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魔女这件事》 第一章 奇怪的女人 墨然是那种让人一眼就能记住的男孩子。 他长相可爱，身材纤细，从背影看去很容易被人当做女孩子；但如果正面接触大概不会有人主动和他说话，因为这个孩子浑身都是一股深沉的气势。 尤其是那双灰暗的眼眸，让人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恐惧，这种感觉大概没人会喜欢。 墨然从生下来就是这样，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小说中的重生之人或者穿越者，可是他并没有那种记忆，最终他只能认为都是自己头脑太过发达的原因。 这听起来就像是一种虚荣的自夸，或者某种玩笑。 然而并不是。 说一下墨然那奇怪的兴趣就能让你真正认识到，无论是才能，还是性格，这都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孩子。 墨然最开心的事情就是，每天放学后回家一个人在屋里静静的查阅各种参考书，然后找到其中的错误，再把这本修正注解之后参考书寄回出版社，最后附上一张汇款单，后面附上一句：“书你们可以留下，但请把它寄还给我，合作愉快。” 这样总能得到一笔意外收入。 然后他就拿到这笔收入买更多的参考书，事情到此变成了简单的重复作业…… 记得第一次干这种事情是墨然九岁的时候，而如今他们家已经从普通公寓搬到了高级公寓，这显然不是一个普通工薪家庭能够负担的经济输出。 大概，这种赚钱方法全世界范围内都是很难复制的…… 今天亦如昨日。 墨然又买来了一套新的参考书，据说是史上最强，打败和培养了无数学霸的黄金教材。 “嗯，我喜欢挑战。” 少年翻开这本《五年模拟三年高考》，开始逐章逐页逐题的查找验算，不愧是的黄金级别的辅导教材，已经第15页了，仍然没有找到明显错误…… 其实，经过他这几年这种文化式碰瓷，出版社方面已经开始严格审阅各种辅导教材，三令五申绝不姑息，钱什么的放在一边，主要是他们丢不起这个人啊！ 因此，在某个圈子，墨然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已经榜上有名了。 “也许，这个爱好应该改一改了。” 墨然默默的合上参考书，他虽然热衷学习已经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但却讨厌没有成果的事情。 “小然，你来一下，家里来客人喽。”客厅传来了母亲的叫喊声。 墨然的父母都不是那种智商超群的人，尤其是父亲，墨然感觉自己老爸在智商这方面绝对是拖了国家的后腿。 话说回来，作为父母，他们也很奇怪自己怎么能培养出这样天才的小孩，大概是应了那句话——自学成才。 墨然走出书房，来到客厅。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老爸那个傻笑的模样，然后是正在沏茶的母亲，母亲是个贤惠的人，墨然实在搞不懂这样的母亲为什么能看上自己老爸。 世界就像一本巨大的参考书。 相同的是，二者都充满了各种错误和不合理；不同的是，书本上的错误能够轻易修改，而现实却是很难，甚至无法改正，因为你永远不知道某些事情是如何发生的。 所以，墨然小小年纪就认为，所谓爱情是全天下最不靠谱的事情之一。 客厅最后的那位却是一个17、8岁的陌生女人，似乎是个外国人，因为这一头纯正的金发实在不像是现代化学品的产物。 墨然疑惑的看着这个外国女人，又看看老爸那副“我看好你”的莫名神情——今天果然又是老爸的搞事情吗？ “哈哈，儿子，吃惊不吃惊？”老爸对着儿子挤眉弄眼，嘻嘻哈哈的说道，“我们的邻居竟然是这么漂亮的小姐姐哦！” 墨然直接无视，他已经习惯老爸平时各种低智商的发言，真要说的话，大概比起小姐姐的美貌，你这样的父亲才让人真正感到吃惊。 吃惊到绝望。 实际上，无论从老爸口里蹦出什么傻话，墨然都不会感到吃惊，因为吃惊是一种建立在相信基础之上的心情，而他早就不相信老爸这种人了。 因为，在他3岁（此时的墨然已经能自学一门外语了）的时候，老爹就骗了他买参考书的钱去买香烟。 因此，对于一个会骗三岁孩子钱的大人，墨然已经在老爸身上贴上了“这个人说什么都不可信”的标签。 给人贴标签这是墨然的一个个人习惯，因为这样便于大脑的记忆和提取。 顺便一提，目前为止，墨然记忆中唯一一个没有标签的人只有母亲，第一贴标签的却是父亲。 虽然从书房出来到现在老爹一直对自己招手，但墨然是绝对不会坐到那个位置去的，他索性坐到这位陌生人这边的沙发，但却礼貌而疏远的拉开了一些距离。 “邻居？”墨然灰暗的瞳孔之中有些疑惑，他记得自家的邻居是老王家才对。 “没错，我今天刚刚搬到隔壁，特地过来拜访。”金发小姐姐微笑的说道，十分礼貌，但这话里似乎有些隐情，“先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克丽丝*李，别看我这样，我可是真真正正的龙国人哦！只是继承了英格兰奶奶这头金发而已。” 仔细一看就能发现，虽然这头金发有些吸引眼球，但这精致和谐的五官，的确是一张传统东方美女的面容，金发的东方人简直就是漫画中走出来的人物。 墨然只是礼貌的点头，全程无表情，他生下来就是这个样子，而且他也不认为需要做出什么改变。 这时老爸忽然隔着茶几凑过来，脸上又变成了某种鼓励的神情，“儿子啊！你克丽丝小姐姐刚刚回国，现在一个人孤苦无依，人又这么漂亮，你可千万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机会？什么机会？ 墨然感觉这个老爸越来越不靠谱，“老爸，您儿子今年才14岁，有些事情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啊哈哈，有备无患，有备无患嘛！”老爸打了个哈哈，然后拉了一下自己老妈，不愧是老夫老妻，母亲立刻会意，“啊，天也不早了……” 父母明显是要留下对方吃晚饭，但墨然显然不想事情如此发展，所以忽然的开口截断，“所以，克丽丝小姐你就请回吧！” 他总感觉这个女人有问题，至于这样做会显得失礼，那也总比招惹麻烦要好得多。而且你看，我只是个小孩子，和一个小孩子斤斤计较只会显得更加失礼吧。 “哎，你这孩子，真是的……”老妈赶紧过来打圆场，“克丽丝，你别介意，我们家小然就是这种性格，所以一直没有什么朋友，希望你别见怪。” “没关系的，阿姨，如果可以，我愿意做小墨的第一个朋友。”对面的小姐姐对着墨然嫣然一笑，似乎非常愿意和他交朋友的样子。 墨然用他那天生的灰暗瞳孔盯着克丽丝，很好的岔开了话题，你这是不打算乖乖退散了，但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都不会让你得逞。 小姐姐依旧报以微笑。 老爸那边却是哈哈大笑，“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看对眼……嗯，我是说你们能好好相处，真是太好了。” 有老爸从中作梗，老妈侧面掩护，克丽丝顺理成章的就留下吃晚饭了。 席间。 “克丽丝小姐，看你年纪不大的样子，应该还是学生吧？” “没有，阿姨，我已经毕业了，是光电学博士，现在从事个人研究工作。” “17岁的博士研究员？” “嗯，国外可以跳级的。” “那可真是了不起呢！”父母都显得有些吃惊，但却是越看越喜欢。 这两个人似乎忘了，其实他们儿子现在也达到了教授水平，只是当事人不想搞个大新闻而已。 墨然专心吃饭，一言不发，秉承一个古训：你有千条计我有一定规。 “妈，我吃饱了，回去看书了。”墨然放下碗筷，准备离开，尽量离这女奇怪的女人远点，切断传播途径。 “阿姨，我也吃饱了，好久没有吃到这么可口的饭菜了！” “哈哈哈，克丽丝你真会说话。”母亲最爱听别人夸她的手艺好了。 “哎呀，都这个时间了，我得赶快回去收拾行李，否则今天恐怕都没地方睡觉了。”克丽丝显得有些发愁，嘴上这么说，可屁~股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唉，收拾完大概都得后半夜了。” “嗨呀，还收拾什么，住阿姨这里不就得了？”老妈一拍老爸，“他爸，赶紧找套被褥出来，咱家客房这次终于派上用场了。” 老爸暗自挑起大拇指：还是老婆大人高明啊！ 老妈是一脸得意，那必须的。 墨然就有些无语了，难道你们看不出这个女人是故意那么说的吗？ “妈！” “啊？” “我发现你的智商越来越向老爸靠拢了……” 墨母笑骂：“这死孩子，还埋汰起我了，我这不都是为你好！” “是啊，咱儿子智商没话说，就是情商有点低。”老爸凑过来搂住墨然的肩膀，真是一点老爸的样子都没有，“你就是太不开窍，想当年我追你妈……” 墨然已经不想听后边的话了，把老爸的手臂放到门框上，然后悄悄离开，还是去书房继续攻克那本黄金教材吧！ 他可不想听老爸的当年勇，至于那位克丽丝小姐姐， 虽然有些奇怪，但她总不能半夜来我房间袭击我吧？ 算了，还是把房门锁好。 好吧，墨然承认自己失算了……因为这个奇怪的女人真的跑来午夜袭击了！ 第二章 星辰契约 夜间，一股强烈的不适让墨然从睡梦中醒来。 “哦，醒了吗？比我想象的快很多呢。” “我想现在大概没必要问你，为什么能打开我的房门了吧？” “呵呵呵……你说呢？”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人，映入眼帘的正是墨然一直防备的那位克丽丝小姐姐。 只是两人的体~位有些暧昧，成熟的少女正骑坐在少年的身上，现在正值盛夏，隔着薄薄的毛毯，墨然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对方大腿传来的柔软触感。 然而墨然却没心思体会这种涟漪的画面，因为小姐姐手上一张奇怪的羊皮卷泛着红光，身体四周，整个卧室都仿佛置身星海，这显然不是什么好征兆。 谁都有过那种充满幻想的阶段，少年也不例外，而且来的更早，他曾经有一阵沉迷过各种超自然现象，甚至买了很多这方面的古书研究，但是一直没什么进展，最终不得不放弃这种镜花水月的知识。 但多亏于此，墨然却有了很多基本的认识，比如现在，这明显是一种邪恶的仪式，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总感觉这个女人身上有一种奇怪的气息了。 “你是魔女？”通过个人研究墨然知晓了这种超越常识的存在，但却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邂逅。 “真是让人意想不到的少年，竟然知道魔女的存在吗？”克丽丝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姐姐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身上有着魔法的才能，一个男性魔女，这可是几百年难得一遇的珍稀物种啊！” “珍惜物种吗？真是让人作恶的称呼……”墨然必须摆脱这种来自意识的束缚，他已经看出来了，这是大概是一种借助星辰之力绑定主仆灵魂的契约仪式。 一旦契约完成，后果不堪设想，大概某些人很愿意做这样一个尤物小姐姐的奴仆，但墨然可没有这方面的兴趣。 “不用尝试了，现在仪式已经开始，很快，你就是姐姐的人了，想象一下就让人激动啊，如果把你训练出来，那可是足以撼动世界的存在，呐，和姐姐一起征服世界好么？” “抱歉，我对学习以外的事情不感兴趣，而且我不喜欢有人对我指手画脚。” “魔女的执着吗？我越来越中意你了，身为魔女都有属于自己的独特品质，这种纯粹的追求真理的品质真是古老而稀有，也许这次我中大奖了，哦呵呵呵……” 这边闹的如此热闹，父母那边却没有反应，想来又是魔女的手段了。 忽然，墨然停止挣扎，似乎打算放弃了。 “很好，这种态度就对了，姐姐不会把你怎么样？只是变成我的东西而已，跟着姐姐……” “统治世界吗？”墨然这张脸果然最适合嘲讽的表情。 “哼！你太小看魔法了，弟弟。这个世界可比你想象的广阔的多，那种境界之上，没有魔力的人甚至不能感知和触碰，我们和普通人根本不是一个次元的存在。” “嗯，飞机大炮核武器的确不能用来打鬼灭神。” “哦呵呵呵，弟弟你这个比喻用的好呢。” “你刚刚说我有魔女的才能，你是怎么发现的？”对于知识，墨然有着本能一般的渴求，所谓魔女的才能他自然也很感兴趣。 克丽丝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本书卷，很是古朴……墨然从三个月到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能回忆起来，但记忆中并没有这样的书卷，所以他不是很明白这个魔女的意思。 紧接着，对方就给她解惑了。 克丽丝翻开了古朴书卷的第一页，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各种符号，还有某种不知名的语言，这是魔法知识的一种分支学科——符文学。 看着这些符文，墨然立刻就回忆起来，这是他前阵子在网络论坛上挑战了一个猜谜游戏。 原来那不是简单的符号猜谜。 “难道那个发帖人是你？” “当然，现在有个词儿叫什么‘钓鱼诈骗’，我也是学以致用嘛！” 墨然有些无语，这个时代果然就算是魔女也会上网的吗？ 没有具体含义的符文其实能反应一个人对于意识、想象、规律和结构的认知，这是一种本我考究，自己所做的猜谜明显是某种魔法适应性的测试。 这次自己好学、挑战的性格反而害了自己，这算不算验证了事物的两面性，感觉有些滑稽呢。 “克丽丝*李是你的真名吗？”墨然集中精神，这个问题对他很重要，也是当下逃脱困境的唯一希望。 “是的哦！姐姐这个人一向很真诚的。”克丽丝眨眨眼睛，狡猾如狐，从神态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感谢你的真诚！” 这个女人很聪明，很谨慎，她充分明白一名魔女的真名到底有多么重要，但她怀疑墨然会有什么谋划，所以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这名字的确是真的，但却不是她的全名，这样只能算打折扣的真诚，而不能算说谎。 语言虽然不及名字，但对于魔女同样有着特殊的意义，这是一种品质的表现，这个小姐姐大概是那种外表混乱内心守序的人。 要问墨然如何知道的？ 这一部分是直觉，一部分是猜测，剩下的都是天意。 因为这个小姐姐似乎有些忘乎所以，她刚刚拿出的那本古朴书卷的封面印着一个古老的名字——卡文迪许*克丽丝*瑟皮耶罗*特斯拉*李。 这大概就是这个女人的真名。 墨然现在非常庆幸自己三岁开始就学习外语，已经精通11国语言的他，虽然不明白这个古老名字的含义，但是发音却一点问题都没有。 现在，少年得到了一把求生之匙，而生存的大门就是眼前这个契约仪式。 墨然曾经系统的研究过魔法这种超自然现象，虽然那个时候只是当作一种莫须有的存在，说是研究，其实只是按照自己假设的框架进行推演，就像上面的猜谜游戏，即使你不懂具体的含义但并不影响解谜本身。 可这在内容上是错误的，所以很容易碰到瓶颈而不得不放弃。 但究其本质，魔法也不过是一种带着神秘色彩的知识，揭开神秘的面纱，和数学物理学一样，都是某种事物的规律或者技术。我们如果不研究魔法的具体内容，只研究魔法的目的、结构和规律就会发现事情变得简单很多（对墨然来讲）。 例如现在墨然眼前这个灵魂契约的仪式，他不懂具体的操作原理，但他却大概知道这是通过星辰之力按照特殊的规则束缚两人的灵魂，实现主仆这一具体内容的履行。 这只是一份带有强迫意义的一纸契约，和某种高利贷契约没有本质区别。 不仅如此，魔法的契约最注重，或者说不能违抗公平这一基本原则，从这方面讲，它可比普通的高利贷讲道理的多。 因此，这种非本人自愿的强迫契约有着被反噬的风险，越是高级反噬带来的影响就越可怕！ 