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水鱼馆》 第一章 金色肉质的鲟鱼 我叫罗小豪，今年24岁。 年华过半，依然还是一名无业游民。 说来可笑，我在高中时期就已经患有青春忧虑症，直到现在也未消减。 青春忧虑症，就是在还年轻的时候，就开始不停考虑以后该做什么、做什么才有意义、工作的压力会不会很大…… 所以，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找到工作，喊了一年「啃老可耻」的口号，不断的压迫自己，却还是一事无成，连最基本的工作都没找到。 不是没有公司肯要我，而是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长期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让我没有掌握到任何一门生存技术。 尽管如此，我也不想再这样下去。 决心要靠自己生存的我，在上一周星期日离开了家里，来到外市。 然而，现实总是很残酷，一周时间过去了，我还是一个置身工作之外的人。 我不想回家，也没有脸面回家，因为那样就像是我特意出来旅游了一趟。 现在我身上全部家当只有三百元，省吃俭用，应该还可以撑个两天。 但我已经不准备过这样的生活了，古语有云，破而后立！ 古有项羽破釜沉舟迎敌，今有我罗小豪倾尽家当找工作。 是的，我今天出来，是准备把身上的钱全部花光，给自己施加压力，不找工作就饿死。 说到用钱，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鱼馆，那是专门卖鱼的地方。 并不是简单的把内脏挖出来，把鱼肉切成块，打包给你带走。 而是在鱼馆里买好鱼，让管理的师傅帮你杀，然后下锅煮，大约十分钟左右，就可以吃上一锅香喷喷的鱼肉火锅了。 我当前所处的c市，这是一个火锅行业兴茂的地方，来到这里怎能不吃一次火锅呢！ 论起火锅，我果然更喜欢鱼火锅，好几次路过鱼馆，都有种想进去吃一顿的冲动。 不过，鱼馆消费链过高，最便宜的也要消费近百元，时常让我望而观止。 不过今天，我决定进去吃一顿，还要吃一顿贵的。 顺水鱼馆，这是我观察了很久的一家旅馆，风评很好，要吃自然是来这里吃。 我顺着指示牌，走上二楼。 门口，两位面带微笑的服务员迎接了我，店里环境非常优雅，播放着醉人的音乐。 她们带着我选好了用餐桌，稍作交谈，又带我去选要吃的鱼。 店里有专门煮鱼的厨房，厨房连通着鱼池，鱼池是用玻璃制作，一层一层的叠加，每一层都放着不同品种的鱼。 客人可以从用餐大厅看见鱼缸里鲜活的鱼。 待决定吃哪种鱼后，告诉鱼池内的师傅，他会帮客人选特定大小的鱼出来，称一下重量。 客人若觉得合适，鱼池师傅便会快速宰杀，送去厨房烹煮。 一系列流程让人非常安心。 鱼的品种很多，大概有六七种，我不知道该选哪一种。 因为最贵的鱼，也只不过才128元一斤，一条鱼又差不多才一斤多点，不够消费完我身上的三百元。 买两条呢，钱又不够。 我想着是不是该去买价格便宜一点的鱼，多买几条，合理的消费完三百元。 但这样又觉得可惜了，好不容易吃一顿，当然是要吃最好的鱼啊。 正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忽然最顶上鱼缸里的水抖动了一下，我下意识看去。 只见一条黑黑长长的鱼，隔着玻璃缸，鱼身剧烈摇动的盯着我。 我愣住了，这鱼还通灵性？ “客人，看来这鲟鱼挺喜欢你的，要不，买一条？”鱼池内的师傅笑问道。 “鲟鱼吗”，我在菜单上的价格栏里扫描了一下鲟鱼的价格，正是128元一斤最贵的鱼。 了解价格后，我也没再犹豫，点头说：“嗯，就这条。” “好勒”，师傅用渔网把那条鲟鱼网了出来，放到电子秤上，称了下重量。 竟然一斤不到，只有七两。 让我看完称，师傅就说：“客人，你先回到你的座位等着吧，只要几分钟就能给你煮出来。” 我点点头，回到座位，耐心等待。 这边，厨房内。 杀鱼师傅美滋滋的一棒敲死了鲟鱼，用开水烫了一下，扔上杀鱼台，边抛鳞边对着厨房那边说道：“这条鲟鱼总算是卖出去了，在鱼缸里放了二十多天都没人买。” 厨房传来回应声：“没办法，谁让这条鱼太小了，按照市场标准，这条鱼的重量还没达标，放在正规门店是不允许卖的。” “我们店也是正规门店啊，厨师长，下次不要再进重量没有达标的鱼，不好卖。”杀鱼师傅道。 厨师长回应道：“我一直是按照标准买的呀，谁知道这条鲟鱼是怎么混进来的，估计是那群卖鱼的批发商做的手脚……” “嗯？”杀鱼师傅陡然发出惊诧声。 “怎么呢？” 杀鱼师傅迟疑了一会儿，回答道：“这条鲟鱼……的肉是金黄色。” “金黄色的？”厨师长从厨房来到鱼池，说：“真的假的，我看看。哎，还真的是金黄色，嗯……该不会是变异品种吧。” “别开玩笑了，厨师长。赶紧决定这条鱼还要不要？”杀鱼师傅表情认真的问道。 “要啊，怎么不要。”