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灵缠婚》 1 儿子对着空气叫爸爸 “一呀啊一柱香, 香烟升九天, 大门挂白纸, 二门挂白帆, ---归天去呀啊, ---跪在下边, 为给您老免去灾和难, 儿女们跪在灵前哭七关。……” 我站在台上唱着哭七关的歌词, 而下面却坐着一排排的之人,表情各异,有哭有笑,有愁有苦,总之,纸人的脸上画尽了人的不同面孔,人生百态。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在台上给这些纸人唱歌,我记得我再出任务,应该是再给一个办白喜事的八十岁老人家唱这首哭七关才对。 心理困惑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也并不觉得害怕,毕竟下面都是之人,做这行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时现场刮起了一阵阴风,风吹动着白色的缦帘沙沙作响,灵前忽然有了移动,我身后的棺材动了。 这诡异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歌声,惊恐的看着身后,目瞪口呆的看着棺材盖被人从里面移开,那里本该躺着的八十岁老人家,可面前坐起来的人却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 他飘到我的面前,五官端正的脸上有双和他不符的琉璃猫眼,他冰凉的手牵住了我的下巴,“竹宁,我终于找到你了!记住你是我的,没有人能够从我身边夺走你!” 说着,缓缓地俯身下来凑近我的唇,冷冰冰的唇就那么强势的吻上了。 透心凉的感觉让我全身麻痹,冻得我连话筒都拿不住了,咣当的掉在了地上。 眼看着他的手伸进我的衣服里面,我终于惊恐的喊了出来:“不要!!” 我吓得满头大汗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愣住了居然是在做梦! 望着厨房拎着汤勺瞪我的小美,还有我面前的明显吓到的小正太,不好意思的干笑下,“没、吓到你们吧?” 小美白了眼我,又钻进了厨房。 “妈妈,不怕,淘淘亲亲!”被我吓的把迪迦胳膊掰掉的小正太凑了过来,吧唧的亲了我一脸的口水。 “淘淘乖,妈妈没事。”我抚摸着他那肉嘟嘟的小脸,心里的阴影散去了不少,也勉强的笑着亲了口他。 抹去脸上的冷汗拍着脸颊让自己清醒些,摸着自己的唇,冰凉冰凉的,明明是个梦可不知为何却感觉那么真实! 两年多了,只要我动了找男友的心思,这种类似的梦就会立即出现纠缠我。 我叫白竹宁,今年二十三岁,职业很冷门,是个专门给死人跑事情的哭丧主持人加主唱。 最近跑白丧的也越来越年轻化了,不过干这行的人,一直都不怎么被人看得起。 有钱的人认为你低贱,普通人又忌讳你和死人打交道,诶,活着真难! 有人曾问我,你年纪轻轻地做点什么不好?为什么一定要做这种不讨喜的工作? 不是我不想,而是我学历有限,现在工作的小白领都需要大学文凭,我只有高中文聘能做什么? 更何况我还有个孩子,养活孩子的费用很高,洗完端盘子的工作根本养活不了我们娘俩。 这行虽然冷门,可是赚钱快,给的多,一年跟着大家跑几单得到的分层就够我和孩子的开销了,如果省吃俭用些,还可以在这个三线的城市买个柳市平的小房子,我和孩子就可以有自己的家了。 当然那只是我自己的一个小梦想,我目前还和另一个伙伴一起挤在出租屋里。 是的,我是个年轻的单身妈妈。 面前这个胖乎乎的小正太,小名淘淘,今年两岁半,是我在毫不知情的时候怀上的。 怀他,我既没有孕吐,更没有任何的不良反应。 若不是不规律的大姨妈连着几个月没有来,要不是觉得肚子越来越鼓怕涨气妨碍工作,我也不会去检查。 得知是怀孕的时候至少快个月了,已经过了打胎的最佳时期。 小美说可以引产的,医生说我的子宫有些异位,如果引产很可能以后都无法生育,所以我也就没有狠下心。 至于那不负责任的男人,我不是没有去查,把团里的男人都塞查了个遍,都有不在场证明,我都怀疑我是被鬼强了,所以才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怀孕。 当然,那也不过是我想想,因为没可能。 虽然淘淘的行为有些诡异,可他就是天真无邪的小家伙,是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是鬼的产物? 算了不提渣男了,说说我的怪梦吧! 这大概要从淘淘周岁过后说起的。 团里的单身汉不少,虽然我未婚先孕,但也有几个不介意的想和我好,不时地献殷勤买玩具给淘淘,或者帮我些小忙 我从未谈过恋爱,也很希望有个爱我的人能够保护我和淘淘。 也就是从那开始,噩梦就接连不断了。 我神经大条,开始以为梦都是反过来的。 直到先后说喜欢我的三个人都意外身亡,我才意识到那个梦的可怕。 甚至还被警察先生请去局子里喝茶,从警察局出来我一个礼拜没敢出门,连团里都不敢去了,就在家里蜗居。 后来警方查明,都是男方有仇家或者真的死于意外,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我才释然了些。 不仅如此,从那以后我还总觉得,睡觉的时候会有双冰冷的手抱我亲我,可立即睁开眼睛,什么也没有。 后来,为了不被噩梦缠身,拒绝了团里所有的单身汉,那个梦居然神奇的没有在缠着我! 这次又动了找男友的心思,真的只是为了淘淘。 几天前幼儿园的老师给我打了个电话,我本来以为是淘淘在学校闯了什么祸。 结果到那里老师就紧张的带着我去了一处拐角,指着不远处对着空气说话的淘淘给我看,然后就像见了鬼死的跑开了。 “为什么又是你?爸爸什么时候来?”淘淘对着一面白墙天真的仰望着。“你要走了吗?你说妈妈来了?” 淘淘回头看向我所在的方向,张开了笑脸,向我跑了过来。 我问他为什么对着墙说话,他却说那是他爸爸派来陪他玩的叔叔。 说实话当时听了,吓得差点没坐地上。 原来那都不是我听错了,淘淘的那些喃喃自语不是在和自己说话,也不是自闭症的前兆,而是,而是他能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东西。 为了不让老师认为淘淘不同,我谎称淘淘有些自闭症,会带淘淘去看医生,其实我就是让他在家玩了两天。 这两天淘淘就像正常的孩子,没有再对着墙或空气自言自语。 我想让他过正常孩子的生活,于是就和小美提了一嘴,介绍个别团的同行,结果噩梦也随之而来了…… 我心不在焉的帮着淘淘安装迪迦的胳膊,眼睛却看着玩着别的玩具的淘淘,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看上去这么可爱的孩子,他怎么就,难道他的父亲…… 我甩了甩头,我在想什么?淘淘是个大活人,怎么可能有那么邪门的老子? 手里的奥特曼被走出来的小美夺走,三两下就被她组装好了,还给淘淘让他接着虐去。 歪着头用手在我面晃了晃:“又做梦了?” 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小美白了眼我,把淘淘抱在怀里笑着说:“诶,一会我带着淘淘吃饭,我帮你约了帅哥,你去和他吃吧!” 我有些犹豫,“你不是说过几天的吗?这太突然了吧!” “你懂什么,这叫趁热打铁!如果不是我有大生,这个我都不会给你。”说着抱起淘淘,帮他按好迪迦的胳膊,笑嘻嘻的捏着他的小脸蛋,“淘淘,让妈妈给淘淘找个爸爸好不好?有爸爸,淘淘就不会被欺负了!” 淘淘很不高兴的歪着头看小美,由扭头看向我们身后,眨着大眼睛忽然对着空气点头,“不要!淘淘不要别人爸爸,淘淘有自己爸爸,爱自己爸爸。” 2 我的新娘,等你很久了 淘淘的话让凉意瞬间从我的头顶降至脚后跟,就像一盆冷水浇下透心凉了。 我惊恐的看着面前这个可爱的孩子,强装淡定的笑着问:“淘淘,你是说你自己的爸爸?” “恩,不要别人爸爸,淘淘爱自己爸爸!”淘淘很确定的看着我,童稚的小脸无比的认真,又转头看着我身后笑的更开心了。 我有些站不住的后退了一步,回头看了眼空无一人的身后,只觉得很冷。 团长孟婶说这孩子有些来历,以前到不觉得。 可是如今看到眼前发生的事情,我又不得不相信了。 小美见我我脸色不正常,是以为我想起了渣男不好受,抱着淘淘摇头不赞同的说:“你小子还真是你那老子的忠实信徒啊!你出生两年多了他都没有出现过,你居然还说你爱他?你忘了因为他你被小朋友嘲笑了?” “不对!爸爸爱淘淘,小姨不能说淘淘爸爸,爸爸还会让猫咪陪淘淘玩。”淘淘很不喜欢小美这样说他爸爸,不只是小美,任何人都不可以,说多了就会像现在这样,眼睛已经水汪汪的了。 猫咪,我怎么没见过什么猫咪? 如果淘淘真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那么这猫咪可能也是我们看不到的猫。 说到猫让我想到了梦里那个人的眼睛,虽然记不太清楚他的样子,可那双琉璃色的猫眼睛我却印象至深。 难道,他就是淘淘的爸爸?一直都用我们看不见的身影守在我们身边?守着淘淘? 我在想什么?孟婶说鬼是没有生殖能力的,这,怎么可能? “你小子还真喜欢异想天开,你妈最怕猫了,有猫早被你妈请出去了!”小美哭笑不得的拍了拍淘淘的小脑袋,不再和他较真,把他放在地上让他自己去玩。 这时小美收到了条短消息,她看了眼显示屏,指着手机说:“人家问你的情况了,你到底去不去?给个明白话!” 我低头掰着手指,心里头七上八下的分裂成两个人,一个说去,成不成的就当多个朋友。 另一个说不能去,难道你忘了张宇的死了?你还想再害死一个吗? 纠结之际,我的手机也响了,是我们团的孟婶打来的,看来又有活了。 我有些兴奋的把手机拿给她看:“看来去不上了,我们得开工了!” 小美没好气的打开我,抱着淘淘去给他收拾东西,准备送去隔壁王阿姨那里。 在这里住了两年,只要我们出任务就会把孩子送去她那帮我们看着。 当然不能白看,犒劳还是要给的。 王阿姨是个实在人,把淘淘当成自己孙子照看,有什么好吃的也会主动送给淘淘,我们相处的就像一家人。 打车来到孟婶家,其他人也都相继到了。 我们每次出任务前都会临时在孟婶家开个小会,做好相应的分配。 我们到的时候,孟婶已经给别人分配好了任务,就剩我和小美了。 孟婶有些为难的看着我们说:“这次对方的要求,只要一个主持来唱哭七关和另外几首歌。” “那就是说,我们两个只有一个人能领打赏?”小美和我互看了眼,开口问道。 “也不是,老板给了另一个领赏的机会。老板需要一位生辰八字很硬的女孩子来做未亡人,给逝者哭灵!”孟婶看向我笑了:“这个只怕就非你莫属了!” 小美看了眼我,因为哭丧给的钱更多,她和大生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所以最近有些敛财,便多了句嘴问道:“这哭灵的不应该是逝者的老婆和子女吗?为什么要找人来扮演?难不成逝者还是个单身汉?” “算是单身汉吧!我只知道对方是个钻石王老五,死于意外,还没结婚。不过向他这种有钱人,女人应该不在少数,只是死的突然也就没有人给他哭灵了。行了,我还有事要安排,你们两个也去帮帮那几个吧!”孟婶耸了耸肩,对有钱人的单身想法很不看好,那表情就像在说活该。 孟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看了眼小美,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皱了皱眉,摇头去筹备需要的东西了。 小美把我拽到一旁,欲言又止的看着我。 我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笑着说:“你如果想要赚这笔钱,我可以和孟婶说说。不过你是不是应该问问大生的意见?毕竟是当死人名义上的老婆去哭灵,不和他打声招呼就去了,他应该会生气的。” 小美立即笑开了花,去找大生商量,不过很快就碰了一鼻子灰回来,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的对我说“还是你来吧!” “你是不是碰灰了?”我看她的脸色不太好看,大致也能猜到原因。 小美气鼓鼓地回头瞪了眼远处的大生,“别提了,那混蛋居然说我要给他戴绿帽子,气死我了!” 我笑出来,安慰着说了几句,也无非就是大生在乎她,作为一个男人,又有谁想看到自己的女人去给别的男人哭灵呢? 说这些话的同时,让我联想到了自己的那个梦,貌似每次都是我有找男人的念头时,那个梦才会出现纠缠我的,难道那也是一种在乎? 想到这里我又是一愣,为什么我潜意识里总是会有这种想法? 可如果他是活的,为什么淘淘总是对着空气喊爸爸?可如果他是死的,那淘淘又是怎样的存在呢? 一路上想东想西的胡思乱想,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我好像做了个梦,这次居然不是告诫的噩梦,而是洞房花烛。 梦里的男人穿着大红的喜服远远地向我伸手,当我的手搭在他的手上时,那张看不见五官的脸笑了。 声音很空灵的回荡在我的耳畔:“我的新娘,你终于来了……” 我被吓醒了,睁着眼睛看着面前的豪宅,膛目结舌。 穿着黑衣服的中年人来到大家面前,礼貌的自己介绍说是这里的管家,姓陈。 和孟婶交流了几句后扫了眼我们几个,最后把目光定在了我和小美的身上:“她们两个哪位是?” 孟婶把我往前推了一步,“是她,您称呼她小白就好了!” 陈管家很严肃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对着身边的人吩咐道:“带白小姐沐浴更衣。” 一般情况下哭灵就是披麻戴孝哭几声就可以了,头一次见到这么正式,还要沐浴更衣?这是什么讲究? 可是当我从浴室走出来,看到他们给我准备的衣服时,我拒绝换上,因为那并不是哭灵的粗布麻衣,而是婚嫁的红嫁衣! 我裹着浴巾看着床上放着的鲜红嫁衣,对着门口喊了声:“喂!你们是不是拿错衣服了?” “没有拿错,这就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喜欢吗?”诡异的声音从我身后出现,吓得我戒备的转身瞪着他。 穿的不错长得更是很帅气,只是在家里还耍酷带墨镜。