至于高级与否那就很好判断了，好东西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逼格比较高，看看这漫天的红色流光，星辰浮动，必然是高级灵契没错了。 不为奴，则奋斗；不为仆，则拼杀！ 现在，墨然已经准备好拼上灵魂搏上一搏了。 第三章 传奇魔女 克丽丝是一名悠久的原初魔女。 最早的文献大概要追溯到三千多年前的一幅壁画——《金色的起始，万律之魔女》 当然，这幅壁画早就不存在，甚至知晓这个传说的人都已经断绝。 实际上，克丽丝作为原初魔女基本已经到达传奇的境界，传奇即为无限，魔力无限、生命无限、魔法无限…… 如果把魔法比喻成一种试卷，那么名为克丽丝的这个存在就是这张试卷的完美答案。 神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没人知晓，但这样的一个魔女基本已经接近那种存在了。 某种程度上，这样的人生已经完结了。 因此，克丽丝开始厌倦了作为传奇那漫长的生命，为了消磨时间，她总想找点乐子，征服世界就是个不错的娱乐活动，但这项伟业刚刚开始三个月她就厌倦了，最后把大旗扔给了一个叫亚历山大的青年…… 后来她来到了东方，某人雄霸域内的决心再次感染了她，这次克丽丝召唤了十二个巨大人偶帮助另一个青年一统天下…… 有一阵，魔女喜欢上了戏剧，就亲自导演了一段石中剑选王的故事，顺便扮演了一下湖中仙女，实际上这个世界并没有仙女…… 她曾经无聊到自我封印了三百年，醒来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被供奉在圣玛丽大教堂，然后教廷就从历史上消失了一段时间。 …… 然而到了近代，经历了两次世界战争的克丽丝已经彻底感到失望，她想尽早接受死亡的指引，沉入幽深的海底，开始了自我削弱的魔力崩坏…… 几十年之后，某个科学团队的深海探测器吵醒了这位传奇魔女，她心血来潮的扒着这个奇怪仪器升上了海面，再次回到人类社会。 可是，克丽丝却对现代社会感到无比陌生，又似成相识。 她曾经设想过这样高度文明的社会。 所以有一段时间，传奇魔女不断的研究一项超越常识的伟大计划——法师塔。 克丽丝设想在全世界建造13座直耸云端的超级法师塔，使得全世界的意识都通过地脉连接起来，激活整个大地的魔力，形成全球范围的魔力潮汐，实现魔法文明的基础，到时候能使用和学习魔法的人将会大大提升。 可笑的是第一座法师塔建到一半就被人推倒了。 法师塔本来就心血来潮的事情，有人过来添堵，克丽丝索性就把所有手札全部烧掉，看着当时那群人一脸惨象也不失为另一种娱乐。 其实，社会的进步还是其次，所谓科技在传奇魔女眼中不过是境界下的低次元技术，她不是很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这个世界的超速发展的娱乐水平，多元多向，意识的维度提升了。 网络、游戏、小说、动漫……各种各样的娱乐方式，数不尽，玩不完。 克丽丝犹如梦幻，人类的自我愉悦方式真的是太丰富了。 魔女沉迷娱乐不能自拔。 此时，她忽然意识到，原来数千年的等待和试炼都是为了这个时代的到来，她再一次回想起：原来活着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可是，命运最爱捉弄人，她这样的传奇魔女也不过是命运弦线上一个强大的木偶。 在克丽丝找到人生乐趣的时候猛然发现，自己已经大限将至！ 几十年的魔力崩坏使得她的生命力所剩无几。 但传奇魔女显然不是那种乖乖屈服命运的存在，好不容易才找到乐趣，她要想办法活下去。 作为万律之魔女，她有很多很多方式为自己续命，但现在她这种情况显然没有太多的选择。最终克丽丝选择了主仆共生契约，通过共享仆从的生命力完成续命，而且顺便调教一个仆从也是个让人相当开心的事情。 所以，墨然就成了千千万万人中那个最合适的小白鼠。 “小墨弟弟，马上就好了哦！想到做姐姐的人，是不是有些兴奋呢！”克丽丝有些得意，为了保证这次主仆灵契顺利缔结，她可是动用了自己的命星，如果出了问题，她作为魔女基本就要从头再来了。 但那同样也是种不错的人生体验呢！ 墨然没有说话，深吸了口气，少年正面临人生14年来最大的考验，他第一次生出了一丝紧张的情绪。 “哦呵，原来小墨你也会露出这种表情呢！安心啦，只是有一点痛，一下就过去了，放轻松享受，一切交给姐姐就行了！” 嗯——哼！ 这种来自灵魂的痛楚，饶是墨然这种性格的人都感到难以承受，少年额头出现了一道道青筋，“似乎不是有一点痛呢！” “是吗？可能是姐姐记错了吧！” 克丽丝这边情况也好不了多少，但经验差距使得这个魔女已经习惯了这种灵魂痛楚。 现在两人的灵魂在星河转动之间，开始出现交融，一道道看不见的规则弦线开始束缚各自的灵魂。周围的星辰之力就像一台打印机，把两个人的灵魂打印成一份契约，谁都不能违抗契约的内容。 一个是14岁的少年，一个却是悠久的传奇，这种完全不等质的灵魂交融必然会出现问题。 墨然开始看到各种记忆片段，甚至是感悟和幻觉…… “糟了！这是自我迷失！” 克丽丝低呼一声，她忘记了，眼前的人还只是个少年，哪怕自己悠久的人生只是泄露一丝一毫都不是小孩子能够承受的，她急忙出手用自己的意识疏导墨然的灵魂冲击。 虽然，墨然就算变成白痴也不影响她续命，但传奇魔女的仆从是白痴，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少年，坚持住，你已经接触到境界线了。” 墨然的意识正在一种灵魂片段形成的风暴中心，来自魔女的意识加护让他得以喘息，但紧接着他就做了一件疯狂的事情。 墨然开始离开克丽丝的意识保护，主动迎向那些泄露的记忆信息和灵魂感悟，这简直就是自杀行为。 “你疯了！赶快回来！难道想要变成白痴吗？我告诉你，就算你变成白痴，对我一点损失也没有。”克丽丝十分生气，这个少年有些不知好歹，枉费我花费这么大力气救你。 “不要阻止我学习好吗？”这些记忆和感悟都是无比珍贵的知识，而且这种意识空间的学习效率简直爆炸，他不想错过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 “哈？”克丽丝无语，她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人，“简直疯了，还真有为了学习不要命的家伙，哼！随你的便吧。” 话虽这么说，克丽丝还是尽量保护这个奇怪的少年。 意识空间之中的画面就有些诡异了，本来打着坏主意的那个竟然在主动保护被害人，这大概因为传奇魔女也是个傲娇吧。 第四章 灵魂战场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过去，意识空间的时间更要快上数百倍，克丽丝看着还在吸收和学习自己记忆的少年，不得不再次感叹自己没有看错人。 星辰转动速度开始下降，契约规则的弦线束缚开始进入尾声，仪式也到了最后关头。 虽然有些遗憾，但墨然也不得不放弃这种特殊的学习方式，开始准备最后殊死反抗，而且通过这简短而漫长的学习，他也更加肯定了自己灵魂反扑的可行性。 “克丽丝，我想问一下，如果现在停止契约仪式还来得及吗？” “怎么？害怕了吗？”克丽丝嫣然一笑，十分魅力，说是魔女的微笑简直再合适不过。 “有一点。” “小墨弟弟，你就那么不愿意当姐姐的人吗？我们明明都是那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关系的说……” “……”墨然满头黑线，我完全不懂你在说什么，“停止契约，对你对我都是最好的选择。” 现在是灵魂对话，墨然有没有虚张声势太好判断了，克丽丝有点不好的预感，但是，“来不及了，星辰契约一旦开始不能终止。” 想要和她这样传奇的存在共享生命，普通契约根本做不到，实际上，克丽丝自己都不曾想到有用到星辰契约的这天。 墨然并没有意外，契约内容不是文字，而是类似法则的弦线，这已经足够说明很多问题了。非要说的话，和这样的存在契约，大概是自己捡了便宜才对，但是做别人的仆从，那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那可真是遗憾，卡文迪许*克丽丝*瑟皮耶罗*特斯拉*李。”墨然说出了这个就像传奇人生一样漫长的名字。 克丽丝心中一紧，“你为什么知道我的真名？” “没想到小姐姐你也能露出这种表情呢！”墨然把刚刚克丽丝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对方，包括那一丝嘲讽。 “小墨弟弟真是让姐姐刮目相看了，但是光是知道魔女的真名是没用的，你根本不懂使用魔女真名的魔法……” 墨然打断了克丽丝，只有两个字：“命星！” 传奇魔女的脸色再次一变，这个星辰契约仪式还有她的另外一个弱点，那就是命星，如果对方用真名引动命星，就有机会强制颠倒主仆位置。 这就像一份契约拟好了，最后签字的时候，甲方乙方互换位置，那契约条款的履行对象自然也会发生颠倒。 “我劝你最好不要那么做，你的命星也在我的手里，我不想伤害你！” “魔女，希望你明白，究竟是谁先找谁的麻烦，我只是正当防卫。” “停手吧，看了我一些人生经历的你应该明白，你没有任何胜算的，别逼我伤害你。” “你错了，本来我大概是没有胜算的，但正因为了解你，现在的我有了一丝胜算。” 现在两人都握有对方的死穴，意识空间比拼的无非就是谁的意识更坚定、更强大、更不屈。 让我们互相伤害吧。 克丽丝实在是想不到事情竟然走到这种地步，“既然如此，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传奇为什么被称作传奇。你也真是不走运呢，小墨弟弟，姐姐我已经是油尽灯枯之人，本来很难释放威力强大的魔法，但是意识空间却完全没问题，毕竟这里不需要魔力，只需要知识、经验和意志。” “多谢提醒！” 墨然也感觉这里不错，如果是现实世界，他将毫无胜算。 “小心哦，弟弟，死亡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雷枪！”传奇魔女释放魔法根本不需要什么咒文吟唱，甚至不需要魔法阵来稳定魔力输出，与其说是魔法不如说是超能力更加合适。 克丽丝一声娇呵，手中就凝聚了一道闪电组成的光电之矛，轻轻一抛，这杆雷枪就以破开音障的速度飞向墨然。 墨然似乎有些理解这个光电博士是指的什么了，但是威力强大的雷枪最终却擦着少年的衣角从身边划过。 克丽丝秀眉一皱，这显然不是自己失误，而是对面的少年做了什么。 其实，墨然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一句，“打不中！” 这里是两人的意识组成的灵魂战场，既然是意识和意志的比拼，那比的就是坚定不移的想象力，甚至所有的逻辑、原则、习惯、常识都是为了想象更加巩固。 雷枪是魔女熟悉的魔法，打不中也是少年建立在事实基础的想象，所以，墨然用自己的合理想象覆盖前者的想象。 看透了这些，高逼格的灵魂战场和平时玩耍的【词语接龙】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克丽丝大概知道墨然的想法了，但是她也不是容易对付的，现在两人的背景陡然一变，刚刚的无尽星空变成了一处阳光明媚的沙滩。 墨然看了看四周，“风景不错，你是想把人类的常识加进来吧。其实，你这是在帮我。对于这个世界，我了解的绝对比你多。” “是吗？” 克丽丝不以为意，一个后撤，整个人身影消失不见。 忽然，墨然感到了一阵冰冷的刺痛，一道闪着雷电的枪尖透胸而出。 嘭！ 一阵烟雾，墨然的身体变成了一个木桩，是替身。 “没想到弟弟你也会这种魔法的想象。”刚刚克丽丝是用了一种黑魔法，遁入阴影直接来到墨然身后贴身偷袭，这次再说什么打不中就有些自欺欺人了，从事实比较，就是这边占优，何况对方还是一名悠久的传奇。 “呵呵，多看几本漫画书就能学会的。”墨然的神经反应、厮杀经验明显不如对方，往往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对方的杀招就到了，所以他在身上套了个保命技能，只要受到攻击就会自动触发替身术。 但是，自己的意识还是受到了伤害，刚刚那一瞬间的痛感已经化作事实，实际上自己已经死了一次了。 这样的经历不知道能承受多少次…… 克丽丝自然也看出了这个结果，得意的一笑，“小墨弟弟，随时都可以向姐姐投降哦！” “我会的。” “切，算了。”克丽丝注意到这明显是反话，“开胃菜也该结束了，我们玩点刺激的。” 旋即，克丽丝伸出右手，一个火球就在掌间形成，不着地对方嘴里念叨了什么，似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能看到娇红的唇~瓣快速抖动，难道对方吐出的音符已经突破声波的范畴？ 和墨然想象的差不太多，这是一种失传的魔法绝技——超快速吟唱。 随着魔女的这项绝技，火球似乎是发生了某种质变，颜色也从红色变成了白色。 白色的火球被魔女抛到空中，玉手一指就朝着墨然飞去。 墨然想象出一道水墙阻挡，但是飘忽的白色火球似乎存在于另一个空间，直接从水墙上穿过，追着墨然而来。 克丽丝再次快速吟唱，火球一分为二，再次一分为二，数次之后，变成了32枚火球，把墨然围在当中。 “小墨弟弟，这种地狱白焰是直接灼烧灵魂的火焰，除非对方化成灰烬，否则绝不会熄灭。不要想着逃了它会跟过去的，要投降就趁早哦！” “不必了！”墨然再次喊出一句话，“我的世界没有魔力。” 瞬间，所有的火球全部消失。 这时，克丽丝明显的感觉到，墨然身体周围的魔力全部消失形成了一种禁魔领域，这个领域还在扩张…… 魔女急声喊道：“法师塔！” 瞬间，一座雄伟挺拔，充满艺术气息的尖塔在克丽丝身后拔地而起，直耸云端。 禁魔领域终于停止扩张。 虽然肉眼看不到什么变化，但现在的意识空间已经一分为二，一边魔力浓郁形成魔力潮汐，一边却是根本没有半点魔力。 第五章 灵魂碰撞 现在战况看似平局，但是墨然知道，其实是自己处于下风。 自己只有干巴巴的一句话，作为出其不意的招数还可以，但这样意识的对峙，显然是对方有清晰逻辑意识招数更加稳健。 不能这么想，越是如此逻辑就越是落入对方的陷阱。 但墨然本身就是理性而逻辑的人，哪怕是把魔法这种超自然技术归类到正常范畴，可他的潜意识依旧在追求规律以及合理性，这样反而会束手束脚。 “小墨弟弟，没时间给你思考哦！” 克丽丝举起双手，再次施展绝技超高速吟唱，这次的咒文明显长了很多，最后仍旧是那个标志性的动作，魔女一指！ 墨然皱眉，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对，攻击是来自天空，少年猛然抬头……那是，一颗巨大的天外陨石。 双眼直直望去还以为的月亮从天上掉了下来！ 这个魔女竟然能召唤陨石，这就有点放归了，就算自己这边没有魔力可并不能让陨石倒着飞出地球啊！ “热核导弹！” 忽然，墨然身后的海面一颗十几米的导弹直直的冲向天际，少年怕威力不够，再次喊道：“100连发！” 咻咻咻的呼啸同时在海面响起。 大海升起了上百发巨型导弹，带着长长的尾焰冲向空中的陨石，那枚陨石瞬间就被爆炸的焰火吞没，最后消失在了天际。 望着天空的巨大烟花，克丽丝微微皱眉，她不想承认人类的武器比魔法更厉害。 “看来，姐姐必须要用一些绝招了。”克丽丝咬破手指，一丝丝鲜血顺着伤口飘到空中，最后形成了一个魔法阵，“出来吧，吾辈的人偶军团。” 墨然并无担心，因为自己身边根本没有魔力，召唤魔法生物，那只是自掘坟墓。 然而等到少年看到这些召唤物就有些头疼了，这些家伙竟然是某种机器傀儡，根本不是魔法驱动，否则对方也不会有恃无恐了。 十二个巨大的机器傀儡纷纷冲向墨然，只要随便一脚就能把他踩扁。 “变形金刚！” 戚戚库戚戚，汽车人变身登场。 看着威震天和擎天柱合力作战，墨然心中忽然感觉这种场面也不错。 “泰坦级镭射光线！” “女巫的哀嚎！” “高达！” “龙族召唤！” …… 这真是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乱斗，两人你来我往，各有生死，可怜的地球母亲已经被虐的遍地沟壑，山洪暴发……恐怕已经毁灭在即了！ 