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孤烟》 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辜负了至少一千个人的希望,但我还是回来了。 有很多对不起想要说,但仔细想想,却不知道给谁比较好,家里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讲道理最好的道歉方式是捡起魔法新现代。 但最后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捡不起来了。 不是因为没有思路,事实上大纲早就写好了,只是……就像我大学最尊敬的一位老师说的那样,不要以为你写的东西有多好,事实上等上一段时间你再去翻看,你就会发现你自己都想发笑。 《魔法新现代》就是这样的,一位书友在评论区说得好,脑洞开的太大,如果有足够笔力还好,然而没有这种笔力的我,将一切都写成了别人看不懂的神转折。 讲真当时我愤怒的想要硬怼回去,然后我重新把《魔法新现代》看了一遍,以什么都不知道的读者而非全知的作者的身份。 然后我悲哀的发现,我之所以会发怒,只因为别人说的太对了。 我不知道我还会不会捡起《魔法新现代》这本书,我希望我能,因为这是我第一本上架的书,但正因为这样我才越发不想糟蹋他。 这一次选择了参加沙域征文,我不奢望借此成名成家,只是想要锻炼自己的笔力。 里面所有的名字都是近乎真实的,里面发生的故事都是真实的,里面的情感是我发自内心流淌出来的,这是我最熟悉的地方,我希望借此获得成功。 所谓的成功不是有多少人来看,也不是我挣了多少钱,我已经不奢望这些,也不敢奢望。 我只希望,在我大学毕业以前,至少我可以写出一本让大家会心一笑的书籍。 话说的有点乱,但最后还是厚着脸皮希望大家能够再支持我一次。 第一章:七月长安 第一章:七月长安 这是一个为期十四天的故事,故事发生在西部,准确一点应该是西北部,横跨了川、陕、宁、青以及陇五个省级行政区。 故事的场景有六朝古都、有沙漠戈壁、有贺兰山缺、有长河落日孤雁当然更少不了回民的伊斯兰教,藏民的佛教。 少不了清真寺庙和藏传佛塔里面那虔诚的令人心悸的信仰。 这样的场景天生就该是英雄豪杰的舞台,好比秦王扫六合,好比冠军侯封狼居胥。 只是……这个故事里面没有什么王侯将相,也没有什么肝胆相照。 只有三个少年男女之间宛如流水的友谊,还有一个少年对其中一个少女不敢宣之于口的情愫。 那个少年是我,我叫王业鑫。 那是2015年的暑假,我刚好大一结束,曾经的高中同学大二结束。她准备拉着她玩的最好的一个室友去西北五省的著名景点玩一次,可能是因为担心两个女生太过危险,也有可能是因为其他。 总之我非常高兴她邀请了我,所以忙不迭的答应了这个请求,并且一口气在空无一人的宿舍当中等了她足足一个周才起身前往了西安和她汇合。 我答应她的理由有三个,第一在高中的时候我就和她非常要好,我们都是地理课代表,不过她是我老大,深得老师喜爱,而我只是一个收发作业的苦力,但这并不妨碍我对她的尊敬——中学年代学习好的人总是受到尊敬的。 第二个是因为一年的复读我已经忘掉了太多高中的回忆,能有一个捡起来的机会,实在是非常令我开心。 第三,那唐诗汉赋之中描绘的西域风貌,关中全景,实在是令我魂牵梦绕了太多年。 但其实也许这都是理由,真正的原因,应该是那片土地的确很神奇,神奇到了对于男女关系迟钝到淡漠的我,从不相信一见钟情的我在那里真的遇上了一个让我一想起来就要笑的女孩。 不是哈哈大笑,而是不由自主的翘起嘴唇,将眼睛眯的看都看不见了。 是的,我的眼睛很小,所以很多人,尤其是我老爹都三番五次的告诫我最好少笑,因为笑起来太过猥琐了。 只是我怎么也忍不住,这一点和她正好相反。 相反的不是爱笑,而是她的眼睛特别大,还记得旅行的时候一个同行的阿姨这样调笑她和我,原话是什么我忘了,总之是指我和老大的眼睛加起来都没有她的大。 笑是她的特点之一,当然也或许是我的第一印象太过强烈了,因为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就在笑。 两颗虎牙咬着嘴唇,似乎想要忍耐笑意,然而却无论如何也忍不住,笑意总是会像蓄满的流水一般从她的眼角溢出来。 那个灿烂,即使是陕师大老校区图书馆那飞檐角投射下来的夏日阳光都比不上分毫。 我当时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但后来老大告诉了我,她是在笑我。 