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武妃》 第一章·陈年旧事 盛唐，人们都这样称呼这个神奇的国度，他幅员辽阔，兵力强盛，威慑四方，是一条盘踞于亚细亚的巨龙。 而在他周围，无数潘国林立，他们聚集征战，血流成河，饿殍遍野，无数潘国消亡，又有无数潘国兴起，大唐就那么侧卧在大地一旁，冷眼瞧着这一切的发生，好像这世界就是一出戏，他是唯一的，最尊贵的看客。 这一切的一切，就好比李渊后宫中那些被派来的和亲公主，李渊看着这些各自国度中的掌上明珠在他后宫里勾心斗角，上演着一出史上颜值最高的舞台剧。 “咕嘟咕嘟。” 李渊提着酒壶，坐在太和殿外，清冷的月光撒在他身上，好似一层银纱将其笼罩，盛唐的开国国君，一个年仅二十出头，面容清秀的年轻人，长得就跟长安城里某个戏楼中当家的小生一样，这幅皮囊若是入了戏楼，不知多少小姐肯为他一掷千金。 “一人……饮酒我独醉……醉把佳人……成双对……” “把酒共青天……天涯何处觅知音……” 李渊一边吟着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歪诗，一边独自喝着闷酒，这失态的一面要是被朝中大臣看见……看见他们也没辙！开国国君就是这么牛逼，什么都是自己说了算！ 可开国国君也有自己的烦恼啊，按说他一个十五岁起义，二十岁登基的牛逼到没朋友的男人，应该是一个披着二十岁年轻人的皮囊，但是心里却如同半百老朽的小妖怪那样才对，这也是朝堂里那帮大臣对他的看法，他们都把他当做一个城府深藏的老头子。 但事实上，他就是一个二十出头正春心荡漾的小伙子，此时此刻正在为没有人能读懂他的心而发愁。 “陛下，契丹那边已经办妥了，他们那个国君嫁过来之后，我们按照您的旨意给他们无偿送去数十吨粮食，那帮穷的要死的契丹人立马见钱眼开，现在他们自己选了个代表，表示愿意彻底归降大唐，成为大唐子民。” 黑衣人突兀的出现在李渊身旁，那是李渊一手组建的龙渊护卫，大唐开国时，这龙渊护卫曾是李渊手里最为致命的一只利剑。 “哼哼，算他们识大体，要不是我不想再造杀孽，早就出兵平了他们了。” 李渊又仰头闷了一口酒，他示意龙渊护卫退下，然后继续独自坐在太和殿外与明月成双。 今天正是除夕，长安城里灯火通明，炮竹的火光甚至盖过了月光照进了黑暗的皇宫。 差不多也该来了吧…… 李渊心中默默念想着，他在等人，那个人好歹也曾经是一国之君，即使在皇宫里恐怕也有自己的路子接收外界情报，她的子民要正式归服大唐，她不可能不来。 果不其然，太和殿的东边传来了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听那迈步子的频率之快，想必此人是赶着去奔丧，她国家之丧。 “昏君！” 清冷的声音让李渊的手一抖，手里的酒壶差点没掉在地上。 “大胆刁民，竟然敢出言辱骂朕，信不信朕出兵灭了你的国家！” 李渊说这话的时候几乎是笑着说出来的，带着一点小狐狸奸计得逞的味道。 “昏君昏君昏君！” 来人走到李渊面前，她穿着北方某个小部落的传统服饰，脸上带着涂满异域图腾的黄金面具，长发高高盘起，好像是一个异国国王。 契丹第十六任国君，耶律筱，现在叫萧悠然，这个汉族名字是李渊亲自给她起的。 萧悠然的声音在颤抖着，愤怒和委屈汇集在一起，这使得她除了昏君两个字也想不来怎么骂面前的人了。 “昏君！” 萧悠然又骂了一声，带着点哭腔，她下意识的抬手去擦眼泪，却不想蹭了一袖子的图腾颜料。 “行了行了，你别骂了，骂来骂去也就这两个字，再说了，我哪里昏君了？在朕的统治下大唐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李渊叨叨着说了一大堆关于他开唐后的丰功伟绩，时不时瞟一眼离自己不过三步之遥的萧悠然。 