灵魂战场终于到达了尾声。 墨然被传奇杀死了77次，而传奇却只死掉13次。 这大概就两人知识和经验的差距，尤其是后期的超高速战斗，墨然往往一下就会被瞬杀数次，至于魔女这边基本都是墨然以命换命搏出来的战绩。 这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战斗。 克丽丝看着浑身萎靡但仍旧不服输的墨然，不禁更加喜欢眼前的少年。 “小墨弟弟，姐姐真是太喜欢你了，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也不用，只要姐姐恢复鼎盛时期，就可以回到最初遇见你的时候，大概就不会缔结这种主仆契约了。” “如果是那样，你都不会出现吧。不过，我倒是乐得如此。”墨然喘口气，他这辈子虽然还很短，但从来都没有如此狼狈过。 “不对呢！我们注定有缘，过来做我的弟子吧，契约什么的只是一个形式，姐姐还能虐待你不成？” 克丽丝不想继续杀死这个少年的灵魂了，因为再这样下去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创伤。 “也许你说的对，但是你却做错了，大概你根本没有真正意义的正眼去看任何人吧？”墨然冷笑，对于一位面瘫少年这可是一种稀有表情，“传奇是一种傲慢，不懂生活是一种傲慢，尽情愉悦是一种傲慢……你现在因为一个人反抗自己感到开心，也不过是一种傲慢。 卡文迪许*克丽丝*瑟皮耶罗*特斯拉*李，你从未试着真正去了解别人！” “闭嘴！”仿佛被人戳到痛脚，克丽丝的脸上变得异常难看，“少年，别逼我杀了你！” “你不懂生活，你却羡慕人们的生活。” “闭嘴！” “你不懂人生，你却嫉妒别人的人生。” “闭嘴！” “你甚至不懂自己究竟是个什么鬼，你什么都不懂，只是装作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你只是个无聊的家里蹲罢了！” 忽然，克丽丝眼神泛出一抹红光，这种神情她早已忘却，这是她觉醒魔女时候的凛冽，还有憎恨！ “杀了你！” 传奇魔女第一次开始真正意义上的吟唱咒文：“万物起始于混沌，万法起源于太极；时间没有终点，空间没有界限；在这充满生机的世界，我将带来死亡；在这没有尽头的世界，我将带来终结，万律之魔法最后的篇章，我以卡文迪许*克丽丝*瑟皮耶罗*特斯拉*李的名义宣布：世界到此终结！” 忽然，地球所有的躁动全部消失，山洪不再爆发，飓风不再肆虐，大地不再晃动；火焰熄灭了，水流停止了，声音消失了，感觉迟钝了，时间都似乎不在流动…… 铮—— 铮—— 铮—— 铮—— 天空中传来了巨大的钟声，仿佛宣布着这个世界的终结，这种奇妙的安心感仿佛让墨然看到了迎接自己去往天国的天使。 连灵魂意义上躁动都不放过，不愧是的世界的终结魔法。 “这种魔法在现实世界根本无法施放，因为毁灭一颗星球就需要聚集一颗星球的魔力，空有这个发动咒文根本没有意义，但能亲眼见识到这种场面，你也可以死而无憾，小墨弟弟。” 克丽丝有些遗憾，她刚才的确是有些失去理智了，但看着这样的少年，也许这种殊荣足够他感到自满了。 “呵呵，克丽丝，你果然是傲慢的。”墨然已经懒得评价这个女人的品性了，“毁灭一颗星球的魔法的确厉害，但如果说，我的想象能够毁灭一个宇宙，不，毁灭所有次元呢！” “不可能！人类根本没有那种能力！” “不要这么轻易下结论，人或许没有那种能力，但一个简单的假设就可以。”墨然从地上捡起一个砂砾，“我现在就用这粒砂砾终结你所有的幻想！” “听说过库仑力吗？” 克丽丝微微皱眉，显然，对人类科学不感兴趣的魔女不晓得少年究竟在说什么。 “我建议你去看看微观物理，不过，如果我们还能醒过来的话！”墨然忽然笑了，是那种真正意义的笑容，他大概也不想这辈子最后的表情是一脸深沉吧。 “你要干什么？住手！”克丽丝觉察了什么，但是已经晚了。 “这个世界没有库仑力！” 瞬间，满世界的白光吞噬了两人，如果世界失去库仑力，物质的微观粒子将全部撞到一起，那是比行星彗星相撞更加可怕的事情，宇宙大爆炸！ 第六章 永恒恋人 不知过了多久，墨然终于悠悠转醒。 看着熟悉的天花板，很明显，这里已经不是那个灵魂战场了。 虽然整个人的精神都萎靡不振，但还是要首先庆幸一件事情：自己还活着，没有变成白痴。 “哈哈哈哈哈……” 墨然轻松的笑了，仿佛是灵魂战场那个笑容的延续。 不过，总感觉身体有些沉重呢！ 少年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身上趴着一个丰满的金发少女，正是那位传奇魔女卡文迪许*克丽丝*瑟皮耶罗*特斯拉*李。 克丽丝的状态甚至比墨然还差，少年的意识大概半秒钟就从灵魂战场消失了，她却稍稍坚持了一下，毕竟是高次元的存在，但最终也是逃过不被毁灭的命运。 克丽丝也是庆幸不已，“幸亏我用的星辰契约，否则咱俩谁都回不来了。” “果然如此！”墨然一开始就不会相信这个魔女会让自己有身处绝境的机会。 “喂喂喂，这就是你感谢救命恩人的态度吗？”克丽丝十分不满，奈何身心疲惫到难以动弹，只能用一双美目瞪着这个可恶的少年。 “你是在自救。”少年也许没有发现，他对待这个魔女的态度已经完全不同。 “切，真是个不可爱的小鬼！咱进入传奇境界以来还从未真正意义上的输过，没想到这次会输给一个小孩子，真是世事难料，人生何其有趣，哈哈哈……” 传奇魔女似乎非常开心，她终于找到了一种久违的乐趣。 这是一种活着的感觉。 很好，很愉快。 克丽丝继续自说自话：“不过，作为人生的最后，也算是相当不错的娱乐了，一~本~满~足~呐！” 墨然没理会魔女的某种调戏，只是淡淡的开口问道：“这么说，契约果然失败了吗？” “是啊，谁还能在那种环境下继续契约仪式，真是个可怕的小鬼，你一早就想到这个结果了吧？” “……”墨然有些沉默。 没错。 虽然事情中间出了很多岔子，但开始和结果亦如少年所料。 可是少年不懂，这种沉重的心情是怎么回事？明明是对方擅自找茬，现在我赢了，解脱了，难道不应该高兴才对吗？ 这并不合理。 望着沉默的少年，克丽丝不禁打趣，“哼哼！这才是一个少年该有的可爱表情，平时装什么深沉的大人嘛！” 少年依旧沉默，魔女反而宽慰起少年，“你不用为姐姐的事情感到遗憾，我早就厌倦了传奇的漫长，这下总算终结了，整个人都轻松了，我……” 魔女本想说‘我已经没有遗憾’，但她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想象的那般洒脱，她对这个少年有了某种不知名的留恋。 “小墨……你能做我的弟子吗？”弟子的话，就应该能够记住师傅的吧？ “可以。” 墨然其实想说些宽慰的话，可最终只是从口中蹦出平淡的两个字。这时，少年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那种知识储备，大概自己的情商真的不是很高吧。 听到少年答应，这位传奇魔女欣慰的笑了，“有你这样的弟子，我传奇的一生已经了无遗憾啦。” 魔女用出最后的力气，伸出手摸摸这个弟子的脸，轻柔的触感让少年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回应，最终，墨然只是用他那灰暗的眼眸静静的看着克丽丝。 此刻，谁也不知道这个少年在想些什么。 身体的感知正在消失，某种规则正在抽取自己灵魂，克丽丝脸上露出一丝落寞：“是分别的时候了，总觉得有点遗憾呢！” 手臂的感知没有了，葱葱玉指从少年脸上滑落…… 但是，少年抓住了那只手，坚定的声音传来：“告诉我共生契约的方法！” 墨然决定了，我要救这个人。 “小墨……” 克丽丝愣愣的看着只有几厘米距离的少年，“你难道是想救我吗？” “废话，赶紧告诉我啊！”墨然急忙喊道，语气之中竟有了几分生气，他能感觉到这个女人的生命正在飞快流逝，再不救她就来不及了。 “哦……好的，”克丽丝似乎被少年忽然爆发的气势给震住了，“共生契约有很多实现方式，比如主仆契约、对等交换、生命共存……” “没时间了，告诉我最简单效率的一种。” “简单效率……”说的简单，可想要实现共生必须要达到灵魂层次的契约才行，就算是自愿缔结的主仆契约，那也要事先准备一份拟好的魔法文书啊！ 可是自己没有那个时间了。 忽然，灵光一闪，克丽丝想到了一种古老的方法，也是现在能用的唯一一种可行方式。 可是……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快说啊！”墨然看出魔女的犹豫，几乎是吼出来的，“克丽丝，我不想你死啊！” 不想我死？ 这还是这辈子第一次有人对自己说出这种话，如果是你的话，应该可以吧。 忽然，传奇魔女大声的喊了一句：“吻我！” “哈？”墨然有些懵了，事情为什么是这种展开？ “吻我，如果想要救我那就必须吻我。”相比刚刚，克丽丝这次的声音和气势小了很多，要不是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墨然根本就听不到。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认知有了某种错觉，墨然总感觉这位传奇魔女的脸上有些娇羞的味道，这个该不会是这位传奇的初吻吧？ 问题是，这也是我的初吻啊！ “没，没有其他办法吗？” “没，没有。” 墨然看着近在咫尺的娇艳粉唇，虽然很性感，很诱惑，很好奇，可就是不知道该如何下口，这一刻，少年的青涩终于暴露无遗。 其实，另一位女主角也好不到哪里去，明明都快死了，但克丽丝说什么也说不出刚才那种大胆的话来。 克丽丝感觉少年的面孔正在变得模糊，果然还是来不及了吗？ “小墨……记住我！唔……” 魔女的告别之言被一股男性气息堵了回去，少年的唇和魔女的唇亲密的结合在一起，一种灵魂上的水乳交融瞬间在两人之间展开。 少年想要拯救对方的心情完全流入到了魔女心中，魔女对于少年的青涩喜爱也融入到少年的灵魂，在命运的见证下一切都水到渠成。 心灵是最初的魔法，彼此灵魂之间的共鸣与回应，命运的交缠，互爱共存，永不分离，这是最纯粹的古老契约——【永恒恋人】。 “儿子，你做噩梦了吗？怎么这么……吵……”老爸打开房门一看，顿时惊掉了下巴，“对不起，你们继续！” “孩子他妈，喜讯啊喜讯，咱儿子终于开窍啦！” 墨然一脸黑线，“我怎么会有这种老爸？” “是吗？我觉得咱爸挺有意思的。” “咱爸？” “有问题？” “好像没有，睡觉了。” “那个，小墨弟弟……我们这样进展会不会太快了一些？” 看着装出一脸娇羞的克丽丝，墨然再次一脸黑线，“我是说你回客房，我要睡觉了。” “啧！”魔女咋了一下嘴，眼睛一闭，赖皮道：“我睡着了。” “喂！” 也许是这个晚上真的太疲倦了，克丽丝这边已经传出均匀的呼吸声，望着这个稍微有点可爱的睡颜，墨然也进入了梦乡。 第七章 魔女等阶 第二天早晨。 因为各种各样的奇怪原因，克丽丝自然又理所当然的坐在墨家的餐桌上。 只是，今天早餐的气氛有些微妙。 墨然一言不发，少女开心吃饭，母亲一脸复杂，父亲却是眉飞色舞。 老妈有意提醒儿子几句，但她感觉儿子大了，有些事情她这个当妈的不方便，所以理所应当的踹了老爸一脚，“他爸，你看着小然，我和克丽丝说点事情。” 旋即，老妈就叫走了那位魔女。也不知道两位女同志在卧室那边说些什么，反正墨然也不感兴趣，继续进食。 这时，老爸又熟练的凑过来搭上儿子的肩膀，一副我和儿子是老铁的样子，“儿子啊！可以呦，真是给老爸这个实力干将上了生动的一课。” 墨然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决定离这个人远点，继续吃饭。 “儿子啊，你不用担心，你妈那里我给你搞定，反正生米已经做成熟饭，话说有克丽丝这样的儿媳妇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只是年轻人还是需要懂得节制，否则老了腰不行……” 吧啦吧啦的说些什么，墨然已经听不到了，少年再次用出对老爸专用技能——选择性听力障碍。 最后，老爸在桌上留下一盒药，然后拍了拍墨然肩膀，心满意足的走了。 墨然却是一脸黑线，把那盒药以最快的速度扔到垃圾桶，因为上面分明写着：紧-急-避-孕领导品牌…… 【永恒恋人】是最古老的契约之一，据说只有契约双方彼此心灵完全认同、一心同体才能缔结成功，墨然对此表示怀疑，但是很明显，自己和克丽丝的灵魂的确有了某种联系。 少年可以感受到心中有了一个特殊的存在，他们彼此心灵互通、魔力互感、生命共存，甚至连魔法回路都能共享，一个人的人生变成了两个人共同的人生。 这种感觉很陌生，但很温暖，很可靠。 “所以，现在到底是怎样一种情况？”墨然借着帮助克丽丝收拾房间的名义，终于有了两人独处的时间。 魔女思索一番，静静的给出三个字：“不知道。” 墨然看着传奇魔女，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灰暗的眼睛分明再说：你特么是在逗我吗？你可是不朽的传奇！ “我可没有说谎哦。”克丽丝扁了扁嘴，有些事情她有知识，但却缺乏实践，而且对于恋人什么的，她也是第一次，“我又没有缔结过什么恋人契约，当时只是死马当成活马医，没想到还真得缔结成功了呢，魔女再一次战胜了命运，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可喜可贺个鬼！”墨然给这个神经大条的魔女一个头槌，“我感觉现在的你好像变得十分……弱小。” 没错，就是弱小。 墨然可是在灵魂战场中正面和这个传奇魔女厮杀过的，和自己单纯的想象投影不同，那是一种真正的完全超越常识的强大，直观的比喻，这根本就是一颗无限当量的人形核弹。 然而那种危险的感觉完全没有了，就好像面前这个只是一名普通的美丽少女。 “哦呵呵，小墨，你是担心我吗？”魔女又露出那种调戏的表情，她似乎非常热衷于调戏眼前的少年。 “哼！我是担心自己，别忘了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你骗不了我的，别忘了我们之间的契约关系。” 少年沉默以对。 魔女则是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忽然恍然大悟的喊道，“原来如此，我知道了，这就是网传的傲娇，对吗？” 傲娇个鬼？你才是傲娇，你全家都是傲娇！ 墨然当然是不会说出这种话的，因为那反而会坐实自己的傲娇属性， “不要转移话题。” “其实也没什么，因为契约的强制共享，魔法境界也当成夫妻财产一样的东西一分为二，现在变成了三阶魔女的样子。”克丽丝倒是十分轻松，仿佛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个六阶换两个三阶，其实也挺划算的，不是吗？” “……”不同于刚刚傲娇的沉默，这次少年是真的沉默了。 虽然听起来还不错的样子，但事情不是这样算的，因为三阶比起传奇那根本就是天壤之别。 魔女按照所释放魔法的等级可以划分六个等阶： 一阶青铜魔女可以释放基础的元素魔法，例如小火球、照明弹、安心咒、水球等； 二阶白银魔女可以释放高等战斗魔法，例如神速、飞行、魔力箭矢、武器附魔、伤口治愈等； 三阶黄金魔女可以释放小范围战术级魔法，例如雷枪、冰咆哮、火雨、群体光环、魔力护盾等； 四阶暗金魔女可以释放大型战略级魔法，这种魔法也叫做小禁咒，例如飓风沙暴、魔物召唤、陨石天降等； 五阶史诗魔女可以释放超大领域的国家级魔法，也被称作禁咒或者大禁咒，例如地狱之门、圣光普照、万物终结、绝对零度等； 六阶传奇魔女可以释放世界级魔法，又被称为神禁魔法，因为魔力供给问题只存在于理论，但如果靠不完整状态用来和禁咒对轰依旧是完胜，质和量不是一个级别，比如克丽丝灵魂战场释放的世界终结之章。 其实可以看出，三阶的黄金魔女就已经达到了超人领域，这种境界的魔女已经为数不多，但比起六阶的传奇那根本什么都不算，毕竟魔法的境界越到后面越是难以升华。 