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孕》 1 噩梦连年 我看着面前的帅哥,花痴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 当我主动的吻过去时,却听到一声惨叫和求救。 帅哥已经被不知名的力量抛向天空,自己掐着自己的脖子,拼命地不断挣扎。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助的哭着求他放过那个人。 这一刻我清醒了,清楚地知道在做梦,更知道这个梦里除了我和那个帅哥,其实还有另一个可怕的人存在。 而这一切都是来自他可怕的力量支配着! 阴沉冰冷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回荡,“竹宁,你是我的女人,休想背叛我,谁也别想从我身边夺走你……” 眼前的一切美好都不复存在,有的只是无尽的黑暗。 我眼看着黑暗凝聚成一个人形,他无情的掐着帅哥的脖颈,看那人的眼神就像是看自己的敌人。 又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地上渺小的我,面无表情的脸上勾起了笑意,很无情的笑着。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不停地摇头求他放过那个无辜的男人,可是他根本听不进,丝毫不给对方生存的机会。 眼瞧着那个因我而无辜被牵连的男子,在那个人没费吹灰之力下发出“嘎巴”一声,下一秒双眼空洞,身体像失控的风筝从空中坠下。 我再也承受不住内心的恐惧,撕心裂肺的大叫:“不要!!” 满头大汗的坐起身,望着厨房拎着汤勺瞪我的小美,还有我面前的明显吓到的小正太,不好意思的干笑下,“没、吓到你们吧?” 小美白了眼我,又钻进了厨房。 “妈妈,不怕,淘淘亲亲!”被我吓的把迪迦胳膊掰掉的小正太凑了过来,吧唧的亲了我一脸的口水。 “淘淘乖,妈妈没事。”我抚摸着他那肉嘟嘟的小脸,心里的阴影散去了不少,也勉强的笑着亲了口他。 抹去脸上的冷汗拍着脸颊让自己清醒些,骗小孩可以,但只有我知道不害怕是假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做这样的怪梦,就是问周公,他也不能给我答案。 两年多了,只要我动了找男友的心思,这种类似的梦就会立即出现纠缠我。 我叫白竹宁,今年二十三岁,是个最平凡不过的小护士,同时也是个单身妈妈。 是的,单身妈妈。 我面前这个胖乎乎的小正太,小名淘淘,今年两岁半,是我在毫不知情的时候怀上的。 怀他,我既没有孕吐,更没有任何的不良反应。 若不是不规律的大姨妈连着几个月没有来,又觉得肚子可能涨气怕妨碍工作,我也不会去检查。 得知是怀孕的时候至少有四个多月了,已经过了打胎的最佳时期。小美说可以引产的,可我没舍得。 怀孕,对于一般女生来说应该不会接受,尤其还是在没有男友的情况下。 毕竟大好年华,身边多了个拖油瓶,无论是从经济方面,还是工作方面都挺叫人头疼的。 可对我来说不是,他是我的家人,唯一的家人,多个有血缘的关系的人在身边,让我觉得自己有家了。 至于那不负责任的男人,我不是没有去查,可惜一无所获。对于这种敢做不敢当的人,我是打心底鄙视,也就不屑他的存在与否了。 而,这种梦,大约是从淘淘六七个月大时,朋友好心给我介绍对象开始的。 周遭的好心同事,看我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就纷纷把自己认识有担当心地善良的异性介绍给我。 我从未谈过恋爱,也很希望有个爱我的人能够保护我和淘淘,所以就想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去见一见,就算不成功多个朋友的也是好的。 大概相亲了十个,有一个算是对眼了。 不是我对他,因为我不懂得怎么和异性交往,是他对我有好感,还说不介意淘淘,而且他很喜欢小孩子。 自从动了找男友的念头,噩梦就接连不断了。 我神经大条,开始以为不过是梦,梦都是反过来的。 直到那个说喜欢我的人出事了,我才意识到那个梦的可怕。 甚至还被警察先生请去局子里喝茶,他们说那只是例行公事的调查,可我觉得这就是把我当成了嫌疑目标了。 从警察局出来我一个礼拜没敢出门,总觉得身边有很多双眼睛在监视我的举动,下一秒就会有警察蹦出来抓我,指着我说我是凶手。 后来警方查明,这是男方有仇家来寻仇,和我并没有任何关系。 虽然没了嫌疑,可那个男人的死让我觉得很内疚,我总觉得他的死和我的梦脱不了干系。后来哪怕有个不是相亲的站出来,说要追求我,我都避之不及了。 有段时间,除了工作和孩子,我都把自己封闭起来,几乎与所有的异性都隔绝了。不仅如此,我还总觉得,睡觉的时候会有双冰冷的手抱我,可立即睁开眼睛,什么也没有。 小美觉得我是被吓到得了抑郁症,特意陪着我去看心理医生做了治疗,在心理医生的作用下好像也没有啥作用。 因为我只要内疚那位死于非命的仁兄,甚至我连名字都快忘了,噩梦还会接踵而至。 后来我不断的暗示自己,只要我不去交男朋友,好好地带好儿子,应该就不会做梦了。