可惜了，看不见她到底是咋哭的。 当了皇帝的李渊脾气温和了不少，想当初他征战沙场的时候，一口开山刀比他人还高，打仗的时候提刀就砍。 “你说好了不对我国家出手的，言而无信，你就是一个昏君！”萧悠然听了李渊一大堆废话，先前的悲戚之情忽然减弱了不少，现在心里只剩下愤怒。 “我确实没对你的国家出手啊？我不过是派人给他们送了点粮食，怎么，这也犯法？那我可要好好查查我大唐律典了……”李渊两手一摊，甚是无辜的样子。 “你……你！” “我不会放过你的！” 萧悠然留下这话便拂袖而去，最后那一声充满了怨毒。 又剩下李渊一个人了，他继续独自喝着闷酒，心说真是没劲儿，还想能在气她几下，没想到居然就这么走了。 当了皇上的李渊如今闲的发慌，登基三年多了，大唐也不发个水灾大旱，隋朝时后最强的外敌匈奴也在他当朝的第一年被撵的仓皇逃窜在大草原上不知所踪了，于是，当朝第二年，他无事可做，每天处理着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那时的他才知道，当皇帝如此无趣。 而第三年，李渊还以为又是碌碌无为的一年，谁却想到大唐之外一个叫契丹的小国国君驾崩了，接任国君的是他唯一的女儿，李渊挺乐大臣的回报心说这个有意思，女人当皇帝。 当时的契丹本就四面受敌，而且又换了个女皇帝，恐怕离亡国不远了。 爆米花！啤酒！朕要看戏！ 当时正闲的发慌的李渊对于这个新上任的女皇帝会怎么拯救自己的国家很感兴趣，立马摆出一副看戏的姿态。 谁想到，那女人上任的第一天就宣布要来大唐祭拜国君。 李渊心说这小娘子下的一手好棋啊，根据大唐对于潘国的管理，当某个潘国的国君来大唐进贡的时候，其他潘国是不准对这个国家出兵的。 这在李渊看来，也是契丹能做的最好的缓兵之计。 于是李渊高高兴兴的接见了接见了萧悠然，当时的她还叫耶律筱，谁想到耶律筱居然是来和亲的，和亲对象就是她自己。 李渊看着面前带着黄金面具穿着纱衣的女孩儿心说尼玛啊！这就是你的计策？亏朕还想着你什么女中豪杰一类的，白期待了。 但是李渊还是答应了这门亲事，他知道，就算国君来和亲，契丹也是必亡的，那几个对契丹有敌意的国家里也有好几个公主在李渊的后宫里呢，亲家打亲家，谁都没法帮。 但是耶律筱的机敏出乎李渊意料之外，她先是跟李渊说按照契丹的习俗出嫁要先在已故双亲坟前受半年之类的拖婚期的借口，然后又一边跟李渊商量聘礼的事。 按照大唐律法来说，和亲时唐朝皇室为了彰显国力，聘礼那是绝对要体面的，什么东海珊瑚，印加夜明珠，传世琥珀石之类的，通通都要来一份，黄金更是不用说了，万两起步。 而耶律筱没跟李渊要这些，她要兵，能护住她国家的兵。 最后商量了几天，李渊决定借她一万精兵，为期一年，这对一个小国来说已经是很强的兵力了，但是那几个围攻契丹的潘国兵力加起来是这十倍以上，契丹地广人稀，举国只能拿出七千兵力，当时的耶律筱手里只有一万七千人，而她的对面却是十万大军。 半年，一万七千人击溃了敌国十万大军的铁蹄，几个潘国被这一战打的元气大伤，不得不闭关锁国休养生息，不敢再对契丹有半点非分之想，甚至有两个几乎亡国，派来外交大臣希望能够减免未来几年对于大唐的朝贡。 李渊到是无心管这些了，他惊讶于耶律筱身为女儿身但对于兵道之精，甚至超过了自己，几次战役耶律筱借天时地利，用火攻剿灭对方万人大军，颇有些三国时期武侯风范。 她的战功随着那借出去的一万精兵归来也传进了大唐子民的耳朵，现在人人都知道大唐之外的契丹里有个女战神，她用兵赛诸葛，容貌顷国城，而且马上就要嫁给大唐国君了。 虽然不知耶律筱的容貌倾国倾城是怎么传出来的，但直到今天李渊却是没见到过一次耶律筱摘下面具，据说那是契丹国王的象征。 