也不想让你伤心,再也不想让你受伤了……宝宝乖,不哭了好不好?你哭得我好心疼……算了,你想哭就哭吧,在我怀里哭……”他有些语无伦次,脑袋晕乎乎,心里又慌的不成样,话还比平时多,完全是想到哪儿就说哪儿? 可事实是,他越哄,怀中人儿就哭得越凶。 那架势,感觉快要赶上孟姜女哭长城,又或是要水漫金山了。 不清楚,明明是两个相爱的人,为什么想要拥抱的时候会这么痛? 他明明是想要把她养身边,用心爱着,宠着,护着的啊,可到最后,伤她最深的却又还是他自己。 “钟大说的没错,我就是罪该万死,可我现在又不能死,我还没有得到你原谅,还没给你幸福,我如果死了,你以后要怎么办?我好不放心,好舍不得……” 整颗心都跌落到她身上了,如何放心,怎可能舍得?怎可能放下? 想着,说着任嘉致自己也搞不清楚,他到底是在哄她,还是在倾诉了? 反正借着酒意,他是把想说的都说了,什么孙雁凝,现在对他来说就是个屁,让她滚了就滚了,他一点都没有舍不得,他巴不得她滚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出现,再也不要烦到小耳朵才好。 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听着他这些情深意切的话,舒若尔心中嗤之以鼻,也是不想理他这个醉鬼的,但她实在是气愤难受。 “你给我起来,不要压着我!”双手被松开了,她还是使劲力气去推他。 说话都是带着哭腔。 任嘉致仿似惊弓之鸟,听她这话,不仅不松,反而又抱得更紧些,像是害怕一松开她就会跑一样,颇有些委屈,“小耳朵,老婆……” “你好重,压得我不舒服。”舒若尔真的要被他气死了,挥着手就要往他脸上呼,但最后还是落在他肩背上。 他人高马大的,一百多斤体重,全部实压在她身上,于她无疑是被泰山压顶,气都喘不过来。 而听她喊不舒服的任嘉致,却很是重视紧张,立时就从她身上翻身躺到一边,还是抱着她,不过是改为让她趴在自己身上。 他今晚是不打算放开她了。 可这么趴着,也着实是不舒服,加上他抱得又紧,舒若尔还是觉得呼吸困难,当即是气得连话都不再多说,低下头就泄愤似的咬上他肩膀。 少顷,嘴里就充斥起血腥味。 任嘉致疼得倒抽口气,眉头也跟着紧邹起来,但还是执拗地,不松开她,还特讨嫌的说,“没关系,小耳朵要是觉得这样解气,另一边也可以给你咬,只要你不再哭,不再难过生气就好了。” 现在,舒若尔心里的难过是少了些,不过都是被气愤压下去的。 只是...... 算了,罢了,跟个神智不够清醒的人,争不清楚,就算你被气死了,他也不会知道原因。 舒若尔泄了气,松开咬他的贝齿,“这样我呼吸不畅,会睡不着。” 跟他闹这么半天,较劲这么半天,都不如实实在在的示弱来得有效果。 果然,任嘉致一听她这样讲,就又慌里慌张地把她抱下来,但......他还是没有放开她,只是换了位置,像两人以前相拥而眠那样,侧身把抱在怀中。 换好位后,他还不太放心的跟她确认,“这样应该没有不舒服了吧?我记得我们以前都是这样睡的。” 舒若尔:“......” 真心是被气得又想要暴力解决了。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呢? “现在我不想这样跟你睡。”他也说了那是以前,以前他们正相爱,感情没有任何问题。 委屈恼怒的舒若尔,毫不心疼地上手饶他,抠他,让自己的指甲在他裸露的身上留下道道痕迹。 也是真有够心狠。 任嘉致能感觉到疼,但这点疼,远比不过心痛,所以,他还是没有如她所愿地松开手。 他抱着她,还未免她乱挣乱动地,用自己双腿圈住她的,压住她的,四肢都跟八爪鱼似的,牢牢将她禁锢在怀。 “小耳朵。”他还跟要被父母抛弃的孩子似的,很是委屈,又带着祈求地埋在她脖颈间,“我已经许久没有好好睡过觉了,尤其是被你赶出去的这几天,整夜整夜地失眠,你今晚就别推开我了,让我跟你一起,好好睡个觉好不好?” 舒若尔抠他的力度,轻了些。 “只有睡好了,我才能有更多时间等你,陪你,还有,我已经找过医生,这两天也一直在争取,争取院方能同意我活体捐献,等我眼睛真的看不见后,你就再也不用担心,我会介意你身上的那些疤痕了,你可以不用在我面前带着面纱,也可以不用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了。”逼着医院同意让自己活体捐赠眼角膜这种事,如果是在完全清醒时,任嘉致是说什么都不会提前跟她说。 但是现在,他带着醉意,又因在她身边,毫无设防,心里眼里,嘴里,无一不在想着怎么哄她开心,也因为知道她喜欢自己坦白,就一股脑地,把自己的心里话,把自己要做的事,都对她全盘托出。 他不会知道,自己这话,会给听的人造成多大震撼。 舒若尔听前面是烦躁的,但听到后面,她就完全呆住了,好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自然,饶他,抠他,推他,也都随着呆滞,暂停了下来。 361:没有理智的傻逼 后面,舒若尔没再激烈反抗,而擦觉到的任嘉致却是心满意足的,慢慢进入睡眠。 他说的话是真的,这几天夜里都是失眠,撑到现在,是真的很困,很疲惫,更别提,他还是半醉半醒之态。 此时终于能拥她入眠,他心安了,也就睡得格外香甜。 苦的是,舒若尔大睁着眼睛,怎么都没有睡意,她有试过在他熟睡后脱离他怀抱,可每次,她只要开始拿开他手,想要从他怀里退出,他就会敏感地立刻抱紧她,仍是四肢并用地禁锢着她。 如此失败过几次,舒若尔也累得懒得跟他犟的放弃了,今晚都随他了,再然后,她也慢慢的重新睡着。 入睡前半分钟都还在想,他说的那些话,尤其是什么找医生,眼睛看不见的话。 记得他之前有说过,她如果是觉得自己毁容了,就不是最好的,配不上他,他可以把眼睛弄瞎。 当时,她只觉得是随口说说,却原来,他是真有这种想法吗?真要这样做的吗? 为个女人至于如此吗? 他脑子是不是真的有毛病? 就他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管理好那么大家公司的?外界说的运筹帷幄,杀伐决断,冷漠无情呢?她怎么一点都没感觉到? 在她看来,他现在就是个没有理智的傻逼。 没错,她是很介意自己容貌被毁,但他凭什么觉得,把自己弄瞎了,她就会重新接纳他,跟他在一起的? 她是脑子有毛病,才会想要今后都照顾个瞎子。 想到睡着,舒若尔听见自己坚固的心乱了,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投降败给他的样子,可如果就这样原谅他,跟他重归于好,她心里又觉不甘,又觉得不够。 后半夜后,两人都睡得很好,还一觉睡过了早餐饭点。 是任嘉致先醒过来的。 还没睁开眼,就先僵住,很是不敢置信,他慢慢的,试探性地摸两下掌下肌肤,才倏然睁开眼睛,眼见为实地最终确定,此时此刻,睡在怀里的,是他的小耳朵。 霎时,心脏砰砰跳得又快又杂乱。 他不敢动,怕打破这份难得的温存,美好,同时也开始回想昨夜的事,也真的有被自己想了起来。 然后,他开始心慌,又忍不住期待,不知道,她会不会有一点点感动? 不知道,她昨夜后来没有反抗了,肯乖乖让自己抱着她睡了,是不是因为心里有些动容了? 任嘉致痴迷地凝视她,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直到她发出嗯哼声,要苏醒过来,他才赶忙闭上眼睛装睡。 那抱着她手,收得紧紧的,不让她醒来看到自己就跑。 睡醒还没睁开眼睛,舒若尔就先感觉到,腰被掐地生疼,而这熟悉的禁锢似搂抱,也让她瞬间想起昨夜总总,立时她眉头都邹成麻花,尤其当她睁开眼,看到把自己勒得那么疼的人,竟然还在呼呼大睡,顿时火冒三丈。 她试着挣脱,未果,气呼呼地威胁,“我数三下,你再不松手,我今天就搬出去住。” 好歹是在一张床上睡了那么多日夜的人,他是真睡还是装睡,以为她看不出来吗? 年过三十的人了,还玩这套,幼不幼稚? 嗯,她忘了,自己也曾在他面前装睡过,且还不止一次。 任嘉致抱她的手,明显在她说出这句威胁后僵了一下,他本人心里也是一声咯噔。 “一。”舒若尔已经带着火气的开始数数了。。 “二。”拖长尾音。 三开了口,还没说出,刚装睡的男人,又开始装醒,“小耳朵,你醒了,老婆,早上好。” 在职业演员面前装,不亚于关公面前耍大刀,班门弄斧。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你个蠢蛋,神经病,我一点都不好。”舒若尔气势汹汹地怼他。 心里是真的都快要烦死他了。 怼完,见他还傻愣着无动于衷,更加火大的,直接就用手肘撞,同时数下最后一个数,“三。” 她前面说,数到三下,他再不松手,她今天就搬出去住。 “.......”任嘉致胡说呢很僵住,一秒,赶忙松开抱着她手,局促无措,“老婆,我错了。” 不予理会,舒若尔掀开被子就起身下床,走进洗手间。 “小耳朵.....”任嘉致也赶忙起床,跟过去。 “砰。”是浴室门,在他面前,被狠狠地甩上,反锁。 少顷,里面传来,稀里哗啦的倾泻声。 舒若尔早上起来,有上厕所的习惯。 任嘉致:“......” 纹丝不动地站在门口,宛如一尊雕塑。 约莫一分多钟,抽水声后,浴室门被粗暴打开,但开门的人并没有出来,而是站在洗漱台前,挤牙膏,开始洗漱。 “若尔。”任嘉致厚着脸皮走进去,与她并排而立,也跟着挤牙膏,刷牙。 各做各的,他边刷牙边看镜子里的她,而她专注刷牙,目不斜视,只有镜子里外的脸,都是紧绷着,气呼呼的样子。 即使毁容,舒若尔也仍是很爱惜自己皮肤,洗完后脸,以前该做的护肤程序,是一样没落。 相较起来,任嘉致要简单很多,不过,他洗完了并没有离开,而是继续动也不动地站在边上,看着她对自己脸蛋,又涂又抹的轻拍,按摩,很是耐心。 这让他看着很是心酸,难受。 他的小耳朵,是如此爱美,可想而知,她近段日子,该是多么崩溃,难熬。 他知道的,他一直都心知肚明的。 舒若尔并不知道,自己就正常的洗个脸,护个肤,身边傻蛋,就自动想了一大堆,她只是护完肤后,甩都没甩他一下的,走出洗手间,转向与主卧打通的衣帽间。 身后还跟着牛皮糖似的男人。 任嘉致是自知理亏,担心她真的会生气的,搬出去。 进了衣帽间,站到琳琅满目地大衣橱前,舒若尔眉头打结的回头看了男人一眼,见他并没有自觉性的出去,又转向衣橱,一件一件地挑,最终心浮气躁的,从众多夏季衣服里,挑出一件宽松款的长裙。 她现在变胖了,里面除了这种宽松款的,剩下基本都是不能穿的。 362:傍晚回家没看到人,顿时心慌 进了衣帽间,站到琳琅满目地大衣橱前,舒若尔眉头打结的回头看了男人一眼,见他并没有自觉性的出去,又转向衣橱,一件一件地挑,最终心浮气躁的,从众多夏季衣服里,挑出一件宽松款的长裙。 她现在变胖了,里面除了这种宽松款的,剩下基本都是不能穿的。 这对一个爱美的女人而言,打击是戳心戳肺的。 舒若尔取下衣服,放到边上,随后当着男人的面就开始脱身上睡衣,睡裤。 她习惯半裸睡,夜里是向来都不穿内衣的。 本以为她换衣服时会驱赶自己的任嘉致,被她这举动弄得愣住,瞳孔紧缩,旋即便是对着她裸露的后背,情不自禁地吞咽口水,小腹绷紧。 他已经旷两个月了,此时看到心爱之人裸.体,生理心理的反应都是极为强烈。 他是真的不在乎,她是胖或廋,不在乎她身体是否完美无瑕。 脱下睡衣裤,舒若尔局促地穿上内衣,再套上裙子,完了又把手伸向衣橱,不过这次的目的不是女装,而是男装。 她随意取下一套,转身劈头盖脸的扔向目瞪口呆的色胚男人,冷哼着绕过他,走出衣帽间。 任嘉致是手忙脚乱地接住被她扔得散落的衣裤,转身看向离开的她,被她这一系列举动震惊得似要呆掉的脸,暮然杨出抹笑。 他几乎是拿出军训的速度,火速穿上裤子,随意抽出一条皮带,剩下的上衣是边走衣帽间边穿。 急急地追上她,“小耳朵……” 他隐隐有些激动,又有担心是自己会错意的紧张,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说。 他不想又讲错话的,惹她生气。 舒若尔扔是没有理他,径直出卧室下楼。 “太太,先生,早上好。”一见两人出现,管家就凑上了恭恭敬敬地打招呼,问着每日一样的话,“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是要现在就吃吗?” “嗯。”舒若尔惜字如金,点头表示她饿了。 本来现在也是不早了。 走在她后面的任嘉致却问,“子墨呢?” 他能想起昨晚与她的事,自然也记得自己是被安子墨送回来的。 管家恭恭敬敬的,“安先生已经吃过早餐了,这会人在客厅。” 说曹操曹操到,听到谈话的安子墨,拿着手机从客厅走出,一双桃花眼笑得很是潋滟迷人,“二哥,二嫂,昨晚上睡得好吗?” 两人一起下来的,他猜测昨晚肯定是一起睡的,都说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这两人到现在还能一起睡觉,想来关系也没二哥说的那么差。 他当然不知道,昨晚的一起睡,是他二哥不要脸的强迫来的。 没想到会有人在,舒若尔愣了一下,转而是不冷不热的,“下次他如果再喝醉,辛苦你把他送去酒店,或是他别处房子。” “……”似乎是有一点为二哥乐极生悲了?安子墨顿住,看眼听到她这话紧邹起每的二哥,又看向二嫂,呵呵嬉笑,“我也没有办法呀,要知道二哥可是喝醉了都还满脑子想着二嫂呢,说什么要回来看二嫂,不看会不放心,会睡不着,不能活的,我看他对二嫂那么诚心诚意,不满足他的意愿,不送他回来,我实在是会良心不安,想必二嫂大人大量,是一定能理解我的苦衷的。” 短短一番话,全都是在为任嘉致说话,他真是他家二哥称心称职的好兄弟啊。 舒若尔嘴角微微抽搐。 “有什么需要就叫管家,我要去吃早餐了。”不想跟他胡扯这些让心烦的东西,舒若尔选择饭盾。 “好的二嫂,祝二哥二嫂用餐愉快。”安子墨态度极好,但并不跟她客气。 舒若尔勉强笑笑,没再回话。 …… 因着有安子墨在,任嘉致一个上午都没有离开。 三人饭后坐在客厅里闲谈,也因为有安子墨在,夫妻二人的交谈相对两人单独时是多了一点点。 当然,舒若尔面对两人的太态度,是完全不同的,毕竟安子墨是她并不讨厌,甚至是除了男女关系以外其它方面都感觉挺好的客人,朋友,而任嘉致…… 他是个把她气的要死的人。 相信,没有几个人会对把自己气的要死的人,和颜悦色。 …… 中午,任嘉致履行了当初在医院时,答应的,要亲自做饭感谢安子墨帮买面纱的承诺。 而开始吃饭时,他的紧张则是显而易见的,几乎是舒若尔吃到一个菜,他就屏住呼吸,看她细嚼下咽,如此到每一个菜都被她光顾过,还愿意再光顾第二次,且没有一丝不满的样子,他才松口气的放心下来。 任嘉致是何许人也? 打小就是天之骄子,安子墨认识他十几年,都没见过他这么小心翼翼,紧张在乎得不得了的样子。 现在为了哄一个女人开心,为了得到一个女人的原谅,真的可以说是把所有包袱都甩光了。 安子墨看着都替他感到心酸,而他并不喜欢这种沉重的情绪,氛围,看着就忍不住打趣似的出声,“我跟二十哥认识十几年,一直知道二哥是君子远离厨,从不做饭的,没想到现在,为讨二嫂欢心,竟把厨艺练得这么好,实在是让我刮目相看。” 话里行间,还是在为任嘉致说话。 他就是想要舒若尔知道,这个男人有多么难得,有多么在乎她,希望她能够在乎珍惜一些。。 对于这种问题,舒若尔无法回答,只能是专心致志的吃饭。 从客厅都餐厅,该说的,能说的,基本都已经说了,安子墨看她默不作声,也适可而止的,不再继续相关话题。 一餐饭吃到中后段,还算是其乐融融。 午饭后,舒若尔以要休息为由,盾回房间,不再继续与他们周旋。 而任嘉致在确定,她没有要搬出去的意思后,跟安子墨一起离开了家。 可等到傍晚,他回家吃饭时,却并没有在家里看到她人,心里顿时发慌。 急急叫来人问,“太太呢?” 为什么她人不在家,却没有一人通知他? 这么多人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还没有确定人在哪儿,他已经慌得自己把自己吓得要命,也迁怒了旁人。 363:气得要爆炸,气得离家出走(4千+) 还没有确定人在哪儿,他已经慌得自己把自己吓得要命,也迁怒了旁人。 首当被迁怒的是就近被他叫住的佣人,被他那发怒的样子,给吓得心惊胆颤,结结巴巴,越说越弱,“太......太太在......泳池。” 任嘉致大松口气,脸色这才好看一些。 他没再理会这名佣人,转身就向外走。 走去自家泳池。 室外泳池,舒若尔是乘着傍晚已无烈日,才想游泳,运动减肥,过过夏天的,而任嘉致找来时,她已经游累了,正坐在游泳池边上休息。 听到脚步声,她本能环胸,遮住傲人双峰,怀抱在一起的双手,也遮掩起手臂上疤痕。 想到来泳池前下过任何人都不能走近的命令,这会竟然有人违反,她心里自是生气,尤其回头,看到来人时,那股子火,更是滕然烧得更旺。 但旺归旺,实际她并没有发难,只是怒目而视地瞪着他,宛如在瞪几世仇人。 “......”迎接到她目光的任嘉致微顿脚步,又仿若是没有看见的,继续向她走进,“小耳朵是游累了吗?” 这不是问的废话吗? 还在生气的舒若尔,没有理他。 而他也不尴尬,问完停顿几秒,确定她不会回复又讲,“我给你买了新衣服,要不要去试试看喜不喜欢?” 他是早上起来,看她挑半天挑不到合适衣服,才猛然想起,自己粗心大意,忘了给她准备现在能穿的。 听到有新衣服,舒若尔终于有了动静,但她还是瞪着他看了好一会,才冷哼冷气地伸出手,想拿放在椅子上的披肩,可那手才刚伸出去,她又忽然想起什么,缓缓把手缩回,改为先出泳池,再走过去,拿披肩包裹自己。 这样一来,她就相当于是只穿着泳衣的在他面前晃了一圈。 这一圈,可是把任嘉致晃得心潮澎湃。 可把他勾得心血如潮的人却并没有正眼看他,舒若尔披好披肩,遮住那些丑陋的疤痕,就径直走人,要离开泳池回到室内去。 任嘉致闭了闭眼,深呼吸压下那股冲动,才转身跟上她,却见她是打着赤脚行走,眸色一紧,回头看眼,她方才放置披肩的椅子,颇是无奈的快走过去,捡起她一双凉鞋,跑着追上她,“小耳朵,等等。” 舒若尔不予理会,仍是保持匀速前行。 没有办法,任嘉致只能上手拉住她,“你没穿鞋子。” 说话间,他已经绕到她前方,在她面前蹲下,把一双拖鞋放到她脚边,亲自给她穿上。 当然,舒若尔也是有配合的。 “好了。”穿好,任嘉致起身,垂眸看她,嘱咐,“以后可别再忘记了,我刚看到脚底都红了。” 盛夏的室外,热得路面能铐鸡蛋,即便现在已入傍晚,地面仍是发烫的。 他给自己穿鞋时,舒若尔是微低头,盯着他看的,是以,当他突然起身,看向自己时,两人视线撞在一起。 舒若尔慌忙避开,又变得冷淡起来,自然也是没有道谢,没有回应他嘱咐的绕过他,继续前行。 嘴角噙起淡淡无奈,苦涩,任嘉致也紧跟着追上去。 等到室内,舒若尔直接回房洗澡,任嘉致则是把买来的衣服,一件件的去掉吊牌,打算等她看过后,拿去过水,清洗。 简单地清洗,舒若尔这澡用时很短,出浴换衣服时,又不甘不愿地,把必须要穿戴的弹力衣,弹力套给穿上,戴上。 而后,才勉为其难似的,去看他买的新衣服。 “你下午出去,就是去买这些了?”她挑起其中一条裙子,边看边状似闲聊的问他。 她愿意主动跟自己说话,对现在已经被冷落许久的任嘉致而言,简直是受宠若惊,立时点头,“是。” “确定没去过别的地方,没做过别的事?”舒若尔追问,又转看起另一件衣服。 任嘉致不是很懂,她为什么会突然对自己的行程感兴趣,但还是实诚地点头,“去接了小禾跟欣欣,让小禾帮我做参谋,这些衣服,基本都是她选的。” 任嘉禾是设计礼物为主,但对私服,也很有见解,让她挑比他自己要稳妥得多。 抬眸看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看衣服,直到把每一件都看完了,才拍拍手起身,“多少钱?” “......”问钱做什么?任嘉致有种不妙的感觉。 最好不要是他想到的那样。 然而事实,总是那么的不爱让人称心如意,没听他的回答的舒若尔,再度起唇,“你把买衣服的钱报给我,我转账给你。” 我转账给你,转账给你...... 这是在两人还没坦诚相爱前,她经常跟他说的话。 这话基本代表疏离,代表划清界限。 “我们是夫妻,我给你买任何东西都是应该的。”任嘉致心里有些来气,但还是忍着没有发作。 现在也不能发作,不然鬼知道她要怎样对他? 眉眼勾出戏谑,舒若尔淡淡纠正,“只是随时都准备都离婚的夫妻。” 有些话,是没有经过大脑的,完全是条件反射性的,张口就来。 胸腔受到暴击,任嘉致脸色丕变,却还是忍着,没有像以前那样甩手走人,只是目光沉沉地盯着她,缓了好一会,才把那些情绪压下去,好脾气的开口,“至少现在还没有离,我的财产还是我两共同的,给你买些衣服不算什么。” “呵。”舒若尔冷笑,凉凉地,紧紧盯着他,沉静几秒,“我现在可是又胖又丑,保不准你那天看厌了,再遇到个长得让自己行动的女人,就移情别恋,主动向跟我离婚了,所以我现在还是少用点你的,提前学会独立比较好。” 类似这样的话,每次听到都很刺心。 接连被刺的任嘉致绷不住了,俊脸倏然沉冷下去,双手捧住她脸蛋,强迫她抬头与自己对视,态度是极其严肃的,“到死都不会有移情别恋那天,你要记住了,这样的话,我不想再次听到。” 她这样说,总这样认为,既是贬低她自己,也是把他的爱看的太过于肤浅俗气又廉价。 他一心一意地爱她,满心满眼都想珍视她,容不得一而再再而三的质疑,贬低。 这比拿到捅他心窝,还让他难受。 至于她说的容貌问题,“我说过会让你恢复容貌,就算不能,我也永远不会有看的厌烦那天,不会有让你一直这么没有安全感,因为我已经找过......” 不需要再继续往下听,都知道他后面要说的是什么了。 原本还抱着一份小希望,希望他昨晚说已经找过医生,要把自己眼角膜捐出去的决定,是酒后乱说,没想到,他还真是这样打算的。 一时,舒若尔被气得火冒三丈,话都不让他说完,就暴躁地,把手里衣服,砸到他头上,气愤难当到直爆粗口,“你个蠢人,你怎么不去死呢?你干脆去死算了!” “医院,做好了随时捐献眼角膜的准备。”任嘉致后小半截,淹没在被盖到自己脸上的衣服之下,淹没在她的怒气腾腾地咆哮之中。 但还是让近距离的舒若尔听到了。 心里的火,瞬间烧到嗓子眼,让她心肝脾肺都被气得生疼,然后她就未免自己被气得发疯地,再不想看他,不想听他说话的,滕然起身,离开。 可没走两步,她又停了下来,转身,很是不解气地,对着他小腿狠狠揣上一脚,再骂一句,“你真的是个傻蛋,蠢人!” “......”任嘉致根本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发这么大脾气,还气得动粗又骂人? 难道她老是质疑自己对她的感情,还不许他为自己辩解几句? 任嘉致邹起眉头,冥思苦想,想自己是不是有那句话说得不恰当?刺激到她了? 当然,他想了半天,也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具体应该说是,他想出来了,但却是错误的,并不是舒若尔发脾气的真正原因。 这一通不欢而散的争执,气得舒若尔到吃完晚饭,要睡觉都没理他,都看他就烦的,连半句话都懒得应。 或许,也不能说没理,至少她在上楼回房时,亲口请他出去,还狠狠威胁,“今晚要是再敢借酒爬床,别怪我明天跟你没完。” 这是从上海回来后,她第一次开口赶他出家门。 实在是太气愤,气得她即使作天作地,也要把憋在腹中的火发出去。 诚然,她这份完全由着自己情绪来的做派,是把任嘉致折磨得苦不堪言。 但这还不够,更苦的还在第二天。 先是这一晚,舒若尔回到卧室,反锁门,随后分别跟洛湘湘及舒父,通了电话,她告诉他们,“我明天要搬出去住。” 她提前给洛湘湘打招呼,说可能会麻烦到她,表示歉意,又让舒父不要声张,不要告诉公婆。 而两人听到这些,自是很担心她,关心她是不是又受了任嘉致欺负。 “他没欺负我,我也没受委屈,我就是不想跟他住在一起,我看到他烦。”委屈是有的,比如昨晚,那个蠢人借酒占自己便宜,又一再把自己气得要死。 只是这些,她没有要告诉任何人的打算。 她‘愉快’的做下离家出走的决定,第二天大早,等吃完早餐,那个讨人厌烦的蠢人离开后不久,她就上楼,翻出大号包包,从他新买的衣服里,挑出两身换洗的,再带上备用的旅行洗漱套装,护肤套装,下楼。 见她背包下楼,管家心中升起不妙的感觉,试探她,“太太,你这是要去哪啊?外面太阳好大的。” 她现在还不能暴晒,晒热了会很不舒服。 “跟朋友约好了,去找她解闷。”舒若尔面不改色。 管家忧心忡忡,“那要告诉下先生?” “这你不要管,我自己会跟他说的,还有我朋友他也是认识的。”预料之中的听到要告诉任嘉致,舒若尔倏然变得很是严肃,脸色也是极不好看。 不等管家再说,她就很是不满的开口,“我已经决定了,你们不要拦着我,也不准擅自为我做决定,我说了会告诉他,就一定会告诉他的。” 今时不同往日,就算要拦也拦不住啊。 要知道,现在在这个家里,宁愿得罪先生,也不能得罪太太。 只是,管家还是很担心。 不仅管家,佣人,保镖也是一样,各种劝解,各种不放心。 但到最后,舒若尔还是如愿地坐上开除院子的车子,顺利前往她自己那套房子。 而在她走后,留在家里的人凑在一起,思来想去,讨论来分析去,越讨论越不放心,最终还是擅自做主的,把太太出去找朋友的事告知任嘉致知晓。 回到安城几天,公司有重大之事时,任嘉致也会在她休息后,离开后,到公司上班。 这日上午,接到家里来电时,他正在公司,开一场特别重要的会议。 工作时,他头脑特别灵活清醒,完全就是个运筹帷幄的领导,但一接完电话,他就方寸大乱,没什么理智了。 下面的人,见他脸色丕变,不由也跟着紧张,一见他挂掉电话,就有人忙问,“总裁,是出什么事了吗?” “散会。”任嘉致没解大家之惑,说话间,拉开椅子就撂下一会议室精英走人。 好吧,他是老板,他想偶尔任性一下,大家没有意见,只是会忍不住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能让平日在公司里,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地人,急成那个样子? 实际对这个疑问,大家心里都明白,多半是与任太太有关。 但还是有人想要乘着老板不在,更进一步确定一下,“历特助,总裁刚刚那反应,是太太来电吗?太太现在的伤怎么样了?” 八卦是人的天性,尤其还是老板老婆的八卦,更加好奇,只是可惜,自从那场爆破后,除了出院那天,其余时候是没有一点关于任太太的消息流出。 “我也没有看到来电显示,至于太太,我也没有见过,无法回答你的问题,大家都散了吧。”厉明朗收拾东西,离开,一张嘴是严实的谁都撬不动。 而撂下一屋子人离开的任嘉致,是连办公室都没回,就直搭电梯到底下停车场,赶去找他家小祖宗。 364:任嘉致心里可以说是崩溃的 车子直接开进小区地下车库,舒若尔是从地下车库,搭电梯到的自己家楼层,不过考虑到电梯里可能会有人,她在下车前,还是做了伪装,进入电梯也是站的最后面角落。 身边还站着非要亲看她进家门才能放心的保镖们。 而她现在本身是短发,出院那天回应记者时也是短发,但她今日出门给自己套了浓密长卷,再加上口罩墨镜加码,还有她是背对着门,面壁而立。 电梯里尽管有人进出,且进来的人都会被她身边几个保镖吸引注意力,但直到出去,她都是很顺利地,没被人认出来。 当然,这也有赖于,到她那层楼时,电梯里本身也只剩下一人,而她自己还是被保镖保护着出去的。 那人连认她的机会都没有。 家里,因为不放心,大早就过来的舒父,早已经等得焦急,就担心她会在路上出点什么事,或是被人认出来麻烦。 是以,一听到按铃声,他就几个箭步跑过去,手都握上门把,还是谨慎的看眼,确认,“是若尔吗?” “是我,爸。”舒若尔有点意外父亲会在,稍微想想又觉得正常。 立时,门被打开。 舒父招呼着她,“快进来。” 舒若尔点了下头,进门后转身看保镖,“我已经到了,你们回去吧。” 她前面不让说,纯粹是怕说了,那傻蛋会连家门都不让她出。 “我们在车上等,太太什么时候想回去了,就打个电话,我们上来接您。”言外之意,他们并不会把她送到了就乖乖回去。 已到家,舒若尔也不再藏着掖着,直言,“我今晚不会回去。” 李队长眉头邹起,“任太太,你这样会让任先生着急,担心的。” “他不着急担心,我这趟离家出走就没有意义了。”舒若尔微挑着眉梢,眸底噙着狡黠。 那男人,让她受那么大委屈,让她承受那么重痛苦,现在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把惹她生气,她让他着急担心下怎么了? 她还有一肚子气没出呢。 “......”保镖们集体无言以对,如果他们知道,她这趟抱的是离家出走的目的,他们肯定会先请示任先生。 不管他们内心有多么卧槽,舒若尔手抚上门,在关闭前最后说一句,“这里平时是我朋友在住,你们不准站在门口,免得给她带来不好的影响,跟麻烦。” 洛湘湘在这里住了几年,邻居们对她都挺熟悉,今日若是突然多出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守在门外,难保不会对洛湘湘的名声造成影响。 这是舒若尔绝不允许的。 “砰。”的一声,门关,隔开两个世界。 无奈,保镖们只能下楼,还得以防万一地,分成两队,一队守在楼层下,一队守在车库里,以防她逃跑溜走。 而任嘉致就是在他们刚分配好时到的,他急匆匆地下车,走路还因为太快而带着风,边走边问,“我老婆呢?” 确信人已平安上楼,他微松口气,却也片刻不耽误的按电梯。 屋内,父女两关门坐下来,话刚说完舒父是大清早就寻个借口过来,到了让洛湘湘放心出去上班,门铃就响了起来。 父女两对视一眼。 “我去开。”舒若尔立时起身,走向门口。 舒父也不放心的跟着一起。 先从猫眼看,看到外面的站着人不是以为的保镖,而是任嘉致时,舒若尔脸色一沉,明知故问,“你来做什么?” “我来接你回家,先给我开门。”来的路上再多着急,生气,这会到了跟前,听到她声音,那些气都消了大半。 呵,你让我开门,我就得开门,你说接我回家,我就要跟你回家,以为你现在是谁啊? 舒若尔冷哼,硬起脖子,“我今晚不打算回去。” 来这么快,肯定是她刚走没多久,家里那些人就意志不坚定地告诉了他。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她什么时候回去,他就什么时候离开。 屋内的人静默几秒,“我还没想,可能以后都不会回去了。” 什么叫以后都不会回去了? “不行,我不同意。”一听这话,任嘉致就急了,不觉间连语气都带着压迫力。 作为父亲,舒父可不喜欢他拿这种态度跟自己女儿说话,尤其是在这种,本身就是他犯错在先的情况下。 当即就呛声,“我女儿想去哪就去哪,凭什么需要你同意?” 如果两人是像以前那样,恩恩爱爱,去哪前跟他说一下,征询下意见,舒父是支持的没什么意见,但是现在,两人感情出了问题,且还是因为男方原因出的问题,舒父就不爽他现在这种态度了。 他已经让自己女儿受到太多委屈了,如果不是任父任母冲动,一再劝说,他是连半点机会都不想给的。 “.....”任嘉致僵住,他接到电话就急忙赶过来,满脑子想到都是她,根本不知道岳父竟然也在,心里顿觉这趟接人之旅会很不顺利。 也显然,这对父女是早就说了,并不是今日突然的临时起意。 他僵愣好一会才槅门,跟岳父打招呼,“爸,您也在啊?” 回应他的是舒父,重重冷哼,“既然若尔说了不回去,你就自己走吧,别站在门口,给湘丫头制造麻烦。” 任嘉致心里可以说是崩溃的。 “我也不想给洛小姐制造麻烦,所以爸,若尔,你们先开门,有什么问题,我们关上门再谈行吗?”一个小耳朵已经够他吃一壶的了,现在再来个岳父,任嘉致这下是真的,再有脾气都发不出来了。 父女两没有立时回应。 是舒父轻声询问,“你觉得如何?” 舒若尔轻咬着唇,像是在犹豫思考,但最终还是摇头,“我不想他进来,也不想他一直站在门口,那样对湘湘影响不好。” 赞同地点几下头,舒父表示明白了,催她,“你现在回房待着,把他交给我来打发。” 对自己亲爸,舒若尔还是放心的,全心信赖的,她没有犹豫就点头钻进距离门口最近的房间。 ps:先别急着崩溃,马上还有更崩溃的。 365:来自岳父的暴击 舒父等她把门关好,才收回视线,看眼紧闭的门,听着混小子在外面喊,“爸,若尔。” 身为百亚那么大家公司的总裁,几次三番被拒在外,任嘉致也真的是郁闷,憋屈,着急,担心,又无奈。 他的这些情绪,隔着门都能舒父感觉得到,但他并没有因此就动容的马上给他开门,而是转动脚尖,寻到当时在医院用过的同款武器——扫帚。 不过这次,舒父拿的是杆子这头。 他握紧了,摆好姿势,才腾出手开门。 门外,等得着急上火的任嘉致,还没来得及为终于等到门开感到喜悦,就在门开那瞬间,挨了一扫帚。 那扫帚上的灰啊,打在他身上那瞬间就争先恐后地扑向他口鼻,呛得他的直咳。 仍是没等他反应过来,紧接着第二把又打在他肩上。 “爸......”任嘉致捂着口鼻,对着岳父是连自保还手都不行,只能是闪躲加规劝,“爸,我们有话好好说,先别动手。” “我跟你无话可说。”舒父并不买账,说话间又一扫帚打下去,被躲过了没打着,还锲而不舍地跟着打,还边打边说,“打死你个混蛋东西,我让你不懂珍惜,还欺负我女儿。” “我没欺负她......咳咳......”任嘉致再怎么躲,都因不能动手而挨了打,吃了灰尘。 这人生第一次被人追着打的滋味,真的是非常酸爽。 舒父听着他这话,越加气愤,再下手就更加大力了些,“你在她怀着你孩子的时候,让她签离婚协议,让她受到那么大的委屈伤害,落得现在,孩子没了,人也变成那个样子,你还敢说你没欺负她?” “你个王八蛋,你就不是个东西,你就不是个人。” 十几年来,舒父又当爹又当妈的把舒若尔拉扯这么大,养得这么好,真的非常不容易,现在,自己都没舍得凶一下,打一下的宝贝,被个混蛋男人给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心里也是憋了很多火,一直以来也都碍于任父任母也在,没怎么发作,憋到现在,有机会把人收拾一顿,他自是抓住机会,狠狠地打,狠狠地为自己女儿出口恶气。 可怜任任嘉致,一路从家门口,躲闪到电梯口,期间无论他说什么,都会遭到舒父毫不留情地扫帚伺候。 扫帚上的灰,基本都被打完了。 这要是换做别人这样对他,他铁定是在挨第一扫帚时就夺过‘武器’,使用武力把人打趴在地上,伤筋动骨的,爬都不爬不起来。 然而,现在这么对他的是他岳父,是他最不能得罪的人之一,他也只能是满口灰地往肚子里咽,连凶都不能凶一句。 “你滚,在没有我女儿允许前,不准再来这里碍眼,不然我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舒父说着,真的又是一扫帚打下去。 任嘉致都不记得自己挨了几次打了,反正他整件雪白的衬衫,都被扫帚给弄得脏兮兮的,毫无俊逸之感。 但他还不想放弃,还想争取一些,“爸,你先冷静下来,给我个机会,我们好谈谈行吗?” 老婆岳父是同仇敌忾,一点机会都不愿给他,这样下去,真的不是办法。 追着打这么久,一把年纪的舒父也是累得气喘吁吁徐,满头大汗,直不起腰,但听他这话,还是粗声粗气地拒绝,“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你给我走。” 撑着老腰,又要拧起扫帚赶人。 任嘉致知道现在是谈不下来了,也真的被他打怕了,不甘不愿地妥协,“爸您就别再费力了,我走就是。” 不走又能怎么样? 岳父追着他打了这么久,如果她站在家门后,又听到却不愿出来帮他说一句话,态度已是再明显不过,另,她如果不在门后,没有听到,那他挨再多打,也全无用处。 “快滚!”舒父还是怒气腾腾,威胁满满,非要看他进电梯离开,才心甘。 无可奈何。 任嘉致是焦急的来,帅气的来,颓败的走,灰头土脸的走,反差可谓是极其的大。 舒父一直站在电梯门口,看到电梯门边上显示屏显示,电梯已到一楼,才按下下键,等电梯上来了,门开时,空荡荡地才返回。 这个时间,邻居大概是出去上班了,或是出去散步,买菜去了,总之在他们打闹时,一扇门都没打开过。 任嘉致灰头土脸的出去,保镖们见了,很是吃惊,也忙担心的迎他问,“任先生,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 这种事还要问?眼睛是瞎了,看不见,没有判断力的吗? 实际,他也很想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把感情经营到这个地步? 任嘉致冷冷看眼问话保镖,什么话都没说的走向自己车子,开门上车。 保镖们,面面相觑,快步跟上,“任先生是要回去了吗?那让我们给你开车吧?” 他的状态是肉眼可见的极差,太过消极。 “不用了,你们就留在这保护她吧,白天晚上你们自行分组安排,不准让她乱跑出去。 去年第一次举行婚礼那日,她就是没有人保护,自己跑出去出的事,现在即便始作俑者都死了,入狱了,他还是很不放心,决不允许那种情况再度发生。 即便是一点点可能,都要扼杀在摇篮里。 保镖们后退一步,“是,任先生放心,我们一定会看好任太太,保护好任太太的。” 事实上,他们也真的把人保护、、、、、、、、、得不错,只是出事时,他们都不在场,或是不在他们可控范围内的意外,比如被慕邵霆的人抓走,被孙琦雪的人带走,被孙琦雪设计的坠马,这次的意外爆破。 敌方也喜欢挑他们不在她身边时下手。 任嘉致走了,带着满心失落离开,走时心里空荡荡的,让看到他极差状态的保镖们,目送他车子离开时,都不由得有些担心。 担心他会开不好车,发生点不好的事。 三人商量一番,全盘同意,让他们其中一人开车跟上,这样在他真开不好车时,也可以及时提醒,或是及时接手,帮他开车。 366:打算做完祛疤手术,就离开安城 舒若尔听见开门声,也打开房间门,脑袋伸出来张望,一眼看到自己父亲满身灰尘,心中大骇,忙拉开门跑出房,“爸,你这是怎么了?” 她刚刚进房前都是好端端的,怎么几分钟不见,就变得这么狼狈? “是不是他弄的?是不是他对你动手了?”没等舒父回答,她就自己瞎猜测,还因这猜测气愤填膺。 好似,真的已经认定了是任嘉致弄的。 女儿的关心,让舒父倍感暖心,他不在意地抹一把自己掺着白发的短发,上面也沾了不少扫帚上的灰。 他看着自己摸过头发的手,咧嘴呵呵而笑,“没事,不是他对我动手,是我对他动手了。” “啊?”舒若尔惊讶地微张起嘴,目光下移,看到被父亲拿在手里的扫帚。 扫帚扫地那头已然杂乱。 她脑中顿时想起那日在医院,父亲拿扫帚赶任嘉致出病房的情景,所以,刚刚是那样的场景又一次上演了?且还是用得扫地那头? 猜到可能的舒若尔吞咽口水,还没脑补那个画面,就先得到父亲肯定,“我就是用这扫帚打的。” 舒父说起自己拿着扫帚,追着女婿打的事,一点过意不去的感觉都没有。 在他心里,那样不上道的女婿,就是欠打,欠收拾。 敢那么对他女儿,他还觉得自己打太轻了,毕竟那点打,跟他女儿所受到的伤害相比,是连皮毛都不算。 “他要是再敢欺负你,我下次会打得更狠。”舒父跺下手中扫帚,满脸严肃狠意。 舒若尔花了几秒来脑补画面,并接受消化这件事,而后舔了舔唇,打探,“那他现在怎么样啊?” “离开了,反正是没被打死,没被打残的。”女儿这问题,让舒父觉得,她到现在都还关心那王八蛋,心里顿时又有些不是滋味了。 舒若尔也看出来了,忙上去搀扶舒父,卖乖讨好,“谢谢爸你帮我出气,爸你打得特别好,真的,我自己都想打的。” 那傻蛋,确实是很欠收拾啊。 想想,如果她最终还是逃不掉,要跟他走到一起,那现在乘着这个机会,好好收拾,给他留下深刻印象,叫他以后再不敢骗她,欺负她,也是她喜闻乐见的好事。 当然,她现在是并不想跟他在一起的,不然她也不会搬出来住了。 舒父颇是傲娇的冷哼,“你知道就好。” “我肯定知道的。”舒若尔嘻嘻笑,转而又摸他沾了灰尘的衣服,“爸爸,你带衣服过来吗?现在要不要去洗个澡,换件衣服啊?” 头上衣服都是灰,洗个澡会比光换衣服舒服很多。 舒父也低头看自己衣服,有些无奈,“我来的时候想着晚上要回去,就没带衣服。” 昨晚女儿在电话里嘱咐,关于她搬出来这件事,先别在她公婆面前伸张,他为了不太引人怀疑,来时就决定,晚上不会住在这边。 还有,这里毕竟有湘丫头在,房间什么的,搬来搬去也很麻烦,很不方便。 舒若尔微紧起眉心,细想一会,“我打电话让人去帮你买,等送上来你再去洗洗。” 李队长他们几人应该还在下面,没事让他们帮跑跑腿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在她联系李队长,报上衣服尺码,让他安排人去给舒父买换洗衣物以后,从气喘吁吁中平复下来的舒父,也开始关心问她,“这次是为什么要搬出来?” 她当日既已经同意跟任嘉致回家住,今时就不太可能因为旧问题而搬出来,肯定是那混小子又做了什么。 “就不想跟他住在一起啊,看到他烦得很。”说好的,只要她肯回去住,他就不住家里的,结果呢? 他是不住在家里,但他那样一日三餐的在她面前晃,晃完了又走,走了又跟什么都发生似的来,比他直接住在家里更加惹人厌烦。 更何况,他还借酒半夜爬床,占她便宜,还犯蠢的要把自己眼睛弄瞎。 没有瞒着,舒若尔含带情绪的,把他打算在自己如果祛疤失败后,就去捐眼角膜,要把自己眼睛弄瞎的愚蠢决定,说给舒父听,说完还愤愤然,“他如果真的去那样做,根本就是威胁我,道德绑架我,这让我非常不喜欢。” 正规医院都不太可能会违规违纪地同意让他活体捐赠,倘若他执意要那样做,那结果只有三个。 一是威胁强迫院方,闹得人尽皆知,二是走地下市场,三是把自己弄死。 只有死了,医院才可能帮他做。 反正不管他是因此死了,还是瞎了,都不是她能接受的。 舒父听完她话,没有发表意见,只是眉头紧紧邹着,像是在思考什么。 舒若尔也没询问他意见,她说完停顿一会,等那些负面情绪都被压下去,才再度开口,说的是自己想了很久的决定,“爸,等我做完祛疤手术,我们就回家吧,我不想住在安城了。” 住在安城就是与他在同一座城市,太方便他一天到晚跑她面前刷存在感了,那样很不利于她把他放下,也不利于他把她放下。 “嗯,先等你做完手术,如果真不想留在这,我们就回去。”对这个问题,舒父倒是回应很快,没有任何意见。 因为这也是他心里的想法,如果真是已经不可能,如果真的不快乐,那就回家。 父女两相依为命那么多年都过来了,没道理,现在离了任家就不行了。 父女两的聊天,直到李队长送来衣服才暂停结束。 而舒若尔让李队长买的也不只是一套,而是好几套,因为她觉得,她现在已经表明态度是离家出走,也没有要回去的想法,那么最迟等到晚上,胡静芳例行打电话回去询问她状态时,就会知道这件事。 甚至也有可能,她现在已经知道了。 所以,如果公公婆婆都已经知道这件事,那父亲现在就没必要再回去住了。 ...... 丝毫不知道自己老婆,跟岳父,已经商量好要离开安城的任嘉致,还失魂落魄地回家洗澡,准备换上干净衣服再去。 只是他换上衣服,还没出家门,就先迎来胡静芳。 367:任嘉致想不到,这次私聊会将他宣判出局 胡静芳此次前来,主要是看舒若尔,顺便等回去时,再把舒父一起带走,好给两人腾位置。 结果,她走进家门一问,管家却告诉她,“舒老先生早上并没有过来,少夫人也在不久前......离开家了。” 那么多人,看不住一个人,管家心里是虚的,怕被受罚。 “离开家是什么意思?”胡静芳板起脸,心里感觉已是很不妙。 管家头垂得更低,“少夫人说约了朋友,要出去找朋友解闷。” 听到只是去找朋友解闷,胡静芳大松口气,但旋即又想到,舒父大早出门时明明说的是过来看女儿,结果却是没有来过,那口快要送完的气,猛然又吸了回去。 急急追问,“嘉致知不知道这件事?” “先生......先生应该是知道的,他这会在......楼上呢。”管家斟酌着回应。 胡静芳的脸绷得更紧了些,她没再跟管家多言,迈开脚步就走向楼梯,要上去找自己儿子,问个究竟。 打开门,看到自己妈,任嘉致是愣了一下,紧接着便是迎来连珠带炮的质问,“你岳父早上说来要你们这里,结果却没有来,我刚还听管家说,若尔现在也不在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任嘉致头都要大了,倒也没有瞒着,“若尔搬出去了。” “啥?”胡静芳整个僵住,好似听到的是多么可怖的事情。 “我现在要去找他们,你要不要一起去?一起去的话,我路上再告诉你。”任嘉致走出卧室,关上门,是半分半秒都不想浪费。 自然,胡静芳是跟他一起去的,只是可惜,她在路上听完他所谓告诉自己的话,还是搞不懂,感觉如果是他说的那些,应该是没有必要。 好吧,任嘉致自己都没搞懂,他老婆这次到底是为什么而搬出去的。 大概是本来就没多少的情商,已经全部拿去喂狗了。 母子两到时,舒父还在浴室。 而舒若尔看到有胡静芳在场,心里再不愿见任嘉致,也不得不开门,请人进来。 先领人坐下,再礼貌询问,“妈,你要喝点什么吗?” 心里对任嘉致有再多不满,也没法对长辈甩脸色,实际上,这两年,任父任母对她都挺好的。 现在她跟任嘉致闹成这样,心里对他们也很是对不起,但她也没有办法两全,毕竟她也不是个愿意让自己委屈求全的人。 “不用麻烦,我什么都不想喝,你坐下来,我们聊聊。”胡静芳拒绝她的好意,也是真的没有心情喝东西。 舒若尔僵了一会,坐到母子两对面。 恰在此时,听到动静的舒父,也急急地穿好衣服出浴室,见到任母,愣了一会,略有些尴尬,“亲家母。” 不意外任家人会来,但没想到会来这么快。 “亲家。”胡静芳对他颔了颔首。 舒若尔双手交叠在腿上,以指甲扣着手背,待该打的招呼都打完了,她抬起眼帘,望向任母,提出要求,“妈,我只想单独跟你聊。” “若尔。”听到这话,任嘉致是第一个不同意。 但在这里,在此时此刻,这事他说了不算。 舒若尔无视他的不满,态度很是坚决的要支开他,“爸,你带他到外面去走走吧。” “小耳朵,为什么?”任嘉致的不满,不愿都写在了脸上。 舒若尔垂着眉眼,并没有看他。 胡静芳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但还是帮着支走自己儿子,“去吧,让我跟若尔好好聊聊。” “走吧。”舒父也紧接着招呼他。 任嘉致看着三人,到最终只看着舒若尔,看了好半天也没见她抬眸,正视自己一眼,而旁边舒父,已经第二次叫他走。 最终,他还是妥协的跟着舒父离开,他想,与其他在场,她死活不肯说,不如离开,等她跟妈聊完了,问妈原因也是一样。 此时的任嘉致,绝对想不到,这次私聊会将他宣判出局。 一声门关,室内安静下来。 婆媳两仍是方才的对面而坐。 胡静芳等了一会,没见她开口,便主动问,“是为什么又突然想要搬出来住呢?“ 搁在腿上双手搅动,舒若尔盯着它们,眼帘眨了好几下,才抬起眼眸,看向胡静芳,“因为跟他住在一起很痛苦。” 胡静芳紧了紧眉心,静静的等她继续。 舒若尔深吸口气,再度启唇,“在没有流产跟毁容前,我想过要原谅他,再给他,给我们一次机会的,但在经历那场爆破之后,在经历我们的孩子被流掉之后,在我自己变成现在这样之后,我没办法解开心结,也做不到原谅,这让我每次看到他都会有很多负面情绪,那些负面情绪,让我感觉很糟糕,同样的,也会让他感觉很糟糕。” 她是看到他就烦躁,看到他就难受,而一旦她感觉难受,对他的态度就会特别差,这样一来,两个人都没有好日子过。 “我们两个现在生活在一个空间,根本是无话可说,无话能说,有的只是无止境的互相折磨,彼此痛苦,而我现在不想继续那样痛苦下去了,我心里已经很累很累了,算上之前在医院那段日子,到现在,我有过太多次觉得,生活没有一点意思,活着也没有一点乐趣。”舒若尔此番对着胡静芳可谓是,全无保留地坦白,她还讲,“妈,我猜想自己是抑郁了,再继续下去,我真的会觉得生无可恋。” 想死的想法,早在上海住院时,她就有过很多次了,不过每次都会想起,自己上面还有父亲要赡养,不能让最爱自己的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就又逼着自己挺过来。 其实她内心已经千疮百孔了,但又不能随便跟人讲,于是就一直憋在心里,越积越多,到现在,整颗心都快要被负面情绪填满了。 整个内心是一点阳光都没有,只是外表看起来还算是正常。 绝大多数时候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样子。 胡静芳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但不知道,会连死的想法都有,不过想想,如果丧子跟毁容是同时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未必不会如她一样。 368:决定了,即使要离婚,也不改变主意 胡静芳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但不知道,会连死的想法都有,不过想想,如果丧子跟毁容是同时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未必不会如她一样。 但想到自己儿子,她还是想要劝解,“嘉致这次是真的悔悟了,知错了,失去孩子还有让你受到伤害,他心里也是痛不欲生,很不好受的。” “这我知道。”出这么大事,他如果连痛都没有,那她就真的是彻彻底底的爱错人了。 “那.....”该说的,能说的,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但是现在,胡静芳能说的,也只有过去说过的内容,“其实你们还年轻,把身体养好了,孩子肯定是可以再有的,至于你的脸,我们已经联系到国外最好的整形专家了,最后肯定是能恢复原貌的,你大可以把心放宽些,不要想太多,就......” “妈看得出来,你还是很爱嘉致的,而嘉致对你也是用情至深,你两是可以把日子过得很好,很幸福的。”对两人在一起会很幸福这点,胡静芳是很看好的。 当然,这前提得是两人撇弃前嫌,心无千千结。 对胡静芳说得话,舒若尔并不否认,自己确实还在爱着那个男人,会对他舍不得,不忍心,毕竟感情这东西,不是你想付出就付出,想收回就能立刻收回的。 而至于幸福,如果真如他所愿地继续在一起,会不会幸福,她没有把握,但过去,跟他相爱的那些日子,是她这辈子,长到这么大最幸福,最开心的时候。 但也可能是太幸福,太爱了,才会更加经不住打击,无法忍受这份感情被蒙上灰。 “但是现在,我面对他,跟他待在一起是痛苦的,相信他也是一样,所以.....”她吸了吸鼻子,暂停缓了好一会,才略有些艰涩的继续,“长痛不如短痛,妈,就算是我求你了,你劝劝他。” 劝他不要再逼她逼这么紧了,她真的是要受不了了。 “即便我劝了他之后,你们会离婚,你也不会改变决定吗?”胡静芳想再试试她态度。 即便是面临真要离婚问题,舒若尔也不过是沉静了几秒就点下头,“如果可以,我没有意见。” 早在当初签下那份离婚协议时,她就已经做好了离婚的准备,这份准备,曾在他找去上海跟自己解释,在自己登陆微信,确定他在签字当晚就已经跟她解释清楚后,有过动摇。 但很不幸,那份动摇,被一场灭顶似的意外给摧毁得半点不剩。 “我现在只想斩断这份痛苦。”补充这句时,舒若尔态度又变得更加坚定了些。 连面对离婚都能这么利索,胡静芳还有什么是不懂的呢? 她不再劝了,不再浪费口舌的点头,“如果这真是希望的,那我会把你的话,一字不差地转述给他听,会劝他的不再来打扰你,但我还是想说,他做错是真,但还不至于十恶不赦的,永生得不到原谅。” 强扭的瓜不甜,如果现在是真的没办法重归于好,那断暂时淡了,分开冷静也不见得是坏事。 总比像现在,互相折磨,痛苦的要死不活要好一些。 只是会觉得不值,为两人感到不值。 真心相爱的人,不该是这样结束的,真的是可以过得很好。 舒若尔咬紧唇,没有回应这段,她只是微低下头,眼眶酸胀得难受。 真的要放弃一段掏心掏肺的感情,那痛不亚于挖心。 见她没有要再说话的意思,胡静芳站起身,“既然你已经决定不跟我们回去,那我就先走了,明日我会请个心理医生过来,这个你别推脱,如果真是抑郁症,那就必须得接受治疗,还有,在没有嘉致在身边的日子,照顾好自己,只有你过得好了,他才能心安。” “谢谢妈。”再度抬头,舒若尔眼睛已经通红,她看着准备出去的胡静芳,努力吞咽,咽下喉间哽塞,说出最后一件事,“我知道嘉致联系了医院,准备等我手术后,如果不能完全恢复就去把眼角膜捐掉,妈你多留意些,你跟他说,他如果真把自己弄瞎了,我这辈子到死都不会原谅他。” 他如果真为自己瞎了,她这辈子都无法摆脱心中枷锁。 胡静芳并不知道还有这种事,这会听到,先是不敢相信,后是无比震怒,但她并没有对着舒若尔发出来,只是阴寒着脸点头,“谢谢你告诉我,我一定不会让他瞎掉的。” 开什么玩笑,她含辛茹苦养这么大的儿子,说要把自己弄瞎就去把自己弄瞎,他不怕疼,不怕以后都活在黑暗里,痛苦受罪,她还心疼呢。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没她跟他爸爸允许,他要真敢乱来,她不介意当回恶毒亲妈。 ...... 因着任嘉致不肯,舒父与他并没有真出去走走,而是紧张又担心的,站在家门口等。 翁婿二人,互不相谈。 听到开门声,两人是不约而同地看向那扇门,却只见是任母一人,阴冷着脸走了出来。 本就紧张的任嘉致,见她那不佳的脸色,更加忐忑,慌忙一个大步就站到她面前,“妈,你们谈了些什么?若尔呢?她怎么没跟你一起出来?” 胡静芳冷冷撇他一眼,没有理他,而是看向同样到了面前,要进门的舒父,“若尔先交给亲家照顾,我们就先回去了。” “好,亲家母好走。”舒父也不知道她们在里面谈了什么内容,只好顺着她话应。 胡静芳点头,催促,“你快进去吧。” 听这话,舒父微拧紧眉心,倒是半点不耽误的,立即就进屋。 舒若尔早已在胡静芳开门时,就侧身背对门口,这会三人都不是看不见她脸,除了胡静芳,剩下两个男人,是完全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状态。 只是看到舒父进门,任嘉致有些着急地,也想跟着进去,奈何却是被自己亲妈给死死拉住。 “妈,你这是干什么?你快放开我。”母亲的阻拦,让任嘉致很是不满。 369:不甘,不愿,不舍(3千+) 胡静芳面对他,仍是阴冷的样子,她不仅没有因他的话松手,还用另一只手把门给关上。 “妈。”随着这门被关,任嘉致整个人都不痛快了,都没有理智了,反拉住胡静芳的手,“谁让你把门关掉的,你敲,你叫,叫他们把门打开。” 好不容易,才让她看在有母亲在场,把门打开,现在,他话还没跟她上两句,看了也还没看几眼,就这么被关上了,于他真的事抓心绕肺。 心里还在气着他竟然打算把自己弄瞎,但看他现在这样子,胡静芳震怒之中也有心疼,她咬牙切齿地对他,“先回去,我再告诉你,我跟她谈了什么。” 没把人接回家,任嘉致不愿离开。 “你不走,我走,但过了这次,我永远都不会再告诉你,她跟我说了什么,她为什么要搬出来住。”知子莫若母,看出他不愿离开,胡静芳直捏住他七寸,上威胁。 他现在最紧张的人是舒若尔,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想法也是舒若尔的想法。 总之,只要是与舒若尔相关的,他都非常在乎。 威胁完了,见他还舍不得,还不甘心就此离开,胡静芳心疼又恼火地,握住他手腕,拽着就走,“先回去,你今天是不可能再见到她的。” 不仅今天,只怕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他想见她都不会容易了。 实在是太想知道,她说了什么,又是为什么要搬出来了? 任嘉致最终还是跟着任母一起离开。 从进电梯,到家这一段路,他催问了好几次,“她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你急什么,我说了要到家再跟你说,就一定会等到家才会告诉你。”未免他半道跑回去,胡静芳每次都推脱着,不告诉他。 这让任嘉致心里越发没底,感觉很是不好。 终于到家,还没下车,他就又急急地,“已经到家了,你现在可以说了。” “下车,去书房,不然你想要那么多人都听到吗?”胡静芳解开安全带,又推开车门,下车走人。 任嘉致心里急得跟他火锅上的蚂蚁似的,也匆匆忙忙地解安全带,跟上去。 “不要再找推脱地借口跟理由了,就在这书房,你直接说吧,我已经有心里准备了。”这一路母亲都是遮遮掩掩,他就算是再傻,也能猜到是不好的。 真要说,胡静芳心里是不忍的,她看着面前比自己高出太多,却比自己更显憔悴的儿子,咽口唾沫,过好半天,在他急得要疯时,才开口,“她说见到你很痛苦,跟你在一起也很痛苦,希望你不要去打扰她。” 任嘉致脸上的焦急,倏然冷了下去,不再有任何反应。 尽管他已想到,不会是什么好内容,但此时,他还是无比的痛心,只因她是真的觉得,看到自己很痛苦,与自己在一起更痛苦,希望自己不要打扰她。 不要打扰,是她对自己一腔热血与爱恋的回应。 胡静芳紧紧的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我已经答应她了。” 答应她了,这几个字钻进了耳朵,像是石子投进无波的湖水,解开了任嘉致的反应,要他脸上的僵冷,慢慢龟裂,又凝聚起怒气,连眼睛都喷了火。 他看着自己母亲,“什么是答应她了,你答应她什么了?谁让你答应的?你凭什么替我答应?” 他都还没有同意呢,她们凭什么擅自决定?凭什么单方面决定? “不答应,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你沉陷其中身生不如死,也看着她真的去死么?”自己一心为儿子着想,可儿子却为了个女人对自己大吼大叫,胡静芳心里再理解他,也难免忍不住气愤。 又想起,他要把自己弄下的事,张口又道,“她还说了,你如果真把自己弄瞎了,她到死都不会原谅你。” 任嘉致的脸倏然发白,有些踉跄地后腿一步。 “她说她没办法解开心结,没办原谅你,一看到你就难受,而她现在不想再继续这么痛苦下去了,她已经有太多次觉得,生活没有一点乐趣,活着也没有一点意思,她说再继续下去,她会真的觉得生无可恋的。”看到她痛,也知道说完他会更痛,但胡静芳还是选择把内容说完,她上前一步,站到她面前,心疼地仰头看他,“她已经是连死的心都有了,你如果再继续逼得那么紧,她可能真的会受不住自取灭亡。” 为了让他接受,胡静芳说的很狠很直白,但说的也是实话,只是这些实话不包括舒若尔怀疑自己可能得抑郁症的事。 现在的胡静芳对舒若尔是有一点怨气的,怨她这么决绝,狠心的伤害自己的儿子,尽管她很能理解她的感受,但人心是偏的,她再理解,也只会以自己的儿子为先。 如果两人最终是没有缘分的话,她不希望舒若尔可能存在的抑郁症,成为加重自己儿子愧疚,自责,放不下的筹码。 而这些实话,每一句,每个字,都是带了毒的利剑,在狠戳任嘉致的心。 让他痛的,连呼吸都快要喘不过来。 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竟然让她痛苦到连想死的心都有,不知道,她原来是那么的恨他,那么那么的恨…… 恨到他把一颗心挖出来,捧到她面前,她也看不见,不接受。 “儿子。”胡静芳握住他颤抖的手,“与其继续这么痛苦下去,让关系变得更加糟糕,不如放宽心,让她走,你要知道,这个时候的分开,对你们来说不见得是件坏事。” 真的不是件坏事吗? 那为什么他会觉得,她如果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呢? 毕竟自己让她那么痛苦,她又那么恨他。 任嘉致嗫嚅着唇,却是一个字都发不出来,他没办法说出同意,又不想要她那么痛苦,害怕如果自己不同意,她真的会受不了的选择死亡。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那他…… 他怕是也要活不下去。 胡静芳也知道,就现在突然让他放下是不可能的,她想了想,只能劝解,“给彼此一点冷静的空间,时间,或许现在的暂时分开,是为了日后更好相聚。” 撇开人物关系,只把自己当成一个纯粹的局外人,不偏颇的想,胡静芳是觉得,这对夫妻双方都是有点问题的。 现在的分开,是为了以后更好的相聚。 这话让任嘉致冰冷绝望的心里,燃起了一丝丝曙光,他抬眸望向自己母亲,急需一个确定,“你真的觉得,暂时的分开,真的能迎来以后的相聚吗?你真的觉得,她能放下,能原谅我,能接受我吗?” 现在的他,像极了迷路在沙漠里,粮水用尽的人,急切的需要水源,粮食哪怕只是零星一点也是弥足珍贵,也是能够支撑他屹立不倒,继续坚持走出沙漠的动力。 他的绝望与需求,胡静芳看得出来,她眨动眼皮,忍下心疼哽咽,却也不想,不敢给出最直接的肯定,只是含蓄委婉的,模凌两可的,“以后会不会,我不敢完全保证,但是现在,如果继续纠缠,是有害无益,或许对你们双方都冷静下来仔细思考,真正认识到自己要的是什么之后再谈,会顺利很多。” 父母婚姻的不幸,加上自身的成长中所受到的不公,伤害,导致舒若尔对感情的态度,比绝大多数人偏执,极端,这种偏执,极端,在相安无事时,是好事,因为你永远都不用担心她会背叛你,因为她算是那种,要求另一半的同时也会约束自己的人,反之,她会比一般人更加决绝,狠心,因为她除了对感情过度的偏执执着外,她还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 面临伤害,面临选择,她首先考虑的会是自己,而如果伤害已经造成,她则会选择杜绝二次伤害,而杜绝的最好方式,在她看来是一刀两断。 即使在断的过程中,自己也会痛不欲生,也要坚持到底的,不撞南墙不回头,甚至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 其实像她这种女人,一般男人是爱不起的,因为大多数男人都给不起,达不到她的标准。 ……分割线…… 这一日,任嘉致母子离开后,舒若尔撕心裂肺地大哭一场,而舒父也在她大哭中,了解到,她与任嘉致已经结束了。 至少就目前看,两人是结束了。 而除了这一日痛哭,她也痛苦难受了两天,但两天后,她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安静,平淡的生活。 然而这种安静平淡,看似无事,实际却又透着不寻常。 除了胡静芳请的心理医生,及本身就与她住在一起的洛湘湘跟舒父以外,她只见过一个人,那便是大老远从苏城过来看她的慕邵霆。 不过如果你以为她是跟慕邵霆相谈甚欢,那就大错特错了。 她一开口就直接跟慕邵霆说,“我终于能够理解你对任嘉致的恨了,因为我现在也一样的怨怪着你们。” “什么意思?”开始,慕邵霆还不明白,她对自己的怨怪从何而来。 370:真正要离开的人是不会说再见的,只会留一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 舒若尔扶着门的手,紧得青筋爆出,但她看着慕邵霆的样子,还是面无表情的,“在浩瀚的汉字海洋中有个词语叫做迁怒,你对任嘉致的恨是迁怒,我对你的怨怪也是迁怒。” “……”慕邵霆紧着眉心,似乎是有些懂了。 而旋即,舒若尔也肯定了他心中猜想,“我不会忘记,是你让人挑唆,教孙雁凝逼迫任嘉致欺骗我,跟我签离婚协议的,也就是说,在导致我流产跟毁容的过程里也有你一份功劳。” 有了他最开始的教唆,然后引发了后面的一切。 她成为这场报复,这场不甘里,最无辜,最惨的人。 这件事,也深刻让她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永远不要去测试人性,因为你会失望。 她试着去相信的人,她感恩的人,她深爱着的人,信誓旦旦说永远都不会负她,欺骗的人,没有一个经得住考验。 其中也包括了她自己。 “你救了我两次,我用一个孩子,一身疤痕还给你,至于你妹妹的眼角膜,如果你想拿走,你就拿走吧,我现在都无所谓了,我只求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反正你现在也称心如意的看到我跟任嘉致分道扬镳了,真的没必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往后我只想平平安安的过我自己的日子。”说她忘恩负义也好,过河拆桥也罢,她现在统统都不管了。 慕邵霆被她这番言论说的哑口无言,过了好半天,才听到自己声音响起,“不是,你没毛病吧?” “我有毛病,也是被你们逼的。”舒若尔的态度,没有一点起伏,他说完不再诸多浪费时间的,把门关上。 “砰。”的一声,被关上的门,差一点撞到慕邵霆鼻子。 他摸着鼻子,看着门,眉头拧成了结,却也没再敲门。 若说他心里一点愧疚都没有,那也是不可能的,但他还是觉得,她这怒迁得有些远。 ……分割线…… 打发了慕邵霆之后,舒若尔就再也没有见过别人,没出过门。 苦的任嘉致想偷偷见她一面都不行,他想过收买洛湘湘,让她每天给他拍几张照片,或录几段视频,亦或是跟他说说她的现状。 可惜,洛湘湘很有原则的拒绝了他,且一拒再拒,到后面看到他就跟见鬼似的绕道走。 也是被他纠缠怕了。 无奈,任嘉致最终只能把主意,打到心理医生上,让他每次去见她都与他保持通话,甚至他还给心理医生弄了个远程微型监控。 然后他终于见到了她,听到她的声音,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只是那些想法,每一次听都能让他痛得死去活来,又活来死去,因为他终于确信,母亲跟他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看到他,想到他,她真的有痛。 当然这些变态似的偷窥,窃听,他是不敢让她知道,也不让母亲知道的。 因为母亲没跟他说过,她心理出了问题,她给她请了心理医生的事。 当然,也没有任何人知道,她的心理医生,也成为了他的心理医生。 不知,这算不算是一种联系? 两人这种互不相见的模式,一直持续到舒若尔做整形手术。 那天,任嘉致也去了,不过想着到她跟心理医生说的那些话,他没有走近,只是远远的看,默默的关心。 这一看就看到她出院,看到她恢复,看到她离开这座城市。 她走的头一天下午,他去钟氏找了洛湘湘,让她帮他问问,她要不要回家收拾下东西。 然后当晚洛湘湘回复他,“若尔说她不要了,随便你想怎么处置都行。” 曾有人说,从来哭着闹着要走的人,都不是真正会离开的人,真正想要离开的那个人,会挑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穿上一件大衣出门,消失在秋日的阳光里,再也没有回来。 而她走的那天,是风和日丽的上午,穿的是他给她新买的衣服,带的也是他给她买的新衣服,她消失在夏日的阳光里,没有回来,也没跟他说过再见。 甚至,她走前的那天早上,跟他坐在同一张餐桌里,安静的用餐,一点要离开的迹象都没有。 而现在,她决定要离开这座有他的城市了,连回家收拾行李都不愿意。 他想见她,想得要疯,可她却避他如毒蛇猛兽。 她想离开他的决心,想要斩断痛苦的心,真的是非常坚定啊。 可他,他却是宁愿受这痛苦折磨,也想要陪伴在她身旁,可是,他又是真的,舍不得让她那么痛苦。 这一晚,任嘉致待在满是她身影的卧室里,彻夜难眠,凌晨五点,天刚微亮就爬起来洗漱,把自己也收拾的精神抖擞。 同样,睡在另一个家,另一张床上的舒若尔,也是失眠到半夜才勉强睡着。 次日,舒若尔携父离开安城,随身带的只有一个行李箱,也只有与她住在一起的洛湘湘一人相送。 因为她没有告诉任何人。 但在过安检前,她还是忍不住一再回头,但最终等到通知一遍遍响起,催促,她也没有看到一个熟人,一如她当年来到这座城市求学打拼一样,她来的那天,身边只有与她一同来这座城市上学的洛湘湘,还有送她的父亲。 区别只在于,她第一次来是坐的火车,现在离开坐的是飞机,地点从拥挤的火车站,变成机场。 一晃八年有余,她赚到够她衣食无忧的钱,曾经的红极一时,各项奖勋章,一段即将彻底结束的婚姻,身上尚未完全治愈的疤痕,还有或许是再也不敢言爱的心。 拥抱过后,想说的能说的话都说了之后,过安检前半分钟,舒若尔低头从随身携带的包里翻出一份文件,递给洛湘湘,“这个辛苦你再帮我跑一次腿,给他送去。” 姜黄色文件袋,遮住里面的内容,但洛湘湘知道,这是一份已经签好的离婚协议。 她含泪接下,连连点头,“我等会离开机场就给他送去。” 如果这真的是她深思熟虑后的决定,是她想要,她会亲生把这东西交到任嘉致手上。 371:她走后,他晕倒入院(4千+) “嗯,那等你过年回来我们再找时间聚。”向来离别是最为伤感之际,舒若尔的眼睛也红得不行。 只是她为了避免被路人认出,戴了墨镜,看不见她眼睛。 “好。”洛湘湘点头,又催促,“你快进去吧,等会该赶不上了。” 聚散终有时尽,再多依依不舍,该走的,要留的,总归是要各奔东西。 挥挥手,也就到了两地。 只是没有人知道,等到春节再见会是一个在狱中,一个在狱外。 当然,这都是后话。 送走父女俩,洛湘湘拿着看似很轻实际却很重的文件袋,转身向外走。 还没出大厅,就见一男子站在前方,她猛地顿住,下意识的回头望,舒若尔父女早已看不见踪影。 是了,现在怎么会看得见呢,她就是送到看不见人,才离开的啊。 洛湘湘转回头,望向前方男子,“你什么时候来的?” “跟你们一起到的。”任嘉致不舍地收回眺望的目光,淡淡看向眼前的人,没有要多谈的意思。 只是看她的目光,只一眼就转到了她手中拿着的东西,“刚看到是她给你的,那是什么东西?” “啊?”洛湘湘还沉浸在,既然是跟她们一起到的,那为什么又不现身这个问题里,突然听到他这问,没反应过来的愣了一下,旋即低头看他目光所落之处,收起愣怔,抬起手,盯着手中文件袋看了几秒,才略有伤感地过去,“这是她让我转交给你的,刚好你在我也就不用再跑一趟了,具体是什么东西?你自己拿回去看吧。” 她让转给他的? 任嘉致瞳孔倏然紧缩,想到这东西如果是给他的,那多半不会是好的。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愿意接,然而真实情况是他在痛苦的犹豫一会儿之后,伸出手,接下文件袋。 东西完全被交到自己手中那瞬间,他心里沉重得如同奔赴刑场。 他想,他已经可以确定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了。 “既然东西给你了,那我就先走了,再见。”完成了嘱托,洛湘湘也不忍去看他悲痛的样子,道别是最好的遁走方式。 任嘉致滚动喉结,“我也要走的,可以顺路送你一程。” 洛湘湘连忙摆手,“不用了,我打车回去就好。” 任嘉致微微颔首,也不再相劝。 一回到车上,他就把文件袋打开,取出里面东西前,他停顿沉默了很久,是在犹豫,是想要逃避,也是在做心理准备。 最终抽出,醒目的打印字体,“离婚协议书”,证实他的猜测,也刺得他眼睛酸痛。 他拿着协议书的双手都在颤抖,抖得差点连薄薄一张纸都拿不稳,又过了好半天,他才颤抖着,翻开协议。 协议里,除了与百亚娱乐解除合约,她什么都没有要,内容自然也就精短了很多很多。 协议最底下,她已经签好了字。 当初,他曾给了她一份假的,现在,她还了一份真的给他。 他终于切身肺腑地体会到了,她当时收到他给的离婚协议书时,是多么的心痛,绝望。 他把协议举到眼前,仔仔细细,一字不差地看,然后他看着看着就突然笑了起来,是比哭还难看的笑,但又是真正的笑。 他笑得眼睛都腾升起水汽,然后等到笑完,他就把协议折叠好,放进口袋里。 这薄薄的纸上,有她对自己的不舍,有她还爱自己,并不是那么想要离婚的证据。 他不会签字,即便她是真正特别想要离婚,他也不会同意。 只要彼此心里还有对方,他就不放弃她。 就算她心里没他了,他也还是不想放弃她。 你见过,世上有多少人会真的舍得放弃自己的命呢? 反正他是没见过几个,他也不想加入放弃者队伍。 ……分割线…… 那场爆破来的突然,舒父赶去上海也很匆忙。 时隔一百多天,终于回到家,家里摆设还是他那天离开时的模样。 不同的是,与他走时相比,多了很多灰尘,还有熏人的酸臭味。 是厨房里,还没来得及做的菜,客厅茶几上,摆出来但还没被吃完的水果,都腐烂了。 正好又是夏天,放置这些腐烂的水果蔬菜的果盘,菜篮,还生出了蛆虫,而那些蛆虫到现在,有的已经死了,有的还活着,让人看了很是恶心。 舒若尔也真的是差点忍不住吐了出来。 且不说她这几年,跟着任嘉致,衣食家务皆不需要自己动手,还被宠得甚是娇气,就是之前父女俩相依为命,她也还没有见过这种状况,更不曾打扫过这样的环境。 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虫可都真真实实存在的。 “房里会比较干净,你先回房,外面我来打扫。”看她又是忍不住虚呕,又是小脸皱成结,舒父知道她是受不了,便主动揽下清理这些狼藉的事。 可舒若尔如今纵使娇气,但却并非对父亲不孝顺,不体贴。 她听闻舒父这话,赶忙摇头,拉住舒父,“也不要你动手,我现在找家政公司,请两个钟点工过来,然后我们今晚住就酒店。” 她那么努力的拍戏挣钱,就是想要经济独立,想要不管在任何时候都能让父亲安享晚年,过得舒服,现在怎么可能让父亲一人打扫外面这么宽面积的卫生? 且还是在这种将近四个月没有人住过,没有人打扫,环境卫生极其糟糕的情况下。 “我自己来就行了,请家政公司又要浪费不少钱。”舒父节省惯了,一听请家政就有些拒绝。 要知道他一个人住在这边时,可是把她请的钟点工都给推了,很多家务都是自己动手。 他也习惯了,乐于自己动手,那样他会比较有生活的感觉,也不会太闲。 父亲的话让舒若尔很是心酸,也更加坚持,“我努力赚钱,就是用来享受的,现在也不缺这点请钟点工,住酒店的钱,你今天就尽管听我的,看着别人打扫就可以了。” 生怕他会又找理由拒绝,舒若尔说着就拿手机,联系家政公司。 家里这边家政公司的电话号码她是存了的,她在外时,时常会联系家政,派人过来给舒父打扫做家务,大扫除。 见她坚持的,已经拨通电话,舒父也只好跟过去,她擅作主张请人,还提前付了佣金那样,无奈的接受。 舒若尔联系好家政,要求派两个善于大扫除的钟点工过来。 而后父女俩便回房,自行先清扫卧室。 到后来,房子在钟点工的帮助下,被彻彻底底的打扫干净,还消了毒,父女俩收拾身换洗用品,就转去了酒店入住。 等到次日再度回家,也就在这座城市安定了下来。 舒若尔脸上的疤痕已经被消除了,但被烧烫得比较严重的背部,胳膊,却还留下一些痕迹,需要等第一次手术彻底恢复后方再安排第二次皮肤整形。 是以,舒若尔尽管回到自己家,仍是宅在家里,每日除了阳光不烈的清晨,陪舒父去逛逛菜市场,剩下时间是哪也不去,连门都不想出。 她觉得自己的脸还没恢复自然,不爱见人。 可长时间的宅着,闲着,对她心理没有一点好处,即使她每天宅在家里都以作画,写字,看书,打发时间,转移注意力也是效果甚微。 而在她自我封闭,死宅在家,双耳不闻窗外事,甚至连网都不上的日子里,她被网页拍到陪舒父买菜,旋即而来的,是她被离婚的传言,是她出事后发胖,女神形象不在的言论被网页,粉丝,传得沸沸扬扬,有人心痛惋惜,自然也有人拍手叫好,冷嘲热讽。 不过跟过去一样,这些言论照片,发出去不久,就被彻底删除,连一点蛛丝马迹都不留。 于是有眼力劲的人又明白了,她即使发胖,变丑,被离婚,也依然是任家的保护对象,想乘机黑她或是借她造势,都得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打压。 洛湘湘在电话里跟她说完这些时,又说了一件事,“我今天下午无意听到我们钟总接他太太电话时说,任嘉致晕倒了。” 晕倒了? 听前面都平静无波的舒若尔,指尖猛地颤动,又收紧,“他……怎么了?” 她惯会逞强,伪装,说出口的声音是极其平稳的。 洛湘湘也摸不准她现在对任嘉致是什么心态,不过她既然说了,就还是会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她,“我打听了下,听说他是自从你走之后就拼命加班,昨天晕倒也是在办公室里,据知是睡眠严重不足,还有点营养不良。” 睡眠不足,营养不良。 她不知道,从她走后,他基本就没睡什么觉,也没按时吃过饭。 但现在,她好像是知道了。 “那……现在呢?他……醒了吗?”在没有人看见的电话这头,舒若尔的脸色已然是白的没有什么血色,说话前,说话后,她的唇也都在微微颤抖。 洛湘湘回,“已经醒了,在住院,更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哦……”舒若尔有些失望,静默了半响,提出不情之请,“湘湘,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他?” “当然可以啊。”这对洛湘湘来说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嗯,谢谢。”舒若尔由衷感激,但旋即又突然想起什么的提出,“你去的时候不要让她知道是我让你去的,也不要告诉他,我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不知道她已经知道,就不会有那么多期待。 “……”这次,洛湘湘没有立即答应她,而是沉默了一阵反问,“为什么?你明明就很关心,如果让他知道是你让我去的,他心情肯定会好很多,身体自然也就好得快些。” 如果是不关心,不在乎也就算了,但关心,在乎,又避之不见,到底是在折磨对方,还是在折磨自己,亦或是同时在折磨两个人? 洛湘湘毕竟不是她,纵使再了解,也难免猜不透,无法完全理解。 而对她这个问题,舒若尔到通话结束,都没有回答她,只强调,“我现在不想让他知道。” 知道了,她也不知该怎么办?她还没有想好,她还没有做好要面对的准备。 是,她就是这么的纠结,苦恼,固步自封。 ……分割线…… 彼时,在安城。 与妻子一同前去医院的钟逸城,也在说这件事,他说,“我下午接你电话的时候,正好看到嫂子那个闺密洛湘湘,我刻意跟她透露咱哥晕倒住院的事,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告诉嫂子,而嫂子又会不会来?” 担忧兄长,愁眉苦脸的任嘉禾闻言扭头看他,似是思考一会,“我也不知道,反正嫂子没来,我们就别告诉哥这件事,免得他有了期待后又失望。” “嗯,我知道的。”钟逸城听话地点头,又上手抚平她紧着的眉心,“别蹙眉,都会好的。” 就算两人没有可能了,也总会有走出来那天的。 “嗯。”任嘉禾也是点头。 任嘉致见她仍是担忧不已,情绪不佳,微不可察地轻叹,更握紧她手,想了想,转移她注意力,“如果是我犯了跟哥一样的错,你会不会也像嫂子这样,决绝地一走了之,非要跟我分开不可?” 这个转移注意力的方式,真心是不咋地。 但耐不住任嘉禾愿意配合他的傻。 她很是认真的想了一会,“如果没有像嫂子那样的后续事件,我应该是会特别特别生气,然后看你表现再决定要不要原谅你,但如果有嫂子那样的后续,我现在还不清楚,可以肯定的是,你日子肯定不会过的,至于那个让你做出这种事的女人,我一定会报复她,报复到她怀疑人生,然后,差不多,也要把你虐得怀疑人生,当然这些前提是,我如果还能活着。” “嗯?”钟逸城额头挂满黑线,抓住最关键的点,“什么叫你如果还能活着?” 明明是他自己要做假设,现在她如实说了,他又不高兴。 哎,男人心啊,一点都不比女人心好猜。 愁眉苦脸的任嘉禾,终于缓和了点神色,她说,“我想的我们欣宝,我觉得,我大概就跟她一起去了,自然……” 372:这一轮,仍是任嘉致败下阵 愁眉苦脸的任嘉禾,终于缓和了点神色,她说,“我想的是我们欣宝,我觉得,我大概就跟她一起去了,自然……” “胡说八道。”钟逸辰疾言打断她的胡言乱语,“这都是假设,不会有那一天的。” 任嘉禾:“......” 她知道是假设啊,她这不也是尊重他,才会切身处地地想,然后再正儿八经地回答他的嘛。 钟逸辰偏头看她,又叹了口气,“好了,不说了,哥的病房快到了。” 两人是过来送饭,顺便再接替任母的班,看看晚上要不要留下来。 病房里,胡静芳已经怒气加心疼地念叨两轮了,这会正心累地坐在一边生闷气,就算任嘉致知错了,主动跟她说话,她也气哼哼地,不想搭理。 就算搭理,那也是,“我上辈子肯定是对你做了十恶不赦的事,这辈子你才要投胎到我腹中,这么不让我省心。” “妈。”任嘉致很无奈啊。 胡静芳怒瞪他,“你还知道自己是有妈的人啊?你一天到晚的,为了个不要你的女人,把自己作得差点就猝死,你想过我跟你爸的感受吗你?你有良心啊你,你的良心就不会痛的是不是?” 这些话,她前面已经说过了,这会又说....... 是真的被气到了。 “......”未免她像前面那样越说越起劲,任嘉致选择闭嘴。 胡静芳还不满的愤愤念叨,“凭我跟你爸年轻时候的双商,到底是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儿子的?” “......”任嘉致眉眼一抽,继续沉默,但心里却忍不住回上一句,这个问题无解,你得去个跟我爸分析才可能有答案。 见他又装聋作哑,胡静芳气呼呼地冷哼声,也把头撇向一边,再次与他冷战。 这一冷,就冷到女儿女婿,手牵手地送饭过来。 在女儿女婿跟自己打完招呼时,她回应时,还补上一句,“现在还是看你们两比较舒心。” 任嘉禾:“......” 钟逸辰:“......” 夫妻两默契地对视一眼,眼里皆是大写的懵,但也默契的达成共识,不贸然回应这话。 “你还能自己起来吃饭吗?”对着女儿女婿和颜悦色的胡静芳,一转头对着儿子就是气愤不耐的样子。 两小再度对视,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但仍是明哲保身地,不贸然参与进去。 ‘不受待见’的任嘉致默默起身,下床,走向餐桌。 钟逸辰见状,还是忍不住本能行动,快步上去搀扶他,“晕了过后应该会有点腿软,还是我扶着你好些,免得摔了。” 什么叫免得摔了? 他现在看起来像是那么弱不禁风的样子? 他明明走得很好的好不好? “看什么?你还觉得不服气是吗?要不要我拿手机,把你现在的样子录给你自己看?”见他还不满地看好心扶他的钟逸辰,胡静芳又忍不住怼了两句。 “......”任嘉致被这一而再再而三地,怼了又怼,给弄得连想老婆的心思都暂时淡了,他忍不住回上句,“我才是亲生的,你这么一再的打击我,真的好吗?” “你要不是亲生的,我连看都懒得看你一眼,打击更是你想要都没有。”被气出一肚子火的胡静芳,跟他叫板也是叫得毫不退让。 她已经退让太多了,既然没有用,那就直接来硬的,就是杠,杠到他没心思去想别的。 这一轮,仍是任嘉致败下阵。 当然,母子两这样是不会真的介气,不会真的放在心上的。 这不,胡静芳因心中不满,怼他怼得再怎么狠,到餐桌还是极其关心他的,给他粥,让他多吃点,争取早日补回缺失的营养。 诚然,这餐在吃前还有人心里不满的晚餐,到真吃时,还是相安无事的愉快。 是夜,任嘉致个人是强烈要求不需要人陪床,甚至他觉得自己都可以出院回家,但耐不住胡静芳拿出亲妈的特权,命令他,“今天出院是想都不要想,你必须得给我住到生龙活虎为止。” 为了不让他晚上又不睡觉,胡静芳命令完他,还让钟逸辰辛苦些,留下来,监督他睡觉。 原本就做好要陪夜的钟逸辰,自是责无旁贷的同意,至于任嘉禾,她则是跟任母一起回家,带孩子。 钟逸辰亲哥,钟斯年出事,需人照顾,而他嫂子林听,现在不仅是孕妇,还刚刚接林氏董事长,照顾起来,难免会力不从心,是以,楼心娥夫妻便双双搬到南风,跟他大哥大搜一起住。 于是现在,他们遇到无暇顾及时,任可欣就只能交给任家,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找奶奶代看。 夜里,两个大男人住在同一间房,倒也并不觉得尴尬。 毕竟是从小相识,是对彼此熟悉到不能再熟的关系。 任嘉致询问钟斯年情况,钟逸辰则深入了解他与舒若尔之间的矛盾,彼此双方,倒真说了不是肺腑之言。 而这一晚,尽管睡得并不安稳,但终归还是闭上眼睛,虚虚实实地睡到天明。 然后,该回家洗漱穿戴,准备去上班的人离开,自己不想,但却被父母逼着,必须住院都任嘉致则继续待在医院,接受点滴的灌溉。 洛湘湘是挑在中午下班,匆匆吃完午饭后来的医院,她深知任家什么东西都不会缺,所以也就只是很简单的,买个聊表心意地果篮。 听见敲门声前去开门的任伯年,看到她略有些意外,目光也下意识的,往她身后望上一眼。 看到这位传言中的,百亚创始人及最大boss,洛湘湘内心也是被吓一跳,连带着唇舌都结结巴巴起来,任董事长....您好,我是过来看望任总的。” “哦,进来吧。”任伯年站到一边,让她进门。 洛湘湘点头致谢,内心紧张地提着果篮进病房,“任总。” 当着长辈面,尤其还是个曾在商场叱咤风云的长辈的面,一些表面上的客气,礼貌,洛湘湘还是严格要求自己,必须做到。 看到她,任嘉致也跟自己父亲一样,下意识地往她身后看一眼,随后才回归到来人身上,“是若儿你叫你来的的吗?” 373:用心良苦 看到她,任嘉致也跟自己父亲一样,下意识地往她身后看一样,随后才失望地,把目光放在来人身上,“是若尔叫你来的吗?” 他心里忍不住期待,期待答案是肯定的。 然而,谨记舒若尔之言的洛湘湘却是轻轻摇了摇头,“不是,是我自己昨天听到我们钟总接电话时说你昏倒住院了,我想着今天中午没事就过来看一下,你还好吧?” 以前面对任嘉致一人,洛湘湘尚且感到很有压力,现在旁边还多了个长辈,她心中压力顿时满的要溢出来。 说谎时眼眸更是闪烁的,不敢直视。 不过这些,在听到她否认说不是时,就已垂下眼眸的任嘉致是没有看到的。 他满心都陷入失望之中,不过又想着安慰自己,她可能并不知道。 话说完半天,问完半天,也没有得到回应,洛湘湘提着果篮,站在病房里,尴尬地站不是,坐不是,走也不是,甚至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又过了好一会,她才顶着尴尬开口,“我就过来看看,既然你现在没什么大碍,那我就先走了,我下午还要上班的,还有这个,我给你放到桌上。” 她来看了,也关心地问了,可人家不回,她也没有办法。 洛湘湘提着果篮,走向桌子,放好转身,“你好好休养,我现在先回公司了,祝你早日恢复出院。” 说着又半侧身,对着任伯年颔了颔首,就欲离开。 过于沉溺于自己思绪的任嘉致,到这时才回过神来,又抬起眼眸,叫住走向门口的洛湘湘,“距离上班还早,坐一会吧。” 他有些话想要问。 洛湘湘脚步微顿,缓缓转身,余光望向一旁任伯年,冲着任嘉致摇头,“不坐了,我还想回去午休一会,不然下午工作没精神。” 要她与这对父子待在一起,坐一会,她会尴尬,局促到手脚都不知如何放置的。 “那就委屈你再站几分钟吧。”她坐不坐,任嘉致都不勉强,他说着便开门见山,“若尔她还好吗?” 他有安排去到她在的城市,暗中保护她,不过她基本不出门,而每次出门跟舒父走在一起,看起来都很不错,但具体她真实是什么情况,他现在是并不知晓,免不了要很担心。 “......”好不好的具体定义是什么?又该如何回答?洛湘湘不是很懂他,不过在她看来,如今的舒若尔是不好的。 她犹豫,纠结,斟酌了好一会,才开口,“应该是不算好,也不算坏吧。” “嗯?”她说的太抽象,而任嘉致想听确切的。 洛湘湘舔了下嘴唇,“就是身体是好的,心理可能不太好,她现在基本不出门,不与外界联系,不关注外面的事,整天就把自己关在家里,画画,看书这些,但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我也没有回去,没看到过她本人,也没有每天都联系的。” 听这生活模式,基本与在安城时无异,于他的人报上来的无异。 任嘉致紧邹起眉心,当即提出,“从今天起,麻烦你每天至少跟她联系一次吧。” “啊?”洛湘湘有些惊讶,但并不是不愿。 “你每天至少跟她联系一次,陪她聊聊天,所需话费我会给你充,时间方面,如果是工作特别忙,抽不出,我可以让你们钟总减轻你的负担,至于报酬,你可以随便提。”她总是那么宅着,闷着不是办法,只是目前,他也没有想到,要怎么带她出来,所以暂时,希望洛湘湘能每天跟她聊聊天,解解闷。 有人可诉,总比无人倾听来得好些。 洛湘湘没有立即答应,而是沉默犹豫了会才点头,“这个可以,不过让钟总减轻我工作负担,报酬这些就不用了。” 她跟舒若尔是超过十年的好友,平日虽没有每日联系,但总体联系还是很勤奋,她并不需要依靠这个,为自己谋取便利,利益。 而她也并不觉得,职场中忽然被减轻工作量是件好事。 “那就先谢谢你了。”她不需要,任嘉致嘴上也没有坚持,但心里仍是坚持,该给的一定会给。 如果她不要,那就欠着人情,通过另一种方式给。 达成共识后,洛湘湘没再多做逗留,再度告别,就离开了病房。 这一次,没有人叫住她。 只是在她走后,全程几乎没有发言的任伯年忽然出声,是很好心的肯定提 醒,“若尔让她过来的。” “......”忽然听到这话,任嘉致愣了一秒,又倏然抬眸看向任父,“是吧,你也觉得她是在撒谎吗?” 洛湘湘与他交情不多,不太可能会一知道他遇到住院,次日就特意抽空过来款看望。 这点,他在走出失望后也想到,分析出来了,只是没有实际证实,他心里才又留了份不确定。 “不是觉得,是她本来就在撒谎。”任伯年俨然是早已看穿一切的样子。 有人给予自己的猜测肯定,且这个人还是自己亲爹,任嘉致心里开怀不少。 他现在要求并不是很高,不会真的异想天开的以为她会自己回安城,他只需要知道,她还很关心他,在乎他,甚至可能紧张他就够了。 而浑然不知,自己被人一眼看出撒谎的洛湘湘,还以防万一地,在除病房后,等到进电梯,才把手机从包里拿出,直接放到耳朵上,试探性的,“若尔,你还在听吗?” 许是在一起久了,同化了,这次舒若尔也让洛湘湘进病房前,跟自己保持通话。 唯一区别只在于,她没像任嘉致给心理医生微型监控那样,给洛湘湘也整个监控。 “在。”舒若尔的声音,通过手机传了出来。 洛湘湘按下电梯关门键,“那你应该都听到了,我们没有谈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过你也可以放心,现在有人二十四小时守着他,监督他,他应该很快就能出院。” 疲劳过度,加上营养不良,只要多加注意休息跟饮食,慢慢就会恢复,并不是特别大的问题。 374:他冒险让自己出现在她面前 “嗯,我知道。”舒若尔也只是不放心,想要确定一下,现在确定了,心里也踏实了一点点。 不过,她说着话锋一转,“对他后面提的那个,你不用听他的,自己该怎么就还怎样,我其实真的挺好的,本身情况也不太适合出去。” “哈哈,说的是他让我每天至少跟你联系一次那个吗?我觉得没什么呀,本来我们就联系很勤。”洛湘湘并没有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因为这件事对她来说,非常简单容易。 舒若尔听她这话,就知道她是要按任嘉致说的做,瞬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而洛湘湘也不需要她为此说什么,她只是哈哈笑着说完后一会,忽然变得沉重起来,也是话锋一转,“不瞒你说,我现在心里还真有点感慨,唏嘘。” “嗯?”舒若尔也跟着受影响的,心都提了起来。 随即听见洛湘湘叹气,“我以前是挺怕任嘉致的,但最近两个月,我看得到他,越来越没有那种畏惧的感觉了,尤其今天,我发现他又瘦了很多,原本冷酷帅气的脸,现在帅还是帅的,但瘦很多后比以前还是差了一点点,也没有冷跟酷了,多出来的是疲惫,还有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忧愁,另外气场方面,也变得比以前平易近人很多。” 以前感觉是怎么呢? 以前感觉更多的是冷淡疏离,还有久居高位地沉稳,仿若是帝王般的不怒自威的气场。 其外貌装扮,更是每次碰见都见他是精致的,一丝不苟的,那样的意气风发,是现在明显几天没刮胡子,还挂着疲惫,又脸色欠佳,所不能睥睨的。 听这一席话,舒若尔呼吸都发紧了,但要说意外,似乎又是没有的,因为早在她出事那天起,他就已经差不多是洛湘湘此时形容的样子了。 不过听洛湘湘的意思,是比她离开前更加严重了。 洛湘湘说完,好半天都没听到她发出声音,又试探着喊她,“若尔?” “嗯。”舒若尔应了,“我没事,就先这样吧,谢谢你代我跑腿。” “不客气,那就挂了,我也去打车。”知道自己那番话,她需要时间消化,洛湘湘也很洒脱的,说挂就挂。 ______分割线______ 这日后,洛湘湘果真是开始每天都跟舒若尔保持联系,不过两人的联系,多半都是通过网络,比如接个视频,或是语音这些,而问题本就不是特别严重的任嘉致,也在家人的强烈要求下,住了三天医院后被允许回家。 不过是必须跟任父任母一起同住。 主要是胡静芳不放心,怕他一个人住在外面,又把自己作出问题。 而任嘉致考虑到,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让父母担够了心,也伤了心,于是也就同意了胡静芳这个合理的要求。 不过他也只住到身体各项指标恢复正常,就渐渐地又住回他跟舒若尔的家,当然,就算他单住外面,也还是要每天都接受胡静芳一日三餐的查岗,还有执行每晚过十点就不管他在哪,在干嘛,都必须回家睡觉的命令。 不然,她会亲自杀过来逮人,或是派人过来逮人。 当然,不管她是亲自过来,还是派人过来,任嘉致都是不怕的,不过他不想那么折腾自己亲妈,所以每次都是顺从的。 横竖,也不是多么过分的事。 其实这几个月,他妈为他也真的是操碎了心。 而在任嘉致在亲妈的严格监管下,渐渐恢复健康的这段日子里,舒若尔也开始有了些改变,那就是,自打洛湘湘去医院看过任嘉致那天之后,她终于下定决心,要正儿八经地塑身减肥,而不再是每天把自己关在家里,作画看书了。 这样一来,任嘉致又开始通过别人的镜头,别人的眼睛,别人的观察,渐渐掌握她的情况。 具体到,她每日跟几个人说了话,又被谁谁搭过讪都一清二楚。 大概,那些人看她与舒父住在她自己家,都以为她是已经离婚了。 毕竟她以前是风光无限,可望而不及的影后,女神,如今女神回归生活,又近在眼前,还可能拥有大笔财产,免不了有人要蠢蠢欲动。 然而,那些想要蠢蠢欲动的人,通常还没正式开始套路女神,就没了下文。 诚然这些,舒若尔都是不知道的,她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关注留意那些对她来说是不相关的外人。 她只是礼貌的给予回应,实际心里是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这样两地分居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十一月,从她搬出家那天算起,两人分开了八十一天,将近三个月没有真正碰面。 没有真正碰面,但任嘉致几乎每周都会去她的城市,只不过担心自己的出现会恶化她的情绪,所以,一直都只是暗中关注。 直到十一月,确信她心理状况已经稳定很多,他才计划着,冒险让自己出现在她视线范围里。 所谓冒险,他担心自己的出现,又会把她刺激到之前那样深陷痛苦无法自拔的自我封闭的状态。 但他想要陪伴她,挽回她,总不出现又是万万不行。 所以...... 已经在她家楼下等了近三个小时的任嘉致,深吸口烟,心里很是忐忑,紧张,期待,担忧。 上午十点多,舒若尔把自动风干机里的衣服取出,像以前那样,拿到阳台晾晒,散散热气,也晒晒太阳。 她熟练地把衣服挂好,又用晾衣叉挂到上方晾衣杆上,与往常一样,并没有过多去注意楼下。 然,今日,她不注意楼下,楼下却有人一直在注意她。 坐在车里,一直望着她家的任嘉致,看到她出现那瞬间,心跳就骤然快了频率,他呆愣,痴迷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动作略显毛躁地,将手中未抽完的烟按进烟灰缸里。 按完后,深深呼吸,立即去解安全带,不知道是因为太紧张,还是太激动,又或是两种情绪都有,总之他解安全带的手,是微微的颤抖的不够稳。 —— 昨天万更欠的四千补完,今天的现在写,然后这个月算上今天的,还欠两万六(还有两个万更),感觉好多 375:那份心悸强烈的让他头皮都发麻 终于解开安全带,他准备推门下车,然而,手都碰到车门了,他又忽然想起什么的停下来,不确定地对着后视镜,检查自己的仪容。 他一堂堂男子,此时却活像个要去应情郎之约的姑娘。 终于确保无误,他推开门下去,站了几秒,仰头看正把衣架,挂到晾衣叉上的她,“砰”的一声,把车门甩上。 他故意甩得很大力,用来引起她注意力。 舒若尔当初买房子时,考虑到年纪越来越大的舒父,特意选的比较低的楼层——四楼。 这样如果电梯坏了,或是有什么意外之类的,舒父上下楼梯会比较省力。 而居住四楼,又是站在阳台上,楼下别说是特意甩出的大动静关车门声,就是人说话都能听见。 正打算把衣服挂到上头晾衣杆的舒若尔,听到这大力的关门声,本能地往下望,只一眼睛,拿着衣叉的手就猛地哆嗦。 那被挂在叉子上的衣架,带动衣服,摇摇欲坠。 她稳了稳了心神,继续上升,想把飘荡的衣服挂好,结果...... 她手哆哆嗦嗦地,衣架还没碰到晾衣杆,就光荣地脱离衣叉,急速往下坠,她本能地扔了晾衣叉,伸手去接,却只接到了光秃秃的衣架,而那本被挂在上面的衣服,已经成功穿过防护栏,朝下坠落,还随风翩然在空中起舞了几圈。 也不知,那衣服,怎地就这么没有运气,掉落下来时,竟没有被防护栏制止。 舒若尔在衣服掉下去时,懊恼地往下看,这一看便看到,那傻蛋男人,冲速跑过来,帮她把那倒霉衣服接住,随后仰头。 夫妻二人四目相对...... 并没有火光四射,更没有无限柔情在两人眼里荡漾,空气里也没有飘起甜蜜的味道。 有的只是舒若尔懊恼地紧咬起唇,然后重重冷哼一声,连余下衣服都不继续晾地转身,离开阳台。 而与她不同的是,任嘉致眼里倒是有柔情,也有火光,他在她转身离开后,还依依不舍地盯着她家阳台看了好一会才低头,看被自己接住的衣服。 米白色的休闲长袖卫衣,一看就是她的。 他盯着这衣服,看了一分多钟,像是在思考多么严峻的问题,脖子上那颗,素来不管面对多么困难的学术问题,商业问题,都不曾短路的脑袋,这会又有点转不动了。 但好在他最终还是穿破迷雾,决定遵从本心地给她送上去。 而室内,离开阳台的舒若尔,心绪未平地坐在沙发上。 她承认,分开这么多日日夜夜,这会猝不及防地看见,她内心是受到了冲击,影响,然后,她就开始想,他今天突然过来是干什么的?是不是来给她送离婚证的? 她相信,以任家在安城的势力,想要单方面办理离婚是件特别容易的事,毕竟他大堂哥就是从政的。 还有,他捡到她衣服,过去这么半天都还没有送上来,是想要留着做什么? 他......是不是走了? 如果没走,如果送上来了,她开门应该说什么?要不要出于礼貌地请人进来喝点东西,毕竟秋天也是蛮燥的。 就当她度秒如时地胡思乱想时,门铃终于响了起来。 瞬间,舒若尔僵住,旋即转身,盯着那紧闭的门看,心跳也好似受到影响地乱了频率。 她捂着胸口,听到铃声听了,有人在叫她,“小耳朵。” 会这样叫她的,目前只他一人。 另只未捂胸口的手,紧握成拳,自己将手心戳得生疼,舒若尔做了好几次深呼吸,又轻咳一声,才在铃声又响起时,站起身,缓缓走过去。 连按了两次门,都没人来开,也没有人回应,任嘉致眼眸暗淡下来,有些失落的想,原来,即使过了这么久,她仍是不愿见到自己。 他失落地靠到墙上,低头看手里衣服,万般不愿地开口,“小耳朵,既然你还不想见我,那我就把衣服给你挂在门上了,然后......然后......” 然后半天,他也没然出个所以然来。 实在是不甘就此离开啊。 正走向门口的舒若尔,听他这话,真心是连门都不想给他开了,事实她走到门口,也真是闷了好久都没有动。 不甘不愿,没然出个后来的任嘉致,又等了好一会,见真的不会有人来给自己开门,不会有回应,才终于说出结果,“我把衣服给你挂好,就先走了,你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 猛然一声响,就在他要把衣服挂在门上时,那迟迟没动静的门,被大力从里面拉开。 那瞬间,倒霉衣服险些掉到地上,幸得他眼疾手快地再次将其接住。 “小......小耳朵。”将要放弃时,忽然被惊喜眷顾,他被砸得有些反应迟钝,不过眼睛倒是非常诚实地,由暗淡变得发亮。 这是自她从家里搬出那天后,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与她接触,近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都能被他闻到,近得连她的呼吸都能感觉得到。 他激动又心酸,心脏砰砰砰,跳得好似不是自己的,那份心悸强烈的,冲得他头皮都有些发麻。 这是他爱的人,从来只有她才能让自己这样。 舒若尔告诉自己,开门只是不想让自己的衣服被难看地,挂在门上,不想错过这可能是要拿到离婚证的机会。 她镇定地轻咳两声,很是冷淡,“衣服给我。” “哦......好。”猜想可能递给她就马上又不能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了,任嘉致把衣服交给她的动作可谓是慢得出奇。 奈何,舒若尔却是看不惯他这个样子的,自行上手,把衣服从他手上扯过来。 双手空掉的瞬间,心也跟着沉了几分。 舒若尔把衣服搭在手臂上,仍是冷淡的,“还有......” 什么事吗? 几个字没有说出口,她微紧起眉心,目光锁定他双手的暂停住了口。 想到自己可能马上就会被赶走的任嘉致有些呆,他紧紧盯着她的,非常认真的听到她说话,忽然听见她停了下来,他的眉头也跟着她蹙起,随即便是顺着她视线往下...... 376:再煽情,都是他的真实感受 待看到自己双手时,他猛然反应过来,将双手反背到身后,表情也在那瞬间发生了变化,不过只是转瞬之间,他的神色又恢复如常。 舒若尔本来没有多想,但他这个举动却让她不得不想。 她本是装作很冷淡的眼眸,滕然变得很是严肃,一句话未经思考,就下意识地发了出来,“怎么回事?” 天地良心,她本意是真的不想管的,是习惯背叛了她。 背在身后的双手,互相揉搓,任嘉致有些紧张,他在想,是要跟她说实话?还是随便找个理由掩饰? “我......我实在是太想你了,但你又不想见我,你见到我会很难受,会很痛苦,可我不想要你难受,但又控制不住自己,所以.....所以,这些伤是我为了抑制想要见你的欲望,自己打......出来的。”他已经为对她不够坦诚这件事,付出了太大的代价,现在,以后,都要吸取教训的,不管好的,坏的,都要告诉她。 只是说起手是伤,他也自知不是什么光彩事,说起来有些底气不足,以至于结结巴巴,语无伦次。 而他也是因为这个,才不愿意跟父母住在一起,因为如果让父母看到,肯定又要担忧,心疼的不行。 不是想把自己眼睛弄瞎,就是把自己折腾得晕倒住院,现在为了控制住自己不见她,还把双手给打出旧伤未好,又添心伤。 也真的是够舍得对自己下狠手的。 舒若尔心里酸酸的,泛起尖锐的疼,连累着她眼眶都有些发热,再然后..... 她怒气腾腾地狠瞪他一眼,“砰”地一声,甩上门,自个靠在门框上,仰头大口呼吸,调整了好半天,才把那些差点就涌出眼眶的泪给逼回去。 被关在门外的任嘉致可谓是非常懵,他盯着毫无预警就被关上的门,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又试探地用手敲两下,“其实也没什么的,过几天它自己就好了,你不用担心的。” 他不说实话,她会生气,他说了实话,她还生气,他真心是有点猜不透啊。 只能暂抛杂念,用纯正的,面对其它难题的方式分析,思考,觉得,她这样应该是担心自己的表现。 可是..... “谁担心你了,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只是看到你烦。”她很快就否定了他的认为。 任嘉致不说话了,心里认定了,就觉得她是在口是心非,只是他现在不敢跟她争辩这个,怕把她惹得更加生气。 屋内,屋外,一阵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里面的人出声,“你今天过来有什么事吗?” 刚刚没问出的,稳定后,舒若尔终于更加完整地把它问了出来。 “就是想你了,过来看看你,顺便也想知道,你是不是还不愿意见我?”保持时刻待命状态的任嘉致,一听她问话就立即回答,态度是非常的诚恳。 诚恳的把可以不用说的后半句也说了出来。 对于他这个问题,舒若尔无法回答,选择跳过,“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事了吗?” 还有别的事吗? 本来是没有的,但现在她问了,仔细想想,又有了期盼,“还想接你回家。” “......”很久前是真不知道他有这么傻,现在多次经历,见识了他的傻,舒若尔表示有点晕。 可那傻的让她晕的人,还在浑然不觉的继续,“我知道自己犯了很大的错,也知道不管我说什么,你都可能不信,但是真的,小耳朵,我这次真的是彻彻底底的认识到错误了,你真的可以试着放心的,我以后真的会不管好的,坏的,都告诉你,答应你的事,也一定会拼尽全力去做,再也不会因为任何人委屈你,还有,只要是你希望的,我都会尽全力满足,就像你上个月叫洛湘湘去医院看我之后,我知道你是不希望我继续那样折腾自己,我出院后就真的有好好听妈的话,每天按时吃饭,晚上想你想得再睡不着,也都会想尽办法让自己入睡,实在不行,我让老三给我拿了安眠药,反正我每天都有睡觉,还有......” 门内人听得不争气的红了眼,门外人说着暂停下来,低头看着自己已经结痂的双手,顿了几秒又说,“你不喜欢我把自己弄伤,我以后就再不自虐了,真的,除了你要跟我离婚,要离开我这件事,其余只要是你提出来的,你想的,我都会答应你,就算是我暂时没有的,做不到的,我也会想办法满足你。” 早上过来就在外面等,到现在也没能喝上口水,这会说这么多,任嘉致有些口渴。 他暂停下来,干涩的咽口唾沫,润了润喉,“结婚后,我从来没跟你分开这么久过,我真的好想好想你,吃饭想,睡觉想,上班想,开车想,走路想,做什么都想,反正是满脑子都是你,就像鱼离开水会死一样,我有时候真的会觉得,你再不回来,我就会坚持不住干死。” 他断断续续,说了一大堆,说得口干舌燥,还不想停,因为这真的是个太难得的机会,他想把自己的情,自己的爱,自己的感受,都讲给她听。 甚至说到后面,没得说了,就把自己这两个多月做的事,都说出来,跟她分享,其中也包括,他在她刚离开那段时间,也就是上个月,拼命工作转移注意力,把安城商场搅得腥风血雨,让好些公司都战战兢兢地,担心自己会倒闭,或是被收购。 那个时候,那些公司的掌权人对他是恨得牙痒,但又无可奈何。 “我这两个月,亲自拿下了好些大小项目,给公司赚了很多钱,但我一点成就感都没有,我总是会在把项目拿下来后,更加深刻的认识到,没有你,我再成功都没有意义。”说完工作上的事,他还不忘来个煽情的总结。 诚然,这些话,再多煽情,也都是他的真实感受。 舒若尔起始是靠着门板听,听得默默哭了,无力了,就干脆坐到地上听,然后听着听着又觉得好笑,可好笑不到一会,又被他勾得想哭。 —— 凌晨两点半,码不动了,先睡觉,然后这个月还有两万二,我努力完成自己许的诺,但码完这两天,我再也不想熬夜了,还没彻底痊愈的身体实在是吃不消。 我努力了,没有遗憾 377:跟踪被发现 一颗心随着他的话,起起伏伏,好似在坐着过山车。 “老婆,你就跟我回家吧,如果是还没有做好要原谅我的准备,我们也可以像以前那样分房睡,虽然那样我也会很不习惯,会很难熬,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只要每天能看到你,知道,不管你去哪,不管去做什么,都会回家,就很踏实。” 情到深处是精神相依。 任嘉致最后说完这段,停了下来,此时他已经是口干舌燥到嗓子都要冒冒烟。 里面却依然没有传出回应声,走廊里安静地连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但他却觉得格外满足,因为知道她就在里面,仅与自己一门之隔。 比起之前那样,只能远远看她,甚至不能看她,像现在这样,能够距离她如此近的把心里话说给她听,已经是好了太多。 如此又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了声响,是门被打开的声音。 靠在门边墙上的任嘉致闻声一愣,旋即是惊喜地扭头,转身,一声欢喜的小耳朵还未唤出,她的手已伸到面前,同时伴起的还有她的话,“给你水,现在人看到了,那喝完就赶紧走吧,等会我爸都快要回来了。” 俊脸微僵,任嘉致望着被递到自己面前的水,又顺着水杯往上,望向她,很容易就看到她眼睛是泛着红的,猜想她方才大约是偷偷在里面哭过了。 就是不知道,是看到他,想到过去那些痛苦而哭,还是因为他方才说的那些话哭?反正不管是哪一种原因,自己又让她哭这件事,都足以让他的心里难受。 “谢谢小耳朵。”他仿若未觉地接下水杯,大口大口地,把将近是满杯的水喝个一滴不剩,随后在把杯子递还给她时发出邀请,“午餐饭点都到了,陪我到外面吃餐饭好吗?我已经好久没跟你一起吃饭,好久没有开心地吃过饭了。” 他知道舒父今日中午不会回来,因为他去参加老友儿子的婚礼去了,但他也不会去拆穿,她方才说的,她爸快要回来那句,目的想要赶走他而说的谎话。 好久没跟你一起吃饭,好久没有开心地吃过饭。 不得不说,这人有时还是挺会戳她柔软点的。 然而,心软归心软,事实舒若尔并不是一有冲动,就贸然做出决定的人,她淡定地接下已经空掉的水杯,“不好意思,我中午要等我爸一起回来吃饭。” 她还不知道,自己家的实际情况,已经全权在他的掌握之中。 任嘉致不动声色,“不出去吃也行,我可以在家跟你们一起吃,说起来我也好久没看到岳父了。” “.......”本来就是撒谎,想把他支走的舒若尔,被他锲而不舍地精神给弄得脸色不太好看。 所谓说下一个谎,就要用更多的慌来圆的苦,她是不想去深入品尝的。 “我爸不会想要见到你的。”再不想,她还是硬着头皮,把这谎说到底,反正就是要拒绝跟他一起吃饭。 看她是没有要妥协,或是坦白的打算了,任嘉致心塞的长叹口气,“既然这样,那我改日再过来看你,希望那时岳父不会再拒绝见我。” 他不想惹恼她,不想要她恼羞成怒,那样对他没有一点好处。 经过这次分开,他已经学乖了不少。 舒若尔听着他话,紧抿着唇看他,不予回应,是无法回应,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但到最终,还是以她进屋关上门,结束这次碰面。 在她关上门后,任嘉致低头看眼时间,没再继续逗留地选择离开,但又不是真正的离开。 而舒若尔则是心烦气躁地站在门后,耳贴着门,听到离开的脚步越行越远,直至消失,还颇不放心的又站了好一会,才通过猫眼往外面看,而后再慢慢拉开门,透着门缝往外看,确定没看到人,故又把门全部打开,走出去,左右看了又看,才似放心又似是失落地进屋关门。 她回自己卧房,换下身上居家服,简单梳理被剪短的头发,拿上包包跟钥匙出门。 自从经历那场意外后,她到现在都没下过厨,因为她怕火,而她家里厨房用的是天然气,她正有要置办一整套电器的打算。 从出家门,到乘电梯到地下车库,舒若尔都有些神经兮兮地,留意周边,就怕任嘉致躲在某处,没有离开,只等看到她出门,就突然冒出来,拆穿她的谎言,打她脸。 不过好在,直到她顺利把车开出车库,开上路好久,都没有发生她担心的事。 但实际上呢? 任嘉致在她把车开上路后,就一直在暗中跟她,一直跟到她在路上选定的餐厅外,远远地看着她停车,下车,走进餐厅。 “太太进餐厅了,一时半会怕是出不来,先生要不要也进去吃个饭?”驾驶座上的李队长提出建议,询问。 人进了餐厅,就在视线里消失了,任嘉致收回目光,随意撇向旁边另一家店,“我们到对面吃,坐靠窗的位置。” 临窗而坐,只要她一出来,就能看见。 李队长望向对面,是家火锅店,立时执行地把车开过去。 这条街多以餐厅为主,中间公路不比外面宽敞,差不多是刚好能通过两辆车的样子,而路面上也没有明确的来往分割线,故而,车子是可以直接开过去的。 面对面的两家店,隔得超级近。 一个吃海鲜,一个吃火锅,只是那吃海鲜吃得津津有味的人,丝毫不知,自己已完全暴露在所防之人眼里。 直到吃完,抹干净嘴,欲起身买单,才在随意一撇中,撇到熟悉的身影。 舒若尔猛地定住,不敢置信地盯着对面火锅店里的两人,搓揉眼睛,再看确定不是自己眼花,心里顿时火冒三丈。 感觉是日了狗。 火锅店里,任嘉致刚吃进口菜,正准备看眼对面海鲜店里的人,就听到对面李明提醒,“任先生别看,太太已经发现我们了。” 舒若尔的全部反应,都落入了时刻留意她动向的李队长的眼角余光里。 378:四千字+,困得想不到章节名 “......”任嘉致愣了一下,心里跟做贼被当场抓住一样,有些紧张,而后,他也用余光去看对面。 舒若尔愤怒地豁然起身,拧上包包,大步走向收银台。 “太太看起来很生气,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看到人气冲冲地前去买单,李队长又询问对面人意见。 任嘉致抽出纸巾,边擦嘴边招手叫来服务员,“买单。” 被看到了,除了面对,没有更好的办法。 而在最初的紧张过后,他实际对被她看到这件事,并没有太多意外之感,因为他在做出选择时,就想到了可能会有这样的结果。 账是舒若尔这边先结好的,她连收银员给的小票都没收,微信支付完就转身,一阵风似地离开海鲜餐厅,直奔对面火锅店而去。 路窄,此时也没有车行,她走得畅通无阻,走得雄赳赳,气昂昂。 但走到人家店门口,她就站着不动了,挎着包,双臂抱胸地等着,那架势好似要寻仇。 加上她现在短发,又没给自己的脸做任何掩饰,火锅店里有眼尖的人认出她,发出惊呼,告知同伴,“你们快看门口,我看到舒若尔了。” “哪里,哪里?” “门口抱手站着那女的,看起来比之前被网友拍到她买菜的照片瘦了好多,脱了口罩,也没看到她脸上有疤痕。” “哇......感觉她们女明星都是胖着玩的,两个月没动静,就从很胖减到微胖,再过段时间,肯定就恢复成以前那样到了。” “她是我女神,是我爱豆,我好想出去跟她合照,跟她要签名。” “那就去啊,我们一起去。” “......” 同桌的人的沸腾,也带动了旁边桌人的沸腾,继而演变成所有顾客的沸腾。 不过这些沸腾的人,咋咋呼呼地,刚结好伴,纷纷起身,要出去跟女神合影,要签名时,女神就被让她/他们惊呼的另一人给搂腰带走了。 知道她会过来找自己算账,任嘉致是一直留意着的,看到站到她火锅店门口时,他还想把单结完再出去,但一听到她被人认出,他就立刻撒手买单,大步走出火锅店。 “任嘉致.......”舒若尔一看到他就想劈头盖脸的质问。 可还没开始,腰肢就被出来的人一把搂住。 质问到她嘴边,改为肢体挣扎地命令,“放手。” “店里食客都已经认出你了,这会都要结伴出来找你要合照,要签名,而这个时间又正值饭点,闹得大了,难免会把旁边餐厅的人都给吸引出来,到时候再想走可就不容易了。”任嘉致抱她抱得紧紧地,一点要松开的意思都没有,说着还哄她,“你先忍忍,等上次离开这是非之地再说我俩的事。” 舒若尔闻言望进火锅店,果然不少人都跟蜜蜂见到花儿一样,纷纷起身,向店门口跑来。 还边跑,边叫她,“舒若尔,舒若尔......” 手上还拿着标配地手机,对着她拍照,录像。 她顿时放弃挣扎,“快走,他/她们要出来了。” 她现在就一点都不想在网上露面,她只想慢慢消减自己的热度,慢慢淡化网友粉丝对自己的关注,好做个相较普通的人,过安静平淡的日子。 事发紧急,终于得以搂抱娇妻的任嘉致,还没抱够,就不得不立刻摸出遥控,解开车锁,带她上车。 而火锅店里沸腾的粉丝,还没来得及推开门,门就被结完账的李队长拉住,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粉丝们激动地想要扒开他手,开始不顾场合的越发大声的冲着外面喊,“舒若尔,啊......舒若尔.......” 此起彼伏,有些声音,听在污的人耳朵里,跟叫床似的。 上车了,安全了,舒若尔也不忍让粉丝们太过失落地,打开窗户,对着被挡在火锅店内的粉丝们挥手打招呼,“谢谢你们喜欢我,但我现在真的不方便跟太多人接触,这次让你们失望,我很抱歉,大家都回去吃饭吧,祝你们天天幸福开心,再见。” 她说完再见,任嘉致也就启动了车子,倒车,上路,离开。 李队长也在看到他顺利把车开上路后,松开拉着火锅店门的手,客气地颔首道声,“抱歉。”就奔跑着,追随那辆车而去。 有激动地粉丝,也跟着他跑了一截,拍汽车远去的车尾。 车内,舒若尔背对前方,全心留意后面,一确定没有人追过来,就忙喊,“没人追了,你快停车。” “现在没有是可能还没追上车,但保不准一停下,那些人就追上来了。”好不容易才正大光明地待在一个空间,任嘉致轻易不会半途放她下车。 想想他的话,舒若尔感觉很有道理,只是,“我的车子还在海鲜店门口。” 任嘉致闻言往后视镜看一眼,把车速减到最慢,将伸出手,“车钥匙给我。” “做.....做什么?”舒若尔提防地看他。 任嘉致温柔浅笑,“李明肯定跑得比那些粉丝快,我减慢车速等他追上来,把你车钥匙拿给他去开,那些粉丝不会为难他的。” 就算想为难,也为难不到,不然李明的专业训练都白训了。 舒若尔犹犹豫豫,实为不愿跟他在同一个空间待太久,感觉有很多不确定性。 “不然你现在回去开车,肯定会被那些激动的粉丝围住。”看出她的犹豫,任嘉致也并不着急,只是适当的提醒她。 做了将近五年的红人,舒若尔已经历过无数次偶遇大波粉丝,她比他更加清楚,那些喜爱自己的人有多疯狂。 她犹豫纠结了半响,还是妥协的从包里取出钥匙递给他。 任嘉致接下,又双手握上方向盘的,专心驾驶,直到后视镜里,出现李队长矫健地身影,才把车停下。 “任先生,任太太。”冲刺这么大段路,李队长只有脸红,没有气喘。 任嘉致将车钥匙递出去给他,“你去帮若尔把车开回家,可以不用着急的休息一会,等那些粉丝真正放弃再去。” “......”李队长微愣,稍分析下他的话,心下了然地接下钥匙点头,“任先生放心,我一定会平安把太太的车开回去的。” 平安开回去是肯定的,只是过程会很比较缓慢。 他懂的。 浑然不觉两人话里暗藏玄机的舒若尔,还有些不甘心,想要确定,“你刚刚跑来的时候,有粉丝追吗?” “有的,只不过跑得没我快,暂时还没追上来,不过应该也快了,先生,太太,你们还是别耽误时间了,快把开车走吧,我也要到旁边店里避避。”李队长很会为夫妻两争取相处机会。 不过在他看来自己说的也是实话,因为在他追车跑时,确实是有而粉丝在跟着追,至于现在还有没有再追,他跑来时没回头看过,不知道。 “好吧,那车子就麻烦你了。”听到真有粉丝追车,舒若尔再不愿不想,都只好妥协了。 但如果认为她的妥协,是放弃追究被跟踪一事,是绝对不可能的。 任嘉致自己也知道,凭她气冲冲杀到火锅店门口的架势,也不可能就此翻篇,不过现在,又有了跟她待在一个空间的机会,他非常珍惜的,不愿主动破坏。 哪怕是什么都不说,也好过说了,把她气得半途下车要来得好。 于是,两人就这般沉默地同车行了一程,他故意吧车开得很慢,而她只要方向是对的就故作不知。 然,车速再慢,也终有到目的地时,该面对的总归是要面对。 “对于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吃饭餐厅对面这件事,你没有什么需要跟我解释的么?”舒若尔是在车子停稳那瞬间开的口,不过沉默这一段路稍冷静下来,她态度不在是尖锐,凌厉。 若说凑巧,她肯定不信,而任嘉致本身也没有要欺骗她,对她说谎的打算。 只是今日的跟踪事实,说出来多半会涉及最前面,在她家门口时,她所撒下的谎,他在坦白前,还是稍稍犹豫了几秒,“我是一路跟着你去的,我想多看你一会,哪怕是隔着很远的距离。” “那你怎么知道我会出门?”果然,舒若尔是怀疑的。 “我并不确定你一定会出门,我只是想试试运气,看等不等得到。”知道岳父中午不回家,猜测她可能会到外面吃饭。 任嘉致说完,不等她出声,就又强调,“真的只是猜测。” “是什么让你产生这样的猜测?明明我都跟你说了中午会等我爸回家,一起吃饭的,你是不是一直在监视我?早就知道我爸今天中午不会回来?”心里有疑问,舒若尔就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即便是自行戳破自己的谎言也在所不惜。 “......”看吧,就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任嘉致深吸口气,硬着头皮承认,“我确实是知道岳父今天中午不会回来,不过我不觉得自己有监视你,我只是不放心,让他们在暗中保护你。” 保护的过程中,偶尔也会拍点照片,录些像这些传给他望梅止渴。 舒若尔的胸脯起伏变大,是被气的,她瞪着他,眼睛都似要喷火。 “小耳朵,我没有恶意的,我初衷真的只是想保护你,你已经出过太多次事了,我怕了,我不想再让你受到伤害。”任嘉致着急地解释。 然而,他这个解释,并不能被气头上的舒若尔接受。 “没有经过我同意,就是监视,还有,你前面在我家门外,看着我的说谎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觉得我像个小丑一样,很可笑,让你感觉很爽啊?”想到自己这段日子,只要是室外的所有举动,都被他的人看了去,继而尽数被他知晓,这种被监视,跟踪,而自己却半点都未察觉出来的感觉,让舒若尔感到毛骨悚然,而他明知自己说谎,却装作不知道的看自己继续圆的行为,又让她忍不住恼羞成怒。 她气急败坏的,骂他,“监视又跟踪,你这种行为,根本是变态。” 如果她把这种行为理解成变态,那他确实是有一点的。 任嘉致没为自己争辩,反是唇抿得紧紧地,眉骨间还隐隐跳动着不悦,不悦她将他自己视若变态,但那双看着她的眼睛,却又并非如此。 他现在是矛盾的,而她是敏感的,情绪一点就炸的。 “从今天下午开始,我不希望你的人再跟着我,哪怕是暗中跟着也不行。”以前是恩恩爱爱的夫妻,她可以容忍,而现在,她受不了。 任嘉致仍旧是看着,没有回应,因为他不想答应。 夫妻几年,舒若尔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呵。”她不由得戏谑冷笑,“说的是什么都听我的,只要是我希望的都会努力满足,现在我不过是让你不费吹灰之力地把保镖撤回,你就怎么都不肯,我对你说过的话,对你这个人,表示深深地怀疑。” 听到她提起自己不久前刚许的承诺,任嘉致绷着的脸,终于有了松动。 不放过任何机会地试探,“如果我把人撤回,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家?” “呵呵.......”舒若尔被气笑了,说他,“本末倒置。” 他自己许的诺,现在需要他执行,他却还要先跟她谈条件。 真的不懂,他那些话说着还有什么意义? 任嘉致其实也知道,自己这话问得不妥,但他很想接她回家,尤其现在要他撤掉保镖,他心里就更加着急,更加担忧,更加迫不及待地想要她回去。 “就你这样言而无信的态度,想让我对你放心,想要我跟你重拾信任,重归于好,简直是做梦!”不想听他狡辩,舒若尔愤愤地解开安全带,推开成就要下去。 可叫还没踏出一只,手腕就被拉住,随即是男人好听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我撤。” 撤回暗中保护她的人,就等于断掉她的信息,这样的绝对,对现在每天都要看看她的照片,影像,听听她所做之事,才能拥有活力的任嘉致而言,是超级难下的。 “最好是说到做到。”舒若尔傲娇似的冷哼,在她看来,撤回监视本来就是他应该,也必须要做的事。 —— 三点半,困得睁不开眼,熬通宵的计划宣告失败,等睡醒再继续 379:舒若尔心里对他的不要程度是服了(3千+) 再多不愿,任嘉致下午都依言撤掉了保镖,而深知自己又把人惹怒的他,撤掉人后,并没有与他们一起离开,而是住进距离舒若尔家小区不远的酒店里。 知道她现在为了塑身,每天都会晨跑,于是他也就每天都早起陪她晨跑。 第一天,舒若尔看到她,紧邹起眉,明显不耐烦,“你怎么还没走啊?” “想再多陪你两天。”任嘉致放慢速度,与她并排,实话而言。 分居两地,一旦走了,想每天见她可就难了,所以现在,他舍不得这么快就离开,尤其是在又把她惹生气的情况下,就更加不愿,也不能就此离开。 可舒若尔却是冷冷的,一点不领情,“我不需要你陪。” “我知道,我需要你陪。”任嘉致回的利索,一点不好意思,或是肉麻的感觉都没有。 舒若尔别过脸,目视前方,不想搭理地加快奔跑速度,试图将他甩开。 可她那点速度,又怎能比得上数十年如一日坚持运动的男人? 不过任嘉致愿意迁就她,知道她的意图也不跟她争这点输赢的,慢跑在她身后,与她保持一至两米的距离。 有了这第一天早上的偶遇,到后面第二天,第三天,舒若尔再见到他,就一点都不稀奇了,但气恼还是有一点的。 而除了晨跑,任嘉致每日还都会去敲她门,想约她出去,或是想要进去,结果都是毫无疑问地被拒绝,但他不恼怒,不灰心,因为至少,她愿意给他开门,愿意好好听他说话,也不再叫岳父那么粗暴地对待他,赶走他了。 在经历真正地失去后,他现在的要求已经变得很低了。 也只能变底,不然还没等到她原谅自己,他就已经心塞成疾了。 至于舒父,自然还是看他百般不爽,时刻都想把他赶回安城,点不希望他再来打扰自己女儿,好不容易才慢慢开始平静下去的心湖。 不过任嘉致现在脸皮厚,又懂得装傻充愣,装聋作瞎,完全一副没get到父女两热切希望自己离开的意图。 直到公事再难推脱,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离开前,他还厚着脸皮去找了她,苦哈哈的在她面前卖惨,说,“老婆,我下午就要回安城,为公司拼命了,这一忙又不知道要忙多久才能过来陪你跟爸,所以,你能不能让我今天中午跟你们一起吃饭,我已经好久没吃过地道的家常菜了。” 他指的地道家常菜,是自己家做的。 “出小区左拐,行车十分钟左右,有家餐厅主营家常菜,做得特别地道。”舒若尔明知,却要故意曲解。 任嘉致做出一副很馋,很委屈的表情,“外面做得再地道,跟我也不是家人,哪算得上是纯正的家常菜?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我就是想在离开前,好好跟你吃餐饭。” 她要装傻,他索性就直白了讲。 舒若尔扶着门,垂下眼眸,不再看他,也不吭声,心里对他现在的不要脸程度是服了。 服了之余,还有那么一点点心酸。 她不否认,自己还是爱他的,也正因为还爱,才更加看不得他低三下四,即便对象是她自己。 “让他进来吧。”就当两人僵持不下时,舒父的声音传了出来。 任嘉致眼里顿时漾起惊喜。 反之,舒若尔却是不甚乐意的回头,“爸。” “总把人关在外面,会显得我们家特别不懂待客之道,让邻居们看着笑话,既然他现在已经决定下午离开,那我们请他吃餐饭,做做样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舒父把允许他进门,与父女两同桌说得特别客套无情。 好似真的就是为不让人持续看笑话的,做做样子。 任嘉致眼里的惊喜暗淡下去,很是心塞,但不过两秒,他又心大的,好似听不懂话中含义般,开了口,“谢谢爸。” “哼。”舒父冷哼一声,就钻进厨房,准备午餐去了。 心想,这混小子怎么就能这么不要脸呢? 父亲都开了口,舒若尔再不想,也只能松开门,转身,也走进厨房,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任嘉致自然而是跟着一起的,“爸,若尔,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既是客人,那你就安心坐在外面,等着吃就可以了。”再度开口的舒父,仍是一出声就把排挤在家人之外。 记得以前看过一句话,好像是一位父亲对女儿说的,具体内容不记得了,大概意思是:“如果你跟你老公吵架了,千万不要告诉我,因为你终究会原谅他,但我不会。” 这也是舒父的态度。 他看得出,女儿对这个男人,似乎已经没有前面那么抵触了,或许可能,终一天会原谅他,跟他回去,但作为父亲,他很难做到心无芥蒂。 任嘉致被噎得一时无言,倒也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的道理,于是也就识趣地,降低存在感,不过多的碍父女两的眼。 只是厚了三天脸皮,才获得进家门权,结果却是一人待在客厅等待,不能与爱人相处的感觉有点心塞。 而在他出去后的厨房里,伴着流水声,父女两也轻声交谈起来。 是舒父忍不住地问,“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没有人比他更关心,在意她的婚姻。 洗着菜的舒若尔,愣了一会,又继续动作,坦言,“不知道。” 心里想法太多,太杂,她确实无法分辨,无法抉择,是为不知的。 这个时候的不知,可看做是要离婚的态度,已不是之前那么坚定。 舒父沉着老脸,心里不太赞成,但嘴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尊重,“不管你后面做出什么样的决定,爸都尊重,只是有一点,如果你想跟他重归于好,我希望你这次别太轻易就让他称心如意。” 太容易就能得到的,往往都是最容易被辜负的。 舒若尔紧抿着唇,等把菜洗完才又开口,“我知道的,我其实还没想要又跟他在一起的。” 不过是这几天受他影响,心绪不宁罢了。 毕竟是自己还爱的人,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的。 “你从小就有主见,爸倒也算是放心。”舒父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默默叹了口气。 实际还是不放心。 舒若尔怕火,做完前期能做的,等到舒父要开始炒菜时,也就不得不离开厨房。 对此她心里是拒绝的,因为她真的不想面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外面那个男人。 因此她走出厨房时是慢吞吞的,边走边想,最终决定,一出去就直接回房。 然而…… “小耳朵。”似乎是看出她意图的任嘉致,并不想让她如意的,叫住了她,“我口好干,但不知道该用哪个杯子,你可以帮我接杯水吗?” 父亲说他是客人,可他们对待客人的态度,却是连水都没给人家接杯。 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但这是室内,关上了门,没有人看见,那点面子功夫,做不做,好像也没有太大关系? 再者说他也不是纯正的客人。 舒若尔瘪了瘪嘴,“自己动手,随便你想用哪个都行。” 茶几上放着一整套杯子,他会不知道用哪一个? 呵呵,她会信才有鬼。 舒若尔说着就又继续走向房。 一记不成,任嘉致又顺着再来一句,“我不知道水在哪儿?” 平日的沉稳,到她面前全盘崩溃。 找的理由一个比一个低端。 “房子就这么大,只要没瞎就能看见的,不知道就自己找。”舒若尔这次是连暂停都没有。 这下任嘉致急了,嘴上越发没品,“爸说我是客人,你这样什么都让客人做,真的好吗?” “呵呵。”舒若尔被他缠得有些生气了,反而低笑出声,转身看他,“那么你现在是承认自己是客人了?” 若是承认,这是撇清了,与她的夫妻关系。 “……”任嘉致一直被将的无言以对。 舒若尔也没给他组织语言的机会,直接就进房并“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客厅又恢复了安静。 任嘉致盯着那扇被关上了门,无奈又苦涩的喃喃自语,“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怎么就这么难?” 记得很久以前,她就很会玩冷战,每当发生矛盾了,她都能忍住,少则十天半个月,多则一个月都不理自己,现在,他此次所犯之错,触及到了她底线,又延伸出那么惨痛的后果...... 任嘉致长吐口气,不敢去想,她这次要冷自己多久? 只是满心满嘴,都是酸苦味。 可酸了,苦了,又想想,自己现在所受的冷眼相待,跟她所受到的伤害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关上门的舒若尔,在门后站了好一会儿,才迈开腿,走到床头坐下,拿起昨夜睡前所看的书,翻至已读到页面,想象以前那样,借以阅读,缓解心绪上的不稳。 可是...... “哎......”舒若尔今日唉声叹气,书翻了半天,也没看进一个字。 两个人,一个客厅,一个闺房,彼此心系对方,但又拒不与对方沟通,相处,也不知,这样的坚持虐的是谁? 380:你跟爸这辈子的儿媳妇,只会有若尔一人(3千+) 午餐,仍是相对无言。 尤其是舒父,全程没露出个笑脸,不过作为待客,午餐菜色倒是挺丰盛。 按理,任嘉致下午要离开,是不该沾酒的,但他为了跟岳父套近乎,还是在舒父客套地问他要不要喝酒时,点头响应,“要的,想跟爸喝两杯。” 舒父对他横眉冷对地,转眸看向自己女儿,又是温和慈祥,“去拿瓶酒来。” 闻言,舒若尔抬眸看看两人,又垂眸看眼刚夹起,还没吃上一口的狮子头,微瘪着嘴的把它放进自己碗中,起身,走去吧台酒柜。 在选择要拿哪一瓶时,她稍犹豫一会,为下午要坐飞机的某人考虑的,拿的度数比较低的一瓶红酒。 看到她拿来的酒,任嘉致对她的用意也就了然于心了,心情瞬间又好很多。 他主动去拿她手中红酒,启瓶,先倒两杯,后询问她,“若尔,你要不要来一点?” 小耳朵这个爱称,多数只在两人独处时叫。 “不要。”舒若尔看都没抬头看他,坐下去就拿起筷子,重新夹起碗里的狮子头开吃。 任嘉致看她小口小口的,细嚼慢咽,吃相极为优雅,他眼里的暖意跟宠,浓的似要化开。 “咳。”看不惯他那么含情脉脉地盯着自己女儿的舒父,不高兴地故意发出声重咳,实际却是连嘴都没张。 是喉咙,鼻子里发出来的。 任嘉致懂他的意思,立时收回看着自己小耳朵,迷弟般的目光,微笑望向自己岳父,端起盛酒的杯子,递过去,“爸。” 舒父接下酒,却并没有承认他的称呼,反而是提醒纠正,“现在别乱叫,我可担不起。” 任嘉致保持微笑,没接下这话,而是端起自己面前的酒,起身,举向舒父,“爸,我敬您。” 人家刚说了,不要乱叫,他听了不过两三秒,就又照旧称呼起来,用行动反驳,也是怪会气人。 舒父气哼哼地,但最终却还是受下他这一敬。 全程,舒若尔默默地吃,默默看,从头到尾,没主动出过声,好似自己是个局外人。 而暗中较劲地翁婿二人,却是一杯又一杯的,把一瓶红酒全部干完。 当然,喝完也是没有醉意的。 下午两点多的飞机,饭后还不急着赶去机场,任嘉致又赖在舒家休息,而这次,舒若尔没有再遁回卧室。 乘着岳父暂时不在,任嘉致不要脸地挪到她身边,紧挨着她,“小耳朵。” “干嘛?”舒若尔冷淡嫌弃的,往边上挪位置,远离他。 任嘉致又跟着挨过去,“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你的事与我何干?”舒若尔明摆着不想跟他商量,侧面撇清自己跟他的关系。 任嘉致继续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自顾说,“你我是夫妻,我现在想买私人飞机,自然是要咨询下你意见的,毕竟那需要不少钱,买回来也是我们的共同财产。” “建议你回去再好好看看我给你的离婚协议,那上面明确写明,你我离婚不分割财产,所以,你现在买不买都是你自己的事。”舒若尔丝毫不退让,不过,撇了关系,她还是有点好奇,“你没事为什么要买飞机?” 他平时出差,都是提前订票,若是紧急情况,则会包专机,实在不懂,他为什么会做出买飞机的决定? 要知道,飞机不像车,每天都用得上,感觉他买飞机,跟养飞机的钱,都够他包好多好多次专机了。 任嘉致偏头凝视满是好奇的她,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眨动眼皮,认真严肃地解答,“自己有的话,平日出差,旅行也更加方便,毕竟不是去哪都有飞机可坐的,还有......” “还有什么?”正听着的舒若尔,见他停顿下来,好几秒都没再道下文,忍不住好奇追问。 “最主要的一点,是我想在将来,不管任何时候你有需要,我都能第一时间赶到你身边。”说到这个,漆黑明亮地双眸,变得暗淡无比。 提到需要,他难免会想到她过去所受到的那些伤害,委屈,那些时候,他都没有在她身边,他唯一的一次是不久前的那场意外爆炸。 “......”舒若尔倒是没有想到,他想买飞机的理由,竟还有自己一份原因,且还是最主要原因,心里有一丢丢复杂。 “老婆。”任嘉致含情脉脉地叫她,“给不给买,你给句准话?” 许是被他想为了自己买飞机的事给震到了,舒若尔都没留意到他对自己的称呼,她只是盯着他看了一会,慌忙眨动眼眸,避开他神情的眼神,不自在的轻咳,“说了财产是你自己的,你爱买不买都不关我的事。” 男人性感的唇,牵起笑意,“我们家财产,基本都在你手上了,没有你首肯,我无权使用那么大笔钱。” 什么财产都在她手上? 她怎么感觉听不懂?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们家的钱,哦,不对,现在应该是你的钱,怎么可能都在我手上?”感觉自己被戏耍了,舒若尔很是生气,连带着分贝都拔高了很多。 俊脸仍然维持着春风般的暖笑,任嘉致望着她,还没解释给她听,一道不合时宜地声音就传了过来,“臭小子,你又怎么我家若尔了?” 是只听到舒若尔不悦语气,却没听清内容的舒父,匆匆走了过来。 “你本来该坐在哪呢?谁准许你挨她那么近的?”舒父对他的意见,真不是一般的大。 任嘉致:“......” 事实再次告诉他,以后把妹,勾搭老婆,一定不能在岳父眼皮底下,尤其是跟老婆闹了矛盾后的勾搭,更加要远离岳父这个‘危险’因素。 舒若尔:“......” 一时激动,忘了家里有长辈在,看父亲的态度,好似误会了什么,不过她没有要帮他解释的意思,甚至还感觉有点暗爽是怎么回事? “爸,我没怎么若尔,我就是在跟商量我们家要不要买飞机的事。”任嘉致紧急解释,同时也稍稍坐离舒若尔远一些。 “千真万确。”任嘉致肯定,还为增加信任度的拉身边人下水,“不信你问若尔。” 舒父目光锁定舒若尔,无声确认。 “爸,他说的是真的,他没对我怎样。”尽管不想帮他说话,但被问起,舒若尔也不歪曲事实。 于是,任嘉致嘴角上的笑意,就变得更深了。 看得舒父好生碍眼,气哼哼地也不走了,就跟两人走在一起,当起千瓦大灯泡。 这样一来,两人未进行完的话题,也就不得不暂时停了下来。 而这一停,竟是停到任嘉致不得不离开,都没机会再继续。 不过要走时,任嘉致还试图拉长相处时间,提出,“若尔可以送我去机场吗?” “我自己开车去的话,车子没人开回来,也不好长期放在机场。”不等她拒绝或接受,他就又紧接着解释。 然而,舒若尔还是毫不心软的拒绝了他,说,“你可以打车去,如果不会打的话,我可以用打车软件帮你叫。” 话说到这份上,又有岳父在旁边虎视眈眈,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最终,任嘉致是独身一人前去机场,被冷落地,连下楼都没有人相送。 不过他这一趟,与之前来了只能远远偷看相比,收获还是颇多。 而他回去之后,等不及的胡静芳,亲自前来接机,当面问他,“你这次去这么多天,是不是有进展了?” “她愿意见我,愿意听我说话了,方才来前还允许我在她家吃午饭了。”对为自己操碎心的亲妈,任嘉致倒是丝毫不隐瞒。 可单是这些,对胡静芳来说是远远不够,她紧着最为关键的,“那复合呢?可有希望?” 说是复合,实际两人也没有真正离婚。 “有。”任嘉致利索地回,肯定的回。 没有,创造条件,也必须要有。 胡静芳却是有些不信的,“是真的吗?你跟她提了?” “嗯。” 他表现得再怎么肯定,再怎么志在必得,胜券在握,胡静芳还是忧心忡忡的各种不放心。 等上了车,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提醒他,“尽力就好,如果是看不到希望,就放过彼此,毕竟你现在也三十好几,不年轻了,早该安定下来,考虑要个孩子了。” 她喜欢专情的男人,比如她自己的老公,但现在,角色换成她儿子,她还是希望他能过得安定,幸福。 那份安定,幸福,如果不能是他最爱的舒若尔,那换成其余合适的女人,她也能接受。 就像她最初并不喜欢舒若尔,但还是能为了成全自己儿子的喜欢,忍着让舒若尔做她儿媳妇。 胡静芳对自己儿子女儿的另一半的接受程度,有一个硬性条件,那就是对方得是她儿子女儿的人,不然她再喜欢,都是白搭。 “这辈子,你跟爸的儿媳妇,只会有若尔一人,你孙子或孙女,也只有她能生。”对母亲试图劝解自己放弃,任嘉致是立刻就把坚定态度摆出来。 还说,“我不会接受除她以为的任何人。” 第381:我心悦你,与任何人无关(3千+) “这辈子,你跟爸的儿媳妇,只会有若尔一人,你孙子或孙女,也只有她能生。”对母亲试图劝解自己放弃,任嘉致是立刻就把坚定态度摆出来。 还说,“我不会接受除她以为的任何人。” “我是说如果,你总不能一直单着。”这是胡静芳最不希望,最怕的。 可她傻儿子却非常执拗,“没有如果。” 如果有,那他别说单着了,能不能正常生活都是个问题。 他是不可能让她另嫁他人的。 只是想想,心就疼得厉害,倘若是真有那么一天,还不如直接杀了他来得痛快,不然,他肯定是强抢也会把人抢来,关也要把人关在自己身边。 任嘉致对舒若尔的爱是身边人皆知,但他对舒若尔的占有欲,却是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父母是不可能劝得动他的。 ----分割线---- 夜里,舒若尔辗转难眠之际,黑暗安静的卧室里,响起微信消息提示音,屏幕亮起的光,也让黑暗变得肉眼可见起来。 侧躺着的她,闻声翻转,挪到边上,伸手将亮着的手机拿过来,不适应地揉了会眼睛,才滑开解锁,先看通知栏,是署名‘嘉致’发来的视频。 她有些好奇,向来聊天都只会语音或是文字的人,会给她发什么视频,于是立即点进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 没有吓一跳,但有更惊奇。 是真的没有想到,他会发自己的视频,且还是上半身裸着的视频,完全无法想象,点开会看到什么? 舒若尔深呼吸,做好了可能会看到辣眼睛内容的准备,才抱着十万分的好奇心,将视频点开,结果...... “小耳朵,我想你了,你有没有想我。”播放视频,没有辣眼睛的内容,只有男人裸露的,还滴着点水的上半身,帅气的脸,及这一句撩人的话。 舒若尔心跳暮然漏了一拍,无意识地,在视频播放完后,又重新点开,反反复复,等她回过神来时,她已不记得到底听了多少次。 只是感觉,视频都停止播放了,耳朵里还在无限循环,“小耳朵,我想你了,你有没有想我?”这句话。 即使闭上眼睛,视频中,他说话时的神情,也丝毫不差的在她脑海中回放。 而这正是任嘉致希望的效果。 她不会知道,他在工作完,回到家,洗完澡,准备专心跟她聊天时,犹豫了将近三四分钟。 最开始,他想跟她连视频,这样彼此都能看到对方,但又担心她不会接,甚至可能会关机,再来,他改选发语音,可在发时,又觉得语音看不到脸,不够生动,不够真实,不够挑起她对自己的感情,而文字则是比语音更加不可取。 于是,他思来想去,最终想到视频。 视频,一旦发出去,那不管她睡没睡,关没关机,都总会有看见的时候。 任嘉致在发出第一条后,等了几分钟,没收到回复,又将手机举到面前,对着自己按下拍摄,“时间距离离开你家只是过了八个多小时,可我却感觉是过了好几个春秋,漫长得难以忍受。” 现拍现发,有时间限制,言语得缩减成精。 拿着手机,正在回不回之间犹豫徘徊的舒若尔,立时被再次响起的信息提示音震的指间发颤,她有些期待,又有一点点紧张。 她慢慢垂下眼眸,点开视频,眼不带眨地看他说话。 看完了,仍然没有回复,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毕竟两人现在的关系,在她看来是今非昔比。 “我今天已经忙完了,现在坐在我们的床上,跟已经过去的几十个夜晚一样,一点睡意都没有。”内容长些的,他语速就会快一些,但还是清晰地能够听懂。 “小耳朵,我好想见你,好想拥你入怀,好想跟你亲密,我已经好久没有正常的睡过一个好觉了。” 或许有人会觉得,一个大男人,跟个女人似的示弱,卖惨,会很丢脸,很掉面子,但对任嘉致来说,只要能够唤醒她对自己的感情,让她心软,让她重新回到身边,掉不掉面子都无所谓。 更何况这些,都确确实实是他的真实感受,而他跟自己女人面前卖惨,也没什么好丢脸的。 “一直没回,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经睡了,如果是,那我很期待明天能收到你的回复,小耳朵,我爱你,晚安。” 自说自话的发了五条视频,每句话都说得极为认真,尤其是最后的表白跟道晚安时,他眼里的爱意情谊,真挚热烈,又深情温柔。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得到。 舒若尔的心乱了,乱得很不像话。 其实说起来,他这几日缠着她,也没少跟她说这样的话,但当着真人,跟隔着视频,尤其是在这种独自一人,辗转难眠的夜深人静时,感觉是大不相同的,更为强烈。 这一晚,本来就有失眠症状的两人,更加难以入睡,第二天醒来更是双双都顶着明显的黑眼圈。 不过,分隔两地,彼此双方也看不到。 至于头一晚的视频告白,舒若尔始终没有回复,但任嘉致肯定,她是看到了。 再后来,他给她发信息,她偶尔也会回几句,只是始终避开谈情说爱。 而有了能见到人,又能隔着网络,跟人简单聊天这两样突破,任嘉致前去看舒若尔的次数,也越发频繁起来。 每次还都至少要待三天以上。 自然,舒若尔也在他第二次来时,得以知晓,所谓的家里财产基本都在她手上,是真实存在的。 是当日他让她签下的那份离婚协议,那厚厚的一份装订协议书,除去最前面一张,及最后有签名的那张,中间全都是要转到她名下的,财产清单。 而他送给孙雁凝看的,只有拆开后的第一张跟最后签字那张,等后面从她手上将其拿回时,他把最后有她亲笔签名的那张交给律师,暗中把前面罗列的财产都转给了她。 也就是,出院从上海回到安城那日,他在机场时的,她不愿住家里的原因如果是他,他可以立刻把房子转到她名下的话,都是想要把她妥协回家住的屁话,因为那个时候,房子已经在她名下了。 任嘉致说,“除了从我爸妈那接下来的东西,比如公司股份这些,没有转给你以外,我个人这些年赚到的身家,百分之九十都放到了你名下,我那天签字的时候,一再提醒你看协议书,其实就是想要你知道,那并不是真的离婚协议,但我处理这件事的方式实在是太烂了。” “没有提前告诉你,是我最为悔恨的事,而这件事,也深深伤害到了你,让你无心看内容,而等我后来,再到上海跟你解释时,你又是那么激动,不愿意听我讲,而我心里也有一点不太敢在那个时候告诉你,一是那个时候还没办理好过户,二是,我知道,你如果知道我又擅作主张地强行把财产塞给你,你会更加生气,可能还会觉得我是在拿钱侮辱你,逼迫你跟我和好,再到后面,出了事,你更加不愿意理我,我也更加不敢刺激你,这一拖就拖到了今天,我承认,在对待与你相关的事上,我很混蛋,很不光明,还有一点......怂。” 嗯.....他其实是不想自己承认怂的,但有时候又确实是挺怂的。 一次性说得太多了,任嘉致暂停下来,润了润喉,才又继续,“我知道,依照你的消费习惯,你自己的钱,已经足够你跟爸这辈子过得很好很好,你并不稀罕我给你的这些,但我还是很想要,把我的所有都跟你分享,而你可能到现在都还不相信,你真的是我这三十几年来,唯一真正爱过的女人,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想要跟你在一起,想得都要疯狂。” 他也问过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爱她? 答案是不确定的,他并不知道,自己具体是为什么会爱她,甚至他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反正等到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决定要领领证隐婚了。 只知道,他发现自己爱她那天,是他核实她的眼角膜跟孙雁凝没有丝毫关系的那天,他一个人在书房里坐了好几个小时,他没有打消要跟她结婚的决定,反而是大松口气。 庆幸她跟孙雁凝任何没有关联,这样等到将来,真正跟她在一起时,他可以堂堂正正地对她说爱,也不用担心,如果被她知道,她会误以为自己是替身的想离开他。 当他想明白这点时,他就明白了,他心悦这个姑娘,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他就想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他说完好久,他舒若尔才从自己突然被接受大笔财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她看着买年前的男人,感觉匪夷所思,也没有一点暴富的喜悦。 她感觉很有压力。 她想要拒绝,也真的这样说了出来,“我不想要,我希望你能它们都转回你自己名下。” 且不说两人现在关系不明,就算是没有闹翻,她无端收下这么大笔财富,心里也会很不踏实。 382:重新开始,从你叫什么名字开始 而现在,倘若她收下那些财产,却不愿跟他复合,那她这个人很有问题,倘若她收下了,跟他复合,那她这个人还是很有问题。 可任嘉致拒绝了她,他道,“只是钱多了一点而已,实际性质跟那些把财政大权交给老婆保管的家庭是一样的,你如果是不习惯,可以暂时不理这个,等我们和好后再考虑也不碍事。” 这人,看起来是比以前更顺着她,惯着她了,但实际上,他打定主意的事,还是跟以前一样,不太容易更改。 “谁告诉你我会跟你和好了?”舒若尔闷闷地,很是烦躁。 听她这话,任嘉致很是淡定,“那就等我们关系真正了断时,再来谈论这事。” 足够淡定,是他不可能让那一天真正到来。 舒若尔瞪着他,半天都无话可说。 而关于财产该放在谁名下这事,两人始终没有达成统一意见,渐渐地,到后来,舒若尔也真的就不去烦恼了,因为知道,她就是为此纠结死了,也没有用。 在桌上沙漏,不知来回倒流了多少次后,四季轮回地齿轮,也从初秋跨到了冬季。 期间,任嘉致的两位好友,丰自明如愿以偿的与他的楚楚喜结连理,钟斯年也从昏睡中苏醒,积极做起康复训练,积极做个称职的准爸爸,好丈夫。 看着最为亲近的朋友们,都安好无事地安定下来,任嘉致也有些心急了,但不管他怎么心急,他的小耳朵,都始终没有要跟他回安城的意思。 可若说还很生他气,还很恨他,似乎也没有,因为随着他去的次数增多,她偶尔也会应约,跟他出去走走,或吃个饭什么的。 不过也仅限于此,再深入的,任他如果明示暗示,她都不与响应。 这让任嘉致很是苦恼却又无可奈何。 唯有,更加勤奋地跑去看她,陪她,以解相思之情。 转眼就又到了圣诞,舒若尔起床吃过早餐,接到他打电话过来说,中午会到后,就一个人窝在阳台的懒人椅中,目无焦距地眺望窗外的点点白雪,静静地想了很多很多。 等到他满身寒霜地到来,照列是吃过午饭之后,她主动将他叫去书房。 这是自打分开以来,她第一次主动邀请他。 任嘉致愣了大半分钟,才反应过来,赶忙跟上去,进书房后关上门,走到她面前,淡定沉稳地叫她,“小耳朵。” 与表面截然相反的,是他内心极为紧张,极为期待,不断猜测,她单独把自己叫进书房,到底要谈的是什么内容? 舒若尔拉开椅子坐下,也冲他指指自己对面,“坐吧。” 盯着她看了两秒,任嘉致顺从地,在她指定位置坐下。 很有节奏的“哒哒”声,是舒若尔双手交叠与办公桌上,指间很有节奏的敲击这桌面。 宽敞的书房内,只有这一种声音。 单调却又催促着人的紧张。 “小耳朵,你要跟我谈什么?”紧张的任嘉致,等不到她自行开口。 沉溺于自我最后纠结的舒若尔,被他这问召回思绪,眨动下眼皮,抬眸看他,又抿了抿唇,才慢吞吞地开口,“你有在那份协议书里,写明过签字离婚是假的吗?” 没想到她一开口就是提起此事,任嘉致愣了一下,微摇头,“没有,但我一直以为,你如果把协议书看完,看到我把那么多财产分给你,会多个心眼,有所怀疑,至少等冷静下来后,不会那么难过。” “这些都是你以为而已。”舒若尔冷冷戳破他的自以为是。 别说她在看到离婚协议时,心痛崩溃的没有勇气,没有精力细看,就算她看了,她也不一定能发现端倪。 要知道,她当时可是满腔热血的爱着他,满心欢喜地要跟他分享怀孕的喜悦,在那种状态下,突然被离婚,打击似如毁天灭地般。 “对不起。”这件事,任嘉致无法反驳,他错了就是错了,这辈子都洗不白,唯有在日后,加倍对她好,弥补自己的过失,抚平她心中创伤。 只是不知道,在事发这么久后的今天,她首次主动跟他谈这个话题,心里抱的是什么样的想法?最终留给他的,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对不起这三个字,她真的已经听腻了,也知道,他的道歉跟悔悟都是真心实意的。 舒若尔憋了憋嘴,跳入下一个问题,“如果你事先知道,我当时怀有身孕,你还会坚持执行跟孙雁凝的协定,不事先告诉我签字离婚的真实原因吗?” 他说那份离婚协议是假的,但在她看来,是跟真的无疑,至少当时的孙雁凝,肯定是怀抱着,他们签了字,就真的闹得分崩离析,没法复合的。 只是可惜,那女人低估了他,即便被恶语相向半年有余,他也没有一点被伤了自尊,要放手的意思。 “不会。”对于这个问题,任嘉致回得肯定,回得毫不犹豫。 而他这回答,也是舒若尔希望听到的回答,但当真的如愿听到时,她又觉得很扎心。 不知她怀有身孕时,可以为了别人辜负她,知道她有孕,就立马不会了,说明在他心里,她没有孩子重要。 忍着吃味,不满,又来,“你有怨过我吗?” “什么?”任嘉致有些不太明白,她这问的是什么意思? 知他不愚笨不懂,舒若尔解释,“对我怀孕却始终没有告诉过你这件事,你怨过我吗?” 她这几个月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她没有瞒着他自己怀孕一事,那么按照他的行事作风,定然不会再允许自己继续拍戏。 如果她没有在得知自己怀孕后还继续拍戏,那后面的祸事都不会发生,自然,孩子也就还在。 如果孩子还在,那么现在,差不多也跟林听那对未出生的双胞胎一般大小。 她恨过他,怨过他,同时也怨怪过自己。 在这一系列事件上,他有错,而她也并不是个称职的母亲。 “没有,从来没有。”是他伤她在先,也是他充当了让她出事的导火索,他有什么资格怨她? 任嘉致再三强调,“我没有怨怪过你,我只是恨我自己罢了。” 按常理来说,他其实都没有资格要求她原谅自己,再跟自己在一起的,只是,他放不下,又自私要纠缠她,不肯放过她。 舒若尔没想过,他会一点都不怨怪自己,以至于此时听到他的肯定回答,也仍是有些不相信地,试图从他脸上寻找到一丝丝说谎的迹象。 但最终,她失败,除了自责,悔恨,她没有在他脸上看到半点虚情假意。 双双沉默下来,各怀心思。 如此又不知过了多久。 是他紧张却又安静地等地宣判,是她在做着最后的天人交战。 终于,等到她有了反应。 那瞬间,任嘉致紧张的呼吸都暂停了下来,只是紧紧地盯着她,看到她抬眸看向自己,看到她小嘴一张一合的发出声音,“我们重新开始吧。” 宛如天籁的声音,仿似福音的内容。 这幸福来得太突然,突然得任嘉致都要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他甚至跟个傻瓜似的,暗暗拧起自己大腿,在感觉到皮肉之痛时,又听见她的声音从对面传来,“让我们重头开始吧,从你叫什么名字开始。” “好。”生怕回答晚了,她会反悔,一确定不是自己听错,任嘉致就立刻响亮地给出答复。 可答完了,又后知后觉不太对劲。 什么叫重头开始,从你叫什么名字开始? 没等他问出疑惑,对面姑娘就站起身,面上带了一点点微笑,如同多年前,两人第一次打交道那样,对他伸出手,“你好,我叫舒若尔。” 不同的是,如今的她,没有多年前那样的激动,紧张。 紧张到,最简单的自我介绍都有一点结巴,紧张到,伸到他面前的手都冒着汗,握起来,湿腻腻的。 多年前,他第一次让自己出现在她面前,是经她老师推荐,找她演一部偶像剧女二。 当然,所谓的老师推荐是他安排的,那部剧女二,是他给她的见面礼,只不过,她当时被蒙在鼓里,还真的以为是老师推荐,真的以为是自己的努力终于获得认可,被好运气光顾了。 她也确实是被好运气光顾了,因为从那以后,她的演绎生涯再没遇到过挫折。 即使,她那时,还不肯贸然把自己签给百亚。 “你好,我叫任嘉致。”被挑起回忆的任嘉致,用了跟当年一样的语气,神态。 非常的平易近人。 据她自己后来说,是她在那之前遇到过的,最好相处,最好说话的领导。 只是今日,他握住了她的手,就舍不得松开了,激动的人,也从当年的她,换成了他。 任嘉致抑制不住情动,叫她,“小耳朵。” “从头开始,我们现在还不是爱人,夫妻。”舒若尔却是异常冷静的抽回自己手。 当然,这个异常冷静,也只是表面上的冷静。 事实上,她自己也被勾得忆起了往昔。 ____ 在医院耗了差不多一个白天,累了,今天到此结束 383:想亲就亲,别忍着 “......”尽管前面已经意识到了,她所说的从头开始,从你叫什么名字开始,另含深意,但此时,真听到她把这深意说出来,任嘉致然仍有晴天霹雳之感。 他手保持着与她握手的姿势,先是呆愣地盯着她,反应过来又急躁地舔下唇,吞咽唾沫,“不是小耳朵,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愿意跟自己重新开始,也就是愿意原谅自己,还对自己有情的意思,那既然这样,又何必要继续浪费时间? 未必跟他回家,与他相亲相爱的过日子,还比不上,她一个人跟着岳父,住在这距离他老远的城市,想见他都见不到来得痛快舒服? 还说什么不是夫妻,想想,结婚证都还被他收藏在家里保险柜里,怎么就不是夫妻了? 任嘉致这次是真的没办法理解,因为在他的认知里,愿意重新开始,真的就是愿意重归于好,原谅他,跟他回家。 “字面上的意思。”可舒若尔主意已决,“反正我只答应跟你重头开始,至于最终会不会回到几个月前那样的状态,取决于你的表现是否能让我满意。” 这尼玛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任嘉致急问,“什么表现?你说具体点。” 他脑子都被她的出其不意给震短路了,听着她的话是云里雾里的,不太懂。 “自己想。”舒若尔觉得自己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若还要她说得再具体些,那感觉就没意思了。 “.......”深呼吸,让自己在惊喜跟震惊中清醒过来。 没给他清醒思考的机会,舒若尔撂下话,就拉开椅子,迈步离开,走时还很好心地跟他说,“允许你在我的书房里想。” 短短几秒,任嘉致已经快速转动脑筋,把她说的话回想一遍,几乎是一想完,就茅塞顿开的有些懂了。 他赶忙转身,大步跟上去,拉住还没走出书房的她,“小耳朵。” 预料之中的被迫停步,舒若尔没有回头。 “你的意思,是不是要我重新追求你?”就着被自己拉着的手,她不转身,任嘉致就自己走到她前面。 没等她回,就又急着确问,“是我理解的这个意思吗?” 是的。 她就是想要他追她。 舒若尔嘴上没有回答,但脸上已给出了肯定。 忍住想要扶额的冲动,任嘉致猜对了,却还是没法理解,“为什么?” “你还没正儿八经地追过我,我们之间没有正常的恋爱过程。”他既已经想出,舒若尔也就不再遮掩。 她放过自己,也放过他的,决定不再紧抓着他的过错不放,但却还没有做好,现在就跟他回去的准备,所以,想要乘着这个特殊时期,好好体会下被他追的感觉,也是给他最后的惩罚,考验——不让他那么容易就称心如意。 她只有心里满意了,痛快了,才能真真正正地重新接纳这个人。 可这话,任嘉致听了却是差点呕血。 他装作很是受伤的样子,不敢相信的问她,“在我们没有彼此表明心迹前,我追了你两三年,都不算么?” 他如果真的没有追过,那她以为,她是怎么成为他妻子,并与他相爱的? “我没有感觉到。”舒若尔实话实说的否认,是更进一步的刺激,“你从没跟我说过,还又总是什么都要代我做主,还经常都不询问我意见,就算询问了,也不一定会采纳我的想法,我当时感受最深的是,你并不爱我,因为不爱我,所以才会那么不尊重我,当然,我也不否认,你那时对我也是很好的,但要说追,我是真的没有感觉到。” 没感觉到,是结合了所有之后,本来也没太敢往这方面想。 试想,你费尽心思的对一个人好,结果对方完全没有看懂你的用意,并还全盘否定,也真的是一件蛮心塞的事。 任嘉致忍着这份心塞,“以前,是我没有表达过,你没有感觉到,勉强算是正常,但这段时间呢?我这么勤奋地跑过来看你,陪你,难道也不算追?” 过去是没有表达,但这段时间,他可是表达得很勤奋,她如果再说没有感觉到,那真的就太说不过去了。 “我只当你是在挽回,是在获取我的原谅。”再说不过去的事,舒若尔都能说得面不改色。 她说着,低头看向自己被他紧握的手腕,又仰头看他,态度淡然的,“你如果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 不会勉强,但也不会就此跟他回去,进入夫妻模式。 “我愿意。”除了妥协,任嘉致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对这个结果,舒若尔没有一点意外,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感到高兴,她傲娇地微挑起眉梢,“既然愿意,那你现在就该松开我了,毕竟我们现在还不是能牵手的关系。” 睡都不知道睡过多少次了,现在倒回连手都不能牵,她还真是玩上瘾了。 任嘉致服气,但并没有松开她,反而是加大力道,把她拉进自己怀中,二话不说就上嘴吻。 “唔......”完全没有任何心里准备的舒若尔,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弄得发懵。 懵得还没做出反应,就已被吻得脑袋发晕。 这是距在安城,他喝醉爬床那晚后,两人阔别多时的第一次亲吻。 身体反应,来得比心里诚实很多很多。 如同如干渴得快要死掉的人,突然遇到了甘泉,一吻上就兴奋不已,不到解渴就绝不会停。 任嘉致是连一秒的缓冲时间都没给她,唇碰上她唇那瞬间,就遵从渴望地,对她唇舌展开最为热烈的攻势。 同时,手也暧昧地,在她耳侧,颈间流连,并顺着探向锁骨之下。 “嗯.......”方才还任性嚣张的舒若尔,犹如案板上的鱼,只能任他宰割,也快要窒息而死。 从最初的懵,晕中回过神来的她,又气又怒,一双手握成拳头,一拳一拳地捶打在他身上。 可打着,打着,她就自己收手了,改为抓他衣服。 嗯......她还保留最后一丝理智,最后一份傲娇,不愿一下子就让他得到那么多的,不肯抱紧他。 不过没关系。 她不愿抱,任嘉致就自己抓她手抱。 舒若尔分神地,在心里大骂他,不要脸! 可骂过了,她也没有松手。 两人这一吻,激烈的差点就在书房擦枪走火。 等到结束,都是气喘吁吁的,动情不已。 尤其舒若尔,浑身软的不像话,可等她靠在他怀里,慢慢平复下来,恢复冷静后,她又懊恼地想要抽死自己。 她觉得自己太没有原则了,就算心里再因为说开了,决定放下而大松口气,倍感轻松,也不能这么随随便便就让他占了便宜。 更何况,她刚刚还说了,要从头开始,要让他追的。 想着,恢复点力气的舒若尔,大力推开他,又是气呼呼的样子,非得要指控他,“任嘉致,你言而无信。” 说好的愿意,结果不到一分钟,就抱着人大吻特吻,只说他言而无信,都算是轻的了。 没有更进一步,生理上没有得到满足,但被冷落了好几个月,终于又亲到心爱之人的任嘉致,心情很不错,面对她的指控,面含笑意地回,“我只是太激动了,忍不住提前行驶下作为老公的权利。” 去它的提前行驶,他现在本来就是她老公,跟她做这种亲密事,是合情合理的。 舒若尔被他这番言论,气得完全不想搭理他。 当然,也只是暂时的不搭理,而不是像之前那样的,长时间冷落。 而终于得到原谅,也被要求重新追妻的任嘉致,也十分懂得抓住机会的,当天就带她出去约会,过圣诞节。 不过来时不知会有这么大收获,他事先毫无准备,这会约得也就非常随机,是非常普通吃饭,逛街,看电影。 跟绝大多数情侣一样的模式。 大概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明明是堂堂正正的夫妻,却偏要装作是连关系都还没确定的男女。 真不知道她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不过算了,比起前面的拒不见他,说什么都要离开他相比,这样已经非常好了,相信,距离她愿意跟自己回家那天,也不会太远了。 而现在,只要她开心就好。 以后,也只要她开心就好。 任嘉致这次,从圣诞节,待到元旦后,连续十天,除了晚上不能住在一起,他白天所有时间都在围着她转。 以行动响应她的希望,追她。 是完全不同于以前默那种默关心的热烈,他会每天给她及她爸送早餐,每天送她花,送她礼物,跟她表白,且是每日早晚都要表白一次,还要问她愿不愿意跟自己在一起? 受她说完全没感觉到自己以前有追过她的刺激,任嘉致这次是时时刻刻,都把我在追你,我爱你,落实到点点滴滴中,让她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为此,原本不是很会说情话的他,也渐渐变得张口既来。 然后发现,其实每天说甜言蜜语也不难的,就是毫无保留地把自己心里的想法都说出来,把自己对她的感情都说出来,就是了。 —— 重点提示:看到这里就行了,不要翻下一页,等明天能看的时候,我会评论区通知。 六个小时爬三千,可以说是了慢到了新高度 384:洛湘湘入狱 整天泡在她甜言蜜语中,又被捧在手心里宠着,惯着,舒若尔一颗心,犹如泡在蜜缸之中,无比甜腻。 是连月来,最为轻松的时刻。 而人在幸福快乐时,总会觉得时间过得太快,平时度日如年,现在十天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任嘉致终究是要回去工作的。 他走的那天,在走之前,照样陪她,要跟她道别。 两人在小区,落了一地枯叶的林荫路上散步,他没有放弃的再次提起,“小耳朵你真的不跟我回去吗?” 舒若尔抿着唇角,不回应是已经拒绝过了,不好再开口,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每次分开,都至少要好几天见不着,我肯定又会想你想到食难下咽,夜夜夜难眠。”没有听到她回答,任嘉致又自顾诉说。 双手交于身前,把玩手指。 任嘉致知道,这次是肯定不能把人带回去了,他失望地叹气,又自说自话地宽慰她,“不回去就回去吧,反正我过几天就又会来的。” “需要我送你去机场吗?”听他不再执著于带她回家,舒若尔也终于有了回应。 她知道自己矫情,但她也确实是还没完全放开到,这么快就能完完全全地跟他开始。 她需要一个过程,一个人让自己的心真正舒坦的过程。 听到她愿意送自己,任嘉致是高兴的,但高兴过后,还是选择了拒绝,“不了,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回来我不放心。” 如果是白天,他肯定就欣然同意的,不放过能多跟她相处的机会。 舒若尔咂咂嘴,偷偷转眸看他,“自己开车,应该是没有关系的。” 他这几天,是能做的都帮她做了,对她可以说是相当好了,将心比心,她也想力所能及地,回报下他。 可任嘉致还是很坚持的,把拒绝进行到底,“下次吧,下次我订白天的票。” 她家距离机场是隔了小半个城市,大晚上,他实在是不放心得很。 “那祝你一路平安。”一再被拒,知他的担心,舒若尔也不再坚持。 这个话题,宣布了结束。 两人继续并肩往前走着,步伐很慢,像是在拖延时间,希望这条路可以长一些,即使什么都不做,只是这样静静走在一起,也好过,走到了尽头,又迎来离别。 然而,这路终有尽头,再不愿,不想,也得接受。 眼见着,终点将到,任嘉致想了想,又跟她提起心心念念的,“小耳朵,我们家买架私人飞机吧,那样我来看你就更加方便了。” 方便到,晚上只要不加班都可以过来跟她约个会。 反正那东西对他来说,是完全消费得起的,只是以前没有这方面想法,需求也不是特别大。 但现在,他真的觉得,很有必要入手。 别说是像他这样的大公司继承人,就是娱乐圈里,舒若尔也知道,个别事业特别有成的艺人,都有自己的私人飞机。 她自己都有见过一次。 不过,落到自己身上,她还是觉得太奢侈,太没有必要。 “这事听起来是比较铺张浪费,但仔细想想还是省了。”任嘉致猜测她的想法,试图劝解她。 舒若尔开始不太懂,明明是浪费的事怎么就变成省了呢? 任嘉致偏头,一本正经地解释,“首先,我们自己家的人就比较多,平时出差,旅行都很经常,再加上公司,可以作为奖励,让高管们搭私人飞机出差,要知道那些高管出差一般都会带助理,秘书,还有每年的团体旅游,年会,想想公司那么多人,又经常把活动地点定在国外,这样长年累月的算下来,可以省去很多的机票钱。” 本来,任嘉致是不想把自己的私人东西,拿去公用的,但如果她觉得私用比较浪费的话,他也能够接受。 反正除了集体出行,平时公司人员出差,也不是每个都有资格享用, 至于家人,那是应该。 舒若尔并不懂飞机卖价,也不懂平日维护需要多少钱,只是听他这样讲,感觉挺有道理。 “也不着急,你可以好好想想。”见她态度有所松动,任嘉致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很好的把对她的尊重体现出来。 她说过,他以前不采纳她的想法是没有尊重她,那他现在就学着尊重她,凡事都跟她有商有量。 舒若尔犹豫的点头,“我再想一想吧。” 她没再否认与他的家人之说,不过她这一想,就直接想到忘记,许久都不曾提起,买飞机一事,因为她想要买的欲望并不强, “嗯。”任嘉致点头,一副期待但又不是那么着急的样子。 走完这一段,两人去到舒若尔家楼下,从任嘉致车后备箱取出行李,他将车钥匙交于她保管,而后在她的相送之下,走出小区。 在等待出租车时,任嘉致有对她提出,“马上就要分开了,我可以抱抱你吗?” 这几日,他可没少占她小便宜,其中真没几次是询问过她意见的。 舒若尔愣了一下,看向他,不知道咋回,是心里在摇不定。 任嘉致也就是象征性的问问,实际并不需要她开口同意,他也都会付诸行动的抱住她。 “……”身子微僵了一下,舒若尔没有很激烈的反抗,只是在被抱了一会儿后轻推,“可以啦,大庭广众之下呢,被人看见不好。” 她好歹是个公众人物。 小区里不少人认识她。 任嘉致松开手,但却钻起她话里的空子,“那等到没人的时候我再好好补回来,好好抱。” 等到无人时,他不仅要抱,他还想要做别的,比如接个吻或是更深入的。 他肖想她,肖想到每根神经都在沸腾。 舒若尔俏脸微红,装作有些生气的样子,后退离他远一些,冲着前方驶来的出租车招手,“车子来了,你快走吧。” 再不走就赶不上了。 任嘉致回头,看眼已经停下的出租车,又转向她,动作极快地凑上去,在她脸上偷了个香,才拖着行李走向出租车。 等舒若尔从偷吻中回过神来时,“采花贼”已经飞快走开,打开了出租车后备箱,把行李放了进去。 放好行李,上车前,任嘉致还笑嘻嘻的对她挥手,“我要走了,过几天再来,你先进去吧,我看你进去再走。” 难为出租车司机看惯了这种离别场合,并没有催促他。 舒若尔感觉被他吻过的脸蛋烫烫的,眉目含怒(春)的,瞪着他,随后便在他的注视下,转身跑进小区。 之前相爱是已在婚内,一开诚布公就烈火如茶,而现在这样倒有了几分刚恋爱的感觉。 这种感觉跟最开始时的暗恋,婚内的浓情蜜意,是不同的,是难能可贵的额外收获。 任嘉致笑着看她跑进小区,到再看不见,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上车,“去机场。” 唔……这才刚分开,就已经想了,可要如何是好? 这一夜,舒若尔是等接到他到家后的来电,又与他聊了会儿天,才上床睡觉。 经此次之后,任嘉致待她可谓是更加用心了,即使分隔两地,也是实力宠她。 比如某个晚上,逛微博的舒若尔,被某个总喜欢深夜放毒的博主发的夜宵图,给勾起馋虫,但又因为外面太冷懒得出去,于是在朋友圈里发了条动态,“想吃海鲜,但外面好冷,不想出去,也没在外卖软件上看到满意的,该怎么办?” 后面跟了两个渴望跟委屈的表情。 她其实也就是馋得慌了,随便发发,可没想到,约莫过去半十分钟后,有人按响了她家门。 那个时间舒父已经睡了。 未免将他吵醒,舒若尔是一听到声音就下床跑出去,不过大晚上的,她心里还有一点虚,打开显示屏,看到是穿着某酒店衣服,提着一大袋东西的男人,还不放心的问,“你找谁啊?” “有位姓任的先生,在我们酒店点了海鲜,让送到这个地址。” 其实酒店是不接外卖的,鬼知道这位姓任的先生是怎么做到的,既然让酒店总经理打电话给值班经理接下这份外卖,催着后厨赶紧做出,要他送来。 姓任的先生? 舒若尔愣了一下,惊喜的,急急忙忙要将门打开,可又在要握上门把时,反应过来,想起自己没有做掩饰,担心对方若是看到自己,知道自己住址,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她想了想,对着外面喊话,“我现在还不太方便开门,麻烦你把东西放在门口,我等会自己出来取就好。” 兴许是没有想到,外面静了两秒,才有声音响起,“好的,那我给你放在门口了,你等会记得取,也别等太久,不然冷了就不好吃了。” “好的,谢谢,辛苦了。”舒若尔回应,目光始终盯着显示屏看,等看到人离开,还不放心的多待几分钟。 外面就被放在门口旁边的一点点,她取时,并没有把门全部打开,全程也没把自己的脑袋伸出去,几乎是一把东西拿进来,就“砰”的一下,关上门。 _____ 上一章末尾做了些修改,如果是昨晚看的,今天可以再看一次,当然不看也没有什么影响 385:如果你想我,那我任何时候都有空 舒若尔欣喜的把外卖提进餐厅,打开包装,一看都是自己喜欢的。 脸上的笑愈发灿烂。 她跑回房间,拿手机给任嘉致发信息,一连四条。 “海鲜是你让人送的吗?” “我已经收到了。” “谢谢。” 第四条是现拍的海鲜们的照片。 估摸着时间,正准备打电话问她有没有收到外卖的任嘉致,先收到她的消息,立刻就给她回,“是我送的,你喜欢吗?” “如果是小耳朵的自拍就更好了,我看着也好暂解相思之情。” “喜欢。”舒若尔给回了第一条,然后咬唇盯着第二条,看了好半天,才似鼓起勇气地,现自拍一张照片,给他发去,并说明,“谢谢你的外卖,这是奖励。” 照片发给他,一点都不用担心会被流露出去。 而没想到她给自己发的任嘉致,收到照片,惊喜不已,激动地差点就忍不住给她发视频通话邀请。 不过看在她要吃东西的份上,还是算了,只是高兴地回她文字,“快吃吧,等会儿冷了。” “好,那我吃了。”心花怒放的舒若尔,回完这条,就放下手机带上随外卖一起送来的一次性手套,开始大快朵颐。 不过在吃之前,她还留了一份给舒父。 再比如,她看了某品牌服装的春季发布会,纠结的不知该入手哪一套,跟他聊天时提起,结果不到一周,就有人把让她纠结的几套都送到她家。 要知道,那些衣服在国内是还没有上市的。 她收到后打电话问他,“我都还没有决定好,你怎么就都买了?” 结果他说,“纠结不定,无法取舍,就代表都喜欢,既然都喜欢,那就都买了,等到春天想穿哪件就穿哪件。” 只能说有钱任性。 而类似这种用钱,就能做到的宠,还有很多很多。 总之但凡她流露出想要的,喜欢的,他都给她来。 除此也还有不需要那么多钱就能办到的,比如她在某天问他,“你什么时候放假呀?” “这周末应该会有空,怎么,小耳朵都想我了吗?”他用语音撩拨她耳朵。 舒若尔听完,没有直接承认,而是追问他,“这个月还会过来吗?” 过完这个月,就将要迎来春节,而往年年底,他都比较忙。 “如果是小耳朵想我了,那我不管多忙都会抽时间过来。” 舒若尔以为她说的抽时间,会是这个周末,然而事实却是,任嘉致回完她这条信息,就立刻拨打内线,让秘书给他定机票,并让其推了晚上的应酬。 当日下班连家都没回,就直接飞去了她在的城市。 他事先没有跟她说,等到晚上,舒若尔听到门铃,透过显示屏,看到是他时,惊喜得当即忍不住要跳起来。 她捂住嘴,忍住不笑出声,看着视频里的他,站在门后,好半天才平复下去,给他开门,“不是说要周末才有空吗?” “只要是你想见我,我任何时候都可以有空。”还没进门,任嘉致就单手拥抱住她。 ——— 明天腾讯那边pk,这两天暂时一千一章,还是想求个推荐票,尤其是求腾讯那边的推荐票,第一次正式在那边露脸,希望我们能相处愉快? ps:我本人是有点拒绝这样发的,因为码字慢,感觉一千一发,太浪费时间? 386:要亲亲我我,谈情说爱,还是要到外面去比较方便 久久的,抱得很紧,松开时还轻轻在唇上落下一吻,“我也很想你,更为你想我感到高兴。” 如果不是想到,屋内有岳父,他的吻一定不是这样的,蜻蜓点水。 舒若尔脸蛋俏红,接下他递过来的鲜花,赶紧后退,侧身让他进门,又问他,“你有没有吃饭?” 按时间算,他应该是下班就过来了。 “没有,飞机餐不好吃。”临时决定,又来的匆忙,除了路过花店时买了束鲜花,任嘉致没来的及给舒父准备礼物。 这多少让他在见到岳父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恭恭敬敬打招呼,“爸。” “哼。”舒父冷哼回应,是对他这么快就又搞定自己女儿表示不满。 不过早已对他有所了解的任嘉致,并不在意。 舒若尔则是在把花放好后才问他,“现在做饭出来也比较晚了,你看是出去吃还是给你下碗面?” 任嘉致几乎是没有犹豫的,“挺饿的,还是出去吃吧。” 家里有岳父,而她家又不是复式,想卿卿我我,谈情说爱,还得到外面比较方便。 他这回答,让舒父又不满地给他一个大白眼。 任嘉致装作看不见,舒若尔则是尴尬,但尴尬后,她还是问,“要我一起去?” 这是必须肯定的。 “我很希望你能愿意。”任嘉致不掩饰自己的渴望。 如果她不去,他还不如在岳父眼皮底下吃面,起码还能看到她,跟她在一起。 最终,舒若尔还是在舒父不满的情况下,称了他的心意,陪他一起出去。 双双出门,几乎是一进电梯,看到里面没人,任嘉致就按耐不住地,一把将人抱住,推抵到墙上,来了一个壁咚吻。 那是相当的霸气侧漏。 可舒若尔却非常紧张,完全没有享受的心思,被他吻着,都要唔唔出声,“不要,有监控。” “我们是夫妻,被看到了也没事。”任嘉致暂停下来,说完这一句就要继续。 舒若尔忙用手捂住他嘴,到这时扔不忘强调,“你还没追到,现在不算。” “没追到你会想我,会给我抱,给我亲?”任嘉致说着,又暧昧地亲吻她手心。 被吻的手心传来的痒,蔓延进了心尖儿,要舒若尔的心跳,变得越发的急促凌乱,变得结巴,“我……我还不满意。” “哪儿不满意,说出来,我改。”对于她的口是心非,任嘉致不拆穿,但对让她满意这件事,他他却是非常的认真,执著。 不过是随口说出个推脱的借口罢了,舒若尔哪会知道是哪儿不满意? “反正就是不满意。”她选择把这个借口进行到底。 任嘉致懂了,不在继续跟她说这个话题,而是拿开她捂自己嘴巴的手,凑向她,“我会继续努力,不过现在让我提前行使下权利。” 反正她都是他老婆。 又提前行使权利?他以为自己是何以琛吗? 舒若尔在心里吐槽吐的欢快,而嘴上,却让吻的人变的欢快,欲罢不能地,热情享用。 那力道大的,似要将她整个拆骨入腹。 387:成功留宿 等走出电梯,舒若尔的嘴相较于一出门时红肿了许多。 这让她走在路上,看到人都不敢抬起头,生怕被人发现自己的异样。 而与她不同的是任嘉致喜气洋洋,上车前下车后,都非得要牵着她手。 若她不给,那就强行牵,还美其名曰:“大晚上的人多,又看不清楚,得牵着才不会丢。” 呵呵,夜晚的都市灯火通明,看不清是眼睛有问题。 舒若尔憋着嘴,懒得戳穿他。 可他不识趣啊,走着走着又要问她,“我们现在这样是相爱了吗?” 在这种温情脉脉的时候提这种问题,不觉得很扫兴吗? “不是。”舒若尔嘴硬的不肯承认。 任嘉致不恼怒,也不失落,只是宠溺地抬起未牵她的那只手,轻摸她脑袋,还将她牵着的那只手,放进自己衣服口袋里。 这样既可以帮她取暖,又可以比纯牵手更加紧密地与她相贴,还可以证实她的态度,可谓是一举多得。 而她的不挣扎,不拒绝,也让任嘉致非常高兴,心里是觉得自己已经把人追到了,现在只差一个让她松口的契机。 两人饭后,还逛了会儿街,买了任嘉致需要的换洗衣物才回去。 等送她到家,他也不想走了,就说,“现在好晚了,也不知道那家酒店还有没有空房,要不小耳朵,你今晚收留我吧,反正我明早就要回去的。” 他真的就是,因为她想他了,就过来陪陪她,解下她的相思之情,也解自己的相思之情的。 比金钱更难能可贵的,是一个日理万机的人,愿意抛下一切,穿过几座城市,跑过来陪你,还只能陪一晚上就又要赶回去继续工作。 舒若尔的心不是铁打的,她会动容,会心软,会想要满足他,不过也仅限于满足他的留宿而已,至于留宿满足以后,自然是,“你先去洗澡,我帮你把客房收拾一下。” 房间是干净的,所谓收拾也不过是铺下床。 “就一晚上,铺床多麻烦,不能跟你一起睡吗?”明知不可能,任嘉致也还是要提。 就像留宿一样,他以前也提,终于提到今天成功了。 生怕她会拒绝,他又急忙补充,“我保证,未经你允许,绝不会对你做那种事。” 那种事是哪种事? 舒若尔秒懂,毫不犹豫的拒绝,“不行。” 或许他现在保证的其他方面都可以信,唯独亲热,上床是万万信不得的。 再说,第一晚让他留宿,就让他获得与自己同床共枕的机会,那对他来说也太容易得到了。 “好吧,我无条件听你的,只是我洗完澡后穿什么?”预料之中的被拒,任嘉致没有太多想法,也不多做强求。 他走的是温水煮青蛙,徐徐渐进的路线。 偶尔在这条路线行驶时,提前享受下作为她老公的权利。 谁又能完全保证,他今晚没有再次提前行驶这项权利的机会呢? “……”舒若尔被他问得愣了一两秒,“我爸有新的,洗过的,我去给你拿。” 他方才买的,今晚洗完烘干,再晾一下,得到明天才能穿。 388:准备男**惑 “你现在去拿,会把爸吵醒的。”任嘉致很好心的提醒,旋即又说,“其实不用太麻烦的,你只要借条浴巾给我就够了,等到上床,我可以裸睡。” 裸睡...... 舒若尔不自觉地,跟着这两个字,脑补了画面,脸蛋滕然爬上红晕,看都不再看他,就急忙转身,匆匆走向卧室。 约莫两分钟后,抱着一条浴巾出来,劈头盖脸地扔向他,又风风火火地跑进客房,去给他铺床。 任嘉致抱着浴巾,看向客房,盯着正从柜子里取出床上用品的女人,看了好半天,才心满意足地走去浴室。 他动作很快,是想赶紧洗完,出来诱惑佳人,同样她的动作也很快,是猜到,他只围着浴巾出来,可能会有不轨之举,于是...... 当任嘉致洗好澡,闷骚地围着松松垮垮地浴巾出浴,自信地准备像佳人展示男色时,客厅,客房,皆无佳人身影,有的只是从佳人闺房里传出的,一道反锁门的声音。 “......”闷骚却不幸吃了闭门羹的男人,盯着佳人闺房紧闭的门懵了好半天,才又不死心地,上前去敲佳人房门,喊话,“小耳朵,你这么早就要睡了吗?” “老婆,我明早就要回去了,你能不能出来陪我说说话?我有好多好多话想告诉你。” “若尔......” “宝贝......” 任他如何更换称呼,如何说,都始终未能如愿。 房内,舒若尔站在门后,得意地偷笑,直到他喊好一会,才发出声,可说的却是,“时间不早,我要洗洗睡美容觉了,你也不要一直喊了,不然把爸吵醒,他是会把你赶出去的哦,晚安。” 客房没有佩带洗浴间,她跟舒父的房间却是有的。 随着她话说完,房里很快有轻快地,越行越远的脚步声传来。 任嘉致听着她的脚步声,低头看向自己裸露性感地上身,无奈地摇头苦笑,又抬起看眼紧闭的房门,长声叹气,不甘不愿地接受,今晚不会再有行驶福利机会的这个事实,灰溜溜地回去客房。 上床扯掉浴巾裸睡时,他还不忘给她发条视频告白,“若尔,我是真的爱你的,晚安。” 舒若尔洗好澡出来,看到视频,没有回复,但这一晚,她睡得格外香甜。 而与她的香甜相反的是,任嘉致翻来覆去,彻夜难眠,次日顶着对熊猫眼起床,还一大早就遭到岳父奚落,被怼,“活该!” “是,爸你说得有理。”无以反驳便只能默默接受,默默让心里阴影面积放大。 他也确实是活该,因为这都是他自己作出来的。 不过能成功入住,他还是该为这个进步感到高兴。 早餐后,精神气爽的舒若尔,大发善心地主动提出送他去机场,然而事实上,去的路上,是任嘉致自己开的车。 当然,这是他自己强烈要求的。 一路上,舒若尔乐得轻松地欣赏窗外景色,心情还挺不错地哼着小歌,在哼得最为投入时,忽然听到一句非常不合时宜的话传进耳蜗。 内容是任嘉致说的,“我昨晚硬了一晚上。” 389:迟到的委屈汹涌而来,眼眶暮然发红 昨晚硬了一晚上,硬了一晚上...... 这话跟魔音似的,一遍遍在舒若尔脑中回荡,要她被这猝不及防接受到的开车,给污得好半天都做不出反应。 “一想到你在隔壁,就怎么都软不下去,怎么都睡不着。”她没有反应,任嘉致又继续补上这么一句。 好似觉得前面的车开得不够污。 舒若尔的脸已经爆红,她维持看着窗外的姿势,逼着自己淡定,还是很沉得住气的回他,“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我昨晚睡得特别好。” “我看出来了。”所以有点不服气,不服气我想你想得彻夜难眠,你却睡得面若桃花,即使到现在,即将小别离,还能兴致很好的哼歌。 见她又不吭声了,任嘉致想想又开口,“不过我觉得,如果我们昨晚在一起那个的话,你肯定能睡得更好,毕竟适当的性生活,对提高睡眠质量很有帮助。” 你也说了是适当,但事实是,昨晚如果真跟你做了,适当根本没法满足你的需求。 “你今日是开车开上瘾了,还是早上起来吃错药了?”舒若尔有些被他说得恼羞成怒,要知道,这种荤话,他往常只会在两人亲热时讲。 像今天这样的,在非亲热时堂而皇之的开黄腔,可以说是非常不符合他闷骚的性格。 “只是有感而发。”其实是故意的,故意开黄腔,吸引她注意力,给这趟见面,增加浓重的色彩。 不知不觉,这男人已经从闷骚,走向了明骚。 舒若尔又别开脸,说不过就索性不理他。 任嘉致见状,又找了个话题,一个很正常,但于她却有点敏感的话题,他目视前方,又把车开出好大段路,才让自己把话说出口,“林听的预产期快到了,到时你要回去看她吗?” 两个都不是很擅长结交朋友的人,私下里的联系并不多,但当初,她在上海出事时,林听是有大老远地跑去看过她的。 真正关心自己的人,舒若尔都记在了心里,只是生子这个话题,还是让她的心情变得沉重,伤感。 她脸上的臊红,兴致都不见了,目光也从窗外收回。 “去啊,你要来接我吗?”她调整了好一会,才回答他,语气态度还算是正常。 但了解她的任嘉致知道,她心里是不好受的,他忽然很是后悔提起这个,但事已至此,后悔也没有用。 他腾出只手,伸过去,握住她的,“我来接你。” 舒若尔微点下头,算是回应。 恰好前方堵车,任嘉致把车停下,半侧身面向她,做了个决定,“我今日不回去了。” 她明显心情不好,他即使回去,也不会有兴致工作。 舒若尔微微一愣,缓缓扭头,又见他张开口,说,“我还没好好看过你的故乡,我们今天出去玩,你给当我导游好不好?” 她知道,他其实是很忙的,突然决定不回去,只可能是因为自己。 不知怎么的,心口很是酸痛,是迟到的委屈,汹涌而来,让她眼睛暮然就红了。 390:只想做他心里的唯一 “小耳朵。”任嘉致见状,更加心慌,原本握住她手的手,松开转捧住她脸蛋,细细地擦拭,“不想了,都过去了。” 他也是脑子有病,好端端的,干什么要提与生孩子相关的事,惹她难过伤心。 舒若尔抽吸鼻子,没让自己真哭出来,她垂下眼眸,看他捧着自己脸的双手,又微抬起,望向无比自责,懊恼的他,吞下口唾沫,抬手覆盖住他的,将他的手拿下来。 “我才不想当导游,你还是回去上班吧。”再怎么控制,她声音也还是有些抖。 这可把任嘉致心疼坏了,索性更倾身过去,抱住她,“不想就不当,我们走哪算哪,反正工作是做不完的,暂停一天,也没有关系。” 什么工作都没有她重要。 赚多少钱,都抵不过她开心。 “可我真的没事啊,不需要你这么陪的。”舒若尔自知自己在他面前有些任性,矫情,但决定了放过彼此,她也会想要懂事些,不拖他后腿。 可任嘉致是打定了注意,“是我舍不得走,我想要你陪。” 等到前方车辆流通,舒若尔仍是没能将人劝住,最终还是跟他来了个本地一日游。 其实,她的要求也真的不高,就只是想要,除了他至亲家人以外,他心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就只有自己最重要。 家人的醋,她是不会吃,也不会介意的。 两人疯玩了一个白天,等到晚间饭后,舒若尔还是很懂事的,强烈要求他回去,让他等放假再过来,还说,等林听生孩子也不要他来接了,她自己过去,他就到安城机场等她就好。 开始任嘉致是不愿意的,难得两人之间的关系,经过这天,又有了很大突破,他根本舍不得就这样离开,还想再在她家赖一晚上,但想到,早上留下来已经没有听她的了,晚上如果再不听,感觉她会生气,所以,他还是顺从地,被她送去了机场。 下车时,那叫一个依依不舍,几乎是车子一停,就解开安全带,把抱到腿上,狠狠吻上一通,按在怀里,抱到快没有时间才松开。 要下车了,还跟个唠叨的老妈子似的,又把前面嘱咐过的内容,变相地再说一次,“我下车了,你也回去吧,不要送我进去了,你身边没人,我不放心,怕你被人认出来。” 她还在风头上,如果被人认出,他担心她会受委屈。 机场里是向来都不缺人的。 “嗯,我等你登机后再走,我还要看到你登机后的自拍。”知道自己的情况,舒若尔不会只身冒险,但还是要坚持,即使在外面也要送到他上飞机。 好吧,任嘉致妥协。 “你啊......”他有些哭笑不得地揉她脸蛋,“这么不放心,真不愧是我老婆。” “胡说八道,赶紧走吧,等会赶不上了。”舒若尔拍开他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神情有些娇嗔。 任嘉致看着心情大好,又抱着她吻了一会,才下车离开。 这一别,两人又回到,只能通过电话,网络联系的两地分居模式,跟前面一样,即使不在身边,他也仍会成全她所有喜欢。 391:前任是个没有自知之明的渣男 这一别,两人又回到,只能通过电话,网络联系的两地分居模式,跟前面一样,即使不在身边,他也仍会成全她所有的喜欢。 只为让她,能够在没有自己陪在身边时,也能心情舒畅,乐得开怀。 他爱她,就想要她一辈子都幸福开心,即使要他我为此付出所有,他也在所不惜。 ....分割线.... 林听生孩子那天,舒若尔是一早接到通知,就赶过去了,她只接受了任嘉致订的票,没让他特意过来接。 只身一人,又不想被太多人认出,她到机场,是走的vip通道,直到登机入座,都是顺顺利利的。 她坐好后,在关机前,现怕了张照片,发给很是担心的任嘉致,告诉他,“毫发无损,准备接驾。” “遵命,我的女王大人。”本就在等消息的任嘉致,收到信息秒回。 跟她在网络上聊了这么久,他比以前诙谐很多。 机舱里,舒若尔情不自禁地对着他的回复傻笑,再回一条,“本王乘坐的飞机即将起飞,你且暂时退下,也请记得待会切莫让本王久等,或是找不到人。” “收到,保证让女王大人一出来就能见到我。”这对任嘉致来说不难,他会站在出口第一排,最为显眼的位置。 这次,舒若尔看完信息没再回复,就将手机调到飞行模式,静静等待飞机起飞。 可不到十分钟,她的好心情就被迫打了折扣。 原因是突然坐到自己旁边,并跟自己打招呼的男人。 乔弘毅是一上飞机,就看到了她,然后只犹豫了两秒,就抛下经纪人,朝她走去,坐到她旁边的位置,并微笑叫她,“若尔。” 这名字,从早已八竿子打不着边的前任口中叫出,尤其还是被自己碰到,跟别人卿卿我我的前任,真是蛮膈应。 舒若尔厌恶的往边上挪,努力离渣男远些,态度是傲慢又冷漠的,纠正,“你我不熟,麻烦请叫我舒小姐,或是任太太。” 乔弘毅被她噎得面色微僵,旋即是尴尬地微笑,“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没放下呢?” “呵呵。”舒若尔本来是不想再回他的,但他这态度,实在是让她有些忍不住要戏谑,嘲弄地怼上一句,“有些人啊,一身污秽,臭得熏人,还没有自知之明的自我感觉良好,也真是可笑极了。” 在娱乐圈里,乔弘毅比她早红,到现在,虽然演技是一如既往地被吐槽,但好在脸长得鲜,拥有的粉丝不计其数,是个妥妥地流量明星。 平日,除了那些只敢活在网上的键盘侠,生活里,不曾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忽然被骂,他脸上本就尴尬的笑是再难维持下去,“你非得要这么跟我说话吗?” 能这么跟你说话,已经是够给面子了,不然你还真把自己当根人见人爱的葱了? 这次,舒若尔除了噙在眼里的冷笑,嘲弄,是连嘴都懒得再开。 热脸再次贴了冷屁股,乔弘毅的脸变得越发难看,他侧目凝视旁边,一身傲气的女人,不甘心的又开口,“之前传过的,任嘉致出轨并有私生子的事,是真的吗?” ___ 好吧,还是超过了十分钟,以后叫我龟速慢算了 392:当着前任的面给自己老公打电话 明知道她最讨厌感情不忠,他还偏提这个,其用意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舒若尔眼里浸满凉意,她这次仍没有回答,而是乘着空姐还未来提醒,飞机尚未起飞,重新摸出手机,关闭飞行模式,给任嘉致打电话。 还特意开起外放,不过音量减了很多,只够自己跟旁人听见,而旁边,除了那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其它暂时都还是空位。 头等舱,又是一大清早飞国内的短途,那些空位,大概是不会再有人来坐满了。 那边,听到来电铃声的任嘉致,一看到小耳朵这三个字,就立即接听,用的还是方才与她聊微信时的模式,张口即是,“女王大人不是说要起飞了吗?怎么还有时间打电话?” “我是已经做好起飞准备了,但是旁边突然坐下一位特别臭,还特别没有自知之明的人,熏到我了。”舒若尔张口即是抱怨,吐槽也是当着当事人面。 任嘉致对她现在的情况毫无所知,但听得她这话,还是立即正视起来,“怎么回事?” “就是那个流量男星乔弘毅啊,特别自恋地坐到我旁边,问我这么多年过去,是不是还没有放下,还问我,传言说你出轨跟有私生子的事是不是真的,我听完感觉特别好笑,忍不住想要跟你分享一下。”舒若尔控制着音量,既要保证电话里的人能够听见,又要保证,不让除了乔流量以外的其他人听见。 “......”她感觉特别好笑,任嘉致却是一点都笑不出来,他沉冷下脸,眉眼含怒,如此静默两三秒,才平淡出声,“你希望我怎么处理这人?” “我不想搭理都能说成是没放下,我要是再让你处理,那岂不是更加让没脸的人误会?”全程无视旁边男人的脸已臭得像屎,舒若尔说得起劲,又夹枪带棒地继续,“其实,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我的人身安全,毕竟我手无缚鸡之力,对方却有帮手,所以先跟你报备一下,免得我如果真被人欺负了,你连报仇对象都找不到。” 正常情况下,大多数男人,都不会随便对一个女人动手,她这样讲,是在变相地讽刺乔弘毅品质败坏。 是在故意给他难堪。 “好了,我看到空姐来了,应该是真要飞了,先挂了。”当着人面,毫不客气地把人损了一通,解了气的舒若尔,说挂就真的连回应都不等的按下结束通话。 也确实是有空乘人员走了过来,在提醒乘客关机,准备起飞。 等空乘人员走到自己位置时,她态度极其友好地询问,“你好,请问你们航空公司,是按照机票上的位置入座吗?” “是的,舒小姐是想要换位置吗?”从事空城工作,往常见过的各行各业的名人不在少数,但今日一次就见到两位当红明星,这位空姐还是没能掩饰住自己的惊喜。 舒若尔微笑摇头,“我不需要,是我旁边这位先生,他的位置好像不是这里。” 空姐闻言,愣了一下,羞涩地看向乔弘毅,又正视向她回答,“不是也没有关系的,反正今天人少,位置可以换的,两位不用担心。” “不,你好像是误会了我的意思。”舒若尔纠正,直白诉求,“我希望你们能够严格执行规定,让这位先生,回到他自己的位置去。” 当着人面呢,她这话是半点脸面都没给人留。 一直碍于有人在场,而隐忍着,保持形象的乔弘毅,到这会是完全绷不住的,彻底黑了脸。 一个面含笑容,一个恼羞成怒,两种截然相反的表现,憷得空姐心惊又为难,过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的,“乔......乔先生......” 乔弘毅就是脸皮再厚,也做不到继续赖着不走,更何况,他本身是个极好面子的人,当即不等空姐把请他回位的话说完,就豁然起身,居高临下地瞪着舒若尔,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的,转身走人。 恰在他刚走几步,还没回到自己位置,就又有一名空乘人员加入,急匆匆地朝他们走来,直走到舒若尔面前,恭恭敬敬地弯身,“任太太您好,我是授任先生之托,前来保护您的,从现在起到您顺利与任先生回合前的这段时间,我将时刻跟随在您左右。” 这次来的空少,是刚接到上面指令的机长安排过来的。 旁边,暂停下来,想看看情况的乔弘毅,听完这话,脸色更臭的,再待不下去的,拉上不知何时来到身边的经纪人,大步走回自己位置。 他今日,试图跟她和解的想法,举动,完全是自取其辱。 “......”舒若尔还处于懵逼之中,她暗暗算了下时间,距离她挂掉电话,最多不过五分钟。 这么点时间,远在安城的他,竟然这么快就给她找来了帮手。 且还是这么高大,帅气的帮手。 她刚刚其实就是被乔弘毅那句不怀好意地问话,给挑起了点点火,冲动之下,任性地给他打电话吐槽,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重视,紧张,做出这样的安排。 不过想想,他近来隔空,满足她各种需求的表现,会这样做也算是正常,只是这么短的时间,这么远的距离。 她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没得到她回应,空少自主在她旁边,也就是乔弘毅方才坐过的位置坐下,恭敬地跟她说,“任太太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吩咐我。” 深陷懵逼,专想事情的舒若尔,被他这话召回神,她眨下眼皮,望向已经坐下的空少,“谢谢,不过我不需要保护,你去忙自己的就好。” 她喜欢被任嘉致宠,但不代表,她会想要影响不相干的人。 “护任太太安好,是我这趟飞行唯一的工作。”机长说了,这是最上级下达的命令,他们除了执行,还是只能执行。 后面,舒若尔又试图劝了几次,终是没能成功将这名空少请走,无奈,她只能尴尬地,全程都由他陪坐在旁。 与他一同接受,旁人异样的眼光。 —— 下一章还差一千三,按照我的速度,十二点之前是肯定码不出来了的,所以,不管我是几点发,你都等到十二点半后再看,或者明早再看。 393:同框照被前任经纪人传上网 也好在,她拥有几年做公众人物的经验,不至于被这些眼光,弄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洞遁走。 而在她略尴尬地接受空少服务时,另一边,乔弘毅的经纪人,见他总是盯着舒若尔看,也忍不住悄悄问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跟舒若尔是同校,怎么你们之前是有什么过节吗?” 两人交往时,都还是默默无闻,在各剧场跑龙套的学生,而分手后,有关两人在一起过的消息,是被封得一点都没传出,到现在,知道两人有过一段短暂感情的人,寥寥无几。 当初,两人交往时,也怕麻烦的没有公开过。 差一点,乔弘毅就忍不住对经纪人和盘托出,但话到了嘴边,还是理智的把那些话咽了下去,只说,“是有过一些不太愉快的矛盾。” “什么矛盾?”经纪人是个中年妇女,顿时开启了八卦模式,也算计着,“凭着舒若尔的人气,我们或许可以借她,炒下新剧热度,还不用担心会被捆绑,闹出绯闻,毕竟她已婚,好像也是要息影了。” 这经纪人一看到机会,就把最关键的事给忘记了。 还得乔弘毅提醒,“她出道这么些年,你回想下过去,那些想要借她炒作的人,现在有哪一个落得好下场了?” 与她同公司的人都不行,更何况他这个前任? 只怕炒作不成,还会被任嘉致拉下来,要知道,他走到今天,过程并非光明磊落,清清白白。 听他这样说,被利益冲昏头脑的经纪人也反应过来,想起站在舒若尔背后的男人,顿时心惊肉跳。 擦觉到她的变化,乔弘毅微眯起眼,严肃地问,“你是不是已经做了什么?” “我......”经纪人白着脸,支支吾吾,声音越说越底,“我刚在微博上发了你两坐在一起的照片。” 乔弘毅那张刚从热脸贴了冷屁股中缓和过来的冷脸,顿时又黑了下去,语气也变得凌厉起来,“谁让你乱发的?” 平时为了新剧,节目,他没少配合宣传,跟女艺人组cp,但舒若尔,她跟那些女艺人不一样。 乔弘毅没想到,自己经纪人竟然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就发个照片,说下偶遇,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以前也有不少人发过跟她的合照。”经纪人见他主动上去跟舒若尔打招呼,且还是那么热络的态度,就想当然地觉得,两人以前在校的关系应该是不错。 所以,才自作主张地拍下照片,发了出去,想着肯定能引起舒若尔的粉丝注意,毕竟,舒若尔自从出事后,就极少更博,网上也没有一点有关于她的消息传出,她那些粉丝,想她发自拍,已经想到望眼欲穿。 说不定,她这一发,还能上热搜。 确实,如果是别的艺人,偶遇舒若尔并拍下照片,传上网,只要不带恶意捆绑意图,夫妻两都不会追究,但,乔弘毅是确确实实跟她有过关系的人。 就算舒若尔无所谓,任嘉致也不可能放任不管。 那男人的独占欲有多强,又有多爱吃醋,乔弘毅比任何人都清楚。 对他与舒若尔夫妻两的真实关系,毫无所知的经纪人,看他因此而烦得要死的样子,还觉得是他大惊小怪,还没意识到问题有多严重的安慰他,“以前发的那些人都没事,更何况那照片也不是你自己发的,所以,你真的不用这么烦恼,任那任嘉致再怎么维护自己妻子,也不会这么蛮不讲理。” “你懂个屁。”烦得要死的乔弘毅,忍不住脾气,爆起粗,又说,“任嘉致本来就是个不讲理的人。” 那男人若是讲理,当初能那么不要脸地强行把人从他身边抢走? 想起当初,自己被迫放弃爱情,还惹得一身骚的事,乔弘毅就来气,就恨得牙痒痒。 但再气,再恨,实力干不过人家也是硬伤。 为这事,乔弘毅余下的飞行时间,都在想化解这个问题的办法,可任他想破脑袋,能想出的最好办法,也只有找舒若尔这条。 可舒若尔的态度,又实在是让他开不了口。 而丝毫不知自己被前任经纪人坑了的舒若尔,则是在尴尬过后,心无旁贷地翻看自带的杂志,打发时间。 上午九点四十,飞机落地安城。 舒若尔在高大帅气的空少保护下,下机,走vip通道,对与自己一样走vip通道的前任视而不见,更不曾理会他试图跟自己搭讪的意图。 她高冷,疏离的样子,直到看到前来接驾的男人,才有情不自禁地欣喜流出,也让她加快了脚步。 行李箱的轮子,在她身后,发出咕隆咕隆地滚动声。 那声音随着他一再加快的脚步,越滚越大声。 终于到她面前站定,仰起头,“等多久了?” “半个小时。”已经看到网上照片的任嘉致,本来是很生气,很吃味的,但看她,见到自己后加快步伐,朝自己小跑而来的样子,他心里就只剩下悸动,欢喜。 他情不自禁地,在回答完她的问题后,扣住她后脑,给她来了个迎接吻。 “.......”猝不及防,舒若尔倏然睁大瞳孔,赶忙扔了行李轻推他,轻声拒绝,“有外人在呢。” 再轻声,也被跟在后面的人听了去。 任嘉致心情大好,如她所愿地松开时,还宠溺地揉下她的短发,而后才弯腰把她的行李捡起,另只手搂住她腰肢,跟一路护她过来的空少道了谢,就搂着娇妻,头也不回地离开。 将与娇妻一同出来的,那个令他介怀的前任,彻底无视。 两人在外人看来,是连背影都很等对。 乔弘毅攥紧拳,另只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更是紧得有青筋爆出,他死死盯着两人相拥离去的背影,看了好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他从前,从不知道,她有那么娇俏。 现今看着比十九二十岁时,更加像个怀春少女。 旁边,经纪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向那对连背影都透着幸福甜蜜的璧人,再看看他的反应,茅塞顿开的懂了什么。 但她没有声张出来,只是拍下他肩膀,提醒道,“走吧。” 394:回家好吗 一上车,任嘉致就把人抱到腿上,进行方才未完成的事——接吻。 火热缠绵的法式热吻。 他嘴里没有酒,但却把舒若尔吻得迷醉,醉得晕头转向,醉得忍不住回应,用行动告诉他:我不再骗你了,我就是想你了,很想,很想。 而任嘉致,在得到她回应那瞬间,猛然僵住,旋即又像是封了三尺的冰雪,轰然坍塌,他整个人都激动,沸腾起来,更加大力地抱紧她,灵舌势如破竹地在她贝齿之内,忘情地缠绵,搅动属于她的一池春水。 动情激烈地吻,美妙的难以言表,也很快让人虚脱。 起始还能给出的回应的舒若尔,软得只剩下被动接受,一双紧紧攀着他肩膀的手,也无力的似要滑落。 她感觉舌头发麻,体内也升起燥热,她连呼吸都快供应不上了,却还是情不自禁的婉转出声。 那婉转的声音,娇得任嘉致浑身酥麻。 他暗道句妖精,又更加激烈地吻了一会,直到她快要窒息,才意犹未尽地暂停。 深陷其中美妙的舒若尔,懵了两秒,才缓缓睁开眼睛,睫毛轻颤地望他,媚眼如丝,连被吻得嫣红水润的唇,也微启着,随着她的急促呼吸而动,似诱人采撷的,开得最为娇艳的花朵。 任嘉致看得眼睛发热,喉结滚了一圈,又忍不住将那娇花含住,再次采撷。 还没从上一轮激吻中缓过神来的舒若尔,再次被带着卷入,新一轮的浪潮,人比之前更加没有招架力。 两人就这样,吻了停,停了吻,反反复复,直到双方再无法承受这种,有肉沫,但却不能真正解馋的亲热,才气喘吁吁地结束。 彼时,舒若尔已经整个软化在他怀中,连退出一点,仰头看他的力气都没有,即使有,也不敢乱动,因为在她臀下抵着的是他好似要突破布料,刺进她身体的炽热如铁。 那份滚烫,透过布料,源源不断地传向她,让本就动情的她,越发口干舌燥,酥软空虚。 “嘉致。”她忍不住叫他,可在得到他“嗯”声回应后,却又说不出别的内容,等过了好一会,才发出声,“你松开,我想坐到副驾驶座上去。” 这样坐在他身上,清晰地感受他的欲火,感觉是真的非常难熬。 “再等等。”任嘉致比她更不好受,他感觉都快要爆炸了,只能更加抱紧她,又按着让自己与她更加亲密。 想要以这样的方式平复。 如此,一动不动地,不知过了多久,舒若尔才感觉到,那抵着自己的东西,已不似刚结束亲热时那么坚硬,滚烫。 她靠在他怀里,暗自舒口气,问他,“可以走了吗?” “嗯。”任嘉致缓缓松开她,将她推出自己怀抱一些,低头凝视她,很是渴望的,“回家好吗?” 回家,不要再这样分居两地,玩你跑我追的情趣了,你如果喜欢,我真的可以,余生都像这段时间这么待你。 舒若尔的脸颊汤的似火,她望着他,好半天才回应,“我们先去医院吧。” 即使松动了,肯以行动承认爱他,想他,她也还是不愿意跟自己回家,不愿意跟自己在一起。 任嘉致很是失落,失落的好似被泼了桶冷水,那些原本还没完全消散的欲望燥热,瞬间消失。 他不再说话,明显是不高兴地把她抱放到副驾驶座,又尽心尽责地帮她系安全带,而后才给自己系上的启动车子。 车内气氛,比之方才的暧昧,火热,是一落千丈。 压抑又跑出来作祟,云绕在两人之间。 舒若尔不安地偷偷看他,见他俊脸紧绷,目视前方,情绪是明显很差的样子,她看着心里也跟着不好受起来。 她忍不住把手伸过去,覆在他手臂上,有些娇嗔,“什么意思,干嘛呀你这是,怪吓人的。” “心疼了。”任嘉致傲娇的,回话都不看她一眼,又补充,“连自己老婆都接不回家,心里疼得慌,不好受。” “......”这是卖惨示弱呢?还是卖惨示弱呢? 舒若尔愣了半天,瘪瘪嘴,拿开覆他胳膊上的手。 手臂上的触感消失,任嘉致看向方才被她抓过的地方,心里更觉难过,脸也绷得更紧。 舒若尔看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得,手背都有筋了出来。 她不自在地轻咳,“咳,我是过来看林听跟她即将出生的生孩子的,到了先去医院,没什么毛病啊?” 他那样子,给人感觉好像是她犯了很大错误一样。 “......”任嘉致听完这话,顿时愣住,待反应过来,也终于肯扭头,正眼看她,有些不敢相信,但又忍不住期待地,“那等林听生完孩子,你愿意跟我回家,愿意跟我重归于好吗?” 前面还只是回家,现在就又多了条重归于好,还真是打蛇随棍上,得寸进尺啊。 舒若尔垂下眼眸,双手对着指头,闷闷地,“你有给我订酒店吗?” “没有。”他在巴望着带她回家,她却在重燃起他期待后,又跟他提什么酒店,任嘉致恼火的,语气都硬了起来。 舒若尔哦了声,“没帮我订酒店,又不让我回家,是想要我露宿街头?还是想要我舟车劳顿地,今天赶来又今天赶回去?” “胡说,我怎么可能让你......”生着闷气的任嘉致,不带脑子的只顾着反驳她,可一句话还没说完,就暮然顿住,在心里把她的话都重述一遍,确定没错才偏头看她,“你什么意思?” 是他理解到的,愿意跟他回家的意思吗? “自己想。”她都已经说得这么直白了,还要问他,也是讨厌得很。 一句自己想,让任嘉致绷着的脸龟裂,他笑了起来。 车内气氛,也瞬间从冬步入了春,暖意盎然。 可他还是高兴地太早了。 事实上,她指的回家跟他理解的回家是有区别的。 一个是非常单纯的回家住,一个是把回家,理解成一切回到过去。 于是当两人在医院里,等到林听的双胞胎出生,与同样是去看孩子的另几位朋友吃完饭后回到家时,期待太多的任嘉致,当场就被她交代的一句,“把我的行李放到客房。”给劈得头昏脑涨。 395:绝不会再让你失望 他提着她的小行李箱,踉跄了两步才重新站稳,不敢置信地看她,“小耳朵......” 他懵得不知如何向她诉说。 被他这反应给逗的,舒若尔脸上有克制不住的笑意流出,她回望着他,走近他,弯身握着他手中小行李箱的拉杆,缓缓启唇,“谢谢你帮我把它搬上楼,后面拿进房的事,我自己来也行。” 现在不是她自己来行不行的问题,现在的问题是,他没法接受这现实与想象的巨大落差。 任嘉致不愿意松手。 舒若尔握紧拉杆,扯了几次未果,只好直身看他,“你明明答应过要跟我重头开始,现在这样让我很不满意。” 他是答应过,但是...... “睡一起,我不强迫你跟我行夫妻之间的那种事行吗?”任嘉致现在是欲哭无泪,一再败退。 然而,他的败退并没有换得她的妥协,舒若尔非常坚定的,“不行。” “老婆......”好不容易盼到人回来,结果却要分房睡,这对他来说是酷刑。 “要么分房,要么我去湘湘那住,你自己决定。”愿意回家却不愿同房,舒若尔是故意的。 扔出选择,见他还不愿松手,她索性坦白了讲,“我承认,我是爱你的,也正因为爱你,我才会变得我不像我,实际我自己也很不喜欢现在的自己,但我确实没有办法做到,一回来就跟你滚到一起。” 她是决定要重新接受他,决定要放下过去,也真的在努力这样做,但要完全解开心结,做到毫无芥蒂的跟他重归于好,还需要一点时间。 至于他说的,睡在一起不会跟她过夫妻生活的事,她是打心里不信的。 别说他是那么需求旺盛的男人,单是她自己,也会有想要的时候,比如前面在机场车上时,被撩到动情,她也会忍不住想要妥协,想要得到满足。 所以最好的还是在她能够完完全全地重新接受他前,跟他分房睡。 她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任嘉致除了接受还能怎样? 他不甘不愿地妥协,“我帮你拿进客房。” 舒若尔缓缓松开握着拉杆的手,默默退到一旁,看他落寞地提着自己的小行李箱,经过主卧,推开她早前住过的客房。 她原地愣着,看了一会,也装作若无其事地跟进去,在他把行李箱放下后,说声,“谢了。” 夫妻之间,老公帮老婆提下东西,哪用得上谢这个字? 刚放下行李箱的任嘉致,僵了两秒,转身向她,“我定不会再让你失望。” 只要最后是你,多久我都会等,而不管是在等到前还是等到后,我都一定会用实际行动证明,我任嘉致是值得你托付终身,值得你爱,值得你再次信任,再次依赖的。 我一定会! “......”舒若尔定睛,还没从他这突然说起的话中回过神来,眼里的男人已经迈开腿,朝着门口走去。 不一会便有关门声响起。 很轻微的关门声,将她拉回神,要她眼皮也跟着眨动两下,而后她便转身,望向已被关上的房门,轻启朱唇,“拭目以待。” 好听的话,他以前也说过很多,但当事实摆在眼前时,他却并不见得会完全遵守,所以现在,她听着高兴会,甜蜜会,幸福会就行了,不会像以前那样,完完全全地记在心里,把它当真。 其实有时候想想,这样也挺没意思的。 既放不下,又做不到完全的坦然的接受。 也不知道,选择再给彼此一个机会的决定是对还是错? 舒若尔这趟,直住到林听出院,才订票返回,而在这三天里,她除了林听,还见了唐姝跟洛湘湘,去了人家,她带了自己家那边的特产,也给各个长辈准备了礼物,不管怎么说,她现在没跟任嘉致办理离婚手续,就还是任家儿孙媳妇。 自然,关于她跟任嘉致的事,也成为了长辈们最为关心的问题,也公然表态希望,她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说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有什么矛盾说开了,日子照样可以过得很好。 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任嘉致是真的知道错了,真的改了。 舒若尔默默听着,到离开都没说出令长辈们满意的话来,她只推脱,“我答应了我爸,今年会在家陪他一起过年,刚好我现在没有工作,也到了年底,差不多等过两天,我就要回去陪他准备年货了,这一年年的走下去,我以后再单独陪他过年的机会也不会太多了。” 若她努力到最后,还是没办法完全放下,跟任嘉致真正复合,那么往后的岁月,她倒是还可以每年都单独跟父亲一起过年,可若是复合了,她心里明白,自己不太可能每年春节都抛下婆家,顶多也就是像前两年那样,双方长辈一起过,或是她隔一年春节带着老公回去。 父女两单独过年的日子,基本上是不会再有。 话已至此,长辈们无法反驳,也不能横加干涉,不准她陪自己爹过年,只得感叹一句,“你呀,也是倔。” 该解释的都解释清楚了,心理上也把任嘉致折磨得够够得了,可她还是不愿安定下来,好好把日子过好,这在长辈们看来,是倔到没边了。 就连最为两人的事操心胡静芳,都心累地表示,“随你们自己吧,我也懒得管了。” 她既没有能力劝自己儿子放弃,也没有本事让两人就此和好,她再操心也是无济于事,倒不如像老任说的,随他们自己折腾,等折腾够了,是和是分,总会有结果的。 舒若尔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让婆家长辈失望了,寒心了,这让她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可再过意不去,她等到林听出院,还是坚持离开了安城。 她来时带的小行李箱,里面装的基本是家乡特产,还有分别带给长辈们的礼物,而她回去时,行李箱一如来时那般满满当当,里面装的全是任嘉致帮她及舒父买的礼物。 每一件都是他亲自挑选,亲自装箱。 —— 已经把能跳的都跳了,与长辈,与朋友这些都不详了,我想要结束这个故事的渴望比你们任何人都强烈 396:洛湘湘被捕 每一件都是他亲自挑选,亲自装箱。 这三日,他可以说是倾尽所有心力地对她好,除了去回任家那天,她心情受长辈们影响,低落了几个小时外,其余时候,他都把她照顾得妥妥帖帖,让她过得无比地轻松幸福。 他遵守与她的约定,即使手握钥匙,也没在夜里强行进入她的房间,与她同塌而眠,除了真的是氛围到了,两人都情不自禁时,其余时候,他不曾强迫她与自己做任何亲密之事。 他在努力学习尊重她,努力挽回自己的过失,努力融化横在两人之间的隔阂。 他热切的,由衷地希望,那一天可以快点来。 他其实,真的很不想放她走的。 她好不容易才回来,他舍不得这么快就又要跟她分开。 可他最终,还是如她所愿地,送她去了机场。 一路上,他的心情都格外沉重,心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最想要她留下来,实际却又是亲自将到送到安检口。 “小耳朵。”他依依不舍地在最后关头,才把行李箱递给她,“想回家的时候告诉我,不管任何时间我都过来接你,如果你不愿意直说,也可以暗示,我一定不会让你久等的。” “还有接下来几天,我需要去趟英国,那边的分公司出了点事,我需要亲自过去一趟。”想到去年年底,自己对她的欺骗隐瞒,任嘉致说完出差,还不忘着重强调,“这次真的是去出差,纯出差。” “嗯。”舒若尔沉闷地点头,心里并不比他好受。 她忍着喉间的哽塞,接下他递过来的行李箱,眼眸水润地望他,在广播三催四请中,在转身走过安检后,又忽然扭头,朝他跑去,飞快地在他脸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才又转身跑过安检,头也不回地离开。 也不敢回头,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心软地跟他回去,或是忍不住要哭。 决定是自己做的,她不想要他看见自己哭。 她那一吻快似眨眼之间,任嘉致还没来得及感受,贴在脸上的柔软触感就已撤离,随即人也飞快地从自己身边跑开,他愣愣地抬手覆上被她吻过之处,愣愣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看似黑得发亮的双眼,慢慢被雾气遮挡,看不真切。 ............分割线............. 这一年年底,并不是任嘉致接手公司以来最忙的一年,他真正得不可开交的,是他刚接手公司那年,大年三十都在国外出差,谈生意。 但这一年,一定是除去救孙雁凝的去年后,他与舒若尔结婚以来真正最忙的一年。 他连日加班,忙完国内的,又赶去处理国外之事,走的那天,是连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给自己留。 他马不停蹄,忙似停不下来的骆驼,因为他想要在春节前解决掉所有事情,好回来陪她过年。 他已经跟家里人说好了,今年去她的城市,陪他们父女一起过春节。 说起来,他与她结婚四五栽,至今没在我国最为注重的传统节日里,陪她回过家,也是非常惭愧,说不过去。 而在他争分夺秒似的高强度工作时,舒若尔身边也发生了一件特别棘手,特别轰动,特别不好的事。 那是在洛湘湘提前请假,回到家的第一个晚上。 两人在微信视频里约定好第二天见面,一起吃饭逛街,结果,当晚凌晨两点多钟,与她约好的洛湘湘,在自己家中被警方带走。 彼时,洛湘湘满手鲜血,双目空洞,一身狼狈,已被发生的事吓得精神失常。 而与警车差不多时间到她家的,是救护车,在她被警方带上镣铐,押上警车时,医护人员也用担架,将倒在她房里的男人送上救护车。 两辆车子,一如来时哪般,鸣着专属的铃声,飞快离开她家小区。 深更半夜,一些听到动静,想要起来一看究竟的人,还没穿好衣服下楼,那动静就随着两辆车子消失。 小区回归寂静,在一场大雪覆盖下,等到次日,除了洛湘湘自己家里还充斥着血腥味以外,外面已无一丝痕迹。 这让不少人都觉得,昨夜听到的警鸣是场梦,可当有人把这场梦说出来时,大家才确信,小区里是真的出事了,也开始顺藤摸瓜的去挖掘,这出事的是哪家? 是以,当舒若尔吃完早餐,也准备妥当,连续给洛湘湘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被接听后,不放心地开车前去她居住的小区找她时,有关洛湘湘被捕的事已经在小区传得沸沸扬扬。 两人自高中相识,至今已是十年有余,但直到今天,舒若尔也只是知道洛湘湘家的小区地址,而并不知道她住的是哪栋,哪层,哪号房,因为过去这么多年,两人每次见面都是约在外面。 洛湘湘从不曾邀请她去过她家。 也可以说,洛湘湘从不让任何同学,朋友去她家。 舒若尔按照导航,把车开到洛湘湘家小区外,她并没有立刻就下去,而是又摸出手机给洛湘湘打电话。 一连打了四个,都跟前面一样,机械的重复: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无人接听。 她心里的不安,担忧被放大到极致,眼皮也比早上起床时跳得更凶。 她不再犹豫,慌忙推开门下车,连走带跑地到门卫登记处,询问,“您好,请问你知道洛湘湘住的哪栋楼,那号房吗?” 说了洛湘湘名字,担心对方不认识,她急忙补充,“她妈妈叫黎秀珠,你知道她们家的具体地址吗?” 经过早上短短两个小时发酵,洛湘湘母女的名字已被传到小区每一个有人的角落。 门卫听到这两个名字从嘴里说出,愣了一下,不答反问,“你找她们做什么?” “我是湘湘朋友,跟她约了今天逛街,但刚刚打了好久电话都没有人接,我担心她是不是在家生病了,想上去看看她。”像今天这样的,明明约好却怎么打电话都没人接的事,在过去是从来没有发生过,舒若尔心里很是担心。 397:警方还没下结论,这些人就已经认定了洛湘湘是杀人犯 “我是湘湘朋友,跟她约了今天逛街,但刚刚打了好久电话都没有人接,我担心她是不是在家生病了,想上去看看她。”像今天这样的,明明约好却怎么打电话都没人接的事,在过去是从来没有发生过,舒若尔心里很是担心,表现在语气上就特别焦急。 门卫听到这话,连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变了,他说,“你朋友昨天晚上被警察抓走了。” 夜里,门卫室也是有人值班的,今早交换班时,白班人员已听过夜班人员的叙述。 不等舒若尔从震惊中缓过来,门卫又紧接着补充,“洛湘湘昨天夜里杀人,现在她跟她妈都已经被警察带去了。” “杀......杀人?”舒若尔被这消息给震得头晕目眩,险些站立不稳。 不等回应,就着急否认,“这不可能的。” “有什么不可能的,昨晚我同事亲眼看到的,她被抓的时候手上身上都是血,据说报警电话还是她自己打的,你应该知道自首是什么意思吧?”为让她相信,门卫说得很是肯定,还强调,“她邻居也看到了,现在整个小区都知道了,她昨晚在她自己房里杀了个男人,据说那个男人还是她爸,你说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女儿?连自己爹都杀。” 人们只记住了,洛湘湘在她自己的房里杀了她‘爸’,但却没有人去想,半夜三更的,她‘爸’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杀人距离自己的世界实在是太遥远了。 舒若尔整个脑袋都嗡嗡作响,但哪怕是这样,她也还保留点理智,反驳对方,为好友辩解,“湘湘不会那样做的,这里面肯定是有误会。” “有没有误会那是警察该调查的事,我只是回答你的问题,你要找的人已经被警方逮捕了,我看你也是个名人,这种时候还是明哲保身比较好,省得为这种人把自己惹得一身骚。”自己的话没得到信服,门卫态度都变得强硬了起来。 连警方都没有下定论的事,这些人却已经认定了,洛湘湘是个杀人犯。 对杀人犯就该人人避而远之,如果有人不避而远之,那就说明这个人跟那杀人犯一样,不是个好人。 舒若尔被这门卫对洛湘湘的态度气得要命,但她也知道,继续跟这不分青红皂白的门卫辩解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她阴冷着脸,连谢谢都没说就几步回到自己车上。 上车后,她没有立刻启动开走,而是先用手机查询这一片的警局,而后导航,边开车边给厉明朗打电话。 她原本下意识是想打给任嘉致的,但要拨号的时候想到,他现在远在英国,远水救不了进火。 “喂,太太?”接到她来电的厉明朗有些意外。 要知道,自打夫妻两恩恩爱爱后,平时不管有事没事,任太太都是直接联系任先生。 舒若尔没空听判断他的语气,一被接听就焦急开口,“是我,我想请厉特助帮我个忙。” “太太您说。”听到她的语气,厉明朗也变得严肃起来。 舒若尔跟着导航,打转方向,上了路才又急忙开口,“是这样的,你现在马上让人盯着网上,就从现在开始,凡是与我有关的言论都不准出现,尤其是涉及我朋友的事。” 下车时候着急,她没有做任何伪装,而听那门卫的话也是知道她的,她担心他会把她跟洛湘湘是好友的事宣扬出去,到时闹到网上,以她的知名度,洛湘湘一定会成为广大不知情网友肆意谈论,攻击的对象。 不管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她都不能连累好友,成为下一个网络暴力受害者。 “好的,我马上安排。”厉明朗当即应下,旋即又急忙问她,“太太你是出什么事了吗?还需要什么帮助吗?比如人手这些。” 任太太出过的事太多了,他们这些跟着任先生的人,一听到不对劲就跟着胆颤心惊,着急上火。 “你马上安排律师过来,如果没有航班就包专机,要快点。”她是没有时间联系律师了,她专心开车,提高速度,赶去警局。 也是在真正需要的这个时候,她才觉得,有架飞机是多么方便的事。 “好。”厉明朗还是利索应下,还是担心,“太太你能告诉我,你那边是什么情况,你是出了什么事吗?” 又是要监控网络言论,又是急着要律师,再加上她的语气态度,怎么想都是出了要命的大事情。 “我没出事,是我朋友,具体情况我也还不清楚,反正你赶紧叫律师过来就是了,我现在在开车,就先挂了。”丝毫没有去想,自己这通电话给对方心里造成了怎样震撼的舒若尔,说挂就真的挂了。 办公室里,厉明朗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忙音,急忙把手机从耳朵上拿下,边打电话边出门,到秘书室吩咐,“立即联系航空公司,包架马上飞往h市的专机,要保证我一到机场就能起飞。” 任嘉致离开时,是把安城这边的工作都交给厉明朗,但此时事关任太太,厉明朗没有任何犹豫就选择暂放下工作,随律师一同前去。 任总曾经说过,不分时间地点,任太太的事永远要放在第一位。 秘书室的人,一听是去h市,也是半秒不敢耽误的马上联系。 “怎么了?太太又出什么事了吗?”听到动静的黄语蓉也从自己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问着着急关心的话,实际心里却一点着急的意思都没有。 长期的爱而不得,让她嫉妒的巴不得舒若尔出事。 尽管她知道,就算舒若尔真出事了,跟任嘉致分了,她爱的男人也轮不到她,但她就是嫉妒,就是不爽,尤其是舒若尔发生那场爆炸,意外流产毁容后,她心里就更加不平衡了。 她认为舒若尔是靠脸得到的任嘉致的青睐,后面脸毁了,竟然还敢那么作,那么不懂珍惜地抛弃任嘉致,伤害任嘉致,她凭什么呀? 打着电话的厉明朗,淡淡看她一眼,没有回应,就边走边跟电话那端的人说话,“是这样的,太太刚打电话过来......” 398:洛湘湘的状态比昨晚被抓时更加糟糕 打着电话的厉明朗,淡淡看她一眼,没有回应,就边走边跟那端,终于接听电话的人说话,“是这样的,太太刚打电话过来.......” 他简略把舒若尔需要律师的事说一遍,又催促,“已经包了专机,我们立刻就要赶过去,你速度快些。” 秘书们看着他疾步匆匆地走进办公室,面面相觑,每个人脸上都是大写的问号,似无声的交流:任太太这是又出什么事了? 唯有黄语蓉屏蔽在外,未有半点反应表出,但如果仔细看的话,她那双垂在身侧的双手,是与刚出来时的自然垂放所不同的,紧紧攥起。 厉明朗是在办公室里,分别与律师,公关部总经理,及李明打完电话后,才匆匆拿上车钥匙,及外套,走出办公室,并与往常下班时那样,将门锁上。 “厉特助。”没搞清楚状况的黄语蓉还站在原地,一见他出来,就着急上前问,“你这是要跟着律师h市吗?太太她到底是出什么事了?你走了,那接下来的工作怎么办?” 她很是着急地连连发问,样子看起来,特别像个关心老板娘及工作的好员工,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 然而,秘书室们的姑娘已经把她看透了,听她这话,看她这样子,有人受不了的翻起白眼。 不过厉明朗对这些女人间的小把戏不感兴趣,也没仔细看,只是非常公事公办地暂停下来,吩咐,“急事发我邮箱,不急的往后压,其余一切照旧,你们该做什么就该什么。” 这么大个集团,短时间内,离了谁都能正常运作,不然就该是距离倒闭之日不远了。 对于工作,黄语蓉没有话说,但对舒若尔的事,她还是不放弃的再度问出,“工作的事你可以放心,只是现在,太太她还好吧?” 如此接二连三,厉明朗想不注意到她的执著都难。 不过当下,他也没多想,只是冷淡地回,“做好你们的本职工作就好,其它不该好奇的事情少打听。” 到底是从任嘉致还没接手公司就跟着他的人,如今厉明朗的处事,也有几分任嘉致的风格。 黄语蓉脸色微僵,顿时不再追问,怕自己会露出更多马脚。 在这层总裁办公层楼上,被厉明朗看穿也就等同于被任嘉致看穿。 助理跟助理也是很大区别的。 ......分割线...... 挂掉电话,舒若尔是一路提速到的警局。 见到她,警察们皆是一愣,有人问她,“舒小姐是要报案还是?” “我找人。”舒若尔显得很是着急,直问,“洛湘湘是不是在你们警局?” 一听她是为洛湘湘而来,负责此案的人就重视起来,没有否认,“是的,敢问舒小姐跟洛湘湘是什么关系?” “朋友,很好的朋友。”舒若尔坦白,又焦急追问,“你们为什么要抓她?她犯了什么事?” 即便到了现在,亲耳听到警方承认人已被抓到警局,她也不相信洛湘湘会杀人。 “我们昨晚接到她自己的报警电话,说她杀了人,但更多的我们也还不清楚,因为从昨晚到现在,她除了那通自首的报警电话,其余时候一句话都没说过。”为了敲开洛湘湘的嘴,除了屈打成招,其它能试的方式都试了,对此诸位警察同志也表示很无奈。 正在想其它办法。 这一路赶过来,舒若尔是万分焦急,即便到了现在,亲耳从警察嘴里听到是洛湘湘自己报警,说自己杀了人,她还是不敢相信。 她提出,“我想见她。” 正想着把注意打到她身上的警察们,彼此对视一眼后,有人点头,“可以的,不过我们希望舒小姐能够劝劝她,让她把事情经过都说出来,这样不管这里面有没有误会,坦白对她都没有坏处。” 根据经验判断,分析,这起案子不太可能是故意伤人,只是这些没有实际的判断,警方也不好直说。 毕竟,在案子未了结前,任何结论都有被彻底推翻的可能。 为了能见到人,舒若尔只能应下,“好。” 实际就算警察不提醒她,她也会问,会劝,因为她始终坚信,洛湘湘是无辜的。 在被带去见洛湘湘时,舒若尔又向带领的警察询问了一些事,比如,“那个.......男人现在是死了还是怎么样?” 因为不相信,所以不愿说出被杀这两个字。 “昨夜已被抢救过来了,但失血过多,至今未醒,也没有完全脱离危险。”早已见惯这种事的警察,说起这个,就像医生宣布病人不治身亡一样淡定。 还没死,这件事就还可以有转机。 舒若尔稍稍松了口气,又问,“你们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是黎秀珠的现任丈夫,洛湘湘的继父。”许是碍于她的身份,又或是现在需要她帮着劝解,警察对她倒也还算坦白。 当然这个坦白的前提条件是仅限于能说的。 舒若尔在听到那个男人是洛湘湘继父时,脸色就沉郁了下来,因为她想起前面门卫说的话,说洛湘湘是在自己房里杀了的人。 那么试问,作为一个继父,大晚上的为什么会出现在湘湘房里?又是什么样的冲突,能让一个女子出手伤人? 警察见她丕变了脸色,也试探问她,“据舒小姐刚刚说,你跟洛湘湘是很好的朋友,那你对她家的情况了解吗?” “不了解。”直到今天,舒若尔才惊觉,自己这个闺蜜做得太失败了,竟连好友的家庭基本状况都不清楚。 警察偏头盯着她看了一会,也不再继续追问。 ...... 洛湘湘手上,还带着昨夜被抓捕时的那副镣铐,她的状态在经过一夜未睡后,比起昨晚被抓时更加糟糕。 她被带出来时,低着头,像是没有魂魄的布偶,警察推着她走一点,她就走一点,整个神情都是呆滞的,麻木的。 ______ 洛湘湘的遭遇,灵感来源是我前两年看过的一则社会新闻,但比起那条新闻,我觉得我还是心软的,没有按照我最开始的设定写。 还有孙雁凝的遭遇也是根据新闻改编的,记得当年看到这条新闻的时候我还在读六年级,印象太深刻就一直记到了现在。 想说女孩子出门,真的要特别注意安全。 390:洛湘湘很想要那个人死 她身上的衣服也没有换,淡蓝色的羊绒睡衣上,沾了突兀的红色血迹。 一头本是非常漂亮的卷发,跟杂草似的毛躁又凌乱,而在她被头发遮挡的脸上,还有明显淤青,根据大小形状判断,是男人宽大的手掌印无疑。 “湘湘......”见到这样的她,舒若尔差点泪奔。 被警察推着走的洛湘湘,听到她的声音,猛然一顿,旋即又自以为是幻觉地没有抬头,还是失魂落魄地在警察的推动下行走。 舒若尔看着心疼,忍不住声音又更加哽咽,颤抖地再叫一次,“湘湘,是我。” 原来不是幻听吗? 已被推走到椅子前的洛湘湘,再度猛顿,视线缓缓从脚下抬起,先是看到穿着羽绒服的女子身形,然后再继续上移,看到熟悉的下巴,嘴巴,鼻子,最后终于与叫自己的人四目相对。 “湘湘。”再克制不住,舒若尔眼里有泪花闪烁,她激动心疼地朝洛湘湘扑过去。 然而,她们中间隔了铁栏,她即使扑上去,也并不能触碰到人,即使把手伸进缝隙,也还是不行,因为洛湘湘站得太远了。 蓄在舒若尔眼里的泪花,终于没忍住跑了出来,不过她想到自己不能在本就在受苦的洛湘湘面前哭,还是又生生忍住。 缓了好半天,才把怎么都摸不到人的手从缝隙里抽出来,对着站在自己身后及站在洛湘湘身边的警察喊,“不是还没最终确定吗,你们凭什么要把她铐起来,你们给她解了。” 然而警察却并没有响应,只是公事公办的,“人已经带出来给你看了,现在可以单独给你们留点时间,你们如果有话就抓紧时间说。” 这里面是有监控的,把空间留给两人,不管两人说什么,他们都会知道。 “你们先给她把手铐解开,人都被你们关了,难道还能跑吗?”洛湘湘浑身上下的状态都在刺激着舒若尔,她想帮她减轻些负担。 可警察仍是不依,还解释,“我们不是怕她跑了,我们是怕她轻生。” 从昨晚被带回警局,到现在,洛湘湘的精神状态都非常不对劲。 一句轻生让激动地舒若尔顿然安静下来,那张背对着洛湘湘的脸上,因眼里太过震撼,惊慌,不敢置信而又被挂上两行泪珠。 “我们先出去了,你们抓紧时间。”警察见她终于不再纠缠着要求他们帮洛湘湘解镣铐,交代这么一句就双双离开。 直到两个警察都真的离开了,舒若尔才止住泪珠,抬手抹了把脸,又转身面向洛湘湘。 洛湘湘还是方才抬头看到她时的那个样子。 她说,“你不该来这种地方的,被人传去对你影响不好。” 一夜未睡,她的声音很是沙哑。 “你在这,我为什么不能来?”经过强行纾解,舒若尔的声音也还是哽咽的发颤。 都这个时候了,还谈个屁的影响? 又有什么影响,比得上身边人安然无事来得重要? 两个姑娘,沉默地隔着铁护栏对视,一个看着看着眼睛更红,一个看着看着却忽然笑了起来。 “有椅子,坐下说。”还是笑起来的洛湘湘打破这份压抑的沉默。 出这么大事,还有人愿意第一时间过来看自己,还有人关心自己,她为什么不能笑呢? 她就要笑,怎么笑都不为过的。 可看到她笑的舒若尔,却更加心酸心疼,她依言在她说的椅子上坐下,也点头示意她,“你也坐吧,站着怪累的。” 看她那样子,从昨晚到现在,肯定是都没有休息过。 更别说,她还受了欺负。 想到她受了欺负,舒若尔心里又是一阵疼,但她忍着,不再耽误时间的说起正事,“我已经叫律师过来了,你不要怕,我会把你保出去的。” 知道她被抓了,什么都不查证就决定要保她。 洛湘湘听着,差点被感动哭,但她脸上还是笑着,笑着问她,“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要保我,万一我被保出去后跑了怎么办?” 如果她跑了,那担保她的人可就麻烦了。 “不怕,我相信你。”舒若尔回的利索,回的坚定。 一个毫不犹豫地相信,让洛湘湘的眼睛也暮然红了,可她还是带着笑意的样子,说:“可我这次是真的杀了人,你保不了的,别为我费心了。” 她知道自己这次麻烦大了,就算是自卫,也该会被定义为自卫过当,想要毫发无损的脱身是不容易的。 或许这对她来说还是个解脱,只是这个时候的解脱,这种方式的解脱,让她心有不甘。 “瞎说,那个人没死,你没有杀人。”看她丝毫没有要为自己争取的意思,舒若尔急了。 听到那人没死,洛湘湘带笑的脸僵住,发白,心里没有一点自己可能会被轻判而高兴的感觉。 因为她想要那个人死。 那个人不死,她就算出去了,也很难安生。 可他为什么不死呢? 是她报警电话打得太早了么? 洛湘湘很是懊恼,也恨得慌。 可舒若尔却并不知道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她只是一心想要帮助她脱身的劝解她,“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无故伤人,是他欺负你在先的对不对?” 洛湘湘瞳孔紧缩,被烤着的双手也握成了拳,她脸上神情,在听到这话的瞬间,像是想到了多么恐怖又恶心的事,非常怪异。 舒若尔以为自己猜对了,更加激动焦急地劝她,“如果是他欺负你在先,那你出手伤人就是自卫,你只要把事情交代清楚就可以了,不会被判刑的。” 只要人没死,又真的是自卫,那她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保住她。 就算她不行,任嘉致也一定可以。 他应该是会帮的,他肯定是会帮的。 洛湘湘听着她的话,从那些恶心的事情中缓过神来,直愣愣地盯着她看,许久都没做出回应。 “湘湘。”她的沉默不语,让焦急的舒若尔又一次把手伸进缝隙,很努力地想要抓住她,摇醒她。 可是未果,她也只能继续出声,“都这个时候了,你不要糊涂,有什么事说出来,等出去再说好吗?你想想那个欺负你,伤害你的人,他都没死,等康复后,他又会活得好好的,可你却要在牢里,你甘心吗?” 391:保释 当然是不甘心的。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凭什么那个真正作恶的人,不仅不死,还能够逍遥快活? 舒若尔见她有动容,又继续,“还有你这次提前请假回来是要谈婚事的,你如果什么都不说,就继续待在这里,你要张睿怎么办?你们谈了那么多年恋爱,你真的甘心在快要修成正果,快要迎接全新生活,全新幸福的时候放弃吗?” “我知道,那些过程对你来说很残忍,你很不想跟人提起,但是现在,除了跟警方坦白,我们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她如果什么都不愿说,那请再好的律师都无济于事。 “湘湘,你不要怕,你就算是说出来了,我们也可以让警方保密,我也可以让任嘉致帮你封锁一切关于此事的消息,不会有很多人知道的。”其实不需要说出来,舒若尔已经隐约猜到了缘由。 本就不甘心的洛湘湘,听她这些话,情绪翻涌的,用铐着镣铐的双手,蒙住脸,忍不住崩溃的哭了出来。 从昨晚到现在,她其实一直是憋着的。 “湘湘.......”欲再继续劝解的舒若尔戛然而止,心痛的看着她哭,却连拥抱都不能给她一个。 等洛湘湘哭完,已是十几分钟以后。 而在这个过程里,坐在监控显示屏前,全程围观了两人谈话的警察们,不分男女,也都受到了感染。 其实,从昨天晚上,接到电话去抓人,看到案发现场是在洛湘湘闺房,而现场中的床又那么混乱时,就已经猜到事情恐怕并不是单纯的凶杀案。 只是最终把人弄得奄奄一息的洛湘湘,被抓到警局,死活不肯开口,警察门的分析判断,也只能猜测,而现在,看她的反应,这个猜测得到了有效肯定。 负责此案的警察,在看到监控里的人已经停止哭泣,也站起身,“我们进去吧,她这次应该会说了。” 等警察进来,洛湘湘已经用舒若尔递过来的纸巾,把脸都擦干净了,而被她使用过的纸巾被仍掉时,上面脏兮兮的还有血色。 那血是她昨晚拿刀捅那个男人时,沾到手上的血迹。 诚如警察所言,洛湘湘这次是真的愿意配合做笔录了,对于警方的提问,她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始缓缓道来,“我叫洛湘湘,昨晚被我杀害的男人叫程辉,是我妈的现任丈夫,是我的继父。” 这些警方都已经从她妈口中知晓了,完全吻合。 “那你为什么要杀害他?在你使用武器前,你们都发生了什么?”最残忍,最无法面对的问题,还是被问了出来。 这个问题,让洛湘湘情绪变得激动,她眼里也没掩饰那份恨意,她咬牙切齿,“因为他是个畜生,他试图**我,我挣扎不过就摸出藏在枕头底下的刀,把他扎了。” 事实果然也是真跟预料中的一样。 警察记下笔录后,又抓着关键词问,“你一直都有在枕头底下藏刀的习惯吗?还有你刺了一刀,或是两刀后就应该有机会逃跑了,为什么要连刺四刀,把人捅得快死了才拨打报警电话?” 当不法侵害状态和危险已经处于结束,制止行为的损害到此为此,若是超过必要的限度,则需要承担刑事责任。 直白点说,已不算正当自卫。 深知这点的洛湘湘很是紧张,也非常激动,她舔了舔干到脱皮的唇,过了好半天才又肯开口,回答问题,也不仅限于回答问题。 她说:“我只有在家住时才有在枕头底下藏刀的习惯,因为从他跟我妈结婚第一年,也就是我读高二时,他就已经开始对我动手动脚了,不过开始的时候并不严重,也就是摸摸头,拉下手这些,我非常不喜欢,就跟我妈反应,但我妈觉得那些是长辈爱护晚辈的正常触碰,然后慢慢的,他的手就越来越放肆,开始往我身上摸,我反抗过,也闹过,但效果都持续不了多久。” 把自己一直隐藏的,最难以启齿地伤口,翻给别人看,于洛湘湘而言是需要很大勇气。 而提起这些,回想这些,于她心里也是莫大痛苦。 她暂停下来,缓了好一会,又继续,“高二下学期到高中毕业那段时间的周末跟寒暑假,对我来说是人间地狱时间,为此,我寒暑假都去餐厅给人当服务员,包吃包住的那种,但就算是这样,我也有很多时候是只能住在家里的,比如上学期间的周末,而我真正开始往枕头底下藏刀,是在我高三下学期,某个晚上,他偷偷潜入我房间,欲图对我实施**,被我用台灯砸破脑袋之后。” 说到这,她看向不放心旁听的舒若尔,激动痛苦的脸色,有了一丝丝暖意,“那天晚上之后,我有好几个周末都是住在若尔家的,只是我一直没有告诉她真正原因。” 在她提起高三下学期差点被**时,舒若尔就在震惊愤怒中,也想起了当年,在距离高考还有四十多天的时,洛湘湘周末基本都是住在她家里的。 那时她眼睛不太好,每天上下学都是不放心的舒父亲自接送,她那时候已经没再住校,没有参加晚自习,学习上也比较吃力,想找人周末给自己补习,但她那时候又很穷,请不起家教,就跟最好的朋友,也就是洛湘湘提了下烦恼,然后洛湘湘就自告奋勇地给她当起小老师。 她非常感激,但却是到现在才知道,原来那个时候,她们是互相需要。 此时此刻,舒若尔前所未有的庆幸,庆幸自己当年跟洛湘湘说起自己的烦恼——没钱补习。 