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穴迷津》 第一章 梦境 寂静地通道里,突然响起了一阵慌乱地脚步声,只见叶南的眼中布满着惊惧与恐慌,正拼命狂奔,仿佛后面有着什么可怕地东西正追赶着他。 不时间,他回头张望,当发现身后没有任何异常时,脸色情不自禁地一松,有着喜色划过。 不过,哪怕身后没有半点异常,叶南奔跑地脚步亦未停下。 相反,他不但没有放慢脚步,反倒是跑得更快,似乎一旦停下,危险就将降临,那种压抑与恐惧,真的是无处不在,让他几乎崩溃。 “扑通!” 由于通道里光线极暗,叶南一个不慎摔倒在地,头直接磕在了洞壁上,撞得鲜血直流,一看就受伤不浅。 但是,对于头上的伤势,林南毫不在意,仅仅只是一个呼吸地时间,他就从地上挣扎着站了起来,继续狂奔。 至于那流淌地鲜血,他根本来不及处理,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感受到。 昏暗地通道,仿佛没有尽头,除了叶南的呼吸声外,便只剩下那慌乱地脚步声。 除此之外,这里再无其他,只余下死一般的寂静,静得让人发狂,静得让人心慌。 就在叶南即将被这种沉闷和压抑逼得抓狂时,昏暗地通道里出现了一抹亮光,这一发现,不亚于溺水中突然出现的稻草,使得他沉重地心情得到了缓解,眼中露出欣喜之意,而他身上的疲惫更是一扫而空,仿佛注入了新的力量,速度骤然加快了几分。 突然,就在林南即将脱离黑暗通道,进入光明地界时,一道黑影猛然跳出,将他迎面扑倒,在他惊恐地目光中,狠狠地咬在了他的咽喉上,鲜血四溅。 最后,在他生命的最后印象里,只余下一颗狰狞的头颅,那长长地獠牙,正穿过他的脖颈,如同迷失沙漠半月的人,痛吸着他的鲜血,而他,只能无助地瞪着双眼,在不甘与痛苦中永沉黑暗。 “啊!” 一声惊叫,叶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头上的冷汗,将他心中的恐惧显露无疑。 “我没死?原来是梦啊!” 双手死死地捂着脖颈,却没有感受到半点痛楚,除了渗出的冷汗,亦没有半滴鲜血,直到此时,叶南方才回悟过来,一屁股坐回椅子,大声喘起了粗气。 “相公,你怎么了?” 伴随着“吱呀”声,叶南所在屋子的门被推了开来,在那凌乱而急促地脚步声中,一道温煦却充满担忧的女声响了起来,使得他惊惧的心灵有了几分平和,仿佛找到了休憩地港湾。 抬头望去,一个温婉如水地女子出现在了叶南的面前,即使是对相貌最挑剔地人,也会在看到她的瞬间,情不自禁地失神数息,叹一声绝色佳人。 长发临腰,乌黑亮丽,柔顺光泽,闪耀迷人,而她那伴着奔跑而飞扬的长发更是如同没有重量,化作三千青丝迎空飞舞,端是美丽至极。 她的眼睛如同秋水般迷人,清澈明亮中灵气十足,精致的柳叶眉修得非常漂亮,配上她小巧高挺地鼻子,真是如诗如画。 女子的嘴唇泛着一抹亮光,看上去红润诱人,但这种亮泽,却并非是涂抹了什么唇彩,而是自然天生,让人一见之下,就心神失守,不得不感叹造物主的伟大。 她的肌肤粉嫩柔滑,宛如最顶级地白玉,晶莹无瑕,再配上她那身紫色长裙,简直是活着的女神,美艳不可方物。 别说是男子,怕是同为女人,也会为她的光彩而痴迷! 女人的身材,并非越大越好,前凸后翘,只是美的其中一种,而真正的好身材,不过是恰到好处,多一分嫌胖,少一分嫌瘦。 修长脖颈,精致锁骨,肩若削成,腰若约束,再加上那一双迷人的长腿,这一切仿佛是妙手天工雕琢而成,迷人双眼。 至于五官,那更是难以用言语来形容其美,只能说是上天的杰作,美得不可方视。 总之,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两个女人,她们得天独厚,生来就与日月同辉,无论是皱眉瘪嘴,还是龇牙咧嘴,都美得让人窒息,而眼前的这个女子,无疑正是这样的一人。 只是,这美若天仙的女子,此时却脸泛担忧,一下子扑到了叶南的身前,紧紧抓着他的双手,担心问道。 “月儿,我没事,只是刚才做了个噩梦,你不要担心。” 叶南拍了拍女子的手,轻声说道,眼中的恐慌,不知不觉间消失不见。 “是噩梦吗?你刚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事呢!” 月儿长吐一口气,脸上明显有着松懈地神情,眼中的担忧在得知叶南无事时褪了开去,化作了安心和欣喜。 “傻瓜,我能有什么事啊!你的夫君可是天下第一勇士,这世上可还没人能伤害到我。” 叶南伸手刮了刮月儿的鼻子,轻笑着道,而他望着月儿的眼里,更满是柔情。 “是啦,是啦,就你最厉害!可是,我忍不住担心你嘛,谁让你叫得那么大声,你要真有个好歹,我该怎么办啊!” 月儿嘟了嘟嘴,给了叶南一个埋汰地眼神,而她的声音,则越来越低,眼中更是有着晶莹浮现。 “好了,不要难过了,是我不对,惹我家月儿难受了,以后我一定叫小声一点,不让你担心。” 叶南将月儿搂入怀里,抚摸着她的长发,柔声说道。 与此同时,他抚摸长发的动作有着刹那停滞,在短暂地愣神中,重新抚摸起来。 只是,这一次,他的动作更加温柔,搂着女子的手臂也是更加用力,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合为一人,而他眼中的柔情,更是浓郁如水,化不开去。 原来,当他手掌刚刚触碰长发,便感觉到了几分湿润,这不是一处,而是他手掌触碰的每一个地方。 很明显,月儿这是刚洗完头发,在擦拭的时候听到了他的惊叫,慌乱赶来。 紧接着,他看到了门口掉落的鞋子,毫无疑问,这定是怀里的女子在奔跑中遗落的,这怎能不让他感动,让他心生怜惜,满是柔情。 “笨蛋,谁担心你了,你下次就是叫再大声,我也不会管你!” 月儿噗嗤一笑,却又很快忍住,左手相握成拳,捶向了叶南的胸膛,仿佛要将先前的担忧和害怕发泄出来。 “哎呦!” 只是,她刚刚落拳,叶南便惨叫起来,仿佛月儿的拳头有着千钧之力,将他瞬间击伤。 “相公,你怎么了?我不是故意的啊,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月儿吓了一跳,赶紧停下手里的动作,着急说道,看她担心的模样,竟是差点哭了。 “傻瓜,我骗你的,你就是再大点力,我也不疼的!” 见玩笑开大了,叶南急忙将月儿重新搂入怀里,柔声相哄,他这一生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月儿哭泣。 “你……你个坏蛋,我不理你了!” 这个时候,月儿方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上了叶南的当,这真是气得她银牙轻咬,恨不得从叶南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这坏家伙,明知道自己会担心他,还这样逗自己,这若不是舍不得,她一定狠狠咬他一口。 “不理我吗?这可由不得你了!” 叶南哈哈一笑,弯身将月儿拦腰抱起,脸上的坏笑,怎么看怎么惹人遐想。 “坏蛋,你要做什么,现在可是白日,你快放我下来。” 月儿的脸上露出一抹慌乱,双手紧紧捂着胸口,惊呼抗议。 只是,她的眼中除了浓浓地羞意,并无半分恼怒,似乎,对于叶南的行为,她并没有什么反感,或许,还有着丝丝期待。 “哦?月儿你这是怎么了?我只不过是想给你画眉罢了,莫非你想成其他了?” 月儿慌乱地神色,叶南自是看在眼里,见此,他的脸上露出一抹坏笑,揶揄道。 白日之际,叶南自是没有真的想要亲热,但略微地挑逗,却是有的。 两人虽然是夫妻,感情也是极好,但不时说点暧昧地话语,开点让人羞怯地玩笑,无疑能让他们的感情更加深厚,生活也能更加有趣。 “我……我才没有乱想呢,我就是说的画眉!” 面对叶南的揶揄,月儿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想到了害羞地事,她直接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嘟囔道。 “哦?看来我家月儿跟我想一起了,这果然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不愧是我的好月儿,那今天就让为夫为你画眉吧?” 叶南温和一笑,抱着月儿来到了梳妆台旁,眼中满是情意。 “嗯!” 面对叶南的询问,月儿没有多说,只是轻轻应了一声,便闭上了双眼。 她的肌肤,早已红透,如同通红地苹果,极为诱人,而那跳动的睫毛,则带起浓浓羞意,还有那如同蜂蜜一般,甜到心底的幸福。 “等等,我什么时候结婚了?” 只是,美好总是格外地短暂,伴随着叶南的一声疑惑,眼前的一切突然崩碎,化作了虚伪,唯一可见的,只有一双秋水般的眼眸,以及里面浓郁如水地情意。 第二章 疑惑 “到底怎么了,为何我最近一直做着同样的梦?” 叶南睁开双眼,迷离地望着天花板,眼中既有不解,亦有着情意弥漫,似乎,这梦中的情景,影响到了他的心境。 这个梦,是一个双重梦境,每一次都是一个梦套着另一个梦,当他从噩梦中醒来时,便会陷入温柔乡,满心都是那双秋水眼眸地主人。 不过,有一点不同地是,这个梦并非一成不变,而是在不断地变化,或者说完善。 最初,叶南的恶梦是另一个场景,他在踏入一处地界时触碰到了机关,被从天而降地巨石砸成了肉泥,随后,万箭穿心,毒液入体,烈火焚烧,树木噬人…… 每一次,他做的恶梦都不相同,有的是合乎现实地死亡,有的是诡异莫测地消失,而唯一不变的,就是梦中逃亡地那人始终是他,那种刻骨铭心地心悸,深入骨髓地恐惧,让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去过那么一个地方,或者说自己就跟小说里的人物一般,觉醒了前世的记忆,而他,就那般倒霉地死了十多次。 不然,他怎么会记得如此清晰,如此真实,并且日日如此! 同噩梦不同地是,那让人心醉地美梦却是没有换过,并没有出现什么超脱人类欣赏地奇异物种,或者说男男是真爱,这要真是往这个方向发展,叶南敢保证自己再也不敢睡觉,会被生生憋疯。 但是,让他纠结的是,这梦中的人儿,他却是毫无印象,否则以他单身二十五年的饥渴,怎么也不会忘记这倾国佳人。 月儿,并非在梦中直接出现,而是如同蒙着面纱地女子,缓缓拉下神秘面纱,让这种朦胧逐渐呈现在叶南的眼前,使得他每次梦醒后,都会情不自禁地期待着这个梦,期待着这位名叫月儿的女子。 从最初地声音,到后来地初见,再到最后挑逗地画眉,月儿的身影不断浮现在叶南的心中,越发清晰。 若不是在醒后清晰地认识到这只是一个梦,而梦中的场景又有着浓浓地古代气息,叶南怕是真会将月儿当做自己的爱人,沉浸于美梦之中。 “莫非是这块玉?” 短暂地失神后,叶南完全清醒过来,而他的目光则落在了桌上,在那里,一块白里泛红地玉佩正安然躺立,散发着迷人光泽。 玉佩的体积并不大,如同太极的一半,呈现出小巧玲珑之感,在那诱人地玉璧上,一只凰抬头鸣叫,凌空飞舞,看那活灵活现地样子,仿佛要跃出玉佩,化作一只真正地凰。 玉佩的来历,叶南并不清楚,如同凭空出现一般,躺在了他的怀里,任他怎么猜想,都没有丝毫头绪,而他的恶梦,也是从那时开始,日日不断。 若不是心中有一个念头,让他觉得玉佩对他很重要,他即使不将其丢弃卖掉,也会束之高阁,而非一直带在身边。 毕竟,美梦虽好,但相对那各种惨死地梦境,却是让他更加心悸,无论是谁,每日都要经历一次死亡之旅,这怎么看都不是一件愉快地事,即使这是梦境,也让他难以接受。 至于第二个梦中的月儿,则已深印他的心底,无论是其声音,仰或外貌,若真是让他碰到,即使相隔数百米,他也能一眼认出,绝不会错过。 隐约间,林南的脑海里甚至生出一个念头,会不会是他生命中的某段记忆凭空消失了,而玉佩便是链接那段记忆的纽扣,不然,他怎么也无法明白,自己为何会拥有这么一块毫无印象地玉佩,又为何会不断做着相似地梦。 要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心血来潮,一时梦见,而是日日如此,重不间断。 并且,当他每次醒来后,心里总会泛起一种莫名地痛楚,似乎有一个对他很重要地人离开了他的世界,他却无法忆起。 这种纠结、无奈与痛楚,让他极为郁闷和懊恼,连带着平日里也心绪不宁,有着抓狂地迹象。 “阿南,你小子怎么回事?给你打了几个电话你都不接,我还以为你撸太多死了呢!” 叶南地沉思并未持续太久,一阵震动便从桌上传了过来,他拿起手机一看,一个名为小李子的名字出现在了屏幕上,刚一接通便传来一道高亢地声音。 “滚蛋!你才撸多了死了!” 电话里的声音虽然大大咧咧,口无遮掩,但话里的关心却是显露无疑,使得叶南纠结地心情淡去了几分,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冲着对方笑骂道。 小李子,原名李元风,是叶南的发小,两人从穿开裆裤时就认识,有着二十几年的交情,这话里的洗涮埋汰,早已习以为常,并不会见气,或者心生疙瘩。 因此,在听到李元风揶揄而担心的话时,叶南才会原话奉还,呸他一脸。 “没事就好,给你打了几个电话你都没接,你小子不会是约了美女正聊人生吧!” 李元风哈哈一笑,继续埋汰着叶南,即使隔着电话,叶南也知道他现在定是挤眉弄眼,脸上挂着坏笑。 “得了,你以为我是你小子,日夜有美女相伴啊,我这刚睡着了,电话调为震动没听到。” 叶南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他真要是和美女聊人生,有空接电话才怪了。 “不是吧?这都快中午了,你还能睡得着啊!你丫不会真带了个美女回家,聊到了深夜吧!” 这一次,李元风的话里真的有几分怀疑了,作为死党,他可知道叶南从没晚起的习惯,每天晚上十点入睡,早上六点起床,这一习惯坚持了近十年,可是从没破过例。 这不,在这之前,他曾无数次想拐带着叶南领略夜生活风光,都以失败告终,这要是没事,他说什么也不信。 “小李子,有事就上奏吧,你再啰嗦我可挂了!” 叶南略一犹豫,便避过不谈,倒不是他不相信李元风,而是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太过诡异,根本不知从何说起。 “混蛋,跟你说了很多次了,不要叫我小李子,你再敢这样喊我,我跟你绝交!” 叶南这一打岔,李元风也忘记了先前的问话,化作了一只暴怒地雄狮,冲着电话大声嚷嚷。 听他语气,这要是叶南在他面前,他怕是得立马扑上,掐着叶南的脖子使劲摇晃。 当然,不怪他激动,实在是小李子这名字太过怪异,总让他忍不住想到古代地某群人,这不光是心里觉得不适,下体也有着凉飕飕地感觉。 “好的,小李子!” 叶南的嘴角浮起一抹轻笑,一本正经地说道。 “混蛋,我怎么会认识你这么个损友!” 李元风的声音嘎然而止,如同被掐住脖子地鸭子,瞬间没了声息,直到过了几秒,他方才气急败坏地说道,浓浓地怨气更是通过电话传了过来,使得叶南嘴角的幅度更大,连带着心情也好了几分。 “我现在在去你家的路上,大约半个时辰到,你要是没事,就在家里等我,我有事跟你说。” 紧接着,李元风话锋一变,沉声说道,几声汽笛声一同响起。 “好,那我等你!” 叶南扬了扬眉,应了下来,在挂断电话后便翻身下床,目光在玉佩上停留了几息,走进了洗漱室。 第三章 袖珍三足鼎 李元风来得很快,叶南刚刚收拾好自己,门外便响起了他那标志性地大嗓门。 “来了,来了,你催魂啊!” 门铃声伴随着李元风的呼喊响个不停,叶南无奈地笑了笑,冲着门外大吼了一句。 “哈哈,我这不是看你有没有金屋藏娇!” 对于叶南的不满,李元风毫不在意,在一阵坏笑声中,望向了卧室,看他样子,似乎还记得先前的事,以为叶南真带了美女回家聊人生。 “行了,你以为我是你,夜夜笙歌啊!真要是有美女,我第一件要做的就是把你踢出门,免得你这丑样子吓坏了别人。” 叶南没好气地踢了李元风一脚,来到沙发上坐下。 “叶子,你这话太让我伤心了,你可不能吃了人家就抹干净不认,不然我一定用小拳拳捶你胸口……” 李元风的眼里划过一抹揶揄,直接捂着胸口,哀吟道。 “打住!你丫有事说事,再扮恶心信不信我踹你出门!你要祸害就祸害你的“红颜知己”去,别到我这发神经。” 