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千金逆袭记》 第1章 诅咒 是夜……h国气派辉煌的总统府内 “手脚都麻利些,再送两盆热水进去。”一位年纪约摸五十左右的中年男子,身着一身灰黑色中山装,站在别墅的二层楼梯口,指着来来回回奔上跑下的佣人们。 “快去通知总统大人,说三公子病犯,情况紧急,请他老务必快些过来。” 急着两头打转的中年男子,是总统府三公子别院的管家,吩咐完守在门旁的警卫员后,又匆匆从楼梯口跑下一楼,来到客厅沙发角几旁,拿起电话慌忙的拨了一窜数字。 “相师,麻烦您来一趟总统府,三公子犯病,这次不同以往,呕吐鲜血,已经不醒人事,国家医疗队已经赶来抢救,没有好转迹象。” 没等电话那边应声,别墅大门被人推开,一行黑色正装的保镖,浩浩荡荡的进入别墅内,把守着别墅的大门。 待保镖散成两排,中间走出一位朱颜鹤发的老人,略显清瘦的身影,几个跨步便上了二楼,一旁没等得及相师回话的管家,急忙挂断电话,跟着那道一闪而过的身影也追上了二楼。 “总统,三公子他……” 叶景荣盯着紧闭的房门打量几眼,又转过身看着身后一脸慌乱管家,威严的面容之下难掩怒气,冷冷地问了一句:“为什么叶禛会突然这样? 老管家早已是吓出脸色苍白,轻颤的身子恭敬地站在叶景荣面前,额间一阵细细密密的冷汗冒出。 “三公子近来一段时间都是挺好,不知今天怎么突然就腹痛难忍,待医疗队赶来时,已经呕吐了许多血,现在……已经不醒人事。” 老管家越说到后面,声音越轻,叶景荣冷然的面色下,看不出任何波动,只是那幽暗如深泉般的目色里,有着道不明的复杂在流转。 “相师来过吗?” “刚刚已经电话通知过,怕是在来的路上,一会我派个人去接应。”老管家低着头,又恭恭敬敬的回了一句。 正当叶景荣还想问些什么,深棕色的卧房门被拉开,走出一位身着白色长大褂,眼戴金色边框眼镜的中年男子。 见到叶景荣站在门外,上前鞠了躬,面带愁容,思量片刻才开口: “三公子还没有脱离危险,咳血的症状虽然止住,但是心脉极乱,关键是由什么病因引起,无从查证。” 叶景荣眉目间隐忍着一股怒火,瞧了一眼室内正在帮叶禛检查专家团队,刚毅冷冽的面容下,终于爬上一层无力感。 十年间,他的三个儿子,相继得了同样的病,两个已经离他而去,叶家仅剩下唯一血脉,眼见就要赍志而没。 堂堂h国,富饶辽阔,兵力强胜,科技水平更是领先世界各国,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可以查出他儿子的病因?救救他唯一的儿子? 他叶景荣一生堂堂正正,从没做过任何有愧于心的事,为什么会落得断子绝孙的下场? 满腹的愁肠与哀伤,让这个一国之上领导者,陷入无尽迷沼之中。 难道真的是诅咒?叶景荣马上打断脑中一闪而过的想法,不……他是一历经无数战争的军人,见证过无数伟大科学诞生一国统领者,他实在不愿意相信诅咒这一说。 “都退下吧,我想独自陪陪叶禛。”叶景荣平日里那不怒自威容颜,一下子少了那杀伐果断的硬气,多了一份疲惫苍老。 待医护人员一一退出,叶景荣迈着轻缓的步子,满眼疼惜走进房间。 一身深蓝色丝睡袍下的叶禛面色雪白,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他身体极为虚弱,叶景荣站在美式复古的豪华大床边,眼眶泛起一丝潮红。 “禛儿,我该怎么才能救你?” 在h国总统府,有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那就是总统的儿子都是被命运诅咒过病痨子,都活不过三十岁。 大儿子叶兰升在足满29岁的那一年因病去逝,二儿子叶添在足满29岁那一年因病去逝,而三儿子叶禛,世人眼中俊美无双将才之资的三公子,在两年前也得了重病,今年他正好29足岁。 有些事可以不愿意相信,可实事由不得你相不相信,它会只会证明给你看,叶景荣服说过自己无数次,可又被推翻过无数次,因为他儿子的命就是最无情的验证。 “总统大人,相师到了。” 门外的管家,轻轻叩了叩门,身后领着一位身穿白色长袍的老者,老者一头长及腰际的白发,用一枚黑色透亮的玉制发夹固定束在身后,颇有些不惹尘世仙风道骨的感觉。 叶景荣微愣便刻之后,才转过头,对着那一袭白衫的老者问道:“相师,禛儿是不是也过不了这三十诅咒的厄运?” 老者没有应声,绕过叶景荣走到叶禛的床前,伸手替床上的男子把脉,没过多久便收回手,悠悠地叹了一口气,面带不忍,语气也是极为遗憾的开口: “与前两位公子的症状一样,怕是最多也就一年长短,总统大人您还是做好心理准备。” 叶景荣虽早以料到结果,可听老者这么一肯定,挺直的背脊,一下子如不堪重负般垂了下来。 “难道真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不死心的再次问。 老者遥遥头,看着叶景荣瞬间苍老的容颜,又看了看安静躺在床上的叶禛,叶氏这诅咒确实诡异,不过想一时找到解咒的法子,难。 “我给三公子开几副中药,喝过后应该就能醒来,但这种药也只能治标不治本,会让他精气神有所恢复,现在无法查到病因,不能对症下药,只能先用这样法子维持着。” 老者说完便走到一张红褐色的龙纹实木书桌旁,拿过桌上的一张白纸,提笔写了起来,一旁沉默许久的管家,跟着白衣老者走到书桌旁,带着几乎乞求的语气: “相师,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克咒?相传都说这是诅咒,难道就……”管家说到这,话语陡然收住,打量一眼不远处的叶景荣,怕这话让他听到会不高兴。 经他这么一提,老者眉目轻挑了一下,提笔的动作顿了下来,思量片刻才悠悠转过头,对着站在床边的叶景荣开口: “相传最无情的毒咒,可以以煞气来破,但这仅是一个谣传,老夫也只在古籍上看到过,若是实在没法子,到可以一试。” 叶景荣黯淡忧伤的目光终于升起一丝希望,几个跨步走到白衣老者面前,拉着老者的手臂有些失态的连声问道:“只要有一线希望救我儿子,谣传也要试一试。” 白衣老者目色顿了顿,又继续说:“按三公子的情况来看,可以找个“天煞孤星”命格的女子,与他婚配,以煞星克毒咒,或许有用。” 此时的叶景荣已经顾不了那么多,叶禛命悬一线,只要能救他,什么办法都愿意试一试。 “相师可能推算出这样的女子在何处?” 老者递过手中的药方子给到管家,轻叹一口气,才淡淡吐出一句: “老夫曾听说过一段,说是十年前,鲁氏财团子孙中出现过这么一个女子,总统大人不防问问看。” 第2章 逃跑 h国云市某一处大深山中 “小北,快些逃吧,你不能被他给毁了。” 李小琴目光一边瞟向被她锁着里屋的男子,一边将鼻青脸肿的鲁小北推出堂屋外。 鲁小北一手扯着自己被撕烂的小碎花褂子,一手拉着李小琴不放手。 “不,妈我不能走,我走了你怎么办?他会打死你的。” 隔着破旧的泥砖瓦房内,传来男子阵阵的咒骂声,“鲁小北,你个扫把星,丧门星,老子供你吃,供你上学,你给老子睡几夜怎么了?老子肯睡你,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你这天煞孤星的命,谁敢要你?” 粗鄙的话一句连着一句,从锁在屋内男子口中传出,鲁小北对这些话已经习以为常,红肿的眼角,透过一丝余光,扫了一眼泥砖瓦房的铁制网格窗户,又转头对着李小琴说: “妈,我们一起走,离开这里,我们一样可以活下去。” 李小琴摇着头苦笑两声,抹抹泪推开鲁小北,转身匆匆回到屋内,没一会又折了回来,手里多了深蓝色粗麻布袋子。 “这里是几件换洗的衣服,你走吧,云寨村本来就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话音落下,几颗滚烫的泪水又滴落在鲁小北的手臂上,李小琴从粘满黄泥土的黑色裤袋里掏出一堆零碎的散钱,抽泣两声又急急的开口: “小北,七七八八加一块,也有500块左右,这是妈这些年攒下的存款,供你到宁城问题不大,千万注意别弄丢了。” 也不管鲁小北同没同意,将钱分成两份,一份放进她皱得不成样的黑色裤袋子里,一份放进她拎着粗布麻袋里,用衣服包裹着。 “这钱给你分开放,要是有个什么意外,也不至于落个身无分文,你自个要将这些东西看好。” “不,妈我们一起走,我不能丢下你。” 红着眼眶的鲁小北快速套了件外褂子,将扣子扣好,拉着李小琴就要下山,她不能将这个守护她十年女人丢在这里。 李小琴试着挣脱好几次也没挣脱开,看着执拗的鲁小北,心底是又气又急。 “小北,你听话,妈生下来就是这云寨人,又能逃到哪里去?你不是一样,你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回去找你父亲吧,虎毒不食子,他再怎么狠心也不会像里屋那个畜生那般对你。” 倔强的鲁小北,全当没听见她的话,依旧自顾自拉着李小琴往那蜿蜒曲折的山间小道上跑。 她比李小琴更了解破屋里的那个男人,宋二牛好吃懒做不说,打起人来心狠手辣,根本不会顾及李小琴与他的夫妻之情,若是她今天独自逃跑,李小琴也就只有死路一条。 “小北,你这孩子怎么这般固执,我不能走,我要是你跟着你走,我们两都逃不掉,难道你真想被宋二牛**吗?” 这一句话震得鲁小北硬生生停住脚步,可她也只是愣住片刻,便马上又是提脚上前,不管身后李小琴的奋力挣扎。 刚下过细雨的山路有些滑脚,李小琴个子瘦小,被鲁小北几个快步拉扯就摔倒在地,她这一摔倒,顺势就拉住路边一根长满绿苔藓的小树干不放手。 “小北,妈知道你孝顺,妈能有这个福气领你做女儿,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你听话好不好?妈在这大深山里住了半辈子,很了解云寨的规定,嫁为人妇的女人,是不可以随便离村,你带着我根本出不了村。” 赤红着眼的鲁小北,有些气愤地瞪着地上的女人,李小琴就是个典型的农家妇女,思想守旧,且是一个极度认命的女子,她嫁给宋二牛这些年,挨打受饿是家常便饭,可她从来没想过离开这个家,就算死在这里她也只会认为这是命。 “他不是你的丈夫,你留下来也只有死路一条。”咬着牙根,她再一次愤愤的开口。 半山腰上破旧的泥瓦房里又传来砰砰砰的声音,听的李小琴又是惊慌又是恐惧,两腿蹬着着不远鲁小北,催促她快走。 “小北,门马上就要被砸开,你快走啊……” 只差下跪救她的李小琴,急得眼泪直流,看着鲁小北依然犟着不走,心底一个着急就脱口而出:“你天煞孤星的命,我跟着你也只能死路一条,你就当放过我,快走……快走啊。” 即便再怎么洋装冷漠坚强的鲁小北,终归抵不过她这一句话的打击,双腿一阵发软,微颤着身子往后退了两步。 泛白的双唇张了又合,一种无以言说的委屈爬上她的心头,她想辩解,想试着为自己解释,可她又该怎么解释?当所有人都认为你是一个丧门星,你也就真的只能是一个丧门星。 豆大的泪水,终是夺眶而出,滑过她红肿而倔强的脸。 “对不起,这些年是我拖累了您。”仰起头,鲁小北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吸了吸鼻头,又抬手擦掉泪水。 “妈,好好活下去,等我回来接您。” 摊坐在地上的李小琴,这才知道自己口快说了什么,倏地从湿泥地里爬了起来,冲过去一把抱住鲁小北,刻意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开口:“小北啊……我的小北,不是妈狠心赶你走,妈不想你像妈一样过一生,你离开这个地方还有一线生机,留在这里只能被那个老头子毁了,我们十年母子情份,我不能看着你被毁掉。” 泪水再一次模糊了鲁小北的双眼,她挺直着纤瘦的背脊,伸手将妇人轻轻的抱住。 “你个小贱人,还想逃?” 身后一阵扯着嗓子的怒骂声传来,里屋的宋二牛费了好大一番劲,将本就破败的木门砸开,颠簸着脚,向着鲁小北的方向追来。 没待鲁小北回神,就被李小琴狠狠的一把推开,“快逃,去隔壁镇子里坐车,逃得越远越好,永远也不要再回这里,妈不会有事的。” 宋二牛腿脚天生残疾,走起路来不利索,遇上这种陡峭蜿蜒的山路,走的更是吃力,一边摇晃着身子,嘴上依旧没停下。 “你个丧门星,养条狗都比你强,供你吃,供你穿,不知道报恩还动手打老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个白眼狼。” 鲁小北双手紧握成拳头,指尖深深扎进手心,她好恨,她想杀了这个男人,伴随着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想法,她挑开目光,落在一旁的杂草堆里,看到一块棱角锋利的小石块,眼里的狠厉慢慢浮现。 “还愣住做什么?逃啊。” 李小琴不知是不是看穿她的想法,又狠狠推了她一把,才将她推醒,醒神后的鲁小北也被自己这个念头惊得一身冷汗。 看着越来越近的宋二牛,她咬咬唇际,湛黑的眸子再次蓄满泪水,喑哑着嗓子坚难地吐出一句:“妈,等我。” 转身向着山下疾步跑去,耳际旁呼呼刷过的风声,将李小琴隐约而悲惨叫声变得越来越模糊,泪水如决堤的溃坝,喷涌而出,鲁小北只能在心底一次次祈祷李小琴不会有事,可以等她回来接她。 在云市的大山深处,云雾缭绕青山绵延某一处山头的半山腰上,三间黄泥土砌成的破旧泥土房,夏日如火炭般灼热,冬日如寒泉般冰冻,就连让人格外向外的春天,也是潮气湿重的让人多待一分钟都会觉得是煎熬,而这就是鲁小北被亲生寄养的地方。不……准确来说是抛弃。 十年前她被鲁柏青送到这个地方,她知道自己其实就是个孤儿,从母亲死去的那一刻,就注定她只能靠自己走完余生。 第3章 天煞孤星 数年前,行云如流水浮在湛蓝的天空里,清风徐徐,凉爽怡人,5岁的鲁小北站在摩天大厦的广场上,细细小小的手指间緾绕一根白色的银线,线的另一端是一只粉色的兔子气球。 母亲只留下一句“等我回来”,便进了那栋直耸云宵的摩天大厦,她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等了很久,最后只等来一具轻如鸿毛般飘下的身体。 “碰”的一声,骨节粉碎,脑浆迸裂,血肉模糊的让人看不清地上那个四分五裂的人到底是谁? 手中粉色的兔子气球遥遥漂向远空,湛蓝的天空突然贴上一层厚重的乌云,顿时变成一片黯淡灰色,她看了眼躺在地上,一身大红旗袍的女子,直到现在她也没明白,如此爱美的母亲,怎么会选择如此惨烈的死法?又怎么会狠心丢下5岁的她? 后来“他们”告诉她,母亲以死相要挟,想让自己进鲁家族谱,母亲的一条命终于换来她进鲁家的机会。 不过老天似乎不待见她,打她进鲁家5年的时间,唯一疼爱她的爷爷奶奶相继去逝,从那时起她就会隐约听到有人用“天煞孤星”来称呼她,十岁时虽然不太懂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但随着身边的小伙伴越来越少,她知道天煞孤星不是个好称呼。 将这个名头彻彻底底坐实,是鲁氏财团经历一场空前巨大的财务危机,据说那时已到了破产的境地,后来得一个巫师出谋划策,说鲁氏子孙中,有人煞气太重,破财。 她不知道鲁柏青是出于无奈还是迷信,他听信了巫师的话,将自己送到那个穷困潦倒的小山村里,这一送就是十年,不闻不问。 不过关键的是鲁氏财团送走她后,在短短一月之内,真的就度过财务危机。 她是鲁青柏与杨桃的私生女,她对鲁青柏没什么特别的记忆,不过将她远送大深山这件事,让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 鲁小北不信命,也算不上恨任何人,在这过去的十年间,她想的最多就是给李小琴一个安稳的家,一个平平淡淡不会挨饿受打的家。 __________ 从云寨村跑到临近的镇子上,鲁小北用个6个小时,此时又渴又饿的她,顶着一头乱蓬蓬的长发,进了一家拉面馆,点了一碗最便宜的拉面。 做拉面的老板见她衣衫破烂,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带着好奇的目光打量了几眼,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的转到厨房里,拉起了面条。 喝下最后一口汤,鲁小北从黑色粗筒裤袋子里掏出5块钱,递给老板,声音极浅地道了一句:“谢谢。” 面馆老板接过皱成一团的五块钱,又认真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随着心底的疑惑终于问出口:“你这是遇上什么事?” 鲁小北湛黑而清透的眸子里满是戒备,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老板见她拒人的态度,也没再追问,转身前又轻叹一声后交待道:这镇子乱,大晚上你可千万别乱跑。” 鲁小北戒备的神色略有缓和,却依旧没有回话,顶着一头凌乱乌黑的长发,轻点下头就转身离开。 一口气跑了6个小时,双腿已累的发软打颤,脚底已经磨起血泡,每走一步,脚底钻心的疼都会惊起她后背阵阵冷汗。 黑夜犹如泼上腥浓而厚重的墨汁,小镇静谧的有些诡异,离开面馆没多远,她走到一处靠近街道旁的巷子里,找了块隐蔽的屋角蹲了下来,没有打算花钱住酒店,手里的这些钱都是李小琴的血汗钱,她一分不敢乱花。 清冷的月色零零碎碎打着她瘦小的身体上,她抱着手里宝蓝色的麻布包,将头压在布包上,目光呆滞地看着街上偶尔经过的黑色人影。 夜里露气很重,入骨的寒气让她连连打了几个喷嚏,惊得脚下几只胆大的老鼠慌乱的窜来窜去。 她又连忙伸手捂住嘴,生怕这打喷嚏的声音会给自己带来危险,她不确定宋二牛有没有追到这里,也记得面馆老板的嘱咐,所以她只能尽量让自己融入这漆黑的夜里,做一个不存在的人。 白天的疲惫让她瞪得大大的眼,终于一张一合慢慢地闭上,漫漫长夜,伴随着困意,她做了一个无比真实又恐惧的梦。 “鲁小北,你空长一副好皮囊有什么用?你这天生煞星的命格谁敢娶你?还不如乖乖从了我,以后在这个家,我也让你日子也好过些。” 宋二牛嘴里一边叨叨着,一边摁住鲁小北,粗暴的撕扯着她的衣服。 “还敢反抗?再挣扎老子掐死你。” 宋二牛虽然腿脚不便,可男女之间的力量相差悬殊,鲁小北也挣脱不开,眼见他已经撕开自己的衣服,趴在自己的胸口,心底顿时一阵恐惧袭来,本能地就伸手摸索能反击的东西。 很快她摸到床头黄色海绵枕心下,那一把已生锈的家用剪刀,抄起剪刀就狠狠地向宋二牛脑袋砸去,这把剪刀本就是她常年防范宋二牛而放的。 刀口已经不怎么锋利,这一挥也只让他的后脑勺去了点皮,宋二牛吃痛后赶紧退开身,一手捂住后脑勺,双目火光四射,似要将她剥皮一般,抬手就是给鲁小北几个耳光。 鲁小北顿感眼冒金星,头晕目眩,两颊也是火辣辣的疼,身体反抗的力气似乎抽尽,宋二牛重叠晃动的身影更是让她一阵恶心想吐。 “鲁小北,你最好给老子老实点,你以为老子稀罕你个克星?要不是逼不得已,老子早就想将你扔到山里喂财狼。” 宋二牛夺下她手中生锈的剪刀,摸了摸后脑勺,嘶的一声疼得他打紧,整张脸面黄蜡瘦,熏满烟渍的黄龅牙让看起来更是猥琐。 咒骂几声,又开始继续拉扯身下女子的碎花褂子,只是才将扣子解完,便被人从后背狠狠抽了一棒。 没待他应过神,举棒的妇人又一棒接一棒打在他如骨瘦如材的身板上。 躺在他身下的鲁小北,此时也清醒不少,用力揪坐起身,一掌将他狠狠推倒在地,拉着李小琴慌乱地向屋外跑。 她们跑了很久……可是怎么都跑不出那座大深山,更让鲁小北心慌的是转眼间,李小琴已经跑回那间泥瓦房旁,气急的她只能对着深山处的泥瓦房大声喊她回来。 “妈,我们一起走,他会打死你的。” 女子尖细而刺耳的声音,引得靠在墙角浅睡的鲁小北阵阵冷颤,“小北,快躲起来,别看。” “小北,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好好活下去,千万别再回这个地方。” 梦中又荡起李小琴虚弱无力的声音,惊得睡梦中的鲁小北大喊一声“不”,无尽而漆黑的深夜里,她透亮不安的眸子落下两滴温热的泪水。 鲁小北看着茫茫的夜空,陷入深深的自责中,她丢下那个护她十年的女人,那个拿命护她的女人。 寒风吹过她汗湿的后背,她又尽量往墙角深处靠了靠,瞪大着双眼,直到天边泛起一丝鱼白肚边,拍了拍发麻的腿脚,好一会才扶着墙角缓缓地起身,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出巷口。 第4章 血光之灾 随便吃过两个馒头,鲁小北就匆匆赶到汽车站,打算去云城坐火车。 只是不想刚进汽车站,就见到云寨村的人,那是宋二牛的表亲,三个大汉在去往云市的汽车旁探头探脑。 想都不用想,他们定是来捉她回去,鲁小北没想到他们那么快就知道自己跑到临镇,连忙跑到一处载客的三轮车旁,偷偷的钻了进去。 载客三轮车都有自制的防雨棚,在小镇上这种车辆是主要交通载客工具,汽车站停了上百辆,想来也没那么容易被发现。 撩起雨棚窗的一角,见那三人还守着车前商量着什么,鲁小北心底有些着急,这镇上到云市的车一天只一趟,要是错过今天这趟,她不止要露宿街头,也增大她被抓回去的机率。 正在她担心之际,雨棚的帘子突然被人撩开。 “是你?”站在车棚外的男子,看着惊慌的鲁小北,有些疑惑的问道。 鲁小北也认出眼前这个男人,昨晚面馆的老板,神色依旧满是防备,身体往车棚的最里边挪了挪,与他保持更远距离。 “你是被拐卖到镇上的女人?”男子的声音又淡淡地传来。 面馆老板面相老实温和,言语间也听得出他不像坏人,但她也不敢轻信任何人,鲁小北思量着要不要赌一把,只是这个赌注有些大,如果输了结局就是被抓回云寨村再也逃出宋二牛的魔爪,赌赢了她今天就能彻底逃离这个大深山。 她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喉间的口水,直直地看着面前男子,许久不曾说话的她,声音听着有些嘶哑。 “帮帮我,那些人贩子想抓我回去。” 在这座被大山环绕的镇子里,被骗来的少女数不胜数,这里生活条件差,经济落后,很多农村家庭会倾尽一生的财产,也要从人贩子手中买个女子回来传宗接代。 鲁小北只是顺着他话中的意思,认为这样被帮助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站在车棚外面馆老板,脸色明显有些僵住,不过他眼中闪过的怜惜之情,让鲁小北心中大喜,她也尽量摆出一个楚楚可怜的样子,虽然她此时看起来本来就很可怜。 面馆老板没再说话,眺开目光,往汽车站里打量一圈,视线又落回鲁小北身上。 “往云城汽车旁的三个男人?” “嗯。”淡淡的应了一声,又接着说:“我不是云城人,我只是想回家。” 面馆老板点点头就提步离开,鲁小北也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帮自己,看着越升越高的太阳,不免有些着急起来,又过了十分钟,也不见那面馆老板回来,她已经放弃向他求助,担心他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赶紧跳下三轮车,打算离开。 只是刚下三轮车,就见不远处那张熟悉的面孔又折了回来,手中拎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子,眼角升起一丝温和的笑意,将袋子递到鲁小北面前。 “拿着,路上用得上,上了车好好梳洗下,别让家人看到你这般模样,他们会担心。” 鲁小北不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见他递着袋子不收回,有些怯怯的接过。 瞥了一眼袋子里的东西,一股酸涩窜到眼底,清亮的眸子里,满带感激地看着面前男子,极为低沉声音,哽咽着道了句“谢谢。” 面馆老板笑着遥遥头,语气颇为的严肃,“车子还有5分钟就要离站,我去引开他们,你抓紧时间上车。” 离开前还不忘交待一句:“以后不要随便轻信陌生人的话。” 鲁小北只是傻傻愣在原地,心底装满无以言说的悲伤,好一会才再次低下头看着白色塑料袋里的洗漱用品。 一把梳子、一条毛巾、牙刷、牙膏、消炎药,酸涩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滴落在手中的塑料袋上,心底又淡淡的补上一句,梳不梳洗又有什么关系,她没有家,更没有人会担心她。 ———— 鲁小北顺利上了云城的汽车,更幸运的她还赶上当天去国都宁城的火车。 从云城到国都宁城的火车不算拥挤,她上车之前,已经将自己梳洗一番,脸上也涂了消炎药,随便绑了个马尾,清丽灵秀瓜子脸配上一副水灵灵的大眼睛,惹得车箱里不少人测目。 包括坐在她正对面的年轻男子,鲁小北坐的是临窗位置,不再管对面那道陌生的目光,靠着窗户角径自阖上眼,打算小憩一会。 “姑娘,看你眉目之间乌气横生,怕是有血光之灾。” 刚有些睡意的鲁小北又因为他的一句话,轻轻掀开眼帘,目色没有丝豪波动,盯着说话的男子片刻后,才冷淡地吐一句:“看你眉目之间,色意熏心,怕是个不耻之徒。” 麦成被她冷不丁的一句,堵得哑然失笑,他是个不耻之徒?他麦成师承国都相师,要什么样的美女没有?至于对她一个小村姑起色心? 他承认这丫头长得是明眸皓齿清丽脱俗,但就那一身穿着扮相,实在不敢恭维,绦纶的黄色小碎花褂子,米白色的粗布直筒裤,一双洗得泛白的平板鞋,款式还是多年前的老旧款,真怀疑她是不是跑错时空了。 “姑娘,你可别不信,我麦成看过的面相,就没有失过误,你还是好自为之。” 麦成对于她不屑的态度有些不满意,明明就是一个穷困潦倒的小村姑,可那一身的傲气却是深骨子里。 男人的心性,女人的外表,倒是一副好皮骨,不过那隐隐跳动的乌气,他也只能无声地遥遥头,凶兆。 鲁小北见他一个人在神叨叨,白了他一眼,没有搭话,又轻轻地闭上双眼,打算继续睡。 麦成也觉得没劲,对于鲁小北的不识相,也显得有些悻悻然,心底也只能腹诽她不知好歹,他可是国都宁城独一无二的面相师,多少人求他看个面相都求不来,她一个小村姑还敢嫌弃他。 冷哼一声,麦成也学着她那副清冷模样闭目养神。 从云城到宁城的火车需要行驶14个小时,鲁小北这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离宁城也只有2个小时的车程。 贴着玻璃窗,她格外认真地盯着车窗外的风景,一望无际的金黄色油菜花,高矮不一的白色小楼房,零零散散坐落于花丛中,蓝天白云间透出丝丝缕缕浅黄色光束,氤氲整个世界,车窗上外露水珠子上,泛起七彩变幻的色彩。 嘴角也扬起一丝浅淡的笑意,她终于摆脱掉那个大深山,终于能回家自己家乡,终于能开始过自己的生活,那些朦胧的暖阳,化开她心里的灰暗,给了她新的希望,她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还得快些将李小琴接出来。 “姑娘,留个联系方式吧,那血光之灾可不是闹着玩的,到时你若感觉身旁有什么异常,可以直接联系我。” 对于眼前这个煞风景的男人,鲁小北用余光轻瞥了他一眼,没有开口回应。 麦成被她这冷漠态度,一下弄得气闷不畅,觉得今天一定要她相信自己才舒坦,不管鲁小北嫌弃的眼神,又继续开口说:“我可以断定,近些年,你身上遭遇过重大变故,或者被亲人抛弃,又或者亲人因你而遭遇不幸。” 鲁小北虽面色疏离,目眉里没有任何波动,可她慢慢紧握的手指已经证明麦成话说对了。 黑亮而冷淡的眸子,盯着麦成又看了好一会,才清冷的开口: “说对了也没有用,我没有钱。” 麦成差点因一口没喘上来气给憋死,她当他是什么?江湖神棍?在路边随便拉个人,瞎懵几句就丢个几块钱? 第5章 重逢 深吸一口气,麦成压下自己心中茂盛的怒火,扯着那一张俊脸,露出一个不以为然的浅笑,“我没打算向你收费,只是觉得你我也算是个有缘人,留个联系方式,你以后有任何疑惑都可以找我。” 鲁小北没起初那么排斥他,但也没给个好脸色,眉目轻轻挑动下,极轻淡的回了句:“我没没有手机,既然是有缘人,那就等缘份再联系。” 麦成顿时吓得合不拢嘴,瞪着那细长而魅惑的双眼,以为自个耳朵出了毛病,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人说没有手机,呵呵……他笑得胸疼。 啪得一声,将手中一张镶着金边的名片,放到鲁小北面前,实在觉得丢面儿的继续开口:“若是觉得生活中有什么异常,请一定打电话我,血光之灾虽然不能轻意化解,但找到躲避的方法,不至于要命。” 鲁小北犹豫片刻,见他不像说慌的样子,以防万一,她还是道了句谢谢,收起名片放在米白色裤子口袋里。 “各位旅客,本次旅途的终点站,宁城到了,请不要遗忘您的行李,有序下车,祝您旅途愉快。” 随着广播里的标准动听声音传来,鲁小北拎好她那不离手深蓝色麻布包,准备下车,跟在她身后的麦成一直找她搭话,让她千万别丢了名片,嘱咐了再嘱咐,血光之灾是会要人命的。 鲁小北无视他的存在,簇拥的人群里,麦成身影很快就不见了,出了火车站,她才哑然淡笑自言自语般,天煞孤星也有血光之灾?老天爷还真是会写剧本。 如今的宁城与十年前已经截然不同,很多她记忆中的东西,已经面目全非,站着人来人往的火车站北广场,盯着标有小火车头图识的入口,印象里那是地铁站。 顺着人流,又问了好几个路人,才找到3号线的入口,地铁上很拥挤,比拥挤更加让她难受的是那些一道道好奇打量的目光。 “这是在拍戏吗?年代戏?” 离她不远处,一位染着金黄色大波浪卷,穿着时尚女子笑着开口,还拿出手机对着鲁小北拍起了照片。 人群中随着女子的声音,也此起彼伏起来,“应该是拍戏,这演员长得还真好看,看着剧服,应该是80年代背景戏。” “对了,镜头在哪里?会不会也给我们一个镜头?” 鲁小北只觉耳根有些发烫,低着头躲开那些人好奇的打量,幸好没一会,她的目的地就到了。 匆匆下了地铁,鲁小北又找到工作人员,问了青山墓园应该怎么走。 十年前她也偷偷来给母亲扫过墓,对于路线只有个大致了解,过了这么多年,新修了很多条马路,让她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好在地铁站的工作人员,也挺有耐心,看她这副打扮,想来也是从外地过来,还特意画了一张路线图给她。 兜兜转转,走到接近晌午,才到了青山墓园,母亲的墓碑她也只记得个大致位置,只得凭着记忆,外加墓碑上的图片来分辨。 没费多少时间,她就在靠近最角落的一块墓碑上看到杨桃两字个,墓碑上照片中的女子也正是她记忆中的模样,弯着眉眼,笑得格外开心。 看着墓碑前还摆放着一束鲜艳的百合花束,鲁小北愣神片刻,就着墓碑的水泥地坐了下来。 将肩头的深蓝色麻布袋子,取了下来放在墓前,又从袋子里头拿出一个火红的大苹果,往碑前一摆,低沉而轻细的声音淡淡的传来。 “妈,我回来了,拖您的福,还没死,您说您当初折腾个什么劲?以死相逼把我送进鲁家,就让我落得今天这个下场,你应该明白,鲁氏财团容不下一个私生女,您也别指望我会再去鲁家争那么一份财产,我就想平平淡淡找份工作,赚点钱之后把大山里的那个女人接出来。 女儿不孝,身上也没什么钱,只能给您带个苹果,将就着吃,以后每年我都会来看您。” 鲁小北这二十年所遭受的一切,让她对许多事物看得轻淡,也变得更冷漠,她不相信任何人,也从不依靠任何人,她的世界里,唯一还能牵动她的也只剩李小琴。 那个无数次将她护在身下,替她挨打的女人,那个将仅剩的一碗粥,也要留给她吃的女人,没有她,她鲁小北早就死了,她这一生唯一的愿望,就是给她一个家。 鲁小北没再墓园停留太久,她现在还得给自己找个落角处,拎着布袋包,一身宽大又土气的衣服将她瘦小的身体衬得更娇小,脚下迈着轻快的步伐,一步一个水泥阶梯,走向墓园的大门。 “小北” 鲁小北低着头,耳边隐约漂过她熟悉的两个字,她顿了顿脚,抬起头就看到墓园门口停着数十辆黑色轿车。 鲁柏青伸手扶了扶亮黑色的眼框,目光深澈如千尺深潭,身着纯黑色西服,衬脱得他健壮而高大的身材更加英朗。 鲁小北若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还真难相信他已经年逾半百,她与他隔着数米的距离,鲁小北也只是默默的看着鲁柏青,不曾开口。 “怎么?不想认我这个父亲?”鲁柏青精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提步上前,走到鲁小北面前。 鲁小北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这个抛弃她十年的父亲,就这样硬生生的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还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昨天夜里,云寨村的族长打电话过来,说你与养父闹脾气,一气之下离开了,这事可是真?” 没等鲁小北回话,鲁青柏又接着开口:“想回宁城直接告诉我就好,何必私自逃跑?你这样让为父真的很担心。” 鲁小北内心隐忍的怒气,已经让她接近爆发的边缘,手指紧拽住肩头的麻布带子,咽了咽发干的喉咙,看了眼豪华气派黑色轿车,嘴角露出一丝浅笑,话语间没有丝毫情绪的应道:“父亲您真的太客气,这么大阵仗接应我,让小北真是受宠若惊。” 鲁柏青也不与她过多废话,转身接过身后保镖递过来的一窜钥匙,丢到鲁小北手中,镜片后的眸色与鲁小北有着相似的冷漠。 “身为鲁家的子女,做事要有分寸,知道自己的命格,就应该乖乖接受自己的命。”说完后的鲁柏青又将目光移到那把银色的钥匙上。 “这是鲁公馆旁边的一处小院子,明天你可以搬过去住,今晚先回鲁公馆见见长辈们,一起吃顿晚饭。” 鲁小北心底有些嘲讽,鲁公馆旁的小别院?如总统府般气势恢宏豪华气派的鲁公馆里,像她这样的私生女自然是没有资格入住。 “不用,我这样的身份,您带着回去也会感觉难堪吧,从今天起,您可以当作没我这个女儿,而我也可以永远不再踏入鲁公馆。” 本欲转身的鲁柏青,又极不可思议的回过头,突然冷笑一道:“你说的很对,我不愿意带你回鲁氏,但出于对你去逝爷爷奶奶的嘱托,我免为其难忍了。还有……你千万别误以为你能摆脱鲁氏,哪怕你是个私生女,也要担起与鲁氏财团共存亡的责任。” 鲁柏青说完话,便对着身后的保镖做了个手势,几个戴着墨镜的黑衣男子,立马上前将鲁小北团团围住。 “你可以选择反抗,如果你想下次祭拜的对象是大深山里的那个女人。” 第6章 鲁公馆 鲁公馆正院一幢6层别墅内 “姗姗听话,出去跟长辈们见个面,你以后可是鲁氏财团的继承人,怎么能一直不见人?” 被叫姗姗的女子,手中拿着一面金色的梳装境,神情有些呆滞的瞧着境中的自己,看着看着突然就大笑起来,笑过之后却又是嚎啕大哭。 “妈,我这样怎么见人?我要这样走出去,鲁氏财团里那些千金公子会怎么嘲笑我?”鲁姗姗拉着朱长婷,咆哮般的开口。 朱长婷心里也有着难已言说的苦,鲁姗姗因长相问题,已经接近病态的心理,这些年她也想过许多办法帮她减肥,一直没效果,鲁姗姗也要求过要去整容,可她体质根本不适合手术,医生说她血型特殊,整个h国根本找不到与她相匹配的人。 “姗姗,你不能再这样下去,容颜不是全部,鲁氏财团的千金多少人会求着娶,你根本不需要太在意这张脸。” 将呆坐在地上的女儿揽入怀中,朱长婷何尝不心疼她唯一的女儿,可她也无能为力。 鲁姗姗哪里听得进她这些话,气得一把推开朱长婷,指着她愤怒的说道:“那些人都是看中鲁氏的钱,他们娶我也不会真心爱我,谁会爱一个又胖又丑的女人?” “姗姗,容颜都是天生的,没什么可以计较,因为这张脸,这十年你都是偷偷摸摸的过活,不敢让宁城的人知道你是鲁氏的大小姐,可你能躲一辈子吗?” 朱长婷心里也气她不争气,又带着警告的意味说:“你父亲今天去接鲁小北,如果你还想这样躲着藏着,就等着鲁氏财团千金的身份被人取代吧。” 说完也不再管近乎歇斯底里鲁姗姗,起身就打算离开。 “不,妈……求求您,帮帮我,我不想这样,我不要这张脸,长成这样怎么嫁给叶哥哥?求求您帮帮我。” 鲁姗姗一把拉住将要离开的朱长婷,双膝嘭地一声跪在她面前,连连乞求到: “妈,您不能丢下我不管,不能让鲁小北夺走属于我的一切。” 顿了顿,朱长婷脸色有些沉了下来,对着跪在地上的鲁姗姗再次开口:“嫁给叶禛的那些话,我不希望再听到第二次,他一个将死之人,你嫁过去守寡?总统府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在那个地方生存下去。还有……不是妈不帮你,就算鲁氏再怎么有钱有势,也不能给你换张脸。” 说完朱长婷也没再去管跪着的鲁姗姗,拉开乳白色的实木门,径自走出房间。 “夫人。” 守在房门外的老管家,恭敬的叫一声,又紧随其后跟在朱长婷的身后,“夫人,您真的不管大小姐?她再这样下去,老爷可能真的会失去耐性,怕那时……” 米白色的高跟鞋,陡然停住步子,朱长婷光洁的额头的皱了皱,随着心底的一声叹息又悠悠开口:“她自己不看开些,我能有什么办法,比起容貌,我更在乎她的命。” 老管家也停步在朱长婷身后,面带忧愁,似乎纠结着该怎么开口。 “行了,你有什么尽管说就是,也没什么其它人。”朱长婷有些不耐的催促着。 老管家抬头看了看周围,这才将头靠近朱长婷的耳际边,两人窃窃私语一番。只见朱长婷面色越来越兴奋,听到最后扯出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问道:“那快将李相师请来,问问他是否真有这种蛊术。” “夫人,目前都是谣传,能不能换不得而知,叫李相师貌然来公馆不合适,不防您去个电话,亲自问问。” 朱长婷也觉得是那么回事,鲁公馆人多眼杂,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匆匆几个快步,便回了自己房间。 ———— 鲁小北回到鲁公馆时天色已晚,气派的欧式别墅让整个鲁公馆看着像个城堡一样华丽而神秘。 这处供着整个鲁氏财团们的居所,辉煌奢华得如不夜城般,灯火闪烁,清溪廊亭,绿林成荫,数名身着黑色劲装的保镖来回寻视着这个掌控国家经济命脉的城堡。 鲁柏青跨着稳沉的健步从她身边匆匆而过,眼角的余光轻瞥了一眼站在别墅门口的老管家。 “朱管家,将这位小姐交给陈小姐,换身像样的衣服再送出来。” 鲁小北虽面色淡然,可心底却微微抽疼,鲁柏青的一句“这位小姐”让她再一次体验到他的冷漠无情。 这里的佣人们早已认不出当年的鲁小北,老管家恭敬的应了一声,上前引着鲁小北往里屋走。 浅金色色调的欧式客厅华丽耀眼,米黄色大理石地板透亮的像一面镜子,被唤着陈小姐的中年女子已在厅里候着鲁小北。 “小姐,这边请。” 鲁小北轻点下头没应声,跟着女子一路默默上到二楼,她印象里鲁公馆正宅里有着许多佣人,记忆最清楚的便是那会鲁姗姗一放学回家,都是放着两排的佣人在厅前候着,如今到是清冷许多。 想到鲁姗姗,到有些好奇那个刁蛮娇纵的大小姐长成何等模样了。 别墅的二楼有数十间客房,陈小姐将鲁小北带进走廊尽头的最里间,毕竟在这里住过5年,鲁小北对于这里不算陌生,二楼的最里间,是供客人洗漱装扮的房间。 推开房门,数百平的大开间,各种奢华品牌的服装,整整齐齐布列在对应的衣帽间里。 “小姐,你可以自己挑挑,看看喜欢哪个牌子或者哪家的款式。” 鲁小北扫了一眼房间,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衣服,神色里闪过一丝不自在,抬步往衣冒间陈列柜走去。 “小姐,看您肤色白皙,岁数不大,挺适合这个牌子。”一旁的陈小姐对于衣着搭配非常专业,走到一处颜色素雅款式年轻活泼着陈列柜前。 不得不说这个中年女人的眼光不错,鲁小北的目光果然被一条水蓝色的连衣裙吸走。 “这条水蓝色的连衣裙,是h国近几年流行起的品牌,设计师都非常年轻个性,设计的服装适用的场合挺多。” 鲁小北不得不佩服在鲁柏青手底下工作的人,连她的一个任何神情都不放过,“那行,就这件。” 鲁小北也不想再费这个时,来挑选一件根本不属于她的衣物。 第7章 夺命 “好的。” 陈小姐取出那条水蓝色的连衣裙,又领着鲁小北去洗漱间,一路上还挺热心地告诉鲁小北,她是鲁宅的容仪搭配师。 一个时辰后,瞧着穿衣镜中的自己,鲁小北也有些微微愣神,看来人还是得靠衣装,一双杏眼像含着水波剔透明亮,饱满的朱唇如三月里开得正艳的桃花,粉淡诱人,娇俏的面容白里透红白皙素净。略微清瘦的身材也玲珑有致,那一身水蓝色的连衣裙像是为她量身订做。 嘴角扬起一丝自嘲般的笑容,又喃喃自语道:“还不算一无所有,这幅皮囊还不错。” 虽然陈小姐特意为她挑选一双不算高跟的鞋子,她还是走得小心翼翼。看着天色黑尽,想来也该吃晚餐,鲁小北下到一楼,却一个佣人也没见到。 凭着记忆找到厨房,依旧没有人,若大的房子陡然间空荡如鬼城一般,鲁小北心底升起一丝不安,提步往客厅的玄关处走去。 不想刚拉开大门,被迎面过来的老管家吓了一跳,没等她开口,老管家就急急的说道:“老爷说让你过一趟别院。” 鲁小北没懂他这话什么意思?疑惑地看着面前火急火燎的老人。 “好了,到了再解释,先跟我一起过去。” 说完便拉着鲁小北出了别墅,一辆黑色的轿车早已等在屋外,事情有些突然,待鲁小北应过神来,已经坐在车上。 “你要带我去哪?”对着一旁的老管家冷冷地丢出一句,鲁小北又将目光投向窗外,确定车子开出鲁公馆。 老管家这会才打量她片刻,也没出声应话,车子里过份的沉默让人格外压抑,没一会车子就停到一处离鲁公馆不远的独栋别院前。 “小姐,老爷让我带您过来,具体什么事我也不清楚,您自己进去问问看。” 也不管鲁小北同不同意,转身上车拉上车门,车子如行云流水般开出小院子。 不同于鲁公馆的气派华丽,这处别院隐没于高大的梧桐树间,门前几株银杏与桂花树长势旺盛,已经遮住二楼黑色网格窗。 这一处别院,就是杨桃生前居住的地方,离开这里十年,想不到自己还有回来一天,鲁小北一时感慨万千,压下眼中的酸涩,脚下如心情一般沉重,怎么也抬不上那灰色大理石台阶。 儿时的记忆已经太过模糊,可自己母亲那纤瘦而寂寥的身影,鲁小北一辈子都不会忘,无数个漆黑的夜晚,母亲就站在庭院前的梧桐树下,等着鲁柏青。可她最终什么都没等到,还送了命。 别墅的大门被人从里推开,朱长婷雍容华贵的身姿,就就大喇喇站在离鲁小北不远处,屋里的昏黄的灯光,晃动着她姣好的容颜,鲁小北即使看不清她的神情,却也知道她目光中的冷冽与不屑。 “站在屋外做什么?你父亲在等你。” 鲁小北习惯性的去拽自己的布袋包,这时才发现自己早已换掉大深山里那身装扮,出门时也走的突然,包根本没来得及拿。 绕过朱长婷,侧身踏进这个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客厅,客厅的墙角堆满杨桃留下的各种画作,大多数鲁小北的儿时画像,也有门前那几株鲁小北亲手种下的树,不过十年前,那还是一株小树苗。 身后的朱长婷虽面容清淡,不表现出任何情绪,可余光在瞥到鲁小北那副清丽不俗的容颜时,愤怒与嫉妒瞬间灌满胸膛,当年她不就是输给杨桃那张脸吗?现在她又生了一个长得一模一样女儿来祸乱鲁家,白皙纤长的指甲深深扎手心,目光中跳动的狠厉一闪而过,她不会让她们好过,鲁小北你敢回来,可就要做好碎尸万段的准备。 鲁小北没去管身后静默不语的朱长婷,淡然着眸子,一一扫过自己儿时所用的物品。 片刻之后,鲁小北依旧没见到鲁柏青,不经意间看到二楼楼梯口有一位约摸六十多岁的老人。 老人佝偻着背脊,左手如干枯的木材,用力的扶着楼梯扶手,颤颤巍巍的下楼。 “鲁小北”老人虽身体颤弱,声音听着却不如那般虚弱无力,直直地走到鲁小北面前。 直到这时,鲁小北才真真切切看清楚他的容颜,面容枯黄消瘦,眼窝深陷,渗黑的眸子犹如无尽黑洞,透亮却莫明的诡异,鲁小北不由得一阵紧张。 “想不到传说中的天煞孤星,竟长得这么娇艳动人,可惜了……可惜了……。” 老人下垂的嘴角微微向上扬了扬,深如暗潭的眸色中,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鲁小北本能的退了几步,与他拉开距离,戒备地看着他,却没有应声。 老人笑着摇摇头,又将目光放到鲁小北身后的朱长婷身上,“夫人可做好决定了?” 朱长婷目光顿了顿,随后又点点头,冷冷一笑道:“开始吧。”她一定不会让杨桃那个贱人好过,死了也不会让她瞑目。 久久未曾现身的鲁柏青从一楼的主卧室里走了出来,目色不如从前那么冷漠疏远,目光里有着鲁小北不曾熟悉的温和,他踱着轻缓稳沉的步子来到鲁小北面前。 “为了鲁氏财团,父亲必须这么做,不用害怕,你不会有事,换好灵之后你会重新活过来。” 鲁小北只觉得一切太过不安诡异,可又无法预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正当她想拔腿逃离时,一把泛着银光的利刃已经狠狠插入她的胸口。 杏子般的大眼,不可思议般的瞪着鲁柏青,他竟要杀了她? 鲁柏青眸子里的抹怜惜之意越发浓烈,可手上的利刃却在更用力刺向鲁小北的身体。 终是抵不住身体的剧痛,鲁小北双腿一软硬生生地摔倒在地。迷迷糊糊间她又感觉那把冰凉而锋利的刀刃,迅速拔出自己的身体,胸口湿热粘稠液体不停向外喷,抽搐着身体的鲁小北,沉重的眼皮阖了阖,终是疼得连掀开眼帘的力气都没有,意识越来越薄弱时,耳边传来一阵隐约的说话声。 “从这蛊匕插入她胸口时,一切就没有反悔的余地,换灵后,大小姐需要修养一个月,身体补补就能恢复,至于……” 面容枯槁的老人说到这里,看着眼已经断气的鲁小北,顿了顿后,声音又毫无波动的开口:“至于二小姐,除了容貌有变化,命格依然不会变。” 第8章 重生 五月的阳光,开始隐隐透着灼热的气息,微热的风浪透过窗子吹进鲁小北破旧又简陋房间里。 窗前摆放了一张简易的实木色书桌,沿着书桌的左边是一排内嵌式白色大衣柜,与衣柜相对便是鲁小北躺着的单人床。 床上的女子盖了一条洗得泛白的浅篮色薄被毯,又是一阵风浪吹过,如丝般的温暖拂过鲁小北冰凉的脸庞。 闭着的眼眸动了动,她轻轻掀开的眼帘,夺目刺眼的亮光又让她本能闭回双眼,她想抬手挡挡阳光,可那只放在床沿边的左手,就像灌了铅一般沉重,她又试了试几次,还是没有成功。 她撩开一只眼,瞟了一眼自己的左手,落入她眼底不再是她所熟悉的纤细白净。 而是一只肥厚粗圆的手掌,不经意瞧着就像一个刚蒸好的白面包子,鲁小北又抖动了下食指,发现它还是能动。 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没死,她记得自己被鲁柏青捅了一刀,为什么现在会在这?她又转动视线,将屋子仔仔细细打量一遍,如果这里是鲁公馆,如此简陋的地方,她记忆里只有一个,那便是后厨打杂下人的房间。 头还有些晕沉沉,她侧过身体,撑起手臂想坐靠在床头,哪想身体也如手臂一样沉重无力,直到这时鲁小北才觉得自己身体有些异样,目光又回到她那粗圆的手掌上,为什么她的手会变成这样,难道是受伤后水肿? 那她的身体……又打量一眼自己的敦实厚重的身体,难道身体也是水肿? 越想越不对,脑子里又回荡起那道隐约的声音,心底恐惧慢慢放大,慌乱中她使劲全力,想从床上坐起来,却又因为动作太过着急,一个不小心就摔下床。 这一摔终于让鲁小北看清自己粗壮如柱子般的双腿,黑色的绑腿打底裤,将腿上挤出一圈一圈的横肉,这不是她的身体…… 可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脑子里明明是自己的思想,可身体却不是自己的?难道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伸手撑起过于肥胖的身体,摇晃着冲到白色衣柜的穿衣镜前,一张连着五官都被脂肪遮掩起来,满脸细红血丝的胖脸,是谁的脸? 整个思绪轰地一声炸开,鲁柏青杀她前的那句换灵,让她一阵发怵狠狠跌坐在地上,心里除了恐惧只觉得可笑荒唐,怎么可能还有那么不科学的事发生?换灵那都是谣传,怎么可能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 可摆在眼前的一切,让她不得不信,如果不是换灵,这具肥胖丑陋的身体要怎么解释? 顶着那肥胖虚弱的身体,她一把冲到乳白色卧房门前,她一定要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她顶着这副身体到底是谁的?鲁柏青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后厨打杂的下人都住在鲁公馆正宅后面的一处偏院里。她用尽身体的力气,才踉跄地步入正厅的廊道里,向着奢华富丽的客厅坚难走去,虚弱的身体走到正宅客厅时已经冷汗连连,深吸了口气,鲁小北伸手推开豪华大气的欧式雕花大门。 眼前的一切与记忆中欧式华丽的客厅变了模样,客厅顶部拉起浅蓝色的丝质纱账,吊起巨型的花架灯,闪耀着星光的欧式烛台,透着诱人色泽的樱红色红酒,各式手工点心,客厅正前方放着一个十层的超大粉色心型蛋糕,一切梦幻的就像公主的派队。 而站在客厅的另一头,一张清丽精致的瓜子脸,杏子般的大眼睛如幽泉清澈干净,高挺秀气的鼻翼,桃粉色的朱唇,那张任谁看了都会愣神许久的容颜,她带了二十年的脸,就直直地站在鲁小北面前。 “姗姗,这个人也是你的同学?” 端着红酒杯,蹬着一双恨天高的高跟鞋,长发及腰的窈窕女子,用着一副不可思议的眼光打量着鲁小北,如此寒酸丑陋的小丫头,不可能会是鲁姗姗的朋友吧? 鲁小北轻声喘息一阵,努力站直身体,抬眼打量一眼说话的女子,又将目光投向那位名叫姗姗的女孩身上。 那张熟悉容颜上,端着如灿阳般的笑容,瞥了一眼鲁小北,优雅的抬起双手拍了拍,“来来来,朋友们都过来吧,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向大家宣布。” 随着鲁姗姗的话音落下,整个客厅里顿时静了下来,所有目光聚集在正厅门口那个又肥又丑的女孩身上。 他们都是上流社会的公子千金,都是鲁氏财团股东继承人,都有着不可一世的资本,脸上毫不掩饰的嫌弃与鄙夷。 任鲁小北再怎么冷静从容,面对一群男女突然将自己团团围住,还是本能向后退了几步。 “很感谢财团的千金公子们参加我的归国宴,不过还有一件更值得高兴的事,姗姗要向大家宣布。” 鲁姗姗一步一步逼近鲁小北身边,一把拽过她的手臂,杏子般的大眼睛,流动着鲁小北看不懂的神情。 “眼前的这位,就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叫鲁小北,前两天才从云城接回来。” 已经清楚她目地的鲁小北,试着挣脱她的手掌,却没待抽回,又被她一把拽的更紧,秋水般透亮的眸子里全是不屑狠厉,说话的声音却格外的细软轻柔。 “小北,快给财团长辈家的哥哥姐姐们问好,以后你也是鲁家一份子,可不能失了礼貌。” 人群中那一张张嗤之以鼻满脸不屑带着好戏的嘴脸,让鲁小北不由得控制不住心底的怒火,奋力推开拉着自己的鲁姗姗。 随着她一个冷冷的滚字,惊得人群中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果然小三的女儿就是没教养。” “没教养也就算了,长成这个样子,走出去不怕丢鲁氏财团的脸。” 鲁小北气得牙根打颤,紧握住拳头狠狠扫向那些嚼舌根的男女,赤红的双眸有着说不出诡异,看着她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人群中阵阵的笑意也顿时噤了下来。 “小北,我知道你讨厌我,可不管你再怎么讨厌我,我们也是亲姐妹,血缘关系是永远抹不掉的。” 鲁姗姗那轻细的声音,听得她头都快要炸裂,看着她那张脸,更是让她有一种窒息感,深吸一口气,脑子里想快些理清所有的来龙去脉。 为什么鲁姗姗换了脸却没有人认得出?难道这些千金公子哥这十年都没有见过她?这十年她到底是怎么办到让所有人都不知道真实的长相? 此时此刻,鲁小北怪自己太大意,轻信的鲁柏青,更恨鲁柏青不顾丝毫父女之情,将她与鲁姗姗的灵魂交换,难道她的人生真就那么糟践?为什么他们要一次一次伤害她? 第9章 威胁 许久不曾为父亲这个词流过泪水的鲁小北,终是抵不过这样的一个真相,瞪着那红肿黑亮大眼,流下伤心的泪水。 “推人了还有理哭,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临近鲁姗姗身边的一位名媛,嫌弃地瞪了鲁小北一眼,又上前去扶鲁姗姗。 “是啊姗姗,这样的妹妹不要也罢,看着那副样子,根本不配做鲁氏财团的千金小姐。” 鲁姗姗又刻意地擦了擦泪水,走到鲁小北跟前,伸手捋了捋鲁小北有些毛糙的发丝,看着鲁小北的眼神,真像一个呵护妹妹的好姐姐。 “大家不要这么说,容貌这种东西都是与生俱来,小北也不想自己这样,再说我们鲁氏财团的二千金,有没有容貌也无所谓,多的是豪门公子排队娶我们家小北。” 鲁小北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恶心过一个人,嘴里不受控制就骂出:“鲁姗姗,你tm真让我恶心。” 伴随着心里的怒火,伸手就打了眼前那张熟悉的脸,只是这一巴掌拍下,让她彻底醒悟,自己的那张脸真的在另一个女人身上。 周身冷得寒气四散,整个人像掉入无尽的绝望里,她该怎么办?夺回这个身体?还是再给自己一刀痛快的死去。 她这巴掌打的突然,鲁姗姗一时有些懵住,完全没想到鲁小北竟这么胆大嚣张,波光粼粼的目子里隐含着怒气狠厉,转而又如戏耍变脸般,温和看着鲁小北。 “小北,我知道你在怪父亲当年送走你,可当初爷爷奶奶都因为你……鲁氏财团也遭受重创,父亲也是逼不得已才送走你,难道你就真的不能原谅鲁家,真的要恨我们一辈子?” 鲁姗姗的欲言又止,惊得人群中一位娇俏的千金小姐,夸张的扯开嗓子嚷道:“原来你就是十年前那个天煞孤星,克死老董事夫妇的小女孩。” 这一席话,顿时引得那一波围观者,如躲瘟神般从鲁小北身边散开。 人群中个个难掩惊恐的面色,站在鲁姗姗身边的那位长发窈窕女子这时又开口:“说5岁就死了亲妈,怕也是被她克死的吧。” “不说送走了嘛?怎么又接回来了?姗姗你们家干嘛要接一个克星回来?”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语。 扮演好姐姐的鲁姗姗,这时却静静地站在鲁小北面前,脸上端着淡淡的笑意不说话。 鲁小北对于她的心思自然了解,心底可怜自己同时也可怜她,一个永远仰望别人世界的女人,怎么能不可怜。 抬起那粗壮的手臂,鲁小北一把抹掉脸颊上的泪水,过于诡异的眼神一一扫过那些高傲的千金大小姐们,冷冷一笑,有些不以为意的说道:“我就是天煞孤星,以后见到我最好滚得远远的,不然我克死你们全家。” 本还等着看好戏的豪门公子千金们,一把丢掉手中的高脚玻璃杯,个个落荒而逃,有些穿着高跟鞋的大小姐们,因走得太急忙,险些栽了跟头。 鲁小北只得这些人可笑可悲,那么怕死,却又不与人为善,怕是一辈子都不能落个善报。 客厅的动静惊动了楼上的女主人,朱长婷在佣人的搀扶下,用着富有节奏的步履,优雅地走到鲁小北面前。 “今天是姗姗的归国派队,你就算要来,也应该好好打扮一番再来,穿成这样出现,是来丢人现眼?” 鲁姗姗摸了摸自己还有些隐隐作疼的脸,收回那一副好姐姐的模样,狠狠白了鲁小北一眼,脸上又端着鄙夷不屑的笑,站到朱长婷的身后。 双眼似能喷出火一般瞪着眼前的女人,她想质问的话哽在喉间,她知道朱长婷不比那个草包鲁姗姗,她的质问只会轮为她的笑柄,咽了咽喉间那股腥咸,努力压下心底的无助绝望,不让自己的意志坠入崩溃边缘。 “是不是觉得有口难辨?要不要报警?或者在h国发个全国公告,说你被自己亲生父亲狠心杀死,然后又惨遭蛊术换灵,得变又肥又丑陋?” 朱长婷字如针尖,刺得鲁小北心血直流,喉间冒出一股血腥味。鲁小北郁结了一口气在心间,撑住早已湿透汗水的身体,冷冷地看了一眼朱长婷,嘴角挑起一抹不以为意笑。 “那张脸我也不稀罕,你看着不会日日噩梦便好,那张夺走你丈夫的容颜,每日如鬼魅一般在你眼前,你能忍受就好。” 果然这一句话让朱长婷脸色刷得一下苍白如纸,鲁小北这一语正中她心底的梦魇,本来只想帮姗姗换一张漂亮的脸,出对于杨桃的恨意,她挑了鲁小北,可不想这一个月以来,每每看到姗姗顶着这张和杨桃极为相似的脸,就会让她毛孔悚然,连着每夜恶梦连连。 虽被鲁小北戳中心思,可朱长婷不是吃素的角色,她更懂得用刀子刮鲁小北心脾。 “我知道你不在乎这张脸,不过我挺想跟你说道说道这换灵的事。”朱长婷又上前几步,更贴近鲁小北的耳际边,感觉到鲁小北身体明显一颤,嘴角扯出一丝嗜血的笑容。 “你父亲说,只要我交出财团股份,他就可以亲手杀死你,让你与姗姗交换灵魂?话说虎毒不食子,想来他从来都没把你当成是自己女儿,不然怎么狠的下心,你胸口的那一刀一定很疼吧。” 鲁小北喉间的血腥又开始翻滚,摇晃着虚弱的身体后退两步,目光依然只是冷冷地看着朱长婷。 摇了摇头,朱长婷轻笑两声,再一次走到鲁小北面前,精致的面容下尽是得意之色,随后又故作遗憾可惜语气说: “你是不是觉得死一次换个灵没什么大不了?可不止这些,你的父亲已经给你挑了好人家,打算让你风风光光嫁进总统府,嫁给宁城最值钱的病痨子。” 一口鲜血伴着咳嗽吐了出来,鲁小北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渍,极为虚弱的身体终是抗不住全身的剧痛,重重地抵靠在身后金色的墙壁上。 朱长婷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看着鲁小北嘴有滴落的鲜血,又笑着继续开口: “嫁入总统府冲喜也不错,总好过在鲁氏做一条永远都翻不了身的咸鱼要强,对了……忘了告诉你,如果你冲喜不成,那你就只能给总统的儿子陪葬,与他做一对亡命夫妻。” 说到这的朱长婷,脸上终于有了痛快的神色,鲁小北嫁进总统府只有死路一条,那叶禛是被诅咒过的病痨子,活不过三十,再加鲁小北这天煞孤星的命格,克死总统儿子的名头,她想赖都赖不掉。 双手抵着墙壁,鲁小北想让自己背脊挺得更直一些,试了好几次,终是稳稳地站在朱长婷面前,嘴角扯出一丝冷然不屑的笑容。 “听你这么一说,到让我想一个让鲁氏彻底完蛋的办法,不知道冲喜的天煞孤星突然死在鲁公馆,总统府会不会认为你们鲁氏财团故意不肯救他儿子?又或者你们鲁氏财团送上鲁姗姗这位正牌千金去顶替,让她也办个盛大的陪葬?” 第10章 蛰伏 朱长婷一直都知道鲁小北是个难对付的角色,十年了还能从云城深山里逃出来,就证明她心思不简单。 不过她早有后招,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朱长婷看着挺直着背脊的鲁小北,上前狠狠用力一推,用意志强撑着鲁小北,根本经受不住任何外力,连连退了几步,顶着墙壁的身体还是重重摔倒在地。 她此时有些眼花耳鸣,一只大红色的高跟鞋,踩在她肥厚的手背上,而她似乎也不觉得疼。 “鲁小北,要么你死,要么李小琴死,你可要做好选择。” 涣散的意识里,她听到李小琴的名字,身体抽动了几下,还想挣扎着起身,可越来越重的眼皮让她渐渐合上双眼,陷入一片黑暗的世界。 __________ 鲁小北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再次醒来,又回到偏院那间简陋的下人房里,撑着那厚重的眼帘,没有任何波动的眸子,愣愣地望住素白的天花板。 这十年,她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绝望,被鲁柏青送走,她不曾害怕,被宋二牛毒打,她不曾屈服,被朱长婷一次一次的嘲讽,她不曾在意。 她想着总有一天,她可以摆脱掉这些人,简单的活下去,为什么这些人就是不肯放过她?温热的泪水,划过满是细红血丝的脸庞。 房门被人从外推开,一阵热风吹了进来,鲁小北赶紧擦掉脸上的泪水,侧动下身子,轻阖着双眼没去看进来的人是谁。 “二小姐,吃饭了。” 听到这个声音,鲁小北顿时清醒猛然睁开双眼,吃力地揪坐起身,果然是她思念许久的那张脸,黝黑精瘦的李小琴,双手端着餐盘,笑嘻嘻的看着她。 一时间,鲁小北只觉眼眶酸涩,喉间哽咽许久才问出一句:“妈,你怎么在这?” 李小琴被这突来的一句妈,吓得有些愣住,好一会才露出腼腆的一笑,将手上的饭菜放到一旁白色五斗柜上,才不急不缓的开口: “我不是你妈,想来是你认错了,我上个月才来宁城,再说二小姐是鲁家千金,我哪有那个福气做你的母亲。” 鲁小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死过一回,被换了脸,李小琴肯定认不出自己,再说李小琴对鲁氏财团的一切,了解的少之又少,八成还以为她又是鲁柏青外面哪个女人偷生的孩子。 没等鲁小北回应,李小琴又将斗柜上的饭菜端了起来,递到她面前。 “前段时间,你一直昏迷着,身体也不太好,也没个人来照料你,后来还是听后厨打杂的肖老头说起,我就偶尔过来看看你。” 李小琴听说的可不止这些,鲁家的二小姐因为自己长得太丑,得了失心疯,鲁家的大小姐还在国外求学,而她的养女鲁小北虽然是私生女,可深得鲁家人喜爱。 “来吃饭,不管再怎么样,也要吃饱饭。” 鲁小北接过她递来的碗筷,泪水潸然滑落,千回百转的话来回数遍只敢怯怯的说了句:“以前没怎么见过你,才来的佣人?鲁氏的佣人可不好当,过得还习惯吗?” 李小琴见着她的时候,她一直昏迷着,对她了解甚少,见她这一醒来就莫明哭哭啼啼,还真像大家说的她脑子有些问题,不过她关心的话语,还是让李小琴内心升起些许怜惜之情。 “挺好的,鲁家那个长得最漂亮的千金,是我养女,从小跟着我长大,对我可贴心。”说完李小琴还指了指自己身上一件棉质白衬衫,“这就是我闺女给我新买的,透气舒服。” 李小琴脸上掩饰不住的自豪,让鲁小北哽在喉咙的饭菜难以下咽,吸了吸鼻头,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轻声的应道:“那就好。” 鲁小北没有再说更多,低着头开始大口的扒饭,她知道李小琴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现在她只能等机会,带着她一起逃出鲁公馆。 “慢点吃,吃完我再帮你盛一碗,今天夫人老爷不在,我可以多陪你一会。” 鲁小北吃完碗里的饭菜,顺着她的话开口问道:“他们去哪了?” “说是离公馆不远处的一处别院着火了,整幢房子全烧光了,大家都在传哪是老爷以前养女人的宅子,夫人气不过才偷偷找人烧了。” “嘭”得一声,鲁小北手中的碗筷这样毫无征兆摔在地板上。声音惊得两人都傻傻愣在那里,还是鲁小北先应过神,一把撩开被子,就要起身下床。 “怎么了这是,哎,你别动,光着脚一会被碎碗渣滓扎到。” 李小琴一把推住要下床的鲁小北,以为她是想下床就捡碎碗片,慌忙说道:“你这身子骨不好,千万别在扎到脚,前段时间听来给你看病的医生说,你身上的血不同别人,整个h国只有你一种血型,不能轻意受伤。” 赤着的双脚就这样悬空在床沿边,鲁小北肥厚的手指紧紧拽着被单,低头看着蹲在自己面前捡碎片的女人,蓄满眼眶的泪水无声滴落在粗壮的大腿上。 蹲在地上捡碎片的李小琴,并没有发现鲁小北近乎绝望的神情,又劝慰的开口:“人活一世,太不容易,你应该把心胸放开阔些,容貌没有那么重要,重要是你要怎么活,坦坦荡荡堂堂正正,心里美丽舒坦比外貌更重要。” 轻轻抬起手,鲁小北轻轻地擦掉泪水,茫然片刻,看了眼那双肉乎乎脚丫子,又费劲抬回床上。 “您说的对,一个人真正的美丽,是由内而外的,绝不是空有一副皮囊。” 李小琴捡好碎碗片,起身走到斗柜旁,将手中的碎片放进餐盘子里,又拿过门角边放着扫帚,开始扫地。 “这里的人都说你因为长得丑而得了心病,其实我看你还是挺清明的一个人。” 鲁小北伸手拉过被子,盖在自己的双腿上,目光又变得淡然清冷,像是根不不在意别人说她有精神病一样。 “在这里,许多人都比我病的重。” 李小琴自然是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愣了愣神,又开始收拾屋子,没一会这间简陋的屋子里就被她打扫干干净净。 “我走了,一会还得去厨房帮忙。” 鲁小北见她要走,连忙起身相送,虽然动作迟缓,但终于是强撑着身体走到了门边,眼中的担忧又隐隐升起。 “那鲁姗姗不是你养女,怎么还要去厨房打杂呢?” 李小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我一个大深山里的妇人,过不惯那种娇生惯养的生活,姗姗也是怕我闲不住,我挺开心有些事做可以做。” 鲁小北不知道该怎么劝说这个苦命的女人,李小琴见她欲言又止,马上打断她说道:“姗姗以前在我们云寨叫小北,后来说是这个名字煞气,回来之后父母给换了,你叫什么名字呢?” 鲁小北扶住门框的手指慢慢缩紧,看着李小琴好一会,才轻轻地道了一句:“我叫晓贝,春晓的晓,宝贝的贝。” 李小琴黝黑精瘦的脸上荡起一个大大笑容,“这名字真好听,那你休息,晚上我会再给你送饭。” 鲁小北点点头,没在说话,看着一边走一边还在自言自语的李小琴,脸上的色情又再一次凝重起来。 “晓贝,小北,听着还很像。”李小琴喃喃自语后又回头对着鲁小北憨憨地笑了两声,对这个人人避而远之的小女孩,多了一份莫明的牵肠挂肚。 第11章 计划 鲁小北这一阵都是浑浑噩噩,连日子都记得不太清楚,但在鲁公馆正院客厅晕倒的那天,她清晰记得朱长婷说过的那件事。 幸得每天来送饭李小琴,说公馆三天后有喜事,才让她明白自己所剩的时间不多。 她必须好好计划,在明天之前逃出鲁公馆,换灵后的这副身体,得李小琴照料,恢复得不错,这几天她也试着多走动了几次,体能也比之前好了许多。 鲁姗姗身高的165cm,体重却有80公斤,鲁小北近来几天也发现这具身体有些异常,即便在如此虚弱的情况下折腾一周,竟然一斤没瘦,看来不是单纯的肥胖。 肥胖只是其一,鲁姗姗皮肤极差,皮肤虽白却布满红细丝,及腰的长发枯黄干燥,不经意看着就像顶着一团枯萎的杂草。 鲁小北是第一次认真对着镜子看这张脸,鲁姗姗其实并不丑,脸型虽然圆圆胖胖,可大致还能瞧出五官的精致,一双湛黑的眸子格外有神,透亮得像是能将人吸进另一个纯净的世界。 脸上的血丝淡掉,瘦下来的话也能算个小家碧玉,当然这不是鲁小北暂时要考虑的问题,逃跑计划是首要的任务。 简单收拾一下行李,为随时准备逃跑做打算,鲁小北又趁着天黑转到鲁公馆正门,摸索逃跑的线路,这里守卫森严,下人想要离开都得管家的出行条,何况还是她这个扣上鲁氏财团生死的人,如果她逃跑,鲁氏财团搞不好被总统府那边趁机灭掉也说不准,毕竟在h国,敢不救总统的儿子,没几个人敢做到。 不过鲁小北不会管他们的生死,鲁氏财团覆灭她喜闻乐见,在正门的一处绿化带里,鲁小北猫着身子躲了许久。 鲁氏宗亲里到是有许多车辆出出进进,这些人鲁小北不相熟,就算是相熟,怕也没人原意帮她。到底应该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出鲁公馆? 正当她陷入困顿之时,鲁柏青的豪华加长版黑色轿车,缓缓通过正门,开往地下车库。鲁小北没敢再多逗留,又猫着肥胖的身子,偷偷回到后厨偏院。 刚过绿化带的转角,便听到一道略为苍老的声音传来,她也顺势躲进拐角的阴隐里。 “明晚早些来拖走这些残羹垃圾,今晚你都迟了半个小时。” 她所处位置被三层楼的偏院阴隐笼罩,可以清楚看到偏院后厨大门口停了一辆小型的垃圾车,车上摆了几个深蓝色的垃圾桶。 “好的好的,明天晚上八点准时到,今个家里孩子闹毛病,抽了个时间送去医院。” 随着另一个男人了声音落下,车子也起动开出后厨院子,向着鲁公馆正门绕去。 鲁小北没立即动身,而是等车后的那一道黑影,慢慢悠悠的离开,才几个快步冲向偏院的佣人居住区。 回到房间的鲁小北内心止不住的兴奋,果然天无绝人之路,她已经想到一个绝妙的办法离开鲁公馆,只等今晚李小琴过来,与她协商让她同意跟自己一起走。 早早的洗了个澡,她静静躺在床上,望着窗外清冷的月色,心底又思量起换灵的事,鲁小北自从去了云城,就没有再上过学校,李小琴拿了家里好几斗米给族长,族长才让她跟着族里的一位私塾先生学些知识。 这些知识也是族里人才能学的,在鲁小北看来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例如怎么养蛊毒,怎么解毒下毒之类。 在云寨,那些都叫蛊术,她曾经也听先生说过换灵一事,换灵为蛊术中的一种,而云寨这个古老的村落里,没有人能施这种术,其一是禁术,其二这个换灵一说多数为谣传。 后来又在某次先生喝醉酒的情况下,听得还有一个神秘的蛊术世家能换灵,当初听着这些,鲁小北只觉得那是先生的酒后胡话,蛊术主要以放毒为主,以花草虫蚁之毒练成,顶多再趁其不备,神不知鬼不觉下到受害人身上,说来还是有理可据,可这换灵……? 鲁小北虽一时半会解不开这个谜团,但有一点她已经很明确,那就是换灵需要一个死人与一个活人,并且还可以以另一个人的相貌身份重活于世。 其实鲁小北也明白,既然已经换灵,换回去的可能基乎没有,再纠结放不开也无济于事,她也希望能借这重生的机会,再为自己活一遭。 床头柜上的滴答的闹钟,拉回她的游走的思绪,每晚9点,李小琴弄完后厨的一些杂活,就会过来见见鲁小北,送些吃的说当宵夜,还开导她身体养好再减肥,鲁小北莞尔笑过,只觉得这个女人格外可爱。 待床头柜上的闹钟,指向9点15分时,廊道里依然没有任何脚步声,想来李小琴被事耽搁住。 鲁小北虽心升不安,但想着她一个普通妇人,知道的事并不多,朱长婷应该不会伤害她,再者如果李小琴出事,那他们唯一能威胁她的东西都没有了,相信鲁家的人没那么傻,想到这又让她不安的心些许平静一些,就继续躺着等。 时钟的秒针,每滴答一声,都会让鲁小北每条神经越来越紧绷,终于到了9点40分,她再也不能平静的等下去。 起身套了件黑色外套,穿了双拖鞋就匆匆跑到房间。廊道亮着几盏微弱的照明灯,鲁小北步伐很轻,如个披头散发的鬼魅,贴着房门一间一间听声音。 她并不清楚李小琴住在哪里,但如果鲁姗姗让她在后厨打杂,那她定是住在偏院的佣人区,果然再听了第四间房的对话时,让她心生寒意的心再泼上一盆冰水。 “你听说了吗?那个新来的小琴,今天被大小姐狠狠抽了几个耳光,前段时间见大小姐都待她挺好的,今儿怎么要发那么大的火?” 一位中年妇女的声音,隐约的传来,接着又是另一个妇女略显老沉的声音说道:“这种事我们下人少议论,怕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不过对救命恩人都可以下那么重的手,怕也只是豪门千金能干出来的事。” 鲁小北心脏缩紧成一团,一脚踹开房间,瞪着一双赤红的眼,恶狠狠的问道:“李小琴住哪间房?” 第12章 反击 屋里两个妇人被这突来声音吓得不轻,待看清楚鲁小北的面容之后,脸色刷得一下就吓得毫无血色。 这不是那个天煞孤星的二小姐,跟她有接触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两个妇女马上抱成一团,颤抖着身体哭了起来。 “快说,李小琴在哪个房间?”鲁小北一把冲到妇人的面前,拉着其中一人的手臂再一次开口质问。 被她拉着手臂的妇人,早已经吓得语无伦次,可是又抵不过鲁小北的力道,只得一边大叫一边挣扎着说道:“在108……她……她一个人住108。” 没再过多停留,鲁小北撒手就往108跑。 108在佣人居住区的最里间,房间很小位置也很偏僻,是少有的佣人独立间。 李小琴被几个大汉摁在地上,双手动弹不得,黝黑的脸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右眼角已经肿得老高,嘴角边还留着血渍。 “你还真当我是你女儿?你个老不死的,给你脸你就往上贴金,那么心疼那个贱人,干脆替她去死。” 双手环抱在胸,鲁姗姗趾高气昂瞪着趴地上抽泣的女人,起初一段时间,为了骗这个老女人相信自己是鲁小北,对她还挺和颜悦色,想着只要她安份守已,让她多活一段时间无所谓,哪想她今天听闻鲁小北要嫁给一个将死之人冲喜,竟跑来找她求情。 鲁姗姗气不打一处来,她本就心仪于叶禛,鲁小北这个丑八怪嫁给叶禛已经让她忍无可忍,想不到李小琴还一脸心疼说鲁小北命苦,不能再做寡妇,让她去找父亲求个情。 她真是想不明白,鲁小北有什么好,以前爷爷奶奶也只喜欢她,父亲虽然对她冷淡,可偶尔还会与她说几句,至于自己,鲁柏青是从来没有用正眼瞧过,如果不是母亲用股份换得她与鲁小北换灵,怕是她的死活,鲁柏青根本不在乎。 这些种种她都忍了,想不到连个乡下来的女人,也这般让她堵心,不好好教训她,还真要当自己是圣母。 李小琴趴在地上直摇头,她认识的小北不是这样,她的小北心地善良,从来不会对她恶言相向,更不会动手打她。她不敢相信,明明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为什么才短短一个多月,变化会这么大? “小北,你不要误会妈妈,妈妈一直都将你视为自己的命,来到鲁家,我也只是想每天远远的看着你,只要你过得开心,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气疯了的鲁姗姗,上前就是狠狠的一巴掌,“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叫我姗姗,我不是那个克星鲁小北。” 被扇得头晕眼花的李小琴,依旧以为她是在乎别人称呼她为天煞孤得的事,抹了泪水之后又开口安慰:“你不要听别人那么说,你根本就不是天煞孤星,我与你在一起这么多年,不一样好好的活着,那些人是嫉妒你,嫉妒你的聪慧美貌,你要自己想开些。” 哪想这话已经彻彻底底让鲁姗姗崩溃,童年那些不堪的记忆,又重回她的脑海。 “二小姐真是生得乖巧标志,粉扑扑的小脸蛋看着真可爱。” “二小姐功课真好,又得了第一名,财团里那些公子小姐根本比都没得比。” “听说老董事长要给二小姐一半的股份。” 鲁姗姗失控的大喊出声,李小琴的话生生将她伪装多年的心,撕得粉碎,明明她才是正室所出,明明她才是继承人,为什么那些人眼里只有鲁小北?她疯狂的嫉妒,嫉妒到想到杀了她。 频临崩溃的鲁姗姗,尖着嗓子冲到李小琴身边,一脚接着一脚踢了下来。 “让你长得好看,让你讨好卖乖,打死你个贱人。” 李小琴被几个黑衣大汉摁住,动弹不得,只得硬生生受着鲁姗姗的踢打。 匆匆赶到108的鲁小北,推开厚重的白色实木门,落入眼帘的便是鲁姗姗对地上的李小琴拳打脚踢。 “停手。” 没等鲁姗姗回神,鲁小北上前拼尽全力就是狠狠一推,鲁姗姗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一个趔趄撞向不远处的斗柜上,额间顿时鲜血直流。 她抚住流血的额头,感到指尖有温热的液体,瞪大着瞳孔满是杀意的开口:“鲁小北,你敢推我,是不是想死?” 看也没看鲁姗姗,鲁小北又去推开摁住李小琴的两个大汉,保安见是鲁小北,也不敢轻取妄动,这个李小琴是下人,怎么打也不为过,可眼前这个又胖又丑的女人,可是鲁家的二千金,再怎么不受宠,他们也不敢轻意动手。 两人面面相觑后,又互递了个眼神,退开身去扶一旁的鲁姗姗。 李小琴已经意识模糊,抬眼扫了一下鲁小北,便晕了过去。 “你们两个饭桶还站在干什么?给我打死这个小贱人。”鲁姗姗被扶起来之后,又扯着嗓子叫嚣道。 扶住鲁姗姗的保镖又是一脸为难,踌躇不前,不知道该不该听,他们深知如果真动手打了,责问起来,这黑锅他们不一定背得下。 鲁小北将昏迷的李小琴抱到一旁的单人床上,心急如焚,不知道该找谁去帮忙找医生。 “鲁小北,你与这个女人都得死,只有你们死了,鲁家才会安静。” 一旁叽喳的女人,让鲁小北甚是火大,给李小琴拉过被子,又猛然转身盯着鲁姗姗,“我不怕死,我甚至还有点期待,因为我死了有你们整个鲁氏财团陪葬,也算死得其所。” 嘴角又扯出冷冷地一笑,鲁小北满脸不屑继续说道:“看看你那副德性,换了一张脸又怎么样?打从心底的丑陋还是无法掩饰。” 鲁小北这一番话,果真唬住一旁的保镖,鲁姗姗如失了心的疯婆子,崩溃的尖叫一声就冲到她面前,瞬时两人就扭打在一起。 鲁小北没想到这鲁姗姗那么经不住激,不过近身搏斗这种事她干得不少,以前宋二牛打她时,她也学了几招反驳技巧。 鲁姗姗穿着高跟鞋,鲁小北顺势就一脚踢到她的脚踝处,一个吃痛鲁姗姗又摔了一个四脚朝天。 鲁小北见她躺在地上一阵狂吼乱叫,忍不住又想上前踢她几脚给李小琴报仇,一旁的保镖终于是看不过眼,立马上前制止鲁小北。 第13章 条件 鲁小北不想轻意放弃这个机会,这些天她憋了一口火气,就想狠揍一顿这两母女来出口恶气。 保镖见鲁小北还想动手,心道这丑女也太嚣张,这要真让大小姐出个什么事,可就不是她一个私生女承担的起,一时间竟有些怒火上头,拳头紧握,对住鲁小北就要挥下去。 “住手。” 一道冷冽的声音,打断了保镖的动作,接着又是“啪”得一声,保镖的脸上浮起五根手指印。 “混账东西,二小姐是你能动手的?下次让我发现你们再这么没大没小,小心你们的一身皮。”跟着鲁柏青身边的朱管家,狠狠地瞪着那名不知趣的保镖。 闭着眼已经做好被挨打的鲁小北,脸上迟迟没来那股疼痛感,耳边到是听到鲁柏青冷得让人发寒的声音。 “怎么?都不用休息?” 随着鲁柏青一语落下,房里一时静得连呼吸声都似凝住一般。 倒是鲁小北甩先应过神,扫了一眼鲁柏青,又回到床边去看李小琴的伤势。 “哎呀,姗姗你这是怎么了?怎么额头都破了?”鲁柏青身后的朱长婷立马发现地上被打伤的女儿,满目心疼的大声叫道。 一见自己撑腰的人来了,鲁姗姗故作凄楚,嘤嘤地低声哭了起来,听得朱长婷别提多心疼,将鲁姗姗揽入怀中,又回过头对鲁柏青委屈的说:“老爷,姗姗也是您的亲生女儿,您一定要帮她做主啊。” 鲁柏青扫了一眼额间还是流血的鲁姗姗,又将目光投到鲁小北身上,冷漠的神色之下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冷淡地吐出一句:“你打的?” 鲁小北眼神一冽,不卑不吭看向鲁柏青,她敢做敢当,人就是她打的,有什么不敢承认。 不过她还没来及开口,便被一道带着细柔的哭腔声打断,“爸爸,您一定要帮我做主,鲁小北这个贱人是故意的。” 哪想鲁姗姗这一句话音才落,鲁柏青狠厉的目光又冷冷地扫向她,“给我滚,丢人现眼的东西。” 没待吓得颤抖的鲁姗姗回神,又对着泪眼朦胧的朱长婷开口:“将她看好了,若是坏了事,别怪我六亲不认。” 朱长婷委屈的神色顿了顿,默默地扶起鲁姗姗,不甘心的鲁姗姗还打算开口,却被她一道警告的眼神打断。 鲁小北内心对于鲁柏青多少有些恐惧,他是整个财团领导者,做事风格便是心狠手辣六情不认,看着鲁姗姗被扶出房间,站在一旁也不再吱声。 “去叫个医生来,给受伤的佣人看病。” 战战兢兢的保镖接到命令后,提起抖成筛子的双腿快步退出房间。 “好好休息,过两天都要出嫁的人。” 鲁柏青见鲁小北依旧犟着不说话,又冷冷一笑道:“别再这么莽撞,兴许还能活的久一些。” 说完就迈开那修长长腿转身打算离去。 “让我带走李小琴,我会安安分分嫁到总统府,就算最后要陪葬,我也心甘情愿,只要你能让我带走她。” 鲁小北深知将李小琴留在鲁公馆太危险,鲁姗姗那个疯女人肯定会将她折磨到死,如果她们不能顺利逃出鲁公馆,至少还有退路可走,不至于非死不可。 鲁柏青嘴角挑了挑,似乎再嘲讽鲁小北搞不清楚自己的状况,不冷不淡的应了一句:“你没有讲条件的资格,如果你好好听话,这个女人会好好的活着。” 不待鲁小北再开口,鲁柏青头也不回转身离去,他根本不相信她会老老实实去嫁人,她就是一匹顽劣的烈马,你永远不知道她隐藏的爆发力有多强,她也绝不会轻意向任何人低头屈服。 ———— h国总统府 叶禛挑着那俊朗的浓眉,有些不可思议的开口。 “你确定我要娶的是她?”话语间还伸出那如怱白般细净的手指,戳了下自己手中的照片。 一旁的老管家刻意咳嗽了两声,顿了数秒又恭敬的应道:“是的,这是鲁氏财团的二千金,据说长年寄养在深山里,可能长得……” 老管家似乎在琢磨该用个什么形容词,想了一会,脑子灵光一显,略微褶皱的老脸扬起一丝豁然明朗的笑,“可能长得有些粗糙。” 靠坐在深蓝色的美式床头旁,叶禛本就白净的脸,越发显得如雪般亮白。细长的眉目随意的转动,都是一副流转顾盼的美人画卷。 叶禛听了老管家的解释,又接照片拿近了些,仔细打量好一会,再抬起头依旧是皱着那好看眉目。 “你确定只是粗糙?满脸的血纹是怎么回事?那一头枯黄的长头发又是怎么回事?还有那……那……” 叶禛也与老管家一样,陷入词穷的境地,漆黑的眸子又扫了一眼照片,好生为难的再次说道:“那……健壮的身体,这……这……还是个女人吗?” 说完像丢掉烫手的山芋一般,叶禛将鲁小北照片扔向卧室大门的方向。 老管家被他少有表情逗着笑出了声,叶禛都快气死了,见一旁的老管家还没心没肺地笑他,真是打哪都是火。 “你还好意思笑?当初总统萌生这种想法时,你就应该阻止扼杀,而不是让本公子毁了一世英明。” 老管家收了收表情,正了正声,又一脸严肃的应道:“您与鲁小姐是天作之合,整个h国没有比她更适合三公子的人,虽然人是丑了点,但能救您的命。” 叶禛有些挫败,他自己这病确实诡异,可他还是不相信,找个煞星命格的女子就能治病,再说了,那鲁氏财团的千金,搞不好就是背黑锅,什么天煞孤星都是有人故意为之。 不过眼见自己要到三十,怕是自己父亲也没办法才选择这条路,大哥与二哥都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他定是不能看着自己仅剩的儿子也走上那一条路。 老管家又将照片捡了回来,递到叶禛的面前,示意他收好。哭笑不得的叶禛乖乖接下照片,自诩风度翩翩,才华横溢的总统府三公子,竟要娶一个又丑又胖的妻子,还是天作之合,他觉得老天这个玩笑开的有些大。 叩叩叩,厚重的实木门响了三声,老管家应了一声进来,佣人端着药碗走了进来,叶禛马上伸手捂住嘴,这相师开的药真是让人闻到便想吐。 “别过来,放在门口的柜子上。” 佣人瞧了眼老管家,又看着一脸嫌弃的叶禛,退到门开的柜子旁,将药放下,又怯怯的开口:“相师说这药要趁热喝。” 当然这话落下后,被叶禛冷冷地扫了一眼,老管家到是不怕他一副冷面的模样,径自走到柜子旁,倒了一碗汤药,走到奢华的美式大床旁。 “喝了吧,过两天就是大婚的日子,还得抱新娘子过门。” 叶禛薄而冷毅的嘴角抽了抽,没有伸手去接药碗,他知道这老头子心底在嘲笑他。 “喝了吧,娶了她说不定病就能好,也让总统大人安心享度晚年。” 第14章 记忆 叶禛微微叹息一阵,接过药碗,忍下心底翻滚的呕吐感,仰头一饮而尽,老管家接过药碗就默默退出房间,叶禛又拿过床头柜上的照片,细细地打量起来。 “你小时候可不是长这样,难道你也病了?” 躺下的叶禛陷入久远的回忆之中,十年前他被邀请到鲁公馆做客,那时的鲁小北与鲁姗姗都还是个十来岁的小丫头。 记忆中那个鲁姗姗整天抱个布娃娃,跟着他身后转来转去,鲁小北长得乖巧水灵,却是冷着一张脸谁都不搭理,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叶禛对于这两个女孩的记忆太少,自从那次离开鲁公馆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那两姐妹,对于他们鲁氏的事,他也甚少关心。 只是没想到,十年一别,他们竟以这样的方式重逢。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笑意,还别说,他还挺好奇那个人人都夸漂亮能干的鲁小北,怎么会长成这副模样。 ———— 次日清晨,阳光灿烂,清风和煦,鲁公馆里今日越发热闹,佣人们忙得不可开交,管事的朱管家,站在后厨的院子里,一会问喜糖有没有准备好?糕点师傅有没有到?陪嫁的礼金赶快送到总统府,酒席宴会红酒香槟今儿可能送来? 站在院子旁的鲁小北,纠结徘徊一整夜,眼前忙绿的一切让她不安的心更加慌乱,如果乖乖等着嫁过去,说不定还能带走李小琴,如果逃跑失败,她不敢想象后果会是怎样的凄惨。 知道命运对自己一向苛刻,可她不想向命运低头,她想活出自己的人生,摆脱鲁氏,摆脱那些让她都不愿费心去恨的人。 思量一会又折回偏院的佣人房,来到108的房门前,轻叩了两下,见没有应声,她径自推门进去。 躺在床上的李小琴已经醒来,不知因为何事,坐在床头一直抹眼泪。 “你怎么了?”鲁小北那声“妈”差点脱而出,想到目前的状况,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李小琴慌忙的擦掉脸上残留的泪水,红肿着眼角扯出一抹微笑,“是晓贝啊,你怎么到我这来了?吃早饭了吗?” 鲁小北走到床头边,伸手从床头柜上抽了张纸巾,轻轻给她擦掉眼角的泪渍,沉着的眸子里隐隐透着不安,好一会才开口:“今晚我带你逃出鲁公馆。” 愣愣看着鲁小北的李小琴,吓得张大着嘴发不了声,鲁小北斟酌片刻又接说:“鲁姗姗对你又不好,你跟着我一起走,以后我来孝敬你。” 震惊了好一会才回神的李小琴,连忙应道:“那可要不得,我不会离开小北,她本性是善良的,或许只是一时糊涂才这样,我要在这里伺候着她。” 鲁小北就知道她会如此应她,心底有些气急,气语也不禁有些冷:“她早就不是你认识的鲁小北,巴不得你走。” 在李小琴心里,虽然鲁小北性情是有些变动,但对于一个和她相处十年的人,实则是很相信她的为人。 “你不要劝我,我听其它佣人说你与姗姗不合,怕是在故意挑拨我们母女的关系。” 刚打算起身丢纸巾的鲁小北,瞬时顿住,黑亮淡默的眸子,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李小琴。 平日里眸色温和的李小琴,这会到是硬生生瞪了回去,鲁小北手中的纸巾被捏成一团,她收回目光挑向窗外,轻吐一口气又开口。 “有些事,我暂时没办法向你解释,但是你要相信我,跟我走才能好好的活下去。” 倔犟起来的李小琴跟着孩子差不多,对于鲁小北现在性为十分不理解,语气也差了起来,“都说了不走,你听不懂吗?要走你自己走,我要留下来陪小北。” 鲁小北这时不止气李小琴执着,更气自己无用,害她陷入这样的陷境,可真相她不敢让她知道,若是逃跑失败,知道这个秘密的李小琴要怎么活下去? “就算留下会死,你也不后悔吗?就算鲁姗姗要杀了你,你也不肯跟我走?” 李小琴听她的声音有些哽咽,语气也软了下来,不如之前强硬,可初衷依旧没变,含着红血丝的眸子里盯着鲁小北的背影。 “知道你是不想嫁给别人家冲喜,说实话,我也很同情你,如果你能逃就逃吧,但我不能走,我就小北一个亲人,她好不容易从大山深逃出来,我要看着她幸福才放心。” 挺直着背脊静静站立着的鲁小北,肩头有些微微耸动,刻意压低的哭声让人一阵心酸。 “如果你真的不想走,我不逼迫你,你就留下来陪你的小北,。”哭了一会的鲁小北又喑哑着嗓子,央求道:“今晚7点半你来送送我好吗?” 李小琴见不到鲁小北悲伤的神色,但那臃肿而孤寂的背影,却让她好一阵心疼,静默一会才轻轻的应了一声好。 鲁小北轻吐一口气,转身对着李小琴,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道了句“不见不散”便离开房间。 她骗了李小琴,不得万不得已,她不会骗自己唯一的亲人,只希望一切都如计划中的顺利,让她可以带着她离开这个魔窟。 是夜,鲁公馆里客人还不少,佣人们都去正厅帮忙,鲁柏青也忙着应酬前来道贺的宾客,对于她的防范正是松懈的时间。 李小琴也因身体受了伤,被准了几天假,正好也不用帮忙,鲁小北肩上挂了个深蓝色麻布包,手中捧了陶瓷罐子,站在偏院一处黑暗的解落里。 罐子里是她昨夜去花园偷采的紫香,这种花平日里偶然闻闻没事,若是将花般聚集在一起,放在罐子里发酵,就会有迷香的功效,猛然闻到紫香馥郁浓厚的味道,便会立刻昏厥。 这也是她为什么让李小琴来送她的原因,只要她来,她一定有办法带走她。 每日准点来收残余的垃圾车已经停在后厨的门口,时间也越来越紧迫,可李小琴还没出现,鲁小北有些担心半路会不会出什么岔子。 刚打算回房间去看看,迎面就走来两个佣人,鲁小北一个闪身又躲回到角落里。 “听说了吗?今儿那个新来的小琴,被老爷叫到书房,好一会没有出来。” “是吗?莫不是老爷看上她了?” 这一问一答,逗得两人哈哈大笑起来,其中一个女佣又讪讪说道:“听说是小姐的救命恩人,命好啊,不然就她那么德性,想进鲁公馆,再等八辈子。” 二人的对话听着像正常的八卦,可鲁小北却惊出一身冷汗,难道鲁柏青看出什么端倪? 想着不能自然阵脚,鲁小北四处打量片刻,趁着夜色,神不知鬼不觉躲进垃圾车的车底,这种车两侧做的挡板,车底离地面的距离足够高,不止距离够高,车子底部也做了隔板,做成一个小隔层,置放一些收垃圾时的工具,鲁小北身体虽胖,便勉强挤挤还是能进去,一切只等李小琴过来。 第15章 决择 鲁小北足足在车底等了接近半个时辰,李小琴依旧没有来,这次她可以肯定出了事,正当她犹豫要不要再出去找找她。 偏院的廊道里,传来一阵的脚步声,鲁小北心头一喜,本以为是李小琴过来送自己,正打算从车底钻出来。 哪想一双超大的男式皮鞋落入她的眼底,接着便细细碎碎的脚步声。 “快点搜,她一定还没有跑出鲁公馆。” 鲁小北一听便知道这是鲁公馆正院老管家的声音,看来逃跑事情已经败露,可知道这件事只有李小琴与她,难道李小琴将这事告诉鲁柏青? 勾着身体,她小心翼翼挤进车底的隔板上,额间已是冷汗连连,颤抖的双手碰着隔板还能发出微微的敲打声。 不得已,她只能将双手压下身体之下,已防被人听到声音。偏院里的下人,人手拿着一个照明手电灯,各处角落里寻找着鲁小北。 约摸过了十分钟…… “朱管家,没有人,怕是已经跑了。” 隔着垃圾车不远距离,站着整整两排二十来个佣人,个个面色凝重。 “人要是跑了,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鲁公馆,她可总统府的媳妇,弄丢了只能以命来抵。” 佣人们吓着面色苍白,面面相觑却后又是干着急,整个鲁公馆都寻了个遍,连着宗亲那边的别院都找过了,这么大个人,能藏的地方也只有那些,不可能凭空消失。 “将李小琴带过来。” 随着朱管家一声令下,鲁小北身体陡然一僵,看来是真的从李小琴那里知道她要逃跑的事,鲁小北有些恼火,却又无可奈何,不管怎么样她也不能丢下她。 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出去时,耳边却传来李小琴撕裂的呼喊声。 “小北,你快逃吧,逃得远远的,永远也不要回来。” 鲁小北顿觉呼吸猛然缩紧,李小琴叫的是小北,而不是晓贝,难道她已经知道换灵的事?她的疑惑马上又被李小琴扯着嗓子悲伤的叫喊声验证。 “小北,我命苦的孩子,别管妈了,走吧……走得远远得,不要再让这些人伤害你,妈妈老命一条,死不足惜。” 啪得一声,狠狠的一个耳刮子惊得车底的鲁小北浑身一颤,就像这一巴掌是扇在自己脸上,闷声咬住自己的胳膊,豆大的泪水不受控制滑过她肥胖脸颊。 被几个拥人架着的李小琴,一阵头晕眼花,她看着举手又要扇下来的巴掌,目光没有丝毫的畏惧。 “小北,妈不怕死,就算妈死了,做鬼也会回来替你报仇,将那些伤害你的人剥皮啃骨。” 正打算扇下去的朱管家,被她这一句吓得硬生生愣住手,李小琴盯着满脸嘲讽说道:“老东西,你打啊,打死我我第一个就来找你索命。” 朱管家听她这么一说,还真不敢下手,瞪着李小琴稍做片刻,伸手指了指一旁的一位女佣人。 “你,过来给我打,打到她说止。” 被点名的女佣人,怯怯地看了一眼面目全非的李小琴,犹豫着还是用力的扇了下去。 躲在车底的鲁小北整个脑子被李小琴声音充斥着,好一会才抽回神智,她不能害了她,不能让她不明不白地死在鲁家。伸手拽住隔板,鲁小北试着将身体一寸寸往外移。 “小北,你若敢回来,妈就死给你看,你要是回来,我立马就撞死在鲁公馆,小北,我们一无所有,但不能任人欺凌。” 扯着嗓子用尽全身力气叫喊的李小琴,让车底下的鲁小北更为慌乱,她越着急身体越是移不动。 “我的儿啊,妈没用,妈没有能保护好你,为什么你的命就那么苦,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你。” 李小琴悲怆的哭声,淹过鲁小北如小兽般嘶哑的哭泣,被隔板卡住身的鲁小北,不管怎么用力就是出不去。 顾不得手肘下已经搓破的皮肉,她咬紧牙关用力将身体往外移,目光狰狞的有些恐怖,心底一次次告诫自己不能放弃,她一定要出去求李小琴。 “小北,妈知道你听的到,乖乖地不要出来,听妈的话,别犟,离开这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老天不会一直这么不长眼,你不要为妈担心,妈一生的愿望就是看你幸福活下去。” 车底的鲁小北,终是抵不住她一句句血泪相泣的话,死死捂住双唇,无声地痛哭起来。 人生多数如此,你不想认命,不想被命运安排,却终抵不过命运残酷,鲁小北一次一次告诉自己不会轻意被击倒,不要向任何人屈服,不要向命运低头,可她知道自己永远抵抗不了命运。 鲁小北最终没能在最适当的时间爬出车底去求李小琴,恍惚间他听到鲁柏青的声音冷冷地传来。 “将她带到正厅。” 哭得累了的鲁小北,目光有些呆滞的趴在隔板上,直到车子起动机响起,又直到耳边传来一道苍老声音。 “被老爷带走,怕是凶多吉少。” 老人对着驾驶室里的司机留下一句,摇摇头迈着轻缓步子,走入偏院廊道里。 此时的后厨大门前,成群的佣人已经离开,垃圾车缓缓起步,左拐向着鲁公馆的正门走去,鲁小北耳边久久不曾散去老人的那句话,“被老爷带走,怕是凶多吉少”。 赤红眼的她,魔怔一般的看着自己血淋淋的双手,枯黄的发丝胡乱地交緾在一起,被夹板卡住动弹不得臃肿肥胖的身体,频临绝望的痛苦,让鲁小北又像个孩子般的放声哭了起来。 哭着哭似不肯认命一般,又像个失了心的疯子般拼命摇头。 她不想认输,她何曾如此怯弱过?比起李小琴的命,嫁个将死之人不可怕,比起李小琴的命,自由已经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她不能认输,更不能牺牲小琴苟且的活着,就算老天给她是一条死路,她也要堂堂正正潇潇洒洒去赴死,而不是像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她的自由也绝不是靠逃跑才能得到。 夜风微凉,寂静的夜色里,垃圾车引擎声格外刺耳,车子又拐过几个弯道,卡在隔板内的鲁小北,肥胖的身体被几个摇晃,感觉能移动的空间也大了些,她犹豫要怎么才能滚下车。 车子还在快速行驶,她不敢使劲向外冲,以免人突然摔脱车底,被车轮子碾过,她看不到外面有情况,但估摸着应该差不多快出大门,不由得心底一阵着急。 车子如果出了鲁公馆,想再进来求李小琴,怕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正当她卯足劲,正打算奋力向前冲时,车子却猛然刹住。 鲁小北的身体顺势就从隔板中冲了出来,重重的摔在车底,胳膊肘与膝盖处撕裂般的疼,直叫她冷汗连连,龇咧着嘴,忍住身上那钻心的疼一声没吭,瞬时一个翻身滚出车底。 上前做登记的门卫,看到车底突然滚出一团东西,吓得一跳不由得惊叫道:“是谁?” 鲁小北没空去搭理门卫,忍着身体的剧痛颤颤巍巍站了起来,今天第一次庆幸有这具肥胖的身体,按照她以前那小身板,估计现在是动弹不得。 双手捂住胳膊肘,一瘸一拐向鲁公馆的正院走去,一旁吓傻的门卫竟然也没有上前阻止,做过登计的垃圾车,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缓缓启动开出鲁公馆,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第16章 毒打 鲁公馆正院大厅 灯火通明的客厅里站了四名身装黑色劲装的保镖,站在鲁柏青身侧的朱管家,爬满皱纹的老脸上没有丝毫血色,平日里看着还算精神健挺的身板,如今也如霜打的秋茄,恹恹无力,两肩垂得老低。 “二小姐是什么时候弄丢的?” 鲁柏青这话虽然是问的朱管家,可深如幽潭的目光,却直直盯着趴在地上,微弱喘息的李小琴。 一旁的朱管家,老身板又颤了颤,吱唔着好一会才开口,“二小姐这段时间身体不太利爽,终日在房间里休息,老奴是真的没料想到她……” 鲁柏青冷眸扫了一眼老管家,声音如腊冬的寒冰:“没料想到?你能料想到什么?” 朱管家自知自己这次怕是栽了,鲁小北这些天都是由他安派人照看,他想着她孤身一人,鲁柏青也不待见她,所以……根本没安排佣人到她的房间,哪想会出这档子事。 扑通一声跪在鲁柏青跟前,连连刻着响头,“老爷,是老奴失职,老奴万死难辞其咎,请老爷责罚。” 鲁柏青眼中的冷意没有丝毫的松动,一脚踹开跪在他跟前碍事的老管家,几个跨步又走到不远处朱长婷与鲁姗姗面前。 “老……” 朱长婷一句老爷还没落音,啪得一声,鲁柏青一巴掌便已经扇了下来,接着便是冷厉着开口:“昨天我是怎么说的,敢坏的我事,就别怪我六亲不认。” 朱长婷满脸委屈,醒目的手指印让她失了豪门贵妇的风范,泛红的眼眶,死死地看着鲁柏青,却不敢开口反驳一句。 “整日只知道在家里耀武扬威,参合着下人一起,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你们朱家养出来的女人,永远都是登不了大台面。” 鲁柏青的话,句句嘲讽,终是将朱长婷颤颤发抖,泪水唰的一下就落了下来。 “爸爸,你怎么能当着下人的面这么说妈妈。”站在朱长婷身旁的鲁姗姗,不忍自己母亲受委屈,不知是哪窜上来的胆子,身子一个上前挡在朱长婷面前,对着鲁柏青斥责道。 鲁柏青眼风扫了鲁姗姗,不如对朱长婷那般的嫌弃,却也没有父亲该有的温和,“你也是一样,做不了鲁公馆的继承认。” 朱长婷一听他这么说,立马急眼,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鲁姗姗,愤怒的说道:“鲁柏青,你这是要过河拆桥?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咱们同合里签的清清楚楚,我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转给你,而姗姗是鲁氏财团唯一继承人。” 鲁柏青淡淡一笑,却没有正面回答她这个问题,继而转身走到李小琴身旁,盯着她又看了好一会才有些惋惜的开口。 “鲁小北逃了,鲁氏财团与总统府这个亲还是要结的,如今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姗姗嫁过去,她这一嫁生死未卜,鲁氏财团怎么可能让一个将死之人做继承认。” 朱长婷万万没想到他竟如此无情,完全不在乎自己孩子的生死,正欲戾声斥责,却又被鲁柏青清冷的话语打断。 “今天的一切,都是由你们两母女造成的,若不是你们两在房中毫无忌惮大骂小北,也不至于让个下人知道真相,既然事是由你们引起的,当然要自己来承担,小北若是找不回来,就由鲁姗姗替嫁。” 鲁姗姗不如朱长婷恐慌,心头还有些欢喜,若是真能嫁给叶禧,就算死也值。朱长婷没有她想得如此美好,鲁小北所有的身份信息都已经给到总统府,而且她是被总统亲自挑中去冲喜的人,如果被贸然换掉,姗姗一过去就是欺满之罪,到时总统一定认为是姗姗耽误救叶禛,鲁氏财力遭殃不说,姗姗怕是会立即就被处死。 “柏青,看在我们夫妻一场,你不能这么做,姗姗可是你的亲女儿,你不能将她往死里推。” 鲁柏青迈步走过李小琴身旁,走到不远处的欧式单人沙发椅旁,悠闲地坐了下来,这才将目光放到朱长婷身上。 “以后做事要懂分寸,懂进退,小北回来这些日子,你就跟个斗鸡一样,可又次次落得如此狼狈,自己没脑子就算了,搭上鲁氏财团那可就要成为千古罪人,宗亲里那些人,非得啃掉你们朱氏的骨头。” 鲁柏青话说的云淡风轻,可朱长婷知道他那是在警告,让她不要招惹鲁小北,她哪里知道鲁小北都变成这副模样还敢折腾。也是她大意,让那山里的老女人钻了空子,她一定有协助鲁小北逃跑,不然她哪能逃得如此轻意。 朱长婷又是越想越气,将心里一股脑的窝囊气都撒在李小琴身上,也顾不上什么贵妇的身份,几个快走到李小琴身旁,提起脚对着李小琴的肚子就是几下狠踹。 “说,鲁小北逃到哪里了?往哪个方向逃了?” 这几日,李小琴旧伤未好,又添新伤,整个人虚弱不堪,趴在地上任凭朱长婷毒打,踢到旧伤时也只是闷哼一声。 “说啊,你个该死女人,快说……鲁小北往哪里逃了?”朱长婷心底如火般灼烧,现在也只能从这个女人下手,找不到鲁小北,鲁姗姗也就差不多成个死人,她不想她唯一的女儿去送死。 瞧着一动不动闷不出声的李小琴,不由得更为上火,一把将面朝下的李小琴翻过身,对着她本已伤的惨不忍睹狠狠扇了下去。 “让你不说,让你嘴硬,打死你个贱人。” 被毒打的李小琴早意识涣散,身体各处都痛到麻木,却依旧咬紧牙关,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沙发处的鲁柏青,只是冷眼瞧着眼前这一切,没有出声阻止,跪在地上没敢起来的老管家,低垂着头,不忍看奄奄一息的李小琴。 从鲁公馆正门赶来的鲁小北,因受了腿伤,行动有些缓慢,过来时也耽误些时候,厚重的欧式大门并没有全部掩上,鲁小北刚到正院门口,就听到朱长婷尖着嗓子叫嚣的声音。 心底一个着急,顶着身体就用力撞开厚重的实门木,眼前的一切鲁小北早有预料,可这一切远比预料中更让人心痛。 “住手”她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一句,一屋子人的目光全都转向正门口玄关处。 第17章 禁足 朱长婷似打懵了一般,好一会才回神,转身恶狠狠的盯着鲁小北,满心怒火到达顶点,像个不受情绪控制的疯子一般,蹬着锃亮大红色高跟鞋,急冲冲地向着鲁小北走去。 鲁小北定直身体,没有再往客厅走,看到怒火冲天的朱长婷正冲向自己,满是疲惫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狠厉。 朱长婷在快要接近鲁小北身边时,已经愤怒地抬起右手,做出要抽人耳光的姿式。 “鲁小北,你还敢逃,你个……啊……”贱人两个字还没来及说出口,便听到一阵尖锐刺耳的叫喊声,接着就是身体与地面巨大的撞击声响彻整个客厅。 “杀人啦……杀人啦,鲁小北你个挨千刀的,我要杀了你。”躺在地上朱长婷一边叫骂着一边揪着身子想要起身,可试了几次都没有揪坐起来,看着好不狼狈。 鲁小北伸手捂住胸口轻咳两声,眼风扫了一眼哭天喊地的朱长婷,冷笑一声,拖着受伤的右腿,一瘸一拐地向李小琴走去。 客厅里的保镖下人,都惊恐着张大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明明是夫人怒气冲冲要去抽鲁小北耳光,怎么转眼之间,夫人就被鲁小北肥胖的身体狠狠撞飞? 鲁柏青淡默的眸子终是有些异样的亮光,看着满身是伤的鲁小北,嘴角却淡出一股少有的笑意。 他们鲁氏财团的子孙,不是来享受财团的财富,而是顶着非人意志力,用尽一切手断打败对手,让财团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鲁小北伸出满是鲜血的手臂,将地上的李小琴小心翼翼揽入自己怀中,指尖轻颤着擦掉她嘴角已经干涸的血渍。 “妈,没事了,小北来救您了。” 处于半昏迷的李小琴,听到鲁小北低沉喑哑的声音,微掀开眼,可还没来得及开口,连着又是一阵咳嗽,疼着她全身开始抽搐。 心碎裂成片的鲁小北将她抱着更紧,血肉模糊的双手轻轻拍打安抚着李小琴抽搐的身体。 “妈,你什么都别说,小北懂,真的都懂,我们俩都不能死,你相信小北,很快我们就能过上好日子。” 抽搐片刻的李小琴又昏厥过去,鲁小北的泪水无声地滑落,抱着她呆坐在客厅的大理石地板上,镜面般透亮的地板倒影出一对孤苦无依的母女,如蝼蚁般可以随意被人欺凌人生,她们迷茫却又从不曾放弃。 不远处面容气愤到扭曲变型的朱长婷,一手扶着腰,一手扶着身旁的鲁姗姗,嘴里还在喋喋不休地骂着。 “鲁小北,你个灾星,看我今天不剥了你的皮。”骂完后又扭着腰,姿式怪异的往鲁小北身旁靠。 奈何伤了腰肢的她,一迈动腿就疼得哇哇大叫,见实在是走不到鲁小北身边,插在腰肢上的手指马上指向保镖身上。 “还杵着干嘛,给我把那个小贱人拉过来。” 接到命令保镖顿了片刻,将目光投向鲁柏青身上,见他只是盯着地上坐着的一对母女不出声,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耳聋了吗?听不到我说的话?”朱长婷简直快要气疯,鲁柏青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拿到她手中的股份,就开始对她随意欺辱打骂,鲁小北这个野种也是次次欺负她们母女,现在竟连着家里的下人都不把她放眼里。 “谁敢?”鲁柏青目光依旧没从鲁小北身上离开,脸上的神睛甚是高深,冷冷吐出两个字,一旁纠结的保镖默默地退了回去。 朱长婷一时气结,想不到他这么光明正大护着这野种,颜面尽失的她,尽管气得血压骤升,却也无可奈何,在鲁公馆没有人敢忤逆鲁柏青。 鲁柏青像是看够了戏,悠然起身,迈着轻缓的步伐走到鲁小北身边,目光却是看着不远处的朱长婷。 “我不会同情弱者,更不会对弱者出手相救,你明白吗?以后好好教导姗姗,毕竟好不容易重活一次。” 再怎么不甘心,朱长婷也只能忍气吞声,狠狠扫了一眼坐在地上的鲁小北,含着满心的怒火与不甘默默的退出大厅。 “去叫医生。”鲁柏青对着一旁跪着的朱管家,冷冷的开口。 朱管家紧绷的心终于一松,还好这鲁小北回来了,不然怕是他这老命也保不住。起身忍住发麻打颤的双腿,刚打算离开,却又听到鲁柏青的声音再次传来:“将二小姐锁进房间,不准给她饭吃,不准给她喝水,直到明天容仪师来帮她梳妆。” 朱管家顿了顿,又恭敬的应了一声,“是,老爷”就匆匆退出大厅去找医生。 沉浸在悲伤之中的鲁小北,让鲁柏青目中闪过一丝不悦。 “你的优柔寡断害了李小琴,从最初一开始你就应该明确目标,逃跑还是乖乖留下,如果你决定逃跑就不应该出现在这,如果你决定乖乖留下,就不应该忤逆我的意思。” 夹杂不屑嘲笑的声音又接住开口:“你现是既没逃走,又忤逆了我的意思,太执着于吃力不讨好,不是个好习惯。” 抱住李小琴的鲁小北,飘离的神情终于是有了丝丝反应,樱红的唇瓣微微上翘,思量片刻之后才开口:“我毕竟不是你,做不到你那么无情,我不会为了利益亲手杀了自己的亲人,我不会逼死自己最爱的人,我不会利用身边每一个相信我的人,曾经我想过许多回,为什么我会有这样一个父亲?后来在一次被宋二牛打断肋骨疼得死去活来时,我终于想明白,你是鲁柏青,而我只是杨桃的女儿而已。” 鲁柏青静默在看着她,没有再开口说话,欧式大门被人推开,匆匆赶来的朱管家,身后跟着一位身着白大褂的医生。 “二小姐,让医生给小琴看看吧,别耽误救治的时机。”朱管家见鲁小北抱着李小琴不松手,有些为难的开口劝道。 鲁小北看了一眼怀中的妇人,低头将自己有些冰凉的唇际落了她的额间,粗圆的手指轻抚过她的黝黑的脸庞,似喃喃自语般地说道:“妈,你坚持住,等你好了,我就来接你。” 一旁的医生见她终于肯松手,马上上前给李小琴开始做身体检查。 做了一些简单的检查后,医生又对着身后的朱管家说道:“都是些皮外伤,休养两天就没事,今晚给她输液明早应该就能醒过来。” 朱管家轻叹一口气,又瞧了一眼一旁的鲁柏青,只见他有些不耐的挥挥手,示意保镖将李小琴抱下去。 第18章 大婚 奢华的欧式客厅又恢复成一片详静的模样,就像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幻。 “一会让医生给你看看,明天中午12点,婚车准点到鲁公馆,到时别再给我出什么幺蛾子,想想你的养母,做事最好别太莽撞。” 鲁柏青说完,伸手按了按紧绷的额头,见鲁小北依旧不愿开口说话,便打算直接上楼。 “大婚之后,让我带走她,她不过是个无辜的受害者,就算知道鲁家的这个秘密,也没什么影响,以鲁家权势和名声,没有人会相信一个乡下女人的话,让我带走她,我保证换灵这件事不会被任何人知道,我也会当它从来没有发生过。” 楼梯口的鲁柏青停住脚步,又回头看了一眼鲁小北,神色依旧平淡无波。鲁小北猜不透他心思,不知道他会不会偶尔人性一会,将李小琴还给她。 “好,大婚之后,回门那一天将她带走。” 鲁小北望着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压在心底的重石陡然一轻,为了证明刚刚听到不是做梦,她还狠狠地掐了下自己肉嘟嘟地大腿,果然很疼,那这一切都是真的,鲁柏青答应让她带走李小琴。 圆圆胖胖的大脸上,露出一丝微不可辨的笑意,拖着受伤的右腿,一瘸一拐地往偏院的佣人房走去。 她知道鲁柏青在这个节骨眼上,不会对她怎么样,对于鲁柏青为何如此轻意答应她带走李小琴这件事,她不想再做深究,只要有时间让她缓缓,她一定有办法带走李小琴。 至于到总统府是生是死,一切听天由命,她自然是不相信自己真的能冲喜,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 鲁小北虽然从车上摔了下来,但好在没有伤筋动骨,都是些皮外伤,医生给她清洗好伤口,擦了些消炎药就默默退出鲁小北的卧房。 今晚这么一折腾,已是深夜12点,鲁小北摸了摸还在泛疼额头,两条浓淡适宜的细眉皱了皱,心底忖着今天用力过了头。 用头去撞朱长婷也是急中生智,她手脚都受了伤,若是与她撕打在一起,免不了要吃亏,趁着她昏了头,来个突然袭击看来是最明智的。 不过对于今日之事,鲁小北也有些隐隐担忧,自己倒不怕她们母女俩,但李小琴要等到她回门算下来也有三天,着实让人放心不下。 对于朱长婷口中那个病痨子,鲁小北还没有细心去琢磨过,但愿他就是个纨绔公子哥,那就方便她接下来的行动,不管他能活多久,反正她与他注定不会有过多交际,以她一副模样嫁过去,顶多也就是名份夫妻。 人到绝处,总会逮到一线机会都不愿意轻言放手,鲁小北思忖着自己从鲁公馆逃不掉,那就换一个地再想办法,到少在总统府不会有鲁姗姗与朱长婷那一对恶毒的母女。 胃里咕隆作响,鲁小北捂住自己的肚子,开始强迫自己入睡,只有睡着了才不会肚子饿,只有睡着了身上痛才能缓解。 自我麻痹这招还挺管用,太过疲惫的鲁小北轻阖上眼皮,沉沉的睡去,只是这一觉醒来已是次日上午9点。 坐在梳妆台榜的鲁小北,瞧着一脸为难的容仪师不觉好笑,为这张丑脸犯难了吧,不过犯难归犯难,最后还是在她的打理下,鲁小北一头毛糙的头发抚顺不少,细红血丝的脸也用粉盖了起来,没之前那么狰狞恐怖。 这两难解决之后,容仪师又遇上一个更大的麻烦,那便是婚纱穿不下,改了三次尺寸,腰际那处的拉链依旧合不上。 “要不别穿婚纱了,我觉得就是个形式问题,别那么较真。”鲁小北实在看不过眼,忍不住开口劝说道。 不过人容仪师基本当作没听到她的话,她的责任就是让二小姐像个新娘子,若是连婚纱都不穿,那她以后也别想再到鲁公馆当差。 终于在第六次改版之后,洁白的婚纱终于能勉强的拉上拉链,鲁小北身型圆胖,个头虽然不矮,却也算不得高个,容仪师送过来的婚纱不是常见那种蓬松多层,而是一层丝质一层蕾丝,倒还显昨鲁小北没那么胖圆,总归有一点新娘子的派头。 鲁柏青算不得怎么讲信用,但对于昨天那道不给吃喝的命令还是执行的很彻底,临近中午,朱管家来带她去正院前厅时,也没见一个人来给她送点吃的。 虽说打架骂人干过不少回,但嫁人这事,鲁小北头一遭竟还有些紧张,到正厅后,只见厅里来了不少举着枪杆子的军人。 鲁小北琢磨后一想,怕是总统的儿子出行,安全不可忽视。 一向冷默傲然的鲁柏青此时也笑得格外灿烂,与一位身着墨绿色军装的男子凯凯而谈。鲁小北寻视一遍,想寻找到朱长婷口中的那个病痨子。 不过结果令她有意外,厅里来迎亲的人,个个都是精神抖数,容光焕发,没有一个像个久病之人,如此看来,那个人是病的都不能自己来迎亲。 被佣人搀扶着鲁小北,走到客厅的正中间,昨日被她撞到闪了腰的朱长婷,今日穿着一身薄荷绿的改良式旗袍,配着那白珍珠和绿玛瑙相衬的项链,整个人雍容华贵,珠光宝气。 “小北,今天真漂亮。”朱长婷从佣人手中接过她的手,端着自己嫁女般的喜庆的笑脸,领着鲁小北往鲁柏青那边走。 鲁姗姗自然是被众多男士环绕,不过鲁小北瞧着她脸色依旧不太好,看到朱长婷搀扶着自己走过人群,脸色更是臭到不行。 对于这个又肥又丑的新娘子,毕竟是总统府的媳妇,众人心底再怎么觉得丑,面上也是端着笑,违心的说道:“新娘子,长得真是福气,一看就是有福运的人。” 鲁小北冷着一张脸,全程无任何表情,待鲁柏青接过她的手,与他交谈的墨绿色军装男子想来也是见过世面的男子,看到鲁小北长成这样,目光中没有丝毫惊讶,而是淡笑着开口: “二小姐,有件事需要向你说句抱歉,三公子近来身体有些微恙,不便出府迎亲,特派我这个国防部长前来迎亲,还希望您不要介意。” 当然这话自是轮不到鲁小北来回应,鲁柏青立马接下他的话:“看您说的什么话,您来迎亲已经是小女莫大的福气。” 鲁小北本不想应声,但瞧着那位国防部长,还一直打量着她,顿了片刻又顺着鲁柏青的话说了句:“劳烦了。” 国防部长陈钦这才爽朗地大笑出声,看着鲁小北虽然胖了点,但还是很识大体的女孩,不错。 “那行,就不耽误吉时,我们出发吧。” 第19章 过门礼 鲁小北点点头,临行前又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依旧没有瞧见李小琴的身影,心底有些空落落,但想着过不了两天就能带她离开,也就压下心底的失落。 鲁柏青像是看穿她的心思,刻意低下头靠近他的耳边,淡默地道了一句:“她早上醒来,吃过午饭之后正在休息。” 鲁小北不敢相信鲁柏青,可是她无路可选,大而黑亮的眸子盯着这个冷酷无情的父亲,凝视片刻又带着近乎乞求的语气轻声开口:“求求您,别伤害她。” 没见过鲁小北如此低声下气过,鲁柏青神色怔然,淡然的眸子里升起一丝怜惜,随即抬手轻抚了下她福气胖圆的脸颊。 “嗯。” 他轻淡的应了一声,鲁小北的神情也温和不少,两个离的很近,对话声音也极轻,在外人看来就是一对父亲对女儿嫁人前的嘱咐。 看着一旁的鲁姗姗气得牙根打颤,瞪着一双杏眼,似要将鲁小北生吃活剥一般,鲁柏青从来没有如此温柔地对待过任何人,只有这个野种,才会让他有一样的情绪。 随着司仪高喊一声吉时已到,鲁小北被杨钦接过手掌,走出鲁公馆。鲁柏青看着越走越远的鲁小北,脸上温和与笑意陡然收回。 挥挥手示意一旁的朱管家上前,待管家来到自己身边,又漠然的丢出一句:“照看好李小琴,尽快让她养好伤。” 这一次,鲁柏青是真的想为这个被他抛弃的女儿做些什么,或许是她离开时那一句乞求,又或是他对杨桃的恨意少了一些。 老管家恭敬的应了一声,便离开正厅往偏院的下人房,去看看一直昏迷不醒的李小琴。 鲁姗姗离鲁柏青的位置不远,他的吩咐她听得清清楚楚,正欲上前去劝说鲁柏青,那李小琴留不得,却被鲁柏青带着警告的眼神扫了一眼,不待她开口,他已经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啊”的一声,惊得许多宾客都将目光放在正厅里那个娇艳美丽的女孩身上,已经失控的鲁姗姗尖着嗓子大喊一声,又将手中的红酒杯奋力地摔地上。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那张娇艳动人的脸,变得狰狞扭曲,整个身体颤颤发抖,似疯子一般喃喃自语。 一旁的朱长婷立马让人将她带出大厅,心底自然是心疼女儿受的这些委屈,对于鲁小北的恨意也是成倍滋生,她发誓,终有一天他要让鲁柏青后悔,让鲁小北死无葬身之地。 ———— 在h国,对于新朗不来迎亲,并不是史无前例,很多大户家庭,确实也会直接派家中比较德高望重的长辈来迎亲,所以叶禛没能来接新娘子,对于鲁小北来说并没有多大影响。 再者叶禛身体有病,在宁城也不是个秘密,不能亲自来迎亲,完全可以理解。当然鲁小北也可以理解,因为她对这个丈夫没有任何期待。 这个亲在外界看来是叶家稳定政权的一种办法,毕竟鲁氏这样的经济财团,能给于国家许多经济支助。至于冲喜一事,除去总统府三公子别院与鲁公馆为数不多的人知道,外界一概不知。 从鲁公馆到总统府车程约计一个时左右,今天总统之子大婚,婚车所经之地都已封路,全程都是武装保护,鲁小北坐在银灰色的加长版豪华婚车里,只觉胸口沉闷无比,有些晕车迹象,看着车门琢磨好一会,才按下窗子透口气。 哪想窗子刚放下,立马又被前排的司机按了上去,正当她想质问他时,一旁的杨钦笑着开口解释。 “总统府的车辆,在外都要绝对注意安全,你刚才这个动作,很有可能直接给狙击手爆破你脑袋的机会。“ 咳咳咳,鲁小北一个没注意,被陈钦吓得呛住气,有些不自然扭过头,不敢看着杨钦,抬手默默地摸了下自己滚圆的脑袋,心底默默腹诽,有没有那么夸张。 杨钦又爽朗的大笑几声,觉得总统这媳妇确实挺有意思,面上不禁多了份亲和,“别怕,我这就是比喻,就算真有狙击手,h国军人也不会给他开枪的机会。” 鲁小北脸上一囧,更加不自在的低沉着头,没应杨钦的话,将自己从这个小插曲抽回思绪,双手捂住有些泛疼的胃,诚然终于相信胖子是经受不住饿。 所幸一路上,肚子还是很识趣没咕咕乱叫,不至于出什么丢脸的事。 一路严护重保之下,婚车准时抵达总统符,总统府不比鲁公馆,上不了面台的贵胄都无法靠近,宾客不多,且能见到都是h国位高权重之人。 车子直接停到叶禛的别院,鲁小北刚想自己推门下车,车门却被人从外拉开,一名与朱管家年纪相当的中年男子,恭敬地站在车门外,拉着车门伸手示识她下车。 鲁小北本就有些晕车,略微苍白的圆脸上扯出一抹礼貌的笑意,迈开那粗壮的腿,还算优雅的下了车。 眼前是一幢暗红色的大别墅,黑白相间的网格窗,沿着红色的砖瓦墙,蔓延着红绿交错的四季红,如小扇子般的绿叶子,迎着正烈的阳光,显得越发青翠绿滴,鲁小北思量一会,她觉得这个叶禛还有些文艺,当然她对文艺一词也了解不太透彻,只觉得挺像自己母亲那幢小别墅,第一眼还有些亲切感。 进门两侧种着一株玉兰与一株桂花树,她估摸着为了显得喜庆,才将树上挂了几盏红色灯笼。 大门已经敞开着,鲁小北临行听得几个礼仪婆子唠叨,说新娘在初次进新朗家大门时,是需要打横抱着进去,她不禁有些担忧,那叶禛是个病痨子,而她又这个份量,这一抱别出人命才好,思量着要不要自己走去拉倒,别太为难别人。 “少夫人,我是三公子府的管家,您以后有任何吩咐都可以直接找我。”一旁的老管家开口打断她的思绪。 鲁小北又琢磨一会,觉得这事可以直接与这管家说道下,当然后面还有迎亲的宾客,她移了两步,更靠近管家时才轻声开口:“这过门之礼,要不就免了?” 鲁小北以为这个提议老管家一定挺开心,哪想那老管家立马做严肃脸,“那不行,这过门之礼,是我们h国建国数百年的礼数,肯定是不能免。” 第20章 初见 老管家以为鲁小北一直等在门外有些不耐,便又连连开口解释:“三公子也觉得迎亲这门礼不能太随意,家族长辈婚正在授他一些婚礼礼道,这才耽误些时候。” 鲁小北觉得他理解得有些问题,正当打算再次开口再解释一次,耳边倏然响起阵阵轰隆声,响彻天空的礼包声,吓得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后面跟着迎亲的宾客,也有些兴奋起来,鲁小北起初还不明白是怎么回来,透过震耳欲聋的礼炮声,她隐约听得一句。 “三公子要出来过门礼了。” 鲁小北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真的为他感到开心,还是对一个重病之人的嘲讽,明知他有重病,却还期待他搞那么重的体力活,当然这也不由得勾起鲁小北的好奇。 果然别墅内马上涌出四五个十来岁的孩子,随着孩子的欢笑声传来,震得人心脏都有些颤抖的礼炮声也停了下来。 鲁小北紧盯着大门口,一颗心却有些失了平日的淡稳,莫明得有些紧张起来,粗圆的手指捏成一团。 “过门礼开始。” 随着老管家的话音落下,别墅的大门处,走出一位阳光俊隽的男子,平头短发看着还挺清爽利索,修长健硕的身体穿着一套纯黑色的休闲西服,左耳垂上带着一颗闪闪发亮的银色耳钉,有些随性不羁的美感,看着年纪约摸也有三十岁。 鲁小北有些纳闷,总觉得与她想象有些出入,那叶禛不是个久病之人么,眼前这位怎么看怎么不像,面色红润,神彩熠熠,哪里像有一点毛病。 不过退后一想,人虽然病着,但身体不一定看着会消瘦,也没再纠这外问题,调了下有些混乱的思维,做好过门礼的准备。 那位笑容如阳光灿烂的男子,大喇喇走到鲁小北面前,如朗星般的目子,盯着鲁小北上下打量好一会。 鲁小北虽然面色淡然,被他如此大胆的打量,也弄得有些心续不定,刻意咳嗽了一声,提示他这种行为很不礼貌。 站在鲁小北面前的男子叫陈陌秋,是国防部部长陈钦的独苗,与叶真穿一条裤子长大,两人间的关系只能用非比寻长来形容,早先叶禛没生病时,府里还相传他俩人会成为一对。 他看着鲁小北这身型,面上虽然端着灿烂的笑,其实心底还有些担心叶禛是否抗得动,要不他提前帮他掂量一下。 灵台突然这么一清明,觉得这个是非常好办法,他如果能掂的动,不算吃力的话,那叶禛应该也没有太大问题。两手互搓的两下,果真打算试着抗抗鲁小北。 鲁小北只觉得那双好看的眉眼里藏着一些让她不安的东西,看他夸张将手臂张开,又比拟了好几个动作,莫不是再想怎么抱自己,鲁小北看到他比划到最后一动作眉眼一开时,顿感心头一颤,难不成他觉得抗着自己最合适? “陌秋,瞎闹。” 站在鲁小北身后的陈钦终于看不过眼,怕自家那个小子真的动手将新娘子抗了起来,连忙开口阻止。 陈秋陌听自己老爸喊出自己的名字,顿时觉得无趣了,有些扫兴应道:“您也真是的,我就是帮叶禛探探险。” 鲁小北听到探险两个,顿时满脸黑线,心里也份外不爽,她根本就稀罕被人抗进门好吗。冷冷瞅了一眼陈陌秋,原来他根本就不是叶禛。 “三公子。” 正当在心里打算吐槽叶禛矫情时,老管家一句三公子引开她的目光,陈陌秋听到管家的声音也随之移开身体。 迎着身后的四季红,叶禛就静静地站在鲁小北面前,像一副唯美的画卷突然印入她的脑海,婉如雕刻般立体深邃俊美的五官,浓密的眉毛,如黑夜般能纳入星辰的双眸,高挺的鼻翼,薄而性感的唇际,细滑的皮肤透着病态的亮白,高挑的眉目间有着与生俱来的英气,在这股硬朗的英气之下多了一份儒雅。 叶禛湛黑清亮的眸子从鲁小北身上移开,落到一旁的陈陌秋身上,光洁白净的额头倏尔一皱,薄薄的唇际轻抿成着微微上扬。 “陈伯父说得很对,你就是瞎闹。”淡淡凉凉的声音,好听而轻缓,说着责怪的句子,却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 鲁小北自认为对于容貌这种东西有了免疫,毕竟因为容貌,她栽过不少跟头,例如宋二牛就是看她长得漂亮,才心生那些邪恶的念头,又如因为自己的容貌,朱长婷牺牲掉自己全部股份,也要杀了她换走她的容貌。 经历过如此种种,以至于让她都有些错觉,她就是因为那张脸才会像今天这般落魄凄惨。 可在初次见到叶禛时,好似魔怔一般,自己的双眼根本不受控制,怎么都移不开,咽了咽干涸的喉咙,她第一次体验了心跳与脸红,虽然涂了太厚的粉,可能根本看不出来。 不过她心底最清晰的声音是,叶禛到底是遭了什么孽,才会狠下心娶自己? 陈陌秋嘿嘿一笑,也不再反驳叶禛,而是递给他一个小眼神,示意他进行过门礼。 叶禛轻笑着摇摇头,没待任何人做好准备时,突然上前打横抱起滚圆的鲁小北,大步跨向别墅里。 鲁小北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时,身后阵阵的叫好声,让她好不尴尬,怎么觉得自己像一只猴,正在被人杂耍,不止如此,竟还有打赏起哄的围观者。 叶禛经过客厅时,没有过多停留,抬着稳沉的步子,直接走向二楼,鲁小北靠着他不算健壮的胸口,清淡好闻的兰花香,生平第一次给男人抱,让她耳根一阵发烫。 叶禛摒住一口气,将鲁小北直接抱到二楼的婚房内,没待鲁小北回神,狠狠将她抛向不远的大床上。 只听那床咯吱一声,怕是其中一根床骨架已断,鲁小北立马揪坐起身,刚还有些羞赧的脸立马冷了下来,怒目瞪着叶禛。 深吸一口气,轻喘片刻,叶禛才发现鲁小北凶神恶煞的小眼神,顿时明白自己刚刚的行为有些粗鲁,抬手擦了擦额间的细汗。 “抱歉,怕将你摔在地上,一时情急将你扔到床上,这几年身体不太好,放着以前我抱着你还可以再绕一圈。” 本还想怼他两句的鲁小北,又默默地忍了下来,自知是自己体重惹得祸,责怪他也只会让自己尴尬,收回视线不再搭理叶禛,走到一张的乳白色美式梳妆台前,坐了下来。 叶禛有些无奈,以为她还在生气,不过哄女人这种事,他真的不在行,思忖一会就留了句下楼礼客,退出卧室。 第21章 各自为安 待叶禛退出房间,鲁小北提着的心才微微放下,对于叶禛的修养还是很认可,见着她长成这样,也没露个嫌弃的神色。 当然鲁小北也有些怀疑他在伪装,毕竟他是总统之子,若是以貌取人,怕是会被人笑话肤浅,只能装着若无其事,演好大婚这出戏,虽然很有可能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摸了摸自己狂疯作响的肚皮,恶了一天一夜的鲁小北,此时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当务之急她必须给自己弄点吃的。 抬眼又瞧见镜中煞白的自己,整张脸遮颜膏太厚重,让她份外难受,想着叶禛肯定也不愿意自己出门礼客。 提步便往浴室走去,本来还有些担心这里没有那些卸妆的用品,刚进浴室就被眼前布满的瓶瓶罐罐吓得顿住脚步,临行容仪师说脸上这层粉得用什么来洗来着? 鲁小北愁着一张胖胖的圆脸,想了许久才知道叫卸妆油,她十岁就在大深山养着,对于化妆品这种东西,了解的少之又少。 盯着那一排排的花花绿绿的小瓶子,找着卸妆油三个字。亏得自己还认识几个字,不然这煞白的脸,怕是要一段时间才能洗掉。 按着临行前婆子的嘱咐,她拿过棉纸,倒上一些卸妆油擦着脸上的粉底,不一会一张白得透着红血丝的面容,又回到鲁小北身上。 洗好脸,她又将一身紧绷的素白婚纱脱了下来,从浴室门探头探脑一会,肯定不会有人冒然闯进来,这才裹了条白色的浴巾,裹着那滚圆的身体,出来找件自己能穿的衣服。 她依稀记得嫁妆里是似配了几件她能穿的衣服,但现在才知道那些装着嫁妆的箱子根本没有搬到上面来。 在卧室里转悠一会,发现另一处还有一扇推拉门,又几个快步过去…… 推开门的那一刹,超大的海蓝色衣帽间就赫然出现在她面前,暖黄的射灯映着那如海水般的蓝色,别具一格的韵味,鲁小北思忖一会,想着要不要不问自取,最后还是觉得,比起不问自取,仪容整洁更重要。 叶禛的衣帽间与鲁公馆的截然不同,鲁公馆的衣帽间汇集h国各种奢华品牌,而叶禛的衣帽间没有那么杂乱。 为什么说不杂乱,因为整个衣帽间里的服装、手表、领带、鞋子以及一些日常会用的配饰,都会有一处细小标识,那是一个禛字。 鲁小北对他的品味还是挺认可,款式大多简约大方却又不失精致,围着手表陈列贵转了一圈,又经过服装区、鞋帽区,最后胖脸上愁容越来越明显,这里是叶禛的衣帽间,怎么可能会有女人能穿的衣服,何况还是她这么胖的女人。 不过好在那叶禛个头不低,休闲款式的衬衣她免强能穿下,只是这长度就已经及膝,顾不得那么多,她随意挑了件白色的衬衣,套在身上就打算出门找吃的。 在鲁公馆,她还能凭着儿时的记忆知道一个大概,但是这到总统府,那是完全需要重新做地形勘察,不然怕是寸步难行。 找了一双还算合脚的拖鞋,这才推开卧室门,走向二楼廊道里,拉长着耳朵,听着一楼的动静,那叶禛说要去礼客,可一楼却没有一点声音,难道宾客都已经走了? 下到一楼,果然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虽然有些纳闷,却也觉得这是个好时机,正好可以找找看有没有可以垫肚子东西。 鲁小北凭着直觉,还真找到厨房,厨房算不得特别大,有股很浓重中药味,鲁小北走到灶台前,揭开药灌子瞟了一眼,大致能分清是一些补身体元气的中草药。 她也知道一些关于叶禛生病的事,但他具体生的什么病,她并不清楚,如果只需中草药调理,那应该也不是什么重病。当然关于诅咒一说,她不信。 放下对叶禛的好奇,转到银灰色的冰箱前,拉开门的那一瞬,她已经听到自己咽口水的声音,一天一夜没有吃饭,真的太饿。 不过打开冰箱后,她有些失望,里头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各种美食,还好牛奶放了几瓶,鲁小北又翻找一会,很幸运地找到两块包装好的肉松面包。 狼吞虎咽吃掉两块面包,又拆开牛奶盒,仰头大口的喝了起来,正感饱食意惬之时。 “饿了吗?” 不知何时,厨房的门口立了两堵墙,不……是站了两个人,鲁小北只顾填饱肚子,压根没注意叶禛与陈陌秋何时站在门口。 虽然确实有些狼狈,鲁小北却还是淡定地喝掉剩下的牛奶,将手中的盒子随手丢进不完处的垃圾桶内。这才面无表情,刻意冷着嗓子回应道: “不是很明显?” 叶禛听到她说话的语气,有些闪神,这鲁小北虽然面容有些变化,可那冷冷的性子到是没有变。 身后陈陌秋见叶禛久久不出声,从他身后探出那张帅气的俊脸,笑嘻嘻的说道:“我们正打算叫你一起去宴会厅吃饭,不过你怎么就将礼服换了?还穿了……” 陈陌秋欲言又止后,又露出贼贼一笑:“你这也太着急了些,总归要送完宾客才能……。” 他这凌磨两可的话,鲁小北哪里能听不懂,不过能拿她来打趣叶禛,他也真不怕把朋友往火坑里推。 叶禛明知道陈陌秋故意如此说,却也只是静静伫立在门口,打量着鲁小北不出声看她如何应对。 虽初来乍到,她却也没有丝毫没有怯场的意思,透亮有神的大眼睛,盯着陈陌秋看了好一会,才轻笑着说道:“如果他真敢下手,我也尊称他一声英雄。” 陈陌秋肩头猛然抖了抖,经受不住她这话的冲击,又狠狠地退出几步,她……她……她……她了好几回,愣是没接上下一句。 她这话也逗得叶禛轻笑出声,他本来就没想过娶妻,他如今这个样娶谁都害了谁,看着鲁小北顶着天煞孤星的名头嫁进府,怕也是命苦之人,只愿两能个和平相处,待他死后,还能还她一份自由。 鲁小北看着陈陌秋夸张的神情,心底也不觉得好笑,面上依旧冷着脸,又转而对一旁笑得和煦的叶禛开口:“很明白告诉你,嫁进总统府实属逼不得已,我也不会把你当成是我丈夫,以后咱们互不交际,各自为安。” 第22章 犯病 也不管叶禛听这话乐意不乐意,她推开厨房门口的两人,径自走向楼梯口,打算上楼去休息,正当迈腿上楼时,她漠然的脸又突然转了过来,极为平淡地丢下一句:“宴会我就不去了,肚子已经很饱。” 叶禛性感的唇际依然微微向上扬起,对于她的这番话像是完全没有听到,抬起那如葱白玉指,对着鲁小北所处的位置,轻轻的点了点。 正打算转身上楼的鲁小北,被他这个动作一时弄懵住,眉目微皱,直直地瞧着叶禛。 “嘴角还有奶渍。” 鲁小北差点一头栽倒在地,好在左手扶着护栏,正了正神色,又淡然地抬起右手,擦了擦嘴,扭头转身上楼。 “叶禛你魅力不行了啊,连鲁小北这个小胖妹都瞧不上你,你真得好好反省一下。” 陈陌秋又怕扇的风不够大,继续打趣着叶禛。 叶禛收回那好看的手指,泰然地插进裤子口袋,脸上端着优雅笑容,轻声道:“走吧,赶紧去宴会厅礼客,送走那些人。” 陈陌秋不羁的俊脸马上紧张起来,“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 叶禛刚迈出的脚步又顿了顿,他确实有些累,其实去不去真得无所谓,h国谁人不知他得了不治之症,但不知为何,他不想这么敷衍。 h国政权由三部分组成,即为总统府,下设法联府与军联府,法联府执行发布国家各种法律条规,军联府则掌控国家军权,以维护国家平和为使命。 总统府的宴会厅是平日总统府接待贵宾宴席的地方,今天来参加婚礼的多数为法联府与军联府的政权们,h国婚礼形式也极为简单,过门便为礼成,所以鲁小北没去宴会厅礼客,并没引来什么太大的非议。叶景荣也有问起过,叶禛只道她身体不舒服,有些吃坏肚子,确实不方便过来,叶景荣也只是目色沉了沉,了了作罢。 总统大人的媳妇,不懂情的人面上都说她有任性的资本,见过鲁小北的人却是暗底里嘲笑,怕是太丑不敢出来礼客。 为了应对这场婚礼,叶禛卧床调理十多天,至少让他看起来不如外界猜想的那样,仅有一年的命,各府之间近来也是蠢蠢欲动,极力提拔各府培养起来的心腹,叶禛知道,自己这一走,怕是叶氏政权也就此萧条落寞,看着自己年迈的老父亲,他其实真的想为他再尽一份力,至少在他退位之前,不至于太被动。 可这十多天休养的精力,竟让他撑不过一日的劳碌,隐觉身体有些不适,他便交待陈陌秋几句,就退了席。 宴会厅离他的别院的距离也就十来分钟的路程,叶禛只觉身体越来越疲惫,在老管家的搀扶下,强撑着勉强走到自己的别院。 “三公子,要不要叫医疗队的人过来?看你脸色不太好。”一旁的老管家担忧着问道。 今日宴席还没散,若是叫医疗队来,指不定又传出一些不好的话,叶禛只得轻笑道装着若无其事的开口:“没事,你去吃准备点吃的,一会送到楼上,少夫人可能肚子会饿。” 推开老管家的搀扶,拉着楼梯扶手,独自上了楼。 卧房里的鲁小北,趁着叶禛去宴会厅的时间,她也将整幢楼的摸索个透,来来回回走了数遍,腿上的伤又开始犯疼,此时正靠着床头边打瞌睡。 她睡得极浅,叶禛推门时,她已然清醒,虽然知道自己长得又胖又丑,可看到他迈着有些不稳的步子,一步一步靠近自己时,还是本能地抄起床头的枕头。 感觉身体异常难受的叶禛,顾不得她手中待攻击的物件,他只想休息一会,或许睡一觉就能好一些。 只是没待他靠近床沿边,鲁小北手中的枕头已经袭了过来,力道虽然不大,可对于犯病的他,那也是致命的一击。 伸手想阻止她,可视线已经模糊不清,他摇晃着两下,一个重心不稳,便对着鲁小北方向倒了下去。 “叶禛……”耳边隐约能听见鲁小北有些慌乱的叫喊声,只是他胸口那股钻心的疼,让他开不了口。 扶住叶禛的鲁小北,吓得失了方向,她明明只用枕头轻轻地拍了他两下,怎么就晕倒了?脸色也是白得纸张一般,没有丝毫血色。 “喂,叶禛你别吓我?你到底怎么了?” 鲁小北又叫喊着好一阵,见他任没有反应,连忙将他扶到床上,紧贴着他胸口的鲁小北,这才发现他全身冰凉,完全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 慌忙拉过被子,帮他掖好被角之后,便匆匆下楼,想去找人来帮忙,哪想堂堂总统之子的府抵,竟然一个佣人都没有,鲁小北不由得心急如焚,她虽然对这个别墅的布局了解清楚,但对整个总统府完全是一片陌生,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来找人帮忙。 没有办法的情况之下,鲁小北想到厨房熬过的中药,估摸着是不是叶禛忘了喝药才会这样?管不得那么多,她只将药罐子里的中药,又热了两分钟,倒在汤碗里打算送给叶禛。 不想才穿过餐厅,客厅叮叮叮的响声吓得鲁小北,差点丢掉手中的汤碗,本想接她也不认识什么,接了也帮不上什么,没做停留正打算上楼。 刚踏上深棕色的楼梯踏步,脑子突然清醒,又快步的折了回去,她不认识无关紧要,只要这个人认识叶禛,就一定能帮他找到医生。 将手中的药碗放好,接过米白色复古风格的坐式电话,“喂……” “你妈想见你,在摩天大厦,限你一个小时之内赶来。” 没等鲁小北应过神,对方已经挂断电话,她起初还有些疑惑,怎么会有人贸贸然说这种话,可那声音……细想之下,不觉心间猛颤,那是鲁姗姗的声音。 丢下手中的听话筒,拿起药碗就往二楼奔去,一头是已经昏迷不醒的叶禛,一头是鲁姗姗突来的要挟,鲁小北一时间有些乱了方寸。 床上的叶禛没有醒,呼吸也很微弱,鲁小北不清楚他的病情,不知道他是不是每次犯病都是这样,坐到床头又将他扶了起来,将手中的药汁喂了下去。 第23章 出府 将药碗放在一旁床头柜上,又匆匆跑到洗浴间找来一条毛巾,湿了温水的毛巾又为他擦试一下嘴角,见他冰凉的身体有些温度,这才丢下手中的毛巾,起身打算出府。 鲁小北庆幸自己在叶禛礼客时找到自己陪嫁过来的行李,介时不用担心自己衣衫不整的出门,不过刚到房门前,她又想起一件极为重要的事。 鲁公馆都是不得随意出入,这总统府肯定更加森严,到底该找个什么东西来方便自己出府,不得已,她又退到床边,打开床头柜抽屉翻找起来。 此时她只能寄希望于叶禛的身上,如果真的是守备森严,叶禛一定有什么特殊的通行证。 果然,老天还是怜悯她,她在叶禛的钱包里找到一张总统府的通行证。 思忖片刻,她又从叶禛的钱包里取了一点现金,她不清楚总统府离摩天大厦有多远,只得留点现金以备后患。 鲁小北走了太过匆忙,临行前没有注意到叶禛陡然潮红的双颊,待她关上房门,床上的叶禛连着一阵猛然咳嗽,趴在床头,开始大口大口呕吐出暗红色的血液,连着鲁小北刚喂过的药汁,一迸吐个干净,吐过后的叶禛,觉得人顿时清楚不少,费力睁开沉重的眼帘,眼角边看到床边有一个白色瓷碗与一条毛巾。 微微挪动身子,伸出那修长的手臂,一寸一寸往前挪,尖指够着那白色的毛巾,想擦试掉胸前那一片腥红的血渍。 哪想刚拿过毛巾,身体内又是一阵翻涌,湿热黏稠血液又顺着嘴角,不停的向外流,叶禛立马用毛巾揩了揩往下流的液体,却又身体因失血过多,顿时眼前一黑,晕倒在床,压在嘴角处的纯白色毛巾,摊了一片醒目的暗红,映衬着他煞白如纸的脸色,说不出诡异。 给鲁小北去准备晚餐的老管家,前前后后约摸用了四十分钟,待他四十分钟回到别院,推开卧室的大门,立马吓得三魂七魄都不在身上,张着嘴呜啊了好一会,才应过神来。 “快来人,快来人,三公子出事了。” 因着今日是叶禛的大喜日子,别院里的佣人都到宴会厅去帮衬,哪想这一段时间精神头都还好的叶禛,突然就犯了病,可怜这犯病之后,院里还一个人都没有。 佣人们趁着夜色,照顾完府里的宾客,这才刚回到别院,就听到老管家嘶哑的叫喊声,几个快步便赶到二楼,只是看到叶禛那诡异血腥的面容,吓得他们竟不敢上前一步,那分明就是一张死人的脸。 老管家照顾叶禛多年,自然要比其它佣人更尽心尽力,一把冲到叶禛的床前,伸手那颤抖的食指,探了探他的鼻息,慌乱的目色中,些许冷静了一些,他推开门见到三公子的那一瞬,竟也以为他是不是就这样走了。 “快点,叫医生,相师也一起叫来。” 佣人们马上散开,各种去准备起来,一时间,总统府别院里,停靠了好几辆专家医疗救护车。 刚回总统府正院打算休息的叶景荣,听到这个消息连睡衣都没来得及换,套了又拖鞋就匆匆赶了过来。 其实这样的场面,他经历过许多回,叶禛重病,他就无措地等在门外,他不知道该怎么救他,更不知道他会不会就突然这么去了。长达十年的精神折磨,令叶景荣疲惫不堪。 “三公子什么时候犯的病?” 守在门外的老管家,吱唔了一会才悔恨的开口说道:“都是老奴不好,不应该离开三公子,当时三公子说夫人肚子饿,老奴这才去宴会厅那边准备食物,哪想回来……回来就看到三公子趴在床沿边,只剩一丝气了。” 叶景荣像是突然想到自己那个可以解咒的儿媳妇,“鲁小北呢?为什么没见到她的人?她不是说不舒服,一直在房间里休息?” 经他这么一问,佣人们互瞧了一眼,又集体摇摇头,齐刷刷的应道:“我们回来时,少夫人已经不见了?” 叶景荣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少夫人不见了?她不是一直在房里休息,为什么看到叶禛犯病她也没去叫医生? 没等叶景荣心中的疑惑揭开,医疗队主治医生拉开卧室门,盯着叶景荣份外沉重的宣布:“三公子怕是很难熬过二十四小时。” 叶景荣顿觉身体一软,整个人差点就栽了下去,为什么会这样?他今天才结婚,中午都还好好的礼客送客,为什么才短短几个小时就…… 不是说可以冲喜解咒,为什么这一切会变成这样?叶景荣这一刻才相信以煞冲喜就是个谣传,总归是他自己慌不择医。不过叶禛重病,为什么鲁小北逃了?难道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丈夫犯病,也不愿出手相救吗? “快点,把那个鲁小北给我抓回来。” 叶景荣内心的悲愤终于找到一个出口,鲁小北如果在叶禛犯病就找医生相救,或许他根本不会只剩这短短的24个小时。 ———— 拿了叶禛通行证的鲁小北,很顺利的就出了府,沿着总统府门前那一条林荫大道走了许久,才遇上一辆出租车,怕着时间来不及,她便不再犹豫着上了车。 摩天大厦离总统府有四十分钟的车程,所幸她在鲁姗姗要求的时间之内赶到,她因为没有通讯电话,只得直接去大厦找值班人员问一下情况。 令她意外的是,鲁姗姗似乎早知道她接下来会怎么做,竟让在一楼值班的安保人员递给她一个手机。 没等鲁小北理清怎么回事,手中的手机就震动起来,鲁小北顿了顿按了接听键。 “鲁小北,我现在让你做什么你就什么,当然如果你不想听,你也知道后果的。” 不明白这鲁姗姗想做什么,鲁小北有些担心李小琴的安全,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回应道:“好……我听你的话。” 电话那端的女子,似乎早料到她会答应,隔着屏幕疯狂的大笑起来,笑过之后又是满带恨意的开口: “知道我有多恨你吗?你明明就是个私生女,为什么所有人都只喜欢你?明明我才是鲁氏财团的正牌千金,而你一个私生女非要样样都比我好,成绩比我好,长得比我好,爷爷奶奶也只疼你,连鲁柏青那样冷默无情的一个人,也只有看到你时,才有不一样的情绪,才会偶尔露出父亲该有的温和。” “老天真的很不公平……” 第24章 弑母 这一句老天真的很不公平,鲁姗姗说的是咬牙切齿,没有父爱的人生已经够凄惨,可老天还非要给她一张又丑又肥的身体,因为这张脸,她在外躲了十年,她不敢见任何宗亲,不敢见任何财团们的千金小姐,连着家里的下人,她都不敢见。 她知道人心都是虚伪的,即是人前奉承你,人后也一定嘲笑你,她是鲁氏财团的继承人,她不会给任何人嘲讽自己的机会。 所以知道她换脸的人,都得死…… 夜幕降临,大地披上清冷的银色月光,偶有几颗闪亮的小星星,似明亮的小眼睛般眨巴着一张一阖,摩天大厦亮起了夺目刺眼的五彩装饰灯,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嬉笑声。 鲁姗姗站在顶层的监控室里,纤细白嫩的葱指举着手机,娇好的面容下,噙着嗜血的笑意。 “鲁小北,你现在走到摩天大厦广场正中间,对了……去旁边小摊上买只粉色的兔子气球。” 鲁小北举着手机,绕过人群,走到广场的小摊旁,用着从叶禛那借来的钱,买了一只粉丝的兔子气球。 “鲁姗姗,很多事都是误会,我这次回来从来没想过回鲁氏,也不会与你争一分家产,前尘往事咱们都忘了,以后互不打扰,你看好不好?” 知道鲁姗姗心理有些病态,鲁小北尽量顺着她的心意,电话那端的鲁姗姗好一阵没有出声,惹着她有些着急又说:“姗姗,换灵这件事,我保证不会说出去,你可以将心压在心底,绝对不会有任何意外发生。” 鲁姗姗依旧没有应声,没一会耳边便传来呼呼的风声,她抬头望向大厦最高处,估摸着鲁姗姗是不是站在顶楼。 正当她犹豫要不要上楼去看看时,鲁姗姗的声音又悠悠的传来。 “我警告你别动,乖乖站在那里,我这个人脾气不大好,又没什么耐性,你最好别激怒我。” 正欲抬出的步子又生生的收回,鲁小北思量怎么才能得知鲁姗姗的真实意图,她约她到底要做什么? “嗯,我不动。” 膝盖处又因为站得太久,开始犯疼,隔着棉布裤子她轻按了下伤口,受伤的那块地方,皮肤与裤子因为渗出的血渍已经粘在一起,她些为牵动棉布裤子,伤口就撕裂般的疼。 冷嘶一声,忍住疼她又讨好着说道: “姗姗,我与你商量个事,近来一段时间我在宁城,觉得自己根本不适合这里,现在挺想回云寨的,今天那个叶禛看到我时,也立马说要送我走,回头想想待在这也没意思,我想着就这几天走。” 顿了顿鲁小北又接着说: “你看李小琴一个乡下女人,在鲁公馆也做不了什么事,不如让我一起带走,省得你看着也眼烦不是?” 电话那端又传来一段支支吾吾的声音,想来是李小琴就在她边上,还被她用胶布粘上嘴。鲁小北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只有冷静下来,才能想到办法说服鲁姗姗,才能找到机会救下李小琴。 “鲁小北,你是不是很心疼你那个养母?” 鲁姗姗话音才落,她就听到啪啪的两道耳光声,惊得她手指瞬间紧握,隐忍着心底的愤怒,指尖狠狠扎进掌心。 “你越是在乎一个人,我越是要变着法的折磨她,我就是想看你咬着牙,气得颤抖着身体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 “你就是一个天煞孤星,你克死那么多人为什么还没克死你自己?” 微凉的清风拂过鲁小北苍白的脸,她知道鲁姗姗这个疯婆子是软硬都不会吃,洋装的温和也渐渐散去,冷冷地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想怎样?你说我想怎样?我就是要看着你爱的一个个都离你而去,我才痛快。”狰狞的笑声响破鲁小北的耳际,她都不用看,就知道鲁姗姗那近乎扭曲的脸有多变态。 “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放了她?” 觉得与她这样周旋下去,也不会有个结果,鲁小北所幸直接痛快,即便鲁姗姗让她死,她也不会犹豫。 电话那端又是唔唔了两声,鲁小北呼吸一紧,又连连开口:“鲁姗姗只要你放了她,我的命随你处置,就算你立马让我死,我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鲁姗姗似乎再做什么费劲的事,鲁小北听着她的喘吸声有点粗,正当她打算再次开口时,鲁姗姗空洞而诡异的声音再次想起: “鲁小北,我就是要让你活着,看着你最爱的人一个一个死去,我要让你生不如死,就如我过去的十年一样。” 隔着遥远的屏幕,鲁小北只听得“啊”的一声,整个人像是被施了法牢牢定住,脑子里连着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里,都布满着害怕与恐惧。 只是数秒,便听到“嘭”的一声,接着便是落入她眼里的另一番景象,一滩散碎的身体,头骨摔成两辨,脑浆迸到她的裤腿上,身上的肉也是糊烂地散满一地。 那些如罂粟花般鲜红血液,缓缓流到她的脚边,浸湿她的鞋底,手中的粉色兔子气球再一次飘向远空。 “鲁小北,好好享受你们的相聚吧。”鬼魅般的声音,再一次轻笑着传来,接着便是电话被直接挂断。 人群里许多人在惊恐的大叫,“有人跳楼啦,有人自杀,好恐怖。” “姐姐你快走啊,死人的血都流到你鞋子上了。”慌乱的人群里,一个稚嫩的童声敲醒了鲁小北。 手中的手机悄然滑落,儿时记忆与此刻又重叠在一起,她恐惧害怕,悲愤的想哭,可为什么一滴泪水都流不下来? 摇晃着身体,鲁小北神色呆滞的走到那滩碎尸旁,粗壮的手指哆嗦着抚过李小北血肉模糊的脸,咽了咽喉间那股腥咸,喑哑着嗓子无比温和地说道: “妈……你起来吧,我带你回家。” “妈,你说话,起来啊,起来啊……起来我们回家。” “妈妈,你不要不理我,小北很害怕,求求你起来,跟我一起回家。” “妈……妈……妈……” 已然崩溃的鲁小北,趴在李小琴残破不堪的身体上,一声声呼喊着她唯一的亲人,可是无论她怎么叫,回应她的永远是寂静的夜空和自己凄厉的叫喊声。 第25章 厚葬 追着鲁小北而来的总统府卫兵,找着她时便是眼睛这副景象,地上一具被摔得四分五裂的尸体,趴在尸体上哭得撕心裂肺的正是他们要找的少夫人。 别院的老管家也有些不忍心,听着鲁小北哭得如此悲戚,看来地上这个女人,定是少夫人的亲人,不觉心生怜悯之心,结婚当日就死了亲人,说不定连丈夫也…… “将少夫人带回总统府。” 一声令下,老管家身后的几名卫兵便走到尸体前,架着已经魔怔了的鲁小北。 被人从李小琴的尸体上拉开,鲁小北便开始拼命的大喊大叫,犟着身体向前冲,要往李小琴那边去。 “放开我,我要带我妈回家,你们这些混蛋,快放了我。” 眼睛哭得红肿成一条线的鲁小北,见自己挣脱不开,便开始疯儿的撕咬卫兵,卫兵们在没有总统的命令之前,自然是不敢对她对手。 但她这疯疯颠颠的样子,不让她安静下来,怕是走不成。 一旁的老管家,也思忖着是不是直接敲晕她,见鲁小北又开着嘴要去咬人,有些不忍心的开口:“打晕吧,下手注意分寸。” 挣扎着要摆脱卫兵鲁小北,被人突来一掌劈向后颈的位置,双腿一软,失去知觉。 “将地上的女人好生安葬。”丢下一句话的老管家又将目光放在那摔得粉身碎骨的尸体上,摇摇头轻叹一声,“查查看,是跳楼自杀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虽然这个少夫人不知道还能不能好好活下去,但在她还是总统府的少夫人一在,老管家都认为自己有义务帮帮她。毕竟总统府的人,定然是不能让人随意欺凌。 留下处理事宜的卫兵与匆匆赶来的警察,交涉着这边的情况,听说是总统府的人,也就让卫兵们直接收拾尸体带回安葬。 ———— 本是皓月当空的夜晚,却在鲁小北被带回总统府后,落起了倾盆大雨,雷声像火炮一般,响彻整个夜空,别院前的桂花树连着顶头的枝杆也被惊雷摧断。 总统府别院正厅的大理石地板上,微蜷着身体的鲁小北,被当头一盆冰水泼醒,她微微掀开的眼帘,睫毛上细小的水珠顺势就滑入她红肿的眼眶里,身体似被寒冰裹住,冷得她牙根打颤,一双深蓝色的男士居家拖鞋,静静地站在她满是血渍的脚踝边。 “坐起来。” 叶景荣冰而强势的声音,落入她的耳朵里,双眼又阖了阖,慢慢抬起手臂,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叶禛发病时,你可在房间?” 鲁小北抬头仰望着眼前的中年男子,她不知道他是谁,但她可以感到他身上浓浓的杀意,不过是生是死已然无所谓,她唯一的亲人已经死了,她对这个世界也没什么牵挂。 “在”她目色黯淡,整个人如一具飘离的幽魂,毫无生气。 “啪”的一声,重重甩在鲁小北脸上,顿时嘴角就有血液溢出,脸颊醒目的五根手指印。 打完的叶景荣似抵不住这个答案,身体一阵虚软,向后狠狠退了几步,幸得一旁的老管家上前扶住,这才不至于狼狈的跌坐到地上。 “给总统大人拿把椅子过来。” 听到老管家的命令,卫兵手脚麻利的就不远处拿了一把木椅放到叶景荣身后。 叶景荣颓然地坐到身后的椅子上,心里积郁愤怒与悲伤,带着多年咳嗽的毛病又犯了,他自顾的轻扶着胸口好一阵,这才看向呆坐在地上的鲁小北。 “明知道他犯病,你还要偷了他通行证逃走?你……何其冷血无情。” 叶景荣这些责怪的话,少了平日霸道威严的气势,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无助的老人,卑微可怜的声讨着,那些不愿对他儿子伸出援住之手的人。 沉浸在悲伤绝望之中的鲁小北,愣愣的抬起眼,黯淡的眸子里,疑惑在瞧着他,难道是叶禛出了什么事?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指望一个克星能救我的儿子,是我有些天真,想着有办法就该试试,可却害得他走得更早。” 走得更早?鲁小北思忖着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叶禛真的死了?她离开时他的身体已经恢复正常的温度,怎么可能短短几个时辰就死了? “总统大人……我”鲁小北斟酌该如何开口解释,哪想叶景荣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抬手打断她要继续下去的话。 “明天将鲁小北执行枪决,待时与三公子一起厚葬。” 冷冷丢下一句,叶景荣伸手撑住木椅的两侧,缓缓起身离开,迈着虚软的步子走向二楼。 一时有些懵住的鲁小北,好一会才回神,耳边依旧回荡着那句话,“执行枪决,与他一起厚葬。” 老管家知道这事怪不得鲁小北,他看床头边也汤碗,想来她也是给三公子吃过药之后才离开的,只是没料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三公子或许就这两天要走,你离开后他的病情加重,待我帮你准备好晚餐回来时,他与一个死人没有多区别。” “你帮我准备晚餐?”鲁小北一直待在房间,根本不知道叶禛回来情况怎么样,难道说叶禛让老管家帮自己准备晚餐,府里才一个人都没有? 老管家抬手抹了抹眼泪,叹息一声又继续说:“他在宴会厅已经感觉身体不舒服,我送他回到别院后,他强撑自己上楼,让我去给少夫人准备晚餐过来,说怕你一会会肚子饿。” 所以他进卧室的时候已经犯病,他默默走向床边也只是想躺着去休息,再想着自己抄起枕头的那一刻,为什么她没有想到那一层,叶禛犯了病才会那么奇怪走向她。 心头那种无以言说的痛与悔恨让她彻底否定自己,她果然就是一个天煞孤星,接近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爷爷奶奶死了,生母因她死,养母因她而死,连着才新婚的丈夫,白日里还好好的一个人也快死了。 这时她才觉得鲁姗姗说的太对,她克死的那么多人,为什么还没有克死自己?最不应该活着的人就是她,她死了一切都会太平。 第26章 告别 心底嘲讽着自己为何曾经那么傻,还以为只要不低头,一切就会好起来,可有些命天生注定就好不了,固执倔强只会将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都被害死。 “对不起,是我该死,我唯一遗憾的就是自己的死,不能换来叶禛活下去的机会。” 毫无生念的鲁小北,低垂着头,声音听着有些空洞,对于明天枪决有了莫明的期盼。 这一席话惹得老管家哭得更伤心,哽咽着嗓子开口:“这事不怪你,要怪就怪总统大人福薄,这十年简直就是一场恶梦,活不过三十诅咒一次次验证在总统府,总统大人寻遍整个h国,竟没有一个人知道这是什么病。” 鲁小北对于诅咒的事,到是知道一些,但并不知道叶景荣的三个儿子都是因为诅咒而死,人之一生,最伤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而叶景荣却要历经三次,这一次是她对不起他,她不该丢下叶禛,不该不帮他找医生就擅自离开,他仅有的一年生命,因为她的疏忽而弄丢了。 “是我的错,我明知他犯病还丢下他,是我该死,老管家我会给他赔命,但临死前我还有件事需要您帮帮我。” 泪水又破眶而出,鲁小北本以为麻木的心不会再疼,可想到李小琴,她的心还是如刀割般的疼,她唯一的亲人,就这样惨死在她的眼前,而她连最起码收尸都做不到。 宅心仁厚的老家管,一眼便知道她想说什么,她逃出总统府不过是要去救自己亲人,对于她现在的处境也份外同情。 “放心吧,你的亲人已经好好安葬。” 抬手抹了抹泪水,鲁小北又强装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谢谢您,能遇上您真是我修了万年的福份。” 老管家上前轻抚了下她红肿的脸颊,潮红的目光里满是心疼,随即又轻叹一声转身离开。 伫立在一旁的卫兵见老管家离开,默默上前扶起鲁小北,将她带到别院的一处小房间内,屋外依然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她拖着极度疲惫的身体,靠着墙角缓缓地坐了下来,叶荣景虽然下了处死她的命令,卫兵们也没有过份苛责她,离开时也只将门带上,并没有反锁。 放在以前,她或许会趁着这个机会逃跑,或许会向叶景荣辩解自己离开实非得已,但现在,一切已经没有意义,死对她才是一种解脱。 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她静静躺在黑暗里,李小琴的脸又慢慢出现在她的脑海,那个瘦小娇弱的女人守护她十年,最后尽是这般离开而去。 “妈,很快我就来陪您,您不要害怕,很快小北就会过来。” 苦涩的泪水,轻敲着冰冷的地板,鲁小北只觉脑袋越来越重,四脚也酸疼的狠,胸口似堵了一团烈火,焦灼着她的整个身体。 高烧中的鲁小北,迷迷糊糊的睡去,她不知道睡了多久,只等她再次掀开眼,两手已经被人架起,她双腿无力,脚下的步子走得有些凌乱。 她想着是不是枪决的时间到了,扬起的嘴角看着有些瘆人,她这一生生的卑微,死得更是凄凉,天煞孤星、克星、私生女,老天给她的标配让她感觉份外好笑,虽然只有她自己知道那笑有多么不甘。 “总统大人。” 卫兵恭敬的叫了一声,又将她放到叶荣景不远处的一把椅子上,原来她是被带到叶禛的房间,视线有些模糊,她看不清床上男子容颜,只得觉他安静的就像睡美人。 “念你做为叶禛的妻子,准许你与他做最后的告别。”一夜未睡的叶景荣,眼窝之下晕着淡淡的青黑,整个人看着颓败不已。 挪了挪的身体,鲁小北将头靠在椅背上,重重的吸了几口气,才缓缓站起身,她太疲惫,每走一步都像用力她全身力气。 她想看看叶禛,并不是说看在他们夫妻的情份上,而是她觉得自己对不起叶禛,在他生死一线没能及时帮帮他。 当人的身体撑过极限之后,似乎又会清明许多,她在走到叶禛的床沿边,视线也慢慢清楚,身体的灼热感也退却了些。 “叶禛,对不起,冲喜没成反而害了你。” 或许是生离死别太过悲凉,她伸手自己肥厚的手掌,握住床沿边那只白皙的玉指。 床上的男子神情安详,似正在沉睡一般,叶禛是鲁小北见过最好看的男人,在死之前能成为他的妻子,也算让她一生致少幸运了一次。 她也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看住他苍白如画的容颜,凝视片刻之后,便打算起身离开,哪想她刚站起来。 床上安睡的叶禛突然侧了侧头,表情看着很痛苦,一把抓住将要转身的鲁小北。他像是困在梦魇之中,嘴唇一张一阖,却是一个字都没吐出。 “叶禛,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鲁小北反手握住他胡乱挥打的手臂,可不想那一握,却叫她惊得差点站不脚,为什么?为什么叶禛会中蛊毒? 床上的男子依旧在痛苦的挣扎着,鲁小北拉过他的手臂,仔细的把了把脉,她再一次肯定,叶禛是中了毒蛊。 叶景荣见着这情况,立马吩咐卫兵叫医生,没等鲁小北应过神,又一把拉边床边的她,冲到叶禛身边,满脸心疼又着急地问着:“禛儿,你哪里疼?坚持一下,医生马上来。” 哪想叶景荣一句话才落下,床上的叶禛微微探起身,开始拼命的呕吐鲜血,叶景荣摊着双手,无措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他该要怎么才能帮他? “禛儿,你一定坚持住,好好活下去,叶家不能没有你,军联府也不能没有你,禛儿……” 这一刻,鲁小北才知道这个万人之上的大总统有多可怜,哭得多么卑微,他无措得就像一个孩子,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总统大人,让我来看看。” 也没等叶景荣的命令,她又一把蹿到叶禛床边,将他摁回床上,扯开他的丝质睡衣,果然胸口有一条隐现的黑迹。 第27章 枪决 “你忍忍,我先帮你止血。”短时间内,她无法查清他中的是哪一种蛊毒,但蛊毒止血的方法都一样。 瞧了一眼床头边,看着药碗里放着一陶瓷的调羹,伸手利索的拿过便摔到床头柜上,接着便取上一块尖利的碎瓷片,对着叶禛的胸口狠狠刺了下去。 他身体里跳动着向上窜的黑迹果然消失了,叶禛痛喊一声,虽没再吐血,整个人却又晕了过去。 “鲁小北,你对他做了什么?” 她这一系列的动作都一气呵成,待叶景荣应过神来,只见叶禛的胸口已经插了一块尖利的碎瓷片。 再看着叶禛连挣扎的迹象都没有,叶景荣已经吓得完全没有方向,不敢相信的看着鲁小北,对于她种行为完全不理解。 “来人,将这个女人送到军联府给我毙了。” 要不看她是鲁柏青的女儿,昨夜他就会让人枪决了她,哪想一时心软留了个祸患,叶景荣悔不当初。 ”敢刺杀总统之子,死一万次也不足以赦免她的罪。“ 卫兵们有些懵住,看着总统盛怒的模样,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愣着做什么?告诉陈钦,她可以直接按罪犯处置。” “是,总统大人。”守在门口的卫兵连忙过来将鲁小北双手反扣,架着她往外走。 鲁小北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很人可能让叶景荣误会,连忙开口解释道:“总统大人,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在救他。” 叶景荣早已气得失去平日的冷静,赤红的双眸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她,右手指着叶禛胸口上碎瓷片,愤怒的开口: “这就是你口中的救他,你这叫谋杀,我看你们鲁氏团财是活腻了,敢派人来刺杀我的儿子。” “不……不是这样,您听我解释,我……” “带下去,执行枪决。”没待鲁小北来得及说完话,叶景荣冷冽的丢出一句,转过身不再管鲁小北。 门口的卫兵这一次也没敢有再耽误,直接拉着鲁小北将她拖出叶禛的房间。 “你们听我解释,我真的可以救他,真的,你们相信我。” 被拖到楼梯口的鲁小北,还在急着解释,可是卫兵们哪敢相信的话,她刚刚的举动他们都看在眼里,分明就是刺杀。 “老管家,救我,老管家,我真的能救叶禛。”不得已,鲁小北只得敞开嗓子叫叶禛的管家,这里或许只有他会相信她的话。 这一刻,在知道自己能救叶禛的那一刻,她不想就这样死去,至少让她救活他再来执行枪决。 匆匆赶来的医疗队,一一从鲁小北身边经过,身着白色大褂的中年男子叫云中,是叶禛的主治医师,疑惑地看着被拖出大厅的女子。 刚刚他没有听错,她说她能救三公子,可卫兵架着她又是怎么会事?不过此事来不及容他多想,他便急着上了二楼。 云中只是没想到二楼是这样一副景象,叶禛下榻的床沿周围全是鲜血,胸口还插了一块尖细碎瓷片。 没待叶景荣开口,拿过听诊器直接走到叶禛身边。一边的叶景荣依旧有些混乱,看着主治医师终于到来,便有些急忙的开口:“刚才,那个女人用碎片刺了他的胸口,你快看看,要不要紧。” 云中拿着听诊器的手顿了顿,心里更加疑惑,难道那个女子是刺杀叶禛的人?可她大喊着救他是怎么会事? 没应叶景荣的话,他快速给叶禛做了一个全身检查,看来今天他定是要遇上什么奇事,叶禛呼吸虽然微弱,生命体征却明显比昨天好了一些,昨天他来时叶禛分明已经在做最后坚持,这会怎么又突然有所好转。 “刚刚那名女子做了什么?就用碎片刺了他一下?” 终于没忍于心中的疑惑,云中转过头,盯着惊慌的叶景荣问道。 “是的,是我太大意,本想着他们也算个名头上的夫妻,哪想她如此心狠手辣,竟想着刺杀禛儿。” “不过我已经下令将他枪决,她一定会为禛儿之死付出代价。” 云中这才明白发生什么事,八成是这总统大人误会自己家媳妇,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叶禛被刺了一下就好转,但显然这个女人真的能救叶禛。 “总统大人,这人杀不得,三公子的病明显有好转,怕是跟她这一刺有关系。” 叶景荣没明白他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说叶禛好转了吗?“你是说禛儿的病有所好转,还没死?” “是啊,总统大人,赶快把您媳妇的命留下,说不定他真的能救叶禛。” 云中有些着急,真怕人就被惜子如命的总统大人给一枪毙了,到时那真是…… 叶景荣总算反应过来了,明白云中话中是什么意思,鲁小北那一刺缓和了叶禛的病情,她刚刚真的是为了救他。 “来人,快去将少夫人接回来。” ———— 好在人不是直接在总统府枪决,在h国所有死刑都是由军联府执行,鲁小北虽来一路喊着要见老管家,可哪想老管家因太过悲伤,病倒了,今日不在叶禛的别院,见眼这种情况,她也无计可施,只得任由卫兵将她送往执行枪决的路上。 “好……好的。” 闭着眼轻靠着车椅上的鲁小北,突然听得前排的卫兵说话的声音,像是接到某人令,这令她心头一喜。 她虽然刺了叶禛,可是那一刺是能保他的命,他体内有蛊毒胡乱的蹿动,才会导致他大量呕吐鲜血,而且他身上的蛊毒不是一般的毒,想是那些医生都没法查到病因。 果然感到车子一阵急刹车,接着又是快速的掉头转弯,鲁小北被这阵势搞得有些头晕想吐,身体还在发着高烧,她将头微微向车窗的铁架子靠了上去,用意志强撑着不让自己睡去,她要办完最后一件事才能死。 “少夫人,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总统大人让我们带您回去,您暂时不用去军联府。” 守着鲁小北卫兵与昨天将她从摩天大厦带回来的是同一人,他打心底里很同情这位少夫人,虽然她长得有些丑陋,但他看着她不像是个心眼坏的女子。 咬着泛白的双唇,她又侧过身瞧了一眼卫兵,苍白而面容之下难掩痛苦的神色,“我没事,靠一靠就好。” 第28章 救人 怎么回到总统府,鲁小北没有一丝印象,只待她再次清明些时,人已经坐到叶禛的床边,他胸口那一块碎片被取出,又经过细心的包扎。 鲁小北沉重的眼皮挑了挑,眼风里觉得一阵白光格外刺眼,微微抬起头,看着不远处一身白大褂的男子。 云中见她打量着自己,又不开口说话,不觉心里对她更加好奇,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孩,长成这般却能嫁到总统府,不止能嫁总统府,还有着极为玄妙的医术。 “叶禛的身体只是暂时稳定,我希望你能救救他。” 云中的话音落下,他身后的叶景荣也连忙应声,“鲁小北,这是你戴罪立功的好机会,救活叶禛,你就能好好活下去。” 鲁小北是真的很想应他们的话,可身体又真的使不上这份劲,她救叶禛并不是为了让自己活下去,而是觉得自己欠了他,如果自己在逃出总统府之前,能帮他找到医生,或许他也不用受这份苦。 “让佣人端一盆水上来。”靠坐在椅子上的鲁小北,深吸一口气,拼劲力气让自己能稳稳地站起来。 感觉自己站着可能不会再摔倒,又转过头对一旁的云中开口:“有银针吗?” 云中见她那摇摇欲坠的模样,不免有些担心,额头上细细密密的全是冷汗,脸色非正常一般的潮红,看来是发高烧。 “要不你先休息片刻,我看你……” 鲁小北此时只觉得这个中年男子份外啰嗦,不耐地挥挥手,气如游丝般开口:“拿银针给,他耽误不得。” 云中只觉老脸一热,喉间的话又顿了顿,压了下去,目光转向一旁的助理身上,“拿一套银针给她。” 此时佣人也将热水端了上来,鲁小北走到叶禛的床头边,缓缓地坐了下来。随手取了一根细长的银针,抬起叶禛的指尖便刺了下去。 即便是昏睡中的叶禛,也被这十指连心的痛,牵动着身体微微发颤。 云中看鲁小北凝视着银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说了史上他认为最失败的一句话:“我们早在三年前就为三公子试过毒,并不是中毒。” 多多少少有些挑衅的意味,他是h国首屈一指的内科专家,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想到的事,他还能想不到? 取过一旁的白色医用毛巾,鲁小北粗壮的手指轻细地擦了擦银针,擦干净后又将针递给一旁的云中。 自己侧握起叶禛那比女人还白皙好看的指尖,用力挤了起来,暗红色的血液滴落在床沿旁的水盆里,待她十只手指挤弄完,盆里的水已经接近暗红色。 鲁小北揩了揩额头上的汗渍,对着一旁的云中淡淡的开口:“再试试看有没有毒?” 国内首屈一指的内科专家云中先生,显然有些愣住,看着她那信誓旦旦的模样,一时有些觉得脸面受不住,不信邪地拿过银针,往水盆里探了探,见那银针依旧光亮如新,没有丝毫变得,顿时有了底气。 “你看……他并不是中毒。” 鲁小北将叶禛的双手放进被子里,又帮他掖了掖被角,轻吸一口气又缓缓站起身,看着蹲在水盆边云中思量片刻才说:“不要老放在水里试,这样当然看不出,你取出来再看。” 云中觉得老脸又被人拍了一下,瞪了一眼鲁小北,手上还是将银针凉在空气中打量起来,依旧没有动静,自信又恢复两成,正当他打算开口向鲁小北说结果,却被她眼中一抹戏虐的眼神气到。 “叶禛本就是中毒,他所中的是一种奇毒,这种毒单纯的化验血液,根本查不出,唯一的办法便是,从指尖放出血液与水完全融合,再用银针试,且需将银针凉在空中两分钟才会有反应。” “不信……你看。”随着鲁小北一席话落闭,云中手上的银针果然慢慢开始有了反应,从最初的银亮再到微红再至现在的青黑。 “这……”云中已经惊吓语无伦次,“这……是什么情况。”说完这一句整个身全猛然一颤,满是惊慌的目光立马转向叶景荣。 “除了少夫人与云中医生,所有人都退出去。”叶景荣对着屋里伺候的下人与卫兵开口。 待屋里只有三人时,叶景荣这才冷肃面容对云中说:“云中医生,你是叶禛的主治医师,两年多的时间你都没有查出他是中毒,看来我很有必要将你交至法联府调查。” 云中就知道事情会如此发展,如果叶禛真的是中毒,他这个治主医师逃不掉干系,虽然毒不是他下的,可做为他的医生,两年多都没有查出病因,不得不引人怀疑他的动机。 鲁小北起初到没想到这层,如果叶禛中毒,那就是有人蓄意谋杀,这下倒弄得这主治医生成了最大嫌疑人。但蛊毒不是一般医生能下,只有知道蛊术的人才会种这毒,知道蛊术的寥寥无几,会用这种高深蛊毒的,世间更是没几人。 身体又是一阵虚软发热,鲁小北最终还是开口为云医生求了情,若不是他今天发现叶禛身体的好转,让叶景荣带她回来,怕是自己早就已经被枪决。 “总统大人,我可以肯定云医生不是下毒者,叶禛身上的毒还需他帮忙与我一起,才有可能治好。” 此时叶景荣犹如在大海里飘浮数月的溺水者,终于遇上一块能让他缓一口气的浮木,对鲁小北的话几乎是无条件信任。 “那好,小北你与云中医生若救好叶禛,这事我也就不再追究,等我找出那个施毒者,非要将他碎尸万段。” 鲁小北理解叶景荣的心情,如果三个儿子都是同样的病,那么前两位公子想来都是被毒死后还没找到原因。是什么人如此大胆敢毒害总统的儿子,还是用这么高深的蛊毒,这背后怕是没那么简单。 “总统大人,叶禛中毒这事,若想细究,怕是要让总统府知道这事的人都守口如瓶,等我找出他中的是什么毒,说不定就能找到凶手。” 叶景荣两鬓生出一些白头发,隐隐跳动的青筋证明他有多愤慨,想到死去的大儿子与二儿子,他不犹得心口一阵窒息。 第29章 牵挂 云中看出叶景荣与鲁小北身体都有些不适,“总统大人您与少夫人都先去休息,我这边给三公子再做个详细检查,如有什么异动会随时向你们禀报。” 叶景荣满眸的疲惫深深瞧了一眼叶禛,轻叹一口气,“总统府这边我会做好消息封锁,你们两一定经竭尽全力救回叶禛。” 一旁的鲁小北心中已经笃定叶禛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整个人一放松身体又开始酸疼难受的不得了,她知道叶景荣再看着自己,等着自己的回复,可她真的…… “少夫人?少夫人你怎么了?”没待她回应叶景荣,双腿一软,眼前一黑便失去知觉。 她不知道自己这一觉睡了多久,或许并没有多久,因为叶禛的病,想来叶景荣会尽快让她起来。 肉嘟嘟的手背上,插了一根液水针,身体酸疼也缓解不少,鲁小北抬起左手抚了抚自己的脑门,烧也已经退了。 正当她想起身坐靠着床头,房门锁转动两下,接着房门被推开,推门进来的是一位年纪约摸十七八岁的小丫头。 鲁小北瞧着她自顾自用脚抵住门,进屋后又用胳膊肘拐了一下,将门又轻轻地关上,手上还端着一盆水,房头还搭了条洁白棉质毛巾。 关好门房抬头刚打算往床边走的兰兰,这才发现鲁小北已经醒了,嘴角扯出甜甜的一笑,声音格外欢悦的对着她开口:“少夫人您醒啦,您都睡了两天,再不醒三公子可要急坏了。” 绑着个马尾的兰兰,端着一盆水快步走到她的床头边,走路时绑着马尾甩得老高,鲁小北嘴角也露出难得的一笑。 不过对于她口中三公子可要急坏了,觉得并不怎么中听,她与叶禛才认识几天,谁生谁死也谈不上个牵挂。 “叶禛醒了?” 兰兰将水放在床头柜上,将肩头的毛巾利索地拉下来,放在盆子里浸了浸,用力的拧了拧,一边给鲁小北擦着脸,一边应声道:“三公子昨天就醒了,我也是三公子昨天从军联府调来的丫头,我叫兰兰,以后专门伺候夫人。” 鲁小北虽然不太习惯被人这样的伺候,但手中吊着液水,也就没有拒绝她,等她将毛巾从她脸上移开才开口问:“军联府?” “嗯,我原来是军联府陈少将别院的丫头,三公子怕少夫人没有利索的人照料,这才将我调了过来。” 鲁小北没应声,眸色有些疑惑,她现在是真分不清谁是谁,兰兰看出她的心思,又轻笑道:“我们少将是陈陌秋,与三公子是发小,两个关系可要好。” 这么一说鲁小北就明白了,原来过门礼那天,那个不懂礼貌的小子,脸上也没有探索的性趣,淡淡地哦了一声,静静坐着不再开口。 兰兰将她身上能插的地方都细心的擦了一遍,将吊着的液瓶已经见底,麻利地帮她把针头也拔了。 “少夫人,饿了吧,您等着,我去给您准备吃的。” 点点头,鲁小北又轻靠着床头闭目起来,对于自己的以后她很茫然,她本想随着李小琴一起走,可如今怕是没那么容易,她身上牵着叶禛的命,新婚那夜,他让管家帮她准备晚餐,弄得自己犯病没有照料差点死掉,单凭这点,她定然也是要救他。 不过鲁小北也好奇,到底是谁有那么大本事,能在总统府下毒,神不知鬼不觉地毒死总统的儿子,这个人能耐这么大会不会也懂换灵? 下去没多久的兰兰又推门进来,鲁小北掀开眼帘,兰兰推着餐车来到自己床边。 “少夫人,您高烧才退,吃些清淡的食物,等身体恢复好,兰兰再帮你做喜欢吃的。” 兰兰瞧着她身体肥胖,估摸着也许喜欢吃油荤重的食物,但这大病才醒,确实不宜食那种高热量的食物,她也只是准备些清粥小菜。 “嗯,好。”鲁小北应音后又说:“不用你喂,我自己来。” 兰兰愣神片刻,看着鲁小北又呵呵一笑,将手中的碗筷递过去,“好的,少夫人。” 被她夫人前夫人后,叫着鲁小北有些不自在,喝了两口粥又瞧着她,“以后别叫我夫人,叫我小北就好。” 兰兰脸上的笑意陡然凝住,觉得这样不妥,“那可不行,您是总统的儿媳妇,我一个下人怎么能直接叫您的名字。” 拿着筷子拨动着碗里的稀饭,她眉头微皱了皱,抬起头将碗递给兰兰,思量着该如何开口。 “兰兰,人生来就没有贵贱之分,可能财富地位会有所不同,但我们的人格都是平等的,虽然你从事着服伺人的工作,但那只是你的工作,它不能代表你低人一等,明白吗?” 兰兰接着碗筷依然痴痴地望着鲁小北,望了一会眼眶又开始泛红,晶莹的泪珠含着眼眶看着别提多让人心疼。 鲁小北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连忙抽过床头的纸巾便帮她擦掉眼角的泪水,“怎么了这是?我说错了什么?” 抽泣两下的兰兰,才哽着嗓子说:“从小家里穷,邻居都瞧不起我们家,我15岁就进军联府做下人,我只知道自己是下人,我生来就低人一等,谢谢少夫人你跟我说这些,兰兰真的很感动。” 心底长长吐了一口气,鲁小北知道不是自己说错话,脸上凝重的神色也有所缓合,觉得自己这么要求兰兰也是为难她。 “行吧,你若是想叫少夫人,就叫少夫人,那也不过是个称呼而已。” 兰兰还真是个孩子,说哭就哭,说笑就笑,这会又扯开一个甜甜的笑意,盯着鲁小北连连点头,笑起来脸颊上印起两朵小酒窝,很可爱,鲁小北因为她的关系,心情也舒缓不少。 “那夫人您休息,我去见见三公子,将您这边的情况告诉他,省得他担心。” “嗯。”虽然对于她老把自己在叶禛心中地位看得如重有些不理解,但鲁小北也没当面向她解释,她嫁到总统府,有些事不需要解释就已经很明朗,她这张狰狞的容貌任哪个男人都想避而远之。 第30章 重识 吃过兰兰送来的早餐,鲁小北觉得身体好了许多,起床换了身衣服,便打算再去看看叶禛的情况。 出了房间才知道这间房与叶禛的主卧相临,正巧遇上老管家上楼,见着鲁小北也是满面笑意,几个快步走到她身边。 “我就知道少夫人一定能救三公子的命,相师说您与三公子是天作之合,我至始至终都相信,您一定能为总统府带着福气。” 鲁小北嘴角微微抽了抽,心道他这是再说冲喜?若不是她学了十年蛊术,叶禛娶一百个老婆也难逃一死,只是歪打正着而已。 “您太客气,我……”鲁小北想说这是她自己该做的,但想着这样应总归有些奇怪,难道还真承认自己身带福气? “少夫人您这是要去看三公子?” 好在老管家没有一直在这个话题探究下去,鲁小北也随着他的话题,立马接了话:“麻烦您帮我去准备一套银针送到三公子房间。” 老管家端着慈善温和的笑容,爽快的应了一声好,转身前又对鲁小北说:“您以后可以叫我老薛,老薛。” 鲁小北扯出一丝坚难的笑,点点头转身蹿入叶禛的卧室。 ———— 叶禛的卧室她不陌生,浓重的血腥味已经散去,不远处的红褐色实木书桌上摆了一盆含苞待放的蓝玫瑰。 窗外的细风轻轻吹进卧室,实木斗柜上书籍自动翻着纸张,静谧得就像时间静止一般,床上俊美的男子,手中正端着一本厚实的书本,白净皮肤下,一双美得如大海般无尽的眸子,流转在手中的书本上,细长的睫毛微微轻阖着,薄薄唇际轻抿着,说不出的魅惑。 鲁小北一直没明白,怎么会有男人长成这样,长成这样还能叫男人? “看够了吗?虽然本公子貌可倾城,但你要控制住情绪,小心嘴角的口水。” 低垂着头,目光依然停留书本上的叶禛,嘴角轻挑了下,懒懒而动听声音传入鲁小北耳中。 有些闪神的她,脑子陡然清明,她虽然没见过什么男人,但对于容貌这种事,向来也不怎么看中,对于他过份自恋的话,心底表示不屑。 “你身体的毒性只是暂时压制,建议看书这种事少做,多让脑子休息,到时毒性一上来,你一个抗不住,那可就只能红颜薄命了。” 叶禛听到这话时,才缓缓抬起头,如葱白的指节,轻轻将书本合上,摇摇头轻笑一声。 “你还跟十年前一样,性子冷漠说话还嘴毒。” 鲁小北没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十年前,十年前她有见过他?正当她疑惑之际,叩门声又响起。 她转身走到门口,估摸着是薛管家送银针过来,开门果然是一脸笑嘻嘻的薛管家,看他那样子也没打算进门。 