几千年只造就了一个传奇魔女，足以判断一个传奇的诞生是多么伟大的奇迹，这根本不是说可以通过练习和努力就能达成的结果。 但是，由于【永恒恋人】的强制共享，克丽丝的传奇境界被平分成了两个三阶，这就变成了一个不讲道理的简单除法，这也许就是一种铁则——但凡契约必有其代价。 只是这次的代价有些严重。 从某种角度说，墨然和克丽丝契约毁掉了一个传奇，世界唯一的传奇魔女。 退一万步讲，作为传奇，克丽丝也能想到一大堆不需要损耗魔法境界的方法延续生命……到头来，占便宜的只有自己这个新手魔女而已。 墨然有些自责。 两人心灵互通，克丽丝自然能够感受到少年心中此时的纠结，她把墨然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 “听，这里还在跳动都是因为你，所以不用觉得可惜。而且，我早就厌倦了传奇，这样重新修炼也不失另一种人生乐趣，只是征服世界的娱乐活动恐怕要无限期延后了呢！” 墨然不着痕迹的抽回手掌，大概他怕这种感觉让自己流连忘返，“那我岂不成了拯救世界的勇者？” “是啊！我的勇者大人。人家以后就要靠你来保护了。” 墨然没有说话，但心中的肯定的声音已经传递给了对方：我当然会保护你。 少年似乎忘记，其实这件事一开始就是对方找茬，他只是正当防卫，不得不说，身处的位置变化使得心境也发生变化。这究竟是契约的关系，还是少年的某种成长已经不得而知。 总之，墨然作为一名男性魔女的生涯开始了。 第八章 魔法从火球开始 现在，墨然虽然有了作为黄金魔女的魔力质量，但是却没有与之相称的魔法水平，所以少年当下的任务就是接受这位曾经传奇的个人辅导。 其实，当初克丽丝说收墨然当弟子只是一种私心作祟，或者说隐晦的少女表白，没想到现在两人直接变成了师徒恋人，不过，她本人是十分喜欢这种发展。 “小墨徒弟，现在咱们就开始正式学习魔法了，你有什么感想？” “我的感想是你能不能换身衣服？” 如果所有的教师都是你这身兔女郎打扮，估计教育界吃枣药丸。 “欸，不是说，现在的老师都是这种穿着的吗？” 墨然真想问问她到底是通过什么渠道学到的这种知识，“克丽丝，我感觉你以后还是少上网比较好，尤其是b站那种地方最好少逛。” “好吧！” 啪！ 一个响指，简单的变装魔法，兔女郎变成了魔法尖帽的魔女装束，虽然还是一种cosy的感觉，但总比兔女郎好很多。 起码，少年的视线可以无所顾忌了。 “还是这身装束习惯。” 不得不提的是，其实魔女的装束就面前这位原初魔女设计的，作为魔女的标准制服，经历数千年不倒的旗帜。所以说，真正的艺术永远不会被时间所磨灭。 魔法，简单来讲就是一种利用魔力的技术。 魔力可以理解一种介于物质、能量之间的特殊存在，我们称之为元素。元素是一种类似原石的存在，如果往物质这边推一把，它就变成物质；往能量那边推一把，它就变成能量。 上面所说的推力，就是意识。 意识其实是比魔力更加特殊的存在，因为意识是世界唯一能够反抗和干扰世界系统的存在，但意识不能凭空存在，它需要至少一种载体，可以是物质，可以是能量，甚至是魔力。 人类就是一种典型依托物质存在的意识体。 墨然似乎明白了什么，开口说道：“所以，魔法就一种在意识的引导之下利用魔力干扰世界系统的技术。感觉有点像是偷税的意思！” “呵呵，也可以这么理解。实际上，对于魔法没有完全正确的解释，凡人只知道魔法是一种奇迹，但大概就算使用这种奇迹的人也不会深究魔法的本质。毕竟，探讨哲学有时候是最没有意义的事情。” 墨然深表同意，哲学最大的意义就是没有意义。 与其探讨魔法在世界系统的本质，不如探究魔法作为一个学科框架之内的某些原理，毕竟用圈子内部的理论去推导和想象圈子之外的事物，这个立足点本身就是错的。 “所以，还是开始练习魔法吧。” 墨然早就等不及了，这种跃跃欲试的感觉已经好久没有了。 克丽丝摇头，果然只有现在这个少年才表现的想个孩子，不过蛮有趣的就是了。 “释放魔法，首先要有境界之上的意识认知，然后自身的魔力要达到魔法本身的标准，”这两点墨然已经符合，克丽丝神秘一笑：“最后就是最重要的一点，精确合理的想象！” “精确合理的想象？” “没错，现在我们开始学习释放魔法，让我们从小火球开始，这是一个经典的元素魔法，首先感受身体内部的魔力——火元素，然后心中想象出火球的样子，让身体内部的魔力和意识想象产生某种共鸣，就像是打火机擦火石的感觉，哄得一下，就有了。” 话毕，克丽丝手中就多出一个燃烧的火球，火苗不大但是很有活力，显然这个魔法释放的非常成功。 实际上，如果达到三阶的黄金魔女还放不出小火球，这本身就是一件十分滑稽的事情。 墨然就感觉到了这份滑稽。 少年连续试了几次，都感觉差那么一点，自己似乎根本没有抓到窍门。 前边他听得还是明白的，体内的魔力非常规则均匀，火元素一下就能感应得到，想象就更没问题了，现实的火球就在眼前。 可之后什么打火机啊，哄的一下……他已经满头问号了！ 抛开各种高大上的理论，实际上魔法就是一种把施法者的想象力变成现实的过程。 假如你有足够天赋，又足够单纯，那么学习魔法只需要这一句话就够了。 所以，克丽丝认为像墨然这种纯粹理论派学习魔法会非常的艰辛，这绝不是说人越傻就越适合学习魔法，只是刚开始的时候大脑回路单纯的家伙更容易入门。 因为魔力对于意识非常的敏感，而人的意识实际上很难集中，这也是普通人和魔女之间又一巨大区别。 克丽丝用在网络游戏学来的术语就叫做，理论派属于中后期职业，前期真的很菜。 “所以，小墨徒弟啊，你还是多练习体会一下吧。” 说着，克丽丝仿佛是为了故意气墨然，哄的一下又一下，身边已经出现了十几个火球，翩翩起舞。 这才有了点黄金魔女的样子嘛！ 墨然则是黑着脸看着玩得兴起的魔女老师，他已经十分确认：这大概不是自己的问题，而是这个老师教学方法的有问题，这不是他找借口，纯粹经验之谈，他上学以来从来就不听老师的课，因为那种学习方式太蠢了。 少年决定抛弃这个老师，自学成才。 而现在他需要一份学习材料，所以，眼前的魔女从老师的层次变成了一份会动人体教材。 “克丽丝，麻烦你再释放一次小火球。”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克丽丝感觉少年的气势忽然变得有些可怕，而此时墨然已经闭上了双眼，他要集中精神感应这件教材发生的一切过程。 “还来？好吧。”克丽丝感觉就算再试几次也没用，“小墨徒弟，这小火球虽然是个入门的基础魔法，但也是最讲究天赋的魔法，你不要气馁，只要不断练习……蛤？” 魔女的话语戛然而止，因为少年手中出现了一丝火星。 旋即，那个火星不停的在少年的手上出现又熄灭，出现又熄灭……空气中不断的传来嘭嘭嘭的震动…… 这种现象并不科学，因为这根本不是释放小火球该有的现象。 呼——！ 终于，一个小火球出现在少年的掌中，一阶魔法小火球终于释放成功。 第九章 墨然的魔法 “小墨，你学会了！”克丽丝高兴之余难掩吃惊。 “是啊。”墨然回应的声音却是有些冷淡，“我的好师傅，作为弟子，我能不能请教你一个问题？” 面对少年质问的语气，面对少年的灰暗眼神，面对少年强大的气势，克丽丝忽然感觉自己变得好没底气，“呵呵，你……问吧。” “释放这个魔法对应的魔法回路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魔法回路？”克丽丝讶然，“小火球这么低阶的魔法要什么魔法回路？” 说得就好像残疾人不需要自行车一样。 “……” 墨然无语，他深刻的感觉这个人不是当老师的料。 魔法回路，简单来讲就是联通施法者体内魔力和意识想象之间的道路，这就像是某种复杂精密的加工仪器，从这边输入魔力，那边就出现魔法现象和效果。 有点像是电路板或者芯片的意思，但显然不是一种东西。 一位魔女进阶除了魔力质量的升华，最重要的就是拓宽身体中的魔法回路，只有足够多、足够复杂、足够精确的魔法回路才能释放更多的魔法。 克丽丝做为传奇，不可能不晓得这个道理。 她之所以没有说明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克丽丝认为小火球这种一阶魔法根本不需要什么魔法回路，随便一个念头就出来的东西，还要什么魔法回路，多此一举。 “我问一下，当初你觉醒魔女的时候是几阶？” “三阶。”克丽丝挺胸抬头，向上斜角四十五度的说道。 显然魔女对于这件事充满自豪，一开始就是三阶这种天赋大概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也难怪这种人能够成为传奇。人家是那种生出来就会飞的人，走路自然是多此一举。 但是，这果然是个天赋异禀的笨蛋！ “小墨，你这是什么表情？我感觉到了一种轻视的味道……”克丽丝十分不满这个学生的态度。 墨然心中默默加上一句：修正，这是个敏锐的天赋的笨蛋魔女，“呵呵，我只是感叹，你就像是那些热血动漫里的主人公一样。” 天赋和头脑成反比。 “是吗？你忽然这么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克丽丝大概也感觉到墨然没有说谎，但没有说谎并不代表就是表扬，这果然是个笨蛋主人公吧。 克丽丝的确不是个合格的老师，但不可否认， 这是一名出色的魔女，极其富有天赋的施法者，光是三阶以下的魔法就能释放一百种以上。 对于三阶和三阶以上的魔法，房间显然不是个演练的好场所。 现在，墨然正让克丽丝不停的释放这些基础魔法。 自己则通过契约的共享机能，分别刻印克丽丝体内这些魔法对应的魔法回路。 墨然只需要记住每种魔法现象对应的魔法回路，意识想象、魔力、联通二者的道路，一下子三要素全部聚齐，魔法释放变得异常简单。 如此，魔法这一神秘技术在少年面前再次成为一种简单的重复作业。 墨然只用了半天就掌握了一百多个三阶以下的魔法，这如果传到魔法界大概会让所有的施法者惊掉下巴吧。 “小墨，你这样子让我们魔女的压力好大啊！”面对特别出色学生的时候，当师傅的也会生出了一种无力感。 “我这个并不是天赋，只是作弊而已。”墨然语气平淡，仿佛说着一件谁都能做到的事情。 “才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克丽丝开始了某种经验之谈，这一刻的表现才真正像一个老师，这让墨然反而感到有些不习惯： “魔法是一种把意识想象变成现实的技术，如果复制别人的魔法回路，就意味着必须完整复制那个人的意识想象，魔力供给，没有强大的精神控制能力，怎么可能做到精准的复制？小墨，也许你不知道，世界上没有两次完全相同的魔法。可是，现在这个定律被打破了！” 没错，墨然从刚才开始，一直在做一件比复制他人魔法回路更加可怕的事情，他释放的所有魔法效果都完全相同。 魔法回路也好，意识想象也好，都是每个人独特的意识表现，这就好比复制别人的梦境，这对于同一个人尚且不可能，何况是其他人？ 墨然认真想了想这个问题，半晌之后终于给出答案：“也许，只是因为我头脑太过发达的原因吧。” “噗——！哈哈哈……”克丽丝却是笑喷了，好似这句话戳中了她的笑点，“不要突然的搞笑好不好？” 墨然满脸黑线，少年明显没有任何搞笑的意思。他有时候实在不明白，两个不在一个频道上的人为什么能递交恋人契约，这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是不是释放不同的魔法就行了？” “哈……” 是自己的错觉吗？克丽丝感觉墨然似乎在和自己赌气。 然而墨然已经开始行动了，少年似乎正在释放冰之枪，这是一种二阶的冰系造型魔法。 这一次的魔法释放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成功，反而出现了最开始释放小火球那种不规律的魔力波动， 冰之枪也根本没有在少年手中凝结，阵阵冰寒的气息吹过，冰枪总是在凝练的瞬间破碎，显然这个魔法正在不断的失败。 现在克丽丝终于想起另外一件异常现象。 魔法一旦释放失败应该引起魔力反噬才对，最初的小火球她给忽略了，毕竟魔力供给那么少，就算回流体内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但二阶魔法冰之枪的反噬对于三阶魔女显然不是十分愉快的体验。 可少年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难道他的魔法失败不会引起魔力反噬？ 这不合常理！ 而且这个魔力波动是怎么回事？ “难道你……不会吧？”克丽丝看着少年的魔力波动，忽然想到了答案，“他竟然在改良魔法！” 改良魔法，顾名思义，就是在原有正确魔法的基础上为了某种目的改进魔法，或是节省魔力，或是提高威力，或是降低魔术回路复杂度，或是降低精神耗损…… 这的确是一种符合黄金魔女身份的事情，但是对于一个刚刚接触魔法半天的人就有些太早了吧？ 不过，按照之前的种种表现，墨然显然不是那种能够按照常理推断的弟子。 现在，克丽丝十分很好奇，少年究竟要带给自己怎样惊喜？ 第十章 魔法是个平衡的圆 经过数次尝试，就在克丽丝担心少年魔力即将枯竭的时候，墨然手中的冰之枪终于凝练成功。 但是魔法的释放却并没有结束。 冰寒的气息还在凝集，那是冰元素聚集的气息，伴着一阵白色雾气，寒冰凝结的长枪骤然缩短，缓缓的变成了一把长剑，紧接着长剑一分为二，变成了双剑…… 这种变化仍在继续，双刀、镰刀、冰锤、箭矢、飞刀…… 各种不同的武器不停的在少年手中变换，可是墨然至始至终甚至都没有睁开眼睛。 “这怎么可能？”克丽丝的樱口微张，显然已经十分震惊，“他竟然学会了多重施法！” “多重施法是什么？” 此时的墨然已经停止疯狂施法，因为他的魔力枯竭了。克丽丝不由自主的把自己的魔力通过契约共享给墨然，毕竟魔力枯竭有一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不怎么好。 墨然对此并没有表示感谢，因为如果对方的魔力枯竭，他同样会这样为克丽丝补魔。 “多重施法是一种高级的施法技巧，简单来说就是无间断的释放魔法。” 现在，克丽丝就明白墨然没有引起魔力反噬的原因了。 因为对方一直保持释放魔法的状态，上一次魔法失败中断的魔力还没有回流到体内就进行了第二次魔法释放，魔力疏导没有出现问题，自然就不会反噬。 唯一令人担忧的是，多重施法会加大意识方面的负担，精神损耗非常大，然而少年似乎并没有露出什么疲倦的神情，这大概也是托了【永恒恋人】的福。 曾经的传奇，精神力的庞大就不用说了，现在这种精神力大概也给当成了夫妻财产一样的共享了。 无需多言，两人心有灵犀，只说这么一点墨然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忽然， 墨然找来一张稿纸，在纸上画了一个三角形，三个角上分别注上：魔力、魔法回路、意识想象。 也就是魔法的释放的三个要素。 “这是一个魔法输出系统。”少年开始反客为主，似乎作为一个老师授课： “三者是一种联动关系，牵一发而动全身。这里边，意识想象是引导，魔法回路方法，魔力则是原料。” 然后，墨然在这个三角形外面又画出一个圆，“假如这个圆就是正确稳定的魔法状态，实际上有着无数这样的组合，可以这样，也可以这样，只要试着修改三种要素就行了。” 少年不断在这个圆上面画出各种不同的三角形，每个三角形都是一个稳定的方案，但每个方案的侧重点不尽相同，从而形成了不同的三角形。 “等等，你是说这里每一个三角都对应一种魔法？”克丽丝感觉自己几千年的知识正在土崩瓦解，被一个刚刚接触魔法半天的小鬼击溃。 “应该是你们眼中的魔法才对，但如果按照我的标准，虽然它们的魔法回路有所区别，但只是同一种的魔法的变形，并非真正完全不同的魔法。” 说着少年一伸手，冰之枪再次出现，然后变成一把匕首，又变成了一把短刀，“这些魔法其实都是冰之枪，只是意识想象发生变化，枪的形态变成了短刀形态，所以……” “所以？”魔女一愣，有些迫不及待。 “所以，我认为这个魔法的名字起错了。” 嘭！ 克丽丝整个人倒地不起，“咳咳，如果你认为这是个不错的冷笑话，那么，你的目的达到了。” “耶。” 墨然一脸无口的做出这个手势，真的格外让人感到生气！ “喂？”