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到哪,为夫就到哪》 第一章 杀女灭妻 南宫城墙,一群彼此起伏的狗抢食的声音传遍了冷宫的上宫。 “母后!啊!母后!疼……”幼稚的孩童的声音伴随着狗叫声,凄凉的喊叫道,孩童的那一声声母后,让那个在一旁脏乱的妇人猛烈的挣扎,按住她四肢的壮汉用尽力气,才能微微的按住妇人,使她不能挣脱不开。 妇人嘴里被绑上了布条,力道之大让她的脸颊都被布条勒成了恶鬼的模样。 孩子的声音还在继续叫唤着,“母后……母后呜呜……” 妇人听到孩子的叫唤,眼珠子暴突,不要!她的怡儿!孩子的声音越来越小声,一边哭喊着叫着母后,一边用已经血迹斑斑的小手拍打着咬着她衣服不肯松口的恶狗。 “母后……”孩子被恶狗团团围住,撕咬着孩童的衣服,孩童的力气大不过恶狗,不一会就被恶狗压倒,她哭着想要爬起来,刚刚要爬起来恶狗的爪子就深深的划过她的身体,血丝的气味让恶狗更加的兴奋起来,纷纷对着孩童低吼。 孩子挣扎着站起来,血从手臂处缓缓滴落,可怜四岁的孩子,还没有一只恶狗高,走路撞撞跌跌,满脸挂着泪珠的哭着,嘴里不停的叫着母后,要走向她一旁的母后,每走一步便被恶狗咬着已经碎的不成样的衣服拖回去一步。 孩童跌坐在地上,死命的用小手拍着咬着她胸前衣服的大狗,“母后,母后救我,母后……” 孩童的一切被压在一旁的妇人看得清清楚楚,白浅浅拼命的挣扎着,嘶吼着,她想叫,嘴却被布条绑住,只能撕心裂肺的嘶吼着,犹如野兽一般。 嘴里原本就脏的布条渐渐染上血色,恶狗将衣服撕扯干净之后,猛的一口就扑上孩童还在挥拍的手臂,一口就硬生生的撕咬下来! 尔后剩下的几只恶狗也扑了上去,把孩童的身影彻底淹没在他们身下,孩童原本还哭喊着的声音一下子就没了。 不!白浅浅看着她的孩子被一群恶狗撕裂,心中的愤恨一瞬间就卷袭了她的身体。 身体里涌出力气,她猛的抬头把头狠狠撞上抓着她的手的汉子头上。 这突如其来的撞击使得对方吃痛,下意识的松开压着白浅浅的手,白浅浅空出来的一只手抓过另一个人的头发,拉过来,已经变了形的手指直直插进那人的眼中,血一下子就喷洒在白浅浅的脸上! 剩下的那人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怕了,不自觉的松开了压住白浅浅双脚的手,白浅浅抬起脚就用了十成的力气往那人的裤裆处踢去,一瞬间的惨叫响起,靠近的人还能听见什么东西碎掉的东西。 白浅浅爬起来,跑向那个被恶狗围着的地方,怡儿,等等母后,母后来救你了…… 她的怡儿! 白浅浅手抓着一条恶狗的尾巴,直接往后甩去,被甩飞的狗撞到城墙上,跌落在地上后站起来,嗷嗷的叫着呲牙,白浅浅的到来和她身上的血腥味让恶狗异常的兴奋。 恶狗开始退后,从那具已经没有生命气息的尸体上下来,围着白浅浅发出阵阵低吼,白浅浅快步走近孩子的尸体,拿起孩子身旁,染上些许鲜血的匕首,直接划过自己的脸颊。 第二章 怡儿,不怕 一直捆绑在白浅浅口中的布条松开,匕首在白浅浅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白浅浅丢开匕首,轻轻的抱起那具已经面目全非的尸体,“怡儿,不怕,母后来救你了……” 她的声音沙哑是久病缠身的老妪,“怡儿,母后来了,是母后没用……”白浅浅已经被折磨得变了形的手指轻轻抚过孩童尸体的面容,她已经没有眼泪可以流的出来了,只得一下一下的抱着她怀中的尸体,轻轻哄着,像哄着孩子入睡一般。 恶狗不停的围了上来,白浅浅抬头看了一下围着她们母女的几只恶狗,白浅浅吻了一下尸体的额头,轻声道“怡儿,等等,母后给你报仇。” 放下尸体,白浅浅捡起地上刚刚被她丢掉的匕首,抓过一只离她最近,准备扑上来的恶狗,一刀插进狗脖子,猛的拔出后举手丢到边上那一对佳人脚下,那狗还要挣扎着起来,被侍卫一剑挑死。 剩下的恶狗看到白浅浅的动作,吓得后退几步,站在旁边的侍卫在那佳人的示意下,向白浅浅的方向丢了一点药粉,恶狗原本生出的退意瞬间化成虚无,纷纷向白浅浅扑过去。 白浅浅紧紧的握住手中的匕首,恶狗扑上来的时候,她手起刀落之间准确的击中恶狗的要害,在她杀掉第二只狗的时候,她手中的匕首被人用东西打落,白浅浅抬起头,看向站在高处的一对佳人,咬牙切齿的叫出那佳人的名字“白苏!”白浅浅眼里恨不得撕碎了她,生生将白苏活剥了那张美人皮! 