这种暗示也确实很好使,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再被噩梦缠绕了。 那件事过去了不过才一年多,这次又动了找男友的心思,却并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可怜的淘淘,因为他只有妈妈没有爸爸。 几天前接淘淘放学回家,偶尔听到幼儿园的老师抱着淘淘和别的家长聊天,内容说到了孩子的爸爸问题。 有个大班的小朋友突然就跳出来指着淘淘说他是有妈没爸野孩子,淘淘虽小却听得懂话里的意思,当时哭的别提多难过了,挣扎着要挣脱老师的怀抱,向我求助。 抱着无助的他,让我觉得很对不起他,不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不配做他妈妈。 今天小美好像和男朋友闹了点小脾气,买了一大堆吃的说和我一起休周末。吃早饭时我和她无意间提起了这事,她说她刚好手上有个不错的极品想介绍我认识认识,还说这叫资源利用,肥水不流外人田。 能被她称得上极品的我认为不会差,就有些动心了。 这不,念头才有,噩梦就又随之而来了。 小美从厨房走出来,见我心不在焉的帮着淘淘安装迪迦的胳膊,蹲下身夺过去三两下就重新组装好了,还给淘淘让他接着虐去,顺手倒杯水给我小声地问:“又做梦了?瞧你吓得这样,不会又是那种梦吧?” 我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的点头。 我也不过是看着淘淘玩打了个盹而已,就噩梦连连,也是醉了。 “你不是说,看完心理医生之后,就不做那种梦了吗?”小美狐疑的瞪我。 我心虚,把事情始末说给她听,结果换来她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蠢货,你不说叫我怎么帮你啊?亏我还沾沾自喜的以为帮到你了!你倒好,匡我!”小美和我是一个孤儿院出来的,虽然工作性质不同,但并不影响我们两个的感情。 为了让我减轻负担,她情愿和我一起分担房租,也好帮我照顾淘淘。 她抱着那杯还剩一半的奶茶接着喝,咬着吸皱起了眉头:“嘿!要不要这样邪门?” 我摇头,苦恼不已的叹气:“不知道,这梦就像是诅咒,只要我有那种想找男人的想法,它就会立即出现,比天气预报还准。” “你该不会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小美叼着吸管,故意后退了一步。 我眨眨眼,想着这方面的可能性,我又会招惹什么东西? 我没有六岁以前的记忆,记忆的开始就莫名其妙的从墓地里醒来的,后来就被当地人送去了孤儿院。 如果真要说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应该是那时候招惹的。 可是,十来年都没有事,偏偏我要找个能照顾我的人就有事了? 一阵来电铃声把我从久远的遐想里召唤回了现实,由于没有心理准备还是被吓得打了个斗。 小美又给了我一记白眼,接过电话兴奋地抱着淘淘,歪着头质问我:“人来了,在楼下不远的那家咖啡厅等着,。要不咱先去瞧瞧呗,放人家鸽子总不好。” 我纠结的掰着手指,看向淘淘,有主意了。 拉着淘淘的小手试探的问:“淘淘,妈妈想帮你找个爸爸好不好?” 问出那句话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脊梁骨凉飕飕,脖颈出更是又阴风缠绕,就像是在宣泄着他的不满。 我打了个斗,头一次大白天也这样邪性,斜了眼身后愣是不敢回头看! 淘淘眨着好奇眼睛看我,不,确切的说是透过我看我的身后,胖乎乎的小脸扬起了欢喜的笑意,伸手对着我身后做出要抱抱的姿势:“不要,淘淘要自己爸爸!” 2 相亲的男人有只猫 淘淘的话让凉意瞬间从头顶降至脚后跟,就像一盆冷水浇下透心凉了。 我强装淡定的抱着淘淘,试探的问:“淘淘,你是说你自己的爸爸?” “恩,淘淘不要别人爸爸,淘淘爱自己爸爸!”淘淘拍着手,依旧看着我身后笑着。 我干笑,很明白他的意思,可是又不敢伤他的心,因为我实在不知该去哪把他从未露面的爸爸啊? “你小子倒真是你那渣男爹的忠粉啊!从你出生到现在他都没露面管过你,你居然还对你那个爹这般忠诚!”小美只要提到那个男人就很鄙视,比我的怨念还大。 “爸爸爱淘淘,小姨不能说淘淘爸爸,爸爸每天都让带猫咪陪淘淘玩。”淘淘很不喜欢小美这样说他爸爸,不只是小美,任何人都不可以说,说多了就会很难过的哭起来,就像在幼儿园那般。 “越说越离谱,你妈最怕猫了,有猫早被你妈请出去了!”小美哭笑不得的抱起淘淘去给他穿衣服。 我听着淘淘的话,心里不由得生出很邪门的想法。人都说小孩子天生就有天眼,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难道淘淘也…… 甩了甩头,我在想什么?就算做的梦很邪,可是哪有可能邪到这个地步? 淘淘就是个小孩子,他幻想自己有爸爸这没有错,长大慢慢纠正就好了。童言无忌,我怎么能被他的思路带偏了? 走神这么会功夫,小美就已经抱着淘淘穿好衣服了,见我还坐在地板上发呆,把我的外套丢了过来。 “能不去吗?万一再死一个,我跳护城河也难以赎罪了。”我实在是不敢了,这梦太邪门了。 “白竹宁!!你是不是真神经质了?居然把张宇的死也归功在自己头上!那是他结仇的仇家弄死他的,你是不是傻?”