魔女真想从身后掏出一个巨大的折扇拍到了少年头上。 “意识想象的改变，导致不得不对其他两种要素做出调整，但只要找到这个魔法平衡的圆，谁都可以做到这种事情。”少年最终得出这样的结论。 “说都可以做到？”克丽丝真想揍这个可恶的家伙一顿，“根本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好吗？” 魔女一把抢过墨然手中的稿纸，在那个圆圈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叉，“实际上根本就没有这个圆，改进魔法的难点就在于找到这个稳定的状态，否则魔法释放就会以失败告终。” 没错，这个圆并不是魔法的效果和结果，而是一种稳定的状态，三角形的每个角的变化才是改进魔法的效果和目的，但为了找到这个圆一般人要尝试成百上千次，甚至花费数年时间。 让人绝望的是，就算你这次找到了这个圆，下一次想要改进魔法的时候，仍然需要再次寻找这个圆，这个圆只能算做为成功的标准，而绝不是成功的秘诀。 “所以，你究竟是怎么找到这个圆的？” “不知不觉。” “……”克丽丝的沉默并非是想表达什么，而是在等待下文，可是少年的话似乎到此就是终结，魔女不得不傻傻的问上一句：“完了？” “完了。”其实，墨然自己也不是很明白，但是他能感觉到每次的实验都在接近那个圆，而只要自己找到那个圆就会彻底抓住这种状态，“非要说的话，这大概就是个人直觉吧。” “直觉？总感觉从你嘴里说出这个词语，让人不太能够接受呢！” 克丽丝仔细端详手中的稿纸，做出了某种更正。 她在这些三角形和圆形的中间画出了一个小人，似乎是个q版的尖帽魔女，随笔之下才更显画画的功夫，和墨然那种标准到好像用尺量过的图形不同，魔女的画充满一种活力和艺术。 克丽丝指着这个小人说道：“你这个魔法输出系统虽然没错，但却把最重要的一点忘记了，那就是作为施法者本身。” 很多时候，人都容易忽略自己，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 魔法释放的过程，虽然是三要素稳定联通之后水到渠成的结果，但这个三要素却都是施法者本身具备的素质，理所当然具备施法者自身的特性。 能够找到魔法的这种平衡，这大概就是属于少年独有的特质。 “小墨，你果然有着追寻事物真理的魔女品质，在古代肯定是个大贤者。”克丽丝忽然拍了拍少年肩膀，“喂，不要在美少女的面前陷入思考啊！” “等一下！” 墨然的确没有认真倾听，因为他正在拿着这张稿纸思索一个问题，一个失误，一个不想承认的事实：“克丽丝，难道说……你这个人，其实很聪明的吗？” 这次，传奇魔女终于没能忍住，一个巨大的纸扇敲到墨然头上，整栋楼都听到了一声少女的悲鸣： “你这个人真的是好气啊——！” 第十一章 魔女执照 墨家隔壁，前老王家，现魔女之家。 魔女克丽丝正在一道魔法结界中疯狂的挥舞着双手，指尖的律动煞有节奏，脸上的表情愉快而投入，对方显然正在做着一件自己十分中意的事情。 然而， 这并非是某种魔法的演练， 而是在——刷副本。 至于结界，那当然是为了游戏过程不被外人打扰了。 没错，曾经世界上唯一的一位传奇魔女，此时正坐在一台电脑面前玩着网络游戏，从表情不难判断，这个人已经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而且技术一流，随着魔女灵动的双手在键盘鼠标之间跳动，屏幕上的人物总能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用出各种技能，蛇形走位，控制、连击、必杀一波流…… 毫无疑问，昔日的传奇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位家里蹲的网瘾少女。 并且时间绝对不短……这是一位资深网瘾少女。 正在传奇魔女独自挑战活动祭典boss的时候，外边设置的结界轰然碎裂，一名无表情少年走了进来，手里似乎还拿着一本特殊的书，上面还有两枚订书钉。 “啊~~~~~~~~~” 嘭！ 电脑屏幕上的角色一个失误被boss残血反杀，与此同时，鼠标和键盘也在魔女的铁腕下折戟沉沙。 克丽丝感觉自己要疯了，她已经忘记这是第几次被这个契约恋人和弟子给打断了，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上天派来惩罚自己的，每次都是在最关键时刻当头棒喝。 玩游戏是件严肃认真、精神集中、不许失误的事情，你不要打扰我好不好？ “你布置结界的水平退步了。” 显然，布置结界并非是第一次，但少年破解结界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而且这个时间点似乎是故意的，毕竟两人是心有灵犀的嘛。 少年平淡的语气让魔女更加疯狂，以至于有些歇斯底里，“你给我滚，滚，滚……” 鼠标飞了过来，少年躲过了；键盘飞了过来，少年躲过了；4k显示器举起来……又放下了，这已经是克丽丝最后的存货了，而且这东西贼贵的说。 寒气散去，其实他刚才是想放个二阶魔法寒冰护盾的，这样节省魔力就再好不过了。 墨然像平时一样的开口：“我又发现你书中的错误了。” 克丽丝听到这句话就感觉头部炸裂，冲过来二话不说的把少年手中的打印魔法书籍撕成碎片。 “你要像以前一样陪我一本，内容必须是新的。” “哼！想都别想。”资敌这种事情，我堂堂传奇怎么可能会做？ “好吧，我刚好学会了一个精法，想去小区的网络供应商那里试试看，你怎么看，师傅？”这不是征求什么意见，而是一种威胁——名为断网的威胁。 当世界失去网络，传奇生存的意义还剩下什么？ 什么都没有！ 克丽丝的愤怒瞬间就变成了哀求，“我求你了，你快回家吧！我这阵子的公会活动都被你搅和了，如果再错过这次祭典boss，我绝对会遗憾终生的。” “书！” “马上编写。”堂堂传奇魔女在断网的威胁之下，变成了一只乖乖小猫。 少年拿到崭新出炉的参考书似乎非常满足，然后表示大概还会过来打扰。 克丽丝就有些无奈了，有时候太好学的弟子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因为他的师傅满足不了这样的学生啊！ 造成现在这种局面的原因只有一个：墨然最近的爱好出现了些许变化。虽然依然是寻找参考书的错误，但是参考书的类别却变成了魔法领域，这使得我们的传奇魔女叫苦不迭。 有句话叫做“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虽然到目前为止，是墨然这个徒弟教她这个师傅的时候多一些，但不可否认，没有这个不合格的师傅，墨然是很难取得一天一个样这种惊人进步的。 现在正值暑假，为了方便学习魔法，墨然基本已经把克丽丝这里当做了新家，两人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回到墨家。 而由于条件所限，目前提供各种魔法书籍都是这位传奇魔女，大概是墨然故意的关系，少年给参考书找茬的条件变得更加苛刻，连一个错别字都不肯放过的一一指出。 每天看到自己的著作被写满了修正和注解，再拿过来恶心自己，对于一个自尊到自大的魔女来说，这真的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你还让我怎么愉快的玩耍？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既然魔法结界挡不住这个爱好学习的弟子，那只能祸水东引了。 所幸，世界上并非只有她一个魔女。 在现代，这个世界出现魔女的概率虽然很低，但却没有古代那种野蛮的魔女狩猎，所以算起来反而是现在的魔女数量更多，尤其是进入网络时代以来，魔女的组织已经彻底走到了时代的前沿。 其实，克丽丝刚从深海回归的时候就基本了解这个世界魔女的状况了，只是她的兴趣完全没在这个上面，现在终于是你们这些后辈发光发热的时候了。 克丽丝拿出自己的平板电脑开始搜索起来…… 这位魔女整天喊着人类科技制品就是低能产物，但她本身似乎却非常中意这些发明。 而且，作为新时代的家里蹲如果没有五台电脑，三部手机，十种以上的游戏机，一整屋子的正版游戏光碟，她根本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个业界人士。 不要忘了，这个传奇魔女就是为了体验这个时代娱乐的多样性才拼命续命的。 这方面墨然则刚好相反，这位少年明明只有14岁却更像是一个古代人，除了网购和查询资料，墨然是很少用到电脑和手机，他对于网络社交更是深恶痛绝。 如果你发现哪个年轻人的手机里边，一个社交app都没有，电话簿更是只有母亲一个人，黑名单却有一大票人，首当其冲的就父亲…… 呵呵，这个人就是墨然无疑了。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墨然和克丽丝的相遇绝对称得上是奇迹范畴的事件。 可是，这样的墨然却被平板电脑上的内容吸引了，因为上面显示的并不是普通的网站，很明显有着魔法加工的痕迹。 用新学到的知识解释就是：这个网站是一个魔法产物，境界以下的意识只会看到一个普通的购物网站，但境界以上的魔女却能发现这家购物网站背后的真实面目。 这是一种来自境界之上的意识认知，看到的就能看到，看不见怎么解释也没用。 来自境界线的束缚，那是一种次元和维度的隔断，是一种法则。 毕竟，世界不会允许每个人都变成偷税者。 “魔女执照？”这是个什么鬼？ 第十二章 被驱逐的创始人 墨然看着网站的内容，感觉心中魔女几千年的悠久历史正在离自己逐渐远去。 难道你不觉得这股浓浓的科技感出现在这里有些违和吗？难道魔女不是那种神秘古老传统的存在吗？ 看到少年一闪而过的惊讶，克丽丝却感到了一种由衷的愉悦：小墨的稀有表情get！ 觉察到了某人的莫名出现的自豪感，墨然忽然恍然大悟，“这个【魔女执照】该不会是你杰作吧？”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咱就是【魔女执照】的创始人啦。” 如果这个世界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十之八九都和眼前这个女人有关系，墨然忽然生出这样的一种感觉。 【魔女执照】的出现也很偶然，偶然到只是一个人的灵光乍现。 有一阵，闲不住的传奇魔女又有了新的想法。 她感觉作为时代的先驱，现在的魔女一点都没有魔女风范，或者说一身奇装异服明显还不够格（逼）调（格），我要搞出一个让世人都认可的凭证。 只要魔女一拿出来，所有人都露出一种肃然起敬的表情…… 然后，名为魔女公会的魔女管理组织出现了，她们的出现并不是为了什么维护世界和平，或者说这些只是顺便从事的活动，组织的目的其实只是为了有理有据的颁发一种通用型的魔法凭证——【魔女执照】。 总之，魔女公会就这样诞生了，而且断断续续几千年从未断绝。 听到这里，墨然拍了拍克丽丝的肩膀，无比认真的说道：“我认为，你欠这个世界以及所有魔女一个道歉。” “喂！” 暂且不管当时某人的动机和想法，这个【魔女执照】其实是个了不起的发明，想像一下，在几千年前就有人想到了官方凭证、资格证明这种概念，足见这个人的深谋远虑……好吧，一点都没有，这只是个不幸的巧合。 此时，墨然已经有了决定，这个【魔女执照】无论如何都要考一下，因为这上面的权利赋予分明写着——可以借阅魔女公会内部参考文献。 总感觉，某种程度……这两个人都是一种存在，天生一对呢！ 下面我们从一个正常人的思维上解释一下【魔女执照】。 【魔女执照】是世界上最庞大、最古老、影响最广泛的魔女管理组织——魔女公会，颁发的一种职业凭证，按照魔女等阶可以分为青铜、白银、黄金、暗金、史诗五个等级。 没有传奇的原因很简单，因为现在大多数魔女都对传奇魔女的存在性报以质疑，毕竟那位传奇是个随随便便就能自我封印三百年，沉入深海几十年的主。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大概会有很多人从棺材板里跳出来表示：我从来都不要认识什么传奇，没有传奇的世界会更加美好，传奇那是一种无法摆脱的绝望…… 传奇的经历那是个比传说还传说的传说。 总体来讲，【魔女执照】和现在大多数官方颁发的文字凭证是一样的，是魔女公会发给魔女的准许从事魔法活动的资格证明。 这一纸凭证，既是一种权利，也是一种义务；既是一种保护，也是一种约束。 更重要的是，它也是魔女作为施法者实力地位的最好证明。 既有里子，又有面子。 有时候，一个小本子啪叽一摔，那真是比啥都好用，大概，这就是那位传奇真正的追求吧。 【魔女执照】的报考条件几乎没有，只要不是魔女公会黑名单上面的通缉魔女皆可以参加凭证考核。一般情况下，凭证考核只能一级一级向上考，不能跳级。 所以，现在墨然必须进行最初级的青铜魔女执照考核。 青铜级别考核虽然最为基础，但因为没有成为魔女公会正式成员，反而是最麻烦的，它总共分为三个科目： 科目一，笔试。 包括三个部分：首先是魔女公会的《魔女守则3500条》随即选取150题；然后是不同执照对应的魔法基础知识300题；最后则是对于魔女才能天赋判断的符文测试。 科目二，场内考试。 参加考核的人去到魔女公会准备的一处结界，参加具体的魔法测试：魔力水平、魔法威力、释放时间…… 科目三，实战。 虽然说魔法就是为了战斗而存在，这种话有些偏激，但不可否认，即使现在这种和平年代，魔法最大的用途依旧是战斗，所以实战才是最重要的一项考核标准。 综合三项，成绩达到标准以上的就可以拿到青铜执照了。否则，就只能等到明年再战了。 “怎么样？小墨，这个对于你应该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吧？” 虽然两人整天作对，但不可否认，墨然的魔女才能已经到了让克丽丝惊叹的地步，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魔女公会那些后辈吃惊的表情了。 “嗯。” 少年点点头，为了那些魔法参考书他也必须参加，但如果身边坐着【魔女公会】创始人，似乎有一个更加便捷效率的方法。 “这是你创建的公会吧？难道你就不能为我这个杰出的弟子想些办法吗？” “小墨，你想要走后门？我没听错吧？”克丽丝愣愣的看着少年，魔女感觉墨然的在她心中的人设有点崩啊。 “魔法本身就是一种捷径，魔女更是一群偷税者，事到如今还装作正义使者的样子，难道你不觉得有些恶吗？”墨然可不是那种迂腐的人，他对于不感兴趣的东西可以直接无视，甚至无情，但如果是感兴趣的东西完全可以不择手段。 请千万不要忘记，墨家这个高级公寓是怎么搬进来的？人家作为顶梁柱早就是真真正正的资深社会人士了。 “说的好有道理，但是，我拒绝！”克丽丝这个无良魔女竟然一反常态的严词拒绝，似乎自己一直都是正义和秩序的化身，满脸都写着“我决不允许有人践踏公会的原则。” 墨然当然是不信的，克丽丝要是那种人，地球都是方的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里边必定有着深沉的故事。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呵呵，能不说吗？”克丽丝总感觉自己在这个少年面前无所遁形。 少年看着某种难言之隐的魔女，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该不会你这个创始人被人家给驱逐了吧？” “才不是！”克丽丝条件反射一般的反驳，但是很没底气的说，“也算不上驱逐啦……” 把魔女公会的事情抖出来大概是她一生的失误，聪明反被聪明误，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真想回去给几分钟之前的自己一个大嘴巴。 “我只是当时用传奇的名义递交了一份魔法文书而已。” 而已？ 只要克丽丝说出这两个字，墨然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而已”那么简单的事情。 