先不提这些，在来说说耶律筱出嫁吧，她保住契丹之后，马不停蹄的就来了大唐，当着一众大臣的面演戏。 “圣上，根据我契丹习俗，女方大婚钱还要为男方已故双亲守陵一年……” 满朝文武听闻此言都说这契丹习俗好啊，女方为男方已故长辈守陵真是附和我大唐之孝道，陛下你要答应啊！ 李渊呆愣愣的看着跪伏在大殿上的耶律筱看了很久，这帮大臣都是傻逼，他们看不出来耶律筱这是干啥，自己还看不出来吗？ 这是不！想！嫁！ 想他李渊什么人？盛唐开国国君，牛的一批，骚的一逼！呸呸呸，用错词了，总之他九五之尊，居然会有人看不上他？有意思有意思…… 李渊虽然看出了耶律筱的小心思，但也没有戳穿她，他想看看耶律筱想要干什么，躲得了一年，躲不了一世，到时候管她想不想都得嫁。 于是乎，在耶律筱守陵的这一年里，经李渊多方打听，他得知了耶律筱不想嫁的原因可能有两个。 一个是耶律筱的青梅竹马，一个契丹男孩儿，可能是两人早已私定终身，耶律筱嫁给李渊是迫于形式…… 很好，李渊派出龙源侍卫召来大唐最漂亮的女子勾引这个契丹少年，一下就上钩了，几乎是两人认识的第二个月就要闪婚的节奏。 正在守陵的耶律筱听到这个消息只是“眼神略微黯淡了一下，然后继续守陵。” 看来她心里占比重最大的不是这厮，那就只能是第二个原因喽。 她的国家。 她父亲逝世前跟她说，不希望契丹亡国，要她无论如何都要守住契丹，而耶律筱跟她父亲感情很深，很可能是因为她父亲的意思才不想嫁。 她是契丹皇室唯一的血脉，嫁给了李渊就不能继续当契丹的国王了，而王位将由契丹的几个贵族中选出…… 这与亡国有什么区别？ 很好，一个老头子的遗言比朕更有吸引力是吧？ 李渊勃然大怒，他想要契丹亡国，看看耶律筱还能咋滴，但是他又不能对契丹出兵，于是就有了刚才那一幕，他用粮食贿赂契丹人，契丹地广人稀，而且国土多为丘陵，不宜农耕，国人经常吃不上饭…… 于是契丹很没志气的要归顺大唐，彻底融入，成为大唐的一部分，那个带领他们逃避亡国之灾的耶律筱早就被抛之于九霄云外了，这不由得让李渊再度感慨了一下人穷志短这个四个字的精妙之处。 “哼哼……跟我作对……” 李渊一边喝着酒，一边嘟囔着，却浑然不知一场天大的阴谋正在酝酿… 第二章·吃我一记碎碎念的诅咒 再度醒来，李渊呆愣愣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一如去年他呆愣愣的看着耶律筱提出为他父亲守陵一般。 他现在在皇陵祀堂里，面前是供着他先祖的灵牌，而他，带着黄金面具，穿着少数民族的衣服…… 现在他是萧悠然了。 “我去……这是巫术？” 他看着面前的地上貌似被人用什么东西画出了一个巨大的法阵，法阵周围还摆满了蜡烛…… 一定是萧悠然干的，这肯定是契丹人的巫术…… 那自己跑到了萧悠然身体里，那萧悠然现在……难道…… 李渊忽然感觉后背凉飕飕的，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皇上驾到！” 灵堂外，当朝太监大总管刘德全那尖细的声音响起，顿时，李渊的心里好像有莫名的陌生感，就好像原本一个你的狗腿子突然变成了别人的狗腿子了那样，很不舒服。 吱呀一声，灵堂的门被打开了，身穿龙袍的“李渊”带着一脸如沐春风的笑意走了进来，他瞟了一眼地上的阵法，命人清理干净，转头看着真正的李渊。 一脸嘚瑟。 “你……你用了什么妖术？”李渊惊恐的看着面前之人。 萧悠然想了想，其实……她也不知道咋回事，昨天她怒气冲冲的回来，已经快被李渊气炸了，于是就想起来她们契丹貌似有种咒人不得好死的阵法，但是她想用又不会用。 