这没什么不好理解的,因为当时的我实在是狼狈到了一定的境界。 因为那个时候我才坐了十四个小时的火车,从重庆到西安,提示一下,站票,而且下车的地方不是在西安市中心的火车站,而是荒凉的连公交车站台都没有的郊区南站。 我下车的时候是凌晨四点半,即使是盛夏,天也依旧是毫不给面子的黑黢黢一片,无数的大妈、大爷还有一些穿着暴露并且浓妆艳抹的妖娆女子在拉客。嘴里说着什么房间好,小伙子要不要歇一夜,只要五十块钱,明天负责把你送到景点去之类的话。即使是少有社会经历的我也能够下意识的感到不对。 用书上的话来说,或许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对生活的麻木之情——我不知道,因为我压根没敢看清就一溜烟的上了一辆深夜过来拉客的出租车。 那个时候还没有共享单车什么的,至于滴滴打车之类的或许是有了吧,但我说了,当时还略缺社会经验的我并没有那么多的思路和想法。 我只是感到十分幸运,甚至感到这个城市对我非常的友善,至少刚刚下完了一场雨的西安市并不显得那么燥热,而且我又在最关键的时刻抢上了一辆出租车。 至于从火车南站开到陕西师范大学的老校区用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时间,司机收了我一百五十块钱的车费,并且在途中又加了两个乘客的问题我并没有多想——甚至颇有几分高兴。 因为这两个小时我粗略的欣赏了一下古城的风景,从碑林到城墙,从大雁塔到小雁塔,而那两个上来的乘客也是青春气息逼人的同龄女孩,并且叽叽咋咋间让我对于这座古老的城市更多了几分生动入骨的了解。 我觉得一百五十块钱似乎值了回票价,至于老大说的陕西小偷多,风沙大,气候干燥之类的问题——我想或许是她不太适合外地的求学生涯,亦或者是向我炫耀吧。 毕竟我曾经给她说过,我一直很羡慕嫉妒她能够在陕西西安这个六朝古都学历史。 因此当我站到陕西师范大学老校区的门口的时候,我是抱着十分的欣喜和万分的朝圣心情的。 尤其是当我看到师范大学正大门的图书馆的时候,那是一栋真正意义上的中西合璧的建筑,我并不懂建筑,所以无法将它描绘的天花乱坠,但有些东西你一眼望去就能说出他的神髓所在。 比如这栋建筑,它有明显的北国风采,这主要体现在它镂刻成龙首的分明屋檐,中心对称的构造之上。 很显然,这都不是为了装饰而装饰的,而是他的设计师真的独具匠心,其具体的体现就在于那两对飞檐角,真的能够起到将雨水聚集,然后从角落落下的作用。 这便是中,至于西,则是主要体现在屋内的设计,无论是每一层楼的采光,还是角落之中的吧台,都极具现代气息,即使已经过去了超过六十年,却依旧没有丝毫落伍。 这一切的一切,都和师范大学新校区的那个带着绿帽子的正方体图书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后来我才知道,老图书馆的设计人正是那位民国的建筑学大家,梁任公先生的儿子——梁思成。 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看那贴满了图书馆外墙的爬山虎,某种意义上,那就是实体化的历史的痕迹,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几乎是下意识的转身,然后一不小心一个踉跄就摔在了台阶上。 背后说话的是我的老大,两年不见她似乎变了很多,其中最为显眼的就是在高中丝毫不会打扮,甚至因为发型被嘲笑为蘑菇头的女汉子竟然留了一头长发,并且将头发烫了,染成了金黄色。 当时我应该露出了一个震惊的表情,然后配上了我那朝圣的喜悦,奔波的劳累,或许在那位站在爬山虎下面的女孩看来——真的是狼狈的有些可笑。 我却没有想那么多,因为我的目光投过了那带着斑驳阳光的爬山虎,就像是投过了斑驳的历史,从她那像是流水一般淌着的笑容里面我非常不合时宜的想到了《诗经*秦风》里面的蒹葭。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在宛如老牛一般的赳赳老秦的国风之中,大多是岂曰无衣的壮烈,因此我一向认为那个看着美女就走不动道的哥们颇有几分猪哥,并且在其中显得十分的突兀。 就像我此刻看见爬山虎和阳光下的女孩,在一群进出于图书馆,讨论着学术问题的陕师大同学之中一般,显得无比的突兀。 此处没有水,也没有蒹葭,但是有阳光和爬山虎,更重要的是都有一个绝美的女孩,和一个蠢毙了的少年。 