第十三章 这对师徒没救了 魔女公会的建立可以说是一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大好事。 它既能给魔女姐妹们一个温暖的庇护所，又能改变世人对于魔女的看法，幻想拿出【魔女执照】受人敬仰的场面，这真是所有魔女的终极梦想。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传奇魔女果然是那种想做就能做到的人！ 但很快，大家就发现了。 敬仰什么的，不存在的。 一切都是错觉。 【魔女执照】虽然颁发出去了，但是收获的却不是什么敬仰和尊敬，而是所有人的怨声载道。 原因很简单： 魔女公会老是搞些不靠谱的公会活动，例如：战争游戏、宴会之日、魔女的祭典、百鬼夜行…… 刚开始，老百姓还能接受，谁不喜欢热闹？尤其是眼花缭乱的魔法秀，那简直就是一场视觉盛宴，心的享受。 但是，如果每天都搞活动，天天都过节，估计谁都受不了。因此，魔女渐渐成为了麻烦的代名词，甚至一度沦为人人喊打的境地，最终魔女公会只能销声匿迹，更改公关策略，规范魔法使用…… 这样一同改革下来，整整花了大概两百多年的时间，魔女公会终于从不务正业的娱乐组织变成了正规的魔女管理组织，真是一段“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发展史。 作为始作俑者加罪魁祸首，在改革的第一步就是罢免了某个不靠谱的会长，甚至还签订了某种魔法文书，否则这个改革大概第二天就会被某人夭折，那又是一段以死相逼的故事了…… “难道你就这么乖乖被赶出来了？”墨然不是感叹克丽丝的不公遭遇，而是感叹这个魔女明显不是那种善男信女，普通以死相逼之类的根本没有用好么？ “没办法，她们要作废我的传奇魔女执照，那可是会员编号no.0的超级超级稀有执照，世界上只有一枚，我当初搞出【魔女执照】就是为了拿到这个稀有卡……” 在墨然灰暗瞳孔的直视之下，克丽丝感觉自己变得越来越渺小，声音微弱到连自己都听不到，“而且，人家也知道自己错了，呵呵……” 呵呵，墨然还能说什么呢？ 在几千年前这个家伙竟然就开始收集稀有卡牌了，不仅如此，她甚至为了收集稀有卡牌弄出一家超级势力推广，这大概已经不是氪金狂魔的范畴了！ “真不知道你的大脑回路究竟是怎么形成的。” “哼！轮不到你这个参考书狂魔来说我。”克丽丝感觉大家是半斤八两，谁都不比谁更好，“喂，你到底去不去啊？” “当然要去，谁让我是参考书狂魔呢！” 总感觉这对师徒没救了，这是来自世界之外的声音。 ………………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暑假的尾声。 今天是个普通的日子，但对于新手魔女却是一个特别的日子，因为今天就是青铜魔女执照考核的时间，魔女公会要在这里进行科目二和科目三的考核。 “艾莲娜大人，这是今年通过科目一考核的名单。” 笔试已经过去一周了，结果早就被统计出来，但让这些考官没想到的是，总部竟然派了一位黄金魔女过来监督，这让她们这些普通的白银魔女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工作。 毕竟，这位艾莲娜可是魔女公会九大长者之一的弟子，那可是史诗级魔女的弟子，无论是实力，还是背景都由不得她们粗心大意。 艾莲娜年纪不大，身材匀称，红发红瞳，整个人都有一种英气的感觉，如果不是一身强大的魔力波动，都会以为这是一名染发美瞳的高中美少女。 艾莲娜不时地用手翻看这手中的平板电脑，忽然发现了有趣的东西，“哦？竟然还有两名男性施法者吗？” “是的，大人。”一名白银魔女躬身道，本来这次考核就是她主持的，现在变成了高级接待，“大概是某位魔女的后代吧。” 艾莲娜点点头，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在魔法界，即使是作为初代魔女觉醒的人都是凤毛麟角，更不要说是作为男性的初代觉醒了。 实际上，现在大多数的魔女都是继承了祖辈的部分魔女血脉，获得的魔女才能，但这样的血脉继承必定会出现衰退，这样的魔女前期可能会进步神速，但中后期却异常乏力，很少出现青出于蓝的事情。 因此，招收弟子，这种初代觉醒远比继承式魔女更受欢迎，因为她们具有更多的可能性。 当初，艾莲娜就是这样拜入自己老师门下的，而如今她也不负所望的成为了一名17岁黄金魔女，这种天赋望眼整个世界都是可以自傲的。 艾莲娜又翻看起两人的符文测试结果，顿时有些失望。 这个叫风华的男人还行，天赋测试达到了这次考核的中线以上水平，可惜接触魔法是时间太晚了。但这个墨然是怎么回事，竟然刚刚进入及格线，这是一次幸运事件， 还是有其他隐情…… 不过，这个少年长得倒是不赖，如果作为魔女家族的上门女婿估计也是很有市场的。 这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一个魔女和一个普通人结合肯定不如两个魔女结合生出魔女的概率高，连墨然自己都不知道，他其实是一款抢手货。 “啊切！” 墨然打了一个喷嚏，心里却传来一声诡异的问候，“怎么了，小墨？” 这个声音自然就是克丽丝了，两人通过契约施展心灵念话可以完全无视距离和结界，这可是最便利的通讯手段了，墨然感觉现在自己也许不需要什么手机了。 因为某种关系，她这个魔女公会的初代会长自然是不可能跟过来的，先不说什么魔法文书，就是面子上她都不可能过来。 “没什么，也许是有人念叨我吧。” “哈哈哈哈，你这是在说笑话吗？” “五十步笑百步。”没朋友这件事，大家都是一样的，凭什么你要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不和你贫了，我要开始刷本了，一定要让魔女公会的家伙大吃一惊，记得晚点回来啊，掰掰！” 克丽丝的声音带着三分兴奋，七分惊喜，然后消失在墨然的心中。 “果然是个家里蹲呢！” 有这样的师傅，也不知道是自己幸运还是不幸了。 总之，为了参考书，我也要快点通过考核……嗯，要是能顺便把白银执照也考一下就好了。 第十四章 黑历史和故友 “这里停车。” “好勒！计费表95块，扫码还是现金？” “现金。”少年直接递出一百块给司机大叔。 “好勒，收您一百，找零……” 少年却摆摆手，直接下车了，司机师傅只能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耍酷，不过作为老司机他很喜欢这股酷劲儿就是了。 如果每天拉的客人都是这么酷酷的，他的收入起码能提升百分之十。 其实不是这个少年耍酷，只是他不喜欢说话而已，因为他的名字叫墨然。 这次青铜魔女执照考核地点就在市郊，所以，墨然就直接打车过来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作为魔法界的一员这样打车过来有些特立独行了，所以他已经被当作一种另类的小白了。 现在，场馆之外已经聚集不少的年轻人，几乎一水的美少女，这也算是魔女的一个特点吧，大概，冥冥之中的神明也是个色狼吧。 但美少女中也有几个另类，她们的表现格外令人注目。 首先就是男人，整个场地一百多名参加考核之人只有两名男士，应该说是少年，墨然是其中一枚。 然后就是几个不合群的特殊少女： 比如，墙角那里摆造型的中二少女，即使是墨然这种不喜欢说话的人都想吐槽一句：大夏天的，你这又是黑色风衣，又是绷带，又是眼罩，你真的不热吗？ 比如，某个坐在扫把上一脸嘲讽下方众人的飞天少女，你穿短裙飞在我们头顶亮出一抹白色是要搞什么？是在鄙视大家都是白内障吗？ 比如，另外那名男性魔女你为什么老往人家小女生堆里边扎？不要给同为男性的我丢脸好么？ 还有那边练拳的肌肉达人，你真的是少女吗？我们的画风根本不一样啊！ …… 墨然现在忽然有一种转头就走的冲动，可惜司机大叔已经走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一切都是为了参考书。 他直接找到一块树荫打算一边看参考书，一边等着结界打开。 但是，有时候你越是想躲掉麻烦，这些麻烦就越是上门。 大概是魔女的某种直觉，中二病少女竟然跑过来和墨然搭话，“咔咔咔，吾之老友，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 墨然这张僵硬的面孔肯定是做不出懵逼那种表情的，所以只是微微皱眉，“我们好像是初次见面吧！” 中二病脸上酷酷的表情立即变成了一种欣喜，他竟然和自己说话了，“你果然也被选中了吗？” 你在听我说话吗，喂？这是在找茬吗？ 现在墨然已经后悔和中二病少女说话了，他真的不想被卷入某种奇奇怪怪的设定之中啊！ 但他也不是不能理解这个中二少女的思维，毕竟他那阵可是比这个疯狂多了，相对少女这种用小本子研究设定，咱可是真正把魔法当成一种技艺来研究，而且颇具成果！ 妈蛋，这种诡异的自豪感是怎么回事，不是早就消失在了宇宙的尽头吗？ 不对，不对，不对…… 墨然感觉现在的自己有些失常了，大概是中二病会传染？旧病复发？ 所以现在最好的做法还是切断传播途径，果断无视这个貌似可爱，实际中二晚期的少女。 “咔咔咔，你无视我也没有用的，既然出现在这里就是被选定之人。”中二病少女继续陈述自己的设定，“吾乃来自冥界无限深渊的古来存在，断罪之魔女……” 后边冗长的名字，墨然选择性听力障碍了。 “你叫我慧慧就行了。” 墨然继续看书，无视对方的好友申请。 “否定也没有用，我们曾经是来自无限深渊的同伴，你难道忘记了吗？漆黑的君王呦！” 等——一——下！ 这个中二病刚刚说了什么？ 这下，墨然终于淡定不下去了，甚至有些暴走的趋势，“少女，如果不想让我把你人道毁灭的话，千万不要在我们面前叫出这个愚蠢的名字了，好吗？” “欸，我感觉很酷的说，漆黑的……” 墨然一把捂住，正确的说，是用单手正面抓住少女的下颚，灰暗的瞳孔加上凛冽的气势，这个表情已经‘和善’到了极点，“现在开始，我问你答，不许说出让任何没用的废话，ok？” 名叫慧慧的少女被少年忽然爆发的气势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点点头，“o……ok！耶~~” 望着墨然和善的眼神，少女哭着解释道：“有人告诉我，说英文的时候要加‘耶’的。” 墨然的表情更加和善了，“我不管你哪来学到的这种知识，但现在开始你如果不明白，或者假装不明白我说的话，我就让你彻底消失！ok就点头。” 少女点头，只不过心中又默默加了一个“耶”。 “很好！我问你，你到底从哪里听到的这个名字？” “网上，一个叫无限深渊的地方……” “啧~，”少年咂嘴，这个动作简直和他的魔女师傅一模一样，不知不觉少年成长了很多呢！ “你果然看过那个网站吗？” 墨然这下是真的没有心思看书了。 我们曾经说过，谁都会有那种充满幻想的阶段，墨然甚至来的更早，所以那个阶段的少年做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这是一段不堪回首的黑历史，墨然绝对不想、不会、不可能和任何人提起。 墨然曾经为了寻找类似魔女的超自然存在，建立过一个超自然论坛，论坛很小，小到只有几个人，但每个人都有着特殊的品质，就是那种和正常人思维严重脱节的品质。 在外人看来大概就是一群没有朋友的空虚网友聚在一起互相取暖，实际上也可能就是如此，但当时的大家热情却出奇的高，墨然能搜集到各种各样的奇怪书籍就是托了这些家伙的福。 但是随着时间的积累、年龄的增长，总会有人从这个阶段毕业，最后连墨然都毕业了，论坛的事情也只能不了了之，成为一段封印的黑历史。 墨然现在也不会承认自己心中其实有着莫名的遗憾，大概从那以后，他已经不在向往朋友什么的了…… 总之，少年的这段心理历程很复杂。 然后重点来了，这个论坛的名字就叫做“无限深渊”，是墨然十岁建立的。 可是，这个论坛已经被墨然关闭彻底销毁，不可能还有人能看到，就算看到，但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id？ 漆黑的君王，这真是一个让墨然大脑颤抖的名字！ 所以，这一定是论坛成员！ “再把你的名字再说一遍。” “吾乃来自冥界无限深渊的古来存在，断罪之魔女……”少女每每说出这个名字都会显得无比自豪，这让墨然的心情更加复杂。 “设定什么的就不要说了，你是论坛成员吧？告诉我你的id，立刻！马上！”墨然用手抓着少女的头喊道，他出生以来大概都没有如此失态过。 “疼疼疼……”少女感觉自己的双脚都要离开地面了，所以她妥协了，“慧然。” 慧然？ 少女说出这个名字的瞬间，墨然的大脑深处的某个记忆就被唤醒了。 慧然是中途加入论坛的，并不算是元老，也不算不上有能力和贡献的成员，但却是坚持到最后的那个人，直到论坛关闭，这个人还在一直央求自己不要消失什么的…… “所以，你就是那个慧然。” 第十五章 考核开始 慧然是个女生，墨然能猜测得到，只是他没有想过对方竟然是个同龄人，或者说没有想到除了自己还有人这么早就进入人生的某种阶段。 这就延伸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为什么这家伙不但没有从中二病毕业反而越来越严重…… “呐，慧然该不会是你的真名吧？” “没错。” 看着少女的大条而自信的表现，墨然总感觉这个结果真的没什么好意外的！这个人还蛮表里如一的，她长得就像是那种会做出各种各样事情的人。 墨然露出一种得知了某魔女本质一样的表情，那真是一种深深的残念。 “喂，你刚刚在小瞧慧慧吧？” “没有。” “哼！不要想着骗我，慧慧可是很敏锐的。” “哈……你告诉我，在这种事情上敏锐究竟有什么好处？” “……”慧慧陷入了沉默，她似乎从来都没有思考过这种问题，不该敏锐的时候敏锐除了徒增烦恼还能干什么？ “总之，今天终于被我找到了呢！漆黑的……” “如果你再让我听到这个名字，这会成为你人生最后的遗言！”墨然再次露出那个和善的眼神，显然这已经不是什么请求，而是一种威胁。 “……是！”少女虽然被这股强大的气息所震慑，有些委屈，她感觉自己的好友漆黑的君王变了，各种意义都变了！但她不会就这样气馁，继续中二攻势，“其实，我是想这样反其道而行之，正好可以骗过那些监视者。” “哈……” 作为搜索资料的一把好手，墨然认为这种把戏根本没有卵用，自己不就是一眼看穿这孩子用了真名吗？ “监视者？” “监视者就是绝对神监控这个世界的走狗，是我们深渊的大敌……” 好吧，墨然理解了，所谓监视者其实是这个少女脑补的设定，直接选择性忽略就好了。 “那么，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墨然就很奇怪，作为一个资深社会人他无论如何也看不出，这个少女也是那种擅长搜索资料的人。 难道她有这方面的魔女才能？ “不知不觉……” 这真是一种万能的托辞，他现在终于能体会那位魔女听到这四个字的感受了。 这种模棱两可的感觉真特么艹蛋！ “漆黑的……” “想留遗言请趁早。” “唔……”接二连三的精神打击，让少女感到有种无力和委屈，“干什么嘛，我们明明是朋友的说，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慧慧……” 墨然看着眼前的委屈少女，虽然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可爱，但自己还不想觉醒某方面的特质。最后，少年只能悠悠叹了一口，放弃了心中原本某个无情的打算， “墨然。如果你还想和我做朋友的话，就记住这个名字，忘记那个名字。” “墨然，墨然……嗯，我记住了！”少女念叨着这个名字，脸上洋溢出高兴的笑颜，和自己的名字很近，都有一个然字。 少女一会哭一会笑，少年第一次感觉，原来中二病也可以是如此可爱的嘛。 一阵魔力波动，场馆正门的结界打开了，标志着青铜魔女执照的考核就此开始。 参加魔女执照考核的年轻人陆续进场，中二病少女慧然则是紧跟着的墨然，显然已经把少年当作了知心朋友。 