叶南打了个寒颤,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暴起,这要是再让李元风说下去,他就是不死也得吐血,对方这贱贱地模样,杀伤力实在太大,他这心脏可受不了。 这个发小,那里都好,仗义疏财,那是义不容辞,但唯独不好地是,他有一点神经质,总是不自觉把话题带歪,让人有着吐血地冲动。 若是不拦下他,还不知道他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小叶子,你太绝情了,人家跟了你二十多年,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对我,我……” 刘元风眼若泫泣,话里满是伤心,若是有人见到,绝对会以为两人有着基情。 “你想死是不是?你丫敢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揍你一顿!” 叶南头冒青筋,只觉得极为无语,这丫每次见面都没点正行,这要是让他继续说下去,他真会崩溃的。 “切!你小子就是没意思,就你这小胳膊小腿,我让你一只手也不是我对手。” 对于叶南的威胁,李元风并不在意,直接耸了耸肩膀,挨着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伸手将叶南勾了过去。 “好吧,好吧,我不闹还不行吗?你小子就是太缺乏幽默了,看你以后怎么勾搭妹子!” 见叶南眼泛冷笑地望着自己,刘元风打消了继续玩闹地想法,嬉笑道。 “你要再墨迹,我的外卖就该到了,正好我早饭没吃,不介意把你那份一起吃掉。” 叶南耸了耸肩,对于刘远风的话并不理睬,他若是接过话头,以对方的性子,非把话题再带歪一小时。 “外卖就不用了,等你帮我看完这个东西,我请你出去吃。” 刘元风收起了脸上的嬉笑,从提着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木盒,递了过去,眼中有着一抹希冀与郑重。 “这是什么?你新收的古董?” 叶南的脸上露出一抹愕然,没想到刘元风要说的事是帮他看一件东西,等他想到对方的经营时,眼里露出一抹恍然。 “是,或许不是,这东西我拿不太准,需要你帮我掌掌眼。”刘元风点了点头,沉声道。 拿不准? 刘元风的话,使得叶南的心里升出了一抹好奇,别看这小子年轻,但在雾城的古玩行里却是名气不小,自他开古玩店的三年里,经手的物品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其中有常见易辨的古玩,也有晦涩难明的古董,甚至还有不少以假乱真的物品,想要浑水摸鱼。 但是,无论是怎样的物品,只要一到刘元风的手中,他都能在摆弄之中得出结果,从没出错,这不光源于他有着丰富的古玩知识,也跟他师从一代古玩大家有关。 可是,如今有这么一件东西,竟然让他无法做出判定,这倒是真的勾起了叶南的兴趣。 叶南的经历,倒是没有刘元风这般出彩,但他对于古玩的了解,却是远在刘元风之上,即使是刘元风的师父,也对他对于古玩的见解赞赏不已,可惜他没兴趣走这条路,不然早在好友的拉扯下一起开店了。 至于古玩方面的知识,一半是他看书自学,一半则归于他去世的爷爷,老爷子生前对于古玩极为热爱,甚至达到了痴迷的程度,整日里不是把玩着自己收藏的宝贝,就是到古玩街淘宝,从小跟着爷爷的叶南,自然备受熏陶。 “这……” 看着盒子里的物品,叶南的眼中露出一抹惊讶,这要不是刘元风拿来,他一定以为是有人寻他开心。 无他,只因盒子里是一个三足鼎,之所以说一个,而非一尊,是因这三足鼎太小了,小得根本不敢让他相信这是一尊古鼎。 “不错,就是一尊三足鼎!” 叶南的疑惑,刘元风自是明白,他当初看到这尊三足鼎时,心中的惊讶一点也不比对方少,而这,正是他难以做出决断的原因之一。 毕竟,鼎在古代可是有着特殊地意义,被视为立国重器,是国家和权力的象征,具有显赫、尊贵、盛大等意义,也是旌功记绩的礼器。 每一尊鼎的出现,都有着非凡地意义,因为它的特殊性,这些鼎的体积也不会太小,哪怕发展到后面有了意义,也不会铸造得这般袖珍,至少,就他了解的出土古鼎,任意一尊都比这件古玩大,并且是远远超出它的体积。 不错,就是袖珍! 盒子里的古鼎,色呈青绿,一眼望去就充满古拙气息,让人毫不怀疑这是上了岁月的物品。 但是,它的体积真的很小,若不是外形上太过惟妙惟俏,叶南怕是得把其看作一枚印章! 压下心中的讶异,叶南将三足鼎取出,细细察看,只见这鼎不光有着三足两耳,鼎身上更是雕刻着五副图案,似乎是讲述着一个故事。 几息之后,叶南的心中浮现一抹了然,这三足鼎上的图案,讲的是一名女子遭遇猛虎,危在旦夕,而就在她心生绝望时,一名男子冲天而降,将猛虎击杀,救了女子的性命,这无疑是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 然而,这一发现,却让他心中的疑惑更甚! 是的,古代的鼎是有雕刻图像以记载功绩或颂德,并且这样的古鼎还不在少数。 可是,这些图像,每一副都有着重大地意义,代表地是那个朝代的某些大事,他可从未听过那尊古鼎上记载的是儿女之事,即使这是英雄救美,是一条人命。 而且,回想脑海中关于古鼎的知识,叶南发现他竟然无法将这座古鼎同相应地朝代联系上,这尊古鼎的铸造手法,竟是完全不符合已经发现的各种古鼎,没有丝毫相像。 若真要推测一个年代,这尊古鼎的诞生时间怕是能往夏朝前推数百到上千年,而这,正是叶南疑惑不决地原因。 要知道,据考古记载,最早能够铸鼎是夏朝晚期,虽然《史记》中就有“黄帝采首山之铜,铸鼎于荆山”的记载,但那总归是无法考证,并不能以此判断鼎的历史。 但是,三足鼎上的古朴气息,那种被岁月侵蚀地痕迹,以及手指摩擦间地厚重感,却又无一不说明这尊三足鼎觉不是水货或者高仿品,而是一尊真正的古鼎,这,便让叶南无比惊讶了。 要知道,这若是真的,绝对是考古界的重大发现,对于很多历史文献都有重大意义,许多悬而不决,或者充满争议的问题将迎刃而解,无疑是一场令人惊喜的地震。 “是真的!” 半响之后,叶南长吐一口气,他虽然不确定这尊三足鼎的年代,但这尊古鼎,是真无疑。 这一刻,他完全明白了刘元风的想法,他不是不能判断这尊三足鼎的真假,而是不敢相信。 “你确定?” 刘元风吞了口唾沫,身子骤然直立,眼中绽放出无尽亮光。 “不错,我确定!”叶南点了点头,肯定道。 “真的!竟然是真的!原来我真的没有看错!” 刘元风哈哈一笑,脸上满是激动之色,看他兴奋地模样,如同见到了绝色佳人。 “这尊三足鼎那里来的?” 叶南打量着手中的三足鼎,总觉得鼎身上的图案有着几分熟悉,不,不是图案熟悉,而是那个女子让他觉得似曾见过。 “土夫子!” 刘元风的声音响了起来,话里的火热更加炙热。 第四章 摸金后人 电脑还是连不上网,以后白天更新,今天只能先占个位置了 春日的午后,阳光总是格外的明媚,照到身上,带给人暖暖的感觉。 古依倚坐在阳台上,双手捧着一杯热气上冒的菊花茶,楞楞发神,眼中有着思绪流淌。 “传说中有个地方,人们都叫它后宫,那里的女人都很美很美,她们的步子很小,她们的怨气很深……” 忽然,安静的小屋里,响起了女人调皮的歌声,将古依从发呆的状态里唤醒过来。 古依怔了怔,没有起身。 虽然她不知道是谁给自己打的电话,但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安静地呆上一会儿,杜绝所有的纷扰。 “如果我到了那里,我究竟又会是谁,安陵容甄嬛或华妃华妃,能不能同样拥有,真心真意的朋友,还是生生地被活吞活吞……” 只是,打电话的人非常执着,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着她的手机,使得她无法再享受这安静的时光。 无奈之下,古依叹了口气,掀开脚上的薄毯,挪移着脚步,来到了茶几旁。 “依依,后天我就要结婚了,我想明天晚上办一个单身派对,我们几个闺蜜单独聚聚,你可一定要来啊!” 未等古依说话,手机里便传来了一阵甜美的女声,那是古依的好姐妹温溪。 “好的,我明天一定准时到。” 古依的脸上绽放出一缕笑容,如同娇艳的玫瑰花,美丽非凡。 温溪,古依相识十年的姐妹。 两人相识于初三,从此好得跟一个人似得。 她们进同一所高中,进同一所大学,甚至留在同一个城市,每一个她们走过的地方,都留下了两人银铃般的笑声,连每一缕空气,都刻画着她们的友谊。 陆山,温溪的未婚夫,一个高大帅气,家世优越的美男子。 陆山是两人的大学同学,温溪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深深地迷恋上了他。 一个月的疯狂追求,温溪总算是抱得“美人”归,一路上,她可谓是过五关,斩六将,方才将陆山放进了自己的碗里。 这几年,两人的感情很好,走得也很顺利,不然也不会谈婚论嫁。 当然,这期间也发生了一个小意外,幸好并无大碍! “亲爱的,我一会儿就把地址发你,你可一定要来哦。” 温溪甜美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即使隔着遥远的距离,古依也能感受到她心中的那份雀跃。 “好的,到时见。” 古依笑了笑,轻声说道,闺蜜的邀请,她说什么也不会忘记。 挂断手机,古依向着阳台走去,脚下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她的头,不知为何晕眩了一下。 距离古依家几公里外的地方,矗立着一处独栋别墅。 别墅里,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子正躺在泳池旁的摇椅上,粉红色的比基尼,将她姣好的身材显露无疑,若是现在有男性闯入,一定会鼻血狂喷,目不转睛。 她的脸蛋精致如画,美丽的红唇更是格外诱人,明亮的大眼睛,犹如闪烁的星辰,深邃迷人,只是,她脸上的神情,却是格外的扭曲,狰狞之间,犹如恐怖的恶魔,令人心胆俱裂。 “表哥,我要你准备的东西买好了吗?” 把玩着手上的手机,她纤细地手指突然动了起来,如同弹奏着钢琴,姿势极为优雅,电话刚通,未等对面说话,她便开口说道,话里有着一丝急切。 “药我已经买好了,只是我们真要这么做吗?” 一个低沉的男声从电话里传出,他的声音,有着几分迟疑。 “怎么,你怕了?” 女子的眉毛微微一扬,口中发出一声冷笑。 “怕?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只是觉得我们或许没必要这么做,她毕竟是你最好的朋友。” 男子的声音猛然增高,随后又急速落下,直到触不可闻。 “最好的朋友?那只不过是曾今!她既然选择了背叛我,就应该受到惩罚!怎么,我的情圣表哥起了怜花惜玉的心,想要帮助她?” 女子拿着电话的手猛然一紧,隐约可见青筋显露,她虽然在笑,但声音却是无比冷淡,脸上更是布满了阴云,如同要噬人般。 “表妹,你放心,我绝对没有这个心思!” 或许是察觉到了女子口中的不悦,男子诚惶诚恐地说道,对于自己的表妹,男子似乎极为害怕。 “这就对嘛!表哥放心,只要你听我的,表妹一定不会让你吃亏。正好,你以前不是对她有意思吗?明天就让你玩个痛快,她可还是处女,也算便宜你了。” 红唇亲启,妩媚诱惑,但说出的话,却是使人心神俱寒。 这幅美丽的躯壳下,竟是藏着一颗恶毒的心,犹如地狱里的魔鬼! “你知道吗?我其实不想这样做的!这一切,都是你逼我。” 女子划开相册,将目光停留在了一张合影上,发出一声声冷笑。 相片上,左面的女子,正是她自己,而右面的女子,竟是古依! “贱人!你竟敢对不起我,我要你死!” 下一霎,女子突然大叫了起来,脸色狰狞可怖,手上的手机更是被她用力砸出,掀起一阵浪花,沉入池底。 这一刻,她的心亦沉入了谷底,除了滔天怨恨外,再无其他! …… 夜色刚降,古依便根据手机里的信息,来到了晚会的地点—明月大厦的十八层。 今天的她,身穿一袭蓝色露肩丝裙,高贵中露出优雅,端庄中蕴含性感。 她的肤色很白,却又不是贫血的苍白,吹弹可破的肌肤,水润光滑,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修长的颈项,披肩的秀发,无一不彰显着她的美丽,而蓝色露肩丝裙,更是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展露无遗,那裸露的肌肤,撩人心弦,令人忍不住喉咙蠕动。 这一刻,古依如同一个美丽的公主,令人忍不住拜倒在她的裙摆下,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上,给予最好的呵护。 推开房门,只见桌上摆满了美食美酒,悠扬的音乐,在屋里回旋,曲调极为欢畅。 只是,古依听了两句,便眉头微皱,她若没记错,这曲调虽说欢畅,讲的却是一个悲伤的故事,这姐妹聚会,温溪怎么放起了这首曲子? 除此之外,古依更是发现这里没有一个人,安静得有些可怕。 里间,温溪自古依进屋后,便眯着双眼打量着她,脸上泛着的冷笑,更是一直没有间断,她握着酒杯的右手,青筋直冒,力气大得仿佛要把那酒杯捏碎。 或许,她是把这酒杯当做了古依,恨不得划花那堪比花娇,令她也嫉妒的容颜。 第五章 摸金后人 叶一,叶家的祖先,生于混乱的后汉时期,是曹操组建的摸金校尉的第一批成员,一生所入之墓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可谓是拥有着丰富的倒斗经验,出入大多墓穴,就跟出入自己家大门般轻松。 可惜,他经验再丰富,却终究没能安享晚年,在又一次进入一座古墓后便再没出来,同墓穴中的死尸永生作伴。 不过,他人虽然死了,但其倒斗的经验和手艺却是传了下来,叶家的后代有不少人都继承了这一职业,从此行走于墓穴之间,在阳光与阴暗中来回盘旋。 “既然那座古墓已经被土夫子光顾过了,想必里面也不会再留下什么古物,你还是安心地经营自己的古玩店,不要参与其中。” 叶南的眉头微微上皱,眼中浮现出一丝无奈,到了这时,他若还不知道对方打的什么主意,两人二十多年的交情就白处了。 只是,想到刘元风对陵墓的探索欲望,他也是毫无办法,对方骨子里的冒险因子,使他早就想一窥倒斗地世界,如今有这么一个机会出现在眼前,他不知道自己的劝说是否有用。 “叶子,你放心,那座古墓绝对没有盗空,我曾听到他们不经意说过,那批土件都是在外围的墓室里找到,真正的主墓,他们根本没有寻到,至今还完整地保留在里面!” 果然,叶南的劝说没有起到丝毫作用,刘元风的脸上除了兴奋,便是无尽期盼。 一想到自己能亲自深入古墓,亲眼看到古件出土,他这心脏,都激动得快要跳出来了,恨不得立刻飞入其中。 “笨蛋!我不是担心墓里没东西,我是担心你的安全!” 叶南瞪了刘元风一眼,眼中满是懊恼,这倒斗可不比其他,完全是将脑袋撇在了裤腰带上,行的是生死买卖,极为凶险。 别看不时间就有人盗了大墓,一朝暴富,但更多地人,却是已经在倒斗的过程中永埋地底,死得悄无声息。 “担心我?你放心,我不会有危险的!我这次也就是跟着我那客户一起凑个热闹,动手的都是那些土夫子。” 刘元风微微一愣,随后明白过来,脸上满是不以为意。 “糊涂!你以为墓是那么好盗的?但凡是大墓,里面必是机关重重,即使是经验丰富地土夫子,也不能保证每一次都能安全闯过,你一个外行人,什么都不懂,真以为那是旅游,转转就完了吗!” 叶南盯着刘元风,语气严肃地说道。 “没这么夸张吧?那些土夫子不是都进了一趟,并没有任何伤亡,我跟着他们,不可能有危险吧!” 刘元风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迟疑,争辩道。 “老李,这墓穴可不比其他,墓越大,危险就越大,要知道,土财主都会在墓里设置几个机关,以免被人盗墓,更别说王侯将相,帝家之人,那墓穴里的杀机,更是防不胜防,你要是进去,我真怕你走不出来了!” 叶南叹了口气,沉声说道。 “呸,呸,呸!叶子你这乌鸦嘴,我这还没进去你就乱说,你这不是打击哥们嘛!” 刘元风捶了叶南一锤,笑骂道。 “你以为我吓唬你的?这些可都是我祖上传下的信息!” 