本着心里安慰的想法，她在地上随手画了几笔，然后又从灵堂中搜出几根蜡烛点着摆上，嘴里用契丹方言碎碎念着昏君不得好死之类的话……然后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她成了李渊，毁了她的李渊。 “给朕换回来，不然朕就灭了契丹！”李渊发狠着威胁萧悠然，不过萧悠然毫不在意，双手一摊，两肩一耸。 “呵呵。” “你！你这是找死！来人啊！给我拖下去痛打五十大板！”李渊气急败坏，全然忘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命令一下，周围正在清理阵法的小太监们诧异的用看傻逼的眼神看了一眼李渊，然后又看了一眼萧悠然，见到萧悠然没什么动作后又继续清扫了起来。 现在萧悠然才是李渊，大唐子民只听萧悠然的。 再度意识到这一点，李渊恍若遭受雷击，但是嘴上依旧没有没有服软。 “给朕换回来，朕不娶你了。” 萧悠然依旧双手一摊，两肩一耸，小眼一翻，“呵呵。” “现在我那帮不争气的子民已经对你感激的五体投地想要早日成为大唐子民了，你休了我，契丹也回不来了。” “那你想怎样！？”李渊说这话时强压着不让自己吼出来，他堂堂大唐至尊，何曾受过这种气？ “当然是嫁给你喽！反正我也没地方去了，说起来，今天就是守陵的最后一天了呢……嗯……明天就成亲吧！” 萧悠然说着，叫来了在祀堂外侯着的刘德全，吩咐刘德全把李渊带出这里，带他去后宫沐浴更衣，发布诏书昭告天下，她要立后了。 “萧悠然，你等着，朕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 李渊狠毒的威胁声渐渐远去，这让萧悠然心里放轻松了不少，说实在的，她还是有点心虚，但是这不算什么，李渊毁了她辛苦守护的一切，所以她决定报复他，狠狠的报复。 离开了祀堂，天还蒙蒙亮，远方初升的朝阳映射出火红的光芒，萧悠然在刘德全的陪同下站在了太和殿外的千层石阶上，将整个皇宫的景色尽收眼底。 早朝，皇帝生活中的一部分，同样当过皇帝的萧悠然应付起来应该完全不叫事儿才对，但大唐的早朝却是吓了她一跳。 契丹根本就没有早朝这个概念，国内有事的话各个小族族长会亲自前来契丹皇帝的大帐当面说明，而大唐不一样。 文武百官在殿下吵的不可开交，萧悠然拖着李渊的身体坐在龙椅上微张着小嘴，有些不知所措。 “燕丞相，今日之事吾跟你没完！”朝堂上，萧悠然左侧，一名面容俊逸的青年面色阴沉，此人是左丞相虞公瑾。 “呵呵，张丞相说的哪里话，如今陛下刚刚登基三年有余，正是应该兴邦建国之时，张丞相你却联合程将军一起提出剿灭潘国开疆扩土之事，这样做会动摇我大唐根基！我看你心怀不轨，想要将陛下辛苦打下来的江山毁于一旦！”在萧悠然右侧，一名朝服的青年扶手而立，舌战群儒，此人是右丞相燕赵歌。 燕赵歌明显嘴上功夫技高一筹，三寸不烂之舌说的虞公瑾一派哑口无言。 不过萧悠然无心听他们到底在争些什么，她此刻早已神游物外。 真……真他娘的帅！ 大唐开国三年，朝中无一老臣……清一色的帅哥俊男，其实萧悠然早就见过一次，就在她去年来和亲的时候。 但是再看一次，依旧难以掩饰眼中那份惊艳之感。 那个什么束龙大将军，束龙缚，一身苍云甲，侧脸如能工巧匠一刀一斧削出来的那样坚毅，棱角分明。鼻梁高挺，嘴唇略薄，剑眉星目，一股御外大将军的气质力压群雄被萧悠然排在了心中美男排行榜的第三位。 再来说说那个燕赵歌，头戴白玉冠，一头长发披肩，无论说些什么，即使在暗暗嘲讽虞丞相的时候嘴角也是噙着一丝微笑，眼睛总是眯着，一张鹅蛋脸，琼鼻玉挺，看上去有点中性，但是丝毫不掩饰那份“美”，整个人宛如一块璞玉，圆润自然，好似天上下凡的谪仙一般，第二位美男妥妥的。 一个早晨，在一众帅哥大臣们的吵吵声中结束了，多美好。 