接过银针包,道了句谢鲁小北就退了回来,对于叶禛那句十年前早已抛到脑后,打开银针包,就打算给叶禛放血。 “你不记得我了?十年前我去过鲁公馆,那时你还是挺可爱的小女孩。” 十年前的事,哪记得那么清楚,再者鲁小北从那句“那时你还是挺可爱的小女孩”中感受出,他觉得她现在不可爱奇丑无比,虽然是事实,但关他毛事? “忍住了……”压根没给叶禛缓冲的机会,银针毫不留情的扎了进去。 “啊……”一向稳沉不惊,忍耐力非凡的总统府三公子,毫无形象的大喊一声,这痛来得太突然,他一时没控制住情绪。 鲁小北淡默的面容下,明显有一丝戏虐的笑意,没待叶禛抱怨出口,她抢前说道:“跟个女人一样,这点疼都不能忍?” 叶禛刚要说出口的话又硬生生收回,打量眼前这个胖女人好几遍,心里可以肯定她就是故意,“那你扎你自己试试看。” 鲁小北又取过一根银针,对着另一根手指狠狠的扎下,叶禛只觉浑着一阵冷汗,连着每个细胞都在叫疼,但嘴里却愣是一点声都没发出。 “我是个女人,我扎针可以随便叫,忍不住疼也很正常。” 叶禛另一只没扎针的手,揩了揩额间的冷汗,脸色苍白如冬雪般白亮,如清风拂柳般轻缓动听的声音也有些气息不稳。 “你这是什么逻辑?” 眼风扫了下他的脸色,她顿了一会才应声:“十指连心,我知道很疼,但是只有疼过之后,身体才能好转,你中这毒不是两天,我现在也没有根治的办法,只能先将毒血一点一点逼出,等找出是哪种蛊毒,就能痊愈。” “你知道我中的是什么毒?蛊毒是什么毒?”叶禛身体的疼被她这一句话彻底转移。 鲁小北趁着他转移注意力时,又扎了两根針到他的指间,见指间的慢慢开始又黑血凝聚,又快速将针银抽出,拉住叶禛的手开始用力挤毒血。 “蛊毒是蛊术的通俗叫法,在云市那些穷困的大深山里,会有一部分学习这种蛊术,会蛊术的人养的蛊毒都不一样,不过基本都是通过一些毒虫毒蛇毒草混在一起养成,这种毒种到人身体里,可以隐藏许多年,会慢慢侵蚀人的身体,直到生命枯竭。” “传说高深的蛊术师还可以随意控制蛊毒发作的时间,不过这种境界没几人能达到,至少我这个学了十年的人是不行。” 叶禛听得入神,指尖的疼也没那么明显,对于蛊毒他还是第一次知道,他没有好奇自己为什么会中蛊毒,不可思议问道: “你是蛊术师?” 将他五根手指的毒血挤掉,抽过床头的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鲁小北这才抬起头看着他, “我不是蛊术师,被放到大深寄养,无事可做学着好玩的。” 听她这么解释,叶禛大约也明了些什么,听说鲁小北十年前就被送到大深山寄养,近来一段日子才接回。 “你都在大深山里吃了什么?为什么会……记得你小时候不是这样。” 叶禛还是再次问出自己心底的疑惑,不想他这个问题,却让掩起伤的她,再一次掉入那些不堪的回忆里。 她为什么为变成这样?她也想知道,可再追问还有意义吗?她一个人苟活在这个世上,用什么容貌又有什么关系? “人是会变的,是不是觉得我很丑?其实我也这么觉得,可这张脸就长在我身上,丑我也得忍着。” 鲁小北将目光从叶禛身上移开,端过床头装着毒血的瓷碗,起身抬步离开。 只觉心底猛然被什么东西碰撞一下,他并不是觉得她丑,只是怕她遭遇了什么事,才会变成这样。 第31章 回门 叶禛身上的毒,很快得到控制,十天后的他已经能正常下床行走,气色也比之前好了许多,身体这一好,叶景荣对于鲁小北更是另眼相待。 特意派人告诉她,今天送她与叶禛回鲁公馆,还解释着说新婚三天应该回门,但叶禛生病她也是知道,让她别介意。 总统大人都说到这份上,鲁小北再怎么不识趣,也不会再有任何异议,何况她本来就很识趣。 叶禛今儿出门之前捯饬的许久,果然有总统儿子的派头,兰兰非要帮她梳妆,被她狠心拒绝了,叶禛是长得美,捯饬过后只会更美,她这个样子,捯饬就叫丑人多作怪。 宁城的蓝天很美,初露新芽的梧桐树更为这个城市添了一份生气,豪华的黑色轿车缓缓进入鲁小北所熟悉的那个地方。他们于正午到了鲁公馆,这个让她做梦都不想再看到的地方。 ———— 鲁公馆正厅内 “谁杀了李小琴?” 鲁柏青阴沉着脸,狠狠地瞪着眼前那两个爱惹事的女人,鲁小北结婚那晚,他因为财团的急事,出了敞远门,这一忙就是数十天,哪想今天一回家,便得知李小琴死了,他答应过鲁小北,会让她带着这个女人,哪想他一生唯一答应过她事也没有办到,这让他心底有些自责。 “爸爸,不是我们杀的,是她自己跑出去,跳楼自杀,她估计是看鲁小北要去冲喜,受不了这个打击,这才想不开……” 鲁姗姗煞白着脸,双腿有些打颤,目光闪躲着不敢看向鲁柏青。 鲁柏青手中的拳头紧了松,松了又紧,终是忍下心中的怒火,冷冽的目光放在朱长婷身上。 “小北今天回门,看着她的份上,暂时饶过你们俩,等我查出这个事的真相,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话音落下,鲁柏青急步走出鲁公馆正院,门口已经候着许多人,多数为鲁氏财团宗亲,在他带领下,浩浩荡荡去鲁公馆大门迎叶禛与鲁小北。 屋内的鲁姗姗因鲁柏青的话气得直跳脚,朱长婷心有余悸道了句,“胡闹”,便拉着她往正门去宾客。 从下车的那一秒,鲁小北直觉心头愤火难忍,看着站在人群的鲁柏青,愤怒的双眼似要将他剖心撕肺。 一旁扶着她的兰兰也感觉她有些不对劲,贴着她耳际轻道了声夫人,她这才回神,跟着叶禛的身后,进了鲁公馆。 “恭迎上将大人光临,鄙府真是蓬荜生辉。” 四月阳光静静笼罩着一身银灰色手工西服的叶禛,抬优雅地抬起左手,瞧了眼手腕那块精致的钻石手表,面上又端起一丝适宜的浅笑,“哪里的话,以后都是一家人。” 笑如春风,声如清泉绢细而动听,婉如雕刻般立体深邃俊美的五官,那一双能纳入星辰的双眸最让人移不开眼,眉目间的英气与儒雅也是独一无二的气质融合。 “叶哥哥。”人群中响起一声娇滴滴的女声,接着便蹿出一名容颜清丽的女子。 “叶哥哥,我是姗姗,你还记得我吗?”两颊印上两朵红霞的鲁姗姗,一脸娇羞的忘着叶禛,看着别提多娇媚。 鲁小北身体猛然止不住的颤抖,内心的冲动想让她去撕了那个女人,杀了她为李小琴报仇。 “夫人。”一旁的兰兰不知真相,以为是那女子刻意来讨好三公子而惹得她不开心,见着她差点就要冲上去,兰兰紧紧拽住她的胳膊,以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事。 被她这么一拽,鲁小北倒清醒不少,知道这样的场合,冲动也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搞不好就是落下一个给人看笑话的下场。 “原来是姗姗,都长成大姑娘了。”叶禛对鲁姗姗的印象并不深,他向来不喜欢粘人的小女生,鲁姗姗小时候便是那样喜欢粘着他,让他并没有多少好感,可不知为何,今天看着她这张脸,竟觉得份外熟悉。 要说熟悉,他肯定对鲁小北的印象更深刻,那个冷傲的小丫头一张水灵清丽的脸,他记得非常清楚,可如今见到鲁小北却也不如记忆中那般,他总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控制住情绪的鲁小北,抬眼便瞧见叶禛盯着鲁姗姗移不开眼,冷眉一凛,果然男人都是肤浅的生物。 “叶哥哥,快进去吧,站着多累。”听说他还记得自己,鲁姗姗别提多开心,一时间高心过了头,便直接上前去挽住叶禛的手。 “姗姗……”鲁柏青端着笑意,声音不大不小的叫了一声,提醒她注意分寸。 叶禛本还有些笑意的脸,因着鲁姗姗的动作冷了下来,不着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又与鲁姗姗退开距离,转而回过头,对着身后的鲁小北温柔地说道:“小北,你嫁到总统府都有十来天,应该很想念家人吧,快来见见你父亲。” 没待鲁小北回神,他又拉将一旁的兰兰挤开,从容地站到她身边,还装模作样的牵起她的手。 鲁小北冷冷地瞟了他一眼,挣扎两下见抽不动,也就任由他去,心底只是不明白这叶禛打的什么算盘,如果找自己做挡箭牌挡桃花,他也实在太有眼光,她如今估计是全h国最没有杀伤力的女人。 鲁姗姗看着两个亲昵的样,嫉妒快要发疯。 瞪眼要是能杀人,鲁小北觉得自己可能就被瞪死了,不过她越生气她越开心,朝着鲁姗姗丢出一个冷蔑的笑,又将自己胖嘟嘟的身体,往叶禛的身边挨紧着靠。 一行人又浩浩荡荡进了鲁公馆正院,大厅里摆满的各式新鲜的水果与特制法式甜品,鲁小北进了大厅后,就从叶禛身边逃开,趁着那些人巴结叶禛时,她转到大厅后面洗手间内。 捧了几捧冰水,狠狠浇在自己脸上,她需要冷静,眼见着仇人就在自己眼前,可她却什么都不能做,她心底纠缠的太痛苦,鲁姗姗我到底要怎么对你,才能一解我心头之恨? “哟……这不是我们的上将夫人吗?” 满带鄙夷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脸上还残留着水珠滑到她的嘴角,微扬的嘴角让看着有股瘆人的诡异,鲁小北只觉鲁姗姗来得正是时候。 第32章 痒蛊 “你看你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怎么配得上叶哥哥,刚刚大厅里所有名媛千金都在嘲讽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拧好水龙头,鲁小北抽过毛巾架上的毛巾,一派悠闲地擦了擦手,擦好手之后,又像刻意调皮一般将毛巾扔向不远处的木质收纳篮里。 脸上仍旧淡默随意,看了眼鲁姗姗那骄傲的小脸蛋,轻轻的吐出一句:“我觉着她们是在嫉妒,嫉妒一只癞蛤蟆可以吃到天鹅肉,那些自诩是天鹅肉的高贵品种,却偏偏争不过一只癞蛤蟆,也着实令人不解。” 被她一席话气得差点站不住脚的鲁姗姗,正想开口反驳,哪想鲁小北又看着她,冷着脸不屑的丢出一句:“可能是品种不纯吧,你说是吧……天鹅肉。” “你……”鲁姗姗气极道出一个你字,举手便要打鲁小北,鲁小北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要挥一来的手。 “鲁姗姗,我可告诉你,这巴掌你要是打了,你就等着坐穿牢底吧,打了总统的儿媳妇,就是不把总统府放在眼里,不把总统府放在眼里,你应该知道后果。” 鲁姗姗感觉手臂一阵吃痛,瞪着鲁小北更加不屑的说道:“你还真当自己是叶禛的老婆,就你这个样子,他看都不愿意看你一眼,你就等着守一辈子活寡。” “啪”得一声,鲁小北狠狠地就扇了下去,“出言侮辱总统的儿媳妇,该打。” 瞪着双眼,鲁姗姗不可思议盯着鲁小北,不相信她真敢这么扇自己,“鲁小北,你个贱人,我今天要……” “啊”没待她话音落完,又是狠狠的一把掌,“骂上将的夫人,在h国可是有规定,出言侮辱军人,可以枪毙,你虽然不是直接侮辱军人,但你侮辱军人之妻,我打你一巴掌不为过。” 鲁姗姗一张脸上应着五根醒目的手指印,似乎被鲁小北气疯了般,挣扎叫了两声,就开始如疯子般拳打脚踢袭向鲁小北。 胖圆的身体向后移了移,鲁小北趁着她撒泼之际,从怀里掏出一捧白色粉沫,对着鲁姗姗的方向轻吹一口气,贴在鲁姗姗身上的白粉沫顿时与空气融合,消失得干干净净。 只知道胡缠乱打的鲁姗姗,根本没发现鲁小北这一动作,只等自己被她再一次推倒在地,才发现身体有些不对头。 “啊……好痒。”她起是觉得青隔着衣物的皮肤阵阵发热,痒着难以忍受,伸手抓了抓却又不知道具体痒在哪个地方,可是她感觉全身都痒。 鲁小北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目光狠厉的丢出一句:“今天只是见面礼,以后定有大礼相送,你欠我的,我都会一件一件讨回来。” 头也不回的鲁小北,没想刚踏出洗手间,就遇上门口兰兰与叶禛,他们俩怎么会在这? 兰兰从来到鲁公馆就觉得鲁小北有些不正常,又好一会没寻到她的人,便将这种情况告之的叶禛。正当听家里的佣人说夫人进了洗手间,叶禛不放心跟着兰兰过来寻她。 “鲁姗姗在里面叫什么?” 叶禛黑亮而沉着的眸子,盯着她那双冷默的双眼,到底经过什么样的事,才会让一个人拥有如此冷默眼神。 “想知道她在叫什么,自己进去看,不过我得申名,我来时她就已经在那疯喊大叫了,当然信不信由你。” 绕过叶禛与兰兰,鲁小北悠然地走向大厅,找到一处较为安静的角落,夹起几块水果,咬牙切齿的吃着。 果然没多久,叶禛就抱着洗手间里的鲁姗姗出来,鲁柏青似乎也发现有些异样,为叶禛指引着路,两人一起上了楼。 “少夫人,我相信你。”不知何时,跟着叶禛的兰兰走到她身后,冷不丁的说了一句,吓得鲁小北被一块水果呛住。 “少夫人,那些女人都瞧着三公子俊,有钱有势,个个都想粘在他身边,这个鲁姗姗格外过份,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挽着三公子,难道不知道三公子是他的妹夫吗?” 鲁小北终于咽下那块呛死人的水果,咳嗽两声之后才应道:“就是……一个个的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兰兰一阵哑然,憋了好一会不知道该怎么接,基于癞蛤蟆这个词的定位,她有些摸不准了,所幸不说了。 “兰兰,你说我姐姐痒成那样,我是不是得上去看看?” 鲁小北不知道心底想得又是哪一出,突然冒出这一句,兰兰愣了愣份外诚实的回答道:“基于姐妹关系,倒是可以去看一看。” “那好,你在这吃水果,我上楼去看看。” 兰兰“啊”了一声,便只见鲁小北留给自己一个胖胖的背影,撅了撅嘴,还是没敢追上去,说了让自己在楼下吃水果。 今天说是回门,其实也就像一个小型的家庭派对,鲁氏家大业大,再者招来叶禛这颗大树,宗亲里的人都不想错过能被大树照拂。 鲁小北也是今日才知,叶禛就职于军联府,而且还是上将级别,按h国军级来算,也就仅次于那个国防部长陈钦。 不由得又再次让她感觉叶禛是被老天坑的最惨的一位,因为身体的毛病,不得不娶个奇丑无比的媳妇,鲁小北觉得自己有些浪费资源。 踩着轻缓的步伐,她上了三楼,记得这鲁姗姗住的好像是三楼,但具体哪间房她记不住,廊道很长,她边走边拉长耳朵,听听看哪间房有动静。 只是没想到,没走几步,就遇上拉开房门的叶禛,鲁小北轻挑着笑意,觉得找个房间确然不费神。 不过她明显感到叶禛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冷意,只是她哪有那个心思去在乎他的看法,像是没见到他一样,鲁小北打算直接绕过这位上将大人,以后也越少接触越好。 哪想手臂被突来的一道有力手掌抓住,叶禛的力气不小,疼得鲁小北眉头微蹙。 “为什么要那么做?扇她耳光是因为嫉妒她的美貌?” “她的美貌?呵呵……做贼的喊捉贼,有意思。”鲁小北露个小痞子般的笑意,目光却有着瘆人的寒意。 “心疼了?心疼当初干嘛不娶她?叶禛我们最好井水不犯河水,你做好你的上将,我做好我的丑八怪,至于你想怜惜哪个女人,都随你开心,我不会过问也懒得过问。” 说完便要挣开叶禛打算下楼,哪想叶禛力道太大,她根本挣脱不开,只得抬起头,恶狠狠瞪着他。 第33章 深仇 “呵……”叶禛冷然地轻笑一声,鲁小北这一番话让他有些哭笑不得,她确定她自己不是抢台词,看来他对自己这位小胖妻了解太少,原来她并没打算当一名上将夫人。 “起初觉得你虽然性子冷漠,但至少心地善良,看来我叶禛也有走眼的一天,不过我奉劝你,你那些小把戏最好少用,免得自食恶果。” “还有一件事,我得明确告诉你,嫁给h国的军人,特别是像我这种上将级别的军人,就算你讨厌我一辈子,也没有离婚的机会,h国军人是不准许离婚,夫妻一方谁提出来谁就得被枪毙,别不信……回家后可以去书房看看相关的法律文书。” 待鲁小北应过神,叶禛那清瘦的背影已经消失在楼梯口,收回那能将人冻死的目光,鲁小北眉头又皱了皱,该死的家伙,到底是用了多大劲,捏得她手臂痛死了。 脑子里又将叶禛那番话细细琢磨一番,什么初起性子冷默,什么至少心底善良,她的善良也看是对什么人,瞧不起她的小把戏?冷哼一声,她的小把戏还救了他的命。 至于嫁给军人不能离婚一事,她确实要去求证,这叶禛一时半会也死不了,不能离婚难不成还要绑着一辈子? 将心底那口郁气,长长地吐出,见着叶禛已经下楼,自己正好也不用为了避开他,去看看那个正牌千金过得怎么样。 门只是轻掩着,隔着房门,里面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虽然她往常不屑听墙角,但今日她兴致好。 “姗姗,妈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去找鲁小北的茬,那个小贱人不是那么容易对付,我们不可心急。” 鲁小北将微掩的门轻轻推开,胖嘟嘟的身体往里挪了挪,好让整个身体站到房间的玄关旁,毕竟站在门口,经过个什么人,让人看着不是太光彩。 “妈,她嚣张不了多久,你今天是没看到叶哥哥看我的眼神,满满的全是担心焦急,过不了多久,叶禛就会受不了那个丑八怪,到时等我嫁进总统府……” 门边的鲁小北冷笑一声,原来这鲁姗姗喜欢叶禛,心底竟还打了这个算盘,不过要是知道上将不准离婚,她会不会绝望的想要自杀? “姗姗,叶禛这个人病着先不说,心思更加不能随便揣摩,总统府的日子也没想象中好过,稍有不注意那都是会送命。” 鲁姗姗最不喜欢自个妈说这些没志气的话,鲁小北那个丑八怪都能过得好,她就不信自己哪都不如她。 “妈,叶哥哥根本没病,你看他今天抱我不是抱得很轻松,早知道就应该让我替嫁过去。” 朱长婷对自己这个没头脑的女儿也有些无奈,若不是自己将她死死看着,不知道要惹多少祸。 “姗姗,最近一段时间你千万别在犯事,李小琴的事你爸不会轻意罢手,若到时让他知道是你推她下楼……。” “哎呀妈,你干嘛总那么怕事,那李小琴一个下人,死就死了呗,我就是要弄死她让鲁小北不好过。”抬着抓着脖子的鲁姗姗不屑地说道。 紧咬唇际的鲁小北,听着她那云淡风轻的声音,强压的恨意开始肆意的泛滥,为什么她们要如此轻贱别人的生命?赤红的双眸流下仇恨的泪水。 “那个鲁小北,这辈子有的恶梦可以做了,我故意让那李小琴与她妈死的方式一样,就是想让她再一次感受亲人惨死的感觉。” “姗姗,说话注意些。”屋内朱长婷想到杨桃,不觉心头一颤,当年她将杨桃推下楼摔死除了姗姗,没有别人知道,若是鲁柏青知道这些,怕是会直接杀了她。 “妈您还别说,我就服您当年下手狠,将杨桃那个贱人推下楼摔死,从摩天大厦摔下去那个死法是真难看,整个人摔成个肉饼,那李小琴死的时候也是那样,脑袋都摔成两瓣。” 越说越兴奋的鲁姗姗又接着开口,“您是没看到鲁小北当时那状况,抱着那四分五裂的身体,哭得跟着傻子一样,真是贱人有贱报,让她妈做小三,看她还讨好卖乖。” 站在门边靠着墙面的身体不停地颤抖,鲁小北只觉头如炸裂一般的疼,杨桃死的一瞬,李小琴死的那一幕,不停的重叠在她的脑海,一遍一遍又一遍。 屋内时不时的嬉笑声,让她的头更痛,痛到她想杀了那两个女人,提了提沉重的脚步,她最终轻拉开门,从屋内一头蹿了出去。 里屋的朱长婷似听到什么动静,连忙起身追到房门,只是空空廊道里,连个人影都没有,疑惑着是不是自己产生了幻听。 又探了探身,打量片刻之后才退到卧室里,这才将门上锁。 鲁小北冲出门的那一刻,便知道自己已经打草惊蛇,转身便向着三层公用洗手间拐了进去,此时的她蹲坐着台盆柜旁,双手捂住快要爆裂的头,不停的低吼着。 如枯草般的头发,被她一把一把的拽下,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可是她该怎么办?怎么才能减少她心中的痛苦。 “妈,是我没用,是我没能保护好你们,是小北没用,妈妈……妈妈……妈妈,小北应该怎么办?” 哭得太过用力的脸已经变得扭曲狰狞,可就算如此悲戚的哭着,她也没能让自己哭出声,她不敢让别人知道她的懦弱,她不能。 “哭并不能解决问题,所有的事正迎难而上,才会看到最终结果,你躲在这里哭有什么用?如果有人让你痛,你就应该让他痛,如果有人让你死,你必须让他先死,这就是生存法则。” 低垂着头哭泣的鲁小北,并不知道洗手间何时来了人,抬起那红肿的眼,看着面前微微驼着背说话的老人。 她认识他,他是后厨打杂的佣人,肖老头。只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 擦掉泪水,鲁小北扶住身边的台盆柜,起身时双腿已有些发麻,靠着墙又稍作片刻,打算径自离去。 “逃避隐忍都没有用,那些想要践踏你人生的人,会像野狗一样死死咬住你,它们要撕你的皮,啃你的骨头,直到你连渣都不剩。” 第34章 断绝 迈出的步子顿了顿,鲁小北回头瞧了一眼身后的老人,漠然地说道:“我自己的事,我自当心里清楚,劳烦您老费心。” 说完便拖着肥胖的身体,快速下了楼,可老人的话如刀刻一般烙在她的心里,“逃避隐忍都没有用,那些想要践踏你人生的人,会像野狗一样死死咬住你,它们要撕你的皮,啃你的骨头,直到你连渣都不剩”。 是啊,她就是一再的隐忍逃避,再会让那俩母女嚣张至今,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她鲁小北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少夫人,您去哪了?兰兰找了您许久都没找到,担心死了。” 刚到一楼的鲁小北就被兰兰拉住胳膊,见着鲁小北眼睛有些红肿又担心的问:“您这是怎么了?被谁欺负了?” 这才知道自己红肿的眼估计有些吓人,她扯出一丝笑容淡淡应道:“刚刚去后院赏花,结果被虫子迷了眼,刚到三楼洗过才下来。” “哦”兰兰将信将疑,鲁小北不想说她也不敢追问。 “兰兰,你去找叶禛,问他什么点能回总统府,我这边先去向我父亲说两句话,一会来与你们汇合。” 兰兰虽有些担心她,可还是乖乖点头,便往着人群里去寻叶禛。 鲁小北本思量着快些离开这个地方,心底的恨意又促使她去见那个冷漠无情的男人。 鲁柏青手举着高脚杯,站在欧式奢华的壁炉前,正与一位商人聊的正入神,直到鲁小北大喇喇往他们身旁一站,他这才淡淡瞅了她一眼。 又与那名商人寒暄几句,饮了口红酒,待那位商人转身离开,这才将目光放在鲁小北身上。 “找我有事?” 哪想话音一落,鲁小北就一杯红酒迎面泼上,鲁柏青本还算温和的眸子立马寒了下来,从齿缝里蹦出三个字:“鲁小北……” 将手中的杯子往壁炉旁的斗柜上一放,鲁小北又折回到鲁柏青面前,本就冷的眸子此时看着快生出冰。 “这杯酒是我敬你的,敬你的言而无信,从今天开始,我鲁小北与鲁氏财团誓不两立,你们从我身上拿走的,我会一件一件讨回来,看好你的妻子与女儿,下次再给我碰上,可就不止浑身发痒这般简单,我若心情一个不好,搞不好会让她全身腐烂也不好说。” 鲁柏青明白她心底的恨意,这件事确实是他大意,是他辜负她的委托,目色顿了顿,心中竟冒出一解释的想法。 “小北,你听我解释……” “好了,住口。”冷厉的一声立马打断鲁柏青,“不用解释,我不想听,我永远不会再相信你。” 鲁柏青冷淡的眸子又暗沉不少,知道这事一时难已令她信服,耐着性子又再次开口: “小北,李小琴的事我会给你一个说法,这个事我也正在查,现在并不能证明就是姗姗所杀。” 指望鲁柏青给她说法,她不敢如此异想天开,心底暗生一抹自嘲,冷冽眸子看着面前有些狼狈的鲁柏青,她心底那个问过自己无数次的疑问再一次出现,为什么鲁柏青要是她的父亲?她宁可自己从来都没有过父亲。 “欠的债总归要还,解释有用要警察干嘛?鲁柏青你最好祈求我哪天不幸身亡,不然我这辈子对你们鲁氏的恨永远不会停止。” 丢下一句,她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鲁柏青看着她孤寂而倔强的背影,金色边框眼镜下目色越发暗沉。 走到鲁公馆正院大门处的鲁小北,就看到总统府的车在不远处候着。上车后,鲁小北与叶禛并行坐到后排,眼风扫了他一眼,并没打算开口与他说话。看着架式,他已然在里等了一会,白净的面容下略显疲惫。 “三公子,可以走了吗?” 盯着鲁小北瞧了一会叶禛,才淡淡的应了司机一句,“走吧”。 车子缓缓开出鲁公馆,随着离鲁公馆距离越来越远,鲁小北才觉呼吸顺畅了些,看来这个地方真得少来。 “为什么要这么做?下毒给鲁姗姗。” 这十几日在总统府与鲁小北相处的种种,都证明她不是这种刁钻心狠之人,可为什么一到鲁公馆就变了?叶禛甚是不解。 将头靠着窗子上,鲁小北侧过身轻阖上双眸,不想再看着叶禛,也不想回答他的质问。 “难道真像你母亲说的,你是嫉妒鲁姗姗的容貌?”如果真是这个理由,叶禛就更是觉得无语。 豪华黑色轿车里,因为叶禛的话,顿时安静只剩呼吸声,闭着眼的鲁小北,又轻挑开一只眼,看了看窗外飞逝的梧桐树,透亮的黑眸闪过一丝黯淡。 “我没有母亲,她们都死了。”声音不如以往的清冷,听着有些无助凄凉。 “至于容貌一事,你全当是真的吧,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最有资格觊觎她的容貌。” 叶禛看着她的侧影,心中竟莫明升起一股怜惜之情,他对她的过去了解的不多,只知道从小被寄养深山,只知道众人都喊她天煞孤星,这背后的原因,鲜少有人提起过,他也不曾让人调查过,对于她现在行为,他也不敢妄下断论,看来是需要好好让人查查看。 轻咳了两声,叶禛抬手按住自己的胸口,近来虽身体有所好转,但还是不如正常人那般,一阵闷热弄着他有些呼吸不顺,整个人轻靠着椅背,将双目阖上。 “说了让你少操心,少用脑子,身体才会恢复得快,非不听,这会又不舒服了吧,好身休息,回家我给你放血。” 叶禛光洁白皙的额头微微皱了皱,敢情这丫头是在嘲讽他爱管她的闲事,如果她不是他的老婆,他才没半分闲心来关心别人的事。 “鲁小北,我劝你最好别这么嚣张,我若活着,你只有一辈子待在总府死,我若死了,你也逃不出总府,所以你最好想着如何讨好我,万一我哪天心情好,同意你出府也说不定。” 闭着眼的鲁小北嘴角轻扬,心道还是真是小气的人,虽不屑他这种要挟的行为,但觉得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她提出离婚是要枪毙,但他若同意离,那应该就不一样了,她是该好好琢磨这事。 “兰兰,今晚将少夫人寝具用品移到主卧来,我觉着最近一个人睡,夜晚特别不安稳。” 闭着眼的叶禛,又用那如绢绢细水般的声音,对着坐在前排副驾驶上兰兰淡淡地开口。 果然,假寐的某女倏地睁开眼,整个人顿时吓得惊坐起来,“什么?一个人睡特别不安稳?” 第35章 上坟 叶禛还是一派清闲,轻轻的嗯了一声,“这不正巧娶了个老婆,打个伴还可以。” 鲁小北虎躯抖了抖,额间阵阵冷汗,心道叶禛这个人是有毛病吧,就她这样的,他真下得去手? 她与叶禛成婚以来,两人一直都是分房睡,鲁小北一是觉得自己长这么丑,跟那么一个美男在一块,那也是埋汰人家,二是她并没有打算与叶禛做真正的夫妻。 如今她心底已然明朗,等报完母亲的仇,叶禛的病情稳定,她就离开总统府,独自闯荡自己的人生。看来她真得好好计划一下,怎么才能弄得一份光明正大离开总统府的通行证。 靠着椅背的叶禛,虽然没睁开眼,可鲁小北的反应他不用看也知道,薄而性感的唇际微微向上扬起,看来她也并不是什么都不怕。 所幸叶禛那句话同睡打伴的话,也就随口说说,夜晚也没有真的让兰兰将自己寝具物品搬过去,鲁小北也算踏实的睡了个安稳觉。 次日清晨,她在一缕暖光中醒来,懒懒的掀开被子,顶着一头毛糙的长发,走向卧室内的洗手间。她住是次卧,虽比不上叶禛的主卧那么奢华,但于她来说,俨然也算个极品金窝。 因为叶禛生病的原因,她这一段日子都没有机会出门,昨天从薛管家那得李小琴下葬的地方,便打算今天抽空去看看她。 洗漱收拾好自己,她又去叶禛的房间,给他确认一下身体状况,将自己要出府的事,跟他直接道明。 男子慵懒地靠在床头,手中端着一本国外的文献,看得份外认真,鲁小北也识趣,见他没打算搭理自己,便打算退出房间。 “通行证你不打算还我?还有从我钱包里借走的钱你也不打算还了?” 叶禛纤细的指尖,轻翻一页书纸,依然没有抬头去看打算离去鲁小北。 手搭着门锁的鲁小北,提起的步子顿了顿,心里也咯噔一下,那日拿他的钱也属于下下策,没有主动将这事将他坦白,如今看来俨然是失策。 “通行证今天回来便还你,关于借钱的事,再过一段还你。”鲁小北这话说的份外没底气,平日对着叶禛也是冷言冷语,今天说声倒是轻柔不少。 她哪里有钱,她想她应该是全h国最穷的千金,不止,还是最穷的上将夫人。 啪嗒一声,叶禛合上手中的书籍,轻抬起头,脸上端着醉人的笑意,打量着门口有些不在自的鲁小北。 “通行证不急的,主要借钱这事,我这人一向不太喜欢跟人有金钱上的牵联,希望你能明白。” 本还有些觉得自己欠了他人情,哪想他这么不给人台阶下,鲁小北有些想爆粗口,不就借了200块,至于这样步步紧逼。顿时感觉叶禛这人有些鸡毛,心胸狭隘,爱作。 “反正钱是没有,你说怎么办?” 都到了这份上,鲁小北只得戳破脸皮往上挺,冷着眸子盯着叶禛,等他的下文。 借钱不还,还这么理志气壮的人,叶禛是第一次看到,不过早料她会如此问,轻笑一声又说:“告诉我你今天要去哪,借钱的事就一笔勾销,咱们两不相欠,不过通行证回来还得还我。” 鲁小北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轻抿着唇际,冷冰的双眼盯着他那似星辰般的眸子。 卧室里一时有些静默,她的倔强让叶禛又不得不再次开口: “那就今天还钱,借钱还钱天经地意,我也不为难你。” 怒火上头的鲁小北,只差把眼珠子瞪出来,这叶禛真的是h国的上将?靠他爸上位的吧,这么幼稚的上将,她真的很忧患这个国家的安全。 不过心底还是无奈地叹了长长一口气,不愿意承认她这么有骨气的人,也会为200块折腰。 “去给我养母上坟,你犯病那天,她死了。” 再次提起李小琴,心依旧痛的发怵,可面上却是冷冷淡淡的样子,让人瞧不出她真实的想法。 叶禛也有听薛管家提起过,说是他犯病那天,少夫人偷了他的通行证,跑去救自己的亲人,只是他不知道这亲人,竟是她养母。 抬手撩开深蓝色的被子,一身银灰色丝质睡衣的叶禛,边往衣帽间走,边对着门边发愣的鲁小北说道:“等我一起,我这个女婿也应该去看看她。” 接着便是衣帽间的门,被啪得一声关上,留下一头雾水的鲁小北,他说等他一起?还女婿? 在一楼的客厅,鲁小北对着若大落地窗,傻坐了一个时辰,叶大公子才款步而来。 叶禛接过兰兰手中的纯黑色西服外套,又对着一旁薛管家开口问道:“东西可都备好了?” 薛管家这段时日,心情似乎格外舒爽,见着谁都是端着那温和的笑脸,这会见到叶禛神清气爽出现在他面前,笑容更是甜到令人发指,鲁小北见着都有些止不住起鸡皮。 “东西都准备在后车箱。” 叶禛点点头,也没叫坐在黑色皮质沙发上的鲁小北,迈开那修长的长腿,径自走了出去。鲁小北也只是冷冷扫了他的背影一眼,连忙快步追了上去。 “少夫人。”身后的薛管家见鲁小北,又急急的叫了一声。 跑到门口的鲁小北有些疑惑回头,手扶着门框,看着一脸笑眯眯的薛管家。 “您慢些,别摔着。” 鲁小北只感双腿软了软,幸得自己扶住了门框,不然还不得被他那发腻的声音吓得一股屁跌倒在地。 “嗯嗯。”鲁小北知道他是关心自己,虽然这关心对于一个二十岁的女孩来说,确实过了头,她还是乖乖地点点头,冷着的胖脸笑了笑,这才转身离去。 厅里的薛管家是越看鲁小北越顺眼,心底满意的同时,头上不忘点着头,看到一旁的兰兰,又似乎要将心底的想法得到认可一般。 “兰兰,你也觉得我们少夫人有福气对不对?” 不明所以的兰兰愣愣地看着他,愣了好一会才又不明所以的点点头,“嗯,福气。” 少夫人救了三公子的命,何止福气,简直就是天降福星。 鲁小北直到上车后,还觉得心里一阵发毛,自从自己救了叶禛的命,这薛管家看她的眼神太瘆人,褶皱的老眼里,竟然都还能温柔的快腻出水来。 第36章 巧遇 虽然不明白叶禛为什么非要跟着去墓园,但鲁小北想着他既然来了,总归还是要给他个角色,暂时将他当成准女婿,让李小琴看看也放心,至少自己不如鲁公馆过得那么辛苦。 鲁小北从没想过,自己再次与李小琴相见,竟是天人相隔。虽然李小琴一直说她并不是克星,可她还是因她而死。 这些日子,鲁小北好好理过思绪,按照那鲁姗姗说法,不难排除爷爷奶奶也是被朱长婷害死,目地只为了造成自己是天煞孤星的假象,虽然这其中有很多让人费解的地方,但她觉得这一切没那么简单,怕是鲁柏青也被那两母女蒙在鼓里。 她一定要查出这一切的真相,让那些杀人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 “岳母您好,我是叶禛,是小北的丈夫,今后您就放心,我会好好照她。” 叶禛的话拉回鲁小北的思绪,她冷冷扫了他一眼,有必要装那么像,她可从来没当他是丈夫。 咳咳……鲁小北故意制造点噪音,以免叶禛入戏太深。哪想那男人,像是根本没听见。 “很感谢您这些年将小北教育如此聪慧独立,养得……”说到养得,叶禛故意顿了顿,好看俊隽的眉目间似乎在思量些什么,好一会又一本正经吐出一句:“养得如此有福气。” 鲁小北本没怎么在意他的话,他这刻意的停顿,也让她一时有些好奇,好奇这个男人会怎么形容自己的外形。 没想到他竟是这句…… “福气?你还真是含蓄,胖就是胖,不用那么客气,反正我也不在意。”鲁小北不以为意的应了句。 听她这么说,叶禛不乐意了,好不容易想了个含蓄点形容词,她还嫌弃,难道非要说她是丑八怪,死胖子才开心。 “本上将说你是福气就是福气,你哪那么多费话,在岳母面前说话要注意分寸。” 鲁小北双手一摊,表示随他去,他这种人她永远摸不准,也不想摸准,他乐意就行。 两人这次算低调出行,叶禛就带着四名随行保镖,看过李小琴,鲁小北就打算直接回府,叶禛的身体她还是有些不放心,而且她还没有试出他体内的蛊毒是哪种毒,需费些时来验。 出了墓园大门口,鲁小北甩先上了车,叶禛不知接了谁的电话,走得有些慢。 “叶禛,叶禛。” 一道清甜的声音,引起鲁小北侧目,她虽上了车,但车门没有带上,敞着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叶禛修长的背影。 跟着叶禛的四名保镖立马上前将女子拦了下来,距离有些远,鲁小北看不清楚那个女子的长相,似乎身边还跟了位高个清瘦的年轻小伙。 叶禛转过头,看清女子面前的女子时,身体明显变得有些僵硬,断挂手中的电话,又对着将他与女子隔开的保镖挥挥手。 鲁小北看着叶禛那神情,摇摇头嘴角挑起一抹笑意,看来叶禛与这女子关系不简单,从来都是淡定从容的上将大人,这时的神情却是有些飘忽,盯着那女子许久不曾说话,看来两人还分开有一段时间了。 她猜的没错,叶禛与沈佳三年前是恋人关系,沈佳是法联府最高执行长沈经年的独生女,与叶禛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两人高中时便已经是出双入对,只是不知为何三年前,沈佳突然离开h国,相传叶禛的病也是因她的离开才引发。 “什么时候回来的?”叶禛再次见到沈佳,确然很意外,她那时走得突然,他起初还有些失落,后因病犯,着实没有什么心力想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或许这一切都是老天刻意的安排,让他失意之时重病,也不由将那份分离看得没那么重。 “前几日才回来,你还好吗?”沈佳长得水灵甜美,小巧的瓜子脸嵌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皮肤也是细腻看不到一丝毛孔,樱桃小嘴饱满粉嫩,像是漫画里跑出的小公主。 再次见到叶禛,沈佳觉得恍如隔世,三年的时间,她想了这个男人整整三年,没想到回国第一件事便是听说他已经成婚。 “挺好的。”叶禛又恢复成那副从容淡漠的样子,轻轻应了句。 “叶禛,好久不见。”站在沈佳身后的男子,伸手一只手,递到叶禛的面前。 目色顿了顿,叶禛优雅的递出自己的右手,与沈佳身边的男子礼貌地握了个手,随后又笑道:“丛文,好久不见。” 站在沈佳身旁的男子叫沈从文,是沈经年的养子,曾经与叶禛、陈陌秋算得是铁三角,只是随着慢慢长大,他们各自背负着不同的使命,不容许他们再那样简单相处下去,沈从文三年前也随同沈佳一起离开h国。 “你怎么会在这里?”一旁的沈佳打量一眼不远处停着的黑色轿车,又闪着那水灵灵的大眼,略带疑惑地问叶禛。 车里的鲁小北,看着三人都将目光转向车里,知道怕是谈到她身上了,装着若无其事,侧过头看着车窗外,全当自己是空气。 叶禛没回答沈佳的问题,而是直接提步往坐在车上的鲁小北走过来。 “出来,鲁小北。” 叶禛看着鲁小北故意躲着不理他,又连叫了几声她的名字,“鲁小北,出来,带你见个朋友。” 转过头,鲁小北莫明其妙瞪他一眼,他的朋友跟她有半毛钱关系?她为什么要见? “不见。”简短干净利索的两个字。 蹙着眉头的叶禛闪过一丝不愉快,“看来你是想急于还那二百块。” 说完也不管鲁小北愿意不愿意,伸过手就扯住她的胳膊向外带,“你不是怕了吧,不像你的风格啊?” 鲁小北有些火大,使了一把老劲挣脱叶禛的钳制,又冷不丁的开口:“叶禛,你再提还钱的事,咱们就此一拍两散,你的病你爱治不治,就算你爸毙了我,我也不救。” 说完又推搡着叶禛下车,罢着一张臭脸,极不情愿的挤下轿车,叶禛又一把上前拉住她的手,极力挣脱几下,也没挣脱掉,看了眼不远处男女,想着叶禛幼稚,自己可能跟他一样。 正了正神色,从容不迫的走了过去。 女子脸上惊愕的神情,鲁小北不是没发现,不过自己懒得在意,她爱怎么想怎么看那都是她的事。 第37章 妻子 “这是鲁小北,我妻子。” 当叶禛这个介绍出口,站在对面的两人明显愣住,叶禛似乎也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继续开口对着鲁小北说道:“这是沈丛文与沈佳,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鲁小北心底虽不耐,面上还是端着客套礼貌,将自己肥厚的手掌递到沈佳面前。 不知那沈佳是不是被她这模样吓傻,看着鲁小北久久不曾回神,一旁的沈从文觉得她有些失态,将自己的手掌递了过来。 对于沈佳的反应,鲁小北心底自然是清楚,自己长成这般,却嫁给叶禛这样的人,不吃惊才不正常。 她压根就不把这沈佳反应当回事,清冷的面容下,嘴角轻轻扬起,却在握到沈从文的手指时脸色顿时一凝,胖胖的圆脸上那一双黑亮的大眼睛,将对面的男人认真打量起来,这沈丛文长得挺斯文,一双细长的眉眼,细看之下有股阴柔的美感,不过鲁小北并不是被他那副出众的面容所吸引,而是他身上的气味。 “你好,小北。” 鲁小北轻笑一声,从容地收回手,只是轻点下头,并没有应沈丛文,又看了眼一旁的叶禛,淡淡留下一句,“我去车上等你,可别太晚,站太久对身体不好。” 也没等叶禛回话,她径自走回车上,前脚刚踏上车,身后那阵清甜的声音,又清晰的传来。 “叶禛,你是不是为了报复我,才娶这样一个女人?” 迈着的右脚微顿片刻,眉眼一凝,左脚一个用力,整个肥胖的身体落入车里,鲁小北顺手拉过车门,嘭的一声,将车外那让人不怎么顺耳的声音隔绝在外,觉得清静许多。 “为什么要娶她?她那样根本配不上你,你……”沈佳说着竟有些要落泪的样子,完全想不通叶禛为什么要娶那个丑女。 叶禛透着病态白的俊颜闪过一丝疑惑,对于她那句为了报复她才娶鲁小北的话感到莫明,三年前虽然是她放弃了他,但于他来说只是一段不得而终的感情,谈上报复真的有些可笑。 “没有,我心甘情愿娶她,小北很聪明,我挺喜欢。”当然叶禛此时口中的喜欢,绝没有牵涉爱情,只是觉得和鲁小北相处,不累挺舒心,也并不为了搪塞沈佳才这么说。 果然,听他如此解释,沈佳含在眼眶的泪水,簌簌坠落,“你就真的那么恨我?当年……” “好了,我累了,小北还在等我,先走一步。” 叶禛没给她再续前尘往事的机会,陡然打断她,抬手轻按下额间,有些不愿再多留的样子,“等有空再来总统府做客。” “叶禛你……”沈佳还想再开口,却被一旁的沈从文打断,“佳佳,你冷静些。” 沈佳觉得自己根本无法冷静,叶禛说她喜欢那个丑女,喜欢那个长得如此狰狞的女人,他分明就是惩罚她。 看着头也不回转身离去的叶禛,她的心第一次开始慌乱不安,以前的叶禛不会这么对自己,顾不得自己身份,哽咽嗓子大叫道:“叶禛……你在骗我对不对?。” 拉着车门的手指紧了紧,流转的眸子覆上一层他自己也未曾识意到的失落,或许以前,他不会这般云淡风清的离开,他舍不得。可现在……曾经的一切已成过往,他早已遗忘的差不多。 等在车上的鲁小北,见叶禛有些疲惫的向后靠着身体,目光又看向车外还是抹泪的女子,看来两人都还有情,鲁小北觉得这下好办多了。 接下来就该思量怎么进行自己的计划,她已经有个绝妙的法子,确保叶禛一定会同意她离开总统府。 车上格外安静,两人缄默让前排的兰兰有些不习惯,大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对着闭目养神的叶禛说道:“三公子,陌秋少爷说明天来探望您。” “嗯”叶禛也只是轻嗯了一声,没有接话,兰兰小眉头一皱,又转而对着鲁小北说:“少夫人,你见过陌秋少爷吧,长得可帅气。” 对于兰兰,鲁小北打心底喜欢,也从没拿她当下人,轻笑着应道:“见过,入门礼那天永生难忘。” 兰兰并不知道过门礼那天发生什么事,目光又来回在鲁小北与叶禛脸上打量,闭着眼的叶禛噗的一声,竟有些失态的笑出声。 心情本还不错的鲁小北,脸色立马沉了下来,他这诡异的一笑是什么意思? “其实那天你也有担心吧,担心新朗抱不动你,165的身高有160斤,任谁都会有些担心。” 叶禛好听而轻缓的声音,不知怎么让鲁小北听着刺耳,被人猜中心思也令她分外不爽,眼风扫了一眼叶禛,破天荒的没反驳。 鲁小北觉得肥胖这事,她辨解的再多没用,解释的越多,看笑话的人越起劲,最好的办法就是随他去,他想怎么自嗨都行。 两人回到总统府,正巧赶上晚餐时间,叶禛觉得疲惫,就直接上楼去休息。一旁的薛管家,站在餐桌旁伺候鲁小北进餐,“少夫人,可以多吃点红烧肉,喝点骨头汤,这大病初愈该好好养养身体。” 手中的筷子抖了抖,鲁小北心道她这样还需要补?脑子里又想到叶禛嘲讽的那句,顿时有股克制自己食欲的冲动。 “我还好,倒是你们三公子,需要大补。” 薛管家看鲁小北是越看越满意,不骄不躁,对人实诚,对叶禛的病情也上心,没应她的话,拿过桌上的筷子,默默夹了一只虾放在鲁小北碗里,又放下筷子,笑眯眯退到一旁。 “多吃点,养好身体早日生个胖娃娃。” 咳咳,一块虾肉卡在喉咙里,鲁小北拼了一口老劲才咽下去,伸手揩了揩额间的冷汗,不明白这薛管家脑洞为何如此出其不意? 生孩子?她与叶禛?就算叶禛心一横眼一闭敢下嘴,她也着实不忍心,怕全h国的女人都骂她暴殄天物。 心里也有些感慨,这鲁姗姗道底是吃了多少东西,才将这身体搞成这个德性。 想到胖这个事,她的食欲也一落千丈,随便吃了两口就上楼,回到自己房间便将房门上好锁。 走到落地窗旁的五斗柜边,抽开第三个抽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袭来。 抽屉里放着一个白色的陶瓷罐,鲁小北前几日给叶禛放血,便直接找了个陶瓷罐装起来,又到总统府别院的树林子里抓来一条小毒蛇,将他们养在叶禛的蛊毒血里,算下日子已有三天,揭开陶瓷盖,她迎着光线瞧了瞧,那条毒蛇还活着。 伸进两根粗壮的手指头,鲁小北将那条毒蛇捻了出来,通体青黑的小毒蛇不停吐着信子,显然比抓回来那天,精神头差了许多。 第38章 协议 她找的这条小毒蛇不是一般毒蛇,云寨村的人叫青花,这种青花蛇个头很小,奇毒无比,若一不小心给它咬中,怕是数小时之内便会毙命。 鲁小北曾记得族里的先生,也抓过这种蛇,将它养成各种蛊毒,她抓它也只为了给叶禛试毒,如果连这种青花都抵不住叶禛的血,那他所中定是金蚕蛊。 金蚕蛊为蛊毒之王,它是一种隐形的毒药,中毒者不会立马病发身亡,这种毒可隐藏在身体里长达数十年,不止能隐藏,还能躲过任何现代医学的检查,施蛊之人可以让它在特定时间毒发,每一次毒发不会致命,就像叶禛的情况一般,长期呕吐鲜血,直到身体精力消失殆尽,慢慢死亡。 如此看来,叶禛在十几年前中毒也有可能,还有那个沈丛文,身上气味也非同一般,她不经意闻着,竟与叶禛血里的蛊毒有些相似,鲁小北也有些疑惑,这沈丛文与叶禛从小到大的朋友,不应该是下蛊之人,如果不是下蛊之人,那他身上的气味……难道他也中了蛊毒? 这个认知让鲁小北不由得心头一震,何时那些山里的把戏,都移到国都宁城,用到这些王公贵族身上? 月光透过超大的落地网格窗,洒落在鲁小北肉嘟嘟的身体上,蹙着眉头的她此时有些纠结,如果将这个事告诉叶禛,自己会不会陷入更大的麻烦之中,蛊毒这事可大可小,闷着声将叶禛治好,安全离开总统府也是有希望,让他知晓很有可能后续还要帮他更多,这桩买卖她要好好琢磨下,到底值不值。 心底也在细细分析着叶家的事,叶禛上面还有两位哥哥,听薛管家说与叶禛得了相同的病,如果他的两位哥哥也是中蛊毒而死,那个下毒之人到底与叶景荣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制造诅咒的假象要毒死总统的三个儿子。 鲁小北觉得这不像是仇恨引起,以叶家的情况来看,更有可能是政权之争。她对于叶家政权了解的不是太深,暂时只知道叶禛为军联府上将。 叶景荣为总统,定有军权在握才能稳坐江山,叶禛无疑是他最有利的后盾,叶禛一死政权制衡说不定会动荡,最有利无非就是法联府与军联府,但她现在有些猜不准是哪边,眼下的情况来看,如果那沈丛文也中了毒,军联府嫌疑要大些,不过这事得叶禛自己调查才能有结果。 一己之断又加妇人之见,任谁都不会相信,鲁小北思前想后,觉得这事瞒着叶禛行不通,如果真是政权之争,那牵连其中的可就是整个国家。 趁着那清冷的月色,鲁小北推开了叶禛的卧室大门,他的房间只开一盏微弱亮光的落地灯,靠着床头叶禛轻合着双眸,似睡着了一般。 鲁小北靠着卧室门边,摸索了一会,找到的房间吊灯开关,伸手按了下去,啪得一声整间屋子份外亮敞起来。 “你来做什么?”叶禛用手挡在眼前,微眯着眼帘,看着门口神情一本正经的鲁小北。 “叶禛,我们签一份协议可好?” 举着的手顿了顿,轻轻放下后叶禛才轻笑道:“我与你有什么协议可签?” 鲁小北不想与他再扯太多,几个大步跨到他的床边,便开口问:“知道自己为什么中毒蛊?” 摇摇头,叶禛有些茫然的看着她,他当然不清楚,这事不是她近来一段时间才查出来。 “你中的蛊毒叫金蚕蛊,现在我可以很明确告诉你,你身上的毒可以完全治好。” 叶禛听到这,目光顿时有些暗沉,心里估摸着这鲁小北是想趁机做什么? “所以呢?你可以治好我,需要我怎么报答你?” 鲁小北知道叶禛是聪明人,也不怕他看穿自己的意图,胖脸上扬起一丝浅笑, “说报答谈不上,咱们各取所需而已,我能给你东西,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多,所以同不同意签协议?” 叶禛一时也理不清这丫头想做什么,看她如此信誓旦旦,倒还真不想拂她的兴致,“说来听听。” 听到这话的鲁小北,简直乐得开出了满腔的鲜花,“协议的内容很简单,一年以后咱们离婚,你放我离开总统府,从此两不相干。” 刚还有些笑意的俊脸冷沉了下来,他刚刚一直再想,鲁小北会提什么要求,金钱?权力?或是其它,他能想到的她都没提,而是提了一个离婚的要求,着实令人费解与震惊,难道他叶禛真的就那么差劲? 他潋去心底那一丝不痛快,又云淡风轻的开口:“这个要求不是很好办到,要看你能给到我的诱惑有多大?” 此时的鲁小北有十足的把握说服他签了这份合同,雀悦的神色连着说话的语句也轻快不少,“第一、我能救你的命。第二、你知道自己中的是蛊毒,那显然已经想到你的两位哥哥也是中了蛊毒,只是没你幸运,遇上我。你一定想知道是谁给你们三兄弟下的毒,这个我可以帮你,你找其它任何一个人都办不到,只有我学了十年蛊术的人可以办到。 最后,附送你一个消息,你那个好朋友沈丛文也中的毒蛊,如果这种蛊毒只是针对你们这种王孙贵族,那很有可以是政权之争,至于是哪家在动荡,就不得而知。” 叶禛从见到鲁小北的第一眼,对她最直观的感受便是聪颖,她有一颗敏锐的头脑,随时能帮她做出最准确的判断。 她与他想法完全不谋而合,他知道自己中毒之事太过蹊跷,他知道有人一直盼着自己死,奈何三年之久,竟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叶禛眼见自己身体越来越差,心中的忧虑也越深,许多他想做的事,他都还没来得及做,譬如兄长的死因,到底是谁背后操纵这一切,这些他统统都还没有查清楚,所以真的不甘心就此死去。 原来真的无绝人之路,上天真的派了个天煞孤星来破这个毒咒,原来鲁小北真的可以冲喜,这一次他彻底相信的薛管家的话。 “可以,一年之后我给你自由之身,这一年之内,你协助我调查出真正的凶手。” “成交。”只待叶禛话音才落,鲁小北就立马应声道,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又有了新的憧憬,她终于有机会为自己而活。 至于她为什么要与叶禛签定一年的时间,在她离开宁城之前,还有一件非做不可的事,就是为李小琴与杨桃报仇,她的母亲绝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第39章 撩人 兴奋了一夜的鲁小北,迎着清晨的霞光,早早就爬了起来,在屋里东翻西找好一会,也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兰兰,在吗?” 拉开卧室的门,她跑到楼梯口大叫道,楼下的兰兰正在帮助厨房的阿姨一同准备早餐,听着楼上约摸有人叫她,便洗了手匆匆跑出来。 “兰兰,哪里有笔纸?” 兰兰仰着头,看着楼上鲁小北,小脸疑惑地应道:“要笔纸做什么?” 鲁小北轻咬下牙根,心道这兰兰哪有那么多问题,她当然也不能让她知道自己要写份协议给叶禛。昨儿夜里躺在床上,鲁小北就怕这叶禛说变脸就变脸,必须快点弄份合同签好才行。 “反正就是有用,你快告诉我哪有?” “三公子房间肯定有,你要去他那找找。” 话音才落的兰兰就见鲁小北转头冲进叶禛的卧室,而此时的叶禛正光着膀子,腰间围了条米白色浴巾,青亮的发尖上,还在滴答小水珠。 举着毛巾正在擦头发的叶禛,看着突然冲进门的鲁小北,俊美无双的容颜有些愣住,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才让她不顾敲门的礼貌,冲到自己卧室? 叶禛就是个妖孽,除去那轻蹙眉都会撩走人心魄的天姿,身材也很不错,皮肤白细不说,手臂与腹部虽说不上强壮,但肌肉都很紧实,线条感柔和却分明,鲁小北也一直没想明白,他这人都病了三年,身材怎么保养到这种美感? 心底虽有些小鹿乱撞,但面上依旧冷然,装着不为所动,“找你借个笔纸。” 叶禛轻瞥她一眼,没有应声,擦头发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走到黑色的网格落地窗上,拉开那黑白相间的窗帘布。 带着暖黄的光束就这样大喇喇跳进屋内,照在他白皙俊美的身上,鲁小北咽了下口水,又轻咳一声说:“纸笔在哪?我自己拿。” 叶禛站着窗外,迎着暖阳,又擦了几下头发,有些慵懒的将手中半湿毛巾丢到窗边的斗柜上。 径自走到不远处的书桌旁,纤细好看的手指,拿起桌上张纸,瞧了一遍,这才往门边的鲁小北身边走来。 “你是要写这个对吗?” 凝视着他没有任何波动的眸子,鲁小北接过他手中的纸张,目光有些微愣,竟然是协议书。 “鲁小北,你救了我的命,给你你想要的,是我应该做的,一年以后你可以光明正大离开总统府,在总府统的这一年,你就是上将夫人,总统的儿媳子,你可以随心所欲。” 直到昨夜叶禛才收到调查回信,关于鲁小北在鲁公馆的一切,说是被接回鲁公馆后一直刁蛮凶恶,做事十分不讲理,动不动就下手打下人,欺负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鲁姗姗,鲁家人也是因将她弃养在山里,心有愧意,对她也是百依百顺。 这样的消息让叶禛更加肯定,眼前的鲁小北一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鲁家人做事风格他也不是没听说过,对一个私生女,怕是没那么有善心,他们掩饰的背后,到底藏着什么事? 低下头,鲁小北看着手中的纸张,一行一行认真阅读起来。 “送的房子不要,折成现金还是可以。”她没有抬头,一双格外黑亮有神的大眼睛,又继续往下转动着。 “送我读书没有必要,书房在哪告诉我就行。” “出入总统府的特权不错。” 鲁小北对于纸头上的条件都觉得不错,大部分对她有利,不想刚扬起笑意的胖脸,就被叶禛列的最后一条看傻。 “不准觊觎你的美色?就算哪天逼不得已同床睡,也要做到清心寡欲,绝不能有二心。” 愤怒地将纸张递到他面前,“什么意思?最后一条是来搞笑的吗?你哪只眼睛发现我觊觎你的美色?” 叶禛此时双手环抱,脸上端着端庄优雅的笑意,看着她有些生气模样,还觉得挺可爱。 “此时此刻,你就在觊觎。” 满是细红血丝的胖脸顿时一热,心道刚刚发现自己盯着他咽了下口水? “叶禛,我有一个秘密一直没告诉你,其实我喜欢女人,像你这样的男人,脱光站在我面前,我也没有一盯点儿感觉。” “对,就你这样,只围了条浴巾站在这,我也是清心寡欲到不能再清心寡欲,还二心?我现在就一心想离开这个地方。” “行了,不扯了,签名还是按手印?” 叶禛轻笑出声,第一次看她慌乱的模样,还觉得挺有意思,鲁小北远没有她自己伪装的那么冷漠,她始终只是个二十岁的小丫头。 “以表这份协议的重要性,签名手印都要。” 一阵冷风扫过,鲁小北唰地一声,绕过叶禛快步走到书桌旁,拿起桌上的金色钢笔,潇洒地写上自己的大名,又在桌面找找,看看哪里有红色印泥。 “第二层抽屉里。” 如清泉般怡人的声音,从鲁小北身后悠悠的传来,她一把拉开抽屉,拿出红色印泥盒,用力的按下一个红色指纹,心底长长舒一口气,很好,自己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 转过身,脸上又换成那副疏远的模样,看着打算往衣帽间走去的叶禛,“一式两份,你也快点签名摁手印。” 叶禛推门的姿式顿了顿,回头对着提步离开的鲁小北说了句:“薛管家已经送了手机到你房间,里面有的手机号码,遇上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不要忘记自己有个上将老公,你有横行霸道的资本了。” 鲁小北不屑,对于叶禛名头,她压根不想借用,她现在要想想怎么进行接下来的事?看来必须找个帮手,单凭自己力量太是太微弱。 前几天也听薛管家提过个什么相师,说什么她与叶禛的婚事就是由他提出来,但鲁小北认为这个相师也是存在嫌疑,如果自己恰巧不会蛊术,嫁过来也是死,不止她得死,叶禛也得死,他那一番以煞克咒顶多就算个推脱之词,这个相师十足的不靠谱。 她思忖着这个帮手不能是一般人,至少得认为蛊术不是招摇骗人的幌子,初来宁城她认识的不多,不是不多,是压根没几个。 这令她有些头疼。 第40章 帮手 回到自己的房间,大喇喇往自己床上一躺,侧眼果然瞧见床头柜上放了个手机,她拿过手机打量一会,不算熟悉不算陌生,云寨村条件好些的人家也有,她在族里同学拿来玩过几回,只是没这个好看。 粗壮的手指滑了几遍,觉得自己操作起来应该没问题,又想着打给谁,到底谁会相信她说的话且还愿意帮她? 知道她原来相貌的人,除了鲁家几个人,也就没有其它人……突然脑子一灵光,心中顿时大喜,还有一个人知道她的真实面貌,且一定会相信她说的话。 一把从床上揪坐起身,跑进设在卧室的衣帽间里,找着自己从云寨逃出来时那个深蓝色的麻布袋子。 她记得收拾行李时,她特意将它放进陪嫁的箱子里,果然在陪嫁的箱子她翻出一个蓝色的麻布包,里头还装了两件花褂子,将整个布包倒拎着。 一张镶着金边的名片掉了出来,鲁小北有些欣喜的捡起名片,麦成的名字赫然落进她的眼里,宁城面相师,虽然她不知道面相师主要有什么用,但隐隐觉得这个男人可以帮助自己,他是唯一一个可以证明鲁小北被换过灵的人。 将洒落一地的东西收拾好,鲁小北又跑到房间的床头边,拨通了麦成的电话。 嘟嘟嘟电话声响了许久,那头却一直没有人接,鲁小北有些期许的脸上升起一丝焦躁,这个男人大清早倒底在弄什么鬼? 晨起最适合做的事那就是运动,远在宁城天府院的某一幢别墅内,麦成正在卖力的做着晨起运动。 “亲爱的,还想不想要?” 躺在麦成身下女人嘤嘤两声,男子的冲击让她不能正常微张红唇,更加性感诱人。 “要,还想要,不要停,麦。” 麦成听到女子话,身体不由得驰骋得更起劲,唯一让他有些不爽就是床头边的手机铃声,心道哪个不上道的家伙,大清早就扰人运动。 身体的欲火让他不想停下来,可那恼人的铃声一遍接着一遍,着实令人更上火,“握、草,谁tm这么缺德。” 停下身体的动作,极为不爽拿过床头的手机,身下的女子似乎也没有满足,嘟着那红艳艳,满含情-欲地瞧着麦成。 “喂……”麦成这一声吼得极为响亮,着实吓着电话那端的鲁小北,蹙着眉头,不明白这男人为什么那么大火? “是……”鲁小北思量下,还是想礼貌地问下,电话那端是不是手机的主人,只是没等她来得及开口,就被男子咬着牙根冷冷打断。 “我劝你最好有天大的事,不然就等着接本少爷的律师涵。” 鲁小北一头雾水,不就打了个电话,至于要告她?心里顿时也有些不乐意,声音也冷了下来“你最好有足够的理由告我,不然本姑娘定会告你诬陷。” 哟呵……嘴还挺利,麦成嘴角升一抹坏痞的笑意,从女子的身上退下,从床角边捡起地上的浴巾,随意围在腰间。 慵懒地往沙发一靠,对着电话那端淡淡的应道:“说,哪里?” 这会的鲁小北可以肯定电话那端是麦成,那吊儿啷当的语调,只有他才能演绎到如此精深地步。 “麦成,能抽个空见个面吗?” 鲁小北也没拐弯抹角,直接表明自己的想法,那端的麦成看了眼床上的女人,轻蹙着俊脸,有些纠结,见那女子娇滴滴轻哼一声,不由得浑身一阵酥软。 “今天不行,可以明天上午10点。”说完就要挂断电话,起身走向床边,打算继续自己的晨起运动。 他在火车上见过鲁小北,那已经是一个多月前的事,对于她本就没什么特别深的印象,再者隔着电话,他更是分不出她的声音。 “麦成,有钱你不赚,你是不是傻?这次可是一个大买卖,到时够你吃喝一辈子不愁。” 麦成迈上床的腿,顿了顿,有些迟疑看着床上的尤物,思量片刻又慢慢地退了下来,的确,有钱不赚不是他的风格,何况他最近确实缺钱,被自个师傅大人收刮走一大部财产,险些连他这处宅子都卖掉。 “那行,给你个面子,直接到我公司找我。” 挂断电话的麦成便被床上的女子,一个飞天枕袭来,“混蛋,以后再也别找我。” 女子说完便匆匆下床,捡起地上的衣物套了起来,临走前还狠狠踢了麦成一脚。 捂着腿的麦成,一脸幽怨看着消失在门口倩影,他也不想好吗?他也没满足。 ———— 成功约到麦成,让鲁小北心情格外爽畅,下楼吃了早餐,便与叶禛说了今天要出门一敞,叶禛只是静静端着碗筷,轻嗯一声没有抬头,待鲁小北身影消失在别墅大门前。 “派两个人跟着少夫人,保证她的安全。” 吩咐完叶禛又怕这样会让她误会,对着将要出走的保镖又开口:“别让少夫人知道你们的存在。” 找到麦成的公司不难,宁城最繁华的地段,一处商业大厦内,他的公司就在最顶层。 鲁小北透过透明的玻璃门,往里窥了窥,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不知是不是还没人来上班?又伸手摁了下门铃,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来得太早。 电梯里吃着早餐的麦成,左手握了一杯咖啡,右手拿了个肉松面包。又从如镜子般光亮的电梯里窥了下自己的发型有没有凌乱,毕竟约来是女性,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注意下形象。 “叮”一声,电梯停在39层,鲁不北也将目光转向电梯口的方向,估摸着应该是那个麦成来了。整层就只有一家公司,也只有她约了人在这,那就只能是他。 麦成又大啃几口面包,待电梯门缓缓开启,迈出那修长挺立的身姿,优雅地走了出来。 目光再接触到鲁小北时,明显愣住,喝了口咖啡,故作淡定从容地走到鲁小北身边。刚打算开口问来人是谁,哪想就被面前那个胖女人冷不丁的一句吓到,“看你眉目之间,色意熏心,怕是个不耻之徒。” 咳咳……咳咳…麦成被一口咖啡呛的喘不上气,俊脸都咳成了猪肚色,鲁小北微微挑眉,面上虽无辜地看着他,心底却有些得意的笑着。 第41章 麦成(加更) 咳上好一阵,才回过神的麦成,抬起头挺直身姿,用着那端着咖啡的左手,连着杯子一起指向鲁小北。 “本少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至于对你一个……”说到这的麦成立马觉得不对头,总觉这句话怎么如此耳熟? 好像有谁对他这么说过?他细细将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都捋一了遍,最后想到一个多月前火车上,那个明目皓齿清丽脱俗的小村姑。 那语气那气场,分明与那个小村姑十分相似,只是这脸……麦成一时有些疑惑。 “没错,我就是火车上那个小村姑。”鲁小北自是知道他骨碌碌的眼珠子盯着自己在想什么。 刚挺直的背脊,又因为鲁小北这一句话吓的软了下去,什么情况,真的是那个小村姑? “不是……你怎么弄成这副德性?得了病?”麦成揩了揩额间的冷汗,颤抖的声音不可思议地问出口。 “能进去说吗?”鲁小北指了指隔着玻璃门的若大办公室。 麦成扶了扶自己发软双腿,好一会才回神,愣愣地点点头,走到门边的指纹识别区,将整个手掌覆了上去。 五米多宽的玻璃门缓缓开启,应着玻璃大门是一处超大的玄关墙,上面洋洋洒洒写的几个大字,“相今生”。 鲁小北认识,但完全不懂,他这公司到底干嘛用?风水?看相? 绕过玄关墙,里面很居家的设计风格,完全就是一个超大的个人居所,跟公司没有半毛钱关系。 “你确定这是公司?” 麦成现在没有心思跟她解释这些,他只想知道这个女人身上发了什么?那会他记得自己说过她有血光之灾,如今她来找自己,那这血光之灾是安全度过,可这脸与身体,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鲁小北走到客厅的深灰色沙发前,这里是顶层,光线采光极好,麦城这个“公司”,180度无死角,可以看到宁城各处的风景,倒让她身心一阵放松。 打知道她是小村姑息那一刻,麦成的目光就一直没从她身上移开过,这件事太令他震惊,片刻后还是忍不住再次问道:“你的身体……?” 鲁小北不打算隐瞒他,这事也只有在他这说,才不会被人误会成是疯子。 “是换灵,听说过吗?我到宁城的第一天,就被人杀死,等我再次醒来,身体就变成这样,这是另一个人的身体。” “蛊术中的换灵?那不是谣传?怎么可能。”麦成师承国都相师,对这些自然是知道一些,但那些都是书上记载,人与人之间怎么可能换灵? 看着他惊讶的神情,鲁小北有些无奈地轻笑出声,“我也不相信,但这就是真相,死了又活过来,还被换了一副身体。” 不可思议的摇摇头,麦成觉得这事太过诡异,就说他这面相之事,多多少少能从人眼里的流动情续分析个大概,相由心生,他们推演人的面相也多少有些根据,可这换灵? “那你来找我?”如果真的被换灵,事已至此,想改变的可能性基本不大,她来寻他的目地是什么? “我想让你帮我,我知道这事有些唐突,但在这个世界上,我也找不到其它人来帮我?” 麦成不明所以,他能帮她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能帮你什么?何况我麦成也不是这么有善心的人。” 来之前鲁小北早就想到说服他的办法,淡漠的眸子爬上一层浅浅的笑意,“虽然我长得丑,不能以身相许,但还有点小钱,一年之后,付你三千万。” “哦……三千万”麦成轻点下头,又一脸不为所动的模样,“说说看你需要帮助范围,首先说好,陪睡可不干,放着你以前那脸蛋我还会考虑一下,现在……你想都甭想。” 鲁小北白了他一眼,心道这个人看相挺准,思想怎么就那么放荡,紧蹙下眉头,又缓缓开口“放心,免费送我都不要。” 麦成冷哼一声,将整个身体往沙发上一窝,等着鲁小北的下文。 “我的帮助需求也很简单,你得时时帮我观下面相,防止某些小人再坑我,其次我需要你配合下,帮我处理一些蛊术上的小事。” “你也会种毒?”蛊术通俗一些的叫法叫种毒,麦成虽对蛊毒懂得不多,但比起门外汉,强了不止百倍。 “嗯,会一些。” 麦成听到这话显得很感性趣,揪坐起身,往鲁小北身边靠了靠,满带促狭的眸子笑着开口:“那你倒是不怕嫁不出去,随便给人种个情毒,即便你这么丑他也不会抛弃你。” 眼风扫了一眼他,又清冷着嗓子开口:“少废话,就说你愿不愿意帮我?看你对蛊毒挺感兴趣,如果咱俩达成合作关系,教你点蛊术也不是不可以。” 麦成对她越来越感兴趣,这个女人有意思,怕是会让他的生活增加不少乐趣,身体又故意往鲁小北处靠了靠,语气故作暧昧,“人家当然乐意,有你这么一位“重量级”美女作陪,还有三千万小费,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鲁小北对于他刻意加重“重量级”那三个字表示鄙视,不就是肥点,怎么搞得像得罪全世界?心头有些上火,转身就一把推开坐在她身侧的麦成。 看她这态度,麦成不是太开心,瞪着那细长眉目,眼见就要反悔的模样。 “推你不是嫌弃你,我身上也中了蛊毒,越长越丑的蛊毒,你看看我这满脸的血丝,正常人能长成这样吗?所以离我远点,小心毁容。” 额……麦成着实惧了,惊着脸坐直身体与鲁小北拉开距离。鲁小北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接着又一本正经开口 “今天就这些,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我会直接电话联系你。” 虽被她那越长越丑的蛊毒吓着,但麦成还是很礼貌的走到门口相送,在鲁小北快进电梯时又弱弱的问了一句:“你确定你有三千万?” 鲁小北无比肯定的点头,并且保证会给他合同,他也就没再怀疑。电梯里的鲁小北抬手按了按犯疼的太阳穴,心底有些郁结,刚从叶禛那赚来的一幢房子就那样没了。 早上签协议时,上头就有说附送一套别墅,她估摸着怎么都值些钱吧,以后她也没打算住在宁城,留着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用它来帮自己办事,不过三千万她是瞎掰。 麦成这个面相师不是空有其名,整个h国的贵族们都是他的常客,而他的师傅就是阴差阳错让鲁小北嫁入总统府的相师,杨丰天。 第42章 解药 与麦成达成合作关系,令鲁小北更加兴奋,为表诚意,回到总统府就开始给麦成准备合同,想着她与麦成的合同肯定不能手写,可电脑她也不是太懂,思忖着该找谁帮忙。 叶禛这人阴晴不定,且格外喜欢戏弄她,她断然是不会去求他,但总统府薛管家也指不定不会弄,思来想去也就兰兰一人。 “夫人,不是这样的,你得先熟悉键盘字母的位字,把字母的位置记下来,才能打字打得快,不然你这份合同没十天半月是搞不定。” 兰兰对于她伸着一根手指头,寻找键盘字母的姿式表示不满意,环抱着双手站在电脑前嫌弃地看着鲁小北。 “行了,行了,去书房看看,有没有学电脑的教程,简直是……想跟你们学个东西怎么就这么难?”鲁小北扎着头愁着一张脸,提起两根手指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电脑键盘。 第一次为学东西犯难,以前她一直觉得自己挺聪明,看什么学什么,学什么会什么,如今到了这总统府,就没一样东西让她学得轻松。 兰兰撅着嘴,退出鲁小北卧室,去书房帮她找书,心道这少夫人好好干嘛要学电脑?这事有必要向三公子说下吗?说不定三公子教她会学得更快些。 这事最终没靠任何人帮忙,鲁小北抱着一本教程,边看边学边打,将麦成的合同搞定完成,又有些讨好的意思,给他打了电话,让他放心,她不是随便说说,并且告诉他明天将合同送过去,还顺便让他帮忙找一只刺猬。 叶禛身上的毒,鲁小北想尽快帮他化解,她现在也不清楚那个施蛊者是谁,指不定那人就在叶禛身边,为了防老毒未去,新毒又来,鲁小北必须加快速度。 次日清晨,她便拿着合同去找麦成,两人依旧相约在他的公司。 “还弄得有模有样,这合同能生效的吗?”麦成靠着一面原木色的大酒旁,双手摊着鲁小北带来的合同,打趣着问道。 “当然,上面有签名按手印,你盖个你公司的公章,咱们就算达成合作。”鲁小北来之前,对于这合同之事,还是做了一些了解,当然只是为了更好的忽悠眼前这位面相师。 麦成也不太以为意,将合同往酒柜上一放,又拿了两杯高脚玻璃杯,倒了些红酒将其中一杯递到鲁小北面前,“合作愉快。” 在云寨村时,那宋二牛会经常弄一些白酒来喝,偶尔也会让鲁小北陪他喝个一两杯,这一去二来,十年过去了,鲁小北虽算不上海量,但一般人干不倒她,接过麦成手中的红酒,豪气的一饮而尽。 “合作愉快。” 麦成觉得越来越有意思,这鲁小北着实让他好奇,都遭遇了这么诡异的事,还如此淡定,想来也不是一般家庭的孩子,怕是从小就养成这孤傲坚韧的性子。 “让我找刺猬做什么?难不成当宠物养。” 放下手中的杯子,鲁小北顿了顿才应,“不是宠物,是拿它来救命,我一个朋友中了金蚕蛊,用它来做药引子。” “金蚕蛊?这是什么毒?能要人命吗?”麦成虽知道一些关于蛊毒的事,但细分到哪一种蛊毒,却是不清楚。 “具体怎么回事我有时间再解释,一时间说不清楚,刺猬找到了吗?” “嗯,在厨房,笼子里装着,我去拿。” 没一会麦成就从厨房拎了一个黑色的铁笼子,里面关了一只灰色的刺猬,“接到你的电话,就立马去办,在宁城这东西可不好找,都是托朋友从乡下找来的。 麦成说完便将笼子递给了鲁小北,她胖碰碰的肉脸上,露出一丝少见的笑意,麦成不由得心头一怔,如果是当初的她,对着自己如此倩然一笑,会是多么惊艳。 “你的脸,还能治吗?不是说中了蛊毒?” 抬起那圆圆胖胖脑袋,鲁小北明亮有神的大眼里笑意依旧还在,“暂时还不清楚自己身上到底是什么毒,等忙完这阵再说。” “那就这样,我先走了,有事就电话联系。”鲁小北拎起铁笼子,起身告别。 “我送你……”麦成也没管鲁小北同不同意,转身跑到茶几上,拿过车钥匙拉着鲁小北就向屋外走。 虽然不明白他今天怎么有些怪怪的,但鲁小北还是很理自智地道出一句:“多谢你的好意,但酒驾不好,我自己打车回去。” 与一脸遗憾的麦成告别,她直接打了个车到离总统府2公里的地方,拎着笼子,心里还在心疼那些打车费,从叶禛那拿的两百块都花光了,虽然不愁吃穿,但往后提不定别的地方还要花钱,她觉得很有必须赚点外快。 有了与叶禛的协议,她出入总统府方便许多,回到别院才发里客厅里似乎很热闹,原来是那个令人不怎么爽快的陈陌秋。 “哟……嫂子回来了?手上拎的什么?” 眼尖的陈陌秋一下就发现进门处的鲁小北,立马站起身笑呵呵走来,见她手里还拎着个笼子,打探几眼又问:“这是刺猬吗?嫂子这是要养宠物?” 鲁小北不待见他,过门礼那天的事,她会记着一辈子,应他话的声音也冷了几分,“宰来吃的?” 她这回答让一旁的叶禛也一怔,他自然是清楚她去了哪,但拎个刺猬回来……特意宰来吃的? “薛管家在吗?”鲁小北没再与一旁的陈陌秋搭话,对着不远处的兰兰问道。 “老奴在,少夫人这是让老奴去宰刺猬吗?”从二楼匆匆赶来的薛管家,怕是听到了客厅里几人的对话,知道鲁小北想吃刺猬肉,便马上去接她手里的铁笼子。 “我说,嫂子,你要控制你自己,这刺猬肉多补的东西,吃一顿起码得长着十斤肉,你可想清楚。”一旁的陈陌秋打趣着鲁小北。 冷冷地白了他一眼,鲁小北将手中的笼子给薛管家,“将血放出来,单独装好,再帮我去买雄黄、蒜子、菖蒲。晚上我给三公子煎药。” 薛管家这时算明白少夫人要用这刺猬做什么用,原来是给三公子治病,老眼顿时一红,瞧着不远处静默不语的叶禛,感慨万千,老天终于睁了眼。 第43章 胖子 待老管家退出客厅后,鲁小北又有些苦恼对一旁的兰兰说:“再去给薛管家说,多买些荸荠,每天当作早餐给三公子吃。” 叶禛虽一直缄默不语,却因鲁小北的一席话,嘴角轻扬。 “嫂子还是医生?”陈陌秋也知道鲁小北不待见她,但他岂会因为她的一张冷脸,就止住自己好奇心? “少爷,你有所不知,三公子这段时间,都是因为夫人的照料身体才好转许多。” 兰兰一边替鲁小北解释,一边退出大厅去追薛管家,鲁小北脸色有些凝重,看着一旁的叶禛,如今下蛊之人不清楚,肯定不能轻易爆露他的病情。 “没事,陌秋不是外人。”叶禛知道她所担心的是什么,轻笑着安慰道。 鲁小北又瞅了一眼陈陌秋,见他身上也没什么可疑的气味,神色便缓了下来,“今晚帮你试药,这药除了难喝,吃了身体还会格外难受,因为你中毒时间久,可能需要多吃几次,还有……如果你以后需要在外进食,务必要带上我,你每一次毒发,都是因为有人在你食物中暗中下毒,你身体里的旧毒与新毒融合,就会导致你气血乱蹿,从而呕吐鲜血。” 鲁小北这一番话,让在场的叶禛与陈陌秋都陷入沉思之中,平日里能与叶禛接触的人不多,法联府的人在他病后,也几乎不怎么来总统府,如今想来也就只有他。 可他是怎么都不可能去害叶禛,他与他从小一起长大,他们两就像是双生的兄弟般,就算自己死,他也不会让叶禛受任何伤害,那下毒的人到底是谁? “那好……以后就麻烦你了。”叶禛应了一声又说:“小北,你累了吧,去休息会,一会晚饭时间到了我让兰兰去叫你。” “嗯。”鲁小北知道叶禛这话是什么意思,乖乖回到二楼房间。 鲁小北的背影才消失在楼梯口,陈陌秋就忍不住开口问道:“这鲁小北真是医生?” 摇摇头,叶禛轻笑道:“我这病一般的医生还真治不了,她不是医生,只是懂些歪门邪道而已。” 陈陌秋有些疑惑,“歪门邪道?那你的病?” “我的身体确实因为鲁小北才好转,她也算有些小聪明,歪打正着,不然我怕是早死了,她估计也会被老爷子枪毙,我与她现在是协议关系。” 陈陌秋俊脸疑成一团,“协议关系?” 叶禛走到沙发前悠悠坐了下来,轻叹一声又道:“是的,她治好我的病,帮我查出下毒之人,而我则答应她,一年后与她离婚,还她自由之身。” 这样的真相不可畏不震惊,陈陌秋愣了好一会才回神,“你明知道像你这样的身份是离不了婚,这事关你的政治生涯,可别因为离婚被毁了一切。” “这我自然是清楚,怕到时这事也只能偷偷办,想个什么别的办法。” 叶禛暂时还没有考虑太长远,身上的病也还没有治好,与鲁小北的协议也还有一年之久,等到了那时再做打算。 楼上的鲁小北,也着实累着了,顶着那副肥胖的身体走了两公里,这一觉就睡到兰兰来叫她下楼吃晚餐。 不想刚下楼,就见坐到餐厅里的陈陌秋,心道他怎么还没走走,他还是那油腔滑调的样,见到鲁小北热络的喊道,“嫂子。” 轻蹙下眉头,鲁小北绕过他身边,走到离他最远的一处椅子旁坐了下来。 叶禛见鲁小北这副刻意冷淡的模样,心里好笑又无奈,果然她还是个小丫头,这么爱记仇,过门礼那天的事,她估计是不会轻意原谅陌秋。 “吃饭吧。” 餐桌上只有他们三人,叶禛率先拿起筷子夹了起来,其次是陈陌秋,而一旁的鲁小北,则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陈陌秋。 起先陈陌秋还没注意,但鲁小北那眼神实在太过灼热,终于他些忍不住,抖了抖双手,才问:“嫂子这是移情别恋?觉得我帅过了全h国最迷人的三公子?” 鲁小北从鼻孔里冷哼一声,“我在排除你的嫌疑,看来是我高看你了,不过就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没那么大本事。” 云寨村的人都知道,下蛊毒最佳的机会就是在饭桌上,施毒者会在不知不觉间,将养好的毒,触碰在碗沿上或其实一些食用餐具上,让人完全看不出任何破绽。 不过眼前这个陈陌秋,她仔细认真的鉴定一番,四个字,“吃货一枚”。 陈陌秋不乐意了,心底非常不畅爽,任凭谁看到一个翩翩公子被一肥胖过度的丑女嫌弃,心里都会像他一样有情绪。 “嫂子,那个鸡腿不能吃,热量太高,每一百克含有167大卡,9.4克的脂肪,吃一块你可能需要徒步26.9分钟才能消耗。” 鲁小北夹鸡腿的动作顿了顿,虽没看向陈陌秋,筷子还是收了回来,转而去夹一旁的大虾。 “嫂子,虾每一百克含有99大卡,估计这种地王虾的热量更高,虽然比鸡腿是低了点,但对于你来说,它显然超高了。” 陈陌秋说完,还很真诚眨了眨自己那如朗月般明亮的双眸。 一旁伺候的薛管家与兰兰,差点没忍住就笑出声,叶禛也拿着筷子,刻意的咳了两声,来掩盖自己笑意。 鲁小北咬了咬牙,一双冷眼狠狠杀向陈陌秋,透亮有神的大眼珠子,转动两下,没开口,又将筷子移到自己面前一盘菠菜里,心道这下你没话可说了吧。 “唉……嫂子这个菠菜更加不能吃,100克菠菜有283大卡,千万别吃,比鸡腿与虾更容易发胖。” 鲁小北明白了,转来转去就是再说自己胖,啪的一声将筷子往桌上一放,俨然完全没有再吃下兴致,盯着不远处的陈陌秋看了好一会,份外淡定的说道:“你住海边吗?管那么宽?我胖跟你有关系吗?吃你家鸡腿了?吃你家帝王虾了?吃你家高热量菠菜了?睡觉压坏你家床板了?” 一长串说完带气都不带换一口,又冷不丁对着一旁看好戏的叶禛问题:“吃他们家的了?” 憋着笑意的叶禛,很严肃的摇摇头,“没有,没吃他们家的菜,而且也只压坏我卧室的一块床板。” 鲁小北一阵气结,瞪了一眼叶禛,知道自己搞不过他,又眼风一扫,回到陈陌秋身上,“再这么多话,小心我弄死你。” 瞠目结舌的陈陌秋,看着鲁小北一阵风般掠过的身影,他终于知道这个鲁小北有多彪悍,简直就不是女人。 第44章 霸道 气了一阵好饱的鲁小北,回到卧室就直戳戳往床上一倒,啪嗒一声,床板间断裂的声音,她举起双手捂住头,好一会才崩溃的大喊一声,“我要减肥。” 伸手那厚实的手掌,从枕头下摸出自己的手机,给她花了三千万请的助手打了个电话。 “麦成,我要减肥。” 电话那端的声音有些不对,麦成的声音有些粗喘,鲁小北好奇地问道。 “晚餐时间,你还在跑步?” 隔着电话屏,依旧只有某男的厚重的喘吸声,她小脸皱了皱,这小子到底在干嘛? “麦成,看你是挺讲究的一个人,帮我想想看,有什么减肥的好办法?” 此时的麦成已经频临爆发的边缘,被同一个人打断两次好事,这是什么概率,他是欠了这丫头的吗?当初真是不明白,为什么要给她名片。 身下的女子见他停下动作,又不满嘟起那红艳艳的小嘴,“麦,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麦成哭笑不得,别的女人?他哪敢,鲁小北那模样没把他吓的终身不举就算万幸,还女人。听着那端鲁小北不耐的咆哮声,他瞧了一眼身下的女人,退了出来。 “鲁小北,咱们可事先说好,以后晚上与早上都不准给我打电话。” 以前在云寨村,虽然村子里谈恋爱什么都比较隐讳,但这种事鲁小北也多少知道点,脑子细细思忖,也大致明白麦成的话。 “打扰到你好事?但你不能怪我,现在才7点,你们开始的有点早。” 有点早?麦成在心底狂骂着她,早你妹,上次因为她的电话,弄得美人生气离开不再理他,他又花了不少心思才哄回来。 “鲁小北,活该你长胖,那么没人性。” 本就受了气的鲁小北,被他这么一说,火气又蹭的一下蹿上脑门,“麦成,不要再说一个胖字,惹毛我种个情毒给你,让你一辈子只能跟胖女人在一起?” “别别……口误,口误。”麦成还真怕这胖女人发疯这样对自己。 被麦成这么一折腾的鲁小北,也没心思向他请教,直接挂了电话,捂头大睡。 “啪”的一声,某幢别墅内的麦成,捂住脸,看着美人无情转身的背影,仰天长叹,鲁小北我要杀了你。 —————— “夫人,你要的刺猬血,已经准备好。”门外的薛管家,叩了叩门,又恭敬传来一句。 睡了两个时辰的鲁小北,心底的气已经消了不少,一把撩开被子,打算起床去给叶禛煎药。 “好的,谢谢您,我马上下来。” 下楼前她又推开叶禛的卧室,心里还有些纳闷,都这个点他还不休息,去哪了? “夫人,你找三公子?他在书房。”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兰兰,手上拿了咖啡色茶盘,站在鲁小北身后突然开口。 鲁小北看着兰兰手里的茶盘,眉头轻蹙,没有多说,转身往书房跑去。 到了书房门口,又是倏地一把推门书房乳白色实木门,叶禛手里的茶杯就这样顿住,眼里扫过一丝不悦。刚打算再对她讲道进门要敲门的礼仪。 “叶禛,你知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没等叶禛回神,一把夺下他手中的白色骨瓷茶杯,“现在都9点,你还在喝茶,虽然你现在身体有些好转,但你的病随时会复发,再说我讲过今晚要给你试药。” 将从他手中夺下的白色骨瓷茶杯,顺手就扔到不远的垃圾埇内。叶禛茫然片刻,又轻笑出声,“那茶杯是进贡的,就算不能喝茶,你也不能直接扔掉杯子。” 没应话的鲁小北,又径自拉过他放在电脑前的胳膊,一本正经的把起脉,“叶禛,你最好乖乖配合我,我们协议只有一年,这一年我挺忙,又要治你的毒,还要查谁给你的下的毒,所以你千万不再矫情,弄什么深夜失眠,又或是为情所困要死不活,我在总统府的日子,你把这些统统都收起来,一年后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谁你跟说我为情所困,深夜失眠要死不活?”任她拉着手把脉的叶禛,微仰着头淡淡的问道。 鲁小北站在他的书桌旁,手指尖在他手腕上来回捯饬一会,又抬眼扫了一眼他的电脑,“工作也要注意劳逸结合,更不能喝茶醒神,强迫自己工作。” 强词夺理,叶禛觉得这小丫头,除了爱记仇,还很霸道,不过心底还是有些甜滋滋,以前与沈佳一起,都是他来费心呵护照料他,这突然角色掉换,感觉好像也不赖。 “今晚陌秋你的话,你别在意,其实他品性不坏,那些玩笑话你千万别放心上。” 鲁小北放他的手放下,不知道叶禛为什么要说这些?为朋友解释,还是来宽慰她的心?不过那个陈陌秋,他们梁子结大发了,别说叶禛面子不给,总统来了一样不给。 “对于我的胖压坏你家床板,以及碍着那位陈陌秋的眼,深表抱歉,也愿你们别放在心上,嘴下留情。” “好了,你赶紧回房休息,一会我送药过来。”埋汰完的鲁小北,一把合上叶禛的电脑,转身离开书房。 看着那胖嘟嘟的身影,叶禛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从她来了之后,日子似乎真的没那么乏味。 总统府有专门的用餐厅,叶禛因为身体原因,自己别院也配了厨房,鲁小北下楼就直接到厨房开始煎药。 “少夫人,这药黑乎乎,这么难闻,人能喝吗?”一旁打下手的兰兰,满脸嫌弃的问道。 “你的意思叶禛不是人?因为这药是他要喝的。”站在水槽旁削荸荠的鲁小北,笑着应道。 “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说三公子不是人,他可是国家的栋梁。”兰兰一手捂住鼻子,一手拿了个勺子在药罐子里搅拌。 将削的荸荠放到一旁的网篮里,鲁小北又接过兰兰手中的勺子,“良药苦口,为了能活下去,再怎么恶心也要喝下去。” “也是,听薛管家说,三公子这药一喝就是三年,身体也遭受了许多罪,说是去年底,三公子因为这药喝了太难受,打算放弃治疗,总统大人是劝说好些天,才又喝起来。” 说完的兰兰见鲁小北额间都是汗,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替她擦汗,“还好夫人来了,不然三公子肯定坚持不下去。” 第45章 试药 对于兰兰那句“还好夫人来了”鲁小北并不以意,她救叶禛也是救自己,不过还是宽慰道:“别担心,叶禛很快就会好起来。” 鲁小北拿了两个碗,将煮好的药汁倒好,上楼前又吩咐兰兰,看好三公子的卧室门,没有她的同意,谁都不可以进来。 再次推开叶禛的卧室,里面的景象令鲁小北很满意,叶禛腿上搭了一条薄被,靠坐在床头,养神闭目。 “好了,准备喝药。” 鲁小北将药碗放在床头,又转身走向浴室取了两条毛巾回来。 叶禛只是淡淡瞧着她忙碌的身影,没有开口说话。 鲁小北将手中的毛巾扔向床上叶禛的身上,拿起床头柜上药汁,蹙了下眉头,便一饮而尽。 “鲁小北,你这是做什么?这药?”叶禛没明白煮给自己的药,怎么被她一口喝了下去。 胖嘟嘟的小脸,皱成一团,鲁小北感觉自己真的快要吐了,憋了好一会,才缓过气,又从口袋里掏出两颗糖,丢了一颗到嘴里。 长长吐了一口气,才对着满脸疑惑的叶禛开口:“这配方药,以前没在别人身上试过,我先试下,保证你用了安全。” 叶禛听清她的话,立马下床拉着她肉乎乎的手臂,满是震惊的怒道:“你疯了吗?快给我吐出来。” 本就有些恶心的鲁小北,听到一个吐字,本能的就开始胃里翻滚,在他的怒目之下,还是硬生生的又压下,“那些药都是中草药,要不了人命,没事没事。” 半信半疑的叶禛,拉着她的手依旧没有放,“鲁小北你是傻子吗?救别人的命需要这么尽心?” 这一次鲁小北真觉得他是个白眼狼,冷冷推开他的手,“我鲁小北言出必行,说了要治好你,就不会让你再发生任何意外,十分钟后……你再服药。” 其实并不像叶禛说的那样,试药是很多会蛊术的人都会做的事,试药只是为了看药汁在体内有什么反应,她也可能根据自己本内的反应做出相应的应对。 “你这么想治好我,无非就是想离开总统府,合同上写的明明白白,就算最后我的蛊毒没治好,我也会放你离开,所以不用那么拼命。” 对于她这么不爱惜自己,叶禛有些生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气,只是不想看她这样。 “知道就好,我一定要离开总统府,所以你快点好起来,让我最后走的坦荡点。” 因为鲁小北的一席话,房间里变得有些静默,叶禛俊隽好看的五官上,覆上一层冷冽,退坐到床上,又静静的躺下。月色透过窗边的银杏树叶子,破碎的洒向叶禛的房间。 十分钟……叶禛平淡的喝下那一碗已经冷掉的药汁,鲁小北自己试喝过,明白那药有多难喝,看着他一副没事人样,心里又是震惊又是心疼,叶禛这些年,到底是怎么忍过来? “吃颗糖,我特意找兰兰拿的。” 叶禛板着一张脸,不搭理她,这个药血腥味特别重,胃里也是翻滚,侧过头,将脸转向另一边,背对着鲁小北。 鲁小北见他一个大男人,还有这么孩子气的时候,轻笑着跑到另一头,将糖纸剥掉,不管叶禛嫌弃的眼神,硬塞到他嘴里。 “吃吧,我们同甘共苦。” 鲁小北所说的同甘同苦,只是吃药有糖,但听到叶禛耳里,却变了另一番韵味,湛黑清亮的眸子,打量她片刻,神情缓合不少。 “你的脸为什么会这样,你小时候我见过,并不是这样,就算长胖,也不会生出那么多红血丝?” 鲁小北识意他躺下,又替他盖好被子,移了把椅子到床边。盯着叶禛,不觉得自己在哪见过他,十年前鲁公馆? “十年前的事,很多我已经记不清,至于容貌这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可能是命吧,你没听说过我是天煞孤星吗?” “天煞孤星可能注定就该如此丑陋而凄惨,嫁给你实非得已,让你轮为别人的笑柄。” 这是鲁小北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与叶禛对话,她将自己过往的遭遇一笔代过,没什么可怨,人总应该向前走,走更远的路,看更多的风景。 “谁敢笑我叶禛的老婆?在你没来之前,我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资格嫌弃你。”她突然变得如此谦虚,叶禛有些不适应自嘲道。 鲁小北淡淡笑了一声,“我现在已经明白自己的身份,随时准备横行霸道,你快点休息吧上将大人。” 药性慢慢开始发作,叶禛又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鲁小北守在床边,眼皮都不敢挑开一下,她还是有些担心叶禛的身体会排斥她的药方。这几年他一直服用那个相师的药,搞不好体内会对各种中草药产生免疫。 到了半夜,叶禛的身体开始高烧不退,鲁小北知道这药可能会导致发热,只是做了一些物理降温处理。 迷糊中的叶禛做了许多梦,梦里有他与鲁小北结婚的那一天,有他十年前与她相遇的那一天,还有沈佳离开他的那一天,太多过往的事,来回在他脑子里重复上演。 “别走……别走……” 拿着冰冷毛巾的小胖手,突然停了下来,叶禛口中的别走,让鲁小北有些愣神,是不是那个在墓园相遇的沈佳?像叶禛这样的人,竟然也有放不下的人。 “别喊了,等一年后我们离婚,你就可以娶她,那时你的病也会痊愈,可以幸福的生活。” 昏迷中的叶禛,脸上的神情越来越痛苦,梦里的他,眼睁睁瞧着母亲上了飞机离他而去,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离开他,十岁的他站在机场内,大声呼喊着让她别走。 “别走,求你别走,别丢下我。” 这种像背后偷窥别人秘密的事,让鲁小北有些不自在,心底也被叶禛的话有些闷,他那么爱另一个人,却偏偏娶了自己,同情他的同时,也可怜自己。 抛开心底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鲁小北又湿了一次毛巾,继续给叶禛擦脸。 “啊……叶禛你个混蛋,快点放开我。” 看着叶禛那整齐洁白牙齿,狠狠地咬在自己胳膊上,她真想提起一掌就给他劈晕,“叶禛,你故意的对不对?快点放开嘴,都流血了。” 迷糊的叶禛,只觉得身体里太难受,一把烈火在灼烧,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他真的不想再这么痛苦。 第46章 守候 “叶禛,你醒来后最好给本姑娘一点金钱的补偿,啊……” 鲁小北看着满头大汗的叶禛,知道药已经下对,他只要忍过这一时,以后第一次痛苦都会越来越轻,为了减轻他的痛苦,放着的胳膊也一直没有收回。 “叶禛你坚持住,如果觉得疼,你就咬我胳膊,忍一忍就过去了。” 叶禛抱着胳膊低哼一声,果然又再次加大力道,似乎到了忍耐的极限,鲁小北被他这么一用力,疼得满头大汗,嘴里也痛的大喊一声。 陷入痛苦沼泽的叶禛,被她凄厉的痛喊拉回丝丝理智,嘴里浓浓的血腥味,让他一阵恶心,本能推开自己抱着手臂,嘴角一抹腥红衬着雪白的肌肤更加透亮诡异。 “叶禛,你tm下嘴真狠。”鲁小北赶紧收回自己的胳膊,打开床头的药箱,开始给自己止血,目光还不望打量床上叶禛的反应,见眉目也慢慢舒展,心底的大石终于落下。 给自己消炎包扎好之后,又给叶禛擦拭一下,已经是零晨两点,鲁小北为了防子叶禛突然不爽,拿自己胳膊开刷,找了件外套穿上,这才放心的怕在叶禛的床头打算小憩。 第二天清晨,别院客厅里。 “三公子怎么样?”叶景荣站在一楼大厅,对着一旁的薛管家问道,他昨天也听人汇报说鲁小北要给叶禛试药,自从她向自己一定能治好叶禛后,他对她也的态度缓和许多。 “还没醒来,昨夜少夫人交待,没有她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进去。”薛管家说完后,又觉得有些不适当,必竟叶景荣是总统,“怕影响病情的治疗。” 对于叶禛的病,叶景荣唯一能相信的人只有鲁小北,他管不了别人嘲讽他迎了个丑媳妇,只要能救他儿子的命,其它一切对他来说都不重要。踱步到沙发前,静静地坐下。 楼上卧房的叶禛,感觉自己的皮骨从地狱历经一番,醒来时身体舒畅轻盈许多,五月阳光温和怡人,他坐起身,打算去推开窗子,不想侧头就看见趴到床沿边的鲁小北。 难道她昨天在这里守了一夜?她手腕上醒目的白绷带,令他光洁的眉头蹙了蹙,昨天她受伤了?回忆着她帮自己试药时,好像还没绑这白绷带。 下了床,他推开离床边不远的网格落地窗,又折回鲁小北身边,她睡得正香,叶禛纠结着要不要叫醒她,怕她趴着睡太难受。 睡着的她脸上的神情就如孩子般毫无防设,伴随着均匀的吸呼声,身起微微起伏着,叶禛靠近她的跟前,认真的打量起她的五官,浓密细长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枕在胳膊上撅着的小嘴,份外粉嫩可爱,两条眉毛没多一份修饰,看着却别有一份清新自然的美。 叶禛不明白心底到底被什么蛊惑,上前打横抱住她,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可是如此浪漫美好的清楚,他抱过鲁小北后脑子里第一个想法便是,这丫头少吃少喝这么多天,怎么份量不见减少。 刚刚将她放在床上,双手还没来的及抽回,鲁小北就倏地睁开大眼,一张俊美无双的脸就近在咫尺。 “叶禛,你在做什么?” 本想退开的身体在她的身体上方顿住,那双小扇子下惺忪朦胧的大眼珠,盯着叶禛有些疑惑的眨巴着。叶禛感觉耳根有些发烫,他第一次离一个女人这么近,虽然她此刻看起来没有任何美感可言,可他的心竟莫明的加快速度。 “昨夜一直在我房里?”他压在心底的不自在,若无其事从床上退了下来,又成功跳跃到另一个话题。 鲁小北并没有发现叶禛那些小情绪,在她的认知里,就算叶禛把她压在身下,她也绝对相信他对自己没有任何非份之想。 “嗯,在你房里,怕你身体有什么异常,我必须守着你,保证你万无一失。” 叶禛身上套了件丝质的蓝色睡衣,领口微微敞开,他拉了拉睡衣,又将腰间的绑带重新系了下,才问:“你的手怎么爱伤了?昨天我见着好像没有受伤?” 鲁小北也没有睡意,一把从叶禛的床上揪坐起来,想着自己压坏床板的经历,动作也柔和许多,“手怎么受伤?你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 第一次受伤受得这么冤,被人咬得鲜血直流,肇事者却表示不知情。 还有些犯头疼的叶禛,好看的眉目间升起一丝疑惑,似乎在回忆昨夜的事,依稀记得自己身体难受,但浑浑噩噩真的记不到什么,难不成鲁小北的手是自己打的? “就算我病着,也不至于动手打你,你别乱诬陷好人。” 鲁小北哭笑不得,果然什么都记不住了,“动手打人你倒没做,就是差点将我咬死,我说叶禛,你是不是故意装糊涂报复我,好好的突然抱着我手臂就咬。” “咬你?”叶禛明显不信,他不可能做这种事。 “嗯,不止咬我,还哭着喊着让你的情人别离开。”鲁小北平时斗不过叶禛,这次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还不好好拿他逗趣一番。 叶禛已经完全不想与她再交流下去,冷沉着脸,转身向衣帽间走去,鲁小北见叶禛的病情得到控制,心情不由得轻松很多,竟笑着跟上他一起到了衣帽间的门口。 “叶禛,你这个人挺能装的,那天对那个沈佳冷清清的模样,没想到一发烧意智不坚定,就哭喊着求人家别走,一病吐真言呀。” “嘭”得一声,叶禛用力将衣帽间的门关上,把叽歪的鲁小北隔绝在门外,心里也烦躁,他记不得自己说过哪些,但他真的不希望自己如鲁小北所说的那样。 隔在门外的鲁小北依旧不消停,“你别担心,一年后我们就离婚了,到时你就把那个佳佳娶了呗,反正我们也有名无实的夫妻,你与她解释一下,想她也不会在意。” 鲁小北胖嘟嘟的身体靠在衣帽间门旁,脸上端着淡淡笑意,就想看看那叶禛憋屈的模样。 叶禛换好衣服,拉开门时见鲁小北还一脸八卦的模样,冷眸挑了挑,“鲁小北,你什么变得这么八婆。” 第47章 初恋 八婆?她八婆,一向以冷傲著称的鲁小北怎么可能八婆,白了他一眼,又悻悻然说道:“快点吧,怕是你那总统老爹过来了。” 总统大人日里万机,但自己儿子的命还是很记挂,鲁小北想着叶景荣肯定知道她要给叶禛试药,定然是要看看叶禛有没有好转。 随着叶禛下到一楼,就见到久等的叶景荣。 “禛儿,怎么样了?身体有没有感觉舒服些?” 叶禛轻点下头,又坐到叶景荣边上,气色红润不少,“感觉身体舒服很多,小北的药很有效果。” 鲁小北没去打扰两父子的交谈,对着一旁伫立的兰兰说了句:“去把削好的荸荠拿来给三公子吃。” 待客厅只剩他们三人时,气氛不由得凝重起来,叶禛的病虽然控制住,但下毒之人还没找到,这是一个隐形的炸弹,随时有可能再一次毒害他。 “再服几次药,毒素就能净化干净,身体好好休养,病就会痊愈。” 看着鲁小北笃定的神情,叶景荣沉重的心情宽了宽,“小北,这段时间就辛苦你照料叶禛,等叶禛的病治好,你们就好好过日子,你对我叶景荣的恩情,我一辈子都还不清,但凡你以后有要求,我这个做公公都会满足你。” 鲁小北理解叶景荣,更同情他的遭遇,明白他这些年承受了许多的煎熬与痛苦。那些下毒手之人,不帮助这个疲命于国家的总统,反而暗地里毒害他的儿子,真是蛇蝎心肠,抓到活剥也不为过。 “我是叶禛的妻子,救他是我应该做的,您不要说这些客气的话,会让我不自在。” 微微荡开的笑意,扯出眼角的丝丝的细纹,叶景荣长舒一口气,温和慈爱的看着鲁小北又说道:“接下来我打算办一个宴会,会宣布叶禛病愈正式回到军联府继续上将的工作,介时我会将法联府与军联府相关的政客引介于你,你暗中观察看,看看哪些人比较可疑。” “父亲,直接将小北拉到军法联府中间,我不赞同,他们既然连我都敢毒害,若是哪天发现小北能治好我的病,怕是会对她不利。” 叶禛不愿意将她放到那群狼虎中间,她是可以协助于他,但不能直接参于到其中。 鲁小北倒不以为意,认为叶禛考虑的太多,只要他的病情得到控制,那就很有必要引蛇出洞,她到要看看,是哪些蛇神在做怪,如此心狠手辣。 “放心吧,我自己会小心,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现在只是为了有个正确的调查方向。” 叶景荣与她的相法一致,首要任务便是查清是哪边政客,再细查起来就容易许多,他定要将那个下毒之人揪出来,碎尸万断,为他的两个儿子报仇。 “那好,我这边尽快安排,小北你也多多休息,有什么要求就跟薛管家说。”叶景荣政务繁忙,交待完就起身离去。 一旁的叶禛面色依旧清冷,瞧着鲁小北好一会才问:“你真的不怕死吗?我不需要你为我拿命去拼。” 轻笑一声,鲁小北拿起茶几上兰兰刚削好的荸荠,咯崩咬了一口,觉得特别清甜,悠哉的吃完好几颗之后才应声:“我孤身一人,没什么好害怕,我既然答应你,就一定会帮你,丢了命也再所不惜。” “对了,你也要多吃荸荠,有助于你血液里的毒素排出,而且这个有养生的功效,你大可当零食。” 叶禛看不懂她,明明就一个二十出头的丫头片子,却装成一副成熟老练看透生死的模样,在她来这总统府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他对她的过去,进行了一番调查,显然是有人刻意隐瞒些什么,得到的消息在他看来,完全不可靠,鲁小北绝不是那种刁蛮泼辣的千金小姐。 见她拿着茶几上的荸荠一颗接一颗,冰冷的眸色中,终于露出一丝笑意,还说是自己的零食,一盘都快被她吃干净。 “鲁小北,你再这么吃下去,保不齐我哪天就真的抱不动你,注意点,节制点。” 某女刚一颗下嘴,嚼了两下又瞅一眼叶禛,这人明明长得那么俊美,为什么看着就是那么不顺眼呢?又狠狠嚼着嘴里的荸荠,直着脖子将它咽下,不爽。 “三公子,有客人来访,哨岗那边来电话,说人在总统府大门外候着,是沈检察长的千金与公子。” 刚缓和神色又有些凝住,叶禛打量了一眼鲁小北,又对着卫兵道了句:“让他们进来。” 鲁小北没想到那沈佳那么沉不住气,这才几天,就追上门来,心底讪笑一声,怕是来打探下虚实,鲁小北也不是那种不上道的人,趁人之美的道理她还是懂的。没出声,从那灰色的布艺沙发上起身打算回二楼。 “站住,家里来的客人,你留下来一起礼客。” 面上装得还真像,鲁小北小小鄙视一番,想着叶禛心里肯定巴不得她走吧。 “嗯,陪客也行,不过过几天你的任职宴,我打算请个朋友过来,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这也有条件可讲,叶禛没好气冷哼一声,没说答应,也没拒绝,起身走到别院外去迎沈佳与沈丛文。 还不承认自己旧情难忘,做梦也叫着人家,这会见人家来,又急匆匆赶出去迎接,鲁小北心底一个劲骂他虚伪。 见叶禛的背影消失于大门外,她也紧跟着步伐追了上去,心道那个沈丛文来的正好,上次走了匆忙,还没搞清楚他到底是中毒之人还是施毒之人。 出门便见到沈佳抱了一束蓝色的玫瑰花,鲁小北心底哇~草~一声,看病人有必要送蓝色玫瑰花?不过随后想到叶禛房里的床单、睡衣、饰品的颜色时顿时明白。 “叶禛,这段时间身体好些了吗?”问完的沈佳又泪悬欲落,娇滴滴模样让人看了别提多心疼。 叶禛没有过多的话语,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嗯,又接过她手中的玫瑰花。鲁小北从沈佳问出这句话时,就提高了十足的戒备,她问叶禛的话到底是试探,还是说随口那么一问? “是我不好,这三年竟然都不知道你病了,那天从墓园回去,才听父亲说起你生病的事,叶禛,我真的好后悔,三年前离开你。” 说完这段的沈佳,俨然已经止不泪水,哽咽着抽泣起来。鲁小北听她这么一解释,心头也一震,原来她以前并不知道叶禛的病。 第48章 挑衅 叶禛瞧着眼前的女子,不知为何却没有半分当年相识的悸动感,时间终归会让人忘记你该忘记的东西。 “过去的事,不用再提,生病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你知不知道无碍。” 一旁的沈丛文,脸上端着轻淡的笑意,细长的目子里,扫过一丝黯淡,看着叶禛的神情顿了顿又笑着说:“佳佳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知道你生病后,急着几天都没吃下东西,最后没办法我才带她来找你。” 鲁小北觉得自己有些尴尬,心道这沈丛文这样对一个有妇之夫的男人说这样的话好吗?彻彻底底无视她,内心有些汗颜。 “进去坐会吧,今晚就在这里吃饭,算是我的补偿。”叶禛将手中的蓝色玫瑰花,丢给一旁傻站着的鲁小北,“找个地方养着,若实在找不到就算了。” 冷着脸的鲁小北,差点就将手中的玫瑰花丢掉,但碍于自己还是上将夫人的名头,刻意微笑着点点头,“嗯,我这去就插上。” 叶禛听她这么一应,步子一顿,用着看智障般的眼神,瞪了她一眼,心底狠狠道了三个字:“白痴吗?” 来到总统府时间短,鲁小北自然捉摸不透叶禛的意思,找个地方养着,后面又加了句找不到就算了,但凡是个正常的女人,都肯定会觉得找不到就算了,毕竟谁也不愿意自己的丈夫收其它女人的花。 鲁小北同学不但没有意识到这点,还将那束开得正艳的蓝色玫瑰花,插在叶禛卧室的书桌上,迎着超大的落地窗,随风香味四溢。 因为叶禛留了他们二人吃饭,鲁小北觉得自己闲着也是闲着,便到楼下帮着兰兰烧饭。 “少夫人,你可防着那个法联府的千金,明知道三公子有老婆,还尽说些暧昧的话。”兰兰一旁切着菜,一边愤愤的说道。 鲁小北正剥着洋葱,站在灶台前边剥边抹泪,“任谁看到三公子娶了个像我这样的老婆,都会觉得自己还有很大希望。” “少夫人,你要对自己自信一点,三公子才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他肯定会好好对夫人,毕竟是少夫人救了他不是吗?” 鲁小北倒不是觉得叶禛见异思迁什么,只是人家两情相悦,她确实也不好怎么说。她与叶禛就是协议关系,救他也是为了帮她自己,更不需要他以身相许。 “兰兰,这法联府的千金当初为什么要与叶禛分手?”鲁小北剥好两个洋葱实在受不了,找到灶台另一旁,又摘起青菜。 这事兰兰还真知道的不多,早些年她都是军联府陈少将那,对于总统府的事知道不多,但偶尔也听陈陌秋念叨过几句。 “听说是那沈千金要出国念书,三公子没同意,一气之下便与他分手,分手后第二天就直接走了,三公子也在她走后开始第一次犯病。” “这事我也是听军联府听来的,你若是想知道,等下次陈少将过来,问问看不就知道了?” 特意问这事,鲁小北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她没那兴趣也懒得问,“我就随口一问,快些炒菜吧,我肚子饿。” 兰兰解下她身上的围裙,还帮她理了理毛糙的头发,“少夫人,出去盯着,别让那个女人得逞。”说完还将鲁小北一把推出厨房。 被人赶出厨房的鲁小北,揩了揩额间的冷汗,心道兰兰还真是操心命,当事人都没在意,她倒是急着欢快。不过看看戏也并不是不可以。 客厅里黑色的皮制沙发上,叶禛与沈丛文聊着近来h国一些政治上的动向,坐在叶禛对面的沈佳,则是目不转睛盯着他,眼神里流转着太多复杂的情绪。 鲁小北估摸着,她又在思索叶禛是不是真的心甘情愿娶个丑老婆,走近沈佳身边,刚打算坐下去。 “小北,坐这里。”叶禛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识意鲁小北坐过去。 坐姿都摆了一半的鲁小北,意味深长的打量一眼他,脑子里快速转动着叶禛此举是何意?用她来激怒沈佳,惩罚她多年前的不辞而别? 又悠悠起身,鲁小北在沈佳不可思议的眼神中,坐到了叶禛的身旁。 正与叶禛聊天的沈丛文,将目光再次落到鲁小北身上时,明显多了一丝轻蔑,像是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坐在对面的沈佳,轻吸一口气,端着那好看的笑脸,问道:“前些年也一直没听说过鲁小姐的事,是出国念书了吗?” 在h国,名媛千金们多多少少会有些接触,沈佳知道她是鲁氏的二千金,并不知情鲁小北的过去,她此问也就是名门千金之间的较为常见的攀比,谁的出身更好,谁的学府更著名。 “我没有上过什么学,前些年一直在乡下,所以沈小姐不知道我的事很正常。” 不管她出于什么心理,鲁小北都诚实的回答,她没有隐瞒她的必要,她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她这回答让一旁的叶禛有些愣神,随后又是嘴角轻轻扬起,果然还是他记忆中的鲁小北,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只想活成自己。 本还有些笑意的沈佳,脸色立马变得如雪般苍白,这样的一个女人,叶禛为什么会娶她?难道仅仅只是因为鲁氏团财能给于总统经济支助吗? 心里对鲁小北借助自己家族的势力嫁给叶禛,表示不屑,顿了片刻又装着若无其事的模样。 “原来是这样,乡下肯定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我也挺想去看看。“ 憋着心底的笑意,鲁小北心疼这沈佳,名门千金就是累,眼神明明不屑,嘴里还要装成很羡慕期待的样子。 “乡下没什么好玩的,住的屋子很破,冬天特别冷,冻着人手指都伸不直,夏天特别热,满屋都是蚊子,春天嘛……潮气特别重,容易关节疼。“ 鲁小北打趣着开口,说完之后又对着一旁的叶禛,“有空你可以带着沈小姐去体验一番,相信是个不错的历练。” 叶禛并没有她的玩笑话,而放松心情,反正觉得整个人更压抑,有些气闷。但也是只静静看着一侧的她,没有开口应声。 对面的沈佳,已经不知该如何来接应她的话,看着叶禛心疼鲁小北的眼神,心底莫明的不是滋味。 第49章 偷窥 “鲁小姐的人生经历可真丰富,我与叶禛以前的时光可就无聊多了,那会天天只知道上学学习,叶禛高中时成绩就是h国第一名,全科都是优,拿满分是常有的事。” 没等鲁小北回应,沈佳接着又笑道:“,你都不知道,那会好多千金小姐都在教室外偷窥他,教室门口弄的跟菜市场一样。” 倒没怀疑沈佳的话,以叶禛那副妖孽的长相,没有女生喜欢那才叫不正常,不过沈佳说这话的目地鲁小北明白,她肯定不止是想让她知道叶禛的高中生活,而是想告诉她,他曾经与现在都是多么优秀,他曾拒绝过无数的千金名媛,而自己则是他唯一的女朋友。 “是啊,他就是长得太好看了,看来我得看紧点。” 像个爱吃醋的小媳妇般,鲁小北说完还故意戳了叶禛的胳膊,见他黑亮幽暗的眸子盯着自己,又轻笑一声,“看你长得……多不让人放心,嫁给你真是操碎了心,不是担心这个女人看上你,就是怕那个女人惦记你,你以后要少出门,别给我招蜂引蝶。” 鲁小北的这一番话,让沈佳整张脸红的像能滴出血一般,难堪的同时,心也在抽痛着,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那个眼中只有她的男人,如今却成为别人的丈夫,她不甘心,她不会轻意放弃,眼前这个丑女,她一定会让叶禛抛弃她。 “行,以后就在家陪你,寸步不离。”清冷的眉目间倏尔一笑,叶禛用着无比宠溺的语气淡淡的应了一句。 刚打算去起身离开的鲁小北,虎躯猛然一颤,低着瞧了眼两臂上竖立的汗毛,她不过是想借他反击下沈佳,让她说话别那么嚣张,他有必要这么肉麻自己吗? “吃饭。”鲁小北瞪了一眼叶禛,冷冷丢下两个字,转身离去。 今晚的晚餐,目的并没有那么单纯,鲁小北知道那沈佳肯定不会蛊毒,但那个沈丛文还真不好说,叶禛想必也是想探探他的底,才说吃晚饭陪罪。 饭桌上有些安静,鲁小北手拿筷子戳着碗里的白米饭,有一搭没一搭拨着,眼风却是盯着一旁的沈丛文。刚刚被她打击过的沈佳,这会心绪高了不少,一个劲给叶禛夹菜。 “这是你喜欢的白煮虾……还有你爱的清蒸多宝鱼。” 目光又移到叶禛身上,虽他没动筷子但也没拒绝人家的好意,鲁小北觉得叶禛果然恶趣味,心里明明喜欢人家,却又端着不放下身段,冷着一张脸伤了人姑娘的心。 似乎注意到鲁小北的打量,叶禛抬起头,刚升起的笑意又渐渐的隐去,只见她的目光留在沈丛文身上,格外的专注。 “小北,吃点菠菜。”夹了一筷子菠菜,叶禛递到鲁小北碗边,放了进去。被吓了一跳的鲁小北,一时不知道他又闹的是哪一出?看着碗里的菠菜,整个脸色都不好了。 脑子里又想到与陈陌秋吃饭的那晚,菠菜比虾的热量还要高,她已经准备减肥,自然是不能再碰。但应该怎么拒绝叶禛呢?布满细红血丝的圆脸上,爬上一丝困扰。 “不想吃?”叶禛坐在鲁小北的右手旁,她脸上闪过种种神情,他都一一看着眼里,怕她也不爱吃菠菜,没等她回应自己,又将放在她碗里的菠菜夹回自己碗里,重新夹了一块白煮虾放了回去,“吃这个吧,兰兰今天这个做的不错。” 自己则夹起从鲁小北碗里夹回的菠菜,放在嘴里,优雅的嚼了起来。 瞪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鲁小北看着事外人一般的叶禛,这家伙到底搞什么?难道真要断了沈佳念想? 看了看碗里的虾,又看了看正对面的红着眼眶的沈佳,她扯出一丝苦笑,夹起碗里的虾,格外有负罪感的放进嘴里。 晚餐过后,天色近黑,沈佳与沈丛文并没离开的意思,两人提议一起去总统府后花园走走,叶禛犹豫片刻,轻轻点头应了声好,鲁小北没这雅兴,直接拒绝。 待三人离开,鲁小北提步就打算上二楼,端着荸荠的兰兰,从厨房匆匆追了出来,“少夫人,你怎么没去后花园,那里景致可好了。” “我累了,想早些休息。”其实时间还早,她只是想去书房看看书,叶禛这幢别院内,有一个超大独立书房,世界各地的书籍都有收藏,鲁小北转过几次,觉得可以学习到不少的新知识。至于为何萌生学习新知识的想法,她没有去深究。 “少夫人,你真的就放心三公子跟那个女人一起?还有那个沈丛文,总觉得他阴阳怪气的?三公子病才好,反正我是不放心。” 本欲不理兰兰的鲁小北,提步走了几个台阶,又觉得兰兰的话不无道理,虽然刚才那个沈丛文看着像是一个不会下蛊毒的人,但不保他是不是伪装,如果趁着这会他对叶禛下手……背脊一凛,鲁小北转身就冲出别院的大门。 身后的兰兰露出得意的一笑,看来少夫人还是很在意三公子。 对总统府的地形,鲁小北如今能估摸个大概,后花园实际就在叶禛别院的正后方,围绕着一个巨大的人工湖,做的一处景观园林,因为年岁久远,现在看着有些天然景致的味道,鲁小北之前那小青花蛇也是在这边抓的。 沿着一条幽径小道,鲁小北加快步伐,她要快点追上那个沈丛文,为免夜长梦多,她今晚定要想个办法探探他的脉。 五月的夜风有些微凉,没着外套的鲁小北,感觉到阵阵凉意,园林里灯光较暗,高大的广玉兰树印射出大片的阴影,左拐右弯好几个路口之后,终于听到继继续续的说话声。 没再继续上前,她侧身躲到一颗玉兰树的树杆后…… “叶禛,我不相信你是真的喜欢那个鲁小北,你今天对她百般护呵,不过是为了让我难受对吗?” 侧出头,瞄了一眼静静相对的身影,鲁小北看不清叶禛神情,也猜不到他所想,不过对于他该如何回答沈佳却升起了一丝好奇之心。 “你不要这样冷漠的看着我,你明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明明知道我有多爱你……” “够了……我已经结婚,佳佳你也不要再提过去那点事,我们之间从你走了那一刻就已经结束。”叶禛语气中有些不耐。 第50章 解释 “我知道你有不得已的苦衷,我知道你是为了鲁氏财团才娶她,一个没有样貌,没有才华,你不可能爱上一个一无事处的女人。” 沈佳不能接受这样的叶禛,不能接待待她如此冷漠的叶禛,脑子里无数的理由来服说自己,叶禛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才会不等自己。 一把冲进叶禛的怀里,沈佳哭得伤心欲绝,“难道你真的忘了曾经的一切?忘了我们曾今许下的若言?” 寂静的夜风中,依稀只能听到沈佳的抽泣声,鲁小北心底一阵苦笑,一个没有样貌,没有才华,一无事处的女人,就是她在别人的眼中的印象。其实她觉得自己真的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与叶禛,可为什么心情有些堵。 从玉兰树后,轻轻的移动着步子,走到一处可以看清他们身影,却听不到沈佳哭诉的地方,她只是让自己离的更远,这是别人的世界,她不应该为此受到干扰。 月光零碎散乱,叶禛看着怀里哭得伤心的沈佳,抬着的手终是没有忍心推开她,轻抚着她的后背,好一会才应道:“你眼中的鲁小北一无事处,但她在我的眼中却是无所不能,所以请你以后不要用这样的形容词来形容她。” “至于若言,从你离开的那一刻就结束了,你走后我想了许多,后来我想通了,我觉得我们算不得真正的恋人,真的恋人是永远分不开,而我们却分得如此洒脱。” “佳佳,别再犯傻,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 趴在叶禛怀里的沈佳,拼命的摇着头,她不想听他这样说,他们曾经是多么快乐,他们并没有分手,她无比肯定叶禛不会变心,所以才走的洒脱。 “不……你再试着看看我,我还是曾经爱你如命的佳佳。” 叶禛从前便觉得感情这种事太过费心神,沈佳这样更是让他头疼心累,“就算没有鲁小北,我也不会再喜欢你。” 抵不过他这一席话打击的沈佳,终是一把推开他,哭泣着向着后花园的出口跑去。 看着那捂脸飞逝而的身影,叹息一声,鲁小北只是无奈的摇摇头,刚打算去找站在大树底的叶禛,不想手臂就被人一把拉住。 “你凭什么会认真叶禛喜欢你?容貌?家世?认清楚你自己的位置,别再像跳梁小丑一样滑稽可笑。” 细眉皱了皱,鲁小北回头看着身后的沈丛文,冷冽森然道:“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管好你自己,暗恋自己的妹妹,那可是要遭天下人耻笑。” 她与沈丛文相见两次,因为他身体气味的关系,她对他的一举一动也是份外上心,所以他眉眼里隐藏的那些心思,她大致也能猜出个八分。 没有料想到自己隐藏多年的秘密就这样被人看穿,沈丛文一时有些愣住,待回过神之后,眼底却是满满的杀意。 “鲁小北,我劝你识相点,别逼我动手。” 丢下一句狠话,沈丛文一把推开鲁小北,打算去追已经跑远的沈佳,哪想鲁小北却突然像赖皮一样,反手就拉住他的手腕。 “你别走啊,说说看你要怎么动手?我很好奇你想用什么办法来对付总统的儿媳妇。” 拉住沈丛文手腕的鲁小北,整个身体突然向前倾,向着他所站的位置贴了上去,“沈丛文,你最好说清楚,不然我是不会让你走。” 一边拉扯着,一边将自己的右手搭在他的手腕上,开始替他把脉。 沈丛文对她这样的举动是嫌恶不已,本以为鲁小北只是长得丑,哪想为人还如此轻浮,“鲁小北,你放手,再这样拉拉扯扯,别怪我不客气。” 鲁小北今儿还真的上了些脾气,一会被那个沈佳贬低,一会被这个暗恋自己妹妹的臭男人威胁,他们真当她鲁小北是随意可以欺负的人? “动手啊,只要你今天敢动手,我敢打赌你出不了总统府。”拉着他的手腕,鲁小北依旧没有松开。 看着他快爆发的模样,鲁小北心底多少有些畅快,微微扬起的嘴角,看那沈丛文能怎么办? 只是她所站的位置正好与背对着叶禛,所以当他迈站轻缓步子慢慢靠近时,她一点察觉都没有。 “你是叶禛的妻子,怎么能背着他做这样的事,叶禛是我一起长大的朋友,看在他的面子上,今日之事我不与你计较,但也请你放尊重些,我沈丛文也决不是饥不择食,连你这种丑陋的荡妇都敢要。” 他这话锋一转,鲁小北立马感觉有猫腻,也没立刻放开他的手,他竟也乖乖的没挣扎。 直到叶禛如冬日冷月般冰冷的声音传来,“小北,你怎么在这?不是说要去休息?” 瞥了一眼沈丛文,鲁小北终是在叶禛站在自己身后时,将他的手腕放开,心道这个沈丛文还是卑鄙,这种话也敢掰,淡淡的吐了一句。“突然不困了。” “叶禛,我没弄明白,你为什么要娶这样一个女人,不止长得丑,品性还差。”沈丛文完全不顾自己与叶禛往年的情份,嫌恶的丢下这一句,愤怒的转身离开。 真想去一巴掌拍死他的鲁小北,重重地吸了一气,待沈丛文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视线内,才对着身后那个红颜祸水冷然说道:“这个家伙与你一样中了毒,但没你严重,可能不是下毒之人。” “吃饭时我也有观察过,不像是会蛊术的人,没什么可疑的,不过他中毒是死是活我不会管,你的小命我还是会保护好。” 说完正欲离开的鲁小北,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抓住手臂,“你刚刚与他拉拉扯扯,就是为了替他把脉?”叶禛他了解的鲁小北的性子,沈丛文的话,他根本不信,可他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看着眼叶禛紧握的手指,鲁小北目光沉了沉,“不然呢?不是因为你,跟他那样的人多说一句话,我都觉得是浪费口水。” 幽暗的深眸,覆上的寒意缓合不少,握着鲁小北的手指也陡然松开,对于自己刚刚内心的失态,叶禛有些哑然,他一定是疯了吧。 第51章 相邀 “困了,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别兴奋过头,对身体不好。”逗趣着叶禛的鲁小北,并没有听到叶禛之后的话,以为沈佳那一抱,两人就合好了,反正他们就是名份夫妻,鲁小北倒也无所谓。 “哦对了,宴会我要邀请一个朋友,上次跟你提过的,到时帮我写个邀请涵。” 心中失去平日那份沉稳的叶禛,静静看着鲁小北越来越远的背影,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为什么看到她与沈丛文拉扯在一起,他会气愤?为什么沈佳贬低她,他要维护?为什么他希望听到她的解释。这些诡异又莫明的心绪,让人太过烦躁。 对于沈佳与沈丛文是什么时间离开,鲁小北没有去关心,真是一对奇葩兄妹,哥哥喜欢妹妹,却又千方百计帮妹妹抢男人,当然在这之前,鲁小北并不知道沈丛文只是养子。 回到别院的鲁小北,又吩咐兰兰按昨天的方子煮好药,送到叶禛房间,只要第一次的配药没有问题,抗了过来,往后的每一次都不会有问题,她也没打算今晚再去守着他,以免他趁机发疯。 想到昨晚的那一口,鲁小北手臂一阵阵抽疼,想着哪天抽个空给他谈下医药费的问题,精神损失费也不能少。 到自己卧室,又想到宴会的事,她打算正式将麦成引见一下混个脸熟,以后出入总统府容易一些,拿出手机就直接给他拨了个电话。麦成这会电话倒是接的利索,鲁小北想到他给自己提的要求,嘴角轨轨扬起。 “麦大相师,今天可忙?没坏你好事吧!” “托你的福,以后我这家里,怕是没有女人会来了。”堆着满床的书籍,麦成找到其中一本记载蛊术的书籍,认真翻看着。 “找我什么事?最近正在学习,很忙。” 麦成近来一段从自家师傅哪借来许多关于蛊术的书籍,遇上鲁小北之后,他对于换灵一说,也感觉无比的好奇,近来也在刻苦专研。 呈一个胖胖的大字躺在床上的鲁小北,也听到他那边有翻书的声音,看来今天真的没有女人在,盯着天花板上那简约而别致的水晶灯打量一会,又问:“明天邀请你来总统府做客,有时间吗?” 麦成手扶黑色边框眼镜的动作顿了下来,“总统府?”他起初也怀疑鲁小北有什么惊人身份,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是总统府那边的人。 “嗯,总统府,有空吗?” 将手中的书本放下,他又疑惑的问:“你是总统府什么人?”两人虽然签了协议,但他一向不去管雇主的身份,但牵涉到总统府的话那就要小心对待,别一不小心连自己的小命都弄丢。 觉得自己身份这事迟早要让他知道,隐瞒着他也没必要,鲁小北便直接告诉他,“我是总统府的媳妇。” 她这么一说,麦成差点一头从床上栽了下来,手扶着床沿,有些不确定的再次问:“总统府的媳妇?叶禛的老婆?” 麦成师承国都相师杨丰天,他师傅便是经常能出入总统府的人,偶然的机会下,也会带他过去见识,这来来回回十年间,他与叶禛虽算不上生死之交,但起码也是个红颜知已。为什么说是红颜知已,麦成觉得他与叶禛都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你认识叶禛?”这事让鲁小北意外,看来这麦成还不简单。 麦成一时玩意大起,琢磨一会后才应,“谁不认识叶禛,他是h国总统之子,听说他长得俊美不凡,倒是让你捡了个便宜。” 前段他从云城回来,不久便听到师傅说叶禛要娶妻,说叶禛命不久矣娶个媳妇来冲喜,想不到被娶来冲喜的人竟然这个小丫头,不过细想下来,这事让麦成有些背脊发凉,鲁小北不止被人换灵,还被逼嫁给到总统府冲喜。 对于鲁小北的身份,他也猜出,鲁氏财团的千金小姐,只是没想到她一个千金小姐,却是背负着这样的坎坷命运。 “喂,你到底来不来?”语气有些不好,鲁小北对于他那句“捡了个便宜”不顺耳。她捡了什么便宜?捡了个祸水还差不多。 “来来,总统媳妇邀请,荣幸至极,明天一定准时到。”虽然不明白总府统突然办这个宴会的目地是为什么,但他确实想见见叶禛。 也没再与他废话,鲁小北挂了电话又起身去叶禛的房间,拿邀请涵。 卧室房很安静,只有床头灯开着,叶禛的卧房门不会上锁,但也只有她敢经常破门而入,叶禛也有表示她这样很不礼貌,但她根本不放心上,反而还变本加厉。 靠在床头的叶禛,低垂着眼眸,不知再想什么想得入神,连鲁小北进门他都没发现,直到那胖圆的身体走到他的床沿边,这才抬起眼眸。 昏黄的灯光下,鲁小北有些疑惑的打量着他,却也不先开口说话。叶禛想来让她这么晚还到自己房间的事,也就只能是那件事。 “药已经喝了,今晚你不用守着我。”好听的声音舒缓而清凉,说完又轻阖上眼,不去看鲁小北。 鲁小北看得出他心情不大好,平日里总是爱调侃自己,今天的缄默着实诡异,但他这个人时常阴睛不定,她也摸不准谁得罪了他。 “那好,那我今晚就不守着你,你自己要注意,有什么不舒服让佣人叫我。”本来想直接表示自己压根就没想过来守夜,但他都这么以为了,硬生生拆穿也有些尴尬,其次看着他心绪不高的面上,鲁小北就顺着他的话,直接下n个台阶。 叶禛没有睁开眼,薄薄的唇际轻轻扬起,她的关心真是让他无比的满足,美式的床头灯下,他好看侧脸换了个方向,才淡淡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鲁小北。 这会有些尴尬,鲁小北的主要目地还没完成,拿邀请涵,本来还算和谐的氛围,会不会因为她这一句彻底打破,但不开口是不行的,她要与麦成快速增加默契,方便以后自己行事。 “额……那个……”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叶禛动听的声音打断,“要不你还是守着吧,看你如此放心不下,就让你再陪我一晚。” 鲁小北:“……”泪流满面,叶禛你是变~态吗? 第52章 同床 “我刚细想了下,还真有些不放心自己的身体,你想想以前,一吐血就不醒人事,怕是我自己来不及找佣人叫你。” 内心咆哮着的鲁小北,白了他一眼,咬着牙冷然道:“那你安心睡,我会你幽灵一样守着你。” 叶禛满意的点点头,躺在床上,一双满带戏虐的眸子里,一刻也没从鲁小北身上移开,见她冷着一张脸又去搬过一把椅子放在自己床沿边,又笑着问道:“邀请涵我从父亲那边已经取过来,上面还没有写名字,你自己去添上吧。” 见鲁小北还愣愣的瞧着他,眸子又温和几分,“书桌上……” 一脸茫然的鲁小北,总感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起身走到书桌旁,拿起笑加了麦成的名字,心头的大事总算放下了一件,另一件就是伺候这个善变的三公子。 “今天你就别趴着睡,反正床那么大,我们一人一边?” 不懂叶禛是吃错什么药,但这个同床的邀请,鲁小北打算直接拒绝,“行了,你一人睡吧,免得又压坏你的床板。” 躺在床上的叶禛,思索着该如何让她上床休息?琢磨一会,觉得以鲁小北的性子,这个办法或许有效。 “鲁小北你在怕我对吧?害怕自己会爱上我?不过爱上我也不丢人,自己的老公嘛!。” 几个快步,鲁小北冲到叶禛的床上,顺势还用胳膊拐了拐他,示意他往里过一点,待整个身体躺好,鲁小北份外泰然的蹦出一句:“叶禛,别以为人人都会爱你那张脸,本小姐今天就告诉你什么叫坐怀不乱。” 向里挪了挪的叶禛,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侧过身看着鲁小北僵硬的直躺着,又打趣道:“你那叫性冷淡。” “咳咳……闭上你的嘴,睡觉。”鲁小北毕竟是一个****的小丫头,被叶禛这个老不羞的老男人这么一调戏,胖圆的小脸变得热乎乎。 成功激得鲁小北与自己同睡,让叶禛的心情好了不少,长臂一伸,搭在鲁小北的肩头,“睡觉,正好我也困。” 本就绷直的身体,因为叶禛的动作,简直像被寒冰冻住,鲁小北觉得自己完全不能动,吸了好几口气,才抬起僵直的手,将叶禛的手臂一把挥开。 “叶禛你别太过份,咱们可是写好协议的。” 某男丝毫不以为意,又将自己长臂搭了上去,头还往鲁小北的身边再次靠了靠,“协议说一年后离婚,现在还算蜜月期,协议也没说我不能抱着你睡。” 鲁小北:“……”觉得自己日了狗了,之前太大意,这条竟然没加上。 从后花园回来后的叶禛,脑子里一直没从自己那些道不明的心思里拉回,直到鲁小北推开房门的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心绪低落的原因。看着她站在床沿边不说话,他已然明白她为什以来找自己,她今天重复说了两次的事,就是那张邀请涵,这么晚还过来,是要来拿这个东西,真相虽然会让人有些堵闷,但心底的期待好歹满足了。 看着闭着眼假寐的她,想着沈佳与沈丛文说的那些话,叶禛再一次审视自己,他这个丈夫太失职,他绝不会再让任何人可以如此轻视他的妻子,不管她是不是当自己为名义上的丈夫,他都有义务保护好她,直到她安全离开总统府。 总统府的宴请,都是由叶景荣那边么亲自发出,所以鲁小北才会去担心那个邀请涵的原因,好在叶禛帮她拿到,虽然睡在叶禛的身体有些不自在,但累了一天的她,没过多久就沉沉地睡去。 直到第二日天亮,兰兰来敲门,鲁小北才悠悠转醒,睡迷糊的她惺忪着眼,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脑子陡然清醒,转过头看了眼身侧的男人,安详睡相跟个小婴儿般,好看的眉目平缓舒展开来,少了白天那份冷傲更容易让人亲近。心里也有些小鹿乱撞,她竟真的与叶禛睡了一夜。 叩叩叩,卧室门又响了三声,“少夫人,起来梳妆,宴会12点就要开始。” 鲁小北撂开那只放在她肩头一夜的长臂,起身下床,也管不得家里佣人们怎么看,走到门边,拉开卧室门,兰兰那张带着暧昧笑意的瓜子脸,就大喇喇盯着她。 “少夫人,今天宴会您要去宴会厅那边礼客,总统大人说让我们帮你好好打扮一下,一会同三公子一起出场。” 揩了揩额间的冷汗,真不知道总统大人在想什么?她本来就长得丑,还让她与叶禛一起出场,是怕没有对比就显然不出她有多丑吗? “知道了,三公子还没醒,过来会再排人来叫他。”退出叶禛的卧室,鲁小北顺手就将门掩上,与兰兰一起回自己的房间。 待厚重的实木门被关上,床上男子细长的眉开轻轻掀开,眸子里的笑意慢慢荡开,有些期待这场宴会。 —————— 麦成今日穿了身格外正式黑色西装,整个人看起来高大俊朗,看着鲁小北胖嘟嘟的身体,跑得如此麻利,脸上多了一份打趣的笑意。 “不错,虽然胖,但行动还利索。” 拿着邀请涵的鲁小北,兴匆匆地刚跑到正门哨岗处去接应麦成,哪想见面的第一句就是说她胖。将手中的邀请涵扔到麦到那张俊脸上,语气不善的开口: “自己去宴会厅,一会来汇合。” 麦成笑呵呵地从地上捡起那张邀请涵,抬手摸了摸鲁小北过于毛糙的头发,“胖点好,福气。我觉得你挺好看的。” 鲁小北真的一句也不想再与说他下去,丢下一句“你眼瞎吗?”就往叶禛的别院走去。 摊了摊手,麦成还能说什么,睁眼说瞎话这种事,他也不常干好吗。没听鲁小北的安排去宴会厅,而是跟着她的脚步走到了叶禛的别院。 直接上二楼就换衣服压根没注意到身后的麦成,倒是守在客厅的薛管家发现他站在门口。 “麦先先您怎么来了?好久没见到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薛管家和蔼礼貌的迎他入客厅内,又恭敬的说道:“三公子马上下来,你稍等。” 麦成但笑不语,绕到沙发处坐了下来,坐等鲁小北。 第53章 宴会 鲁小北跑到自己卧室,又接过兰兰递来一条蓝色礼服,眉头微蹙,这叶禛真是够了,自己喜欢蓝色就连送来的礼服也是同色。 “少夫人,换上吧,三公子特意挑的,说您穿上一起会非常好看。” 冷着一张脸,接过礼服,鲁小北极不情愿的穿上,事实证明叶禛是有眼光的,这蓝色束身高腰礼服,穿着让她显瘦不少。 “少夫人,你今天真漂亮。” 鲁小北没时间跟兰兰扯这些瞎话,一个个都跟中了邪一样,她要是漂亮,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吗? 提起裙摆,蹬着一双十厘米的高跟鞋,就向叶禛的房间走去,见他房门关着,提起脚打算一脚踹开,见着脚底那双银灰色的高跟鞋,又愤愤地收了回来,抬起那只被叶禛咬伤的手,一把推开厚重的实木门。 “我说你……”本想数落叶禛的鲁小北,嘴里刚蹦出三个字,就被站在窗边,一袭深蓝色礼服的叶禛美的失去了语言组织能力。 迎着晨起的霞光,他整上人都氤氲上一层朦胧的梦幻感,指节分明的右手,正在扣着左手袖口上的扣子,密黑的浓眉,轻轻挑动几下,对于鲁小北这样的行为表示不满。 “你能不能快点,比个女人还磨叽。”咽了咽口水,鲁小北抢先说道。 心底又是好一阵腹诽,这叶禛怎么就长成这样?一向自控能力好的自己,差点都受不他这容貌的引诱。 将扣子扣好的叶禛,又理了理身上的礼服,外加摆弄了下领结,才迈着闲庭的步子,悠然地都到鲁小北身边。 “不错,你今天很漂亮。”淡淡地丢下一句后,又掠过鲁小北身边,推开实木门走了出去。 “你们都是睁眼瞎吗?啊啊啊……”鲁小北肺都快气炸了,如果放着以前的身体,她还是乐意听这样的话,可自己如今这副模样,他们这样说,就是赤~裸~裸的嘲讽。 狠狠跺了几次脚,提起高跟鞋,才追着叶禛往楼下跑去。只是刚到一楼楼梯口,鲁小北就看到客厅里坐着一位不速之客。 “麦成?你怎么到这来了?不是说去宴会厅汇合?” 叶禛刚张开的嘴,又疑惑的合上,这鲁小北怎么认识麦成,见鲁小北直接走到沙发前,又盯着麦成开口:“走吧,正好一起过去。” 将沙发上沉默不语的男子,拉到叶禛面前,打算做一个简单的介绍, “这是叶禛,是我……”胖脸上有些纠结,丈夫两个字对鲁小北来说太尴尬,但当着外人的面,不承认也不太好,“是我丈夫。” 这一介绍完,她到落了个不自在,低着头有些不敢看叶禛,完全没发现一旁憋着笑,胀红着脸的麦成。 叶禛含笑看着一旁的麦成,又将目光转移到两人紧握的双手上?鲁小北一向不会随意亲近别人,怎么突然就对麦成这么不设防? “哈哈,三公子,真是许久不见,份外想念。”实在憋不住笑意的麦成,终于开口,不止开口,还上前与叶禛来了个拥抱。 剩下一脸懵逼的鲁小北,什么情况?这两人认识?难道这个麦成在遇见她之前就与叶禛相熟?刚刚她还以为他只是跟着她走到别院,可没想叶禛的别院不是别人想进就能进的,这个认知不由得让她心头一紧。 “好久不见。”叶禛轻淡而干净的声音,让鲁小北收回神智。 “是啊,记得上次来府上看你,都是一年前,现在气色好多了嘛。”麦成退开与叶禛的距离,又瞧了一眼黑着脸的鲁小北,淡着说道:“恭喜你,终于成为有妇之夫。” 但笑不语的叶禛,轻摇着头,又做了个请的手势,完全无视一旁的鲁小北,两个并肩而行,走出别院,像是完全不好奇鲁小北与麦成为什么相熟的问题。 鲁小北有些方了,这麦成可是知道她被换灵的人,这事可大可小,要是被他捅给叶禛知道……会不会又了许多不必要麻烦,例如:他觉得她脑子有病,直接将她送进疯人院。 提起深蓝色的长裙,踩着一双高跟鞋,鲁小北算是拼尽全力的追了上去,心底烦躁的骂了一声,真是见鬼,出师不利。 好在叶禛与麦成并没有走太快,不至于让她太失态,鲁小北觉得跟前的卫兵实在碍事,又迫于没有理由支开他们,只得在他们中间挤弄好一会,才跟上叶禛与麦成。 为了防止麦成说漏嘴,她站他身边,特意同他的步伐一致,又有些防着他人偷听的意思,将头往他耳边靠了靠,低声道:“混蛋,你故意骗我?想死吗?” 虽然此时的威胁没有丝毫的杀伤力,但气头上的鲁小北,觉得不吐不快。 她声音压得特别小,一旁的叶禛脸色明显有些沉了下来,虽刻意装着不介意两个交头接耳的样子,可耳朵还是拉的很长。 麦成还是端着一张无公害的笑脸,看着叶禛那副淡默的模样,心底也猜出个大概,他与鲁小北约摸就是形式婚姻吧。心底只得再次微微心疼下身边这个胖丫头。 “没骗你,之前不知道你是叶禛的妻子,昨天你邀请我来总统府才知道,早知道你是叶禛老婆,我起码得开六千万的小费。” 这么一说,鲁小北倒是相信了,之前他们相遇之时,对彼此的身份都不太了解,今天这出真的可能是巧合,但对于麦手口中六千万小费表示深深的鄙视,又压低声音道:“你怎么不去抢银行,六千万你也说的出口,不怕闪了舌头?” 差点被他带偏主题的鲁小北,立马又想到自己要嘱咐他的事,“你可千万别在叶禛面前说我换灵的事,明白?” 麦成这点分寸还是有,没经过她的同意,自然是不会将她身份的秘密随便说出去,“行了,我也是个有职业操守的人。” 鲁小北这才蹦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来,白了一眼麦成,又恢复成一贯冷然的样子,瞧着路上的花花草草。 拉长着耳朵的叶禛,一个字都没听到,这令他分外不爽,决定拿出丈夫该有的权力,好看的俊颜,疑惑的美目别提多魅惑,他故做好奇的看向鲁小北,“小北怎么会认识麦成?是在云城认识的?” 本想着蒙混过关的鲁小北,又胖体一颤,黑亮的大眼珠子快速转动几下,怎么编排两人相识的场景呢? 第54章 撞衫 “就是偶然的机会下,旅途中……认识她” 没等鲁小北回答,一旁的麦成到是忍不住先解释起来,以他对叶禛的了解,不在乎的东西也绝不会多费一寸口舌,看来他们两之间,也并非他想象中的那么糟。 “是的,机缘巧合下,就认识了。”鲁小北说的含糊,想到自己还用他的房子聘请麦成,她更不敢在这个话题上逗留。 两人的闪烁其词,叶禛岂能看不出,可是碍于自己与麦成也相熟,也就忍着不再深究,哦了一声又轻笑道:“麦成是相师的徒弟,杨相师这几年常常来帮我看病,许多次都是他将我从鬼门关拉回来。” 原来是这层关系,鲁小北这次算明白麦成为什么能认识叶禛,不过打她来了总统府,也没见过杨相师,如果是麦成师傅救了叶禛,那初到总统府的那天,药罐子里那些药,是他开的方子? 鲁小北不禁有些疑惑,一个完全不懂蛊术的人,难道就那样胡乱的开方子给总统的儿子吗? “哦,对了,我师傅今天有来吗?”经叶禛这么一提醒,麦成倒想起自己师傅应该会受邀。 “杨相师应该已经到了宴会厅,你可以先过去与他碰个面。” 麦成没有在意叶禛这话的用意,点了应了声好,就提步快跑开,他确实太久没见过自己师傅,心底还有些疑惑想向他请教,关于用蛊术换灵的事。 看着跑远的麦成,鲁小北也没太在意,没穿过高跟鞋的她,此时脚底开始犯疼,心里嘀咕着为什么要设计出这样的鞋子来折磨女人。 从别院走到宴会厅,大约十分钟的事,眼见要到宴会厅的大门,脚下的高跟鞋突然崴了一下,“啊……”眼见就要摔倒,身体却顺势就被一只有劲的手臂揽入怀中。 一股迷人的清香袭面而来,鲁小北只觉脑子里一阵浑沌不清,贴着叶禛温热的胸膛,耳根阵阵灼热。 “这鞋子有些高,一会让兰兰拿一双新的过来。” 叶禛好听的声音就环绕在鲁小北的耳际,轻呼出的每一道气息,都让她的身体一阵颤粟,低垂着头,她站直身体,退出叶禛的怀抱。 “嗯,我一会会跟兰兰说。”第一次鲁小北有了些小女儿的羞涩。 这样的气氛让她有些不自在,正当想着自己要不要先走,一只温热的大手掌又将她手指握住,鲁小北仰头疑惑地瞧着面前俊美的男人:“……?” 又是一阵如清风般舒爽的轻笑声传来,“你忘了总统是怎么说的?让我们一起出席,你一个人进去不怕落人口实?” 挣扎着抽回手鲁小北,停下手上的动作,虽然真的不乐意,可叶禛说的很对,总统大人就是想让她用总统媳妇的身份,去帮他探查可疑之人。如果她自己进去,怕是就要被淹没人海,那些政权们压根不会给她接触的机会。 叶禛没有再去管她冷着的脸,拉着她的手,悠然地往宴会厅的大门走去。 除去新婚的那一天,她还没有如此正式出现在他的身旁,想着宴会厅里的名门权贵,鲁小北心底有些后怕,鲁公馆的那一幕,又重回她的脑海,那些千金名媛的嘲讽,到如今记忆犹新,以前她还是孑然一身,也不将那些人的话放在心上,如今背着叶禛妻子的名头,她顿感呼吸有些紧。 叶禛拉着她的手,自然也能感觉出她的异样,见她绷直着身体,无比轻柔的丢下一句:“小北,我们要进去了,不要想太多,你是叶禛的老婆,你怕什么?” 轻吐一口的鲁小北,还没做好十足的准备,守在宴会厅大门处的卫兵就直接拉欧式复古的实木大门,随着其中一名卫兵的高呼:“上将与夫人到。” 举着高脚杯的名门权贵们,将目光都投向她的叶禛的身上,大厅里一时寂静得有些压抑,看着叶禛紧握住她手指,完全没因为那些人的眼光有松开的意思,鲁小北心中被一股莫明的安全感满满灌溉,有太久她都在孤军奋战,没有这样被人呵护过。 挺起后背,轻抬起头,鲁小北从容的目光一一从那些政权的身上扫过,身上流露的是高贵不可侵犯的气场。 叶禛领着她直接走到叶景荣身边,这个向来严肃的老总统,竟满脸慈爱地看着自己儿媳妇,还当着全宴会厅的人说了句:“小北,你今天真漂亮。” 扬起的嘴角抽了抽,鲁小北故作镇定的道了句:“谢谢”。心底早已经握~草~一万次,她感觉自己被全h国的人民嘲讽了。 宴会厅的侍者送来两杯酒,叶禛取下一杯递给她,又将剩下的一杯轻手捻了起来,对着鲁小北宠溺一笑后,才转身面向大厅里其它人。 “很感谢各位能来参加这个宴会,办这个宴会的主要目的就是让大家见见我的新婚妻子,另外也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关心,我的病情终于有所好转,可重回军联府就职。” 他的一席话落闭,人群中的神情格外丰富,有欣喜,有淡默,有惊恐,有怀疑,更多是不可以思议,叶禛果真躲过了活不过三十岁的诅咒。 听着自己儿子这番话,叶景荣竟有些红了眼眶,一旁的警卫员递来手帕,他转身过背对着人群,拭了拭泪水,又将帕子递给一旁的警卫,再回身时又恢复成那副威严刚正的模样。 “大家不用太过拘谨,就是很普通的家宴。” 宴会厅随着叶景荣的声音落下,轻柔动听的钢琴声又缓缓响了起来,权贵们就算有再多震惊与疑惑,也不敢在总统府表现出来,一个个端起红酒杯,穿行于宴会厅里。 中午宴餐为欧式自助,这确实方便鲁小北行事,正当她端起酒杯打算去茫茫人海中寻找嫌疑人时,一道清甜温软的声音传来,“叶禛,恭喜你,重回军联府。” 还没迈开步子的鲁小北,又退了回去,此时她的脸色已经黑的非常难看,今天出门真该看黄历。 那法联府的千金沈佳,一袭深蓝色长款曳地礼服,款款走到一袭深蓝色礼服的叶禛面前,眼里满含爱慕,举着酒杯正要与叶禛敬酒。 她那身礼服与叶禛站一起,还真叫一个相配,而自己这一身深蓝色礼服,只能叫撞衫了,撞得也太tm邪门,还同款。 如果自己手上有箭,她可能会控制不住将叶禛捅成马蜂窝,自己喜欢蓝色有必要让全世界的都知道吗?更可气还送了相同款的裙子给不同的女人。 第55章 牵连 见这情况,鲁小北想着自己先离开,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她站在叶禛这,才是如了那沈佳的意,如何理解撞衫真正含义?她觉得谁胖谁就输,显而易见,她输得一败涂地,就差伸手将这身礼服扒了下来。 “小北,恭喜你,祝你们白头偕老。” 挺有意思,鲁小北觉得这沈佳约摸是气疯了吗?对着叶禛说重回军联府,对着自己说白头偕老,送一对夫妻的贺词都还区别对待,真当她鲁小北是纸糊的?想着昨晚他们两人可能已经正式合好,自己这个角色也确实碍眼,礼貌笑道:“谢谢……也希望你能早日找到自己的另一半。” 鲁小北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沈佳屡次在话语上挑衅她,就算她现在是叶禛的女朋友,她也定然会让她心坎上堵上一堵。 本就白净的肤色,此时已经苍白如纸,沈佳本想着今天不来,可她真的不甘心,像鲁小北这样的女人都可以站在叶禛身边,为什么她要放弃?她堂堂法联府检查长的千金,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商贾出身的丑女? 不管叶禛怎么狠心对自己,她都不会放弃,哥哥也说叶禛只是一时生气,才会这样对自己,只要自己沉住气,一定可以夺回叶禛。 “我哪里有小北幸运,想遇上一个对的人,太不容易。” 递过手中的红酒杯,轻碰了下鲁小北的玻璃杯,仰头便一饮而尽。鲁小北眼风扫了下叶禛,见他依旧淡漠着一张脸,看不出任何情绪。 人沈佳这样一位娇俏水灵的小姑娘都干了,五大三粗的自己也没必要端着,没理由不给美女面子,鲁小北淡笑着抬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去见个老朋友,你们聊。”放在手中的酒杯,鲁小北向着沈佳点点头便径自离开。 看着鲁小北微胖的身影消失于人群之中,叶禛淡漠的神情终是有所异动,心道她是不是又去找麦成?她与麦成到底是什么关系?太多的疑惑让他不禁有些心情烦躁,频频走神。 “怎么了?不舒服?”站在他身旁的沈佳,将手中的空杯子递给侍者,又接过一杯红酒。 “今天真的很开心,我为你开心,再敬你一杯。”也不管叶禛是否愿意继续喝,沈佳仰头又是一杯红酒下肚。 心情有些烦躁的叶禛,轻吸一口气,将手中的红酒也一口饮尽,冰凉的液体顺过的他的喉间,滑过他的肺腑,他也冷静不少。 “不要喝多了,酒多伤身。”丢下一句,叶禛又接过侍者递来的酒杯,绕过沈佳的身侧,向着人群之中走去。 看着那清瘦俊挺的背影,沈佳清透的大眼睛内,蘊满泪水,他难道真的忘了自己?才短短三年时间,那个曾经将自己护在掌心的男人,真的再也不属于她? —————— 穿行于人群之中的鲁小北,时不时与那些素为谋面的政权们,友好点头敬酒,宴会上转了一大圈,并没有发现任何人身上带有蛊毒的气息。 这也是鲁小北很不解的地方,这些个政权们如果请人动手,他们哪来的机会给叶禛下毒,能接触叶禛的人身份都不会是一般人。 但如果不自己亲自动手,那就更说不通,那些乌七八糟的江湖术士,怎么可能接近总统府?鲁小北越想越疑惑,会不会是总统府有一个非常让总统信任的内奸?如果真有这样一个人,谁的可能性最大? 一时难以理清,鲁小北觉得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谋害总统之子,此事非小,她也不可盲目猜测。抬眼又打量一眼宴会厅,麦成那个痞子去哪了? 入场后的麦成,便直接去寻自己师傅,这几日他将与蛊术相关的资料都查了个遍,关于换灵的介绍实在太少,这令他份外疑惑,如果换灵不是谣传,那在蛊术里为什么没有相关记载?他师傅对于蛊术也是颇有研究,说不定会知道一些。 会场里人不少,麦成瞧见自己师傅大人一袭白衫正与总统大人寒暄,便停在不远处自助餐台转角处。 “我说您老这十年不变装扮不觉得腻眼么?这都什么时代了还穿这种白长衫,还有这一头及腰的长发,真的不合时宜,该剪了。” 见款步而来的自家师傅,沉着脸不乐意的瞪着他,麦成又继续打趣道:“你应该像我这样,西装革履才更有派头。” 杨丰天见着自己这徒弟永远长不大的性子,一副恨失不成钢应道:“说过多少次,让你别再与总府统的人有牵联,今天怎么又来这里?” 这也是麦成在叶禛病后不再与他相见的原因,杨丰天再三叮嘱,不让他再与叶禛来往,说叶禛病着,他一直江湖术士往来太密切,容易落下话柄。 麦成起初觉得自己师傅瞎操心,不顾他的嘱咐,依旧来总统府见叶禛,哪想那老头一气之下将他送到送国外,他遇见鲁小北时,也才回国几个月。 “叶禛结婚我没能来,任职宴当然是不能错过,做为朋友,只想送上几句简单的祝福。” 杨丰天神色沉了沉,又上前几步,靠近到麦成身边,冷着声说:“这是最后一次,下次不准再来,你就好好待在宁城看你面相,别再给你惹事生非。” 一脸不乐意的麦成,不明白自家师傅这是怎么了,总统府有那么可怕吗?“师傅,我觉得你对总统府有些成见,叶禛真心待我如朋友,我没有理由避着他。” “朋友?”杨丰天听他这么说,心头更是上火,“这总统府随意一件小事,都可以要了你的命,现在叶禛病情好转,身后定有高人相助,背后牵扯出来的种种,不是你个毛头小子能懂的。” 说完的杨丰天,老脸也黯淡下来,“接下来的爆风雨,不知道又要害死多少人。” 麦成对于叶禛的病情只了解一些皮毛,说是没人查出病因,他一个面相师在上面也帮不了什么忙,对于师傅说的那些话多少懂一些,如果早先叶禛的病情无法查出病因才不能治愈,那现在查出病因,那些给他看病的人,都有着让人怀疑的动机…… “师傅你……”麦成此时到想起自家师傅会受牵连。 第56章 疑惑 “为师不会有什么事,你放心。”杨丰天连忙应道。 麦成也相信自己师傅的能力,便也没再此事上纠结,转而想起自己心中的疑惑,关于用蛊术换灵的事。 “师傅,您听说用蛊术换灵吗?” “蛊术换灵?你在哪里听来的?”杨丰天目光一凝,他很清楚麦成不懂蛊术,怎么可能突然问到换灵的事? 想着不能将鲁小北的事捅出去,麦成又痞着笑脸,哈哈笑了一声,“就是趁着您不在,我去您宅子里把蛊术的书都搬回去看了一遍,才知道蛊术有换灵一说,但不知道有没有人真的试过。” 戒备的神色缓合了不少,杨丰天又瞧着自己唯一的徒弟,思量片刻才开口:“书上那些并不可信,换灵我也只是听说过,想来也是胡诌。” 麦成心底疑惑更重,如果连自家师傅都不知道,那鲁小北的事要怎么解释,他见过鲁小北之前容貌,不可能凭白就换了一张脸,就算是长胖变丑,也不能短短一个月,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鲁小北真的在忽悠他?可骗他的目地又是什么? “麦成?你怎么躲在这?” 端着个酒杯,鲁小北顶着那胖圆的身体,快步走到麦成身旁,又瞧了一眼他对着的白衣老人,问道:“你师傅?” “少夫人好,我是杨丰天。” 又将目光放到麦成身上,见他默默点点头,鲁小北黑亮有神的大眼睛里又跃上一丝笑意:“您好,杨相师,来到总统府就一直听叶禛提起您,很感谢您救了我丈夫。” 说完,鲁小北又礼貌的伸出自己的右手,笑盈盈地看着他。 打量她片刻的杨丰天,嘴角也扬起一丝温和的笑意,伸出手与鲁小北轻轻握住。 清透黑亮的大眼睛里,就在这轻轻一握时,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随后鲁小北又恢复成那客套礼貌的模样。 “那少夫人就与麦成再聊聊,我去见见三公子。”杨丰天也有些戒备地看着鲁小北,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丫头不简单。 鲁小北没说话,微笑着点点头,目送一袭白衫的老者,转身离开。 “你是面相师,你师傅是什么?老中医?”回过身,鲁小北望着还在愣神的麦成问道。 听到老中医三个字,收回目光的男子对鲁小北明显有着鄙视,“老中医,我师傅可是总府统特聘的相师,不止医术了得,更是能帮这个王公贵族们挡劫化难,其次我师傅也懂蛊术。” 这个不用麦成开口,鲁小北从握手那一刻已经知道,幸庆自己与鲁姗姗换过身体,不然这一握他定然也会知道自己会蛊术,就得打草惊蛇了。 会蛊术的人都会用自己的身体试毒,脉博与身上的气味与普通人完全不一样,她之前那具身体,试毒无数次,只要往杨丰天身边一站,他便会知道异样。 鲁小北心中也大致有了个数,看来今天也不算完全没有收获,这个杨相师会蛊术,却查不出叶禛的病因,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就是施毒者,二是他的蛊术只学了些皮毛,对于高深的蛊毒不清楚,显然第二条站不住脚。 杨丰天一个相师,在总统府好吃好喝,受人待见,单从他自己的角度出发,没有必要毒害叶禛,除非他背后有人指使他或者要挟他。顺着他这些线索,相信应该能查出些端倪。 “哦……对了,鲁小北你是不是骗我?”麦成听自己师傅那么肯定没有换灵一事,不由得怀疑起鲁小北。 眉头微皱,鲁小北疑惑的问道:“骗你什么?” “关于你换灵的事,我师傅说换灵都是胡诌,你是不是自己暴饮暴食,才突然长成这样。” 冷冷地白了一眼,鲁小北没好气地说道:“你白痴吗?” 不再管一旁气得发抖的麦成,她提前往叶禛的方向走去,如果那杨相师有嫌疑,她必须时刻防着他。 “喂……你去哪?”麦成也连连追上鲁小北的步伐。 叶禛离鲁小北的位置不远,看到她与麦成交头接耳的模样,心头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正想过去让某女也堵堵心,却被法联府的检察长沈经年叫住。 “叶禛,真的恭喜你,双喜临门。” 沈经年生得一副刚正不阿的俊脸,十足的正派气息,虽上了些年纪,但举止之间,尽显得儒雅高贵。 “谢谢沈叔叔。”叶禛轻笑着恭敬的叫了应了一声,又瞟了一眼不远的鲁小北,见她与麦成并肩往自己的方向走来,也就止住步子冷着一张脸在此等着她。 沈经年轻抿下杯中的红酒,一双稳沉而从容的目眸从叶禛的身后收回,“杨相师,好久不见。” 但笑不语的杨相师,走到叶禛的面前,这才开口:“三公子近来身体大好,老夫真为三公子开心。” 今天这样的话听得太多,叶禛觉得有些耳腻,便没再接话,而是直接抬起酒杯,做了个敬酒的意思,打算以酒来回应,哪想…… “等一等。”没等叶禛弄明白怎么回事,鲁小北蹬着那双蹩脚的高跟鞋,因为走得急,有些摇晃地冲到叶禛身边,抢过他手中的酒杯,仰头就将酒喝了精光。 “你身体刚好,不能喝太多酒,这杯酒我替你喝。” 叶禛幽暗如深潭的眸子,打量鲁小北片刻,又扯出一个宠溺的笑脸,“好,都听夫人的。” 瞪了他一眼的鲁小北,没再接他的话,对于叶禛这种爱装的行为表示不耻,还都听她的?呸…… 有些遗憾的样子,叶禛看着杨相师说道:“夫人的话不敢不听,下次等病完全康复,我再邀相师到府上多喝几杯。” 杨相师笑着摇摇头,觉得这事没什么大不了,再说他一个病人,他也不会与他计较。 “少夫人说的极是,生着病自然是不能喝酒。” 鲁小北替自己挡酒的行为,让他心情欢悦不少,但心中也不由得疑惑起来,刚刚他与沈佳喝酒时她也没说什么,为什么单单挡了杨相师的酒。 不久前她说过的那些话,又浮现在他耳边,以后外出应酬一定要带着她,她会观察他身边的每一个人,刚刚此举,是不是证明她怀疑杨相师? 第57章 惊吓 “我想留麦成在府上玩上几天,你看行吗?” 心情刚由多云转晴的叶禛,马上又由晴转暴雨,什么情况,留他住几日?抬手按了按犯疼的太阳穴,随后又扯出一丝不以为意的笑容,“当然可以。” 麦成也有些懵住,他啥时候同意要玩几天了?看着自家师傅那黑成碳灰的脸,他好生为难。 叶禛都点头同意,他实在不好拒绝鲁小北,怪只怪鲁小北这招先斩后奏用的到位。管不得自家师傅那张臭脸,硬着头皮回了句,: “额……那个,我确实挺想留下来陪少夫人几天,近来有些学术上的事,正好可以探究下,那就多有打扰了。” 瞪着眼的杨丰天,压下心中的怒火,淡笑道:“那好,你在府上再玩几天,别拂了少夫人的美意,我这边还有些急事要处理,就先走了。” 低着头不敢看自己家师傅的麦成,默默地点点头。 “对了,三天后你师叔要来,别忘了回来陪陪他。”杨丰天临行前又丢了一句,才转身离去。 麦成长舒一口气,看来三天是师傅的最大限度,真不知道这鲁小北打得什么算盘,正想问问她是何用意。 她却上前拉着叶禛往后走了几步,寻到一处人少的地方,两人嘀咕起来,看来他们两夫妻的感情还不错,至少不用担心这胖妞被自家丈夫欺负。 “我现在要去办点事,从现在开始,谁敬你酒都别喝,宴会厅的食物也别吃,最好能早些回别院休息,记住了?” 鲁小北压低着声音,对冷着一张脸的叶禛交待着。 差点脱口而出,要问她去办什么事,叶禛挑了挑眉目,压下心中的郁闷,最终只是无声地点点头。 目送鲁小北走向麦成的叶禛,心里说不出的失落,见她走到麦成的身边,又豪气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后,两人相视一笑后又愉快地消失地人群中,他眉目皱的更紧。 ——————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忍不住好奇,麦成疑惑地问道。 鲁小北知道麦成会怀疑换灵一事,但只要他见了一个人,肯定就会相信自己所说的每一句。 放着以前,总统府宴请,不一定会让鲁公馆的人来,但如今不一样,总统府与鲁公馆是亲家,肯定是不能将他们落下。 那位爱慕叶禛的千金大小姐鲁姗姗,应该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刚刚在宴会厅的角落里,鲁小北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想来就是那变态的姗姗大小姐。 不过她为什么在角落没去找叶禛装娇弱,这令鲁小北有些不解,难道是鲁柏青警告她,别在总统府丢了鲁公馆的脸? 麦成一路跟着鲁小北,不知道这丫头想搞什么鬼,刚想开口再问,却不想被鲁小北话吓得差点惊坐在地。 “角落里,那身深蓝色长裙的女子,是不是很面熟?” 顺着一根粗壮的指头看去,麦成张大着嘴,嘴里啊呀了好几声,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不远处,那身深蓝色长裙的女子,容貌明明就是那日他在火车上所见的女子,那张清丽脱俗的脸他绝对不会认错,可……难道是她换了鲁小北的身体? 鲁小北盯着鲁姗姗打量一会,冷着眸子又多了一份愤怒,倒不是因为看着她想到自己的大仇,仇终归要报,而是她那一身深长色的长裙礼服,款式与她的根本又是一模一样。 到底是什么情况,今天这是踩屎了吗?撞衫两次,叶禛你个坑货,你tm到底做了多少件相同的礼服。 角落里远眺着叶禛的鲁姗姗,总于发现不远处的那一抹蓝色的身影,露出一丝鄙夷的笑,迈起那优雅的步子,款步而来。 她好不容易才求得父亲带她来总统府,可是却被他警告不可以接近叶禛,看着鲁小北这个丑女在叶禛身旁晃来晃去,心里别提多嫉妒,她从小就爱慕叶禛,可为什么最后嫁给他的却是个小三的女儿?鲁小北活着对她来说就是一种折磨。 看着她穿了件同款的礼服站在人群中,鲁姗姗觉得她就是自讨侮辱。 “鲁小北,你也配喜欢蓝色?”看着眼前又胖又丑的女人,鲁姗姗轻蔑的说道。 麦成起初还有些怀疑哪个才是真的鲁小北,直到这个满带鄙夷的女子开口,他才可以肯定身边这个胖丫头,就是真正的鲁小北。 真正的鲁小北冷漠疏离,却不会出口伤人,真正的鲁小北绝不会仗着自己的美貌来嘲讽他人。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能换走鲁公馆千金的身体,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世人的眼中。 瞥了一眼鲁姗姗,鲁小北没有应她,转而对着一旁的麦成淡淡地问:“你觉得我配喜欢蓝色吗?我姐姐说我不配喜欢蓝色。” 麦成瞳孔陡然放大,什么……这个女子是鲁小北的姐姐,夺走她容貌的竟然是自己姐姐,心底爬上一股难以言明的震惊与酸楚,鲁小北在这短短的一个月到底经历了什么? 震惊过后的麦成,盯着鲁小北看了几眼,又“噗哧”一笑,转而看着身侧的鲁姗姗。 见麦成如此认真的盯着自己,鲁姗姗脸上难掩得意之色,把他刚刚那突来的笑声,理解成是对鲁小北的嘲讽。 “这深蓝色是三公子的最爱,这三公子的老婆要是不配,其它人怕是腥边儿都不敢沾,我听说这深蓝色礼服是总统府的服装定制师设计的,整个h国只此一套。” “这位小姐,您身上的可能是买了山寨货,不过不打紧,穿着也挺漂亮,但我还是觉得小北的漂亮,毕竟要支持正版嘛。” 忍住笑意的鲁小北,轻咳咳了两声,让麦成别太过了,这马屁拍过了,就叫嘚瑟。 麦成递给鲁小北一个小眼神,示意自己明白,回头又向鲁姗姗走近几步,端着痞痞的笑意问道:“敢问美女大名?” 气得浑身发抖的鲁姗姗,狠狠瞪了一麦成,又盯着鲁小北说道:“这么快就找到了奸夫?真是跟你死去的妈一个德性,水性杨花。” 脸上本还有些笑意的鲁小北,整张脸突然沉了下来,双眸中杀意渐渐浮现,鲁姗姗本姑娘今天就让你明白什么叫找死。 第58章 受伤 快失去理智的鲁小北,只有一个想法,她要杀了眼前这个女人,就算要同归于尽她也在所不惜。 麦成大约也听出所以然,想来鲁小北与鲁姗姗并不是一个母亲所出,但那样恶毒的话怎么可能从一个女子口中所出,让他听着都有些抽她的冲动。 捏紧拳头刚打算上前的鲁小北,却被身旁的男子拦了下来。 “小北,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个场合因为她失了身份,太不值。”麦成挡在她的身前,不许她如此冲动。 “我就是忍的太多,如今我一无所有,怕什么呢?大不了就是死。” 麦成拉着她摇摇头,她不能这么冲动,如今既然活来下,当然就不能如此轻意的死去,“小北,不要冲动,我会帮你,真的,相信我”。 极力安抚着鲁小北情绪的麦成,是万万没想到身后的女子,突然向着宴会厅的雕花柱子,狠狠地撞了上去。 “啊……”一声痛喊,待麦成与鲁小北再看向鲁姗姗时,她已头破血流,额间撞破了一大块。 趴在地上的鲁姗姗,抚住自己的额头,奄奄一息对着不远处的鲁小北说道:“妹妹,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穿蓝色的礼服,这是公馆容仪师所配,你不要生气,我真的不知道会与你的是同款。” 鲁姗姗这悲惨的一声叫,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随着她的一番话,众人又将目光放到鲁小北身上,而目含杀意,紧握拳头的鲁小北此时正印证的鲁姗姗惨烈的模样。 虽然知道鲁小北是上将夫人,但这夫人未免也太小心眼,就因为衣服颜色款式一样,就能将人打成这样。人群中开始窃窃私语,这h 国有这样的上将夫人,也着实令人担忧,怕是总统府也日日不得安宁。 “妹妹,你别生气,我这就走,真的对不起,如果你不喜欢这件衣服,我回家将它烧掉撕掉,以后绝不会再穿到你的眼前。”泪眼朦胧,外加一脸醒目的鲜血,看着份外的楚楚可怜,说完还撑起手臂,摇摇晃晃欲起身坐起来。 无力的冷笑一声,鲁小北不知道这种把戏要玩多少次?为了陷害自己,用头去撞柱子她还真是下得了血本。 麦成吱唔了好一会才说出一句:“你胡说什么呢?小北哪有推你?” 这个女人也太会演了,就这一会功夫,竟然从刚刚的毒妇变成了被欺凌的好姐姐?学表演专业来着? 可眼下这个情况,怎么解释都没有用,谁会信?谁会信一个人会了陷害另一个人,而用头去撞柱子? “小北,这是怎么回事?” 清冷的声音,让她不由得背脊绷直,叶禛冷冽的声音在人群中淡淡地传来,她不敢指望他会相信自己,她知道很多人从来只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只是冷冷盯着鲁姗姗,她没有开口解释,随着叶禛的声音落下,人群里也识趣地让出一条路。 高大修长的身影从容地步入到鲁小北面前,见她冷着眸子不开口,叶禛有些气愤,绕过她走到身鲁姗姗身边。 “没事了,一会带你看医生。” 含着泪水的鲁姗姗,立马低头抽泣起来,嘴里还不停解释着,“叶哥哥,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与小北的礼服是同款,我知道我不配与她穿同款,是我不对。” 一旁看好戏围观者更是了发出啧啧声音,纷纷摇头表示同情鲁姗姗。 叶禛深沉的眸子,从鲁姗姗梨花带雨的容颜上细细的掠过,对于她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至于为什么撞上柱子,看来是需要花些心思去深究下。 看着鲁姗姗额间的血渍越来越多,正欲抱起她到别院请个医生来包扎,必竟她还是小北的姐姐。 “等一下。”麦成几个快步冲到叶禛的面前,看着鲁姗姗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他终于明白这个女人想干什么。 “叶禛你身体才好些,不要做这种费劲的体力活,我来抱鲁小姐去看医生。” 不以为意,叶禛退开身将位置让给了麦成,“将她送到别院的客房,一会叫云中医生来包扎下。” 麦成淡默的脸上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抱起地上的鲁姗姗,又回头瞧了一眼鲁小北,提步离开宴会厅。 总统家的家事,想好奇也不容许人好奇,众人见鲁姗姗被抱出大厅,也悻悻然散开。 “真的是因为介意同款颜色的衣服?”叶禛走到鲁小北身侧,这会语气倒是轻和不少,这也是他所疑惑的地方,为什么他为鲁小北设计的礼服,突然出现那么多同款同色? 有些意外他这么问,而不关心鲁姗姗头上的伤,鲁小北心底的火气也少了一些,但叶禛竟然这么问了,她也必须让他明白,送她礼服要有诚意。 “是挺介意的,你送我礼服好歹要上点心,有些事我心理有数,不会妨碍到你的好事,但同时送两个女人同一条款式的礼服,就是你不厚道,明知道我这副模样,还让我与两个大美女撞衫,我不气正常吗?” 鲁小北此时心底最完全的想法便是,叶禛本来是要将这条礼服送了沈佳,但事后又想到自己要与他参加宴会,便又临时弄了一条给自己,至于鲁姗姗为什么也有同款,她不愿意费心去猜测,怕是从哪个小门道打听而来。 目色顿了顿,叶禛抬手招来一旁的卫兵,冷然的命令道:“将总统府的服装定制师送出府,以后都不得再聘用。” 本已散开的众人,又因为叶禛的一席话将目光重新落到鲁小北身上,赫然明白这个女人在总统府的地位,她虽然丑,虽然泼辣,但她无比受宠,就连将自己的姐姐弄成这样,上将大人也没对她说过一句苛责的话。 叶禛喜欢深蓝色,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穿了蓝色礼服并不见是刻意来嘲讽小北,但如果是同款那就一定另有意图。 她身上这身礼服是他亲自交待服装定制师做的,如果别人能做出同样的款式,那就只能证明定制师泄露了什么。对于吃里扒外的人,叶禛也着实不想再留。 摸不准的鲁小北,不知叶禛这为何意?只是愣愣地看着他没说话。 欲言又止的叶禛,斟酌的好一会才道了句:“我累了,先回别院,你也早些回来。” 鲁小北彻底懵逼了! 第59章 留宿 什么情况,叶禛是中邪了吗?竟然没有因为鲁姗姗的事,苛责她一句……上次在鲁公馆可不是这个态度。 “少夫人。”兰兰手中拎了个袋子,挤过人群跑到鲁小北面前 “少夫人,这是三公子之前让我送来的鞋子。” 叶禛已经离开宴会大厅,鲁小北盯着那挺直的背影,一时心绪复杂,越来越看不懂叶禛。 由着兰兰将自己拉到一处休息室内,直到被她一把摁到沙发椅上,鲁小北才拉回神智。 蹲在地上的兰兰,拖掉她脚下的高跟鞋,又帮她捏了会脚,才将自己拎来的袋子打开。 “脚后跟都起了水泡,疼不疼?。”兰兰有些心疼地瞧着鲁小北的小胖脚。 “没事,不疼。”这些小伤鲁小北压根不放在心上,换好鞋,鲁小北便起身打算回别院。 兰兰又快速将鞋子收好,跟着鲁小北身后,嘴上还不忘嘀咕,“少夫人,这鲁大小姐怎么回事,怎么次次遇上您都会受伤一样,搞得可怜兮兮,博取大家的同情。” 径自走出宴会厅的鲁小北没有应声,兰兰愁着一张脸,看鲁小北这情形是还在生气,刚刚听宴会厅的佣人们说,夫人因为一条同款裙子推了那鲁大小姐,她觉得这根本就是瞎扯嘛! “少夫人,您根本不用跟那鲁大小姐置气,您身上的裙子是三公子亲自设计的,她们都是仿冒品。” 脚下的步子突然顿住,鲁小北回过头,漠然地问:“你怎么知道是他亲自设计?” “是我特意送到定制师那让人做的啊,三公子还说时间有些紧,要定制师抓紧,不能耽误夫人出席。” “只做了一条?”鲁小北又接着问。 “当然了,三公子做几条做什么?他只有你一个老婆。”兰兰有些不解地看着她,觉得她这话问得有些奇怪。 瞧了一眼不远处别院,鲁小北黑亮的眸色中有些茫然,为什么叶禛要设计礼服送给自己?带着些许的疑惑,鲁小北走回别院。 家里比她想象中更加热闹,麦成是她要求留下来,鲁姗姗是因为受伤被迫留下,但这沈佳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在这? “回来啦,你没事吧。”率先说话的是麦成,他绕过靠在沙发上浅睡了的沈佳,走到鲁小北面前。 “没事。”鲁小北摇摇头,又将目光放到沙发那个蓝色的倩影上。 麦成瞧她那样眼神,就知道她心里所想,拉着她走到一处角落边,压低声音才开口:“说是喝醉了一直吵着要见叶禛,被卫兵送来的。” 鲁小北嘴角抽了抽,心底就纳闷这些个女人怎么就如此嚣张?难道就因为自己长得丑,才敢这么大胆惦记她的老公,虽然是名义上的,但现在至少还是真的啊,这让某女有些气愤。 “你说这些个女人,知不知道羞耻?我tm真的就那么没存在感吗?” 看着咬着牙的鲁小北,麦成噗哧笑出声,“你这么大只,能没存在感吗?只是你的存在感没什么威慑性。” “那应该怎么办?不说让那叶禛不再招蜂弄蝶,起码让那些蜂啊蝶啊不敢蛰上门。” 抬手拍了拍鲁小北厚实的肩头,麦成一副绝对放心的表情,“没事,交给我,到时定让那叶禛只着迷你一人。” 迷不迷鲁小北不在意,但一直顶着这副身体确实不太爽,想着那鲁姗姗骂自己骂得如此起劲,不由得堵闷,敢情她真的忘了这身体的原主是她。 “有什么好办法赶紧说,磨叽个什么劲。”鲁小北有些等不及,环境所迫,她对于打扮穿着方面确实没什么天赋,但麦成一直生活在宁城,眼界肯定是不一样的。 “如今看来,最好最快的办法就是……”说到这麦成又顿了顿,有些纠结要不要开口。 鲁小北一巴掌拍向他的后背,“说……卖什么关子。” 做好随时闪人的动作,麦成咳了两声才接着说:“如今看来,最好最快的办法就是整容。” 某女有些期盼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恶狠狠看着已经跳了一丈远的麦成,“今晚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本姑娘撕了你。” 又看了一眼醉倒的沈佳,鲁小北愤愤的抬脚上了二楼,回到二楼自己的房间,立马将身上的礼服换了下来。不管叶禛是不是只为她设计了一件,但这别院里另两个女人,想到就让她不快活。 看着穿衣境中的自己,胖嘟嘟的大脸上,细细密密的红血丝,枯黄的发丝,臃肿的身体,这样的她果然是配不上叶禛的。 整容什么的,她是不要想了,之前李小琴说过,她身体的血型全h国只此一个,不能因为长相而冒着丢命的风险,想到这她又有浮躁起来,怪自己胡思乱想,她与叶禛又不是真的夫妻,干嘛要在乎自己与他配不配?但确实要将减肥这件事提上日程。 洗过澡换好衣服的鲁小北,出了卧室就见到兰兰端着餐盘,“叶禛呢?” 顿住脚步的兰兰,目光有些闪躲,不敢直视鲁小北,吱唔了一会才道:“三公子在客房陪着鲁大小姐,这会鲁大小姐说饿了,三公子让我送些吃的过去。” “哦”,鲁小北这声哦拉得有些长,有些意味深长的意思,兰兰又怕她为此落个不舒心,连忙解释道:“三公子本来说要走的,那鲁大小姐说一个人待在屋里害怕,一会头晕一会心口疼,云中医生就说留个人陪陪她,怕真的出什么意外。” “没什么,让他陪吧。”丢下一句,鲁小北转身下楼,去找麦成,她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验证,没有空搭理那个博爱的三公子。 兰兰撇了撇嘴,觉得少夫人真是可怜,遇上个这样的极品姐姐。 下到一楼的鲁小北,见着那沈佳还没有离开,便直接叫来佣人,“扶沈小姐去客房休息,好好照料。” 约摸四十岁的佣人大妈,上前扶着醉倒的沈佳消失在一楼的客房区。自己又招来薛管家,问了麦成的房间,便直接去寻他。 坐在房里愣神的麦成,心底有太多疑惑,鲁小北被谁换了灵?叶禛被诅咒的病为什么突然好了?师傅为什么不让自己与总统府有往来? 听着房门被人突来推开,麦成突开睁开眼,见是鲁小北防备的神色又缓了缓。 “天都黑了,你还来我这干什么?” 第60章 嫌疑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我可是你老板,想什么时候见你就什么时候见你。” 扬起一抹无奈的笑,麦成示意让她坐下,他知道鲁小北一定是找自己有事,不然哪能这个时间点过来。 “说吧,有什么事。” 鲁小北也没拘泥,一屁股坐到床沿边,笑了笑才开口:“果然有些了解我,看来你这个助理还是做的挺用心。” 见他只是端着笑没出声,鲁小北也不扯别的,直接进入主题。 “知道上次我找刺猬用来救的人是谁吗?” 疑惑的瞧着她,麦成思量着不会是叶禛吧。 “我救的那个人是叶禛,他中的是蛊毒,我估摸着他中毒有些年头了。” 说完的鲁小北便目不转睛盯着麦成,想从他目光里捕捉到什么信息,看来许多事都是冥冥之中注定,她遇上麦成,又例如麦成正好是杨丰天的徒弟。 “这么瞧着我做什么,我又不懂蛊术。”麦成神色淡然的笑了笑,又继续说:“那叶禛的病现在怎么样了?” “没什么意外,应该很快就会痊愈。” “哦,那就好。”麦成回了一句,又去拉床上的被子,房间里开着冷气,而他的后背后却是冷汗连连,连着拉被子的手,也微微颤抖着。 “其实你知道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些,我很同情叶禛,也答应要帮他查出谁是真正的凶手,你做为他的朋友,更应该帮助他,而不是让他死在这场荒唐又狠毒的诅咒之中。” 面色沉重的鲁小北,拍了拍麦成的肩头,又接着说:“我不会为难你,现在我也只是怀疑,并不能确定他就是真正的凶手。” “不……我师傅不是这样的人,我从小便是他带大,他不会做这种事。”麦成有些慌乱急的反驳道。 “我知道,但按现在的情况来看,他的嫌疑最大,可是……说不定中间还有什么岔子,我师傅真的不会做这种事,小北,你相信我。” 拉住鲁小北的肥厚的手掌,麦成平日里嬉皮的笑脸,变得格外严肃,今天的这一切,来得太突然。 轻叹一口气,鲁小北虽有些不忍心,但有些话她不得不说:“如果我不相信你,就不会将这一切告诉你,叶禛的情况很危险,如果那个施蛊之人,发现他病情好转,对他再次下毒,怕是神仙都救不了他,他身体里的余毒未清干净,是万万不可再中别的毒。” “虽然我在他身边,可以暂时保证他的安全,但这不是长久之计,我必须帮他查出凶手才放心。” 麦成抬起颓然眸子,深深地瞧了一眼鲁小北,漠然的问道:“你已经爱上他了?这么为他拼命?” 鲁小北有些方,这是哪跟哪,连忙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有我自己的原因。” 沉着脸的麦成,显然是不相信她的话,“鲁小北,如果只是因为你的爱情,我就必须要出卖我师傅,我绝对办不到,叶禛是我朋友没错,可师傅是我的再生父母。” 抬手按了按紧绷的太阳穴,鲁小北知道这让他很为难,可是好不容易找到线索,不管怎么样都要查下去。 “如果你真的那么相信你师傅,就应该帮他洗脱罪名,证明他是清白,现在连你自己都怀疑他不是吗?为什么明明会蛊术,他却查不出叶禛的病因,为什么明明会蛊术,三年了也没能治好他?每个人的命都是平等的,难道因为他对你有养育之恩,你就必须要牺牲叶禛吗?” “谈什么大公无私有些扯,每个人可能都做不到,但起码我们要站到正义的一面,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不是吗?” “还有,我与叶禛并没有你口中的爱情,我已经与他签好协议,一年后离婚。” 这件事鲁小北本不打算让任何人知道,可以免麦成误会自己的动机,她斟酌后还是决定告诉他,以表自己的诚意。 这件事确实是麦成没想到,鲁小北与叶禛竟然是协议婚姻,震惊之余,他也觉得鲁小北的话有道理,如果他相信师傅,就要帮他证明清白。 “好,鲁小北,我师傅的情况,我会如实告诉你,以方便你调查,但在没有证据之前,我希望你们能秘密调查。” “好的,谢谢你,麦成。”鲁小北连忙称谢,这事还真需要他的帮忙,现在她对杨丰天的蛊术水平也不太了解,不知道他学到什么境界,如果麦成能提供一些信息给她,至少可以帮她做出一些准确的判断。 “你师傅平时会养蛊吗?”有些迫不急待,鲁小北又问道。 这也是麦成所疑惑的地方,他师傅平日里也会说什么养蛊毒,但多半还是与他一样面相或者风水。 “我师傅确实会蛊术,小时候也听他说起过一些,但从来没见他养过,叶禛没生病之前,我与师傅多数是帮些豪门贵族面相消灾,不曾牵涉过蛊术。” 鲁小北目色又沉了下来,不是他不相信麦成,而是这一切解释不通,难道杨丰天真的只是蛊术不精通,才查不出叶禛的病? “过两天你带我去见见你师傅,我们私下去问问他,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发现。” “嗯。”麦成轻点着头应声,私下去问师傅是最好的办法,如果他是清白的,只要当着鲁小北说明白就好。 见时间也不早,自己想办的事也办完,鲁小北便打算回房休息,“那你早些休息,明天还有事找你帮忙。” 麦成觉得这鲁小北还真是不客气,什么时都使唤他,有些不情不愿的应:“还有什么事啊上将夫人?” 圆圆的胖脸,得意的一笑,故作神秘的说:“要去抓一条可以整容的蛇。” 一把从床上揪坐起来的麦成,惊恐地看着鲁小北,“你是不是被那两个女人刺激疯了?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蛇可以美容?” 切……鲁小北不以为意道:“蛇的好处可多了,不止美容,还是当宠物养呢,我以前就养过几条,不过后来都死了。” 当宠物养?麦成的汗毛一根根的竖了起来,“那……那……为什么死了?” “哦,那时候山里条件差,隔三差五没饭吃,实在饿得慌,就将宠物蛇烤着吃了。” 麦成以讯雷不及掩耳之速,退到卧室最里面,高大健壮的身体紧紧地靠在墙上,双手环抱,恐惧地看着鲁小北。 “那个……你快点出去,回你自己的房间。” 第61章 同情 这弄得鲁小北有些莫明,自己说错什么了?难道就因为烤了条蛇吃他就吓成这样?本还想开口解释,见他一脸惊恐外加嫌弃,撇了撇嘴,不爽地退出麦成的房间。 看着鲁小北胖圆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口,麦成又一冲到床上,钻进被子里,对自己未来的命运感到十分不安,真担心这丫头哪天不开心,直接给他下个毒,把他毒死。 连自己养的宠物都能吃掉,简直……令人发指。 在一楼晃悠一圈的鲁小北,没见着兰兰与薛管家,怕是还在照料那鲁姗姗,这个变态女人也真是胆大,就这么大喇喇来到总统府。 虽然她现在还找不出证据让鲁姗姗受到应有惩罚,但给她点教训那是轻轻松松,鲁姗姗,你不是想住别院吗?这一次一定让你住的开心。 冷着脸,鲁小北回到二楼自己的卧室,月色透过白色轻纱窗帘,将屋子里光线照得朦朦胧胧,关上卧室门,她右手便去解上衣的扣子,左手摸到门边不远处的开关,想着换身衣掌好好睡觉,明天还有得忙。 待灯光照亮整间卧室,鲁小北解扣子的动作突然顿住,连忙双手捂住胸口,有些结巴的问:“你……你怎么在我的房间?” “这是我老婆的房间,我在这里不是很正常吗?”叶禛悠然自在地坐在鲁小北的床边,轻轻靠在床头。 讯速又将上衣的扣子扣好,鲁小北这抬起冷眸狠狠瞪向叶禛,“很晚了,回去休息吧,这一会鲁姗姗一会沈佳的,你这身子骨若是不休息好,怕是吃不消。” 见她打趣自己,叶禛也不生气,反而轻笑出声,“你是女主人,你若不想她们在这,完全可以将他们赶走,我没有任何意见。” 鲁小北深深地白他一眼,“你这人还挺薄情的,前不久才应了人家沈佳,这会又要将人赶走,良心不会痛吗?” 叶禛有些哑然,他应了沈佳什么?不知道她又在胡乱扯些什么,他没有继续停留在这个话题上。 “脚还疼吗?” 见叶禛坐在自己床上,鲁小北走到梳妆台旁,用脚勾出梳妆凳,懒懒地坐下。 “一个小水泡算不得什么,我没那么金贵,你怎么有空来这?鲁姗姗不害怕了?” 鲁小北完全没发现自己有些酸酸的语气,叶禛依旧端着笑脸,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消毒水与创可贴,慢慢走到她身边。 “薛管家在看着她,你把脚伸出来,我帮你擦擦药水。” 今儿鲁小北俨然已经懵逼了无数次,叶禛这是要做甚?