那位叫做白苏的女子,看着曾经在她面前乖巧玲珑的好妹妹,人人称赞的第一绝色,智勇聪慧的白府二小姐,如今落的个现在的下场,白苏眼底闪过一丝疯狂,一丝快意。 白苏轻轻倚靠在身旁高大的男人怀中,柔声浅语的慢慢说道“皇后娘娘一向是以德才整理后宫,现在莫不是受了大刺激了,连皇室礼数都忘记了。” 白浅浅这才呆住一会,转头有只恶狗就跑到地上那具尸体边上去了,白浅浅顾不得那么多,跑过去一把拉下恶狗的尾巴,趁着恶狗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双脚踩住恶狗后退,弱小的身体爆发出强烈的恨意。 双手死死的抓住狗尾巴根,用尽力气一扯,整个狗背上的皮居然从狗**处撕裂到狗脖子处。 恶狗挣扎着转回头想要咬上白浅浅的身体,却被白浅浅快速的丢到一边,恶狗挣扎着,地上的石块插进鲜红的肉里,让恶狗嗷嗷叫个不停。 如此血腥的场面,不仅仅是白苏受到了惊吓,就连胜似打杀习惯了的侍卫也是吓得不轻,白浅浅在徒手杀掉最后一只恶狗后,吃力的抱起地上那具拼凑不全的尸体,刚刚的厮杀中,她的长发被恶狗咬住,连带着几块头皮也被撕扯下来。 她的手变形的更加的严重,抱着尸体都在轻轻发抖着,她的脸上布满了狗爪子的抓痕,还有着两个深深的血孔,那是刚刚她没有注意,一只狗扑向她的脸,来不及反应的她被咬了一口。 第三章 事情真像 她挣扎着翻过身,将狗死死的压在身下,用膝盖压住狗的前爪,满是血迹的手用力的合上狗嘴巴,低下头毫不犹豫的就直接咬上狗脖子! 直到狗不再挣扎为此。 狗死了,白浅浅的衣裳后面都被狗的后爪子破了,白浅浅整个后背被挠的献血直流,白浅浅抱着尸体,实在是走不动,坐在鲜血染红的地上,对着怀中的尸体,轻轻哄着“怡儿,不怕,母后杀死它们了,所有欺负怡儿的,都不得好死,不怕。 母后会弄死他们的,如果能活着出去,我要他们连死都不能安生! 从头到尾,一直在看戏的白苏轻笑,依偎在身旁男人怀里“阿炎,你说皇后这样子是不是疯了?”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将怀中的白苏搂了搂,看向如同废人一般的白浅浅坐在地上。 这时候,从别处走来一对中年男女,声音洪亮,中气十足“苏儿,是你太过天真,浅浅可是聪慧过人的第一绝色,就连定国公府的人都是栽在她手中,就这点事情,她怎么可能会疯呢?” 这声音…….这声音!白浅浅听到这声音猛的抬起头,纵然头上的血滴滴落进她的眼里,模糊了视线,白浅浅还是认出来那走出来的一对中年男女是谁…… 爹娘,还活着?不是丧生火海了吗?不,不对,恐怕不是这样简单的,不是…… 白浅浅看着正在贴心问候的一家三口,一向聪慧的她一下子就相通了,果然什么家中着火,爹娘丧生都是假的,都是她们联合起来骗她的吗?借她的手,去对付当时对她多加礼让的定国公府…… 白浅浅看向她喊了二十六年的爹娘,她心里的恨意就快要将她淹没!白丘荣和谷氏,也就是她和白苏的母亲,谷千雅向白苏问好后齐齐向那男子跪下行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男子并未说话,倒是白苏向前扶起谷氏和白丘荣,轻声的说道“父亲,母亲,快起来。” 两人起身之后,也随着那男子的目光,看向瘫坐在地上的白浅浅,谷氏轻轻向男子福了个身,然后一脸温和慈祥的走向她的另一个女儿,白浅浅。 谷氏用手指隔着帕子,轻轻的点落在白浅浅的脸上,看似是在给白浅浅擦去脸上的血迹,实际上却是用指甲狠狠的在白浅浅脸上的伤口上划过,一次一次,一遍一遍! 谷氏用她一向得体的贵妇端雅的笑容,附在白浅浅的耳旁,小声说道“浅浅,真是好听的名字,人也聪明,更是有着第一绝色的容颜,可惜,你终究不是白府的女儿,也枉费了有些人的十分苦心。” 谷氏的话让白浅浅的瞳孔瞬间放大,她什么意思? 谷氏察觉到白浅浅的异样,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养了你这么大,好在母女一场的份上,总不能让你连自己的家人是谁都不知道,浅浅还记得你使计亲手把他们的命断送在战场上的定国公府上下么?就是他们,才是你的家人,之前他们还想着把你认回去,以前你有才有貌,又乖巧听话,当然不会把你还给他们,现在嘛,母亲为了让你们一家子团聚安乐,可是起了好大的心思,甚至连你生的那个孩子,爹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也是-----啊!” 