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怎么进来的?我记得我洗澡前锁上了门,我不喜欢被人从旁观看也不需要外人伺候:“你是谁?你们家有人去世,你怎么可以拿红嫁衣出来?还闯客人的房间,现在请你立即出去,不然我喊人了!” 奇怪我明明记得锁门了,他是怎么进来的? “你让我出去?去哪?”他一步步的走向我,慢慢地摘下眼镜,脸色有些苍白却并不影响他的帅气,只是,那双琉璃色的猫眼却异常的醒目,更让我目瞪口呆。 “你……”我张了张口,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所有的话都被卡在了喉咙里,身体更是动弹不得。 怎么会是他?两年的噩梦都是他纠缠不清,更因为他在梦里警告,那三个无辜人才会相继出事。 我本来以为这不过是幻觉,没想到他真的存在,现在更是真切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看到我!很意外是不是?”他浅笑着用冰凉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一点点的凑过来,“我的新娘,我等你很久了……” 3 诈尸 “新娘……” 我动不了,眼看着他一点点的解开浴巾,欣赏着我的身体。 挥了下手,我身上已经穿上了那件红嫁衣了,而他不知也换上了新郎的衣服。 我被他抱起走到出了房间,却不见任何我的伙伴,周围很静,静的有些可怕,除了他抱着我走在走廊上的脚步声。 转眼来到楼下大厅,偌大的大厅悬挂着黑白相间的挽联,黄色菊花把黑白色的遗像包围其中,那是婚纱照,男人不必说是抱着我的人,而女的却让我头皮发炸,居然是我! 不仅如此,灵前的牌位上还清楚地写着我们的名字和生辰! 霍云起!他的名字吗? 他把我放下,挽起我的手站在灵前笑着问我:“喜欢吗?” 喜欢?正常人怎么可能喜欢?除非是白痴! 可是这些话我却说不出来,只能在心里抱怨。 试着动一下,还是不能自由行动。 “你是很想快些结束婚礼,然后跟我去洞房?”他见我挣扎,拿着红盖头乐呵呵的瞧着我。 洞房?还要洞房? 我瞪大眼睛盯着他,可是那双猫眼我又有些害怕,只能尽可能避开他的视线,张口了张口依旧一个字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把红盖头该在我的头上进行传统的下一步。 诡异而又沙哑的声音回荡在灵前:“一拜天地……” 声音响起的那一刻,我的身体就不听使唤的俯下身,直到最后一句夫妻对拜,失控的身体才停止了动作。 同时,我右手的无名指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红色的线,这线一直延伸到外面。 当霍云起解开我的红盖头,我才明白红线是牵着我和霍云起的信物。 他再一次抱起我,转眼间我们已经身处在房间里了。 我被他放在床上依旧动弹不得,眼瞧着他享受着一件件的脱掉我的衣服,本来就嘚嘚瑟瑟这下更怕了。动了动唇发现居然能发出了轻微的声音,能说话了。 “不,不要,求你!”我恳求的望着他,眼角挂着的泪花缓缓滑落,拜堂成亲都可以,可是我没有办法忍受一个陌生人碰我,更何况他可能还不是人,“我,我是来跟团办事的,求你别这样!” “你早就是我的新娘了,难道你忘了我们的儿子了?”我的话没有激怒他,却让他笑了。 我的心猛地一抽,淘淘! “你……” “我说过你是我的女人,是我孩子的母亲,你觉得我能容忍别的男人染指你吗?”提到这个霍云起的脸色阴沉冷若冰霜,看了眼他怀里的我,威胁着说:“竹宁,不要想着背叛我,只要你听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那,那三个人,都是你杀的!”虽然警方说他们是死于意外或者仇家追杀,可我却一直都觉得他们的死和我的梦境有关,却没想到都是出自霍云起之手。 霍云起不置可否的看了眼我冷哼:“想打我女人的主意,你认为我会让他们好过吗?更何况他们是有目的的接近你,并没有存什么好心,死有余辜!” 我吓得哽住了,抽噎的什么都不敢说了。 眼睁睁的看着他脱下我最后的那件衣服,笑着俯下身来。委屈的泪珠沿着眼角滑落,却被他用手指截住了。 他看着那滴眼泪又看向恐惧的我,再次抬起我的下巴用冰凉的唇吻了我,动作很温柔,舔了那滴眼泪捧着我的脸说:“别怕,虽然错过了两年,不过现在开始也不晚。只要你不背叛我,我会永远对你好!” 冰凉的手一点点的伸进来,冷的刺骨。开始是蜻蜓点水的吻,慢慢地变成了狂风暴雨的缠绵。 我明明不是第一次,可这一次却切切实实的体验了一次真正的男女欢爱,可惜对方却不是人还是在强迫之下。 后来,我的意识渐渐模糊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在黑暗中渡过了多久,身体的控制能力终于恢复了,还听到了凄凉的哀乐声。 小美不知何时已经开始唱哭七关了! 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只觉得浑身酸痛的很。下意识的抱着肩膀坐起来,才发现身上穿着的还是自己的衣服,只不过多了件白色的麻衣。 这怎么回事?我不是被霍云起那个了吗?难道那一切都只是梦! 如果是梦,那为什么我的身体这么酸痛? 困惑的抓了抓头,百思不解,蒙了! 孟婶这时候走了进来,见我已经清醒了,松了口气道:“可算是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孟婶?”我有些茫然。“我怎么了?” “你离开后他们说你昏倒了,所以把你送来这里休息,你没印象了?”孟婶试探的问。 我摇头,记忆有些混乱,现实和梦境有些分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和结束的。 孟婶我跟着这豪宅的佣人离开去沐浴,他们说我出来后就喊头晕,然后就昏倒了。陈管家让佣人帮我把衣服穿好后,就把我送来了这间客房休息。 我听着她叙述,就像在讲别人的经历,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反而脑子里浑浑噩噩的都是梦里的场景,而且,体内还隐约的有股淡淡的寒意,明明是已经初夏我还觉得冷。 孟婶问我能不能坚持,如果不行这钱就不要赚了。 我现在除了有些冷别的都还好,所以还是坚持下楼守灵。 可是当我来到灵前跪下的那一刻,目光定在灵堂上那张黑白照时,吓得当时就瘫坐在地上了。 怎么是他? 霍云起! 我左右张望希望能有人来找我,这样我就可以不那么害怕了,可是偏偏这会功夫没有人来。 不知是不是我的听觉出了问题,周围的一切又变的安静了,安静的有些诡异。 孟婶不是说他是刚死的吗?为什么他会在我梦里出现了两年之久! 这灵不能守了,太诡异了,在守下去恐怕连命都没了! 我脚软站不起来,只能往前爬,爬去人多的地方,远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爬着爬着眼前出现了一双黑皮鞋,鞋面很亮很新,连我的脸都能照的清楚。 我缓缓地抬起头,刚好对方也缓缓地蹲下身,单膝跪在我面前对着我笑。 大半夜的还带着个墨镜,虽然和梦里的眼睛不一样,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霍云起好笑的瞧着我,和我打招呼:“夫人真是调皮?这么晚了不好好的给为夫守灵,这是要去哪?” 诈,诈尸了! 真的诈尸了!吓得僵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了。 “你,他……”我看着他指着遗像,结巴的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能说出去哦!被人知道就不好玩了!”他的话算是和我摊牌承认了,把墨镜摘下露出了那双猫眼让我看过之后又重新戴上,俯下身凑近我,勾起我的下巴吻了下我又说:“乖乖的回去守灵,你如果说出去我可不能保证他们会不会也出意外!” 我咽了口唾沫,艰难的点头。 “还有,也不能动歪心思逃跑知道吗?你我已经名副其实的夫妻了,你在哪我都能感应到你。如果是被为夫抓回来,我可是会生气的,知道吗?”说到这里,侧头看了眼,硬生生把我拽起来,因为我们的人又抬了个花圈进来,他不想让人产生怀疑。 我再次点头,像个木头。 当着外人的面,他笑容温和,却压低声音再次警告:“最后,不要试图把我们之间的秘密告诉不相干的人,尤其是你们的那个领队的,说溜嘴我可能会惩罚你的,懂吗?” 4 迷雾 我看着那张阴晴不定的脸,这个男人长得好看,看着也好说话,但实际上绝对是个笑面虎,非常危险。 我顺从的点了头,不太敢看他,转头看了眼灵堂上的遗像,指了指结巴的问:“那个……” 我其实是想,他都诈尸了,那个又是做什么用的? 霍云起面无表情的看了眼自己的灵堂,看着我脸上浮现出淡淡的浅笑,“那是钓鱼用的,就是不知钓到的鱼有没有价值了。你现在不需要知道太多,只记住我是你丈夫就可以。” 我再一次点头,现在的我除了点头和服从,别的技能都忘了。 在他转过身离开时,我下意识的把手指放在嘴边,然后狠狠地咬了口,痛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这才确定真的不是做梦! 我丈夫?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嫁了个不人不鬼的东西? 霍云起像是察觉到了我的反应,回头很随意的瞥了眼我,看到我痛的甩手指难以置信的盯着他,忽然笑道:“真是有趣的女人,看来以后我不会闷了!回去守灵吧,记住我的话不能乱跑,。” 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居然没来由的又对着他点头。 然后木头一样来灵前干巴巴的跪着,不停地往火盆里扔纸钱,结果熏得泪流满面就像真的哭灵一样了。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为什么还能出现在现实里,而且真的是神出鬼没。 偷偷地回头看了眼,真的走了,不对是消失了! 确定他不在紧绷的心才放松了些,可无意间抬头对上遗像上的他时,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我还是老实干活吧! 哭是哭不出来了,烧纸还是可以的! 从跪在灵前那一刻开始,我就没敢再抬头过。哪怕被烟熏的很难受,眼泪鼻涕流个没完也不敢。 虽然遗像上的他很帅,可再帅也是个诈尸的,我情愿被烟熏也不要抬头看,总觉得他在偷着遗像监视我。 我就想不明白,我到底什么时候摊上这么个东西了? 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淘淘是他的儿子,那我和他有可能三年前就认识了? 三年前?三年前我还在饭店的后厨洗盘子呢!连富豪家的门朝着那边开都不知道呢?怎么可能有机会认识这么一个奇怪的家伙? 好多问题在脑子冒问号,纠结越来越多,我都快抓狂了! “竹宁!竹宁?”听到有人喊我,我泪眼汪汪的看着来人有些模糊,细看才认出来是小美。 小美见我哭的眼睛都肿了,有些难以置信的问我:“你这是不是哭的太认真了?难怪每次孟婶办事都让你来,不像我能敷衍就敷衍。” 我抹去眼泪苦笑不已,这哪是哭的,分明就是烟熏的。 再说,我怎么不想偷懒啊?那不是霍云起透过你遗像盯着我呢吗?如果不是知道霍云起是个诈尸的主,很有可能从某处监视着我,我早就去偷懒了,用得着跪的腿麻也不敢动? 不过她来了我倒是想放松了不少,毕竟有个活人陪着总比面对个诈尸的好。 “你跑来找我,是前面唱完了?” “什么唱完了?天亮吃饭啦!孟婶说陈管家给大家准备了饭,让我和你先去吃呢!”说着搀扶我站起来,我回头看了眼外面才发现,天可不是已经亮了。 偷偷地瞥了眼霍云起的遗像,还是忍不住打了个抖。 反倒是小美歪头看了眼遗像,惋惜的来了句:“这么帅的男人居然就死了,真是红颜薄命!” 红颜薄命是这样用的?说男人死得早,貌似应该是英年早逝吧! 这话如果被霍云起本人听到,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甩了甩头,怎么又去想那个诈尸的了? 往回走的时候小美挽着我的胳膊,好奇的问了句:“唉?我那会隔着远,不过我看到有个穿黑西装的帅哥和你说话来着,那是谁啊?” 帅,帅哥,她指的难道是霍云起? 我抽了抽嘴角,还真是帅哥,可他不是活人啊! “他……”我该怎么介绍呢?说是死人诈尸?说不得说不得! 可是,不能这么说我又该说他是谁呢? “哦,是逝者的弟弟对不对?我听大生他们说,逝者有个双胞胎弟弟,据说和逝者长得一个样。我瞧着那人的身材和遗像上的人有几分相似,是不是啊?” 我赶紧点头,这借口来得太及时了! 小美问我,霍云起和我聊了什么,我就说只是简单地几个小问题而已。她信以为真,有些惋惜的摇头,还说我不知道把握机会。 这次我只得傻笑,我情愿不要这个机会让别人来! 吃早饭的时候,无意间看到远处的孟婶从外面走进来,那眉头都快拧麻花了。 小美问我在看什么,我瞄了眼孟婶说:“不知孟婶在看什么?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她!” 小美忌惮的看了眼孟婶,低头继续吃饭,恹恹的说“她从来到这里就这样了。竹宁,咱们的关系我给你提个醒,孟婶虽然是怎门管事的,但她这个人怎么说呢,还是离远点比较好。问你什么你也要记得保留几分,对你有益无害。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听到没?” 我不明白小美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总觉得小美这段时间对孟婶没有以前的尊重了,反而言语间满是不信任。 大生和几个男生轮班吃饭,顺便叫了孟婶一起。 孟婶这才笑了笑跟着一起走过来,可看起来还是很忧虑的看着周围,在从灵堂路过的时候更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霍云起的遗像。 我刚好吃完看到这一幕,心里不知为何有些发慌。 站起身收拾自己吃的空饭盒送去垃圾桶,却被不知何时到来的孟婶拽去了角落。 