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 见她愣愣地看着自己,叶禛又是无奈地摇摇头,蹲下身子,脱掉她脚上的拖鞋。 抬起她肉嘟嘟的胖脚,打量了一会又说:“这水泡都破了,擦的时候可能有点疼,但消炎的效果应该会更好些。” 被施了定身法的鲁小北,背脊直直地靠着梳妆台,瞪着那黑亮有神的大眼睛,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叶禛,欲言又止动作做了好几次,最终是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嘶”啊好疼啊,你能不能轻点,看你长得斯斯文文,做事怎么这么粗暴,鲁小北皱着眉,不满的抱怨着。 低着头的叶禛,目光放她红肿的后脚跟,暖黄的灯光下,他薄而性感的唇际轻轻扬了扬,“见谅,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我尽量轻点。” 不知如何才能言说自己心中的情绪,紧紧的盯着叶禛的侧颜,好一会她才漠然的开口:“你不用待我这样,我不需要别人的可怜与同情。” 帮她擦拭伤口的右手顿了顿,叶禛嘴角的笑意慢慢潋去,随后又继续轻柔地帮她擦好伤口,贴好创可贴,这才缓缓起身。 他一米八几的个头,低头俯视着眼前的小丫头,她倔强的眼神让他有些胸闷,“我为什么要同情你,相较于你,我觉得我自己更可怜,常年生死未卜,死了哥哥,又没了母亲。你有什么值得我同情?” 心底猛然一颤,鲁小北盯着他如星辰般夺目的双眼,一时忘了移开。 “好了,你早些休息,我回房了。”叶禛将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丢下一句便打算离开。 反应迟钝的她,眼见叶禛快走出卧室,才冷不丁地道了一句:“叶禛,谢谢你。” 握住门把手的指节微微顿住,叶禛薄而性感的嘴角又微微向上扬起,接着又是一把推开房门,优雅丛容的走出卧室。 躺在床上的鲁小北,也开始自我反省,她是不是对叶禛的成见太深,或许人家就是修养那么好的人,没事就想设计件礼服送给别人,心情好就帮别人擦擦伤口。 是的,一定是这样,叶禛这么阴晴不定腹黑到家的人,做出什么不正常的事,都是有可能的。拉过被子捂住头,鲁小北不想再在这些事纠结,她真的累,只想好好睡一觉。 —————— 回到卧室的叶禛,就直接进了浴室,冰凉的冷水,冲洗着他略显清瘦而修长的身体,脑子里回荡着薛管家的话。 “少夫人的养母死并不是自杀,那日少夫人是接了电话才偷跑出去,在摩天大厦的顶楼找到胶布与麻绳。” “听说少夫人的养母也是才来宁城没多久,在鲁公馆做佣人,还受了不少欺负,因为死后尸体已经摔碎的不成样子,我们也只做了个大致尸检,昨天报告才出来,从骨胳上分辨,确实有些旧伤。” “但那天那个时段,摩天大厦的监控已经被销毁,所以无法查到是谁带着少夫人的养母过去。” 直到今天叶禛才明白,为什么鲁小北看到鲁公馆的人,就像是一头失控的老虎,她很清楚谁杀了她的养母,她之所以忍着,是她苦于没有证据,只能伺机寻找报仇的机会。 那天在鲁公馆打伤鲁姗姗的事,他似乎也渐渐明白。她单单只针对鲁姗姗一人,是因为她认为鲁姗姗就是凶手。 相到这的叶禛,心中有些莫明的心疼。 如果真是那样,回门那日,她该是怎么样隐忍着,才没冲动地去杀了鲁姗姗。 今天鲁姗姗撞伤头一事,太过蹊跷,将她留在别院也另有原因,他倒要看看,这个人前装着柔弱被欺负的好姐姐,到底有什么目地。 第62章 规矩 一夜好眠,鲁小北醒时,窗外的鸟儿叫的正欢快,她起身走到落地窗外,看着长及二楼窗口的银杏树,嘴角扬起一丝浅浅的笑意,如此高大茂盛的银杏树,到底要经过多少风吹日晒,才能变成今日这般茁壮。 或许人也该如此,只有正面迎接经上天赐予的种种磨难,才能知道自己到底可以成长到什么样?心底又默默为自己打气,“鲁小北,一切才开始,你要打起十足的精神,勇敢向前冲。” 收拾好自己,便兴冲冲到楼下吃早餐的她,却又被眼前这一幕雷到,沈佳与绑着白绷带鲁姗姗,围着叶禛各坐一边,餐桌另一头的麦成,明显看好戏的嘴脸,叶禛淡漠着一张脸,让人看不出喜乐。 “来,小北,坐这里。”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麦成笑道。 打量一眼叶禛,见他接过薛管家递过的碗筷,径自吃了起来。她也走到临近麦成的位置坐了下来。 “少夫人,你等等,你要的早餐我去拿,”见她落坐,兰兰丢下一句便往厨房跑去,众人都有些疑惑地望着她,直到兰兰端了一餐盘走到她面前。 “好了,别看了,自个吃自个的。”冷冷丢下一句,鲁小北开始若无其事吃起自己的特制早餐。凉拌苦瓜,清炒百合,再加一份小米粥。 这些都是鲁小北从书中看来的减肥餐,她已经做了减肥计划,相信不久后,自己便能变成个正常人模样。 “你就吃这些?”麦成见着她的块头,就吃这么一点,吃惊的同时也有些担心,这减肥不是一朝一夕,搞坏身体可不值。 “嗯。”没抬头,鲁小北淡淡应了一声,众人也明白她吃这些是为了什么。 “云中医生说你体质弱,你别折腾,等身体养好些,我带你去训练室。”叶禛对于她节食减肥,表示不赞同,他觉得她可能就是缺乏运动,等锻练起来,自然就能瘦下来。 像是没听到叶禛的话,鲁小北将碗碟里剩下的苦瓜吃掉,然后又端起碗将小米粥喝掉,拿过桌上的餐巾,擦过嘴随手一丢,这才抬眼看向叶禛:”我的身体我自己很清楚,你照顾好自己就行。” 说完就打算起身外出,带着麦成去后花园办自己的事。 “小北,叶哥哥也是担心你,你身体这样又不是一天两天,不急于这么一时。”鲁姗姗放下筷子,说完便笑盈盈看着叶禛又道:“小北就是爱在意这些。” 一旁的沈佳还是一副的乖巧模样,瞧了一眼鲁小北,又将目光放在鲁姗姗身上,好一会才轻声细语道:“女子在意容貌是很正常的事,如今多少人为了容貌去整容,小北在意也没什么。” 说完又看向站在麦成身边的鲁小北,笑着说道:“小北,加油。” “那是,我鲁小北想做的事,就一定会做成。”沈佳眼底的挑衅,她不是没发现,明摆着就说看你瘦了又能怎么样,叶禛一样不会喜欢你。 脸色白成纸的鲁姗姗,只觉被人戳了心窝子,那个沈佳整容的话语,对她这个换个灵的人来说,就是最有力的嘲讽,她压下心中的愤怒,清丽姣好的面容转向沈佳,柔弱的应道:“沈小姐说的是。” 放下手中的筷子,挺直背脊的鲁姗姗,将双手放到自己的双腿上,紧握成拳头,心道总有一天她要好好教训下这个沈佳。 看着两个女人暗自斗劲,鲁小北心底一阵坏笑,狗咬狗也是她想看到的,免得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不过也最好不要再她眼皮底下斗,着实碍眼。 “两位姐姐慢慢吃,小北要去办点别的事,一会走的时候小北就不亲自来送了,下次有机会再来玩。” 沈佳与鲁姗姗两人脸色都气的胀红,却又没办法反驳,她是这里的女主人,她都这么说了,两人也没有再赖着不走的道理。 叶禛也将手中的筷子放下,转向一旁的薛管家说道:“一会安排辆车,将两位小姐安全送到家。” 胀红脸的两位大小姐,脸色又立马刷白,没想到这叶禛这么听鲁小北的话,心底更是气愤不解,那个丑女到底哪里好,值得他叶禛这样护住。 鲁姗姗更是气得身体发抖,昨天她故意陷害鲁小北,没想到叶禛竟连着苛责的话都没给她,这家里的下人个个对她是无比恭敬,这些明明应该是属于她鲁姗姗的,却被她这个私生女霸占着,她忍无可忍。 “好了,麦成我们出发。” 鲁小北轻快丢下一句,便打算上前拉着麦成的手,“咳咳……少夫人,那个……”一旁的兰兰突然叫住她,又朝她使了几个眼色。 “嗯……?”鲁小北没懂她这是什么意思,欲言又止想说什么?见她两眼还是使劲往一旁斜,顺着她的目光,便瞧见坐在餐桌旁,冷着脸的叶禛。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她关心下叶禛?意识到这点,鲁小北顿然豁朗,对着叶禛笑着说,“别忘了吃药,吃好回房好好休息,我出门办点事。” 说完又识意麦成快点,别耽误时间。麦成也有些尴尬笑了两声,随着鲁小北跑出别院。 眸子里能出生冰的叶禛,心底气得牙痒痒,看着两侧的两个女人,心头更是怒火难平,正欲开口送这两个女人离开,却被一旁鲁姗姗的话吸引了注意力。 “小北真是不懂事,都是叶哥哥的妻子,竟然还与别的男人走得这么近,叫外人看着多不好。” 沈佳对于叶禛性子,比鲁姗姗了解得多,叶禛性情难测,虽面上平淡,说不定心底还是在意,他自己忍着不说,就证明他知道这鲁小北与麦成没有任何关系,这鲁姗姗还真是猪脑子,迟早要被自己那张嘴害死。 “叶哥哥,小北在山野里长大,也不太懂名门的规矩,等哪日若空,我让家里的婆子再来跟她说说。” “啪”的一声,叶禛那白净的玉指狠狠地拍向厚实的实木桌面,“小北如今是上将夫人,总统的媳妇,她爱怎么做就怎么做,谁敢来教她规矩?” 冷冽的目色,又看着惊吓得懵住的鲁姗姗冷然道:“做为她的姐姐,当着他丈夫的面,说这些无中生有的话,你到底是何居心?” 第63章 抓蛇 也没等鲁姗姗回答,叶禛迈开步子向着二楼走去,站在餐桌旁的鲁姗姗,瞪大着眼,豆大的泪水一颗接着一颗,似乎不敢相信刚刚那样说话的人是叶禛。 悠悠起身的沈佳,脸上的得意之色显而易见,绕到鲁姗姗面前,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摇着头轻笑道:“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叶禛若不是看在鲁小北的面子,你进不了总统府别院,别以为长了几分姿色,就可以勾引叶禛,劝你少费劲,免得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鲁姗姗心里的怒火一股接着一股,虽然落了个凄楚的下场,但嘴上的功夫依然不差,“你以为你又是谁是呢?一个被抛弃的前女友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你……”沈佳面色一沉,抬起手就要扇鲁姗姗耳刮子。 “两位姑娘,车备好了,请上车吧。”薛管家眼见形势不对,立马上前打断两人的剑拔弩张。 “哼,今天算你走运,鲁姗姗别以为你是鲁氏财团千金就可以这么嚣张,法联府想灭掉你们财团,那也是不费吹灰之力。” 没应声的鲁姗姗,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接着又是冷笑一声,转而装出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接着便一头摔倒在地。 “鲁大小姐,您这是怎么了?”薛管家一时也吓着了,这刚刚还吵得起劲,怎么转眼之间就晕倒了?“兰兰,快去叫云中医生。” 气得快烧着的沈佳,真想上前狠踢这个女人几脚,装得还真像,为了留在别院,竟然装晕倒。 “沈小姐,这边就先送您回去吧,鲁大小姐昨天头受伤,怕是还没好,我得找医生再帮她看看。” 扶着鲁姗姗的薛管家,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想着还是送走一个,别一会两人又闹起来。 瞪了一眼鲁姗姗,沈佳不情不愿的跟着司机走出别院。 —————— “今日真的清风怡人啊……这小风吹得真舒服,鲁小北,你这是丢下你那俊美无双的三公子,找本少爷陪你散步吗?” 后花园中的鲁小北与麦成,正沿着园中的湖边漫走,鲁小北没麦成这般有雅兴,眼神一直停留在湖边的草丛里,生怕错过什么。 “喂,你找什么呢?东西丢这了?”麦成完全忘记昨日鲁小北与他说过的美容蛇。 鲁小北觉得麦成这个挺好用,但是太爱叽歪,一整天都是喳喳个不停,胖圆的小脸闪过一丝烦躁,不耐道:“你能不能安静点,懂不懂做个安静的美男子?“ 这闭嘴说的含蓄,麦成很受用,果真安静下来,装成一派娴静公子的模样,学着鲁小北一样,探头探脑往草丛里瞧。心底好奇着这丫头到底再找什么呢? “过来……”鲁小北站在湖边草丛里头也没回,伸手招了招麦成,让他走得更近些。 “看到没,水边那个小洞口,我一会将里面的蛇引出来,你趁机从后面摁住它的头。” 本还有些好奇的麦成,探着脑袋看她所说的洞口,却又因为她后面那一句摁住它的头,吓得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你让我抓蛇?不是……那蛇……它会咬人的。”麦成刷白着脸,揩了揩额间的冷汗,总算是想起昨天鲁小北所说美容蛇,管它美容蛇不美容蛇,为什么让他抓?难不成她留他,就是为了让他替她抓蛇? “小声点,别惊动它,这蛇特别灵敏,听到你说话,一会就不出来了。” 压根没去管吓得语无伦次的麦成,鲁小北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鸡肉,找了根细棍子绑了起来,又轻手轻脚往湖边移,走了几步才发现身后有些异动。 “喂,麦成,你是不是男人,就一条蛇你至于跑那么远吗?” 一口气跑到几米开外的地方,麦成喘着粗气,弯着腰对湖边的鲁小北挥挥手,表示自己不干。 哎,鲁小北轻叹一声气,又耐着性子走到麦成身边,将手中的绑着鸡肉的棍子递给他,“你来引它出来,我来抓。” “不……不不”麦成那帅气的俊脸,摇着跟拨浪鼓似的,“鲁小北,我从小怕蛇,多看一眼我心里都抽搐。” 咬着牙,盯着眼前的大男人,鲁小北有些方,怕蛇?一个大男人怕个毛的蛇,搞笑。但退后一想,也不是每个人都如她这般不惧生死,端上一个和蔼的笑容,好声好气的开口: “那蛇就是一条很小很小的小蛇,一筷子那么长,只要你眼疾手快些,它就是你的囊中之物,再说有我在,你不用怕,我会在一旁帮你。” 不为所动的麦成听了这一段,后退的步子更加快,就是小蛇才凶猛,咬到那是分分种挂掉,他不干。 按了按额间跳动的青筋,鲁小北有些怒火攻心,但想着自己好不容易找到助手,不能吓跑他,那她只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事情的真相是这样,我被换灵之后,也有想过减肥美容,但是不管我怎么折腾都没用,我就纳闷啊,我连着一周没吃饭也没瘦一斤,那是怎么回事呢?” “后来我想到一种蛊毒叫蚀容蛊,可以让人越长越丑越长越胖,我之前也跟你说过,那些话决不是拿来唬你的,从我目前了解的情况来看,这蛊毒起码在这具身体上起码种了十年。” “满脸的狰狞的红血丝也是这个原因,前几天我也将这种蚀容蛊的解药试出来,那条蛇就是解药之一。” “你肯定不忍心看我一辈子这样。” 听到这,麦成果然有些动摇了,按鲁小北这么说,她很有可能治好自己的脸,得到一个正常人的身体,他答应过要帮她,不能遇上这点小事就退缩。 “来,一起去把它抓回来,你也不想我成天被人说丑吧。” 哭着一张脸的麦成,终于抵不住鲁小北的悲情攻势,决定去湖边抓那条“小”蛇。 端着贼笑的鲁小北,率先走到湖边,蹲下身体,将手中的鸡肉放在洞口边,又示意麦成站好位置。 “你怎么知道那蛇喜欢吃鸡肉?” 白了他一眼,鲁小北又将目光放在洞口前,感觉这个麦成生活常识太少,还真不想费这口舌来解释给他听。 第64章 田狼 以鲁小北游走山间数十载,抓过养过无数毒蛇的经验来看,可以判定洞里的蛇是田狼,从名字就可以听出,这种蛇常常游走在田间,最爱的食物边是田间的田娃与野鸡,会被人抓来养蛊。 田狼性情温和,不会主动攻击人,如果不幸被它咬,也不用担心,它的毒汁有净化身体毒素的作用,山里潮气太重,容易生疮,许多人会抓田狼来解毒,治皮肤病。 这蛇算是个好东西,唯一的缺点就是个头有些大,通常会有1米左右,所以她口中的筷子长短,完全是来唬麦成。 看着蹲在自己身边一脸紧张的麦成,鲁小北玩心大起,突然靠近麦成脸颊,轻吹了一口气。 “啊……”惊叫一声的麦成,顿时吓的满头大汗,发现鲁小北贼贼地笑着,就知道她在耍自己,怒目道:“鲁小北,你再这样,给一个亿都别想我再帮你。” “好了,好了,别生气,看你紧张,给你放松下心情而已,别上火。” 压着心底的笑意,鲁小北帮麦成顺了顺气,又安抚道:“不生气啊,下次保证不吓你。” 火大的麦成刚想开口骂她,却又看她勾着身体往洞口边移了移,“出来了,出来了,做好准备。” 精神立马高度集中,麦成双眼死死盯着洞口,见着鲁小北越来越兴奋的胖脸,自己的心跳也跟着加速。 终于在等了数十秒之后,一个金黄色扁圆的脑袋伸了出来,麦成一眼就傻掉了,尼麻这是一筷子长的蛇?这脑袋跟身体也太不协调了…… 这时的鲁小北没敢再说话,递了个眼神给他,示意他可以动手。如今是骑虎难下,不抓肯定是不行了,但抓……又有些下不去手,他怕。 眼见这蛇的整个脑袋都要出来,一旁的男人还在发愣,鲁小北不由得有些着急,又不敢说话,只得跟他用眼神交流。 最后再她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麦成才心一横眼一闭,飞快的扑了过去,右手极其利索的扣住小黄蛇的脑袋。 “抓到了,抓到了,现在应该怎么办?”不知道是太过兴奋,还是太过紧张,麦成的声音听着变得暗沉撕哑。 “摁住了。”一边交待着麦成,一边从自己上衣的口袋里拿了一个细网丝袋子。退后几步,鲁小北站起身将网丝袋打开后才道: “你将它拉出来,稳稳握住头,使劲往外拉。” 说到这,麦成才知道自己又被这个死胖子给坑了,敢情让他抓的并不是条小蛇,心底一阵哀嚎,她这样的行为,简直是草菅人命。 “鲁小北,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你为什么要一次次坑我?。”麦成嘴上虽抱怨身,手上的活也没耽误,将那条大蛇拼命向外拉。 眼见自己已经拉了好几十公分的身体,依然没有看到蛇尾的意思,他感觉自己要奔溃了,“鲁小北,你妹的你让我抓蟒蛇啊?” 鲁小北同学俨然已快笑疯,控制好自己的笑意,她又对着一旁的麦成鼓励道:“不是蟒蛇,顶多就一米,你再使劲,千万别让它的头扭动。” “啊……”麦成大吼一声,整座园里的花草树木都为之一颤,他麦成一生没像今天这样狼狈过,顶着高大的身体,他又向后退了几步,手上的田狼才终于露出原貌。 鲁小北连忙递上自己的手中的网袋,小脸兴奋不已,“麦成,这田狼有一米多,我们真的赚大发了。” 将蛇装好之后,麦成只感筋疲力竭,整个身体重重的往草丛里倒去,目光涣散的看着头顶的蓝天白云,他果然适合这种没有心跳加速的世界。 绑好蛇袋子,鲁小北又打量几眼,表示特别满意,自己能不能逆袭成功,就靠这条能净毒的田狼了。 见麦成累得不轻,将手里头的蛇往他身边的草丛上一丢,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 “谢谢你,以后你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说,我鲁小北一定会报你的恩情。”她也学着麦成的样子,躺在他的身边,看着天空慢慢游走的行云。 惊恐的瞥了一眼身侧的蛇袋子,确定它完好的绑好之后,才转过头看着自己右侧的鲁小北,他从没见她笑得如此灿烂过,从他与她相识起,她似乎都不怎么爱笑,而今天因为抓了一条蛇,开心的像个孩子,或许她本来就是一个孩子,只是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东西。 “看在你那么开心的份上,也不往本少爷为你拼了一次老命,不需要你报答什么,你开心就好。” 轻轻地闭上双眼,一缕清风轻轻拂过两人的身体,世界突然静谧下来,她可以听到耳边麦成气息不稳的呼吸声,闻到青草阵阵清香,水波荡漾浪花声。 “我这一生没有怨恨过谁,被亲生父亲抛弃我不恨他,被继母陷害成天煞孤星,我也没有特别难过,被鲁姗姗换灵,我也觉得自己还能熬下去,因为自己总归还活着,活着就不算太糟。” “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越是忍让,别人就越是要欺负你,他们十年前杀了我的生母,十年后又杀了我养母,逼我嫁给叶禛,每一次都是将我往死路上逼,现在的我,活着就是为了报仇,我不止要报仇,还要活的风风光光,让那些希望我死的人失望。” “昨天,我真的很想将鲁姗姗推到柱子上撞死,可惜她自己快了一步。” 麦成脸上的笑意潋去,目色中升起一抹疼惜,看着眼前这胖胖的小丫头,心头突然软软的,他想保护她,让她以后的人生,只有快乐。 “小北,有我麦成在,你没有办不成的事,报仇的事也算我一份。” 闭着眼的鲁小北,嘴角轻轻的扬起,突然拉起一旁麦成的手臂,举过头顶,豪迈的说道:“好,以后咱们就是哥们,祸福共享。” 麦成整张脸的肌肉紧了紧,哥们?好吧,哥们就哥们,反正她这样的女人,跟一个男人没什么区别。 “好了,回去吧,出来的够久,一会叶禛该出来找你。” 一把从地上揪坐起来,又顺势将地上的鲁小北拉起来,拎着一旁的蛇袋,踏着绿油油的青草地,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出后花园。 高大的玉兰树后,一道清瘦修长的身影慢慢出现,叶禛看着两人模糊的背影,本就冷漠的眸子更加暗沉。 第65章 失落 回到别院后,鲁小北将抓回来的田狼先放到自己卧室,又下楼去寻兰兰,想让她准备点吃的。 “兰兰,我的晚餐还是只要素,而且要低热量的,另外再帮我准备一只鸡,生的。” “生的?”厨房里头的兰兰吓傻了,心道少夫人不是要吃素吗,怎么还要生鸡?呸呸呸,将自己脑中那些奇怪的想法丢掉,就算少夫人想偷偷吃鸡,也不会吃生的。 “你就别问了,晚饭过后直接送到我卧室。” 哦,兰兰讷讷地点点头,又拿起菜刀准备切菜,刚打算退出厨房的鲁小北,又突然开口问:“叶禛去哪了,刚刚见他房间没人。” 一直以为他在房间休息,鲁小北回来后本想跟他说下自己抓了条蛇的事,哪想他没在房间。 “打您跟麦少爷出去后,三公子也说要去正院那边,看下总统大人,这会还没回来呢。” 她也就随口一问,淡淡应了一声,刚退出厨房,就在大厅的门口见着叶禛。 “回来啦,正好准备吃晚餐,今天身体感觉还好吗?”鲁小北今日心情着实好,竟主动开口与叶禛打招呼。 只是伫立在门口的男子,却不如她的心情那般灿烂,抬起那暗淡的目子,盯着小北打量片刻,极清冷的应了一声:“嗯。” 叶禛脑海里全是她与麦成开心大笑的画面,两人如情侣般悠然自在的躺在草地上,两人手拉手亲密无间的模样。 他很早就知道鲁小北的冷漠不过是防止别人伤害她的伪装,可是没想到,她唯一卸下伪装面对的人,却是麦成。 不知为何知道这个真相,他会莫名的失落,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有这种感觉,眼前的鲁小北,让他陌生又熟悉,见她又疑惑地看着自己,他有些烦闷,不再管她到底要怎样,反正一年后她就会走,她的世界与他无关。 “吃饭吧。” 看着出叶禛心情不怎么好,鲁小北也不再自讨没趣,去客房叫了麦成一道过来吃饭。 饭桌上两人依然如早上,叶禛优雅的吃着饭菜,鲁小北呼啦几下将自己的减肥餐吃掉,又与一旁的麦成闲聊起来。 “你说你明天一早要走?不是说好住三天?”对于这突来的消息,鲁小北有些讶然,怎么说走就走。 放下碗筷,麦成将目光停留在叶禛的身上,虽然他知道鲁小北与他是协议夫妻,但保不准院里的其它人会说闲话。再说鲁小北的让他帮忙做的事已经做好,等有空再约她出去更方便些。 “我师傅催得紧,明天一早就走,等有空再来拜访你们。” 这话明显是对叶禛再说,可人家就是装着没听到,一直低着头在吃饭,鲁小北搞不清楚他又犯哪门子脾气。 “你不是说带我去剪个头发,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你看如何,早上我与你一起走。” 一直装沉默的某男终于抬起了头,不可思议看着鲁小北,她这是一天都不愿意分开的意思? “明早我会备好车,你大约几点?”将筷子往桌上一放,叶禛平淡无波的目子,盯着麦成问道。 麦成这两日也发现,叶禛待鲁小北是有些不一样,但具体哪里不一样也说不上来,他向来性子清冷,与他亲近的人也不多,心思也不好揣测。 “差不多8点。”没回答鲁小北的要求,这事若是叶禛不同意,他也不得善自做主。 “叶禛,我能去吗?我去剪个发型,顺带去看看杨相师”见麦成不应自己,鲁小北大约知道他是何意,怕外人说闲话,那她就只能先说服这个名义上的老公。 细细琢磨着鲁小北的话,叶禛大约也明白她想表达什么,她昨天就已经怀疑的麦成的师傅,趁着这个机会,还想再去打探一番,这真是让他没有借口拒绝。 “那早去早回,回来之前打个电话我,让薛管家安排车去接你。” 鲁小北也是识相的人,叶禛都这么说了,她不会再驳着他的意,“好,那我明天回来之前给你电话。” 点点头,叶禛也没再应声,与麦成道了句慢吃,就直接回了二楼。 鲁小北一直陪着麦成吃完晚餐,两人又闲扯了好一会,她才回到自己房间,开始捯饬那条田狼。 被绑在袋子里的田狼,脾气有些暴躁,鲁小北将它放出来后,就开始拼命的乱蹿,费了好大一番劲,才将它抓住,喂它吃了点麻皮散。 麻皮散是集合多种药草练成。会麻痹会蛇的唇齿,让它在咬东西唇齿发酸发麻,暂时使不上劲,深山里多少数在抓毒蛇,虽然这田狼不毒,但鲁小北怕它吓着别人,也防止它一冲动,咬上家里的佣人。 弄完这条大蛇,鲁小北大汗淋漓,准备去洗个澡,临走近浴室时,还好心情地对着趴在门口的田狼说道:“乖乖等着我,一会就回来。” 在她进浴室没多久,厨房里的兰兰,便斩好一只鸡,放在盘子里,端上了二楼,也正巧遇上从鲁姗姗房里出来的叶禛。 “这是准备给谁的?” 叶禛打量一眼盘里的鸡,更加疑惑,不明白兰兰准备一只生鸡做什么? “少夫人让我准备的,我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侧过身体,叶禛又打量一眼不远处紧闭的房门,想着白日里的一切,压下心底的好奇,转身回到自己卧室。 兰兰撅着一张嘴,替少夫人感到委屈,都这么晚了,还从别的女人房间出来,还是自己夫人的姐姐,真不知道这三公子是怎么想的。 主子之间的事,她不平却也管不上,叹了口气,就往鲁小北的卧室门口走去。 叶禛刚回到自己的卧室,门还没来及带上,便听到一阵惊恐的大叫声,他讯速拉开房门,分辨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目色顿然一凝,难道是鲁小北出了什么事?提步便飞快地往鲁小北的卧室跑去。 当他推开鲁小北的卧室门时,眼前一幕也着实让他惊到。 刚刚送食物过来的兰兰,已经吓得昏死过去,鲁小北顶着一头泡泡水,裹了条浴巾站在她身边,一条金黄色的大蛇,昂着头,向着他的方向吐着信子。 “鲁小北,你又干了什么好事?” 第66章 相约 鲁小北觉得冤枉啊,她刚进去洗澡,头都还没洗完呢,这丫头就凑巧进屋被田狼吓晕了。 “那个……没事,就是兰兰被蛇吓晕了。”这话她说得有些吱唔,如果被传出去,说上将的老婆把蛇当宠物,她应该会被当成是疯子吧。 叶禛看着那蛇,对自己做出攻击的模式,又后退几步才冷冷的应道:“我是问你,这东西哪里来的?” 他之初确实见着她与麦成去湖边,但并不知道他们去做什么?一时也有些疑惑这蛇哪里来的? 整头的泡泡水,哗啦啦地流了鲁小北一身,说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她伸手揩了揩脸,带着恳求的意味。 “帮我扶下兰兰,我去冲把水。” 轻皱下眉头,冷着一张脸的叶禛显然不愿意,他为什么要帮她,她自己找了这个东西来吓人,后果都应该是她自己承担。 “拜托,我把头洗干净先。” 挥挥手,叶禛有些不耐,打算上前去扶躺在地方的兰兰,哪想刚上前一步,那条金黄色的大蛇,便要冲过来。 “豆豆回来,上将大人你也敢咬,不想活了?”以防叶禛直接把这条田狼丢掉,她一时情急,就顺口给它取了很萌的名字。 叶禛扶着门框的手指紧了紧,脸已经黑得不像话,鲁小北是疯了吗,跟一条蛇讲话,还豆豆? 让他跌破睛镜的事,那条名叫豆豆的金黄色大蛇,竟然真的向另一个地方溜去,带着一脸的震惊,正想问鲁小北对这蛇做了什么。 哪想她拖着个拖鞋,哒哒哒跑进浴室,留下一排湿哒哒的脚印,叶禛整张俊脸苦了下来,一边防着那条叫豆豆大蛇,一边单手架起晕倒到在地上的兰兰,将她放在鲁小北的床榻上。 这个女人,倒底又想干什么?前段时间带了只刺猬回来,说是为了给他治病,难道这蛇也是拿来治病的?叶禛走到乳白色的梳妆台旁坐了下来,等着鲁小北回来解释自己心中的疑惑。 浴室里的鲁小北,利索地把头洗干净,又泡了个简单的澡,迈开腿踏出浴缸,才发现自己睡衣没拿,裹了条浴巾,正打推门去卧室拿衣服。 前脚刚迈出,又讯速退回浴室,嘭的一声,白色玻璃网格的浴室门被紧紧关上,双后拉紧浴巾,靠着浴室冰凉的瓷砖上,大吸一口气……听着自己那瞎蹦哒的小心脏,心道那叶禛怎么还没走? 再看看自己这肉嘟嘟的身体,现在要怎么办?就这样出去?还是让叶禛帮自己拿睡衣…… 拉开一道小门缝,将圆圆的小脑袋探向卧室,“额……那个,能帮我拿下睡衣吗?” 靠着梳妆台的叶禛,抄着手正在闭目养神,听到那熟悉声音,挑开眼瞟了一眼浴室门口,用白毛巾包着头的鲁小北,她刚刚的意思是让自己帮她拿睡衣?让总统的儿子来伺候她? “自己出来穿。”叶禛不耐的应了一句,又继续闭目。 真是……鲁小北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她着实也请不动叶禛这位大神,看着他闭着眼,心里也还有些安慰,虽然没帮自己拿衣服,但好歹知道非礼勿视。 磨磨唧唧一会,推开浴室门,向着自己的衣帽间跑去,待她关上移门,叶禛薄薄的唇际轻轻扬起,一双黑亮的眼睛盯着移门内那晃动的身影,心里有些莫明的悸动。 不过这份好心情,约摸维持了五分钟,待鲁小北再次出来,他好看的眉目里又浮上一丝不爽。 穿好长衣长裤,外加披了一件薄套衫的鲁小北,笑嘻嘻站在叶禛面前,“你找我有什么事?”。想着他那么长时间也没走,说不定有什么事要与自己说。 “你穿那么多不热吗?还是你看我在这,才故意穿这么多?”叶禛冷眸越发的沉,“你把我看成什么人?很明白告诉你,本公子想对你怎么样,穿再多也没用。” 闪过一丝不自在,鲁小北哪想一眼就被叶禛看穿,也不是因为他在就穿这么多,而是他在这,自己穿件睡衣总归是不好的,虽然他们俩在同一张床上睡过一晚,但情式不同,还是需要区别对待。 “也不是,最近总感觉自己要感冒一样,一会怕冷一会怕热。”睁眼说瞎话,她还是第一次干,但叶禛这人小气,她觉得自己能不得罪他就不得罪他。 冷哼一声,叶禛显然是不信,但也没纠结这事,想到两人也就个名义夫妻,她若是故意身躲他,他也没必要在意。 “你明天真的要跟麦成一起出府?”叶禛终于把卡在自己心间那个梗问了出来。 鲁小北瞧着着淡然的面色,看不出他问这话的目地,难道他是想知道查蛊毒的进度? “嗯,明天我会直接去拜访他的师傅,我不再你别随便乱吃东西,也别接待什么客人,现在你的毒还未清干净,前两天又公布你身体状况好转,怕是会惊扰很多有心人。” 也没等叶禛回话,走到床边,看着床头的兰兰,按了按人中,又拿过床头的杯子,洒了点水到她的脸上,这才悠悠转醒。 睁开眼的兰兰惊魂未定,看着床沿边的鲁小北,哽咽着嗓子道:“少夫人,您的房里藏了一条蛇,金黄色的,张着嘴巴像是要吃人一样,夫人,你赶紧找人来抓走它。” 看她吓成这样,鲁小北也有些不忍心,看了眼床边的“豆豆”,有些为难地对兰兰解释道:“你以后别往我房里送东西,这蛇我暂时会养着。” 眼见兰兰又要晕过去,鲁小北立马上前扶住她,“豆豆不咬人,它就是看着比较吓人,就算咬人,也没什么毒性。” 说完,兰兰床边那条金黄色大蛇,扬起头,吐了吐信子,刻意制造出一些噪声,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没吓晕过去的兰兰,尖叫一声立马从床上跳了下来,只是晃眼功夫,就跑得不见踪影,鲁小北表示很苦恼,这蛇可是她变美神器,真的丢不得啊。 “你抓蛇做什么?”一旁沉默许久的叶禛,终于忍不住开口。 往床头一躺,鲁小北长叹一声后,才悠悠开口:“我身体里也中的蛊毒,一直瘦不下去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条蛇可以帮我清毒。” 在叶禛震惊的同时,鲁小北也在疑惑,如果鲁姗姗没与她交换身体,那中毒的人就是她,是谁会下这种毒来毒害首富之女? 第67章 豆豆 “你不是会蛊术,为什么现在才知道自己中了毒?” 叶禛问得她心头一颤,有些事他不知道为好,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又要怎么解释给他听? “有些事你别问,我说了你也不会懂,好在我自己找到了办法,不至于一辈子这样。” 叶禛也真的没再追问,他知道鲁小北的性子,她不想说的事,估计刀架在她脖子上也没用,顿了一会才说:“鲁姗姗还在府里,早餐过后晕倒了,可能会多留几晚。” 谈到这个女人,鲁小北神情冷了下来,她自然知道鲁姗姗千万百计要留下来的原因,鲁姗姗从小暗恋叶禛,若不是因为自己的长得丑,怕也是会想尽一切办法嫁给他,按照鲁氏财团在h国的地位,她嫁给叶禛也不是没可能,一切都是阴差阳错。 要不是叶禛被人下毒,要不是她变丑,想来这场婚姻与她鲁小北也没什么关系,不过鲁姗姗既然如此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就算叶禛要与自己一年后离婚,她也不会让她得逞。 “你不用解释,她想留就留,我要睡了,你走吧。” 鲁小北的态度更加验证叶禛心中的想法,鲁姗姗就是害死她养母的人,看着她倔强的脸,叶禛却不知如何开口,站起身走了几步又回头道:“早点睡,明天外出小心。” 厚重的实木门又缓缓有合上,鲁小北坐着床头,紧绷的神情也有些缓合,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之前捣鼓好的中草药面膜,又拿过梳妆台上的镜子,在布满红血丝的两颊上涂满厚厚的一层。 鲁姗姗这具身体,按照正常的成长,不可能变成这样,到底是谁如此恨鲁氏,对一个女孩子下这样的毒? 现在鲁小北的迷惑越来越多,鲁姗姗中毒,沈丛文中毒,叶禛中毒……这几点直接排除了鲁公馆、法联府。那剩下的真的只有军联府,可是她见过那陈钦,不像是那种歹毒之人。 杨相师到底是谁勾结,他们的目地又是什么?堆满草药的胖脸皱了皱,实在想不通,长叹一气,也明白这种事,别人都策划了十年,怎么可能让她短短一月之内查清。 也不再纠结,对着床头溜来溜去的豆豆,吹了个口哨,“豆豆,过来。” 长达一米多的金黄色大蛇,身子如小波浪般,几下就溜到床上,来到躺在床头上的鲁小北身旁。 轻闭着眼的鲁小北,眉目动也没动一下,而是伸出自己厚实的手掌,放到豆豆的面前,声音有些懒洋洋的地说道:“咬吧,食指。” 名叫豆豆的大蛇,果真听懂她的话,没有任何犹豫,扁平的小脑袋噗呲一口,就咬上鲁小北的食指。 清冷的月亮,静静照耀着躺在床上的女子,咬着她手指的金黄色的大蛇,不停地蠕动着身体,让人看着莫明的诡异与凄凉。 在云寨的十年,她没什么朋友,因为学习蛊术,她接触最多的就是各种毒蛇毒虫,从最初的害怕到把它们变为自己的朋友,鲁小北也吃过不少苦头。 例如她曾妄想将用自己血养一只蝎子,然后让它顺从于她,哪想那蝎子喝足了血,不仅不给面子,还吐了一滴剧毒在她身体内,害她差点中毒而死。 这些年摸索下来,她觉得蛇是最容易驯服的,其它她更多的是喜欢它们的性子,从来不会主动攻击人,但若是有人要伤害它们,它们也绝不会心慈手软,就像她自己一样。 这条田狼,比她以往所抓的都要温顺,仅仅花了几个小时,那蛇就乖乖顺从于她,是条识相的宠物。 指尖的暗红色的血液,慢慢流出,咬住手指头的豆豆,也放开嘴,溜到床的另一头,趴着不动了。 随手抽了一张纸,将手指上的血液全部擦掉,又悠悠的起身坐了起来,“谢谢你,豆豆,你安安心心在这,我保证这次不会随便吃掉宠物。” 撑着晃晃悠悠的身体,往洗手间去清理脸上的面膜,床头蜷成一圈的某蛇,心头一阵冷汗,本以为自己找了个善良的主人,哪想她……心里顿时哇凉哇凉。 田狼的毒性不大,但还是能给人身体造成不适,洗过脸过的鲁小北,全身冷汗连连,身体内却又如烈火灼烧,血管里每滴血液都在疯狂的游走。 她扶住洗手间的台盆柜,摆摆头想让自己更清醒些,心底一遍遍对自己说着,“只要忍得住痛,就没什么挺不过来。” 身体被豆豆的毒,折腾的疲惫不堪,鲁小北回到卧室床上,又极不安稳地睡了几个时辰,天已经转亮。 直到传来兰兰轻轻的叩门声 “少夫人,起床了,三公子让我来叫您,说您再不起床,您的朋友就要走了。” 门外的兰兰,将卧室门推开一条小缝,只够探着脑袋,经过昨天的事,她是永远不敢再进鲁小北的房间,那条金黄色的大蛇,是她一生的梦魇。 翻了个身的鲁小北,有些不情不愿的睁开眼,因怕错过麦成出府的时间,也没在耽搁,带着些许的床气,往洗手间走去。 当她捯饬完,拉开房门便见兰兰还守着门边,小脸煞白,知道她怕豆豆。 “以后你去照顾三公子的起居,我这边暂时不需人。” 兰兰自然是知道她是心疼她,知道她怕蛇,红了红眼眶,默默地点点头,“少夫人,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她与兰兰说这话时,并没有发现站在自己身后的鲁姗姗。 端在那娇弱动人的脸蛋,鲁姗姗也不敢再在总统府造次,本不打算再理鲁小北,哪想一大早就听她说要送个下人给叶禛。 难道是怕自己丑,叶禛不肯动她,未雨绸缪起来,用个下人用勾引叶禛,也只有鲁小北这种下贱的私生女才干得出来,不过有她鲁姗姗在,任何女人都别想接近叶禛。 嘴角闪过一丝阴狠的笑意,跨了几步走到鲁小北面前,柔柔地开口:“小北,你起床啦?” 见鲁小北不搭理她,也不在意,继续笑着说:“这几天头痛的厉害,晚上想起夜上个洗手间都头晕,我明天就回鲁公馆了,今晚能把兰兰借来陪我一晚吗?” 鲁小北只感觉空气里都流动着暴躁的因子,她份外的想抽人,捏成拳头的手掌,随着自己起伏的呼吸声,慢慢松开,不急不缓地应了一声, “不借。” 第68章 借人 绕过鲁姗姗,她打算直接下楼,哪想鲁姗姗却厚脸皮地拉住她的手。 “小北,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我终归是你的姐姐,就算你恨我们鲁家,也不能如此绝情。” “想死吗?放手。” 鲁小北一把扯开鲁姗姗,抬手就要打人,一旁的兰兰赶紧拉住她,将她与鲁姗姗隔开,“少夫人,就让我去照顾鲁大小姐,她受了伤,晚上是需要个人陪才方便。” 兰兰是个懂事的女孩子,她虽不待见鲁姗姗,但也不想鲁小北因她而落下不好的名声。 冷着眼的鲁小北,看着兰兰乞求的眼神,她知道她的心思,可这鲁姗姗根本就是个变态,怕她受欺负。 “就白天,晚上安排另一个阿姨。”说完的鲁小北瞥了鲁姗姗一眼,警告道:“你最好给我安份点,这里可不是鲁公馆,尽早给我滚回去,叶禛你这一辈子都别想,不信你就等着瞧。” 也没给鲁姗姗任何反驳的机会,拉着兰兰就下了楼。 一楼的叶禛正与麦成闲聊着,只见鲁小北怒气冲冲的下来,两人都有些懵住。 “怎么了?这是起床太早有床气。” 叶禛打趣地问道,麦成也是盯着她但笑不语。 冷哼一声,没理叶禛,心里对他把鲁姗姗留下来的事,份外不爽,“我们走吧,早去早回。” 知道她这暴脾气,叶禛也不以为意,与麦成道别之后,就目送二人两人出了别院,却在两人的车辆消失在总统府的大门处时,目色变得深遂暗沉。对着一旁的卫兵冷冷地开口:“跟着少夫人,保证她的安全,还有别让她发现你们。” 卫兵恭敬的点点头,随后上了一辆亮黑色的轿车,追着鲁小北他们而去。 叶禛走到屋旁的那颗桂花树下,另一颗被雷劈断已经移走,看着自己种了十多年的桂花树,如今孤零零只有一颗,他心绪落寞,清风拂过他的清瘦修长的背影,也有些说不出的孤寂。 ———————— “鲁小姐,你这头发吧,建议理短一些,然后配上这进口的柔顺膏,看着可能会好一些。” 听着发型设计师的话,鲁小北又瞪大眼睛看看镜中的自己,越仔细看眉头蹙的越紧,还真是越看越丑啊……胖中还带着一张狰狞的脸。 “麦成,你怎么看?” 今天请的这位发型师是可麦成平日里专用的,对于发型师的话,他向来也是言听计从。 “听他的,我相信他。” 默默点点头,鲁小北觉得这一头枯黄毛糙的长发,确实不应该再留。“那开始吧。” 鲁小北外貌翻身的第一步,便从发型开始,她不抱太大期望,毕竟脸在那。任由着理发师倒腾了近两个时辰,终于,她大致的模样也出来了。 “麦少,鲁小姐发质不太好,建议留在肩头的位置,再将发梢做个微卷的造型,简单也符合她这个年龄。” 麦成很满意发型师的提议,点点头又开口道:“护理好好做,让发质看起来更好一些。” 当鲁小北已经忍到不能忍,心底的火气与不耐冒上嗓子眼时,一次完美的发型之旅结束,无力地望了一眼墙上的美式时钟,心底默默的窝~草一声,五个小时。 真是浪费时间,她还要去查案呢……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自己也有成为美女的潜质?”麦成很满意自己的成果,不管黑着脸的鲁小北,掏出一张卡递给一旁的发型师。 确实是变得一些,发丝柔软了许多,微微蜷曲的发尾,让她多了一丝成熟女子的韵味,眨巴着黑亮有神的大眼睛,让她看起来有些伶俐又乖张的气息。 鲁小北开始幻想自己瘦下来,脸上的血丝淡化后会是怎么样?应该还是免强能算个小家碧玉,虽然配叶禛还是有些牵强,但比现在要强了百倍不止吧。 “麦少,这是您的消费单,共计3800。” 刚站起身打算问麦成这发型多少钱时,一旁侍者的话,又让她一屁股跌坐下去,什么?3800?尼妹……怎么不去抢银行。 不以为意笑了笑,麦成随手接过消费单,又瞧了一眼震惊中的鲁小北,“年底结算小费时,一起算给我。” 鲁小北忍疼没吭声,心道人家也是好心,总不能得了好处,还责怪人家不是,再说这钱也是他先垫,揪住自己滴血的心脏,含笑道:“好”。 麦成眼中的笑意很明显,他早已经猜到鲁小北此时是什么心境,嘴上虽然要她一起付,心底却是拿她逗乐,鲁小北这坚韧的性子,他非常敬佩,如今对她也是以朋友相待,不至于抠门到一次头发都不愿请。 两人相识一笑,刚侧身打算出门,“啪”得一声,两人完全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会事时,某男的脸上就明晃晃出现五根手指印。 “麦成,你真不是个东西,就因为这个丑女,这么多天不来找我。” 一双无辜眼,麦成有些可怜地看了看鲁小北,又份外不解地看着对面妖娆美丽的女子,那天是她气冲冲的离开,他想着都两次没做完,两人也算不得一个合格的性伙伴,所幸就散了。 再者因为鲁小北,每次卡准时间点打电话,让他有些阴影,近来一段确实不敢再轻意找女人。 “我……没啊。”他想解释自己,不是因为鲁小北才不对找她,但仔细一下,也确实因为她自己才没去找她,因为她的事,他努力看书。 女子看着他纠结变化不断的神情,已然确定自己的猜测,“麦成,你口味可真重,你是变态吗?” 一旁的鲁小北,脸色已气成猪肝色,再一次有了爆粗口的冲动,为什么她们的男人出轨,账都要算在她的身上,长得丑她真就得罪了全世界? 但气归气,心底还在理着这个女人与麦成的关系,看她说话的口气,应该是被她打断两次好事的那位。 “麦……这位小姐就是你说的,试了两次都没兴趣进行下去的那位漂亮姐姐?” 已然懵逼的麦成,只得张大着嘴,不可思议的瞧着鲁小北,想解释又无从解释的表情,酝酿的许多话,最后只蹦出一个“嗯”字。 羞愤的妖娆美女,抬手又要抽麦成,却被一旁的鲁小北狠狠握住手腕,“想干什么?打人?这能怪麦成吗?白瞎你这张脸与身材,自己没魅力,还能怪谁呢?识趣点不要再纠緾。” 泰然又冷冽的声音,让要打人的女子有些畏惧,但看着鲁小北那张丑陋而狰狞的脸,像是倍受鼓舞般的开次开口。 第69章 探望 “我再怎么没魅力,也比你这个又丑又胖的女人强,丑成这样,怕是连你亲生父母都不敢看你吧,也不拿境子照照自己,看清楚自己是什么……” 接着又是“啪”的一声,“东西”两个字还没来及说出口,女子捂住脸,不可思议的盯着麦成。 “你敢打我?” 麦成痞痞的笑了笑,又把扇人的手掌轻轻的捏了捏,目光中却是跳动着愤怒的火焰,“你骂我的女人,打你算轻的,下次再这么没大没小,可就不止一巴掌这么简单。” “还有,你那丑陋恶毒的身体,不过是包裹了一层人皮的外表,你没有炫耀的资本,看着也着实让我麦成恶心,滚吧……一辈子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他眼中的狠厉,是女子少见的,她与麦成相识半年,他从来没像这样过,挣脱掉鲁小北的手,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后退几步便转身跑开。 某女又觉心口闷,打她的人是麦成,为什么离开时要瞪自己,你是斜视眼吗?啊啊啊……崩溃中。 “走吧。”又恢复成那副吊儿啷当的样,麦成拉着鲁小北的手,便向着停车坪走去。 那些难听的话,鲁小北从换灵之后不知道听过多少遍,如今都有了免疫能力,也都随那些人去了,想不到麦成还这么激动,不过谁是他的“女人”?。 车上的空气有些凝重,鲁小北也觉得这麦成一本正经起来,还挺吓人,纠结了一会,找了个最差的话题开口。 “你怎么还打女人?” 明显感觉麦成脚底的油门又加重了,她拉紧安全扶手,恶狠狠的盯着他,却不敢再多说一句。 宽阔的沥青路上,来回的车辆不多,麦成高速开了一段,又将车速降了下来,鲁小北估摸着他怕被交警抓,还好如今交通严管,不然他一路这样下去,她可能会被吓出心脏病。 “因为你,我麦成生平第一次打女人,鲁小北,你以后可要争气点,别再让人随意欺负你,辱骂你。骂不过那就你扇回去,这样也是解决矛盾最好的办法。” 将放在车外的目光收回,鲁小北轻笑道:“谢谢你,我以后尽量不让人随意辱骂我,不过今天那个女人是你的女人,应该你自己管教。” 麦成没再应声,眼风扫了她一眼,又认真的看着前方。 没过多久,两人就到了一处较为偏僻的老宅院,宅院看着有些年岁,屋顶是枣红色的琉璃瓦,墙面是鲁小北没怎么见过青灰砖,窗户是有着中式复古网格栅,涂上暗红色,格外的抢眼。 院里养了不少花草,鲁小北也仔细打量一番,就是一般的花草,不适合养蛊。 “小北,过来吧,我师傅估计去附近的村民家买些菜,选进去坐坐。” 屋里没人,麦成是提前与自己师傅打过招呼,说带鲁小北过来玩玩,想来应该不会出远门才是。 鲁小北随着麦成进了堂屋内,又找一把很厚实的实木椅子坐了下来,这杨相师的家,简单却雅致,到处是书架,满满书香气息。 走到里屋的麦成,出来时却拿了个果盆,里面装了些红色的小果子,鲁小北没见过,也叫不上名字。 “吃吧,这是村里人送的。” 这时的麦成让鲁小北又有了不一样的认知,他其实并不是浮夸的人,他端着个果盆站在自己面前时,就像个隔壁临家哥哥招待客人。 丢了几个红果子到嘴里,嘴呢满满都是一股清甜味,如果不是怕长胖,鲁小北可能还会多吃几颗。 “吃吧,哪那么容易长胖。”拆穿她假客气的麦成,大喇喇往她身边的椅子上一坐,“其实我师傅这里挺好的,能让人静下来细想人生,远离尘嚣。” 不明白他为何一时有这些感慨,鲁小北目色顿了顿才说:“我以后也打算过这样的生活,等与叶禛的协议到期,我就离开宁城,去到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找一处小院,安静的过日子。” 原来她是这么打算,麦成还是挺意外,别人求之不得的上将夫人,她却避而远之,也只能说她才是明白人,看清楚这豪门贵胄之间戏游。 “那你到时带上我吧,我们搭伙,有我赚钱,你才不用担心生活费啊。” 鲁小北不屑,她才不稀罕,凭自己的双手,一定可以养活自己,“你还是陪着你师傅,好好养老。我孤家寡人,无牵无挂到哪里都一样,你不一样,你有师傅。” 这丫头,麦成笑着摇摇头,还真是少年老成啊,什么都想的到,什么都看的透。 咯吱一声,院里的木门被人推开,鲁小北立马起身出的堂屋,院里的杨丰天拎着菜篮子,一身素白衣衫,不知哪来的一只白色小猫咪从围墙上突然蹿了下来,跑到杨丰天的脚边,磨蹭着小小的脑袋,似乎在撒娇。 杨丰天放下手中的菜篮子,蹲下身抱起那只白色的小猫,温柔地抚了抚,迈开步子向堂屋这边来。 “杨相师,您好。” 脚下的步子顿然停下,这才看向站在门口的鲁小北,还是那样温和的笑了笑,对着鲁小北身后的麦成开口:“去做晚饭,一会陪少夫人吃晚餐。” 上前拎过菜篮子的麦成,又递给鲁小北一个鼓励的眼神,他相信自己师傅不会下毒去害叶禛,迫切希望这种嫌疑快点消除。 “少夫人,里边请。” 鲁小北随着杨丰天进到屋内,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叶禛中了蛊毒您知道吗?” 杨丰天坐下了动作顿住,抬眼看了下鲁小北,又慢慢落坐后才应:“不知道。” “不瞒您直说,现在总统府怀疑毒是您下的,虽然您会蛊术知道的人不多,但我知道,时不时给叶禛开缓命的药方子,却不装着查不出他的病因,我不知道您出于什么目地。” 面色沉着的鲁小北,盯着发丝鬓白的杨丰天,想从他淡然的眸子里看出一丝异样,但什么都没,他只是静静地坐住,为自己倒了一白开水,惬意地喝了起来。 第70章 说服 喝了几口水,似乎心满意足后,杨丰天将水杯往角几上一放,目光回到鲁小北身上,依旧沉稳从容。 “我一个无所求的人,没必要去害总统的儿子,如今这种情况,被人怀疑不可避免。” “至于叶禛的病,我虽知道一些蛊术,但真的不知道他中的是什么毒。” 杨丰天这番说词,鲁小北早就想到过,如果他拒不承认,肯定会直接说自己蛊术浅薄,查不出。他算唯一的查入点,如果他闭口不谈,这诅咒之事,算是彻底死结了。 “查不出叶禛中金蚕蛊,我可以理解,但你为什么不说出叶禛中了蛊毒的事?你的动机太让人怀疑。” 见着沉默不语的杨丰天,鲁小北琢磨一会又道:“关于你会蛊术之事,只有我知道,我不知道您出于什么目地,不愿意说出真相,但为了麦成,您也应该将背后下毒之人揪出来。” 似乎不明白她这话有什么用意,杨丰天抬起那满是细纹的脸,默默盯着她。 鲁小北知道自己猜对了,嘴角扯出一丝冷然的笑意:“做为叶禛的妻子,我是一定会彻查到底,” “如果我一口咬定是您下的毒,您无可狡辩,总统府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与您有关的人,更不会放过与叶禛相熟的麦成。” 果然,杨丰天眸色沉了下来,鲁小北没给他缓冲的机会,继续道:“你不准麦成与叶禛来往,不就是怕哪一日事情败露,麦成还可以置身事外,但您想错了,您只有证明自己的清白,才能保证麦成的安危。” 杨丰天微微下垂的双眼,终于有一丝异样的反应,鲁小北看得出他动摇了,他本来就无心害叶禛,如果自己可以保证麦成的安全,他一定会考虑。 “不管真相如何,以我和麦成的交情,我都会保他的平安,我救了叶禛的命,就算是总统大人,也一定会卖我这个面子” 摇摇头,杨丰天脸上覆上一层淡淡的笑意,“你真的很聪明,有你在,总统府算是迎来一线新的希望。” 屏住呼吸等待着下文的鲁小北,手心里有细细密密的冷汗,听这杨丰天的口气,他应该是知道些什么。 “我没想过害叶禛,确实被人要挟,不得已没有说出叶禛的病因,这些都是h国政权的权力游戏,我一个年入花甲的老人,真的不想参与其中。” 心底有些怒火的鲁小北,不明白这杨丰天什么情况,非要助纣为虐?耐着性子又问:“谁要挟你?” 堂屋内一时有些寂静,杨丰天闪动的眸子里有些松动,他在纠结,如何选择阵营?怎么选才能让他徒弟生存的机会大一些? 最终再一次对上鲁小北倔强又固执的双目时,他做了决定…… “三年前麦成出了一场车祸,好在有惊无险,没受什么重伤。起初我也没太在意,可是不久后我收到一封信,信中说,如果我治好叶禛,就会拿麦成的命去顶,那次的车祸只是一个见面礼。” “一个无权无势的江湖术士,很多事也无力抗争,我送走麦成,不准他与总统府来往,也是不得已为之。” “叶禛哥哥们的病情,我没有接触过,给叶禛看病也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如此偶然的机会都被人得知,只能说那人在总统府内有眼线,我也只能选择闭口不提。” 听到这,鲁小北也大致理清来龙去脉,盯着杨丰天的大眼睛又暗了几分,冷然道:“所以,为了自保,你一边给叶禛一些基本的治疗,一边又任由他被人一次次种毒。” 杨丰天淡默不语,正如鲁小北所说,为了自保,他选择视而不见。 “杨相师,你这确实是个好法子,避免自己落入危险,又不被总统府怀疑。” 又从角几旁拿了一颗那不知名的小果子,丢到嘴里后,鲁小北才淡淡开口: “不过您想的真是太天真,叶禛死后,知道他真正病因的人一定会死。这一点您自己应该也有想到吧?” 依现在的情况来看,这杨丰天还没有做好最终的决定,鲁小北也不再步步紧逼,起身轻笑道:“我也不逼您,您可以好好想想,到底该如何选择,才能摆脱那些人的威胁,想清楚您再联系我。” 杨丰天也缓缓起身站了起来,走到鲁小北面前,深深地鞠了躬,“谢谢少夫人。” 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鲁小北挥挥手道:“我等您的好消息,好了,不说这些沉重的话题,我去看看麦成饭烧的怎么样。” 堂屋内的杨丰天,瞧着那道胖胖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整个人又沉沉靠在椅背上,心道该来的始终要来。 溜达进厨房的鲁小北,进屋就瞧见麦成蹲着老式灶坑前,再添柴火,手脚还很麻利,不过西装革履的他,与这样的厨房灶台,着实有些违和。 “我来帮你,你炒菜。” 一把挤到麦成跟前,拿过他手的火钳,开始往里加柴。 “你会吗?” 胳膊肘拐了拐麦成,识意他赶紧去做饭,别磨叽,她都快饿死了。 “这种活我干了十年,你说会不会?” 麦成又见她捣鼓一会,像是确认她没有说慌一样,这才退到一旁,拿起桌上的切好的菜,开始炒菜。 “鲁小北,我师傅那边怎么样?” 加好柴鲁小北坐到灶炕上,瞧了眼正在认真炒菜有麦成,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我傅师知道蛊毒,但没有说出来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请你转告叶禛,再给我一时间,我来说服他。” “嗯,我相信你师傅的话,你别担心,快点炒菜,我肚子好饿。” 吃过晚餐,天色已晚,与杨丰天告别后,她与麦成就一起开车回城,麦成的车不能进总统府的禁区,而从禁区走到总统府,也需要一时间,想着白天叶禛的交待,她拨通了他的电话,没一会薛管家就开车过来。 “好了,我要走了,今天谢谢你。” 神情有些凝重的麦成,看了眼鲁小北,欲言又止,算了,不想再给她增加负担,师傅的事他自己也不能再逃避。 “走吧,别让薛管家久等。” 如此稳沉的麦成,一时让鲁小北有些不适应,下车后又频频望他几眼,没看出个所以然,疑惑地上了薛官家的车。 车速平缓,车子内也份外安静,跑了一天的鲁小北有些累,没与薛管家主动搭话。 “夫人,到了,我去停车,你先回别院,三公子在书房。” 默默含首,鲁小北迈着有些沉重的步子,走到别院,屋里有些安静,她在厨房探了几眼,也没找到兰兰,这丫头,这个点去哪了? 叫了几声,也没听到有人应声,鲁小北刚打算上二楼,却在旋转楼梯口,见到慌慌张张的鲁姗姗。 第71章 鞭打 瞥了她一眼,鲁小北绕过她直接上了二楼,推开卧室门,卧室内漆黑一片,她没有开灯,走到卧室的落地窗旁。 六月的夜风很凉爽,伴着夜风沙沙作响的香樟树叶子,发出迷人的清香,轻阖着双眼,鲁小北又想到鲁姗姗刚刚慌张的神情,这个女人到底在做什么? 心底还是有些不放心,她又出了卧室打算去叶禛那看看,兰兰是不是跑他那了。刚出卧室就刚着薛管家,急急忙忙到了过来。 “少夫人,兰兰……” 见他这欲言又止的模样,鲁小北知道自己所担心的事发生了,连忙向着楼下跑去。 当她跑到客厅时,那个满身是伤,躺在卫兵怀里一动不动的人,不就是早上还活蹦乱跳的兰兰吗。 “怎么会回?叫医生了吗?”鲁小北上前扶住兰兰,对着薛管家问道。 “云中医生马上到,兰兰不知道怎么就从二楼的阳台花园那摔了下去。” 别院二楼的阳台花院是敞开式,四周也有一米来高的围栏,一个人想要轻意摔下去也没那么容易,鲁小北立马想到回来时见到鲁姗姗那幕,心里顿时也明白,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到了总统府还这么嚣张。 “将兰兰送到卧室,催着点云中医生,还有将前段时间,总统大人送我的那条鞭子拿过来。” 众人也没明白她拿鞭子做什么,不过看她的脸色,还真是冷的让人心底发怵。 待兰兰被抱走,鲁小北接过薛管家手中的鞭子,满屋子开始找人,见着一楼没有鲁姗姗的人影,她又冲向二楼。 心底思忖着她会藏在哪?她是想杀了兰兰吧,连着小丫头的不肯放过,满心的怒火顶到了嗓子眼,一把踹开叶禛的书房大门。 眼前的一副,更是让她火冒三丈,鲁姗姗亲昵地将手搭在叶禛肩头,整个头都埋在他的怀里。两人扭捏着不知道在干什么? 书房内的两人明显被这突来的举动吓到,叶禛见踹门的是鲁小北,立马一把推开摔到自己身上的鲁姗姗。 正欲解释,哪想鲁小北风一般地冲到他的面前,揪着一旁的鲁姗姗就往外拉。 “小北,你这是做什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叶禛对于她如此大反应,也有些不明所以,平日里她对自己都是不冷不热,也不管他与其它女子之间那些事,今儿怎么如此生气?难道是发生什么别的事? “叶禛你个烂人,快点给本小姐闪开。” 鲁姗姗一见鲁小北这气势,手里还拿了根鞭子,内心也有些不安起来,不过又想到这是总统府,量她也不敢真的动手打她。 装可怜当弱势群体是她的强项,虽然叶哥哥那天对她态度不好,但见她晕倒不也没送走她,这两日也细心的照料着。 “叶哥哥,救救我,小北怕是误会了。” 没等及叶禛开口,鲁小北又扯着嗓子恶狠狠道:“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你。” 只等叶禛回过神,鲁姗姗已经被鲁小北带到大厅。 “兰兰是不是你推的?”问完的鲁小北,就一鞭子抽到鲁姗姗身上。 叶禛刚想上前阻止,却被一旁的薛管家拉住,附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将整个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当然不是,她一个下人,我跟她能有什么冤仇。”早已哭成泪人的鲁姗姗,可怜兮兮望着叶禛,这时她只能指望他,她相信他对自己并不是无情无义,只是鲁小北这个贱人横在中间。 “不承认是吧,我就打到你承认为止,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什么一次次对别人下杀手?” 举着鞭子就要抽下去,却被一旁的叶禛拉住,“小北,冷静点,这事还没有查清楚,你就这样挥鞭子打人,传出去还不说你不分青红皂白?” 那些痛苦的记忆,又一遍又一遍的回荡在鲁小北的脑海,那是一个根深蒂固的梦魇,让她一辈子都无法摆脱。 “叶禛,你不是我,你不能体会我的痛,我也不指望你能体会,但请你放开我的手,不要管闲事。” 她潮红的双眸,哽咽的声音,让叶禛的心一阵窒息,“我虽然不懂你的痛,但你这样莽莽撞撞,什么事也办不了,什么事也办不成。” “等兰兰醒来,一切就会真相大白,云中医生已经帮她看过,小腿骨折,你不要太担心。” 鲁小北苦笑着摇摇头,看着叶禛像是看着陌生人般,她失望失落,“叶禛,就算全世界就说我刁蛮任性也无所谓,如果我的刁蛮任性会让那些蛇蝎心肠的人有所畏惧,那我不介意被别人说。” 挣脱掉叶禛的钳制,狠狠地抽向鲁姗姗,杀人偿命,天经地意,她是要向她讨命的。 “啊……不,叶哥哥救我,”被鲁小北又抽了一鞭子的鲁姗姗,不再蹲坐在上装可怜,可是起身跑到叶禛的身后。 冷眼一扫,鲁小北瞪着叶禛,“滚开,以为我不敢打你吗?” 说完便真的一鞭子抽了下去,叶禛阴沉着脸,心底也是上火,一把抓住她挥下的鞭子,怒斥道:“够了。” “好……舍不得让我打是吧,很好,叶禛。”鲁小北怒极反笑道。 没等众人应神,她对着二楼吹了一个尖锐刺耳的口哨,叶禛也不明白她这是干什么,只是数秒过后,一条金黄蛇的大蛇,顺着楼梯滑到一楼。 叶禛本能的闪开身体,躲避那条蛇,鲁小北见鲁姗姗落单,马着对着地上的豆豆命令道:“豆豆,咬她。” 顺着鲁小北手指的方向,豆豆昂着头,吐了吐信子,转眼间扑到鲁姗姗身上。 “啊,鲁小北你个贱人,快让它滚开。” 平日里装着好姐姐的鲁姗姗,在豆豆的恐吓之下,张口就骂了出来,脸色立马青黑的叶禛,心里的压了一股火,原来他老婆在鲁家就是这个称谓。 “豆豆,好好爱护下她的小脸蛋,多亲几下。” 这会的鲁小北,也不气也不怒,还让佣人找了一把凳子,恭恭敬敬往大厅一坐,看着豆豆圈在鲁姗姗身上。 豆豆性情温和,看着虽然大只,但不会随便咬人,即使鲁小北下的命令,它也没直接去咬鲁姗姗,而是慢悠悠在她身体溜来溜去。 “啊……滚,快滚。”吓得双腿发软的鲁姗姗,整个人一下子瘫软在地,抖着身体,脸上冒着豆大的汗珠。 第72章 威胁 豆豆自然是不会听她的话,小脑袋探到鲁姗姗的小脸上,轻轻地摩擦着。 “啊……”实在受不了这种折磨的鲁姗姗,抬手打算去抓在自己脸上蹭来蹭去的大蛇,哪想刚伸手,便被豆豆硬生生地咬了一口。 “啊,救命,叶哥哥,你救救我,我被蛇咬了。” “鲁小北,快让它停下来。”叶禛一把拽起坐在椅子上的鲁小北,语气有些冷,不管鲁姗姗是否真的推了兰兰,她也不私自惩罚她,如果真让鲁姗姗在总统府出事,鲁氏财团那边也不好交待,何况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不是鲁姗姗推人。 任由叶禛拉着自己的手,鲁小北泰然的冷笑一声,“心疼了?心疼就自己上去把豆豆拿下来,我没任何意见。” 眸色越来越沉的叶禛,盯着鲁小北冷漠倔强的脸,心底也有些无奈,回头看过鲁姗姗,那条金黄色的大蛇,又咬了挣扎中的鲁姗姗一口。 “不……鲁小北,父亲知道你这样对我,会杀了你。我没有推兰兰,我为什么要推一个下人?”这会的鲁姗姗,虽然吓得有些语无论次,倒不再骂鲁小北。 一双剪了水波的眸子,无比凄楚地看着叶禛,“叶哥哥,你相信我,真的……我没有推兰兰,我前天自己都受了伤,哪有力气推她。” “薛管家,把我的配枪拿过来。”叶禛对着一旁的老管家冷冷吩咐道。 薛管家目色顿了顿,不确定看着叶禛,见他不是随便说说的意思,又点头默默退下,去取配枪。 “你若是不让豆豆离开,我只能杀了它,鲁小北你自己考虑清楚。” 懒得再陪她胡闹的叶禛,放开拉着鲁小北的手,走到鲁姗姗身旁,轻声安慰道:“不要怕,你别乱动。” 他也看出这条蛇性子温和,不会随意攻击人,每次只有她想反击时,才会被咬。 鲁姗姗也听见叶禛吩咐下人去取枪,这会心底安稳不少,听话不再乱动,趴在地上任由豆豆圈在自己手臂上。 “三公子,枪。”薛管家没一会就将他的配枪送了过来。 转身又看着冷着脸的鲁小北,叶禛再次重复道,“你考虑清楚了?如果你任由这个东西放肆,我只能将它杀了。” 对于鲁小北常用一些小把戏戏弄人,叶禛实际是有些不赞同,但今天她着实有些过了头。 肺都快气炸的鲁小北,面上依旧平淡,只是她紧握拳头,证明她有多气叶禛这个男人。 “叶禛,你确定你要这么做?别忘了谁才是你老婆?” 就算两人不是真正的夫妻,但看在两人签署协议的份上,他也不能如此偏袒这个人面兽心的鲁姗姗。 “够了,兰兰的事我一定会查清楚,但在这之前,我不准你私自动刑。” 说完不再管气呼呼的鲁小北,举起枪对准鲁姗姗身上,昂着头吐着信子的豆豆,嘴里还带忘用声音提醒鲁小北。 “1……2……3……” “豆豆,回来。”叶禛的3字才出口,鲁小北便急忙下的命令,那道金黄色的身影,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险,嗖地一下,回到鲁小北脚边,蜷着身子不动了。 知道叶禛这个人,认真起来什么事都会当真,鲁小北也不敢指望他枪法不准,顺道将那鲁姗姗一起打死,这会定然是不敢拿豆豆来冒险。 “叶禛,以前我只觉得你眼瞎,现在看来,你的心也瞎了。” 地上的鲁姗姗,被一旁的佣人们扶了起来,嘤嘤地哭了起来,叶禛听着也有些心烦意乱,对着身旁的薛管家不耐地丢出一句:“将夫人送回卧室,早点休息。” “是。”薛管家接到命令便笑嘻嘻地看着鲁小北,瞪了一眼叶禛的她,几个跨步便上了楼,身后还还跟着一条滑溜的大蛇。 扶住额头的叶禛,真的份外头痛,难道她以后要将这条蛇当宠物养着吗? 一旁哭着的鲁姗姗,见叶禛这态度,早已心喜若狂,她就知道叶禛是待自己不一样的,等两人再相处一些时候,她相信他一定会赶走这个鲁小北。 “叶哥哥……我……” “好了,将鲁大小姐回送鲁公馆。”没待她说完,叶禛就冷冷地打断,命令一旁的卫兵将她送走。 “叶哥哥,你。” 刚打算转身上楼的叶禛,顿下脚步,又回头看着一脸疑惑的鲁姗姗,“兰兰的事我会查,你暂且先回鲁公馆等着,若是冤枉你,我定会让小北给你赔礼道歉,若是……” 说到后面这个若是,叶禛刻意停了下来,眼中的一闪而过的狠厉,让鲁姗姗心头一颤,看来她今天推那个丫头,是个失策之举。不过也不用过份担心,她自有办法让她开不了口,也不敢说。 “叶哥哥,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推她,是小北对我有些误会,她……” “行了,你走吧。”挥挥手,叶禛不耐地打断她的解释,又识意一旁的卫兵将她带走,转身头也不回地上了二楼。 ———— 若大的书房内,叶禛端着素白的骨瓷茶杯,轻抿一口茶水,才疑惑的应道: “兰兰是自己掉下去?” “嗯,三公子,刚刚她已转醒,我也问了一些大致情况,她并没有说是鲁大小姐推她下楼,而是自己不小心滑了脚。” 一旁的薛管家,也份外疑惑,兰兰做事向来细心,怎么会突然跑到台阳花园摔下楼,这还好是命大,不然这么高掉下去,搞不好就丢了命。 “如果有人真敢推兰兰,想必也会做好后手,不着急从兰兰口中得出些什么,咱们慢慢来,到时让她新仇旧恨一起还。” 放下手的茶杯,叶禛又轻靠着椅背,轻阖上眼,脑子里全是鲁小北那双愤怒的大眼睛,她是有多气愤,又有多无能为力,看着亲近自己的人,被人欺负,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她如今随时都会暴跳如雷的性子,是不是就这样被逼出来的? “摩天大厦的监控还是没有恢复?” 薛管家看着他疲惫的脸色,有些担心,他这身体才好,不能太过劳累,“您不用操心,虽然那段时间的监控数据已经被人剪掉,恢复数据的可能性不大,但总归有人来操众这一切。” 听到这的叶禛眉头轻蹙了下,“意思是找不到任何关于李小琴被杀的证据?” 神色一紧,薛管家立马应道,“事情进展虽然慢,但已经些眉目,我们已经查到那晚一名当值的保安,事发后他因工作不得力,被开除了。” “近来我们跟踪他一段后才发现,他家境贫寒,生活却极度奢靡,每天都在酒吧里泡女人,胡吃海喝,看来是有一笔不义之财。” 第73章 道歉 皱起的眉头,又平展开来,睁开那可以媲美星辰的眸子,叶禛伸手拿过桌了离婚协议书,有些愣然,他可以为她做些什么?在她离开这前。 掩下心底那层失落,淡然道: “好好看着那个保安,他这种人是不会轻意满足,到时手上的钱花完,定然还要去找雇主,顺着这条线走下去,相信会有突破。” “还有……以后没有夫人的吩咐,不准鲁姗姗进总统府,免得给她添堵。” “是……”薛管家应了一声,见叶禛又有些出神,便默默退出书房。 盯着窗外的月色,看了好一会的叶禛,起身将协议书锁进抽屉里,离开书房来到鲁小北的卧室。 气饱了的鲁小北,站在窗旁吹着冷风,连着卧室门被人推开都不知道,倒是脚边的豆豆起先有反应,许是经过客厅的那一幕,豆豆对叶禛有些敌意。 见他站在门口,做势就要冲上去咬人的模样。 “鲁小北,快点让你的宠物冷静点。” 平日里叶禛也不会怕这些,但总是时不时被这样的东西盯着,难免有些担心防不胜防,被它咬上一口。 眼风扫了一下叶禛,鲁小北没开口,也不管一旁气势凶凶的豆豆,让它咬死他得了,见色忘妻的家伙。 “我知道你生气,但今天的事,我已经查问过兰兰,她并没有承认是鲁姗姗推她。” 这话像彻底触怒鲁小北,她愤然的转过身,指着叶禛吼道: “那你为什么不去查查兰兰的亲人是否被要挟,是否是那个恶毒的女人,用了什么狠毒的手段要挟她,这是他们鲁家常用的伎俩,你懂什么?叶禛你懂什么,鲁公馆那些财狼,为了逼死人,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曾经的自己,不就是处在这样一个境地里,被人掐着喉咙,任人欺凌吗?鲁小北不愿意回想过去,那是她心底无法抹去的痛。莫明就红了眼眶,她抬起微胖的手掌,摸了摸眼角温热的泪水。 她的泪水,触动着叶禛心底的柔软,不管她以前经历了什么,但如今在总统府,他希望她快乐,不再受人欺凌。 卧室里静谧的只剩下她不连贯的抽泣声…… “对不起,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我知道你怀疑她杀了你养母。” 抹泪水的鲁小北,猛然顿住手,抬起潮红的眸子,惊诧的望着叶禛,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些?难道他已经知道她留在总统府真正的原因。 “你……?”她想问他是怎么知道,可一想到他的身份,也不再疑惑,他是叶禛,想知道任何的人都是轻而易举,只是,他为什么要查她的事? 见她语气缓合,叶禛整个心情也轻松不少,轻笑着打趣道:“能让你宠物先离开一会吗?” 说完还指了指地上,时刻准备着的豆豆。 “豆豆,回你自己窝里去。”鲁小北一声令下,豆豆就滑溜着身子,回到鲁小北的床沿边一个小篮子里。 看着这一幕,叶禛俊美的容颜上,又闪过一丝嫌弃,竟然让一条蛇睡在自己床边,鲁小北你这是何用意? 在门口站了好一会的叶禛,这才得已进了鲁小北的房间,看到鲁小北脸上还挂着一颗泪珠,抬起那纤长白皙的手指,温柔地帮她擦掉泪珠,柔声道: “别哭了,以后你的事,交给我,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帮你查出真凶。” 氤氲着水气的大眼睛,讷讷地看着叶禛,前一个时辰,他还在维护鲁姗姗,为什么现在又对自己说这些? “以你聪明的脑子,怕是已经知道谁是凶手,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吧,你势单力薄,又不知道从哪里着手找证据,才会跟我签下一年协议,我说的对吗?” 叶禛身材高大,鲁小北才及他的胸口的位置,被他猜中心思,她昂着头,水亮的眸子里,慢慢恢复平静,“你是怎么知道的?” “从你要签协议的时候我就在怀疑,你若是想离开总统府,单单救下我这条,离开也不会有问题,而你却选择了一年合约,这就证明你被什么事耽搁,可能需要这个时间才能完成。” “至于,为什么帮我查凶手,这不过是你掩人耳目的办法,也拿着我软肋,让我不得不同意签协议。” 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叶禛低头看着面前的小女人,换了发型真的很漂亮,脸上的红血丝也似乎少了一点。 看着叶禛那漆黑深遂的双目,鲁小北一时忘了移开,他若有似无气息,就回荡在她的周围,耳根开始发烫,心跳也逐渐加快,压下自己那些莫明的思绪,她不确定的问道: “你真的愿意帮我?” “嗯,给我一个月时间,我让你手仞凶手。” 心跳就这样突然漏跳几拍,她明显感受自己那如小鼓般的小心脏,紧紧地缩在一起。还有叶禛身上那特有清香,如甘醇的酒酿,迷醉的让她拎不清自己是谁。 “小北,明天我带你训练室,就在总统府,以前我生病,经常去那里锻炼。” 喉间有些干涸的鲁小北,轻咳了两声,带着有些黯哑的声音应道:“你是要帮我减肥?” 看着有些羞涩的小女子,叶禛眼神越来越温柔,轻抚了下鲁小北的头,才淡淡开口:“锻炼不是减肥,是为了更健康。” 鲁小北觉得他这话违心了,明明就是想让她减肥,不过看着自己真的想减肥的份上,也就不跟他计较。 将放在她身上的视线挑开,叶禛看了眼窗外顿了顿又道:“很晚了,早点休息。” “哦”鲁小北有些不自在轻应一声,低着头转身走向床沿边,心底纠结着要不要跟他说句晚安。但话还没及开口…… “晚安,你今天很漂亮。”叶禛又看着她新做的发型,嘴角轻扬起,“如果是总统府的发型设计师来弄,效果应该会更好。” 听着细细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鲁小北捂住自己发热的双颊,然后又捡起肩头的发丝打量起来,确实柔顺一点,但漂亮也有些夸张吧! 不过想到花了3800……她内心又无比的肯定,她的发型一定全h国最好看的。 那么为了更好看,她决定下次找总统府的发型师,看叶禛那清爽也不失个性的发型,应该不会差,关键是不要钱。 第74章 生情 被叶禛这么一挑拨,临近深夜,鲁小北才抛开那些乱乱的思绪,躺在自己那张柔软的大床上,拿过床头柜抽屉里的草药面膜,贴了一些在脸上。 “豆豆,别睡了,过来干活。” 豆子般大上的眼睛,抛开眼帘,哧溜一下来到鲁小北床上,对着那举起的手指头,张口就咬了下去。 床上的女子闷哼一声,肉嘟嘟的胖脸慢慢舒展,闭目养神起来。 __________ 夏日的烈阳,不再有春天的温和,落地窗外的香樟树,发出阵阵自然的清香,枝头的麻雀不知道为何叫得如些欢快。 闭着眼的鲁小北,有些不满这样被鸟儿吵醒的清晨,撩开被子,一把揪坐起来,烦躁的抓了抓自己刚剪的短发。 睁开眼,瞟向床头的闹钟,才六点半,这该死的麻雀,她冲下床几个快步走到窗前,打算将昨晚忘关的窗户死死锁上,只是目光不经一瞥,就看到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 后花园的林子里,叶禛一袭白色短t与休闲短裤,正在跑步。 这家伙还真是勤奋,病刚好就开始跑步,昨夜他似乎还说过,病着的时候都在健身,这种精神还是值得她学习。 以前仗着自己天生丽质,对于运动也不以为意,鲁小北觉得现在不一样了,喝杯水都可能长胖,不运动肯定是不行。 看着林子里跑道上,越来越远的身影,鲁小北也没有再睡的兴头,回到浴室洗漱一番,换了一身运动服,下楼去到兰兰的房间。 “少夫人,你怎么来了?”躺在床上的兰兰,见鲁小北过来,便打算起床迎接,可腿受了伤,试了好几次,也没能顺利的坐起来。 “你躺着别动,我就是来看看你。”鲁小北连忙制止她坚难下床的动作。 “少夫人,给你添麻烦了,是兰兰不好。”昨晚的事,今天薛管家已经告诉她,少夫人为她动了怒,用鞭子抽了那个坏心眼的女人。 “你哪里给我添麻烦,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鲁小北这会也明白为什么鲁姗姗,会突然对兰兰下手,怕是昨天听到自己说要让兰兰伺候叶禛,又一时妒心大起,才会对她下毒手。 鲁姗姗病态的心理,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完全就是一个心里扭曲变态的疯子。 心底委屈的兰兰,被鲁小北一席话,又弄得呜呜地哭了起来,“少夫人,是兰兰没用,是兰兰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我这样又笨又傻的丫头,不值得少夫人心疼。” 将兰兰揽入怀中,鲁小北眼眶一阵酸涩,“别哭,没事了,什么都不用怕,相信少夫人好吗?” 鲁小北知道她不愿意承认的原因,曾几何时的她,也与她一样煎熬着,她们不是不恨,而是没有恨的能力。 从兰兰的房间出来,她便直接去找了薛管家,请他帮忙看护着一些兰兰的家人。 “少夫人,这事三公子昨儿就交待了,兰兰的父母早已经安排到安全地方。” 愣住的鲁小北,盯着老管家,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原来叶禛不是随便说说,她能想到的事,叶禛早就想到了。 许久未曾有过的安全感,一下子灌满她的整个大脑,如果叶禛愿意帮自己,那找到证据的机会一定会增大许多,将那个变态的女人绳之于法,但是指日可待。 静下心来想起昨晚的事,才知道自己确实有些莽撞,打草惊蛇不说,说不定还逼得那鲁姗姗狗急跳墙,伤了兰兰的亲人。 笑咪咪的薛管家,见着她愣着出神,又温和的开口问道: “少夫人这是要去跑步?” 鲁小北仍是一愣,被薛管家那甜到过份的笑容,硬生生腻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今天天气不错,快去吧,三公子在后花园的跑道区。” 皮薄的某女,被人一下看穿心思,不觉脸上一热,故作镇定道:“谁管他在哪里,我跑我自己的。” 薛管家也算个过来人,对年轻人那些心思,多多少少猜到一些,见着鲁小北不好意思起来,也不当面点破,继续笑道: “那少夫人去左边那条跑道上跑吧,与三公子正好相反的方向,遇不上。” 没再应声的鲁小北,转身就跑出了别院,想着薛管家那打趣的嘴脸,还真往左拐了,心里嘀咕着谁想遇上叶禛。 然而……她跑了没四百米…… “鲁小北,你怎么在这?”从没见她晨跑过的叶禛,迎着那初起的阳光,站着跑道的正中间,额间全是细细密密的水珠,微微喘息地问道。 懵逼中的鲁小北,还不明白是什么情况,傻傻地问:“不是左右各一条跑道,怎么在这遇上你了?” 叶禛湛亮而好看的眸子里升起一丝疑惑,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一共就一条跑道啊,当初是沿着后花园修了一个半圆型。” 某女终于缓过神来,信了他的邪,她还真相信是两条跑道,薛管家这把年纪,耍起人来还挺利索,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走吧,我们一起。” 对于大清早就被人摆了一道的鲁小北,将这不爽的脾气发在叶禛身上,根本不搭理他的话,提起步子唰地一下,绕过叶禛,飞快地跑了起来。 不知道哪里得罪人的叶禛,只得苦笑着摇摇头,又快步地追了上去。 鲁小北身体重量在那,跑了没一会,便觉得气喘吁吁,体力跟不上,看着一旁悠然自得,迈着轻盈步子的叶禛,有些嫉妒。 “你不是病了三年,见你身体……” 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叶禛心绪大好,“是不是好奇我病了三年,为什么身材还保持的这么好。” 叶禛有些得意,自己终于靠外貌让鲁小北多上心几分,她黑亮有神的大眼睛,偶尔会暴露她好色的潜质,那次她突然闯进他的卧室,看着自己赤膊的样子,他便知道她心底肯定在好奇。 “其是不管生病与否,我们都应该把自己当成一个健康的人对待,如果你觉得自己病了,就应该躺着不动,那你只会病得更严重。” “病着的那几年,我时常在想,活着这么累,为什么还要活着?直到杨相师告诉我,生命只有一次,不管怎么样都应该好好活着,哪怕只多活一天,所以……除非病着下不了床,不然我都会勤加锻炼,好好活着。” 叶禛的侧脸,立体而分明,靠在她左边的鲁小北,微微转头就能看到根根分明,黑密纤长的睫毛,睫毛下是一双流转着淡漠沉稳的眸子。 或许这就是历经过生死之后,才有的泰然与丛容吧,鲁小北觉得叶禛这个人,除去行事古怪,让人猜不透心思,爱招蜂引蝶之外,严格说来还算是个好人,没有真正为难过自己。 不过他这席话,经她细细琢磨之后,听着怎么感觉像,“你虽然胖,但不管能不能减下来,你都得减。” 摇摇头,让自己赶快清醒的鲁小北,冷冷的瞪了一眼叶禛,不着边际地回了一句: “说那么多废话,就是嫌弃我胖吧?劝你少瞧不起人,等本姑娘瘦下来,你别死皮赖脸不准我走。” 第75章 了解 从屋里几个女人走后,别院安静不少,叶禛在她配的药方子下,多吃几副药之后,身体大好,已经开始恢复正常工作状态,早上带她到锻炼室运动过后,便直接去了军联府。 叶禛出府,自然是成群结队的卫兵保护,这种明着的暗杀,想来成功的几乎没有,鲁小北也不担心,只是怕他再中蛊毒,上次那人是想让他死得不明不白,就怕现在会抱着玉碎瓦全的心态。 “薛管家,军联府这种地方,像我这样的人能去吗?” 坐在大厅里的鲁小北,一整日都不平静,虽然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过分担心叶禛,她自动理解成,护好叶禛一年后才能走得洒脱。 薛管家拿了一杯水,慢慢走到鲁小北身旁,将水杯放在一旁的角几上,今天倒不如往日那般笑咪咪,想来也是不放心叶禛的身体。 “夫人,军联府是整个h国安全的核心所在,能在军联府就职,都是地方最高首长提上来,且个个身负要任,旁人莫不说进去,方圆几里内,都是不允许靠近。” “进军联府的办公区,这个怕是真没办法办成,不过过一段时间,是陈钦部长的老母亲70大寿,到时您可以与三公子一起去,见识下那些军人的英姿风彩。” 就目前看来,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只能等机会。现在矛头是指向陈相师,但她觉得杨相师并不是什么心地恶毒之人,而且他的动机太薄弱。现在也只能把有嫌疑的军联府一起查。 “哦……这样啊,那叶禛才三十岁,怎么混到上将的?难道是总统……”老早就怀疑叶禛是不是走后门,他爸是总统,帮他升点级也不是不可能啊,而且叶禛时而那幼稚的模样,也很难让她把他和一个指挥h国上下几十万军人的上将联想在一起。 听鲁小北这么说,薛管家立马做严肃脸,“夫人可不能这么说,三公子虽贵为总统之子,但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恃宠而骄的人,从小到大,他一直勤奋好学,各科成绩全优,20岁进入军校特训,26岁以经参加过将近100次实战,授特等功2次,一等功十次,二等功30次。” “不止如此,三公子搏击术可是全国第一,射击术更是无人能及。”见鲁小北张大嘴,瞪大眼一脸吃惊状,薛管家得意一笑,然后又接着道:“就是传说中的神枪手,百发百中。” 窝~草,鲁小北第一次了解到最全版本的叶禛,以前只听人说他长得好,长得好,长得好,有个好爹,原来他自个才是真的牛逼。 脑里回想起,前几天他拿枪指着豆豆时的模样,还好她当时机智,没拿豆豆冒险,不然豆豆可能就要成为他的枪下魂,现在想来都是一阵冷汗啊。 鲁小北困扰了,以前他觉得叶禛是个病痨子,指望着她过活,待他那也是冷漠外加嚣张,可如今他病都好全了,自己又有这身本事,她是不是应该收敛下?不然哪天他一个心情不好,这下场……全国搏击术第一。 臆想不断的鲁小北,不自在的咳了了两声,灰头土脸打算离开。 “咳咳,果然不负总统大人所望,是该表扬,我上楼去看书,叶禛回来叫我。” 喝光薛管家送来那杯水,她起身往二楼走去,近来得豆豆相助,外加叶禛带着她一起锻炼,身体瘦了一些,走起路来步履轻盈许多。 回到二楼的鲁小北,直接走到书房,想着叶禛如此优秀,是不是也应该充实下自己? 当然更多的原因是她无事可做,闲得慌,以前别院里有叶禛在,虽然他老爱捉弄她,但好在多个人在,她也不觉得时间难熬,如今只剩自己一人,竟感觉日子有些漫长。 不想自己变成一个无事所做之人,她琢磨后,觉得在书房看看书,打法时间也不失为好办法。 书房里,多为政治类书籍,鲁小北不太感兴趣,转悠一圈后,鲁小北才找到一本关于h国相关婚姻法的书,走到叶禛常坐的书桌旁,缓缓坐了下来,开始认真学学这婚姻法。 h国的婚姻法,多数为女性争取相关权力,例如婚后出轨,女方提出离婚,男主不可拒绝,且不具有任何财产分隔权,对子女只有探视权,且需要承担子女所有抚养费。 鲁小北认为这些法律条例都非常好,婚姻需要认真对待,明白自己的责任,承担自己该承担的,才有资格拥有婚姻。看到这,不由得想到自己与叶禛的婚姻。 她往后翻了许多页,才找到叶禛那日在鲁公馆说了那一段。 “大意是,h国军人,一生只能有一名配偶,且不具有提出离婚的权力,如果发现类似作风不正的行为,将取消晋升资格,严重者开除军籍,丧偶者需出具死亡证明,才能另娶。” 叶禛明确签了与自己的离婚协议,难道不怕影响他的政途?起初鲁小北觉得在那份协议里叶禛赚了,毕竟他不喜欢自己,与自己离婚才能找到更适合更好的,到今天她才明白,那份协议很有可能毁了他一生。 “好吧,离开那天,就装成个意外死亡吧,算她最后一次发善心。” 嘀咕一声,又轻叹一口气,鲁小北将书本合上,呼吸有些沉重,刚出了书房,就见到叶禛一袭墨绿色军装,静静地站在廊道里,目光里含着淡淡的笑意,盯着自己。 为什么她最近总会莫明的心跳与不知所措?与他对视片刻的鲁小北,有些不自在的低下头。 “薛管家说你找我?” 一脸囧样,鲁小北默默揩了揩额间的冷汗,心道这薛管家真是……她什么时候说自己找他,她是说他回来,让他来通知自己,要不要这么歪曲误解她的意思? 揩完额间的冷汗,又顺手将自己及肩头的短发,理到耳后根,故作漠然地抬起头,“是的,想说说杨相师的事。” 叶禛没急着回应她,目光依然没从她身上离开,抬起右手去解自己外套上的钮扣,“那好,我先去换身衣服,你要不去我房间里稍微等下?” 脑子里本能地想要拒绝,说出口的却是,“好”。想扇自己一把掌的鲁小北,怀疑自己是不是病了? 非常满意某女的态度,叶禛端着醉人的笑意,转身往自己卧室走去,鲁小北也只得屁颠的跟上,谁让她脑抽呢。 第76章 线索 只是才跟到卧室的鲁小北就后悔了? “你换衣服不去衣帽间?” 叶禛已经脱光上衣,见势就脱裤子,鲁小北急了。 背对着鲁小北的某男,嘴角轻扬,手上的动作没有再继续往下走,转过身又恢复成一脸的疑惑,“我们是夫妻,给自己老婆看看,我不介意。何况你不也乐在其中?” 其中你妹啊,鲁小北张口就想骂人,但想到薛管家今天那番话,又硬生生地憋的回去,射击搏击……心底一阵腹诽,算你狠叶禛。继而端着讨好的笑意道: “不是签过协议嘛,我这样凭白看了你,也不能对你负责,对你来说很不公平的,要不……你还是去衣帽间换?” 忍俊不惊的某上将,又如愰然般醒悟,“也对,毕竟一年后要离婚的,凭白给你看,是不太合适,要不……你下次换衣服也叫上我,那不就公平了。” 这才明白自己又被耍的鲁小北,黑亮的大眼睛,在卧室里转悠一圈,最终头到叶禛的床头上,气冲冲的走到床边,拿起一个枕头就往叶禛砸去。 “流氓,混蛋,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本姑娘毒死你,啊……” 气疯了的鲁小北,差点就想上前与叶禛打起来,见叶禛轻松躲过自己的枕头攻击,又完全不以为意抽掉皮带,往一旁的斗柜上一扔,鲁小北又陡然刹住步子,用手指指着叶禛道:“算你狠。” “好了,不逗你了,我去换衣服。”赤膊着上身的叶禛,脸上挂着坏痞的笑意,光着脚,迈着闲庭的步子,进了衣帽间,关门前还不忘打趣道:“小北最近瘦了,脸上的皮肤好了很多。” 面红耳赤的鲁小北,气鼓鼓着两颊,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叶禛的话,并非奉承,鲁小北的容貌正在慢慢恢复,身体的体重在减轻,这证明她内的毒,也在一点点排净。 —————— 没过多久,叶禛就换了一身白色的休闲服,走到还在生气的鲁小北身边,像是上一刻的事完全没发生一样,用着那轻缓而好听的声音问道:“杨相师有什么问题?” 白了她一眼的鲁小北,拉开与他的距离,没好气地说道:“这事本应该前几天跟你说,但是事关重大,我不敢随意下定论,这也关系到杨相师的名声,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希望你不要公开调查。” 轻点下头,叶禛没有应声,示意她继续说。 “杨相师很有可能是一条重要的线索,我敢肯定他没有下毒害你,但他也没有真正的救过你,起先没人知道他会蛊术,所以他开什么药方子,能让你好转,也不会让人怀疑。” “不过上次宴会,我与他握手时,明显感受他的脉博与普通人不一样,他会蛊术,却没告诉任何人你的病因,你有想过这其中的原因吗?” 这些事,鲁小北没开口之前,他早已清楚,杨相师这么做的原因,他应该也能猜出个大致,“原因我不清楚,你告诉我这些,需要我做什么?” “上次我单独见过他,将情况严重性也与他说了一些,今天麦成来电话,说愿意协助我们,找到那个背后的主谋,如果真的找到主谋,我希望你能网开一面,让杨相师平平淡淡的度过晚年。” 她与麦成,算得上真正的朋友,她相信杨相师答应他们,这其中离不开麦成的功劳,虽然杨相师这知情不报的罪不小,可叶禛这三年的命,也确实是他抢来的。 在真正的权力背后,一个小小的相师,又能做什么呢?他除去服从,没有别的办法,但杨相师也没有真正的屈服于恶势力,至少他没有选择与那些人一起杀了叶禛。 “可以不追究杨相师的任何罪名,你是我叶禛的老婆,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总是这样,鲁小北最无语他一副妻管严的模样,装模做样的家伙,但看在他的承诺上,她也懒得计较,“我明天去见见杨相师,这事你暂时不要出面,以免打草惊蛇,等有结果后,我们再按排接下来的行动。” 湛黑深遂的眼眸里,荡漾着无线的宠溺,叶禛轻笑道:“好,全听老婆的。” 当然,叶禛心底其实并不是那么坦然,他知道鲁小北今天这样做,全是因为麦成,以他对麦成的了解,暂时虽不至于看上他们家小北,但日子一久,防不胜防,他也必须让这两个少接触。 某男心底打着小算盘,等杨相师这边的事情解决,就将麦成与杨相师一块送走,越远越好,排了他心里的这根刺。 听叶禛老婆前才老婆后的叫,鲁小北也有些羞赧,低下头,两侧发丝又垂了下来,盖住她发红的耳根,“走吧,晚饭时间到了。” 转身快步地跑出卧室,一口气冲到一楼,自己才缓过气,心跳与呼吸终于正常。 留在房里的叶禛,轻笑着摇摇头,又走到床头柜边,拿起手机给自己的警卫员拨了个电话。 “明天一早,到杨相师的私人住所候着,多带几个人,暗中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本还有些笑意的眸子,在挂断电话之后,覆上一层淡淡的冷冽,不管是谁下的毒,他都会让他得应有惩罚。 ———— 饭桌上的鲁小北,今日心情似乎格外好,虽然只吃了素,却吃了不少。 “少夫人,您最近运动量大,可以吃点肉制品。”一旁看着她进食的薛管家有些心疼她,想着胖点也是福气啊,为什么折腾自己,每天只吃清淡的素菜。 “不行,我必须要坚持,晚饭过后,我还得去运动。” 咽下晚里最后一根青菜,鲁小北将手中的筷子往桌上一放,心满意足,打算起身离开。 “少夫人,你不是说想见识下三公子的枪法吗?不如去射击场,让三公子教教你,以后防身用。” 眼风扫了一眼薛管家,这老头怎么回事,这一天要坑她多少次,沉着脸,鲁小北刚要打算开口拒绝, “我……” “好,就去射击场,等你枪法练好,可以申请一支配枪给你防身。” 那句我不想学射击,就被叶禛不大不小,沉稳不惊的声音打断,放下手中的筷子,叶禛将目光转到薛管家身上,给了一个赞扬的笑容。真是越来越懂他的心思,不错,可以加薪。 第77章 射击 “那个我……”鲁小北想试着再反驳着下。 “少夫人,您不好奇神枪手的枪法有多好?”薛管家用着那关爱又甜腻的眼神盯着她。 摸了摸自己竖起的汗毛,鲁小北傻傻的冷笑一声,“想,必须想。” 所以此时…… “手臂要抬平,双手紧握住,目视前方,气沉丹田,整个人要稳要沉,扣动扳机时,身体一定不能晃动。” 被叶禛圈在怀里的鲁小北,全身热着跟火烧一般,叶禛靠近她耳际的气息,更是让她好一阵心猿意马,被他握住的双手,像是有源源不断的热量传到自己身体。 这样下去,她会紧张而死,干涸的喉咙内,连着吞咽的动作都显得吃力。 “好,看准靶心,准备开枪。” 待叶禛退开,鲁小北顿感稀薄的空气,充裕了些,目视前方,深吸一口气,她弯曲着食指,试着扣动扳机。数秒后…… “我想喝水。” 站在鲁小北身侧的叶禛,摒住气息,等着他的教学成果得到验证,哪想就差那临门一脚,她胆怯了。 疑惑地盯着她,有些不可思议的问:“喝水?” 见他脸色不太好,鲁小北知道他有些失望,但她真的紧张,感觉手指使不上劲,闪着那水灵有神的大眼神,无辜地眨了下眼,低声道: “嗯,喝水。” 冷眉挑了挑,叶禛盯着她看了会,没应声直接转身离开,向着射击室的大门走去。 放手酸得不行的手臂,鲁小北挫败着胖脸,自己对叶禛的免疫力真是越来越差,他一靠近自己,就控制不住的心跳,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鲁小北打算下次遇上麦成,也要试试两人多靠近,看看会不会这样不正常。 她有些怀疑自己得了心脏病。 “喝吧,水有些凉,这里没有温水。”出去没多久的叶禛又折了回来,手中拿了一瓶矿泉水,递到鲁小北面前。 “谢谢,叶上将真是好人。”接过水,鲁小北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笑得格外开心。 冷着脸的叶禛,神色也缓合不少,心道这小丫头,也有讨好卖乖的时候,她一向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如此这般,怕又有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果然……叶禛的说预感一向很准。 “叶禛,你能不能站在离我一米远的位置,把刚刚说的那些技巧再讲一遍。” 某男满脸黑线,看在是自己老婆的份上,他忍……笨也是自己娶来的,又不能退货。 “手臂要抬平,双手紧握住枪身,目视前方,气沉丹田,身体要稳要沉。” 说完的叶禛,又帮鲁小北戴好耳塞,退到十米外的长凳上。 砰砰砰几声之后,鲁小北睁开眼,汗颜的同时也觉得丢人,怎么一下都没中?又转过身,看着长凳上脸色极差的叶禛,一脸无辜。 能让叶禛气到无语,也只有鲁小北能办到,他平日里见她也是挺机灵一个人,今天怎么这么不在状态,就是初学者,也不可能是这样的成绩,何况还是h国枪法第一的阻击手亲自教。 太不解,他走到鲁小北身边,淡淡地开口:“你还是玩你的蛊术吧,那个更适全你。” 军人出身的叶禛,对于训练场上,总会变得比平日里更加苛刻,在他的概念里,任何一次训练都需要保持绝对清醒的头脑。如果遇到真正战争,没有人指导你,敌人不会给你重来机会。 他这话终是伤了鲁小北,看着他冷淡而失望的眸子,她觉得很难受,压下眼中的酸涩,鲁小北将手中的枪一把塞到叶禛手里。 “你行,你来你来,我看你能打得多好。” 她这话才落下,只是转瞬之间,她放在耳塞上的手,还没来得及取下耳塞,就听到三声枪响。 转目光转到靶心上,心底一阵敬佩之情,油然而生,靠……全部正中靶心,这是有多变态? “呵……不错,挺准的。”鲁小北有些讷讷的表扬道。 叶禛一把取下她手上的耳塞,冷笑道:“还行吧,出任务时,都是正中眉心。” 不管一脸惊恐的小女子,叶禛转身向射击室的大门处走去,鲁小北想到眉心两个字,身体寒意连连,立马追上叶禛步伐,离开这个让她不舒服的地方。 两人默默回到别院,时间也不早,鲁小北也觉得困,打算回卧室睡觉。 “抱歉,我刚刚不应该说那样的话。” 他们的卧室相临,见着叶禛也与自己一样,手指停在门把手上,鲁小北推门的动作顿了顿,疑惑的看着不远处的叶禛。 他是指哪句话? “你第一次接触枪法,学不好也是正常的,我不该以要求军人的标准来要求你,扫了你学射击的兴趣。” 原来是这句,鲁小北无比坦然地接受他的道歉,他确实过份,不过她也明白,不能给颜色就开染坊,还是很识趣的回答道: “没关系,谢谢你耐心的教导,可能我没这方面的天赋。” 见叶禛也不再应话,这样的气氛又有些让她紧张,思索又说道:“那我进屋睡了,晚安。” “晚安。” 叶禛的视线深沉复杂,一直停留在她身上,鲁小北见他久久不去推门,自己率先推门,迈入卧室,关上门后,她双手捂住自己跳得有些欢快的心脏,内心绝望道,完了,真的得了心脏病。 回到卧室的叶禛也在自我反省,后悔对鲁小北说那样的话,她是他的老婆,会不会枪法有什么关系,只要有他在,他就不会再让人伤害到她。 踱步来到窗前,望着天上那一轮孤独的圆月,突然就觉那月亮像自己,看似没有什么缺憾,实则孤寂不已。 这样的人生,他再也不想要,可那个可以改变这一切的女人,却偏偏要走,他该想什么法子让她心甘情愿留下。 鲁小北你为什么不能试着爱上我?叶禛同样认为自己疯了病了,就这样糊里糊涂,被那个胖媳妇偷走了心。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那么迫切的想把她留下,或许是她说“同甘共苦”时,或许是她说“就算是死,也在所不惜”。 或许是这一天,想她想的太多,夜里,他的梦里全是她,梦里的她抑着头,得意地笑道:“叶禛,看在你是个绝色男子的份上,本姑娘就不离开你,以后咱们就好好在一起过日子。” 第78章 演戏 相对于叶禛的一夜好梦,鲁小北就没那么幸运,一直担心自己心脏有毛病,她夜不能寐,打算哪日抽个空,去找找云中医生。 她醒得早,今天要去找杨相师,想趁着叶禛出门前,她得告诉他,别安排司机送自己,她已经与麦成商量好,来总统府接她。 餐桌上 “我已经按排好车辆,一会送你到杨相师那。” 放下碗筷,叶禛示意一旁的佣人给端上鲁小北的早餐,接着继续开口:“你以后不准只喝稀饭与豆浆,如果你坚持要节食,那就吃水果代餐。” 随着叶禛一席话下,佣人就端着一个玻璃碗,装了满满一碗水果,各种颜色搭配在一起,份外好看,这也让鲁小北食欲大起。 “少夫人,这是营养师开的水果餐,以后你的三餐,都会由营养师指定,热量低营养好,助于您的身材恢复。” 鲁小北心底哟喝一声,心道这叶禛又是哪根筋搭错,还帮自己请营养师,不过这样也好,总比自己饿得死去活来,效果还不明显。 “哦,好的,看着也挺好吃的样子。” 拿起叉子,鲁小北欢快的吃了起来,抬眼见叶禛起身离开,才想还有事没跟他说,也不管嘴里是不是塞满食物。 “今天不用安排车送我,昨天我通知了麦成,让他来接我。” 刚站起身体的叶禛,又突然顿住,淡然的目光扫了一眼鲁小北,停在她漆黑透亮的眸子里,像是要将她看穿一般。 咽下嘴里的水果,鲁小北被他盯着有毛孔悚然,手上插了一块火龙果后又弱弱地开口:“我觉得总统府的车现在出现在那里不合适。” 他们俩已经说好,等事情有结果后,再来确定接下来的行动,她要是坐着总统府的车去哪里,那不是间接将杨相师的推到风口浪尖上。 “好”叶禛这一声好,说得干净利落,说完后又悠悠地坐了下来,鲁小北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都同意了,人怎么还不走? 直到与麦成汇合时,鲁小北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麦成,小北就交给你了。”叶禛摇下车窗,看着站在车门外的麦成,格外正式地交待着。 麦成疑惑地看了一眼鲁小北,又将目光放到叶禛身上,愣愣地点点头,“好。” 总统府警戒区,麦成的车不能去,所以某男同意之后,又陪着鲁小北吃完早餐,亲自将她送到他与麦成汇合的地方。 “小北,别忘了吃中午饭,回来之前电话我,我来接你。” 不止麦成跌破眼镜,鲁小北也是吓得语无伦次,平时叶禛虽然也会说两句逗趣她,但从来没有当着外人的面说过这些。 “好嘞,你快去吧。”鲁小北对着窗口,爽朗地应了一声,挥挥手,就怕这叶禛再待下去,会把人腻歪死。 待叶禛的黑色轿车走远,麦成用着他一生最疑惑的语气问道:“你与叶禛成了?已经睡过了?” “咳咳……吓说什么呢,他就是在演戏,他这人就爱装模作样。” 鲁小北之所以这样以为,是因为她内心断定叶禛不会喜欢她,之所以对自己百般照料,那是因为要人前做做样子,毕竟上将若是与夫人感情不合,有可能影响晋升。 “看着不像啊,叶禛性子我还是知道一些,对于自己不上心的事,压根不会多费半分心思。” 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多聊,鲁小北挥挥手,不以为意的问道:“你觉得就我这样,叶禛会看得上眼?比起鲁姗姗,比起那个沈佳,比起全h国名媛千金,我能被他相中吗?” 经鲁小北这么一解释,麦成也觉得有道理,像叶禛这么优秀的男人,如果真的看上鲁小北,那只有一个解释,“可能是瞎了眼”。 “也是,他这样的人不会眼瞎心盲。” 鲁小北一手掌就拍上他的后背,“废话那么多,小心我弄死你。” 麦成夸张的大叫喊几声救命,两人又拉扯一会,这才开着麦成那骚气的跑车离开。 鲁小北被这敞篷跑车,吹着有些风中凌乱,烦躁的思绪里,还没从麦成那句话上跳开,“他这样人不会眼瞎心盲。” 是啊,他不可能喜欢自己。 ———— 杨相师的家,她上次来过一次,也有个大概印象,座落在一个偏远的小村庄里,这里离高速路口不远。 她与麦成下了高速之后,遇到了堵车,车流里形形色色的车辆很多,麦成摇下车窗,点燃一根烟抽了起来。 这是她见他第一次抽烟,觉得挺稀奇,男人抽起烟来的感觉成熟许多。 “别看了,有夫之妇,你再怎么中意本少爷也没用,我绝对不会接受你。” 噗……鲁小北觉得麦成这人挺逗,什么自恋的话也敢说,“放心啊,还是那句老话,送给我都不要。” 将目光从麦成的身上移开,挑向车窗外,车子堵了三排,鲁小北顺着车流的方向,打量各色品牌的车辆。 视线突然被一辆熟悉的车辆吸引住,怎么看着有些像叶禛的黑色宾利车?距离有些远,她只能看到红色字体,却看不清楚车牌号码。 车流里,阵阵尖锐刺耳的喇叭声,弄得人有些头晕而鸣,前面的道路应该是畅通了,麦成发动车子,也顺着车流,开入省道。 那道熟悉的黑色车影,早已不见踪影,鲁小北觉得是自己多想了,叶禛去了军联府,怎么可能来这? 很快他们两就到了杨相师的家门口,破旧的木门,被人向外打开,她与麦成不以为意,农村家里多数都是开着大门。 可是当两人踏进院子内才发现有些不对,杨相师养的那只小白猫趴在门口一动不动,鲁小北上前刚打算抱起它,才发它已经死了。 头顶雪白的毛发间,有一个细小的洞口,麦成也发现异常,惊恐道:“这是枪伤。” 两人连忙往堂屋内跑去,屋内的实木桌椅已被人砸得七零八落,浅灰色的水泥地上,到处都是血渍,而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的那个人,就是杨相师。 “师傅?”麦成一脚踹开挡在他面前的椅子,冲到杨相师的面前,抱着脸色已经乌青的杨相师。 “不,师傅,为什么会这样,这是谁干的?” 第79章 暗杀 失去平日冷静的麦成,手足无措地抱着杨丰天,不明白才短短一天,自己的师傅就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痛失亲人的痛苦,鲁小北经历过两次,看着麦成忍着泪水,慌乱无措悲怆的模样,她的心也跟着抽痛起来。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会事,为什么杨相师突然死了?他与门外的小白猫一样,一枪毙命,正中眉心。 “麦成,你冷静点,杨相师已经死了。” “不……不会的,我师傅不会死的,他昨天还跟我说,过完这阵子,就回他自己的家乡,他说他累了,只想安安静静的过完余生。” “不可能就这样突然丢下我,不可能的,小北……你帮我叫叫我师傅,他一定是睡着了。” 抚了抚麦成眼角未落的泪水,鲁小北看着他心疼道:“想哭就哭吧,哭完就赶紧振作起来,杨相师不能白死。” 依然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为什么好好的会突然会变成这样?是谁对一个老人家下如此杀手? “小北,为什么我师傅死了?他说过他没有害叶禛,他说叶禛是个好孩子,他不想他死,这些年他一次次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我师傅是个好人,我师傅真的是个好人,到底是谁杀了他?” 如今这种情况,鲁小北一时也没了方向,想着要不要将这事先告诉叶禛,联想到他现在军联府大楼,过来也需要一段时间,所幸等她弄清楚情况再联系他。 “麦成,你先放好杨相师,让我看看,说不定凶手会留下什么线索。” 意识散乱的麦成,神色呆滞,放下已经断气的杨相师,身体重重地撞到身后的墙壁上。 上前蹲在杨相师的尸体旁,鲁小北看着他眉心那醒目的枪口,透亮漆黑的眸子越来越暗沉 “被人远程射击而死,一枪毙命。” 放在以前,她可能对枪伤的伤口形状没什么概念,而昨天……她正巧去了一趟射击室,知道一些相关的常识。 说完,又掀开杨丰天的袖口,手臂处明显可辨的淤青,他在中枪之前与人发生过争执?又将杨丰天的尸体,仔细的检查一遍,鲁小北才开口问: “近两天,杨相师有约过谁来这里?” 晃神的麦成,脑子里一片混乱,根本应不了话,他看着面前同样红着眼眶的鲁小北,开始努力回忆起这几天的事。 片刻后他只是摇摇头,“我师傅没有约任何人,没有任何外人来过这里。” “不,不对,我师叔来过,就在昨天。”说完的麦成双手颓败的捂住自己的头,终是接受了这个真相,压抑着失去亲人的痛苦,低声抽泣起来。 鲁小北上前,轻拍了下他的肩头,安慰道:“麦成,振作起来,杨相师一定不愿意看到你这样。” 又将整个堂屋细细打量一遍,她大致也明白是个什么情况,递过从口袋里拿出的蓝色手帕,“别哭了,我们一定会找到凶手。” 稳住情绪的麦成,默默的点点头,又愤怒道:“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非扒了他的皮?” “从现在的情况看,如果这期间,杨相师没有见过别人,那在你师叔离开之前,两人发生过肢体接触,杨相师胳膊上有淤青。” “屋子里的血已经干涸,杨相师又并没有皮外伤,所以这些血渍,很有可能是动物血,如果没猜错,杨相师本想好好招待你师叔,不想两人却发生的争执,不欢而散。” “嗯,昨天我师傅是说过,村里的村民送了一只鸡,说是等师叔来过之后做晚上的下酒菜。” 慢慢清醒的麦成,这时也想到了重点,他师叔与师傅关系要好,两人会因为什么事而发生争吵,甚至动手打架? 师傅的死,与师叔到底有没有关系? 看出麦成的疑惑,鲁小北顿了片刻才又说,“你师叔不一定是直接凶手,但一定脱不干系,现在首要的一定要找到他。其次杨相师,被人正中眉心,普通人枪法不可能如此好,如果是狙击手,什么人费如此心力,请这样一个人过来暗杀?” 说完,鲁小北又将目光放到躺在院子里那只小白猫的身上,杀人可以理解,为什么连一只猫也不放过?这个杀手到底出于什么目地?对杨相师有着怎样的仇恨,连家里的猫都不愿意放过? 脑子里混乱不堪的麦成,看着屋里狼藉一片,顿了一会,赤红着眼对身后的鲁小北说道: “小北,你先走吧,这个地方现在不一定安全,我留下处理师傅的后事。” 失去亲人的痛苦,鲁小北感同身受,她犹豫片刻,还是决定留下,“我陪你。” “不用,让叶禛过来接你,我想独自陪陪师傅。”麦成挥挥手,又蹲下身将杨相师抱了起来,往他的卧室走去。 慎重考虑后,鲁小北也觉得时间不能耽误,心底太多的疑惑促使她立马拿出手机拨通叶禛的电话。 临近回宁城的高速路口,一辆黑色的宾利车,停在路边。车内的男子,看着震动的手机,有些犹豫该不该按接听键。 “您不接电话吗?”副驾驶的警卫员,也听到手机震动,见叶禛许久不接听,疑惑地问道。 按下车窗,叶禛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看着窗外有些灰暗的天空,待手机震动声停下,又顺手关上车窗。 “让小陈联系少夫人,问她什么时回来?说准备按排车去接她。” 警卫员有些疑惑,他自己明明就在夫人这边,为什么让小陈过来接? 今早他们刚打算去军联府,半路就接到卫兵的电话,说杨丰天被人枪杀,他还心想,正巧可以一路保护夫人的安全,哪想三公子根本不让他们碰面。 不过这杨相师死的蹊跷,当他们赶过来时,才知杨丰天被枪杀的手段,竟与上将大人枪法如出一辙,一枪毙命,正中眉心。这除了是挑衅,更是对总统府无声的宣战。 “走吧,回总统府。”叶禛漠然地交待一句,便轻靠着椅背闭上眼。 脑子里回想着这杨丰天这桩事,枪杀他的人到底什么目的?一切巧合的诡异,昨天他才带着小北去射击场训练,让她知道自己枪法一事,而今天杨丰天就被枪杀? 如果只是单纯要杀要杨丰天,为什么要用正中眉心这种心段?他是否会料到小北会这在个时间点会联系自己? 如果自己担心她的安危,必然会就近折回去,以小北那聪明的小脑子,一定会怀疑,自己怎么会出现此处,或许她此刻已经怀疑。 因为她一定记得他昨晚说的那句话,“出任务时,都是正中眉心” 第80章 误会 h国,能与叶禛枪法相当的人还没有出现,这一定会让鲁小北深信不疑,更糟糕的事,军联府收到杨相师毒害总统之子的证据。 将他推向这场阴谋的风口浪尖,凶手不止要杀了杨丰天灭口,还要让鲁小北与自己产生隔阂,是谁会精心策划这一切? —————— 鲁小北被卫兵接回总统府时,天色已晚,因为心底放着事,饿了一天的鲁小北,看着眼前丰盛而低热量的晚餐,却完全没有下筷子的心情。 “叶禛还没回来吗?” 一旁的薛管家,看着鲁小北不太好看的脸色,思量片刻才应道:“公子一个时辰前回来过,军联府临时有急事,他又过去了趟。” 军联府发生什么事,让他忙了一整天,忙到接她电话时间都没有?他到底是忙还是做贼心虚? 随便扒了两口饭,鲁小北端着一盘鸡肉上了二楼,蹲在卧室内,看着吃得正开心的豆豆,她有些出神。 心底虽然觉得奇怪,但觉得叶禛不可能那样做,他答应过她,会放过杨相师,他明知道真正的凶手不是他,不可能对他下杀手。 再说,他要杀一个人,有必要亲自动手?正中眉心的手法,也不见得只有他一个人会用。 喂完豆豆,没有任何睡意的鲁小北,鬼使神差般推开叶禛的卧室门,抬手按过一旁的开关按钮,卧室里整洁干净,空气里游荡着叶禛的身上特的香味。 将门关上,鲁小北走到褐红色的实木书桌旁,一本空白的留言笺,一支迎着灯光闪闪发亮的金色钢笔。 桌上亮白花瓶里,放着一束开得正艳紫色薰衣草,看来他最近的品味又有些改变,喜欢小清新了。 书桌的四格抽屉并没有关严实,真的走的很急,鲁小北抛开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正打算帮他关上抽屉。 却从第一层的抽屉里扫到协议书四个字,拉开屉子,拿出那份协议书,想到自己当初签协议时激动的心情,为自由欢呼……。 虽然明白偷看别人的东西是很不道德的行为,出于对叶禛的好奇,后又拿出抽屉里其它两份文件。 棕黄色的袋子上,用白色标签写着“举报信”三个字,还有人将举报信给到叶禛,看来门路还挺广。 另一袋子上标着“档案资料”,鲁小北见袋口并没有封上,就顺手抽开打量几眼。 落入她眼里竟是鲁小北三个字?叶禛还调查了自己档案? 但凡重大一些的事,上面记录都很清楚,母亲跳楼自杀,爷爷奶奶相继病死,几年几月被送到云城,养父母是谁。 过往的一些事,在她脑海里又过了一遍,让她心情低落,对于叶禛的调查,她也没什么好意外,或许她嫁来之前,他已经知道她所有的事。不……换灵他肯定不知道。 又将那封举报信拆开,看看谁有那么胆子,敢给总统的儿子递举报信。 眼前的内容,是鲁小北完全没有想到的 “总统府相师杨丰天,系云城蛊术师,联合勾结军联府政权父子,下毒谋害总统之子,叶兰升、叶添。” 上面还记录着于什么时间段,开始对叶兰升与叶添施毒,施毒过程,以及病发后多久毙命。 不止如此,里面还配上录音笔…… “叶兰升与叶添已死,总统已经提高警惕,再想对叶禛下手,有些难。” 鲁小北不会记错,这明明就是杨丰天的声音,难道他欺骗了自己? “慢慢让他等死吧,反正活不三十,让世人相信他是因诅咒而死,才是我们的目地。” 陌生男子的声音,明显用了变音,鲁小北分辨不出是谁,可他们两人之前的对话,却足以让军联府与杨丰天死一万次。 “等叶禛死了,总统那个老家伙没有依靠,拉他下马,不费吹灰之力。”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叶禛活过不今年年初。” 这与杨丰天之前所言,相差太远,他为什么要帮那个陌生男子害叶禛?鲁小北看着写满罪行的纸张,心头猛然颤抖着。 如此看来,今天杀杨丰天的人很有可能是叶禛,这样的证据在手,他没有理由不相信,如果杨丰天真的毒死叶兰升与叶添,那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关于杨丰天被枪杀的种种,就这样突然清晰明了,难怪她隐约间看到叶禛的车,难怪杀人枪法如此相似,难怪会连一只猫都不愿意放过,只有带着巨大的恨意,才会连杨丰天的一只猫都不想留。 “你在这里做什么?” 入神的鲁小北,完全没有注意到推门而入的叶禛,他盯着她手中的档案袋,目光中跳动着隐隐的怒气。 手中的档案袋应声落地,鲁小北看着叶禛的双眼,带着莫明的恐惧,那一枪正中眉心的子弹,让她想到也会心冒寒意。 “你杀了他?” 看着叶禛慢慢靠近书桌的方向,鲁小北本能的后退几步,与他拉开距离。 让那双本就冰冷眸子,结上一层寒冰,她就这么不相信他? “我说不是,你信吗?” 尽管知道她不信相自己,叶禛还是想解释,他不愿意她如此惧怕他的模样。 摇摇头,鲁小北又后退几步,她的双眼已经告诉叶禛,她一个字都不信。 “今天你去了杨相师的家吧,那正中眉心的一枪,除了你,还能有谁打得如此不差分毫。” “你……你至少应该查一查这一封举报信的真伪,而不是不给杨相师开口的机会直接杀了他。” 愤怒中的叶禛,一个快步上前,拉住颤抖中的鲁小北,咬牙切齿的问道: “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么没脑子的人吗?” 此时的叶禛,所说的任何话,对于鲁小北来说都是狡辩,她不会再相信他。 “杨相师死了,这就是事实,很明确告诉你,我不相信凶手是杨相师,他若要杀了你,不会等这么久,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说完的鲁小北,挣扎着逃脱叶禛的钳制,奈何他手劲大,她根本挣脱不开,“你放开,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帮你查任何有关蛊毒的事,反正你已经认定杨相师就是凶手。” 幽暗冰冷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鲁小北,叶禛气得想将这个胖丫头一把捏死,她说自己不给杨相师解释的机会,自己又何曾给他解释的机会。 “别这样看我,我不会怕你,如果你嫌我知道的太多,要杀我灭口,请随意。” 第81章 惩罚 奋力挣扎的鲁小北,突然被一股巨大力量向前一带,狠狠地撞入一个清香而坚实的胸膛里。 “你……” 只是这个“你想干什么”,还未来得及说完,便直接被没入叶禛冰凉的唇际里。 将鲁小北摁在怀中,叶禛狠狠地吻了下去,时间与呼吸在这一刻静止,窗外的夜风,显得更加肆虐,瞪大着双眼的鲁小北,看着眼前那张她百看还会觉得惊艳的容颜,全身的血液,顿时滚烫起来,一股脑像烧着了一般。 叶禛略为粗喘的气息,蕴开她脸上的每一寸皮肤,耳根红得似滴出血一般。 他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的跳动着,掀开那如星辰纳尽一切美丽的双眸,带着疑惑地看着她。 他在做什么?叶禛的理智一寸一寸收回,看着怀里的通红着脸的小妻子,才明白自己吻了她。 “啪”的一声,叶禛一生唯一一次被人扇了耳光。 “流氓,你……你……”鲁小北又羞又气,气红了眼,却又不知道该骂叶禛什么。 这一巴掌,也扇醒叶禛,他知道她并不喜欢自己,她如此维护杨丰天,不就是因为他是麦成的师傅吗? “刚刚你吵得我头疼,我……只是想让你安静。”他违心的解释,让鲁小北更加难堪。 豆大的泪水哗的一下就落出眼眶,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着一颗,用力推开叶禛,鲁小北羞愤地怒吼道: “叶禛,你tm就是个混蛋。”说着便冲出叶禛的卧室。 一拳打在褐红色的实木桌面上,叶禛烦躁地骂了一句“见鬼”。他像个流氓一样,强吻了她,然后说他只是想让她闭嘴。 叶禛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虚伪,变得这么混蛋,你…… 将自己狠狠骂了一通的叶禛,又极为头痛地走到衣帽间,脱掉身上的束缚,体内的躁热让他越发的烦躁。 他不是想羞辱她,他只是喜欢她,喜欢而已。 哭着跑回自己卧室的鲁小北,被那一句话气的羞辱难堪,甚少有泪水的她,哭得像个孩子。 “叶禛你混蛋,再占老娘便宜,小心老娘毒死你。”捂着被子,鲁小北一边哭一边骂,想着自己初吻就这样被那个混蛋夺走……。 夜风似乎从来不懂人的悲伤,不管这世界的人有多伤心,它依旧自顾吹着大树的叶子,吹着窗前的帘子,吹着这一切还未来及萌芽便夭折的情。 这是鲁小北与叶禛的第一次冷战,因为杨相师的死,让两人的关系彻底冰冻,或许这也是凶手的目地,没有鲁小北的帮助,叶禛想再查蛊毒背后的事,难上加难。 兰兰的伤也慢慢好转,虽然伤筋动骨一百天,但兰兰自然觉得自己没那娇气,半月之后,便拖着腿一瘸一拐敲开鲁小北的卧室。 介于她房里有个豆豆,她也没敢直接进,而是站在门口,看着她靠着床头正在看书的鲁小北。 这些日子,听薛管家说,少夫人与三公子正在闹矛盾,一连数十天,两个没说过一句,没在一个桌上吃过饭。 少夫人也是闭门不出,整个待在卧室看书,急坏了薛管家,这才拖着受伤的腿,来博她一乐。 “少夫人,我能进来吗?” 扶着门把手,兰兰可怜兮兮的盯着鲁小北。卧房里看书的鲁小北虽然气叶禛,但不会把这气撒到兰兰身上,她是个善良的丫头, “豆豆,回自己窝里去。”虽没直接叫兰兰进来,却是支走守着门在口的豆豆。 那故作可怜的小脸,立马乐开了花,兰兰又迈着坚难的步子,走到鲁小北床沿边。 “少夫人,我的腿都好了,现在能自己走路了。”说完,还怕鲁小北不相信一般,在床沿边吃力的转了两圈。 “好了,好了,坐下来。”鲁小北一把拉住她,看她忍着痛嘚瑟,于心不忍。 “少夫人真是好人。”坐在床边的兰兰,又笑嘻嘻的开口。 放下手里的书本,鲁小北这才开口问:“你腿伤没好,不好好休息,跑我房里来做什么?” 冷了好些日子的脸,看着兰兰那天真烂漫的笑脸,终是缓合不少。 “薛管家今天不在家,没人盯着我,就偷偷跑上来看看你。”说到这,兰兰又刻意瞪大那亮得能滴出水的大眼睛,震惊地看着鲁小北。 被她打量得心口发怵的鲁小北,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腿摔到人都傻了吗?看什么呢?我脸上有东西?” 震惊过的后小脸,又扯开一个史诗级惊喜的笑容,“少夫人,你的脸,血丝不见了很多,现在看着很白净细滑。” “等少夫人瘦下来,一定是超级大美人,正好灭了那些想勾搭三公子的名媛千金。” 听她这么说,鲁小北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她减肥美容又不是为了叶禛,他爱跟谁就跟谁。 不过说真的,能恢复成今天这样,豆豆有不可磨灭的功劳,鲁小北打算今晚奖它一只鸡。 “再过不久,脸上的血丝应该就会消干净。”不过瘦身这一块比脸效果慢很多,鲁小北想着十年之胖,非一日之功便能减下来,也不急。 兰兰激动地拉着她的手,觉得老天真是开眼,又心绪复杂的红了眼,“老天爷真是有眼,少夫人您一定要快点好起来,等你恢复了,三公子一定不会再跟鲁姗姗拉扯不清,到时您再为三公子生个孩子,你总统媳妇的位置,谁都撼动不了,” 认为叶禛杀了杨丰天这事,鲁小北对他的信任,几乎已经消失殆尽,她以前只觉得叶禛有些琢磨不透,但不会这样心狠手辣,仅凭一封举报信,就直接将人杀掉。 想着麦成那伤心的模样,她深深的自责,是她间接害死的杨相师,她害死麦成唯一的亲人。 “以后在我面前,不要再提三公子,我不想听到关于他的任何事。” 兰兰不解,傻傻地问:“为什么呀,三公子是您的丈夫,就算为些小事争吵,也不至于不想听到对方的名字。” 冷冷地轻笑一声,鲁小北又拿过床上的减肥书籍,面上极不以意的开口:“讨厌一个人哪有那么多原因,我与三公子怕是一辈子都好不了,生孩子就更是个笑话,我不会生他的孩子。” 一双闪着水光的眸子,停留在书本上,认真的看了起来,伪装起心底那一丝莫明的落寞。 “是吗?一辈子都好不了?不想生我孩子你打算生谁的孩子?” 兰兰立马从鲁小北的床上站了起来,向着跨步而来的叶禛,恭敬地道了句:“三公子”。 第82章 争吵 叶禛轻点下头,又吩咐道:“你先下去,让陈妈给少夫人准备午餐。” 一连十几天,叶禛都是疲惫不堪,为了鉴别那只录音笔的真假,好在今天终于有些眉目,本在军联府的他,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怎么都无法再静下心绪,开完早会,他又鬼使神差般,又回到总统府。 只是没想到,他心心念念赶回来解释,却是听到她这样一番话,——讨厌一个人哪有那么多理由……她仅仅因为这个莫需有的罪名,就说讨厌。 “小北,如果麦成告诉你,杀他师傅的人不是我,你会信吗?” 看看床上,凝着眉头也不抬的女子,叶禛的心有些气馁,“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子,会理智的去判断一些事。” “啪”得一声,鲁小北用力将书合上,终是抬起那双凌厉而冷漠的眼,“你怎么解释杨相师眉心那一枪?那天去你杨相师那里做什么?去旅游?” “叶禛,你想服说我相信你,最好拿出证据,正如你所说,我是个聪明的女子,会用理智判断一切。” 让鲁小北深信不移是叶禛所为,就是那日他明明在小村庄,却刻意派警卫员来接自己,不过就是想拜托自己的嫌疑。 深遂的眸色更加暗沉,叶禛打量她一会,看着她倔强的脸,心头也有些上火,“看来我真是闲得慌,跟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解释那么多废话。” “鲁小北,凶手杨丰天已死,蛊毒的事已经解决,你若想离开总统府,随时可以走,协议永远有效。” 看着提步转身离开的叶禛,鲁小北诡异地笑了一声,又冷冷地说道: “叶禛,这么着急就想迎新人啊,不过你再怎么着急,也要等满一年,我这人就是这样,让我不好过的人,我不会轻意让他好过,有本事你当着全h国宣布离婚消息。” 气得血液翻滚的鲁小北,指尖深深掐入掌心,叶禛这样的行为,在她看来分明就是利用完人,想一脚踹走的行径。 挺直着背脊,站在门口的叶禛,停了步子,如幽泉的眸子除去落寞还有一丝庆幸,咽下心底那一丝难过,好听而清冷的声音又淡淡应了句: “你若这样想,我也无话可说。” 不再等鲁小北回应,背对着她的叶禛,深吸一口气,走出卧室,有些犯头痛的他,又急急下到一楼,正巧碰上从外面赶回的薛管家。 “三公子,您这是还要出门?” 看叶禛走的匆忙,薛管家连忙开口,随后加快步伐跟上叶禛的步子,“三公子,鲁姗姗那边的事有进展。” 门边的叶禛,匆忙的脚步顿住,冷眉落到薛管家身上。 薛管家那双慈目,戒备的对着屋内环视一圈后,才靠近叶禛的耳际,低声地说道着。 两人交头接耳一番,叶禛轻点下头,道了句:“盯紧点,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他是突破点。” “是……老奴一定办好这件事。” 薛管家恭敬地应了一声,见叶禛又要走,不免又好奇地问道:“您不是才回来,今儿还要出门吗?” “去军联府,还有些事要办。” 老管家也是古怪,如果那么忙他又回来做什么,再说了他那有哪么忙,如今又不用再出任务。不止薛管家疑惑,连跟在叶禛身后的警卫员也是一脸懵逼。 上将大人回来时,那都满脸期待,心情还挺不错的样子,这才回来几分钟,又冷一张冰块脸出了门,难道是与夫人吵架? 这个认知,让警卫员像是探到其它星际上未知的新知识,冷寞傲娇的上将大人,吵起架来该是什么样?不过看他现在垂头丧气的样子,应该是落败了吧。 躲在二楼楼梯口的鲁小北,气呼呼看着叶禛的坐驾一闪而过,你个铁石心肠,腹黑的虚伪男,等本姑娘报了杀母之仇,我一脚将你踹到国外。 赶她走?他以为她想待在这?混蛋。 回到军联府,抄着手一脸苦恼地坐在自己办公室内,这时才回神过来,自己对鲁小北说了什么,他这时才明白,自己被鲁小北气疯了,不然他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他不希望她走,到现在都还有心余悸,以那丫头的脾气,没有拎上行李直接冲出总统府,算是给他天大的面子,不过以她记仇的性子,指不定又会十天半个月不会理自己。 “哟,是谁让我们风流倜傥的三公子,如此困扰?” 进来一分零二秒的陈陌秋,看着叶禛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存在,顿感天都要塌了,以叶禛敏锐的洞察力,喘个气都能被他辨出方位,怎么可能容易他站了一分多钟,依然没有反应。 按了按太阳穴的叶禛,淡淡地瞥了一眼陈陌秋,不耐地问:“找我什么事?” 知道叶禛最善长隐迹心事,他不想说他追问也没用,也没忘自己想说的正事,“杨丰天那事,你打算怎么办?” 拿过桌上香烟,叶禛抽出一根,点燃后又吸了几口,熟练的用手指掸了掸烟灰,隔着烟雾缭绕,随意地问道:“这事关你们陈家生死,你问我怎么办?难道不应该是你努力去证明你们陈家的清白吗?” 陈陌秋不满的瞥了他一眼,很无辜的应道:“你也知道那录音笔是伪造的,对话里那个杨丰天声音是被人模仿出来的,这也证明我们陈家的清白。” 又抽了几口,叶禛将烟蒂掐灭,这事他心底大约有数,“你现在派人去找麦成那个师叔,他是最后接触杨丰天的人,我总感觉这杨丰天背后还牵连着一个强大的组织。” “杨丰天这人,没什么野心,也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摆布,他虽然同意协助小北,但诅咒这件事里,他显然知道的不多,不然想脱离他现在处境,直接说出下毒者的名字,要求国家保护,他肯本不会被杀。” 陈陌秋也觉得这种可能性最大,他被杀的最大原因,就是被人知道他已经确定立场,与叶禛同一战线。 “现在静观其变,那个人已经不怕暴露身份,咱们也不用着急,这场博弈迟了三年,终于要来了,同时想吃掉总统府与军联府,就得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叶禛的话,也让陈陌秋有些亢奋,原来叶禛身体状况不如意,他们也不敢轻意行动,如今他已大好,必将大鼓士气,让他们军联府再也不用如此被动。 “好,这一次,就让他永世翻不了身,我真是忍的太久。” 第83章 理智 “那你多多注意身体,我总怕他们再对你做那种下三滥的事。” 轻点下头的叶禛,没再应声,陈陌秋也发现他有些心情不好,这人也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敢让他不开心? “小北最近还好吗?上次总统府的宴会,我也抽不出空,没机会去看看那个有意思的嫂子。” 果然提到鲁小北,叶禛的眉头蹙的更深,看来真是二人发生了什么事。 “我说小嫂子这脾气,还真不合适上将夫人这个角色,你也没必要为她生气,总归是要走的,你就当家里来了个客人,一年后就清静了。” 本是宽慰叶禛的话,为什么他越听越生气呢? “谁说我生她的气,我为什么要生她的气?她就一没心没肺的白眼狼,想到她还要再待十个月,我就感觉呼吸都难受。” 陈陌秋揩了揩额间的冷汗,听叶禛这语气,他到底是有多在意鲁小北那个小胖子? “我说,叶上将,你不会喜欢那个小胖妞?不是……你这仪表堂堂,风度翩翩的,怎么口味这么重?” 被人点穿心思的叶禛,真的来火了,想到鲁小北今天说的那些话,身上每个细胞都在上火,“你废话怎么那么多,滚滚……谁说我喜欢她,我有病吗?” 啧啧啧,陈陌秋连啧三声,摇头表示叶禛真的无救了,一向冷寞稳沉的h国三公子,竟然还会这么暴躁的时候,果然……爱情是一个容易让人失去理智的东西。 看着陈陌秋,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退出办公室,叶禛将头轻轻靠着椅背,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愣愣地盯着天花板,他的内心极为矛盾,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还会遇上像鲁小北这样的一个女孩。 自己对鲁小北的心思,他不敢让她知道,如果在明知道自己喜欢她后,她还是选择离开,那他该有多卑微与难受。而且他现在已经可以想象到,鲁小北离开时那欢呼雀悦,毅然决然的表情。 该死的麦成,该死的协议书,该死的白眼狼,这几样东西,都是他想拔也拔不掉刺。 ———————— 远在总统府别院的鲁小北,一连打了三个喷嚏,坐在餐桌旁的她,一边吃着水果餐,一边嘀咕是谁在骂她。 “少夫人,这都午时了,你确定还要备车吗?” 又吃了几块金果,鲁小北口齿不清的应道:“备,我有事。” 她今天接到麦成的电话,让她务必去一趟他的公司,说是找到杨丰天留下日记。 薛管家也不敢直接驳她的意思,默默点点头,退出餐厅拨通了叶禛的电话,接到命令后,又简练应了一声“是”就将电放挂断。 吃完午餐的鲁小北,跟着卫兵前脚才踏出门,大厅里的薛管家立马拨了个电话出去,“派人跟着夫人的车,保证夫人的安全,注意别让她有所察觉。” 鲁小北再次见到麦成,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眼窝下晕着青黑的印子,下巴上的胡渣也没有剃,看着颓败不已。 “你还好吗?” 自从杨丰天死后,麦成一直没的接她的电话,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怪自己,如果不是她,他师傅或许不会死。 扯出一丝苦笑,麦成起身走到酒柜旁,倒了一杯红酒给自己,又给鲁小北倒了一杯白开水。 “我陪你喝酒。”他的悲伤如果真的以酒可以解,她愿意陪他一起。 摇摇头,麦成盯着鲁小北那双透亮有神的大眼睛,就猜到她心中所想,但他真的不需要,“你正在治毒,不要碰酒。” 仅仅相隔十天,鲁小北整个人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不止比以前瘦了,脸上的血丝淡化很多,枯黄的发丝明显柔顺明亮。 默默接过他手中的水杯,鲁小北低沉着头,道了一句:“对不起,是我不好。” 绕到沙发上,麦成缓缓坐下后才应,“跟你有什么关系?或许这就是我师傅的命。” 犹豫要不要将自己心底的想法告诉麦成,关于叶禛杀了他师傅一事,鲁小北觉得人都死了,总该给他一个说法。 “你有怀疑的对象吗?你师叔……?” 一口饮尽杯中的红酒,麦成将透明的玻璃杯往桌上一放,像是整个身体极为疲惫一般,重重窝进沙发里。 “没什么眉目,我师叔也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过这事应该跟他脱不了关系。” 见着紧闭双眸的麦成,鲁小北琢磨着该怎么提示他,“你为什么不从阻击手的角度去想想看,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结果,那个的枪法不比一般。” 依旧没有睁开眼,麦成轻笑一声,挥挥头道:“阻击手也只是听从别人的指令,他就是一个工具,我找他有什么用?” “也不一定,你看他枪法那么好,会不会是从事相关的职业,或者在这方面天赋异禀。” 揪坐起身的麦成,终于一本正经的看向鲁小北,“我见过枪法最好的是叶禛,生病也丝毫不减他的风采,百发百中,军中都传他出任务时,杀人都是一枪毙命,正中眉心。” 见着他依旧平淡的述说这些,鲁小北疑惑地问道:“难道你就没怀疑叶禛?他杀你师傅是完全有动机。” 麦成露出今天唯一一个没有悲伤的笑意,“怎么可能是叶禛,我认识叶禛那么多年,他什么人我很清楚。” 鲁小北纳闷,都到了这份上,他还相信他,明明他的嫌疑最大。 “他这个性子怪异,做什么事都有可能,他……。” 连连挥手,麦成打断她,“不会是他,我可以肯定。叶禛可是h国上将,就算我师傅是真凶,他也不会私自杀了他。” “叶禛他不会糊涂到那个程度,就算知道我师傅下毒,也一定会联想到有个指使,所以就算有证据他也不会杀了他,而且他心思缜密,不会轻信任何人的话,凡事都会查清楚,再秉公处理。” 鲁小北觉得这次误会闹大发了,经麦成这么一说,她也顿时清醒,叶禛那样傲娇一个人,如果真的做过一定不会不承认。何况他肯定知道杨相师被人指使,就算收到举报信会生气,但也不会冲动的杀了他。 她心底越来越不安,可枪法…… “他……” “好了,小北,你对叶禛的偏见挺大,等你们再相处一段日子,你就会了解他的为人。” 好吧,看着麦成不允许自己再说他朋友一句坏话,鲁小北彻底保持沉默,脑子里又回忆起这段时间,自己对叶禛冷淡的态度,伸手无奈地抚了抚泛疼额头。 明知道自己误会他,为什么不解释? 第84章 日记 不……她想起叶禛是想解释,但她没给你机会,不止不给机会,还压根不信。 真是操~蛋,她俨然确信,自己太不了解叶禛。不过这也不能全怪自己,他们两在一块又没多久,而且他一直神神秘密,她哪有机会了解他? 中午那句,“如果是麦成告诉你,我不是凶手,你是不是就会相信。” 那个腹黑男,果然是故意让自己这般被打脸。 “我去拿师傅日记。”没管神游的鲁小北,麦成起身去房间拿出一个铁盒子。 里面有一些泛黄的照片,鲁小北仔细辨认后,确认是麦成十来岁样子,疑惑地问: “我说你以前长得也就一般,是不是去整过容?” 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照片,麦成眼中的悲郁也化开不少,得意的像个孩子一样,“本少爷是男大十八变,绝对货真价实。” “噗……卖肉呢?”某女极煞风景道了一句。 不再与鲁小北瞎扯,将自己童年的记忆全部收好,又递给她一本破旧的小本子。 “看看吧,你见过师傅之后的那几天,他都有记录。” 翻开本子,鲁小北跳过前面的内容,虽然杨相师已不在,但看他生前的日记,还是会让鲁小北感觉这种行为不礼貌。 2017.6.18 晴 爆风雨要开始了,一切已经重新洗牌,这一切起因,只是因为那个女孩,不过这样也好,这如履薄冰的日子,早些结束也好。 唯一的遗憾,我帮不了她。 ———— 2017.6.19 阴 院子外来来回回的脚步身,真是影响睡眠,真不知他们在犹豫什么? —————— 2017.6.20 雨 这一天看着完全像遗言…… 少夫人,如果您还能看到这里,务必帮我一个忙,请叶禛帮我保护他。不能给您提供更多的线索,真的很抱歉。 不过……蛊毒的背后,有一个庞大的蛊术组织,他们操纵着整个h国的命脉,查了这么多年,也没什么眉目,但凭着他们强大蛊术手法,我猜测,应该就是消失在世人眼中的蛊术世家,“蛊宗堂”。 —————— “蛊宗堂?”连鲁小北这个学了十年蛊术的人都没有听说过?到底是什么组织?如果是消失的世家,现在怎么又如此活跃在国都宁城? 最后一篇明显是留给鲁小北的,杨丰天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也知道有人监视着他。 不过他知道为什么不逃也不避?为什么要求叶禛保护麦成?鲁小北不解。 “不要再疑惑了,我师傅只是不想成为我的牵绊,如果不选择帮助叶禛,他不会死。他的定决,只是想帮我选择立场,他希望我支持叶禛。” “小北,叶禛的处境真的很危险,如今的h国看似平静,其实处处暗藏杀机,你我都必需帮助叶禛,找出幕后的主使者。” “你得已完成你的协议,而我则报了我的杀师之仇。” 合上日记,鲁小北脑中想到那冰冷的俊颜,他曾经说,“常年生死未卜,死了哥哥,没了母亲,你有什么值得我同情?” 她的心有些微微发疼,只是因为叶禛,如果自己真的能帮他分担一些,为什么要袖手旁观。轻叹一声,又想到自己今天上午的混账话。 “那你打算怎么办?需不需我跟叶禛说,你就暂住总统府,等年底,我们两再想办法,一起离开宁城?” 将铁盒子盖好,叶禛又贼贼的看了一眼鲁小北,“你希望全h国的人,都知道上将夫人养了一个小白脸吗?” “还一起走?你是要带我私奔吗?” 头顶一群乌鸦飞过,他在想什么啊,鲁小北份外无语,“这不是受杨相师所拖,虽然我刚跟叶禛吵过架,但为了你,我还是愿意向他低头认错,坚决请得他来保护你的安全。” “行了,不用,我们里应外合,更方便行事,如果全在总统府,更容易被人盯得太死。” 鲁小北也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但他现在这样不会有危险吗? “伤害你师傅的那波人,会不会把矛头指向你?你住这会不会有危险?” 看着絮絮叨叨的鲁小北,麦成心底的阴霾散开,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小脸,笑道: “放心吧,这个地方,知道的人不多,而且在叶禛病的那三年,我都在国外,他们也猜得出我知道的不多。” “他们杀了我师傅,一定会引起叶禛的注意,不敢再轻意动手,动手次数越多,爆露自己的机会越多,这点他们应该想的到。” 见他这样说,鲁小北也不再坚持,“那好,你自己注意安全,我先走了。” 转身刚打算进卧室的麦成又折了回来,“你等下,我收拾下自己送你回家。”说完还指着自己下巴上的胡渣。 见他重新振作,鲁小北也为他开心,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麦成,加油。” —————— 鲁小北最终与麦成一道去吃个晚餐,待她回到别院,已经接近晚上9点,叶禛这个人对作息一向要求严格,基本这个点,佣人们也都回房休息。 跑到厨房,拿过佣人提前准备的鸡肉,鲁小北又轻手轻脚,回到二楼房间。 因为豆豆这个宠物不比一般动物,佣人们个个都怕她,所以抓回来这么久,都是她自己当爹又当妈,细心照料。 “豆豆,你说叶禛是不是睡了?” 蹲在床头边,鲁小北看着吃正欢的豆豆。吞咽着鸡肉的豆豆,依旧只顾着吃,没给鲁小北丝毫回应。 “按麦成那么说,我是不是应该给他道个歉?” 咽下一块鸡肉的豆豆,扎下头又去咬第二块。然…… “你这是点头的意思?我就知道你会支持我这么做,好……那你慢慢吃着,我去找他。” 伸手抚了抚那滑溜溜的身子,鲁小北有点激动的起身离开。 看着风一般闪过身影,某豆很无奈,他要是不低头,怎么吃肉,它没点头啊…… 心底勇气本就不多的鲁小北,在叶禛的卧室门口,站了5分钟之后被彻底磨尽,可能叶禛根本就不想再见她,今天还说让她走。 长叹一声气,她抬起的手,又叩了两下实木门,小脸一垮,轻骂一声“装睡装得很像啊!死腹黑男”,转身无精打采地回到自己卧室。 旋转楼梯口的叶禛,迈着轻缓的步伐,看着那纤瘦不少的背影,消失在卧室门后,冷沉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谁装睡?难道就不能是加班晚归吗?” 第85章 证据 在军联府呆坐一天的叶禛,心里堵了一口气,想着她也一直躲着自己不想见,那他就如她所愿,不打算回家吃晚餐。 不过知道真相后的他,觉得自己这气堵的窝囊,晚餐的时间点,他打电话给薛管家,得到的消息,她并没有回来,派去的人回应,她去找了麦成,两人正在一家西餐厅进餐。 他对麦成本人没什么意见,但一想自己老婆待他的态度,叶禛又羡慕嫉妒的愤愤不平,越想越气的他,在办公室坐到晚上8.30才回总统府。 只是没想到,他回家后刚上二楼,就看到卧室门口站着那个让自己生气的家伙,他刻意没有出现,就是看看她想干嘛。 以鲁小北的性子,不会轻意服软,她来找自己,说不定是有事相求,有些小小报复心理,他站在楼梯口没有出去。 叶禛觉得有必要,让她明白自己的重要性,不能一直让她这么忽视自己,这些天他一直在琢磨,怎么才能打消鲁小北离开的念头,得出的唯一结论,那就是她也爱上自己。 默默进了房间的叶禛,清冷俊隽的容颜下略显疲惫,想到那个结论,他顿感心力交瘁,不为色不为钱不为名,他要怎么才能让鲁小北喜欢上自己? —————— 隔壁房间的鲁小北,辗转难侧一整夜,心里放着叶禛的事,她睡的极不安稳,还破天荒地给自己定了个闹钟。 一定要赶在叶禛出门之前,拦住他。 细雨绵绵的六月,连着空气都份外湿粘,鲁小北收拾完自己,若无其事往叶禛卧室门口一站,想从他出门的第一步堵住他。 家里的佣人,也偶尔从她面前经过,个个面色平淡,但鲁小北知道他们心底肯定在八卦,“夫人为什么站在门外,是不是被三公子赶出来了?” 觉得这样等,确实有些不自在,要不就破门而入吧,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这样粗鲁,叶禛应该不会计较。 将耳朵贴在门边,里面有断断续续的说声音,听着不像叶禛一人,谁这么早就在他房间? 卧室里又是一片寂静,鲁小北眉头一凝,难道刚刚是叶禛在自言自语? 轻手推开一条门缝,刚打算进入,又听道衣帽间的移门被关上。 “你说他们两前天见过面?有约下一次碰头的时间吗?” 一袭墨绿修身军装的叶禛,漂亮的指尖,正在扣着袖口的白色钮扣,清冷的目光放在书桌旁的老管家身上。 “是的,他与鲁大小姐见过面,当天还争吵了几句,不欢而散,怕是手中的钱已经花完。” “后来这厮又直接跑到鲁公馆,约见的鲁大小姐,两人谈妥今天见面,再给他300万,以后不再往来。” 迈着轻缓的步子,叶禛也走到书桌旁,拿过自己的手机,又对薛管家分吩咐道:“今天鲁姗姗应该会对他下杀手,一会你排几个人去跟着,将他救下来,然后以同样的价格,套套看,那段监控视频他自己有没有留后手。”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他要挟鲁姗姗一定是有什么有利的证据,不然鲁姗姗哪能任他摆布。” “好的,老奴这就去安排,保证万无一失。” 待薛管家退出卧室从楼梯口下去后,鲁小北才从自己的卧室再次探出头,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大仇将报的心情,让她止不住的亢奋,原来叶禛已经查到这一步,鲁小北一刻也等不了,立马给麦成打了一个电话。 这个惊喜来的太过突然,鲁小北与麦成见面时,已经到了下午2点。 “现在要怎么做?” 麦成看着前面那辆银灰色的面包车,点燃一只烟,轻吐一口烟圈,淡淡的问。 “跟着薛管家,就会找到鲁姗姗与那个证人。” 不知道鲁小北为何如此着急,叶禛来办这事,不是更稳妥? “这事你完全可以等叶禛给你结果,我们这样冒冒失失跑来,怕是被他知道会责怪。” 如果按鲁小北所说,鲁姗姗如此歹毒,她不应该与她有正面接触,到时直接将她交于军联府处治。 鲁小北何尝不懂,可是她不想这次出现任何意外,按叶禛所说,存在监控视频,铁一样的证据,只要拿到手,她一定会让鲁姗姗受到应有惩罚,为李小琴的死付出代价。 “不是不相信叶禛,我只是想亲眼看到证据被拿到手,这次好不容易找到线索,我不想有任何闪失。” 掐灭烟头,叶麦成关上车窗,沉默片刻,又发动车子,跟上薛管家的车辆。 “那你一会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在车上老老实实待着。” 提着心的鲁小北,默默地点点头,目光不敢从那辆银灰色的面包车上移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待是一种无声的煎熬,他们在一处老旧的小区旁,兜兜转转花了近三个时辰,已经临近五点。 可依旧没有鲁姗姗的身影,那个与她接头的男子,鲁小北记得,那天在摩天大厦递给她手机的值班安保 看着此时正坐在小区旁小摊上吃面的值班保安,她心里又滚起浓浓的恨意,他与鲁姗姗都该死。 “小北,我去对面便利店,给你买点吃的,你不要下车,一切有薛管家他们。” 麦成叮嘱之后,便带着个黑色的鸭舌帽下了车,过到马路对面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男子与面馆的老板交谈一会,又低头吃了几口面,买单拿上手机离开,正当他起身离开之际,手中的电话响了起来。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显示,一双因岁月摧残而凹陷的双眼,明显兴奋起来,鲁小北猜测鲁姗姗到了,接通电话后,男子只是简短地讲了一句,又挂断电话直接回到小区里。 这让鲁小北心头一颤,难道他们发现了什么,两人取消见面? 待男子进入小区后,薛管家那辆银灰色的面包车上,下来两名便衣卫兵,也跟着进了小区。 鲁小北纠结着自己要不要跟进去,正当她推开车门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淡粉色的连衣裙,配上一双银白色的高跟鞋,大波浪卷及腰的长发,精致的五官,手拎里着一个超大的手拎袋,另一只手捂着嘴,满目嫌弃的走进小区。 第86章 暴露 没有再犹豫,鲁小北推开车门,连忙跟了上去。待她跟着鲁姗姗进入老旧的小区后,落在车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电话那端的叶禛,一连打了数次,她都没有接,这让他又气又担心,拿过放在办公椅上的外套,匆匆跑出办公室。 司机将车子停在军联府大门前,没待自己应过神,叶禛已经直接自己开车离开。 刚刚接到薛管家电话的叶禛,说是小北也跟着他们一起找到那保安所住的小区,鲁姗姗今天可是事先早有准备。 如果他预计的没错,她一定安排了杀手在保安男子的家附近,只要待两人碰面之后,她一定会设计杀了他。 鲁小北如此迫切得到证据,他真担心她一时情急,伤害到自己。脚底的油门,不由得加重好几次,整颗心从来没有如此慌乱过。 —————— 一路跟着鲁姗姗的进入老式楼房的鲁小北,躲在保安家的铁网防盗门前,门没有掩实,留出一条缝隙,她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却能将声音听个大概。 “三百万,你好好检查。” 将手中的超大手拎包往地上一扔,鲁姗姗又一脸嫌弃地打量起保安那破败不堪的家,目光中难掩鄙夷的神色。 “鲁大小姐,你是个豪爽人,我陈某佩服。” 男子谄媚的笑了笑,又捡起地上的拎抱,一把拉开拉链,看着那满满一整袋子钞票,双眼冒着贪婪之色。 “鲁大小姐,真是感谢您,不然我陈某一辈子也过不上有钱人的生活,你放心,我一会就将视频损毁,咱们从此各不相干。” 离着门边距离不远的鲁姗姗,捂住鼻子又往里走了两步,看着那贪婪猥琐的男子,轻笑道:“拿着这些钱,好好享受你剩下的人生,我们俩也算有缘,没有你的帮忙,我也办不成事。” “唉,鲁大小姐可千万别这么说,这都是举手之劳,以后还有这种好事,一定要记得找陈某。” 被金钱冲昏头脑的男子,完全没有注意到门边女子,那一双阴冷的眸色。 “好了,把东西拿出来吧,如今钱你已经收到,东西可不能忘了还我。” 轻细柔软的声音,听着男子身子一阵苏软,看着鲁姗姗那绝美的容颜,心道如果有这么一个老婆,天天抱在炕头,那真是人生最惬意的美事。 “东西我放在另一个地方,我带你去取。” 刻意伪装的笑脸,慢慢的冷了下来,鲁姗姗目色平淡,不以为意道了一句:“好,我在小区门口那辆红色跑车内等你。” 也没再等男子应声,鲁姗姗拉开门,迈着优雅轻缓的步子,下了楼。 男子家住在5楼,在鲁姗姗与男子谈话即将结束的时候,鲁小北已经利索地跑到楼顶,待鲁姗姗出了小区的防盗门后。 她这才探出身体,正准备下楼再去看看,身后一道温和憨厚的声音响起。 “少夫人,您还是回去吧,三公子已经赶来,您一会要是有什么闪失,我们几个会被三公子剥了皮。” 鲁小北知道这是谁,从薛管家车上下来的几名便衣卫兵,鲁小北刚跟着进来,就没了他们几个的身影,以为隐藏在哪个地方,哪想是已经隐藏到顶楼。 “没……”连着“事”字还没说完,五楼便传来一道惊叫声。 鲁小北一个闪身,几个跨步便冲到五楼,身后的卫兵也紧随其后。 只是眼前的这一些,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震惊了,男子手中装着钞票的拎袋内,一窜红色的数字,疯狂跳动着。 “定时炸弹?”鲁小北身后那道憨厚的声音,又再一次响了起来,只是这一次,还多一份震惊与严肃。 拎着袋子的男子,脸色苍白,冷汗如雨,汗珠从脖子处滑进他的胸口,“救我,拜托。” 太过紧张的男子,声音颤抖而撕哑,一双绝望的大眼睛,乞求着鲁小北他们一行人。 “能救他吗?还剩五分钟。” 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的鲁小北,回头对着身后卫兵道。 “仨子,带少夫人先下去。”那位声音憨厚的卫兵,长得十分高大,浓眉大眼,小麦色的皮肤,一双大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慌乱。 被叫仨子的男子,没有犹豫,立马上前去拉鲁小北。 “一定要救他,别让他死在这。”鲁小北也知道这个时候不合宜说太多,但这个人不能死,他是唯一的证人,他还有证据。 “嗯,夫人放心。”憨厚稳沉的声音,像是保证一般。 仨子拉着鲁小北一口气冲到楼下,没有过多停留,又叫来另一位卫兵吩咐道:“带夫人赶快离开,离远一点,这里有炸弹。” 鲁小北知道这里不能留,可腿下又迈不开脚,如果炸弹爆炸,那一切都罪证都没有了,那时她该怎么办? “鲁小北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走?想被炸死吗?” 匆匆敢来的叶禛,终于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可是在知道楼上有炸弹后,又气她不听话,将自己生命当儿戏。 没等鲁小北回神,叶禛又对一旁卫兵吩咐道:“快点将夫人带走。” 他那样淡漠而清冷的声音,让一旁鲁小北莫明心安,可没等她与叶禛应上话,只见他转身便冲进楼房内。 “叶禛……” 可他依旧头也没回,就这样消失在鲁小北的眼前,她着急的也想跟着上去,却被一旁的卫兵拉着往外走。 “夫人,这里很危险,您配合一下,我们还要尽快疏散人群。” _______________ 买好食物和水回来麦成,就没见了鲁小北,便直接去找了将车停在路边的薛管家,这才知道鲁小北也跟着鲁姗姗进了小区。 正当他打算去寻人时,便看到鲁姗姗有些慌乱跑出小区,疑惑鲁姗姗为什么独自出来,其它人怎么还没跟上?他纠结要不要去跟着鲁姗姗。 “麦成,你去跟着那鲁姗姗,随时通知我们她的动向。” 一旁的薛管家,直接给了他一个明确的方向,见他还有些犹豫,又继续道:“少夫人马上就会出来,放心吧。” “嗯。”麦成点点头,迎着一丝朦胧的夜色,转身跟上鲁姗姗。 被架出小区的鲁小北,直接被关到面包车内,鲁小北不知道现在过了多久,想着叶禛还在那栋房子里,心脏血液像是逆流一般,呼吸困难。 第87章 危险 “薛管家,叶禛很危险,我得去看看。” 鲁小北越想越待不住,拉住车门就要下车,奈何车门快点被薛管家反锁,她根本打不开。 平日里笑脸迎人的薛管家,此时却是面色肃然,对着面前的卫兵吩咐道,“小区里还藏着杀手,你们几个小心行事,一定要保护证人的安全,那些杀手尽量抓活的,如果拼死反抗,那就就地处置。” “是。” 待一行人散开后,薛管家才缓了缓神色,对着车里的鲁小北说道:“少夫人,你应该相信三公子,他答应过您的事,一定会帮你做到。” 听得出他有些责怪自己的意思,鲁小北知道自己冲动了,可是她要实实在在看到证据被拿回来才放心。 “抱歉,是我太鲁莽,叶禛那边的炸弹,我有心担心他” 向她挥了挥手,正准备往对面小区走的薛管家,又温和的应了一声,“没事,想来已经被三公子拆掉,我过去看看,你在车里乖乖待着,也免了三公子回来后,对您发脾气。” 老管家想的周道,知道叶禛会为这事生气,提前让鲁小北做好认错的姿态。 薛管家的身影,也隐隐约约消失在夜色中,华灯初起,街边的招牌灯与路灯都径自亮了起来,路上往来的人不多。 凭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鲁小北的心也逐渐放了下来,叶禛一定是拆除了炸弹。 —————— 小区内五楼的某间房屋内,蹲在墙角的男子,身体抖如筛糠,一旁的卫兵架了只枪直接抵在他的脑门上。 剪下最后一根线,炸弹转动的红色数字已经熄灭,叶禛揩了揩额间的细汗,又顺手拉好拉链,将拎包递给一旁的卫兵。 “找个安全的地方,销毁吧。” 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叶禛又缓沉稳的步子,走到墙角边,有些嘲讽的笑道:“真是要钱不要命,将那份监控视频交出来吧。” 捂住头的男子,不敢抬头看叶禛,听到监控视频四个字,身体显然一顿,没一会又颤抖着问:“什么监控视频?我不知道。” 这是叶禛所没想到的,都到了这步田地,他还抱着侥幸的心理,不过他也并非与他过意不去,他只需要拿到监控视频即可。 “我给你三百万,你把视频给我。” 低着头的男子,又陷入短暂的沉默之中,叶禛知道他在考量,该选择信任谁。 “劝你别再指望鲁大小姐,这个炸弹就是她送你的礼物,还有……小区里藏满的杀手,只要你敢出门,后果你自己想象。” 一向少言的叶禛,今天到是对这男子格外给脸,好言相劝。 男子也知道,鲁姗姗那个歹毒婆娘信不得,本以为她是诚心诚意来做这次买卖,哪些他娘的给他摆了这么一道。 她不仁,也就别怪他不义。 “好,我答应你,只要你能将我救出去,我可以将视频给你们。” 做好决定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等他逃过这次,他一定要让鲁氏集团,弄出一个爆炸性的丑闻。他知道可不止鲁姗姗,还有十年前那桩杀人案。 没再与他多费口舌,叶禛随手一挥,让卫兵架着男子,走出房间。 “进入戒备模式,一定要保护人证的安全。” 叶禛完全不将那几个杀手放在眼里,只是这里是居民小区,最好不要轻意开火,以免误伤其它人。 “你们几个带他先上车,我去其它地方看看。” 掏出自己的配枪,叶禛吩咐完,又往小区内一条小弄堂走去,80年代老式小区,楼宇的距离非常近,常见阳光照射不到,有些霉臭的味道。 挺直清瘦的背脊,显得叶禛整个身形更加修长,迈着轻稳的步子,向着昏暗弄堂的深处走去。 敏锐的耳朵,不放过任何细微的动静,角落里一株长势旺盛的景观常绿树,茂盛的枝杆挡住角落里视线。 抬起枪,叶禛一步一步向着角落里靠近,好听而轻缓声音冷然道:“出来吧。” 树后的男子,努力压下自己轻喘的声音,刚刚已经经过搏斗,不知哪来的一拨人,个个身手枪法了得,将他们的人已经歼灭差不多。 他也是被同伙掩饰,才能逃到这里,哪想还是被人发现,比起刚刚那几个枪手,来者身上那股杀伐的气息太过浓烈,这让树后的男子心头一紧,怕是今日难逃一死。 “出来,饶你不死。”单手举着枪,叶禛目色森然地盯着常绿树的背后,从男子的喘吸声中,他已经辨别出准确无误的方位,他相信只要他敢反抗,眉心上就会多出一个洞。 夜风轻摆着整条弄堂里的绿植,叶子间互相碰撞的声音,让树后的男子心头一喜,本已经绝望的男子,又升起放手一搏的勇气。 此时的情况,于他是非常有利,廊道里虽然昏暗不清,但叶禛就大喇喇站在一盏微弱的廊道夜灯下,而自己躲在树后。 不管他枪法再怎么好,在如此吵杂的环境里,也很难分出自己的方位,下定决心的男子,缓缓抬起手中黑亮的手枪。 只是他的枪支还没来的及对准目标,灯下的男子,眼眸没有转动分毫,突然将手中的枪口对准固定在墙头的复古美式小夜灯。 嘭得一声,整条弄堂内顿时暗沉了下来,没待男子反应过来是怎么会事,又是一声枪响,子弹准确无误穿透男子的眉心。 黑暗中的叶禛,对着枪口轻吹一口气,有些慵懒的味道,不屑地说了一句:“不知死活。” 转身迈开不急不缓的步子,目色冷然的离开弄堂。刚步出弄堂的叶禛,就遇到清理其它杀手的卫兵。 “三公子,没有活口,他们都是训练过的杀手,也知道被抓后的后果,都是拼死一博,所以……” 意料之中的事,叶禛淡然的目子没有任何波动,“少夫人在哪?” 卫兵刚打算回话,叶禛裤袋里的手机,屏幕在黑暗中闪着亮光,叶禛抬手打断卫兵,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眉头轻蹙,一股莫明的不安爬上心头,按下接近键。 “喂……” “三公子,少夫人与证人被人劫走,我们的人,伤亡惨重。” 第88章 人质 听着薛管家粗喘的声音,叶禛已经迈开双脚,飞一般地向小区外跑去。 当他跑到临近小区街道旁,看到眉心中枪躺在血泊中的卫兵,冰冷的眸子似能将人冻住一般。 “什么情况?” 薛管家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严肃过,看着地上4具尸体,目光里是不常见的恨意, “夫人与那个证人,本来是安排这几位卫兵看守,完全没料想到,这里藏了一位阻击手,枪法百发百中,不止杀了卫兵,还将夫人与证人一同劫走。” 双手紧握成拳头的叶禛,目光环视一眼茫茫的夜色,立马转身跑到自己开来的那辆黑色轿车旁,拉开车门,没有做丝毫的逗留,车子呼啸而过,只是数秒便不见了车的身影。 “陌秋,马上定位一辆车牌为宁a77338的银灰色面包车,车子的大约位置在临江路上。” 只是数秒,电话那端就有了的回应,“这辆车在临江路与盘古路交叉路口右转,目前看来是往宁山区的工业区开去。” 目视前方叶禛,又加重脚底的油门,脑子里第一次如此不冷静清醒,“那辆车的时实位置,转到我车上,马上派人往宁山区工业区救人质。” 电话那头的陌秋,还没来的及问是谁被绑架,叶禛就已经挂断电话,到底是谁被绑架?还惊动他用军区的卫星定位系统。 —————— 被人敲晕躺在车里的鲁小北,经过一阵颠簸,整个人慢慢转醒,伸手按了按泛的脖子,刚想起身坐来,便被人用枪口指着脑袋。 “不想那么快死,老老实实坐好。” 举枪的男子,声音有些浑浊不清,像是嗓子受过什么创伤,鲁小北不敢抬头,乖乖地往另一边挪了挪,像个受惊的小兔子般坐好。 脑子快速回忆之前那一幕,守在车门外的卫兵,完全没发现任何异常,就被人一枪毙命,而且以她对于枪法的水平,完全不知道子弹是从哪里传来,可见那人枪法精准到诡异。 四个卫兵死后,躲在暗处的阻击手对着驾驶室的车门开了一枪,这才让两个陌生男子才冲了上来,不过在被打晕的前一秒,她还是看到卫兵的死状,一枪毙命,正中眉心。 与叶禛的枪法如出一撤,如果杀杨相师用正中眉心的枪法是巧合,那第二次,用同样的枪法杀了总统府的卫兵,就是一种无声的挑衅宣战。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这波人并不是鲁姗姗请的那些小啰啰,而且得知叶禛行踪的秘密杀手,心底本就不安的鲁小北,此时更是浮躁,这个杀人阻击手,与叶禛的枪法不分高低,如果叶禛真的赶过来,会不会有危险? 看来指望叶禛病死的主谋,被她半道搅了局,已经耐不住性子,等不及再耍那些阴暗的手段,直接派杀手了。 将目光挑向车窗外,越来越荒凉的景致,让她明白或许今晚有一场恶战,莫明的她就希望叶禛不要来,他是h国的上将,他护着整个国家的安全,犯不着为她冒风险,她孑然一身,死了也没有大不了。 那名被打晕的保安,终于也缓缓转醒,抬眼便看到鲁小北,身体突然一顿,显然他认出了鲁小北。 那日协助鲁姗姗时,他并不知道鲁小北的身份,以为只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得罪自家的大小姐,才得到这样的教训。 车子里很安静,鲁小北虽然很想将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痛打一顿,但眼下这种情况,确实不容许她泄心底这份恶气。 不过她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就算真的要死,她一定会拉着这个帮凶一起去黄泉。 约摸又过了半个时辰,车子终于到了目的地,鲁小北与保安被人反手架着,推下车。 夺目的白光灯,刺得鲁小北有些睡不开眼,半眯着眼,她打自己所处的位置细细打量一番。 四周叠满ce标志的红色集装箱,一根巨大的灯柱,将集装箱围住一块空地,照得光如白日。 而空地的正中间,被人绑住手脚,嘴上贴住封条,跪在灯柱下的正是麦成,看到鲁小北也被绑来,麦成只是慌乱着急的摇着头,示意她千万别过来。 架着鲁小北的绑匪,倒没有用着像麦成一样的办法绑着她,而是一个用劲,将她推向被集装箱包围的空地。阴冷的笑道: “是不是特别想救你的朋友?走过去就能将他带过来。” 踉跄几步,鲁小北站直身体,又回头打量一眼那名说话的绑匪,见着对准自己的枪口,默默转过身,深吸一口气,走向着麦成的方向。 嘴上被人贴住胶布的麦成,拼着摇着头,挣扎着要起身,不准鲁小北过来,只是没待成功起身,一道响彻夜空的枪响,打在他的膝盖旁。 心头一慌的鲁小北,便对着麦成惊叫道:“别动,你别动。” 虽然鲁小北的枪法不精,但这一次她也很清楚看到子弹是从左边的集装箱那边打过来。脸上冷汗涔涔,她握紧双手,加快步伐走到麦成身边。 直到她走到麦成身边,撕下他嘴上的胶布,解开绳子,躲在暗处的那个人,也没再开枪。 麦成压低声音,将鲁小北圈在自己胸膛的位置,以防鲁小北被人暗中袭击。 “这里有个阻击手,而且这个人,与鲁姗姗关系密切。” 这令鲁小北疑惑,这些杀手真的是鲁姗姗请来的?这些人训练有素,不像一般混迹江湖的人,倒像是军队里出来的。 “我一路跟着鲁姗姗,才发现她并没有上自己的车,而是上了另一辆停在离小区不远的蓝色跑车上,隔着距离,没有看清楚脸,但我可以断定是个男人。” 挺直背脊站着的鲁小北,一直没有开口应声,目光扫视着周转动向,她管不了鲁姗姗那个白痴又干了什么蠢事,他只想知道这个阻击手将他们抓来的目地是什么? 以鲁姗姗对叶禛迷恋的程度,肯定不会找人来杀他,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鲁姗姗是想借他人之手,来杀了自己,而不巧,那群杀手的真正目的却是想杀了叶禛。 所以现在,她与麦成变成人质,将他们抓到这里,是为了引诱叶禛过来。 得到这个结论,鲁小北只觉呼吸突然一滞,她不想叶禛过来,一万个不想,可有事些,似乎总爱事与愿违,偏偏要与她作对。 一辆黑色轿车急速冲进来,到了离他们十米左右的位置又猛然刹住。 第89章 游戏 响彻夜空的刹车声,尖锐刺耳,也惊得人心惊肉跳,鲁小北的目光死死盯着车辆位置。 车门被缓缓推开,那张冷傲又俊美的脸,瞬时就让她红的眼眶,心底默默的骂着,笨蛋你为什么要来? 一路紧跟的叶禛,也只在他们到了不过两分钟后就赶到,幽暗淡然的目光,看着不远处与麦成站在一起的小女人,提着的心终于微微放下,还好,她还没事。 “叶上将,我们家少爷说了,你的女人就该你自己救,他也不为难你,听说你是神枪手,百无虚发,今日他就与您玩一个枪法的游戏。” 离叶禛不远处,架着鲁小北到这个男子,这时又开了口,“不知道你敢不敢?” 刺眼的白光,将叶禛的背影拉得更为修长,此时的他犹如一个等待与猎物展开博弈的猎人,他纤长而白晰的手指,放在车顶的天窗处,轻轻的敲动着。 待男子的话音落下,指尖也突然顿住,嘴角扯出一丝嗜血的笑意,不急不缓的吐出一个字:“好”。 得到他的回应后,那名抬枪指着他的男子,又不屑地开口,“贵夫人就在你眼前,你走到她身边时,如果她还没被阻击手打中,你就可以带走她。” 远处听着他们对话的鲁小北,简直要疯了,尼麻这个杀手是个变态吗,要玩这样的游戏?掩面拂泪哭笑不得。而且她深知一点,如果这个阻击手是杀卫兵的那个人,那她与麦成死定了。 本来都做好要死的决心,被他们这个游戏一折腾,鲁小北平静的心又疯狂地波动起来,试想着不知道哪里藏了一个枪法百发百种的人,就是要你的脑袋开花,你是个什么心情?死也死胆颤心惊。 “小北,不要怕,叶禛枪法全h国第一,他一定可以判断出阻击手的方位,阻止他打中你。” 鲁小北有些方,不知道该不该将她知道的真相告诉麦成,想着有可能是两人人生中最后一次对话,她还是哭丧着脸道: “以我的了解,这个阻击手,枪法也是百发百中,不见得比叶禛差,之前四个卫兵,都是被他一枪毙命,正中眉心。” 这次剩麦成方了,忍不住骂到,“我靠,你知道你不早说,阻止叶禛答应他啊,这不是拿人命开玩笑吗?” 麦成想着叶禛枪发好啊,他说第二,也没人敢说第一,那个幕后的主始者,找他玩枪,那不是自寻难堪吗? 这次……剩他与鲁小北尴尬了,只希望叶禛的枪法不会因为几年病了就有所退化。 “叶上将果然是爽快人,那开始吧……” 随着那人一声令下,鲁小北与麦成本能地挨得更紧,目光紧紧注视着周围的一切,时光静止,鲁小北耳边只能听到麦成刻意压低呼吸声。 单手拎着配枪的叶禛,纳尽星辰的双眸轻抬着眼帘,目光所停顿的地方,万物失色,光华尽散,脚下的步子轻轻迈开。 耳旁有细风吹过,他手中的枪支顿然收紧,对着集装箱的左边,某一处黑暗中开了一枪,当他枪中的子弹冲出膛口的那一秒,另一道细微的枪声也响起。 接着一颗子弹从鲁小北发丝间穿过,吓得想尖叫的鲁小北,张着嘴粗喘着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某女简直快哭出来,真想对着叶禛大喊,让她被人一枪打死了吧,这样的游戏太tm吓人。 “小北,别怕,相信叶禛。” 靠近鲁小北颤抖的身体,麦成低声道,他们俩不能让叶禛分心。 咽了咽口水,鲁小北默默点点头,又将视线放到叶禛的身上,或许现在只有看着他,她才有坚持下去的勇气。 上前走了一段距离的叶禛,似乎感受到鲁小北投来的目光,手上的枪依然举着,目光却慢慢转到鲁小北的身上。 对视的那一秒,鲁小北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逆行,心脏因跳动的频律失常,她甚至想将自己的手,伸到身体里,将那颗胡蹦乱跳的按住。 嘴角微微扬的他,似乎看穿她的心思,笑意不禁放大,鲁小北深吸几口气,此刻好想骂人,都什么时候了,这个腹黑男还有心情勾引她。 又是一阵惊心的枪声传来,看着叶禛那副从容镇定的模样,她的身体竟然没有丝毫的动摇,仍由夜空中那颗子弹在自己的右脚边落下。 接着又是一阵枪响,鲁小北右臂擦过一颗子弹,叶禛此时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连发三枪都被叶禛干扰没中,黑暗中那位阻击手,停顿一会没有开枪。 叶禛俊颜越来越清晰,鲁小北的心也来越平静,她心安的同时,更在害怕,怕自己不在是当初那个自己。 临近她的位置越来越近,叶禛突然将手中的枪支掉换到左手,又发了两发子弹,子弹在空气中发出碰撞的声音。 只是伸手的距离,叶禛递出自己的右手,用着好听魅惑的声音,对着鲁小北声轻道。 “小北,过来。” 没有片刻的考虑,鲁小北只想靠近他,心底本能的促使她伸手自己的右手。 夜空上又传来一声枪响,快步上前的叶禛,猛然将鲁小北往自己的怀中一带,与此同时,还不忘给身后的麦成一脚。 撞进叶禛怀抱的鲁小北,有些晕乎,还没待她应过神,便听身后的麦成骂道: “叶禛,你tm也太重色轻友了,小北你就用抱的,老子你就用踹的,擦……” 使劲柔胸口的麦成,看着抱成一团的两人,真是快气死了,虽然叶禛是为了让他避开子弹,但有必要下脚这么狠,肯定是报复,腹黑男,小心眼。 没空搭理他的叶禛,环住鲁小北之后,又将目光投向集装箱角落黑暗里,稳稳地抬起枪,没有任何的犹豫。 子弹发出,黑暗里闷哼一声,阻击手中枪了。鲁小北与麦cd松了一口气。 “快走,没子弹了。” 心还在嗓子眼没来及下滑呢,叶禛一句话,又将两人吓得半死,虽然没了阻击手,但是他的同伙还在,而且人手一杆枪。 果然,叶禛的话音落下,便听到连续不断的枪击声,三人立马向着叶禛停的黑色轿车跑去。他们所处的位置极为空旷,除了那辆车没有地方可以隐避。 好在他们的救援人员,终于赶来,阻击手的同伙,没几分钟就被全部击灭。 这时的鲁小北,又想到那个证人,不能让他趁乱跑了。 第90章 中枪 “我去看看那个保安。”没等靠在车前的叶禛应神,她便直直的冲了出去。 “小北,回来。” 鲁小北的身体才从车身旁出来,黑暗中又传来一声枪响,叶禛顾不得那么多,立马跟上她的步伐,将她一把拽入自己的怀里。 子弹从两人身侧飞过,鲁小北本以为那阻击手受了伤,哪想那里还躲着人,才知道自己一时情紧,让他陷入危险之中。 他现在手中没有枪,如果那阻击手也与他一样,左右手都可以用枪,那他不是很危险。 “快走。” 鲁小北在叶禛的右侧,并且跑到他前一步的位置,叶禛高大的身躯,因跑动时的晃动,让她看不清右边的情况。 只当她脑子清醒,眼睛清明时,一颗子弹,下一秒就要击中的叶禛的身体,没有任何时间犹豫,她本能地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身旁的男子用力撞开。 任由那颗子弹没入自己的身体,那一刻她忘了皮肉绽开的疼,脑海里唯一剩下的,还好他没有受伤。 “小北……小北……”叶禛慌乱不安的声音,一遍一遍在她的耳边响起,她听得清,可随着血液在身体里一点点流逝,她真的好累,累到没有力气来应他。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叶禛抱着中枪的鲁小北,完全失去了平日冷静,身旁围着的人越来越多,耳边依然有枪声与子弹飞过,可他只感觉这个世界在一点一点失色,变得黯淡无光,变得不再有任何期盼与希望。 “快点,去集装箱那个角落看看,对方枪法好,如果反抗,直接击毙。” 吩咐完陈陌秋,又对着抱着鲁小北失了魂的叶禛说道,“叶禛,快带她回总统府,请医疗队。” 听到陈陌秋的话,叶禛这才缓缓回神,看着怀中的女子,美如星辰的眸子,蕴上一层水雾,咽下候间那股酸涩,抱着也怀中的女子,回到车上。 “麦成,你来开车。” 完全吓傻的麦成,完全分不清刚刚那一幕是做梦还是现实,那个拼了命努力活下去的女人,为了叶禛中枪了? “还愣住做什么,想她死吗?” 叶禛的这一声怒吼,让他彻底清醒,瞧了一眼叶禛怀中的鲁小北,立马拉开驾驶室的车门。 车子一个急转弯,向着总统府方向绝尘而去。 —————— 黑暗中拼命奔跑的女子,对一旁捂住手挽的男子怒斥道:“为什么?你最后那一枪,分明是想杀叶禛?” 被斥责的男子明显有些生气,瞪了一眼鲁姗姗应道:“你以为呢?我为什么要杀鲁小北?我就是想叶禛死,懂吗?” 鲁姗姗这才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他之前明明说,他可以帮她杀了鲁小北,让她将鲁小北引出来,原来他最终的目地不过是想用鲁小北做诱耳,杀了叶禛。 “叶禛可是总统的儿子,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想着刚刚最后那一枪,要不是她发现他的目的不是鲁小北,撞了他的手臂,怕是鲁小北根本替叶禛挡不了,那一枪瞄准的是他头部的位置。 黑暗中,又传来男子一阵冷笑,“总统的儿子?很快就不是了,叶家很快就会完蛋。” 隐隐约约也明白一些的鲁姗姗,真是后悔与他这样一个人合作,杀鲁小北机会多的是,与这个一起,就摊上个谋上总统之子的罪名,不止如此,叶禛可是军联府的上将,事情一旦败露,他们整个鲁公馆都要完蛋。 “咱们以后就当作互不认识,今天之事,我也会替你保密。” 男子走到一辆蓝色跑车前,将手中的枪支随手往车上一扔,瞥了一眼自己被子弹穿透的右手,眼神闪过一丝狠厉,想不到自己苦练这么多年,还是赢不了他。 绕过车身,他转到副驾驶,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又瞪了一眼傻站着的鲁姗姗,他真想一把捏死她,最后那一枪,若不是她坏了好事,他早就杀了叶禛。 “不想死,就乖乖上来开车,你上了这条船,就再也没下船的机会,当然,如果你不怕死,可以试试看。” 他的狠厉,鲁姗姗是见识过的,他今日杀了那么多人,也不介意再多杀她一个,踟蹰一会,又拉开车门上车。 鲁姗姗虽然心底气愤,但想着这次她的目的也算达到,鲁小北看样子是活不了了,那个保安也中了她一枪,救活可能性不大,她杀李小琴的事,任凭叶禛有天大的本事,也查不到。 _____________ h国总统府内 候在门前的专家们个个神色凝重,看着缓缓停稳的黑色轿车,立马围了上去。 抱着鲁小北的叶禛,绕过抬着单架的医护人员,直接上了二楼,一脚踹开自己卧室门,紧随其后的专家们跟了进来。 “子弹还在身体里,需要快点止血。”再介绍鲁小北的病情时,叶禛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伪装镇定到什么时候。 穿着白大褂的云中医生,也发现叶禛有些异常,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头,又安慰道:“没事,让我们来。” 默默退出房间后的叶禛,顿感整个身体力气被抽尽一般,颓然地坐在自己的卧室门前,盯着那厚重的褐红色实木门。 脑子里全是鲁小北用力推开他的那一刻,鲁小北你是傻子吗?为什么要救他?她已经救过他一次,难道还要为了他送命吗? 他想骂她,可想着想着,他又心疼,心疼她,为什么学不会好好爱自己,是他太大意,一切都是他不好。 “小北你千万要活下去,只要你能活下来,我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你,只要你能活下去。” 陷入痛苦的泥沼,叶禛觉得自己头痛的快要炸裂一般,他还没来得及好好爱她,还没告诉她,自己喜欢她,还没告诉她,谢谢她来到自己的生命里。 许多许多的话……他还没有说。 “三公子,那名保安也中了枪,医生说他子弹创伤他的心脏,可能要一段时间才会醒。” 苍白脸色下,尽显疲惫,叶禛抬起有些缥离的眸子,打量一眼薛管家,顿了一会才应声:“一定要将他看好,想尽一切办法让他醒来,他手里的证据一定要弄到手,帮少夫人的养母报仇。” 薛管家点点头,犹豫的步伐,终于又停了下来,回过后对着叶禛轻声道:“您一定要坚持住,少夫人还需要您。” 第91章 抢救 许多时候,拥用权势也并不能让你强大,叶禛此时的感觉就是如此,在生死的面前,他一国的上将,并不能为自己所爱的女人做什么。 他只能默默地等在门外,任由她胸口的血液,一点点流失,任由她痛的睁不开眼,可他依旧像个傻子一般,什么都做不了。 总统府整个别院,都笼罩在紧张不安的气氛里,转眼之间已经5个时辰过去,深夜12点,叶禛看着还未被推开的卧室门,手心里生密密麻麻的细汗。 “三公子,您要不先吃点东西?这身体才恢复,不可太过劳累。”薛管家看着一直守在门口沉默不语的叶禛,着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轻阖着眼靠在素白墙角边,他像是没听到薛管家的话,内心犹如千万虫蚁在啃噬,他怕她就这样离开,怕她就样匆匆的跑进他的世界,搅乱他的心湖后,又不负责任的离他而去。 见着实在没办法,薛管家又默默转身下楼又叫来一直坐在客厅的麦成。 “小北拼了命救你,一定不想看到你这样,不为自己想,你也应该为她想想,她那么在乎你。” 起初因为鲁小北说了她与叶禛的离婚协议,麦成便以为鲁小北真的不会喜欢叶禛,可又多少女孩能抵得过叶禛的诱惑。 何况叶禛待她,本来就不一样,他今天拼了命来救她,一定以是丈夫的角色吧,有些后知后觉的麦成,脸上爬上一丝苦笑,还有一些他自己都不曾发现的落寞。 轻挑开眼帘,叶禛又看眼紧闭的卧室,深吸一口气,扶住墙壁缓缓起身,“我没事,不用管我。” 好在没过多久,卧室厚重的实木门被人从里推开,云中医生踱走到叶禛的面前,端着笑脸道:“少夫人的手术非常成功,只是手术过程有些失血过多,可能会迟几天才会醒。” 身体里的每个细胞,又开一个个活路起来,叶禛只觉得血液里都在翻腾着惊喜,那双因疲惫而生出红血丝的眼睛,终是不再那般黯淡。 “辛苦了。” 云中医生轻笑着挥挥手,总统的儿媳妇那么有趣,他才舍不得她就这样死。 “我留个护理医生在这边,有什么异常随时通知我。” 点点头,叶禛没再应声,他有些迫不急待想去见她,待卧室内的仪器被一件件移出,他快步冲进卧室。 一旁的云中医生,只是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看来三公子与小丫头的感情进步的挺快,还是第一次见叶禛这副失控的模样。 “薛管家,夫人的血型有些奇怪,病例上记载与这次检验出来的不一样,具体什么情况不得而知,照理说,血液是不可能发生变化,这事你稍后与三公子提及一下。” 云中医生觉得这事虽然诡异,也不算得什么大事,只在少夫人的身体好好的就行。 薛管家默默含首,陪着医疗队的一行人下楼。 卧室门没来及掩上,站在门口的麦成,看着躺在深蓝色美式大床上的鲁小北,疲惫的神色上掠过一丝欣慰。 当目光移到叶禛紧握住的那双肉嘟嘟的胖手指时,欣慰中的目色,又黯淡的几分,他发现他的心里,有些空落落,到底丢失了什么? 上前带上卧室门,转身向着旋转楼梯走去,他不愿意自己再这样莫明其妙。 —————— 如重获珍保一般,叶禛轻抚着鲁小北毫无血色的脸颊,昏迷中的她,连眉头都是微微蹙起,他知道她一定很疼。 抬起她白净的手指,叶禛递上自己凉凉的唇际,待自己的吻轻轻落下,一颗温热的泪水,也落在她白皙的手背上。 吻完的叶禛,嘴角又扬起一丝苦笑,这么些年,他从来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如此慌乱,从来不会因为一个女人流泪,从来不会因为一个女人的离开而如此害怕。 可鲁小北,那个嚣张泼辣还胖的女人,到底是对自己施了什么法?让他再也不像从前的自己。 “所以……小北,你不要再想着离开总统府,我们在一起,在一起一辈子好不好?” 温柔如水的声音,却唤不回躺在床上的女子半点回应,她依旧静静闭着眼,微弱的吸呼着。 —————— 晨起的凉风,怡人爽朗,也吹散昨夜卧室里那些让人不安的气味,叶禛踱步来到窗前,拉上那层纯白色的薄纱窗帘。 转身走到床前,替床上的女子掖好被角,深深凝望片刻后,才起身去拉开卧室门。 “检查过后,将少夫人的身体报告,送到我书房。” 守在门外的薛管家与医师恭敬地点点头,出了卧室,他打算去寻麦成,才发现自己并清楚他住在哪里。 “麦成住哪间房?” 刚打算进卧室的薛管家顿住脚,疑惑片刻才道:“昨夜得知道少夫人没有生命危险后,麦先生就出府了。” 走了?叶禛本想让他陪陪小北,毕竟他们两人关系要好,说不定有助于小北提前醒来。 虽然心底并不太希望他们两人接触太多,但这是出自他的私心,他不能剥夺小北交朋友的权力。 “让厨房阿姨准备一盘鸡肉,生的,送到小北卧室。” “好,我一会安排。”将医疗队做复察的医生送进卧室,薛管家又匆匆下楼,去取了一盘鸡肉。 心底也在纳闷,难道三公子要亲自喂少夫人的豆豆? 这自个一天一夜没休息,这个时候还想着少夫人的宠物,哎……真是。或许是他这个年纪的人,也理解不了他们年轻人的感情。 鲁小北的卧室内…… 叼着一块鸡肉吃的正欢豆豆,完全没有前几天对叶禛的硬气,饿了一天一夜,任谁见到时候都没了脾气。 或许也是这段时间,会经常碰着叶禛,它本能地对他减低的戒备,不过这事要给昏睡中的鲁小北知道。 怕是要气得将这个没骨气的家伙,烤着吃了拉倒。 “豆豆,这几天我来照顾你,你的主人受了伤,可能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回来照顾你。” 饿的天昏地暗的豆豆,哧溜一口,又吃了一块鸡肉,那心满意足的模样,让叶禛忍不住笑出声:“跟你的主人一样,白眼狼。” 轻叹一声,叶禛又喃喃自语道:“小北,快些醒来吧,不然你的宠物,就要易主了。” 第92章 清醒 云中的医术可能真的到了无人能及的地步,说了鲁小北三天后才会醒,果然她就睡了三天才得已转醒…… 睁开沉重的眼皮,头顶的水晶灯,闪着淡黄的亮光,照得她双眼有些生疼,刚掀开的双眼,又紧紧的闭上。 “小北,感觉怎么样?” 耳旁的声音有些熟悉,脑子里细细回想了一会,这不就是那个腹黑男,叶禛的吗? 看来自己还没死,半眯着眼,隐约间又看到那盏奢华的水晶灯,与叶禛卧室那盏一般无二,看来她现在躺在他的卧室。 “小北……?” 还没来及高兴的叶禛,风她才又闭着双眼又不动了,一时有些情急,握住她的双手力道不自觉就加大了点。 本想装睡的鲁小北,痛的叫出声,不过身体受了重伤,尖叫的气息没有以前足,似蚊子般嗡了一声。 坚难的侧过头,她无力地看着坐在床沿边的某男,“你能不能轻点,想捏死我吗?” 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叶禛立马放开鲁小北的手,冷俊的眉眼里升起一抹惊喜之色,“醒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这是鲁小北第一次见叶禛这副邋遢的模样,下巴上全是胡渣,平日那冷俊漆黑的眸子里,布满红血丝,就连那张可以迷死万千少女绝色倾城的脸,此时看着也苍老不少,心底不仅暗惑道,这家伙是被谁折磨成这样了? 见鲁小北只是傻傻见着自己不应声,叶禛还是有些不放心,急急冲出卧室,吩咐人去叫云中医生。 刚醒的鲁小北,思绪有些混乱,身体虚弱不堪,任凭云中医生又在卧室折腾好一会。 “少夫人只需休养一段时,身体就能恢复。” 鲁小北对这事淡然,她想着自己能醒来,就是大难不死,身体好那是迟早的事,半眯着眼的鲁小北,脑中却蹦出一个很久就想问云中医生的问题。 看着薛管家与叶禛又都在,她又觉得不好意思开口,眼见云中医生又消失卧室门口,心底好一阵遗憾,下次……她一定要咨询他。 “小北,肚子饿不饿?” 也没等鲁小北回应自己,叶禛拿过熬好的汤,坐到床沿边,见势就要喂她,鲁小北震惊之余,又好奇叶禛是不是看自己替他挡了枪,才对自己这么好。 这点事,不用挂在心上,换成是别人,她也会这么做,某女显然已经忘了当初挡枪进的想法。 不过此时,她确实感觉身体空空的,饿得慌,张开嘴,刚喝了一口汤,还没来及咽下,胃里一阵抽痛,又将嘴里汤汁全吐了出来。 “怎么了?”立马放下手中的白瓷碗,叶禛拿过纸巾轻轻擦掉她嘴边的汤汁,担心的问道。 “我一喝这汤汁就胃疼。” 虚弱的应了一句,鲁小北抬手轻碰了下自己的胸口位置,不……准确来说,是胃部的位置,心道这次完了,竟然伤到这,这一段时间怕是要饿死了。 有些手足无措的叶禛,侧过身对着一旁的薛管家冷然地问道:“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夫人吃东西会吐?” 薛管家心底有些汗颜啊,对着少夫人就是那副小心翼翼怕得罪的模样,怎么转脸对着他们就得变如此吓人。 “云中医生说,少夫人子弹划伤了胃,如果吃东西会吐,多输几次营养液,过个十天左右就能正常吃东西。” “什么?十天?他这是想让我死吗?”这次没轮得到叶禛发话,躺在床上的鲁小北,一个激动就要揪住起身。 又带动着伤口,疼的她哇哇大叫。 “行了,你别乱动,云中医生是宁城最好的医生,他都这么说,你就忍忍。” 看着胡乱的折腾又弄疼自己的鲁小北,叶禛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地将她摁回床上。 有气无力地白了一眼叶禛,敢情不是让他十天不吃东西,不心疼是吧……混蛋。 “那现在就准备营养液给少夫人。” 鲁小北这次也没再应声,她此时是头晕眼花,四肢无力,口干舌燥,心口作疼,胃里发酸,不能吃就输点营养液吧,她感觉自己失血过多。 想到血,心中又是一紧,全h国仅此一种的血型,她算是真正的命大吧! 待鲁小北输好营养液,叶禛这才去到浴室,这几天,她体温不太稳定,因为担心她伤口发炎而发高烧,他是连眼皮也不敢挑一下。 镜中的自己,双眸通红,眉眼间尽显疲惫,整张脸上长满胡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扎人的胡渣,他还是第一次以这个模样出现在鲁小北面前。 期盼着鲁小北能明白自己的心?他弄不懂鲁小北,他的心太需要被认可,得到她的认可。 将自己梳洗过,待叶禛回到卧室,鲁小北已经沉沉睡去,绕到床的右边,他拉开丝质薄被子,高大的身躯轻轻的躺了下去,贴着鲁小北暖暖的身体。 熟睡的鲁小北,小手掌依旧紧握,她缺乏对外界的安全感,将她紧握右手掌轻轻拨开,放在自己的掌心里。 “别怕,有我在。” 身侧的女子,翻动下身体,侧过脸正面对着他,叶禛就这样近距离的打量她,最初相见时,那些狰狞的红血丝消失了,小圆脸也消瘦不少,睫毛纤长黑密,根根分明,像一把小巧的小扇子,没有血色的小嘴,微微撅起,分外可爱。 入神的他,忍不住就轻轻吻了下去,她的唇际柔软温热,带着诱人的清香,他像个偷吃的孩子,小心翼翼又无比兴奋,直到身体一股躁热袭来,他才本分退回自己的位置。 望着天花板上的晶莹剔透的水晶灯,叶禛长叹一声,“睡吧,等她好了,一定要把洞房这件事办了,还要替本公子生个孩子。” 当然这生孩子的想法,完全出去留住的鲁小北的方法,他认为小北太容易放飞自我,有个孩子让她多个牵挂,不敢再随意踢开他。 沉睡里的某女,要是知道叶上将是想让她帮他生猴子,一定吓得拎起包袱,以每秒百米的速度,冲出总统府,且永远不敢再回来。 生猴子,开什么玩笑?说好了离婚,你以为是开玩笑呐? 连着三日都没有阖过眼的叶禛,虽然已是日晒三杆,但他依旧睡的香甜,没有睡来的迹象。 当然也就没有发现,床上的某女,一脸震惊外加垂涎的表情看着他。鲁小北此时内心的独白: “我又与叶禛睡了吗?又与他睡了吗?他没对自己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他一定对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的人的事。” 又摸了摸自己完好的衣裳,怒骂道:“我靠,竟然没对我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什么意思?瞧不起自己?” 完全忘了自己重病,就算人三公子想,也不忍心下手。 第93章 身份 如果叶禛醒着,鲁小北是绝对不敢这么放肆,但他熟睡着…… 看着他白净细滑微微起伏的胸膛,她咽了咽口水,抬起那只因输点滴有些水肿的小手掌,轻轻地放到肋骨间。 一寸一寸从胸口往上移,她有些紧张,这种事她以前没干过,但想着叶禛以后变成别人的老公,她觉得放着这个美男,不摸下手感,有些亏啊。 终于,她成功将自己的小手放到他锁骨处。 果然……手感很滑很细腻,明显感到自己的指尖开始有些颤抖,好家伙,这锁骨也太性感了,忍不住又再次咽了下口水。 手上的动作仍旧没有停下,又顺着脖子移到他喉结处,脖子上的皮肤,就连如此近看也没有丝毫的瑕疵,凸起的喉结也很性感,指尖轻摸了两下,圆圆润润的。 因为偷摸叶禛这件事,让鲁小北整个人兴奋的不行,一连几天都毫无血色的小脸,此时也是红扑扑的像个小番茄。 将叶上将从胸膛到脸蛋,全部试过手感,鲁小北这才心满意足躺下身体,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贼贼地笑着。 不对……刚刚还有一个地方忘记了,他的眉毛,每次他眉目一挑动,她就觉得自己的心湖波澜万丈,那两条英气逼人浓密的剑眉,摸起来手感一定错不了。 再一次兴奋的抬起手,刚打算放到某男的脸上…… “够了啊……本公子困死了,你能不能消停消停?” 叶禛懒懒的吐了一句,依然没有睁开眼,好看的眉目间微微蹙了蹙。 呼吸一凝,鲁小北吓得气都不敢喘,这个腹黑男是装睡吗?整个人如火烧一般,全身都在发热,一时心绪万千,羞赧、丢人、难堪。 摒住呼吸,瞪着大双,悄声无息地收回手臂,不死心的她,觉得他是在说梦话。 然…… “鲁小北,垂涎本公子多久了?” 正想装死的某女,身体一僵,脑子轰然炸开,怎么办,怎么办……他会不会觉得自己猥琐,会不会认为自己好色,会不会觉得自己对他冷淡的态度是欲擒故纵?十万个为什么,在鲁小北脑子里纠緾打结。 “啊……我的头好晕,真的好晕……叶禛……我是不是要死了?晕得眼睛看不清,手指也失去知觉,啊……我的手,要怎么办?完全没知觉。” 闭着眼的叶禛,被她夸张的表演弄得哭笑不得。 “行了,晕就再睡一会,一会让医生来给输养液,等你身体好了,我带你去军部大院陌秋家散散心。” 没了睡意的叶禛,撩开被子坐了起来,抬手按了按自己还在泛疼的太阳穴,又随手拉了拉自己身上那深蓝色的丝质睡衣,下床往浴室走去。 一头扎进被子里的鲁小北,依旧在那怏怏叫道:“全身无力,头晕眼花,连着身体也失去知觉,怎么办啊……叶禛你一定要救我,我可是为了你才会变成这样的。” 站在浴室刷牙的叶禛,一脸无语看着镜中了自己,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反正他已经认定她,迟早要是她的人,等她好了,可不止摸摸就能完事。 —————— 书房内,叶禛拿着一份血型检验报告,漆黑的目子闪过一丝凝重。 “三公子,少夫人初来总统府时,因身体虚弱晕倒过,那时做过血型验证,为af型,全国只有一例,但前段云中医生又说,夫人血型发生的变化,让我们这边注意些。” “老奴就拿到改变后的血型,拿到血库验了验,本想看看是因为什么原因变了血型,哪想dna在数据一对比,竟与……” 说到这薛管家,顿了顿,看叶禛神情并没有什么波动,又继续道: “经过dna血库对比,她竟与法联府检察长,沈经年的dna99%吻合,看来少夫人是沈经年的女儿。” 放下手中的检验报告,叶禛思量一会才问:“这事除了军联府的人,还有其它人知道吗?” “没有,这事也就陈少将与血库的专家知道,其它人均不知。” 挥挥手,叶禛漠然清冷的眸里看不出任何波动,示意薛管家出去后,又拿起那份血型检验报告。 沈经年的女儿……命运还真是爱捉弄人,竟然是沈经年的女儿…… 不过不管鲁小北是谁的女儿,她永远是他叶禛的妻子,谁也无法改变这一点,为了以后计划顺利进行,这件事,他只能选择让它成一个尘封的秘密。 鲁小北的身份,引出了更多的疑惑,她母亲明明与鲁柏青相爱,为什么又会生下沈经年的孩子? 这沈经年与鲁柏青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鲁氏财团这些年与法联府的距离并不近,到是多次出资扶助军联府。 他到底知不知道小北并不是自己的女儿?如果按小北以前的血型来看,他肯定是无法得知真相,不过以他对小北的态度,完全不像一个亲生父亲该有的样子。 本也不打算此事告之鲁小北,叶禛也不愿意在此事上多费心力,眼前迫在眉睫的事,是要确认那天的绑架是谁的策划。 点燃一只烟,立体分明的五官上,晕在淡黄的暖阳下,梦幻而唯美,薄薄的唇际里,吐出一丝如缭绕的烟圈,拿过书桌上的手机,直接拨通了陈陌秋的电话…… “近段时间,他可有动静?” 屏幕那端的陈陌秋,正在给会议室里开会,这本来是叶禛的活,前几年他病着,他劳心劳力也无话可说,可他这次才来上班几天?又因为自己老婆的事,请了大长假,真是…… 起身走出会议室,回到自己办公室锁上门之后,才不满应话: “这段时间,他说因为重感冒,没有去法联府大楼。而且他近来一段时间,与鲁公馆那个千金大小姐走得挺过,看着很亲密,像恋人关系。” 以叶禛对鲁姗姗的了解,她没有那样缜密的心思,看来这一切都是被他提前计划好,故意放消息给薛管家,将鲁小北引过去,不过他真正的目地应该是自己吧。 “盯好了。” 只是丢了冷冷的三个字,叶禛就打算直接挂断电话 “别挂,别挂,你这假请到什么时候呢?自己的例会自己不来,我跟你讲,我也是很忙的人。” 手指又从挂断触键上移开,叶禛眉头轻蹙,语气不耐的应道:“一个连老婆都没的人,有什么可忙?” 无情按下红色触键,留下电话那头气到崩溃的陈陌秋。 “有老婆了不起啊……我……我……我也可以娶的。”对着挂断的手机屏,陈陌秋愤怒地吼道。 第94章 治病 休息了半月有余的鲁小北,终于可以下床,下床的那一刻,她不忍不住想欢呼,虽然许多天没有吃东西,但值得啊,她瘦了。 穿上叶禛的大拖鞋,哒哒哒一路跑出卧室,向着一楼的厨房跑去。 “家里有人吗?” 听到她急切的叫喊声,兰兰围了个围裙,手中拎了一把切菜刀,从厨房匆匆赶到客厅。 “兰兰,哪里有称?” 看着她整张脸止不住的兴奋,兰兰也猜出个大概,扬起那粉嫩嫩的小嘴巴,甜甜一笑道: “少夫人,您真的好瘦了,真漂亮。” 被她这么一夸,鲁小北更是心花怒放,不过她一定要在站称上,看到数字才放心。 “称在哪?” 健身房里面有,您去那称称看,说完的兰兰,还对着鲁小北比了比大拇子,真想不到少夫人能那么快瘦下来。 不再管兰兰,鲁小北又拖着一双拖鞋,蹦哒到健身房,终于找到称了…… “我靠,100斤(⊙?⊙)!” 原来想真正减肥成功,是得从鬼门关走一躺,体验被人蹦了一枪,然后打中了胃,十天半月吃不了东西,就能瘦…… 这算不算涅槃重生?盯着那称屏上的数字,鲁小北越笑越开心,声音越笑越大,然后她有些站不住了。如杀猪般的惊叫声,响彻整个别院 “啊……兰兰,我伤口裂了。” —————— 纯正的美式卧房内,洁白的轻纱窗帘被风儿轻轻撩起,深蓝色的美式大床上,靠着床头的鲁小北低垂着脑袋,一脸委屈。 从军联府办公大楼匆匆赶回来的叶禛,冷着一张脸,眼神里跳动着两簇小火苗。 “少夫人,您要注意,千万不可再做剧烈的动作,这伤口才长好,要注意。” 看着叶禛越来越沉,越来越冷的脸,云中医生咳了两声又道:“不过好在这次伤口裂有不严重,不影响身体。” “你不知道你身体才好吗?就算想健身也应该等身体恢复,你是个6岁的孩子吗?这点常识的都没有?不……6岁的孩子也只知道身上疼,不会乱跑。” 横眉冷眼,盯着床上的鲁小北,叶禛是又气又心疼,不过这说话的语气着实冷。 咽了几次口水,一脸憋屈的模样,鲁小北张了又闭的小嘴巴,重试几次终是什么都没说,这让一旁的云中医生看着都着急。 “没事,下次注意。” 觉得自己憋屈的鲁小北,眼风扫了一眼叶禛,又默默点点头,她哪知道笑一下都能将伤口拉开? 这针缝得也不太差劲了,亏得云中医生还说自己宁城最好的医生,真是白瞎了这名头。 见着小俩口还在闹脾气,云中医生也识趣,起身打算离开。 “云中医生,我有些话想跟您说?” 只待她话音落下,一道冷冽的眼风扫来,叶禛有些意味深长的死死盯着她。鲁小北抚了抚自己爱乱蹦的心脏,她又再一次硬着头皮道: “云中医生,这话我只想跟你一个人说。” 此时的云中,见着叶禛那脸色,只觉头皮发麻,但病人的要求,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啊。 脸色难看的叶禛,没好气的白了一眼鲁小北,就转身离开卧室,还非常绅士将褐红色的实木掩上。自己则走到静静地站在廊道中间,点燃一根烟。 卧室里的鲁小北,见着门被关好,才吱唔着开口问道: “云中医生,我是知道一些关中医方面的知识,但身体的病症反应,我还不太懂。” 云中医生默默点点头,疑惑着瞧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近来一段时间,我发现我的心脏有些问题,就是会不定时,疯狂的乱跳,弄得我吸呼困难。” 经她这么一说,云中医生也纳闷了,她的身体他做过很详细的全面检查,心脏方面绝对没有任何问题,虽然中医这一块,他是不如她,但身体病症的检查,他有绝对的信心。 “这应该不至于,您的身体如果真有这种病症,我们医疗队肯定能查出来。” 琢磨着这事该怎么解释,太纠结……总不能说她看到叶禛就会有犯病。 “您这种心跳加速,会有特定的时间或针对某个物品吗?”云中医生还是在很认真分析着她的病情,想着如果她什么东西过敏,也会引起心慌心悸。 算了,死就死吧,都到这份上,必须要实情道出,不然这病该怎么治。 “是这样的,我有时候……是指有时候,靠近某一个人时,就会发生这种情况,其它人又不会发生这样,越离得近,心跳得越快,这种感觉真的没法形容。” “总之……就是很难受。” 说完这段的鲁小北,早已羞红了脸,觉得实在尴尬。 哪想本来还一本正经的云中医生,突然大笑起来,笑了一会又打趣道: “那种感觉,就像血液在身体里被点着,心脏似乎要蹦出嗓子眼,浑身虚软,双腿也使不上劲,想抗拒,可脑子又不听自己的话。” 终于将自己的病症完美叙述的出来,鲁小北双手一拍,眉开眼笑,感觉自己病终于有救了。 “对,就是这样,身体就是这种反应,有得治吗?” 憋着笑意的云中医生,轻咳两声,又一本正经道:“这种病症是没法根治,通常治这种病的办法,就是顺应身体的反应,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见着鲁小北一脸懵逼的模样,云中医生又故作镇定,“打个比方,您靠近那个人时,如果心跳得难受,不如让这种感觉再剧烈一点,譬如狠狠抱住他,或者吻上去,你也就忘了身体的反应,不会再难受。” 惊呼一声的鲁小北觉得这有些扯了,主动去吻叶禛,她会不会被他一拳打死? “不行,这行不通,我不干,我亏大发了。” 贼贼笑过的云中医生,觉得鲁小北还没被爱情冲昏头脑,知道自己在逗她。 “有些事,本就应该顺其自然,再说您这根本不是病,您心底应该清楚是怎么回事,只是不想承认吧。” 留下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云中医生便起身收拾医院箱,转身离开卧室。 看着一袭白色背影消失在实木门后,鲁小北耸拉着脸,困顿不已,“啥意思?难道自己不是得了心脏病,而是喜欢上叶禛了……?” 陷入绝望的某女觉得太可怕了,双手的捂住那苍白的小脸,他们可是要离婚的,何况他还惦记着他的那个初恋,她鲁小北不能做第三者啊。 第95章 分房 拉开门走出卧室的云中医生,见到一脸泰然,双手随意的插在裤子口袋,轻靠在墙头的叶禛。 “她怎么了?” 没正面回答他的话,云中医生有些高深莫测的笑了笑,才道:“恭喜三公子。” 俊脸一愣,恭喜他做什么?又不是鲁小北怀孕,有什么事值得可喜,看着云中医生那不太正经的笑意,叶禛悻悻然应了一句, “本公子有没有喜事,自然是清楚”心底冷笑一声,他们两什么都没发生,何谈喜事?在叶禛的印象里,医生出来第一句话说恭喜,多半是“怀孕”,完全没意识到云中医生的意思,其实是自家夫人开始真正的爱慕他。 他俩的情况,云中也猜出个大概,他们两人分房睡的事,在总统府也不是什么秘密,可见要不是三公子刻意冷着少夫人,就是少夫人并不愿两人住一起,看叶禛这段时间的种种反应,他想第二点的可能性更大,鲁小北那个丫头,之前还没看上他。 不过如今少夫人,已经不再是当初来总统府那个又丑又胖的小丫头,何况还已经对叶禛有意思, 这样两人还不成,还真说不过去。 “刚刚听少夫人的语气,三公子你在那方面是不是让她不太满意……” 没等叶禛应神,还意味深长地道了一句:“加油!” 什么鬼?叶禛立马站直身体,上前就要拉住云中问个明白,哪想那人如兔子般逃得飞快,几步就蹿下楼。 “三公子在那方面是不是让她不太满意?”哪方面?他们俩清清白白,哪方面不太满意?他倒是想让他满意,给他机会了吗?某男非常生气。 气匆匆推开卧室门,几个跨步走到鲁小北面前,薄薄的唇际微微抿起,透亮而漆黑眸子里,隐约可见的怒气。 鲁小北见他站着不说话,恶狠狠瞪着自己,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怎么了?“ 想到刚刚云中医生给她的答案,再次见到叶禛,她有些不好意思,不在自的低下头,手指头绞着睡衣的衣角。 看她这副沉默不语的模样,叶禛许多哽在喉间的话,也硬生生的压了回去,他能问她什么呢? 房间里一时有些寂静,心情渐渐平复的叶禛,又上前几步,靠着床沿边坐了下来 “一直想问你,那天你为什么要不顾性命救我?” 绞着衣角的手指头,突然顿住,抬起疑惑小脸,盯着叶禛,这个问题她还真没有想过,为什么要救他? “换成是别人,我也会救……那种情况之下,也没时间来得及考虑,何况你还是为了救我才遇到危险。” 果然,叶禛就知道是这样,她那样神经大条,哪会有那么多小心思,才不会管自己救的人是谁。沉下脸色的他,心底又轻叹一声,这事也急不来。 “你刚刚与云中医生说了什么?” 他们之间的具体对话,叶禛也不是太清楚,只得试探性的问问看,他并信云中医生所说,鲁小北绝对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心底窝~草一声鲁小北,觉得这云中医生也太不厚道了,懂不懂对患者的病情保密?不过经他那么一提点,鲁小北也渐渐地接受了那个现实。 虽然自己有可能对叶禛心思不单纯,但这种事怎么可能让他知道呢,他要是知道还不趁机嘲讽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虽然她确实有点垂涎这个天天躺在自己身边的天鹅肉,但不能因为美色,而迷失自我,鲁小北只当这是小插曲,以后少与叶禛接触,自己自然也就不会再东想西想。 “就是我身体一些非正常的反应,我以为是病症,云中医生说是正常的,没事。” 某男的眸色越来越深沉,非正常反应?难道她真与云中医生说了那些事?他的目光又在鲁小北身上流转一圈。 倒觉得鲁小北这个白痴有可能会干出这种事,前段不就是趁自己睡着,对他上下其手,她会不会对自己的身体,其实也是有反应的?并不如平日里那个冷淡?看来需要找个时间试验下。 “……没事就好。” 卧室空气里,游荡着那种道不明怪异的气息。叶禛轻咳一声,正打算起身离开,又被鲁小北的话打断动作。 “今天我想回自己的房间。” 她病都好了,自然不能再赖在他这,以前说自己身体还未恢复,怕病情不稳定,需要他照料着,但现在她都能下床,也没什么可担心。再说叶禛这人一直也不待见她,她要提出走,他应该会立马同意吧。 然…… 冷然的面色下,露出淡淡的一笑,“今天才想到回自己房间,未免也有些太迟,怎么……睡了本公子,就想这么一走了之?” 换成鲁小北一脸懵逼,疑惑地盯着叶禛,思绪百转千回之后才道:“我哪有?” 她的“我哪有”是指睡了叶禛,她哪有睡他?两人什么都没有发生好吗? “没有就好。”叶禛又轻笑一声,再次打算起身离开。 “不是……我们俩,说好的,假的……你不会想变卦吧?”鲁小北有些急了,莫非这叶禛不想执行协议了? “什么假的?我们可是合法夫妻,就算以后要离婚,但在没离婚之前,我都有权力跟自己老婆同床共枕。” 说完便提步离开的叶禛,压根不管身后的气得胀红着脸的鲁小北,开什么玩笑,分床睡,她想得到挺美。 “叶禛,你就是个伪君子,说话不算话,你跟你讲,少给本姑娘来这套,本姑娘不怕。” 对着空荡荡的卧室,鲁小北愤怒地叫嚣着,门外的叶禛嘴角轻扬,下楼出了大厅,直接去了总统府正院。 ———— “父亲。”站在叶景荣宽大的实木书桌前,叶禛恭敬的叫了一声。 签完手中的文件,叶景荣才放下手的笔,抬起右手,按了按自己发酸的脖子,声音有些疲软,对着叶禛轻声问道: “最近身体感觉怎么样?” “吃过小北开的药方,恢复的很好,现在没有任何异常,倒是您,要多注意身体。” 已过花甲之年的叶景荣,对于现在高负荷工作,明显有些力不从心,叶禛也不愿意他再如此疲累。 听到小北的名字,叶景荣呵呵地笑了一声,才道:“小北果然是我们总统府的福星,禛儿……这辈子你都不能亏待小北,对了她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淡漠的眸子闪过一丝异样,叶禛顿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好的差不多,不过……。” 见着叶禛欲言又止,叶景荣也有些疑惑,这不像叶禛的性子,“不过什么?” 第96章 借住 “儿子也确实想真心对小北,不过……她好像不愿意留在总统府,这几日还闹着要分房。” 这倒令叶景荣意外,叶禛不论哪方面,条件都不差,小北怎么会不喜欢他?但想着两人相处时间不长,也能理解。 是该给他们一些单独的时间,夫妻之间,在一起时间长了,自然就能生出感情。 “你性子也确实有些清冷,自己也要多多与她沟通。”说到这的叶景荣又顿了一会,“这样吧,你表妹晓夏正巧回国了,请她来住一段,再多找几个下人去别院,说房间不够,空不出。” 故作为难的叶禛,看了看自己的老父亲,“这样不好吧,她这性子……” 叶景荣伸手打断叶禛的话,又抬起手看了下腕表,才道:“正好是晚餐的点,我今天去别院吃,你安排一下。” “好的。”叶禛颔首点头,双手泰然在插在裤子口袋里,悠然地走出总统大人的书房。 —————— 正在别院收拾自己用品,打算回客房的鲁小北,被突来的推门声吓了一跳。 回头便见着薛管家,手里还拎了个笼子,将笼子里金黄色的大蛇,放在离床边最远的位置。 “怎么把豆豆送这来了?我正要搬过去。” 薛管家放好笼子后,又端着那和蔼的笑脸,走到鲁小北身旁才应话,“明天三公子的表妹,晓夏小姐要来住一段日子,少夫人可能暂时不能搬过去。” 啥?他表妹?鲁小北顺口就说:“不是有客房吗?一楼。” “晓夏小姐从小与三公子关系要好,以前也会来别院住上一住,都是住少夫人您那间房。” 这……听薛管家这么一说,还是自己抢了人家的房间了?刚打算开口说,她就住客房,一旁的薛管家,又连忙打断。 “因为晓夏小姐过来,再者少夫人您身体不好,近来多调了些佣人来,客房都改成佣人房,别院没有多余的房间。” 这会算是明白了,叶禛你个色狼,就是想占本姑娘便宜是吧,将手中刚收拾好的物件,往床上一扔,气匆匆下楼,这势气,完全忘了那天偷摸叶禛的事件。 “少夫人,您下来啦,正打算叫您来吃晚餐。” 鲁小北眼风都没扫一下说话的兰兰,直接往餐厅走去,边走还边骂,“叶禛,你安的什么心?你个……” “伪君子”三个字卡在喉间,看着叶景荣温和地将目光投向自己,声音软了几十个分贝。 “总统……您……怎么过来了?” 没着急回她,叶景荣招招手,示意她坐到他的身边。待鲁小北小心翼翼地落座,这才说: “都是叶家的媳妇,怎么还叫总统,以后跟叶禛一样,叫爸爸就行。” 满脸黑线的鲁小北,很认真的打量着叶景荣,见他这话不像是开玩笑,苦苦笑道:“是,爸爸。” 看着对面若无其事,准备吃晚餐的叶禛,鲁小北递去一个狠厉的眼神,不过某男像完全感受不到一般,拿起筷子,优雅的吃了起来。 “小北,听叶禛说你爱吃虾,来……尝尝。”叶景荣夹了一只虾,放到鲁小北碗里,又将目光放在餐桌的菜品上。 嘴上也没停下,继续道: “我这身子骨,越来越不如从前,近来也感觉这总统府总少了些生气,你与叶禛结婚都已经有三个月,现在一切都太平,你们啊……可以考虑生个孩子,也让我这老头子,在有生之年,享个抱孙子的福。” 咳咳……一边咳嗽一边努力咽菜的鲁小北,惊恐地看着叶禛,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来,这总统大人怎么如此闲,还管起别人生不生孩子? 而叶禛,像是完全不被叶景荣的话影响,继续低头优雅吃菜。 “不急,慢点吃。”叶景荣又关爱地看了她一眼,亲自舀了一碗放到她面前继续说: “你也知道,叶禛的哥哥们,都离逝早,如今好不容易盼到叶禛结婚,请谅解我这个老人家的心情。” 鲁小北要哭了,她是能谅解他的心情,但谁能谅解她的心情呢,一年后他们是要离婚的,都要离婚了,还生个毛的孩子。 琢磨一会,鲁小北觉得自己一直不吱声也不礼貌,于是乎…… “这个……叶禛他身体才恢复,这生孩子的事……” “父亲,你事不怨小北,只怪我身体才刚刚恢复,这事我们会抓紧。” 叶禛的话才说完,两人的眼神便在空中碰撞,鲁小北紧握住手中的筷子,就差冲上去,戳瞎叶禛那得意的双眼。 “那就好,那就好,小北啊……叶禛这个人性子淡,不太会讨女生欢心,但他也绝不是那种三心二意之人,把你后半辈子交给他,绝对可以放心。” 这时的叶禛,又收回那得意的笑脸,转而严肃地瞧着叶景荣,一本正经的应道:“儿子绝对会好好待小北。” 气饱了的鲁小北,再也没多说一句话,这个死腹黑男,这招数路数真是太多了,他要与自己在一个房间睡觉是什么目地?想着他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鲁小北忍不住就想将领口拽紧。 —————— 是夜,别院的某一间卧室内…… 看着一派悠闲坐在床头看书的叶禛,鲁小北抬起那纤细的手指,连指好几次,才恶狠狠道: “叶禛你什么意思?那份协议你不想履行了?” 随手翻动几页纸,叶禛又不急不缓在应道:“嗯,不想履行了。” 某女怒了 “白纸黑纸,写的清清楚楚,你还签了名盖了章,容不得你说反悔就反悔。” 随手合上书本,将书本往床头柜上一放,叶禛这才将视线放到气呼呼的鲁小北身上,一脸的泰然从容,轻笑一声应道: “我就是反悔了。” 还有这么赖皮的人,鲁小北这一生是第一见,气得喘了好几口长气,才有无奈的开口问道: “不是说的好好的,你这人怎么这样,说变就变,到底是为什么啊?” 此时的叶禛,面上虽一派轻闲,可心底却不是那么的淡然,他知道鲁小北现在还并不喜欢自己。可他没有那么多时间,让她慢慢爱上自己,现在小北母亲的大仇未报,她肯定是不会离开。 那个当值的保安,在云中医生精细的照料之下,就快要醒来,证据过不了多久就会拿到,到时……他要拿什么留她? 见他只是沉默不说话,鲁小北又有些急切的说道: “我们俩又没感情,强拉着有什么意思?还生孩子?这简直是搞笑好吗?你反正也不喜欢我,不如趁早散了,咱们都可以过上自己的生活。” 第97章 表白(求月票) “谁说我不喜欢你?”沉着脸的叶禛,情之下就脱口而出。随后又想到她那段,“我们两又没有感情,强拉着有什么意思?还生孩子?这简直是搞笑好吗?” 鲁小北这一番话,就是一盆腊冬的冰水,让他心冷到打颤的同时,又怒火攻心。 “啊?”站在叶禛面前的鲁小北,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啊了一声又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你说什么?” 叶禛整张脸寒气四射,眸色也暗沉的吓人,顿了一会才再一次冷冷地开口: “是不怎么喜欢你?” 卧室里安静没有一丝杂音,素白轻纱窗帘随风轻摆,鲁小北听到自己的心脏在一寸一寸缩紧。她也知道叶禛不喜欢她,但被他这样大喇喇的说出来,还是第一次。 她没有意外,可是莫明的呼吸有些坚难,看着他冰冷无波的目光,那样如刀刻般的容颜,那随意挑动都会搅乱她心湖的眉目,她知道这个男人,永远不可能属于自己。 咽下喉间那股酸涩,她装着不以为意,轻快笑道: “是啊,反正我们互看不顺眼,也没必要牵扯太多。” 没必要牵扯太多?她一直都是以这个态度,在他叶禛面前自居,强留真有有必要吗?叶禛这一刻有些矛盾,得不到被认可的心,总是会那样的摇摆不定。 看着鲁小北,那毅然绝然的双眼,他终是露出无奈又苦涩的一笑,“跟你开个玩笑,协议我一定遵守。” “父亲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你暂时就住我这里吧,晓夏以前一直住你那间房,这会让她住客房也显得生疏,她父母早逝,才从国外回来。” 那双透亮的大眼睛,就这样直直盯着叶禛,可是她却怎么也读不到他心里真实的想法,不过无所谓了,有叶禛这话,她就放心了。 “那就暂时先这样吧,等晓夏回去,我再搬过去。” 这可能是某女栽过最大的一个坑,多年后她想到这表妹,都是气的牙痒痒,有到表哥家串门,一串就是一年的吗?害她没地住,天天被叶禛魅惑引诱,最后还抵不过被那个混蛋吃干抹净。 —————— 次日清晨,整个别院阳光明媚,气氛详和,鸟语花香。 一群人都站在别院的大门口,翘首以盼,等待着那个传说的晓夏表妹,当然鲁小北也在其中,站在叶禛的身边。 心底琢磨着这表妹来头不小啊,连叶景荣都亲自来接她,看来她以后要谨慎行事,她最怕女人,更怕别院里有女人,想到鲁姗姗与那沈佳,好怕旧事重演。 终于,一辆亮黑色的轿车,缓缓开到别院的门口停了下来,一旁的薛管家立马上前,替那位晓夏表妹开门。 “晓夏小姐,一路辛苦了。” “就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不辛苦,谢谢薛管家。” 晓夏算不得那种惊艳的美女,但是是那种会让人流念往返的美女,看了第一眼,就忍不住再多看一眼,身体高挑,皮肤晰白,及腰的长头发,绑了个高高马尾。 一双米白色的平底板鞋,一条蓝白相间的短裤配了件无袖的白色纯棉t恤,十足的氧气美女,声音听着干净清爽,丝毫没有那种没有那些千金大小姐的做作娇弱。 鲁小北觉得自己对她第一印象不错,看到薛管家又露出那令人的发指的甜腻笑,她心头一乐,心道这次终于可以摆脱薛管家的腻笑杀。 “舅舅,想死我了。” 丝毫不拘泥的晓夏,一把冲到叶景荣的怀里,紧紧地将他抱住,向来威严的叶景荣,也宠溺拍了拍她的后背。 “舅舅也想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一旁的叶禛也只是笑盈盈地看着,没有开口说话,鲁小北纠结着要不要主动去打个招呼。 “这是嫂子吧……我是晓夏,很高兴见到你。” 还没等鲁小北应神是怎么会事,晓夏立马又转换方向,将她抱了个满怀,某女有些尴尬,心道这国外回来的,就是热情豪放啊。 正了正神色,鲁小北刻意的咳嗽两声,才端着笑脸应道:“你好,叫我小北就行。” 推开鲁小北,晓夏又将目光放在叶禛身上,贼贼地笑了一下,才说:“表哥,终于有人将你收了,我以前还一直怀疑你与那个陈陌秋有一腿呢。” 本还有些笑意的叶禛,脸色立马黑了下来,没等他开口斥责自己这个懂事的小表妹,某个更不懂的女人,竟然没忍住笑出了声。 “不好意思,我没笑你,真的,我发誓。”感受到一个目光的杀意袭来,鲁小北又憋着笑脸,违心的解释着。 “最好是这样。”冷冷丢下一句,众人便随着叶景荣一起,回到屋内。 一旁肇事的晓夏,拉着鲁小北的手,还不忘给她一个无声的点赞。“嫂子,你知道吧,我表哥长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是gay” 对这个晓夏,鲁小北有着莫明的好感,这丫头很有趣,她喜欢,“其实我也怀疑他喜欢男人,对我一直都是凶巴巴的。” 两人交头接耳,你一言我一语,俨然成了一对相识恨晚的朋友。 晓夏是叶景荣姐姐的女儿,听兰兰打探来的小道消息,叶禛姑妈算老来得女,将这个宝贝女儿宠得打紧,可不想四年前一次意外的车祸,晓夏就成的孤儿。 为免她留在国内太伤心,叶景荣将她送往国外求学。这才刚毕业回国。 晓夏果然是直接进了鲁小北之前住的那间房,看着她心满意足回忆过往的模样,看样子叶禛并没有骗她,晓夏以前确实住这。 “哇,这个银杏树,长这么高了,我走的时候,它还没有及窗口的位置,现在都能挡住窗口的阳光了。” 房间里已经经过整理,没有鲁小北之前的气息,晓夏也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说完又转过身,扬起好桃粉色饱满的小嘴巴,说道: “嫂子,我听舅舅说是你治好了表哥的病,真的谢谢你,我表哥唯有以身相许,才能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咳咳……鲁小北一阵气岔,想都没想,连忙挥手道,“以身相许就不用了,救他也是应该的。” 第98章 扑倒 鲁小北就是那么随口一应,完全没想到这一句话,带来的后果,她说以身相许就用了,也就是说他与叶禛还没有夫妻之实。 晓夏像是发现惊天大秘密一般,惊叫道: “嫂子,你不会与表哥还没……”瞪着一双大眼睛的晓夏,陷入疯狂的脑补之中。 “我表哥是不是在那方面不行?我表哥难道真的是gay?我表哥是不是有别的女人?我表哥是不是不喜欢你?” 一连问了n个问题,吓得鲁小北直摇头,这要是被叶禛听到,非剥了她的皮啊。 “不……不……不……不是这样,不是这样。”鲁小北连声制止她继续问下去。 “那是为什么?你们两睡一个房间,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发生?你看着我表哥那张脸,你怎么抗得住?” 琢磨着怎么回答这个脑洞大的表妹,她有一点也是说对了的,就是叶禛并不喜欢她,这才是关键。 “是这样的,在你来之前,我是住这里,我与叶禛吧……我们两人虽是夫妻,胜似友人……友人。” 说完,鲁小北还不忘附和自己的话,自顾自的点头。 “你的意思是,表哥不喜欢你,他也太不厚道了,你都救了他的命,牺牲下身体陪你睡觉怎么了?” 晓夏下好结论,看那架式是打算出门去问叶禛,鲁小北揩了揩额间的冷汗,一把拉住她细嫩的小手,乞求道: “我的姑奶奶,你嘴下就矜持一些吧,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根本不需要他牺牲身体啊。” 鲁小北以前一直以为自个是个说话没有尺度的人,哪想遇上这个晓夏之后,才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她嘴里吐出来任何一句,听着那都是叫人脸红心眺啊。 “来……收拾东西,收拾完去吃饭,”干干地笑了两声,鲁小北又将她扯了回来。 看着晓夏只是盯着自己不说话,她也暗自长舒一口气。 “嫂子,我就问你,你想不想睡我表哥,只要你想,我一定帮你。” 晓夏看鲁小北这副小心翼翼唯唯诺诺的模样,可见她平日里肯定受尽了表哥的欺负,娶了她又不把她当成是自己的妻子对待,真是过份。 鲁小北刚好的身子骨,终经受不住她如此豪放的语句,摇摇晃晃地往后退了好几,才抵在了乳白色的实木梳妆台旁。 一脸的愁苦,这到底是个什么事?为什么来了个这样让人想入非非的小丫头,咽了咽干涸的喉咙,鲁小北那句“不想”,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嫂子,你要说不想,我打死都不信,就我表哥……那脸蛋,那身世,全h国没有哪个名媛千金不想的。” 尼妹,还让不让人活,鲁小北纠结了,现在若说不想,晓夏指不定还以为她装清高,若说想……她这刚好的老脸,挂不住。 “偶尔想一想。” “啪”,晓夏双手一拍,发出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吓着鲁小北小身板一颤,看她一脸意料之中的表情,鲁小北想遁了。 “嫂子,想是正常的,女人嘛,偶尔想想男人那很正常,不过不能光想,一定要行动,满足自己心里所想,才叫真正的女人。” 好高深的样子,鲁小北讷讷地看着她,不知道怎么接话,转而又听到晓夏语重心长的声音, “换个角度来想下这件事,嫁了一个这么帅的老公,天天只能看不能碰是个什么心情呢?就像如火一般灼热的大夏天,放了一杯加冰块的凉水在你面前,只准看不准你喝,重点还在于你还快渴死了。” “如何解渴?简单粗爆,一口喝掉。不要考虑那冰块水愿不愿,管它愿不愿意,喝了再说。” 听她这么细细一分析,鲁小北竟然还觉得有道理,越听越来兴趣,拉长着耳朵,等着晓夏的下文, “你不喝,自然有别人来喝,与其放着等别人来,不如自己先解自己的渴,管它能喝多少呢,就算不能喝到全部,也让剩下的人,只能喝你喝过的。” 鲁小北震惊了,觉得她分析的太对了,虽然叶禛不喜欢她,但好待他们是真正的夫妻啊,就算之后要离婚,她也不能如此亏,让那个鲁姗姗或者沈佳捡这么一个大便宜。 “那你说要怎么办?” 似乎说的太多,有些口干,晓夏走到桌子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完之后才应:“一切听我的安排,今天先去吃饭。” 果然,她话音落下,就听到门外有人敲门,鲁小北正了正神色,理了理身上的白色纱裙,一本正经拉开卧室门。 “吃饭了。” 叶禛的声音魅惑而轻缓,经晓夏这么说,鲁小北一看到他竟然有一股莫明的冲动,扑倒吃掉。 看着她那有些非正常的红的小脸,他静静的站在门边,目色中有些疑惑。 “我们没聊什么?” 眉头一蹙,叶禛又将视线放在鲁小北身上,他有问她们俩再聊什么吗?“有什么话,可以明天再说,先吃饭。” 不再管屋里的鲁小北与晓夏,叶禛转身下楼。 “嫂子,你刚刚是什么感觉,是不是有一股剥光我表哥的冲动?”晓夏几个小跑步,来到鲁小北身边,兴奋地问道。 还别说,她刚刚真有那么一股冲动,这晓夏真的太神了,不过这种事她也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没吭声,拉着晓夏一同下楼。 绕过客厅,临近餐桌时,鲁小北又纯属好奇地问了一句: “晓夏,你在国外学什么专业?感觉你知道的真多。” “性心理学。” 绕到餐桌前,晓夏一派悠闲地坐了下来,看到一旁被雷焦的鲁小北,疑惑地问道: “嫂子,站在干嘛呢?来坐,你坐表哥旁边。” 嘴角抽了抽的鲁小北,暗骂了一声,见了你的邪……眼风扫了一眼叶禛,见他眸色淡然,神情平和,不像是故意找这么个丫头来整自己。 “坐吧,吃饭。”似乎也发现鲁小北的打量,叶禛抬起头,清冷地道了一句。 没应声,鲁小北走到餐椅边坐了下来,见着兰兰将碗筷摆在自己面前,才将目光从叶禛身上收回。 某男的嘴角在她目光移开的那一刻,露出一丝微不可见的弧度。 第99章 游泳 有了晓夏,别院热闹很多,介于鲁小北同学,稀里糊涂就与她达成睡了他表哥的协议,这几日晓夏都在帮她制定计划。 第一步,泳池诱惑 叶禛这个人虽然性格冷漠,脾气不好,腹黑小心眼,但他的生活都是精致到无可挑剔,每天从军联府回来,吃过晚餐,去书房看半个时辰的书。 接着……去训练室的那边健身游泳,晓夏认为游泳是一个不能放过好机会,为什么这么说,因为鲁小北不会,只要找机会让他教鲁小北,两人就会有身体的接触,保不住就能勾起他对鲁小北的兴趣。 “晓夏,算了吧,我已经不是太想睡他,咱别费这劲了。” 知道晓夏的学习性质之后,鲁小北的热情度没那么高,虽然有时候还是会被她说的脸红心跳,但她学会了克制。 与叶禛又一起睡了好几晚,她看着那家伙完全没有那方便的意思啊,每天都是很晚才来,来了倒头就睡,对自己没丁点儿兴趣。 自己这么刻意接近,也太掉架子,不行,鲁小北不想拆腾了。 “嫂子,你难道就真的想让那些狐媚子来睡表哥?” 一把拽住她,晓夏不准她走,关键时候她要是走了,那她这个性实验的测试就失败了,她要拿表哥与嫂子当案例写一篇实践课题。 “这是哪跟哪啊……”再说了叶禛这人也不是随便一个人想睡就能睡的。鲁小北不想再与她扯这些有的没的,转身就了离开泳池。 “表哥,这里……”一旁的晓夏死死拉住她,还不忘对泳池里正在游泳的叶禛大喊道。 背脊一直,鲁小北真想拿了胶布封住这丫头的嘴,看着她那兴奋的小脸,抚了抚额头,有些无奈地说道: “别喊了,我去。” 游到泳池旁的叶禛,并没有上岸,微微扬起那张迷人的俊脸,疑惑地瞧着岸上的两人。 “表哥,嫂子不太会,你帮她。”晓夏也没转弯抹角,直接将鲁小北推了出去。 说完还对叶禛眨眨眼,露出贼贼的一笑,腹黑的某男依旧面然淡然,瞧着有些不自在的鲁小北,轻笑道: “好。” 干净而清晰的一个好字,却莫明让鲁小北就红了脸,将头垂得更低,以免被他发现自己的囧样。 一身正红色比基尼的鲁小北,还套了一件白色的轻纱皮肩,白皙的皮肤在这袭红色的泳装下,显得更为雪白透亮,瘦身下来的身材,娇小动人,玲珑有致。 压下腹部的那股躁热,叶禛递出自己修长的手臂,声音格外轻软地说道:“下来吧。” 有些尴尬的鲁小北,又回头瞧了一眼晓夏,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要下去。 “哎……我肚子突然有些痛,我先离开一会,你们先游。” 转身时,还不忘用肩头抵了下鲁小北的后背,一个重心不稳,外加脚底湿滑,鲁小北直直地往叶禛的方向扑了过去。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栽到水里,便被叶禛长臂一挥,稳稳揽进了怀中。 “没事吧。” 落入水里时,荡起的水花让鲁小北有些睁不开眼,叶禛单手环住她的腰肢,两个身体就这样紧密地贴在一起。 他身体的温度,就这样一点一点没入她的身体,鲁小北脑子里全是晓夏这些说的那些乱不八糟的话,什么夫妻之前,不管有没有爱情,但一定尝试拥有彼此的身体。 只有拥有过彼此的身体,才知道自己到底会不会爱这个人,她越想身体越热,热到她有些呼吸难受。 身上的皮肤开始一寸一寸的变红,耳根、脸颊、脖子、以及她微微起伏的胸口。 “小北,你怎么了?” 平日清冷的叶禛,见着鲁小北这娇羞的小女人模样,心中的那股渴望越发的难以忍耐,声音有些低沉暗哑。 “你能放开我吗?”将整个小脑袋都快扎进水里的鲁小北,根本不敢抬头看叶禛的脸,她怕自己会忍不住……会按云中医生说过的那句话做了。 “确定?”蹙了蹙眉的叶禛,那双湛黑清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浅淡的笑意。 待鲁小北完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时,一把放开自己的手臂,顿感自己身体下沉的鲁小北,本能地伸手双手环住叶禛脖子。 一脸惊诧的看着他,发现他眼底的笑意时,便知道他是故意吓自己,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里,冒着两股怒火。 不过心底再怎么生气,也将自己双手放开,她刚试了水深,心中敢肯定这是深水区。 “你是我老婆,你说让我放,我就放,还有什么不满意?” 看着鲁小北气嘟嘟的模样,叶禛心里某一处越发的柔软,他想狠狠吻吻这个狠心的女人。让她一辈子都不敢再说离开自己的话。 摇了摇头,鲁小北的心脏又开始胡乱的加快速度,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快,快到她要窒息,她不想自己再这样下去。 要不就按云中医生说的办吧…… “叶禛……”她冷不丁地叫了他一声,见他抬起那魅惑的双眼,轻轻的阖了下,挂在卷翘睫毛上的小水珠,晃动两下却依旧掉落。 终于,她顺应了心里的感觉,对着叶禛薄薄的唇瓣,狠狠地吻了下去。 身体顿然僵住的叶禛,还没明白是怎么会事,挂在他身上的小女儿,就“撞”到了他的唇际上。 从来都是主导者的他,依旧没有理清鲁小北这是什么意思,刚打算开口问他:“你……” 顺势她湿热的小舌头就滑进他的嘴里,叶禛顿感全身被电流击过,心脏也是猛然的缩紧,失去往日的平静。 一把推开那个撩人的小女人,叶禛不可思议的盯着她,想从她那泛红的双眸,看出一些他所期盼的结果。 这一次,鲁小北的心受到了一万点伤害,主动送上门,都被叶禛推开,果然不喜欢一个人,是不可能与她亲近的。 “鲁小北,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明白,口口声声说不喜欢自己,要跟自己一拍两散的人,为什么会主动吻他?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见她委屈着一张脸,不说话,他是又气又急,说话的声音也忍不住提高几分。 第100章 亲吻 委屈了一会的鲁小北,脸上的羞涩娇红慢慢退却,泛红的目光变得黯淡冷淡,觉得自己刚刚就像个傻子。 被他这样狠狠的质问,难堪的同时也明白自己的自作多情。两人相视片刻,鲁小北又像个耍无赖的小痞子般笑道: “就是好奇而已,刚刚的事很抱歉,以后不会再发生。” 波光粼粼的水面,一阵细微的冷风吹来,看着沉默不语的叶禛,鲁小北猜想他或许会生气,怕他忍不住会把自己淹死,她有了落跑的念头。 “你能放我上去吗?” 将放在叶禛脖子上的手臂放开,鲁小北在他的怀里挣扎了几下,想摆脱两人这样紧紧贴着的姿式。 只是圈住她腰肢的那只手,并没有松动的意思,见鲁小北挣扎,他反而抱得更紧,水珠滑入他黯淡落寞眼眸里。 “好奇?你仅仅因为好奇就去吻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为什么你每次都这样?一次次让我期待,又一次次让我落空?” 那么一刻,那么一丝丝的惊喜,还没来得及到达他的心底,就这样消散的无影无踪。 “我……。” 不再想听她的解释,叶禛觉得这个女人的嘴里,一定吐不出什么好话,他不要听,他只要按他所想的做就可以。 左手轻轻托着鲁小北的脑后,没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他低下头,覆上自己冰凉柔软的唇际。 瞪大双眼着鲁小北,顿时觉得整个呼吸里都是叶禛的气息,根本不由得她抽出思绪来理清这是怎么回事。 他霸道而用力的亲吻,一点一点啃噬着她的理智,她缓缓地闭上双眼,双手抵着叶禛胸膛,身体却本能想往前靠,她渴望他身体每一寸皮肤,他的每一次轻抚,都让她仅剩不多的的力气慢慢抽离。 到达肺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她想试着叫他停下,可张开的唇齿又被他无情霸占,抵在他胸膛前的双手,轻锤推着他肩膀。 只是早已没有力气的鲁小北,这样微弱的拒绝,就是更深层的引诱,挑逗得叶禛越发止不住。 下一刻,鲁小北只感整个身体,轻轻的往后仰去,抱住他的叶禛,与她一起没入水中,而他的唇际依旧没有离开过。 身体开始渐渐的下沉,此时的她,不止不能呼吸,更连呼吸的权力都没有,不太习水性的她,又再一次将自己的细白的双臂,紧紧环住叶禛的脖子。 她的意识越来越弱,弱到她下一秒以为自己就会淹死,抱着他的叶禛,又突然将她托出水面,看着她如出水芙蓉般娇红的小脸,依依不舍的放开。 感觉到氧气的给予,鲁小北头脑开始清醒,开始大口大口的吸气,这算不算差点被吻死?心底唯一剩下的念头便是,“叶禛你是变态吗?” 好一会才顺过气的她,轻垂了下叶禛的健硕的胸膛,有些娇嗔的语气: “你疯了吗?差点把本姑娘闷死。” 眸色有些绯红的叶禛,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抬手抚了抚她湿漉漉的小脸,指尖落在她的额间。 “我很清醒,只有你这种疯子,才会因为好奇去吻一个人。” 气闷的鲁小北,看着叶禛那似笑非笑的脸,一时竟被堵得无言以对,如果她是因为好奇才吻他,那他呢?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吻她?出去对她刚刚好奇的报复?还是他也那么一点点……立马打断自己胡思乱想的鲁小北,他不可能也不会……喜欢自己。 低下眼帘,不想他发现自己莫明的失落,很没骨气地道了句,“放我上去,我累了,肚子疼。” 她与叶禛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就算不得已牵扯在一起,那也不可能会有结果。她实则连偿试去爱他的勇气都没有,只有这般静默无语的远远看着他,等着一年之约,等着结束。 ———————— 经过泳池那一吻,鲁小北再与叶禛单独相处时,变得没那么自在,待两人回到别院,已经晚上9点,泡水太久的鲁小北,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你先上去,我让兰兰煮点生姜水,去去寒,免得一会感冒。” 乖乖点的头的鲁小北,有些羞涩的转身上楼,不想刚走到卧室门口,就见到隔壁的晓夏探出头来。 “嫂子,怎么样?我表哥见你那一身泳衣肯定没把持住吧,成事没?” 经她这么一提,鲁小北脸更红了,什么成不成事,那可是在泳池好吗……瞥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还真是狠心,就这样将的丢到泳池,差点被你表哥淹死。” 愁着一张的脸的晓夏,觉得不至于啊,他表哥再怎么说也是个男人,就算对她不满意,也不会做那么没品的事。 “不打紧,再想别的办法。”她相信终有一天,她会将他们两人变成有名有实的真夫妻。 挥挥手,鲁小北不想再与她扯下去,自己也着实累了,“睡吧,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推开卧室门,不管还想问话的晓夏,鲁小北直接走到浴室,洗了个澡,套了件粉色的丝质睡衣,就回到床上躺着。 觉得小腹有些隐隐作痛,脑子里还回荡着叶禛说过那句话,“你仅仅就因为好奇而去吻一个男人?” 应该不止是好奇吧,她的心正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不再那么渴望自由,不再那么渴望一年之约,不再想以后的人生路,只有她一个人。 困意袭来,她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小北,起来,把姜茶喝了,放了一些糖,不会辣。” 将躺着的鲁小北扶稳靠到自己的肩头,叶禛又拿过床头柜上的姜茶,吹了吹放到鲁小北的唇边。 掀开的眼帘的鲁小北,半眯着眼,喝了几口之后,感觉身体舒服了许多。 “怎么了?看你脸色这么不好?”叶禛又将手,搭在她的额间,也没见发烧的迹象。 拉下叶禛放在自己额间的手指,鲁小北有些虚弱的应道:“没事,就是……那个刚刚来了。” 起初叶禛还没明白,她口中的那个来了是什么意思,刚打算开口再追问,那猛然想起女人的生理期。 耳根有些发烫,叶禛不自在的轻咳两声,又将碗里剩下的姜茶喂她喝掉。 “那你好好休息,我去洗澡。” 浑身无力的鲁小北,点点头,乖乖的躺下继续睡,在叶禛离开前,还莫明的丢下一句,“你也早点来休息。” 第101章 礼物 满园淡粉红的木槿花,争相绽放,清晨的露珠摇摇欲坠的挂在花蕊上,老旧木栅栏内,各色的月季,如犹花季的少女,鲜活而耀眼。 “嫂子,知道为什么这会有那么多木槿吗?”看着眼前成片的花海,晓夏有些感叹的问道。 一大早被拉来散步的鲁小北,惺忪着眼,无心观赏眼前的美景,只想快点结束再睡个回笼觉。 “不知道,我才来几个月而已。” 揉了揉眼,鲁小北托着虚软步子,继续往前走。 “这是表哥种的,以前院子里全里是种些名贵的花草,后来他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有一日回到府里,就让薛管家,买了许多木槿回来。” 不管她爱不爱听,晓夏拉住她的手,拐向木槿园内。 某女虽然不情愿,也不好意思拒绝,长吸一口气,打足精神陪这表妹,好好游荡一次,不然自己想回房里睡觉是不可能了。 “你表哥本来就是个阴睛不定的人,随时改变喜好,也没有什么好意外。” 木槿园不如别的花园内,整理的干干净净,鲁小北站在及小腿位置的杂草里,看着一珠珠细细长长木槿枝条。 “看多了那些娇艳的花朵,这木槿花确实算得上清新脱俗,让人越看越有味道。不过你表哥也太区别对待了,别的园子里,杂草都除的干干净净。” 晓夏比她兴致更高,顺手就折了一朵,又笑嘻嘻的帮她插在耳郭旁,然后一脸满意的开口道: “嫂子,只有你能配得上这木槿花,真漂亮。” 鲜少被人夸的鲁小北,一时有些脸皮薄,脸颊印上两朵娇羞的红霞,“你自己带上,也好看啊,哪有谁非得配什么花。” 晓夏觉得她这样的理解大错特错,“当然不是,表哥说木槿花是生命力很强花种,它不与人争艳,只努力绽放成自己的模样,我觉得你就是这样,所以看到这花就想到你。” 停下脚下的步子,鲁小北疑惑着望着一边清新的大美女,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拉着鲁小北手指的晓夏,有些心绪复杂地眼神看着她,顿了一会又开口。 “你的事,薛管家都告诉我了,绝对不是私底下八卦,而是薛管家希望我与你能好好相处,他说全总统府的人都要感谢你,感谢你救了我表哥。” “还有……关于你的身世也说了一点点。” 原来是这个,鲁小北轻笑一声,不以为意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换成任何一个人,在能救你表哥的情况下,都不会袖手旁观。” “至于我的身世,我自己也觉得一言难尽,不知从何说起,反正吧……有些曲折离奇就是,不过不打紧,以后会好的。” 她是一个乐观坚强的人,无论何时,她不曾轻意服输,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吧。 晓夏见她如此说,心底更是心疼,薛家管说她生母养目都死了,生父也待她不好,十岁就把她送了,就连嫁给表哥,也是因为表哥那会病重,娶来冲喜。 不过好在,表哥与舅舅都喜欢她,让她以后也不用再吃这种苦头。 “嫂子,我表哥一定会好好待你的,你别看他冷冷冰冰一个人,其实他心地善良重感情,绝不会辜负你。” 说到叶禛,鲁小北有些逃避,他确实待她不错,但那不是爱情,若不是她救过他的命,他不会与自己有任何交际,这种报答的感情方式,她鲁小北最不需要。 “恩,我知道,不过有些事强求不得,行了,回去吧,一会还得去陈陌秋家贺寿。” 望着鲁小北转身离开的背影,晓夏有些纳闷,难道嫂子有了喜欢的人?她根本不喜欢表哥?这就有些头大了,安表哥那重感情的性子,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放她离开吧。 感情的世界,真的太复杂,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真是比单身还要惨,心疼自家表哥数秒。 ———————— 别院内今天也格外忙碌,大厅里的薛管家,正在给陈钦的母亲准备着70大寿的贺礼。 据说那老太太是个性子刚烈的人,不太喜欢那些没心意的礼物,这事也是煞费了薛管家的苦心,连着看着许多遍礼品单都觉得没跳到合适的。 眼尖瞧到鲁小北,穿了一身米白色的短礼裙,小心翼翼的下楼,连忙开口问道: “夫人,您来挑挑看,这老太太的礼物,我这个老人家,着实不会选。” 提着胆儿走路的鲁小北,真的恨透了这高跟鞋,但兰兰说一定要穿正式些,她代表的可是总统府的颜面。 她有些愤愤不平,颜面有叶禛不就行了吗?他往那一站,那不就艳光四射了,哪还用得着她,不过不管她怎么抱怨,兰兰也没同意让她穿平底鞋。 经过上次的撞衫事件,礼服这一块,她也没敢再穿蓝色,这些个女人,变着发儿的打击她,让她们与叶禛去情侣装去吧。 鼓着那白净净的小脸蛋,走到薛管家面前,接过他手中的礼品单。 这不看还好,这一看就差点闪瞎她的眼,某某国赠送通灵玉如意,金线所绣的百寿图,白脂玉镯等…… “好贵重的样子,随便挑一样都不错。” 薛管家接过她手中的礼品单,老脸越发愁了,“少夫人,这礼物不能随便送,这些虽然贵重,但都不讨喜,那陈家老太太未必看得上眼,她呀……年轻的时候是名女军官,性子刚烈,对这些空有名头的东西一向不看重。” 不止薛管家愁,鲁小北也愁,她也摸不准那老太太喜欢什么啊。 “平常老太太不都喜欢这些吗?那她喜欢什么?在这之前你们没打听点小道消息?” 这会的薛管家老脸皱的更深,他们哪里没有打听过,但这老太太深居简出,也没人知道的太清楚。 “这人性子不同,爱好的各种东西也不同,像叶老太太就会钟爱礼品单上这些,您以后送礼时,尽管往贵的送,她准开心。” “叶老太太?” 这是哪号人物,鲁小北来这么久,一直没听说过,姓叶……难道是与叶家有关。 “叶老太太就是三公子的奶奶。” 第102章 贺寿 这着实让鲁小北震惊了,总统府一直没有人提起这老太太,连着叶禛病成那样时,她也见过那号人物,怎么突然还有叶老太太。 压着心底的好奇,鲁小北也没再追问,想着哪天得空,再从兰兰那好好打听一番。 “那陈老太太,近来身体状况如何?”不能从贵重下手,只能从她身体所需下手。 一旁的薛管家细细思量起来,照理说她就算身体有什么不适,也会有人精心照料,药材上面不会差。 “陈老太太有些腿疾,这梅雨天,就会痛得难已行走,只得坐着轮椅,也请过不少名医,但都没什么效果。” 只要身体有需求,这就好办了,鲁小北向薛管家招了招手,在耳边嘀咕一阵,两人顿时都眉开眼笑。 “夫人真的不止是总统府的福星,以后也会是全h国的福星。”听完的薛管家,一脸崇拜的看着她。 不好意思的鲁小北,笑着挥挥手,“都是些旁门左道,登不得台面。” 薛管家觉得少夫人这是谦虚啊,能救人的办法都是好办法,想着三公子病了几年,还不就被她几副药治好,要他说,少夫人就是神医,比那些医疗队的人强多了。 “聊什么呢,那么开心?” 从二楼下来的晓夏,一脸八卦跑到鲁小北身边,身后还跟着好几日没怎么说过话的叶禛,经过泳池一幕,鲁小北有些刻意躲着他,头两天,他回来的早,她就装睡,后几日,他可能忙回来的得晚,等他回来时,她是真的已经睡着。 今日的他,一身银灰色的修身礼服,外套扣子并没有扣上,随意敞开着,里衫配了一件贴身的纯黑色短领衬衣。相较于配着一板一眼的领带,这样的搭配,将他本就冷然的气场演绎的十足。 单手插在裤袋里,纤长浓密的睫毛下,那双清冷而淡然的眸子,只是静静打着量她,对于他们今天要送礼的事,完全不关心。 被他灼热的视线,打量得有些无措,鲁小北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轻声应了晓夏一句: “给陈太太选贺礼,不过还真知道送什么好。” 两人之间流动的情绪,晓夏一眼便已经看穿,拉着鲁小北的手,亲切的应道:“嫂子选什么就是什么,你的眼光一定错不了。” 说完的晓夏还不忘身后的叶禛,转过身看着叶禛问:“表哥你说是吧?” 抬手按了按自己紧绷的太阳穴,看着晓夏那副你敢说不,我就要拼命的表情,不耐地应了一声“嗯。” “看,表哥也相信你的眼光,你就随便决定。” 说完便拉着鲁小北往别院外跑,一旁的薛管家看了眼叶禛,见他没说什么,便直接按鲁小北所说的去准备。 陈钦系军联府系国防部部长,整个军联府隶属他的管辖,在h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他为人耿直,铁面无私,对于那个损害国家利益的不犯之徒,他绝不姑息,是胜名远扬的铁榔头。 正是因为他这种刚正的性子,军联府才得已几十年根基稳固,让那些想动摇国之根本的有心之人,无从下手。 陈钦他们所居住地方,为军属大院。 从总统府过来,约计半个时辰左右,鲁小北第一次来,不免有些好奇,目光一直放在窗外,大院里多为独栋别墅,看着并不大,每家前院还有一块空地。 有些家种着花花草草,有些家则直接种了各种蔬菜,鲁小北觉得这里比总统府好多了,多有生活气息,还可以蹿门。 “嫂子,我们到了。” 随着晓夏有些兴奋的声音落下,车子也缓缓停稳,推开车门的晓夏,着急地拉着她下车。 “晓夏……没大没小。” 叶禛近来一段也有些后悔,自从晓夏来了,小北对他的态度,是越来越冷淡,本想着父亲的办法,是个好办法,哪想却让她越来越躲着自己。 一连好些天,她都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弄着他也有些心绪浮躁,以免对她说出什么不受控制的话,他也只得每日早出晚归,让自己多多冷静。 晓夏有些悻悻然放开鲁小北,不满地看着叶禛,却也乖乖站在车旁,不再咋咋呼呼。 鲁小北着实也被晓夏搞到头大,叶禛让她老实点也是好的,将身上及膝的短裙往下拉了拉,才迈开那细长白净玉腿,打算下车。 只是右脚才落下,一道娇软好听的声音传来。 “叶禛,你怎么才来,陌秋都开始抱怨你了。” 沈佳穿着一身粉丝的短款礼裙,步子轻快的跑到叶禛面前,见到一旁低着脑袋的晓夏,又惊喜地问道: “这是晓夏吗?你回来了?长得快认不出,真是太漂亮了。” 说着又走到晓夏的面前,热络地拉着她的手,旧友重缝的模样,碍于面子,晓夏也礼貌地笑了笑,又将目光放在车门口的鲁小北身上。 “嫂子,下来吧,我们一起进去。” 鲁小北第一眼便落在沈佳那套礼服上,淡粉色露肩款,小香肩若隐若现,礼服的腰间还配了朵蝴蝶结,青春俏皮还不失妩媚。 她在努力回想着,这沈佳多大年纪了,与叶禛是同学,没有三十,起码也二十好几,这打扮着实也嫩了点。 将另外一腿,慢慢悠悠的放下,鲁小北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起身下车。 站在晓夏旁的沈佳,脸色立马变得苍白毫无血丝,怎么可能……怎么可短短几个月,她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那张脸……那胖胖的身体,不可能,这太诡异。 “沈小姐,好久不见。” 沈佳明显有些站不稳的样子,她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礼貌的递出自己纤细柔滑的手指。 见着沈佳久久不曾开口,一旁的晓夏也疑惑的看着她,“沈姐姐……” 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沈佳扯出一丝坚难的笑意,递过自己的手掌,握住小北。 手指的颤抖与掌心的细汗,鲁小北不是没发现,不过还是装着若无其事的模样,又道:“沈小姐今天真漂亮。” 哽在喉间的那句“你也是”沈佳怎么都说不出口,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鲁小北会变成这样,叶禛会不会对她已经…… 沈佳没有细想下去的勇气。 第103章 遗忘 沈佳这种莫明的不安,瞬间被叶禛接下来的行为,变成恐惧。 “小北,走吧,麦成也有过来,你难道不想见见他?” 端着宠溺的笑脸,叶禛上前拉住鲁小北的左手,又着一旁震惊之中的沈佳道:“走吧,一起进去。” 被叶禛这么一牵手,鲁小北挺直的背脊有些僵硬,本想试着挣脱他的手,想着他眸色之中压的冷意,又任由着他拉着自己往里走。 几天没理自己的叶禛,为什么突然又变得这么温柔,难道又是想做戏给沈佳看,对于他这种拿她当挡箭牌的事,鲁小北非常鄙视。 步入别墅的叶禛,对于自己这小娇妻实在没办法,他知道她不会主动向他服软,他并不是想做戏给谁看,而是如果他一直这么冷着她,搞不好又会让那些莫明其妙的人,有了别的念头。 别墅大厅为敞开式,进门便能看到陈陌秋从二楼匆匆跑了下来,他身后跟着鲁小北许久未见的麦成。 一时小些激动的鲁小北,顺势就挣开叶禛的手,向着叶麦成的方向走去。她醒来之后便有电话联系过他,但一直都是关机。 那时自己身体又没恢复,叶禛肯本不让她出总统府。不过她还没开口与麦成打招呼,就听到陈陌秋那惊恐到扭曲的声音 “我的天呐,这还是我嫂子吗?嫂子你这是去哪国整容了?恢复得挺快啊。” 向来不怎么待见陈陌秋的鲁小北,白了他一眼,没应声,转眼又对着麦成笑嘻嘻的问道:“你最近怎么电话都关机?” 麦成知道今天会遇上她,心底高兴又失落情绪,让他有股逃避的冲动,他这段时间关机的主要原因,就是不想再单独联系她。 “最近去了外地,找我师叔,临走时将手机落在家里。” “是吗?找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新的线索?”兴匆匆走到麦成的身边,脸上也是笑得毫不不防备。 陈陌秋又将视线落在叶禛身上,带着疑惑的面色走到他跟前,一副八卦的嘴脸,“麦成跟嫂子什么情况?好像比你这个老公关系更好呀。” 叶禛也只是冷着眼,不应陈陌秋,他早料到鲁小北会这样,但真正在自己面前上演,他还是有些气闷。 跟在叶禛身后的晓夏,从第一眼看到麦成,就开心得再也迈不开腿,想不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他,四年前那个傍晚,她蹲在总统府后花园某一个角落里哭泣。 是他找到了她,他告诉自己,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都应该开心的活着,亲人离开我们纵然伤心,但也要振作勇敢面对接下来的生活,因为已经离开我们的亲人,一定不希望再看到我们如此不爱惜自己。 那一年,她父母因车祸离世,18岁的她,除了害怕,除了哭泣不知道该怎么办,那天的他背着她走在秋日的夕阳下,路过被整片夕阳印红的青湖旁。 他说他叫麦成,是表哥的朋友,他可能以后不会来总统府看她,希望她能摆脱过去,好好活下去。果然她没有再等来第二次遇上他,便被舅舅送出国,这一走就四年。 想不到回国后没多久,就能在军属大院遇上他,晓夏觉得这一定是缘份的安排,她与他注定不会错过。 现在的他,比当年更加成熟稳重,深遂俊美的五官丝毫没有岁月的流逝而改变,眉眼里多了股忧郁的气息,更是添足了他身上的男人味。 “麦成。”再也不满足这样远远地看着他,晓夏几个快步就跑到鲁小北身后,弯着眉眼,笑的格外甜美。 与鲁小北寒暄的麦成,完全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眼前这个小丫头他认识?又将疑惑的目光投向鲁小北。 “这是晓夏,叶禛的表妹,才从国外回来。”鲁小北也并不意外她知道麦成的名字,想着她只是问下叶禛就会知道。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麦成礼貌的伸出自己手右手,客套的笑脸让晓夏眼睛一酸,原来他早就不记得她。 眼见晓夏就快哭出来,跨步而来的叶禛,也发现她有些不对头,“晓夏……”。 吸了吸鼻头,努力不让泪水掉出眼眶的晓夏,微微侧着头,有些失态地看着叶禛。 “麦成跟你打招呼。”轻轻抚了抚晓夏眼角那颗摇摇欲坠的泪珠,叶禛轻声道。 晓夏明白,他不想让她失态,可她的心真的好难受,这四年她在国外没有一刻不想这个人,她甚至想到,只要毕业,她回国第一件就是找到他,嫁给他。 可他……却根本不记得她。 将心底那苦涩的笑意统统隐去,她再次转过头,笑得灿烂如花,“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不管他是不是就这样忘了她,她也一定会让他重新记得自己。 “好了,今天时间足够多,先去看看我奶奶,再来叙旧啊。” 陈陌秋欢快的声音,将这段小小插曲打断,一行人随着他上了二楼。 二楼与一楼装修风格一致,纯中式的感觉,显得正气端庄,木制网格的屏风古色古香,多了份岁月静好的宁静。 叶老太太因为犯了腿疾,不方便下楼,他们也只能到她卧房里,一路都拉着鲁小北的晓夏,终是忍不住,贴着她的耳际边,悄悄地问: “嫂子,你今天到底准备了什么礼物?” 她虽问的小声,紧挨着的沈佳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拉长耳朵,认真听了起来。 “这事准备仓促,也就随便弄了下,不值得一提。” 如实回答的鲁小北,让沈佳嘴角扬起一丝得意的笑,这叶老太太可以国防部长的母亲,送礼可不能随意,她就等着看鲁小北如何丢总统府的脸。 卧室门被在前带路的陈陌秋推开,老太太怕是早已经知道这群年轻人要给她贺寿,穿戴好坐在轮椅内上,目光期盼投向门边。 “叶禛,来来……快过来,老太婆都快想死你了,听说你身体大好,真是整个h国的大喜事。” 老太太身体虽然消瘦,但说话中气十足,完全不像一个古稀之年老人的声音,被点名的叶禛,加快步伐,走到叶老太太身边,握着她的手,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您的身体可还好,是叶禛不好,没过来看您。” 第104章 送礼 叶老太太连连摆手,“军联府有那么多事等着你处理,哪能因为我这个老太婆耽误了你的事,我身子骨健朗的狠,你病好了就好,病好了就好,陈钦啊……也有个指望。” 明白她老话中的意思,叶禛是觉得要加快步伐,解决这一祸端,还h国一个安宁。 “奶奶,您放心,都会过去的。” 满目慈爱的叶老太太,又将目光放到了沈佳身上,打量了一会才问道:“这是沈家千金吧,长得真是乖巧水灵。” 没等一旁的沈佳开口,陈陌秋有些吃味的抢白道:“有您孙子长得水灵帅气?奶奶您也太偏心,尽夸叶禛与佳佳。” 他这知引一屋子人,低笑起来,叶老太太也是性情开阔的人,连忙应声道:“你再水灵帅气也没用,反正没有哪家姑娘看上你。” 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惹得陈陌秋好一阵气结,有些不服气的开口:“这里除了叶禛,其它人也都未成婚,也不止我一人白瞎了一张脸。” 叶老太太这时倒是想起叶禛才娶的妻子,刚打算开口问,一旁的沈佳却突然上前,将早已准备好的礼物打开。 “奶奶,听说您这几年爱上书法,这是父亲收藏东晋书法家的真迹,特让我带来送您,愿奶奶长命百岁,身体康泰。” 叶老太太接过沈佳手中的礼物时,眼中的惊喜之色难掩,抚摸打量片刻才道:“能亲眼见到他的书贴,也不枉我老太婆来这世间走一遭。” 沈佳的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这份书贴可是绝迹,老太太钟爱书法,不可能不爱。 “不过这份礼物太贵重,我老太婆受之不起呀。” 说罢,又要将礼物还给了沈佳,完全没料想到是这个结果的沈佳,一时尴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她敢说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她的礼物贵重,为什么这老太太就不要呢? “奶奶,这是送您的生日礼物,您就收下吧,你要是不收,回家父亲还得责骂我。” 见着众人打量自己的眼神,沈佳不得不劝服着老太太收下这礼物,一旁的陈陌秋也觉得有些不妥,虽然他是真心不待见法联府,但这大局还是要考全。 “是啊奶奶,您看佳佳都带来了,你就收下吧。” 站在叶禛身的鲁小北,目光往那沈佳的手上的礼物打量,心道这沈佳不就送了一副字画,为什么老太太不敢收呢? 倒是晓夏比她见过世面,低着头附声道:“这一副字画,够人花天酒地一辈子,不……两辈子。” 腿脚软了软的鲁小北,差点没一头栽到在地,这是什么画,那么值钱?这法联府还真是下得了手笔。 卧室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凝重,其它等着送礼物的人,也开始打量自己手中的礼物会不会被拒绝。 “奶奶,您就收下吧,如果怕自己收藏不好打理,送到博物馆就成,那的人一定会好好帮您照顾它。” 清冷舒缓的声音虽不大,却足够叫屋里的每一个都听见,果然他一句落下,陈老太太脸上的笑意又重新回来,表示认同的点点头。 对着不远处的伺候的老妈子招招手,又吩咐道:“先收起来吧,等着看看,哪日得空叫博物馆的人来看看,有保存价值的都带走,还有一定要标注是哪家送的,我们陈家不能忘了送礼人的心意。” 老妈子点点头,接过沈佳手中的礼盒,放到一边深棕色的实木斗柜上。陈陌秋也是个机灵之人,连忙对着身后想送礼的人说道: “都放在台子上吧,随意随意。” 这会轮到鲁小北纠结了,她这礼物要是放了,怕是那陈老太太不会用啊,看着大伙都一一将礼物放好,算了还是随波逐流吧,等事后再让叶禛告诉陈陌秋用法就行。 正当鲁小北绕过叶禛身事,想将礼物放到斗柜上时,坐着好一会未出声的陈老太太,突然问道: “叶禛,你们家那位小媳妇呢?” 顿感血液逆蹿的鲁小北,转身就想奔出卧室,哪想背对着她的叶禛,反手就拽住了她纤细的胳膊。 “小北,来给奶奶打个招呼。” 叶禛在外,对鲁小北说话的声音,那是无时无刻不带着宠溺,众人都将目光放到被叶禛拽着的女子身上。 只是被他轻轻往前一带,鲁小北就冲到最前面,叶禛拉着她的手依旧没有放,温柔的目光,又落在鲁小北惊慌的眼里。 “听话,正好给奶奶看看,你带了什么礼物给她。” 摒神静息的沈佳就等着这一刻,甚至她刚刚都误以为,陈陌秋是故意让众人直接放下礼物,来遮掩这个土包子的难堪。 骑虎难下,鲁小北对着叶禛投以一记狠狠的眼神杀,在得知沈佳礼物如此贵重之后,鲁小北感觉他这行为,完全就是想自己出丑。 还真是一个坏心眼的男人,初恋就护着,糟糠妻就不顾死活。鲁小北终于摆出一副自然得体的笑容,转身看着陈老太太。 “奶奶,您叫我小北就好,恭祝您寿与天齐,年年貌美如花。” 这夸张的祝福,让身后陈陌秋忍不住笑不出,心道还真看出啊,鲁小北也是个马屁精。 “哈哈……”哪想到鲁小北一语落闭,陈老太太哈哈大笑出声,“这小嘴可真甜,好一个年年貌美如花,这是我老太婆毕生的心愿。” 某女小脸一红,有些尴尬,余光瞟了一下叶禛,果然见他嘴角也微微上扬,内心顿时有一股骂人的冲动,笑你妹……她说的是真心好吗?哪个不想长命百岁,哪个不想青春永驻。 “看看,你都给我带了什么礼物,感觉你的礼物一定会让我意外。” 开怀大笑过后的老太太,又对鲁小北招招手,示意她走过来些,看着她手里的礼物,一脸期待。 哎,死就死吧,反正丢人也不是丢她的脸,丢的是总统府,就算真丢了,也没人敢笑,鲁小北将手中的礼盒打开。 里面是两个金色的小布包,布包上绣着一朵正欲绽放的粉色荷花苞,巴掌大小,虽然看着精致无比,但相较那些贵重的收藏品,鲁小北这礼物就显得太小架子气了。 “这是……”众人都疑惑盯她手中的小布包,陈老太太疑惑的问道。 第105章 用心 轻咳了一声鲁小北,正了正色神,不再去管其它的人目光,将手中的两个绣花布包,各放在陈老太太的膝盖上。 “听说您膝盖不好,梅雨季就会犯疼,小北对于艺术品之类也没什么鉴赏能力,也只能做些小东西送给你,希望能缓解你膝盖上病痛。” 陈老太太一手拿着一个布包,往膝盖上摁了摁,立马惊讶地说道:“膝盖里面果然有些暖暖的,我以前也用过类似这种方法,没有这么快的效果。” 鲁小北知道因天气原因导致患了腿疾的人,多数为风湿引起,只是症状不一样,所需要的配方也不一样,但是膝盖防寒的护理还是一样的。 “奶奶,这布包的布是用的导热布,稍微加下热可以暖半个时辰,布包里面的材料用的都是去湿气的中草药,独活、威灵仙、桑枝、透骨早、红豆等。” “这个中药包可以反复加热,坚持用一段时间,相信应该能缓解你的腿疾,如果您哪天方便,我可以过来给你扎扎针,帮助您膝盖上的湿气排出,很快您就可以站起来。” 陈老太太早已笑得合不拢嘴,看着贴心的鲁小北,真是怎么看怎么喜欢,“真是个用心的小丫头,叶禛太有福气。” 夸完还不忘加上一句:“我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个像你一个贴心的孙媳妇。” 身后的陈陌秋,顿感老脸一热,他真是莫明躺枪,不满的应道:“那您只怪叶禛捷足先登,您孙子没机会了。” 今儿陈老太太似乎格外开心,指着陈陌秋又道:“你可别想,你与叶禛,小北只看一眼就知道该选谁。” 哈哈……满室的欢笑声,让一旁的叶禛也露出深深的笑容,等着看笑话的沈佳,完全没想到鲁小北还有这种心机与手段。 对着老太太的身体疾病下手,叶禛那深情宠溺的眼神,更是让她气愤得牙痒痒,明明一个一无事处的女人,为什么大家都喜欢她? “好了,小北,我们先下去吧,不要打扰奶奶休息,下次有空你再过来帮奶奶看看腿。” 上前牵过鲁小北的手,叶禛对着陈老太太说道:“您好好休息,我们先下楼。” “好好……你们先去吃饭,今天算是家宴,在大院食堂摆了几桌,请的是云城的厨子,做出来菜味道很地道,你们年轻人吃惯了大鱼大肉,今天就在老陈家,尝尝这地方小菜吧。” 老太太一席话说完,众人也都退出房间,一旁守着老妈子,想上前接老太太一直拿着的药包,却被她拒绝了。 “这年头,真没几个人愿意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去费心思,景荣真是有福气,在这个节骨眼上,娶回一个好媳妇。” “老夫人,看来您是真喜欢总统家的媳妇。”老妈子轻笑着附合道。 “可惜了,被叶家捡了便宜,要是被我先发现,一定抢到陈家来。” 老太太见着自己说这样的话,又被自个逗乐了,看着一旁的老妈子,又开怀大笑起来。 —————— 下楼后的鲁小北,脑海里一直想着云城厨子的事,多久没吃过云城的菜,真是想想都有些怀念,李小琴做的饭菜,虽然比不上那些山珍海味,但在她心底就是最美味的佳肴。 “你怎么会想到送这个礼物。” 与鲁小北并列行走的叶禛,冷不丁问道。吓了一跳的鲁小北,愣了愣才明白他说是药包的事。 “是不是觉得有些丢人?”鲁小北看了人家的礼物之后,才知道自己这礼物有些小架子气,也不和知道那老太太喜不喜欢。 眉头轻蹙,叶禛疑惑的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想,“其它人送的礼物都是要充公的,只有你的不用。” “所以,算下来,奶奶只收了你一人的礼物,丢人的应该是他们。” 这一次,还真被叶禛逗乐了,不过她觉得他说的也挺有道理,她是礼轻情意重,而那些人,全都是想着来巴结撑门面的。 “好吧,感觉你终于说了句人话,不过你也真是腹黑,那么多贵重的礼品,全被你充公了。” 看着她心情不错的份上,叶禛也不在意她抵毁自己,他让那些礼品充公,是给那些人面子,那些礼物的来路,若细追起来,怕是每个人都有贪污的嫌疑。 “走吧,去食堂吃饭,肯定合你的味口。” 被叶禛拉着手的鲁小北,目光一直在大厅里搜寻,她还想找麦成聊聊天,终于见着躲在大厅角落的麦成与晓夏,两个似乎聊的很开心。 她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却又被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 “晓夏与麦成好像还挺有缘。” 这让刚打算挣脱叶禛的鲁小北,手上的动作顿了下来,心道他们两人会不会一见钟情?自己这会过去,会不会打扰到他们? 回头又看了眼,见叶禛也只是静静地瞧着他们两人的方向,犹豫一会,鲁小北轻声道了句: “走吧,咱们先过去。” 心头一松的叶禛,淡然的面色之下,露出一抹浅笑,他多怕她就这样挣开他,转身向着麦成而去。 “你小时候见过烟火吗?今天晚上陌秋准备了烟火晚会。” 任由叶禛拉的鲁小北,一听这事,明显来了兴趣,连连追问道:“真的吗?10岁以后我都没见过,云城那边太穷,根本买不起烟火。” 两人俨然犹如一对新婚的小夫妻,一路有说有笑向着军属食堂走去。 与晓夏一同出了别墅的麦成,只是抬眼便瞧见不远处,鲁小北与叶禛并立而行的身影,强颜的欢笑终是抵不过心中的落寞。 俊朗的眉目间,难掩黯淡。 “你这几年一直都在宁城吗?”从老太太房间出来的晓夏,就一直绕着麦成转悠,两个性子都算开朗,这会倒还算得上一个合的来的朋友。 “没有,我去了m国,也是今年才回。” 收回那些乱七八糟的心绪,麦成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句。 “什么?m国?” “嗯,m国待了三年。”麦成压根没有看到身旁晓夏脸上的震惊,目光追随着鲁小北那纤弱的背影,怎么都不多不开。 第106章 错过 原来,他一直在m国,三年的时间,她与他竟然在同一个国家,却从来没有相遇过,到底是缘份太深,还是太浅? 顺着麦成的目光,晓夏突然的心,猛然抽疼了一下,一切还是太迟了吗?她与他到底是相遇的太早还是太晚?他的心已经放在了别人的身上。 ———————— 军属食堂内也只摆了三桌,倒真如老太太所说,都是云城地道的家常菜,前来贺寿的小年轻们,因为头一次见,吃的不亦乐乎。 “叶禛,你要不要尝尝这个?” 筷子间夹了一块经香樟树叶子烟熏过的猪肉,鲁小北递到叶禛的碗边,没经过他的回应,她也不敢随便放进去。 “这个肉真的很好吃,你别看熏得黑黢黢,其实特别香,吃到嘴里全是樟树叶子的清香。” 轻蹙着眉头,叶禛认真打量着那块肉,他倒不是怕那块肉,而是肉上的辣椒油,从来不吃辣的他,根本没有勇气尝试。 侧过脸又看到鲁小北一脸期待,不忍拒绝,他默默点点头。 “那你现在就尝尝,保证你不会后悔。” 依旧没应声叶禛,夹起碗里的肉片,优雅从容地放到嘴里。 “咳咳……”还没来得及嚼这块肉片,叶禛已经被呛得不行,捂住嘴有些尴尬咳嗽起来。 这会的鲁小北到是明白了,他可能根本不能吃辣,连忙拿过桌的杯子,倒了一杯温水递到他手里。 “不能吃辣你就别吃,吐出来吧。”说完还不忘拿起餐巾递给叶禛。 一边摇头一边摆手,叶禛已经咳得脸色有些泛红,不自在的躲避着桌子上那一双双奇怪的目光。 终是忍住那呛喉的辣味,将嘴里的肉片咽了下去,拿过鲁小北倒好的温水,又慢慢地得了两口,才得已缓和。 “嫂子,也就你敢让叶禛吃辣椒,这若是放在别人身上,估计已经被他揍到半死。” 一旁看好戏的陈陌秋,从鲁小北“好心”时就一直盯着两人,他就想知道这叶禛是有多么在乎这小胖妹,不对……是已经瘦下来的小胖妹。 经陈陌秋这么一说,一桌子人都有些暧昧地笑起来,鲁小北顿时羞红了脸,她哪知道叶禛不能吃辣,早知道她是打死也不会让他吃。 这叶禛也是真怪,平时让他做自己不喜欢的事,那是秒秒钟拒绝,今儿怎么这般扭捏? “这个……我还不太了解他的生活习惯。”看着那一道道灼热的八卦眼神,鲁小北又怯怯地解释着。 众人见她这么说,目光中暧昧的笑意,又变成另一种高深的打量。 这三公子向来眼界高,怕是不会轻意看上任何女子,鲁小北说她并不了解他的生活习惯,证明两人相处的并不多,很有可能两人就是个形式婚姻。 就连一直情绪低落的沈佳,也不禁抬起头,紧紧地打量着叶禛,希望他与鲁小北之间的关系,就正如大伙所想。 沉默的叶禛,眸色里闪过一丝冷意,他明白鲁小北并不是有意这么说,可他却在意了,在意别人眼中,他在她的心底,是什么样角色。 转而又换成一副宠溺的笑意,对着一旁不知如何是好的鲁小北说道: “是我不好,从我们结婚以后,一直就忙于工作,连陪你吃饭的时间也抽不出,以后不会再这样。” 有些自我反省的意味,又叫一桌子人心情百转千回,刚以为三公子瞧不上自己媳妇,哪想并不是那样。 淡定从容的叶禛,又夹过鲁小北口中最好吃的熏肉,放到她的碗里,“味道真的很好,以后我该多多习惯吃辣,陪你一起享受美好的味道。” 从尴尬到一身的鸡皮,鲁小北差点就被叶禛腻死,她真的有些受不住他这样,动不动就当着一群人洒狗粮,问题这狗粮还有些味道不纯,因为他们并没是真正的夫妻。 “嗯……”简短地应了一声,鲁小北便低头吃肉,不再去管那些快将眼珠子瞪出来的人。 有人欢喜有人忧愁,沈佳心中那一丝微弱的希望,就被叶禛这一席话,无情的扑灭。 而坐在鲁小北正对面的麦成,只觉满桌子菜,食之如蛆,完全下不了咽,有些愤怒地拿过桌上的红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坐在麦成一旁的晓夏,拨动着碗里的青菜,也是一口都吃不下,她终于可以肯定,麦成喜欢的人真的是自己表嫂。 晚餐在这个小插曲中很快结束,天色渐晚,陈陌秋准备的活动烟火晚会,也进入倒计时。白天里看着朴实军属大院,夜晚也有着别样的风味,各家灯火逐一亮起。 一行人向着大院内的兰湖走去,兰湖为大院内的休息区,平日里大院内那些老干部散步晨炼都在那边,夜色朦胧,湖畔竹影,很有意境,烟火晚会便被直接安排到蓝湖边。 叶禛因临时被陈钦叫走,鲁小北这会便跟着麦成晓夏一起,随着众人到了兰湖。 湖边拉上的五光十色的小彩灯,摆上一张5米长的自助餐台,放了些香槟红酒与零食小吃,烟火烯放处在湖的另一边。 一路沉默的麦成,走到餐台旁,替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又是一饮而尽,如果之前在饭桌上,鲁小北没发现他的异常,此时不可能还没发现,拉住他继续倒酒的动作。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麦成平日里嘻嘻哈哈,没心没肺一般,怎么突然变得这样多愁善感起来,难道又失恋了?想着不可能啊,他师傅才去逝,他不可能有那个心思。 见他久久不曾应声,她又接道问: “是因为杨相师的事吗?找到凶手是迟早的事,你不要太伤心。” 黯淡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苦笑,麦成余光打量一眼鲁小北,又挣脱掉她温热的手掌,快速替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大半杯红酒瞬间见底。 “你这样会喝醉的。” 这次所幸不再制止他,鲁小北直接抢过他手中的杯子,将他拉离餐台,以免他继续疯下去。 “陪我去走走吧,小北。” 他的声音听着低沉黯哑,有些说不出的忧伤。 第107章 烟火 看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鲁小北有些心疼,想着陪他走走也好,心底的郁气说不定走走就散了。 往着湖畔另一边,两个渐渐走入一片人工种植的竹林里,夜风微凉,静立于湖边的两人,谁都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还是湖边突然穿过小夜虫,打断两人的沉默,看着麦成突然向湖边退了好几步,鲁小北打趣地笑道: “怎么?被蛇吓怕了?” 麦成白了她一眼,心道她还好意思笑,若不是她,他才不会这么敏感,“拖你的福,怕是一辈子都会怕那种东西。” “哈哈……”没有丝毫悔意的鲁小北,反而大声笑了起来,“你一个大男人,那么条小蛇你也怕,真是……” 说到这,又让麦成想到自己想那天抓蛇的场景,心有余悸地说道:“一米多是小蛇吗?你个骗子。” 脸上终于有了笑意的麦成,也让鲁小北轻松不少,还是开开心心简简单单的好,他们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孤单的人,不应该再带着忧伤活下去。 正了正神色,鲁小北还是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你近来一段时间心情不好吗?做为你的老板,我很有必要知道你情绪的来源,以免影响到你的工作效率。” 麦成脸上的笑意又慢慢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就像丢了魂一样,心里少了一块,那种如何也无法填满的缺失。 “小北,你现在是不是还和当初一样,想着一年后离去追寻自己想要的生活呢?” 这是一个复杂且难已回答的问题,她知道自己的心在慢慢改变,可不管如何变,也改变不了最终的结果,她鲁小北不会因为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而卑微到强求。 “当然……一年后,我会离开宁城,找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小地方,然后简单平淡的生活。” 呼吸慢慢的收紧,顿了一会麦成摒住气息又问: “如果叶禛不让你走,你会不会留下?” 他会让她留下吗?叶禛根本不会留她,他娶她并不是因为喜欢,而是逼不得已,现在他有了再次选择的机会,他一定不会重导覆辙。 他们之间的协议,会让他们都有机会重新做自己,所以为什么要这样莫明牵扯。 “不会,我不会留下。”想到这的鲁小北,刻意掩饰掉内心那股酸酸涩涩的感觉,她知道叶禛喜欢的人是沈佳,那个曾经占据他整个青春时光的女孩。 心底压抑的那股郁气,终于顺畅了,麦成咧着嘴突然笑出声:“那到时我们一起,你还是我的老板,我是负责赚钱的助理。” 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鲁小北觉得他这人也跟着孩子似的,一会愁得要死要活,一会笑的没心没肺。 “我才不要你这样风流的助理,到时我家的门槛,还不被你那些莺莺燕燕给踏破啊。” 轻推搡了下鲁小北肩膀,麦成有些不服气的应了一句:“你凭良心讲话,本少爷回国半年就交了一个女朋友,还被你给气走了。” “拜托,你那也能叫女朋友?上来就抽你耳刮子,你是受虐狂吗?” 麦成觉得自己半生活得洒脱恣意,这半生中扳指可数的狼狈,却都被鲁小北遇上,或许这也是另一种缘份,知道完全的你,却还愿意守着你的人,才能算是真正的朋友吧。 他不愿意与鲁小北做朋友,但此时她与叶禛的关系容不得他表露自己,等她离开总统府,只要她没爱上叶禛,他们就有机会突破朋友这层关系的机会。 两人又显入各自的沉默,一片枯黄的竹叶,洋洋洒洒地漂落下来。 “别动,小北,你头上落了一片树叶子。” 抬手正准备帮她拿掉叶子的麦成,眼风便瞧见一簇竹子后的叶禛与沈佳。温和的目色又潋了几分。 “麦先生真是好雅兴,花前月下,畔水佳人,真是惬意。” 端着淡淡得体又大方的笑意,沈佳丝毫没有觉得偷听被发现的难堪,打量着麦成悠悠说道。 不明所以的鲁小北,抬头瞧了一眼麦成,倒是没有回头去管身后的女子,“树叶子拿掉了吗?” 收回目光的麦成,又温和的笑着,手指轻轻捻起她头顶一片竹叶,手指轻弹间,叶子随风落入湖面。 “好了。” 此时心口又有些犯堵的鲁小北,暗骂道:“真是在哪都逃不掉这个女人。” 带着些许不耐回头的鲁小北,完全没想到叶禛也会在这,看到站在他身边的沈佳,冷然轻笑道:“ 我哪里算得上佳人,三公子与沈小姐,才是才子佳人呢。” 紧握住拳头的叶禛,面上一派从容,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鲁小北与麦成,看来是他错了,他错的离谱,以鲁小北的性格,若不是喜欢,又怎么会允许麦成有那些亲昵的动作。 压下翻滚的醋意,夜色里的双眸,漆黑幽暗,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若无其事上前几步,伫立在麦成的跟前。 “谢谢你带小北散心。” 麦成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不客气” 叶禛也只是轻轻扯动嘴角,不再与麦成多说,他虽然知道眼前这一幕,都是有人刻意安排,可小北与麦成一娉一笑一举一动,那并不是刻意,他的心嫉妒得快要发狂,可他依旧只是装着若无其事。 不过比嫉妒更让他难过的,是他不想被任何人知道心里那般凌迟的心痛,她说:“不会,我不会留下。” 漠然的眸色,又静静落在鲁小北身上,只是没有只言片语,难道你就没有丝毫的犹豫,犹豫着要不要爱我,犹豫着留下陪我度过一生,真的让我太失望。 一旁的沈佳也紧跟着走过来,刚刚鲁小北与麦成对话,叶禛明明听得真真切切,为何还要装着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到底是他根本不在乎,还是他在隐忍? 好不容易抓到的机会,竟然没有掀起任何风浪,她也越来越不懂叶禛,看来还得加把火才行。 “小北,我们是过来找你一起去看烟火,快开始了。” 目光从沈佳脸上掠过,鲁小北抬起冷冷的眸子,盯着叶禛像是要从他口中确认沈佳的话。 “是的,“我们”一起过来找你去看烟火。”清冷的声音,明显加重“我们”二字。 只是片刻,鲁小北便将自己的视线从叶禛身上移开,转身背对着他,水灵清透的大眼里,藏着不愿被人发掘的痛,深深吸了一口气,只听她随意洒脱地道了一句: “走吧,麦成,与三公子他们一起看烟火去吧。” 第108章 落寞 叶禛甩先转身,走在最前面,沈佳见势就跟在他的身后,嘴角升起一抹得意之色,鲁小北再这么嚣张下去,她与叶禛也就彻底没戏。 四人来到湖边的休息区,各自找了两处位置坐下来,见着沈佳坐到叶禛身旁,鲁小北刻意找了一处较偏的角落。 麦成也径自走到她的身边坐下,此刻的他,见着鲁小北与叶禛的关系,他应该开心的,可鲁小北那隐约失落的神色,却又忍不住让他嘲讽自己自欺欺人。 湖对岸的烟火,嘭的一声,便冲上夜空,五彩火花耀眼夺目,漂亮极了,鲁小北抬起那一双黑亮的大眼睛,有些愣愣地看着夜空。 那么漂亮的烟火,却只是一瞬之间,是不是没有永恒,才会让人永远不会忘记那短暂的美。 “鲁小姐,这是叶上将特意送您与麦先生的红酒。” 收回目光的鲁小北,目光扫了一下叶禛的位置,见他与沈佳手中一人端了一杯红酒,也没再疑惑,接过侍者手中的红酒,放在鼻息处嗅了嗅,才慢缓缓喝了起来。 “小北,你怎么了?看你心情不是太好的样子。” 麦成接过酒杯,品了一口,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一口饮尽杯中的红酒,鲁小北将目光从叶禛身上收回,换成一副随意淡然的笑脸,看着麦成应道:“我能有什么不开心,叶禛很快就可以拿到鲁姗姗杀人的证据,到时候我也就一身轻松。” “嗯……那就提前祝你大仇得报,到时一定要请我喝酒庆祝。” 将身子往椅背上靠着的鲁小北,视线又回到夜空中绚烂的烟火上,顿了一会才问:“你怎么来这了?” 想着这是陈钦家的家宴,约他来的可能性不大啊。 也学着鲁小北,将手中的红酒喝干净,抬起手指擦了擦嘴角残留的酒渍,才淡淡应道, “叶禛请我过来的,说是给老太太看看。” 一旁的侍者又走过来,接过麦成手中的高脚玻璃杯,恭敬地点点头,又转身离开。 “小北,我突然有些厌烦现在的工作,你有没有想过离开总统府之后怎么办?” 烟花一朵接着一朵,抬起手掌伸向夜空,透过指缝着那如昙花一现的亮光,她的嘴角终于有了一丝弧度。 “前段时间生病时睡在床上有想过,等以后就开个中药铺子吧,我对这方面还比较在行,营生应该没有问题。” 说完的鲁小北,嘴角扬的更多,又问道:“麦成,这是我见过最漂亮的烟火,以前我妈家里穷,想看到这些真的太难了。” 眼中闪过一丝心疼的麦成,一时不知如何安慰她。 “以后每年都会有,你若是喜欢,叶禛自然会满足你,当然了,如果他不愿意,你来找我一样,我放给你看。” 轻笑出声的鲁小北,连连挥手,“我自己放给自己看就好,唯一的遗憾……不能与我妈一起。” “好了,我去趟洗手间,过一会差不多就要结束了。” 站起身,目光又淡淡扫了一眼叶禛的背影,鲁小北踢步往军属大字的公厕区。 她对于地形不熟悉,只得看着路标,一边走一边寻,离开兰湖没多久,还没来及得找到厕所,就遇上了那个她最不想见到的女人。 鲁姗姗见到鲁小北第一眼,也有些愣住,她知道鲁小北中了枪并没有死,她中枪之后瘦下来她也能理解,可脸上那些狰狞的红血丝是怎么消失的? 虽然遇上鲁姗姗让鲁小北有些意外,可她身边那个搂着鲁姗姗的男子更让她震惊,竟然是沈丛文。 他依然是一副不屑的眼神盯着自己,放在鲁姗姗身上的手也慢慢放下。 “这不是上将夫人吗?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夫人为了能勾住叶禛,下了不少工夫。” 听着这话的鲁姗姗,目光里又冒起一阵恨意,想不到鲁小北拿了那样一副身体,也能改变,老天待她还真是不薄啊。 冷笑一声的鲁小北,将目光放到沈丛文的右手背上,见他有些刻意藏着的意思,她心底也明了起来,原来真相是这样。 “托两位的福,小北才得已有今天这副模样,不过小北也恭喜二位,等着你们的喜事。” 鲁小北眼中的嘲讽之意很明显,一个口口声声说爱叶禛,一个偷偷暗恋自己的妹妹,结果却是这样……看来他们也是天作之合。 “好了,不打扰二位,小北有事就先走了。” 不再管那挡路的两人,鲁小北绕过他们,顺着路标继续走,身后传来一阵手机信息示音,鲁小北并没有回头。 哪想…… “鲁小北。”沈从文突然厉声叫道,鲁小北防备的本能转身,只见眼前一阵混着浓郁香味飘了过来。 心中暗叫不妙,竟然是蛊毒,她以前一直以为沈从文是中毒,看来他还懂蛊毒。只是一切反应的太迟,没料意他们那么胆大,直接在军联府对她下手。 见着鲁小北晕倒在地,鲁姗姗脸上又是一阵得意之色,让你嚣张,等明天早上,看叶禛还会不会护着你这个残花败柳。 手机的信息提示音又想了一次,鲁姗姗将粉色的手机递到沈从文面前,“麦成也来了。” 瞥了一眼手机屏目,沈从文又看着躺在草坪上的鲁小北,我将她带到军属院的招待房,你去将那个麦成引过来。 鲁姗姗点点头,不屑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鲁小北,瞪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转身离去。 —————— 一个人坐了许久的麦成,见鲁小北还没回来,不免有些担心,本打算上前将这个告诉叶禛,毕竟这里是军区大院,他在这里行走很是不便。 哪想刚走到叶禛的身边,就见着他与沈佳两着贴着耳朵,不知道在聊什么,不常笑的叶禛,这会也是露出少有的笑意。 麦成突然替鲁小北不值,叶禛其实并没有那么喜欢她吧,相较于小北的付出,叶禛为她做的太少太少。 转身离去,他想着鲁小北也许是迷路了,顺着鲁小北离开的方向,一路找了过去。 路牌上通向公厕的小道很幽暗,走了一段的麦成隐约看见一个白影,想着鲁小北今晚也是穿着白色礼服,没有犹豫就直接跟了上去。 第109章 寻人 那道白影一晃而过,当麦成再次打算跟上她时,早已经不见了她的踪影,担心着鲁小北,他随着暗红的石铺小道,走了约摸十来分钟,竟然看到一幢四层的乳白色小洋房。 夜里光线昏暗,他不太看得清楼房正门口牌匾上写的是什么字,想着鲁小北应该不会来这里,打量几眼之后,便打算直接换个地方。 哪想刚当他提步转身,夜空中却隐约传来一道惊叫声,脚下的步伐猛然一顿,想到鲁小北走了那么久,会不会是她遇上了什么不测? 容不得他再想太多,立马转身向四层的洋房里快步跑去。 冲进屋内的麦成,并没有看到有发现其它人,而且里面连灯都没有开,看来并没有人常来。但那道惊叫声又隐隐牵着他的神经,让他不敢轻意放弃,转身离开。 借着微弱的月色,他找到楼梯口,楼道内安静的诡异,他总觉得这里有些不正常,可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提着心一步一步往上走,不想刚上到二楼,就发现二楼廊道内的尽头,有一丝微亮的灯光,顾不得那么多的麦成,几个快步便冲了过去。 房间的门并没掩实,透过门缝,可以看到里面的大致情况,对着正门视线的位置,放了一台挂壁的电视机,电视机下面是一张深棕色的斗柜,摆设就像一般的旅店一样。 轻轻推开门,一张素白的大床出现在他的眼里,床上侧卧着一个人,他虽看不清她的容貌,才一眼便认出她身上的衣服。 “小北……” 一把推开卧室门,向着床边的方向跑去,哪想刚到床边,脖子便被人猛然一敲,顿时一阵头晕,眼一黑便失去知觉。 “这个麦成果然对鲁小北心思不简单,看他那慌乱着急的模样,还真是个多情种。” 一双阴厉的眼睛里,带着鄙夷与不屑,沈丛文悠悠的迈出步子,站在麦成的身边。 “剩下的事就你来办吧,他们两三个时辰之后会醒,你可别错过这个好机会,还有……以后这种事别再找我,我太讨厌来这个军属大院。” 连连点头的鲁姗姗,脸上忍不住的雀悦,这次一定要让鲁小北永远翻不了身,只要叶禛不帮她,凭她自己那点能耐,不可能追查到证据。 待叶禛将她赶出总统府,再来收拾她不迟。很快,鲁姗姗将麦成的衬衫解开,又将鲁小北礼服的拉链拉开。造成一副床上暧昧凌乱的假象。 “走吧,坐等好戏,看叶禛这还会不会继续包容忍耐这个小贱人。” 拉鲁姗姗往自己怀里一拉,沈丛文瞥了一眼床上的两人,冷笑一声便不急不缓的踱步离开。 鲁小北被赶出总统府正如他所愿,这样一来,蛊毒的事,没人可以帮叶禛,现在整个蛊宗堂都归他所有,让叶禛再死一次,轻而意举。 若不是因为佳佳的原因,他早就杀了叶禛,不过他终归要死,谁让他抢了他最爱的女人。 ———————— 坐在兰湖旁一直心不在焉的叶禛,向着鲁小北所坐的位置打量好几次,起初他以为她看着烟火觉得无聊,可能与麦成一道去了别处,但现在已经烟火晚会都结束了,为什么他们还没回来? 站起身的叶禛,顺手招来一名卫兵,“去看看,夫人是不是去了叶少将的别墅?” “是”接到命令的卫兵,立马转身跑步离开。 “小北怎么还没回来,她会不会觉得这烟火无聊,回总统府了?” 坐在叶禛身边的沈佳,优雅起身,故作疑惑地问道。叶禛淡然冷眸瞥了她一眼,没有应声,而是拿出手机,直接拨通总统府别院的电话。 “夫人是不是回来了?” 手握住电话筒的薛管家,面色一愣,脑子里转悠着三公子怎么会突然打电话来问这个,他不是与夫人一起吗? “夫人并没有回来。” 待薛管家应完话,又隐约听到电话那端传来一声,少夫人并没有在陈少将家。 叶禛握手电话的手指紧了紧,顿了片刻才开口:“那个保安,今晚不管有什么方法,都要让他醒过来。” 不明所以丢下一句,叶禛便直接挂断电话,留下一脸为难的薛管家站在电话的另一端发愁,这事并不是他说的算啊,匆匆跑去找云中医生再想想法子。 一边往别院外走,一边想着少夫人到底出了什么事,前段三公子貌似还不急证据的事,只是说迟早要有机会,怎么今儿……如此着急了? 挂断电话的叶禛,又直接拨了鲁小北的电话,处于关机状态,没有片刻犹豫,他又打了麦成的电话,给他的也是一样的回应,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他们俩同时不见,叶禛本就冷然的眸子,这会像是结上一层寒冰,像是从未有过的怒气一般,对着身后的卫兵吼道: “将整个军属大院翻过来,也要把少夫人找出来。” 看着怒火冲冲的叶禛,沈佳水亮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只是稍纵即逝,便又是装成一脸担忧的模样问道: “小北会不会迷路了?她……” 蓦然回头的叶禛,吓得她将未说完的话咽了回去,这是她所不熟悉的叶禛,那双眼里的神情,是她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凌厉与冷冽。 死死盯着沈佳的叶禛,像是要从她那双受惊的眼眸里看出什么不一样的东西,片刻之后,他又没有丝毫犹豫的转身离开。 纤细的手指,紧紧拽住手里的手机,伴随着一阵震动,屏幕亮了起来,沈佳只是微微挪开手指,低着瞟了一眼,眼中的惊慌慢慢散去,取而代之是胜利后喜悦的表情。 叶禛这么一弄,不免惊动了大院里的其它人,闻讯赶来的陈陌秋,也是急的不得了,这人是在大院丢的,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 “叶禛,别急,警卫员正在调监控,应该很快就知道嫂子去了哪。” 陈陌秋向着一旁的沈佳瞧了一眼,欲言又止,琢磨一会,还是上前贴着叶禛的耳际轻声道了一句。 极简的一句话,却叫叶禛眉头凝的更紧,有些不可以思议地盯着陈陌秋,陈陌秋只是无声地点点头,又转身离开去看监控调的怎么样。 叶禛脑子里快速整理着自己所收到的信息,很快他便猜出了个大概,只是这个认知,让他越发难已忍耐心中的怒火。 第110章 陷害 没一会,派出的卫兵便又回复,“整个军属大院都寻过了,并没有少夫人的踪影。” 此时面色已经恢复正常的叶禛,挥了挥手,疾步往监控室的方向。 “叶哥哥,这么着急要去哪?” 不远处,一道甜腻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步伐,他侧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的方向,只是扫一了眼端着娇羞笑意的鲁姗姗。 便将视线投到沈丛文身上,他眼中的轻蔑叶禛何尝感受不到,曾经的兄弟情谊也随着时间化成泡影,他再也不是那个单纯的少年。 “听说你那个胖老婆丢了?她那样一个人,你也没必要太在意,也不过是你的一颗棋子,你没必要真当成妻子。” 沈丛文对于鲁小北从来都是恶言相向,叶禛幽暗的目色渐渐暗沉,随后嘴角轻扬,用着极淡然的声说应道: “她什么样一个人,我比你清楚,鲁小北是我的妻子,谁再敢对说一个句讽刺的话,别怪我叶禛不客气。” “就算是曾经的朋友,就算是名义上姐妹,谁都不可以再胆敢像今天一样,那样在我面前这样说她,听懂了吗沈丛文?” 拂袖而去的叶禛,让在场的三人都有些愣住,看着他怒气冲冲,挺直的背脊疾步匆匆的模样,鲁姗姗气得双眼通红,她不明白,为什么他就是要护着那个贱人。 沈佳看着目色阴沉的沈丛文,莫明就红了眼眶,莫明就落下的泪水,或许他们现在赶走鲁小北根本就挽回不了什么,因为叶禛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叶禛。 他早已不是那个把她护在掌心里的叶禛,到底是因为什么,让他们三人变成今天这样,他们明明是好朋友,为何现在却像仇人? “哥哥,我想回府。” 此时的沈佳认为,就算叶禛真的发现鲁小北与麦成在一起,也并不见得会对她怎么样,她又何苦在这里,让自己难堪与伤心。 一把拽住即将转身的沈佳,沈丛文紧紧盯着她,复杂的心情让他快要崩溃,看着那双疑惑大眼睛,落寞凄楚的望向自己,沈丛文压下心中的怒火露出宠溺的一笑。 “别走,至少要等他找到她才走,不然矛头全会指向你。” 沈丛文的话让沈佳犹豫了,默默点点头,虽然叶禛已经不再曾经的叶禛,可她依然不希望自己在心目中是一个坏女人。 “走吧,我们也帮他去找人。” 有些轻蔑的笑意,沈丛文丢下一句,拉着鲁姗姗便往前走,他们的正事还没办呢,好戏还没开始。 ———— 叶禛这边与陈陌秋在监控室看着前几小时的视频,整个大院的监控视频都看了个遍,根本没有鲁小北身影,别说鲁小北,就连麦成这样一个大男人,也像凭空消失一般。 “你这监控系统安全吗?会不会遭到黑客攻击被篡改信息?” 被叶禛质疑的陈陌秋,像是被人痛踩尾巴的夜猫一样大叫道,“开什么玩笑,军属大院与军联府可以是一个安全等级,谁能破了我的安全系统。” 叶禛明显不信,军联府他到不怀疑,可这军属大院,就算安全级别高,但警惕性一定没有那边好,如果是内鬼,攻破不是不可能。 推开站在视频显示台前的陈陌秋,叶禛接过他手上的操作器,自己亲自检查起来,他脑子里回忆着鲁小北大约离开的时间。 那时的她与麦成一起喝酒,他心里虽然堵气然刻意不去观注她,可她与麦成的时间他可是记得清楚。 “8.30分,为什么往公共洗手间方向的视频没有?” 陈陌秋疑惑地瞧着屏幕,没发现什么问题啊,哪里没有……? 叶禛瞪了一眼陈陌秋,又将视频的时间节点,来回播放数次,一遍一遍闪动的画面,果然让陈陌秋冷汗连连。 视频如果正常的播放,并看不出什么异样,可是时间的节点,是突然从8.30跳到9.00。因为那个地方出没的人不多,如果不是非常认真的看,很难看出那里时间节点已经跳了半个小时。 这半个小时,这条隐闭的廊道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鲁小北不会真的出什么意外吧?这可是军属大院,谁敢这么嚣张。 陈陌秋还是不敢相信,看着叶禛不敢相信的问道:“他不可能大胆到这个程度,就算他们现在处于优势,他真的敢如此公然挑衅吗?” 将手中的操作器,随手丢开,叶禛不以为然的说道,“他早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沈丛文,他有什么不敢。” 没等陈陌秋回神,叶禛又接着问:“那条道除了离公共洗手间近,还与别的地方相临吗?” “与军属大院招待所离的很近,那个地方通常没什么人去,大院里真正来的客人,也鲜少安排到那里。” 思忖片刻的叶禛,刚打算转身离开监控室,正巧碰下匆匆赶来的卫兵,向叶禛行了个军礼之后,又有些气息不稳的开口:“叶上将,刚刚在招待所那边,有人发现的夫人的随身拎包,现在……现在……” 看着叶禛黑着脸,卫兵有些不敢往下说,吱唔一会又被叶禛瞪了一眼,才急忙开口:“现在在招待所的房间里,找到了夫人。” 没做任何逗留的叶禛,立马冲出了监控室,向着招待所的方向急奔而去。陈陌秋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早已不见的叶禛的背影。 —————— 迷迷糊糊中的鲁小北,只觉得脑袋胀得快要炸裂一样,整个身体也使不上劲,也隐约记起沈丛文那个贱男对她施毒的事,真是没想到,那个与鲁姗姗一起谋害叶禛的人会是他。 抬起有些沉重的手臂,鲁小北按了按自己痛得难受的脑门,眼风一瞟,只是瞬间,她便看到站在床头的鲁姗姗,正一脸得意的盯着自己。 有些戒备,躺在床上的身体,本能地向被子里缩了缩,却没想这一缩,才发现自己的礼服的拉链被解开。 “妹妹,你这样真的好吗?叶哥哥真是白疼你了,看你给他带了多个大个绿帽子,你可曾想过外界的人会怎么样看叶哥哥。” 心头一沉的鲁小北,侧过头果然看到衣衫不整的麦成睡在自己的身旁,房门外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鲁小北立马将自己的拉链拉好,又推了推一旁的麦成。 “麦成,你怎么样?醒醒。” 第111章 暴怒 被人打晕的麦成,只感脖子快断了一般,耳边传来的声音,让他不得不睁开沉重的眼帘,他知道那是鲁小北的声音。 “喂,快醒醒,快把衣服穿好。” 鲁小北也只知道这一切都是中了别人的计,可眼前这种情况,不管怎么解释都没有,只得先离开这再说,问题是她也不知道这是哪? “鲁小北,这一次你长十张嘴也没有用。” “嘭”的一声,厚重的木门被人一脚踹开,本是笑脸盈盈的鲁姗姗,立马换了脸,一把冲到鲁小北面前,一脸着急慌乱的模样。 “小北,你真是糊涂,快点把衣服穿好,这事一定得让总统府那边压下去,不然你这辈子可是完了。” 被踹门声吓得浑身一颤的鲁小北,还没弄清楚鲁姗姗是怎么回事,便见着叶禛站到床头边。 冷漠的眸子里,让人不寒而栗。鲁小北拽住被子的手指,力道不自觉就增大了一些,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 “我……“ “行了,什么也别解释。”没等她开口说完,叶禛便快速地打断她。 一旁的鲁姗姗,见势心底一乐,立马做装成一副好姐姐的模样,开口说道:“小北只是一时糊涂,她还小不懂事,叶哥哥一定要原谅她这一次。” 鲁小北一把推开扶在自己肩头的鲁姗姗,一脸嫌恶道,“我是不是糊涂,用不着你来管,你是我什么人?” “是啊,你的本事本少爷也见识过,那见人就往上贴的……” 一旁默默看好戏沈丛文,见着鲁小北那一脸淡定的模样,不由得有些上火,忍不住就开口讽刺道,只是他这一句话,还未落音,一把黑色的手枪,已经抵着他的脑门处。 “看来你忘了我之前说过的话。” 沈丛文没想到叶禛会为了这个女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拿枪指着他,本就阴沉的眸子,此时又多了一丝扭曲的狠厉,咬牙切齿的应道: “你敢开枪吗?” “不信你可以试试。” 此时的鲁小北,见两人已经动怒到拔枪的地步,一时也有些不安,她的目光不敢从沈丛文身上移上,一把撩开被子下床,打算阻止叶禛与他接触。 从小就被叶禛压着沈丛文,心里已经接近变态的地步,叶禛此时用枪直抵他脑门的事,就是在赤luoluo羞辱他。 “叶禛,在军衔的等级上,我可是与你一样,你没有资格用枪抵着我。” 说完的沈丛文,握起拳头,便向叶禛袭了过去,一个退步侧身,叶禛躲过那一拳,见着两人已经打起来,鲁小北更着急。 “叶禛,你别碰他。” 说完便直直向着叶禛面前冲了过去,沈丛文见势又对着叶禛的方向开始攻击,鲁小北闯得突然,叶禛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一个侧身又将她推倒在床上。 没有片刻的犹豫,叶禛稳握住枪,对着还打算攻击的沈丛文脚边开了一枪,“沈丛文,我忍让你并不代表我怕你,你到底是不是真的不怕死,再上前一步试试?” 沈丛文满脸的不服气,根本不想理会叶禛的要挟,握紧拳头又打算上前,却被一冲进来的沈佳拉住。 “哥哥,不要……”只是简单的四个字,沈佳说完早已泪流满面,她早说过,他们撼动不了鲁小北在叶禛心中的位置,这一切都是她自欺欺人。 “哥哥走吧,算了。” 沈丛文气得双眸赤红,可看着沈佳乞求的眼神,他还是压下心中的怒火,转头瞪了一眼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鲁姗姗。 真是个没用的女人,有胆子使坏,却没脑子应对。不过他再怎么瞧不上这个女人,也要把她带走,她可是知道刺杀秘密的人。 “姗姗,过来。” 此时的陈陌秋也终于赶到,只是看到卧室的那一幕,神色极不自然地望向叶禛,只见他轻轻摇摇头,眼里是他不曾有过的落寞。 难道这鲁小北真与麦成有什么关系? “麦先生,这是怎么回事?你……”忍不住自己心底的疑惑与震惊,陈陌秋盯着麦成问道。 此时的麦成依旧头脑混乱,根本无法集中精神,脸色也是极为苍白,他可以听到陈陌秋的问话,可是却无法开口回答。 一旁畏畏缩缩的鲁姗姗,脑子里想到沈丛文的话,他给麦成下了一种神智混乱的毒,短时间无法清醒大脑,见他浑浑噩噩的这模样,她觉得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于是又壮着胆子道:“麦先生,叶哥哥请你来大院是帮夫人看相的,不是让你与小北……,你这样真是陷小北于不义之中。” 眼见叶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鲁小北一把从床上揪坐起来,指着鲁姗姗愤怒地应道:“你少胡说八道,我与麦成为什么会在这,难道你与沈大公子会不知道吗?” “小北,你别含血喷人,我与丛文才来大院,怎么可能知道你与麦成为什么会在这?” 鲁小北一把拉住要往沈丛文旁边躲的鲁姗姗,再一次质问道: “是吗?那现在就去调大院哨岗的出入登记记录,看看你们到底是什么时候过来。” 被堵得有些语塞的鲁姗姗,一边试着挣开着鲁小北的钳制,一边反驳道:“就算我们进来的早,也不能证明什么,你与麦成有没有事,你自己清楚。” “小北,你的意思是,他们俩将你弄到这里来的?” 一旁沉默许久的叶禛,寒着一双眸子,终是缓缓地开口问道。 鲁小北不敢肯定叶禛会不会信自己,但此时已经没有别的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看着叶禛那双淡默而疏离的神色,心头一紧,片刻之后,终是轻轻地点点头,应了一声。 “陌秋,将鲁姗姗与沈丛文给关起来。” 他这声命令下的似乎很随意,陈陌秋也有些搞不懂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单凭鲁小北的一番说词,就这样冒冒失失抓人? “叶禛,你敢,没有证据你凭什么抓人。”一旁的沈丛文,又气得脸色发青,见势又要挣脱掉沈佳往前冲。 见他一副盛怒的样子,叶禛轻笑出声,像是才明白自己说的话,又像是对自己解释一般道:“也对,没有证据抓不了你,那行,本上将今天就不抓你,你可以走了。” 第112章 抓人 在场的人,都被叶禛弄得一愣一愣,他这一会要抓人,一会又不抓人,难道是被鲁小北气疯了? “叶禛你……”陈陌秋疑惑地问道,生怕他已经气出毛病。 本还有些笑意叶禛,陡然收住笑意,脸色突然冷得能将人冻住一般,用手指着鲁小北身旁的鲁姗姗说道: “那就先将鲁姗姗抓起来,关到军区大牢里,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可以见她。” 刚刚听到叶禛松口,要放沈丛文走的鲁姗姗,还没来及急庆幸,又因叶禛的另一句话,吓得摊软在地。 沈丛文这会目色有些不淡定,连忙开口道:“叶禛你拿个女人开刀,还真是总统的好儿子。” 沈丛文自是不知道鲁小北与鲁姗姗还有别的过结,只觉得叶禛是拿他没办法,才从鲁姗姗下手,但是鲁姗姗不能落到他的手里。 早知道这个女人这么麻烦,当初就应该直接杀了她。 “是啊,叶禛,你抓人总归要有理由,她是鲁公馆的大小姐,怕是到时候不好解释。”一旁的陈陌秋也有些疑惑的问道。 此时的叶禛依旧冷着一张脸,看着鲁小北越来越兴奋的小脸,心中的怒气息了少,随手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扔到坐在床头边鲁小北身上。 “行……非要理由是吧?那好,就按鲁姗姗涉嫌疑杀害上将夫人养母的罪来抓吧,本上将手中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她就杀人凶手,何止抓她,当场枪毙也是可以的。” 看着沈丛文脸色越来越苍白,叶禛嘴角轻扬,“现在就抓人,立刻。” 直到此时,沈丛文才知道自己上当了,原来叶禛早就猜到鲁小北与麦成的事与他们有关,他不过是要故意当着他的面,抓走鲁姗姗,让他心虚。 他万万没想到,鲁姗姗还有杀人前科,如今叶禛说有证据,肯定不是随便说说,他此时连阻止的办法都没有。 “不……不可能,你们根本没有证据,你们不能抓我” 被卫兵一把从地上架起的鲁姗姗,开始疯狂的大喊大叫,满目惊恐地盯着叶禛,浑身颤抖。 “叶哥哥,我没有,我没杀人,你相信我。” 见着叶禛并不理自己,鲁姗姗一把扎脱卫兵,冲到沈丛文面前,乞求道:“丛文你救我,救我……我们……。” “闭嘴,如果不想死得更快,最好想清楚自己要说什么。” 带着警告的意味,沈丛文一把推开鲁姗姗,早已没了平日大小姐的气势的鲁姗姗,凄楚的哭了起来。 一旁卫兵又上前架着她,往卧室外走,不死心的鲁姗姗,又频频回头,对着静静站着一旁的鲁小北说道: “小北,帮帮我好不好?” 全当没听到鲁小北,拉着叶禛的手臂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真的?你没有骗我?” 鲁小北还是有些担心,怕叶禛是因为咽不下带绿帽这口气,故意抓鲁姗姗来发泄。 “骗你做什么,不过鲁小北,你也挺能耐,都与别人的男人同床共枕三个时辰,还这么淡定。” 满满的酸味,不过鲁小北同学自然是听不出来,嘴里还本能人解释道:“我有没有给你带绿帽子我自己自然是清楚,问心无愧我怕什么。” 其实沈丛文说的没错,从陈陌秋告诉他沈丛文与鲁姗姗来了,他便知道今天怕是不得安宁,他本想再等一段日子收拾这个鲁姗姗。 哪想她却根本不懂得消停,又再一次陷害小北。在找到鲁小北之前,其实他做了各种打算,最坏便是想到他们两人共同躺在一张床上。 推开门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伪装能力并没有那么好,他并不是气愤小北与麦成,而是气那一直想要伤害她的人。 如今她都已经是总统的儿媳妇,那些人还这样毫无忌惮的欺负她,可想她以前在鲁公馆的日子有多糟糕。 今天确实是为小北生气,准确来说,他还并没有鲁姗姗杀人的视频,但他这个女人一定要控制起来,他才不用再提心吊胆。 ———— 鲁姗姗就这样被叶禛关入军联府,沈丛文因对这些事不知情,也不敢冒然帮她。定然也不会去追问鲁姗姗是不是真的有把柄在叶禛手上。如果真有,他要出面,那他必然要摊上鲁姗姗这杀人的事。 麦成因中了毒蛊身体不适,鲁小北给他看过,配了解药之后,便由卫兵送回家,此时的鲁小北与叶禛,正在回总统府的路上。 “你以后不要与沈丛文有身体接触,他会蛊毒。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对你下的毒,但是他的嫌疑越来越大。” 见着叶禛闭着眼,没有回答,鲁小北顿了一会又说: “他的右手有枪伤的印迹,遭绑架那晚,那个阻击手应该就是他。” 心绪有些复杂的叶禛,再听到鲁小北的话之后,眉头慢慢缓展开来,他想到房间里,她不顾危险阻止沈丛文接近自己的那一幕。 她还是在意自己的吧……重重吸了一口气,叶禛掀开眼帘,漆黑的双眸里流动些许的期待,淡淡地问: “报了杀母之仇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靠着坐椅背的鲁小北,不懂他这么问的真实目地是什么,琢磨一会才应:“暂时还没打算,等帮你找到下毒的凶手再做决定。” “哦”叶禛懒懒的哦了一声,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刚刚快窒息的心脏,又在一点一点恢复正常。 想到蛊毒的事,鲁小北又有些疑惑地问道: “麦成师傅去逝后留下一本日记,说是下毒给总统府很有可能是一个蛊毒组织,依我看来,这个组织一定法联府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带着略微疲惫的神色,叶禛侧过头,静静地看着一脸认真的鲁小北,对别人事还挺上心。 “与我想的差不多,只是现在还不清楚他们之中的具体牵连,等过段时候应该会有消息。” 看着他轻轻阖上双眸,鲁小北没再开口与他搭话,盯着他清冷俊美的五官,一时有些闪神,今天的他明明如此生气,又为什么没骂过自己一句话? 叶禛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是根本就不在乎我与麦成会发生什么事,还是说你相信我是被人陷害的? 第113章 感谢 鲁小北与叶禛回到总统府别院已是零晨,晓夏显得有些心绪低落,与两人道了一句晚安,便直接回了房间。 鲁小北没得她今天也确实有些怪,与叶禛一起回到卧室不由得就疑惑地问道: “晓夏今天有些怪,从军属大院回来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随手解开自己衬衣领口的扣子,叶禛这看了疑惑的鲁小北,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最终是什么也没说,直接进了衣帽间,鲁小北此时更加疑惑了,心底暗道,不止晓夏不正常,连叶禛也不正常。 回想今晚发生的那一切,她也看不出哪里有什么值得他们两生气,摇摇头,又去看饿了一天的豆豆,顺道去楼下拿早已准备好的鸡肉。 不想刚下楼,就碰见薛管家匆匆的进入大厅,这么晚了,他还在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少夫人,你回来啦,早先三公子还电话过来,问您是不是回了别院,是不是在军属大院迷路了?” 想到可能是因为自己与麦成被迷昏时,叶禛寻不到人,便以为她了总统府,思量一会,虽然觉得她与麦成什么事都没有,但这事还是不宜再被提起。 “嗯,军属大院太大了,走了一会竟然找不到回陈陌秋家的路了,对了,您怎么这么点才回来?。” 查证据的事,叶禛现在也没瞒着鲁小北,薛管家纠结一会,还是直言道: “那日与你一同被绑架的保安,刚刚转醒,已经说出监控视频的地址,我得与三公子交待一声,他现在休息了吗?” “那太好了,早先在军属大院,叶禛已经将鲁姗姗关了起来,我就猜到他肯定拿到了证据。” 鲁小北精神为之振奋,“薛管家,我想看一看那段视频。” 薛管家一时有些纳闷,之前就将鲁姗姗抓了起来?可是这值班保安刚刚才醒来,而且证据也在去取的路上,还没有到总统府。 怕是三公子替少夫人报仇心切,诓了那鲁姗姗,思忖着这事要不要告诉少夫人,随后想到叶禛与鲁小北两的感情好像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觉得这事可能会让夫人明白三公子对她的心意。 “少夫人,这保安才醒,证据还在去取的路上,我这会先去向三公子汇报,您若是想看监控视频,明白可以找三公子拿。” 说完便绕过鲁小北,匆匆上了二楼,留下一脸诧异的鲁小北,人都抓了,怎么证明还没有取回来? 难道叶禛是骗鲁姗姗? 鲁姗姗本来就知道他们再查她杀人的证据,叶禛诓她,她就算不见得真的全信,可是以叶禛这样的地位,放出证据这样的话,她也无可奈何。 可他为什么那么着急将好抓住?都已经等了那么久,也不急于一时,为何利用自己职权来私自将她抓起来? 难道他一开始就知道她和麦成的事就是鲁姗姗与沈丛文捣鬼,沈丛文那边一时没有直接证据,他也扣不住他,只有从鲁姗姗身上下手。 所以,他今天所做所为,就是想帮她出气?想到招待所的那一幕,叶禛拿枪抵着沈丛文,警告他不要出言侮辱自己,鲁小北的心,莫明的就甜了起来,他真的相信自己。 傻傻笑了两声的鲁小北,觉得叶禛真是聪明,不止抓住了鲁姗姗,同时也在警告沈丛文,如果鲁姗姗说出关于绑架案的事,那任凭法联府再怎么得到权势的拥护,沈丛文也难逃一死。 跑到厨房,将豆豆的鸡肉拿上二楼,轻叩了下房门,并没有人应声,鲁小北想着他们二人可能去了书房。 这事既然叶禛行动,定然是有他自己的想法,鲁小北经过上次绑架的事,也不敢再随意参和,以免又给他造成不必要的负担。 乖乖在房间里,给豆豆喂了食,又去浴室洗了个澡,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等着叶禛归来。 还有8个月,就是他们协议到期的日子,鲁小北从前认为未来并不迷茫,可此时想着却是心中空落落,有一种不知道要去往何方的迷茫感。 如何她的世界没有叶禛,会是怎么样?一定不会再有人故意捉弄她,一定不会再有人帮她拿枪抵着另一个人,一定不会有再有人让她觉得生活充满斗嘴的乐趣,一定不会再有人让她心跳可以快的将自己窒息。 思绪飘渺的鲁小北,听到一阵推门声,厚重的实木门接着又被人轻轻关上。 叶禛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去到浴室洗漱一番,又回到床边,掀开深蓝色的丝质被,缓缓地躺了下去。 房间里的大灯已经熄掉,叶禛抬手便想去关床头灯,却听到一阵朦朦胧胧的女声,从自己身后传来。 “你回来啦。” 装着刚刚醒来的鲁小北,疑惑着一张小脸问道。 叶禛整个身体突然一僵,按在床头灯安键的手指,也停下了动作,过了片刻,又轻轻按下按键, 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整个身体又躺会床上的叶禛,拉过被子盖在身上,顿了一会又问:“空调这个温度你会不会觉得冷。” 本就有些尴尬的鲁小北,正愁怎么跟他搭话,哪想他自己竟主动找她了,心头一乐,立马应道: “不冷,挺好的。” 说完又往叶禛这边靠了靠,这会的叶禛不由得有些好奇,他与鲁小北同床共枕这么多天,她一直故意与他保持距离,今天怎么这么古怪? “鲁小北,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跟我说?” 了解她向来有事,才会这么下架子讨好自己,叶禛轻笑一声问道。 其实鲁小北这也算不得什么事,只是她想感谢他,关于李小琴的事,若不是他,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谢谢你,我妈的事没有你,可能不会那么快抓到凶手。” “不用谢,你为我做了那么多,这点事根本不值得你谢。” 话头有些聊起来的鲁小北,又往叶禛身边靠了靠,应道:“做为总统府冲喜的媳妇,我不救你自己就得死,所以还得感谢你活了下来,不然我怕是早死了。” “叶禛,等证据到手,你能交给我吗?我一定要亲自来处理鲁姗姗,还我妈一个公道。” 第114章 故事 她的心情,叶禛自是能理解,既然都帮她查了,自然是可以给她自己来处理,鲁姗姗这种人,就应该得到应有惩罚。 “好,明天下午给你。” 应完的叶禛,又觉得有些不对,此时的她难道不是以为他已经证据在手了吗?为什么还说等证据到手的话,难道她已经知道自己今天是诓鲁姗姗? 朦胧的夜色里,他嘴角轻扬,她今天这般平易近人,原来是因为知道他为她做的那件事。 “叶禛,我给你说个故事吧,要不要听?” 声音有些轻快的鲁小北,没有任何睡意来袭的意思,那刚刚他进屋时,朦朦胧胧又有些慵懒的声音,是哪来的……?叶禛也不拆穿她,继续回道: “这深根半夜,你要给我讲什么故事?莫不是想讲鬼故事吓我?” “是有些诡异,但算不得恐怖故事,你听完之后如果有疑问都可以问我。” 叶禛将双手枕下头下,漆黑透亮的眸子盯着那不再耀眼的水晶灯处,端着淡淡的笑意,等着她的故事。 轻吐一口气,鲁小北双手紧紧拽住蓝色的丝质薄被,侧着身看着叶禛的侧颜,静默一会才开口: “有一个小女孩很小就被自己的亲身父亲寄养到一个很远的地方,小女孩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那样对她,明明她什么坏事都没做,她乖乖读书,从不碉皮岛蛋,为什么他的父亲就不要她了。” “在那个遥远的地方,小女孩常常在想,他的父亲会不会只是一时生气,他可能很快就来接她,她等啊等,等啊等,十年过去了,她的父亲还是没有来接她?二十岁的她才明白,她早已被抛弃。” 隔着丝质薄被,鲁小北都可以感觉自己的手指扎入自己的掌心,硌得生疼。一旁的叶禛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天花板,像是一个认真听故事的孩子。 “二十岁的小女孩早已落得亭亭玉立,领养她的养父对她起的不轨之心,不得已,小女孩只得从那家人家中逃了出来。” “她逃出来的那个夜晚,月亮很圆很亮,她顿在街旁的巷子里,想着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她的人生不应该被别人随意决定与安排。” “她拿着养母给她的500块钱,逃到她自己家乡,那里一切看似都变了,却又很多都没变,城市变得更加繁华,而伤害她的那些人,他们的心还是没有变。” 本来是真当故事听的叶禛,心底听着听越来越觉不安,为什么她像在说她的自己身世与遭遇。 “她最终没有躲得掉父亲的要挟,再一次回到她所谓家,在她回家第一天的夜里,她被自己的亲生父亲,一刀毙命,当场就死了。” 听到这的叶禛,又觉得有些不对,鲁小北不是好好地活在自己面前,那个女孩难道并不是她自己? “女孩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是过了一个月,她醒了,只是醒来后一切都变了,她的容貌身体都已经不是曾经那副模样。” “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不久后她才得知自己被换了灵,她与她同父异母的姐姐交换的身体。” “她顶着姐姐又胖又丑的身体,想找他们理论,可是谁又会在乎她,他们所有人都希望她死。” 说到这的鲁小北,微微翻动身体,将身体侧向另一边,过了一会才开口问道: “你说那个女孩可怜吗?父不疼母早逝,还背负着这样诡异的人生,我要是她,我早就绝望崩溃了。” 她这么一问,还真是问愣住叶禛,他不太了解所谓的换灵,认为那些都是骗人幌子,看来鲁小北说的并不是自己。 “其实经历过磨难,会让自己变得更加坚强,也会明白懂得更多世故道理。女孩确实让人同情,可她的命运既是如此,就更应该努力的活下去,不要让别人左右她的命运。” 卧室很安静,很长一时间,鲁小北都没有再开口说话,久到叶禛都以为她是不是睡着了,帮她拉过被子,轻轻盖致肩头。 “是啊,命运既是如此,就应该更勇敢的活下去,叶禛,睡吧,我累了,感觉鼻子都有些堵了。” 带有浓浓的鼻音,她丢下这一句便不再开口,叶禛侧过身,看着那瘦弱的背影,脑子在细细琢磨着鲁小北的这段故事。 如果她说的就是她自己,那…… 想到她刚来总统府的模样,想到她总是满脸戒备的样子,想到鲁姗姗与她之间过生过的种种,想到自己初见鲁姗姗时的那股熟悉感?想到她因自己帮了鲁姗册而盛怒地骂自己:“我以为你只是眼瞎,想不到你的心也瞎了。” 这种种的一切,真的太不正常…… 如果她真的是故事里的那个女孩,那她那些奇怪的种种行为,都是可以解释,可……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有换灵这种事,这分明就是胡诌,人死了就是死了,怎么可能交换灵魂之后还能活下来? 叶禛越来越疑惑,看来鲁公馆的事真的不如表面看的那般简单,真的需要将小北的身世与鲁公馆好好彻查一次。 听着鲁小北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叶禛又轻轻地将自己的身体向里挪了挪,贴着鲁小北的后背,将她整个人揽入自己坚实温暖的胸膛。 “小北好好睡吧,以后不用再怕,我会保护你。” 证据他们已经拿到手,小北唯一的心愿也能完成,她以后也可以完全摆脱鲁公馆,不管以后她会如何选择,他都会尽自己一生去何护她。 鲁公馆为何要这样对待她?从那名保安手中,他不止拿到李小琴死去监控视频,还有关于小北生母杨桃跳楼的内幕。 当年相传,杨桃因想将鲁小北入鲁氏族谱,以死相逼鲁柏青,鲁柏青迫于家族压力,拒绝他才导致她跳楼自然。 可真相并非如此,跳楼的那日,杨桃见过鲁青柏后情绪激动,扬言要死给他看,但并没有真的要死的念头,而是下楼时被人半道打晕。 带到顶楼推下致死,而策划这一切的人,竟然是鲁柏青的正牌夫人,鲁姗姗的母亲朱长婷。 脑子里想着监控里的一幕幕,将怀中的人儿抱得更紧,那一对母女真的太可恶,竟然将小北生母与养母都以同样的方式杀死。到底有着怎样恶毒的心,才可以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 这一次,他一定会替小北讨回一个公道。 第115章 到访 次日清晨,鲁小北早上睁开眼时,已经不见了叶禛的踪影。想找到他问关于保安的事,也只能让不了了知,吃过早饭,鲁小北心底还是有些放不下,想去找找薛管家打探下,不想却被慌慌张张的兰兰拦住。 “夫人,您的……您的……”兰兰吱吱唔唔,不知该怎么开口。 “什么事?”鲁小北等的有些不耐,这丫头被什么事吓成这样? “您的父亲……不,鲁大小姐的父亲到访,想见您。” 鲁柏青这么快就来找自己,鲁小北有这些意外,他那样讨厌自己,不到万不得已,他一定不会来找自己。看来他也并不是真的讨厌鲁姗姗,至少不像对自己一样对她。 “就说我外出不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回。” 兰兰知道鲁小北不待见鲁公馆的人,也没在多言,点点头就出别院去应卫兵。 远在总统府两公里的禁区外,鲁柏青一脸疲惫,他知道鲁小北不会轻易放过姗姗,李小琴的事,她一定会对鲁家报复。 可姗姗是他的女儿,他再怎么不喜欢,也不能真的让她去死。 鲁柏青突然觉得这些年太累,他爱杨桃,却伤害了她的女儿,他恨朱长婷,却与她相扯了大半生,终于是命运戏弄人,如今的结果,是老天对他的惩罚吧。 “老爷,刚刚来人通知,说二小姐不在府里。” 意料之中的事,鲁柏青没并有抱太大希望,对着身旁的朱管家应道: “她现在肯定不会见我,在这里先等着。” 一旁的朱管家不敢多言,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变到这步,曾经他们以为鲁小北只要嫁到总统府就必死无疑,哪想几个月去了,她非但没事,还将大小姐给抓了起来。 大小姐杀人的事,叶禛已经亲自参与,如果这事是真,那这一次真的就凶多吉少。 “老爷,二小姐怕是误会的大小姐,那李小琴怎么可能是大小姐害死的,大小姐身份尊贵,怎么可能去跟一个下人一般较真。” 目色黯淡的鲁柏青,看了看灼眼的阳光,顿了许久才应:“终归是我们欠了她,她如今怎么做,都是可以理解的,我来这里,不过是做一个父亲该做的事,不管结果如何,至少对鲁姗姗有一个交待。“ 早已经知道真相的鲁柏青,并不是求鲁小北放过鲁姗姗,但至少不要给她死刑,她如今已经贵为上将之妻,该放下过去,好好生活才是。 别院内的鲁小北,晃悠了大半天,不止没见着叶禛,更是连薛管家的面也没碰着,她也不敢打电话去军联府问情况,只得在家里干着急。 ”少夫人,哨岗那边说您父亲还在等,已经快等一整天了,这天气热,您看……“ 兰兰又跑到书房,将鲁柏青的事汇报给鲁小北,见着鲁小北头也不抬,兰兰琢磨着自己该怎么说,纠结了好一会才说: ”少夫人,我知道您父亲可能是来给那个鲁大小姐求情,她这个坏心眼的女人,得到惩罚是应该的,但您这样避着不见也不好啊,何来招他来见见,就说您不想原谅那个鲁姗姗。“ 手中拿了一本关于蛊术记载书籍,她目光盯着纸张的一个点,静静地看了许久,心中却有些莫明的不安,她不想见鲁柏青,她不希望任何人给她求情。 ”你去备一辆车,我去找他。“ —————— 她不明白自己出于何种心态,不想鲁柏青来总统府的鲁小北,直接来到禁区外,见到了鲁柏青。 看到她的鲁柏青,明显有些诧异,诧异过后目光里又是一闪而过惊喜。 “不要让我放过鲁姗姗,她杀了人就该偿命。” 没等鲁柏青开口,鲁小北率先开口,表明自己的态度,已是下午的禁区外,绿荫成片,清风吹过,倒也不显得那么热。 看着她冷漠的脸,鲁柏青思忖片刻,才有些语重心长的开口: “小北,我知道你恨鲁家人,但姗姗也是可怜的孩子,她从小都活在你的阴影里,学习,容貌,包括爷爷奶奶,没有一个人是真的喜欢她,在你来去云城的那十年,她也同样躲了十年没有见过任何人。” 听到这的鲁小北,心头的怒火猛然的蹿上来,紧握着拳头,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无奈凄凉,“她可怜?你觉得她可怜,所以帮她换了脸,你因为她可怜,将我送到大深山,不管不顾。” “如今,她都杀了我唯一的亲人,你还说她可怜?你们鲁家的人就是这么自私,自私到我让恶心。” 这一刻,鲁小北心痛的难以抑制,眼眶早已是朦胧一片,她恨自己为什么要是鲁家人。 轻咳两声的鲁柏青,抬起手想给她擦眼泪的动作,试了几次,终是无声的放下,他站在她的身边。 “小北,我不求你能原谅她,但至少给她一条活路,让她活着行吗?” “虽然我并不是一个好父亲,但至少在你10岁之前,是我养了你,放过姗姗这一次,我们鲁家再就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从此你可以自由了。” 诡异笑了两声的鲁小北,抬起那轻蔑的目子,盯着鲁柏青看了数秒,“我真得感谢您,不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父亲,我是真不想要了。” “想让我放过鲁姗姗也不是不可以,你下跪求我……如果你能跪在我的面前,低头认错,说你后悔当初抛弃我,后悔一刀杀了我,后悔……你们鲁家人对我所做一切,我就考虑原谅你的宝贝女儿。” 泪水无声滑过她的脸颊,可她依旧端着从容的微笑,细风将她的泪水吹到耳际处,一缕黑发,遮住她受伤的眼眸。 鲁柏青一直知道鲁小北的脾气,只是不知道她恨起来,心底那么狠劲并不比他还狠,所以他明白自己并没有退路,想让姗姗活下去,不管她提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 “好……我答应你,只希望你能真的考虑一下。” 话音落闭的鲁柏青,双膝缓缓弯曲,见势就要跪了下去。 ”行了,不用跪了,反正你也不会真的后悔,我也陪你在这虚情假意。” 止制住鲁柏青的鲁小北,转身就打算离开,鲁青柏见她要走一个着急,顺抛就扯着她的胳膊,将她的身体往后重重一带,踉跄几步的鲁小北,差点摔倒。 第116章 求情 一旁的卫兵,立马上前,将他与鲁小北分开,转而便是用枪口指着鲁柏青,用着格外正式的口吻说道: “请您注意您的行为,若如少夫人受到伤害,我们将以故意伤害罪逮捕您。” 面色依旧平淡的鲁柏青,依旧盯着鲁小北,看着她捏了捏自己泛疼的手臂,哀伤的眸色落入他的眼中。 “小北,李小琴的事我可以补偿,鲁氏财团可以给你三分之一的股份,我可以给云寨村所有村民修一栋房子。” 他越是这样,鲁小北越是不想再听下去,就是因为他们这种种行为,才有今天的鲁姗姗。 “你觉得我母亲的命,能用金钱买卖吗?” “鲁氏财团发生这么多事,我不知道你是真瞎还是装瞎,爷爷奶奶的死,我妈的死,还是我天煞孤星的名头,这些你统统都视而不见,但愿最后知道真相的你,不会后悔今天来求我,因为你最终会发现,你要救的人,才是你真正的仇人。” “还有……现在证据全部在叶禛的手里,如果你能服说叶禛能包庇你的宝贝女儿,你就尽管去,如果你真的办到,我也无话可说。” 不再给鲁柏青开口的机会,鲁小北快步上车,拉上车门,车子向着禁区内疾驰而去。 鲁小北最终没有做到十足的狠心,她告诉他叶禛才是那个可能左右他女儿生死的人,她想她永远都服说不下,自己去饶过鲁姗姗。 —————————— 军联府 会议室内,灯光突然打亮,陈陌秋丢下手中的遥控器,愤怒地狠拍了下会议桌。 ”想不到,那鲁姗姗竟然是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女人,竟然将一个嫂子的养母就这样推下楼,还是那个财团夫人,也是如此毒辣,看来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沆瀣一气。“ “现在铁证在手,将那个朱长婷一并抓起来,直接在军联府直接枪决就好了。“ 坐在会议桌正前方的男子,思绪才从刚刚的视频抽回,心中立马下了一个决定,他一定不能让鲁小北看到这些视频,不能让她好不容易掩埋的痛苦,又重新上演一次。 ”那个朱长婷现在离开了吗?“ 叶禛从一早来到军联府,就见到哨岗外的朱长婷,车子刻意绕过正门,从东门进了大楼。 ”哪能那么容易死心,被关上的可是她亲闺女,再说你也是她名头上的女婿,她想着怎么着,你也会给她几分薄面。“ 觉得陈陌秋说了一个非常可笑的笑话,叶禛清冷的面容上,跃上一丝不屑,”小北都不认她做母亲,她又何来我这个女婿,让她等,让她明白,h国她没有一手遮天的资本。” 又整好桌面上的文件,叶禛起身打算回总统府,家里那个脾气火爆的小丫头,肯定等着结果。 “叶禛,你真不在意小北与麦成的事?” 想到睡夜,看到他们两个衣衫不整的模样,若是小北是他媳妇,他肯定都气疯了,哪还有空帮她抓仇人。 刚迈出脚的叶禛,又停下步子,侧过身疑惑地看着陈陌秋,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 “小北与麦成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虽然我并不知道小北是不是喜欢他,但她一定不会……” 叶禛心底也有些哑然,真不知道鲁姗姗与沈丛文怎么会想出这样的法子来陷害她,一个与自己丈夫同床数十日什么都没发生的女人,又怎么会在军联府去偷情,再说了她是傻子吗?就算真的喜欢麦成,也不会选择在军属大院的招待所。 就算真在招待所发生这些,又怎么会傻到让人找到,那日沈丛文与鲁姗姗那么大张旗鼓,不就是做给他看的吗,不过他唯一没想到的是,沈佳也变了。 ”依小嫂子那脾气,不会也没跟你那个吧。“ 陈陌秋听他这么肯定,马上想到他们两人的关系,立马贼贼的打趣道,果然,叶禛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我去,你还真是正人君子啊,两人都一个屋檐下,住了这么久……我说叶禛,你也没必要端着,虽然以后要离婚,但至少她现在还是你老婆,你有禽兽的权力。” 看着叶禛由冷转黑的脸,陈陌秋一边笑一边往会议室外退,他还想自己多活几年。 —————— 鲁公馆 鲁柏青到正院时,天色已晚,司机停稳车,朱管家帮他拉开车门,他神色略显疲惫,下了车直接往大厅走。 “柏青,你回来了,小北那边怎么说?” 早已哭红双眼的朱长婷,没了平日那嚣张跋扈的嘴脸,可怜兮兮地看着鲁柏青。 看也没看她一眼的鲁柏青,直接绕过她身边,打算上楼。 “柏青,一定要让小北放过姗姗啊,她们俩可是姐妹,她不能那么做。” 一只脚已经迈上楼梯步的鲁柏青,蓦然回头,目色之中难掩嫌弃鄙夷。 “这会知道是姐妹了?杀她养母时你们为什么不那么想?” “不……柏青,姗姗也是一时不懂事,才会做出那种混账事,不能不给她改过自新的机会,她真的是一时糊涂。” 一把跪在鲁柏青面前,朱长婷死死抱住鲁柏青不让他继续上楼。 “柏青,你不能丢下姗姗不管,你知道的,鲁小北并不是你亲生女儿,如果姗姗死了,整个财团就没了继承人,你肯定不想鲁家没落。” “何况,鲁氏财团正在危机时期,你离不开我们朱氏的救助,如果没了姗姗,我父亲是绝对不会再帮助鲁氏财团。” 一脚踹开身上的女人,鲁柏青指节捏得咯吱响,这个女人,真是让他受够了,可是心底再多的怒火,此时的他也不得不忍下去。 鲁氏财团确实面临着最大的危机,这一次并不关乎经济增长,而是整个财团的生死存亡,如今的h国早已动荡不安,处处危机四伏,稍有不甚将战火连天。 此时的他纠结徘徊,法联府现在对他处处施压,沈经年还有意撮合姗姗与沈丛文。可是他不愿意与沈经年合作,他讨厌那个男人,他心心念念的杨桃,不就是甘愿生下他的孩子吗? 他虽不愿意与沈经年同流,可也不敢随便选择叶禛,如果小北知道自己的身份后,他们鲁家怕也是难逃这一劫。 第117章 过往 鲁柏青何尝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可他不能永远被眼前这个女人钳制。 “你大可让朱氏退出财团经营,反正财团也指不定能活多久。” 不再管地上的女人,他迈步上楼,进入书房,将房门上好锁,走到深棕色的实木书桌旁,开锁从抽屉里拿出两份档案袋。 这是鲁小北与鲁姗姗的档案袋,他没有忘记鲁小北离开时的那句话,他在怀疑鲁小北是不是知道什么?不然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他看着鲁小北的档案,黑亮的目光变得有些的暗沉,当年杨桃生下小北后,他便对她日淅冷漠,因为从小北出生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她不是他的女儿。 他那么爱杨桃,他为了她甚至准备放弃整个财团,只想与她组建一个家,可她却骗了他,她生下的沈经年的女儿,这是他鲁柏青一生无法忘怀的恨。 所以他将她关到鲁公馆不远处的别院里,他不准鲁小北进鲁氏族谱,他对她不再温柔。直到她跳楼死去的那一天,他才明白,杨桃到底有多狠心,她犯了错,她爱的人是沈经年,她却还用死来让他一辈子都忘不掉她。 这十几年,他恨杨桃,就算不爱他,也不应该离他而去,所以对她的惩罚,他统统转嫁到鲁小北的身上,因为每个人心底的恨,必须要有一个出口,才能得以缓解。 可当他真正做了那些伤害小北的事,他每天又在自责与害怕中度过,他怕他死后没有勇气去见杨桃,他自责小北只是一个无辜的孩子,他不应该对她那么惨忍。 他知道天煞孤星的名头,是朱长婷故意陷害她,他知道她在云寨村过得并不好,他知道换灵对她来说有多大的伤害,可依旧那么做了。他知道嫁进总统府有多危险,他还是逼她嫁了。 黑边镜框下的眸色里,闪过一丝哀伤,泛起的潮红又很快的退却,抽回神智的鲁柏青,又将鲁小北档案放了回去,自言自语道: ”多可惜,你不是我的女儿,我多想杨桃能生下我的孩子。“ 他又拿起鲁姗姗的档案袋,脑中回想着鲁小北口中的那句,“你最终会发现,你要救的人,才是你真正的仇人。” 小北不是一个会胡诌的人,她也从来不会私底下去诋毁他人,唯一的可能性,她是不是会叶禛那里得到什么他不知道的消息。 他开始怀疑鲁姗姗,从她出生的那一刻,医生便告诉他,她的血型仅此一种,所以他不能准确判断她是不是自己的女儿,朱长婷会不会故意骗自己? 拿过书桌上的美式电话筒,播通助理的电话, “想尽一切办法,将大小姐与二小姐的血样再检查一次,不要找鲁氏名下的医院,这件事除了你我,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 回到总统府别院的叶禛,进门就见到等在餐桌边的鲁小北,兰兰接过他手的公文包,他又直接转到洗手间。 鲁小北本就雀跃的心,见到叶禛后更是兴奋不已,没等叶禛出来,便直接跟到洗手间门口,笑嘻嘻地看着他。 “你今天回来的挺早。” 确实,在没有抓回鲁姗姗时,叶禛每晚都会回来的挺晚,一是因为工作确实忙,二是他以为鲁小北并没有那么想见他。洗好手,将指尖上的水沥了沥,擦干之后才轻声应道: “最近忙的也差不多,所以回的略早一些,何况你不是一样期盼着我回来。” 鲁小北这般热切,不就是想知道证据的事吗,叶禛笑过之后,便直接绕过她,走到餐桌旁坐了下来,并没有多言。 某女有些方了,都知道她心里所想,为什么要还装着若无其事,难道不应该直接告诉她结果吗? “那个……“ “先吃饭,吃完再说。”没等鲁小北说完,叶禛便直接打断她,看着她一脸焦急,又笑着打趣道:“吃吧……你着急也不能急出证据来。” 他这么一说,鲁小北更没底了,难道那个视频出了什么问题?拿着筷子没有任何胃口,这叶禛…… 见她失落小眼神,这会倒是一旁的薛管家上前安慰她,“少夫人,相信三公子,他一定会帮你办好这事。” 鲁小北瞧了一眼正在优雅吃饭的叶禛,又看了看一旁端着笑脸的薛管家,有些不确定地点点头。 本就焦急的鲁小北,哪想叶禛依旧如平常一般,晚餐过后,不急不缓看书半小时,然后又健身房健身,想着他可能还有游泳半小时,鲁小北停尸在床上哀叹,这个男人是故意的吧。 泳池旁 合过薛管家递来的白色毛巾,叶禛一旁擦拭着身上的水渍,一边问道: “小北在云寨那么的情况怎么样?” 听过鲁小北的故事,叶禛便直派了人云城她曾经被寄养的地方,他觉得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事。 被问话的薛管家,目光有些闪躲,不敢直视叶禛,因为真像太让人诡异震惊。 “今早派去的人回应,说少夫人在云寨那边,是出了名的大美女,村里人都说宋二牛捡了个大城市大小姐做闺女。” “虽然没找到少夫人的照片,但按村民的形容,倒是有几分像鲁大小姐。” 擦拭的顿作突然顿住,难道鲁小北真的是在说她自己的故事?她总说她的事,说了别人也不会懂,会不会她认为,她说了根本就没有人会相信。 就如此时的自己,不也一样不相信她的话。 “少夫人在云寨村日子不好过,那宋二牛也是个不务正业的人,对她也是经常打骂,少夫人最后可以受不了,自己才逃回了宁城。” 薛管家得知这事鲁小北那十年的遭遇之后,对她真是越发的心疼,这小小年纪便遭遇这么多不公平的待遇,那鲁柏青还是狠的下心肠。 将手中的毛巾,随手丢给薛管家,叶禛便直接走更衣室,脑海里回荡着她那句,”因为养父对她起了不轨之心,才不得已逃回自己的家乡。“ 紧握的指节,发出咯吱的声响,冷淡的目子里升起一层寒冰,极清冷地道了一句:”丫头,你的心还真宽,都这样也只想着出总统府过平淡的日子,难道讨回公道再走吗?“ 第118章 喜欢 待叶禛回到别院时,鲁小北早已等的不耐,差点就要起身去找他,还好在她撩开被子时,卧室门被推开了。 “还没睡?” 叶禛见她那架势,疑惑地开口问道。 睡你妹啊,这个男人真是故意折磨人,明知道她有多着急,多在意,而他就是不配合她演出,气人。 “你拿到证据没?证据你看过吗?能不能证明鲁姗姗有罪。” 本欲转身到衣帽间的叶禛,走了两步又有些犹豫的看着鲁小北,他不想让她再参于其中,那些过往的痛,他希望她不要再记起。 “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将视频给你。” 叶禛这一句,彻底把鲁小北说懵了,不是答应要给自己,为什么现在还加了一个条件?有些不明所以地瞧了叶禛一会,又爽快地点头应道:“好” 从衣帽间的方向又折回床沿边,叶禛温柔如水的眼眸里,全是心疼,她不易察觉的心疼。 “答应我,不要再看视频里的内容,过往的那些事,你知道要怎么做就行,没必要一次一次让自己记得。” 就这?鲁小北更加疑惑的同时,也微微有些感动,叶禛什么时候也学会安慰人了,但有些事,她看与不看都一样,因为那些事已经刻在她的脑子里,根本抹不掉。 “好,我答应你不看。” 见她应了自己,叶禛嘴角扬了扬,又快步起身走到书桌旁,拿过公文袋中文件袋,又折回到床边递给鲁小北。 “视频里,是你母亲与养母被杀的证据,陌秋那边已经留存了一份,还有摩天大厦值班的保安,也愿意为你出庭做证,朱长婷可以随时抓捕。” “不过以免法联府从中作梗,我已经向父亲请了命令,可以直接由军联府审问执行,只等你一句话。” 一切来得太容易,容易到鲁小北都觉得这是一场梦幻,鲁姗姗与朱长婷就这样被抓了,不久前她们还扬言一定会让自己死。 “叶禛,我不是做梦吗?你掐掐我行吗?” 红着眼眶的鲁小北,望着床边的叶禛,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你不是做梦,这是真的,她们以后再也不能伤害你。” 抽泣几声的鲁小北,撩开被子一把冲下床,狠狠地撞进叶禛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她第一次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 不知所措的叶禛,抬起的手掌,纠结片刻,终是将她紧紧搂住。 没有任何的言语,他只是轻轻地轻抚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呵护一件珍宝。 没一会,他便感觉胸前的衬衫已经湿过,怀中的鲁小北哭过之后,也慢慢的安静下来。 ”叶禛,为什么拿到这些东西的时候,我并没觉得很开心,反正觉得自己更加的凄凉,有了证据杀了鲁姗姗与朱长婷又有什么用,我的母亲并不能再回我身边,我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轻抚的手掌蓦然顿住,叶禛的双臂将她搂的更紧,他咽了咽那干涸的喉咙,过了许久才说:”你还有我。“ ”小北,你当然不是一个人,……这总统府里的所有人,都是你的亲人。“ 退开叶禛的怀抱,鲁小北抬起那红肿的眼眸,疑惑地望着叶禛,那一句压在心底的疑问脱口而口:”叶禛,你是不是真的非沈佳不可?“ 完全跟不上她脑洞的叶禛,好看的眉目微微皱起…… 知道自己这话问的唐突,问完之后小脸红得如五月的樱桃,霎时变得格外的迷人可爱,脑子里一团乱哄哄,羞红着脸又继续解释 “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只有跟沈佳在一起度过一生才觉得快乐?” 叶禛这次整张脸都蹙了起来……她在乱七八糟说些什么? “或者……你会考虑一下别人吗?考虑一下你身边的其它人。” 这句话说完,意思已经太明显,叶禛如果再听不出来,那就不是傻,是蠢了。心情已经飞扬到天空的他,此时还不忘逗趣她,顿了顿片刻,格外严肃的应: “当然不会考虑别人,我为什么要考虑?” 果然,红扑扑的小脸蛋,立马变得煞白,像顿时失去生气的布娃娃一般。手指也慢慢放开叶禛的衣袖,她就知道,像他这样的人,一定很死心眼。 “鲁小北,我都有老婆了,为什么还要考虑别人?再说这关沈佳什么事?我有说过我喜欢沈佳吗?我有说过要娶她?你别乱往我头上扣帽子,我可是一个情感衷真的好丈夫。” 失落到谷底的鲁小北,眼底的笑意又慢慢爬了上来,原来叶禛并不喜欢沈佳……得到这个认知的鲁小北,一解这些天心中那些莫明其妙的自艾自怨,她从来都没有主动问过叶禛,却自以为他现在还一心喜欢着沈佳。 抬起那水波荡漾的大眼睛,咽了咽口水,似乎有些紧张再次问道:“你真的不喜欢沈佳?那你喜欢谁?” 叶禛虽然没说喜欢沈佳,但是也没说喜欢自己,鲁小北提着的心并没有放下。 忍俊不惊的叶禛,又故作疑惑道:“我喜欢谁不能告诉你,那是我心中的秘密,不说了,我去洗澡。” “别啊……叶禛,你告诉我,我帮你保密。” 见叶禛转身要走,鲁小北又一把拽住他的衣袖不放,焦急的问道。心道这家伙怎么这么扭捏,他刚刚还是说自己是个情感衷真的好丈夫,这会怎么又…… 她这副小女人的样子,叶禛真的很少见,脸上的笑意终是忍不住慢慢地化开。 ”干嘛这么好奇?你不是从来不关心我身边有哪些女人的事?“ 就知道他会逮着机会,不肯放过自己,鲁小北才知道自己以前放的那些狠话,都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刻意地轻咳两声,又怯怯地应道: ”以前是以前,现在挺好奇的。“ 一心等着叶禛回话的鲁小北,压根没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突然被叶禛抱入怀里,他的五官还没来得及看清,又整上向自己压了下来。 ”叶……“ 她想疑问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已经落入他的口中,心中又喜又惊的鲁小北,向征性的挣扎几下,便被叶禛热情的吻,吻得失去理智。 正常鲁小北沉迷之际,叶禛却突然退开,双眼里泛着异样的绯红,声音也不如往常的清冷,有些低沉的魅惑,轻轻的说了一句: ”我现在挺喜欢我老婆。“ 第119章 探监 “我现在挺喜欢我老婆。” 叶禛的话,让鲁小北整个脑回路有些短路,这算是表白吗?他在说他也喜欢自己?那……她自己并没有暗恋?兴奋又羞涩的小脸。 又期盼地望着叶禛说道:“那你说话算话,不准反悔。” 反悔什么?叶禛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这种事能反悔吗?爱上一个人是自己说能放开便能放开的吗? “我自然是不会反悔,到是你……明白老婆的职责所在吗?” 职责?拉着叶禛的鲁小北顿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 “照料你的生活起居?不是有佣人吗?” 无语的叶禛,只是轻轻的摇摇头。 “陪你出席宴会?” 忍到忍无可忍的叶禛,继续好脾气的摇摇头。 “那帮你分担工作?可这个我真的做不来?水平有限啊,再说……。” 一根修长又白皙的手指,轻轻地放在鲁小北的淡粉的小嘴巴上,叶禛阻止她继续猜下去,怕她再猜下去,自己就直接让她明白什么是妻子的职责了。 “现在首要的,我觉得是洞房,你认为呢?” 一本正经的叶禛,很正式的提出这个问题,完全不管某女内心阴影面积,哪有人直接说想要洞房的啊…… 鲁小北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头,又刻意与叶禛拉开一定的距离,低着头纠结一会才道:“其实吧,不急那么一时半会,反正都迟了那么久,要不再等等……?” 好一会,见着叶禛也没应自己,鲁小北有些小心翼翼的抬起那羞答答的小脸蛋,果然……叶禛整个脸色都沉了下来,不得已又弱弱地补了一句:“我还没做好准备,再给我几天时间可以吗?” 她都这么说了,叶禛还能怎么招呢?等呗……轻叹一声,有些遗憾样子说道:“当然……我会给你时间,那我先去换衣服洗澡,你先睡。” 见叶禛步入衣帽间,鲁小北呈大字状突然扑向软软的美式大床,小脸都快烧着了,难渞自己真就与叶禛这么过下去?想着想着,她又傻傻地笑出声,貌似这样过下去也不错,可是想到两人要发生关系的那一刻,真的好紧张,他们真的就要成为彼此的另一半? 揣着惴惴不安心情,鲁小北强迫自己在叶禛出来之前睡着,或是真的紧张过了头,40分钟后叶禛来到床边时,她早已经沉沉地睡去。 无奈地摇头笑了笑,叶禛上床关上床头灯,伸手将双腿搭在床沿边的鲁小北,一把捞了回来,紧紧禁锢在怀里。 —————— 又是一个阳光和煦的早上,酣睡中的鲁小北被一阵疯狂的敲门声吵醒,嘴里嘀咕着抱怨的好几句,就是没睁开眼。 “晓夏小姐,你不能进去,少夫人还在休息。” 性子豪放的晓夏,哪里管她是不是在休息,直接一脚踹开厚重的实木门。 “嫂子,快醒来,今天陪我去个地方。” 见着鲁小北翻身的迹象都没有,晓夏直接一把掀开裹在她身上的深蓝色薄被子,“别睡了嫂子,我的终身大事都放你身上了,你怎么还能若无其事,睡得这么死呢?” 鲁小北就算再怎么狠,再怎么装修,也顶不住她疯狂摇晃式攻击。 “行了,行了,别晃了,头晕想吐了。” 不情不愿的鲁小北,终是懒懒地眼开双前,有些不爽在瞧着身旁的女子。 “什么终身大事包我身上?我没说给你介绍男朋友啊?” 又一把拉起躺着的鲁小北,将她摁在床头坐好,晓夏脸上少见的羞赧,思忖一会才说: “我是想让你将麦成介绍给我,我前两天在军属大院见着他,就觉得他是我的命定之人,现在都感觉自己非他不嫁了。” 这么夸张?鲁小北震惊的下巴都快掉了,果然晓夏的脑洞是常人无法相比拟的,就说那天见两人似乎还挺聊的来,不想原来是自家表妹相中人家了。 但这事,也不是她说的算,也得麦成同意才行。 “我得先探探麦成的底,如果他真的对你有意思,我再从中牵线可行?” 说完话的鲁小北,便被人一把拽下床,她踉跄几步,纳闷地望着晓夏问道:“你这是啥意思?” “赶紧起床,现在立刻马上就去试探,终身大事耽误不得。” 洗漱的好鲁小北,下了楼吃过早餐还是拒绝晓夏的要求,她今天想去见见鲁姗姗,抵不过晓夏哀怨控诉的眼神,她只得狠心出卖麦成一次,将他所谓公司的地址给了晓夏。 “今天真的不行,你自己找他,直接表白就得了,我得去军联府看看鲁姗姗。” 怕晓夏不信自己,她只得将自己的行程告诉她,来争取她的信任,哪想晓夏听过之后,脸色立马黑了下来, “我也要去看看那个陷害嫂子与麦成的坏女人。” 她这么说,鲁小北还是很开心,毕竟她相信自己与麦成是无辜的,想着晓夏也不是外人,便点点头直接答应了。 去军联府之前该打点的事,都由薛管家打点好,鲁小北以受害人家属的身份,直接进入到军联府。 鲁小北与晓夏到达时,陈陌秋已经等候多时的样子,将她们一路领到叶禛的办公室。 “嫂子,你等会,叶禛正在开会,很快就会过来。” 环视一圈他的办公室,简单朴素却也不失优雅精致,办公桌椅很现代中式的感沉,造型简单干净,颜色大方沉稳,白色的墙壁上挂了一副h国的山水笔墨画。 “这办公室,果然有我帅到惨绝人寰表哥的气质,不错。” 晓夏也是第一次来军联府,也是第一次见到叶禛的办公室,忍不住感慨道。 没应声的鲁小北,走到招待区的木制沙发上,静静地坐了下来,心情一时有些凝重起来,只要她正式提起对鲁姗姗控诉,她便没有活路可走。 她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恨的人,可是这一刻,她却有些犹豫,想到鲁柏青的将要下跪的那一刻,想到曾经奶奶对她说的话,“小北,姗姗这孩子被你母亲惯坏了,你一定不要与她一般见识,你们都是鲁家的孩子,你们都是要承担整个家族未来的人。” 承担家族的未来?她与鲁姗姗都没有做好这件事,这么多年,他们不过是在拼死搏斗,被彼此心中的仇恨掩没。仇恨这种事,真的太难放下,她不是圣人,她办不到,只希望天上的爷爷奶奶不要对她失望。 第120章 悔改 她与晓夏在叶禛的办公室,等了半个时辰他才回来。没等鲁小北解释晓夏的事,叶禛便直接拨通陈陌秋的内线。 ”将晓夏带到会客室,不准她乱跑。“ 没等电话那端的人回答,叶禛便直接挂断电话,上前拉着鲁小北就往办公室外面走。 ”不是……表哥,我也要见那个鲁姗姗。“ 鲁小北也只得一脸爱莫能助的表情看着她被陈陌秋带走,而叶禛更是头也没回,握住鲁小北的突然一紧,有些严肃地说道: ”你当军联府是儿童游乐园?还带晓夏一起过来。“ 自知理亏的鲁小北,被他一时堵得哑口无言,她自己来的,做为她的嫂子,哪敢拒绝,何况晓夏也不是儿童啊。 ”她非要逮我去麦成的公司,我这不是有要事要办,她又不肯定妥协,我就直接带她来了。“ 眸色一凝的叶禛,顿了片刻又装着不经意地问道:”去麦成那做什么?他身上的毒还没好吗?“ 跟着叶禛的鲁小北,完全没有发现这个腹黑男人问这话的目地,想也没想就直接回,”不是蛊毒的事,他中的那蛊毒吃了我配的药肯定不会有事,是晓夏说她看上麦成,想让我帮忙撮合一下,但这种事还是得两情相愿,我也有些纠结要不要掺合。“ ”哦“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叶禛第一次迫切希望鲁小北去干某事,两人在卫兵的带领下,很快走到关闭鲁姗姗的密室时,他才突然蹦出一句: ”这事我觉得你应该掺合,如果你不帮晓夏,她该多伤心,自己嫂子都不帮自己,她还能指望谁?“ “啊?“鲁小北昂着头,疑惑看着身边的叶禛,好一会才明白他是说牵线的事,经他这么一说,她也觉得有些道理,如果她不帮晓夏,她肯定会生她的气。 ”那我过两天,抽空帮她说说,麦成这人还是挺靠谱,晓夏找他也可以放心。“ 随着卫兵将密室的铁制门推开,一脸憔悴的鲁姗姗,就这样赫然出现在鲁小北面前。 她身上依旧还是那天一袭短款的米白色礼服,头发因几天未打理,凌乱的打结在一起,眼窝下晕着淡淡青黑,眸色空洞绝望。 看着到鲁小北进来,她轻挑下眼帘,又换了个坐姿,继续沉默着。 ”临近死亡的感觉好受吗?“ 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鲁小北走到鲁姗姗的对面坐了下来,桌子将两人隔开距离,却隔不开两人心中翻滚的恨意。 或是被关了好几日,让鲁姗姗平日那种跋扈与嚣张的大小姐架子没敢端起来,她只是冷冷地瞧了一眼鲁小北,不打算回应她。 ”鲁柏青说你可怜,可我真的看不出你哪里可怜,做错了事永远不知悔改,每每犯了错,都是朱长婷给你收拾烂摊子,你可是你的父母,现在在外面,百般的乞求他人给你一条活路。“ ”可杀人偿命你懂吗?为什么你剥夺了别人的生命,还要乞求别人原谅?“ 坐靠着椅背的鲁姗姗,目光中终是闪过一丝狠厉,将坐姿换了个方向,才冷冷地开口:”算你命大,本来以为你嫁给叶禛必死无疑,哪想你跟你死去的妈一样,狐媚子功力还不小,把他迷得团团转。“ ”不过,你也不要得意,没了我鲁姗姗,你也一样得不到叶禛,不信你就等着瞧。“ 没想到鲁姗姗到了这个地步,还没认识到自己错,鲁小北心动那一丝丝的动摇消失了,她这样的人真的不值得别人同情。 ”鲁姗姗,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不止你的罪证找到了,就连你母亲也一并找到了,那个人值班保安他并没有死,他原意为我做证,你与朱长婷会直接在军联府处决。“ 脸上洋装的淡定终是彻底被攻破,眼神慌乱地看着鲁小北,似乎不敢相信她说诉话,鲁姗姗本以为自己是鲁氏财团的千金,不管怎么样父亲与母亲都会救自己,他们鲁家有的是钱,这个天下没有钱摆不平的事,可现在…… ”鲁小北,你少诓我,我母亲根本就没有杀人。“ 冷笑一声鲁小北,瞥了一眼鲁姗姗,声音如鬼魅一样空荡地应了一句:”回门那日,你与你母亲的对话我都听到了,如果我告诉鲁柏青,是你母亲杀了他最心爱的杨桃,他会怎么做?“ 鲁小北的一句一字,让鲁姗姗害怕的全身颤抖,情绪激动站起身,用着带着手铐的双手,指着鲁小北怒吼道: ”不可能,不可能……鲁小北你不能这么做,是你妈不对在先,是她抢了别人丈夫,她该死,她本来就该死。“ 站在门外的叶禛,听到鲁姗姗的怒吼声,立马转身走了进来,他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鲁姗姗,便直接走到鲁小北面前,拉着她的手,有些不耐的语气, ”你废什么话,她这种人死性不改,不值得你同情。“ 随着又转鲁姗姗的位置,”小北母亲被杀的证据,我已经给你父亲,说不定不用军联府动手,他就会杀了她。“ ”还有……鲁姗姗,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小北的姐姐。“ 不管鲁小北那悲愤交加的情绪,叶禛拉着鲁小北就走出密室,待卫兵将密室的门关上,叶禛又有些生气问道: ”你见鲁姗姗难道就是想知道她有没有悔过吗?如果她今天求你,你是不是就决定放过她?你就真那么在意鲁柏青?他求你你就动摇了?“ 见鲁小北张口又要解释,叶禛又立马打断她,”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因为我叶禛绝对不会放过那些伤害你的人。“ 从没见过叶禛如此生气的鲁小北,噗呲一声就笑出了声,心情也是如吃了蜜糖一样甜,暗自感慨这个世界有叶禛真好。 ”我又没说要原谅她……今天就拟定起诉文件吧,她们俩是该对自己行为负责。“ ———————— 法联府的某处房间内 ”经年,你不能不管姗姗,她可是你的亲闺女,她要是有个意外,财团说不定会落到那个鲁小北手中,到时你们法联府想得到财团资助,更是难上加难。“ 满眼泪水的朱长婷,跪求在沈经年的面前,镀金边的眼框下,男子眸色没有丝豪的松动,是那样的随意与不屑。 ”你还有胆来求我?精心策划的这么多年承继戏码,就被那个不争气的丫头给毁了。“ 第121章 跪求 朱长婷知道自己这次是走投无路,可她不能放弃姗姗,她恨鲁柏青,所以当年在得知鲁柏青根本不愿意娶自己的真相后,才决定与沈经年勾结。 鲁氏财团是整个h国经济支柱,它不可能轻意倒掉,也不会轻意易主,所以沈经年便想到,让朱长婷生下他的孩子,然后顺理成章继成整个鲁氏财团。 为了让鲁姗姗顺利继承鲁氏,她出生时沈经年便喂她吃下一种可以混淆血型的蛊毒,不止如此,为了让鲁柏青恨杨桃,他们还将鲁小北的血型做假,出具一份假的dna证明。 “经年,这些年我也帮了你不少忙,就算你不在看我面上,也看在姗姗是你亲闺女的份上,至少要保她不被枪毙。” 扶了扶金边眼框,沈经年又弯下腰,拨开朱长婷的手指,迈着闲庭的步子,走到一旁的美式沙发上,悠闲地坐了下来。 拿过茶几上的青花瓷茶杯,轻抿一口杯中的茶水,才将目光落到跪着朱长婷身上。 “我们不过是互相利用,你想利用我打夸鲁氏,而我想利用你,让鲁柏青死,如今看来,你们已经没什么利用价值。” 朱长婷又跪着移到沈经年身旁,哭喊道: “不……经年,你不能这么说,一定有办法的,你想想办法。” 轻蹙下眉头的沈经年,似乎对于眼前这个女人的纠緾有些不耐,将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放,声音也变得凌厉起来, ”如今她是关在军联府,你是让我带着一支军队去抢吗?你觉得她值得我沈经年这么做吗?“ 如果沈经年都认为没办法,那她该怎么办? ”你帮我去求求叶禛,只要叶禛愿意松口,姗姗一定不用死,经年……你帮我最后一次,我可以将鲁氏近来资金的动向全都告诉你。“ ”鲁柏青近来私底下整合大量资金,但他暂时拒绝了军联府资助的要求。“ 她这话倒让沈经年目色暗沉下来,近来他一直对鲁柏青施压,希望他可以出巨资来助他购买武器,可每次他都以资金周转不通来搪塞他。 此次自己又整合资金做什么?为自己留后手?还是打算去支持军联府军队扩充的资助? 按这朱长婷所说,他暂时拒绝军联府的要求,也就证明他实则主要目的是为自己留后手。 嘴角挑起一抹不屑的笑意,想脱身,没那么容易,鲁柏青你只能死才能脱身。 ”行吧,你先回家等消息,密切关注鲁柏青的动向,明天我教你怎么做,确保你与姗姗都不会死。“ —————— 与叶禛在军联府折腾一天的鲁小北,终于得已回到总统府。车子内的晓夏还在不满地抱怨着, ”表哥,你太过份了,竟然真的把我关在会客室一天,我要告诉舅舅。“ 气鼓鼓着一张小脸,盯着坐在后排养神闭目的叶禛。 抚了抚额头的鲁小北,不作声色将目光移到窗外,装着听不到,这是叶禛与晓夏的事,她不能参于。 然…… ”嫂子,你也过份,你老公都这样待我,你还不批评他,我跟你说,你起码要罚他一个月不准碰你。“ 身子一抖鲁小北,惊恐地转头看着晓夏,像是她是外星生物一般,份外头痛道:”晓夏,你能不能别瞎说。“ 此时的叶禛,也轻轻掀开眼帘,用着求证的眼神盯着鲁小北,像是问她会不会真敢那么做。 ”嫂子,以我们俩的交情,你不会不帮我吧?“ 眼风瞥到驾驶室上的司机,看着人家一脸的憋笑的痛苦,鲁小北真想将晓夏这个大嘴色给封上。 ”当然……“ ”嗯?“ 鲁小北那句当然帮没来得及说完,便被叶禛不明所以的一个”嗯“字打断,看着某男警告的眼神,鲁小北深吸一口气,又轻咳两声才继续道: ”当然不行,一个月过份了,就一周吧,你看行不?“ 这话又像回应晓夏,又像是在给叶禛答案,果然某男诡异地笑了笑,又默默闭上双眼。 ”看你那德性,嫂子我真是看错你了。“一旁晓夏不满抱怨一句,坐在前排副驾驶的她,又愤愤的扭头,不再理两人,哪想刚将目光扭向前方。 ”啊……小心,前面有人。“ 随着她的惊尖声传来,车子突然一阵急刹车,一道黑影冲到车子前面,张开手臂,气喘吁吁地站在马路中间。 ”鲁夫人?“ 驾驶室的司机,有些疑惑的说道。 被叶禛一把拉入怀里的鲁小北,这时也看清车前的人是谁,朱长婷来这里做什么?又是因为鲁姗姗? 没等鲁小北他们推开车门,朱长婷见车子停稳,便匆忙地跑到叶禛所坐的位置,慌乱地拍打着车窗,因为隔着车窗,他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前排的司机,立马下车将她拉开,这里可是与禁区相交的地方,她这样的行为,很有可能直接被狙击手击毙。 ”鲁夫人,你冷静一点。“ 被人拉着的朱长婷,更加拼命挣扎,”上将大人,我有话要与小北说。