厨师长接手杀鱼工作，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鱼杀了出来。 “可是，万一客人吃了出事了怎么办？”杀鱼师傅还是觉得不安心。 “不会的，送过来的鱼都是经过质检的，有毒的话早就被排除出去了。”厨师长用水快速洗了一下鱼肉，端到厨房开始烹煮。 …… 我吃完鱼，从店里走出来时，身上还有近两百元钱。 这顿晚餐，我共计花费了140元，这还是点了配菜，打包了一些凉菜，才花费到的钱。 剩下的钱，我实在不知道该用在什么地方，加上刚吃饱，有些疲累，也便直接回出租屋了。 出租屋是一间很简陋的小屋子，只有一个厕所和一个卧室，还有一个看不出来是厨房的厨房，就在厕所门口。 对我来说，这些都无所谓，只要能住就行了。 把打包回来的凉菜放在一边地方，去厕所冲了个澡，倒在床上很快就进入沉睡状态。 半夜，本在沉睡的我，脑海中突兀响起一道声音。 声音中带着无奈、抓狂、愤怒的情绪，尤其是愤怒的情绪最为强烈。 声音叽里呱啦个不停，不知道是在说什么？ 我忍了很久，最后实在是忍不了，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小心翼翼的下了床，我慢慢靠近电灯开关，片刻后，突然间亮了起来。 空荡荡的房间一览无余，根本没有人能藏下的地方，床就是一块床垫，不存在「床下有人」之说。 我警惕的检查厕所过后，非常肯定这个房间没有其他人存在。 难道是做噩梦了？ 这样想着，我关上灯，重新回到床上睡下。 刚开始还好，可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那道声音又出现在脑海中，这次的声音比上一次清晰多了。 “我要你偿命……” 我只听清楚了这五个字，吓得迅速从床上窜下，打开灯。 和上一次一样，房间里什么没有其他人。 但这一次，我可不会再用「做噩梦」的借口催眠自己。 同一件事发生一次，还有可能是巧合。若连续发生两次，就一定有诡异。 是扩音发信器吗？ 我把整个房间翻腾了一遍，没有找到类似扩音发信器之类的东西。 我就不信这个邪了，重新回到床上躺下，这次我没有把灯关上。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在作怪。有了一次经验的我，这次没有丝毫犹豫，闭眼就睡。 果然，在我又快要睡着的时候，那道声音又出现了。这次我准备让其说久一点，趁其放松警惕时，发起突袭。 “人类小儿，我知道你听得到我的声音，不要再玩这种抓贼游戏折腾了，不想死的话就赶紧睡觉，否则……别后悔！” 这人脑子有病吧，睡着了还要怎么说话？人类在梦中，基本很难意识到自己在做梦，现实中的意识，很难参杂到梦中，更别提特意与梦中的人交谈了。 虽然我很清楚这点，但我却不由得对这段话很在意，尤其是最后「别后悔」三个字，感觉要是不按照声音的指示做，会发生不得了的事情。 于是，我就顺着这份心意，彻底进入了睡眠状态。 下一瞬，我出现在一片漆黑的空间。 这是什么地方？我四处张望着，却什么也看不见。 接着我惊骇的发现，自己在现实中的意识竟然还存在着。 因为我很清晰地意识到，这里不是我原本生存的世界。而且，犹记得自己睡觉前的心理活动，我的目的是进来探查那道声音来源。 所以，我确定自己现实生活中的意识还存在。除非，我刚才经历的一切都是在做梦。 “喂”，我试探性的往前走了几步，每走一步脚下都有些微阻力，而且还会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就像是走在水中一样。 不，不是好像，我大概就是在站在类似水质一般的液体中，细思极恐，连忙大声问道：“喂，你是谁？把我带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问完问题，还没缓过劲，耳边突然一声乍响：“你终于肯进来了……” 第二章 从今天起你就是鱼灵师了 “你终于肯进来了……” “谁？谁？”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我吓得不轻，一个趔趄没站稳，一屁股坐到水中。 那道神秘的声音没有学恐怖电影那样玩沉默，冷哼着嘲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挺胆小的嘛。” 我站起身，后退着喊道：“你是谁？别躲在暗中说话，有本事出来说话。” “我出来，你就能看见我了？”神秘声音不加掩饰的讽笑道。 我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找不到反驳的语言。 这片空间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闻声，无法见其物。 我慢慢静下心来，对方即然是一个能沟通的……生物，那么危险性应该不大。 