临走前虞公瑾虞丞相还不忘留下句狠话，告诉燕赵歌改日再战之类的云云，这个虞公瑾也是美男一个，薄唇杏眼瓜子脸，长发高束，眼角还有一颗美人痣，在萧悠然心里也是排的上号的美男。 等一众帅哥走光了，萧悠然看了一眼一旁堆积如山的奏折打了个哈欠，“走，带上奏折去御书房，把那个契丹……王妃给朕叫过来。” 于是乎，李渊坐在御书房的太师椅上看着堆积如山的奏折，而萧悠然则是抓了一把瓜子在旁边磕个不停。 “给朕换回来。”李渊冷声说到，可惜他现在带着面具，看不到脸色。 其实李渊原本是对于萧悠然有几分好感的，萧悠然用兵如神，李渊对她很感兴趣，不然也不会容忍她那日在太和殿外说他是昏君。 但一切的前提，都是萧悠然在他掌控之中，他喜欢那种把人捏在掌心里的感觉，上位者专属，爽。 但是现在不同了，萧悠然一个巫术将其反制，现在他被萧悠然捏在手心里了。 “什么换回来换回来的，你叨叨半天就这一句话？还是赶紧批奏折吧，不然你幸幸苦苦打下来的江山就要不保喽。”萧悠然毫不在意，一只脚蹬在太师椅上，身体前倾，活脱脱一个地痞流氓的样子。 李渊无奈，只得继续批奏折，既然萧悠然能把两人灵魂对换，那她应该也能再给两人换回来，先这样过着，把这女巫师哄好了说服她换回来之后……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古有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今有大唐开国国君李渊变性求生。 “对了，我看你那个右丞相燕赵歌长得不赖啊，可有妻室？” 李渊闻言，那藏于面具之下的眼角狠狠的抖了一下，“呵呵，怎么，契丹国君对人家有意思？想让人家倒插门？可惜了，老燕十三岁就娶了第一房小妾，如今不敢说妻妾成群，但凭你两只手也数不过来他有多少内人。” “啥？”萧悠然闻言有些惊讶，“你们大唐男人都有很多老婆吗？人渣啊！我还以为大唐就你这皇帝一个奇葩……” “男人三妻四妾有什么好说的？自古都是这样。” 萧悠然哦了一声，随后便沉寂了下去，不知在思索什么，但是眼神里那浓浓的惋惜可是藏不住的。 “哼哼！”李渊看到萧悠然吃瘪，心里没来由一阵畅快，“你这面具能不能拿下来？带在脸上很不舒服。” 萧悠然闻言一愣，这黄金面具是契丹祖传的国宝，就跟汉人的龙袍一样是皇帝的象征，国君戴上黄金面具后，除非亡国，否则不许摘下来，而且面具用缚神锁锁在脸上的，那是一种机关锁，没有钥匙，只有契丹国君知道解开的方法。 但先在，契丹已经名存实亡。 “解开，一定要解开，等明天正式成亲了就给你解开。” “你说什么！”李渊拍案而起，堆成小山的奏折被这一下震得散落在了地上，“你不要胡闹，朕已经对你很容忍了！” “我胡闹？”萧悠然冷笑着，“我不过圆了你的心愿，你找小骚狐狸勾搭石抹文，又用计让契丹归降不就是为了娶我吗？现在我帮你实现愿望反而成了无理取闹？” “我反悔了，你赶紧把咱俩换回来，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朕过朕的独木桥，谁也不欠谁！” “哈哈哈！你反悔？凭什么你说啥是啥？现在老娘非要嫁，由不得你不娶！”萧悠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径直走到了李渊面前，清冷的眸子紧紧盯着面具上的两个小孔，她知道，后者也在透过那两个小孔盯着她。 “你这个疯婆子到底想干什么！”李渊的语气中难得出现了一丝惊慌。 “你毁了我的人生，我也要毁了你的。” 第三章·大婚 年后的第三天，契丹国君耶律筱正式嫁入大唐国君李渊的后宫，这是全国人民期盼以久的时刻，原计划就是耶律筱为李渊父亲守完陵就正式出嫁的，契丹派来的祝贺代表早就在长安城里等了半个月了。 