如若不然,在当时,洛湘湘继续跟她妈及禽兽继父住在一起,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就算不会发生不幸,也肯定不会有好的状态迎接高考。 “对不起若尔,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像你对我那样,完全对你坦白过。”说着案子相关的事,洛湘湘忽然暂停下来,郑重地对她道歉,“真的对不起。” 她也想坦白,但这些发生在身上的龌蹉事,她真的说不出口,也不敢让别人知道。 实在太恶心,太匪夷所思。 392:保释2(3千字) “没关系,不用跟我道歉。”舒若尔并不会因此生气,她很庆幸,也很感激,如果当年,没有洛湘湘的用心补习,鼓励扶持,她的高考之旅定也是悬之又悬。 再者,这样的事情,换做是发生在她身上,她也一定不敢跟人提起,因为知道,我们所处的环境,有时候很病态,往往受害女生获得的关爱远不如非议来得多。 洛湘湘羞愧地捧着脸,低下头,一遍遍重复,“我知道,我都知道的,我知道你不会怪我。” 还是警察眼见着两人把话题跑遍,给了点平复时间后,再度出声,把重点拉回来,“为什么当年差点被**后没有报警?如果你当初报警了,那么后面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警察想要了解事发前的整个过程,其中也包括她的心理历程。 “我很想要报警的。”洛湘湘很快走出与舒若尔的情绪,再度抬头望向警官,“那天晚上,我把他脑袋砸破后就跑出了房,我叫我妈,我跟她说了自己差点被继父强奸的事,我想要拿她手机报警,当时我妈也很气愤,但她并没有立即就把手机给我报警,而是跑去质问程辉,结果......” “呵呵。”时隔多年,再度提起这些,洛湘湘不禁发出满是讽刺的冷笑,她笑了将近一分钟,笑得眼泪都冒了出来才止住,“程辉说他是晚间参加同事聚会喝了酒,被酒精控制了脑袋,犯了糊涂,以为我是我妈,他跟我还有我妈道歉,我求我们原谅,他跪在我们面前保证,保证以后一定不会再犯糊涂,我是坚决不肯原谅的,但是我妈......结果你们应该已经猜出来了,她哭着相信了他的鬼话,还抱着我,求我不要报警,说闹大了对我名声不好,说会影响我学业,说了很多为我好的话,而我那个时候也不是很成熟,被我妈求着求着,就真的没有报警。” 从开始的毛手毛脚,都后面的试图强奸,程辉的行为,是在一次次的顺利脱逃中,愈演愈烈的。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洛湘湘一定会在第一次擦觉到那个那人对自己的不纯心思时,逼着她妈跟他离婚,如果她妈不相信,不同意,她宁可选择断绝母女关系,不把高中读完就早早自力更生,离家外住。 可事实上,她真的没有反抗吗? 她反抗了,她非常激烈的反抗了,她也真的早早出去打工,住到外面去了,结果她妈还是跟那个人渣保持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关系。 走到今日这一步,洛湘湘终于彻底看清了,自己于她妈而言,还不如一个渣男来得重要。 因为她妈固执又愚蠢的觉得,她早晚是要嫁出去的,等她嫁出去后,她就只能依靠那个渣男了。 呵呵,她自问自己除了不回家住以外,其余还算孝顺,尤其是高二之前,实在想不明白,她妈为什么觉得亲生女儿,还不如一个道貌岸然的渣男可靠? “那天晚上以后,我很少再住在家里,我高考前借着帮若尔补习,住在她家,高考后我心惊胆颤地在家住了几天,然后继续到外面打暑假工,直到最后去了安城上大学,又参加工作,平时放假过节我从不回家的,就算过年回来,也只是在家跟我妈吃个年夜饭,就自己到外面住酒店,所以这些年来,一直都挺相安无事。” 见她说完这段,许久都没再开口,警察又问,“那你昨晚是为什么要住在家里呢?” “昨晚......”洛湘湘语带哽咽,缓了好半天才恢复点正常,“我昨天刚从安城回来,我是提前请假回来的,因为我跟我男朋友准备结婚了,我们约好了后天,也就是现在的明天,他正式来我家见我妈,我昨天跟我妈说了件事,她想到我很快就要嫁人了,说我这么的多年都没有在家住了过,很希望我今年能住在家里,好好陪她过年,我看她那么渴望,一时心软就答应她,当时她跟程辉都保证说,过去那样的事不会再发生,让我放心。”昨夜晚饭后,挽留她住在家里时,说到动情之处,她妈还落出了泪。 也正是因为那泪,她才会鬼迷心窍的觉得自己这些年的远离,有点不孝,心软的住了下来。 “但是,高三那晚的经历,在我心里留了下特别浓重的阴影,就算程辉保证得再好,我都是不放心的,所以我还是跟高中毕业时住在家里的那几天一样,偷偷往自己的枕头底下藏了把刀,再后面的事你们就基本都知道了,昨夜程辉再次撬开我房间门,欲图对我不轨,而我在自卫时拿刀捅了他,也从他的言语中知道,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很不甘心,不甘心当年没有得到我,却被我砸得头破血流,不甘心他那么拼命的赚钱养家,供我上学,却还是得不到我,但实际上,我高中跟大一的学费都是我妈给的,而从大一过后,我所有的学费,生活费都是自己半工半读,自己缴的,等到参加工作后,我也把当初我妈给我缴的学费还了给她,平时发了工资也会给她寄生活费,我可以摸着自己的良心说,我没占过程辉一分钱便宜,至于他说的,赚钱养家照顾我妈这些事,那是他跟我妈之间的夫妻之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如果不愿意,他大可以跟我妈离婚的,我还巴不得他跟我妈离婚,我自己又不是养不起我妈。”越说到后面这些,洛湘湘就越愤恨。 情绪过于激动之下,眼泪也更加地控制不住。 而这些深藏在她心底深处,不敢让人知道的秘密,终于在被逼无奈之下说了出来,哭了出来,她心里竟感到轻松不少。 舒若尔听着愤怒,看她哭也心疼得跟着泪流满面,她很想要抱抱这个受尽委屈的姐妹,可她最终也只能想想,实际别说拥抱,连摸都摸不到。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她真的难以想象,这种只在新闻上看到的,匪夷所思的恶事,会发生在与自己亲密之人身上。 再遇到任嘉致之前,她也受了很多委屈,吃了很多苦,但至少她还有全心全意爱护自己的爸爸,可湘湘呢? 同样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她有爹疼,有爹爱,湘湘成长至今所受的罪,都可以说是拜她妈所赐。 别人都说,宁要讨饭娘,不要做官爹,因为娘不管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可看她们两的妈,真心是不咋地。 审问警官,被两人一里一外地哭得于心不忍,但该问的还是要问到底。 不过有还是动容的给足了时间,等人哭够了,又平复下来,才又继续,“你昨天晚给了程辉四刀,是他在被刺后依然继续对你行凶?还是你对他有了杀机?” 这个非常关键。 如果是程辉没有继续行凶,她却动了杀机的继续捅刀,情节真的就不一样了。 “都有。”洛湘湘摸着眼泪,抽吸鼻子,咽下唾沫,咽下哽咽,“我最开始划伤他后,本意是想像多年前那样逃跑的,我当时只想要脱身自保,但他恼羞成怒了,非要跟我抢刀,还打我,我便在他抓住我头发,动手打我时,连续捅了他两刀,我当时害怕极了,我完全是凭着本能出手,等我感觉到自己的头发已经被松开时,他也在我面前倒了下去,但是......” “但是什么?”警官的脸变得严肃,紧紧盯着忽然停下来的洛湘湘看。 舒若尔也屏住了呼吸,很是紧张。 最后一刀,关乎于洛湘湘的自卫是否属于必要限度之内。 “湘湘......”如果是超过了必要限度,她希望洛湘湘不要坦白。 可她注定失望了。 洛湘湘还是说了出来,“我怕他又会爬起来伤害我,就在倒地后又补了一刀,但我当时是没想要要杀死他的,我只是太害怕了。” 心里最阴暗的那点想法,洛湘湘没有坦白说出,那就是,她在补上最后一刀时,是想要杀死那个人渣的。 她那时候都没有什么理智了,就连报警都是在捅完刀子后好久才想起来的。 那个时候,那个人渣已经因为血流过多,奄奄一息。 她隐瞒没说的,常年办案的警察,却敏锐地,从她极细微的表情变化,眼神变化中感觉了出来。 非常锐利的盯着她再度问,“你确定自己在补下最后一刀时,是真的没有想要杀死他的想法么?” “没有。”洛湘湘不甘心,她想要出去,她不能承认。 尽管她知道,不承认,她最后这刀,也已经脱离了自卫范围,但故意杀人,跟过失杀人,还是有区别的。 重燃生机后,她当然希望能少判就尽量争取轻判。 “你确定吗?”她的隐瞒,让同情她的警官变得凌厉起来。 就在这时,不等洛湘湘回答,舒若尔就忍不住开腔,“湘湘说了没有就肯定没有,你们这这样凶巴巴的是什么意思,威胁人吗?难道你们没有听见湘湘说吗?是那个人渣先欺负她的,怎么她连被动的保护自己都不行吗?” 393:保释3,与警察发生争执 保护自己是没有问题,但在对方已经失去伤害能力,还捅刀子就是违反法纪的行为。 “警方办案的时候,希望舒小姐不要干涉公务。”警官一板一眼,公事公办,完全没了前面需要她帮着劝解时那份礼貌。 “呵呵。”护友心切的舒若尔,也被这些人过河拆桥的态度弄出火,她的态度也变得强硬起来,“既然这样,那我朋友也有权保持沉默。” 说着又转向洛湘湘,“湘湘,我们等律师过来再说。” 本来想,如果可以的话就自己先把人保出去,但看现在是不太可能了,既然这样那就等,反正也不差这两个多小时,反正她也有时间跟这耗。 只是苦了湘湘,还要再戴两个小时镣铐。 “舒小姐。”能让她陪审已经是格外开恩,结果她这样的态度,也让警察心生不满,下不了台。 她是沾着她老公的光才身份显贵,可他们却是正儿八经的人民警察,没道理办案的时候,还要听她这么个一无所知,又不在其位的女人指挥。 “怎么了?难道我说得不对吗?”舒若尔也不甘示弱,还很是生气的发言,“有时候真的搞不懂,我国法律到底是在保护受害者,还是在保护逞凶者的,凭什么那真正作奸犯科的人渣不被抓,受到伤害的人却要在这里接受你们的关押?接受你们的审问?” 她这话含了很多个人情绪。 警官脸上因她这话,腾升起明显怒气,但又无法完全反驳,心里也不得不承认,法律是有漏洞的。 但是,“她如果是在行凶者已明显没有伤害力时补刀,就是不对,就有违法规的。” “那如果今天被欺负的是你们家女性呢?你们是不是也能这么正义凛然地把人抓进来,在你家受尽欺负的女性心里上再狠狠捅上把刀子?”此时的舒若尔,像极了保护自己鸡仔不被老鹰抓走的鸡妈妈。 就是一副,有我在这,你们休想伤害我姐妹的架势。 如果她只是个普通的,正当红的女明星,警察肯定就不客气的把她请出去了,但她身后有任嘉致,而任嘉致身后的任家有官场中人。 虽然不是在同一个省,同一座城,但还是官大一级压死人的,轻易不敢动她。 主要还是她没有实际性的作奸犯科。 “好了,若尔。”眼看着双方要吵起来,不想好友因自己得罪警方的洛湘湘及时出声,先劝住舒若尔,再坚定的对着警方,“既然你们不相信我说的话,那我就等律师来了再说。” 审问到了最后一步,宣布夭折。 看出她是不会再说的警察,忍着郁闷起身,要离开时候不忘叫上舒若尔,“探视时间已经结束,审问也被迫暂停,舒小姐可以出去了。” “我不走,我要在这里陪湘湘等律师过来。”舒若尔纹丝不动。 竟跑到警察局里来叫板,到底是谁给她的勇气? 梁静茹吗? 以为有点身份了不起是吧? “这不符合规定。”遇到这种有后台的人,警察也是再强势也强势不起来。 394:保释4,张睿得知洛湘湘身在警局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舒若尔回完,也意识到自己态度太过强硬了,知道把警局的人得罪狠了也不好,于是她顿了几秒之后,软了声,“我就想在这里陪陪她,不会做什么不该做事的,你们如果不放心的话,也可以让人守在这监督。” 你想怎样就怎样,以为警局是你家开的? 警官的心里活动非常丰富,但说出口的还是,“舒小姐如果是怕我们欺负你的朋友,你也可以到外面去等,这里真的不是谁都可以进来的。” “没关系,若尔你跟他们出去吧,我没事的。”洛湘湘也劝解,她是真的不希望舒若尔跟警方杆上。 最终,舒若尔还是不甘不愿地随警察走了出去,到外面去等。 而她这一等就等了两个多小时,才接到厉明朗电话,问她,“太太,我们已经到h市了,请问你现在是在家吗?” “没有,我在警局,我这就把位置共享给你。”舒若尔说着,就把手机从耳畔拿下,打开微信,把地址发给厉明朗。 那端,刚走出机场的厉明朗,点开地址一看是在警局,就立即回她,“我们这就过来。” “嗯,也不用太着急的,你们安全至上。”人已经到这座城市了,前面两个多小时都等了,再多等一会也无碍。 挂掉电话,又等了大半个小时,才等到厉明朗一行人过来。 而在这一轮等待的过程中,舒若尔接了通电话,是洛湘湘男友,张睿的电话。 几乎是她一接听,张睿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若尔,我刚去找了湘湘,她家小区的门卫说她昨夜杀人被抓的了,这件事你知道吗?这是真的吗?” 舒若尔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张睿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 张睿也是今天起来,打电话给洛湘湘,想问她昨天跟她谈得怎么样了?结果怎么打都没人接听,一着急就按照地址找上她家,然后从门卫口中,得知了这件事。 他不相信的,立时就给舒若尔打电话确认。 昨晚睡前,洛湘湘跟他说过,她今天约了舒若尔逛街。 “你别听那个门卫胡说,湘湘没杀人。”既然他自己知道了,舒若尔也没瞒着。 主要也瞒不住。 “那她现在是跟你在一起吗?”得到她的否认,张睿明显大松口气。 “嗯。”同在一个警局,也算是在一起。 张睿急问,“那你们在哪?湘湘怎么不接我电话?你可以把手机递给她一下吗?” “......”搞了半天,这人是没听懂她的意思?舒若尔愣了一会,犹豫纠结着,要不要自作主张地把洛湘湘在警局的事告诉他? “若尔,你还在听吗?是不是湘湘没跟她妈谈好,不想接我电话?”等了好一会没听到她吭声,张睿已然胡乱猜测起来。 舒若尔攥紧手机,一咬牙,一闭眼,坦白,“我们在湘湘家这片的警察局里。” “.....”那边好半天都没有声音传来,能听到的只有男人加重的呼吸声。 395:保释5,我们回家 警局里,久久没听到回应的舒若尔,拧紧眉心,暗想,自己是不是不该未经洛湘湘同意就把这件事说出去? “我现在不方便接电话,先挂了。”舒若尔挂掉电话,心里有些不安。 她知道,张睿既然已经找到小区,听了门卫的话,这件事肯定会瞒不住,但她不知道,那个男人知道后会怎么想? 还有,湘湘是否想要他知道? 抱着这样未经当事人允许,就把事情暴露的不安心里,舒若尔终于等来了厉明朗。 厉明朗一行人是包含了律师跟以李明为首的,以前贴身保护她的保镖们。 “太太,你没事吧?有没有受委屈?”一看到她,厉明朗就着急的凑上来,盯着她上下打量,看她完好无损,一路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同时,李明等人也是一样。 “我没事,是我朋友。”舒若尔把洛湘湘的情况,简单说明,方提出,“我想保她出去,朱律师你能搞定吗?” 不是她要质疑自(百)己(亚)律师的能力,是洛湘湘这件事在她看来,很是棘手。 “太太放心,我一定帮你把人弄出来,不过目前,我也只能是暂时把人保出来,至于脱案,得等我了解案子过后再看。”朱律师如此回道。 “我明白,那你现在去跟警方交涉,我前面跟他们说了半天他们都不同意。”这两个多小时,舒若尔并不是干等,她也跟局长交涉过,只是没成。 现在律师来了,且说了一定会把人弄出来,她也就放心了大半。 朱律师回了她一个很是坚定的,让她放心的自信神态,就走去开展自己的交涉工作。 结果自然是称了舒若尔心意的,成功把人保出,不过也只是暂时保出而已,在案子未结前,洛湘湘不得离开h市,要随时配合警方调查。 “那个人渣又没死,该说的也都说清楚了,他们还想调查什么?”舒若尔对警方把洛湘湘当做犯人的态度表示不满。 朱律师宽慰她,“从案发到按结,总要有个过程的。” 这点常识,舒若尔也懂,只是事情发生在身边人身上,难免会比较愤怒,焦急。 而她的愤怒焦急,在终于等到洛湘湘被带出来后,烟消云散。 “湘湘。”她不顾洛湘湘身带血渍,直接跑过去就给了她紧密地拥抱。 反倒是洛湘湘嫌弃自己脏的推开她,“都把你衣服蹭脏了。” “没关系。”舒若尔丝毫不嫌弃的,像以前两人走在路上那样,挽住她胳膊,跟她说,“我们回家,你今年也别住外面了,就跟我一起,陪我过年,不然等过了今年,我回到任家,你以后想陪我过年可都没有机会了。” 今天之前,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这个最好的朋友,这些年春节都是一个人孤零零地住在外面,她如果知道,她一定会抽时间陪她,一定会在自己还没有跟任嘉致相爱前的那些年里,把她叫到自己家过年。 洛湘湘感动的差点让泪夺目而出,她知道,她这是在担心自己,怕自己一个人住在外面会胡思乱想,或是遭遇不测。 396。:遇事识品质 洛湘湘缓了好久,才把要哭的感觉压下去,可她还没来的及回应,一道熟悉又不合适宜的声音响了起来,“湘湘。” 是匆匆赶来的张睿。 洛湘湘听到这声喊,身体僵住,脸色发白,不可置信地望着急跑进来的男人,又望向舒若尔,似在询问:他怎么会来? 接收到她的目光,舒若尔回了她一个很抱歉的表情,“他刚刚打电话跟我说去了你家小区,听到了你的事,问我,我就把你在警局的事跟他说了。” “湘湘,你怎么样?出什么事了?”在舒若尔把话说完时,张睿也跑到了两人跟前,拉着洛湘湘就一阵打量,“你身上怎么有血啊?还有你这脸是谁打的?你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没事。”洛湘湘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自己的事。 难以启齿,也怕他会介意。 “没事怎么会在警局?我刚刚去了你家小区,他们说你昨天晚上……”一无所知的张睿,还在焦急上火的问,丝毫没有留意到自己女友的脸色发白,是因自己到来而起。 还是舒若尔打断他后面的话,“先出去吧,别继续呆在这里妨碍公务。” “哦,对,我们先出去,先离开这里。”张睿连连点头,拥住知所措的洛湘湘,说着就要往前走。 无奈,舒若尔只能松开挽着洛湘湘的胳膊。 然而洛湘湘还没走两步就停了下来,回头问刚才带自己出来的警察,“我妈呢?” “今早已经离开了,这会儿可能在医院吧,具体我们也不知道。”警察如实告知她。 黎秀珠与这件案子没有直接关系,今早在哭着悔恨的劝说洛湘湘坦白未果之后,就被无罪释放了。 这个答案让灰头土脸的洛湘湘,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她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她妈竟然还会去医院。 想想,她去医院能做什么呢?去照顾那个人渣吗? 这样的猜测,让洛湘湘心寒彻骨。 “别想了,先回去。”舒若尔温声劝她。 “嗯。”洛湘湘麻木的点头,失魂落魄的有由张睿拥着往外走。 完全听不懂她们说什么的张睿,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 于是他一出警局,就火急火燎的,再次问出,“湘湘你到底是出什么事了?你跟我说好吗?让我跟你一起分担。” 走了一小段路,洛湘湘还没完全从她妈去医院的事,回过神来,此时听到他这些问题,完全是懵的,不知从何应起。 以前没遇到什么大事,感觉不出来,这会舒若尔觉得,这个张睿未免太不贴心,太不稳重,太没眼力见了些。 看出点本质的舒若尔,眉心紧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说来话长,我现在不想提这个,晚点再告诉你好吗?”最终洛湘湘婉拒了告诉他一切。 当然,这也只是暂时的。 时至今日,她没想再继续隐瞒,也知道瞒不住。 可她此时的不愿意告知,让张睿心里有点儿不舒服,感觉自己还没有她朋友重要,但看她一身身狼狈的样子,他还是心疼的妥协,“好吧。” 406:洛湘湘决定跟张睿坦白 这一日,洛湘湘终究还是没有随舒若尔回家,是得知她要去舒若尔家暂住的张睿,强烈要求她随自己回去,回他张家去。 因为他是她男朋友,在她需要时理应陪着她,而她遇到事情,最该依靠的也应该是他。 “湘湘,你想好了,真要跟他回去吗?”舒若尔不放心的确问。 听她这问,张睿握紧洛湘湘的手,也期待地看她,“我爸妈一直都很想让我带你回去过年,很想见你。” 他自己的女朋友,无处可去时首选该是他家,而不是她朋友家。 更何况现在马上就要过年了,他带女朋友回家,也是理所当然,父母长辈也会很高兴,定然不会亏待了她,委屈了她。 洛湘湘犹豫纠结了好久,最终是点头,“对不起若尔,还有谢谢你的好意,我愿意跟他回去。” 在准备商定婚事前,出了这样的事,这婚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接? 洛湘湘想要跟张睿坦白,也想乘这个机会,了解下他的父母家庭,看看是不是真的适合谈婚论嫁。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案子这事已经很麻烦舒若尔了,她不希望再因为自己影响到他们父女俩过年的气氛,而正好张睿来了,那她就跟他回去,好好接触下他家里人。 既然她自己都愿意了,舒若尔也不好再劝,只能是不放心的嘱咐,“如果有事你就给我打电话,近期我是都有空的。” “我知道。”洛湘湘连连点头,是打心里感激,打心里的领了她的情。 舒若尔内心长叹,双方要分开始时,又不放心的嘱托张睿,“湘湘这两天受了很多委屈,她现在跟你回去,我希望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能以她为先,保护好她,维护好她。” 据她所知,这是洛湘湘第一次住进张家,还是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之后,也不知道那张家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如果知道了又会怎么样? 若是能好也就算了,要是不好,洛湘湘在那个家里能依靠的也就只有张睿了。 “这你不用担心,我肯定会的。”张睿应得很是利索,很是肯定。 然而,事实呢? 此时他们谁都没有想到,最后给洛湘湘补上最狠一刀的,会是眼前这个要跟她谈婚论嫁的男人。 ……… 双方分别之后,洛湘湘先带着张睿,回家换洗衣服,取行李。 从两人进小区那一刻起,但凡人看到他们,认出洛湘湘的,都忍不住在背后唧唧歪歪的谈论,非议她杀了人,为什么还能出来? 进门闻到浓烈的血腥味,又看到她房里情况,再想起前面来她家小区找她时,门卫说的话,以及一方才一路上来,听到的那些议论,张睿的脸紧绷暗沉的不太好看,但他这次倒是很顾虑她心情的没有问。 倒是洛湘湘看出他的不高兴,连澡也没心情先洗了,就招呼他坐下,而后直接就跟他讲,“你听到的那些都差不多是真的,我昨晚在我房里杀了个人,那个人是我继父,现在没死在医院里。” 407:心如死灰的,一句话都不想再说 “……”其实张睿已经从自己听到的那些言论里,猜到答案了,但此时听见她亲口承认,他还是反应不过来的愣住。 是觉得匪夷所思,难以置信。 好一会儿,他才有声音发出,是试探地问她,“你脸是他打的?他欺负你了?他怎么欺负你的?” 一个男人大半夜跑到女人房里,还能怎么欺负? “就只是你脑子里想到的那样,不过是强奸未遂。”在警局里已经哭过了,激动过了,这会再度提起,洛湘湘还算是平静。 可张睿却平静不起来,他听完她的话,霍然起身,“我去弄死那王八蛋!” 两人交往四年有余,张睿一直都很尊重她,没有越过雷池,可现在他珍视,尊重的女友被别人欺负了,他气愤得想将那人碎尸万段。 他的反应让洛湘湘的心放松不少,欣慰不少,她起身上前拉住他,温声细语的,“已经惊动警察,他也生死未卜,你先不要冲动,不然真把人打死了,我们就不好脱身了。” “那也不能让你白被他欺负。”并没有让张睿的火气降下来。 如果连自己的女人被这么欺负都能忍,那他也不配做个男人。 洛湘湘掰开他的拳头,与他十指交握,仰头看他,“也不是白被他欺负,我还捅了他几刀呢,差点就把他捅死了。” 张睿低头看她,瞳孔轻颤。 洛湘湘又问,“听到这个,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狠毒?还有啊......” 话还没说完,就被大力拉进男人结实的怀抱,是张睿心疼的,紧紧抱住她,“不会,你做得很好。” 她如果不捅那王八蛋,她会被欺负得更狠,比起那样的结果,他宁愿她手上沾血。 说这话的洛湘湘,喉咙瞬间像被堵住了,明明他没有介意,这话听着也是在维护她,但她心里却莫名感觉不舒服。 她在他怀里,摇摇头,甩开这种感觉,告诉自己是一夜没睡,又惊吓过度,影响了脑子,想多了。 “我现在身上带了案子,直到这件事彻底了结前,我不能离开h市。”甩掉不该有的那种感觉,该说的洛湘湘还是要说清楚,其中也包括,“除了昨天晚上,我之前也被他.......骚扰过。” 猥亵,强奸那样的字眼,她实在不愿多提。 感觉到抱着自己的人,双臂在收紧,她顿了顿了又说,“以前也是跟昨晚一样的,没让他成功,但如果你介意的话,我们可以.......” 分手这两字,她也不愿意提,相信她话尽于此,他听得懂。 这件事,自打跟他确定关系以来,就一直是横在她心里的一桩心病,如果不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藏无可藏,她想,她会瞒到死。 不过现在,说出来了,她忐忑紧张之余,也感觉轻松。 “我不介意,你不准瞎想。”张睿很是坚定地回答她,给她打上一剂强劲地定心丸。 洛湘湘的心,又安了大半,现在还剩最后一点,“那你爸妈他们会介意吗?” 她已不是十几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到她这个年纪,看事情会比较现实些,知道这种事情,有些家长是会很介怀的,尤其她现在身上还背了案子,后面走向如何,她自己是一点底都没有。 “......”抱着她的张睿,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过了几秒才开口,“这是我们两的事,我暂时没有要告诉我家里人的打算,这毕竟很快就要过年了,我不想他们因为我们的事担忧,操心,反正你都可以放心的,不管这案子怎么走,我都会陪你面对。” 他把自己不敢告诉家里人的理由,说得格外的冠冕堂皇。 所谓不想家里人知道了担忧,影响过年心情,实际还是自己也不确定,父母长辈会不会介怀。 可他这话说得又挺有理由,思绪本就混乱的洛湘湘,没去想其中含义就点头应下,“也行,那等过完年,再找机会告诉他们。” 张睿“嗯”了一声,松开她,怜爱地轻抚她还残留着巴掌印的脸颊,“还疼不疼?” “不疼了。”洛湘湘覆上他手,摇头。 张睿眼睛微泛起红,喉结上下滚了一圈,压下艰涩,“你先去洗澡换衣,等会离开这里,我帮你擦药。” 她昨夜在这里受了伤害,委屈,如果不是要回来拿行李,换衣服,想她大约是不想回到这间屋子的。 如果不是有他陪着,她就算穿着脏兮兮的衣服,也是不愿回到这里的。 “好。” 等洛湘湘洗完澡,换好衣服,与他带上昨日从安城带回来的行李,离开家时,两人在从家通往的小区门口的路途中,遇上匆匆赶回来的黎秀珠。 从前没有见过,张睿并不认识自己的准丈母鸟,是以,当他看到有人从对面疾步走来时,并没有停止脚步,反而是想绕过对方继续往前。 但知道那是自己妈的洛湘湘停了下来。 自然,牵着她的张睿也不得不停了下来。 他偏头,正想问她,“怎么了?” 话还没问出口,黎秀珠就走到了两人面前,在他之前开了口,“湘儿,他们终于肯让你出来了,你没事就好。” 抛却程辉相关之事,母女两平日还挺亲密。 洛湘湘动了动嘴,一声平日叫得很顺溜的妈,怎么都出不了口,只能直接问,“听警方说,你今早离开警局后去医院了?” 对她妈到现在还去医院关系那个人渣的行为,她心里是介意的。 从昨夜事发,到现在,黎秀珠悔恨的哭了无数次,此时的一双眼是红肿不堪,她听到女儿这么问,心虚地微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的点下头。 洛湘湘心里保留地最后一点期待,也破灭了。 她心如死灰的,一句话都不想再说。 满心愧疚的黎秀珠,也没脸继续这个话题,她抬头将实现看向牵着女儿的男人,以丈母娘看女婿的心态,上上下下将人看了个遍,才问,“这就是你昨晚说的那个张睿吗?” 张睿被她看得不自在,但也猜到了眼前人身份,故非常礼貌地点头,“阿姨你好,我是张睿,是湘湘的男朋友。” —— 下一章再有五六百字属于湘湘就回归男女主角,湘湘留到番外,到时会有一个人跟湘湘说,遇事你只要做到安全脱身就好,最后真正需要沾血的事,我来做。 这个人会温柔她的岁月,让欺负她的人都生不如死 408:隔着屏幕打嘴炮 “既然你要照顾他,那我们就先走了,我过年应该不回来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洛湘湘都没等自己妈妈回应张睿,就带着情绪的,反拉着张睿走人。 过去一次次的原谅,纵容,她都忍了,但这次,她真的是忍不了。 她忍不了,也就把到这时都还放不下那个人渣的亲妈也一并迁怒了。 当然,黎秀珠如果没有去医院,或是现在对她表个态,与她站在统一战线的,跟那个人渣离婚,她也还是可以做到过往不究,像以前那样继续孝顺她。 甚至,她可以做到留下来,住在那个让她厌恶的家里,陪她过年,反正那个禽兽人渣短时间内出不了院,她即便住下来也不必害怕。 然而,即便她退到这个地步,也还是很不幸地失望了。 “湘儿.......”黎秀珠在她拉着张睿离开后,转身焦急地叫她,追了两步,还是停了下来,望着她负气离开的背影,愧疚地哭着道歉,一遍遍道歉,“对不起,湘儿,是妈对不起你,是妈害了你,对不起,都是我作的孽......” 任她再怎么悔恨,道歉,负气走远的洛湘湘都听不见了。 在她不由分手地拉着人离开时,不明所以的张睿也在问她,“湘湘,你这是怎么了?难道那不是你妈吗?我们就这样走会不会不好?” 叽叽喳喳,一会问,一会问的,问了好多个问题。 洛湘湘一个都没回,直到走出小区,到了路边,伸手拦到车,才开口,“走吧,你看是直接回去,还是先找个地方吃了饭再回去?” 折腾这么久,现在已经中午了。 “先吃饭吧。”事先没有说,现在回去,家里肯定已经吃完饭了。 “好。”洛湘湘拉车门就上车。 等到吃完午饭,她才跟他说起自己跟妈妈的事,惹得张睿对她又是一阵心疼,同情。 当然,关于同情,张睿是没表现出来的。 ———分割线——— 与洛湘湘分开后,舒若尔请厉明朗几人吃饭,感谢他们大老远地赶过来,犒劳他们的奔波劳累。 饭后,确定她本人是真的无事,厉明朗重返安城,把律师跟保镖都留给她,以便她需要时能够随叫随到。 对此,舒若尔起先是推脱的,她的理由是,“大家都辛苦了一整年,现在到了年边,你们也该放假回去好好陪陪家人了,我在这边安安全全的,暂时不需要这么多人。” “太太暂时是不需要,但洛小姐那案子还没结,说不准等那程辉醒来,她就会被警察叫回去审问,太太留下人也好办事。”厉明朗苦口婆心地劝解。 舒若尔想想也在理,于是她妥协一点,“那把朱律师留下来,让李队长他们跟你一起回去。” 她这个月待在h市,每天在家作作画,或去健身房健健身,逛逛街,嘴馋了就带上父亲出去享用美食,日子过得平淡又充实,至今也没发生过安全事故。 让李队长他们这种特工出生的人,给她这个闲人当保镖,实在是太浪费。 钟斯年苏醒后,辞了特工组织的职务,之前跟着他的,有不少人都自愿留下,为他的侦探所服务。 “让他们也留下吧,也许你会有需要人手的时候,让他们给你跑腿也是可以的。”反正不管她怎么说,厉明朗都执意要把带来的人留给她。 舒若尔有些郁闷,明明她是老板娘,但在这种时候,她的话好像起不到半点作用。 就这样,厉明朗只身返回,而舒若尔也无奈的收下他的好意。 只是她家远远不如她与任嘉致的家宽敞,住不下这么多人,便只好把他们都安在她距离她家不远的,之前他们暗中保护她时住的酒店里。 当日,她一如既往地接到任嘉致发来的视频聊天邀请。 经过她去安城看望林听后,她的心对他又松动,沉溺了很多。 她滑向接受,立时屏幕里就出现令她朝思暮想的人,魂牵梦绕的脸,她脸上就情不自禁地扬起笑意,“又是刚起床吗?” 她这边的下午,是他那边的清晨。 从他去到英国,他每天早上起来都会给她发视频,然后等到晚上,她这边九点多,差不多要准备睡觉时,他也会抽时间跟她视频通话,跟她说他一整天的点点滴滴,跟她晚安。 他说想要一起来就看到她,也想要陪她入睡,现在陪不了,就要看她入睡。 也可以说是监督她按时睡觉。 “嗯。”任嘉致轻应,“我刚起来,给你发视频邀请前,看到几个小时前,明朗给我发的留言,说你管他要律师,要他封锁网上言论,他担心你是出什么事了,你跟我说说,都出什么事了?” 厉明朗是在接到她电话,按照她的需求安排好一切,赶去机场途中给他发的邮件,但等事情解决后,又没跟他发后续,所以,任嘉致才会一看到邮件,就特别着急地,连脸都没洗就要见她。 见到她视频里,她是安然无恙的,他紧绷的心才渐渐放松下来,得以好好问她,跟她沟通。 “我没事,是湘湘。”舒若尔一边吐槽厉明朗多事,一边又跟他说起洛湘湘的事,还越说越气愤,末了还问他,“你说,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心又恶毒的人啊,湘湘不管怎么说都跟他是一家人,他怎么下得去手啊,你们男人是不是就喜欢比自己年轻漂亮的,就喜欢睡女人,不睡女人就过不了日子?” 可以肯定,她在说这话的时候,肯定没有想自己亲爹,不然她一定不会这样讲,也不会这样想。 要知道,她亲爹为了养好她,可是数十年没睡过女人。 任嘉致嘴角一抽,直呼冤枉,呼完冤枉,还不忘借表明心迹,“我没喜欢比自己年轻漂亮的,我只喜欢你,还有我没睡过别的女人,也不想睡别的女人,但如果总是睡不到你,我确实会觉得日子少了很多味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不比你年轻,我长得不好看?”他表白不仅没让她欢喜,还让不满地给怼了回来。 舒若尔是选择性的忽略了后面,因为后面说的内容有点污。 被噎了任嘉致也是面不改色,“你只是刚好比我小,又刚好长得漂亮,但这跟我爱你没有关系。” 我爱你,只是因为你是你。 如果真的是在乎你的容貌,那么在你之前毁容,那么强烈的想要离开我时,我就不会心痛难过的快要死去,我会顺水推舟的让你走,而不是为了留下你,甘愿让自己成为一个瞎子。 我宁愿把命赔给你,也不愿意放手,让你真的跟我毫无关系。 “呵呵,我信你才有鬼。”舒若尔别开眼,不去看他深情地眼睛,又冷哼地说:“如果我长得很丑,你最开始的时候估计连看都懒得看我几眼,那样你就算是误以为的眼角膜是那个女人的,你也顶多是给些补偿,不可能会给我戏拍,而你不给我戏拍,你就没有机会跟我相处,你不跟我相处,你就不会......” 任嘉致被她这一系列如果说得汗颜,汗颜之余又觉得她娇俏地样子很是诱人,心里想,如果是在身边,一定要抱到怀里,好好品尝。 只是这么想想,就感觉热血沸涌,可见他现在是被她饿得多饥渴。 饥渴难耐,却也听得专心,可她却说着说着停了下来,好几秒都未曾再开口 他不禁好奇,也明知故问,“我就不会怎么样?” “你就不会看到我的内在美,你没看到我的内在美,你就不会爱上我,不爱上我就不会跟我结婚,不跟我结婚,你就不会达到现在,可以不在乎我容貌的至高境界。”说出后面这段话,舒若尔自己都不好意思的臊红了脸。 “小耳朵言之有理,这么看来,我也是俗不可耐,而这么俗不可耐的我,能提升到如今的至高境界,还得感谢小耳朵给我机会。”经过这两个月的修炼,任嘉致的脸皮比起以前,又厚了很多。 自打她要他追她以来,他的嘴就越来越利索,到现在舒若尔也习惯了。 她隔着屏幕嗔他,“知道就好,不准忘了。” “不敢。” 两人跟幼稚的孩子似的,打了会嘴炮,言归正传,是任嘉致说,“我订今天回国的航班,明天转到你的城市,你会去机场接我吗?” “几点?”现在没前面拿乔了,他来,舒若尔肯定是愿意去接的。 “下午或晚上吧,等订了我再发时间给你。”没有直接飞h市的飞机,等到国内,他还得转机过去,暂时还没法确定时间。 “好。”舒若尔欣然应下,旋即又想起,“你昨天都没有提要回来,今天突然这样说,是那边的事都处理完了?还是听到我说湘湘的事,临时决定的?” “都有,但主要是我想你了。”事情还没完全处理完,但余下的交给分公司的人去做也行。 他知道洛湘湘于她的重要性,他刚刚听了过程,确信自己回去,可以在年前把这件事解决掉。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他这个临时决定的最终结果是差点把他们自己虐死。 —— 今天更完,五千 409:撒了一大盆狗血 再倔强,舒若尔也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自知自己是个俗人,渴望一生一世一双人,与君白头偕老的爱情。 一旦她认定了所爱之人是全心全意的爱自己,她也会喜欢听来自爱人的甜言蜜语,喜欢爱人把自己放在首位。 她的心并非铜墙铁壁,相反的还很柔软。 她望着视频里,含情脉脉,又格外坚定,格外真诚的男人,心脏扑通失了频率。 她说:“你现在回来,对那边公司真的没有影响吗?” 她也很想他,但她多数时候也是明事理的,不会自私的,为了一己之念,耽误他的工作。 “要事都解了,小事自有人打理,再者,就算我回来了也并不是完全撒手,这年头不是还有网络会议呢吗。”他说过的,以后但凡她需要都会第一时间赶到她身边,这话将会一直算数。 听他这样说是一定要回来了,舒若尔心里有些甜,有些期待,她望着他,眼神也柔软了下来,像多数妻子嘱咐出远门的丈夫那样,“那你路上小心,订好票跟我说,等到了国内转机前也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接你。” 她明显的态度变化,让任嘉致整颗心都要软化了,他痴痴地望着她,坚定地回了声,“好。” 他想等过完春节,应该就能接她回家了。 这次一定是可以的,他真的有信心。 两人隔着网络又聊了好一会,眼看着时间过了半个钟,舒若尔不得不结束,提醒他,“好了先不说了,你该起来洗漱,准备吃早餐,订票,安排后续工作事宜了。” 他说明天下午或许晚上到这边,那他想要订的应该会是他那边下午,或是晚上的票。 那么今日白天,他应该是要用来安排后续工作。 “好,那等晚点你要睡时,我再打过来告诉你航班时间。”任嘉致没有纠缠。 虽然舍不得,但也不差这一点时间。 等忙完了回到国内,整个春节期间都将与她朝夕相伴,现在不可因小失大。 依依不舍的结束通话,舒若尔握着手机,抱膝窝在沙发上,一颗心像是泡在暖烘烘的蜜缸里,温热且甜。 她开始期待明天的到来,她仿佛又尝到了幸福的味道。 …… 确定了任嘉致今日会回来,也问过洛湘湘,得知她在张家一切都好。 清晨醒来洗漱完毕,舒若尔晨跑的心情,比之前面更加轻松,她神态表现出来的,是与这冬日萧条截然相反的愉悦。 明显的,连跑道旁的树木,都随风沙沙作响地,热烈为她鼓掌,为她庆贺。 带动树枝为她热烈鼓掌的刺骨寒风,呼呼刮在她跑得发热身上,带着凌虐皮肤的凉爽。 而她的心情,跟这冬日清晨的阳光一样美。 但,这份美却并没有持续多久。 按照任嘉致给的航班时间,舒若尔提前大半个小时,就频频看手机,等待他抵达国内转机时给自己来电。 可她等啊等,等到时间都超过半个小时都没等到,而她主动打过去,得到的也是对方已关机的提示,于是她猜想,可能是飞机延误了,还没落地。 如此又过了一个多钟,仍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而她多次打过去,也是一如既往的关机。 舒若尔开始心慌,她不安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看手机的频率也更加高。 “瞧你这焦急上火地,是怎么了?”看她跟无头苍蝇似的转悠,舒父看得头晕,也不由担心。 听到父亲这么问,舒若尔停下来,转向舒所在沙发,走过去坐下,心烦意乱地微抱着自己脑袋,“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嘉致,他说今天回来,可现在距离他机票上的时间都过去两个小时了,还没接到他的消息,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可能是延误了,你以前出去拍戏,也有过这种情况的。”以前她出去拍戏,过了时间没有电话打来,舒父也是这么担心的,此时也挺能理解她的感受。 但也正因为有过曾经担心她的经历,他现在对任嘉致超过时间没到的事,并不是很担心。 “我知道,我就是忍不住心慌,烦闷。”她知道航班延误是常有的,但她现在对他的情况一无所知时,就会忍不住焦虑,担忧。 经过这段时间,舒父也是看出来了,自己这个女儿,面上是别扭地没有跟那混小子回家,但实际心里,早已又深陷到混小子的温柔陷阱里去了 作为父亲,他期盼她能过得幸福,又很心塞,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很快又要离开,住到别人家去。 他在心里唉声叹气,行动上却是将茶几上果盘推到她面前,“吃点东西,再玩会手机或看会书,等到了来电自会响起,不然你这样,我看着也是碍眼得很。” 在看书跟玩手机之间,舒若尔这次是为方便第一时间接听电话的,选择玩手机。 然后她也没有心情玩平日哪款有些,就无聊地看微博,看粉丝给自己的留言,偶尔也翻牌,回复一两条。 而她这番在微博上瞎逛,很快就看到一条,证明她的焦虑担忧并非空穴来风的动态,那是关注的某个圈内人转发的祈福新闻,一条飞机失事的新闻。 新闻里的航班信息,跟昨晚任嘉致拍给她的机票上显示的一样。 那瞬间,舒若尔脸色惨白,不敢相信地觉得是自己看错了,她颤抖着将手机拿近一些,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看完了又心慌地他退出微博,点进微信,看他昨晚发过来的机票信息,一字不差地对比。 等到对比完,她心里仅存的期望轰然坍塌,被紧握的手机也“啪”的一声,掉到玻璃茶几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此时,舒父已经钻进厨房,看他煲的汤是否已好,听到声音,他忙关火出来看,一眼便看到自己女儿,好似受了极大打击的,失魂地瘫在沙发上,慌忙跑过去,焦急地问她,“若尔,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他心里已有不好的预感。 410:可能随飞机一起英勇就义了? 舒若尔脑袋是懵的,空白的,听到舒父这话,她还费了近十秒时间才缓过神来,随即没有回答舒父的问题,就抓起手机起身,往门口冲,焦急地只在奔跑中留下一句,“爸,我出去一趟,这几天可能不回来了。” 她要去找他,她一定要去找他,她一定要找到他。 可她这样子,舒父又怎么可能放心地让她走,当即也是跟上去,拉住正开门的她,“你这样要上哪去?” “爸,你别拉着我,你放开我,我要去找他。”舒若尔着急地要挣脱被拉住的手,说话间,眼里已有大颗大颗的泪珠,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现在,她整个人都是真的像极了只无头苍蝇,唯一坚定的就是,一定要去找他。 舒父老脸严峻,“你先冷静些,告诉爸,出什么事了?” 就她这反应,舒父不傻,基本能猜到是任嘉致那边出了什么问题,但他同样是不愿意相信。 “他.......”舒若尔哽得说不出来,她的痛哭也没有声音,没有歇斯底里,有的只是不可抑制的眼泪,源源不断地往外冒。 舒父看着心疼地将她抱进怀中,慈爱温柔地轻拍她肩背,“不会有事的,你冷静些,等冷静了我们再去找他,爸陪你去。” 可这种情况,她又怎么可能冷静得下来? 舒若尔连半分半秒都不愿再浪费,她嘴上说不好话,就索性把那条新闻调出来给舒父看,声音颤抖,断断续续,“这是他今天回国坐的那趟飞机。” 舒父顿时有些眩晕,但他又知道自己必须要镇定,他匆匆看完,把手机交还给她,不容置喙地,“披件外套再走,爸陪你一起去。” 就她这状态,舒父是绝对不可能放她一个人走的。 在舒父松开她,匆匆返回,去给她拿衣服时,恐慌,心急的舒若尔,已不听话的开门出去。 可她没走两步,就又被人拉住。 “太太。”这次是已经在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的李队长。 再度被迫停下,听到这声称呼,舒若尔愣怔地扭头看向拉自己的人,整个人都跟傻了一样。 李队长软了声,“太太听舒老先生的,穿上外套再走,外面冷免得感冒。” “你.......你早就知道了?”舒若尔的心理,已处在崩溃的临界点。 现在全靠一定要找到任嘉致这个信念支撑。 李队长没有否认,还跟她说,“boss已经安排人去了,还有警方也已经出动,太太放宽些心,相信任先生一定不会有事的。” 这话都是说出来安慰人的,自来飞机失事,死的多,生的寥寥无几。 “你们那么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听他这话,舒若尔不仅没有心宽,反而还更加痛苦,因为如果是连钟斯年都派人去的话,那就证明,他是真的在那架飞机上。 可她还抱了份细微的期望,期望他没有登机。 还能是为什么呢? 无非是希望她的难过痛苦,能够晚点到来就尽量晚点到来罢了,相信,如果任先生在事发前能够跟他们联系,也定会是这个意思。 他甚至可能连知情权都不会想给她。 只是这些,李队长没说,他只是告诉她,“他们已经包好了专机,等我们到机场就可以直接过去,太太可以回去换身保暖的衣服,不赶这一两分钟。” “出事的又不是你家人,你肯定不用着急啊。”舒若尔情绪终究还是没被控制住地,失控了。 她脑袋眩晕的,直往下倒,幸得被眼疾手快地李队长截住,又浑身发软地,直接蹲到地上。 方才是不受控制地,默默的哭,这会变成了不受控制地,痛哭出声。 对她失控的指控,李队长没有辩解,也没放在心上,他只是默默地站在边上,陪着她,看着她哭。 男女有别,以他是身份是不适合拥抱她,给她依靠的。 听到外面有人拦住了她,本来是想拿上外套就跟出去的舒父,又多费了两分钟,匆匆拿出旅行袋,胡乱塞了身换洗衣物才出去。 “若尔。”当他看到自己女儿崩溃地蹲在哭时,他也没忍住红了眼眶,很是心疼地蹲下去扶她,“先换双鞋子,你穿着拖鞋,就算去了也不方便的。” 舒若尔浑身没什么劲,但她还有信念支撑,被扶起来换双运动鞋后,坚定地走向电梯。 李队长帮父女两锁好门,也快速地紧跟上去。 自他及他的队友,被boss安排,跟着任先生,保护任太太起,任先生跟任太太待他们都很不错,现在发生这样的事,饶是已经见惯了生死的他们,心里也并不好受。 飞机已经准备好,舒若尔一抵达机场就直接登机起飞。 万里高空,穿过重重云层,乘坐地飞机一往无前地带领她,去往他失事之地。 那里已有很多警察在搜救。 搜救可能存在的生还者。 也真的有被他们找到幸运生还者。 这让接到消息赶来的家属,绝望的心里开出一朵名叫希望的花。 舒若尔一到那边,就前去找到钟斯年的人,找到带领的任嘉谦问,“二哥,有找到嘉致吗?” 警方是为所有人服务的,只有钟斯年的人,只有任嘉谦,才会把重点放在寻找任嘉致上。 “还没有。”任嘉谦非常遗憾的告诉她。 其实她这个问题是不需要问的,如果找到,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她,告诉家里其他人。 舒若尔抓着他的力度松了下来,“我刚听到有生还者,他是在哪找到的?你有没有问过,他万一可能知道嘉致呢?” “问了,他说他也不清楚,因为他自己是在嘉致的帮助下跳伞的,说嘉致最后如果也成功脱离飞机的话,很有可能是最后一个,因为在他跳伞前,嘉致都一直在帮机上那些不会使用降落伞,没有过跳伞经历的人跳机。”第一个被找到的生还者,该问的任嘉谦都已经问了。 可能是最后一个,那他跳的时候飞机有没有完全失控? 他是幸运的脱离了危险?还是随那飞机一起英勇就义了? 这些除了他自己,目前没有一人知道,大家除了找还是只能找。 411:活的死的都看到了,就是没看到他 舒若尔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身体晃了两下,差点晕过去,但最终,她还是逼自己缓了过来。 任嘉谦没时间跟她浪费,扶了她一把,就将她交给李队长,“你带着若尔跟叔叔去找我婶婶跟小禾,等有消息,我会给你们打电话的。” 儿子出事,任伯年跟胡静芳,以及任嘉禾夫妻两也都来了,只是,看到消息就晕过去过的胡静芳,这一路来哭得肝肠寸断,现在是没有力气像任伯年那样参与找人的。 自然,任嘉禾也被留在车上照顾她。 “我不去,我要跟你们一起找。”舒若尔站直身体,态度格外坚定地转身,面向舒父,“爸,你去跟婆婆她们一起等,我跟二哥他们去找人。” “若尔。”舒父理解她的心情,但是,“你跟着去帮不上忙,还可能影响进度,你冷静些,听话些,我们到你婆婆那,耐心等消息好吗?” “不要,我一定要找,我不会拖后腿的。”现在让她坐在车上等,她怎么可能坐得下去? 现在失踪的,生死未卜的人里,有她深爱的人。 “弟妹,叔叔说得对,你还是去跟婶婶她们一起等消息吧,不然以你现在的状态,这荒郊野岭又是大晚上的,如果出点什么事,我没法跟嘉致交代。”任嘉谦也劝她,不希望她跟着找人。 毕竟她现在看起来,是跟他婶婶差不多的,连站都站不稳。 可舒若尔主意已决,“在找到他前,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我保证,二哥,你就让我跟你们一起吧,我什么都不怕的。” 她只怕找不到他,她只怕他不在了。 呸呸呸! 舒若尔连在心里吐口水,要把前面那点不该有的想法吐出去,坚定地告诉自己,一定能找到他,他一定不会有事。 他说过是想她了,要回来看她,要回来陪她,他如果有事就是言而无信,就是骗她了,他答应过,以后都不会再骗她的,他必须要说到做到。 “你送我爸过去跟我妈她们一起等消息吧,我是一定要找他的。”算上路途,她已经坐好久了,现在不想在坐以待毙了。 再让她什么都不做的干等下去,她会崩溃的。 舒父后面又劝了一会,仍是没能将她劝动,无奈只能由着她,嘱咐她,“注意安全。” 李队长没有送舒父过去,他把人交给一位队友,近身跟随着舒若尔一起找人,这样就算舒若尔跟不上其他人的节奏,也有他保护着,不至于出事。 乘客是在飞机失控飞行时,相继跳的伞,降落点并不是在同一个地方,这样漫无目的寻找,无疑是大海捞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远不如百日明亮的灯光下,一大行人,分成小队,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的寻找,直到半夜,也没有一点收获。 具体应该说没有一点有关于任嘉致的收获的。 其他乘客,倒是死的活的都有找到几个。 连舒若尔这对都有碰到。 见到死的,她心慌害怕,怕下一个会是她,看到活的她心生期待,可活的,不管是她看到的,还是她没看到的,无一例外,全都跟最开始被找到那人一样,只知任嘉致把时间留给了别人,帮助别人,但都不清楚,被留到他后面的他到底跳没跳? 任嘉谦他们都分析,他最后是跳了,因为找到飞机残骸的周边,并没有他。 但这也只是分析,具体情况,还是没有一人知晓。 这一找就是三天,开始胡静芳看到舒若尔时,心里还有很大怨怪,因为她儿子是为了她才提前回国的,但看她跟着那群训练有素的大男人,山里河里,天寒地冻地找人,心里也并不比她好过,她就是想抽她两个耳光,也抬不起手。 只能是悲痛的泪流不止,不眠不休,食难下咽,最终还不到第三天就把自己折腾病了。 由钟逸辰跟任嘉禾,用直升机将她送回就近市里的医院。 三天,乘坐那驾飞机的人,死的活的,加起来,总数还差七个没有下落,生死未卜。 任嘉致也在这七人之内。 第四天上午,七个人里,又有两个是跳伞成功,活着的,自己想办法回到市里,得知搜救后,主动联系警方,说了情况。 等到下午,根据那两个跳伞成功的乘客,指认的地点,沿着那附近搜寻,又找到两名伤者,一名死者。 最后还剩两人,找到第五天都没有下落。 而这两人了,有一个是任嘉致。 前面连续找了四天,跟胡静芳一样,吃不好,睡不好,一直强撑的舒若尔,身体状态变得很虚,已经无法再在陆地,跟着那些人奔波,找人。 但就算是这样,她也不肯回到市里去休息,她跟着钟斯年那边负责直升机找的人一起。 这样她在直升机上,不用那么辛苦劳累的奔波,还可以休养生息。 还可以,一得到消息就第一时间赶过去。 直升机可比这荒山野岭中能用的其它交通工具快多了。 嗯,这荒山野岭的,使用率最高的除了双腿还是双腿。 “二嫂,你要不睡个觉吧,等有消息我叫你。”丰自明是在她把自己折腾感冒,折腾生病后,才与她同乘直升机的。 一方面是为了她的身体,另一方面是为了有消息时能够第一时间赶过去。 过去这么多天,大家心里都明白,任嘉致就算有幸活着,也该是受了重伤,不然以他的能力,肯定会想办法自救,想办法回去,想办法跟他们联系。 不可能过去这么多天都没有半点消息。 而除了他以外,李队长是从始至今,除去舒若尔睡觉,入厕,其它任何时候,都没离开过她的人。 她在陆地找,他也跟,她半空,他也跟,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掉以轻心。 舒若尔打着咳嗽,“咳咳......不用,等我困了,我自己会睡的。” 关键是,她根本睡不着,就算撑不住睡过去了,也很快就会醒来,她终于体会到了到处,她出事时,他坚持守在病房外,不眠不休的心情感受。 原来是这么的痛不欲生,悔恨不已。 —— 在我决定要暂时卸载微博前,我发过一条剧透型的微博,明确表示过,任先生被找到的时候是认识小耳朵的,不然他如果连自己挚爱的老婆都忘记,我真都会直接把写他狗带的 412:再不到人,二哥恐怕就要被雪给埋 关键是,她根本睡不着,就算撑不住睡过去了,也很快就会醒来,她终于体会到了当初,她出事时,他坚持守在病房外,不眠不休的心情感受。 原来是这么的痛不欲生,悔恨不已。 舒若尔是真的悔恨,她恨自己死咬着过去不放,狠心折磨他那么久,恨自己为什么明明都已经选择原谅了,却还是不肯跟他回家,不肯完全接受他,她恨自己明明爱他爱得要死,却不告诉他,不给他回应,她恨自己那天晚上,没有阻止他回来。 她明明都知道的,知道他是因为自己最好的朋友出了事,才临时决定把后面的工作交给别人,提前回来的。 她明明都知道,却自私的没有阻止。 她如果阻止,她很强烈的阻止,以他现在对她的宠溺,顺从,肯定是会听的。 她真的是又自私,又矫情,又作得要死。 她过去只想,自己被辜负了,自己的孩子没了,自己多么痛苦,多么难受,却没想,那也是他的孩子,他心里的痛苦又何尝比她少过一分? 现在好了,她终于把人给作到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了,如果以后都找不到,那她该怎么办? 她还能怎么办? 她就是死一万次,也难以抵消自己的罪孽。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跟你闹脾气了,只要你能好好的回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我真的什么都答应你。 所以,亲爱的,你不要再这么吓我了好不好?你回来好不好? 我真的是爱你的,我真的是想你的,只要你回来,关于我爱你的话,我每天都说给你听,只要你愿意要我,我就再也不跟你提离婚,再也不要主动离开你。 你到底知不知道?其实离开你,我也好痛苦,好不舍不得的。 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心里呼唤?有没有听到我在叫你? 如果听到了,你给我一点感应好不好? 起码要让我知道,你还活着。 每每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想到他至今没有下落,舒若尔就痛苦不已,悔恨不已。 她把脑袋埋进膝盖,抱紧双脚,默默痛哭,一点声音都不发出来。 想一次就哭一次,连日来,她一双漂亮的眼睛,被她的眼泪摧残得惨不忍睹。 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视力,都因为哭得太多而变得没那么好了。 丰自明自己家老婆,就是个爱哭鬼,他也很会哄那个心肝宝贝,但面对比她哭得还要凶狠的舒若尔,他却束手无策,完全不知道要怎么把她的哄好。 他也哄不好,只能跟她说,“你这样二哥如果知道了,会很心疼的。” 这是毋庸置疑的。 “前面找到的那些人,生还比率还是挺大的,相信二哥肯定也还是活着的,毕竟他是那么的爱你,他一定舍不得把你一个留下。”说人肯定活着,是在安慰她,也是在安慰自己,安慰所有牵挂的人。 舒若尔脑袋动了几下,是她把眼泪蹭到裤子上,等蹭完了她才抬起头,一双眼睛比起前面拒绝睡觉时,又红肿了很多,她抽吸下鼻子,“我知道他肯定是活着的,他也必须要活着,只是外面那么冷,他失踪这么多天都没被找到,就算没受伤,也肯定冻坏了,你看今天还在下雪呢,他如果是受伤了,走不动,而我们又总找不到,他该这么办呀?” 光是想想都觉得难受。 “......”这个问题,丰自明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他饶饶自己脑袋,“也有可能是被别人救了。” “这里不是山就是河,现在除了我们自己的人跟警察,哪里来的别人?”舒若尔越深入想,越心疼自己男人,越恐慌焦急。 丰自明放弃跟她谈论这个话题,只能转移,“你吃点东西吧?不然没有抵抗力,你感冒不好,身体也会受不住的。” “我吃不下,没有胃口。”除了找人,舒若尔现在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有时候丰自明真的很想给她来一剂镇定剂,或是给她水里放两颗安眠药,让她好好睡一天。 讲真的,他们医生最怕这种完全不配合的病人。 一旦病人不配合,任你医术再如何高超,也都是白搭。 他苦口婆心,“可你总这样吃不下,睡不着是不行的,到时候只怕二哥还没找到,你就倒下了。” 前面已经倒下一个二哥亲妈了。 丰自明顿了顿,见她仍是没有作为,咬咬牙,来一剂猛的,“你如果倒下了,我们肯定要返回送你去医院,那样又会耽误找人的时间,你也知道今天下雪了,如果再找不到人,二哥恐怕就要被雪给埋了。” 这个时候说埋不埋的很不吉利,但除此之外,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而事实也证明,他这剂药是有用的。 舒若尔在听完他的话,盯着他看了几秒后,终于点下头。 丰自明大喜,生怕她会反悔地立刻吩咐李队长,“李明,去给二嫂拿吃的。” 李队长立即行动,一次端了好几个盘子过来,依次摆放。 舒若尔在两人盯梢下,硬逼自己咽下了一口又一口的吃食。 吃完后,又被叫着睡觉,直到最后,被自己手机的来电铃声给吵醒。 听到铃声,丰自明是第一时间翻她手机,想要接听,免去她被吵醒的可能,可他还没滑下接听,就先听见她的声音响起,是在问他,“是谁的来电?” 自从,前面有两人完好无损的回去后,舒若尔也一直期盼着,任嘉致也能够像他们那样,什么事都没有地自己离开这连绵的大山,到外面主动跟她联系。 所以她现在对来电特别敏感,一听到铃声就跟打鸡血似的,立刻精神起来。 丰自明看眼她手机屏幕,递给她,“没有名字的,不知道是谁。” 一听这话,舒若尔就赶忙接过手机,滑向接听,紧张,忐忑,期待地“喂.........” 她屏住呼吸,等待对方回应,她希望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声音。 但她失望了。 “你好。”手机里响起的是个完全陌生的女声。 舒若尔满怀期待的心,慢慢落了下去,可正当她的心要沉到谷底时,又突然听见对方问,“请问你认识任嘉致吗?” —— 我忍不住要安利下我目前的最爱,丰医生跟凌姑娘的故事,上本书《情路漫漫,钟先生追妻花样百出》里面的番外,番外前期名字叫《医见误终生》后期叫《尚好青春都是你》,喜欢接地气暖宠文的可以去看看,从校园走进婚姻的爱情故事。 一个有点幼稚的,对感情很洁癖的实习医生vs一个热情似火,敢爱敢恨的在校女学生。 从不懂爱到懂爱,从幼稚到成熟的过程,彼此是对方初恋。 413:舒若尔忐忑紧张地朝他走去,那你看看我,你认识我吗 舒若尔满怀期待的心,慢慢落了下去,可正当她的心要沉到谷底时,又突然听见对方问,“请问你认识任嘉致吗?” 心将沉入谷底的舒若尔,双眼顿时一凝,“认识,他是我老公,请问你是谁?” 她语气很急,似怕晚一点对方会挂断,呼吸也因为忐忑紧张而变得急促。 她心里又有了期待。 而她这次的期待终于没再落空。 是电话里的人在听见她说认识后,大松口气,“那你过来接下他吧。” 那你过来接下他吧,过来接下他吧....... 舒若尔他脑中,自动将这话循环了一遍又一遍,她喜极而泣的,连连应声,“好,好,好啊,他现在在哪?你把地址给我,我马上就过来。”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在一大群人苦苦寻觅了这么多天未果之后,在很多人都觉得他或许已经遇难身亡之后,有关他的消息,自动寻上了她。 舒若尔屏住呼吸,仔仔细细地听对方报地址,生怕自己会忘记的,一个字一个字地牢牢记进心里。 她忘了,她接电话时期盼会是他的来电,开了外放,对方说得每一个字都被身边人听了去。 几乎是地址一报完,丰自明就立即通知机长,根本不需要她转述。 那个村庄,与找到飞机残骸之地,隔了山河,距离很远,但考虑到飞机坠落过程会有距离偏差,前天开始扩展搜寻时,直升机曾经过那个村子,也停下来问过村民,当时被问的那几个人都很肯定的说村里这几天没有外人来,也没有看到人从天而降。 直升机抵达小村子,超低空盘旋,向闻声前来的村民问路,问方才给舒若尔打电话那人的家的位置。 那女人报的是家里当家人的名字。 比起以前,村子里现在也算是发展起来了,但一些年纪大的老人,这辈子也没去过比镇上集市远的地方,这会看到有人开着直升机过来,心里好奇之余也有些担忧。 当即就有一名老头问,“你们是什么人?要去朱力家做什么?” 大家心里想,朱力两夫妻平日在镇上开个医药铺子,做的都是小买卖,应该是没有机会认识能开得起飞机的大人物的。 但如果不认识,那这些人又是怎么知道朱力名字,现在找过来又是做什么的呢? 该不会是朱力早年外出打工时结实的仇人吧? “我老公前几天乘坐的飞机失事,跳机时降落到你们这里被朱力救了,她刚刚打电话给我,让我过来接人,大叔,你如果知道他家在哪,请带我们过去下好吗,求你们了,真的谢谢。”门是开的,舒若尔不等身边人回应,就焦急地抢了答。 她脸上除了寻夫心切,没有一丝说谎的迹象。 但村民却还是有些不放心,不相信,“我们没听朱力家人说过他救了人,你们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那应该是他没说出来,但我们真的是接到他家人电话赶来的。”村子说大不大,说小也至少有百户人家,且这些住户也并没有聚集在一起,如果没有人告知,凭他们自己一户一户的问,时间又不知要浪费多少。 舒若尔非常焦急,见这些人仍有些不信,她说着忙拿出手机,“我可以给她电话,确认给你们看的。” 听方才打电话的人说,他是受伤昏迷时被他们遇见带回家的,她现在只想最快速度地找到他,把带到市里医院去。 在她拨打电话时,聚过来的村民里,有前两天被碰到过的人,站出来,“我认识这架飞机,我前两天遇见过的,他们可能真的是来找人的,她说的那个飞机失事,应该就是这两天新闻上讲的那个,距离我们这里不远的,还有她长得好像那个演电视的女明星,没见过真人也不知道是不是。” 以往出现在镜头下,舒若尔都是化了妆的,而她现在连续几日未休息好,又重感冒,满脸憔悴,还能被认出,也算是很有眼力,而她自己也是很有辨识度了。 “对,就是那架失事飞机,她就是你说的那个女明星舒若尔,你可以带我们去朱力家,或者告诉我们,他家在哪个位置也行。”在舒若尔拨打电话时,丰自明也想说服这名发言的中年男子。 男子仰头,望着他们,犹豫了两秒,“可以的,我带你去。” 立刻放下梯子,把人接上飞机。 有了当地村民带路,直升机很快到达朱力家。 机上其他人先跳下去,询问确定,身体比较虚弱,但又比任何都焦急的舒若尔,则是无奈的,在李队长跟丰自明的帮助下,走下梯子。 其实她觉得真没这么娇,这么弱的,是他们太不放心了。 落地后,她还有些腿软,但这点腿软并没有成为她急切寻夫的阻碍,她奔跑向朱力家,满怀期待,满怀希望。 结果,才刚跑到大门口,就听见他的声音响起,是在问,“你们是来找我的吗?可我好像不认识你们。” 声音是她朝思暮想的,无比熟悉的,证实是他没错,但这问题却让她头皮发麻。 他怎么会不认识他们呢? 他就算没见过他们,也应该知道,他们是他好兄弟钟斯年的人啊。 舒若尔本就虚弱的身体,禁不住被震得晃了起来,那张已经没什么气色的脸,更加白得慌人。 “太太。” “二嫂。” 一左一右,是李明跟丰自明分别扶住她,免她跌倒。 深呼吸,舒若尔就着两人的搀扶,迈着比下机时更加软的双腿,跨进大门门槛,循着声音朝里面望。 望见自己男人,站在随自己带来的人面前,头上裹了一圈白色纱布,布上还有药汁透了出来。 脸上有一点点不碍事的小划伤,除了穿着与以往不同之外,他的眼神气质都还跟以前一样。 应该没什么事的,应该是她胡乱想多了。 舒若尔忍着终于找到人的激动,怀着担心他脑子出问题的忐忑紧张,一步步朝他走去,颤抖地开了口,“那你看看我,你认识我吗?” 414:犯病 在她开口前,任嘉致就已跃过面前的人,看到了她。 那瞬间,他整张脸都沉了下去,眉头也紧邹起,脸上没有一点看到心爱之人的喜悦。 “你......你不说话是......不认识......我吗?”他迟迟不开口,舒若尔整颗心都揪起来了,连问个话都是心惊胆颤地,断断续续。 她想到学生时代追过的那些连续剧,有很多男主或女主伤到脑子,失忆了,忘记自己爱人的情节。 她害怕这种剧情,会在她跟他之间上演。 如果是那样的话,她要怎么办?她该怎么做才能换回他的记忆? 终于找到他,终于确定他还活着的激动之下,舒若尔分神想到这些,整颗脑袋都乱哄哄的,心也慌得要死。 而就在她自己把自己吓得要晕过去时,任嘉致越过旁人,走到她面前,无比心疼地,低头看她,“我当然认识你,我知道你叫舒若尔,是我老婆,是我的小耳朵。” 他连在昏迷时都满脑子是她,他怎么可能会不认识她? 看她这要倒不倒,憔悴不堪的样子,这几天是为他受了多少罪?又哭了多少回? 她怎么能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 “......”自己把自己吓到极致了,舒若尔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看着他的瞳孔,瞬间亮了起来。 下一秒,她就被走到面前的男人拥紧。 “小耳朵,能见到你真好。”劫后余生的第一个拥抱,任嘉致几乎是用尽了现在所剩下的所有力气,紧得恨不得将她镶进自己身体里。 作为最后一个跳下飞机的乘客,他真的是差一点点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醒来发现自己活着时,他感觉无比幸运,也很感激,感激命运没让自己再辜负她。 也幸好他还活着,不然...... 这才短短几天她就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没法想象,他如果再不醒来,再不出现在她面前,她会怎么样? 想到这些,他就忍不住一再将手收紧。 可怜舒若尔感冒本就鼻塞,呼吸不畅,这会被他抱这么紧,她揪着的心放松下来后,也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二哥。”丰自明都看不过去了,上前拍任嘉致肩膀,“你再抱下去,二嫂要被你勒窒息了。” 一听他这话,任嘉致猛地反应过来,急忙松开手看她,“小耳朵......你......你别哭啊,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舒若尔张着小嘴大口呼吸,一双红肿的眼睛,是喜极而泣地任眼泪滚滚直流。 这种极度恐慌,担忧,紧张之后的骤然放松,想哭的感觉也是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 而他这一哄,更是让她完全没了要控制的想法,整个摊在怀里,放肆宣泄。 是与这几日偷偷哭泣,还不允许自己发出声音的大哭。 像是受了天大委屈。 还边哭边捶他,可锤不到两拳,又担心他身上会有伤的停住,改为扯他衣服,绕他,控诉他,“你还知道见到我真好啊,那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留到最后一个?你在帮助别人,把机会让给别人,做英雄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想过爸妈他们?想没想过,你如果出事了,我们怎么办?” “你想没想过啊你?你个混蛋男人,你差点又骗了我,又失信于我,你知不知道啊你?我如果真找到你尸体,我跟你讲,我也不要活了,我让你那么不惜命,我看你以后敢不敢不惜命。” 在没找到人之前,满心都只想找到人就好,现在真找到了,舒若尔知道自己现在是矫情病又犯了,且是非常非常的矫情,但她就是控制不住,就是后怕,就是生气,就是委屈。 她很自私的,她一点都不想他做什么英雄,她只想要他好好活着。 当外人面,被自己老婆又拽又打的控诉,任嘉致一点丢脸的感觉都没有,他有的只是心疼。 “对不起宝贝,我以后不会了。”他醒来想想也后怕的,只是当时那种情况,让他什么都不做的,只顾自己逃生,他也真的做不到。 当时,几乎是所有乘客都慌了,乱了,还有很多人害怕的连降落伞都不会使用。 其实,他明白,那么高的距离,对地下地形又一无所知,就算是使用降落伞跳机,也不一定能够生还,尤其是那些恐高的,毫无跳伞经验的人。 但只要有一线生机就不能放弃。 毕竟是跳了不一定能活,不跳则必死无疑,且还可能死无全尸。 舒若尔听他话,却是更加生气地仰头看他,泪眼婆娑但又是恶狠狠的这样子,“你还想要以后啊?我跟你说没有以后了,也不准有以后了。” 一次都要把她吓死了,再来一次,她真的无法承受。 “对,没有以后了,不会有以后了,小耳朵消消气,不哭了好不好?”除了顺着她,哄着她,心疼她,任嘉致现在是没有脾气的。 就现在,他也没资格有脾气。 大哭一通,把情绪都宣泄掉后,仰起头的舒若尔,看到他头上纱布,又开始心疼起自己男人,她手颤抖的举着,不敢去触摸,还是泪眼婆娑的样子,但却没了那股凶狠劲,有的只是心疼的关心,“你伤得怎么样?是不是很疼?” 带伤在外冻了一晚上才被人遇到,带回来,昏到今日才真的捡回一条命,疼是肯定的。 可任嘉致却摇摇头,“不疼了。” “我不相信,我们现在就去市里,去医院检查。”心疼之后,舒若尔也终于想起了目的,想起了正事。 要赶紧带他去医院。 “好。” 在离开前,夫妻二人郑重地感谢了朱力夫妻,也从丰自明几人身上筹集了一笔丰厚感谢金,交给朱力。 但朱力夫妻拒绝了,只在他们的真挚地谢意下,收取了药材费。 随着直升机渐渐高飞,远离朱力家,舒若尔望着窗外越来越小的村庄,对身边男人说,“我想为这个村庄做点什么。” 比起凌楚翘资助的那些特别贫穷之地,这个村庄还算富有,但比起外面,总归还是落后了很多。 415:深陷失而复得的感情中无法自拔 每年,不管是她还是他,都有拨出一笔钱用来做慈善,帮助该帮助的人,扶持该扶持的地方。 她并不介意多拨出一笔,建设这个村庄,帮助这个村庄发展。 尤其是帮助于他有重恩的朱力夫妇。 她要用行动感谢他们,感谢他们帮她保住了他。 “好,等到年后,我让专人过来考察,看看这里最适合发展什么,到时我们一起监督。”他说过的,只要是她想做的,他都会无条件支持。 更何况这里,于他也算是重生之地,意义重大。 想那朱力夫妇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的举手之劳,会致富全村,会让自己的今后的生活都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都是往好的变。 找到了人,直升机便直接往市里开,途中,两人给家里人打了电话,报了平安,告诉家人,人已找到,让他们安心,也让还在找的人都收工。 现在回去,不管家住哪都还能赶上后天的春节。 至少年夜饭该是没有问题的。 而除此之外,放松下来的舒若尔,也开始跟他闲聊起来,“你刚刚在朱力家里,为什么说自己不认识钟大的人啊?你知不知道我那个时候都快被你吓死了,我还以为你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失忆了,把我忘记了。” 任嘉致深情地看她,将她拥紧一些,“我确实不认识他们啊,我又没见过,你别看钟大那个侦探所面积不是很大,但实际人手可多了,只是多数时候,那些人都不在所里坐班。” 没见过的人说不认识,没毛病。 可舒若尔却并不这么认为,“这种时候,除了警方跟自己人,谁会跑到这偏远村庄来寻你?就算没见过,你也应该能够猜到是钟大派来找你的人啊。” 她感觉自己又要不能理解他的脑回路了。 “正常情况下是这样没错,但我也不能随便来个不认识的人,问都不问一下就跟人走吧,万一不是怎么办?”任嘉致认为,这是为人必不可少的谨慎之心。 于是不能理解的舒若尔,被说服了,赞同地点头,“你说的也对,确实不能随便跟人走。” 是她心里太过于紧绷,敏感,脑子短路反应迟钝了。 可是,“那你看到我的时候,为什么是沉着脸,一点都不高兴的样子?” 劫后余生,看到自己爱人,好像激动欣喜才应该是正确的打开方式吧? 她不提这个还好,她一提这个任嘉致还不高兴了,俊脸又沉了下去,拥着她的手捏她身上的肉,“才几天不见,你就把自己弄成这样,我心疼都来不及,还怎么高兴得起来?” 她是他捧在心尖上,发誓再不让她受一点苦的人,现在为了他,变成这么病弱,憔悴,他心里在那瞬间,除了自责,心疼,生不出喜悦。 好吧,如果是这样的话,舒若尔无话可说。 实际她也没有不高兴的意思,她就是有点纳闷,也很想跟他说话。 要听着他的声音,感受着他的拥抱,他的体温,他的柔情,她才能真正相信,他是真的回来了,回到了她的身边,除了受伤,没有生命危险。 “不管怎么说,你没事就好。”这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感受。 两人毫无顾忌地腻在一起,虽没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亲密之事,但那股子失而复得的黏糊劲,恩爱劲,还是让同坐一辆飞机的其他人感觉被塞了狗粮。 尤其是未婚又没有女朋友的,那滋味真是说不出的酸爽。 其中与两人关系最为亲近的丰自明,忍不住打趣,“幸好小五没在。” “......”不明白他何出此言的扭头看向他,“小五在又怎么了?” “他会直喊自己被塞了狗粮,被虐了。”找到人,人没出大事,丰自明也身心轻松地露出笑容。 看两人这么腻歪,他心里也想自己家楚楚了,也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她身边了。 可听到他这话,终于领悟过来的舒若尔,却是脸色刷地一下子臊红,下意识地就要离开男人怀抱。 擦觉到的任嘉致收紧手臂,“他就是故意那样说的,我们不用管他。” “二哥真是拆得一手好桥,只是你家小耳朵已经好几天没吃好,睡好过了,你秀恩爱之余,也别忘了给点时间让她好好睡个觉。”这两人都明显是陷入失而复得的浓烈感情里了,丰自明只好给出友情提醒。 还不想睡的舒若尔立即反驳,“我在接到朱力妻子电话前已经睡过了,现在不困。” 好不容易才找到他,她还没跟他腻够,还不想睡,一害怕睡着起来发现是梦一场。 从乡下到市里,直升飞机要比汽车快上好几倍,再加上一路都有话聊,能感觉到时间就更短了。 直升飞机直接开到胡静芳所在医院的顶楼,照列是放梯子,让大家下机。 “儿子。”几乎是一看到任嘉致下来,胡静芳就不顾直升机制造出的大风,激动地跑过来。 拉着任嘉致就是一阵问,“你这头上是怎么了?伤得严不严重,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走,我们赶紧下去让医生检查一下,拍个片......” 拉着人边走边问,边走边说,一颗当妈的心是真要操碎了去。 她是接到电话,估计着时间,老早就让任嘉禾陪她上来候着,一颗悬着的心,直到现在见了人,才真的放松下去。 “妈,你不用担心,我没什么大碍的。”就是有点失血过多,除了伤还有点感冒。 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你说不了不算,要听医生的,先检查了再说。”没得到专业人士确诊,胡静芳是不可能放心的下的。 胡静芳心急地拉着人走在前面,舒若尔跟着丰自明以及任嘉禾,紧随其后一路从顶楼到医生办公室,听到的,感受到的,都是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疼爱,紧张。 自知自己此次是真把亲人都吓到了,对母亲拉着自己做各项检查的事,任嘉致全程配合,没有半点不耐。 直到最终确诊,他只需静养一段时间,而没有致命性的大问题,大家的心才彻底安了下来。 再来等人都到齐后,便是要准备返回安城。 对此,任嘉致特意把舒若尔单独拉到一边,很是期待的跟她说,“小耳朵,跟我回家吧,回家我们也可以单独过年的。” ——— 水平不够啊,怎么磨都感觉没写出当初设计剧情时想的那种味道,还得继续磨炼,学习,希望以后能有进步。 最后周一了,求推荐票,明天保底六千,要求不高,能让我到推荐排行榜前二十上待两天,我明晚熬夜加到八千,一直单机会没有码字激情的。 416:仿佛已经看到被他榨到起不来床的下场 对此,任嘉致特意单独把舒若尔拉到一边,满怀期待地对她说:“小耳朵,跟我回家吧,回家我们也可以单独过年的。” 他记得不久之前,她回安城看望林听时,曾去过他家,跟他家人说过,今年春节想跟她父亲一起过,说她以后能单独陪父亲过年的机会会越来越少。 他舍不得把她一个人放到一边,但他可以为了她,暂时放下自己的家人,陪他们父女一起过春节。 反正除了春节那几天,他多的是时间陪他的家人相处。 还没找到他之前,舒若尔满心满眼儿都在想,只要他能平安回来,就什么都愿意听他的,会每天都跟他说爱,会再也不离开他,可这会儿,他人平安回来了,也很尊重的问她的意见,她那些满腔的爱意,却是怎么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他甚至连答应跟他回去的一个好字,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舒若尔扭扭捏捏的,好半天才以行动回答他,而她的行动是非常直接的,向前一步,投入他的怀抱,“只要你还愿意要我,我今后就再也不跟你提离婚,再也不要跟你分开了。” 这些都是她在没找到他前,独自在心里对他说了无数遍的话,现在终于有机会对他本人说了,她再不好意思,也要说给他听。 经过这一次,她是深刻认识到了,何为世事无常?何为生命脆弱? 或许上一秒还好好活着的人,下一秒就彻底消失了,很多事,与生死相比,根本就不算什么,而她既然选择再给彼此一次机会的原谅他,就不应该再死抓着过去不放,其实现在想想,他除了没有事先告诉她,后面无论是包含了他所有身家的离婚协议,还是签字那晚,他打给她的连环电话,他发给她的解释信息,都在证明,他并没有真的完全隐瞒她,至于因签离婚协议诱发的,那场彻底压垮她的意外,细究起来,她自己也占了一部分因素。 那是四个人一起犯下的错,四个人分批次的,一步步将事情推动到了那个地步。 她有错,她认,而属于他的错,她也不帮他推翻。 只是现在她决定要彻底放下了,她确信,他们彼此爱着对方的心,还是纯净的,相信他的悔恨与知错悔改也都是真的。 这样就够了。 她不想在将来,他们之中有任何一方,真有不幸,意外离世时,在咽气的最后一秒,都还带着悔恨与遗憾。 那样的悔恨与遗憾,她这几天想过了,体验过了,再也不想要有第二次。 当然这些都基于最重要的第一点:她爱他,爱到如果生命里再也没有他,会不能活。 可惜这点,她是在经历差点就彻底失去他之后才懂,也好在,现在懂也并不是很晚。 “老公,你还愿意要我吗?”舒若尔在心里想了很多,仰头眼巴巴的望着他,想知道自己还没有机会? 在她投怀送抱,说出前面那句话时,任嘉致就宛如听到了天籁,听到了冰雪融化,春暖花开的声音,那声音美妙的,让他整颗心都彻底软化,他花了几秒钟时间来消化这份巨大的幸福,激动,随后便又听到她问起后面这个问题:老公,你还愿意要我吗? 这还用问吗? 答案是肯定的。 任嘉致动情地拥住她,吻住她,丝毫不顾及身处在人来人往的医院,热情地与她的唇齿缠绵。 舒若尔还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是情难抑制地回应他。 安守本分是好事,但有时候也需要豁得出去,需要一点刺激。 两个彼此折磨了半年,纠结了半年的男女,终于破冰,迎来春天。 频频引得经过之人,驻足,回头。 而两人吻得再多难分难舍,也总记得场合不对,只能意犹未尽的结束。 任嘉致暧昧亲昵的抵着她额头,黑眸晶亮的凝视她,微喘着出声,“要,我要你,我只要你,我永远都要你,我身心都要你。” 为了证实自己是真的,身心都缺她不可,他说着握住她手,让他手带到自己因她而跳得飞快的心脏处,另只则摁住她腰,将她腰腹贴向自己因她悄然起立的蓄势待发。 气氛瞬间变色。 “……”舒若尔仰头嗔他,脸蛋通红。 她没想到,在这样的时刻,他竟然会做出这么色情的举动。 “没有办法,实在是饿得慌了。”任嘉致看她小样,终于猜对了一次,还厚颜无耻得为自己辩解。 舒若尔:“……” 看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被他各种压榨到起不来床的下场,突然又不想跟他回去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当然是来不及的。 澎湃的渴望纾解了些,任嘉致松开对她的拥抱,改为牵住她手,跟个二傻子似的,欢喜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牵她去与家人们会合。 大家一看两人皆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面若桃花,又十指紧扣,就什么都明白了,心里皆是大松口气。 不过,胡静芳还是不放心的要亲自确认,“谈好了吗?” “嗯。”任嘉致坚定地点头。 嗯是什么意思? 胡静芳要得到最切确地答案,“谈好的结果是彻底放下过去,一起回家?还是跟前段时间一样,各过各的?” “一起回家。”还是任嘉致回应,他脸上始终噙着那种终于抱得美人归的痴汉笑。 与他以往示人的形象,十分违和。 “你呢?他说的可都是真的?”不是胡静芳不信任自己儿子,是这对年轻人太能折腾了,都把她折腾怕了,非得要得到双方肯定才敢真的安心。 想到过去,自己斩钉截铁地说离婚,伤害诸位长辈的心,舒若尔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也非常的不好意思,感觉像是啪啪啪的,被自己打了几个响亮的耳光。 她脸上火辣辣的,面对来自婆婆的确问,她挣开任嘉致的手,上前两步,非常郑重地对三位爸妈鞠躬,“对不起,爸妈,是我以前不懂事,让你们操心了,我以后会好好跟嘉致把日子过好的。” 417:真心话,这章可以选择性的跳过 鞠躬道歉,她态度上的诚意是够了。 到这,胡静芳的心才算是稳稳地落回胸膛了,她缓和了脸色,上前扶起面前的儿媳,“都过去了,以后都好好的就行。” “好了,都说开,放下了,就走吧,飞机都等好久了。”任伯年结束这场谈话,也亲近地拍拍舒父肩膀,“我两也回去好好喝上一杯,切磋一盘。” 象棋,是对亲家公共同的兴趣爱好,一起凑在一起时,先来无事便要博弈两下。 相处一直都很和谐。 结婚时没有跟父亲商量,这会复合又没事先跟父亲商量,舒若尔有些心虚,但她心里又实在想要得到父亲祝福,想要父亲跟自己同住一起,便愧疚又满含地期待的看他,叫他,“爸.......” 千言万语,都融合在一声里了。 知女莫若父,舒父看着她那样子,心如明镜的点下头,“这个春节又要麻烦亲家公,亲家母了。” 从得知任嘉致乘坐的飞机失事那天起,他就知道,只要人被找到就会有这样的结果,这几天,他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可惜了,在家里,他精心为女儿熬的那锅补身汤,又被浪费掉了。 不过,那混小子没出大事就是万幸,不然....... 舒父摇摇头,在心里长长叹了口气,默默感叹声:女大不中留啊。 “一家人不说这些客套话。”任伯年表面上虽没自己妻子那样的明显反应,但心里也是高兴的,庆幸的。 到了他们这个年纪,所求的也不过是儿女幸福平安。 走到连人都差点失去这一步,所有人都没了当初心里想的,如果这两人重归于好,定要好好为难为难他们,给他们长长记性的想法。 相信任何的人为为难,都比不上这真实的,差点就生离死别更加直击心灵。 看着三位至亲长辈,边说边往走,任嘉致想到自己允诺小耳朵的,就算回去也可以单独过年的话,张开口,欲把想法说出,可还没发出声音,腰间就被掐了一把。 隔着厚厚的衣服,掐着不疼,但足够引起他重视。 任嘉致偏头,低头看手还停留在自己腰间的女人,满脸不解,“怎么了?” “走了。”舒若尔停留在他腰间的手,下移拉住他的手,拽着就跟上父母们的脚步。 任嘉致还懵了两秒,才理解到她的意思,心里顿时又是一喜。 唯有最末几个年轻人,在他们身后一脸莫名地面面相觑,最终又放松地会心一笑,也紧随上去。 辛苦忙碌了几天,在飞机飞到安城降落前,大家闲聊一会,也都安静下来,休息养神。 而待他们抵达安城,走出机场,机场外,有另一半的,另一半亲自来接,没另一半的司机来接,而另一半就在身边的,家里其他人来接。 各家车子,整齐地排了一长段。 吸引了无数人眼球,但除了偷偷拍照,没有一人敢上前搭讪。 当然,正在坐月子的林听是没有来的。 钟斯年与钟逸辰夫妻,走到自己家人前,兄弟两对视一眼后,老大毫不犹豫地选择自己家母上大人的车。 因为母上大人现在住在南风,在照顾他家小丫头坐月子,选母上大人的车可以直接回家,抱老婆孩子。 钟逸辰扭头看眼自己妻子,走向自家老头,不过却是还没上车就说,“我要去我哥家。” 这几天,他家欣宝也是由母上带着的,住在大哥家的,他们现在回来了,肯定是要第一时间过去看孩子,接孩子的。 “好。”钟启合没有任何异议,他也很想去看孙子孙女,只是平时,楼心娥跟她老公都住在那边,他自己去很不受待见。 其实三人可以一起坐楼心娥的车回去的,只是看他大冷天地跑过来接人,如果一个都不选他,钟逸辰的良心过不去。 毕竟是自己亲爹,更何况他现在也受到报应了,当年让他出轨的那个女人,在几个月前被抓到出轨比他年轻很多的男人,还顺带给那男人生了个孩子,以及暗中转移他的财产,所以现在,除了两个儿子跟花不完的钱,他身边连个伴都没有了。 至于那个给他戴绿帽子的女人,现在自然是被扫地出门了。 钟逸辰贴心地给自己老婆开车门,等她上去,坐好中间,自己也潇洒地对外挥挥手就甩上车门,等待老头启动车子,跟上前面母上大人跟哥哥。 而与钟家这边因为父母辈而引起的小矛盾不同的是,丰自明是一看到自己的隗宝,就连走带跑地上去,给了个结实的拥抱,而等两人抱完,打完招呼上车后,也是半天都没见那车子被启动开走。 因为小别胜新婚,夫妻两人已经干菜遇烈火地在车上,难分难舍地吻上了。 凌大小姐向来是比别人热情,黏糊,还不拘小节的。 至于平时极少参与这五人活动的任嘉谦,他也是有另一半的,不过他家的另一半对他,是与凌楚翘对丰自明的热情似火截然相反的冷若冰霜。 两人不像夫妻,倒像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仇人。 他家那位,连跟作为长辈的胡静芳及任伯年打招呼,都只是维持表面上的客气,礼貌。 但人家再不像夫妻,也是两口子,跟安子墨这个真正的孤家寡人比起来,还是要好上那么一点点。 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没错。 因为安子墨既没有爹妈接,也没有女朋友,他有的只是对他的钱忠心耿耿的司机大叔。 你就说吧,这一幕幕地被他看在眼里,虐不虐心? 太虐了! 迎着寒风,被狠狠塞了一把又一把狗粮的安子墨,捂着自己被虐得七零八落的心脏,满含的情绪的挥挥手,一坐上车就吩咐司机,“走吧。” 曾经的好兄弟,好朋友们,现在都有家室了,每次跟这些恩恩爱爱的小夫妻凑在一块,感受着强烈的对比,他心里还真有些不是滋味,偶尔也会鬼使神差的生出,要不要找个女人安定下来的想法。 不过这样的想法,每每刚冒出头,就被他残忍地杀害了,因为他很仔细地回想了自己认识的,或结交过的女们人,发现没有一个能让他生出,只与她一人过一辈子的勇气。 ______ 下一章我凌晨前码不完,在线写,预计要十二点半以后,建议明早再看,还有昨晚说的今天推荐排行榜到了前二十名就熬夜加到八千,也不会食言,不过码出来都肯定半夜了,我时速一般不超过一千 418:忽悠她帮自己洗澡 不过这样的想法,每每刚冒出头,就被他残忍杀害了,因为他很仔细地回想了自己认识的,或结交过的女人们,发现没有一个能让他生出,只与她一人过一辈子的勇气。 别说真真正正的去过,他光是脑补都觉得恶寒,觉得恐怖。 所以,在被无止境地狂塞狗粮,跟无止境地恶寒恐怖之间,他选择前者,继续做个心无定所的花花公子。 任嘉致与舒若尔,是等所有朋友,亲人都上了车,才打开车门,钻进去车内,吩咐司机前去医院。 按照丰自明的建议,他伤在脑袋,今晚最好是住院观察两天,进一步确定无事比较万无一失。 对此,任嘉致开始是拒绝的,但耐不住老婆跟爸妈都强烈要求,他除了妥协别无它法。 这一趟,除了舒若尔,父母朋友都不再陪同。 折腾了这么多天,三位长辈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里上,都差不多是到了极限。 至于朋友,是更加不能再继续为这点事麻烦他们,影响他们与家人团聚。 晚间,不放心的胡静芳随司机来医院给两人送饭。 吃完后,任嘉致试图劝说舒若尔,“我行动自由,自己一个人也没事的,小耳朵你等会就跟妈一起回去吧,回去好好睡一觉,等明早再过来陪我。” 气色是有在某些特殊情况下跟着心情好转,但那好转恰如昙花一现,整体状态,很快被打回实际真实的,憔悴虚弱。 “不要,我留下来也可以睡。”协和最高级别的医院,连小厨房都是配有的,根本不缺她那张陪护床。 “可是你.......”任嘉致还想再劝,却直接被她打断,“我知道你要说我自己也身体不好,也正因为我身体不好,我才更加要留下来,你别忘了,我晚上也是要打点滴的。” 除了没跟他一样受伤,在感冒这件事上,舒若尔是跟他不相上下。 “行了,你就让若尔留下来吧,别说她要自己要打点滴,就是她什么事都没有,你让她一个人回去,她也肯定是睡不着的。”作为过来人的胡静芳帮着儿媳反劝自己儿子。 舒若尔很是赞同的连连点头,“妈说得对。” “那......好吧。”任嘉致再次妥协。 实际上,他也舍不得跟她分开,他心里想,就算她留下来,他也可以不用她照顾。 不仅不用,他还可以反过去照顾她。 因为他除了因失血过多以及感冒而引起的头晕,精神不济,其余个人自理,个人行动都是没有问题的。 早猜到结果会是这样的胡静芳,前来送饭时,也很先见之明的,把舒若尔的换洗衣服,生活用品也一并带了过来。 夜里,待胡静芳离开后,两人就洗澡问题,展开了以下对话。 长达几月未有同处一间房,舒若尔有些扭捏,“你要洗澡吗?” “嗯。”任嘉致点头。 他被朱力发现带回家时,已因失血过多,陷入昏迷,浑身不用人说都该是冻得僵硬。 而被朱力带回去以后的事,从他身上衣物都被换下而猜测分析,除了止血上药,应该还泡过热水澡,但应该也仅仅是泡了热水,并没有搓洗。 现在自己醒了,也有了条件,这澡他自然是要洗的。 舒若尔舔了舔唇,“那你可以自己洗吗?” “不可以。”其它的自理,任嘉致都可以自己来,但洗澡,他坚决不要自己动手。 他给自己寻了个很拙的借口,“我脑袋受了伤,又晕乎的慌,我自己洗的话恐怕会碰到水,或是因为行动缓慢,而让洗澡的时间太长,把自己闷晕。” “.......”还把自己闷晕,他就算受了伤,也应该没这么弱吧? 还有什么行动缓慢? 他伤的好像不是手吧? 舒若尔知道,他这些话一大半都是假的,但心里还是有一点点不放心,一句那我帮你洗吧,怎么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对此,她自己都在心里吐槽自己太过于矫情。 “以前你受伤住院,我都是事无巨细的为你服务的,其中也包括了洗澡,入侧这些。”任嘉致不留余力地为自己争取福利,他脑子只要想到她柔软的小手,一寸寸抚摸过自己身体,帮自己洗澡,他就特别激动,特别期待。 没完全获得她原谅前,他怎么样都能忍着,一旦得到,他就感觉自己已经饥渴到了不能再忍的地步。 舒若尔听着他的话,感觉自己跟他比起来,很没有良心。 她羞愧地低下头,又听见他说,“你如果实在不愿就算了,我自己小心再小心就好了。” 还小心再小心,说得洗澡真的是件特别困难的事一样。 “我......”舒若尔将低垂的脑袋抬起一点,但仍没有看他,只是放在身前的双手一直在不停地搅动着,如此又过了两三秒,她才把下文说出,“我没说不愿意。” 不就是洗个澡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他浑身上下,她哪个地方没有看过,没有摸过? 自身扭捏,不好意思是真,但最重要的还是担心他那方面的反应。 “走吧,我帮你洗。”既已和好如初,那档子事,不管是以何种方式,都总是要来的。 没什么好怕的,反正都做过,反正都是夫妻,反正都是名正言顺的。 舒若尔一个劲地对自己做心理暗示,给自己打气,雄赳赳地走在前面。 在她身后,任嘉致眼里荡漾着得意。 他起身,不紧不慢的跟上她。 舒若尔推门走进浴室,换上凉拖鞋,再把自己的鞋子提出来,提醒他,“你也把鞋子换下。” 任嘉致立刻积极响应。 “脱衣服可以自己来吧?”舒若尔把两人鞋子放好,转身关上浴室门。 点头脱下外套,再脱毛衣,双手却在将毛衣脱到脖子上时,猛然顿住,提出,“后面你帮我脱,我怕自己自己会碰到那个伤。” 套头毛衣,脱下时领口碰到脑袋是常有的事。 这个舒若尔没话说,当即就上去帮忙,踮起脚尖,提示他,“你蹲矮一点,我看不到,也不好脱。” 420:复合第一天就又把人惹生气了 舒若尔羞得将手握紧,顿时便听到那人倒吸口气的声音,急忙又松开一些,命令他,“你闭嘴,不准再说话。” 任嘉致非常听话的不再说话,只是那张俊逸的脸上,噙着颇具意味的浅笑。 那笑直到面前姑娘的手,开始在自己身上******。 自己得到了如愿以偿的享受,舒服,他也没忘记取悦她地将她身上最后一块布料脱掉,技术老道地为她的快乐服务。 不时,小小的浴室里,便响起女人婉转娇媚的呻吟,男人粗重的喘息,以及男人偶尔抑制不住的吟声。 ****** “任嘉致!”反应过来,她发出激动生气的尖叫。 第一次被喷,她感觉有些委屈,还很不知所措。 ******,同样也被这情形给弄得发懵的任嘉致,立时反应过来,赶忙抱她起身,打开热水,一边帮她洗脸,边道歉,“对不起宝贝,我不是故意的。” 太久没有碰她,******,完全不在他意料之中。 “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意的。”****** 这让她有些生气,忍不住无理取闹。 “也不是有意的,我自己都不知道会是这样。”任嘉致好脾气的解释,劝解,认错,“真的老婆,这次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弄你脸上了。” 这次确实是意外,但实际上他认为,弄到脸上也没什么的,不是还有些人说那东西美容,很喜欢吃的么,只不过她不喜欢,那他以后注意就是。 “没有以后了,恶心死我了你,差点弄到我嘴上,我以后再不帮你弄了。”******。 她一不看小黄片,二不看小黄文,而在他之前,她也没经历过别人,若不是跟了他发生夫妻之实之后被他哄着,领着,教着,像什么用嘴这些,她连想都没想过,至于吃,在她看来更是匪夷所思的事。 要知道,认识他那年,她才刚满二十,只经历了一段特别短暂的恋情,后来跟了他,说是被保护得一尘不染,也不算夸张。 以后再不帮他弄这种话,任嘉致是不会接的,他只是温柔地把她的脸洗得干干净净,哄着她,“是我错了,我给你洗澡好不好?” “不要你洗,你出去。”舒若尔带着情绪的,粗鲁地,抢夺莲蓬,边往他身上冲水,边动手推他,“你出去,你走开。” 她是有点生气没错,但她这不代表她会失控地连基本智商都没有啊,要他帮洗,保证会洗着洗着,又要硬一次,来一次。 她两只手都酸死了,才不要再帮他弄。 任嘉致被她这话噎得咬口无言,也没什么时间想措辞,就直接被她推到洗手间外。 洗手间门,“砰”地一声,在他面前被关上,还能听到反锁的声音。 “.......”终于接受,重归于好第一天,他就做了件令她特别反感的事。 而浴室内,舒若尔不高兴地把水调到冷水,两手捧着,一把一把地往自己脸上冲,冲了将近一分钟,浑身都冷得发颤,她才觉得脸上******,终于不再是如同火烧的滚烫。 她赶忙把水温条调热,拿着往自己身上冲,冲走身上的冰凉。 等所有寒凉都被驱赶,身体彻底回暖,她才觉得心里痛快了起来。 脑中不断回想,两人方才所做之事,尤其是他一遍遍亲吻她身上还未完全被消除掉的疤痕的画面,吻得那么认真,那么疼惜...... 胸口禁不住发烫,手顺着他方才亲吻地路线,一点一点地把自己清洗干净。 洗手间外,任嘉致懊恼地穿上医院病服,翻出母亲给她带来的换洗衣物,准备拿去洗手间给她,病房门就咚咚就被敲响。 他垂眸看眼手中的女士内衣裤,微紧了紧了眉心,将它们重新放进袋子里,冷淡地开腔,“进来。”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秒,病房门被推开,是推着车子的白衣护士,“任先生晚上好,我是过来给您及您太太打针的。” 两人都是重感冒,而他除了感冒,还要打针对脑袋伤口的消炎针。 “我太太在洗澡,你等半个小时再过来。”面对陌生人,他又是那副面瘫似的冷淡,沉稳样。 护士顺着水声,望眼紧闭的浴室门,恭敬地微弯了弯腰,“那等任太太洗完,两位按下铃,我听到就会过来。” 这两人跟丰医生,丰总关系匪浅,是整个医院的贵宾,护士连说话都要将语气调到最温柔声调。 对此,任嘉致却只是高冷的,惜字如金地“嗯”了一声。 护士不在多做逗留地,拖着推车后退离开,但在关门时,还是忍不住房内人望去一眼。 长得好看又气质绝佳的人,总会获得很多目光。 任嘉致等到门被彻底关上,才又把舒若尔地衣服拿出来,走向洗手间敲响门,“小耳朵,你洗好了吗?我给你送衣服。” 态度是与方才面对护士时的冷淡截然相反。 这次温柔的人变成了他。 水声停,再来是门被打开,一只柔白地手伸了出来,“给我。” 任嘉致凝视她漏出来的脸,判断她心里是否还在生方才自己喷她脸上的气,双手将衣服奉送过去,“你洗头了?那我去把吹风机插上电,等你出来我帮你吹。” 知道自己把人惹得不开心了,他现在讨好的态度可端正了。 421:我逗你玩的 “砰。”舒若尔接过衣服,就将门关上,连话都不跟他说一句。 没错,她是故意的,故意让他着急,让他记住这教训,让他以后再不要把那东西,弄她脸上。 小耳朵傲娇起来,是会记仇的。 “......”如她所愿,本就担心她还在生气的任傻子,这会是真着急了。 他在洗手间外傻站了一会,转身去找吹风机,插上插头,又走到洗手间外候着,等门一开,就主动上前搀扶,“吹风机准备好了,我帮你吹头发。” 他这搀扶的架势,好似她已病入膏肓,走不了路。 舒若尔转眸转看他一眼,忍着偷笑,任由他搀着行走。 “就坐在床上吃,盖着被子才不会冷。”任嘉致服务非常周到的,亲自带她坐下,又亲自给她双腿盖上被子。 她穿的也是医院的病服,因为方便,病房里实际也不冷。 距离那场意外爆炸已过半年,到现在,她被剪到超短的头发,已长到了脖颈,不过比起以前,还是要短很多很多。 任嘉致很快将其吹干,收好吹风机后,坐到床上,拥住她,一手摸着她柔顺的短发,“再等八九个月,应该就能长到以前那样的长度了。” 剪发前,她的头发长及胸部之处。 “短发挺好的,我暂时没有留长的打算。”仅仅半年多,向来都是长发的舒若尔,已爱上了短发的方便。 再者,她也觉得,“我认为自己短发比长发更有气质。” 当然,这种气质在早几个月,她因为药物发胖,又没找专业人士打理头发前是看不到的。 那个时候,她自己照镜子都觉得自己丑的要死。 “没有那就不留,反正我的小耳朵怎么样都好看。”任嘉致非常喜欢她以前长发的样子,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长发随意地披散在床上,与她雪白的肌肤形成非常鲜明的对比,也让她看起来特别诱人,不过他不会霸道到连这点事都要限制她。 他现在只要她开心,她喜欢就好。 舒若尔满意地底下一声,扭头面向他,满眼认真的样子,“那我再去剪一点,剪成钟大那样的寸头好不好?我觉得那样会更加方便。” “......”任嘉致推翻前面的心里活动,如果她真要剪成钟大那样,他肯定是会阻止的。 他脑补了一下,那样的发型配上她,实在是太违和了。 “怎么了?难道你是觉得我的颜值比不上钟大,撑不起那发型吗?”舒若尔还玩上瘾了,就喜欢看他被自己噎得无言以对的样子。 看到她眼里的狡黠,任嘉致内心颇是无奈,但他还是拿出非常认真的态度,来解答她这个问题,“论颜值,你跟钟大都很高,但你们气质不一样,五官也完全不同,你真的不适合那样的发型。” 人家钟大是痞气野性与成熟稳重并存的硬汉,型男,与她的形象相比较,可以说是南辕北辙。 人家剪着好看的发型,到她头上是会大打折扣的。 “亲爱的,相信我,我不会坑你的。”任嘉致是非常认真严肃地在看待这个问题,就怕她真的会脑子发热,跑去把头发剪了。 舒若尔紧抿的唇,越来越弯,终于弯到绷不住了,噗嗤一下笑出声,“我逗你玩的。” 板寸是检验颜值的最高标准,她对自己的颜值再有自信,也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不会去做毁形象的事。 她只是忽然很想逗弄逗弄他,这跟他以前逗她相比,叫做礼尚往来。 早看出来的任嘉致,宠溺地刮刮她挺俏的鼻子,“我按铃让护士过来打点滴。” 看到她发自内心的笑,他就放心了,知道她已没再生气。 后来打完点滴之后,两人也是放着多出的陪护床不用,挤在一起睡的,即便没有热衷的**之事,只是简单的抱着对方,也是幸福的,满足的。 两人都很享受这难得的,久别的相拥而眠。 在这一晚,两颗曾经分别过的心,又重新紧靠,且是比以前靠得更加紧密,因为经历过失去之后,更加懂得珍惜,更加懂得能够相爱,相伴,是件特别不容易的事。 两人这院,一直住到过年那天上午,而两人的感情,也在重归于好后的短短几十个小时,迅速回到最暖。 看出来的家人们对此都喜闻乐见。 坎坷磨难的一年走到最后时刻,这年的春节是在老宅,跟着一大家子一起过的,包括舒父也被任家人热情的,强烈的邀请到了一起,还说,以后春节都两家人一块,人多了比较热闹。 当然,必不可免的,关于两人的婚礼事宜,也再度被家人提起。 那是在吃过年夜饭之后,一大家子坐在宽敞的客厅里看春晚,任嘉致的大伯母,也即是任嘉谦的母亲问的,“你们现在也和好了,曾经没有顺利举行起来的婚事,这次又该提上日程了吧?” 说起两人的婚礼也是坎坷,一次是婚礼当日遭遇绑架,一次是将要举行时死了娘。 原本说好的,等拍完《岁月如歌》就完全息影,准备结婚,结果戏没拍完就意外了,又是重伤毁容,又是流产,又是要分手离婚。 这一耽搁就又是一年。 回想起来,也真的是非常不容易。 大家都很希望,两人这次再举行婚礼,能够顺顺利利的进行到最后,希望两人的感情,也能和和美美地走到人生尽头。 任嘉致扭头看向身边妻子,恰好舒若尔也在看他,两人目光撞到一块,盯着对方看了好一会。 “我听嘉致的,没有意见。”没有意见是知道,他不会让自己失望。 果然任嘉致是与她异口同声的,“就下个月,还得麻烦大家帮我们挑个最好的日子。” 老一辈的思想,还是非常信奉挑日子这种事的,而任嘉致对于这一点,也乐于满让他们参与。 “什么都还没准备,下个月会不会太赶?”大家能理解两人想要尽管举行仪式的心情,但一个月是真的太急了。 任嘉致暖暖微笑,“不会的,之前的婚礼我都有保存下来的。” 他说过会把婚礼保存下来,确保他们能够结婚时,能够最快举行,他一直记得,也真的在这样做。 422:一吻两年 “什么意思?”大家似乎有些不太懂,又似是太过惊讶。 毕竟现在距离两人上次准备婚礼,已经过去一年,那么盛大的一场婚礼,要怎么保存? 连作为另一个当事人的舒若尔,都感到意外,偏头跟大家一样,疑惑不解的看着他,等待他解答。 任嘉致脸上仍然挂着方才那样的暖笑,他解释:“就是把婚礼需要的一切物品都完好保留啊,比如布置场地需要的鲜花,装饰,喜宴需要的所有食材,等等这些,都让婚庆公司,及酒店方随时准备着,就连请帖,我都已经全部重新写好了,现在只要加上婚礼日期就可以发出去了,总之呢,现在就差重新布置场地,把预定的东西都调过来,以及试穿礼服看看是否需要修改尺寸就可以了,一个月的时间是足够了。” 他说的只是列举,除了这些,婚礼需要的其它物品,也都处于随时待命状态,且都是新的。 家人里有人倒吸口气,心知他这样需花费大笔不必要的资金,但又没有一人对此发表出不满言论。 不是家里钱多了没地方花,是这是他自己的事,他花的也是他自己的钱,而两人这婚也确实结得挺不容易。 只能说,这一大家子人都比较宽容。 舒若尔紧抿着唇,定定地盯着他,心中也是感触颇深,只是现在,当着这么大家子面,她不好开口,也无从说起。 只能是偷偷将手伸过去,握住他的。 她知道,以他的财力,能做到这样,并不难,她在意的从来都只有他的心。 心里既满足又酸得发胀,她很想要拥抱他,可同样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好意思下手,唯有握着他的手一再的,收紧了些。 任嘉致反握住她,偏头柔柔地看她一眼,再度面向诸位长辈,“我与若尔还有活动,就不陪大家一起迎接新年钟声了。” 说着就牵舒若尔起身。 “三哥跟三嫂还有什么活动安排啊,说出来让我们也乐呵乐呵呗。”任嘉丽嬉笑着打趣二人。 舒若尔耳根泛红,很是不好意思。 “这不能告诉你,你要真想乐呵,就自个找人体会去。”家里属于任嘉致他们这一辈,也就任嘉丽还是单身,在春节这种绝大多数长辈亲人都要催婚,催生的日子里,任嘉致也破例当了回‘坏人’。 嬉笑的任嘉丽小脸一垮,“你这样真是不要我把年过舒坦的节奏啊。” 她有预感,随着堂哥起的这个开端,接下来等两人走后,长辈们的炮火将会齐发向她,劝她接受相亲。 尤其是她妈。 “我们先走了,祝大家新年快乐。”看她小脸垮掉,任嘉致心情还挺愉悦,说话间已拉着自己老婆,迈开了腿。 舒若尔有些被动地,被他带着,也边走边向一众长辈道贺新年祝福。 老太太对两人要出去搞活动的事是喜闻乐见,听着舒若尔的新年祝福,就连忙对她挥手,“出去好好玩,开心玩,亲家跟我们在一块,你两尽管放心。” 老太太已经八十多岁了,她期盼的便是在临终前,能够看到重孙,抱到重孙,再享受下含饴弄孙的乐趣。 所以她巴不得两人出去浪漫,认为浪漫得多了,造人的几率会比较大。 可惜夫妻两并不知道奶奶这番心里活动,在家人们哄笑声中,羞红脸地走出客厅。 当然,那羞红脸的只有舒若尔一人,至于拉她出门的任嘉致,他看起来是非常淡定。 两人顺利地走出宅子,上车,任嘉致方叫她,“小耳朵。” “嗯?”舒若尔扭头朝他看去,“怎么了?” “你刚刚怎么了?”任嘉致不答反问,旋即想到她可能不懂,又补充,“就是我说下个月举行婚礼的时候,你那反应是.......不想要这么快就举行,觉得太仓促吗?” 才刚重归于好,他都还没有机会问她有关于举行婚礼的事,今晚就被长辈们问到了,于是他也就遵从自己的想法说了。 他以为她会愿意。 又是他以为,他还是没有吸取教训,又忘记了凡事要跟告诉她,要先跟她商量,尤其是与他两相关的事。 对比任嘉致的懊恼,舒若尔则有些懵,她没想到,他会这样想。 “没有。”懵过了,她立即否认,“我没有不愿意。” 都决定要好好跟他过了,对于婚礼,她肯定是期待的。 她如实说,“我只是有一点意外,还有一点感动,一点后悔。” 意外感动于,他在过去一年,竟然时刻准备着跟她的婚礼,后悔是为这蹉跎掉的,本可以幸福快乐的半年。 不过转念又想,如果没有这半年的蹉跎,潜藏在两人之间的问题,可能还得不到改善,他们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真正懂得珍惜,懂得彼此迁就。 这样想,过去半年的蹉跎,也变得值得了起来。 舒若尔展开笑颜,“下个月举行婚礼,我是愿意的。” 第一次要举行婚礼时,她就已经做好出嫁的准备了,这准备经历了一年多,婚礼也准备了一年多,若下月举行,是真不算仓促。 任嘉致悬着的心骤然放松,他因紧张绷起的脸,也舒展开来,他心悸地伸出,摸摸她脸蛋,千言万语写在眼中,汇聚成最为有力的一句,“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不会辜负你对我重新燃起的信任。 对他这话,舒若尔没有回应,心里还是跟以前一样,只看实际行动。 如果他敢做出背叛她信任,背叛他们感情的事,她再心痛,不舍,也还是会选择离开。 因为在她看来,背叛感情就代表着,他已经不要她了。 婚礼就此定下,而所谓的还有活动,也不过是车开上路后才临时决定的,去江边看烟花,走进人群里,感受最直接的过年气氛。 在新年倒数的钟声响起时,任嘉致将怀中爱妻转向自己,俯身给了她温柔缠绵的吻。 这个吻一直持续到钟声结束,漫天烟火与新年如期而至。 一吻,吻了两年。 漫天烟火不及你眼里半分柔光,周边喧嚣,亦不能将我目光从你身上移开半秒。 423:我们把宝宝接回来好不好 至于看完烟花之后的活动,自然是如老太太想的那般,浪漫到了极致,也就回家造人去了。 就在两人自己的小家里,双方父母不在,佣人管家也都放了假,空间还足够宽敞,非常方便两人行事。 方便到等不及上楼,就在大厅天雷勾地火地纠缠到了一起。 索性房内开了暖气,即便是寒夜没有被子,也不会冷,更不会影响发挥。 千钧一发间,舒若尔回了点理智,急忙推抵要闯进自己的男人,“没.....没带套。” 极其简短的一句话,她都说得气喘吁吁,声音更是媚到了骨子里。 “下个月就举行婚礼了,不带也没关系。”任嘉致热得额头挂了汗。 两人过去极少有这般毫无阻隔的负距离接触,而此时又旷了好几个月,滋味自是一适应过来就美妙到了极致。 可就算是被撞得七荤八素,话不成句,舒若尔也还惦记着方才提过的小雨伞之事,断断续续的,“不是.....安.....全期,会.....怀.....孕的,啊......” 短短一句话也含着话里内容以外的婉转娇媚声,而最后完全没控制住的尖叫。 “怀孕就生,我们把宝宝接回来好不好?”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都好想跟她生孩子,只是过去,她一直想等婚礼后,可没想到...... 那个不幸离去的孩子,是两人心中永远的痛。 舒若尔听到这话,快感都少了,本是媚眼如丝的迷离双眼,恢复了一点清明,发红的望他,“还可以接回来吗?” “可以。”任嘉致回得非常坚定。 实际两人心里都明白,就算再有孩子,也不会是以前那个,这样的话,不过是自欺欺人。 只是这样的自欺欺人,在有些时候,能够撬动内心,减轻真实的痛苦遗憾。 舒若尔也想要孩子,但她没有同意,因为,“我之前治疗用了好多药,还有到现在感冒也还没好,我们暂时还不能把宝宝接回来。” 她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了,再有她要保证足够安全,足够万无一失。 “......”动情到了深处,任嘉致倒是忘了药物残留会影响孩子这回事了。 这会听她这么说,他也反应过来,立即改口,“那我等会体外,等到楼上再做措施。” 这话的意思是,等会做完上了楼还得继续做。 舒若尔嗔他,还没来得及反驳,也没从孩子这个沉重的话题中缓过神,就又随着身上男人加快的动作,卷入情欲的漩涡。 于是,无论是孩子,还是今夜要被榨几次的烦恼,都暂时被抛到了脑后。 身心都彻底沉沦于他给的灭顶快感之中。 还差点被做到脱水。 结束后被男人抱着,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水时,舒若尔被欺负得很是生气,生气委屈,连喝着水都不忘用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瞪他,还嚷嚷,“接下来一周,你都休想再跟我做。” 这种问题,任嘉致很聪明的保持沉默,只是温柔地问她,“还要喝吗?” “不要了,肚子都喝鼓了。”凌晨后回到家,约莫一点就开始没玩没了的做,没完没了的叫,叫多了舒若尔现在的嗓子很是沙哑 任嘉致看眼她肚子,好像是比之前圆润了一点点,尤其遍布上面的暧昧吻痕,指痕,格外刺眼。 刺得他,不觉又有点热血沸腾。 嗯......做完就抱她起来喝水,现在还没清洗,也还没穿衣服。 舒若尔一看他那眼神,表情,就知道他又精虫上脑了,本就不痛快的心里更加委屈,生气,但考虑到自身安全,她还是拿出影后的演技,逼自己把气愤压下,柔柔弱弱地出声,“老公,我好痛。” 做的时候,她越哭越叫他越兴奋,但现在是做完后也就算平时,而平时他最在乎她的身体。 果然,任嘉致一听她这话,就什么情欲之心都没有了,急忙关心,“哪痛?” 问完反应过来,又赶忙放下杯子,抱她起身,“我这就抱你去洗澡,然后看看,如果严重我们就去医院。” 作为一个还在当红的公众人物,她可不想为这种事就医,免得好久以后,都还有妇科医生记得,她是个床事不知节制的女演员。 “不去医院,你给擦药。”做都做完了,他再看一下,给擦下药,也无所谓了,她不矫这点情。 疼是真实的。 任嘉致没应,只是抱着她,疾步走进浴室,放热水精油给她泡澡,给她检查,一颗心瞬间被愧疚,自责,懊恼,心疼包围。 “对不起,宝贝。”是他没控制好力度,也没克制住次数。 热水加精油,痛感跟疲劳慢慢得到缓解,但舒若尔还是很懂得借机发挥的委屈哼哼,“对不起有什么用啊,我都觉得我以后会被你做出妇科病,会得宫颈癌。” 她在两人行夫妻之实后不久就担心的表示过,做多了会得妇科病,为此任嘉致还特意打电话咨询过丰自明。 任嘉致知错地帮她按摩腰肢,腿部,缓解肌体上的酸疼,再三保证,“这次是我没控制好,以后不会再有了。” 舒若尔没有回应,舒服地享受他的按摩,这一享受就直接享受到睡着。 实在是太累了。 这阔别几月后的再次欢爱,结果真如她前日预想的那样,被压榨到起不来床,因为她入睡时,已是天将要大亮时分。 当然,这种事在非强奸的前提下,造成这样的结果,是你情我愿的双方放纵,而非一人所为。 于是大年初一,两人就因这放纵,窝在家里睡到下午,而家人们也很体贴的没有打扰。 —— 过度了几章甜的,污的,然后开始准备进入下一个情节 424:与前任的恋情上了热搜 对两人的婚事,胡静芳向来积极,这不,春节还没过完,她就又把日子看好了,就定在下个月15号。 当然,最终敲下这个日子的,还是任嘉致跟舒若尔两人。 敲定前,胡静芳看好的日子,有三个。 敲定下日子以后,夫妻两也积极投入到婚礼准备中。 任嘉致还特意询问自己妻子,“要不要重新拍套婚纱照?” 早在第一次举行婚礼之前,两人就已经拍过一次婚纱照了,是承办两人婚礼的,婚庆公司里最专业的摄影团队帮拍的,也就是任嘉禾所属的集礼服设计,婚礼服务的那家公司,就连专门负责两人婚礼的,都是曾与任嘉禾住在一层楼的那位女同事。 对这个问题,舒若尔非常仔细地想了一个上午,方回他,“想再拍套创意照片,把我们过去一年多的经历,三次婚礼的过程都记录下来,感觉会很有意义。” “好,我马上联系余小姐安排。”任嘉致乐于满足她的要求。 可舒若尔却阻止他,“不用联系她,我这次不想在婚庆公司拍。” 任嘉致暂停准备打电话的动作,“说说你的想法。” “我们公司里就有最专业的摄影师,我们请他拍就可以了,具体拍摄方案,我需要再想想。”提起这个,舒若尔很自信,也很期待。 她想要拍套与众不同的婚纱照,让故事跟照片完美融合,但又不会完全像故事那么血腥,残酷。 “可以,我很期待。”任嘉致的期待是因为要与她做件事,但实际他自己对这些并没有太多想法。 他并不是一个爱拍照的人,但他很乐意陪她拍,陪她乐。 得到他的同意,舒若尔无事在家,便开始醉心设计独属于自己的婚纱照,将脑子里的点子都画下来,写下来,而后再与他确定,再去挑选衣服。 故事情景照,对礼服的需求并不大,合适的衣服并不算难找,甚至连拍摄地点都不需要像上一次那样,远渡国外。 从决定要拍,到真的开拍,不过用了一周时间。 第一站,他们定在当初被孙琦雪绑架带走的那片海上,连用的船都是与当初孙琦雪包的那艘一模一样。 当然,当初那些人,是不可能会有的。 这组照片里,只会有他们自己。 而事先策划好,讨论过,再加上默契十足,照片拍起来非常顺利。 两人也在连续两天的拍摄中,回味了过去一年的酸甜苦辣,喜怒哀乐,末了更觉此时的相拥,相守难能可贵,让两人本就足够的坚定的内心,加固到了无坚不摧。 而婚纱照拍完,两人的婚礼,也近了。 可就在两人婚礼前十天,有人竟不知死活的,又打起了借舒若尔炒作的主意。 那是她前任乔弘毅的经纪人,从年前与舒若尔同坐一趟航班,发现乔弘毅对舒若尔的态度似乎不太对劲,便暗中查证,核实,最终得知两人本是情侣,也从乔弘毅的电脑中,找到了当初,两人在一起时自拍过的合照。 于是她鬼迷心窍的,选在乔弘毅主演的新电影即将上映时,花钱请人冒充知情者,把那照片发了出去,还洋洋洒洒地写了篇软文。 这段日子,舒若尔都与任嘉致待在一块,公司那边对网路言论这块,也就没像以前那么时时关注,两人自己也没这方面的要求。 这一下子就给了有心人机会。 那篇‘知情人’写的软文,及她早年与乔弘毅的合照,就在发#舒若尔婚礼#话题里,在一片祝福声中,这篇软文带着软文里两位主角的和照,如一匹势不可挡的黑马,瞬间引起粉丝网友的注意,纷纷点赞,评论转发。 在这个全民娱乐的年代,偶像的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粉丝们炸开锅。 更何况,这篇爆料里的两位主角,都是正当红的拥有大批粉丝的男神女神,且其中一人,还已婚正要第二次举行婚礼。 顷刻间,双方粉丝都沸腾起来,有人八卦,吃惊,也有人掐架。 #舒若尔与乔弘毅#这个话题,很快被路人及双方粉丝,吵上热搜,被更多人所知。 彼时,作为女主角的舒若尔却是浑然不知的,跟婆婆及小姑子在美容院里做保养,为即将到来的婚礼做准备,想要在婚礼前,把自己本就漂亮的脸蛋,保养到嫩得能掐出水的状态。 而另一边,作为即将举行婚礼的准新郎,任嘉致痊愈不久,正在公司里上班,他要在婚礼前,把棘手的事都处理掉,因为婚礼后,他要陪小耳朵出去度蜜月。 “咚咚咚。”突然带着试探性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正在翻阅的文件的任嘉致,头都没抬一下。 办公室门缓缓被推开,走进来的是穿着职业套装,看起来精明干练的黄语蓉,她的高跟鞋,随着她的走动,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终于,她走到办公桌前,恭恭敬敬地,“任总。” “说。”任嘉致仍是没有抬头,语调也是不带一丝情感的冷淡。 黄语蓉暗暗攥紧双拳,略有些紧张的咽口唾沫,“太太又上热搜了。” “嗯,我知道。”即便是听到事关自己爱人,任嘉致还是没有抬头看她。 他以为的热搜是他之前看到的那个,她将要与他举行婚礼的热搜。 一般只要不是故意抹黑她,又或是绯闻,丑闻,他都不会在意。 “不是你们要结婚的那个热搜,是.......”黄语蓉故意停顿两秒,吊起他注意力,才说下文,“是太太跟乔弘毅上了热搜,上面有人说,太太跟乔弘毅是.......初恋情人。” 说道初恋情人,她像是怕他会生气,又或是会受刺激,故意压低了声音,还有点战战兢兢的。 捏着文件的手猛然一顿,任嘉致终于抬头看她,“你刚刚说我老婆跟谁上了热搜?” “乔......乔弘毅。”黄语蓉垂下眼眸,不敢与他对视,但又忍不住要偷偷的看他。 