第四章 惨死 重生 白浅浅听到谷氏提起怡儿,猛的转头死死咬住谷氏的耳朵,白浅浅的动作吓坏了白苏,她想上去救人,又怕被白浅浅向对待恶狗一样的撕裂了自己,白苏只得大声的叫着侍卫“你们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救人!” 反应过来的侍卫冲了上去,奈何白浅浅一直不松口,还一扭头,把谷氏的耳朵整个都咬了下来,呸的一声吐到了地上。 谷氏被救下来后,送到白丘荣的身边,白丘荣一边帮谷氏止血,一边也顾不上大臣风范的大骂白浅浅。 白苏看着流了一脸血,不停喊疼的母亲,心里是又急又恼,挥挥手“来人啊,前后以下犯上,意图打杀亲母,秽乱宫廷,混淆皇室血脉,为显天子德威,将前后乱棍打死,丢弃至荒郊野岭,不得有人参拜,不得有人收尸!” 白浅浅被架起来的时候,看着她那所谓的爹娘,看着她那美丽善良淑德的姐姐,看着她那喊了十年夫君,正在与她那好姐姐恩爱似漆,白浅浅的目光一一看过在场的所有人,最终停留在她身边脚下的孩童的尸体上。 白浅浅脸上扬起微笑尔后成了轻笑,渐渐变成了大笑,嘶哑的嗓音不大,却能够清楚的转入每个人的耳朵里,白浅浅笑声渐停,把手轻轻抚上她自己的脸颊,突然间,双指插进自己的眼眶,生生的挖出双眼,准确的丢到白苏和那男子的脚下。 这回男子的脸上不再是出世无惊的样子,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薄怒,白浅浅的声音犹如地狱而来的恶鬼一般。 “莫泽炎,白苏,所有负了白浅浅的人,不会很久,我会化成厉鬼,一生一世,生生世世你们都别想安宁,我在地狱等着你们,我要一点点扒下你们的皮,挂在我儿坟前,你们谁都逃不掉,谁都跑不了!” 伴随着白浅浅的诅咒而来的是无情的棍棒,白浅浅的声音渐小,到死,她都在护着怀里的那具小尸体。 白苏窝在莫泽炎怀里,小手抓着莫泽炎的衣服,显得柔弱不已,白苏低着头,看着白浅浅的尸体,嘴角划过一丝讥笑,呵,你是人我都不怕,难道你成了鬼我还会怕你不成?尽管来好了! 莫泽炎看着跟在他身边十年的白浅浅就这么死在棍棒之下,他一把抱起明显是吓坏了的白苏,一脚踩在白浅浅血红的眼珠子之上,留下他说的第一句话“烧了吧。” 简单的三个字代表着大商的一代传奇皇后的故事,就此终结。 好热,好难受,她是到了地狱了么?那她的怡儿呢?怡儿,怡儿在哪里? 白浅浅看不清四周的模样,只得挥动着双手,在空中摸索着。 突然,她觉得双手被谁压着,浑身动弹不得,谁在拦着她?熟悉的声音缓缓转入白浅浅的耳朵。 “夫人,快别伤心了,浅浅很快就会好的。” “是啊,母亲,浅浅那么懂事,一定会早点好起来的。” 白浅浅看不见东西,四周都是黑压压的一片,白浅浅听到这声音,满心的恨意就瞬间涌了上来,双手死死的抓住空气,仿佛是抓到了什么,狠狠的用指甲刺穿空气,恨不得把空气撕扯成无数分。 谷氏的手被白浅浅抓的生疼,白丘荣和太医都在,她也只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温柔的低着头,在白浅浅的耳旁叫着白浅浅的名字。 白浅浅仿佛听到有人在叫她,她面对四周的黑暗,怡儿,你等等母后,等着母后去找到那些已经来到地狱里的人,一个一个的全部送到你的面前,那些欺凌,那些血恨,我们一个一个的让他们都加倍偿还! 第五章 谷氏 原本躺在床上的白浅浅突然睁开眼睛,转头就看到她那个好母亲正拉着她的手,一脸的忧愁担心,白浅浅刚想动手把她拉过来,狠狠的咬断她的脖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被谷氏拉着。 白浅浅索性把她的手拉过来,张开牙齿不等谷氏反应就直接咬了上去,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白丘荣和谷氏都没有反应过来。 “啊---” 谷氏的忍耐力再好,也忍不了这钻心的疼痛,谷氏惊叫出声,还举起手来想要打白浅浅,最后还是白丘荣反应得快,大步向前,大声喝道“还不快放开你母亲?!” 白浅浅嘴里还咬着谷氏的手,听到白丘荣的声音她抬起头,目光如同看猎物一般的狠辣,你也来地狱了?正好,那就一起吧! 血丝从白浅浅的嘴角处流下,滴落在白浅浅身上盖着的被子上,白浅浅此时的模样,加上那要吃人的目光,白丘荣也是被吓到了,在一旁的太医眼看着这白府二小姐如魔怔了一般,大步向前一掌打晕白浅浅。 