李渊坐在甘露殿内，几名宫女太监前前后后的抬着各式各样的贺礼不断出入甘露殿，萧悠然是对外宣称要立他为后，今日还要举办册封典礼。 他知道萧悠然在想些什么，立他为后不过是为了契丹人能过得更好而已，即使那帮契丹人已经不认她这个国君了，但她还是时刻关怀着自己的子民。 到是心胸宽广。 萧悠然不知怎么办到的，李渊的母亲，当今太后竟然没发觉半点异常，今早还和萧悠然一起有说有笑的过来看正在更衣的李渊。 妈的，好气啊。 李渊一想到昨天萧悠然看自己的眼神，那小心肝就没来由的颤抖着，那句我要毁了你的人生的语气听上去可不像说着玩的。 正在李渊胡思乱想时，甘露殿外却是进来了一个穿着契丹服饰的美妇，这是萧悠然的生母，今早萧悠然就跟李渊说她母亲肯定会来找她，还特意威胁他别露馅了，不然她就顶着李渊的身体就把大唐给霍霍喽。 李渊屏退了殿内的宫女太监，既然是母女谈话，难免会有什么隐私。 那妇人果然快步走到李渊身边，然后一屁股坐下。 “筱儿……” 妇人扶着李渊的头，想要好好再看看自己的女儿，但却不想只能盯着绘满图腾的面具。 “这黄金面具……” 妇人叹了口气，“摘了吧，别再带着它了，你知道，契丹无论如何也是保不住了，而且今天是你大婚的日子，就算那大唐皇帝对你钟爱有佳，结婚时带着面具也难免……还是我给你摘下来吧。” 妇人说着，就去摸李渊后脑勺的缚仙锁，李渊全程没有反抗，任由妇人将锁解开，说实在的，这黄金面具沉重异常，带着都睡不好觉，真不知道契丹历任国君到底是怎么带着这面具过一辈子的。 妇人摘下面具后，命门外的侍女打了盆水给李渊洗脸，然后亲自给李渊上妆，期间李渊一句话都没说，无言无过，不露馅的最好办法，这也多亏了那妇人能说，一边忙活着一边给李渊说萧悠然小时候的事，李渊听得微微入神了，很多发生在萧悠然身上的事都让李渊很感兴趣。 就比如，李渊七岁那年，受封唐国公，萧悠然的父亲带着萧悠然来贺喜，但是那时很多隋朝的潘国都来贺喜，李渊并没注意到席间某处坐着的戴面具的外族人和小女孩儿，但小女孩儿可是看着他呢。 女孩儿回了家就跟她母亲说唐国公长的真俊，长大了一定要嫁给他。 于是，现在愿望成真了。 老实说，这消息还是让李渊小小的激动了一把，看来朕的魅力还是很大的嘛！ 不过一码归一码，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时间能冲淡一切，当初萧悠然拖婚期时那一千个不情愿可是写在脸上的，谁知道那女人会不会在这期间移情别恋？ 妇人说着，笑着，甚至笑出了眼泪，最后，妆画完了，妇人把李渊拉到床边仔细端详着自己女儿的脸。 其实在李渊感觉中，妇人只是给他上了淡妆，并不像其她少女出嫁那般浓妆艳抹，胭脂水粉在脸上涂的厚厚一层，她只是帮李渊在眉间点了一点朱砂，然后给他抹了口红一类的，其它一点没动。 李渊可知道化了妆的女人和没化妆的女人差别有多大，大唐最厉害的化妆师能把一头母猪画的让男人动心。 今天可是大婚的日子，难道就这样让李渊顶着一张素颜去参加册封典礼和婚宴？拜托，这可是立后，不止大唐的文武大臣们全员到齐，其它大唐那百十来号番国都要派代表前来贺礼的。 要是他们看到了皇后的丑样……恐怕面子上最挂不住的还是自己，到时候皇后是个丑逼的消息一传出去，整个大唐的子民都会质疑李渊的审美！ “那个，娘，要不要把妆化浓点？”李渊试探性的问道。 “不用，这样就足够了。”妇人微笑着抚摸李渊的脸颊。 您是来坑我的吧？您是萧悠然派来坑我的吧？果然是你们母女串通好了要让大唐子民质疑朕的审美吧！ 李渊打定主意等下妇人走了之后再叫宫女来给自己上妆，但是没想到妇人的下一句话便把李渊的心神给锁住了。 “你还有没有什么东西想要？” 什么东西？有什么东西是契丹人能给而大唐给不了的吗？当然是巫术！ “那个……娘，有没关于咱们契丹的……巫术一类的书？