欲言又止的望着我问:“那个二少爷找过你,和你说了什么?” 我摇头,不仅是因为小美的话,更因为霍云起的威胁。 “竹宁啊,其实那会孟婶没有多说,是因为陈管家在外面偷听,我不好问。这会左右无人,孟婶问你几个问题,你可要老实回答我。”孟婶的脸色异常严肃,让本来紧张的我更加紧张了,连连点头。 “从来这里开始我就觉得这房子的风水有问题,这房子看上去很豪华,实际上暗潮汹涌杀机重重,已经是名副其实的阴宅了。你天生阴气重,昏迷或者哭灵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 我紧张的咽了口口水,想到霍云起那笑里藏刀的威胁之言,连连摇头。 孟婶见我吓得不轻却摇头,又确认的问了句,我还是摇头,点头取出了个黄纸符来笑道:“我瞧着那二少爷阴气很重,只怕是被不好的东西缠上了。孟婶啊就把前几天从高人那里得到的护身符送给你,这样就不会有脏东西能够碰你了,你也要尽可能的远离那位二少爷知道吗?” 我感激的接过那个护身符,想到以后霍云起能离我远远的,我就别提多高兴了。 翻看着那个护身符本不想多嘴,没忍住多问了句关于白虎煞的事情。 若我帮霍云起破了煞让他顺利转生去,他会不会就放过我了? 孟婶叹了声,指着不远处的另一家别墅说,对面那家和他邻居的房子要比这别墅的高出一头。这在风水上来讲就叫白虎探头,明显就是为了压制这家,破了这家的好风水,让这个宅子阴盛阳衰,也因此会给宅子里的人带来血光之灾。 “这个能破吗?” 孟婶摇头,说貌似并没有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这里面似乎还藏了别的暗煞在其中,奈何她的能力有限无力破解。 她并没有多提房子的问题,而是让我去之前休息的房间小睡一会,还千叮万嘱说不要让护身符离身,她会大生会替我看着那盏长明灯的。 我的腿真的很麻木也就没有拒绝,结果头刚挨着枕头闭上眼睛,就进入了梦境见到了最不想见的人。 霍云起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乐呵呵的看着我,“这么想我?睡觉还这么想梦到我?” 我下意识的摸着胸口的护身符,有些底气的瞪着他:“谁,谁想你了?明明是你自己厚着脸皮出现的!你别过来啊!不然你会被灭掉的!” “不是你召唤我?”他站起身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把我扑倒在床上,把那个护身符抓着不放研究了一番:“不是你召唤我,为什么要带这个招魂幡?” “这是护身符,不是招魂幡!”我听了有些慌,可又不知该怎么解释护身符无效,鬼还是照样接近我! 霍云起笑着说他的鱼儿上钩了,然后一点点的俯下身,吓得我立即别过头去不敢看他,结巴的问:“你,你想怎样?” 他冰凉的唇印在了我的脸颊上,轻声说道:“不怎样,想让你帮我报仇而已!” 5 引魂番 “怎,怎么报?”报仇,是不是帮他把仇报了,他就会放过我? “这个不急,我还没有找到那个真正取我性命的仇人。不过,你现在需要帮我做另一件事。”他凑近我,手很不老实的在我身上游走。 我吓得转头不去看他,“怎,怎么帮?” “杀了我!” 我本想着尽量避开他的视线不去看他,可是这次说的实在有些出乎意料,诧异的看着他故意避开他的视线,发现他的样子很认真的,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紧张得攥着拳头,“你,你不是说已经死了吗?死了还,还需要我杀你?” “竹宁,你可听说过杀身成人?”他忽然一本正经的这么问。 我点头又摇头,杀身成仁这词自然听过,可这个词和杀他好像不搭边吧! “我的意思不是舍身取义,而是叫你给我自由,这样说你可懂?”我的困惑换来了他的更加靠近,就差脸贴脸了。 我还是不懂的摇头,吓得身体僵硬了。 他并没有在做什么,而是把我拽起来,空间变化过后我眼前的一切变了样。 虽然是梦,可我还是被影响到了,甚至连黑暗房间里弥漫的血腥味我都能闻到。 恐惧的望着不远处那里的一丝光线,却步的不敢往前走了。 回头望着身后的霍云起,“这是哪里?” “关着我的地方,也算是我的墓穴!”霍云起一步步的往里走,当我们一起靠近那道昏暗的光线,看到里面的一切后,他才落寞的开口说道。 “墓穴……”我望着眼前害人的景象,明明脚软的很,可不知为何还是一步步地走了过去。 望着绑在十字架上,浑身是血的男子,心在抽痛。 他的锁骨已经被穿透,身上更是遍体鳞伤,从那些大大小小不同的伤口可以看出,他经历了非人的酷刑。 “这,是你?”好残忍,没想到当今社会居然还有人秘密的做这种事。 “是,十年前我被不知名的势力绑架后,就被关在了自己的地下室中受尽折磨,最后死于万家团圆的日子。”霍云起看着依旧麻木的盯着另一个他苦笑。 原来已经死了十年了? “那你让我杀了你……”我好像有些明白了,可又有些糊涂。 “我死得冤,又被某种力量困在了这个地方不能远行。哪怕现在成了活尸,也离不开别墅。死了之后我得知只有和自己有关系的亲人才能帮我解脱,所以我需要你的力量。”他转头看向我,琉璃色的猫眼中闪过无奈。 说到这里,霍云起抬头看了眼,望着我说:“有人来找你了。” 我如释重负的刚要松口气,心想总算能够离开这个梦了。 “竹宁!”霍云起却突然喊了我的名字。 这让的松散的神经再次紧绷了起来,“啊?” 面对紧张的我他不由得皱了皱眉,认真的说:“不要轻易相信那个孟婶的话,若我猜得不错,当初就是她把你卖给了我的人,让我们走在了一起。如今她又在这别墅里到处转悠寻找我的元神,只怕并不知只为了赚钱这么简单。她给你的也并非是护身符,符咒里面藏了引魂番!你要小心她!” 说完,人就消失了,没有了他,我的梦自然而然的也就醒了。 坐起来看着胸前的隐隐发凉的护身符,攥在手中不知该相信谁了? 我最想相信的还是孟婶,可是霍云起还是入了我的梦,这就说明护身符并没有用。 难道霍云起的话才是真的?当初,出卖我的人就是孟婶?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抬头发现是小美,只不过我才睡了一觉,怎么醒来看她有些不对劲呢? 爬起来拉住她的手询问:“发生了什么?你好像哭过,有人欺负你吗?” 小美泪眼汪汪的望着我,难过的抱住了我:“竹宁,大生不见了!” 不见了?我安慰了几句询问她什么时候不见的,有没有派人去找。 小美说找了,吃过早饭之后就不见了,手机开机却没有人接,这附近那个陈管家已经派人找了,都没有找到。 “怎么办?他会不会出事了?”小美急的又哭了。 我看了眼时间,离做事的时间还有些,就拉着小美下了楼。 在院子里找了一圈果然没有看到大生,来到后花园刚要出去就被陈管家叫住了,“白小姐,这是要去哪?” “我的伙伴失踪了,那个人是我朋友的男友,我想帮她找找。”我挽着一直哭泣的小美,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抬头对陈管家说。 “白小姐,我劝您和这位小姐还是不要离开的好,我已经派人去找您的那位朋友了,而且已经报了警,我想很快就能找到人。而且您和这位姑娘还是不要在往后面走了,您那位朋友不可能去这后面的,这后花园是禁地,对这里不熟悉的人,是会迷路的!”陈管家看了眼外面看似平常的街道意味深长的对我说。 我有些迟疑,霍云起也说过不让我乱跑,难道这里真的不只是肉眼看到的那么简单? “怎么可能迷路?我们把房子的前面和里面都找了,唯独后面没有。没准我男友就好奇去了这后面的。再说这后花园后面的街道这么宽阔,那得眼睛多瞎才能迷路啊?”小美有些气急败坏,说话也不怎么中听,我拽了一下她她才收敛了些,继续说:“我们就在附近找找,等到点了我们就会回来干活,这难道也不行?” 陈管家淡漠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看了眼我,可能是因为霍云起的原因,他希望我能听进去。 我本来是有些犹豫的,奈何小美有些生气我不帮她,无奈我只能被她扯着离开了。 我和小美转了一圈,也没有在这附近找到任何人。 而且不知为何,走了半天都好像在原地打转。 “小美,我们是不是在原地转了好久了?”站在树荫下我停住了脚步,困惑的观望周围,阳光明媚的很,天气真的很不错。 可是不知为何,我却不觉得热,而且夏日阳光那样烈,我也不觉得晒,不仅如此反而觉得更冷了。 小美嗯了声,并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往前走。 我追上了小美又问:“你绝不觉得奇怪,为什么阳光那么好,我们却不觉得热?” “当然不会觉得热,因为这里是阴间路啊。如果热,那我们还怎么可能存在?” 小美转过身,样子忽然变了,身上血迹斑斑,嘴角挂着血迹,双眼死气沉沉的看着我冷笑。 “你,你是谁?你不是小美,我朋友呢?”我后退一步,戒备的盯着她。 “我是谁?我是来专门勾你魂的。至于你口中的朋友,喏,不就在你身后不远地方吗?”她很平静的指着我身后,嘴角慢慢地勾起了一个弧度。“真亏了你和你朋友身上的引魂番,不然我还正犯愁不知怎么靠近呢,真好,我可以把你吸干,自己复活了!” 我吓得直摇头,转身就跑,眼看着花园外面躺着我和小美的身体,可不管怎么跑就是不能马上靠近。 小美已经爬起来,摇晃着我,吓得直哭。 我刚要回答,身体却被一道无形的绳索困住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而我眼前的一切没好又都化成了泡影,只有一片混沌的黑暗,眼前这出口就在不远处,我却动弹不得。 刚才小美被我身边的女鬼操控了,所以我才会在不知不觉中被勾了魂。 看了眼胸前的护身符,它真的是引魂番,不仅我有孟婶也给了小美! 那个女人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依旧冷笑着说:“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收了一个人的买路钱,她让我把你弄走作为筹码控制房子里的某个人,所以,你还是乖乖的给我走吧!应该没有人告诉过你吧!霍家的后花园可是通着阴间路的,你自己走过来了,想要回去只怕不是那么容易。” 她口中的那个她也是孟婶吗?为什么? 我盯着即将走进别墅的孟婶,真的会是她吗? 她走在最后,走得很慢,看不到正脸,只是低着头,不知那背对着我的面孔实在为我难过,还是在因为计策得逞而高兴? 女鬼那满是鲜血的手向我伸过来:“走吧,待把你的阳气吸光,我会代替你好好地活着的!” 突然,一团黑气把我包围,靠近我的女鬼被黑气震飞了出去,发出了一声惨叫。 冷酷空灵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拿开你的脏手,离我的女人远点!” 6 生死咒 我能动了! 惊讶的回头看着停在我身边的黑气,试探的问:“霍云起,是你吗?” 黑气散去,霍云起从黑雾中走了出来,看了眼我,面无表情的看向远处摔的很惨的女鬼,伸出手去用力一抓,想逃走的女鬼就被霍云起吸了回来。 女鬼恐惧的盯着霍云起,难以置信的说:“你,不是不能离开那间阴宅的吗?为什么?” 霍云起的嘴角微微上翘,勾起了个弧度,“你说的没错,是不能离开阴宅。可你别忘了我也是鬼,我不能离开阴宅在阳间游走,可没说不能在阴间出没!” 说着,抓着女鬼的手死死地扣住了她的脖子,冷笑的笑容加深了不少,“你也死了有些年了,死了这么些年居然还这么穷酸,居然为了一点小钱敢动我的人。说说看,是谁指使你的?没准爷今天高兴就放你一马。” “你也不过是想找个祭灵人祭奠你的亡灵,她被你看上还不是死?和被我带走又有何区别?你的灵力和怨力都比我强,要杀就杀吧,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女鬼挣扎了两下,皱了皱眉心有不甘的等着霍云起笑的很邪略。 “给你机会不要,那就只能怪你自己,找死!”女鬼的话让霍云起苍白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了,最后用力捏住了女鬼的脖子,在女鬼不甘心的瞪大眼睛后,化成了灰烬随风散去。 我从旁已经吓得目瞪口呆了,人死了成鬼成魂,可鬼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就是一层灰烬而已。 祭灵人,女鬼的话让我很害怕,她说我是霍云起的祭灵人,那就是说有那么一天我可能也会死在他的手里! 霍云起嫌弃的拍了拍手,很自然的拉起我的手往出走,而我却还在想祭灵人的事,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的没跟着愣在原地。 “你怎么了?”他不解的望着我。 看着他那双猫眼,我打了个机灵,害怕的后退了一步。 “你在害怕我?”他看出我的恐惧,乐呵呵的瞧着我,没有逼迫我如何。 我不置可否的盯着他,这会的恐惧一点也不亚于被女鬼勾了魂,“你,为什么要杀她?不说指使她的人就一定要死吗?” 他好决绝,好冷血,狠起来简直不留余地,太偏激了。不知这是他经历了酷刑之后才这样的,还是他生性就是如此。 “那你的意思,我不该杀她,而是该让她杀了你?”他理所当然的反问我。 我被问住了,摇头不是那个意思。 我不是圣母,那女鬼对我没安好心,惩罚她我自然不会说什么。可是,女鬼也没有把我怎样,他什么都没问,连转生的机会都不给就直接灭了,这实在有些过分了。 “竹宁,我知道你想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可有时候,不是你想做好人,别人就会让你做。”霍云起转过头,用那双琉璃色的猫眼望着我,双目有些神伤的苦笑,丢下我一个人先走了。 眼瞧着他都走得老远了没有等我的意思,我才反应过来他是要丢下我不管,赶紧小跑的追了上。 不管怎样总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不能做孤魂啊! 我追上去的时候看到霍云起的侧脸很苍白,比我和他第一次见面还要白,简直像白纸。 可他不说话,我也不好去套近乎,就那么跟着他走了出去重新回到了那个后花园。 灼热的阳光扫到了身体,那一刻我忘了自己是魂,避无可避的被阳光直接照射到了,身上就像是被烈火焚烧的感觉。 