小美气的恨不得抽我,在我磨蹭的穿上外套后,都不给我梳个头的时间,就被她扯出了家门。 来到楼下她只对我说,来得是个穿黑色外套的。我让她和淘淘陪我一起去,可她却说没听说哪个相亲的,还带两个电灯泡的。让我自己去找,她则抱着淘淘去了隔壁的儿童游乐场。 留我一个站在咖啡厅外,望着有些阴沉的天空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去见见对方。 不是相亲,只是为了说明白,我可不想再有人倒霉了。 今天的咖啡厅和往日没什么不同,可是我却觉得有些奇怪,尤其是那些来往送咖啡的服务员,怎么一个个的脸色都好白啊!难不成他们今天有派对? 张望那些坐着的客人,客人倒还算正常,只不过有些人目光很是呆滞,盯着面前的咖啡却没有拿起来喝的意思。 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我看到了小美说的穿黑色衣服,围着围巾的男人。 走过去的时候,他已经点了杯冰咖啡喝了起来,感觉有人接近侧头看向我,打量了好一会,很不满的皱了皱眉道:“白小姐?约定的时间似乎已经过了,我还以为你会放我鸽子呢!” “对,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我,只是来说明来意的。”他对我好像很不满,给他的第一印象好像很不好。 我暗暗甩头,管他,反正也不是来谈情说爱的。不过我们好像不认识,他是怎么认出我的? 又一想,肯定是小美,他把我的照片给他看了的缘故。 “说明来意?听你的意思,你并不看好我这个人,我配不上你的择偶标准?”我的话好像惹出了什么误会了,本来就有些生气的他,此刻一脸傲娇的审视着我,看得我一身冷汗。 “不,不是,是我个人的原因。”对上他那双锐利精明的双目,我发现自己的解释很苍白无力。干脆站起身真挚的道歉:“实在对不起,让你白跑一趟!” “也不算白跑,虽然你没看上我,可却看上你了,不如我们试试?”他对服务员打了个响指。…… 我揪着手指幽怨的看着他在心里说:可我不想试,试了会出事的! 大约一分钟后一杯冰凉的冰咖啡就送到了我的面前,来得太是时候了。 感激的偷看了眼对面的他,说实话,好帅。 不是网红的那种奶油小生,也不是电视电影的小鲜肉的帅,而是透着成熟稳重的帅气。 他五官清明,十指修长,皮肤白皙。 只是皮肤白的有些过头了,有些病态的苍白。 他穿衣的品味很高,笑起来很傲,举手投足间很高冷范。 看来,是个很懂得享受生活的富二代或者商人。 我不懂,小美怎么认识这样的人一号人物,还介绍给我? “喵”的一声吓了我差点呛到,顺着声音走过去,这才发现他身边的黑色背包上居然趴着一直同样颜色的猫,那猫好像从我出现就一直戒备的盯着我,看着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你怕猫?”他见我吓了一跳,好奇的问了句。 “小,小时候,被猫挠过,有点阴影。”我脸红很不好意思的解释,畏惧的看了眼对面的黑猫,紧张的站起身找借口去卫生间洗把脸。 心道:小美搞什么?找个玩猫的男人给我? 进了卫生间,拍拍自己的脸清醒些,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你紧张个什么劲啊?相亲又不是第一次。他帅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你又不欠他的,用得着这么怂吗?就算迟到也不是你的错,因为你本来就没想来见他不是吗?一会出去直接和他说拜拜就行了,哪那么多废话?” 这时有个化浓妆的年轻男人走进了卫生间,我偷瞄了眼,总觉得这人脸上的粉底摸得太厚了,比那些服务员的粉底还厚。 他进来见我透过镜子看他,显得一愣,然后走进了男厕。 这时候小美来了电话,接通后就传来她劈头盖脸的一顿骂:“白竹宁你个白痴,人家都等你半天了,你怎么还没有去见人啊?真打算放鸽子啊?” “啊?我现在在咖啡厅里啊?你说的极品的帅哥我见到了?只不过他带了只猫,你知道我对猫过敏,这帅哥我驾驭不来。”我把见的那位说给她听,求证。 谁知小美压根不认识这位,听了就差从电话另一头蹦出来抽我了,“你个傻缺,我这次介绍的极品是个带二饼文学青年,怎么可能养猫?你小时候被猫挠过,我脑子进水了介绍个养猫的给你?” 好像有道理,小美知道我怕猫,没道理介绍个喜欢猫的男人给我,那,那个人又是谁介绍来的,还一眼就认出了我? 小美还在电话里叽里呱啦的骂着,我却被刚才进去那位化浓妆的女人打断了。 “小姐,你的包掉了。”不知何时我的背包带子折了,掉在地上我没有察觉。 感谢的接过背包,想快些出去问个明白,却没注意身后人的变化。 才往出走两步,就被人从后面狠狠地给了一下,眼前一黑昏倒前听到有人说:“没想到,这时间夹缝居然会有活人闯进入,而且还是个阴气这样重的好货色……” 时间,夹缝,是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到右手无名指在隐隐作痛。 忽然有个人抓住了我的胳膊,动作很粗鲁的把我扯向他的怀里,紧搂着我指着不远处看不见脸的男人质问我:“白竹宁,你敢背叛我?” 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是我噩梦的源头。