想看他听得到自己老婆跟别的男人扯上关系,会是怎样的表情?怎么样的态度? —— 第二章时间不够,会在线写 425:敢拉他的人下水,就要做好被他报复的准备 任嘉致的脸顿时就阴冷了下去,过了好几秒,才松开被捏在手上的文件,“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黄语蓉一愣,没想到,他的反应会是这么平静。 她有些不死心,站着没动,鼓起勇气问他,“需要让公关立即处理吗?” “这与你无关,出去。”连个手下人都不听使唤,心里本就不爽的任嘉致,语气顿时凌厉了起来。 黄语蓉心尖猛颤,再不敢多言地微颔首,退出。 走出办公室,转身关门时,她没忍住朝里面看了两秒,看到那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正在敲击电脑。 应该是在上网,看舒若尔的新闻。 她紧了紧眉,心头划过异样,轻轻将门关上,又面对着门站了好一会,才若无其事的转身,走回自己的小办公室。 几乎是一走进自己的地盘,她那张若无其事的脸,就冷了下去,颇是怨念不甘的盯着电脑。 电脑屏幕上停留在她出去前浏览过的,舒若尔与乔弘毅话题的那一页。 总裁办公室里,任嘉致也打开了那一页,点开被话题主持置顶的那篇文章,待看到自己老婆,跟那娘炮似的男人脑袋挨得很近的自拍,本就阴冷的脸,变得更加难看。 握着鼠标的手,紧的差点把鼠标捏烂。 更气人的是,里面爆出的合照,竟有八张之多。 不过好在,八张里,没有一张含搂抱,亲吻这些内容,最亲密的程度也就是头挨到了一起。 但就算这样,任嘉致也还是很生气,很吃味,因为照片里的她笑得好开心。 他不喜欢她跟除自己之外的男人扯上关系,哪怕是网友们一厢情愿组成的cp也不准,更何况,此时此刻被爆出来的,是确确实实跟她有过关系的男人。 他非常的讨厌她在那个男人身边笑颜如花。 但事实如此,人家就是在他之前认识的她,就是在他之前追到的她,他就算是吃味死了,也没有穿梭时空的能力。 鹰隼的眸一字不差地将那篇内容基本属实的文章看完,再退出随意浏览了下网友们参与的发言,前后不到十分钟,他就拿起桌上电话,拨出一个号码。 “把网上的话题删了,禁止相关言论。”他的声音毫无波澜,有的只是刺骨的冷漠。 这几年,他不厌其烦地帮她删除各种否面言论,并不介意再多这一条,也不介意再多给各个门户网站砸一笔钱。 听到他这话,对方即便还没看,也不会多问的应下,“好的,马上处理。” “加把火,再爆点乔弘毅的料出去。”任嘉致冷漠无情的吩咐,“我要让他新拍的这部电影成为同期上映的票房最低,最烂,顺便再联系下乔弘毅所属的公司,把能撤的通告都撤掉。” 那样的合照,他敢肯定,除了两位当事人,旁人不会有,而他家的小耳朵,他更是了解,知道她没有保存任何与那个男人相关的东西,所以,那些照片,跟那篇属实的文章,只能是出自乔弘毅,又或是他身边的人。 但不管是他自己,还是他身边的人,在这种时候爆出这种东西,玩这么下作的手段,目的都只有一个,为了新电影炒热度。 如果是乔弘毅所为,那可能还有一个目的,不甘心的报复。 反正不管是什么目的,敢违反当初约定,拉他的人下水,就要做好被他报复的准备。 至于这个时候删帖禁言,是不是亡羊补牢,内容是不是已经被很多人看过,照片是不是已经被粉丝保存,而他这样的举动,会不会惹怒乔弘毅的粉丝,会不会让大家觉得他太过于小肚鸡肠,太爱吃醋,睚眦必报。 任嘉致都不在乎,他就是那种老子想弄你就弄你,管你外界怎么看的人。 当然,他也有这个资本。 而且他并不觉得,爱吃醋是缺点,他也不介意被全世界人知道自己吃醋。 电话那端的人,这次是顿了一会,“那要爆什么样的料呢?” 爆料没问题,但总要有料才能爆。 “等会我会发给你。”乔弘毅的黑料,任嘉致手上是有的,且还不止一样。 既然有料,电话那端的经理也就无话可说了,只道,“任总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事处理好的。” 就算是要报复乔弘毅,也不会让很多人知道是任嘉致的意思。 “嗯。”没有更多的言语,吩咐完毕就利索地挂掉电话。 放下听筒,任嘉致阴寒地看着屏幕,话题照片上,亲密无间的两人,喃喃自语,“想跟我玩,我会让你来求我的。” 突然之间,他感觉有些手痒,再度点开发布那篇文章,点进发布者账号,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击,敲了大概十分钟左右,账号在他眼里完成注销,连带着账号里的上百条内容,也都在顷刻间彻底消失。 不仅如此,他还不解气的侵入对方手机,把被保存对方手机里的,有他家小耳朵的照片全部删除,顺便再把对方手机给弄到彻底瘫痪。 他还不知道这个被收买发布消息的人是那个鬼,暂时就先给这么点教训,等知道了,找个时间,给这个鬼来点神不知鬼不觉的伤筋动骨,也是完全有可能的事。 完美的报废一部手机,任嘉致心情好了很多的继续工作,直到接到反馈电话说,“报告总裁,话题已经删除,也屏蔽清除了相关言论,请问还有什么吩咐?” “给我太太公关,这种下作的炒作我们不需要,也不接受。”。 彻底控制住网络言论,任嘉致不等下班时间到来,就关闭电源,拿上衣服走出办公室。 发生这种事,也不知道他家小耳朵有没有看到,他得亲自去美容院接她。 顺便也清清心里的醋意。 他心里是真的酸。 美容院里,舒若尔是到预定的所有项目都快要做完,才接到洛湘湘电话,得知自己与乔弘毅的昔日恋情已被曝光。 那瞬间,她没了继续做美容的心情,但碍于婆婆跟小姑子都在,她还是忍着,挂了电话就登微博,结果,除了她结婚的话题,没有半句她跟乔弘毅扯上关系的言论。 426:坦荡 她知道肯定是任嘉致让人删掉了 也正因为这样,她心里有些慌,不知道他那么爱吃醋的人,看到那样的消息,心里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也不知道爆出来的是什么样的内容? 太不放心,用微信给他发信息,问他,“老公,你看到网上信息了吗?” 如果是他让人删的,那肯定是看了,她这话不过是找个由头试探他的态度。 开着车的任嘉致,听到信息提示音,腾出只手看消息,解锁手机,看他发的消息,但也仅仅是看,而并不给予回复。 美容院里,发了信息久收不到回复的舒若尔,心里越发不安。 又给他发一条,“老公,你今晚要加班吗?我等会儿来找你好不好?” 任嘉致再度腾出手看消息,看完仍是没回,不过原本抿的唇,嘴角悄悄向两边弯了起来。 他提速,恨不得即刻就到她身边。 “到底是在忙?还是生气啊?”总收不到消息的舒若尔,开始胡乱猜测起来。 在她旁边床的任嘉禾听见了,扭头问她,“嫂子,你说什么?” “嗯?”舒若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没想到自己竟然把心理活动说了出来,懵了几秒后解释,“说你哥,给他发了信息,没收到回复,不知道是在忙还是在生气。” “应该是在忙吧,我哥他是舍不得生你气的。”任嘉禾脸上洋溢着笑容,说起这话是非常肯定。 可胡静芳却听出了另一种意思,忙问:“他为什么要生气?你俩又闹矛盾了吗?” “没有矛盾,早晨他出去上班的时候都好好的。”有美容师在,舒若尔不想提及自己与乔弘毅的事,免得被这些人的听见,又胡乱猜测,把关系妖魔化。 胡静芳哦了一声,放下心来,“没闹不愉快,那肯定就是在忙,就算闹了不愉快,只要你给他发消息主动示好,他也气不起来的。” 说起自己儿子对儿媳的感情,胡静芳心里还真有一点点吃味,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 当然,吃味也只有一点,更多的还是喜于看到两人情投意合,恩恩爱爱。 “你俩走到今天,能够相依相守,不容易,要学会彼此信任,把感情经营的更好,对嘉致你是绝对可以放心的。”后来胡静芳又如此补充。 她实在是被这两人折腾怕了,现在只期盼一家人能够一直这么和和美美,幸福快乐。 将来再生个小孙子,小孙女,她心里就很满足了。 舒若尔放下手机,虚心受教,“知道了妈,我会的。” 最初的时候,没有融入这个家庭,她真觉得公婆不好相处,当融入以后,尤其是在经历去年,她那么死活都要离开以后,她真的觉得,能够遇到这么开明的婆家,自己真的好幸运。 舒若尔暗暗做下决定,等会儿做完美容,出去就对婆婆坦白自己有过一段恋情的事,然后去公司找那个不知道是在吃醋生闷气,还是在忙的男人,把他哄好。 嗯……他们的感情是双方的,在他对她无限纵容,无限宠爱时,她也会给予他同样回报。 然而,她们还没走出美容院,甚至连预定的项目都还没做完,那个她想去找的男人,已经主动找了过来。 “任夫人,任太太,任小姐,任先生过来了,让我进来告诉你们一下,他在外面等等你们结束。”美容院人员进来通报。 舒若尔闻言大感意外,但细细一想又感觉是情理之中,她扭头看向进来通报的人,“你说的任先生是我老公任嘉致吗?” “是的任太太。”对方面含微笑,态度是特别的尊敬友好。 舒若尔眉眼舒展笑开。 待通报的人退出后,任嘉禾忍不住笑着打趣,“刚说完哥哥不会舍得生嫂子的气,哥哥就过来了,想来方才没回消息定是在开车,在来的路上,这会嫂子该是真的放心了。” 对此,舒若尔浅笑不语,是不好意思,也是真的并没有完全放心。 自己与乔弘毅昔日的恋情,刚被曝光,刚被删除,他就杀过来了,她没办法确定,他是不在意,还是太在意? 似乎,以自己对他的了解,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十几分钟后,做完美容的三人走出房间。 耐心等在外面的任嘉致,听到通报回头,起身,“妈。” 叫的是妈,可叫完还没等妈回应,目光就转向了自己老婆。 胡静芳暗自腹诽,还是应声,“买单了吗?” “嗯。”任嘉致的话非常的少。 “那就走吧。”胡静芳带头朝美容院外走。 任嘉禾紧跟其后。 剩下舒若尔,还没走几步,就被自己男人拉住了手,当着几位美容院工作人员的面,与她携手离开。 到了外面,上车前,胡静芳停下来,半侧身看向夫妻两,“那个若尔啊,你就跟嘉致一起吧,我坐小禾车子回去就行了。” 上班时间,傻儿子亲自跑来美容院接人,夫妻两要说没点什么事,她是绝不相信,不过看两人即便有事,也还能恩爱牵手,她心里也并不是很担心。 如果两度差点经历生死的重创,都没能教会他们信任,珍惜,那她也没必要再操心了,因为早晚都是会完的。 先目送任嘉禾开车离开,夫妻两才上车。 系好安全带,等着车子稳稳上路,舒若尔侧身面向驾驶座,紧盯着自家男人看,好半天才试探性的问出,“老公,你不是在上班吗?怎么有时间过来?” “你说呢?”任嘉致转眸看她,不答反问。 紧望着他的舒若尔,抿唇眨下眼皮,又开口,“我接到湘湘电话,说我以前跟乔弘毅的事被人发到网上去了,但等我挂掉电话去看的时候又没有了,猜想应该是你让人删的,所以你是为这件事过来的吗?” 彼此心知肚明的原因,与其继续拐弯抹角,不如坦荡说出。 “我想你肯定很生气。”选择坦荡的舒若尔,把自己的想法合盘道出。 接下来要看的就是他的态度了。 —— 忍不住想要分享,我今晚做了一件我想了好多天的事,此时心情感觉非常好。 好了,继续码下一章 427:幼稚又傲娇 “我想你肯定很生气。”选择坦荡的舒若尔,把自己的想法合盘道出。 接下来要看的就是他的态度了。 被猜中心事的任嘉禾不否认的“嗯”了一声,“我确实很生气。” “.......”果然是自己猜想的后者,生气才符合他的人设。 任嘉致坦然承认自己的醋意,还颇是不满的反过去问她,“难道你不生气吗?” 从方才看到她到现在,她脸上连一点心虚,或是不满都没有。 着让本就吃味的男人,更加不高兴。 “......”难道她应该要生气吗?得知这件事到现在,舒若尔都在关心他的感受,他的态度,还没想过这件事是为什么被曝出去?也没想过自己的感觉。 此时听他这么问,稍微想想,似乎,“我挺生气的。” 如此平淡的态度,哪有半分她平日生气的样子? 任嘉致的脸沉了下去,闷声闷气的,“他借你炒作,还把你们以前的合照爆出去了,难道你不知道你以前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很不好看吗?那么丑的样子被别人看到,简直是黑的不能再黑的黑历史。” 说出这种违心的话,你确定自己的良心不会痛吗? 她那时候就算没有现在这么精致有味,也似乎是跟很不好看搭不上边的吧? 对他这种一吃醋就变得很幼稚的行为,舒若尔内心很是无语,但面上还是一本正经地严肃脸,“所以老公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呢?” 他哪知道她应该怎么办?他只知道自己很不爽她这副无所谓的态度。 答不上来的任嘉致,冷哼一声,不予回应。 那姿态在舒若尔看来,是相当傲娇。 “你是想要我杀到他家,去把他撕了?还是希望我发份声明,否认他的爆料,说从来没跟他有过关系?”随着熟悉程度加深,舒若尔能理解他的反应,但还是忍不住让心里有一点点不高兴。 毕竟,“那都是跟你在一起之前的事了,我现在的心在谁身上,我想你应该是最清楚的,再者,我做过的事,只有我愿不愿意主动说,没有被人捅破了还要特意跑去撒谎否认的,我不屑于那样做。” 不会去否认,也不会去承认,更不会为这事去质问对方,因为没有必要。 如果真如他所说,爆料里连两人过去在一起的照片都有,那不需要再多言,她心里都知道,照片是出自照片里除她之外的另一位主角私存。 也不知道,那货存着两人过去在一起的照片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 对于她这番头头是道的回复,任嘉致比前面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回。 她的嘴皮子,一向都比他的能说会道。 见他闷不吭声,舒若尔也冷哼起来,将身体转正,将脸从看他转换为看向前方,故意带上情绪,“我跟他的事你都是知道的,分手到现在好几年了,我可以摸着自己良心说,我没跟他联系过,更没有私下约过,可反观你呢?你自己在我之前也是谈过恋爱的,而且你在跟我在一起后,还一心一意地照顾前任一家老小,后面找到前任更是连说都不跟我说的试图瞒着我,相比较起来,我比你坦荡得多,比你更对得起自己的婚姻,更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也比你现在更应该生气。” 她不止一次的明确跟他说过,她早已对乔弘毅没有感情,他现在这样甩脸色给她看,还闷不吭声不理人的样子,实在是让她高兴不起来。 车子毫无预警的停下,是任嘉致听完她话后踩下刹车。 舒若尔惯性前倾,还没坐稳,就听见他的声音响起,“我没生你气。” 这话是真的,从看到爆料,到现在,他从来没有生过她的气。 “没我生我气,你甩脸色给我看?”她本来还想好好哄他来着,可他倒好,话没说上两句就冷脸,就沉默。 搞得好像,她犯了很大错误似的。 “我也没甩脸色给你看。”任嘉致解释,“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真的,我只是看到你跟他以前的合照,有点吃醋,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 她在他面前,透明得像张白纸,他怎么可能会不信她呢? 知道是自己作过头了,任嘉致伸手过去,握住她手,又进一步坦白,“你当我幼稚吧,我除了有点吃你跟他以前的醋以外,我还希望你对他的行为表现出不满。” “还有,我很希望你哄哄我。”一个大男人,想要一个女人哄,说出来,任嘉致耳根都泛红。 “还有,我前面说的生气是气你被别人利用,我不喜欢你被别人利用,我不喜欢你被别人辱骂,泼脏水,即便是互不相识的网友也不行,我看不得别人给你气受,真的,我没有一点点生你气的意思,你也没什么好让我生气的。”傲娇的结果是引发她翻自己旧账,任嘉致这次又吸取了一次教训,今后是再不要乱吃她跟那个姓乔的娘炮的醋了。 就算吃,也只能自个闷在心里吃,不能表现出来让她知道。 “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不相关的人了,我陪你去喝下午茶,然后再去逛街或是看电影,等到晚餐时间,再去吃好吃的。”本来想要她哄的任嘉致,被翻起旧账后,反过来心虚的哄她。 舒若尔本来就不是真的跟他置气,这会见他态度软化下来,也解释了这么多,她心里一点点不痛快,瞬间飞灰湮灭,应下:“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我勉为其难的原谅你,不跟你计较。”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不痛不痒的翻了篇,在网上也没有真正掀起太大风波。 而有关两人这日一起喝下午茶,一起逛街看电影,共享浪漫烛光晚餐的事,也被遇到的路人拍上网,发到两人将举行婚礼的话题里,大秀了把恩爱,间接回应了部分人的怀疑。 就算舒若尔真跟乔弘毅有过过往,也丝毫影响不到她与任嘉致的感情。 反倒是乔弘毅的丑闻,在两人在路人的镜头下大秀了把恩爱后,以火箭的速度,窜到热搜榜第一,占据了各大门户网站头条。 428:头上一片绿 不过舒若尔却是到第二天上午才知道这事,还是洛湘湘打电话告诉的她。 因为头一天,从出美容院,她就一直跟任嘉致待在一块,等到晚间享用完烛光晚餐,两人更是很有闲情逸致地,手牵手散步回家,直到走累了,才上车。 临时司机是餐厅里请的。 在两人上车前,就走走停停,慢吞吞的开车跟在后面。 至于回到家后,自是双双沐浴,好一阵翻云覆雨的缠绵,结束不久,便相拥而眠,睡到天亮。 早晨,舒若尔也是与任嘉致一同起的床,她在他洗漱时,帮他挑选搭配今日要穿的衣服,然后才去洗脸刷牙。 等洗漱完毕出来,又帮已经穿戴整齐的任嘉致系领带,最后才换上衣服,与他手牵着手的一起下楼吃早餐。 这样的日子,在任嘉致看来是非常幸福。 他每天醒来时,出门时,都会给她一个很有爱的吻,跟她说早安,跟她说等我回来,欢迎随时给我打电话,这样类似的话。 当然她如果愿意去公司看他,找他,是最好不过。 而舒若尔,则会每日送他出门,待他的车子开走到再看不到,才会返回室内。 她暂时没有工作,便将重心转移到兴趣爱好之上,喜欢书写,喜欢作画。 她搞创作的时候,可以投入到连叫吃饭都没有反应。 当然,如果任嘉致在家的话,他是不会允许她这么废寝忘食的,因为在他看来,任何事物都比不上她的身体健康,更加来得重要。 十点多钟,正醉心于创作的舒若尔,听到来电铃声,并没有立时接听,直到那铃声自动挂了,又锲而不舍地再度响起,她才放下画笔,拿起手机,看到是洛湘湘来电,方选择接听,“湘湘你有什么事儿吗?” “你有时间的时候,可以看下微博,有乔弘毅的最新爆料。”没有多余废话,洛湘湘一开口就直奔主题。 认识这么多年,简单一句对话就知道,她现在很忙,没时间闲聊。 舒若尔微顿,“好的,我等会就看。” 这些年,乔弘毅没少有新闻爆出,不过基本都是娱乐大众的,毫无实据的八卦,那样的新闻,舒若尔从不关注,洛湘湘也从不会告诉她,所以,她此时还没看就知道,今日被爆出的新闻,含金量应该不低。 没有更多的闲聊,后面又说了两句就结束通话。 创作被打断,舒若尔也不急着继续,结束与洛湘湘的通话,就满怀好奇的打开微博,翻看热搜,入眼就是看到#乔弘毅操粉#,#乔弘毅潜规则#分别占据热搜榜第一,第二名。 第一个不需要详看,就猜到是睡了粉丝,但为了肯定心中猜测,舒若尔还是点了进去。 事实果真如她猜想的那般,是睡了粉丝,不过又比她猜测的恶心很多,因为被他睡过的粉丝不仅一名。 光是被爆出来的,有真凭实据的就高达八人,且还有3p的。 这对一个粉丝群体多以女性为主的男星而言,算是比较毁灭的打击,话题里很多女粉丝都表示大失所望,受到了伤害,瞎了眼睛。 不少人哭诉着,吵着要粉转路,路转黑,甚至还有@乔弘毅本尊,要求赔偿精神损失,讨要说法。 昨日与她昔日恋情曝光时,还有大票粉丝帮他说话,今日话题首页里就充斥着骂声。 真真是,捧你的是网友,踩你的也是网友。 当然,每个当红公众人物背后,都会有很多不管你做了什么事,都无条件支持你,帮你洗白,帮你跟反对你,辱骂他你的人掐架的,是非不分的脑残粉。 就算乔弘毅跟漂亮女粉丝玩3p,勾肩搂腰,同进酒店房间的,裹着浴巾滚在一起的事被偷拍,曝光于眼前,也还是有很多妹子据理力争的为自己偶像辩解,说肯定是误会,肯定是p图,肯定是别人故意抹黑等等。 反正就是坚定地相信自己男神,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甚至还有人把怒火转移向那些被自己偶像染指的女粉,使用键盘对那些女粉破口大骂,言语是要多恶毒就有多恶毒。 而这类脑残粉,也收到不少类似于,长得好看的都陪睡了,长得丑的还在撒不垃圾的帮洗白。 舒若尔往下拉看了数十条,就退出该话题,改点进#乔弘毅潜规则#这个话题。 她本来以为是乔弘毅潜规则刚入行的小萌新,结果点进去看了才知道,事实是乔弘毅被别人潜规则。 那还是他刚入行不久,还未大火之前,为了角色,被大龄女制片人潜规则,也被某离异女富豪潜规则。 总结,第一个话题是乔弘毅成名之后,借着名气操年轻漂亮的女粉,第二话题则是乔弘毅的成民史。 最重要的是,他被女富豪潜规则的时间,是在跟舒若尔分手前,到与她分手后很久。 而这位被曝出来的女富豪,正是当初被舒若尔撞破奸情的女士。 两个话题加起来,浏览了大半个小时,舒若尔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她年少时期也是跟瞎了眼,竟然喜欢过这种没有品质的男人。 还为这种男人的背叛,黯然伤神过。 年少识人不清的后果,就是头上一片绿。 舒若尔情绪很是低落地放下手机,暂时是彻底没了继续创作的心思。 她起身,解下身上的防水围裙,又将手机拿起起身,走出书房,前去换衣间,换下家居服后出门。 她去了百亚,去找授命曝光乔弘毅这些行径的男人——她的老公任嘉致。 对于这一点,她毫不怀疑,非常肯定是自己男人做的。 不然,她昔日与乔弘毅的恋情刚被曝光,今日乔弘毅的劣迹就被曝光,实在是太巧合了。 “太太上午好。”见到她,保安点头哈腰,态度非常恭敬。 “你们也上午好。”心情不是很好,舒若尔这次的回应是没有微笑的,很是冷淡。 一路进去,见到的人都是跟保安差不多的态度,尤其前台,更是立刻走出来,打完招呼,问完好,又积极给她按电梯,问她,“太太过来需要通知下总裁吗?” 429:对觊觎自己男人的人,舒若尔拿不出太好的态度 “不用。”舒若尔惜字如金,淡然应完就走进已打开门的电梯。 前台帮按的是高层专用电梯,并不需要过多等待。 乘坐期间,也基本不会停。 舒若尔很快便到达总裁办公层,面对秘书们热情尊敬的打招呼,她同样是像在楼下那样,给予不带微笑的淡淡回复,便直接走向任嘉致办公室。 途经黄语蓉与厉明朗的助理办公室,其中厉明朗是看到了,并没有不识趣的出门耽误她找老公的时间,但黄语蓉却是犹豫几秒之后,豁然起身。 她一出门便冲着她喊,“太太您来了。” 舒若尔脚步微顿,并没有回头,并没有回应地继续往前迈步。 没有得到回应,也没看到她脸,黄语蓉还有些不死心,紧接着又在她迈步后喊,“太太好久不见,您今天是过来陪总裁上班的吗?” 这个女人还真是戏多。 眼见着自己老公的办公室就在前头一点,舒若尔如她所愿的停下来,也回转身面向她,凉凉出声,“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这层楼的女人不止眼前这一个,但到目前为止,只有眼前明显是要叫住自己的这个最让她不喜。 对自己不喜,又觊觎自己男人的人,舒若尔拿不出太好的态度。 可能是没想到,她会是这种态度,黄语蓉明显一滞,眉宇间也爬了抹错愕,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盯着她微笑,“没,我就是太久没看到太太了,忍不住想跟太太打声招呼。” 想打招呼是假,想当面看看她的脸是否有变才是真。 只是她失望了,眼前这女人,不仅没有因为那场爆炸彻底毁容变脸,还因为剪了短发,给人耳目一新,比以前更有味道的感觉。 舒若尔只是去了疤痕,并没有整容,脸蛋当然不会有什么变化。 本身她当日受伤最重的地方,并不是在脸蛋。 “那你现在招呼打完了,我可以去找我老公了吗?”舒若尔仍是冷淡的,还还特意表明任嘉致身份。 他已婚,是她舒若尔的男人。 秘书室里的秘书们,都早已在黄语蓉出来叫住总裁夫人时,就纷纷暂停工作,将目光看向两人,此时看到黄语蓉一再受到来自正宫的冷脸,有人已忍不住幸灾乐祸地,让眼里爬上戏谑。 感受着来自下属的无声的嘲笑,黄语蓉自觉是丢了大脸,这让她非常尴尬,也非常不高兴,但她现在不敢把这份不高兴表现出来,唯有双手攥紧了些,继续得体的微笑,“当然可以,总裁等会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这不用你说都是肯定的。 舒若尔没再回应她,只是淡漠的收回看她的目光,转身继续走向任嘉致办公室。 她连门都没敲,就直接推门而入。 而在她进去后,不知何时站到自己办公室门框上的厉明朗也出了声,“你很闲吗?” 他这话是问的黄语蓉,但秘书室里的姑娘们,还是在听到后,赶紧停止看戏,继续埋头工作。 两人都是总裁助理,但厉明朗是内外都负责,平时任嘉致不在时,还会代替总裁,参加应酬,或是代为处理公司事宜,而黄语蓉则是只负责内部,且还只是这总公司的内部。 助理跟助理的地位悬殊是非常的大。 还没从舒若尔给的难堪中缓过神来的黄语蓉,面对厉明朗的发问,明显愣住,好一会才作出回应,“没有啊,就是太久没看到太太了,想看看她不行吗?” 在这层楼,她地位没有厉明朗高,但也不会像那些秘书那样不经吓。 她好歹在总裁助理这个位置上坐了那么多年,什么大场面,大人物,没有经历过,没有见过? 黄语蓉的表现非常镇定。 “我想你们每个人都应该记得,能继续留在这层楼上班的首要条件是什么,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管好自己,如果是不想干了,可以直接告诉我,或是告诉总裁,亦或者是自行向人事部提交离职申请。”对黄语蓉镇定的答复,厉明朗并没有直接回应,只是非常‘友情’的提醒这么这一番,就返身回了自己办公室。 留下秘书室里的几个女人面面相觑,也让黄语蓉暗暗咬碎了牙,也不由在心里担心,他是不是已经看出了什么? 如果他真看出自己对总裁有了不该有的心思,向总裁参上一本怎么办? 能留在这层楼工作的硬性条件是,不能对这层楼的男人动心,动情,若有违反,即刻滚蛋。 对厉明朗是否看出自己心思的怀疑,让黄语蓉很是不安,即便回到自己的小天地,心脏也还是紧张的,砰砰直跳,很怕等不到今日下班,自己就会收到离职通知。 丝毫不知外面几人因自己的到来,产生了怎样的心理变化的舒若尔,开门关门就直接朝里面走去。 还在推开门那瞬间,听见自己男人讲,“你自己长走水路湿了鞋,关我什么事?” 而听到开门声响的任嘉致,则在说完这话后顿了下来,抬头,刚想问:进来不知道敲门的吗? 话就在看见是自己老婆时,卡在唇齿之间,又被咽了下去。 他眉眼都温柔了起来,边看着自己的小耳朵走近,边对着电话讲,“我老婆来公司看我了,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丝毫不管对方是如何的气急败坏,就利索地挂断电话。 “过来怎么不跟我打电话?“他起身,朝自己的女人走去,丝毫不见前面讲电话时的冷漠,强势。 此时此刻,他只是深爱自己老婆的普通男人,而不是把人弄得身败名裂的阴险小人。 舒若尔从进门那刻起,目光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她仰头紧盯着已走到面前的他,“你刚刚是在跟谁讲电话呢?就那么挂断会不会让对方感觉很不舒服?” 他为什么要管对方舒不舒服? 就算对方即刻就被气死了,他都不会眨下眼皮。 “不重要的人,不需要在意这个。”他伸出手搂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将人带进自己怀里,低头看她是满眼柔情,“突然过来是想我了?还是有事找我?” —— 差不多是这个月月底,或是下个月月初就要完结任先生跟小耳朵,然后开始写湘湘番外了,提前问下,有没有想看湘湘番外? 番外男主你们都认识的,做主角还是挺反差萌的 430:发现自己更加爱你了 是突然想见你,也是有事找你。 舒若尔腹诽着,紧盯着他看。 “怎么了?小耳朵是不开心了吗?”被她这么紧盯着,任嘉致丝毫不见心虚,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脾气,好耐心。 不过,他基本能够猜到,她这样的是什么意思,只是她不说,他也就不主动提起。 看久了眼睛酸,舒若尔眨下眼皮,吞咽唾沫,“我昨晚睡前迷迷糊糊有听见你说,送了份礼物给我,指的就是乔弘毅被黑的事吗?” 看到网上关于乔弘毅的那些爆料时,她并没有想起这茬,因为今早起来没见他拿出什么礼物,她便以为昨晚那迷迷糊糊间听到的话是在做梦。 “嗯,不过他不是被黑,他是本来就黑。”对自己让人爆乔弘毅黑料的事,任嘉致并不否认。 事先已经猜到,这会儿得到证实,舒若尔没觉得意外,她仍是仰着头,紧盯着他,“是因为他昨天曝光了,我以前跟他的关系及合照吗?” 刚结束与乔弘毅的通话,任嘉致已经听过他说,昨日的炒作并非他本人所为,也并非他授意,不过这些,任嘉致没有要替他向小耳朵解释的意思。 他“嗯”了一声,“我说过,我不喜欢别人给你委屈受,不喜欢别人利用你,就算你不介意,我也要替你教训那些不知好歹的人。” 不管这件事是不是乔弘毅授意所为,单是他没管好自己,让这件事被有心人知道,还让昔日照片被有心人看到,弄到,这两件事,他今日受到的待遇就不冤枉。 至于真正策划曝光这件事,拖小耳朵下水炒作的人,不管是谁,他都不会放过。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够完全做到,惹了他老婆,还能毫无损失的全身而退的。 乔弘毅的经纪人,在抱着侥幸心理做这件事时,可能是死都没有想到,自己的侥幸会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眼前,舒若尔听到他的理由,心里是有震动的,震得她指尖都卷缩起来,看着他的眼睛,也有颤动。 “小耳朵会心软,会觉得我做得太过分,太狠吗?”等好一会儿都没见她开口,任嘉致便自行问出也最为关心的事。 外界因此如何评价他,他都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她一个人态度。 舒若尔的心跳都漏了节拍,她在他问完话后,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结实的要腰,“老公,谢谢你。” 乔弘毅怎么样都早已是过去式了,跟她毫无关系了,那时年少懵懂的感情,早已不能再让她的心为那个男人牵起半点涟漪。 她甚至在分手后很快就彻底把他放下了。 但此时抱着的这个男人不一样,她对他的爱是清醒的步步沦陷,是冲破自我理智枷锁的慢慢爱上,感情是情不自禁的,是成熟真切的,是她曾经强逼过自己,也没能真正放下一点的,是她想到世上再没有他时,会忍不住想要追随他而去的。 “老公,我发现自己更加爱你了。”她放心大胆地跟他说爱,不用害怕会被辜负,会被伤害。 他那么全心全意的为她,她若是还反过去责怪他,就太没良心了。 至于摧毁乔弘毅人设,打击他事业的事,那也算是姓乔的自己活该了,谁让他管不住自己的裤裆呢。 那些女人,又不是她老公让他睡的。 舒若尔收紧双手,心安理得地将自己紧紧埋入他胸膛。 任嘉致瞳孔紧缩,心跳骤然失了频率,他心里那点以为她会生气的担心,彻底消散,他动情地反拥紧她,回应她的告白,“我很高兴。” 很高兴你没有为他求情,很高兴听到你说爱我。 如果她特意过来的目的是兴师问罪,又或是为那个男人求情,他想他一定会很心塞,很难过的。 还好他的小耳朵没有让他失望。 两人的拥抱持续了很久,松开时舒若尔也说出自己的想法,“惩罚已经给了,后面只要他不招惹我们,我们就不要管他了。” “好。”那些黑料,任嘉致早就有了,如果不是那娘炮男没有遵守规则,利用小耳朵,他不会做到这一步。 而除了已经被爆出的那两样,他也还有更过火的,今后只要姓乔的老实,他仍是会像之前那样,继续将那些黑料封存。 当然,如果姓乔的被别人抓到了把柄,被别人给爆了,他也是喜闻乐见的。 这日上午,舒若尔来了便没有再单独回去,而是像很久以前那样,留在公司陪他上班,直到午间下班,陪他出去应酬。 嗯,说是应酬,实际她更像是去蹭饭的,因为对于商场上的事,她没有经历过,也听不太懂,从始至终,在接受了客户对他们即将举行婚礼的祝福后,就乖乖坐在他旁边,默默吃着他帮自己布的菜色,默默看他话说得不多,但到最后却是掌控全局的反将对方,大获全胜。 舒若尔感觉无比自豪,等到结束,坐到车上,她就忍不住了,让心中的自豪溢于表面,笑得漏出牙齿。 时刻留意她的任嘉致,见她上车好久都还在发笑,忍不住问,“傻乐什么?” “乐你好帅,好厉害......”听到他问,舒若尔想都没想地实话回应。 许是心情实在太好,她说话间还舞动起双手,“就是刚刚啊,他们前面说得那么起劲,但到后面却你被说得连反驳都反驳不出来,只能接受你的条件,感觉好过瘾,好开心。” 她是不懂那些商场上的事,但看到自己爱人获得成功,她还是非常开心的。 “还有,那么多内容,尤其是数据那些,你都是怎么记得那么牢的?是事先有背下来吗?就像我背台词那样?”刚见他跟人谈判,说了好多数据,还那么长,竟然都没有记混,在她看来是很厉害了。 毕竟,她连记个全是通顺的汉字语句的台词,都要记好久。 与她在一起好多年了,极少能看到她对自己流露出特别崇拜,特别痴迷的样子,这会见她像个迷妹一样,满脸自豪,兴奋地谈论自己,任嘉致感觉是被迷住了眼睛。 431:接到前任来电 他心里自然是高兴的,情不自禁地也跟着她笑了起来。 他说,“也不算背吧,就事先了解了一下,很容易就记住了。” 情商或许是真如胡静芳说的被喂了狗,但智商还算是在线,记忆力也没退化,那些她觉得很容易的事,对任嘉致来说,从来都不是难事。 要知道,他整个读书生涯都是学霸,连连跳级的。 “真的没有刻意背诵吗?我刚刚可是听你说了好多。”如果是她的话,她肯定是要提前花好多时间,才能记得那么精准牢固。 难得被自己爱人崇拜的任嘉致,笑得非常开心的摇头,“真的没有,我从小就记忆力不错的,更何况,我还在现在这个位置上坐了那么多年,接触得多,也就专业一些。” 他解释的挺谦虚。 舒若尔听了,感觉仍然没有变,“反正我觉得很厉害。” 他工作的样子,无论是在公司,还是在家里,无论独自还是开会,她都见过很多次,也一直觉得他认真的样子很魅力,但跳出公司与家里,到外面跟不是他属下的人谈生意,谈判,她今日是第一次见,感觉就是特别新鲜,特别好。 见到了以前没有见过的,他的另一面,知道他在跟人谈生意的时候是这样的,自信,专业,又很沉稳。 到后面,真的是完全掌控全局啊。 她舒若尔出生以来,都没体验过,凭自己的能力掌控全局是什么样的感觉。 她以前拍戏,尤其是与他的婚姻关系曝光后,可以说是受尽了尊重,像导演,制片这些都很给她面子,愿意遵从她的意思,但她清楚,哪些都是因为她是任嘉致的老婆,是百亚少夫人。 这种靠背景掌控的感觉,跟靠直身本事掌控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好吧,我收下这份夸奖。”任嘉致看她的目光是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心里更是受用的想,以后要多让她陪自己出来。 当然,也仅仅是让她像今天这样,安心坐在自己旁边吃,坐在旁边看,更多的像应酬那些,他是不会让她做的。 他爱的人,不需要讨好任何人。 ——分割线—— 这日后的第五天,在乔弘毅艹粉跟早期被潜规则的事,渐渐在各大社交网站上消停下去后,舒若尔却突然接到他的来电。 她没有保存号码,起始看到是陌生来电时,她并没有接听。 直到来电铃声,自动停止又再度响起,如此锲而不舍的重复好多次,她才勉为其难的拿起手机。 “你好,请问你找谁?”没有被保存过的陌生来电,她潜意识的就把对方归类于陌生人。 平时找她的陌生人,不是联系工作,就是不知从那搞到她号码的记者,或是像早年那样的,想要跟她玩潜规则的流氓色鬼。 她问完等了几秒,没听见对方应声,把手机从耳畔处拿下,看眼确定还是在通话中,又再度开了口,“再不说话我就挂了。” “是我。”就在她将要挂断电话时,那边的人终于出了声。 —— 还有一千,我发到下一章,在线写,跪求你们今晚别订,别打开了,在线写,顾名思义,边写边发,你订了也看不完 432:只是陌生人 听到这声音,舒若尔微顿了一下,握着手机的手紧了些,“你是谁?” 她听出来了,但不想认,因为这人在她看来,也是陌生人。 “乔弘毅,我有事找你舒若尔。”乔弘毅的语气,比起前面的第一次开口,听着是带了不满。 呵,他哪来的资格在她这表不满? “不认识。”舒若尔态度极为冷淡。 电话那端的乔弘毅,阴寒了脸,眉宇间盛满了怒意,他也不兜弯子了,直接开门见山,“关于我两过去的关系跟照片,不是我让人爆出去的。” “......”出乎了意料,舒若尔小小意外了下,转瞬仍是冷漠的,“反正照片都是从你那流出去的,是不是你主使有什么区别?” 不过是一段真实存在的过往被人所知而已,舒若尔心里并没有多么愤怒,也没有很在意,她只是觉得,在自己婚礼前被爆出这种事,影响会有一点不好,以及看到自己的名字,跟那么种马恶心的人绑在一起,感觉很丢人。 “确实没有区别,但仅仅是因为这样,任嘉致就把我整到这个地步,不觉得太过分了吗?”乔弘毅说起来还有些愤愤不平。 可舒若尔却是连连冷笑地,立即维护自己男人,“与我老公何干?又不是他让你脱的裤子。” 已为人妻,舒若尔说起拖不脱裤子这个问题,是一点害臊的感觉都没有。 “少拿这种事来黑我老公,恶心我,再见,哦不,再也不见。”舒若尔很不客气的说着,就要挂断电话。 乔弘毅着实被她气得不轻,也知道,她这样说是要挂电话了,当即就特别激动,特别迅速地回,“第一次就是任嘉致让我脱的,也就是当年,被你撞见的那次,那天以及在那天之前,我跟那女人什么都没做过,我也没劈过腿。” 这件事,憋在乔弘毅心里很久了,现在彻底撕破脸,他也就不打算在继续憋着了。 “......”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太出乎意料了,已拿下手机,正准备按下结束通话的舒若尔,整个僵住。 她没有继续挂断电话的动作,她也没有说话问他什么。 “当年被你撞破的那场奸情,是任嘉致策划的,为了让你跟我分手,也为了你让你分手后能够彻底对我死心,因为他想要从身到心的,得到完完整整的你。”没听到她吭声,乔弘毅也不在乎,他只要知道,她还在听就够了。 他辛苦拼搏了几年的事业,人气,被任嘉致毁于一旦,他今日打电话给她,就是想要说出这件已在心里埋了很久的事,就是想自己不好过了,也不要他们好过。 这口气在他心里憋了多年,他咽不下去,要不吐不快。 他完全没有管舒若尔突然知道这样的真相,心里是声音的感受,一张嘴叽叽哇哇的又继续,“怎么不吭声啊?是被你老公的人品刺激到了吗?” “我告诉你若尔,他任嘉致就是个仗着自己有点臭钱,有点身份地位,欺压弱小的土匪,他在你我之间扮演的就是个不光彩的男小三,就算你们现在多么恩爱都改变不了,他就是小三上位。” —— 我记得自己写过的每一个男主,女主,到现在的任先生是第五个,也是人设最糟糕的一个,低情商,还是小三上位。 再忍忍,走完最后这点剧情,就要拜拜了。 最后,明天六千,分一千字发,也就是六章 423:他和她的青葱岁月 “他在破坏我们的时候,根本没有考虑过你会不会受到伤害,会不会心痛难过,他想的都是他自己,想他自己要怎么才能得到你,可你却像个傻子似的,对他感恩戴德。”乔弘毅说得起劲,说得解气。 舒若尔喉咙发紧,她听着这些话,想着这些内容,一声不吭。 直到听见电话里传来这样一句,“他任嘉致就是人渣……” “你闭嘴!”她非常激动地厉喝,打断乔弘毅新一轮的挑拨离间。 还有三天就要到她的婚礼了,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告诉她这种事呢? 她激动得脖子都涨红了,吼完没等对方回应,就挂掉电话,还立刻就将乔弘毅的电话号码加入黑名单。 不允许自己再听一句,他说出的,对任嘉致不好的话。 听到电话被挂断的嘟嘟忙音,乔弘毅顿了好几秒,才将手机从耳朵处拿下来,再次拨出她的号码,结果是无法接通。 于是他知道,是她气急败坏地,把自己的号码拉入黑名单了。 “呵呵。”乔弘毅无所谓的笑笑,缓缓将手机放下,自己也坐到沙发上,仰靠着,闭上眼睛,一面幻想着她会跟任嘉致闹不愉快,幻想着他们的婚礼没法顺利举行,一面又忍不住得往回看,看他与她的青葱校园岁月。 那个时候他是真的很喜欢她的。 喜欢到他都幻想过,等到毕业就向她求婚,先把婚事定下,再一起携手闯荡娱乐圈。 可没想到,他的幻想,还没来得及实现,他们的生活里就出现了一个叫做任嘉致的男人。 从此,她与他的生活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她是越变越好,而他看起来也是越来越好,可实际却是越来越腐朽。 他永远都忘不了那年,任嘉致逼着他放弃自己女朋友的事。 那个男人,拿着诱人的条件,让他在前途跟女朋友之间选一个,他开始是不愿意的,但拒绝的结果,就是接下的戏都会被莫名其妙的换掉。 他那个时候的名气并不大,能接下都是男四,男五,甚至排不上号的角色,可就算是这样的角色,也是他费了很大努力才得到的。 他费好大劲得到的机会,任嘉致不会摧毁之力就将其毁灭。 甚至连学业上都让他受到很不公平待遇。 他不甘心,他想要反抗,于是开始接受当时想要捧他的离异女投资人的邀约,开始跟那女人搞暧昧。 当然,也仅仅是暧昧而已。 但没想到,那样的暧昧会被任嘉致知道,会被他抓住把柄,又更进一步地打压他,把他打压的不管做什么,都无法成功,一条活路都没留给他。 万般无奈的他,最终是向恶势力低头,向恶势力妥协,他接受了任嘉致的条件,跟那位女投资人,上演了一场激情戏给舒若尔看,最终将她彻底推离自己的生活。 他还答应了,今后无论如何,都不会将她与他的事曝光于人前。 他用一个女朋友,一段感情,换了一纸合约,换了一份前程似锦。 434:拒接电话 牺牲了当时很是喜欢的女友,才换得的机会,他非常珍惜,立誓要闯出一番名堂,绝不辜负自己的选择。 他也真的做到了,可是现在,又全都被毁了。 比当年被毁得还要彻底。 他知道自己是很难再洗白了,知道自己再想要翻身,回到被毁之前的巅峰是不太可能了,他甚至连继续在这一行做下去都会很困难。 不会再有那么多优质的资源主动找上他,他又回到了,要全靠自己去争取机会的过去。 这让他如何不恨?如何不怨? 那些可都是他牺牲了自己感情,再拼命努力赚取的啊,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呢? .....分割线..... 任嘉致晚上下班回来,家里已无爱人等待,他一进门就听到管家说,“先生,太太跟唐小姐出去逛街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什么时候去的?”匆匆进屋,迫不及地想要见自己小耳朵任嘉致停了下来。 管家愣了一下,呐呐而回,“午饭后就出去了,我以为你是知道的。” 自打复合以来,两人感情就好得不得了,平时去哪都是非常自觉的,告知对方,却没想,今日来了个特例。 脸上如这春日般的温暖浅笑彻底沉了下去,还没进门的任嘉致,当即就转身向外走,还边走边摸手机打电话。 商场内某饮品店,逛累的舒若尔正与唐姝坐在里面歇息,两人面前都放着一杯饮品。 唐姝拿勺子搅动着自己的,但目光却是看着对面之人,看了好半天,终究是没有忍住问,“扫货也扫一个下午了,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这是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有一点点心烦,不说也罢。”听见她问的舒若尔,收回望着窗外的目光。 心里没有一点要把自己今日从乔弘毅那听到的,还没有得到确切证实的事情说出。 就算最终确定了,她也不想对任何人说出。 如果真的属实,她不想破坏任嘉致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 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说的秘密,唐姝倒也没强行追问,只是半开玩笑的问她,“过两天的婚礼,我当伴娘不会再变卦了吧?” 她没再继续追问,让她说出心烦的原因,但不代表她要放弃打探。 “......”舒若尔愣了一下,看着她沉默了近半分钟,刚想开口回话,自己放在桌上的手机,就震动加铃声的响了起来。 到了嘴边的答案被咽了下去,她收回看唐姝的目光,垂眸看手机来电,待看到来电署名为‘嘉致’时,她没有太多犹豫就将手指滑向拒绝接听。 将她手机屏幕来电看清楚的唐姝,在她做出这举动后,微拢起眉心,“这是又跟任嘉致闹矛盾了?” “没有。”没太多犹豫就挂断电话的舒若尔,否认了唐姝的猜测。 这就让唐姝更加搞不懂了,“没闹矛盾,你为什么不接他电话?” 马上举行婚礼的夫妻,不是欢天喜地的恩恩爱爱,却是一看到对方来电就想都没想的拒绝接听。 怎么看,怎么想,都是不妙,都是不正常。 435:唐姝的归宿 还没上车的任嘉致,听到自己拨打的电话被拒听,心里咯噔慌乱起来。 他拿下手机,再次拨出小耳朵备注名,步伐匆匆地走向刚停下,还没入库的车子。 饮品店里,刚挂断就又收到来电的舒若尔,再次毫不犹豫地选择拒听,而后才回答唐姝,“就是不想接他电话,就是想要让他着急,让他自己想办法找来。” “......”这个理由,在唐姝看来,是有够任性,愣得她一时都找不到语言。 不知该不该继续询问原因?不知该不该劝解?该如何劝解? 好半天,她才找回方才曲线就国的话题,“我过两天当伴娘的事不会黄吧?” “当然.......”舒若尔开口是非常坚定,可坚定不过几秒,又停顿下来,在唐姝的心被她这番停顿搞得七上八下,她才笑着说出答案,“不会黄,婚礼会如期举行。” 这次是她跟他第三次准备婚礼,如果还不能顺利进行到最后,那她真的是要郁闷了。 “这我就放心了。”唐姝大松口气,完全忽略她恶作剧似的故意大喘气停顿。 两人说上这么两句话的时间,舒若尔刚挂断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还是跟前面一样的,是任嘉致来电。 而她的选择也是一样的,毫不犹豫地选择拒听。 已经知道两人婚礼会如期举行的唐姝,再看到她这样的举动,也已不似方才那么紧张,担心。 在她看来,只要舒若尔能够坚持举行婚礼,两人之间的问题就不是特别大。 这次挂断后,舒若尔的手机再没响起,不过很快,唐姝的手机响了起来。 舒若尔听见铃声,立即就提醒,“如果是他打来的,你不准告诉他我们现在的位置。” 唐姝看她一眼,掏出自己手机,先看来电,先对她摇头,“不是你家那位。”才滑向接听,“喂。” 语气声音是相当的好,相当柔。 “在哪呢?我过来接你。”手机音量开得很大,虽不是外放,舒若尔也能听出是男人声。 是她认识了很多年,但却是到去年年底,唐姝从百亚娱乐公司离职后才知道的,曾经与她一起演过戏的百亚一哥,现已自立门户,退居幕后的影帝袁校华,是与唐姝相恋多年的男友。 多年前,袁校华刚在圈里崭露头角,唐姝则是他的助理。 两人在工作中日久生情,便展开地下恋,这一恋就恋到现在,春节期间刚正式订婚,但还没有完全对外公布。 两人也没有要特意公布的意思,因为影帝的老婆不好当,袁校华希望唐姝能够一直像现在,自由自在,而作为经纪人的唐姝,也不想让自己像自己带过的艺人那样,去哪都有人拍,做什么都没有隐私。 两人在是否公布恋情这件事上达成了共识。 被瞒了这么多年的舒若尔,也是在得知两人关系后才恍然明了,以前跟袁校华一起公事时,袁校华多次帮她说话,并不是因为她在公司有后台,而是因为她是他女朋友带的人。 —— 很久前,在我第一次写袁影帝前,有过很久的犹豫纠结,纠结要不要写写他跟唐姝,但最后我还是为了不让文看起来太拖沓,没有写,因为光是确定要穿插在正文里的两小就已经很占篇幅了,但是现在正文要结局了,两个最初设定的官配,还是要给人家正个名。 436:怎么这么快就找过来了? 他帮她说话,只是在帮自己女友减轻负担。 还有唐姝,她早在袁校华与百亚的合约到期后不久,就向公司提出了辞职,决定要夫唱妇随,只是当时她还没有息影,任嘉致为了她,又劝解唐姝留了下来。 总总这些,她都是在前段时间,听唐姝坦白辞职原因时知道的。 舒若尔回想这些的时间,唐姝已将地址说出,并不忘嘱咐,“我们还没急着走的,你开车慢些,注意安全驾驶。” 听两人说话,很像是老夫老妻,给人一种岁月流长的感觉。 这感觉,比很多人的热烈激情来得更加靠谱。 爱情里,最难能可贵的不是最初的热烈激情,而是激情沉淀后,你们还很相爱,还在相守。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等唐姝结束通话,舒若尔也将话题从原本的自己身上转出,问起自己比较关心的。 她与任嘉致,林听与钟斯年,凌楚翘与丰自明,小禾与钟逸辰,唐姝与袁校华,这一年,她认识的人里,决定要举行婚礼的有点多。 对她这个问题,唐姝大方告知,“九月十六,刚好是我们认识十年纪念日。” 认识十年,最初确定恋爱关系是在八年前,八年间,两人也有过分分合合,但最终还是又走到了一起。 两人都决心,再不要放开对方。 “那跟小禾他们定的日子比较近。”在终于等到钟斯年苏醒后,在终于等到她于任嘉致重归于好以后,钟逸辰也迫不及待地要给他的小禾一场风风光的婚礼。 这个婚礼,早在去年的时候他就想办了,只是没想到,去年无论是钟家,还是任家,都有点破事多。 他再着急,也只能一等再等,终于现在两家家人都平安无事,他可以放心大胆的筹备了。 说到婚礼,两人彻底打开了话茬子。 于是当任嘉致找过来时,一推开店门,就看到靠窗位置上,那个令心慌着急的姑娘,正跟唐姝聊天,聊得眉飞色舞,笑意盈盈。 他暗松口气,径直朝她们的位置走去,“若尔。” 正聊得投入的舒若尔,闻言顿住,连带着笑意也僵在脸上,她缓缓偏头,望向声音来源,半天都没再发出声音。 她在想,他怎么这么快就找过来了? “他说这两天跟我们夫妻两走在一起太容易被认出,被偷拍,被上头条,让你自己出去找他,他在外面车上。”叫了自己老婆的任嘉致,正式说的第一句话,是对着自己的昔日员工。 也正是他这句话,舒若尔秒懂,方才袁校华那通电话,地址是帮他问的。 唐姝则是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拧包起身,“那我就先走了,拜拜。” “拜拜。”舒若尔对她挥手,心里其实有些不想要她现在就走,但人家未婚夫都到外面了,她也不能自私的把人留下。 唐姝前脚一出饮品店,任嘉致后脚就坐到她方才的位置上。 “怎么不接电话?”他紧紧凝视自家不知为何发了脾气的妻子。 437:乖乖让他牵手 舒若尔闷闷地低头,含住吸管,懒洋洋地吸,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 等到她含着的吸管都发出吸附空气的声音,仍没有等到她答复,任嘉致忍不住又问:“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吗?” 舒若尔还在使命吸,吸出很大噪音。 “没有了,要不要再点一杯?”被她故意冷落,任嘉致也不生气。 舒若尔放过被自己咬扁的吸管,“不要了。” 她终于开了尊口。 “那我们回家还是找地方吃饭?”见她终于愿意回应自己,任嘉致紧绷的心又松了一些。 舒若尔还是闷闷的,她也拿起包包起身,“还没买单。” “我去买。”任嘉致立刻会意地起身,前去收银台。 结账时,还不忘回头看看人,见她提着包包,乖乖地站在门口等,他紧着的眉眼,终于柔化松开,上扬。 没跟他说就跑出来玩,玩了也不接他电话,但当他真找过来时,她不仅没有走开,还让他帮买单,还愿意等他,可见,她心里的气并不是很大。 迅速结完账,任嘉致连小票都没拿的,边将钱包装进兜里,边朝她走去,很是自然地牵住她手,“现在去哪?” 他完全是一副由她做主的态度。 “回家。”被牵手,舒若尔也没有挣扎。 “好。”任嘉致牵紧她,走出饮品店,走出商场,直到外面停放的车子。 上车时,舒若尔还没忘记提醒,“我的车子还在这商场的地下车库里,后备箱里有好多东西,都是我今天买的,你别忘了让人来开回去。” “好,等到家就把钥匙给李明,让他来开。”自从去年,两人闹离婚期间,她回家拒绝了让保镖跟随后,倒现在,她再回到安城,也还是一样的,要不要保镖跟随,都由她自己说了算。 开始,任嘉致是一万个不放心,但还是很尊重的,依了她。 看见两年手牵手地走出商场,上了车,停在路边的某辆车里,袁校华偏头看像副驾驶座上的女人,“现在亲眼看到两人什么事都没有的出来了,心里可完全放心了?” 原本他是打算接到人就直接走的,但因为身边女人心里惦记着舒若尔,担心任嘉致哄不好人,才又为了让她安心的,暂停在路边,陪她等那两夫妻出来。 “放心了,走吧。”唐姝收回看那两夫妻的视线,迎上正看自己的男人,对着他柔柔一笑。 袁校华亦是眉目含笑,他盯着她的笑颜看了一会,便重新启动引擎。 开车上路时,即便知道她不会介意,他也还是很认真地解释,“我本来就是要接你的,正好碰到任总打电话过来,让我帮问地址,我看在他过去对我们还不错的份上,就帮了他这一次,如果再有下次,我会先问下你的意见。” 其实不用问,他都知道,类似这样的事,她肯定是会同意的。 毕竟,他以前不止一次的觉得,她对舒若尔比对他还要上心,还要积极。 好吧,他过去其实就是吃醋了。 —— 下一章还差六百,在线写 438: 过去他们的职业,一个是演员,一个是经纪人,本来就是聚少离多的,好不容易等到两人都有空了,她却因为舒若尔一点破事,就扔下他跑过去了,他心里自然会有一点点忍不住的吃味。 不过好在,今后他不再是拍戏拍个不停的演员,而她也不再是围着艺人转的经纪人,退居幕后,陪伴左右的时间会比以前多很多很多。 对于他的解释,唐姝浅浅而笑,“这觉悟不错,可以保留。” 其实,类似这样的事,他问不问她,她都无所谓的,但如果他愿意问,她自然是欣然接受。 对她这话,袁校华是笑着应了声,“嗯。” 接着又听见她在旁边说,“我刚刚逛商场的时候看到一条领带特别适合你,就买了,随我买的其它东西,一并放在了若尔的后备箱里,如果不是怕被拍到,我们刚才都可以叫住他们,去把东西都拿过来,也省得要人送。” “这没关系,反正他们家人手多,等会回去就让舒若尔让人给我们送,我有点期待你买的领带。” 接着又听见她在旁边说,“我刚刚逛商场的时候看到一条领带特别适合你,就买了,随我买的其它东西,一并放在了若尔的后备箱里,如果不是怕被拍到,我们刚才都可以叫住他们,去把东西都拿过来,也省得要人送。” “这没关系,反正他们家人手多,等会回去就让舒若尔让人给我们送,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试试你买的领带了。”对于她帮自己买的东西,袁校华一向是保持着高度期待。 这并不是说她的眼光有多么多么好,而是他喜欢她帮自己购置东西。 多年前,她还是自己助理时,就是整天围着自己转,为自己服务。 当然,她后来是他女朋友,是他未婚妻,甚至也可以说是他妻子了,他并不需要她再像以前那样围着自己,但这不代表,他不喜欢。 只是绝大多数时候,他的喜欢,都抵不过对她的疼惜。 而他这种态度,让唐姝心里得到极大的满足,她很是肯定的,“你应该会喜欢的,我觉得很合适。” “你这样讲,我更期待了。”开着车,袁校华也不忘在说话时,偏头看她一眼。 每当两人目光撞在一起,都不禁要荡漾起笑意。 而两人的话题,也很快从领导,转到了晚上吃什么?这个每日必谈的问题。 与平时相处一样,无论是谈论事实,兴趣,还是谈论生活琐事,一说起来没完没了,也不会觉得厌烦,乏味。 反倒是什么都能说,很有话聊,才让日子变得很有意思。 而比起两人的有说有笑,另一辆车上则是显得沉闷了一些。 没有拒绝牵手,但上了车的舒若尔,还是跟在饮品店时差不多的,闷闷的,什么都不说。 这让原本觉得,她并不是很生气的任嘉致的心里,又开始七上八下的。 一路观察她到家,观察到吃完晚饭,到她饭后整理今日买的大堆东西,什么都没分析出来的他,终于忍不住再一次问她,“小耳朵,你今日是这么了?闷闷不乐的,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439:送命题 舒若尔双手一顿,几秒后还是将手中东西整理放好,不冷不热地回应他,“确实是遇到了一点不开心的事。” “什么事?”任嘉致立刻关心追问。 舒若尔拍拍手起身,面向他,没有再隐瞒,“我接了乔弘毅电话。” 任嘉致立刻沉眉,“他说什么了?” 是他给的教训还不够狠么?那姓乔的竟然还敢给她打电话,惹她不开心? “说那一年被我撞到的那场奸情,是你逼他的。”舒若尔说着看他反应,又转身走向沙发。 冷着脸的任嘉致,顿时一僵,旋即就跟着她过去,并没有太多心虚的样子,“那小耳朵相信他吗?” 舒若尔入座,仰头看他,“我不知道,这不正等着你告诉我吗?反正有点不开心就是了。” 这么大一件事,自己还被瞒了这么多年,要是换作以前,她肯定会当即就找他求问,甚至还会因为被骗而发脾气,让两人好不容易和好的关系,又变得糟糕。 她今日能够选择出去逛街,消费,等到冷静才跟他提,已是一大进步。 任嘉致很是欣慰,在她的注视中坐下,伸手揽住她,垂眸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坦白承认,“确实是有我的功劳。” 他不会主动去提这些事,但如果她问起,他也不会隐瞒。 “为......为什么呀?”舒若尔在他怀中抬起头,心里因前面已听乔弘毅提过,这会对他的坦白并没有太多意外,但她不是很懂,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个时候,两人连很熟悉都不算,他总不至于在那么早的时候就喜欢上自己了吧? “最开始的时候是想要试探他对你的感情,是否足够真心,深厚。”对她的爱并不非一见钟情,最初拿着丰厚条件找上乔弘毅时,任嘉致确实没有男女方面的私心。 舒若尔紧蹙起眉,默不吭声地等他继续。 “别蹙眉,为这种事不值得。”任嘉致抬起另只手,轻轻将她眉间褶皱抚平,才道下文,“第一次找上他的时候,他还是蛮坚定的,但当我略给他施加压力,换掉他几个角色之后,他就开始动摇了,跟当年被你撞破的那个女人玩起暧昧,为他自己换取机会。” “知道这事后,我觉得他不是个值得你交付的人,就再次对提出条件,再然后,他就妥协了,愿意牺牲掉你们的感情,换取稳定发展。”任嘉致说得很平淡,很坦然。 但事情实际上却并没有这么平淡,起码在他看来很是无关紧要的压力,对那个时候的乔弘毅来说,是超重量级。 更何况,他在扔给乔弘毅选择时,态度是与此时对她的温和截然相反的强势。 当然,不管他怎么施加压力,态度强势,都不能成为乔弘毅背弃她的理由。 而他既然选择背弃,那就证明了,他确实不是个值得托付,值得依靠的男人。 快刀斩乱麻,要比等到感情愈加深厚后才发现真实品质要好得多。 要知道,乔弘毅既然能为了获取机会,跟对他有意思的女人搞暧昧,就完全有可能演变成,为了机会彻底背叛她,跟别的女人大玩劈腿,上床。 这点,从乔弘毅与她分手后的表现看,任嘉致的做法可以说是在帮她止损。 这么浅显的道理,舒若尔不难想到,内心也变得更加释怀。 三言两语地解释完,任嘉致也有些好奇地反问她,“小耳朵会怪我当年多管闲事吗?” 当年,他在做出这种事的时候,他们只是老板跟员工的关系,作为一个老板,直接干涉旗下艺人的感情,完全担得起多管闲事这个‘罪名’。 “有一点。”对他的问题,舒若尔也完全是实话实回。 当然,她的实话也是站在过去的自己上,至于现在,她心里是感激他把自己从一个渣男身边拽了回来。 不然她在上段感情里受到的伤害,就不仅仅是黯然伤神,而是被虐的伤筋动骨,死去活来。 任嘉致微挑眉梢,“我并不后悔。” 如果没有当初的多管闲事,他后面怎么可能让她跟自己结婚,跟自己相爱? 任嘉致一直都很有自知之明的认定,她是他从别人手上抢过来的。 “哼。”对他毫无愧疚的庆幸,舒若尔回以冷哼,随后又关心起,特别重要的一点,“当初你之所以选择多管闲事的原因,是因为怀疑我的眼角膜是孙雁凝的,才不放心的要把手伸那么长的吗?” “......”这是一道送命题啊,任嘉致眉眼间的温柔含情,都在瞬间消失殆尽,他冷汗啧啧地凝视她,又不敢真的与她的目光对视。 如此纠结了好半天,还是认命地选择实话点头,“是。” 不仅仅是这点多管闲事,他连主动接近她,帮助她,都是因孙家造假而来的遗体捐赠。 根本没有实际存在过眼角膜捐献,让他错误的找到她身上,即便后来知道她不是受捐者,也还以为真正的受捐者是另有其人。 因为他一直都以为孙雁凝是孙家亲生女儿,从来没有怀疑过,亲生父母会对自己女儿下死手。 即便心里早已有了肯定答案,此时听到他亲口承认,舒若尔也还是非常不高兴。 她冷哼着瞪他,忍不住犯起矫情地,倏然拿开他揽着自己的手,豁然从他怀中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你今晚不准跟我一起睡。” “......”不能一起睡的惩罚,在任嘉致看来是相当重,他懵了几秒,赶紧起身,追上去,拉住她,“小耳朵......” “你别叫我,别拉我,我现在看到会心情不好。”她就矫情了,就不高兴了,就想惩罚他。 这点惩罚,比起他的所作所为,算是轻的。 要知道,就算他的所作所为,是把她拉出火坑,也改变不了,他的擅作主张,有伤害到她的事实,改变不了,他这么多年都瞒着她的事实。 关键瞒还不瞒好一点,偏要在她开心幸福的,准备迎接他们婚礼到来的时候,让她知道了这一切。 440:被老婆赶出卧房,被兄弟取笑 “那都是过去好久的事了。”好早的时候就明白,她如果知道会生气,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任嘉致对此深感无奈,连解释都显得很是无力。 理亏的人理直气壮不起来。 舒若尔抬头怒嗔他,“你应该庆幸是过去好久的事了,不然......” 不然什么,她也没有想,但知道,肯定不会是像现在这样,只是罚一晚不跟自己睡这么简单。 道理任嘉致都懂,可他就是很不甘心,很不想接受。 他看着她,很是严肃认真地确问,“今晚真的要分房睡?” 舒若尔一点转圜余地都不留地,坚定点头,“是的。” “没有商量的余地?”男人不死心地做着最后的挣扎。 舒若尔毫不犹豫,“没有。 夫妻两的目光相撞,对视,一个是坚定不移,一个是做着无声的挣扎,认错。 最终还是理亏的任嘉致败下阵来,缓缓松开她,“那好吧,我接受这个惩罚。” 一晚不跟她睡,换她顺利来到自己身边,成为与自己相爱的妻子,以后都还可以跟她睡几十年。 想想还是很值。 可是,可是...... 夜里就寝时,夫妻两分房而睡。 躺在客房床上的任嘉致,怀中少了温暖软绵的妻子,翻来覆去,怎么都不得劲,怎么都睡不着。 他爬起来,开灯,拿起手机,给小耳朵发信息,“老婆,你睡了吗?” “没睡,我们聊聊天吧?” 两条信息发出去后,他心想,兴许聊着聊着,他还能获得赦免,在今晚重回卧室。 然而,他信息发出去半天,都没有收到回复。 就像两粒沙子,被扔到大海中,连一点水花都没打起来。 他失望又无奈,转而打开平时闲得无聊时刷的游戏,想借游戏转移想要抱老婆的欲望。 上线还没正式开刷,就收到特别关注人发来私信,“哎哟,二哥竟然在有嫂子在的时候的晚上上线了,这是又被赶出房间的节奏吗?” 消息是安子墨发过来的,看着文字,都能想象得出他如果是用嘴说出这句话,是怎样贱贱的表情,怎样幸灾乐祸的语气。 偏偏他还一猜就准。 这让还没开始刷的任嘉致,瞬间没了继续玩的心思。 “你嫂子太困先睡了,我玩两局醒醒神后还要工作的。”为了掩饰自己被老婆赶出房的丢脸事实,他选择睁眼回瞎话。 “呵呵.......”安子墨回给他带着一长串省略号的呵呵,就好几分钟都没再搭理他。 可过好一会后,等任嘉致刷完一局下来,他又发信息说,“我刚刚退出去跟嫂子聊了会微信,她说她还没睡。” “......”这打脸来得太快,太猛,让盯着屏幕的任嘉致,大写加粗的懵逼加尴尬。 不等他想出该怎么回,安子墨的消息又发了过来,这次内容是,“要我发聊天截图给你吗?” “滚!”这次,任嘉致终于回了他消息,且是回的特别快。 可安子墨是个脸皮很厚的人,完全没把他这个滚当回事,紧接着又发过来,“其实被老婆赶出房也没什么的,反正你们之前也经常分房睡的。” 这是缺心眼呢还是缺心眼呢? 当然不是,这是故意的,故意拿他寻开心。 于安子墨来说,也只有关系真正很好,才会开这样的玩笑。 可这种时候,这样的玩笑,对任嘉致来说只有扎心,没有笑点。 他不甘示弱地反击,也终于大方承认,“我就算是被老婆赶出来了,也是想回房睡就能回房睡的,不像你,大晚上刷游戏,是真真的没有***,也没有温香软玉可抱。” “不,这只是我不想要而已,我如果想要,随时都不缺的。”安子墨一点都没有被打击到。 任嘉致:“可惜你再不缺也没有一个是真爱。” 这就有点扎心了。 被扎了心的安子墨,这次没有立即回复。 任嘉致紧着时间,又继续刺他,“据我所知,你不仅没有真爱,这大半年好像是连个看对眼的都没有,想知道你现在说的随时不缺,是要随便叫一个吗?” 他这好友是花花公子,但却不是那种随便来个女人,都能吃得下去的花花公子。 “我只是突然觉得无趣,但现在又有兴趣了,决定明天就去寻找下一任。”论不要脸,论厚脸皮,安子墨在几人中是数一数二的。 “那祝你好运,我要回房陪老婆睡觉了。”任嘉致回完这条,就退出游戏。 再度打开微信,仍然没有小耳朵回复。 可见,她今晚是真的铁了心要冷落他,惩罚他。 还没退出游戏界面,微信里有新消息进入,头像是安子墨阳光帅气的本人照,发来的内容是图片。 不用脑子想都知道,肯定是他刚刚与小耳朵的聊天截图。 这让任嘉致气得牙痒,但还是耐不住好奇好奇地,将信息打开,想要知道小耳朵都跟他说了什么。 安子墨给舒若尔的备注是正正经经的二嫂。 截图里的聊天内容如下: “二嫂,你睡了吗?我二哥现在有没有跟你在一起?” “没睡,也没在一起,怎么了?是他让你来试探我的吗?”舒若尔之所以这样回,是她前面已经看过任嘉致的消息。 “不是的,我是想找我二哥。” “哦,那你自己给他打电话或是发消息吧,他现在还没睡。” “好的,那二嫂再见,好梦。” “安。” 短短几句对话,在任嘉致看来,脸又被自己老婆狠狠打了几个大耳巴子,感觉真的非常酸爽。 但比这被打脸的酸爽更严重事,她真的回了安子墨的消息,却没有回他的。 于是,心里极度不平衡的男人,看完截图内容,窝在客房床上玩近一个小时手机及,估计她应该睡了后,下床出门,暗搓搓地去开两人卧室。 开之前,他还跟做贼似的,试探性地敲两声门,“小耳朵。” 耳贴着门,没听到一点动静,就放心大胆的将门打开,借着窗外的光,放轻脚步地走进去,摸到床头,轻缓地掀开被子,爬上床睡到她身边。 441:婚礼前 终于闻到她气息,他又不满足的,伸出手试探性地触碰她,一次,两次..... 没被拒绝,他胆子更大了,直接翻身,面向她侧卧地,将手搭在她腰上,又慢慢将手穿过她后颈,将她整个抱住。 如此,总算是舒服了,得劲了,满足了。 他悄悄贴上去,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声音是无比磁性的,“小耳朵,我爱你,晚安。” 他以为不会得到回应,结果...... 根本没有睡着的舒若尔,在他说完晚安后,带着情绪地拧他硬邦邦地手臂。 任嘉致瞬间僵住,呐呐地,“老婆......” 被赶出去的人,半夜跑来爬床被抓包,不仅尴尬,还担心又会被赶出去。 可是下一刻,那泄愤似的拧他胳膊的人,却整个埋进他怀中,还调整到最舒服姿势。 担心会进一步惹怒她,又会被赶出去的男人,大松口气地笑了,将她拥得更紧。 “踹不上气了。”逼得本不想说话的舒若尔,不得不阻止他将自己抱得窒息。 闻言,任嘉致连忙放松力度,“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困了。”舒若尔非常傲娇的冷哼,但唇角却偷偷扬了起来。 还有她这句困了,相当于是在提醒他,回房睡可以,但要想做进一步运动是不可能。 任嘉致也懂得不得寸进尺,对今晚的他来说,能像现在这样抱着她,已是非常满足。 他满足的,怀中人儿睡着,都还是精神奕奕。 是舒若尔本就犯困的舒若尔入睡太快,是他走出心动余韵的速度太慢。 是的心动,在她刚刚主动投入他怀抱的时候,他听见自己心动的声音。 记得曾看过别人说,心动只是瞬间,可遇而不可求,可跟她在一起的他,却是经常都能遇到这样的瞬间。 这种瞬间,这种感觉特别美妙。 他很爱,爱的无法自拔。 ——分割线—— 乔弘毅期盼的,两人大闹矛盾,甚至取消婚礼的事都没有发生。 在他挑拨离间的次日,夫妻二人还被粉丝拍到,一起在外吃火锅,在路人的镜头里,任嘉致将自己妻子照顾得无微不至。 两人的互动也是羡煞旁人的,相当有爱。 这着实让乔弘毅气得不轻,可气完之后,还是不得不面对现实,接受现实。 于是在婚礼前一天,舒若尔在微博上,看到了别人转发的,乔弘毅的回应视频,针对这几日闹得沸沸扬扬的,艹粉跟潜规则一事,大方地认下,也诚恳道歉,等把这两件事都交代清楚后,他也没忘提起前面与舒若尔的绯闻,他说,“我与舒若尔是校友,同学,那些照片是我们学生时代,一起共事时拍的纪念照,并不是像那所谓的知情者说的那样,是情侣关系,在这,我也对即将举行婚礼的若尔说声抱歉,抱歉让你受了牵连,也祝你幸福,祝你今后再无忧愁。” 多年前,他为了前程放弃与她的爱情,多年后,他为了保住自己,彻底否认与她的过去。 从此他与她在外人眼里,仅仅是校友同学,而不是彼此初恋,前任。 好在舒若尔对他的感情没有很深,现在也完全放下了,不然听到这样的否认,心里难免会有些塞。 看完视频,内心无比平静的舒若尔,连官方的回应,都没有给予。 因为没有必要。 下午,任嘉致没有上班,两人跟连体婴儿似的,窝在一起,腻了一个下午,等到晚饭后,就依依不舍地,将她与舒父一起送到,早就被转到舒若尔名下的另一套房子,等待明日好走迎亲的步骤。 又因为有过第一次举行婚礼时的意外,这一次,任嘉致又从钟斯年那请了一批保镖回来,由李队长带领,负责分秒不差地守护着舒若尔父女,直到婚礼顺利结束。 那般谨防死守,别说人,就是蚊子苍蝇都飞不进来。 对此,舒若尔觉得,“这样有点太夸张了吧?” 她就住一晚上,他安排那么***流值班,感觉她要嫁的不是富商,而是总统。 “安全起见,我还觉得不够呢。”上一次,她在婚礼当日被孙琦雪绑走的事,在任嘉致心里留下了深刻阴影,这次,即便暂时没有发现可疑之人,他也要预防万一地,做到毫无纰漏。 舒若尔能理解他的担心,但还是觉得这样很夸张,不过为了让他今晚能够放心入睡,她还是欣然接受他的安排。 就算是这样,任嘉致还是非常不放心,还要罗里吧嗦地嘱咐她,“等会我走之后,不管是谁打电弧找你,或是到这来找你,你都不要轻易出去,如果非要出去,你一定要记得带上李明他们,还得要多带几个人,不要怕麻烦他们,本来请他们回来就是保护你跟爸的。” “我知道了,你都说两次了。”前面在家里出门的时候,他就千叮嘱万嘱咐地说过,现在要离开了,又不放心的再说一次。 舒若尔心里倒也没烦,相反的,她感觉特别甜,因为这是他在乎她,紧张她的表现。 想起自己确实说过的任嘉致,呵呵笑,“我这不是怕你忘记,怕你不听话嘛。” “不会。”舒若尔非常肯定,说着瞄两眼旁边的保镖们,又上前凑到他面前,不太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面的压低声,“我是女人,我比你更加期待我们的婚礼,这次我一定会很小心,一定会让婚礼顺利进行到最后。” 她这话让任嘉致高兴,她凑近吐出热气,也喷得他心痒痒,他轻咳一声,保持镇定,沉稳,“这就好。” “嘻嘻......”舒若尔忍不住笑,也反过去叮嘱他,“你等会回去,可不许因为担心熬夜,不然我如果明天看到你有黑眼圈,或是精神不佳,可是会不高兴的,如果不高兴,到时是很有可能不跟你走的。” “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即便知道她是在开玩笑,逗着他玩,任嘉致也还是拿出十万分的态度。 两人在门口,告别腻歪了好半天,才依依不舍地暂时别离。 442:结婚 实际也就是分开一晚上,几个小时而已。 可这几个小时,对于紧张又很期待的两个人来说,格外漫长,尤其是在睡着前。 两人用聊天,度过慢长的睡前时间,如此到了十一点多,实在是不能再继续熬了,才彼此催促对方去睡。 话聊时本来就在床上,即使催了睡觉,这两人也没有结束视频,因为任嘉致说,“人不在身边,这样能看着,能听到呼吸,会比较踏实。” 这样子还有另一层用意,如果她那边真有什么事,他能够通过视频第一时间知道,即便不能即刻就飞到她身边,也能马上通知李明他们。 当然,这一层用意,犯困的舒若尔是想不到的,而任嘉致也不希望这层用意被实现。 事实也真的没有实现。 次日大婚。 天还没有大亮,舒父就起来敲响舒若尔房门,“若尔,你该起来洗漱,准备吃早餐啦,晚点,伴娘跟化妆师们都人该到了。” 舒若尔睡得正香,门被敲了好多声,她才听见,迷迷糊糊的懵了一会,腾地一下就坐了起来,又听见舒父大声在外面喊,“若尔,你听到了吗?醒了吗?,如果醒了就赶紧起来,不然等化妆师过来,你就不能吃饭了。” 听到这话,舒若尔彻底清醒,记起自己今天是要结婚的。 她揉揉因没有睡够而有些发晕的脑袋,偏头去看昨夜睡前放着的手机,既然还在保持视频通话。 她心口一软,笑意温暖的将手机拿起,盯着视频里,已经睡着了俊脸,看了一会儿,结束通话,回应还在敲门的舒父,“醒了,马上就起来。” 她下床穿着拖鞋,边伸懒腰边去开门,哈欠连连地,“爸,你怎么这么早啊?” “不早了,再晚人都来了。”女儿出嫁日,舒父昨夜也没有睡好。 他催促,“都要嫁人了,还这么懒洋洋的,快去洗漱,管家她们都已经把早餐准备好了。” 她住一晚上,佣人管家跟保镖,都被派了过来。 等舒若尔洗漱好下楼,知道她已醒来的管家,已经吩咐人把早餐都端上,餐桌,等她一进餐厅坐下就可以即刻享用。 吃完早餐,再刷一次牙,一切准备完毕后不到一刻钟,化妆师造型师,准时而至。 接下来便是繁琐的化妆造型。 在这个过程里,醒来看到视频通话已被挂断的任嘉致,颇是不放心的,给她打电话,一接听就是确问,“是我的小耳朵吗?” 听着这话,舒若尔脸蛋微红,以手捂住手机,“嗯”了一声,“是,准备化妆呢?你是刚起来吗?” “对呀。”手机听到男人大松口气,“那你好好接受化妆,很快我就过来了,过来接你。” 确定了人没事,即便再想多跟她聊会,都要忍住,不能耽误她的时间。 新娘造型,可要比新郎造型繁琐很多,麻烦很多。 身边有很多不怎么熟悉的外人在,舒若尔不太好意思,对他说来接自己的话,只是轻轻地应声“嗯”就跳过。 “那就等会见。”她的不好意思,取悦了任嘉致,要他只要想到她娇羞的摸样,就恨不得即刻过去接亲。 “好。” 随着这单个字的话音落下,两人依依不舍地结束通话。 身边,看到她放下手机的化妆师,由衷夸赞,“任太太跟任先生的感情真好。” 对此舒若尔不太好意思的笑笑,没有反驳。 有说有笑,几个小时,很快过去,好似只是转瞬,就到了接亲时间。 伴娘们早已想好一大堆,为难新郎伴郎的难题,一群姑娘,愣是把迫不及待想要进门的新郎给堵到吉时将到,才放行。 期间,即便是任嘉致拿老板的身份压人,也没能让那两个旗下艺人对他放水。 不是她们不想,是跟他一家但却凑热闹不肯帮他的任佳丽,坚持拦着,“现在这里可没有老板,这里有的只是要结婚的新人,跟参加婚礼的人,三哥可不能用身份压人。 舒若尔的伴娘,采用的还是第一次举行婚礼时的伴娘班底。 因着任嘉丽这个被伴郎团称为胳膊肘往外拐,一家人不帮一家人的伴娘在,任嘉致及他的伴郎团们,为能够顺利进门,红包使劲发,出力又出脑地与伴娘团斗智到最后时刻,才顺利破门而入。 终于看到新娘那瞬间,任嘉致眼睛都直了,站在门内,呼吸发紧地,好半天才在大家伙起哄声中反应过来,走上前,跟小粉丝似的,“小耳朵你真好看。” 如果不是时间来不及,又怕破坏她精致的妆容,他真想抱住她,给她热辣的吻,给她热烈的爱。 有人听见他对舒若尔的称呼,笑闹起哄,“刚刚新郎叫新娘子什么?好像是小耳朵,请问新郎能不能跟我们分享下这爱称的由来?” 平时在外,任嘉致都跟大家一样,叫她若尔,故而知道小耳朵这个昵称的人,寥寥无几。 方才他是太惊艳,太情不自禁,一没注意就把这独家昵称给叫了出来。 “没有,你们听错了。”顺利进了门,任嘉致便不想再配合了。 因为他并不想跟人分享自己对她的专属爱称。 至于这个爱称的由来,实际也并没有什么故事,只是在看清自己对她爱意后的某一天,忽然想要给她取个专属爱称,以彰显自己的特别,就根据她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延伸,叫出了小耳朵。 记得他取好专属昵称,第一次这样叫她时,她还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要等他走到她面前,拍下她肩膀,确确地告诉她,“叫你呢,小耳朵。” 她才知道这个昵称是给她的,还蠢萌蠢萌地盯着他看了好几秒,才紧着眉心问他,“叫我?为什么要这样叫我?” “因为我很喜欢,所以以后只有我们两在的时候,我就这样叫你了。”那时的他与现在很是不同,他那会是把满腔爱意都藏在心里,想用实际的关心爱护,要她自己发现,要她爱上他。 后来,事实证明他那种沉默型的爱,是得不到她回应的,要想撬开她的心,还得要明确地说出来。 而她那时,也没有听出,他说的很喜欢,是喜欢她人。 因为很喜欢她,才连称呼都不愿只跟大家叫一样的,非要幼稚的搞点特殊。 两人都同时,跟着这问题,想起了过去,目视对方的眼睛,只剩下彼此,耳朵里好像是听不到大家的起哄。 舒若尔满若桃花地回应他的夸赞,“你也很帅。” 咧嘴笑开,任嘉致便执住她手,激动地,抱起自己的新娘就想要起身离开。 两人旁若无人的大秀恩爱,被突然抱起的舒若尔,急忙圈住他脖颈,提醒他,“鞋,鞋,鞋,鞋还没穿。” 说话时,白嫩的双脚还小弧度的晃动。 任嘉致闻言,顺势看向她双脚,想到现在初春寒凉,赶紧又将她放坐到床上,“鞋子呢?” “要你自己找。” “床底下。” 异口同声的回答,是舒若尔自己当了叛徒,拆了伴娘们的台子。 “三嫂......” “若尔......” 对此,几位伴娘是不约而同的瞠目结舌,继而又败给两人的笑闹开,说他们,“一个迫不及地想要娶,一个迫不及地想嫁,反倒是我们碍了事了。” “是习惯了,他一问我刚好知道就说了。”被朋友们打趣,舒若尔很是不好意思的解释。 她这解释,不仅没有让大家停下来,反而还闹得更欢。 就在大家伙凑热闹不嫌事大的开两人玩笑时,任嘉致已经目标明确地找出鞋子,给她穿上,抱着人就在大家的哄笑声中,走出房间。 笑笑闹闹,到辞别父母环节,欢欢喜喜地舒若尔,就怎么都笑不出来了,心情还很受影响的要哭。 “大喜的日子可不能哭,这就是个过程,很快我们就会再见面的,我晚上可还要牵你走红毯的。”一看到她眼睛泛红,舒父就赶紧打住那些肺腑之言,转而安慰起她。 可他的安慰并没有取到很好的效果,后面等到上车,等车门一关,等到车子一启动,看着一路倒退的父亲,舒若尔终于还是再没忍住的真哭了出来。 任嘉致见状是赶忙抽出纸巾,细致温柔地帮她擦泪,“没事的小耳朵,举行了婚礼,爸也还是会像之前一样,跟我们一起住的。” 为让舒父同意今后住在安城,夫妻两可是费了好大番口舌,甚至连任父任母都用上,才说服舒父点头接受。 “我......我知道,但就是情绪涌上来了,忍不住。”舒若尔喉咙梗得慌,但实际她还是考虑到妆容的并没有大哭。 落出的泪,还没流到脸颊,就被抱着自己的男人擦掉。 最终让她完全走出情绪的方式,还是任嘉致毁了她唇妆,以吻安抚好她。 ...... 两人的婚礼分了两场,中午中式,晚上西式,办得很是盛大,邀请的宾客也是非常的多,但没有记者,也没有几个娱乐圈中里的人。 而风光大嫁的后果,就是还没等到婚礼结束,穿着高跟的新娘,就脚累的要偷偷换上平底。 甚至提前被自己新郎偷偷带走,溜之大吉。 —— 我内心是拒绝写婚礼的,勉为其难的写了一点,还卡了六个多小时才磨出三千,于是我决定明天就去找编辑报备大结局去了 443:要共享没羞没臊的漫漫长夜 穿着礼服坐在车上,舒若尔有些不放心的问驾驶座男人,“我们就这样走了,会不会不太好啊?” “没关系,会有人处理善后的。”属于两人的部分,早就走完了,现在距离完全结束也不远了,任嘉致是有预谋地提前开溜。 因为那些发小,好友,都太能折腾了,他不想好不容易等到婚礼完全结束,还得被他们大闹洞房。 那闹起来,不用想都肯定是没完没了,非常过火。 “那我们现在去哪?是回家吗?”听到他说有人善后,舒若尔也乐得放心下来。 任嘉致偏头看她,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期待,“我们今晚住四合院,我前两天特意让管家带人去彻底打扫过。” 如果回家,那他今晚的提前开溜将没有任何意义。 舒若尔盯着他,暗暗咽下唾沫,脸蛋也悄然红了起来,因为他那样炽热的眼神,实在是太熟悉了。 她想都没想就说,“可我想住家里。” “住家里会被闹洞房,而你脸皮又薄,会受不住的。”任嘉致看着她,笑得像只老狐狸。 听到这话,舒若尔脑中自动浮现起过去看到的新闻,并将其问出来,“会像新闻里面说的那样,很过火的闹伴娘那样闹吗?” 任嘉致知道她指的是哪一种,笑着摇头,“我的朋友还没那么没素质,不过他们会闹新人,让新人当着他们面做些亲密的事,比如接吻,或是更过火一点的。” 尺度其实也不会很大,但会有点污,而她脸皮薄,会很害羞,他并不想让别人看到她那么娇羞的样子,因为那个样子的她,特别诱人。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他不想让那些人耽误他洞房。 这一日他可是等了好几年。 虽然两人之前早已行了夫妻之实,但今天的意义还是很不一样的。 “那……好吧,就依你住四合院。”舒若尔红着脸接受他的安排。 其实心里也是期待的,刚刚只是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因为感觉他做起来会很猛。 根据以往经验总结,判断,他如果要得特别多的话,她会受不了。 就这样,大灰狼成功把伪白兔拐回了事先安排好的窝。 等那些想要闹洞房的人,发现新郎新娘已不见时,两人已到了四合院,并关了机。 一行人还不甘心的,结伴杀到了两人家,结果进去一问,得到的是管家恭恭敬敬的答复,“太太跟先生并没有回来,说是今晚不住这里。” “那你知道他们住哪儿吗?”安子墨想了好多玩的点子,家里没找到人,就打算闹到两人今晚的落脚之处去。 管家面含微笑的摇头,豪不心虚的说着瞎话,“这个先生没跟我说。” 有人也知道她可能说的是笑话,但她不肯讲,他们也难耐她何? 于是热热闹闹杀过来的众人,只能满怀遗憾的离去。 还吐槽夫妻俩,“任三真是不厚道,也不想想我们大家等着闹他洞房,等了多少年,更别说前面还做了两次准备,结果他来个溜之大吉,人都不让我们找到。” 任嘉致在任家他这一辈排行老三,除了那几个异性手足,其余朋友多是叫他名字,偶尔叫他任三。 “就是,我也觉得三哥不厚道。”混在男人堆里的任嘉丽也唯恐天下不乱的跟着附议。 家里哥哥姐姐妹妹都结婚了,但除了多年前就结婚的大姐以外,这两年也就三哥举行了婚礼,所以,她是真的很想凑三哥三嫂的热闹啊。 这次没凑到,等到将来二哥举行婚礼,她可能都是有夫之妇了,到那时候,她不一定还能像现在这么肆意潇洒。 所以结婚什么的还是再晚两年吧。 她这突然的开口,让有些没注意到她的人停下来看向她。 其中一人笑问,“你一姑娘家,跟着过来凑什么热闹?” “姑娘怎么了?有哪条法律规定姑娘不能闹洞房吗?”任嘉丽启唇反驳,还拉上在场其她女生,“再说这里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女的。” “确实不止你一个,但除了你,她们都是已婚。”问她的人反驳。 “……”任嘉丽被噎住,目光一一扫过在场几个女性,确实都是跟着自家老公来的人妻,她舔了舔唇,不服气的哼哼,“你这是在歧视未婚女性,是直男癌思想,再说了,我凑我哥的热闹,关你什么事?” 她只是在说对方狗拉耗子,多管闲事呢。 许妄有些无语,他不过是随口提了一句,她就给他扣上直男癌这么大顶帽子,也是厉害的。 “其实就算不是未婚,我也喜欢凑这种热闹的。”正当许妄不知该不该解释时,已为人妻的凌楚翘没忍住发了言。 她不喜欢这种,女孩子不该怎么怎么样的论调。 于是她接着又补充,“未婚前,我老公也会支持我凑这种热闹。” 许妄:“……” 被扣到头上的直男癌帽子,被带得更牢了些。 “行吧,我就随口一说,你们随便听听就好。”非要较真就没意思了。 “好啦,没堵到人,就此散了,各回各家。”随着许妄话落后,有人站出来圆场。 再来便是真的纷纷响应,各回各家。 任嘉丽在走起冲凌楚翘眨了眨眼,“谢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凌楚翘实诚的回应,可后面转身,上了车,她就立刻转向驾驶座问自己老公,“自明,我刚刚有没有说错话,给你丢脸?” 她现在是他妻子了,在他朋友面前的时候,不能像以前那么肆意妄为,免得丢他面子。 道理凌楚翘都懂,但有时候就是控制不住。 “没有,你说得很对,确实就算是婚前我也会陪你凑这种热闹。”丰自明肯定了她的做法,看他的目光温柔又宠溺。 是真的没有觉得她有让自己丢脸。 得到他的肯定,凌楚翘就放心了,眉眼笑得弯弯的,瞳眸还散发星星光芒,她毫不扭捏地,倾身过去,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回答满分,给你奖励。” 落在脸上的吻,转瞬即使撤,丰自明感觉不过瘾,于是便在她欲退回副驾驶座时,扣住她脑袋,低头覆上她唇,缠缠绵绵地吻了好一会才松开,“下次奖励至少要到这个程度才算。” 话说完,他手还在她脸上摸了好一会儿才松开。 凌楚翘都被吻晕了,她发亮的眼睛染上了媚色,看着他,在他松开手后,害羞又大胆的提出,“我还可以给你更深程度的奖励,那就是,我们现在回家造宝宝吧。” 她想生孩子,都快要想疯了,尤其是看过林听那对双胞胎之后,想要有自己孩子的欲望,已经到了巅峰。 丰自明爱极了她的大胆,但对孩子…… “我很乐意。”他笑得如沐春风,不让心中感受流露出分毫。 车辆启动,夫妻俩赶回家造人,共度没羞没臊的漫漫长夜。 ……分割线…… 久无人居住,四合院显得过于冷清,不过时常有人过来打扫,就在前两天也才彻底清扫过,它冷静归冷静,却也是一尘不染。 尤其走进室内,还有花香扑面而来。 任嘉致解释,“花是管家今日刚放的,都是你喜欢的。” 舒若尔松开提起的礼服裙摆,那裙摆自然垂落到地毯上,她的礼服跟这焕然一新的室内布置相辅相成。 任嘉致又说,“布置是根据礼服设计的,我自己想的,你喜欢吗?” 他知道,她要换几套衣服,知道最后一套是什么样子,为了把她衬托的更美,更出彩,他特意让人重新布置了这里。 而他的礼服,正好跟她的是情侣。 “喜欢。”惊喜是惊喜,不过舒若尔觉得,就住一晚,这么大费周章,大手笔,有些浪费了。 即便现在很有钱了,舒若尔也还是比较节俭,不过该浪费的时候,她也会毫不吝啬地,大笔大笔钱往外掏。 似知道她心里想法,任嘉致从后面拥住她,“今天是我们成婚的日子,是具有特殊意义的,是我期盼许久的,我想要创造更多美好的记忆,每一个环节都想要完美无瑕。” 他说话时热气喷在她脖经之间,舒若尔痒痒的缩脖子闪躲,“我知道了,我很喜欢,谢谢老公。” 有爱才会用心,她心里对此也是甜蜜幸福,断不会不知好歹地埋怨他。 “喜欢就好。”她的闪躲没有让任嘉致放开她,反而是让他更加暧昧地在她颈侧允出朵红梅,又跟她说,“家里里备有新鲜食材,那明天早上,我自己做早餐给你吃。” “嗯……好。”舒若尔心跳都被他撩急了。 任嘉致从脖颈吻到她耳朵,贴着她耳畔,“现在我抱你回房,帮你卸妆洗澡好不好?” “好……不,我自己,啊……”舒若尔下意识说好,等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后又想要拒绝,想说自己来就好。 结果话都没说完就被他抱了起来,开怀笑着截断她话,“我听到你说好,我一定不让你对我的服务感动失望的,我肯定会做得比你上次好。” 444:眼里有爱,是看的人是深爱 结果话都没说完就被他抱了起来,开怀笑着截断她话,“我听到你说好,我一定不让你对我的服务感动失望的,我肯定会做得比你上次好。” 上次是他飞机失事被找到后,她在医院帮他洗澡那次。 确实,从卸妆到没脸没皮地洗澡,每一步他都做得特别认真,细致,尤其是后面的洗澡部分,更是添加了按摩推拿。 服务周到又色情。 让她上一刻舒服地昏昏欲睡,酸痛全无,下一刻又舒服地精神百倍,又欲罢不能。 这中间是因何会有这样的转变? 自是有了一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过程。 花了近两个小时,才终于把彼此的身子,上头到下,从里到外的洗干净,累得舒若尔连出浴缸都要抱抱。 把人抱到床上,任嘉致小心温柔地把人放好,盖上被子,“先等会,我去给你拿睡衣,等穿了睡衣我再帮你吹头发。” “嗯。”舒若尔累得懒洋洋,软绵绵,大脑更是放了空,完全没有想到,他要拿的睡衣,跟她理解的睡衣,并非一回事。 于是,当任嘉致拿着薄如蝉翼的睡衣过来,叫她,“小耳朵,可以起来穿衣服了。”时,她一看到他手中衣服就彻底呆住。 好半天才从刺激中缓过神来,恼羞却又无语地,指着他,“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犹记很久以前小耳朵穿过类似这种的,我非常喜欢,一直很期待你再穿给我看,但是可惜,那次之后过了这么久也没见你穿过,所以我就自己给你准备了,想要你在新婚夜穿给我看。”任嘉致很不要脸的解释,很不要脸的说渴望,提出要求。 脸蛋本就潮红的舒若尔,更加脸红,她眼眸闪烁地盯着他手中睡衣,并不记得,“我什么时候穿过这种的?我从来都没买过这种的好不好?” “看来小耳朵是忘了,记性不太好。”她第一次主动撩拨他,那么让人记忆尤深的夜晚,她竟然忘记了。 任嘉致满含笑容地坐到床上,耐心提示她,“你坠马后回到安城的某一天,信誓旦旦地说要让我欲罢不能,主动穿了这种睡衣诱惑我,而我激动兴奋地,没经受住诱惑败给了你。” 她有这么主动,开放的时候吗? 舒若尔根据他的提示,非常仔细的回忆,还真要命的回忆起,确实是有过这样一次作死的夜晚。 那晚,她是被他的诱哄加激将法给激的。 那晚穿的衣服,好像是湘湘送的? “小耳朵快起来穿,穿完我帮你吹头发,然后我们再在这张喜床上来一次,这次,如果是你主动,那怎么做都依你,如果是我主动,那我就还从后面,那样最深,也最舒服,而且这衣服穿在你身上,也会把你后背衬得特别美。”舒若尔还没从曾经的记忆中回过神,任嘉致已经摇着他的狼尾巴,继续诱哄小红帽,还句句都说得特别露骨。 今晚的新婚夜,不管是提前开溜,还是现在的哄穿睡衣,都是他好早前就预谋好的。 最终,毫无准备,又毫无还击之力的舒若尔,还是在他的百般诱哄下,如他所愿的穿上特别性感的睡衣。 如果,这种也能叫做睡衣的话。 当自己精挑细选的衣服穿在她身上,让她变得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诱人时,任嘉致眼里的颜色变得更加深沉。 深沉得恨不得,即刻就把她做了。 但是没有,他还是很有耐心的,先帮她把头发吹干,然后不等收起吹风机,就急不可耐地把她扑了。 扑完还不忘问她,“要你自己掌握主控权还要我?” 吹头发时,他已经色急的,对她又亲又摸,万般调戏撩拨,这会被扑倒后,还对她做了更加过火的。 舒若尔整个人都被撩熟透了,哪那都准备得妥妥的了,他突然停下来,问她由谁主动是什么意思?又还有什么意义? “要......你。”她软得跟水似的,根本不可能有主动的力气。 于是,大灰狼又如愿以偿了,在这红色的喜床上,按照他感觉最舒服的方式,完完全全地掌握了主控权。 当然,船开到后面,也不仅仅是用了那一种划桨方式。 反正不管用那种方式,不是划桨人的舒若尔,都似飘在海上的小舟,沉浮都由划桨人掌握,沉浮都由划桨人制造出的猛浪掌握。 她除了受不住划桨人制造的猛浪时,叫唤求饶,便只剩下与君沉沦的享受。 记得之前答应过她,今后都不会太过于放纵,这夜新婚,任嘉致说两次,就真的只做了两次。 不过就是,这第二次的时间,比第一次长了太多。 即便只有两次,舒若尔也还是累得,腰酸,腿痛,浑身上下都似被撞散了架。 事后清洁完毕,任嘉致餍足地拥她入怀,还体贴地帮她揉腰,按腿,缓解她肢体上的不适,好让她睡得更加安稳。 —— 次日,舒若尔睡醒,已是日上三竿。 揉揉惺忪的眼睛,摸起放在床头上的手表,看到上面时间已是十点十三,心里顿时想起,今日要去度蜜月,她睡到现在怕是来不及,要错过航班,急急忙忙地翻身下床。 可脚刚放到拖鞋上,就又猛然想起,他那次飞机失事后,她主动点头同意让他买私人飞机,他们这次蜜月,已不需要像以前那样,赶航班。 “砰”地一声,已起来的她,又重新倒回床上,裹着被子滚了一圈,心安理得地继续赖床。 可没赖到五分钟,她又想起任嘉致说,今日要亲手做早餐给她吃,立时赖不下去了,一咕噜地爬起来,以雷厉风行之势洗漱穿戴,出门下楼。 还没走到餐厅,就看到正朝自己方向走来的男人,撒腿小跑过去,“老公。” “我正想上去叫你起床吃早餐,你下来的正是时候。”任嘉致宠溺地摸摸她脑袋,搂住她腰,轻轻按压,“还疼不疼?” “有一点点酸。”想起昨夜的放纵,舒若尔还有一点点不好意思。 任嘉致搂着她,边向餐厅走去,边继续帮她按摩,“那等吃完早餐,我再好好帮你按按。” 新婚夜只做两次,他真的已经非常克制了,不然她今日可能是真的要睡上一整天。 记得任嘉致第一次给她做饭,就是在这四合院里,那次做出来的东西,可以说是非常失败。 时隔几百个日夜,他在两人新婚的第一天,又一次在这里给她做饭。 这一次是早餐,很丰盛,也很成功。 所以说,根本没什么天生不会下厨,有的只是你想要学会的决心是否足够坚定,有的只是让你想要洗手作羹汤的那个人,是否是真的入了你心。 所谓有事者事竟成,大约也就是这个意思。 早餐后,按了摩,揉会腰,两人便离开四合院,踏上为期二十六天的蜜月旅行。 至于为什么不是三十天整月,那自然是,二十八天后,钟斯年与林听将会举行婚礼。 作为铁杆好友,那么重要的日子,任嘉致定然不会缺席。 自己有了私人飞机,时间又很充足,两人的蜜月地,从罗马开始,玩了大半个西欧。 天上的,地上的,水下的,很多舒若尔以前玩过的,没玩过的,都在任嘉致的陪同下,全玩了一次。 蜜月旅行走到法国,经过以前在法国拍广告,闲暇时逛过的街道,看到某家还存在的店铺,舒若尔脑中灵关一闪,忽然想起一件在现在看来特别脑抽的事。 她莫名而笑,转头对着身边男人说,“再过几年,你可能会收到一份惊喜。” “什么惊喜?”任嘉致满脸疑惑,不懂她这突然转变的话,是从何而来?又是什么意思? 舒若尔笑面如花,摇头晃脑,“现在不告诉你,等真有那一天,你自然就知道了。” 应该不算惊喜,如果可以的话,她现在真想取消。 不用试也知道,取消是不太可能,毕竟是已经存放了四年,人家老板也不是只做她一个人的生意。 物件多了,要找起来会特别麻烦。 当然,如果老板是个坑货,那就另当别论。 毫无所知,只当她是突然冒出想法,想要送自己惊喜的任嘉致,很是期待地揉她脑袋,“我会耐心等着的。” 到底是什么样的惊喜,需要等几年后才能知道? 他心里好奇极了,也真的很期待。 舒若尔微红起脸,跳过这个话题,跳到他面前笑嘻嘻的要求,“我想在这里拍照,找个路人,你要跟我一起入镜。” 记得当初她看孙雁凝相册时,看到上面有写说,他很不喜欢拍照。 但是现在,到了她舒若尔手上,他或许仍是不爱拍照,但却非常愿意跟她拍,很愿意配合她。 无论她是想要他跟自己一起扮丑,还是扮帅,扮恩爱,他都毫无推脱。 这次也是一样。 夫妻两在路边找了个看起来很像好人的路人帮忙,而后听从舒若尔的安排,“就在这里,要把街景都拍下来。” “你要笑起来,像平时看着我的时候那样笑。” “对,就是这样。” 换了几个拍摄角度,一连拍了好几张,全方位满足了,舒若尔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拍下店铺的想法。 等结束了,谢过帮忙拍照的路人,夫妻两手牵着手的继续往前,舒若尔还边走边看方才拍的照片。 间或还夸奖他,“其实你笑起来很好看的,很暖,很有爱。” 这样的夸奖,她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可无论她怎么重复,任嘉致都不觉得厌烦,不觉得她啰嗦,相反的,他还特别喜欢,特别自豪。 445:蜜月 这样的夸奖,她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可无论她怎么重复,任嘉致都不觉得厌烦,不觉得她啰嗦,相反的,他还特别喜欢,特别自豪。 他眼里有爱,是因为他看的人是他深爱。 “看起来还挺有夫妻相,怎么看都觉得养眼。”夸完她,舒若尔还不要脸的把自己也一并夸上。 自己夸完了,还得偏头仰头,问问他,“你觉得呢?” “确实很养眼。”任嘉致迎上她的目光,那双被她说是很有爱的眼睛,情意越发浓烈。 得到他的确定赞同,舒若尔心满意足了,把相机递给她,自己便跟个没长大的小奶娃似的,抱着他胳膊,靠着他走。 任嘉致收下相机,抬手拥住她肩膀,柔声询问,“累了吗?” 这些日子,两人白天疯玩,晚上就算是考虑到她身体太过劳累,会吃不消,也最多是隔一两日,就要行那男欢女爱之事。 恰好昨夜两人就做了,而今日又很早就出了门,逛到现在,也确实有些累了。 舒若尔“嗯”了一声,“我有点不想走了,想找个地方坐下来,想吃东西。” 就算不是像昨天那么疯玩,只是简单的闲逛,久了也是很消耗体力的,更何况,她本来就有些腿酸。 任嘉致闻言,没有犹豫地到她面前蹲下,“上来,我背你去找吃东西的地方。” 大街上,人来人往,他这举动,瞬间引得经过路人钝足多看两眼,甚至回头。 舒若尔也愣了一下,弯腰下去拉他,“不要啦,我自己还可以走的。” 她是累了,想靠着他,但真的没有娇气到连逛街都要他背的地步。 不容她拒绝,被她拉着的任嘉致,直接反抱住她腿,把她带到自己后背,就站起身。 伴着一声低声惊呼,突然被男人背上背的舒若尔,条件反射的圈住他脖颈,接着便听见他说,“我其实很喜欢抱你,背你。” 舒若尔也喜欢被他背,可比起自己的喜欢,她更加在乎他,于是还想要下来,说,这样你会很累的。” 她在瘦也有几十斤,他背着相当于是负重前行。 任嘉致步履沉稳,托着臀部双手收得更紧,说:“没关系,我不累。” 出门在外,陪她游玩,让她开心还是其次,最重要的还是要照顾好她,护她周全。 这个周全,是从心到身的方方面面。 “还有很多人看。”路上别人都是自己走,就她是被背着,引得经过的人,都忍不住要或好奇,或艳羡的看上几眼。 不过好在,在这异国他乡,认识他们的人极少,不然铁定会像在国内那样,引起粉丝围观,尖叫,造成人行道堵塞。 但就算是这样,舒若尔也是够不好意思的。 可任嘉致的态度却是与她相反的,“不怕,我们是夫妻,只要不在大街上做那种事,剩下的再怎么亲密都是天经地义的。” 他指的那种事,是那种很羞羞羞的事。 舒若尔几乎是秒懂,脸蛋倏然发红,娇羞嗔他,“讨厌。” 大街上呢,就算是在异国,也难保有人听得懂汉语,如果被人领悟了去,多丢人啊? 好吧,她想多了,就算有人听得懂,人家也不会专门凑到他们身边听,专门分析判断。 不过他们这种,俊男背着美女走的组合,非常吸引人眼球是真的。 甚至还被同在这异乡街头的国人认出,拍照,拍视频,传上了网,在两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又强行塞了粉丝一大把糖。 当然,有人夸奖的同时,也会有吃不到葡萄就说不葡萄酸的人说舒若尔做作,娇气,说看到两人秀恩爱的新闻,都看烦了,还有诅咒说什么秀恩爱死得快的。 只是这些,都碍不着两人继续甜蜜的蜜月之旅,也碍不着两人实实在在,恩爱幸福的携手走了一生。 这日的法国街头,寻找心水餐厅的实际路程并不远,任嘉致也是真的并没有感觉到累。 舒若尔还是心疼感激地,积极帮他擦汗,积极在吃饭时候为他服务。 两人在法国住了一周,又转向下一站,在入住酒店的第一晚,吃饭时,恰好碰到一群国外驴友准备开party,看到舒若尔一人落单,便有热情大胆的男士上前询问,邀请她参与。 舒若尔用英语婉拒对方时,也侧面坦言,“谢谢,我今天有些累,饭后想早些休息,不过等会还是可以问问我老公,看他有没有兴趣参加。” 从她坐下来一会,那群同样年轻的人,就将目光落到她身上,她就算再听不到他们都说了什么,也还是多留了一个心眼。 不管他们是纯欣赏,还是别有用心,她说自己有老公陪同,都不会错。 对方听到她已婚,显得很是意外,也有些遗憾的不想相信,要确认一次,“你真的结婚了吗?看起来很像个学生。” “我已经结婚很多年,也毕业很多年了。”大学还没毕业就结婚了,现在实际年纪已是二十六七。 只是她之前作为演员,很注重容貌保养,又加上一直被任嘉致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无论是外貌,还是心理,都比很多同龄人看起来年轻很多。 当然,她现在也还是非常注重个人保养。 舒若尔在回答对方话时,餐桌下的手,偷偷给任嘉致打了电话,然后不等他接听就挂断。 于是,几秒之后,对方近距离盯着她打量,还没做下信不信的结论,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赶紧把手机拿出,向对方投去抱歉的眼神,赶忙接听,“喂,老公。” 想着在酒店餐厅里,分开几分钟应该没什么关系,任嘉致才放心让她自己先来点单,他去个洗手间,结果还没出洗手间,就收到她来电,完了不等他接听就挂了。 他不放心才赶紧回拨,这会听她接电话的语气很是正常,他也放下心来,“你刚刚是手误才给我打的电话吗?” “不是。”舒若尔立即否认,见坐在对面的不知道是哪国人的男人,还没走,她心里有些慌,但又怕对方听得懂汉语的不敢直接说,怕打草惊蛇什么的。 她想了想,紧着追问,“我已经点好餐了,等你过来差不多就可以上了,你现在要过来了吗?” “别挂电话,我马上到。”几乎是瞬间,任嘉致就懂了她的意思。 “嗯。”听着电话里,男人奔跑的脚步声,舒若尔脸上始终是挂着认真倾听的表情。 实际另只放在餐桌下的手,已经紧张的,握成了拳。 直到视线里,看到自己男人出现,她才大松口气,站起身,欣喜地冲他招手,“老公,这里。” 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也随着她举动转身。 任嘉致行走如风,又很稳健,露脸不到十来秒,就走到朝自己跑来的妻子,搂着她,安抚性地在她身上轻抚两下,示意她不要怕,又问她,“他是干嘛的?” “他说他们今晚要举行party,问我有没有兴趣参加,我......我婉拒后看他一直没走,心里有些害怕。”说到最后,舒若尔是尽可能的压低了声。 出门在外,对于安全,是一点都不能马虎。 任嘉致点了点头,以示明白,拥着她走回餐桌,用英语开门见山地跟对方交流,“这位先生,你坐了我的位置。” “抱歉。”外国男子,在他释放出的沉稳气场下站起身,带着笑意询问任嘉致有没有兴趣参加他们的party。 任嘉致同样是拒绝了他。 再然后,那名外国男子就没再继续逗留,不过走时,那目光还是忍不住朝舒若尔看了又看。 等他回到自己队伍后,任嘉致仔细倾听,听见那些男男女女在谈论他的小耳朵,问那人有没有约到?也有女人问起后来的他。 舒若尔看到那些的目光,还是时不时地朝他们这望,心里忐忑不安的悄悄提议,“我们打包回房间吃吧?” 在国内,她作为公众人物,也经常被人搭讪这些,但那是自己国家,她相对来说还是比较放心。 “没关系的,不要怕。”任嘉致握住她手,柔声安抚她紧张的情绪,“凡事有我呢,他们也不见得就是坏人。” “真的吗?”舒若尔还是不太放心。 握着她手的任嘉致,转而摸她耳朵,非常坚定的告诉她,“真的,他们说你好漂亮,以为你是一个人,就想约你一起玩,后面看到我了,又有女的说我很帅,想把我们两都约上。” 长得好看的人,到哪都很容易吸引人眼球。 听他这样讲,舒若尔的心慢慢放了下来,目光又往那边看了一眼,正好对上那边正在看他们的人视线,在接受到对方轻佻地对自己眨眼放电后,赶忙收回,只看自己男人,“那些人让我感觉不舒服。” “把他们当垃圾,不要看就好。”他们要在这里住好几天,一来就示弱,只会助长对方的嚣张。 更何况落荒而逃这种事,任嘉致是向来都不做的。 那几个人,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446:蜜月,人生第一次逃跑 可有时候,越是没被你放在眼里的人,越有胆量搞事情。 他没把那些人放在眼里,那些人也同样没把他放在眼里。 在这异国他乡,可没几个人知道,他是家世显赫的富商。 这餐饭,还没开吃,任嘉致就跟舒若尔换了位置,免得她吃个饭都不安心的,老是要去看那些人。 而这餐饭之后,连续两天,两人都有遇见这些人,不过双方没起冲突,夫妻两出入也都是形影不离,只要走出房间,再到上车前,任嘉致都是紧紧牵着自己的妻子,尤其是碰到那些人的时候,更是直接搂腰。 事情发展到第三天,夫妻两出游还没逛多久,就被那几个盯了他们好几天的人,给拦住了。 “嘉致。”看到对方那么多人,舒若尔有些怕。 “别担心”任嘉致宽抚她,又将她交给今日同行的司机兼飞行员,“你先带若尔离开。” “那先生你……”带太太离开飞行员没有意见,但他担心把他一人留下会出事。 可任嘉致打断了他,“你只要安全的带太太离开,我就不会有任何事。” 他有把握能胜过这些人,但如果她在的话,他肯定会分心,会把注意力都放在保护她上。 任何时候他都要先保证她的安全。 道理舒若尔都懂,可要她自保地一走了之,完全弃他于不顾,她真的做不到,于是她很坚定地拒绝了他的提议,“我不要先走,我要等你一起。” 怕他还是不肯,她又赶紧补充,“我可以马上就站到远远的地方去,如果他们要来抓我,我会跑,我不会给你增加负担的。” 如果可以,她也想帮他,可事实是她没有这个实力。 “老公你不要先赶我走,我想陪着你,想看着你平安,我保证远远的,不拖后腿。”舒若尔倔起来也是很难被劝住。 两人还没有商量出结果,对方已耐不住用英语向任嘉致喊话,“我们就是看上你女人了,你让她陪我们玩玩,我们就不为难你们。” 对一个爱妻狂魔,视妻子如生命的男人来说,叫他让出妻子,就是最要命的为难,也是最作死的方式。 任嘉致浑身的气息都骤然变得狠戾,他将相机递给舒若尔,嘱咐飞行员,“把我太太带远些,寸步不离的保护好她,如果紧张,可以把画面拍作视频,后面兴许会用得上。” 后面半句是说给舒若尔听的,也是想给她找个事做,转移注意力。 这次舒若尔没再拒绝,拿着相机打开摄像功能,就随飞行员,朝远处跑去。 满脑子想着,绝不能拖他后腿,成为他的负累。 而那些人看到想要的人都跑了,立即就朝着舒若尔逃跑的方向开追。 任嘉致当然不会给他们追上的机会,他身如猎豹般敏捷,窜上去就对着一男人的心窝子狠狠踹去。 一次就将人踹到口狂吐鲜血,一次就将人踹倒在地,爬都爬不起来。 没有耽误半分半秒,放倒一人又紧接着攻向下一个,把自己老婆被这些杂毛口头侮辱的那股气,淋漓尽致地发泄出来,变成狠戾地每拳每脚。 招招都像是要夺人性命,但实际又不会真的闹出性命。 他是练过的,这些再怎么仗着自己人多,与他比起来,还是差了很多火候, 不一会,几个青年,就被他放倒在地,痛呼鬼叫,破口大骂,甚至还不知死活地,口出狂言威胁他。 轻松干掉几人的任嘉致,宛如是来自地狱的魔鬼,他听着这些人的痛呼呻吟,走到那个捧腹蜷缩在地上,还不甘心放出狂言,威胁自己的男人面前,毫不留情地,对着他捧着的腹部,再补上狠狠地一脚,直将对方给踢得痛呼声震天。 嘴里又大吐鲜血。 那么大力的一脚,感觉是把对方肋骨给踢断了。 想到这些人,竟然敢觊觎他的小耳朵,敢侮辱他的小耳朵,他就觉得不解气,还想再狠狠教训这些杂碎,把他们教训得不能人道,后悔招惹到他。 “老公。”看到他撂倒了所有人,舒若尔往回跑了一点,喊他,“我们走吧。” 她担心继续在此地逗留会出事。 满身阴戾,还想再暴揍这些杂碎的任嘉致,瞬间收敛起气场,转身望向声音来源,抬腿朝她走去。 可就在他快要走出战场时,后面被他打倒的一人,撑着痛苦不堪的身体起身,抽出身上的刀子就要狠狠朝他刺去。 “嘉致小心。”这一幕,被一直盯着他,留意他安全的舒若尔看进眼里,顿时激动焦急地提醒他,并拼尽力气的跑向他,想要帮他。 听到她提醒,看她狂奔而来的瞬间,任嘉致就明白了一切,迅速转身,在千钧一发之间,避开对方扎向自己的刀子。 过了三个回合,成功握住对方拿刀的手,再度抬腿,把疼得连站都站不直的男人,狠狠提倒。 吓得心脏都快跳出的舒若尔,这才停驻狂奔,看着他,一颗心跳得要蹦出来。 害怕方才那样的事又会发生,她气喘吁吁,心慌胆颤地急忙喊他,“老公,你快点过来。” 看她脸色惨白,是真被吓到了,任嘉致也不再跟这些杂碎浪费时间,迈开腿就朝她跑去。 “别担心了,我没事。”到她面前,他开口便是安抚。 心有余悸的舒若尔,却是立马抓住他手就要离开,“我们快走吧,快离开这里。” 这些人是被打倒了,但闹出这么大动静,难免会招来警察,或是这些人的帮手。 好好的旅行经这些人搅合,舒若尔是一点都不想再在这座城市逗留,她拉着任嘉致,由飞行员开车,火速赶回酒店就立即退房。 除了这几日所需要的换洗衣物,跟用品,两人其余行李都放在自家飞机上,所以此次提房离开,行动起来是非常迅速。 连飞行员在内,三人乘坐酒店车子,前往机场,乘坐飞机,转去下一个旅行地。 在任嘉致的记忆里,这是他第一次逃跑经历。 —— 下一章不先发后写了,我发完这章,写到困没有写够就是没有了,因为今晚不想逼自己熬夜,明早八点要带孩子出门,熬太晚会耽误生活里的重要正事 447:结局前给两小一个圆满的结局 为了让小耳朵安心,他听着她的安排,跑得心甘情愿。 舒若尔的心情,也在离开此地后,很快在愉快的蜜月旅行中满血复活。 而后面的旅行,也再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蜜月度到最后一周,两人根据计划,飞去预约好的医院,再次进行祛疤手术。 第二十六天凌晨,夫妻二人,结束这趟总体还是非常甜蜜幸福的蜜月旅行,赶回安城参加钟斯年跟林听的婚礼。 —— 同年五月,距离那场意外的爆炸戏一年后,舒若尔开办个人第一场画展,所得收而入尽数捐给凌楚翘与丰自明夫妻两刚成立不久的慈善基金会,用于帮助更多需要帮助,也值得帮助的贫困地区,及人员。 画展结束后,她费了大半个月口舌,终于说服任嘉致,复拍《岁月如歌》,有始有终地把自己在此片里的最后几场戏拍完。 为期一周的拍摄,任嘉致全程陪同。 当然,那场去年没有拍完的爆破戏,这次启用了替身,并且没再发生任何意外。 个人戏份杀青的那天,舒若尔在上海接受记者采访,正式宣布息影,对于记者问她息影后的安排,她直言:“先调养身体准备要个孩子,再拜师学画。” 字画是她年少时就极为热爱的,而演戏则是为了尽快赚钱还债。 不过她也没辜负自己赚的那些钱,她演的每一个角色,哪怕只是未红前演的那些打酱油的小角色,也都拿出了十二万分的认真。 她想,要么不做,要做就一定要做到自己满意。 随后网上便是铺天盖地的关于她正式息影的报道,以及喜爱她演戏的粉丝们,不舍的挽留。 当然,多数还是祝福,还有表态说不管她将来要做什么都不会脱粉的。 办完想办的画展,拍完想拍的戏,宣布息影的舒若尔,变得格外清闲,清闲的开始调养身体,也很有兴致地陪着婆婆养花养草。 还有她身上的疤痕,经过蜜月那次手术后,即使没有每个部位都完全恢复如初,但不仔细看,也看不出什么大问题。 对此,任嘉致不嫌弃,而她自己也完全看开,把那点痕迹当做是自己演员生涯的勋章。 至于当初与她一起拍戏的男主,情况也与她一样,在经过几次修复后,也恢复了颜值,百亚也给他非常丰厚的补偿金,而他康复后也回到《岁月如歌》剧组,并把这部剧当做是事后复出的重要作品。 演起来自是非常卖力。 七月,钟逸晨与任嘉禾举行婚礼前,舒若尔作为闲着无事的嫂子,自觉是跟着胡静芳忙前忙后地张罗。 等到两人结婚那天,她不是新人,却也累得够呛。 那天,作为任嘉致的几位异姓兄弟里的唯单身汉,安子墨本无心抢新娘捧花,却反被新娘捧花砸中,然后在大家哄笑鼓掌中,把主动落到自己怀中的捧花送给身边,抢了半天还没抢到的某位伴娘。 未免给姑娘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他还特意大声解释,“我一大男人对花不感兴趣,刚好你站在我旁边就送给你了。” 嗯……说的是刚好站在他旁边,但实际上是不是刚好呢? 当然不是的,如果是,那他前面那些努力又该如何解释? 前面任嘉致跟钟斯年的婚礼,大家都没有闹成洞房,到了丰自明跟钟逸晨这两对,是一对也没能幸免。 有了最开始两对逃脱闹洞房的经历,朋友们现在对这方面都比较精明。 于是这一晚的洞房花烛,与钟逸晨与任嘉禾而言是‘苦不堪言’,尤其是本就内向害羞的任嘉禾,被要求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吻,脸红得要充血。 更别说,真如任嘉致之前预言的,除了亲吻,还有更过火的游戏。 任嘉禾完全是招架不住,她不太会玩那些游戏,她没有闹人洞房的经历。 被闹了近一个小时,看朋友们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她有些撑不住了,偷偷拉钟逸晨衣服,悄悄对他说,“小哥哥,我不想玩了。” 小哥哥是她从小叫到大的称呼,到现在两人已经结婚一年多,孩子也有了,她对他称呼的习惯,还是跟小时候一样。 钟逸晨知道她不喜欢这种闹腾的场合,这会她还提出来了,自然是要负责尽快结束这一切。 他是直接提的,还带着威胁,“差不多就行了啊,我家小禾辛苦一天都累了,你们怎么着也得给我们时间休息吧,不然你们中间谁还没结婚的,到时候婚礼可别怪我玩得太凶,不让你们睡觉啊。” 论玩他不在话下,只是现在有了妻女,收了心,不仅不看美女,连玩乐都减少很多。 你现在的钟逸晨而言,任何事都比不上陪妻子女儿来得幸福,来得有意思。 “那意思是我们接了婚的就可以继续闹了?”有人哄笑,并不愿放过两人。 钟逸晨知道这些人不会这容易消停,他偏头看眼身边妻子,迎上那名说话的人,“我家小禾是真累了,你们如果觉得还不够尽兴,那我一个人陪你们玩,让小禾休息。” 等把这些人支出房间,他一个人想脱身回来,还是比较容易的。 好到能闹洞房的关系,自是在一个圈子,故而大家对任嘉禾的性子都很清楚,即使玩得再疯,此时听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自然而然会顺着台阶,成全他,“这样,那我们就撤了。” “给你们当一天伴郎,我也是挺累的,需要回去休息了祝你们有一个美好夜晚。”安子墨也响应地选择离开。 舒若尔早就犯困了,这会儿见要结束,也站起身,去拉任嘉致,“我也想回家睡觉。” “我想回去看孩子了,出来一天了,我不放心。”紧接着是林听站了起来,对钟斯年提出离开。 就这点小事,无论是任嘉致还是钟斯年,都会无条件的顺从自己老婆。 结婚的,没结婚的,都有人带头离开,剩下的朋友们,也都陆续撤离。 房里总算恢复安静,夫妻俩的洞房也得到了确切的落实。 448:大结局上 黄语蓉主动提交辞职,是在九月的某一天,舒若尔兴致匆匆地跑去公司找任嘉致以后。 那天,舒若尔连走路都是轻快的,好心情透过她那双眼睛传递而出,让每一个见到她的人都能感觉到。 她进任嘉致办公室时,黄语蓉正在跟任嘉致报告工作,喋喋不休地,在听到开门声,见到来人时,顿然暂停,改口,“太太。” 心情很好的舒若尔,笑着回应了她,而后走到办公桌前,低头凝视因自己到来而变得惊喜的男人,满脸笑意地问,“现在很忙吗?” 看她连说话都忍不住要带着笑意,毫无疑问是遇到了让她开心的好事。 “不忙。”任嘉致的温柔,从眼睛蔓延到了眉梢。 听到他这两个字,黄语蓉微拧起眉,抬眸看向望着自己妻子,满眼温柔的男人,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是了,任太太都过来了,工作上只要不是要命的事,他都可以暂时放下,让自己变得清闲。 丝毫没有去看身边女人脸色的舒若尔,听到他这话却是非常开心,立即就提出,“那你陪我去医院吧。” 方才还很温柔深情的男人,顿变凝重,倏然起身,“去医院?怎么了?不舒服吗?” 舒若尔“嗯”了一声,又连连摇头,眸光转动,望眼还没离开的黄语蓉,止住了嘴。 “你先出去。”知她是什么意思的任嘉致,立刻就将黄语蓉支走。 黄语蓉授命颔首,默默转身。 焦急地任嘉致,命令完便不再看她一眼的,大步绕出办公桌,走到舒若尔面前,“哪不舒服?” 舒若尔没有回答,而是从裤兜里摸出样东西,递给他,“你自己看。” 男人眉头紧皱成结,很是疑惑地接过她递到面前的东西,盯着上面两条红线,倏然正大瞳孔,不敢置信地抬眸看她,“你.....这个.....这个是......” 他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好了。 “我怀孕了,我们有宝宝了。”舒若尔欣赏着他的反应,明确将他没能问出的事情说了出来。 面前的男人,顿时惊喜的,手脚都无措起来,脸上更是溢满了喜悦,激动。 唯有还没走出宽敞办公室的黄语蓉,猛然顿住,脸色发白,过了好几秒,才缓过一点点神,不敢回头地继续向前走,脚步相比方才要凌乱很多。 在她终于走出办公室,转身关门时,正好看到那被惊喜砸中的男人也缓过神来,激动地抱起自己妻子,嘴里直喊着,“太好了,我们终于要有孩子了,你稍等半分钟,我保存下电脑里的东西就立刻陪你去医院。” 喉咙发紧,眼睛也酸涩得厉害,黄语蓉紧握住门把,盯着那对眼里只有彼此的夫妻,默默将门关上。 开门,关门,总共也不过是半分钟左右。 这日下午,舒若尔在专业妇产科的确诊下,正式成为准妈妈,与刚怀上二胎不久的任嘉禾一起,享受至高无上的孕妇待遇。 而黄语蓉便是在得知她已怀孕后的半个月,主动向任嘉致提交辞职申请。 看到被推到自己面前的辞职申请书,任嘉致愣了一下,抬头看她,“做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想要辞职?” 在这层楼,除了厉明朗,也就黄语蓉跟他的时间最长,这么多年过去,他用得也很习惯,很顺手。 做下辞职这个决定,黄语蓉犹豫纠结了许久,尤其是下定决心的昨晚更是彻夜未眠。 此时即便是化了很精致的妆,也难掩眼下淤青。 对于任嘉致这个问题,她吞了口唾沫,攥紧垂在身侧的双手,双眸紧盯着他,盯了好半天,才扬起唇角,露出一个并不算好看的笑容。 她说,“因为我很喜欢你,我早在入职那年就开始偷偷爱慕你了。” 心中情意,被压在心里数年,今日决定要走了,她还是想要给自己一个交代,给自己的漫长暗恋画上一个结果。 不管这个结果是好的,坏的,她都想要他知道,也想要自己彻彻底底的死心。 只有这样,她才能在离开后,毫无遗憾地,开始真真真正的生活。 “......”任嘉致被她这突然的表白震得呆住,好几秒才回过神来,“早在你入职前,我已经跟我太太结婚了,我很爱我太太,也只会爱我太太。” 知道这话很残忍,他也还是说了出来。 这还是留了情面的,不然按照他以前处理爱慕自己的秘书的方式,定是毫不犹豫地就立刻让人收拾东西滚蛋。 意料之中的结果,黄语蓉很努力的忍着,还是没忍住让眼睛红了起来,她微仰了下,止住欲滚落而出的泪珠,待再度凝视他时,还是又扬起很标准的职业微笑,她点头说:“我知道,也正因为知道才要选择辞职。” 她已经不算年轻了,不能再把余下青春都浪费在这段,毫无出路的的单相思里。 如果继续留在这里工作,她不仅要时常被他跟舒若尔的恩爱互动给弄得心塞,心痛,还永远都不可能从对他的爱慕中解脱。 那样的日子,她过够了,过累了,也不想再在心里一遍遍地期盼他离婚,欺骗他老婆发生意外。 她怕再继续下去,她会变得跟孙琦雪一样恶毒,最终走向万劫不复。 如果她没有说出真实原因,任嘉致肯定会劝解挽留一下,但她说了,让他知道了她对自己的别样心思,这人,他是断然不会再留在身边。 不过签字批准前,他还是询问一句,“如果是把你调去分公司,你愿意去吗?” 表明了心迹,没被立刻解雇,证明他对她的工作能力是认可的。 这让黄语蓉疼痛不已的心脏,划过一丝丝欣慰,但她最终坚定地摇头,“还是不要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以后都不要再有机会跟你或跟任太太打交道,但我会祝你幸福的。” 祝你幸福,是我唯一也是最后能够给你的礼物。 话说到这个份上,任嘉致也不再啰嗦,抽出笔就非常利索地在她的离职申请上签下自己名字。 末了补充,“我会跟人事部打电话,你这份离职申请不需要等一个月后。” “好。”做下这样的决定不容易,黄语蓉也想今日就走,以免自己后面又后悔变卦。 只是这个好,她回得哽咽,拿起他已签好字的申请书转身时,更是没有忍住让眼里的泪落了出来。 