可是白浅浅就算是晕过去了,她嘴巴还是没有一点放松的痕迹,好不容易太医才把谷氏的手拿了出来,看了一下流血不止的手臂,太医也是心惊了好一会,这么深的伤口……如若再近那么一两分,这白夫人的手筋就要断开,这手怕是要废了。 谷氏忍着疼痛让太医给她止血包扎伤口,谷氏眼底划过一丝暗意,太医一边包扎一边说着谷氏的手要注意的地方,不可食辣,不可过多食用发物,防止伤口化脓感染,不可碰水等等。 白丘荣心疼的拍拍谷氏的肩膀,叹了口气,谷氏轻声安慰到“老爷放宽心,妾身无碍,只要浅浅醒来就好了。” 白丘荣点点头“难为你了。”谷氏轻笑“浅浅是我们的孩子,母亲为孩子做些事情,哪里有什么难不难为的。” 太医包扎好后白浅浅和谷氏各写了几幅药帖,还仔细的吩咐跟着他的药童说道“这二小姐是寒风入体引起的高热,浑身冒汗,心神不安,所以不能食用关于寒性或者阴寒的东西,而白夫人正是相反,二小姐病后白夫人忧郁不已,内火结余,再加上如今手上的伤口,白夫人不可食用上火的发物,以防伤口感染,所以两幅药两种病症,不可混乱,你去抓药时可看仔细了。” 正在收拾药箱的药童点点头“是。”然后随着之术去抓药,太医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白浅浅一眼,这白府二小姐也是个苦难的,生来就是药罐子,十几年精养在这白府之中,连半步白府的大门也未出过。 前些日子好了些,白夫人想着天气不错,就带上两姐妹一起去寺院还愿,谁知这二小姐竟是个出不了门的,刚去到半路,就高烧不断,浑身滚烫,几度昏阙,吓得白夫人急忙掉头往回赶。 白府幼女这一病,就是昏在床上一个多月,由着参汤吊养着,白夫人也是整日以泪洗面,自责不已。 就连平日里与白府素无来往的定国公府也半夜赶入宫中,跪求皇上将太医指给白府幼女治病,在一月的反复高烧之下,白府幼女能醒过来已经很是不易,也是命大之人。 第六章 回来了么 太医确定并没有什么大事之后辞别了白丘荣,回皇宫复命去了,至于小药童,等抓完了药,白府自然会送回太医署。 白丘荣让白启源送太医离开,谷氏被下人扶下去休息,而白苏被刚刚的白浅浅吓得不轻,也跟着谷氏离开了。 白丘荣看了正在换掉被子的两个清秀的小丫头“若是浅浅醒来,到书房通知我。” 两个清秀的丫鬟福了个身“是。” 白丘荣看了躺在床上的白浅浅一眼,确定无事之后转身离开。 不一会,换好被子的两个丫头悄悄离开,轻轻带上门的吱呀声响起后,原本紧闭着双眼的白浅浅突然睁开了眼睛。 口中的血腥味刺激着她,刚刚那血……是温热的…… 而且她那父母亲的对话很是熟悉,白苏也变得小了很多,况且,那太医…… 白浅浅平躺着,把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手抬到眼前,手是好的,眼睛也能看得见,白浅浅看了自己的手,声音沙哑却悠远而听不出喜怒“回来了么?” 回来了,白浅浅缓缓闭上眼睛,老天终究还是公平,不忍她枉死,再活一次,上世她识人不清,这一世,所有负了她的,她就算成鬼成魔,也要将她们体会一下她们母女所遭受的一切,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第二天一早,来喂药的丫头看见白浅浅醒了,急忙让人去通知谷氏与白苏,白丘荣上朝去了,只得等他回来了再告知他了。 谷氏知道白浅浅醒来后也不顾自己手上的伤口,从自己的堂院赶往白浅浅的院子,白苏也一路跑着过来的,可是突然想到昨天白浅浅的样子,白苏有些怕,守在白浅浅的院门外,等着谷氏,然后跟在谷氏身后去看白浅浅。 白浅浅看着拉着自己的手,泪流满面哭花了妆容的谷氏,白浅浅忍住自己想要抽回手,狠狠的打谷氏一顿的念头,有些冷谈的说道“夫人妆花了。”白浅浅这话让谷氏一愣,后又轻笑起来“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这般打趣你母亲的?” 白浅浅看向白苏,白苏站在谷氏身旁,笑着说道“浅浅醒来之后,母亲就高兴的连妆都顾不上了。” 白浅浅轻点头“谢夫人这段时间的照顾。”谷氏拍拍白浅浅的手“母女之间,这么生分做什么?” 说话间一个小丫鬟端着一碗苦药与一碗米粥进来“小姐刚醒,先吃点温粥,待药稍凉,再喝吧。” 谷氏拿过装着米粥的小碗,正要喂给白浅浅,白浅浅扭头至一边,这样子看得谷氏轻笑“这又不是苦药,这小性子怎么起来了,连小米粥都不喝。” 