虽然同样看不清他的脸,但他盛怒的语气就已经让瑟瑟发抖了,我知道他又在责怪我和人相亲,结巴的解释:“没,没有,我只是去礼貌的回绝对方,真的,我什么,什么都没做。” “白竹宁,你是我的,没有人能够抢走你,你就是死也只能死在我手里……”他警告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回荡。 吓得我猛地睁开了眼睛,才发现被关在了个黑漆漆的,四周很狭窄的地方。 外面的动静我居然都能听到,好像有人在念经,经文念的我头疼,好不容易清醒的脑袋又有些糊涂了。 猛然间无名指莫名的发痛,那种痛就像是有东西再用力勒我的手指,痛得我倒吸了口冷气,下意识的用手攥着右手的手指,缓了好一会才得到了缓解。 却听到外面的有人说话,“大师,这一次一定要冥婚成功啊!” 他很紧张,我甚至能听到他来回踱步的声音。 冥婚!那不是和死人结婚吗?这怎么回事? 我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下意识的拍打着四周让外面的人放我出去。如果我没猜错,我现在一定被封在了棺材里了,不然地方不会这样狭窄。 外面的听到我不停地敲木板,居然说我诈尸拒婚,求那个大师快些做法成功。 那道士居然信了,经文的声音加速了不少,念我的头疼,头疼的同时右手无名指更痛了。 忽然,一道红光冲进了棺材,细看之下是条发光的红线,它就像是有生命一般缠住了我的无名指。 被红线缠住的瞬间,我的无名指又凭空出现了一条红线,已经襄入了我的骨血中。 我自己手上的红线瞬间光芒大圣,把那条要伸进来的红线秒成了灰烬。 猛然间一切声音都停止了,我听到有人惊呼道:“这,这女子是个已经冥婚过的未亡人,付先生你怎么可以骗我!” 3 灵魂出窍 说着,不顾那人的阻拦,快步走到关着我的棺木前,推开棺盖把我放出来。 爬出棺材的那一刻,我刚想问问题,忽然觉得身体很轻,低头看了眼吓得大惊失色的叫了出来。 为什么我脚下还有个我? 我吓得从棺材里栽出来,重重的摔在地上,本来应该很疼,可是却一点都不觉得痛。 这下我彻底的傻了,指着棺材里的我恐惧的质问他们,那是谁?他们又是谁? 然后整个人就变得很凌乱,像只没头苍蝇到处碰壁,却被周围看似透明的线弹回来,完全没有办法离开。 也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一只手想要抓住我,先是从我身上穿过去,后来居然抓住了。 我吓得大叫,惊慌失措的看着面前的小道士,恳求他不要伤害我,放我走,我要回家。 小道士看了眼棺材里的我,又看着他面前的我一脸的内疚:“姑娘,别怕。你还没有死,只是灵魂受到冲击才会如此。我们,我们不是有意伤害你,你先冷静下来,冷静下来我给你安魂好不好?” 安魂?安魂不就是死了吗? 我现在没有办法相信眼前的这两个字陌生人,因为这一切都是他们害的。 虽然眼前的小道士很真诚的看我,但我就是没有办法冷静下来。心里有个声音说逃,赶快逃离他们,这样才能安全。 生出了这种想法的下一刻,我就一把推开了小道士,伸手去抓放在棺材旁的撬棍,开始抓了空。 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彻底的崩溃了,跌跌撞撞糊里糊涂的终于逃出了那个无形的网。 小道士对我紧追不舍,甚至为了抓住我掷出了燃烧这火焰黄纸,不过还是慢了我一步被我躲开逃掉了。 他还边追便说了很多,可是在恐惧的心理下我什么也听不进去,就知道逃,逃得远远地才能安全。 就像是一种本能,看到道士远离他才是最安全的。 我像个疯子拼命地跑,,委屈的想哭又哭不出来,眼下的情况真不知要怎样发泄了。 外面的天很黑,我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终于跑不动了,这才渐渐清醒了。 呆愣的望着天空的星星,又望着路上熙攘的车辆和行人,混乱的脑袋里终于知道想问题了,我这是在哪? 我要怎么才能回家,告诉小美我的遭遇呢? 不知道,什么办法都没有。 如今安静下来的我就像个傻子,忽然发现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了! 看着远处从车上下来的路人,我立即跑了过去,礼貌的问:“请问,云山路怎么走?” 那人下车和他的朋友有说有笑,却不看我,或者简直无视我的存在。 这让我很生气,不久问个路,他至于这么小气嘛? 干脆拦在他面前,还不等开口,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从我身体里穿过去了…… 我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我居然忘了自己已经不是人了! 这个打击让我不敢再去问别人,无助的沿着人行路,漫无目的的往前走,车辆,行人面前我就是空气般的存在,让我觉得好难过。 走着走着发现了很多人行色匆匆的玩一个方向走,而不远处的站牌下集结了很多人,他们都排着队伍往前走,很有秩序。 不过队伍好像很长,不知要去哪了? 我也像受了召唤一般靠了过去,走进些发现居然是个渡口,奇怪,没听说江城有这么个渡口啊? 仰头看着那个立着的站牌,吓得连着倒退了好几步。 冥河渡! 