叶南摇了摇头,脸上没有半分笑意。 “真的?” 刘元风表情一滞,眼中露出了一抹凝重,对于叶南的祖上,他也曾听对方说过几句,知道叶家出过几个倒斗地先辈,对于墓穴之事,叶南绝对比他有经验得多,哪怕叶南也是白生,并未下过墓穴。 “当然是真的!我的祖上,与其说是出了几个倒斗先辈,倒不如说是倒斗世家。” 叶南犹豫半响,方才继续说道,他明白,若是不将危害同刘元风讲明,以他那冒险地性子,以及对古墓地好奇,很可能在口上答应自己后,偷偷跟着土夫子下墓,与其到时担心他,不如直接打消他的念头,而这,真实地案例无疑更有说服力。 “倒斗世家?真的假的?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 叶南的话,无疑让刘元风吃了一惊,倒斗世家可和出过几个倒斗之人不同,那几乎是每一代,或者两代人中就有倒斗之人,这跟现在的书香世家是一个道理。 若是叶南所说是真,那他先前的话就绝不是危言耸听,而以他对叶南的了解,这事十之八九就是事实,他不会因为要劝说自己,而说下这么大个谎言。 “祖上出过多少倒斗地先辈,我并不清楚,但据典籍记载,共有九十八人在外出倒斗后再无音讯,而他们所盗之墓,在当时更是吞噬了许多倒斗高手,如同魔窟!” 叶南的声音有着几分低沉,眼中甚至有着惊惧浮现,知道得越多,便越不可能无惧,他虽然没有学习倒斗,但翻阅的典籍中,却是有不少篇幅描绘着倒斗地风险,那些文字勾勒出的情景,并不比电视里的惊悚片来得轻松,甚至更加恐怖。 九十八人! 叶南的话,无疑让刘元风吓了一跳,危险说得再多,都没有具体的数字来得让人震撼。 既然叶南的先辈生于倒斗世家,那倒斗的技术,肯定是极为精湛,绝不是半吊子水,普通的倒斗之人可比。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群人,却陆续葬生在了墓穴之中,若说他这心里没有退意,那绝对是假话。 只是,心中虽有所俱,但兴奋之意却是更甚,若照叶南所说,墓穴无疑是探险的最佳去处,他对那些埋藏在地底的陵墓,却是更加感兴趣了。 好吧! 白说了! 看着刘元风眼中跳到地光芒,叶南明白自己先前的劝说是白费功夫了,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竟然对墓穴感兴趣,这简直是一个怪胎。 “真要去?” 沉默半响,叶南再次开口,他很希望自己的感觉是错误的。 “叶子,你也知道,我从小就对那些奇奇怪怪地东西感到好奇,所以……” 刘元风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他知道叶南想听到什么答案,可他真的想要探索一番古代的墓穴,以此来满足自己好奇地心灵。 “我跟你一起去!” 刘元风的话并未说话,便被叶南直接打断了。 “什么?” 刘元风的脸上露出一抹惊愕,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我说你走时叫我一声,不然我真怕你小子回不来!” 叶南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哈哈!好兄弟,你简直太够意思了!不过你放心,这次下墓真没危险,我们也就是看看,不会有意外的。” 刘元风搂着叶南的肩膀,兴奋道。 相对刘元风的乐观,叶南的眼中却是浮现出一抹忧虑,自猜到刘元风想下墓时,他这心里就总觉得七上八下,仿佛有什么事要发生,而是否真没危险,不到最后一刻,谁又能保证呢! 第六章 洛阳偃师 三天后,洛阳偃师迎来了三人,排头的是一位留着络腮胡的中年大叔,他的相貌虽然平凡,但一双眼睛却是极为明亮,深邃之中仿佛蕴含着大智慧,让人一眼望去便印象深刻。 大叔身后,是两个年轻小伙儿,一人眉眼含光,透出一股伶俐劲,上翘地嘴唇满是轻松惬意,看其眼中的好奇,身后背着的大包,像极了探索幽境地驴友。 同男子跃跃欲试地兴奋不同,另一人则极为沉静,仔细看去,似乎还能从他的眼中发现一丝无奈和苦笑,仿佛来到这里,是身不由己。 不用说,这两人正是叶南和刘元风,而那中年大叔,则是刘元风口里的那个主顾,一个在古玩地下世界中具有不小能耐地男人,他的真名,叶南并不知道,只是跟着李元风喊声澜叔。 本来,按刘元风的性子,是巴不得立马就来,他的心里,是一刻也不想等待,恨不得立马就能进入古墓,一窥究竟。 但是,倒斗不比旅游,并非收拾两件衣裳,带上红彤彤地票子就行,真要是这样,怕是进入墓里不到半个时辰,就得屁滚尿流地跑出来。 当然,能跑出来还算幸运,最大地可能,是永远留在了古墓中,同墓主人比邻作伴,共葬一穴! 因此,无论是叶南还是澜叔,都拒绝了刘元风立刻出发的提议,转而置办着一些古怪地东西,而这,也是为何来到这里的只是他们三人,毕竟那些土夫子可是经常下墓,手里的物件早就准备妥当,根本不需要像二人般临时购买。 澜叔买了什么,叶南并不知道,但看他背包的胀大,便知其所买不少,听他语气,似乎这已不是第一次下墓,想必准备得比较充分。 叶南买的东西很杂,全都放在了刘元风背后的背包里,里面有清水、有绷带、有长绳、有食物……愣是装了满满一大包,让刘元风叫苦不迭。 不过,面对刘元风的抱怨,叶南却是无所谓,对于这倒斗之事,他本就不感兴趣,要不是刘元风非要来,他根本不会出现在这,所以他根本没有帮他分担的打算,存心让他吃下苦头,免得他以后一时兴起,又囔囔着要下墓探险。 对于下墓需要的物品,叶南知之甚少,叶家虽说以前是盗墓世家,但从他祖爷爷那辈起,就已经不再倒斗了,对于这方面的了解,他其实并不清楚,那毕竟是极其遥远地事了。 当然,不清楚并不代表他一点也不懂,叶家之人虽说不再倒斗,但关于祖上对倒斗之事记载的书籍却是传了下来,不然前几日听闻好友想跟着下墓时,他也不会那般担忧,最终跟着到来。 墓,阴气汇集之地,代表的是死亡,而一旦有什么事物跟死亡沾了边,都难免存在凶险。 正如活人不希望有不速之客闯入自己的房屋里,死去的墓主人也不希望有人打扰,可他们已经死去,却是不能如同活着时般,将不请自来之人赶出居所,可若是不做点什么,他们又难以安息,势必被闯入之人打扰清净,甚至连尸骨都遭到破坏,这可绝不是他们想要的。 因此,但凡生前有点能耐之人,都会托人帮自己寻个隐蔽之地作为安息之地,以免在死后受到打扰。 可是,地点再隐蔽,都难免有被发现之虑,就算他们藏得再深,也不一定能逃不过世人的眼睛,而为了更好地保护自己的墓穴,在里面设置一些手段自然是必不可少得,若真是无法避免被生人打扰,那不如就让这些贪婪之人同自己埋在一起,这同样能起到保护墓穴的作用。 根据祖上典籍的记载,叶南依葫芦画瓢购置了不少倒斗所需之物,至于能不能用上,他倒并不介意,甚至从他内心来说,真的不希望用上,不然这次下墓,可就真的不太平了。 说真的,对于典籍上记载的许多信息,他其实并不太相信,总觉得那些事是过于夸大,或者纯属虚构,若不是确信祖上真的出过不少倒斗地先辈,他甚至对这些典籍,都会怀着看故事地心态去翻阅,而非心有戚戚。 不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多做点准备,准是没错的,不然真要是发生了,再后悔就完了。 洛阳偃师,古时名为斟鄩,据传是夏朝启之子,太康在位时的国都,具体位置在洛阳盆地故洛周巩县西南五十八里处,直到夏朝灭亡,方才不再为都。 据史书记载,夏朝的大致范围西起河n省西部、山x省南部,东至河n省、山d省和河b省三省交界处,南达湖b省北部,北及河b省南部,其地理中心,正是今洛阳偃师、登封、新密和禹州一带。 但是,虽然近年来在河n省西部、山x省南部发现的二里头文化具备了属于夏文华的年代和地理位置的基本条件,但由于一直未能出土类似殷墟甲骨卜辞的同时期的文字记载,夏朝的存在性始终无法被证实。 不过,许多中外历史学家认为,洛阳偃师二里头遗址的全期或第一、第二期是夏朝都城的遗迹,虽然还缺乏确凿的依据来证明。 遥望远方,叶南的脑海里闪过许多信息,新现世的古墓,考而无据的推断,莫非这座古墓是夏朝某个权贵的墓穴? 只是,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便被他自己否决了,因为按照他的推断,那尊袖珍三足鼎的年代应该还在夏朝之前,那种锻造手法,同曾经出土的后夏古鼎有着很大的区别,除非夏朝前后时期的铸鼎手法有着天翻地覆的变化,不然不可能相差那般巨大。 至于叶南为何知道这些消息,倒是不足奇怪,他大学时期主修的便是考古专业,对于各个朝代的历史和相关的考古数据多少是有着一些了解。 不过,考古专业虽然是考古,但并不代表每个人都有机会下墓考古,大多时候,他们都是通过观察古物,通过相关知识来鉴定物品的来历和年代,以此推断该时期的历史,这也是叶南为何没有下故古墓的原因。 “澜叔,你不是说他们会在这里接我们吗?为何我并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 四处张望许久,刘元风的脸上露出一抹失望,冲着身前的澜叔说道。 “恒岭村,是这里没错!或许老六他们有事耽搁了,我们再等等就好。” 澜叔看了看手机里的信息,又望了望村口的标志,转头对两人笑道。 “没事,反正时间还早,不耽搁的。” 叶南按了按刘元风的肩膀,阻止了他继续抱怨,既然人还未到,催促也是无用,还不如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看看这乡村风景。 “嘟!嘟!” 叶南话音刚落,一阵手机震动声便传了过来,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在了澜叔的手机上。 恒岭村,雾月山,向北十里,遮天树下。 一行字,出现在了手机上,澜叔双眼微眯,念了出来,而看其落款,正是他口中的老六。 “澜叔,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要我们自己过去?” 叶南眉头微皱,出声说道,他没想到这群土夫子竟是这般不靠谱,看其意思,似乎是要三人自己过去。 “叶小哥别见怪,老六他们平日里做事都很稳重,我估计这次是遇到了什么事,暂时无法走开。” 或许是察觉到了叶南的不悦,澜叔微微一笑,解释道。 “自己过去倒是没什么,可我们不知道怎么去啊!这雾月山是什么山,我们可不知道。” 刘元风摸了摸脑袋,懊恼道。 相比叶南,他倒没觉得不爽,反正这么远都走了,也不在乎再自己爬座山,关键是这地方他根本找不到。 “问问吧!看这信息的意思,这雾月山想必就在恒岭村附近,应该不难打听。” 澜叔看了看前方村落,开口说道。 第七章 云雾山?无回山! “雾月山?没听过这个名字!我从小就住在村里,若是真有这么一座山,我肯定知道,你们三位是不是记错了?” 村落里,一个中年男子脸现迷茫,在沉思了几秒后,摇头说道。 “澜叔,怎么回事啊?我们已经问了六七个人了,没一个知道雾月山的存在,莫不是他们信息给错了?” 等中年男子离去后,刘元风便抬头望向了澜叔,眼中满是不解。 本以为这雾月山一经打听就能得知,谁想却如同大海捞针,完全没有方向,每一个被问到的村民都是一脸迷茫,根本没有听过雾月山。 “应该不会!这信息里写得很清楚,恒岭村,雾月山,我们要去的地方肯定就在附近。” 澜叔的眼里有着短暂地迟疑,随后摇了摇头,沉声说道。 “说是这么说,可我们都问了这么多人,若是这雾月山真在附近,没道理这里的村民都不知道啊!” 刘元风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隐约还有几分抱怨。 他来这里,可是为了一探古墓世界,而不是吹着山风看风景,为这,他可是欠了澜叔一个人情,还将花费一大笔资金购买可能存在的古件,不然这些土夫子怎么可能同意他和叶南跟着下墓,这毕竟不是能摆上明面的事情。 “不错,澜叔,我们这样问下去也不是个头,不如你给他们打个电话,或者发个信息,问问这雾月山到底在哪儿,我们也好对症下药,总比两眼摸黑来得好。” 叶南眉毛微扬,出声附和。 说实话,他心里有点意见,三人本就对这里不熟悉,对方不但没有派人来接,给的地址也是无法确定,这是拿他们当猴耍,还是不想带他们一起? 无论怎样,对方都显得太没诚意,这使得他对那群土夫子的印象再次降低,话里难免有着几分情绪。 “两位小哥稍安勿躁,老六他们铁定是有事耽搁了,不然以他们的性子,肯定会如约等候。” 时间流逝了岁月,但也使得人的眼光格外敏锐,叶南和刘元风的情绪,澜叔一眼便看出了,虽然他的心里,同样有几分不满,但他和老六等人却是认识了许多年,肯定是要帮他们说话。 “先前问第一个人后,我就给老六打电话了,但他所在之处可能信号不好,我并没联系上他,不过我已经将这事通过短信告诉他了,只要他看到信息,一定会立马联系我。” 紧接着,澜叔扬了扬手机,继续说道。 见此,叶南二人也无话可说,他们跑了这么远,总不能就这般转身离去,既然暂时没有消息,那就只能等待了。 说真的,其实叶南的心里还有点小窃喜,若是真的找不到雾月山,又联系不到老六等人,他们在等待一段时日后,必会打道回府,这次的下墓之事,自然是不吹而破。 只是,看着刘元风那兴奋和期待地眼神,叶南明白这也就自己想想,别说是等上半天,怕是等个三天三夜,这小子也能等下去,现在的他,心里全都是一窥古墓的雀跃,根本不会有离去的想法。 这不,见澜叔这里没有办法,他又一溜烟地跑向了其他地方,同恒岭村的村民接触交谈,打听着云雾山的消息,看他那兴奋劲,怕是第一次同美女颠龙倒凤也不过如此。 功夫不负有心人! 就在叶南和澜叔放弃询问,等待着老六联系之时,刘元风的口里突然发出一声欢呼,冲着两人大力挥手,招呼着他们过去。 见此,两人对视一眼,脸上有着惊异浮现,看刘元风那兴奋地神情,似乎还真让他打听到了消息。 临得近了,叶南也看清了同刘元风站一起的两人,一个年约二十三四,身壮如牛,一看就知道有把好力气,脸上的憨笑,道出了乡下人的淳朴。 另外一人,则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看其满脸的皱纹,怕是已有七八十岁,但其精气神却是极好,并没有老年人的虚弱或病态,或许,这跟恒岭村的环境有关,毕竟这里的空气极为清新,景色优美怡人,任谁生活在这里,心里的烦恼都会化去大半,变得淡然平和起来。 只是,此时的老人却是眉头微皱,脸上闪过一抹复杂地情绪,里面似乎有着迟疑,有着忌惮,还有着一缕抹不去的悲伤。 “你们要去云雾山?” 看着身前的三人,老人的眉头皱得更紧,脸上的褶皱,仿佛挤到了一起,看上去竟是苍老了许多,仿佛一瞬间老了二十岁。 “是的,老人家!我们都是酷爱旅游之人,曾听朋友说恒岭村附近有一座云雾山,那里风景奇美,我们便想过来看看,可惜问了许多人,都不知道这个地方。” 澜叔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冲着老人温和说道,只是他这话里,却是一分真九分假,若不是叶南二人知道此行的目的,怕是都要相信他的说辞了。 至于旅游,听听就好,在这之前他们别说知道这里风景优美,就是恒岭村这个地方都没听过,更别说什么云雾山了。 “旅游的?你们倒是好眼光,我们这村落虽然偏僻了点,但风景的确很美,这不,最近我们这里可是刚接待过十多人,都是慕名而来。” 老人点了点,并没对澜叔的话生疑,恒岭村的名气虽然不能同外面的景点相比,但其景色却是差不了多少,若不是这里交通不便,太过偏远,怕是每日来往的人流量不是小数。 即使这样,每过一段时间也有人慕名而来,毕竟在这附近一段区域里,恒岭村的风景还是小有名气。 还有人?莫非是老六他们? 对于老人的想法,三人并不清楚,但话里的信息,却是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只是听老人的意思,那些人似乎离去了,倒是不好确定是不是老六一行人。 “老人家,那你知道先前那些人是去哪了吗?莫非他们也是去云雾山?” 念头转动间,澜叔出声询问,若是那些人所去的地方和他们相同,那定是老六等人无疑。 “这倒不清楚了,他们只是在我们村落停歇了一日,购买了一些清水和食物就离去了。” 老人摇了摇头,解释道。 “我们村落附近的景色都很不错,比如鸽子山、骆驼峰、象鼻崖、铁索桥……你们若是想看看景色,去这里就好,至于云雾山,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去,那地方,有点邪门。” 察觉到三人眼中的期待,老人沉吟片刻,方才说道,而他的目光则望向了远处,在那里,一座大山若隐若现,如同虚幻。 “老人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能跟我们详细说说吗?” 三人瞳孔一缩,眼中浮现出一抹不解。 “你们问云雾山,肯定是很难得到消息了,因为这个名字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除了村里的老人,怕是已无人知道。” 老人的眼中浮现出一抹回忆,轻语之中,有着痛苦闪过,似乎这云雾山,有着什么悲伤地往事。 “云雾山,是五十年前的山名,它现在的名字叫做无回山。” 未等他们询问,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而这一次,即使是再迟钝的人,也能感受到他话语中的恐惧和悲伤。 老人的话,使得叶南三人极为迷惑,他们不知道老人是怎么了,为何情绪有着这般大的波动,看他的样子,仿佛那座山上有着吃人的魔鬼,不能靠近似的。 “什么?无回山!” 不过,他们不懂,不代表其他人不懂,正当三人心生不解时,老人旁边的年轻人则大声喊了起来,脸上浮现出一抹惊惧。 第八章 小草 “这位兄弟,不知道你能不能跟我们说说云雾山,不,无回山的事?” 人都有好奇心的,好奇害死猫可不单指女人,老人和男子一惊一乍的表情,使得叶南三人的心里满是疑惑,只是看老人悲伤的样子,一时间怕是没功夫理他们,只能将目光转向了另一边,出声说道。 “无回山,是靠近我们村落最远的一座山,那里树木繁茂,幽深不知几许,常常有奇异怪声传出,闻之渗人。” 男子没有推脱,在点了点头后,便开口说道。 “除此之外,这无回山还极为怪异,每到夜晚就会升起浓烈大雾,将整座大山遮掩蔽盖,别说是在里面行走,即使是面对面,也很难在出声之前发现对方。” 男子并没有吊三人的胃口,而是继续说道。 “若只是如此,这无回山也没有什么,但让人恐惧地是,无论白天还是黑夜,无论是人还是牲畜,只要进入了无回山,就再没出来过,那里面一定有着一只恶魔,将他们全部吞噬了!” 话到最后,男子眼中的惊惧明显有着增加,而其语气也是越发沉重,目光情不自禁地望向了远处,脸色发白。 恶魔? 吞噬? 你丫玄幻小说看多了吧! 对于男子的话,叶南本来还比较注重,可话到后边,越听越玄乎,真要如他所说,那无回山里可就藏着一头恶魔,专以人畜为食。 可若真是如此,那恶魔怎么不直接出来? 无论是满足口腹之欲,还是生性嗜杀,这村落里的人畜都是赤果果地诱惑,如同黑夜中的明灯,散发着难以掩饰的光芒,怎能错过! 至于大山是禁地,困住了恶魔外出,那更是无稽之谈,反正叶南是不会相信这话。 其实,对于这一现象,叶南的心里倒是有着一些看法,若按他所想,怕是那些人和牲畜是迷失在了大山中,或跌落陡峭之地死去,或饥渴难耐逝去,甚至有可能被某些野兽咬死,断了走出的希望。 毕竟,大山之中,最不缺的就是野兽,而地理位置越偏,人烟越稀少的山林有着大型野兽的几率就越大,这一点,男子先前所说的怪声无疑是最好地证明。 “听兄弟的话,那无回山应该走失过不少人?那你们有组织人手进山寻找吗?” 不过,心里虽然这般想,叶南却也没有说穿,他不以为意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寻找?当然找过!从第一次有人失踪后,我们就派人去找过,可不但失踪的人没找到,我们派去的人也没了消息,仿佛人间蒸发一般!” 这一次,响起的是老人苦笑地声音,他的眼里虽然还有着悲伤流露,但比起先前,却是好了不少。 “不错!前几年村里有个人不小心进入了无回山,再也没有出来,而他的兄弟不信邪,召集了两个亲戚,想要进山寻他,可非但没有找到那人,连自己都丢在了里面,去的三人一个都没回!” 男子点了点头,对老人的话进行了附和,即使过了几年,他的心中依然有着惊惧,对那无回山感到心悸。 这几十年来,恒岭村共有一百四十九人消失在了无回山上,老人的两个儿子也在此列,为此,许多人一夜白头,整日以泪洗面,却又无可奈何。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将无回山立为禁地,禁止人员进入。 无回山,有去无回,方称无回! 到了此时,他们也明白两人的反应为何这般大了,若是易地相处,他们也不会好上多少。 只是,这到底是真是假? 两人的话语,为何感觉这么邪性! 要知道,他们可是在新中国的关怀下长大,这是一个动物都不能成精的年代,更别说牛鬼蛇神,妖魔鬼怪了。 若不是看两人的神情不似作假,也没理由编造这么个故事来忽悠他们,两人还真想放声大笑,鼓着掌说一声精彩。 “老人家,你真的确定这雾月山就是无回山吗?” 叶南的面色有几分沉重,眉毛不知不觉间便皱到了一起,恶魔或许只是男子的异想,但那失踪的一百四十九个人,应该是不争地事实。 这一刻,他只能期盼是老人记错了山名,不然这云雾山,可是难走了! 要知道,这大山既然能困住那么多人,就说明里面一定存在危险,他们临来时虽然做出了一些准备,可那些东西都是为下墓后准备的,对于大山里的危险,怕是并无用处。 最重要地是,他们甚至不知道大山里到底有着什么危险,即使想临时抱佛脚,准备一番,也无从做起。 “澜叔,那老六他们会不会有问题?按老人家所说,这云雾山可是一个死地,谁进谁消失,既然如此,他们怎么会来去自如,在里面发现古墓?” 刘元风的脸色一阵变幻,压低着声音说道。 是,他是对倒斗之事极为感兴趣,恨不得立马便能一窥墓境,可想归想,他的智商却不是负数,这云雾山一听就危险重重,他可不会傻傻地一头撞进去。 只是,自己和叶子是属于临时入伙,同对方并无仇怨,而他们身上也没有什么令人窥视的宝贝。 相反,若是对方想对他们不利,不但不能得到好处,反倒会惹得一声骚,这对于一心求财的土夫子,可不是一个好主意。 因此,思来想去,若是对方真有什么阴谋,那定是针对澜叔无疑! “刘小哥,你放心,我跟老六认识有二十年了,他的为人我知道!” 能挣下一份家业,在古玩地下市场如鱼入水的人可不是笨蛋,刘元风的话刚落,澜叔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神色仅仅变化半息,便否定了那些猜想,轻声回应。 得到澜叔的回答,刘元风松了口气,无回山是否邪性,他其实并不在意,只要这事没有阴谋参杂就行。 毕竟,老六等人既然能上去,就证明无回山并没两人说的那般可怕,只要他们多加注意,想必不会有什么意外。 “当然是!这无回山的名字,可是我们这些老骨头亲自改的,我就是记错其他,也不可能记错这个。” 老人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说道。 “三位,这无回山真的去不得!你们要看风景,我先前说的那些地方可一点也不差,可千万别做傻事。” 紧接着,老人再次出声,苦心劝道。 “老人家,能否麻烦你给我们指一下方向?” 只是,老人的心思明显是白费了,澜叔微微一顿,便出声问道。 “糊涂,真是糊涂!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们为何一定要去那!” 老人眉毛一扬,脸现怒气,他说了这么多,没想到对方还是要去。 “老人家,你放心,我们只是在山脚看看,不会进去的。” 见老人不愿告诉,澜叔也未生气,他知道老人家都是为他们好,并非故意不说,只是,他们来这里就是为了进无回山,又怎会就这般离去。 “三位,你们回去吧!老头子是不可能告诉你们的!” 见三人冥顽不灵,老人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丢下一句话,转身向着远处走去。 “我可以带你们去,甚至能带你们进山,但你们需要给我五千元钱!” 正在他们失望之际,一道清脆地女声响了起来。 “小草,你...” 老人身躯微顿,迅速转身,望着女子愤愤说道。 第九章 带路 好一个英气地女子! 双目含光,如丝长发,整张脸粉黛未施,有种“珍珠不动凝两眉,铅华消尽见天真”的自然美态,仿若那莲花池中,初萌芽时的莲花一般,清新脱俗中饱含刚绝清冷,柔风若骨中又见英气勃发。 或许,她不是那种惊艳美丽地女子,但却能在第一次初见时,留给人深刻地印象。 “二爷爷,您还未看出来吗?他们的目的就是想要上无回山,您拦不住的。” 见老人发火,女子并未慌张,在抿了抿嘴唇后,轻声说道。 “什么!” 闻言,老人吃了一惊,抬头望向三人,只见他们的脸上有着几分惊讶,却并没有做出反驳。 “不行,我不同意!无回山的事你也知道,那可是一个吞人的魔窟,任谁进入了里面,都有去无回!” 拐杖一柱,老人怒声反对,若是进其他山,他不会有任何言辞,可无回山不同,那并非是适合旅游观赏的地方,而是吞噬人命的魔窟。 “三位,你们回去吧!无回山是个不祥之地,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告诉你们!” 紧接着,老人上前两步,冲着三人再次劝道,话落,他抓住小草的手,强行拉走。 “老人家,你别激动,我们这次来恒岭村,的确是想进无回山,但绝不是不自量力,拿性命开玩笑,其实我们来这里,也是受朋友邀约,只是他临时有事,先行离去了。” 澜叔上前一步,拦下了老人。 眼见有机会得知无回山的消息,他肯定不能就此错过,不然,要是错过了这次机会,三人怕是真的睁眼瞎了,毕竟,老人的态度极为坚决,肯定不愿告诉他们地点,而看他的样子,怕是离去之后就会吩咐壮实青年跟其他人打招呼,禁止告诉他们无回山的信息。 “对了,我们那个朋友曾经进过无回山!” 见老人不理不睬,自顾前行,澜叔直接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不可能!” 果然,老人的脚步停了下来,脸上满是震撼之色,脱口惊呼。 “老人家,我没必要骗你,毕竟风景再美,可没性命重要!” 澜叔松了口气,笑了起来。 “不可能,绝不可能!这五十年来,我们村有这么多人消失在了里面,都没见一人出来,你的朋友怎么可能做到!” 老人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失神说道。 不是他不相信澜叔的话,而是他的话太不可思议! 要知道,无回山的存在,如同一个梦靥压在了他的身上,里面不光埋葬了不少村民的性命,也有他的两个儿子,他对那座大山是既恨也怕,做梦都想破除那有去无回地诅咒。 可是,五十年了,整整五十年! 他心中的期盼,早已随着岁月地流逝而散去,除了将悲伤埋在心底,远离那邪性地大山,他毫无办法。 但是,就在他已经放弃这个念头,视无回山如猛虎饿狼时,却有人告诉他那无回山的诅咒已经被破,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怎会相信,又怎敢相信! “二爷爷,他说的是真的。” 然而,未等他从震撼中醒来,又一道声音响了起来,那清脆而动听地女声,正是小草。 “什么?小草你……” 相对先前的消息,小草的话无疑让老人更加震撼,眼中甚至不可节制地露出一抹恐惧,紧张地看向小草,眼中既有期待,又有害怕。 他期待地是,若是小草所说真如他所想,那就代表着澜叔先前所说之事为真,那吃人的无回山,真的被破了,而他,就可以拖着这把老骨头,进山寻找自己的两个儿子,将他们的尸骨收敛起来,葬入祖坟。 可是,要真是如他所想,小草无疑是进过无回山,即使她现在完好地站在这儿,他也忍不住担心害怕。 “二爷爷,你不用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小草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抹干净地笑容,肯定了老人的猜想。 “小草,你怎么这么糊涂,那可是无回山啊!你要是出个好歹,你让你爸爸怎么办!” 心中的猜想得到证实,老人非但没有松一口气,反倒是更加着急,他手上的拐杖更是连着在地上杵了数下,痛心疾首地说道。 “二爷爷,没事的,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小草摇了摇头,轻声应道,眼中满是坚定。 “如果你们愿意给我五千元,我可以带你们去!” 紧接着,小草转过身来,看着三人认真说道。 “我进过无回山,熟悉里面的地形,如果没有人带领,你们即使进入里面,也很难前行,那里面,真的不太平静。” 或许是觉得自己要钱的举动太突兀,小草补充了一句。 “小草,不行,你不能进去!” 闻言,老人吃了一惊,直接抓着女子的手臂,大声说道,眼中满是着急。 此时,他已顾不得思考其他,只想阻止小草的冒失行为,毕竟这无回山真的很危险,这可不是危言耸听,而是用人命得出的结论。 那怕小草真的进过里面,也不能保证她再次进入后能平安归来,更何况,小草自己都说里面不平静,他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冒险。 “爸爸的病越来越重了,我需要钱给他治病,不然我怕他真的挺不住,就此离开我了。” 面对老人的劝说,小草不为所动,目光望向了远处的一间土房,哽咽道。 “这...” 小草的话,使得老人劝阻的动作一顿,他口中有千言万语,却瞬间不知说些什么。 小草的父亲患病快十年了,以前还能用山里的草药拖延一番,可随着病情的加重,草药已经没多大用处,必须到城里买药医治,可这些药都价值昂贵,早已掏空了她家的家底,而她的母亲,也断药了一个多月,整日饱受痛苦。 这样的情况下,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总不能让她不管自己父亲。 “小草,不能去!我们可以一起凑钱...” 旁边,壮实男子亦出声说道,他从懂事起就对小草有好感,怎会愿意看着她去冒险。 “阿行,不用了,大家已经帮了我太多,不能再麻烦你们了!” 未等他说完,小草便打断了他的话。 “怎么样?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带你们进无回山。” 紧接着,小草将目光落在了叶南三人身上,眼中有着期盼。 “小草...” 老人张口欲言,却又满是无力,若是可以,他当然愿意帮助小草一家,毕竟小草是他死去兄弟的孙女,于情于理,他都不会不管不顾。 可是,他只是一个孤家寡人,平日的生活还是靠小草等人救济,他有什么能力去帮助她?又有什么理由阻止她救治父亲! 至于村里的相亲,正如小草所说,这些年早已帮助她家不少,而这里又太偏僻,经济并不好,即使想要给她提供帮助,也是杯水车薪。 “老人家,你放心,既然小草姑娘是给我们带路,她怎么去的,我们就会护着她怎么回来,绝不会有一点损伤。” 叶南上前两步,沉声说道,眼中满是真挚。 对于恒岭村的村民,五千元的确不少,可对于三人来说,却只是简单之事。 或许,带个路花五千很不值得,但小草这姑娘孝心满满,倒是可以接受。 正好,他们对于无回山也是满头雾水,有个熟悉地形的人带路,倒是省却了不少麻烦。 “唉!” 老人没在劝阻,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再交代小草多加小心后,便转身离去,那萧条地身影,看得人心中满不是滋味。 第十章 诡异现象 两个时辰后,叶南一行人离开了恒岭村,向着远处的大山进发,只是,除了小草之外,队伍里还多了一人两狗。 人不是别人,正是同他们有过交谈的壮实男子,他在确定小草要去无回山后,仅仅犹豫了几个呼吸,就提出了同往地要求,即使小草反对,也是无用。 对于无回山,男子自然心有畏惧,可要让他看着喜欢的人涉嫌,自己却无动于衷,他是说什么也做不到。 与其如此,不如一起前往,真要遇到危险,他还能帮衬一二,将小草护在身后,让她有逃命地机会,至于自己会不会死,他则没想这么多,爱情不光会让人变得冲动,也会让人对死亡地恐惧降到最低。 