不过是默默的,没让他看到,也没让他听到。 就如她过去几年的爱恋一样,花开花落,都只是她一个人的事。 —— 按照正常更新算,今天是可以大结局下,但我今天太累了,明早八点还要带孩子出去,要很抱歉地跟大家说下,大结局下推到明天了。 449:大结局下(正文完) 黄语蓉的突然离职,让秘书室里的几个女人,展开了一场私底下的明争暗斗,都期盼着下一个被提拔上去的人会是自己。 结果任嘉致并没有在秘书室里选,而是在集团里提了个工作能力跟人品都很优佳的男助理上来。 而这名被刚被提上来的男助理,由历明朗亲自带领管理,除了跟黄语蓉一样负责内部工作以外,时常还要跟着出去应酬,处理一些外部事物。 因为他今后要坐历明朗现在这个位置,而历明朗则是要接手任嘉致现在的位置,因为早已从任父手上拿下绝对管理权,早已成为百亚董事长的任嘉致,准备再做段时间,就退居幕后,提拔历明朗。 这样他既可以掌管公司,又可以比以前多出很多时间陪老婆孩子。 比如应酬那些,很多他都可以不用再去。 而这一天也来得很快,就在舒若尔预产期的前两个月。 但他在董事会上提出这个决定时,几乎是所有人都强烈反对,连公司内部高层也是一样,有很多人不赞成,有很多人不服,但,很早就在为这一天做准备的任嘉致,应对起来并不难。 当然,要想堵住悠悠之口,让大家心服口服,还得要厉明朗自己拿出本事,做出成绩。 这点,任嘉致挺放心,而后来的很多年,厉明朗也用实际行动回馈了他的提拔,向所有人证明,他的选择没错。 当然,在厉明朗担任总裁职位期间,整个集团动向都还是牢牢掌握在任嘉致手中,很多决策,也都还是要经他这个董事长这关。 毕竟他退居幕后,并不等于不管事。 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回到眼前,两人举行婚礼后的第二年初夏,舒若尔在协和,顺产下一名男婴,取名维书。 取自嵩高维岳,图书之渊,西都二室三川,而书与舒同音。 另,与维书同一月份出生的则是他的小表姐,钟逸辰与任嘉禾的第二个女儿,名唤希语,两个孩子出生日期相差一周。 除了大人以外,作为长姐的任可欣也很是高兴,她高兴爸爸妈妈玩的叠叠高终于有了结果,给她生了个妹妹,从此以后,即便是在家里,她也有小伙伴了,不会孤单了。 但到后来,随着希语的日渐长大,她发现,小妹妹有时候也挺烦的,因为小妹妹总是会弄坏她的玩具,弄坏她的手工,还老是不分时间的想缠着她玩,让她连作业都不能好好完成。 但除了这些烦人的时候,她还是非常喜欢小妹妹的,因为小妹妹真的非常可爱,非常漂亮,精致的像个瓷娃娃。 而与她有一点点不同的是,三年后的维书,在爸妈生了二胎后,成为真真正正的宠妹狂魔,即便咿呀学语的妹妹,把他的东西弄得稀巴烂,他也不会有任何不满。 但当他把妹妹哄好后,他会拿着被妹妹弄坏的东西,去找爸爸妈妈买新的。 嗯,能以坏换新的感觉,也是棒棒哒。 —— 又一年春天,舒若尔栽种的花草绿郁葱葱,花开香满院。 一日,她在院子里打理花草,两个人孩子围绕在她身旁,像模像样地帮忙,不过很多时候帮的都是倒忙。 尤其是刚满两岁,连走路都还是一颠一颠的女儿书颜,完全就是个好奇宝宝,每看到佣人从花房里搬出一盆就要问一次,“妈妈这是什么花?” 如果只是问还好,反正她也有耐心,不厌其烦地回答她,可她问了之后,看到搬出来的花好看,会忍不住手痒地,颠簸着跑过去,把开得正艳的花摘下来玩。 关键她还不会摘,也没有折枝的力气,于是被她看上的花,一会没人注意到她,一整盆的花就都被她给毁了。 其实她只是想摘朵喜欢的,漂亮的花花下来玩,怎么知道花花竟然那么不听话,那么不肯跟她玩,都还没被摘下来,就好奇怪的坏在她的小手手里,她觉得坏掉的花花不漂亮了,就转移目标去摘下一朵,结果还是一样的,她小手手刚抓上去,还没把花花摘下来,花花又坏掉了,碎掉了。 于是毁了一盆都没成功摘下一朵的书颜小朋友,很不高兴地“哇”的一下子大哭起来,还一屁股坐到地上哭,对着烂掉的,不听话的花花哭。 哭得那叫惊天动地。 听到哭声的舒若尔,立即跑过去,抱起坐在地上踢腿哭的女儿。 任维书也第一时间跑到妹妹身边,“妹妹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花花不喜欢我,花花不肯跟我玩,呜啊......”小书颜哭得一抽一抽的,边哭边告状的样子真是委屈极了。 这时舒若尔已经看到被女儿摧毁的盆栽了,她轻轻擦去女儿脸上滚烫的泪珠,耐心温柔地询问她,“颜颜为什么觉得是花花不跟跟你玩呢?” “她们......她们不肯下来,我一想要她们下来,她们就全都烂掉了,呜呜......” 听到她这话,舒若尔还没说什么,旁边的任维书就立刻手快地,从另一个盆子里摘下一朵,递到书颜面前,“是妹妹不会摘,你看哥哥摘的花花就很喜欢跟颜颜玩,不信你接下试试,它不会烂掉的。” “真.....真的吗?”哭得一抽一抽的任书颜还有些不相信。 任维书很肯定地点头,“真的,只要颜颜不用手摸花花,花花就不会烂掉。” 说着还手把手地教妹妹,“你要这样拿,握着它这个地方,不要碰到上面的花花,对,妹妹真棒。” “真的也,哥哥好厉害。”终于拿到一朵完好无损的花花的任书颜止住哭泣,破涕为笑。 看着孩子带抽泣的咯咯笑出声,舒若尔心里舒坦,但舒坦过后,她还是觉得,关于花不可乱摘这个问题,还是很有必要好好给两孩子说道说道,免得兄妹俩养成习惯,跑到公众场合,看到喜欢的也胡乱摘。 那样很不文明,而文明要从娃娃抓起。 于是她暂时放下没有搭理完的花草,抱着手中女儿起身,再叫上儿子一起坐到另一旁椅子上,想好好给两孩子上文明课。 就在她给两孩子上完课,正准备继续方才未完成的工作时,这个家的男主人回来了。 几乎是一下车,任嘉致就风风火火地大步走向她,“小耳朵。” “爸爸。” “爸爸。” 在他兴致匆匆地走向自己妻子,呼叫自己妻子时,两孩子也跟他打招呼,也兴奋地朝他跑去。 当然,朝他跑去的只有他的宝贝女儿任书颜。 至于他儿子任维书则是打完招呼后,站在妈妈旁边,看他步履匆匆地朝自己跟妈妈走来。 换做以前,任嘉致肯定会特别高兴地蹲下去抱起女儿,但他今天没有,他甚至连停都没有停下来,目标非常明确地,走到舒若尔面前,拉着她手就往屋里走,还边走边说,“你先跟我回房,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爸爸。”以前爸爸回来都有抱抱,今天没有得到爸爸抱抱的任书颜表示不开心。 任嘉致牵着自己老婆,对于宝贝女儿的不高兴的呼唤,只是回头交代一句,“颜颜先跟哥哥玩,爸爸妈妈有事,晚点再下来陪你。” “维书,帮爸爸妈妈带好妹妹,别让她哭啊。”交代了女儿,又嘱咐儿子,然后就是真的牵着老婆,头也不回地走人。 有管家,有佣人,还有岳父,两孩子放在楼下,夫妻两很放心。 只是他这么急匆匆的样子,让舒若尔不由担心,一远离两孩子视线,就关心紧张地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这几年夫妻恩爱,工作顺利,父母健朗,女儿安康,她没见过他像今天这么着急的样子。 着急到连他最疼爱的宝贝女儿都不管了。 “没出事。”内心非常激动兴奋的任嘉致,听她这话这语气,后知后觉到自己的行为让她担心了,赶忙解释,“我刚刚在公司上班的时候收到一样东西,特别惊喜,迫不及地想要跟你分享。” “什么东西。”舒若尔疑惑好奇,好奇那样让他变成此时这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宝贝? 可任嘉致却是笑得很是得意的,卖起关子,“不急,等回到房间你就知道了。” “为什么非要等回到房间?”结合他过去时常给她买那什么内衣,要她穿给他看的经历,舒若尔一听到他这话,就下意识的想到夫妻之间的那档子事。 一想到那档子事,她就不太想走了,毕竟现在是大白天,两孩子也还没睡,万一等会那个什么到一半的时候,孩子跑上来找他们多不好。 “不是你想的那种东西,是你蜜月时说要给我的惊喜,我今天已经收到了,我想跟你一起看,不要任何人打扰。”本来任嘉致都忘记了,她曾在蜜月时说要给自己惊喜的事,是今日收到的这样东西,让他又将此事想起,也确定她说的惊喜一定是今天收到的这个。 “......”蜜月时说要给他的惊喜?那是什么东西?被他牵着上楼的舒若尔,暗自想了近一分钟才记起往事,脸蛋顿时有些发热。 蜜月那天再次看到那家店,她只是突然想起跟他提了一下,没想到,那家店老板竟然真给寄了过来。 那么也就是说,现在距离她当年初次走进那家店已经十年。 “你已经看过了吗?”尽管与他已是老夫老妻,舒若尔想起内容还是有些不太好意思。 任嘉致很兴奋地“嗯”了一声,承认,“很认真地看了三遍。” “既然你都看了那么多次了,那我们现在就不看了嘛。”他收到了自己看,舒若尔觉得还好,但要她跟他一起看,她的感觉是真的很难为情啊。 可任嘉致心意已决,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一路牵着她直到进房,关门,坐到沙发上。 舒若尔心脏跳动的频率有些急,目光也不好意思跟他对视。 一阵窸窣声,是任嘉致把已经拆封的信封取出来,再从里面抽出信纸,递到她面前,又拥住她肩膀,将她带进自己怀里,“你蜜月时说的惊喜是这个吧?我特意翻了钱夹,信纸上写的地址就是我们当初留影后面的店铺,我们现在再一起把内容看一次好不好?” 人都被她带进房,信也被他拆开递到面前了,还有什么好不好可问的呢? 最终舒若尔还是红着脸陪他看完了整封信。 信是十年前她写给他的,内容如下: 致我亲爱的嘉致: 不管我们的婚姻最终是什么样的结局,我都想要这样叫你,叫你一声亲爱的。 我是独自散步时偶然看见的这家店,这家店是卖信封信纸的,但它又不仅仅只是这些而已,因为老板说可以写信寄给未来,我觉得很有意思,想了想决定写封信寄给未来的你。 如果你有幸拆开这封信,那应该是十年后了。 我觉得十年后,不管我们的婚姻是什么样的结局,都应该有结果了。 如果我们之间的结果是好的,那我暂时还想不到要跟你说些什么,如果非要讲的话,那便是我希望我们能够一直幸福快乐。 但如果我们之间的结果是坏的,那我想要说的话就有一点多了。 首先,我还是要祝你幸福,然后也祝我自己幸福,我想等到那个时候,如果我们真的离婚了,那也应该是各自又了新的人生,又跟别人结婚,甚至可能连孩子都有了,毕竟十年后的我们,年纪真的都不小了,就算我们不急,父母长辈也肯定是会催的。 尤其是你,家里那么多长辈,又有公司需要子女继承,我实在想象不出,你如果不结婚生子,爸妈会急成什么样? 其次,也是我今天写下这封信的主要目的。 关于我爱你这件事,我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我会不会有勇气当面告诉你,毕竟对于跟你白头到老这件事,我一直都没什么信心。 因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跟我结婚?不知道你对我到底有没有感情? 这些我不知道的事,想来,等到我们之间真的出结果那天,你应该会告诉我的,我现在很耐心地等待那天到来。 嗯,我有点跑偏了,下面拉回主题。 其实主题就是,我想借着这个机会,把我对你的感情说出来,我想要你知道,我是爱你的,至少在我们的婚姻存续期内,我是真的爱你,我是真的很想要跟你有一个特别美满的结局。 上面这小段话,是此时此刻正在给你写信的我,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如果十年后你拆开这封信时,我们已经离婚,而你已另有爱人,那你看完就把信毁灭了吧,我只是想要把自己没能对你表达的感情说出来,弥补心中未能亲自对你表白的遗憾,但没有一点想要破坏你新生活的意思。 但如果你拆开这封信时,你我都是感情空窗,而你对我有情,也是像我想要一直想跟你在一起一样,很想要一直跟我在一起,那你可以来找我,我可以答应你,只要我们离婚的原因不是出轨,我都会原谅你,跟你重归于好,但如果你出轨了,那不管我是不是空窗,你都一定不要再来打扰我,因为我是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但如果你拆开这封信时,我们还没有离婚,那不管当时的你我在哪,我都希望你能来找我,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大大的拥抱,还有一个热情的吻。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休息了,信的末尾想再叫你一声,亲爱的晚安。 两人一起把信看完,任嘉致宝贝似的把信折叠,重新放进信封里,放到茶几上,低头看她,“我们现在没有离婚,我也看完信就回来找你了,那你现在是不是该履行你在信里的承诺了?” 信里的承诺,大大的拥抱,热情的吻。 舒若尔脸红得不像话,但也没有矫情,当真就在他话说完后,张开双臂拥抱住他,“亲爱的嘉致,我爱你。” “我也爱你。”任嘉致回抱住她,也回应她的表白,“不仅是已经过去的十几年,还有未来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直到生命走到尽头,我都会一直爱你。” 履行完拥抱,便是热情的吻。 可就在两人吻得最为投入时,卧室门被砰的一声推开,随即响起的便是一双儿女的呼声,“爸爸,妈妈.......” 夫妻两慌忙分开,尴尬地看向门口,“不是让你们在下面玩吗,怎么跑上来了?” 任书颜不高兴的哼哼,“爸爸妈妈说的有事就是亲亲吗?那我也有事,我也要跟爸爸妈妈亲亲。” 说着人小鬼大地拖着哥哥进房,扑向两人,生生挤进两人中间,将两人分开。 再浪漫恩爱的夫妻,在孩子面前,也只能无奈的将满腔热情暂时收起。 —— 4934个字收尾,后面补的几百都是不收费的(说明:单指红袖这边,至于其它地方我不是很了解) 450:慕湘情愿,不接受不清白的儿媳妇 洛湘湘初到张家时,张家所有人都对她这个未来的家庭新成员很满意,招待也都很到位。 这让洛湘湘悬着的心安了下去,可就在她在律师的帮助下,暂放下案子,想好好跟这家人过年时,上帝又跟她开了个玩笑。 而且这个玩笑来得非常快,就在她到张家的第三天。 那天她跟张睿逛了半天商场,买了年货以及给他家人的新年礼物,每一件都是她精挑细选,自掏腰包。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她第一次上门,第一次跟他家人过春节,就算男方长辈没表现出不满,她的礼数也绝对不能落下。 第一天去得匆忙,也没有心情挑选礼品,现在缓过来一些,该补上的都要补上。 可当她与张睿提着自己精挑细选的礼物回到张家时,得到的不是像前两天那样的热情,而是一个个都板着脸,冷冰冰又隐含着怒气。 洛湘湘心里咯噔一下,顿生不妙之感。 “你们这是干嘛呢?出什么事了吗?”站她身边的张睿也变得凝重起来。 张父以及爷爷奶奶撇开看着两人的目光,没有吭声,而张母却是直接站了起来,走到两人面前,目光扫向两人手中的袋子。 洛湘湘见状,努力牵起礼貌的微笑,将手中东西递过去,“阿姨,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你们会喜欢。” 张睿手上提的年货,而她则提的礼品。 张母接下礼物,转身交给女儿,“先随便找个地方放着吧。” 张晴立即接下,提着袋子走进里屋。 “现在我有点事要像你求证,我希望你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收了礼的张母,非常严肃地开始回归正题。 “好。”洛湘湘微点下头,心中已是非常肯定,张母接下来要问的会是她前天进警局的事。 几乎是洛湘湘话音刚落,张睿就不悦地开了口,企图阻止,“妈,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现在没你的事,你给我闭嘴,我晚点再找你算账。”张母不仅没有给他的面子,还当着女朋友的面训斥了他。 这让张睿很是不满,可还没等他反驳,身边的女人就轻扯下他衣服,截住了他的话,“阿姨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我会如实相告的。” 从进门看到几位长辈变了脸色那刻起,她就已经做好迎接暴风雨地准备了。 “你前天是不是杀人未遂进了局子?现在也还有案子在身?”张母一问便是开门见山。 意料之中的问题,洛湘湘还算镇定,也真的没有隐瞒的微点下头,“是的。” 早上出门时都还是和颜悦色,一个上午过去,这事就被张家人知晓,洛湘湘有些疑惑,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警察找过来了? 应该不可能啊,她被若尔保释出来时,并没有报过张家地址,就算是警察找她也该是给她打电话,或是联系不上她时联系保释人。 洛湘湘飞快地转动脑子,把同时知道这件事以及知道她跟张睿关系的人都过滤一遍,非常确定自己这边没有符合条件,并且会将此时捅漏出去的人。 “不知道阿姨是听谁说的呢?”看张家几人的脸色,知道,他们对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很是不满,很可能还会因此反对她跟张睿的婚事。 她必须要要搞清楚,这个背后放她冷枪的人是谁,就算知道后并不能奈对方何,也可避免下次再被捅刀子。 还有,即便她从没想过要一直瞒着男友家人,也不代表她会喜欢不相干的人她代替她做主。 张母的脸,在听到她亲口承认时,就彻底布满寒霜,此时再听到她这样问,语气都变得凌厉起来,她说:“是谁告诉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既然你身上带着案子,家庭情况又那么复杂,那么现在我要很遗憾的告诉你,我们家不接受你这样的儿媳妇。” 这也是两分钟前就已预料到的结果,但当这个结果得到证实时,洛湘湘心里还是备受打击。 “妈,你什么都不清楚就乱说什么呢?湘湘她那是自卫,是自我保护,是不犯法的。”一听到张母这话,张睿就着急了,第一时间维护女友,并且非常坚定地告诉父母,“湘湘我将要结婚的女朋友,我是不会跟她分开的。” “不分开,你等着被她拖累死吗?就她现在的名声,就她跟她继父那点事,如果被亲戚朋友知道,是肯定会被戳脊梁骨,会被笑话的,更何况她跟她继父之间,谁知道是不是早就已经发生了......”因他的态度变得更加气愤的张母,说话都口不遮拦起来。 “妈!”可她激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睿厉声打断了。 阻止了张母的口不择言,张睿慌忙偏头看身边女友,见她脸色已经发白,他紧张地握住她手,叫她,“湘湘.....” 没得到回应,他又补充,“我妈是气昏头了,说的都不算的,你不要往心里去。” “谁说不算了?”他话刚落下,张母就毫不客气地拆了他台,并且还不容置喙地对洛湘湘说道:“我如果早知道你发生过这样的事,我前天是说什么都不会同意让你进门的,你如果是真爱我们家张睿,就请你多为他考虑一下,就我们这样的家庭,真的接不住你背后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我们张家想要的儿媳妇,不求多么出色有钱,但求清清白白,而显然你并符合清白这条。”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洛湘湘实在难以想象,早上出门时还让她好好玩,让想买什么就买的人,短短几个小时就彻底变了脸。 而且还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变脸。 真真是应了人心难辨这个词。 耳边,母子两的争执还在继续,但说的内容她已经听不下去了,出口打断两人,“你们可以不用挣了,我懂你们的意思,请给我几分钟时间收拾行李,我不会赖着不走的。” 今日买的这些被收下,她也就不要了,但她先前带来的个人行李,还是要拿走的。 “我不同意。”几乎是她话音刚落,张睿就抓紧她手不愿松开。 551:慕湘情愿,不干不净的女人,娶了会吃亏 男友的坚定维护,还是让备受打击的洛湘湘,得到些许安慰,但这并不能抹去,他家人对她的羞辱,对她的嫌弃,对她的伤害。 语言上的伤害,并不比实实在在的刀子来得轻松,舒坦。 她用力抽出被张睿握着的手,什么话都没说的越过张母,走向张晴闺房,收拾自己的东西。 前面两晚,她都是跟张晴一起睡的。 尽管跟陌生人睡在一起的感觉非常不习惯,但此时此刻,她却是无比庆幸,庆幸自己足够坚持,坚持没有接受张母的安排,跟张睿同房,不然她前脚献身,后脚就被赶出门,感觉会更加糟糕,更加受伤害。 “湘湘。”张睿不甘心地跟上去,再度拉住她,“真的非走不可吗?” 不然呢? 被迫停止前行的洛湘湘,侧身看拉住自己的男人,心头上了情绪,语气也变得不太好,“不走难道要赖下来,继续接受侮辱吗。” 除了在自己家受过侮辱,在外这么多年,她从没被人指着鼻子这么侮辱,批判过。 “我可没侮辱你,我说的都是事实,不然你怎么都不肯跟我家张睿睡呢?还不就是怕睡了以后被睿儿知道你已经不干净了,会不要你吗。”听到她阴阳怪气的跟自己儿子告状,张母一没忍住,就又狠狠地把人侮辱了一顿。 而她的再次侮辱,彻底点燃了张睿心中的火,他愤怒地将手中还未放下的年货砸到地上,伴着噼里啪啦的声音,转身冲着她厉吼,“你少说两句会死吗?” 看到儿子发这么大脾气,张母心里还是有些虚的,但虚完之后又气急败坏,“你冲着我凶什么凶啊?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你好啊,不然等结婚了才知道自己娶回来的是个不干不净的女人,你还不得亏死啊。” 前面还是怀疑,她已跟她人渣发生了关系,这才过去一分钟,就又变成了认定她已经跟那人渣发生了关系。 这欲加之罪也是演绎得够淋漓尽致了。 冒了火的洛湘湘,奋力挣脱拉着自己的手,语气凉凉的,“还不放手,是想听我继续被你妈侮辱,还是想进一步见识你妈的刻薄?” 她一忍再忍,不但没换来对方的收敛,反而让对方侮辱得更加起劲,既然这样,那她何必忍气吞声? 张睿被她骤然变化的态度弄得愣住,过两三秒才反应过来,慢慢松开手。 一得到自由的洛湘湘,不再听被自己反击的张母如何叫唤,大步走进张晴房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张家人的注(监)视下,拉出自己的行李箱,将化妆台上,属于自己的物品,全部收起,又出门将晾在阳台上的衣服取下,胡乱塞进行李箱。 而后在房里转一圈,将剩下属于自己的其它物品也一并收起,最后便是拉上拉链,抽出拉杆,昂首挺胸地,目不斜视的从张家几口身边经过,头也不回地离开。 所有的情绪,都在走出大门那一刻全盘爆发,但她没让自己回头,也没让自己停下来,在彻底消失在张家人视线范围内前,她始终走得骄傲。 这也是她在这个家里,剩下的唯一一点自尊。 可这点自尊,一走出电梯就绷不住了,拖着行李箱,无声地哭着走向小区门口。 这是她长到这么大,第一次被人赶出家门,还是被自己打算嫁的男人的亲妈赶出家门。 除此之外,也有对这段投入了几年青春的感情走向终点的难过,心痛,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这段已进入谈婚论嫁环节,自己已做好要结婚的感情,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这样的方式,对她来说,是真的打击太大,太伤自尊。 洛湘湘没在小区外停下来打车,而是迎着风雪,承受着心痛,边哭边沿着路边走。 她一刻也不想在这个小区周围停留。 可哭着,走着,忽然听见后面有人在喊,“湘湘。” 行走的脚步猛然一顿,旋即又走得更快,还边疾步,边抬起未拉行李箱的手,用袖子把脸上的眼泪全部抹掉。 “湘湘。”见她加快了脚步,张睿也加速奔跑。 终于追上她,拉住她,张睿气喘吁吁,“我跟你一起走。” 我跟你一起走? 洛湘湘懵了近一分钟才消化这句话的内容,转身,看向身边男人。 一眼便看到他背了个大大的双肩包,不用想也知道,里面装的是他的换洗衣物,生活所需物品。 “你......”没想到他会这么不顾家人反对的追出来,洛湘湘一时被震得都不知该如何反应。 “你刚刚走的时候没看到我,是因为我回房收拾东西去了。”张睿解释着,松开拉着她的手,转而上前捧着她脸蛋,帮她擦泪,“你别哭,我不会跟你分手的。” “不分手又能怎么样?”他家里人那么嫌弃她,她做不到让自己余生都委曲求全地跟他家人一起生活。 所以,她忍痛拿开男人放在自己脸上的双手,“我们还是算了吧,我前面的日子,已经过得够委屈了,不想后面几十年也继续委屈着过。” “对不起,但你再给我一些时间好吗?等案子解决了,我会好好跟我家里人说的。”前天接她回家时,没有向家里人坦白,就是知道自己家人恐怕会不能接受。 但没想到,最终还是没有瞒住。 洛湘湘情绪很差,也很清醒,“那如果你家里始终不能同意呢?” “不会的。”张睿立马否认。 “我是说如果,如果他们始终不能同意,你要我一直跟着你受委屈吗?”张母今日的做派,让洛湘湘不敢,也不愿再踏进他家。 这个问题,在选择离家出走地追随她出来时,张睿就已经想好了,“不会的,我会一直坚持到他们同意为止,不会再让你受委屈的。” “我们这么多年感情,你真的舍得就这么放弃吗?”张睿不留余力地说服她,甚至还拉上她的好友举例,“就像舒若尔跟任嘉致,他们结婚的时候,任家的人也不同意,但后面也接受了吗,所以只要够坚持,父母都是拗不过子女的。” 552:慕湘情愿,接到警局来电,是他帮忙解决的案子 最终,张睿还是坚持跟她一起走。 两人在距离警局不远的地方找了家快捷酒店,开了两间房,各住各的。 经过张母这么一闹,即便这手还没真分,洛湘湘心里也不再对这段感情抱太大希望,自然就更加不可能把自己交付出去。 本来,经历过那个人渣的事后,她对性就是有偏见,有阴影的。 而张睿却是想要用生米煮成熟饭的方式,将她套牢,最好再怀个孩子,那样借着孩子,也能逼家里人同意。 只是可惜,无论他怎么渴望,怎么说,洛湘湘都始终坚守着防线,不愿点头,甚至到后面还搞得连吻都不想接。 她会说,“还是不吻了吧,省得你又难受,又要提那个事。” 这些年,为了上不上床这个问题,张睿很多次都怀疑,自己可能交的是个假女朋友,不过现在看在她前后受了那大刺激,那么多委屈,心里是真的很不高兴的份上,他还是继续忍着,憋着,当真是连吻都很少跟她接。 不是不想,是诚如她所说,吻了是给他自己身体找罪受。 而他并不想给自己的身体找难受,那样的难受,他这些年已经受过太多太多次了。 “大后天就要过年了,你还是回去吧。”从离开张家那天,住进这家快捷酒店起,洛湘湘就一直在劝解他离开。 这次张睿也还是一样的坚持拒绝,“不,我现在不能半途而废,不过是一年没回家而已,没什么关系的。” 他是自愿为她离家出走,逼迫自己家人的,更何况现在,她自己有家不能回的只身在外,他不放心,也不忍心把她一个人扔在这快捷酒店里。 “可你想没想过,你这样连春节都不回去,不仅不能让你家人同意,反而还有可能让他们更加厌恶我,更加反对我们?”这点显而易见的可能,早在第一天,洛湘湘就已经想到了。 “真的你搬回家住吧,反正我都不会跑的,我身上还有案子没结呢,再者我今早上跟我妈通过电话了,她说那个人渣出不了院,让我回家,而我已经同意了,所以你也回你自己家去吧。” 说到这,张睿才有些动摇,“真的吗?你真的要回去吗?” “嗯,那毕竟是我妈,我一年到头也就过年回来一次,而现在那人渣不在,我回去陪陪她也是应该的。”为了把人劝回去,洛湘湘不惜撒了个小谎。 她确实会回去陪妈妈过年,但却不是现在回,即使春节当日也并不会留宿家中。 那个家带给她的感觉,比张家糟糕太多。 不过,她这一天采用这样的方式劝解,还真的就将本就有些动摇的张睿了劝了回去。 而她也在张睿离开后,另换了家酒店,这样即便张睿不放心的跑回来确认,也不会发现破绽。 而她这样做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张家那万分嫌弃自己的人考虑,她自知没那么大方,她只是不想让张睿为难,不想他跟自己一样,在这磕家欢乐的团圆之日,落得家在眼前却不能回的下场。 —— 换了新酒店,身边又回到往年状态,连个陪伴的人都没有。 但又与往年有一点点不同,往年她白天会就出去走走,或是爬山,而今年倍觉身心疲惫的她,连酒店房门都不愿意出。 吃完饭,洛湘湘就把自己宅在房里,一遍一遍地跟列表上的朋友开黑,打排位。 以此来转移糟糕透顶的心情。 警局的电话就是在她玩得最为起劲时打进来的。 “喂。”洛湘湘立即退出游戏,接听。 听到警察自报家门,询问,待确定她身份后直说,“你现在来警局一趟吧,你那件案子,有了新的进展。” 这是目前重中之重,洛湘湘丝毫不敢耽搁,应下后,挂了电话就下床,出门,打车。 不过七八分钟就到了警局。 “您好,我是洛湘湘,我刚接到电话说我那案子有了新进展,请问是什么新进展?”一走进警局她就焦急地,开门见山。 值班警察见她跑得气喘吁吁,勾唇冲她笑了笑说,“哦,叫你过来就是想当面告诉你,你那案子已经解了,对你的限制也取消了,现在随便你想去哪都没有任何问题了。” “……”惊喜来的太突然,太贵重,洛湘湘懵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敢自信的确问,“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事发第二天晚上,警察去录了那刚死里逃生醒来的人渣口供,那人渣承认了他的所作所为,也供出她超自卫必要限度的事实,并且咬定她是蓄意杀人。 明摆着,就算他自己因强奸入狱也要拉上她垫背 对于此事,连舒若尔的律师都说比较麻烦,他只能先保证让她好好过个春节,把案子压着慢慢想办法解决,或是等任嘉致回来看有没有别的办法,彻底帮她把这事解了。 至于任嘉致是为了帮她,才提前回国发生意外的事,她到现在都是不知道的,因为没有人跟她说过,更何况她连任嘉致出事,都是到前天晚上跟舒若尔通话,察觉她声音语气不对,询问后才知道的。 而她既然知道任嘉致发生了意外,自然也就会把这事是任嘉致处理的可能排除。 那么在她认识的人里,除了任嘉致,还有谁有这个能耐? 总不会是那人渣自己推翻的口供。 在得到警察非常肯定的二次确定后,她将疑惑问出,“你能告诉我,这是因为什么吗?” 帮了她这么大个忙,她想当面感谢帮忙的人。 这次警察还没回答她,一道磁性的声音就在她后面想起,“因为我帮了你。” 这声音…… 洛湘湘顿了一秒,倏然转身,霎时闯入她眼里的便是脸带笑意的慕邵霆,以及与他并肩而立的,应该是的警局局长的中年男人。 她愣愣地,不敢置信地盯着慕邵霆看了好半天,才起身,“你怎么会,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对她来说是真的非常意外。 453:最想要的感谢是你恢复单身 “因为知道你出事,我一没忍住就让自己出现在这里了。”对于她的震惊,意外,慕邵霆暗觉好笑,却也是如实回答。 有些时候,他可不愿当那种做好事不留名的人。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特意让警察打电话把她叫来。 听到他这话,洛湘湘更懵了,张口就问,“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出事?还有……” 你为什么要特意大老远的跑过来帮我? 他们好像没熟到这种程度吧? 后面这个问题,到了嘴边她还是又咽了下去,没当着警察们的面问出。 而慕邵霆也似看穿了她心中想法,一个问题没回地冲她招手,“过来,等出去再告诉你。” 两人一同离开警局。 慕邵霆在这坐城市没有家,自然也没有座驾,故而是一出门就走到路边等车。 洛湘湘默默跟着她,站在他身边,还是没忍住,“你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一大早就赶过来,已经好饿了,想先吃饭。”慕邵霆跳过了她的问题,又提出,“我想吃火锅,这个天气也正好合适。” “这个时候很多店都停业了,不过我知道哪有好吃正宗,并且连大年三十都会营业的火锅店,我请你,就当是感谢你对我的帮助。”她刚想要当面感谢帮助自己的人,这人就出现在自己面前,现在一顿饭是必须少不了的。 她疑惑的问题,他现在不想说就算了。 横竖帮了她是真的。 可慕邵霆听了她这话却回,“我就等着你这句话,不过一餐火锅就想抵消我的付出,那你的感谢也太廉价了。” 说到最后,他还“啧啧”两声表示嫌弃。 “……”舒若尔略有些囧,她其实没想只是这样感谢,不过他自己既已提出,那她也正好趁机问,“那你想要什么样的感谢,先说出来,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努力去做的。” 他自己提,怎么都要比她胡乱摸索要好得多,精准得多。 慕邵霆垂眸看她,笑得魅惑,“我最想要的感谢你倒是给得起的。” “是什么?”如果是真给得起,她不会吝啬,毕竟他这一出手免去的可是她可能会面临的牢狱之灾。 魅惑之笑收起,再开口的慕邵霆变得很是认真,和他说的内容却是,“我最想得到的感谢是你把你那男朋友甩了。” “啊?”没想到他会提这个,洛湘湘着实被他弄得愣住,等反应过来又有一些恼羞,“我是说认真的,你能不能严肃点?” “我是很严肃啊,很严肃的希望你恢复单身。”慕邵霆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我没开玩笑,我也是很认真的。 他的认真,洛湘湘看出来了,一时有些无错,不知该说什么?过了好一会才转身,不再看他地回应,“神经病吧你,想拆散若尔不够,现在还想拆散我,看你真是搞破坏上瘾了。” 慕邵霆轻“呵”一声,云淡风轻,“我现在对拆散舒若尔他们已经不感兴趣了。” 那对夫妻走到现在是什么考验都接受了,相信经过这次的飞机失事,舒若尔会乖乖重投任嘉致怀抱,他后面再去搞破坏,真的没意思。 再者他本来是要报复任嘉致,结果,他非但没报复成功,还把自己心里搞得很是过意不去,也真是太出乎意料,太得不偿失了。 “这次他们如果和好了,我会祝福舒若尔的,其实想想,让她带着我妹妹的眼角膜陪在任嘉致身边,也算是圆了我妹妹身前想要跟任嘉致在一起的心愿,至于你……”慕邵霆推心置腹的把心里话说完,话锋一转,稍作停顿,扭头看她,很是笃定,“我没想过要破坏你的感情,我也不屑于那样做,因为你们本来就是没结果的,真的,相信我,现在距离你们分手那天已经不远了,我让你先甩了他,对你绝对是有益无害。” 作为一个局外人,他已经把形式看得非常清楚明白了 若是以前,别人这样唱衰她的恋情,她一定会据理力争地反驳,而现在…… 对于他这番不看好的言论,洛湘湘找不到任何语言反驳,因为在她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她很清楚,结婚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现在张家瞧不上她,而她也瞧不上张家,瞧不上那些刻薄,市侩,不辩是非的人。 她唯一舍不得,放不下的只有与张睿的感情,而这段感情,实际上也并不能让她做到不顾一切地豁出去,委曲求全的继续接受侮辱。 还是那句话,她早已不是有情饮水饱的年纪跟思想。 察觉到身边人的情绪骤然跌落谷底,慕邵霆眉峰微蹙一下,又很快松开,抬手招停前方驶过来的出租,便自然垂下牵住失神的她,“快点走了,车都停好了。” 堂堂慕氏掌权人,平日作风又那么不桀,现在会在乎让一个出租车司机多等一两分钟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可惜失神的洛湘湘还没想到这点就已经被他拉到出租车旁,又被催,“赶紧的,磨磨唧唧都饿死了。” 洛湘湘可以说是他推上车的,不知道还以为是强迫。 报上要去的火锅店地址,出租司机开始上路。 考虑到慕邵霆的身份非同一般,并不想被可能会遇见的,他的粉丝拍到,闹出绯闻的洛湘湘,在车上定位时,特意订的包间。 等到锅底上来时,洛湘湘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将心里的另一个疑惑问出,是非常含蓄的,“前两天,我的事被我男朋友的家人知道了,我对这事有些耿耿于怀,特别想要知道,那个背后打小报告的人到底是谁,你觉得有可能是警局的人吗?” “这弯拐得太烂了,你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直接向我求证,问我是不是我做的。”听出她真实意图的慕邵霆,不客气地拆穿她。 洛湘湘一囧,还真大方起来,“那是你做的吗?” “我前面在警局门口说过,我不会出手破坏你的感情,但如果有人出手,我也不会阻止,还有我是昨天晚上才知道你的事。”慕邵霆回答的非常详细。 454:一举一动都被有心人拍下 “我前面在警局门口说过,我不会出手破坏你的感情,但如果有人出手,我也不会阻止,还有我是昨天晚上才知道你的事。”慕邵霆回答的非常详细。 详细不过半分钟,“我一知道你的事,就迎着春运,包了专机赶过来救你走出水火,结果却反被你怀疑,我现在的感觉真的是很心塞。” 想泡妹子就不要遮掩,要遮掩就别泡妹子 而他现在还没有真正开始泡。 “对不起,是我太急于想要知道对方是谁了。”他寥寥数语,却让洛湘湘倍感羞愧,羞愧之后又顺着他的话,问出自己第一个好奇点,“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出事的?” 因着若尔的帮助,她这事并没有闹上新闻,而他与她并没有在同一座城市。 这问题她在警局问过。 这一次,慕邵霆终于回答了她,“昨天突然很想知道你在做什么,就稍微了打听了一下,没想到你会给我这么大个惊喜。” 都去男人家住过又被赶出来了,这惊喜可以说是非常大了。 他这话听在洛湘湘心里,感觉怪怪的,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无法确定在警局时就想要问的第二个问题,还要不要问? “你别想太多,我只是站在朋友的位置上仗义相助而已,我很厌恶那恶意欺辱女性的男人,所以碰到了能帮就帮,你不需要脑补太多有的没的,给自己增加压力。”她还没做下决定,慕邵霆就已听到了她的心声,并自主将理由说出。 至于这理由背后的其它意思,暂时还不想说,因为她还不是单身。 果然,洛湘湘听到他这样讲放松很多,还为自己的自作多情而略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由衷地,“谢谢你啊。” 他妹妹的遭遇,她知道,所以对他的话没有半点怀疑。 经历过至亲被欺辱过的人,会厌恶这种事是非常正常的反应。 “不客气。”慕邵霆淡淡而笑,看起来也是人畜无害的样子。 很快这个问题就被跳过,后来开吃闲聊时,洛湘湘还是关心起自己的案子,想知道他是怎么解决的。 这些慕邵霆都如实相告,“我让那老王八蛋自己翻供撤销的,但作为交换条件,我答应他不追究他前面对你的所做所为,然后找警局局长帮了下消除案子的忙就可以了。” “这个方法,律师之前也试过,但没有成功,你是怎么让他松口的?”那老王八蛋仗着自己是强奸未遂,不上判刑也不会判很重,和不愿放过她,甚至还可能是想要以此逼迫她妥协于他。 想起这些,洛湘湘就恨得牙痒。 慕邵霆一边往锅里放配菜,一边回答,“可能是我看起来不太像正经人吧,他不想莫名其妙的死于非命就答应了,感觉还是挺容易的。” 对这种人渣,就不能走正常路线,走正常路线,对方是不会怂的。 “……”头一次听见有人把威胁说得这么清新脱俗,洛湘湘停筷子,直定定地凝视他,好半响才含笑出声,“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嗯?”慕邵霆抬眸,满眼疑惑地撞上她盯着自己的视线。 洛湘湘扬眉笑开,“你有时候看起来,确实挺不像正经人的。” “然后呢?” “我要为过去的自己向你道歉,很抱歉我以前看得太浅薄,误会过你。”因为觉得他不正经,不像什么好人,心里对他很有偏见。 尤其是刚认识的时候,对他可以说是能避就避。 但今日后,她不会再那样了。 “嗯,现在知道也不晚。”慕邵霆收下她的道歉,心里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 两人相视一笑,过往一切不愉快,都在这一笑里烟消云散。 只是洛湘湘还有些不太高兴,她觉得,“就这样放过那人渣,真的是很不甘心。” 其实这只是她自然随意的一句抱怨,吐槽,实际心里并没有非要报复,也没有怨怪慕邵霆擅作主张的意思。 但慕邵霆却当了真,他说:“先抹去你身上的污点,后面再找机会好好陪他玩。” “什么意思?”在洛湘湘看来,案子消了,这事就告落,后面只要对方不再招惹她,她也没有理由再把人送进监狱,所以一时不太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可慕邵霆这次却没再明说,他只是冲她笑了笑,就转移了话题,“前面下锅的东西都熟了,快吃吧,吃完如果愿意带我逛逛这座城市。” 对于他后面这个希望,洛湘湘没有任何意见,饭后真带了他逛了半天。 等到晚上,慕邵霆要赶回苏城,陪家人过年,不过在走之前,他还是先将洛湘湘送回她现在的快捷酒店。 临别时还交代,“若是碰到麻烦,需要帮助,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基本上我都能帮得上忙的。” 案子解了,现在可能会困扰到她的,只有她自身家庭,以及张睿那边,而这两点对他来说,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好的,谢谢。”打不打另说,但至少,洛湘湘是非常感激,也愿意领下他这份好意。 这个下午,她对这个男人的认知,是真的改观了很多,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之前那么跟若尔夫妻两“作对”,若尔后来还愿意跟他做朋友。 除了他是眼角膜捐献者亲属以外,他个人本身也很讲义气。 没有再多逗留,将人送回,也嘱咐完,慕邵霆便告辞离开,那些从送她回来时,就想叫她换家好酒店住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 不过以防万一,他在真正离开时,还是收买了她现在酒店的值班人员,以便自己了解,她住在这家酒店期间的动向。 当然这些,洛湘湘不知道的。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件事也是她没有擦觉到的,那便是这一天,从她跟慕邵霆走出警局,到吃火锅,到逛街,到他送她回快捷酒店的这个过程,都被有心人拍了下来。 有视频也有照片。 而这件她不知道的事,慕邵霆却是在下午逛街时就已有擦觉,只是他选择静观其变,半点不在她面前表现出来。 455:慕湘情愿,张睿态度有变 次日一早,在与黎秀珠通过电话,在再次确定今年春节只有母女二人一起过后,洛湘湘回了家。 母女两一起张罗,彼此都很有默契的对前几天发生的事绝口不提。 如果午饭后,她妈没去医院给程辉送饭的话,她们这年从表面上看,是过得挺不错。 可惜,她放不下的去送饭了,后面的氛围都变了,母女两即使坐在一起,也是沉默的无话可说,感觉很是压抑。 压抑得洛湘湘吃完晚餐后,连半个小时都没坐到,就再待不下去地起身告辞。 也就在无奈送她出门时,黎美菁忽然对她提及,“等他出院,我就跟他离婚。” 洛湘湘愣住,刚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就又听见她妈说,“我这几天照顾他,没有你想的那样担心舍不得,我只是怕他死了,你会更加脱不了身,现在知道案子已消,那我心里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了。” “......”终于确信自己没有听错的洛湘湘,眨了眼皮,忽觉喉咙很是艰涩。 她没有泄露,情绪,只是轻轻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嗯。” 从高中就开始盼望两人离婚,盼到现在,终于盼到松口,她心里却奇迹的没有感觉很喜悦。 是了,伤害都已经造成了,哪里还喜悦还得起来呢? 深知自己亏欠她太多,黎秀珠也没有脸面多谈此事,说完了想说的话,就嘱咐她,“大晚上的,你一个姑娘家路上小心些,到了给我打个电话。” “好。”仍是没有太多语言,回应完,洛湘湘也就走了。 她没有立即就回酒店,而是漫无目的地在大家上瞎逛,那样子颇有几分失魂落魄的味道。 任由包里手机响了响,都没接听,感觉好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是清楚,等她回到酒店时,她脚都好痛了,嘴唇也冷得发青。 可当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走进室内,坐下来好好休息,取暖时,脚还没踏进酒店大门,胳膊就突然就旁边车上下来的人抓住,同时伴随的还有男人气愤的声音,“你去哪了?” 已经等了两个多小时的张睿,是一看到她就下车冲过来的。 猝不及防被拉住的洛湘湘,被吓一大跳,待看到来人时,又愣住,很是疑惑不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那天他前脚刚回张家,她后脚就换了酒店,两人通话聊天时,她没透露出半点。 “你还好意思问我?你不是说要回家陪你妈吗?”对于的疑惑,张睿没有解答,反而是气势汹汹地反问她,脸跟那茅坑里的厕所似的,又臭又硬。 吹了几个小时风,现在停下来,洛湘湘是冷得浑身都打寒颤,但这冷也她迅速恢复脑力。 “我是回家过年了,只是没有住在家里,换酒店是不想让你知道。”她先坦白解释,旋即有犀利地盯着他,“你是怎么知道我行踪的?” 联合前几天,他家人突然得知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洛湘湘心里发毛,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不知名人士的监视之中。 456:慕湘情愿,争吵 “我是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张睿气势很凶,瞪着她,话说到一半又忽然顿住,转弯,“先上去再说。” 在大门口闹起来不好看,其有些话不适合被人听见。 上去就上去,正好洛湘湘也很想知道,到底谁在背后捅自己刀子。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酒店上楼,一个是冷的脸上发青,一个是隐忍着的怒气。 几乎是一进门,洛湘湘就开口,“不管是背后告密的人,还是你这么生气的原因,都一次说清楚吧。” 如果只是她换酒店一事,他再气也不至于像此时这样。 张睿瞪着她,气呼呼的,没有先回答,而是掏出手,带着情绪地点击屏幕,送到她面前质问,“自己好好看,他是谁呀?” 洛湘湘闻言,疑惑的看他一眼,才低头看下面前手机,立时就变了脸色。 手机里正在播放的昨天她与慕邵霆站在警局打车的情形。 短短的视频里,光是慕邵霆牵她走向租租车,并推她上出租车的过程就占了大半。 “收到视频,照片的时候我凭着印象查了一下,这男人叫慕邵霆,是个很有钱的富二代,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除了舒若尔两夫妻以外,竟然还认识其他这样的人?”说话间,张睿又滑动屏幕,点进下一条内容。 “吃火锅,逛街,还陪你回房,你跟他关系不错啊,你支我回家又换酒店,是不是为了跟他约会?” 大过年的收到这种内容,又在外面干等了这么久,怎么打电话给她都没被接听,张睿现在的火气很大。 看到自己昨日行踪都被人拍下,洛湘湘心里又气又慌,此时再听到张睿说这样的话,她也是忍不住。 抬起看着手机的目光,“你这话什么意思?是在怀疑我跟他有男女之间的私情吗?” 她知道张睿不够成熟稳重,两人在一起也有过磕磕绊绊,但像这样怀疑她不衷,却是头一次。 一次都让她不能忍,对她来说是人格侮辱。 他这样见风就是雨,不分青红皂白的态度,跟他家里人有什么区别? 这一刻,洛湘湘气愤极了,也失望极了。 看出她态度变化的张睿,猛然从气愤中回过点神来,心里有些发怵,但还是绷着脸,怒气腾腾的样子。 他说:“我也不想这样,那你到是告诉我啊,你为什么要骗我?什么要偷偷换酒店?为什么要跟他牵手拉扯,还陪了他一整天,还带他回房?” 听听这话,还是在怀疑她。 洛湘湘仰头瞪着他,气得胸脯的起伏都比平时要大很多,气得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你倒是解释啊,只要你解释我就相信。”没有等到说法的张睿有些急,可他最急的还是她的态度,于是他软了态度。 其实也不想这样的,但她前脚哄自己回家,后脚就换了住处,第二天还跟一个很有钱的男人举止暧昧地吃饭,逛街,总总行为让他不得不介意,不得不怀疑。 在他这话落下后,气得心脏都疼的洛湘湘忽然呵呵笑了起来,“我没想到,这么多年了,我们之间的信任跟了解会这么薄弱。” 467:慕湘情愿,拦车时被人从后面抱住 仅凭几个视频,数十张照片就怀疑她跟别人有染。 “我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你只要解释给我听就可以了,为什么不愿意讲?为什么要骗我?”张睿是有些虚她这种态度的,但这点虚,终究不及他的个人感受来得重要。 实在是那些视频,照片,看起来很是亲密,暧昧。 跟拍人是有目的的拍摄,录影,每次按下快门,摄像,都选在她于慕邵霆有相谈甚欢,互相凝视,或有肢体碰撞,接触的时候。 再加上角度,拍出来的成品,可想而知。 洛湘湘收回对他的瞪视,转身走向沙发,边脱下累人的高跟短靴,边冷淡出声,“我没什么不愿意讲的,我就是不想你跟我一起住在外面,不想你像我一样,连过年都无家可回,至于慕邵霆,他是通过若尔认识朋友,他昨天过来是为了帮我解除案子,而我作为报答,也为尽地主之谊,请他吃饭,给他当半天导游,也是应该,视频照片里的那些内容,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至于带他回房的事......” 她一暂停下来,张睿就呼吸发紧,差点没忍住直接追问。 “他只是不放心地送我回来而已,连房门都没进,就赶去机场回去陪家人过年了,你对我这个解释可还满意?”解释到最后,洛湘湘是完全的情绪外漏。 张睿瞳孔轻颤,盯着她看了好半天,还是有一点不放心,“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既然不信,为什么还要问?”该解释的都解释完了,他竟然还在怀疑,这让本就心情不好的洛湘湘,情绪糟糕到了极点。 差点被强奸,又进了局子,好不容易获得保释,还没苦中作乐多久,又被他家人羞辱,被赶出门,末了案子刚解,还没高兴到二十四个小时,就被她妈跟程辉的事弄得心烦,到现在,以为可以休息了,又被他凝神凝鬼地怀疑,憋了这么久的洛湘湘,是真到了情绪爆发的临界点。 两人住在一起以来,架吵过不少,但特别大发雷霆的那种,至今还没有过,此时看她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听完解释的张睿,也识趣地大退一步,“我是太在乎你了才会这样,现在你解释清楚了,我自然是信的。” 经过他妈那番搅合之后,两人的感情变得有些不太稳定,现在只要她没有背着自己乱搞,张睿都不想因为这种事,跟她彻底闹翻。 有些女人适合玩,有些女人适合结婚。 无疑,现在的洛湘湘是后者。 而他想跟她结婚,也确实对她有爱,对她有情。 在这个紧要关头,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他都可以能退就退地依着她。 可他愿意退了,洛湘湘却不愿就此打断,她还惦记着最重要的一点,“事实真相我已经告诉你了,现在该轮到你向我解释了,你手机里的照片跟视频,是谁发给你的?” 张睿方才给她看时,视频照片都在文件夹里。 前面火气冲冲,只想到见视频照片保存手机,这会松口气后,再听到她这么问,张睿很是心虚。 “陌生人发的,我也不知道是谁。”他面色无常,但眼睛却是闪烁的,不太敢跟她对视。 洛湘湘知道,这是他心虚的表现。 已经换上拖鞋的她,霍然起身,走到他面前,仰头紧晲着他,“你确定是陌生人?” “当然。”张睿表现出非常肯定的样子。 洛湘湘冷笑着伸出手,“手机给我看看,看下是用微信发的,还是用邮箱发的?我核对下名字,或是托人查下ip,追踪下对方是何方神圣?又跟我有什么冤仇?” 即便是一所知,她也肯定,这个跟踪偷拍她的人,跟前几日把她的事告知张家的人,是同一个人。 而现在看张睿这副态度,她也确定,这个人多半是他那边的。 可就算她说到这份上,张睿还是不愿意坦白地掩护,“手机给你也没有找不到的,我已经删了,对这种不认识的人,我们没必要放在心上。” “是没有必要放在心上,还是不想要我知道?”他漏洞百出地狡辩,让洛湘湘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张睿这会是完全不敢看他了,他撇开头,“这事翻篇,我不想再提了。” 这话的意思,你不要再问,就算你再怎么问,我也是不会说的。 心里又气又失望透顶,连连说了几个好,也连连后退,直到又退回沙发,她才气愤填膺地指着他,“我不问,你也给我出去。” “湘湘......”张睿张开手上前,想要抱她,哄她,可还没碰到她,双手就被粗鲁拍开。 “出去。”洛湘湘的个性是有点烈的,不然前面也不会狠捅程辉刀子。 更何况,她这次的情绪是真憋了太久,而张睿的欺骗,隐瞒,则成为点燃这条情绪引线的火星。 她是真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会骗她。 这让她有种信任被狗吃了的感觉,也有一种看错了的感觉。 “湘湘.....” “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根本不给张睿说话的机会,情绪激愤的她,直接拧起刚放在沙发上的包,边打边赶人。 她没有粗暴的直接说滚,已经是很克制了。 而在拿包打人时,她包里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以手肘挡住她攻击的张睿,听到铃声,好似看到了救星,连忙提醒她,“你电话响了,你先接电话。” “不想坦白就走,赶紧的。”什么电话不电话,在现在的洛湘湘看来都没有把眼前这个欺骗自己,隐瞒自己,怀疑自己的男人赶出去来得重要。 不然他继续待在这里,只会更加影响她的心情。 张睿没法,本来隐瞒她这事就是他理亏,心里是完全没有底气像她刚刚自己那样反驳回去,更不能还手动粗,这最终结果,就只剩下被赶出房。 “张睿,你好好考虑,在初八之前,我如果还没听到你的坦白,我跟你一拍两散,再无将来。” “不是,湘......” “砰。”气愤与失望交加的洛湘湘,说完关门,完全不给他忽悠自己的机会。 那个给自己使绊子的人,不惜放着大好春节不过,也要跟踪她,而她现在还对那人一无所知,细思也是极恐。 关上门的洛湘湘,心发毛地在原地站了近半分钟,才低头,翻出包里响个不停的手机。 “喂。”她接听的同时,走回沙发,把包放下,又走向床。 电话是刚接完她现住这家酒店的值班前台电话的慕邵霆打来的,一被接通,听到她语气还算是正常,他便这笑着出声,“新年好。” 语气带笑,真实表情却很凝重。 “谢谢,你也新年好。”洛湘湘心情很不好,但接朋友电话,她还是很努力的保持平稳。 祝贺完新年,沉默了两三秒,还是慕邵霆主动找话聊,“你现在是在家里还是在酒店啊?” 昨日在一起时,有聊过她会回家陪妈妈过年这个问题。 “我已经从家里出来了,现在刚到酒店一会。”洛湘湘如实回应,转而又问他,“你呢,现在是在家,还是在跟朋友聚会?” “在家。” 被赶出去的张睿,站在门口,贴耳倾听了一会,没听到什么可疑的内容,才整理整理衣服,转身下楼,走出酒店。 正当他伸手拦车时,身体忽然被人从后面抱住。 “怎么上去那么久?我都等得瑟瑟发抖了。”抱住他的女人,绕到她身侧,紧紧挽他胳膊。 猝不及防被抱的张睿被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立刻去掰她手,“你这是干什么?松开。” “不嘛,抱着你暖和,不想松。”女人非但没松,反而还抱得更紧了些。 张睿心里有气,同时又很惊慌。 他回头看眼身后酒店,生怕被洛湘湘发现,丝毫不敢多做停留,扯着抱着自己不撒手的女人,一边快步远离这家酒店,一边凶狠地训斥,“你她妈是疯了吗?不知道我朋友可能会出来吗?” “怕什么,她如果要出来,早就跟你一起出来了。”女人不以为意,说着忽然顿住,旋即又拔高音量地反问他,“她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的证据我都交给你,你为什么还没把她甩了?” 说起这个张睿就来气,他把人扯出酒店范围数米,才毫不手软地,大力把抱着自己的女人甩开,“你少给我搬弄是非,我是不会跟她分手的。” 女人不慎,被甩开好几步,稳住差点摔倒的身体,气呼呼地瞪他,“说我搬弄是非,你怕是戴绿帽子带上糊涂吧?她都跟别人牵手拥抱了,你是没眼睛看视频吗?” 所谓的手牵手,是在警局打车时,慕邵霆拉洛湘湘走向出租车,还有在某位伟人故居观光时,拉了一把差点被人撞倒的洛湘湘。 拉的都是手腕,但这女人抓拍很几时,尤其是差点被撞倒那里,她从连拍的照片里,选了两张洛湘湘被拉住时,因为惯性撞到慕邵霆身上的照片。 慕邵霆身形高大,刚好将洛湘湘挡住,从后面拍摄,看起来就是两人在人群里牵手,拥抱。 —— 这章三千,后面还有一章,建议十二点半后再看 458:慕湘情愿,不要脸 慕邵霆身形高大,刚好将洛湘湘挡住,从后面拍摄,看起来就是两人在人群里牵手,拥抱。 张睿心里本来就很介意,这会又听人提起,他整课心脏都像是被火烧一样。 “你给我闭嘴,不准再诽谤她一句。”他气得要炸了,也还是维护自己的正牌女友。 这个时候,维护洛湘湘,就等于是在维护他自己的面子。 他这态度,简直让本以为胜券在握的女人气死,她真想不管不顾地跟他据理力争,骂醒他,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好吧,好吧,我知道她是你心肝宝贝,我不说就是了。”她改变态度,又走到他面前,拉他,“我真的不说了,你看我们现在是另找家酒店,还是就在刚刚那家?” 为了方便跟踪洛湘湘,她现在跟洛湘湘住在同一家酒店,同一层楼,还面对面。 就在刚刚那家酒店,在女朋友的眼皮底下约,张睿是不敢的。 哦,不,就算不是在同一家酒店,他现在也不想约。 于是他毫不留情地又去扒女人双手,“我跟我女朋友准备结婚了,你哪来的哪去,别再来打扰我。” 吃完就想甩,世上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不要。”女人好像是没有自尊,被这样拒绝了,还是撒娇似的往他身上凑,被他拿开的手,还不要脸皮地伸向他胯.....下。 “嘶。”被握住的张睿倒吸口气,复而咬牙启齿,“朱萌萌,你给我松手。” 朱萌萌娇笑,不仅不松,还隔着裤子更不要脸的动作,同时脑袋也高仰着,凑上去,轻咬他滚动的喉结。 咬完了又极尽撩拨地亲吻。 另一只手也抚摸上他胸膛。 张睿立时就粗喘了声,他愤怒地捉着女人抚摸自己胸膛的手,骂她,“不要脸的贱货。” 朱萌萌风情万种的笑颜微微一滞,心头划过酸楚不满,只是一两秒,她又像是什么都没听懂,完全没有感觉一样,呵呵娇笑,“反应这么强烈,想想也有好久没发射过子弹了吧,你确定今晚不来么?” 似怕他还不愿意,朱萌萌停顿两秒,更加快速地滑动着手,嘴也继续说着引诱他的话,“反正她都不会知道,反正我们都已经做过很多次了,反正你们现在也还没结婚,反正她现在也不肯给你操,你还不如跟我及时享乐,等真结婚的时候再守身不迟。” 这两人是同事,也是约过很多次的**,里里外外都很熟了,朱萌萌跟他说话做事,也完全不要点脸了。 当然,张睿的身体也挺熟悉她。 这不才刚被撩一会就受不了了。 他气愤地将女人抓着自己下面的手攥紧,“既然你喜欢犯贱,那我今晚就**你。” 朱萌萌知道他这是妥协了。 她装作害羞的样子,得意嬉笑,“那我拭目以待。” 这话是红果果地邀请,挑衅,一般男人哪会受得住? 张睿粗鲁地拖她走到车行道边,招手拦车。 一上车就急不可耐的提出,“就近找一家酒店。” 司机看眼后视镜里的一对男女,也看向后视镜里的酒店标识,“后面不是有家酒店吗?” “不要那家,你再找家别的,如果就近没有,宾馆也行。”一个喜欢作死犯贱的**而已,张睿根本不在乎跟她在那做。 如果不是现在天气冷,凭他现在的火气,把人拉去野战也是完全可能的。 为了宣泄被勾引的不满,也为了心中仍没洗清的,对洛湘湘跟慕邵霆拥抱的介怀,几乎是出租车刚重新上路,张睿就将朱萌萌抱到自己腿上,跨坐着,用她挡住司机视线,拉开裤子拉链。 “你......”没想到他会这么色急,这么不顾虑,朱萌萌在他拉开裤链时,吓得脸色都有些发白。 她有过很多次跟他做的经历,但没有在出租车上做过的经历,没有当着别人面做过的经历。 她再开放也没开放到这个程度,更何况,她连开放也是为了得到他。 有外人在,张睿没出声回应,只是捉住她一只手,放进自己已经拉开的裤子里,死死按着,示意她动。 不够明亮的车厢里,朱萌萌眼红地盯着他,盯了好半天,没等到他改变主意,还是低头,盯着自己被他按着的手,将手钻进他最后一层衣料...... 用女人的身体遮挡,张睿舒服地享受服务,同时也闲不住地让自己,摸进她的包臀裙里....... 两人恍若司机不存在似的,在出租车上就玩了起来,可怜大过年还出来跑车的司机,被‘虐’的,连快捷酒店都懒得给两人找,就在下一条街,随便找了家看得过眼的宾馆放两人下车。 等到了房间,两人更加不知顾忌。 张睿是把自己在洛湘湘那受到的火气,都一股脑的发泄在这个自动送上门的py身上....... 而丝毫不知自己头上绿了一片草原的洛湘湘,则是在慕邵霆的带领下,还在跟他聊天。 两人从新年问好,聊到年夜饭,慕邵霆一点都没藏着掖着的,跟她报自家餐桌的菜名。 惹得洛湘湘嘻嘻笑,“那么丰盛,说得我都要流口水了。” “没事你流吧,等年后我去安城考察的时候请再你吃,你想吃什么给什么,想吃多少就有多少。”慕邵霆很懂得抓住话头的,乘机约饭。 然后又不等她拒绝就反过去问她,“那你呢?你年夜饭吃了什么?” “我啊?”说起自己不愉快的年夜饭,洛湘湘好不容易被他聊起来的情绪,又低了下去,“就跟绝大多数普通家庭那样吧,鸡肉,鱼肉,羊肉等等这些比较普通的。” “就你跟你妈两个人,这样也很丰盛了。”擦觉到她情绪变化的慕邵霆,并没有因为这样就变了语气。 就连跟她说,“你似乎不太开心,是遇到麻烦?还是遇到了烦心事?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说说,就算我远在苏城帮不忙,你说出来也比憋在心里轻快。”也都是自然随意的语气。 这样的语气,比较不容易让人感到压力。 459章:慕湘情愿,剩下的,得等她恢复单身后再议 可洛湘湘闻言,却还是抿住唇,半天不吭声。 院子里,慕邵霆等了一会,“你现在不愿意讲就算了,等想说的时候可以找我,我愿意做你最忠实的听众,还会为你保密哦。” 现在的慕邵霆并不着急,不会给她半点压力,因为他知道,像洛湘湘这种成熟理智型的女人,想要就得徐徐渐进,现阶段,他只要刷好感,彻底翻新自己在她心目中的恶劣形象,让她愿意信任自己就够了。 剩下的,得等她了结现在这段糟糕的感情后再议。 人有时候就是那么奇怪,骤然听到朋友问自己私事时,下意识的犹豫,不知当不当讲,但当对方不再追问的尊重你时,你反而又想讲了。 列如此时的洛湘湘就是这样的心态。 “其实也没什么不愿意说的。”说着微顿,斟酌组织言语,随后才真正道来,先从家事说起,“刚回酒店的时候,我妈跟我说,她等到程辉出院就跟他提离婚。” 静了两三秒,确定她暂时不会继续,慕邵霆才出声,“这是好事,离了对你们母女两都有好处。” “这我知道,但还是有些不太开心,心里感觉很复杂,也会忍不住去想,如果她能早几年离婚就好了。”如果早几年就把婚离了,那她最近经历的事,就都不会发生。 生活,感情,心理,都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对于她妈离婚这事,她不开心的原因,慕邵霆基本都能猜到,他像个知心大哥哥似的开导她,“事已至此,就不要再去烦恼,再去思虑了,想想现在离婚也不算太迟的,总比那王八蛋继续跟你们母女两纠缠到老好。” 洛湘湘“嗯”了一声,“你这话我也赞同,就是还需要一点时间走出阴影。” “加油,我相信你可以的。”跟她说话,慕邵霆真的非常接地气。 “谢谢。”洛湘湘轻笑,感觉心情又好了一点,话茬子也被打开了,停顿一会,主动继续往下倾诉,“除了我妈的事以外,还有一件让我觉得烦心的事。” “我有在听。”慕邵霆并没有很急切好奇地追问,完全就是一副,你愿意讲我就听,你不愿意,我也不逼你的态度。 这让洛湘湘的心理防线不自觉地一松再松,她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就是刚刚,我回到酒店的时候遇到我男朋友,他拿着我跟你昨天在一起的视频,照片,跑过来问我跟你的关系,他怀疑我们两个有那种不正当的男女之情。” 单是提起,洛湘湘就没忍住让不满的情绪外漏出来。 “他似乎不太了解你。”没有斩钉截铁地肯定,单是这样就足够放大她对那男人的不满。 果然,洛湘湘听到他话,更加不爽,“这让我很失望,尽管我看了照片后,有点理解他,也还是不太高兴,但这还不是最让我生气的,最让我生气的是,他竟然不肯告诉我,那个把照片发给他的人是谁,他竟然帮着别人,欺骗隐瞒我,你说他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凭什么我就要莫名其妙的被人跟踪,被人监视,还不能知道对方身份?” 460章:慕湘情愿,朱萌萌特意坐到洛湘湘对面 “他就不想想,万一那个跟踪我的人,对我不轨,伤害我怎么办?在这种对对方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我很可能连防备都防备不过来,毕竟是敌在暗,我在明,光是想想都觉毛骨悚然,而且.......” 说到这里,洛湘湘猛然顿住,咬唇犹豫了一会,“根据他的态度判断,我觉得那个跟踪我的人是跟他有关系的人,我初步怀疑是爱慕他的人,不然谁会那么神经的,放着年不过,花一整天跟踪我,一而再地向他及他家人打我小报告?” 无论是将她身负案子的事告诉张家长辈,还是将她与慕邵霆在一起时候的照片发给张睿,目的都是非常明确的,要破坏她跟张睿的关系。 “那个人很不希望我跟张睿在一起。”说到最后,洛湘湘做下定论。 嗯,刚知道就猜出来了,智商不算低得感人。 在她看不到的院子里,慕邵霆脸上露出欣慰笑颜,他说,“这样是过分了些。” “所以我很生气,也突然发现,我也没有真正了解他,最起码我真的没想到,他会为了别人骗我。”后面这点尤其不能忍。 这些事情,在她说出来前,慕邵霆就已知道一些,包括她的反应,也在他预料之中。 他沉吟一会,“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也不知道,只是隐隐感觉我跟他越来越不可能了,具体等回安城再说吧。”现在距离返程还有六天,如果六天后,张睿还是不愿跟她坦白,那她真的要认认真真地重新考量这段感情是否还有重新开始的必要了。 等返回安城,脱离了父母的阻拦,捣乱,保不准她会被张睿哄好,又将自己困在这段将就的感情里,不过现在多了个潜藏的不定时炸弹,结局就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 慕邵霆默默思考片刻,“多几天时间好好思考也不错,只是这段时间,在那个跟踪偷拍你的人还没现身前,你要加倍小心,尤其出门在外时,切不可轻信他人,以免落入圈套,造成危险。” 之前没发现这定时炸弹,没发现她跟张睿感情有异,他其实没想过要做那棒打鸳鸯的坏人,怎么说她那么多年的感情,他若是为一己私欲毁了,是真的很不厚道。 他行事看似乖张,不计后果,实际心理还是有一点道德良知的,不过现在不同了,且不说确信两人的感情并非表面上看的那么稳固,单是张睿并不能在张家人面前她周全这条,这坏人他都做定了。 如果回到安城之后,她若是心软原谅了那姓张的,他不介意耍些手段,把那颗炸弹扔到她面前,一点余地都不给她留。 他要么不出手,他若是出手,就一定要让她上一段感情分得彻彻底底。 那种连一点好感都不残留的彻底。 “我会的,谢谢你。”洛湘湘再度向他道谢。 慕邵霆闻言轻笑出声,“你这两天已经跟我说了好多次谢谢了,希望接下来的两天,我不会再听到这两个字,因为这俩个字会让我觉得我们太生疏,好像连朋友都不是。” “话说,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吧?”没等她回应前面一段,慕邵霆就收起笑声,问得很是认真。 洛湘湘没有半点犹豫,“当然。” 她已经对他改观了。 回想过去刚认识那小段时间,不把他当朋友连话都懒得跟他多说。 慕邵霆是有意陪她跨年,洛湘湘则是在他的带领下忘了时间。 这一晚,两人一聊就聊到了初一。 还是慕邵霆看了手表准时送上祝福,“湘湘,真正的新年已经到了,祝你这一年幸福快乐,安康如意。” 洛湘湘被他这忽然转移的话题弄得愣了一下,忙看时间,已过凌晨,再看通话时长,已有一个多小时。 破了她与张睿热恋时的单次通话记录。 洛湘湘有些意外自己与他竟会这么有话聊,愣了四五秒才反应过来,忙回复,话到了嘴边又将谢谢二字咽下,“我也祝你万事如意,身体健康。” 一直觉得,健康是最重要的。 “谢谢,这个祝福我很喜欢。”她咽下的谢,被慕邵霆说了出来。 万事如意或许不太可能,他只要有几事如意就很满足。 这几事里包括了她。 “好了,年跨了,时间也不早了,你收拾收拾准备睡觉吧,我们改天再聊。”一起用手机陪伴着彼此过了年,后面,慕邵霆并不想要她跟自己一起熬夜。 已经好聊了许久,洛湘湘也不好意思继续纠缠他,当即点头,“好的,那提前祝你晚安好梦。” “嗯,你也好梦。” 彻底结束通话,洛湘湘还在盯着手机看,看了大半分钟,摇头轻笑一声,将其放下,转去准备衣服洗澡。 次日一早,洛湘湘背包出门,在酒店附近寻了家还在营业的早餐店,点了份酸辣粉,刚准备吃,对面就坐下一人。 “拼个桌吧,没有靠窗位置了。”朱萌萌大大咧咧地走下,不容她拒绝,就将包包放到旁边凳子上。 大年初一,很多餐馆都正在歇业中,洛湘湘今日找的这家也是非常普通的路边小店,整个店里只有六张桌,其中只有两张是靠门口的。 这家小店没有窗,靠门口的勉强可当靠窗理解。 洛湘湘抬眸看眼对面已经坐下的女人,再转眸看向另一张靠门口餐桌,恰好也是有人坐的。 但除了这两张,其余还剩三张都是空位,不过也勉强能理解,有些人确实喜欢靠窗的位置。 她对对面的人点下头,“你随意。” 这种街边小店,被拼桌是常事。 “谢谢。”朱萌萌礼貌道谢,复而边取下围脖,边对老板说道,“一碗酸辣粉,里面加些青菜,我比较喜欢在汤面粉里放青菜。” 听闻这话,正吃着小白菜的洛湘湘抬眸,看向对方,一眼便看到对没了围脖的脖颈处,印着两个特别显眼的.......草莓。 她愣了一秒,没有提醒又低头吃粉。 差不多是她吃到一半的时候,老板端着热腾腾地酸辣粉放到她们桌上,提醒,“你的粉好了。” 461:慕湘情愿,避而不见 提醒完了又多嘴地问上一句,“你们是一起的吗?” “不是。”朱萌萌笑着回应老板。 “我还以为你们是朋友呢,刚好你两都额外要求加青菜,说喜欢在汤面粉里放小菜。”老板满面笑容。 可她随口一句,却让正吃着粉的洛湘湘愣住,她再度抬头看向对面的人,心里莫名升起发毛的感觉。 反之,朱萌萌仍是笑盈盈的,她在听完老板话后,朝洛湘湘碗里看了一眼,“那还挺巧,挺有缘分的。” “是,祝两位新年好,你们慢吃。”老板说着离开,不打扰两人用餐。 洛湘湘也收回打量的目光,继续吃碗里未吃完的酸辣粉。 同样,朱萌萌也拿起筷子,低头开吃,但她本身并不爱吃辣,刚吃一口,就受不了地倒吸气,还不满地在心里吐槽洛湘湘。 吐槽她吃得太辣,想来脾气也应该不怎么好。 小小的餐桌,面对面而坐,对方一点动静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洛湘湘咽下口中的粉,看向对面的人,“你不能吃辣吗?” “.......”没想到哑巴样的人会主动跟自己说话,朱萌萌愣了一下,“不太能吃,但隔一段时间又会想,又会管不住嘴。” 不能吃辣的特征都被发现了,朱萌萌也懒得再说这点谎。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跟我一样喜欢吃辣呢。”话落时,洛湘湘又挑起粉,滋遛滋遛吃得特别美味。 看得朱萌萌脸颊一抽,眼里喷射出嫌恶,不过眨眼之间又尽数隐去,不让人看出分毫。 她还不知道,洛湘湘心里已经开始怀疑,怀疑她是前天跟了自己一天,并将视频照片发给张睿的人。 洛湘湘不动声色,很快将余下的酸辣粉吃完,擦嘴准备叫老板买单时,对面人的手机铃声响起。 在等付款,等待老板找零时,听到对方接听,称呼来电人为,“老公。” “给,找你四十四块,你数数对不对。”在她听到那声称呼,微紧起眉心时,老板拿着零钱的手伸到她面前。 洛湘湘接下,象征性地点了一下,放进裤兜,旋即便是转身向餐桌,弯腰拿起另条凳子上的包包。 “我知道的老公,你尽管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接电话的朱萌萌笑得很是灿烂。 洛湘湘绕过餐桌,走出门。 出门时还听见她说,“嗯,我吃完早餐就过来找你,然才后你带我去你们这边最有名的景区玩。” “呵呵,爱你,么么哒。”这话落下时,还伴着一个响亮的啵声。 不用看都能猜到,是女儿对着手机,隔空献吻。 听到这的洛湘湘,不再继续的将步伐调回平日的正常行走速度。 心里想,原来是自己草木皆兵猜错了,人家已经有主了。 嗯,这会她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张睿会约炮劈腿,给自己戴绿帽。 当然,此时的朱萌萌接的也并不是张睿电话,因为她刚走到路边,朱萌萌与她‘通话’还没结束,张睿的电话就打进她手机。 听到来电铃声,洛湘湘边摸手机接听,边继续走向公交站。 她上午计划去逛商场,中午回家给她妈拜年。 “湘湘你现在在哪啊?”电话接通,等了两秒没听到她吭声,张睿率先开口。 “在外面,怎么你是打算跟我坦白了吗?”比起他,洛湘湘的态度显得过于冷淡了些。 她这话让电话那端的张睿噎得脸色发青,好几秒才找回自己声音,却是直接跳过她的问题,“我今天有同学聚会,我想带你一起去。” 两人在一起多年,参加过彼此的好友聚会,但没参加过同学聚会。 “在返回安城前这几天,你什么决定坦白,我们时候见面,所以同学聚会你自己去吧。”纵使有些想去,洛湘湘也还是很有原则地选择拒绝。 恶意的欺骗隐瞒,是情侣相处的一大忌讳,其对感情的摧毁程度,有时候并不亚于劈腿出轨,所以,不发现则已,一发现就要彻底整治,若整治不了,那这段感情距离结束也就不远了。 她的坚持,让张睿下不了台,也心烦地不太高兴,还想忽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真的没什么瞒着你的,难道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吗?你要知道,我是不想骗你的。” 不想跟不会,一字之差,意思却大不相同。 “昨晚之前,我觉得我挺了解你的,但昨晚之后,我发现我的以为错了,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了解你,你现在既然不想说,那就挂了,我要去坐车了。”非常失望的洛湘湘,说着就当真按下结束通话。 半分钟后,手机再度响起,还是同一个人,不过这次她没再接听。 如此打了三次后,手机终于回归平静。 这日晚,猜测张睿可能会在酒店守株待兔,洛湘湘留宿家中,后面果真接到他的电话,还是问她在哪。 “我住在家里,如果不相信,我可以发个小视频给你看,反正还是上午那句话,你什么愿意坦白,我们就什么时候见面。” 说完又一次挂他电话,挂了之后还真给他拍了几个微信小视频发过去。 对此张睿也在微信里回复她,“住家里你不会有心理阴影,不会害怕吗?” “我知道我昨晚失了理智,冲动了些,你就原谅我这一次,不闹了行吗?” 所以,她的坚持在他看来就是胡闹? 洛湘湘气得连回复都懒得给。 “我不告诉你,肯定有我不告诉你的理由,就像你之前不也一样没跟我坦白你家里的事,没说你的经历,这一次就算我们扯平好不好?”她不回,张睿就继续发。 发到这条,很快,这条内容就被他撤回。 可即便是这样,也还是晚了一些,因为内容都被正盯着聊天框的洛湘湘看完了。 本就生气的她,顿时觉得肝火都熊熊燃烧了气来。 她带着情绪的敲击屏幕,速度很快地敲下字,“所以你是跟你妈一样,对我跟我家里的事很有意见是不是?” “我没有。” “有意见前几天知道的时候就可以提出来,我不会死皮赖脸地巴着你的,不过你现在提也不算迟。”洛湘湘根本没看他发了什么内容,双手只顾着噼里啪啦的打字,发送,打字发送。 ________ 明天周一加更,看完记得投票啊,谢谢~~~~ 462:慕湘情愿,猜测是最坏的结果 “有意见前几天知道的时候就可以提出来,我不会死皮赖脸地巴着你的,不过你现在提也不算迟。”洛湘湘根本没看他发了什么内容,双手只顾着噼里啪啦的打字,发送,打字发送。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意思?” “你家里人无法接受我,你心里也介意,同样我也无法做到再跟你家里人相处,我也很介意你对我的欺骗隐瞒,既然这样,那我们也不用等回安城了,就今晚,我们分手吧。”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那个跟踪偷拍我的人,跟你有那种关系。” 把气头上的话,把心里毫无依据的怀疑,都打成字,发送出去,然后,洛湘湘看着自己发出去的内容,整个顿住。 她没想到,自己竟然在气头下,把分手发了出去,还把猜测的跟踪自己的人爱慕他的事也发了出去。 她下意识地想要撤回,手指都点开了,还是放弃。 就算撤回,也多半是跟他刚那样来不及了,既然这样,那就当是再试试他的态度吧,如果这样他都不愿意说,那她真的...... 洛湘湘深呼吸,心里又烦又慌,并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紧紧握住手机,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屏幕,等到屏幕黑了被自己点亮,又黑了被自己点亮,反复好多次,微信里,她于张睿的聊天界面始终没有新消息。 渐渐的,她一颗心开始变冷,又好像是准备了好多天的事,终于有了结果的尘埃落定。 她自我安慰的想,就这样分了也好,分了她的心就不用再战战兢兢地等待结果。 其实她知道,单就他家人度她的嫌弃,她等到最后也还是一拍两散的结果大于皆大欢喜。 而她不知道是,酒店里的张睿,看到她最后那条信息,整个脑子都懵了,心里也是兵荒马乱,他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因为不知道,她说的那种关系,到底是哪种关系? 他心虚地,惊慌地猜测是最坏的结果。 他盯着她发来的信息看了好半天,才猛然反应过来,起身,迈步,匆匆走向门口。 这时朱萌萌刚洗完澡,一走出浴室就见他离开,赶忙跑过去拉住他,“你要上哪去?” 方才,他来这里找湘湘时,敲门没得到回应,就别朱萌萌连拖带哄地请她房间,说可以在她房里等,等湘湘回来了再出去,怎么都比站在外面吹冷风要好。 他也是脑子瓦特了,竟然真就走了进来,此时意识到问题严重的张睿,火大地奋力甩开拉着自己的女人,还穿云裂石似的送上一个字,“滚!” 这一甩可比昨晚在酒店外拉住他时大力得多,毫无防备地朱萌萌,直接被摔跌倒地上,发出屁股被跌疼的痛呼。 甩开束缚的张睿,看都不看她一眼,就疾步走到门口,开门出去。 朱萌萌见状,赶忙从地上爬起来,追出去,见他进了电梯,气急败坏地冲他喊,“张睿,你给我开门,出来。” 一心挂着女朋友的张睿恍若未闻,随着电梯最后一丝缝隙合上,缓缓下降。 追上来的朱萌萌,只能摸到电梯冰冷的门,她气得狠狠踹上去,结果...... “啊。”她没穿鞋,这一脚让她自己疼得半死。 她浑身上下就裹了浴巾,此时回房穿上衣服在追去肯定是来不及了,这让朱萌萌气得抓狂,气得浑身都忍不住颤抖。 气到了尽头,她也开始,分析衡量猜测,张睿这样的反应肯定是这电话里跟那女人,闹了不愉快。 她衡量着,要不要在这个时候给那女人痛快一击? …… 等不到信息就不等了,洛湘湘放下手机,到客厅去与黎秀珠,商量离婚的事。 她妈说,程辉不同意。 “那你的意思呢?不同意你也要放弃不离了吗?”她的态度是洛湘湘最关心的问题。 要知道,程辉那王八蛋不同意,可以采取法律手段,但如果是她妈不同意,她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她总不能逼着她妈去打离婚官司。 黎秀珠吞吞吐吐地,“我……我肯定是想离的,但他不同意我……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又不想为这个事打官司,把事情闹得更大,那样……那样……如果再闹得人尽皆知,对你名声影响不好,到时候你的终身大事会更不好解决。” 黎秀珠本来就挺注重名声,在得知她被张家嫌弃后,就更加畏手畏脚,生怕她再被自己拖累,再毁名声。 “这你不用担心,你尽管放手去离就是,我不怕的。”因为担心别人只道了会瞧不起自己,会很丢人,洛湘湘瞒着不告诉任何亲近的人,独自背负这个秘密,过了这么多年,现在,她的闺密男友都已知晓,整个小区的人也都已知道,她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大不了就是终身不嫁,完全可以自己养好自己。 可在这一点上,她妈与她产生了分歧。 黎秀珠还停留在,女人就该要结婚,为自己找个依靠的思想里。 母女俩还没分出最终结论,房门就响了起来,是张睿过来了,他在门外,边敲门边喊,“湘湘,阿姨,我是张睿,你们开下门好吗?” 不够成熟的男人,做事总是有些冒失,到了没打个电话就直接上门,还是在这新年的第一天。 洛湘湘闻言紧皱起眉,盯着,意外又纠结地盯着门看了好一会,还是为你打扰邻居的,走过去开门。 “你来干什么?”一看到人,她就没好气,感觉前面那下去的火又冒了起来。 “我来找你,想当面跟你谈谈,关于分手我不同意。”张睿着急的表明态度。 洛湘湘盯着他,沉默不语,唯有那双眼睛在反问着他:这么说你是愿意坦白了? “我想单独跟你说,你跟我出去一下。”张睿提出要求。 洛湘湘抚着门框,眼眸微眯的盯着看了一会儿,回头望向担忧的黎秀珠,“妈我跟他出去一下,你自己锁好门。” 这话意思,她晚点可能不会回来了。 本来她留宿就是为躲这个男人。 463:慕湘情愿,事情败露 两人的谈话并没有选择很远的地方,就在楼下小区的休息亭里,天气寒凉,又是夜晚,亭子里并没有旁人。 洛湘湘谨慎地四处看了看,“想说什么就说吧,这里没人。” 张睿是想跟她找一个室内谈的,但她说什么都不肯,无奈他也只能顺从地接受。 “湘湘。”他向前走近她,张开的双手还没触碰到她的肩膀,就被她挡开,心烦让她变得有些不耐,“先别动手动脚,要讲就赶紧,不讲我就回去了。” 被打开的双手被讪讪收回,张睿望着她,张了嘴却又犹豫起来,好半天才发出声,“对不起,我......” 在赶来的路上,他仔细想了想,如果她已知道知道自己跟朱萌萌的不正当关系,她肯定会立马吵着分手,不会给他时间坦白,所以他现在是真的没脸说,也不敢说。 “我们把过去的事都翻篇,只往前看好不好?我保证,现在令你不满意的这些毛病都会改。”最终词穷的他,还在不切实际地期盼着,能够什么都不说地继续跟她在一起。 可这怎么可能呢? 原本因为他的到来而消了些气的洛湘湘,顿时又火气上涌,非常失望地瞪着面前的男人,胸膛急促地起伏,“你的选择我已经知道了,我们两的恋人关系就到此为止吧。” 都闹到要分手了,他还想粉饰太平,还要包庇那个人,可见,在自己跟那个人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既然这样,那她真的没必要再继续了。 她的表情,她的话都让张睿很是心慌,眼看着她转身要走,他慌乱又激动地拉住她,抱住她,祈求,“湘湘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次机会好不好?我以后真的会改的。” 兜里的手机震动,伴随着新信息进入的铃声,接二连三地响个不停。 这种情况,一般不太可能是垃圾短信。 “你松手,既已做了选择,就不要再拖泥带水。”听到手机响的洛湘湘,以胳膊肘气愤用力地朝身后抱住自己的男人顶去。 被顶到胸口的张睿,疼得抽气,也惯性地松开拥抱她的力度。 洛湘湘便乘这这个时机,奋力撞开他,大步跑出亭子,奔跑中包里的手机又有消息传来,担心这么急着给她发信息的人是有急事找自己,她暂放慢速度,摸出手机,再然后,没跑几步就整个定住,无法动弹。 反应过来的张睿,在她跑开后几秒追出去,快要追上时见她忽然停了下来,他也放慢脚步,上前又拉住她,“湘湘.......” “啪!”还没正式说话,就被忽然转身的她狠甩了一耳光。 瞬间,张睿被打懵了。 “我当人家只是单方面的爱慕你呢,却原来你早就跟人睡了,难怪你宁愿分手也不要告诉我对方是谁,张睿你够可以的啊,你还要不要啊?”打了人的洛湘湘,都不等他做出反应,就劈头盖脸地朝他喷。 他自以为可以完美掩饰起来的约炮,就在此事被赤裸裸地揭穿了。 被打懵的张睿,听到她的质问后,猛然回神,心慌到脑袋都嗡嗡作响,他像是听到多么不可思议的事一样,盯着她,又慢慢将视线下移,看向被她捏得死紧的手机,脸色倏然发白,脚步也踉跄地后退。 只因她手机亮着的屏幕里,正显示的是他跟朱萌萌躺在床上的照片,照片里两人的身子被宾馆白色的被子盖住,只露出裸露且带着暧昧痕迹的肩膀以上部位,朱萌萌小鸟依人地躺在他肩上,而他则闭着眼睛在睡觉,一手放在被子上,抱住朱萌萌。 手臂上的清晰刺目的抓痕,是朱萌萌受不了时留下的。 而照片里的背景,正是昨夜,他跟朱萌萌睡的那间宾馆房。 记得他昨夜做得太狠,做完也特别晚了,一时累得偷懒就睡在了宾馆里,现在看到这样的照片,不需要用脑子想都知道,肯定是朱萌萌那贱人偷拍的。 张睿气恨得快要咬碎银牙,但当务之急不是愤恨那贱人,而是要怎么把眼前这个重要的哄好。 想明白的张睿,马上认错道歉,“对不起,我错了,我.......” “跟人啪啪啪的时候不知道错,现在都啪了那么多次了,你再跟我说错还有什么用?”洛湘湘赤红着双眼,情绪非常激动,也根本不给他解释求原谅的机会,直接就摆明态度,“从此时此刻起,我彻底跟你一拍两散,还望从此再不相见,因为你他妈让我恶心了。” 交往四五年的男友,差点就走到谈婚论嫁的男人,闷悄悄地就劈腿了,跟人睡了,还一睡就睡了大半年,这打击真可以说是灭顶的。 “不是湘湘,你冷静些,你听我说,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样。”张睿慌乱地握住她双肩,试图安抚下她的情绪,试图解释。 可洛湘湘却是完全不给面子,愤怒地拍开他双手,后退挣开,仰头愤恨地瞪他,“都赤裸带吻痕的相拥同床了,不是我想的那种关系,还能是哪种关系?难道你想要告诉我,你只是跟她盖着被子纯聊天吗?你觉得我会信吗?在你眼里我是不是特别傻逼,特别好骗,还特别可笑?” 如果可以,张睿真想骗她说,自己真的是在盖着被子纯睡觉,可照片都被拍成那样了,刚刚她手机还响了那么多次,还不知道有没有更加更火的。 他心慌着急地解释,“没有,我跟她没有感情的,一点感情都没有。” “没有感情你能睡了又睡,你当自己是鸭吗?见着顾客就能起反应?真的求你不要再解释了,你越解释我越觉得你恶心,越觉得自己瞎了眼,反正分手的事没有商量,你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赶紧给滚吧,不要再待在这里恶心我了,我都快被你恶心吐了。” 洛湘湘气得胸口都疼,疼得她完全不想再跟这人浪费时间,再度强势说完分手,就又转身,跑向自己家那栋搂。 —— 没有分手的经历,也没写过跟渣男分手的戏,对这第一次尝试,感觉好像是缺了点什么? 我自己读的时候没有心情起伏o(>﹏<)o 464:慕湘情愿,慕邵霆锲而不舍地给她打电话,非要她接不可。 因为往外,如果不能立时就拦到车,会很容易被他追到。 实在不想继续听他说那些肮脏的解释。 此时此刻,洛湘湘觉得,他整个都脏透了,绝无原谅的可能。 看她跑开,张睿下意识地想追,可追了几步他又停了下来,直定定地看她跑远,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里。 慢慢的,他的眼睛也开始红了起来。 心里很清楚的认识到,这一次他跟她是真的要完了,依照她的性子,肯定是不能接受的,可他好不甘心,也舍不得。 他失魂落魄的在原地站了好久,直到身体打了寒颤,才惊醒过来,迈着冷得僵硬的腿,走到洛湘湘家那栋楼下,仰头望着她家窗户,望了差不多五分钟,才转身离开,直奔酒店。 朱萌萌那个贱人,既然敢这么阴他,他非得要收拾她不可。 …… 脱离了她的视线之后,洛湘湘是哭着跑进大楼的,为免被人看到,又要乱嚼舌根,她放弃乘坐电梯,一层一层的爬楼梯,边爬边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又暂停下来,最后索性坐在一层楼的楼梯中间,痛哭一场。 到了不可能的时候,说断就真的断了,看起来非常洒脱,但实际上她心里并不好受,毕竟她对张睿是有情的,不然就不会跟他在一起那么多年。 可是想想他的所作所为,又为自己此时的心痛难受感到不值。 真的不值啊,为了那样对自己不忠的男人。 他怎么舍得做出如初伤害她的事? 那么多年感情,想背叛就真的背叛了,这比被他家人嫌弃还要让人痛苦。 他在别人身上索取爽快时,可曾想过,在他身后还有她这个曾经的正牌女友在默默的等着他? 是啊,曾经,不过一会她就真的变成曾经了。 洛湘湘心里又气,又恨,又心痛,难过,哭的时候,好似心脏都要被撕碎。 不知道哭了多久?兜里的手机来电铃声响个不停,她等哭够了,才将它捡起出来,颤抖地滑开看记录,看到有自己妈妈的,也有舒若尔跟慕邵霆的。 她第一个点开舒若尔号码,想要回个电话过去,跟她聊聊天,手指都点到拨号了,还是立刻按了取消,因为她想到,任嘉致现在还在家养伤,两人好不容易才又走到一起,这才刚开始几天,且还是大过年的,她如果打过去大倒苦水,肯定会影响到舒若尔的心情。 她不想破坏她好不容易重拾的幸福快乐。 前几天她已经为任嘉致的事伤神过一次了。 拨号变成了回复短信,“我现在不太方便接电话,若尔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刚给他打了电话的舒若尔,手机还没放下,看到短信立即就给她回,“没事儿,就想跟你说会话儿,了解下你现在的情况。” 看到这个消息,止住哭泣的陆湘湘顿时又要泪奔,脸迈到膝盖上,蹭了一会儿,将泪蹭掉才回复,“我没事,你放心。” “如果有事要告诉我啊。”现在找到了任嘉致,也和好了,如果她有需要舒若尔是一定会去的。 “嗯,我知道的。”洛湘湘发送出去,紧接着敲下一条,“若尔,我现在不方便,就先这样了,祝你跟任嘉致有个美好的夜晚。” 为让舒若尔相信自己是真的没事,她不忘在最后加上调侃。 妈妈就在楼上,她现在就要上去了,电话回不回都无所谓,所以她下一个回得慕邵霆,“不好意思,刚刚没接到电话,你有什么事吗?“ 那种看起来与回舒若尔的区别不大,但意思相对来说却要生疏很多。 回了消息,洛湘湘就起身继续往上走。 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听,慕邵霆已暂放下手机,专心跟朋友玩牌,但一听到信息声响,他还是立刻将手机点亮解锁,一看是湘湘来电,就立即点进去。 看完消息内容,毫不犹豫地回拨电话,等待接听时,轮到自己出牌,还抽了两张下去。 此时洛湘湘已经快走到自己家了,本来她坐下的地方就只距离自己家一层半楼。 听到来电铃声,她看眼手机屏幕,顿住了脚,约摸半分钟之后,按下拒听,继续爬楼。 只是几阶就到了,她走到到家门口,深呼吸调整了状态,才用钥匙打开门。 一直在焦急等待的黎秀珠,一听到到开门声就赶忙起身,走向门口,一声“湘湘”刚喊出口就止了声,忙朝她跑去,“你这是,这是……” 洛湘湘脸上哭过的痕迹非常明显。 面对妈妈的担忧及不敢说,她静默一会,坦言,“我刚跟张睿正式分手了。” 黎秀珠脸色发白,颤抖着唇,“是……因为程辉的事吗?” “不是,是我们的感情出了问题。”如果愿意耍小聪明,她此时可以顺应着说是,让黎秀珠更加愧疚自责,继而愿意狠下心与程辉彻底决裂,可她不愿意对自己亲妈撒这样的谎。 另一边。 被拒听电话的慕邵霆,微微愣住,不太明白,昨天都聊的好好的,为何今晚就不愿意接他电话了呢? 旁边好友笑着打趣,“哟,向来只有慕少挂别人电话,难得今日出来一个敢挂你电话的,也是让我好生好奇对方是何许人也?” 一阵轻笑,另一人接话,“该不会是女人吧?如果是女人,那就更有意思了。” 对朋友们的打趣,慕邵霆未予回复,也不在乎,又一次轮到自己出牌后,他仍了要打出去的牌,再次不死心的拨打电话。 遇到挫折,要先搞清楚挫折的由来,再想办法克服,而不是自己放弃。 面对妈妈的关心担忧,洛湘湘不知该如何说,正好又听见来电铃声,她看眼手机,再往下了忧心重重的黎秀珠,“我有电话进来,先回话接电话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她拿接电话作为脱身借口,反正回到房间,面对这又一次的来电,她还是犹豫纠结起来。 有一段铃声都快自动停止,才滑向接听,“喂。” 465:慕湘情愿,找上门 她极力掩饰情绪,以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如常,可慕邵霆还是一子就听出异样,“你怎么了?” 他在电话里关心询问。 喉咙又有些艰涩哽塞起来,洛湘湘努力咽下唾沫,轻抽鼻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虽然她现在与慕邵霆已经是朋友了,但终归还是没有到,让她愿意把自己的脆弱展现给他看的程度。 如果那一声喂,只是让慕邵霆听出异样,那么现在这句话,就让他完全肯定了答案。 这个答案让他脸色暗沉了下去,不加思索地关心,是有些急的,“你怎么哭了?” 一心想要隐藏的脆弱,轻而易举就被发现,洛湘湘紧抿唇,感觉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难过,又排山倒海的地涌了上来,用鼻子深呼吸,很努力地与这情绪对抗,可最终还是失败了,撑不住没有回答就挂了电话。 “嘟嘟嘟”的忙音,传进耳膜,却像是敲打在心尖儿上,慕邵霆立即拿下手机,扔了牌就捞起外套起身。 “你这是要走啊,是出什么事了吗?”朋友见状也收起方才嬉笑。 “我也不知道,你们自己玩”回话间,慕邵霆也拉开门,不再管朋友们的反应,就开门离开。 直到坐到专机上,他也没能完全理解,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地赶过去?为什么一知道她哭,知道她情绪不对就担心她是又出了事,担心她又被人欺负? 不过这些,现在不理解也没有关系,他只要像以前那样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就够了。 想就付诸行动。 …… 张睿气势汹汹地杀回酒店,结果遇到人去房空,询问酒店前台方知,朱萌萌已经退房。 发出那样的照片,可以说是彻底破坏了他与洛湘湘的感情,朱萌萌不蠢,知道他肯定会来找自己算账,所以她是一发完消息,就立即收东西跑路,打算暂躲几天,等上班再在他面前现身。 她认为,到那个时候,他即便没有消气,也不会再想要弄死自己。 这让本就心情极差的张睿,气得抓狂,可奈何他此时再气,再不甘,也无法逆转这已发生的事实,无法改变他与洛湘湘的结局。 离开酒店后,他又去了洛湘湘家小区,不过这次,他没再冒失地上楼敲门,而是坐在楼下给她打电话,发信息。 一遍又一遍,一条又一条,不外乎是想要求原谅,求复合。 可这些电话,这些信息,字字句句看在洛湘湘眼里,很是戳心,让本就难受的她,越发缓不过来。 无奈她最后只好逃避地关机,不听不看不理。 于是就发生了后面,慕邵霆好不容易赶到她的城市,却怎么都无法跟她联系上的事。 手机里传来的无法接通提醒,让本就担心她是不是出事的慕邵霆,越发不安,他一秒都不敢耽搁,拨了洛湘湘暂住酒店的前台电话,确定她没有退房,也没有回家后,又立即联系之前找过的那名警局局长,借警方拿到洛湘湘的家庭地址。 收到地址的他,当即拦了辆车就直奔她家。 这一晚于洛湘湘而言是注定睡不着的,同样,她妈也忧心忡忡地没有睡意,于是听到敲门时,母女两都不约而同的以为是张睿。 故此,洛湘湘没有继续躲在房里,半无反应,还是她妈心里不安地起床,跑来找敲她房门,“大晚上,要不我们先开门放他进来吧?” 一听这话,洛湘湘就情绪激动地从地上爬起来,奔过去拉开房门,“不准,从此后以都不准再放他进我们家门,不然让他一直这样敲,是会打扰到邻居的。” 她的态度非常强势,决绝,是铁了心要跟张睿一刀两断。 敲了半天没见门开,门外的慕邵霆打算再打电话给局长,问有没有她妈的联系电话,就忽然听见门内有说话声传来。 他立刻掐断刚拨出去但还没拨通的电话,再度敲门,这次还发出了声音,“湘湘,你有在家吗?” 没等回应,又紧接着,“我是湘湘朋友,打她电话没人接,担心她出事特意赶过来的,阿姨你可以给我开下门吗?或者告诉我湘湘有没有在家?” 程辉住院,方才听到的说话声,多半是母女两的,但不排除是被敲门声吵醒的黎秀珠心慌,电话联系的洛湘湘。 他这突然的出声,让母女两同时顿住。 黎秀珠提出,“好像不是张睿。” 这话惊醒了洛湘湘,她倏然松开门,绕过黎秀珠跑向家门口。 “哎.......”黎秀珠跟着她转身,刚想提醒她先确定下人再开门,门就哗啦一下子被他拉开了。 门内门外,一男一女互相对视,一个眼肿得像核桃,一个脸黑得像要滴墨,唯有眼里透露着关心。 “到底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哭成这样?”慕邵霆打破沉默。 洛湘湘闻言眨下哭得酸涩的眼睛,尴尬地微低下头躲避他的视线,“是很狼狈,很难看了吗?” 她还想用轻松点语气,化解自己此时的糟糕。 可慕邵霆却并有如她所愿,他非常实诚地点下头,“是的。” 这会见着了人,上上下下都仔细打量了一下,确信人身无事,慕邵霆也放心很多的开始猜测,猜她可能是失恋了。 再坚强的女人,在这种时候都会脆弱得像个玻璃娃娃,不过看她这个玻璃娃娃,应该是关了手机,自己躲起来舔的伤,不愿让人看到。 这么想来,他现在也算是经历过她的狼狈了。 他一个坦然的是的,让洛湘湘更加感觉无地自容,她往边上站开一些,“你先进来吧。” 古人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她现在哪怕再乐不起来,也不能连门都让人进的,把人赶走。 慕邵霆也不客气地,受到邀请就立即响应。 看到门开,看到两人说话,确信两人是真相识的黎秀珠,早已在洛湘湘邀请人进门前,就转身泡茶去了。 刚好洛湘湘把人领导客厅坐下,她的茶也泡好,端上茶几,“夜深外面应该是更冷的,喝些热水暖身。” 466:慕湘情愿,跟我走 洛湘湘看向茶杯,刚想他应该是喝不惯这种粗茶的,就听见他礼貌地回,“谢谢阿姨,我正好也有些口渴,倒是我今日来得匆忙,两手空空还没分时间,打扰到阿姨休息,很是抱歉。” 黎秀珠的婚姻,让洛湘湘受尽了委屈,对此慕邵霆心里对她的感觉并不好,但这不能抹去这两人是母女的事实。 而看洛湘湘的态度,也并没有要弃这个亲妈不顾的意思,所以该有的礼貌尊重他都会给。 他这话让黎秀珠由衷地笑了笑,“不打扰,我们本来也没睡的,不过这会,我到是真要回房休息了,你若是喝着不解渴就让湘湘添。” “好的,阿姨晚安。”慕邵霆亦是笑着回应。 黎秀珠又盯着两人看了一会后,离开客厅回房。 并不是说说而已,在她走后,慕邵霆还端起茶杯,送到唇边,轻轻地吹,轻轻地抿。 刚泡的茶还很烫,他只抿了一口就放下,“等凉些再喝。” “你要是喝不习惯可以不用勉强的,我可以去给你另倒杯白开,或是给你弄饮料。”洛湘湘并不会因为他不喝她妈泡的茶,就对他有意见。 她觉得,像他这种身份地位,平日吃穿用度都是上上品,会喝不习惯是很正常的。 “山珍海味吃多了,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再者我的嘴也没你想的那么挑剔。”慕邵霆回应着,侧身向她,“你今晚到底是怎么了?” 已经猜到,但还是想要听到她亲口说。 洛湘湘愣了一下,垂下眼眸,深呼吸,“我今晚失恋了,怎么你刚刚上来没看到楼下有个男人吗?” 还真被他猜对了。 “别说男人,我连只猫都没看到。”慕邵霆一路从进小区到她家都是冷冷清清的。 “……”所以在信息里面说今晚见不到她,就不走的人是受不住寒意,离开了? 洛湘湘抬眸看向侧边的男人,尴尬的都咬紧了唇。 看着她的样子,慕邵霆紧了紧眉心,“怎么?分手了你还想让人在楼下守着你,给你台阶下啊?” 他就是故意刺她的,以毒攻毒。 “谁让他给台阶下了?,我巴不得他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不知道他意图的洛湘湘,一听到他那话就激动了起来,一脚跳进去。 她这觉悟让慕邵霆心里舒服了一些,他勾唇微不可擦的笑了一下,“这么说分手是你提的,而他并不同意,那么我猜接下来几天他肯定会每天都来找你,缠你,求你复合。” 这一点洛湘湘也猜到了,她胯下脸,烦得,整个人的感觉都不好了。 将她所有细微表情都看着眼里的慕邵霆,立刻借机提出,“我有一个办法让他这几天都找不到你,你想不想试试?” “什么办法?”洛湘湘急问,她现在是真的一点都不想与张睿碰面。 她只想离得远远的,让时间淡化心伤。 慕邵霆轻启唇瓣,坚定地吐出三个字,“跟我走。” “啊?”现实与想象的严重不合,让洛湘湘惊诧地嘴巴都张成o形状。 “呵......”慕邵霆被她样子逗笑,他盯着她解释,“现在距离年后上班还有几天时间,我可以陪你出去旅行,网上不是有人说过吗,没什么烦恼是一场旅行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场,所以我觉得,你与其窝在家里当缩头乌龟,自怜自哀地哭哭啼啼,倒不如出去看看美丽的风景风情,放松心情来得有意义。” 一起旅行,既能改善她失恋的心情,又可以让两人有更多的时间相处,可谓是一举多得。 对旅行,洛湘湘有些心动,但对跟一个刚成为朋友没几天的男人出去旅行,她有些犹豫。 慕邵霆似是看出她的疑虑,给了她将近一分钟时间纠结,才又解释,“跟我出门你是可以绝对放心的,我这人再不正经都不会强迫女人,尤其是跟我关心亲近的女人。” 这话既是保证,也是在表明,她洛湘湘在他慕邵霆的心里,是与他亲近的人。 朋友不一定亲近,但亲近的一定是朋友以上。 洛湘湘仍是没有点头答应,她紧紧地盯着他,不错过他一丝一毫地表情变化,问出心中最为在意的问题,“你对朋友都是这样好的吗?好到像今晚这样,什么都没确定,就大老远的跑过来关心?” 特别亲密的朋友,能做到这样挺正常,但她跟他,似乎还没到那种程度吧? 至少在她心里是还没有亲密无间。 “那要看是什么朋友,什么情况,像你这样给我感觉很好,又刚出过事不太太平的,我肯定义不容辞。”这个问题很关键,慕邵霆回答起来也并不含糊。 脸上表情跟是挑不出一点问题。 洛湘湘长吐口气,“我做了什么让你对我感觉很好呢?” 她真的没有一点印象啊,在她的记忆里,两人初始那会,她对他的态度一直都很冷淡。 后来经过几次相处,关系缓和很多,却也并不算朋友,坦白讲,自己对他真正改观,是他前几天大老远过来帮自己解决案子那天。 “那天跟你一起飞回安城,下机后有幸跟你一起吃了饭,饭后更是有幸跟你同行了一段路,恰好经历你将打包好的饭菜送给路边的流浪汉,公园里的流浪猫,那瞬间我想起现在很流行的一句话,开始相信这世间是真有小仙女存在的。”提起此事,慕邵霆眉眼都柔化起来,噙着发自内心的笑意,欣赏。 他就是在那个时候,对她产生了兴趣,而在那之前,他对她的印象仅仅是这姑娘真不知天高地厚,不过勇气可嘉,够重情义,也有点意思,那时在上海闲着无聊,逗一下,能打发时间也能增加一点点乐趣。 毕竟不是每个女人都敢在明确知道他的身份后,还敢跟他叫板,明晃晃地甩他冷脸的。 他对自己感兴趣的人事,向来舍得花时间,花精力,结果才刚开始第一步,就知道她已经有主了,无奈他也只能将自己的兴趣压下,甚至停止。 467:慕湘情愿,一起去住酒店 可这种男女之间的兴趣,兴起来容易,放下也很容易,不过后者的是容易适得其反,也即是你越想停止,心里越忍不住要惦记。 好在命运这次对他足够厚道,他这边还没放下,她的感情就出现了危机,所以对这好不容易才到手的机会,他一定要牢牢抓住。 至于这兴趣能持续多久,他要相处,进一步了解过后再确定。 当然,在自己没有真正确定之前,他是不会对她做出出格之事,也不会跟她提交往的,因为知道,她并不是那种玩得起感情游戏的女人。 这点,他也是在最近两天才决定的。 洛湘湘并不知道他脑子里有想那么多事,她只是在听到他说出的理由后,愣了一下,回想一番,而后感觉有些不太好意思,“你那天点那么多菜,剩下好多都是基本没动的,我觉得扔掉太浪费才让打包的。” 那个时候,她对他印象并不好,看到他自作主张的点那么大一桌,本来就不好的印象更是直线下降,只没有说出来。 “所以我觉得你很好啊。”在他的圈子里,绝大多数都是家境算殷实以上的,从小娇生惯养,长大了也习惯了大手大脚,尤其是女人。 那种自身家境好的不用说,关键还有一种自身家庭条件很一般,却还是要为了面子玩高消费,今天勾搭这个小开人,明天勾搭那个老总的,出行时恨不得让男人给她买下整个商场,吃饭也是要点上一大堆,即便加上自己全家一起吃到撑死都不可能吃得完的食物。 对这类女人而言,反正都有男人买单,不点白不点,点了即便只能尝上几口也是赚了。 通常这种女人,也只有被帮她们买单的人玩玩的命,永远做不了正宫,就算做了也很难被婆家人接受,最终多是以离婚收场,或是受不尽的冷落。 说实话,他那天点那么多菜,是有一点试探的意味,甚至在她叫打包时,还在心里给她打过贪小便宜的标签。 不过这个标签,很快就被她自己撕了。 当然这点,他是不会告诉她的。 慕邵霆回应完她的话,接着又提出,“现在可以放心地让我陪你出去旅行了吗?” 他说的是陪她,而不是要她跟他。 许是他的态度太过于真挚,又或是被他今晚的突然来访弄得动容迷了心窍,洛湘湘最终还是在他的眼睛里点下头,“那就一起去吧,只是你就这样突然地一走了之,真的没有关系吗?” “放假期间,正好闲得发慌。”就算不是放假,他也能挪出时间。 就这样,心有图谋地慕邵霆,成功约到了自己的小仙女,获得与小仙女进一步相处的机会。 为了以防万一,他还当即就提出,“既然决定了,那就现在跟我走吧。” “啊?”洛湘湘又意外了,“现在已经好晚了,就算要去旅行也不用连夜走吧?” 做下决定就动身,还在这大晚上的,感觉是太急了些。 对此慕邵霆也有解释,“刚刚我上来的时候没看到你前男友,猜测他明早应该会很早就过来,让你现在就跟我走,并不是指今晚就出去旅行,只是一起到外面去住酒店,顺便也可以在路上商量下旅行路线,这样即便他明早过来,也影响不到你的心情。” 这么说来好像是有点道理,只是她怎么感觉有些怪怪的? 洛湘湘狐疑地盯着他,一会后还是起身接受了他的提议。 同意与他一起旅行,就是选择相信他这个人,再者等出去旅行的时候,两个人还是要一起住酒店,现在不过是提前了一晚两晚,关系似乎不大。 一起住酒店,并不等于一起睡。 达成共识,洛湘湘就敲响黎秀珠的房门,跟她报备一下,就随慕邵霆离开了家。 当然,在她报备时,黎秀珠还是很不放心地拉她进房,偷偷问了她跟慕邵霆的关系,询问她大晚上跟慕邵霆出去的原因,在得到她再三保证,才放她走。 两人叫了辆滴滴,先去洛湘湘落脚的快捷酒店取行李,退房,再转去找新酒店。 慕邵霆的意思是,换酒店可以进一步避免被张睿找到,保不齐张睿明日去她家扑了空后,会找到她之前住的酒店来。 洛湘湘觉得他说的不是没有可能,就欣然同意了。 只是在找新酒店的时候,两人心里有一点点分歧,按照洛湘湘的内心想法,她是不愿意住那种高星级酒店的,因为太贵她消费不起,但同时她又明白,按照他的消费水平,那种酒店都是他的首选。 这让她很纠结,感觉跟一个特有钱的朋友出行,也不是件完全轻松的事。 而她想的这些,慕邵霆也都想到了,于是他主动问,“敢跟我住一间房吗?” “什......什么?”这已经不单单是意外了,这是惊吓。 “我住酒店的时候习惯开套房,因为我觉得套房比较宽敞,也比较方便,还有我开的套房,一般都有两间卧室,所以我想为了不更多的浪费,想请你跟我住一间房,我们一人一个卧室,你看可以吗?”慕邵霆非常详细的解释了,何为跟我住一间房。 为了带她住好一些的环境,他也算是煞费苦心了,连避免浪费这种不符合他平日作风的理由都说出来了。 关键连理由都说出来了,还是把决定权交给她。 这在他慕邵霆截止目前为止的人生生涯里,算是头一回。 依照他的行事作风,一般都是他说怎样就怎样,连对有着他妹妹眼角膜的舒若尔,都没有这么贴心过。 然而,即便是这样,洛湘湘也还是有些不愿意的,总觉得是在占他便宜,可如果不占这便宜,aa她付一两天没关系,出去旅行多了她还真舍不得,毕竟她穷啊。 “算了,如果你不愿意,那我们就找家普通的,完全分开住,这样你应该会比较有安全感。”还是看出她意思的慕邵霆,主动退步。 而他这么鼓励她感受,也让洛湘湘羞愧起来。 —— 还有两千,我继续,就算还没睡的也不用等了,我超慢的 468:慕湘情愿,我跟湘湘现在是男女朋友 “走吧,我们先去找酒店,你不要有太多心里负担,我带你出来,可不是为了让你更加忧心重重的。”慕邵霆冲她笑了笑,还安抚性的拍拍她肩膀。 不带任何暧昧情欲味道。 洛湘湘抿着唇,安静纠结了好半天,在内心经历了一番天人交战之后,终于吐出,“你也不用为我委屈自己,我……愿意跟你一起住。” 他那么为她着想,她也不想太自私的,总要他迁就自己。 朋友相处,还是要相互一些比较好。 “……”已经放弃的慕邵霆闻言愣了一会儿,缓缓扭头看他,轻轻笑了一下,又转向前方向司机报上自己往常出差常住的酒店名。 一家各地连锁的世界级的豪华酒店。 听名字,再想他要开的套房类型,洛湘湘不由得又心疼起自己钱包。 她住是住得起,只是就目前经济实力看,觉得没那个必要。 哎……罢了罢了,即已决定就不要再想太多,消费就当是用来辽心伤了,更何况人家还是大年初一,大半夜的,因她一个电话就担心她出事特意跑过来的。 慕邵霆转眸偷偷喵她,心里多少知道一些她的想法,不过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因为他已经想到了最后化解的方法,那个方法既能让她不出钱,又能给自己谋取福利,光是想想都觉得美哉。 意见再一次得到统一,两人很快便在出租车司机的带领下,抵达慕邵霆说的酒店。 “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去办开房手续。”进店后,慕邵霆将行李箱交给她。 开房,还刚好是一男一女,这样的字眼,怎么听都觉得别扭。 等待时,洛湘湘尴尬的眼睛都不敢乱瞟一下。 办理手续间隙,慕邵霆还不放心的回头看她一眼,见她乖巧的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他从听到她说愿意时就特别好的心情,瞬间变得更好了。 果然只要对另一个人动了凡心,就怎么看那个人都觉得好,不然这样的事换作另一个人做,他怕是要觉得对方小家子气,没见过世面,是胆小鬼了。 开好房后,他又重新接手她的行李箱,自然的,好像此事已对她做了成千上万次。 进房后,也是把选择权交给她说,“女士优先,随你想住哪间房都可以。” “啊?我没关系,我都行的,还是你先选吧。”房是他开的,钱也是他付的,她怎么好意思先选? 既然这样,慕邵霆就不客气了,他直接选了侧卧,“我住这间,大的给你好放行李。” “……”她就一个中等行李箱,能需要多大面积存放 可还没等她提出反对,他又出了声,“已经过凌晨了,我们各自回房,早些洗洗睡了,晚安,记得关机,以免被不相关的人吵醒,扰了心情。。” 说着钻进房,并“砰”的一声将人关上,彻底阻断了她的反对之言。 洛湘湘:“……” 她在站了,将近五分钟之后,无奈回房,回被他让出来的主卧。 …… 次日,慕邵霆联系酒店,要了商城电话,让送换洗衣服,及日常用品,出行用品,而后等洛湘湘醒来,吃完早餐便双双踏上前往三亚的旅程。 去三亚旅行,是两人根据实际情况商定出来的结果,一是那边暖和,二是洛湘湘没有国外签证。 而在两人准备踏上旅途的这个早上,张睿也果真如慕邵霆猜测的那样,早早去找了洛湘湘,又是打电话,又是守株待兔,等到黎秀珠出门,一问才知人早在昨晚就离开家了。 张睿又赶去酒店,却被告知洛湘湘昨晚就已经退房。 电话无法接通,家里酒店都没有人,无奈找上舒若尔询问,结果舒若尔一无所知,知了后却是在电话里狠狠将他批评了一顿,啪地一下挂掉电话,用事实告诉他,他已彻底失去与洛湘湘的联系。 至少目前是这样。 这让他是很是懊恼,后悔,心慌无措。 一结束通话,舒若尔就立即打给洛湘湘,一被接听就立即出声,“湘湘,你现在在哪呢?” “我在酒店啊,准备晚点飞去三亚玩几天。”这还是在洛湘湘与慕邵霆出门之前。 已经知道她刚失恋的舒若尔想,“去旅行不错,可以放松心情,只是你是一个人去吗?要不我过去陪你吧?” “不用,不用。”不想打扰她跟任嘉致的洛湘湘急忙拒绝,又怕她担心,顿了几秒坦白,“我跟慕邵霆一起去,你不用担心。” “慕邵霆?你现在跟他有这么熟了吗?”舒若尔真不清楚两人的事,她只觉得有慕邵霆在才更加不放心。 毕竟慕邵霆那人行事是不按常理出牌的,鬼知道他这么接近湘湘有没有坏心思? 越想越担心的舒若尔,不等她回话就立即提出,“他现在在你身边吗?如果在你把手机给他,我想跟他说两句话。” “现在不在,不过你真想说,我可以把手机拿去给他,只是若尔,你真的不用担心的,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我知道分寸的。”洛湘湘边走出房,变回应着好友。 她知道,舒若尔此番提出想跟慕邵霆通话,都是关心她。 “我知道你有分寸,但是.......哎,你还是先把手机给他吧。”不管她怎么说,舒若尔都是不放心的。 无奈,洛湘湘只能去敲响慕邵霆房门,将手机递给他,“若尔来电,有话想给你说。” 舒若尔想跟他说话为什么不直接打他电话? 慕邵霆狐疑地看眼面前女人,心中瞬间了然地接下手机,放到耳边,“我是慕邵霆。” 既是主动有话要跟他讲,那他就只要报上姓名,等待对方主动就好了。 果然一听到他自报姓名,舒若尔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是劈头盖脸地质问,“你缠着湘湘出去旅行到底想做什么?” “相约一起旅行放松,你以为能够干什么?”对舒若尔的质疑,慕邵霆不答反问,说着不过停顿两秒又出声,“你可以稍微地把我想好一点,我是不会伤害湘湘的,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 —— 昨晚睡着了,这是昨天的第三章 469:慕湘情愿,突然想抱她就真的抱了 “......”男女朋友是男性朋友跟女性朋友的简称吗?就这样讲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好不好? 洛湘湘仰头看他,眉头都要皱到打结。 “男女朋友?你们什么时候是男女朋友了?湘湘不是昨晚才跟张睿分手的吗?”舒若尔就是第一个被误导的人。 这也是慕邵霆故意那样说的目的,自然他也不会解释,只是说了句,“你就好好跟任嘉致过二人世界吧,我跟湘湘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你只要知道我不会欺骗伤害她,会照顾好她就够了,就这样,再见。”就挂了电话。 “喂.......”在他撂下话后,舒若尔连叫几声,听到的都只有电话被挂断的嘟嘟忙音,气得她看眼手机,又想拨过去,可还没拨出,手机就被从身后伸过来的大手抽走。 任嘉致退出她的拨号界面,搂着她肩膀宽抚,“好了,他们两个都是成年人了,做事有自己想法,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人生要走,你就不要操这份心了。” “可是慕邵霆他.......”怎么样?舒若尔其实也不知道。 “慕邵霆本性不坏,洛湘湘也不是傻子,你要是不放心,那从今天起,可以每天照三餐地给她打电话,确定她的处境。” 他说的这些,舒若尔都是知道的,她长叹口气,“那我给两人发个提醒信息总可以吧?” 任嘉致对她的操心表示无奈,淡笑着摇摇头,将手机递还给她。 舒若尔解了锁就进入微信界面,先后给慕邵霆洛湘湘两人发消息。 一个是:“湘湘,祝你这趟旅行玩得开心,不过玩的时候别忘了多留个心眼,保证自身安全,也不要为了个不值得的人,继续为难自己,糟蹋自己。” 二个是:“为我刚刚不太友好的态度向你道歉,还有去年你去安城找我时,我跟你说的那些话,等你们这趟旅行结束,我们和解既往不咎,还有湘湘她真的跟你 以前认识的那些女人不一样,我真诚地希望你与她在外旅行的时候保护好她。” 先后收到信息的两人,都是当着对方面看的手机,看完了慕邵霆说,“你跟若尔的感情还真是挺好的。” “嗯,我们认识很多年了,与亲人无异了。”姐妹的关心,让洛湘湘心里很是温暖。 慕邵霆眼里的她,在提起与舒若尔的感情时,满脸都是发自肺腑的笑意,眉眼更是柔和到了极致,于是他也跟着勾唇,无声地笑了起来,又问,“她好像对你跟我一起出去很不放心,觉得我会对你做些不好的,不可描述的事,你现在心里有受到她影响,继而不相信我吗?” “那你会像她担心的那样对我吗?”洛湘湘噙着笑容,紧紧地盯着他,又将问题扔了回去。 两人视线近距离交错,慕邵霆立时收起笑意,变得非常认真严肃,是斩钉截铁的,“不会。” 哪怕我再想得到你,也会等到自己确定了将来以后,等你愿意以后。 我长这么大,除了我奶奶外婆,我妈我妹,我还没等过其她女人,想起来,你在我心里的分量还是挺重的。 至于有多重,我也说不准。 洛湘湘在他话落后,还紧紧盯着他看了几秒才收回目光,点头,“我相信。” 忽然觉得我相信这三个字好动听,动听得他都想要抱她了。 事实他也确实抱了。 猝不及防的洛湘湘被吓一跳,身子瞬间僵硬,旋即准备推开他时,听见他说,“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说完就意犹未尽地松开,“好了,快去收拾东西吧,我们该出发了。” 原来是自己想多了。 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洛湘湘原地站了好一会,才尴尬地点下头,“好,再给我五分钟就可以走了。” 话落一溜烟地跑回卧室。 性感的唇勾起魅惑弧度,慕邵霆木送到她进房,才收回视线,进房关门,嗅觉奇怪的,隔着门都好像还能闻到她身上的发香。 东东嗅嗅,细嗅嗅,好像是刚刚抱她时沾染上的? 想到刚刚抱她,情不自禁地又想到触感,两具身体碰到一起的时候,感觉到的,她身前还挺......有料。 也真是碰了鬼,竟然只是这样想想,身体就感觉有些热了,还特么口渴。 慕邵霆躁地解开刚穿上的新衣扣子。 五分钟后,两人各拖着行李箱,一起走出房门,乘电梯下楼,退房离开,打车前去机场。 ...... 在飞机上,洛湘湘还在想,等到了三亚入住酒店,她一定要接受他的提议,先选房子,选小的那间。 结果,与他一出机场就有人接,等随着接机的人去到落脚地一看,不是酒店而是海景别墅。 洛湘湘心里有些发懵,在他欲开门时拉住他,挪向他,凑近他,轻声询问:“这是你租的还是你自己私人的?” 如果是租的,那她心里压力真的会超级的大。 因为贵啊,就算把她的存款都掏出来aa,她也住不起五天啊,可如果不aa,她又感觉很不合适,很不好。 横竖都是压力大翻天。 可慕邵霆的注意力却集中在了感官上,她凑得太近了,近得身子都靠到了他身上,尤其说话的时候,热气都喷在他脸上了,上午抱过她后的那种感觉,隐隐又有复苏的倾向。 他与她之间,到底是他撩她?还是她撩他? 怎么感觉对调了呢? “喂,你怎么了?”