这才明白,那些人都是赶着越过冥河渡去黄泉路投胎的。 吓我的掉头就跑,却没注意身后有人,与来人撞了个满怀。 刚要叫出声来,却被他捂住了嘴巴,搂着我警觉地看着那些看过来的“行人”,面对他们透过来质疑的目光,很不好意思的点头道歉。 待那些人继续往前走后,他才扯着我夺去了偏僻的角落。 我今天被吓的次数有些多,有个风吹草动都会战战兢兢的,让他很头疼,没好气的低吼威胁:“你若在敢乱喊乱叫,我现在就丢下。想回去就给我闭嘴听到没!” 我猛的点头,把声音憋回去,眼泪汪汪的抬头望向他,觉得他很眼熟。 直到一声猫叫,我顺着声音看向他肩膀的黑猫,我才彻底的惊醒了,瞪大眼睛望着眼前的男人,咖啡厅里和我相亲的男人!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看了眼周围,慢慢地松开我,像是松了口气语气不在那么凌厉,缓和了不少:“你还真能跑,居然都跑来这死人聚集的冥河渡了!你知不知道上了冥河渡的船是没有回头路的!” 不知为何,他的出现让我觉得很有安全感,委屈的撇嘴想哭,可挤了半天的眼泪一地也没掉下来,我又忘了自己不是人了,没有眼泪。 “我听说过,所以才想离开,没想到撞到了你!”想到自己已经不是活人了,我就觉得很自卑很没有底气。“你,你不怕我吗?” “怕你?为什么?” “我,我好像已经死了,因为路边开车的都看不到我,还从我身体里穿过去了。”想到恐怖片里才能出现的画面居然出现在我的身上,我就忍不住瑟瑟发抖。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你应该还不算是鬼,不过是生魂的状态罢了。如果,我和你说我也不是人,你信吗?” 我有些惊讶的望着他,不知该信还是不信。不过还是摇了摇头,因为我看到他有影子,我就没有。 他也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影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你能不能带我回去云山路?我想回家,我想我的孩子。他没有爸爸,我不能再让他没有妈妈成孤儿。”想到他能看到我,我又燃起了新的希望,希望他能带回家看看,只要能看一眼安睡的淘淘,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答应带你回家,不过前提是,你得先还阳才能回家。孩子,有人给你照顾着,你怕什么?”提到孩子,他好像很清楚我的底细,一点也不担心的笑了笑,我刚要说自己放不下,他就又说:“活人的灵魂出窍,如果三天之内不回魂,那就真的死了。白小姐,如果只为了见一面耽误了还阳,那样你的孩子才真的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了。你觉得,你应该选前者还是后者?” “你是说我还没有死?我还有希望活着回去见我的孩子和朋友?”我有些兴奋,心里又有些悔意。 看来那个道士没有骗我,只是我当时太过偏激,不愿去相信他。 如果当时信了,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狼狈了? “当然,我认定的人怎么会这么轻易让她死?”男子傲慢的扬起笑意,很自然的拉着我的手,饶了别的路往前走,这条路的人渐渐多了,我是说真正的活人。 这是我第一次和男孩子牵手,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很怪但不排斥。 可是一想到那个梦,我就怕了,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和他的手牵在一起,试着要拽回来,可他却越扯越紧。 他本来心情不错,却被我的拒绝坏了兴致,挑着眉头硬是不松开我的手,很不高兴的质问:“你为什么总是要拒绝我?我就这么不能入你的眼?” “不,不是,我只是不想害了你!”我赶紧摇头,“不怕和你说,我是个不详人,谁喜欢我谁倒霉。两年前有个人不信邪喜欢了我,可是死于意外,还有个虽然没死,不过也出了点事。你,你也是好人,又这么帮我,我不想坑你。” 他听了不仅不怕,反而更加紧紧地把我的手攥在手中了,“是吗?要不要和我打个赌,看看我会不会被你克死?” “我说的都是真的,不是在开玩笑。你真的不能离我太近,我不想害你。”我现在没有心跳,如果有心跳一定跳得很快。 不过脸还是有些红,面对他自信的笑,有些把不过嘛的沉迷。 面对这样的我,他的笑意更深了。一没有回答我,只是把肩膀上的黑猫丢了出去,让它走在前面,我们跟在后面。 不知不觉我们来到了一片很别致的民宅附近,我看着周围觉得这里好像来过。 “觉得很熟悉对不对?”他问。 我点头又摇头,不解的问:“这里我为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了远处的一所四合院上,笑容渐渐淡了下去,脸上浮现出冷寒之色,沉声道“因为你的身体就在前面,把你鲁去强迫冥婚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4 敢说慌,就灭了你 他这人真是奇怪,才见两面就认定我了。 知道我被人欺负差点冥婚,就要帮我讨公道,为什么帮我? “因为你是我认定的女人,就这么简单。”