如今，场馆内部早已经大变样。 大概是用了某种投影魔法或者空间道具，否则一间室内场馆不可能在内部搞出一个足球场大小的场地，最厉害的是，这里的魔力浓度比外边高出至少三倍，这对于接下来的考核才是最大的福音。 如鱼得水用在这里真是最贴切不过了。 第一次参加考核的新手魔女对此纷纷惊叹不已，这大概还是她们第一次亲眼见识到魔法这一伟大的奇迹。 少女慧然也是如此，她仿佛就是电影里别神奇巧克力工厂选中的孩子，满脸惊喜，甚至不住的摇着墨然的衣角。 墨然调侃道，“喂，断罪魔女可不能有失风范。” “咔咔咔……当然不会。和吾辈见过的大场面相比，这不过是冰山一角。” 看着一脸动摇却努力坚持设定的中二少女，墨然脸上没笑心里想笑，这孩子真心好糊弄。 这次的考官一共六人，全部是魔女公会的正式成员，也就是所谓的执照魔女，魔法界公务员。 六人统一着装，千年经典的魔女装束，不同之处在于每个人的魔法尖帽，具体说来，应该是尖帽上那些黑色眼睛图案，这代表着魔女所在的等阶。 一只眼睛是青铜魔女，两只眼睛是白银魔女，三只眼睛是黄金魔女……以此类推。 这六人中的五个都是两只眼睛，但最年轻那个红发魔女头顶的尖帽竟然有三只眼睛，也就是说她是一名黄金魔女，这就不得不让人有些疑惑了。 区区青铜考核，黄金魔女实在有些大材小用了！ 墨然可不认为这位黄金魔女是闲的没事干跑出来消化食的。 似乎注意到了墨然的目光，艾莲娜竟然对着这边诡异一笑，这可就值得探讨了。 对方的目标是自己？ 可还没等墨然有什么反应，自己这边已经有人坐不住了，“哎呦喂，人长得帅就是没办法，没想到连黄金魔女都挡不住本帅哥的魅力，我要不要勉强的被潜规则一下呢？苦恼啊苦恼……” 墨然果断了慢慢远离这个同为男性魔女的同胞，他可不想这个家伙一时色心引来的劫难波及自己。 这时，其中一名白银魔女开始讲话，没有任何虚的假的，直接就是考核分组以及科目二考核内容：“本地区参加青铜考核的一共137名新手魔女，分成五组分别测试不同项目，下面我念到名字的人跟着我到场地一进行魔法威力的测试……” 这边说完其他的四名白银魔女也开始喊人参加测试其他项目。 明明是五个人同时喊话，但丝毫没有混乱的感觉，就像这种声音直接作用到每个人的大脑之中。 显然，这并不是普通的大声说话，而是二阶初等魔法——魔力之音，这是一种偏辅助的魔法，能把自己的声音按照特定的频率发散到空中，和智能扩音器的效果差不多。 墨然对此并没有任何感想，比起某人把三阶高等魔法心灵之音当成对讲机用，这些根本算不上什么魔法。 中二病少女慧然幸运的和墨然分到一组，少女长出口气，顿感一阵安心。 这个魔法威力测试很简单，就是用自己魔法的最强一击攻击10米之外的魔法人偶，击中之后会有伤害数值显示，三次机会，取最大的一次。 和电玩城里的拳击测试机差不多，只是格调上不可同日而语。 第十六章 另类的考生们 这个魔法测试看似简单，实际却是一项综合测试，魔法人偶虽然不会有所行动，但却有着更加精确的数据作为参照，这已经属于实战了。 十米对于一名白银魔女似乎没什么大不了，一个远程魔法就超过这个距离，但对于刚刚接触魔法的新手魔女却是一项巨大的考验。 因为魔法的效果会随着距离的增加而产生衰减，越是低阶魔法就越明显。而一阶的基础魔法，其定位就不是为了战斗，它只是提供一个方向和感觉。 对于魔女以后的道路有着重大的参考作用，但本身因为粗糙不定的魔法回路，不精确的魔力掌控等因素，这些魔法都十分容易释放，就像克丽丝说的，随便一个想象就能放出的东西，根本没有详细研究的价值。 但越是纯粹天然的东西，越能看出其中蕴含的天赋趋势。 这也是这次考核的初衷。 大概世界上都没有第二个墨然这种半天精通全系二阶魔法的超级异类，大家还都只是新手魔女，有的甚至刚刚接触魔法，只能按部就班的来，所以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一个经典魔法——小火球。 无他。 因为熟悉，所以选择；因为简单，所以好用。 毕竟，释放一个半生不熟的魔法很可能还没有接触到魔法人偶就已经消散了，比起什么优秀成绩，首先要过线，具备取得成绩的资格。 小火球作为基础的元素魔法只能打出5到15的伤害数值，真的被这样扔到人身上大概衣服还没点燃就已经熄灭了，所以说，大多数一阶的基础魔法还不如一击老拳更加实用。 当然，无论什么领域都不会缺少天才，人类就是这样一个强大的种族。 比如，那个一开始骑着扫把的女生，这个扫把明显是一件用来飞行的魔法道具，换句话说，这个女生多半是来自那种魔女家族的人，从小就受到了相当正规的魔法教育。 这也是她如此骄傲的原因。 因此，少女纳兰芷今天的目标并非是什么青铜执照，那样太简单的事情和她的身份不符。 少女的目的是进行连考，取得白银执照，她的终极目标是三年以内追上那边那个黄金魔女，成为年强一代最强的魔女之一。 哼！你们这些新手魔女一开始就不在我的眼中出现。 如此想着的纳兰芷，直接放出自己的最强魔法：二阶中等魔法——风刃。 “出来吧，风刃！” 不同于墨然那种犹如bug一样的存在，大多数魔女释放魔法是不能做到意识想象、魔法回路、魔力三位一体瞬间联动的，她们需要从意识上加固自己的想象，以达到把这种想象变成现实的程度。 而咒文吟唱就是一种最为简便的方式。 值得一提的是，少女吟唱的并不是风刃原本的咒文，而是经过压缩之后的精短咒文，这也是一种魔法技巧，虽然不像超高速吟唱那么惊艳，但对于一个新人魔女来说，足以自傲了。 随着咒文出口，魔力快速凝聚，大概只有两秒多一点，一米多长的青色风刃就从少女的手中甩出，然后飞快的划过魔法人偶，人偶顿时一分为二，倒在地上，空中随之出现了这次魔法攻击的数值：337. 这真是漂亮的一击！ 不但所有的考核魔女一脸震惊，就是那个考官都惊到了，这道风刃竟然比她这个白银魔女释放的还要厉害，看来今年的魔女考核会出现一个小天才啊！ 然而，人群之中也不是所有人都表示吃惊，墨然就是其中之一。 少女明显是那种中规中矩的技术流，但还是太嫩了。 这道风刃看起来威力不错，可从少女手中到魔法人偶短短十米距离已经衰减了一半的威力，否则这一击至少也要过500. 墨然感觉这依旧是小孩子的技术，当然看过传奇施法的人，这个要求肯定是比较高了。 普通的小火球大概只有10单位的战力，而二阶中等魔法却是500，这就是魔法等阶之间的差距，这也是魔女纷纷追求更高境界的原因，因为差距不是简简单单的几倍，而是几十倍。 纳兰芷挑衅一般的看着所有新人魔女，没人敢和这个小姑娘对视，除了那几个另类。 没错，就是刚才大门外边那几个另类。墨然是不会承认自己是其中一员的。 很快，纳兰芷就发现这几个人不崇拜自己的原因了。 轮到那个色色的男生上场了。 这个男性魔女看起来吊儿郎当，一副不良学生，打炮公子的样子，但作为一名施法者却是表现惊艳。 只见，少年伸出手指，对着10米之外的魔法人偶，口中只蹦出一个字：“咚！” 旋即，一道手指粗细光束闪过，瞬间就把魔法人偶直接打爆，这次的数值是447，整整比纳兰芷高出100多。 这还是其次，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一个事实，少年吟唱的咒文只有一个字，那是压缩咒文的极限，这就说明这个人对这个二阶中等魔法【破坏光束】已经熟悉到了极点。 而且他还是罕见的光属性亲和，这就更得加分了。 看来这个人的魔法可比他这个人本身靠谱的多。 但是，纳兰小姑娘一点都不服，因为年龄。对方已经接近成年，自己才14岁不到，等自己到了这个年纪肯定已经达到了黄金级的超人魔女。 现在上场测试的是那个肌肉达人，龙华。 这家伙本来就是一身坚实的肌肉，但使用的竟然是肉~体强化魔法，钢铁一般的肌肉在这个人身上真的已经不是什么比喻，这根本就是一只人形巨兽。 就连墨然都不得不佩服，强化魔法竟然还能搭配特殊体质使用，这个效果真是大开眼界。 这次的考核没有白来。 遗憾的是龙华最终战力得分只有203，但是所有人却都真心拜服，因为她是站在10米之外的原地挥拳打出的成绩，也就是说，这名少女用自己拳头产生的气压打出了这个成绩。 墨然目测如果正面近身，这一击恐怕要超过1000，也就是说，这个人只靠身体击打能力就达到了三阶魔法的水准。 更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这个人竟然和自己一样年纪，只有14岁。 14岁，一米九，一身强大肌肉的怪力少女…… 所有人都望而却步，但墨然却很想跟这个强大的少女认识一下，这倒不是他有着什么特殊的癖好，而是作为一个理论派魔女学霸，他不想错过人形暴龙一样的研究素材。 这根本就是一本珍惜无比的人形参考书啊！ 第十七章 中二病的魔女 龙华的表现使得现场一阵惊叹，甚至是惊恐，就连那个骄傲如孔雀的纳兰芷都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 那边看热闹的黄金魔女都有些牙疼了，“啧啧啧，真不知道这是哪里冒出来的怪物！但是，老师肯定会非常高兴呢！” 艾莲娜拿出平板电脑，在龙华这栏资料上加了某种备注，她要把这名少女直接推荐到魔女公会总部！ 经过龙华的惊吓，以后的测试就显得黯然失色了，分数基本都是的正常小火球范畴，就算偶尔有个打出几十伤害的强人，也不敢生出什么嘚瑟的情绪了. “慧然同学，可以开始测试了吗？”考官不得不提醒一下这个新人，因为少女都酝酿半刻钟了，可依旧没有释放魔法的意思。 “哦，哦，马上！” 正在摆pose的慧然吓了一跳，感觉自己好不容易积攒的气势全都消失了，手中凝聚的魔力也跟着崩溃，噗，小火球刚刚出手就消散了。 虽然在场的大多数都是基础很差的新人，但慧然无疑是那个最差的那个，别人是基础差，她根本就是零基础。 墨然这个几天魔龄就来参加青铜考核的已经够惊人的了，但这个家伙的魔龄竟然墨然还小，她三天之前才知道自己的某种设定变成了现实，然后兴奋了两天半，最后半天才看到青铜考核聚集地的网络通知。 如今，就连这个小火球都是看着其他人现学现卖。 虽然夸奖中二病实非本意，但墨然确认，慧慧绝对是这些人中最有天赋的那个。 可即使如此，目前的结局仍然不会改变。 在考官威严的注视下，慧然越发的发挥失常，三次机会一闪而逝，最终竟然一个成形的小火球都没有释放成功，这样下去肯定是零分了。 但如果有一项测试是零分，那基本就告别青铜执照了，除非能在其他考核全部取得满分成绩，那显然太为难这个中二少女了。 考官在慧然的资料上直接打了叉，“下一位……” “等一下，考官前辈，不如再给她一次机会。”看着快要哭出来的慧慧，墨然最终还是选择开口趟这趟浑水。 鉴于某人天生冷脸的关系，考官对这个后辈有些不满，语气生硬道：“不行，每个人都是三次机会，公平公正，多给她一次机会就意味着损害了其他考核者的利益。” “你说的有理。”墨然的性格使得他不会对事实进行狡辩，但是他却也不是那种死板的人，“如果不损失其他考核者的利益呢？” “什么意思？” “我愿意用自己的两次机会换取她的一次机会，如何？” “这……” 显然，考官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不知道该不该接受少年的提议。 此时，那边一直都在看热闹的黄金魔女忽然凑了过来，笑道：“后辈，看来你对自己的考核十分有把握的样子，但这就意味着你的提议已经不是一种对等交易了。” 没错，看似是大方的两次换一次，实际上墨然却不会有任何损失，因为无论是三次，还是一次对于他根本没有区别。 墨然皱眉，他感觉这个红发少女是过来针对自己的。 “前辈的意思呢？” 面对一名黄金魔女，墨然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怯懦，甚至没有对于前辈的尊敬，这让其他教官不由的皱眉，想要开口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这位考核者，请注意你态度，否则……” 艾莲娜一摆手，制止即将发难的白银考官。 “所谓公平，就是用一个人的考核机会换取另外一个人的考核机会，你怎么看？” 对于艾莲娜的提议，墨然几乎没有任何考虑就答应了，“我同意，就用我的机会换取慧慧的机会。” “很好。”艾莲娜似乎早就料到墨然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你们之间的友谊真是让人羡慕，但她有这样的价值吗？” 这句话让慧慧感到有些打击，不由的缩起了身子。 “不要太自以为是！”因为这位黄金魔女挑衅的态度，墨然本来就僵硬的面孔，显得更加冰寒，“请记住，我朋友的价值不需要你们任何人的标准衡量。” 慧慧的眼神再次放出神采，一如既往，那是某种依赖和救赎。 说着，墨然已经来到慧然的身边，拍了拍少女的头道，“慧慧，你的魔女才能远超这些人的想象，只是用错了方法。现在，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 “嗯。”慧然并没有说“我不要你的机会”什么的，因为她对于墨然，或者说漆黑的君王有一种几乎盲目的信任。 所以，少女强忍住眼眶的泪水，伸出剪刀手挡在那只没有眼罩的眼睛之前，再次做出招牌的中二pose，“咔咔咔，当然，吾辈断罪之魔女是最强的……唔，第二强的存在。” 第一自然就是这位漆黑的君王了，这么独特的感激使得墨然不知道该不该接受了。 咻——！ 一声长长的口哨，是那个色棍男发出的，“这家伙也是个中高手啊！有必要和他讨教一下泡妞的技巧问题，哈哈哈……” 纳兰芷忽然有些羡慕起那个中二少女，一看她就是从小就没朋友的家伙，但更多的还是感觉墨然太无谋了，这根本没有任何希望，毕竟她连一个像样的小火球都释放不出来。 龙华只是多看了墨然几眼，比起墨然，她才是真正的无口属性，到目前为止，大家就听到她说了一个字，那就是冲拳的时候那个“吼——！” 这里边最不满的不是当事人艾莲娜，而是那个白银考官，“艾莲娜大人，这样做会不会于理不合？” 艾莲娜正在用手摆弄发梢，显然是对某人某事充满兴趣，“有什么关系？我们作为前辈，在不影响公平的前提下照顾一下后辈，相信上边也不会说什么的。” “是，艾莲娜大人。”白银考官躬身施礼，不再说什么。 “慧慧，你一会不要再用什么小火球了，现在我教你一个和你相性最高的魔法。” “哦？终于要把那个教给我了吗？” “你知道？” 不可能吧？不是墨然在小瞧这个中二的老朋友，这个家伙虽然天赋值得肯定，但根本不是那种头脑明晰，擅长魔法技巧的人啊！ “当然。”慧然开心的点头，莫名的开始跃跃欲试，“漆黑的……墨然你当然是要教我深渊魔法啦！” “深渊魔法？”墨然强忍住对少女付诸暴力的冲动，因为接下来的事情非常需要中二病那种盲目的不合理的强大无比的自信心，所以他不能做出打击少女积极性的事情。 所以，墨然几乎是咬牙说道，“没错，现在我就教你我们无限深渊最强大的……” “黑魔法？” “算是吧。” “太好了，耶！” 真羡慕你这种没心没肺的人，墨然拉过慧然一阵说明，大家都以为两人在说着什么魔法释放的技巧之类的，然而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墨然只是在和慧然讨论一些中二设定，只是这次的设定有些详细。 第十八章 相信的心就是你的魔法 “明白了吗？” “当然！吾辈可是断罪之魔女，来自无限深渊……” “重复一遍！” “唔……就是释放魔力，想象一种邦邦邦……咚咚……的感觉，然后……” 啪叽！一个爆栗打到了少女可爱的头上。 “好疼！唔！” 合着我说的魔法（设）理（定）论一句话也没能听进去呗？ “算了，”这种情况墨然已经预料到了，他认真的拍着少女的肩膀道，无比郑重的说道：“慧慧，你有魔女才能，而且是比任何人都高的才能，就像是热血漫画的主人公，总能在关键时刻显现出来！现在，你只要记住一句话，相信的心就是你的魔法，你只要想象，就一定能变成现实。” “嗯！”慧慧坚定的点点头，她对此深信不疑。 这就是传奇克丽丝所说的，“有时候只要你足够单纯，又富有天赋，那么，魔法就是把想象变成现实的技术。” “好了，现在就让所有人见识一下来自深渊的恐惧！” “交给我吧！”慧然在直接平坦的飞机场上拍了拍，接下了这个重任。 