问了好一会没听到他回应,洛湘湘忍不住出手,轻扯他衣服。 “嗯?”慕邵霆猛然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想要避开她的触碰,但最终还是理智回归的没有照做,他偏头对上她充满疑惑不解的眼睛,“是我自己的,你可以放心住,很安全的。” “哦......”洛湘湘了然地点下头,松开他,也退离他,转去开另一边的车门,“那我们下去吧。” 心理压力没刚刚那么大了,但也没有完全消除。 在舒若尔之后,她又多了个土豪朋友,她没自卑到不敢与他们为伍,已经算是心理强大了。 —— 这是今天的第一章,然后今晚不熬夜,明早要七点早起,剩下一章预计中午十二点左右 第470:慕湘情愿,慕总肯定很喜欢洛小姐 两人在三亚玩了五天,衣食住行,通通不要她操心,因为慕邵霆,都安排地妥妥当当。 每天要做什么,要去哪,他都会跟她说,然后询问她的意见,而她则每次都挑不出毛病。 她对他的攻略很满意,他也带她体验了很多,她以前不曾,或不敢体验过的运动,比如冲浪,蹦极,跳伞。 她被呛了很多水,也被吓得腿软过,她还跟他说过很多次,“邵霆,我怕。” 每次他都会鼓励她,一点不耐跟嫌弃都没有,遇到她不愿意尝试的,他也不会多加劝解,更不会强迫她,他对她足够尊重,而除了出海遇到海浪那次他是紧紧将她抱(护)在怀里以外,其余时候他与她最多也就是在旅途奔跑的时候牵了下手。 牵的还是手腕。 这在她看来是真的非常绅士了,而她也在相处中渐渐对他卸下心防,完全没了最初住在一起时的紧张跟不安。 尤其值得提及的是,跟他一起玩的时候,她压根没时间想张睿,也没时间想失恋,想被背叛,被伤害这些。 他让现在本该是悲伤不已,心痛不已,烦恼不已的她,每天都要发自肺腑地笑好多好多次。 当然张睿也是没有死心的,他曾在他们到三亚的第一个晚上,用别人的手机给她打过电话,不过她一接听听到是他就挂电话,随后手机被慕邵霆抽走,直接当着她的面设置拒绝所有陌生来电,完了把手机还给她时会说,“这样就清净了,不然没完没了的好烦人。” 她只把张睿加入了黑名单,不过他给这样设置了,她没有更改,反正重要的人的电话她都存了列表。 又一个玩嗨的一天,夜里返回时,洛湘湘累到直接睡着。 连续四天的游玩,她精力有些跟不上节奏。 而她的睡着则给了慕邵霆肆无忌惮看她的机会,他身体半侧着,看到睡着的她,脑袋随着车子晃动惯性撞向玻璃,立即出手,先她撞到前用手隔住,让她的脑袋撞到他手心,然后他就为了不让她真被撞醒的,直接将睡着的她揽向自己,让她在自己的搂抱中,靠着自己肩膀睡。 司机通过后视镜,将他的举动看在眼里,忍不住八卦地关心,“慕总对洛小姐是认真的吗?” “嗯。”慕邵霆轻应,连头都没转向驾驶座一下。 他肯定是认真的,不然他不会这么花心思地陪她,更不会这么克制自己。 司机愣了一秒,轻笑,“那慕总肯定很喜欢洛小姐。” 这名司机跟了他多年,从没见过听过,他对那个女人认真过。 他好像是连个固定女人都没有过。 “嗯。”慕邵霆没有否认,并且还在几秒后补充,“你说的没错。” 这回司机笑了,“那我就恭喜慕总了,祝慕总早日抱得美人归,到时候太太一定会很高兴。” 司机嘴里的太太,自然是指慕邵霆亲妈。 “但愿吧。”对于他妈,慕邵霆并不想多说。 司机也深知其中原由,很识趣地就此打住。 471:慕湘情愿,被迷得失了神 车子在家门口停下时,怀中人还未睡醒,慕邵霆低头盯着她柔美的睡颜,在抱她回家跟叫醒她之间,犹豫纠结了大概半分钟左右,做下决定——遵从内心真正的想法,抱。 可要怎么抱才能不把人弄醒呢? 他真的没有抱睡美人的经验,双手比划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触碰到她,先扶着将她推离自己肩头一点点,然后才开始抱人,结果...... 他还没抱起来,掌心里的睡美人就忽然醒了过来。 睡着的洛湘湘,是感觉到有人摸自己时,吓醒的,本来她就受那渣继父影响,对这方面比较敏感,比较机警。 她醒来那瞬间的反应有些激烈,不过只是几秒,那激烈就在看清身边人后,大松口气地慢慢平复了下去。 慕邵霆也被她这突然惊醒的反应吓一跳,他双手还保持着刚刚准备抱她的姿势,也是过了好几秒才想起解释,“我看你睡着了,没忍心叫醒就想抱你回家,现在你既然醒了,那我们就下去吧,已经到家了。” “哦,好。”洛湘湘抹一把脸,呼吸被方才的惊吓弄得有些急促,她回应完后没有动,盯着他看了几秒还是说出,“下次我如果再在车上睡着,等到了目的地后你可以叫醒我,我没有关系的。” 平日她坐车都很谨慎地不敢睡着,今日这样一是累了,二是信任。 “好。”慕邵霆应得很是爽快。 洛湘湘眉眼化开,“那我刚刚没吓着你吧?” “有一点点被你吓到。”他事实而说。 “那真是抱歉了。”她惊醒时那瞬间的反应,完全是出于本能。 慕邵霆笑得邪肆魅惑,“没关系。” 两人相视而笑,洛湘湘心里余下的惊吓也随即消散。 “走吧,困了就回去洗洗睡。”慕邵霆率先推开车门。 洛湘湘见状也跟着开门下车,两人一同走进家门,而考虑到她已累到在车上睡在的慕邵霆,进家后也没有过多与她交谈,就道了晚安,让她早些休息。 她住的房间是有洗浴室的。 可事实是,已经在车上睡过的洛湘湘,回房洗完澡后毫无睡意,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在夜深人静独处时,开始变得不听使唤起来。 她会回味这几日的旅行,也会免不了地想起张睿那个渣男。 才刚失恋一周,说完全放下还是不太可能,只是白日里有人陪着,也玩得开心,前几天玩累了回来也很快睡着,没时间也没精力胡思乱想而已。 这样的认知让她感觉无比烦闷。 未免继续陷在这种情绪里,她腾地一下弹坐起来,起床穿鞋,朝门口走去,可还没走到门口,她就忽然想起什么的,猛然顿住,又转身朝里面走。 她放倒行李箱拉开,找出件内衣穿在睡衣里面,而后才放好行李箱出门,看到外面亮堂堂的,勾唇浅浅笑出,直接下楼。 司机住在隔壁,这边只有她跟慕邵霆,现在灯还亮着,证明他还没睡。 这让她感觉开心,连带下楼的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 可当她下楼后,大厅,客厅,餐厅都找了,都没看见人,她不禁微紧起眉心,边走边喊,一声接着一声的,“邵霆,邵霆......” “奇怪,难道是睡了却忘记关灯了么?”没得到回应,她疑惑地轻声嘀咕起来。 就在她失望地转身,打算自个去客厅看电视打发时间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声音,“湘湘。” 行走地脚步倏然顿住,写着失望的脸蛋刹时漾开,洛湘湘惊喜地转身,“你......” 你刚刚去哪了? 一句话还没说完,她含笑的脸就僵住了,嘴也顿时失声,只剩下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 他浑身上下只穿了条运动短裤,赤裸地上身遍布着密密麻麻的汗珠,也可能是水珠,健康的麦色肌肤下,身材跟某个,她曾说过想舔屏的游泳运动员一样的,从腿到小腹到胸到胳膊,每一块的肌肉纹理都很清晰,但整体又很匀称,很有美感。 再配上他那张脸,简直完美! 在今晚之前,她绝对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在现实生活中看到这种‘美景’,一时被迷得回不过神来。 她对性没有好感,但又很矛盾的有点腐女潜质,平时上网啊,看电视,电影,看到那种身材特别棒,还长得特别好看的男人,会忍不住多看几眼,多迷几下的。 将她反应看在眼里的慕邵霆,得意的笑出一口白牙,步伐稳健地走向她,在她面前站定,低头,“你刚刚是在找我吗?” 瞬间感觉到的是,强烈地男性荷尔蒙,铺天盖地地席向自己。 被男色迷了神的洛湘湘,在他话落后猛然回神,尴尬地往后退几步,“我.......我看到灯没关,就想你可能没睡,就找了一下,结果没见着你人。” “哦,我刚刚在健身房。”回应间,慕邵霆不动声色地朝她迈进一步。 他的一步,抵过她的两三步。 她方才后退的步伐,比平时走路要小很多。 尴尬还莫名紧张的洛湘湘并没有发觉,她只是在听到他话后连忙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那就是说他身上的是汗,不是水喽。 这点,其实从他走近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汗跟水的味道还是很不一样的。 “嗯。”慕少霆轻应一下,问她,“你出来是有事还是睡不着?” 洛湘湘还是点头,“我没有睡意,感觉有些烦。” 她失恋到今天的整个过程,他都基本参与了,她也没必要对他藏着掖着。 慕邵霆垂眸盯着她看了一会,微不可察地轻叹口气,“我也还不困,正好可以陪你聊聊天,或是看看电影,又或者陪你游个泳,健健身,你看看自己想做什么?” 私心里他其实希望她选游泳的,因为游泳要穿泳衣,他现在吃不到,摸不着,能饱下眼福也是好的。 不过这话他是不敢直接提出来的,实在不想推翻自己现在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好感。 不然被她误以为是登徒浪子,是色鬼,那他这几天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472:慕湘情愿,大尺度话题 这种得不偿失的买卖,他是不会做的,而他不做的结果,就是不能得偿所愿。 洛湘湘连一秒的犹豫都没有,就做出选择,“如果你真的不困的话,就陪我聊聊天,或看看电影吧。” 这样清醒的夜里,她不想一个人呆着,不想胡思乱想。 “好吧。”意料之中的答案,慕邵霆没有意外,但有一点失望,不过他很快又安慰自己,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 等他真把她拿下,什么福都有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后面的洛湘湘一面告诉自己非礼勿视,一面又忍不住盯着他后背看,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来来去去,反反复复,越看越觉得完美。 就是不知道摸起来会是怎样的手感? 她甚至还想到了,以后嫁给他的女人好有福气。 眼福也是福,更何况他还那么会照顾人,一点都不像平时对外表现出的那样,乖张不羁的公子哥。 不用回头,慕邵霆都知道她在后面偷看自己,这让他骄傲的嘴巴一直是翘着的,还刻意走得很慢,让她多饱些眼福,再多诱惑她一些时间。 在今晚之前,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看上的姑娘竟然还是个潜藏的色女,不过他不嫌弃,反而觉得这样很有意思。 两人各怀心思,慢吞吞地走到了客厅。 慕邵霆毫无预警地停下转身,与正在背后偷看他的洛湘湘打个正着,也吓了她一大跳,让她受惊似的往后退。 “你先到里面等一会儿,我上去洗澡换衣服,很快就下来。”他像是没看见她的窘迫一样,擒着笑意嘱咐。 偷看被抓包的洛湘湘尴尬到脸蛋发红,她微低着头不敢再看他地应声,“好。” 独自坐在客厅等候,洛湘湘懊恼地想要捶胸,又自我安慰,他可能没发现她在偷看,他一定没发现自己偷看,不然他怎么会什么都不说呢? 嗯……一定是这样没错。 这个澡慕邵霆洗得很快,大概只用了十分钟左右,他换了一身休闲的t恤短裤,走到客厅却并不进去地对着里面的人喊,“湘湘。” 洛湘湘闻声回头。 “出来,我们去放映室看电影。”他站在门口冲她招手。 洛湘湘起身,朝他走去,到了一把被他抓住手腕,带着去他说的放映室。 这几天已有过被他拉着手腕的经历,此时不是在奔跑,洛湘湘也还是没选择挣开。 好朋友之间,做到这个地步,应该还算是正常的。 —— 而两人选看的是之前,舒若尔主演的那部警匪片,舒若尔在里面饰演的女主是警方里的心理专家。 这部剧,早在两人没认识前,就已各自去影院刷过,现在再看也不腻,只是没有第一次那么紧张,那么费脑,毕竟是已经知道了凶手,知道了剧情。 影片时长两个小时,在电影才刚开始时,慕邵霆出去了一次,弄了些水果点心跟喝的上来。 两人边看,边聊,边吃,边喝,从电影聊到心情,聊到感情。 打开话茬子的洛湘湘,跟他说自己与张睿的事,从相识说到分手,说完了哽咽问他,“你说他为什么要那么对我啊?他凭什么那么对我呀?是不是因为我不肯跟他同房,不肯跟他做?如果是,如果不满意,他可以跟我说,可以跟我分手的嘛,分手了他爱睡谁都不关我事,可他怎么能一边跟我谈着恋爱,一边又跟别人啪啪啪呢,这样实在是太过分,太渣,太不是东西了,而我也真是年少无知时眼瞎了,竟然爱上这种人渣,还浪费了那么多年青春,那么多感情,结果就换回了头上一片绿啊,我感觉都快要不敢相信爱情了。” 洛湘湘说完,狠狠灌进一口啤酒,太急了呛得她直咳,咳得肺叶子疼,咳得心绞痛,咳得要哭。 当然不咳也想哭。 听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谈起她与另一个男人感情谈到哭,这对慕邵霆来说也是有些心塞的,不过心塞之余他也从她的话里听出几个意思,她对张睿是真的爱过,她跟张睿没上过床,尤其后面这点让他很意外,也蛮惊喜,尽管他并没有处女情结,但如果她是,他当然会更开心,更满意。 没有那个男人不想做自己爱人真正的第一个男人,唯一一个男人。 除此之外,他也还发现一点,最令她耿耿于怀的不是失恋,而是被背叛,被绿,她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 他挪过去,轻轻帮她拍背,顺气,“好了,不难过了,都过去了,我们要往前看,前面会有更好的。” 拿他跟张睿比,对他来说是侮辱,不过现在为了哄人,没有办法,也只能勉为其难地将就一下。 “我没有很难过,我就是有点不服气,不甘心,我还舍不得过去浪费的那几年,我干什么不比跟他谈恋爱好啊?”几罐啤酒下肚,没醉也有点失控,这让原本在朋友面前说话就比较能大尺度的洛湘湘,更加没有顾忌,她像是忽略此时在身边的这个朋友是异性一样,直接就问,“你说做爱真的有那么重要?有那么好玩吗?为什么男人都那么喜欢?” 应该不止男人吧,好像女人也挺喜欢的。 慕邵霆默默地回。 换做别人,他不会觉得这个聊天尺度大,但从她嘴里说出来,他感觉就大了,他愣了好半天,很意外她一个连经验都没有的姑娘,竟然会好意思跟他一个男的聊这种内容。 “这要看跟什么人,如果是跟自己心爱的人做,身心都会很喜欢,反正不是所有男人都会管不住自己,你没必要为了颗老鼠屎,放弃期待爱情,爱情本身还是很美好的,还是很多嫁给爱情的人,过得很幸福的。”反应过来后,他谨慎且客观地为她解答。 洛湘湘听完,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盯了近半分钟,把他盯到不自在才开口,是小心翼翼地确定,“那你会跟自己爱人以外的人做吗?” “.......”这让他怎么回?他能怎么回? 这问题是巨坑,一个回答不好就会掉进去,被掩埋。 慕邵霆稍微想了下,组织好语言,“我没有爱人,也没有女朋友,如果有,那对方一定是我打心里爱着的人,我不会背叛我的爱,也舍不得让我爱的人伤心难过。” 他觉得自己不会,他肯定不会,但在之前没有爱人的那些岁月里,他也并没有让自己守身如玉。 “那如果你以后的女朋友是跟我一样的,拒绝婚前性行为呢?”洛湘湘紧接着又追问。 对这个问题,慕邵霆倒是没有什么好有犹豫的,他回答时凝视着她,态度是格外认真严肃的,“也不会,我既然让她做我女朋友,就会做好接受她一切问题的准备,直到我们因感情不和分开,或是顺利结婚到生命尽头,我不会贸然许诺,也不会随便确立,开展一段感情。” 他如果随便,早在对她有兴趣的时候,就会不管她是否男朋友的对她下手了,他如果随便,现在也不会因为得知她的遭遇后,就克制自己,不跟她玩感情游戏了。 他之所以没有按照最开始,对她产生兴趣时想的那样泡她,不过因为知道了,她不能玩,而他不会轻易给一个女人正牌女友,或是妻子的身份,所以才想要等自己完全确定了对她的感情后,再跟她挑明。 到那个时候,她即便不愿意,他也会追到她原因为止。 反之,如果完全确定后的结果是不理想的,那么他跟她也可以继续做好朋友,她不会在自己这里受到伤害,不会再多经历一次情伤。 不过以目前形势看,他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对她是越来越喜欢,越来越觉得她跟自己合拍。 他现在真的是很认真的在跟她培养感情,尽管这个培养只是他单方面的。 “我真羡慕你以后的女朋友或是老婆,为什么我就没遇到你这样的呢?我如果也遇到你这样的就好了。”洛湘湘不知道他心里想了那么多,也不知道自己在他心里已是头号,也是目前唯一的女朋友候选人,所以她很羡慕。 这话听在慕邵霆心里还是很受用的,他忍着笑,抽出纸巾递给她擦泪,状似随意地问,“是真的羡慕吗?” “当然是真的。”说话间,洛湘湘接过他递到自己面前的纸巾,抹了抹双眼,又补充说,“你说你长得好看就算了,还这么体贴会照顾人,还有如果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那以后跟你在一起的人,还很有安全感,除了这些你还很有钱,很有实力,真的是很稀有的。” 长得帅的很多,长得帅又会照顾人的也不少,但既要长得帅又要会体贴会照顾人,还要忠诚多金有实力,真的是千里挑一都不一定挑得到一个。 “你真觉得我有那么好吗?”慕邵霆歪着头,很认真地看她,脸上的笑是怎么都掩饰不住了。 而洛湘湘则是很认真的点头,“真的,不过前提得是你刚刚说的话都属实。” 说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 —— 这是昨晚三千,今天的晚上写,我希望我不会睡着 473:慕湘情愿,脾气就像龙卷风说发就发 “是不是属实你可以拭目以待,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被她这般夸奖,慕邵霆此时心里是一点都不塞了。 就算张睿拥有过她四年又如何? 他只要知道,她现在是单身就够了。 洛湘湘抹干眼泪,吸下鼻子,“我失不失望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别让你以后的女朋友失望就行。” 她能说出这种话,证明她心里对他是一点想法都没有。 慕邵霆觉得刚刚才不塞的心,又有些不太痛快了。 “好了,我们不谈论这个问题了,继续看电影吧,电影都放一半了。”为了不继续被她刺激,他决定跳过这个引人遐想,又让人心塞的话题。 洛湘湘点点头,“好的。” 之前看过,就算中间断了一截没看,再看也能无缝连接。 这一夜,两人真的就坐在放映室里,边看边聊,坐到哈欠连连,才依依不舍地互道晚安回房。 当然,依依不舍地只有慕邵霆一人。 如果不是她困到打哈欠,打瞌睡,他都不想结束,而结束后,他回房躺到床上,还是无比清醒地将今晚与她的聊天内容都回想了一遍,其中回想到性这个问题时,他感觉自己有些抑制不住地蠢蠢欲动。 这让他辗转反侧,怎么都无法入睡,搞到最后还跑去浴室冲了近一个小时冷水。 感觉也真的是要命了,可更要命的是,这样的折磨,他还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才能得到真正的纾解。 而与他相反的洛湘湘,却是回房上床不到十五分钟就呼吸均匀地睡着了,还睡得特别香甜。 这导致次日,洛湘湘都起床洗漱完毕,下楼了,他还在呼呼大睡。 毫不知情地洛湘湘,径直走去餐厅,没见着人又走去厨房,看到司机还在忙活,她便问:“邵霆呢?” 前几天他都比她早下楼,坐在餐厅,边看报纸,边等她入席,一起吃早餐。 司机转身,对着她微笑,“我早上起来没看到慕总,也没接到慕总电话,猜他应该是还没有起床。” 洛湘湘了然地点下头,又听见司机提醒,“我跟慕总是老板跟下属关系,不太方便,洛小姐作为朋友倒是可以上去叫醒他。” 现在已经快九点了,前几天这个时候,两人早就已经吃完早餐出发了。 司机今日就是迟迟没看到慕邵霆下楼,才把做早餐的时间推了又推,推到八点,感觉差不多也该要起床,才开始做。 “不用叫,就让他睡到自然醒吧,这几天玩得挺累,昨晚还折腾到那么晚,他应该是很困的。”听到说他没起床,洛湘湘就想到是昨晚睡太晚了。 这种情况,她是不愿去打扰他的。 她再不面面俱到,也还是有一点良心的。 可司机却误会了她话里的意思,老脸有些怪异,但还是禁不住内心的好奇,“折腾到很晚,慕总昨晚做什么了吗?” “我昨晚有些失眠,他陪我在放映室看电影聊天,到很晚才睡,然后他又不像我,在回来车上就睡了好久,难免会困一些。”没有实战经验,但耐不住理论知识丰富,还是个腐女,司机那点误会,试探,洛湘湘是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她这番解释,比直接否认,澄清的效果要好很多很多。 比较关心自己老板的终身大事的司机心里略有些失望,他微不可察地轻叹一声,“那就听洛小姐的,让慕总睡到自然醒,不过早餐洛小姐可要先吃,不然等慕总醒来知道,会怪我的。”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洛湘湘就算有异议,也不好意思提了,觉得人家大清早起来准备,她要是因为执意等慕邵霆起来再吃,而错过早餐,着实对不起人家的劳动成果。 毕竟,她现在也不知道,慕邵霆要睡到几点才会自然醒。 事实,慕邵霆醒来,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他一睁开眼睛,就被透过窗帘照进来的阳光惊住,腾地一下子弹坐起来,拿表,看完时间就迅速下床,飞快地洗脸,刷牙跑下楼。 “湘湘。”他是边下楼边喊的,喊了一路。 正准备亲自动手做午餐的洛湘湘,听到呼唤,连忙放下手中海鲜,跑出厨房回应,“我在这。” 听到她声音,慕邵霆大松口气,他循着声音走向厨房,看见她系着围裙,双手还湿哒哒的,微紧了紧眉心,“你这是在干嘛?” “准备做饭啊。”洛湘湘应完,低头看眼自己,暗想,系着围裙又在厨房,应该是很容易看出来才对。 慕邵霆也确实看出来了,关键是,“你为什么要做饭?老沈呢?” 老沈是这几天载他们到处浪,但又不跟他们一起浪的司机。 “我在这。”在他话问出来后,司机主动从厨房里站了出来。 他就知道,让洛小姐下厨,慕总会不高兴,可惜洛小姐偏不听,这下好了,听慕总问起自己时的声音,他都觉得很有压力。 果然,“你不知道湘湘是我朋友吗?谁允许你使唤她,让她下厨的?” 慕邵霆粗声冷气的,劈头盖脸就是质问。 “我.......”司机表示冤枉,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使唤,这位很可能会是未来老板娘的人。 洛湘湘没想到,事情真跟老沈起前面劝她时说的那样,他会因为自己下厨而生气,一时有些诧异懵逼,不过只是几秒就反应过来,忙解释,“不怪老沈,是我自己要求做的。” 下厨做饭,她是经常做的,并没有觉得有问题。 “出来就是放松玩的,你没事为什么要做饭?”她过去过的什么日子,慕邵霆管不了了,她一个住在一边时,过的又是什么日子,他暂时也管不了,但现在,她在他身边,他就想让她做贵宾,做大小姐,做公主,十指都不用不沾阳春水的那种。 都不等她回答,他就走过去,直接干脆地要动手解她围裙,“好了,不做了啊,我们出去吃,或者你如果想在家吃,我们就让老沈做,老沈厨艺还是不错的。 474:慕湘情愿25 都不等她回答,他就走过去,直接干脆地要动手解她围裙,“好了,不做了啊,我们出去吃,或者你如果想在家吃,我们就让老沈做,老沈厨艺还是不错的。” 吃了三天老沈做的早餐,洛湘湘自然知道,老沈厨艺不错,但现在的问题跟老沈厨艺好不好没有半毛钱关系。 “邵霆,你等一下。”她忙捉住他一双要解自己围裙的手,仰头对着他快速解释,“我是想做给你吃的。” “嗯?”这话是什么意思? 慕邵霆暂停下来,疑惑不解地等她详细解答。 见他停下,洛湘湘松开他双手,还是仰头看他的样子,“我这几天承蒙你的照顾,陪伴,过得很轻松,很开心,但我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能为你做点什么,就想亲自做餐饭给你吃,感谢你。” 平白承他那么多好,自己却什么也不能为他做,洛湘湘多少有些苦恼,恰好今天上午他在补觉,她就想乘着上午空闲下厨做饭,哪想到他反应会这么大。 “......”原来是特意为了做给他吃的,弄得他心跳都加快了,但又软得一塌糊涂。 刚起床呢,要不要这么刺激他? “我自愿的,不用你谢。”他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可是我很想,你就当是给我个表现机会好不?”她连菜都买好了,前期准备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很快就能直接做了。 现在放弃,前面的功夫都白费了。 如果她真的想做,慕邵霆根本是拒绝不了的,更何况她还是专门为了自己而做,对着她那样一张认真,又期盼的脸,他最终点下头,“好吧。” 洛湘湘高兴地眼睛都呈弧形。 得到许可,她就转身,返回厨房,继续未完成的‘大业’。 在见她进厨房后,慕邵霆低头,看向自己被她抓过的,还沾着水的手,勾唇轻笑一声,优哉游哉地走向厨房,走到她身后,低头看她娴熟的动作,轻问:“给你增加名免费助手,有需要帮忙的吗?” 两人靠的很近,近到他说话的时候会有热气喷到她脖颈脸侧,可洛湘湘的反应却是极其淡定地偏头避开些,就回了他,“不用,你就安心到外面等着吧,等会好了再叫你。” 既是感谢,就不能让他动手。 慕邵霆短促地笑,站直身体,“你还挺较真的,既然这样,那我就真的出去了?” “嗯,去吧,家里还有水果点心,你可以先吃点垫肚子。”洛湘湘连头都没回一下。 随着一声微不可察的轻叹,慕邵霆走出厨房,心中暗道:贴那么近说话,都没有半点反映,进一步证实,她对他是真真的,一丁点那方面的意思都没有。 不过想想也正常,毕竟她才刚失恋尚不足一周。 —— 一向崇尚节俭的洛湘湘,这日中午准备了远超三人食用两倍的菜,菜色以海鲜为主,看起来很是丰盛。 “你先尝尝这个,这个是桌上所有菜里,我私下做过最多次的,我个人感觉还是很喜欢的。”开饭时,她先将自己最为拿手的虾蟹一锅鲜指给他首尝。 如果连最为拿手的,他尝了都不满意,那么剩下的可能更不能入他之口,尤其是那些第一次做的。 慕邵霆眉目温柔地盯着满脸期待的她看了一会,伸出筷子,夹了只虾,剥皮品尝,吃相是非常优雅。 洛湘湘就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一看到他喉结滚动咽下,就立即问,“怎么样?” 虾蟹相对来说比较普通易买到,做起来也比较容易,她做得多,也比较有把握,心里即便是在这个时候,也是自信的。 慕邵霆看她一眼,没有回答,而是又夹起小半边蟹,不紧不慢地吃,直到将夹到碗里的全部吃完,才做出评价,“很不错。” 心里对他的评价没有意外,但有开心,洛湘湘笑着,“那你尝尝别的。” 八个菜,等慕邵霆全部尝完,评价完,连同老沈在内的三人,才真正开吃。 原本对慕邵霆品菜时说的话抱着几分怀疑的老沈,在自己亲口吃到后,心服口服,连带着对洛湘湘的好感,也跟着更进一层。 以慕总的身份家世,身边从不缺帮他做饭的人,自然他将来的妻子也将享受同等待遇,但不需要做,跟不会做,两者给人的感觉,还是很不一样。 午饭后半天时间,两人没再像前面四天那样,出去游玩,看风景,而是简单地逛街,购物。 不过这逛街也不是纯正意义上的逛街,因为外面太热,每逛完一家店,慕邵霆就带她上车,让老沈慢慢开着车走,看到有兴趣想看的,又下车,如此反复,连太阳都没怎么让她晒到。 这种形式的逛街,于洛湘湘还是第一次,感觉有些夸张,但又觉得享受。 不累,不晒,不热。 结合前面四天的行程,她真的觉得,这趟旅行是自己长这么大以来,最愉快,最舒服的一次旅行游玩。 这让她在晚上坐上返程的飞机时,都还觉得意犹未尽。 旁边的慕邵霆,似是看出她的不舍,出声宽慰,“这次时间比较匆忙,等下次有空,我们再一起旅行。” “嗯。”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下次是什么时候,甚至有没有下次,都是说不准的事情。 今日回去见见妈妈,道个别,等明天下午又该飞去安城,投入新一年的工作之中, —— 飞机落地已是十点多钟,打车到市里又要大半个小时,考虑到这个时间点黎秀珠已经入睡,洛湘湘这晚继续跟慕邵霆住在酒店。 她就算回家,也是不爱留宿家中的,家里那间卧室,留给她的阴影怕是到死都无法忘怀。 这晚住的还是去三亚前的那家酒店,还是那天晚上住过的房间,不同的是行李箱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沐浴后,再被叫出房,吃了个夜宵,等到可以入睡,已经是凌晨近两点。 自然次日是双双都没能早起。 洛湘湘还没回家,就先接到电话说,她妈出事了。 475:慕湘情愿,绑架要挟 一觉睡到自然醒,慕邵霆特意等待洛湘湘,一同吃早餐,也是两人此次相处的最后一次共度早餐时光。 因为下午她回安城,他回苏城,接下来得有好几天不能见面。 就在酒店餐桌里,两人桌,面对面而坐,氛围非常和谐。 可这样的和谐,没能持续到两人吃完这餐小离别的饭,就被很不和适宜地来电铃声打破了。 洛湘湘对对面的男人歉意微笑,拿出手机接听,一个“妈”才刚喊出,就被对方的话弄得变了脸色。 对方说,“你是湘湘吧,我是你叔叔,我们现在跟你妈妈在医院,你妈出了点事需要缴费,你赶紧过来一趟吧。” 她叔叔? 她哪来的叔叔? 几乎是瞬间,洛湘湘就想到,对方是程辉家的人,她语气顿时冷了起来,也有一些急,“你们把我妈怎么了?” 即便是做了要离婚的决定,她妈也还是每天都会照三餐的去医院,给那龟孙王八蛋送饭。 这也是她不愿意待在家里,不爱管她跟那人渣的事的原因之一。 “我们哪能把她怎么样,就是她自己出了点事,你赶紧过来就是了,不然你妈因为没人给她缴钱,被医院赶出去,我们可是不会管,不会负责的。” 洛湘湘的脸色,因对方这话变得非常难看,她蹭地一下子站起身,“我会过来的,如果你们敢让我妈出什么事,我跟你们没完!” 话落不给对方叽歪的机会,就啪的一下挂了电话。 不等她说抱歉,说告辞,慕邵霆就已经站了起来,“我陪你去。” 他就算没听到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什么,也能从她的话里判断出,是她妈遇到了麻烦,出了事。 她一个人去,他不放心。 本来想跟他说要先走的洛湘湘,听到他的话,犹豫了两秒点头,“那就快走吧,他说我妈出了点事,需要我过去缴费。” 对方说的是我们,而她现在也不了解情况,身边有个男人,会比较好办事,比较有安全感。 最起码,对方不会因为看她是一介女流,就肆无忌惮。 事情紧急,两人只来得及跟服务员说声把账记到房间名下,就匆匆离开酒店,拦车前去医院。 一路上,慕邵霆一再宽抚她,“你先别忙着着急,担心,真实情况可能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医院重地,那些人如果真做出很过分之事,医院的人定会报警,或是亲自联系她这个亲属,而不是轮到那些人渣打过来威胁她。 “我不知道,我感觉他那家人是什么龌龊事都做得出来的。”洛湘湘没去过程家,但有接触见过程家人,并且对那一家子都没有好感。 之前是因为程辉的关系,而现在那些人用事实向她证明,她的厌恶是正确的。 终于到达医院,没来看过程辉的洛湘湘,是被慕邵霆牵着走的,自然两人也是一起推开的病房门。 “妈。”洛湘湘是一推开门就看到了黎秀珠,进房的脚步立时加快。 牵着她的慕邵霆也只能跟着。 可黎秀珠却是一看到她就急忙赶她,“湘湘你不要管我,你快走,快回安城去。” 在她话落后,病房门被慕邵霆“砰”地一声,踹关上,他神色淡淡地跟在洛湘湘身后,目光却是不动声色地将病房里的人都看了个遍。 病房里,除了洛湘湘亲妈,及躺在病床上的程辉,还有三男人,那三个大男人将一女人困住。 这是想以强欺弱,以众欺少,绑架要挟的节奏啊。 幸好他跟来了,不然他家湘湘还不知道会被欺负成什么鬼样子。 里面的人,在听到开门声时,就不约而同地看向来人,皆是被跟着洛湘湘而来的男人,弄得愣住,到听见关门声,才反应过来。 “哟,你这给你妈缴费,怎么还带人来啊?”听声音,这率先做出反应的是打电话的人,也是程辉的亲弟。 短短十来秒,洛湘湘已将自己妈从头到脚地看了一遍,确定她并没有什么需要缴费就医的状况,焦急地眼眸顿时冷厉起来,憎恶地看向程辉,“你想干什么?” 又是找人造势,又是困住她妈的骗她过来,没有图谋是绝对不可能的。 程辉曾受过慕邵霆威胁,也知道这个男人厉害,不能招惹,所以他是在场所有人里,最怵慕邵霆的,他如果知道慕邵霆会跟着一起来,他一定不会在今天做这样的事。 可如果今天不做,那等洛湘湘去了安城上班,再想做就不容易了,他也不想每天在家跟黎秀珠为离婚的事吵闹。 “把我妈放了,不然我立马就报警,想必你们应该也知道,绑架是犯罪的吧。”等了两三秒,没等到程辉回应,洛湘湘转向了看住她妈的三个男人。 不卑不亢,毫不畏惧。 三个男人听到她这话,面面相觑,又看向程辉。 接收到同伴的目光,程辉也终于有了反应,他望向洛湘湘,“我什么也不想干,就想保住自己的婚姻。” 不要脸的东西,都特么要保住婚姻了,还叫什么都不想干? “这不可能,只要我妈想离,你就必须得离,不离我们就走法律程序,打到离为止。”对于此事,洛湘湘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她是一点都不想再跟这种恶心的躺在一个户口本上,同做一家人。 她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名字,跟这种人躺在一个本上,她就恶心,就恨得牙痒痒。 “打官司劳力伤财,对你跟你妈也没有一点好处。”程辉试图说服她。 可洛湘湘的态度却是坚定的,“只要能跟你这种人脱离关系,就算是倾家荡产我也愿意,所以你别在白费心机地让他们赶紧把我妈放了。” 为了彻底摆脱案子,放弃追究这个人渣的责任,是她最大退步,其余哪怕一丁点,也绝无可能。 “倾家荡产你也得有家可倾啊,别忘了你们现在住的那房子也有我一份,再者,你妈都到这岁数了,也不想想等你结婚嫁人之后,她一个人要怎么过?”一说不成,程辉又想拿黎秀珠曾经在乎的问题压她。 476:慕湘情愿27 几年前,在他第一次试图强奸洛湘湘未遂认错后,黎秀珠确实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原谅了他。 但那是过去。 现在,在他第二次试图强奸自己女儿,又让人控制自己,欺骗威胁自己女儿过来之后,黎秀珠对他是一点念想都没有了。 她听到他这话,气愤激动地冲着他吼,“离婚是我想要的,你要挟湘湘做什么?别说湘湘还没嫁人,就算她嫁了,我也宁可孤独终老,也不要继续再跟你这种人在一起。” “我这种人是哪种人?你不要忘了这些年到底是谁在照顾你的?”程辉不甘示弱地回呛。 “你照顾我?”黎秀珠好像听到多么可笑的笑话,声音都拔尖了,气愤反问,“好好摸着你的良心问问,这些年到底是我照顾你多,还是你照顾我多?” “程辉你就是个老王八蛋,龟孙子人渣,老娘把你当家人,对你尽心尽力,你却暗地里觊觎我女儿,欺辱我女儿,我能忍着恶心,愤恨,照顾到你现在,已经是仁至义尽,至于婚,你是愿离也得离,不愿也得离!” 洛湘湘没兴趣听两人吵架,看到另外三人并没有松开自己妈,就直接摸出手机,准备报警处理。 程辉弟弟一看见她拿出手机打电话,就慌得连忙喊,“哥,你家湘湘要报警……啊。” 一个了字还没说出,就被痛呼尖叫取代。 是听到他说洛湘湘是程辉家的慕邵霆,快速上前狠踹了他一脚。 就算湘湘现在还跟程辉是名义上的一家人,他也听不得这话。 他还没开始出手收拾这老禽兽,这老禽兽竟然先他之前搞事情,还他妈敢跟人说湘湘是他家的,这账得记着,留着跟之前欺辱湘湘的旧账一起算。 他这一脚踹得突然,一时把大家震的反应不过来,也让争吵不休的老夫妻俩停止嘴上斗争。 “你谁啊,你凭什么打人啊?”被踹倒在地的程辉弟弟,痛得直不起腰叫嚣,指挥着另外两人,“你们给我上,我就不信我们三个还弄不倒他一个。” 你还别不相信,就你们这样的,再来十个也干不动。 可洛湘湘并不清楚,她反应过来,连号都不拨了,赶忙上前拉住慕邵霆,还站到他前面,“我们家的事跟我朋友没关系,你们如果敢牵连无辜,我立马就冲出去叫,这里是医院,有的是能治住你们的人,也有的是愿意帮忙报警的人。” “报警,报警,你以为就你可以报警吗?我们也能,现在是可他先动的手。” “那也是你们绑架我妈在先。”洛湘湘并不知道,慕邵霆之所以动手完全是因为那人说错了话,跟她妈没有半毛钱关系。 “谁绑架了?哪有绑架?明明是她自己过来的。” “那你们也是强行扣留。”说这话的时候,洛湘湘还打开手机相机,对着控制黎秀珠的两个男人,一阵连拍,就算没有用,吓吓这些人也是好的。 果然,看到她拍照,那两人就赶忙松开黎秀珠,狠瞪向她,走向她威胁性的命令,“把照片给我删了。” 洛湘湘心里还是有一点怕的,但要她删照片却也是不可能的,她还放出狠话,“我手机相册绑定了网络,你就算把我手机抢了也是没有用的,如果你们敢乱来我一定会告你们告到死。” 这个时候放狠话是没什么大用处的,对方如果真要动手,根本不会顾及这些。 默默被她保护了一会的慕邵霆,在对方快走到跟前时,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气场全开地面对气势凶凶的两人,“怎么,想动手吗?” 他不算个善茬,狠起来的时候是真的吓人,其实如果不是怕吓着洛湘湘,他不会有这废话,直接就上手弄了,且还要弄到对方叫都叫不起来,但他现在就算没有直接动手,气势全开起来,也是能瞬间就将对方震得,什么狗屁气势汹汹都被散得只剩下皮毛。 勉勉强强才把话说出,“我们只是想让她把照片删了。” “那你还是等睡觉的时候,看看能不能在梦里实现吧,现实里我家湘湘说了,不可能,你们如果是觉得皮痒,想练练手,我倒是很乐意奉陪。”说话的时候,慕邵霆还活动起手部筋骨,一副我已经准备好了的架势。 气场这个东西其实就是此强彼弱,你凶起来,强起来,对方就相对减弱,尤其是没什么实际本事的人。 “好了,都退回来,我们先谈正事。”比任何人都怕真打起来,彻底惹怒慕邵霆的程辉及时开口制止。 可他弟却是不太甘心地回头叫他,“哥……” “湘湘开玩笑的,只要我们好好谈事,她不会把照片发出去的报警的。”程辉截住他的话,转而又看向已经乘机脱身的黎秀珠,“你真的确定要跟我离婚,非离不可吗?” “是的,非离不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除了离婚,黎秀珠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她已经自私了那么多年,不能再继续自私下去,让自己女儿随时处于危险之中。 这次是有幸没有遇难,也顺利脱了身,但如果再有下次,谁知道会怎么样? 她不敢冒险,也不想再继续恶化母女间的关系。 现在,湘湘跟她都不亲了。 看出她这次是真的主意已定,程辉无奈的叹气,过一会又不要脸地提出,“你如果是真铁了心要离,那就离吧,不过我有条件。” “条件?你还有脸提什么条件?”黎秀珠气得不行,满脸防备地瞪着他。 程辉仿若未见,他重新调整姿势,硬着脖子提出,“首先是我们现在住的那套房子,首付是我付的,房贷也是我还的,如果要离婚,房子跟你们母女两没有一点关系,至于你出过的那点房贷,就当是补偿我这些年为这个家,为你们母女两的付出,想我跟你结婚这么多年,为你撑起了大半个家,至今无一儿半女,你总不能让我临老了变孤家寡人,还无处可去吧。” “你......”黎秀珠被气得身子都发抖,她手指着他,你了半天,“房子是你出的首付没错,房贷也基本是你还的也没错,但你这些年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我跟湘湘的,如果没有我们补贴家用,单凭你自己的工资,买得起房子,能那么快就提前付完房贷吗你?” 房子是在两人结婚后买的,当时首付是程辉出,房贷也算是两人一起供,只不过是一个专供房子,一个供家庭开销。 后来湘湘参加工作,给她的生活费,她也是放到家里一起用的。 算起来,程辉这几年的吃穿用度里,也有湘湘的钱,而他买的房子,湘湘自打高三后,就基本没在家住过。 平时回来,也就回去看看她,吃个饭,坐一会就走了。 黎秀珠越想越气,越气越替自己跟女儿感到委屈,可惜她以前被猪油蒙了心,没想到这些。 “不管供不供得起,房子都是从我名下账户上付的钱,还的款,你要想离婚,就必须得接受这个条件,并且除此之外,家里的存款,我们还得平分。”老渣男的不要脸的程度,是一再刷新她的认知。 “你做梦,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两人现在都已经退休了,家里存款是不多的,如果真答应程辉的条件,黎秀珠跟净身出门没什么区别。 也就是说,她陪吃陪睡伺候了人家十几年,最后什么没捞着,还连累自己女儿受尽委屈,这让她如何甘心? 这两人的结合,也真应了那句话,不到出事的时候,你都不知道自己嫁的是人是鬼。 洛湘湘听着两人的撕逼,一脸不耐烦,听到实在听不去的时候,她开口打断正在争执不休的两人,“你提出的两个条件我都能答应,但我也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你必须在明天晚上前,跟我妈把离婚手续办了,不然我们就走法律程序。” “湘湘。”她这话让据理力争的黎秀珠,很不愿赞同。 洛湘湘宽抚性地,轻拍她手臂,继续冷盯着程辉,“言尽于此,你考虑好后给我妈打电话,今明两天,我随时准备带你们两去办理离婚。” “我们走。”要说的话说完,洛湘湘片刻都不想再待的,一手拉着妈,一手拉着朋友,转身就走向门口,走出病房。 程辉若有所思地盯着她背影,没有让人阻止。 走出病房好远,被她拉着的黎秀珠,还是很不甘的提出,“湘湘,我们真要答应他的条件吗?那样太便宜他了。” “遇人不淑,就跟炒股买错股票一样,及时抛才是最止损的方式,不然你想继续跟他纠缠浪费时间,浪费精力,浪费心情,完了把自己折腾得要死不活才甘心?”无论是房子,还是两人的存款,于洛湘湘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的,因为那些东西,她自己也能挣。 现在她只想尽快跟那龟孙王八断绝一起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可是没有房子,又没有钱,我们怎么办?”黎秀珠很不甘心,很不想放弃。 可洛湘湘这次却是一点犹豫纠结的机会都不给她,直接就说,“办好离婚手续后,你跟我去安城,暂时住若尔家,今后除了清明跟爸的忌日,我其余时候不会再回这座城市,如果你不同意我的做法,那你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跟他撕。” 这些年,她就没逼过她妈,这次是不逼不行了。 “你愿意为套房子,为了钱跟他耗,我不愿意,我也耗不起。”有那个跟渣男耗的时间,不如去做些对自己更好的事,比如挣钱买房子。 以前她还能靠租舒若尔的房子度日,现在加上个即将没有去处的妈,她得为她们母女两的将来考虑,而房子是最基本的保障。 她的这个决定,让慕邵霆对她的好感,又更上一层楼。 他自己是个不爱拖泥带水的,自然也会更加喜欢跟自己一样的人。 于是他打断,欲图说话的黎秀珠,“阿姨,你应该多信任湘湘一些,我觉得她这个决定挺正确的。” 懂得取舍,又足够果决,还很有自信,自信自己就算是带着身无分文的妈,也能把日子过好。 “我就是觉得太便宜他了。”黎秀珠还是愤愤地样子。 对于此话,慕邵霆是笑了笑,“没事,他会遭到报应的。” 天不给报应他给,反正程辉的下半生是注定没有好日子过的,只是这些他并不想说出来,让这对母女知道。 一是要维护自己在洛湘湘心目中的形象,二是不想让她有心理负担。 慕邵霆亲送母女两回家,等到家后,又将洛湘湘单独叫进她房间说话,他说,“今日撕破了脸,未免被对方不服报复,我想让你劝阿姨现在就搬出去,就我开的那套房,等你明天陪阿姨办好离婚手续后再退,退了后你直接带阿姨去安城,不要在这里逗留。” “我也想让我妈今天就搬出去,可你开的那套房.......”对于他的建议,洛湘湘的赞成的,她唯一不赞成的是住他开的那套房子。 只是她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没有什么可不可的,你我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你也不用想着打钱给我,包括前几天在三亚游玩的开销,我都是自愿的,你就算给我我也不会收的,因为我已经想好了,等我去安城的时候,要去你家蹭吃蹭喝蹭住。” “......”蹭吃蹭喝没有问题,但蹭住是什么意思? “相比酒店,我更喜欢住家里,而我在安城没家,所以就想,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以后去安城出差的时候,就去打扰下你,吃吃你做的家常菜,当然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他在安城没有家,但有房子,他这样讲纯粹是在给自己谋取福利,也是拒绝收她钱的由头。 洛湘湘还想,等跟他分开之后,就把这几天的消费算好,转给他,结果她还没算出来,就被他很有先见之明的他拒绝了。 —— 四千一起发完 477:慕湘情愿,心疼(3千) 洛湘湘抿着唇心想,他要不要这么神?要不要这么了解她啊?她跟他才成为朋友几天啊? 果然人跟人的情感,不是用时间来计算的,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了解程度也不全由时间而定。 她想了想回,“你如果去安城,我当然是愿意被你打扰的,但那跟我们这几天的开销没有直接关系,该付的我还是会给你,我已经占了你很多便宜了。” “嗯……”慕邵霆闻言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如果你真要这么讲的话,那我以后去安城找你,在你家蹭吃蹭喝蹭住的时候也会付你钱的,你觉的这样真的像是朋友相处吗?” “那不一样,你来我家,我招待你是做为朋友应该的,怎么会要你付钱?”洛湘湘都快被他的言论弄得要无语啦。 “你住我家的时候,我招待你不是应该,要算钱,换到我住你家,你招待我就是应该了,不能算钱,湘啊,你怎么能对我这么双标呢?”说着说着,慕邵霆还表现出受伤的样子。 “……”这下洛湘湘是真的无言以对了。 好像他说的有点道理,但她住他家的开销,跟他住她家的开销,相差甚远啊。 怎么看都还是她占了大便宜。 见她无言,猜测着她心中想法的慕邵霆又说了,“你住我的地方只住几天,我住你的地方却是少则几月,多则上年,我需要占你的便宜的时候似乎比你占我的多。” “……”少则几月,多则上年,是不是太夸张了点? “我们慕氏在安城有分公司,我经常都会去安城出差,长年累月下来,几百天是完全有可能的。” 原来是常年累积啊,还以为真的是一次要住那么久呢。 都把她吓了一跳。 不过就算是这样,洛湘湘也还是有些纠结,她隐隐有种掉进坑里的奇怪感觉,真要想出这感觉的来源,又想不出来,没有头绪,这让她望着他,久久说不出回应。 还是慕邵霆跳过这个话题,他情不自禁地抬手揉揉她脑袋,“好啦,这事就这么说定了,朋友之间如果事事都要算得清清楚楚,那在一起玩的时候就没有意思了。” 别说她现在正遇困难,经济紧张(在他看来是很紧张),就算她是富家千金,他也不能让自己喜欢女子出钱买单。 这一点他还是比较大男子主义的。 说不赢,也绕不过,洛湘湘最终是接受了他的帮助。 说服她妈搬家,也比想象的容易很多,只是几句话就搞定了。 对于黎秀珠来说,房子都要让出去了,现在早一天搬,晚一天搬没什么区别,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再惹洛湘湘不高兴。 而考虑到,慕邵霆陪自己去医院,早餐没有吃完,洛湘湘也没有帮着黎秀珠收拾,而是进厨房做了两份意面,给两人当早餐吃。 一个小时后,母女俩随慕邵霆离开,能带走的也就只有一个大行李箱,里面装的一些重要物品,及喜欢的衣物。 洛湘湘也把自己还留在家中的物件全部带走。 即便出门就扔掉,也不留在即将独属于程辉的房子里。 到酒店后,黎秀珠并没有入住慕邵霆那间房,还是选择跟洛湘湘住一起,这样一来,原本准备另给自己开间房的慕邵霆,为不给某个姑娘增加压力,继续留下,与母女俩共处。 只是他们这样的组合,在酒店工作人员看来有些奇怪,极少看到,有人开房是一男两女同住,而两女还一老一少的。 慕邵霆此次为了将就洛湘湘,也算是破了自己先列,这要是换做别人要他这样一退再退,他再把人轰出去了。 这让洛湘湘很是过意不去,试图劝他,“我这边没什么大事了,如果不出意外,程辉是一定会答应离婚的,你忙就放心回去上班吧。” 他却说,“我不忙,我等明天跟你一起走,你啊,就是爱较真,爱想太多,爱乱给自己增加压力,都不知道这样让我多心疼。” 有人说,当你开始忍不住心疼一个人的时候,就是已经爱上那个人,或是快要爱上那个人了,因为对于爱来说,心疼的境界远比心动高很多很多。 当然这里的心疼,跟你在路边看到一个饱受欺凌之人时的那种心疼是不一样的。 不过此时的洛湘湘,并没有想过眼前这个男人会爱上自己,这在她看来,这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事。 即便是站在纯朋友的位置上,她也被他一句“心疼”给搅乱了心湖,一没忍住就鼻酸,红了眼眶。 当然哭是没有的,她还忍得住。 她主动上前,给了他一个感激的拥抱,也说了出来,“邵霆,谢谢你。” 第一次收到她的投怀送抱,慕邵霆愣了一下,浑身也僵了起来,不过只是一辆秒,他就欣喜地回抱住她,“不用谢。” 很难得的福利,他都舍不得松,也确实没有说完就松,即便她抱自己的双手都从自己身上拿开了,他还贪恋的多抱了她几秒,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双手,人却没有后退一点,依旧是与她紧挨在一起的。 他又情不自禁地叫她,带着一点叹息的语气,“湘湘……” “嗯。”洛湘湘立即回应,等了一会儿,没听见他说下文才问:“怎么了?” “没事。”慕邵霆笑着摇头,“就突然想叫下你。” 那后面没说出来的内容是‘我好喜欢你’。 再等等吧,等你恢复单身的时间再长一些,等我们的感情再深一些,我再告诉你,不知到那个时候,你会不会接受我? 我真的挺好的,会对你很好的。 …… 下午,慕邵霆在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寻了一个理由,撇开母女俩独自离开了酒店。 他跟被他从苏城招来的律师汇合,又联系警局局长,借了两个说得上话的警察,一同去了医院。 上午程辉叫了三人过来虚张声势,打算吓唬威胁他家湘湘,下午他也依样画葫芦的还给他,且他叫的人都是正经,有实力,自带气场威严的。 程辉一看到他去而复返,还是这种阵势,立刻就慌了,连忙从床上爬坐起来,“你……你们来干什么?你们想做什么?” “别慌,我只是过来跟你说下离婚的事。”慕邵霆拉把椅子坐到病床边,跟他说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 不过那笑有点慎人。 慎心虚的人。 程辉心惊胆颤,结结巴巴,“这是我们自己家的事,跟你没有关系,你没有权利管。” “湘湘的事就是我的是,有没有权利我都管定了。”慕邵霆翘着二郎腿,双手搁在膝盖上,一副目中无人,嚣张妄为的模样,他应完一点时间都不耽误地介绍,“这位是苏城最有名的律师,也是我的特聘律师,这两位是人民警察,之前来医院找你录过笔录的,你应该认得。” 程辉当然认识,他瞪向两位警察,“人民警察是为人民服务的,你们这样是徇私枉法,如果敢乱来,我会去告你们的。” “我们只是接到报案,过来向您了解一些你上午强行扣留黎秀珠,试图恐吓威胁洛湘湘的事情,希望你能积极配合我们工作。”警察同志面不改色的说着慕邵霆跟他们说过的事,以此来让自己的行为变得光明正大,合情合理。 “胡说,我没有那样做过,这是欲加之罪。”程辉大声反驳,好是这样就能自己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呵。”慕邵霆冷笑,“案是我报的,湘湘拍下的证据也在我这,不过现在我想在录笔录前做完另一件事,想请两位警官为我们做个见证。” “可以的,慕先生您请说。”警察也很清楚自己此行真正目的,很懂的配合。 慕邵霆点头,“嗯”一声,才说正事,“关于离婚,你提的那两个条件,湘湘都答应了,我此次过来是当面与你沟通离婚协议书,以及离婚后保证书的,我希望你能答应,你也最好答应,不然真打起官司来,我耗也会把你耗的倾家荡产,不信我们可以试试,看看是你的胜算大,还是湘湘妈妈的胜算大,我保证会打到你净身出户,永无翻身之可能,如果一次不行就打两次,两次不行就打三次,三次不行就打四次,一直打到成功为止,到要看看是你钱多还是我钱多。” 挽留婚姻不成,就立即提出财产分割,且还是以那种独霸的方式,可见这人对钱是很在乎的,而打官司请律师的钱不是笔少数目。 更何况这离婚官司真打来,他还捞不到他提出来的那两点好处,到最后他可能连打官司的钱都没有。 他这样无疑是掐住了程辉七寸,让心知自己是过错方的程辉,连豁出去跟他赌一把的勇气都没有,只能乖乖让他称心如意。 本来他就打算接受洛湘湘的条件,明天离婚的。 慕邵霆立刻让律师起草离婚协议,离婚后保证协议,完了立即借用医院打印机打印出来,两份都让程辉当着警方跟律师的面签字画押。 —— 今天六千哦,能不能给我投个票,我都快要没动力了,尤其是看了qq那边之后,评论区没几个人,看书的只给章节评论而没到评论区打过分,导致评分从九点多被拉到六点多(个人观察总结是这样没错,章评的朋友没去过评论区也会算的),要不要这么虐我?看在我今天信息流pk的份上,能不能出来给个五星?再这样被拉,码字的激情都要被磨光了。 478:慕湘情愿,怀疑?(3千+) 整个过程,还带拍摄,录音。 他就是要彻底斩断程辉跟湘湘母女的关系,以免他实施报复之后,程辉又不要脸地缠上她们母女。 其实,就是没有了保证协议,他也能做到不让程辉落魄后继续纠缠她们,只是来都来了,顺便就把这玩意签了,以防万一,私下不成也好走法律程序。 他不会再让这个人渣,影响到湘湘分毫。 而程辉却还在心中暗爽着,自己这么轻松地就拿到了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财产,就算将来无法自理,也能把房子卖了,让自己去养老院享受最高待遇。 殊不知,从他签下离婚协议那一刻起,他未来的人生就被定死了,注定是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等他把两份都签字画押好后,慕邵霆检查无误将东西收好,起身看他,“明早九点,我会带湘湘跟她妈妈来接你去办理离婚,而现在我跟我的律师要先走了,后面辛苦警官好好跟你核对核对绑架湘湘妈妈的事。” “我没绑架。”程辉没想到,字都签完了,他竟然还来这个。 对此,慕邵霆是笑得一脸灿烂,“是不是绑架,警官心中自有判断,你就好好配合调查吧,明天见。” 话落就不在管对方是如何叫唤的,带着律师离开病房。 “对于慕先生报案说你绑架黎秀珠的事,我们需要……” “砰。”出去门关,就阻隔了里面警察公事公办的言论。 既请警方帮忙作证,造势,就不能让人落下话柄,给帮忙的人造成麻烦,程序走够了,就算不能把程辉及上午那三人怎样,也能从心理上吓吓他们,让他们体会下胆颤心惊地感受。 ——— 事情做完,离开医院,慕邵霆就将召来的律师,打发回苏城,而他自己则回酒店,把签好的离婚协议书交给洛湘湘,“这个拿去给阿姨签字,明早九点我们去医院接那老王八办离婚手续。” “这是?”听着他的话,再看被递到自己面前的的东西,洛湘湘的表情先后经历了,不敢相信,欣喜,感动。 她没想到,他出去时说的有点事,竟然是去给她妈拿离婚协议,这一刻她心里翻涌的情绪,滚烫的叫她一时失言,不知如何诉说,感觉已无任何言语能够传达她的感激之情。 她本来还在苦恼着,如果程辉不识趣,不肯明天就办离婚,该怎么办?难道真要继续请假跟他耗着么? 见她情绪激动地忘了接,慕邵霆索性握住她手,亲自把东西放到她手上,又亲自将她手合上,“好了,快拿去给阿姨签,还有里面的另一份协议,你要收好别掉了,兴许以后会用得上。” 当然他希望永远没有用得上那天,他也会尽量做到不让那一天到来。 “另一份协议?”洛湘湘疑惑不解,除了帮助她妈顺利离婚,他到底还为自己做什么? 慕邵霆神秘一笑,“你拿去自己看就知道了。” 他这样说,洛湘湘哪还等得及拿进房,当场就将文件袋打开,将里面的东西都取出来,看完后情难自禁,笑了出来,笑了很久。 完了她又一次没忍住地,扑上去抱住了他,“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表达现在的心情,反正就是谢谢你,真的非常谢谢你,我感觉自己很幸运,感觉能跟你做朋友,是我这两年经历过的最幸运的事。” 她情绪反应大的,连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不谢,我也觉得自己很幸运。”对于她再一次的投怀送抱,慕邵霆仍然是欣喜接受,给予回拥。 —— 有了离婚协议,第二天的离婚手续办的非常顺利,而后两人便带着黎秀珠一起共度午餐,前往机场,告别搭上不同的飞机。 她去安城,他去苏城。 慕邵霆特意买的晚她们一些的航班,自然也是他亲送她们过的安检。 这也是他第一次给一个非血亲关系的女人送机。 目送她的背影渐行渐远,到看不见的时候,他心里翻滚着非常强烈的不舍之情,这情猛烈的远远超乎他的想象,让他的心变得不受控制,让他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叫住她,拉她回来,或跟着她去。 可他最终还是忍住了,明白生活除了爱情,还有其它的事要做,还有其它的责任在等着他,他如果真就这么任性的随她去了安城,那他跟她肯定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因为他的家人,不会支持他娶一个严重影响他,让他完全失去理智的女人。 而此一别,也让他更加看清自己的心意,那就是他确实是爱上她了。 尽管从觉得她有点意思,到对她产生兴趣,再到喜欢她,爱上她的每一个过程,是怎么转变的,什么时候转变的,他都搞不清楚,但爱就是爱了,他得承认,爱本身就是没有理由的。 他对她爱,恰好应了那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 飞机上,黎秀珠也忍不住再一次询问,“湘湘,你跟那个邵霆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他怎么对你那么好啊?” 类似这样的话,在大年初一那天晚上,第一次见到慕邵霆时她就问过。 洛湘湘毫不犹豫地笑着回,“朋友啊,特别好的朋友。” 其实她也很意外,意外自己会跟慕邵霆那样家世的男人成为朋友,关系还进展得如此神速,更意外他竟然是那么体贴,那么义气,那么优秀,那么好。 “只是朋友吗?”黎秀珠有些不相信的进一步确定。 可这话却让洛湘湘有些不满,她反问,“不然呢?你以为我们还能是什么关系?” 当一个年轻又家境普通的女孩儿,跟一个特别有钱的男人,走的很近的时候,某部分人总会下意识的认为,这个年轻女孩儿跟那个有钱男人有着不可告人的交易。 她不希望自己妈,也是那一部分人中的一员,尤其不喜欢她,把自己想成那样的女人。 “我能怎么认为?我这不关心你嘛,觉得他对你太好了,感觉不太放心,反正你自己多注意些就是了,我听说像他们那种有钱有势的富家子弟,是很喜欢玩弄女人的,我怕你到时候被骗了。”作为亲妈,黎秀珠认为自己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即便已经看出她不高兴,也还是要把话说出来。 这一次,洛湘湘没在立即反驳,而是沉默想了好久,才出声,“我知道,我会注意的。” 妈妈担心的这个问题,她也想过,也观察过,怎么都不愿意把慕邵霆想成那种男人,不愿意去破坏,他带给她的美好感觉。 但如果他真的是呢? 如果他是,那她也不是那种贪慕虚荣,会为了钱出卖自己的女人。 不过经历过对张睿的识人不清之后,她确实要更加擦亮眼睛,不要瞎动心。 只要她不动心,她不愿意,别人就没法欺骗到她的感情。 洛湘湘一片接着一片的往自己嘴里塞薯片,可不管她吃得再香也没能把慕邵霆那个男人,彻底从自己脑中里赶出去,她还在想,他跟她做朋友,到底是出自真心?还是像她妈说的那样可能是另有所图? 不得不说,黎秀珠的话,重新勾起了她的防备心,让她深陷于,不防备又怕被骗,防备又感觉太没良心之间,纠结不已。 可让她更加纠结的是,前来接机的舒若尔,在把她送回家后,也偷偷把她拉到一边,询问关心她跟慕邵霆的事,问她在三亚有没有被欺负? 其实她在三亚那几天,舒若尔就已经每天都有给她打电话,问过她情况。 “没有,他对我特别好,把我照顾的很好,保护的很好,我们玩的特别开心。”事实如此,不管前面问过几次,她都只会如实回答。 “哦……”隔着电话问时,看不到人无法确定真假,这会当面听她说,舒若尔见她那提起三亚旅行就忍不住自然流量的开心样子,终于放下心来,“那就好。” 可她放心了,洛湘湘却反而多心了起来,她盯着她犹豫了好一会,还是选择问出,“慕邵霆跟你不是朋友吗?你怎么会担心他会欺负我呢?你这样是因为知道他有这样的先例?还得了解他就是那样的人?” 那样的人是哪样的人,无需说得太明白,彼此都能理解得到。 “没有啊,我不知道他有没有那样的先例,也并不了解他是不是那样的人。”这点舒若尔倒是不需要任何犹豫思考就能给出回应,回应完了她又解释,“他跟我是朋友没错,但我并不是很了解他,而且我一直以为你们两个没什么交集,结果却突然听说要一起去旅行,心里就会忍不住担心,因为我之前跟慕邵霆有过一些不太愉快的经历,怕他突然找上你,是又要搞事情,还有他那个人给我的感觉,有时候做事还挺乖张,挺不按常理出牌的,但如果是真做朋友的话,他还是挺好的。” 舒若尔说出自己对慕邵霆的认知,也仅仅是她一个人的认知,而这个也还算中肯。 479:慕湘情愿,讨人厌的苍蝇 洛湘湘听完,求证似的问,“就以你对他的了解,你觉得他是真心想跟我做朋友吗?” 她心里有点乱,像是雾里看花,真不清楚了。 “这个……我也没法确定啊。”自己还不清楚的事,舒若尔不好贸然下定论,只能是客观性的分析,“以我对他浅薄的了解,我觉得他如果不是真心想跟一个人来往的话,他是不会对这个人花心思的,就像最开始的时候,我跟他还不是朋友,他即便是来找我,也都是不走心的,纯属搞事情,所以………” 犹豫地停顿一辆秒,“如果你觉得他对你特别好,特别用心,你跟他在一起的感觉特别舒服的话,应该就是他对你走心了,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具体情况,还是只有他自己清楚。” 这话说了,跟没说,没太大区别。 洛湘湘听完还是一头懵,最后叹息一声,“不管了,我就当他是你说的那种吧,相信他是对我走心了,因为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真的特别舒服,特别开心,那种舒服甚至是连以前跟张睿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过的。” 不说劈腿这条,单是生活里,张睿就没做到过像慕邵霆那样面面俱到,又有远虑。 相对来说,张睿没那么成熟,沉稳,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她照顾他多一些,经常也是她拿注意,但如果是他想要做什么的时候,他就是问她,如果她不同意,他会一直说,要说到她同意,或是她生气,现在回想起来,她似乎没怎么在那段感情里做过小女人。 但跟慕邵霆在一起的时候就不同了,他考虑事情会比她全面,但又不会霸道的非要让她服从,如果两人产生分歧,他会耐心地劝解,开导,如果劝了她还是不愿意,他会尊重她,就像住酒店这事,他理由借口都为她找好了,没等到她点头,他会愿意陪她去住快捷酒店。 当然最后是她妥协了,没让他住快捷酒店,但这种妥协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在她妥协前,他先迁就了她,尊重了她。 当然,慕邵霆也有霸道的地方,比如钱,他说不要她给,就是真的说什么都不要,不过他这种霸道比较走心,他会给她找心安理得的理由,比如他说来安城要来她家蹭吃蹭喝蹭住。 想到这里的洛湘湘,猛甩下头,暗道自己神经了,竟然拿渣前任跟自己的好朋友作比较。 将她的反应都看在眼里的舒若尔轻笑出声,“你现在对慕邵霆的印象似乎很好?” “嗯。”洛湘湘毫不犹豫地点头承认,“我很想珍惜他这个朋友。” 正因为想要珍惜,才会在乎他对自己的态度是否真心实意。 “如果你真的觉得舒服,开心,那就交吧,如果感觉不放心,就多留点心。”她与慕邵霆的相处状态,相处感觉,只有她自己最清楚,舒若尔再不放心,也不好干涉。 当然这也是因为清楚,她并不是那种无脑易受骗的人。 …… 在老家那边找了两天,没找到人,张睿初七就来了安城,一出机场就打车前来找洛湘湘,他以为她已经回了安城,结果却是敲了半天门也没有反应,无奈,他只好每天都来。 这天也是一样,他下班吃过晚餐就来她住的小区守株待兔,然后就很幸运地发现,她家窗户既然亮起了灯,当即就激动的,立即下车上楼。 他在安城是有自己住所,自己车的,不过都要没月还贷。 房门被敲响的时候,洛湘湘正跟舒若尔及她妈吃晚饭,她几乎是在听到敲门声那瞬间就想到,这次来的会是谁。 所以她没有动,也让另外两人,“不用理会。” 另两人看她的样子,也猜了出来。 可她们不开,外面的人就一直敲,敲了几次,还叫出声,“湘湘,是你回来了吗?我知道是你回来了,你开门好吗?我是张睿,我想跟你谈谈。” 他叫了好多次,扰得里面的人,饭也吃不好。 “要不我去开?我去打发?”舒若尔提出建设性询问。 洛湘湘没有赞成,她不悦第拍下筷子,“你们再忍忍,我自己打发。” 她说着钻进房,一阵翻箱倒柜,把属于张睿的,或是张睿送的,通通找出来,装进一个大大的塑料袋里,提子袋子,气势汹汹地走向家门口,一把将门打开。 “湘……”激动的张睿,才说出一个字,就被打断。 是洛湘湘拉开门就将大塑料袋劈头盖脸地塞给他,“这些都是你的,或是你买的,现在全都还给你,你拿着赶紧滚吧,以后不要再来烦我了,我跟你已经玩完了,没有可能了。” “……”张睿被迫接住她强给自己的东西,听到她那话,急慌的开口,“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她是没有感情的,而且现在也已经断干净了,湘湘……” “你对她有没有感情,关我什么事?难道你觉得没感情就跟别人做上床,是件很光荣,应该被原谅的事吗?”愤怒的洛湘湘,根本不听他把话说完,就噼里啪啦地一通批,还说他,“在我这里,不管你对她有没有感情,睡了都是劈腿,都是背叛,我都嫌你脏,都永不会跟你重来,所以你赶紧滚,别再让我更瞧不起你!” 话落,门被她甩的砰砰响,还撞得张睿一脸疼。 门外疼得要飙泪的张睿,抱着东西,缓过来想再敲门,手刚抬起,就听见隔壁住房的门被打开,里面站出一男一女,鄙夷嫌弃的盯着他,盯得他浑身不自在,盯得他门也不在敲的,抱着东西麻溜离开。 在他钻进电梯,按关门健时,还看见那两人中的女人,朝着他的方向呸了一下。 显然,他们是听到洛湘湘胸他的话,把他当成渣男了。 事实上,他也确实是个渣男,是个混蛋。 门后房内,大力甩关了门的洛湘湘,并未因此而得到平复,她气愤又难受,胸膛起伏的幅度非常大,眼睛也红的厉害。 她刚刚面对张睿时,都是用气愤压制其它情绪,死死忍着不让自己流露出半点伤心,脆弱。 这会儿门关了,人也被自己赶走了,她自然无需再忍,也忍不住了。 舒若尔走到面前,心疼地拥抱住,轻拍她背,“没事了,都会过去的。” 当日去警察保释她时,只觉得张睿不太沉稳,却没想到他竟然还能做出劈腿的事情来,作为一路见证两人从相识到相爱的人,自然知道,她表现的再决绝,再坚强,心里都是不好受的,是会疼的。 “我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看到了会忍不住生气,忍不住怨念,但我没有舍不得,真的,一点都没有,因为我知道像他这样的男人,是不可取的,及时斩断才是明智的止损。”面对好友的安慰,洛湘湘都逞强,说着话没忍住想哭就真的哭了。 哭完也在心里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为上段失败的感情落泪,从此那人是好是坏,是生是死,跟她没有一点关系,她也不会去关注。 而她说的没有舍不得,也是真的。 这一晚,舒若尔不顾她的劝解,留了下来,与她一起睡,就像当初她与任嘉致闹离婚时,她大老远跑到上海陪她一样。 …… 已回到安城,洛湘湘便没再继续请假,第二天就去了公司,开始投入新一年的工作。 当日下班,她又遇到了张睿,他站在钟氏楼下等她。 她原本是没想理的,可张睿却在看到她的第一时间,大步走向她,拦住她,“湘湘。” “好狗不挡道,你这样是真的想让我更加厌恶你,瞧不起你吗?”洛湘湘是一看到他就没有好脸色,语气言辞也好不起来。 她真的是一点都不想再看到这个人。 下班时间,与她同时走出钟氏的人,不在少数,她这样一说,让张睿倍觉颜面全失。 于是他的脸也变得不太好看,但还是为了挽留忍着,“我们好久没一起吃饭了,我今晚请你吃饭好不好?” 做出那样的事,手都分了,竟然还当做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过来约她,她以前怎么就不知道,他有这么不要脸呢? 此时此刻,洛湘湘觉得他是个神经病,所以也懒得跟他扯了,自己也变成神经病,于是她朝弄得冷哼一声,绕过他,就继续往前走。 她原本是想去搭地铁的,可现在,为了甩开他,她走到路边就直接打车,而且打的还是别人拦的,她说,“对不起,拜托让我拼一程好吗,我实在是被神经缠怕了。” 她说这话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足以让紧跟着她的张睿听得清清楚楚,张睿那张本就挂不住的脸,越发难看,那只能想伸出去拉住她的手,也是怎么都伸不出去了,只能是黑着脸,咬紧牙关地问她,“你真的非要这样吗?” 真是好笑了,她不这样,难道还要贱兮兮的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的贴上去。 洛湘湘没有理他,只是跟逃瘟疫似的,在听到先拦到车的人点头说“可以啊”,就毫不犹豫地上车。 打到车的人也是钟氏员工,就算不熟,也见过,认识,作为同事帮这点忙是愿意的。 于是张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从自己面前溜走,气得脸色发青的坐上自己车,跟上她乘坐的出租车。 “刚刚拦你的那个好像追上来了。”坐在洛湘湘旁边,好奇看了后面的同事提醒她。 洛湘湘闻言转身看向后面,脸色顿时阴沉,再转向前方时,抱歉地看向同事,“不好意思,耽误到你了,我就坐到前面地铁口下吧。” 坐地铁他总不能再跟。 “我没关系,随你在哪下都行,刚刚那个人,是你男朋友还是追求者啊?看他怪执着的”同事没忍住自己的八卦之心。 执着吗?或许也只是不甘心罢了。 洛湘湘淡淡然,“只是一只讨人厌的苍蝇。” 做出的龌龊事,被拆穿了,还纠缠不休,确实是很讨厌的,比苍蝇还让人厌恶。 出租车来到地铁口,洛湘湘一付完钱,就下车跑进去。 地铁比开车快,这天傍晚,张睿终究是没有追上她,甚至连她住的小区都不能进,因为洛湘湘回家时,特别嘱咐了物业保安,今后不准再给张睿放行。 既已决裂,那他就没有再进入这个小区的权限。 洛湘湘虽不是小区业主,但她在这里住了好几年,而作为业主的舒若尔也在她搬进来时就跟物业打过招呼,说她的权力等同于她这个房屋业主,自然物业不敢将她当做一般租户对待。 而晚饭后,担心渣男会守在在小区外的洛湘湘,没有带妈妈出去散步逛街。 她窝在房里,一边陪她妈看电视,一边跟慕邵霆聊微信,两人从互相问好,聊到今日发生的事。 慕邵霆跟她说,他今天除了开会就是吃吃喝喝,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她则说自己年后第一天上班比较清闲。 工作清闲没什么可聊,她就自然聊到了张睿今日来公司楼下堵自己事,说完了还吐槽,“我以前真的不知道他有这么讨厌,这么渣,这么会恶心人。” “你知道吗?我昨天晚上把他送的东西还给他的时候还难过了好久,可今天再看到他的时候,我竟然奇迹的不伤心了,反而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他在跟我恋爱的时候睡了别人,忽然感觉无比恶心,也烦得要死。” “你说我这么快就从心里转变了对他的态度,是不是太心狠无情了?” “我看到好多女孩子失恋,都是好久好久都放不下的,就算男的渣的要命也舍不得,可是我却是一知道就提了分手,还那么决绝,搞得我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性别。”这段话后面她还加了一个笑抽的表情。 包间里,正在应酬的慕邵霆,低头看着她的信息,不自禁地杨唇再杨唇。 —— ps:两章一起发完,明天见,考虑下,听完吐槽的慕总要不要活动下,给张渣添些负担? 480:慕湘情愿,携手虐渣,管不住中间那条缝 他回:“没有啊,我很喜欢你这种不拖泥带水的性格,喜欢你有这样的觉悟,至于性别就更不用怀疑了,我可以作证,你是女的,还是个漂亮又心善的小仙女。” 除了他,还没人夸自己是仙女。 至于漂亮,她也就是在普通人群里比较显眼,但跟舒若尔那样的站在一起,她还是没有那么精致,时尚,不过作为一个女人,被人夸漂亮,心里总是开心的。 她也不掩饰自己的心情,直接就甩了个哈哈大笑动图过去,并回,“有眼光。” 慕邵霆看到也回了个表情,接着问她,“对了,你刚刚说好烦人,是为什么会觉得好烦人呢?” 洛湘湘往上看记录,确定自己前面说的是什么才回,“烦他来堵我啊,想想他如果每天都等在我们公司楼下,拦着我,多丢人啊,到时候流言蜚语都不知道要怎么传呢,我现在可是一点都不想跟他扯上关系,哪怕只是在别人嘴里。” “还有,就算不是在公司楼下,在小区外也很烦人呐,比如今晚,我本来是计划带我妈出去逛街,看夜景的,结果就因为他,我们连门都没出。” “我妈第一次来安城,哪都还没去呢。” 洛湘湘很自然的跟他倾诉。 慕邵霆对此很满意,她想了想,宽慰她,“就这么点小事,用不着烦,兴许他明天就不来了。” “但愿吧。”不来是洛湘湘期盼的结果,不过她并没有把他这话放在心上,只当他是在安慰她。 可到第二天,从早上出门,到晚上下班回家,她果真没再遇见张睿。 于是她晚饭后,带黎秀珠出门,逛街,看夜景,购物。 等到晚上要睡觉的时候,收到他问好的消息,跟他聊天才高兴地跟他说,“邵霆你知道吗,张睿今天真的没有来烦我,感觉你说的话好灵。” “是吗,那我再盼他明天也不来烦你。”慕邵霆顺着她话回复,也不邀功。 可洛湘湘并不傻,她在回了他一个偷笑的表情之后,不开玩笑地直接问出,“其实我知道,这件事也是你暗中帮的我对不对?” 昨日见到张睿的时候,他还是一副不依不饶,要纠缠不休的架势,可今日就人影都没一个了。 世上的巧合很多,但不会巧到经常被她碰见。 原本她没猜出来,慕邵霆没有失落,实际她猜出来了,他也没有意外,他只是欣慰的看着她的信息笑了笑,坦白回复,“我让人跟他公司的老板,打了个招呼,猜测他最近应该会加班加到废寝忘食,就算有想堵你也是有心无力。” 果然是自己想的那样,是他帮了忙。 一股子说不清的情绪,从心尖蔓延,洛湘湘反反复复将他的信息看了好几遍,千言万语在心头,最终打出去的,还是只有,“谢谢。” 从成为朋友到现在,一直都是他在为她付出,对她好,可她却不知自己也能为他做些什么? 受之有愧,无以为报,唯有更加用心珍惜他这份情谊,更加用心的你才相交。 …… 少了张睿的尾追堵截,洛湘湘的生活,又回复到了平静。 她每天兢兢业业的上班,隔三差五还抽空去自己开的彩票站帮忙。 彩票站是毕业那年开的,本钱还是跟舒若尔借的,开站三个月就还了本金,每月盈利也比她工资高,所以就一直经营到了现在? 这是她的一个秘密,在今年之前,也就只有舒若尔跟张睿知道。 而现在,她把妈妈接了过来,而妈也跟那老王八蛋离了婚,这个秘密,她自然就没再继续瞒着自己妈,而有了亲妈的帮忙后,她也比之前轻松很多,起码每天回家不用动手就能吃到可口的饭菜,彩票站那边,忙不过来时,也可以让她妈去盯着,反正那活不累,还能让她妈有事做,不至于闲着胡思乱想。 总体上,洛湘湘对自己新一年的生活还算满意。 但生活是个不听话的,它总要时不时的给你制造一点点不一样的刺激。 而这一次,生活给出的刺激是,她下班时在钟氏遇到一个不速之客——初一那天早上,与她同坐一桌吃酸辣粉的女人,也是跟张睿上床的女人。 刚好这个不速之客是冲着她来的。 跟那天被张睿守时一样,洛湘湘是不想搭理的,看这两人不知道是不是一起啪多了的缘故,处事方式都他妈是差不多的。 没得到她主动搭理的女人,直接冲到她面前,“我有事要跟你说。” 语气是相当的理所当然。 “我没兴趣听,也无话可跟你说。”洛湘湘高冷的,完全不把对方放在眼里,并不想跟她呆在一块。 因为她嫌丢人。 可对方是个没有眼力见儿,还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当即拉住她,“就几分钟。” 无奈,洛湘湘被迫停下,她想,如果不是在公司门口,人来人往,她一定毫不犹豫,毫不心软地狠狠甩开这个女人。 她看了看同事们不断往她们身上瞟的目光,咬牙犹豫了几秒,“从这里走到公交站的时间可以施舍给你,如果要就松手,自己跟上?” 朱萌萌真是讨厌她这种态度,可想到自己确实有话要讲,还是咬牙忍了下来,松开她,跟上她。 可两人还没走几步,就被人叫住了,“湘湘。” 这个声音…… 满心不悦的洛湘湘,行走行走带风的洛湘湘,猛然停下,寻声转身,下一秒便直接跑了过去,“你怎么在这?什么时候来的?” “来一会儿了,来接你回家吃饭。”她问了两个问题,慕邵霆就回了她两个问题。 回完了他看向朱萌萌,“刚看你一个人拉拉扯扯的,她是你朋友吗?” 张睿的事都被他查得底朝天了,他自然是知道朱萌萌这个头号p友,这么问是故意的。 “不是啊,我都不认识她。”说话间,洛湘湘已经跑到他车边。 考虑到太招摇会给她带来没必要的流言蜚语,慕邵霆来时特意跟安城分公司里的某位员工借了车子,所以他现在开来接她这辆车是非常普通的那种。 朱萌萌看他开的车还没张睿的好,眼里再看向洛湘湘时划过一丝鄙夷,以及胜利者的骄傲,她踩着恨天高跟上去,“说好了从这到公交站的时间是我的,你要食言码?” 洛湘湘脸色一冷,刚想开口怼回去,就听见慕邵霆出了声,“你是有事要找湘湘谈吗?如果是,可以上来,在车上谈,湘湘今天不坐地铁了。” “……”洛湘湘紧皱起眉,并不赞同他的提议,可还没等她说出反对,那不要脸的女人,就立即应声,“好啊。” 几乎是在话落的瞬间,她就开门坐了进去。 “……”洛湘湘本就变得不好看的脸色,彻底黑了,冷了,她很不高兴地看着慕邵霆,像是在问,为什么要让她上车? 慕邵霆笑着冲她挑了挑眉,又亲自给她打开副驾驶门,“有话上来再说。” 再不高兴与那女人同在一个空间,洛湘湘也还是听话的上了车,关门,系安全带。 等车开离钟氏大门,她才冷声冷气的开口,“你有什么事就快说吧,别浪费我们时间。” 虽然这个男人开的车子没有张睿的好,但人长得比张睿好看,比张睿有气质,朱萌萌上车后,一面鄙夷洛湘湘找的这位可能是新欢的人比不过张睿,一面又忍不住盯着慕邵霆看,还越看越不平衡,觉得洛湘湘配不上长得这么优质的男人。 于是她在听到洛湘湘的话后,满心不爽的,牛头不对马嘴的问,“刚听这位帅哥说是来接你回家吃饭的,请问你跟这位帅哥跟你是什么关系啊?” “管你屁事?”虽没有一上车就发话,但洛湘湘一直都有盯着后视镜看,看到那女人直勾勾地盯着慕邵霆看,心里火气大得不得了,自然再听到女人问这种话后的态度就很不好了。 她觉得自己的好朋友被这女人的眼睛强奸,亵渎了。 噎完对方就叫慕邵霆停车,而后又转向后座,“如果你不想说,就立刻滚下去。” 男人劈腿或出轨,很多原配不找自己男人麻烦,而是去撕小三,但她没有,她觉得这种事情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男人跟小三都有问题,但这不代表她会在小三找上来后,拿出好态度,即便那个男人她已经不要了。 朱萌萌被她怼得脸蛋一阵青一阵白,很不好看,她气得鼻孔都像是要冒烟,她咬牙低头,从包包里抽出张纸,甩给洛湘湘,“这是我的b超单,我已经怀上张睿孩子了,所以特意过来警告你,以后离他远一点,不要再试图纠缠他,跟他复合,不然我会让你好看,不过看你现在也有新欢了,应该也不会给你这位新欢戴绿帽子,所以他如果来找你的话,你也最好不要见。” 幸好还没吃午饭,不然肯定要被吐出来。 遇到这种人也真是开眼界了,她哪来的脸警告自己?哪来的资格警告自己?凭什么觉得她可以命令自己? 洛湘湘刚想怼死这货,就听见驾驶座上的男人噗嗤笑出声。 她不解的扭头,朝驾驶座看去,没get到,这事有什么好笑的? “sorry,我一时没忍住。”慕邵霆轻咳止住笑,才跟她说,“原来她就是那个没管住自己中间那条缝,跟你那位渣前任约炮的女人啊,这么看来你这坚持分手是做得太对了,人家一个管不住中间那条缝,一个管不住中间那条腿,又都爱把约炮当家常便饭,可谓是上天注定的孽缘,像你这种安守本分的姑娘是插不进去的,所以……此时此刻,我要为你的坚持分手鼓掌。” “啪啪”说鼓掌他还真像模像样的鼓了几下。 “……”管不住那条缝,管不住中间那条腿,洛湘湘愣了几秒,在心里这话重读了两遍才反应过来,顿时嘴角一抽,噗嗤一下没忍住就笑出了声。 感觉他此时此刻的样子,就是她第一天认识他时的样子,损人不带脏。 不同的是,他这次开了车,当了回老司机。 不过她一个姑娘家,听到一男人在自己面前开这种车,还是怪不好意思的,感觉脸都热了。 但还是配合回应,“你说的对,我也觉得该给自己鼓个掌,省得有些人,总以为我都跟她一样,会把垃圾当宝贝。” “你……你们……”朱萌萌被怼得脸黑得脖子,却又一句话都反驳不出,也没机会反驳,因为慕邵霆一听到她出声就扭头,冰冷地朝她看去,还打断她说,“前面不知道你是炮王小姐,让你上车实在后悔,所以现在请你赶紧滚下去吧,因为我跟湘湘都受不了骚味,又特别洁癖怕脏,但又穷得没钱去洗车。” “你……” “如果你是怕下去会熏到无辜的人,我也不介意让湘湘给你的**打个电话,让他过来接你,顺便也给我们出出洗车费,真的,这车里的骚味是越来越浓了,湘湘你赶紧给你那位渣前任打电话,让他过来接人,再墨迹下去我都要被熏吐,熏晕了。”只要朱萌萌开口,慕邵霆就怼她,还字字句句都跟带了毒的利箭似的。 他让人上车的目的,就是为了赶人下车。 朱萌萌被两人的一唱一和气得要炸,咬牙切齿,双目发红地瞪着他们,眼瞅着洛湘湘真摸出手机打电话,她气都没来得及发,就慌的大力拉开车门跳了下去,愤愤地吼上一声,“你们给我……” 等着,这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浓烈的汽车尾气跟灰尘熏到猛咳。 她头一秒跳下车,慕邵霆后一秒就开车上路。 连车门都没等她关。 而洛湘湘则趴在车椅背上,看着被甩在路边捂嘴咳个不停,还气恨地跺脚尖叫的女人,笑得直不起腰。 她也不是什么纯善之人,对于这种做了不要脸的事,还跑上来嚣张的人,就要虐虐才解气。 —— 两章一起发了,明天见 481:慕湘情愿,很突然地把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管不住那条缝,管不住中间那条腿,洛湘湘愣了几秒,在心里这话重读了两遍才反应过来,顿时嘴角一抽,噗嗤一下没忍住就笑出了声。 感觉他此时此刻的样子,就是她第一天认识他时的样子,损人不带脏。 不同的是,他这次开了车,当了回老司机。 不过她一个姑娘家,听到一男人在自己面前开这种车,还是怪不好意思的,感觉脸都热了。 但还是配合回应,“你说的对,我也觉得该给自己鼓个掌,省得有些人,总以为我都跟她一样,会把垃圾当宝贝。” “你……你们……”朱萌萌被怼得脸黑得脖子,却又一句话都反驳不出,也没机会反驳,因为慕邵霆一听到她出声就扭头,冰冷地朝她看去,还打断她说,“前面不知道你是炮王小姐,让你上车实在后悔,所以现在请你赶紧滚下去吧,因为我跟湘湘都受不了骚味,又特别洁癖怕脏,但又穷得没钱去洗车。” “你……” “如果你是怕下去会熏到无辜的人,我也不介意让湘湘给你的**打个电话,让他过来接你,顺便也给我们出出洗车费,真的,这车里的骚味是越来越浓了,湘湘你赶紧给你那位渣前任打电话,让他过来接人,再墨迹下去我都要被熏吐,熏晕了。”只要朱萌萌开口,慕邵霆就怼她,还字字句句都跟带了毒的利箭似的。 他让人上车的目的,就是为了赶人下车。 朱萌萌被两人的一唱一和气得要炸,咬牙切齿,双目发红地瞪着他们,眼瞅着洛湘湘真摸出手机打电话,她气都没来得及发,就慌的大力拉开车门跳了下去,愤愤地吼上一声,“你们给我……” 等着,这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浓烈的汽车尾气跟灰尘熏到猛咳。 她头一秒跳下车,慕邵霆后一秒就开车上路。 连车门都没等她关。 而洛湘湘则趴在车椅背上,看着被甩在路边捂嘴咳个不停,还气恨地跺脚尖叫的女人,笑得直不起腰。 她也不是什么纯善之人,对于这种做了不要脸的事,还跑上来嚣张的人,就要虐虐才解气。 慕邵霆开着车,听到她笑,偏头看她,“开心吗?” “嗯。”洛湘湘大方承认,又转过去问他,“会觉得我很坏吗?” 慕邵霆笑着摇头,“我就喜欢你这种善良,但又不同情心泛滥的,更何况你刚刚又没做什么,哪算得上坏?” 有他在呢,不管是嘴上还是手上的“坏事”,都轮不到她,她只管享受结果,开心就好了。 “我就喜欢你这么有眼光,嘻嘻……”这么夸自己,洛湘湘都不好意思了,笑完话锋一转,“其实我开心的是,因为你来了。” 就连哈哈大笑,也是因为他帮她把人怼得有口难言,不然就那么个不相干的女人,哪能让她那么乐呵? 她指的开心,是见到朋友,可听在慕邵霆心里,即便是知道,也忍不住荡起涟漪,要他脱口而出,“因为我来就变的这么开心,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这几天有想过我?” “……”洛湘湘愣了一下,眸盯着他,终是点头,“嗯,想过。” 两人每天晚上都会聊天,会想是正常的,就像跟舒若尔隔了很久没见,她也会想一样子。 “真好,我也挺想你的。”这话慕邵霆回得很是正经,认真,回完后还盯着她看了几秒,才转向前方。 她说的想,跟他说的想,听起来一样,但又不一样。 可惜作为当事人的洛湘湘并没理解其中含义,只当他是与自己一样的,出于对多日不见的好友想念。 车子开离朱萌萌好大段距离,慕邵霆才停车下去,把后面车门关好,而后便是目标明确地载她回家。 她现在住的那套房子,他曾因为舒若尔去过,现在还记得地址,记得路。 而洛湘湘则是打电话,让黎秀珠多煮一个人的饭,至于菜,那自然是到家的附近市场买,等回去后,她亲自下厨。 他为她做了那么多,换到她能为他做的,好像就只有洗手作羹汤这一条、 电话里说过要来家吃饭的人是谁,是以当黎秀珠看到慕邵霆跟自己女儿一起回来时,并没有意外,但晚饭后,当女儿问他,“要留宿吗?” 他点头,“当然是要的。”时,她意外了,还惊讶的连嘴都合不拢。 “慕.....”慕先生这个称呼,在嘴里饶了一圈,没能完全说完还是又改成相对亲近些的,“邵霆你在安城没有住处吗?” 惊讶之后,黎秀珠直接发问。 刚想开口说自己去铺床的洛湘湘闻言,暂停下来,抬眸看向对面男子。 慕邵霆迎上她的目光,又转向黎秀珠解释,“住处是有的,只是常年没有人住,我嫌它太冷清,没有人气,所以才早早跟湘湘说,等来安城出差就来她这蹭吃车喝蹭住,当然阿姨如果觉得不合适,或不同意,我也是可以理解的出去将就几两晚的。” 洛湘湘听着这话,想到他当初提出,来安城就过来打扰她时说的是,在安城没有家,又不喜欢住酒店。 此时听他这话,了解到他在安城是有房子的(房子不完全等于家),心里一时有些意外,不过这意外没持续几秒,就释怀了,像他这种身价的人,在除家以外的其它城市有房产,是挺正常的事。 她站起身,“就住这吧,我去给你收拾房间。” 不管他选择留宿的背后,有没有目的,她都决定冒这个险。 结果如果是没有,自然皆大欢喜,她也不用防着他,如果有,那把他留下来观察,能够早早发现,也是好事一件。 只是为了安全,她需要多留个心眼。 她走向自己住的房间,边走还边说,“你就住我睡的房间吧,我给你换新的床上用品。” 听到这话,慕邵霆立即转身问她,“那你住哪?” “我跟我妈住。”洛湘湘微笑回应,开门进房。 慕邵霆扭头看眼斜对面,紧皱着眉,满眼担忧不赞成让他留宿的黎秀珠,起身跟上洛湘湘,站到她房间门口,“这房子不是三室两厅吗?你不用搬去跟阿姨挤,我随便住剩下一间就好了。” 他当初就是知道舒若尔买的这套房子是上三居室,有剩下给他住的房间,才提出来安城来她这蹭住的。 不然,他就是再想跟她近距离相处,也不会说出这种提议,让她得跟别人挤才有地方睡。 当然她如果选择同床,挤着睡的对象是他则另当别论,但这是不可能的。 至少暂时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剩下那间是书房,你就住我这间吧,我跟我妈睡没什么的。”书房每天有用,也每天都有打扫,如果要住,只需铺上床上用品即可,而她选择跟妈妈住,更多的是为了安全考虑。 没办法啊,实在是被程辉那个老王八蛋弄出阴影了。 这会家里突然住进一个男人,还是一个不知道选择留宿有没有其它目的的男人,她心里虚得慌。 慕邵霆眉头紧得似要打结,也很快就猜到她是在防备,顿时很不是滋味,眼看着她要准备撤掉现有的床上用品,有些失落地开口,“算了,你也别折腾了,我等会出去住酒店。” 她别折腾了,他也懒得回去折腾了,就住酒店方便省事。 准备抱被子的洛湘湘闻言顿住,过几秒才缓缓抬头,朝他看去,“不是早就说好了吗,你来安城就换我招待你。” “你已经招待我晚餐了,住没有多余房间就算了。”他爱她这个人,却不爱她对自己有所提防。 所以他现在的心里不高兴了,不爽了。 他也是很有脾气的。 彼此双方都不是傻子,他能轻易看出她的提防,她自然也能看出他的不爽,于是这事就麻烦了,尴尬了。 她直起身子,站在床边,尴尬地盯着他,盯了好半天才朝他走去,到他面前站定,仰头,饶脑,“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她还是很想珍惜,很在乎他这个朋友的,不然也不会在明明没有安全感的情况下,还愿意冒险让他留宿。 不然早在担心,怀疑他有目的时,就果断决绝地选择跟他断交来往了。 “没有。”慕邵霆抬起凝视她的目光,脸还傲娇地扭开一些,补充解释,“我只是不想要你为难。” 话落后想想,还是又加上实话,“生气也是有点的,我感觉到你对我很不信任,甚至觉得,你可能是把我想成是程辉那种男人了。” 他是觊觎她没错,但他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没品到要乘夜强迫她。 “我如果真想像他那样对你,早在三亚,你住在我的地盘时,就已经下手了,我那个时候有的是机会,随便老沈给你的饭菜里放点料,你就毫无反抗之力了,哪还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地跑到你的地盘使坏,让你怀疑,让你有机会提防?” 他对很多人都很坏,但对她是自认为挺好的。 他这些话,说得洛湘湘无地自容,她微底下仰着看他的头,抿唇轻咳,双手无措地互相搅动,纠结犹豫了好半天才拉下脸,“对不起嘛。”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过那么多次,要珍惜与他的情谊,要真心待他,结果却又疑神疑鬼地,没有做到。 想着,洛湘湘伸手拉他,“你就将就着在我这住嘛,不然我等下会算账,把你为我花的钱都还给你的。” 他不喜欢她提还钱,她偏要提。 “你.......”慕邵霆一听到这话,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可当带着怒意地转脸,看向她时,余下训斥的话就怎么都说不出口了,因为.......她在对他笑。 “到底是要我还钱还是住啊?你赶紧选嘛,选完我好准备算账或是铺床。”她在他面前高仰着头,嬉皮笑脸地盯着他,毫不闪躲,也一点都不带心虚。 慕邵霆沉着的脸,忽然就柔和下来了,还傲娇地冷哼一声,“当然是住啊,你当我那天跟你说的蹭吃蹭喝蹭住是开玩笑呢?” 末了又叹息似的补上一句,“你简直是我克星。” 就算是这样,也是你自己对人家动了心,人家才克得了你,不然就你那脾气,哪个朋友能让你上一秒还在生气,下一秒就变得没脾气?好得这么快? 见他不在生气了,洛湘湘也放下心了,不要脸的回他,“那我还挺荣幸的。” “还算你有自知之明。”三两句后,慕邵霆也扬唇笑了起来,而后他便很突然地,把笑意洋洋的她,拉进自己怀里,紧紧抱住。 “......”猝不及防,洛湘湘瞬间就懵了。 连坐在客厅,一直在看着两人的黎秀珠,也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弄得震惊住。 反应过来的洛湘湘,刚抬手欲推开他,就听见他叫自己,“湘湘......” 她已经举到一半,快要触碰到他的双手,微微顿住,想等他继续,听他为什么会突然抱自己? 虽然她跟他现在是好朋友,但无缘无故的,就这么抱在一块,感觉是怎么都不对的吧?有点超过正常朋友界限的吧? 这个她其实也不知道,因为在他之前,她没交过这么走心的异性朋友。 等了一小会儿,终于听到他说下文,“湘湘,你愿意相信我吗?相信我不会伤害你,相信我只是喜欢跟你待在一块,喜欢离你近些。” 自从妹妹在这座城市出事后,他就有好几年不曾踏入这里,后来因为舒若尔夫妻,他破了例,但实际上也并没有经常待在这边,所以如果不是有事,他不会来,但他这次过来是没有事的,纯粹是想她了。 “你对我的怀疑跟提防让我很不开心。”他很直白的向她诉说自己的心情,感受。 这是他打心里想要的女子,他不想对她隐藏喜怒哀乐,真实感受。 —— qq群里没踢任何人,我只是把群解散了,现在除了微博就只有微信,以后如果有裙板番外,也只能是想看的朋友自己来找我本人要,包括旧书的裙板番外也是一样,晚安! 482:慕湘情愿,跟准丈母娘摊牌 “你对我的怀疑跟提防让我很不开心。”他很直白的向她诉说自己的心情,感受。 这是他打心里想要的女子,他不想对她隐藏喜怒哀乐,真实感受。 “……”听到这样的话,洛湘湘心里有些乱了。 她并不是那种丝毫不知情爱的人,所以就算有一点迟钝,也能从这些话里听出一点别样感觉,但他没有明确说,她也不太好问他是不是对自己有那种男女之间非朋友的喜欢? 万一不是,她问了多尴尬?多自以为是,自作多情? 洛湘湘明显局促无错,她举着的手,在他话说完后好一会儿,才贴上他,轻轻的推,“我……我去给你铺床。” “先回答我的问题再去。”发现了问题,慕邵霆就想第一时间解决,不让这点问题,影响到她跟他的发展。 “……”可这问题让她怎么回答? 洛湘湘犹豫思考了一会儿,“我愿意相信你。” 就像他说的,他如果想对她做些什么,有的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机会,可他没有,证明他品质应该还是可以的。 如果判断错误,又一次识人不清,那就算她倒霉,有眼无珠。 有她这话,慕邵霆就满意了,他忍下想要直接告白的冲动,松开她,“床你也不用铺了,我就睡你这间。” “啊……”洛湘湘有些诧异,“就算睡我这间,也要换下用品,现在的都是我用过的。” “没关系,反正你用过的也不会脏。”她人都早晚是他的,共用床上用品,对他来说是完全可以接受的,毕竟他没有与她在一起后,还要分床,分房睡的打算。 “……”洛湘湘盯着他,半天都没有反应,这对他她来说是件很奇怪的事,因为她没有睡男人床的经历,也没有让男人睡她床的经历。 慕邵霆似乎也知道她心里想法,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下定论,“就这么决定了,难得折腾。” “铺床很快的,不难。”洛湘湘还想争取。 慕邵霆魅惑一笑,“我觉得折腾,我就喜欢你现在这套床上用品,真的,不换了,我们现在出去走走,我好久没逛过安城的夜晚了。” “……” 最终,洛湘湘还是被他软硬兼施地拉出去,逛了好几个小时的街,夜里也让他称心如意的睡了被她睡过,且还没有换床单被子的床。 看得黎秀珠好生着急,好生担心,她觉得自己这女儿脑子短路了,慕那么明显的另有图谋,她竟然没看见,不在意,将自己的安全置之度外。 于是这晚之后的次日早上,她乘着洛湘湘在洗碗,偷偷把慕邵霆叫进书房,开门见山的质问:“你这么处心积虑的接触湘湘,到底有什么意图?” “别想像忽悠湘湘那样忽悠我,我是不会相信你没有目的的。”问完不等他回答,就又如此初补充。 早在昨天晚上,慕邵霆就知道,洛湘湘的妈对自己颇多怀疑,肯定会找自己私聊,所以此时此刻,他一点都不意外,也不心慌,他很坦白的看着眼前这位准丈母娘,很是真挚诚恳地回,“阿姨您猜的没错,我确实是有别的意图。” 果然是这样。 黎秀珠脸色顿时一沉,满眼戒备,就跟保护小鸡不被老鹰抓走的老母鸡似的。 正想逼问他有什么意图?就先听到他给出解释,“我的意图是要湘湘心甘情愿的跟我在一起。” “我爱她,想要她做我女友,做我妻子,做我未来孩子的亲妈,我希望阿姨你能支持我,就算不能支持,也不要阻止。”如果在拿下女朋友前,能先拿下她妈也是不错,相信有她妈妈的支持,帮助,他的追妻之路会顺利很多。 就算不能拿下,能够说服这位准丈母娘不搞破坏,他也会省事很多。 “……”本来以为他只是图色的黎秀珠,没想到他的目的是要相爱,结婚,一时愣住,过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怎么肯定你说的是真的假的?像你那样的家庭,会让湘湘这种普通人家的女孩进门?莫不是故意把话说得这么好听,哄我放心的帮着你忽悠湘湘,欺骗她?” 黎秀珠认为自己的怀疑并非没有道理,她甚至越想越觉得完全有这种可能,又说,“像你这样,仗着自己有钱有势,就欺骗玩弄女孩子感情的公子哥,我就算没有见过,也听过不少,我是不会允许这种事再发生在我女儿身上的,我现在就要去告诉她。” 一个张睿已经把湘湘伤得够惨了,如今再来一个慕邵霆,完全没法想象,再度被辜负的湘湘会是怎样的状态?到那个时候,可不一定会有第二个慕邵霆带她走出伤痛。 说完,黎秀珠就真的想拉开门出去,告诉洛湘湘一切。 “阿姨。”可手还没握上门把,就被身边的公子哥握住了,慕邵霆垂眸凝视着她,“我承认,在我的朋友圈里,确实有不少阿姨您说的那种公子哥,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您,我不是,否则我根本不会顾虑湘湘的心情,感受,早在她还没有跟张睿分手时,就向她告白,追求她了,而不是像这样,处心积虑地等她走出失恋。” 她跟张睿在一起那么多年,若他现在告白,一是根本不可能被她的接受,二是看低了她的感情,看低她过去的四年,对她不够的尊重。 黎秀珠仰头看他,微眯着眼睛,一脸严肃,还是不相信的样子。 “我知道,不管我现在说什么,您都会怀疑,所以我也不要求您现在就接受我,我只是希望,您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观察我,考验我,用心去看,也用心判断,我到底适不适合做您的女婿?真的阿姨,我肯定您不会后悔。”慕邵霆很有信心,他是一旦认定了,就会认真对待的人。 黎秀珠没有表态,像是在思考,判断他说的话。 慕邵霆给了她一些时间,等估摸着她已经想得差不多了,才又继续,“您可以把我当成是湘湘的相亲对象,如果观察后,觉得我不合格,您可以反对阻止,但如果我很合适,我是真的能给湘湘幸福的人,那您现在不分青红皂白地阻止,就相当于是在破坏湘湘的幸福人生,断她的美好姻缘,因为湘湘想找一个她爱,而对方也爱她的人很容易,但要找一个很爱她,又很有实力的人并不容易。” 不是他自负,是这个世上,本来就好男人不多,平分到每个女人头上,被遇见的几率更是微乎其微。 而他确实是爱她,也确实是挺有实力。 她若是跟他在一起,这辈子基本不用再为生活发愁,不会再受感情的伤。 “好听的话谁都会说,能不能做到却是十个里至少有八个是糊掉的。”黎秀珠仍然没有说同意,饭也没有再冲动的要出去告诉洛湘湘。 比任何人都希望湘湘能够获得幸福,也比任何人都害怕会破坏湘湘的幸福,因为她已经间接的破坏过一次,也害得湘湘吃了好多年的苦头。 慕邵霆杨唇勾出自信的弧度,“你尽管拭目以待,放心考察。” 两人不甘示弱的互相凝视,如此过了一两分钟,黎秀珠冷哼一声,“你最好不要骗我,不然我就是拼死也会破坏你的计划,还有从现在开始,只有你出现,我就会死盯着你,你不要试图跟我玩花样。” 说这话基本就是同意了,暂时不会阻扰。 目前能争取到这个,慕邵霆已经很满意了,他欣喜地着松开手,“谢谢阿姨。” 黎秀珠给出的回应是冷哼一声,开门出去。 门外,刚洗完碗的洛湘湘,看到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书房,满脸疑惑,“你俩鬼鬼祟祟的是干嘛呢?” 黎秀珠脸色还是不太好的样子,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她。 而慕邵霆只是愣一会儿笑开,实话实说,“阿姨像你昨晚怀疑我那样,担心我会对你做不好的事,而我刚跟她表完决心,绝对不会伤害你。” 黎秀珠:“……” 洛湘湘:“……” 这事不是已经翻篇了吗?怎么又提? 好吧,她能理解她妈的担忧。 “今天周末,我们出去玩吧,去周边的名胜古迹看看,现在不是法定长假日,景区里的人应该不会很多。”在母女俩或懵逼,或无言以对时,慕邵霆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提出建议。 有朋友至远方来,自己敬敬地主之谊,带朋友出去逛逛是常事,也在她的计划之中,只是,洛湘湘提出疑问,“你不是来安城出差工作吗?今天出去玩没有关系?” “就算是出差工作也得等周一啊,周末是用来放松的。”慕邵霆面不改色地解(撒)释(谎)。 来安全工作是次要,陪她是主要。 “如果你想去,那就去吧。”他都这样说了,洛湘湘又心大的,没什么负担了。 眼瞅着两人一拍既合,黎秀珠犹豫着想了想,提出,“正好我还没有看过安城这边的名胜古迹,俩要去就带上我一起吧。” 刚说会死盯着他,还真不是开玩笑的。 慕邵霆内心被哔了一下,大方地笑着点头,“如果阿姨愿意去,我是很乐意的。” 不乐意也没有办法呀,总不能刚说服准丈母娘不搞破坏阻止,就把准丈母娘拒之门外。 那种自取灭亡的事,他不做。 他作为客人都同意了,洛湘湘作为女儿,更是没有反对的理由。 于是三人,简单的收拾东西,一起出门,在慕邵霆的驾驶下,在洛湘湘的带领下,踏上了安城周边一日游。 那过程…… 就算没有黎秀珠这个电灯泡在场,慕邵霆也不能对自己的姑娘,做些过火的事,所以大致上没有太多区别。 其他不过火的举动,比如拉下手,勾下肩,搭下背,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举动,他做起来还是一点都不含糊。 因为不过火,又都发生在在刚好时机,洛湘湘是一点都没怀疑。 但黎秀珠就不一样了,她作为一个已经深知这个男人目的的人,看到这些小动作,忍不住就会把它当成是占便宜,偏偏她还不能说,不是不敢,是说了也没什么实际用处,因为慕邵霆做这些举动的时候,都是看起来需要的时候。 这是赤裸裸的,当着人她这个妈的面,光明正大的占便宜。 也是狡猾狡猾的,而自己女儿也是心大的傻不拉几的。 好几次,黎秀珠都差点忍不住直接提醒她,但又都为了不破坏她幸福的忍住了,尽管她心里并不是那么看好慕邵霆,但万一他真是女儿归宿呢? 黎秀珠纠结的要命,也苦恼了很久,久到与她横在两人中间当电灯泡的时间一样长。 为了让自己的出差之言,能够看起来真像那么回事儿,慕邵霆这次在安城住了三天,到周二单独约洛湘湘吃过午饭后,才返回苏城,在走的时候,他试探性的问过她,“你想不想换一份工作?或是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 这样的分隔两地,在他看来有些麻烦,因为总不能每天见到,所以他想把她拐去苏城,拐去他的公司,拐到他的眼皮底下。 可是洛湘湘毫不犹豫地打破了他的幻想,摇头说,“没有,我在钟氏做得挺开心的,安城也有我很多回忆,我现在主要想的是怎么赚钱,在这里买房子定居。” 想在这里定居吗? 别的愿望都可以帮她实现,但这个是真的不行,因为她以后是肯定要随他去苏城的,因为他家在苏城,产业也以苏城为主,今生除非退休,不然是不太可能会来安城定居常住的。 慕邵霆想了想又问她,“那你打算什么时候买房子啊?现在还差多少钱?我借给你。” 他是知道她不会同意借钱,才这么说的,目的只是想要套出她准备买房的日子,以好在那天来之前将她拿下。 等到她随他去到苏城,结婚定下来之后,她想要在安城买什么样的房子,他都会支持,都会给她买,但在那之前,还是算了。 483:慕湘情愿,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是知道她不会同意借钱,才这么说的,目的只是想要套出她准备买房的日子,以好在那天来之前将她拿下。 等到她随他去到苏城,结婚定下来之后,她想要在安城买什么样的房子,他都会支持,都会给她买,但在那之前,还是算了。 现在还没有真正的家,她都舍不得,若真在这座城市买了房,携她妈定居下来,他再想把她弄去苏城,难度会大很多。 “下半年吧,想再多攒点钱,到时候买个好一点的,毕竟是可能要住一辈子的地方。”并不知道他心中想法的洛湘湘,将自己的打算如实相告。 下半年,他得陪她走出失恋,告白,或许还得经历被拒绝,追一段时间,五六个月确实有些急了,但也并非不能完成。 …… 自与她告别,回到苏城,就开始想追妻方案的慕邵霆没有想到,连上天都是真站在他这一边的,但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不要上帝的这次战队。 事情还得从朱萌萌去钟氏大门口找洛湘湘那天说起。 那一天,被甩在路边,气得脸部变形,还吃了一p股汽车尾气的朱萌萌,离开后返回自己上班的公司找张睿。 张睿是一个部门的主管,拥有独立小办公室,所以她这一进去就毫无顾忌的改变面孔,发骚似的叫里面的人,“亲爱的。” 可张睿却是一听到她的声音,就立刻变得不耐,冰冷了起来,头也不回,看都没看她一眼的喷出一个字,“滚!” 这样的情况,在这几天,已经习以为常了,朱萌萌轻嗤一声,完全不放在心上地,扭着腰,扭着臀,走到他身边,弯下腰,将手撑在他办公桌上,偏头对着他吐气如丝,“我特意赶过来是有两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分享,你想先听好事?还是想先听坏事?” “我一个都不想听,你他妈的赶紧给我滚蛋!”张睿不耐烦的爆出粗口,再度赶人,语气则是很凶狠的命令式。 他现在厌恶这个女人,厌恶到恨不得她去死。 他觉得自己与洛湘湘的恋情,之所以会走到这一步,是拜她所赐,如果没有她贱兮兮的试图上位,调查跟踪洛湘湘,还发那样的信息,他根本不会与洛湘湘,走到今天这一步。 朱萌萌只是嘴上问问,实际心里是不管他听不听,都要讲的,于是她在听到他拒绝后咯咯笑出声,又拿开撑在他办公桌上的手,低头取出包里的病历本,翻开放到他办公桌上,手指指着医生写的结果,“看你火气这么大,我还是决定先跟你说好消息吧,我已经怀孕了,呵呵.......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有惊无喜,也意外得要死。 盛怒不耐的张睿,整个傻眼地看向她手指之处,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转身盯向她肚子,“谁的?” 他语气冰冷,话也问得伤人。 本来就没抱他会高兴的希望,但真看到他是这样的态度,朱萌萌还是感觉很受伤,她连假意的笑都维持不住了,抓起病历本直身,居高零下地瞪着他,“别抱侥幸了,我现在只有你一个男人。” 这话的意思是,孩子是你的。 可张睿不信,他腾地一下子站起身,冰冷地回瞪向她,连连冷笑,“呵呵,你以为,像你这种又贱又爱约炮的女人说的话,我会相信?” “你......”前面在洛湘湘女人面前,被她的新男人称为炮王小姐,这会在自己男人面前,还被他拿约炮说事,新怒旧怒交加之下,朱萌萌气得面部变形,她狠狠瞪着他,“我说孩子是你的就是你的,你如果不信我们可以等把孩子生下来做亲子鉴定,到时证据确凿,我看你还怎么赖!” 张睿的脸,顿时变得乌云密布,心里也因她的笃定,而变得有些慌乱,他倏然掐住她脖子,恨声命令,“我不管你这孩子是谁的,都必须给我堕了。” 两人确实约过很多次,发生过很多次关系,其中不乏没带t的时候,但那些时候,他都会提醒她吃事后药避孕,但她具体吃没吃,张睿不得而知,故而现在也不敢赌。 如果孩子真是他的,被生下来,那他就麻烦大了,一辈子都要跟这女人牵扯不清,到那时,他真就跟洛湘湘没有半点可能了。 其实他现在也没有可能了,只是他自己当局者迷,没看清形势。 朱萌萌被他掐得脸色涨红,眼睛瞪得老大的翻起白眼,也仍是不肯妥协的说,“不可能,我就算是死也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跟你验dna。” 这个孩子是她故意断吃避孕药偷来的,目的就是想要借孩子彻底断了他跟洛湘湘的关系,借孩子上位,如果打掉,那她的计划就告吹了。 除此之外,现在还有一个目的,借孩子狠打他的脸,证明自己确实只有他一个男人。 “朱萌萌,你他妈别逼我真的弄你。”张睿眼里燃烧着毁灭的狠戾,掐着她脖子的大手也加大了力度。 朱萌萌感觉自己脖子都要被掐断了,气也要呼不上来了,强烈地求生欲望,让她抓住他掐着自己的手,同时嘴里也断断续续地说着,“你要......真......真有本事......就.......现在掐死......我,反正.......反正外面还.......有人在加班,我死.......了,你也一定.......活......不了。” 为了这么个贱人,断送未来大好的几十年,确实很不划算。 张睿微眯起眼陵迟她,手上力度还在加大,等到她眼睛失神,快要断气,才猛然松手,狠狠将她甩到地上。 身体撞到办公室内设施,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被撞疼的朱萌萌,连痛呼都哼不出来,只顾着大口大口地抢夺呼吸。 呼吸还没顺畅,又一阵猛咳。 她犹如濒临死亡的鱼儿,忽然遇到了水一般,独自瘫软在地上,折腾了好半天,才真的‘活’了过来,撑着地板起身,在男人暴怒地瞪视下,护着肚子,步步后退。 直退到办公室门口,才暂停下来,呀要切齿地回瞪着无情的男人,咯咯轻笑,“好消息说完了,我现在要告诉你坏消息。” “滚!”所谓的好消息都快要把他气爆炸了,剩下的坏消息,张睿是一丁点都不想听。 可他越不想听,朱萌萌就越要讲,“我看到你的湘湘交新男朋友了,她那个新男朋友,还去她公司楼下接她下班,说要接到回家吃饭,我亲耳听见,亲眼看见的,还有,你的湘湘已经知道我怀你孩子的事了,哈哈......” “朱萌萌!”听完这话的张睿,可以说是彻底暴怒了,吼声震耳地都要天花板上的灰尘都震落下来了。 可朱萌萌这次根本没理会他,说完就大笑着,迅速拉开门跑出去。 方便逃脱,就是她特意退到门口才说的目的。 她以为这次也会像上次她发照片破坏他跟洛湘湘一样,暂时跑掉,等他气消了再出现,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可是这次她错了,她低估了这个男人的心狠手辣。 张睿瞪着她跑出办公室的背影,拳头握得咔咔响,他愤怒地,一脚狠狠踹的办公桌脚,气得肺叶子生疼,也慌的不得了。 暂且不议,洛湘湘有没有新男朋有这一条,但是她知道,朱萌萌这个贱人怀了他孩子这点,她就会在心里将他拉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张睿感觉脑子都快要炸了,但冷静下来,也狠下心决定,朱萌萌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要尽快弄掉。 这一晚,不相信洛湘湘会这么快就另交男友的张睿,加完班之后又去了她住的小区,在门卫那说了半天也还是没被放行,不过,保安看他那么诚心,还是跟他透露了,“洛小姐已经出去了,不在家。” 于是得到这点消息的张睿选择守株待兔。 他在回到车上前,给保安散烟套近乎,套话,“那她是一个人出去的吗?” “不是的,她是跟一个男人出去的,那个男人我以前都没见过,看起来一表人才,好帅气的。”保安如实相告,说完了才意识到,跟他说这种话好像不太对劲。 抬头一看,果然是看到张睿的脸色黑了。 保安尴尬地笑了两下,“那男人可能是洛小姐的朋友或是亲人。” 张睿也顺着台阶笑了两下“可能是的,你们忙,我到车上去等。” 这一等就等到十一点多。 玩累的洛湘湘坐着慕邵霆的车子回家,还很放心地在车上眯起眼小眠,所以她并没有看到,小区外停着的熟悉车辆。 慕邵霆调查过张睿,超强的记性让他记得张睿的车,车牌号,所以他是在车子还没开到小区门口,就认出车子,继而认出车牌号,确定车内人的身份。 他勾唇邪笑,偏头看了一眼副驾驶坐上闭目养神的姑娘,提高车速,经过张睿的车子,才叫她,“湘湘到了,该你刷脸了。” 这小区安保还得蛮严的,他还没有得到她这位住户的通行许可,车子开不进去。 并没有真正睡着的洛湘湘,听到这话睁开眼睛,倾身朝他打开的车窗望去,“放行吧,以后我这位朋友过来也不用阻拦了,我明天再带他过来登记。” 保安看到她,眼睛一亮,应了“好的”却并没有立即放行,而是想要提醒她,“洛小姐……” “我家湘湘困了,想早点回去休息,让你放行听不懂吗?”知道他要说什么的慕邵霆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而他气场又大,震得保安心哆嗦,立时就给他开了自动门。 慕邵霆一秒都不耽搁的,立刻就将车子开进小区,还心情很好的看眼后视镜,吹起口哨歌。 看他开心,洛湘湘很是不解的问,“你刚刚干嘛那么凶啊?他只是跟我打个招呼。” 这样的招呼,在她平时出门进门时,经常都有,她并没发现今天有什么问题。 保安还没来的及说。 慕邵霆停下欢快的口哨歌,“看你困了,不想要他耽误你的睡觉时间。” 他嘴里的他,跟她嘴里的他并不是一个人。 可惜洛湘湘不知道,她耸耸肩,“其实没有关系的,就一会而已,你下次还是不要再那样了吧。” 个人还是比较喜欢与人为善。 “好的。”慕邵霆应得格外利索。 等到两人的车子开进小区,方才放行的保安也走出门卫室,走到路边张睿车前,敲响车窗,“张先生。” 正玩着手机的张睿闻声抬头,落窗,“什么事?” “洛小姐回来了。” 看着保安的张睿,立时看向前方,没人又左右看看,还是没人,方问,“那她人呢?” “已经进去了。”保安回答他,见他脸色变沉,又有些歉意的补充,“坐着跟她出门的那位先生的车子进去的,我没来得及提醒,车子就开进去了。” 张睿整个人都不好了,又问,“就是刚刚进去的那辆车吗?” “对的,就是刚刚进去的那辆车。”保安回应,不等他再说话就又说,“洛小姐现在进去肯定今晚是不会再出来了,张先生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我回工作岗位了。” 同样不等他表态,就转身走回安保室。 一口气升到张睿胸口,他呕得想要吐血,又气得不行。 他记得以前,他跟她出去玩,夜里如果晚了,她都是让他送到小区门口,放她下车,可今晚,她竟然直接就让那个男人开车送她进去了,这待遇区别也太大了。 张睿很是愤愤不甘,卯着劲地想要等那辆车出来,看看这个得到她如此厚爱的男人到底是什么人? 只是可惜,他等到凌晨两点多,整个小区内外都彻底安静下来,也没等到那辆车子出来,于是他知道,那个男人在她家留宿了。 想他跟她谈了四年恋爱,软磨硬泡过那么多次,都没能在她家住住过一晚,结果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也不知道是是你们样的人,竟然那么容易就留宿她家,实在是是熟都不能忍! 张睿越想越心慌,越想越心凉,也越想越愤怒,恨不得冲进去,把那男人揪出来,胖揍一顿。 484:慕湘情愿,丧心病狂 这一晚,张睿就在车里,在他小区外等到三点才回家,到家后还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而等到第二天,他睡醒后又去找洛湘湘时,白班保安告诉他,“洛小姐早上就已经出去了。” 洛湘湘与慕邵霆昨夜是回到家洗洗睡,早上自然起得早,而他昨夜却是到天将亮时才入眠,醒来已是中午。 又一次错过的张睿,内心狂奔着操你妈,本就因没睡好而气色不佳的脸,变得越发暗沉,他还是跟昨晚一样问,“是她一个人出去的吗?” “不是,是跟她妈妈以及一个男人一起出去的。”事情与昨夜情况差不多,白班保安说的话,也跟夜班保安回的差不多。 昨晚一起回家睡,早上一起走,还连她妈都接过来见面了,她跟那个人可真是亲密无间,进展神速啊。 张睿心里嫉妒得不行,妒意烧红了他的眼睛,他压着怒气问,“你们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主要跟她是什么关系?” 两值班保安面面相觑,摇头,“这就不好意思了,我们不能透露住户的隐私信息。” 这话的意是知道,但不能说。 张睿顿了顿,低头摸出钱包,抽出几张红票子递过去,“这个请你两喝个小酒。” 两保安盯着被递到自己面前的钱,吞咽下口水,还是摇头,“张先生你别为难我们,我们并不想为此丢掉工作。” 小区大门口,安保室,可都是有监控的,他们要是收下这钱,工作铁定黄。 可张睿却以为他们是嫌少,索性将钱包里的现金都抽出来,“两次夜宵,你们只要告诉我那个男的叫什么名字就好。” 知道名字,他也好排查那男人是不是之前就出现在她身边的。 两保安对视一眼,最终透露,“那位先生姓慕。” 今早出门时,洛湘湘带慕邵霆登记过。 钱两人没敢收,张睿道了谢就将它们重放进钱夹,上车离开。 心里在听到那人姓氏的瞬间,就想到年前,朱萌萌跟踪偷拍到的照片,说洛湘湘陪一男人逛街,还举止亲密,给他带了绿帽子,当时看到照片的他,怒火中烧地跑去她住的酒店质问,而她说自己跟那男人只是朋友。 呵,他这个男朋友,还没在她家过过夜,交往了好几年,到决定要结婚时,才得到她松口带他回家见父母,她那个朋友却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把他争取好几年的两件事都给做了。 嫉愤交加的张睿,一路飙车到朱萌萌的出租房,火大地拍门。 “砰砰啪啪”的声音,把屋内还没起床,正窝在床上玩手机的朱萌萌吓得半死,她哆嗦地连个手机都拿不住,心惊胆战地起床,满屋子寻找武器,最终慌里慌张地抓了把菜刀,步伐缓慢,落脚极轻地,颤颤巍巍地走到门口,吞咽着口水,试了好几次都不敢发出声音。 还是张睿没耐性了,踹门,“朱萌萌你在不在家?在家就给我开门。” 听到这个声音,朱萌萌绷得要断的心弦,骤然放松,心脏回落,但旋即又想到,他昨日得知怀孕时气炸地让自己去堕胎的事,再结合他这火爆地拍门行为,只觉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结结巴巴地问他,“你来做什么?” “你先开门,我有很重要的事要问你。”两人约过那么多次炮,对彼此作息也算是了解。 像这种不用上班的日子,只要没有其它计划,朱萌萌都会睡到下午才出门吃饭。 “你有事就这样说吧,我现在不方便开门。”他那么凶,朱萌萌怕把门开了,他会动手弄自己。 别看她平日不知死活地一再挑衅他的底下,但在这种,他火气没消,周边又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她还是很怕的,尤其自己现在的肚子里还揣着个孩子。 