而且，在我沉睡之前，这个生物说话的方式，感觉好像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而且还有点有求于我的感觉。 如果这些感觉都没错的话，那么，我暂时不会有危险。 我松了口气，开始剖析这道神秘声音。 神秘声音，给我的感觉像是一个中老年男人的嗓音，稍带着老奸巨猾的音调。 不出预料的话，这只生物现在应该正在考虑着怎么坑我。 想到这，我可不会给它多余的时间研究阴谋，大声喊道：“我问了你几遍了，你也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 “哼”，神秘声音轻哼一声，揶揄道：“怎么，现在不害怕呢？” 凭着莫须有的依据，我鼓起勇气，回道：“你再不说正事，我就要强行醒来了。” 它沉默了。 我心中一喜，果然我有强行醒来的途径，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但能让它沉默，一定不会是很难的途径。 些许时间过后，神秘声音再次说话了，这次的语气比之前的态度好多了。 “我没有名字。活的时间太久，名字早已忘却。非要冠上一个名字的话，你可以叫我「xun」。” “说清楚一点，要不然我怎么知道是哪个「xun」字。”我尽量把态度表现的强势一些。 自称「xun」的声音又是一阵沉默，很久后，才一字一顿的答道：“鲟鱼的鲟。” “哈？”听了这个回答，我右眼皮一阵乱跳，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鲟怒吼道：“别装傻了，就是鲟鱼的鲟，被你买下吃掉的那条鲟鱼，今天晚上不是吃的挺津津有味的吗，现在就忘记呢？” 听了这话，此时我的情绪不比他好太多，忍住一度有种想吐的感觉，问：“别告诉我，我今天吃的那条鲟鱼就是你。” “你当本大爷想被你吃啊，对着你摇头摆尾乞求了那么久，就是想你把我救下。结果你倒好，直接把我买了吃。”鲟几乎是咆哮着说出这句话。 “别说了”，我捂住嘴巴，尽量憋住呼吸，摆手道：“吃了有高等意识的你真是万分抱歉，但我也并不是很想吃你。如果提前知道这些……呕……” “哼，自作自受”，鲟慢慢靠近过来，幽幽说道：“罗小豪，识相的话，今后就乖乖听我的安排，要不然……”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我皱眉问道。 鲟优越的笑了笑，说：“想知道你的名字，很简单。不要说是你的名字了，就连你现在的想法和心情，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还有你过去经历的一切。” 想到自己的黑历史被外人所知，我心情顿时不好了，沉着脸问：“是因为我在这片空间的缘故吗？” “就算你不在这片空间，我也能知道”，鲟语气突然变得有些不爽：“别以为吃了我，我就会死。 并不会！我是上古特殊魂灵，可以与吃掉我的那个人精神体融合，合二为一。 这样做虽然可以维持我的魂灵，但却有一大致命缺点，我们两方不管哪一方死掉，对方就会跟着死去。” 得知自己的性命不是由自己完全掌控，尽管我很不高兴，但我确实有必要负起责任，谁让我吃掉了它。 其实在这被动的空间里，我不得不做出这一份洒脱：“共存亡就共存亡，反正你也只能活在这个空间，只要不让你出去，我的性命就不会受到威胁。 对了，我想知道，是不是所有鱼都像你这样，有特殊的意识存在。如果是，那我以后就不吃鱼了。” “这些正是我准备要告诉你的事情，你一定要一字一句记好”，鲟的语气凝重起来：“由于与你的精神体融合，我损失了大半魂灵，就快进入沉睡。 在我沉睡期间，一切就靠你自己了，千万不能死。” “喂，别说的这么严重啊！”我的心跟着紧张起来。 鲟不容置辩的说道：“现在不要说废话了，你只管听我说，如果还有什么不懂，就等下次我醒来向你解释。 首先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一名yu灵师了。” “御灵师？什么鬼？听上去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这一点我必须要问清楚，连自己的职业都不知道，还能干什么？ “不是御灵师，是鱼灵师，鲟鱼的鱼，鱼灵师”，鲟纠正道。 我目光中充满了不信任的眼神，说：“这绝对是你自己编的名字吧，鲟鱼的鱼，不要因为你叫鲟，就随便给我冠名为鱼。” 鲟不耐烦的说道：“这不是我编的，是你们人类自己安排的职业名。还有，闭嘴，不要说话。 接下来我说的一切，都是至关重要，这几天内，你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有没有仔细听。 接着我刚才的话，记住你是一名鱼灵师，鱼灵师是一种专门驱灵的职业，不过驱逐的不是人类的灵魂，而是鱼的灵魂。 自古以来，天地生万物，造化分阴阳，有生必有死。 