众人看着返场的中二少女气势如虹，纷纷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这是打了鸡血还是咋的，一个人前后几分钟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变化？ 艾莲娜也十分好奇，“喂，后辈，你到底和她讲了什么，这个丫头怎么完全变了一个人？” “没什么，我只是告诉属于她的魔法本质。” “切~，不想说就算了。”显然，艾莲娜根本不相信什么魔法本质的说法，话说，你那个讳莫如深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天知道，墨然到底用了多大毅力才说出一大堆中二话语的。 中二少女再次站到了测试地点，抖了抖身上的风衣，熟悉的剪刀手和掐腰pose，明明羞耻度已经爆表，但因为那股强大的自信，好多人竟然生出一种很炫很酷很叼的感觉。 艾莲娜也表示惊叹。 对于她来说，魔法不是什么技巧和技术，一个字就是“干”，她释放魔法一靠天赋，二靠气势，三靠吼，她认为只要有这种气势，这个丫头肯定是没问题了。 “咔咔咔，吾之名号慧慧，乃是来自无限深渊的终极黑暗，断罪之魔女！终于到了解开身上封印的时候了！” “封印？她说封印欸！” “难道她之前一直都是被封印状态？” “有可能，总感觉这个人好厉害的样子。” 忽然，少女高高的举起手臂，仿佛是某种仪式，旋即，小臂回收，向后面帅气一甩，右眼的黑色眼罩随之飘落，一只红色的眼睛出现在众人眼前，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这个动作虽然中二，这个场面不可描述，但不得不说，真特么的帅气！帅到突破现实，那大概就是中二的境界了，显然这个少女做到了！ 墨然摇了摇头，你这样挥霍魔力做特效是在搞什么？ 不过，能这样单纯靠想象输出魔力，大概也是属于少女诡异的魔女品质吧！ 真是可怕的才能呢！ 纳兰芷就十分郁闷了，狗屁的封印，根本没有那种东西，这个家伙只是在耍帅好么？而且这种浪费魔力的行为明明是愚蠢至极，为什么这种傻瓜会比自己这个接受魔女教育的精英更加显眼？ 一种浓浓的不甘涌上心头。 少女狠狠的看向慧慧，但现在慧慧的心理已经异常强大，自信到自己都害怕，完全就是中二设定上身，作为断罪之魔女，她毫不畏惧的和纳兰芷对视：我不会输给你的！ 纳兰芷更加咬牙切齿，不知不觉她把慧慧这个吊车尾的小蚂蚁，提升到人生死敌的地位。 慧慧转头看向墨然，一副“求表扬”的眼神，少年废了老大力气才忍住没有别过头去，违心的对少女伸出大拇指。 得到赞赏，少女仿佛打了一针兴奋剂，开始吟唱咒文： “比深渊更加深沉，比红莲更加猛烈，比黑月更加邪恶，比黑暗更加绝望，回应我吧，无尽深渊的王……” 这是墨然根据慧慧的特点故意瞎编的魔法咒文，投其所好，放大心理优势，这样才能更加巩固意识想象，自主激发魔法回路，联通魔力，最终释放出稳定的魔法。 墨然也不得不佩服，有的人似乎根本不需要什么魔法理论，她们天生就是施法者，艺术家，你过多的指点技巧反而会让她固步自封，不知所措。 有些人要在大路中前行，有些人却要在迷雾中前进；墨然是前者，慧慧无疑就是后者。 随着慧慧咒文的吟唱，一股强大的魔力开始在少女的身上汇集，半个测试空间的魔力都被吸了过来，这一刻魔力犹如实质，人们甚至看到了魔力喷涌的景象！ 所有人心中都不约而同的蹦出一个感觉——好厉害！好炫酷！好想学！ 就连黄金魔女艾莲娜都不太淡定了。 这怎么可能？ 明明刚刚还是什么都不会的新手魔女，这股强大的魔力波动是什么情况？这怎么看都不是一个新人魔女能够释放的魔法！ 忽然，一个中型黑**法阵出现在慧然身前，黑**力形成的狂气席卷整个空间，这一刻，空气变得更加躁动，大气变得更加凛冽，每个人都有一股寒意涌上心头，每个人都有一个念头： 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就是现在，慧慧咬破手指，甩出一滴鲜血到脚下的魔法阵，魔法阵得到灵魂的媒介显得更加躁动，黑色的阵纹变成了赤红色， “出现吧！吾之幻想造物，黑暗骑士！” 轰——！ 一股黑红色的火焰骤然从魔法阵爆出，火焰中一个高大的身影默默出现，竟是一个身高两米身披重甲的黑色骑士，身下是一匹强大的骷髅战马，伴随着嘶嘶鸣叫，不断有阵阵黑色的冥火从骷髅头骨下方冒出。 虽然没人见识过什么黑暗骑士，但这个威势肯定是错不了了！ 大概是色男身上有着光属性气息的关系，黑暗骑士眼眶红色的鬼火不由的向他瞪过来，17岁的少年顿时感觉整个身体犹如坠入冰窖，“呵呵……这东西竟然是真货吗？” 龙华不由的握紧拳头，这个黑暗骑士是她出生以来面对的最大威胁。 纳兰芷此时已经吓傻了，这肯定是假的！我不承认这个家伙竟然这么厉害…… 哪怕是墨然，看到这个黑暗骑士也不禁有些怀疑人生了，这比他描述的魔法强了不止一个层次吧？我让你召唤一个普通的魔物，你却搞出一个黑暗骑士…… 难道说，傻瓜学习魔法真的比较有优势？ 第十九章 有惊无险 召唤魔法，又叫做降临魔法，是一个比较大的魔法类别。 从二阶初等的史莱姆召唤，到五阶的大天使召唤都属于召唤系魔法。 世界上到底存不存在人间以外的世界，即使从魔法的角度也是很难证明的，因为即使的传奇仍然不能突破某些法则的桎梏，所以天堂地狱，还是异世界，实际上根本没人亲眼见过。 再者，这种召唤魔法根本就没有产生空间波动，也就是说，这肯定不是某种空间魔法，或者说现在人类对于空间魔法的理解还很狭隘…… 一旦认真分析这些问题，就会源源不断的衍生出其他问题，这根本就是个死结。 所以，这种召唤物到底是异世界来客，还是施法者本身某种意识的具现化，根本说不清楚。 这就回到了最初的原点，魔法本来就是一种神秘的技术和知识，说不清楚才是其固有属性…… 召唤魔法的特点是，召唤物往往能够做到一些施法者本身都不能做到的事情，最明显一点就是战力较高；但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召唤物需要消耗施法者自身的魔力，而这么强大的黑暗骑士，这个消耗可不是一个新手魔女能够提供的。 慧然已经感觉自己的大脑开始晕眩了，那是魔力被抽空的自然反应。 但此时少女仍然是一脸兴奋，那是一种看到动漫里的人物跑到现实的激动，“咔咔咔……吾辈果然是最强的魔女！我成功了哦，墨然！” “傻瓜！还不快下令攻击魔法人偶！”墨然不得不提醒这个中二的二货，因为慧慧身上的魔力已经有所不支，这个强大的战力马上就要消失了！ 不要为了耍帅忘记初衷啊！ “哦，哦！”慧慧恍然大悟，立即小手一指，“去，黑暗骑士，干掉那个人偶！” 黑暗骑士得到命令，开始驾着骷髅战马冲向魔法人偶，顿时，一股黑色狂气化作飓风袭向魔法人偶，但遗憾的是这个魔法已经开始崩坏，短短十米的距离似乎成了某种奢望。 黑暗骑士只冲到了一半就开始崩溃，还是冬雪在阳光下融化消散，虽然这次释放的魔法非常非常的华丽，可严格说起来，这个魔法释放失败了，这样下去依然逃脱不了零分的命运。 也许是感应到了小主人的不甘心，黑暗骑士竟然在消失的那一刻抛出了自己手中的长枪。 咻！ 轰！ 带着一阵破空之音，那杆黑色长枪直接贯穿魔法人偶，飞行还继续，直接把场馆的墙壁轰出一个大洞，最终撞到魔法结界才算停止，溶解，最后消散在空气之中。 在众人惊诧的表情中，空中出现了这次测试的成绩：3337！ 是三阶魔法的伤害值！ 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这个已经是三阶高等的召唤魔法，即使在不完整的情况下依旧威力惊人！ 如果是黑暗骑士直接祭出最强一击，恐怕要破万吧。 这严格来讲已经不是什么三阶魔法了，是准四阶魔法。 就像史诗级魔女释放一阶魔法小火球，依然可以形成惊人战力，同样道理，强大的施法者能够让魔法产生某种升华，只是没想到一个新人魔女竟然也能做到这种地步。 遗憾的是，因为慧慧本身的魔力质量的限制，这个魔法的只能算释放了一半。在黑暗骑士消失那刻，那个娇小的身躯就倒在了地上，短短几秒钟，少女浑身的魔力就被全部抽干。 墨然过来扶起慧慧，给少女输送自己的魔力，虽然不像和传奇魔女那样方便，但缓解一下魔力透支的不适，还是可以做到的。 到此，慧然算是有惊无险的通过了考核。 “墨，墨然……慧慧做到了！做到了哦！酷不酷？” “酷你个头啊！”墨然用闲着的那只手赏她一个爆栗，“差点把小命搭上！下次不能再这么做了！” “哦，哦！” 墨然摇头，这个家伙根本就没听懂自己在说什么，似乎自己最近一直遭遇这种麻烦的家伙，何其不幸…… 实际上，刚刚艾莲娜和墨然都是十二万分的小心，黄金魔女更是已经开始聚集魔力了，只要那个黑暗骑士出现噬主的趋势，她二话不说就用自己最强杀招——红莲业火！ 但奇怪的是，四阶幻想魔物竟然没有噬主，似乎是认可了这个中二少女作为契约主人的事实，这就像一只猛兽被一个婴儿驯化，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可事实往往比戏剧更戏剧，不管你承认与否，它都发生了。 只能说是傻人有傻福，或者，其实那个黑暗骑士也到了人生的某种阶段吧！或者……召唤魔法真的是施法者的创造的个人幻想的具现…… 墨然心中摇头，某些事情对自己还是太早了，知识储备严重不足，还是要淘弄更多的参考书才行。 “话说，慧慧，我教你的可是普通的魔物召唤，你为什么搞出一个黑暗骑士出来？”从史莱姆到黑暗骑士，你这个小脑袋到底经历了什么？ 少女揉了揉头发，良久之后终于给出一个答案：“不知不觉……” 啪叽！又是一个爆栗。 “好疼！” 墨然打定主意，以后把这句话列为禁句。 少年看了看有些委屈的少女，心里一软，轻轻整理一下少女糟乱的秀发，“干得不错！” “嘻嘻嘻……那当然，我可是来自无尽深渊的古老存在，断罪……” “那个就算了。” “欸？怎么这样？墨然欺负人……” …… “嗯咳！” 艾莲娜悠悠走了过来，依旧是那个仿佛是故意讨人厌的微笑，“虽然我不想打扰你们打情骂俏，但是，后辈同学，我们的考核测试才刚刚开始哦！” 这句话语让墨然对于这个红发美少女的讨厌指数上升了百分之三十。 “多谢提醒，前辈！” 墨然自然没什么好脸色，或者说，他这张冷脸如果出现满面春风的笑容那才叫奇怪。 “没事，没事，我很期待后辈你接下来的表现哦！” 艾莲娜对着墨然眨眨眼，比起某中二病的惊艳表现，她直觉上对这个神秘男生更感兴趣一些。 第二十章 多谢款待 因为墨然把这次测试的机会让给了慧慧，墨然在魔法威力的测试上面自然也就是零分了。 威力测试结束，接下来是场地轮换，开始测试考核者的魔力品质。 这是作为魔女或者施法者的一个硬性标准，魔力是魔法释放的原料，不管你其他方面如何优秀，如果魔力的品质不达标，那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最终成就不了一名优秀的魔女。 测试魔力的过程更为简单，只需要向魔女公会提供的测试水晶球输入自己的魔力，就能自动鉴别出测试者的魔力品质。 众人排好队一个个上前开始第二项测试，结果和刚刚魔法威力的测试相差不多，毕竟强大威力在很大程度上要依赖高品质的魔力输出。 第一梯队是慧然和龙华，两人的魔力品质都达到了准三阶的水平，只要假以时日必定是未来的黄金魔女，更可怕的是这两个人还是初代觉醒，也许这又是一个史诗级的五阶魔女也说不定。 因此，现在所有人看到两人的眼神都变了，不再是那种看到奇葩猎奇的表情，而是一种羡慕嫉妒，还有一丝畏惧！ 第二梯队是纳兰芷，色色男（墨然的标签记忆大法），还有墨然，都是二阶水平； 最后的就是准二阶和一阶的路人魔女了。 因为魔法威力测试的惊艳表现，使得后边的测试有些索然无味。 现在，科目二最终成绩终于出炉： 第一名是龙华这个人形巨兽，少女虽然体型有些猎奇，但作为一个魔女的天赋和表现堪称完美； 第二名是色色男，这个男生的魔法果然比做人靠谱多了； 第三名是中二少女慧然，少女的魔法虽然很炫很酷很暴力，但稳定性却让人不敢恭维； 第四名是高傲的魔女大小姐纳兰芷，中规中矩的魔女，墨然感觉这个少女的魔法和自己最像，可惜性格方面就是南辕北辙了。少女对于高她一头的慧然表示强烈不满； 第五名是墨然，一切就像他的意料之中，用四门测试成绩成功出线，只能怪其他对手都太年轻了。 艾莲娜翻看这汇总过来的成绩，最终把视线集中在墨然这栏，少年的成绩看起来很惊艳，但她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这个家伙根本没有拿出真本事吧？ 一旦生出这种想法，黄金魔女就再也无法忽视。 “你究竟隐藏了什么？让我拭目以待吧，后辈！” ………… “科目二的考核圆满结束，相信大家对于自己的水平都有了一个全面而直观的感受。对于未来的前进方向也有了一个初步判断。” 忽然，艾莲娜一直面带微笑的表情一正，那是一种危险的警告，“所以，接下来有关科目三的考核，我不得不提醒大家，还请量力而为！否则有人因此而受伤，甚至会有生命危险就不是我们想要看到的结果了。” 好多新手魔女被艾莲娜严厉的态度吓得一怔，纷纷有些退缩，说到底这些人是魔女之前首先是一名十几岁的少女，对于受伤还是有着本能的畏惧。 黄金魔女满脸都是恶作剧得逞的笑容，似乎对于大家现在的表情非常享受。 “相信大家来的时候都看到了，场馆北方有一片密林。”艾莲娜看着场馆北边被黑暗骑士轰开的大洞，嘴角不自觉的有些抽搐，“拜某人所赐，这下我们看得就更加清楚了，我们科目三的考核就是到那片密林进行一场十公里越野，在太阳落山之前到达那颗最高的大树下边，就算考核通过。” 从这个大洞笔直望去，每个人都看到了，的确有一颗特别高大挺拔的大树参天而立，那里就是科目三的终点，也是青铜魔女考核的最终试炼。 “听起来很简单是不是？” 谁都听得出来这是一句反话，也就是说这并不是普通的森林越野。 “大家猜得不错，事情如果这么简单就不是魔女考核，而是暑假的夏令营了。这片密林是公会布置的一个禁锢结界，里边有着各种各样的魔物，虽然品阶都不是很高，但我想它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你们这样的新手魔女遭遇了，毕竟这是它们每年唯一一次能吃到人肉的节日！” 艾莲娜仿佛病娇一般的发言直接吓退了一众小女生，胆小的女孩子甚至直接坐在地上颤抖。 “前，前辈，不知的魔物的……等级？” “好问题。”艾莲娜不由的赞扬了这个女生，明明害怕却依然努力克服，这是一种值得称赞的品质，“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几十只一阶魔物，几只二阶魔物，剩下的都是没有品阶的低等魔物……嗯，这么一说好像也没什么危险的样子嘛。” 没危险那是对你这个黄金魔女而言吧？众人不由心中吐槽。 现在大家的水平对付一阶魔物都很是吃力，如果遇到二阶魔物能不能顺利逃脱都是个问题，所以说这个考核有生命危险一点也没有夸张的成分啊！ “大家不用担心，我一定会保护大家的！”一个高调的声音响起，“只要有我在，任何危险全都不复存在！” 听到这句话，在场至少有五个人是一脸黑线，其中就有墨然一个，大家又发现了色色男的另外一个特点，那就是为了刷好感可以不分场合，不分地点，甚至不分对象。 这个家伙竟然鬼迷心窍的把手伸向黄金魔女这边，“前辈，你，我也会好好保护的哦！” “哦呵？竟然有人要保护我吗？真是让人感到一种吃惊的欣慰呢！” 艾莲娜眯眼看着这个大言不惭的男生，红色的发梢边缘竟然有点点火星在闪烁，这是把魔力控制融入到身体本能的一种表现，显然对方已经不是什么刚刚进入黄金等阶的魔女。 墨然赶紧拉着慧慧远离某男，以免城墙失火殃及池鱼。 其他人也是不约而同，色色男忽然发现自己所在的位置变成了一座孤岛，三米之内都没有其他人，这是什么情况？ 很快，他就明白了，因为自己脚下忽然闪出一个魔法阵，二阶魔法炎爆！ 轰隆一声！ 某人七窍生烟，一个小白脸变成了非洲难民！ 墨然不由的再次确认，魔力对于身体果然有着某种强化作用，又得到了一次免费的人体参考书，多谢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