怎样遮挡都无济于事,直到霍云起把用身体帮我遮住了那丝光线,我看到他微微蹙眉忍着痛的样子,有些过意不去的说声谢谢。 “你是我的妻,我说过只要你不背叛我,我就会保护你。而且你也不用一脸内疚的样子,我不是活人,没有痛感顶多就有些难受。”他看着我笑的有些欣慰,可能是他觉得我知道关心他了。 他摸了摸被阳光灼伤的胳膊,用衣服遮盖住了被阳光腐蚀的伤口,手突然捧着我的脸亲了下,笑的有些玩世不恭却又无比认真的凝视着我:“你不用在意那个女鬼说的话,她不过是为了挑拨你我的关系。你虽是我选中的祭灵人,同时也是我的解灵人,我也不知为何我这样笃定。可在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时就已经确认你会帮我,所以我不会杀你,除非你背叛我!” 又是这句话,为什么他总是这样说?难道他曾经被最信任的人背叛了吗? 我顺从的点了点头,心里有些郁闷。 我这什么都不是,就差点被算计死掉。 就算我顺从他帮他,他不会杀我,只怕他的那些仇人也不会放过我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好像已经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了,不帮霍云起好想死的会更快。 唉,事已至此,貌似除了帮霍云起,我好像没有第二条路可选了。 毕竟最危急的时候是身边这个诈尸的救了我,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那,我该怎忙你?”我还是不太敢看他,可他救过我,报答他换个恩情总是要的。 霍云起忽然笑了,抓着我的手一转眼来到了楼上,指着前方围着很多人的房间从我身后推了我一把:“你先回魂再说吧!” 他这么一推,我就像是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灵魂和身体重合的那一刻,晕眩的感觉瞬间袭来,那中难受的滋味真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了。 我只能勉强的眯着眼睛,模糊的瞧着很多人再看我,详细看的时候却没有力气张开眼睛。 “孟婶,你的引魂术真灵,竹宁醒了!”我听到小美惊喜的的叫了声。 孟婶的引魂术?明明是霍云起把我送回来的,怎么成了孟婶的功劳了? 我闭着眼睛就那么昏沉沉的睡着,可是我有意识,我清楚地知道周围人在说话。 有人谈论着大生的失踪,有人不明白我我怎么会突然离了魂,最后这些问题都被孟婶压制住了。 她让大家该干嘛干嘛,毕竟我们是来给人家办事的,都留在我的房间,让主人家看到就不好了。 打发了大家离开后孟婶并没有走,而是在我的手腕上系了根线,不知她做了什么,我的手腕忽然好疼。 孟婶见我紧蹙眉头,无奈的叹了声:“你这孩子居然相信那鬼话也不信我,把好不容易阻断的关系又建立了起来,这次只怕我也救不了你了。” 救我?难道不是孟婶找来女鬼害我吗?把我买给霍云起的吗? 她和霍云起说的话到底哪个才是真的?我该相信谁? 迷糊的睡过去,这一觉睡得异常踏实,既没有霍云起的干扰,也没有噩梦的纠缠。 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一声尖叫贯穿了这个大宅子,我是被尖叫声吓醒的! 从房间里跑出来,还不等跑下楼,就从围栏处看到楼下鲜血淋漓的场面。 是大生! 失踪的大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而现在被支撑灵堂的栏杆贯穿了身体,鲜血滴答滴答的掉落在地上了。 他双眼瞪大像是被什么吓到了,眼中慢慢地恐惧,瞳孔正在一点点的扩大开来。 看样子已经没得救了,不过有人还是打了救护车的电话。 最诡异的是,我居然在大生的眉心看到了若隐若现的死字! 小美就站在远处傻傻的看着,过了好一会才捂着嘴瘫坐在地上哭了出来。 “别过去!”我想下楼去安慰小美,却被一个人拽住了手腕。 我回头望着霍云起,问了句为什么? 霍云起戴着墨镜看着楼下,面无表情的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死?因为有人在你们的身上下了生死咒。你被鬼勾魂险些丧命。如今活了,自然就需要有人替你死给你续命才行。那个男人眉间的死字足以说明一切。你现在过去,很有可能会被反噬。” 7 猫惊尸 “是我害了大生…;…;”我的手扣着围栏看着下面,很自责望着大生。虽然这话连我自己都觉得虚伪,可我还不想死,我必须自私的活着才行。 “不是,是那个害你的人害了他,而且这个大生并没有你眼中看到的那么憨厚。”霍云起看着楼下面无表情,然后低头看我笑道:“你知道他为何会失踪,又去了何处?” 我摇头,反正这个宅子我已经找过了,的确不见大生的影子,不然我也不会着了女鬼的道。 不过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霍云起是知道他去了哪里的。 “他去了我的墓穴。”霍云起居高临下的望着下面冷哼,“看样子受了什么人的命令,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摸到了地下室去了。” “那他…;…;” “你认为是我杀的他?”霍云起偏过头,透过墨镜盯着我,脸色阴沉。 我低头不敢看他,不得不承认我有这样的想法。毕竟能做到这样神不知鬼觉得,一般人做不到。而且他的冷血我不是没见过,那个女鬼还不是说被他杀就杀了? “没错,从力量的角度来看,我是凶手的几率很高,不过我可以肯定的回答你,不是我。至于他怎么死的,我说过他是因为你活了,他才替那个害死你的人替死。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再选择离魂,我相信你还有第二个替死鬼帮那个下咒的人抵命的。你想试试?”他靠着围栏冷血的笑了。 我摇头,我不想尝试。 不管是过去纠缠两年的梦,还是如今和他在现实中见面他说的都会应验。 之前三个男的追求我,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他们死了是不争的事实。如今连无辜的大生也出了意外,我真的不想说再有人出事了。 霍云起看到我摇头,满意的笑着站起身,双手插兜要离开。 “你不担心吗?他们会报警的,你的宅子死了人警察来一定会调查,你会暴露的?”死个人,对于他这个诈尸的来说似乎无关紧要,可是警察来了就会变得很复杂,而他的存在若是被发现,只怕会变得更复杂。 “报警?你可以等等看,看看警察能不能找来,或者电话能不能打得出去?”霍云起不在意的丢下了一句,消失在了拐角处。 他好像生气了,那言外之意,就是说这里一般人轻易找不到吗? 我呆呆的望着那个拐角处,又看向楼下正准备解救大生的众人,还有悬空挂卡在那里的大生,心里很不是滋味。 就像霍云起说的,不知从何时期,手机在这里没了信号,电话也打不通任何地方,我们这些人就像是被外界隔离了。 更可怕的是,霍家的大小仆人都不见了,就连招待我们的陈管家也不知去了何处,就像都凭空消失了一般。 这样的状态让大家很恐慌,面对大生莫名其妙的死,更是人心惶惶,生怕下一个死的人就是自己。 在诡异的气氛下,这次的任务陷入了僵局,钱和命面前,所有人都选择了后者。 有的人为了不被殃及,选择了偷偷地不辞而别。 可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离开了霍家不久的那几个,又都转了回来。 再次见到他们是,不知他们发生了什么一个个都吓得不轻,其中一个崩溃的疯掉了。 疯掉的人嘴里不断的说死人,都是死人,来的路上看到的豪宅都变成了坟墓,我们大家都出不去了。 而正常的人也是和疯掉的人一般,说着他们看到的,就是像疯掉的人说的那样,到处都是墓地,方圆百里荒芜的没有人烟可言,他们在墓地里还碰到了鬼打墙,转了很久转出来结果不想又回到了霍家。 被这样一吓,其余的人也都沉不住气了,纷纷询问孟婶我们要怎么离开,问的孟婶一筹莫展了。 好不容易安顿了大家,没了办法之下把我叫了出去。 紧张的揉搓着双手望着我,没有了之前的从容和淡定,“丫头,你和孟婶说实话,你是不是看得到不干净的东西?” 我盯着孟婶,总觉得她和昨天不太一样,又变回了那个做事勤快,说话心直口快的孟婶了。 可是,这变化太快了…;…; 我没法相信她,摇头否认道:“没有,我和大家看到的都是一样的,只是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太离谱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你怎么可能看不到?那个和你说话的霍家二少爷他就不是活人,你当我真的看不出来他就是霍云起吗?”孟婶左右看看无人,压低了声音道出了真相。 我先是惊讶,随即笑了,“孟婶,东西不能乱吃,话也不能乱说。带我们来这里领赏的人可是你,这一趟走过来这两天,先后发生了奇奇怪怪的事,你不给我个解释,你觉得我还该相信你说的话吗?你既然知道霍云起不需要出灵,为什么还要带我们这些人来这送死?” “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我也是被人骗了才来的。如果我知道这里的一切不过都是鬼幻化出来的,我傻吗我,我还和你们一起来这里?”孟婶气的跳脚,一脸的悔不当初了。 她见这样说我还是无动于衷,回头看了眼里面,颓废的垂下了头,“你,你这丫头到底有什么问题,你问吧,都这个时候了我只想保命,你问什么我都绝不隐瞒如何?” 她的紧张不像是装的,我也不想这样狐狸糊涂下去,直接开口问道:“我有四个问题要问,您能回答我吗?” “哪四个?”孟婶的双头微缩,神色游离的看向了他处,紧张的攥了下拳头。 “第一护身符是怎么回事?第二为什么要骗我带上藏有引魂番的符咒?第三大生的死又是怎么回事?第四…;…;”说到第四的时候,我顿了下,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神色的变化,继续说道:“为什么你口中的霍云起要纠缠我?又或者还有第五,你到底是谁?” 刚刚陪着小美的时候我想了很久,最终发现这一切的根源,还是出在了眼前的这个孟婶的身上。 霍云起没有说谎,说谎的人始终都是孟婶,而我眼前的孟婶一定不是那个我认识的人。 她扮演的孟婶真的很像,可是就这三年的相处,我知道孟婶虽然贪财,但却是个很懂得盘算利益关系的精明人。 就算她有些道行,也不绝对不会干以身犯险的事情。更不会蠢到上当,让自己的手下出事,接连发生得不偿失的事。因为做每件事之前,她都会把对方的老底摸透了,确认不会出事才会走一趟。 像这次这样接连发生怪事她绝不会让它发生。 如今,怪事接连不断,甚至还有人出意外。如果不是大生出事,有人因此疯掉,我还想不到这些。 可都到这个时候了,她不想着怎么取联系失踪的陈管家,想办法带大家离开,反倒把我拽出来问霍云起,这就不太对劲了。 小美和霍云起都说过,孟婶从来到这里开始就在不停的寻找着什么,如今看来应该就是霍云起了。 可是霍云起却不给她机会接近,所以,为了一次次的逼着诈尸的霍云起现身,她就不停地找借口弄事情,弄到现在把霍云起惹毛了,她无计可施了,又想到了我。 被揭穿的孟婶很意外的望着我,摇头怪异的笑了出来。 我皱了皱眉,心中暗暗地戒备起来,后退了一步。 “我好不容易打听到了霍云起的下落,没想到却被他一次次的看穿了,连你这个最得意的棋也被他说服了。”她不再装而是轻松地笑笑问我:“你是怎么看出来我不是孟婶的?” 她这样说我就更能确定她不是孟婶了,确信的说道:“孟婶虽然爱财,但对我们很珍惜,不会让我们做有危险的活。可你不是,你利用我,利用小美,还牺牲了无辜的大生,甚至为了逼出个死人现身,在外面布下了不知名的阵法,把大家都困在这里走不掉,就凭这么多就够了。” 她往前走了一步,微笑着望着我:“没想到你居然这样聪明,我瞒过了所有人却没有瞒过你?白竹宁,你难道不想解除和那个猫惊尸的婚约吗?和一个死人绑在一起的后果你已经看到了,不好受吧!” “猫惊尸…;…;”她说霍云起是猫惊尸! “没错猫惊尸!十年前在他断气的瞬间,一只有灵性的猫把自己的命续给他。你帮我找到他,我帮你解除你和他冥婚契约如何?”她笑了,那双闪闪亮的黑眸散发着怪异的光芒,吸引着我,让我有种想要听从她命令冲动。 刚要开口答应,忽然身后有人用力把我吸了过去,拦住我的腰,语气很冷的开口道:“为了见到我你真的是奇招用尽了,送我女人的是你,毁我阴缘的还是你。霍玲玲,做人最好适可而止,不要得寸进尺了!” 8 解救 不知何时,霍云起出现在了我的身后,戴着墨镜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们。 “云起!你终于愿意献身了,你听我说…;…;”假扮孟婶的女人看到霍云起的那一刻,脸上浮现出欣喜地笑意,往前走了一步,叫的很亲切。 不过我身后的霍云起好像并不打算理会她,出其不意的一把揽住我的腰横抱起来,眨眼间就出现在了黑暗的房间里。 这里是地下室,或者是霍云起口中的墓穴。 做梦的时候他带我来过的,如今现实中亲眼见到更觉得阴森了。 而我的眼前,那个本应当扣着霍云起的锁链,如今扣在了一只奄奄一息的黑猫身上。 黑猫听到有人进来,微眯着的眼睛慢慢地睁开,那双琉璃色的瞳孔简直和霍云起如出一辙。 这本没有什么特别,只是猫的额头上却有个很特殊的白毛,形状就像水滴印在了它的额头上,这样看起来就很特别了。 黑猫动了下张开那双琉璃眸子看向我们,发出了微弱的猫叫声,在我听起来觉得它好像很是兴奋。 或许是看到霍云起这个主人回来了吧! 猫惊尸,我看在网上看过一个案例,说是江城有个老太太死了,有只猫突然闯进来,把自己的气度给了她,让她有死而复生了。 不过活过来之后的样子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长得很像猫,所以被人们成为猫脸老太。 霍云起的样貌虽然没有多大的变化,可是那双猫眼却异常醒目,这就是成为猫惊尸的代价吧! 如果不转生,他恐怕永远都要带着那双猫眼了。 我怕猫,也怕霍云起,所以变得更加不敢靠近了,只得转移话题不去看他那双猫眼,望着他处说道:“那个霍云起,外面那位假的你们既然认识,或许她会有办法也…;…;。” “不需要!”