白浅浅伸手,从谷氏手中拿过小米粥,一声不响的自己喝了起来,一声不吭的样子像极了闹小性子,谷氏轻笑“你慢点喝,不够还有。” 白浅浅吃完小米粥后,目光一直看着白苏,让白苏觉得身后一阵阵的发凉,白浅浅盯着白苏看了一会,闭上眼睛靠在床头处“浅浅累了,请夫人自便吧。” 第七章 可怜之人 谷氏把一旁温着的苦药端了起来“浅浅若是嫌弃我烦,但若你能每日按时吃药,我也不必日日来你眼前逛,如何?” 白浅浅睁开眼睛,接过谷氏手中的苦药,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喝下,丫头接过白浅浅递给她的碗,退了下去。 谷氏看着已经躺下转身背对着她的白浅浅,好声好气的说道“也不知随了谁的性子,竟这样难伺候。” 谷氏给白浅浅压了一下被角,带着白苏离开。 往后两日,谷氏真的就没有来过白浅浅的院子,白苏偶尔过来,也被拦在门外,并未能看见白浅浅,就算是白丘荣下了朝,想过来看看也是见不到白浅浅人。 “浅浅,别闹小性子了,都多大的人了。” “浅浅病还未痊愈,怕过了病气给父亲,请父亲不要来看望浅浅了。” 不管白丘荣说了什么话,白浅浅就是不愿见他们,白丘荣也只得吩咐下人多加注意白浅浅的身体后离开。 白浅浅此时正在屋里摆弄着自己面前的一株深蓝色的花苞,身旁还摆着一株已经开了花的,花瓣层层叠叠,绽放着如梦如幻花心点点,细看之下,纤细的白色花蕊的顶上均带着一缕红。 白浅浅一身素白,低头轻弄花枝的样子让进来端送汤药的丫头一时间看呆了眼,只得在心里暗叹,若不是二小姐久病至今,十几年尚未出过府门,这第一绝色,怕是要落在了二小姐的身上了。 白浅浅放下手中刚剪的花枝,拿起苦药便一口饮毕,在丫鬟要退出去的时候,白浅浅看着放在桌子上的花,说道“今日的药苦了些,拿些蜜饯来罢。” 丫头轻笑应是而去。 刚刚清净几日,不想谷氏却病倒了,也同了白浅浅一样,高烧不断,白府里的郎中是来来往往。 白浅浅待气色好了些,带着她房里的两个丫头,春莲春婉,逛起了白府的院子来。 白府内的风景依旧是她前世最为喜欢的模样,假山石子路,流水小娇亭,都是按着她的喜好而来,这般对她好,一切以她为先,是块石头,都会温热起来。 白浅浅走在前头,忆起往事,她与白苏同岁,白丘荣也一直对外说白府千金是一对双胎,原本她也怀疑过,为什么她与白苏长的丝毫不像,白苏更像谷氏,而她不像谷氏亦不似白丘荣。 每次问起的时候,白丘荣都是沉默以对,要不就是很忧郁的样子,那一脸的悲痛让她以为白苏是从哪家外亲抱来的,而她那胞姐一出生就夭折了,白丘荣为了不让谷氏伤心,包养了外亲中的一个孩子。 再加上平日里,白丘荣与谷氏对待白苏很是严厉,白苏平日里女诗女戒,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弹的不对就要挨打,背的不全就要罚站。 白浅浅那时候还觉得白苏可怜,想不到最可怜的不是白苏,是那个信错恶狼,亲手把至亲之人送上黄泉路的白浅浅。 谷氏病了,院子里的下人来来往往,白府里也多了些郎中来给谷氏把脉,白浅浅带着面帕,悠悠逛了起来,从东院都北门,从小厨房到大堂,再回自己院子的半路上,白浅浅回头仔细的看了跟了自己一路的两个丫头,春莲春婉。 第八章 白府幼女 不吉不详 两人见白浅浅停下看向自己,有些不明所以,春婉移步向前,问道“小姐可是累了?要到前边亭子上休息?” 白浅浅面帕下的嘴角微起,以前她没多过注意,刚刚见了春婉发间的一支珠簪,才突然想起前世那荒唐事来。 白浅浅仔细打量着在她面前的春婉,俏人迎风立,春色让三分,再看看春婉身后的春莲,明眸皓齿,我见犹怜的,怪不得上辈子白丘荣老是往她这院子里跑。 那时她还很天真的以为白丘荣是来看她的,现在想想,他每次都是以守护她的理由睡在偏房,还把春婉春莲都叫走了,还说什么既然他已经在她院子里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就不必有人陪夜了,不打扰她的安睡,现在看来以前的她根本就是愚不可及 不过正好过一个月好就是她和白苏的十四及笄礼了,这谷氏的病也该好了。 白浅浅可是清楚的记得上辈子的及笄礼上在请福妇替她们绾发之时,白苏的发簪安稳妥当的落在发间,在众人面前得到数不清的赞美,而轮到她的时候,发簪一而再的落地。 