有多少要多少，全都给我拿过来。”李渊激动的说到，他现在想着自己变成一个巫师，这样就不怕萧悠然的威胁了。 妇人闻言则是略有些惊讶，但是也没多问什么，巫术是契丹人最擅长的了，几乎每个契丹人都懂一点。 之后妇人又和李渊扯了几句家常，妇人说着说着就有种想哭的冲动，嫁女儿都是这样，舍不得，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李渊好心安慰着，戏演的到是很好，要是再过几百年可以考虑给他颁个影帝奖什么的。 这么一来二去，一上午就过去了，门外宫女慌慌张张的过来通报说册封典礼要开始了，再不去就要晚了，那妇人这才停止了哭泣，急忙拉着李渊往外赶。 一路出了甘露殿，坐上了八抬大轿，李渊在轿子里，那妇人则在轿子外随行。 李渊掀起轿子上的窗帘看着外面一脸悲戚的妇人，他忽然想到了很多。 萧悠然的母亲移刺氏乃是一个孤儿，十四岁便嫁给了萧悠然的父亲，萧悠然的父亲，如今萧悠然的父亲死了，萧悠然最挂怀的应该就是她母亲了。 这可能也是萧悠然不愿嫁入大唐的原因之一了吧，一旦嫁过来，她母亲在契丹那边可就真是无依无靠了，说不定还会被逼着改嫁…… 李渊正想着，谁知轿子却是停了，他们已经到了玄武门。 到了这时，李渊才一拍脑门心说忘了正事了，妆还没画呢，他偷偷掀起帘子想外张望了一眼，果不其然那些文武大臣，潘国来使都是带着女眷的，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自己这大素脸一出去恐怕就得给人笑话死。 但是没辙啊，全都在外面瞅着呢，哼不能他现在下令让太监们抬着轿子回去补妆吧？那比顶着素颜出去还可怕，到时候这就是不识大体，一国之君娶了个不识大体的泼妇这件事比一国之君娶了个丑逼更可怕。 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按照大唐礼数，皇后在出轿前还要有一大堆礼数由娘家人代办，这礼数自然是落在了萧悠然的生母移刺氏身上，而顶着萧悠然身体的李渊则是在轿子里干等着。 皇后的凤冠霞帔还是很厚实的，再加上李渊对于自己素颜的心虚，这等着等着就出了汗，李渊心说完了，自打他与萧悠然换了身体就没洗过澡，算算也快两天了，到时候宴会上免不了与人交谈，来客一闻到自己身上的汗味这又是一段佳话啊。 不过李渊忽然又有点惊讶，因为他并没有闻到萧悠然身上的汗味，反而是闻到了一股兰香，淡淡的熟悉的味道让李渊的思绪又飘回了以前，那时候也曾有过一个身上天生带着兰香味的女孩儿，不过不是萧悠然，但也姓萧，当初李渊给萧悠然题名就是拟了那个女孩儿的姓氏。 外面的礼数很快便办完了，随着大总管刘德全一声令下，该皇后登场了。 满朝文武大臣，那帮美男，还有潘国来使都齐齐顶着轿子的帘儿，虽然很多人早就见过这所谓的皇后了，但他们见到的都是那张黄金面具，除了萧悠然的族人还真没人见到过萧悠然的真实面孔，李渊在出甘露殿蹬轿子的时候也是一直用袖子捂着脸的，所以随行的宫女太监们也很好奇。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李渊抱着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以及破罐子破摔反正丑的不是我的心里除了轿子。 他能感觉到，当自己出轿子的时候在场的来宾瞬间沉默了，余光中甚至瞟到他的某个好基友一脸惊讶的看着现在的他。 卧槽燕赵歌你嘴巴敢不敢再张大点，等朕换回来之后你就天天这样张着嘴给朕上朝吧！ 还有李白，燕赵歌那厮平日里仙风道骨是装出来的，他现在失态也就罢了，但你丫那随性洒脱的性子不是真的吗？你惊讶个毛线！ 