霍云起很任性的甩了这么句,一步步走向那只小黑猫,蹲下身很小心温柔的抱起它。 当他靠近黑猫后,那些锁链立即转移到了他的身上,虽然他身上已经没有了伤痕,带上也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可我能想象得到,当初他被活活的折磨死时有多凄惨,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密室中孤独又无助。 得到自由之后的黑猫无力的趴在霍云起的怀里,像是被吸干了所有的力气。 可是,它的视线却一直都在我身上,一直用那种期待的目光看我,挣扎的想要起来可惜有酿跄的趴了回去。 他安抚着怀里的小黑猫,抬头看了眼止步不前的我,宠溺的对小黑猫说:“她的记忆被做了手脚,已经忘了你,你就算急于向她示好,她也不会靠近你。” 黑猫可怜兮兮的抬头望着霍云起,又看向我虚弱的叫了声。 我好像听懂了霍云起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这只猫和我有渊源? 可我却在某种原因下把它忘了,甚至因为这个某种原因,我也开始害怕猫了? 脚步声起,声音回荡在黑暗狭窄的密室中,我被惊醒,警觉地抬头望着他,哪怕到了现在我都无法忘记他是个诈尸的存在。 再加上他怀里抱着的那只黑猫,我更是吓得连连后退,结结巴巴的请求着:“你,你有什么话就站在那里说吧,我怕猫,你说我照做就是了。” 霍云起并没有听我的,而是抱着猫来到我的近前,拉起我的手放在小猫的身上。 在摸到猫毛的那一刻,我感觉脑袋都要炸了,立即抽回手吓得瑟瑟发抖。 小黑猫虚弱的望着我,叫了声,眼神有些伤心。 我实在架不住它那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嘚嘚瑟瑟的把手伸过去摸了下它的头。虽然只是很轻的触碰,黑猫好像也高兴的不得了,眯起了眼睛就像笑了。 霍云起带着锁链走向我,那些锁链似乎不只勾住了他的肉体,还勾住了他的灵魂。在距离我还有几步的地方停下来脚步,因为锁链已经没有了往前的余地了。 我好像明白了为何他又把锁链放回到了自己的身上,他和小黑猫就像是互相替代着在锁链下受罪。 之所以他并不经常在灵堂出现,应该就是回来替换小猫了。 他的手不知何时多了把小刀递到我的面前,说:“我能够自由的走动,是因为这只猫把自己的魂魄分给了我,才让我得到了些许的自由。可我们两个的灵魂都被绑在这个房子里,哪也去不了。我希望你帮我,帮我和它建立起真正的契约,给我们一个自由。” 我接过那把小刀,半懂不懂得点了点头,又不明白的看着手里的小刀问他:“这个要怎么做?” “我在死去后和这只猫达成了续命契约,导致我们都被困在了这个房子里。如果想自由,就必须给这只猫找个主人,用猫主人的灵血滴在猫的额头上,让它成为我的幻养灵兽。”霍云起盯着我,那双猫眼清楚地映着我的影子。 他这么看着我,看我的有些慌。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看了眼黑猫,难以置信的问:“你这么看我,你该不会让我成为它的主人吧?” 答案是肯定的,因为霍云起点了头,而小黑猫也在看我,我感觉这猫已经成精了。 我定定的看了眼黑猫,想着如果我不答应,它会不会挠我? 寻思了一会,既没答应也没不答应,随口问了句:“幻养灵兽?那是什么?” “他会成为我的分身,和我的意识相连。我没有办法离开时他会成为我的眼睛,我能看到它看到一切。” 这么高级! “等等!”我好像想到了什么,努力地面对霍云起的那双猫目,咽了口唾液,“你给黑猫找主人,黑猫和你又成了一体,那我成了黑猫的主人,岂不是也间接地…;…;” 霍云起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爱抚着摸着怀里的黑猫。 这怎么能行?他不是我老公么?怎么转变成我的跟班了? 咦?我为什么潜意识里要说他是我老公? “你为什么要选我?我什么都不懂,我只个平凡的女人,什么都帮不了你的。你不觉得我会成为一个累赘吗?”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是我?貌似外面那个假孟婶要厉害得多,而且主动示好霍云起,看样子并没有伤害他的意思。 霍云起眼中闪过淋漓的波光,神态很坚定的望着我:“我说过因为你是我的妻,我选择相信你。只要你不背叛我,我决不负你。” 我呆呆的望着他,觉得誓言好郑重啊!长这么大好像还没有哪个男人像他这样和我表白过呢! 心跳的好快,我难道已经对他动了那种心思了? 不能这样!他不是活人了,我怎么能喜欢一具活尸? 恩,不管他是不是淘淘的爸爸,我总要先活着离开这个鬼地方才行。 不如就先答应他,反正也不过就是几滴血而已,又不会送命。 望着眼中尽是期盼的霍云起,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因为我觉得背叛这个词太严重了,我只要做到守口如瓶就好了。 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小刀,做下决定后问道:“我要怎么做?” 霍云起听我这么问,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抬起他的左手,闭上眼睛不知做了什么,下一秒,梦里曾经出现在我右手无名指的红线跳了出来。 “这红线就是你我之间的牵绊,所以你的无名指血自然就是解救我的灵血,用刀子割破无名指,滴三滴在小猫额头的白毛处就可以了。” 我照做,用刀尖扎破了无名指,滴了三滴血在黑猫的额头处,眼瞧着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白色的容貌在血的滋润下立即变了颜色,瘫软在霍云起怀里的小黑猫像是打了鸡血般活了,那颗水滴状的白色容貌变成了鲜艳的红色,而黑色小猫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 它微眯着眼睛像是在笑,又对我叫了声,这次却像是在说谢谢,然后消失了! 黑猫消失在了霍云起的怀里,更神奇的是,霍云起身上的枷锁也都消失不见了。 他之前沉重的神态变得轻松了不少,往前走了一步突然把我拥进他的怀里,有些兴奋的说:“我们回家!” 9 鬼司机 回家?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或者说还不适应。 被他抱住的那一刻来得太突然了,身体甚至都僵住了。 他似乎感受到了我无意间的排斥,慢慢地推开我。 我以为他生气了,吓得不敢抬头看他,拘谨的盯着他的脚尖,“我,我那些朋友,你能不能放了他们?他们都拖家带口不容易。” 他很随意的挽起我的手,另一只冰凉的手抬起我的下巴,和我对视了好一会,欲言又止的最终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带着我走了出去地下室,沿着楼梯一步步的走上来,每走一步都隐隐透着兴奋和激动。 甚至克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和我说能离开地下室他有多高兴。 我没有扫他的兴,只是顺从的跟在他身边,听他倾诉他这十年的孤独和寂寞。 走出了地下室,站在霍家楼下看着眼众人眼中的豪宅呆若木鸡,只不过一会的功夫居然变得如此荒废破败,简直就像是电视剧里的鬼宅,有的也不过是大致的框架了。 霍云起带我避开那些人视线,来到一间看起来还能容身的房间。 房间很暗,不过在他点燃了手中的鬼火后,里面的一切终于看清楚了。 房间里居然堆了一堆的纸人,这些纸人里有些面孔我好像好都见过,尤其是其中一个男纸人,怎么看都像是陈管家? 明明是纸人,可是他们的眼神里好像蔓延着恐惧,都盯着霍云起手里的鬼火,生怕烧到他们。 我指着那个长得像陈管家的纸人,回头看向霍云起试探的问:“这,他们…;…;” “你认为伺候我的人会是活人?”霍云起饶有兴趣的瞧着我扬起嘴角。 我瞧着他那诡异的笑容,相信的点头,没错,有那个活人敢伺候他这个猫惊尸呢?也就是纸人有这个胆量。 难怪,忽然间所有人都找不到了,原来他们都是纸人。 霍云起打了个响指,原本站在纸人堆的陈管家动了,恭敬的来到霍云起面前,“少爷有何吩咐!” “带几个人去破了霍灵灵设下的结界,你们不是人也不是鬼,可以安全避开磁场带哪些人离开的。”霍云起递给陈管家一张白色的纸符又说:“事成之后,用这张引路符去找我,如果有人跟着就先不要来了。” “明白!”陈管家接过白色的纸符塞进了怀里,复活了另外几个纸人离开了。 我一直都想问他霍灵灵是谁? 瞧那个假孟婶对他称呼亲密的样子,应该是很亲近的人吧! 而且也姓霍,应该是亲人才对。 霍云起不知何时看向我的,当我抬头的时候正好对上了他那双猫眼,吓得赶紧低下头问:“有,有什么事吗?” “你在想霍灵灵这个女人?”他倒直接。 我点头承认,其实我最想知道的是为什么要坑我?“你们选我,是因为我的八字吗?” “与我合八字的是另外一个女人,可是我没看上,所以选了你。不过令我意外的是你的八字比那个人还要是和我。不过也因此违背了她的想法,所以她才千方百计往你身边安插男人,就是想破了你的身,坏了你我之间的阴缘。”霍云起提到霍灵灵,脸色就像冰块一般冷。“这个女人的心机深沉,你这样单纯自然斗不过她,所以我才会想到以如梦的方式提醒你。也怪我自己,如果当初不救她,或许我也不会被人活活折磨死。” 他这是在给我做解释? 听起来好像挺复杂的关系,又是救命的恩情,又是乱七八糟的纠葛。 唉!可就算你不喜欢那个女人给你安排的人,也别坑我啊? 我大好的年华,二十三岁就成了两岁孩子的妈,这也就算了,可是另一半居然还不是活人,年纪轻轻的当寡妇,他有没有想过我后半辈子怎么办啊? “你是在替你自己难过,还是在可怜我?”可能是我许久不说话,让他有些不适应了。 我摇头,可不敢说缘由,不管哪个估计都不是他愿意听的。 “我没有,我只是有些担心孩子,已经出来好几天了。”真的出来好几天了,如果正常的走程序,只需要三天就能回去了,可是这次先后有人出事,再加上被人困住,唉,好想回家。 “我们回家!”他挽起我的手,不由分说就往外走。 我担心的看了眼大家,尤其是失去大生的小美。眼看天又要黑了,如今没有了霍云起的力量维持,这里的本来面目只怕马上就会现出原形,大家指不定要被吓成什么样了? “放心,有陈管家在暗中帮他们指路,他们会平安离开这里的!他们既然敢做这行,就该有心理准备应对诡异的事情,和死人打交道可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霍云起挽着我的手,一脸的默然。 天已经黑了,我跟着霍云起离开那个荒废破败的宅子,一路紧跟着他丝毫不敢松懈。 因为那些鬼打墙回来的人说的话都是真的,外面居然都是坟地,我们来时候看到的高楼别墅居然都是幻像! 霍云起和我说这里十年前还不是坟地,至少他活着住在这里的时候还不是,他的家也确实是我们所看到的豪宅。 后来发生了一场大地震,很多房屋都荒废了,然后这里也就被人遗忘了,这才慢慢形成了乱葬岗。 之所以我们会看到那些幻想,是因为死在地震中不能往生的冤魂需要超度,可是无人来超度,进而怨念丛生才会形成一个磁场,让活人进得来出不去。 霍灵灵就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利用了这个磁场把我们骗来。 “你的意思是说,她带我们来这里,为的就是祭祀那些亡灵,让我们成为那些亡灵的祭品?也就是说,就算我逃过了生死咒的那一劫,可能还会死于非命?”就像那些疯掉的人,在神志不清中祭祀给了那些亡灵! “她带你们来,最想除掉的人应该就是你。她以为把我的身份亮出来,你就会死活不从武逆我,然后触怒我被我杀了。只是她却不明白,想打我霍云起老婆的主意,需要先过我这关才行。”他淡淡的看了眼我,得意的笑了。 走出坟地来到路边,这里荒无人烟不知道有没有车? 我正想着,就有辆看起来很不坚固的纸汽车出现了。 “两位,去哪?”伺机探出头来面无表情的问,他脸色苍白,最重要的是他的胸口还插了把匕首在不停地淌血。 霍云起似乎见怪不怪,直接坐了进去,说出了我家的地址。 他们两个都看向我,我却说什么也不敢坐上去,两腿又开始不听使唤的发抖个没完了。 霍云起不好意思的看了眼伺机,又跳下来把我先塞了进去,然后轻轻地关上车门对司机说开车。 我从上车开始就没有停止过颤抖,更是低着头说什么也不敢抬头了。 “这姑娘是新鬼吧!”那司机居然主动开口说话了。 “恩,刚死不久,所以对什么都很害怕。”霍云起居然这样说。 我抬头看了眼他,他并没有看我,不过挽着我的那只手却稍微用力的攥了下。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是不让我说话,于是我又低下了头,干脆装哑巴。 伺机的语气像是笑了,“难怪看到我胸口的刀吓成这样。诶?不是说这一代的鬼被外面的高人设下了阵法,不能随意走出来的吗?你们两位怎么…;…;” “有高人指引自然就能离开,能投胎,又有谁想当游魂呢?”霍云起轻松地回答着。 “是啊!是啊!有钱能使鬼推磨,人有钱能够权势遮天,鬼自然也能了。看你们这打扮应该都是有家人的吧!有家人就会帮忙找凶手真好真好。不像我,家里都是普通人没有能力替我伸冤找凶手,我就只能一直这样在人间游荡,直到灰飞烟灭为止了。” 这次霍云起没有答话,我却大着胆子抬头看了开车的伺机,问了句:“您不知道凶手是谁么?”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霍云起用力攥了下我的手,痛得我眉头紧锁。 伺机开车看着前面并没有注意到,不过我的问题却引发了他的话唠。开始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要是知道凶手是谁,我就是修炼成厉鬼也会去杀了他,何苦还在这里开车游荡在人世间?我都死了十年了,十年前那个夜晚有几个蒙面的拦住了我的出租车,就用匕首杀了我,我记得好像就是你们打车的地方。这样横死的连黄泉路都走不上去,真是够悲催的了。” “十年前?那个雨夜?”霍云起听了猛地抬头,攥着我的手更紧了。 “是啊?我就是因为死在了那条路上,所以只能在那条路上沿路拉活,鬼都少的可怜。难道小兄弟也是和我一样被那些人杀死的?” 