“ 推开车门的鲁小北,这一次倒是听清楚了,想不到她是来找自己的,见叶禛也准备下车,鲁小北出声打断: ”你别下去,我自己去看看。“ 放在车门锁按键上的手指,又缓缓地收回,看着鲁小北平淡坦然的笑着,叶禛也轻轻点点头。 ”晓夏,你也待着不动。“正准备下车的晓夏,被叶禛冷冷的声音,停下的开门的动作,一双哀怨的大眼睛,死死瞪着叶禛。 见鲁小北下车的朱长婷,挣脱司机钳制,跑到鲁小北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小北,给姗姗一条活路吧,我求求你,以前都是我不好,是我心胸太狭隘,只要你放过姗姗这一回,不管你让我怎么样都可以。“ 鲁小北心底说不出堵塞,曾经高傲跋扈的继母,如今可怜兮兮地跪在自己面前,自己的杀母仇人,跪在地上向自己认错,可她却没有半分胜利后的喜悦。 死去的人,再也不能回来,所以有些伤害一旦形成,真的就没办法挽回,也没有办法谈原谅。 ”我已经正式通过军联府对你与鲁姗姗提起诉讼,本来今天就能直接将你带走,但你也算有头有脸的人,回家好好洗漱一番,等着明天提审吧!因为你们所杀的人,系上将夫人之母,将不会通过法联府审问,执行枪决也将由军联府。“ ”不……小北,当年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对你母亲,但你一定要放过姗姗,你们亲姐妹,何况那具身体还是你的,你行行好,放她一马。“ 第122章 身份 如今面对身体的问题,鲁小北已经没有当初那么的难受接受,披头散发的朱长婷,拉住她的裙摆,不停地求饶哭诉认错。 “你走吧,这件事如今也不是我能控制的,证据全撑握在叶禛的手里,再说了并不所有的道歉都换来别人原谅,至于换灵的事,你说出也没人会相信,鲁姗姗不是很喜欢那张脸,就让它陪她一起走吧。” 本想推开朱长婷的鲁小北,思忖片刻,还是将她扶了起来,没再多言转身离开。车子又缓缓行驶,朱长婷又不死心的追着车尾跑了一段,最后被赶来的卫兵拦住。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嫂子你没必要同情她,她女儿那么坏,她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上梁不正下梁歪。” 顿感有些身心疲惫的鲁小北,瞧了一眼说话的晓夏,却不知道该如何去接。一旁的叶禛,也只是沉默不语,他明白鲁小北的心情,可有些人根本不值得被原谅。 —————— 鲁公馆 欧式奢华大气的书房内,气得浑身颤抖的鲁柏青,一手捂住泛疼的胸口,一手看着手里的dna检验单。 ”您莫生气,这事早些年不就已经确认了吗,都过去了。“ 检验单鲁姗姗与老板的dna完全吻合,而如今的上将夫人,与法联府检察的dna吻合,不过有些怪异的是,大小姐早些年血型是做不了dna对比的。如今倒是突然好了? ”我知道,你选退下吧,这事不准告诉任何人。“ 助理点点头,先鲁柏青鞠了个躬,便退出房间。只待书房门被轻轻带上的那一刻,鲁柏青便将手里的检验单狠狠地捏成一团,扔向书柜的玻璃门上。 ”朱长婷,想不到结局是这样……。“ 心中的怒火像是得不到发泄,鲁柏青抄起桌上的手机,又是用力扔了出去,书柜上的玻璃门瞬时破碎摔落,碎满一地。 双眼赤红的他,面色有些扭曲的恐怖,拉了拉脖子上的领带,他转身匆匆离开书房。 此时的朱长婷并不知道危险离自己越来越近,正当她走进正厅时,怒火冲冲的鲁柏青,几个跨步就冲到她面前,厅里站着几个佣人,都本能畏缩着身体。 ”你们都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来大厅。“ 本就害怕的佣人们,立马退出的大厅,朱长婷这才发现他有些异常,平日里他看她的眼神,是不屑与嫌弃,而今天,是恨意与杀气。 不敢想下去朱长婷,转身就要向大厅外跑去,却被眼疾手快的鲁柏青,一把拽住。 ”啪“的一声,火辣辣的疼在她脸上,一点一点的散开。 ”想逃?逃到哪里去?今天就是你下地狱的日子。“鲁柏青的声音如鬼魅一样在她的耳边响起。 ”柏青,你这是干什么?我哪里做错了?“ 她话音才落,鲁柏青又是一个巴掌,狠狠的扇在她的右脸上,两颊顿时红肿起来,嘴角也隐约可见一些红血丝。摇晃着身体,她拉住鲁柏青的手,想扯开他抓住自己头发的手指。 ”若当年不是因为你有了姗姗,你早就被我赶出了鲁公馆,可未曾想到,你竟然骗我?拿沈经年的孩子来报复我是吗?知道我讨厌那个男人,所以你才故意这么做对吗?“ 没等恐惧之中的朱长婷回神,鲁柏青又是连扇了两巴掌,他心底唯一的想法,就是想让这个女人死,只有她死了,他才有脸去见杨桃。 早已面目全非的朱长婷,根本来不及感受身体的痛,整个大脑全被内心恐惧充斥,他知道了……知道了真相,可他怎么会知道? 有些疲惫的鲁柏青,放开手中抓住的发丝,目光涣散地寻找着什么东西,摊软在地的朱长婷,大脑完全懵住,他会杀了她,他一定会杀了她。 ”柏青,你冷静一点,我这么做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放过我这一次。“ 整个身体抖如筛糠,她感到死亡临近的恐惧,趴在地上,她双手死死勾住光滑的地板向大门处爬。 鲁柏青手中拎着一个价值不菲的陶瓷艺术品,一步一步地向朱长婷走去。 “你换了小北的检验单,让我从出她出生那一刻就开始误会她,明知道我介意杨桃与沈经年之前关系,你就故意在这上面做手脚。” “让我误会小北,让我恨杨桃,又趁机怂恿我将小北送走,你这招够损的。不过伤我妻儿之罪暂且放着,我想知道你生下沈经年的孩子让我养着是什么意思?” 一步一步靠近的鲁柏青,不再是那个精明沉稳的鲁柏青,他赤红的双眼泛着嗜血的恨意。 ”这么些年沈经年在我这也栽了不少跟头,想不到他还留了这么个大招,真是一招致命,让我鲁柏青做一个绿满整片天的二傻子。“ ”直接将他的私生女洋装成我鲁柏青的继承人,真是个好办法……不伤一兵一卒,来个釜底抽薪……“ 说完的鲁柏青像是嘲笑自己愚蠢一般,疯狂的地大笑起来,手中的陶瓷花瓶已经举到半空中。 情急之下的朱长婷,脱口就狡辩道: “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那个贱人有什么好,值得你心心念念一直不忘,你从来没有认认真真看过我一眼,你娶我的目的不过就是为了将鲁氏扩大。” “鲁柏青,是你不仁在先,你有什么资格怪我?”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值得我鲁柏青去爱吗?当年若不是因为你耍诡计,你知道我肯定不会娶你。” 鲁柏青这一番话,又硬生生撕开朱长婷心中的疼,当年她爱慕鲁柏青,可是他一心只惦记着别人的小三。 杨桃与沈经年年幼时便已经相熟,两人早已心生爱慕,可沈经年为了自己的权力与地位,娶了另一个女人。正当杨桃伤心失意之时,却遇上与鲁柏青。在鲁柏青的强势热烈的追求之下,杨桃答应与他一起。 没有办法的情况之下,朱长婷才对他下在药,随后又宣布她已经怀了孩子,再加上父亲当年的威逼,鲁柏青才愿意娶她。 她这一生,外人看似光鲜亮丽,实则只有她自己知道其中的心酸,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赔上自己的一生。 眼见着鲁柏青手中的花瓶就要砸下来,她又费尽最后一丝勇气吼道: “我不止逼你娶我,不止让你带了绿帽子,我还杀了杨桃,那一天,在摩天大厦的顶楼,是我将她推了下去,你不知道她当时那种绝望无助的眼神,鲁柏青……你最爱的女人死在我手里,就算被你杀了我也无悔,因为你永远得不到那个贱人。” 心中气血一阵翻滚的鲁柏青,双手一软,花瓶顺势砸在朱长婷的身侧,他一捂住胸口,一手指着朱长婷,瞪大着双眼,不可思议般的盯着眼前的女人。 第123章秘密 “你……”鲁柏青顿时感觉心口抽疼,作势要去掐朱长亭脖子的手也停在半空中,艰难的向前迈了一步,终是抵不住心口那阵疼,摇晃这身体,直直地摔倒在地。 “柏青?” 朱长婷见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整个人已经吓懵掉。 惊恐瞪大着双眼,伸手向鲁柏青的鼻息处探了探。 可没等手指碰到鲁柏青,就听到朱管家的声音传来。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朱长婷来不及做任何考虑,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摇晃着身体向着大门处跑去。 已经黑尽夜色,让她看不清楚前方的路,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停,她气死了鲁柏青,终于鲁柏青如她所愿死了。 她一路疯狂的跑着,一路疯狂的哭着,一路疯狂的笑着。 错误一旦开始就注定不会有好结局,她们谁都不会好过,谁都逃不开命运的惩罚。 她一路跑到军联府,坐在沈经年的办公大楼外,她此时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她不能放弃自己的女儿,一定要救她。 这一坐就是一夜,她不知道鲁柏青是不是真的死了,双手紧握住手机,瑟瑟发抖身体蹲在墙角边。 直到手机传来一阵信息的提示音,她才起身离开,带着她最后的筹码,走向军联府。 -———— “那朱长婷又在外面等了你好几个时辰。” 放下手中的公文包,叶禛有些疑惑地看着陈陌秋,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 “早上五点就到了,卫兵让她离开,她坚持不肯,说一定要见你,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叶禛眉头一皱,想来她找自己无非是鲁姗姗的事,可这事没的商量,他不会再给她们伤害小北的机会。 “直接让卫兵将她抓起来,本来今天就要传唤她。” 陈陌秋还是有些不太赞成,他们现在根本离不开鲁柏青的资助,如果一次将他的妻儿都抓起来。 “你再考虑一下,我们现在还指望着鲁柏青。” 这事叶禛不是没考虑过,不过一个人对于国家的资助还需要讲条件,那他不要也罢,不管什么人犯了罪,都应该得到法律的制裁。 “没有任何条件可讲,如果鲁柏青因此不愿意资助军联府,我无话可说。” 陈陌秋也知道他的脾气,没在劝说,默默退出房间,吩咐卫兵将朱长婷带进来与鲁姗姗关在一起。 朱长婷见自己被带进来,以为自己终于能见到叶禛,哪想她走了几步就发现不对,立马扯开嗓子大叫道: “带我见叶禛,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他。” 卫兵根本不理会她的大吼大叫,拉着她继续往里走。 “叶禛你出来见我,你不见我一定会后悔,一定会后悔的。” 站在长廊另一边陈陌秋只是无奈的摇摇头。 “叶禛,我知道一个秘密,它关系到鲁小北的生死,你要是不见我,很快小北就没命了。” 本欲转身的陈陌秋越听越不对,事关鲁小北生死?蓦然回头盯着朱长婷,想从她的表情之下判断出这话的真假。 她与鲁姗姗都是一个将死之人,不可能再编出什么谎话吧? “站住……” 以防万一,他还是将朱长婷带到叶禛的办公室。 “说了我不想见,你听不懂吗?” 头也没抬的叶禛,手中依旧金色钢笔,签着文件桌上的文件。 “你还是见见吧,她说她知道嫂子的秘密,还说这事关她的生死。” 笔尖处再最后一个点时,突然顿住。抬起他那清冷的目子,叶禛淡淡的应到: “告诉她骗我会有什么后果。” “我觉得她不至于骗你,你不是也觉得嫂子有些怪异的地方,说不定正如你所想,你暂且听她怎么说。” 沉默的叶禛,思忖一刻,默默地点点头,陈陌秋便退出房间,将候在外面的朱长婷带了进来。 “你可千万别耍什么把戏,叶禛随时随地都会要了你的命。” 披头散发的朱长婷,立马点点,带着感激看着陈陌秋,这是她最后的机会,她一定会救下姗姗,不管怎么样,至少让她活着。 “去吧。” 待陈陌秋将房门带上,朱长婷才慢慢向着叶禛的办公桌方向走去,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心思,她不敢胡乱揣测,她现在只是在赌,赌他对鲁小北有了感情。 坐在办公桌前的叶禛,微眯着眼,看着狼狈不堪的鲁夫人,记忆中她从来的优雅高贵大方得体,今天倒不见了当年的半分气势。 “给你五分钟,顺便告诉你,不管你如何狡辩,鲁姗姗都难逃一死。” “不……”朱长婷突然加快脚步,冲到叶禛的办公桌前,手指紧紧地拽住桌角,通红的眼眸里惊恐地看着叶禛。 “姗姗不能,她死了小北也活不了,她们性命紧紧相连,谁死了另一个人都活不了。” 半眯着眼帘的叶禛,慢慢睁开双眼,漆黑的眸子里寒气四散,连着周转的空气也低了几度。 “你再说一遍。” 朱长婷知道他不会轻意相信她,立马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两长照片,摆在叶禛的办公桌上,食指点着那个穿着小碎花褂子,一头乌黑长发,绑了个高高马尾五官精致清新的女子。 ”她是小北,这是她在云城拍的照片。“ 没等叶禛从震惊回神,她又将食指指向另一张照片,”这是姗姗,从十岁之后,她不知道是得了什么病,脸上突然长出许多红血丝,人也越来越胖,不管治都没用。“ 叶禛随手抽过她手底的照片,另一只手的手指又捻起另一张照片,慢慢移到自己面前。 只是一眼他便分出,那张精致清新而冷漠的脸,就是鲁小北,与她小时候十足的相似,难怪他第一次见到鲁姗姗,会有一种熟悉感,因为那张脸根本没有变,还是那么夺人眼眸,让人忍不住多看几次。 那张布满红血丝的胖脸,眼神之中跋扈狠厉怎么都掩盖不住,她不就是如今还关在军联府的鲁姗姗吗?可好好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交换身体? ”这到底是怎么会事?“ 叶禛问出这句话时,明显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拽紧,整个脑子里全是鲁小北身影,他们新婚那天,他们回门那日,她总是说:”叶禛你懂什么,你不是我,你不会懂我的痛。“ 在她来总统府之前,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第124章 生死 朱长婷现在只要求得鲁姗姗一丝活下去机会,也管不得这换灵之事说出来会有多让人不可思议,又或者多么的诡异。 “小北从小到大都长得漂亮,可姗姗却越长越丑后,您也应该知道我恨小北的母亲,所以在得知能换灵时,正巧又遇上小北逃回宁城,所以我就……” “换灵?” 叶禛冷冽的声音,又疑惑地问道。 “是的,这事我也是第一次听说,托了熟人,便找到个相师,就直接让他帮小北与姗姗交了灵魂,其实换灵也就是可以用另一个人的身体重新生活。” 嘭的一声,叶禛将手中的照片,狠狠的啪向桌子,终是失了平日的冷静,蓦地起身,带着满腔的怒火问: “怎么个换灵法?” 吓得腿脚一较的朱长婷,颤抖身体,死死抓住桌角,不让自己摊软在地,咽了咽喉间的口水,才小心翼翼的应道: “就是将其中一个人杀死,然后通过蛊术,便可以交换两个的灵魂。” 说完的朱长婷,见叶禛突然的拳头,又连连解释,“小北不是我杀的,是鲁柏青杀的,他亲手杀了她,我当时并不敢去杀小北,但是鲁柏青为了我手中的股份,同意亲手杀了她。” “换灵对于她们的身体并没有多大影响,但是那个相师曾经说过,她们两人其中任何一人死亡的话,另一个人不久后也会死亡。” 原来这就是她最终的目地,叶禛终于明白她手中是握了多大一张牌,不仅可以免得鲁姗姗不死,还让他以后不得不保护鲁姗姗。 “我凭什么相信你?” “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我没有必要骗您,我虽然是为了救姗姗,才不得已说出这个秘密,但我这也是为了小北好,您与小北才新婚,定然是不愿意她就这样陌名其妙的死去。” 慢慢又坐回椅子上的叶禛,如幽泉深沉的双眼,打量着朱长婷,他的心底压抑了一口郁气,如果小北知道这个真相会怎么样?以她对鲁姗姗的恨,会不会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命? 他不敢堵,就算朱长婷真是欺骗他,他也不敢堵,因为他现在已经笃定,小北确实与鲁姗姗换了灵,他不能冒着失去她的风险。 “知道这件事还有谁?” 听他的口气,朱长婷终是心头一轻,她知道叶禛动摇了,他果然是喜欢鲁小北的,他不敢拿她的命来冒险。 “只有我与那换灵相师知道,但相师行踪向来诡异,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坐在桌前的叶禛,静默许久,才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陈陌秋的电话,只是交待两个字”过来“又直接挂断电话。 看着紧张到唇色发白的朱长婷,他又恢复成平日那副淡定从容的模样。 “你很聪明,不过别以为这样,我就会轻意放了你与鲁姗姗。” 本还有些期待的朱长婷,听他这么说,整颗心又提到嗓子眼,眼泪唰唰流着,心底最后一丝希望之火在慢慢熄灭,不行……她不能看着姗姗死。 扑通一声,跪在叶禛书桌前,拼命地磕着头,额头狠狠的撞着木地板,没一会额间已是醒目血红。 ”叶上将,求求你,给姗姗一次机会,她才二十岁,她还是个孩子,求求你给她一次机会,我愿意为小北的母亲抵命,你可以随时枪毙我。“ 轻抿着唇际的叶禛,将目光从朱长婷身上移开,眺向窗外,不看她也不应声。 ”叶上将,再给姗姗一次机会,就最后一次机会,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管教她,她真的不能死。“ 一边磕头的朱长婷,一边哭喊着求叶禛,”叶上将,听说您当年与沈丛文是挚友,姗姗怀了他的孩子,能不能看在丛文的份上,给姗姗生下这个孩子的机会。“ 此时的朱长婷没有任何办法,只要有一点希望,她都不能放弃,虽然她并不知道如今的沈丛文与叶禛真实的关系。 这是令叶禛意外的事,他知道沈丛文喜欢沈佳,却不想鲁姗姗竟有他的孩子,曾经那个认为爱情要丛一而终的沈丛文,怕是再也找不到了。 ”行了,你出去吧。“ 挥手打断朱长婷跪求的动作,叶禛顿感有些疲惫的闭上眼,推开门的陈陌秋,立马让卫兵将朱长婷扶了出去。 ”这是怎么了?她难道并没什么秘密,只是想给鲁姗姗求情。“ 按了按胀疼的额间,轻吸一口气,叶禛才慢慢睁开那双魅惑迷人的双眼,瞥了一眼疑惑的陈陌秋,冷冷地吩咐道: ”将鲁姗姗与朱长婷找个隐避的地方监禁起来,24小时轮番派人看守。“ ”啊……?“陈陌秋像是完全没听懂他的话一般,整张脸快疑惑成一团。 ”监禁?监禁多久?“ ”一辈子,确保她们安全的同时,也绝不能让她们有逃脱的可能。“ ”啥……?一辈子?“不知道叶禛又在发什么疯的陈陌秋,惊得整个下巴都快挫开。 ”别问理由,我自有我的道理,这事你不可以对任何人说起,包括你的父亲。“ 嘴角抽了抽陈陌秋,看着满脸疲惫的叶禛,许多想问出话,终是隐隐又压了下去。 ”那对外怎么宣布?“ ”就说证据证人具在,罪名成立,已经执行枪决。“ 说完的叶禛,被心中那口郁气,压得有些窒息,他起身拿过椅背上的外套,拎上公文包。 ”回家了,命令今天执行。“ 陈陌秋只得无奈看着那高挺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心中也疑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明明说过不会放过鲁姗姗,怎么突然改变注意? 出了军联府的叶禛,并没有让司机送自己,他一路飞驰,狠狠地踩着脚下的油门,想缓解心中那种让人无法描述的疼。 他的妻子,他的小北,曾经那么冷傲又可爱的一个女孩,却遭遇了地狱一般的人生,几个月前的她,该有多绝望与害怕。 叶禛从没像今天一样自责过,他恨老天为什么不让他早些遇上她,如果早知道会相爱,在十年前相遇的那一天,他就会将她护在自己的怀中。 —————— 坐在餐桌前的晓夏,盯着眼前满满一桌菜,咽了咽口水问道: ”嫂子,你说表哥怎么还没到啊,我都快饿死了。“ 同样看着一桌子菜流口水的鲁小北,也是同问啊,薛管家说他马上就要到家,可她们都等了一刻钟,怎么还没见他身影。真是在无形中折磨人啊,能看不能吃。 第125章 想你 所幸也没有等多久,叶禛便回到别院,两人见到他都是眉开眼笑。 晓夏更是打趣笑道:“表哥这是想嫂子想的受不了了?” 叶禛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回应她,将手中的公文包放到兰兰的手中,走到餐桌上优雅的坐了下来。 “吃饭吧!久等了。” 鲁小北偷偷看了他一眼,感觉这男人今天有些怪,也不想心情不好的样子。 “你今天翘班吗?” 中午回来吃饭,那是百年难得一见,叶禛今天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嗯,晓夏不是说了,想你想得受不了,所以就回来了。” 噗……一口米饭差点没把自己呛死,鲁小北瞪大着眼,惊恐地瞧着叶禛。 “哎哟……表哥你真是过分,在我这单身狗面前秀恩爱。” 晓夏一脸不满的笑着,“嫂子,你明天带我去见麦成呗,我不能一直当你们的灯泡,总归也要找个男朋友。” 羞红着脸的鲁小北,又快速爬了几口饭,闷闷的点点头。 这一顿饭让鲁小北吃的很不自在,好在中间叶禛也没在语出惊人。 中午饭过后,鲁小北和晓夏闲聊了会,就会楼上卧室打算休息。 叶禛这人平日里在家,都是在书房,鲁小北是压根没想到自己推开卧室门就被人饱了个满怀。 没等她看清来人的脸,一阵微热的气息便轻轻打在她的耳根处。 “小北,我想你,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你。” 本还想推开他的鲁小北,一下子就懵住了?什么情况,叶禛中午回来难道是真的因为想自己,小心脏开始碰碰的乱跳。 咳咳……“那个……” “你是不是也一样如此的想我?” 耳根红的都快滴出血来,鲁小北被他低沉魅惑的声音撩拨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快说,你到底有没有想我,想我这样疯狂的想念一个人?” 今天的叶禛真的不对劲,鲁小北这一次可以肯定,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些厚重的呼吸声。 “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感觉自己身体又被他搂的更紧,鲁小北也本能的伸出手将他紧紧抱住。 “没有任何事,就是想你而已。” “叶禛,我也是,很想很想你,希望我能一辈子这么想着你。” 下一刻,鲁小北净白的小脸被他温柔抬起,那淡粉的朱唇让他情不自禁的吻了下去。 她的唇柔软香甜,叶禛像是一个不知满足的孩子,一遍又一遍,像爱抚珍宝一样轻吻着她的唇。 叶禛温情的吻,让鲁小北丝毫没有抵御能力,她只能任由自己再一次沉沦,心的沉沦。 “小北,让我们做真正的夫妻好吗?” 移开唇际,叶禛双目微红,漆黑的目子泛着异样的光芒。 紧紧抱住叶禛的鲁小北根本不敢松开手,就怕自己会不争气的摊软在地。 心底也慢慢明白叶禛这话的意思,可不是说好一周之后嘛,这才第二天。 “那个我还没做好准备,说好一周的呀。” 这是叶禛没有想到的情况,在他如此温柔的攻丝势之下,她还能想到惩罚一周那种事,果然如陈陌秋所说,自己魅力大大下降了。 可他一天也不能再等…… “晓夏重要还是我重要?” 想个吃醋的小男生,他带着警告的眼神盯着鲁小北,只要她敢说晓夏两个字,他现在此时就地将她办了。 鲁小北同学自然能感受到她的威胁,傻笑一声,故作无辜的说道: “两个都重要。” 我靠,还有这种套路,叶禛心底一车暗骂。 “好,我明白了,你今晚就与晓夏一起睡,我也不会再强你所难。” 推开鲁小北,叶禛有些颓败的绕到书桌前,默默的坐了下来。 来真的?真生气了?满身都是叶禛气息的鲁小北有些不习惯。 这男人还真是……琢磨着要不要同意他算了,反正他们彼此相爱,端着也也显得矫情。 “那个……我” “鲁姗姗与朱长婷已经执行死刑,你以后再也不用惦记着你母亲的仇,开开心心就好。” 没等鲁小北说完,叶禛就开口打断她,将自己事先想好的安排说与她听。 “已经枪毙了?” 鲁小北不知道事情进展的这么快,为什么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嗯,明天军联府会出公文。” “那,辛苦你了。”一时不知道什么心情的鲁小北,整个脸色有些苍白。 “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只要你能好好的。” 鲁小北也看出叶禛有些不开心的样子,报仇这个东西并不会让人快了,它只会让你越来越迷茫,看不清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 “好了,我去书房了,你休息一会,晚点可以将自己洗漱用品搬过去。” 这次,鲁小北彻底相信叶禛是来真的了,竟然完全不在意下人们的眼光,让她去晓夏的房间。 老脸有些挂不住,但他都这么说了,自己也不赖着。 叶禛也没在与鲁小北说话,就直接退出卧室,典型的欲求不满。 鲁小北白了他一眼,有嘀咕到,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刚刚都说想自己才回来,感情就是耍嘴皮子。 心底那么一丝丝睡意,顿时全无,大喇喇往床上一躺,瞪着天花板发呆。 叶禛这一场脾气,延续到晚饭之后,鲁小北觉得这样太别扭了。 “晓夏,你说你表哥是什么意思,一会热情的要死,一会又冷冰冰,他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症?” 躺在晓夏的床上,鲁小北悻悻然的问道。 “这还能有什么原因,一定是我表哥欲求不满呗,男人就是那样,如果在那方面得不到满足,就会对你忽冷忽热。” “他是以这样的方式提醒你,再不跟他睡,他就要真的生气了。” 这晓夏果然是学这方面的,太了解男人。一猜一个准。 “那岂不是他每次这样,都要顺着他?” 想到他让自己搬到晓夏的房间,鲁小北决定不能惯这他。 “晓夏,我今晚跟你一起睡,不……是以后也跟你一起睡。” 满脸的信誓旦旦,鲁小北说完还狠狠地点了点头,接着又是一把从床上坐了起来,打算回叶禛房间去搬洗漱用品。 第126章 鲁小北回到房间时,叶禛早以回到卧室。 从浴室出来的叶禛,腰间裹了一条白色的浴巾。 ci裸着上半身的叶禛,像是没看到浴室门口的鲁小北,手中拿了一条毛巾,一边往床边走,一边擦拭着身上水珠。 鲁小北看着那线条分明的后背,咽了咽口水,顿感脚下的步子有些沉重。 待叶禛坐到床上,鲁小北更是浑身没劲发软,搞什么这男人,要不要这么撩人? 摇了摇头鲁小北,立马提醒自己要清醒,不能这样被美色所惑,她是有骨气的女人,不会见到男人就想扑倒。 碰的一声,神游的鲁小北,转身就撞到浴室实木门上。 “啊……我的头。” 这一下撞的不轻,鲁小北疼的顿在门边,瞬间就红了眼眶。 坐在床边的叶禛,立马扔掉手中的毛巾,匆匆跑了过来。 “怎么了?” 见这鲁小北不说话,只是低着头捂住头,叶禛也有些慌了。 “起来,让我看看。” 泪眼朦胧的鲁小北,本不想抬头,可一想到叶禛好不容易理自己,不能不给面子。 于是,她看向叶禛是,那真是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我撞到门了,头好痛。” 看着她微红的额头,叶禛的嘴角微微上扬,也不敢真的笑出来。 摸了摸鲁小北额头鼓起的小包,甚是绅士将她扶了起来。 “去擦点药。” 家用医药箱当在浴室,叶禛帮她推开门,又顺手将浴室门带上。 头疼到怀疑人生的鲁小北,根本没注意到他关门的动作。 将鲁小北扶到洗漱台边,叶禛又去收纳柜里取药箱。 “别动,涂点药水,明天就会消肿,会有点疼,忍认点。” 鲁小北这时根本不敢看目光放在他身上,他过份白皙的身体,真的很难让人控制住,真是搞不懂,一个男人的皮肤怎么可能比一个女人还要好。 叶禛的动作很轻柔,鲁小北眼风瞟了他一眼,又快速的低下走,默不作声,自己实在是太丢人了。 ”这么大个人,还这么不小心,鲁小北你要永远都像一个孩子一样,让人操心吗?“ 撇了撇嘴的鲁小北,依旧不搭理他,这事能怪她么,要不是他没事就引诱她,她能撞门上吗? 鲁小北的身高,只及他的胸口的位置,他皮肤上淡淡的清香味,又慢慢的弥漫开来,明明她与他用的是同一款沐浴露,为什么他身上的味道,就是那么特别? 再一次咽了咽口水,鲁小北有股想伸手去摁住自己快蹦出嗓子眼的心,哇靠好紧张。 “鲁小北,你很热吗?脸这么红,额头上也有汗珠。” 帮她又擦了几下的叶禛,又一脸不解地问道。 “不热,冷气这么凉,我怎么可能热。” 狡辩的鲁小北,心虚地抬手去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渍,没想正好碰到叶禛手上的药水瓶,毫无征兆,药水瓶就这样被她打翻。透明粘稠的药水,从叶禛的胸口滑到他腰间。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道完歉,又伸手去擦叶禛胸口的药水,也顾不得自己的双手,一直在别人身上蹭来蹭去。 “鲁小北,你想摸本公子就直说,有必要刻意打翻药水吗?” 指节分明的手指,一把拽住鲁小北不安份的手。叶禛一脸意有所悟的样子,看着慌张的鲁小北。 ”没有我发誓,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去擦额头上的汗水。“ ”不是说冷气很凉,不热吗?“ 故作懒懒的样子,叶禛无情拆穿她,随后又放开她的手,往后退了几步,与她拉开距离,好让她那些可爱逗趣的表情,完完全全落入他的眼里。 就差一下蹦到地低的鲁小北,吱唔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正的话。 “额……这个……” “好了,我身上是你弄脏的,就你帮我洗吧。” 叶禛转身就往浴缸走去,也不管瞪着双眼,张着嘴巴一脸震惊的鲁小北。 “别啊,你别脱……叶禛。” 某男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刻,他怎么可能错过,打鲁小北进屋那刻,他就发现她看着自己咽口水,那色色的小眼神,就差将他一口吃掉。 将腰间的浴巾脱掉,头也没后,扔向身后鲁小北的身上,修长完美的身材,就这样一览无遗落到鲁小北的眼里,不……是刻进脑海里。 “啊……叶禛,你……是不是……” 变态两个词回来跳了数次,她终是没敢骂出来,因为她打心底觉得叶禛并不变态,见他优雅的迈进浴缸,将下一旁的按钮,几是数秒,浴缸里便是满满一池子水。 “过来,给我擦背。” 惬意的叶禛,缓缓闭上双眼,对着一旁发呆的鲁小北吩咐道。 自己确实将人家的身体弄脏了,帮他洗干净也是应该的,但鲁小北迈不开腿啊,这一过去,会不会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小怪兽? ”哦……“ 又磨叽一会,鲁小北一小步一小步地走到浴缸边,那双黑亮清澈的大眼睛,太过刻意的左顾右盼。 ”啊……“ 完全没搞明白怎么回事的鲁小北,被叶禛突然一个揽腰,整个人扑通一声,摔进浴缸里。 头先入水的鲁小北,狼狈从水里抬起头,正打算对恶搞的叶禛开口大骂,却又不经意落入他满含柔情的双眸里。 ”小北,你真的忍心那样对我?“ 从来都是清冷淡然的叶禛,说这句话时,听着有说不出的无奈与哀怨。他细长的睫毛轻阖几下,薄薄的唇际轻轻抿着。 如果上一刻鲁小北还没有领会他的意思,可是这一刻,她若是还不明白,那她就枉为女人。 她骑坐他的腰间,隔着身上的衣物,她明显可以感觉到那处的变化,羞赧不自在的鲁小北,只是愣愣地看着叶禛,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不敢随意乱动,因为一动,那一处的变化更为明显。 ”小北,交给我好不好?“ 又是那样低沉魅惑的声音,鲁小北觉得自己的身体早已由不得她自己控制,叶禛那双温柔又渴求的黑眸,就牢牢注视着她。 她爱这个男人,想跟他在一起,一生一世,如何她的身体,真的可以让他快乐,她愿意。 “好,那你一定要温柔,不能弄疼我。” 咬着粉嫩的嘴唇,鲁小北娇羞又不安的应了一句。 第127章 拥有 她话音才落,半躺着的叶禛,立马直起上半身,开始解她的衣服。 “叶禛,你别急,我还没洗澡。” 防着叶禛的鲁小北,立马起身打算离开浴缸,她才不要跟他在一起洗澡,她才不要在浴室里做这种事。 “哎,你别拉我。”刚迈出一只脚的鲁小北,又一把被叶禛拽了回来,紧紧摁在怀里,不准她再浪费两人春宵时刻。 根本不顾鲁小北柔弱无力的抵抗,叶禛三下五除二就将鲁小北浑身的衣物剥了个干净。 “叶禛,你不要这样,我害怕。“ 紧紧贴着叶禛胸躺,鲁小北整个人热得发懵,完全不知道接下要怎么办,这方面她虽然听晓夏过一些,但毕竟没有实战经历过。 ”小北,抬起头,看着我。“ 叶禛的声音不如以往的清冷,听着份外的低沉喑哑,这一点晓夏也讲过,男人一般在这种时候,身体发出反应时,声音也会有所变化。 有些不安地抬起小脑袋,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轮廓,放在他胸口的双手慢慢紧握,水雾朦胧的大眼睛,也缓缓地闭上。 他的舌尖轻快地滑进她微启红唇时在,叶禛特有的香味,又疯狂的弥漫在鲁小北的脑海里,顺着他的越来越深的吻,她身体的力气也一点一点被抽尽。 超大的浴缸,随着叶禛一个翻身向上,鲁小北的身体也整个没入浴缸里,荡漾的水花跳出浴缸。 瞬间被叶禛调换姿式的鲁小北,双臂紧紧环住叶禛的脖子,坐在他身上的她,虽然可以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会觉得羞赧,但还是没有这种躺在他身下的莫明恐惧感。 “小北,不要害怕,我不会弄疼你,做好准备了吗?” 叶禛也双手环住她腰肢,却没有接下去的动作,就差身体那么轻轻一滑动,她便可以完完全全属于他,但他却抵在那最后一步,等着她最后的答案。 浑沌不清的鲁小北,只感觉小腹那种难以忍受的灼热与空虚感,叶禛握在她腰间的手掌,每一次轻柔的抚摸,都会加重她身体的空虚感,不行……她渴求更多。 整个身体微微向上,将自己小脑袋,靠在他的左肩胛,吐气如丝,轻轻的道: “叶禛,我爱你。” 她的一句我爱你,犹如给他最有力的肯定,扶在她腰间的双手,微微用力,便感觉身下突破一道轻薄的阻碍,接着便是身体一阵被包裹的满足感。 鲁小北也因他的动作,而尖叫出声,身体的疼痛让她瞬时清醒,泛着水雾的双眸,害怕地看着叶禛。 “相信我,很快就不会疼了。” 虽然疼,但鲁小北小腹那种渴求感被满足,含着泪珠,鲁小北默默点点头,她愿意相信他,愿意将自己交给他。 浴缸里的荡漾的水花,随着叶禛的动作,溢出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多,鲁小北身体的疼痛感也慢慢消失,取而代之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快感。 今夜星疏月朗,整个宁城陷入一片详和宁静之中,夜风吹动整个总统府的木槿花树。 —————— 被叶禛折腾了半夜的鲁小北,一觉睡到第二天10点还未起床,吃过早餐的晓夏早已等不及,一边上楼一边嘀咕着,说好了今天陪自己去找麦成,为何现在还未起床? 叩叩叩,粗暴的敲门声,将卧室内的鲁小北吵醒,她伸手摸了摸床边的位置,早已空无一人,看来叶禛已经去了军联府。 ”嫂子,起床啦,太阳晒屁股啦。“ 白了一眼卧室门口,鲁小北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身体,又缓缓坐起身,接着便是晓夏一脚踹开实木门。 ”嫂子,说好了今天去找麦成,干嘛这么晚还不起床?“ 问完的晓夏,往鲁小北的脖子处瞧了瞧,又露出一丝暧昧的笑意,想着表哥早上吃早餐时的留下的那句”让你嫂子多睡会,昨晚她有些累“,顿时明白来,原来她昨晚在逍遥快活,所以才累。 ”嫂子,我表哥技术怎么样?“ 惺忪朦胧的鲁小北,本还有些不清醒,被她这么一问,整个人顿时醒了一半,明知晓夏说的是什么意思,可她还故意装傻的应道: ”什么技术,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嫂子,这还装就有些过了啊,昨夜你明明说到我房里睡,结果过来取洗漱物品就没再过去,这无非就是一个原因呗,你被我表哥办了。“ 咳咳……捂住整张脸的鲁小北,咳嗽了好一声,正好神色才放下手,又一脸笑嘻嘻地看着晓夏,”不是你想的那样,昨晚我撞到头,当时就不醒人事,所以就留在这睡了。“ 见她开始睁眼说瞎话,晓夏也不想搭理她,虽然这卧榻之事,不宜与人说,但岂能逃不过她的眼,也不想想她是学什么专业。 ”行了啊,老夫老妻没什么不好意思,虽然我表哥是病了些年,但我相信他一定没让你失望。“ 老脸一红,鲁小北一把撩开被子,跑到洗手间将门紧紧关上,长吸了好几口气,她真的怀疑晓夏这样的女人,还会有什么话露骨讲不出来。 待鲁小北与晓夏收拾好正准备出门时,薛管家接了个电话后又匆匆叫住她。 ”少夫人,鲁公馆来电话,说是您父亲病重,想见见你,您看要不要过去?“ 鲁柏青病重,难道是因为鲁姗姗与朱长婷的事?可他为什么还要见她,此时的他不应该是恨死她了? ”嫂子,我们还是先去找麦成,等表哥回来再决定要不要去鲁公馆,那人信不得。“ 有过换灵与李小琴的事,鲁小北确实不怎么相信鲁柏青,晓夏说的对,等叶禛回来之后,再做决定。 ”你回个电话,就说我刚刚出的总统府,等晚点再决定这事。“ 薛管家默默点头,觉得鲁小北这会是不应该轻意见鲁柏青,他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那夫人你路上小心。“ 兴高采烈的晓夏,拉着鲁小北就冲出别院,她都急死了,嫂子真磨叽。两人上的总统府安排的车,很快便到达麦成公司所在的楼下。 ”嫂子,你说麦成会不会不喜欢我?“ 第128章 做媒 鲁小北对这事也没把握,麦成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她也不是太清楚,但晓夏这种小清新型,很有可能不是他的菜,因为他的前女友她见过,那妖艳性感的。 ”我们来之前,应该给你穿套紧身的衣物。“ 被鲁小北这一句话弄得云里雾里,为啥要给她穿紧身的衣服?琢磨一会晓夏立马想明白,嫂子这么说的原因,很有可能她认为麦成喜欢性感的女人。 看来自己嫂子并不知道麦成喜欢她,同情麦成的同时,也可怜自己命苦,为什么明明是她与麦成相遇的更早,他却要喜欢上嫂子。 眼风又扫了一眼鲁小北,她身上哪有半点性感的气质嘛,顶多就算一朵清新脱俗的木槿花。 在家里休息几日的麦成,身体的毒已经好转,这几日他也在细心琢磨这蛊毒的事,这毒虽然不能至人死亡,却可短暂控制别人的心智,难道早年师傅说这些东西少碰少接触,用蛊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事。 这几日,他也从师傅那边的熟人打听到,自己师叔的下落,看来他得亲自再回一趟云城。这事他也正打算与鲁小北说,看她要不要一起云城。 得知今天晓夏与鲁小北会一同来,他特意起了大早,准备一些新鲜的水果蔬菜,就等着她们两人。 耳尖的他听到电梯的叮咚声,便匆匆赶到大门处迎接,刚踏出电梯的晓夏,几个快步就冲到麦成身边,一脸娇羞的看着他。 ”你身体好些了吗?我本来打算看你,可是又怕打扰到你休息。“ 麦成往后退了两步,又客套的笑了笑,”身体没事了“。应完晓夏的话又将目光放到她身后的鲁小北身上:”小北,快点进来,外面热。“ ”嗯,好。“鲁小北在他这来过,并不陌生,直接步入房间,绕过那道白色玄关墙,入了客厅就见到茶几上摆满了各式水果。 ”麦成,你偏心啊,上次我来可没这么好的待遇,这次知道晓夏要来,还刻意准备这么多好吃的。“ 麦成刻意与晓夏保持距离的态度,让她心情低落,鲁小北的一番话,又略略让她舒坦了些。 ”果然都是我爱吃的水果,谢谢你啊麦大哥。“ 嘴角扯出一丝苦笑的麦成,并没有开口解释什么,引着两人着坐在沙发前,又去酒柜旁的倒水。 此时的晓夏又鲁小北撅了撅嘴,示意她继续往下探。意会心领的鲁小北,笑着点点头,又接着说道: ”你这地方真的太冷清,太需要人气了,看来你该找个女朋友,一个人这么单着,多寂寥孤独。“ 拎着水壶的手指突然顿住,麦成将目光向鲁小北的方向望了望,她与晓夏对面而坐,他只能瞧见她的背影,却能瞧见晓夏脸上的表情。 他终于明白鲁小北这次前来的真正目地是什么,原来她并不是想见他,而是受人所托,不着声色将目光收回,又继续倒水。 端了两杯温水的麦成,走到沙发前才应声: ”一个人挺好,这人啊如果不能遇上对的人,单身一辈子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晓夏听他这么说,整张小脸都垮了下来,他果然不想找女朋友,明知道嫂子已经嫁人,他还要这样守下去吗? ”这人吧,如果明知道自己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还要傻傻的坚持,是怎么都等不来对的那个人。“ ”啊?“鲁小北被晓夏这话听得一愣一愣,啥情况,难道她知道麦成以前有喜欢的人? 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麦成那狭长的单凤眼,终是正眼看着一旁的晓夏。过了片刻才说: ”晓夏说的对,人不应该坚持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一语双关,堵得晓夏哑口无言,他对自己当真是一点点记忆都没了,忘了那么干脆彻底。 越听越不对鲁小北,立马打断这紧张的气氛,笑呵呵道:”你上次不是说你师叔有情况,追查的怎么样了?“ 麦成剥了一颗葡萄皮,伸手递到鲁小北嘴边,“先吃,吃过我再告诉你。” 平日里麦成若是这么做,鲁小北也不会不自在,他们俩是哥们嘛,可如今晓夏对他心生爱慕,他再这样会不会容易让人误会。 “吃啊。”见鲁小北久久不张嘴,麦成又催促道。 瞥了一眼晓夏的鲁小北,发现她并没有什么异常,迫于麦成热情的之下,她只得硬着头皮吃掉他手里的葡萄。 “甜吗?” 鲁小北一个囫囵将葡萄吞了下去,又连连点头道:“甜,晓夏也尝几颗。” “好,这么甜的葡萄,我是要尝几颗。”像是根本不被麦成的行为所影响,晓夏拿起水果盘里的葡萄,一颗接着一颗开始疯狂的吃了起来。 鲁小北这才发现,她这是真生气了,完全不像她性子。 心底气得牙痒痒的晓夏,心中暗暗腹诽道,她今天一定要麦成尝尝被心爱之人拒绝的痛苦,也更要让他认清楚自己的位置,他与嫂子是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 “我打算明天就去云城,你要一起吗?” “云城?”鲁小北有些不解地问道,难道他三师叔在云城? “嗯,上次与你说过的蛊宗堂,相传也是在云城,如果三师叔与我师傅的死有关,那他一定也与那蛊宗堂有关,我们只有找到根源所在,才能清楚到底是谁在从中做梗。” 鲁小北认为麦成说的很对,叶禛不也说了,在蛊毒的背后,一定有一个强大组织,只有将这个组织找出来,才能摸清楚所有的来龙去脉。 可麦成并不会蛊术,他一个人到云城实在太危险,看来这事自己也要亲自去一趟才行。 “那行,我明天与你一起,你不懂蛊术,太危险。” ”嗯,那好,你明天准备准备,到我这里集合,我们一起出发,你与晓夏聊,我去给你们准备晚餐。“ 直到麦成消失在厨房的门口,沉默许久的晓夏才突然活过来,意味深长的盯着鲁小北,一副看好戏的心态说道: ”你昨天才与我表哥圆房,明天就要出远门,你觉得他会同意?“ 这事由不得叶禛同意不同意,她是绝对不可能放着麦成一个人去找蛊宗堂,再说了,这也是帮叶禛找下毒的凶手,他没有理由拒绝。 ”晓夏,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如果麦成一个人去云城,很有可能就回不来了,你也不想恋爱还没成,就没了追求对象吧?“ 恐吓,赤luoluo的恐吓,晓夏不屑,却也畏惧,相较于麦成的生死,她也就只能忍痛让他们再单独相处一段时间。 ”嫂子,你正事还没办呢?正好他在厨房,你去问问他,我与他有没有戏?一定要劝说他赶紧找个女朋友。“ 无奈的鲁小北,只得再次起身,硬着头皮往厨房走,叶禛这表妹真是的麻烦啊!只是单纯以为晓夏麻烦的鲁小北,并不知道她的真实意图。 晓夏知道麦成并不喜欢自己,也不可能那么快答应她,她让鲁小北劝服他的原因,就是在再告诉麦成,鲁小北并不喜欢他,而且以鲁小北现在对叶禛的心,就算麦成告白,也注定会失败。 第129章 拒绝 绕到厨房的鲁小北,看到麦成正站在灶台边切黄瓜,麦成这段时间明显变得有些沉默。 “咳咳……你晚上准备做什么菜给我们吃?” 麦成久久没有发现她,不得已鲁小北只得自己开口打破这无视的情况。 侧过头看了鲁小北一眼,笑道:“都是你爱吃的。” “是吗?你现在都知道我爱吃什么了?不错,是一个合格的助理。”鲁小北走到他身边,瞧着他正在准备的水果蔬菜沙拉,这哪里是她喜欢的?她想吃肉好吗? 麦成但笑不语,收回目光,又往厨柜里去拿盘子。 偷吃了一颗圣女果的鲁小北,跟着麦成走到厨柜边,“其实今天还有一件事得跟你说说,受人所托,你先听着。” 拿着白瓷盘的麦成,瞥了一眼鲁小北,轻叹一声,最终是什么也没说,又走到备餐台边将菜装盘。 “其实吧,你以前找的那些女朋友,我觉得都不好,虽然漂亮性感,但那哪是过日子的人,你们在一起肯定也没什么共同话题。” 沉默的麦成终是放下手中的活,一本正经的盯着她,像是在问所以呢? 咳咳……又故意轻咳两声的鲁小北,又有些尴尬的说,”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可以找个合适的姑娘先谈谈看,比如像晓夏那样的。“ 心莫明一阵抽疼的麦成,依旧装着若无其事的笑道:”鲁小北,你什么时候开始当起媒婆了?介绍晓夏给我做女朋友才是你来这的真正目的吧。“ ”哪呀,当然也是来看你的,上次你不是中了蛊毒,我担心你。“ 鲁小北知道麦成聪明,但这事太明显也不好,毕竟感情这种事,总归是要双方情愿的嘛。 ”算你还有点良心,你管好你自己,像我这么风度翩翩的男人,还需要人介绍女朋友吗?“ 这显然是拒绝的意思,鲁小北顿感不妙,一会怕晓夏又要精神折磨她了,不死心的继续开口。 ”我一个已婚女人,当然不需要操心自己,你单身狗,而且还是一只年纪大的单身狗,是该注意这事了。“ 已婚女人?鲁小北这算不算承认自己是叶禛的老婆,麦成将装好待炒的菜盘递给鲁小北,又背过身继续去厨柜里找沥水篮。 ”小北,其实叶禛待你挺好,你以后也别折腾离婚的事,两人好好过嘛。“ 这话说的云淡风轻,麦成拉着沥水篮的手指慢慢缩紧,摒住气息,等着她的回答。 原来鲁小北并不知道叶禛的心思,对于感情这种事,她没什么经验,她只知道一定要两情相悦,当初说要离开总统府,是因为她不想为难叶禛,但今天他们已经明白彼此的心意,当然是不会再分开。 琢磨一会,鲁小北才悠悠的说:“我已经决定与叶禛在一起,嫁到总统府的这段日子,他其实待我一直都不错,而我也确实是个俗人,被他的美色所迷惑了。” 哈哈……“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出息。'' 一阵窒息感袭来,麦成差点就将手中的沥水篮掉到地上,不着声色的抬手扶住灶台面,连做了数个深呼吸,这才笑着转身。 ”早知道你经不起诱惑,果然败在叶禛的美男计下,不过还是要祝福你,找到自己的幸福。“ 有些不好意思的鲁小北,眼风偷瞄了一眼麦成,见他并没有笑话自己的样子,心中那点的不自在也烟消云散。 ”我现在也算有了着落,你也不能这样耗着,你就直接说说晓夏有没有可能做你的女朋友吧。“ 觉得不能再拐弯抹角,这一没问清楚,一会外边那小祖宗不好交待啊。 挺直着背脊,麦成将洗好的生菜放进沥水篮,低垂着头的他,在这一刻没了抬头的勇气,自己所爱之人,要介绍另一个女孩给自己当女朋友,这是多么的狗血与凄凉。 ”你管好你自己幸不幸福就行,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晓夏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完完全全没有感到麦成的失落的眼神,鲁小北连连劝说着。 “你别这么死心眼,更不要太肤浅,每个女人都有她独特的魅力,只有相处之后,再会知道彼此合适不合适。” 见某男沉着脸不说话,她又问: “你难道就没有发现晓夏独特的魅力?那么的……”说到这,鲁小北脑子里快速想着晓夏的魅力,完了,完全卡带了,她只能想到她说的,喜欢一个人就要先睡了他。 “那么的可爱迷人,那么的纯真善良。” 总不能说人家小姑娘豪放,鲁小北违心的瞎掰了几句,也算不得瞎掰,晓夏确实蛮可爱。 “没发现。” 只是她话音才落,某男丝毫不给面子的应道。 “额……怎么会呢,晓夏很可爱啊,虽然离性感还有一点点距离,但胜在清纯。” “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你告诉我,我让晓夏去改。” 为了以后再也不会有毒荼自己的耳朵,鲁小北觉得自己一定要服说麦成,不然以后的日子,有晓夏在就过不下去。 “就在眼前。“ 按下油烟机的按钮,厨房里一时参杂着油烟机抽烟的声音,所以麦成那一句速度极快而简短的话,鲁小北没听清。 ”你说什么?“ 拿过锅架上的炒锅,麦成将鲁小北向厨房外推,”行了行了,这事我会亲自给晓夏说,你别操心。至于我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说了你也不会懂。“ 被麦成赶出厨房的鲁小北不死心,还准备开口解释,却被麦成一把捂住嘴巴,”闭嘴鲁小北,不然别怪我失去理智,做了什么让我们彼此都后悔的事。“ 这一要挟,鲁小北还真的点虚,立马噤声,她怕自己再嗦下去,麦成会真的失去理智,动的抽自己。 见着鲁小北那一脸挫败的模样,忍着心痛的麦成,转身回到厨房,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如果在她没有选择叶禛之前,他一定毫不犹豫的抱着她吻下去,用行动告诉她,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早以等候多时的晓夏,见鲁小北苦着一张脸出来,就知道事情如自己所预期的那样,虽然明知道结果,可还是忍不住的伤心。 第130章 接人 ”嫂子,他怎么说?“ 坐回沙发的鲁小北,琢磨着这事应该怎么转述给她才不会伤她的心,她是真心苦,别人追男人,为什么她要打头阵? ”他吧,也没说同意,说一会亲自给你说这事。“ ”哦,那证明我还有希望啊。“晓夏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心底无比的清楚,麦成一定是想亲自拒绝自己,好让她别再找鲁小北当脱客。 ”其实吧,我觉爱情这种事,一定要勇敢,你应该自己给他说清楚,就算被拒绝,那也没什么遗憾对吧。“ 鲁小北将自己心底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她认为晓夏不够勇敢,爱情这种事,没有谁能帮助谁,还是得靠自己。 ”嗯。“晓夏很严肃地点点头,可心底却不同于鲁小北所想,有些人你并不想那么快瞥清关系,所以才不能当面说,至少这样还是洋装成朋友的身份,不会永远没有见面的机会。 ”好了,不说这事了,你明天去云城的事,怎么给表哥说啊,他那么忙,肯定也抽不出空陪你一起,单放着你与麦成一起,他肯定是不放心。“ 连自己都能看穿麦成的心思,她表哥怎么可能不知道,表哥早年与麦成关系要好,这次见着他们两人,明显没有以前那么随意,这其中肯定与嫂子有关。 这确实是一个令人头痛的问题,如果叶禛不同意,会不会直接将自己关在总统府?可不跟他说肯定是行不通的,他到时搞不好会全h国通缉她。 ”今晚一定要直接跟他说,就算被打死也不能屈服。“ 晓夏看着她轻笑道:”我表哥肯定不会打你,顶多是让你下不了床。“ “你说你这人,怎么动不动就这样,注意下场合,这可是在麦成家。”羞红着脸的鲁小北,又将目光投向厨房的位置,想来麦成应该听不到。 “要不你就先斩后奏吧,你都去了云城,我表哥也不会去将你抓回来,大不了回来之后好好折磨你一阵,但总比不能去要强。” 晓夏也清楚,这事关麦成师傅被杀的真相,她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嫂子又懂得多,她去一定能帮上他。 鲁小北也认为这是最好办法,不然以叶禛这脾气,这腹黑的程度,晓夏说的那种情况很有可能发生,她应该会被他折腾的好几天不能下床。 “嗯,那这事你先保密,等他明晚下班,你再告诉他。” “好,保证守口如瓶。” ———————— 他们在麦成这吃过晚餐,叶禛便直接来了电话,说要自己亲自过来接她们,鲁小北自然是满心欢喜。 “嫂子,要不你先下去,在车上等我。我与麦成说两句就来。” 沉默许久的麦成,听晓夏这么说,又笑着对鲁小北点点头,示意她先走,他也正好有话与晓夏说。 鲁小北就怕两人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她知道晓夏如此下架子的来让自己说媒,是真的喜欢麦成,可麦成这家伙,又好像不怎么满意她,哎…… 哀声叹气一阵,鲁小北还是乖乖下楼去等人,叶禛的黑色宾利车,早已停稳在大厦前。外面气温高,鲁小北上车后便感觉一阵凉意袭来。 “好凉快,外面真的太热。” 抄着左手,靠着车窗旁的叶禛,有些懒懒地瞧着鲁小北,她今天穿了一件烟灰色的短t,在短t外又套了一件吊带款式的蕾丝长裙,配上那齐耳的内扣短发,文艺清新又很有女人味。 “干嘛这样看着我?” 瞪着那又闪闪发亮的大眼睛,鲁小北看着叶禛,疑惑地问道。 “我看我自己老婆,你管得着吗?”微微扬起嘴角,叶禛有些慵懒地应道。 “噗,叶禛,你这人真是……,想想你自己的身份,上将大人,被人听到你好意思吗?” 今天并不是叶禛自己开车,所以说车里除了他们两个,还有前排的司机。 “听到就听到,我看我自己老婆,谁也管不着,谁也不敢笑。” 鲁小北不信邪地看了前排的司机,果然面不改色,一脸淡定从容,自动屏蔽一切外界信息。 “不跟你扯,晓夏还有话跟麦成说,我们稍等一会再走。” 叶禛明显不关心晓夏在跟谁说话,他老婆从来车到现在,一句关心自己的话都没有,简直让人忍无可忍。 “老婆说等就等,不过等之前,还可以做做别的事。” 没等鲁小北反应过来,鲁小北就被一只强而有劲的长臂,带入一个清香而坚实的怀抱。 “你……” 你之后的“要做什么”便被叶禛霸道强势的亲吻淹没,一天没见到鲁小北的叶禛,整颗心都被一股强烈浓烈的思念袭卷着,脑海里全是她的影子,她说话的声音,她倔强的小脸,她昨夜那软软糯糯的求饶,“叶禛,你放过我吧,我好累。” 一言不合就亲吻,这也是叶禛常用的套路,可他们昨夜不才……被他快要吻到窒息的鲁小北,脑海里还有一丝丝理智,知道前排还有外人在。 双手抵着叶禛的胸口,挣扎着要推开他,可她越是挣扎,他就吻得越疯狂,”不……“ 鲁小北刚启的红唇又被叶禛趁机攻陷,她身体本能地向后退,却又被他顺势压在坐位上,将她牢牢扣在身下,湿滑的舌头又开始更深入的攻陷。 鲁小北知道自己挣扎只会让他更加的控制不住自己,所幸也就不再挣扎,任由他压在自己身上,一寸一寸吻走自己仅剩的那点理智。 他的吻由霸道慢慢变得轻柔漫长,她不知道过了多久,直至他再次放开她时,自己的唇际微微泛疼,约摸还有些红肿,被他深情的注视,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想侧过头转移自己的视线,却又看现前排的司机早已经下车,小脸瞬时红得如七月红樱桃。 ”小北,你有没有想我?“ 叶禛最近老爱问这种问题,那么明显的事,他总爱一遍一遍的问,还要人很严肃认真的回答,多难为情啊,不过她也确实很想他。 ”嗯“捂住通红的小脸,她轻轻的应了一声。 第131章 说清 心满意足的某男,将自己的小娇妻搂在怀里,完全忘记自家小表妹还在楼上,强忍住泪水的被人拒绝的可怜样。 ”晓夏,小北的意思我懂,但我觉得我们真的合适,你还太小,也不太了解我,不要轻意说喜欢两个字。“ ”我就是喜欢你啊,我喜欢就要说出来,为什么不能说?我们男未婚女未嫁,我为什么不能追你?“ 红着眼眶的晓夏,盯着一脸困绕的麦成反驳道。 ”你这样真的让我很困绕,放开这件事不谈,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如果你非要这样,我以后只能选择再也不见你。“ 麦成顾不得晓夏伤不伤心,他一定要与她说清楚,他不想欺骗自己,他很清楚知道自己所爱的人是谁。 ”不见我?麦成你是瞎了眼吗?嫂子已经爱上我表哥,你纠着不放想做第三者吗?她根本就不爱你,仅当你个朋友而已。“ 本不想拆穿这一切的晓夏,真的被麦成气晕了头,一边哭着又一边大骂道: ”你凭什么跟我表哥争,他是将军,他哪一样不比你强,我嫂子凭什么喜欢你?。“ 麦成知道有些事争不来,他也没想过去争,但是他不想放弃,哪怕不能跟她在一起,只能做一对好朋友,只能远远看着她,他也愿意。 想到自己初识鲁小北那天,想到她来到这里找他的那天,想到他们之间发生的种种,她已经种在自己的心里,根深蒂固,他再也不会忘了她,更没有人能取代她,麦成眼底划过一丝苦笑。 ”我从来没想争,爱情该怎么争呢?但我就是喜欢她,我愿意远远看着她幸福,你也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更别让小北来劝服我,你是个善良的女孩,不应该做如此残忍的事。“ 眼见麦成要转身离开,晓夏一个快步从他的身后抱住他,哭着大喊道: “麦成,这一辈子你也别想丢开我,我不会被你些无情的话击退,也一定会得到你的心,你只是还没知道我的好,这个世界上没人比我更爱你。” 身体有些僵硬的麦成,眼底闪过一抹痛处,又将晓夏的双手剥开,“我永远不会爱你,你死心吧,以后我也不想听到这些话,走……” 丢完一句的麦成,匆匆走到卧室,将门带上,顺道还加上反锁,整个身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尽,他无力地靠在门边,双眼潮红地忘着天花板。 “小北,你怎么就说话不算话,你说过离开他,说完一起去闯荡天涯,过平凡的生活。” ———— 晓夏一个人站在客厅哭了一会儿,便接到鲁小北的电话,收拾好情绪,带着无比失落的心回到车上。 她一上车,鲁小北就发现情况有些不对,明显哭过的样子。 ”晓夏没事,慢慢来。“ 她这么一说,叶禛也将目光放到晓夏身上,心底也猜出个大概,想来是被麦成拒绝了,晓夏平日大大咧咧,却也是一个倔强的人,不会轻意认输,被拒绝一次也应该没什么事。 ”晓夏,有些事坚持是好事,但有些事还是要懂得适可而止。“ 一向不怎么会安慰人的叶禛,破天慌的开口,这也是惹得鲁小北好一阵吃惊,为什么没对自己这么通情理过。 晓夏心底气着鲁小北,语气有些不好的应道: ”我的事你们以后别管,我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晓夏这么一说,鲁小北心底有些难受,叶禛也知道她这话的意思,他本来就没空管她的事,这话无非是对鲁小北说。 ”你最好说到做到,下次再让小北帮你找麦成,小心我将你送到国外再多留学几年。“ 一时语塞的晓夏,狠狠地瞪了一眼叶禛,心底暗骂着,你狠……你是上将,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冷哼一声别过头,不再理两人。 晓夏知道这一切不能怪鲁小北,她这一路都在好心撮合自己跟麦成,可是当麦成说出那句”我永远不会爱你“。她还是有点嫉妒鲁小北。 麦成宁愿独自忍着痛苦,也不愿让鲁小北为难,看着自己深爱的人,与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他还要笑着说祝福,他到底是傻还是伟大? 她晓夏做不到,而且她也不想这么做,她想了他四年,不会因为眼前这一点点挫折就放弃。 ”晓夏你别生气,来日方长,麦成又没有女朋友,他一定会发现你的好。“ 鲁小北瞥了一眼冷着脸的叶禛,又开口劝慰晓夏。 晓夏心头也有些自责,骂自己真是不知好歹,不懂得感谢她,还要对她发脾气。 ”嫂子,对不起,是我态度不好,你不要放心里,我以后绝对不再这样。“ 晓夏又将视线放到自己表哥身上,见他压根不想搭理自己,继续讨好卖乖地说道:”表哥,我错了,我都给嫂子道歉了,你就不要再生气。“ 叶禛没好气瞥了他一眼,刚打算应声,手机震动声响起,接过电话。 ”喂……“ 电话那端的陈陌秋,有些着急地开口: ”鲁柏青直接拒绝军联府的资金资助,现在正在与法联府那边洽谈,看来鲁姗姗与朱长婷的事,还是影响了他的判断。“ 沉默片刻的叶禛,不知是早料到结果,还是刻意伪装着无所谓,淡淡的应了一声: ”这事明天再说,我明天会亲自去见他。“ ”嗯,听鲁公馆那边来消息,说鲁柏青病重,怕是为了那事吧。“ ”行,我知道了,先这样。“ 叶禛挂断电话,又继续冷着一张脸看着晓夏,”好好反省你自己态度,也难怪麦成看不上你,看你那小孩子性子,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两颊气鼓鼓的晓夏,虽然不满他这说词,可一句话也不敢再反驳,心头份外不爽啊,有这么宠妻的吗?有这么护着老婆的吗?她好歹是他妹,看着她被人拒绝,还火上焦油,叶禛祝你早日成为妻奴。 ”你明天要去哪?“鲁小北倒没将心思放在晓夏之前那句话上,而是听他刚接电话的意思,明天很忙的样子,这有助于她行动啊。 拉过鲁小北细白的手指,冷漠的脸上立马露出一丝宠溺的笑意,”就在宁城,去见见一个很重要合伙人,明天可能没法回来陪你吃晚饭。“ 晓夏一脸鄙视地看着叶禛,真是无时无刻不秀恩爱,不过真的很羡慕嫂子,有表哥疼,还是麦成默默的关心。 ”没事,工作重要嘛……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鲁小北心头一松,明天出发还真是个好时机,不过脑海里又想到叶禛明晚回家后的情形,浑身一阵冷颤。 第132章 饿了 因鲁小北吃过晚饭,回到总统府的叶禛也没吃饭的兴致,便直接上了楼。 进到书房拿出鲁小北之前的病例档案,如果按朱长婷所说,小北与鲁姗姗换过灵,那这个档案上的记录上真正的对应人就是鲁姗姗。 鲁柏青知道鲁姗姗并不是自己的女儿吗? 拨通陈陌秋的电话 “鲁柏青是在得知鲁姗姗的事才拒绝我们吗?。” “嗯,今天公布消息之后,财团就直接与军联府来信,说是进来资金有限,过一段时间才能流转动。” “同时,法联府那边得到消息,沈经年已经准备武器采购合同。” 陈陌秋觉得这不可能是巧合,定是因为鲁姗姗,鲁柏青才会这么快下决定。 “好,你明天继续派人观察,也不用太担心,这事的真相还有待查证。” 叶禛觉得鲁柏青不会如此冲动,就算他以为自己杀了鲁姗姗与朱长婷,他也不会如此快的给他们钱,这事关整个鲁氏的存亡,他一定会加倍慎重。 “我明天会去一趟鲁公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的行程。” “嗯,我会安排。” 叶禛挂掉电话之后,薄薄的唇际微微扬起,心道这沈经年还真是有心机。 白白让鲁柏青给她养女儿,还想来个财产继承,一直高高在上的正牌千金是冒牌货,自己的那苦命的老婆,鲁家的私生女才是堂堂正正的鲁式继承人。 “沈经年,你都用了这一招,怕是无路可走了吧。” 此时在房里纠结到抓狂的鲁小北,大吼一声,叶禛你应该不会生气吧? “什么不会生气?你又做了什么让我生气的事?” 刚推开卧室门的叶禛,就听到鲁小北的自言自语。 躺在床上的女人,吓得立马坐了起来,傻呵呵的笑了两声。 “我能有什么事让你生气,你听错了。” “额,那个你肚子饿不饿?” 想着叶禛没吃晚餐,她也正好借此转移话题。 “饿……我先去洗澡,一会来吃。” 鲁小北压根领会人家这更深层的意思,以为就是单纯洗好澡再吃饭,半个时辰之后。 被某男压下身下的鲁小北,不满的叫嚣道: “叶禛,你妹的,你不是说你饿了?饿了就去吃饭,你压着我干嘛?我能饱你肚子?” 如清泉般清澈的双眸,露出一丝痞痞的笑意,“老婆就是我的精神粮食。” 快吐血的某女一边推搡着叶禛,一边拼死抗拒,“精神粮食你妹,起开,我累了。” 鲁小北真不知道叶禛这人怎么会变得如此赖皮,他以前都那一副冷冷淡淡不可近观的模样,转眼就成一个小流氓了?随时随地都想欺负她。 不过她嘴上再怎么拒绝,身体还是很诚实,被某男一阵吃干抹净之后,鲁小北又陷入冗长的纠结之中。 到底要不要告诉叶禛,自己明天与麦成去云城的事? 说,很有可能明天就去不了了,不说,很有可能被抓到之后,被暴打一顿。啊……抓狂。 ”叶禛,我近来一段想抽个空去别的地方走走……“ 终于,她试探性的问出口,看着叶禛眼皮也没挑动一下,抱着自己继续装睡,不死心的再次问:”你难道不想出去走走?“ ”嗯,不想,最近会忙一段时间,你乖乖待在府里,等空下来我带你出去。“ 应完的叶禛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睁开眼瞥了一眼鲁小北又道:”你要是不听话,敢私自出门,逮到我就打断你的腿。“ 哇靠,要不要这么狠?鲁小北心里那一丝犹豫纠结终于哄而散,决定按晓夏所说的办,先斩后奏。 ”今天听麦成说,有了些蛊宗堂的消息,不知道他查的怎么样?“ ”蛊毒的事,你先不要管,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也不急这么一时半会。“叶禛应完,见鲁小北又要开口,直接将她一把摁在怀里。 ”好了,你今晚都变成一个话唠了。“ 果然,某男这一句话,彻底让鲁小北不敢再废话,他这人心思缜密,再问多两句,他一定会发现她有异常。 抵在叶禛怀里的鲁小北,并不知道叶禛此时将面对更大的危机,如果鲁柏青真的帮助沈经年,那h国定将陷入一场战乱之中,到时国不能国,家便不再是家。 和以往一样,鲁小北醒来时,叶禛早已不见了踪影,她也简单收拾两件衣物,让晓夏引开薛家管,自己趁机到了麦成的公司。 麦成比她更积极,靠在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前,一副吊儿啷当的样子,打量着鲁小北。 ”小北这是要与某个小白脸私奔吗?“ 白了他一眼的鲁小北,没应声,直接拉开车门上车,麦成的心情显然不错,嘴角扬得老高,拉开驾驶室的门,脚底一个油门,车子绝尘而去。 —————— 在陈陌秋的安排下,叶禛顺利到达鲁公馆。许是少了那对爱折腾的母女,今天的鲁公馆正院格外安静。 叶禛直接来到鲁柏青的卧室,看来外面的传言不假,这鲁柏青还真是生病了。 ”您还好吗?“ 吃过药片,放下手中的水杯,鲁柏青抬起那疲惫的双眼,瞧着叶禛轻笑道: ”感谢上将大人亲自来探望,鲁某身体好多了。“ ”您客气,您是小北的父亲,就是我叶禛的岳父,我来看您是应该的。“ 说到小北,鲁柏青整个人陷入一种悲伤的情绪里,他知道小北不会原谅他,连着他重病,她也没能来看他一眼,到底是曾经的他做的太绝。 ”是我对不起小北,我不配做他的父亲,我死后该如何去见她地下的母亲。“ 叶禛沉着的眸子,看着鲁柏青脸上后悔自责的神情,想来他的预感是对的,鲁柏青定是知道了鲁姗姗的真实身份,这重病怕是被朱长婷气出来的。 那他现在还放出话要帮法联府是什么意思?想将计就将报复沈经年? ”有些事还是来得及挽救,小北知道您生病,也很担心,想着您以前的态度,她也没敢来看您。“ 听完叶禛的话,鲁柏青脸的悲伤之色明显有所缓解,随后又想到那个坑害他们父女沈经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蓦然抬起头,看着叶禛道: ”只要你能好好待小北,我整个鲁氏财团愿意倾尽所有财产,助你拿下法联府。“ 第133章 嫁妆 叶禛就觉得奇怪,原来他故意放消息引他来,就是为了与他说这事?不过沈经年千算万算,没想到鲁柏青会知道鲁姗姗的真实身份。 “叶禛不是太懂您话中的意思?” 故作疑惑的叶禛,看着气愤的鲁柏青。 “这事说来话长,我这把年纪的人,也不适合在你们晚辈面前说这些,但这事压在我心头多年,我依旧希望有朝一日,小北还能原谅我这个父亲,毕竟她是鲁氏唯一的继承人。” 原来,他是想自己做个和事佬,叶禛但笑不语。 “早年小北的母亲与沈经年那些事想来你也知道一些,小北出生时,我让人做了dna对比,结果却是她是沈经年的女儿。'' ”当时的我也只知道气愤,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事的真假,从那时开始,我便冷落小北的母亲,后来直到小北的母亲去逝。她自杀的那天,哭着解释,哭着求我,可是我还是没有选择相信她,如今想来,大多数男人,在年轻都是糊涂的。“ ”我曾经也试着接受小北,可是看着她,我就想到她的母亲,恨她就那样离开我,还丢下另一个男人的孩子给我,所以才任由朱氏那两母女欺负她。“ 想到曾今小北遭遇的种种,鲁柏青红了眼眶,他这一辈子都无法补偿对她的伤害,自己刺向她身体的那一刀,让他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所以,叶上将,请帮我好好照顾小北,只要她好好的,军联府的任何要求,我都可以办到。“ 外界只当鲁姗姗与朱长婷的死才惹得他重病,哪想他却是因为总统那个任性的小丫头,不过叶禛认为他的顾虑都是多余,就算没有鲁柏青,他也会一辈子对小北好。 ”小北您不用再担心,有我在没有人能伤得了她,倒是您,放出消息与法联府合作是何意?“ 抹了一把老泪的鲁柏青,眼底又闪过一丝恨意,冷笑道:”沈经年不死,我鲁柏青难消心头之恨,如今朱氏那两母已死,我正好可专心与他搏一搏,想从我手中夺下鲁氏财团,他也要有这个本事。“ “叶上将你放心,等他签定武器采购合同之后,我自有办法毁了他这桩买卖,并且保证以后再也没有人与他合作。” 鲁柏青掌握着整个h国经济命脉,实力自然不可小觑,叶禛有这个上老丈人帮忙,自然也是乐意的。 “沈经年这人心狠手辣,有些事您不方便出手,还是让我来。” 哪想鲁柏青立马反驳道,“不……这事我一定要亲自来,你那边可以配合我,摆出暂时受压制的样子,等他的军伙买卖失败,你再动手不迟。” 如今这情形,鲁柏青被仇恨控制,那朱长婷与鲁姗姗的行踪还真不适宜让他知道,叶禛思忖片刻,也同意他的办法。 “那行,我这边就先不动。” “不……你可以准备起来,愿意出资扩充一个军的全部资金,钱明天就会到军联府,就当是小北嫁妆。” 这一次,叶禛也着实被鲁柏青的话吓到了,一个军的全部资金……小北的嫁妆,看来他真是娶到个聚宝盆。 “那好,感谢您的资助。” 轻咳几声的鲁柏青,有些虚弱的摇头挥手,“这是我应该做的,你是小北的丈夫,以后整个财团都是你们两的,如今你有需求,财团定将全力支持。” “您休息,我先走了。”叶禛也不宜在鲁公馆多留,确认鲁柏青与自己所想没有任何出入后,他便绕到市政大楼。 陈陌秋早已等候多时,见着叶禛一身便装出现大楼的办公室内,提着的心也终于是放下,他生怕那鲁柏青记恨着他,会对他做出什么不利的事。 “快换衣服,伪装你的那个人,过来已经半个小时,我们行程也是一个小时,正好够我们回军联府。” 为了调开沈经年的眼线,陈陌秋一大早派去接叶禛的车,并没接走真正的叶禛,那是事先准备好的替身,真正的叶禛又以总统府访客的身份,低调的出了总统府。 接过陈陌秋手中的衣物,叶禛进了洗手间,待叶禛又恢复平日的装扮,一行人又在市政官员的陪同下,光明正大的回了军联府。 ”鲁柏青那么怎么样?是不是真的同意与沈经年他们一起沆瀣一气?“ 回到办公桌前的叶禛,虽然解决这些天的心头大患,可为何眼皮还隐隐跳的厉害?总感觉还有什么事会发生。点燃一只烟,才淡淡了应了句: ”放心吧,就算我拒绝他的帮助,他也不会去帮沈经年,他们俩之间的仇,可比我与沈经年的严重的多。“ 叶禛多多少少有些打趣的意思,平日里霸道强势的鲁柏青,还是会因为自己所爱之人而失去冷静。 ”可这边已经得到准确消息了,他已经给了沈经年购买武器30%的首款,过两天便要付剩下的70%。“ 不知真相的陈陌秋,可不如叶禛淡定从容,着急的再次说道。 ”好了,你把心放下,鲁柏青已经同意给军联府一个军扩充军资,明天等着好消息。“ 站在办公桌前陈陌秋,双腿一软,差点栽到在地,不可思议地问道:”你是说他全出了?“ 叶禛默默点头,又拿过桌上的手机,打算给鲁小北电话,今天太过心神不宁,难道是这丫头又惹祸了? ”他怎么突然这么大方?受了什么刺激?你要挟他?“一口气连问了三个问题陈陌秋,看着叶禛一脸的膜拜,心道他也太牛了,去一趟鲁公馆就搞来这么大一笔军费。 瞥了陈陌秋,叶禛不耐的应了一句:”那是他给小北的嫁妆,行了行了,别问了,我有事,你先出去。“ 着急给娇妻打电话的叶禛,赶走陈陌秋后,就拨了鲁小北的电话……可是没人接,他又换成别院的号码,刚接通就听到薛管家慌张的说道: ”三公子,出事了,少夫人与麦成一起跑到云城,今儿早上的事,是老奴不好,直到现在才发现夫人不见了,这可怎么才好?。“ 还没来及急走出叶禛办公室的陈陌秋,只见身旁一阵疾风掠过,而后刚刚坐在办公桌前的男子,早已不见踪影。 发生啥事了?跑那么快…… 第134章 暴怒 发生啥事,媳妇跟人跑了,他还能坐得住吗?叶禛一边开着车,一边怒骂道:”好你个鲁小北,就说今天为何如此的不安心,原来又是你在闹事。“ 紧握的拳头,狠狠捶打着方向盘,刺耳的鸣笛声,惊得路旁的路人忍不住侧目。 飞奔回总统府别院的叶禛,怒气冲冲看着大厅成排站在的佣人们。 ”你们一个个都是干什么吃的?夫人这么大个人出府你们都不清楚?“ 怂着身子的晓夏,不敢看叶禛,想低着头装死。 ”三公子,早上夫人都还在,后来晓夏小姐找老奴去后花院铲杂草,等回来之后,少夫人就不见了,桌上还留了张纸条。“ ”铲杂草?“冷着脸的叶禛,眼风扫了一眼身体发僵的晓夏,又接过薛管家手中的纸条。 ”叶禛,我与麦成去一趟云城,他说有了他师叔的消息,我想帮帮他,也随便看看能不能找到关于蛊宗堂的消息。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勿念!“ 狠狠捏碎手中的纸条,脑子里也回想起鲁小北昨晚的那些话,什么想出走走,什么蛊宗堂,看来她早就准备今天要偷跑出门。 “晓夏,小北走了多久了?” “啊……”被点名的晓夏惊恐地抬头,瘦弱的身板抖了抖,又故作镇定道:“我不知道啊,我没听嫂子说要出门啊。” 冷眼扫了她一眼,叶禛似能将人冻住的声音,随意淡然道:“那好,你就继续去铲杂草,将整个后花园全部都铲干净。” 我去,要不要这么狠,她顶多就算个从犯,他就让她铲整个后花园的杂草,铲完起码要两个月,那她还有命吗? “表哥,别这样,你别激动,我们好好谈谈。” 这种时候,晓夏也只能出卖鲁小北了,她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姑娘,干两个月农活,那画面太美,她不敢想象。 “少废话,说重点。” 咳咳……“那个,嫂子早上8点就走了,估摸着今晚半夜也就到了云城。” 听到这话的叶禛,全身如能散出冰霜一般,默默扫了一眼屋里的一群人,没有只言片语,便直接上了楼。 好你个鲁小北,他前脚刚出门,你就跟着别的男人跑了……让我抓到你,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 楼下的一屋子全脸懵逼,三公子这是啥意思?“我表哥不会气坏了吧?” 见着晓夏还说风凉话,薛管家抬手点了点晓夏,责怪的道:“胡闹,这要出了事可怎么办?” 薛管家自责啊,这事真怪他,平日都会睡早床的晓夏,今日一大早便来寻他,说两人一起去整理花园的杂草,虽然他也奇怪她怎么突然勤快起来,可想到这年轻人的爱好不是说变就变,他也没怎么太在意,所幸就陪她体验体验好了。 哪想那小姑娘是挖了这么大个坑给他跳,从来都是挖坑给人跳的薛管家,还是第一次自己栽坑里。 再次从楼上下来的叶禛,手上拎了个黑色行礼袋,换了一身便装,这下可急到薛管家了。 “三公子,使不得,您不能随便离开宁城,这被有心之人知道……” 管不得什么主仆之分,薛管家上前就拉住叶禛,他是万万不能放他走,这总统大人怪罪下来,他们谁也承担不起。 “父亲那边我已经交待好,这段时间有人问起来,你就说我身体不舒服,在别院休息,任何人都不见。” 叶禛这身份定然是不方便外出,但他若不自报家门,走在外头也没几人认识他,只要法联府那边没有他的行踪,应该出不了什么问题。 苦着脸薛管家实在不放心,心头责怪着鲁小北不懂事,可一向稳重的三公子,怎么也跟着孩子一样,少夫人都留了字条,他还得非得跟着去。 “三公子,少夫人很快就会回来,你不必着急。” “行了,我自有分寸。”打断薛管家的唠叨,叶禛转身就打算离开。 “表哥,等等,你带我。”就等这个时机的晓夏,一把冲到叶禛的面前,当住他的去路。 叶禛眼风都不愿意再给她个,目光放在大门处,冷冷地说道:“好好铲你的杂草,我回来再找你算账。” 他叶禛是疯了才会带她,若不是她,小北哪能逃出府与麦城一起去云城,对于麦成的存在,叶禛本来就介意,这会倒好,还给他们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 对于这个护妻狂魔,晓夏也知道自己硬来是行不通,琢磨一会,又一脸凄楚的说道:”表哥,你也知道我心里对麦成的想法,我定是不愿意嫂子与他一起出门,可我一个无名无份的人,我不同意有什么用?“ 努力挤出几滴泪水,又继续壮着胆子,”我这也是想将功补过,表哥你就带上我嘛。“ 这将功补过四个到是让叶禛将目光再次放在她身上,不过也没搭理她的话。 ”第一,我知道他们去云城的路线,我们俩直奔目的地,在那等着他们。第二,如果没有我,你们干什么都是三人一起,麦成那么一个大灯炮在那,多扫兴,如果表哥带上我,我可以让麦成这个电灯泡,分分钟亮不起来。“ 果然,听到最后一句,叶禛清冷的眸色有所异动,顿了片刻,蹦出一个字:”好“。 欧耶……晓夏就知道她一定能服说叶禛,以自己表哥那腹黑的程度,怎么可能会让麦成给他添堵的机会。 ”那表哥,你稍等,我上楼拿点东西。“ 风一般的晓夏冲上楼,又风一般冲下楼,看着她用两分钟就收拾好的行李包,叶禛整张脸都黑了,显然她是早有准备,就等着自己上套。 一旁的薛管家,看着叶禛那辆存放几年的越野车,开出总统府,心里又是一阵叹息,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让人省心。随后又对着家里的佣人们吩咐道: “这段时间,大家都管好自己的嘴,若是让我发现谁泄露的三公子的行踪,下场你们自己清楚。” “兰兰,你这段时间照顾好少夫人的豆豆。” 接到命令的兰兰,顿时吓到脸色苍白,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要,我怕豆豆,它咬人。” 薛管家瞪了她一眼,像是责怪她不懂事,豆豆是少夫人最喜欢的宠物,交给别人他不放心。 “少夫人多看重豆豆你也是知道,你多为少夫人想想。“ 好吧,都说到这份上,兰兰也只得硬着头皮同意了。心里也嘀咕着少夫人真调皮,说跑就跑了。 第135章 云城 时光一晃,已经是深夜11点,鲁小北与麦成两人到达云城,酒店是提前预定好人,将行李放好,两人便打算外出吃晚餐。 麦成瞧着一路心不在焉的鲁小北,终是疑惑地问出口。 “怎么一整天都闷闷不乐,老盯着手机发呆,在等谁的电话吗?” 这不问还好,一问鲁小北更加头痛,中午时叶禛打过电话,想来是知道她出的宁城,她当时也没敢接,可这12小时过去了,她发了几条信息给他,他也不回,难道是气着了不理自己?纠结着自己要不要打个电话。 “这次来云城,叶禛并不知道,我是偷跑出来。” 这点麦成倒是没想到,犹豫片刻,“需要我给叶禛打个电话解释下吗?” “不要,不要……”鲁小北连连摇头,这事是跟他本来没什么关系,他跑过去解释像什么话嘛,反到会让叶禛误会更深。 将手机放进口袋,又故作轻松道:“没事,我们先去吃饭,等回到宁城再跟他解释。” 看着她有些勉强的笑意,麦成神色黯淡下来,嘴角扯出一丝刻意的笑,“走吧,带你去吃特色小龙虾。” 再没与鲁姗姗交换灵魂前,自己也是实实在在的吃货一枚,如今已不用太担心肥胖,提到吃便将与叶禛那点小疙瘩忘的干干净净。 —————— 近云城还有一个小时路程的另一辆越野车上。 “表哥,找个服务区休息下吧,我都快憋死了,有必要这么着急吗?” 坐在副驾驶的晓夏,不满地抱怨着,哪有这样开车的,他开车没累死,她都快坐死了,双腿都肿的不成样。 目视前方的叶禛,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脚底的油门又加重几分。 他们虽迟鲁小北几个小时出发,但叶禛这一路开下来,也只临时进了一次服务区,又一路疯狂超车,仅迟了鲁小北他们一个小时到云城。 ”表哥,不用着急,他们的行程我走清清楚楚,这会他们俩肯定在外面吃晚餐。“ 叶禛疲惫的眸色中又暗沉几分,他一路开车累的要死,她却还有心思吃东西,不当真不把他这么老公放心里,她逃跑都过了十几个小时,她竟然只发了两条短信过来表示抱歉,好样的鲁小北。 晓夏又明显感觉车子的速度又提了几分,赶紧闭嘴不敢再多说一句,他再加速下去,她很有可能得心脏病而死。 本来需要一个小时的路程,又被叶禛硬生生缩短了二十分钟,一个流畅漂亮的转弯,再配合一个倒档,车子准确无误停入酒店的停车位。 ”就是这家酒店?“ 按下熄火档,叶禛一边解着安全带一边问道。 捂住心胸,一阵头晕目眩的晓夏,小脸煞白地看着叶禛,心头暗骂他这个变态,她半条命都没了。 ”嗯,就是这家,嫂子与麦成各订了一间,不在同一层。“眼神虽然狠厉,可语气却是有气无力虚弱的狠。 快速下车的叶禛,又转到后备箱拿过自己的黑色行礼包,瞧了一眼下车就蹲在一旁的晓夏,眼底没有丝豪的同情之意,全当是对她的惩罚,鲁小北身为上将之妻,完全没有一点自我防范意识,如今局势动荡,稍有不慎,叶禛不敢深想下去。 到达酒店大堂,叶禛拿过自己的身份证件,放置在入驻办理台上,”我要1308号房间。“ 因为从来没有客人会提出特定房间的需求,低着头的前台小姐带着标准式的微笑抬起头,看到叶禛后整个人明显愣住。 小巧的瓜子脸闪过一丝娇羞,打量叶禛好一会才回神道:”好的,您稍等。“ 今日的叶禛虽神色疲惫,但一袭黑色短t配了条休闲牛仔裤,混上他那冷傲优雅的气质,整个人看着气宇不凡,还有些随性不羁的美。 一旁虚弱着晓夏,白了一眼叶禛,真是到哪里都爱招蜂引蝶。 ”咳咳,亲爱的,你快点,我累了。“为了让前台小姐止住那垂涎的眼神,晓夏嗲里嗲气开口。 正接回身份证的叶禛,眼风瞥了她一眼,虽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完全不给面子应了句:”用自己的身份证。“ 说完头也不回的往电梯口走去。 ”啊……表哥,我没带钱包。“ 见着叶禛真不打算理自己,晓夏扯开嗓子边喊边追了上去,完全顾不得前台小姐那嫌弃的眼神。 明明是表哥,还装成是自己的男朋友,一看就是单身狗吧! —————— 鲁小北与麦成两人在外吃饱喝足,回到酒店已是一个小时之后。 “小北,自己注意安全,有事给我电话,明早我准时来找你。” 着实有些疲困的鲁小北,轻轻点点头,与麦成挥手道别 “早点休息,明天见。” 目送麦成离开,鲁小北拿出房卡,刷开门锁,刚往前迈了一步,整个人顿时清醒。 暖黄色的大理石地板上,倒影出一个人影,她正好低头就瞧见了,她与麦成上来时,并没发现其它人,而麦成刚刚已经离开,那站在她身后默不出声的人影是谁? 拽住门把手的猛然紧握,心道这酒店难道有变态?我去……运气要不要这么背,现在要怎么办,转身给他来个回旋无影脚,让他终身不举?还是一把冲进房里,趁他没有反应过来时关上房门? 只待她心底的想法,还没有做好决择时,结果一只温热的手掌突然搭上她的右肩头。 “啊……死变态,放开我。” 吓的紧闭着双眼的鲁小北,本能转身对着身后男子就是一脚踹去。 一个后退侧身,叶禛完全没明白怎么回事,还好他反应灵敏,身手矫捷,不然这一脚踹到身上,他也算废了,真是千防万防身边人难防。想不到第一个差点伤到自己的人,竟然是鲁小北。 “鲁小北,你搞什么鬼?” 本就对鲁小北有些气的叶禛,冷冷地质问道。尖叫着的鲁小北听到一个如此熟悉的声音,猛然睁开眼。 “啊……”又是一道可以穿刺人耳膜的尖叫声,鲁小北没等捂住耳朵的叶禛反应过来,一个闪身冲入房间,顺手就是将房门给关上。 第136章 相遇 “鲁小北,你快点开门,你以为避着不见我就安全了?” 第一次尝试吃闭门羹的叶禛,敲着门,音量不自觉就提高几分。 靠着门边的鲁小北,大口喘息着,脑子一时短路,完全拎不清楚情况,刚刚在她面前的叶禛?他怎么可能会来云城,他一国上将,不可能一个人私自出府啊。 难道是有人伪装成他的样子,故意来骗自己?抬手狠狠拍打了几下脑门,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如果现在开门,会不会给门外那个男人狠揍一顿?刚刚她就是看着像叶禛,才拼命逃到房间,今天才逃跑就被抓到现成的,正在火头上的他…… 鲁小北怂了! “鲁小北,你快点开门,我不想再说一次。” 叶禛白净的手指,搭在门把手上,再次冷冷地吩咐道。 鲁小北咽了咽口水,思忖片刻才贴着门缝处应道:”那你发誓不生气,一会进来不准欺负我?不然我不会开门的。“ 怒极反笑的叶禛,不错,鲁小北,这时还知道讲条件,胆子越来越肥不说,脑子里的小心思还越来越多。 压下冒出心口的怒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淡温和。 ”我哪里会生你的气,我来云城只是因为太担心你,知道你也不想骗我,乖……开门,我保证不生气。“ 这急转直下让鲁小北有种不真的感觉,叶禛这人向来腹黑,会不会骗自己开门,然后再将自己狠抽一顿? ”你没骗我?不会进来之后就变卦吧?“ ”当然不会,虽然你是我老婆,但在h国动手打老婆也是犯法的,再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叶禛继续轻声细语哄骗。 ”那好,我就相信你,如果你真敢动手,我会报警的。“鲁小北份外没底气的应了一句。 门外的叶禛冷笑一声,报警?把总统请来都管不了他的事。 ”嗯,乖,我开了十几小时的车,真的累了。“ 苦肉计也用上,果然鲁小北整个内心的防线彻底坍塌,不管他是来逮她,还是因为担心她,她都心疼他那么辛苦。 ”叶先生,您这边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不知何时,早先在前台帮叶禛把理入住手续的服务员来到鲁小北房门前,红着脸问着门边的叶禛。 本还算温和的眸色立马冷了起来,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叶禛打量着眼着的女孩,他与鲁小北单独外出,必须时时防范。 ”不用,我夫人正闹着玩。“ 听到夫人两个字,红着的小脸,刷的一下白了下来,目光放到鲁小北房间的门牌号上,1307,原来这个房间入住的女子,是他的夫人,心头说不出的失落。 ”那好,不打扰您了,早些休息,有事可以随时吩咐我们的服务员。“ 刚听到总务那边说,监控器上显示1307与1308客人似乎发生矛盾,她听到1308便知道是刚刚入驻那位气宇不凡的男人。本想趁着机会,两人拉近距离,哪想他竟然有老婆了。 此时的鲁小北早已拉开房门,见叶禛盯着廊道内的身影发愣,忍不住有些酸的打趣道: ”舍不得啊,大酒店的服务就是周道,连前台的工作人员也是绝色美人啊……“ 只待她话音落下,叶禛眼风冷冷扫了她一眼,直接步入房间。 鲁小北只觉得他一走过,周身都是冷风吹来,将房门关上,偷偷打量站在落地窗前的叶禛几眼, ”咳咳,说好不生气的。“ 落地窗边的叶禛也尽量让自己不要生气,克制住自己想将她狠狠抽一顿的冲动,他蓦然回头,几个快步走到鲁小北身边。 ”啊……“ 鲁小北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事,就被叶禛打横抱起,吓得大叫一声,还没顺过气就被叶禛一把丢到若大双人床上。 一股男性气息,蓦然将她覆盖住,让她身体的血液的速度莫明一阵加快,心脏也快要蹦出心口一般。 ”叶禛……唔……“ 没再给她开口的机会,叶禛吻住那让他疯狂迷恋的唇际,如今的他就想将她锁在自己的身旁,不准任何人伤害她,不许任何人觊觎,她是他的。 叶禛的吻依旧霸道强势,他轻咬着她的舌头,鲁小北虽然吃痛,却也没有反抗,她知道他还在生气,气自己不告而别,可关于蛊术的事,确实也不宜大张旗鼓的公开查。 漫长而充满惩戒性吻,直到两人都有些缺氧,叶禛才缓缓放开她,透澈而漆黑的深眸,流动着无限的柔情与爱慕。 ”鲁小北你真的不听话,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随便出府的后果你可想过?“ 撅着嘴的鲁小北有些不服气的反驳道:”我不就是你老婆嘛,而且我以前在宁城也有出总统府,不也没有发生过任何危险,谁那么无聊,一直想着杀上将的老婆?“ ”啊“刚反驳完的鲁小北,顿感屁股被人狠狠掐了一把。 叶禛真想一把掐醒她,她可知她以前每次出府,都是有人暗中保护,她可知她每次出府,她所坐的车都防弹防爆。 ”不准再有下一次,不然我就找一把铁链锁着你,永远都不让你出总统府。“ 看着他一脸霸道,鲁小北噗的笑出声,整张脸甜的都似能生出蜜糖一般,”切……你的话哪能信,说不定以后你巴不得我出府,一辈子不想见我。“ 又被叶禛狠狠掐了一把的鲁小北,立马不再嘴硬,声音软软地求饶道:”我错了,错了,真的不会再有下一次,我发誓。“ 得到满意答案的叶禛,从鲁小北身上翻身躺下,看着素白的天花板,声音听着有些疲惫却又多了一份满足感。 ”小北,我去洗个澡,你去隔壁帮我取下衣服,晓夏在隔壁。“ ”晓夏也来了?“这前脚刚给人拒绝,后脚又追了上来,鲁小北佩服她的勇气。 ”嗯,非要跟着来,我本来打算让她铲两个月杂草。“ 说完叶禛还不明所以的笑了笑,又对着鲁小北,声音格外魅惑道:”既然她不铲,回总统府就你铲吧,做错事总要有人得到惩罚。“ ”啊……别啊,晓夏她身子硬朗,你还是让她铲吧,我身体还有毒呢,起码得休息个一年半载才会好。“ 秒秒钟牺牲晓夏,鲁小北没有丝毫的愧疚之心,反正她与晓夏就是彼此拿来牺牲的人。 瞥了她一眼的叶禛没再回话,起身走到浴室。 第137章 一生 叶禛能立马追到云城,鲁小北又意外又惊喜,她本不愿意骗他,如果他来,她也不用回宁城之前提心吊胆,只要抓紧点时间去找麦成师叔,应该很快能回去。 想到叶禛的交待,她又一把从床上起身,去隔壁找晓夏。 —————— “叶禛来我还能理解,你来是为了什么?。” 看着站在门口的晓夏,鲁小北贼贼笑着又说:“难道是被虐的还不够?我说你好歹也消停几天,让麦成有一种危机感后再来找他。” 撇了撇嘴的晓夏,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应道:“他对我才没有危机感,巴不得我不来找他,我要是一个月不找他,估计他也就正好把我忘得干干净净。” 绕过晓夏,走进屋里的鲁小北,一眼便瞧见放在斗柜上的黑色行礼袋。伸手拎过袋子,又开口安慰道: “其实你也应该理解下麦成,他师傅才死没多久,他怕是没什么心情谈恋爱,而且我最近也发现他整个心绪低落,没有刚遇见他时那欢脱的样子。” 晓夏知道他师傅的事,但她觉得麦成近来心情不好,都是因为自家嫂子,喜欢一个有夫之妇,而那个有夫之妇还把他当成哥们,该是有多么的悲催,他心情能好才怪。 “我不急的,反正我就守在他身边,不准别的女人接近他,虽然他现在不接受我,但至少也不能给别的女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好了,不说了,累了,快过去吧,我表哥见你丢了,人都快急疯了,一路飙车,差点没把我吓死,嫂子,下次我们不能再这样,表哥真的很爱你。” ”嗯“鲁小北也知道自己这次不对,嗯了一声便拎着包回到自己的房间。 此时的叶禛早已经洗完澡,腰间围了一条浴巾,左手拿了一条白色毛巾,擦着头上乌黑简短的头发,右手拿着手机似乎在发信息。 ”都这么晚了,还在忙?“ ”嗯。“叶禛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盯着手机屏幕,”陈陌秋再汇报好消息,你父亲今天打了一笔巨款到军联府。“ 工作上的事,叶禛向来不会跟她说,今天倒是让鲁小北意外。 ”鲁柏青不记恨你杀了他女儿与妻子?“这事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容易想明白,明明前段军联府就枪决他的妻子与女儿。 擦着头发的左手停顿下来,鲁姗姗的事,叶禛暂时还不想告诉鲁小北,等时机成熟,她对自己母亲之死释怀一些可能会更适当。 ”你也是他的女儿,对我不利就是对你不利,相信他也明白这个道理,你也应该相信自己在他心里是有位置。'' 单从鲁柏青的角度来看,他并不算狠心无情之人,因为对小北母亲的爱,所以他即使痛苦,也养育的鲁小北十年。从父亲的角度,他又确实不值得原谅。 “我在他心底的位置我很清楚,当初的种种,他能忘我却不能忘,不过我也懒得再去与他计较,就当陌生人吧,老死不相往来便好。” 看来他俩父女之间的关系,没那么快缓合,叶禛也不急于让鲁小北知道这些,以免弄巧成拙。 “随你开心,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过过往那些不愉快的事,忘了更好。” 叶禛又从床上起身,拿过自己行礼袋,又往浴室走去,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又传了出来,鲁小北躺在床上,一双黑亮有神的大眼睛,瞪着天花板发呆。 她与叶禛的一切,就如做梦一般,就在不久前,他们还是时刻准备离婚的过路人,而现在,他们却已经同床共枕,决定陪伴彼此度过一生,这都是真的吗? “小北,看看我的牙刷是不是在桌上。” 浴室内又传来叶禛如流水般轻缓而好听的声音,躺在床上的鲁小北,嘴角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这一刻她无比肯定,这一切都是真的。 “在,我帮你拿进去。” —————— 次日大清早,挂着一脸无公害笑容的晓夏,懒懒地靠在麦成的房门前,她过来已有十分钟,并没有敲门。 当然她也指望着麦成会惊喜,不管怎么样,惊吓也算是一种对她的反应吧。 “你怎么在这?” 拉开门的麦成,果然如她所料被惊吓到,什么情况,他产生幻觉了吗?为什么晓夏会在这? 随手掸了掸自己身上的白色长裙,不以为意的笑道: “是不是很失望不是我嫂子,不过你失望也没办法,因为不止我来了,我表哥也来了。” 晓夏心中有一股报复的快感,打碎麦成与嫂子的独处,她感觉特别爽。 “叶禛也在?”惊吓疑惑过后便是掩藏的失落,麦成虽然没表现出来,但晓夏岂能看不出。 “嗯,昨天你们走后,他知道消息就追了过来,怎么样,很宠老婆吧。” 轻笑一声的麦成,没有接话,而是转身绕过晓夏,打算去餐厅杯咖啡。 “麦成,我嫂子正与表哥在房间里吃早餐,你过去不太好吧。” 见着他不搭理自己,晓夏一边追上他的步伐,一边幸灾乐祸的说着。 麦成谈不上讨厌晓夏,但也实实在在谈不上喜欢,更多原因便是她无时无刻提醒着自己的愚蠢,可他又明白,这事怪不得她,一切是他自作自受。 一路跟着麦成到了咖啡厅的晓夏,才明白自己刚刚的说有多幼稚,她也讨厌自己总是拿嫂子的事刺激他,可她就是忍不住,想到他心底惦着鲁小北,她就忍不住想气他。 “麦成,你真的就那么讨厌我吗?” 坐在咖啡桌前的两人,各自点了一杯咖啡,见着他一直沉默不语,晓夏开口问道。 “不讨厌。” 麦成很简单干净的三个字,没有丝毫犹豫与考虑,脱口而出。 “是吧,不讨厌,但肯定也不喜欢吧。”晓夏有些自嘲的笑着。 端起咖啡,轻轻喝了一口,麦成继续沉默。晓夏神色黯淡,眼底闪过一丝受伤。 “麦成,你还记得四年前吗?在总统府后花园,你安慰过一个小女孩,你还背着她走了很长一段路。” 低垂着眉眼的麦成,终是微微抬起头,有些疑惑的看着晓夏,又像是在回想着她说的那段话。 那是一个盛夏,他与叶禛约好一起打篮球,结果他到了总统府,却发现总统府陷入一团混乱,所有人都在找人,说是叶禛表妹闹失踪。 第138章 线索 “那天那个躲在湖边哭的小女孩是你?”像是终于记起她是谁,麦成轻笑又说,“你跟以前变化挺大的,漂亮很多,难怪我认不出来。” 放在手中的咖啡,麦成这会到是认真的打量起一直愁着脸的晓夏。 “不会因为我没认出你生气了?” 他这般的云淡风轻,让晓夏整颗心痛得无以复加,其实不管他们以前是怎么相遇,她都不会他心里的那个人,很多事就是这般,你以为不能忘怀,绝对虔诚受护的事,在别人眼里,不过是一段过眼云烟。 “没有,我不会生你的气,我就是想谢谢你那天背我回家。” “不用那么客气。”麦成又指了指她面前的咖啡,“快喝吧,一会我们去找叶禛。” —————— 吃过早餐的鲁小北与叶禛,与麦成他们相约在大堂。 “最多只有三天时间,能保证在这三在之内找到你师叔吗?” 他出来太久一定会引起法联府的人怀疑,至于私自离开宁城,叶禛只能给他们三天的时间,以他的了解,那个蛊宗堂指不定与法联府有关,到时他们一群人在这里,就是身处虎穴。 麦成思忖片刻应道:”我们先找到我师叔,他那里一定有线索,如果这蛊宗堂真与下毒之案有关,我们就先回宁城,做好周密计划,再来个一锅端。“ 麦成也清楚,如果蛊宗堂与叶禛下毒案有关,那肯定就牵涉到h国的政局,到时便不是他们几人能私下解决的事,怕是叶禛要亲自派部队过来处理。 ”从我师傅的朋友那得知,我师叔现在在一个叫云寨村的地方,那里有一位教书先生是他的老友,他就藏在那。“ 这会轮到鲁小北吃惊了,他师叔在云寨? ”啥?云寨村?那还等什么,说不定今天就能逮到他。“ 一旁的叶禛嘴角轻轻扬了起来,幽暗漆黑的双眸露出一丝打趣之意,”到了你的地盘了是吗?“ 对于鲁小北过往的事,叶禛也算是了解的清清楚楚,也自然记得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叫云寨村。 瞪了一眼叶禛,鲁小北没好气的应道:”虽然不算我的地盘,但至少我熟悉地形,你们谁知道该怎么走吗?“ ”走吧,为了不引起别人的关注,我建议开叶禛的车。“ 因为麦成的实在太招摇,叶禛的车虽然不差,但胜在外在低调,不容易引起路人的注意。 叶禛自然是无所谓,老婆都发话了,他没有任何意见,一旁的麦成郁闷,想着自己被嫌弃就算了,连着车也一起被嫌弃,还有没有天理? 虽然他们想着低调出行,便到达云寨村仅仅十分钟,他们的车就被村里人堵住了。 ”村了里不准外人入内,你们是哪里来的。“ 十来个村民,都是手持家伙,恶狠狠的瞪着他们。鲁小北自然是认识这几个人,云寨村的老鼠屎嘛,什么外来人不准入内,有钱什么事都好说,说不好听点,他们就是地痞流氓。 但今天,她没打算顺他们的意,不给他们点颜色,还真当自己土黄帝,横行霸道。何况真黄帝的儿子还在这,轮不得他们嚣张。 ”我们是云城来的,去找孙先生。“ 麦成只提了下教书先生,鲁小北便知道是曾经教了自己十年蛊术的孙先生,因为整个云寨村,只有一个教书先生。 个头最大最胖一个光头男子,将手中的锄头换了个手势,一脸凶神恶煞,”孙先生是你们这种人能见的吗?识相点赶紧离开,别若得大爷我不爽。“ 他还不爽,鲁小北白了他一眼,你个死胖子,等会就吓得你跪地求饶。 ”那行,那我们就走了,打扰了。“ 随着那光头男子的话,鲁小北向叶禛与麦成使了个眼色,假装要上车的样子。 ”站住……这说走就走,是不是太不给胖三爷面子?这云寨村的路都被你们车子压坏了,你们就这么走,我对村民不好交待。“ 鲁小北等的就是这句话,这个死胖了这么多年还是同一个套路,每每外地入村的人,都被他们几人劫的精光才肯罢休。 ”我们没钱,进村之前孝敬给另外一群大爷了。“ 鲁小北装着马屁脸,继续与他周旋,她后背紧贴着叶禛,反手戳了戳叶禛的腹部,被戳的男子一把抓住她的手,不明白她这是何意。 ”没钱?没钱你们还敢来云寨?故意来给大爷我添堵是吗?“ 自称胖三爷的光头男子,刚还算客气的声音立马凶悍起来,”没钱就把女人留下。“ 鲁小北虽然没回头,但依旧可以感受到叶禛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她又戳了戳他的肚子,顺道又把手挣脱开,在他的裤腰带处摸了起来。 刚还有疑惑的叶禛,立马就明白她的意思,原来这丫头是想拿他的枪。 也没制止她,叶禛就让她细白的小手,在自己腰间摸来摸去,终于……她的手准确地放到自己配枪处,叶禛阴沉的脸露出一丝笑意。 ”如果我们不想留呢?“ 手握住叶禛的黑色配枪,鲁小北看着那胖三爷,冷笑着问道。 ”不留,那你就得问问,我手里的锄头肯不肯答应。“ ”啊……这样啊,那行……那我也问问我手中的东西,看它同意不同意。“ 一只黑色手枪,枪口地抵着那胖三爷的光头脑袋,此时鲁小北玩意大起,她像是个乖张而邪恶的天使。 ”我这人只要一激动,手就容易发抖,手一抖就指不定干出什么不该干的事出来。到那时真的后悔都来不及。“ 那胖三爷完全被这个黑色的小动西吓坏了,本日里嚣张惯了,哪想今天遇上个带枪的狠角色,真是出师不利,早上忘翻了黄历。 “那个,妹子,别激动,冷静。”胖三爷苦着一张脸,傻笑两声,胖胖的身体,又连续后退好几步。 “咱有眼不识泰山,耽误的大侠赶路的时间,千万不要生气,千万不要跟我们这些粗莽大汉一般见识。” 鲁小北也只是想吓唬他们而已,她也不敢真的开枪,想着耍阵威风就可以撤了,哪想站在她身后一直未出声的叶禛,突然一个上前,握住她拿枪的右手,对着那光头男子的脚边就是一枪。 没有分毫差距,子弹就紧挨着光头男子棕色的大头皮鞋射入土中,待枪声落下,叶禛轻软宠溺的声音,缓缓地传来,”老婆,我枪法准不准?下一枪你想打哪里?“ 第139章 劫财 那胖三爷之所以如此嚣张,也跟叶禛与麦成一直不说话有关,想着这两人长得斯斯文文,一看就是中看不中用,怕是他们真的将这两个女人留下,他俩也不敢怎么样。 ”这位大哥,您行行好,这子弹可不长眼,您不能再开玩笑。“ 牙齿都在打颤的胖三爷,本想提腿就跑,哪想双腿早已经吓得无力,刚向后挪了一步,就一屁股跌坐在满是黄土灰的道路上。 叶禛目光从他身上扫过,却也没有应他的话,而是继续将唇际贴在鲁小北耳边问: ”你枪法不好,要不就用他们十个来练练手?“ ”哦……“鲁小北嘴角无辜地笑了笑了,又将枪口对准那些剩下拿着铁锹的人,”我跟你们讲啊,我枪法不准,打到谁就算谁倒霉,到时可别怨我,我没有针对任何人的意思。“ 说完鲁小北还真学着平日叶禛练枪的样子,对人群里做出瞄准的样子。 一群壮稼汉,虽然平时看着凶悍霸道,实际个个都是怕死的角儿,见着鲁小北对着他们一群人瞄来瞄去,个个是心惊胆颤。 ”姑娘,你手下留情,千万别开枪。“其中一名大汉,不愿意再这样耗着,”大伙快跑啊……“ 见其中一人已经跑远,剩下的人也不淡定了,抗的抗起锄头,抗的抗起铁锹,撒开腿就拼命往山里的丛林跑。 瘫坐在地上的胖三爷,又是惊恐又是害怕,奈何双腿使不上劲,待所有人都已经跑走,只剩自己一个人时,他人生第一次感到绝望。 鲁小北的枪口又对准自己的脑门,他结结巴巴的开口:“姑……姑娘,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次,是我瞎了狗眼,才会惹您生气。” 这胖三爷是村里出了名的恶霸,以前也没少欺负李小琴,今天终于出了口恶气。 “嫂子,蹦了他拉倒呗,废什么话,耽误时间。”一旁瞥着笑的晓夏,装出一副冷血无情的模样,催促着鲁小北快点开枪。 “别……别……千万别开枪,我身上有钱,你们不是说没钱了,我可以给你们钱。” 这胖三爷实在没辙了,只得用身上仅有一点钱财来换得自己一线生机。 “噗……”鲁小北觉得这胖三估计是世界最悲催的劫匪,劫财没成反倒还搭了一把。 “钱我们就不要了,不过下次再让我发现你还做这种打家劫舍的事,你的脑门上一定会吃上一个子弹。” 收回枪的鲁小北,递给一旁的叶禛,心道这枪还真是好使,她确实应该去练习下枪法,申请一把自卫。 “走吧。”不再管地上一边磕头一边道谢的胖三爷,四人又再次上车出发。 约摸十分钟后,他们终于抵达了孙先生的家,独立小院,相较村里的大多数的泥土房,他的三间砖瓦房显得豪华许多。 将车停在院子前,鲁小北率先下车,这孙先生因觉得她学习蛊术悟性高,以前待她还不错,特意带她来他家,看他自己养的蛊。 ”大家跟着我走,不要碰这院里包括那屋里的任何东西。“ 鲁小北一席话落下,让跟着三人神色都跟着凝重起来。 ”嫂子,这院子怎么打扫得如此干净。“ 晓夏一进院子就觉得古怪,院里有花花草草很多,可是奇怪的地上一根杂草都没有,正常的情况下,散种的花草地上多少会长几棵草。 可那些花草,就像是被人刻意插进去一样,根部周围干净整洁,整个院子里看着虽然生机勃勃,实则让人感到一种毫无人气的诡异。 ”这就是养蛊之人的家,等会到房间里,你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诡异。“ 叶禛以前也听鲁小北提起一些关于蛊术的事,多多少少了解一些,但这次亲眼看到,还是让他感觉到一种无形压迫。 有些事,只要你自己小心行事,那便会相安无事,而这蛊术,他是一种存在于无形的伤害,根本由不得你防不防备。 孙先生似乎不在家,但农村人家的房子,堂屋一般不会上锁,四人一行进了堂屋,果然一切如鲁小北所说,更加的诡异。 堂屋内摆了一张深色的四方桌,靠着墙边放了几把木凳子,简陋的不能再简陋,屋里相较于院子,干净得一尘不染,墙上也糊上了的水泥面,晓夏走了去,伸手摸了摸,只留下一根指头的印子一闪而过。 ”这也太变态了,怎么能把家里打扫的这么干净整洁?”桌面椅子更是干净一盯点儿灰尘,这人是有洁癖吧? “嫂子你确定这里有人住?不会是临时摆了的吧?” 鲁小北早已习以为常,养蛊人的家,一般就是如他们所见的那样,干净整洁到诡异,没有丝毫人气。 “常年养蛊的人,家里的空里都是弥漫着毒气的,所以不会有任何的飞虫与杂草,而那些看着鲜艳美丽的花草,都是含有剧毒,丝毫碰不得。” 刚打算去摸桌面的晓夏,立马收回手,一脸担忧的问:“那我们不都中毒了?” 鲁小北绕到堂屋的后门处,后院也是满院的毒花毒草,却没见到孙先生,这人到底去了哪? “这些毒气不强,不会影响身体,一会我们多准备一些荸荠,吃几颗就没事了。” “哦……”晓夏这才放心,她也听过一些关于叶禛中蛊毒的事,想想都吓人,这会有种拔腿离开的冲动。 “这孙先子应该是临时出门,看来麦成的三师叔已经不在这里。” 叶禛挑起一根手指捂住鼻子,目光环视一圈,将自己得出的结论告诉鲁小北。 “我同意叶禛的看法,这个季节,孙先生已经不用去学校,如果他觉得无聊要去城里,必然要经过我们刚来的路,显然他没有往那边走。” “关键,他的钥匙还留在锁孔里。” 经麦成这么一分析,鲁小北走到房门前,果然……一把绑着麻线的铜钥匙还留在锁孔里,她伸手轻轻推了推,看似锁住的旧木门打开了。 原来这门只是掩上,并没有上锁。 “难道为了送麦成师傅离开,他才急得连门都来不及锁?那我们的行踪不是暴露了?” 第140章 养父 “暴露行踪是必然的。”叶禛跟鲁小北的步伐进到卧室,“所以我们一定要尽快找到那个人,离开云城。” 鲁小北也认为叶禛说的对,他们不宜长时间逗留。 “麦成,你过来看看,这边有些生活用品与衣物,能分出来是不是你师叔的?” 房间里阴沉灰暗,窗户都被牢牢封死,床边一个简易衣架上挂了几件换洗衣物,床边的床头柜上,放了一套洗漱用品。 透过昏暗的光线,麦成的目光只在那衣物上停了一秒,便肯定地应道:“是他的,衣物都来及收,可能刚走。” “或许是我们刚与那胖三爷发生口角时,他正巧遇上了。” “那现在怎么办?往哪里追?”晓夏连忙问道。 “这里位置偏僻,离云寨有一处很近的小镇,但我觉得他并不会往哪去,如果他明知道我们在这,肯定也会想到他会去镇上坐车,所以他可能会到隔壁的那个小镇。” “走,去云寨隔壁的一个小镇,他一定会那里,那里到云城乘车也十分方便。” 鲁小北一把拽住叶禛,赶紧往院子外跑,如果现在抓紧时间,还是来得及追上他。 她对这一代地形熟悉,所以叶禛一路抄小道赶到镇上时,也就用了一个多小时,镇子里能住的地方不多,他们将车子停放在一处旅馆前,便分开两边去寻人。 麦成与晓夏去车站,鲁小北与叶禛去剩下另两家旅馆看看有没有他的入住情况。 “怎么办?两家旅馆都问了,他并没有来入住,不知道麦成他们那边怎么样?” 垂头丧气鲁小北,一脸挫败地问着叶禛,这个人太重要,他一定知道麦成师傅的死,而且他也一定与下毒事件有着必然的联系。 他们两人已经一天未东西,叶禛叫了两碗面条,又倒了一杯水递给鲁小北。 “其实我认为他也只知道一些皮毛,他在整个组织中并不受重用,如果他真是那个掌控全局的人,不会如此狼狈的逃蹿。” 见鲁小北神情依旧紧绷,他又安慰道:”说不定他们还在来的路上。“ ”嗯,但愿吧,我还是希望找到他,现在蛊宗堂的事,一头雾水,完全没有一点点方向,有了他我们说不定能更快找到凶手。“ ”吃面吧。“叶禛拿过盒子里的一次性筷子,掰开递给鲁小北,自己低头优雅地吃了起来。 ———— ”老板,来一碗素面。“刚吃了几口的鲁小北,身体猛然一颤,这个声音,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个从十岁起便开始打骂她的男人,宋二牛。 叶禛没什么胃口,看着鲁小北握住筷子的手指微微颤抖,关心的开口问道: ”怎么了?不好吃?“ 摇摇头,鲁小北眼中闪过一丝不易查觉的恨意,并没有回答关于面条好吃与否的问题,而是盯着不远处那个跛脚男人,冷然道: “我逃出云寨的那一天,也是在家面馆吃了碗面。” 顿了片刻,又说:“李小琴因为要保护我,被那个男人打了半死,很多时候,我都有杀人的冲动。” 叶禛略带疑惑的目光,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不远处一张桌子前,坐着一个个头矮小,面容黝黑消瘦的男子,眼窝深陷,颧骨突起的越发明显。 他一手拿着筷子,另一只手搭在自己的左腿上,那只腿伸的很远,像是无法弯曲。想到这里,叶禛也明白鲁小北话中的意思。 他之前让薛管家查的资料显示,鲁小北的养父是一位残疾人,左腿因为一次交通意外而瘸了。 “宋二牛?” 虽然已经确定那个男人的身份,叶禛还是带着寻问的语气开口。 “嗯。”如今的宋二牛,没有了她这个拖油瓶,没有任他欺负打骂的李小琴,他的人生是否比原来更好? 鲁小北的过去,并不值得她再去回忆,叶禛轻笑一声又转移话题地问:”那她怎么不认识你?“ 本还有伤春悲秋的鲁小北,立马一阵冷汗冒出后背,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个问题,怎么解释自己的养父认不出自己? “那个我原来胖,现在瘦了,脸上的红血丝也消失了,他一时认不出来也不奇怪。” ”哦……原来是这样。“ 叶禛意味深长的瞧了她一眼,又得意的说道:”看来总统府是一个福地,将你养的是越来越漂亮。“ 两人说话间,宋二牛准备买单,不知道为何又与老板争执起来。 ”宋二牛你再这样赖皮,我可要揍人了。“ 说话的老板是鲁小北认识的,当初就是他帮她,他才得已逃出云城,她知道这老板是个心地善良之人,一定是宋二牛太过份才惹得他说出这样的话。 ”就少你两块钱怎么了?都是老客人,看你小气的。“宋二牛一脸赖皮的笑着应道。 ”得了,下次你再也别到我这来吃,我亏不起,统共就5块钱,你还能少掉两块,说得还好像自己挺有理一样,下次别再来。“ 老板气呼呼的转身离开,显然不想再与他口舌也不计较那两块钱,宋二牛得意的像捡了个天大的便宜,摇摇晃晃起身,一瘸一拐向外走。 鲁小北与叶禛坐在离他不远的位置,虽然恨他,但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宋二牛腿脚不方便,李小琴没了,他也就没了经济来源。 宋二牛也注意到鲁小北的打量,但他以认不出鲁小北,见着面前两人的穿着,显然不是本地人,他傻呵呵的地笑了两声,又讨好地上前说道: “两位一见就是心肠好的人,可怜可怜我这个残疾人,施舍几块钱吃个馒头吧!” 鲁小北放在腿上的手指慢慢握紧,没想到她再与宋二牛见面会是这样的情形。 心情有些百转千回,打量他几眼,鲁小北本想拿些钱给他,可还没待她掏出来,一旁的叶禛冷笑着问: “你向她下跪道歉,我就给你钱。” 宋二牛显然也被问懵掉,他道歉?可眼前这个女子他并不认识。 “不想跪?那算了,我也不强求你。” 一脸遗憾的样子,叶禛又作势收回拿钱包的动作。 “跪,我跪!”宋二牛这辈子什么世面没见过,想着这两个看着人模人样的年轻人,怕是也有着欺负穷人的乐趣,但只要有钱,下个跪算什么。 没等鲁小北回神,宋二牛扑通一声,跪在了鲁小北的面前。 “这位大小姐,不管我是哪里得罪过您,今天都给您下跪道歉,请你一定要原谅我的无知。” 说完还有模有样的磕了几个响头。 第141章 放下 这一刻,一股酸意冲到眼底,脸色苍白的鲁小北,眼眶泛红,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样难过,她应该开心,看到宋二牛跪在自己面前,她应该指着他的鼻子大骂道,“活该你,活该你轮落成一个乞丐,活该你成为孤寡老人一个。” 可她却紧闭着唇际,一个字都骂不出来,她的心底亦没有一丝丝报仇的快感,而是多了一份人生起落无常的悲叹,宋二牛这个人,到底错在哪? “宋二牛,鲁小北你认识吗?” 鲁小北一句问断宋二牛继续磕头的动作,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她,难道这两个人与小北认识? “认识,认识,她是我养女。”他思量着该怎么解释这个事,因为这两人知道小北,就一定知道自己曾对小北并不好,会不会因此不给他钱? “不过她前段时间被人接走,回自己家了,她是个很孝顺的孩子,自己临走没几天,就将我家里那个婆娘也接走了,怕是现有清福享。” 宋二牛确实知道李小琴的遭遇,他只知道鲁小北的亲身父母都是有钱人,当年鲁小北被送来时,有人嘱咐他,这丫头不受待见,克死了人,怕是一辈子都回不去宁城,还给一笔线,让他好好管教她。 可自从李小琴被人接走后,他就后悔了,如果他当年对那个丫头好一点,会不会也一起被接走,也不至于轮落至此,变成一个身无分文,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这位姑娘,你现在可有她的联系方式?”他又小心翼翼在问道。 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鲁小北笑了笑说:“没有,你找她有什么事?”以宋二牛的性子,她也大约能猜出他的真实意图。 鲁小北漆黑清澈的眸子,像是能看穿他的心思,宋二牛有些不自在的低下头,跪着思量一会又抬起头: ”以前我糊涂,做了一些伤害她的事,现在想来也很后悔,想着有个机会能给她道个歉。“ 道歉?鲁小北根本不信,他现在一定以为李小琴过着好日子,想着他能找到鲁小北就能找到李小琴,以李小琴那软心肠,自然是不会不管他,那他的生活问题不就解决了。 可惜……他再也没有机会见那个为了自己拼命的傻女人,因为她早已经死了…… ”走吧。“叶禛看出鲁小北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递给宋二牛一叠百元大钞。 ”这……“宋二牛从没想过自己一次顺道的乞讨,会遇见这个大方个主,这起码是他一年的生活费。这让他惊喜的同时,又有点不敢相信,更怕这钱不能拿。 不管宋二牛纠结着不敢伸出手,叶禛将钱塞进他手里,起身拉着鲁小北离开。她的事他全部都知道,他更知道她的善良,想到宋二牛曾经的种种,他更应该帮她出手揍宋二牛一顿,可若他真这么做了,她一定比现在更难过。 被叶禛拉着的鲁小北,走了一段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离开面馆,挣脱开叶禛的手,鲁小北又回头看着那个举步维难的男人。 “他曾经那样对你,你干嘛还要同情他?”看着她眼眶中的泪水,一颗接着一颗,叶禛有些心疼的问道。 抽泣几声的鲁小北,目光还是没从宋二牛身上离开,看着越走越远的宋二牛,她竟迈开脚步,偷偷地跟了上去。 叶禛也只是沉默地跟着鲁小北,西沉的落日拉长了她的背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他觉得她还是孤独的,并没有真正的敞开心扉。 一瘸一拐的宋二牛,被往来匆忙的路人,撞的险些摔倒在地,鲁小北心头一惊,猛然收住脚步,目色淡然平和,可紧握着的双手,还是出麦她的内心。 ”他真的是自作自受,我不应该再同情他。“鲁小北像是回应叶禛,又更像是再劝服自己。 笑着摇摇头,叶禛宠溺的摸摸她的头,依旧沉默。 ”可他应该是我妈最后的牵挂,她这人一向心善,宋二牛欺负她那么多年,她还是一心一意的待他,如果她在世,一定不忍心看他这样。“ ”其实如果不是我来他们家,宋二牛也不会变得那么坏那么刻薄,他应该还会好好待我妈,他们虽然穷,可至少算有个伴,所以终究是我的错,我打乱了这个平凡的家庭。“ 抬手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叶禛将她紧紧揽入怀里,轻叹一声道:”小北,有些人虽然不能亲口说原谅,但我们可以以别的方式。“ 他们一跟着宋二牛,走到街道的尽头,左拐了一个路口之后,宋二牛走到一处十来平破旧的小屋前,掏出手中的钥匙,开门进屋。 小屋旁就是一个垃圾场,现在正当夏季,天气炎热,一股难闻的味道,呛得人呼吸不顺畅。 ”你们是什么人?认识那宋二牛?“ 收回目光的鲁小北,顺着声音的方向,一位身着大红色长裙,身材微胖的女子正疑惑打量他们。 ”嗯,我们是他女儿的朋友。“ 红衣女子立马一脸嫌弃对着鲁小北说道:”哎哟,他还有女儿啊?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在云寨赌博把房子都输掉了,欠了一屁债才躲到这里来。我是看他可怜,才把这房子租给他。“ ”那些追债的人上次也找到过这,把他打得半死,一个人在屋里躺了半个月才能下床,现在啊……他也就靠乞讨为生。“ 鲁小北的唇轻阖几次,终是什么话都没再说,目光只是死死地盯着屋里拿了把旧破子,来回大力的扇着风。 ”您是?“一旁的叶禛开口问道。 那红衣妇女,就是看着这男人长得俊,才刻意过来与他们搭话,这镇子上的男人,真是没一个入得了她的眼。 立马笑呵呵的应道: “我是他的租房老板,这一片的租房都是我的。”说到自己的家产,口气里掩饰不住的得意。 叶禛完全忽视这妇人赤luoluo的目光,神色清冷,目光微沉,”给他换个房间,需要带窗,还要配风扇。“ 这下不止租房老板惊诧,鲁小北也是回头疑惑地忘着他。 “我们长期续租,直到他死的那天,这些费用,我会按整年准时付给你。” 第142章 抓人 红衣妇人显然被吓住,愣了好一会才会回神,立马咧嘴笑了起来。 “那敢情好,他正好交房租不准时,我会立马给他换房间,电风扇也会给他买个新的。” “想不到那宋二牛,还有福气,看来是养了个孝顺的闺女,不然以他那好吃懒做的死样,哪个子女摊上这样的爹,那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鲁小北伸手拉了拉叶禛的衣袖,苍白的小脸终于有了一丝血色,轻扬着嘴角问:“为什么这么做?” 叶禛又是宠溺地笑了笑,没有应她的话,而是与那房租老板,走到一旁说起租房的事。 “下次讨债的人再过来,麻烦你打这个电话,我会安排那边的人处理。” “好好……”红衣女方笑着连连点头,刚只是远远瞧着叶禛,此时与他近距离接触下,早已花痴的六神无主,想着这个世界上怎么可以有这么帅的男人,不止帅还有钱,她刘春花怎么就遇不上。 叶禛递给房租老板一张薛管家的名片,又将租房的事交待一遍,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带着鲁小北往街市走去。 鲁小北虽然没明白叶禛为什么这么做,心头却是舒了一口气,心里笑意在眼底化开,仰着头盯着叶禛, “叶禛,这是真的你吗?我记得你没这么大方,记得刚进总统府时,我就借了你200块,你还天天追着问我要。” ”你那是借吗?趁着我昏迷,偷我的钱,你知道性质有多恶劣吗?“ 口头上从来没占过便宜的鲁小北,小脸顿时垮了下来,这男人……真是没一点情趣,要不是凭着这张脸,怕是没女人会喜欢。 ”我那是逼不得已,看你话说的多难听,而且那200块我最后也还了。“ ”嗯,拿我的钱再还给我,我谢谢你。“ 被叶禛牵着走的鲁小北,被堵得一时无语,那钱不是总统府划给她的小用钱吗?看来女人一定要有独自的经济能力,在男人面前才能直起腰板。 自知绕着这个话题,没什么可探究性,鲁小北又转移话题问道: ”你为什么要帮他?其实他真的不值得人同情。“ 叶禛迈着轻缓从容的步子,目光盯着前方的人潮,似乎陷入沉思之中,鲁小北本以为他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也没有再多问。 只是……走完整条街道后,叶禛才突然蹦出一句: ”因为你,我才帮他,不对……是因为你想帮他,我才帮他,仅此而已。“ 对于叶禛来说,就是如此,如果鲁小北是真的恨他,他不会帮这个男人,他只会让他活得更凄惨,可他知道她并没有,经过李小琴的离逝,或许她已经原谅这个曾经伤害过她的养父。 以鲁小北的性格,她是一辈子不会开口对宋二牛说”原谅“二字,但是她没有阻止自己帮他,就证明她已经原谅了他,有些原谅,不一定要用言语表达,而是以另一种方式存在。 心头甜蜜蜜的鲁小北,紧紧拽住叶禛的胳膊,有点得意的意味,“叶禛,有没有说你是妻奴?真的不怕宠坏老婆吗?到时我杀人放火,你也顺着我?” 侧过脸,叶禛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又说:“顺?到时不一顿皮鞭子抽得你怀疑人生。” 鲁小北心底暗骂,我靠,给点面子行不行? “等等……麦成电话。” 刚张口打算反驳的鲁小北,被叶禛打断,他接过手机,极简练地嗯了几声,又挂断电话。 “麦成说在车站等到孙先生与他师叔,让我们过去。” ———————— 云寨临镇的汽车站 “师叔,师傅到底是被杀害的?” 麦成将刚下汽车的杨胜一把抓住,满带怒意的问道。 挣扎几下的杨胜,终是抵不过年轻的人力气,有些狼狈的轻喘着气,不敢看麦成。 “您从小与师傅一起长大,怎么忍心他就这样平白的死去,到底是谁派人杀了他?” 一脸的悲痛,麦成再次问道。 杨胜自知今天逃不掉,所幸也不再挣扎,指了指车站内的公共坐椅,示意两个可以坐下来谈。 “成儿,这事你别查了,我们斗不过人家,他们一个个都是吃人的老虎,我自知对不起你师傅,所以才逃到这大深山,不想再与他们有任何牵连。” 杨胜这一番话,在麦成看来就是开脱之词,师傅都死了,他不可能坐视不理,不可能不管不顾若无其事的活下去。 “可你逃的掉吗?你以为逃到这里,那些人就找不到你?他们能杀了师傅,也一定不会放过知道真相的你,所以师叔,你最好配合我,将整个情况告诉我,我们只有找到幕后黑手,才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其实这个道理,杨胜岂能不懂,可他真的是帮不了他。 “成儿,你出国吧,别再回来,这里的事你不要再管。” 看着他如此固执,麦成心头的怒火终是忍无可忍,扬起拳头对着他的脸竟要打下去。 “麦成,住手。” 匆匆赶来的叶禛一个快步,拉住麦成将要挥下去的拳头,“麦成,不急于这一时半刻,你打死他也无济于事。” 紧闭着眼,等着麦成拳头的杨胜,听到叶禛的声音,又猛然睁开眼,褶皱深陷的双眸里,满是惊恐之色,他怎么会这在? “我们连夜带他们回酒店,明早立马回宁城。” 忍下心底那股怒火,麦成点点头收回自己的拳头,一行人没在车站逗留,匆匆开车回了云城。 车上的鲁小北,盯着一旁的孙先生,压着心底关于换灵的事,想趁着没人空档,单独问问他这事。 “姑娘,你认识我吗?这样看着老夫有失礼数。” 孙先生对于他们不由纷说就当自己带到云城很不满,他与他们的事无关,为什么要一并将他绑来?惹急了他,小心他种个蛊毒给他们,让他们吃一壶。 完全不以为意,鲁小北贼贼一笑道: “怎么?是不是气得想种个蛊毒给我们?好好教训下我们?” 孙先生果然目色一凝,盯着鲁小北愣神片刻,心道这丫头还知道蛊毒的事? 坐着鲁小北身旁的叶禛,知道她又在逗人开心,想来这个教她蛊毒的先生,也认不出现在的她。 “我跟你讲,你会种的毒我统统都会解,而且我还知道金蚕蛊的解毒方法,算不算比你更胜一筹?” 孙先生此时脸色已经黑的不成样,这丫头是哪里来的?是特意按排来气自己的? “年轻人,休得张狂,在种毒上,没有事事绝对,别到时栽了跟头才知道后悔。” 憋着笑意的鲁小北,介意一群不相干的在场,忍住继续逗自己师傅的恶好,冷哼一声,嚣张地回了一句: “那就等着瞧。” 第143章 危险 孙先生想着自己虽然身出穷困大深山,但他也是高素质的人,好歹为人师表,不想再与鲁小北这没礼貌的小孩一般见识,扭头看着车窗外,不理她。 他们一行六人,到达云城酒店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从踏入酒店的那一刻,叶禛便觉氛围有些不对,这家酒店在云城算是最高档的酒店。 这才晚上九点,为何整个大堂一个入驻的客人都没有?就连服务人员也比昨天他们来时少了许多。 大堂前台还是昨晚帮他办理入驻的服务员,见他们回来后,依旧露出那标准式的微笑,可叶禛还是感觉到掩饰的神情下有些僵硬。 “叶先生,你今天需要加房间吗?” 因为杨胜与孙先生在场,所以她问这话并不奇怪,除了叶禛,其它一行人也并不以为意。 “嗯,他们两人入驻一间房。”叶禛盯着昨日刻意接近他的前台服务员,淡淡的应了一声。 麦成递过杨胜的身份证件,接过身份证件的前台服务员,还是标准化的笑容,让人看不出任何端倪,转而开始低头办理入驻手续。 “好了,叶禛先生,请您拿好房卡。” 叶禛淡漠的神情,在前台服务员身上停留几秒,伸手打算接过她手的房卡,哪想那服务员,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递过房卡时,整个手掌放入叶禛手掌心内,脸上一闪而过的羞涩任谁看了都知道她心思不纯。 “还真的死性不改,脸皮够厚的。”一旁的晓夏看不过眼,骂了一句又瞥了一眼叶禛,不明白他为何要一直与这前台服务员眉来眼去。 鲁小北也发现不对劲,且不说叶禛的种种表现,如此大的酒店,除了他们几人,难道就没有别人入驻?还是说这里早已经被别人控制住? “叶先生,房间号是2606,您慢走。” 收回手的叶禛,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没有开口应声,修长挺立的身姿,侧过身看向大堂外,透过超大的落地窗,临近不远处的绿化带内,黑影晃动而过。 ”走吧,我们先到2606。“他的声音刻意加大,似乎想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清楚。 绕过大堂前台,六人来到电梯区,此时的叶禛已经可以肯定自己的行踪暴露,按下电梯上行键,他似无意看了眼前台服务员递给的房卡。 ”叮“的一声,电梯停在一层,他率先进入电梯内,鲁小北也觉得酒店安静得有些诡异,有些不安瞥了一眼叶禛,见他还是那副从容淡定的模样,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待所有人进入电梯,叶禛抬起左手,按了下腕表上的一个按扭,又抬头看了一眼电梯内的监控视频,清冷淡漠的声音缓缓响起。 ”在十三层,除了我与杨胜,其它人全部下电梯,出了电梯左拐就是员工电梯,你们搭电梯到地下一层,开麦成的车先离开。“ 只有分开才有一线希望,叶禛现在也分不清楚,那波人是冲着他还是杨胜,只有将他带着自己身边,才能保证鲁小北他们的安全。 鲁小北心中的不安果然得到验证,她抓住叶禛的手,连忙问道:”那你怎么办?“ ”你们先离开,我们到高速入口汇合。“ 电梯眼见就要到13层,鲁小北内心有些着急,那些人可能早有准备,叶禛与杨胜留下太危险,她不放心。 ”叶禛,我们一起走,我不能让你一个人留在这,大不了一起死。“ ”叮“的一声,电梯停在了十三层,叶禛拨开鲁小北的手指,对着一旁的麦成嘱咐道:”看好她。” 没等鲁小北应过神,她便被叶禛一把推出电梯外,麦成与叶禛相视一眼,默默点点头,一把拽住要冲进电梯的鲁小北。 ”小北,我们没有时间耽误,你也不能让他分心,相信叶禛好不好,他一定会与我们汇合。“ 电梯门缓缓合上,落入鲁小北眼底最后一幕,是叶禛从容不迫的笑容,他似乎像一个强大的战士,用他的笑容告诉她,他一定会回去找她。 电梯内的叶禛,看着电梯上行的数字慢慢变化,嘴角轻轻扬起,漆黑的眼眸里却是跟寒冬一样,让人忍不住冷意连连。 ”叶上将,我们为什么要上2606?明知道他们可能会埋伏。“ 杨胜也知道有一波人在找他,他也知道自己逃不掉多久,杨丰天死的那一天,他装着顺从那人才逃过一劫,可数月过去了,那些人找不到他的踪迹,便知道当时是假意顺从,定是不会放过他。 只是没想到,一切来的这么快…… ”他们要找就是你与我,不上去看看他们不是很失望?“ 眼前这个男人,本来应该在今年预计要死掉的男人,如今却好好地活在他们面前,看来他的身后也有高人相助,也难怪师兄宁愿死,也不愿意出卖他,他确实给能给人信服感。 ”叶上将,杀我师兄的人,与你有着一样精准的枪法,他们背后势力强大,拥有一个强大的蛊术组织,这个组织叫蛊宗堂,但这个蛊宗堂具体在哪里我不知道。“ 叶禛倒是挺意外他这时候,还有兴致与他说这些,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应声。 ”如果我今天不幸死掉,请帮我转告一些话给成儿,是我对不起他,没有保护他的师傅,如果有来世,他的师叔一定不会做这么个胆小无用之人。“ 电梯停在二十六层,叶禛掏出配枪,对着一旁还在伤怀的杨胜丢下一句,”想活着也很容易,现在就跟着我叶禛。“ 他这一席话,临摹两可,他早就料到这杨胜,绝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不过至少从他的话中,现在能肯定蛊宗堂与法联府有关。这就好办许多。 电梯缓缓打开,叶禛慢慢走出电梯,目光直视着长长廊道内,他刚刚将监控视频进行干扰,所以他们并不知道只有叶禛与杨胜。 ”你先出去。“ 叶禛的声音又冷冷的传来,杨胜双腿一软,差点就跌坐在地,可叶禛手中举着枪,他琢磨片刻,咽了咽口水,手扶着电梯门,迈开第一步。 摒神静气的叶禛,耳朵细细听着来自伤害范围之类的声音,这些人事先藏好,他也没办法准确找准位置,只能引诱他们先开枪。 随着杨胜走出离电梯口一米的位置,果然……一道微弱的枪声响起,虽然装过消声器,但这丝毫不会影响叶禛的判断。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叶禛枪中的子弹也出膛,准确无误地打中廊道拐角处的枪手。 此时的杨胜已经是吓得满头大汗,回头望了一眼叶禛,他又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 ”继续往前走。“ 第144章 汇合 杨胜明白,这叶禛现在是拖延时间,让麦成他们有时间逃走,但他一生也没见过这种真枪实弹的场景,不免有些胆怯。 ”叶上将,他们有多少人?“ 随着他这一句话问完,另一处的枪声又传来,他害怕的紧闭双眼,却又是在数秒之内,听到黑暗处传来闷哼一声。 ”不管多少人,杀光才可以走。“ 杨胜也听说过一些关于叶禛的事,这总统之子,虽然长得俊美秀气,实则骨子里也是一个有血性的人,年纪轻轻便能身居上将之职,实力不容小觑,今天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h国相传百发百中的神枪手,真的绝无虚发。 难怪那个人一定要让他死,整个h国,也只有叶禛才是他最大的劲敌。 此时的杨胜胆子也大了一些,叶禛这样的人不会轻意搏命,如此看来,他也有十足的把握,才敢与他们正面厮杀。 ”往你自己的房间路线走。“ 见杨胜大约走了十来步,发现并没有枪声,叶禛也大约明白他们全部人的位置。这也是他为什么在大堂故意让他们知道自己会来2606的原因。 这些人并不是宁城的杀手,他们枪法一般,作战布属与应变能力极差,看来应该是当地或者临时请派来的杀手。这些人的目地也确实很明确,就是杨胜,如果真的是派来暗杀自己,那不是自寻死路? 他最早发现酒店有异常,但并不能肯定是不是有杀手,直到前台的服务员递来的纸条上写着:”危险,十三层有员工专用电梯。“他才明白。 杨胜随着房间指示牌的数字,慢慢的一路走了过去,果然又在一个拐角后传来一声枪响,这已经是第四个被叶禛杀掉的人。 杨胜静下心回想起来,他们虽然是来埋伏他们俩,却实则是中了叶禛的计。 他刻意将自己要2606的消息在大堂说出来,那这些杀手,也一定会在最短的时候内,在电梯口到2606房间的廊道内设下埋伏。 所以他现在不用担心这些人藏在哪里,只要往自己的房间走,他们就一定会现身。 ”趴下。“ 眼见临近2606的房间门口,叶禛却没有反击这一次突来的枪手,而是开口叫杨胜趴下,或是求生的本能,杨胜听到这两个字时,立马俯身趴下,叶禛一个侧身,躲过子弹的射击。 杨胜也明白,他可能没有子弹了,果然……廊道内躲着的杀手,见叶禛没有开枪反击,立马现身用枪口直接指着靠在墙边的他。 一共有三人,想来这是最后的三个,三人的眼神,再看向叶禛时明显充满恐惧之色,这一刻他们才知道自己遇上了一个阻击手。 薄薄的唇际微微上扬,明明很随意的扯动嘴角,却让人看着有股恶魔撒旦降临的错感,那三人同时举起枪,他们明白自己身的危险就来自那个有着诡异笑容的男人。 只是他们的手指,还未来得及扳动扣机,对方的子弹已经出膛,待子弹穿过他们胸膛的同时,男子又一个极速向前,只是眨眼的功夫,他已经夺下其中一人的枪支。而另外的两人,被同一颗子弹穿透胸膛而倒地。 ”谁让你来的?告诉我就放过你。“ 剩下的那一名杀手,显然已经被叶禛的手身吓得语无伦次,心底也忍着恐惧大骂雇主,这样的一个神枪手,竟然只派他们几个过来,这不是存心过来让他们送死? ”真的能放过我?“ ”当然,我说话绝对算话。“叶禛依旧端着淡淡的笑意,看着面前抖如筛糠的男子。 ”是蛊宗堂,他们派我们来杀杨胜。“ 叶禛瞥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杨胜,又回过头,伸手将面前不停颤抖的男子打晕。 ”杨胜,看来你刚在说慌,走吧……“叶禛不明所以的丢下一句,也并不等杨胜的解释,抬步往电梯口走去。 趴在地上的男子,伸手揩了揩额间的冷汗,看着眼前一具具的尸体,立马站了起来,跟着叶禛身后,跌跌撞撞往电梯口跑。 待叶禛与杨胜从二十六层下来,楼下已经聚集另一群杀手,在叶禛一路掩护下,两人终于从酒店侧门,回到那辆黑色越野车上。 车子疾驰而去,只是数秒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杨胜瞧了一眼后视镜,又惊恐的对着叶禛说道:”他们还在追我们。“ ”你能逃还不准别人追。“叶禛淡笑着应了一句,脚下的油门又加重几分。 ———————— 已经临近高速入口的鲁小北,时不时透过反光镜,看着叶禛的车有没有跟上来,他们已经离开一个时辰,不知叶禛他们有没有安全脱身? 因为有了沈丛文的那一次暗杀,她提着的心一盯点也不敢放下,如果这一次的人,也是沈丛文派来的,那他…… ”麦成,我们回去接应叶禛。“ 不想自己再这样没有结果的等下去,鲁小北对着驾驶室上的麦成开口。 有了叶禛的交待,麦成自然是不会随着鲁小北性子,车子依旧快速行驶。 ”小北,叶禛会来与我们汇合,你要相信他,你想想看,他昨天才到云城,就算宁城那边的人得到消息,想要在云城找到暗杀叶禛的人,哪有那么容易,哪果是临时派来的杀手,他们也奈何不了叶禛。“ 他这么一说,到有几分道理,不过鲁小北也想到另一个问题。 “按你这么说,我们的行踪宁城那边的人已经发现,那会不会有杀手在路上截堵我们?”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所以我们现在折回宁城,肯定会危险重重。” 一旁的孙先生听着他们对话,越听心越惊,又是一阵暗骂,真是被这一群年轻人害死了,莫明其妙就成被追杀的对象。 车上的人神色凝重,不知道该如何接麦成的话,鲁小北不安的心被一阵手机震动拉回。 看着屏幕上名字,满脸欣喜的按下接听键。 “喂,叶禛,你们那边还好吗?” 终于,听到鲁小北的说话声,车上几个人凝重的神色缓合不少,他能打电话来,自然是代表他已经没事。 “陈陌秋那边刚来的信息,沈丛文那边已经派人,正在回宁城路上等着我们,总统府虽然已经派云城军区的支援,但不可不防,你问问那边,有人知道蛊宗堂在哪里,我们直接去查蛊宗堂。” 叶禛清冷动听的声音,还是那样不急不缓,鲁小北却是听得瞬间红了眼眶,她知道他不会丢下自己,一定会来找自己。 第145章 杨县 叶禛知道此时他们赶回宁城肯定不安全,所幸直接去查那个嚣张的蛊宗堂,反正手上有两个现成的线索,说不定会有重大突破。 可这话可直接问懵鲁小北,吸了吸鼻头,她看了看自家师傅,如果杨胜知道蛊宗堂的事,师傅又与他相熟,他肯定也很清楚这个组织。 “孙先生,蛊宗堂您知道在哪里?” 她没有挂断电话,直直地盯着身旁故意不理自己的中年男子。 “孙显成,你要是不告诉我真相,我就将你去年偷看隔壁老羊媳妇洗澡的事告诉他。” 本想装傻的孙显成,立马吓得老脸一红,惊诧地看着鲁小北,眼前这个丫头明明他是第一次见,为什么她会知道那件事,知道他干过那事的人,只有自己那个性子古怪精怪又小徒弟。 微皱的老眼,半眯着打量鲁小北片刻,才道:“这个组织在杨县,从云城过去差不多300多公里的路程。” 果然,鲁小北就知道自家师傅,肯定知道这事,不然以前他怎么可能莫明其妙的提起蛊术世家之事。 “他说在云城的杨县,距离云城300公里。” 没有怀疑的杨显成的话,鲁小北直接汇报给叶禛,只听那端又淡淡地传来一句,“两人口供一致,看来没什么问题,我们到杨县的高速入口集合。” 说完的叶禛直接挂断电话,又看着后排怂着身子坐着的杨胜,有些轻蔑的笑意。 —————— 炎夏里,夜风吹过似一阵热浪,鲁小北盯着车窗外,一直翘首盼着自己所熟悉那辆越野车,终于……他们等了两个时辰之后。 叶禛车子缓缓进入她的视线,忍不住内心的欢喜,她推开车门跑了下去。 麦成也紧随着鲁小北下车,见她那急切的奔向叶禛的怀抱,眼底闪过一丝不易查觉的忧伤,脸色也瞬时苍白。这一刻他才明白,他与鲁小北虽然近在咫尺,实则已经相隔了整个世界的距离。 ”早说了,她喜欢我表哥,她是他妻子,为什么你就想不明白。“ 晓夏这一次,真的不忍不心再打击他,带着些许同情的口吻,安慰道。 麦成没有回话,细长的手指慢慢握紧,收回自己的目光回到车上,晓夏也是长叹一声,靠着车门默默看着点燃一只烟的男人。 趴在叶禛怀里的鲁小北,有种恍如隔世的心情,她不愿意自己再这样提心吊胆,她开始疯狂的期盼这个世界快些安定下来。 “叶禛,我们快点找出蛊宗堂,这样我们就能快些回宁城。” 叶禛听着她有些哽咽的声音,抬手安抚着她的后背,他明白她的心情,可这种事,想查清楚也没那么容易。 “嗯,我会尽快解决这件事,不会再让你担心。” “好了,我们尽快出发,先去杨县。”擦掉鲁小北脸上挂着的泪珠,叶禛又说道:“我去将孙先生带过来。” 鲁小北沉默地点点头,转身回到叶禛的车上。 叶禛不放心那孙显成,以杨胜交待的一切,那他们俩定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放一起更方便他行事。 半个小时之后…… 通往杨县的某条高速公路上,往来的车辆不多,一辆黑色越野车疾速行驶,而车上的女子一脸头痛的捂住耳朵,不愿意搭理身后那个喋喋不休的中年男人。 “你是不是小北?你去整容了?全天下知道我偷看老羊媳妇的事,只是那丫头知道。” 听着孙显成的质问,鲁小北瞥了一眼,目视前方正在认真开车的叶禛,见他神情淡然,没有丝毫疑惑之色,提着的心又微微放下。 回头又白了一眼孙显成,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现在问,等到了杨县,她会将整个过程都告诉他,她还指望着从他那得到换灵的事。 “我听那几个人叫你小北,你就是鲁小北对不对?”孙显成又刻意靠近前排副驾驶的位置,又有些气愤的说道:“你整的这张脸,没有之前那张漂亮,简直是瞎折腾。” 孙显成也知道鲁小北的父母是豪门之后,想着她会不会逃回宁城之后,嫌弃自己之间不好看,特意去整了容。 “难道是因为这个男人,所以你才整容?” 一副早已看穿一切的表情,孙显成又语重心长道:“小北,人不能失去自我,不能因为他喜欢什么样,你就弄成什么样。你……” “闭嘴……” 鲁小北实在受不了他一直叨叨下去,她哪有因为一个男人整容,她是被人换了脸好吗?按了按太阳穴,鲁小北甚是崩溃。 “不是那么会事,说来话长,有机会我慢慢再给你解释,你先说说杨县蛊宗堂的事。” 她这么一应,显然是承认自己就是鲁小北,杨显成脸上爬过一丝惊喜之色,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遇上自己最得意的学生。 不过她还回来这里做什么?孙显成又瞧了一眼驾驶室上的叶禛,这个男人不简单,遇事沉稳不惊,头脑精明,一看就是不简单的角儿。 “你找那蛊宗堂做什么?” 这事牵连太多,鲁小北不想自己师傅也牵扯进来,想着这事该怎么给他解释? “有些事,您还是不知道的好,您现在只要帮我找到蛊宗堂就好。” 明显,听到这话的孙显成与杨胜都有些不愿多言,孙显成轻咳一声,又将身子挪回自己的位置,靠着车椅背,默不作声。 “孙老头,你可知你徒弟都快被那蛊宗堂害死了,你还维护着他们干什么?还有你……杨胜,他们都派人过来杀你,你为什么还愿意指证他们?” 孙显成一脸为难,心道这事不是他们不愿意说,是有些事说多了那都是祸端,搞不好就要送命。因为严格说来,他们养蛊之人,都属于蛊宗堂。 “小北啊……那蛊宗堂的人,个个都是用毒高手,咱不要招惹他们。”不得已,孙显成只得试着劝服着鲁小北。 气愤的鲁小北,若不是坐在前排,恨不得冲过来剖开他的脑子看看,到底再想些什么?这蛊宗堂心狠心辣,杀了叶禛的两个哥哥,还助那沈经年与总统府对抗,说来就是叛国,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还要帮他们隐瞒。 ”那蛊宗堂涉及叛国之罪,不管你们说不说,我们最后都会将他们一网打尽。还有,你们两个,如果还是决定要继续维护他们,那就按同罪处理。“ 一直认真开车,许久没有开口的叶禛,趁着三人僵执时,冷不丁的丢出一句。 第146章 蛊宗堂 孙显成明显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立马神色凝重地看着杨胜,他来他这边时,也只说近来遇些事,没说什么蛊宗堂叛国。 ”杨胜,什么情况?你也跟他们一起干了这事?“ 看着孙显成凌厉的眼神,杨胜立马解释道:”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参于其中,但是你知道的,我们这些人怎么可以逃得过他们控制,他们都杀了丰天。“ 孙显成的眸色越来越暗沉,盯着杨胜等着他的下文,鲁小北没想到叶禛一句话这么管用,也拉长耳朵,想听听看他们为什么要杀杨丰天。 杨胜的目光从孙显成身上移开,又慢慢落到鲁小北身上,有些凄楚无奈地开口: ”丰天虽然习了蛊术,但不清楚蛊宗堂的事,所以他也一直拒绝他们的各种要求,就前2个月前,那边得知叶上将蛊毒被治好,又因为丰天是总统府的相师,便开始怀疑是他所为。“ ”在他死的那一天,那些人逼问他是不是他帮了叶上将,如果不是,到底又有谁有这样的能力解开他们的毒,丰天闭口不谈,一个字都不肯说,最后被那个恶魔一枪毙命,我当时就在场,可是我根本救不了他,最后不得已,我答应帮他们从麦成这边入手,查那个背后帮叶禛的人。“ 听到这,情绪有些激动的孙显成,一把拽住杨胜的衣领口,又是无奈又是生气的骂道:”你糊涂啊,他们都杀了丰天,又怎会轻意相信你,再说你怎么能助纣为虐?“ ”我没有……他们杀了丰天,我定然是不会再帮助他们,所以这才一直躲躲藏藏,他们一直得不到我的消息,怕是已经怀疑我,今晚派来的杀手,便是取我命的。“ 杨胜谈到杀手,脸上又浮现一片惊恐之色,他们那样的强大的组织,他根本无力反抗,除了等死,他什么都不能做。 ”那杀杨丰天的人,到底是谁派来的?蛊宗堂没有杀总统之子的理由?“ 见着杨胜又有些犹豫,鲁小北又说道:“你还在犹豫,是要将这个秘密带到地狱吗?” 脸色刷得一下苍白如雪,杨胜整个身体僵直,眸色依旧惊恐地看着鲁小北,咽了咽口水,又怯弱地应道:“是法联府。整个蛊宗堂都是法联府在控制。” 他这么一说,鲁小北更不明白了,这蛊宗堂算来也是有些本事的江湖术士,怎么可能随意听从政府的命令。 “你的意思是蛊宗堂是法联府创立的?” “不是。”孙显成立马打断鲁小北的问题,接着说:“这蛊术本就是乡野之人玩的小把戏,而且这在民间已经相传几百年,怎么可能是那什么法联府创立。” “蛊宗堂的存在已经有许多年,我虽然没有与他们直接打过交道,但蛊术书籍上记载,蛊宗堂便是传说中的蛊术世家,在堂内的相师,都是经过严格的选拔才能留下,个个都是用毒高手。“ 前排一直沉默的叶禛,大约能理清一些来龙去脉,如果这蛊宗堂早就存在,那现在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沈经年就是堂中之人,或者这蛊宗堂想借助沈家的力量,做一些什么事。 鲁小北此时内心也是份外纠结,她要不要趁此机会,问问师傅关于换灵的事。 ”不过听说蛊宗堂最厉害的不是种毒,而是换灵术,相传这换灵术世袭密传,只有宗主及下一代接班人才有机会习得。” 这一刻,鲁小北全身的血液被凝冻住,果然……她一直隐隐觉得自己换灵不是巧合,按师傅与杨胜的说词,她的换灵会不会也是被人刻意安排的? “换灵术果真存在。” 她的声音,轻淡空洞,侧目看了一眼叶禛,他轻抿着唇际,目视前方,像是根本不在意这个话题,鲁小北想着,这事是不是该就此为止,她不要再纠着不放,叶禛只要是爱自己的就好,为什么她一定要去查清谁给她换的灵? “这事还不好说,至今我也没听说过谁被换过灵,更没见过活生生例子。” 鲁小北轻笑一声,看了一眼孙显成,欲言又止,终是什么都没说,他想要的活生生例子,就是他自己最得意的徒弟。 “那蛊宗堂一直都是杨县吗?” 叶禛又突然转移的话题的问道,这会到是侧目看了一眼鲁小北,有些宠溺的笑着。 “这事让杨胜与你解释,他应该比我清楚。” 被点明的杨胜,有些愣愣地看着叶禛的背影,顿了好一会才悠悠的开口: “杨县这个名字,实际就是因蛊宗堂而取,蛊宗堂的每一任宗主都是杨姓,杨县的人,对于蛊宗堂都是无比虔诚敬仰。他们生下的孩子,能送到蛊宗堂学习蛊术,那都是一种天大的荣幸。” “我姓杨,也是杨县人,儿时因为家境贫寒,跟着一些略懂蛊术之人学了点皮毛,想混口饭吃,偶然的机会下,遇上被家人赶出门的丰天,我便带着他一起去到宁城。” “丰天的蛊术都是我教他,他从小就很聪明,学东西很快,虽然他懂蛊术,但他从来不养蛊。我们到宁城之后,也会刻意去拉拢一些会蛊术之人,以此来壮大自己的势力。” “或是树大招风,当丰天成的总统府的相师之后,蛊宗堂就找到我,说我们学习了蛊术,就应该服务于蛊宗堂,我知道丰天的性子,他肯定不会答应,他根本就不知道蛊宗堂的存在,不得已我便替他答应了下来。“ 说到这的杨胜,眼底闪过一丝悔意,如果不是他当初自作主张,或许丰天根本就不会死,大不了他们离开宁城。 “所以,在背后要挟杨相师的人是你?你用麦成的命要挟他不准救总统的儿子?”面对鲁小北的质问,杨胜悔恨的垂下头。 “你这样对的起麦成吗?杨丰天待你如亲人,可你却陷他于不义之中,其实他早知道有人会杀他,但他不愿意逃,他只不过想用自己的死,来让你认清,那蛊宗堂不值得你投靠,一旦没有利用价值,他们就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你。” 杨胜双手捂住头,埋在双腿间,失声痛哭。 第147章 住宿 夜寂静无声,杨县的夜晚安详淡泊,没有所谓想象中的灯红酒绿,没有所谓的车水马龙,它就像一处超大古老宅院,处处彰显着自己遗世独立。青灰色的琉璃瓦,刷成亮白的大围墙,似乎每家都有一处单独的四合小院。 “叩叩叩!”他们来到一家门上写着住宿的四合院前,红彤彤的大灯笼高高地挂起。 前来开门的一位年长的老者,年纪约摸着过了花甲,虽上了年纪,但身形挺直,精神头看着也十足。 “几位是要住宿?” 见他们有一群人,老者明显有些吃惊,拉开一半的老式木门,探头望了望。 “是的,麻烦给我们四间房。” 他们一行六人,四个房间肯定够住了,老者看着一眼说话的叶禛,也没再多言,便领着他们进了屋。 鲁小北也有些好奇,难道这里的人都是喜欢黑漆漆的感觉?大街上也没有路灯,连着屋里,也只挂几盏昏暗的小夜灯。 “老板,你屋里不会也是这种小夜灯吗?” 走在最前的老者,听见鲁小北的声音,停住步子,回头打量了鲁小北一会,才客套礼貌的回了一句: “不会,屋里的灯要亮许多。我们这里的居民,都已经习惯这样的亮度,所以大多数地方都只放了微弱的小夜灯。” 看来他们的眼神确实要好,鲁小北点点头,一行人跟着老者上了二楼。木制的旧式楼梯,走上去却也没有发出咯吱的声响,比他们想象中安全一点。 到了二楼,杨胜与孙显成一间,鲁小北与叶禛一间,另外两间,晓夏与麦成各自一间。 进了房间的鲁小北,拉了下一旁的挂线按扭,卧室里一下亮敞起来。 “不错,至少看起来不费劲。” 叶禛将屋子环视一圈,瞧到一处小门前,径自走过去,推开门一看,还好有一个洗手间。 “小北,你先洗澡休息,今天也够累。” “不用,你先,我去孙先生房间看看,很快回来,你先睡。”鲁小北知道叶禛更累,他从宁城来到这里,就没有好好休息过,而她现在必须去找孙显成,将换灵的事告诉他。 想着他们几人,突然转移方向到杨县,不管是沈丛文还是蛊宗堂肯定都料想不到,暂时几人到还都是安全的。 叶禛也觉得自己有些疲惫,他需要休息,才有精力面对蛊宗堂这个棘手的组织。 “好,你快去快回。” 待鲁小北退出房间,叶禛拨通陈陌秋的电话。 “你派来接应的人,直接让他们过杨县,这个蛊宗堂在当地影响非常大,你最好知会一下当地政府,让他们也安排些人过来。” “嗯,好的,近几天这沈丛文一直正常到法联府,没有外出的迹象,只要他不出来,相信那些人也奈何不了你,你抓紧与接应的人汇合,快点回宁城。” 陈阳秋被他一声不坑的出了宁城都快气出毛病,但事已至此,他除了安全将他弄回来,说什么都无用。 “还有,你看好那朱长婷与鲁姗姗,千万别让法联府的人找到她们。” 叶禛别的都不担心,就怕法联府与朱长婷接头,换灵之后死生相连的事不可能再让其它人知道。 “放心,我一定看好,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沈经年武器购买失败,听说他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被鲁氏狠狠摆了一道。” “嗯,这事我回宁城再说,先挂了。”叶禛按了按犯的疼的太阳穴,轻吐一口气,起身往洗手间走去。 宁城的事,他现在根本不用操心,法联府与鲁柏青还有一段时间斗,鹬蚌相争,他只需静观其变就好。 ———— 鲁小北还未推开孙显成的房间,便听到里面两人在争吵。 “蛊宗堂的事,我不想参于,我们斗不过他们。” 杨胜是个性子软弱的人,遇事也只知道逃避,再者他知道这是政权之争,他们参于其中也只是牺牲品。 “他们杀了丰天,你还这样无动于衷?” 孙显成明显对他有些失望,想不到都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想逃避,难道杨丰天的死还不够让他清醒吗? “不是无动于衷,是无能为力,你知道那个带着我们过来的年轻人是谁吗?他是总统的儿子,那些人连总统的儿子都想杀,还有什么干不出来,一旦发现我们俩帮助他,我们就必死无疑。” 杨胜知道关于叶禛这些年的事,所以他才更加肯定法联府与蛊宗堂惹不得。 “想不到你是这样胆小无能之辈,算我孙显成看错你,不过我不会不管我的徒弟,你若不愿意你就走,我留下。” 孙显成气呼呼地坐在一旁中式风的实木椅上,不再看坐在床沿边的杨胜。 “师傅,谢谢你。” 鲁小北推开木门,神色凝重的走到孙显成面前,“师傅,杨胜说的对,蛊宗堂与法联府都是心狠手辣之人,你们还是不要参于的好。” 如果有师傅的帮忙,对于叶禛来说,的确会轻松不少,但很有可能他们会落得与杨丰天一样的下场,她不愿意再牺牲任何一个人。 见来人是鲁小北,孙显成一脸的怒火缓合许多,瞥了一眼杨胜,又说:“小北,其实师傅可能也帮不了你什么,但在这个时候,师傅不会丢下你,你那点蛊术都是我教的,我还不知道你有几斤几两,你一个人去应付蛊宗堂那是肯定不行。” 蹙了蹙眉头,鲁小北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自家师傅,有这么损自己的徒弟的师傅吗? “今天不谈蛊宗堂的事,我想告诉你,我没有整容,只是被人换了灵,我回到宁城的第一天,就被人换了灵。” “什么?”本是坐在椅子上的孙显成,吓得立马跳了起来,目光紧紧盯着鲁小北打量起来。 “换灵是真的?真的有人能换灵?” 换灵术根本就没有真正瞧见过,他们这些学种蛊的人,也只是道听途说一些,哪里真真见见活生生的人被换灵。孙显成宁愿相信她是整容,而不是被人换灵。 “你徒弟就活生生站在你面前,你还有什么可怀疑,当然你不信可以去问麦成,他是现在唯一一个可以证明我被换灵的人。” 第148章 杀机 孙显成显然没从这个震惊的消息之中走出来,张着嘴轻阖了几次,愣是没说出一句话。 “还有办法可以证明……”没等孙显成明白她话是什么意思,她又接着开口: “你让李小明父母给你送礼,还有去年,你让桐桐爸爸从城里给你带套肩颈按摩仪。” “行了,行了,打住。”孙显成再一次被人揭了老底,格外不爽的打断鲁小北。 又将鲁小北拉到自己面前,围着她转了好几个圈,伸手在她胳膊上捏了捏,像是在试探鲁小北是不是活物。 ”你换过灵之后,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摇摇头,鲁小北如实回答:”就刚开始一个月会感觉到浑身无力,之后没有任何不适。“ ”书上记载,想要与另一个人交换灵魂,必有一方魂灭,也就是说你要么是你死了,要么是跟你换灵的那个死了?“ ”我死。“ 说了一长窜孙显成还没回神,便听到鲁小北的回答,脸上闪过一丝惊喜,连忙开口道:”如果换灵这件事是存在的,那书上记载的那些,必然是可以相信的。“ ”蛊籍上有提到过,被杀死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活下来的人,而换得死人身体的那人,实际是凭着短暂的意志,消耗着身体最后一丝能量,活不过多久就会死去。“ ”你可以理解成你是被选择活下来的那个人,而另一个人拥有你的身体的人,现在所有的反应可以理解为回光返照,她的寿命不会超过一年。“ 孙显成的话,无疑让鲁小北惊顿恐惧之中,难道让她与鲁姗姗换灵,实际是一种借刀杀人的手法?如果真如师傅所说,那些人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杀死鲁姗姗? ”这么说来,将我换灵的那个人实际是想杀了鲁姗姗?“ 孙显成点点头,又围着鲁小北转了圈应道:”可以这么理解。“ ”依您之见,能办到这事除了蛊宗堂,还会不会有别人?“ 终于将鲁小北打量够的孙显成,又一屁股坐回椅子前,目光份外笃定,”除了蛊宗堂,没有任何人可以办到。“ 这时坐在床沿边的杨胜,也从他们两人诡异可怕的话题中抽回神智,看着鲁小北过了好一会,才讷讷的回应道: ”听说换灵术只有堂主才会,所以给你换灵的那个人,就是蛊宗堂的堂主。“ 谜云重重,鲁小北越来越想不明白,这蛊宗堂的堂主到底是想借自己的身体杀人,还是说他与自己有着什么其它关系? ”这堂主姓名可有人知道?“ 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一人可以办到,那她只用找到他就够了,这也算半喜半忧,这人能换灵,本事自然不小,找他肯然不容易,但喜的事,她见过那个人,几个月前在自己母亲的别院,她见过他。 ”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姓杨定然错不了,他们嫡传的蛊术世家,就算真的在外,也不会轻意改名换姓,这对于家族来讲,有辱门风。“ 姓杨?鲁小北从小到大,除了自己母亲,便没遇见过什么姓杨的人,她刚换灵那会,后厨那个鼓动她报仇的人,不也姓肖吗?到底是怎么一会事? ”谢谢你,今天没有你们,这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头绪,不过这事也请你们帮我保密,暂时也就我与麦成知道。“ 孙显成也没到真相会是这样,他虽然觉得自己徒弟整容有些奇怪,但万万没敢往换灵上面想,可怜的丫头,虽然不用死,显然吃过不少苦头。 ”小北,能活着就好,你也不用太纠结这换灵之事,如果有机会找到那堂主,问问清楚就好。“ ”嗯。“鲁小北应了一声,便与两人道了再见,退出卧室。 他们都是同住在二层,木制的长廊里,灯光微弱,鲁小北还沉浸在换灵的事件里,不明白那蛊宗堂的人要杀鲁姗姗?要说与鲁姗姗有仇的人,除了自己也就没有别人。 他们杀人的动机是什么?难道是因为朱长婷?鲁小北理不清这其中的来龙去脉,她实想不通,非杀她们不可能的人,还有谁? ”谁?“ 刚到自己门边的鲁小北,抬眼便看到一丝黑影闪进她与叶禛卧室,没来及多想,立马摆腿就往屋内跑,一把踹开实木门时。 果然叶禛的床前站了一个人,叶禛虽然身手好,但在这些下毒高手面前,也算无用武之地,况且他的身体,一定不能再中蛊毒,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黑衣人手中那拿着一包蛊毒粉,正打算洒向叶禛的同时,又被飞一般冲过来的鲁小北打断,本欲对着两人一起施毒,朦胧的夜色里,他看到鲁小北那张脸时,又硬生生地收回蛊毒粉。 ”来人啊,救命!“ 一把扑向叶禛的鲁小北,扯开嗓子就开始大喊,他们六人都是住在同一层,所以她这一扯开嗓子,立马就让隔壁的麦成与晓夏听到了。 只是数秒的时间,黑衣人又瞥了一眼鲁小北,又几个快步跑出房间,待麦成与晓夏赶来时,那道黑影早已消失无影无踪。 ”小北,发生什么事了?“ 顾不得麦成那担心的神情,鲁小北立马抬起叶禛的手腕,替他把脉,还好……只是中了迷香,可以他的能力,不可能这人走到门边下迷香他都感觉不到? ”要紧吗?“随着麦成关心的话再一次传来,卧室内的灯也亮了起来。 听着叶禛平稳的吸呼声,鲁小北提着心才微微放下,这转过身应道:”只是中了迷香,这里不安全,有人要杀叶禛。“ 看着刚刚那黑影的动作,分明就是想对他下毒,可是见到自己冲进来,他明显犹豫了?像是怕伤着她一样?蛊宗堂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晓夏也快步走到床边,用力吸了吸的鼻子,盯着鲁小北疑惑地问:“是什么东西,这么香?” 经她这么一问,鲁小北到是明白怎么回事,木屋的窗外,长着一颗巨大的弗兰花树,弗兰花平日闻着没有什么伤害,但遇水就会有迷香的攻效,会使人陷入深度睡眠的状态。 “弗兰花与水就会变成迷香,叶禛可能刚洗过澡,所以才会这样,身体没有中别的毒,明天一早就会醒来。” 第149章 守护 “那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安排你们住这房屋子。” 晓夏想不明白,他们才来杨县,那些人不可能那么快知道他们行踪。 鲁小北又走到窗前,顾不得天气炎热,将窗户关上,整个旅馆处于一个诡异的安静之中。 ”肯定不是巧合,他们知道叶禛醒着时,下毒根本不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趁着他昏睡中。从他几年前中毒的情况来分析,很有可能他们就是有这种办法,所以叶禛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这家旅馆,很有可能我们一进来时就认出叶禛。” 此时也没有别的办法,竟然来了,龙潭虎穴也要闯一闯,鲁小北只能自己打起十二分精神,来确保叶禛不会中了那些贼人的毒。 “大家休息去吧,自己多注意安全,别喝旅馆里的水,别吃这里的任何食物,等天一亮,我们就直接拜访蛊宗堂。” 麦成盯着鲁小北,欲言又止,那些关心的话,又硬生生的咽回,默默退出房间。晓夏也跟着他的脚步退出房间。 “麦成……” 晓夏的叫声,让麦成停下步子,却也没有回头看晓夏,顿了片刻,在离鲁小北与叶禛房间不远处的一把长椅下坐了下来。 “你不回房间睡觉?” 晓夏不明白他突然坐下来是几个意思?昏暗夜色中,她看不清楚他的脸,但也能大约分出他目光的方向。 “你傻吗?我嫂子根本就不需要你的保护,再说那些人会种毒,你根本拿人家没办法。” 麦成依旧没有将目光放在一旁喋喋不休的晓夏身上,那双黑亮深眸缓缓闭上,将头轻轻靠着椅旁的木头柱子上。 不管她需不需要,他只想做他自己想做的,他这么做只是顺应他的心,在还能活着的日子里,难道不该为自己所爱之人,做一切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那我陪你。” 见他一直不理自己,晓夏没办法,也只得一屁股坐到他的身旁,又有些不死心的问道:“麦成,你就真的那么喜欢我嫂子?” 一阵夜风吹过,麦成感觉脸上的皮肤清凉了许多,他转过头向着夜空,又慢慢睁开那双狭长的眼帘,融入黑暗里的悲伤让他看起来没那么狼狈。 “拜托,我只是在这里看月亮。” 他没有直接回答晓夏的问题,而是盯着茫茫夜空,不着边际的回了一句。 “月亮?”晓夏顺着他的视线,也往夜空里看去,嘴角抽了抽,“你眼神好啊,整个杨县的上空都黑漆漆的一片,你还能能看到月亮?” 麦成轻笑一声,煞有其事的又说:“当然,很多东西要用心看,你心里住着月亮,到哪你都能看到。” 晓夏真怕麦成这样下去就疯了,以前他不会藏这么多心事,以前的他说话直接风趣,以前的他总会提到未来,现在他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着。 “等你师傅的凶手抓到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被问住的麦成,将目光收回,看了看晓夏,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纠结,以前这个问题,很容易回答,他打算找一个有鲁小北的地方,过平淡简单的生活。 可现在…… “不知道,还没有想好,或许会好好做一个面相师,也像我师傅一样,做总统府御用相师不也错。” 晓夏不知道为何,听他这么说,心中一阵酸涩窜到眼底,他真的不管怎么样,就想陪着鲁小北是吗? ”麦成,你娶我吧,你娶我就可以与总统府做亲戚,一辈子你都能看到她,如果我与舅舅说一说,说不定我们还能直接住到总统府,你就能无时无刻守着她。“ ”还有,你们兴趣相投,你还可以完全不用避闲的与她一起经营你的公司。“ ”嗯?“麦成明显被她吓住了,嗯了一声好久没有下文,只是疑惑地瞧着他。 抬起手,擦掉眼角的目水,晓夏又故作轻松,笑了笑又说:”你想陪着她看着她,而我想看着你,我们各取所需,真是个两全齐美的办法,对不对。“ 细长的手指慢慢紧握,黑暗中的那么俊脸更加的悲伤,他原想自己一个人煎熬就够了,为何不知不觉他又牵带了另一个?而他竟还不耻的对这个办法心动,他承认她说的办法,他心动了,为了可以陪着鲁小北,他好像真的什么都可以做。 ”晓夏,在这暗无天日的感情路上,有我一个人就够了,你就不要瞎掺合。“ ”我是认真的,并不是随便说说,四年前我见到你时,就已经决定要嫁给你,如果你不想娶我,我也不会嫁给别人,大不了就是单身一辈子。“ 不再看向晓夏,麦成轻叹一声,又刻意冷漠的应道:”你知道的,就算我娶你也不会爱上你,你还是早早死了这条心。“ 人性就是这样,面对自己喜欢的人,你可以拿出你全部的柔情,面对你不爱的人,连一句向征性的安慰都不愿意给。晓夏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簌簌坠落。 ”如果我并不要求你爱我,甚至只要这样一个名头就可以,只要是你妻子的身份,我可以不在乎你心里装着别人。“ 卑微至此,晓夏觉得自己是无计可施,面对一个反正就是不爱你的人,她只能这样。 ”你会同意吗?“ 带着浓浓鼻音,她小心翼翼等着答案。 ”不会,不能给你爱我已经很抱歉,如果还要牺牲你一辈子的幸福,我麦成还算个男人吗?“ 晓夏的心一时五味陈杂,她开心又失落,开心他还是个有责任心不自私的男人,失落的是,她都退到这样地步,他还是不愿意娶自己。 ”好吧……反正机会只有一次,你不要就算了。“ 像是完全不受影响一般,晓夏没心没肺的笑了几声,”麦成,我发现你的欣赏水平不行啊,我嫂子多呆板一个人,性格保守,性子还倔。“ ”我就不同啦,我学的可以性心理学,多么前卫的思想,上到国家大事,下至床笫之欢,嘿嘿……本姑娘样样精通,错过我就像错过几亿一样。“ 第150章 身份 果然被晓夏逗乐的麦成,一把拉过一旁的晓夏,将她圈在自己怀里,她身体顿时僵硬住,抬起头愣愣地看着麦成,心底想着不会因为自己说学性心理学的,他就觉得自己轻浮吧?但看他的眼神里,并没有任何的轻蔑之色,而是像个贴心的大哥哥,他低头看着她。 ”是我麦成眼瞎,很抱歉我没有爱上你,不过以后,你可把我当成你哥哥,我会好好保护你。“ 内心哇靠一声的晓夏,满脸黑线,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爱我的人我不爱,而我爱的人要跟我拜把子的戏码吗?好狗血。 ”谁要当你是哥哥,想的美。“ 但笑不语的麦成,又将目光放回鲁小北的房门前,时光又静了下来,擎着淡淡的笑意,他突然满足自己能这样守着,小北,你幸福就好。 ———————— 杨县一处古式庭院内 ”堂主,小小姐回来了,住在老三的旅馆里,老三来话说,本来想那中了迷香的叶禛杀掉,可被小小姐阻止,看上去,小小姐很在乎他。“ 坐在正堂正前方的男子,两鬓发丝雪白,脸上爬满细纹,目色沉稳淡泊,递往唇边青花瓷茶杯突然顿下。 “很在乎他?”这与他所料想有些出入,小北到总统府时又胖又丑,怎么可以得那上将青睐? “是的,老三还说,小小姐似乎把自己脸给治好了,我们种在鲁姗姗身上的蛊毒,对她来说没什么难度。” 应话的男子,约摸40岁左右,声音温和纯厚,慈眉善目,见坐在正堂之上老人久久未语又问道: ”既然小小姐喜欢他,要不我们就随了她的意,现在局式不稳定,那法联府最后能不能搬倒鲁氏还不可未知。“ 顿了片刻的杨烈忠,又端起茶杯,轻抿的几口茶水,将茶杯放到一旁的角几上,思忖过后才道: ”她喜欢他有什么用,当那个男人知道她的祖父杀了他的亲哥哥,他还会一如既往的喜欢她?不过既然她喜欢,那就留着吧。“ ”等鲁柏青的财团覆灭,我们大仇得报,再将她接回来就是。“ 站在杨烈忠面前的男子,轻轻点头,随后又问:“这法联府办事并不如我们想象中的可靠,现在他们又失了购买武器的资金,而这叶上将,听说得到鲁氏财团一个军的军费,会不会……?” 说到这,男子顿住,盯着面前的杨烈忠,想听听看他的想法。 “我们只用记得我们的目的,杀了鲁柏青整垮整个鲁氏财团。沈经年虽与我相识,但严格说来,杨桃的死也与他脱不了干系,若是他薄情,杨桃又怎么会爱上那个鲁柏青,最后落个惨死的下场,所以我并不会担心他的处境有多糟。” 当年,杨桃生下一女,他们一直不知情,后来杨桃死后,他才知道她还留了一个女儿在人世,为了一步步靠近鲁氏,他忍痛看着自己外孙女被人欺负,被人送走,不过这一切他都会讨回来。 “小北来杨县找蛊宗堂所为何事?”这小丫头的行踪,他到是没怎么关注过,想着她在总统府,只要死不了,他就一定会将她弄出来。 “听闻是想知道一些关于换灵的事,再者她一个好朋友叫做麦成,就是前段被沈丛文杀掉的总统府相师的徒弟,怕是来查他到底是不是被蛊宗堂有关。” 杨忠烈手扶椅栏,悠悠的起身,叹息一声应道:“明日她若是来堂里,找个机会直接告诉她,人是沈丛文杀的,与咱们没有丝毫关系。” “至于换灵的事,想来她身边那个孙先生,也知道不少,不用让她了解太多,不方便我们以后行事。” “好的,我会看着办。”男子又恭敬的点点头,目送杨忠烈巍巍颤颤地离开。 他至今没想明白,为了报小姐的仇,而牺牲她的女儿真的做对了吗?她若活着,一定会责怪堂主吧。 —————————— 天空泛起一丝鱼肚白,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打鸣的公鸡似乎错了时间点,守楼下的院子里,一直叫个不停。 ”小北……“ 叶禛撩开被子,推了推靠坐在床沿边的鲁小北,难道她昨夜一直没有上床睡觉。 浅眠的鲁小北,迷迷糊糊听到叶禛的声音,整个人立马清醒过来。因昨夜睡的并不好,她眼窝之下,留下淡淡的青黑。 ”醒啦?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身体到没什么不舒服,只是为何昨夜睡的那么沉,他丝毫没有印象,就连鲁小北什么时候回来,他也一点记忆都没有。 ”昨晚没发生什么事吧,为什么感觉一点事都记不到。“ 叶禛大概也能猜出一些,若是没事,鲁小北怎么可能一直坐在床边,不肯上床睡觉。 ”没什么大事,就是昨夜你中了弗兰花毒,也就是迷香。“ 难怪,他昨夜睡的如此之沉,叶禛看着鲁小北苍白的小脸,白皙的手指轻抚过她凌的发丝,在她额间落下一个早安吻。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顺势趴进叶禛怀里,鲁小北细长的胳膊搂着他的腰,摇摇头说道:“只要你没事,我就很开心。” “嗯,以后我会多加注意。” 鲁小北又将昨夜黑衣人想给他下蛊毒的事,细细道了一遍,叶禛越听越迷惑,为何见到小北出现,他们就终止刺杀计划? 是怕被人发现刺杀计划,还是那人不想伤害鲁小北,可小北根本不认识那些人?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呢? 一行人在旅馆洗漱好,便直接结账离开,店老板一直留他们吃过早餐再走,被鲁小北冷漠的拒绝。最后在他说了蛊宗堂祠堂的具体位置之后,她脸色才有所缓合。 不过经过他们一番调查之后才发现,在杨县盛名是蛊宗堂祠堂,当地人也只知道蛊宗堂祠堂的位置,根本不知道蛊宗堂在哪里,所以他们很有可能找到一个空壳,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鲁小北一边往祠堂里走,一边嘀咕抱怨着杨胜, “看你之前说的有模有样,你是不是故意骗我们?蛊宗堂祠堂?逗我们玩呢?” “绝没有半句谎言,可能是因为我离开杨县也有些年头,当年蛊宗堂确实在杨县,他们为了避开尘世,搬了位置只留下个祠堂也说不定。” 杨胜急忙解释道,又瞥了一眼冷着脸的叶禛,咽了咽口水,“其实我知道的真的不多,我知道的事,叶上将您不是都清楚吗?” 第151章 拒见 叶禛淡漠地看了杨胜一眼,并没有开口解释,现在事情一切都还算在撑控之中。起初他便知道这杨胜了解的多,顶多知道蛊宗堂与法联府有些关联。 不过现在看来,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蛊宗堂一定不会凭白帮助法联府,那他们想到法联府那里得到什么好处?想借助他们的力量除掉谁? “行了,我们先去蛊宗堂的祠堂看看,看过之后再做定夺。” 鲁小北虽然也好奇叶禛到底知道什么,便也没在多问,过了约摸一个时辰左右,他们到达所谓的祠堂。 依旧很古风古韵的老式宅院,院内的正中间,长着一个枝叶茂盛的百年老树,鲁小北仰头瞧了瞧,那颗银杏起码得有上百的树龄,粗壮的枝干,约摸着两个人才能围住。 杨县前来祭拜的百姓很多,对于这样一个祠堂,鲁小北不明白他们是来祭拜什么?难道蛊术还能保佑他们平平安安吗? “您好,祠堂管事的人在吗?“ 鲁小北拉住一旁守在进门边,身着玄青色长衫的中年男子问道。 被问话的中年男子,盯着鲁小北瞧了好一会,才冷冷的应道:“您是找莫先生?” 他们一行人也不知道到底该找谁,男子这么一说,倒让他们知道这祠堂管事的人姓莫。鲁小北回头看了一眼叶禛,见他轻轻点点头,便又接着说: “是的,能带我们见见莫先生吗?” 中年男子似乎有些不耐,对他们挡住自己给门客施礼甚为不满,待他们一行人站了十多分钟,进院的人少了一些,声音更冷淡的回了一句: “莫先生白天不在,你们今晚8点再来。” 看这人的态度,鲁小北有些气急,正当算上前理论,却被一旁的叶禛拉住,他依旧是那副淡漠随意的表情,扫了那门边的男子一眼,轻笑道: “那我们可以进去祭拜吗?” 他虽端着笑脸,可眸色里的寒意,让人无法忽视,中年男子与他对视片刻,便立马低下头,声音也不如之前的镇定,“请随意”。 牵着鲁小北,叶禛便大喇喇走进祠堂内,很方正大气古式四合院,跟随着那些进来拜祭的人,一路往着院内往里走。 院内种满的银杏树,透过那深褐色的木制网格窗户,可以看到正院后一面泉眼,而泉眼的一旁修葺了一处三角炉鼎,进院的门客带着香火,排队在炉鼎烧香祭拜。 叶禛进院时也好奇,这些人来拜祭什么?人家的祖先与他们有何相干,围着四合院正院的廊道走了一会才明白,炉鼎上写着雕刻一处聚宝盆,外加印了平步青云四个字。 “这里确实不像有人住,椅子虽然擦拭的干净,但隼卯处都已经松动,一般人家这样的椅子肯定是要扔掉了。” 目视一圈的叶禛,又将眸光落到说话的鲁小北身上,似乎被他的话逗乐了,“谁会住祠堂,那是给死人住的。” 鲁小北:“……” “好了,我都看完了,大家有没有人想要去祭拜下的,拜完我们就走,宁城接应我们的人到了。” 将正个院子,完完整整打量过的叶禛,回头对着身后的四人问道。 “我……我与麦成要拜。”晓夏看着这里拜祭的人那么多,肯定是很灵验啊,有些事你当真就是真的存在,所以……她拉着麦成拜拜,说不定以后他就回心转意了。 有些尴尬的麦成,嘴角抽了抽,瞧了一眼惊讶中的鲁小北,指了指那个香炉的方向,不情不愿的被晓夏拉着了过去。 不止晓夏如此,就连自家师傅也与那杨胜一起,饶是有兴趣的往泉眼那边走。 “还真拜啊?这也信?” 鲁小北很不屑,信这种东西还不如信自己来的实在,不管去排队的晓夏的麦成,看着叶禛又问: “你觉得这祠堂正常吗?” 迈开步子,叶禛往大院外的方向走去,鲁小北也踏起小碎步跟上,“你到是说话呀,你想进来看什么。” 直到走出院子十米开外的地方,叶禛才回头瞧了眼自己气喘吁吁的小娇妻,看着她那粉红可爱的小脸蛋,捏了捏才开口: “熟悉布局,以便逃跑之用,依昨晚的情形来看,他们定然是知道我们的身份,约在今晚见面只有两个原因,一是再想如何应付我们,二是再想如何抓住我们。” 鲁小北不解,又问:“如果他们真的抓我们,就暴露了他们这不止是一个祠堂那么简单,公开与你做对没有好处啊。” “山高黄帝远,谁能管的着他们,不过咱们的人已经到了,若真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就让这蛊术世家,真正的消失于世。” 牵过鲁小北的手,叶禛又往不远处的一处茶楼走去。 “不等他们了?”鲁小北望了望还在里头没有出来的晓夏。 “一会电话告诉他们在哪就行。” —————— 茶楼内,一名皮肤黝黑,浓眉大眼,看着憨厚老实的年轻小伙走到叶禛面前,恭敬地叫了一声三公子,见叶禛落坐,又端端正正地坐回茶桌旁。 这个小伙子鲁小北之前见过,自己中枪那夜,在那保安家的卫兵不是就是他吗。 “三公子,我们的人都准备好了,何时行动?” 叶禛悠闲地到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放下杯子才应:“今晚先部署着,看看情况,那蛊宗堂的堂主,还不知道他的落角处。” “是”憨厚的面容下,格外严肃的点点头。 “沈丛文的人到了吗?”叶禛又替一旁的鲁小北到了一杯茶水,轻声问道。 “到了,他因为沈经年的关系,一直抽不开身,派的那么些人,也不过尔尔,在今晚行动之前,就可以干掉他们。” 鲁小北拉长着耳朵,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她是第一次见叶禛以上将的身份与下属谈话,与平日在家里的区别还是挺大。更加的难以接近和琢磨不透。 “不急,虽然已经确定他与蛊宗堂有关,但我们并没有直接的证据,口说无凭也拿他没办法,不过他既然派人来了,总有破绽让我们逮到。” 听着两人交谈的鲁小北,也认为叶禛说的很对,虽然他们的猜测都很准,他们知道沈经年与蛊宗堂勾结下毒害叶禛,但他们没有什么证据,没有人能证明这一切是真的。 第152章 试探 “明知道那沈丛文一次次害你,却一直找不到证据,真是有些火大。“鲁小北愤愤地说道。 轻笑着摇头的叶禛,又喝了一口水才解释,“法联府掌控着h国整个地方警署,要是那么容易扳倒,那h国估计也就离亡国不远了,现在我们的目的,是来个釜底抽薪,直接将沈经年这颗毒瘤拔掉就好,并不是要让军联府与法联府来一场战争,拼个你死我活,如果真的到了这一步,遭殃的也只能是百姓。” 这国家政权之事,鲁小北懂得不多,她只是单纯心疼叶禛,时时刻刻处于陷境之中。 “对了,有没有什么防范蛊毒的办法?” 今晚活动安全性不能确定,叶禛虽然知道那蛊宗堂武装之量不行,但下毒这块,却是他们的强项,若真起了冲突,他们肯定会使用蛊毒。 “用防毒气面罩,外加皮肤不能暴露在空气之中。” “蛊毒虽然不容易防范,但也并不是不能防范,在人数的众多的情况之下,他们可能在能触摸到的物品或空气之中下毒,只要做好这一层,相信问题不大。” 听完鲁小北的解释,叶禛又向着一旁的卫兵吩咐,“按夫人所说的准备,今晚7.40分,人员要部署完成。” “是”大大眼睛份外的庄重与肃然,或是因为在外的原因,他只是应了一声,便匆匆离开茶楼。 目送那高大的身影越来越远,鲁小北又回头问叶禛,“他叫什么名字?长着一副忠厚老实的脸,很有安全感。” 正欲给自己再到杯茶水的叶禛,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半眯着眼缝,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是吗?那什么样的脸没有安全感?” 想也没想,鲁小北立马开口说:“长得像你这样的男人,最没有安全感,走到哪都是自带聚光灯,走到哪都有女人上心,防不胜防。” 心口一阵气塞,叶禛想着鲁小北就算觉得自己长得没安全感,但也不敢直接说不出来,哪想她……这么不给面子,冷哼一声。不屑的反击。 “长相能有什么错?是你们女人肤浅,总爱以皮囊来判断一个男人的好坏。“ 听他这么说,鲁小北不服,正要开口反驳,却又被他打断,”小北你别说自己不是这么肤浅的人,咱俩心知肚明,不拆穿你。“ 瞪着那黑清澈水亮的大眼睛,两颊气鼓鼓吹得老高,鲁小北虽然被他气得不轻,可却一个反驳的理由都没有,因为他说的是实事,最初,她就是觉得他那张脸好看。 ”别以为你长得倾国倾城貌美如花,说难听点,那就叫娘炮。“ 本还有些得意之色的叶禛,脸色立马气的乌黑,双眼里也是寒气四射,轻抿着唇际,看着鲁小北好一会,才冷不丁地说道: ”鲁小北,你最好敢为你今天的话负责,等本公子处理完这件事,回到宁城就让你知道娘炮的厉害。“ 刻意加重的厉害两字,让某女浑身一颤,为什么觉得他话中有话? ”哈哈……就是开玩笑,随便一说,别当真,咱们都老夫老妻,也不兴玩什么记仇对吧,你看你一国上将,不要跟个小女子一般见识。“ 知道某男腹黑,鲁小北定然是不敢真的得罪他,又笑哈哈拍着马屁。 哪想……那男人蓦然起身,神情份外凝重正经的应了一句: ”不……我就是一个娘炮。“ 鲁小北:”……“ ———————— 夜幕降临 ”就我们俩吗?我觉得带上我师傅可能会更安全一点。“鲁小北借着那微弱的小夜灯,跟着叶禛一步一步往祠堂。 这祠堂里的人说不定都会种毒,有她师傅在,多一个人多一份保障,可叶禛却只将她带了过来,还说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 要真说为了安全着想,那自己的安全他不是更应该在意嘛!黑黢黢的,她有些怕。 ”放心吧,你口中那个有安全感的人,带了一队人马守着呢,不会有任何危险。“ 鲁小北撇了撇嘴,这男人也太小气了,还在气着呢,那男人长得确实有安全感啊。 进入四合院正堂,里面到还留了一处还算明亮的灯光,隐约也能瞧见里面站着一个人。将鲁小北揽到凶前的叶禛,目光停留在正堂那个人影的身上。 “莫先生?”踏入正堂,叶禛试探性的问了问。 正堂里木制网格窗户紧闭,屋里安静到连呼吸声都过特别的明显,鲁小北盯着那缓缓转身的背影。 “正是鄙人。” 这位莫先生约摸四十来岁,慈眉善目,笑起来也特别亲切,他温和的目色里,没有任何的疏远与防范之意,就像是他们是远到而来的朋友一般。 没等叶禛与鲁小北开口,莫先生又开口:“听守门人说,你们两位找我?不知两位找我有何事?” 仔细端详莫先生一阵,叶禛也礼貌的笑了笑,直接开门见山:“我夫人想见杨先生。” 他这么一开口,不止鲁小北惊吓住,就连那莫先生脸上的笑意也慢慢的隐去,依旧温和眸色看着叶禛,似乎想知道这话的真正意思。 鲁小北更是疑惑,他为什么要说自己来找杨先生?自己要找哪个杨先生?她完全没明白他的用意。 “杨先生并不在杨县,不巧他昨晚已经离开。” “哦……这样啊,那我们什么时候方便见他?”叶禛又接着问。 一旁的鲁小北这会算是明白了,敢情这叶禛又是诈人家,这莫先生也是被那守门人无意说出口,那日他们听那杨胜说,杨县以蛊宗堂堂主姓氏命名,也姓杨。 可为什么要说自己来找杨先生?难道自己的面子更大?实在不解的鲁小北,想着一会私下问问叶禛。 继续琢磨着叶禛所说之话的莫知恒,没有立马应答,他再想这叶禛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已经知道小小姐的真实身份,故意用她来引堂主出来? 这人心思缜密,做事说话滴水不露,莫知恒决定先拒绝他,以免真的让他发生小小姐的身份,而给她带来危险,这叶禛若是知道堂主杀了他的两个哥哥,定然也不会再心疼她。 ”杨先生一向行踪不定,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怕是不能给你一个准确的时间。“ 叶禛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牵起鲁小北那纤细白嫩的手指,淡然道:”那我们不打扰,下次有机会再来拜访他老人家。“ 第153章 夜袭 什么情况?鲁小北完全没懂叶禛到底在玩什么把戏,这大晚上好不容易遇上一个与蛊宗堂有关的人,难道就这样走了? 叶禛没去管一旁好奇的鲁小北,接着她从正堂走到那颗百年银杏树下,一阵夜风吹过,枝头的树叶发出少沙沙作响的声音。 “小心。” 一个侧身,鲁小北跌入叶禛的怀抱,七荤八素的她还没应神,她与叶禛已经被十来个人影团团围住。 “难道真被你猜中了,那蛊宗堂堂主想抓住我们?”深吸一口气,鲁小北抓紧叶禛的胳膊,有些气息不稳的轻声问道。 叶禛的目光淡然从容,像是完全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掏出腰间的配枪递给鲁小北,声音份外宠溺道: “去正堂里等着,如果有人接近你,就开枪杀了他。” 心跳速度有些混乱的鲁小北,看了眼叶禛又看了眼那一群突然蹿出来的十来个人,深深吸了一口气才道:“好……那你自己小心。” 说完便举起枪,一步步往后退到正堂内,刚刚还在堂内的莫先生早已不见了踪影,鲁小北更加怀疑外面那些人就是他安排的。 被围住的叶禛,慢慢移动着步子,将后背抵住银杏树粗壮的枝干,以防那些从身后攻击他。 率先冲过来的一名男子,还未来得及靠近叶禛,便被他快速的一脚踢飞在地,剩余的几人,面面相觑后又一起冲了过去。 院里一片打斗声,鲁小北只听说过叶禛能打,但没见过他与人打架,贴着正堂的大门边,探出头小心翼翼往外瞧着。 叶禛这身手果然不是吹虚,十来个大汉没有一个人能近他的身,他反应极快,身手敏捷,似乎能将那些人出招套路摸得十分精准,不知为何,鲁小北看着这打斗的场面倒不像搏命,有些切磋的意思。 叶禛也不会下手致命,他们也越挫越勇,又是一个侧身踢腿,一个壮汉直直落在正堂不远处的石阶上。 鲁小北握住枪的手指猛然一紧,瞧着眼那壮汉又跌跌撞撞的起身,她本能的往正堂最里面跑,起身的男子也似乎发现她,本欲去攻击叶禛的他,又突向调头走向鲁小北的方向。 正与人搏斗的叶禛,眼风也扫到鲁小北位置,正当他打算上前往正堂里走时,那一群人又快速度挡住他的去路。 外面的打斗的声音,听着越来越激烈,鲁小北看了一眼叶禛的位置,见他还没有过来,自己也退到无路可退,不得已抬起手中的小口径手枪。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开枪了。” 男子面色冷然,完全不为所动,还是一步一步向着她靠近。鲁小北感觉自己的手臂有些发酸,连着手指也变得僵硬,她开不了枪,她不敢对这个人开枪。 “我是认真的,你别再过来,不然我真的会杀了你。”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气息平稳,可眼中那闪烁不定的目光还是让人一眼就看出她内心的恐惧。 “哼……动手啊。” 极为挑衅的语气,就似笃定鲁小北不敢开枪一样,继续一步一步往前靠近。 心一横眼一闭的鲁小北,心想管不了这么多了,人家想要她的命,她总不能坐以待毙,生死攸关,不能再这么怯弱胆小。 “啊……”只是她才举起枪的手臂,一把被人拽住,她尖叫一声后,耳边就传来一阵温和的说话声。 “小心,让我来!” “莫先生?” 莫知恒对着鲁小北说话的声音虽然温柔,可看着对面那男子的目光却是浓浓杀意。一个闪身上前,将鲁小北藏在自己的身后,立马攻击那还在震惊之中的男子。 见两人已经打了起来,鲁小北虽然疑惑这莫先生为什么救自己,但也没敢耽误,立马往屋外跑,想着叶禛不是说带了人过来嘛,怎么还不出来帮忙。 或许是她的想法,被人听到了一样,立马有一群便衣卫兵,拿着枪支冲入院中,围攻叶禛的一群人,眼见行势不利,领头的一人吹了个响哨。 听到指令的袭击者,不再恋战,立马从各个方向散开,趁着黑色,往祠堂的廊道里跑去,连着屋中那与莫知恒打斗的男子,直接从正堂的窗户,跳了出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别追了。”叶禛一声令下,阻止自己的卫兵去追那些袭击者。他的神情依旧冷淡,瞧着从屋里跑出来的鲁小北,目光越发的深沉。 “是属下办事不利,刚刚屋外有埋伏,所以耽误了些时间。” 白天与叶禛接头的憨厚男子,一脸自责地开口解释,叶禛将目光从鲁小北身上收回,又份外冷淡地道了一句:“任何计划都有失误的时候,人没事就好。” 待鲁小北跑到叶禛身边时,她扯住他手臂的动作让他全身顿时僵硬,他竟有些本能的想要躲开。脑子里那些想法刚刚形成,可他不愿意相信结果竟然是这样。 小北她……不……叶禛立马赶走脑子里的那些胡思乱想,不管小北如何,他都会爱她。 “叶禛你怎么了?喏,你的枪。” 鲁小北见他一直不理自己,脸色也不太好,垮着个小脸将他的配枪递给他。 “没事……”他嘴角扯出一丝浅淡的笑意,“对不起,害你受惊了。” “还好刚刚莫先生救了我,不然我可能真的要开枪杀人了。” 说完的鲁小北,不望回头瞧了一眼正堂大门前,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中年男子,他依旧端着温和的笑容,满目的慈爱。 叶禛顺着鲁小北的视线,往前走了几步,在离莫知恒两米的距离,停下步子,目光里的寒意顿时横生。 ”真是要谢谢莫先生的救命之恩,这个恩有机会一定会报答您。“ 莫知恒嘴角的笑意加大,顿了一会才说:”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多有打扰,我们就告辞了。“从未泄露的情绪的叶禛,今天他有些失控,他转身的那一秒,目光冷漠而疏远的从鲁小北身上掠过。 鲁小北再怎么粗心大意,也发现叶禛的反常,他在生气在气愤,怒意已经让他失去平日的沉稳,可到底是为什么? 她又侧眼看了一眼那浓眉大眼的憨厚男子,难道叶禛还在吃他的醋? —————— 数十个黑影,从祠堂后院两米高的围墙高依次跳了下来,其中一名男子一边捂住脖子一边嘀咕道: ”三公子下手还真是狠,脖子都快被他扭断了。“ 另一个手扶腰肢,扭着身体的男子也连声应道:”是啊,他病着这几年也没与我们实战演练过,想不到这身体丝毫没有变迟钝。“ ”嗯,回到队里,让他补偿我们身体损伤费。“ 说完一群男子便低声笑了起来,虽是他们是配合上将演戏,但这打斗的过程还是来真格的,叶禛全当是验收他们这些年锻炼有没有偷懒。 第154章 冷漠 他们今晚并没有再住旅馆,而是借住在杨县警局的一个招待所里,鲁小北躺着床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叶禛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他到底与谁在谈事情,长叹的一声的她,又自我安慰道,他平时本来就忙,性格本来就阴晴不定,这也不是她第一天知道,没什么好担心的。 不过说到叶禛怪,她觉得那莫先生更奇怪,她明明记得她躲到正堂时,他已经不见了,当时她还怀疑那群人是他安排的,可后来他又不知道从哪个鬼地方跳出来救了自己。 他为什么要救自己?善良?鲁小北不太愿意相信这个理由,她也隐隐感觉这蛊宗堂的人对她确实有些不正常的好,昨晚叶禛下毒亦是这样,今晚遇危险更加诡异。 而且她似乎发现,叶禛从那群袭击着走后,对莫先生的太度明显变了,撇了撇了嘴,不止对他变了,对自己也变得冷漠。 啊……睡觉,管他怎么样,随便他好了。鲁小北嘀咕一声,蒙头就睡。 —————— 招待所的某一间会议室内 ”三公子,明日是否起程回宁城?“ 说话的男子,是陈陌秋派来的特警队队长,他这次来的主要目地,就是接应叶禛回宁城,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才到杨县就被安排成夜袭上将的打手,虽然至今还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目的。 叶禛今夜似乎格外的沉寂,神情有些恍惚,手中的香烟一根接着一根,瞧了一眼说话的部下,好一会才淡淡地说道: “你们先去休息,如果没有意外,明晚回宁城。” 待会议室的大门被轻轻的掩上,掐灭烟头的叶禛,立马拨通陈陌秋的电话,声音从未如果的慌乱过。 “你那边查的怎么样?” 远在宁城接着电话的陈陌秋,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他也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嫂子的母亲确实出生在杨县,虽然她后来将身份信息牵到宁城,但我们还是查到她前的身份信息。” 叶禛顿感整个身体被铐上千金的镣铐,重得他有些呼吸难受,不……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 “严格来讲,嫂子的母亲是蛊宗堂的接班人,不过她一向对蛊术这种事不上心,年轻时在宁城上学,学的是美术,后来与沈经年相爱,与沈经年分手后,才与鲁柏青在一起。” “叶禛,其实有些事,分清楚谁轻谁重就好,毕竟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 这个道理,叶禛何尝不懂,可懂归懂,他该怎么面对自己死去的哥哥,该怎么面对小北? 如今一切,他已经清清楚楚是怎么回事,这无非就是一个设计多年的复仇计划,蛊宗堂帮助沈经年毒害总统之子,而沈经年则帮助他们杀了鲁柏青,多么完美的合作关系。 叶禛冷冷的笑了一声,老天还真是爱开玩笑,那个救了他性命的女子,他名正言顺的妻子,竟尽是要致他于死地的仇人之孙。 这到底是人刻意安排,还是只是巧合,小北出现在总统府,是不是也是被安排好的?最后打算用怎么样的一招,来让总统府一败涂地? “一定要抓到杨烈忠,直接枪毙,不用留活口,还有关于小北真实的身份,一定不能让其它人知道,特别是我父亲。” 此时的叶禛,越来越矛盾,理智告诉他直接将鲁小北抓起来,杨烈忠就插翅难逃,他没有女儿,一定不会不管自己唯一的孙女。 可现实却是他舍不得,如果小北的身份一旦暴露,她也活不成,他知道就算是自己,也没有保住她的能力,他只能装着这一切没有发生,这一切与小北无关,他只要杀了杨烈忠与沈经年,哥哥们就没有死得不明不白。 “好,这事我会保密,相信那杨烈忠为了嫂子的安全,也不敢轻意将此事暴露。” 陈陌秋很明白叶禛的心情,他顾不得曾经发生的那些事,他只想叶禛过得幸福开心就好。 挂了电话的叶禛,又回到他与鲁小北休息的卧室。 床上的女子,两条细白的长腿夹着被子,双手还抱着一个枕头,有些厚重的呼吸声,若有似无的传来,叶禛慢慢走到床边,拿过床头柜上的空调遥控器,将温度调到适合睡眠的状态。 又将鲁小北夹在腿间的被子拉了出来,重新为她盖好,“好好睡吧,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允许你离开我。” ———————— 蛊宗堂祠堂的某一间地下室内 “堂主,今日袭击小小姐他们的人,会不会是那沈从文的人?” 莫知恒在鲁小北受袭击之前,确实已经回到地下室,这也是鲁小北短短几分钟时间便没见到他的原因。 “为什么这么认为?” 杨烈忠神色凝重,褶皱的老眼里,有着隐隐的愤怒。 “这事我之前没来的及与您说,今儿沈从文派来杀叶禛的人到了,本来是想与我们一起合谋骗他们过来,但这事我拒绝了,我想着小小姐在,那叶禛也是她的心上人,我们这么做,她日后知道该有多伤心。” “怕是那沈从文知道我拒绝了他,就直接动手了,而且今日要不是我赶到的及时,小小姐怕是被他安排的人……” 莫知恒说到这里顿了顿,盯着杨烈忠没再继续说。 “我看不全然是这样,你今日救了小北,那日老三也对她手下留情,叶禛只要稍稍有些脑子,也会想到这其中不正常,指不定今晚夜袭那出戏码,是他自导自演也不好说。” 莫知恒眉止微皱,有些不敢相信的问:“这叶禛真有如此缜密的心思?” “年纪轻轻,一国上将,他定然也是个不简单的角色,从他能查到蛊宗堂就已经说明他已经掌控了整个全局,只是小北的身份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小小姐岂不是有危险?莫知恒一脸担忧。 “那现在该如何是好?小小姐身份一旦曝光,肯定会引来杀身之祸,那叶景荣一定会将他所有的恨意都转嫁到小小姐身上。” 杨烈忠到不如他这般着急,正如他所说,那叶禛如果真对小北有情,定然不会随便公开她的身份,但对待小北的态度一定会大不如从前。 只等小北心死那一天,他自有办法将他弄出总统府,让她乖乖回来做她蛊宗堂堂主。 第155章 截杀 次日清晨,窗外各式嘈杂的声音传来,流动摆摊吆喝着卖煎饼的声音,汽车的鸣笛声,行人扯着嗓门的交谈声,鲁小北捂住耳朵,烦躁的大喊一声“好吵”,愤怒地睁开双眼。 空荡荡的床铺,没有叶禛睡过痕迹,难道他昨夜一整夜没有来睡觉? 鲁小北洗漱好便想去找找看叶禛他到底在干什么,只是刚拉开房门,就见到自己脑海中挂念了一整的男子,他正拎着一个白色塑料袋,像是被她开动的动作吓到。 叶禛的神情依旧有些冷淡,若说昨夜是光线不好,她分辨不清,那今早她赶彻彻底底的肯定,这其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正好吃早餐,这种古镇我见的不多,听警局的局长说这个煎豆皮是特色早餐,我特意买来给你尝尝。“ 他这一番话让鲁小北心中更为疑惑,难道叶禛其实什么事都没有,只是自己想多了。 绕过她的叶禛,直接进入房间,将早餐放到棕色的斗柜上,一边摆放着早餐一边说: ”我刚也尝了一点,真的不错,不过这种油煎的东西不能多吃。“ ”哦,对了,这豆浆是局长家煮好送来的,温度刚刚好,过来吃吧。“ 说完的叶禛,脸上终是变成以往那宠溺的神色,端着醉人的笑意,深深地注视着鲁小北。 ”好,正好肚子饿。“ 压下心底的疑惑,鲁小北乖巧地应了一声,笑着上前走到棕色的斗柜旁,吃起叶禛准备好的早餐。 ”味道真的不错。“ 鲁小北吃了几口,又盯着那煎豆皮看了好一会,突然惊笑道:“原来这个东西叫煎豆皮,记得我5岁左右的样子,我妈最喜欢做这个给我吃,那时候虽然吃的东西很多,但我最喜欢吃这个了。” 她又夹起一块煎豆皮,几大口吃掉,一脸心满意足的模样。 叶禛脸上的笑意顿时凝住,心底有着无以言说的矛盾与纠结,他控制住自己不要再介意这些,不要介意鲁小北的亲人,不要介意她自己无法控制的过往,人生来就不能决定自己父母与亲人,她那么善良,如果那时的她知道他祖父所做一切,她一定会阻止。 ”嗯,喜欢就多吃一点。“ 没有再这个话题上过多逗留,叶禛一语代过,又走到床边的衣柜旁,收拾着他俩的行礼,他决定先回宁城,下毒的兄手沈经年,他只要将他绳之于法一切就会归于平静。 吃完早餐的鲁小北,经过早餐的事件,并没有再对叶禛古怪再做深究,想着可能真的是自己想多了,但屁颠儿跑到叶禛的身边,帮他一起收拾行李。 ”我们今天就回去吗?现在那蛊宗堂的堂主还没有一点眉目,这趟不是白来了。“ 一边整理着自己零碎的小物件,一边问着叶禛。 待两人的东西收拾好,叶禛拉好拉链拎在手中轻弹了她的鼻头笑着说道:”起初我就认为不该来云城,因为我明白出现的人一定给不了我们线索,而我们想抓的人,他一定不会等着让我们来抓。“ ”所以回宁城吧,之后的事交给我,现在已经知道他师傅就是沈从文杀害的,只要抓住他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杨相师也算得已安息。“ 叶禛的话有道理,有了杨胜的口供,至少可以确定杨相师是被沈从年与蛊宗堂所害,他们纠着找蛊宗堂不如直接从沈从文下手。 “那现在是回家吗?” 这里真的不安全,特别是那些趁机想对叶禛动手的人,所以鲁小北也希望早些回宁城,至少不会再有暗杀这种事。 “嗯,我们现在开车到杨县郊区,那里有直升机接应我们。” —————— 通往郊区的二级国道上,马路被来回的集卡车,压得坑坑洼洼,国道两旁是茂密的水杉树,不算粗壮,细直的树干似乎要冲入云端。孙显成被直接送回云寨,杨胜则在后面一辆车上,由杨县局长亲自护送。剩下的四人,共乘一辆车。 一路太过颠簸,若得一旁的晓夏连连抱怨。 “哎哟,麦成你会开车嘛?我都快被你颠吐了。” 目视前方的麦成,但笑不语,路不好能怪他吗? 因为警车开道,他们车辆的附近,到也没什么集卡与大型车辆,除去路不平稳,开了将近二十分钟,整个路程还算安稳,没出现什么袭击总统之子的戏码上演。 “小北,昨天那个莫先生也没有蛊宗堂的消息吗?” 麦成手扶方向盘,与后排的鲁小北搭话,轻阖着双眸的叶禛,听到他的问话,眉头微皱,却也没有睁开眼。 “没什么啊,我也没来得及与他说上话,不过昨夜幸亏有他。” 想到那么紧急的情况之下,若不是他,自己搞不准会发生什么意外。 “昨晚难道还发生什么事了?”麦成疑惑的接着问。 “是啊,我们到了祠堂没多久,突然冲进来一群陌生人袭击我与叶禛,后来还是那他帮了忙。” 这会轮到麦成疑惑,透过后视镜,他瞧了一眼还在假寐的叶禛,那蛊宗堂以种毒盛名,就算真的要杀叶禛,也不会傻得派一队人去袭击他,明知他是一国上将,在搏击上肯定不差。 “有知道群袭击你们的人是谁派来的吗?” 麦成的无意一问,却让叶禛突然睁开眼,他本是怕麦成会戳穿自己布置的一切,哪想意外间,就瞧见到与他们相对方向,绿植护栏被铲掉一段,迎面而来的一辆黑色轿车,速度极快,看似要掠过护栏,却在那个坏掉的护栏路口,猛然转弯。 “小心。”叶禛立马从后排的位置,快速的站了起来,伸出右手扶住麦成手中的方向盘,急速向右打,向着成排的水杉树撞了上去。 正好错开从逆向冲过来的那辆黑色轿车。 一时间,惊叫声连连,事发突然,除去叶禛以外的三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前排副驾驶的晓夏,更是被撞破头皮,额间鲜血直流。 “晓夏你要紧吗?”叶禛着急的拉着晓夏,见她整个人已经晕死过去,立马对着麦成吩咐道: “我去拿药箱,你们三人不准下车。” 正当叶禛打算开门下车时,密集的杉树林里,发出阵阵枪击声,果然……有人在路上截杀总统之子。 第156章 枪战 子弹一颗接着一颗,打到车子的钢板上,玻璃窗户也如被无数铁锤在疯狂的打击着。 捂住耳朵的鲁小北,惊恐的瞪大眼睛,扑倒坐椅上,颤抖的身体验证着她内心的恐惧,可她却没有发出一丝惊叫声。 “别怕,车子是防弹的,你乖乖待在车上等我回来。” 叶禛交待一声,便掏出配枪准备下车,惊恐之中的鲁小北这才猛然应神,一把抓住叶禛。 “你不要下去,警局那边的人会处理,这么多人,你下去很危险。”这些人都是为叶禛而来,如果他下车,那不是活靶子? 递给鲁小北一个安心的微笑,叶禛握住她的手指道: “小北,我是军人,我本来就应该死在战场上,那些人虽然会拼命保护我,但做为他们的将领,我必需与他们共生死。”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 摇着头的鲁小北,被他放开手,只待她想再次伸手抓住他,他却已经消失在车门外。子弹依旧如突来的冰雹般,打击着整个车身。 跟随着叶禛的警车与前来接应的特警,很快加入战斗,他们一步步逼近叶禛的汽车。对敌人的袭击开始猛烈的反击。 “三公子,枪。” 平日叶禛的防身的配枪,为小口径手枪,特警队长向他扔来一把 m82狙击步枪。 “做好掩护。”特警队长,长臂一挥,对着身后的部下吩咐道。 绕到车子发动机处,叶禛目视一圈树林里的情况,大致判断出机枪射击的位置,现在的情况敌暗我明,他只能先除掉隐患最大,最具杀伤力的机枪手。 ”仨子,送个医药箱给夫人。“ 这仨子也参于过上次的绑架枪击事件,所以认识鲁小北,叶禛本欲自己给他们送药箱,但敌人的火力太猛,他实在没有余力。 接到命令的仨子又立马往警车的位置返回,为了保证他安全取回药箱,叶禛一路阻击掩护。 ”三公子,您带着夫人先走,依这情况来看,敌人至少多我们两倍,而且这里地处偏僻路段,不利于我们反击。“ 特警队长见他们的人员伤亡越来越大,不得已只得劝叶禛先离开。 此时叶禛又瞄准的树林里,连着击杀两名机枪手,敌放的火力也慢慢弱了下来,他看了一眼跑回来的仨子,接过他手中的药箱,拉开车门,将药箱丢到后排的坐位椅上。 ”小北,给晓夏处理下伤口。“ ”麦成,你将晓夏抱到后排坐位上,然后你继续开车往目的地行驶。“ 拿过药箱的手猛然一颤,鲁小北抬起那惊恐的眸子,盯着叶禛轻声问道:”那你呢?“ ”预计在半个小时之后,与你们在直升机处汇合。“ 张了又阖上的唇际,没有丝毫的血色,鲁小北顿了片刻,直到枪外的枪声又再一次撞击在玻璃窗上,她才缓缓抽回智。 ”那好,你一定要记得回来,不准骗我。“ 有些时候,她可以任性可以胡闹,可以让他顺着的她,可有些时候,她也明白,她没有权力干预,他不止是她的丈夫,他还是一国上将。 叶禛立体俊隽的容颜上,露出从容迷人的一笑,”夫人放心,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接下来的事,鲁小北有些记忆混乱,她不知道叶禛是什么时候离开,也不知道他们的车辆是什么时候起动,她唯一重复的动作,就是抱住昏迷的晓夏,一边给她擦着药水,一边轻轻吹拭着她额头。 ”小北,已经看到直升机了。“ 麦成沿着那蜿蜒的公路,开到一处丘陵的平地处,车子终于稳稳的停下,医护人员早已经等候多时,抬着单架就跑到车边拉开车门。 ”快,将病人交给我们。“ 两名医护人员从鲁小北手中抱走晓夏,她想试着下车,却觉得双腿有些发软,刚刚发生的一切到底是真实还是梦幻? ”小北,你没事吧,来,我扶你上飞机休息一会。“ 拉过麦成温热厚实的手掌,鲁小北颤颤巍巍的下车,临近上飞机前,她又回头望了一眼,那茫茫的树林之中,那个男人他现在还好吗? ———— ”三公子,这队人马不是地方军,那领头的我认得,早年一起在d国特训时,这人也正巧在。“ 特警队长一边开枪一边对着身旁的叶禛说道。 ”是吗?依你看,他为什么没有到特警队?“ 百发百中的叶禛,终是让那些想到穿出树林,将他们围剿的袭击者,恐惧地停下了脚步。 ”这人身手了得,算是那一期特训里出类拔萃的,但他这个心高气傲,不善与人交流,在一次团队任务时,因他的原因导致全队灭团,他一气之下,便终止了这次特训。“ ”不过我听说,他离开那一天,来接应他的人是沈公子。“ 有些事,本就心知肚明,能直接对叶禛下手的人,除了沈从文其它人也没好个胆,不过如果这次任务的领头,是沈从文亲自带回去的人,那定然是受他重视的。 嘴角轻挑,叶禛露出冷然的笑意,看着敌人的人数越来越少,收起阻击枪丢给一旁的特警队长,捏了捏那细长的手指,懒懒地问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特警队长先是一愣,随后立马反应过来,他是问那领头人的名字,”他叫龙宇。“ ”剩下的人,你来搞定,我去会会那个龙宇,抓个活口回去,将来也好给沈公子定罪。“ 交待完的叶禛,眸色又冷漠阴沉下来,掏出配枪,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向着树林走去。 午时的太阳灼热难耐,豆大的汗珠划过匍匐在树林里男子的额间,他目光注视着不远处的马路上,心底的怒意一股股往上蹿。 多两倍的人马,他们还是失败了,这叶禛还真是命大,龙宇就差破口大骂,收回目光,扫视一眼树林里躺着的尸体,蓦然起身,只有先离开向沈公子汇报后再做打算。 正当他转身,迈开步子准备逃离时,一道冷得没有丝毫温度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 ”龙宇,想逃?“ 背脊一僵,龙宇对这个冰冷如霜的声音并不熟悉,不过当了回过头时,脸色顿时凝住,这不就是传说的叶上将。 他与叶禛碰面的机会不多,更不谈与他有过任何交道,不过他声名显赫的枪法,却是在他们雇佣军中流传已久。 第157章 决斗 叶禛手握住枪,却没有用枪指着龙宇,修长挺立的身形,静静地站在离他三米距离的位置,幽暗深沉的眸子,那种从容不迫的神情,让他整个人看着慵懒不羁。 “听说你参加过特训?” 龙宇眉头一紧,目色没有松毫的松动,紧紧盯着叶禛,看来这个上将并不是不问世事。 “不如这样吧,打赢我,你就可以自由的离开,如果不幸输了,那你以后就乖乖听我的话,雇佣军不是一向信仰金钱与强者。” 叶禛的话,显然让龙宇有些动气,在他龙宇面前,从来没有人如此嚣张过,眼前这个男人,哪里来的自信可以打赢他? “听说叶上将病了三年,如果我龙宇真的赢了,也只能算胜之不武。” 手中的枪随手丢到一旁的草丛里,叶禛抬手卷起衣袖,那深邃立体的五官,透着儒雅俊美的气质,他这样的人好像天生就是让人来欣赏的。 “如果你不打,那就只能现在杀了你,反正我要么抓活的,要么让尸体留下。” 薄薄的唇际,冷然而性感,吐出的字随意到没有一丝温度,他不愿意费那么多口舌,小北还在等着自己。 龙宇身材高大魁梧,皮肤因长年在外作战,不如叶禛那样的病态的白皙,而是健康的小麦色,他不屑的轻笑一声,也随手将手上的枪支丢掉。 论枪法他抵不过这叶上将,但论搏击他不信自己会输给他,他可是以全军区搏击冠军的名头参加d国特训队。 “那好,竟然叶上将如此瞧得上我,那我再拒绝就是不识抬举。” 此时将敌人歼灭得差不多的特警队长,也带着一队人找到叶禛与龙宇的位置,看着两人的架式,看来是要决斗。 他们对叶禛的身手,是绝对没有丝毫的怀疑,想想一个人可以打赢他们全队十来个精英武警,又怎会输给一个雇佣军。 “老大,你说三公子与身形清瘦,在力量方面感觉与那龙宇差很多的样子。” 问话的是昨夜参加演戏袭击叶禛的武警,满眼发着精光,无比期待这场决斗。 “三公子这样的人最容易让人放松警惕,看着一翩翩公子,弱不经风,但真动起手来,h国没有对手,他不止力量爆发强大,且身手如猎豹般矫捷,快狠准,根本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像龙宇那样的大块头,光有力量没有用,他肯本近不了三公子的身。” 特警队长话音刚落,那边对峙的两人也开始动手,龙宇见叶禛如此高傲不羁的神态,也手也没有丝毫的留情,几个快步直袭叶禛。 如杉树般静站不动的叶禛,并没想着如何去躲避他快速而讯猛的攻击,在那充满巨大力量的拳头,快要袭上他的左脸时,身体一个猛然下蹲,在龙宇没有任何反应的怀况下,右手的拳头已经重重打在他的腰间。 吃痛的龙宇,双眸微怒,抬起的拳头见势又要对着叶禛的后背劈去,哪想刚还在他右侧的男人,一个飞速闪身,已经逃到他身后,不止在极短的时间避开他的袭击,还在他惊恐之际,一把拽住他的右臂,立马来了一个反扣。 龙宇顿感不妙,这叶上将虽然看着不如自己强壮,可他贵在身形敏捷,他根本没办法近他的身,对于他何时出手根本做不出准确的判断。 反手扣住龙宇手臂的叶禛,突然猛然一阵力量爆发,将他的胳膊使劲向后带,修长的左脚也顺势对着龙宇的腿腕处,狠狠的踢去,手臂加上那一脚,龙宇整个人似腾空而起。 他仰头看着密密的树林,一闪过而过白光,接着便是整个身体重重摔在有些潮湿的泥土地上,闷哼一声,他顿感五脏六腑都有些震碎的感觉。 而叶禛,在他将要摔下的那一秒,早以撤身二米之外的位置,目光中满是挑衅的看着地上呻吟的男子,嘴角扯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又随意的来回捏了捏手撑,他盯着地上的龙宇,声音还是那样沉稳清冷。 “起来,再给你一次机会。” 胸腔里全被怒火充斥的龙宇,慢慢的坐起身,盯着叶禛瞧了一眼,抬手捏了捏自己的右肩胛,缓缓起身,又摇晃几下自己还在抽疼的身体。 看来是他轻敌了,这叶禛不止身抽敏捷,力量更是不可小觑,而且他的招术并不是单纯的搏击术,肯定还结合了一些其他的武术,他整套打法,全都是针对加量强大,身形魁梧的壮汉而准备。 咬了咬牙,龙宇再一次戒备地看着叶禛,不再做主动攻击。 叶禛自然是明白他的心思,想着等着自己主动出击,找出破绽,不过他的搏击术,若是主动出击,他更没有还手的余地。 此时躲在树林里看戏的特警兵们,个个一脸振奋,他们的上将果然牛,看着如此强悍的雇佣军,被他两招撂倒,真是太爽了。看来三公子平时跟他们练习时,还是手下留情了。 零零散散的阳光,透过那细长的杉树叶,打着叶禛魅惑而冷毅的五官上,浓眉微挑,他慢慢握紧又拳,丛林里的空里,有些片刻凝顿。 如疾风一般,只是数秒的时间内,他讯猛地冲到龙宇的面前,早已做好防御招式的龙宇,立马打算钳制住他袭来的双臂。 可就在他以为自己会抓住叶禛的那一秒,他的双腿却被人从后狠狠用膝盖顶住,而近在眼前的手臂也突然反转,以闪过的速度劈向他的后颈。 与他擦身而过的叶禛,此时已经稳当地停在龙宇的身后,对于已经跪下的他,没有丝毫的留情,手臂一个猛然下力,眼前高大健壮的男子,扑通一声,正面向下匍在地上。 “行了,别看了,过来将他捆好。” 叶禛对着那躲在树林里的人影冷冷地吩咐道,几名特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尴尬的摸了摸鼻头,特警队长率先走了出去。 龙宇也没有再挣扎,他输了狼狈,却也输的心服口服,是的,他们雇佣兵只会屈服与强者与金钱,这h国最年轻的上将,确实让他不敢再小觑h国军人。 第158章 回家 “龙宇,现在你是我的人,只能听命于我,当然如果我不服,可以随时向我挑战。” 说完的叶禛,便迈开从容的步子,向着马路走去,白色的衫衣耀眼无比,领口敞开的几颗扣子,又被他一粒一粒扣上。 这会去绑龙宇特警队长,看着狼狈的男人,思忖片刻,还是有安慰的意思开口: “不绑你,你自己上车吧,输给他不丢人,我们全队人加一起,都没能伤他半分。” 龙宇抬起头,瞧了眼说话的男子,有些眼熟,见那人拉伸出手,他没有开口拒绝却也没有让他扶,默默起身,伸出双手,识意他们将他铐起来。 特警队长轻笑着摇摇头,挥手让部下将他拷了起来。 ”出发。“ 随着他一声令下,这一场有惊无险的风波终于平息,坐在警车内的叶禛,目视车窗外,脸色清冷淡然,对于现在急于将沈从文正法的心越来越强烈,因为他不敢肯定,再这样一天一天拖下去,小北与蛊宗堂的关系,会不会再也守不住。 他今天抓住龙宇完全出于私心,他只想让沈从文明白,他要与他来最后的对决,他也会让他明白,他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 —————— 当叶禛他们穿过蜿蜒的公路,车子终于抵达直升机处。 ”叶禛。“鲁小北将手中的水杯塞到麦成的手中,立马冲下飞机,阳光下的他,依旧光彩照人,清风拂过他略显疲惫的神色。 他向护守他前来的军人行了个军礼,白皙而冷毅的侧脸上,扬起一缕温和的笑意,那是她从没见过的笑容,那种真诚与谦和。 挥挥手,以识再见,当他刚转身,鲁小北便发现他的目光紧紧锁着自己,有一种她数次的迷恋,还有一种她所不熟悉的纠緾。这几天,在杨县,叶禛到底知道了什么事以至于他如此矛盾? ”小北,晓夏还好吗?“ 他迈开步子,内心的收緾片刻收住,又是那些迷人而宠溺的笑,一步步走鲁小北,风吹得他那白衬衣更的贴身,紧实的身线若影若现。 ”惊吓过度,外加有些轻微脑震荡。“ 叶禛走到她的身边,牵着她柔软的小手,有些没心没肺的说道:”那没事,她脑子是有些糊涂,是该震荡一下清醒清醒。“ 鲁小北:“……” “好了,回家吧,以后不准再随便跑出宁城,接下来的事交给我。” 是的,叶禛认为,只要鲁小北不再参于蛊术的事,一切都没有问题,他会按他自己的方法,将所有的事解决的天衣无缝。 “嗯,那我就安心做个上将夫人,混吃等死吧。” 鲁小北完全没想到,自己的玩笑之语,最后会一语成箴。她从来没想过,那个一直将他护在手心里的男人,最后会用枪指着自己,告诉自己,一年离婚协议生效,你再也不是我叶禛的妻子。 再冷回宁城,到达总统府时,已经是晚上八点,而此时的别院格外热闹,鲁小北看着兰兰在厨房忙前忙后,嘴里还不停的叨叨着。 “夫人,这都是你最爱的菜,一会多吃点,这几天在外面一定饿坏了吧。” 嘴角抽了抽,鲁小北虽然看着大家关心的神情,感到很幸福,但他们是不是有些过头,是有遇到过风险,但并饿还是没饿着,有叶禛在吃的挺饱。 “夫人,过来吃,吃完早些休息。”薛管家摆好碗筷,便来叫坐在客厅的鲁小北。 “叶禛呢,他不吃饭?” “三公子还在书房打电话,吩咐了让您先用餐。”薛管家又恭恭敬敬的回了一句,对鲁小北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鲁小北又向二楼瞥了一眼,转身往餐厅走去,坐在餐桌旁还不忘问:“我的豆豆这几天可好?” 从厨房出来的兰兰,正瞧听到她问这一句,立马笑嘻嘻跑到餐桌旁,有些讨好的应道:“当然好了,我每天都好好照料着呢。” 把饭的鲁小北抬眼看了她一眼,给了一个赞的眼神,“好样的,以后你就是豆豆的衣食父母。” 兰兰抓抓头,有些呆呆的干笑了两声,对这个称号并不怎么满意,“那个,豆豆好像很想您,这几天我喂它,它都吃的特别少。” 她可不想一直喂那豆豆,那是一条蛇一条蛇好吗?它的衣食父母,哪天它一个不乐意,给她来几口也说不定。想到鲁姗姗被豆豆緾住疯咬的那幕,还直叫她冷颤连连。 “不管怎么样,代表豆豆感谢您。”鲁小北又继续吃饭,不得不承认总统府别院的菜还是更合她胃口。 兰兰僵着笑,没再应话,一旁的薛管家倒是看着鲁小北又欲言又止的样子,终是憋到鲁小北将一碗饭吃净,才开口: “少夫人,明日叶老夫人要回总统府,等她到了,您得空可以去看看她老人家。” 又喝掉一碗汤的鲁小北,放下碗筷,回头疑惑地望着薛管家,黑亮有神的大眼睛眨巴了好几下,似乎没有记起来这叶老夫是哪号人物? 薛管家也知道这少夫人一向对总统府亲属之间事不过问,可能也不知道三公子奶奶这事,于是又解释: “三公子的奶奶,总统大人的母亲。” 这么一说鲁小北有些记忆了,“就是上次送礼,你说一定要送她贵重礼物的那位老太太?” 薛管家有些尴尬,轻咳咳两声,不应声以点头的方式来回话。 “她是要住别院?”鲁小北想着薛管家这么提点了,定是这老夫人爱计较这些虚名头,爱虚名头就肯定会瞧不上她的出身,瞧不上自己的出身,可能会给自己果子吃。 “不,住总统府的客院。” 哦,这还好,想着不住一起,不至于起正面冲突,再说她一个晚辈,再怎么样也会忍住,不与老小孩一般见识的。不过“客院”? “有专门招待宾客的住所,为什么晓夏来的时候没有去?” 薛管家这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当初就是为了让夫人与三公子住一个房,才让晓夏小姐过来,没想这老夫人一来,倒把之前那茬给忘了。 “是这样的,晓夏小姐没有父母,从小又与三公子关系要好,当初怕将她安排到客院,会让她联想到自己的身世,再说了,晓夏小姐也要求住别院。” 没有办法,只能让晓夏来背这个锅,薛管家神情严肃,像鲁小北仔仔细细的解释着当初做这个决定的原因。 都说到这份上,鲁小北肯定也不会再纠着不放,传出去还不说她这嫂子眼里不容人,她不是不喜欢晓夏住别院,只是她奇怪而已,这奶奶回来都住客院,看来表妹比奶奶受待见。 第159章 老夫人 “那行,将老夫人的喜好,用个纸头列好给我,我会注意的。“ 饭饱酒足的鲁小北,交待一声就直接上楼,回到卧室并没有见到叶禛,又直接到晓夏的房间。 推开乳白色的实木门,正在伺候晓夏的佣人一见是她,便苦着一脸可怜兮兮望向她, ”怎么了?不肯吃饭?“ 头上绑着白绷带的晓夏,无精打采地靠着床头,看见来人是鲁小北,苍白的脸色跃上一丝兴奋。 ”嫂子,你怎么才来。“ 鲁小北双眸微瞪,不懂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她才来? ”把东西放在,你先下去吧。“鲁小北吩咐佣人先下去,这才应晓夏的话。 ”你这又是在闹哪出?“ 待佣人退出房间,晓夏才满血复活的模样,一把拽住坐在床边的鲁小北,打量门口一眼,小心翼翼地问: ”我头都撞破了,麦成都没送我回来?“ 鲁小北一脸无语,就知道可能会因为麦成。 ”拜托,小姐,您的伤不重,而且他来总统府不方便,不过从杨县回来的路上,都是他在照顾你,还算满意不?“ 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晓夏一扫之前低落的心情,顿时少女心炸裂,就说麦成不会那么狠心对自己,原来自己受伤后昏迷都是他在照顾自己。 不错,至少他是关心自己的,看来她还有希望。 ”问你,叶老太太的事你知道不?“鲁小北没忘记自己找她的主要目的。 摸了摸额头,痛着冷嗖一声,晓夏皱着一张脸应道:”你是说我外婆啊?她怎么了?“ ”听薛管家说她老人家要回总统府住,她以前住哪?为什么没与自己儿子孙子一起住?“ 这事她老早就想问,起初她是以为这总统府只有叶禛与总统两个人,直到薛管家说起,她才知道还有个老人家在。 晓夏明显有些闪躲的意思,不太愿意提及这个话题,吱唔好一会还是不打算开口。 ”她老人家明天就来总统府,我得提前准备下。“ ”啊……舅舅允许外婆回来了?“ 惊吓过度的晓夏,张着那水嫩嫩的小嘴巴,似乎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以前我公公不准她回来吗?“鲁小北根据她的反应,又试探性的问了问。 内心纠结一阵,晓夏虽不情愿,还是将这段沉寂多年的往事,徐徐道来。 ”早年我外婆,赶走了表哥的母亲,那时候舅舅还不是总统,一心扑在工作上的他,根本没有时间去管家里婆媳矛盾,外婆这个人待人极为苛刻,时常还会对舅妈动手,而舅舅一直也没有处理好他们之间的问题,舅妈一气之下就提出离婚,远走他国,直到现在也没回来。“ ”那叶禛母亲都走了,为什么她没有住在总统府?“照理说媳妇被赶走,她称心如意,为什么反而离开总统府了?鲁小北只是听着,便觉得有些紧张。 ”表哥不同意,那时表哥才十岁,他一路追着舅妈到的机场,可还是没能将她留下,回来后不吃不喝好多天,舅舅没办法,只得将外婆送走,不过这一送就是二十年。“ 如此看来,叶景荣也是怪自己的母亲,所以才会将她送走那么多年,那现在接回来,难道是因为老太太身体不爽朗了?鲁小北内心长叹一声,只希望那老太太性子能有所改变。 ”这么说来,叶禛并不喜欢自己的奶奶?“ ”这还用问嘛,肯定是不喜欢的,看我表哥那模样,就知道我舅妈是个清丽佳人了,而且她脾气性格也特别好,我舅舅错过她,真是得后悔一辈子。“ 看来这还是个很严重的家庭矛盾,鲁小北虽然极品也见过,但遇上这种难搞的老人,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相处,只盼叶禛让她们两人少相处。 从晓夏的房间出来,再回到卧室时,叶禛已经回来。 ”吃饭了吗?“ 坐在书桌前的叶禛,手中还拿着文件,鲁小北上前问道。 ”嗯,吃过一些,你快点洗漱,准备休息。“叶禛没的抬头,漆黑幽暗的目光依然停留在文件上。 在离他一米的距离,鲁小北停在步子,一时说不清的心情,她与叶禛到底是哪里变了?以前的他并不是这样,这样的让人难已接近。 为何现在,他就坐在她面前,日日与她同寝而眠,她却发现自己与他距离越来越远?鲁小北并没有听他的话去洗澡,只是静静地站着看着他。 她的注视终是让低头看文件的叶禛,疑惑地抬起那张倾倒众生的脸,问: ”怎么了?一直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指尖轻颤一下的鲁小北,顿了片刻,甜甜一笑道:”没有,就是想问你,明天奶奶过来,送什么礼物好?“ 一听是这事,叶禛轻笑一声,不以为意的低下头继续看自己手中的文件,轻淡的丢出一句:“捡贵的送就行了,不过奶奶脾气不好,你多担待一些。” “嗯。”她很小声的应了一个字,又转身走到浴室,关上门的那一刻,整颗心变得份外沉重,叶禛那句不疼不养的“奶奶脾气不好,多担待一些”,在她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 所以,叶禛是打算让她像她母亲那般吗?鲁小北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不让自己再这样多想下去,说不定奶奶早就不是当年那样的人,说不定她知道自己毁了儿子的婚姻早就后悔了,而且她不是她的儿媳妇,她也没有必要像要求婆婆一样要求自己。 不再庸人自扰,她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花劈头而下,她其实并不是在意奶奶,而是叶禛的态度,她现在无法确定,叶禛是不是真的爱自己,他到底有没有爱过自己? 静坐在书桌前的叶禛,目光紧紧盯着手中的文件,却一字都没有看进去,他知道小北已经感觉到自己变化,她感受到自己的冷淡,自己刻意的疏远。 他爱她,却不能再单纯的爱着她,想到自己哥哥的死,他恨着却又无能为力,他乞求着哥哥们的原谅,因为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让鲁小北离开自己。 第160章 迟到 梳洗好的鲁小北,出了浴室就直接回到床上,拉过被子睡了下来,她侧着身,听着浴室里又传来继继续续流水声。 她就这样听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她都隐约我闭上眼睛。 浴室的推门声很轻微,可还是依旧把半梦半醒的她惊醒,她睁大眼睛,并没有侧身,一阵熟悉的体香满满靠近传入她的鼻息。 床的左边微微的凹陷,缓缓躺下的男子,轻轻拉过床上的篮色薄被,一切又静止下来。 他均匀的呼吸声在她的耳边若有似无的传来,不,是隔着一定的距离,他没有没挨着她,鲁小北想开口问出心底的疑惑,问他怎么了,为什么变得这么奇怪,可开了又合上的唇际,终是什么都没有问出口。 夜漫长而孤寂,鲁小北突然开始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就算叶禛真的只是一时玩心大起,跟自己开了个感情的玩笑,她不也应该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吗?反正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他会真的喜欢自己。 脑子里全是这些退怯的想法,想着想着,她终是疲惫的睡去。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 “叩叩叩……” 门外的兰兰有些焦急的叫着,“少夫人,快起床,叶老夫人过来啦。” 虽然心底着急,但兰兰还是压底着声音,怕坐在楼下客厅的老太太听到。 迷迷糊糊的鲁小北,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门外的敲门声依旧连续的响着。 “少夫人,叶老夫人在客厅里等着,你快起床。” 一个机灵,鲁小北猛然坐起身,耳朵里还响着那句“叶老夫人在客厅里等着。” 心底暗骂一声“我去,怎么来这么早?”,立马撩开被子,拖鞋都来不及穿,光着脚丫子跑到浴室里。 噼里啪啦一阵,洗漱好又慌乱的跑到衣帽间,换了身衣服拉开门就往楼下跑。 在门外等候许久的兰兰,一把拽住她,“少夫人,这个……” 一个黑色的笔记本,这大清早给她笔记本干什么?正当她疑惑地忘着兰兰时,又听到她说:“这是老夫人的兴趣家好以及一些她平时不接受的习惯,看两眼再下去。“ 我靠,兴趣与要求多到要用笔记本记吗?没时间细想这些,鲁小北翻开笔记的第一页就顿时头大了。 ”早上起床时间不得迟于7.30分。“ ”见客衣着必须要正式服装。“ 看了眼腕上的手表,10.30分。又瞧了一眼自己的淡紫色针织短t与牛仔短裤。 ”我有必要进去换身衣服吗?见她也算是客人吧。“ 一时间她不知如何是好,回去换衣服,还是赶紧下楼去见那老太太。 ”夫人,别换了,老夫人都等了半个小时,再不下去怕是要出问题了。“ 觉得兰兰说的有道理,衣着比起迟到更严重,不再有丝毫的犹豫,鲁小北穿了双拖鞋就往楼下奔,下楼梯时还显些脚底踩空。 ”少夫人您慢些,别摔着。“身后的兰兰看的心惊胆颤。 鲁小北本就知道这老人难伺候,如今自己还不知礼数在先,怕是给她记住了,待她匆匆跑到客厅,立马平息自己粗喘的气息,迈着从容的步子走到叶老太太的跟前。 ”奶奶,抱歉。“她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声音平淡温和的叫道。 客厅里的佣人都分开两边站着,颇有些同情的瞧着鲁小北,而鲁小北从见到这叶老太太的第一眼,便知道她来着不善,试问一个来见自己孙媳妇的人,有必要带上孙子的前任女朋友吗? 是的,沈佳一脸乖巧地站在老太太身边,富有意味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鲁小北。 ”做为上将的妻子,日晒三竿才起床,且衣衫不整,你要说抱歉的人可不是我,应该对全h国的人民说,对你的丈夫叶禛说。“ 乖乖站着的鲁小北,嘴上虽然没有开口反驳,但心底却是阵阵腹诽,她睡懒床与全h国人民有毛关系?难道因为她睡觉会引发世界战争吗? 不过她也明白,世界战争不会爆发,而总统府定是引发一场家庭战争,不过不管战争如何引发,最终失败的人只能是她,因为她答应他,会多担待这个奶奶。 ”薛管家,把资料给我。“ 老太太已有八十多的高龄,说话却是中气十足,头发虽然花白,可面色红润,比真实的岁数要年轻许多。从轮廓也能隐约见到年轻时姣好的容貌。 ”鲁小北,年纪21岁,学府未详,鲁氏财团二千金,十岁被送到云寨村寄养,无任何特长,身高163,身体肥胖。“ 念到肥胖二字,叶老太太那褶皱的老眼扫了一下鲁小北,似乎觉得资料上与实际人物有些出入,没有过多停留,又继续盯着手中的资料看着。 虽没再念出声,可明显脸色越来越难看,胸口起伏的动作也越来越大,最后……以至于气到撕碎了手中的纸张。 ”你这样的女人,配不上叶禛,一个小三的女儿,还想做上将之妻,总统之媳,传出去不怕被人笑话吗?“ 果然,鲁小北就知道会这样,知道这个赶走她婆婆的老太太,没那么容易放过自己,不过也只是抬眼看了下老太太,并没有开口反驳。 ”想着留住叶禛没少功夫吧,听说你以前又胖又丑,现今看你这样,怕是为了有个像样的外表,没少吃苦头吧。“ 鲁小北万万没想到,一个明明是该受人尊敬的老人,为何说话如此恶毒。心口一阵气结,她冰冷的目光看着一旁端着浅笑的沈佳。 ”奶奶,并不是您想的那样,以前太胖只是我自己太不注意饮食,后来也是叶禛帮我,才得已瘦下来。“ 可不是么,若不是自己为他挡了一枪,胃受了伤,她想瘦下来也还需要一段时日,只是这个时候,将这个理由说出来,怕是会更加让这老太太误会自己心思不纯,故意求叶禛引起他的同情,博得他的爱惜。 深吸一口气的鲁小北,将心中那如巨浪般淘起怒火,隐隐压下。 ”哼……“ 对她的解释,叶老太太显然不屑,冷哼一声,又坐直身体,接下沈佳手中的陶瓷水杯,优雅的喝了一口才说: ”学府未详是什么意思?没上过学吗?你知道叶禛什么学府毕业吗?h国国防科技大学,那里面出来的人,全部都是国之栋梁,个个都是文武全才。“ 第161章 打击 对于叶老太太的嘲讽,鲁小北欲言又止,最后也是有淡淡了应了一句: “我知道。” “真不知道这景荣是怎么想的?就那为了那点军费,什么样的女孩都敢让禛儿娶。” 叶老太太压根像没听到她的话,瞧了一眼身旁的沈佳,又不紧不慢地说着。 “奶奶,有些事叶禛也是身不由己,他定然也不想这样。” “嗯”叶老太太附和着点点头,又瞧了一眼杵在自己的鲁小北,真是打哪儿瞧都不顺眼,沈佳可是法联府的唯一的千金,只有她才能配得上自己的孙子。 何况这丫头她打小就喜欢,这些年她一有空也会去瞧自己,比自己那个冷冷清清的孙子强多了。 “行了,别杵这了,给我与佳佳倒杯水。” 静静站在一旁的兰兰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听到这叶老太太的话,立马走到茶几前准备倒水。 “等等,我说的是她。” 兰兰停下手里的停动,抬眼瞧着叶老太太的那干枯的手指,指着站在一旁的鲁小北。一脸哀怨的看着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心底也忍不住犯嘀咕,少夫人可是总统的媳妇,上将老婆,伺候这叶老太太也算个尊老,给这沈佳倒水怎么都说不过去? 鲁小北总算是明白了,这老太太怕到总统府自己家院子都还没摸熟就到这别院来了,这沈佳更是消息灵通,老太太前脚来,她的后脚就跟上来探望,对总统府的情况了解非常清楚嘛。 好啊,想喝水是吧,行…… 嘴角轻轻扬起一个弧度,鲁小北端庄地走到茶几前,将兰兰摆到的杯子,倒了两杯茶水,这刚泡的茶水有些烫。 她小心翼翼地双手扶住白瓷杯,恭敬地递给叶老太太。 ”奶奶,您请喝茶。“ 看着那样老太太不屑的神情,鲁小北也不在意,继续端起另一杯茶水,这会沈佳坐到了叶老太太的身边。有些得意的盯着自己。 在叶老太太离开总统府之前,她与叶禛可是两小无猜,经常一块在总统府,老太太待她就像亲孙女一样,那会还一直说等自己长大,要将自己许给叶禛。 要不是这个鲁小北,横空插了一脚,叶禛根本不会变心,不会像如今这样,电话什么都不接,遇上也不愿意多看自己一眼。 “喝茶,沈小姐。” 还是那大方端庄的笑容,鲁小北递上手中的茶杯,她心底琢磨着这沈佳要是好好接下这杯水,她就给让她平安无事的离开总统府,如果不……那就连着上次陷害她与麦成的账一起算。 白皙修长的手指,慢慢靠近那发烫的白瓷杯,在接近白瓷杯的手柄时,稍做了片刻的停留,鲁小北也摒住气息,等下她接下来的动作。 淡粉透亮指尖,穿过手柄,端起了她手中的白瓷水杯,轻吐一口气,正当鲁小北打算收回手指时,却听到一声惊叫,差点划破她的耳膜。 “啊……好烫。” 伴随着沈佳的尖叫声,她也顺势将手中的白瓷杯丢向鲁小北。 “嘭”的一声,碎子掉到地板上摔的粉碎,而沈佳丢开杯子的那一刻,杯里的热水,全部洒向鲁小北,她本能用手挡住飞来的水渍,手背立又一片醒目的烫红。 “啊,少夫人,您有没有烫到?” 站在一旁的兰兰能惊恐的上前,拉过鲁小北手臂,仔细的打量起来。一看都起了水泡,立马转身对着身后的沈佳指责道: “沈小姐,少夫人好心端茶水给你喝,你怎么还故意拿开水烫她?” 兰兰为鲁小北愤不平,这个沈佳大清早就拉着叶老太太来别院,一看就没安好心。 鲁小北也是只淡淡扫了一眼自己的手背上的小水泡,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像是被烫的人根本不是自己。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小北递给我水杯时,热水溢了出来,我也是情急之下才会这样。“ 舔了舔自己发干的嘴唇,鲁小北半眯着眼缝扫了一眼沈佳,按她所说,就是自己给她把茶水倒的太满,想故意烫她,她不得已才向自己扔茶杯? ”这茶确实有些烫。“叶老太太没有丝毫关心鲁小北的意思,还附和着说了一句。 叔可忍,婶不可忍,这两个家伙存心给她找茬是吧,当她鲁小北是可以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沈小姐,虽说你是别院的客人,但烫伤上将夫人的罪名,可不会因为你与叶禛的关系而从轻发落。“ 看她又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沈佳心底一阵气结,还真想拿上将夫人的架子来压她?今天叶老太太在这,轮不到她嚣张。 ”小北……你。“就在叶老太太刚打算打断两人的对峙时, ”奶奶,这是我与沈小姐之间的事,我们两个都是成年人,能处理,不需要您老费心。“ 不给那叶老太太再开口的机会,鲁小北又立马说道: ”沈小姐,看在你比我大十岁的份上,我再给你先开口机会,解释刚刚这杯水的事,这里的每一个佣人都会是证人。“ 鲁小北语气强势,气声十足,将上将夫人的派头给演足了。 佣人们一听鲁小北这么说,面面相觑,意会的交流了下眼神,沈佳最讨厌她这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不过一个小三的女儿,不就是仗着鲁氏有点钱,不然这里哪里轮得到她耀武扬威。 ”杯子里的热茶太多,烫到我了,我才会将杯子丢出去,我还想问问上将夫人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给我一杯那么满的热茶。“ 份然笃定强势的语气,她就不信,这老太太在这,她还真敢把她怎么样? ”好……大伙都听到了,她说杯子里的水太多,烫到她了。“ 鲁小北对着厅的佣人不明所以的道了一句,又对着一旁的兰兰勾了勾手,”去,给沈小姐看看,手上有没有水渍。“ 她没有看有没有烫伤,而是看有没有水渍,因为她敢肯定,一滴热水都没有沾到她那白嫩嫩的小手。 ”是,少夫人。“ 兰兰底气十足的应了一声,有些嫌弃的瞥了一眼沈佳,便打算上前检查沈佳的手。 完全没料到鲁小北还有这一招,她心虚地将双手紧握在一起,”我不习惯别人碰我的手。“ 冷笑一声的鲁小北,对着一旁想要开口的叶老太太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轻笑道:”奶奶,您相信我,我绝对公平公正。“ 第162章 出气 这老太太被她这态势气得浑身颤抖,太没大没小了,刚刚她还以为是安份守己的女子,哪想她就是一个乡野里的刁蛮野丫头。 “不习惯别人碰你的手没关系。” 眼风扫了一眼沈佳之后,鲁小北又侧身看向身后站成两排的佣人。 “我就问你们一次,刚刚茶杯里的水多吗?多到会溢出来吗?” 她的笑容甜腻迷人,死死盯着那群佣人,见他们又你看我,我看你一眼,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深吸一口气,她又笑嘻嘻说道: “没事,你们只管将自己看到的说出来就行,三公子若是追究起来,我担着。” 佣人们都知道三公子宠夫人,夫人跑出去的那一天,三公子是一刻都不耽误,立马去追老婆,可见他对夫人喜爱的程度,所以鲁小北这句三公子若是追究起来,就是赤luoluo的威胁。 鲁小北此时也像个小痞子般,目光一一从那些佣人们的脸上掠过,像是要告诉他们,如果敢拆台,三公子那的果子你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她这就是要挟,不管这水是不是真多了,她就是要让这沈佳难堪。 “水杯里的水不多,我站的近,瞧见了。” 鼓足勇气的兰兰,率先开口,她肯定是站在鲁小北这边无疑,其它的佣人见她开口,也立马应声道:“我们也看见了,水杯的水不多,不会溢出来。” 此时的叶老太太,气得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指着鲁小北,又打算开口责骂她。 “奶奶,都说了这事您别管,看吧,又动气,这很伤身体的,快,兰兰给奶奶顺顺气,揉揉肩。” 一生没受过这种气的叶老太太,此时虽气,可也无可奈何,若是自己儿子与孙子在,还有人为她出出气,可现在这别院只有这野丫头在。 吩咐完兰兰,鲁小北又笑着看着沙发上的沈佳说: “沈小姐,你看,佣人们都说没看见,你分明是冤枉我,刻意栽赃陷害的罪名也不轻。” 气急的沈佳,瞪着鲁小北你了好几次,却没找到一句反驳的词,不等她组织好语言,又看到鲁小北一脸痛苦指着一名佣人说: ”快去找云中医生,我的手快废了,好疼好疼啊。“ 说完还故意夸张的挤出两滴眼泪,把那起了水泡的手背递到沈佳的面前,”沈小姐,我知道你对叶禛的心思,可你也不能因为他不喜欢你,就对我下毒手。“ ”话说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恨也是恨叶禛,要烫也应该是烫他啊,你干嘛跟我过不去?“ 继续凄楚地往下说: ”我一个无权无势的野丫头,你说叶禛要是说喜欢我,我敢拒绝吗?我就算千万个不愿意,那他一声令下,我还是得陪着他,顺着他,他让我怎么样我还就是怎样。“ 沈佳听着她的话,气着眼眶泛红,她知道这个野丫头就是故意的,故意让她难堪,故意这么多人在面前,拆穿叶禛不喜欢她的事。 更可恨的她还一脸嫌弃叶禛的爱,叶禛真是瞎了眼才会爱上这种女人。 ”鲁小北,你不要得意,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离开这里。“这一句沈佳说的咬牙切齿,声线也压得格外低。一旁的佣人知道她俩在对话,却完全听不清她刚刚说了什么。 收回自己受伤的手,鲁小北挺直腰板,脸上故作的可怜也渐渐隐去,眼底的冷意也越来越明显,最后声音格外响亮的叫了一声”卫兵“。 ”沈小姐,介于你和叶禛曾经是朋友的份上,今儿烫伤本夫人的手一事就暂且算了,但你怀揣着这样狭隘的心思,时时总想伤害本夫人的心态,那总统府也不欢迎你这样的客人。“ ”卫兵,将沈小姐赶出总统府,以后没有我的同意,她不准进别院的大门,当然了,如果她还想孝顺去看看奶奶,那还是没问题的,只要奶奶愿意就好。“ 收到命令的卫兵,立马来到沈佳的身边,架着她就往门外拉,沈佳此时又是愤怒又难堪,她看了眼坐在沙上的叶老太太,流下两行清泪。 ”发生什么事了?“ 正当叶老太太打算发火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玄关处传了进来。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鲁小北心头一颤,指尖慢慢紧握,为何叶禛在这个时候会回来?他是赶回来救谁的场? 她看着门口的身形修长,长相俊美,一身迷彩军装的男子,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往客厅走来,他的目光没有看自己一眼,而是直接落在叶老太太身上。他何以变得如此冷漠? ”三公子,夫人让我们把沈小姐送出总统府,说是以后没有她允许,不准沈小姐来别院。“ 此时的沈佳,梨花带泪的看着叶禛,她知道他不会这样恨心待自己,他不会允许那个女人那样对自己。 叶禛冷漠的眼神,终于是落在鲁小北身上,在她身上来回打量一眼,余光停在她通红的手背上,没有过多停留,又挑开目光,对着刚刚汇报的卫兵说道: ”夫人都这么说了,你为什以还愣着?“ 眼眶里泪水打转的沈佳,泪水唰的一下,如断线的珍珠一般,一颗接着一颗,她不敢相信地摇摇头,这个还真是叶禛吗?他到底被这鲁小北的哪一点迷惑了,对她言听计从。 待沈佳被送走,叶老夫人巍巍颤颤地站起身,气得手指都在颤抖,指着一旁的鲁小北,极度失望又愤怒的说道: ”禛儿,你这老婆要不得,毫无礼数,仗着自己是上将夫人,在家里耀武扬威,根本不将我这个老太婆放在眼里,她哪里有一点总统媳妇的样子,你还是趁早另做打算。“ 本就有些上火的鲁小北,这下彻底怒了,她是给叶禛面子,才一直对她客客气气,以老卖老来指责她,她才是仗势欺人好吗? 尊老爱幼虽然是种美德,但这也得分什么人,像这叶老太太,拆完儿子婚姻,又拆孙子婚姻的老人,她还傻兮兮的忍着让着,她是有自虐的倾向还是有病? ”奶奶,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你已经赶走了叶禛的母亲,难道还要赶走他的妻子吗?“ 第163章 呵斥 不提这茬还好,老太太只是瞪着老眼气着,可鲁小北这一番话落下,直接硬生生的将老太太给气的坐了回去。 “你……你……”你了好一会,一句连贯的话也出不完整。 “鲁小北,别得寸进尺。”叶禛上前扶住气喘吁吁的老太太,对着身边的鲁小北大声呵斥着。 握紧的双手狠狠扎进手心,鲁小北眼底一阵泛酸,她得寸进尺?意思是她刚附合她的意思将沈佳送走,并不是觉得沈佳过份,而是给自己留脸? 鲁小北的心,莫明就一种被人狠狠捏碎的感觉,很疼,疼到她整个身体都有些摇晃。像是看着陌生人一样看着叶禛,声音冷漠的问: “叶禛,我说错了什么?你母亲为什么离开难道你不清楚,难道你也想你的妻子这样?” 躬着腰扶住叶老太太的叶禛,在听到鲁小北的话时,如寒冰利箭的眼神,立马狠狠扫向她,漆黑的眸子里,透着森然的气息,他在揣摩她话中的意思,她这是在要挟自己? “我母亲可以随意离开,但你不能,到死也不可能。” 是呀,这样才是正真的叶禛,骨子里的他不就是这样,绝对的强势霸道,可在她这鲁小北这,任何事没有绝对,只要他再这样莫明其妙,离开他迟早的事。 鲁小北没再接话,极为失望地看着叶禛,转身上楼。 —————— “将奶奶送回客院,请云中医生来看看,以后没什么事,别让奶奶来别院,她年事已高,行动不便,多派几个人在客院陪着她老人家。” 待鲁小北上楼后,叶禛对着大厅里的卫兵,淡淡地吩咐道。转而又瞥了一眼颤颤惊惊兰兰说道: ”去看看少夫人的手,帮她上点药,若是上药后没有效果,就叫云中医生来处理。“ 别院里的佣人,都知道叶禛宠溺鲁小北,但这一次打云城回来之后,明显有些变化,公子虽然依旧宠着夫人,但显然没有以前那么热烈,难道这位高高在上的上将大人也是一名花心多情之人? “好的。”兰兰心底疑惑,但不敢在面上表现丝毫,恭敬应了一声,便匆匆跑上楼。 “禛儿,你还在怪我对不对?怪我当年气走你母亲?“ 挥手识意所有下人都离开,叶禛扶起叶老太太一边往大门口走,一边应道: ”没有的事,你能回来我很开心,小北她年纪小不懂事,您别跟她一般见识,您以后有什么吩咐直接告诉我就行,我来帮您做。“ 叶禛的声音平稳而客套,就像叶老太太只是一个远道而来的客人,不过他也确实只将她当成一个客人,20岁之前,他是恨她的,恨她无情地逼走母亲,可20岁之后,他才明白,无情不止眼前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还有他的母亲。 一走十年,没有丝毫音讯,就连大哥死的时候,他也没能找到她,多么冷血无情的女人,无情到他都已经忘了她的样子,她说话的声音他一盯点儿也想不起。 至于自己奶奶的性子,他自然是清清楚楚,永远的高高在上,根深蒂固老思想,认为爱情就该门当户对,认为两个相匹配的人,才能组合成一个完整久远的家。 她这谬论虽然没有在他们家得到实施,却多多少少影响着他们的生活,例如一个人过了二十的父亲,又例如现在的自己。 送走叶老太太,他又回到灰色的布艺沙发上坐了下来。 ”三公子,少夫人这回可能是真生气了,被老夫人数落的好一顿,沈小姐那杯水也烫得不轻。“ 薛管家盯着叶禛,不紧不慢说着,叶禛此时能赶回来也全是他报的信,想着少夫人性子耿直,这老夫人又嘴上不饶人,怕两人真掐出什么事,待老夫人进别院还未坐下时,他都偷偷给叶禛去了电话。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一会我上去看看。“ 叶禛依旧一副的淡漠的神情,回了一句薛管家又给自己添了一杯茶水,径自喝了起来。 他接到薛管家电话时,正在例行周会,陈陌秋讲到慷慨激昂情到深处时,他甚至连招呼都来不及打,穿着一身军装就开着车往回赶。 不过踏进家门的那一步,他有种自己操多了心的感觉,鲁小北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受委屈,她这有仇必报的性子……看来他回来的真正目地是怕她奶奶气出什么毛病吧。 放下手中的白瓷茶杯,迈开沉稳的步伐,上了二楼。 —————— ”兰兰,你说我说错了吗?那老太太虽然是年纪大,但她一心想拆散别人,就不值得别人尊重,真搞不懂那叶禛在想什么?还那么顺着她?“ 坐在床边愤慨的鲁小北,气呼呼地对着一旁的兰兰抱怨道。 兰兰谨慎地打量一眼门外,又刻意压底声音安慰着开口:”少夫人,您小声点,别一会让三公子听到,他还在屋里呢。那老夫人虽然说话不中听,但她如今再不怎么不济也是总统的母亲,而且又上了年纪,保不准还能活多久,您就忍忍。“ 忍?又是忍……这老人叼钻的性子都是这总统公公宠出来的,错了就是错了,就该指正,一昧的顺从只会让家庭矛盾更加恶化。 ”兰兰,你说我是不是该出去找份工作,在这总统府与老太太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难免我又冲动,到时那叶禛又骂我。“ 避免矛盾的激化的办法,就是她少待在总统府,这样老太太见不到她,自然就不用堵心,不堵心也不会找自己的茬。 ”少夫人,三公子哪有骂你,心疼你都来不及。“ 兰兰不满她冤枉叶禛,立马替他辩解。 ”心疼我?我的手都快烫废了,他也没来看一眼,这样的心疼还真是别致。“鲁小北不屑的反驳着,她对叶禛已经失望的无法用言语形容。 兰兰替她擦好药,又打算将叶禛吩咐自己给她上药的事说出来,只是没等她开口,站在门口好一会的叶禛,自己忍不住先解释起来。 ”还知道手疼?我不是说过你是上将夫人,有横行霸道的资本,完全可以拒绝替她倒水。“ 一旁收拾好药箱的兰兰,默默退出卧室,还不忘将房门带上,卧室里一时安静的有些诡异,鲁小北并没有应叶禛的话,而是大喇喇往床上一躺,盯着天花板发呆。 第164章 隐匿 ”以后奶奶不会再来别院,你偶尔派人送点礼物就好,同样的事不会再发生。“ 也不管她是不是不愿意听自己的解释,叶禛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其实鲁小北并不全是因为叶老太太,被人欺负嘲讽也不是一次两次,说难受都谈不上,只是她的话却是让她反思起自己,难道她就一辈子这样,浑浑噩噩做叶禛圈养在别院的妻子吗? 如果有一天他不再需要自己,那她的处境一定会比从云城逃出来时更凄惨吧。 ”叶禛,以前不喜欢你时,觉得你再优秀都与我无关,反正这个世界上长得好能力又好的男人那么多,我也没那个闲心每个人都为之感慨一番,因为我们注定是陌路人。“ ”现在,一切都不一样,我是你真实的妻子,我每天都感觉自己捡了个天大的便宜,就像被天上掉下来的五百万砸中,可这五百万放到我的手里,没有一点真实感,握不牢也抓不住,我一以为他就是我做的一个梦。“ 深吸一口气的鲁小北,又从床上慢慢起身,带着试探性的语气看着叶禛说道: ”要不,你送我去读书,或者让我出去工作?“ 透亮而深沉的眸子,看着鲁小北好一会,没有回答,鲁小北的心情他理解,可是他却不能那么做,现在的自己比她更不能确定现在的一切,他是天下掉落的五百万,而她则是上天赐予他唯一不可放弃的礼物。 ”算了,就工作吧,我与麦成商量下,看能不能一起做点什么。“ 本还有些犹豫的叶禛,立马冷声反驳道:”不行。“ 坐在床沿边,鲁小北仰着小脑袋,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是不准她工作让她去学习? ”这件事,过一段时间再议,等解决沈从文的事之后再说。“怕被人看穿心思的叶禛,立马找一个很适当的理由。 鲁小北觉得也有些道理,如今抓沈从文直接证据还没有,那个家伙又一直瞧自己不顺眼,关键时候她自然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成为叶禛的负担。 ”那好,就再等一段。“ 听她心头的怒气有所缓合,叶禛上前抬起她的手背,低着头轻声问:”疼吗?“ 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鲁小北有些晃神,他好像又变回之前的叶禛,那样小心翼翼的爱护自己。 ”叶禛,最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你变得……其实你可以告诉我,我哪里做的不对,只是不要那样冷漠的对着我。“ 早知她会感觉到自己的变化,可叶禛要怎么解释给她听?难道要告诉她,那个下毒杀他哥哥的凶手,是她的外祖父? ”你想多了,没有的事,我只是有些累,等解决完法联府的事,一切都会好起来。“ 将她轻轻揽入怀中,叶禛迷茫而疑惑的盯着黑色的网格窗外,声音清冷而飘渺,”小北,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真心,至始至终我只爱过你,真真正正的爱过你一人而已。“ 靠在他怀里的鲁小北,沉默地点点头,抱住他腰部的小手臂更加的用力,鲁小北知道叶禛并没有说实话,他是一个善于隐藏心迹的人,他不愿意开口,她自然也无法得知,但这其中的原因,她一定要自己查清楚。 —————— 沈宅 愤怒中的男子,气到五官都有些扭曲变形,紧咬的牙根让他整个面部看着更加狰狞,赤红的双眸犹如一头濒临失控的野兽。 书房里满地的书籍与骨瓷饰品的碎片。 “全都是饭桶,你们一个个全都是饭桶。” 跪在门口颤颤惊惊的属下,低垂着头,不敢抬眼看这个恐怖的男人。 “派去40号人,一个都没回来,真是给我长脸,叶禛真就有那么能耐吗?杀了他这么多年,他就是死不了。” 说完的沈从文双拳又重重地锤向厚实的书桌面,桌面瞬时碎裂,凹陷了一块。 “少爷,那边清场收尸的人说,少了龙宇的。” 跪在门边抖着身体的雇佣兵,又鼓足胆量说了一句。只是他这话才落下,便被沈从文飞来的一脚,踹到墙角,顿时口吐鲜血。 “不止没杀到人,还被人家生擒了?是这个意思是吗?” 沈从文扭动的脖子,青筋浮现,赤红的双眸里满满的杀意,缓缓从腰间掏出自己的配枪,指着地上抽搐的男子,正当他打算扣动扳机时。 红褐色的实木门,被人从外向里一把推开,看着门外熟悉的面容时,他立马收回配枪,放回腰间,缓合下神情,对着另一名雇佣兵说道: “将他带下去,若是再有下次,可就没那么幸运。” 待那两名雇佣兵退下,他才走到门边,看着眼睛红通通的沈佳问道:“怎么了?谁惹我们大小姐哭鼻子了?” 推开门的那秒,沈佳瞧见了沈从文近乎扭曲的神情,那样的哥哥是她所不熟悉的,她的哥哥一直都是温润有礼,对她呵护至微的模样,一时间,她有些恐惧与沈从文靠近。 又看了一眼凌乱的书房,身体本能地向后退了几步。 “我们换个地方说,这里有些乱,我让下人来收拾。”沈从文并不在乎沈佳的反应,但也不顾她的排斥,牵起她的手,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推开卧室门,他靠着门边,一派绅士地等着沈佳入内。犹豫片刻的沈佳,还是迈开步子走进卧室,完全没有注意沈从文顺手关上房门,又轻轻上了反锁的动作。 “说吧,怎么了?怎么还哭了?“沈从文再次开口问。 心底本来就委屈的沈佳,听他这么一问,立马又哭了起来,哽咽道:”哥哥,那个鲁小北真的太可恶,她竟然将我从总统府赶了出来。“ 沈从文的眸子在听到总统府三个字时,变得黯淡阴沉,她又去找叶禛,明知道他不爱她,还一次次送上门让人欺辱。叶禛真就有那么好吗?这些年陪在她身边的人一直是他,是他沈从文,可她却一直惦记另一个根本不爱她的男人。 ”所以呢?你想我怎么帮你?“ 从此时开始,他沈从文不会再遮掩自己的爱,他要将这个自己守了二十多年的女孩,变成他的女人,他要让她明白,他沈从文不会比叶禛差,他一定会让她亲眼看着自己杀了叶禛。 第165章 交易 沈佳一时没明白自己哥哥这么问的意思,睁着那水朦朦的大眼睛,疑惑地盯着沈从文。 ”想我帮你杀了她吗?“沈从文淡笑着又说道。 杀了她?杀了鲁小北?在沈从文没有提到这件事之前,她最多是想将她赶走,只要她不再宁城,像叶禛的母亲一样不再回来,那叶禛自然不会再记得她。 不过脑子里又回想起鲁小北在总统府别院的那些话,她心头恨意成倍增长,她现在不想她单纯的离开,而是想她死,她想要那拥有叶禛宠爱的野丫头悲惨的死去。 “想。”她极简练地回复了一个字,暴露她对鲁小北无尽的恨意。 她的回答并没有让沈从文意外,他甚至能理解沈佳的心情,因为他此时与她想法一致,他也想叶禛死。 “好,杀她很容易。”他阴沉的双眼里,含着嗜血的笑意。 “真的?可她一直在总统府,动手并不是很方便。”沈佳没有发现他近乎变态扭曲的神情,欣喜的问道。 沈从没有急于回答她的问题,他踱步到白色的落地窗前,随意地将身体靠着离窗不远灰色墙壁上,漆黑阴沉的眸子盯着不远处的女人,很肯定开口: “当然,只要你愿意,她很快就会死。” 沈佳不明白他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她愿意? “哥哥是什么意思?”她有些不确定的问。 双手环抱沈从文将双手又插进黑色西裤的口袋里,还是那样温和宠溺的笑着。 “成为我的女人,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帮你办到,包括以后帮你嫁给叶禛。” 沈佳像是没明白他的话,以为沈从文是不是哪里说错了,愣愣看了他好一会又不可思议在问:“女人?” “对,女人。”没有任何犹豫,沈从文立马回答。 身体一阵虚软,沈佳恍惚着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整个身体抵住乳白色的实木门,她这才站稳住脚。 “我们是兄妹,你忘了?”她惊恐地看着沈从文,摇着头解释着。 兄妹?他沈从文与她没有半分血缘关系,谈兄妹太可笑?脸上笑意渐渐潋去,迈开那修长的长腿,一步一步走向沈佳的方向。 “你知道的,我们其实没有任何关系。”沈从文的声音如鬼魅般低低的传来,“我已经厌烦哥哥这个角色,不想再傻下去,因为不管我如何对你好,你都不会看到我的存在,所以……佳佳,做我的女人,你想要的一切都可以得到。” “不……”看着越来越近的沈从文,沈佳拼命的摇头,“不,哥哥,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要做你的女人,我爱的人从始至终只有叶禛。” 沈从文心底仅有一丝耐性因为叶禛两个字而彻底用尽,他一个快步上前,将沈侍牢牢锁在自己胸膛里,愤怒地说:“叶禛?你可以继续爱着他,我管不着你,但今天你一定会成为我的女人,不管你是否愿意。” “不,你别碰我。”沈佳挣扎着一把推开沈从文,又转身去拉门锁,待她反应过来门被反锁时,自己已经被沈从文打横抱起。 “不,哥哥,你不能这样,我们是兄妹,爸爸知道会杀了你。” 迈着沉稳步伐,不顾怀里女人的拼命挣扎与撕打,沈从文走向宽大的深色实木床。 —————— 鲁公馆 八月的晚风还是那样灼热,似乎连深呼一口气都有可能点燃身体里的血液,银色的半月,遥遥挂在远空里,那样的耀眼,那样凄凉。 静坐露天阳台上的鲁柏青,目光紧紧盯着那隐约行走的月亮,银白色亮光在他身上添了一层朦胧的孤寂。 “老爷,若是想小姐,可以叫她回来住住。” 站在一旁的老管家,将他杯里的茶水添上,才恭敬的开口,朱管家也着实心疼他这般,连朱管家自个也没想到,朱长婷会是这样的人,会联合法联府那沈经年一起对付老爷,想到自己曾经提议换灵的事,悔恨不已。 静默许久的鲁柏青,像是看够了那半月,收回眼眸,喝了口清茶才虚弱的应道: “她不会原谅我,以前对她的伤害,连我自己想想都后怕,而她又怎么可能放下。” 朱管家自是明白,以前夫人与大小姐是怎么变着法的欺负二小姐,养母之死,身体还被交换,逼迫她嫁给将死的叶上将,这些其实统统都是得到老爷的默许。换作他是二小姐,也实难想开。 “现在还不迟,您现在已经得到整个朱氏集团,拥有更多的财富,您可以给她想要一切,只要好好补偿她,相信小姐终有一天会原谅您。” 按了按自己紧绷的太阳穴,鲁柏青感到非常疲惫,在他得知自己被欺骗二十年后,他心底的愤怒无处宣泄,所以他报复沈从文,搞砸了他的军火买卖,他恨朱长婷,蛰伏多年的他,终于在昨天彻底拿下整个朱氏集团,朱氏所有的人,被他赶走集团,而朱长婷的父亲,已经锒铛入狱。 可无论他现在做的再多,也挽不回自己唯一的女儿,也换不回他曾深爱的杨桃。 “但愿吧。”他闭着眼轻声应着,指尖在眼窝处顿了一会,突然睁开眼问道:“你知道朱长婷换灵的事,是从哪听来的?” 他当时也奇怪,为什么会突然有换灵这种奇怪的事冒出来,但当时为了拿下朱长婷手中的股票,他未来及细想,如果这事感觉并没有那么单纯。 为什么小北才回宁城,就人告诉朱长婷可以换灵一事? 朱管家吱唔着一会,畏畏缩缩不敢开口,这事与他有直接关系,虽然他也是道听途说,但确实是他将这事告诉夫人。 “说吧,如今这鲁公馆也只有你陪我,我不会责罚你。” 大致能猜出这事与朱管家有关,但他定然不是主谋,鲁柏青到想知道到底是从谁的口中传出来。 惶恐中的朱管家,听到他这话,才敢将来龙去脉道出: “小姐到宁城那日,府里传的沸沸扬扬,这事夫人听到很生气,只在我抱怨一通,也并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 第166章 主谋 顿了一会朱管家,瞥了一眼沉着脸的鲁柏青又继续说: “那日老奴到后厨转了一圈,遇到打杂的肖老头,不知怎么两人就聊起这事,然后就说到换灵的事,我便趁机打探了下谁能做这事,他说宁城的相师应该都可以。” “早些年不是请相师给小姐看过命,后来我就想到李相师,结果夫人一联系他,他到真说自己可以办到。” 微弱的细风,吹过露台,茶杯里的茶水已经变得冰凉,鲁柏青双眸盯着杯沿边打量许久才问:“肖老头呢?” “自从夫人出事后,他就请辞回了老家,说是年纪大,做不动后厨这事。” 鲁柏青没有意外,只是没想到自己府中还有这样一位处心积虑的人,朱长婷出事他便请辞?他们是一伙的还是对立? “肖老头到鲁公馆多少年了?” “十年。”薛管家没有丝毫犹豫。 ”十年?“鲁柏青疑惑的目光慢慢变得暗沉,他心底琢磨着十年前,到年发生的哪些事,以至于引来这样一个人。 他的父母相继病逝,小北被那个李相师说出天煞孤星,当时这事全宁城都知道,最后他也因为心底积怨将小北送走。送走小北还是那李相师提议。 如此种种看来,那人是想报复他们鲁家,朱长婷与鲁姗姗被枪毙,小北与自己反目。与自己有如此深仇的人除了沈经年还有谁? “老朱,你说这个世界上最恨我的人会是谁?” 将桌上的冷茶一口饮尽,鲁柏青低垂着眼帘,轻声问道。 这还真将朱管家问倒了,这最恨的人……生意场上的应该不至于最恨,要说这最让人恨的莫属夺妻杀子之仇。 “谁最恨您我还真不敢确定,但要说到最恨,莫属夺妻杀子之仇。” “夺妻杀子……”听完朱管家的回答,鲁柏青又淡淡重复了这个四个字,若是夺妻之恨,他已经领教过沈经年报复,可杀子? 脑子里再细细思量,他没有除了亲手刺过小北,他没有杀过任何人,还有谁因他而死?想到因他而死四个字时,脑子里的思绪顿时炸开。 杨桃因自己而死,是他逼死了她,他记杨桃生前有提过她的父亲,她与他关系似乎并不密切,因为杨桃在宁城的一切,全靠她自己独自承担,在他看来,她的父亲是一个格外冷漠的人。 如果主谋是杨桃的父亲,那所有奇奇怪怪的事能解释通吗?为什么要将小北与姗姗换灵?让小北嫁到总统府是意外还是精心策划? 当年杨桃与沈经年从小相熟,会不会她的父亲也认识沈经年? “朱管家,派人去小北母亲的老家看看,将她在那边的详细情况查清楚。”鲁柏青心头有些隐隐不安,如果说恨他最深的人,只有杨桃的父亲。 “好的。”朱管家虽然不明白他这是何用意,但还是应声点头,立马退出露台吩咐人去办这事。 千思百绪缠绕着鲁柏青,他有些疲困的再次将身体靠在躺椅上,静静遥望起天边的残月,仇恨的力量是强大的,强大到会让你迷失自己,而忘了什么快乐。 “小北,是父亲对不起你,你能原谅我吗?”对着那温热的夜风,他喃喃自语道。 ———————— 又是一个阳光和煦的清晨,总统府别院的后花园内,露珠沾染着翠绿的树叶,不应时节的各色鲜花已经凋落不少,只有那木槿花还是那个灿烂不败的绽放着。 隔着竹篱笆,成片木槿花,看着别的清新怡人,而那一株株细细木槿枝下,蹲着两上清瘦娇小的身影。 “你说你是不是话多,没事提什么云城的事,现在好了,让叶禛记得铲草的事。” 晓夏苦着一张脸,撇撇嘴,瞧了一眼抱怨的鲁小北,有气无力的应着: “我哪知道表哥那么没人性,天刚亮就罚我们俩来铲草,我头上的伤都还没好完全呢。” 带着一双粉色的塑胶手套,鲁小北铲了几下,又瞪了一眼晓夏,不满的说:“当初跑云城就是下下策,你到还好,非说什么受伤归受伤,但很刺激,你是不是傻?” “哎呀,嫂子你就别怪我了,我就是一时心直口快,在云城那段时间,天天能与麦成在一起,我当然觉得刺激了,我又不是说逃跑这件事刺激。” “得,干了蠢事还不让人说,叶禛才不会管你背后的深意,他只知道没经过他的同意逃跑了,那就不对,必需惩罚。” 说到这鲁小北又是打哪都来火,恶狠狠铲了几簇草,长叹一声:“你说你撒什么慌不好,为什么要说铲杂草呢?就那么跟农活过不去?” 鲁小北快气死了,因为她一句话惹得叶禛不开心,罚她们两个来铲杂草,要将整个木槿花园杂草铲干净,这起码也有几亩地,这是典型闲得蛋疼找虐。 晓夏听到一直抱怨,不乐意了,冷眉一横,立马反驳道:“这事你不能全怪我一个人,表哥这段时间为什么那么容易上火?原因很简单,因为你的关系,你没有满足他。” “典型欲求不满无处发泄。” 鲁小北:“……” 数道黑线飞过,鲁小北虽然对于晓夏的脑洞表示配服,但经她这么一提,也有几分相似,不过不是她不满足叶禛,而是叶禛肯本没那兴致的样子。 “晓夏,你有没有发现你表哥从云城回来之后怪怪的,待人冷冷淡淡,回到别院大部分时间也在书房,神神秘秘不知道搞什么鬼。” 仔细琢磨一会的晓夏,丢掉手中的一撮杂草,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发现了,他最近确实有些怪。“ 好吧,连晓夏都发现了,鲁小北这下更加肯定叶禛有事满着自己,抬着看看初升的朝霞,心绪低落说道: ”我也问过他,但他说我想多了,但他明显变了。“ ”好了,别担心,让我这个情感专家来帮你分析分析。“不忍鲁小北不开心,晓夏脱掉手中的粉色塑胶手套,拉着鲁小北站了起来。 “你不是什么性心理学么?怎么又变成情感专家了?” 鲁小北无情拆穿得到晓夏一个狠狠的白眼,“就说你要不要听?” 脱掉手套的鲁小北,拎着一双手套,向她挥了挥,不耐地说道:“听,听,专家您请说。” 第167章 分析 “依我看,表哥最近一段时间在纠结着什么事,要说变化也没什么太大变化,他每日还是准时回家,这证明他是想见到你的,但是回家后对你冷冷淡淡,这与他急于回家相悖,一定是有什么事导致他这样。” 没等鲁小北应话,晓夏自顾自又接着开口: “难道他在外面有了小三?但心里又想着对不起你,所以才每日准时回来?回来后又觉并没那么想见你,才躲进书房?” 鲁小北白了晓夏一眼,这样的情感专家来一车要打死一车。 “你表哥要是真敢出轨,本小姐就甩了他。”这可不是气话,对于感情,鲁小北认为要绝对的忠诚,忠诚也是起码的尊重。 晓夏笑呵呵地吐吐舌头,看着份外调皮,“我就那么随口一说,你可千万别当真,我表哥不是那种人。” 太阳越升越高,天气也越来越热,正当两人打算回别院休息,薛管家急匆匆的身影跑来。 “少夫人,鲁公馆那边来电说让你过去,说您父亲病重。” —————— 黑色的轿车平缓地开进这个如城堡一样的地方,门卫处站岗的安保表情还是那么的肃穆,一切看似没有任何变化,可又有些地方变了。 这里再也没有朱长婷与鲁姗姗,这个豪华气派的正院,只有那个她所谓的父亲,鲁小北推开车门,一张熟悉的面容出现在她面前。 “小姐,欢迎回家。”朱管家的笑容看着不假,鲁小北一时没猜透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以前不是如蛇蝎一般的避开她? “他怎么了?” 鲁小北没忘记正事,直接问起鲁柏青,他在她的印象里,那从来都是气势十足,容光焕发,怎么可能一时病重不起。 朱管家脸上的笑意慢慢淡去,爬上一抹担忧,“自从姗姗小姐出了那档子事之后,他便血压骤升,这一段日子都是在药物控制。” 清澈的双眸,盯着一旁的朱管家片刻,才问:“他在哪间房,带我过去。” ‘好好,我带小姐上去。“ 朱管家这时又一扫之前的愁容,立马迈开步子为鲁小北引路。待将她带到三楼的主卧前,他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的人应了一声,推开白色的雕花木门,等鲁小北进入后,才转身离开。 进入卧室的鲁小北,打量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男子,他最近似乎老了许多,眼角比之前下垂,两鬓的头发也白了许多。 见着鲁小北只是静静站在自己的床边不说话,鲁柏青的提着的心越来越沉重。 ”为鲁姗姗伤心成这副模样?“开口打破这沉默的还是鲁小北。 ”她杀我养母,朱长婷杀了我母亲,她们都该死不是吗?“ 鲁小北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或许她只是想告诉他,她们死得并不冤枉,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轻咳两声的鲁柏青,左手撑着身体,缓缓坐起身,满是疲惫的双眼里,闪着些许的水雾。待身体靠稳在床头上,声音有些虚弱的应道: ”是,她们都该死。“ 这话惊得鲁小北半掩着眼帘,疑惑的看着鲁柏青,不明白他话中是什么意思? ”小北,是我对不起你,这些年我没做一个好父亲,不止没做好,还一次次伤害你,我罪该万死。“ 这下鲁小北更听不懂了,他这是受刺激过头,还是失忆了?他不是一向讨厌自己吗? ”您这话从何说起?“ 有些事,鲁柏青不想再耽误,他怕自己一再拖下去,以后就没有弥补小北的时间,不管她能不能原谅自己,他都应该将真相告诉她。 ”小北,我这些年待你不好的原因是因为我一直以为你是沈经年的女儿,你出生的时候,做过dna检验。“ 指尖轻颤的鲁小北,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以为她是沈经年的女儿?如果她真是沈经年的女儿,母亲不会如此卑微地守在鲁公馆。 ”当年太容易轻信他人,或许这也是我自己不自信的原因,直到鲁姗姗要被枪毙的那一天,我才知道这个所为的正牌千金并不是我的女儿。“ ”有人陷害我们父女,刻意造成我们的误会,不过是想置我于死地,想让整个鲁氏财团彻底垮掉。“ 双腿有些发软,鲁小北脑子里有些懵,完全理解不了鲁柏青的话,什么陷害,什么让鲁氏垮掉?她全都听不懂。 ”那我是你的亲生女儿?“ 她管不得以前那些事,她现在只想自己到底是谁的女儿,这些都太荒谬可笑。 鲁柏青知道这事一时难已让她相信,但他必需要完完全全地告诉她。 ”你是我唯一的女儿,鲁姗姗是朱长婷与沈经年所生,你被送走寄养也是因为有人故意制造你是天天煞孤星的假象,你被换灵也是别人的计谋,我们俩都是别的棋子。“ ”什么?棋子?“手心密密的冷汗一层层的渗出,鲁小北强装镇定,又向床边走了几步。 ”这事叶禛也清楚,他也知道你被换灵的事。“ 指尖再一次狠狠扎进手心,细细密密的冷汗慢慢溢出鲁小北的指缝。 ”主导这一切的凶手是谁?让我一生置于地狱之中的人是谁?“深吸一口气,鲁小北故作淡定的问道。 真相虽然残忍,但瞒着她才是最残忍的事,他必需让她知道,叶禛随时都可能会要了她的命。 ”如果我没猜错,是你外祖父,他为了替你母亲报仇。“ ”外祖父?“在这个世界上,她还有亲人吗?她还有一个外祖父?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他的亲外孙? ”小北,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你应该知道叶禛两位哥哥的死因吧,我这边得到的消息,说一切都是一个叫蛊宗堂组织所谓,那个组织的头目就是你外祖父。“ 如果说之前的话还能让鲁小北免强撑住心中的恐惧,那鲁柏青这一番话彻底击溃她的防线,那她成了谁,叶禛的杀兄仇人? ”不……这些都是你胡编乱造,我不会相信,我不可能是那个什么蛊宗堂的外孙女。“ 鲁小北拼命摇着头,整个脑袋像是被人上的紧箍咒一个样的疼,疼得她脸色苍白,大汗淋漓。 第168章 继承 ”小北,这都是真的,这种话我能胡编乱造吗?这些事千真万确,而且怕是叶禛早已经查清楚。“ 鲁柏青见她逃避真相,又急急地解释着。 ”行了,你不要再说了,我不会相信,这些统统都是假的,就算我的外祖父还活着,也一定不是狠毒无情的人。“ 嘴上虽激烈的反驳着,可鲁小北心底却是越来越相信鲁柏青的话,只有按这种情况来分析,才能说得通为什么蛊宗堂的人救她数次。 叶禛中迷药那夜,她明明看清那人想下毒,却再清楚她时收手离去,因为他们不想她死,她是那头上目的后人。 还有叶禛从那次被袭击后,就开始变得奇奇怪怪,原来那时的他就知道她可能是蛊宗堂的后人,所以才匆匆离开,不打算再查下去。 他这些天日日那矛盾又复杂的眼神终于能说的通了,根本不是什么小三,根本不是什么变心,而是他知道自己的妻子,是杀兄仇人之孙。 看着恍惚的鲁小北,鲁柏青有些坚难的起身下床,晃晃悠悠的走到她身边,伸手揽过自己的苦命的女儿,心疼地说道: “小北,离开总统府吧,叶禛能掩藏一时,掩藏不了一世,这事要是被总统知道,你非死不可。” 鲁小北感觉自己的心脏在一寸一寸的裂开,开始鲜血泛滥,以至于她以为自己马上就会死去,她张着嘴努力吸呼着,可是氧气怎么都到不了自己的肺腑。 “小北,不用害怕,我会帮你,在总统发现这件事之前,我会将你送走,送到一个没人可以找到地方,让你平平安安快快乐乐过一生。” 耳边嗡嗡作响,鲁小北有些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那句“送到一个没人可以找到地方,让你平平安安快快乐乐过一生。”就像是对她无声嘲讽,没有叶禛的地方,她何来快乐? “除了走,还有别的办法吗?”她不相信这是最后的结果,叶禛现在没有说出来,是不是也代表他也舍不得自己。 鲁柏青轻抚着她的后背,低叹一声说:“叶禛现在是苦于没有证据,他已经知道谁杀了他们兄长,谁对他下毒,他一定会将他们扳倒,这一切只是时间问题,所以你要听话,在他找出这一切之前,赶快离开。” 当前政局不稳,她怎么能在这个时间离开叶禛,他们是夫妻,不是应该同甘共苦吗? “不,我要帮他拿到证据,您能帮我找到蛊宗堂那个头目吗?如果可以,请一定让他知道,我在总统府过得很不好,我的父亲要将整个鲁氏财团送给宗亲。” 推开鲁柏青的怀抱,鲁小北眸色笃定,再一次说道:“您一定能办到对不对,一定想办法让他来找我。” 鲁柏青完全没想到她有如此想法,惊诧着相着她,拼命摇头,他不可能那么做,这样做叶禛会彻底恨她一辈子。 “小北,不能这做,叶禛会恨你一辈子,看得出来,他很在乎你。” 此时鲁小北管不得那么多,她做这些都是她欠叶禛的,她的祖父所欠就让她来偿还,只要能帮助他,就算死也没有关系。 “如果您愿意帮我这一次,以前的一切我都不会再计较,以后我会是您的亲生女儿,等叶禛铲除法联府,我会乖乖听您的话离开。” “当然,如果您不愿意,我也会自己想办法联系到蛊宗堂,我一定会帮叶禛拿到证据。” 满眼的心疼与不舍,鲁柏青却知道自己无路可退,他乞求得到她的原谅,他更盼她能走到心安理得,不再对宁城有任何牵挂。 “小北,我可以答应你,但愿你将来不会后悔。” “嗯,谢谢您,我不会后悔。”鲁小北肯定的应道。 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水,鲁柏青又格外温和的说:“留下来陪我吃顿晚餐,不知道将来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鲁小北默默点点头,在鲁公馆留下吃过晚餐,也将接来下的计划,与鲁柏青说了一个大概,她要让蛊宗堂的相信,她与他们一样恨叶禛与鲁公馆,她要回去继承蛊宗堂。 —————— 天色渐晚,忙碌一天的叶禛到别院第一眼并没有发现自家的小娇妻,侧过身对一旁的薛管家问道: “夫人呢?” 薛管家接过叶禛手中的公文包,引着他往餐厅的位置走去,“您忘了,少夫人晌午的时间段去了鲁公馆,之前来过电话,是说要在那边吃晚餐。” 叶禛脚下的步子平缓从容,走到餐厅边坐了下来才应:“那你一会问问,大约什么时间能到家。” 薛管家眸色一顿,也没将自己眼中的疑惑显露出来,心道三公子这段时间确实奇怪,以前可都是他自己与夫人沟通,这会怎么问她回家这种事,都让下人打电话问。“ ”好的,老奴立马去问。“ 没抬头去看退出餐厅的薛管家,叶禛拿起筷子自顿自的吃了起来,吃了几口饭菜,又将手中的筷子放下,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思忖片刻又放了回去。以鲁柏青现在情况,小北应该不会有任何危险,对于自己的过份担心感到可笑。 苦笑着摇摇头,又拿起桌上的筷子,一个人吃了起来,直到整顿晚餐吃完,他也没想自己表妹为何也不在。 上楼回到书房,走到那张深色的美式书桌旁,拉开第三个抽屉,离婚协议四个大字,赫然跳进他的眼底,熠熠透澈的双眼,慢慢黯淡。 这是鲁小北来到总统府一个月之后与自己签的协议,她帮他查出杀凶的凶手,他同意她一年后离开,所以是一辈子查不出凶手才好吧,只在这样,她才没有任何机会离开自己。 又将那份协议锁进抽屉里,视线眺向窗外,细长的指尖间夹了一根香烟,静默的演绎着自己内心的纠緾。 烟蒂一根被撵灭,又一根根被点燃,直到第五根香烟被吸尽,书房的敲门响起。 ”三公子,少夫人已经到家了。“ ”嗯,知道了,你让夫人早点休息,我一会过来。“ 待通知的佣人退下,他将疲惫的身体重重地靠在椅背上,他想她,想到快要发疯,却又要克制自己去见她的冲动,他怕他会忍不住做出更冲动的事。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天,他反复自我凌迟着。 第169章 陌生 回到总统府别院的鲁小北,将自己洗漱过后,就直接躺在篮色的美式大床上,盯着那璀璨闪耀的水晶灯。 脑子里想象着叶禛此时在书房里做什么?静静抽着烟,然后纠结茫然?原来她带着自己回总统府,已经是对自己最大的仁慈,当初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有没有想过直接拿枪打死自己,或者以她为引诱那个她所为的外公出来? 推门声很轻,可她依然听得很清,她侧过身体,看着那个清瘦而修长的背影消失在衣帽间的大门口,泪水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滑落。 叶禛换过一身居家服,并没有走进浴室,拉开书桌前的雕花美式木椅,没发出任何响声的坐下,他拿出公文包的文件,又认真的看了起来。床上的女子一动不动,他也没留一丝余光去打量她,像是屋里根本没有这个人存在一般。 卧室内的灯光是那种明亮的暖黄色,一切都透着静谧的美好,鲁小北掀开被子,赤着脚慢慢走向书桌前的叶禛,直到一个两只白皙细长的手臂,挂在他的肩头,他才知道床上那个女子已经偷跑自己身后。 拉住她的手,他眼眸低垂没有回头,不经意就瞧见她赤~luo着的双脚。 “怎么不穿鞋?会着凉。”他说完便打算起身去给鲁小北拿鞋子。 “别动,让我抱抱你好吗?我的脚一点也不凉,不会生病。” 隔着椅背,鲁小北按住将要起身的叶禛,声音有些空洞飘渺,“叶禛,凶手的事查得怎么样了?我今天听父亲说,那个蛊宗堂的头目,很有可能还在宁城。” 静坐着的叶禛,指尖轻颤,他盯着眼前一双纤细的的手背,默默无语。 “这个人太可恶,等抓到他一定要让他偿偿失去亲人的痛若。” 贴着椅背的后背,突然僵住,叶禛的神情有些凝住,目光里闪过一丝不舍,如果他真的如此,她还会原谅自己吗? “他这样的人,是不值得原谅,但说不定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再说了冤有头债有主,他承受他该承受的就可以了。” 他拉紧她的后,笑着回头,看着身后一脸愁容的小女人,很正式也很随意的说道。 “嗯,你说对。”鲁小北是站在椅子的后面,而叶禛是坐着,所以他的回头有些仰视,她低下头,憨憨笑着回应。 “不过,现在你能不能别工作,陪我睡觉?”她吐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合上文件夹,叶禛又宠溺的摸摸她的头,笑着说:”好,你去床上等着我,我去洗澡。“ ”好嘞……“鲁小北立马放开自己圈在叶禛脖子上的手臂,光着脚蹬蹬地往床上跑。然后像个懂事乖巧的小丫头般,躺在上床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贼贼地盯着叶禛。 叶禛只是轻笑着摇摇头,不知道这小丫头又闹的是哪出,起身迈着平缓的步伐,步入浴室。 直接浴室门关上的下一刻,鲁小北整个兴奋的小脸垮了下来,双手紧捂胸口那疼得无法忍受的心脏。他们再也回不到最初相识的样子,揣着不可说的秘密,他们以最亲密的人和最陌生的相处方式待在一起。 ———— 晨起的阳光灼热,破天荒鲁小北与叶禛同一时段起床,陪着他吃过早餐,目送他的车离开,她才回楼上去找零晨才归的晓夏。 推开卧室门时,鲁小北有些惊吓住,某女顶一双熊猫眼,目光无神,傻愣愣地坐在床沿边。 ”怎么了这是?这又是被谁打击成这模样了?“ 呆滞的目光,缓缓移到鲁小北身上,打量了约摸一分钟,才扯开那干哑的声音说: ”昨夜,我做了我人生中第一件丢人又绝望的事。“ ”啊?“鲁小北疑惑地啊了一声,觉得她做丢人的事绝不止一件,所以最丢人她还是蛮难想象,至于能让她绝望的事,她是无法想象。 换了个坐姿,晓夏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又揉了揉眼,才继续开口: ”昨夜,我约麦成去喝酒,你知道的,我千杯不倒,所以最后麦成醉了,我扶着他去酒店开了一间房。“ ”开了一间房?“听到这的鲁小北,忍不住惊恐的打断。 ”嗯,我知道我现在说没有动机,是个人都不会相信我,我承认我也有一点点动机。“ 听着晓夏的解释,鲁小北一阵狂汗,这还只是一点点动机,趁着人家酒醉,带人家去酒店,分明就是想睡人家。 ”所以?成事了?“直接跳到结果,鲁小北有些期待的等着她的答案。 彻底戳伤晓夏的也就是这个结果,她黑漆漆的双眼里,顿时崩溃的模样,双后捂住整张小小瓜子脸,颇有些伤到深处之感,一边呜呜地哭着,一边说: ”成事?成事我还能坐在这悲春伤秋,成事我还能傻坐一夜,嫂子你都不知道,他都醉成那个德性,我要扒他衣服时,他还死死的拽住,嘴里一直嘀咕着,他不会对不起他心里那个女人。“ 这就有些尴尬了,敢情人家没醉啊,她这样确实有点着急了,鲁小北也认为她此举有些失策。 ”那麦成就还清醒着,你再灌他几杯再来啊。“ 不过鲁小北也有些疑惑,麦成心里的女人?难道是被自己气走的那个妖艳性感女子?不至于吧,当初他还扇了人家,不至于这么放不开吧。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不管怎么样,这事都要成对吧,机会难得,可是他喝了两杯之中,一边抱着我,一边哭着亲吻着我,问我为什么说话不算话,为什么不喜欢他?“ 鲁小北这会也大致明白晓夏的意思,麦成这话分明就不是问她,而是将她当成他心里的那个女人,这确实有些接受不下,任谁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做替身。 ”那你就这样放弃了?“ ”嗯,我也不想,可他哭了一会又突然推开我,说我根本不是她,说他不会再碰除了她以外的女人。“ 说完的晓夏,哭泣声也渐渐小了下来,盯着鲁小北又问: ”他都这样说了,我能不放弃?我丢的起这人吗?还有……你见过送上门白睡被人拒绝的那种绝望吗?我虽然没有爸爸妈妈疼,但我也是自己的小公主,由不得他这样践踏。“ 第170章 永恒 道理都懂,可真要放上,鲁小北觉得也没那么容易,晓夏的性子更是如此,不会轻言放弃。 ”如果你能放弃,也不失为放过自己,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支持你。“ 将晓夏拉入自己的怀中,鲁小北心疼的安慰着,”别哭,一切都会好起来,说不定以后你会遇上一个比麦成更好的男人,现在的你,做好自己就行,等着那个出现就行。“ 或许这一次是真的伤了心,晓夏不再反驳靠着她怀里默默点头。 ”那你休息,我今天正想去找麦成,跟他说些事,看这情况你是去不了了。“ 晓夏刚嘴边的疑惑又咽了回去,她有什么资格问她找麦成有什么事,反正他从来没有正眼瞧过自己。 ”嗯,你去吧,我要睡个三天三夜。“ 满脸黑线的鲁小北,将晓夏按回床上躺着,道了声晚安便退出卧室。 下到一楼,客厅里佣人的人影也没见着一个,正当她疑惑之时,气喘吁吁的兰兰便从大门处跑了进来。 ”干什么呢?看你这风风火火的样。“与兰兰撞着正面的鲁小北问道。 ”夫人,今儿午餐去叶老太太那边吃,她将别院的佣人都叫了过去,说是要将客院大扫处,别院这边连下厨的厨子都没放过。“ ”她还交待,正好让少夫人与晓夏小姐到她那边吃午餐。“ 鲁小北已经领教过那老太太的嘴上功夫,去客院吃饭那也是纯脆找虐,再者她也没那个时间陪她再浪费。 ”不去,我今天要外出办事,晓夏小姐身体也不舒服,估计也过不了。“鲁小北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道。 说完便直接走出别院,上了之前早又安排好的车辆,剩下一脸为难的兰兰,对着那黑色的车尾嘀咕着。 —————— 宁城的繁华中心地带,直耸云宵的高楼,让人感到莫明的呼吸不顺,步入大厦的鲁小北,熟门熟路地上了顶楼。 出了电梯口,麦成那间”相今生“公司logo就赫然落入她的眼底。 高大的玻璃门还是紧闭着,看来昨夜真的醉得不轻,鲁小北走到大门前,伸手按了三次门铃,依旧没有人过来帮她开门。 又抬手拍了拍那厚重的玻璃门,对着里面大声道: ”麦成,起来开门,再不来本姑娘可要砸门喽。“ 除了自己砰砰砰的敲门声,里头依旧没有任何声音,鲁小北这会倒想着晓夏说将他送到酒店的事,难道是还在酒店并没有回来? 掏出手机,又拨通他的电话。 ”喂。“懒懒无力的声音传来。 ”我在你公司门口,你在公司吗?帮我开个门。“切入重点,腿都站酸了的鲁小北不满地说。 嘟嘟……手机那端传来一阵盲音,啥情况?鲁小北盯着手机屏看了一会,又向玻璃内打量着,果然没一会,就见到麦成光着赤脚,匆匆地往门边跑。 瞪大着双眼,鲁小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平日里收拾着人模人样的麦成,此时只穿了条裤子,皮带还有些歪歪扭扭没有系好。 赤luo的上半身,六块腹肌被练得有凌有角,一手拿着一块白色的毛巾,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另一只手盖上指纹机。 ”你这是在洗澡?“ 鲁小北倒也没得不好意思,反正他也没当她的女人,而自己当他是兄弟,完全不会有过多遐想。 麦成有些尴尬,俊脸微红,他哪里在洗澡,他昨夜酒喝的太多,头痛的厉害就睡了个懒觉,哪想会这么意外的接到她的电话,杀他个错手不及,没来得及好好捣腾自己。只得先套好裤子,将那凌乱头发先洗干净。 ”进来吧。“麦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待鲁小北进入屋内,往她身后探了探,见到没有其它人,脸上的又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你先等等我,我去收拾下。“ 也没等鲁小北的回答,麦成拎着毛巾,赤着脚往卧室的方向跑去。 看着麦成消失在门边的背影,鲁小北一时也有些感慨,像麦成这样风流不羁的人,也有如此狠心无情的时候,他对自己那也算是有情有义,从来是有求必应,怎么到了晓夏那丫头身上,他就跟变个人一样,看来人的性子都是有多重性。 不过他还挺好奇,他心里惦记的那个人是谁,真就有那么好,连晓夏都比不上? 走到茶几前,拿过上面摆放的水壶里没有热水,她又转到厨房帮他烧了一壶水,单身男人也真是够悲催,连一壶水都得自己亲自动手。 十分钟过后,将自己收拾得差不多的麦成,拉开房门后,却没见鲁小北的身影,一股慌乱与着急爬上自己的心间,她会不会没有耐心等自己而离开了? 迈开步子,立马往大门边跑去,看着紧闭的大门外,空荡荡的一切,他苦笑喃喃自语道:”一定是做梦吧,刚刚她来找自己的那一幕,不过是做梦而已。“ 转过身绕过白色玄关墙,他垂头丧气地往客厅走去,正当他经过厨房的位置时,突然听到一阵水壶的警鸣声。 窗着一双浅棕色的居家布拖鞋,他小心翼翼地往厨房的门口走去。 刺眼的阳光透过厨房的窗子,照着鲁小北整个娇瘦的身影,她拿着隔热的抹布,有些慌手慌脚地关上煤气灶,又拿起灶台上的水壶,将热水往凉水罐里倒。 倒完热水,她又揭开另一个灶孔上锅子的盖子,拿起事先准备好的泡面,加入锅子里,看着锅里的泡面,她不知为何眉头轻皱。 只是片刻,她突然侧身向着厨房的门口。 ”你弄好了?等一下就可以吃了,你这里真的什么都没有,我找到泡面,你就将就一下。“ 说完也没管盯着自己出神麦成,跑到冰箱前,拉开门后,脸上显然有些意外的惊喜,她拿了两枚鸡蛋,又走到灶台前,将鸡蛋打入泡面中。 ”小北,你是第一次煮泡面吗?“ 丢下手中的鸡蛋壳,鲁小北又瞥了一眼站在厨房门口的麦成,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不过泡面这种东西,她还真是第一次煮,在云寨穷,根本没钱买,到了宁城好像又没机会吃。 ”是啊,你是第一个吃我煮泡面的男人,是不是特别荣幸?“ 鲁小北本是无心的打趣,却边门边的麦成神色顿住,”第一个吃我煮泡面的男人“。 将身体轻靠着门边,麦成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深到他心底的幸福满的再也不能多装一分,如果这一刻是永恒该有多好。 第171章 还债 厨房边盯着鲁小北站了许久的麦成,待将再另一个灶孔上的火关掉后才开口问: “你今天来找我什么事?应该不是只为了帮我煮泡面吧。” “你打算在哪里吃?客厅的茶几上,还是餐桌上?”鲁小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拿起隔热布端着炮面锅问。 “茶几好了。” 将泡面放好,鲁小北又找到一个坐垫放到地上,指着那临时搭好的桌餐,”就这样坐着吧,坐沙上吃不会难受。“ 不再应声的麦成,走到坐垫前随意的坐了下来,拿起茶几上的筷子,看着那卖相还不错的泡面吃了起来。 某女的成就感爆棚,见着麦成吃着很香的样子,鲁小北默默在一旁咽口水。 ”好吃吧,我自己都没吃过我自己煮的泡面。“ ”嗯,不错。“又吃了两口的麦成,停下手中的筷子递给鲁小北,”要不你也偿偿你自己的手艺。“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鲁小北也有些心动,因为泡面闻着确实很香,就连她这样刚吃早餐的人,食欲也有些控制不住,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接过麦成手中的筷子。 ”那我偿两口。“ 麦成见他低头的那一刻,一本正经的脸上马上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他知道平时装成小大人的鲁小北,终归只是个20岁的小女孩,内心底还是藏着一颗不谙世事的心。 ”我就知道我的手艺不会差,真的太美味了,下次你多买几包回来,我再煮。“ 这些东西在总统府没得吃,她也只能寄托到麦成这了。 ”嗯,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多准备一点,不过这东西不能吃太多,上火。“ 鲁小北又呼啦啦吃了几口,根本不把上火这话放在心间,抽过纸巾擦嘴之后便说: ”你有没有办法接触到法联府那边的人?“ 麦成俊眉一凝,没有立马应话,又抽过一张纸巾给鲁小北嘴角未擦干净的油质擦掉,盯着她那么黑亮的大眼睛,许久才问: ”你想做什么?“ ”我有我的想法,你就说你能不能吧,不一定是沈经年本人,能经常出入他身边的人也可以。“ 抽过他手中的纸巾,鲁小北又胡乱的擦了几下,对于麦成刻意的注视,有些闪躲的意味。 ”你不告诉我真实情况,我是肯定不会帮你,就算我有法办接触到法联府的人。“ 脸色暗沉的麦成,身体放沙发上一靠,直接表明自己态度。 ”麦成,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我不想任何阻止我接下来要做的事。“ 就鲁小北自己而言,这事没有后退的余地,除非她现在就听鲁柏青的话,逃出总统府永远别回来。 ”听你这么说,这件事还是挺危险吧,不然怎么会提心我阻止你,只有关系到你的安危,我才会阻止。“ 客厅里一时有些沉默,麦成见她依旧不打算开口,也不再多问,而是起身拿起茶几的泡面锅子,打算去厨房。 ”麦成,害死你师傅的很有可能是我外公,还有叶禛两个哥哥的死,包括叶禛中毒都是他所为。“ 麦成挺直的背脊有些僵硬,他微微侧过头,疑惑的盯着鲁小北问到:”你外公?他是谁?“ 没等鲁小北回答他,他脑子里便突然蹿出一个名字”蛊宗堂“,难道小北的真实身份还与蛊宗堂有关? ”上次去查蛊宗堂,我就有些怀疑,为什么他们有一而再再而三对我手下留情,直到我父亲告诉我,蛊宗堂的堂主就是我外公时我才想明白。“ ”你也知道,蛊宗堂与法联府勾结不是什么秘密,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如果我真的是那蛊宗堂的后人,我一定更容取得她们的信任,到时拿到他们与法联府勾结的证据不是轻而易举,只要叶禛拿到这些证据,法联府与蛊宗堂插翅难飞。“ 麦成整个身体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尽,他又跌回沙发坐椅上,手中的泡面锅子差点滑落。抬起那哀伤而悲痛的眼神盯着鲁小北,直到心脏的血液重新开始缓缓流动,他干哑着嗓子才说: ”那你怎么办?就算我可以忘记一切来帮你,但叶禛知道真相后还会接受你吗?他父亲还会认为你是他的救命恩人吗?那时候你会与法联府蛊宗堂一起完蛋。“ 手指绞着衣角,鲁小北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做了这样一个决定,她不会管最后结果怎么样? ”还是说,你打算为了他去死,还自己外公欠的债?“ 麦成再问出这一句时,发现自己的嗓音颤抖个不停,他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只要想到鲁小北要为他去死,他就无论如何都平复不了自己的心情。 ”欠下的债总归要还,而且现在叶禛已经知道,他只是在刻意隐瞒这件事,但这事迟早会传到总统那里,到时就算是他也没有办法保我的命,我何不尽自己微薄之力,帮他最后一把。“ 哼,麦成冷笑一声,不知是笑她傻还是自己傻,明知道她是想为另一个男人去死,可他依旧没有拒绝他的理由。 “鲁小北,你不要后悔今天的决定就好,而我……不管怎么样都会帮你,会永远站到你的身边。” 听到这么说,鲁小北也一扫之前的担忧,立马开心的叫到:“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帮助我?” “嗯。”他再一次肯定的点点头,僵硬的神情有所缓合。 有些兴奋的鲁小北,从茶几的对面,转到麦成的沙发位上,又立马说起自己接下来的打算。 “如果你有机会接触法联府那边的人,看能不能刻意放话,将我的身世说与他们那边听,而我这边也尽量与叶禛制造一些矛盾,相信他们不久就会主动联系我,到时我再以蛊宗堂身份,提议帮他们一起打压叶禛,相信他们不会拒绝。” 客厅里很安静,麦成顿了片刻却是问:“你有抽身的办法吗?如果叶禛一旦弄垮法联府,你该明白自己的处境。” “放心,这事我以与鲁公馆那边协商好,只到证据到手,我会以最快的速度离开h国,永远都不再回来。” 第172章 护短 如果有鲁公馆帮衬,相信她抽身的希望还是会大一些,以现在的情势来分析,小北离开才是最好的办法。 “那行,我这边的有两个人选可以提供给你,一个是法联府处处受人排挤的宁城市最高检查长苗伟,他这人为人耿直,做事公正,是个为民办事的好法官,正因为他不与沈经年同流合污,受那些趋炎附势之人打压,现在他的处境也是举步维坚。” “两个月后不是正有一次h国最高检察长的选举大会,让他与沈经年去竞争,现在只打压法联府没有用,还得找个人逐渐替代他,取代他手里的权力。” 看着鲁小北震惊的神情,麦成有些得意笑了笑,又继续说: ”第二个人是沈经年身边的心腹,这个人叫常春,是沈经年一手提拔上来的秘书长,沈经年执行任何行动都必须经过他这里,我认为他不只能接信息,还能传送信息。“ 这个人确实对他们很重要,可是他们要怎么才能接近这个人,并且取得他的信任?鲁小北有些疑惑地问: “可这个人的戒备心一定很高,我们很难接近他吧。” 麦成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应道: ”他的戒备心很高,但是他的老婆是一个十分信风水与命格的人,我曾经与她接触过许多回,相信再见她不是什么难事。“ ”有些事,你直接说与他听,他定然不会相信,但如果通边耳边风,他一定不会怀疑,相信我们想要散布的消息,沈经年也一定会很快知道。“ ”啪“鲁小北狠狠拍了麦成的左肩,然后一脸他隐藏够深的表情道:”真看不出啊,你的力量已经深入整个h国政府的核心区。“ 捂住肩头顿感自己冤枉,委屈道: ”我只是帮人看相,偶尔知道的一些事,那个苗伟的老婆,已经四十好几,还未生子,所以请我去看了看面相与风水,也是偶然间从她口中听到一些。“ 鲁小北心中也慢慢有了方向,有麦成她想离拿到证据的日子不会太远。 ”那行,你这边准备起来,而我也要总统府的后院热闹起来,让我的那个外公过来主动过来找我。“ 抬起的手掌,想轻抚那张他日思夜想的容颜,看到她疑惑无蛊的大眼,终是无奈的收回,轻声道: ”那你小心,不用太着急,一切有我在。“ —————— 再次从宁城市回到总统府别院的鲁小北,进门就发现客厅里的情况不对,佣人们个个面色凝重,还隐约有抽泣声传来。 她迈开步子,绕过客厅就见到厨房门口的兰兰,站在门边抹眼泪。 ”怎么了?哭得这么伤心?“ 鲁小北上前,伸手擦掉兰兰脸上的泪珠,一双眼睛红肿得不像样,脸上还印上的红印子,她仔细打量几眼,觉得这印子有些不对头。再次问道: ”哭有什么用?谁打的?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声音有些冷冽,吓着兰兰立马噤声不敢再哭,可也不回答鲁小北的话。 鲁小北心底有些气,这丫头性子软弱,事事又怕牵连别人,遇到什么委屈,也是咬碎牙自己往肚子咽。 ”你过来。“鲁小北不指望这丫头能主动开口,指着一旁颤颤惊惊的另一名佣人吩咐到。 ”谁打的兰兰?“ 那名佣人一听这话,立马吓到跪到地上,哭着解释道:”夫人,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愿意打兰兰姑娘,可老夫人非要让我动手,不然就要打断我的腿,赶我出总统府。“ 果然,鲁小北就知道那老太太不会安份,压着心底的怒火,咬牙切齿的又问: ”为什么打兰兰?“ 抖着身体的妇人,趴在地上头也不敢抬,依旧只是哭着应道:”因为中午午餐的事,老夫人怪兰兰姑娘办事不牢靠,没有将夫人请过去。不止打了兰兰姑娘,还让她离开总统府,说今儿就让她出府。“ 火气冒到头顶的鲁小北,又怒气冲冲的转过身盯着兰兰问:”是这样吗?“ 抽泣着兰兰,轻轻点点头,没有开口回答。 ”这个老太婆,真是越来越过份。“丢完一句,鲁小北拔腿就往大门外跑去。 这时一屋子人才知道闯了大祸,兰兰立马往楼上跑去,”薛管家,出事了,少夫人去了客院。“ 总统府的人,都知道这老太太难伺候,但鲁小北脾气他们也清楚,绝不是那种软弱好欺负的类型。 听到兰兰叫声的晓夏与薛管家,同时从房里探出脑袋,不敢相信再次问道:”少夫人去了哪?“ ”客院。“哭成泪人的兰兰,又急忙说了一句。 没做任何停留的薛管家,迈开腿就跑了起来,可惊吓过度的他,双腿却有发软,下楼动作踩空好几步,差点摔倒。 晓夏也大概知道什么事,哎呀一声,追着薛管家往客院跑去。 ———— 一口气跑到客院的鲁小北,没等下人的通传,就直接进了内厅,见着正常上方的老太太,手中端了一杯茶水,悠哉的喝着,一副等着她送上门的样子。 ”奶奶,兰兰是叶禛特意请过来照料我的丫头,她有什么做的不对,自有我来处罚,您赶她出府是何意?何况她并没有做错任何事。“ 鲁小北怒视着面前老人,字字有力的说清自己的来意。 揭开盖子,叶老太太又品了两口茶水,好似茶水很满意,盖好杯盖,这才将那双已经被皱纹包裹的眼睛,投向鲁小北的身上。 ”我就是要赶她走,你想怎么样?“ 叶老太太的声音铿锵的力,为了展示自己在这个家的地位,在这个家的威严,她一定会将那个丫头赶走。 鲁小北痞痞一笑,随即有冷哼一声,”除非我死,不然谁都不可以赶她走,您若是不信,尽管放马过来。“ ”哦,是吗?那就看你有多大本事,在这个府里,权力最大的是我儿子。“ ”总统大人一定不会将权力用到您这样的人身上,因为您不配,做为总统之母,您除了会故生是非还会做什么?“ 这话明显有些气到老太太,知道她嘴巴厉害,但老太太也是个不服输的角儿,嫌弃的瞥了一眼鲁小北又说: ”果然就是一个乡野丫头,不懂礼貌,不懂尊重老人,不管你再怎么吵也没有用,反正那个丫头今天走定了。“ 叶老太太说完,就缓缓起身,不打算再理鲁小北。 ”我说过,除非我死,不然谁也敢不走她,你以为你是谁,我给你面子尊你一声奶奶,我要不给你面子,你根本没有机会在我面前甩脸子。“ 第173章 动手 鲁小北气急之下,便打算上前拦住叶老太太,她与叶老太太两人的位置相对,她只是刚上前一步,还没来的及接近叶老太太。便听到啊的一声,走的好好的叶老太太突然跌倒在地上。 “奶奶……”想也没想,鲁小北立马上前去扶不知怎么就跌坐在地上的叶老太太。 “哎哟……我的腿,鲁小北,你这个丫头也太狠心,既然对我一个年入八十的老太太动手,真是狠得下心。” 鲁小北此时也管不得这叶老太太说这话是何用意,她是真怕她摔着,将腿折到那可就麻烦,来时的气势瞬时就降了一半。 “奶奶,我先扶您起来坐到椅子。” 此时的叶老太太,瞥了一眼门边站着的一行人,嘴里的声音叫得更大,”你不要假惺惺,若不是你推我,我也不会摔倒。“ ”为了一个下人,你还真下的去手,太没教养。“叶老太太趁着鲁小北着急,并没有急于反驳时,一个劲的骂着。 ”行了,您先坐好再骂,看看腿还能动吗?“鲁小北想试着抱起叶老太太,但她刚用劲打算抱起她,她又痛得大声叫起来。 急得有些失了方向的鲁小北,不敢再动老太太,慌乱的起身打算去的佣人来帮忙,只是她回头才知道内厅的大门口站满了人。 薛官家、叶禛、晓夏、兰兰、还有别院里所有有佣人。 叶禛只是冷眼瞧着她,没有再口,绕过她的身侧,抱起地上的老人,放到客厅的实木椅子上,他蹲下身体,又轻轻的捏了捏叶老太太的摔到的左腿。 ”疼吗?“ 他的声音与他的目色不同,听着份外的温柔,见老太太只是默默点点头,他又笑着说:”如果疼就证明有知觉,您的腿没有大碍,让云中医生来看看,没事的。“ 鲁小北局促的站在一旁,她看着叶禛对自己的无视,又看看门外那个同情自己的目光,脸色刷白,指尖扎入掌心,到嘴边的解释又被她咽了回去。 她是不是可以借此事件,让所有人误以为叶禛待自己并不好,从而让蛊宗堂的人尽快过来找自己。 ”身上还有别的地方疼吗?“叶禛轻缓温柔的声音再一次传来。 叶老太太虚弱的摇摇头,看着叶禛有些凄楚地说:”我知道我这个不讨人喜欢,但看在黄土已经埋入我的脖子,她也不该如此待我,再说我不过让一个丫头离府,她至于那么生气,至于动手推我这太婆。“ 说完的叶老太太,还将轻转下目光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鲁小北,她内心敢肯定,就算她狡辩也没有,反正刚刚她与自己拉扯的过程,就是她动手的就好证明。 此时的叶禛,蓦地起身,对着身后薛管家吩咐:”送奶奶回房休息,联系下云中医生,到客院给奶奶看看。“ ”还有,将兰兰送出府,这事给陈陌秋通知一声。“ 给叶老太太的温和,再落到鲁小北身上时,全是冷默,那种不信任的冷漠,让鲁小北险些撑不住身体,她咽了咽干涸的喉哤。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着强势蛮横。 ”不可能,我说过除非我死,不然谁也不能送走兰兰。“ 气晕头的鲁小北,没有注意到叶禛话,他说给陈陌秋通知一声,实际上并非真正的赶她走,而是让她暂时远离这个是非地,不管兰兰有没有做错,她被老太太盯着,在总统府就不会过得舒坦。 叶禛眼底的冷意更深,漆黑的双眸扫了一眼鲁小北,又对着薛管家说:”刚刚不是征求她的意见,而是命令。“ 薛管家欲言又止,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哭成泪人的兰兰,淡淡地说了一声”走吧。“ 兰兰也自知自己牵连了鲁小北,虽然真的不舍不得她,但也没有再做任何挣扎,抹了抹泪水,绕开围着的佣人,往别院走。 突然,鲁小北一个快步冲出人群,拉住抽泣的兰兰,”别走,你离开总统府要去哪里?“ ”夫人。“兰兰听到这么说,哭得更加伤心,一把扑进鲁小北的怀里,”少夫人,是兰兰不好。“ 兰兰家境贫寒,父母身体也不好,没什么一技之长,若是出了总统府,家里人该怎么过活,鲁小北觉得不管出于什么目地,都不能让她离开。 ”别哭,我一定会想到办法,你先回别院等我。“ 佣人们面面相觑,以少夫人这性子,一会怕是会与三公子吵起来,他们纠结着该不该先生离开,可薛管家与三公子两人也未曾发话,他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鲁小北直直地走到叶禛面前,冷然道:”我们谈谈。“ ”没什么可谈,你应该先给奶奶道歉。“叶禛漠然的说。 ”没什么可谈?“重复着他的话,鲁小北心底一阵冷笑,确实他们已经没什么好谈,他们终归要散场来结局。 ”我并没有推她,所以我不会道歉,如果一定认为这是我做的,那就这么认为好了,反正我已经不在乎。“ 鲁小北的态度,让刻意压制住怒火叶禛,一下爆发出来,他为她都可以放下所有,难道她就不能为了他,让这个家稍稍的平静一点? ”鲁小北,你的模样看着就像个幼稚的小孩,冲动莽撞,做事不经大脑思考,你从来没想过我的感受,没为自己的丈夫多想那么一点点。“叶禛满目的失望的说。 心脏里流动的血液,就这样突然的凝住,她难受的微微张开嘴,好让多一点的空气,进到自己的肺腑。 等气息平稳,她抬起眼眸,看着眼前这个她拼了命也要去爱的男人,她知道他是疲惫的,在得知道自己的身份后,他一个人默默承受这些。她也没有任何理由怪他,何况他对自己的要求并不高。 ”不管你怎么说都没用,不止不能送走兰兰,我已经决定从明天起出门工作,与麦成一起。“ 叶禛两道目光似能将人剥皮一般,晓夏眼见这情况,立马上前拉住鲁小北,小声劝道:”嫂子,就少说两句,等等消消火再谈,这事不急,兰兰说不定也愿意自己离开。“ 晓夏这次实际是站在叶禛这一边,虽然她也在疑惑刚刚嫂子是否真的推了奶奶,但一个能让她失控的丫头,确实不能再留下去,下次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事。 第174章 离婚 ”为什么每次都是我退让?你们这是什么逻辑,我有欠过她什么吗?就因为她不喜欢我,我就要低声下气去讨她的欢喜?就因为她是你叶禛的奶奶,所以不管受了多少委屈都得咽下去对吗?“ ”真正的受害者别院,那个小丫头无权无势,她每日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你们,忍受那些高高在上的权贵随时向她撒气,不管自己有没能做错,她都要承认自己错了,是不是人越是忍让,越是软弱,就越得不到别人尊重。“ 鲁小北气红了眼,盯着叶禛又说: ”如果你真是这样一种人,我宁愿从来没认识过你,因为我鲁小北从小被人欺凌着长大,最看不惯这样的人。“ 叶禛双手握成拳头,目色森然盯着鲁小北,气得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如果你非要送走她,就连我一起送走,反正这样的地方我也不想待。“ 忍耐频临爆发的边缘,叶禛的手指是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薄薄的唇际抿成一条线,用着能将人冻僵的声调问: ”你这是要挟我?“ 低垂着头,鲁小北轻吸一口气,又再一次开口: ”要挟?我有什么权力要挟你,只是实话实说,你是一国上将,哪那么容易被人要挟。“ 一只强劲有力的手掌,突然狠狠捏住鲁小北纤细的胳膊,他修长的手指,因太过用力开始泛白,胳膊上的痛苦也让鲁小北的后背冷汗涔涔。 ”所以,你是利用我对你的感情要挟我?“叶禛不明所以的回答一句,”很好,这招很管用,是我致命的软肋,鲁小北你好样的。“ 蓦地松开鲁小北,叶禛迈开步子,转身离开,不愿意再与眼前这个白眼狼待下去。 ”叶禛,我知道你心里再想什么,如果你愿意,那份协议依旧算数。“ 脚下的步子陡然收住,叶禛心口一紧,他抬起左手,放在自己胸口的位置,那个地方如刀绞般的疼,原来她并没有下定决心陪着自己,原来她随时准备离开自己。 所以,什么长相厮守,什么白头偕老都是自己一厢情愿? ”如果你真的那么想……“叶禛咽在喉间那句”如你所愿“却久久说不出口,他怕她这么一开口,鲁小北就当真了,真的永远离自己而去。 ”如果你真的那么想也没有用,因为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你生是我叶禛的人,死是我叶禛的鬼。“ 说完的叶禛,又立马愤怒的吼道: ”来人,将兰兰立马送出府,把少夫人给我关进别院,没有我的命令,不可以放她出来。“ 鲁小北知道他是真的动了气,但顾不上自己此时冲上去说这些会有怎样的后果,一把挡在叶禛的跟前。 ”叶禛,我不是开玩笑,如果你非要这么做,那你就一起送走我,还有……你没有任何资格将我关起来,我不是你的宠物,我的自由不是由你说了算。“ 叶禛气极反笑:”是吗?我说不算你想谁说算?麦成?在这总统府,一切都由我说了算,只要你还有叶禛妻子这个名头,你就没有能力反抗我。“ ”你……“鲁小北没想到他如此蛮不讲理的时候,气红着眼吼到,”叶禛,其实你从来没喜欢我对吧~你是我见过最混蛋的男人。“ 一旁的晓夏,拉着鲁小北,识意她别再说下去,再这样闹下去,搞不准两人会打起来,”嫂子,你……“ 晓夏的话还说完,便被一旁的叶禛冷冷打断; ”是,你猜的很对,我从来没喜欢过你,我以前真tm瞎了眼。“一向优雅沉稳的叶禛,气得爆粗口。 ”那正好,反正我也是这么想,以免你的眼一直瞎下去,我们……“ 她这句”离婚“还未说完,就被一旁的晓夏捂住嘴巴,”我的姑奶奶,这话千万不能说,千万不能。“ ”让她说。“叶禛冷冽的声音,如寒冰一样传来。 犟着的鲁小北,一把推开晓夏的手,抬起那泛红的大眼睛,目光中是少见的绝决,再一次看向叶禛,离婚两字来来回回数遍,她还是狠下心,很不以为意的说: ”以免你一直眼瞎下去,我们离婚。“ 这一次,叶禛一定会气得一辈子都不再搭理自己吧,说完的鲁小北,豆大的泪水一颗接着一颗,划过她苍白脸颊,其它她想说,”叶禛,你一直眼瞎下去吧,我们好好在一起,一辈子也不分开。“ 可注定是要生离死别的结局,鲁小北不想他再纠结矛盾,他好好做他的一国上将,为他自己而活就好。 ”啪“的一声,不大不小的声音,回荡在客院的庭院里,晓夏惊恐地捂住嘴,盯着鲁小北脸上醒目的五根手指印,而身后的佣人,听到这声音,也是背脊一僵,连吸呼都不敢用力。 叶禛看着自己颤抖的手掌,面色愣然,像是完全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他伸手打了她?这个他一直用尽心力护着的女人,他真的动手打了她。 像是突然抽回意识,眼底满是心疼的叶禛,看着低垂着头的鲁小北,他想伸手去抚摸那红肿的脸颊,可指尖还未碰到她脸上的皮肤,鲁小北突然转身跑开。 ”这……”晓夏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看了眼叶禛,又看了眼跑远的鲁小北,哎了一声,又向着鲁小北的身后追去。 薛管家也是一脸焦急,心道这叶老太太真是个不省心的角儿,这才回来几天,就闹得少夫人与三公子不愉快,真是…… “三公子,那兰兰……” 盯着那越来越模糊的身影,叶禛有些颓败,他在做什么?他曾说过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为何现在又要求她迎合自己的亲人?她想留下兰兰就留下好了,为什么他一定要带着打压她气焰的心情,逆着她的心情来? “小北不肯,那就算了,你这边与老夫人说下,以后兰兰不会再进客院,让她放心。” 背对着薛管家的叶禛,声音格外的低沉,俊美的五官上,全是悔恨与自责,没再过多的停留,迈开步子离开。 薛管家也只是无奈的摇摇头,三公子的用意,他懂,知道少夫人对兰兰不一般,他送她走也是为了护她的安全,如今夫人执意要留,他还是随着她的意,面上看着不准兰兰来客院是对她的惩罚,实际是防止老夫人趁机再找兰兰的麻烦。因为老夫人腿角不便,不方便出客院,也就没了再找兰兰麻烦的机会。 “你们也都将嘴巴闭紧啰,三公子与少夫人若是传出去,看我不剥了你们的皮。”薛管家对着身后一群提着心的佣人吩咐到。 第175章 嫌隙 待一行佣人离开,内厅通往卧室的房门边,一位年入四十左右的妇人,脸是得意一笑,随后又退到卧室,将房门紧闭。 床上的老人此时悠闲地坐着吃着糕点,完全没了刚刚在内厅里的虚弱。 “怎么样?吵架了?”有些意料之中的口吻,叶老太太问道。 “何止吵,三公子都动手打她了,看来两人的感情,也没有外界传言的那么恩爱。”妇人幸灾乐祸的说。 “一个一无事处的野丫头,叶禛也不会真的喜欢她,怕也是在意外它人嚼舌根,才一直将她留在府里。” “那是,她跟沈小姐是没法比,一根小指头都比不上。” 妇人有些讨好的再次开口,说完又问:“这事要不要跟沈小姐说说,看她上次为这个乡下丫头,弄得挺不开心。” “嗯。”叶老太太赞成的点点头,“是可以给她说说,以免她真的对叶禛失去耐心。” “那好,那老奴让人传话去。”妇人恭敬地点点头,拉开房门就遇见拎着药箱的云中医生。 领着云中医生过来的佣人先开了口:“老夫人,云中医生来给您看看腿。” 做为总统府的御用医生,云中对于总统家的家事,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也听闻过总统的夫人,因为婆媳关系不合,走了就没再回来。 想着总统这些年,一直未娶,也觉得总统夫人挺心狠,如今站在门外听了这老太太一番言论,才知道这老人,是果真的糊涂与难緾,难怪夫人一走了之,不愿再回。 只是这会苦了那丫头,哎……轻叹一声,云中医生跟着佣人进了房间,没与叶老太太过多的沟通,他放下手中药箱,便开始给老夫人做检查。 “您是摔着哪条腿?现在可有痛感?” 如果是骨折扭伤,都是痛苦难忍,这老太太此时神清气爽,精神抖擞,完全不像受了伤的人。 “我说医生,我是总统的母亲,难道你还怀疑我说慌不成?我的腿扭伤了就是扭伤了,不管现在疼不疼,它都是受了伤。” 叶老太太接过佣人手中的毛巾,擦过嘴之后,见云中一直不说话,又意有所指的问:“你可明白我的话?” “明白,明白,叶老夫人的左腿扭伤,很严重,怕是有一段时间不能行走。” 云中虽打心眼里瞧不上这老太太,但还是迎合着她的意思回到,“我给您安排两个复健医生过来,每天让他们帮您按摩下腿部,再结合适量的运动,过不了多久就会痊愈。” 叶老太太很满意他的识趣,笑着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的安排。 “那我就先走了,复健医生明天会准时十点过来。“ 云中说完,没再等老太太回应,便起身去收拾自己的药箱,临行前又向老夫人深深鞠了个躬。 —————— 是夜,从客院回到别院的叶禛,已经在客厅里静坐了一个小时,深色的木制茶几上,烟灰缸里已经躺了十几根烟头。 看到拎着药箱站在一旁的云中医生,他吐了一口烟圈才问: ”怎么样?“ 云中医生盯着叶禛看了数秒,不明白叶禛是装糊涂还是真不知道,他也要细细琢磨这事该如何回答才好。 ”老夫人年纪大,确实腿部肌肉有些萎缩,我安排的复健医生过来给她老人家按按摩,会有所缓解,其它的毛病暂时没有。“ ”好,我明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叶禛掐烟手中的烟头,随手丢进透明质的烟灰缸里。起身往二楼。 走到那扇深棕色的实木大门前,握住门把手的双手,像是力气被抽尽,不,或是勇气被抽尽,如果推开这扇门,她依旧还是想离婚,依旧那样的坚决与任性,他该怎么办? 放开双手,又向后退了几步,刚抬头打算敲门,房门被人从里拉开。 ”表哥。“晓夏轻轻的叫了一声,一脸担忧看着他。 叶禛疲惫的双眸,转向卧室内,看着一眼坐在床沿边的女子,又将目光放到晓夏身上:”你去休息吧。“ ”嗯。“晓夏应声,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看着叶禛冷然的神情,终于没再开口。 卧室里一时变得格外安静,叶禛进入卧室,顺手将房门关上,他每走一步,心就抽痛一次,他也不知道自己走到鲁小北的身边用了多久,只是待他站在她跟前,他已然痛得不知道自己该与她说什么。 她依旧侧着身,不看他,他看不到她脸上的神情,但他猜她一定很伤心,觉得自己孤苦无依。 ”小北……“ 他的声音低沉黯哑,让人听着有种莫明的孤寂,鲁小北身体有些僵住,拽着衣角的手指,越捏越紧,泪水就这样毫无预期的落下。 ”小北,对不起,是我混蛋,你的脸还疼吗?“ 说完就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瓶云中医生来时留下的药膏,走到床头柜前,拿出棉签盒,坐到鲁小北身边,替好擦起药膏。 她的泪水像关不上的水龙头,顺着他擦过的药膏,滴到他冰凉的手背上,滚烫的泪水,此时犹如地底的岩浆,灼伤了他的心。 ”别哭好不好,你可以骂我,可以打我,但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冷冰冰对着我。“ 眸色里温柔如水,黯哑的声音里满是乞求宠溺的意味,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为了爱情,可以这样的低声下气,为了爱情,觉得自尊这种东西太可笑,只要她开心,他有什么不可以? 鲁小北抽泣几声,又接过叶禛递来的纸巾擦了擦泪水,她知道现在的局面都是她自己求来的,叶禛是气她那么随意就说出离婚二字,他为自己背负那么多就是不想离婚,不想自己离开他,可她的话让他所有的背负与纠结,都变得毫无意义,像个笑话一般可笑,所以今天受伤最深的还是他。 可有些决定,一旦开始,就没有后退的余地,她不想等着哪日,他拿枪指着她,还带着那样痛苦而矛盾的神情。 ”叶禛,协议算数吧,其实我仔细想了想,我也没那么爱你,我就是一个人孤单久了,才想找个人依靠,不过真当两个人生活起来,我又特别厌烦,所以……一年到期之后,我希望你还能履行当时对我的承若。“ 第176章 失望 ”嘭“的一声,叶禛手中的药膏就这样滑落在地,坐着床沿边,微微斜着的身体有些僵硬,眼底的柔情也一点一点的潋去。 他蓦地从床沿边站了起来,盯着地上的药膏看了数十秒,低垂的眼眸才闪动一下,又缓缓地顿下那修长挺直的身体,颤抖的指尖,去捡地上的药膏。 ”小北,爱情是可以想不要就不要的吗?“ 蹲着的身体依旧没有站起来,手指捻起药膏瓶,看着它晃神地问,”如果真的可以这样,它还叫爱情吗?你觉得你自己现在厌烦了,有没有想过那个动了心的人该怎么办?“ 说到这的叶禛,突然站直身体,一把拽起床上的鲁小北,目色通红又愤怒。 ”如果早知道要分开,为什么当初你要来招惹我?在我快要迷失自己的时候,你就应该拒绝我,你应该告诉,叶禛我不想与你这样的生活,我不想成为你真正的妻子,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 ”而你……现在做了什么?你说叶禛我们好好在一起,你说叶禛我爱你,你不顾一切为了挡了子弹,你所说过每一句话做过的每一件事,都让我误会你是多么的爱我。“ ”而我,也多么努力的爱你,不管怎么样,我都想着不放弃,大不了最后陪你一起走。“ 在泪水流下的那一秒,叶禛突然转身背对着她,抬头看着那闪耀的美式水晶灯,此时他失望又绝望,因为对于鲁小北他无力挽回,终归爱情不能强求。 ”我知道我这样做有些过份,可是感情也不能强求,如果不是真的彼此相爱,在一起也会痛苦,我不想一辈子那么痛苦。“ ”其实就算我们俩离婚,也不会影响你的前途,到我离开的那一天,你可以弄个丧偶证明,你们军人只有要这个证明,就不会有太大影响,反正我以后也没打算留在宁城。“ 盯着那宽阔的背脊,鲁小北捂住自己麻木的胸口,伪装着毫不在乎的口气,劝说着他。 女人无情起来的程度,真的比男人要狠上无数倍,叶禛体验了一次自己母亲的无情,这一次又体验了一次自己爱人的无情,那感觉真的太难受,生生撕碎你的整颗心,让你只配做一个提线木偶。 ”鲁小北,想都不要想,就算是牵扯在一起痛苦一辈子,我也不会称了你的心,如了你的意。“ 迈开那修开的长腿,叶禛冲到浴室,嘭得一声,大力将浴室门关上,又将浴室的水龙头拧到最大的水量,他再也不想去听任何关于她要离开自己的声音,一句……不,一个字也不要。 鲁小北移了移发僵发麻的双腿,又坐回到床上,机械式的拉开被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不管有再多的泪水,她也没敢让自己再发出一盯点儿抽泣声,她一次次告诫自己,很好,就是这样,她要这样走下去。 —————— 清晨的阳光几缕,将樟树叶上的露路照耀的晶莹剔透,挂在叶尖的露珠,摇摇欲坠,努力攀爬着叶子最的一角。 “小姐,叶老太太拖人送口信来。” 目光飘忽无神的沈佳,站在卧室的阳台上,紧紧盯着长及二楼的那颗香樟树,许久……才应,“说了什么?” 小姐这段时间,心情格外低落,府里的人都知道她惦念着那叶上将,只是那叶上将已经娶妻,她徒添伤心也没什么用啊。不过今天这叶老夫人的口信,应该会让她心情有所好转吧。 “说是叶上将与他夫人大吵一架,叶上将还动手打了她,这事整个总统府的下人都看见了,两个闹着要离婚。” “离婚?”果然沈佳那黯淡的眸色里多了一丝异样光彩,不过想到叶禛对鲁小北宠溺的程度,应该不可能离婚,“这事可靠嘛?听着挺悬乎的,上次我去他们府里,感情还好着呢。” “这事假不了,说是叶老夫人要赶一个下人离府,那夫人便不肯去找叶老夫人理论,却一个冲动将叶老夫人推倒在地,摔伤了腿。” 沈佳见这说得有根有据,还真有些相信,不过鲁小北会为了哪个下人如此大动干火? ”那个下人是不是叫兰兰?“她听说过鲁小北特别喜欢那丫头,那个草包鲁姗姗也欺负过那丫头,还被鲁小北放蛇咬了一顿。 ”对,对,是叫这个名字。“妇人连连点头附和。 这次沈佳可以肯定事情的真实性,在一个下人与叶老夫人这间,叶禛肯定分的清谁轻谁重,自然是不会惹自己年迈的奶奶生气。 不过这鲁小北的脾气,是出了外倔强,肯定不会让叶禛赶她走,看来叶禛终于失去耐性,看清这鲁小北就是一个登不了台面的女人。 心底雀跃传入眼底,她有些忍不住的激动,看来得抽个时间去看看叶禛,只要趁这个时候,让叶禛明白自己对他的心,他一定会回心转意。 ”你去联系下叶老夫人那边,就说我这两天会过去看看她,看能不能在晚餐上与叶禛碰个面。“ ”好。“前来传话的妇人,恭敬地点点头,退出阳台。 沈佳知道那叶老太太还在有意撮合叶禛与自己,他们沈家也是绝对配得上叶禛这样的身份,只要她与叶禛在一起,一定是整个h国,最强的联姻。 别墅的三楼,某一间书房临窗的位置,一双阴狠而扭曲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二楼阳台上的女子,沈从文拿下自己耳朵上的监听器,握入掌心狠狠的捏碎。 ”离婚?“嘴里喃喃吐出两个字,眼睛里闪过一丝轻蔑嘲讽,”就算叶禛离婚,也不可能娶你,因为死人怎么娶妻?“ 愤怒的将自己手中捏碎的物品扔向远方,他转身几个快步走到书桌旁,拿着台面上的手机,快速地拨了一个号码。 ”佳佳,来我卧室“ ”对,现在,立刻马上。“ ”你知道,如果你不来会有什么后果?整个h国,一夜之间全是你沈佳的美**,与自己的哥哥在床上翻云覆雨,上次我就说过,绝对不是吓唬你。“ 第177章 效果 鲁小北与叶禛争吵的那一幕,已经成功传到法联府,而麦成也将这个信息给到常春的老婆嘴里。 “夫人,您放心,就您家这个风水,保证家阖万事兴。” 麦成看着沙发上年入40的中年女子,笑着安抚,其实他明白她想问什么,毕竟自己的丈夫也算事业有成,在h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怕外头那个莺莺燕燕惦记。 “近来他回家的时候越来越少,我担心他这样疲惫奔波,太过操劳,累坏了身体。” 常春的夫人,有些不自在的捋了捋落入两侧的青丝,笑意有些牵强,她知道麦成一定明白她的意思,再说她担心自己丈夫的身体,找面相师有什么用? 麦成并不拆穿,端起茶几的上杯子,轻抿一口杯中的茶水,似很随意的说: “是啊,男人太忙,妻子肯定会操心,您有所不知,前几天总统府那媳妇,也找到我说了这事,就是怪叶上将太忙绿,忽略了她。” 女人八卦潜能,成功引起常春夫人的兴趣。 “还有这事?” 麦成嘴角往上扬了更多,又喝了一口茶水将杯子放到茶几上,轻叹一声, “千真万确,不过这事道不是那叶上将在外有人,而是他确实太忙,您应该也明白,女人嘛,就是缺乏安全感,两人近来闹的不可开交,都动起手来。” 果然,听别的八卦会让人精神百倍,常春夫人又盯着麦成问: “动手是真的?谁对谁动手?” “当然是叶上将啊,他这人性子冷傲,脾气古怪,怎么可能受得了她那般闹腾,说是动手打了一巴掌。不过这事依我来看,这也只能说明叶上将看不上自己家的媳妇,就我个人而言,一定对我爱的人下不了手。” 说到最后,麦成还配上一些同情怜悯的意味。这常春夫人听到这,脸上八卦的尽头消散了,取而代之是内心的不安,不由得联想到自己丈夫身上,他若是念着自己,不至天天这么晚才着家。 麦成大约也能从她脸上,分辨出一些她的想的,不过这个常春可不是在外瞎荡,而是帮着沈经年筹谋着重亲购买武器的计划。 “夫人,那我先走一步,公司还有些事,有事您随时给我电话。” 听完麦成的一番话,常春夫人显然有些走神,慢了好几拍才反应过来,对着麦成客套一笑,然后起身相送。 从常春的别墅回到公司,已经临近午时。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顶楼,麦成走出电梯,因为这里是顶层,整层都是由他购买,所以他从来没有去在意会有其它人在这。所以,他看到鲁小北时,整个人有些懵住。 她缩成小小的一团,蹲在玻璃门边靠着墙有,似乎还睡着了,这里阳光照射不到,也有些阴沉感,麦成缓缓走到她的面前蹲了下来。 她歪着脑袋,枕着自己放在膝盖的双臂,呼吸声平稳轻缓,纤长浓密的睫毛偶尔会轻轻抖动一下。她这个样子,让他想到自己与在火车上初识的那一天,虽然换了脸,可身体里散发的孤寂之气,让人无法忽视。 “小北,起来吧,困了就进去睡。” 他的声音很轻很容,不过还是让浅眠的鲁小北,惊恐的睁开眼,看着说完的是他,脸上的戒备立马放下,打了个哈欠笑着说: “你怎么才回来,我都等了两个小时。” 麦成怕她蹲的时间太久,腿会发麻,见她起身立马扶住她的胳膊,“小心。” 果然,腿发麻,鲁小北整个人一软,就往麦城的怀里撞去,傻呵呵笑了两声又说:“我昨夜都没怎么睡,早上过来时太困,蹲在这就睡着了。” 麦成没有应声,扶着她慢慢往玻璃门的掌纹锁方向移,待高大的玻璃门自动开启,将鲁小北安全送抵沙发时,才冷冷地数落道: “不知道给我打电话?” 哪里是不知道给他打电话,总不能自己一来,就要全部占用他的时间,他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处理,鲁小北想到了这一层就决定在这等。 “不是怕你有别的工作,怕耽误你。” 麦成冷笑一声,怕耽误他,她耽误他的事还少吗?他的终身大事都被她耽误了。 “你不是我老板吗?只要你一声令下,天涯海角都会赶回来。” 厚脸皮的鲁小北,完全没觉得不好意,反而还附和着笑道:“你说的也对,下次我一定打电话催你。” 倒了一杯水放到茶几的麦成,看着她还不停的捏腿,脸上闪过一抹心疼,她这么折腾自己值吗? “肚子饿不饿,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午饭。” 还真饿了,鲁小北摸摸肚子,思忖一会又说,“那就吃火锅?” 眉目一皱,麦成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道:“吃火锅?”这大热天,40来度的,她要吃火锅,他有些风中凌乱。 “嗯。”鲁小北很郑重的点点头。 “那好,那我去楼下超市买点汤底与肉卷。” 拿起桌上的钥匙,麦成好脾气的伺候满足这个小丫头。 “我跟你一起,反正我最近啥事也没有,我们多买一点菜,明天我还来。” 麦成的目色有些凝住,随后又疑惑盯着鲁小北问,欲言又止许久才道一个字,“好”。 他想说,“你这样叶禛会伤心,但是……这不是他所期望的吗,小北离开总统府,然后由他来照顾。” 麦成的公司地处市中心,从26下来,没走两百米就到了生活超市,两人一路有说有笑,外人看来俨然一对小夫妻。 “你喜欢羊肉卷还是牛肉卷?” “牛肉。”麦成说完,便一手将鲁小北护在胸前,穿过拥挤的人潮进了超市。 - “三公子,要不要通知下夫人。”薛管家有些期期艾艾的开口,叶禛身上气场实在让人有些顶不住。 透过墨色我玻璃窗,叶禛的目光定格在他们进入超市的入口。所以,他丢下一大摊子工作就是来这找虐的吗? 看着自己的老婆与别人一起逛超市,看着她与别人有说有笑。他很疑惑,她不明白鲁小北的变化为何如此大,她曾经并不是种种并不像是洋装出来,那她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想到昨夜那些话,叶禛也有些烦躁,收回目光,盯着车里的卫兵与薛管家,“你们统统都走,车我自己来开。” 第178章 等待 卫兵有些为难地看了薛管家一眼,不知自己该怎么办?他们负责保护上将的安全,这要是出了意外,谁能担当的起。 “三……” “我的话你们听不懂吗?滚……”叶禛打断薛管家的话,怒吼道。 薛管家也无能为力,他瞥了一眼卫兵,识意他与自己一起下车,临走前,还是壮着胆子说:“三公子,您自己一定要注意安全。” 叶禛烦躁地闭上眼,根本没有开口搭理,待车门被关上十分钟左右后,他又自己下车绕到驾驶室,按下播放键,然后点燃一只烟。 车里很安静,播放器里的歌声,凄凉无奈。 “她悄悄的来过。” “她慢慢的承若。” “她静静的离开。” “她笑着转身说,一切就跟没有开始一样,就当我们没有相爱过。” “回忆那么美,又该怎么才能放下,她那么美好,又该怎么样才能望怀。” 将车椅慢慢放下,叶禛捻息烟头,将口中的最后一缕轻烟吐出,“小北,等我,只要两个月,一切就可以结束,到时候我们就可以重新开始。” - 与麦成买好煮火锅需要的材料,两人手中知拎了两个袋子,又一路往回走,鲁小北脸上虽端着浅浅的笑意,但眼风扫过街道对面时,她已经注意到叶禛的车。 这个时候,他为什么会这在?不过将心底的疑惑惊慌压下,她又将目光移开。 而此时的叶禛,也紧紧盯着步入大厦的鲁小北。 刚刚她明明有看到自己的车,明明知道自己就在这里等她,可她还是漠视毫不留情走开。他忍住自己冲下车把她拽回来的冲动,或许正是自己把她看得太紧,她才会觉得累,才会想到一年后离婚,他应该给她足够的空间,让她明白,他也可以给他自由的生活。 他有些可笑的服说着自己,车里的音乐,一首接着一首,而他就静静躺在车里,一躺就是5个小时。 - 麦成与鲁小北,将买回材料又清洗干净,在厨房折腾好一阵,火锅才正式上桌。 “菜是不是多了,感觉我们俩今天可能会撑死。”鲁小北夹了一声牛肉,放到嘴里,立马夸张的说:“真的超级好吃,你快偿偿。” 看她像个孩子般,麦成笑着摇摇头,她这样过份的高兴,明显是悲伤过度的表现,傻丫头。 “你管你自己好就行,我吃我自己烫。”麦成口气虽然不好,但筷子还是夹了一块牛肉又放在鲁小北的碗里。 “谢谢。”鲁小北笑咪咪的看着他。 “麦成,我发现你真的很全能,会做饭,会赚钱,长得嘛也还不错,以后能嫁给你的女孩一定很幸福。 往火锅里加菜的动作有些愣住,麦成看了一眼吃着呼啦啦的鲁小北,一时心绪万千,”那比起叶禛,我是不是更有优势?“ 吃得正欢的鲁小北,明显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被一嘴的肉差点呛死,咳嗽了好一阵,平缓气息才说:”你们就是两个人,哪有什么可比性?“ 麦成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将盘里的肉倒进火锅里,脸上换成她所熟悉的笑意,又问:”那你觉得叶禛好在哪里?“ 鲁小北脸的笑意慢慢散去,想着他此时可能还在楼下,还在车里气着自己,她的心就紧得一住难受,连碗里的肉也难以下咽。 “他哪里好我真的说不上来,好像也没什么优点。” 鲁小北故作思考状,又轻松道:“这就跟人家让你找女朋友问你有什么要求一样,有些人可以条条框框说出对对方的要求,但有人些会说,我没有要求。” “实际呢,你会觉得能例出条条框框的人要求高,但实际没有要求的人,才是要求最高的人,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他要什么,同理,喜欢一个人也是这样的道理。” 麦成拎过桌上的汤壶,往火锅里加了汤,眼神一闪而的落寞让人根本难以发现,他放好汤壶,又将火锅的火候跳高一档。他这一切的动作,流畅娴熟,完全让人看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痛的快要窒息,痛得快让他怒遏而去。而他……去还是笑了笑说: “那你的意思,虽然你不知道自己喜欢他哪里,但是就是喜欢对吗?” “嗯,差不多这个意思。”鲁小北也没扭捏,笑着点头。 手中的筷子,就莫明的僵在哪里,他试着动了下自己的手指,可是发现他们根本动不了。 “你吃呀,肉都给我吃完了。”鲁小北见他一直坐着不怎么吃,催促道。 “嗯,好。”麦成轻淡的应了一声,刻意将头低了一些,以免鲁小北发现他的异常,他连做好几个深吸呼,手指才慢慢恢复知觉。这一顿,两人天南地北的聊着,吃着吃着,夜幕已经降临。 - 等在车里的叶禛,从最初的说服自己,到现在狂躁,已经6点,鲁小北即没有回家,也没有打个电话告之总统府自己的行程。 拿着手机,那一串数字,他瞧了整整两个小时,也忍住没有拨出去,他想她可能在下一秒就会出来。时间还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叶禛再也忍不住自己心底那股慌乱,推开车门,打算直接上楼去找她。 正当他绕过车头,想过马路时,一辆黑色的陆虎出来从大厦的地下室开出来,车子如缓缓左转,消失在车流里。 愣在车前数秒的叶禛,直到陆虎车的车尾都瞧不见之后,才猛然回头。他拉开车门,立马启动车子,追着黑色陆虎而去。 那是麦成的车,去云城那一段时间他见过,叶禛超了几辆车,又与陆虎保持着可视的距离,这个时间点,这个方向,叶禛可以判断他是送鲁小北回总统府。 鲁小北从早晨八点出门,直到晚上7点,整整一天的时间,她都与麦成在一起,他们还一起做饭,他还送她回家,叶禛感觉自己快要被气得失去理智,她还真是将他无视的彻底。 麦成的车,只能到禁区外,鲁小北坐在副驾室,其实后面叶禛的一直紧跟,她早就发现。 “谢谢你,明天见。” 麦成向鲁小北笑着挥挥,他并没有下车,“明天我教你弄网店怎么样,我们可弄一点养生的中草药,放在上面卖。” 以鲁小北现在身份,不太适合抛投露面,但麦成想着她为了躲避叶禛,整天无所事事反正会更伤心,不如让她分点心神干别的事。 “好啊,那我明天早点来。” 第179章 抛弃 禁区外吵架,叶禛的妥协,鲁小北的绝情 禁区内的沥青路两侧,梧桐树遮掩着观马路二分之一的上空,夜风吹过,如小扇子般的梧桐叶,互相拍打着彼此,深吸一口气的鲁小北,依旧踏着悠闲的步子。 身后的黑色轿车,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她走它也走,昏黄的路灯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 车里的叶禛,刚刚满腔怒火,看到她瘦弱的背影时,什么火气都消了,昨天是他不对,他知道是他自己不够好。 他又跟着鲁小北走了大约五分钟,直到她停下步子,回头看着自己,他才猛然踩下刹车。 “下车。”鲁小北走到车前,敲了敲车窗玻璃。 愣神的叶禛,立马摇下车窗,见她站在车外旁,不想再走的样子,立马将车熄火,推开车门,几个快步走到鲁小北面前。 “才回来吗?”鲁小北平淡的问。 “嗯。”顿了片刻,他轻轻的嗯了一声。 “陪我走回去吧。”鲁小北说。 “好。” 应完叶禛,又跑到驾驶室的位置,按上车窗玻璃,将车钥匙拔了下来。两人又散步着往总统府走。 “今天我去找麦成,他说明天教我开网店。”踩着零零碎碎的梧桐叶子,鲁小北笑着开口。 “是吗?挺好的,你再也不用担心自己闲着。” 叶禛看了眼及自己肩头的小丫头,笑着回答。 “这些天我真的有仔细在想,其实我真的适合简单一点的生活方式,什么上将夫人,什么财团千金,真的很难习惯。” 迈开的一小步落下,叶禛身体有些愣住,这是他不愿意涉及的话题,他侧过身,拉着鲁小北的左臂。 昏黄的路灯,模糊了他的神情里的落寞。 “小北,是我不好,是我没有调整好自己,对于昨天的事,我真的很抱歉。” “没有关系,我没事。”鲁小北转过身,正面对着叶禛,笑着说。 “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做到你想要的生活,只要你别抛下我。” 她的无所谓的态度让他慌乱,只有真正不在乎一样东西,才会表现得如此随意。 仰着头,鲁小北依旧带着笑脸,他眼底的落寞太过明显,他的恐惧与慌乱太过明显,她弯弯笑着的眉眼,慢慢染红的眼眶。 “好,我相信你。”在自己泪水流下来的下一秒,她低下头靠近他的怀里,喃喃地说。 叶禛脸上的慌乱与不安被喜悦替代,按她紧紧抱在怀里,长长吐了口气。 “小北,谢谢你。” - 叶禛以为只要鲁小北不再闹脾气,他就可以尽全力的去解决那件事,可以在最快最短的时间之内,让鲁小北的身份不被曝光。 回到总统府别院,他才踏入客厅,就见到叶景荣的警卫员候在客厅。 “小北,你先上去,我还有些事要处理。”拍拍鲁小北的肩头,叶禛温暖的吩咐道。 鲁小北没应声,只是看了一眼守在客厅的警卫员,这个人她认识,叶景荣那么的人,可是这么晚了,他还派人找他,难道是有什么重大的事? 想到这的鲁小北,心情顿时变得压抑,那件事,不要那么快被发现才好。 待鲁小北上了二楼,警卫员对着叶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两人一同出了别院。 - “我这边得到消息,说刺杀你哥哥的兄手有眉目了?”叶景荣坐在书桌前,神情格外严肃。 叶禛漆黑的目子,与自己父亲对视的那一秒,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他的心头。 “嗯,是有一点,但还没有找到那个组织的头目,不能确定他的画像。” 叶景荣的目光一直紧盯着叶禛,似想分辨他这话真的假,他的儿子竟然开始学着骗他。 “法联府与那个叫蛊宗堂的组织,一个活人都不能放过,我会让他们为我儿子陪葬。” 垂在两则的指尖,微微抖动几下,叶禛又压下内心的恐惧,郑重的应道:“儿子知道。” “两个月后,关于联法府检查长选举大会,你这边准备的怎么样?” 叶景荣收回目光,拿过桌的茶杯,又冷冷地问。 “目前正在定合适人选,我这边与陈国长一致认为,宁城区的苗伟是最佳人选,这段时间也在与他商谈此事,但法联府三分之二人,都是沈经年的党羽,三分之一的都是挂中立的太度,所以我们想用选举扳倒他,也没有那么容易。” 叶禛如实回答道。 将茶杯放下的叶景荣,又按了按紧绷的太阳穴,顿了片刻才开口: “三分之一中立那些人,想办法弄到我们这边,一个月之内,我们要用这三分之一中立的人取待沈经年党羽的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一,去找找鲁氏财团,让他帮忙走通下关系。” “哦,对了,沈经年与邪术组织勾结下毒你哥哥的事,赶快收集证据,只待那天一到,我便让他沈经年永远翻身之日。” “好的。”叶禛点点头,看着叶景荣许久不说话,又问:“您多多注意休息,这些事我来处理。” 闭目的叶景荣,掀开眼帘,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又默默点点头,挥手识意他可以回去。 从正院回到别院的叶禛,一直紧握住自己的拳头,他怕他的手指颤抖的太过厉害,他怕自己会在父亲面前露出一丝马脚。 “三公子,您回来啦,刚刚陈少爷那边来过电话,似乎有急事找您,说是您手机没人接,这才打到才老奴这。” 跟着匆匆上楼的叶禛,薛管家有些担心的汇报,他近来心头总不安,总感觉有大事要发生一般。 “我知道了,这几天你派人跟着夫人,看看都有什么人与她接触。“ ”好的。“薛管家将叶禛送到书房门口,”我去给您准备一杯茶。“没应声的叶禛早已消失在书房的门后。 薛管家往里头打量几眼,又摇摇头去到茶水室,给叶禛泡茶。 进入书房的叶禛,没有开灯,走到那张深色的实木书桌前,立马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立马拨通的陈陌秋的电话。 ”什么事?“他的声音有些轻微的颤抖。 ”不好了,总统那边好像也知道了蛊宗堂的事,至于嫂子的身份,我现在并不清楚他是不是知道,但这事不简单,怕是有人故意泄露。“ 第180章 找人 刚走到椅子旁边的叶禛,就重重跌坐到椅子上,握住手机的手指慢慢缩紧,想不到这一切来的这么快,快到他都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准备。 他知道自己这事隐瞒不了,蛊宗堂若是与小北有关系,那沈经年那边知道这个消失太容易,趁着这个节骨眼,放出这样的消息,是想拿着鲁小北的命来威胁自己? 电话那端的陈陌秋,见他久久不回话又问:”今天总统有找到你吗?“ 抽回神智的叶禛,低垂着头,按了按额间,许久才说:”已经找过了,我猜他八成已经知道小北的身份,之所以没有拆穿,很有可能是想利用鲁柏青来协助二个月后的选举。“ ”这事总统知道的诡异,怕是有人故意泄露,你千万沉住气,别着急,大不了最后在选举之前,送嫂子走就是了。“ 陈陌秋说出了叶禛最不愿听到的办法,他送走小北之后呢?她永远是总统府仇人的身份,再也做不了他的妻子,永远也回来宁城。 ”你那边帮我约一下鲁柏青,收买法联府党羽的事,从明天开始动手。“ 叶禛淡淡的吩咐过后,没等陈陌秋的回答,便直接挂断电话,整个人极度疲惫的趴在书桌前,握住手机的指尖已经开妈泛白,手背上的青筋也隐隐浮现。 - 鲁小北第二天清楚出总统府时,叶禛早已经离开,今天整个府里的气氛有些怪异,平时她出门时,薛家管总会多问一句,”夫人要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而今天,他只是笑着说了一句”夫人慢走“。 难道是叶禛吩咐他了,以后再也不管自己?顾不得细想的鲁小北,拎上包就上了车,去往麦成的公司。她并不是闲着无事往麦成那里跑,而是自己的身份,只有在外才方便他们来自己。她相信很快他们就会来找自己。 她的料想没有错,当她赶到麦成的公司时,客厅里早已比她更早,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小小姐,还记得我吗?“莫知恒温和的笑着说。 讲真,鲁小北见到他关不意外,从知道自己身份时,她就知道这杨先生不是普通人,不过为了探明他的来意,她还是故作不知情问: ”杨先生怎么来这?您叫我小小姐是什么意思?“ 麦成早以与此人聊了一会,大致也明白他的来意,看了一眼装傻的鲁小北,笑着摇摇头退出客厅。 ”我既然这么叫,自然是我的道理,听闻小小姐最近在府里过的不开心,老奴是来接小小姐离开。“ 听完杨知恒的话,鲁小北一脸困惑的摇摇头,有些头大的说:”什么离开,什么小小姐,你最好解释清楚,我在总统府是过的不开心,但也不会随便跟一个陌生人离开。“ 杨知恒见她语气不善,也没有任何不耐的意思,继续温和地笔着说: ”您是杨桃的女儿,杨忠烈的外孙女,蛊宗堂的接班人,送您去总统府也属下下策,如果不开心,回就好。“ 他说的直接了当,鲁小北起初对鲁柏青的话,总有那么几分怀疑,可现在,她十分笃定自己的身份,原来她真的是叶禛的仇人之孙。 心底一阵酸处的笑,这一次没有什么好犹豫,没有什么好胆怯,她与他在今天画上结局。 ”你们想找我回去接班?“她像是一定也不惊讶自己的身份,对着杨知恒又问。 ”如果您愿意,随时可以。“ 杨知恒来这前,已经将她的处境打听的清清楚楚,他猜测那叶上将是知道了她的身份,待她肯定不同以往,任凭谁知道这事,都不会再装做若无其事,带她离开只是迟早问题。 ”虽然我确实过的不怎么顺心,但这么让我走我心有不甘,叶禛对我做的种种,我还没讨回来。“ 咬着牙,鲁小北变脸比翻书还快,愤愤地说。 见她小孩子性子,杨知恒又笑着说,“他一国上将,自然是想怎么对别人就可以怎么对别人,小小姐你与他对着干,吃力不讨好。” 鲁小北心底冷笑一声,他们这是想把自己带走,以免自己成为叶禛要挟他们的棋子吧,她对那个所谓的外公,没有任何的感情,残忍地对自己做过那些事,现在又回头让她去接蛊宗堂? 反正都是下地狱,那些有罪的人就一起去吧。 “如果连这点小小仇你们帮我都报不了,那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走?我鲁小北是个有仇必报的女子,我留在总统府总会有机会下手。”她瞥了一眼杨知恒,有些傲慢的说。 这会倒让杨知恒有些犹豫,她不愿意离开,他现在也不方便强抢,毕竟她还是总统媳妇的身份。 “那您打算多久离开?” “报完仇呗,前天那个家伙都扇了我一巴掌,还与那个沈经年的女儿眉来眼去,他对我的种种,不讨回来我一辈子都咽不下这口气。” 杨知恒怕她是真的年幼不懂事,她现在还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她是杨烈忠的外孙女,不管她有没有参于杀人,只要总统府查到确切的证明,她横竖都是死。 “这样吧,您在总统府再留两个月,两个月后不管仇有没有报,都必须离开,当然这两个月我们也会配合你,帮你想法子对付叶禛。” 上勾,鲁小北心头一喜,然后夸张的笑着叫道:“真的,你们真的愿意帮我?” 惊喜完后,又双手合拍,一脸得意的说:“想不到我这外公还挺心疼我,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见见他?” 杨知恒对于鲁小北的表现,虽没有怀疑,但也没有百分百的相信,杨忠烈的身份不可以泄露,他要确定她与叶禛是真的对立之后,才能带她见他。 “堂主近来不在宁城,不过可以提前与您通话。” “那行,那您记下我的号码。”鲁小北一副完全没有心机的样子,笑着报出自己的电话号码。 杨恒知盯着那双水亮亮的大眼睛,注视便刻又应道:“好”。 “我跟你讲,那叶禛最近忙得很,怕是在为对付法联府做准备。”鲁小北将一边存着码号,一边很随意的说。 杨知恒目光一顿,盯着鲁小北似闲聊着的问:“是吗?那法联府不是要遭殃了?听说这叶上将杀伐果断,不知道他这次又有什么样的手段。” “什么样的手段,我还真不清楚,等我回去得空观察一下。” 第181章 保证 莫恒知目色顿了顿,没在开口多问,看了看从卧室推门出来的麦城,又笑着上前问道: “那交代的那件事就麻烦麦先生。” “好的,我过两天与小北一同过去。” 麦城礼貌客套的应到,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小小姐,咱们两天后见。” 临走前,莫知恒还不忘与鲁小北告别。 待莫知恒离开后,鲁小北被才开口问: “你答应他什么事了?” 绕道沙发前坐了下来,麦城指这身边的位置,让鲁小北做下后才说: “就是去给你那个外公看看风水。” 这也太诡异了,一个相师找一个面相师看风水? “你不觉得这其中有问题吗?好好的找你看什么风水?” 将自己的疑惑问出口,鲁小北又细细的思量起来。 “以我的看法,他只是在确定我们有没有在同一条线上,如果猜的没错,他肯定会找你问叶禛的事,如果你没有个说法,他肯定不会见你。” “而且这是还一定要真。” 麦城的话让鲁小北想到莫知恒离开时问题,如果自己正的能告诉他们叶禛的行动,会不会一次就能取得他们的信任? “也就是说我不能说假话,我给的信息还要对叶禛有一定影响?” “可以这么说”麦城神情凝重的点点头又说:“你先看看叶禛那边到底是何打算,然后再适当透露给蛊宗堂,他们就算想打探叶禛的更多消息,也不会全指望你,毕竟你是他的外孙女,他肯定不愿意叶禛发现你的异而做出伤害你的事。” “嗯,那我自己看着办,两天后我再来与你汇合。”想到要出卖叶禛,鲁小北心情变得压抑沉重。 - 远在鲁氏财团大厦的叶禛,正在与鲁柏青说明自己的来意。 “很诚挚地请求您的帮助,名单上这些人,希望通过您的手段,来让他们改投人选。” 黑色边框下,一双湛黑而精亮的目子盯着实木沙发的叶禛,鲁柏青陷入断短的沉默,他其实没有拒绝的理由,因为如果沈经年拿下政权,那他也会跟着完蛋。可叶禛一旦解除沈经年这个大祸患,h国恢复平静,他会放过蛊宗堂身份的鲁小北吗?到时他翻脸不认人,那时他该怎么救自己的女儿? ”哪里的话,我说过,你是小北的丈夫,我义不容辞。“鲁柏青思忖便片,温暖地笑道。 “不过这些人,怎么可以保证不临时倒戈,怕是钱的影响力并没有那么牢靠。”他又提出自己最担心的问题。 这也是叶禛想到过的问题,沈经年说不定早已防着他,如果那些人只是敷衍他,到最后选举那日临时变卦,那将会是致命的打击。 “所以,您这边与他们接触时,每一个人都要做下录音,录音里一定要说明贿金的数额,到时他们临时反戈,我也可用受贿之罪,取消他们的投选资格。” 这倒是个好办法,鲁柏青也忍不住佩服自家女婿这招,不管如何,只要他与他们接触过,那些人就已经落下话柄,永远都洗不清。 “那好,就按你说的办,这事我会尽快给你结果。”鲁柏青爽快地答应,见叶禛脸上并没有任何轻松感,依旧一脸沉重,琢磨片刻还是小心翼翼地问: “听说那法联府与一个邪术组织勾结,这是真事吗?” 晃神的叶禛,又恢复一脸的淡然,瞧了一眼鲁柏青,见他只是随口一问的模样,便也笑着回:“我的两位哥哥都是这个邪术组织害死,以现在情况来分析,他们多半与沈联府达成协议,他们帮助沈经年夺政权,而沈经年则帮他对付鲁公馆。” 鲁柏青眉目顿时一凝,果然如他所想,叶禛已经知道全部的事情,他一直按奈着不动是什么意思?还有他将这个信息透露给自己又是什么意思? “呵呵,我这一生,也不知得罪过多少人。”他不着边际地回了一句。 “您以前得罪过这类人?”叶禛像是闲聊一般,顺着他的话问。 故作沉思的鲁柏青,将身体往沙发的靠背微躺着,像是在认真回想着这件事,“好像也没认识过这类人,跟我有仇的人,大部分都是生意场上之人。” 叶禛脸上的清冷换成一抹浅笑,也并不拆穿鲁柏青,“也是,与您有仇的人,都是嫉妒您的财富。” 听到这的鲁柏青,又轻笑一声道:“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不过还是感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会注意。” “嗯,那我先走了。”叶禛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离开。 鲁柏青也立马起身,对着叶禛笑着点点头,目送他离开,可心底那股不安,还是促使他在叶禛临近踏出办公室大门的那一刻开口: “叶禛,我希望你能好好待小北,她是无辜的,我相信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修长清瘦的背影,突然的顿住,背对着鲁柏青的叶禛,沉默好一会才回头,“您放心,不管如何,她都是我妻子。” 他的笑坦然踏实,让鲁柏青心底的沉重减去不少,有叶禛这句话,至于在总统不知道小北身世之前,她不会有任何危险。 “那好,我以小北父亲的身份感谢你,为了小北就算粉身碎骨也没有任何怨言。” - 鲁小北今天回总统府的时间较早,厨房里正在准备水果的兰兰,见她回来,便兴匆匆拉着她到餐厅吃水果。 “少夫人,您今天与三公子约好了吗?今儿三公子也老早就回来了。” 咽下一块雪梨,鲁小北才抬眼疑惑地瞧着兰兰,“他也在家?” “嗯,回来时貌似心情还可以,近来听说法联府那边要搞检察长选举大会,三公子也是忙坏了。” 看来麦成说的没错,只有让沈经年失去检察长这个头衔,他们才能保证h国的平安。鲁小北心底已经清楚一些,却还是装着一脸惊讶的样子。 “选举大会是个什么样子?普通百姓可以参加吗?像我这样人?” 兰兰见她一脸大惊小怪的样子,噗哧笑出声,“您哪里普通人,到时让三公子带您过去,应该问题不大。” 第182章 声音 “是吗?那真的太好,能见见那种场面,也没白当一回上将夫人。”鲁小北一脸期待,笑眯眯的应道。 兰兰因为自个的关系,影响了鲁小北与叶禛的感情一事份外介怀,见鲁小北又低下头,默默地吃起水果,心口那份自责又冒了出来。 “少夫人,您去见见三公子,别再跟他闹脾气,三公子其实是个好人。” 叉子插了一块水果放在嘴里,鲁小北停下咀嚼的动作,眼风扫了一下兰兰,不以为意的笑道:“我没跟他闹皮气,那天的事我早忘了,你别放在心上。” 鲁小北自然是能猜出兰兰的心思,但她与叶禛之间,早已经不是简单的斗嘴那般,他们现在是生死对立的仇人,终有一天他说不定会亲手为她执行死刑。 “好怀念夫人刚来总统府时,那会的每一天都开心,三公子也总会在府里天天陪着您,你们虽吵着闹着,但也没像如今这样生疏。”兰兰有些感怀的说。 吃下最后一块雪梨,鲁小北也轻叹一声,她与兰兰的想法有些相似,虽然他们曾经也吵也闹,却从来没像今天这般陌生过,像这般怀揣自己的心事,然后对彼此强颜欢笑。 “行了,不说了,我上楼去休息,你也忙你自己的。”鲁小北放下叉子,朝兰兰挥挥手,起身上楼。 回到二楼,鲁小北先进了卧室,瞧了眼被自己冷淡好些天的豆豆,她决定明天抽个空带它出去散散步。安抚好豆豆,她又去敲了敲晓夏的房门,一旁经过的佣人说她约了同学。 