历史的长河总是卷起相同的波澜,就像星空之下从来没有什么新鲜事情,或许有一天我此刻的蠢样也会被写进什么作品里面,然后让后人觉得突兀与可笑。 但这就是我和那个看见蒹葭、白露和伊人的少年的青春期,我不知道他所倾慕的姑娘在水边有着怎样的名字,但我知道,我所喜欢的女孩在阳光下叫做陈雨秋。 第二章:松鼠 第二章:松鼠 我其实早就知道自家老大叫自己来肯定没安好心,这倒不是说她准备害他,她只是准备坑他而已,就像以前在高中的时候一样,用她的话来说顺手坑一坑王业鑫每天都会好心情。 不过我倒不是非常的反感,这当然不是因为自家老大长得国色天香,所以我垂涎她的美色,事实上即使加上我和她关系较为亲密的附加分来算,她在我心目中也无论如何说不上漂亮二字。 但她其实是个很适合当兄弟的人,尤其是不会认为每次帮她是应该,所以她总是会给我些许等价补偿,没有任何一次是昂贵的,但都足够惊喜。 比如说这次,她叫我来是帮她搬寝室的。 这里需要特别说明一下,那就是陕西师范大学虽然在我看来很不错,然而在客观上却有一个很坑爹的规定,那就是前两年要在老校区就读,后两年却又要搬到新校区去。 凡是读过大学的应该都知道,看着看着你的小宿舍没放多少东西,也放不下多少东西,然而真的等到你要搬的时候……呵呵。 反正自家老大他们宿舍六个人起码就垒起来了能够塞满一辆长安车的东西,至于重量? 六个女生加上我们两个男生差不多都来回了三四趟才把东西搬完,你就可以想象一下其中的可怖之处了。 这样想着,我有点期待一会儿老大给我的补偿了。 是的,这个时候我心里只想着补偿,至于男女之事,呵呵,一片沉积了多年的土壤即使在肥沃,也绝对无法在瞬间就长出参天大树。 更何况,此刻的我仍旧抱着一见钟情是不可信的纯洁念头。 真的很纯洁,纯洁到了师范大学里面的一只小松鼠都跑到了我的脚边站着,蹭来蹭去。 是真的站着,也是真的蹭来蹭去。 站着是因为它在捉摸我裤脚漏下来的坚果,蹭来蹭去大概是因为它想坚果掉下来的更多吧。 “你的运气真好”陈雨秋或许也发现了响动,坐在属于自己的编织袋上的女孩摘下了纯黑的耳机,将手机放到了口袋里面,言笑晏晏道:“师范大学里面一直都用松鼠,不过它们还是比较怕人的,我也只看到过两三次,至于像这么贴近” 看着女孩摇了摇头,我想了想,从裤带里面摸出了几颗花生,显得有点傻乎乎的嘿嘿道:“我坐火车的时候无聊买了点花生和松子之类的,可能是裤袋破了滑下去了吧,动物都有求食的本能,它或许是被这个吸引过来的吧” 女孩摇了摇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促狭道:“你这话最好别让你老大听见了,她当初可是买了一袋松子都没有松鼠这么亲近她,哪像你……” “松鼠见到她就跑去了?” “不,事实上她是整个陕师大最不相信学校里面有松鼠的人——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 我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突兀的将几颗花生米递了过去:“你要喂吗?” 这话简直蠢毙了,而且颇有几分寒酸。 倒是女孩没有多想,笑着接过了三四颗花生,并且给男孩留下了三四颗花生,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外壳破开之后平摊自己的手掌,缓缓地蹲了下来。 她的手掌说不上洁白如玉,更没有什么细腻、葱指、纤云弄巧之类的形容词可以用来形容,因为即使是相对于一般的女孩子,那手掌也显得有些粗糙。 但应该很软,并且很稳,能够给人一种安全感。 这当然都是我主官的臆测,但我想那只勤劳的松鼠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因为它虽然因为女孩的蹲下显得有些紧张,但还是慢慢的靠了过去,开始还有点磨蹭,后来却是奔跑。 当它的两只肥肥的小爪子搭在了女孩肉肉的掌心时候,女孩脸上的笑意依旧,却更多了几分如水的感觉。 松鼠实在是一种很顾家的动物,分明是在夏天,分明是在有很多人愿意为它们提供食物的校园里面,它却并不像很多动物譬如流浪猫狗一般立刻就将食物吞吃下去。 它将食物全部搬走了,就像我们将女生宿舍里面的东西搬到楼下来一般,一脸往返了三四次,都累得全身大汗了却不愿意停下来歇一歇。 只是它搬运的方式有些恶心,竟然将几颗花生米全部含在了嘴里,估计是到了地头再吐出来。 不过别说,那肉肉的鼓起的腮帮子颇有几分萌物的感觉,实在是让人想要戳一戳。 