两条狗,是小草家的一员,大约有着一米大小,全身遍布着灰色毛发。 它们狗如其名,一只名为大灰,一只名为小灰,总是在小草的身边摇晃着尾巴,亲昵摩擦,看上去跟温顺地猫咪相差不大。 但是,这种温顺只是针对小草,一旦有陌生人出现,或者有什么风吹草动,它们便会如同被摸了屁股的老虎,凶威乍现,那龇牙咧嘴地模样,使得它们看上去极为凶狠。 恒岭村到无回山的距离并不短,五人行走了近两个时辰,方才来了山脚,只见这座大山除了树木更加高大,草丛更加浓密外,并没有什么怪异之处。 此时,叶南三人的脸上已没了从容不迫,而是露出了几分狼狈,他们本以为先前老人凝望地山峰就是无回山,可临到尽头方才知道是他们想错了,真正地无回山并不能在村里看见,而是坐落在山峰身后,而他们第一个要做的,便是攀越山峰。 曲折的地形,陡峭地山路,不时间还有树石挡道,三人每走一步,都觉得蛋疼得厉害,恨不得倒头而回。 相对他们,小草和名为冯行地壮汉却是从容淡定不少,这样的山路,他们每个月都要走上数次,早已是习以为常,并不觉得有什么辛苦。 至于这座山峰,他们更是已攀爬上十次,对于里面的路径无比熟悉,虽然不能做到闭眼行走的地步,但找出一条最捷径,最好走地山路却是轻而易举。 不然,要是叶南他们自己过来,铁定得两眼摸瞎,欲哭无泪! “小草姑娘,我们休息一会儿吧,我的脚感觉都断了,实在走不动了!” 顾不得地上脏乱,刘元风一屁股坐了下去,大声囔囔起来,那可怜巴巴地模样,跟被流氓调戏的小姑娘似的,就差哭出来了。 平日里,别说是走山路了,他一个月加起来走的路也不一定有这么多,毕竟他手里并不缺钱,自然会买辆车代步,而他出入的地方也是交通便捷之地,除了车库到回家的路上等少数路段,他大多时候都在车上度过,自然会叫苦不迭。 “不错,休息会吧!这人老了,走路就不利索了,以前我一口气能走十里,现在是没法比了。” 澜叔捶了捶腰,哂笑道,找了块石头便坐了下去。 “澜叔,你就吹吧!你说你一口气走十步我信,你这走十里是什么鬼?你以为开车呢!” 刘元风切了一声,毫不客气地揭穿了澜叔地牛皮,脸上满是揶揄。 “吹牛?我吹什么了!要不是大你二十岁,我一只脚都能走赢你!想当年我也是满山遍野跑,走的路比你吃的饭还多。” 澜叔吹了吹胡子,眉眼一瞪,不服气地说道。 对于这话,他虽然有所夸张,却也并没太过离谱,若不是这些年享乐惯了,他是真不虚这点山路。 要知道,在他未发达之前,常常会为了钱财四处奔波,一两小时的路程就跟喝水一样自然,不会有半点不适。 记得最远地一次,他足足走了八个时辰,中间愣是没有歇息半息,方才抢在了几个同行面前,收到了几样不错地物品,那也是他的第一桶金,。 主顾说话,小草自然没有意见,她的任务就是带路,是走是歇,自然由对方决定,至于冯行,那更是没有意见,他只要能跟着小草,就觉得很好了。 相对于两人的叫苦,叶南却是没有什么感觉。 他虽然不比小草和冯行,常年累月行走于山路之间,但每天早晨都会坚持跑步一个时辰,做一些基础健身训练,其体力,可是一点也不比他们差。 “小草,你先前说无回山里不太平静,能给我们仔细说说吗?” 看着眼前这寂静冷清地山林,叶南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小草说过的一句话,转身望去。 “无回山我曾经进过两次,但里面到底有着什么危险,我其实并不清楚。” 小草点了点头,并不推辞,在沉吟半响后,便出声说道。 恩?不清楚? 叶南眉头一扬,眼中闪过一抹疑惑,既然并不清楚里面的情况,为何会说这座大山不太平静? 若是这种不平静是指无回山吞噬了许多生命,那自然无需她多说,他们先前在老人的谈话中便已得知这个信息,这并不需要她再重复一遍。 不过,他并没有急着出声,而是耐心等待,他相信小草一定还有下文,而不是为了骗取五千元的带路费。 “当然,我不清楚其实很正常,若是真发现了某些危险的存在,怕是我也不能安全地离开这儿,而是会同那些消失地村民一样,永远留在这座大山之中。” “但是,无回山有危险,我却是肯定的,我曾在里面听到过一阵怪异地呜咽声,如同婴孩啼哭一般,让人心里渗得慌,而在这怪风之中,我更是听到不少嘶吼怒鸣,仿佛是人在不甘怒吼,里面既有愤怒,亦有畏惧。” “甚至,我在一处草丛旁还发现了一滩血迹,哪里并没有任何人或着动物的尸体,也没有半点被压折地痕迹,如同凭空出现,难以言喻!” 果然,小草没有让叶南失望,她接下来的话,无疑是最好地说明,使得叶南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只是,明白归明白,叶南的心里却是咯噔一下,变得七上八下起来。 要知道,若是小草所说为真,那这无回山就不止是不平静了,而是极为诡异,他们这般冒然进去,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第十一章 开荒 大山脚下,五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冯行本来就对无回山心存畏惧,小草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让他更加难受。 虽然先前在澜叔和小草的口里,已得知无回山并不再是有进无回之地,可长久以来地危险形成地恐慌却不是这么好驱除,他的心里,依然忐忑不安,难以踏实。 至于小草,那些事虽说已经过去一段日子,但每一次想起时,她依然满是后怕,哪怕她表现得再坚强,再无所畏惧,可本质上她只是一个女孩,一个普普通通,并没有经历过险境地女孩。 她所有的勇气,都是建立在减轻以及治愈父亲病痛的基础上,不然她绝不会再踏入无回山,不,不止踏入,连想都不会去想。 相对两人,刘元风和澜叔的脸色同样不是很好。 老人的话,并不是没有在他们心里留下痕迹,只是相对于生活在无回山附近的恒岭村村民来说,他们却是离得较远,并不能感受到他们的惊惧,以及那种切身地恐慌。 可是,水过都会流痕,更何况是活生生地生命,小草的话,无疑是一只沾染浓墨地毛笔,将无回山地恐怖再次勾勒出来,显得是那么刺眼,那么沉重。 “叶子,你说这山里会不会真有恐怖地东西?” 刘元风的脸色不断变化,在沉吟几息后,将脑袋凑到了叶南耳边,压低着声音说道。 “恐怖地东西?你是想说雄狮猛虎,还是厉鬼魂煞?” 叶南扬了扬眉,瞥了她一眼。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当然是鬼了!” 刘元风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不知道!我又不是神棍,可以前知五百年,后知三百载。” 叶南摇了摇头,对于好友的问题未作评论,目光则望向了山林,有着精光闪烁。 “我觉得是猛兽居多,听老一辈说过,人烟稀少的大山是猛兽钟爱之地,是滋生它们的土壤,只是真要是猛兽,没道理没人发现啊!” 两人的交谈虽然压低着声音,可澜叔就挨着他们坐,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 只是,他说着说着,脸上便露出了一抹疑惑,觉得自己的分析存在着漏洞,并不能解释无回山里的情况。 而且,真要是猛兽的话,总不能里面满山遍野都是,要知道消失在里面的人可不是几个,而是足足一百四十九人,就是一块石头扔进水里还能发出一下声响,更别说这么多人了。 可是,除此之外,他真想不通还有什么情况会导致这种现象发生,总不会那些人自己不愿出来吧! “猛兽吗?我觉得不太像!小草姑娘刚也说了,她在草丛旁看到了一滩血迹,若是猛兽,不可能不留下半点痕迹,我觉得很可能是一些脏东西,比如鬼。” 见有人应答自己,刘元风立马来了兴趣,直接挪动身子,望向了澜叔,眼中有着亮光闪烁,那种光芒,叶南一点也不陌生,那分明是心中升起了无边兴奋,好奇泛滥地情形。 “刘小哥,你想多了,这个世界没有鬼的。” 澜叔微微一愣,随后晒然笑道,他活了半辈子,可从没见过牛鬼蛇神,怎么可能相信这话。 “怎么不可能了!你看电视上,不经常有着鬼怪吃人,制造恐怖事件。” 刘元风声音略微提高了两分,反驳道,望向大山的目光满是火热。 “你也说是电视了,现实中你见过鬼吗!” 澜叔无语地瞥了他一眼,有着捂头地冲动,电视上的鬼怪电影都是虚构而成,这要智商多低才会相信。 况且,鬼神之说大多都是老人才信奉,年轻人说起时不都会撇嘴无视,怎么这小子倒来劲了! “老李,我怎么觉得你很兴奋,好像迫不及待想看到鬼似的?” 旁边,叶南收回目光,望向了刘元风,眼中既有不解,又有好奇。 “兴奋?我当然兴奋了!要是有鬼,我们就可以把它捉住,看看它是不是真像电视里般恐怖可憎,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鬼呢!” 刘元风的脸上绽放出一缕笑容,激动说道。 尼玛! 你丫是变态吧! 叶南和澜叔猛然一愣,随后迅速远离了刘元风的身边,看着他的目光满是蛋疼。 特别是叶南,他知道对方酷爱冒险,有着极粗的神经和大大咧咧地心脏,可就是神经再粗大,这反应也太离谱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说早上吃什么呢! 还有,捉鬼是什么梗?你以为你是捉鬼大师吗?正常地反应,不应该是害怕,然后迅速逃离吗! 这要不是觉得世上没鬼,叶南真想叫只鬼出来,好好吓唬他一番,看他还这么兴奋不! 经过这一打岔,叶南的心里亦放松了不少,五人在继续休息了半柱香后,便起身出发,迈入了无回山中。 既然注定要进去,早进晚进都是进,还不如早一点同老六等人汇合,免得心里总是七上八下,难以踏实。 至于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那便见招拆招了,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 茂盛地树木,几乎遮蔽了蓝天,五人刚刚走了几步,便觉得天色暗了下来,仿佛已临近黄昏。 除此之外,他们更是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也不知道是因为阳光被遮住地缘故,还是里面要冷上不少,身子顿时觉得不太舒适。 相对于先前攀爬地那座山,无回山的地形无疑是更加险峻。 由于常年累月无人行走,里面早已没了原先的路,不光树木粗大茂盛许多,连带着地上的杂草,也跟灌木丛似的,长得齐人高。 一脚踏下,直接便淹没到了膝盖,有的是地面的腐土堆积造成,有的则是落叶太过后沉,仅仅走了数十米,便有人抱怨出声,脸上满是苦涩。 见此情景,他们只能先砍取几根结实地树枝当做拐杖,既能扫除路障,又能节省力气,倒是比先前好上不少。 但是,这样的状况太多了,放眼望去,视线之内皆是如此,他们与其说是爬山,不如说是开荒。 第十二章 鬼枯藤 “小草姑娘,你之前来这里,就是这般情形吗?” 叶南用手拨开草丛,撑着树枝暂作休息,这无路可走地山路,真是让他纠结无比。 这一刻,他甚至有点后悔跟着刘元风来了,他想冒险就让他冒好了,真不知道自己凑什么热闹。 不过,这个抱怨也只是一闪而过,真要让他不管不顾,他还真做不到,若是不知道这事便罢了,既然知道了,说什么也不能放任对方独自前来,真要有什么危险,连个照应地人都没。 “是的,就是这样,不过这样的路段只有几百米,我们再坚持一阵就好了。” 小草点点头,脆声说道,相对几人的辛苦,她的状态要好上几分,这段路虽说难走,但她总归是来过两次,已经习惯了。 “小草,你怎么会进入这里的?” 几番犹豫,冯行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无回山对于恒岭村的村民来说就是禁地,平日里别说是靠近了,就是远远看上一眼,仿佛也会有大恐怖降临,每一个恒岭村村民都会潜意识地避开它,绝不靠近。 可是,小草不单靠近了,还曾独自进入里面,他心中若说没有不解,自然是假,能忍到现在才开口,已经算他耐得住了。 “前些日子,父亲的病犯了,整日疼痛难耐无法入眠,而他平日服用的药草又缺了两味,其他地方我都去过了,唯独这里没有来过。” 小草抬起的右脚一滞,随后落了下去,若无其事地说道。 只是,她虽然表现得不在乎,但四人却是能感受到其中的心酸和艰苦,若不是没有办法,她一个女孩子又怎敢独自进入这里,在死亡地阴影中胆颤行走。 要知道,这无回山可不是普通地大山,而是一座吞噬了不少生命的邪性之地,这种恐惧,或许叶南三人难以感触,但对于生活在附近的恒岭村村民来说,却是如影随形,挥之不去,属于谈之色变的话题! 想到这里,叶南三人望向小草的目光更加柔和,这般孝顺地女子,真是让人怜惜。 “小草……你辛苦了!” 冯行张嘴欲言,却不知道如何是好,最终只能叹息一声,无言说道。 “没什么辛苦的,只要父亲能好起来,一切都值得。” 小草摇了摇头,轻笑着道,脸上非但没有半分苦涩,反倒是满满地幸福,毫无疑问,她这是想到了家里的父亲。 “小草姑娘,你放心吧,你父亲一定会好起来的!” 叶南望了望这个英气地女子,心中有着几丝涟漪波动,在沉默了几息后,出声道。 “谢谢你,叶大哥。” 小草点了点头,微微一笑,清澈地双眼里有着感激浮现,还有着渴望和期盼。 …… 世上本没有路,只是走的人多了,便有了路了,对于这话,叶南觉得是对他们现在的最好写照。 短短地几百米,感觉比跑了五千米长跑还要累,绵延无尽地草丛,仿佛一堵厚实地城墙将他们的前路阻断,怎么看怎么不爽,心中满是无奈。 幸好地是,路虽然难走,终归是有尽头,当他们的心情即将跌落到低谷时,一片宽阔地地面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使得几人有了短暂地愣神,随后欣喜无比。 树木枝叶茂盛,苍郁翠绿间透露出浓浓生机,地上的青草迎风飘舞,如同妖娆地女郎摇曳身姿,迷人双眼,虽然这里依然寂静冷清,没有鸟兽虫鸣,但比起那人高地杂草从,却是好了太多,用一个天堂,一个地狱来形容也丝毫不过分。 “终于出来了啊!” 望着眼前的景象,刘元风脸上的苦恼一扫而空,激动地说道。 “不错,总算是走完了,再呆在里面,我这把老骨头非得散了不可!” 澜叔长吐了一口气,亦跟着笑道,这短短地几百米,简直快要了他的老命。 “叶大哥,不知道你们要找什么东西?” 正当叶南向着前方张望之际,小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等他回头望去时,一双明亮地眼睛印入了他的双眼,有着好奇划过。 小草不是傻瓜,相反她很聪明,不然她也不能一眼看出三人的意图,知道他们的目的是进入无回山,而非所谓地看风景。 不过,她问这话并没有窥探三人意图的意思,哪怕她的确有着几分好奇,而她之所以开口,只是想通过交谈确定前行地方向,免得走错方向。 要知道,这里可不是普通大山,而是号称有去无回地无回山,能在里面少呆一会儿当然最好。 “东西吗?应该是一棵树。” 叶南同刘元风和澜叔对望了一眼,见两人点了点头,便出声说道。 树?什么树? 叶南的回答,使得小草和冯行愣在了原地,两人在上山的途中曾猜想过许多东西,唯独没想过这个答案。 要说树木,哪里没有,干嘛要跑这么远到这里来寻一棵树,而且还非要到这无回山上,两人是想不惊讶都不行。 不过,惊讶之余,他们的好奇心也变得更大,不知道这棵树有什么奇特之处,能让三人不辞辛苦,奔波而至。 “不错,就是一棵树,不知道小草姑娘知不知道附近有什么特殊地树木,比如看上去异常高大,仿佛将天空遮掩了一般。” 叶南点了点头,将短信里的信息说了出来。 他不知道那遮天树到底是什么,但若是按照字面意思来看,无疑是一棵很大地树木。 “将天空遮掩?有这样的树吗?”小草愣了一楞,嘴巴张得都能放下一个鸡蛋。 “叶子只是打个比喻,但那棵树应该是很大无疑。”刘元风轻笑了一声,插嘴道。 “这样吗?如果你们确定要找的树是在无回山里,那我们就得往山的中心走了,山的两边我虽然没有走遍,但那里的树木都差不了多少,并没有看上去特别高大地树木,或者比较怪异和特殊的大树。” 这一次,小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吟片刻,方才说话。 “中心地带吗?那就麻烦小草姑娘带路了。” 目光在四周的树木上扫视了几眼,叶南发现这些树木果然如同小草所说,看上去并没有多大差距,明显是不符合遮天树的定义。 “恩,好的,那你们跟紧我!” 小草点了点头,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再次迈步前行。 “那就麻烦……小心!” 叶南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只是他的话刚说到一半便猛然色变,整个人更是扑了出去,将小草一把抱住,滚向旁边。 “啊!” 这一变故,使得小草直接惊叫出声,脸上满是惊慌与害怕,开始了激烈挣扎,毫无疑问,她是把叶南当做了色狼,以为他想对自己行不轨之事。 “混蛋,你……” 见此情景,冯行勃然大怒,右腿一抬便准备冲向叶南,看他那愤怒地神色,紧握地拳头,无疑是要给叶南好看。 “小心!” 只是,他的脚步刚刚迈开,又一声惊呼响了起来,刘元风一个猛扑,将他扯到在地,两人直接滚住了一团。 “该死,是鬼枯藤,这里怎么会有这鬼东西!” 第十三章 鬼枯藤 地面上,小草和冯行挣扎地动作一滞,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去,这一看,两人的瞳孔瞬间紧缩,眼中浮起一抹震惊,还有着后怕。 原来,在两人先前站立的地方,两根大拇指粗的藤条横空而立,摆动不止,一看便具有着很强地侵略性和攻击力,绝不是常见的树藤或草根,而藤条上面的碧绿钩刺,更是散发着幽幽寒光,让人一见之下心生寒意,肌肉骤然紧缩。 除此之外,地面上更是有着两道深达数厘米的凹痕,而这也是两人神色不断变化的主因,毕竟,若不是叶南和刘元风将他们扑出去,这藤条就不是落在地上,而是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到时,两人的身上立马就会出现两道血肉模糊地伤口,鲜血四溅! “叶大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 下一霎,小草从地上站了起来,慌乱说道,白皙地脸庞早已涨得通红,满是惭愧。 先前,叶南将她扑倒时可是吓了她一大跳,反应上不免激烈了点,挣扎中不光用手肘在叶南的胸膛狠狠来了一下,十指更是在他的手上挠出了几道鲜红印记,看着就疼。 “你没事就行!” 叶南摇了摇头,并未责怪小草,反倒是脸上有着一抹尴尬。 他刚才的举动虽说是为了保护小草,可手放的位置还真有点问题,即使已经放开一阵,指尖却依然残留着柔软的感觉,让人心神荡漾。 不过,思绪飘扬之余,叶南的脸上亦露出了一抹痛楚,别看小草看起来文文静静,刚才下手时却是真狠,要不是澜叔的惊呼声来得及时,怕是他已经废了,现在正弯腰捂裆,哀嚎翻滚。 “叶大哥,真的对不起,下次我一定不再挠你了!” 见叶南倒吸冷气,脸泛痛苦,小草眼中的愧疚更加深重,若不是叶南将她救下,她现在已被藤条击伤,身上血肉翻滚,疼痛难耐。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被她莽撞打伤,她心里能好受才怪了。 下次不饶我了? 姑娘你这话有问题啊! 叶南微微一愣,随后假装没有听到,这受伤一次就够了,再来一次他可真吃不消,哪怕这一过程中有着香艳弥漫,亦是如此。 “我没事的,你别自责了,我们既然是一起进来的,我当然有义务确保你的安全。” 叶南摆了摆手,轻声一笑,示意她不要多想,至于刚才的意外,他自然不会谈起,毕竟他的手放的位置真不对地方,再说起这事,只能徒增尴尬。 “刘兄弟,不好意思,我……” 同一时间,冯行也回悟过来,知道叶南并不是想要占小草的便宜,而李元风也不是帮凶,相反,两人之所以这样,是为了救他们,让他们免受伤害。 想到这,冯行脸上的表情几乎同小草一模一样,眼中满是尴尬与愧疚。 “没事,只要冯兄弟下次反应别这么激烈就好,你这身力气可真不小。” 刘元风摇了摇头,苦笑着道。 相比叶南,他遭的罪可是更多,冯行的拳头跟雨点似的往他身上落,每一拳都跟打杀父仇人似的,这要不是他躲得快,怕是都成熊猫眼了。 最倒霉地是,遇到这事他还不能说点什么,毕竟对方也不是故意打他,而是以为两人想要做不轨之事,这真是闹心得很。 “刘兄弟……” 感受到刘元风话里的晒笑,冯行摸了摸脑袋,脸上满是不好意思,准备再次道歉。 “嘘,安静!” 只是,他的话刚出口,便被澜叔打断了,只见对方神色凝重,看上去很不好地样子。 澜叔的话,使得四人神色一震,纷纷安静下来,也就是这时,他们方才回想起此时的境地,这个时候可不是抱怨道歉之际,而是处于未知地危险之中。 “澜叔,这玩意是?” 刘元风望了望舞动地两根藤条,眼中满是不解,树藤什么的他倒是见得不少,可这种能够凌空攻击人的藤条他倒真没见过。 “这是鬼枯藤!” 澜叔瞳孔微缩,一眨不眨地望着藤条,压低着声音说道。 “鬼枯藤?这是什么植物,怎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刘元风歪了歪脑袋,疑惑问道。 “你没听过很正常,这是一种传言中的植物,据说无人见过,我若不是凑巧在一本残籍中见过关于它的描述,我也认不出来。” 澜叔的脸色变了变,眼中有着惧意浮现。 “澜叔,这鬼枯藤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我感觉你对它很忌惮。” 叶南皱了皱眉,心中升起不安地感觉,仿佛有着什么事情即将脱离控制,再也无法掌控。 “鬼枯藤,一种形如鬼脸的植株,株体蔓藤碧绿如玉,呈扁型状态,上面生长着许多长满钩刺地藤条,散步在它的身周,守护着本体。” “平日里,鬼枯藤很安静,也很懒散,它能数日如故,一动不动,仿佛死去了一般,没有半点生命气息。” “但是,它是一种对声音较为敏感地植株,一旦感应到身周地动静,瞬间便会发起攻击,散步在周遭的藤条将如同群魔乱魔,破空而出,上面的钩刺直竖而起,在两翼锯齿状刀刺的配合下展开绞杀,那高速转动地钩刺,甚至能将大石割裂,将钢铁击穿,草木等物更是如同纸页,一碰即断。” 澜叔沉吟半响,将脑海中的信息组织了一番,方才说道。 “真的假的!这鬼枯藤这么猛?” 刘元风吞了吞唾沫,难以置信地说道。 他活了这么多年,可从没听过有什么植物这么厉害,若是澜叔所说为真,这都可以不叫植物了,直接称为破坏狂或者杀戮机器怕是更加合适。 除开刘元风,叶南,小草和冯行的脸色也是不太好。 特别是小草和冯行,脸上已没了血色,惨白得如同白纸,按澜叔所说,他们简直是捡回了一条命,刚从死门关走了一趟。 “当然是真的!你觉得我这会儿有心情开玩笑?” 澜叔白了刘元风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若是可以,他也希望这是开玩笑,可事实就是这般残酷,这就是鬼枯藤,如假包换的鬼枯藤,至少,据他观察得知,这突然出现的两根藤条跟他脑海里的记忆完全重合。 “对于这个名字,你们或许会觉得陌生,但若是说到食人花,想必你们都听过!” 紧接着,未等四人消化掉这个消息,澜叔再次出声,而他的话,更是让四人齐齐色变,发出了不小的惊呼。 “食人花?莫非这鬼枯藤是食人花?” 第十六章 死里逃生 惊恐,真的是惊恐! 入眼之处,大石化作碎块炸裂,向着四周飞溅而去,而被大石砸中的大树,更是拦腰折断,径直倒地,发出“轰隆”一声巨响,掀起一阵尘埃。 至于造成这种局面的,自然是鬼枯藤无疑,那布满钩刺的藤条正凌空舞动,看上去格外地渗人。 “md,这鬼枯藤怎么这么恐怖,叶子我们怎么办?” 刘元风吞了吞口水,眼中是掩饰不了地惊惧,若说之前他还对澜叔的话有所怀疑,现在则是相信无疑。 要知道,那可是坚硬地石头,即使是用铁锤击打,也要数下才能砸裂,而要想达到碎块的程度,更是要花费数分钟的时间。 可是,就是这么一块坚硬地石头,在鬼枯藤一碰之下便炸裂开去,若是落在他的身上,怕是立刻就得骨断筋折,躺在地上哀号惨叫。 甚至,就是那棵大树,也比他的身体硬得太多,若是用拳头击打,绝对是他疼得想哭,而树木却安然无恙。 但是,同石头一样,大树同样没有躲开夭折的命运,那声“咔嚓”之声不单是决定了大树的命运,而且还将他心中的恐惧激发出来,使得他浑身发软,刚刚提起的勇气差点烟消云散。 “除了拼命还能怎么办!现在的局面已经很清楚了,不是它死,就是我们亡,你要是不想喂这鬼东西,就给我打起精神,同它拼命!” 同刘元风一样,叶南的心里也是波动难平,正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鬼枯藤的厉害何止是没有夸大,反倒是说小了。 不过,相对于刘元风的惊惧震撼,他却是要好上不少,很快就压下了心中的恐惧,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同一时间,留在原地的澜叔也回过神来,冲着二人点了点头,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将手里的背包扔了出去。 霎时间,背包在空中勾勒出一条抛物线,里面的东西自背包口蜂拥而出,洒向了四周,而鬼枯藤也不出所料,向着这些物品击打而去,首当其冲的背包顿时就被刺穿了一个窟窿,空荡荡地悬挂于藤条之上,而其中掉落的物品,同样没有逃过鬼枯藤的毒手,被凌空舞动的藤条竞相追逐,步上后尘。 同一时间,刘元风亦从惊惧中醒来,紧跟着叶南向前冲去,既然无处可逃,那就唯有拼命,他就不信了,自己偌大个活人,还能被一株植物必死,虽然这植株,看上去是有点诡异和恐怖。 “大灰、小灰,跑!” 见澜叔的举动再次失败,小草发出了一声低喝,随着她的话落,两只土狗后腿一蹬,飞跃而起,向着没有藤条的一侧狂奔而去,口中还不时发出一阵“汪汪”犬吠,意图吸引鬼枯藤的注意。 果不其然,本来有袭击叶南二人趋势的藤条猛然一滞,在空中摇摆了不到半息,便纷纷化作一道残影,带着森冷寒光袭向了大灰和小灰,那速度,竟是被两只土狗还要快上不少,顶多几个呼吸的时间就会赶上,到时,大灰和小灰的下场不言而喻,同样将步上石头、大树和背包地命运。 “跑啊!跑快一点啊!” 小草捂着嘴,眼中满是焦急,为了不发出声音引起鬼枯藤的注意,她只能在心里不断呐喊,为它们打气。 若是可以,小草绝不愿大灰和小灰冒险,它们不光是两只狗,也是她的家人。 可是,现在的境况,已经不容她选择,这里的每个人都在为了活命而拼搏,她也不能置身事外。 而且,相对于叶南和刘元风面对的危险,大灰和小灰则要幸运许多,它们只需要跑出一段距离,就能安全无虑,鬼枯藤再恐怖,也不可能无视距离而攻击,不然它就不会等到五人到达这里时才出手,而是在他们刚进入无回山时就发动攻击,将五人一一制住,吞噬入腹。 所以,两只狗不需要跑多远,只要能跑出鬼枯藤的攻击范围即可,而这段路程,绝不会太远。 “呼!呼!呼!” 破空之声不断响起,布满钩刺的藤条如同猛虎出笼,向着两只土狗拍打而去,只听得“啪啪”之声不绝于耳,尘土飞扬间,地面上出现了数十道凹痕,每一道都清晰可见,入地半尺,可见其力度之大。 幸运地是,大灰和小灰速度不慢,鬼枯藤的攻击虽猛,但却总是慢了一步,它们的处境看似危险,实则安全无比,每一次都能化险为夷,让鬼枯藤只能吃土。 “不!” 只是,提起的心还未放下,小草的脸上便露出了一抹悲痛,眼中的泪水再也无法忍住,奔流直下,而她的口中则发出了一声呐喊,凄厉如鬼。 原来,无数次攻击落空后,鬼枯藤的枝条终于赶上了大灰和小灰,顿时,漫空地藤条如同见了鱼的猫,急扑而下,眼看就要将两只狗穿成刺猬,使得小草再也控制不了心中的担忧,发出了惊呼。 不过,令她喜极而泣地是,鬼枯藤的攻击最终并未落下,而是停留在了半空,藤条的尖端,甚至已经触摸到了两只土狗的毛发。 可是,即使如此,漫天的藤条依然没有落下,不是鬼枯藤大发善心,准备放掉两只土狗,而是它已经达到了延伸地极限,再也不能往前移动半分。 但是,大灰和小灰虽然躲过了死亡,可小草却陷入了险境,她的一声惊呼,无亚于黑夜中的明灯,吸引着所有目光,让鬼枯藤想不注意都难。 下一霎,漫空藤条倒射而回,如同一群饿狼,向着小草席卷而来,看那阵势,是绝不可能放弃这么一个鲜活地生命,而此时的小草,则如同吓傻了般,一动不动地呆立不动,只能眼睁睁看着死亡临近。 “叶子,我找到了,这鬼东西在哪儿!” 同一时间,刘元风发出了兴奋地低吼,右臂直指着一处草丛,在哪里,一株高约一米,粗如手掌的植株矗地而立,通体碧绿如玉,幽光弥漫,最重要地是,在植株的正中央,有着一副诡异的图案,看上去像极了鬼脸。 “老李,干得好!” 叶南抬头望去,眼中露出一抹欣喜,他虽说没见过鬼枯藤,但却知道李元风绝没有看错,无他,只因这株植物的长相跟澜叔讲述得相差无几。 顿时,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紧了紧手里的匕首,向着鬼枯藤扑了过去,而此时的小草则正处于绝境之中,离她最近的一根藤条已不足一米,她随时可能化作肉串,被穿在上面。 “小草!” 危急时刻,冯行扑了过来,将小草撞了出去,而他自己则被藤条一划而过,发出一声痛哼。 怎么办,怎么办! 与此同时,澜叔亦是着急万分,虽然鬼枯藤攻击的不是他,但他离小草却是不远,以这藤条的密集度,他说不定就会遭遇池鱼之殃,同她共赴黄泉。 至于逃跑,他倒是想过,可看着那长达二十多米的安全距离,他直接绝望了。 为今之计,他只能想办法制造声响,期望能影响鬼枯藤的判断,给叶南二人创造机会,使得他们能成功灭了这鬼东西。 “对了,手机!” 紧急时分,澜叔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亮光,他迅速掏出手里的手机,选择了音乐,向着远方抛了出去。 霎时间,最炫民族风的前奏音乐在空中响起,那震耳地音乐声,瞬时便吸引了鬼枯藤的注意力,使得它改变了攻击对象,向着手机鞭笞而去,这个时候,冯行则从半空跌落在地,眼中满是劫后余生地表情。 只是,音乐声再大,终究只能吸引几息,当手机被击碎时,山林再次恢复了平静,而叶南和刘元风奔跑的脚步声,则显得是那么地刺耳,使得鬼枯藤瞬间发现了他们的所在,席卷而回。 “该死,怎么来得这么快!” 感受到身后的动静,叶南和刘元风不约而同地骂了一句,脸色骤变。 从他们出发到现在,顶多过去了十五秒,而他们先前商议的对策,无疑已全部失败,或者落了个空,使得他们不得不直面危险,同死神赛跑。 “叶子,交给你了!” 一咬牙,刘元风的脸上露出一抹狠色,直接折返身子,向着袭来的藤条扑去。 “小李子!” 叶南脸色一变,骇然出声,以鬼枯藤的恐怖,刘元风的举动无疑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除了死亡,将别无他路。 “该死!该死!该死!” 连着三声咒骂,叶南的脸色难看至极,但他没有凡身救援,而是向着鬼枯藤的本体扑了过去。 这个时候,转身抵挡只能延缓两人死亡地时间,要想救下刘元风,就只能以最短地时间击杀鬼枯藤,到时,没了鬼枯藤控制,这漫天藤条自然会停止攻击,危机自然也就解除了。 “鬼东西,想要你小爷的命?就让我看看你有没有本事拿去!” 怒吼之中,刘元风挥舞着匕首,向着藤条砍了过去,将当头的一根砍作了两半。 可惜,袭来的藤条不只一条,刘元风还未来得及松下一口气,更多地藤条则来到了他的身前,那冷冽寒风,让他毫不怀疑自己会在下一秒被撕成碎片。 第十七章 再起变故 “叶小哥,干得漂亮!” 见空中的藤条突然坠地,澜叔的眼中浮现出一抹愕然,随后化作无尽欣喜,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冲着叶南竖起了大拇指。 “真是侥幸了,我刚才都以为自己死定了。” 叶南咧嘴一笑,眼中有着后怕,正如他自己如说,这次真的是侥幸,鬼枯藤的本体处,果然有着埋伏,要不是他一直心怀警惕,就被那腾空而起地藤条洞穿了身体。 即使如此,他也不是毫发无伤,大腿外侧被扫了一下,顿时便觉得火辣辣地疼,鲜血渗透而出,将裤子弄得湿稠。 而且,这鬼枯藤对于他是一种完全陌生地植物,他根本不知道它的要害所在,心中满是无从下手之感。 