他拉着我的手往前走,头都没回居然知道我在想什么,还回答的这么直接。 “我,不是。”才认识一天还不到,要不要说的那么笃定啊? 我红着脸往前走,本来应该穿过他身体的,结果却结实的撞到他的身上。抬头发现是怀里,而且他不知何时停下了脚,就那么低着头看着我。 忽然攥着我的手腕把我往前一带,猛地亲吻了我的唇,吓得我睁大眼睛,想要挣脱,可是越挣脱就被他按在怀里越紧。 一秒,两秒,三秒,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手开始不老实的在我身上游走,忍不住打了个机灵。 终于他肯放开我了,我身上那种别扭感依旧没有散去的意思。 “等你这次活过来就是我的人,谁也别想抢走你。”他笑得很得意,非常得意。 他的话让我觉得很熟悉,不过另一件事更让我在意,被他强行拉着往前走了几步就站住了。 他见我不走,好奇的回头看我,“怎么了?” “我是鬼你是人,我们这样亲近好像不太好。还,还有,你,你能不能不要动手动脚的,我,我还没想好呢!”我是个很保守的人,虽然未婚先孕这事我到现在也没有办法解释清楚,可是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走在一起是需要世间的,上来就动手动脚的叫我很排斥。 “你说我动手动脚?”他眯缝着眼睛,眼底的笑意变得冰冷了起来。 他这样阴晴不定实在有些怕人,但我还是点了头。 不管如何他这样动手动脚的我就是不喜欢,如果他连最起码的尊重都不懂,我是不会接受的,不对,是交朋友。那个梦还是个大难题,没解决之前交往估计也没戏。 他看着我,突然又抱住了我,不过却没有调情的意思而是在我耳边说道:“我刚刚一直都这样抱你,你难道没有感觉吗?” 我感受着他的怀抱,好像渐渐地明白了什么。 他抱着我,一直都在抱我,那么哪有多出来的咸猪手呢? 难道不是他,是,别人? 我困惑的抬头望着他,和他对视的瞬间,他的眼神却比我先有了答案。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腕,不由分说的就拉着我往前跑,速度真的好快。 不远处的院墙上,停着那只黑猫的身影,而前方的大门已经被打开了,看来是这只猫的杰作。 他拉着我,带着我走一三五的台阶,来到门口时却停住了脚步没有进去,很认真的对我说:“竹宁,现在集中你全部的精神力感知自己的身体,然后告诉我你的身体所在的方向。” 他在叫我的名字!真好听,好亲切自然,怎么做到才能像他说的那么顺嘴的? “你想什么呢?快点照我说的做啊?如果我没猜错,有人再打你身体的注意!我可不想戴绿帽子!”他推了我一下,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在这个时候犯花痴了。 不过绿帽子从何说起啊?我和他好像只是刚认识一天的,顶多算是朋友,他这也太自以为是了! 可是看他严肃的样子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我自己也能感受得到有人在碰我但还不算是侵犯的地步。 赶紧闭上眼睛,非常认真地感受着那股吸引着我的力量,虽然很微弱,可我还是能够察觉她所在的方向。 我看了眼他,指着东北角的方向,“在那里。” 他看向那个方向,让我跟着他走的脚印走过去。 走到东北角,他才和我说,这里面被人下了阵法,如果随便闯进来,只怕走到明天也出不去。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那个道士,他和那个中年人一定是一伙的,果然不相信他们逃出来是对的。 “那个,帮我和那个死者冥婚的,有个道士,你说,会不会是他在助纣为虐?”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有些不只怎么称呼。 “我叫霍云起。”他每次都能及时的给我答案,简直就是会读心术。 不时地看着周围又说:“不是,这里是精神念力设置的结界,如果是你口中的道士,他应该会添加符咒来提升这个结界的威力才对。可是这里没有,貌似只是不想让不相干的人闯进来,又或者让进来的人出不去而已。” “那会是谁?”我猜不到,反正我不认为是那个中年人,他看起来很普通,而且当时那道士说我有冥婚令在身时,他好像也挺害怕的。 霍云起没有给我答案,只是谨慎的观察着周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在我眼里眼前就只是一间间空房子,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的,或者哪里不对。 说来也奇怪,从我们进来到现在,我居然没有看到那只黑猫,它去哪里? “你的猫不见了?” “它去帮我确定你身体的所在了,我只要沿着它留下的气息去找就可以了节省许多时间。”霍云起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下了脚步,闭着眼睛像是在感知着什么,却一心二用的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点了点头,不知是不是幻觉,我总觉得有人在用心声求救。 “你怎么了?” 