然后我就动手了,并且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这么小的腮帮子竟然可以放下这么大的三颗花生米,这是有空间装备吗?” 然后小松鼠就像豌豆射手一样把三颗花生米全部喷出来了。 因为戳它的不仅我,还有陈雨秋,或者说不仅她,还有我。 松鼠略带幽怨的看了我们两个一眼,当然也有可能是我脑补上去的,因为当时我正看着女孩红彤彤的脸庞,或许并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看别的。 我想我当时一定又是一脸蠢毙了的表情,不过幸好,当时处在尴尬境地之中的并非我一个,女孩或许也颇有几分做坏事被别人发现的窘态。 而这个时候我的老大非常合适宜的出现了:“秋哥,小弟,你们还在这做什么?快点把东西搬上车啊,尤其是你小弟,我找你来可不是泡妞的” 我挑了挑眉,某种意义上她说的挺对的,只不过…… 本来一直很安稳,甚至被我们戳了腮帮子都很平静的松鼠竟然嗖的一声就炸毛了,然后噗噗两声将好不容易含进嘴里的花生米又吐到了地上,接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小弟,你怎么不说话啊”我看这自家老大元气满满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个夏天颇有几分凉爽。 “老大你没看见刚刚的那只松鼠吗?”想了想我还是问道:“见到你就跑了的那只” “怎么可能!”看着突然跳起来的自家老大,我本来以为她要说不可能有动物见着她就跑,因为高中的时候她一直坚信自己是有亲和动物的错觉的,只是今天她的答案让我又一次说不出话来了:“我告诉你陕师大是不可能有松鼠的,你不要被秋哥骗了” 我看着地上那两颗还带着口水的花生,决定不说什么,毕竟有可能是我出现错觉。 错觉就是陈雨秋闪到我面前眨了眨眼,好像是让我不要再说了,因为她似乎很愤慨我老大对她的称呼。 但我相信她会习惯的,就像她逐渐习惯了我老大的脱线一般,因为她一直号称租来的长安车有八个空位,一定可以坐得下我们八个人的,但很可惜,她算错了一点。 并非是算错了八个空位中司机还要坐一个,她只是算错了他们的行李至少还要占据四个空位置。 但她并没有一丝半点的沮丧难过,甚至十分的高兴,因为她才买了一辆自行车,据说是为了上课方便,因为新校区的范围很大,而今天她终于可以试一试新自行车了。 这是个有点扯得理由,但也是个很符合我心中老大形象的理由,因为这让我想起了高中的回忆,记忆中她一直都是这么二,或者说——活的很分明的一个人。 就像这秦淮以北的第一座城市,远比四川分明了太多,至少天就是天,云就是云,山头就是山头,青松就是青松。 她总是把自己想做的,自己该做的,自己的,别人的,分的清清楚楚。和大部分的女生都不同。 比如说眼前这四个女生,明明都是一个宿舍的同学,可是她们之间总有一层隔膜,我相信这并非感情不好,只能说是一种天性上的差别。 那么自己旁边的这个女孩呢?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忘了过去,作为我老大最好的朋友,她们该是有几分相似的吧——一如既往地,她回了我一个大大的微笑。 嗯,已经开始有点熟悉的微笑。 长安车上只能坐四个人,那当然是坐下了四个女生,我老大一意孤行的想要骑自行车,她找来的另外一个泸州老乡竟然被她忽悠着一起去骑自行车了。 我抬头看了看天,这里不像是四川,头上还有几片云遮挡一下,而昨天一场雨带来的凉意已经被烈日驱散的一干二净,对于这种情况下我老大都能忽悠着一个人陪她。 我表示她果然是一如既往地大路。 值得庆幸的是她没有忘记还要找一个人陪我我才能够找得到路。 那个人是陈雨秋,我们做的是公交车,用的是她的公交卡。 西安的公交车和cd很不一样,cd的公车是加长的,前后两节中间用弹簧一样的东西连接起来,就跟一只贪吃蛇似的。而西安的公车是两层的,一层被藏在下面,一层暴露在青天白日之下。 这似乎也象征了两个地域的不同,或许还是那个区别吧——一个泾渭分明,一个却是都江堰的合流。 如果要我评价,我还是更喜欢西安的,或许是因为那道路两旁划过栏杆落在塑料板凳上的绿色叶子,或许是因为才下过雨的西安比往日的空气多了几分清新,也或许是因为陌生的地方才有最美的风景。 但我想,真正的原因或许是在我穿过一二层的楼梯的时候,陈雨秋伸手拉住我的那一瞬间。 肉肉的,软软的,还带着松鼠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