只是,场上的情况却是危急万分,根本没有足够地时间让他观察和思考,到最后,他只能拼命一搏,同死神赌一把运气,将匕首直接插入了鬼枯藤的鬼脸上,脸上满是孤注一掷地神情。 幸运地是,他赌对了! 伴随着一声刺耳地尖叫,袭向李元风的藤条尽数落地,再不能蹦跶,而在他的脑后,不足数厘米的地方,一根布满钩刺地藤条无力坠地,那种同死亡擦肩而过地感觉,使得他全身发冷,眼中满是掩饰不了地恐惧。 “澜叔,没事吧?你老别是被吓尿了吧。” 劫后余生,心情自然舒畅,李元风直接开起了玩笑。 “滚蛋,你以为我是你小子,一株破植物就吓得够呛!要想吓到我,就是阎王爷也没这本事。” 澜叔翻了个白眼,冲着李元风没好气地说道。 “得了吧,也不知道是谁被吓得坐地上了。” 李元风哈哈一笑,并不在意澜叔的埋汰,两人常年做生意已经极为熟悉,更别说还同经了一次生死,这样的玩笑不但无伤大雅,反倒能让他们放松不少。 “吹,继续吹,也不知道刚是谁脸色惨白,一副闭眼等死地衰样。” 澜叔抓住李元风伸来的手,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边拍打着屁股上的灰尘,一边鄙视着他。 “小草姑娘,冯兄弟,你们俩没事吧?” 叶南笑了笑,并未阻止两人的行为,而是将目光望向了旁边。 “我没……嘶!”冯行摇了摇头,出声说道。 只是,他的话刚说到一半,便发出了一声痛鸣,刚要爬起地身体更是直接落了回去,同地面亲密接触。 “阿行,你怎么了!” 小草正想回话,却见冯行摔倒之地,脸色一变下,大步跑去,话里有着焦急。 冯行对她的心意,小草一直知道,可她的父亲生患重病,她每日都在为了明天的药钱愁眉苦脸,心中根本没有谈情说爱地念头,对于冯行明里暗里的表白,自然是推脱拒绝。 或许她是负担太重,不想耽误冯行,或许他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不想勉强自己,但无论怎样,有一个人数年如一日地喜欢着自己,关心着自己,而这个人又并不惹人讨厌,她若说没心动,肯定是假话。 而且,冯行可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刚才若不是他将她推出去,那袭来的藤条定会将她撕作碎片,根本不能再完好地站在这里。 “小草,别担心,我没事的。” 见小草如此关心自己,冯行如同喝了整罐蜂蜜,眼中尽是甜蜜,冲着她柔声说道。 只是,他的话刚刚说完便发出一声痛哼,再加上苍白无血地脸色,使得几人一见之下,便知他并不是如他所说般无事。 “啊,你受伤了!” 感觉到手上的湿润,小草缩手一看,只见上面沾染着鲜血,红得极为刺眼,使得她惊呼出声。 “我没事的,只是一些皮外伤。” 见小草满脸担心,冯行既是高兴,又是着急,直接摆了摆手,急声说道。 “怎么会没事啊,你都流血了!” 冯行的安慰并没让小草放下心来,反倒使得她更加担心,其他东西可以作假,这手上的鲜血可是做不了假。 若是真的没事,又怎么会脸色苍白,有着鲜血流出! 与此同时,小草亦明白了冯行受伤的原因,定是他刚才为了救自己时被鬼枯藤的藤条击中了背部,而以那藤条的锋利和凶悍,冯行怎么可能没事。 想到这,她几乎快哭出来了。 “小草姑娘别担心,冯兄弟运气不错,并没有受到太重地伤势,只要止住血,敷上伤药,用纱布包扎上即可。” 同一时间,叶南三人也来到了近前,蹲下身子察看起冯行的伤口,眼中有着担忧。 人生四大铁,扛枪算一条,五人虽然没有战友情,但却是同生共死过,彼此的关系比刚进山时可是要亲近许多,如今冯行受伤,叶南三人自是免不了生出担心。 “叶大哥,阿行真的没事吗?” 小草的脸上露出一抹欣喜,望着叶南的眼睛眨也不眨,生怕是自己听错了。 “放心吧,真的没事!” 叶南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冯行的模样看着吓人,实际只是轻伤,甚至比叶南大腿上的伤痕还要浅上两分。 他之所以脸色苍白,并不是伤势很重,流了太多血的缘故,而是因为突然面临死亡的威胁,被生生吓着了。 毕竟,若不是叶南最后关头杀死了鬼枯藤,他这条小命绝对得葬送在这里,任谁在死门关里走了一遭,也会被吓得不轻。 “叶子,我们没有止血地伤药。” 只是,小草的心刚刚落下,便被李元风的话给提了起来。 “澜叔?” 叶南脸色一变,眼中出现一抹懊恼,他之前购买的东西有很多,但这伤药,的确是没想到。 “我也没有。” 澜叔摇了摇头,脸上满是苦笑,他来这里只是想要凑凑热闹,又不是要同人争斗,这伤药自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没有伤药! 叶南的脸色再次一变,只觉得格外蛋疼,因为他突然想起,不光是冯行需要止血,他也需要。 两人的伤势虽然不重,但伤口却是比较吓人,毕竟藤条上的钩刺和锯齿可不是摆设,直接在他们身上拉出了一条可怖伤口。 若是任其自己止血,虽然不会有性命之忧,但体弱身虚却是避免不了,而到了那时,他们的处境怕是更加危险,毕竟这无回山真的很不太平。 “草药,对,草药!” 叶南的担忧并未持续太久,便被小草的欢呼声打断了,只见她从地上蹭起,脸上的失望一扫而空,化作了激动和欣喜。 “不错,草药!” 闻言,叶南眼前一亮,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他刚才竟是陷入了思维地误区,忘记了几人所处的地方。 市面上的止血药,大都是由具有止血功效的草木植株做成,而说到草药的生长地方,大山无疑是绝佳的地方。 他虽然无法分辨那些草木具有止血功能,但耐不住队伍里有能人啊! 要知道,小草为了给父亲治病,可是满山遍野寻找着药草,以她对药性的了解,找出几株具有止血效果的草药只是轻而易举之事。 “吼!” 只是,就在几人暗舒一口气时,场上却是再起变故,一声兽吼响彻山林,使得他们骤然变色。 第十八章 百兽之王 白额吊睛,斑斓条纹,这突然出现的野兽,竟是像极了一只大猫,当然,这个前提是要忽略它硕大地体型,头上的王字,以及那凶神恶煞、满是贪婪地眼神。 “妈啊,大虫!” 看清楚动物的容貌,李元风直接吓了一跳,那苍白地脸色,跟被十个流氓围住的小姑娘似的。 “我靠,什么运气!” 同一时间,冯行也爆了粗口,苍白地脸庞变得更加无色,直接无视了后背地疼痛,从地上麻溜爬了起来,满是忌惮地望着这不请自来地“大猫”。 “要不要这么背啊,这无回山怎么还有老虎!” 澜叔吞了吞口水,倒退数步,脸上的笑容直接僵做了一团,比哭还要难看。 这一刻,他无比怀疑自己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不然怎么前有鬼枯藤这种食人植物,后有号称百兽之王的老虎出现,这简直是要将他玩死的节奏。 是的,老虎! 这突然出现的东西不是大猫,而是一只凶狠地猛虎,那张大着地血盆大口真是看着就让人害怕,双腿有着打颤地趋势。 “怎……怎么会有老虎啊!” 小草花容变色,眼中有着掩饰不了的恐惧,她没想到自己刚脱狼穴,又入虎口,这真是糟糕透了。 恐惧之中,她甚至有着一丝庆幸,庆幸自己前两次进山时没有遇到老虎,不然以她这小胳膊小腿,怕是早已成了老虎肚里的食物,化成渣了。 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运气用完了,这眨巴下眼的功夫,竟然跑出一只老虎,这还让不让人活啊! 想到这,她哭的心情都有,明亮地双眼里甚至有着泪花浮现。 倒霉! 真的很倒霉! 此时此刻,叶南直接无语了,他真不知道自己是倒了什么霉,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再次遇险。 相比移动范围受制地鬼枯藤,叶南对于这只老虎的出现更加忌惮,毕竟鬼枯藤虽然凶残,却有明显地弱点,他们互相配合下,并不是毫无机会。 可是,老虎不同! 它虽然没有鬼枯藤的速度和攻击强度,但它却不受区域限制,可以来去自如,只要它愿意,它可以漫山遍野乱跑,将五人如同鸭子般撵赶。 而且,老虎的弱只是相对鬼枯藤而言,对于五人来说它依然强得可怕,他们的力气和速度,在老虎的眼里只是一个笑话,若是短兵相接,怕是要不了半分钟,就得有人躺在血泊中了。 “咚!咚!咚!” 老虎的步伐并不重,甚至可以用悄无声息来形容,但看着它不断接近的身影,五人的心都仿佛窒息了般,觉得极为难受,那心跳声,更是如同木槌敲鼓,急促而高昂。 距离越近,便越能感受到老虎带来地压抑,那种凶悍,几乎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同动物园里的老虎完全不同,将其百兽之王的威势尽展无疑,让人一见之下,便胆气尽丧,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逃! “吼!” 僵持的状态并未持续多久,老虎便主动打破了彼此的宁静,眼中满是看到食物地兴奋,以及暴虐地杀意。 昂头,张嘴,长舌舔齿! 飞沙,厉吼,虎跃半空! 只见老虎后腿一蹬,速度骤然加快,如同一辆悍马横冲直撞,向着五人扑了过来,那锋利地牙齿在阳光下褶褶生光,却散发出阴森寒意,使得几人心神一颤,只觉得附近的温度仿佛降了几度。 虎尾摆动间,草丛刷刷作响,一双杠铃般大的虎目里,闪烁着凶猛之光。 这一刹那,五人只觉得地动山摇,脑袋一片空白,眼里除了那黄白身影,便只有一张血盆大口,而其口里的腥臭味,仿佛跨越了空间,直奔鼻腔,使得他们从惊骇中回过神来,眼中满是恐惧。 “上树!” 叶南口若洪钟,狂吼出声,转身一把拽住小草的手,迈步狂奔。 既然不能力敌,又无法智取,唯一剩下地方法就只能迅速逃跑,只要他们能成功跑到树下,就有很大地可能躲过追杀,毕竟,离他们最远地树只有十五米,全力奔跑下,他们未尝没有机会。 叶南身后,则紧跟着澜叔,死亡危机将他的潜能全数激发,如同脱缰地野马,瞬间超过了李元风和冯行,脚下仿佛踩着风火轮,就差飞起来了。 快!快!快! 这一刻,每个人的心里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快一点,再快一点! 可是,往日里几步便可跨越的距离,如今看起来却是这般遥远,无论他们多么心急,多么努力,这段距离就仿佛难以跨越地鸿沟,无法到达。 着急、害怕、恐惧! 冲刺、冲刺、冲刺! 此时,这两句话无疑是他们的最佳写照,将他们的心情表露无疑! “快,上去!” 顾不得男女之别,叶南直接托着小草的屁股,用力上抬,眼中除了着急,还是着急。 “啊!” 臀部受袭,小草发出一声惊呼,脸上红霞密布。 但是,对于叶南的无礼,她既没有责怪,也没有恼怒,眼里除了羞意外,还有着几分感激。 无他,只因叶南的行为并不是要占她的便宜,而是对她的照顾,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谁能先上树,就能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小草一上,叶南也迅速上去,整个过程不倒五秒,动作麻利干脆,可见他以前没少爬过树。 “澜叔,来!” 一手抱着树丫,一手垂直向下,叶南手臂一缩,将澜叔拽上半空,在小草的帮助下,将他拉上了大树,任其大喘粗气。 “老李,快!” “阿行,快一点啊!” 低头一看,两人瞳孔猛缩,不约而同地高声呼喊,只见在李元风和冯行身后不远处,老虎正紧追急赶,顶多三秒的时间,就会追上二人,而他们距离大树,却还有两米。 “吼!” 眼见猎物将要脱离掌控,老虎的眼中露出了杀机,口里发出一声愤怒嘶吼,直接双腿一蹬,飞扑而起,两只虎掌散发着森冷寒光,向着冯行后背抓去。 同一时间,老虎的血盆大口张到了最大,如同一个嗜血魔窟,向着李元风的脑袋咬了下去,若是击实,两人一个重伤,一个身死,再无其他可能。 “不!” 小草惊呼出声,眼中满是绝望,若是两人在这个时候被拦下,将错过最后的地机会,其结局,不言而喻。 “老李!” 叶南睁目欲裂,厉声怒喝,脚下猛然一蹬,从树上扑了出去,看他的样子,竟是打算同老虎搏命。 “叶大哥!” 见此,小草惊呼出声,眼中满是惊骇,这个时候下去,简直跟送死无疑。 “滚开!” 对于自己的处境,叶南一清二楚,可李元风是他的死党,两人有着过命的交情,他绝不可能在对方身处险境时无动于衷,任其被老虎杀死。 所以,哪怕他的行为跟送死无疑,他也义无反顾地扑了出去,同老虎撞到了一起。 猛然遭撞,老虎的攻击自然落了个空,被叶南抱着脖子,在地上滚了几圈,摔得头晕眼花。 等它清醒过来时,口里发出了怒吼,这到手的食物没了,它怎能不怒! 下一霎,老虎扑了出去,而它的目标,赫然是刚刚从地上爬起的叶南,眼中满是恨意。 “叶子!” 怒吼之中,李元风迈步狂奔,想要将叶南从虎口下救出,可他离了数米,却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我要死了吗?” 叶南的眼中露出了一抹绝望,一人一虎的距离太近了,近到老虎口里的臭味清晰可闻,仿佛面对面一般。 这一刻,他逃无可逃,除了等死,似乎别无他法。 “砰!砰!砰!” 只是,就在叶南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三声震耳地声音响起,老虎不但没有扑咬到他,反而从半空摔了下去,肚子上的毛发被迅速染红。 紧接着,未等叶南回过神来,老虎迅速爬了起来,在哀嚎中转身回跑,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十九章 一具白骨 “叶子,你没事吧?” 三步跨作两步,李元风一把抓住叶南的手臂,担心问道。 “老李,我没事,不用担心!” 叶南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强笑,刚老虎扑过来的刹那,他真以为自己死定了。 面对死亡,没有人不害怕,所有的无畏与不惧,只是因为有值得守护的存在,仰或是根本来不及思考。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李元风点了点头,一屁股坐了下去,大声喘着粗气。 短短地十多米,犹如一条死亡通道,稍微慢上一步,就是生死之别。 若不是担心叶南有事,他刚才就躺地上了,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弹。 “澜叔,你在搞什么啊!你有枪你不早说,我差点就喂老虎了!” 半响之后,李元风爬了起来,冲着树上的澜叔不满说道,在那里,澜叔正背靠树杈,脸上满是后怕,而他的右手上,则是一把黑色外壳地手枪。 “你以为我想啊?我tm忘记了!” 澜叔没好气地瞪了李元风一眼,嘟囔着喊道。 原来,那所谓地震响,是澜叔扣动扳机时发出的枪声,于千钧一发之际将老虎击伤,使得它下扑地动作一顿,直接摔倒在地,化去了一场危机。 “澜叔,谢了!” 叶南抬起头,望了澜叔一眼,脸上有着感激,若不是澜叔及时开枪,他真得丧生虎口了。 “叶小哥客气了,你我一起过来,出手帮助是应该的,刚才要不是你拉我一把,怕是这会儿我还在树下,说不定那老虎都将我吃了。” 澜叔摆了摆手,晒笑了一声,眼中有着后怕。 要知道,他虽然跑得不慢,但爬树却是不擅长,若是没有叶南拉他一把,靠他自己是无法上树的,到时若是没有变故,他难逃一死。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五人都从惊吓中回过神来,重新聚到了一起,向着先前停留的地方走去,在那里,他们准备的东西正散落一地,等待着拾取。 “澜叔,你这次麻烦大了!” 忽然,李元风的嘴角露出一抹坏笑,冲着澜叔大声喊了起来。 “麻烦?我怎么了!” 突来地吼声,使得澜叔吓了一跳,慌乱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见没有异样,方才将视线落在了李元风身上。 不怪他有这反应,实在是先前的经历太过凶险,他还以为自己在鬼枯藤和老虎的袭击下受了伤,身体出问题了。 “澜叔,老虎可是保护动物,你开枪打他,这可是犯法的!” 