10 鬼话连篇 我有心开口,但一想到他刚才捏我手的那个劲道,还是先看了眼霍云起,免得又被他捏疼了。 这次我看到他嘴角扬起了笑意,却没有看我而是和那个司机睁眼说瞎话:“并不是我,我只是那里用家里值钱的东西,买通了个做法的道士帮我超度才得以脱身。不过我听说,我们那里好像是出现怪事,有个姓霍的男人在十年前的雨夜忽然失踪了,附近有鬼看到他不久前曾在那个荒废很久的宅子出没过。” 司机点了点头,像是信以为真了。 在距离我家有些距离的背静处下了车,霍云起拿出了很厚一沓冥币递给了司机作为酬谢。 望着纸汽车消失,我忽然想起来假孟婶也带了纸汽车之类的,为什么霍云起不用非要打车回来? “那些东西我用不了,你忘了我有自己的身体,除了不能像正常人那般活在阳光下,其余的和活人没有区别。不过我可以做别鬼的车,只不过多了你这个活人,今晚上那司机的车怕是要找地方重补车了。”他笑的很坏,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压坏别人的车子你还理直气壮,真不要脸!”我小声嘀咕了句,心里很不爽,想着他生前估计也不是什么好鸟,不然怎么会死的那么惨? 左手下意识的揉捏着刚才被他攥的生疼的右手,这家伙力气真大,再用力些估计我的手就废了。 他没和我计较,而是低头看了眼我的手,问道:“很疼吗?” 废话!都快废了! 有些来气的回答:“你如果活着,用这个力道捏你一下试试?男人的力气本来就大,变成鬼的力气更大,手都快废了,到现在还没有知觉。我不就问了个问题吗?又不会怎样?” “我不过是想好心的提醒你,那个司机有问题。还有不要轻易和鬼搭话,你从上车如果一直不开口,他根本没有话题挑起十年前的事。”他的话说的有些自私,让我很不爽。 “有问题?他都死了十年了,我们和他又不认识,还有,他还能说出了十年前的那个雨夜,他也知晓那个雨夜,说不定会是个知情者能帮到你…;…;”可我的话还不等说完就被霍云起打断了。 “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就更不能信!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知情者,可我能确定一点,他身后一定有人指使。你认为一条被封死的路怎么会有鬼车巧合的出现在哪里?他真的以为我对外界一无所知么?”霍云起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语气很沉的先走一步。 没有下雨?霍云起在故意套话鬼司机? “你是说,是因为我的问题,他才借话题说事?”我追上他,不解的问。 “是,我故意提到十年前的雨夜,他居然就顺着话往下说了,还问我是不是也是被害人了?你不觉这太过巧合了吗?”霍云起侧头看了眼我,目光深远的望着远处,“知道为什么我这么确定吗?” 我摇头,鬼的世界比人的世界还要复杂,我连人的世界都没混明白,怎么可能懂鬼的想法? “因为他身上除了死时留下的伤口外,身上的衣服是干的。歹徒杀他不可能拉着他的尸体,定会把他丢下车。在这个过程中他应该不会那么快咽气,所以,如果下雨他的衣服一定会被浇湿,死后身上也会湿湿哒哒,而不会像我们看到的那般,出了血迹再无其他。”他耐心把他推断讲给我听,让我受教不少。 可是一想到他刚才和那个司机便演技塞着说谎,我就心有余悸。 曾听说带着怨念死去的鬼都很会骗人,像他们这样的死的有些年头的更会骗人。 说出的谎话就像是真的发生过,诱惑人相信然后就被缠上被折磨,甚至会被吸干阳气死于非命。 如今见识了霍云起的说谎能力,又听他说那司机也在说谎,我感觉这世上已经没有真话可言,更没有值得相信的人了。 停在单元楼门口歪头看着他,他也收回视线摘下墨镜看我,笑问:“怎么,这会不害怕我了,居然这样打量我?” 那双猫眼一出现,我就立即移开视线看着他出了,“你也会说谎,谁回到你又有多少是在骗我利用我?可能那天我没用了,是不是我就会成为你的祭品了?” “哟!敢和我这么说话了!看来你对我已经慢慢地认同了?”他不生气反倒一点点的靠过来,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 我吓得后退了一步,却没注意后面没有路,只剩下墙了。贴着墙依旧不敢看他,实话实说:“你说的鬼都会骗人,我哪知道你和我说的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我答应帮你了,可你报完仇也请你速速离开,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打扰我和孩子。” “你就这么盼着我离开?”他的语气很不高兴,甚至捎带了些许怒意。 我不知道怎么说,又不想说违心的话,只能尽量不激怒他,“我,我不是盼着你赶快离开,只是你不是活人,既然不是活人,早晚都要去那个世界的。把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戴绿帽子,我会一个人带着孩子好好地,这,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承诺。” 从下车开始他就对我家附近很熟悉,一直都是他走在前面拉着我。 如果我到现在还不能认知他一直都在盯着我,那我也真的白活了。 淘淘口中的那些叔叔,只怕就是霍云起手下的那些纸灵人了。 “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的老婆守寡的,只要找到我的心脏我还有机会活过来。”他钳着我的下巴,笑意渐渐加深。 这下我被惊倒了,顾不得害怕直视他那双猫眼,难以置信。 “别这样惊讶,你忘了我并非真正的死人,我是猫惊尸了?只要那只小黑猫不死,我就永远不会消失。而且,我活着的时候心脏被挖走了,如今身体只剩下了躯壳。本来灵魂已经离体,偏巧小黑猫出现,我为了活着才不得强制留下了它,和它签订了续命契约。如果我能复活成功,我将永远供奉它吃香火。” 我现在发现最可怜的不是我,而是那只小黑猫,它居然是被强制留下的,还要无时无刻不替他承受骨头穿刺的折磨,也是够倒霉的。 不过,被挖了心脏,杀人为什么要这样虐待,还要挖走心脏呢? 难道霍云起不是普通人? “又在猜什么?还在担心我会害你?”我的顽固不化让他有些无奈。 我眨着眼睛,尽可能的不避开他的视线,看着他的眼睛想从他的眼睛里找到我想要的答案,于是问道:“你生前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有人要不惜代价把你折磨死?还要挖走你的心脏?” “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你需要知道我不会害你们母子就好。如今我得到了自由之身,我更不会让别人伤害你们。”说着拉着我的手走就要上楼。 却突然停住了脚步,脸色不对占了眼周围。 我问他在看什么,他说他安置在这所楼外的保护结界不见了,好像被人用外力破掉了。 我虽然不明白他说的结界长什么样,但也知道不会是好事。 甩开霍云起的手不顾一切的往楼上跑,家都没回直接去拍王阿姨的门,连拍门再按门铃。 换做以前,门铃只要响个两声,王阿姨就回来开门了,可是这次我的手都快拍肿了,里面依旧没有人回应我。 霍云起跟着我走上来,却没有急着叫门,而是不停地在空气中闻着什么味道,还问我有没有闻到什么。 我摇头,还是执着的拍着门,却被他一把拽到了身后。 “你干什么?”我很生气的大声吼道。 他并没有在意,而是依旧不让我靠近那扇门,面色冷峻的说:“跟在我身后,这个楼层有血腥味!” 11 留在我身边,还是,跟他走? 刚好此时,从门缝里渗出了红色的液体,看得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不由分说对着门锁就是一脚,防盗门瞬间就废了。 我震惊之余,想到孩子和王阿姨,正要冲进去,结果又被霍云起拽到了身后。 他先一步进去,低头看着满地的鲜血,麻木的看了眼前方趴着的王阿姨,走了过去。 蹲下身检查后对我摇头道:“报警吧!人已经死了有一会了,没救了。” 我被震撼到了,第一次见到这样血腥的场面,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走过去望着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王阿姨,一只手满是鲜血的捂着小腹,另一只手伸向前方像是想要抓住什么。 我猛的想到了淘淘,王阿姨一定是为了淘淘! 我的孩子呢? 惊醒的站起身,开始大声的喊淘淘的名字,可是没有人回我。 房子的门是关着的,窗户也是关着的,不知道凶手是怎么做到带走孩子还杀人的? 脑子唯一的想法就是去找孩子,疯了一般往出冲,却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反手把我打昏了。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身在出租屋沙发上,看到个女警察坐在我旁边守着。 女刑警告诉我,王阿姨已经死了有些时间了,他们警方已经去小区的监控室,调出王阿姨被杀那段时间的监控录像找凶手了。 听了她说的,我只能无助的抱着孩子照片哭起来。 哭了好一会才迟钝的反应过来,警察在我家! 那霍云起不是人的身份岂不是暴露了? 他不是人啊!那双猫眼就已经说明一切了,我要有大麻烦了! 紧张的张望四周,抓着女刑警的手问:“他、他呢?” “谁啊?”女刑警被我问的一愣。 “就是打电话报警的那个啊!我、我丈夫,人呢?”情急之下不知怎么称呼,最后脑子里蹦出什么次就用什么了。 “你说霍先生啊?他在另一个房间做笔录呢!”女刑警笑了安慰道,然后拿出纸笔,看我情绪也还算稳定,开始询问我几个问题。 我回答的有些语无伦次,满脑子都是霍云起那双猫眼。警察面前他不可能带着墨镜的,万一…;…; “怎么办啊?”我抱着淘淘的相框,犯愁的来了句。 “你先别激动,我们一定会帮你找到孩子,还死者公道的。我看这个小区有监控系统,已经有同志去监控塞查可疑人了。”做了笔录警察好像误会了,以为我担心孩子的安慰,居然又好生的安抚了我几句,站起身又去了王阿姨家。 她走了出去,在出去前和门口的同时打了声招呼。 我不经意的看了眼,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刑警,长得白白净净的,却不知为什么一直在我看我,神色不确定的探究着。 我只是不经意的瞥了眼他,满脑子还是霍云起那双猫眼。 担忧的盯着小美的房门口,竖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真担心里面的警察会不会被吓个好歹的。 “竹宁?是你吗?”有人在我面前停住了脚步,不确定的问了句。 我回头用陌生人的目光看了眼他,发现是刚才停在门口打量我的警察。礼貌的点头问了句好,并没有在意他问话的语气,抱着淘淘的照片继续盯着小美的门口。 对于警察我都是敬而远之的,因为之前发生那些事,他们虽然为了办案才怀疑假设我的嫌疑,我能理解他们的假设却很反感这种怀疑。 “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白川啊!我们都是白家孤儿院出来的!”他却没有被我的冷淡态度逼走,而是指着自己态度很友善的笑着自我介绍。 白川?好巧居然和我一个姓,可惜我并不认识他。 我摇头,不好意思的抬头看了眼他,“对不起啊,我确实是从白家孤儿院出来的,可是离开孤儿院之前发生的事都不记得了。” 我只知道自己是个孤儿,生日还是从身份证上得知的,孤儿院也是从相关证件上知道的。名字确实也是白家孤儿院,可是我曾经在那里发生过什么,认得谁我都没有印象了。 或者说,十八岁之前的所有过往对我来说都是无的存在,我的人生经历是从十八岁之后开始的。 我不是没有回去找过,可是白家孤儿院就像是从当地消失了,根本没有人能够找到这家孤儿院确切位置了。 那个叫白川的刑警听了很是失落,喃喃自语的说了句怎么会这样? 他的视线落在了我怀里的相框上,看到可爱的淘淘,欲言又止的问我:“这就是那个丢失的孩子?” 我把相框递给他,又变的泪眼汪汪的,告诉他失踪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淘淘。 白川看了眼淘淘的照片,猛地抓着我的双臂,难以置信的盯着我问:“你,结婚了?” 结婚?应该算是吧!冥婚好像也是结婚的一种。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激动,一时间忘了挣脱他的手。 这是房间门开了,霍云起和另一名刑警走了出来。 我顺着看去,目瞪口呆的瞪大了眼睛,他居然把眼镜摘了,居然用猫眼视人! 可是奇怪,为什么那个刑警毫无反应,连害怕的样子都没有呢? 霍云起刚好也看向我,盯着我和白川,确切的说是盯着白川手抓着的位置,皱了皱眉头。 想到曾经死于意外的三个男人,我立即后退避开了白川的手,站在一旁结巴指着走过来的霍云起介绍道:“白、白警官,那是我丈夫,霍云起!” “丈夫…;…;”白川愣在半空的胳膊一点点的收了回去,喃喃的又念叨了句。 目光犀利的盯着走过来的霍云起,手握着淘淘的相框看起来很用力,感觉他再使点劲,相框很可能就会坏掉。 他好像克制了很久,走向霍云起伸手过来礼貌的说:“霍先生您好,我是刑警白川,和竹宁是同一个孤儿院出来的,是她的哥哥。” 哥哥?难道是我的感觉错了?我可不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是把我当妹妹! 不过,这借口很不错,至少霍云起应该不会因为我多了个哥哥,就对白川下手吧! 我紧张的咽了口唾液,瞥了眼霍云起那双猫眼,表示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倒是想从未听竹宁提起她还有个哥哥!”霍云起笑了,虽然在笑可眼底尽是默然,和白川的手握在一起,我就感觉他们两个在暗暗较劲着,恨不得把对方的手给废了。 哪怕霍云起的力气再大,白川也没有皱一下眉头,很平静的暗中较劲。 最后还是白川在看了眼我之后,主动退步松开手。 