人类物种从远古时期的渺小存在，延存到现在，已然成为食物链的顶端，但还是会随着寿命燃尽而死去。 人类死去后，就像你们认知的那样，灵魂会进入往生之门转生投胎。 你们人类明明知道转生投胎之说，却一直忽略了某些特殊灵魂的存在。 举个例子，就好比于鱼卵，一条怀孕的鱼肚，至少就有几千几万颗鱼卵，一个鱼塘少说也有两三千条鱼。每一颗鱼卵都有着生命。 在鱼的怀孕季节，一个鱼塘就有亿万生灵，尽管有些还没生下来就死了，但也是有过生命的。 根据【有灵魂才有生命】的理论，试想一下，在人口变动不大的情况下，往生之门哪来的这么多魂魄转生为鱼卵？ 除非把全人类的魂魄转生成鱼卵，否则根本不够数。 这种情况，阴间往生部门很早以前，就已经想出了应对的手法。 它们把一生做过太多恶事的灵魂，撕裂开成千上万颗魂灵，用来转生。 于是就出现了大量诞生的生灵，鱼、蚕、蚂蚁、蛆……等等，都是由意识残缺的魂灵转生而来的，由于不是完整的灵魂，它们寿命一般不长，多则一两年，少则一两个月。 而且死后它们也不能立即转生，因为灵魂残缺，它们会滞留在人间，不停的与其他魂灵拼和，直到凑成一个完整的灵魂，才有机会转生投胎。 但，滞留在人间的它们，并不是安全的。 再举个例子，有些鱼，它的魂灵稍微比正规的魂灵强大一些，就可以肆意吞并滞留在人间的鱼魂灵，然后在鱼的体内形成一个完整的灵魂。 有了完整的灵魂，就会随之诞生高等意识，就像我这样，不过，我可不想与那些垃圾货色相提并论，我鼎盛时期吞并的魂灵至少也有上万个完整魂体。 这些形成意识的魂灵动物，有好有坏。 性情温和，比较好的魂灵动物，会选择与人类签订契约，寻求维持己身的能量和庇护，它们舍弃原本的肉体，生存在契约者的精神世界内。能量攒到足够多的魂灵，还可以具现化。 而与魂灵动物签订契约的人，被称作为「灵师」，与昆虫签订契约的人称做「虫灵师」，与植物签订契约的人叫做「木灵师」，与我签订契约的你，称作做「鱼灵师」。类似这样的定律。 所谓有正必有邪，正因「灵师」的出现，那些走上反路的魂灵动物越发猖獗，它们不仅吞噬魂灵，还会主动寻找「灵师」，吞噬掉与「灵师」签订契约的魂灵。 契约魂灵一旦被吞噬掉，共生的契约者也会死掉。 因为契约的存在，契约魂体被强制性开放了共感，同一物种的所有魂灵都可以觉察到契约魂体的位置。 我这样说，你应该明白了吧。如果不出意外，大概三天左右，就会有源源不断的魂体鱼找上门，欲图吞噬我。 而我马上就要进入沉睡修补魂体，至少也需要十天的时间，此阶段内我无法帮到你，你只能靠自己的手段活下去。 虽然，契约者都会觉醒一项自身擅长的能力，但我还是不看好你能活过十天，最多五天，你就会死。 所以我想到了一个对策，在我沉睡期间，你尽快在三天之内找到一家鱼馆工作，记住不能做其它的，只能杀鱼，每天无时无刻都在杀鱼的那种。 不要问为什么，按照我说的做就是了，以后我会跟你解释。 好了，我沉睡了，你一定……要活…下…去……” 第三章 觉醒的能力是读心术？ 翌日。 当一缕阳光映射在脸庞上，我缓缓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捂着还有些疼痛的脑袋。 缓了十秒，昨晚梦境中发生的事情，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 没有错的话，我现在应该是一名……鱼灵师。 不仅要担当起这个不太入耳称呼，还要面对一群所谓的魂灵动物袭击。 其实，我觉得，事情没必要弄得这么复杂，动物的体内就算拥有与人类对等的意识，又能做什么呢？ 动物就是动物，再怎么厉害，又能厉害到哪里去？行动力永远不如人方便，体能也不如人类。 人类可以站着走路，鱼可以吗？ 难不成鱼可以用尾巴扇死人吗？ 好吧，说这么多似乎也只是在秀我有多聪明，因为我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不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事。 鲟说我活不过五天，语气还非常严肃。对于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恰好，我也正想找一份工作，在鱼馆工作似乎是一个不错的提议。 不过，只能杀鱼……这似乎有些太难为人了。 我不明白，鲟为什么要让我往枪口上撞。在这段时期不应该尽量的避开有鱼的地方吗？ 主动跑去杀鱼，招惹怨气，总感觉我会死得更早。 还有，我根本就不会杀鱼，会有鱼馆愿意招收我吗？ 唉，算了，反正我又不懂鱼灵师这一行业该干什么，现在暂时照鲟的安排做。 毕竟他已经跟我的精神体融合了，没理由会害我，除非它自己想死。 我下了床，走进厕所，洗了把脸。回头把昨晚打包回来的凉菜当作早餐吃。 吃完后，把房间收拾了一遍，换上了一身得体又不奢华的衣装，带着手机出门到理发店理了个发。 一切准备完毕，我朝着目的地出发。 既然是要整天都在杀鱼的那种工作，当然是要找生意最好的店面应聘。 