发簪落地代表着不吉利,掉落一次可以说是失误,连续掉了三四次,急得节妇手慌脚乱,好不容易的簪子落好,在她起身的时候,宝石玉成的簪子居然碎了。 一向爱好面子的白丘荣大发雷霆,说要把她这个不详不吉的女儿赶出家门,那时候她还是第一次见白丘荣对她发那么大的火,她还愣愣的待在原地,不知所措。 最后还是谷氏拉着白苏跪下,替白浅浅向白丘荣求情,才得让及笄礼继续,及笄礼后白浅浅就被急忙的送回自己的院子,不过从那以后,外边的风言风语就多了,什么白府幼女不吉,白府幼女不详等等。 想到这,刚刚回到自己院中的白浅浅唇角勾起一丝弧度,纤细的手指轻轻扶上桌子上一株含苞待放的花朵,这次,及笄礼上怎么也得热闹些才好。 第二天一早,白浅浅刚洗漱完毕,看着铜镜里倒印的面容,洁白如玉的手,用手背轻轻扶过她的脸颊,上一世,这里可是有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呢。 白浅浅收拾好,带着春莲春婉前往谷氏住着的善菊堂,在路上的时候,春婉小声的对春莲说道“小姐这才好些,就迫不及待的去看望夫人了。”白浅浅走在前头,自当听不见。 到了善菊堂的时候,白浅浅抬头看了那块匾额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冷讽,善么? 进到谷氏的屋子里,白苏已经在谷氏的身边坐着了,谷氏看见白浅浅进来,被白浅浅咬伤那么深,脸上却不见半分怒气,反而笑着对白浅浅招手“来,浅浅,坐娘身边来。” 白浅浅离谷氏床边一仗远,规规矩矩的行礼“夫人安好。”一句夫人安好让谷氏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等白浅浅过来,拉着她的手,温和的说道“一家子,这么生分做什么,没什么生人的时候叫娘就行了。” 第九章 长大了 就该懂事些 谷氏的话让白浅浅另一只手的指甲狠狠的刺入手心,娘?你也配!白苏在一旁,拉过白浅浅另一只手,柔柔弱弱的说道“浅浅,以后只有我们的时候就叫娘吧。” 白浅浅不着痕迹的把手抽了回来“姐姐女诗女戒读的多,可是记浑了?我们白府是大家,这些礼数自是轻放不得。”白苏被白浅浅这一顿说,小脸上的笑容也僵持着,没有再说话。 谷氏轻轻拍着白浅浅的手背“今日浅浅怎么变得懂事了?”白浅浅低着头,轻轻说道“长大了,就该懂事些。”谷氏对白苏招招手,示意白苏坐在白浅浅身旁,白苏坐下后谷氏拿起两人的手,放在一块,欣慰的说道“娘有你们两个,一辈无忧了。” 母女三人说了些贴己话,再一起用了午膳,谷氏说自己累了,要歇会,白苏和白浅浅就请安准备回自己的院子里。 白浅浅刚走出谷氏的善菊堂,后脚白苏就快步跟了上来“浅浅,浅浅等等。”白浅浅停下步子,转回身看向白苏“姐姐有事?”白苏点点头“你自病以来,就是一两个月,可还记得你两个月前说的想听的曲子?我给你谱好了,正巧今天看你气色不错,要去听听吗?” 白浅浅这时候并不想听什么曲子,但是转又一想,便点点头说道“好。”白苏见白浅浅答应了自己,笑着在前头带路。 到了白苏的馨香院的时候,院内的古树下就摆着一架古筝,白浅浅手轻轻划过那架古筝的正弦,竟带出一丝类似于婴儿的哭声,白浅浅的手一顿,唇角微起“这筝好漂亮。”白苏看了浅笑“可不比妹妹的凤头筝,珠光金闪的,喜庆,看着就喜欢。” 白浅浅没接过话,低着头,胡乱的拨弄着筝弦,凤头筝么?她院子的那架恨不得把所有宝石都镶嵌在上面的古筝么? 白苏随着白浅浅拨弄,自己带好护甲,准备坐在古筝前弹奏的时候,她身边的丫鬟梦香带着白府的管家白启源过来了。 白苏看着站在自己院前的白启源,问道“白叔叔有事吗?”这白府有两个管家,一个是管白府内的一切事物,一个则是打点着白府对外的交道,来的是专管白府内的管家。 这管家原本姓柳,因为被白丘荣重用而自愿改名为白启源,意思就是不忘白府启用重用他,白府就是他的源头的意义,自古赐姓只能是由有身份地位的人给下人赐姓,那是脸面上有光的事情。 而自己主动改姓的,除了有难以报答的恩德会以改姓来表示报答恩人之外,其它的就会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不孝等等,不过改姓给白启源带来的东西远远比那些谩骂多得多。 白启源弯着腰,说道“今日老爷下了朝,还随着两位贵客请两位小姐过去。” 白苏虽然不高兴她的兴致被打断,但是也知道谷氏自病了以来,来往看望的夫人们也比较多,她也只能给白浅浅一个无奈的眼神,轻声说道“罢了,也不急这时,浅浅改日咱们去城北的湖岸上边游湖边弹奏,也是美事。” 