霍云起还是依旧不冷不热的笑着,笑的很不友好,松开白川的手之前淡淡的来了句:“你好,白警官!” “孤儿院发生了点事情,我们都彼此失散了,没想到再见面她已经结婚还成为了人母,我真的很为她高兴。”白川就像没事人一般,低头擦了擦淘淘的相框还给我,公事公办的把那把坏掉的门锁给我们看:“其实我来,除了是想确认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之外,主要是为了确认这个,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那个已经变了形的防盗锁,我咧嘴瞄了眼霍云起。 他倒是很坦然的看了眼,理所当然的回答:“看到那么多血流出来,是个人都能看出里面出事了。为了救人只能踩取特别的手段,难道白警官认为这样有问题?” 可是,锁头踹变形了好像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吧! 我的眼睛在他们之间游离,主动站到霍云起身边解释,并拉住他的手:“他,他脚力大,他会功夫,恩,学过功夫。” 我真的不想这个白警官再问下去了,因为这里只有我清楚霍云起不是人,阴晴不定的万一惹毛了,别说他,这里的人恐怕都会小命不保活。 盯着对面的白川,心里一个劲的乞求着不要再问了,你再问我真不知道怎么圆谎了。 我心声好像传达到了,他居然信以为真,释然的笑了笑,盯着我和霍云起我在一起的手看了眼,取出了张名片递给我,“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我会帮你找孩子的,你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 我脑袋就像捣蒜一样,不停地点头,感激的说着谢谢。 他离开后我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感觉力气快被抽干了,额头的冷汗也都冒了出来。 长出了一口,拍着胸口喃喃自语:“我的妈呀!可算走了!” “你担心我出事,还是担心他出事?”霍云起也坐在了我旁边,倒了杯冷水给我好奇的问。 废话,当时担心你抽风把他杀了! 虽然心里这样想,嘴上却没有这样说,“一半一半吧!我既害怕他触怒了你,也怕你的身份暴露被人知晓。毕竟你的身份太诡异了,如果被他们知道,警方很喜欢做甩手掌柜认定你是凶手的!” 反正警察给我的印象很不好,而且人都怕位置的力量,发生什么都有可能的。 对警察的冷淡态度把他逗笑了,随口问了句:“竹宁,如果他看出我的身份,并让你和他走,你是留在我身边,还是跟着他离开?” “别逗了,他一个平凡人怎么可能看出来?”他的眼睛都能成功欺骗刑警,白川也是人怎么可能看出来? 这时我的手机来了短消息,霍云起示意我看看,我打开屏幕点开信息,吃惊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居然是白川发来的消息:“竹宁!那个霍云起他不是人,跟我走!” 12 白警官的纠缠不休 …;…; 我脑袋有点短路,盯着屏幕上简短的文字,只想问一句,白川是怎么做到的? 虽然我不知道霍云起用了什么方法,让别人迷惑看不出来他眼睛的特别。 可白川又到底哪里不同? 他抓我的胳膊时手是热的,看起来也不想孟婶那种老油条,怎么就能看出来霍云起不是活人的? 难道和假孟婶一样,会些常人不会的东西? 可他才二十多岁,孟婶说这方面需要天赋,不知道他是多有天赋才能做到? 本来以为这不过是霍云起的一句玩笑话,没想到真的面对了,就不知道怎么选择了。 如果在霍宅的时候,这个白川出现把我们都救了,我会毫不犹豫的跟他走,毕竟他是活人。他既然能够看出霍云起是死的,也一定有办法对付他挽救我。 可是如今,我答应了帮霍云起,如果出尔反尔是不是不太好? 不对,不能这样想! 霍云起这样问就说明他一定能肯定白川看出来,他会问出来有可能是他在试探我的忠诚度,我还是不要想离开他这茬了。 万一我傻了吧唧的说要和白川走,估计白川就会因为我受连累的第四个倒霉蛋了,我岂不是又害了个无辜的? 恩,不能选离开而是留下,等将来混熟了再商量分道扬镳,那样或许好商量些也说不定? 冲动是魔鬼,冲动会出人命,冷静为上,对,冷静! 我抬头看了眼他,发现他的那双猫眼一直都锁定在我身上,没有移开过。 “我,我跟着你,但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再造杀孽了。”我移开视线还是不太敢看他,虽然渐渐习惯了那双猫眼,可冷不丁的看去,还是觉得那是一只猫,潜意识的害怕还在。 “你是怕我杀了他,所以才勉强留在我身边的?”霍云起往前走了一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语气冰冷刺骨。 我有些后悔,赶紧解释:“不,不是,我不喜欢不守承诺的人,所以我答应帮你,自然也要做到信守承诺。我,我的意思是,那个白川我并不认识,也没有那种心思,更不会在对任何男人有那种心思,所以,所以…;…;” 所以词穷了…;…; 我解释不下去了,只能耷拉着脑袋,干巴巴地说:“反正,反正就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会乖乖的听你的话。用你的话就是绝不背叛,就,就是这个意思。” 忐忑的盯着他的那双黑皮鞋,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懂? “原来,真的很难!人鬼之间的不只有代沟,而是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他没有迁怒我,而是莫名其妙的来了这么一句。 “啊?”我不解的抬头,傻傻的应了声。 霍云起无奈的看着我,苦笑着摇头坐在了沙发上,双臂放在膝盖上,下把抵在交叉的双手上,抬着眼皮白眼我说:“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很嗜杀成性?” 我先是诚实里的点头,意识到不对又赶紧摇头。 这次霍云起彻底无语了,直接甩了句:“算了,我懒得和你解释。你就记着你说过的话,只要你不背叛我,我就不会在杀人就行了。” 说着站起身往外走,我赶紧站起身问他去干嘛? “废话,找我儿子去啊!天还没亮,我让小黑猫去找找王阿姨的魂魄,没准她还不知道自己死了,可能还在附近转悠。找到她这个当事人问清楚发生了什么,总比依赖一群毫无头绪的警察要强。”他又看了眼王阿姨的家,冷笑道:“这样,也好给你们一些时间,让他和你把该说的话都说清楚。别忘了你对我的承诺,亡灵对于给他承诺的人可是很执着的相信的。如果你违背了,我会永生永世的不让你安生的!” 说到最后变成了威胁,笑的很邪很阴森,尤其是最后一句我感觉像是被雷劈了一下,头皮都炸了。 秋风扫落叶的凄凉感逐渐攀升,就那么傻傻的站在原地,连霍云起什么时候走没影的都不知道。 手腕忽然被人抓住,吓得我打了个机灵,下意识的甩开那人的手,戒备的盯着他。 白川没想到我会这样排斥他,手僵在半空保持着那个姿势问我:“竹宁,你怎么了?” “啊?什么怎么了?”我故意装傻的反问。 “跟我走,我们要收队了,趁着那个猫惊尸不在,你跟我离开,我帮你想办法断了和他的联系,还你自由之身!”说着他又要过来拉我的手。 我后退了一步,再次避开陌生的盯着他:“白警官,我们好像不熟,您能不能不要对我拉拉扯扯的?” “竹宁!你真的把我忘了吗?自从失散之后我找了你足足五年,怎么也没有想到你会落得如此落魄的地步,还成了猫惊尸的附属品。”白川有些急了,气急败坏的等着我,“我真的是你的家人,不管发生什么,我是不会害你的。你以前最信我,现在是怎么了?” 五年? 对哦!我十八岁失忆,然后就开始了流浪的生活。 在酒店端盘子打杂干了两年,后来在洗碗的后厨哼歌无意间就遇上了孟婶,这才有了现在这个职业。 而我却不知道,我已经在那个时候不知不觉的怀上了淘淘,有了淘淘之后就只想着如何照顾孩子,再也没想过我十八岁以前丢失的那段记忆会是什么样的了? 白川说我以前最信任他,可我的心为什么一点信任感都没有呢?反倒很反感他这样死缠烂打。 瞧着我还是无动于衷,白川急了,再一次要抓我的手带着我离开。 我再一次后退,忘了身后是沙发,一下子栽倒,索性没磕到哪。 “竹宁…;…;”他担心的要来搀扶我,被我避之不及得拒绝缩到了角落。 这个陌生警察先生太热情了,热情的让我害怕。 “你还是不信我?”他难以置信的瞪着我。 我摇头从沙发上爬起来,“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我不认识你,我喜欢和陌生人走得太近了。” 这句话说的可能不够委婉,把白川打击到了,苦笑不已的直摇头:“陌生人,原来我在现在的你眼里只是陌生人!” 我抿着唇,有些后悔这样说话伤他。 “你这么看着我,提防着我是想知道我是怎么看出霍云起不是人的吗?”他笑得很苦,见我偷偷看他反问我。 “恩,你是用什么办法知道霍云起是猫惊尸的你会法术吗?”问完我觉得自己挺傻,他是警察,我怎么会问他这样迷信的问题? “我不能回答你这些,不过只要你肯跟我走,我会把我的全部秘密都告诉你。”他居然卖关子不回答我。 “既然你不愿说我也不好勉强,你走吧,我还要去找我的儿子,等我的朋友回来。”我直接坐在了沙发上,疲惫的靠着沙发背闭上了眼睛。 “你知道他是猫惊尸,为何还要和他在一起?你难道就不怕他吸干你的精气,死了都无法入轮回吗?”白川不甘心,试着又说大道理。 “到目前为止,他好像还没有吸过,至于死,他说过只要我不背叛他,我就不会死。这样的话貌似就是说,他不会杀我对不对?”我掀起疲惫的眼皮,揉着眼睛抬头说道:“你走吧白警官,我是个不详人,凡是和我走的太近的男人都会被霍云起盯上的,倒是他要是大开杀戒,我就真的救不了你了。你今天好心提醒我,我就当你是朋友,既然是朋友我自然不希望你也出事,所以你就别为难我了。” 我发现拒绝的话说了一火车他都会再找别的理由,我也不想和他废话,干脆就实话实说吓唬他好了。 没有谁不怕死的,他也不过是个特殊点的平凡人。 哪知,这人危言耸听并不好使,不仅没有逼退他,反而让他更加误会了。 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兴奋的说:“竹宁你还是在意我的对不对?你怕我出事对不对?” 什么跟什么啊?我是不想身上再被人命债了,他怎么能想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了? “别,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的话还不等说完,就推开他的手站了起来,侧耳倾听着那若隐若现的哭闹求救声,激动的差点从六楼跳下去。 推开白川就不顾一切的往外跑,跑出楼道大声喊着淘淘,对他说我在呢,别怕! 可是孩子的声音依旧凄凉无助,哭声哭的我心碎心疼,我也哭了,大声的喊着淘淘问他在哪? 我走在大马路上东张西望,寻找着孩子哭声穿来的方向,鞋丢了也顾不上,光着脚往前跑。 听着声音越来越近了,我惊喜不已,不断的喊着滔滔不哭,妈妈来了! 眼瞧着声音就在前方不远的黑暗处,我加快了速度冲了过去,却被人用力拦住了腰带入了冰冷的怀里。 霍云起捂住了我的嘴巴,控制我的挣扎,低声在我耳边怒斥:“别闹,那不是我们的孩子!” 我瞪着他,被他捂着也不甘心的说:“那是淘淘,我认得他的声音,你放开我!” 霍云起抓住了我的双肩定定的看着我,扬起手把我打翻在地,蹲下身指着我身后吼道:“竹宁你清醒些,那不是淘淘,只是鬼婴想要母爱迷惑你的假象,不信你好好看看脚下!” 这巴掌虽然没有用多大力,可打的也不轻,我只觉得嘴里蔓延着腥甜味,跌坐在地上后终于看清了眼前,差点吓尿了。 哪有什么马路车辆,我居然不知何时跑到了楼顶,再往前迈两步,就直接给霍云起殉葬了! 13 助纣为虐的清风小鬼 我心有余悸的往后挪了挪,换来霍云起鄙视的白眼。 这又不能怪我,我是被迷惑的,听到孩子的声音自然就不管不顾了? 他以为当妈那么容易啊? “一孕傻三年!”他看了我一会憋出了这么一句,松开我站起身走向楼顶的边缘。 我瞪着他的背影,在脑子里找了半天的词想要顶回去,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次和他叫嚣。 在心里骂了句王八蛋,这怀孕也不是我想的,还不他霸王硬上钩? 如果他是人,我就可以告他强我,把他送进监狱去蹲大牢! 可惜他现在不是活人,警察治不了! 气不过,我也翻了个白眼,这个我也会。 瞧着他站在边缘,坏坏的想着,如果我现在突然给他补一脚,他会不会再死一次? 这样想着,犹豫着要不要不怕死的使一次坏,那边霍云起突然恼怒的伸手对着空气抓了什么,转身把东西摔倒我的面前。 “嗷”的一声惨叫,把我吓一跳不说,摔在地上的那位还在地上打了滚。 当霍云起一个健步抓住他的衣领时,我才看清,迷惑我的并非是什么婴灵,而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子。 他挣扎着抓挠着霍云起,想要挣脱逃离,发现自己压根没有办法,就蛮横的威胁道:“大胆猫惊尸,你敢对本仙如此无礼,你就不怕天打雷劈么?” 本仙?这小男孩是仙?这世上真的有仙? 我诧异的看着小男孩,咬着手指打量他,总觉得不像是传说中的仙,没仙气反倒妖里妖气的。 霍云起揪着小男孩的衣领,问我:“你好奇他是什么物种?” 我点头,看着小男孩额间的那颗鲜红的印记,再加上他眼角眉梢的妖异,怎么看不像是所谓的仙。 “这小子说的没错,他算是仙家,只不过是位列仙堂的清风,给堂口跑腿的小仙。如今这般德行,怕是他不守规矩杀生染了人血,这才成了堕仙。”霍云起得意的扬起嘴角看着小男孩说:“对吧?小鬼?” 堕仙!原来他额头的印记是堕仙的标记!难怪看起来既觉得好看又有些诡异。 “你居然知道这么多?你,你不是普通的猫惊尸,你是…;…;”小男孩本想说什么,可是在霍云起等了他一眼之后,居然不在蛮横无理,还下的把要说的话吞了回去。 “说吧,为什么要坑害我老婆!”制服了小男孩,霍云起也不怕他逃走,直接丢在了地上,给了他些许自由。 “她是你老婆?那、那个小男孩岂不是?”小男孩咧嘴好像害怕了。 “我儿子!”霍云起黑着脸咬着后槽牙挤出了三个字。 小男孩又咧下嘴,“他们只说如果这女人回来,就给她些教训,也好让她不敢来找麻烦。