生意好的鱼馆，就不得不提到顺水鱼馆，它是附近这一片生意最好的鱼馆，从早到晚，生意络绎不绝，鲜有时日闲得下来。 只要应聘成功，就不怕不会没有鱼可杀。 但我却铭记着自己的目的不在于杀鱼，而是活命。 走在去顺水鱼馆的路上，我忽然想起昨晚鲟说过的一句话——契约者都会觉醒自身擅长的能力。 我也是契约者，按理说，我也应该有觉醒的能力。 自身擅长的能力吗？ 我仔细想了想，却怎么也想不出自己擅长什么，非要说一个的话，那就是玩手机。 可，玩手机不算是能力吧！？ 莫不然，因为我没有擅长的能力，所以就不给予觉醒？ 不不不，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体验当超能力者的感觉，怎么能这样对我。 能力的事暂时放在一边，现在我已来到顺水鱼馆的店面下，上楼就可以去应聘。 我开始有点紧张，店里现在应该还在营业吧，现在去参加应聘，合不合适呢？ 心里虽然在纠结着，但我的脚步已经迈上了楼梯。 “早上好，欢迎光临！”门口两位迎客服务员淡淡微笑的问候道。 我隔着玻璃门往里面瞄了眼，没有几个客人。 想想也是，早上一般都没人吃火锅，大都是中午和晚上来吃。 迎客服务员亲切地问道：“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很好，现在是应聘的好时机，我连忙回应道：“那个……请问现在还可以面试吗？” 迎客服务员稍有些惊讶，确认问道：“你是来应聘的？” 我礼貌的点点头说：“是的，我是来应聘后厨的，请问现在还招收员工吗？” 迎客服务员稍迟疑了一会，说：“那你稍等一下，我去办公室问一下经理需不需要招人。” “麻烦了。”我心里很紧张。 迎客服务员临走前，很客气地摇头说道：“不麻烦，你先到里面坐着吧！” 我走进鱼馆，选择门口的一张桌子坐下，静候佳音。 那迎客服务员没让我等多久，很快就带来了一位戴着眼镜面色凶煞的中年男人，笔挺严肃的西装，看来就是这家店的经理。 我连忙站起身，拘谨的说道：“你好，我叫罗小豪，是来应聘的。” “坐下吧”，中年男人自己先坐下，然后抬手示意我坐在他对面。 看这样子，招聘的事大概是有戏。我坐在他对面，与他对视着，等待着他的问话。 然而，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他问话，我渐渐有些抑制不住心中的紧张，额间一层虚汗渗出。 怎么回事？这算什么？应聘不应该速战速决吗？目不转睛的盯着应聘者，是在测量应聘者的胆量吗？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到经理的声音。 「这小子体型很瘦弱，挥得动杀鱼的刀吗？」 不好，经理在质疑我的能力。我立马为自己辩论道：“我会努力的，请你相信我，没有人一开始就会某种生存技能的，挥刀次数多了，自然就学……会的……” 话说到一半，我就感觉到不对劲，经理看我的眼神，竟带着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的不只是他，我也很困惑，难道为自己辩护也不行吗？ 「这个人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还是说……他有精神障碍之类的疾病？」 “没有，我才没有精神障碍之类的疾病。”我拍桌而起，大声为自己辩护道，被当成精神病，谁都高兴不起来吧。 可是喊完后，我后知后觉的发现，经理的嘴……在刚才，似乎没有张开过。 不可能，他不张嘴要怎么说话，我刚才可是的的确确听见经理的声音啊，难道是腹语？ 竟然联想到腹语，我恐怕是疯了，哪有人会在应聘的时候用腹语。 「这个人看起来一点都不正常，还是不要启用他，先安抚他，然后委婉的拒绝。」 又来了，经理的声音又一次在我脑海中响起，可他分明就没有张开嘴，这次我看的很清楚，他从始至终都坐在那里板着脸。 我开始头皮发麻，寒毛竖立，毛骨悚然，这种超自然的现象，难道是……鲟说的那些家伙找上门来了？ “你冷静一点，先坐下喝杯茶。”经理起身安抚道，这次倒是确实的张口了。 经理的表现让我想起刚才的一句话，「先安抚他，然后委婉的拒绝」，和刚才那道声音说的一样，经理在安抚我的情绪。 等等，我记得鲟好像说过，每个「灵师」都会觉醒一种自身擅长的能力，莫非我觉醒的能力是……读心术？ 读心术，术如其名，就是可以窥探别人心里在想什么的术式。 我可以听见别人的心中所想？这也……太棒了吧！这种能力简直是为我量身订造的呀！ 说实话，我并不喜欢那些打打杀杀的能力，因为很危险，且又不能凭一己之力拯救世界成为大英雄，所以不喜欢。 与其到战场上厮杀，不如在幕后享受荣华。真正的英雄就交给别人去扮演，俗话说唯有小人难当，那我就揽下这难当的责任。 