张睿气愤地狠踹一脚门,倒也懒得再继续跟她耗费时间,深呼吸平复点情绪,直接问,“你昨天看到的那个,跟湘湘在一起的男人,是不是慕邵霆?” 搞了半天,原来是被洛湘湘给气到的。 朱萌萌冷呵,“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听她叫过那个男人的名字。” 慕邵霆平日是很少接受采访,普通人里不认识他的大有人在,尤其是苏城外的普通人。 “你她妈傻逼吗?慕邵霆你都不知道吗?”张睿现在是一点耐心都没有,骂完人,连半秒回应的时间都不给她,就着急追问,“你就说,你昨天的那个男人,跟年前你跟踪偷拍到的,跟她一起逛街的那个男人,是不是同一个?” “是,怎么了?你现在是自己看到实锤,终于相信你那纯洁无暇的湘湘,跟别的男人有私情,给你带绿帽子了?”第一次是远远地跟踪偷拍,没近距离看那么真切,但就那长相气质,还是让朱萌萌记忆犹深,以至于昨日看到他第一眼,就知道是自己跟拍过的,所以昨天才会那么笃定的觉得,那男人是洛湘湘新欢。 果然是那个姓慕的富二代。 得到答案的张睿,呼吸粗重的这门外站了一会儿,什么都没再交代地转身离开。 拿着刀等着门内的朱萌萌,听到脚步,紧皱起眉,在确定他是离开时,一把将门打开,走出去冲着他喊,“我昨天看到他们都相约一起回家吃饭,同居了,你就不要再白日做梦的欺骗自己,以为她还会回头吃你这个过去式了,你跟她没有可能了,也只有我是最爱你,对你最忠贞的。” “把约炮当做家常便饭的骚货,是没资格说忠贞的。”张睿走得毫不留恋,回话时连头都没回,看她一眼。 气得朱萌萌一阵跺脚。 连碰了两次壁,张睿这个周末就没再去堵洛湘湘了,直到周一工作日下班,才乘着下午下班,吃晚饭的时间,早早赶去她住的小区外,守株待兔。 每次也真让他等到了。 下了地铁的洛湘湘,从地铁站步行回家,还没走到小区门口,就看到了熟悉的车子,良好的心情瞬间如同吞了只苍蝇般,这冰冷的起来。 更换拿包的手,目不斜视,却还是避免不了,恶心之人乱入。 张睿下车,霸道地拦住她要求,“湘湘,我今天必须要跟你谈谈。” 连台词都几乎没什么变化。 洛湘湘厌恶地翻歌白眼,想要绕过他前行,都被,又他不要脸的拦住,如此几次过后,她火了,“你是有毛病吗?没看出来我一点都不想理你吗?” “我看出来了,你确实不想理我,那么你想理谁?慕邵霆吗?你是不是爬上他床?跟他在一起了?”来的时候,他心里也告诫过自己多次,不要发脾气,要冷静,耐心的好好跟她沟通,反正看到她避自己如蛇蝎的样子,张睿还是没控制住自己脾气,破功了,对她说出侮辱性的话。 别两人已经分手,就算是在恋爱期间,被他这样说,洛湘湘心里都会不痛快。 原本不想搭理的她,愤怒抬眸,“不要自己肮脏,就把别人都想的跟你一样龌蹉。” “是,我是约炮了,肮脏龌龊,活该被你嫌弃,被你骂,那么你呢?一面嫌弃我,一面又带男人回家过夜,你真的敢说,你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早在年前,看到她跟慕邵霆在一起的照片跟视频时,张睿就怀疑两人有猫腻,这会再经自己亲眼看到她带慕邵霆回家过夜,他心里的怀疑瞬间就变成了肯定。 洛湘湘气得胸部都起伏剧烈起来。 还有听见他问,“你之所以会这么决绝的跟我分手,是不是就是因为那个慕邵霆?你榜上他,看他有钱有势,才那么急不可耐的要甩开我?” 都说分手见人品,洛湘湘这次是真长见识了。 可她明明是气的肺叶子都痛了,面对这样一个无理的男人,心里也是一点骂她的欲望都没有。 洛湘湘冷笑着看他,只说:“谢谢你今日的言论,让我彻底认清你的本性,让我彻底意识到自己昔日是瞎了眼,也让我自以为是的四年美好彻底灰飞烟灭,永不愿再想起,我这下是真的可以,身心轻松地去迎接我的新生活了。” 怒气横生的张睿,彻底僵住,继而心慌懊恼,他要经过自己身旁时,猛然拉住她,“对不起湘湘,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太嫉妒了,在乎你了,才会没控制住说错了话。” 到底是说错了话?还是心中真的就那样想?彼此心中心知肚明。 洛湘湘没有再强搭理他,也不做无谓的挣扎,而是扬声对着安保室求救。 立时,门卫室里的值班人员就跑了出来,莫名又为难的看着两人,“洛小姐,张先生……” “请你们把他赶走,或者帮我报警。”洛湘湘一点情面都不留。 他这样让张睿很没面子,要原本就不想把此事闹大丢人的他,不得不松开她。 几乎是一得到自由,洛湘湘就拔腿跑向保安,跑进小区大门。 张睿看着他的背影,拳头握紧的手背爆出青筋,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冲着她背影喊话,“湘湘,你真的要这么绝情吗?” “你的小情人都怀孕了,你就好好跟她过吧,不要再去祸害别人了。”洛湘湘也没忍住回了这么一句,不过头是一下都没有。 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也没再为他落一滴泪。 只是等到夜里,跟慕邵霆聊天时她说,“你知道吗?我都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难以想象我竟然有那么蠢,那么瞎,瞎到那么多年都没看出一个人的本质。” 经过几次短暂,但又非常愉快的相处,洛湘湘已…在不知不觉中,跟着慕邵霆的节奏,与他无话不说。 慕邵霆是喜欢跟她说话的,听她说自己事情的,尤其是这种吐槽张睿的话。 他回复:“现在看清楚也不晚。” “是的,我也觉得,很庆幸没有等到婚后才发现,不然这辈子真的就完了。”离婚比分手更伤筋动骨,如果有孩子就更加麻烦了。 很多女人都会为了孩子将就自己的人生,她没法确定自己是不是那样的人? “这么说来,你经过这次之后,对他是一点都没有留恋不舍了?”这是慕邵霆很关心的问题。 “没有了,一点点都没有了,他把我心里的美好都颠覆,摧毁了,没有什么再值得留恋了。”如果走到今天这一步,她都还对渣男念念不舍,那她真的就太贱了。 她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的。 就这样,张睿这个前任,慢慢在洛湘湘心里淡化,直到舒若尔蜜月后,他都没出现在她面前。 所以她并不知道,张睿丧心病狂地,哄得朱萌萌心花怒放,哄得她戒备心完全撤销,以为自己是胜利者,然后在某一个周末,给她水里下堕胎药。 在那之前,从张睿示好开始哄朱萌萌那天起,两人就在朱萌萌租住的简陋出租屋里睡到了一起,连啪了两次,此后便是隔三差五地做,完全没顾孩子死活。 就算朱萌萌喊着肚子痛,他也要做到释放,做到爽才停止。 孕期不用戴t,也不用担心她会再漏吃药怀孕,真枪实弹地上,确实会比较舒服,关键朱萌萌这女人很骚,活很好,生理感觉就更加棒了。 至于心理…… 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而堕胎药,就是在孕期过三个多月后的某一天晚上,两人大干一场后,张睿‘非常贴心’地去给她口渴的她倒水喝时候下的。 朱萌萌丝毫不知,还特别甜蜜娇嗔地要求他“我身子又累又软,很不想动,要你喂我喝。” “好。”张睿忍下厌恶,像模像样地朝杯子吹气,将水温吹到刚好合适的度,才办抱着她(实际是防止她有所察觉后躲避),把杯子送到她嘴边,哄着,“可以了,赶紧喝了睡觉,刚刚做那么久,我们的孩子也肯定累了。” 又是借约炮之名得到他,又是分钟破坏他与洛湘湘,又是使手段怀孕,朱萌萌所要的也不过是像现在这样,被他温柔以待。 485:慕湘情愿,流产 一杯带了料的水下肚,朱萌萌累极地缩躺到床上睡觉,肚子在这个时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一会后,她开始觉得疼,但却并没有在意,以为是方才做得太狠,睡一觉起来就好了,可随着时间推移,那疼非但没好,反而还愈演愈烈,疼到她实在受不了了,满头大汗地睁开了眼睛,看向还立在床边的男人求助,“老公,我肚子好痛,受不了,我们赶紧去医院,可能是宝宝出问题了。” 男人脸上没有一丝担忧,但她实在太疼了,并没有察觉到异样。 “我感觉起不来了,你抱我快点。”朱萌萌忍着腹部绞痛,朝她伸出双手。 张睿神情冷冷地弯腰,将她抱起,但却不是离家带她去医院,而是走向洗手间。 疼的脸部扭曲的朱萌萌,感觉奇怪,但却没想太多地催促提醒他,“我不要上厕所,我要去医院,你赶紧带我去医院。” 她痛得都哭了出来。 可抱着她的男人,还是冷漠无情的,将她抱进洗手间,脱了她裤子,放到马桶上,让她坐着,按着她肩膀不让她起来。 到这时,朱萌萌终于发现了问题,她泪流满面,痛苦失望,心寒至极,也愤怒至极,怨恨至极……等等情绪,最终都败在了求生欲望中。 她示弱乞求地拉着他,“老公,你送我去医院好不好?我真的好痛,求你了,这样我会死的,就算不想要孩子,我们去医院做手术拿掉好不好?张睿,你不要这样,不要这么无情,我真的受不了,我好痛,痛得要死了,求求你送我去医院。” 她痛得又哭又叫,可不管她多么惨烈,都没能换来男人的一丝怜悯。 张睿狠狠压着她肩膀,又撑着她后背,不让她摔下来,对于他的痛苦求饶,他只是冷酷无情的残忍说道,“我最开始的时候给过你去医院的机会,是你自己没有珍惜,非要把孩子生下来威胁我,还把怀孕的事捅到湘湘那,现在你说什么都晚了,你就老实坐在这里,等着你肚子里的孽种,化成血水,生到马桶里去吧。” “啊……”朱萌萌撕裂尖叫,是痛的,也是恨的。 她仰着满头大汗,却又惨白扭曲的脸,愤恨地瞪着眼前,刚刚跟自己行过鱼水之欢的男人,崩溃地哭的不能自抑。 她感觉自己的肚子要被撕裂开了,搅碎了。 惨叫连连中,她也诅咒骂他,“我以这个即将死去的孩子诅咒你,会受报应,不得好死,终身都得不到自己所爱?也永远都不会再被人爱!” 他如此心狠无情的对付自己,对付孩子,无非就是想要重新夺回洛湘湘,那她就咒他,永远都不能得偿所愿。 也可恨自己,一腔热血,竟是给了这样一个男人。 “我能不能得到所爱,还会不会再被人爱,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你就赶紧把那孽种生下来吧,出于人道主义,我今晚会好好守着你,照顾你,不会让你死掉的。” 所谓的守着照顾,不过是怕她死了,自己没法脱身罢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朱萌萌心里是什么都明白了,只是她太痛了,痛的没有力气再骂他,也腾不出口骂他。 因为张睿这个人渣,看她叫得太狠了,怕引起邻居注意,腾出只手,抽了条毛巾,谁住了她的嘴巴,让她连痛呼都呼不出来。 三个多月的胎儿,就算是去医院,也不能用普通的无痛人流处理,药流可以说是拿孕妇的性命冒险。 痛着死去活来的朱萌萌,没等到孩子流完就直接晕了过去,不省人事,我在她身下,鲜红的血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涌,以至于她的脸上,惨白得连一丝血气都看不到。 心狠手辣,丧心病狂的张睿,也彻底慌了。 他扶着晕过去的朱萌萌,抽出塞在她嘴里的毛巾,拍着她脸蛋儿,“朱萌萌,你给我醒醒,你别给我装死。” 拍了好一会儿没见人有反应,他还狠狠地咒骂,“平时在床上那么骚,关键时候连个产都流不干净,看你她妈的除了啪啪啪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骂完他把人扔掉地上,冲回卧室找手机打急救电话。 他只是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她肚子里的孽种拿掉,但却并不想弄出人命,所以在不能继续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这件事,人也有了生命危险,他慌张害怕,也恼羞成怒。 等到救护车赶来,昏迷的朱萌萌已经被穿好了衣服裤子,只是肚子里的孩子仍没有流干净,血也仍没有止住,刚穿上去的裤子也被染得鲜红一片。 医护人员急匆匆地把人抬手担架,送上救护车做紧急止血,等到医院后又是输血,又是做清宫手术,一番争分夺秒地大折腾,才从死神手中抢回她这条命。 在这个过程中,被逼无奈,不得不随救护车到医院的张睿,满脑子都在人会不会死?他要不要跑?中纠结徘徊。 终于于等到手术结束,听到医生说大人没事,他绷着的心才放松下来,对于医生的批评,不反驳,也没有虚心接受,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听。 他满脑子都只有庆幸,庆幸人没有死,庆幸自己逃过了一场灾难。 而等到朱萌萌醒来,确定自己还在人间活着,看到假惺惺守在病房里的男人,感受着自己腹部灭顶似的疼痛,恨得咬牙切齿。 两人又在病房里吵了一架,吵到引来医护人员,把两人狠狠骂了一顿,等到医生护士都走之后,张睿也因恼羞成怒而失言地抛下她,离开医院回家。 而这个时候的洛湘湘,则是心情很好的跟慕邵霆隔空聊天,互道晚安,一夜好眠。 经过两个多月的相处,两人的关系可以说是突飞猛进,亲得不得了。 洛湘湘也真的对他卸下了心防,习惯性的每天都要跟他聊上一会儿。 聊天内容也是丰富的包含了生活日常,娱乐八卦,实事新闻,又或是地理文学,时常也开开玩笑,或是整个蛊。 486:慕湘情愿 聊天内容也是丰富的包含了生活日常,娱乐八卦,实事新闻,又或是地理文学,时常也开开玩笑,或是整个蛊。 玩笑跟整蛊,一般朋友她可是不会给的。 即便分隔两地,两人也经常见面,因为周末,跟节假日时,慕邵霆会来安城,而洛湘湘也在他的再三邀请之下,去过苏城。 这样轻松愉快,又很充实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朱萌萌流产后一个月。 夏季六月的某天夜里,洛湘湘跟同事聚会,给某位同事过生日,k歌时因接了慕邵霆电话,说他正在来安城的路上,让她早些回家而寻了个借口,中途离开。 因为时间还早,她并没有在ktv外打车回家,而是步行走去公交站。 就在她走出ktv监控范围时,暗中等了好几个小时才等她落单的人,启动车子,开到她身边停下。 副驾驶打开,一男人下车,几个箭步冲上去抱住她。 “啊!”猝不及防的洛湘湘被吓得尖叫,可还没来得及挣扎,没来得急呼救,嘴就被抱住她的人用东西捂住了。 半分钟不到,挣扎闷哼的她,就慢慢失去意识,晕了过去。 男人立刻将她拖向车子,塞进打开的后座车门,由里面的同伴接住,把人拉进去,而自己也紧跟着上去,车门一关,驾驶座上的男人就立即开车上路,远离绑架现场。 等洛洛湘湘醒来,人已经到了一处废弃工厂,被人五花大绑在柱子上。 中了迷药,刚醒来脑子有些晕,意识也不够清醒,洛湘湘只是本人的哼哼出声,这才发现自己嘴巴已被堵住,离失的意识,顿时回笼,想起婚礼前的事情,倏然睁开眼睛。 入目一张熟悉的脸。 朱萌萌手里端着一盆水,看到他睁开眼睛笑吟吟地,“终于醒了,我还想给你一盆水帮助你睁开眼睛呢,不过……” “唔……”反正泼水声,洛湘湘闷哼出声,是浑身都被冰凉的水泼湿透了。 又是哐当一下,朱萌萌扔掉手中盆子,“就算你已经睁开眼睛,我已经让人打好的水,该泼在你身上的还是要泼。” 洛湘湘穿得短袖雪纺衫,跟七分阔腿裤,几大盆水泼下来,衣服湿的很透明,很服帖,但在这样的季节,并不会冷。 她不解又愤怒地瞪着面前的女人,实在不明白,她这又是发的什么疯? 嘴里的东西一被抽出,她就直问,“你想干什么?” 朱萌萌脏东西扔到地上,阴狠地抬眸瞪她,没有回答,而是上前掐住她下巴,迫使她张开嘴,将两粒药扔进她嘴里,又将她下巴抬起,封住她嘴,不准她将药吐出,还叫帮手过来,“这贱人不老实的,来个人帮我按住她脑袋,不准她挣扎躲避。” 洛湘湘是抗拒的,但奈何四肢被绑,头还不得自由,无法反抗,即便极力忍着,也还是避无可免的,让已经被扔到喉咙的药物融化,随喉咙滑进体内。 这让她很是惊恐,因为不知道那两粒被自己咽下的是什么药。 她的情绪都直观地表现在一双瞪着朱萌萌地眼睛里,害怕,不甘,愤怒,气恨。 而朱萌萌对此很满意,等到确定她已完全将药咽下,才松开手,回答她的问题,“我要让你也试试生不如死的滋味。” 显然,她是把被迫流产的事都连坐,怪罪到了洛湘湘头上,要为自己跟那已经死去的孩子报仇,出气。 洛湘湘拼命地咳,拼命呕,想要将不知是什么功效的药吐出,可呕了半天,口水都吐了好多,也自知那药已下肚,无力回天。 “你刚刚给我吃的是什么?”她又惊又怒地质问。 朱萌萌阴险得意的冷笑,“一粒是会你让疯狂想要男人的药,以及一粒会让你没有半点力气反抗的药。” 疯狂想要男人的药,没有力气反抗的药? 那不是…… 洛湘湘内心的恐惧,瞬间被放大到了极致,本能地挣扎,呼救。 “别浪费力气,浪费嗓子了,这里也是不会有别人听见,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你就好好享受这一晚吧,我保证会让你终身难忘。”朱萌萌说着失心疯似的哈哈大笑。 她等这一天,等了大半个月,而在这大半个月里,她盯了洛湘湘无数次,终于在今晚得偿所愿地把人绑了过来。 洛湘湘挣得手臂都磨破了皮,她憎恨地瞪着眼前哈哈笑的女人,“我都已经跟张睿分手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你放开我,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如果真的因为这些龌蹉的手段失了身,就算是死,也一定会找机会,先把欺辱自己的人送进地狱。 朱萌萌被她的眼神震得心惧,不过一会她又镇定定下来,狠狠甩了她一巴掌,“贱人,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吓人。” 她用了十成的力,脑袋已经被放开的洛湘湘,被打得脸偏向一边,越疼,她眼里的火焰就越重,那眼神狠的似要烧了眼前人。 “啪。”朱萌萌看着,打在她脸上,“这个贱人,还敢跟我提张睿,还敢那么看我,我今天非要把我所受的罪加倍还给你不可。” 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是真的非常不好受。 “你受了什么罪,关我什么事?你有本事就去找那个让你受罪的人啊。”洛湘湘恨得想要撕了这个女人。 莫名其妙遭此一劫,锅是背得非常冤枉。 “毁了你,也是对他的报复,一举两得的事,我要放过,你又有什么资格叫屈,如果不是你这个贱人,他会那么对我吗?”她不反驳还好一点点,她一反驳朱萌萌就变得更加疯狂,她用力地撕扯她不甘示弱嘴巴,恶狠狠地冲她吼着,“你知不知道张睿那个渣男,为了你这个贱女,给我下药,逼着我药物流产,你妈逼知不知道我当时有多痛苦,多绝望?知不知道我差点就被他想要讨好你而被他弄死了,所以我今天晚上一点狠狠地报复你不可,我不仅要让你被人**,受尽你最痛恨的欺辱,我还要毁了你的肚子,让你这辈子都不能给他生孩子。” 487:慕湘情愿,就算下跪,她也愿意 嘴巴用力往两边拉扯,破了口子,鲜血直流,洛湘湘也疼得忍不住飙泪。 可就算在这种时候,内心也还是非常震惊,震惊自己听到的话,张睿竟会那么残忍的对付一个怀了自己孩子的女人。 同时又很愤恨,恐惧,全不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这是你跟张睿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我早就跟他分手了。”忍着巨大的痛,很艰难地说出这样一句。 “我管你有没有分手?反正他是因为你才那样对我的,你就该死,就该接受我的报复。”满心限于与仇恨里的朱萌萌,是没有多少理智可言的。 一个月前的那天晚上,大家心里烙下了深刻的痛苦印记,那股涛天的恨意,如果得不到宣泄,她觉得自己会疯掉。 这女人就是个丧心病狂的神经病,未免自己的嘴巴再受到更加严酷的摧残,洛湘湘放弃与她做无谓的嘴上争辩,心里知道,不管她怎么说,这女人都不会轻易放过她,所以现在她只能等待时机,看有没有逃跑的可能?也看有没有人发现失踪,帮忙报警,获得营救。 看她不再狡辩,不再挣扎,朱萌萌也停止撕扯她嘴巴,嫌弃的掏出纸巾擦掉手上的口水跟鲜血,再将纸巾扔到地上,狠狠的踩着,也狠狠地盯着她,冷酷残忍的开口,“这贱人性子烈得很,你们等她药性发作了再松绑,然后抓紧时间赶紧做,做完了在把她交给我,亲子毁了她的子宫。” **对一个女人来说已经是非常残忍,如果再被毁掉子宫,简直是不要人活了。 洛湘湘惊恐地瞪大眼睛,身子又剧烈的挣扎,心里脑里都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这些人得逞。 可是啊可是,被人五花大绑着,她即便是用尽力气,也无济于事。 时间上也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很快她的身体就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体温渐渐升高,力量逐渐流失,呼吸渐渐急促,意识也越来越少。 每一个反应,都传递着一个信息,刚才被迫服下去的那两粒药,已经开始发作了。 洛湘湘恐惧随着这些反应升到巅峰,她时时来扣着自己手掌心,想要以疼痛保持清醒。 说来可悲可笑,此时他竟然有些庆幸自己刚刚被撕了嘴巴,会嘴上撕裂的伤口,疼得不至于让她太快迷失,而流到嘴上的鲜血,刺激着她的感官。 然这并不是长久之计,疼痛跟鲜血刺激,终究抵不过药物侵袭。 她最终还是不可抑制的粗喘起来,挺直的身体,即便被五花大绑着,还是明显的软了下去。 朱萌萌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抽着烟,宛如胜利者的姿态盯着她,心里很有报复的快感,无比的解气。 眼瞅着着洛湘湘的反应差不多了,她扔下未抽完的烟,拍拍手,“把人放下来,你们可以开始了。” 三个男人闻言,立即行动起来。 “不要,不要,求你们不要……”坚持到这个时候,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三个男人,洛湘湘什么傲气都没有了,只要能够免去即将到来残害,别说嘴上求饶,就算让她下跪,她也愿意。 —— 在我的最初设定里,湘湘是有被**的,现在好纠结啊,先传一千上来,告诉大家,等会第二章,不管我我是几点更,你们都明廷再看吧,一个小时我写不出来的,还有今天早上半点前看做晚第二章的朋友,可以重新刷新,我今早上复制了新内容 488:慕湘情愿,觉得自己不会获救了,只想弄死一个算一个 “不要,不要,求你们不要……”坚持到这个时候,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三个男人,洛湘湘什么傲气都没有了,只要能够免去即将到来残害,别说嘴上求饶,就算让她下跪,她也愿意。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更何况还有美人可享用,三个男人根本不理会她的乞求,动作麻利的解开她身上的麻绳,把她放倒在地上。 一人按手,一人按脚,一人脱衣地分工合作。 昔日一个陈辉,需要借助外物才能勉强对付,这会三人,而自己又重了药,洛湘湘根本是毫无还击之力,她只能不停的挣扎,不停地求饶,“不要,求求你们不要,她给你们多少钱,我给你双倍,三倍,只要你们放过我,你们想要多少都行,真的,我求你们不要这样啊……” 上衣都被残忍脱下。 开始有手在自己身上抚摸。 洛湘湘害怕的瑟瑟发抖,身体又不争气的,受药物影响而给出反应。 可就算是这样,没到最后一刻,她也还是不放弃的做着无谓的挣扎,无谓地乞求,以及无谓的咒骂。 突然她连叫都叫出来了,因为有人吻住了自己,她瞳孔瞬间挣到最大,恶心得胃里翻江倒海,随后反应过来启唇,狠狠地要住对方舌。 浓烈的血腥味,又刺激得让她清醒一些,而被她咬住的人,痛的脸部扭曲,在拼命想要收回舌未果后,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含糊不清地咒骂着,让她松口。 洛湘湘就不,她觉得自己不会获得救援了,她现在就想弄死一个算一个。 她这一举动,让另外两人及朱萌萌愣住,不过几秒,朱萌萌就反应过来,扑过来对着她肚子狠狠踹上一脚,“你个贱人,还挺有本事,若是再敢跟我反抗一下,我立马就踢死你。” 这实在是太疼了,洛湘湘终于是没忍住的痛呼起来。 她一张口,被她咬住的男人就立即收回自己已经血肉模糊,快要断掉的舌,滚到一边,痛得要断气,连叫都不叫不出来。 “别耽误时间了,直接扒完了做,做上一会她就会有有感觉屈服了。”只想报复的朱萌萌急不可耐。 可另两人却在担心另一件事,“阿华的舌头快被这贱人咬断了,现在血流不止必须要赶紧送医,不然会出人命的。” 所谓咬舌自尽,这个叫阿华的炮灰,此时满嘴鲜血。 当然咬人的洛湘湘也没好到哪去,不过她吐出来的血都不是她自己的,但是被踢了肚子的她痛啊,痛得身子都要卷缩起来,而相对应的,她身体那方面的反应,因着这痛减少了很多。 “我不管,你们必须得把这贱人给我操了才能走,迟一会送医不会死的,我就是最好的例子,我那天晚上流的血比他这还要多,现在不也活的好好的吗。”一提起那个晚上,朱萌萌想要毁灭洛湘湘的心更加坚定。 知道洛湘湘最恨强奸,所以今晚必须要把先把她强了,再毁掉她肚子。 她这种态度,让帮手觉得她顾他们死活,心里很是不满,于是几人久这么争执起来。 洛湘湘也乘着这个时候,赶紧摸过自己衣服,双手哆嗦的,焦急套上,试图逃跑。 “贱人,你敢跑!”察觉到的朱萌萌,凶狠的拉住她,又一踢到她身上。 伴着洛湘湘的一声痛呼,门也被人砰的一声撞开,随即响起的是男人愤怒地厉呵,“放开她!” 突然而来的变故,熟悉的声音,让正在逞凶的朱萌愣住,震惊的看向来人。 被迫趴在地上的洛湘湘,也抬起头,一时心中百感交集,最终都化作庆幸。 尽管来的这人不是张睿,但只要她不被qj就好。 冲进来的张睿,看到他那副惨样,心中一痛,随即是发了疯般地举着手中电棍,朝着他们冲过来。 “快,拦住他,灭了他,不然我们一个都别想跑。”反应过来的朱萌萌立时发号施令。 方才还在争执的人,立刻就拼命了起来,操起事先准备好的武器就跟张睿正面交锋。 张睿并没有练过武术,但耐不住他拿的是电棍,上来一个他电一个,几个回合下来,就把人给电晕下去。 看着帮手一个个被电倒下,朱萌萌惊慌不已,也病急乱投医的立刻将洛湘湘抓起来,拖着走到窗户边,将软弱无力地洛湘湘整个上半身都推抵到窗户上,威胁还在跟最后一个帮手交战的张睿,“你给我住手,不然我就把它推下去。” 二楼,如果是跳下去,应该不会死,但被推下去,要是后脑找地,那就性命堪忧了。 听到她这话,张睿分了下神,朝她看去,也就是这一会的时间,那最后一个帮手就抓住机会地举刀朝他挥去。 “张睿小心。”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洛湘湘焦急提醒。 即使是收到提醒就立刻躲避,张睿也还是没有免去这一刀,不过好在是躲了没伤在要害处。 接着他便是眼疾手快地,给了对方一电棍,死死地电着不松。 “张睿。”朱萌萌在他电人的过程中,愤怒地大吼,“你是真的不顾她死活了是吗?不要以为我不敢,你给我住手,住手!” 然而…… 人还是被电晕了。 这让朱萌萌气急败坏地尖叫出声,“啊……” 现在一个帮手都没有了,原本胜券在握的她,开始害怕了。 张睿看眼被自己电晕的三人,凶狠地瞪着她,朝她走去,“你如果把湘湘放了,我可以饶你这一次不报警,否则湘湘如果再到点伤害,我一定会让你付出十倍代价。” “你放屁,你以为我会信你说的话吗?你最好不要过来,赶紧出去,不然……我真的会把她推下去。”朱萌萌已经红了眼眶,双手死死地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洛湘湘。 张睿看眼状态明显不对劲的洛湘湘,不敢再轻举妄动,而是好言相劝,“你这又是何苦呢?有怨恨冲着我来就行了,我们之间的事已经与湘湘无关了,我跟她已经分手了,你不知道吗?” 489:慕湘情愿,比面对朱萌萌时更加绝望 这种时候,她不敢跟张睿这个前任待在一块,她想打电话求救。 并不止他心里算盘的张睿,最终是如了她的愿,包她去绑她过来的车上拿了她的挎包,才转去自己的车子。 两辆车停放距离也就数步之遥。 可在上车时,洛湘湘又提出,“我坐后面,我没有力气想躺着。” 张睿抱她站在车前顿了顿,又一次依了她。 反正开车,他也不能做什么,让她坐后面,依着她也没什么关系,横竖她今晚都是她的,而且还会是她自己主动提出让他要她,帮她解药。 就她这种谈几年恋爱都不敢上床的保守性格,等他得到她身,又有刚刚的英雄救美加特,她跟他复合的结果是肯定的。 这一天,他已经等了好久了,只是没有想到,朱萌萌那个贱女人,竟然这么狠毒,把湘湘折磨得这么惨。 只有车灯照明的黑夜里,张睿眼里划过狠辣,但行动却是非常温柔的,将洛湘湘放进车后座。 几乎是车门一关,洛湘湘就赶紧摸包,拿手机,想要打求救电话,可是…… 打开驾驶座车门的张睿,看到她拿手机的举动,恍然明白她要包的目的,立刻倾身向后,偷走她的手机,“你受了伤,又看起来状态不对,手机就不要玩了,好好休息。” 洛湘湘本来就没什么力气,神志也远比不上平时清楚,在手机被他取走后,她还愣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撑着发软的身体,往前扑,“不,你把手机给我,我要打报警电话,我要给若尔打电话。” 在这座城市,她最信任的就是舒若尔,出了这种事,除了警察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向她求救。 “报警电话,我已经打了,过一会警察就应该到的,你放心里面欺负过你的人,一个也跑不掉,至于若尔,这么晚她肯定都跟她老公睡觉了。”说话间,张睿将她手机扔进储物格,随即启动车辆。 洛湘湘身子难受,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听到这样的话,一时没分析出问题,等车子开动了一两分钟,她才觉得不对,忙拍椅背,“那我们在这等警察,等警察来了再走。” “湘湘,你糊涂了,我们现在应该先回去给你止血看伤。”报警电话是张睿在下车,冲进去救人前才打的,目的就是要错开警方,把她到走,这会是绝对不可能跟她留下等警察的。 又急又热又难受的洛湘湘,双手互抓自己手臂,用痛感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当下情况,分析这个男人的动机,激动地想要按开车门,“我不要,你放我下车,我要等警察,你放我下车,放我下车……” 这一次,张睿是全当听不见的,回都没有回她。 急得洛湘湘哭出声来,“张睿,你放我下车好不好?或者你帮我给若尔打电话,我求你了好不好?看在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的份上,你放过我这一次好不好?” “张睿,你不要逼我恨你!” 此时此刻,洛湘湘比面对朱萌萌还要绝望,因为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 药性爆发后,身体上的反应太强烈了,这已经四年抓自己的力气都快要没有了,那方面的需求也各位强烈。 尽管她并没有做那种事的经历,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早在高中被程辉那老王八蛋猥亵时就已经方方面面的去了解性知识。 可她没有想到,她躲过了程辉,却还是躲不过被**的命运,且还是被跟自己恋爱了好几年的男人,以这种比程辉那种硬来更为龌蹉的方式。 洛湘湘的心感到无比的绝望,愤怒,可悲。 听着她哭,看着她哭,张睿并不是不心疼,只是,除了这样,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用什么办法挽回她,似乎所有其它的办法都没有用了,因为它想要与自己决裂的心是那么强烈。 另一边。 只加到安城的慕邵霆,估摸着洛湘湘坐公交从ktv到家的时间,给她确定平安的电话,顺便也想告诉他她,自己已经平安到安城了,很快就会到她家,结果却是一连打了好几个都无人接听。 这是在两人明确成为朋友后,第一次发生这种情况。 这情况让慕邵霆心里略有些不安,因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他在连续拨了几通无人接听的电话之后,转看她现在的位置。 他偷偷把自己的手机跟她的设置了关联,只要她不关机,他都能精准的找到她。 谁想这一晚却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大跳。 慕邵霆几乎是在看清她手机所在为止的第一秒,就滑动屏幕,查看路线,以及附近的建筑标志,看完后,即使是他这个对安城并不是特熟的人也知道,那是处极为偏僻之地,像标志建筑这些,可以说是不存在的。 凭着多年人生经历判断,他很快明白,湘湘多半是出事了,因为她在离开ktv时,明确告诉过他是提前离场回家。 不过为了进一步确认,他还是给黎秀珠打去电话,问她,“阿姨,湘湘在家吗?” “不在,她今晚有同事过生日聚餐。” 否定的答案,让慕邵霆更加担忧,着急,心慌,要他匆匆寻了个理由,结束与黎秀珠的通话,改给自己在安城的下属打去电话,说明情况,再将自己的实时位置共享出去,让下属即刻安排人跟上,并让下属报警,哪怕是封锁全城街道,也必须要将人找到,要确保人安全。 始终记得,那一年,妹妹就是在这座城市,在这样的夜晚失踪,然后出事。 他一定不能再让那样的惨剧,再次发生在自己爱人身上。 结束通话的慕邵霆,一再加快车速,朝着手机上的地址,极速驶去。 —— 实际字数三千,你们订的时候按两千收费,显示也会是两千,因为有一千是昨天的,我看到第二章有不少人看了,就没有接在后面,这章首发完两千,发完立刻修改增加一千,这增加的一千,你们能看到但不会被计数。 今天还有一章晚上见 490:慕湘情愿,脸色比日了狗还要黑 可还没走到一半,突然看见,她的手机地址移动了起来。 不知是她本人,还是有人拿着她的手机? 慕邵霆微眯起眼,边开车,边留心她的地址走向,带判断出大致行驶方向后,立即跟下属联系,点名需要重点封路的车道,街道,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就算她没有跟手机待在一起,抓到这个拿她手机的人,也很有利于找到她。 可下属听了他的话却说,“我也正想给您打电话呢,我刚刚接到警方通知,有人报了警,地址跟您给的一样。” 有人报警,可以理解为,有人发现了湘湘遇险的事,再结合此时的地址移动,那么湘湘是被发现的人救了?还是被害她的人转移了? 慕邵霆无法准确判断,在看到人安全无事前,也根本无法放心。 他匆匆吩咐完下属,又重新提速,朝着手机上的地址赶去拦截。 丝毫不知自己的行踪已经败露的张睿,还在装聋做哑地开车回家,丝毫不理会洛湘湘的要求。 而洛湘湘则是到了要完全崩溃的边缘,被药性折磨的生不如死,无意识的作出撩衣服,解裤子这些举动,嘴上也发出那种饥渴难耐的声音。 她无数次忍不住的差点说出想要这样的话,但到最终又都忍住了,即便是感觉要死了,也撑着最后一点意志力,决不向人渣妥协,求人渣满足自己。 她现在可以说是要恨死张睿了。 可恨,可悲的张睿,却还因为她难耐的呻吟,兴奋地起了反应,如果不是念在她初次,又是自己爱的人,他真想先在车上把她办了,再带她回家继续。 一方赶着回去做爱,一方急着找到人,结果便是双方的车都开得极快。 因为自己也打了报警电话,未免碰上警车,张睿还特意改了路线。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就算是这样,也还是没有避免碰上警察,不过他并不知道,自己也碰上的警察,是慕邵霆的人安排的,只以为是另出了什么事,需要封路查过往车辆。 但就算是这样,正准备做坏事的他也还是非常心虚,会在自己的车后座,还躺着洛湘湘那么个情况不正常的女人,他担心警方会怀疑,会盘问,会把人给带走。 可前方有车又警察,后面也有车,可谓是进退两难,难得连下车,把洛湘湘暂藏到后备箱都不行。 “湘湘。”眼看着前面只有四辆车就要轮到自己,他把主意打到洛湘湘身上,希望洛湘湘能够配合自己。 可是除了呻吟,扯衣服,洛湘湘现在已经是半点正常反应都不能给他了。 配合更是没有可能的事。 张睿着急地想措词,尽可能的把人保住,但如果实在不行,他也可以用自己是在救人来脱身。 尽管不甘不愿,也只能做好今晚,会得偿所愿的准备。 同样是在这个时间,根据手机上的地址显示追到这条路的慕邵霆,看到洛湘湘的手机地址停了下来,知道人就在前方,被自己人跟警方拦住了,顿时激动地再加车速,一看到警察跟自己人,就立即停车,抓起手机下车,翻越中间跨栏奔跑过去。 “慕总。”立刻就有人看到他,跟他打招呼。 慕邵霆没时间理会,他低头看了眼手机,确定地图上,两个点已经近得要合并一到一个点,立刻再抬头看向真停止等待排查的数量汽车,焦急地目光徒然一冷,直接跨过正在接受排查的第一辆,及准备接受排查的第二辆,精准地来到熟悉地车子前,“开门。” 车内张睿的脸色,在看到走过来的人是慕邵霆时,就瞬间变得比日了狗还要黑,心里也明白了,这个警方封路根本不是另有案子,而是受慕邵霆的命,冲着他车里的湘湘来的。 如果是正常的有案子封路抓逃犯,殃及到他,坏了他的计划,他最多也就气愤一下,但现在,看到好事是坏在情敌手上,他心里的感觉就变得非常恼恨了。 他不甘的别说车门,连窗都不想开。 “张睿,自己麻利地开门,滚下来。”还没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慕邵霆暴躁的没有一点耐心,不过是叫了两次未果,就想要采取暴力砸窗了。 警方跟他的人,看到这样,立刻走过来询问,“慕先生是认识这辆车的车主?” “不认识但知道他是谁,也肯定洛小姐的失踪跟他有关,说不定此时就在他车上,我要求你们立刻把这破车门给我砸开。”慕邵霆回应,要求,做派在旁人看来,是没太把警察放在眼里。 不过就算是这样,警察也不敢有怨言,立刻响应的敲门,“这位先生,麻烦你下车配合调查。” 敌众我寡,还有警察加特,这车门,张睿是想开得开,不想开也必须得开。 他愤恨地要紧牙关,狠狠地瞪着车外的慕邵霆,忍了忍情绪才按下车窗,“不知警官想调查什么?” 慕邵霆根本不听他叽歪,双手直接就从打开的车窗伸进去,抓住里面的人,“我让你开门滚出来,湘湘呢?” “警官,你就这么看着人逞凶耍狠而不管吗?”张睿无视回答他的问题。 这个关头,人他是肯定带不走了,但就算是这样,他也要气气情敌,让情敌多抓下狂。 就在慕邵霆暴怒地,想要狠狠将人拽出来,捶死的时候,车里忽有呻吟传了出来。 他拽人的双手顿住,忙朝车内后座看,“湘湘是你吗?我是邵霆。” 洛湘湘早已软成一摊烂泥,人也早已随着车里行驶的晃动,掉到了地上。 呻吟是实在难受,出于本能,至于神志已是不清,她能坚持着没对绑架自己的人,说出那种完全妥协的话,已是非常不容易。 慕邵霆并非不懂男女情事,听到她连续传来的痛苦呻吟,他愤怒的眼睛顿时就红了,坚硬的拳头,狠狠朝张睿砸去,同时力吼着命令自己的人,“你们两个,立刻把他后座车门给我砸开。” —— 这章码得不是很开心,原本我是设定失身后才被找到的。 心软是阻碍我成为作者的拦路虎之一,需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啊。 今天更完了,希望你们看得愉快,晚安 491,慕湘情愿,希望她醒来不会崩溃,不会仇视远离他 慕邵霆并非不懂男女情事,听到她连续传来的痛苦呻吟,他愤怒的眼睛顿时就红了,坚硬的拳头,狠狠朝张睿砸去,同时力吼着命令自己的人,“你们两个,立刻把他后座车门给我砸开。” “慕先生,这样不好吧,我们让他自己把门打开就可以了。”陪同的警察不赞成他这种粗暴的方式。 一拳狠砸下来,张睿感觉自己鼻梁都断了,鲜血直流,但还是在听到慕邵霆跟警察对话后,不甘不愿的,解开车门锁。 当然,他并不是良心发现,而是退无可退,也舍不得修车门的钱,要知道如果真被砸坏了,换个车门是很不便宜的。 他自己解了锁,慕邵霆的人自也不用再砸门,毕竟当下之急,是要把被困在里面的人救出来。 几乎是车门一开,慕邵霆就着急地上车,同时命令,“都转过去,把眼睛给我闭上。” 洛湘湘的内衣露在了外面,裤子拉链也被难受的她解开,再加上她被那种药物侵袭的表情,以及嘴里的呻吟,整个看起来非常浪荡,也非常痛苦,痛苦到她的脸部都是扭曲的。 这模样看在慕邵霆心里,是又气又恨,又心疼。 他焦急且小心地把她扶抱起来,“湘湘.......” “不要......不要碰我。”他的触碰,让洛湘湘瞬间激动起来,双手软弱无力地推着他,挣扎着要摆脱他双手,嘴里无意识地重复着,“张睿你不要砰我,你放开我,放开我,我会恨你的,我一定会恨死你的,等好了我还会杀了你的,你放开我,放开我......” “湘湘,是我,邵霆,慕邵霆,我是来救你的,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你了,你不要怕,我这就送你去医院,不会让你有事的。”慕邵霆任她拍,任她锤,一边哄着她,安抚着她,一边帮她把衣服,裤子整理好。 整个过程,他眼睛红得似要充血,眼眶里还有不可抑制的泪花,只是一直控制着,没让它们跑出来。 看着她的反应,再看着她嘴角的撕裂伤口,他没法想象,在这之前,她都受到了怎样的对待?又是怎么忍到现在都还存着警备之心? 这个女人的意志,超乎了他的认知。 而在他帮自己整理衣服的这点时间里,洛湘湘神志不清地听着他的话,一边难耐的呼吸急促,一边发懵地思考,想了好半天,才想起一些地试探出声,“邵霆?你是慕邵霆?不是张睿?” “对,我是慕邵霆,不是张睿,张睿在前面驾驶座呢,我是来救你的。”慕邵霆立即回应她的疑惑,完了突然又想起一点,紧接着再解释,“在场还有警察,还有我的属下,好几个人呢,你可以放心,我就算是救你出去,也不会乘你之危,伤害你的。” 她有过差点被强奸的阴影,心里肯定很痛恨这种这种龌龊事,若是让她以为此时救她的只有他一个人,她心里多半还是会很不放心,很害怕。 听到她这些话,一直被药物折磨得苦不堪言,又害怕绝望的要死的洛湘湘,懵了一会之后,突然哇的一下,放声哭了出来。 这个时候的哭,跟最前面,怎么求张睿都不能如愿的那种急哭,恐惧哭是完全不一样的。 她边哭边举着双手,摸索着攀上此时抱自己的男人,一遍遍地叫他,又跟他说:“我相信你,我愿意跟你走,你快点带我走吧,我一点都不想跟张睿待在一个空间里了,我好害怕。” 一年多前,慕邵霆救过同样被绑架,还差点被轮j的舒若尔,那个时候,他没有心疼,有的只是对这种欺辱女人行为的不耻,痛恨,如今他又救了一个被绑架,也差点被qb的女人,他不仅痛恨,他还想把欺负她的人都送进地狱,也心疼的不得了。 他一把将她抱起,退到车外。 就当他抱着人,大步往前时,不知死活地张睿从驾驶座跳下来,拦住他,“你不能单独把她带走,你就算要带她离开,也要把她交给警察,送去医院。” 洛湘湘现在中了春y,张睿想,就算自己吃不到,也不能便宜了别人。 “你给滚去死。”慕邵霆抬腿狠狠地朝他腹部踹去,同时吩咐自己人,“留下两人,随这位警官把这人渣送去警局,守着,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能将他保释出来,如果有,就把保释他的人,一起给我绑了,自行找地方关押,等湘湘好了,我会亲自会会他,包括其他警察去抓的那几个凶徒也是一样。” 当着警察的面,说这种话,可以说是很嚣张了,很狂妄了,但人家有这个资本,警官心里即使不满,也是半句反对的话都没说。 毕竟局里分派他来这封路时就说了,他的责任只是配合,让封路变得名正言顺。 吃了他暴怒一脚的张睿,被踢翻在地,捂着肚子半天都没爬起来。 他是踢倒挡路的人,就直接往前走的,所以当他把话说完的时候,他已经抱着人,走过了前面那辆车子,正准备越过第一辆。 他的人,在听到他的吩咐后,自觉留下两个,分两人紧追上他,超过他,在他之前打开车门,在他之前坐上驾驶座。 慕邵霆小心翼翼地把怀中哭着,还双手极不老实的女人,放到车上,自己也紧跟着坐上去,对外面帮开门的人说,“立即联系协和医院,说明洛小姐的情况,中春y及外伤,让院方准备好一间vip独立病房,我要一过去就能住,也要一个过去就有专业医生可用,完了自己去对面开我的车回去。” 急着将人送医的他,连抱人走到对面坐自己车的时间都没有。 “好的慕总。”外面的人颔首回应,又帮他把车门关上。 驾驶座上的人见此,立即开车上路。 后面并没有听到他吩咐人联系医院的张睿,非常不甘,非常愤怒地瞪着离去的车子,叫叫嚷嚷,骂骂咧咧,结果就是被慕邵霆留下的人,以他辱骂了自己老板为由,暴揍了一顿。 若不是有警察在场拦着,他们估计能把人揍到怀疑人生。 知道自己获救,洛湘湘死撑着的最后一点意志,跟理智,也随着巨大的恐惧消失而砰的一声,断了,这让正被男人抱着的她,反应变得更加强烈。 凭着本能,凭着身心的实际需求,她本来是攀着他,以防摔倒的双手,变得格外不老实。 她饥渴地主动紧贴着他,双手从他脸,摸到身,还哆哆嗦嗦地,动手解他衣服扣子,嘴里意识不清地喊着他,“邵霆,我好难受。” 如果两人之前已经发生过xgx,慕邵霆现在倒是很乐意做她的解药,实际就算之前没有发生,他现在也很想身体力行地给她解药,但是不行,他答应过不会乘他之危,也并不想以这样的方式得到她,所以...... 他捉住她那双在自己身上点火的双手,哄着她,“湘湘你再忍忍,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很快你就不会再难受了。” “我忍不了,我已经忍好久了。”洛湘湘哭着摇着脑袋,在双手失去自由后,她又凭着本能,将脸凑向他,要亲他。 “湘湘,你听话。”慕邵霆在她的唇,快要凑到自己时,偏头躲过。 同样的,不是他不想让她亲,而是知道,一旦亲上,她会变得更加疯狂,而本来就对她别有心思的自己,也会忍不住。 这个时候,必须要有一人保有绝对的理智。 可洛湘湘是真的难受啊,因为感觉到了安全而放弃死撑的她,也确实忍不住,神智更是在被他找到前,就已崩得所剩无几,这会面对他的躲避,她不仅不放弃,还有些生气。 气这能让自己不难受的解药,竟然不肯满足自己。 于是生气的她,就拿出了不放弃的精神,跟他上演你躲我追的戏码,在追了一个回合后,还不能如愿,她委屈了,也更加心急了,也不跟他玩了,直接将脸埋向他,能亲到哪就亲哪,横竖只要能让自己化难受为舒服就是了。 可是这样的亲亲,很只在最开始亲上的时候,让她觉得舒服了一些,很快又讨厌的让她变得更加难受。 更加难受,就想要更多,想要更多就要展开更深次的进攻,可是比那并不能让她真正舒服的亲亲更加讨厌的是,他的手死死握住她的,怎么都不让她动,不让她脱他衣服。 这让难受的她,心急得不得了,张开亲吻她的口,改为咬他,用力地咬他。 被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这般折腾,于慕邵霆而言也是要了命了,所幸她心急的啃咬,让他疼得恢复满血的清醒。 不能再这么任她撩下去了,恢复满盘清醒的他,压下不忍,将被自己抱着的她,放到一边,“湘湘你乖乖地自己坐着,再忍忍很快就到了。” 从被迫吞药,到现在过去了那么长时间,她已经忍到极限了。 这会别说把她放到只隔他一个椅子的地方,就算把她扔到副驾驶座,她估计都能凭着本能需求地,爬回他身边,或是开车小哥的身边,所以...... 吻跟她接了,她想摸的地方让她摸了,她想被摸的地方,也满足她的摸了,至于衣服更是被她脱得差不多了。 但奇迹的是,就算被她撩得要爆炸了,慕邵霆也没让她把她自己的衣服给扒了,没把她办了她。 忍到这个地步,还没办事,这对他跟说,是头一回。 而在两人在后面折腾得激情似火的过程中,最为尴尬的当属开车的小哥,要知道,这车子可没有中间隔板那种东西,他要很努力的忍着,才没让自己突破好奇,瞄向后视镜,偷看两人的战况。 终于到达医院,小哥如释重负地立即提醒,“慕总,协和医院到了。” 提醒完又片刻不耽误的立刻停车,解安全带,开门跳下车,给两人开门,默默转向另一边,装聋作瞎。 车内的慕邵霆也大松口气,他哄着将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抱放到一边,速度极快地,边系扣子,边平复被她撩起的欲望,而后在她又要快要爬到自己身边时,下车,也将她抱下车,连走带跑的走。 事先打过招呼,进去就有人接待,领他去准备好的病房。 整个过程,慕邵霆都是将怀中人的脸按埋到自己胸膛,不让路人看到,同时也抓住她双手,不让她在路人面前做出出格举动。 而服务台,也在第一时间通知医生。 是以,当他把人抱到病房时,远方安排的医生,也紧跟着就位,给洛湘湘检查,处理她嘴上的伤。 最终结果是,“送来太迟了,这位小姐吃下的药,已经没办法再通过洗胃清除。” 可就麻烦了。 慕邵霆急切问,“除了洗胃,就没有别的办法可解了吗?” “那也得等血化验结果出来后才能决定,我现在还不知道她吃下去的具体是什么药,含有那些成分,只是以她现在的状态,我担心她根本撑不到那个时候。” 所以他忍了这么一路,让她难受了这么久,到最后还是只有那最直接有效的办法? 医生看眼他阴沉的脸色,又看看他跟洛湘湘的亲密状态,大胆提议,“如果慕先生跟这位小姐是恋人关系,即便过去没发生过关系,这个时候也没必要太墨守成规,相信等这位小姐醒来,知道你是为了救她,也不会怪罪于你。” 这话的意思,该上的时候就上,不要磨磨唧唧,犹豫不决? “我跟她还不是恋人。”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慕邵霆也非常纠结烦恼,他低头看向忍不住挂在自己身上,又亲又想扒自己衣服的姑娘,深呼吸,再问,“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他答应过她,不会乘她之危,不会再让她受到伤害,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用那种方式,但如果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他也只能失信于她。 希望她醒来不会因此崩溃,因此仇视远离他。 492:慕湘情愿,唯愿掌中时时有你 医生见他确实是不想以身作药,想了想说,“那就给她来一剂镇定,让她睡觉吧,等药性过了,或是检验结果出来对症下药也就好了,不过在药物成分化验结果出来前,我也不是很确定,强行让她陷入昏睡,是不是真的有效,因为有的春y,就算人睡了,身体也会有反应。” “所以你说了半天都是废话?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会舍得拿她冒险的吗?”协和不是号称安城最好的医院吗?为什么连这点问题都解决不了?心急的慕邵霆简直要被这医生的话气死。 就在他看火大的喷完人后,一个声音从病房外传了进来,“舍不得,你可以自己给她解,反正你也想,反正你也不是什么纯洁的好人。” “我能自己解,我还来你们医院做什么吗?”慕邵霆直接回击,回完了才看到来人是这家医院终极负责人m——丰自明。 丰自明是这家医院的最高领导,也是这家医院的兼职医生,在来这里前刚结束一场手术,正准备回去陪老婆,就听到下面人报告说医院来了位vip,问了名字是自己认识的就过来了。 他没再理会慕邵霆这句反问,走进病房已经一看到中药的人,就大步走向病床,走到缠在一起的两人面前,“怎么会是洛小姐?” 洛湘湘是舒若尔的伴娘,闺蜜,丰自明见过。 “你赶紧给她看看,到底能不能解?”能解就解,不能他就要自己上了,别再磨磨唧唧的耽误时间,万一她真被折磨出问题,那他慕邵霆真的就要悔恨终身了。 二嫂的闺蜜,即便没人催,丰自明也会极度重视。 当即就给洛湘湘做检查,还让那名医生出去催化验结果。 慕邵霆急得不行,一见他检查出结果就赶紧问,“怎么样?能解吗?” 做了两份血检,现出了一份是最快捷普通的,还有一份需要的时间会比较长,暂没结果。 丰自明看着手上已经出来的结果,再结合洛湘湘本人的实际情况,良心建议,“解是能解,不过我还是建议身体力行的做吧,这程度已经到极限了,再耽误是很容易出问题的,当然,你如果不在乎她身体会不会出问题,我可以立刻安排她接受治疗,争分夺秒,准备工作也就五分钟左右,出效果的时间会长一点。” “说句不好听的,这要是中的别的毒,拖这么长时间,早就死了十几回了。”丰自明观察他的神色,一本正经的建议完,还补上这么句吓人的实话。 在他补充完后,慕邵霆暴躁的直接赶人,“都给我出去。” 这几个字的意思就是他已经决定用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了。 不过丰自明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对洛小姐的态度是玩玩,还是认真的?如果是认真的,我立马带人离开,但如果是玩玩,我会拼尽全力保她周全。” 这种问题,慕邵霆本没有义务回答,但看在他是真的关心洛湘湘的份上,他还是无比认真的回答了他,“我想,我这辈子除了她是谁都不想要了,哪怕她醒来会跟我闹,会恨我,我也不敢拿她的身体冒半点险,大不了就是追她的时间长一些,反正我已经做好了要跟她磕到底的准备。” 自己有深爱的人,丰自明清楚真爱一个人是怎样的状态,他盯着慕邵霆看了一会,招手,“我们都出去吧,今晚谁也不准踏入这里,这事所有知情者皆不可对外透露半分,违反者,将给予开除处理。” “谢谢。”这个谢,慕邵霆出自真心。 但他不是为自己谢的,是为湘湘,她一姑娘家,如果被传出,在医院里跟男人做那个事,会很影响她的名声。 一阵紧密的脚步声后,门一关,地方你就只剩下缠在一起的两人。 洛湘湘已经满头大汗,快要被折磨得昏死过去。 即已决定,慕邵霆便不在磨叽地直接将趴在自己身上的姑娘放倒,说:“这种事,还是要男人主动比较好,湘湘你愿意要我让你舒服吗?” 现在的洛湘湘已经完全没有思考能力了,只是本能的,再听到他说可以让自己舒服时,连连点头,“要,我要,你快点让我舒服,我好难受。”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慕邵霆说这话是已经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去,心里并没抱太大她会知道的希望。 毕竟她现在是真的神志不清了。 可就是这么神志不清的她,在迷茫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竟然精准的叫出,“邵霆,我知道你是邵霆,所以我愿意。” 这话不管她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不管她是不是出自真心?听进慕邵霆耳里都非常实用,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都失常了。 裤子没完全脱下,就直接低头,伴随着一句,“对,我是邵霆,很爱很爱你的慕邵霆。”深深地吻住她。 可惜,此时的洛湘湘,并没把他的话听进心里,因为她整个人都在被他吻住那瞬间炸开了,本就不清醒的脑子,变得更加晕乎。 整个过程,她就只有紧紧抱住他,任他索取,任他给予。 在突破防线时,她迷迷糊糊的似乎听见他了说句话,好像是会负责什么的,具体说的是什么?她没有脑子想,也没有脑子记,她只觉得疼,疼得忍不住尖叫,但疼过之后,又觉得很舒服,舒服得想要更多更多。 意识不清的她,也遵从实际需求的把这话说了出来,然后他就真的给了她好多好多,多到她都承受不住。 再后来后来的事,她就完全不知道了,因为她需求得多,他给得也超多,最后她都没有等到他结束,就直接晕睡了过去。 睡前只有两个认知,她身上的药全解了,不会再受折磨也不会死了,以及她跟自己的好朋友睡了,好像还是自己求着他睡的? 医院里没有浴缸,事后慕邵霆能做的也就是帮她擦洗干净,而后他再自己洗澡,完了抱着昏睡的她离开医院。 493:慕湘情愿,因为我爱你 医院里没有浴缸,事后慕邵霆能做的也就是帮她擦洗干净,而后他再自己洗澡,完了抱着昏睡的她离开医院。 这次,他没有带她回她租的那套房子,而是带他回了自己的地盘。 一路上坐在车里,他宝贝地抱着怀中人,一秒都没松开过。 昏暗的车厢里,他低着头,满目温情地凝视她,不时用手摸摸她脸,或是更低下头地去吻吻她,那摸样,司机小哥只是有一次没忍住,往后视镜看了一眼,就肉麻的鸡皮疙瘩起满胳膊。 此时的慕先生,跟他印象里的那个慕先生,判若两人。 可慕先生却浑不在乎,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手下人看了去,依然是一门心思的对着怀中女人。 对于慕邵霆来说,今夜是个非常值得记住的日子,无论是她前面的险些遇害,还是他与她的完美结合,都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深刻印记,前者让他心痛愤怒,也更深入的明白,关于爱她这件事,自己陷得远比自己以为的深,深到说是无可救药,也不为过。 后者让他激动狂喜,欢喜于终于得到深爱的她,尽管他从没想过,与她的第一次,要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生,一直以来,他脑补过的第一次,都是在两情相悦之后,彼此双方真正动情的灵欲结合,会非常的温柔,非常美好,因为她心里对这事有阴影,他想要一次就彻底推翻她心中对性的印象。 不过现在事与愿违的发生了,他也欣然接受,并坦然面对她醒来后可能会有的各种坏反应。 坦白讲,实际发生的这个第一次,除了她意识不清,缺少一点点两情相悦的爱意以外,剩下的每一项都非常完美,因为失去理智跟意识的她,完全是跟着感觉索取,配合,超级激情,除了最初疼痛时,其余时候没有一点初次的羞怯,退缩。 这晚,慕邵霆彻夜未免。 次日一早,洛湘湘从沉睡中苏醒,还没搞清楚浑身为什么会这么疼?就惊悚的感觉到自己是被人抱着的。 原本还是刚醒朦胧的她,立时全然清醒,但却心慌,害怕的不敢睁开眼睛,她很用力的回忆,手也悄悄地摸自己身体,确定有穿衣服也没有卵用,因为丰富的理论知识告诉她,她现在身体的酸痛所代表的是她昨夜失身了。 这对一个未婚且没有男朋友的女人而言,打击太大。 洛湘湘抓紧身下床单,很努力的回想昨夜之事,她记得自己被绑架了,被抽了耳光,撕了嘴,还被迫吃了c药。 记得是张睿救了自己,但他又不是纯正的救,而是另怀目的的想要得到她的身子,再后来,她就有些想不起来了,只是隐隐的记得,好像是被慕邵霆找到过? 所以现在正抱着她的男人到底是张睿还是慕邵霆? 如果是张睿,她一定会跳起来了拼命,如果是慕邵霆…… 洛湘湘心乱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默默纠结了好半天,才鼓起勇气睁开眼,重入眼所见的蜜色肌肤,缓缓上移…… “湘湘,早上好。”她还没做出反应,慕邵霆就先笑着跟她打了招呼。 洛湘湘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反应过来的她,被吓得底叫出声,连滚带爬地从他怀里挣脱,惊慌失措的盯着他,“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慕邵霆半起身坐着,一边活动被她枕酸的手臂,一边解答她的疑惑,“你昨天晚上中了春药,差点被张睿带走,是我连同警方找到你,并救了你。” “那…我们…”他说的,洛湘湘都有点印象,她不想接受的事,他跟她睡了这件事。 然而慕邵霆连半分钟的侥幸时间都不给她,直接坦率地回,“我跟你做了。” “……”洛湘湘抓紧被子,咬着唇,盯着他像是无声的回:我知道做了,但问题是你为什么要同意? “我们是在医院做的,因为找到你的时间太迟了,医生也没有更好的治疗办法,而我既不敢让你冒险,又不想把你让给别人染指,就跟你做了,不过我都是自愿的,没有一点勉强,”慕邵霆毫不遮掩地解释,末了郑重认真地补充,“因为我爱你。” 关系都已经发生了,他对她的爱,也必须要说出来,让她知道。 洛湘湘原本还陷在他的解释里,心里乱糟糟的,突然听见他告白说爱自己,整个就呆住了。 关系都已经发生了,他对她的爱,也必须要说出来,让她知道。 洛湘湘原本还陷在他的解释里,心里乱糟糟的,突然听见他告白说爱自己,整个就呆住了。 他会爱她这件事情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即便现在亲耳听到他说,她也不相信,只道他是为了昨日之事。 于是,她震惊过后回复:“我没想要你负责” 前面没想起来,这会儿听到他说,她脑中也有了去医院的片段,这些片段证明,他昨天晚上确实没有抱着趁自己危的目的,再结合自己所中的药,她不用太认真的去想,都能知道应该是自己主动的。 事实脑海中跟着记忆闪过的画面也真如她分析的那样。 既是自己主动,那就更没资格要求他负责,但如果要她说出感谢,她也说不出口,因为她确实失身了,这会说出的感谢,无疑是在感谢他要了自己。 她还没那么开放。 慕邵霆其实知道她会是这种态度,但真听见她说出来,心里还是有些失望,不过这点失望并不能打倒他。 “可我想要负责。”他再度开门见山地告诉她,“你开始的时候不是一直怀疑我对你另有居心吗?我现在要告诉你,你的怀疑是正确的,我的目的就是想要得到你,因为我爱你,很想要你永远跟我在一起,或许你现在还不敢相信,但事实确实就是这样,从那天看到你把饭菜打包给流浪汉,以及流浪猫时对你产生兴趣起。我就在后来的日子里,不知不觉地喜欢上你,爱上你,只是那时你有男朋友,而我也不想破坏你的感情,就一直没跟你说,我当时想把对你的喜欢交给时间来淡化,哪知你的感情会出现问题,闹到分手,这么好的机会,我自然是要牢牢抓住,只是考虑到你刚失恋,才又一拖再拖的拖到现在,但实际上,就算没有昨晚那出,我也是要在这几天跟你表白的,为此我已经准备了一个多月。” 494:慕湘情愿,从现在开始,我要正式追你了 准备了一个多月,还没来得及施行,她就遇到危险,破了他的计划。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洛湘湘还没从失身中缓过劲,还没思考好今后该怎么面对他,跟他相处来往,就被他这些话给震懵了。 真实成分有对他爱自己的不敢置信,也有不知如何回应的慌乱无措。 “我选择现在说出来,并没有要你立刻就回应的意思,我只是想要让你知道,我们昨晚的关系是发生在我爱你的基础上的,还有,从现在开始,我要正式追你了。”在她从两人已经发生事实关系中反应过来,发火决裂前,先坦白承认,并明确表明自己对她的心意,整个过程,慕邵霆都非常真挚诚恳,非常自信,也掌握了全局。 洛湘湘则是用实力,将懵逼演绎到淋漓尽致。 还没有对她的表白作出回应,就又被带入下一个话题。 还没有对他的表白作出回应,就又被带入下一个话题。 这一个话题是表完白的慕邵霆为转移她注意力而提的,“昨天晚上绑架你的那些人,都已经抓到了,我打算去会会,你想要一起去看看吗?” 如果他不提去,洛湘湘自己是没有想的,但他提了,说要一起去,她也突然很想去看一看。 “想。”鉴于此时的尴尬,她很简洁的只回了一个字。 慕邵霆扬眉笑出,立刻掀被子起身,“房里的洗手间留给你用,我去外面,我们待会儿见。” 他本人是不介意跟她一起的,只是她太尴尬了,估计脑子也乱做了一团浆糊,暂时分开,给她一点时间消化也是一种体贴。 洛湘湘抿唇点头,表示赞同。 共度一夜之后,两人迎来首次分开。 极其短暂的分离。 终于门关,偌大的卧室只剩下自己,洛湘湘长吐口气,脸蛋完全垮了下来。 连参观他房间的兴致都没有。 她哎生叹气的在床上坐了好久,想了好久,才把昨晚,及他方才的表白接收完毕,下床走去洗手间。 洗漱台上,最为显眼的地方,放着一套全新的女性护肤品,以及牙刷,其中肤品的品牌还跟她家里用的那一套一模一样,明显的不用猜都知道是给她准备的。 看着他这么费心体贴的细节,再联想到他的表白,洛湘湘心里如同装了块巨石,无比沉重。 再看镜子里的自己,嘴唇明显比以前丰满,脖颈及若隐若现的锁骨处,长着密密麻麻的草莓,让她躁得恨不得时光穿梭,回去杀死昨晚的自己。 实在太特么烦了。 烦的她都想跑出去,跟他说,我们以后不要来往了。 但她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恼火的刷牙,把气都是发的牙齿上,于是她的牙龈就悲催的,被她虐出了血。 但这点牙龈上的疼,远不及她走路上厕所的疼,难以想象,两人昨夜有多疯狂? 她这么痛,他似乎也不太好过,因为她方才出去时,她有看到他后背有好多好多的抓痕。 —— 今天没有了,原因在微博上跟微信群里说过,这里就不再多提了,晚安 495:慕湘情愿,同去警局 但这点牙龈上的疼,远不及她走路上厕所的疼,难以想象,两人昨夜有多疯狂? 她这么痛,他似乎也不太好过,因为她方才出去时,她有看到他后背有好多好多的抓痕。 这让洛湘湘觉得很是没脸见他。 与她截然不同的是,慕邵霆的心情好到做什么都忍不住哼着欢快的曲调。 对于昨夜,他并没有半点痛苦,他有的只是通体舒畅的轻松爽快,意犹未尽。 他一出卧室就打电话让人送早餐跟女人的换洗衣服过来,可等他洗漱完毕,穿戴完毕,衣服早餐都已送到,摆放好,仍不见她出现。 无奈,他只好去敲门打扰她,“湘湘,你洗好了吗?你的衣服已经送到了,你看是我给你送进去,还是你自己出来拿?” 如果她愿意,他非常乐意送进去。 然而…… 情况跟他想的一样,她并不愿意。 正在苦恼于该怎么弄到衣服的洛湘湘,听到他敲门后的话,愣了一会,立马快步走过去开门,“那个…衣服给我吧,谢谢。” “换好就出来吧,早餐都已经准备好了,晚些凉了,不好吃也于身体无益。”慕邵霆利索地把衣服递过去时还不忘嘱咐。 洛湘湘低头接过袋子,轻“嗯”一声,又说,“谢谢,我知道了。” 话说完,等了两秒,见他还在门口没动,她疑惑地抬起,从开门后就没抬起来的脑袋,看他一眼又忙撇开目光,闪烁着眸,“我…我要进去换衣服了。” 心情复杂又紧张,她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慕邵霆也跟他前面一样的,轻声“嗯”了一下,“去吧,我在外面等你一起下去。” “……”这又是哪一出?愿意等,那就等吧,洛湘湘懵了一会后,轻轻将门关上。 站在房内,盯着紧闭的门,她明显的发现,有很多事,随着昨夜发生的种种,变得不一样了。 这一次,她没再故意磨蹭,很快就换好衣服出房。 两人一同下楼,一同吃早餐,一同出门,前去警局。 除了缓解尴尬的音乐,两人都沉默地互不交流。 直到抵达警局,见过局长之后,慕邵霆才偏头问她,“你想先见哪个?” 朱萌萌绑架她的动机,她已经清楚了,见不见都无所谓? “张睿。”洛湘湘没有片刻犹豫。 “ok。”慕邵霆点头应声,又看向局长,重复她的话,“见张睿。” 说见就见,有专人带领两人去。 到的时候,洛湘湘提出,“你要跟我一起进去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慕邵霆把问题推回去,由她决定。 洛湘湘顿了两秒,“那就一起进去吧。” 昨晚的直接遇害人是她,但他也有被波及,也有权利寻找答案。 两人并排坐在铁窗外,看着张睿被带到面前的铁窗内。 一个冷眼,一个百感交集。 情绪激动的只有张睿一人,他抓着铁窗,焦急又后悔地看着外面的人,“湘湘,你醒了,你有没有事?” —— 困了,睡觉,晚安! 496:慕湘情愿,是我主动的 这话问得新鲜。 难道有没有事,他心里没点逼数? 洛湘湘心里,顿时犹如吞了只苍蝇般恶心。 她盯着他,“你能想到的都已经发生了,你想不到的也已经发生了,我今天过来,不是跟你讨论这个的,我是想要问你,是谁让你们那么对我的?” “又或者,昨晚是你自己的注意,那么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那么对我?我欠你什么了?我有哪里对不起你吗?” “不要试图骗我说你事先不知情,如果不知情,你根本不可能那么及时的赶到,所以你要么不回,要回就请讲实话,别让我更加看不起你。” 她与张睿之间,若非要计较,那肯定是张睿对不起他,毕竟他劈腿了,而她什么对不起他的事都没做过。 有理的洛湘湘,态度看起来有些咄咄逼人。 可张睿的思绪,却在听见她回答第一句是就整个停住了,他痛苦的看着她与慕邵霆,在她话说完后,有些狰狞地开了口,“这么说,你是跟他做了?” 最烦沟通时,对方与你牛头不对马嘴,何况是被提起这样的事。 洛湘湘顿时不耐烦起来,盯着他目光也冷似冰刀,“这不都是拜你所赐吗?” “你…你们…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对于她的肯定,张睿表现出很痛苦的样子,痛苦过后他又愤怒地质问,“既然做过了,那就是他占了你便宜,你为什么还要跟他走在一起?你是不是早就跟他走在一起了?你还是我认识那个洛湘湘么?为什么你在他面前不像在我面前那么装的贞洁烈女的样子?” 装? 原来他是觉得她以前不肯跟他上床,都是装的吗? “呵!”洛湘湘冷笑,“看来你是不想好好跟我沟通了,那么我现在就告诉你,关于昨晚的事,我一定会追究到底,包括你昨晚试图带我离开,欺辱我的事,也一并追究。” 她记得昨晚求过他的,还说过事后绝对不会放过他,可他没放在心上,依然我行我素的要带她离开,那么现在也怪不得她要追究了。 就算是前男友,她也不是圣母玛丽亚,她真的非常讨厌有人强迫自己做那种事。 张睿触了她的底线。 “我那是在救你,你追究我,那你会追究他吗?要知道昨晚是他欺辱了你,而我什么都没做。”听到她说要追究自己的责任,张睿顿时就爆了,咬牙切齿地想要把慕邵霆拖下水。 他这样,在洛湘湘看来像极了疯狗,神经病,让她觉得自己此行是错误多余的。 即是错误那就没必要再继续了。 对于慕邵霆睡她这件事,作为主动求着人家要自己的人,谈何追究?又如何追究? 她站起身,无视他的质问,偏头看向身边的男人,“我们走吧!” “洛湘湘。”看到她要其实离开,张睿也在里面站了起来,连名带姓的冲着他吼。 慕邵霆眸光一冷,很是不喜,一有人对她的女人大呼小叫。 正想警告,身边的女人就有出了声,“昨晚是我主动的,就算要追究,也该是他追究我。” 497:慕湘情愿,挑拨离间 不惜使用龌蹉手段也要得到她,一听到她失身,就炸毛的暴跳如雷,那么用她主动这事回击,是最有效的。 果然,听到她这话的张睿整个就呆住了。 多年情侣人撕到这一步,实在难看得慌,洛湘湘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主动拉着身边的男人就转身离开。 留给张睿一个潇洒的背影。 张睿咬牙切齿的瞪着两人的背影,腮帮因咬得太紧,而鼓了起来。 他非常的不服气,想了想忍不住大声喊出,“我昨晚上会及时出现救你,是有人提前通知的我,那个人是个女的,跟你身边的男人很有关系,我猜想,连朱萌萌的昨夜对你所做的事都是那个女的教唆的,你不要以为他慕邵霆就很干净!” 行走如风的两人猛然顿住。 洛湘湘松开身边人的手,缓缓偏头看他,似是无声的求证: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此时慕邵霆已经差不多知道,张睿口中的女人是谁了?心中顿时升起股怒气,在身边女人偏头看向自己时,忍住了,向她承诺:“我会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你个交代,不管是谁都决不轻饶。” 洛湘湘眨下眼皮,缓缓将目光收回,微低下头,算是信了他的话。 慕邵霆大松口气,又牵住她,“走吧,先去见实际绑架你的人,我需要确定一点事。” 确定幕后之人是否真是他心里想的那个。 张睿破釜沉舟似的挑拨离间,并没有让洛湘湘停下来,回头搭理自己,这让他气的在两人离开的身后,还没风度的大喊大叫。 张睿与朱萌萌是分开关的,被警察带出来时,一看到洛湘湘就满眼恨意,嘴上还尖锐地叫骂,“贱人,你为什么没死?” “闭嘴!”她刚一喊完就被狠狠地教训。 关在这里一晚上,朱萌萌也是受了些同屋人折磨,也被狠狠警告过多次,心里是很害怕的,根本不敢得罪这里的警察,怕再被人欺负时,没人庇护自己,尽管那些人会欺负她,都是因为这些警察暗中纵容,但如果闹得狠了,这些警察也会出来维护秩序,解救她,所以她乖乖地闭上嘴,只是愤恨狠毒地瞪着外面的人。 看到洛湘湘正正常常的站到自己面前,身边才站着个优质男,心里恨得要死。 这段时间,那已经搞清楚慕邵霆身份了,知道这个男人是大公司老板,身份比张睿高好多个档次。 对于她的叫骂,洛湘湘非常冷淡的拉开椅子坐下,完全不予理会。 因为与垃圾人对骂,会降低自己的档次。 “据张睿坦白,你们昨晚的行动是有个女人在背后教唆,我现在过来是找你确认,那个女人是不是曲玥?”没有一句废话,慕邵霆一开口就直奔主题。 嚣张的朱萌萌,听到她这话愣住,继而下意识的否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不认识什么曲玥?我没听过这个名字,也没见过叫这个名字的人。” “没听过,没见过,也就是张睿在说谎,他根本没有接到这个女人拆你台的通知,而是他自己知道你要绑架湘湘,证明你请的那三个帮手有内鬼?”她不承认,慕邵霆也不心急恼怒,一招挑拨离间溜到飞起。 —— 开了个新坑《强势攻婚,季公子撩妻无下限》,搜笔名或书名就能找到,感兴趣的可以先加入书架,等我身体好一些就填,我其实闲不住的。 498:慕湘情愿,下意识地维护 朱萌萌不惜铤而走险的玩绑架,目的无非是为了毁掉洛湘湘,报复洛湘湘跟张睿,为她自己以及那死去的孩子报仇出气。 结果仇没报成,自己反倒成了阶下囚,心里别提有多愤恨不甘,这会儿突然得知自己的计划落空是被人拆了台子,心中怒意更是犹如火山喷发。 她冷静下来,仔细分析张睿为什么会知道她要绑架洛湘湘,并且去得那么及时? 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细节,越想脸色越黑,心里越愤怒。 慕邵霆耐心的等着,等到她心中的愤怒值到达一定的量,方又开口,“据我之前的调查结果看,张睿是个很喜欢约炮的男人,不知现在单身的他,会不会跟那个女人约出了感情,故意跟那女人设计把你框你进监狱?毕竟少了你这么一根纠缠不休的搅屎棍,他跟那女人的感情会顺利很多。” 说谎诓人,慕邵霆是做得信手拈来。 偏偏朱萌萌还当了真,她双目愤怒地盯着两人,内心犹如天人交战地挣扎着,最终咬牙切齿地定音,“绑架方式,跟强行喂药都是那个女人教的我,但我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我也没见过她。” 如果知道,如果确定,确实是那女人坏她彻底毁掉洛湘湘的计划,那等她出去,一定要去找那女人算账。 “你确定是不知道,没有见过吗?”慕邵霆不相信地,凌厉追问。 “那女人是用微博私信跟我沟通的,们爱信就信,不信拉倒。”朱萌萌回得坚定又不耐。 “你的微博帐号跟密码是什么?”慕邵霆打算亲自聊聊那个女人。 可朱萌萌却不愿意提供,还呛声,“我的账号密码凭什么要告诉你们?” 两人都不是警察,朱萌萌对两人的态度,完全是一视同仁的,不把慕邵霆放在眼里。 她这样说好听点就天真,说不难听点就叫愚蠢。 不是警察的慕邵霆,听到她的话,直接对上她旁边的警察,“把她的手机拿给我看看。” 除了穿着的衣服裤子,朱萌萌身上的所有东西都暂时被没收了。 “好的慕先生,你稍等。”警官还是很给慕邵霆面子的。 听到警察这话的朱萌萌傻眼了,转而也急眼了,激动地喊,“凭什么把我手机给他?你们这跟罔顾法纪,以公徇私有什么区别?” 一个作奸犯科的人,在这说法纪,也是脸厚如万里长城。 一直没开口的洛湘湘,在她质问完后,突然出声:“我是被害人,我有权利知道所有真相。” “你……”朱萌萌被她这突然的一下子给呛得,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你是被害人,那他是什么?他有什么资格拿我手机?” “他帮我说的,拿给我看的,有什么问题吗?”洛湘湘下意识地就维护起自己身边的人。 这让慕邵霆今年非常高兴,你也都忍不住弯了起来。 看在朱萌萌眼里,更加愤怒,更加羡慕嫉妒恨,她恼羞成努,气急败坏的回,“有!” 499:慕湘情愿,连邵霆这个称呼都不叫了 “有你也忍着。”洛湘湘再度开启气死人不偿命的做派。 朱萌萌刚想发火,就看到警察拿着她的手机过来了,原本想要大吼出声的咒骂被生生忍住,咽了下去,样子看起来很是滑稽。 警察直接将手机递给慕邵霆。 可慕邵霆却是摸都不摸一下地说,“我是帮洛小姐提的,你直接给她就行。” 警察:“……” 洛湘湘:“……” 朱萌萌:整颗心都在咆哮着mmp! 手机最终落到了洛湘湘手里,对于不知道的手机解锁密码,慕邵霆直接简单粗暴的,把手伸进去,一把将朱萌萌的手扯出来,强行让她指纹解锁。 此举又惊呆了洛湘湘跟警察,刺激了朱萌萌。 不过只是两三秒,洛湘湘又反应过来,打开微博,查看私信,点进计划这一切的人的微博。 只随便看了一会儿,就确定,“这是个小号。” 一无所获,让她的眉头都紧皱了起来。 慕邵霆抬眸看她一眼,“小号也没事,我等会儿回去查ip。” 其实,不用查,他心里都知道真正的幕后人是谁了。 催情+让人浑身没劲的药,手法跟他那年唆使孙琦雪强睡任嘉致,任嘉致事后报复他的手法一模一样。 连绑架,都跟孙琦雪绑舒若尔的方式大相径同。 兜兜转转,当年他作下的恶,最终报复他一人不够,还报到他心爱的女人身上,这是他最不能忍的。 “也好,查到了你记得告诉我。”没得到结果,洛湘湘便将手机递还给警察,并道声,“谢谢。” 朱萌萌害她的原因早已清楚,这会也无需多此一举地再问。 故而,两人起身离开。 走时,慕邵霆特意对局长说上一句,“嫌犯承认害人的事你的人都听见了,这案子该怎么结,你们心里应该比我更有数。” “这个穆先生可以放心,我们一定会搜集证据,如实上报的。”局长态度真诚的回应。 …… 走出警局,还没到停车场,洛湘湘就停了下来,叫住旁边的人,“那个……没什么事儿,我要回家了。” 睡一夜醒来,连邵霆这个称呼都不叫了。 行走的慕邵霆闻声顿住,半侧身向她,“我跟你一起回去。” 就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才要这么急的想回家,若是一起回去,那她提出这个还有什么意义? 洛湘湘微蹙起眉,盯着她看好一会儿,还是狠心,拒绝,“算了吧,我觉得现在分开比较好。” 呆在一起太尴尬了,本来是无话不谈的关系,突然变得不知该说什么?能说什么? “可我觉得不好,因为我连夜过来的主要原因,就是太想你了,想跟你呆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能时时看见你就很满足。”窗户纸已经捅破,慕邵霆整个就跟解了封印似的,完全照着心里想法说。 这波相思之言,诉得九十九分。 “……”洛湘湘整个僵住,反应显然没有他那么利索。 她才刚刚知道他的心意,身心都还处于懵逼状态,不敢相信状态。 500章:慕湘情愿,死缠烂打 “走吧。”慕邵霆不由分说的拉住她手,对她说,“你现在可以不接受我的示爱,但你可以试着接受我这个人,用女人找老公的眼光来看我,而不仅仅是好朋友,因为比起朋友,我更想跟你做恋人,做夫妻。” 说到最后一句,他还偏头深情地看她一眼。 “……”洛湘湘忽然有一种自己完了的感觉。 她下意识地抗拒,想要挣出被她握着的手,可奈何男女力量悬殊,始终不得如愿。 人被他带到车前,快要被带上车时,她忍不住又出了声,这次是终于肯叫他名字了,不过是连名带姓的,“慕邵霆,你不可以这样,我还没答应,你不能强迫我。” “我没强迫你啊,原本我来安城住你家,就是我们早前说好,达成共识了的,你可不能言而无信。”在追到老婆跟面子之间,慕邵霆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将节操弃之脑后。 洛湘湘眉角一抽,也是有理有据地反驳,“我那时候还不知道你的居心,现在知道了,既是你对我有隐瞒在先,那我过去说的那些话都可以不算数。” 如果一开始就确定他对自己的心思,别说让他住进家里,就是跟他相交来往都是不太可能的事。 想着洛湘湘急着补充,“按理,该是我追究你蓄意隐瞒,而不是你对我提要求。” 明明是被控诉,慕邵霆听着却噗嗤一声短促笑开,抬手怜爱地模她脸蛋,一声“湘儿……”刚叫出口,就把姑娘给吓一大跳。 “你干什么?我跟你说,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在他摸上自己时,洛湘湘受惊似地立即避开,竟是没有发现他对自己的称呼变了。 慕邵霆脸上始终挂着笑,他很是利索地反驳,“好就依你,不动脚,那我抱抱行不行?” “……”除了脚,她还说了手啊,难道抱不用手吗?” 洛湘湘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抱了个满怀,她身子僵住,刚抬手推他,就听见耳边传来他的声音,“你可以追究我隐瞒你的事,但不是现在,因为明天我就要回苏城了,接下去又有好多天都见不着,所以今日我必须要跟你待在一起。” 今日要呆在一起,不能追究,而明日他又要走了,那她要什么时候才能追究? 还有,为什么追究责任还要挑日子?又是什么道理? 他怎么这么脸厚呢? 原本只是说说,并没想要真正追究责任的洛湘湘,被他这厚脸皮给弄得很是服气。 “好了,我们先上车,就算现在不是恋人,也还是朋友,不管怎么说,你都不能为昨晚的事跟我绝交,不然我会让你对我负责的,毕竟昨晚是你先主动的。”慕邵霆边说边推她上车,那模样看着很像是忽悠小红帽的大灰狼。 可怜洛湘湘,还真就被他推上车,被迫跟以前一样带他回家了。 这让她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复杂得不得了。 一回到家就钻进卧房,连句交代都没有。 黎秀珠敏感地察觉到气氛怪异,在女儿臭着脸进房之后,严肃又温怒地问噙着笑意的男人,“她这是怎么了?你俩出什么事了?是不是你昨晚欺负她了?还有她嘴巴怎么受伤了?” 昨晚,在带洛湘湘回家后,慕邵霆给这位未来丈母娘打了电话,借口说湘湘喝醉了,就近住酒店不回家。 今日看到两人这状态,黎秀珠作为过来人,不得不多想。 原本她昨晚就是不同意两人醉后住酒店的,奈何慕邵霆装傻充愣,在她反对的话说完后,谎称信号不好听不清,然后就把电话给挂了,关机。 让她联系不上,更找不到人。 “咳。”明显感觉到未来丈母娘的敌意,慕邵霆轻咳一声,脸不红心不跳地否认,还把锅甩出去,“没有啊,她是被张睿欺负了。” 关于两人已经发生实质关系的事,他是不愿意说的,虽然他心里对这个未来丈母娘的好感度不高,但丈母娘就是丈母娘,能不得罪就不要得罪,以免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她跟你在一块,怎么还能被张睿欺负?还有张睿怎么欺负她了?”提到张睿这个伤了自己女儿的渣男,黎秀珠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差了。 这让她怎么说呢? 慕邵霆暗自思考了两秒,“我昨晚到的时候她就已经喝醉了,险些被张睿占便宜,今早酒醒过来想起就一直心情不好。” 说的都是实话,不过是隐瞒了部分事实。 洛湘湘在房里听见他这么忽悠自己妈,心里恼火的恨不得拉开门拆穿他,可最终还是忍住了,不为别的,只为自己也不想让母亲知道自己昨晚的遭遇。 “她差点被别人占便宜,还被欺负到受伤,你为什么还笑得出来?”黎秀珠犀利地追问,并没有完全相信他的话。 “……”慕邵霆被噎得愣住,又听见未来丈母娘压低声说,“你如果真的爱她,她如果真的是被别人欺负,你根本不可能这么开心,除非你说爱她是假的,或者你刚刚说的话是假的。” “……”从得知让那老王八蛋欺负湘湘而不离婚的事情看,他这位丈母娘的智商不高啊,为什么现在的逻辑会变得这么清楚? 慕邵霆这次的反应,比前面快很多,他坦白讲,“我今天早上跟她告白了,感觉距离追到她做老婆的目标又近了一大步,心情当然是好的,至于欺负她的人,我已经送进警局了,等案子判了,到了真正的监狱,一定将湘湘受到的伤害成倍地还回去。” 不仅告白了,还把人吃了,而人也没有跟他吵,跟她闹,这让他心情止不住的好。 而提起昨夜作恶欺负她的人,他面目又变得阴狠起来。 可不过几秒,那股阴狠就消散了,换回温和的样子,不忘宽慰,“阿姨也不用太担心,我已经带湘湘看过医生了,她嘴上的伤口不大,这些天多注意些,不日就会痊愈,等午饭后我再带她去医院上药。” —— 特别感谢这几天仍然追更,以及投票,打赏的朋友,答应你们,今晚还有一章,不过会比较晚,我现在都是躺着用手机码字,比电脑慢很多(用电脑的时候也不快) 501:慕湘情愿,不想怀孕 她受欺负,他比谁都心疼,只是经过一夜的消化,现在已经可以很好的将心疼藏在心里,不表现出来闹她心。 黎秀珠盯着他看了半天,终究是没再继续怀疑他,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也就是没再理他。 慕邵霆也无所谓,他跟在自己家似地交代,“阿姨您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房了,昨晚被湘湘折腾得一夜没睡,现在有时间,先去补个觉,等会我要是没能在午饭前起来,你准备午饭的时候记得给湘湘熬个清粥,还有最近的菜也别放辣椒了,我怕她看到了会忍不住嘴馋,吃了引起伤口发炎。” 这个被折腾了一晚,听在不知情的黎秀珠心里是照顾醉鬼,听在知情的洛湘湘心里,则是自动脑补出香艳场面,让她抓狂地在房里跺脚,脸蛋也不自觉的开始发红。 而恼羞之余,心里也没控制住因他后面的吩咐,划过暖流。 慢慢的,感觉也没那么生气了,垂在身侧的双手,也暗暗攥紧。 以至于,当她收到他的消息时,想也没想的就回,“要睡就赶紧睡,现在距离午餐时间可没多久了。” 回复语音,语气再不好,也无法掩饰关心。 慕邵霆听得出来,心里更是高兴,回了句,“遵命。”就真的放下手机补觉。 确实,一夜没睡的他,熬到现在是很困的。 而在他回复遵命后不久,洛湘湘走出房间,在客厅里,先被黎秀珠询问昨夜之事,后被问起与他的事。 前者洛湘湘回,“事情就是邵霆刚刚讲的那样,我昨晚喝多了,差点被张睿带走,幸好邵霆及时赶到才没出事,至于嘴角上的伤,则是被张睿的那个小情人撕的。” 回完轻嘶一声,是牵动了嘴上的伤,心里对张睿及朱萌萌对自己所做之事更加恨得慌。 后者与慕邵霆相关的事,她则是纠结的坦白讲,“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方面她舍不得跟他决裂,一方面又不知如何处理两人现在的关系。 朋友不是纯朋友,恋人不是恋人,但又切切实实的发生了关系。 “我现在感觉很乱,不想说这个话题,你也别问了。”洛湘湘制止了母亲的继续关心。 …… 没调闹钟,即便心里惦记着,要早些醒来,等慕邵霆睡醒,还是过了午饭时间一小时。 母女俩准备好了饭菜,没有叫他,也没有先吃。 这让他很是过意不去。 午饭后,半点没耽搁,就带她去出门去医院。 路上跟上午一样,她安静的坐着,没有像往常一样叽叽喳喳地跟他说话,只是在车子开到快一半路程时,忽然急喊,“停车。” 慕邵霆立即将车停下,侧身看她,“怎么了?” 洛湘湘没有回应,着手开门未果方出声,“开门,我要下去一趟。” 解锁开门,慕邵霆跟着她一起下车。 待看到她的目标是药店时,脸色一沉,拉住她,“湘儿,你想干什么?” 去药店除了买药还能干什么? “买事后药。”洛湘湘没有隐瞒,只一句就表明了她的态度——不想怀孕。 502:慕湘情愿,不放心,也舍不得分开 慕邵霆沉着的脸略有些白,他垂眸盯着她,好一会才发出声音,“那药吃了不好,我不想你吃。” 如果中奖,他会负责的,就算不中奖,他也还是会负责的。 “再不好都会比意外怀孕又流产要好些。”洛湘湘主意已定。 而她此言也传递出一个信息,她没想过要给他生孩子。 这对慕邵霆而言,非常扎心。 不过随后,她还是解释,“以我们现在的关系,并不适合孕育孩子,若是真有了,于我们,于孩子都是极不负责的。” 她与他,既不是恋人,也不是夫妻,若是真有个孩子,她要不要堕胎是个问题,要不要为了孩子跟他在一起又是一个问题,而她与他若真为了孩子走在一起,会不会幸福更是个问题。 总之在一切尚未明朗的现在,若真突然冒出个孩子,就是一个接着一个,说不清的问题堆积,非常麻烦。 站在她的立场上想,道理慕邵霆都能理解,但想到那药吃下去,残杀的可能此次会有的,她和他的孩子,心里还是会变得非常抵触。 可他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提出,“去医院买吧,买好点的。” 她不想怀,他现在也没有资格要求。 论身份,他目前只是个得到她身体的好朋友,而不是恋人,丈夫。 “我不想去医院买,我甚至连医院都不想去。”具体是不想去协和,因为在她努力回想起的记忆里,她与他昨晚就是在医院里做的。 还是在医生确诊后才做的,被好多人知道,去了太尴尬了。 慕邵霆还算好使,他在不解地愣了一会后,了然,“你先上车,我去买,完了我们去另一家医院看伤。” 知道她怕尴尬,不好意思,他就将去药店买事后药的尴尬,都一并给她解了。 双手微微攥紧,洛湘湘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轻点下头,转身走回车子。 看到她上车关门,慕邵霆才轻声叹息地收回目光,走去药房。 问售药员拿了最好的药,还贴心地在店里接了杯热水。 此次事后避孕,洛湘湘终究还是坚持履行到了底,绝了可能发生的后患。 …… 次日,慕邵霆并没有如他赖着要住她家时说的那样回苏城,甚至等到周一也没有要走的打算。 周一早上,由他开车亲送到钟氏时,洛湘湘还不知道的提醒他,“你等会儿回苏城的时候跟我说一下,还有路上开车慢些,以安全为上。” 对于她的关心嘱咐,慕邵霆听在心里很是高兴,他情不自禁的抬手摸她脑袋,笑着告诉她,“我这一周都会留在安城。” “啊?”洛湘湘立时傻眼,又听见他解释,“我想等你伤好再走。” “……”洛湘湘心里划过异样,快得来不及抓住,她愣怔地盯着他,轻眨灵动的眸,“你不用这样,我这点伤无碍的。” 嘴角被撕裂出伤口,很疼,很不好进食,也不能放开嗓子说话,但她还受得住。 实际伤得也不严重。 “只要是伤,我就不放心,再者我也舍不得这么快又跟你分开。”嘴随心走,慕邵霆回得很是利索,看看她的眼睛也格外深情。 —— 微博上发的这个月恢复四千到完结,结果又没有做到,来个人批评下我或是激励夏我呗,我找找感觉,明天再战 503:慕湘情愿,冲上来就举手扇了湘湘一耳光 此时面对的若是十几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定会被他撩得晕头转向。 事实像洛湘湘这种成熟理智型的女人,都必不可免的被撩得心乱。 反应过来便是逃避,“时间不早,我要继续上班了,你还是哪来的回哪去吧!” 说话间以拉开门,下车,待话说完,人已在地上走了好几步。 慕邵霆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自动忽略她的逐客令,笑着喊,“中午我过来接你一起吃饭。” “我中午不出去,就吃食堂。”洛湘湘头也没回的拒绝。 “那我就陪你一起吃食堂,不过在那之前我得让人拜托下你们钟总,让他吩咐食堂师傅单独给你我准备份极清淡的,因为你嘴上的伤不能吃重口味。”比缠人,慕邵霆没有输过,只有愿不愿意。 行走匆匆的洛湘湘,被他这话吓到险些踉跄摔跤,待站稳了回头,恼火的威胁回去,“你要是真找,我就跟你绝交。” 若钟总真让食堂师傅给她开小灶,那有关她的流言蜚语怕是要传到天上去。 慕邵霆还是笑,也聪明的避过这个问题,“好了快进去吧,再磨蹭可要迟到了。” 他今早连班都不想让她来上的,可她说什么都不肯请假,即便带口罩也要坚持上班,实在拗不住,也不想像对别人那样霸道地强迫她,最终他除了依她,别无它法。 但与她一起吃午饭这件事,他非常坚持。 也得了愿。 不仅仅是今日,接下来一周的一日三餐,两人都是一起共度的。 这一周里,两人的相处,在慕邵霆坚持不懈地用引导下,即便还没恢复到之前的亲密无间,也比刚发生关系后的尴尬好太多。 除此之外,这一周里,还发生了一件不太愉快的小事。 那便是张睿的父母,来到安城,来到钟氏找洛湘湘。 接到前台有人找的通知时,洛湘湘因不知所来之人是谁,而下楼。 在见到张父张母那瞬间,她眉眼沉了下去,但还是保持基本礼貌的跟两人打招呼。 可两人却并没有回以她礼貌,而是冲上来就举起巴掌要打她,也确确实实地打到了她。 “啪”响亮的耳光,瞬间将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完全没想到对方会一上来就这么激烈,洛湘湘被这结结实实的耳光扇得发懵,不过只是两三秒她就反应过来,眼疾手快地截住张母扇向自己的第二个巴掌,狠狠一堆。 张母被她退的踉跄后退,身形还没完全稳住,就破口大骂,“你个小贱蹄子竟敢动手推我?还有没有一点教养了你?” 一个二话不说就冲上来打人的人,反过来质问被打之人有没有教养?实在丝滑天下之大稽。 洛湘湘模一把被打得火辣辣的脸颊,后退到安全距离,冷冷的看着夫妻俩,“不分青红皂白地冲上来打人,两位对教养二字的理解,我已经见识到了,也确实没有你们这样的教养。” 当初把她赶出家门的帐,她可以咽下不算,但像今日冲上来就打人的行为,若还忍气吞声,那她不是圣母就是软弱。 504:慕湘情愿,蛮横无理 “什么叫不分青红皂白?哪里有不分青红皂白?我没打死你都算是轻得了。”张母咬牙切齿地反驳她,一点形象都不顾。 反驳完又霸道蛮狠地命令她,“你赶紧去警局让那些警察把我家张睿给放了,否则我跟你没完。” 从见到这两人的第一眼,洛湘湘就知道,两人是为张睿来的。 这会儿见到两人这样的态度,听到这样的话,她没有意外地嘲讽冷笑,“对不起,警局不是我开的,你们还是自己凭本事去捞吧!” 张睿不是直接绑架她,殴打她,给她下药的人,但他知情不报,还顺水推舟地欲图将她带去别处行不轨之事,行为也是恶劣得令她发指的强奸未遂。 所以,她不会落井下石,但也不会求情,撤案,因为她是打心里没法原谅,觉得不管法律最终怎么判,都是他自作自受。 要知道,那晚如果不是被慕邵霆及时找到,她现在就算没死,也不能再好好活着了。 失身给张睿,与失身给慕邵霆,同样都是失身,但结果还是大不一样的。 前者是被厌恶恶心的前任强奸,后者是自愿。 是的,自愿,即便没有被药性折磨到神志全无,她想,她也会愿意把自己交出去,如果她真的是非要睡男人才能活下去的话。 给慕邵霆,总比给别人好,起码是自己信得过的人,是真正关心在意自己的人,还颜好身材好。 她不亏,就是尴尬,难处理。 丝毫不知她心中想法的张母,还自以为是的觉得,人家仍然把她的儿子当个宝,于是在被她气的要命之后,也格外开恩似的提出,“我们如果能够自己捞,还会来找你吗?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这么着吧,你如果能够把张睿完好无损地弄出来,我们就同意你跟他在一起,同意你进我们家门。” 这话说的,好似你家门多么高端富贵让了不得似的。 “呵。”洛湘湘不紧冷笑出声,笑完毫不客气地回绝,“我与张睿已分手数月,他现在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我对能不能与他复合之事也没有半点兴趣,因为我现在看到他,想到他,就恶心倒胃口。” 当着人家父母面说这样的话,算是很不客气了。 张父张母被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手指着的她,你了半天也没你出反驳她的话。 而洛湘湘却是连一秒时间都不愿再为他们浪费,话说到这就要转身离开。 决绝的,连句告辞的话都没有。 反应过来的张母,看到她离开后,凶猛地冲上去,拉住她,“我不管你有没有兴趣,都必须要撤案,把我儿子从警局里弄出来,否则我天天缠着你,来你公司闹,去你住的小区闹,让你也丢掉工作,无法生活。” “老张,别傻愣着了,赶紧过来帮忙,我们现在就把拖她去警局。”张母死死拉着她胳膊,与她的反抗对抗,还焦急地寻求帮手。 张父听到她这话,也积极地响应起来,与她一左一右地拖住洛湘湘。 505:慕湘情愿56 对付一个,洛湘湘尚且没能在第一时间摆脱,上来两个,可以说是毫无招架之力。 不过好在是在公司里,保安跟前台听到动静,第一时间冲了过来,强行将欲图拖走洛湘湘的张父张母拉开,并以报警作为威胁,制止两人继续逞凶。 出师未捷,还反被别人拉扯威胁,很不甘心的张家二老,被气的心肝脾肺都痛,其中张母还破口大骂,一股脑地,把她与前继父的事都给嚷了出来。 不过从她嘴里嚷出来的内容,是把没有真正发生的事,骂成已经发生的l伦。 瞬间,洛湘湘整张脸都惨白起来,同时在场的人也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她,对张母的话,表现出将信将疑的样子。 对此,反应过来的洛湘湘,没有做任何解释,也不与两人争辩一言半语,而是坚定的走向电梯,走进电梯。 当事人已经离开,拉着张父张母的保安也没再耽误,直接把人扔出公司大门。 但有关洛湘湘与继父乱l,私生活不检点的猜测,还是在最短的时间里,被传的沸沸扬扬。 等到下午下班,洛湘湘明显感觉到,公司里有不少人都明里暗里地盯着自己看,关键眼神还是很异样的那种。 这让她很是郁闷,委屈,气愤,无颜见人。 以前她从不与人提起自己的家庭,就是怕别人知道了,拿异样的眼神看她,对她指指点点。 没想到,即便是母亲已与那老王八离婚,她最不想面对的这一天,也还是宿命般的来了。 她很想大声地为自己辩解,但没有人提,她若真反驳,不仅不能为自己澄清,还会取到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反效果。 走出电梯,洛湘湘走得极快。 与前两日一样,慕邵霆掐准时间出现在钟氏门口,等她下班,接她回家。 看见她出现,就贴(殷)心(勤)地拉开副驾驶位车门,等她走过来上车。 看见他的车子,被打开的副驾驶座车门,洛湘湘隐忍的情绪瞬间涌了上来,让她情不自禁地红了眼眶,迈开腿就是更快速地走(跑)过去,钻进车里。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慕邵霆几乎是在她跑过来那一瞬间,就发现了她的异样。 洛湘湘“砰”的一声,甩关上车门,下意识的否认,“没有,没出什么事,我们快回去吧。” 她的反应已经出卖了她。 慕邵霆并没有听她的开车离开,而是完全转向她,“湘儿,无论你遇到任何问题都可以跟我说,我都会帮你的,即便我个人帮不了,也会想尽办法为你解决。” 准备系安全带的洛湘湘猛然顿住,缓缓抬起发红的眼睛,看向他。 “是不是受欺负啦?”见她红着眼睛又不说话,慕邵霆就自己猜测引导她说。 问出这个问题时,他目光还看向窗外,那些有意无意的往他车子瞟的人,心里更加坚定她今天是遇到了问题。 洛湘湘感觉喉咙有些发涩,她深吸了口气,又垂下眼眸,最终坦白,“今天下午,张睿的父母来公司找我了。” 506:慕湘情愿57 张睿父母找来,定不会是好事。 慕邵霆沉脸,仔细打量她,“他们怎么欺负你了?” 距离被扇耳光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巴掌印已基本消退,再加上有补妆掩盖,现在脸上已看不出什么问题。 “打了我一耳光。”洛湘湘低下头,一旦开说,就习惯性的向他倾述,“他们想让我撤案,让警方放张睿出来,我没答应,他们就把我跟程辉的事都当着公司人的面骂出来了,现在公司里,已经听到这件事的人,好多都信了他们的话,觉得我放荡,不检点。” 每个人都有不想被人所知的秘密,弱点,而对洛湘湘而言,几次被继父猥亵就是她最过不去,最不愿被提起的坎。 听到她说被打耳光,慕邵霆就非常的愤怒,心疼了,但他还是忍住了,等她把话听完才开口,“不值得为这些垃圾人伤神,或许明天他们就会闭嘴了。” 像张父张母这种欺软怕硬的人,给点狠的教训,就不敢了。 “事情都已经在公司里传开了,现在闭不闭嘴都已不能再改变什么,而我其实也还好,只是一时没走出来,没能接受。”她不能接受的,是自己最介怀的事被人剥开,摊在众人面前,供人评头论足,指指点点。 洛湘湘说着抬头看他,非常地严肃认真,“我只是觉得心里憋屈,忍不住向你倾诉,吐槽一下,你听听就是了,不用放在心里,更不用为此去做什么,你为我做的已经很多了。” 从认识以来,一直都是他在付出,在为自己解决麻烦,反观她却是什么都没有为他做过。 也可以说,她与他的这段友情,从一开始就是不平等的。 现在又知道他对自己的情不是纯粹的友情,他若再为自己做事,她心里会觉得很有压力,这也是她一开始想要否认有事的主要原因。 奈何习惯没有更改,他只是说了一两句,她就全招了。 “为你我都是心甘情愿的,该是你不要放在心上,胡思乱想才对。”慕邵霆开导着她,又忽然笑言,“如果真要放在心上,把我人放进去就好。” 他真是无时无刻都不忘向她自己的传达情意啊。 而他的情意,恰好就是她心里压力的来源,因为没法回应,也不知如何回应。 见她默不作声了,慕邵霆也大约能猜到她心中想法,但他没表现出在意,而是宠溺地抬手,在她发红的眼睛下摸了一把,“好啦,不提这些,也不想这些了,我们回家,晚些阿姨准备的晚餐都该凉了。” “嗯。”洛湘湘尴尬的点头,心里如释重负。 话题进行到这一步,确实没法再继续。 …… 回到家,还没吃晚饭,慕邵霆就先回房,分别打了两个电话出去。 于是这日,天还没黑,张父张母就在张睿家里,被警方以故意伤人,闹事为由给逮捕了。 证据是钟氏提供的监控视频,报警方是被他们打,被他们辱骂的洛湘湘,及受到他们闹事影响的钟氏。 两人在警局里被关押教育了24个小时,吓得半死,最后还罚了钱才被释放。 但这还不算,最惨的还是被放之后。 507:慕湘情愿58 在张父张母找到钟氏的第二天,任嘉禾奇迹般的出现在公司,中午还特去了洛湘湘的部门,约她一起吃午饭,一副跟她特别熟的样子。 不仅如此,等到中午下班的前五分钟,钟逸城也出现在财务部,接自己妻子的同时,也特别熟稔是跟洛湘湘打招呼,等她收拾东西一起下班,出去吃饭。 原本经张父张母那么一闹,洛湘湘在公司就是八卦中心的女主角,次日午间再经总裁跟总裁夫人的主动到部门等下班,她在公司的热度瞬间又升了好几个度。 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现在对她的讨论已不是张父张母说的那些内容,而是疯狂猜测她与总裁一家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来公司好几年,都没有透露出一点风声? 之前经洛湘湘要求,钟逸城并没有在公司里表现出与她私下认识的样子,实际他们私下也并不是特别熟,只是因为舒若尔才认识,并在少有的一些场合里相处过。 比如舒若尔与任嘉致的婚礼,她是伴娘,他们是亲属。 所以,对大boss跟夫人主动来找自己,约自己吃饭的行为,洛湘湘心里是大写加粗的懵,直到走出公司,上了车一问才知道,夫妻俩是授舒若尔之意,特意来帮她洗清张父张母带来的流言蜚语的。 至于她没有主动提起,舒若尔是如何知道这个问题的事,她也是在听完钟逸城夫妻俩的话后,打电话过去问,才得知是慕邵霆吩咐的。 舒若尔还说,“他对你还挺上心的,都不让我打电话问你,说是怕影响你心情。” 这让洛湘湘非常意外,心里感觉也很异样。 对于好友在电话里关心,“话说,你现在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我怎么觉得你们已经超越了友情?还有张睿父母是怎么回事?你这几天到底是出什么事儿了?” 对此,她不知该如何当着老板跟老板娘的面回,只能道,“这事儿说来话长,我晚点再跟你讲。” 无论是被绑架的事,还是失身于慕邵霆的事,她都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显然,钟逸城夫妇是被她排除在心门之外的,因为还没熟到无话不说的地步。 但这日中午的饭,她还是与夫妻俩一起吃的,不过除了她,还有慕邵霆。 她是到了餐厅才知道的,这餐饭实际是慕邵霆请客,特意感谢钟逸城昨夜提供监控,以及配合。 也是到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张父张母已被他弄进警局。 她一颗早在路上,与舒若尔通话时就乱掉的心,在这餐饭吃完后,更加乱得不可开交。 自然有了钟逸城这个老板的帮衬,亲口发言,公司里再没有人谈论她与继父的事,绝大多数人也都开始不相信这件事是真的,但她的热度,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因为大家开始把她当做关系户,甚至有人因此想要跟她套近乎,巴结她。 对此,洛湘湘是不喜欢的,但要她怨怪慕邵霆自作主张,她也做不到那么没良心。 508:慕湘情愿59 心里明白,他会请钟逸城帮忙,都是为了她。 而相比被唱关系户,她更不能接受的还是被传与程辉有染,所以这事就这么随她去吧,那些阿谀奉承的人,等过些日子,看清了不能从她这里捞到好处,自然会远离。 顶多也就是被人背地谈论嘲讽两句。 只要不是说与程辉相关的,她都能装瞎,装聋。 张父张母带来的恶劣影响,得到解决,她与慕邵霆的相处仍是照这几日的状态继续。 而在她每天被慕邵霆送上班,接下班,陪吃一日三餐,陪逛,陪玩,甚至陪她去彩票站坐镇的这些时间里,张父张母在被释放后的第二天晚上,被几个青年混混,堵在路上,暴揍了一顿,其中打了她一耳光的张母,更是被揍到伤了手,且是不可逆的永久性伤害。 张父张母报警后一口咬定是洛湘湘所为,无奈警方也只能按流程传唤她。 洛湘湘也是到了这时才知张父张母遇袭击之事,在经过短暂的震惊之后,心中有了猜测,继而非常肯定地否认,“我并不知道这件事,我昨天下班后就一直在家里陪我妈看电视,我妈跟我所在小区的保安都可以为我作证。” 除了亲妈跟保安,还有慕邵霆及小区监控,都能证实她昨晚下班后,没出过小区。 想来,这也是慕邵霆昨晚没带她出去的主要原因。 “据我们所知,被害人两日前曾骚扰过你,请问你有没有买凶报复?”听到她否认,警方索性更加直接的追问。 即便是走过场,也要把这过场走完。 洛湘湘仍是否认,“没有,比起报复,我更想得跟这一家永无瓜葛。” 后面警方又问了一些问题,均不能从她嘴里得到线索,更没法证实此事与她有关,最终结果便是只能放她离开。 洛湘湘一走出警局,就看到路边停放着的熟悉车辆,及靠在车身上抽烟的熟悉男人。 同样,男人也第一时间看见了她。 “再等不到你出来,我就要进去了。”慕邵霆直身,走向她,“就这剩下的小半支烟时间,还好他们把你放了。” 洛湘湘脚步顿住,盯着走过来的他看了几秒,又回头看向警局,而后便是迈步快走向他,拉他走向车子。 慕邵霆愣了一秒,转身跟上她脚步,双目还噙着笑意地睨着她牵住自己的手。 没有片刻拖拉,洛湘湘目标明确地拉他上车,几乎是车门一关就扭头问,“张睿父母昨夜遇袭的事是不是你让人做的?” 就算是问句,也是笃定了结果。 慕邵霆无声地轻笑一下,对她一下子就猜到的行为表示夸赞,欣赏,结果自是坦白承认,“对,是我安排人做的。” “为什么?你不是已经报警警告过他们,给他们教训了吗?”与洛湘湘而言,吓了张父张母,让张家几口不再来找她,这事就过去了,没想过要更多的报复。 慕邵霆也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但于他而言,“他们欺负你,就要付出成倍的代价。” 509:慕湘情愿60 她是他放在心上,半点不愿委屈的人,那些人敢打她,就要接受他的狂风暴雨,无一人能够幸免。 “怎么了?是觉得我太心狠手辣了吗?”说完半响没见她表态,慕邵霆心里不禁有些紧张。 从前,他可以说是从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但现在,他很在乎她对自己的看法。 不然前期也不会那么费心费神的刷新她对自己的认知。 一直盯着他看的洛湘湘,听到他这话回过神来,轻眨下眼眸,否认,“没有,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偏偏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她说下文的慕邵霆还要问,“只是什么?” “也没什么。”洛湘湘轻声叹息,看他一眼又垂下眼眸,“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无论是在发生关系前,还是发生关系后,他对她都可以说是掏心掏肺。 只是之前没有想太多,现在捅破窗户纸,她忽然有种被他捧在手心的感觉。 她出生到现在,二十好几快奔三了,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且这种感觉还一直在被巩固加深。 对于她这个问题,慕邵霆没有片刻犹豫,态度也是格外的认真,诚恳,又深情,他回:“因为我爱你,就舍不得让你受委屈,想要尽我所能的给你最好的。” 这是真话。 垂着眼眸的洛湘湘,心尖一颤,抬眸看他,紧紧地,想要通过表情,判定他此话的真假,事实,他坦荡的让她看不到一点破绽。 她张了张口,却发现喉咙梗塞的说不出话,于是闭上,又见他张口说,“坦白讲,我的过去不算清白,此次挑唆朱萌萌绑架伤害你的那个女人,就是与我有关的,她曾追了我很多年,甚至还以我未婚妻自称过,不过她现在已经结婚了,此次对你下手,多是出于嫉妒不甘的报复,对此我感到很抱歉,连累了你。” 听到这样的话,洛湘湘喉咙更难发出声音,她愣愣地盯着他,看了好半天,才勉强挤出一句话,却不是涉及自己被害之事,而是很不确定又很想要知道的,“那你跟她有没有……在一起过?” “没有,一天都没有。”提起曲玥,慕邵霆脸色是不太好的,眼里隐匿着厌恶,还特别强调,“我对她连半点意思都没有过。” 洛湘湘暗松口气,心里感觉没那么紧了,又问,“那她为什么要报复到我这来?” 即便是已婚,都要报复,且是报复到不相干的她头上,这中间是有多大仇,多的很?又或是有多深情不甘? 对于这个问题,慕邵霆为难了,如果可以的话,他真不愿跟她坦这个白,但是现在已经确定了背后真正想要害她的人是曲玥,那他昔日曾与曲玥发生过的事,就很可能会被她所知。 即便他再会控制,也不能完全肯定那样的结果不会发生,所以,他觉得,相比被动的让她知道,不如自己主动坦白,只是,他又担心,她知道了心里会不舒服,会败坏对他的好感。 510:慕湘情愿61 慕邵霆犹豫了一会儿,“在他追我的那些岁月里,我曾狠狠地拒绝过她,羞辱过她,甚至……在有一次被她踩破底线时,差点把她掐死。” 对于自己与曲玥发生过关系这事,他真不愿提,也无法说出口。 可这点对于洛湘湘来说是不够的,她想都没想的。继续追问,“什么底线?” 都到了差点把人掐死的地步,所犯的该是多么让人愤怒的事? 没办法,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八卦之心,当然最最重要的还是,她很想要知道,他跟那个女人真实情况。 不过这点,他目前还没有察觉。 躲了半天,还是避无可避,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慕邵霆心里淌了一湖汗,俊脸更是纠结到变形,他移开目光,不敢与她对视,吞吞吐吐好一会儿还是非常含蓄的,“我曾经历过与你相似的事。” 与她相似的事,到底是什么事? 洛湘湘紧着眉心,想了近大半分钟,恍然大悟,不敢置信地指着他,“你…你是说,你曾经也被……那个过?” 那个过到底是哪个过? 怎么觉得,她理解的跟他说的不太一样? 还有,她怎么一点都不在意? 一般情况下,女人不是都会对自己喜欢的男人,爱的男人的过去很吃味,很介意的么?难道她对自己真的没有一点男女方面的喜欢? 再者,就算没有,他也是她第一个男人啊。 “我们现在是回家?还是去哪?”慕邵霆轻声叹息,决定不再继续地跳过这个闹心的话题,反正该给的交代,该坦白的事,他都说了,日后就算曲玥要进一步作死的对她捅破此事,应该也掀不起大风浪了。 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在意。 实际真相其实是,洛湘湘根本就没有想在不在意这个问题,因为她满脑子都是他被被迫那个的事,心中忽然生出同病相怜之感,对他差点掐死人的行为也能理解。 至于他说的内容是否属实这个问题,她也是没有半点质疑的,是以当她在心里消化完,同情完之后,也抬手倾身向驾驶座,轻拍他肩胛安慰,“没关系,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们要往前看,现在回家,等会儿路过超市的时候,停车买点食材,晚上我给你做大餐。” “……”没有完全成功,转移话题的慕邵霆,听到她的安慰,险些喷出一口老血。 可待启动车子上路后,他还是没有忍住,不甘心地问她,“你真的一点都不介意么?” 结果,洛湘湘在愣了一秒之后,很是实诚地回了一个更扎他心的反问,“我为什么要介意?” 当然是喜欢他,为他吃醋,对他有占有欲啊。 慕邵霆这次感觉心里那口老血,是真的快要控制不住了。 不过好在,只是一小会,领悟过来的洛湘湘就再次开了口,“对这种已经过去的事情没什么好介意的,更何况,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不是清清白白的处男。” 就他那样的身份,如今的年龄,若说没有过去,没尝过女人的味道,她是不信的。 511:慕湘情愿62 不过…… 他不问不想,他一问,想想还是有一点介意的。 要知道,正常情况下,女人对自己第一次的男人,都会有一点特殊情感,她也不例外。 “……” 洛湘湘这个女人,你若说她矜持,她又不算,至少嘴上聊天的时候,她很放得开尺度,什么男女恋爱时该不该上床?男人是不是离不了性,非要做a不可?是不是处?这些问题,说起来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半点不扭捏,可要是说她不矜持,她实际又挺矜持的,活到这个年纪,有过不止张睿这一段感情经历,却能坚守底线,从不逾越雷池半步。 只是她作为慕邵霆深爱的女人,跟他谈论清不清白这个问题,真的让他很尴尬。 “我想你是对我有所误会。”尴尬之余,也要暗自想好措辞为自己辩解,“首先承认,我身是真的不太清白,但实际经历,肯定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多,因为我并不滥交,尤其是在出了与你相似的那件事后,我在那晚碰你之前已经踏踏实实的空窗了两年多,至于心,我真是可以摸着我的心脏说,在爱上你之前,我从来没有像爱你这样爱过其她女人,你是除去我家人以外,唯一一个让我想要捧在手心的女人。” 她都已经肯定他不是身心清白了,他也比前面放得开,所以这番话,说起来是真够坦白,也够好听。 可洛湘湘盯着他,却是一时不知该信还是不该信? 她还没判断出结果,又听见他亲昵的叫自己,“湘儿,对于跟我在一起这件事,你是可以完全放心的,我可以保证,在我们确定交往后的三个月内,扫清一切可能会有的,阻碍你我感情发展的人事,其中包括我的家人可能会有的反对,除此,我还会在以后的几十年里,绝对的忠诚于你。” 第一次掏心掏肺的追妹子,慕邵霆也真的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推销起自己的机会。 经历过被张家人被赶出门,张睿劈腿,洛湘湘再想找对象时,确实会很考虑对方家庭,对方的原则底线。 所以,不否认,他这番话说进了她心里,让她感觉很有好感,但她并不是特别盲冲动的女人,很快就跳出好感情绪,恢复清醒,顺便怼他,“油嘴滑舌。” 男人在追女人时,通常都会捡好听的话说,但追到后能做到,能一直保持的可能不到追时所说的十分之一。 当然,出言必行的男人也有,只是非常稀少。 “是不是油嘴滑舌你以后就知道了,或者你回头看看前面几个月,但凡我答应过你的事,有哪次没有做到?”知道她不是那种特别特别好追是女人,所以面对她再一次的拒绝,慕邵霆并没有灰心失落。 当然,失望是有一点点的,毕竟他每次表明心迹,都会抱一点她会答应的期盼。 洛湘湘笑而不语,心里也承认,他过去答应过自己的,确实都有做到,但这并不能代表以后。 512:慕湘情愿,知道你也很喜欢我(两千) 慕邵霆在安城住了两周,彻底绝了张家父母想找洛湘湘麻烦的念头,等到洛湘湘嘴上的伤完全痊愈,还留了人手帮忙处理张睿及朱萌萌的事,才回去苏城。 他走的那天,洛湘湘送他到楼下车库。 心里有些不舍情绪,但她还是不透露半分的祝他,“一路顺风,到家后记得给我发个消息或是打个电话。” 此去路途遥远,自驾匀速两个小时左右,每次她都会要他到家后报平安。 “嗯。”就算不报平安,慕邵霆也很乐意给她打电话,对此是应得毫不犹豫,应完后,微偏头看她,而后忽然出手,将她拉入自己怀中,在她的惊呼时,将她推抵到车身上。 动作连贯,一气呵成。 那晚她吃了药,神志不够清醒,过程印象并不深刻,所以此时此刻,是他与她第一次在双方,都很清醒的情况下接吻。 洛湘湘被吓到了,反应过来慌忙推他,嘴里发出唔唔唔的拒绝声。 可慕邵霆却是真的打定主意,一定要与她将这个吻进行到底,所以,对于她的推拒,他完全不理会,蛮横地用身体紧压住她,双手捧着她脸蛋,不让她躲避,唇舌更是非常有技巧地在她贝齿之间攻城掠地。 自从那晚与她发生实质关系后,他对她的渴望,在原本就很强烈的基础下,又上升了好几个台阶,这段与她朝夕相处的日子,他几乎每晚都是在想念她的美好滋味中度过,辗转难眠,只是为了自己能够稳定与她住在一起考虑,一直忍着,没对她做出逾越之举,而现在即将分开,他就算吻了她,惹怒了她,等到下次再见时,她纵使有再大的气也消了。 他的满仓渴望,满腔爱意,都想通过这个吻传递给她,让她知道,他有多爱她,多渴望与她在一起。 洛湘湘感觉到自己头皮都在发麻,心里那汪微澜的湖水,彻底被他搅混。 她心慌,无错,又无法拒绝,甚至还生出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等到漫长又火热的这一吻,终于结束,她整个都已软在他怀里,由他抱着,一双朱唇更是红且微肿。 两人的身体状态截然相反,可心跳的频率,身体温度,又是相同的快,高。 慕邵霆对她的反很满意,稍作平复之后,笃定开口,“其实也很喜欢我。” 暂不提爱,喜欢是肯定有的。 “胡说八道。”洛湘湘立即反驳,好似声音大些,就能更加证明自己所言废墟。 慕邵霆盯着她轻笑,在听完她反驳后两秒,忽然又猝不及防地再度低头吻住她。 此吻相比方才那吻,温柔很多也简短很多。 吻完后,低着她唇低语,说出一句烂大街的话,“你的身体语言,要比嘴上语言诚实很多。” 说着时还使坏地掐她一把,“真软。” 这里有人耍流氓啊,还有没有人管了? “你……你……你……你放开我。”人设前后反差太大,洛湘湘愣是被他逼成结巴。 “好。”说放就放,慕邵霆表现出非常听话的样子。 可他如此,洛湘湘就可怜了,突然失去支撑的她,瞬间踉跄起来,险些滑落,幸得他及时扶住才稳住重心。 悲催的还要受他嘲笑说,“看吧,都说了你身体语言比嘴上语言诚实。” 狗屁的诚实,明明是严重缺氧。 “慕邵霆!”洛湘湘生气了,恼羞成怒地怼他,“你少自以为是,自作多情了,我才没有喜欢你。” 她刚跟张睿分手多久啊,要是这么快就又喜欢上他,那她的感情不是太随便,她廉价了么? 还有她人,跟水性杨花有多大区别? 想着洛湘湘更加坚定了,“那天晚上是意外,你最好不要太当真,也不要以为我跟你睡了,就可以随便由你轻薄,你最好对我放尊重些,不然……” “好了,我知道了。”慕邵霆截住她后面更加口不择言的话,“我刚才上车了,路途那么远,我还想回去睡个早觉呢。” 终于言归正传。 奇迹的,被轻薄的洛湘湘竟然没有继续发脾气,没有说要跟他绝交,而是推开他的搀扶,站到一边,让他上车,还嘱咐,“那你快上车吧,路上开慢些。” “嗯。”慕邵霆满意了,心里的偷乐都控制不住溢出眼眶,还默默地在心里想:还说我自作多情,自以为是,这要是被另一个非男朋友的男人这么强吻,肯定会跟对方拼命。 确实,就算不拼命,也一定不会再对对方和颜悦色。 嘱咐就更不可能了。 再多舍不得,也终归是要面临再一次的短暂离别。 慕邵霆上车,启动引擎开车离开时,落下窗户,最后冲她喊话,“才刚起步离开,我就开始想你了,真希望这样的离别,能少一些,好了,我要走了,你也快回去吧,等我下周末再过来。” 今天周日,距离下周周末还有五天。 五天,忙起来还是很快就会过去的。 洛湘湘没有回他这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回他这话,她只是退到边上,目送他的车子开出车库,直到开出自己的视线范围,才收回目光,转身回家。 两个星期,半个月,家里每天都有三个人,现在突然少了一个,忽然觉得有些冷清,心里感觉也是非常的一言难尽。 