而且她这么在意那个小家伙,我看不惯。我活着我妈都没有对我这样过,我一妒忌就生出了邪念。” 小男孩掰着手指不敢看我们了,又小声嘀咕了句:“如果我知道这么难搞,灭了我,我也不敢招惹啊?” “你头上的印记已经说明你做过恶事,已经杀过生了,你知道吗?”霍云起神色疑重的盯着他又问。 小男孩点头,“知道,在成为清风的时候,堂口还没有离开的胡堂主和我说过,作为仙家是不能祸害生灵的。只不过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收留我的堂口就变了,现任的洪堂主说让我们去手刃仇人,这样就能增进修为。我怕他灭了我,所以…;…;” “楼下那个老太太是不是你杀的?”霍云起听了很生气,沉着脸又问。 “那个可不是我,那个是我家洪堂主附身在一个打手身上做的。而且我只会迷惑人的本事,做个跑腿的清风,附身也只会让人疯癫不会伤害人。我唯一一次杀人,就只是像刚才那样,迷惑了一个坏女人,替我妈妈报仇而已。”说到这里,小男孩的双眼闪过忽明忽暗的红光,仇视的表情清楚地呈现出他内心的恨意。 “居然是出马弟子领着坐下的邪仙做的!”霍云起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了。 他们的对话让我有些蒙圈,我能明白眼前这个男孩子是因为触犯了杀孽,变成了堕仙,所以迷惑我的时候失了分寸。 可是,第一次听说,出马弟子带着堂口的仙家作恶,而作为地仙不修行为善,反倒助纣为虐,更是闻所未闻。 “带我去你们堂口!”霍云起站起身脸色坚定。 “就算你是历经了死劫的半仙,可你现在是凡胎肉身,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我们那还有常堂主和黄堂主两位高手。我看你没有灭了我的份上,我劝你还是找个能帮你的帮手一起去比较好。”小男孩忘记了刚才霍云起欺负他,单良的本性让他拦住了霍云起。 霍云起摇头,“我不是要救人,只想先去看看情况,他们未必把我的孩子藏在那里。” 小男孩歪着头不懂得望着霍云起,沉思了一下最终同意的点了头。 听他们说淘淘,我还不等霍云起开口就主动地抓住了他的衣袖,“带我一起,我保证不会坏事,只要能知道孩子相关的消息就好,求你了。” 霍云起有些犹豫,不过最终还是点了头,“我也真不放心你一个人,跟在我身边我反而还能保护你。” 说着挽着我的手下了楼,让我不由得脸红。 刚走下楼梯的台阶,就在拐角处看到了有人,近看发现是白川! 他居然还没走! 他看到我和霍云起牵着手走下来,目光集中在了我的身上,“你还是决定跟着他?” 我尴尬的点头,总觉这话不适合他来问,和霍云起说出来是两种感觉。 霍云起牵着我的手走向他,像是在宣誓他的主权紧了紧我的手,“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你好像并不在。白警官觉得,为了隐藏秘密差点害了最在意的人,这样的人值得信任吗?” 白川脸色变了又变,攥着拳头铁青着脸,冷冷的盯着霍云起威胁道:“你最好不要对竹宁打歪主意,她若有什么差池,我和我的族人都不会放过你的!” “这个不用你说,她是我老婆,我自然有责任护她周全。倒是白警官,你这样的身份,这样明目张胆的插足别人的婚姻,似乎不太好吧。”霍云起一点也不让步,完全把白川当成情敌看了,令人之间火药味很重。 我看着他们针锋相对,原本对白川的好感,这会莫名其妙的都消失了,只觉得他太无理取闹了。 他不是我的谁,我也不是他的谁,如果一定要有联系也不过是孤儿院出来的,当然那还是他说的,我可没印象。 再说,我都已经和霍云起冥婚了,如果没有高人破坏这场阴缘,我是根本拜托不掉身边这个活尸体的。 他没本事,还非要瞎掺合,这不是害我吗? 我偷瞄了眼霍云起反应,发觉他还真的完全没当回事。 试着掰开他快把我手攥废了爪子,求他去台阶下等我,我来打发白川。 我是真怕一会话不投机出事,那我就不用找孩子,袭警可是要蹲大牢了。 回头看了眼走远的他,干笑着对白川鞠了一躬。 “你这是做什么?”这一礼把白川弄蒙了。 “我是想感谢你,真的!”刚才没说完的话这次一起说了也好,这样以后也不用被烦了,“谢谢你帮我隐瞒了霍云起的身份,让我们减少了很多的麻烦。总之,这一次巧合认识你,谢谢你的提醒。霍云起说他是淘淘的爸爸,他说会帮我把孩子找回来。所以,为了我的孩子,我也不想让他出事,请您不要再来搅局,我不想再节外生枝了。” 说完转身就走,这次说的话真的很伤人,不知道日后见面会不会尴尬? 转念一想,尴尬个鬼啊?本来就是陌生人,管他呢? 虽然霍云起和我认识的时间也不长,可就像我说的那样,有淘淘在。 救出淘淘后,如果淘淘真的认定霍云起就是那个他“口中”的爸爸,那我就绝无二话的帮他到底。不为了别的,就为了淘淘能够有个完整的家,哪怕他不是活人了我也会硬着头皮跟了他。 走到霍云起身边,没想到霍云起居然主动地抱住了我,问我:“你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 “啊?”我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他指的是哪句? “你说不会让我出事!”他居然笑了。 有吗? 我是说他帮我救出孩子,为了孩子不希望他出事而已,他怎么曲解我的意思了? 恩?不对!这么远他能听到我和白川说的话? “你这女人真能墨迹,拒绝个讨厌的人用得着这样长篇大论吗?”小堕仙忽然出现在一旁很不耐烦的样子,瞧我一脸茫然的抓着头就解惑道:“还有,你常识太少了,他是猫惊尸,耳朵灵着呢!自然能够听到很远的声音。不仅是他,鬼也可以。不过…;…;” 小堕仙侧头看了眼远处台阶上的白川,“奇怪,这刑警身上的气场好特别,和离开的胡堂主的气场好像。” 14 同类 霍云起无动于衷的下了楼,就像没听到丝毫不觉得惊讶! 可我却没有办法冷静,拦住了小堕仙问:“什么意思?” “我说那个刑警的气场不像人的,可我又看不出他是什么,反正现在看是没有邪气。”小堕仙抓着头百思不解,跟着霍云起的飘了下去。 我回头看了眼依旧站在远处的白川,他看起来很紧张,这么远不会到他听到了什么? 他果然不是普通人吗?那他到底是什么人? 算了,不管他是谁,我以后还是尽量离远点吧! 他说话好像都留一半,这人有问题! 跟着霍云起下楼,忽然想到霍云起的反应,忍不住问了句:“你是不是早就看出了白川有问题?不然刚才怎么没反应?” 霍云起侧头扫了眼我,挑了挑眉冷笑:“这话如果我出来你会相信?如果我告诉你了,你只会认为我有问题了吧!” 我被噎的什么也说不出来了,耷拉着脑袋跟着他,不再多嘴。 心里却在郁闷,要不要说话这样犀利啊? 从陌生到熟悉总是需要些东西经历的,怀疑一下都不行? 再说,我还不是被人骗的团团转,又被你骗的连孩子都生了,骗怕了还不许怀疑了? 这回拦了辆活人开的出租车,在出租车上我接到了小美打来的电话,把我激动坏了。 她说假孟婶已经把大家安全带离了那个鬼地方了,还难以置信的说这几天我们居然都是在荒废的鬼宅里过夜的,根本就没有什么豪宅,都是幻觉之类的。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也不好在车上和她解释,只是不停的说大家都平安就好。 她问我在哪,我又为难不知怎么说,干脆半真半假的说了个谎,又和她说了家里出的事情,让她先在外面住几天,等我处理完王阿姨的丧事,再和她汇合。 挂了电话暗暗庆幸剩下的人都还活着,看来假孟婶把大家成功带出来了! 可是大家都平安了我的淘淘却,想到这眼泪又没出息的落了下来。 司机本来一直没有说话,如今听了王阿姨的事情,也无奈的叹了声:“唉,又是这样,这已经是最近一段时间的第五起命案了!” “您是说,这段时间别的地方也发生了类似的事情?”我扒着车座,若不是有铁栏杆拦着,我可能会窜到副驾驶上,影响到他开车。 “可不是,你都不看新闻啊?大概半个月前,城北就发生了同样的悲剧。出事的也是老人,孩子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司机说到这里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也邪了,据调查结果说,凶手没有留下半点证据,更不知道凶手离开的手法,人们说见鬼了,不是人干的。” “警方怎么说?”霍云起问了。 “警方?现在的警察不过是去走个形式,一番考察拍了几张案发的照片,没有半点线索。小区的监控也没有看到可疑人,至今对外界的说法是正在积极拘捕凶手,估计连凶手是谁他们都不知去哪找吧!”司机的语气很轻视不屑,好像已经对警方失望到家了。 “不过据有个案发的楼下居民说,当天发生事情的时候,他家的狗异常的不安分,不停地叫着。有人说啊,可能是狗看到了脏东西了,所以才会疯了般的犬吠。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司机就像在说个趣事,好笑的摇头认为不太可能。 坐在霍云起旁边的小堕仙撇嘴,翻了个白眼说:“那是因为狗看到我从窗外飘过,被我吓的。” “您是说五场命案,发生在了市区内的不同区域?”霍云起不在乎别的,而是问了句这话。 “诶?是啊!城东,城西,城南,城北,这案子发生的是挺奇怪的!”司机摸着下巴,看着前方开转向转弯,又说:“如果不是知道你们的事情,我还一直以为是四起命案呢!” 很快就到了地,当我下车给钱的时候,那司机找零钱给我说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对我说:“我看你们是两个人我也不说什么了,不过还是提醒两位,你们来得这地方据说也不是很太平。我听说啊,咱们江城的那位猫脸老太就住在这里。她可是个诈尸的。因此很多人都害怕搬离这里,这一代都快成鬼区了。白天人流稀少,晚上更是没有人敢出来溜达了,你们两个年纪轻轻的大半夜来这里探亲,你们家的亲戚还真是胆大。” 我记得刚上车的时候司机听说我们说的这个地址,还特意透过倒车镜看了眼我来着。 当时因为来电话没有忌讳问,现在总算明白他为什么这样看我们了。 “您放心,我们懂行,亲戚也懂行,所以也就不怕这些。不过还是谢谢您,告诉我们这些。”霍云起站在车外感谢的笑道。 司机是个老好人,也不好再说什么,扬起一阵土没了影子。 霍云起忽然一把拽住了要留之大吉小堕仙,“把我们引来这里了,就想跑?你这样是不是不够厚道?” “我没有,不管我完美完成任务,不会去是要被怀疑的。你也知道,我不过是跑腿的小仙。”小堕仙委屈的看着霍云起,蔫的像霜打的茄子,可怜兮兮的。 霍云起乐呵呵的松开了他,蹭了蹭鼻头,那双猫眼睛眨了眨,看的小堕仙打了个抖。 他结结巴巴的再次解释:“真,真的!” 霍云起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扒下一根头发,闭上眼睛念念有词,那根短发居然慢慢地变长。 他走过去把那根头发系在了小堕仙的手腕上,瞧着小堕仙恐惧的样子无害的笑道:“别怕,这不过是为了我为求自保的一种法门。如果你敢稍有歪心思,这个头发承载着我的力量就会让你明白什么叫痛不欲生!” 小堕仙的头如捣蒜一般点着,害怕极了。 眼看着那个头发消失在他的手腕上,眼睛都直了。 又弱弱的问了句:“那,一天之后呢?” “不用一天,只要我们能够平安离开这里,你就可以继续做你的堕仙。醒了走吧!别说不该说的就好。”霍云起随意的摆了摆手打发他。 就这样,小堕仙飘几步远就回头看我们一眼,然后又飘走一段距离再次看我们,最后消失在了远方的黑暗处。 我还纳闷,这个霍云起是不是太容易相信人了,当初试探我的时候,可是威胁了不知多少回,让我不许背叛他来着。 怎么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相信了个要害我的堕仙清风? 霍云起一边走一边说:“你是对的,怀疑并没有错,尤其是在确保自身安全的情况下。” “那他会出卖我们么?”我有些忐忑不安。 抱着双肩觉得有点冷,奇怪,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我觉得初夏的夜晚温度好低呢?这冷的感觉好像初春!这个季节不应该这么冷的! “你很冷吗?”他是死人,没有冷暖的感觉,诧异的望着我问。 我点头,抱着肩膀望着周围,“这里很奇怪,比你家还邪门。” 霍云起忍俊不禁的笑了下,脱下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别嫌弃,虽然是死人的衣服,可总比冻感冒要强。” 我已经冷的快打牙了,那还顾得上他的衣服是不是寿衣? 穿上后料子很厚,暖和了不少,感激的说了声谢谢。 “我对冷热没有知觉,不过好在你有。这样我大概能猜到这里哪里不对了。”他沿着刚才小堕仙消失的方向往前走,边走变张望周围,皱了皱眉头说道:“只怕不只是出马仙和堂口有问题,而是这一代都被人下了限制,甚至还发生了磁场扭曲!” “你是说,这里之所以这么冷,是因为这地方的磁场被人改了,季节也发生了变化?”我实在难以置信,在霍家那个鬼宅的时候,出现那些幻想已经让我承受不住了,现在又有人玩这样的逆天的! 他点了点头,环视周围,一边走一边思考着什么,忽然停下脚步喃喃自语了起来,“出马仙弟子不会无缘无故的操控堂口的仙家,一定是因为他得到了某种力量,让他们迷失了单良的本性的。可又是什么力量改变了这一切呢?甚至连刚死去的万魂都不放过。” “你没有找到王阿姨的魂魄吗?”他的话让我想到了遗忘到脑后的问题,我本来以为他及时出现救了我,是已经找了王阿姨了。 霍云起摇头,说他用小猫分身在附近找了个遍,也没有搜到半点王阿姨的灵识。 向王阿姨的死,她是横死,又刚死不久还不知道逃走,没道理会里案发现场太远的。 如果找不到,那恐怕就只有一个可能了,魂魄当时就被人收走了。 “有没有人啊!外面是不是有人啊?能不能救救我!”可怜的求救声打断了霍云起的思考。 我们一起看向不远处锁着大铁锁的人家,发觉声音是从不远处那家二层小楼传来的。 走进了看到窗帘后面有人,霍云起把我护在身后戒备的问:“你是什么人,为何求救?” 窗帘后的身影好像看得清我们,有些喜极而泣的说道:“太好了,居然能在这里见到一个同类!” 说着,慢慢地打开了窗帘,露出了她的猫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