见澜叔望了过来,李元风急忙收敛起脸上的情绪,一本正经地说道,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是人民警察,在审讯犯罪分子。 “犯你个头啊!你能不能不要一惊一乍的,我这老心脏差点被你吓死!” 闻言,澜叔愣了一愣,随后满是无语,在瞪了李元风一眼后,没好气地说道。 “我怎么就一惊一乍了!这老虎难道不是保护动物?你把它打伤,当然犯法了!” 然而,面对澜叔的抱怨,李元风却是不为所动,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不打它你去喂老虎啊?你今天这状态不对啊,莫不是在打什么坏注意吧?” 对于李元风的回答,澜叔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当时的情况,谁还会管得上它是保护动物,若是不开枪制住,叶南现在怕是已经躺在血泊中,没有生气了。 不过,话未说多少,澜叔便回过神来,李元风平日里虽然爱开玩笑,但却不会这般不着调,这若说中间没什么事情,他打死也不相信。 “坏主意?怎么可能啊!澜叔你这是冤枉我啊!” 李元风愣了一愣,大声喊起冤来。 “真没有?” 澜叔狐疑地望了他一眼,脸上满是不信。 “真没有!澜叔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真是冤枉死了!” 李元风摇了摇头,委屈说道,只是这脸上的笑容,却是有着几分不自然,明显是被看穿后的尴尬。 “好吧,没有就好!本来我还想着你要是有什么事就答应你了,看来是我多想了!” 澜叔点了点头,笑了起来,眼里的揶揄清晰可见。 不管有事没事,总归是李元风更着急,既然他不说,自己也懒得问,等他按捺不住时,总归会主动开口。 “我……” 李元风张了张嘴,只觉得蛋疼无比,这说着说着,怎么把自己给兜里面了。 真要是这样,自己心中的想法不就无法实现,这简直是欲哭无泪! “澜叔,你就别逗他了,我估计老李是对你身上的枪感兴趣,我们之前也想弄把枪防身,可惜一直没有门路。” 旁边,叶南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同李元风从小玩到大,对于他的心思极为了解,先前他扯到保护动物时,他就知道李元风是对澜叔身上的手枪有了兴趣,想要把玩一翻。 这不,自他说话开始,眼睛就总是不自觉地望向澜叔腰间的鼓起处,恨不得一把拽下。 “晕,我说你小子搞什么鬼名堂呢,结果是对这手枪感兴趣,你说你就不能直接说,扯这么多做啥!” 澜叔的嘴角扯了扯,只觉得极度无语,不就是想看看手枪,他又不是不给。 “小心点,不要走火了!”取下腰间的手枪,澜叔递了过去。 “澜叔,你放心吧,我可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李元风笑了笑,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澜叔,这枪真漂亮啊,你在哪里弄得呢?” 把玩着手里的手枪,李元风的眼里满是亮光,那兴奋地神情,跟见着绝色佳人似的。 “前些年朋友送的。” 澜叔一边拾取着东西,一边说道。 “送的?澜叔你让你朋友再送你一把呗,这把手枪正好卖我!” 李元风眼睛一亮,嬉笑着道。 “滚蛋,你以为这是水果呢,想要就有的送。” 澜叔白了他一眼,伸手夺过手枪。 “澜叔,别啊,你就让你朋友再送一把呗,这把就卖给我吧!” 李元风一把拽住澜叔的手,哀声说道,他早就想弄把手枪作收藏,只是苦无门路,如今见到了真家伙,怎会轻易放弃。 “你想太多了!” 只是,对于他的哀求,澜叔不为所动,直接转身拾取着地上的东西,留给他一个背影。 “澜叔,私自拥有手枪是犯法的,你看你年龄这么大了,真要是出点问题怎么受得了,不如把这枪让给我,我年轻,不怕的。” 对于澜叔的拒绝,李元风并不气妥,直接赖在他的身旁,继续说道。 这一次,澜叔直接选择了无视,自顾自得捡取着东西,任李元风说得天花乱坠,也是不理。 “澜叔……” 当然,这一点挫折自然打击不到李元风,眼珠转动间,他继续说道。 不过,这一次他的话并未说完,便被小草的尖叫声打断了。 他转头望去,瞳孔骤然紧缩,只见在小草跌倒的不远处,一具白骨横列草丛。 第二十五章 菜花巨蛇 心绪波动间,五人再次上路了,每一次踏出都仿佛惊弓之鸟,格外小心。 不是他们胆小,而是现在的环境让他们不得不小心谨慎,不然失去的将不是一只鞋,一截衣袖,仰或钱财等身外之物,而会是他们的生命,唯一地生命! 接下来的路程,气氛显得有些压抑,每个人都紧闭着嘴唇,打起精神注意着四周的动静,既然这无回山能出现鬼枯藤、老虎和巨蛇,就难保没有其他恐怖地东西,他们可不想用自己的生命来验证这一事实。 蛇道上,到处都是东倒西歪地树枝,如同被龙卷风袭过的地方,真是惨不忍睹。 由此可见,那条巨蛇的力量有多么强大,若是不小心被它扫上一下,怕是不死也得半残,将彻底丧失心动能力。 前方,叶南和李元风走在前面,既担任着探路的职责,也肩负着警惕地任务,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也好做出相应地反应。 澜叔和冯行走在最后,他们的任务虽然轻松一点,但丝毫不敢有半分松懈,天知道在他们身后会不会突然冒出一只野兽,将他们扑倒在地。 毕竟,这些畜生可不会讲究什么正面对战或者公平较量,只要能捕获猎物,它们可以藏在任何一个地方,等他们路过时暴起突袭。 中间,小草一直紧跟着叶南,浑身肌肉紧绷,如同一张拉满地弓弦,相信一旦周围有什么动静,她立马便会跳起脚来,如同一只小兔蜷缩一侧。 但是,害怕归害怕,她却没有半点退缩的意思,眼里除了惊惧,还有着无比地坚定和执着。 叶南的心里升起了一抹苦笑,他感觉自己的手心已满是汗水,那紧握的刀把更是被汗水湿透,显得有几分粘稠。 别看他先前说得无畏,但心里也满是害怕,那终究不是一条蚯蚓,或者一只蚂蚱,若是他的猜测出错,等待他们的真将是绝望。 平日里,几人总觉得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是数个时辰,可当他们行走在这蛇道上时,方才明白什么是度日如年,那种感觉,真的会让人发疯,生出无尽烦躁的。 精神上的高度紧张,带来地便是如同潮水地疲劳,紧紧过去了几分钟,他们便恨不得找个地方坐下,好好地休息一会儿,而他们的身上,更是汗流浃背,衣服如同在水中浸泡过一般,几可滴水。 路途再远,总有尽头,经过半小时的行走,蛇道终于到了尽头,五人不约而同地舒了口气,身子放松了几分。 站在蛇道的尽头,几人抬头望去,只见前方光秃秃一片,四周遍布着倒伏地枯木,那拦腰折断地断痕,让人一见知下便知道这是被莽力折断,而造成这一切的源头自是不言而喻。 想到此,五人陡然色变,身子一弯便匍匐在地,大气都不敢出上一口,这若是让巨蛇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无疑是打草惊蛇,不利于他们接下去的行动。 “叶子,怎么办?前方太空旷了,要是那巨蛇就在附近,我们一露面铁定会被发现。” 李元风的眉头皱了起来,话语中有着恼怒,他没想到在树木密集的山林里,竟然还有着这么一大片空旷之地,刚才若不是他们反映够快,怕是已经落入了巨蛇的眼中。 “我过去看看!” 叶南脸色数变,对于这个意外他同样没有料到,可若是不做点什么,就这般隐藏也不是个事。 “叶子……” 李元风脸色一变,眼里满是担心,这探路之人可是会处于危险的最前沿,一旦有什么意外,怕是连逃跑都没机会。 “老李,放心,我没事的!” 叶南按了按李元风按在肩上的手,露出一抹笑容。 若是可以选择,他当然不会去探路,可若是他不前去,势必只能李元风上去,小草和冯行只是带路之人,没必要也没义务去冒这个险。 至于澜叔,他倒是可以,但若是让他前去,他们又何必陪他前来,还不如早点下山喝一杯热水,去去身上的疲乏。 况且,澜叔终究是年龄大了,真要有个意外,他连跑得机会都没,而他终归是年轻许多,身手好上不少,即使巨蛇发现了他,也是有着机会逃命的。 紧了紧手上的匕首,叶南小心翼翼地潜了过去,看他那弯腰弓步地姿势,简直像极了蓄势待发的刺客,一旦临近目标,就将爆发出惊天一惊。 不过,这也仅仅是像,此时的他比先前更加紧张,浑身地肌肉早已绷做了一团,硬如青石。 “尼玛的,这真是蛇吗?” 没一会,叶南便看到了此行的目标,脸色顿时苍白如纸,只觉得口干舌燥,难以自信。 但是,恐惧之中,他的眼中也有着难以压抑地兴奋,眼前的生物,真的是太大了! “叶子,看到了吗?是不是有蛇?” 叶南刚一返回,李元风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是蛇,跟座小山似的,简直是太大了!” 叶南点了点头,脱口而出。 “那蛇真的很大,它的身体至少有水桶般粗,那脑袋跟个大水缸似的,就那么搭耸在盘踞的腰身上,看着真是渗人。” 紧接着,叶南深吸了口气,将内心的波动按了下去,继续说道。 “对了,那巨蛇现在正一动不动地躺在一棵倒塌地大树旁,似乎真的吃撑了,已经难以动弹,因为它那腰身极为鼓胀,仿佛要将它的肚子撑破一般。” 话语刚落,叶南再次想到了一事。 巨蛇,真的是巨蛇! 闻言,四人脸色一变,眼中浮现出深深地忌惮。 虽然对于巨蛇的存在他们早已有所预料,但猜想归猜想,总没有亲眼确定来得震撼,叶南的叙说,无疑是将他们心中最后地侥幸打破,使得他们不得不直面这只庞大地巨兽。 “叶小哥,那蛇有毒吗?” 冯行望了望远处,又望了望叶南,不自觉地吞了口唾沫。 “应该没有,我看那蛇有点像菜花蛇。” 叶南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回忆着巨蛇的模样,在思索一阵后方才说道。 “菜花蛇?叶大哥你是开玩笑的吧!” 小草惊呼一声,眼中满是不信,她虽然怕蛇,不敢接近,但也知道菜花蛇只是一种很普通地蛇,在地里经常看到,其体长一般只有两三米长,顶多成年男子手臂般粗,像水桶这样粗的菜花蛇他别说是没有看到,就是听也没有听过,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当然没有,那菜花蛇我小时还捉过不少,肯定不会看错!” 叶南摇了摇头,坚定说道。 若是别的蛇他或许不认识,但这菜花蛇真的太普通了,他绝不可能看错! 第三十章 猜测 华阴盖头,遮天蔽日,行走在这片树木林中,除了满眼绿色便是无尽灰暗,仿佛光明已经遗忘了这个世界,弃之如履。 先前离得较远,五人虽说惊叹,但心中的震撼远不及现在,那纵横交错的树枝,茂密无双地绿叶,于空中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层绿色屏障,将天空彻底遮掩,如同两个世界。 半个时辰前,澜叔在叶南和李元风的帮助下终于将巨蛇的腹部划开,见到了里面的倒霉鬼,除了一个沾有零星碎肉的骷髅外,另两具尸骸倒是勉强完整,但要想认出本来的面貌,却不是单凭肉眼能够判断。 没有锄头,也没有铲刀,挖坑成了困扰几人的难题。 不过,人多力量大,在一阵汗雨中,五人愣是用笨方法挖出了一个半米深地坑,将大灰和小灰葬在了里面,一同葬的,还有小草对两只狗的感情。 或许,从今以后,她是不会再养狗了,因为无论其他狗多么乖巧忠诚,大灰和小灰都是无可替代,一直活在她的心里。 “这地方,真是绝了!” 双目张望间,李元风的眼中满是震撼,这一眼望不到头地树丛,简直是一个奇迹。 “是啊!我活了大半辈子,从没见过这样的树丛,即使是原始森林里的参天大树,也做不到这一点!” 澜叔点点头,脸上满是惊讶,那半空中连成一体的绿荫真是惊爆了他的眼球,只觉得不可思议。 这处树丛,与其说是造物主的奇迹,还不如说是有巨人用手指撩拔而成,不然这数不清的大树枝叶怎会在半空汇到一起,形成了一个紧凑而密集的绿叶王国,带给人无尽震撼。 “这里怎会有这样的一处树丛,我以前竟然不知道!” 同二人一样,冯行的眼中亦满是震撼,他在附近生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听说无回山中有这么一处景色,而看这些大树的粗大,每一棵树木的树龄绝不会低于百年,怎么会毫无消息。 “这不是很正常吗?按你们的说法,这无回山有几十年无人走出了,即使有人看到这些,也不可能传出来。” 李元风摇了摇头,脸上没有半分疑惑,他的心情,依然沉浸于震撼之中,难以自拔。 “或许是吧。” 冯行没有同李元风争辩,而是在沉默片刻后,轻声低语。 但是,在他的心里,却是并不赞同李元风的看法,毕竟这处树丛如此奇异,无论是谁见到都会大吃一惊,即使过去数十年,也会难以忘怀,绝不会没有消息传出,除非,这片树丛是在近五十年里出现! “澜叔,你说先前巨蛇吞食的三人会不会不是老六的同伴?” 对于冯行的想法,叶南并不知情,他的心思还在那三具尸骸上,眼中有着几分疑惑。 “叶小哥,你的意思是?” 澜叔脚步一滞,侧身望向了叶南,微皱的眉头述说着他的不解。 “先前我们在恒岭村时,小草的二爷爷曾说过一句话,有十多人在我们到达前离开了村子。” 叶南没有正面回答澜叔的疑问,而是话锋一转,说起了其他。 “叶子,你的意思莫不是那死去的三人就是离开恒岭村的那批人?可这有什么区别吗?” 两人的对话,并没有故意压低声音,李元风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 “不,有区别!叶小哥的意思,应该是除了老六一行人外,这无回山还进了另一批人,那先前的三具尸骸,就是那批人的成员。” 论聪明,澜叔或许不及叶南,但论见识,他却是比在场的四人都要强上不少,不然先前他也不会轻易辨别出鬼枯藤,避免了慌乱中造成的无谓伤亡。 所以,在叶南若有所指地情况下,澜叔很快明白过来,眼中绽放出明亮光芒,一扫先前的沉闷。 “不错,我正是这个意思,不然老六等人为何连这么点时间都不能等?以澜叔和他的关系,若不是有非离开不可的理由,就是等上个十天半月,他也不应该这般着急,对吧,澜叔?” 叶南点了点头,肯定了澜叔的猜想,在一番解释后,将目光落在了澜叔的脸上,话里虽是询问之意,但其神色,却是无比肯定。 对于澜叔和老六的关系,叶南的确不知,但通过巨蛇杀人,澜叔不顾自身安危,非要确定老六生死来看,两人的关系可不仅仅是合作关系,而是有着很深地交情,不然,大不了再换一个合作伙伴就是,没必要搭上自己的性命。 至于澜叔手里只有老六这一根线的事,叶南是嗤之以鼻的。 他既然吃得是这碗饭,又怎会将自己的生意只寄托在老六身上,哪怕对方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有源源不绝地古墓让他去倒斗,毕竟,这古墓可不是地上的大白菜,弯个腰就能掰上几个。 “叶小哥说得不错,若不是有必须离开的理由,老六绝不会离开得这般匆忙,连几个时辰都不愿等我!” 见几人望了过来,澜叔沉声应道,只是他的脸色,却是有几分难看和沉重。 若是叶南所说为真,老六面临的麻烦怕是也小不到哪去,即使没有性命之忧,估计也是麻烦不断,毕竟,这个时间敢进山,又能让老六心急火燎之人,除了同是盗斗的同行,澜叔实在想不到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最重要地是,盗斗之人长期出没于地底墓穴,性情难免有几分变化,一言不合刀剑相向只是再寻常不过之事,可不同于平日里见到的普通人,具有极高地危险性。 或许,这些人的手里没有人命,但染血斗殴,却是寻常之事,一旦涉及到重大利益,就是内室操戈也是家常便饭,更别说是两个不同的团队。 因此,盗斗之时最忌惮地就是两个盗斗队伍撞到了一起,有时候,人可比某些不干净的东西来得更加可怕! “另一批人!可就算如此,叶子你怎么就肯定那死去的三人是其成员?” 李元风脸色数变,眼中难掩惊色,在沉默了半响后,出声问道。 “你们看,那是什么!” 不过,他的话并未得到回答,便被小草的惊呼声打断,只见她瞳孔微缩,手臂遥指,眼中有着惊骇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