我看着正前方的那条路,对他说:“我觉得前面好像有人被关着,虽然他没有出声,可却能感觉得到。” 霍云起听了赞赏的笑道:“没想到你的灵识这么强大!” “什么是灵识?”我不懂,第一次听说。 他拉着我的手往我说的方向走,边走边说:“就是人们所说的第六感,只不过有的人这方面感知能力强,而有的人被别的能力掩盖,失去了这种能力了。” 我和他说我以前第六感从来没灵过,他却隐俊不禁的笑了,带我停在了一个挂了大铁锁的门前停下了脚步。 走进了听到里面传来“呜呜”的声音,里面的人好像察觉到了外面的我们,那种“呜呜”的叫声更加勤快了,甚至还有别的声响,试图让我们注意到他。 “竹宁,你来开锁!”霍云起把我推到了门前,让我去打开那个大铁锁。 我就那么干瞪眼的看了会,一脸蒙圈的回头求助,“怎么开?又没钥匙!” “用你的意念,你的灵识这样强大,开个锁而已难不倒你的。”他使了个眼色给我,就指给了这么一句提示。 灵识是什么东西我都没理解,这让我怎么开啊?难不成就闭上眼睛,命令锁头自己打开? 怎么可能? 虽然心里这样想,可我还是闭上了眼睛去试了下,结果我居然看到锁头里面的构造,嘴里面有个挂钩,我就那么轻轻地挑动了下眉头,那个挂钩就开了。 然后就听到“嘎啦”一声,在一睁眼,锁头居然也开了! 我靠过去细看,真的开了!怎么做到的?我怎么没有感觉? 霍云起说这个只能我自己领悟,他也说不清。 才一推开门,还不等进去,里面就有个黑影扑了出来。 霍云起下意识的给了黑影一脚,结实的又把他踹了进去,这次不是“呜呜”声了,而是呻吟声了。 刚才那一脚我没有注意踹到哪,不过那个黑影已经呻吟着缩成了一团,好像挺疼的。 虽然屋里很黑,我却能看清地上的黑影的样子,没想到会是那个给我冥婚的臭道士,“你怎么在这里?还被绑成了粽子?” 霍云起好像也能看清黑影,栖身单膝蹲在了那个道士的面前,捏着他的下巴坏笑:“竹宁,你说他把你害成现在这样,我们该怎么处置他?” 小道士听了泪眼汪汪的不愣着脑袋,瞪大眼睛看着霍云起,一个劲的呜呜着。 霍云起捏着下巴好像看懂了小道士的意思,玩味的勾起嘴角,“你想将功赎罪?” 小道士猛地点头,不停地眨着眼睛,可怜巴巴的恳求着霍云起把他嘴巴里的布头拽出来。 霍云起又看懂了,把他嘴巴里的东西扯出来,揪着他并没有放开他的意思,磨着牙质问:“别的我暂时都不想知道,只想知道,他们把竹宁的身体藏在了何处?如果你敢撒谎骗我,我就,灭了你!” 5 解灵还需祭灵人 杀棺材里的他?我没听错吧! 看他的样子很认真的,不像是在开玩笑。 而且现在也不是现实,他没有必要跑到我的梦里开这种玩笑。 我紧张得攥着拳头,在他站起身向我走来后不住的倒退,最后退无可退的贴在了墙上。 而他已经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的再看我了。 咽了口唾液,结巴的开口问道:“你,你不是说已经死了吗?死了还,还需要我杀你?” “竹宁,你可听说过杀身成人?”他忽然一本正经的这么问。 我点头又摇头,杀身成仁这词自然听过,可就算我学历低,也能明白词语的含义,貌似和杀他不搭边吧! “我的意思不是舍身取义,而是叫你给我自由,这样说你可懂?”我的怪异换来了他的白眼解释。 我似懂非懂,“我智商有限,你能说的明白点吗?” 他无奈的叹气,像是在因为理解能力太差无语了。不过之后空间的变化让我很后悔,为什么要多次一问? 因为他大手一挥,空间转变成了黑暗的一片,而我面前又是一副棺材,还是没有棺材盖的。 瞥了眼躺在里面安详闭眼的霍云起,我全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吓得闭上了眼睛,听着他踱步的声音,咬着后槽牙害怕的大声问道:“你别吓我了,我求你直说吧,到底让我干嘛?” 我能想象得到他那凌厉的目光有可怕,吓得把眼睛闭的更紧了,更加不敢睁开了。 “你这样胆小,我还怎么指望你帮我?”他很生气的质问。 正常人都会怕的好不?一个就不人不鬼的在我面前神出鬼没已经够受的了,这又来个躺尸还让不让人活了?哪怕是梦里,也受不了啊! 下巴被冰凉的手指勾起,他有些生气的命令我:“白竹宁看着我!” 我摇头,他生气的时候那双诡异的猫眼,我更害怕。 “你,你居然都不敢正眼看我?”他莫名其妙的问,语气严厉了几分:“难道,难道你又喜欢了别的男人?说!他是谁?” 勾着我下巴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只要稍一用力,我可能就死了。 不过他并没有用力,只是捏着我的脖子,一点点的掐下去。 “我,没有……”我被他从平地拎起身体悬空,呼吸困难的用手掰着他的手艰难的回答着,更加一时气头上反驳了句:“我每天不是都活在你的监视中吗?有没有男人,你,你会不知道?既然不信我干嘛纠缠我娶我?” 我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往那方面想,从我被他缠上开始,只要有想法都会被噩梦缠身。 还总是宣示着他对我的占有权利,有人靠近我就会倒霉。 自从两年前的那件事情之后,我真的不敢再有别的想法了。如今知道了他的存在更是不敢再有那个念头了,他居然还这样不依不饶! 越想越委屈,火气冲昏了头就什么都不顾了,梗着脖子瞪着他,挣扎着反抗他,“如果你不信任我,那就在这里解决掉我吧!