兴奋过后，我快速冷静下来，知晓能力后的喜悦先暂时抛开一边，当前该想办法应付眼前经理，按照读心术窃取的发展，接下来这个经理将会对我下达逐客令，那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对不起，是我太紧张了”，我收敛起在外人眼里看着有些神经质的反应，毕恭毕敬的鞠躬恳求道：“无论如何，请务必试用我一周。” 经理神色一凝，问：“为什么要做到这种份上？” “因为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身上的钱差不多快花光了，旅馆租用的房间也快到期了，除了找工作，我没有去处。 我了解过，顺水鱼馆的员工条件是包吃包住，正是因为这点，我才过来应聘的。这一周的试用期，不用给我任何工资，只要管我吃住就可以了。” 我很坦诚的说出自己当前的境况，对于陌生人，只能出可怜牌。正常人都会怀有同情心，会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被同情的对象。 经理看上去很犹豫，似乎没有心理活动，因为我没听见刚才那种没缘由的声音。 「看这身子骨，绝对干不了后厨工作。」 听到了，经理的心理活动我又听到了，明白经理的缜忧之处，处理起来就好办了。 “实不相瞒，我这次来应聘的是后厨杀鱼的工作，希望您能给我个一机会。” 我快速道明自己的工作意向，没让经理再胡思乱想下去。 这次，经理盯着我看了足足有三分钟，出奇的竟然没有心理活动，我不禁怀疑经理到底是不是人类？正常人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下都会有心理活动吧！？ 好在，最后经理给出的回应是圆满的，他同意我入职顺水鱼馆，试用期一周，包吃包住。 当天晚上，我就从旅馆搬到顺水鱼馆的男性员工宿舍，第二天上午就开始上手工作。 为了能通过一周的试用期，我拼命的表现、学习，过去从未拿过刀的我，为此受了不少苦，常常见血，手指伤痕细数不过来。 我看似顺风顺水的日常正式展开帷幕！ 第四章 灾厄上门 8月17日 入职顺水鱼馆已有三天。 在这三天时间内，我轻松的上手了杀鱼工作，熟练的速度让我提前结束试用期，正式成为顺水鱼馆的一员。所谓的有动力才能创造奇迹，大抵就是这样。 按照鲟的预估，今天或者明天，那群家伙就要追上门来了，这让我从早上到中午休业，都一直在惶恐不安，想着如何是好。 我信了鲟的话！ 因为呆在厨房内的这三天，我见到了形形色色的……鱼灵，准确来说应该是残魂灵，每杀死一条鱼都会有一个蓝色小光点飘出，粘附在天花板上。 在我来之前，厨房天花板已铺上满满一层的蓝色物质，只不过没人看得见就是了。 弄得我最开始见大家都不以为意，还以为那是装饰天花板的荧光灯。直到在杀死第一条鱼后，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那层蓝色光质不简单。 大概是跟鲟的精神共存，让我能看见这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我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只能仅凭我的猜测认为那是魂灵，要不然普通人也不会看不见。 它们看上去无害，只静静的粘附在天花板上，没有闹出任何动静。 留意了一段时间，我便没去在意，只能祈祷这些每天近在咫尺的存在，不是来索我命的魂灵。 切身体会的遭遇，我不得不相信鲟说的话，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科学无法解释的能力…… 说到能力，我白高兴了一场，本以为我觉醒的能力是读心术，结果并不是。 我是能听到别人的心声，但只能听到某种特殊的话语，比如说：「你tm在逗我？」「能不能再无耻一点」「这穿衣品位真差」…… 总结起来就是两个字——吐槽！ 是的，我只能听到别人心中吐槽，除吐槽之外的话，我一律听不见。 这能力简直了，鸡肋得不能再鸡肋，神tmd擅长吐槽，我明明只是业余吐槽一下好吗？ 难道我其他生存能力都还不如业余吐槽吗？扎心了，让我休整个一两年调解心情。 不能被窝里放屁能文（闻）能武（捂）就算了，只是……要不要做的这么绝？ 听别人内心的吐槽，既不能文也不能武，我要怎么去与那群非人类战斗？ 我生无可恋的躺在员工休息室内，空洞的望着天花板。 每天的下午两点到五点是休业时间，特意留给员工午间休息。由于顺水鱼馆是全天营业，所以休业时间并不是安稳的休息时间。 想要安稳的睡个下午觉几乎是不可能的，有些客人很会挑时间，选在既不是午餐也不是晚餐的时间点来吃鱼火锅。 客人乐了，倒是把我们折腾的够呛。修业时间厨房是不允许开灯的，为客人杀好鱼，我们就必须关灯离开厨房，回到员工休息室“休息”。 然后没一会儿，又会有前厅服务员来喊人杀鱼。如此反反复复，你说折不折腾人？ 这不，又来了。 休息室的灯突然亮起，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走了进来。 “小罗，杀鱼了。” 我一个挺身坐起，看着眼前的女子，点头道：“马上。” 女子得到回应，便转身离开了休息室。她是前厅主管，还是厨师长的老婆，长着一张娃娃脸，非常喜欢俏皮卖萌。 待人倒是挺热情的，只不过就是喜欢拿一些小事训话，一刻也不停的刷存在感那种。 我是怕了这个女人，时常躲着她，个人比较喜欢安静的类型，太闹腾的实在受不了。 今天和我一起杀鱼的彭师傅有事，修业时间暂时由我一个人顶替。 我拉起厨房内全部电闸，来到鱼池，望着鱼池对面站着的一个清秀女生，问：“请问要吃什么鱼？” 女生看上去年龄不大，我估摸着大概也就二十岁出头，还在念大学那种。这种还处于青春阶段的女孩最是养眼。 听到我的问话，女生视线在每个鱼池上扫过。 我略微有些紧张，心中祈祷着：千万不要点乌鱼，千万不要点乌鱼，千万不要点乌鱼…… 本店全部鱼品中，我最不想杀的就是乌鱼。究其原因，首先是它的外表，像条蟒蛇一般。其次是它身上带着大量腥臭的黏液，用铁刷刮鳞时，很容易把手刮到。 最后就是乌鱼的分尸过程，比其它鱼品复杂。步骤大致是用开水烫一两分钟，去掉黏液，然后刮鳞，挖腮掏内脏，把骨头从鱼肉中剔出，再把切花刀把鱼肉切成花瓣形状。 这下该知道是有多麻烦了吧？希望这丫头识相一点，不要让我为难。 谁知女孩突然不看鱼了，直盯盯的盯着我看。 一开始我还能与女生理直气壮的对视，可过了一分钟，我的气势就被打破了，被看得面子有些挂不住，尴尬的移开视线。 看什么看，没看过帅哥啊！赶紧点鱼，别浪费我时间。 我刚诞生这个想法，女生就忽然莞尔一笑。 “师傅，我要点乌鱼。” “……” 糟糕透了，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杀完乌鱼，我满手腥臭，苦着脸准备回休息室。 途中，视线无意瞥到经理在与一个陌生女人谈话。 又是来应聘的吗？ 「你这金发比较适合在理发店工作吧」 这是经理当前心中吐槽的话，我闻言向那女人看去。 啧啧，还真是一头夸张的金发，西方人都会自愧不如吧。 仔细再一打量，我也认为这个女人不适合在前厅工作。 体型矮胖，身高不够是个弊端。面相欠缺，在这个看脸的世界，很容易引发客人的不满。 好吧，面相欠缺说的太笼统了点，具体应该是……一眼看上去非常吓人。就仿佛是自己刻意把脸蹂躏成这副鬼样，还引以为傲。 我没有夸张，说实话，我都不愿意多看她一眼。偶然惊觉，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狗眼看人低了？ 一个人的面相怎样，由不得别人说三道四，背后嚼舌根的人，也美不到哪里去！ 我堕落了吗？ 就在我准备收回视线时，那女人突然抬起头，一双瞳孔大得惊人的眼睛向我瞪来。 我只感觉一股无形力量冲进我的脑海，下一瞬，我就失去了意识。 失去意识前，我明白自己被阴了。怪不得会觉得这个女人的面相很吓人，原来她根本就不是人…… 第五章 异人相助 很久很久以前，在那不知名的年代里，有着一群逾越天规的巨型生物存在。 它们引导着世界灭亡，因此被世间万物所憎恶。 九霄云庭叠叠辉映，轰隆炸响，一道道虚无缥缈的身影，穿插在其中，构成一道幻影编织出来的「天网」。 为维护世界秩序，他们甘愿放弃身体与自主意识，化作天道规则的一部分，以此限制那群巨型生物的成长，渐至灭绝！ 九霄云庭之下，巨型生物杂乱无章的游荡在空中，它们看似很痛苦，发出一阵阵不甘的吼声。 “吼~” 震耳欲聋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猛地坐起身，目所能及的是熟悉的休息室。 呃，我怎么躺在休息室？记得我是被一个面相吓人的女人袭击了啊，那女人呢？难道是……心有所虑而引发的噩梦？ 我眼神浮现出一丝疑惑，轻揉着太阳穴，从简陋的小床走下。 刚才那道吼声是虎啸吧！？ 我回味着刚才的梦，看向挂钟，大脑瞬间清醒过来。 完了完了，我这一下午到底做了什么？这一觉也睡得太过头了吧，都已经晚上九点，再有半小时就到下班的点了，完美的旷了半天的工。 “呀。” 开灯走进休息室的何青惊呼一声，被杵在门口的我吓了一跳， “小罗，你醒了呀，快去吃饭吧，大家都等你呢。” “哦”，我愣愣的看着何青，没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责怪之意，旷工无罪？还是说，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前台收银员，没心情对其他员工旷工指指点点？ “快点来，今天晚上客人比较少，吃完好收工下班。”何青催促一句，便转身离开了休息室。 “嗯。” 我对着空无一人的门口点点头，大脑还处于放空状态，都在等我去吃饭，意味着所有人都知道我在休息室睡觉。 然而，却没一个人叫醒我，还真是无上的荣光啊，希望不会被开除！ 顺水鱼馆是工作制度非常明确的店，通常情况，晚上九点半到十点，是员工的用餐时间。