白浅浅当看不到,跟在白启源的身后去了大厅,白苏快步跟了上去。 第十章 无用的道歉 当白浅浅看到大厅之中的背影的时候整个人都像是被雷劈过的一样,动弹不得。 白苏轻轻推了白浅浅几下都没有反应,白苏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眼底满是不解,这不是定国公府的人么?怎么上门来了?虽说浅浅病时他们也上门看过好多次,不是都被父亲回绝了么?怎么这次…… 原本坐在位置上喝茶的一对夫妻,看到白浅浅后,眼底都闪过一丝惊艳,又很快的回过神来,那位夫人放下手中的茶杯,对白浅浅慈祥的招招手“浅浅,来,过来。” 白浅浅向前走几步,又猛的退了两步,她怎么能过去,上一世她害得他们夫妻不睦,子亡家散,哪怕在她亲手送他们上战场的时候,他们最后一句话依旧是女孩子,手中不该有血腥,上战场这种事情是爷们的事,却不知那场有去无回的战争不过是她自导自演,为的就是给白丘荣以及谷氏报仇,如今认清了恶狼面目的她怎么有脸过去! 白浅浅眼眶微红,对着他们措不及防的对他们跪下,那力道惊得她旁边的白苏吓了一跳,而那对夫妻更是直接站了起来,心疼不已“孩子,你这是在做什么,快起来。” 白浅浅不由分说的就对战氏夫妇磕头,把战夫人惊得连忙向前就要去拉着白浅浅起身,“浅浅,你的病还未好,这是做什么,快起来。”白浅浅看着战夫人眼底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关心,白浅浅轻轻摇头说道“夫人,浅浅想心安。” 这第一个头,是为了救赎当年灵魂被假象蒙蔽的白浅浅。 这第二个头,是给前世定国公府上上下下六百七十二个人迟来的道歉。 这第三个,是给你们夫妻,最沉重,也是最无用的道歉。 三个头磕完,白浅浅的额头上已经渗出血迹,看得战夫人是心疼不已,扶着白浅浅起来到自己身旁坐着,拿着手帕给白浅浅轻轻擦拭,直说“你这傻孩子,非得心疼死我们。”白丘荣看着白浅浅的额头,也担心以后被留下疤痕,连忙叫白启源去叫郎中过来看看。 白浅浅的头有些沉重,声音轻柔却清晰理智“浅浅谢谢战老爷战夫人的关心,素日里常听府里的人说,我病着的时候,您们多次上门询问情况,本来病愈是该上门拜谢,只是未及笄,私自出家门对名声多少有些影响,就算浅浅有心前去,怕也是无力,还劳烦您们惦记着浅浅的病,是浅浅的不是。” 战夫人心疼的查看白浅浅的额头,语气半是心疼半是气恼“你这孩子,对自己也狠了些,这额头上的伤,可不容易去,你怎么谢不好,非要磕头,是让我们好不能过个安稳是吗?” 白浅浅轻轻摇头“浅浅不碍事的。”白苏这时候拿出一盒香蜜,走到白浅浅身边,打开香蜜就抹在了白浅浅的额头上“战夫人别怪浅浅,浅浅可是白府最重规矩的了。” 白浅浅不得不说白苏这话真的合对上白丘荣的心坎上去了,刚刚白浅浅一进来就是对战氏夫妇下跪磕头,而对他视而不见,更是连一句招呼都没有打过,把他与白苏晾在一边,他们三人都是像成了一家似的。 第十一章 凤头筝? 白苏这么一说,倒是无形中给战氏夫妇解释了白浅浅为何下跪,白浅浅是白府最看重规矩的人,也旁说了白府是讲规矩的大家,白浅浅这么懂规矩是谁教的?自然就是白府。 你们这么关心白府的一个后辈,三番五次的探望生病的小辈,小辈下跪磕头感谢也无可厚非,这以后要是传了出去也是白府幼女为感谢长辈探望,磕头表示敬谢,这夸的就会是白府的家风。 白浅浅笑笑没说话,白苏的小心思她都知道,更何况在场的三个人精呢,战夫人一向脾气暴一些,说道“有的时候,这上梁不正,下梁也未必歪了。”白浅浅嘴角微扬,战夫人的话让白苏一时间答不上话来。 白浅浅也装作看不见白丘荣的眼神一样,晾着尴尬不已的父女俩,直到下人把郎中领到,气氛才微微松缓了些。 郎中仔细看了一下白浅浅的额头,恭敬的对白丘荣说道“白相爷不要担心,白二小姐只要多加注意饮食方面,忌口忌火热之物,多加静养,很快就会好的。”白丘荣点点头,又追问道“那会留疤么?”白浅浅眼底划过一丝暗讽,白丘荣在意的果然还是她这副容貌。 郎中摇摇头“静养便不碍事了,不会留疤的。” 白丘荣听了大夫的话也放心不少,挥挥手,让人扶白浅浅下去的时候,白浅浅从座位之上站了起来,缓缓给白丘荣福个身子,白丘荣不解“浅浅这是?” 白浅浅看了一眼白苏“父亲,女儿有个东西想向姐姐讨要,正好父亲在这,帮我向姐姐说说情,让了我罢。”