甚是无聊的鲁小北,想到叶禛也在家里,这个时间他没在卧室,那就一定在书房,有些犹犹豫豫地走到书房前。 想着两人前几天这样大吵,今天她又主动去找他,有些难为情,抬起的手,琢磨一会又收了回来。 徘徊一会之后,又将整张脸都贴着实木门,拉长着耳朵想听听里面的动静,这不听还不知道,一听他才知道叶禛是靠在实木门边。 因为他打电话的声音,字字句句很清晰的落在她耳朵里,敢情这家伙是锁上门在打电话。 “嗯,她有孕在身,你记得准时安排医生去看看,别发生什么意外才好。” 叶禛清冷的声音,隔着实木门又再一次传到她耳朵里,这也是听得鲁小北一愣,怀孕?谁怀孕了? ”营养品也记得送一切,等孩子生下来,我再另做打算,是看交给别人领养,还是想其它办法。“ 叶禛的话让鲁小北越听越不对,越听越心慌,越听越上火,孩子?难道叶禛真的在外面养了个小三,而且还怀孕了? ”守护人员一定要用心,千万不能出任何意外,不然你与他们就一起拿命来见我。“叶禛这个叮嘱让鲁小北整个身体如寒流袭过。 叶禛何曾对一个人如此用心过,如此的关爱呵护过,这个女儿到底是谁?他竟让她怀了他的孩子。鲁小北想移动自己步伐逃开,她怕自己忍不住推开门与他当面对质,她怕自己会崩溃在他面前。 ”嗯,至于选举一事,我已经交于小北的父亲,相信不会有问题。“ 静了一会的卧室里,叶禛又说了一句,此时的鲁小北手扶着乳白色的木饰面,小脸气的通红,额间冷汗阵阵,她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深吸了好几口气,才一小步一小步往自己卧室内走去。 回到房里的鲁小北,又将叶禛刚刚说过的话,认真仔细的回想了一遍,她不相信叶禛会骗自己,更不可能背着她与别的女人养孩子。 可如果不是他的孩子,他为什么要如此在乎,甚至说出出了问题要用命来抵的话,他一定很看重那个孩子才说出那种话。 鲁小北不管怎么想,她都服说不了自己去相信叶禛与这个孩子无关,还有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她感觉自己的心肺都要炸开,她的头也好疼,疼的她什么也不愿意再去想。 这样也好,如果叶禛早就爱上别人,那她走的时候才会更洒脱,这本来就是自己最初所想,反正最后她的父亲是要送走她。 如此想来,明明是一件很好的事,不知道怎么地,她想着想着就红了眼眶,其实爱一个人就应该简单的爱一个人,哪里用管他是不是爱自己,只要自己心甘情愿不就好了? 抽泣几声的鲁小北,抬手擦掉眼角的泪水,强撑整个身体的不适,走到黑白相间的网格落地窗前,拿出手机播通出一串数字。 那边嘟嘟的响了几秒,电话才被人按了接听键,那人虽然按通了接听键,却并没说话。 ”喂……“鲁小北也不再等那人先应声,”是外公吗?“ 她的声音,轻软而细腻,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问道。 又是过了许久,久到鲁小北都以为那人并不想说话,或者是个哑巴的同时,电话那端那低沉而简练回了两个字,”小北。“ 不是问句,他是很肯定的语气,他只是在叫她,鲁小北咽了咽喉咙里的唾液,待情绪平稳好之后,才应道: ”嗯,我是小北,您是外公吗?“她必须要确定这个人是不是杨忠烈。 这会电话那端的人,没让她久等,立马应声: ”是,我是你外公,这些年辛苦你了,不过苦难使人成长,你也通过那些事变得逐渐强大,将那些想要欺负你的人,统统踩在脚底。“ 杨忠烈说了很长一患,他的声音中气十足,听着满是愤恨的意味,鲁小北为什么会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呢?好像自己曾经在哪里听一样。 这样满是仇恨而激进的话,到底是谁对她说过? ”小北,你自己在那边要小心,那叶禛不是简单的角色,你尽量不要让他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没等鲁小北回话,杨忠烈又吩咐道,显然他已经将她的处境想象在水深火热之中。 ”嗯,我近来也没怎么接近他,不过听说他最近和鲁公馆那边走的近,什么事也并不清楚。“ 鲁小北平复好情绪,又丢了一个朦胧模糊的线索给他。电话那端的男子,不知道在做什么,鲁小北等了久许,才听到他有些关爱的语气传来。 ”好的,我知道了,你不要再刻意接近叶禛,对付他的事由我们来想办法。“ 第183章 是他? ”嗯,我知道,那我不说了,有人上楼来。“ 应完的鲁小北,立马挂断电话,她到梳妆台前,盯着镜妆镜中的自己,脑子里还想回着那个声音,为什么那么熟悉,她敢肯定这个人,曾经与她接触过,只是一时回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鲁公馆?还是总统府?其它的地方她也没怎么去过,云寨就更不可能,那会的她,生活两点一线,孙显成那与宋二牛家里,他们说话的声音,她不会分辨不出。 总统府到是见过一些人,但在总统府所来的人,不会刻意用这激进的语气讲话,她明明记得有人跟她说过类似的话。 逃避隐忍都没有用,那些想要践踏你人生的人,会你野狗一样死死咬住你,它们要撕你的皮,啃你的骨头,直到你连渣都不剩。 鲁小北脑子里一个激灵,便想起几个月前在鲁公馆,她因为鲁姗姗与朱长婷的对话,躲在卫生间里哭,那个突然蹿出来的肖老头。 对……电话里的声音与肖老头的声音如出一辙,鲁小北此时敢肯他们就是同一人,如果真的肖老头就是自己外公,那他……想到这的她,身体每条血管里的血液都被冻住。 也就是说,他在鲁公馆隐藏了十年之久,鲁姗姗越长越丑是他在捣鬼,自己被赶走也是他在操纵,就连换灵也是他的计谋,都是他的步奏之一。 立马掏出手机拨通了鲁柏青的手机,那个肖老头如果还在鲁公馆,他一定会很危险。 “喂。”听到鲁柏青接通电话,鲁小北焦急的开口。 对于她主动给自己打电话,鲁柏青又是意外又是惊喜,隔着屏幕也能感觉出他的声音异常的温和。 “怎么了小北?” “后厨那个肖老头还在府里吗?这个人就是我外公杨忠烈。” 听她这么一问,鲁柏青神情也凝重起来,看来小北也发现了异常,他早就怀疑那个肖老头,不过他想他不会那么轻意离开宁城,他还没死,鲁氏财团还未灭。 “在鲁姗姗与朱长婷死后,他就消失了,我派人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你说的对,他应该就是你外公。” 得到鲁柏青的回答,鲁小北脑子里被炸的嗡嗡作响,她迈开虚弱的步子,一步步走到床沿边,想到那肖老头的话,她的话疼心尖都在抽,他该是一个多么冷酷无情的人? 在她痛哭到快要绝望的那天,他竟然只记得利用自己心中的恨意,来达成杀了鲁姗姗与朱长婷的目的,那李小琴是不是也是他在从中捣鬼? 她不敢再想下去。 “小北,你怎么了?没事吧?”电话那端的鲁柏青久久听不到她的声音,着急的问。 “没事,我就是想确认下他们是不是同一人。”抬手擦掉泪水,鲁小北连忙又问:“叶禛最近有找您吗?” “嗯,找过,为了选举的事,这事我已经答应帮他去做,不管怎么样,我都应该助他推倒沈经年。” 除开私人恩怨,就国家利益而言,他们都应该帮助叶禛,竟然知道叶禛在外养了一个女人,鲁小北还是不想看到他落败的那一天。 “能告诉我吗?近来再想办法接近蛊宗堂,我需要点消息。” 鲁小北没有任何隐瞒,直接说明自己的意图,她就是要拿点消息去服说那个冷漠无情的男人。电话那端一阵沉默后…… “这事告诉你也无访,你将这事说给沈经年那边的人也无妨,因为我们也并不是真的想收买那些人。” 鲁柏青前前后后,将这事来龙去脉告诉了鲁小北,叶禛这样计谋也是让她惊喜,因为就算她将这个消息真的告诉杨忠烈,也并不会对他有任何影响。 挂断电话的鲁小北,才发现时间已经临近晚餐时间,叶禛今儿在家,她肯定是要下去陪他一同吃饭,虽然她打心底真的不愿意再看一眼。 餐厅前。 “小北,多吃点虾,补充蛋白质和钙。” 叶禛夹了几个虾放到鲁小北碗里,见她下来只是焖头吃饭,不与自己说一句话,太不像她平时的风格。 鲁小北也没拒绝他夹的菜,放进嘴里恶狠狠的咬着,吃下一块之后才冷不丁地蹦出一句: “我又不是孕妇,没那么娇弱,不缺蛋白质与钙。” 某男一脸懵逼,蛋白质与钙跟怀孕有什么关系,叶禛轻皱下眉头,又好声好气地说:“身体的健康与怀孕没什么关系,什么时候都应该多注意。” 假惺惺,鲁小北冷哼一声,白了一眼叶禛又道:“是吗?那你可真的够累的,一会要关心那个人的身体,一会要关心这个人的健康,自己多多注意才是。” 话中有话,叶禛敢肯定她说的话不是表面这层意思,可是一时又猜不透她到底讲的是什么。 “我需要关心的人不是只有你吗?我身边的人除了你像个孩子一样不会照顾自己,还会谁需要我时时刻刻担心?” 哇靠,敢情嫌弃她事多是吧?她也没让他来管自己的事,是他自己要多管闲事,知道他藏在外面的那个女人肯定比她懂事,不然他怎么可能冒着这样的风险将她藏起来生孩子。 本来已经差不多想通平复的情绪,又因为叶禛的一句话,而气到红了眼眶,将碗里的白米饭几大口吃掉,筷子啪的一声丢到桌上,抬手抹了把眼睛就往楼上跑。 再待一分钟她就要疯了,叶禛现在的每一句关心的话,都如针刺一样扎着她的心,更像丢人的笑话一样,讽刺着自己的愚蠢。 看着风一样的身影从自己身边吹过,叶禛整长脸简直变成了十万个为什么?他说错什么了?他又做错了什么?湛黑清亮的眸子,无辜的看向一旁薛管家。 在一旁的薛管家也只是默默的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情。 不得已,叶禛又将目光放在同在发愣的兰兰身上,“啊……我不知道,今日夫人回来时都好好的,午餐的时间还吃了一盆水果才上楼,什么异常都没有。” 兰兰看着叶禛,也连忙慌乱的解释。 那叶禛就更加不懂了,回来时都好好的,怎么这会说哭鼻子就哭鼻子?一脸愁苦的叶禛,陷入整个下午的事件回忆中。 第184章 地铺 整个下午他都在书房,并未与小北见过面,不过按兰兰这么说,那她回来之后会不会有去找过自己? “三公子,夫人这几天情绪是有些不正常,平常还与晓夏小姐唠叨下,现在回来就是闷在屋子里。” 薛管家也似有意提醒叶禛,多关心她,毕竟两人才闹了矛盾,怕是她心里还疙瘩着。 依旧皱着眉目的叶禛,也没了再吃下去的味口,放在手中的筷子,一边思量着一边起身回二楼。 脑子里还在回想鲁小北因为什么事而气自己,他下午一共做了五件事。 事件一:打电话给陈陌秋,确认鲁姗姗与朱长婷的情况。 事件二:新扩充军的军官任命名单审核。 事件三:对于法联府沈经年部下,拟定铲除名单。 事件四:听了一首古典音乐及喝了杯茶 事件五:小睡到晚餐时间。 他确实没有惹到鲁小北啊,整个下午他都忙死了,而且她都未与她见过面?怎么突然陌名其妙就说起了怀孕的事。 ”怀孕?“想到这两个字,叶禛抬腿上楼梯的动作顿了下来,白皙的手指扶着楼梯微微缩动了一下。 会不会是她回来之后去书房找了自己,正好偷听到自己与陈陌秋说鲁姗姗的事?这么一想,还真有那种可能,他不正好吩咐叶禛要注意鲁姗姗的身体,怕她有什么意外而影响到小北。 脚下的步子忍不住加快,如果小北误会他在外面有女人养了孩子那就糟了,难怪吃饭都能吃到哭起来,看来是真误会了。 匆匆走到卧室的房门前,刚抬起手又放了下来,目光盯着雕刻的木纹,心底又是一阵纠结,他若不是解释她会信吗?那事她去见鲁姗姗不就一些都穿帮了? 不行,叶禛认为这事还不能让她知道,鲁姗姗与鲁小北生死相连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做好决定的叶禛,再一次抬起手,敲响了卧室门。 ”小北,我能进来吗?“ 平时的叶禛,回卧室晚,所以也不会刻意去敲门,以免吵醒睡着的鲁小北,这现在天才刚黑,而她又在闹脾气,叶禛还有些担心,自己贸贸然闯进去,她一个不开心,又说出那些伤人的话。 ”随便。“ 听到屋里的女人,咬着牙根应了两个字,叶禛顿感身体一阵冷颤,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咽了咽干涸的喉咙,他还是缓缓地推开卧室门的其中一扇。 ”碰“的一声,一团白色的软棉枕,分毫不差在砸在叶禛的头上,头一阵发蒙,他无辜地按了按自己快断鼻梁,可怜兮兮地瞧着鲁小北。 ”为什么要欺负我?“他不止脸上装可怜,声音还格外凄楚地问。 红着眼眶的鲁小北,压在嗓子口将要骂出去的话,又哽了回去,一时没回神,有些傻愣愣地盯着叶禛,没明白他这玩的哪一招? ”什么?“带着一脸的不敢相信与不可思议,她问道。 关上房门,叶禛一边往鲁小北身边走,一边继续按着自己的鼻梁,目光紧紧盯着鲁小北,任旧一脸无辜外加伤心的表情。 ”刚刚,你用枕头砸我不就是欺负我?我又哪里做错了?” 哪里做错了,听到这五个字,鲁小北刚被转移的火气,一下子又回归本身,气冲冲站起身,指着叶禛颇有些抓奸在床的气势。 “还好意思说你哪里做错了,你哪里有错你心知肚明,我无需解释。我真是没到,你还有这本事,你平时演的挺像呀,你那么会演你怎么不去当演员,拿国际影帝,那都是妥妥地。” 气呼呼说了一长段,鲁小北收回手,插在腰间,大口的喘息着。目光也从叶禛身上移开,似乎再多看一眼,都怕自己长针眼一样。 果然,叶禛知道自己猜对了,她就是偷听他打电话,知道了鲁姗姗怀孕的事,不……她不知道对象是鲁姗姗,所以误以为他找了小三。 看她如此生气,叶禛打心底是开心的,这至少证明她还是在意自己,并不像她嘴上说的那般无情。 “你是不是在外面听到一些人乱嚼舌根?不要听别人瞎说,有些事自己亲耳听到的未必是真,何况还是半道听来的。” 狡辩,鲁小北认为这是赤luoluo的狡辩,还说亲耳听到的未必是真,如果连自己亲耳听到都不信,那天下间还有什么事值得信? “你不用狡辩,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我也管不着你,你想在外面惹一大堆烂桃花,或者生一堆私生子那都是你的事,你愿意,你爸愿意,你祖宗愿意,那我也没意见。” 气头上的鲁小北,开始胡言乱语,叶禛听的也是一愣一愣,什么叫他爸与他祖宗愿意?怎么感觉有些骂人的意味。 “听不懂,不知道你再说什么,但你说的那些事,都不可能发生,我叶禛做任何事,对的起天地良心,也不是你一两句话就能抹黑。” 距离鲁小北一米多位置,叶禛停下脚步,两手随意地往裤子口袋一插,很勾魂地笑了一笑,“老婆,我去洗澡,等我。” 说完也不管气呼呼的鲁小北,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等你妹啊等,鲁小北气的又转过身,在床上拿了一个抱枕,对着叶禛的背影打算扔过去,手种的枕头拭了几次,最终刹住车收了回来。 算你狠,等本姑娘找到你出轨的证据,看你还怎么嚣张。 不过叶禛虽然逞了口舌之快,但到晚上睡觉之时,才发现自己抵死不解释的想法有些愚蠢,因为这直接导致鲁小北让他打地铺。 “滚开,你的地上睡去。” 随着这句话意落下,叶禛也被一脚踹下床,他一脸悲愤地默默自己快摔肿的屁股,心底腹诽到:“女人为何如此善变,为何如此的阴睛不定,昨天他们都……” 黑漆漆的夜幕里,鲁小北带着浓重火药味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房间 “你不是很喜欢睡地上,从今晚开始,我让你睡着够。”说完又翻了个身,在床上摆出一个大字,“你要是敢上来,我就让豆豆咬死你。” 仰天长叹一声的叶禛,有些烦躁地抓了抓自己头发,然后无奈转身往衣帽间走去,给自己拿一套打地铺的被子。 鲁小北话因的来由,便是叶禛对鲁小北扇巴掌那天,她提了离婚一事,气到疯的他,晚上洗过澡就直接拿了一套被子,在床边打了个地铺。 呵呵……叶禛有些自己让自己躺枪的感觉,如果他没有那一次的任性,鲁小北会不会根本没发现打地铺这一说? 第185章 帮忙 鲁小北一整夜也没怎么睡安稳,叶禛依旧早起出门,并没有在别院中吃早餐,随便吃过几口的鲁小北,将昨日带豆豆出门的遛弯的想法实现。 后花园里,晓夏一边小心翼翼的走路,一边惊恐地看着地上的豆豆。 “嫂子,你可真是,养什么宠物不好,偏偏养蛇,它可是冷血动物,养不乖。” “它帮了我可大的忙,比有些人强多了。”想到昨日叶禛那事,鲁小北还是难已平复心情。 呃,都知道他们两个闹脾气,晓夏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慰她,沉默一会才装着不经意的问: “我表哥又惹你生气了?” 生气?鲁小北觉得这并不能用生气来诠释自己的心情,而是怒火攻心,愤怒至极,她被带了绿帽子。 “晓夏,你觉得你表哥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我越来越看不透他?” 鲁小北还是不愿意相信小三与孩子的事,拉着疼痛的不止的心,淡淡地问。 晓夏又瞥了一眼草丛里的豆豆,这家伙也真没逃跑,一路跟着他们走了。对于冷血动物也认主人这事,表示太过诡异,晓夏咽了口唾沫,才应鲁小北。 “我表哥虽然性子冷漠,但他可是h国难得的好男人,长得帅,有权有势,专情,护短,这俨然就是一霸道总裁的标配,主要,我表哥一身正气,还能文能武,不可多得的人才。” 随手采了一朵野花的鲁小北,心底冷哼一声,曾经的她也以为叶禛是这样的人,可到头来他却用出轨这样的事来回报她。 “是不是你们又产生什么误会?” 晓夏脑子机灵,觉得鲁小北不会平白这么问,是不是两人闹误会。 将手中的野花花辨,一片一片摘下,思忖一会的鲁小北还是将自己昨天听到那件事说给晓夏,让她来帮忙分析分析。 “你表哥出轨了,那个女人还怀了孩子。” 一路都在偷瞄豆豆的晓夏,脚下一个踉跄,往前冲了好几步,张大的嘴巴似能放下一个鸡蛋。 “什么?出轨?还有孩子了?”她不可思议的再重复一次。 “嗯”,鲁小北神色黯淡的点点头,继续沉默地往湖边走去。 这不可能啊,他表哥绝不会干这种事,他若是喜欢别人,是绝对不会与嫂子在一起,而且她来府里,也是舅舅与他刻意安排,目的不就是为了促成他们俩,他一定是喜欢嫂子。 “嫂子,这绝对不可能?你想想看,以他的性格,绝不会费这个心思来欺骗你的感情,如果他真的喜欢别人,也不会与你在一块。“ 没听到那些话之前,没听到叶禛的狡辩之前,她也不愿意相信叶禛是那样的人,可真相是她亲耳听到,不会有什么误会。 ”昨天,我亲耳听到,你不要为他狡辩。“ ”啥?“晓夏整个人一懵,亲耳听到,也就是说表哥自个说出来的?可这不可能啊,越来越迷糊的她又问: ”他给那个女人打电话你听到了?“ 鲁小北踏过绿绿草地,走到湖边,席地而坐,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有些伤感。 ”不是,他昨天吩咐陈陌秋,带她去看医生,还说如果孩子出了问题,他让陈陌秋拿命抵。“ 不会吧,还是有这事,晓夏也跟着鲁小北,走到湖边,与她并列坐了下来。 ”那你问过我表哥吗?他怎么解释?“ ”解释?我需要不是解释,而是真相,他是否真的有了另一个人,一直欺骗着我。“ 晓夏一时有些接不上话,看鲁小北说的有凭有据,她也不敢妄自断定,但她绝对相信她表哥,绝不是那些下三滥的人。 ”你是说他吩咐陈陌秋去照顾那个女人?“ 一阵凉风吹过,鲁小北有些晃神的应了个”嗯“字。 ”那你别担心,我一定帮你查出那个女人是谁,如果表哥真的吩咐过陈陌秋,那就一定能找到她,我这几天抽空去找他,套套话。“ 鲁小北略带伤感的眸子,侧过头盯着晓夏,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我与陈陌秋从小就熟,等他哪天得空,我约他出来,喝几杯,然后……“ 解释到这的晓夏,贼贼一笑,给了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噗哧一声,心绪本很低落的鲁小北,被她这幅模样逗乐了,她这个套路不由的让她想到酒醉引诱麦成的事,把人都灌成那样,还没有达成目的,想想就尴尬。 “那我先谢谢你,不过你不要有压力,成不成都无所谓,反正再失败,也不会比上一次灌麦成丢人。” 晓夏小脸一红,尴尬的快找个地洞钻进去,看着鲁小北压根不信的语气,为了显示自己真正的实力,立马又一脸振奋。 “嫂子,人不可能在一件事跌到两次,如果说第一次失败是运气差,那第二次再失败,那就是脑子不好使,你相信我,这一次我一定会搞定陈陌秋,不管是什么小三小四小五小六,只要有我晓夏在,统统将她们扼杀在摇篮里。” “就算肚子有了孩子,我也会让她知难而退,永完不敢出现在表哥面前。” 心头的阴霾彻底消散,鲁小北乐呵呵地笑着,然后也附着她的气势说:“那好,看在你为我如此努力的份上,我也要勇敢面对,将那些小三小四小五小六,统统赶出宁城。” 说完两人还心有默契的举手来了个双击。正当两人开怀大笑时…… “这不是我们总统府的孙媳妇吗?怎么有空来这湖边散步?” 鲁小北与晓夏同时回头,便看到身后穿着一袭白色丝质的太极服叶老太太。她褶皱的老眼,有着明显的嘲讽之意。 鲁小北脑海里蹦出的第一个想法便是,不是摔了腿,还打太极? 晓夏到不如鲁小北这般淡定,立马起身跑到叶老太太面前,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外婆。” 她的表现令叶老太太很满意,她微微颔首,目光依旧放在鲁小北身上,上那次那件事,叶禛还是顺了那野丫头的意,看来她的份量确实不容小觑。 “叶家的孩子到哪都不会丢了礼数,让人说闲话,不像某些野凤凰,根本上不得台面。” 第186章 有蛇 鲁小北就知道遇上这老太婆没好事,这个打心眼里瞧不起她的老人,她真的有些受够了。依旧慢悠悠的起身,她走到叶老太太的面前,一脸惊奇的问: “您的腿好了?都说这伤筋动骨一百天,您真的骨胳清奇,这才短短三四天,都能打太极……” 被她这么一提,叶老太太脸色一沉,心底也有些怪自己大意,让这丫头钻了空子。不过就算她知道自己骗叶禛那又能怎么样? “怎么?见我身体好的快,你心里不痛快?就算你想我死,那也只能慢慢熬着,因为我肯定会让你失望。” 露出标准了六齿笑,鲁小北完全不为她的话所影响,而是恭敬的应:“奶奶,你真的想多了,我怎么会希望您死,您这么宅心仁厚,这么平易近人,老天一定会看在眼里,让你长命百岁。” “你……”叶老太太一时气结,被鲁小北这句弄得不知该如何反驳,明知道她话里不怀好意。 “你嚣张什么?等叶禛将那么女人与孩子带回府,看你还会不会有今日这张笑脸,还会不会像今日这般尖牙利嘴。” 站在一旁沉默的晓夏,立马惊恐地抬眼看着鲁小北,看来她们两的话被外婆偷听到了,哎……真的,都这么大把年纪的人,怎么老爱操心年轻人的事。 “外婆,这话不能乱说,表哥哪里有别的女人跟孩子,这话让他知道,会生气的。” 没等鲁小北反驳,晓夏连忙开口打断叶老夫人的话,刚准备继续开口的老太太,想到叶禛又将那些不中听的话给咽了回去。 晓夏说的对,如果这事由她嘴里说出来,传到叶禛耳朵里,那她与叶禛刚缓和的关系,又会破裂。 “没事,让她老人家说,整个总统知道都好,反正丢人的也不是我,又不是我出轨,不过我劝您千万不要期盼着抱重孙子的事,我鲁小北再怎么不济,也是鲁氏财团现在唯一的千金,再我没有生出孩子之前,哪个女人敢生叶禛的孩子?” 这完全是气话,鲁小北就是看这老太婆不顺眼,就是想怼她,不想她称心如意。 “哼。”叶老太太虽没再表明自己想抱重孙的态度,但那从鼻孔里冷哼的一声,表示她心底是多么的不屑。 也不再与她打口水仗,鲁小北突然面色一转,笑的格外甜美真诚,对着距离自己不到一米距离的叶老太太,行了鞠躬的大礼。 “奶奶,小北回别院了,一会还要张罗叶禛晚餐想吃的菜,就不多陪奶奶打太极,您多多保重身体。” 说完的鲁小北,抬起头又对着叶老太太身后的晓夏使了个眼神,识意她跟自己一起走,晓夏马上也心领神会,柔柔弱弱的开口: “奶奶,那我也跟嫂子一起回别院,学校教授约了我一会视频会议,讨论课题。” 叶老太太本就不待见鲁小北,她要走她自然是求之不得,晓夏因为课业的事,她也不好挽留,随即侧过身,对着晓夏应道: “忙你的去吧,这女人还是要多学习多看书,多点文学涵养才好。” 鲁小北心底又默默的窝·~草了一句,最毒妇人心可以改成最毒老人心,字字带刺,句句含沙射引,她狠…… 不再等晓夏,鲁小北率先迈出步子,绕过叶老太太,往花园里的林**上走去,这道路修的不宽,也就一米五左右的样子。 两旁种满兰草与一些青葱的景观树,鲁小北眼风往草丛看了一眼,又吹了个口哨,那些在草丛里蹿来蹿去的金黄色大蛇,立马滑溜着细长的身体,跑到鲁小北面前。 “去湖边玩玩吧,别被人抓住了,记得准时回家。” 说完又抬手摸了摸昂着头吐着信子的豆豆,有些深意的笑容从鲁小北的眼底滑过。 “嫂子,等等我。” 听到晓夏的声音,鲁小北立马识意豆豆往草丛里跑去,自己又若无其实的起身,看着气喘吁吁的晓夏。 “走吧,一会午餐让兰兰给我们做好吃的。“ “嗯。”晓夏也怕自己外婆这样对鲁小北,她会不开心,正当她打算开口宽慰鲁小北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惊恐的尖叫声。 “啊……有蛇,好大一金黄色的蛇。” “老太太您别动,我去找棍子敢走它。” 晓夏回头望了一眼,乱成一团的佣人与叶老太太,又收回目光看了一眼鲁小北,疑问地望着她。 “放心,没事,不咬人,咬人也没毒,它是我养的我保证。” “嫂子,我好腹黑哦!”赶紧跟上鲁小北的步伐,颇有些佩服的语气。 若说腹黑,鲁小北自认为自己抵不上叶禛一根小指头,但那叶老太太吓得发哑打颤的叫喊声,确实让她爽。 “快,快,找人来打蛇,一定要将那个畜生给打死。” 昂着头的豆豆,一个劲地围着叶老太太,一会穿里丛林里消失不见,待叶老太太刚走两步,就从丛林里蹿了出来,在她颤颤巍巍的老腿旁,转悠上一圈。 待一群佣人要拿棍子打自己,又跐溜一下,蹿到湖里不见了身影。 “哎呀,真是,快来扶住我,我的心脏,快……” 一路笑着回到别院的鲁小北,又拉着晓夏陪自己吃水果,只是两人刚等下,就有卫兵前来通报。 “少夫人,总统大人请您过去一趟。” 一块水果还未落口的鲁小北,又放下手中的叉子问,“有没有说什么事?” “这个属下不知。” 很公式化的语气,鲁小北知道再问也没有意义,点点头应道:“我马上去。” 卫兵行了个军礼,就直接退出客厅。 “舅舅突然找你做什么?还这么正式请卫兵来通知?”一旁的晓夏疑惑的问。 鲁小北也正在想这个问题,总统突然找到什么?以往一些家事,他都会直接来别院,趁着吃饭的空档说说,这会特意派人过来找她,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目前能让总统大人亲自找上自己的事只有两件。 一是自己的身份曝光,他知道自己与蛊宗堂有关,这很容易联想,当初那么多人都救不了叶禛,为什么她一来就救了他,只要查到蛊宗堂,他也一定会联想到自己。 二是叶禛在外有小三怀孕的事,这事他若是想帮自己,那肯定会找人私下解决,找自己的理由,无非是想自己接受这个孩子或是女人? 第187章 试探 也没了吃水果的心情,鲁小北丢下叉子,在薛管家与兰兰担忧的眼神中,走到总统府正院。 守在门口的卫兵见是她,也没有进去通报,而是告诉她直接去书房找叶景荣,第一次来总统府正院,鲁小北带着好奇而月不安的心情走到书房的门口。 “蛇?后花园里有蛇很正常,怎么可能是人故意放的。” 书房门没关,鲁小北步子刚迈到门口,便听到叶景荣温和恭敬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听这说话的语气与对话,应该是叶老太太无疑,看来她在给叶景荣告状。 扶住门框,鲁小北悄悄往里探了探,原来是叶景荣在打电话,她有一段时间没见过这个总统公公。 “我这边脱不开身,您自己多多注意身体,等忙完这段,我会与禛儿一起过来陪您吃饭。” 挂断电话的叶景荣,又绕到超大的实木书桌前坐下,拿过桌上的茶杯,慢悠悠的喝着。 看着架式,他是特意回府来找她,不过这个点,他怎么可能在家里。 “叩叩叩”鲁小北轻敲下书房深棕色的实木门,叶景荣依旧喝着茶,等喝完几口茶水之后,才道了句:“进来” “爸爸。”鲁小北走到叶景宽荣的书桌彰,恭恭敬敬地叫了声。 “嗯。”很轻淡随意的嗯了一声,放下手中的茶杯,叶景荣脸上的神情温和,极少笑的他,又扯开嘴角,指一指挨着窗边的实木椅子说,“坐吧。” “谢谢爸。”鲁小北这会也猜不透这叶景荣是什么意思,道了声谢就走到窗边的椅子旁坐了下来。 “小北,近来也听府上人说叶禛又惹你不开心,他就是那个臭脾气,你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听他这么说,鲁小北心中一凝,觉得叶景荣的话够诡异,一个日里万机的人,哪有空管自己儿子与媳妇间的琐事。 “害您担心了,是我不好,叶禛这么忙,我不应该跟他闹。”顺着叶景荣的话,鲁小北又乖巧的应了一句。 “你们俩没事就好,叶禛近来确实有些忙,你应该也知道,叶禛哥哥们的死因。现在凶手已经有了眉目,他正在全力追查幕后的主始者,相信很快就有结果。” 果然,鲁小北就知道叶景荣不会单纯的找自己来,看来是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问这话看她是何反应。 盯着叶景荣的视线没有离开,他眸色里的打量与揣测虽然微妙,但鲁小北依然能发现,她又大方得体地笑了笑,应道: “这事我还没听说过,不过能快点抓住凶手才好,这样歹毒的人,应该得到应有的惩罚。” 叶景荣目光里认过一丝讶异,但也只是短暂的一秒,他虽不完完全全确认这件事与鲁小北有没有关系,但如果那个凶手真的与她有血缘关系,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你听说过蛊宗堂吗?前段时间查出那蛊宗堂的头目姓杨,很可惜还没有画像。” 叶景荣又突然问起蛊宗堂,鲁小北虽然有些心慌,可目光还是努力保持镇定。 “听说过。”鲁小北只回答了简单的三个字,若是没有,叶景荣不信。看来他查到的信息肯定不比叶禛少。 “这个组织心狠手辣,我看这段时间,你还是别再出府,以免他们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伤到到你。” 没有立马回复,鲁小北看着叶景荣的神情,不像是随便说说,他不想自己出府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提前控制自己以此来要挟蛊宗堂?还是怕自己会去向他们通风报信? “小北会注意,不过明天是我父亲的生日,我还是得最后出府一次,他现在孤苦一人,如果我没去,他一定会很失望。” “哦,那好,明天让薛管家送你过去,等晚上再派人去接你。”叶景荣虽然脸上没有半分的怀疑,但他的行为已经证明他并不相信鲁小北。 “谢谢爸爸。”鲁小北笑着说。 叶荣景笑了笑,没再应声,低头拉开书桌前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精美的白色盒子。 ”小北,你嫁到总统府已经有些日子,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没你件像样的东西,这个你就拿去吧。“说完就将手中的盒子放到书桌前。 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鲁小北嘴角扬了扬,起身走到书桌前,拿过桌上的白色盒子。 白色木制的工艺盒上,镶满了水晶,迎着那窗外的阳光,有些奢华耀眼,瞧了眼沉默的叶景荣,鲁小北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 ”这件手链是叶禛母亲留下的,她以前最喜欢这条钻石手链,还说将来要将它送给自己的儿媳妇,如今她人不在了,我就代她送给你吧。“ 有些迷糊的鲁小北,越来越理不清叶景荣的意思,如果是真的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为什么还要将这么名贵的手链送给自己?还是他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与蛊宗堂的关系,刚刚只是随口一问? ”谢谢,真的好漂亮,小北很喜欢。“自己公公头一次送礼物给自己,鲁小北也不敢开口拒绝,像个小女孩般甜甜在笑着。 ”喜欢就好,我这没什么事了,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吧!“ ”嗯,那我先回去了。“恭敬的点点头,鲁小北又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到书房。 出了总统府正院,她重重的吸了几口气,感觉心脏都紧缩成一团,脑子里也一直再想着,叶景荣难道真的只是为了送礼物。 将那条钻石手链放在手心里,仔仔细细打量一遍,叶禛母亲的品味还真是不赖,这条钻石项链款式大方,精致优雅,戴着着实扎眼。 回到别院,鲁小北正欲上楼,就遇上要出门的晓夏。 ”嫂子,你手上拿的什么?“ 说完也没等鲁小北回答,她直接取过鲁小北手中的白色盒子,杏眼登时瞪的老大。 ”我舅舅将这个链子送给你了?不会吧,这是我舅妈唯一留下的东西,竟然就这样送给你。“ ”嗯,刚叫我过去,就是送这个。“鲁小北不比她的惊讶少。 ”不过也正常,我舅妈反正也不会回来,这东西送给自己的儿媳妇也说的过去。” 第188章 监控 “那嫂子,我先出门,你就午睡一会。” 将那钻石项链又塞回鲁小北手中,晓夏便直接与人她告辞,说要去见一个熟人,临走前还丢下一句:“这链子,我舅妈以前绝不离身,不知道为何走的时候,却将它留在了府中。” 看着晓夏高高瘦瘦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鲁小北又收回视线,将目光放在那条手链上,如果婆婆真的那么喜欢这条链子,又什么要将它丢在府中? 是带着它怕想起叶景荣,还是这件链子有什么问题?又看了看手中的链子,也看不出所以然,吐了一口气,鲁小北回到卧室,思量片刻,还是将手链带着手腕上。 想到明天要去见杨忠烈,鲁小北又给鲁柏青打了个电话,将自己明天要到鲁公馆的事提前告诉他,让他帮忙做好掩护,方便他到时与麦成一同过去。 - 深夜,叶禛回到府中鲁小北已经睡熟,替他掩好被子,拉开卧室门,等在门外的薛管家跟着他一起进入书房。 “三公子,今天总统叫少夫人去了一趟。” “有打听说了什么事吗?”叶禛淡漠的神情略显疲惫。 “具体什么事并不清楚,不过听兰兰那丫头说,总统送了条手链给少夫人,是以前您母亲留下的。” 薛管家看着叶禛,神色有些不安的又开口:“那件链子是总统大人亲自为您母亲打造的,当初夫人也是日日不离手,夫人走了这么些年,总统大人也一直将那链子收藏着,这突然送给少夫人……” 说到这,薛管家欲言又止,不是他多心,总统大人对少夫人好可以理解,但送这件链子,绝对没那么简单。 叶禛对这事也知道一些,母亲当年走时唯一留给父亲的念想,就是一条手链。此时将它送给小北是何意?难道前段知渞他们两人闹脾气,哄小北开心? 仔细想想,应该不至于,总统府这些饰品也不少,不可能偏偏送她这件。还是说他已经知道小北的身份,想通过她找到幕后的蛊宗堂,故意送礼物给鲁小北? 想到这的叶禛,手心里已经全是冷汗,他父亲已经那么迫不急待,真的要自己动手了吗?连忙转过身向薛管家问道: “夫人这两天有没有说要出门?” “听总务那边的说,夫人安排明天要去鲁公馆,说是鲁柏青生辰。”薛管家虽然疑惑他为什么这么问,还是恭敬的回到。 脑子里回忆一遍鲁柏青我档案,确实明天是他的生日,不过对外他才死夫与女儿,应该不会大肆举办宴会才对。 “明天帮我准备一份礼物,托少夫人一起带过去,就说我抽不开身,不能亲自去贺寿。” “好的。” - 鲁小北第二天醒来时,身边依旧没有叶禛的身影,不过闻着身边那特有清香,证明昨夜叶禛确实回来过,伸手抚摸过叶禛睡过的位置,有些晃神的她忧伤地说:”叶禛,今天之后,我们就会变成名副其实的仇人,愿以后的你一切安好。“ 起身洗漱的她,又将自己捯饬一番,穿了一件白色的短礼服,带着昨天叶景荣送上的手链,拎上包包去了鲁公馆。 薛管家果然将她送到鲁公馆,还与鲁柏青寒暄几句,才转身离开。 ”小北,累了吧,先吃点东西。“ 鲁小北对于鲁柏青突然担起好父亲的角色,一时还不习惯,笑了笑有些不自在地跟到走到正厅。 ”生日快乐。“哽在喉间爸爸两个字,正在她犹豫要不要叫出口时,却又被鲁柏青打断。 ”谢谢,现在什么都别说,我们先吃东西。“ 鲁柏青这过份温和的笑容让她感觉异常,看着他还是正常引着自己到餐厅,又将心底那些奇怪的想法压下。 ”小北,今天就我们鲁公馆几个有一起叫饭,没有外人,你也不要拘谨,哦……对了,麦成一会到。“ 鲁柏青说完,一旁的佣人开始摆筷子,提到麦成,鲁小北还正想这事告诉鲁柏青,她请的帮手就是麦成。 ”那个麦成今天会……“ ”小北啊,我们鲁家在餐桌上有个规定,正式开始吃饭时,不准讲话。“ 鲁柏青再一次打断她,这让鲁小北越来越迷惑,什么情况,鲁柏青今天太异常,为什么不让自己说话?水灵灵大眼,有些疑惑地望着他。 ”吃。”鲁柏青显然没打算解开他的疑惑,丢了一个字,拿起筷子夹起菜。 低下头,鲁小北也不再讲话,拿起筷子,开始吃饭,这时不知从哪蹿出来的朱管家,走到鲁柏青面前,拿了一叠纸张与一只笔。 又对候在餐桌旁的佣人挥挥手,识意他们退下。因鲁柏青刚刚那句祖训,鲁小北虽然好奇,便还是没有开口。 哪想鲁柏青却拿起笔,在白纸上写了起来。 ”我怀疑你被人监视,现在将你身上的饰品或包包,都让朱管家都带到我的卧室。“ 写好后鲁柏青将纸张推到鲁小北面前,做了一噤声的动作,识意她看字,别说话。 看到纸上的内容,鲁小北虽然惊诧,但还是取下手上的链子放入包包,递给一旁朱管家。” 待朱管家拎着包包,消失在二楼的楼梯口,鲁小北才将疑惑问出口: “您怎么知道?” “我不并不知道,但是今天是你去见杨忠烈的日子,不能大意。”鲁柏青沉声道,目光里有着些许的无奈。 他知道叶禛待小北不错,只是没想到,他会为了小北,而违背总统的意思,今天就是他给自己发了条信息,说鲁小北被监控,让他将小北的包与手饰都带到房间里放起来。 虽然他也不知道,小北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装了监听器,但叶禛给出这样的信息一定假不了,而且他也说明,这东西就是总统安排。 “小北,总统府越来越不安全,你要趁早打算离开总统府,国外那边我已经帮你安排好,只要你愿意,明天就可以离开。” “不,已经走到这一步,我不会放弃,这个时候,只在我进入蛊宗堂,就一定可以帮叶禛在两个月之内拿到证据,并且我还要让蛊宗堂的人亲自出庭证明,证明沈经年就是杀害总统之子的幕后主使人。” 厉声反驳的鲁小北一脸毅然绝然,她是绝对不会放弃,就算不是出于对叶禛的感情,她也一定会帮助叶禛,国家危难面前,每个人都有义不容辞的责任。 第189 约见 鲁柏青对于鲁小北的性子也是无奈,她自己不愿意,他也强迫不了,长叹一声又说: “行吧,你想做的事,爸爸一定会帮你完成。” 鲁小北也能明白鲁柏青的心情,她是他唯一的女儿,她的母亲也因为他的原因而死,他肯定是希望自己平平安安的活下去,但叶禛的事,容不得她有任何退缩。 “您放心吧,我一定会注意安全,等到您送我走的那天。” 鲁柏青也没再出声,两父女各怀心思的将一顿生日午餐吃过,麦成也准时到达鲁公馆,在鲁柏青的安排下,两人到杨忠烈指定的地点,宁城郊外的一处别墅区里。 麦成一手打着方向盘,一边问道:“你确定,真的要见他?” 如果他们进了杨忠烈的家,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她都没有解释的余地,她与叶禛也就此为止,以后也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将窗外的目光收回,鲁小北看了一眼担忧的麦成,沉默片刻,“走吧,没有回头路。” 麦成长叹一声,虽然他曾经真的很坏心眼的想过他们分开,但鲁小北的幸福远比他自己重要,他不希望余下的日子里,小北再也做不回曾经那个快乐勇敢的自己。 “你知道的,叶禛他现在还在努力挽回,他不愿意失去你。” “我知道,但是那又怎么样,就算是叶禛,他也没有办法违背总统的意思,免得以后他困绕,我现在帮他做了决定,有什么不好,行了,你也别劝我,这事都已经决定。” 鲁小北一脸轻松,说出这一句话没有丝毫的犹豫,她早就决定与他分开。 麦成没再多言,车子一个左拐,停到一幢白色的别墅前,停好车,两人推开铁栅栏,沿着一条木制的小道,走到别墅前。 深吸一口气的鲁小北,伸出那纤细的手指,按响了门铃,她刻意伪装的镇定,最终被那颤抖的手指出卖。 没一会,别墅大门被人从里拉开,莫知恒笑呵呵地看着屋外的两人。 “进来吧,老爷子在屋里等你们。” 扯出一丝干干的笑意,鲁小北礼貌地对莫知恒点点头,进到屋内,这处独栋别墅不大,装修也是有些现代中式的风格,沙发与凳椅都是深棕色的实木质地,款式倒没有正宗的中式那么复杂,没有复杂的雕花,线条简约大方大气。 “小小姐,请。”莫知恒见她一直不走,又开口说。 收回目光的鲁小北,又跟着莫知恒走往楼上走,整个别墅楼梯的墙壁上挂满各式的人物画像,鲁小北看着看着就红了眼眶。 这是她母亲的画作,而画里的那个不足一米的小女孩,不正是自己吗?那时的母亲独自带着自己,她没有工作,白天里的大部分时间,她都在作画。 即便是现在,她想到曾经的母亲还是阵阵心疼,她到忍着怎么样的孤独,将自己带到5岁? “这是大小姐的画作,画中的小孩就是你,这是大小姐过逝之后,老爷托人找到的。” 莫知恒虽领着她在前面走,但也发现她的异常,于是解释道。 麦成也盯着画中的孩子出神,那时的鲁小北,一定非常幸福,画中的孩子,神态各异,但多数都是带着笑脸,如果一个孩子,没有真正感到幸福,是不可能流露出那样情绪。 ”麦先生,您请与我往边。“上到二楼的莫知恒,对着默默跟着麦成说完,见着鲁小北又疑惑地看着他,接着开口:”正对门就是老爷的书房,您进去看看吧。“ 不知道这莫知恒为什么将麦成带走,鲁小北有些不放心,正打算开口问个明白,却见到麦成摇摇头,识意她不要开口。 ”好,那你自己注意,随时何持联系。“ 鲁小北丢下一句,就直接推开书房的大门,缓缓的走了进去。 ”麦先生这边请。“ 目光紧紧追随鲁小北的麦成,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才过头跟着莫知恒走到二楼的大厅。 ”请坐。“莫知恒指了指深棕色实木沙发的位置,恭候在二楼的佣人,也立马送来茶水。 麦成知道莫知恒不会单纯的叫自己来坐,找了个单人位,随意的坐下,又接过佣人递来的茶杯,目光却是略有深意的盯着面前的中年男子。 ”麦先生是聪明人,知道我叫您来一定是有事相商,我也不拐弯抹角就直说了。“ 不动声色的麦成,依旧只是淡淡的喝了口茶水,等着他的下文。 ”您喜欢小小姐吧,从您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一个男人对于一个女人超乎正常的关爱。“ 薄薄的双唇停在杯沿边,麦成被他这么一问,明显有些愣住,他放下手的杯子,又抬头盯着面前的莫知恒,一副你继续的模样。 ”小小姐虽然嫁给叶禛,但他们注意是会分开,虽然您曾经与叶禛要好,但我相信,在小小姐与叶禛之间,你肯定会选择小小姐。“ ”何以见得?“麦成到是有些好奇,他哪来的自信,就敢这么肯定自己会帮鲁小北,虽然他是会选择帮助鲁小北。 莫知恒脸上还是挂着温和的笑意,嘴角轻扬一下又说:”不管理由如何,只要你肯帮助小小姐,等她一出总统府,我们会将你与她一起送到国外,一个叶景荣绝对找不到的国家,你们可以结婚生子,可以幸福到老,没有人会去打扰你们。“ 这个条件确实动人,说麦成不心动那是假,可是爱情这种事,并不是两个单独在一块就可以,而是要彼此的心意相通,心甘情愿。 今天他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这样的话,鲁柏青今天也说过,希望他带着小北到国外,他们一起找一个地方重新开始,永远也不要回宁城。 不过越是有美好的憧憬,眼前有每一步就越是危险,这就证明,鲁柏青以后杨烈忠都预知到暴风雨即将来临。 ”其实你们真的没有资格替小北做任何决定,她今天种种的不幸,都是因为你们,我更是非常的讨厌你们。至于帮不帮小北,那是我自己的事,让不让她与我在一起,也不是你们说了算。“ 莫知恒并不介意他的态度,拎起茶壶,替麦成倒了一杯水后又说:”您也知道小小姐受了不苦,也希望她以后能快乐的活着,您也肯定不想,她被莫明牵涉到一场与她无关的战争中而送了命。“ ”所以呢?我可以怎么帮她?“麦成声音轻淡,神色漠然。 第190章 恨意 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让他做什么事,麦成直接了当的问:”想让我做什么就直说,就像你所说的,以我对小北心思,自然是什么都愿意帮她做。“ ”在选举大会的前一天,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带走小小姐,不管叶禛有没有斗垮沈经年,她都会非常危险。“ ”沈经年为了与牵绊住叶禛,肯定也会拿小北下手,而叶禛,就算他不动手,他身后还有一个更强大的人,h国总统知道小北的真实生份之后,不会给她任何活下去的机会,他一定想千方让老爷与他一样,尝尝丧亲之痛。“ 莫知恒比任何人都看得透,但这事也并非他一己之力能办到,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先想好小小姐的后路,他们死无所谓,但这杨家的唯一子孙,一定要活着。 想不到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麦成此时才明白,为何小北如此绝决,因为不管她参不参于这件事,结果都已经注意。 ”其实的事,我不敢保证,但在选举大会的前一天,我一定会带她走。“ ”真的非常感谢,有您这句话,我算是死也瞑目。“杨知恒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眸色里的凝重,也慢慢淡开,笑着抬起头又说:”喝茶。“ - 推开房门,进到卧室的鲁小北,并没有见到自己记忆中的老人,她记得肖老头非常消瘦,有些微微的驼背,但走起路来很利索。 书房里也同样挂着她的许多画像,她直到今天才知道母亲将她画过多少次,鲁公馆被烧掉的偏院,也是摆满她。这个拼尽一切,不要名份生下自己的母亲,给自己的是世界上最温暖最伟大的爱。 ”小北。“ 看着画像发呆的鲁小北,被这突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头,似刚从阳光走进的杨忠烈,就这样大喇喇在站在她面前。 与她记忆中并没有太多的差别,只是穿了一套不同于鲁公馆下的衣服。 他的眼神平淡无波,并没有二十年与外孙子相遇的半点心喜,他就像看一个普通关系的人一样看着她,不,她在他眼里连一个普通人都没有。 他至少没有用卑劣的手段换了别人的灵魂。 ”我们以前见过,在鲁公馆。“对鲁小北眼中的恨意,杨忠烈不以为意,他当年选择那样待她,就没指望过她的原谅。 ”就算恨我也没用,我就是你外公,你想摆脱也摆脱不了的关系。'' 是的,鲁小北恨他,打心底里恨,可她又明白他说的对,她与他的关系,不是她想摆脱就能摆脱,不过她也不在乎,反正最后他会付出代价。 将目光中的恨意退去,鲁小北笑了笑了才说: “外公,我怎么会恨您,现在我只有您一个亲人。” 杨忠烈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明显一愣,好一会才回神,“你能想通便好,曾经的种种都已经过去,现在好好活着就行。” 说完杨忠烈又推开移门,往阳台上走去,鲁小北也跟着他的步伐,走到露天阳台上。 露台上种满各种花草,君子兰,吊兰,蝴蝶兰,还有一些鲁小北分辨不出的花草。杨忠烈拿起地上的洒水壶,开始悠哉的浇花。 鲁小北一时猜不透他这是什么意思,平静下心绪,她又往前走了几步,看着杨中烈侧脸问道:“您在鲁公馆待了十年?” “嗯,从你走后不久,我便进府在后厨打杂。”他头也没后,手中忙活着换另一盆植物。 “那鲁姗姗?” 听到这个名子,像是引起他的兴趣,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慢慢悠悠的回头,这才开口: “她从小就被我种蛊,你应该知道的,蚀容蛊,让人越来越丑,不过她本来也只配那样丑陋的容貌,只有那样,她才表里如一。” “那换灵?”鲁小北接着问。 杨忠烈听到换灵两个字,脸上明显有些得意之色,“换灵也是我安排的,给你们换灵的相师已经死了,这是禁术,用一次就会耗尽自己的阳寿。” “换灵的目地呢?”鲁小北虽然早有猜测,可是她还是拨开心底的痛,想听一个标准完全的答案。 “难道孙显成没有告诉你,换灵之后,拥有死人身体的那一个人,一年之后就会死去,所以鲁姗姗我们现在不用管她,她一个将死之人,不足为患。” “您是想为母亲报仇吗?那为什么一直不杀了鲁柏青?” 听到这的鲁姗姗,知道他一定不会轻意绕过自己那个糊涂的父亲,故意装出一脸恨意问道。 “呵呵,恨鲁柏青吗?我会杀了他为你母亲报仇,不过我不会那么轻意死去,我会让整个鲁氏财团与他一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所以,他接下一定还会有行动?他到底还是计谋着什么? “他与叶禛都是无情无义之人,他狠心将我抛弃到深山,十年不闻不问,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还有叶禛,明媒正娶把我迎进门,才在背地里养女人,连孩子都怀上了,这个人我一定让他不得好死。” 鲁小北口中所说的这些,杨忠烈这边都得到了消息,所以他才这么大胆的将鲁小北叫过来,因为他知道她现在心思肯定与自己一样,想鲁柏青与叶禛死。 “这件事,很快就要结束了,等选举大会一开始,他们俩一个都逃不掉,不过你这边可知叶禛那边有什么动静。'' 看来麦成猜的很对,想要从杨忠烈嘴里得到消失,还得先贡献消息,鲁小北庆幸自己事先有准备。 ”当然,昨天他都与那鲁柏青通电话,说什么收买投选人,应该是收买沈经年那边的人。“ ”哦。“杨忠烈高深莫测的哦了一声,也没接话,鲁小北又只得继续解释。 ”从电话里分析,鲁柏青应该是答应帮他,如果鲁柏青出手,沈经年那些手下,怕是难以把持住,毕竟没有人不喜欢钱。“ 杨忠烈觉得她这话说得很现实,确实没有人能抵得过金钱的诱惑,看来他得将这事告诉沈经年,让他提前防犯起来。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消息,不过以后不需要你再提供消息,与叶禛保持距离,还要防犯那个总统,一旦有异常,立马电话通知我。“ 第191章 偶遇 ”嗯。“ 鲁小北乖乖的应了一声,他知道杨忠烈的用意,他是怕叶禛知道自己的身份而特意放消息给自己,这样不止害她摊上个泄露国家机密罪,还会影响沈经年这边的判断。 “听说沈从文现在掌管着蛊宗堂?”鲁小北并不知道现在蛊宗堂的实权在谁手里,但她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这个位置。 “哼”杨忠烈冷哼一声,有些不屑的意味,只要有他在,没有人可以控制蛊宗堂。 “那还是您管着?”鲁小北又问。 “当然。”杨忠烈又拿过阳台围栏上剪刀,开始修剪枝芽。 压下心底的担忧,鲁小北长舒一口气,如果一切还是杨忠烈可以控制,那就好办许多。 “外公,您教我蛊术,以前我学习的都是些皮毛,怕以后接管蛊宗堂也不能服众。” 杨忠烈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慢慢移动着步子,又往几盆高大些的盆景走了过去,很认真的剪了许多,才有些语重心长的开口: “小北,很有可能两个月之后,蛊宗堂也就不存在了,蛊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用再学。” 猜不透他这是什么意思,揣摩一会的鲁小北又说:“你真的舍得放下这传了几百前的家族?” 或许现在,已经不是他舍不舍的问题,他杀了总统的儿子,若是叶禛赢了沈经年,他们也活不了,若是叶禛输了,知道沈经年秘密的他,也一样会被灭族。 “很多事,很复杂,你不要参于,过段时间,你就乖乖离开,后面的事,外公会帮你处理。“ “行了,不谈这些,要不要看看你母亲小时候的照片?”杨忠烈似乎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谈,剪好盆景,又默默转身回到书房,拉开玻璃网格的书门,取出一个泛旧的相册。 “你母亲小时候很聪明,也很调皮,总是爱跟同龄的孩子打架。” 依旧平淡无起伏的声音,杨忠烈将手中的相册递给一旁的鲁小北,又走到一旁的中式木椅旁坐下。 “她不愿意学习蛊术,她慢慢长大,也不愿意跟我们这样的待在一起,最后不顾家里的反对,跑到宁城学习美术。” “你母亲画画的非常好,她以前画过最多就是风景,后来她有了你,所有的画作中都是你。” 鲁小北坐在杨忠烈的一则,翻开相册,多数为她母亲十六七岁的照片,原来自己是这么像自己年经的母亲。以前听鲁公馆的佣人说,她也只知道像,这会才知道何止像,简直就一个模子刻出来。 ”您将鲁姗姗与我换脸的另一个原因,是她让害怕吧,她每天对着那张与母亲神似的脸,一定度日如年。“ 深眼的眼窝里,慢慢浮上一层阴厉,杨忠烈的声音也有些起伏,”她杀了桃子,我不止让她死,还要让她生不如死。'' 他心里的恨意,鲁小北能明白也能理解,当她知道自己的母亲并不是自杀,而是被朱长婷推下去时,她也想让她生不如死。 可是真当得知朱长婷被处死的那一刻,她反而没有那种报仇后的轻松,她恨她,却在她死后还感到些许的凄凉,如果不是因为爱,谁又会把自己变成一个十恶不赦之人。 “她已经死了,一切也有了结果,您也应该放开过去,好好安享晚年。” 杨忠烈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没再开口,又颤颤巍巍的起身,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一块玉佩。 “这个你带上,以前是你母亲带着的,她不在的就由我来保管吧。” “这个?”疑惑的上前接过玉佩,鲁小北打量几眼,就是一块普通款式玉佩,硬币大小,除了质地通透,也没什么其它的优点。 “这是蛊宗堂相传几百的玉佩,或许以后它也没什么用,但现在留着还有些用,至少可以暂时保证法联府的人不会动你。“ 说到这里,杨忠烈就算不解释,鲁小北也大致能明白这东西的用处了,总算没枉费她白来。 ”好的,谢谢外公。“书房里有些寂静,杨忠烈一脸疲惫,看着鲁小北说:”你回去吧,免得被别人怀疑,以后也少来这里。“ 没再开口回答,鲁小北默默退出房间,沿着廊道直接往二楼客厅的走去。 麦成与杨知恒也正好喝完几壶茶,见到鲁小北过来,便直接起身。 ”以免引起别人的怀疑,那我们就不逗留,有机会我还会过来。“ ”那好,那我也不留你们。“杨知恒也笑着起身相送。 只是没想到刚下到一楼,竟在一楼大厅遇上沈从文,鲁小北目光立马冷了下来,扫了一他眼,并没有打算搭理他,准备直接忽视。 ”怎么?认祖归宗了?“他还是那样不屑与嫌恶的神情,”叶禛对你厌倦了,就开始找后援?“ 垂在两间的手指慢慢握紧,鲁小北压下心底对这个厌恶,脸上露出一个疏离而客套的笑意,转身。 ”是啊,他可真是无情,我一个正妻他都是想动手就动手,看来你妹妹沈佳被抛弃那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鲁小北知道沈丛文爱沈佳,如果说叶禛是她的软肋,那沈佳就是他的软肋,要说惨,他沈丛文肯定比自己惨,自己守护多年的爱人,却一心一意爱着别人。 ”鲁小北,你也就会耍点嘴皮子,有本事让叶禛回心转意啊?有本事别哭丧着脸来找蛊宗堂庇护。“ 被人戳了心窝子的沈丛文,嘴上的话更加毒蛇,脸上的神情更加凌厉。 “我本为就是外公的外孙女,我回来天经地义,再说……回到蛊宗堂是福是祸也说不定,你们法联府也不见得一定会赢,对吗?” 相对于沈丛文的暴怒,鲁小北一脸的云淡风轻。 “叶禛肯定赢不了我,你就等我亲手杀了他的那一天。”沈丛文扭动着变形的五官,狰狞地反驳道。 “那太好不过我,看来我们还是一个阵营的人。”鲁小北又松一笑道。 不过她说完这句,也知道沈丛文明不会信自己,又继续补充道:”我鲁小北最恨出轨的男人,他敢在没与我离婚前找小三,我就敢要了他的命。“ 第192章 在乎 ”你说什么?叶禛有孩子?“ 见沈丛文一脸吃惊,鲁小北咬咬牙,满目怒意的解释道:”你不是眼线众多吗?这事都不知道?“ 鲁小北嘲讽的语气,沈丛文不是看不出,不过他这次倒没有发驳,而是追问道: ”这个女人是谁?“ 双手环抱在前,冷冷地盯着沈从文,”是谁我不知道,不过你可以回家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你亲爱的妹妹,让她趁早死心,早有女人要子凭母贵进入总统府,她拿什么争。“ ”你真的对叶禛一点都不在意?“沈丛文看着鲁小北说的那么轻松那么随意,他疑惑的问。 ”哼,“冷哼一声鲁小北,又撂了撂了额前的流海,轻笑道:”说不在意肯定是假的,可有些人在意有什么用,你越是对他好,他就越是不把你当会事,看他……竟然都找起了女人,说实话,我没什么可留恋,不过伤我心的人,我也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鲁小北的这一番话,就是针尖般扎着沈丛文的心,他何尝不是如此,你越是对她好,她就越不把你当会事,是的,伤我心的人,我都不会让你们好过,叶禛你就等下地狱吧。 ”如果你真的这么想,我倒是愿意帮帮你,不过这得看你原意用什么来交换。“ 意味深长的一句话,鲁小北正在琢磨他为何意?顿了片刻,又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从包里抽出一张名片递给沈丛文。 ”有事可以随时联系我。“ 鲁小北的这一举动,让麦成与莫知恒都神色凝重起来。 ”小北。“麦成适当提醒她,以免她真与这沈丛文达成协议。 ”小小姐,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停车场。“莫知恒也故意打断她与沈丛文断续交谈,这沈从文不是什么好人,少接触为妙。 ”那就这样,不说了。“鲁小北颇有些遗憾的表情,对着沈丛文挥挥手,走出别墅大门。 - 麦成开车将鲁小北送到鲁公馆,两人还一同留在鲁公馆吃饭。 ”小北,你外公真是肖老头吗?“鲁柏青还是抵不住心底的疑惑问出口。 ”嗯,这些年他一直就藏在鲁公馆,上次直到鲁姗姗与朱长婷出事,他才离开,不过听他的口气,下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您,您自己要小心。“ 鲁小北也将自己得到的消息告诉鲁柏青,她与鲁柏青虽谈不上亲近,但他至少是自己的父亲,她不想看到自己的外公动手杀了自己的父亲。 鲁柏青向来严肃的脸上,爬上一个大大的笑容,他从没到小北还会关心自己,在他有生之年,还能听到小北对自己的关心,真的死而无憾。 ”没事,鲁公馆很安全,财团大厦那边的安保更加严格,外人不可能进来。“ 夹了块鱼肉放到盘里的鲁小北,觉得这样还是不够,现在不是安不安保的问题,而是他身边很有可以藏着奸细,鲁氏宗亲倒没什么好怀疑,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不可能伤害鲁柏青。 现在唯一的可能就是家里的佣人,如果那些佣人里,也有被杨忠烈安排的卧底,那他的处境真的太危险。 ”您把家里的佣人都辞掉吧,现在就您一个人,就留几个值得信任的人,多增设点安保人员。 “嗯嗯。”鲁柏青笑连连点头,觉得鲁小北说的什么都对,他肯定都会照办。 “小北,你这边真打算与沈丛文一起?”麦成对她与沈丛文的对话,一直耿耿于怀,她为什么哪里危险就往哪里蹿。 “反正沈丛文也会找杨忠烈一起,不如让他直接找我,这样一来,我手中就握了直接证据。” 鲁小北这种想法也算灵机一动,她本来是想从杨忠烈那搞到证据,后来她想到叶禛与自己父亲的那个办法,她也就联想到自己与联法府。 没有证据没有关系,只要沈丛文还想杀叶禛,她就有办法制造证据,到时她当庭做证,凭他再怎么本事大,也插翅难飞。 “小北,你难道一点都在乎大家的关心吗?难道只有叶禛的命重要?”麦成早知道她刻意接近沈丛文时,就是带着鱼死网破的办法,她根本就没想着活着离开宁城。 “在乎,但他的命更重要,他的命关系着更多人的命,而我的命只是我一个人命,我活着也不能给更多人带去幸福的生活,我死了也不会影响别的生活。” 麦成有些气急,瞪着鲁小北好一会,头一扭,不想再理她。鲁柏青从一开始就知道鲁小北要走上这条路,她接近法联府,最后她不止是罪人,更是最直接证人,不过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让小北死,他拼尽整个鲁氏,他也会保她的命。 “小北,爸爸不阻止你帮叶禛,不过你答应爸爸,你千万不能出庭做证人,如今你已经半个罪人,如果再做证人,那会引来整个h国政府的仇杀。通敌杀总统之子,死罪,出卖法联府,死罪,法联府那些余党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杀了你。” 看着鲁柏青担心的神情,又看看麦成堵气不理自己,鲁小北顿了顿,便乖乖点头,“好,我答应你们。” 吊着的一口气,慢慢沉了下去,麦成又抬头看了眼鲁小北,没有任何言语,放下手中的筷子,心事重重的样子。 - 夕阳西落,半边天印着暗红的晚霞,黑然的轿车沿着沥青路面,一路飞驰。 ”少夫人,今天还开心吗?“ 说话的人是薛管家,他按照的叶禛的吩咐,准时到达鲁公馆去接鲁小北。 ”这鲁公馆以前虽然让人生厌,但至少还热闹,现在真的死气沉沉,也没个人可以陪你说说话,吃过中午饭,就傻傻的睡了半天。“ 因为没法解释自己下午的行动,鲁小北所幸就编了个睡觉的谎言。 ”那还真是挺无聊,到总统府别院,好歹还有我这个老头子陪你聊聊天。“ 薛管家温和的笑了笑,有些遗憾,想着少夫人也没什么朋友,回到娘家也没个陪陪她。 ”习惯了,没事,不过有您陪我说话,真的挺能打法时间。“ 说完鲁小北与坐在前排副驾驶的薛管家都呵呵的笑了起来。 - 总统府正院 ”总统大人,看来少夫人并非是发现手链有什么异常,而是她下午并没有见其它人?“守着监听器的卫兵,对着脸色不佳的叶景荣,怯怯地开口。 第193章 疑惑 叶景荣沉着眸色,他再怀疑,是不是手链里的监控器被发现了?鲁小北那个小丫头不可能有那个本事,这条手链是他当年亲自定制,送给自己爱人的礼物。 当年他忙于工作,对于家庭确实没有安全感,才特意送了这样一条手链给叶禛的母亲,他以为她一直不知道这事,可直到她离开那天,留下的一段话,才让他明白,她哪里是不知道,而是出于对自己的爱,而选择闭口不谈。 “她今天一天的活动那么少?太不正常。”叶景荣又盯着卫兵问。 “还有一种可能,少夫人只是出总统府时带着,到了鲁公馆之后,就将它取拆了下来,所以我们只能听到早上与晚上的那一段对话。” “你的意思是她发现了?”半眯着眼帘,叶景荣有些不敢相信,但内心底也不能确定,如果鲁小北真是那蛊宗堂的人,有人在幕后帮助她,发现这个监听器也并不是难事。 “这事暂时无法肯定,因为少夫人也说,今天大部分时间在睡觉,中间段没有对话,也有这个可能。”卫兵虽然惧怕叶景荣,还是如实的回答。 这事太奇怪,叶景荣想不明白,想不到自己的计划那么快就被识破,本以为鲁小北今天出门是要去通风报信,哪想她却什么都没做。 挥挥手,识意卫兵退下,叶景荣又拨通陈钦的电话。 “事情进展的怎么样?” 电话那端的人沉默一阵,才恭敬的应道:“他们的窝点已经找到,只等他们勾结的证据到手,就可以将他们一往打尽。” “那好,继续盯着,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 鲁小北回到总统府别院,天色已经黑尽,进入客厅里,照明灯只开了射灯,光线不是太好,透过那微弱的光线,鲁小北瞧见餐厅的餐桌旁,还坐着一个人。 ”你还没吃饭吗?“ 在气了叶禛几天之后,鲁小北终于主动找他讲话。 ”没有,刚刚吃过了,在等你。“叶禛吸了最后一口烟蒂,然后将烟掐灭,抬起头看向鲁小北的方向。 餐厅里也开了一盏昏黄的小壁灯,鲁小北看不清楚叶禛的神情,从他的声音里听着有些疲惫。 ”等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想等你回来。“ 以前的叶禛,不会说这样孩子气的话,鲁小北觉得古怪,可却不知道该如何应他,他不用再等她,不久之后,他们就会成为一对陌生人,不……是仇人。 ”那上去休息吧,看你也挺累的。“ 听着她那样疏远而客套的声音,叶禛放在餐桌上的手指,轻轻的抽动几下,他又有些烦躁的拿过一旁的香烟,再次点燃一根。 他多怕她头脑一热,就真的再也不回总统府,他多怕她被父亲查出任何蛛丝马迹,他没日没夜的担心受怕着,就怕她哪一天出了他挽回不了的错误。 ”小北,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他最终问出了压在心底的不安。 被他突来的一句,鲁小北吓着身体一僵,她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却可以听出他话语中的怒意,难道叶禛发现什么了? 不行,鲁小北觉得自己要沉住气,说不定他就是故事试探自己。 ”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今天是我爸爸生日,我去给她过生日,你知道的呀。“ 像是他故意不相信自己一般,鲁小北一脸笑意,外加无辜的语气应道。 ”走吧,走吧,上楼睡觉。“鲁小北这次是绕过餐桌,走到叶禛身旁,拉着他起身往二楼走。 一旁的薛管家,见两人又合好如初,老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深,三公子他最了解,面上看着冷冷淡淡,实则心底在乎的要命。 回到二楼,鲁小北一脸欢乐跑到大床前,张开双手,打算来个大字扑。 ”鲁小北,你还没洗澡,很脏。“ 叶禛见她那架式,立马发声制止她。 都做好扑上的去准备,因叶禛这一句话,鲁小北还是硬生生地停住脚步,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有些不爽的开口: ”反正是我睡,我不怕脏。“ 言下之意,就是叶禛今晚还得打地铺,叶禛心底悲凉一阵,看来这事不给她的解释,她不会再让自己上床。 ”你是不是还在为孩子的事生气?除了你,我没有任何别的女人。“ 很生硬,很没有诚意,鲁小北依旧只是挑了下眼皮,不应声。 ”好吧,那其实是我战友的孩子,他在出任务时不幸牺牲,我不忍心他的妻子无人照料,这才帮助他请医生,让他的孩子平安出世。“ 刚还一脸不屑的鲁小北,脸上的神色慢慢缓合,眼角微微下弯,笑着问:”没有骗我?“ ”当然,我为什么要骗你,希望你能相信我。“ ”那……“鲁小北刚想问能不能让她去看看他战友的妻子,叶禛像是她心里的蛔虫,立马打断道: ”不行,他妻子性格比较要强,不希望别人同情怜悯她,你去了她也只会更加伤心,而且她现在怀着孩子,情绪波动不能太大。“ 叶禛这事都是从医生那听来的,顺道就拿来唬鲁小北,撇了撇嘴的鲁小北,瞧了一眼叶禛有些吃味的说: ”你懂的可真多。“ 她的表现让叶禛很开心,走到床沿边,就着鲁小北的身旁坐了下来,将她狠狠的搂在怀里。 ”我这是在提前学习,等我们以后有了孩子,我不至于手忙脚乱。“ 明明是很美的期盼,鲁小北听着却伤透了心,他们哪里还有以后,哪里还会有孩子。 ”叶禛,你以后一定会有一个很可爱的孩子,他一定要长得很像你,因为那样就会很漂亮,我喜欢漂亮的孩子。“ ”长得像你不行吗?我老婆在我心底是最美的女人。“叶禛有些讨好的意味,在鲁小北的额间亲了亲。 ”不要长得像我,我不是太满意自己这张脸。“ 她哪里是不满意自己的脸,而是那个孩子根本不可能像她,因为帮他生孩子的那个女人,根本不会是她。明白最终要生死一别,鲁小北看透了许多,也宽容了许多,只要叶禛好好的,就算他现在真的要娶另一个女人,她也没有任何怨言。 第194章 预感 ”好吧,那就生两个,一个像你,一个像我,多公平。“叶禛又捧着鲁小北的脸儿,在她粉红的小唇上亲了一口。 扯出一丝太过刻意的笑容,鲁小北还有些娇羞了应了一声:“只能这样了。” “小北,你不要背着我去做任何事,相信我。”再次将鲁小北拉入怀中,叶禛不安的交待着。 “嗯,我相信你。” 很温顺很乖巧的回答,这样的鲁小北让叶禛越来越怀疑,心头那股不安也开始泛滥增长。 “这段时间,我一直做一个恶梦,梦中的你,就像一个断了钱的风筝,我追了好远好远,也没有抓住你,小北,你不想失去你,更害怕弄丢你,不管如何,你一定要记住,不能放弃我们的爱情。” 迷茫的爱情,会让人变得格外没有安全感,此时的叶禛就是这样的心情,现在他自己不能把握的事太多,所以他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弄丢了她,他更害怕鲁小北,在知道一切真相之后,离他而去,永远的放弃了他。 “那只是梦,都是假的,我不是好好在你面前。”叶禛的改变同样让鲁小北心疼,她将他抱的更紧,窝在他的心口,听那份属于她的心跳声。 - 不同于鲁小北与叶禛的温馨浪漫,远在宁城市区某一间酒吧内,五彩耀眼的闪灯,刺着人头晕目眩,震破耳际的音乐声,让人全身的血液都在抖动。 “陌秋哥,来,最后一瓶,吹了~” 晓夏豪气起举起酒瓶,对着已经晕晕乎乎的陈陌秋说道。 “好,喝。”喝懵的某男,完全没有了小女孩眼中那一闪而过狡黠。 两人又是举起酒瓶,咕噜咕噜一阵,一瓶啤酒的又见了底。喝完的陈陌秋,打了个酒嗝,眼神有些飘离地看着晓夏说: “不喝了,要醉了,今天很开心,很久没这么放纵过,谢谢你,晓夏。”陈陌秋虽然说完断断续续,便逻辑还是很清晰。 “陌秋哥,看你客气的,我从小就是你带着玩大的,能陪你喝酒是我荣幸。” 接着又拍了一阵马屁的晓夏,又开了一瓶啤酒,放在陈陌秋面前,伸手三根手指头,在他面前晃了晃,见他一脸呆呆的模样,脸上露出贼贼的一笑。 “陌秋哥,最近我也是头疼,不太愿意回总统府,嫂子与表哥两人那是天天闹,我看着头都大了。” 一脸的苦水,晓夏刻意凑近陈陌秋的耳边说道。 “叶禛?他与小北闹?”又打个酒嗝,颇有些八卦的神情,贼贼地盯着晓夏问。 “是啊,哎哟,你是不知道,两人最近闹我表哥出轨,说他在外面养女人,孩子有怀上了,还是我嫂子亲耳听到的。” 晓夏刚说完这一段,陈陌秋立马抬手挥了挥,没有应声,又拿起桌上的酒瓶喝了起来。 “你别不相信啊,我嫂子性子直,还能诬陷我表哥不成,你说这男人怎么就都没靠谱,我一直当天神一样敬仰的表哥,竟然都出轨了。” 晓夏继续套话,她就不信这陈陌秋能一直忍着不帮叶禛解释。 “嫂子是h国首富之女,表哥就算在外养了孩子,也带不回总统府,以后在经济上总归还是要仰仗他老丈人是吧?这要是让嫂子的亲爹知道,那麻烦可就大了。” 又半瓶下肚的陈陌秋,比之前更加迷糊,听着晓夏这么说叶禛,替他感到不值,立马反驳道: “那不是他的孩子,他才没有女人,他留下那个女人,都是为了小北好。” 酒吧里声音太嘈杂,晓夏听得断断续续,但大致能分辨出叶禛没有孩子,没有女人两句。 “如果真的不是他的孩子,直接让嫂子过去看看嘛,不就什么误会都解开了。” 晓夏按着自己的计划,一步一步套着陈陌秋。 “不能见,这事不能让任何知道,到时会给你嫂子带来危险。”醉醺醺的陈陌秋,爬在面前的酒桌前,看来已经差不多醉倒。 “你知道那女人关在什么地方吗?”终于将今天最最关键的一句话,给问了出来,摒住气息看着陈陌秋,等着他的酒后真言。哪想…… “不能说,打死我也不会说。” 哇靠,果然是受过训练的军人,都醉成这个死德行,嘴巴还这么紧。 “喂,陈陌秋,你醒醒,这事你必须告诉我,不然我回府不好交差。” 推了推爬在桌上男子,不想才伸过去的手指,就被他反手一把抓住,撩开那朦朦胧胧的眼神,看着晓夏无比认真深情的开口: “有件事我是必须要告诉你,不然我放在心底会难受一辈子,我爱你,爱你很多年了。” 另一只手拿着酒瓶,一口啤酒刚到嘴里,又噗了一下,喷了陈陌秋一脸。 “啥?你……你……刚说什么?什么谁爱谁。”晓夏感觉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他这是对着谁表白呢? 陈陌秋将手中的手指拽的更紧,双肘撑着桌面,努力坐直那摇摇晃晃的身体,赤红的眼眸里,满目的柔情。 ”晓夏,我爱你,从你上高中时,我就爱上你了,我一直不敢说,怕你知道后会刻意躲着我,你就像是我生命中的太阳花,总是能带给我无数的欢乐,我真的很喜欢你。“ 这一次,晓夏可是一字一句听的清清楚楚,麻的,这厮敢情是装醉,然后趁机向自己表白吧?感觉又一次把自己坑了,她份外的苦脑。 “你放弃吧,我不会爱你的。” 晓夏想也没想,就直接拒绝了陈陌秋,她很久以前就已经喜欢上麦成,她不会爱上其它人的。 不知是不是酒醉的原因,陈陌秋并没有伤心,而是轻笑一声开口: “我没想过你会喜欢我,但我就是喜欢你,你与不与我在一起也没关系,这不影响我喜欢你,但是我希望你将来觉得孤单,觉得累了,就可以到我的身边,我愿意给你全部的爱,而你……永远是我的太阳花。” 正想抽回手指的晓夏,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有些被陈陌秋的话震慑住,他从来没想与自己在一起,所以过了这么多年才表白? 晓夏有些想不透他的心思,怎么有人会那么傻,就想着喜欢一个人,其它什么都不要求吗?陈陌秋的表白,让她联想到自己对麦成的感情。 第195章 酒后 她知道自己喜欢麦成,所以要拼尽一切得到他,不管他喜不喜欢自己,她都想成为了他身边的人,她气愤他喜欢别人,气愤他没有眼光没看上自己,现在她才知道,这一切的苦恼都是源于自己贪婪的心。 没有人一定要喜欢你,这不是权力也不是义务,到底她没有陈陌秋这般的豁达与开明,只想自己所爱之人更开心。 不过他隐藏的够深,这么多年,她还真没发现他喜欢自己,抚了抚额间,头痛外加尴尬。眼风撇了一眼陈陌秋,有些不情不愿的起身,走到他身边将他扶了起来。 “走吧,送你回家。” “不……不要,我不要回家。“其实陈陌秋虽然头晕眼花,但心底还没有醉烂,他明白这个样子回到家,自家老头非打残他。 ”晓夏,去西山国际酒店,我要……在哪里休息一晚再回家。“ 舌头还是有些打结,看着一旁小丫头嫌弃的眼神,陈陌秋心底满满的幸福,他终于有机会将他藏在心底许多的秘密说了出来,或许人或多或少都是有点自私,明白暗恋一个人痛苦之后,总会想想尽一切办法,让那个人知道,就算没有希望,也比她什么都不知道要强。 ”行,行,你好好走路,我送你去酒店。“ 晓夏扶住醉醺醺的陈陌秋,两人摇摇晃晃走出酒吧,打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到陈陌秋所说的西山酒店。 ”晓夏,我爱你。“ 出租车上的男人,整个脑袋靠在晓夏的肩头,一路上就重复这一句话,我爱你三个字。晓夏虽然没被酒喝红的脸,却被他一路的表白,司机的暧昧眼神搞得小脸通红。 ”陈陌秋。闭嘴。“撇了一眼前排的出租车师傅,晓夏咬着牙根,恶狠狠地警告着陈陌秋。 ”不,什么也阻止不了我爱你,晓夏,你不知道我爱你,很久很久以前。“说完还配了一个长长酒嗝。 晓夏无语的捂住鼻子,”我知道了,知道了,你不要再说,你不嫌丢人,我还要脸呐~“ 若说从酒吧出来,陈陌秋还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那从确定自己不用回军属大院之后,整个意识开始慢慢松散,人也越来越糊涂,以至于他干了人生之中,最不可原谅的事。 两人到达西山酒店,晓夏帮陈陌秋开好房间,伏着他到房间,已经让她满头大汗,一把将软趴趴的男子扔到床上。 ”一个大男人,酒量那么差劲,累死我了。“ 揩了揩额头的汗水,晓夏抬起胳膊闻了闻,清秀的小脸上立马一脸嫌弃,味道太难闻,跑到浴室,找一条毛巾,用温水湿了湿又来到床边,给陈陌秋擦了擦脸。 ”看在你暗恋本姑娘那么多年的份上,就照顾你一会。“ 又来回跑了几次浴室,终于也将床上男子擦干净,将他身上的物衣拔掉,只留下一条小裤头,晓夏又拨了个内线,告诉酒店的人,过来取要干洗的衣物。 想着自己身上也丑的不行,晓夏决定先洗个澡,将自己的衣服也干洗一下,反正也就多等一两个小时。陈陌秋睡死,她也没什么好担心。 半个时辰之后,晓夏裹了一条浴巾,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水……水。“一道软弱无力的声音,从床上传来。 丢下手中的遥控器,她一边嘀咕着一边给陈陌秋倒水,”陈陌秋,算你命好,本姑娘衣服脏了才逗留在这,不然渴死也没有管你。“ 拿着水杯走到床沿边,将床上迷迷糊糊的陈陌秋扶了起来。 ”来,喝吧。“ 头胀口干的陈陌秋,身体有些虚软地靠在床头,见着白色杯沿慢慢靠近自己的嘴唇,他也乖乖的张开嘴。 一杯凉水下肚,整个人舒服不少,意识也清醒一些,可这意识一旦清醒,身边女性的特有清香就蹿进他的鼻息间。 这让他刚刚缓解的喉咙,又干涩发疼。 ”够了吗?还要吗?“ 晓夏见着半眯着眼帘不再喝水的陈陌秋,柔声细语的问道。 这一句轻软的还要吗将陈陌秋身上的每条神经都点燃,源源不断的香味溜进他的肺腑,他觉得浑身热的难受,难受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 ”晓夏……“他侧过头,落入他眼底是她如牛奶般白嫩的肩膀。 ”嗯?怎么了?不舒服?“问完的晓夏,将手中的水杯放到床头柜上,伸手覆在他的额头上。 ”还真的有些烫,难道是发烧了?“ 见着陈陌秋脸色确实不怎么好,晓夏又将自己整个诱人的身体,贴得更近想帮助他躺回床上。 她的贴近与触碰都让陈陌秋像烈火一般的身体,再浇上一桶汽油,她放在他肩头的手指,就像是一根划烯的火柴,每一次的滑动都让他痛苦难受的快要死去。 不行……他太渴望她。 ”晓夏,我爱你。“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醉了,还是借酒耍流氓,在他说完这句之后,晓夏已经被他摁在身上。 也顺手扯掉她身上浴巾,他身上的衣物本来就被他脱了干干净净,赤红的双眼,看着身下惊恐的女人。 ”陈陌秋,你干什么?“晓夏完全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刚刚还本死不活的酒鬼,怎么转眼之间就满眼情yu地将自己按下身。 看着他俊朗的面孔,离自己越来越近,被按住双手的她,才回神开始挣扎,”喂,陈陌秋,你想……“ ”死“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粉红的小嘴巴已经被人堵住。 陈陌秋的吻热烈狂疯,像是六月燎燎火源遇到春秋的细雨甘霖,那样让他渴望与迫切,那样的不可分离。 ”唔~“ 晓夏想要推开他,可是他的力气真太大,她根本推不动他,她有些着急的红了眼,挣脱开的手掌,握成粉拳捶打着陈陌秋的宽厚的背后。 可是不管她怎么挣扎都没用,他的吻还是一点一滴地落在她的身上,她的脸颊,她的脖子,她的胸口,直到那灼热的唇辨吻住她粉红的蓓蕾,她整个人如一道强击的电流穿过身体。 与此同时,她的身体被他填满,一种身体被撕裂的痛,席卷着她的身体。 ”不,陈陌秋,你混蛋,你不准动,好疼啊。“ 第196章 聚餐 陈陌秋看着身下的女人,断断续续地抽泣着,眼底闪过一丝怜惜,低下头一个温和而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间。 ”别哭,我爱你。“ 还是那句老套的我爱你,晓夏听着更是将蹙的更紧,她不要他的爱,她只想他离开她身体,可是她看着他眼底的欲~望。她知道想劝他离开是不可能了。 心一横眼一闭,反正做都做了,不如让他快点做完了事,这些僵持着只会让她更难受。对于自己莫明其妙失了身,晓夏又落下几滴滚烫的泪水。 ”陈陌秋,你轻点,我……我……第一次。“ 抽泣着的她,说完便伸手圈住陈陌秋的脖子,她的主动让陈陌秋心头大喜,立马底下头,将她娇瘦的身体搂在怀里,又是一个深情而绵长的吻。 ”晓夏,我爱你,我爱你,我会娶你,这一辈子我只会娶你,其它人我都不要。“ 随着他深情而真挚的告白,身体也开始有节凑的律动起来,身下的人儿也开始发出压抑而低喘的声音。 酒店房间的落地窗前,一缕夜风吹起素白的飘纱。 ————————我是纯结的分隔线———————— 次日清晨,清风怡人,阳光和煦,总统府别院里有些热闹。 ”少夫人起床啦,今天总统大人与三公子都在府里,他们都要去陪叶老夫人吃午餐,你可千万不能迟到。“ 有些烦躁的捂住耳朵,鲁小北大喊一声,吓了身旁兰兰一跳。 ”他们吃他们的饭,跟我有半毛钱的关系?我不去,不去……打死都不去。“ 大清早的扰人清梦,还是为了陪那老太太吃午餐,她到底是多自虐,才会一而再而三送上门给人欺负。 ”少夫人,今儿不同,总统也在,您要是不去,总统大人知道不好,本来那叶老太太就喜欢找您的茬,这要是逮着机会在总统大人面前说您坏话,那可就不得了了。“ 兰兰思想单纯,觉得只要鲁小北自己做好,不给人落下嚼舌根的把柄,总统大人也不会对她有看法,毕竟这叶老太太的刁钻也是出的名的。 他们两人是母子,叶老太太要是想打她的报告,机会不要太多,鲁小北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去防着她,反正不会有比两个月后更坏的结果。 “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懒得管,我累了~” 翻了个身,鲁小北撩开被子,看着一旁的兰兰,有些无奈的说。 “少夫人,您不能这么想,你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可三公子怎么办?他在总统面前也会难做。” 兰兰也觉得鲁小北最近变了,像是刻意疏远总统府的每一个人,以后她还会时不时与她聊三公子,聊自己以后的人生,现在的她,虽然看着还是那样温和耿直的性子,可明显她的话少了。 “少夫人,您是不是在总统府待的不开心?” 好吧,鲁小北有些认输,她怕兰兰扯着这个话题不放,她知道自己的变化有些明显,太过明显与刻意,她只是再为提前离开做道别,以免到时候牵挂太多。 “没有的事,在总统府好吃好喝,我怎么可能不开心。” “行了,我起床,你帮我找身合适的衣服,我打扮好就过去,不是中午饭嘛,没那么快。”最终鲁小北妥协了,兰兰的话提醒了她,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叶禛不是吗? 兰兰咧着嘴,笑呵呵看着鲁小北,“这就对了嘛,今天那个沈小姐也会来,您是非去不可,谁知道她是不是又打三公子主意。” 鲁小北抚头长叹,心底好一阵腹诽,作者你这是存心搞事情啊,每次见老太太你都要塞个肉中刺给我~ - 待鲁小北起床收拾好自己,已经到了11.30分,在书房里忙了一上午的叶禛,此时正坐在餐厅里等着她。 看着叶禛用着担忧的眼神盯着自己,鲁小北明白他在担心什么,他怕自己还记着上次的事。 “行了,别一副我小心眼的神情,我不会跟那奶奶计较那么多,反正我计较也没用,你也不会帮我。” 有些孩子气,鲁小北嘟嚷道。 “对不起,是我让你受委屈。”叶禛听她这么说,心底更自责,他清楚奶奶那天并没有摔跤,他也知道奶奶是故意冤枉小北,可他并没有帮她在众人面前澄清。 “开玩笑呢,我哪里有什么委屈。”鲁小北心底在得意的想着那天派豆豆吓唬叶老太太的事,她该报的仇都报了,开心的狠。 “奶奶因为我的原因,离开总统府二十年,她现在能回来,我只想她安安心心的度过人生之中的最后几年,小北,以后如果我不在家里,总统府的任何地方,你都别去知道吗?” 现在的叶禛,不止要防着叶老太太对她的伤害,更怕他的父亲哪天一个突然拿鲁小北开刷。 “那你爸找我,我也不去?” 叶禛瞧了眼鲁小北的手腕,见她今天没带那条钻石手链,这才开口:“他下次再单独找你,你就说身体不舒服,然后电话通知我,等我回来处理知道吗?” 听叶禛这口气,难道是他爸已经发现她的身份了,现在只是故意不对自己动手,等选举大会之后来个一锅端? “好的,那下次他找我我就不去了,哦~对了,前天爸爸还送了一条手链我,说是母亲留下的。” 故作好奇,叶禛又在她的手腕打量几眼,然后疑惑的问:”你怎么没戴着呢?“ “我本来就不习管带那样东西,而且还那么贵重,我怕弄丢。”一脸犯愁的鲁小北开口解释道。 “这样啊,也对,那条链子是挺贵重的,你没事就不用带着,弄丢了怕是把你卖了也赔不起。” 有些打趣的意味,叶禛笑着又继续说:“不过今天吃饭可以戴,父亲要是知道他送你的礼物,一直躺在手饰盒里,可能会生气。” 叶禛是怕引起叶景荣的怀疑,他送小北这条手链就是为了监视她,如果她今天这样当着他的面都没有带,他一定会怀疑鲁小北是不是发现了手链的猫腻,从而采取别的办法再来监视小北。 “好吧,那我回去取。”不情不愿,鲁小北又蹬着一双高跟鞋,上了二楼。 见她的身影消失在二楼楼梯拐角,叶禛的脸色也沉了下来,那股浓浓的不安,又再次爬上心头。 第197章 旧帐 总统府客院 鲁小北与叶禛到达时,沈佳与叶景荣早已经落坐。 看着提早过来的两人还在交谈甚欢,鲁小北有些感慨,这个痴情的沈佳,一定还不知道,两个月之后,面前这个与他侃侃而谈的老人,说不定会将她关进大牢,又或是直接杀了她。 “叶禛。” 沈佳见到叶禛,立马笑着起身,走到他面前,轻柔的叫了一声,而后是发现身边的鲁小北,又继续才开口:“小北。” “你好。”不像叶禛那般的冷漠,鲁小北礼貌的应道。 拉着鲁小北手指的叶禛,直接走到餐桌旁,替鲁小北拉开椅子,示意她先做下,随后又替自己拉开椅子,优雅的落座。 他虽然手上动作没有停,可是眸光却是盯着正前方的叶景荣,果然如他所料,父亲的目光落在鲁小北的手腕上。 “人都齐啦~那就准备开饭。”叶老太太的声音,慢慢悠悠的传来。 佣人扶着她,一步一步走到餐桌旁,替她拉开椅子,见她安全落坐,又开始替她摆餐具。 叶老太太的目光,扫了一眼鲁小北,今天似乎心情不错,还给了她一个极浅的笑容,“小北,听说你以前喜欢养蛇?” 鲁小北刚拿起的筷子,差点掉脱手掉到地上,她就知道这老太太没那么容易放过自己,难道是知道豆豆的事了?不过此事不管她知不知道真相,她肯定是打死不能承认。 “那都是在云城的事,深山里这种东西多,算不上养,就是抓来吃。” 看到叶老太太的脸色一凝,鲁小北知道她被自己吃蛇的话吓到了,“逼不得已,生活所迫,虽然我是鲁氏的千金,但很早就体验了生活的不易。” 此时的鲁小北,在叶老太太眼里从一个野丫头变成一个没有进化完全的野蛮人,只有那种生活在山里的思想野蛮人,才会逮着什么吃什么,不过,她的心底也有些惧怕鲁小北,就怕她这野蛮哪一天用到自己身上。 被蛇吓之事,她也是今日才听沈佳说,鲁小北会养蛇,还会控制蛇让它咬谁就咬谁,再结合那天情况,那蛇明显就不如普通的蛇,不咬人,像是故意吓她一般。 “那你现在不养了?”叶老太太压下心底的惧怕,又再次问。 “嗯,不养了,前段时间养过一条,那蛇太不听话,自己溜了,找了许久也没找到。” 一直低头吃饭只是听着的叶禛,微微抬起头,瞄了一眼鲁小北,心底顿时明了,这丫头又用豆豆做坏事,不然奶奶不可以莫明其妙问这事。 不管叶禛的注视,鲁小北格外淡定的笑了笑,又对着叶老太太说:“奶奶,您若是喜欢,我哪天逮一条给你养养。” 叶老太太老身板一颤,僵硬的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不用,我喜欢蛇。” “哦,原来您不喜欢蛇呀,我看您一直问蛇的事,以为您是想养呢?”鲁小北眼着那无辜的大眼睛,有些遗憾的说。 “前段时间,你奶奶给蛇吓了一会,对这事一直耿耿于怀呢。”一旁的叶景荣终于将事摊开来讲。 鲁小北小脸沉了沉,语气有些伤心难过的样子,“原来奶奶您是怀疑我放蛇吓您,小北再怎么不懂事,也绝对不会放蛇去吓奶奶。” 叶禛见她演的来劲,在一旁闷着笑,不参于。 “我是有控制蛇的能力,这总统府的蛇,我想让它们去哪它们就去哪,我想让它藏谁的屋子它们就会藏在谁的屋子,但我不会那么做,奶奶您应该相信我的人品,小北绝对不是那种人。” 说完,鲁小北还红着眼眶,转头看着叶禛问:“老公,你说,我是不是这样人?” 第一次听鲁小北叫自己老公的叶禛,被惊喜的有些愣住,好一会才宠溺又魅惑的一笑:“当然不是,小北绝不会做那种事。” 很满意叶禛的配合,鲁小北红着眼,扫了一眼沈佳,又开口:“奶奶,你千万不要听外人胡说八道,他们都没安好心,看不得总统府的人好。” 这时的叶老太太,也抬起那褶皱的老眼,看了一眼沈佳,心中也在琢磨鲁小北的话,难道真是沈佳有意挑拨。不过鲁小北刚刚说可以控制蛇,让它到哪里就到哪里,她这老身板又颤了一颤。 “奶奶,今天这个清蒸鲈鱼真的好好吃,您也尝尝。” 在叶老太太带着探究的打量中,沈佳有些心虚的扯开话题,叶老太太也只是敷衍的应了一声好。 此时低下头的鲁小北,继续夹菜自顾自吃着,心底却是一阵不屑的冷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八婆,话多。 看着鲁小北这搞怪的性子又回来,叶禛心里竟有些莫明的欢喜,他希望她这样,可以用自己的方法来保护自己。 “小北,来吃虾。”叶禛又贴心的夹了一块虾放进鲁小北碗里,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怕是奶奶以后再也不敢欺负小北。 “谢谢老公。”鲁小北乖巧的应了一声,将叶禛夹来的菜一口吃掉,又似故意瞥了一眼正对面的沈佳,满满挑衅的意味。 沈佳心底一阵阵抽痛,奶奶明明说鲁小北与叶禛大吵之后还动手,可今天怎么看着两不像是吵过架,还到离婚的地步,叶禛对鲁小北的态度,还是那样的温柔。 “佳佳,你哥哥怎么没有一起过来?” 正当沈佳的目光停下叶禛身上时,与她相临而坐的叶景荣,突然问了一句。 本就难过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手中的筷子也差不握不住,她不想看到那个人,不想听到那个人的名字,关于那个人的一切,她统统不想知道,可没有人能懂她的恐惧与害怕,她也只得强装坚强,笑了说: “他挺忙的,我也没怎么见过他。” “嗯,也是,两个月后就是选举大会,他现在忙是正常的。”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叶景荣说完便丢下手中的筷子,目光瞥了一眼鲁小北的手腕,又对着叶老太太说: “妈,您慢点吃,我还有事,去趟军联府。” “那好,你先忙,我与禛儿他们吃。“叶老太太温和的应了一句。 第198章 献身 待叶景荣走后,餐厅里又变得格外安静,鲁小北本不没什么食欲,胡乱扒了几口,放下筷子便对着叶老太太开口: ”奶奶我饱了,您慢慢吃,下次再遇见蛇欺负您就给我打电话,看我不剥了它了皮。“ 豪气的鲁小北,继续自己野蛮式的豪迈,看着叶老太太与沈佳都是一脸惊恐,她才满意的笑了笑,起身打算离开。 ”我跟你一起走,我也要去军联府处理点事。“ 事件完全脱离叶老太太预期的那样,她也没必要将这个闹心的丫头留在这里,叶禛这个唯妻是尊的家伙,让她看了也堵心,挥挥手,示意他们赶紧走,免得她心烦。 看着叶禛起身,沈佳也立马站了起来,刚打算对叶禛开口,却被一旁的叶老太太打断,”佳佳,你陪我一会再走吧。“ 将嘴里的话又咽了下去,沈佳有些失落的坐了回去,看着叶禛拉起鲁小北离开餐厅,出了客院。 ”佳佳,急不得,这鲁小北不是简单的角色,狡猾的很,咱们慢慢来。“叶老太太有些安慰的意思。 ”嗯,佳佳知道。“ 如今的沈佳,对于以后的生活,其实也没了美好的向往,因为她认为自己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干净的自己,她好后悔,如果当年,她一直陪在叶禛身边,那他今天娶的人一定会是自己,他曾经对自己呵护,如今都转嫁给另一个女人,沈佳无奈痛苦乃至绝望。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由鲁小北带来的,终于一天,她要亲手杀了她,让她再也伤害自己。 - 回到别院的鲁小北,本以为叶禛只是随便找个借口跟自己一起回来,哪想他是真的要去军联府,看来今天总统与上将都是百忙之中来陪那叶老太太吃饭。 “慢走。” 鲁小北扯着一个大大笑容,看着车内的叶禛,挥挥手,心底却是阵阵腹诽,这个男人今天犯什么抽,非要自己出门送他上班,哪根筋搭错了?要不是看在他没拆台的份上,她才懒得理他。 “嗯。”叶禛很满意她的表现,他知道今天不管自己提什么要求,鲁小北都一定同意,因为他又知道她的秘密,用蛇吓叶老太太的事。 她养的那条豆豆天天睡在自己房里,还说自己养的蛇跑了,分明就是做贼心虚,再狡辩。 “爸爸送你的手链,你要千万不要弄丢了。”车子发动时,叶禛又不明所以的丢下一句。 鲁小北先是一愣,随后又乖乖的点头,这个男人,不就是怕自己弄丢他妈的手链吗?有必要一天交待那么多次,她回去就摘下来。 “走了,晚上等我一起吃饭。” “好嘞~”鲁小北又欢快的应了一声,一脸讨好的模样,待叶禛的车子起动后,还跟刻意跟着车子小跑了几步,极力的挥挥手,表现出浓浓的依依不舍。 “终于送走这个腹黑男。”看着车子消失在大门的岗哨外,鲁小北嘀咕一句,然后潋回自己那马屁式的笑容,转身回别院。 回到别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脱下手链,气呼呼将它往手饰盒里一扔,“不就一条手链,至于那么宝贝?还说什么把自己卖了也赔不起,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链子能有她的命值钱?” 静下心来的鲁小北,又想到一天一夜没见到人影的晓夏,走到床头柜前,拿起手机刚打算给她打个电话。似心灵感应一般,晓夏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喂。” 鲁小北刚应了一声,电话那端就传来呜呜抽泣声,“怎么了?怎么还哭了?” “嫂子,你到后花园的入口来,我有事跟你说。” 晓夏这么说,鲁小北更疑惑了,都到了自家门口,为什么不回家讲,还非得去后花园讲? “好,好,你别哭,我马上来。”挂断电话,鲁小北穿了双拖鞋,就往楼下跑。 等她跑到后花园入口时,晓夏哭的那惨残的模样,还真是让她有些不忍心直视。 一把抱住鲁小北,晓夏扯开嗓门,哇哇的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骂,“陈陌秋,你个缺心眼,你个白痴,你个混蛋,老娘真是被你坑死了。” 鲁小北看她骂的上气不接下气,也没开口问陈陌秋怎么惹她了,就让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抹到自己身上。 “呜呜……嫂子,我真的快气死了,想不到陈陌秋是那样的人,你别让他跟表哥走那么近,搞不准也会让表哥变成那种人。” 终于,鲁小北实在控制不住体身八婆的冲动,咽了下口水,然后怯怯地问: “到底他是哪样的人?” 果然,听到她开口,晓夏那哭声,简直了,整座后花园的鸟儿都被她吓得提前往南飞。 “他……他……他……”他了几次,晓夏还是不想接受这个事实,她就这么被陈陌秋这么给强了。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不问。”看着气儿都快喘不上来的晓夏,鲁小北安慰着拍拍她的后背。 晓夏也就是一时气愤,她没想到那陈陌秋喝醉了什么事都干的出来,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表哥的事没出来,把自己还搭上了。 “昨夜,我跟陈陌秋那个了……”哭了好一会,才平复心情的晓夏,才悲愤的开口。 “哪个?”鲁小北继续一脸懵逼的问。 “就是那个啊,那个你不懂?”晓夏恼的很,觉得鲁小北是故意的,她都说的这么明显,她还听不懂。 抚住额头的鲁小北,一脸绝望,“哪个?” “睡了,哪个你妹啊,非要人这么直白才听得懂?“忍不住爆粗口的晓夏,恶狠狠的瞪着鲁小北。 双腿一软,鲁小北伸出双手主动圈住晓夏的脖子,吱唔好一会,带着完全懵逼的神情问,”你是说你陈陌秋?陈钦的儿子陈陌秋?“ ”不是他还有谁,你认识的还有第二个陈陌秋?“用那红的像兔子一般的眼睛,白了一眼鲁小北,晓夏嘟囔道。 ”不是……你怎么会跟他搞到一起?“鲁小北刚问完就想到,晓夏说从陈陌秋那问叶禛外面女人的事,”不是,你问就问啊,用得着献身吗?“ 第199章 偷听 “你以为老子想献身啊~”说到这的晓夏又抱头痛哭起来。 “那你的意思是陈陌秋来强的?”鲁小北惊恐的相着她问。 “嗯,不过可能是因为我把他灌醉的关系,他平时哪有那个胆,只是醉了才敢瞎来。”摸了摸眼泪的晓夏,抽泣几声又回答。 “不是,他喝醉了你送他回家,他怎么可能有下手的机会,你到底又干了什么?” 鲁小北越听越不安,如果晓夏将陈陌秋送回军属大院,他怎么可能有耍酒疯的机会,想到麦成那事,鲁小北又弱弱地问: “你不会还将他送到酒店?” 悔青肠子的晓夏,真想捶死自己,瞥了一眼鲁小北说:“我不止将送回酒店,还将他的衣服扒了送去干洗。” “还有……我背他很累的,所以自个也在他那洗了个澡,衣服也一同拿去干洗。” 史上第一白痴这个名号配晓夏,真的分豪不差,“不值得同情,你自己送上门,哭啥哭?”鲁小北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听她这么说,晓夏不干了,她还不为了她,才去找陈陌秋,如果她不找陈陌秋,怎么会遇上这种事。 “嫂子,你太没良心,不安慰我还说这样的风凉话,我还不是以了你,才去找他。” 晓夏又将自己个找陈陌秋的事大致说了一遍,关于他怎么表白,他怎么喝醉,怎么帮叶禛说情。 “他说了,那个女人跟表哥并没有关系,那个孩子也跟他没有关系。” 其实这事昨晚叶禛就解释过,但现在她不敢直接说明,晓夏要是知道,肯定杀了自己的心都有。 “那那个女人住在哪里?地址有问吗?”叶禛的理由很完美,但鲁小北心中也隐约有些不安,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没有,那陈陌秋都醉成那德性,还是死也不肯说那个女人住在哪里。” “好吧,这事就先这样吧,等以后找到机会再说,现在关键是你与陈陌秋打算怎么办?”鲁小北担心这事给叶禛知道,陈陌秋估计就惨了。 “他今天一早醒来,也知道自己做错了,还说要娶我,说喜欢我的话不是醉话。” 晓夏很困绕,她喜欢的人是麦成,怎么可能嫁给陈陌秋,虽然她很感动陈陌秋爱了自己那么多年,但感情这种事,怎么可能因为同情而在一起。 “看你这神情,是不想嫁啰?不过我觉得陈陌秋也挺不错的,至少他比麦成要好的地方,就是他喜欢你。” 麦成这个人,性子也不是那么好琢磨,鲁小北是不赞成晓夏一直将心思放在他身上,爱着一个心底惦记别人的人,那种痛只是想想就够了。 “当然,我又不喜欢他,嫁给他干嘛~反正以后我不会再见他,这事就当意外。” 又是一个很悲伤的故事,鲁小北觉得自己也劝不了,晓夏有自己的想法,她也不能勉强她去喜欢陈陌秋。 “你的事你自己决定,但这事不能给你表哥知道。”鲁小北叮嘱道。 晓夏默默点点头,哭过一阵,又将压在心底那些想法说出来,人也轻松许多,两人从后花园的玉兰树下往别院走去。 待两人的身影远去,离玉兰树不远外露出一抹娇小的身影。 沈佳那张忧伤的脸上,有些许的疑惑,鲁小北怀疑叶禛在外有女人?而且那个女人还有了孩子。听她俩的口气,叶禛应该与那个怀了孩子的女人有往来,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如果这个女人真的与叶禛没有关系,叶禛不会安排陈陌秋来看着她,看来是得搞清楚,这个神秘的女人是谁? - 回到别院的鲁小北,没想到那么快就接到沈丛文的电话,安静的卧室里,电话那端的声音阴冷诡异。 ”鲁小北,你不是很恨叶禛吗?给你一个杀他的机会,你要不要?“ 握住手机的手指慢慢变白,鲁小北思忖着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考验自己是不是真的投靠了蛊宗堂? ”这事电话里说不方便,我们能见面谈吗?“ 要想撑握证据,就必须涉险,鲁小北一定要留下证据。电话那端一阵沉默,鲁小北猜测的果然是对的,他就是想考验自己是不是真的想杀叶禛。 ”行,你想办法到宁城北郊的兰临阁,咱们约在那里见,不准带其它人来。“ ”好,约在哪天?“ 不管怎么样,鲁小北都要试试,找到沈从文这个杀人凶手的证据。 ”一周后。“ - 鲁小北摸不准沈丛文这人,为了以防他用自己要挟叶禛,她暗地里与鲁柏青沟通,请他提前帮忙踩点,一旦他有什么异动,他们也有应对的办法,以免他真的伤害叶禛。 一周后,兰临阁 兰临阁地处偏僻,但环境还不错,是一处高档茶室,鲁小北直接上到沈丛文安排的五楼。 推开茶室大门,沈从文早已端坐在茶室前,一派悠闲地煮茶。 “来得挺早。”鲁小北压下心底的恐惧,脸上露出丛容的一笑。 “你也挺准时。”放开手中的茶杯,沈丛文慢慢抬起头,盯着鲁小北淡淡一笑,“坐,边喝边聊。” 没做任何犹豫,鲁小北走到茶桌前,优雅地坐了下来,将手中的包包放置一旁。 沈丛文的目光还一直留在她的身上,从她的脸慢慢移至她的领口,又移到她的白晃晃的胳膊上,随着她手上放包的动作,最终落在那款黑色的包包上。 “怎么?怕我带录音笔?” “带了又怎么样,你若是敢将我捅出去,你自己也活不了,有你陪着我一起死,不孤单。”沈丛文邪魅的一笑,又倒了一杯茶水递给鲁小北。 “听说叶禛还挺在乎你,我的想法是用你自己做诱饵引他过来,只要他敢来,我就敢保证他不会活着出去。” 握住茶杯的掌心,慢慢溢出一丝冷汗,鲁小北脸上闪过一犹豫,看着沈丛文没有开口。 “怎么了?舍不得?难道你故意接近我,是想收集我杀叶禛的证据?”沈丛文直接拆穿鲁小北内心的想法。 端起茶杯,鲁小北将茶水一饮而尽,又淡淡一笑,”味道不错,够浓烈。“ 第200章 录音笔 沈丛文倒有些意外她这句话,不过也没有开口追问,而是等着她的下文。 ”你都说了,你布置天罗地网来杀叶禛,到时你杀了叶禛,随道来个杀人灭口,那我不是死的很冤?“ ”呵,你想的还很周道。“沈丛文冷笑一声,冷冷地应了一句。”那你说怎么办?怎么才能证明我诚意?“ ”很容易,吃下这颗药丸。“ 鲁小北从一旁的黑色包包里,拿出一个红色的小铁盒,”这是蛊毒,这种毒的解药只有我有,如果你敢吃下去,我立马打电话叫叶禛过来。“ 她看到沈丛文的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怕是没想到鲁小北还有这一招,不过沈丛文早该想到,叶禛身上的毒那么轻意解掉,应该是有一个蛊术高手帮忙,没想到那个人竟然是鲁小北。 ”你做过的事我都清楚,与杨忠烈一起杀了叶禛两个兄长,给叶禛下毒,暗杀杨相师,还有上次绑架的事,我统统都清楚,你这样的人,我当然得防着点。“ 沈丛文的脸色越来越脸看,可还是只是看着鲁小北没说话,鲁小北知道他还在犯着自己,看来她还得加把火。 ”一周前,沈佳又去总统府,与叶景荣叶禛一起吃午餐,看得出来,叶景荣挺喜欢她,我走后她很可能就是下一任总统媳妇。“ ”哦,对了,忘记告诉你,很快我就要离开h国,开始全新的生活,我外公杀了总统府的人,总统知道也不会放过我,我得提前准备自己后路。“ 怒火填满沈丛文的心口,想不到沈佳又去了总统府,即便她与自己都发生了关系,她还想着嫁给叶禛,到底是她可笑,还是他可悲。 ”很快总统府就会易主,叶禛与叶景荣都会死,沈佳若是想做叶家的儿媳妇,怕是只能到黄泉下面才能如愿,不过总统的儿媳妇还是有机会,等我父亲成为总统,她也算总统的儿媳妇。“ 原来,他不止喜欢沈佳,还是娶她,看来他也是个痴情人,鲁小北看着他脸上的愤怒,心底也越来越有把握。 ”那是你们沈家的事,我没兴趣,我只想知道,这个药丸,你吃还是不吃?“ 她的话有些强势,紧逼着沈丛文,想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做出最冲动的选择。 ”你那么恨叶禛,一心想他死,如果吃下这颗药丸,我就可以骗他出来,到时你的心头之刺,我的心头之恨都能一次解决,你还有什么好犹豫。“ 沈丛文的神色在慢慢松动,鲁小北又喝了一杯水,继续开口: ”其实你找我,无非就是因为你没有十足把握,你杀了叶禛那么多次,一次都没有成功过,很挫败吧~“ 她眼中刻意的嘲讽,让沈从文阴厉的眼神变得扭曲,是,这些年,他一直都想叶禛死,可是他一次都没有成功过,他气愤,他挫败,他一次次怀疑否认自己,是不是正因为自己如此失败,沈佳才一直不爱自己? ”我可帮你,只要你给出一点点彼此的信任。“ 鲁小北说完,便将手中红色小铁盒,推到沈丛文面前。 ”好,我答应你。“拿过面前的红色小铁盒,拿出里面的黑色药丸,他不再迟疑,将药丸放进嘴里。 只要叶禛一死,总统府也就彻底完蛋,只要叶禛能死,他什么都愿意去做。 ”来人,将这个女人给我抓起来。“ 吃完药丸的沈从文,立马色一变,吩咐守在门外的雇佣兵,进来架住鲁小北。而自己则起身走到鲁小北身旁,拿起她拎来的包包。 拉开拉链,将黑色的手拎包倒立过来,包里所有东西,都一件件地摔在地上,他又用力的抖了几下,一只蓝色的录音笔,掉在他的脚边。 ”诚意是互相的,你只要乖乖配合我,你不会死。“沈丛文暂时不会杀了鲁小北,他忌惮蛊宗堂的存在,但他一定会利用这个女人,来弄死叶禛。 说完,黑色皮鞋底用力地踩上那只蓝色的录音笔,随着脚底的撵动,那只录音笔被撵成粉碎。 ”现在,立马给叶禛打电话,就说你在兰临阁等他。“ 鲁小北也知道自己现在没有退路,可惜了自己的那只录音笔,不过他以为这样就安全了吗?真是可笑。 装着一脸的着急,她有些慌乱的开口:”你这样的人,没什么人品可讲,我留支录音笔,不过是想你记住我们之前的约定。“ ”我已经吃下你给的毒药,很有诚意,你别得寸进尺。“沈从文有些不耐的解释道。 完说还拿过鲁小北的手机,递到她面前,带着警告的眼神,示意她马上打电话,鲁小北装着一脸的害怕,有些怯怯的接过手机,拨通了叶禛的电话。 ”叶禛,我想请你吃饭,我现在在宁城北郊的兰临阁,你能不能过来接我?“ 正在会议中的叶禛,抬手打断属下的汇报,”大约几点?“ 没有任何的疑惑,叶禛开口问了时间,电话那端顿了一会,才应了五点。 ”那好,我五点准时到,我现在还有一个会议,一会见。“叶禛嘴角扯出一丝幸福的笑意,正打算挂断电话。 ”叶禛,今晚就我们两一起。“ 以防叶禛会带其它一起来,鲁小北在挂断电话之际,又刻意的提示了一句。 ”嗯。“应完的叶禛挂断电话,嘴角的笑意潋去,对着一旁的属下说道:”继续。“ 一会议室的人,都被叶禛那上一秒的温柔,下一秒清冷给弄懵了,到底是谁的电话,能让他露出那么温和神情,当然啦,陈陌秋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有些暧昧的瞥了一眼叶禛,在一纸头上写了:“春风得意啊”连着文件夹一起推到叶禛的面前。 看到那五个字的叶禛,眼风扫了一下他,给了个警告的眼神,意思你再多嘴,看我怎么治你。 陈陌秋撇撇嘴,有些不情不愿的收回那暧昧的眼神,这具大舅子还真是难伺候,心底长叹一声,想到晓夏那么多天不接自己电话,他简直快疯了。 他真想将自己与晓夏的那一晚直接告诉叶禛,然后求他把表妹嫁给自己,他真是受不了这相思的煎熬之苦。 第201章 赴约 开完会的叶禛,早早就离开军联府,从军联府到宁城北郊,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他没有疑惑鲁小北为什么会约这个地方,对于从来没被主动约过的叶禛,整颗心早已飞到九宵云外。 - 被沈丛文控制住的鲁小北,正被他押着去到兰临阁的顶楼。 “鲁小北,择日不如撞日,与其下次约定时间,不如就今天骗叶禛过来,省得麻烦。” 说完的沈丛文,也不管鲁小北的挣扎,直接向他的手下挥挥手,示意他们带上头套,伪装起来。 ”叶禛估计还有十分钟到,一切听我的指挥。“ ”沈从文,你没必要这么没自信,你安排了这么多人,叶禛来了也只有死路一条,放轻松点。“ 瞥了她一眼的沈丛文并没有再说话,而是将她将到顶楼的围栏边,”鲁小北,你再那么多废话,我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将你推下去。“ 将车停好的叶禛,出了停车坪便发现有些异常,这个地方虽然偏僻,客流虽然不大,但不至于如此稀少,而且仅剩的几人,脸上的神情也并不像来喝茶的客人,面部神情太过僵硬。 迈着丛文的步子,叶禛踏进茶室,掏出手机拨通鲁小北的电话。电话那端久久没有接听,手举着电话叶禛,发现身后有人靠近自己。 他加快脚下的步子,往电梯口走去,一个快速闪身,拐到与电梯口相临的楼梯口。跟在他身后立马冲到电梯口,才发现自己中了计。 跟着叶禛的四人,被突然拐出来的叶禛,连着几脚踹倒在地,“说,是谁派你们来的?鲁小北在哪?” 一只脚顶着地上蒙头男子的脖子,微微使劲,地上的男子便双目胀红。男子挣扎的挥挥手,叶禛也放轻脚下的力道。 ”咳咳……她在顶楼。“ 喑哑着嗓子,男子一边咳嗽一边说道,可话音刚落,便被叶禛一掌劈晕。 掏出配枪,叶禛按下电梯按下电梯上行按扭,神色冷然的进入电梯,此时他才细想鲁小北给自己打电话的原因,难道是因为她被人绑架,才给自己打了这样一个电话? 挺直的背脊有些僵硬,叶禛压下那颗慌乱的心,到达顶楼。果然,在顶楼等着他的是二十几号头戴套头帽,枪口对着电梯口。 虽然杀手人数众数,但再见到叶禛手中的拎着枪时,还是本能的害怕后退,叶禛的枪法百发百中,他们早有耳闻,这个时候,谁也不愿意做活靶子。 西落的夕阳,像一场落丽落幕的盛宴,清风徐徐,吹着步履沉稳的叶禛,他似完全没有将那些杀手放在眼底,一步一步走近被人架着的鲁小北。 ”放了她,不管你想怎么样,我都会答应你。“ 刻意压低声音的沈从文,冷笑一声,”看样子我是押对宝了,鲁小北就是你的弱点吧,叶禛你没想到自己会有今天吧,栽了一个女人手里。“ 尽管沈丛文戴头套头貌,叶禛也能一眼分辨他是谁,其实他们之间的战争,早已心照不宣,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只是暂时维护h国政府的和平,一战这层关系被捅破,那就是政变的开始。 ”我们之间的战争,不应该牵涉到一个女人,放了她,来一场男人之间该有决斗怎么样?“ ”叶禛。“在决定引叶禛过来之时,鲁小北没有犹豫,可现在看他站在自己面前,面对这么多雇佣兵时,她还是有些不放心。虽然鲁柏青安排的人,正在清理楼下那些杀手。 轻轻扬起嘴角,叶禛将目光放到鲁小北身上时,却是温柔的溺出水来,”别怕,一切有我。“ ”好,今天我们就来一场堂堂正正的决斗,我倒要看看h国的上将,到底有多厉害。“应完的沈丛文将鲁小北推给一旁的雇佣兵手里。 扭了扭脖子走向叶禛,”冲冠一怒为红颜是吧,就陪你玩一会。“ 说完便对着叶禛袭了过去,叶禛一个侧身闪过,立马开始反击,且招招凌厉狠辣。 沈丛文没想到叶禛病了三年,身手竟不见丝豪退化,被他猛烈的攻击,逼退了好几步,不由得心头的火气越来越大。 在叶禛一拳重重打在他的嘴角时,他眼底浮现了嗜血的杀意,露出的双眼变得更加的阴狠,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又一个疾步向前,冲向叶禛。 在枪法上略输一筹的沈丛文,不想在搏击上也输给叶禛,他到底是不如这个男人,所以才这么多年也得不到她的心,心里越是想着这些,出手就越来越快,越来越狠,眼见就要一拳击中叶禛的胸口,却又被他一个仰腰下压躲开。 接着,便是被他反击一脚,重重踹在胸口,踢出数米之远。 “你输了。”叶禛只是冷冷地吐了这三个字,冷然地盯着地上的男子。 “呵……输了?”沈从文像是反驳,更像是自嘲的神情,缓缓起身站直身体,看着叶禛说:“我怎么可能输?” 下一秒他便掏出腰间的配枪,对准叶禛的眉心,也在同一秒,叶禛也掏出腰间的配枪,对着他的眉心。 “呵呵……”沈丛文又诡异的笑了两声,“你枪法快有什么用?只要你敢动一下,我就杀了这个女人,快点……把枪扔下。” 配合着沈丛文的话,押着鲁小北的两个雇佣兵将鲁小北往围栏外推了推,让她整个上半身都悬地空中。 “我数三下,你还不放下枪,那这个女人就会像一根羽毛一样飘到楼下,嘭了一下,整个地上都是她四分五裂的身体。” 叶禛眼底的冷意越来越深,他盯着离自己不远处的男子,心中恨意终于再一次滋生,他杀了他的哥哥,如果今天,他真的将小北推下去,他一定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一” 像是根定叶禛会放下手中的枪,沈丛文一边数着一边往叶禛的身边走。 “二” 沈丛文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明显,第三声只待他的唇际准备张开时,叶禛便将手中的配枪,扔到几米之外的地方。 第202章 发泄 “叶禛,你真是没用,为了一个女人,就轻意丢下自己的武器,难怪你保护不了总统府,保护不了你的哥哥们,不过今天,你依然保护不了你的女人。” 话音刚落的沈丛文,重重的一脚踹向叶禛,而叶禛没有丝毫的闪躲,摔倒在地,捂住胸口,轻咳了几声。 “不敢还手啊?你不是很能打吗?你起来还手啊?为了一个女人,你就变怂蛋了?” 沈丛文一边骂着一边继续踢打在躺在地上的叶禛,“你不是神枪手吗?你不是搏击冠军吗?起来还手啊。” 鲁小北完全没想到沈丛文这么变态,看着已经口吐鲜血的叶禛,急着眼泪打转,怎么父亲派的人还没来。 “叶禛,你还手啊,别管我。“情急之下,她怒吼出声,她不想看到叶禛这样,他希望他还是那个无所不能的叶禛,为永不会被打倒的叶禛。 叶禛的目光再移到鲁小北身上时,依旧是那样的温柔宠溺,似乎再告诉她,他没事。 ”叶禛,你是傻子吗?我不值得,你快起来还手啊。“ 沈丛文一脚接着一脚踹着他在身上,可他依然只是卷着身体,摇摇头,绝坚不还手反击。 这时的鲁小北,眼见没有办法,尽力稳住自己的身体,微微垂下头,大吼一声:”还在等什么,快点还击啊~“ 随着她的一声怒吼,从顶层的露台冲出一群枪手,现场顿时陷入一片枪战之中,沈丛文似乎没想到叶禛还有人救援。 不止有人救援,个个还是训练有素的队里精英,没一会,他的二十几号雇佣兵,已经被歼灭了一大半,眼见大势已去,叶禛已经被人救走。 他立马抓住躲在围栏旁的鲁小北,”是不是你通风报信?“枪口抵着鲁小北的太阳穴,恶狠狠的问。 ”怎么了可能,我从来到这里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的控制之中,哪有机会去通风报信?“ 被枪击声震得有些耳鸣的鲁小北,看着沈丛文的狠厉的双眸,淡定从容的应到。 此时的沈丛容也有些疑惑,盯着鲁小北看了几秒,拿出对将机,愤怒的吩咐道:”把直升机开过来,立刻。“ 说完又对着身后开了几枪,沈丛容枪法虽不如叶禛,可他的枪法也是出神入画,让那些前来救援的援兵不敢冒然上前。 ”你们别过来,不然我杀了她。“ 一把拎起地上的鲁小北,枪口对着她的脑袋,沈丛文对着那些援兵要挟道。 ”停下来,别动。“叶禛推开扶住自己的援兵,捂住胸口,声音有些轻颤的命令道。 ”咳咳,“伴随着他的咳嗽声,他嘴角又溢出一丝血渍。 ”我放你走,你别伤害她。“一步一步向着沈丛文与鲁小北的方向,叶禛感到自己心脏失常的跳动。 叶禛对鲁小北用情至深到这个地步,是沈丛文万万没有想到的,他曾经虽然待沈佳也是呵护倍至,可从来没有到这步田地,他竟为了她,连自己的命都不要。 ”这个女人,从来就没爱过你,你知道你自己的行为有多愚蠢吗?“ 不知是出于对叶禛的同情,还是可怜自己,沈丛文竟有些悲伤的说过这一段。 ”不管她有没有爱过我,而我很明白自己的心,所以看在曾经的情义上,你放过她。“叶禛的这一番话,让沈丛文更是悲从中来,不竟有些红眼眶。 他们曾经是无话不谈的兄弟,因为爱情,他们反目成仇,因为爱情,他们互相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可最终,他们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 ”叶禛,你想也想,你就等着一个人痛苦的过一辈子吧~“ 一阵狂风袭来,天空中的直升飞机,慢慢靠向沈丛文与鲁小北的位置,不一会就放下一条软梯。一把揽过身旁的鲁小北,沈丛文拉着软梯,对着叶禛丢出一句: ”你最好控制住你的手下,看着这么多枪顶着我,说不定会一个手滑,将丢下去也说不定。“ 一个腾空而起,伴随着鲁小北的尖叫声,直升飞机带着她与沈丛文,往空中飞去,风很大,直升机的发动机很响,鲁小北只是看着一脸担忧的叶禛,无奈的摇摇头。 结束的到计时从现在开始,鲁小北看着越来越模糊的身影,一行热泪,随着骤风,飘散在空中。 叶禛提着沉重的步伐,追到围栏处,却终究只能看她越走越远,心底那无声的呐喊一次一次让他频临失去于理智的边缘,小北……你不能离开我。 心口又是一阵腥咸蹿了上来,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叶禛望着茫茫的天际,慢慢的失去意识。 - 叶禛再次醒来,已是三天之后,云中医生守着他的床前,替他插好液管针头。 “醒啦,你这副憔悴的模样,我都有些时间没见了。” 掀开眼帘的叶禛,将卧室环绕了一圈,最终将目光落在了陈陌秋的身上,身体还很虚弱,他说话的声音也格外轻。 “小北呢,有没有她的消息?” 陈陌秋一脸愁苦,云中医生也只是无奈的摇摇头,收拾好自己的药箱,又对着一旁的陈陌秋吩咐道: “只得准时换药水,有任何异常随时联系我。” 待云中医生与佣人都退出房间,叶禛又忍不住再次开口,“小北,她到底怎么样了?” 他的心底太过不安,像一团乌云压在自己心底,怎么都散不去。 顿了片刻的陈陌秋,不忍叶禛继续蒙在鼓里,悠悠的开口解释。 “那天,去救你的人是总统安排的,他知道小北与沈丛文勾结,引你过去就是想杀了你。” “勾结?不……”叶禛有些愣住,继而摇头否定道:“小北不会那么做,她一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这事虽然还未公开,但整个军联府内部以及总统那边的人都知道了,总统在小北身上装了监听器,而且不止如此,昨天鲁柏青也说收到一个陌生人寄去的录音笔,里面正是小北与沈丛文的谈话内容,他已经将录音笔交给总统大人。” 顿感呼吸一滞的叶禛,眼前一阵昏暗,他还是迟了吗?他还是护不了她吗?一把从床上揪坐起身的叶禛,正打算拔掉手上的针头下床。 ”你这是干什么?小北这事千真万确,你不相信也没用。“ 第203章 求饶 不顾陈陌秋的反对,叶禛还是拔掉针头,摇晃着身体冲到梳妆台前,果然那个白色的水晶盒里,那条钻石手链不见了,也就是小北去见沈丛文是带着这条手链,那父亲那边…… 叶禛不敢再想下去,虚弱的脸上瞬间苍白如雪,抵着身体的疲惫,他退后几步,被身后陈陌秋扶住。 “你不要慌乱,如果连你都失去方向,那小北就真的回不来了。”陈陌秋所说的回来,是鲁小北再也做不了叶禛的妻子。 身体里的血液像是被冬日的寒流侵袭,叶禛不能接受这个结果,他不能失去她,绝对不可以。转身,匆步走到卧室门口,一把推开厚重的棕色实木门。 “叶禛,你这是去哪,你身体还没好呢?” 陈陌秋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看着那消失的背影,他除了担忧,无可奈何,总统已经知晓,谁也救不了鲁小北。 叶禛一路躲开卫兵们的搀扶,踏进了总统府正院。 “三公子,总统现在不在,您不可以进去。” 卫兵挡在叶禛的身前,却又被他一把推开,“滚,别跟着我。” 说完便直接往书房走去,待叶禛推开书房大门时,跟着他身后的卫兵,一脸为难的看着叶景荣。 “总统,三公子他……”欲言又止的卫兵被叶景荣打断,“退下吧,我知道了。” 看着叶禛那脸色,他也知道他来此的目地,待卫兵退下,叶禛才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进书房。 “爸爸。”他只是轻轻地叫了一声,并没有再多言。 今儿的叶景荣,似乎很有闲情意致,此时正在自己跟自己下棋,放下指尖的白子,开口悠悠地问: “找我有什么事?” 明知故问的叶景荣,瞥了一眼叶禛,又拿起一颗黑子。 “小北……”叶禛不知如何开口问下去,或者他根本没勇气问下去,父亲如今算是公开小北的身份。 “怎么?舍不得?”神色淡然的叶景荣,问了随意平淡。 背脊发凉的叶禛,默默地看着眼前的老人,他该怎么劝服他? “想想你哥哥们是怎么死的,你也就不会那么难以放下,她是杨忠烈的外孙女,你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你怎么敢开口说放不开?” 咽了咽的那干涸的喉咙,叶禛依旧只是看着叶景荣,他心理何偿不懂,他曾经也矛盾纠结过,可一想到鲁小北要离开总统府,离开自己,他就疼的难已呼吸,疼的整个世界都失去颜色。 “爸爸,小北救过我的命,如果没有她,我就死了,我不会能放弃她,更不可能伤害她。” 放到棋盘上的指尖,轻轻顿住,这一次叶景荣抬起双眸时,多了一份怒意,可没等他开口,叶禛又继续说: “冤有头,债有主,杨忠烈虽然是她的外公,但这一切也不应该让她来承受,她很善良,她不会蛊术杀人。” 听着叶禛的说词,叶景荣目光越来越冷,猛地手掌拍向棋盘,满盘的黑白子,散落的满地都是,他瞪了一眼叶禛,起身走到超大的书桌前,拿过桌上的遥控器,指尖轻轻按了下开关键。 “这是蛊毒,这种毒的解药只有我有,如果你敢吃下去,我立马打电话叫叶禛过来。” “你做过的事我都清楚,与杨忠烈一起杀了叶禛两个兄长,给叶禛下毒,暗杀杨相师,还有上次绑架的事,我统统都清楚,你这样的人,我当然得防着点。” “一周前,沈佳又去了总统府,与叶景荣叶禛一起吃午餐,看得出来,叶景荣挺喜欢她,我走后她很可能就是下一任总统媳妇。” 听到这的叶禛,双腿一软,摇晃着身体后退两步,脸色苍白如纸,他从来没想过,鲁小北早就做好离开的准备。 “哦,对了,忘记告诉你,很快我就要离开h国,开始全新的生活,我外公杀了总统府的人,总统知道也不会放过我,我得提前准备自己的后路。” 监听器里传来的声音,听着是那样冷漠无情,叶禛的心再一次被狠狠撕开,他耳朵已经听不清鲁小北到底与沈丛文说了多少,只待他慢慢清醒时…… “你那么恨叶禛,一心想他死,如果吃下这颗药丸,我就可以骗他出来,到时你的心头之刺,我的心头之恨都能一次解决,你还有什么好犹豫。” 她的心头之恨?叶禛不敢相信的摇摇头,他不相信这些话是从鲁小北的口中说出,他们本来还好好的约在一起吃饭,她怎么可能骗他?她一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才说这些话…… “爸爸……” “行了。”打断叶禛继将开口的话,叶景荣又按了下遥控器开关,鲁小北的声音戛然而止,“她必须死,所以不管你怎么解释都没有用,你帮不了她,也救不了她。” 细长手指,慢慢紧握,叶禛咽下心口那股窒息的压抑感,眼眶微微泛红,许久,他事着乞求般的语气开口:“爸爸,让她活下去,只要她活着,我什么都可以答应您,与她离婚,将她赶出总统府,永远不再见她,这些……我统统都可以做到,只要您别杀她。” 说到这里的叶禛,哽咽的难以出声,叶景荣也是第一次见自己的儿子这般的模样,那样的卑微,那样的心痛与不舍,可他依旧不能心软,不能放过那些杀害他儿子的仇人。 见叶景荣久久不曾开口,叶禛又继续说: “如果您非要让她死,那么……您将会失去您唯一的儿子,我绝对不是开玩笑,希望您慎重考虑。” 完全没料到叶禛会要挟自己,叶景荣气得脸色通红,手指指着叶禛的方向,那些指责他的话语,终是不忍心再说出口。 “为了一个女人,你就要用来死来威胁我,还真是我叶景荣养的好儿子,你行啊,叶禛。” 为了一个女人?叶禛冷笑一声,为什么他们都形容的那么随意轻松,就好像小北是一件可有可无的物品,她是他的妻子,是他心中的宝,是他唯一的爱情,没有她,他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第204章 嗜心 ”爸爸,您就当我是在要挟您,您也可以选择拒绝我,到时我就会陪她一起去。“ 叶禛声音虚弱而飘渺,眼神之中也是从未有过的空洞,但为了换鲁小北活下去的机会,他再怎么痛苦都会坚持下去。 ”看看你的出息,她再怎么重要,有整个h国重要吗?“ 气愤加无奈的叶景荣又数落他一句,见他整个那眸色颓废的样子,又忍不住开口:”好……我答应你,不过你记得你自己的承若,与她离婚,永远不再见她。“ 见叶景荣终于退步,叶禛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又默默点头,退出书房回自己别院。 一直在别院的等他的陈陌秋,就知道他是去找总统,他还有些担心他们两们会杠起来,哪想还没有他想的那么严重。 不过叶禛那脸色怎么那么难看,眼见着叶禛要上楼,他绕过沙发,快步跟到他的身后。 ”怎么样,总统那边怎么说?“ 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叶禛依旧自顾自往楼上走,直到上到二楼楼梯口才回神刚刚有人与他说话,他神色呆滞的问: ”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总统那边怎么说?“陈陌秋又是心疼又是恼火,他这个样子,怎么应对接下来的法联府? ”你抓紧时间,快点找到小北。“没有回答陈陌秋的话,叶禛又吩咐道:”尽快将小北送离h国。“ 不管怎么样,不管小北是不是真的恨他,是不是真的骗了他,他还是想她活着离开h国,不管将来她在哪里,只要想着她还活着,还与自己呼吸着同一种空气,他就还有勇气活下去。 ”送走?“这会轮到陈陌秋疑惑,”这是总统的意思?“ ”别问谁的意思,照办就行。“叶禛又挥挥手,转身往卧室的方向走去,走了两步似乎又想到什么重要的事一样,面无表情的转身,看着还在发愣的陈陌秋。 ”帮我叫云中医生,液水还没有输完。“ 他现在一定要好好的,要快点找到鲁小北,只有看到她,他才能放下这股嗜心的痛。 - 远在宁城郊区,杨中烈的别墅。 ”你们两人真是太冲动了,丛文,你有没有想过你父亲,临近选举,如果一旦被叶景荣找到什么把柄,怕是你们沈家是大祸临头。“ 杨忠烈在得知两人骗叶禛的事之后,心有余悸的指责。他们真当总统府是吃素的? ”他能找到什么把柄,只要你的乖孙女不出什么幺蛾子,一些都在计划之内。“沈丛文还在怀疑鲁小北,怎么可能莫明其妙就有人来救援? ”外公,你别听他胡说,自己办事不利,就怪我头上,真是搞笑,我一直被他的人用枪指着头,我哪有机会通风报信?“ 鲁小北也毫不示弱的顶回头,还将沈丛文手下的行径故意说给杨忠烈听。 果然,杨忠烈听到用枪指着头几个字时,老脸瞬间垮了下来,目光也放到沈从文身上,似乎等着他给个说法。 气头上的沈丛文完全没有给杨忠烈面子,面色极为凶恶地说道:”若不是看着堂主的面子,你早死了。“ 鲁小北听着不以为意,白了一眼他,不出声,她就是故意让杨忠烈挺身而出,相信他不会那么一直无动于衷。 ”沈丛文,小北现在就是蛊宗堂的堂主,今后你们法联府需要我们配合的地方,都需要小北同意。“ 沈丛文眼中的狠厉又一闪而过,看了眼身侧的杨忠烈,想不到这个老家伙这么护短,这鲁小北什么意图都没搞清楚,就直接将整个蛊宗堂交给她。” “还有,别再这么没大没小,看你父亲的面子,给你三分薄面,如果下次我再从你口中听到对小北不敬的话,就算与法联府同归于尽,我也会退缩。” 颜面扫心的沈丛文,气了立马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指着杨忠烈气着双眸通红,可一句狠话也没敢放,他知道现在他们还需要这个组织,何况这些年,他们法联府做过那些不正当勾当,蛊宗堂都有参于,把柄证据被他们握着,他不想忍也得忍。 “哼。”冷哼一声,沈丛文气呼呼转身离开。 一脸得意的鲁小北,看着沈丛文吃憋的模样,别提多开心。 “小北,你这边准备准备,看定个什么时候离开h国。”杨忠烈的头底越来越不安,沈丛文那个冲动的小子已经打草惊蛇,看来总统府已经开始准备反击,他不得不为提前将小北送走。 “这么着急?选举不是还有一个多月?”鲁小北疑惑地问。 “小北,不管选举怎么样,你得提前离开,h国现在的宁静都是暴风雨来临的征兆。” 可……鲁小北有些犹豫,她还没有确定叶禛是否安全,他们是否一定会赢了鲁公馆,怎么能走的安心? “外公,你真打算与法联府沆瀣一气吗?他们并不是什么好人,就算他们赢了叶禛,也并不能给h国的人民带来更好的生活。” 鲁小北有些试探性的开口,她也隐隐感觉,杨忠烈如今并没有十前之前那么深的恨意,至少鲁姗姗与朱长婷为她母亲的死付出代价,心底的仇恨有了一个宣泄的出口,她更容易说服他。 轻叹一声的杨忠烈,有些无奈的开口:“小北,我们现在已经无法全身而退,我们手上拿着法联府的罪证,可他们一样捏着我们的把柄,我们谁都摆脱不了谁。” “那如果他们失败,我们不是要跟着一起陪葬?”鲁小北也刻意表现出不满。 “可以这么说,不管现在我们怎么做,最终都不会有好下场,沈经年拿下政权,他也不会放过我们,他们输了,叶禛也不会放过我们,所以……小北,你做好准备,暴风雨就要来了。” “外公,关于法联府的罪证,能给我看看吗?”看这情形,鲁小北必段抓紧时间,不管自己能不能走,这证据一定要拿到手。 杨忠烈的目光,带着探究的神情,落到她的身上,见她又笑了笑说:“那沈丛文那么嚣张,下次他再敢这么对我,我就用这些罪证要挟他。” 她的解释,让杨忠烈轻笑出声,果然还是个孩子,不过这种东西,暂时还不能给她,他自有他的打算,这是他最后筹码,一旦鲁小北出国有阻扰,他便要用它来保她活着离开。 “这东西,暂时放在我这,你放心,沈丛文不敢对我们怎么样,他父亲也不会允许他那么做。” 第205章 暗杀 最终是杨忠烈太相信自己,鲁小北被沈丛文带出总统府已经一月有余,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吃过早餐,她便跑到三楼的阁楼,来这里的许多天,她都是独自在这里渡过。 她将自己所搜集的信息,全部发给鲁柏青,请他代转给叶禛。 “小北,时间差不多了,要不就这几天,我送你走吧?”电话那端的鲁柏青,满满的担忧。 “不行,还差最后一步,相信再过不久,杨忠烈就会将证据给我,到那时我才能离开。”鲁小北一脸毅然的拒绝,她不能半途而废。 “你这孩子,就是不听话,我怕总统府那边已经快知道你们藏身的位置,到时追过来,你们插翅难飞。”鲁柏青忍不住劝说。 “您不要劝我,我现在要是走了,那之前的一切不都白费了?” 鲁小北站在隔楼的窗口,本是无意地往窗口一瞥,不想这一瞥,就看到绿化带里,藏着几个黑影。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藏身之处好像被人发现,您能不能排人过来接应我们,我看他们人不少。” 看着窗下绿化带里的移动的身影,鲁小北拔腿就往二楼跑,她一口气冲到杨烈忠的书房,没等杨忠烈的疑惑问出口: “快走,有埋伏。” 举着电话的鲁小北,慌乱的忘了挂断电话,电话那端的鲁柏青一听,脸色瞬间苍白,“小北,你那边什么情况?” 他刚刚听到有埋伏,难道是总统府的人已经找到那个地方? “一时不清楚情况,我也不知道是哪边的人,但应该来者不善,你尽快安排人来,说不定还来的及。” “好,你们坚持住。”挂断电话的鲁柏青,对着办公室外的特助大声叫道。 “快点,多派点人去郊区天水别墅区,带上家伙,务必将大小姐给我带回来。” 吩咐完的鲁柏青,眼神里有着从未有过的慌乱,“不行,我跟你们一起去。”说完就已经迈开步子,拉开办公室厚重的实木门。 - 这边的杨忠烈,再听到鲁小北的话之后,立马拉开移门,站在阳台的方向,往楼下看了看,没有过多犹豫,他回到若大的实木书桌前,拉开抽屉,递给鲁小北一把精致手枪。 接着又立马拨通莫知恒的电话,“老莫,有埋伏,快点准备,逃出这里。” 没等莫知恒的回答,杨忠烈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手枪,及一叠资料,“走,跟着外公。” 拉着鲁小北,直接下到一楼,莫知恒早已将门口安排好人,见到他们两人下来,脸色也有些凝重:“应该是法联府的人,还是沈从文一直藏着没动的精英雇佣兵,看来这次是想置我们于死地。” 看着杨忠烈眼底的怒意越来越明显,他又接着说:“您与小小姐,到车库开车先走,这边我们牵制着。” 目光冷冽的杨忠烈,瞥了一眼窗外,又回头看了一眼鲁小北,沉默着拉着鲁小北的手指,直接往地下车库,临行前还不忘丢下一句,“让他们尝尝什么叫身体腐烂的滋味。” 这幢房子里,没有人可以随意进来,只要他们敢进来,就很难再活着出去,莫知恒对着身后的手下挥挥手,示意他们跟着自己。 屋外那些人,似乎也不敢轻意进屋,只是守在屋外,没有动手。 “莫先生,什么情况,他们为什么不进来?我们要不要出去?”一旁的属下问道。 这也是莫知恒所担心的事,如果不将他们引进来,堂主他们逃出别墅区时,一定会受到阻碍,如果沈从文也在,那他们在屋里也是非常危险,他知道他的枪法。 “一半人留在屋里,注意别轻意暴露自己,我担心有狙击手,另一半人跟我出去,与他们正面开火,看能不能将他们都引到屋里来。” 莫知恒吩咐完,便拉开别墅的大门,对藏在绿化带里的人影直接开枪。 屋外的人,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这么快就暴露了,现在还没接到上级开火的命令,他们不知道该不该冲进去。 莫知恒枪法也不错,对着那些犹犹豫豫没敢开火的人影又开了一枪,终于彻底惹怒领头的头目。 “不等命令,给我开火,冲到屋子里将那一伙江湖骗子统统杀光。”领头头目眼底有着熊熊的怒火,愤怒地吼了一声。 果然,莫知恒这一招很有用,别墅区里顿时枪声四起,这时的杨忠烈与鲁小北已经赶到地下车库。 “小北,会开车吗?” 杨忠烈虽然身形消瘦,但身手却很敏捷,拉着鲁小北到车子前,见她一直不回答自己的话又问:“不会是吗?” 也不再等她应声,一把将她推到副驾驶,“进去坐好,不能出来,这车防弹。” 杨忠烈也同样想到沈从文,如果这个家伙也在,以他的枪法,他们想活着逃出去很难。 “嗯,好。”鲁小北四处张望一下,也见什么异常,又乖乖的应道。 杨忠烈的一脚油门踩的很重,当他们冲出车库时,果然整个车身犹如冰雹砸地铁皮上,砰砰砰,吓得人心惊胆颤。 “不要害怕,没事的。”杨忠烈淡定沉稳的声音,轻轻地传来。 说不怕是假的,但此时怕与不怕都无济于事,他们只有拼命逃出去,才有活命的机会,”外公,我不怕,您不用担心我。“ 就在她短短的一句话间,杨忠烈的车子已经从两个雇佣兵的身体上撵过,摒住呼吸,鲁小北握住枪的手指,越来越紧越来越酸。 那些人分成两波,一波阻碍他们出别墅区,一波人与屋里的杨知恒火拼。 “外公,我们要逃到哪里?”看着挡风玻璃上的血渍,鲁小北咽下心头那股恶心感。 杨忠烈此时也在想着,他们应该怎么逃才更安全,哪个地方是沈从文他们的势力不敢进。 “去鲁公馆吧,只要躲进鲁公馆,至少可以保证生命安全。” 鲁小北看出他的疑惑,知道事出突然,他可能也没有那么快想到下一落脚处,她也趁此机会小小的建议,也合情合理。 不过,杨忠烈还在犹豫,他也明白,他与法联府闹掰,只会成为众矢之的。 第206章 逃跑 “我知道你还有疑虑,但是目前看来,鲁公馆是最安全的,沈从文的人也不敢轻松闯进去,虽然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但总统府我们肯定是进不去。” 鲁小北讲到这,她相杨忠烈会明白,她已经在名义上出卖叶禛,不管如何,她都不可能再回总统府,她虽然不再是叶禛的妻子,但她还是鲁柏青的女儿,不管怎么样,他这个亲生父亲在这个时候,不会见死不救。 杨忠烈也是一个聪明人,鲁小北都讲到这个份上,如果说小北与鲁柏青之前,还没有任何联系,他肯定不会信,不过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还只能如此。 “那行,我们先到鲁公馆。” 应完话,杨忠烈又拨通莫知恒的电话,“行了,你们也准备撤,我们已经到了别墅区门口。” 电话那端传来几声枪响,好一会,莫知恒才说:“好,我们马上出来。” 见着身后那群雇佣兵越来越远,鲁小北提着的心也微微放下,虽然他们是会点蛊术,在这样的情况,全无用武之地。哪想心到嗓子眼,只听到“碰”的一声。 车子一个急速左拐,因为速度之快,整个车身已经倾斜,鲁小北拽住门把手,惊恐地看着面前的安保值勤台,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 “啊,外公,快撞上了。” 即便杨忠烈的反应再快,几秒的时间,也没法让他们摆脱撞上值勤台的命运,不过还好,在杨忠烈的紧急制动下,只三分一的车身撞上值勤台。 接着又是连着几声枪响,四个轮胎都已经被人打爆,鲁小北这才明白,附近躲了狙击手。 “外公,现在要怎么办,能下车吗?” 这个狙击手,不就是在逼他们下车,可是现在下车,不就是活靶子。 因为刚刚的撞击,杨忠烈的额头撞破一块,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眼角流到脸颊上。他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疼痛,将之前拿出来的资料,递给鲁小北。 “这个一定要好好保管,关键时刻她能保你一命,你先下车,外公掩护你。” 鲁小北这才发他的腿被撞变型的车身夹住了,看着他额头上冷汗连连,这才明白他这个临终遗言。 “不,外公,我们一起下车,我们别下车,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 她猜想着鲁柏青应该快到了,只要他们不下车,那个狙击手也没办法。像是心思被人猜透,她的话题刚落,便又听到一声子弹穿透车身的声响。 “糟糕~这个狙击手换了威力更大的子弹,怕是油箱已经被打穿,小北你赶紧下车,没有时间了,车子要爆炸。” 随着杨忠列的声音落下,鲁小北也听到车子内部液体的滴哒声。 “快点下车,不能再耽误。”杨忠烈又再一次催出道。 没再犹豫,鲁小北立马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猫着身体就下了车,并没有如自己想象中的枪声,她继续蹲着身体往后左边移。 只要再开一枪,车子就会爆炸,车上的杨忠烈看着车外的动静,以防鲁小北被人偷袭,腿部的知觉越来越薄弱,此时的他,同样也希望那个救缓的人快些赶到。 鲁小北顺利走到左右,车门已经被撞变形,鲁小北拉门把手时,车门已经不能打开,她敲了敲玻璃窗,示意杨忠烈将车门解锁。 车内的杨忠烈虚弱的看了一眼鲁小北,手指还是轻按一下车门解锁键,还好……听到门锁被解,鲁小北焦急脸上立马爬上一抹惊喜。 只是待她正准备拉开车门时,一个子弹不偏不倚地打到她的手指旁。 “啊……”她吓得立马收回手指,惊慌的四处打量一眼,也没有看到任何人,不行……她不能放下杨忠烈不管,颤抖的手指,再一次放到门把手上。 “小北……”一道熟悉的声音,让鲁小北紧张的心脏,莫明的一疼。 那是叶禛的声音,叶禛来了?鲁小北没有任何犹豫,立马拉开车门,远处传来子弹碰撞的声音,此时的鲁小北,并没有回头去看那个男人在哪里。 抿着没有血色的唇际,她伸手扶住杨忠烈下车,“小北,谢谢你在这个时候还选择救我。” 杨忠烈完全没想到,即便是生死一刻,她也没有丢下他一人走掉,曾经的他对她做了那么多过份的事,那么多让人难以原谅的事。 “好了,您别讲话,我们想办法逃走。” 匆匆赶到的叶禛,还没来得及与鲁小北说上话,又被一名狙击手牵制住,为了鲁小北的安全,他也只有先将那个狙击手先除掉。 一辆黑色的轿车,一个急速转弯,落在鲁小北与杨忠烈的面前。 ”小小姐,上车,快。“莫知恒他们也死伤惨重,逃出来也不过三个人。 空气中又传来子弹碰撞的声音,鲁小北听着心头一颤,可还是没有回头,接着又是一声枪响,某个隐蔽的角落里,传来闷哼一声。 鲁小北不再做任何的逗留,立马将杨忠烈扶上车,自己也没有丝毫的犹豫,上车关上车门,将门外那一声声急切而慌乱的叫喊声关在门外。 “小北,你别走。” 将狙击手击灭的叶禛,立马冲到莫知恒黑色轿车前,可一切还是迟了,车子快速发动,他还没来得及看清她的脸,他没还没听到她的声音,车子已经载着她走远。 “小北,鲁小北,你tm混蛋。”气愤的捏紧拳头,叶禛对着那一闪而过的车尾怒吼道。 他已经一个月没有她的消失,不管他怎么找,他就是找不到她,最后还是从鲁柏青那拿到消息,说沈从文近来会与蛊宗堂那伙人联系。 这才得已在跟踪沈从文半月之后,找到这个地方,刚刚看到狙击手枪口瞄向她眉心的一刻,他差点吓的失去反击的能力,而她平静就像他是一个陌生人,没给他一眼担忧的眼神,头也没回的走掉。她的决绝,她的不留恋,就让叶禛频临崩溃的边缘。 “三公子,那边还一伙雇佣兵,要怎么处理。” 属下的声音,让叶禛痛苦的眉头微微皱起,眼底也闪出一丝狠厉,“只给他们一次机会,不投降就统统杀了。” 第207章 躲藏 吩咐完的叶禛,又跑到一辆黑色的轿车旁,将司机从车上一把拽了下来,车子绝尘而去。 莫知恒的车速很快,鲁小北怕与来接应他们的鲁柏青错过,便直接拨通电话。 “小小姐,叶禛好像开车追了上来。” 鲁小北还没对电话那端的鲁柏青开口,就从后视镜内看到了紧紧跟着他们的黑色汽车。 接通电话的鲁柏青见久久没有人说话,焦急的开口:“小北,怎么了?” “您还有多远,叶禛的车一直跟着我们,您能帮忙我们摆脱他吗?” 鲁柏青目光紧盯着前方,约摸几百米处,看到两辆车速极快车子疾驰而来,“调头。”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两辆汽车已经从与他们擦身而过,“跟着前面那输军区的车,将他拦下来。” 他一声令下,来接应鲁小北的六辆汽车都快速调头,紧跟着叶禛的车尾而去。 “老板,军区的车我们真的能拦吗?”坐在鲁柏青身边的特助,极为不安的问。 “顾不了那么多,先让小姐他们逃脱。” 鲁柏青现在也不知道叶禛追来是何意,只得先让鲁小北先逃走,现在总统府已经知道这一切,小北要是真被逮回去太危险,他不会冒着失去唯一女儿的危险。 “好的。”特助在得到他的再次首肯之后,立马吩咐后面的车辆加快速,将那辆军牌的车辆拦下来。 叶禛脚底的油门越来越重,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可以超过鲁小北他们的车辆,可是几米的距离,像是他永远无法超越的距离。 待他打算再次踩油门时,他的车身旁被两辆车速很快的车辆夹住,不得已经他只得放慢速度,心头一阵怒火冲上,他愤怒的压了几次喇叭,可那两辆车似乎故意如此,完全没有让开的意思。 莫知恒也看到叶禛的车受制,立马开始提速,拉开与叶禛车辆的距离。 “小小姐,叶禛的车辆受到牵制,摆脱他应该没有问题。” 目光一直紧盯着后视镜的鲁小北,看着越来越远的叶禛,心开始越来越疼,疼的发怵,她只能在心底对叶禛说,放弃吧,回到你该回的地方,再也不要像傻子一样追上来。 “嗯,抓紧到鲁公馆,外公受了重受,要赶快找医生。” 没过多久,他们已经看不到叶禛的车辆,莫知恒也抄了小道,尽早到了鲁公馆。 鲁公馆这边鲁柏青早就安排好,他们的车辆顺利进入鲁公馆,待他们停好车,早有医生护士,抬着担架过来。 “小姐,您不用担心,这是鲁公馆的私人医疗队,一定会让肖……一定会让您外公平安无事。” 肖老头这个称乎,在鲁公馆已经消失,曾经的肖老头是如今的杨忠烈,是蛊宗忠的堂主,朱管家也适时的改了称乎。 看着医疗队将杨忠烈抬进房间,鲁小北有些心力交瘁走到客厅的欧式沙发旁坐了下来,她知道杨忠烈不会有生命危险,脑海里全是叶禛那焦急而慌乱的声音,知道真相后他,为什么还要救她? 他不应该恨她吗,再知道自己骗了他之后,难道他不应该气愤的想杀了自己吗?他什么都没做,才让她真正的难受,她已经做不了他的妻子。 “鲁公馆这边的安全怎么样?像沈从文那种雇佣兵,能不能抵抗的了。” 逃到这里也是一时之策,如果沈从文真的要杀他们,鲁公馆也并不见得真的安全。 朱管家看着鲁小北,思量片刻,神色凝重的开口:“鲁公馆的安保,应付一般人是都没问题,可如果是那些心狠心辣的雇佣兵,怕也有些吃力,而且他们人数也多,个个身手了得。” 越往下说,声音越轻的朱管家,看着脸色越来越不好看的鲁小北,又继续开口:“其实您不用担心,只要他们没发现你们在鲁公馆,我相信他不会轻意找到这里。” “到时选举一过,等他们大势已去,自然就安全了。” 朱管家的话是最理想状态,可鲁小北知道,哪有那么容易,以法联府的实力,找到他们要不了多久。 ”等我外公伤势稳定,就立马离开这里,不过还得麻烦您这边给我们找个安全隐蔽的地方。“ 如今蛊宗堂的人已经死伤不少,鲁小北不想再牵连鲁柏青,她也只能抱着最坏的心态,能熬到什么时候就算什么时候,如果真要死,那也只能如此。 “看您说的什么话,老爷不会丢下您不管,您是鲁氏的继承人,是他唯一的女儿,他一直说愧对于您母亲,现在一定不会再愧对于您。” - 鲁柏青回到鲁公馆时,天色已黑,刚进家门的他,又立马吩咐朱管家,多调些安保过来,而且一定要配备真枪。 他也怕沈从文会安排杀手来这里,如今临近选举,他们这些对他们有威胁的人,都需要提前被处理掉。 “老爷,那杨忠烈只是腿部骨折,没什么大碍。“ 鲁柏青一时有些心绪复杂,面对这个人,他不是不恨,可如今他的心底的恨意,早已经因为鲁小北的存在被淡化,她只要想这个人好好,他就会尽一切全力保护他。 ”小北那边有没有拿到什么证据?“他不能再让她在h国待下去。 ”今天小姐回来之后,心情不怎么好,也没有说及太多,我想都到了这份上,那杨忠烈手上的东西,迟早要给小姐,您也不用担心。“朱管家恭敬的回答。 遭遇这样的事,鲁柏青能理解鲁小北,再者叶禛的出现,更让她伤感,她默默为他做的这些,换不到任何的谅解。 ”行了,你先下去,我去看看她。“ 来到二楼,鲁小北正在客房休息,鲁柏青敲了敲门,许久听到屋内传来一句请进,他在推开房门进屋。 看着站在窗前发愣的鲁小北,好一阵心疼。 ”小北,后天就走吧,离开这里,剩下一切我来帮你做。“ 窗前那抹瘦小的背影,微微顿住,她没有回头,”您再给我几天,现在证据还没有到手,等证据一到手,我就交给您,您再送我离开不迟。“ 杨忠烈白天在车上的资料她已经看过,这些年关于蛊宗堂与沈经年所做的那些违法事件,全部都记录的清清楚楚。只要这些证据到了叶景荣手,沈经年死一万次都不足欠还这些债。 第208章 思念 ”那好,你自己要随时做好准备,只有离开h国才会安全,哦……对了,麦成知道你在这里,特意过来找你。“ 思绪混乱的鲁小北,在听到麦成的名字,人才隐约有些回神,”他在哪?“ ”在楼下,我去叫他上来。“ 转身离开房间,鲁柏青又轻轻将房门带上,随着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鲁小北心中的另一个声音却越来越清楚,她想见叶禛,就现在,她一刻都等不了。 房门又再一次被人推开,熟悉的面容让她一下子红了眼眶,麦成也是一脸欣喜,轻启唇瓣几次,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 ”麦成,你怎么胡子都没剃胡子?“隐去眼底的酸涩,鲁小北带着玩笑的口吻说。 呵,麦成只是轻笑一声,他何尝不想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光鲜靓丽,可是这一个月没有她的任何消息,他哪还顾得了自己胡子怎么样,如果真的如外界所传言,鲁小北已被杀害,那他不是疯掉,就会死掉。 ”留了胡子看着更稳重一点,怎么?不好看?“脸上荡漾浅浅的笑意,麦成温和如风的声音,轻轻的吐了出来。 ”没有,很好看。“鲁小北摇摇头,又点点头,然后又噗呲笑出声。 只是没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落入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小北,别动,让我抱一会,就一会。“ 本欲挣扎的鲁小北,听到他近乎乞求的声音,慢慢放下双手,静静地靠在他的胸膛,”你怎么了?“ 这是唯一一次,麦成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知为何,抱着她的同时,他却红了双眸,他多渴望这个女人永远靠在他在怀里,他们简单的生活,再也不管这个国家会怎么样,他们只用活好自己。 酝酿好自己的情绪,他再次开口的声音,平静淡然,”没事,就是太久没有见到你,太想你,太担心你。“ ”抱歉,让你担心了,当初我也没想到沈从文那么着急,我也有些措手不及。“靠在他的胸口,鲁小北慢慢悠悠解释。 ”你可知道,总统府正在私下通缉你,你与沈从文一起谋害叶禛的事,证据确凿。“ 想到这些,麦成的心又提到嗓子眼,又担忧的开口:”你赶紧离开h国吧,这里你已经不能再待下去。“ 退开他的怀抱,鲁小北眸色黯淡,”我明白自己的处境,但现在还不是离开的时候,我想见叶禛一面,最后一面。“ ”这个时候见他太不安全,你知道总统府的人要抓你,如果他……“ 麦成的话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鲁小北打断,”你帮我约他出来,就今晚,在运河边上,那个地方人不多,如果他真的带人过来,我逃走也方便。“ 心,疼到麻木的麦成,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咽了咽干涸的喉咙,最后还是扬起一丝浅笑:”好,我帮你。“ 应完便直接掏同手机,低下头看着手指屏,他努力稳住自己发颤的手指,像是没事人一样又开口: ”我先找晓夏,让她帮忙找叶禛,不过他去不去我可就不管了。“ ”嗯。“没发现他的任何异常情绪,鲁小北点点头,看着麦成手指熟练的打着字,”叶禛给我的手机已经扔了,如果你再找我,只能联系这个。“ 鲁小北也拿出自己的手机,将自己的号码发给麦成,数分钟之后,麦成安了下发送键。 ”好了,走吧,我送你过去。“ - 鲁小北与麦成两人到达运河边上时,已经晚上十一点,大坝上的夜风有些微凉,鲁小北拉了拉自己的针织外套,看着茫茫河面出神。 手机的铃声拉回她的神智,她看了眼亮起的屏幕,又瞧了一眼一旁的麦成。 ”我给的,我觉得你是想与他说清楚,没有必要躲着藏着,叶禛他也永远不会伤害你。“ 犹豫便刻的鲁小北,觉得他说有些道理,她不是来与他做正式的道别,从此以后各不相干,生死无牵。 ”喂。“ “你等我,很快我就会到,你千万要等我。“ 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开车的叶禛,整个脑子都混乱不清,他只知道要加快速度,他一定要找到她,他想见她,疯狂的失去理智的接近崩溃的想一个人。 ”好,我会等你,你开车小心。“ 她的声音很轻,伴着夜风,叶禛听到断断续续,他又再一次叮嘱道:”一定要等我。'' 鲁小北没再开口,而是直接挂断电话,张开嘴长吐一口气,“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见他,或许只是想看看他的脸,看看他的背影也可以,只要那个人是他,我能再看一眼就行。” 与她并立而站的麦成,脸上的痛,淹没于夜色之中,咽下心中的酸涩,他依旧是那样温和的笑着:“我都懂。” 远处有束远光照到河堤上,麦成猜测那是叶禛的车,伸手拍了拍鲁小北肩头,“我去下面等你。”转身离开。 鲁小北看着光束离自己越来越近,车子的速度很快,快到她都以为下一秒,会撞上自己,然而就在离她两米左右的位置,尖锐刺耳的刹车声,惊得她皱起眉头。 远光换成近光,没那么刺眼,鲁小北盯着车内的男子,还没有看清楚他的脸,便听到嘭的一声,车门被重重的关上。一道修长挺立的身影,转瞬之间来到她的面前。 隔着昏黄的灯光,鲁小北只能将他的神色看个大概,整张脸有些憔悴,眉眼里藏着怒气,薄薄的唇际抿成一条线。 ”你来啦。“事隔一个月后的重逢,鲁小北的千言万语化成一句极为平淡的”你来啦“。 叶禛心中翻滚的思念,一遍又一遍涌出自己胸口,这种思念是会让人失去语言能力,让人有些暂短的失忆,有些痛的欢喜与喜的悲哀。 他想应她的话,可是他什么也说不上来,他只想将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让她永远也没办法离开自己。 不再犹豫,他拉着她瘦弱的身体,薄薄而冰凉的唇际,轻轻的覆了上去,在吻上她唇瓣的那一刻,心头再多的怒火,再多的怨念,再多的委屈,都不再重要。 在爱情的世界里,只要你爱的人还能好好站在你面前,还能给你一个简单的问候,还能被你揽入怀中,那都是上天赐予的运气,所以……真的没什么抱怨,只要我还爱着你。 第209章 道别 鲁小北有些意识模糊,那样冰凉而热烈的吻,来自她思念的那个人,她没有想过拒绝,或者她也渴望他。 紧紧拥抱的两人,站在昏黄的车灯前,夜风清凉,吹过他消瘦的背影。 许久,或许也只有片刻,叶禛移开自己冰凉的双唇,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女子,轻声问: “你跑哪去了?我找你找的好辛苦。” 短短的一路,却让她红了眼眶,她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对不起,是我骗了你,你不用找我。”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叶禛从来不会怀疑鲁小北,她知道她不会背叛自己,就算她真的背叛自己,他也没有任何怨言,他甘之如饴。 “我们以后就是陌路人,很谢谢你这一段时间的照顾,能做你的妻子真的很开心,只是以后我们不再是夫妻。” 鲁小北没有解释为什么,她将她来这里的目的说了出来,她来就是为了道别,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 “所以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叶禛抬起头,看向茫茫的夜空,他知道这是结局,他只是不想这样接受结局。 “我知道,你早就打算离开总统府,我也明白,我再也留不下你,可结果真的好残忍。” “如果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得到过你,从一开始我们就是陌生人该多好,如今这漫漫人生路,都要用来忘记你,真的好残忍。” 说这,叶禛换了个方向,背对着鲁小北,酸涩的泪水毫无征兆的留下,谁说男人不会悲伤?他的悲伤岂能用言语来形容。 “你知道的,我们俩不可能再在一起,我是你杀兄之仇之人,何必为难彼此,你没有敞开心扉爱我,我也提心吊胆。” “不如痛痛快快做个了结,免得生不如死。” 鲁小北看着叶禛的背影,轻轻的伸出手,将他抱住。 “好好活着,等法联府的事解决,国家就安全了,你也不用那么累,还可以娶个适合总统府的女人坐老婆,生一群可爱的孩子。” 叶禛心痛的如被寒冰冻住,身体僵硬的无法动弹。 紧紧握住她纤细的手指,叶禛压下心底那股嗜心的痛。 “好,一切都会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会结婚生子,我会去爱另一个女人。” “我的孩子一定很可爱,说不定多年之后,还会叫你阿姨。” “小北,你要的就是这样对吧,这很容易办到,想嫁给我的女人真的很多,如果你想要这样,我都可以办到。” “如果你在将来的某一天,想到这件事不会心疼,不会没有遗憾,不会后悔没有相信叶禛。” 早以泣不成声的鲁小北,真的没有勇气在听下去,因为只是听听,她已经痛的快活不下,这一切要是真的发生,该怎么办? 可不管心里再痛,她还是要再一次拒绝他,因为结局早以注定。 “当然不会啊,现在的一切都是我安排的,我为什么会后悔。” 明明带着哭腔,却又是那样轻松的语气。鲁小北笑着放开叶禛。 “你最近小心,临近选举,沈从文正在频繁活动。” “我也会在过两天之后离开,去哪里还不知道,可能离开h国,以后也没想着回来,今天就当是道别。” 这是叶禛第一次胆怯,他不敢回头,不敢道别,因为他知道,这一别就是永远。 “走了也好,这里也没什么值得你留恋,以后好好生活。” “哦,对了,离婚协议书就按以前一年之约,到时间合同自然生效。” “鲁小北,你要在是自由之身了。” 他没有挽留的能力,放她走才是做好,他明白。她离开也是他之前的决定,所以一切很好。 “好,感谢你的不杀之恩,我为我外公道歉,将来我会好好做善事,来弥补他的罪。” 鲁小北说完,又笑着后退几步,昏黄的灯光下,看不清她脸上真正的神情。 “就这样,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背对着他的背影,她转身离去,夜色里偶有夜虫的鸣叫声。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等叶禛回头那一刻,只剩茫茫的夜空与自己相对。 “好,走吧,好好生活,不要再记起我。” 他喃喃自语。 - 鲁小北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鲁公馆,只是等她回神时,她已经趟在床上,望着头个美式复古灯,刚刚的一切都是梦吗?她已经与叶禛做了最后的道别,他们的离婚的协议生效,他们以后互不相干,做一对永不相见的陌生人。 可是……心好疼啊,为什么会那么疼?她双手捂住胸口,苍白的嘴际微微的张着,努力不让自己发出悲泣的哭声,泪水如决堤的河流,顺着她的眼角,滑过她的脸颊,然后再一点一点,落入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叶禛,你不要娶别人,你不要跟别人生孩子,你不要不爱我,你不要爱上别人,你不要……祝我好好生活,因为没有你,我怎么才能好好生活。” 没有你,我该怎么办?鲁小北心底在无声的呐喊,她讨厌死自己,讨厌死自己总爱说那些违心的话,她爱他,很爱他,很爱很爱他。 接下来的几天,鲁小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她滴水未沾,躺在床上睡了三天,直到麦成再一次来劝自己。 “小北,起来吧,我带你走。“ 疲惫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鲁小北转过头,看着床边的麦成,没懂他话里的意思? ”今天,我们离开h国,不管到哪里,我都会陪着你。“麦成温和如清风的声音,再一次轻轻的传来。 ”离开?“她依旧没有回过神,讷讷的问了两个字? ”嗯,离开,今天。“ 鲁小北又将目光放到天花板的美式复古灯上,看来是外公将证据已经给她的事,告诉了鲁柏青,不过这事也瞒不了多久,反正他迟早会知道。 ”起来,我们吃点东西,然后就去机场。“麦成用着哄孩子一样的语气,对着发愣的鲁小北说道。 ”好。“轻叹一口气,鲁小北又收回目光,放到麦成的脸上,浅浅的笑道。 ”好,我们今天离开,h国真的不太适合我。“她又重复一往遍。 第210章 放手 沈宅 沈佳坐在房间的看着以前的画册,那里曾是她与叶禛的过往,那时他们笑的是多久开心,就像一对恋人永远不会分开一般。可是,再美的笑容,也代表不了永远的爱情,他还是离她而去。 随着画册一页一页的翻过,沈佳脸上的神情由之前的浅笑,到最后的落寞,再到一颗滚烫的泪水,落在画册上叶禛的脸上。 ”你可知你有多无情,就这样娶了别人,就这样爱上别人,就这样留下我一人。“ 叩叩叩,敲门声打断她的思续,她慌乱的抬起头,擦掉眼角的泪水,”请进。“ 推门而入的沈经年,沈佳瞧着自己的父亲,不明白他怎么会来房间找自己。 “爸爸,您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撒娇般的笑容在她的脸上荡开。 沈经年没有说话,而是迈步走到沈佳的身旁,看了眼她手中的画册,尔后轻笑道:“怎么了?还在想着叶禛?” 本来有些笑意的小脸,立马黯淡下来,她低下头,又盯着手中的照片发起呆。 “告诉你个好消息,鲁小北与叶禛就要离婚,很快他又是自由之身。”沈经年的脸上,带着父亲特有宠溺。 沈佳嘴角明显上扬,但想到叶禛对自己态度,刚升起一丝欢喜,又立马消失无踪。 “那又怎么样,反正他以后不会娶我。” “何以见得?以后就由不得他同意不同意,到时爸爸一定让他娶你。 这话听着确实让人开心,可开心的背后,是多么的心酸,爱情如果强求,那还有什么幸福可言? “爸爸,我与叶禛的事您别管,我可不想强求他娶自己,大不了就是不嫁。” 将手中的相册合上,沈佳走到斗柜前,放在相册,想到鲁小北与晓夏之前的对话,她又心情低落的说: “前段时间,听鲁小北说,叶禛在外面有了女人,还怀了孩子,不知是真是假。“ 绕到沙发前坐了下来的沈经年,一脸疑惑,”外面有了女人?还怀了孩子?“ ”嗯,为这事,他们两还大吵一架。“沈佳又肯定的点点头。 不过这事在沈经年听来就有些滑稽,且不说这花边新闻是真是假,就单从叶禛在军中的地位,也绝对不可能发生那种事,他不可能拿自己的政途开玩笑。 ”这事绝对不可能,叶禛没那么蠢。“应完的沈经年脑子也在细细思量,这传言到底因何而来。 ”其实我也不太相信,可鲁小北说叶禛让陈陌秋守着,还不准任何知道她住在哪里。“沈佳也很疑惑。 ”会不会是那件事……“想到那件事的沈经年,有些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嗯?哪件事?“沈佳追问。 ”鲁姗姗。“沈经年说出一个让沈佳震惊不已的名字。 ”鲁姗姗?她不是死了吗?“ 沈经年轻笑着摇摇头,像是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口水再说:”叶禛根本不敢杀鲁姗姗,因为鲁姗姗与鲁小北换过灵,他怕两人生死相连。“ ”那他对外宣布的消息都是假的?什么又是换灵?“沈佳瞪大着双眼,心中的疑惑的越来越大。 ”当然了,因为他要给鲁小北讨公道,又要保她的性命,所以只能对外宣布鲁姗姗被处决。“ 沈经年说的轻松随意,这法子还是她帮朱长婷所想,所以叶禛什么心思,他自然清楚的很。 ”至于换灵,鲁姗姗的那张脸,就是曾经的鲁小北,那个丑陋的鲁小北,就是曾经的鲁姗姗。“ ”怎么……可能,“沈佳吓得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完整,她初见的鲁小北,竟然是被鲁姗姗交换过脸的人。 ”千真万确,这事你不用探究,所以你也不用担心叶禛在外有女人的事。''对于鲁姗姗与鲁小北的事,沈经年不想细说。 “那怀孕?”如果鲁姗姗还没死,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应该是你哥哥的吧,当初朱长婷来找我,提起过这事。” “哥哥?”沈佳心头一颤,随后又想到当初沈从文与鲁姗姗是走的有些近。 “这鲁姗姗一个将死之人,不足为患,孩子要不要也无所谓。”沈经年又笑着说。 “什么意思?叶禛不是没有杀她,为什么她还会死?”今天沈佳听到太多不可思议的事,让她脑子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双腿叠加,双手放在膝盖上,沈经年笑着看自家闺女,对于她这么多问题,也有些无奈,不过还是好声好气的解释; “鲁姗姗与鲁小北是通过蛊术换灵,被换灵的人,只有一个人会活下来,鲁小北是活下来那个人,而她就是将死之人,不过这事叶禛并不清楚,他以为鲁姗姗死了,鲁小北就一样会死。” “这是朱长婷当初骗他的话,他一心只惦记的鲁小北,所以肯定不敢有任何疑虑。“ 沈佳不知为何,听到父亲的话,脑子里想到第一句,如果她杀了鲁姗姗,叶禛就会误以为鲁小北死了,那他们在一起的机会会不会更大。 ”那鲁小北现在在哪?虽然听人说她已经离开总统府,但具体在哪,没有人清楚。“ ”这事我也在查,等我查到她在哪,也一并给你把这后顾之忧给解决掉,到时不管是谁,都不能阻止我的宝贝女儿嫁给叶禛。“ 沈经年说完,放开双手起身站了起来,墨黑的眸子里,是深不见底的杀意,”所以,你就乖乖在家等着,等着父亲的好消息。“ 沈佳看到自己父亲的眼神,有种莫明的恐惧,她看到他眼中与沈从文一样的狠厉,她默默点点头,没有再开口。 ”那爸爸先去忙,开心点。“抬起手,沈经年摸了摸她的头顶,转身离开。 待沈经年离开,远在法联府办公大楼内的沈从文又摔碎了手中的骨瓷茶杯。 ”嫁给叶禛,呵,沈经年你想的可真美?沈佳是我的,谁都不可以抢走她,竟然你这么无情,这么不在意我的感受,那我也只能送你与叶禛一起去见阎王。“ 拨出一个内线,他冷着嗓子,面部极为扭曲问:“鲁小北找到没有?” “刚来的消息,藏在鲁公馆,说是坐今晚的飞机出h国。”电话那话的人,谨慎的回答。 第211章 挟父 想走?没那么容易,沈从文眼底闪过一丝邪魅诡异的笑容,叶禛,我定要让你尝尝,什么活着叫生不如死。 “准备好人,劫机,还有,将鲁公馆给我一起解决。” 吩咐完的沈从文,挂断电话,抽开办公桌的抽屉,拿出里面摆放好的手枪,嘴角微微抽动,脸上的神情竟有股说不出的惋惜。 “沈经年,是你逼我的,虽然你养了我,但你不能又再一次将我推向地狱。” 迈出办公室,一脸肃然的沈从文对着门外的卫兵问:“检察长什么时候回来?” “正在来的路上,并不多十分钟之后。”卫兵回。 迈开从容的步伐,沈从文向沈经年的办公室走去,在临近办公室门口时,被守在门外的卫兵拦住。 “少爷,检察长还没有到办公室,你不可以进去。” 卫兵的话让沈从文一阵冷笑,不准进去?现在就连一个看门卫兵都瞧不起他吗? “如果我非要进呢?” 目色冷然地瞧着卫兵,沈从文掏出手抢,对着卫兵的眉心说道。 “滚……”没等卫兵反应回神,沈从文又不耐的吐出一个字,还顺手将办公室的大门推开,悠哉地走了进去。 一脸惊恐的卫兵,一时忘了该如何反应,不过待他回神时,他已经被人打晕,抬出检察长的办公区域。 来到沈经年办公室的沈从文,像是第一次走进这个地方,他沿着超大的网格玻璃窗,慢步欣赏。 沈佳的照片,与各国之间的政务文件夹,艺术展示品,摆满了整整一书柜,这让他想起自己第一次来这个地方时,沈经年对他说的话。 ”权力至上,只有拥有足够大的权力,你才拥有你想要一切,你想要的名誉,你想要的女人,你想要的那种至高无上的感觉,所以,孩子你要好好努力,把那些阻挡你前程的人统统铲除掉。“ 那天的他,正好得知叶禛与沈佳开始谈恋爱的事,他以前对于权力,并没有那么渴望,并不知道它那么的强大,那一刻才相信,沈佳就是因为叶禛是总统的儿子,才会选择喜欢他。 而他被抛弃,被怜悯都是因为他的领养来的孩子,他没有权势,没有足够的能力,能吸引她爱上他。也是从那一天,他沈从文发誓,他一定要改变这一切,一定要强大到每个人都发现他的存在。 眼底有些酸涩,曾经的满腔热情,有些感动了自己,如今这一切就快实现,没有人能阻止,没有人可以阻止,他沈从文要的就是整个h国。 他绕到一把黑色皮质椅旁坐了下来,位置临近茶几,他伸手那细长的手指,轻触了一下茶几上茶壶外的温度,接着又拿过桌上的杯子,替自己到了一杯温水,径自喝了起来。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到我这?“推门而入沈经年,看着会客区的位置,对着沈从文问道。 他没有疑惑沈从文为什么可以不经过他的同意,就能进到办公室。 ”事情比较紧急,所以就直接到办公室来等您。“沈从文笑着回答。 ”什么事这么急?“沈经年对付叶景荣他们的事,早已经准备好,他想不出有什么事值得着急。 沈从文没有起身,依旧坐在黑色的皮质椅上,他微微昂头,看着沈经年,”爸爸,我想杀了叶禛。“ 不是征求他的意见,而是告诉他的决定,不过沈经年眼底闪过的讶异与怒意让他明白,他心底的最真实的想法,原来他真的想将叶禛留下来,送给自己的女儿。 ”叶禛不能死,佳佳爱他多年,我不会让她伤心。“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办?让叶禛娶佳佳?“沈经年的话音落下,沈从文立马问道。 ”等事情结束,我是有这个打算,反正那鲁小北也会与他离婚,只要佳佳愿意,让他们在一起未偿不可。“ 终于,沈从文手的茶杯再也握不住,他猛然起身,将手中的茶杯摔向茶几,神情颓然而愤怒,侧着头指着沈经年略带伤感的问: ”那我怎么办?“ 沈经年没懂他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怎么办?以后这h国都是他们父子俩,他还想怎么办? ”从文,你这么是什么意思?“ 气红了眼的沈从文,又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看着格外的凄楚与无奈,他笑了一阵,又长长吸了一口气,目光顿时冷然起来, ”爸爸,我也爱佳佳,不如将她嫁给我吧,我们一家人永远不分开。“ 这样的沈从文是沈经年所不熟悉的,他一向做事稳重有分寸,今天怎么胡言乱语起来。 ”从文,你胡说什么,佳佳是你妹妹,你们怎么可能在一起?你是想我轮为全h国笑柄吗?“沈经年因为他的的话,也有些生气,转过身,不再理沈从文,向自己的办公桌走去。 ”爸爸,我并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有人可以娶佳佳,如果你非要将她嫁给叶禛,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刚走到办公桌前,还未来得及坐下的沈经年,瞪着老眼,一脸不敢相信,他的耳朵听到了多么不可思议的话。 ”你想怎么个不客气法?你个混账小子,我这么多年白养你了?“ 将心底那些不确定,那些摇摆不定的心绪统统压下,沈从文觉得今天就是最好的机会,只有这样沈佳才永远没有机会与叶禛在一起,所以他不能退缩。 ”来人,将沈检察长给我带下去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可以见他。“ 随着沈从文铿锵有力声音落下,办公室大门被人推开,进来数名卫兵,不……待沈经年仔细看清楚那些的脸时,才明白这都是沈从文这些年养的雇佣兵,当初他养雇佣兵他并没有反对,因为沈从文在h国并没有实权,有自己的兵对他来说是件好事,只是没想到养虎为患,今天竟然咬到自己头上来。 ”你敢。“沈经年明显气得有些血压上升,脸上有些异样的潮红。 ”来人,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拿下。“随着沈从文再一次命令落下,两名雇佣兵立马上前,打算架住沈经年。 第212章 释然 沈经年哪能如此束手就擒,没等那些雇用兵靠近自己,便掏出配枪,愤怒道:”你们再上前一步,我就杀了你们,这里可法联法,由不得你们胡来。“ 与此同时,沈从文手中的枪,枪口稳稳对着沈经年的眉心,他还是那样颇为无奈的语气道:”爸爸,我也不想这样对您,但如果您不听话,我也只能对您动粗了,您可以试着开枪看看,看是您的子弹快,还是我的子弹快?“ 沈从文的枪法,除了略逊叶禛,也是百发百中的神枪手,沈经年眉色一紧,不敢相信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竟然拿枪指着自己。 ”把枪放下,我已经没有耐性,您最好不要再考验我的耐性。“ 沈从文接近病态的心理,又在肆意的发酵,他低头看了手腕,又立马抬头盯着自己的部下吩咐道: ”带走。“ 这一次沈经年没再抗挣,想不到他筹划十几年的夺权计划,竟栽到自己养子身上,看来老天也来看不过眼,来惩罚他。 ”从文,你要明白你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一步错步步错,我们与总统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不能在这个时候犯糊涂。“ 只是他再多的劝说,已经无法消处沈经年心中的恨意,他们这些人统统不可信,他沈从文从现在开始只相信自己,不会再给任何人伤害自己的机会。 ”我不会后悔,因为你们从来没有认可过我,就算死,我也要所有人陪葬。“ - 鲁公馆 ”小北,叶禛那边应对法联府的办法,都已经准备妥当,你就放心走吧。“鲁柏青怕鲁小北不放心,又将叶禛那边的事,跟她说了个大概。 鲁小北听着没什么问题,有些敷衍的点点头,”行了,我都在收拾行李,你还怕我不走吗?“ ”爸爸是担心你,看看这几天,你人都瘦了一圈。“ 噗,鲁小北笑出了声,鲁柏青这样婆妈的样子,还真是少见,在她的印象里,他永远的那么高高在上,永远那么的冷漠,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一个爱唠叨的老男人。 ”放心吧,爸爸,我会好好的。“敞开心扉的鲁小北,终于第一次开口叫他爸爸,这句久违的爸爸已经隔了十年之久。 这让这个年入花甲的男人,感动的红了眼眶,他有些不自然的转过身,背对着鲁小北,抽泣几声,又抹了几下眼泪,平复好情绪,才又回头。 ”小北,谢谢你,谢谢你还肯原谅我。“ 她的这句爸爸,让鲁柏青心里那根锥心的刺,终于被拔掉,他想自己就算下一刻死去,也不会有任何遗憾,他终于得到自己女儿的原谅,终于可以有脸去见地下的杨桃。 ”以前的事,过了就过了吧,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以后您就好好照顾自己。“ 鲁小北看他这样,心情也有些伤感起来,这段时间鲁柏青对自己的付出,她不是不知道,换作她是当年鲁柏青,她不一定有他那么大肚,在得知自己所爱之人,生了别人的孩子,还会收留抚养。在别人的阴谋之下,他们都是受害者,都值得被原谅不是吗? ”好,爸爸会好好照顾自己,你也一定要开心的生活,叶禛那边你就忘了,若是可以……麦成……“ ”爸爸,我与麦成只是好朋友,我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鲁小北明白鲁柏青的意思,但是当你真正的爱过一个人,心里就再也住不下别人。 上楼来等鲁小北的麦成,刚踏进卧室的一只脚又收了回去,他一个侧身,整个身体靠在白色木饰面上,她那句:”我与麦成只是好朋友,我们永过多不可能在一起。“ 永远不可能在一起……鲁小北你何以如此快就下决定,如此快就判我死刑,难道永远不能跟叶禛在一起,你也不会再上其它人吗? 尖细的指尖,狠狠扎入掌心,麦成心痛到全身失去知觉,额前的留海挡住他落寞的双眼,温热的泪水划过他的脸颊,他嘴角扬起一丝无奈的笑容。 不管她会不会爱上自己,能不能与自己在一起,但至少他能一直陪着她,这样真的就足够了,人要懂得知足,人一定要懂得知足,他一次一次服说自己,与自己的内心做抗斗。 抬手擦掉脸上的泪水,深吸一口气,他神色自然,像是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转身迈入房间。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屋里的鲁小北也正好将行李箱的拉链拉好,看到麦成进来,抬起头笑了笑,又对着一旁的鲁柏青说:“我给您的东西,您今天就去交给叶禛,就说是一个陌生人寄给您,别告诉他真相。” 鲁柏青心疼自己的女儿,为了叶禛做了那么多,却还要背负一个与法联府勾结的罪名。 “放心,爸爸一定帮你完成心愿,你就放心离开。” 嗯,鲁小北像个没事人一样,乖乖地点点头,看向麦成有些打趣的意味开口:“麦先生,以后就请多关照,就先从搬箱子开始吧。”说完,指了指床上的行李箱。 “乐意效劳。”麦成笑着摇摇头,上前帮她拎起箱子,“走吧,小北。” 麦成到嘴边那句以后还有机会回来,又咽了回去,或许他本来就不想鲁小北再回来,只要她不再回h国,他们还能假装着在一起。 “嗯。”很轻淡的应了一声,她跟着麦成的步伐,走出房间。 按现在的情况来看,许多事都比她想象中要好的多,她最初真的打算用自己去做证人,就算是死,她也要帮叶禛推倒法联府,如今证据都已经在手,而且他外公也愿意出庭帮助叶禛做证,所以她真的没什么再留下的理由。 