我,我受够了,我不想再被你这样的鬼东西折磨了!” “白竹宁,你……”霍云起语气很冷的喊出了我的名字,声音回荡在我的耳畔,忽然脖子上的力道消失了。 我感觉自己就像失重的物体从高空掉落,这时耳畔传来凄凉的哭泣声,“竹宁,你醒醒啊!大生失踪了,怎么办啊?” 我蒙的睁开眼睛,坐起来诧异的望着已经眼睛哭肿的小美,“你说什么?” 小美一下子扑进了我的怀里,失声痛哭,无助的像个孩子,“竹宁,大生失踪不见了!” 怎么可能,吃早饭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救我睡着的这会功夫就有人失踪呢? 我看了眼外面,已经是晌午了,不知不觉我好像又睡了很久。 想到梦里霍云起的举动,还有他曾经威胁我的话,难道…… 暗暗甩头,帮小美擦去眼泪,冷静的问:“你有没有好好的找找?或者打他的手机?再或者可能是孟婶派他去买需要的东西,可能信号不好联系不上也说不定。” 小美连连摇头,哭着说都没有,孟婶从来不在办事的时候派人出去,一般需要的东西都会提前准备好,就算缺了,也会让主人家去买,不会派自己人出去的。 还说电话也打过了,是通着的可就是没人接。 “那孟婶呢?孟婶有没有派人去找找?” 小美抽泣着点头,恳求我帮帮她,让我和她一起外面找找。 我一想到和霍云起吵了一架,心里就有些愤愤不平,他凭什么怀疑我? 既然他怀疑我,我为什么还要去给他守灵?我又不欠他的! 反正也不过就是走个形式,也没有说我必须寸步不离守着,那我偷个懒他也不会把我如何,不如就帮小美去附近找大生。 我和小美来到院里,刚要走出去就被陈管家叫住了:“白小姐,这是要去哪?” 他对我的态度一直都很恭敬,我想这应该和霍云起有着直接的关系,而且我能确定,在我和霍云起拜堂成亲之前的沐浴更衣并不是做梦,他确实参与其中了。 因为那之后,我并没有再看到这别墅的仆人出现过,只有偶尔的几个穿黑衣的保安而已。 不过现在的他看起来脸色很不友善,阴沉的狠甚至有些怕人。 我挽着小美有些冰凉的手,毫不畏惧的告诉他去找人。 陈管家看了眼小美,小美不知为何有些怕陈管家,往我身后跺了跺,“我已经派人去找了,您是作为未亡人守灵的人,是不能乱走的。而且你们留在这个院子里会比较安全,出去了只怕会有危险。二少爷现在不方便出来保护您,请您能够体谅他。” 那表情就像是在和我说别给脸不要脸! 这种态度,再加上梦里霍云起对我的所作所为令我很火大,简直就是狗眼看人低! 他没好脸我也不用给他好脸,不屑的撇嘴:“我们不过是出去转转找同伴而已能有什么危险?还有,我和你们少爷没关系,不需要他那种身份尊贵的人保护。” 陈管家沉下脸,攥着拳头定定的看着我,最终退让了一步,目光似乎一直锁定在了小美身上。 来到一处阴凉处,找了一圈好像并没有,也没有看到其他的同伴,我张望着周围问小美有没有线索,总不能盲目的找人。 可是半天没有人回应我,回头看去发现小美很痛苦的扶着大树,难过的抓着头发面目有些扭曲,就像是要神经分裂一般,一会邪恶的笑一会拒绝的摇头。 我上前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可是她突然扣住了我的双手制住了我邪恶的笑了,可嘴里说的和手上行动相反的话:“竹宁,快,快逃……” “小,小美,你怎么了?”我第一次看到小美这样,这样子就像是被操控的木偶,没有了自我。 “快,快逃……”她不停的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可越是这样就笑的越狰狞。 最后脸上终于停留住了邪魅的笑容,清澈的眸子变得浑浊闪过媚态的笑:“你还真是心地单纯,居然到现在都没看出来,你最好的朋友已经被我控制了,哼哼!” “你,你是谁啊?你为什么要控制小美?”我现在跑不了,因为身体被定住,根本不能动。 “为什么?我抓了她的男朋友,上了她的身利用他把你骗出来啊?只有把你骗出来,霍云起才会上钩啊?”她笑的很得意。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陈管家总是盯着小美了,或许他已经看出了小美不对劲了,只是他可能知道,就算他说了我也未必信,毕竟他于我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可小美不是。 “你抓错人了,我不过是个哭灵的,那霍云起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出来救我这个不相干的人?”我虽然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故事,但对方居然要把霍云起引出来,肯定不是好东西。 额,霍云起好像也不是好东西,为什么我要偏向他? 附身在小美身上的人围着我走了一圈,边走边说:“小姑娘,你以为霍云起的灵谁都能守吗?我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弄死困在这里,如果不是他找到了方法逃离,又怎么可能给自己准备这样一场丧事?无非就是想把那个最重要的人引来帮他哭灵。毕竟,解灵还需祭灵人,而你就是他的祭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