洛湘湘一回到家,就钻进书房,因为她的亲妈,在她进门还不到半分钟,就发现她的嘴唇有异,并还指着她唇大惊小怪,“你……你这是,你跟他是……” “没什么事,我先去忙,准备下明天工作。”无法回答,还被弄得很是尴尬,难为情的洛湘湘,选择逃避。 钻进书房的时,一对耳朵烫的跟被火烧似的。 嗯,忘了说,书房是慕邵霆的暂住房间,因为他不愿让她住书房,也不喜欢她跟黎秀珠睡一起,他更也不愿占据黎秀珠现住的主卧。 当然,除以上原因外,还有一个额外收货,那便是住书房,能有更多时间跟她独处,尤其是她把需要加班的工作带回家做时。 513:慕湘情愿63 考虑到晚上,父母都已入睡,慕邵霆回到苏城后,并没有选择回家见父母,而是回自己的私人住所,直到次日中午下班,才带着礼物回家蹭饭。 他此次外出时间较长,要买点礼物,孝敬下长辈,减少可能会有的数落,批评。 当然,此数落批评,非彼数落批评。 通常,父母对他工作出差都是很理解的,但那是真正有需要他出差的时候,像他近半年老往安城跑,还一跑跑那么多天的撂下正真需要处理的事,乐不思蜀的出差,慕母表示不太理解。 于是等待开饭时,就忍不住问他,“你最近跑安城跑的那么勤奋,是那边分公司出了什么棘手问题吗?” 每家分公司都有专人打理,他作为整个集团的掌权人,工作重点,绝不是在某一家分公司上。 而倘若有分公司真出了需要他长期坐镇的大问题,慕家人是肯定会知道的。 所以…… “你本人在那边是不是遇到了有什么麻烦?”慕母关心地问他,心里判定依据是他以往从来没有这么频繁的往某地方跑,还一跑就跑大半个月。 总不可能,他是为了那个拥有小茹眼角膜的舒若尔。 慕邵霆本就有心想在下次再去安城前,提前告诉父母自己要准备结婚的事,这会慕母这番提问,可谓是正和他意。 他坦白回:“我没遇到什么麻烦,我只是遇到了自己爱人。” “嗯?”慕母紧起眉心,一脸意外。 要知道,我从来没有为了那个女人这么费心费神过,一般都是女人找他,他爱理不理,即便是有点意思也是玩玩态度,从不对家人提起。 看到母亲的意外,不信,慕邵霆认真补充,“我正在追一个姑娘,一个经过我深思熟虑,再三确定是真心爱着,想要娶回家的姑娘。” 慕母紧着的眉心,慢慢松开,花了近十秒时间接受这个信息,而后关心,“对方是安城哪家的女儿?” 慕母以为,他在追的是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 “那家都不是,她只是一个出生在普通单亲家庭,被我爱上的姑娘。”慕邵霆豪不隐瞒地坦白洛湘湘出生,心里也做好家人可能会反对的准备。 不管怎么样,他都会想帮法尽快解决,不让湘湘日后跟他回家时受委屈。 不等慕母发表看法,他又继续,“三十一年来,我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爱上一个女人,她也真的是一个特别优秀,特别值得被爱的女人,若是错过她,我日后将不会再遇到第二个像她这样,让我想要安定下来,结婚生子的姑娘,她是我成年后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想要相伴一生,厮守一生的人,而我对待婚姻的态度从来都是不将就的。” 他这话瞬间把洛湘湘抬到一个很高,很重要的位置,大有我要是娶不到她,以后就不结婚的意思。 “这么说来你对她是很满意了,我可从来没有听你这么夸过那个女人。”听得慕母都有些吃味了。 514,慕湘情愿64(两千) 听出来的慕邵霆笑着纠正,“具体是在她之前,没夸过除了你跟奶奶……之外的女人。” 他还想说妹妹的,但想到母亲一直对妹妹的离开耿耿于怀,还是及时止住。 慕母冷哼,“你倒是会说话。” 哼完了还是关心最重要的,“那对方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年纪多大?是做什么的?还有我想见见她。” 是不是门当户对并没有那么重要,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并不需要靠联谊来稳定事业,扩大事业版图,重要的是对方人品如何?素质如何?能在将来帮到他什么? 就算再不济也要能够带出门,出席正式场合。 “她叫洛湘湘,现住安城,芳龄27,主业是公司白领,做会记的,副业是自己经营家彩票店,喜欢搞点小投资,至于你想见她的事,得等我把人追到后再谈,以免人被吓跑。” “不见我怎么知道她人怎么样?适不适合做我们家媳妇儿。”他不让见,慕母不高兴了。 慕邵霆笑着,起身坐到慕母身边,非常孝顺地帮她揉肩,“我的眼光,你应该相信,她人是肯定没有问题的,至于适不适合做我们家媳妇儿,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关键是要我喜欢,适合我。” 真正要与她相伴一生的人是他,而非家族里的任何人,更无关外界之人半点屁事。 “还没追到,就这么护着,真是典型的有了媳妇儿忘了娘。”慕母一面享受着儿子的服务,一面又吐槽他,末了又说,“单是能让你主动去追,还追那么久都没追到这点,她倒是挺特别,挺有本事。” 就是不知,是真没被他打动,还是欲擒故纵? 如果是前者,还可以敬她,若是后者,那是万万不可娶进门的。 慕母在心里暗暗想着,决定要偷偷去会会洛湘湘。 对于妈妈心里那点小九九,慕邵霆心知肚明,但于他而言,只要她不是去找洛湘湘捣乱,他都觉得ok,所以他适当的提醒,“湘湘虽然没有跟我说过,但我知道,她现在还不愿接受我的原因里,有一部分是因为我们的家庭,觉得自己小门小户出生,高攀不上,所以,你要是真忍不住想见她,就偷偷见,不要暴露你是我妈的身份,就当是为你儿子未来的幸福生活考虑吧,不然真彻底她吓退了,我这辈子差不多也是彻底与婚姻无缘了,自然儿子女儿也是不会有的。” 好家伙,她不过是想见见那个被他看上的女人,他就把问题上升到不结婚,不生孩子上了,这帽子扣得也太大了。 偏偏,她还不能不重视,毕竟这是他三十一年来,第一次在她面前提起一个女人,这个儿子,有多不容易动心,想安定,结婚,她作为亲妈是再清楚不过。 “我暴露身份这点我可以答应你,但丑话我也要先跟你讲清楚,如果见了觉得她不行,我是会反对到底的,还有在我见她前,你可不能提起告诉她,跟她通气。”被看破心事,慕母也不生气,被要求只能偷偷见,也能接受。 不管怎样,都要见着人,才能判定,判定了才好决定是支持还是反对。 “这是当然,我要是想提前告诉她,就不会特意嘱咐你不要暴露身份了。”在慕邵霆心里,他的湘儿是个非常好的女人,只要他父母不是一上来就反对,她是可以过得了这关的。 至于后面被她发现他们母子套路她的事,他可以解释求原谅,相信她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女人。 跟成功让家人接受她,不让她上门时受委屈。相比,这点套路不算什么。 而他对洛湘湘这般肯定的信任,也让慕母对洛湘湘更加感兴趣,心里潜意识的也会认为,姑娘应该是不错的。 …… 得知儿子终于有了真正喜欢的姑娘,自己也决定了要见,慕妈妈第二天就自个收拾跑去安城了,没跟儿子说,也没跟老公说。 自带家庭司机,一路从苏城到安城,直接把车开到儿子昨天跟她提过的钟氏总部楼下。 下车时她吩咐司机,“下车后我们分开走,我去旁边的下午茶店等,你去钟氏,让前台转告洛湘湘说有位姓慕的先生在旁边的店里等她,等她到后,你就把我准备的礼物给她,说是少爷让你给她带的,送完你就离开,全程不要看我,从下车那刻开始,我们就是不认识的,你记住没?” “知道的太太,我都记住了。”这话,在来的路上,她已经说过一次了。 慕母想想,确定已经没什么要嘱咐的,才点点头,“知道我们就下车吧,分开行动。” 两人下车,走向不同的地方。 到咖啡店后,慕母选了个能够观察全店的好位置,一口气点店了一桌东西,静静地等待司机进店。 司机看着钟氏前台呼叫了洛湘湘后,离开钟氏,走进店里时,看了优雅的慕母,选了个离慕母比较近的斜对面位置,方便她等会观察人。 而接到前台内线电话通知的洛湘湘,在听到找自己的是慕先生时,瞬间想到慕邵霆,紧接着微拧起眉,不懂他怎么才刚走两天又过来了?还有来的时候怎么没像以前那样给她电话? 即使不懂她也还是选择请假应约。 当然她请的只是先见一面的短假,为此还主动担起给同事带下午茶的任务,免得让同事们等会点外卖,等外卖。 这样,她就算出去一会,也不会太落人口舌。 拿着同事们写的下午茶清单,走进店里,往里面张望,并没有见到熟悉的人,顿时疑惑不解,想是不是前台搞错了? 在她走进店时,司机跟慕母都顺声看向门口,看向她。 约莫十几秒的样子,司机起身,朝已摸出手机准备给慕邵霆打电话的洛湘湘走去,恭恭敬敬地开口,“请问是洛湘湘小姐吗?” 已经打开拨号界面的洛湘湘,闻言暂停欲拨出电话的动作,抬头看向面前男人,打量几眼方应,“是的,请问是找我吗?” 515:慕湘情愿65(两千) “是的。”司机点头肯定,随即解释,“我是苏城慕家的司机,今天是奉少爷吩咐,代他来给你送礼物的。” “你说的少爷是叫慕邵霆吗?”洛湘湘确问,心里也不太明白,如果是慕邵霆,那他将要送给她的到底是什么礼物?为什么不能等他下次过来再送,非得要司机大老远的跑这一趟? “对,就是慕邵霆少爷让我来的,洛小姐您先坐,我这就把东西给你。”司机将她引到自己刚刚选的位置。 听他承认是慕邵霆的人,洛湘湘心里安了一些,但还是有一点点疑虑,担心对方不是,不过坐她还是坐了,想着这里是公众场合,离公司也近,就算对方有什么坏心思,也多半不敢乱来,她只要不答应离开去别处就行了。 司机见她入坐后,也跟着坐下,冲着她笑了一下,才从另一张凳子上拿起袋子,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推递给她,“少爷让我给你送的就是这个。” 洛湘湘收回看向司机的目光,垂眸看向桌面上的东西,“这是什么?” 在没有百分之百的确认对方身份前,她始终保持警惕。 “少爷没告诉我,你可以打开看看的。”少爷当然没告诉他,因为这个东西根本就不是少爷给的。 司机演技也是在慕母的指导下开了挂。 “哦……”洛湘湘点头,又盯着东西看了一会,终是抬眸看向对方,提出,“还是你帮我打开吧。” 听若尔说过,她之前被曲玥送过毒蝎,毒蛇,现在对方身份未完全明朗,她不得不防。 司机被她过分警惕弄得愣住,过小半会才反应过来,冲她微笑点头,替她拆包装盒。 包装盒内是精美的水晶瓶子,瓶内是清晰可见的……饼干。 一时,洛湘湘愣住,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东西。 司机也懵了,不过只是两秒就将瓶子推到她面前,“洛小姐。” 司机的声音,让洛湘湘回过神来,不是尴尬的对对方笑了一下,“谢谢,我打个电话问问邵霆先。” 从门口过来,手机一直拿在手上,这会说要打电话就立刻按下前面未完成的拨号。 等了一会儿,被没接听,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叫她,“湘儿。” “刚刚有人到公司来找我,说是你家司机,来给我送饼干的,是你安排的吗?”自己再怎么判断,都不如直接问他。 正在公司里的慕邵霆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想到可能是妈妈偷跑过去了,忙问,“是男的女的,多大岁数?” 洛湘湘瞄了对面司机一眼,看到司机冲她尴尬地笑了一下,咂咂嘴,“男的,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 说完,还不忘尴尬的用表情询问司机,对不对? “我今年四十六了。”司机冲她点头,回答的声音大得足够让电话里的人听见。 慕邵霆立刻确定是自己家司机,心下了然,“我听到他声音了,是我家司机,你放心,他不会伤害你的。” 只承认是自己叫司机,没承认是自己让送礼物。 但这样就够了。 足以让洛湘湘放心,也更加尴尬了,匆匆说声,“那我先挂了,晚点再打给你。”就挂掉电话,看向司机,尴尬道歉,“不好意思啊,我没见过你,确定下比较放心。” 不确定万一是敌人,你跟你有毒药,可怎么办呀? “没关系,我能理解的。”司机始终挂着微笑。 洛湘湘仍是笑得一脸尴尬,“那谢谢你啊,这么远过来给我送东西,要不,你看看想吃什么?我请你。” 她说请客是认真的。 可谨遵慕母之命的司机闻言却是连连摆手摇头,“不用了,谢谢,东西送到我就先走了,我还得赶回去工作呢。” 说着就站起身。 “还是吃点东西再走吧。”洛湘湘紧跟着站起来,但想要付诸实际的感谢他。 那司机坚持按规定执行任务,无奈她也只能送对方出店门,口头跟对方说了好几个谢。 而在她走出店门时,慕母也跟着伸长脖子,待看到她还在往前送时,不禁皱眉站起身,担心她送着送着就不回来了,不过转眼看到桌上,她的礼物饼干还没带走,就又放心下来,重新入座,优雅地享用美食。 过了约莫三分钟,洛湘湘才在亲送到司机开车离开,返回店里。 她没有立刻回到自己刚坐过的位置,而是径直走去前台,帮同事点单。 最后才回到位置,珍视地将饼干瓶拿到手上,仔细看了会,才打开取出一块试吃。 全程,慕母都有在留意她,在看到她拿出饼干吃时,目光就移不开了,直到看到她吃着露出笑容,轻声嘀咕,“好吃。”才满意地让眉眼融化,也移开紧盯着她是目光,以免被她发现,怀疑。 那饼干可是慕母上午亲自做的,想了好久才想到给她送这个。 第一次,不适合送太贵重的东西,尤其还没确定对方是否可行时,但也不能太随便,万一对方真是儿子对的人,日后想起会很尴尬,所以她就把主意打到装饼干的瓶子上,水晶的,不是特别奢侈,又比普通玻璃要好一点。 关键,送这么份比较普通的礼物,可以看看她的反应,是不是等司机一走就露出嫌弃脸,要知道现在有一些女孩,当着人面变现特别亲和,背着人就势力得不得了,总喜欢嫌动嫌西。 还好,这姑娘,就目前观察到的来看,还是比较表一如一,可以加两分。 还有前面看到礼物,警惕地先给她儿子打电话确认后才收,也可以加一分,勉强算她不是那种看到礼物就要收的爱贪小便宜之人。 当然,也可能是她看到礼物的真容后,嫌弃太廉价不想要。 不过,以她后面收礼物时的表情,跟刚刚吃饼干时的表情看,后面这点暂时排除。 洛湘湘丝毫不知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已被人看进心里,好彻头彻尾地给分析了一遍,她只是在吃完一块饼干后,想起该给送礼物的人打给电话,好好道谢。 516:慕湘情愿66(两千) 想到,立刻就打。 一开口便是,“东西我已经吃了,味道非常不错,谢谢你,有心了。” 跨越两座城市,还让人给她送饼干,确实称得上有心这两个字。 可惜这饼干不是他送的。 慕邵霆在电话的呵呵,一边应她,“你喜欢就好。”一边暗想,妈到底是在干嘛呀?这会偷跑过去见到人可还满意? 双方沉默几秒。 还是洛湘湘先开口,“这次是真的谢谢你了,但这样的事下次还是别再做了,大老远的,怪麻烦。” “还有,你以后过来如果要给我带饼干的话,用普通瓶子,或是食物装就可以了,今天这个,等我吃完饼干后再还给你。”不等慕邵霆应答,洛湘湘就又开了口。 她说这话的神情,同样被慕母看进眼里,表面上看,即便背着慕邵霆本人,她也是相当认真的没有一丝作假成份。 慕母未拧紧起眉心,觉得这姑娘有点死脑筋,太较真,因为在她看来,那只是个比一般水晶好那么一点的瓶子,千把块钱的,根本不值一提。 可跟洛湘湘的收入相比,她工作一天,算上加班都没有一千块。 慕邵霆并不知道慕母给她送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瓶子,但不管是什么样的,他都觉得,“既是送你的礼物,那就是你的了,你若是还特意还给我,就太见外了。” 更何况还是他妈送的。 “可是我不想占你便宜了,那样我会觉得很有压力。”洛湘湘如实说出自己的感受,原因。 若是像以前那样的纯友情,她还可以礼尚往来,回报他,可现在他说爱她,她若是再跟他互送礼物,感觉会更加牵扯不清,可若是不回礼,她又不接受他的追求,她真的会觉得很过意不去,很有压力,所以最好就是不要再牵扯利益,恩情。 这个话题,两人谈不拢了,在电话里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辩起来。 听得慕母眉心越皱越紧,最后忍不住了,在看到洛湘湘点的打包已被出来时,她起身走去前台结账,施行第二条计划。 收银员报上需付的总额后,慕母将手袋翻来覆去的找了好几圈,才惊诧地说出自己设计的台词,“哎呀喂,我钱包怎么不见了?该不会是前面坐车的时候掉车上了吧,记得我那时候翻过包包拿手机接电话。” 收银员一听这话,笑脸就凝固了,盯着还在念念有词地翻包包的慕母,提议,“本店支持微信支付宝付款,二维码在这,你用手机扫一下就可以付款了。” “我这么大岁数了,哪有什么微信支付宝啊?我都是直接打电话的。”慕母着急又为难的回答,演技满分。 收银为难了,再次建议,“那您打电话,让亲人或朋友过来帮你付吧。” “我是外地过来旅行的,家人朋友都不在这边。”不管收银员提什么建议,慕母都不会采用。 因为她的目的就是要吸引洛湘湘注意,看看洛湘湘的态度,然后正大光明地赖上洛湘湘。 当然,如果洛湘湘不理她,那就算了。 这时,有店员提醒洛湘湘,她点的东西已经做好。 洛湘湘听后,再跟慕邵霆说了几句,就拜拜挂了电话,走去前台付款。 正好就听见慕母跟收银员的对话。 慕母看到她来,更加着急,“你说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啊?我也不知道我钱包会丢啊。” 收银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这钱你总要付的,毕竟我不是老板,如果你不付钱,最后账对不上扣的都是的我,我一个月没多少工资的。” “我知道你不容易,我也不想连累你被扣工资,可我这真的是钱包丢了,晚点该怎么回家,我现在都是不知道的,我也很着急,要不,我把自己抵押在你们店里,给你们做两天工抵债,等我家人过来行吗?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我钱包丢了,我也很着急的,我身份证跟银行卡可都在上面呢。”如果最开始说的是设计的台词,那后面这些就是临场发挥。 收银员脸色已经不仅仅是笑容凝固那么简单了,她是整张脸都沉了下去,她说,“我也没有办法,毕竟你点的东西那么多,如果实在不行就报警吧,让警方给你找回钱包,也让警方来处理你在我们店里的事。” 上升到报警,事情就麻烦了。 不管她说的丢钱包是不是真的,收银员都已把她当做吃霸王餐处理。 “警我肯定是要报的,因为我钱包里的东西都非常重要,但我并不想被投诉吃霸王餐,就吃你们这点钱,我是付得起的,只是时间会晚一点,要等我找到钱包后。”慕母是绝对不可能让对方报警的,若是洛湘湘实在不理,她等人走后戏演全套的打电话让司机来付就是了。 为了让这个套路演得逼真,她钱包是真没带在身上。 “那你自己先报警吧,也麻烦站到一边去等,等警方过来把你在我们店里的事处理完再走,我现在有客人要结账。”说了半天她还是没钱付,收银员对她的态度都不太好了。 着急的慕母,立时变得难过委屈起来,默默退开一些,好让其她客人结账。 原本在旁边默默倾听观察的洛湘湘,上前时又看了慕母一眼,随后清点自己的外卖,确定无误后问收银员,“请问这位阿姨的单是多少钱?” “四百七十八。”提起慕母的单,收银员的语气瞬间变得不太好。 这家店开在钟氏旁边,价格比较亲民,一个人吃四百多,这下午茶点得还挺多样化。 洛湘湘回头看眼慕母坐过的餐桌,好多都没有吃完,心里是真不赞成这种行为,但最终还是没有犹豫地对收银员提出,“那你把她的一起算我账上吧。” 她刚刚在旁边观察了好一会,这位女顾客,无论是穿着,还是气质,都不像是那种付不起钱,还找借口吃霸王餐的人。 即便不赞成她吃少点多的浪费行为,遇见了,自己也能帮得上忙,她还是愿意给人提供这次方便的。 当然,这样的方便她也只能偶尔提供,因为她比较穷。 517:慕湘情愿67(两千) 收银听到这话,微愣一秒,诧异又难掩欣喜地看她,“你确定吗?” “确定。”洛湘湘坚定的点头,“我扫微信付。” 她出来见人,没带包,身上也没有这么多现金。 有人自愿当冤大头,收银员自是乐意,当即就把她会反悔的立即划账,让她扫二码付款。 慕母站在一边,看到洛湘湘在真扫码帮自己付钱,眼里划过计谋得逞的笑,上前拉她一把,“谢谢出手相助,等我找回钱包,或是我家人来后,我会还给你的。” 萍水相逢,出门后谁也不认识谁,洛湘湘对此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她输入完密码,将手机放进口袋,提起打包好的大袋东西,回头冲慕母微微一笑,“还就不用了,你如果是真心感谢,以后一个人出来按需求点单就好了,点太多吃不完怪浪费的。” 早早独立,让她养成了节俭的良好习惯。 被一个晚辈说教了,慕母也不生气,她回头看眼自己坐过的餐桌,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我就是太多年没来过安城了,一时没忍住点多了些,以后会注意的,真的非常感谢你的帮助,看你买这么多东西,是在这附近的公司上班吧,方便告诉我是哪家公司,你叫什么名字吗?我好过来还你钱。” “不用了,只是个小忙而已,我还要上班,就先走了,你也赶紧报警找钱包吧。”洛湘湘并不想为了几百块,透露自己的信息,而看这位太太的妆容,衣着,气质,若真是丢了钱包,里面钱财应该不会是少数,能不能找回还是个问题。 她说着就提着东西走去门口。 慕母也紧跟着出去,嘴里还说着要还她钱,直到跟她到钟氏门口,才改口,“我知道了,原来你在钟氏上班,想说你能不能帮我打一辆去警局的车,我那个钱包里有身份证银行卡,亲自去警局报案,可能会比较好,可我现在身无分文,对这座城市也不太熟,心里好着急。” 说着还真的表现出一副很着急的样子。 洛湘湘行走的脚步一顿,回身盯着慕母看了好一会儿,最终在她祈求的目光下,想着好人帮到底,顺了她意,带她去路边打出租。 等待车来时,慕母低头看眼她提的大袋子,“真的是给你添麻烦了,我先帮你提一点吧,等会车来了再给你。” “不用了。”洛湘湘伸长脖子张望,一看到车来就忙腾出手招手。 车子停下,她率先上前跟司机说话,报地址,而后才从身上摸出一百块递给慕母,“我身上钱不多,这点打车后会有七十块左右的剩余,如果晚饭前您没能找回钱包,就拿它们去买点东西吃,不过建议你还是现在就先打电话给家人,以防万一。” 莫不相识,她能做到这一步,已经算不错了。 慕母盯着她递到自己面前的起,露出老母亲般欣慰笑容,伸手接下,再度道谢,“非常感谢你的帮助,最迟明天下午,我就会来还你钱。” 洛湘湘仍是没放在心上,她催促,“你快上车吧,早点去报案,就能早点找回来,我也真的要回去上班了。” “哎。”第一次会面,慕母很满意,也做戏做全套的,焦急上了车。 心里默默给她的节俭又不抠门,及善良热心加了四分。 洛湘湘目前在慕母心目中的人品形象是六分,刚到及格线。 洛湘湘看到车子开动后,才转身走回公司。 而被她目送上车的慕母,却在车子开出后不到一公里就喊停下车。 搞得司机一脸奇怪的回头看她,“因为小姐不是说你要去警局吗?这里离警局可还有一大段距离呢。” “我身上就剩她刚刚给的这100块了,我要坐地铁省钱,免得找不回钱包没吃没住。”人都离开了,慕母还一副理所当然地顺着戏里的剧情说, 司机:“……” 你是上帝,你说了算,但起步价还是要收的。 下车后的慕母,在路边等了不到五分钟,司机就将车子开到她身边,“夫人。” 慕母“嗯”了一声,开门上车,“去邵霆家,我今晚留宿安城。” 司机立刻明白是有后续,轻笑,“看了夫人对那位洛小姐很满意。” “目前看是这样没错。”慕母没有隐瞒。 …… 想着放心,实际还是不放心。 在确定慕母已经去安城见洛湘湘后,慕邵霆整颗心都是沸腾,不定的。 没忍多久就直接给慕母打电话,直到确定慕母对与洛湘湘的满意才放心地继续工作。 他不是妈宝,只是在经历了小妹的出世离开后,变得更加孝顺,尤其是母亲,只要是合理的,他都会顺着她,让她开心。 慕母也是花了四年,才走出丧女之痛,回到正常的生活轨迹。 忙到晚上,命人将已经提心吊胆好几天的曲玥送到自己面前。 曲玥心里是怕他的,被迫被带到他面前,整个人都瑟瑟发抖,脸色惨白。 “你想干什么?”她根本不敢走向他,隔着好远的距离站定。 慕邵霆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阴冷地反问,“你说呢?” “我……我不知道。”曲玥心虚地眼眸乱转,嘴上是结结巴巴地连话都说不清楚。 呵!好一个不知道。 慕邵霆冷笑,起身走向她,在连连后退,退无可退的她面前站定,“据说你已经怀孕了,需要我手动提醒下你,你都对我的爱人做了什么吗?” 昔日遭遇历历在目,曲玥立刻受惊地护住自己肚子,嘴上死不承认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没做。” 她也是被嫉妒蒙蔽了双眼,鬼迷心窍,在得知他在热烈地追一个女人后,费尽心机地查到对方身份,暗中教唆那女人的情敌对付那女人,她那时候觉得,自己没有露面,就算出事也查不到自己头上,谁知道,那晚他会跑过去,会刚好碰上救了那女人,亲自参与到事件中来。 从知道朱萌萌跟张睿被他带的警察亲自逮捕后,她就一直提心吊胆,怕得要死。 ps: 刚刚码字的时候回想了下,至今包含番外,我已经写了六个结局为结婚生子的故事了,就算结局没定在结婚生子的地方,番外也会经历这一关,感觉挺腻的,所以这个故事我们就不写结婚生子了好不好? 个人觉得慕湘挺甜腻的,男女主之间没有任何虐点的纯宠。 我其实很想写虐文。 518:慕湘情愿,曲玥(两千) 越怕就越嫉妒,越不甘。 凭什么自己追他那么久,却要落得被迫嫁给自己不爱之人的下场,而那个女人什么都不做,却能反过来被他追被他真情以待? 是的,她并不爱她现在的老公,当初之所以会结婚,有一大部分原因是拜眼前这个男人所赐,是他在那件事之后疯狂的打击她家,逼得她爸不得不把她推出去,联姻,换取利益。 可即便是这样,此时站在他面前,她也是不敢恨的,怕得要死,因为他对她真的是太狠了,尤其是在发生那件事之后,他让她深刻的见识到了,跟她发生关系,对他来说是一件多么恶心厌恶的事,厌恶到每见到她一次,就要打击她家公司一次,直到把她逼得再也不敢找他,被迫结婚。 然而,就是这么个对她如同恶魔厉鬼的男人,宠起那个女人来是哪么的,深情温柔,要知道以前,除了与任嘉致作对,花时间撩人家老婆以外,他平时都是非常珍视时间的,一般,与工作无关,又不是他至亲挚友的人,想见他一面要排好久的队,但在遇到那个女人后,他即便是硬挤,也要挤出时间去陪她,去为她鞍前马后。 想起这些,曲玥心里既愤怒,又委屈,但她不敢表现出愤怒,只能恐惧害怕的瑟瑟发抖,最终还是受不了男人毁天灭地似的强大气场,崩溃得蹲下去求饶:“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放过我吧,只要你放过我这一次,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招惹你们……” 慕邵霆始终无动于衷,冷眼看她又哭又求的过好半天才开口,却是,“知道那晚她如果出事,我会怎么对付你吗?” “不……不知道。”基本被吓得心脏都快停止跳动,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曲玥还是在他问完话后第一时间给你予回应。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怕他。 “我会给你灌一把春y,把你扔进男人堆里,让你被轮到流产,被轮到死,或是把你虐待继子的真凭实据交给你老公,让你老公亲自把你弄流产,然后再把你拿去做交易,想你也应该有所耳闻,你老公跟他前妻以前可是很喜欢玩**游戏的,总之,你们给我爱人受的每一分罪,我都会加倍还给你们,而事实,我爱人那晚也确实受了伤,受了罪,所以该给你的教训,该你受的罪一样都少不了,那么以上我说的两条,你选哪一条?”慕邵霆轻飘地说出残忍之话,也扔出残忍选项。 被灌春药,轮到流产,轮到死,跟被老公弄流产,再拿去做**交易…… 曲玥崩溃地摇头,失声尖叫,“我一个都不要。” 她那个老公生性粗暴,又有宠爱的儿子,她若是保不住腹中胎儿,还把他得罪死,那她以后的日子,即便不被他打死,也绝对不会好过。 她再不是个好女人,也不想人尽可夫,尤其是被自己老公拿去交换别人的妻子,拿去交换利益。 “慕邵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饶过我这一次好不好?我求你饶过我,求你放过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曲玥内心已经被滔天的恐惧逼得快要崩溃,有种自己真的会死的感觉。 可慕邵霆还不放过,他命人将她脸蛋抬起,对着她惊恐惨白的脸,犹如恶魔似的宣布对她的惩罚,“看在你我过去相识多年的份上,也看在我即将结婚的份上,我可以不对你行使以上两条惩罚,但是,我会吃掉你老公的一家子公司,以及你自己家的一笔千万生意,以后你若是再敢惹我跟我爱人,我就像当初让你父母逼你结婚联谊一样,逼你老公彻彻底底地毁掉你,不过不同的是,我不会再一次次的给你机会慢慢来,而是一次就让你死无翻身之地,还有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即便是生下来,我也有1万种方式,让他母债子还。” 最后四个字,像是从地狱蹦出,狠狠敲在曲玥心上。 她瞪大瞳孔,几秒才回过神来,连连保证,“没有以后了,不会再以后了,我保证我再也不敢。” 这次他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已经是她捡到了,再一次她真的承受不住。 事实这一次,在得知他有参与后,她就后悔了,连续十几天都是在恐惧中度过的。 可她这次,真的是放心得太早了。 已经达到目的的慕邵霆,离开时冷酷地吩咐手下,“把她的嘴给我撕了。” 湘湘嘴疼了多少天,他就让他们三人疼上双倍的数。 那两个还在等待宣判的人,等案子结后,一个也逃不掉,尤其是湘湘那个知情不报还欲对她图谋不轨的渣前任,他非得要找两个同性爆了他,爆到他怀疑人生,爆到他想到性都硬不起来。 在他话落后,曲玥惊恐尖叫,但是很快,她就被撕得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更可悲可怜的是,被撕烂嘴后,她连家都不敢回,怕被老公看到了逼问,发怒找慕邵霆算账,继而让慕邵霆前面说的那些事都成真,因为明白,她老公是斗不过慕邵霆的。 而她,真的不想死,也真的相信他会说到做到,因为他对她,从来没有人仁慈过。 但事实上,慕邵霆还是看在她腹中未出生的胎儿份上,看在他要为结婚攒福气的份上,对她仁慈处理了,不然她肯定是受到他依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报复。 即便,他从来都不屑于对女人使用这种下流手段,也厌恶女人使用这种下流手段,但对于伤害了自己家人的疯子,是一定要加倍重罚的。 他的原则底线永远是,不能让自己爱的人受伤,若有违反,决不轻饶。 …… 离开后,慕邵霆抽了支烟平复,才给洛湘湘打电话,交代自己对曲玥的惩罚,说明自己轻饶的原因,最后问她,“你还有什么想法吗?不管是什么样的想法都可以提,我都会尽力做到不让你失望。” 他说过会给她一个满意的交代,就一定会做到她满意为止。 519:慕湘情愿69(两千) 他说过会给她一个满意的交代,就一定会做到她满意为止。 听完所有内容,知道他已经很为自己考虑,洛湘湘也不是没心没肺的人,当即就回他:“此事你处理就好,我没有任何意见。” 曲玥确实有把屠手伸向她,但她愿意把有关这个女人的事,交给他处理。 这也算是一种回抱他对自己好的方式。 …… 次日下午,将要下班时,慕母又让司机送自己去钟氏。 这一次,隔着老远的距离,她就让司机放自己下车,赶紧把车开走。 她以散步的形式,走完余下的路,到钟氏找前台说:“麻烦你跟财务部的洛湘湘说一下,楼下有人找,但不用让她马上下来,只叫她今天不要加班就行了,谢谢。” 相比之前一年到头没有人找,最近一两周来找洛湘湘的人,还真有点多。 前台礼貌地微笑:“请问您是洛湘湘什么人?” 什么人? 慕母稍想一秒,给出一个特雷人的答案,“我是她妈。” “啊?”前台意外了,盯着眼前这个妆容精致,穿着低调得体却不失品味,气质还特优雅的中年老太太看了好半天,仍是不敢相信的确认,“你真是她妈?” 见过洛湘湘很多次,也因为最近的事对她印象深刻,知道她虽是被传跟钟家有关系,实际还是一如既往的低调,平民,可眼前这位中老年太太,根据她多年的前台经验判断,十之八九不会是普通家庭出生。 所以,难道,洛湘湘真的是某位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 前台默默在心里脑补分析。 慕母则在听到她质疑后,无比坚定地回:“当然是真的,不信你等她下班后下来,看看认不认识我?” 昨天才见过,那姑娘就算健忘也不至于今天就不认识她,但如果非要装不认识,那她也就没必要再来找她了,自然也不会同意她跟儿子在一起。 慕母在心里傲娇的想,又礼貌地催促前台,“麻烦你帮我通知下吧,让她别加班。” 她掐着时间来的,现在距离正常下班时间还有十分钟。 “哦,那您稍等。”前台最终还是帮她拨了这个通知电话。 这个电话内容,搞得洛湘湘很是诧异懵逼,因为她相信了,但完全没想到自己妈会来,更不知道她来干嘛?于是今日,还没到下班时间,她就开始收拾东西,一到点就拧包起身。 结果到了楼下一看,哎哟我去!哪里有她妈?哪个是她妈? 从第一眼的愣住中反应过来的洛湘湘,张开口想打招呼,只说了一个“你……”就被打断,“可算等到你下班了。” 慕母笑吟吟地截住她话头,也从沙发上起身,朝她走去。 洛湘湘将余下的话咽进腹中,没有当着前台面,拆穿这位陌生阿姨的谎言。 两人并排走出公司。 慕母低问,“冒昧前来,没耽误你工作吧?” “没有。”洛湘湘摇头,后问,“您的钱包找到了吗?” “找到了,那个司机还挺好的。”司机当然好了,不然怎能在慕家干那么多年么? 洛湘湘轻笑,“那就好。” 萍水相逢,互不熟悉,突然上门,这天一聊到冷场就感觉尴尬,可不冷场,一时又不知该聊什么? 不过两人相谈出门的背影,落在前台眼里,倒是增加了几分,慕母是洛湘湘妈的可信度。 两人走到路边,还是慕母率先开口,“为感谢你昨天的出手相助,我想请你吃饭可以吗?” 洛湘湘愣了一会,利索拒绝,“不用了,我妈还在家等我呢。” 也确实,两个完全不熟的人,连聊天都没话说,还怎么一起吃饭? 可慕母非常坚持,还提出,“可以把你妈也接出来一起,我是真的特别感谢你,特别想请你吃饭,真切表达我对你的感激之情。” “谢意我收下,饭就真的不用了。”昨日出手帮助,只是看她不像是坑蒙拐骗,混霸王餐吃的,又年纪比较大的份上,才帮忙,没有想过要收取回报。 “用的,用的,不然我心里会老惦记着。”慕母非常执着,热情,双手还怕她会跑掉地挽住她胳膊。 洛湘湘无奈极了,她很不喜欢被陌生人触碰,胳膊在被挽住那瞬间变得僵硬,继而奋力抽出,嘴上还说着,“您不用这么客气,还有,可以先放开我吗?” 慕母被她的反应弄得吓一跳,连忙松开手,也致歉解释,“不好意思啊,我就是太想请你吃饭了,怕你会走掉。” “……”做过那么多次好事,这还是头一次被这么缠住,也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洛湘湘改走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拒绝路线。 两人又展开了好几个回合的推拒战,终于让执著请她吃饭的慕母,松口妥协,提出,“既然你不想跟我一起吃饭,我就在这儿把钱还给你吧。” 说着模钱包,还钱,“你数数看,六百,多的那点就当是我请你喝水,这个你可不能再拒绝,非要找零给我了。” 看着被硬塞到手里的七百块,为了能够顺利脱身,洛湘湘不过犹豫了几秒就点下头,“好吧。” 慕母立时笑了,“这才对嘛。” 两人互相对视,请吃饭跟还钱的事都解了,那么接下来就没有必要再继续浪费彼此的时间了,尤其还是在着公司门口,拉拉扯扯被人看到了不好。 想着,洛湘湘就说:“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家了,阿姨您也早些回酒店吧。” 记得她昨天说是过来旅行的,想当然的就以为她是住酒店。 “好。”慕母没再纠缠地点头。 洛湘湘盯着她看了一会,略有些尴尬地,“那再见,也祝你旅行愉快。” 说着转身迈步离开,心里感觉怪怪的,眉梢又忍不住杨起,觉得挺有意思。 而慕母盯着她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到在她走了一段后,开口坦白,“我是慕邵霆的妈妈。” 这消息太震了! 行走地洛湘湘猛然顿住,呆了好一会才转身,看向刚刚跟自己拉扯的女人,抱着最后一点侥幸问,“你刚刚说你是谁的妈妈?” 520:慕湘情愿70(两千) “苏城,慕邵霆的妈妈,我此行是特意来找你是。”坦白了身份,理由也紧跟着说明。 “……”洛湘湘心跳扑通一下沉了,她花了十几秒时间消化这个信息,分析判断背后原因,而后才走回慕母身边,“不知阿姨您找我有什么事?” “这个问题,我想我们应该找个地方,坐下来,吃点东西,慢慢谈。”随着身份的公开,慕母对她的态度,也就不是像前面那样,非要缠着请她吃饭的样子了,而是端起一副长辈的姿态,笃定她会同意。 洛湘湘也没有理由不同意。 慕母对她的识趣还算满意,立时就给司机打电话,让他来钟氏接人。 同时,洛湘湘也给黎秀珠打电话,报备自己今晚不回家吃饭。 等到双方都挂断电话后,气氛相比之前更加尴尬,更加不知该说什么,能说什么。 这个时候,洛湘湘就安静站着,尽可能的当个透明人,心里则在一个劲地想着,慕母此行目的,等会可能会跟她有的对话,自己该如何回答,等等假设可能会发生的问题。 直到车来,看见司机,她脸上才流露出明显情绪。 恰好,被正大光明观察她的慕母捕捉到,笑着解释,“昨天是他送我过来,也是我让他去找你的。” 这个不用她说,洛湘湘也在见到司机后猜到了,她心里想的是昨日见司机时跟慕邵霆的那通电话。 “慕邵霆也知道这件事对吗?”她笃定的问出问题。 慕母也很肯定的回答,“是的。” 太过分了,明知道他妈要来找她,却不告诉她,不仅不告诉,还连同他妈妈一起套路自己。 洛湘湘心里好生气,但当着长辈的面,她还是努力保持淡定。 慕母仍是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那怕只是极细微的。 于是她很好心的解释,“邵霆前天回家突然跟我说想要结婚,在安城追一个很爱的姑娘,我很好奇,也很担心,就想要见你一面,初步了解一下你的素质,人品,可那小子,一下子就看出来我的心思,向我提出,如果我非要见你的话,就隐瞒自己是他妈妈的身份,因为他怕你会被我吓跑,无奈我只能同意,也想了好久才想到昨天那样的方法,让司机冒充被他安排来给你送礼物,自己一直在旁边观察,初步确定对你还算满意,才有了后面没钱买单的事,然后又通过那件事,在心里给你加了分,才有了今天,你我同坐在这一辆车的结果,当然,这也有赖于你的倔强,不然如果你接受了我的请客邀请,我还会继续向你隐瞒身份。” 这套路也太深,太会玩,太有演技了,她竟然一点都没看出来。 还没从生气中缓过来劲儿来的洛湘湘,听到慕母这番坦白,一时不知该继续生气,还是该欣然接受?自然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的。 慕母暂时也不需要她回,不过停顿了一会就又继续,“从邵霆出生到现在,三十有一快二了,我还是第一次听见他跟我提起某个姑娘,夸奖某个姑娘,维护某个姑娘,还说想要娶那个姑娘,我听完是既欣慰又担心,我欣慰,我儿子终于有要结婚的想法,终于有想要认真对待是感情了,欣慰我想抱孙子孙女的愿望,终于要有机会实现了,我担心,他第一次对女人这么上心,会经验不足,被人骗,怕他找个人品各方面都不好的女人回来,弄得家宅不宁,他也没有安生日子过,所以,你能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理吗?” 什么理不理解,洛湘湘暂时都没空想了,因为她整个思绪都停留在了前面,慕母说出,他回家告诉家人的那些话里了。 从那天早上,第一次听见他的告白,她就觉得很不真实,一直也不太相信,他对说的那些情话会是真的,完全没想到,他会把自己说给他的家人听,还是什么爱啊,要结婚,娶她的话。 所以,他对她说的那些爱,都是来真的? 如果不是真是,应该没必要说给父母听的吧? 一时,洛湘湘觉得心跳有些失控。 慕母说完,等好一会都没见她吭声,做出反应,有些好笑又不满地轻推下她,“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该不会真被吓傻了吧?” “啊……我……我有在听,只是,您能给我点时间消化这些讯息吗?这些讯息对我来说有一点大。”她这一推,直接将洛湘湘推回神,被吓一小跳,完全反应过来后,也没有隐瞒自己需要时间消化是需求。 慕母默默在心里吐槽一句,这也太胆小,太没出息了,不过嘴上还是大方同意,“当然,你想吧,想想多久就想多久。” 洛湘湘实际并没有想多久,不过两三分钟的样子,就基本恢复平静。 她深吸口气,再度开口,是实话实说的,“我其实挺意外的。” 意外他会告诉家人,也意外慕母的态度。 她能感觉得出来,慕母对她没有敌意。 “我也意外。”慕母给予同样回复,继而短促轻笑,“你知道吗?我昨天接到你电话后,得知我已经偷偷跑来安城见你,憋了不过十来分钟,就急吼吼地给我打电话,问我跟你的事,即便隔着距离,见不着面,我都能感觉到他的紧张,那瞬间我就觉得,我这儿子是真完了,陷进去,不过让我最意外的还是你,我完全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快就想要给你机会,接受你。” “……”这话听着有些奇怪,而洛湘湘也不是傻子,很快就领悟慕母的意思,心里还没冒出想法,嘴上就下意识解释,“我想阿姨您应该是误会了,我跟邵霆不是那种男女朋友关系,还有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实际问题很多的,也蛮复杂的,所以……” “你喜欢我们家邵霆吗?”慕母都没等她把话说完,就直接砍断,问出自己比较在意,也是两人之间作为关键的问题。 521:慕湘情愿71(两千) “你喜欢我们家邵霆吗?”慕母都没等她把话说完,就直接砍断,问出自己比较在意,也是两人之间最为关键的问题。 喜欢吗? 这让她怎么回答? 对于这个问题,洛湘湘也给出了非常重视的态度,很仔细的想了一会,给出一个比较保守,确定的答案:“喜欢,但不是您理解的那种喜欢,我跟邵霆在他表白前,就是特别好的朋友,我很珍惜他这个朋友,即便是现在也是亦然,但这种喜欢跟爱情是不一样的。” 她的嘴,要么不说,说了就会比较坦白,比较放得开。 慕母看她是真没有撒谎的样子,轻叹口气,不死心地问,“你确定是真的对我儿子没有那种喜欢吗?确定自己没对他心动过吗?他那么优秀,那么帅气,那么有气质,那么事业有成,关键对你还那么好,你真是没有一点想要跟他谈恋爱的想法吗?” “……”这么多问题,让她怎么回?又该先回哪个? 还有这算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吗? 前面的都没法给出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答案,洛湘湘目瞪口呆之后,选择回答最后一个,“目前确实是没有要跟他谈恋爱的想法,我觉得感情不能太随便,如果在一起,一定是要双方都很相爱,很确定对对方的心意,很坚定不移才行。” 言外之意,她现在对慕邵霆还没有男女之爱,或是还没确定心意。 慕母闻言,张了张嘴,竟不知该如何说道。 想着洛湘湘又没忍住开口,“不瞒您说,我刚刚跟前任分手半年,除此之外,其它方面也有一些让人觉得不是那么美好的过去,具体我不是特别想说,但慕邵霆都知道,您可以回去问问他,不管从哪方面看,我们都是不合适的。” 豪门媳妇不好当,尤其她还是个与他门不当户不对的普通女子,无论是生活,还是事业,两人的频道都相差甚远,若真在一起,久而久之,激情淡去,可能会出现矛盾,更别提她还有那样的过去,如果被人挖出来,对他的影响应该也不会好。 连张家那样的小康之家都嫌弃得不得了,更何况是像他家那样的豪门? “我觉得我跟邵霆就做朋友也挺好的。”洛湘湘如此总结,心里还默默补上一句:如果他愿意,你们家也不反对的话。 已经有过一次,恋爱时没有跟对方坦白,跟对方家庭坦白,最终导致事情被人拆穿时,受尽羞辱,那样的难堪,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所以,思来想去,还是选择自己透露。 至于慕邵霆要不要告诉他妈,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反正她言尽于此,就算慕邵霆不说,慕妈妈心里也该是有一点数的。 要不要继续来往,全由他跟他家人决定,她不会有任何怨言,她只是会很舍不得。 是的,舍不得,若是舍得,在那晚发生关系,由被他告白后,她就会主动与他疏远。 听前面一段,慕母不知如何回应,但听完后面这段,她微沉起脸,在心里将她的话重诉一遍,想了一遍才开口,“我不知道你过去发生了什么,我也肯定会问邵霆,但有句话我还是想讲,既然邵霆知道你的所有,还愿意爱你,想要跟你结婚,就是真的打心里接受全部的你,至于我跟他爸,只要你的过去的那些事,不是你自己原因,我们都会试着接受,具体等我晚些问过邵霆,再给你答复。” 活到慕母这个岁数,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看人不说十拿九稳,也不会出太大偏差。 对洛湘湘这个姑娘,她还是比较看好的,透过本质看现象,能看到这姑娘发自内心的善良,对她也够坦白。 车辆匀速前进,两人各怀心思,终于到达餐厅,晚餐吃的还算和睦,愉快。 饭后,又应慕母所需,陪她看了看安城的夜景,才在司机的相送下回家。 在她下车时,慕母透过窗户看向里面的小区环境,问她,“邵霆平时过来,就是跟你住在一起住在里面的吗?” 她昨晚住在慕邵霆置于安城的房子里,问过被临时被叫来打扫的保姆,得知慕邵霆来安城都没有住在家里。 “是。”被问起此事,也没什么好隐瞒,不过洛湘湘承认完,又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补充解释,“我们是分开住的,他自己睡一个房间,家里我妈也在。” 她不想让慕母觉得,她是个很随便,很口是心非的女人,一面不接受,一面又跟她儿子上床。 虽然,他们确实有上过床,但也只有那一次而已。 “哦……”慕母表示知道了,紧接着又问:“那你为什么会同意让他住你家?” 正常情况下,如果一个女人不接受一个男人的追求,对那个男人没有感觉,是不会让那个男人常住自己家的。 “年初,我跟前男友分手的时候,他陪我去过三亚,住在他那边的房子里,回来后我想支付他房费,生活费,但他不肯要,说自己会经常来安城出差,但在安城没家,也很不喜欢住酒店的感觉,就提出以后来安城,就上我家蹭吃借住,算是礼尚往来的一种抵偿方式,我想着我们是朋友,在三亚的时候,他也的确很绅士君子,就答应了。”洛湘湘如实解释,心里紧张得手心都捏出了汗。 哪知慕母只是“哦”了一声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地放过她,“没事了,你下去吧。” 实际,慕母想着,原来那邵霆就是这么套路,欺骗人家姑娘的,比她真是过之而无不及啊。 “好。”洛湘湘点下头,推门下车,要关门时,又想起一点,提出邀请,“阿姨要不要上去坐坐?” “今天已经不早了,以后有机会再来吧。”慕母拒绝了她。 第二次碰面,终于在彼此的一声再见后,宣布结束。 几乎是有刚走进小区,慕母就立马给慕邵霆打电话,了解已经被她惦记了一晚上的,有关洛湘湘的过去,经历。 于是第二天,上着班的慕邵霆就完全忍不住的,直接翘班来安城。 522:慕湘情愿72(两千) 自打昨日夜里,跟慕母通过电话,慕邵霆就开始心神不宁。 一晚上翻来覆去没睡好,第二天按时去公司上班,坐在办公桌前,心不在焉,工作效率大打折扣,最终在忍不住给洛湘湘打了电话,却没被接听之后,放下一切,跑去找她。 连车都不开了,直接让秘书定最近一趟的高铁票,让司机送自己去高铁站。 人还没进站,就打电话给安城那边,让安排司机提前到高铁站接自己。 比起自驾,高铁会快很多。 从离开公司算起,不过一个小时,他就到了钟氏。 他连前台通报登记那点时间都懒得等,就在快要到钟氏时联系了钟逸城,是以,他走进钟氏是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她所在的部门,站到她办公桌前。 早在他走进部门办公室,引起同事们惊呼时,洛湘湘就懵了,完全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还是以这种直接到公司内部找她的方式出现。 震惊地看着他快步走向自己,看到自己办公桌前,终于反应过来,一句,你怎么来了?才刚说出个你字,就被他一个跨步走到跟前,拉住放在办公桌上的手,“跟我走。” 她是被他强势又不失小心地拉起来的。 被带着走了好几步,焦急的反拉住他,“你干嘛呀?我还在上班呢。” “我已经给你请假了。”慕邵霆应着,更进一步,直接将她拉进自己怀里,搂着走。 同事们都惊呆了。 人生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洛湘湘感觉非常尴尬,心里也有点生气,但碍于身在人前,她还是忍着没有发,而是压低声音,用只有他能听见的音调说,“疯了吗你,这么多人看着呢,给我留点面子好吗?” 本来因为昨天慕母来找她,自称是她妈的事,今日有关她的传言就更加丰富多彩,这会儿,再经他这么一闹,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会引起怎样的后果。 她最近原本就处于流言蜚语中,即便是解释也没有太大效果。 谁想,一向都挺顺着她的男人,竟然直接了当地拒绝她说,“不好,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问你。” 就为了个非常重要的事,她被他在众目睽睽之中带出部门,带出公司。 而在两人离开后,整个部门都沸腾起来,纷纷猜测讨论,洛湘湘到底是什么人?跟慕邵霆到底是什么关系?等等问题。 即便,部门经理一声令下,制止了喧哗,还是有人通过网络,偷偷讨论。 …… 走出公司大门,被推上车,洛湘湘就再也忍不住了,很是不高兴的扭头问他,“你到底要问什么呀?是出什么事了吗?” 慕邵霆手握住车门,微附身盯着她,看了一会砰的一下将车门关上,自己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又倾身給已转身向驾驶座的她系安全带。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系完安全带的他,并没有坐直身体,而是保持着系安全带的动作,近身紧盯着她看。 本来在他倾身过来,给自己系安全带时,洛湘湘身体就僵住了,这会看着他放大的脸,感受着他问话时,温热的气息。 她感觉心脏有些失控,身体本能的向后倾倒,倒向椅背,退无可退,方才与他对视,“我生气,不想理你行不行?” “为什么生气?”慕邵霆追问,“是不是我妈跟你说什么不好的话了?” “没有,你妈没跟我说不好的话。”洛湘湘如实否认。 慕邵霆板正她脸,强迫她正视自己,”那是为什么?” “你说呢。”脸蛋被他手掌捧着,感觉很不习惯,也怕他会像那天一样,突然吻下来,所以一回完话,洛湘湘就把嘴闭得紧紧的。 在说正事的慕邵霆,原本是没想过要吻她的,这会看到她这样的反应,他突然有了想要吻她的冲动。 不过事情没说完,他还是暂时将这股冲动压下去,主动解释,哄她:“我也不想骗你的,但我妈非要来见你,我怕你提前知道了会有心理压力,再者,我也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能够让我妈了解你,接受你的机会……所以,湘儿,不生气了好吗?” 纵想这几日的事,也就只有他妈来找她这件事可能会让她生气了。 “想得这么美,就不怕我会在一点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把你妈妈给得罪了?”自从昨天下午,得知慕母身份,洛湘湘心里就对他不告诉自己的事颇有怨怪,只是在慕母面前,她不好表现出来。 所以今上午看到他来电,才会想要故意不接,气他一下,哪知道,不过两个电话没接,他就直接跑过来找她了。 想着,不等他回答上一个问题,洛湘湘就抱着一分侥幸心理问出,“你就是因为我没接你电话才过来的吗?” 慕邵霆“嗯”了一声,跳过上一个问题,“本来昨天晚上接到我妈电话,说已经跟你坦白了身份,我就好担心,今早连续给你打了两个电话都没被接听,我就坐不住了,立马让秘书给我定高铁票过来找你,只有正真见到你,才能安心。” 对她这种冲动的行为,洛湘湘心里是又气,又不可言说,也道不明。 最终只剩下佯装生气地嗔他,“就这么跑过来,你都不用上班的吗?你工作不应该是很忙的吗?” “要上班,也确实很忙,但跟你比起来,那些都不重要。”真情实意的甜言蜜语,张口即来。 一句都不重要,把洛湘湘说到词穷。 感觉气又消了很多,也明显感觉到事情越来越失控,于是她心慌的,不想再继续跟他呆在一块儿了,双手推他,“你放开我,自己坐好吧,我要回去上班了,我工作还没做完呢。” 她这样三天两头的有人找,三天两头的请假出来,影响是真的很不好。 然而…… 她话音刚落,唇就毫无预警的被他吻住,别说下车回去上班,就是解安全带都腾不出手。 因为双手都被他握住了。 慕邵霆将自己想吻她的冲动,付诸了实际,也将冲动起发时想到的接吻模式,付诸真实。 523:慕湘情愿73 慕邵霆将自己想吻她的冲动,付诸了实际,也将冲动起发时想到的接吻模式,付诸真实。 洛湘湘脑袋瞬间发懵,反应过来就是特别激烈的抵抗,极不配合。 反抗的呜咽声,尽数被他咽下。 这个吻,一点都不美好。 待到终于结束时,洛湘湘整张脸都被憋得通红,眼睛也是一样,红且弥漫着薄雾,被他强吻过的唇更是抖动不止。 她瞪着他,非常用力地推他,在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将他推开后,声音微哑的低吼出声,“你放开我!” 她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不放,也不能放。”慕邵霆非但没松手,反而还将她抱得更紧些,不管她是什么反应的继续说道,“放了,你会跑,我怕你的心会跑到我找不到地方去,我怕了一路,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害怕失去一个女人,第一次为一个女人,这么惊慌,不淡定,湘儿,对不起,刚刚是我没忍住,我不是有意要不尊重你的。” 他是从她后面那句话里,她的微表情里,感觉到了,她想要疏远他。 他好不容易,才让她对他改观,跟她发展到这一步,他怎么能够接受,怎么能够允许她在这个退缩? 心里一激动,一着急,就把欲念化成了真,想要通过吻,证明什么,结果却越发糟糕。 “不管是瞒着你我妈妈过来的事,还是刚刚的吻,都是我不对,我诚心诚意的跟你道歉,你想要打我,踹我都行,但打完,踹完之后,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弄糟糕了就道歉,就哄,这种时候就要能屈能伸。 当然,他心里也是知道,她多半是不会真打真踹的。 洛湘湘确实很生气,但他这态度,这张嘴,一张一合,愣是说得她有气发不出。 想她明明是被他占便宜,被他轻薄了,该是很愤怒的情绪,却因他的低姿态而演变成心里极不舒服。 她不舒服,又憋的慌,就顺了他的提议,抡起小拳拳打他,还又打又推的。 “……”慕邵霆是真没想到她会真打,不过真打就真打吧,反正也不是很疼,也确实是,他联合他妈套路她很不对,强吻她也很不对。 毕竟她现在还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恋人,爱人。 不知道打了多少拳,推了多少次,直到心里的情绪都差不多发泄出来,洛湘湘才停止对他的“虐待”。 整个过程,他硬是连声都没吭,还连暗自抵抗的力气都没有用,不然以他那身紧实的肌肉,使起力来,不用做什么明显实际的反抗动作,她打起来都会手疼。 打的时候没察觉,打完了才后知后觉。 洛湘湘觉得心里那些情绪,又春风烧不尽,野火吹又生的,生长起来了。 她看眼“自己的手,又看向他,目光盯住不动。 慕邵霆迎上她的目光对视,腾出一只抱她的手,抬起帮她整理乱掉的头发,嘴上还问着,“有没有消气?” “没有,更气了。”洛湘湘带着情绪的回应。 慕邵霆立即答,“那改踹吧,兴许踹完后就发泄出来了。” 听到这话,洛湘湘真想踹,可是…… 524:慕湘情愿74 慕邵霆立即答,“那改踹吧,兴许踹完后就发泄出来了。” 听到这话,洛湘湘真想踹,可是…… “你是傻子么?你都不知道疼的么?”没见过有人当人肉沙包,还当得这么尽心尽责到要上赶着找虐的,也真是的挺死人。 慕邵霆不是那种特没情商的傻子,他知道她已经在心疼自己了,后悔打自己了,这个时候要乘胜追击,让她的心为他而动。 不管是感动,还是心动都可以成为她接受自己的助攻。 于是他面不改色地回:“只要你手不疼,你心开怀,我就都没有关系。” 这不是说说而已,他刚刚确实就是这么做的。 “……”被春风吹生的野草,好似瞬间经历了一场雨,长势越发凶猛。 洛湘湘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深感无力,倍觉自己拿他毫无办法。 他总有这样的本事,轻而易举就能化解她的愤怒,支离她的决定,让她动摇。 “你先松开我,我们这样搂抱抱很不合适。”过许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自己的理智。 抱没抱够,亲也没亲够,但是当下,确实该放了。 慕邵霆松开手,却仍然保持着倾身的姿势,与她近距离对视。 洛湘湘避开他引入胜的目光,再度提出,“我要回去上班。” “我已经帮你向钟逸城请假了。”两天多没见了,他现在就想跟她待在一起。 “可你不是我,你没资格替我做决定。”洛湘湘很不喜欢他找钟逸城请假,因为她不希望再有更多声音跳出来说她工作是靠关系,走后门,但这话说出来,她还是从他微妙的表情里,意识到自己语气重了,话说得伤人了。 她真是被他给弄得太心乱了,太心慌了,太烦躁了,有点嘴不把风了。 意识到错误,她忙着解释,“我没有怨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太心急了,你应该是知道的,我每个月能赚到的钱都不是很多,然后我还想买房子,还要养我妈,养我自己,这份工作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我不想搞到后面,待不下去。” 像钟氏这样的大公司,很难进,也很难找,一直以来,她都很努力,很敬业,但从去年年底,提前几天请假回去见家长,商定婚事,到现在,她已经请了好多次假了,如果再继续像前面那样发展下去,就算她能熬得过流言蜚语,等公司年底考核后,也不一定会继续要她。 在社会这个大环境下生存,不是谁都能有任性的资本。 慕邵霆保持姿势不变,心里在听完她这番解释后意识到,对于工作,他从来都没有站在她的角度上思考过,因为他打心里认定了她是他的,觉得她这份工作,做不做都无所谓,反正她早晚都是要跟他去苏城的,反正他都有能力给她最好的。 就算是到了现在,听完她这席话,意识到自己也没站在她的角度想过,他也仍是这样觉得。 于是他提出,“你可以不用这么辛苦的,你想要的,我都愿意给你。” 525:慕湘情愿75(两千) 就算是到了现在,听完她这席话,意识到自己没站在她的角度想过,他也仍是这样觉得。 于是他提出,“你可以不用这么辛苦的,你想要的,我都愿意给你。” 一切能用钱办到的,他都可以无条件的为她实现,一切不能用钱办到的,他也会想办法为满足她。 可是洛湘湘不愿意。 她说:“你给的再好,再多,也比不上我自给自足来得有安全感。” 无论贫穷,还是富有,都不能丧失养活自己的能力,这样即便有一天又穷得叮当响,无人可靠,无家可归,也不至于露宿街头,无食裹腹。 就目前而言,这个话题于两人之间,是个比较敏感的话题。 未免闹出更大矛盾,慕邵霆选择适可而止,后退一步,他坐直身体,回到驾驶座,“你去吧,我在车上等你。” 改变观念,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等到将来真在一起了,他多的是让她接受的方式,也会支持她继续上班,只不过不会是在安城。 “你没必要这样,现在距离下班还有好久的。”丝毫不知他心中所想很遥远的洛湘湘,还满心沉在眼前这点事儿上,不想他在外面干等几十分钟。 “只要最后你会来,我等等也无妨,反正我此来安城,也无关工作,到哪等都是一样的。”就算是后退妥协,他也要让这后退,在她心里划起波澜。 他也确实成功了,只不过这波澜幅度不是特别大,洛湘湘最终还是在劝他两次无用后,推门下了车。 她是真想把班上完的,可人还没走进公司,就在他的目送中,停住了脚步。 她在原地站了好久,听到双拳都被握的咔嚓响,心里做着天人交战的斗争,终究还是赌气的转身,大步走向车子。 看到她突然停下,慕邵霆并不是很懂她怎么了,这会见她折返,心里恍然明了,顿时一乐,但还是以防自己猜错的问她,“你怎么了?是落下什么东西了吗?” 洛湘湘没搭理他,只是走到车边后,动作十分利索地拉开车门坐上去,又“砰”地一声,将门甩关上。 车内陷入安静,一个沉着脸,一个杨着眉。 约莫过了十来秒,洛湘湘动手系安全带,并粗声粗气,没头没尾的说道:“下不为例。” 不用明说也明白,此下不为例,即是指他联合老妈套路她的事,也是指他擅作主张给她请假的事。 从做下答应让慕母过来见她那时起,慕邵霆就做好了她会生气的准备,也做好了要花时间精力哄她的准备,而现在能这么轻易地就获得她原谅,让她为了自己,改变决定,他非常开心,几乎是在她话音落下那瞬间,就立即响亮地回她:“遵命!” 待到成功追到她后,她会是个很让他省心的爱人,因为她很懂得珍惜,不会占着得理就没完没了的跟你闹了又闹。 这点,他早在还没完全确定对她的感情有多深时,就已经发现了。 一见钟情的爱情,固然美丽,但像他这样,一点一点的发现她的优点,发现她的有趣之处,发现她与自己的契合之处,慢慢对她动心,动情,直至情根深种的爱情会更加牢固,更有安全感。 一场不大不小的别扭,就在两人先后的各自退步中,烟消云散。 回完遵命的慕邵霆,转而问她,“我们现在去哪儿?” “是你来找我的,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洛湘湘的语气,也回到常态,觉得他这问题问得有点好笑。 在他来前,她今日的计划是上班,下班,回家睡觉。 见她展颜,慕邵霆眉眼弯得更加温柔,深情,他想了一秒,“那就随便兜风,提前为中午找家好吃的餐厅。” 洛湘湘嗯了一声,表示没有意见。 刚闹过不愉快的两人终于迎来一拍即合,内心是谁也没有想到要给慕母打个电话。 洛湘湘没想到,勉强可以算是正常,毕竟她只与慕母交过两次手,关系还不亲密,更没入心,可慕邵霆作为儿子,来到有妈在的城市,竟连电话通知都也没有一个,实在有那么一点有了媳妇儿忘了娘的感觉。 这是慕母,中午让司机送她到钟氏,想像昨天那样,当面约洛湘湘吃饭,告诉她关于还会不会继续支持她跟慕邵霆在一起的结果,却被告知,“洛湘湘已经被慕总,慕邵霆带走了。”的真实感受。 这感受,老扎心了。 扎得她,一走出钟氏,就打电话给慕邵霆,劈头盖脸地质问,“你现在在哪呢?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吗?” “在……安城啊,我心里有你是肯定的,妈你现在在哪呢,我带湘湘过来找你吃午饭。”本来慕邵霆是想单独跟洛湘湘吃完午饭,再去找慕母,然后带慕母一起回苏城的。 但是现在,慕母你先打电话过来问,且听语气还是明显知道他已来了安城,他也只好急中生智的和稀泥,将可能会有的不快,扼杀在摇篮里。 实际他那点心思,慕母心里清清楚楚,所以她语气很不好的回他,“我在钟氏门口,你们要回来接我吗?” 果然是他猜测的那样,去了钟氏。 慕邵霆偏头看眼身边姑娘,用眼神征询她意见,待看到她点头后,无声笑开,“当然,我们这就过来。” 慕母冷哼,“勉强算你还有一点良心。” 慕邵霆:“……” 什么勉不勉强,他一直对家人都是很有良心的好吗。 “就算是这样也晚了,我懒得等,你赶紧把地址报上,我自己过来。”他同意来,慕母又改口了。 慕邵霆对此没有意外,也乐于接受,当即就报上地址。 结束通话后,满怀歉意地看向洛湘湘,“很抱歉,午饭得跟我妈一起吃了。” “没关系,我都可以的。”电话里的人是他妈,他来安城,跟他妈一起吃饭是很正常的,洛湘湘可以理解,也支持。 唯一不太好的是,她心里有些紧张,不知已经得知她所有过去的慕母会是什么态度? 526:慕湘情愿76(两千) 慕邵霆也看出了她的紧张,但他不直接安慰,而是明知故问:“你很紧张吗?” “我一点。”洛湘湘没有多想的,如实回答。 她的实诚,让男人忍不住轻笑出声,又问:“为什么?是我妈之前对你的态度不好吗?” 这点应该不可能,因为他妈如果真不喜欢她,是绝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她的。 “没有,你妈挺好相处的。”洛湘湘摇头。 慕邵霆紧接着追问:“那是为什么?” “为……”洛湘湘只回了一个字就止住了音。 到底是为什么呢? 大概,好像是担心他妈不让她继续跟他做朋友? “是担心我妈会阻止我们在一起吗?”见她停住,慕邵霆直接问出心中所想。 “不是。”洛湘湘愣了一下否认,总觉得他那话问得有歧义。 “哦……”慕邵霆表现出很失望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会很在乎能不能继续跟我做朋友呢。” “……”明明他问话的时候没提朋友,在一起可理解的内容可大了,难道是她想多了?被他最近的攻势给弄多虑了? 洛湘湘骑虎难下地咽下口唾沫,“你明明都知道还这样,有意思吗?” “我明明知道什么?我就是什么都不知道才要问你啊。”慕邵霆装傻,一本正经的继续逗她。 “你……”洛湘湘词穷,带着小情绪的,“算了,不讨论这个话题了,反正不是你听到那样子就对了。” 不是他听到的那样,那是怎样? 在乎吗? 这是肯定的,他知道。 慕邵霆心里高兴,脸上也没藏着掖着,或许这就是真爱一个人时的病症之一,很容易满足,也很容易不满足。 满足是因为知道,自己在她心里占有一席重要之地,不满足在于她对他,还不是他想要的那种爱。 她或许喜欢他,也或许在某些时刻对他心动过,但很爱是还没有的,这点他也知道。 不过没关系,他可以等,等她跟上自己的步伐。 反正后面,她是一定会爱上他的,她已在几次亲密接触之中,提前向他透露了答案。 他那眼神,爱意浓烈得,让洛湘湘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自然,心跳不可避免的有些快。 压了好久才恢复如常。 …… 两人确定的餐厅,估摸着时间过去,站在门口,等到慕母过来,才一同进去。 下车时,在人家店门口,公众场合,慕母没表现出半点不快,对洛湘湘的礼貌招呼,给予了微笑回应,直到进了包间,她优雅的老脸,才沉了下去。 本就内心紧张的洛湘湘,瞄到她的脸色,整个人都感觉不太好了,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心慌无错地入座,充当不会说话的哑巴。 “那你这是干嘛呢?沉着个脸怪吓人的。”她能看见的事,慕邵霆自然也能看见,不过相较于她不知如何开口的沉默,他是直说出来。 慕母闻言冷哼,目光扫过被吓到局促不安的洛湘湘,再锁定自己儿子,“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上午十点多。”慕邵霆如实相告。 又是一声冷哼,“一来就跟我抢人,经过我同意了吗?你不知道我今天会去找她吃午饭啊?” “……”这话听着,好像又跟她想的不太一样? 洛湘湘偷偷看向慕母。 “咳……”慕邵霆浅笑轻咳,“sorry,我没想那么多。” 早上打湘湘电话没人接,他就不淡定了,一路过来,满脑子都是,她为什么不接电话?是不是生气了?是不是被他妈妈给吓到,不想跟他来往了?等见到人后他该怎么哄才能让她消气? 等等有关洛湘湘的问题。 等终于见到人,把人哄好,又满脑子都想着,下午要回苏城,就这一中午的时间,要开开心心跟她过二人世界。 其余的,确实是没想太多。 “呵,好一个没想太多。”慕母一脸不悦地重复复他的话,转而又看向洛湘湘,“湘湘你说,像他这种,有了媳妇就忘了娘的儿子,我养他这么大有什么用?” “……”被点名的洛湘湘表示意外,也有点跟不上节奏,只能看向慕母,尴尬又礼貌地笑着。 这种问题,慕母也没指望她会回答,问完不过两三秒,就又看向慕邵霆,“忘了娘也不算什么,关键是不是你媳妇儿也还不一定,要有能耐把人娶回家才算赢。” 这话听着是对慕邵霆的不满,实际是在变相的发表支持观点,也即是,她不介意洛湘湘的家庭,不介意她过去的事。 不仅不介意,她还想起自己女儿的遭遇,对洛湘湘格外同情,怜爱。 尽管早已猜到结果,但此时此刻亲耳听到,慕邵霆心里还是大松口气的狂喜,他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情感,直接起身,倾身,抱住慕母肩膀,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谢谢妈,我真是太爱你了。” 在最亲的人面前,他基本不掩饰自己的感情,这是在小妹去世后,慢慢养成的习惯。 以前小妹就是这样对待父母家人的,他想连同小妹那份爱,也一同给予父母,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了现在这样的性子,他也乐于其中。 能让父母走出丧女伤痛,他很欣慰。 可慕母却是很嫌弃地抬手擦脸,“脏死了真是,妆都被你弄花了。” 说着嫌弃责怪的话,却没有嫌弃责怪的意思。 慕邵霆只是笑,退回自己位置时,看向目瞪口呆的洛湘湘,眉眼飞扬着愉悦的弧度。 “他这人就是这样,偶尔对外不近人情,对内却是永远的热情澎湃,是很顾家,很暖心的那种人,等相处久了,你就会明白了。”慕母嫌弃完儿子,还不忘像洛湘湘说她好话,说完了又忽然画风一转,“你的事,我昨晚也都听说了,都不怪你,那些做坏的人,早晚会受到报应的,总之,不管你跟邵霆日后如何发展,我都没有任何意见,而你也不需要因此心怀压力,要知道我们家是很开明的。” 如果刚刚只是变相,那么现在就是很明确直接了。 …… ps:想要慕邵霆这样的哥哥,但不想做慕家小妹 527:慕湘情愿,确定喜欢他 这餐饭洛湘湘吃得很是尴尬,同时心里也对慕母的态度,大感意外。 她完全没有想到,一个富家太太,会这么开明,这么宽容,这么好相处。 午饭后,三人休息了会,再将洛湘湘送回家后,两厢分别。 慕邵霆下午赶回去苏城上班,顺带也把偷跑出来的慕母一并带走。 离开时,他单独把洛湘湘叫到一边,跟她话了许久别,其中最为主要的是告诉她:“我家人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很开明,很支持我们在一起,所以现在真的就只是我跟你的事了,你可以放心大胆地去倾听自己的心声了,我知道,你是有对我心动,有喜欢我的,女人对男人的那种喜欢,湘儿,别压抑自己的感情,也不要欺骗自己,横竖我都是不会放弃你,不会负你的。” 说完还在她反应过来前,拥抱她,在她额头落下一个离别吻,再说:“匆匆见一面,又要走了,我还真舍不得,好希望有一天能够看到你因为想我而去苏城找我。” 分开后,她可能会想他,肯定会有想他的时候,但如果,她能因为想他而去找他,这想的意义就会大不相同,那代表着,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对他感情,也代表着,她想要接受他,跟他在一起了。 这些含义洛湘湘都听得懂,她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感觉,一颗心好似被只手轻轻攥着,绕着,心跳加速,感觉很异样。 这股异样情愫,将她的反应变得很是迟钝,到他松开手,在她面前转身要走,才猛然反应过来,急忙拉住他。 被拉住的慕邵霆站定,回身含笑期待地问她:“怎么了?” 他希望她此举是为挽留。 洛湘湘出手的本意也确实是想要挽留,只是真把人拉住了,看到他转身,她又吞吞吐吐地改了口:“一路顺风。” 挽留是下意识的反应,实际她得客观理智的面对现实,理解他很忙,要回去上班,明白,在自己没有完全理清头绪,理清感情前,不能这样做。 洛湘湘心乱如麻。 尤其在目送他与慕母乘坐的车子离开时,感觉比上次在车库送他时更加强烈,是那种不受控制地随着车子远离慢慢放空,还有莫名的鼻酸,眼热。 这种情绪,在后来的无数次分别里,越演越烈。 而她也并不是一个没经历感情小纯白兔,知道这些情绪叫不舍,也在一次又一次的不舍之中,看清自己的心意,确定那是喜欢,一个女人对一个动心,动情的那种喜欢。 可就算是这样,她也没有在确定心意的第一时间告诉他,接受他。 年纪渐长,对待感情会比十几二十出头时更加谨慎,因为不想再次受伤失败,也觉得年龄耗不起,蹉跎不起,想要更加明确一些,更看清自己一些。 就像他从喜欢她,到决定追她,也经历了一个过程。 就这样,两人从单方面的追,变成了双方有意的暧(考)昧(察)期。 …… ps:有的爱情热情如火,有的细水长流。 生活里,应该是慕邵霆跟洛湘湘这种比较多一点,尤其是到而立之年的适婚男女,能像十几二十出头那样,仅仅是为了一分心动就飞蛾扑火的人有但不多。 忽然有些感慨,忍不住写了段废话。 558:慕湘情愿78 而在这个过程里,发生了两件值得提起的事。 其一是在正式进入暧(考)昧(察)期前,洛湘湘放弃了对张睿强奸未遂的控诉,这让慕邵霆非常不高兴,因为他都计划好了,要起诉到底,让张睿被判刑,蹲监狱,还要找人给他**,作为他试图强奸洛湘湘的惩罚。 当然,他想找人给张睿开菊的事,是没有跟洛湘湘说的。 他只说要严惩,不能轻易放过。 可洛湘湘却觉得:“事发之后他已经在里面蹲了那么久,也丢了工作,留下了档案,已经算是受到惩罚了,而且我那天遇害,他并没有策划,参与,尽管他有知情不报,也另怀鬼胎,但说到底,如果不是他,我肯定就被朱萌萌找的人轮辱了。” “他是及时从朱萌萌手里救下你没错,但如果不是我,你最终被他救下的结果是被他凌辱,他这种行为不值得原谅。”回想当晚之事,慕邵霆心中后怕,也对她放过张睿的决定感到气愤,失望。 “我没说要原谅他,也没有想要原谅他,我只是念在他前面让我免去被***辱的份上,对他小做惩戒之后就放过他这一次,另外我选择放弃起诉他的前提,还有一个原因是建立在他那晚并没有得逞,还有我不想再跟他任何牵扯,哪怕是被告与原告的牵扯也不愿意。”如果那晚真让张睿得逞,她是死都不会放过他的。 而现在,就算没有得逞,张睿也是可恶,恶心,不值得被原谅的,但她愿意看在前面说的那两点份上,愿意看在过去那么几年感情的份上,不刻意追究强奸未遂这点。 剩下的法律如果觉得他有罪,该怎么罚,怎么判她都不会管。 可除了强奸未遂这点,剩下的又能判多少刑呢? 在慕邵霆看来,她此举跟直接放过没什么区别。 他心烦得不跟她挣了,在狠狠地吸口烟后,直接问:“你心里对他是不是还有情?” 他可以接受她有过去,但不能忍受,她心里到现在都还有前任的一席之地。 “怎么可能?”洛湘湘立即否认,完了还怕他不信的补充解释,“早在他那晚试图带走我行不轨之事前,我就已经对他没有感情了,我现在是不爱他,也不恨他,我只想彻彻底底的跟他形同陌路。” 张睿在与她恋爱期间劈腿,yp,分手后又对**绑架,伤害她的事知情不报,甚至于还想要从中获利的对她行凌辱之事,就这样,她若是还对他有情,该是有多么轻贱自己? 慕邵霆听完,没说信与不信,只是在沉默一会后,做出退步:“这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不会再管了。” 他一门心思的想为她出气,为她讨个公道说法,结果作为受害者的她,却在最关键的时候心软改口了,他心里感觉是很不痛快,很不支持。 两人相处数月,平日就算没待在一起,心也是牵挂着对方,每日都会与对方联络,对彼此的了解颇为深入。 他这样的语气态度,洛湘湘即便没看见他人,也能确定,他是生气了。 559:慕湘情愿79 她张开口,想要说点什么挽回,结果却是才刚叫出他名字,通话就结束了。 这是两人相识以来,他第一次挂她电话。 听着嘟嘟忙音,洛湘湘有些错愕,有些慌,还有一些不悦。 她拿下手机,想再打过去,可到了最后一步,还是停住手指,选择放弃 罢了,他正在气头上,等冷静些再解释,再哄。 不过在她哄前,张睿已因她的“心软”,获得释放,重见天日。 这让张睿忍不住自恋的想,她心里还是有自己,舍不得跟自己对薄公堂,真正让自己进去蹲监狱的。 不过,他的自恋没持续到五分钟,就被警察的下一句话破灭,释放他的警察说:“最后,洛小姐让我们转告你,不追究是作为那天晚上,你从朱萌萌手下救下她的谢礼,望你今后好之为之,此生再不要去骚扰她,就算不小心在路上遇见,也请形同陌路,别跟她打招呼。” 此生再也不要找,即便偶遇也要形同陌路,要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换回自己衣服,走出看守所,站在阳光明媚的室外,张睿抬手覆盖眼睛,透过指缝,看路上的车流,行人,内心一片空荡,无所适从。 他站了好久,等完全适应了这样明媚的天日,才走去路边打车。 他没有先回家见受伤的父母,而是去了钟氏。 到了也没有进去找前台通知,而是站在路边,默默地等待下班时间的到来,也默默的想等会要怎么跟洛湘湘说话? 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多小时。 可当他终于等到想见的人出来时,心里却有些怯了,不安地抬手,抚摸自己粗糙的脸,感受着胡渣刺着的手。 公司外路边站着个与公司大门对立的人,几乎所有出门的人,都会看到。 而洛湘湘视力正常。 不过她只是愣了一秒,就继续与身边同事说话,有说有笑地讨论等会儿吃什么? 走到等待自己之人身边时,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刻意绕路,避开,她神色正常,谈吐愉快地从他身边走过。 完完全全地做到了形同陌路。 张睿也并没有第一时间迎上她,而是双目直勾勾地盯着她,不知不觉间,眼眶就泛起了红,甚至在她经过自己身边时,想要开口叫住她,都觉得喉咙发紧的发不出声音,也伸不出想要拉住她的手。 多年感情,终是被他作死作残,作错过了。 心口一阵疼得歇斯底里地疼,张睿捂住心口,终于在她走出几米远后,嘶哑地喊出了声:“湘湘。” 洛湘湘恍若未闻。 倒是跟她约一起吃午饭的同事闻声偏头看她,见她没有要回应的意思,忍不住提醒,“他在叫你。” 在两人相恋的那些年里,张睿经常接她下班,部门同事都知道,两人是情侣。 同样也都在张父张母上公司闹过之后知道,两人已经分手,洛湘湘还把男方弄进了警局。 对于同事的提醒,洛湘湘淡淡地应了声嗯就再没下文。 “湘湘,对不起!”没有得到回应的张睿,又冲着她的背影大喊一声。 560:慕湘情愿80 这一声吸引了不包含洛湘湘在内的所有人,纷纷侧目,回头,有结伴的还窃窃私语。 约莫停顿两秒的样子,张睿又开口,“还有,谢谢你。” 他没有参与策划,更没有参与绑架,至于带走她,企图趁机与她发生关系的事,大小完全在她。 她若要追究,那他就是强奸未遂,会被判刑,她若不追究,他最多是知情不报。 洛湘湘仍是没有停下,没有回头,好像他说的这些,都跟她没有关系。 他现在在她眼里心里,就是一个陌路人,甚至还不如陌路人。 正常情况下,陌生人有事跟她说话,她会回应。 张睿在钟氏门口,站到一个路人都没有才离开。 这次他没有打车,而是沿着路边漫无目的地走,样子看起来颇是失魂落魄。 心是真疼。 因为知道,这次,他跟她是真的一点可能都不会再有了,今后怕是连面都不容易再见到了。 经过看守所这段时间的反思,他知道自己错的离谱,她若不愿,他也没脸再缠着她。 夏天白日漫长,他一人从青天白日,走到天黑,最终走到昔日与她读过的大学校园,走过昔日陪她走过的每一条路。 脑海中紧跟着的,便是往日与她发生过的一切。 他其实不是她初恋,她也不是他的第一任,他与她是在她实习快要毕业时,才在一起的,一处就处到今年年初,他在外yp的事,被她所知,才分道扬镳。 他是真爱她,才跟她交往的,恋爱后也是真的想跟他结婚,过一辈子,为此,他早两年就在安城买下房子,为结婚做准备,尽管买房子的时候,他已经开始跟人yp了,但跟她结婚的念头,从来没有变过。 还有他开始的时候,真的没想过要背叛她,跟别人乱搞,只是随着时间一年一年的走过去,无论他怎么渴望,她都不肯与他突破那层关系,非要等到新婚夜,他就有些忍不住了。 他那时候不知道她有差点被继父**的经历,不知道她有心理阴影,他只知道自己很有需求,于是就在某一天与她发生争执后,心生不满的在网上约了同城。 那次约完他就后悔了,后面每每与她相处都很是愧疚,但没过多久,他就又开始蠢蠢欲动,最终又抱着侥幸心理的开始第二次,第三次……越来越多,最终招惹上朱萌萌这么个甩不掉的,彻底作死了他与她的感情。 这些,张睿在看守所时,也想了好多次,每次都是越想越心疼,越想越后悔,越想越自责。 他怎么就没管住自己呢? 他如果管住了自己该多好。 兴许现在都已经说服了家人,跟她结婚了。 他爱了她那么多年,守了她那么多年,等了她那么多年,最终不仅没管住自己,还亲生将她推给了别人。 他明明知道她有心理阴影,还想要趁她之危的在她不愿意的情况下,强行与她发生关系,他真的是个混蛋! 真的对不起,我那么辜负了你,伤害了你,也谢谢你曾经来到过我身边,谢谢你愿意在最后关头,放弃追究,放过我…… 张睿坐在曾与她约会过的天台上,叫着她名字,为这段已经彻底划上句号的感情失声痛哭。 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为这段感情悲痛至此。 561:慕湘情愿81 最痛的时期已经走过,在经历了半年的沉淀之后,在心中悄悄住进另一个人之后,洛湘湘早已没有张睿那样的悲伤痛苦。 自然与同事一起吃午饭的心情,也并未因此受到太大影响。 而她与慕邵霆的关系,也在张睿被释放的这日晚重归于好。 是她主动打视频电话过去,告知他事情进展,也再次解释,拉下脸哄他。 她说:“我没有理他,我是真的已经对他没有任何感情了,心里连烟灰那么大点的位置都没有给他留,真的,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为那么个已经无关紧要的人生气,很不值得的。” 他生气不过是因为事情有关于她,不然他才懒得操这份心,懒得管张睿是死是活。 “好。”慕邵霆最终应下。 实在,人都已经被她放了,他再生气也没有用,更何况她还是那么热切希望得到他的原谅。 在这一刻,他很确定,她心里是有他的,只是不能确定,这分量到底有多重?又是否有从友情,偏向爱情? 他的态度转变,让洛湘湘非常高兴,丝毫没有掩饰地笑了起来,“你这周周末会加班吗?” “不加。”确定要追她那日起,他的周末有百分之九十九个是用来陪她。 洛湘湘脸上的弧度进一步扩大,“那我来苏城,你再带我逛逛好不好?你们那边有一个很有名的古镇,我还没去过呢。” 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他来安城,而她主动去找他的次数,屈指可数。 慕邵霆这下是完完全全的消气了,心一寸寸变软,他没有犹豫,也没有掩饰自己的欣喜,“好啊,求之不得。” “那就这么说定了,等过来的时候我告诉你,你到高铁站接我可以吗?”之前去都是住他家,她也很愿意住他家,习惯了与他住在一个房子里,但他如果不来接,她是不好意思去的。 “这是必须的,我都已经开始忍不住期待周末快点到来了。”只要她愿意来,千里万里,慕邵霆都乐于接。 不过几句话,两人就定下了周末行程。 后面又聊了一些其它话题,直等到道了晚安,将要结束通话时,慕邵霆才将心中最想知道的问题问出:“湘儿,你有想我吗?” 这问题,在听她说要来苏城找自己时就想问了。 “……”这个问题,洛湘湘不知如何回答,但如果非要她说,想是肯定有的。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隔着手机,一个一脸难为情,一个既期待又紧张。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洛湘湘终于要开口时,电话里先一步响起他的声音,内容是,“我很想你。” 瞬间,跑到喉咙的话都被卡住,一阵激烈的悸动,从洛湘湘心里萌发,以势如破竹之势,蔓延至全身。 在开了十足冷气的房里,她浑身暖的发热,冒汗。 “好了,好晚了,我要睡了。”最终无法回应他的她,慌里慌张地选择逃避。 对此,慕邵霆很是失望。 他实在是太想要把她追到手,结束这样的异地了。 562:慕湘情愿82 周五,洛湘湘加了两个小时班。 临近下班时,网订了一张去苏城的车票,熬到下班后,便马不停蹄地打车赶去高铁站。 连告知她妈不回家的电话,都是上车后才打的。 自然,衣服这些也是没有带的。 慕邵霆也并没有提前告知,因为两人最初商量这事时,她说的是周六上午。 是以,当正在应酬的慕邵霆接到她电话,说已在车上,最迟半个小时后到苏城,问他有没有时间接时,他整个人都被这意外的惊喜,震得发懵。 不过也只懵了一秒,他就反应过来,抑住狂喜,利索地答:“有,我现在就去。” 难得她主动来找自己,他是说什么都不愿让她多等的。 周五晚过来是禁不住强烈想要早点见到他的期待,渴望,而临时起意,决定时没有联系告知,故而洛湘湘并不知他今夜有应酬,她只是在听到他那话时,情不自禁地感到欣喜,“嗯”了一声,“也不急的,你慢些也没有关系。” 从安城高铁站出发,到苏城高铁站下车,全程二十一分钟,而从他家,或是他家公司到苏城高铁站,自驾若是不严重堵车,差不多也是二十多分钟, 慕邵霆没有接她话,而是细心体贴地嘱咐她几句,就结束通话,也借口有事,提前离场,把正事扔给下助理,经理处理。 车速也比以前快了很多。 …… 距挂断电话十几分钟后,洛湘湘下车,走出安全通道。 一眼看见,等候在外的男人。 无论身高,还是气质,慕邵霆都是这人群里,最为吸人目光的佼佼者。 尤其受年轻女人的喜爱,路过的,已走过的,还未到跟前,都忍不住放慢脚步,回头,眺望,将目光黏在他在身上。 然而,这样一个外表各方面都很优质的男人,却吝啬到连一秒的眼神目光都懒得施舍给她们,他的眼睛只在看到自己要等之人时,才有明亮耀眼的光流动。 声音也是好听极了,就连很多人做起来很傻的举手打招呼的举动,也因为他的手太过于好看,气质太过于卓然,而变得格外养眼。 “湘儿。”慕邵霆叫着洛湘湘属于自己的称呼,举手冲她挥了两下,就大步朝她走去。 洛湘湘也笑着,小跑向他,喊他:“邵霆。” “累不累?”慕邵霆自然而然地取她包包。 洛湘湘也是很自然地把包交给他,“不累,但有点饿。” 相处久了,一般说话也都是想什么就说什么。 唯一让她难以启齿的,是尚不能完全确定的,与他的感情。 “我让阿姨做了夜宵,等我们到家应该就可以直接吃了。”她大晚上赶过来,可能会饿这个问题,慕邵霆都为她想到了。 回他私人住所吃饭,顺便再住下来。 慕邵霆看眼接到手的包包,冲她柔柔微笑,再牵住她手,“人多,牵着免得被人撞开。” 她只带了随身包包,没有换洗衣服,可见是加完班就直接过来的,也是做好了,要住他家的准备。 因为他家,有她的衣服,就像她家也有他的衣服一样。 尽管她极少来苏城找自己。 563:慕湘情愿83 因为他家,有她的衣服,就像她家也有他的衣服一样。 尽管她极少来苏城找自己。 听到他为牵自己手而找的理由,洛湘湘转眸看他一眼,又垂下,抿唇浅笑表示默许。 相识以来,两人牵手也不是第一次,这会儿再说不好,反倒是矫情过了头。 慕邵霆心满意足地牵她走出高铁站,上车回家,一路与她畅谈,但却对于她为何会今晚提前过来这件事只口不提,因为他心有答案,明白是有想他的成分。 尽管这想还没到,他期盼的那个程度,但比起以前,已然是一大进步。 此时他若非要追问出个结果,结局恐怕是会适得其反。 对她,他很急,但也能忍。 …… 无论是在她家,还是在他家,慕邵霆对她都表现出了充分的尊重,让她在与他同住一个屋檐时,满心的安全感,毫无压力。 可她并不知道,这一晚半夜,在她睡着之后,慕邵霆有偷偷用备用钥匙,去过她房里,给了她一个正儿八经的晚安吻。 接连两晚都是这样,而毫无所知的洛湘湘,则过得很充足,很开心。 每每与他在一起,她都感觉是前所未有的轻松,愉快,因为所以事情,他都安排地妥妥当当,她只需要放心的把自己的手交给他,跟着他走,就能获得无限快乐。 这让她待到周日下午,都还有些意犹未尽,乐不思蜀,但作为一个上班党,该返程就得返程。 只是离开时,她忍不住鼓起勇气对他说了句话:“我很喜欢跟你待在一起。” 这句话,可把慕邵霆惊喜到了,他直愣愣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追问:“然后呢?” “然后……”洛湘湘忽然叹气,垂下眼眸,“我又怕我只是喜欢你对我好。” 喜欢你对我好,而不是喜欢你这个人。 慕邵霆瞬间理解这话含义,不过他并不失落气馁,而是又顺着问:“所以呢?” 她突然提起这个话题,肯定是有重要内容要跟他说。 如果她要因为喜欢他对她好,而选择与他在一起,他心里失落是肯定会有,但更多的还是欣喜,因为他很有自信,能够在未来的日子里,让她爱上他这个人。 本身,以他对她的了解判断,她如果能因为喜欢他对她好,而接受他,心里本身对他这个人也是有一点喜欢的。 “我暂时还不能给你确定的答案,但从现在开始,我会用心听,用心看,用心感受,用心想。”洛湘湘望着他,沉默许久,才将话说出,过一会又补充,“如果我最终想出来的结果,是让你失望的,你因此不愿意再跟我做朋友,我也希望不要恨我,怪我,至少好聚好散,因为你对我来说,很重要。” 很重要,不希望最后出结果时,闹得太难堪,太难看。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正面坦荡的说起他对她的爱恋,追求。 也是首次松口,会好好考虑。 对此慕邵霆还有什么可拒绝的呢? 564:慕湘情愿84 他上前拥抱住她,回了一个:“好。” 回完没有松开,感觉到她的僵硬,又道:“我就抱抱,你让我抱会。” 洛湘湘正准备推他的手顿住,一会垂落,再次默许,让他拥抱。 …… 此一别又是一周,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因为洛湘湘的进一步坦白而发生变化,依然是跟以前一样,打打电话聊聊微信,通通视频,聊聊天,联系得特别勤奋。 如此一周又一周,周而复始。 就在两人关系好到与恋人相差无几时,黎秀珠接到一通电话,电话是她前夫家人打来的,内容是她那前夫把房子卖了,现在还车祸入院,无处可去,希望她能念及往日情分,收留他,照顾他。 事实,除了前夫家人说的那些,离婚后的程辉,还染上了毒品,房子也是在他挥霍掉所有存款后,为吸毒而卖掉的,车祸则是被毒品折腾得神志不清时,走在路上躲避不及被撞了个正着,这会躺在医院里,腰部以下全瘫痪,他家人看他这个样子,无心无力,才想找上洛湘湘母女做冤大头。 当然这些,洛湘湘母女都是不知道的。 晚上等洛湘湘下班回家,吃完晚饭后,黎秀珠吞吞吐吐地说起自己白天接到的电话,说起程家的希望。 刚打开电视,盘起双腿的洛湘湘,闻言顿住,心里在听完话后咯噔作响,侧身面向黎秀珠:“你答应了?”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坏结果,也是最不能接受的结果。 还好,黎秀珠是连忙摇头否认:“没有,我就是跟你说一下他的报应,他那样对你,那样对我们,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让他来祸害我们生活的。” 这段时间,女儿跟那慕邵霆的关系大有进展,她可不想再因为程辉,让自己女儿又一次被人嫌我,错失一段好姻缘。 经过这几个月观察,她真的觉得慕邵霆这个人很不错。 至于女儿出嫁以后,自己会不会老无所依这个问题,她现在是不担心的,凭慕邵霆的财力,将来就算不喜欢她跟他们夫妻俩住一起,也会妥善安顿她,就算慕邵霆不安顿,湘湘也不会弃她不顾。 若要弃,早在第一次被程辉欺负,她没坚持离婚时就弃了,可惜她过去太糊涂,领悟得太晚。 洛湘湘并不知道自己妈,在这短短的数十秒里想的那么多,她只是在听到她没有答应程家要求时,大松口气,伸出手:“把你手机给我。” “你想干嘛?要给他打过去吗?”黎秀珠紧起脸,明显不赞成。 洛湘湘摇头:“不是,你先给我嘛。” 黎秀珠盯着她看了一会,起身去拿手机。 接过手机,洛湘湘干脆利落地关机,取卡,再将卡硬掰成两半,最后才道:“这样他们就没法联系上你了,等明天我再去给你办张新卡,新号,以前共同认识你跟程辉的人,能不联系就不要联系了,以免被那家不要脸的找到,缠上。” 找上她,她会坚定决绝地拒绝到底,实在不行还会采取法律措施,但找上她妈,她没把握,她妈能坚定到底,所以最好是杜绝被那些人找到。 565:慕湘情愿,前继父的下场 黎秀珠对此没有意见,反正离开后,她也没跟过去的那些人联系。 只是对于女儿明显的不信任,她有些心塞塞,不过想到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不被信任也没有什么好怨怪的。 母女俩坐在沙发上看着八点档,继续聊天,聊完洛湘湘连电视也不想看了,直接就坐在沙发上给慕邵霆发信息,像过去遇到什么事都告诉他那样,跟他说程辉的事。 说完还发表点个人看法:“我都有点不敢相信,他竟然会这么快就把房子卖了,还发生车祸,感觉这才是真的恶有恶报,就是不知道,他到底伤得有多严重?竟然连他家人都不想管。” 洛湘湘善良,但并不盲目,圣母,对曾经带给自己多年阴影的程辉,心里始终是有点恨的,如今得知他出车祸,还惨被抛弃,无处可去,无枝可依,心里是一点同情都没有。 只是平日,她不会去想这个人,不会总惦记着恨。 “吸毒加终身瘫痪,他家人不想负担,也负担不起,自然就想找上你妈了,不过你别担心,那些人影响不到你的。”慕邵霆看完信息秒回。 程辉吸毒是他一手策划,此次遭遇车祸瘫痪,他也已经接到通知。 洛湘湘则是被他给的这个信息震惊到了,盯着信息,花了好一会才接受完毕,继而气愤敲字:“吸毒又瘫痪,还想要我们收留照顾,这锅也甩得太不要脸了点。” “还有,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啊?”对他给的信息真伪,她没有半点怀疑,但对他的信息来源,她有些好奇,心里也有个呼之欲出的答案,需要他给予确定。 另一边,收到她消息的慕邵霆愣住,心里纠结了十几秒才回:“之前关押过你的那个警局局长告诉我的。” 他的人,在成功让程辉染上毒瘾后就撤了,后面他只要确保,程辉吸毒后,没离开那座城市,跑去安城骚扰湘湘母女就够了,没必要过多的为那人渣浪费人力。 反正染上毒品,他这辈子就注定是要家财散尽,不得善终。 程辉那种人,一看就不是染上毒品,会有勇气主动去戒的。 昔日,他对湘湘做的那些恶事,也早晚都会得到最狠的报复,这不,短短几个月就被撞倒躺下,终身瘫痪,再不能人道。 往后等待他的,只会是更凄惨,没有最凄惨。 “局长为什么会告诉你?你们很熟,一直都有联系吗?”洛湘湘追问,满心疑惑,最终不等他回复,又发出第二条:“程辉的事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刚才还在犹豫,纠结着要不要向她坦白的慕邵霆,看到她这么直接的问,瞬间有答案了。 他挨个问题回复:“跟局长不熟,也一直没有联系,他会告诉我,可能是看在我曾插手你跟程辉的事的份上,礼节性告知,至于程辉的事,他染上毒瘾是我让人做的,但出车祸瘫痪的事跟我没关系,不过我对他终身瘫痪这个结果很满意,因为这样,他就再不能伤害到你,也不可能再赖上你妈了。” 866:慕湘情愿86 他挨个问题回复:“跟局长不熟,也一直没有联系,他会告诉我,可能是看我曾插手你跟程辉的事,礼节性告知,至于程辉这次,染上毒瘾是我让人做的,但出车祸的事跟我没关系,不过我对他终身瘫痪这个结果很满意,因为这样,他就再不能伤害到你,也不可能再赖上你妈了。” 不能走路,又没有钱的人,是没有能力跨省跨市来找她的,就算程家人帮忙,他也会把这个可能扼杀在摇篮里。 尽管已经猜到了答案,但亲耳听到他承认,洛湘湘心里还是很震撼,她没想到,为了她,他会连让人吸毒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 吸毒在她的认知里是一件很恐怖的事,也是众所周知的违法之事,也就是说,他为了给她报仇,不惜罔顾律法,以身试法。 心里若说没有感动,没有动容是假的,尽管她实际并不赞成他这样做,但对他,她真的是怕不起来,也怪不起来。 就算真要怪,也是怪他不注自身重安全,不想想万一被抓到,他该怎么办? 慕邵霆坦白后,等了好一会都没等到她的回复,心里不禁有些慌,有些急,度秒如年似的,忍不住给她打电话。 盯着屏幕信息,想事情想到红了眼眶的洛湘湘,被微信来电铃声召回思绪,她吸了下鼻子,看着屏幕上的来电人,滑动接听的同时也站起身,“喂”了一声,走向自己房间。 将她这一系列反应看在眼里的黎秀珠,盯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张了张口终是的没有出声叫住她。 “湘儿。”电话里,慕邵霆的声音传进耳蜗,问她:“你怎么了?干嘛不说话了?” 仔细听,能听出他问出这个问题时,是有点急,有点紧张的。 像他那样的天之骄子,怕是过去三十几年加起来,都没有遇见她后这段时间有过的着急,紧张多。 他会多次地对她有这样的情绪反应,不过是因为在乎。 洛湘湘忍下翻涌的情绪,忍住喉间的哽咽,以此时能做到的,最为平常的音调回应:“我没怎么呀,只是陪我妈看电视,一时没想到要怎么回你。” 确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因为她满脑子都是他为她做的事,还没来得及想起回复这件事,他就先打电话过来了。 慕邵霆松口气地“哦”了一声,不拆穿她,又提起心问:“那你现在想到要怎么回了吗?对于我让程辉染上毒瘾的事,你有什么意见或看法?” 外界旁人的眼光评价,他从不在乎,但她不是外界,不是旁人,而是他深爱的女人,魂牵梦绕的女人。 “意见看法啊……”洛湘湘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正常,“首先我要感谢你为我做了那么多,解了我想要让那个人渣不得好下场的心理愿望,其次,我很不支持你这种做法,也希望你以后都不要再这样做,因为太危险了,我会很担心。” 想想都觉得后怕,万一被人发现他诱人吸毒,后果肯定是不堪设想的。 867:慕湘情愿87 她一句会担心,让忧心她会对自己生出恐惧之心,觉得自己残酷冷血的慕邵霆彻底放下心来。 他在电话那端笑了起来:“好,我听你的。” 往后,他不会让她再受到那样的欺负,自然也就不会再有让人吸毒这样的事。 毕竟,他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个安份守己的好公民,一般只要不是惹到他家人,触犯他底线,他都是会手下留情,按正常程序走的,良知这种东西,他是一直都有的。 听到他这么爽快地答应,洛湘湘心里更难受了,贝齿紧咬着嘴唇,好半天才发出声音,“你其实不用这样的。” 记得刚认识那会,他多骄傲,多肆意,多张扬,再看现在,一点那时的影子都没剩下。 “为你,我愿意。”在外他依然高高在上,杀伐决断,只是在她面前,他愿意放低姿态,他也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记得前几日朋友吐槽他被爱情变成傻子的同时,也变成了奴隶,不过,有幸碰到让你甘心做奴隶的女人,也就不枉来这人世间走一遭。 慕邵霆觉得朋友说得很对,他现在确实觉得,活这一生,能够遇到让自己真心爱上,甘愿为奴的女人是幸运。 陪在她身边的这些日子,比前三十几年,看似丰富多彩的生活,有意思得多。 想着慕邵霆又强调补充,“为你做什么我都甘之如饴。” 洛湘湘的心理防线再度坍塌,扑通跳得飞快,她抬起那只没握手机的手捂住嘴,泪花闪动,终是什么都没有再说,就急急忙忙地挂断电话。 这一次,听见手机里的嘟嘟,看着已结束,通话的字眼,慕邵霆微勾起唇,没有回拨,也没有再给她发信息。 或许这样的时候,给她空间安静思考才是正确的选择。 …… 有慕邵霆在背后帮衬,程辉一事,除了那日打到黎秀珠手机上的电话,并没有过多的影响到母女俩的生活。 程家那些心怀鬼胎的人,就算想找,不知母女两的具体下落,最终还在慕邵霆的暗箱操作上,不得不将下身瘫痪的程辉接回家。 无钱无房,又没有行动能力的程辉,成为程家最大的拖油瓶,日子因为程老头老太太去那对亲生父母尚且在世,有吃有喝有照顾的,勉强还算过得去,可没几年,老头老太太相继离世,程辉完全落入他兄弟一家手中,得仰仗兄弟一家照顾才能过活,他的生活就慢慢过成人间地狱。 饭菜时常不管饱,大小便也时常因为没有人及时搭理,而拉到床上,每当这时,他都会遭到弟媳妇的咒骂,毒打,甚至连在外受的气,都会发泄在他身上,侄儿侄女也深受影响的有样学样。 经常,他都是跟一床污秽睡在一起,他的房间长时间处理封闭状态,无人问津。 若不是同在一个家里,味大了熏人,弟媳是真想永远都不给他换。 开始的时候他兄弟还会批评教育妻儿,后面在多次因此遭遇家庭成员之间大动干戈之后,也慢慢任其发展,不管不问。 …… ps:昨晚针灸回来,码了五百就抱手机睡着了,明明我都做好通宵赶结局的准备了的,奈何身体不受控制,码字码着就睁不开眼(最近一个多月都是卧床手机码字) 这本书写到后面,检查出身体不太好后,我真的对你们失信太多次了,现在坑品人品,也都掉到尘埃里了,这本书也成为我踏进网文圈五年来,写过的第一本这么艰难,这么言而无信的。 近来痛定思痛,以后新书再也不无存稿的连载了,没有二十三十万,决不开坑,因为生活真的有太多不可预测的因素了。 最后,首发完毕才补的ps,所以这段话是不收费的,只是考虑到发题外话里,网页版朋友看不到才发进正文里的。 868:慕湘情愿,我对一个男人动心了 再到后来,兄弟弟媳相继退休,程辉的吃穿用度,改为侄儿侄媳负担,不到一年就被侄儿侄媳抛弃,被连夜扔到隔壁市,成为某个天桥下无法行走的乞丐,不过一周,就饿死冻死在风雪夜里,彻底结束他这可怜又可恨的一生。 死前,他拼命地回想自己这一生,发现最轻松幸福的时期,是与前妻黎秀珠生活的那几年。 想起前妻,难免就会想起前妻女儿洛湘湘,回光返照的那一两分钟,他竟还忍不住心思浮动。 程辉死后次日,被坏卫工人发现报警,尸体被警方当做无亲无故的流浪者火化处理。 前面忘了说,程辉的毒瘾是在车祸治疗期间被强行戒掉的。 …… 慕邵霆在暗想操作到程辉被程家领回家,彻底断了程家想要赖上洛湘湘母女之后,便不再关注此事,只安心地追求自己的姑娘。 经过洛湘湘得知程辉一事,给他打电话确认那晚之后,他感觉到,姑娘的心已被自己暖化,现在缺的只是一个让她接受自己的契机,明白,是时候逼她一把了,追求方式便一改之前那样的温水煮青蛙,变得火热起来。 即便是相隔两地,他也是每天鲜花不断,礼物不断。 礼物有时是让司机连日送去的美食,有时是走心却不过于奢侈的小物件,每一样都恰好卡在洛湘湘能够接受范围之内。 洛湘湘瞬间在他这样的攻势下,成为公司最火的人,风头一度盖过老板钟逸城。 自然钟逸城对她的事,也颇有耳闻,在事情被传到全公司皆知时,他还私聊过洛湘湘,跟她说:“谈恋爱,怎么火热都是正常的,我能理解,但在公司,我还是希望你们能低调些,毕竟影响太大了,也不好。” 洛湘湘无地自容,也没法解释,因为她并不想把责任都推到慕邵霆头上,只得回:“好的,我知道了,我会注意,也对不起,这段时间给公司内部带来了很多负面影响。” 现在全总公司上下,都对她甚是知晓,几乎是每个人的都谈论过,或听别人谈论过她,她所属部门内的同事对她就更不用说了。 不少人都羡慕嫉妒到了恨。 与钟逸城私聊完后,洛湘湘立刻就给慕邵霆打电话,非常严肃地让他以后不准在送花送礼物到公司,甚至还不惜威胁,“你如果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这样的威胁,实际并没有太多用处,但慕邵霆还是满口答应,并转为低调的送。 他所谓的低调就是不送到钟氏,而是让代他送礼的人掐着时间在钟氏外等,或是她住的小区外等。 对此,洛湘湘是大写的懵逼,加满心无奈。 因为她根本做不到不理他,也舍不得不理他,甚至在他这么严重的影响到她的工作生活之后,连真正怨怪都做不到。 于是,她终于向自己的好友诉说坦白:“我对一个男人动心了。” “我知道,慕邵霆嘛。”听到她坦白的舒若尔,一点意外都没有。 作为追求者的慕邵霆能感觉到她的心已被自己暖化,自然作为与她相识多年的舒若尔也能看出,她对慕邵霆有情。 反倒是她自己变成最后一个明白的人。 869:慕湘情愿,决定接受时,他突然失联了 洛湘湘勾唇短促地轻笑一声,“对,我就是对他动心了,我爱上他了,我其实很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都不太敢相信,不敢确定。” 他那么优秀,对她又那么好,他想不动心,想不爱,真的太难了。 “所以你现在是要接受他了吗?”舒若尔微挑起眉,心里很是为好友感到高兴。 这几个月,她是一路看过来的,真心觉得把湘湘交给慕邵霆很放心。 “嗯。”洛湘湘非常坚定的点头,“我愿意为他勇敢一次。” 拒绝他,她舍不得,把他让给别人,她光是想想都觉得难受,既是如此,不如顺从心意,在一起,就算后面没有走到她渴望的那一步,这辈子被他爱过,与他相爱过,她也不亏,她也活得很值。 “我都想明白了,我没有理由再说服自己拒绝他,我也什么都不怕了。”没等舒若尔发表看法,洛湘湘又如此补充,语气比前面更加坚定。 “据我对慕邵霆的观察了解,认为他对你是真的很上心,你们如果在一起,他应该不会负你,他肯定不会负你。”舒若尔高兴地为她加油打气,还真诚地祝愿:“你一定会得偿所愿的。” 她在娱乐圈待过,见过各种男人追女人的方式套路,看自己或许是当局者迷,雾里看花,但看别人,还是十之八九不离十的。 舒若尔现在对慕邵霆,完全没有开始知道他与洛湘湘有接触时那样的提防,不放心。 她也以为,洛湘湘说的勇敢一次,是接受慕邵霆,从谈恋爱开始慢慢来,没想到,与她聊过这一次的洛湘湘,第二天就向公司递交了辞职书。 她这不动则已,一动就飞跃大步的行为,让接到人事部通知的钟逸城大感意外,意外之下也告知舒若尔,跟她了解情况,问她要不要劝劝? 舒若尔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吓一大跳,立马打洛湘湘电话,询问原因,结果洛湘湘很是淡定的告诉她:“我跟他的距离很远很远,但是现在,他已经努力将我们的距离缩短到让我触手可及,后面剩下的路,我想走得大步,走得快些些,给他一个惊喜,大不了就是换家公司,换份工作嘛,反正我在钟氏也待腻了。” 她待腻了,跟钟氏本身没有关系,跟她的工作也没有关系,是周边的同事,让她感觉没意思了。 正好趁这个机会,再逼自己一下,走出这个已经不能再带给自己快乐的工作氛围,反正房子首付她已经付了,剩下的月供,算上卡上结余,以及彩票站的盈利,足够她撑几个月的了。 年末剩下的两个多月,她可以边休息,边找新工作。 她心意已决,舒若尔再三劝解无用,便也随了她。 最终洛湘湘的离职在钟逸城的亲自受命之下,无需等待一月后,只要她决定好了,办好交接,随她想什么时候离开都给她结工资。 同时也说钟氏的大门永远为她敞开,任她想什么时候回都可以。 撇开私下相识的关系不提,单是洛湘湘的工作能力,工作态度,就值得被赏识,被挽留,只不过有那层私下关系,人事部不敢擅自决定她的去留,钟逸城也没有阻拦她追逐幸福的脚步。 这样的话说出来,彼此双方都知道,再回来的几率寥寥无几,但洛湘湘还是由衷地说了感谢。 除去这一多事之年,她往年在钟氏干得还是很不错,很愉快的。 …… 提交离职手续后,洛湘湘花了一天交接,正式离职那日刚好是周五。 她没有告诉慕邵霆,自己已经辞掉工作的事,也没有告诉他,自己爱他,决定要跟他在一起的事。 这些重要的事,重要的话,她都想当面跟他说。 离职后,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跑去苏城找他,但考虑到,自己这次去,可能会多呆几日,她还是忍住了,把周五这晚留给黎秀珠。 母女俩好好话家常。 不过为避免慕邵霆周末前来安城,她晚上还是给他发了信息,告诉他,自己明天会去苏城。 可没想到,信息发出去后一个多小时都没收到他的回复,他的来电,关键她给他打过去,一连好几个都没被接听。 这是过去从来没有过的事 眼看时间流逝的洛湘湘,越想越心慌,也终于理解了之前,他因为给自己打电话没被接听就丢下工作跑来安城找自己是心情。 越想越多,越想越偏的她,真的害怕他是因为追自己太久,却没能得到自己回应,心累了,厌了,想要放弃了,或是他遇到什么危险事情了。 在她彻底看清自己爱他,想要跟他在一起之后,他若是放弃,对她的打击,远超被张睿劈腿分手。 至少那个时候,她在分手前,已经做了会分道扬镳的准备,而对他,她则是做的要迎接新生活的准备,两种准备心态截然不同,受打击程度自然也会不同。 又坐立不安地在家等了半个小时,还是没有收到他的消息,他的回电,洛湘湘坐不住了,做了一个很冲动,也很遵从自己心意的决定——立刻订票,前去苏城。 搞得黎秀珠也被她这些举动给弄得心发慌。 可洛湘湘顾不了那么多,她拧上包包,匆匆交代黎秀珠:“打邵霆电话没人接,我担心他出什么事了,现在要过去找他,妈你一个人在家早点睡吧,我过几天就回来。”就夺门而出。 坐出租车,坐高铁,又坐出租车,洛湘湘都有给慕邵霆打电话,结果也都跟在家里一样没被接听 870:慕湘情愿70 这让洛湘湘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直接跟租车司机,报他家地址。 她之前跟慕邵霆成双入对过多次,慕邵霆也跟保安亭的人打过招呼,这晚她独自乘出租车进入他住所是畅通无阻。 他家里佣人也还记得她,看见他来很是意外惊喜,一声“洛小姐”才刚叫出口,就被她打断:“邵霆在家吗?” 洛湘湘心里有慌,有急,有期待。 “洛小姐过来没跟先生打电话吗?先生他现在是不在家的。”佣人先反问后答。 听到说他不在家,洛湘湘心里很是失落,急忙又回又问:“我打了没人接,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我不知道,先生平时是不跟我透露行踪的。”佣人歉意地笑着摇头。 洛湘湘心里的失望已经溢出眼眶,紧接着提出:”那你可以代我给他打个电话吗?我刚刚来的时候打了好多个,他都没有接。” 她不知道他怎么了?为什么会不接她电话?是不方便接电话?还是只是不想接她一个人的电话? 佣人听到这话,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点头同意。 洛湘湘连忙道谢。 佣人用的是家里座机,拨通后等铃声响到快要自动挂断,听筒里才传来接听声,“喂。” “幕先生。”佣人连忙回应,偷偷转眸看了眼,在电话被接听那瞬间变了脸色,下意识后退的姑娘,才又小心谨慎地继续:“洛小姐过来了,说打你电话没人接,请问你现在方便跟她说话吗?” 看着佣人这样的态度,听着这样问题,洛湘湘脸色更白了,她心里感觉很委屈,很难受,很生气,因为她前面打了那么多他都没接,别人打一个他就接了,她忍不住就往最坏的那种可能想。 电话那端,慕邵霆听到佣人说洛小姐过来了这几个字时猛然一愣,满是愁容低气压的脸,也顿时缓和,忙应:“当然,你把电话给她。” 佣人大松口气,直身,伸手将话筒递给脸色发白的姑娘:“洛小姐,先生要你接电话。” 洛湘湘松开紧抿的唇,深呼吸两次,才稳住点情绪,上前两步接下听筒,放到耳边。 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声音,感觉听筒已换到另一人手上,慕邵霆才试探性地问出:“是湘儿吗?” 四个字,让洛湘湘努力控制的情绪,瞬间沸腾,叫她不能立刻回应他。 “湘儿?”等了几秒没等到对面回应,慕邵霆又试探性地叫她。 这次,洛湘湘终于“嗯”了一声,还是忍不住带上情绪:“你怎么不接我电话?我给你打了好多个。” 那委屈的语调,听在慕邵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急忙道歉,解释,“sorry,我刚刚手机没放在身上,这会才上车接到电话,你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回来。” 原来是没带手机,而不是故意不接她电话。 心里的难受,委屈,瞬间后退,洛湘湘立马杨唇,切换模式,“你如果有事忙的话,晚一点也没关系,反正我都已经到你家,不用接了。” 871:大结局 只要他不是所以不接她电话,故意不理她,她就都ok。 “没事,我本来就是要回来的。”正是要回来,才上车接到这通电话。 “好吧,那我等你。” “嗯,那你把电话给佣人,我有事交代她。” “好的。”与他通过话后,洛湘湘整个心情都明媚了起来,微笑着将手机递给身边人。 佣人接下听筒,在点头嗯了几次后,才在一声,“慕先生放心,我都记住了。”后放下听筒。 随后便是特别周到热情地招待洛湘湘,准备夜宵。 而慕邵霆也就在夜宵将要准备好时,回到了家。 结束与他的通话,坐在客厅等待他回来的洛湘湘,冷静下来,想到自己此次过来要跟他说的事,感觉非常紧张。 这种紧张,在听到外面响起车子停放声时,更为加剧。 不过她还是遵从内心渴望的,在听到车声时,倏然起身,走出客厅。 迫切想要见到对方的两人,在大厅相遇。 “湘儿。”见到她,慕邵霆的步伐迈得更加快速。 相反,洛湘湘则停了下来。 很快慕邵霆便走到她跟前,自然地牵住她手:“你怎么过来了?白天怎么不告诉我?” 这个问题她要怎么回呢? 洛湘湘的眼眸转了转,拉他走进客厅,关上门,才实话实说:“本来是想明天过来的,结果给你发信息没回,打电话没接,就提前了。” 向来在他面前随性自在的她,此刻变得有些害羞。 慕邵霆敏锐地发现她的反常,心下一喜,但面上还是疑惑地给了个,“嗯?” 紧接着又问:“那你这次过来是有事?还是散心?” “都有。”想了一路,见到他就告诉它自己心里想法的洛湘湘,此时因为害羞变得有些扭捏。 听到她此行是有事才顺便,慕邵霆满怀期待的心里,顿时涌上失望,不过还是很关心地问她:“是工作上的?还是生活上的?” “生……生活上的吧。”洛湘湘抬头看他一眼,又快速垂下眼眸,不过两秒,就又鼓足勇气,飞快地向他靠近,抱住他。 她这拥抱来得太突然…… 猝不及防,慕邵霆被这意外的惊喜弄得愣住,感觉方才才被失落取代的希望,又复苏了起来。 洛湘湘抱了一会,才稳住出声,却是拐弯抹角地,“我今天办了离职手续,现在已经失业了。” 前面没听她说要辞职,这事在慕邵霆看来非常突然,也顿时想到自己近日讨她欢心的所做所为,“是因为我吗?” 应该不至于吧? 她在钟氏再不是关系户,也算钟逸城的半个朋友,而他也就送送花,送送礼,影响再大,也远不到要把她开除的地步吧? “嗯。”丝毫不知他心里想了什么的洛湘湘,在他怀里点头,没等他关心询问,又紧接着补充,“我是自己辞职的。” 辞职这么大的事,他怎么都没听她说过? “我今晚过来有件事想告诉你,我……”说到关键处,停顿了一两秒,才真的豁出去,“我想你了,非常非常想你。 我辞职了,我想你了,非常非常想你…… 慕邵霆整个愣住,花了近半分钟时间来消化理解这些话的关联,及背后的含义,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这一刻,跳动得无比鲜活激烈。 “我很确定自己是爱上你这个人了,如果你对我的感觉还没变,我们就……在一起吧。”一鼓作气,洛湘湘把目前心里最重要的话,最想要他知道的话都说了出来,且最后这一段,是仰头直视着他说的。 这波告白,非常惊喜。 慕邵霆脸上表情变了又变,最终是振奋又不敢置信地确认:“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想我,爱我这些话,要跟我在一起这个决定,都是认真的吗?” 日日夜夜的期待,终于在这一刻,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却感觉就像是在做梦。 话都说开了,洛湘湘也没开始那么难为情了,面对他的确问,非常坚定地点头,“是,我是认真的,认真的确定自己爱上你了,也认真的想要跟你在一起。” 如此梦寐以求的结果,慕邵霆有什么理由不接受? 千言万语,万般感受,暂不知如何诉说,唯有肢体传达。 激动狂喜的慕邵霆,猛然低头吻住她,将自己的感受,都通过这一吻传递给她。 反应过来,洛湘湘也首次在清醒状态下回应他。 这一吻,可想而知的激烈热情。 等到结束,洛湘湘整个人都被他压到了墙上了,在彼此气喘吁吁中,确定关系,说:“我也爱你,我会一直爱你,我的女朋友,洛湘湘小姐。” 从此时此刻起,她与他正式启动恋爱模式。 一走出客厅,慕邵霆就郑重地对家里佣人明确她的身份,并严明:“从此往后,在这个家里,湘儿的权利等同于我。” 他是这个家的主人,等同于他,也即是她也是主人。 …… 夜宵后,洛湘湘才得知,他前面没接到她电话,是在医院等候慕奶奶急诊,手机因为下车时太过心急而忘了带。 他原本回来,是想洗完澡就去医院接替慕父,守夜照顾慕奶奶,现在因为她的到来,耗费了时间,多了确定关系,吃夜宵这两道程序,但夜宵后,他还是要去医院。 这是他为人孙,为人子,应尽的责任。 作为新晋女友,洛湘湘得知此事后,提出陪同,不过慕邵霆考虑到医院休息不好,以及太过突然,怕慕奶奶被惊喜过头,依依不舍地拒绝她的陪同,答应等跟家人打过招呼后就带她去。 洛湘湘欣然接受,实际她心里并不急着见他家人,因为她完全没有准备。 没想,只过一夜,慕邵霆就告知了家人,第二天就带她去了医院,在所有家人面前,公布她的身份,说她是他都女朋友。 效率可以说是非常高。 而有慕母这位未来婆婆作担保,慕家也没人给洛湘湘难堪,后来她也在慕奶奶住院期间,与慕邵霆一起,凭真情实意,真正得到慕奶奶认可。 有了慕母跟慕奶奶的支持,剩下的慕父,也就不在话下,两人的恋情进行得更加顺利,再往后的事,也都变得理所当然了起来。 …… 五十一年后,两人儿女,孙辈,为两人举办了一场金婚礼。 五十年前结婚时,慕邵霆许过的会一生护她周全,许她忠诚,让她做最幸福女人的诺言,一直都有做到。 他真的用了整个余生爱她护她,而她也给予他同样回应。 这于两人是最圆满的结局,也是爱情婚姻最浪漫的模式。 即便白发苍苍,行走不便,你也依然是我的掌心宝,我们仍会牵手漫步,聊聊家常,也回忆过去,畅想子孙未来,偶尔还会像年轻时那样,一起去看看电影,约个会,做些让你我双方都快乐幸福的事。 ———— 在说了几次大结局之后,终于迎来了真正的结局。 因我个人原因,这个番外,从开始到结束,基本没有稳定更新的时候,剧情也在中途做了修改,剪掉了一些挫折,不快乐,甜的情节,也有大幅度缩短,简写,这是我的问题,但也因为这样,这个故事才得以变成现在这样简短的纯暖宠文(不足二十万字,男女主之间也是没虐过),不管你喜不喜欢,我都要由衷地感谢你陪我走完这最后一章。 至于新书《强势攻婚,季公子撩妻无下限》,等我休息段时间后再准备投稿,不过就算投稿过了,我可能也不会更新,这次我希望能够先存个十几二三十万字再面世,以免又像这本这样,一遇到事情就更新不上,如果感兴趣的,可以先加入书架,因为投稿的时候,有可能会被要求改名字。 最最最后,推荐已完结旧书《情路漫漫,钟先生追妻花样百出》,钟先生是我目前写过的最喜欢的男主,还因此强行认他当哥?,而番外《尚好青春都是你》是我目前写过的最喜欢的一个故事,其中凌姑娘是我目前塑造过的最爱的女主,没看的,闲着无事时可以去看看,反正两个故事都不长的。 我们有缘再见,或者你也可以来微博“安安安于一心”找我,我是一个不码字就活跃得像个高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