这不到一年的时间,真的发生太多太多事,或许这才叫真正的生活,遇上叶禛她才知道什么叫脸红心跳,什么叫暴跳如雷,什么叫痛苦不堪,什叫牵肠挂肚,什么叫念念不忘,什么叫生离死别。 这个世界,总该有这样一个人,让你明白人有七情六欲,让你遇上就再也忘不掉,想到就会想到崩溃的边缘。 叶禛再见,不……是再也不见,愿没有我的日子,你会过得更好,更幸福。 第213章 送行 机场 仰头看着亿万星辰,鲁小北站在黑色的轿车前,今天,是她最后一次再看h国的夜空吧,从此以后,各安天涯。 “走吧,小北,时间差不多了。” 麦成促催着鲁小北,虽然他也知道她有多不舍,但现在不走也得走。 前来接应他们的,是鲁柏青安排的专机,也有专门的机场通道,鲁小北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果然……不能再等。 在h国,虽然很多人不认识鲁小北,但以免被总统府以及法联府的人认出,她与麦成都带着口罩与墨镜,在经过安检也十分顺利,麦成一路也是格外注意,但没看到可疑之人。 “小北,开心点,等你外公的事过了,说不定我们还可以回来。”不忍鲁小北一直闷闷不乐,麦成强颜欢笑安慰道。 “嗯。”鲁小北眉眼弯了下来,隔着口罩,麦成也并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在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两个一起从vip通道走到飞机前。 前来送他们朱管家,终有些依依不舍的道别:“小姐,到了要给老爷打电话,那边都安排的好好的,您就放心。” “好的,我知道,你回去吧,我们走了。” 朱管家默默点点头,没再多言,伸手示意鲁小北他们先上飞机,他再走。麦成拉着鲁小北的手,踏上这场逃亡之旅。 待飞机门关上,朱管家终于放心的转身,赶回鲁公馆。 - 总统府别院 “三公子,少夫人已经上了飞机。”从鲁小北走后一直就在纳闷的薛管家,小心翼翼的回报着自己打探来的消息。 手指尖的烟圈袅袅消散于夜色里,坐在书房的叶禛,没有开灯,他坐在办公椅上侧着身体,看着那黑白相隔的网格玻璃窗,外面耀眼的星星,如千万双眼睛看着自己,就像她的眼睛一样明亮,一样的让人留念以及放不开手。 “好,父亲那边暂时没什么动静吧?”鲁柏青将鲁小北要走的事告诉他,并让他们军区协助,以免有人对那架飞机做手脚,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父亲。 “陈少校那边说,总统没在军部下达任何命令,可以放心。”薛管家又恭敬的回应,看着叶禛又闷着抽烟不再开口,忍不住又问: “少夫人真的与那沈从文勾结?少夫人心地善良,不像是做这种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别说薛管家不相信,就连别院里的任何一个下人,都不会相信,鲁小北在这里也住了那么久,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她对三公子的好他们都看在眼底。 深长的一口,叶禛吸尽最后一口烟,然后缓缓的吐出,像是吐尽心头所有的悲伤,太多事他都独自藏在心里,他不敢告诉任何人。 黑暗里,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他捏熄烟蒂,将身体又将向薛管家,正面对着他,他咽了咽那发涩的喉咙,然后才轻轻的开口: “她是杨忠烈的外孙女,那个与法联府勾结邪术组织头目的外孙女,她被人换过灵,是死过一回的人,今天的局面全是因为她外公的复仇,包括我哥哥的死,都是他外公复仇的代价。” “其实听着那些人讲,她就是邪术组织与法联府来派来魅惑我的,我竟然认为这是真的,击垮一个意志,不是从人最薄弱的感情开始吗?” “她来得匆匆,走得匆匆,根本让人猜不透她来的真实目地,但至少有一点还是很明确,她伤到我的心。” 他的声音很轻很淡,听着不像对谁诉说,而是喃喃自语。 “一切都会好的,您一定要坚持住,再过几天一切都会回归平静。“薛管家看出叶禛这段时间的煎熬,可这事现在由不得他说的算,总统已经对内部人员公开,少夫人就真想回来,也绝对不可能。整个h国不会接受一个杀总统之子的凶手。 ”但愿吧,人生哪能没有失得,算不得什么大事吧。“黑夜中,叶禛的笑容有些自嘲,不想再纠结这些,他一定会让那些让他们夫妻分开的人付出代价。 ”那……“薛管家刚打算出声,叶禛的手机震动声,打断两人交谈,看了眼屏幕,叶禛做了一个打断的动作,立马接通电话。 ”什么事?“ ”鲁公馆被雇佣兵包围了,鲁柏青与那杨忠烈都有危险。“ 陈陌秋的话让叶禛眉头蹙了蹙,这沈从文就这么等不急,他在害怕什么?不过这事容不得他考虑,单凭沈从文私自请雇佣兵这一件,就足以让他死一百次。 ”那行,马上出特警,一定要保护鲁公馆的安全,我立马与你们汇合。“ 持断电话的叶禛,立马起身,匆匆走出书房,不想刚拉开门时,就遇到门外的晓夏,他疑惑的看着她,不明白她在这里干什么? 两眼红通通的晓夏,看着叶禛许久,才鼓起勇气开口问:”嫂子是不是跟麦成私奔了?为什么我一直找不到麦成,嫂子不见了,麦成也不见了,是不是他们有不正当的关系?“ 问完的晓夏,早已经泣不成声,她不愿意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可是她该怎么证明这一切不是真的。 那句不正当关系让叶禛的心口一疼,或许现在没有,但不代表将来不会有,他们一起离开,终有一天会在一起,晓夏绝望的眼神,并没有让他心疼她半分,因为她与他一样,都要看清楚真相。 ”你就当这一切是真的,他们一起走了,永完不会回来。“ ”不……表哥,这一切不是真的,你为什么要骗我?“受到重重打击的晓夏,再也撑不住那虚弱的身体,重重跌坐在地。 她拼命的摇着头,她捂住自己的耳朵,她想将自己刚刚听到的一切,都忘掉,嫂子不可能与麦成在一起,他们只是朋友,她还撮合她与麦成,她还劝麦成接纳自己当他的女朋友,为什么?为什么真相为是这样? ”照顾好晓夏,别让她乱跑。“叶禛没去管哭得肝肠寸断的晓夏,对着身后的薛管家,冷冷地吩咐一句,就提步离开。 ”表哥,你一定要将嫂子找回来,她不可能喜欢麦成,她一定不会喜欢麦成,她不会与麦成在一起,如果她与麦成在一起,我该怎么办?“ 几近崩溃的晓夏,声撕力竭地对着叶禛的背影呼喊着,像是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晓夏哭着哭着就晕了过去。 第214章 杀戮 鲁公馆 所有的预警灯都亮着,大门处的哨岗台上,躺着几具尸体,偶尔还会有枪声隐约的传来,叶禛赶到时,眼前早已横尸遍野,看来鲁柏青也怕有人突袭鲁公馆,所以增加了安保人员。 可这些安保人员,怎么可能是雇佣兵的对手,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让情绪浮躁,叶禛压抑在内心的怒火,也越来越旺盛,沈从文,你真当h国是你可以横行霸道的地方。 ”所有人听令,拒绝投降的雇佣兵一个也不用留,今晚就让他们见见什么是真正的军人。“ 随着叶禛一声怒吼,数以千计特警人员,全服武装冲进鲁公馆,鲁氏宗亲众多,这里住着不止鲁柏青,更有整个鲁氏财团的全部经营者。 叶禛侧直接向鲁公馆正院的地方走去,这一刻,他内心有些期盼,他来的没有迟,他想保护好鲁小北的最后一个亲人,如果将来她还回来,不再是孤零零一个人。 - 躲在地下室的鲁柏青,将鲁小北临走前交给他的证据锁进保险箱,然后又到一处巨大的铁盒子前,一把揭开。 ”您腿脚不便,就不要出去,这是我鲁氏的事。“鲁柏青拎着一杆机枪,对着一旁的杨忠烈说。 以前的杨忠烈,从没真真正正了解过鲁柏青,他只知道他害死自己的女儿,让她怀了孩子却还娶了别人,他将他的女儿关在远处一幢小房子里,任由她受尽天下的闲言碎语,他杨忠烈从来没有如此恨过一个人,这些年他想的最多的事,就是怎么为女儿复仇,怎么搞垮鲁氏,可真当这一天来临,他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你出去也是送死,不如乖乖守在这等救兵。“ 杨忠烈脸上的神情淡然,像是外面的杀戮,并不件多么了不起事,试好枪的鲁柏青,又将目光落在他身上,眼底也多了份冷然: ”外面那些人,都是我的亲人,就算是死,我也不会畏惧。“ 说完的鲁柏青,转身打算离开,却被身后杨忠烈再一次叫住, ”如果是这样,如果真是这样,那当年你为什么要逼死杨桃,她生了你的女儿,她为你背弃整个蛊宗堂,难道他就不算你的亲人,你为什么要逼死她?“ 事隔15年,杨忠烈终于问出自己心中的痛,问完的他也有些情绪失控,他褶皱的眼眶里,布满闪闪的泪光。 匆匆的步履,因为杨忠烈的话猛然顿住,被掩埋的往事又如潮水般袭来,鲁柏青心中那股窒息的痛,让他轻轻阖上眼。 ”如果你真是一个可以为了亲人而可以拼命的人,为什么你当年要那样对待我的女儿,我一生就这么一个女儿,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鲁柏青后悔,在杨桃死后的每一天都在后悔,如果当初他想开一些,就算小北不是自己女儿,他不耿耿于怀,他可以与杨桃再生一个孩子,现在根本不会是这一番景象。 ”当年的事,我很后悔,我从来没想过逼死杨桃,我一生唯一爱过的女人就是杨桃。“ ”她死的那天,并不如外界传言那般是求我让小北入族谱,而是她告诉我,她要离开我,还着她的孩子,她要离开h国,永远不再回来。“ ”她说谎言总会被揭穿,如果真的能一直藏着,那只能证明有人不想看穿它,她说了很多,她很伤心难过,其实那一天我已经决定与朱长婷离婚,娶她过门。“ ”可是,我没想到,就因为我那一点点的自尊心,没有追出去,她就被人杀害了,其实您说的没错,是我害死了她。“ 鲁柏青说出这番话,已然有些了解心中的死结,没有回头,他又道了一句:”今天这一切都可以结束,我也觉得自己活的太够了。“ 迈向木质的楼梯步,一步向着外投的血雨腥风走去。 - 沈从文已经将这里的安保人员杀的差不多,此时手中拖着重伤的朱管家,一把将他丢在客厅里,眼神有些嗜血后的快感。 ”说,杨忠烈与鲁柏青藏到哪里?“ 说不畏惧生死是假,可真到死到临头那一刻,反而没有那么怕,朱管家轻咳几声,嘴角的血液缓缓的溢出,他想挣扎着想动动身体,可好像四肢都已经失去知觉。 好在脑子还是清楚的,虽然这样躺在说出这翻话,会显得有些狼狈,但他朱七也算坦荡了一身。 ”沈从文你这样的人,跟本与叶禛比不了,所以你夺不了h国政权,你也不配。你可以将我身体打成筛子,你可以将我的四肢割下,你可以挖出我的双眼,但你永远也找不到老爷在哪里。“ ”嘴还挺硬,一把老骨头,还有些节气,不过在我沈从文这,我最讨厌最的嘴硬的人,最讨厌不听话的人,所以我会如你所愿,将你的四肢割下,将你的双眼挖出,将你的身体打成筛子。“ 说完,沈从文便从手中接过一杆阻击枪,对着朱管家的手指开了一枪。 ”啊……“那种皮肉绽开的痛,让朱管家忍不住叫出声,他侧过头,又看一眼沈从文,紧咬住唇际,不再让自己因为痛感而叫喊出声。 沈从文眼底闪过一丝不屑,又瞄准朱管家的左腿,扣动扳机,就差压下手指,子弹就要穿透朱管家的身体。 嘭得一声,一颗子弹穿过客厅,直直飞向沈从文身体,身手灵敏的他,立马一个侧身闪来,稳住身体后,又立马抬起枪,可在看到来人时,又收回开枪的姿式。 ”鲁柏青,敢情你还不是个孬种。“ ”你要抓的人是我,放过他,我会配合你。“依旧举着枪的鲁柏青,一步一步靠近朱管家的位置。 ”很好,知道我的目地是什么,将那些证据交出来,我今天就饶你们几个不死。“ 沈从文的目光透着阴沉的笑,他也不在乎鲁柏青用枪指着自己,因为他的子弹永远没有他的快。 ”什么证据,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鲁柏青装傻,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将证据交给他,而且他刚刚已经保险柜的密码与位置发给叶禛。 ”装傻?你这样是成心找死是吗?“他的话像是彻底激怒沈从文,没有任何的犹豫,他的枪对准鲁柏青的眉心。 又是碰了一声,沈从文枪中的子枪与另一个子弹撞在一起,不想碰撞的下一秒,空气中散出一层白雾,沈从文顿感不妙,立马惊恐的叫道: ”快点闪开。“ 可是一切还是迟了,那些游荡在空气里的白雾落在他的双臂上,他看着自己的皮肤开始一寸一寸的腐烂。伴着恐惧,他眼底的愤怒也越来越明显。 ”杨忠烈,我要杀了你。“ 身体抵着墙角,杨忠烈藏在客厅的一处玄关拐角处。 第215章 挟制 跟着沈从文身后的雇佣兵,个个面露惊恐之色,看着沈从文胳膊上的皮肤开始从里往外翻烂,血肉模糊,令人作呕的血水也滴答滴答地落在他脚边的地毯上。 “少爷,你的手臂……”让人不敢直视的伤口,吓得雇佣兵一个个开始后退。 “谁敢走?快点去把那个老家伙抓出来。”愤怒的沈从文没有回头,也没有去看自己的伤口,他几个快步,走向杨忠烈所藏身的角落。 拎着阻击枪的他,将枪口对着玄关拐角的一面玻璃镜,如果杨忠烈不出来,只要他一枪打中的那扇玻璃窗的碎裂点,碎玻璃的渣滓也能将他蹦的面目全非。 “杨忠烈,你以为你躲起来就不用死?不止你要死,你的宝贝外孙女也会死,你以为她坐飞机离开了?告诉你个秘密,飞机已经在半空中炸了,嘭的一声,整个飞机在半空中爆炸,她现在连尸体的碎片都找不到,你唯一的继承人,已经死无全尸。” 拖着受伤的腿,杨忠烈差点因沈从文的话,而摔倒在地,眼底泛起潮红,他握紧手中的枪,咬着下唇,心中的恨让他频临崩溃的边缘。 小北,他的小北,还是被自己害死,蓄在眼眶的泪水,在得到这个认知时,还是无声地滑落,小北,你别害怕,外公会替你报仇,会让你这个畜生给你陪葬。 杨忠烈又挪动着身体,满满往玄关外移,死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恐惧,他只是要在死之前,将这个恶魔一起带下去。 沈从文离他的距离,约摸就五米的位置,这个位置,只要杨忠烈的头露出来,就会立马遭到爆头,忍住手上蚀骨的疼,沈从文瞄准玻璃窗的一角。 碰,子弹出膛,快速地飞向杨忠烈所站的方向,眼见子弹就要撞破玻璃,却在下一秒被另一个子弹弹开。 惊诧的沈从文还没来及反应过来,是谁阻止了这一切,又是一声枪响,他的左腿被子弹穿过,他勾着背扶住受伤的左腿,不可思议的回头。 手举着阻击枪的叶禛,枪口正瞄准他的眉心,尽竟不让自己脸上表现出一丝疼痛,“叶禛?” “少爷,我们的人死的差不多了,我们已经被h国的军人包围。” 这个认知,让沈从文本就落败的心绪,更加绝望,又失败了,他又失败了,叶禛为什么你要一次次坏我好事? “沈从文,你擅自雇佣雇佣兵,我现在以h国上将的身份,正式抓捕你。” “呵呵,抓捕我?你凭什么抓捕我?叶禛你永远不会赢了我,因为你在乎的人,都会因为你而死。” 只是瞬间,沈从文从腰间掏出一颗手雷,丢向叶禛的方向,一切来的太过突然,守在门前特警也立马卧倒,叶禛也顺势倒向另一个方向。 巨响之后,整个客厅被炸得一片粉碎,空气里弥漫着硝烟的味道,这种味道不止让人呼吸困难,更刺得人双眼发疼。 轻咳两声的叶禛,扶着墙角起身,又拿起脚边的阻击枪,向着烟雾迷蒙中走去,只是玄关的拐角处,哪里还有沈从文的身影,不止沈从文不见了,边杨忠烈也不见了。 “快点,派人去追。” 一声令下,叶禛又赶紧去找鲁柏青,碎石片里的鲁柏青,额间全是血渍。而他身下的朱管家早已一动不动。 “快点,找医生。” 叶禛掀开他身上的碎石,脸上闪过一丝自责,终归是他来迟了。 “您还好吗?醒醒……”试图让鲁柏青恢复意识,叶禛轻拍了下他的双颊。 缓缓掀开眼帘的鲁柏青,慢慢看清面前的人是谁,轻咳好几声后,才虚弱的开口:“快,小北的飞机出事了。” 今夜的鲁公馆,犹如一座死城,随处可以脸色青黑,神情的痛苦的尸体,佣人,司机,宗亲,保安,雇佣兵,这个曾是无数商贾之人羡慕向往的地方,终是繁华落幕,变成一场让人提及,便会胆颤心惊炼狱场。 - 拼命向军事基地赶的叶禛,拨通陈陌秋的电话。 “小北的飞机,现在在哪里?出境没有?”他的语速及快,快到让他的舌头打颤,这一次,他明显感到自己的嗓音在颤抖。 电话那端的陈陌秋,看着显示器上一闪一闪的红光,眼中浮现一层水雾,就在十分钟之前,飞机坠落了,他们撞向一处山丘。 “叶禛,你不要来基地,去宁城200里外的夜明山,小北的飞机,已经在那里坠毁。” 一道尖锐刺耳的刹车声,从电话的另一端传来,陈陌秋能明白他此刻的心情,但是一切已经来及挽回。 叶禛脚底死死足踩住刹车,握住方向盘的手指,开始变得僵硬,僵硬到竟没法摁断电话,脸上的豆大的汗珠从他细密的毛孔里冒出,划过他苍白的脸色,他咽了咽发干的喉咙。 “叶禛?叶禛?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电话里又传来陈陌秋的声音,可他竟有些听不清,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失聪,手中的手机,终是落到座位的缝隙内。 他摇摇头,想让自己快点清醒过来,移过方向盘上的手指,他捶了下自己的胸口,似乎想让自己的心跳正常起来,他不能待在这儿,小北还在等着自己。 脑子里想到鲁小北,嘴里也开始碎碎念起来,“小北,你不会死,我来接你,我们哪也不去了,管他什么蛊宗堂,管他什么总统,管他什么杀兄仇人,这一切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念叨着叶禛,又试着移动自己的右脚,可脚底像被压了千金石一般,他怎么努力移,也移不到油门的那么一边。 “叶禛,你不要着着急,我们的人赶到了,并没有看到尸体,或许小北还活着。” “活着?“迷迷糊糊间,叶禛又听这两个字,混乱的脑子也逐渐清醒。 小北还活着,活着,此时的他像个找回失爱的玩具的孩子,苍白的脸上,又扬起一个无比欢乐的笑容。 这一次,右脚底也顺利移到黑色的油门上,只是数秒,车尾早已经消失在朦胧的夜色里。 第216章 劫机 半个时辰之前 整架飞机,只有鲁小北与麦成,外加两名空乘人员及两名飞行员。 鲁小北上飞机时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飞机本来就是专机,只有他们两人很正常,可是就在第四次,空姐送来红酒时,她发现异常。 她拒绝她三次,她不渴,不需要任何酒水,而那名空姐,还是不厌其烦送客人酒水,这样的情况只可能有两个,一是那么空间热情过头,二是她想他们喝下那些酒水,为什么想他们喝下酒水? ”哎呀,真是糟糕,上次总统大人送我的那条手链丢了。“ 正举着红酒杯递到嘴边的麦成,被鲁小北咋呼打断了喝酒的动作,鲁小北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空姐,她与麦成隔着走廊,又夸张的又一把拿过麦成手中的红酒杯。 ”我说你喝啥喝?我手链都丢了?“ 鲁小北装着撒娇生气的模样,一双杏子般的大眼睛,拼命向着麦成眨啊眨,见他一脸懵逼的盯着自己,像是看着十万个为什么。 抬手抚额,鲁小北有种抽死他的冲动,又瞥了一眼站不远处的空姐,刻意矮下身体,瞪着眼向着麦成做一个割喉的动作。 随后那黑亮的大眼珠子,又转向那位一个监视着他们两人的空姐,粉嫩嫩的小红唇,也向着那个方位撅了撅。 麦成这会到有些明白,她是怀疑那个空姐有问题,他也有意无意瞥了两眼,见那名空姐确实紧盯着两人。 ”手链丢了就丢了,下次再买一条,一定会比那条漂亮。“ 听他这么回,鲁小北也大约猜到麦成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好吧,也只能这样,等我们到s国,就再去订一条。“ 应完的鲁小北,又坐直身体,笑嘻嘻探出头,手中还拿了一本杂志,指着杂志封面上的一条手链说:‘就找这个大师订,感觉他的作品很多都好漂亮,你过来帮我参考下。” 麦成像个听话的小男女,乖乖的起身,走到鲁小北身旁的位置坐了下来,然后又刻意提高音亮问:“你喜欢这款,会不会太简约了点。” 鲁小北整个身体慢慢靠近麦成,水灵有神的大眼睛,还是盯着那杂志没有移开,压低声音说:“这飞机有问题,这个空姐,一个劲给我们送酒,这才多长时间,一共送了四回,那酒水肯定有问题。” 经鲁小北这么一提醒,麦成也起了疑心,果然是太过热情。 “还有啊,她的手臂上有纹身,看着不像单纯的空姐,不是说空姐选拨时,身上都不能有一点疤痕,有怎么可以允许纹纹身?” “难道是叶禛派来的人?”鲁小北开始搜罗谁最有可能安派这样的到他们的飞机上。 “不可能,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叶禛肯定是希望你暂时离开h国避避风头,再说了,如果这女人真是部队的人,更不可能有纹身。” 否定了叶禛,那有这个能力的只剩一个人,麦成与鲁小北相对而视,心头都是惊,“难道是沈从文?” 麦成的神色凝重起来,目光环视一圈头等仓内,现在必须弄清楚这个人的真实目地,到底是想抓他们,还是想要他们的命? 他想到机长是鲁柏青特意安排的人,如果他们想抓他们,必须先搞定机长,才能有机会让飞机降落。 “小北,我们先将那个女人制服,再去找机长。” “怎么制服?”鲁小北又将脑袋往麦成的胸口靠了靠,盯着杂志再次问。 像是亲昵的恋人一般,麦成侧过身,故意压下头,靠近鲁小北脸颊,神情风趣而暧昧。 “不管用什么办法,总之要先搞定一个人。” 我靠~这不跟没说一样,鲁小北白了一眼麦成,又看了眼不完的美女空姐,脑子灵光一闪,贼贼的笑了一下。 曾着麦成还在愣神之际,一巴掌扇到麦成的脸上,立马像个泼妇般,凶恶的说道:“你看你,一直都在看那个狐狸精,你能不能对我专心一点,我父亲给你财富,让你过上上流人士的生活,你就这样来回报我?” 麦成显然还没入戏,被突来的一巴掌扇的有些懵,看着鲁小北欲言又止,然后他又看到鲁小北,十指一翘,指着不远的空姐说: “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她,你要是真的喜欢,我叫她过来陪你便是。” 说完继续装刁蛮的千金大小姐,立马站起身,指着那名妖艳的空姐说:“你过来。” 那名空姐,也有些愣住,完全没料到鲁小北还是这样的性子,刚上飞机时她还没看出来,透亮而阴沉的暗了暗,嘴角还是扬起一抹标准的笑容,非常礼貌地走到鲁小北面前。 “您有什么吩咐?”很轻细很温柔的声音,任哪个男人听了,都会忍不住想入非非。 “我男朋友很喜欢你,来……你来陪他喝酒。” 鲁小北装着气呼呼的模样,将手中的酒杯递给那名空姐,她没有过她眼底任何一丝异动,阴冷之后又是犹豫。 “您好,空乘人员不能陪客人喝酒。” “是吗?这是我爸的飞机,你是我爸请来的空乘服务人员,所以……你要不要喝了这杯酒?”鲁小北继续蛮不讲理。 “小北,你别这样,我哪有看她,你别为难人家,虽然她是挺好看,但我保证我并没有看她,真的,你相信我。” 麦成不怕火不大,因为他现在明白鲁小北是什么意思,她让这个女的喝了这杯酒,如果这杯酒有问题,那正合他们的意,如果没有问题,那就当她耍大小姐脾气。 “你给我闭嘴,还说没看人家,没看人家你怎么知道她好看?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行了行,别废话,我就问你喝不喝?”鲁小北不耐的挥挥手,又盯着那空姐问。 “这……你看你。”麦成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将目光转到那名空姐身上,有些为难的问:“要不……你就跟我喝一杯,你要是不喝,她不消停。” 那名空姐已是忍耐到极限,若是上头吩咐抓活的回去,她真想一拳将面前的两的劈了。 第217章 逃生 “不喝?“ 鲁小北不依不饶,”我男朋友看上你是你的荣幸,赶紧喝了,不然我让我爸炒了你?“ 空姐的神神隐约可见跳动的怒火,盯着鲁小北久久不说话,但也不伸手去接那杯红酒。 ”不喝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不给我面子,还是这杯酒有问题?这可是你送来的酒?“ 鲁小北的这一番话,让空姐神色一凝,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暴露了什么,此时她又没办法向另一名同伙汇报情况,如果自己不喝,又会打草惊蛇。 ”鲁小姐,我真的不能喝酒,我身体不舒服。“再一次拒绝鲁小北,这让鲁小北无比肯定这个女人有问题,现在只能走极端了,没时间再浪费。 装着极为愤怒的模样,将手中的酒杯往麦成手里一塞,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眼神急切的像是在寻找什么…… 此时的麦成也极为配合,有些小心翼翼地问:”小北,你找什么呢?“ 终于看到自己的大红色皮包包,鲁小北一把拽起隔了一张坐位的包,看也没看麦成一眼,而是快速拉开包包的铁质拉链,目光依旧那么的急切。 水灵的双眸盯着包包好一会,急切的小脸,突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然后……纤细的手指再离开红色的包包时,手中已经拎了一把手枪。 将枪口对着那名美艳的空姐,”不喝我就杀了你,我最讨厌你们这种矫情的女人,勾引人家男朋友,还做作清高。“ ”哎,小宝贝,冷静冷静,千万别动怒,我让她喝,我让她还不行?“ 麦成一脸惊恐害怕,心头倒还是明白鲁小北想干嘛,估计看那女人一直扭捏着不喝,急性子又上来了,不过此时直接逼她喝不失为最好的办法,不过鲁小北的手枪是哪来的? ”快点啊,我一激动手指就会发抖,到时走火可别怪我。“鲁小北又用枪口指了指那名空姐。 ”要不,你喝了吧,就一杯红酒,不碍事。“麦成再次开口劝说。 此时的空姐,盯着鲁小北手中的手枪,有些胆怯了,想不到这个女人还随身携带枪支,真是失策,应该早点对他们动手。 ”来,喝吧。“麦成将手中的酒杯,递到那美艳的空姐面前,满脸为难。 这酒可是迷药,喝下去就失去意识,空姐犹豫着要不要直接反抗,夺下鲁小北手中的枪。 接过酒杯,她瞥了一眼鲁小北,慢慢将玻璃杯移到自己的朱唇边,就要她犹豫要不要张口时,她身旁的麦成突然伸出右手抓住她手中的酒杯,而左手则劈下她的后颈,空姐一个吃痛,立马张嘴,麦成也顺势将右手中的红酒,灌向女子的口中。 咳咳……被这一口红酒呛的不轻,空姐捂住胸口,呛得满脸通红。 ”你们……咳咳“ 此时的鲁小北向麦成递了个小眼神,然后两人双手击掌,很满意彼此的配合。 ”这酒的药效要多久才会发生作用?“看着那空间,还在恶狠狠瞪着他们,鲁小北有些担心的问。 ”如果真是用来抓我们俩,肯定很快见效。“ 果然麦成的话落下,那名空姐已开始摇摇欲坠,捂住胸口的手,也换成抚着昏昏沉沉的额头,摇晃着身体,她向后退了好几步,终于抵不过这迷药的作用,摔倒在地,彻底昏迷过去。 ”小样,还治不了你?“鲁小北得意的开口。 麦成也是心头一松,随后想到鲁小北手中的手枪,便疑惑的问:“枪你是怎么带上来的?” ”这个?“鲁小北又挥着手中的小手枪,还颇为得意递到麦成的面前,笑嘻嘻的说:”假的,这是玩具枪,我上飞机后无聊拼的一个。“ 背脊一凉,麦成脸上的笑意瞬间凝住,又转动视线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空姐,如果不是这杯迷药,鲁小北加上自己,真动起手来,肯定也打不过这雇佣兵出身的空姐。 ”以后,不可以这么胡来,知道有多危险吗?“ 麦成说这话时,脸色有些不自然,鲁小北的胆量他真是佩服的。 ”哎呀,反正她都搞定了,有什么好担心,现在怎么办?找机长?“鲁小北不以为意,要不是自己的办法,这女的那么快搞定。 ”嗯,小心点,现在另一个空乘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同伙。“麦成神色凝重,拉着鲁小北往机仓的方向走去。 ”对啊,一共两名空姐,怎么只有一直看到一个?“ 想到这,两人眼中都出现担心,难道另一个人去要挟机长?加下脚下的步伐,鲁小北与麦成走到驾驶仓旁时,隔着玻璃窗口,一支小口径手枪正抵着机长头发稀疏的头。 ”怎么办?机长被劫持了。“ 这真是最糟糕的结果,因为这里除了机长,谁也不能驾驭这架飞机,麦成将鲁小北向自己拉了拉,自己的贴着玻璃窗又忽看了一会,才侧过脸对着她说: ”去备仓把降落伞拿来,那位雇佣兵我们三人加一起都不一定是她的对手,现在只能选择最危险的逃生方式。“ 鲁小北看了眼麦成,他认真的语气,让她立马转身往备仓的方向跑去,不一会就折了回来。 ”可是现在要怎么办?谁给我们开仓门?“ 她问出了最关键的点,只有机长能打开仓门,而那个女雇佣兵,就在驾驶仓,所以还是要有人进去,将那个女人制服。 ”你快点将降落伞穿好。“ 麦成将鲁小北又拉到一旁,开始给鲁小北穿降落伞,”你不要管接下来会怎么样,待会只要仓门一开,你立马跳伞,一些基本的要领,我会提前告诉你。“ 蹲在鲁小北面前,麦成格外认真的检查着她身的降落伞,就怕哪一个环节会出问题。 ”那你怎么办?你不跟我一起走?“一把拽住麦成帮自己系带子的手,她焦急的问。 ”我去开仓门,开好仓门我再跳伞,时间来的及,我对跳伞很熟悉。“ 麦成神色平淡从容,可鲁小北知道,根本不是跳伞的问题,而是那个女雇佣兵,他这样进去,说不定就没命了。 麦成,不行,这太危险,我留下陪你一起制服她,我们刚刚不是制服其中一个吗?“ 第218章 跳伞 ”行了。“”挣脱掉她的钳制,麦成有些生气站起身,”非要一起死才开心?能活一个算一个,都这个时候了,还逞什么能?“ 厉声呵斥完的麦成,眼底又隐隐升起一抹不舍,虽然他很想陪她一直逃下去,但在生死的面前,他希望她活着,好好的活着。 ”小北,听话啊,相信我,我一定不会有事,我一定会去找你。“ 抬手轻轻抚上她头顶,他的声音轻柔而舒缓,眼中的不舍与宠溺让鲁小北,看到那些她不想触及的角落。 ”麦成,你没必要为我做这么多,不值得。“ 说着便红了眼眶,她没有什么能报答他,却一直再接受他的帮助,一直在要求他为自己付出,她不想最后,他为了她连命都没了。 嘴角轻扬,麦成还是那样温和的笑着,”小北,有些事并不能问值不值得,有的只是心甘情愿,如果我不能为你做这些,我想我的人生会很孤独无趣,因为我……“ 说到这的麦成,将接下来的话咽了回去,又深深的瞧了一眼鲁小北,捏了捏她软软弹弹的脸颊,轻松道:”行了,把你的玩具枪给我。“ ”可……“鲁小北的反驳又被他打断。 ”听话,乖,去仓门口吧,准备跳伞,不要害怕,也不要着急,你一定可以办到。“ 麦成捡起鲁小北左边的玩具枪,又起身看着一脸担忧的她,”走吧,我们一会见。“ 说完便掰过鲁小北的身体,让她背对着自己,手掌又轻轻用力一腿,”走。“ 迈成沉重的步伐,鲁小北知道自己现在不该犹豫不绝,她应该听麦成的话,说不定他真的有把握能除掉那个雇佣兵,可是为何她心中压着的那口气,让她那么不安。 她刚想转头,再看看这个伴了自己快一年的老朋友,又被身后一道警告的声音打断:”鲁小北,我警告你,不准回头,往前走。“ 擦了擦的脸上的泪水,鲁小北抽泣两声,继续迈开步子,往尾部的仓门走去。 轻吐一口气,麦成看着娇瘦的背影,挥了挥手臂,在心底默默做最后一次的告别,“小北,再见,如果我不能做这些,我想我的人生会很孤独无趣,因为我永远体验不到爱一个人的心情,永远不知道爱到至死不渝的感觉。” - 驾驶室的机长,整个人已经是大汗淋漓,侧眼看了身边的女人以及被她杀掉的副机长。 “我们随意改变预定轨道,很有可以会引起撞机事故。”他咽了咽干涸的喉咙,小心翼翼地说。 “少废话,按我说的做,不然我要了你的命。”一身深蓝色职业套裙的空姐,举着手枪又抵了抵机长的头。 “你杀了我,我们都活不了,你别激动。”机长也是机智的人,明白这女人只是想劫持鲁大小姐,并不是想要她的命。 “哼。”女子冷哼一声,对话他的话并不以为意,“如果你非要找死,那我也没办法不是。”带着威胁的口吻,又继续坐在机长的身旁的位置。 叩叩叩,玻璃窗被人敲了几下,机长耳尖,立又开口说:“有人在门口。” 空姐眼神凝住,似乎在思忖着,这个时候会来这里会是谁,难道是倩倩已经得手了?犹豫着要不要去门口看看。 咚咚咚,这次的声音比上一次更加明显,她也听得清清楚楚,还隐约传来一点声音,可她听不清外面的人到底说了什么。 不再犹豫,她起身离开副驾驶的位置。 “老实点,不然我一枪蹦了你。” 侧着身,一边看着机长,一边往驾驶室门边移。 “倩倩?”她轻叫了一声。 “嗯。“门外轻嗯一声,她也没分辨出是男是女,然后对着机长吩咐,”将门打开。“ 机长这时也只能期盼鲁小北他们发现异常,不然就真的只能人劫机了,按了一下开门按钮,驾驶室的门缓缓开启。 那名空姐似乎太过相信自己的同伴,没有任何防范,便将头探出门外,不想还没看到同伙,脑袋已经被人用枪抵着。 ”把枪给我?“麦成的声音冷冽而沉着,有种不可侵犯的气场。 空姐没有犹豫,在没有弄清楚麦成的身手之前,她不敢冒然行动,将手中的枪支递给麦成。 ”机长,关门。“ 用枪抵着空姐眉心的麦成,在自己与那个女雇佣兵进到驾驶室时,立马吩咐机长关上门。 机长看进来的麦成,心头一喜,想来鲁大小姐还没事,手指又立马摁上关门按钮。可是惊喜来的太快,也走的太快,飞机因偏离正常轨道,突然报起预警,显示不远处有障碍物,机身在此时晃动了下。 趁此机会,那名女雇佣兵,一把扣住麦成的手臂,压下他手中的枪支,立马对着他的头部连开数枪,哪想蹦出来的几根粉色的彩带。 ”玩具枪?“她目光之中有些愤怒之色,感觉刚刚智商被人侮辱。 麦成也立马挣脱她的钳制,不过麦成在格斗上,并没有优势,他尽力闪躲着那女人的攻击节,可脸上还是数边挂彩。 ”机长,你把尾部的仓门打开,小北在哪里准备跳伞。“ 天色漆黑,实在是不符合跳伞的环境,机长有些担心的问:”这黑黢黢的,逃下去怕是很危险。“ 又挨了一拳的麦成,捂住嘴角吼道:”被抓回去会死的更惨,还会牵连更多的人去死。“ 鲁小北是一定不能被沈从文抓到,如今选举临近,她不能成为他们争夺政权的筹码。 机长纠结着脸,看着那雇佣兵下手越来越狠,又看着眼麦成说道:”好吧,我开仓门,不过飞机偏离轨道,前方预警有障碍物,我们很有可能会撞上。“ ”开吧。“麦成应完,又一个闪身,躲过那雇佣女兵致命的一击。 按下尾部仓门之后,整个机身开始大幅度摇晃,这时雇佣女兵想站稳也有些吃力,顾不得再去攻击麦成,靠着驾驶室的一角,抓住一处的扶手,狠厉的目光中也有些波动,看着眼玻璃窗外。 ”麦先生,我将尾仓关好了啊,估计大小姐已经跳下去了。“ 听到这话的麦成心头一松,轻吁一口气,飞机的又慢慢恢复平稳,可还没来的及喘顺气,角落里的那个女人,又带着杀意,慢慢走向自己。 ”难道今天要被这女人揍死为止?“摸了摸自己犯疼的胸口,麦成心底一阵苦闷。 第219章 折返 “喂,你说你一大姑娘,整天就喜欢揍男人,就不怕嫁不出去?” 麦成见到那名女雇用兵又走过来,连忙开口说道。一个女人,身手练这么好,也真是够了。 “哼。”一身蓝色套装的女雇佣兵,冷笑一声,完全不被他的影响,完不成任务回去也是死,那在死之前,拉两个垫背的让她发泄下也不错。 “机长,你快点想办法,能不能将这个女人弄出去?”眼见拳头就要向自己袭来,麦成着急的叫道。 机长也着急,他也不想这个女魔头在这,可他能怎么办?不如将驾驶室的门打开,让麦成逃出去? “那好,我把门打开,你先逃,我想个办法将飞机降落。” 伸手又按下开门按钮,麦成赶紧稳住身体起身,往仓门外跑去,哪想那名女子根本不给他逃跑的机会,一个快步上前,拽住他的胳膊,用劲往后一带,连着一脚踹向他的腹部,麦成整个身体又重重撞到仓门上。 腹部一阵绞痛,麦成额间冷汗连连,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意识也有模糊,心头也有些气馁,死亡的临近让他不由自主的在一次想到鲁小北。看来是真的不能再见了。 隐约间,他听到机会呼喊声,眼间又一个黑影重重的袭来,他本能的闭上眼,等着这生命的最后一刻。 “嘭”的一声,像是什么金属的东西划过他的头顶,又撞到操作台上。 “鲁大小姐,看准了打,飞机一会给你打坏了。”机会听到枪声,回头看了一眼门边的鲁小北,再又看了看冒烟的操作台,一脸的愁苦。 “不好意思,我没怎么玩过枪,还打得不准。”鲁小北嬉皮笑脸应着。 趴在地上的麦成,身上的痛感并没有传来,不止如此,他还听到鲁小北的声音,掀开重重的眼皮,扭动着脖子,看向仓门的方向。 她没走? 正当他想开口斥责她时,那名女雇佣兵,立马向鲁小北的方向袭去,早已经做好准备的鲁小北,没那女子到自己跟前,对着她的腹部开了一枪。 “真当我打不准?打你脑子可能打不中,但其它地方,我还是没问题的。”带着些许邪魅的笑意,鲁小北冷冷地盯着一脸不可思议的女雇佣兵。 “你再动一下,我可能就要试试你的心脏的位置。”见她还想动手,鲁小北又开口警告道。 但那名女雇佣兵,还是没顾鲁小北的警告,对于自己栽在这样一个小丫头手里,份外的憋屈与愤怒,双手握拳,做出攻击的姿式,只是还未迈动一步。 一颗子弹已经划破她心口的皮肤,穿透她的身体,连重两枪的她,终于感到自己无力再反驳,摇晃着身体向后退了几步,接着又是重重摔倒在地。 鲁小北将枪支收好,赶紧去扶受伤的麦成。 “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看着去而复返的鲁小北,麦成一时感慨万千,红的眼眶里染上一层水雾,她为什么要回来? “小北,你怎么没有走?” “走什么走,我不会丢下你。“鲁小北将他扶起来,又担心的问:”能走吗?“ ”嗯。“麦成咳了两下,又轻应了一声,试着动了动身体,虽然还是很疼,但总感觉有股无形的力量来支撑自己。 ”行了,你们准备跳伞吧,飞机信号接受器出了问题,很有可以在下一秒就撞到大山,或其它高型建筑。“ 机长的话如一盆冷水当头泼下,鲁小北本以为已经安全了,哪想又遇上这出。 ”那好,我们到尾仓,5分钟后记得开仓门。“鲁小北搀扶着麦成往尾仓走去。 麦成身上伤的不起,鲁小北给他穿好降落伞,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可以坚持住吗?“ 她黑亮清澈的大眼,就像此时黑夜里的星辰,因为她的到来,麦成被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迷得分不开现实与梦境,他只是看着她的眼睛,像是自己落入那片纯净的星辰大海。 ”怎么了?是不是很不舒服?“她再一次关心的问。 ”没事,我可以。“轻扬着嘴角,他亦似梦幻般的笑了笑,温柔的应道。 担心着她身体的鲁小北,根本没发现麦成的异常,她又检查一遍他的装备,确定没有问题之后,看着仓门开启后说: ”你先跳,我在你后面。“ 没有任何的犹豫,麦成像一根羽毛般就纵身飘落,他的身体还在撕裂着疼,可他的心却是无比幸福,他按下降落伞的按钮,笑着迎风看他向夜空,能活着见到她真好。 - 鲁小北与麦成落在一片树林里,好在树林离公路边并不远,扶住麦成,两人刚走到公路口,就听到夜空里传来一声巨响,飞机坠毁了。 ”机长不会有事吧?“仰着头看着远处黑黢黢的空空,鲁小北不放的心问。 ”放心吧,不会有问题,飞行员的逃生装备比我们的好。“ 两人找了一处干净路面坐了下来,麦成有些疲惫,不过这荒郊野外,他怕鲁小北害怕,不敢让自己晕过去,手指掐着自己的大腿又淡淡的开口: ”小北,给你外公打电话,让他安排人来接我们。“ 鲁小北又掏出手机,才开机就接到好几个未接来电提示,都是莫知恒打来的?发生什么事了?明知道她都上了飞机,还打她的电话? 拨通莫知恒的电话,电话只嘟了一声,对方就已经接听。 ”小北?你在哪?“莫知恒的声音有着从未有过的慌乱,看来是知道她们飞机出了事故。 ”这里我也不太清楚……“鲁小北应了一声,又看一向一旁的麦成。 ”夜明山,这里是夜明山入口的公路上。”他虚弱的应了一声。 “这是夜明山入口的公路上,您快点过来,麦成受了重伤。”待鲁小北话音落下,麦成已经彻底晕了过去,拉着鲁小北的手掌也滑落在地。 “莫叔叔,你快点,麦成真的不能等。”急着快哭出来的鲁小北,此时无助又害怕,麦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该怎么办。 “好,小北,别急,我一刻钟后到。” 第220章 重伤 叶禛赶到夜明山时,已经接近零晨,他站在飞机的残骸旁,愣愣地看着那冒着火花的残片。 “叶上将,里面只发现两具女性尸体,尸体损伤程度太高,暂时无法辨认是谁。” 卫兵的报告让叶禛微微抽回神智,他想到鲁小北是与麦成一起,以麦成对小北的心思,应该不会丢下她独自逃生。 “尽快确定这具尸体的身份,还有派人将整个夜明山搜一遍,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他们如果跳伞,一会就会在这山头的附近。 “是”。恭敬的应了一声,卫兵又吩咐身后的救援队去搜山。 脚下的步履很沉重,叶禛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不是还没有从鲁小北飞机事故惊吓中缓过神,用了好一会,他走到一处残骸前。 一个银色的行李箱,已经被火烧黑的只剩一半,只是一眼,他便知道那是鲁小北的箱子,那件淡紫色,还未烧尽的针织衫。 他蹲下身,举着手中的手电筒,一叠白色的纸头落入他的眼中,很熟悉的标题,离婚协议书。 那是鲁小北到总统府一个月后,他们俩签的离婚协议,那时的他希望她能帮助他找到杀凶兄手,而她则要自己给她一份自由。 其实她不想争的吧,什么鲁氏千金,什么上将夫人,什么总统之媳,这些她统统都不屑的吧,如果不是将她逼到绝尽,她还是会一直隐忍着活下去。 想到她身上的重重,顺着叶禛脸颊的泪水,滴答一声落在那叠白色纸头合同上,他伸手拿起那份荒唐的合同,当光灯再次照亮整张白张。 那行字迹绢秀,归整排列的小字,顿时撕开的他心,“我爱你,可是我不想看到你为难,爱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他快乐,我愿意退出让你快乐。” 鲁小北的那份离婚协议上,写下自己对叶禛的期许,因为爱他,所以不想他为难,不想他每天看到自己,都在纠结痛苦矛盾。 “小北,小北……”双膝慢慢跪地,叶禛手捂住苍白疲惫的脸颊,痛哭失声。夜风凄凉,可凄凉的夜色怎么会比他的心凄凉。他终于报了杀凶之仇,再也没有最爱的女人。 “小北,别走。”他用着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一声声轻唤着那个远走的爱人。 当晚的夜明山,整整一夜都是灯火通明,可没有人找到鲁小北与麦成,他们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就这样无声无息过了三天,选举大会依旧正常举行。 - 一缕暖阳,透过玻璃窗照耀在纯白色的床单上,床上的女子眼帘动了动,又过了好一会再轻轻张开。轻阖的眼眸有些疲惫慵懒。 鲁小北脑子里在快速搜索记忆,这是什么地方?浅咖色的纺布贴纸,棕色的五斗柜,简约复古的吊顶灯,这个地方她好像从来没有来过。 房门被人轻轻的推开,她向视线投向房门处,是莫叔叔。 “醒啦,医生也说你今天会醒,我一早就让阿姨煮了些粥你,吃吃看?”温和的笑容,带着征求的意味盯着鲁小北。 鲁小北想点头,可咽了下口水,又感觉自己的喉咙真的好渴,于是还是先摇摇头,用着嘶哑的嗓音说:“我想先喝水。” 她的声音很轻很模糊,可莫知恒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立马将手中的粥放到一旁的斗柜上,拿起杯子倒了一杯温水,匆匆走到鲁小北的床边。 “来,慢点喝。“ 默默点点头的鲁小北,喝了一杯温水,又将莫知恒送来粥吃干净,又开口问:”麦成怎么样?“ 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莫知恒将手里的碗放到斗柜上,又折回床边才应:”他受伤比较重,但没有生命危险,就是这几日不方便下床。“ 听到麦成没事,鲁小北整个人也一下轻松一来,随后又想到自己杨忠烈,”我外公呢?还是鲁公馆?“ 她并不知道她走的那天发生什么事,她回来之后便高烧不退,这一睡就是三天,莫知恒也没机会给她解释这事。 看着莫知恒眸色越来越黯淡,鲁小北也猜到是不是出事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走的那天。“ 按他们在飞机上的情况来看,他们就是行踪被暴露,那杨忠烈的行踪肯定也暴露。 ”小小姐,堂主被沈从文抓走,你父亲也受了重伤,也是今天才转醒,整个鲁公馆佣人安保宗亲加一块死了八十几号人。“ ”蛊宗堂活着的人,除了我与你外公,其它人都被叶禛抓走了,估计是为日后庭审沈经年做准备。“ 本就毫无血色的脸,在听完莫知恒的话之后,苍白如雪。鲁小北当初就怕牵连到鲁公馆,可最终还是没能逃掉。 沈从文这个变态,一天不死就是祸害,只希望今天的选举的能顺利,不过想到这,她又记起杨忠烈答应她帮叶禛做证人的事,那他现在被沈从文抓住,不是没办法帮叶禛做证? “选举什么时候开始?” “上午投票,下午3点公布结果。” 3点?看了眼墙上滴答的钟表,已经十点,鲁小北一把撩开被子,她不能再这里等着,如果自己外公不能给叶禛做证,那她要亲自做证。 “小小姐,您的身体还没恢复好,医生说再休息两天才行。” 鲁小北顾不了那么多,不管一旁着急的莫知恒,坚持下床,她要去找鲁柏青,看看证据有没有给叶禛。 “行行,你别着急,我送您去。”没有办法莫知恒只能顺了她的意,将她送往鲁柏青在鲁公馆附近的一处别院里。 - 庭院与她母亲那幢被烧毁的十分相似,不过种植的桂花树与玉兰,应该是才移种过来,房子看着很新,没有那种年岁感,鲁小北猜测,估计是父亲照着母亲那间所建,当初朱长婷,一把火烧了那边,他无奈才在这里又建了一幢。 他们到达别院时,门口的保安将他们引进门,再次看到鲁柏青,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额头上绑着白绷带,微微凹陷的双眼下,晕着青黑。 “爸爸,您还好吗?” 看到鲁小北还能活着回来,鲁柏青激动不已,想着起身坐起来,奈何身体伤的太重,一动就牵着浑身的伤口痛。 “您好好躺着,我没事,证据给叶禛了吗?” 鲁柏青浑身无力,连带着声音也有些说不出来,看着鲁小北,有些无奈摇摇头。 “还在鲁公馆正院地下室的保险箱里,密码是你的生日,我本来是发信息告诉叶禛,可是那天信息既然被屏蔽,没有发送成功,之后也一直没有机会找叶禛。” 第221章 取证据 想不到事情如此糟糕,不止没有将证据给叶禛,连证人也没有。 “那我去取,今天我一定要将证据送到叶禛手里。”鲁小北着急的说。 鲁柏青也知道叶禛那边的情况,虽然他们是做了万全应对的准备,如果证据不足,也会让他们很被动,可以鲁小北再的身份,她没有办法接近叶禛,而且被总统发现太危险。 “小北,你别去,你现在去总统一定会抓住你,到时再逃可就没那么容易。” “可,我不去谁去?”慌乱的鲁小北,便要转身去鲁公馆,鲁柏青怕她着急乱了方寸,撑着重伤的起身坐了起来。 “小北,证据让薛管家送,他会看在以前的情份上,不会泄露你的行踪给总统。” “那证人呢?”她不能让叶禛有一盯点儿失败的可能,其实她早就做好牺牲自己的准备。 鲁柏青又稳了稳虚弱的身体,在莫知恒的搀扶下,轻靠在床头,揩了揩额间的冷汗,气息均匀之后才开口: “这事不急,如果真的需要证人,我们再说好吗?你不能这么冲动,要帮叶禛是没错,但我们也没必要牺牲自己,他一定也不希望你这样不顾生死的帮他。” “小小姐,鲁先生说的对,就听他的吧。”一旁的莫知恒也不愿意鲁小北拿自己冒险,好不容易从飞机失事中活下来,难道又要死在自己丈夫手里。 眼下的情况,也只能先这样,鲁小北也没有再坚持,决定先按鲁柏青的想法来做,看情况再决定。 “那好,我先去鲁公馆把证据取回来,然后去找薛管家。” 心头舒了一口气的鲁柏青轻轻的点点头,“那好,你跟莫生先一起,千万别泄露行踪。” - 从鲁柏青所住的别院到鲁公馆,只用了十来分钟,三天了,鲁公馆里面还是一片狼藉,地上到处是暗红的血迹,曾经高大恢弘的正院,已经失去往日的气派,鲁小北踏进屋内的那一刻才知道,三天前这里发生多么让人恐惧的事故。 欧式客厅早已没了原有的模样,白色的木饰面上,黑色的碳灰迹,如泼墨姿态般的红色血迹,奢华复古的欧式梁柱上,华美的雕花饰品,残破的挂着,摇摇欲坠却又没有掉落。 取证据的过程很顺利,鲁小北找到在下室,看到她离开前交给鲁柏青的文件袋。 “小小姐,东西要不还是我送过去,您就在别院陪着鲁先生,或者回我们住处,看看麦先生。” 莫知恒还是有些不放心,就怕鲁小北这一去就暴露自己,劝说着。 “没事,我陪你一起去。” 说完,鲁小北扭头便往楼上走,她又提前联系到薛管家,虽然他自称很忙,还是抽了半个小时出来见她。 他们约见的地点,在宁城市区的一处不起眼的小饭店,鲁小北见到薛管家时,已经是等了一个时辰之后。 “少夫人,您这是有什么急事,非要见老奴。”薛管家的态度很恭敬,但是脸上没有以前温和宠溺的笑容。 “这个,麻烦你交给叶禛,关于蛊宗堂与法联府勾结陷害总统儿子的事,都在这里记录着。” 将手中的文件袋推到薛管家的面前,鲁小北却在下一秒红了眼眶,短短一个月,一切都已物似人非。 薛管家有些疑惑地看着鲁小北,不过手上还是接过档案袋,打开看了起来,他脸上表情越往下看越兴奋,不过看到最后几张纸时,又变得格外愤怒起来。 “这次,看沈经年怎么逃。”咬牙切齿的说完,又抬头笑着看着鲁小北问,“少夫人,您出府就是为了帮三公子找这些证据吗?” “这些东西真的太重要了,一定可以帮三公子扳倒沈经年。” 薛管家明显有些激动,声音也不免有些提高,不过随后又发现自己的失态,立马左顾右瞧看了几眼,压低声音又说:“您要注意安全,最近总统暗地里派人在找你与杨忠烈。” “嗯,我知道,我会注意,这份证据真的能帮到叶禛吗?还需要人证吗?”听到薛管家这么说,鲁小北很开心,就怕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 端着笑脸的薛管家,神色又凝重起来,思忖一会之后还是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这些证据肯定能让他政治生涯终结,不过这上面写着施失者是沈从文,如果他拒不承认,想治他的罪,怕是有些难,这要看他的认罪态度。” “不过就目前情况来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薛管家又接着说道。 “那好,您这边随时将情况告诉我,如果需要证人,我有人可以作证。”鲁小北不得不等他那边情况再做决定。 薛管家默默点点头,又拿过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向着门口打量几眼,起身给她告别。 “少夫人,那我先走了,三公子那边您不用太担心,他身体也挺好,就是晚上睡不太好……可能有些舍不得您吧。” 说完的薛管家,又恭敬的向鲁小北点点头,便转身离开小饭店,徒留独自伤感的鲁小北。 “小小姐,我们回去吧,麦先生说不定醒了会找您。”莫知恒不忍她伤神,提起重伤的麦成,想让她分分心。 “好,我们先回鲁公馆那边的别院。”鲁小北想着麦成现在的住处是很安全的,到是鲁柏青的身体让她不是很放心。只是她没料到,她这一个简单的决定,却害死了自己的父亲。 待她与莫知恒离开不久,躲在小饭店角落里的晓夏慢慢走了出来,她今天是意外听到薛管家接电话,当她知道薛管家要见的人是鲁小北后,她忍不住偷偷的跟了上来。 原来鲁小北真的与麦成在一起,她一边吊着自己的表哥不放,又一边与麦成在一起,她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只怪自己当初瞎了眼,才会傻兮兮当她是朋友,还听信她会撮合麦成与自己。 她应该是这个世界最蠢的女人吧,她为了她什么都可以做,她却一直把她当傻子,鲁小北,你太虚伪太恶心,你让我真正明白恨一个人是什么滋味。 第222章 挑拨 与此同时 远在宁城郊区的某一幢别墅内,守在门口的卫兵已经失去知觉晕倒在地,鲁姗姗双后捂住肚子,有些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你怎么来了?你想怎么样?” 沈佳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鲁姗姗的肚子上,才短短几个月不见,她竟怀了孩子,如果她不是从自己父亲那知道真相,肯定也会怀疑这个孩子是叶禛的,毕竟他将她保护的太好。 关在这风景怡人,与世无争的地方,还真是呵护倍至。沈佳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捏了捏自己纤细的指尖,轻淡随意的说道: “果然没死,还真的命大,不过叶禛要是知道你们骗他,他会作何感想,应该会气得立马杀了你吧。” 鲁姗姗的目光有些闪烁不定,不敢看沈佳的眼睛,她知道她在说什么,她们骗叶禛鲁小北与她生死相连的事。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叶哥哥他本来就不忍心杀我,才将我留在这样养胎生孩子。” 如今的鲁姗姗丰腴不少,先前的瓜子脸,也圆润起来,未施粉黛,却比怀孕之前耐看,沈佳又从头到尾将她打量,向着她所站的位置又走了几步。 “鲁姗姗,你还是不要脸,自己长得丑就偷自己妹妹的脸,可是换不换脸又有什么用?叶禛从来都没有正眼瞧过你一眼。” 脚底穿着一双粉色休闲拖鞋的鲁姗姗,紧咬着下唇,本能的将身体往后退了几步,可她眼底滋生的恨意,沈佳没有错过。 “放心吧,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我是来救你出去,反正不久之后,我就要与叶禛成亲,也不用在乎你这个怀了别人野种的女人。” 惊诧的抬起头,鲁姗姗不敢相信的盯着沈佳,叶禛怎么可以愿意娶这个女人,那鲁小北呢? “怎么很意外?想知道鲁小北去哪了?她已经与别的男人跑了,很快她与叶禛离婚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h国。” 沈佳走到离鲁姗姗半米的位置,又停下轻缓的步伐,伸手摸了摸鲁姗姗那柔软的脸颊,像是在确认这张脸到底是不是真的。 被她的动作,惹得有些生气,鲁姗姗瞪了一眼沈佳,扭过头躲开她的手指,沈佳也不生气她一脸的嫌恶,收回手指往一旁的棕色斗柜旁走去。 “很多事你还不知道吧,你外公的朱氏集团已经被鲁柏青收购,不止公司被吃了,你外公已经锒铛入狱,你与你母亲已经被赶出鲁氏族谱,现在鲁小北是唯一的继承人,她将代替你接管整个鲁氏财团。” 哐当一声,鲁姗姗听到有玻璃制品的东西摔落在地,回头便瞧见自己的母亲站在后头。 “妈妈……” 此时的朱长婷早已泪水模糊双眼,她不敢相信鲁柏青真的那么无情,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娶了自己还一心惦记着别的女人。 “刚刚你说的是真的?”不能接受这个真相的朱长婷,盯着沈佳再次问。 “千真万确,我没那个必要骗你们。”沈佳很肯定的回答。 脚下一软,朱长婷整个身体摇晃着向后退了好几步,直到抵到身后的墙面,整个人才稳住。 “妈妈,你不要上火,小心血压。”鲁姗姗挺着肚子,立马上前扶住朱长婷。 已经频临崩溃的朱长婷,捂住双脸失声痛哭,鲁柏青恨她,她可以理解,可为什么他要对朱氏对手,这二十年来,朱氏一次一次帮他度过财务难关,一步一步帮他壮大整个鲁氏财团。 就算无视这些帮助,他怎么能忍心让一个年过古稀之年的老人去做牢,是她不孝,她不是个好女儿,她害了整个朱氏。再多的泪水,也诉不尽她心底的伤。 “妈妈,你别哭了,事已如此,您哭也解决不了问题,我们现在无依无靠,就算想报仇也不可能。” 看着自己如此伤心,鲁姗姗也站在一旁抹起眼泪,她也想让鲁小北死,可是她们现什么都没有,怎么为外公报仇? “姗姗,他太狠心,这二十年我为鲁家付出多少,他统统都不放在眼底,他心里只有他的杨桃,姗姗我恨,我恨到想杀了他们。” 抱着朱长婷的鲁姗姗,也只能无奈的哭着,如果连自己的母亲都无助绝望,她更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一切的不幸,都是因为那个鲁小北出现才会这样。 “想报仇很容易,我可以帮助你们。”一旁的沈佳看着痛哭的两母女,她知道是时候该自己出马了。 被仇恨淹没的朱长婷,听到她的话,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浮木,她推开鲁姗姗,满脸期许的问:“你怎么帮我们?” 沈佳但笑不语,拉开自己的粉色拎包,从里面掏出一张蓝色便利贴,递给朱长婷。 “现在,鲁小北与鲁柏青就在这个地方,我可以帮你把那些安保引开,至于能不能杀了他们父女,就要看你们的本事。” 没等朱长婷开口,她又从粉色拎包内拿出一支手枪,“这里只有六颗子弹,够你杀两个人,不过如果失败的话,那就留给自己吃吧。” 朱长婷不傻,她知道这沈佳也不喜欢鲁小北,她此举不过想借刀杀人,可她顾不得那么多,只要能有机会杀了鲁柏青,她都不想放弃。 接过她手中的枪支,朱长婷又看了一眼鲁姗姗,有些不舍的开口:“姗姗,你去南城,找你舅舅。” “不……妈,你一个人去太危险,鲁公馆守卫森严,不能去。”鲁姗姗同样想报仇,但她知道一切没那么容易,沈佳哪有那么好心。 “听话,姗姗,妈反正活着也没脸见你外公,在死之前,至少要帮他做点什么。” 说完朱长婷,拨开鲁姗姗的手指,转身向着别墅外跑去。 “妈……”鲁姗姗正想上前去追朱长婷,劫被一旁的沈佳拽住。 “沈佳,别指望我会信你,你什么心思我还不清楚,我不会帮你去杀鲁小北,只要有鲁小北在,你永远得不到叶禛的心。” 从叶禛将自己关在这里,鲁姗姗就明白,叶禛有多在乎鲁小北,从那一刻她就明白,她们谁也赢不了鲁小北。 “是吗?信不信随你,不过有件事你得明白,你与你母亲都逃不掉,你不去杀鲁小北,她也会来杀你们,你曾经对她做过种种相信你自己清楚。” 沈佳说完,又掏出一把黑色的手枪,递到鲁姗姗面前,带着与世无争的笑容,看着她说:“与你母亲一起去反抗,或者等着她来将你们一个个杀掉。” 第223章 疯狂 鲁姗姗动摇了,她很清楚自己对鲁小北做的一切,她的生母,她的养母,她的容貌,她大小姐的身份,如此种种,就算她现在有心逃开鲁小北,也不见得就能逃得过。 “劝你最好快点,再犹豫说不定就帮不上你母亲什么忙了?” 一旁的沈佳看出她的动摇,继续怂恿着她,看着鲁姗姗恨意越来越明显,她嘴角微微扬起。 “你现在过去,鲁公馆那边的人已经被我派去的人引开了,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 没有片刻的等待,鲁姗姗绕过沈佳,跑向别墅外,隆起肚子丝毫没有减轻她匆匆的步履。 一切正如沈佳所预期的那样开始,今天是选举的日子,她知道叶禛一定很忙,只有今天她有机会去杀鲁小北,鲁小北都一定得死,如果没有她,一切该多好,叶禛还是那个深爱她的叶禛,而她还是那个他身边独一无二的女人。 - 鲁小北与莫知恒一起回到鲁柏青所住的别院,正当午时,医疗队正在为他检查身体,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着整个卧室。 “小北,事情怎么样?” 鲁柏青隔着穿着白大褂的医务人员,望向鲁小北的方向,问着今天给叶禛送证据的进展。 医务人员给他输好液,又默默的退出房间,鲁小北这才走到他的床沿边,满目的心疼,“爸爸您好好养身体,我的事您不操心,以后我不会再那么冲动。” “那就好,小北,不管怎么样都要活下去,等找到你外公的下落,你们一起走吧,离开h国之后就安全了。” 鲁柏青此时都还想着鲁小北,这让她心头一阵酸涩,红了眼眶,曾经的鲁柏青是让鲁小北惧怕与憎恨的,可是她又能理解他的心情,现在的她,只想放开过去,好好珍惜自己与他剩余的时光,她虽不是一个优秀的女儿,但至少要做一个懂事的女儿。 “爸爸,一切都听您的,等您身体好了,一定要来看我。”抹去脸颊上的泪水,鲁小北抽泣着说着。 “好,爸爸答应你。”鲁柏青的脸色略显疲惫,鲁小北也没再多言,替他掖了掖的被角,就起身退出房间。 “莫叔叔,您要不先回去吧,以免麦成醒后会担心,如果他问起我,您就说我想照顾我父亲几天。” “好,那我先回,你就在这边住两天,如果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莫知恒对鲁柏青这处的安保还较为放心,相信鲁小北在这里,也没什么大问题,两人告别之后,鲁小北便到楼下给鲁柏青准备晚餐。 午后阳光和煦,厨房窗户外,一颗长势还算茂盛的桂花树,这是她母亲最喜欢的树,推开窗户,扑面而来桂花的香味蹿进厨房。 “大小姐,您也喜欢桂花吗?”离鲁小北不远的位置,站着一名身材微胖,长相圆润福气的中年妇女。 “算不上喜欢讨厌吧,我妈妈喜欢。”鲁小北回头,笑着应道。 福气的中年妇女,一边洗着水槽内的芹菜,一边又与鲁小北搭话,“老爷当初说,要将这里种满桂花树,只要花一开啊,闻到这满屋的香味,就像亲人回来了一样。” 鲁小北也能猜出一个大概,知道父亲其实很爱母亲,恨的对立面但是爱,如果不是太爱一个人,又怎么可能如此在意。 “是吗?他还挺煽情。”甜甜的笑着回答,鲁小北也不再偷懒,开始帮厨房阿姨打下手。 幸福总是来得很快,快到你措手不及,根本没有来得及感受完全,看清它应该是什么样子,却又在下一秒,无情的收回这一切。 如果一切本来就没有拥有,就像从来没有相遇,从来没有家人一样,鲁小北也不会在失去鲁柏青之后如此伤心。 临近晚饭的时间,因为朱管家也身受重伤,别院里除了做饭阿姨,就只有一个鲁小北,鲁小北想着自己今晚会留在这里,便让阿姨先去休息会,她亲自去给鲁柏青送晚饭。 她拿好保温盒,装好一些清淡的适合鲁柏青能吃的菜,拎着便打算上二楼,做饭的阿姨,也刚收拾好自己,洗过的手还未沥干,便往一楼的佣人房的方向走。 “鲁小北,你果然在这里?”几近疯狂的朱长婷,就这样突然的出现在别院的客厅。 鲁小北眉头轻蹙,她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是自己见鬼了吗?她不是死了吗? “朱长婷,你不是死了?”心中的疑惑大于惊恐,鲁小北脑子也在快速理清现在的情况是怎么会事。 “你当然希望我死,不过真的很遗憾,托你丈夫的福,我并没有死,这段时间都一直舒舒服服的活着。” 语毕,她举起手中的枪对着鲁小北位置,赤红着双眸,恶狠狠的问:“鲁柏青在哪?叫他出来,今天该做个了结。” 鲁小北拎着保温盒的手指越缩越紧,她站在旋转楼梯的位置,看着那黑色枪口,顿时有些懵掉,他说叶禛没有杀她,那当初她为什么要骗她? 不过这件事背后的真相,她也不能指望朱长婷会告诉自己,咽了咽因紧张而发干的喉咙,看着情绪激动的朱长婷,笑了笑说: “能活着不是很好吗?能活下来为什么不好好的活着,您现在这样又是为了哪般?” 试着了解她情绪激动的原因,鲁小北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再刺激她。 “呵,活着?活的生不如死,不如死了来的痛快,我真恨你们鲁家人,一个个无情像个冷血动物一样。” 泪水又顺她的脸颊流到她的脖子处,鲁小北觉得现在不合适再与她交谈,而是该怎么逃走才上是策。 可是她刚打算迈动步子,朱长婷的枪口又近了几米,“鲁小北,你也别想逃,这辈子我最恨就是你妈,今天你就代她赎罪吧~” 掌心的汗渍越来越多,鲁小北看着朱长婷一步一步靠近自己,心也一寸一寸的缩紧,她应该怎么办?怎么才能躲过这一劫? 当朱长婷的枪口抵住自己的脑门时,她手中的保温盒终于因为害怕而摔在地上。 “你杀了我也不会开心,因为你的人生也不会重新改写,被仇恨蒙蔽的心,永远也得不到救赎。” 朱长婷是痛苦,鲁小北的话更让她陷入痛苦的泥沼无法自拔,一步错,步步错,二十年的错误,已经错到无可挽回,它是一个弥天大错,谁也没法弥补与挽救。 第224章 身亡 “鲁小北,这辈子是你父亲对不起我,就算一开始错的人是我,但他现在也不能独善其身,我要让他与我一起去死。” “还有你,为了姗姗,你也一起去死吧,这样世界就太平了。” 此时的鲁小北哪里还听得进她的话,她在想着什么时候反击,成功的机会最大,不管怎么样,她都要弄掉朱长婷手上的枪,就算要搏命,也至少要实力相当啊,拿枪威胁人算什么本事。 “今天,我就杀光这院子里的所有人,谁也别想活着离开。”朱长婷继续说着。 就在此时,鲁小北趁她情绪激动,手指有些抖动的时候,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右手快速的夺下她手中的枪。 朱长婷也反应比较快,见枪支被人夺走,立马又拽住鲁小北右手,要将枪夺回来。 刚经历过高烧的鲁小北,身体本就还没恢复,眼见自己的力气抵不过朱长婷,只得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的枪向着远处抛了出去。 “阿姨,快点将枪藏起来。” 从朱长婷一进来就躲在拐角处的厨房阿姨,听到鲁小北的吩咐,立马冲了出来,捡起枪支又躲了起来。 很快,鲁小北与朱长婷撕打在一块,被人抢了武器的朱长婷,整个人极为疯狂,鲁小北被她抓破的脸,不由得也有些心头上火。 “你是疯了吗?就那么想死吗?”鲁小北愤怒的吼道。 朱长婷似被她的声音有些吓住,趁她愣神之际,鲁小北挣脱她的钳制,立马向餐厅的方向跑,朱长婷不依不饶,后脚跟了上去。 眼见朱长婷又快拽住自己,鲁小北慌乱的拿过餐桌上的骨瓷茶壶,对着袭上来的朱长婷用力的砸了下去。 “啊……”一声痛喊,朱长婷捂住自己的头,开始痛苦的大叫起来。 鲁小北看着她指缝间的血液一点一点的溢出,知道自己是下手太重,刚打算上前去看看她,又被另一道尖叫声吓得收回了手。 “大小姐,小心。” 没有任何的征兆,鲁小北的身边被人重重的撞开,她脚下一崴,整个人扑到在地,只是再当她抬头时,刚刚还躲在另一个厨房阿姨,胸口已湿红了一大片。 她纯白色的衬衣上,像是染开一朵红牡丹,鲁小北过快的心跳让有些呼吸困难,她眼睁睁看着厨房阿姨,缓缓地跪倒在地。 她瞪着害怕而恐惧的双眼,看着鲁小北,嘴里还在说着:“快逃。” “鲁小北,你这个扫把星,又有人因为你而死,早说了你就不该活着,知道你自己害死了多少人吗?” 这个声音,鲁小北一生都不会忘记,那个换了她身体,还杀了她养母的女人,那个一次次将自己推向生死边缘的人。 想不到鲁姗姗也没死,为什么叶禛要骗她?为什么?鲁小北抬起双眼,目光停留在鲁姗姗那隆起的肚子上。 “不用看,这个孩子是叶禛的,知道他为什么舍不得杀我吗?因为我怀了他的孩子,他将我送到北郊一处宅子里,派了好些人伺候着我。” 这一切不可能是真的,鲁小北不会相信鲁姗姗的话,可是……叶禛的话又回荡在她的脑海里,她只是我战友的妻子,她不愿意见陌生人,她不希望别人同情她,所以你不要去见她。 到底谁说的是真是假,鲁小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心口的怒火,瞥了一眼鲁姗姗,她冷漠而淡然的说:“既然如此,你去找叶禛,为什么要跑来这里跟我说这些,又为什么乱杀无辜。” 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中年女子,鲁小北爬到她的身边,将她揽入怀中,她们才见了没几面,她为什么要为自己送命,真是个傻女人,泪水像止不住的泉眼,一颗接着一颗,滴落在妇人染红的白衬衣上。 “我就是来杀你的,你不死我一天都过不安稳,所以……去死吧。” 不等鲁姗姗再说下去,鲁小北突然起身一把冲到鲁姗姗身上,抓住她的手拼命将她往后推,直到听到鲁姗姗的身体,重重在抵在鹅黄色的墙面上。 她听到鲁姗姗闷哼一声,左手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肚子,想来是这样的撞击,伤到了她的肚子里的孩子,这一刻的鲁小北早已经失去理智。 鲁姗姗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根本不配有孩子,她这样的人,孩子出生也只会是悲剧的人生,手上的力道又加大,想将她手中的枪抢过来。 怀孕的鲁姗姗,身体毕竟没有正常人行动方便,也抵不过失控的鲁小北,不一会,手里的枪被她抢走。 反客为主的鲁小北,用枪抵着鲁姗姗的眉心,红肿的眼眶里,蓄满泪水,有些质问而无奈的语气,“为什么?你杀了那么多人还不知悔改,好不容易有活下来的机会,为什么不知悔改?难道在你的眼中,别人的命就那么不值钱?” “在叶禛要说杀了那一刻,我想过原谅你,如果你真的知道错了,我也不是不可以原谅你,可是你这个恶毒的蠢女人,为什么一次一次不知道悔改?” “既然你那么想死,我就成全你。” 抵着鲁姗姗的枪口,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出一个显眼的红迹,鲁小北右手的食指,开始慢慢弯曲,或许下一秒,只要她的指腹按下去,这个让她痛恨的女人,就会立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小北,小心。” 一道虚弱无力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随着那道虚弱的声音落下,枪声又再一次响起,她听到子弹撞开皮肉的声音,但那个声音并不是来自于她自己。 她回后的那一秒,挡在她身后的鲁柏青,用着那些虚弱疲惫的脸,温和地看着她,“小北,小心。” 他再一次重复了刚刚那一句话,然后整个身体开始摇摇晃晃,接着轰然倒地。 鲁柏青倒下的下一秒,她看到他身的朱长婷,那个满头都是血渍的女人,右手举着枪,枪口还冒着轻烟。 “砰……”鲁小北再也没有任何犹豫,扣动了食指,子弹冲出枪口,正中朱长婷的眉心。 惊恐的瞪着双眼,朱长婷在鲁柏青倒下几秒之内,也直直倒了下去,整个屋子里充斥浓郁的血腥味,鲁小北近乎绝望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 “妈……鲁小北,你个贱人,我要杀了你。”鲁姗姗尖锐刺耳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第225章 失控 朱长婷正中眉心那一枪,让鲁姗姗崩溃地叫出声,拖着臃肿的身体,就想上前去找鲁小北。 不过只是转瞬的那一秒,鲁小北突然愤怒的回头,举起枪对着鲁姗姗的左腿开了一枪。 “啊……”整个身体又跌到在地,鲁姗姗捂住流血的左腿,开始拼命的大叫。 “如果你真的想死,我这一枪可以打在你的胸口,想死吗?啊……。” 近乎嘶吼的模样,让坐在地上的鲁姗姗害怕了,恐惧了,这样的鲁小北是她所不熟悉的,打她认识她以来,她不会有这样吃人的眼神。 鲁小北一步一步靠近鲁姗姗的位置,她内心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扳动手指,杀了眼前这个女人。随着她的一步步靠近,鲁姗姗也瞪着那又惊恐的大眼睛,拖着那受伤的腿,坐在地上往后移。 “鲁小北,你个疯子,你想干什么?”颤抖着嗓音,鲁姗姗有些害怕的问。 整个脑子快炸裂的鲁小北,眼眶里蓄满泪水,清澈而黑亮的眸子里,藏着深沉而浓烈恨意。 “鲁姗姗,真正该死的人是你们,知道吗,所有的事都是因你们而起,爸爸从来没有爱过你母亲,是你们非要来抢别人爱情,你母亲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不属于你们的就非要去抢,受了伤之后却又怪别人不领情。” 鲁姗姗移动过后的地板之上,是一条长长而诡异的血渍,举着抢的鲁小北,将枪口又对着她的眉心,看着那个害怕而恐惧的脸。 目色里闪动着她自己也无法发现的犹豫,那具恶毒的身体里,还留有另一条生命,鲁小北看着受伤痛到难以忍受的鲁姗姗,一只手还护在肚子上,放在扳机上的手指,又慢慢松动。 “小北,小北……不要。”很轻很微弱的声音又传到鲁小北的耳朵,也拉回她短暂失控的神智。 她眼眶里的泪水,在转身回头的那一秒,簌簌坠落,鲁柏青伸着那血淋淋的手指,颤颤抖抖递向她。 “爸爸,没事,我们找医生,你什么也别说。” 跪在鲁柏青的鲁小北,完全没有刚长的狠厉绝决,她看着别墅的大门口,像着伤心的孩子一样,一边大哭一边大喊: “来人啊,快点找医生,来人啊,有没有人?” 西落的夕阳,透着超大落地窗,照耀着满室的血腥与凌乱,鲁小北一遍一遍的吼着,有没有人,可是许久都没有进来,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来帮她,她痛苦捂住头,她怕下一秒自己会彻底疯掉。 “小北,别叫了,她们肯定是有备而来,安保估计都已经死了。” 躺在地上的鲁青柏用着那血淋淋的手指,拉了拉鲁小北的衣角,用着身体里仅存一丝力气开口。 “不……爸爸,你别死,你别丢下我,小北以后一定好好听话,好好孝顺您,求求你别离开我。”她悲伤的哭泣里,带着无助的乞求。 鲁柏青吃力的微扬嘴角,他明白自己活不了了,这一切比他想象中来得更快,欠下的债,终归是要还,这是命,他没什么怨言,只是他是真的放心不下自己唯一的女儿。 “小北,没事啊,爸爸还是好好的,没事……”说完的鲁青柏,又连续咳嗽几声,嘴角的醒目的血液,又一点一点的溢出。 “小北,放过她吧,虽然她不是爸爸的亲生女儿,但看在她叫了我二十年的父亲的份上,也看在她肚里的孩子的份上,放了她。” “不……”鲁小北哭着倔强的摇摇头,“如果你好好活着,我就放了她,如果你要丢下我,我就杀了她,她该死,爸爸,她真的该死。” 努力压制着自己身体抽搐,鲁柏青眼神有些飘离,他深吸一口气,想让自己再多活久一点,“小北,冤冤相报何时了,爸爸的一生已经很失败,我希望你能快快乐乐的活着。” 紧咬着嘴唇的鲁小北,一边擦着泪水一边摇头,她不想听这些,这些都是骗人的,曾经她也想原谅所有人,但这些人并不会感激你,他们只会得寸进尺。 “好了,爸爸有些累了,想休息会,你听话啊,小北,真的谢谢你,来生爸爸会再来补偿你。” 那只满是鲜红血液的手指,慢慢的松开鲁小北的颤抖的手撑,无力的垂落在他慢慢失去温度的身体旁。 “爸爸,爸爸……爸爸……”嗓子已经嘶哑的鲁小北,像一头处于爆发边缘的小兽,她爬在鲁柏青没有跳动的心口,无声悲凉地哭泣。 你为什么要下来,为什么要替我挡枪,你不欠我什么,你已经为我做的够多,爸爸,你回来,别离开我。 靠在墙边的鲁姗姗,看着死去的鲁柏青,她哭着哭着就无声笑了起来,这一切到底是谁的错?难道这种结局就是她想要的吗? 身下暗红的血液还在慢慢流逝,她护在肚子上的手指,摸了摸身侧的血渍,喃喃自语道:“像你这样人,怎么配有孩子。” - ”小小姐,快点走,总统府的人过来了。“ 沉浸在悲伤之中的鲁小北,突然被一道巨大的力量拉了起来,没等她看清楚是谁,便被人拉着往外跑。 ”莫叔叔,我爸爸他……“待她看清楚来人时,又神情呆滞声音哽咽对着莫知恒开口。 ”莫叔叔知道,但现在必须离开,总统安排的人已经过来,再不逃就来不及了。“ 莫知恒也是接到鲁公馆这边的电话才知道,他们又再一次被人袭击,说是那些人武器先进,像是训练过的人,现在他们死伤大半,鲁柏青与鲁小北都会有生命危险。 没想到他赶来时,还是来迟了,鲁柏青已经死了,不过这一切看来是被人预谋,有人故意怂恿这俩母女过来杀小北与鲁柏青。 ”鲁小北,你救救我。“ 躲在墙角的鲁姗姗,看着自己还在冒着血的左腿,拉着鲁小北的裤腿乞求道。 本欲不再管她死活的鲁小北,却突然顿住脚步,她侧过脸,看着可怜兮兮的鲁姗姗,骂她活该的话,怎么不去死的话,像一根刺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了声。 “总统府的人不会伤害你,你不会有事。” “行了,别跟她废话,她要死要活与你有什么关系。”不再给她任何多言的时间,莫知恒又拉着鲁小北换了个逃跑方向。 “咱们往后门走,总统府的人已经来了。” 拼命往后门处跑的鲁小北,耳间又隐约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他的声音是如此的慌乱与着急, “鲁姗姗,你千万别死,快点找医生,快点。” 第226章 仓库 鲁小北与莫知恒转身绕到后门处,叶禛就带着一队冲到客厅,受伤的鲁姗姗已经逐渐昏迷,立马吩咐卫兵叫医生,蹲下身体给鲁姗姗腿伤做临时包扎。 他一脸有慌乱让一旁的陈陌秋有些疑惑,难道这孩子真的跟叶禛有关系?他为什么那么紧张鲁姗姗? “叶禛,你……”问到嘴边的话,陈陌秋又退了回去。 心已经提到嗓子眼的叶禛,并没有注意一旁的陈陌秋,脑海里全是鲁姗姗受伤,那鲁小北会不会也会有反应? 没一会医疗队进来后,给鲁姗姗做了一个大致的检查,确定身体没有生命危险,叶禛便吩咐人将她带回总统府。 别墅的客厅里,躺着三具尸体,叶禛走到鲁柏青的身边,眼底闪过一丝痛处,到底他还是死了,小北一定很伤心吧~ “叶禛,小北我们还找吗?”陈陌秋问完后,又吩咐身后卫兵,来处理鲁柏青的尸体。 “监控显示,沈佳上午到过鲁姗姗他们所住的别墅,也是她怂恿她们俩来这杀鲁柏青,外面那些死的安保,也像她刻意找人做的。 没有应陈陌秋的话,他转身往客厅的后门处追去。一脸无奈的陈陌秋,看着他消失在落阳下的背影,长叹一声,又转过头,看着被抬出去的陈陌秋与朱长婷,终归你们对彼此有些交待不是吗? 追出别墅后门的叶禛,并没有看到鲁小北,他的直觉告诉她,她就在这个附近,可是除了满院的桂花树,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小北,你在哪里?”他的声音像是不受控制就说这样一句,其实他想她逃的更远,穿过成片的桂花树,叶禛一路寻到前院。 回应他的只有微凉的空气,和一片刺目的残阳,他修长挺立的身姿,站在一颗高大的桂花树下,说不出的落寞与孤寂。 - 鲁小北与莫知恒逃出别院没多久,就接到杨忠烈的电话,不过接通电话的人是沈从文,两人又快速赶到沈从文所说的位置,一处破旧的老式仓库。 因为鲁小北提供的证据,沈经年已经正式被总统府的控制,一切如叶禛他们所预料,沈经年拒不承认那些事,说这一切与他无关,都是沈从文自己背着他所做,他顶多只有一管理无方之罪,妄图谋政权一说根本不存在。 他这一番说词,沈从文成为全国通缉犯,鲁小北再次见到沈从文时,已经被吓得不敢靠近。 他的手臂早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血肉模糊看得人胆颤心惊,鲁小北站成莫知恒的身后,看着靠坐墙边的沈从文与杨忠烈。杨忠烈也受了重伤,两条腿看着都有弹孔。 ”沈从文,放了我外公,现在一切已经成定局,你的手现在连枪也拿不起来,你拿什么去反抗?“ 介于他的模样太过恐怖,鲁小北嘴上虽然说着,但并没有上前。沈从文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反驳她的话,看起来胸有成竹的样子。 ”沈从文,你的父亲已经彻底出卖你,全国h都在通缉你。“莫知恒似对这种情况见得多,脸上并没有诧异神情。 “谁说他输定了?只要有你在,还怕叶禛不投降。” 随着这道清冷的女声落下,仓库左边的一处小门被人推开,接着是沈佳,再是跟随着她身后的十多名雇佣兵。 “鲁小北,想不到你的命还真硬,你父亲都死了,你还能活着。不过你也解恨了吧,杀了朱长婷是不是很开心?” 沈佳的笑容优雅从容,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但她眸色里的恨意,还是透露她内心的不平静。 “原来今天鲁姗姗与朱长婷都是你安排的?”这个真相,鲁小北心头的悲伤与恨又再一次泛滥起来。 “是我,没错,都这个时候,我也没必要不承认。虽然你很辛苦的逃了出来,不过最后还是得死,因为只有你死了,叶禛才会明白这个世界上,谁会陪他最久。” 沈佳说完,又迈着闲庭的步子,走到沈从文身边,她眼中的嫌恶鲁小北不是没发现,不过这也令她有些疑惑,这沈佳不是一直与这个哥哥关系要好吗,怎么这会就像是面对一个仇人一样。 鲁小北心底的疑惑,很快被沈佳解开。 “沈从文,今天我来送你一程吧,如果真如你所说,你那么爱我,死在我手上也不遗憾吧。” 中了蛊毒的沈从文,有些筋疲力竭,苍白的脸上露出浅浅一笑,丝毫不以为意。 “我知道你一直就想杀我,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对所做的那些事,不过你我是一样可怜的人,都是被人弃之如履的人。” 被人戳中心中的痛,沈佳捏了捏手的中的枪,愤恨地看着沈从文,为什么他自己下地狱,还要带着这么多人一起下地狱? “以为我不敢杀你,如果不是你,爸爸不会被抓,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变成一个如此肮脏的人,所以……你去死吧。” 说完的沈佳,泪水又随着她白皙的脸颊,滴落在她的手背上,指着沈从文头的枪口,太过明显的颤抖。 沈佳恨他,可她也不能忘记他那么多年的呵护,他陪她一起出国,他陪她一起学习,陪她一起度过那些没有叶禛的日子,从小他什么都让着她,谁敢欺负她,第一个帮她出头的一定是他。 这些种种,都让扣不动那紧扣的食指,如果她杀了他,是不是一切真的都会变成原有的样子? “动手吧,叶禛马上就会赶来,你若不动手,他也会动手,如今我已经是个废人,任人鱼肉也没什么好埋怨,不过比起叶禛,我更希望死在你的手中。” “毕竟死在自己所爱之人的手中,在我看来是最幸福的事。” “住口,你给我闭嘴……”听到所爱之人四个字,像是触及到沈佳敏感的神经,让她有些短暂的失控,手中的枪支也开始胡乱的挥动着。 “沈从文你给我闭嘴,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从来没有,一丁点儿也没有,所以你不要再说这些恶心我,我讨厌你,讨厌你的爱。” 内心的矛盾纠结,让沈佳哭的有些狼狈。一旁的鲁小北与莫知恒也大约能猜出两人之间发了什么事,不过沈佳此时再怎么恨沈从文,也肯定不会放过他们两。 果然,短暂的哭泣之后,沈佳立马将枪口转身鲁小北,“将这两个给我绑起来。”她要用这个两个人,来救自己的父亲。 第227章 炸弹 此时的莫知恒知道自己与鲁小北处于弱势,抬眼扫了一眼重伤的杨忠烈,带他走的可能行不大了,只能最后,拼死一搏,保小小姐离开才是。 鲁柏青虽然死了,但他早以为鲁小北做好退路,这次只有沈从文一死,再也没有人能干预她离开。 “沈小姐,你杀了鲁小北也没有用,以你们沈家现在的情况,就算她死了,叶禛也不会娶你,他怎么敢娶一个打算篡政的家族,不如我们一起合作,我们帮你父亲做证,毒杀总统之子的事,全是由沈从文一手操纵。” 破旧的存货仓库,高约十来米,偶尔传来沈从文低沉的咳嗽声,空旷而飘渺。听到莫知恒的话,他只是轻轻抽动下嘴角,心底腹诽,这个老家伙,此时不就是抓住沈佳急于救父的心情。不过他什么都不怕,反正都他们谁也别想好过,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佳佳,他说的对,他确实可以证明父亲是无辜的,只要他们承认,毒死总统之子是他们杀的。” 沈从文这话没有错,叶禛的两位哥哥确定是杨忠烈亲自下手,如果鲁小北要去证明沈经年没有杀人,那么就得承认蛊忠堂与法联府勾结,还是承认他们杀了人。 “我可以证明,我来帮你们证明,我主管着蛊宗堂大大小小的事,叶禛会相信我说的话。”莫知恒连忙开口抢着应道。 “莫叔叔,不行。”鲁小北拉了拉莫知恒的右胳膊,不同意他这个做法。 莫知恒没有出声,递给鲁小北一个安心的眼神,看着沈佳又接着说:”想你们沈家还像以往一样,那肯定是做不到,现在最好的情况,就是保证你父亲的命,他活着不就是你所想。“ 沈佳犹豫不定,她的内心是特别的无助,在这件事之前,她的一切都是被父亲安排好,他给她的世界太美好,以至于她现在根本无法面对这个糟糕的局面。 “你有什么要求?”她相信一切没那么简单,盯着莫知恒冷冷问。 “没什么要求,只是想在叶禛来之前,我们达成同盟,当然,如果不幸我与鲁小北都死在这,那你的父亲只能自求多福。” 沈佳还是有些疑惑,不相信他就这么点要求,思忖片刻,就点头答应,她认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撑控之内,这里全部埋伏着她的人,量他们也耍不了什么滑头。 鲁小北有些紧张的望了一眼莫知恒,见他轻轻的点点头,她深吸一口气才小心翼翼的问:“那我能给我外公处理下伤口吗?” 如今达成同盟,她这个要求不过份,沈佳也不以为意,挥手让自己带来的雇佣兵退下,鲁小北立马上前去看受重伤的杨忠烈。 “外公……” 她的轻唤声让意识模糊的杨忠睁开眼,布满红血丝的眼眶里,在看到鲁小北的那一刻,闪过一丝坚难的喜悦。他想开口叫她的名字,可干涸的喉咙让他发不出任何声音。 “您别说话,没事的。” 看着奄奄一息的杨忠烈,鲁小北说着说着便哽咽起来,“对不起,是小北不好,是小北没用。” 杨忠烈无法开口说话,他只能盯着鲁小北,拼尽自己最后的力气摇摇头,这一切都是他造成,与她没有关系,错的人一开始就是他。 “您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您千万要撑住。” 抹了一把眼泪的鲁小北,开始检查他身上的伤口,发现杨忠烈身上最严重的是枪伤,她也没有办法帮他治疗,只能请医生。 “沈佳,你帮我叫医生,我来救你哥哥,他的蛊毒我能治。” 她想赌赌看,沈从文在沈佳的心里,到底有没有一点份量?在她问出这句的同时,沈从文的心也被轻轻揪着,他的理智在说他根本不需要别的救治,可是内心却在渴盼沈佳的答案,她会选择救他吗? “这里不方便叫医生过来,我们重新再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我会找最好的医生救你的外公,但你……” 说到这的沈佳顿了下来,转过头的看了一眼沈从文,视线又立马离开他身上,她漆黑而清澈的眼眸里,太过复杂的情绪,厌恶与不舍。 不过她并没有等到鲁小北的回答,而是听到一道虚弱而漠然的声音响起,”来不及了,因为他来了。“ 沈从文有种频临解脱痛苦的快感,脸色的神情有丝他自己也不易察觉的笑意,沈佳的话虽然没有说话,但他知道,她选择救他,这就够了。 夜幕降临,今夜的月色格外的透亮清冷,银灰色亮光让整个夜晚不再黑暗,你可以像白日那般行动自如,可你无法无视月光那独有的苍白凉薄感,会让你心生忧伤。 仓库的大门被人推开,背着月色的黑影,清瘦修长,像一棵站在月亮下笔直挺立的松树,孤傲无可亲近。 叶禛右手握住手枪,抬手挥了挥,身后一行身着特种兵服饰的人影,快速有序地抱抄鲁小北他们所处的位置。 “如果反抗,就地正法。” 开口说话的陈陌秋,他也是看叶禛久久不下达命令,才忍不住开始吩咐,他们这次可是接了总统的命令,在国会上,总统已经明确指出,反抗就杀。 蹲在杨忠烈身旁的鲁小北,顿感腿有些僵硬,本是蹲着的姿式,双膝像是不受控制的跪落到地上,她扶住杨忠烈的手指不停的颤抖。 这一刻终于要来了,她曾经想过这一幕无数次,她最爱的人举着枪,对着她的心口,轻轻扣动扳机,子弹穿透她的心脏,打碎她沉积多年的悲伤。终于她不用再忧伤,不用再去体验爱一个的无奈与痛。 她跪着的方向,正对着沈从文,因为不想眼泪被杨忠烈看到,她将目光移到沈从文靠着一排木箱子上,腐木色的箱子摆了约摸四米长,木板与木板之间有细小的缝隙。 本是无意的一瞥,但这一瞥却让鲁小北整个人都被吓傻,她忘了的腿的僵硬,忘了身体那的麻木,抽开失住杨忠烈的手臂,一把冲向沈从文的位置。 那一根被点燃的引线,被她一把拽住,顾不得火焰灼烧手掌心的痛,她拼命的想捏熄那一根炸弹引线。 “你个臭女人,又坏我好事。” 本躺着一动不动的沈从文突然站起身,一脚踹开捏熄引线的鲁小北。捂住肚子上的剧痛,鲁小北没有管沈从文,而是对着慢慢靠近的叶禛他们大喊道: “快点走,这里有炸弹,快走啊……” 第228章 死别 不知道何时,沈从文那腐烂的不成样的手上,又多了一把手枪,再也没有丝豪的犹豫,便想对着身后木箱开枪。 只要这一枪真的打中,那整个仓库都会夷为平地,他们没有人可以活下去,他们谁也逃不掉,原来他引他们来这里,只是想让所有人都陪着他一起死。 又一次被鲁小北撞开,尽管他腐烂的手指,已经无法正常握拿东西,可他还是死死握住那把枪,被人坏了两次好事,他似有些怒心。 瞪着那阴沉而扭曲的双眼,这一次将枪口对准鲁小北。 “小北。” 鲁小北只感手指被人紧拽住,那人的力道似乎特别大,大到她的身体,重重的向后倒去,临近摔倒在地的那一刻,她又感觉一双手将她的身体紧紧抱住。 她重重的压在那个人身上,只听到闷哼一声,下一秒,那个人迅速的用双手撑起整个身体,挡在鲁小北的身上。 一连数枪,那个人的身体从强撑着手臂,到身体慢慢爬在鲁小北的身体上,血液洒到她的双眼上,她看不清眼前的一切,模糊间一只粗糙的手指拭了拭她脸上的血渍。 “小北,不要怕,一定要活下去,外公这一生对不起你,原谅我,替你母亲好好活下去。” 那只粗糙而颤抖的手,在说完这最后一句话,便坠落在鲁小北的耳侧,她抬手搂着身上的老人,望着那破烂而屋顶,泪水混着血渍,滑过她的脸颊。 “不……外公,不要离开我,我就您一个亲人了,你怎么忍心离开我?我该怎么活下去?” 为什么那些人,一定要杀人?一定要杀人才能痛快,一定要死人才痛快,将身上的老人扶到一旁,鲁小北双手撑地,慢慢坐直身体。 因为鲁小北的那一句有炸弹,所有的特种兵在叶禛的吩咐下,撤出仓库,现在剩下的人,除了沈从文,也没人敢轻意开枪。 莫知恒见杨忠烈已经死了,一时气急,红着眼就上前去阻止,可没曾想,站在沈佳身后的雇佣兵,立马上前阻止。 “以为那些雇佣兵真的被你收买?那是我让他们那么做,不过是把你引到这里来,陪我一起死。”没等沈佳开口质问那些雇佣兵,沈从文冷笑着开口。 “将鲁小北给我抓起来,绑上炸弹。” 随着沈从文的一声令下,一群雇佣兵冲向鲁小北,可还未碰到她身体半分,就是一脚狠狠的踹飞。 “小北,你先出去,与陌秋一起先离开。” 丢下一句的叶禛,又冲入人群中,去帮处于下风的莫知恒。 她想念的声音,无比熟悉的声音,微微拉回她的神智,水亮漆黑的目光里只剩空洞一片,抬起双手,她看了看满手的鲜血,看着看着她像个疯癫的病人,慢慢的扬起嘴角,露出那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 空洞而诡异的笑过之后,她又喃喃自语道:“你说你的腿都断了,该多么疼啊,那么疼你还要拼命救我,还要为我去死,其实他们说的没错,我就是天煞孤星,我会害死许多人,不过在我死之前,我要带走几个人。” 说完的鲁小北,又慢慢将目光移到不远处的一支枪柄上,她试着移了移腿,发现还有知觉,便双手撑地,一起用劲起身,摇晃着走到枪支旁,蹲下身体,捡起地上手枪,空洞的眸色打量片刻,又缓缓起身。 不远处,她看到了叶禛,有个人正想从他的身后袭击他,没有任何犹豫,她像是很随意的扳动扣机,那名袭击叶禛的雇佣兵应声倒地。 “小北,不要随便开枪,以免引爆炸弹。” 鲁小北像是根本听不到别人讲话,她又将目光移到莫知恒的身上,看到他将一个雇佣兵,一拳凑晕,接着他靠近沈从文的身旁。 他夺下他手中的枪,折断他那腐烂不堪的手臂,沈从文痛苦的叫喊着,鲁小北的枪口也对准沈从文,她知道这个是她要带走的人。 “砰……” 身体本能的一颤,她听到一声枪响,可那并不是她开的枪,她看着莫知恒捂住自己的胸口,不可思议的盯着站在墙角边的沈佳。 鲁小北将枪口移了方向,那个穿着精致优雅,瞪着银色碎钻高跟鞋的女人身上,她的脸上有一些自责与惊恐,但这不足以赦免她的罪。 终于,这一次,她感到自己扳动的手指,子弹与她所预想的差不多,正中那个女人的心脏,她是想让她死,所以她一定要打中她想打中的地方。 “不……佳佳。” 沈从文凄厉的叫喊声,传遍整个破旧的仓库,雇佣兵们也被他的举动吓住,沈从文身受重伤,靠在装着炸弹箱子旁,看着慢慢倒下的沈佳,正个人犹如发怒的狮子。 他是想她死,想她陪着自己一起去,可真到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痛,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就这样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却什么都不做……不,他要帮她报仇。 带着愤怒绝望的眼神,他一个俯地上前,左手快速拿起不远处的手枪,可是那只残破不堪的手指,真的没有办法再瞄准敌人。 鲁小北没给他机会,再次扣动扳机,子弹下一秒就穿透沈从文的身体。 “小北,快走。” 叶禛又是一脚踹开挡在自己面前的雇佣兵,疾速跨步到鲁小北面前,没等鲁小北回神,他便一把抱着她拼命往仓库外跑。 在他们转身的那一刻,沈从文手中的枪,再次发出响声,火药在与子弹碰撞后,开始嗞嗞的灼烧。 这时,之前与叶禛搏斗雇佣兵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是待他们明白过来,一切已经来不及,第一个炸弹已经爆炸。 轰隆轰隆~炸弹一颗接着一颗爆炸,一股热浪袭近叶禛的背后,他被这股气流撞得有些步履不稳,他本能地将手中的女人抱得更紧,他一定要救她出去。 爆炸飞走的碎石,一颗一颗打在他的身体上,它们像是锋力图钉,有一下没一下地钉在他的身体里,他还是不能停下脚步。 大门就在眼前,只要出这里,只要出了这里,她就有活下去的机会…… 轰隆,比上一次更加猛烈的声音,又从他的身体传来,一团巨大的火焰,混着那强大的气流,将他的身体撞飞。 第229章 重伤 有那么迷糊的片刻,叶禛以为自己就此死去,可怀中的女人,他不忍心她与自己一样这样结束生命,所以在身体被弹飞的那一刻,他脑海里浮现的那句话还是,“不要怕,我会保护你。” 当身体重重地落下的那刻,他感到肺腑的血液在胡乱流蹿,没有撕裂般的疼,或许他的痛感已经麻木,眼帘很沉重,他睁不开眼,只能用手去轻摸怀中的人有没有受伤。 “叶禛,你怎么样?叶禛?” 仅存的一丝意智,在听到她慌乱而着急的说话声,连着肺里的一口气一呼出,整个人便陷入黑暗之中。 “小北,快走,炸弹还在爆炸。” 陈陌秋看着血泊中的两人,带着两名特种兵冲了过来,他背着叶禛,两名特种兵抱着已经崩溃的鲁小北,又开始一场与生命赛跑。 身后已是一片汪洋的火海,轰隆的爆炸声,还在断断续续的传来,一切的恩怨,终于有些最完美的结束方式,其实做过坏事的人,通常不会再被原谅,倒并不是被伤害的那个人小肚鸡肠,而是那个做错的人,没有办法再原谅自己。 老天总该做些惩罚,一切才会是公平公正的,虽然这个世间很多事并没有公平公正,例如爱情。被爱情控制的人,可恨可怜,因为想要得到一个人拼尽全力,丢了自尊,弃了品性,忘了亲情,可即便丢了这么多,你也肯定得不到幸福,因为你不再是你自己,别人不知该如何爱你才好。 - 叶禛重伤,背部三级烧伤以及内脏轻度损伤,经过医疗团的抢救,没有生命危险,但他这一睡就是半个月,整个h国终于恢复平静。 沈经年得知自己的儿子女儿身亡,意智崩溃,毫无生念,承认一切罪行都是自己指使。 某监禁所里,一间漆黑阴冷的房间里,四面的墙壁都是深色水泥墙,靠近里墙的角落正上方,挂了一盏简易的灯饰,灯光的颜色是那种凄冷的冷白。 冷白的灯光下,一个瘦弱的身体蜷成一团,深蓝色的囚服,显得她更加的娇小与瘦弱,她黑亮的大眼睛,没有任何的异动情绪,空洞地盯着前方,没有焦点。 “嫂子,起来吃点东西,叶禛今天醒了,再过两天,他就可以过来看你。” 陈陌秋放下的手中的餐盘,走到鲁小北身旁,缓缓地蹲了下来,眼底阵阵心疼,曾经的鲁小北,多么的肆意洒脱,多么的嚣张快活,终是命运的无情将她逼成而今这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她被关在这里已经半个月,从回来的那天,她就没再讲过话,甚至连叶禛的病情,她都没有多问一句。 “我们会想办法救你,你一定不要放弃,案子还没开始审,到时你只管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被人要挟就行。” 他刻意压低声音,贴近鲁小北说道,关鲁小北的地方倒不是有监控,他只是怕隔墙有耳。叶禛如今还未痊愈,不管怎么样,他都会在他醒来之前,让鲁小北活着。 躺着的鲁小北,一动不动,眼神也不曾移向陈陌秋。 “嫂子,叶禛醒了,他一定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打起精神好吗?”她的沉默让陈陌秋忧心不已,亲人相继离逝,丈夫又为救自己受重伤,让她不免开始怀疑自己。 “他一定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让她飘离空洞的眼神微微有些异动,许久,她放在身前的手掌,撑着地面慢慢地坐直身体。 “我已经不是你嫂子。”她很轻很淡的笑了一下,回了一句。 看到她终于肯开口说话,陈陌秋高兴没差点跳着叫起来,一时激动有些口不择言,“瞎说什么呢小北,你永远是我嫂子,你知道叶禛待你是真心的,为了你他可以连命都不要。” “总统一直想各种办法对付你,都是他在暗中帮助你,例如给你的手链,实际是一条监听器,还有你离开h国,飞机出境也是他批准,他一直不找你,也是怕你回总统府遭到什么意外。” 陈陌秋一口气说了许多,生怕鲁小北就此不认叶禛这个丈夫,从鲁小北离开之后,叶禛强撑意志装着没事人一样继续工作的样子,让人看了实在太心疼。 做为他的朋友兼工作伙伴,看着他开会开着开着就愣神,工作笔记写着写着就写满鲁小北,夜深人静时,一个人待在军联法大楼,趴在办公桌上抖动着肩膀,这一切,陈陌秋都看在眼里。 “我们签了离婚协议,很快就生效了,对一个将死之人说这些,未免有些可笑。” 鲁小北神情疏离而淡漠,陈陌秋的话没有让她感动半分,她知道自己的结局,这个时候再扯上叶禛,那她真的死不冥眸。 应完的她,也不看气得不轻的陈陌秋,而是站起身,走到靠近牢门边的桌子旁,悠哉的坐下,拿起筷子夹着米饭吃了起来。 气呼呼的陈陌秋,两步跨到鲁小北身边,拉开桌子旁另一把木凳子,坐了下来。 “小北,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并不是没缓合的余地,虽然你们……”激动中的陈陌秋说到这时,又撇了一眼门边的位置,接着又靠近鲁小北的耳边轻声说:“虽然h国容不下你们,但你们可以去国外,叶禛肯定不会同意跟你离婚,你也不该这么无情。” 手中的筷子没有停下,鲁小北又夹了几根青菜,放到嘴里,轻嚼慢咽后才说:“叶禛抛弃整个h国,跟我一起去国外?好美好梦幻的梦,但终归只是梦,你让一个上将抛弃自己的国家,还不等于杀了他?” 又扒了几口米饭,她像是味口不错的吃干净整份饭菜,将手中的筷子往桌上随手一扔,又继续说:“你走吧,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考虑受审时为自己辩解。” 她这态度,让陈陌秋越发不安,刚刚还说要跟叶禛离婚,这会又说会为自己辨解,她到底在想什么? 不过鲁小北也给他再揣测自己的机会,起身走到墙角边又蹲了下来,依着墙角靠着身体,开始养神闭目。这弄得他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想着还有机会,明天再来看她,陈阳秋也没再打扰她,起身拉开铁门,离开顺手带上门。 待铁门被再一次关上,蹲在墙角处的鲁小北猛地睁开眼,快速起身冲到门边的垃圾埇旁,跪在地上开始拼命的吐了起来。 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顺着脸颊流进她的衣领里,背部早已被汗水湿透。 只有这一刻,鲁小北才觉得死亡离自己最近,因为她再也吃不下任何食物,那些强迫咽下去的东西,不会在她的身体里停留太久。 第230章 受审 将胃里的东西吐的干干净净,鲁小北扶住深灰色的水泥墙,又走到自己之前所躺的角落,缓缓地闭上那又疲惫的大眼睛,她感觉自己真的累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着应该的路线走着,所有做尽坏事的人都死了,想到鲁公馆鲁柏青被杀的那一幕,想到北郊仓库莫知恒捂住胸口倒下了一幕,杨忠烈满身是血的趴在自己身上,她感觉那些就像演的一出戏,一出精彩绝轮的大戏,看着人胆颤心惊,头晕目眩。 不过唯一与演戏不一样的是,戏中的演员不会再回来,他们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泪水顺着眼角,滑过她的脸颊,垂落在身侧的手指,慢慢的握紧,为什么心还会痛?不是应该麻木了吗?她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她不知道什么时是白天,什么时候是晚上,只是等她再次惊醒,自己的身体靠在一个温热的怀抱中。 “醒了?身体有没有觉得好一点?”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动听,像清泉里的流水,轻缓而舒服。 “嗯,醒了,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为什么我不知道?”鲁小北没有任何的惊讶与意外,淡淡的问。 “才来不久,来时你睡的正熟。” 叶禛细长的手指抚上她微凉的脸庞,靠坐在灰色的水泥墙旁,目光又再次扫了一眼这阴冷黑色的牢房,眼眶里泛起一丝水雾。 “小北,今天开庭,你记住,所有的事你都不要承认,保持沉默就好,很快我就能送你离开,离开h国就安全了,到时候我会去找你。” 她没有抬头,她看不到他脸上的疼惜,更猜不透他心里决定,从火场跑出的那一天,叶禛就已经决定不会再放开她的手,一生时间其实不长,才短短几十载,他不想自己的余生还在无望的思念中度过。 多少人终其一生,都无法遇上自己真正心动的人,所以,没有任何理由,要放弃花光所有运气才遇到的爱情,他不会放弃鲁小北,不会……绝对不会。 “好。”躺在叶禛怀中的鲁小北一动不动,简短地应了一个字。 “你一定要相信我。”再一次重复的叶禛,就怕鲁小北是敷衍他。 “嗯,相信。”这一次,她在他怀里,肯定的点点头。 像安抚一个孩子般,叶禛又拍拍她的后背,思忖片刻继续说:“你父亲的身后事,已经处理好,鲁氏财团现在正常运行。” “等除理完沈经年的事,一切都会好起来,你一定要打起精神。” “好,我会努力的。”双手将叶禛的腰际抱得更紧,鲁小北享受这片刻的幸福,他还能来,还没有放弃自己,她感觉一定是老天在怜悯自己。 “叶禛,晓夏还好吗?” 晓夏?她还记得晓夏……她可知她被抓就是因为晓夏向父亲通风报信,叶禛不愿意再过多提起这件,顿了片刻才应: “她已经决定嫁给陈陌秋,再过两个月,他们俩就要结婚了。” 这倒是鲁小北没想到的事,晓夏那么爱麦成,最后竟然同意嫁给陈陌秋,从叶禛的怀里退出来,鲁小北坐直身体,伸手抚了抚自己还在发晕的额头。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叶禛立马担心的开口。 摆摆手,鲁小北示意自己没事,接着说:”那我该送什么礼物给她?是不是应该提前准备好?“ ”不用,我来准备就好,你照顾好自己就行。“ 一直靠着墙壁的叶禛,发现后背越来越难受,他试着挪动着身体,后背撕裂般的疼,让他忍不住冷嘶一声。 鲁小北也看出他的异样,虽然他一直拒绝她去看他的后背,可在她委屈可怜的眼神下,他还是妥协了。 没有看到伤势的情况下,鲁小北无法想象他所受伤,所以看到那满目疮痍皮肤时,她还是没有忍住眼眶中的泪水。 ”很疼吧,以后留疤了怎么办?“ ”我一个大男人,没关系的,而且早就不疼了。“ 他越是这样无所谓的态度,她越是心疼,他们都要离婚了,他为什么还要救她? “叶禛,谢谢你,那天救了我,我本想你好好的就行,可你却一次次因为我受伤。” 迎着冷白的灯光,叶禛俊美的容颜化开一阵少有柔情,他湛黑透亮的眼眸里,流淌着深深的爱慕,他爱她,愿意为了她做任何的事,包括牺牲他的生命。 “你不也为我挡过子弹,你不也救过我的命,如果不是娶到你,我早就死了,没有你就不会有叶禛这个人,如果非要说感谢,那也应该是我感谢你。” “所以,小北,你不用有任何负担,因为不能好好保护你,我会比死更难受,比起失去你的痛,我宁愿自己先离开这个世界。” 他话中的每一个字,句句如针扎,一根一根扎进她残破不堪的心脏上,她很疼,可是她不知该怎么止疼,她何尝不是跟他一样,痛苦而煎熬,那样的迷茫而不安。 退一步,舍不得,进一步,没资格。 “上校,时间到了。”铁门被人从外推开,进来的卫兵,恭敬的开口。 靠坐在地上的叶禛,扶住墙边缓缓起身,看着还蹲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鲁小北,他很轻淡的笑了笑说:“起来,我们一起。” 抬着头,鲁小北黑亮而疲惫的大眼里全是疑惑,他这是要与自己一起吗? “走啊,我们一起,就算前面是地狱,我也不会放开你的手。” 看着递在自己眼前纤细的手指,鲁小北有片刻的愣神,放在右大腿的手指,轻轻抖动几下,随后又抬起那如葱白而手指,放到叶禛的手上。 太迫切他的关爱,太渴望他能一直陪着自己,就像她说的,就算是地狱,他们也一起走下去。 “小北,你是笑起来最漂亮的女人,我发誓。” “噗……”本是嘴角轻扬的鲁小北,没忍住笑出了声,没好气看了一眼叶禛,心道这都什么时候,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油腔滑调?”装着微怒的模样,说完又有些娇羞的低下头。 “哪有油腔滑调?我说的就是实话。” 一旁的卫兵,听着两人这打情骂俏的话,耳根通红,不是看到这么,他永远不会相信,他们一向冷傲淡漠的上将大人,还会有哄女人开心的时刻。 第231章 认罪 受审庭现场 当叶禛与鲁小北一同进入受审庭时,还是引来不少窃窃私语。 “不是公布要离婚了?” “那个女人就是蛊宗堂的头目?” “小小年纪,心狠手辣,用蛊术迷惑上将,真是该杀。” 叶禛拉着鲁小北的手,每走一步,心底的怒火就更深一层,冷冷的目光扫过那些嚼舌根的陪审团,他们有些是沈经年的旧部,因为没有明确的罪证,逃过法联府勾结蛊宗堂一罪,这些人虽然表面看着老实本分不少,私底下其实依旧不满总统府,更不会轻意放过鲁小北,因为她杀了沈佳与沈从文。 叶禛扶着鲁小北走到被告席,本是冷然的眸光,转向她立马柔了下来,轻柔地说:”别怕,有我在。“ “嗯。”故作镇定的鲁小北,乖乖地点点头。 待叶禛回到听审团的位置,沈经年也被两名卫兵扶住走出庭,此时的他,犹如一个年过7旬的老人,头发花白,面色蜡黄,双眼凹陷,整个人看着没有一丝生息。曾经那副神彩熠熠春风得意的模样,一去不复返。 他与鲁小北一同关在被告席上,如死水般的眸子再看到鲁小北时,终于有一丝丝的异动,干枯的嘴唇蠕动几下。 鲁小北也没听清他到底说了什么,但他的那阴狠的眼神,让她明白,他不会放过她,自己怕是难逃这一关。 开审! 随着审判长的声音落下,整个受审庭现场立马安静下来,轻吐一口气的鲁小北,又将目光投向叶禛所坐的位置,当然也没有错过,坐在他身则的叶景荣。 这个曾经是他公公的中年男人,脸上神色平淡,目光沉稳淡然,似乎感到她的注视,叶景荣也将目光放到鲁小北身上,没有任何情绪流露,眼波中也没有异动。 暴风雨就要开始,他们都做好让自己去死的准备,鲁小北这一刻竟也不觉得凄凉,她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叶禛,她心疼他,心疼他还想着救自己,还想着为自己与整个世界对抗。 “本庭关于法联府最高长官沈经年与民间组织蛊宗堂勾结毒杀总统之子,企图以此扰乱h国内部政权,达到谋权的阴谋,在此做最后的审判宣判。” “沈经年,对于毒杀叶添叶兰生一事你可还有话要说?” “没有,这是我与蛊宗堂一起干的,我承认。”沈经年说完,目光转向鲁小北,露出阴冷的一笑。 审判长目色顿了顿,看了眼叶禛之后,又将目光放到鲁小北身上问:“鲁小北,你对此事有异议吗?” 这一刻,鲁小北真的想就此放弃,可是叶禛那哀求的眼神,让她陷入深深的纠结矛盾之中,约摸过了一分钟,她才极简练的应了四个字。 “我没参于。” 即使隔着数米的距离,她也感受到叶禛内心的欢喜,他坐直的身体,此时又往前微微倾斜了一些,似乎在等着期盼审判长继续问下去。 “两个月前,沈从文谋杀h国上将时,有证据证明你与他是同伙,你可否有异议?” 这事鲁小北清楚狡辩没有用,录音都在叶景荣手里,在叶禛期盼的眼神之中,她思量一会才应:“我是被逼的,沈从文要挟我,如果我不听他的话,他就杀了我外公。” 叶禛脸上凝重终于慢慢化开,只要小北不承认,他就一定会想办法帮她洗清罪名,到时她还可以堂堂正正回h国。 “半个月前,鲁柏青是谁杀的?朱长婷又是谁杀的?”审判长跳过一旁的沈经年,继续问着鲁小北。 “鲁柏青是朱长婷所杀,朱长婷是我杀的,因为她想杀我,我是为了自卫。”想到自己的父亲,鲁小北的嗓子有些哽咽。 “还有家里的一个佣人,是鲁姗姗所杀。“她又补充道。 审判长听鲁小北说完,又装作不经意的扫过叶禛的方向,给了一个极细小的点头动作。 ”同样,半个月前,北郊仓库那一天,那场爆炸是谁策划的?“当时鲁小北与沈从文一起,审判长这么问也有理由。 ”一切都是沈从文的策划,他绑了我外公,还将仓库里装满炸弹,他想让所有人都陪他一起死。“ 说完的鲁小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竟量让自己的嘴角扬起,抬起头,她看着叶禛,她真的有按他说的做,努力的去争取活下去。 ”她说慌。“ 沈经年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受审庭,众人皆是心疼一惊,将视线看向他,或许这才是他们所期许的审判。 沈经年那张毫无生息的脸上,终于有一些波动,他目视着陪审团的位置,字字有力的再次开口: ”她说慌,仓库里的炸弹是她与沈从文一起放的,目地是引叶上将过去,将他炸死,这是我们之间的协意,杀了叶禛,我就放过她外公。“ ”还有……她是个邪物,她原本的长相不是现在这个模样,她被鲁青柏杀死,并与鲁姗姗交换过灵魂,你们见过死人还能活过来的吗?她就是,她就是一个邪物。“ 就这样,鲁小北掩藏着不让任何知道的事,在h国受审庭上被公开,扶住木质台面的鲁小北,身体摇晃几下,她低下头,不让自己泛红的眼眶落入众人的眼中,她知道自己永远解释不了这件事。 ”她不止被换过灵,她还与杨丰天勾结,设计嫁入总统府,并以一种叫情蛊的毒药种在叶上将的身体,让叶上将对她言听计从。“ 沈经年一波一波言论,让台下的人犹如听戏一样精彩,个个瞪着双眼,拉长耳朵,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当然,这一切是我与她的协议,他们帮助我杀了叶上将夺下政权,而我帮他们除掉鲁氏财团,她的母亲被鲁柏青逼得跳楼自杀,她咽不下这口气。“ ”她外公将她送到一个叫云寨的地方,让她偷偷学习蛊术,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回宁城,为她母亲报仇。“ ”胡说八道。“叶禛听他颠倒是非,气得起身开口阻止,可不曾他一个冲动,便给众人留下话柄,果然叶上将被这个女人种了情蛊,都这个时候,还在帮她。 ”你们看,叶上将是不是像我说的那样,被人种了情蛊,一心只想维护那个女人?“ 沈经年的目光与叶禛冰冷的视线对视,随后沈经年又不屑冷笑道:”据我所了解,叶上将身上的情蛊,永远也解不掉,他这样的人,已经不配当一个军人,一个被毒控制心智的人,怎么配当一国上将?“ 第232章 指证 沈经年这一席话,让整个陪审团的倒吸一口凉气,想到他都已经到如今这个地步,竟还想扳倒叶禛…… 庭堂上又开始窃窃是语,审判长瞥了一眼叶禛,目色里有些担忧,随后又对着闹哄哄的陪审团说道:”请安静,扰乱庭审我将会请你们出去。” 待众人安静下来,审判长又再次开口问:“鲁小北,沈经年说的可真?你是否是真被人杀死又通过换灵重新活过来?还有你真的学过蛊术吗?” 指尖再一次扎入掌心,咽了咽干涸的喉咙,鲁小北许久不曾抬头,虽然叶禛知道她换灵的事,可她还是没有做好在他面前坦诚一切的准备,她不想当邪物…… 可一切不容狡辩,沈经年如果知道这一切,他一定就可以拿出证据,证明她是死过的人,一颗滚烫的泪水,就这样落到她的手背上。 庭堂上很安静,所有人都在等一个最真实的回答,这个不可思议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鼓气自己心底那最后一丝勇气,她再次看着不远处的叶禛,他一向冷静沉稳的目光有一丝慌乱,她知道他在担心,在不安,可他依旧向自己摇摇着,让自己别承认这一切。 煎熬这个东西真的太痛苦,它会让人绝望,绝望到想要放弃一切,什么爱情,什么亲情,什么朋友,真的会让人统统都不想要,只想着快点结束吧。 她摇摇头,心疼地看着叶禛,泪水再一次滑过她的脸庞,那瘦弱苍白的脸,心底再一次肯定到,结束吧,这种折磨她不想再要。 “对的,我是被鲁柏青杀死,是被换过灵,我也会蛊术,但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情蛊,蛊术只是用来练毒,并不能控制一个人的心智,若是真的能控制一个心智,那沈从文不早就当总统了吗?” 明明是流着泪水的模样,样子却是那样不卑不亢,没有丝毫的怯弱与退缩,她的话无疑将情蛊一事推翻,众人也似乎开始怀疑这一说话。 如鲁小北所说,如果真的能控制人的心智,那他为什么不利用这个,直接逼退总统让位,看来是胡诌出来陷害叶上将的话。 “我的话绝对比他的可信,我可以蛊宗堂的堂主,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蛊术。”说完鲁小北,从身上的口袋里掏出一块玉佩 这是杨忠烈之前留给她的东西,随便找个蛊宗堂的人一问便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将手中的玉佩递给一旁的卫兵,示意他帮忙给到审判长,鲁小北这时又轻笑一声开口:“叶上将不是抓了那么多蛊宗堂的人,随便找个人来问问就好。” 沈经年没想到鲁小北还有这一招,这时的他竟然也一时无下策,不过鲁小北承认自己是邪物,那就一定不可能还有活下去的机会,他就是要她为自己女儿儿子陪葬。 “那为何你之前不承认参于过毒杀总统之子的事?” 是啊,又有新的问题向她袭来,如果她是蛊宗堂的堂主,那她为什么不承认与沈经年勾结的事?这是一个死胡同,鲁小北知道自己无路可退。 “审判长,我刚刚确实抱有一丝侥幸的心理,毕竟是个人都不想死,不过既然沈检察长都说到这份上,我也坦诚接受。” “蛊宗堂确实与法联府勾结,包括设计毒害叶禛叶添叶兰生,至于嫁入总统府,也是计谋中的一步,但是这事与杨相师杨丰天没有任何关系,我与他并不相熟,更不可能让他来帮我,我堂堂一个蛊宗堂的堂主,不需要一个相师来帮忙。” 鲁小北刻意忽略掉叶禛眼里的痛楚,她再也没勇气看着他的眼睛,将只能看着沈经年,让来自己有对抗下去的勇气。 叶禛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他最怕她就这样轻意放弃,可她还是那样毫不犹豫的就放弃,他根本不在乎这个上将的头衔,根本不在乎别人是不是以为他中了情蛊,他只要她好好的。 他的心被撕成一片一片,他爱她的心,因为她的放弃却绝望至极,鲁小北你从来没想过我们还能在一起吧?但凡你有想过一丝一毫,今日的审判也不可能是这样的结局。 他悲伤痛苦的同时,心底的怒火也越烧越大,就一起下地狱吧,因为他真的不想一个人独自活下去。 猛然站起身,叶禛卡在喉间的话,却被身旁的叶景荣打断。 “想将她从这里劫走吗?不想她死的更快就乖乖坐下来,这不是你叶禛,你从来不会这么不冷静。” 叶景荣的话让叶禛整个人有些愣住,他神色复杂地看过自己年迈的父亲,心中的无助与痛楚却一个字都不能与他说。 他何曾不想自己冷静,可是他的妻子立马就会被判死刑,他该怎么冷静?他就想陪着她一起去死,没有办法就只能选择这一条路。 “父亲,小北死了,我便真的活不了了,这不是要挟您,而是您的儿子真的就那么没出息。” 说完叶禛便抬起头,仰头看着天花板,不让自己的失态被叶景荣看见,可是他这样明显的躲避,太过刻意,叶景荣虽面上没有任何异动,可心底还是开思量这件事。 “乖乖坐好,她以后死不死我不清楚,但近一周不会死。”算是一种妥协,叶景荣有些耐的开口。 一周的时间,叶禛又再次看到希望,他一定在一周之内可以让小北安全离开h国,就算以后不能再回来也没关系,只要她好好活着,天涯海角他都可以去找她。 他又慢慢坐回自己坐位,看着不远处的鲁小北,沉默着一言不发。 审判长的声音又再次响起,长达4个小时的审判结束,我宣布: “沈经年与邪术组织勾结,杀害叶添叶兰生,企图以此谋得政权一事罪名成立,将于明日上午执行枪决,没收其全部家产充公。” “鲁小北系总统之媳,因与叶上将还有着婚姻关系,按h国法律规定,需与叶上将断除婚姻关系,移出上将之妻的名头,再执行枪决。故,鲁小北一周后执行枪决。” 终于尘埃落定,鲁小北听完审判,竟觉得心头一松,脸上露出释然的一笑,再一次看向不远处的叶禛,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的笑有多残忍。 第233章 协议生效 这一次,叶禛没有再上前,他只是眼睁睁看着鲁小北被卫兵押走,他并不是不想上前,而是腿上麻木得动不了,给他的时间不多,他只能在这短短的7天内,把鲁小北送出h国。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到总统府,只知道他回到总统府时,人已经待在正院叶景荣的书房。 “今晚,就请律师与她终止夫妻关系,她这样的人,做不了你的妻子,不管她是不是蛊宗堂的人,单从被人杀了还能活过来一说,已经搞得人心惶惶,你要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深长的吸了一口气,叶禛抬起头,看着自己父亲的眼神有着他所不习惯的陌生,他又将目光转换到书房的书柜上,不一会又看向窗外的方向,他在焦灼,在愤怒,在隐忍,在无奈。 “爸爸,您以为她愿意这样?您也相信她邪物?明明她才是受害者,为什么还要遭到你们的嫌弃?” “以前,我以为您只是因为哥哥的关系,才会排拒她,觉得她的外公是个杀人凶手,看到她,你就想到那段令人伤心的过往,但是今天看来并不是。” “您只是利用她,知道她可以治好我的病,知道通过她说不定能引出什么线索,您一直在利用她利用我。” 这样的真相,让叶禛近乎崩溃的边缘,他不明白这些人到底怎么了?再一次,泪水模糊他的眼眶,他从来觉得自己这般无用过。 “爸爸,您知道的,她不是那样的人,她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她只想过简过的生活,为了我,她才将自己逼成现在这副模样。” “难道,我们不应该感激她吗?如果真想感激,我们还用在乎她是人是鬼是妖是魔,难道我不应该只在乎她善良的灵魂?” 叶景荣看叶禛这样颓败的模样也明白,鲁小北现在是真杀不得,可是就如他所说,他不可能让她再做总统的媳妇,他不愿意随时随刻都想起那段令人痛心的过往。 其实他并知道鲁小北被换灵的事,他也没觉得她是什么邪物,谈利用她更加说不上,他只是知道她刻意与沈从文接近,有利于他的计划。 不过这一切,他不想解释,他身处这样的地位,总该背负些什么,褶皱的眼眶里,闪过一抹痛惜,他又看了几眼自己精心培养的儿子。 “今晚陈律师会去见鲁小北,签离婚协议,你若是想见她,可以跟着一起去,若是不想,那就待在家里。” 说完,便起身打算离开书房,不愿意与叶禛再多谈,正当他前脚刚踏出书房门,叶禛的声音又再一次响起。 “爸爸,您知道的,我不会放弃,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放弃,除非我死。” 一口气就这样凝在叶景荣的心口,他明白叶禛又再用命威胁自己,可他竟然胆怯的动摇了,气愤他总是一次一次这样伤他一个老人的心,叶景荣头也没回,迈开另一只脚,转身消失在书房的门口。 - 监狱 西装革履的陈律师,手拎着纯黑皮制公文包,走进这间6坪左右的监狱里,监狱里靠墙摆了一张一米多长的长方型桌子,桌子两头两把简易的圆木凳子。 “鲁小姐,这是您协议内容。”面带微笑的陈律师,从黑色皮制公文包内,拿出一叠文件,放到另一头早已经等候多时的鲁小北面前。 低垂着头的鲁小北,眼皮也没抬一下,有些晃神的坐着一动不动。 “鲁小姐,虽然您之前与叶上将有过离婚协议,但现在情况特殊,可能等不到那个时候……” 陈律师也没将事情讲的太直白,鲁小北一周之后就要被枪决,所以这份协议才要提前生效,因为她如今的身份,不适合以上将夫人的名义死去。 又过了好一会,晃神的鲁小北这才像发现有人再与自己说话,轻哦了一声,连忙抬起头,看着眼前她并不熟悉的男人,然后又低头看了眼自己面前的文件。 “有哪几个地方要签?还是只签最后就好?”她翻动两下文件问道。 她这样的状态,让陈律师有些担心,恭敬又小心的提醒道:“您不看看协议的内容吗?” 经他这么一提醒,鲁小北又装模作样的翻了几下,随后笑着说:“离婚协议嘛,什么内容我大致清楚,看不看都一样,无所谓,我没有任何异议。” 目光随着她的话落到一处乙方签名的位置,没等陈律师开口,鲁小北又笑着抬起头,递过那细如枯枝的手指,“方便借一支笔吗?” 小巧疲惫的瓜子脸上,镶着一双黑亮而大的双眼,像陶瓷娃娃的眼睛,陈律师看着有些晃神,这是他见过最漂亮最坚强最悲伤的眼睛。 “有,您稍等。” 收回目光,陈律师拉开自己的黑色公文包,从里面找出一支精致的派克钢笔,放到鲁小北的面前。 没有任何犹豫,鲁小北拿起桌上的钢笔,揭开笔帽,开始签名,她的每一笔都写的很认真,就像她做人的态度一样,她对人对事从来都是最认真的态度。 将其中一份签完,她又翻开另一份,冷色的白光灯下,她脸部的线条有些生硬,细长的睫毛偶尔抖动着。 “您不要放弃希望,我们都应该相信这世界会有奇迹不是吗?”盯着她的陈律师又再一次开口。 鲁小北签字的动作微微一顿,不过随后又像完全不受影响继续签,待签好另一份,将文件合上后,鲁小北才抬头,盖上笔帽递给陈律师。 “谢谢您,能在这个时候,听到您这么说,真的很欣慰,不过如果奇迹是需要付出代价,那还是不要发生吧,毕竟在死亡的边缘挣扎,很痛苦的一件事。” 陈律师没再开口,笑着起身,收过她面前的离婚合同,归整好放到黑色皮制公文包内,拉到公文包后才开口: “您与叶上将的婚姻关系正式结束,现在您与他与总统府没有任何关系,也愿您将来的岁月,能快乐幸福。” 待牢房的门再次合上,鲁小北才醒过神,看着那灰黑色的铁门,她也起身缓缓走到门边,透着那方块的网格窗,看了眼外面风景,还是那么的冰凉而黑暗。 第234章 无声的守护 不知为何,泪水像是关不上的水龙头,一滴接着一滴,紧咬着唇际,鲁小北不想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她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么悲伤,可为何要哭泣呢? 这份自由不是她梦寐以求的吗?她从嫁给叶禛的那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所以真的没什么好悲伤,走得干干净净潇潇洒洒才对。 抬手擦掉脸上的泪水,心底一遍一遍服说自己不要哭,不准哭,可她越是控制自己,她的泪水就流得越凶。 “鲁小北,不准哭,我警告你不准哭,不准……”沿着铁质的牢门,她靠着门边蹲了下来,嘴里还不忘警告自己,不准哭。 可是疼到心底的痛,痛到绝望的心境,除了用泪水来洗涤,还能怎么办?她将头埋在双腿上,双手环保自己头,克制而悲泣的哭了起来。 “呜呜……” 隔着铁门的另一旁,叶禛也像她一样坐在铁门边,听着另一边压抑的抽泣声,满目的疼惜,可他现在却什么都不能做,他不敢进去给她一个轻轻的拥抱,他也不能一枪打开铁门,带着她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 昏暗的照明灯下,他手中的烟蒂忽明忽暗,朦胧烟雾在他俊美而疲惫的容颜上散开,隔着铁门的哭泣声越来越小,他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只知道手中的烟蒂已经是最后一根,掐灭最后一根,他小心翼翼的将坐姿换成睡姿,蜷在门边枕着手臂,后背尽量向铁门的位置贴紧,似乎这样就会离她更近一点。 牢房内的鲁小北,哭了一会也感到极度疲惫,顺势就靠着铁门边倒下身体睡了起来。 他们从来不知道爱情会如此的悲伤,会如此的无可奈何,他们以为相爱就是两个人的事,可相爱却是一个国家的事。 他们都用自认为最好方式来保护着彼此,终究还是要形同陌路或者天人相隔。 - 一周已经过去六天,明天鲁小北就要执行枪决,整个总统府笼罩在一份诡异的沉默中,似乎少了鲁小北,总统府的夜晚都格外的安静。 叶禛怕了这样的寂静,如果他这一生都要在这样的夜晚里度过,该有多悲哀凄凉,他有些晃神的看着窗外,繁星布满整个夜空,远瞧着就像一颗颗闪闪发亮的钻石,可惜那里却没有他最爱的那一颗。 听到一阵敲门声,他熄了手中的烟蒂,淡漠的应了一声“请进。” 来人是薛管家,他走到叶禛棕色的实木书桌前,恭敬地叫了一声“三公子”。 “安排的怎么样?” “一切准备妥当,今晚会将夫人带出来,送出h国。”薛管家应道。 叶禛没再开口说什么,他知道今晚小北一定会被救出来,他沉浸在离别的思绪无法自拔,虽然鲁小北这一次离开h国要去的另一个地方是他按排的,但他的心还是提着不能放下。 “三公子,鲁姗姗有早产的迹象,刚刚云中医生来过,说情况不容乐观。” 本还有些晃神的叶禛,顿时清醒过来,着急的看着薛管家问:“是孩子还是大人?” 他这副慌乱着急的模样,倒让薛管家有些疑惑,三公子明明很爱少夫人,怎么对这鲁姗姗又如此上心呢?难道她肚子里的孩子真与三公子有关? 不过这个疑虑他并不敢当着叶禛的面问,顿了片刻才回:“大人孩子都可能保不住,这鲁姗姗的身体本来就弱,再加上上次少夫人打在她腿上的那一枪,身体是每况愈下,这早产怕也是身体原因导致。” 没想到情况这么严重,叶禛立马从椅子站起身,一阵风般的闪出书房向楼下跑去。 自从鲁姗姗逃跑一次受伤后,叶禛就一直将她留在总统府别院照料,他不允许她死,她必须好好的活着,那样他的小北才能健健康康的活着。 只是刚到楼下鲁姗姗的房门边,就听到屋内传来一阵凄厉的叫喊声,他停下脚步,整颗心被紧紧地拽成一团。 心底虽然害怕着急,但想着女人生孩子他进去也帮不了什么忙,只等神色凝重的守在外面,不一会就有佣人端着一个银色的水盆出来。撞见门边的他又恭敬的叫了一声“三公子”。 “鲁姗姗怎么样?“ ”医疗团队正在抢救,孩子早产还大出血,具体什么情况我不清楚。“端着水盆的佣人有些害怕的解释着。 叶禛有些烦躁的抚了抚额头,看来他真是急糊涂了,向着佣人挥挥,示意她去忙自己的。他又连忙拿出手机,拨通陈陌秋的电话。” “小北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她身些有些虚弱,刚刚派了个医生给她检查说是有……”陈陌秋说到这有些不敢再说下去。 “说是有什么?”叶禛有些耐不住性子怒问道。 “厌食症,医生说可能有厌食症的前兆,送到国外之后,要尽快治疗,不然……她有可能就活不了了。” 正在将鲁小北护送到机场的陈陌秋,瞧了一眼副驾驶上的鲁小北,也只得心疼的叹了口气。 电话那端的叶禛,久久没有说话,陈陌秋又怕他是不是急得没有方向,又开口宽慰: ”说只是有这征兆,还没有到厌食症的程度,只要抓紧时间改善,很快就会好起来。“ 此时的叶禛,真恨自己为什么没有亲自去送鲁小北,她现在身体这么虚弱是不是与鲁姗姗的身体变差有关?生死相连到底是不是真的? ”那好,你抓紧时间,一定要将她安全送上飞机,保证顺利出境。“叶禛吩咐完后就立马挂断电话。 因为鲁姗姗的房门被人从里拉开,出来的人正是云中医生,看云中医生的脸色,叶禛就知道情况不容乐观,没等他开口问,云中就主动开口: ”做好心理准备,很有可能大人孩子都保不住。“ 身体摇晃着后退几步,叶禛觉得老天太喜欢捉弄人,他好不容易打通军部牢房,将鲁小北救了出来,本以为她能好好活下去,想不到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鲁姗姗竟然快死了…… 他相信云中的话,他说做好心理准备,怕是真的保不住了,想到这个女人一死,自己的小北也就没了,心底的酸处一下就冒了出来,眼眶泛涩。 ”抢救措施都做的差不多了,如果二十分钟后,她出血的症状还是没有缓解,那……“ 第235章 死亡 “二十分钟?”叶禛似不敢相信云中医生的话?重复道。 “嗯,二十分钟。”云中医生又应道。 叶禛感到自己的血液在一寸寸的凝冻,瞧了一眼房门内来回紧张忙碌的医护人员,心跳开始疯狂的加速,他在害怕,这种害怕让他快要窒息。 “我有事先离开下,随时向我汇报鲁姗姗的情况。” 交待完的叶禛,转身向着别墅的大门外。 - h国国际机场内 轰隆的引擎声回荡在整个机场,夜空里星星像一双双明亮的眼睛,一闪一闪,送别着离家的游子。 “小北,一路顺风。” 鲁小北收回看向夜空的目光,苍白的小脸露出一丝牵强的笑意,“陈陌秋,谢谢你。” “不用,这是我应该做的,到了那边好好养身体,叶禛很快会过来找你。” “嗯,好”鲁小北这次乖乖的应了声,没想到自己还能活着离开h国,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叶禛安排。 “走吧。”陈陌秋轻叹一声,朝着鲁小北挥挥手,示意她上飞机。 她这一走,可能再也没有回来的机会,她一个人背负这么多,真的太不容易,能在国外留着也是重新开始生活的一种办法。 “好,再见。”鲁小北挥挥手,然后笑着转身上了飞机。 看着那消瘦的背影,陈陌秋无奈的笑了,再见?他们可能再也不会再见,只希望她以后的一切都顺心如意。看着飞机顺利起飞,他又去到机场的调度室,看看飞机的出境情况,看到飞机顺利出境,他的使命也终于完成。 来到停车场,正打算向叶禛汇报鲁小北这边的情况,正巧他的电话打了进来。 “喂,正要跟你说小北的事,飞机安全出境了啊,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陈陌秋带上蓝牙耳机,起动车子,脚下还未来得急踩下油门,就被叶禛的话吓得瞬间僵硬。 “别让她走,她可能活不了了。”叶禛的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扶住方向盘的手指,因为太过紧握开始指节泛白。 “什么意思,小北走的时候身体虽然有些虚弱,但不会有生命危险,上飞机之前,医生还有给她输过葡萄糖,不可能像你说的那样。” 陈陌秋立马反驳道,觉得叶禛这段时间是不是担心过了头。 “快点,将她带回来,我要见她。”叶禛解释不了那么多,他要见到她才会觉得踏实,如果那一切是真的……最后一面这样的词他不敢想。 “来不及了,飞机已经起飞一个多小时,再过一个小时就要降落,你要是不放心,赶过去看看也行。” “那好,你现在给我安排,我……”叶禛还未说完的话被打断,又被手机另一个来电显示打断,“稍等,我接个电话。” “三公子,鲁姗姗已经死了,孩子与大人都没保住。” 云中医生的话,将叶禛仅有的一丝理智炸的粉碎,他脑子不停了重复那一句话,“鲁姗姗已经死了” 那小北她……他没有回应云中医生的话,直接挂断电话,脚下的油门再次加重。但当他赶到机场时,还有一个更糟糕的消息等着他。 “叶禛,小北的飞机本来是落t国机场转机,可是刚刚那边的人来电,说她……不见了。” 手中拿着护照的叶禛,整个人被瞬间定格,他那张疲惫的俊颜上,好一会才微微蹙起眉头,“说什么?不见了?” “人怎么可能在t国不见?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 神色凝重的陈陌秋也知道这件事太过诡异,所有的线路都是提前安排好的,怎么可能在半路出现这样的岔子。可那边已经给出很准确的信息,人确实不见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总统那边……”有这个能力的人他只能想到一个。 “不,他不会那么做,他知道那么做的后果,他不会那么做。”失了魂魄的叶禛,一边说着一边摇头,有些抗不住这个打击,身体一软,差点跌坐在登机玻璃廊道内。 陈陌秋并不知道叶禛担心的真正原因,看他这样没有方向,只得再次开口安慰:”现在情况还不能确定,你振作一点,这事是我安排欠妥,没防着总统那边。“ 只是他的话音才落,便被叶禛狠狠一拳打在脸上,本是低着头的叶禛,再次抬起头时,双眸赤红,像是一头失控的野兽。 陈陌秋还未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叶禛又一拳落在他的一半脸颊上。 此时的他被人揍了两拳,也有怒火上头,刚打算上前还手,却听叶禛哽咽着说: ”她可能真的死了,我真的好后悔,为什么不能不顾一切跟她一起走,我是个没用的男人,所以才连见她最后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什么?你说明白点?什么叫她可能真的死了?“陈陌秋收回拳头,看着叶禛又擦过脸上的泪水,弯腰去捡地上的护照。 见叶禛久久不回应,他也有些急了,一把拽住叶禛白色衬衣的领口问:”你说清楚点,你这样让我们怎么想办法去救小北。“ 叶禛哀伤的眼神瞥了一眼陈陌秋,用着有些空洞飘渺的声音应道:”她与鲁姗姗交换过身体,朱长婷说她们的生命紧密相连,如果其中一个人死掉,另一个人也会死。“ ”而鲁姗姗,就在刚刚早产死了,在总统府别院……“ 说完的叶禛头也不回的往登机通道走去,留下一脸震惊错愕的陈陌秋,”鲁姗姗死了鲁小北也会死?“ 那就是说,不管找没找到小北,她都已经死了,不管总统有没有抓住她,她现在已经死了?陈陌秋顿感心口如刀绞般的疼,叶禛做了那么多,最终还是没有救到他。 他终于明白,叶禛疯了一样想要留下她,是想着她就算会死,也能死在他身边,还能在她人生最后一刻陪着她,老天真的很残忍,如果结果是注定,那为什么还让他留下这样无可抹灭的遗憾。 当陈陌秋再次回想起机场的那一幕,已经是六个月后,半年前他觉得老天爷应该直接让鲁小北死在叶禛的怀里,可半年后他才明白,自己当时错的有多离谱。 如果那一天鲁小北真就是死在叶禛的怀里,那现在就不会再有叶禛这个人,现在的他全靠着找鲁小北的信念而活下去,因为没有看到鲁小北的尸体,他永远也不会放弃寻找她。 第236章 寻找 “怎么样?这趟f国有收获吗?” 站在叶禛的办公桌前,陈陌秋小心翼翼的问,动用整个h国的力量,半年时间找遍了二十五个国家,鲁小北没有一点儿消息,就算是死,起码也会有个尸体,但是她没有,她就像从来没来过这个世界一样。 伸手拿过桌上的文件,叶禛没有抬头,径自翻开文件,看了几一会后见陈陌秋还没有离开的意思,有些不耐的抬起头,轻蹙着眉头,却没有开口说话。 “只是关心你……”陈陌秋有些不自在的抓抓自己的头,干干地解释着。 合上文件,随手向桌上一丢,叶禛的整个眸色瞬间冷了几度,死死地盯着陈陌秋好一会才开口: “关心我?难道你不是跟外面那群家伙一样以为我是个疯子?你不是受我父亲所托来当说客?” 他一语中地,陈陌秋心底有难过,他为叶禛难过,丢了自己最爱的女人,难道还不允许他以自己的方式来缅怀吗? “我是来当说客,但不是你父亲的说客,我想告诉你,如果你觉得找下去等下去会有希望,那就继续这样找下去,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做为你从小到大的朋友,我没有理由不支持你。” 陈陌秋的话让叶禛很意外,他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一番话,所有的人都反对他继续找下去,所有人都说鲁小北死了,他们的笃定有时候让他也开始怀疑自己,相信她真的死了。 不过那样的想法,也只是一秒钟冲动,他很清楚他心里的鲁小北没有死,她只是躲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里不想见自己,等她消过气之后,就会让自己找到她。所以他不会放弃,哪怕用尽一生,他也会找到她。 “谢谢你,相信小北很快就会来见我。” 叶禛冷漠的神情略有缓合,随后又笑着说:“我没事,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身体也没有任何问题,最近吃得挺好睡着挺好。” 陈陌秋心头一酸,他知道叶禛坚强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多么痛苦压抑的心。嘴角扯出一丝干笑,他应:“那就好,保重好自己。” “那我,先走了,有事就电话我。”陈陌秋没在停留,说完便匆匆转身,以免叶禛发现他眼眶里的潮红。 叶禛也没有疑惑他的匆忙,而是拿过桌上的白色骨瓷茶杯,递到嘴边喝了几口,放好茶杯后,又极为自然地拿过桌上的文件夹开始翻看起来。 一切看似没有任何异样,只有他清楚看到自己翻动纸张的指尖轻轻地颤抖。 - h国丰城市古水县 古色古韵的小县城里,被一条名为松江河的河流环绕着,河堤的两岸长满及腰的青草,清风一动,细细长长的青草便像海里翻滚的浪花。 河堤上一辆银色的自行车,迎着风慢慢悠悠的踩动的脚踏,风吹乱骑车男子的头发,可依旧不减他俊朗帅气。后排坐位上,娇小清秀的女孩双手扶住男子的腰际,黑亮而柔弱的发丝,轻轻拍打在男子的白色衬衣上。 “小北,今晚想吃肉丝炒鲜菌菇怎么样?昨天刚买的菜谱,这道菜感觉你应该会喜欢,但是建议不放辣椒。” 看着河岸另一边风景的鲁小北,过了好一会才回神,虽然麦成看不到她的表情,可她还是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后才开口: “你也做点你喜欢吃的,别老将就我,我现在身体都好啦。” 鲁小北的厌食症经过医生治疗,外加麦成的细心照料,终于好转,身体也从当初的骨瘦嶙峋慢慢恢复到正常的样子。 “我不挑食,你喜欢我便喜欢。” 麦成的回答,再次让鲁小北陷入沉默,以前的她粗心大意,以为麦成一直拿自己当兄弟,但经历过这许多的种种,她怎么可能还不明白他的心思,可……她却无法做任何回应,一个人只有一颗心,怎么能装下两个人? “那就肉丝炒鲜菌菇。”许久,鲁小北只是很轻淡的应了一句,又将目光投向河对岸如波浪般起伏的青草丛里,她想起了另一个人。 离开h国的那晚,她完全听从叶禛的安排,机上的空乘人员告诉她,她要到t国转机飞往m国,两个小时后,她准时到t国,机场有人来接应她,一切安排的很顺利,却因为她去了一趟洗手间的时间而彻底改变。 她遭遇到杀手,当有人用枪抵着她的头时,她脑海里想着的第一人便是叶景荣,此时此刻能有这个能力,能完全撑握住她的行踪,且还想自己死的人只有他。 女杀手没有开口说话,洗手间为公共场所,她显然也不想多费口舌,以免发生不可预知的麻烦,但就在她扣动扳机的下一秒,却闷哼一声,捂住胸口倒了下去。 “麦成?”整个弱小的身体抵着冰凉的淡黄色大理石墙砖,她颤抖着声音问。 “别怕,我带你走,外面那些杀手都被朱管家他们带来的搞定了。” 就这样,她被朱管家与麦成从t国又救回h国,直到回来的那一天才知道,鲁柏青临死之前,早安排好这一切,他对外放出让鲁小北出国生活,其实是个幌子,他要把鲁小北藏到h国内,因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与麦成一起到了古水县,在这里鲁柏青为她建造一所不大不小的房子,超大的落地窗,院子里种了桂花树与夜来香,麦成后来又加种了许多君子兰。 她患有轻度厌食症,所幸经过治疗,她又恢复正常,看着麦成倾尽所有心力来照顾自己,她的心越来越来愧疚,她给不了他想要的,爱情这种东西,拼心全力只可能有一次,她将所有热情与冲动都用在叶禛的身上,再也没有勇气重来一次。 可越怕什么,什么就会发生越快,她害怕面对麦成的真心,可他却为她准备一场盛大的求婚。 “小北,嫁给我,我爱你,让我来照顾你一辈子。” 餐桌上摆放着两盏欧式烛台,烛光随着空气的流动而轻轻摇曳,坐着餐桌旁的鲁小北,看着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麦成,他将手中的戒指举过头顶,满脸的虔诚,像是一个奉送真心的使者,他的眼神里带着期盼,渴望被爱神眷顾,渴望真心被她收下。 第237章 求婚 鲁小北纵然知道麦成的心思,可面对这样坦诚的求婚,她也有些胆怯了,她的脑海里闪过许多想法,她与叶禛已经离婚,他们也没有办法再在一起,他们隔着的不是爱不爱的问题,而是生与死的问题。 如果她真心的想叶禛好,就应该放开过去的一切,就如她以前所说,愿他有一个有贤惠漂亮的妻子,有一个可爱的孩子,这一切都是她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她应该努力做到,同样,她也需要放自己一条出路,给爱自己的人一个机会。 “小北,我知道你一时间还不能爱上另一个人,但请你相信我,我爱你,胜过自己的生命,我愿意用生命所剩下的时间,来让你爱上我,如果终其一生你都没有办法爱上我,你的心里还住着另一个人,我也没有任何怨言,我的余生能陪着你,我就没有奢求。” 爱一个人,真的会卑微到骨子里,愿意去做你曾经不屑的任何一件事,为了得到另一个人爱,你可以没有底线,没有羞耻,你会用尽全部力气,只为换那个人一个回眸,就算是同情的眼神,却还乐在其中。 麦成以前不相信自己会置身于这样的一种状态之中,但他现在觉得自己就是如此的一种人,且深陷不可自拔,不……他也不愿意自拔,他就是喜欢这个女人,爱这个女人,他不愿意清醒。 理由道理都懂,可为什么到决定的那一秒,却是如此的困难?鲁小北就要脱口而出的我愿意,哽在喉间怎么都发不了声。 “对不起,我……” 看着那颗闪闪发亮的钻石戒指,鲁小北还是红着眼眶拒绝,她没有办法违心的,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的嫁给另一个人,就算明知道无法与叶禛一起,可她还是没法心安理得接受麦成。 单膝跪地的麦成,那闪着期盼亮光的双眸,慢慢的黯淡,虽然已经料到结局,可他的心还是如刀绞般的疼,他低下头,并没有收回自己举着的双手。 不想鲁小北看到自己狼狈的神情,他僵直这个姿式一会才轻轻的开口:“小北,麻烦你先离开一会,我想我需要重新整理一下自己。“ “不要,不要靠近我,听话,离开一小会就好。”见鲁小北起身要去扶自己,他又立马开口拒绝。 鲁小北僵在半空的手,又缓缓的收回,美式餐桌上的烛台又轻轻的晃动几下,跳动唯美浪漫的光亮,却显得那般的孤寂凄凉。 “对不起,我不想欺骗你,或许有一天我会爱上你,但现在不行,在没有爱上你之前,我不想当个虚假的人。” “嗯,我懂。”麦成依旧低着头,很轻很柔的回应道,看着鲁小北一步步移开的步伐,不知为何,眼眶里一下被一股热意填满。 其实泪水这种东西是最没用的,它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它只能证明你的软弱无能,可人就是无法真正摆脱这个东西,一伤心一难过,但不受控制的让它占据自己的整个理智。 僵直的身体,终于摊软在地上,麦成努力扶住地板,不让自己看起来太狼狈,可身体的力气就像被抽尽,他一点儿也用不上。 顺着身体的虚软,他无力趴在木地板上,枕着自己的胳膊,看着手中那颗闪耀奇异光芒的戒指,泪水滑过眼角,他扬起嘴角,有些自嘲着开口:“没事,你始终属于她,没有人配带着你。” - 距离麦成求婚,已经过去十天,麦成慢慢恢复以往那般,又带着灿烂的笑,细心照料着鲁小北,一切看着没变,却又似乎变了,麦成不会再向她随意表达爱意,虽然他的眼神依旧充满爱意,但他没有再轻意说出口。 那是一个晚霞红透天际的傍晚,鲁小北与麦成一同走到那条熟悉的河堤上,清风依旧温和怡人。 “小北,站着别动,我给你拍张照。” 麦成举着手机,对着河岸上的女子,她乌黑柔软的发丝被风儿轻轻撩动,遮着她左侧的脸颊,像是半掩遮面掉入晚霞里的倾世佳人。 连续按了几下拍摄键,鲁小北那略带娇羞的神情,落入他手机相册里。 “干什么要拍我?我真的很不习惯。”说完,鲁小北便迈开步子,小跑到麦成的身边,要看自己的照片。 “不能看,不能给你看,这是我的。”麦成像个耍赖的孩子一般,将手里的手机举得老高,让鲁小北够不着。 “什么是你的,照片里的人是我,我有决定留与删的权力。”鲁小北不死心,踮着脚尖,试着去抢麦成手中的手机,可是无奈,身高相差太远,她根本抢不到。 麦成被她蹦跳的动作逗着大笑出声,看着这个只及自己胸口位置的女孩,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火车上,他被她清丽脱俗容颜所吸引,刻意找了许多话题与她搭讪,虽然遭到她冷漠拒绝,但那时的他,竟然觉得她冷漠不搭理人的样子十分可爱,以至于最后厚脸皮的强行丢给她一张名片。 他没想过她会真的来找自己,得知他的遭遇后,他第一次有了同情人的心情,虽然那时的她早已失去美貌。后来他才知道,其实她吸引他的是他坚强不屈的性子,被亲人欺负背叛,她没有以怨报怨,她善良的内心一直在渴望去原谅她们。 其实这也是一种自我的救赎,她知道自己不原谅那些人,她不会活到今天,她早已经被仇恨蒙蔽双眼,早已失去生活的方向。 因为了解她的善良,所以麦成相信她的任何一个决定,他知道她因为爱着叶禛,才会去接近沈从文,她故意把自己演成一个坏女人的角色,都只是因为她爱另一个人。 麦成突然也想像她一样,来一场自我的救赎,如果他将她的照片发给叶禛,他会来找她吗?还是说他已经忘了她,开始新的生活? 这个念头让他陷入赌博的情绪里,他想赌叶禛的感情并没有那么真,他想赌自己并没有那么不堪,如果叶禛真的找来,鲁小北会毫不犹豫再次走向他的怀抱吗? 第238章 赌局 傍晚朦胧迷人,远总统府的叶禛,眺望着天边残存的一缕晚霞,他不记得今天为何月何日,他不记得鲁小北离开自己有多久,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这样坚持多久。 他每天都会让自己特别的忙碌,这样他就不会分分秒秒去想那个女人,夜晚已经变成他逃不掉的梦魇,他恐惧却无可避免。 他不知道别人的想念会不会与他一样,走路的时候想着那个人,吃饭的时候想着那个人,躺在床上闭上眼的那一刻,脑海里还是那个人,睁开眼的第一秒,脑海里还是那个人。 有时,他甚至听不到别人的声音,他的整个思想全部都集中在那个人身上,他知道那叫失魂落魄,他甚至有些讨厌自己这样,可他依旧没有办法排拒这种思念,他的心不由自主的想念,不受他的理智控制。 比这种想念更糟糕的,是他对于未来月岁的迷茫,他分分秒秒思念的那个人,不知身在何处,不知是生是死,不知她还愿不愿意接受自己。 站在窗边的叶禛,看着仅有的一缕晚霞淹没在夜色里,他的心又开始无限的空洞,不知所措,他害怕这样孤寂又漫长的夜晚。 放在书桌台上的手机微微震动一下,他收回目光,望向不远处亮着屏幕的手机,并没有移步走到书桌前去拿手机,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细长的拇指与食指熟练的抽出一根香烟,随后又拿出火机。 黑暗里蓝色的小火苗随着他的吐气轻轻跳动着,薄薄的唇际微微用力,一缕白烟从他的鼻息处混入夜色里。 直到一根烟抽到烟蒂处,他才转身走到书桌前,掐灭烟蒂拿过桌上的手机,他的号码知道的人不多,以这种发信息方式联系他的更为少之。 指尖很随意滑动的解锁,点开信息的下一刻,他整个人像是瞬间被施了定身法,他的手指僵着的动不了,心脏也一寸一寸的缩紧,紧到他每一次呼吸都需要用尽全力。 “小北……”他盯着屏幕许多才喃喃的吐出一句,那个站在晚霞中,娇羞着浅笑的女子,不正是他日思夜想,寻了二十五个国家也没有一点音讯的女人。 腿下一阵发软,叶禛虽然扶着书桌桌面,可整个身体还是摇晃着后退好几步,重重地抵在书桌后的书架上。 他的目光一刻也不敢离开屏幕上的女子,就算是一张照片,他也怕这只是一个梦,怕眨眼的瞬间,她又会跟上次一样,从人间蒸发,消失的干干净净。 当理智一点点的回归,叶禛差点失声痛哭,他捂住那张疲惫而俊美的容颜,哭中带笑,混着他复杂而纠緾的心,他明白鲁小北并没有死,朱长婷骗了他,她还活着。 她在哪里?她去了哪里?为什么要躲着自己?为什么这半年一点音讯都没有?她跟谁在一起?她有没有想自己?就像自己这般疯狂的想念她一样,她有没有一点的想念过自己? 他害怕不安愤怒,却又窃喜万分,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她活着就好,就算她真的不在爱自己,她能活着就好,能与她吸呼着同一种空气,看着同一片夜空,不管怎么样都好。 他稳住身体,匆忙地走到书桌前,拿过桌上的坐机拨通军区陈陌秋的电话,他的声音少有的颤抖,不过这一次叶禛很肯定,那是激动的发颤。 “我发了张图片给你,定位出那张图的背景是哪个城市,我可以肯定h国,但具体哪个地方还没法确定。” 叶禛捡重避轻说明自己的意图,电话那端的陈陌秋已经收到图片,点开图片的那一刻,他与叶禛的反应一样,滑动屏幕的指尖僵直着无法动弹。 他没想到,图片中的女人会是鲁小北,所有人都已为她已经死了,可她竟然还活着,他更没想到,叶禛的没放弃是对的,他果然等到她回来的那一天。 欣喜过后,有种莫明的亢奋,对于鲁小北的事,陈陌秋本就有些自责,这一次能有她的消息,除去叶禛,他可能是最开心的那个,终于可以弥补自己的过失,终于不再难已面对叶禛。 “好,五分钟我将地址发给你。” - 古水镇 出于对鲁小北的身份考虑,叶禛只是驾了自己的私人车赶到古水镇,历经10个小时的驾车路程,他来到一幢北欧风格式的别墅前。 别墅不算很大,装修却很用心别致,很符合年轻人的居住审美,前院里种了几颗桂花树,这是小北母亲生前最爱的树种。 这让叶禛联想到死去的鲁柏青,看来这个地方是他提早准备好的,什么送鲁小北出国生活都是晃子,他不过是想等风波过后,就将鲁小北藏起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站在白色的木栅栏前,叶禛奋不顾身的勇气,在这时有些退缩,他明白鲁小北不可能一个人在这里生活。 她消失后麦成也消失了,如果没有猜错,这半年,他们两人一定是住在一起,想到大牢内,那份离婚书,他知道自己失去了质问与吃味的资格。 正当他犹豫徘徊时,别墅的大门由内从外被人推开,慌乱之际,他匆匆蹲下,刚好够遮住他身影的绿化带缓解了他恐慌。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这样,自己从来不是这么胆怯的人,为什么今天会不敢面对,他很苦恼,但苦恼过后,便是无尽的伤感与窒息的痛。 “小北,午餐想吃什么?后院里我们自己种的豆角与茄子已经长出不少,正是鲜嫩之际,要不午餐就做两盘家常菜?” 麦成温柔宠溺的声音,不大不小地传到他的耳朵里,他本就提着的心如今像一把被人拽住,慢慢弯曲手指,紧握成拳头,轻抿着唇际,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看来他猜的不错,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从一开始,他就不确定鲁小北对自己的爱,她给他的安全感太少,她总是可以很随意说出分手,总是可以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说离开就离开。 他无法确定鲁小北是不是真的爱自己,或者是不是像自己爱她一样爱自己,听到麦成的一席话,他的心摇摆的更加厉害,甚至断定鲁小北并不是真的爱自己。 第239章 跟踪 “那好,就尝尝我们自己种的菜。” 鲁小北的声音很轻快,听着心情不错的样子,叶禛混沌的脑子在听到她的声音后,还是本能的微微探头,去看那个他想到发疯的女人。 她瘦了许多,一阵风都能将她吹走一样,她迎着微风,眉眼弯弯,嘴角微微上扬,目光温和地笑着望向麦成,乌黑的青丝随着清风,撩过她白皙的脸庞。 “那好,咱们先就不去朱管家那边,我回去拿个篮子,先去摘菜。” 鲁小北这次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嗯”,又像个听话的小孩子般点点头,麦成抬手拍了拍她的头顶,宠溺的笑了笑又转身回到别墅内。 蹲着的叶禛,狼狈的跌坐到地上,他想着他们之间的对话,“我们、咱们”这样的用词,他的心在滴血,像是被人用刀捅了千万次,千疮百孔腐烂不堪,再也无法治愈。他好不了了,他应该会注此死去。 鲁小北的视线望向院里的新种兰花,迈开步子从石板小径上走到盆景兰花前,她对花花草草不太懂,全都是由麦成来操办,他说养花怡情养性,可以让人看透很多事,拿不起就放下,说不出的就咽下,不能记就遗忘。空与色同为执念,顺应一切事物的自然规律,才会得到救赎。 叶禛见她一步一步向自己的位置走来,他又刻意将身体压的更低,不让她发现自己,明明很想她,明明很爱她,可见她,却没有勇力。 “空与色同为执念,顺应一切事物的自然规律,才会得到救赎,难道就是他种你们所悟出来的道理?”对着面前的兰花,鲁小北轻叹一声自言自语道。 “可是没有执念的人,该有多么无趣,可以拿起就可以放下,可以爱上就可以遗忘,这样活着该是多么的无情无味?” “我们不知道深爱一个人感觉,也不知道想念一个人的感觉,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 说着说着的鲁小北,透亮的双眸慢慢黯淡,她不愿意这样,不愿意做一个行尸走肉的人。 她的话,每一个字叶禛都听得清清楚楚,挫败到没有丝毫勇气的他,体内又燃起另一股力量,他不愿意做一个没有感觉没有灵魂的尸体,就算鲁小北真的已经爱上麦成,那他也一定要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她,他想让她知道他爱她,从没后悔,至始至终。 “小北,走吧,先去摘菜。” 正当叶禛想起身站起来时,麦成的声音又传来,与叶禛两米之隔的鲁小北,匆匆转身跑向麦成。 两人压低声音,有说有笑往后院走去,叶禛听不清他们再说些什么,他觉得自己的大脑无法正常运转,失去了往日的沉稳冷静。 手撑着水泥地,他摇晃着站直身体,绕着白色的木栅栏,看着满院的花草,慢慢地向着后院的方向走去。 在爱情的世界里,很多人爱自虐,明知道真相,明知道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痛苦,但他还是想亲眼目睹,刮心剖肺的也要亲眼验证自己有多愚蠢不堪。 后院不如前院那般风雅情趣,种了许多蔬菜,看着很有普通人的生活气息,兴高采烈的鲁小北,大声笑着叫麦成摘自己种的辣椒。 “那个西红柿也可以摘。”她甜甜的笑着喊。 “不行,那个还没长熟,炒着吃会酸。”麦成笑着没好气的应道。 “那就黄瓜吧,可以生吃。”鲁小北将个指挥家一样,指着黄瓜架上的一条小黄瓜说道。 弯着腰的麦成,又挺直背脊,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着那条才够筷子长短的小黄瓜。 “好吧,你若是想吃,就摘给你吃,当水果吃是不错。”麦成应完,就迈开步子走到黄瓜架下,将鲁小北钦点的黄瓜摘下放进篮子里。 “小北,去豆角架那边,帮我一起摘豆角。”麦成看着还在垂涎那未成熟西红柿的鲁小北吩咐道。 “好嘞!”鲁小北爽快的回答,又依依不舍的移开目光,向着豆角架的走去。 后院的菜园子其实是有些背光,正巧前两天又下过雨,通往豆角架的泥巴小径内长满绿苔藓。 鲁小北跟着麦成的身后,没有注意脚下的路况,一个脚滑,正个人失去重心,张开双手眼见就经向后摔着四脚朝天。 “小北,小心。” 麦成声音落下的同时,丢下手中的篮子,一个纵身向前,将鲁小北稳稳地捞回怀里。 “看你,都那么大个人,怎么走个路都走不好。” 靠在麦成怀里的鲁小北,有些惊魂未定,撅着嘴不满地嘟嚷道:“我哪里知道那绿苔藓那么滑,你在前面走也不知道提醒人家一下。” 麦成只是笑着无奈的叹声气,抬起手指捏了捏鲁小北那水嫩嫩的小脸蛋,又将她扶好站稳,才转身去捡刚被自己扔掉的篮子。 在鲁小北差点摔下的那一刻,叶禛脱口而出的那句“小北,小心”,被麦成的声音淹没在风中。 再听到两人的对话,他幸庆自己的声音没有被他们两发现,不然自己该有多狼狈与无地自容,他就捂住自己的心,静静地站后院的某一个角落里,看着她与麦成谈笑风声地摘完菜,然后又其乐融融的回到别墅。 他告诉自己离开吧,现在的小北真的很开心很幸福,她早已经不需要你,早已忘了你,你何苦再自作多情。 一千种理由,让自己离开鲁小北,给她重新生活的权力,可只有一个理由让他劝服不了自己,他爱她,怎么能就这么轻意离开? 所以当晚,他没有离开,在古水镇上找了一处很古风古韵的客栈,这里民风淳朴,没有繁华都市的浮躁,安静而详和。 听客栈的老板介绍,整座古镇都被一条名为松江河的河流环绕,叶禛站在自己房间的窗前,也正好能眺望到河面。 河面上隐约能见一艘木船,船头挂着一盏老式的煤油灯,随着船身的摇摆,煤油灯也不停的晃动着,船身虽摇摆的厉害,但灯却没有熄灭。 这样静谧而别致的景致,叶禛以前没有见过,他甚至不明白,那人为什么大晚上还要架船到河面,扑鱼? 可这样时光,这样的小镇,真的让人心静沉寂,不再心升怨念,或许这就是小北为什么来此的原因,也如她刚来总统府所说,她只想过简单没有勾心斗角的生活。 第240章 再重逢 只有站在他人的角度,才会明白许多道理,叶禛豁然就明白,鲁小北为什么离开半年都不曾联系自己,因为她知道他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叶禛也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到底哪些东西是他该放下,哪些东西是他应该珍惜。 次日清晨,叶禛在一对夫妻激烈的对话里清醒。 “你是不是看上隔壁那个卖豆花的华三姑?整天给人献殷勤,你们男人一个德性,见到水灵的女人就双眼犯直。” “哪有的事,华三姑一个人带着个孩子挺不容易,隔壁邻居搭把手不是应该的嘛。”男子听到老婆的指责立马辩解道。 “还想狡辩?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就不容易,我咧……我还一个人带着俩孩子,平日里也不见你帮我搭把手。”女人不依不饶。 “你看你说的什么话?平日里孩子们吃喝拉撒,我哪一样敢怠慢,人华三姑不是生完孩子就死的丈夫,一个人维持生计也不容易,你怎么就没有一点同情心。”男子有些恼火继续说: “你自己说,我对你怎么样?从你嫁给我,我是不是一心一意待你,你说东我从来不敢往西,你说看星星,我就不敢带你看月亮,你莫在说些乱七八糟的,被大嘴巴的人听到传出去不好。” 叶禛听得有趣,拉长着耳朵,想知道那个妻子该如何回答,约摸过了一分钟左右,他才听到女子委屈嘀咕着: “帮人是没错,但你也不能太热情过了头,我看着心里难受。” “看你心眼小的,放心吧,在我心里,任何一个女人都没有你漂亮,我以后会注意,下次她再有什么需要帮忙,我让店里小方去。” 接着便是廊道里传来两人离去的脚步声,叶禛笑着起身梳洗换衣服,没有昨日那般的急迫与不安,虽然他依旧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鲁小北。 洗漱好,叶禛下楼吃过古水镇的特色早餐,又步行到鲁小北的别墅区,他还是选择远远的看着她,今天别墅里来了客人,那人他正巧认识,是跟在鲁柏青身旁多年的朱管家。 找了一处隐蔽的树林里,叶禛靠着一颗树干就地坐了下来,点烟手中的烟,目光又投向不远处的北欧风格别墅内。 - 别墅内,鲁小北与麦成本是决定昨天一起去看朱管家,但两人摘菜打闹就忘了时间,直接留在家里住饭,便决定今天过去。 后来朱管家也担心两人往外走动太多不安全,就说自己过来看他们,反正眼下还算有时间。 厨房里的鲁小北哼着小调,拿着水果盘洗水果,隐约也能听到客厅内的对话。 “h国政局已经非常稳定,小北的那些舆论风波也渐渐被人遗忘。” 麦成端着礼貌的笑容,给朱管家沏了一杯茶后,才极平淡应了一声:“总归会过去,一切的事能解决就好。” 朱管家接过他递来的茶杯,略带疑惑的看了麦成一眼,又垂下眼帘,喝了两口茶又问: “大小姐在这生活的可还习惯。” 沏茶的动作顿下,麦成似乎再思量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或许他没有资格帮鲁小北回答,她生活的开不开心,习不习惯只有她心底清楚。 “可能还习惯吧!”他还是自作主张的应了一句。 “那就好,她住得开心就行。”朱管家神色一松,就怕鲁小北过的不乐意,老爷将大小姐的事交付给自己,他就一定会尽心尽力,笑呵呵地将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此时的鲁小北也从厨房端着果盘走到茶几前,将果盘摆好,找了一处单人位的沙发坐了下来,笑脸盈盈的说:“朱管家,真的谢谢你,我过得挺好,这里环境空气都很好,很适合居住。” “哪里的话,这都是老爷生前安排的,他说您想过平淡简单的生活,很早就叫人建了这幢房子。” 想到自己的父亲,鲁小北的内心有些伤感,但事情给你结果就是这样,轮不到你选择挑剔。 “我会好好生活。”唯有这句好好生活才能表达鲁柏青对她寄望,虽然她的心过并不怎么好。 “大小姐长大了,朱管家相信你可以做到。” 鲁小北笑着轻轻点点头,又起身说道:“我忘了厨房还有芒果没有拿过来。” 来到厨房的鲁小北,顺手将下玻璃移门带上,走到靠近窗口的水槽前,泪水就这样无声滑落,捂住双唇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声音,她不能被人发现自己每日都是频临崩溃的内心。她该怎么好好生活?没了叶禛,没了亲人,她只剩那双血淋淋的双手。 她害怕每个入睡的夜,没有叶禛的怀抱,没有那均匀而浅淡的吸呼声,闭上眼叶禛的脸就像一幕永远重复的电影,来回在她脑海里放,她想忘了他,于是她睁开眼,漆黑的夜里,朱长婷与沈从文的脸像是被定格的画卷,死死地看着床上的自己。 她害怕,可她又只能忍住这种害怕,她想叶禛,可她也只能忍住想他的冲动,他注定不会来跟她一起过平凡的生活,注定不会再来抚平她心口的伤。 鲁小北哭的太过伤情,竟没发现身后的移门被人推开。 “大小姐,您过得并不开心吧?”朱管家的话,听着像问句,实则是肯定,他可以肯定鲁小北过得并不开心。 像是被抓住现行的小偷,鲁小北慌乱的擦去眼角的泪水,平复好一会情绪,才故作镇定的回头,红着眼眶看着朱管家,她想辩解,可是她这副模样,显然辩解显得多余。 “从您说我过得挺好,这里的环境空气都很好,很适合居住,我就听出您过得并不开心,真正开心的人,哪里会用环境空气来当说词,大家只会说,我就想与谁一起在这里,这就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 “您现在从来都只当自己是一个人,又怎么会开心?” 一语戳穿鲁小北的伪装,朱管家上前轻抚着肩头颤抖的小丫头,“想哭就哭吧,没事……不开心的事都要去遗忘,我们应该勇敢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开心。” 这话棱模两可,悲泣中的鲁小北并没有明白其中的真正意思,其实朱管家今日决定亲自来,也是受人所托,受军联府陈少将所托。 “大小姐,叶禛上将来找您了,前天夜里他就开车到古水来找您,他找您找得很辛苦,找遍二十五个国家也没有您的音讯,但他从来没有放弃,他说他会一直找下去,他从来没有相信您已经离开人世。” 第241章 大结局 靠在朱管家怀里的鲁小北,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抽泣几声之后,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抬起头疑惑的看着朱管家问: “他没有来找我,我没有见到他。” 这回轮到朱管家疑惑,怎么可能呢,叶禛明明来到古水镇,据陈少将所说,他收到一个陌生人传来的图片,在得知鲁小北就在古水镇后,就连夜开车赶了过来,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没见到大小姐? “他这急哄哄的出门,不会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故才一直没赶到?” 经朱管家这么一提,鲁小北心头一紧,觉得这种可能性最大,不由得立马慌了神。 “那该怎么办?他会不会伤得很重?” 鲁小北问完之后又觉得自己有点蠢,立马跑出厨房,向着二楼的楼梯口跑去,看也没看站在厨房门口的麦成。 麦成张了张的唇际终是没有叫出口,他知道自己赌输了,只要叶禛一出现,她就不会再记得自己,她真的没有一丁点儿喜欢自己。 心痛难忍,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厨房内的朱管家,投以感激的一笑,虽然这笑容依旧让朱管家纳闷。 麦成觉得自己要感谢朱管家,如果不是他,他也没那么快认清自己,如果不是他,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 - 跑到二楼的鲁小北,一把推开自己的卧室门,拿过床头的手机,拨出刻在脑海里的那窜数字,虽然她没有打过电话他,可他的电话号码,她从来没敢忘,在她人生最绝望最恐惧的时刻,她那时忘了许多东西,却依旧没敢忘记他的号码,她就怕这唯一的牵连方式,她一忘便是永别。 “嘟嘟嘟”电话响了好一阵,却依旧没有人接听,像是验证朱管家的话一般,她莫明就肯定叶禛是真的出了车祸,躺在医院不醒人事,没有人照料也无法接听电话情景。 又风一般跑出卧室,下到二楼后她又慌乱的大喊道:“朱管家,叶禛可能真的出事了,他的电话没人接听。” 鲁小北这般着急的模样,麦成许久不曾见过,果然只有叶禛才能让她活过来,果然只有叶禛才能救少她死去的心。 “别着急,我联系陈少将,看看他那边怎么说?” 朱管家也没耽误,立马拨通陈陌秋的电话,不一会电话就被人接通,那端传来鲁小北所熟悉的声音。 “朱管家,什么事?”陈陌秋很公式化的问。 “您这边有叶上将的消息吗?他并没来找大小姐,大小姐担心他是不是在路上出的什么事?” 正在替叶禛开会的陈陌秋,蹙了蹙眉头,又打开电脑定位了叶禛的车子以及他手机的位置,位置显示他就是在古水镇啊,怎么可能在半路出什么事。 “没有,我可以确定他人就在古水镇,应该没出事,或许路上堵车耽误。”陈陌秋解释完,看了一眼会议室的众人又对着电话那端开口:“我现在开会,您这边现在方便去古水客栈吗?位置显示叶禛就在那。” “好,我这就过去看看。”朱管家应完就挂了电话,接着对鲁小北说:“我去镇上的古水客栈看看,兴许能找到他。” “那我跟你一起。”鲁小北连忙开口。 已经转身的朱管家又回过头说:“您就在这里等,说不定他会来这里找您。” “是啊,小北,如果大家都过去,叶禛来到这里遇不上你,那不是要错过了吗?”一旁的麦成强颜欢笑的劝说着。 琢磨片刻,鲁小北觉得麦成也说的有道理,如果他来这里遇不到自己,一定会很失望,她从没敢奢望叶禛会真的来找自己,她知道他背负着太多,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她认为他可能纠结一阵也就会想通。 毕竟一个上将,娶一个邪物对于整个h国来说都是天理难容,她知道他对自己也感到疲惫,她想或许疲惫久了,就会想放弃,就会想重新开始,找一个更合适的开始。 不过这一切都是她错了,原来这一切从来都是自己想象,这一年多,她没有正真相信过叶禛对自己的感情。从来没尊重正视过叶禛真心,她以自己认为对他最好方式帮他做着决定。 “小北……”看着鲁小北晃神的模样,麦成抬头想抚摸她额头,却被鲁小北下意识挡开。 没管麦成脸上落寞的神情,鲁小北跑出别墅,站着大门外看着空荡荡院子,她在站在这里等他。 “小北,真的就非他不可?他一来你就这样失了方向?”追着鲁小北的步伐走到别墅外,麦成哽咽着问道。 盯着远处的鲁小北,这才知道自己这样有多伤麦成的心,有些闪躲着他的眼神,顿了许久她才说: “对不起,我忘不了他。” 只是这简短的一句,就足够让麦成待在地狱无法翻身,心脏猛然跳动好几下,他微微张开唇际,不动声色轻喘好几下,又扯出一丝笑意说: “好,我永远站在你的这一边,你说想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 “不过小北,在你奔向他的怀抱之前,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我能抱抱你吗?”麦成脸上虽然挂着笑,可说完这一段后,眼眶中的泪水还是潸然落下,又怕鲁小北拒绝自己,紧接着继续说:“就一下,可以吗?” 没等到鲁小北的回答,却等到她撞进自己的怀里,麦成努力控制的泪水,终于随着情绪的崩溃如雨般落下。 他紧紧将她抱进怀里,他抱得多紧就证明他有多么不舍,明明找到自己的所爱了啊,为什么还要放手,他不愿意放手,可他不能不放手,因为爱,他想她过自己想要的未来。 “小北,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吃饭,胃上的毛病还没有好透,自己要多注意,少吃点辣的。” “小北,我不在的时候,要记得多出去走走,医生说你有抑郁症的前兆,我知道你过不了心里那道坎,但叶禛来了就不一样,一切都会好起来。” “还有,过得很幸福就不要再联系我,过得不开心记得一定要找我。” 麦成像个大男孩,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做着离别交待,他知道叶禛出现的那一刻,就是他该离去那一刻,他应该陪着鲁小北等叶禛的到来,他以为他自己有那么强大,可是真当事情发生在眼前时,他才知道自己根本做不到。 “麦成,对不起,谢谢你。”鲁小北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自己该做些什么?她除了给他一个简单的拥抱,什么都给不了。 - 临近午时的阳光有些灼热,站在梧桐树下的叶禛,看着别墅前相拥的男女,他扔掉手上最后一根烟头。 清风拂过他俊隽朗逸的脸庞,却拂不过他眼底的落寞伤情,看着那娇小的身躯,紧紧靠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叶禛明白,自己的真失去了她,失去那个突然闯进他的生命,又猝不及防就离开的女人。 将盯着别墅的眼光收回,迈开步子,叶禛转身离开。 第242章 大结局(1) 鲁小北站在门外等着叶禛一直等到夜幕降临,叶禛也并没有来。客栈那边的朱管家也打来电话说他并没有回客栈。 这让鲁小北越等心里越没底,难道叶禛半途反悔,并不想找自己了? “他的车还在客栈的停车厂,肯定还会回来。”朱管家怕鲁小北着急,解释着。 车在古水镇,手机也在古水镇,人也在古水镇,为什么不来找自己?鲁小北很疑惑。 “嗯,你们派人到附近的酒吧找找,我马上过来客栈。” 确定叶禛不会来别墅找自己,鲁小北简单收拾一下,就打了个车到客栈,她将叶禛的外形与客栈的老板又描述了一遍,得到老板的再三肯定之后,她心底的火气更大。都来这两天了,他竟然一直没去找自己? “离这不远有家酒吧,年轻人都喜欢去哪里玩。”客栈老板又适时的提醒道,以为鲁小北是来抓不归家的丈夫。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鲁小北交待朱管家留在客栈等,自己去酒吧看看,朱管家虽然不放心,但也抵不过鲁小北的绝决,只得随她去,这个小镇治安还是很有保障。 酒吧的位置很好找,鲁小北找过来也只花了十分钟,门口站着几名打扮很性感的女性,她停下步子,有种转身离开的冲动,叶禛怎么可能会来这个地方?他是一国上将,对生活品质那么高要求的他,怎么可能来这样地方? 对,她心中再次肯定,要相信叶禛,于是她毅然绝然转身,打算离开。 “帅哥,喝醉啦……要不要找人陪你说说话?” 女子过份发嗲的声线,惊起鲁小北一身的鸡皮,正当她想加快步伐,快点离开这里时,被那名“帅哥”清冷而好听的声音吓懵住。 “让开,我不需要人聊天。”叶禛喝得有些多,人也有些迷糊,挥手推开那个想靠近他的女人,继续往客栈的方向走。 “我靠……”鲁小北没忍住骂了一声,她对于自己刚刚一直相信叶禛的人品感到愚蠢。 一个急步向前,她冲到叶禛的身后,正打算抓过他的衣领就是给他一顿臭骂,却听到他打结的舌头,断断续续地说着: “我有老婆,我老婆是鲁小北……。” 差点就抓住叶禛后领口的小手,就这样僵在半空中,叶禛继续摇摇晃晃往前走。 “你们这些女人,连我老婆的……一根指头都比不上。”舌头打颤,嘴里还在嘀咕刚才的事。 “小北,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等你都快等疯了……” 鲁小北跟着叶禛的身后,因为醉酒的关系,叶禛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身后有异常,嘴里还在继续说: “我爱你,鲁小北。” 清冷的街道上,往来的行人也越来越少,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并没引起太多瞩目,不过他像个堵气的孩子一样,又对着茫茫夜空喊道: “我爱你,鲁小北……爱你。” 回荡在夜色里的那句我爱你,一次一次撞击着鲁小北的心,她脸上的心疼慢慢转变成小女人的幸福,傻笑着继续跟在叶禛身后。 “鲁小北,我爱你,你听到没有?”得不到任何回应的叶禛,此时份外的气愤,又扯开嗓子大喊道。 跑上的行人虽然不多,但被这样一顿狂吼过后,还是引来几人侧目,鲁小北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鲁小北,我爱你,你回答我,你到底爱不爱我?” 吼完的叶禛又迈开步子,垂下头摇晃着继续走…… “我爱你,叶禛。” 本还摇晃着的叶禛,背脊突然僵直,修长的双腿也猛然顿住,他轻轻摆动好几个脑袋,怕自己产生幻听,他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产生的幻听。将身体稳住,他悠悠的转身回头。 “我爱你,叶禛。” 真真切切的声音,再一次传入他的耳朵,不止说话声,还有那张脸,那张他日思夜想的脸。 “小北?”他面色微红,带着不确定的神色的问。 “嗯,我是小北。” “不……你不是小北,小北她已经决定离开我,她已经爱上别人,不……你不是小北。” 说完的叶禛竟一屁股坐在地上,捂头痛哭起来,嘴里还不忘一直指责鲁小北移情别恋的事。 “叶禛,我没有移情别恋,你再胡扯我就要揍你啦。” 没办法,鲁小北只得弯腰去拉这个一米八多的大个子,顿在地上哭真的很丢人好吗? “起来,重死了,别哭了。”在她扯拉胡拽这下,叶禛半推半就的站起身。 脸上还挂着泪珠,鲁小北看着心疼不已,对于他去酒吧买醉的原因也大致清楚,抬手擦掉他脸上的泪痕,像是哄孩子般的开口: “叶禛是我,我是鲁小北,我来找你了,你看看我好吗?” 迷糊中的叶禛,果真张开那纳入星辰的双眸,盯着鲁小北入神。 “小北,你真的回来了吗?不是骗我?”他不敢确定反问。 懒得再跟他废话的鲁小北,直接踮起脚尖,吻向叶禛的冰凉而薄薄唇际,当她鼻息间的气息在他的脸上晕开,叶禛总算相信眼前的鲁小北是真的。 因为她特有气味他不会记错,她双唇的柔软他不会记错,她娇瘦的身体他不会记错,甚至于她的发香他都不会记错。 反客为主的叶禛,紧紧地抱住鲁小北,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骨血里,这样才够真实,才够安全。 一个漫长而柔情的吻,吻尽所有悲欢离合,让我们彼此忘记所有的伤痛,重新再爱一次。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