偶而晚间客人比较少，员工可以在九点钟吃晚餐。 “小罗，快点快点。” 我还在远处，员工餐桌前的一个男子就对我挥手叫道。他叫郑君，是前厅一个非常圆滑的服务员，口才非常棒，经常能推销出去一些卖不出去的鱼品。 他跟我是一个宿舍的，目前算是我在这个店里关系最好的人。 别人都这样催了，我也不好意思慢悠悠的走，提升速度快步走过去，为自己盛了一碗米饭，来到餐桌坐下，大家开始吃饭。 吃了没一会儿，经理关心的问道：“睡了一下午，身体好些了吗？” 我差点被噎住，低下头干咳两声，回道：“嗯，好多了。” 「突然的昏倒，是得了什么病吧？」 「竟然能睡一下午，喊也喊不醒，和外表看起来一样是个病殃子」 「这是撸多了吧，嘿嘿嘿」 多道吐槽声音陆陆续续传入耳中，真遗憾，他们心中的槽点我都知道，和外表表现出的关心，完全不是一个样。 话说，我真有睡得那么死吗？喊都喊不醒？以我那警惕的性格，平常都是听见一点动静就会立马醒来。 现在……难道真的是太累了？ 晚餐结束，从始至终大家都没有提什么旷工的事，我顺利躲过一劫。他们大概念我是初犯，所以不做计较吧！ 下班后，我没有立即回宿舍。今晚我想逛逛夜景，透透气，反正钥匙也配好了，回去多晚都没关系。 由于没有钱，我也只能「逛逛」。在广场坐了一个小时，之后我就一直在这座城市瞎转悠，美曰其名：熟悉地形。 自从来到这个城市，我每天都窝在旅馆，基本没好好了解过这座城市的地形和景观。以后怕是也没心思了解，不如趁现在多转几圈。 城市中的霓虹灯，映衬着夜空中满天繁星。随着入夜时间的深入，街道上的行人愈渐冷清。 稍有些危机意识感的我，为了避免夜路遇袭，决定告一段落回宿舍。 正当我准备往回走，身后忽然响起清脆的脚步声，而且在慢慢的向我靠近。 我也懒得回头看，二话不说朝马路对面冲去。冥冥中有种感觉告诉我，危机正在向我逼近。 谁管这种感觉是不是真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跑到对面才敢回头看，果然，马路对面是一个危险的家伙。 那张吓人的脸，不会错的，正是下午到顺水鱼馆应聘的那个矮胖女人。 到了现在，女人也不隐藏自己你的真面目，身上隐隐显现出鱼的特征，脸上布满鱼鳞，对密集恐惧症的人将会是一个艰难的挑战。 它的嘴咧得极大，露出其排排的尖牙，眼睛亮着红光，一头金色的秀发威势凌凌的在空中飘舞着，细眼看去，会发现那是一条条有着牙齿的怪异生物，像是黄鳝，却又没那么粗，仿佛一切都能洞穿一般。 我当即被吓得一个哆嗦，就差倒地不起了。 该死，鲟那混蛋不是说是在鱼体内形成一个整体意识吗？怎么变成人了？ 没心思多想，再不跑就完了，这样的怪物，我怎么可能打得过。 肯定是不能直接回宿舍的，被堵上门岂不是更危险，我朝着这种时间点还有可能围着很多人的地方跑去。 然而我还没跑几步，就发现那怪物不知什么时候蹿到我前面去了，面带戏虐的看着我跑来。 傻子才会继续往前跑，我掉头以更快的速度逃命。 就这样，这场追逐战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每当我准备往人多的地方跑去，怪物就会以不知名的方法突然出现在我前面，让我不得不调转方向。 我算是明白了，这怪物明显是想把我往人烟稀少的地方逼，原因大概是在人前施展不开手脚。 虽然我明白了，但我还是不得不按照怪物的意志去做。跑了这么久，我也发现了……丫的，这些路人是瞎呀？就算天黑看不清楚长相，也应该能看见一双红眼睛在追一个无辜的人啊！ 不要跟我说这个怪物还会障眼法之类的手段？还让不让人活了，说好的我最多撑三天呢？ 结果，才半天的时间，就把我逼上绝路了，我杀鱼的意义呢？让我来杀鱼，应该是有能防身的利用价值吧！？ 半小时后到我，已然被逼到一个连路灯都没有的僻静小道上，这时怪物终于全面展现出它的獠牙，衣服炸裂，变成一个鱼头人身的怪物，速度爆增扑上前来。 我还没看见它攻击的招式，就被一掌拍飞十多米。 “哇靠，大姐不带这么玩的吧。” 还在空中我就有股快要死的感觉，这要是摔出去，妥妥的不死也重伤啊！ 我拼命的翻转身体，准备以脚先落地保全性命。忽，身后传来劲风，那怪物大姐又攻了上来，听那种呼呼作响的风势，估计是打算一击毙命。 这可不得了，我还没谈过女朋友呢，还不想死。 “等等，听我说大姐，哦不……漂亮的鱼小姐，你看你这么厉害，何必要给我一个新人过不去呢。” 我说出来的只有省略号前面的那几个字，后面的是我正准备说，却被突兀传来的声音打断。 “区区成形恶灵，还不速速退去。” 随着这道清灵而又明亮的声音传来，我的身形停滞在半空中，接着那个怪物嘶鸣一声，如同断线风筝飘了出去，直接撞断一棵大树。 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又一个女孩突兀显现在我面前，就像烟花棒燃烧消逝那般的出场，身体一点一点的显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