白浅浅的话让白丘荣失笑“你啊,你什么东西不比你姐姐好,非得要她的。”白苏也急忙跟着说“妹妹也是调皮,我屋子里什么东西你看上了,尽管拿去就是,还麻烦父亲做什么。” 白浅浅等的就是这父女俩这句话,唇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女儿求的,可是姐姐屋子里的凤头筝,姐姐也让于浅浅吗?”白苏听了白浅浅说的话,一下子也控制不住的站了起来,猛地意识到自己失了礼数的时候,反应极快的向白丘荣福了个身。 “父亲,女儿记得妹妹屋子里才是凤头筝,女儿屋子里的不过是当年母亲花了百两银子买来当作女儿生辰贺礼,实在是……” 在一旁的战氏夫妇很自觉的拿起他们面前的茶,轻抿。他们倒是要看看这种情况白丘荣会怎么处理。 白丘荣看了一眼白浅浅,小脸上满是祈求,转头看了看白苏,贝齿轻咬下唇,一副隐忍倔强的样子,一时间,在朝堂之上如鱼得水的白丘荣居然犯了难,尤其是定国公府的人还坐在这里看热闹,心里不由得对白浅浅生出一丝埋怨,这么不懂事,平日里白疼她了! 白丘荣脸上的微笑依旧慈爱“浅浅,你屋子里的就是凤头筝阿,你姐姐哪里不过是一架你母亲送的贺礼,”白浅浅抬头,直视白丘荣“那和姐姐屋子里的比,是浅浅的比较贵重了?”白丘荣以为白浅浅知道他话里的意思,点点头“嗯。” 白浅浅作思考的样子,让白苏偷偷送了口气,要她屋子里的筝?她才不会给! 第十二章 交换 白苏在一边符合说着“妹妹,从小到大,父亲母亲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往你屋子里送,都是让你先挑,我屋子里就这个筝是母亲送的了。”白浅浅像是考虑好了一样,抬起笑脸“那就和姐姐换吧。”白苏这下傻眼了“什么?” 白浅浅眯着眼睛,笑着说“姐姐不是说屋子里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吗?那和浅浅换好了,浅浅不会抚筝,屋子里那架贵重的筝也用不上,倒是姐姐常常弹凑曲子,既然浅浅屋子里的才是凤头筝,那浅浅就和姐姐换了吧,好筝要配懂它的人才是。” 白浅浅的话拒白苏再也沉不住气,瞪向白浅浅“你!”白浅浅对白苏的愤怒视而不见,落落大方的看向白丘荣,白丘荣要开口的时候,书房的大门推开了。白苏和白丘荣的注意力被进来的白启源吸引过去。 战氏夫妇的注意力一直停留在白浅浅身上,白浅浅自然知道进来的人是谁,无非就是她那个好母亲拖着病过来了。想到前世的这一幕,白浅浅的嘴角微微上扬,白浅浅的动作正好被战氏夫妇看到,两人对视一眼,多年的默契让他们心里想的一下子就联通在一起。两人不动声色的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继续喝茶。 果然白启源身后进来的就是被丫鬟扶着的谷氏,一进到书房里,谷氏就连忙来到白浅浅面前查看她的额头,各种虚寒问暖,就连给白丘荣行礼和给客人行礼都忘记了。 白浅浅也由着谷氏拉着她的手,问东问西,未了还故作生气的样子,严肃的说“你就可劲贪玩,居然连你姐姐的礼物也敢拿去了!” 白浅浅轻轻退后两步“夫人病未好,还是先坐下。”白浅浅的一句夫人让谷氏微微一愣,而后,面上带笑给战氏夫妇和白丘荣行礼。战夫人看都不看谷氏,专心喝茶,谷氏弱态盈盈的样子倒是让白丘荣瞬间心疼不少。 扶谷氏过去坐下后语气带着些责备“病还没有好全,怎么就过来了?”谷氏摇摇头,让白丘荣放心“是妾身不好,让浅浅和苏儿给老爷添加烦忧了。”白苏这时候也极有眼色的跪在谷氏面前,泪声俱下“是苏儿的错,一架筝而已,让与妹妹又怎样,是苏儿不懂事,让夫人操心了.”白浅浅看着白苏谷氏一脸苦情戏的样子,白浅浅眯着眼睛,摇晃几下,装作要倒下的样子,被眼捷手快的战夫人接住。 “孩子?孩子?你怎么了,醒醒阿,孩子?”这下不止是战夫人慌了神,就连白丘荣也急急大步走过来“浅浅?浅浅怎么了?”该不会伤到脑袋了吧?“快点,来人,去叫太夫,快去!”白启源听到白丘荣的声音连忙跑出去,命人去叫出刚刚离开的太夫。 谷氏从战夫人怀里接过白浅浅,大滴的泪水就掉在白浅浅的脸上“浅浅,浅浅你怎么了?浅浅你别吓娘,浅浅,你醒醒,浅浅。”白浅浅本来就是装晕,加上她现在是在谷氏的怀里,让她压抑不住的恨意一瞬间就想要找到爆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