你们等着，等朕换回来，谁都没好日子过！ 虽然心里咆哮着，但李渊却没敢在脸上表现出来，他面子上的功夫还是作的很足的。 他挺了挺胸，话说萧悠然那玩意儿还真不小，然后又高高的抬起了头，反正都这样了，看吧，笑吧，到时候谁笑的最欢等朕换回来就…… 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李渊一路穿过众来宾，走到了萧悠然和皇后面前，册封典礼正式开始。 第四章·典礼 如今正是寒冬腊月，清冷的风吹的李渊身子发寒，毕竟他刚刚出了很多汗正是体虚的时候，被风这么一吹便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 而萧悠然正顶着他的身体在来宾们面前说一些没营养的套话，大抵是今日朕立了皇后非常高兴，感谢各位千里迢迢前来祝贺，只不过比这文雅些，又长了些。 册封仪式很简单，无非是皇太后亲自把凤印交到皇后手里，然后皇帝亲自宣读诏书说从今以后某某就是朕的皇后了，希望她能母仪天下之类，只不过太后在交给李渊凤印时看着李渊的面色古怪的很。 然而就是这全程不用李渊干什么的仪式却让他十分不自在。 按理说，忙来忙去的应该是自己，他是开国皇帝，跟后世那些世袭的皇帝可不一样，世袭皇帝懒，什么都想交给别人去做，而开国皇帝不一样，什么都要亲力亲为，就拿一件小事来说，开国皇帝自己洗脸，沐浴时自己更衣，这一点放在世袭皇帝身上可是不敢想象的。 而忙活惯了的李渊突然闲了下来居然有点不知所措，而且貌似整个过程众人们的目光总是若有若无的飘向自己。 没化妆就这么引人注意？那萧悠然是得多丑！ 越是这样想，李渊的头越是往下低，而一旁的萧悠然根本没注意到这一点，自顾自的在那说个不停。 到了最后，李渊的下巴已经抵到了胸口上，两只小手拧在一起，手指不断打着架。 “你在干什么呢……抬头啊，大家都在看着你呢……” 一旁的萧悠然用肘部捅了捅李渊，后者这才警觉过来，朝着来宾们不好意思的笑笑，来宾们也不好意思的朝着她笑了笑。 等萧悠然说完了，也就是该吃席的时候了，来宾们依次落座，而李渊、萧悠然以及太后独坐一大桌，在来宾们上首的位置。 李渊心说吃席好啊，大家都吃席，这样就没人关注他了！ 但是他漏想了一点，那就是来宾们要亲自带着贺礼来依次来皇后这一桌祝贺，虽然从早上开始就不断的有人往皇后的寝宫里送礼，但那都是私下送的，真正的大礼要在席间送才对。 “早就听闻大唐皇后容貌倾国倾城，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一名潘国来使忽然端着酒杯走到了李渊这一桌前，他在一旁的随从们赶忙抬着早已准备好的大箱子跟上。 “这是我们波斯的一些特产香料、绸缎、以及……一些梳妆用的东西。” 那来使一边说着，他的随从们一边打开箱子，第一个箱子里一股异域的香料味扑鼻而来，这些香料在大唐是能一比一换成黄金的，而第二个箱子则是满满的极品绸缎，看的李渊那原本一众坐在下首的嫔妃眼睛直冒小星星，而这第三个箱子则是满满的女人梳妆用的东西，看样子也是价值不菲，但是当那些随从打开第三个箱子的时候，眉头明显皱了一下，而且面色之上有着明显的掩饰不住的尴尬，其余一众来宾们看此人的样子也是似笑非笑。 这一幕被李渊看在眼里，小心肝狠狠的抖了一下，他为啥这种神色？难道说……萧悠然已经丑到化妆都没救的地步了？ 那异国来使并没有注意到李渊的小心思，而是略做沉思后再度补充说道:“先前臣并不知皇后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这份礼准备的有些不妥，不知……陛下能否给臣一个补救的机会？” 这波斯和契丹没什么交情，但是却和那几个侵略契丹的番国不太友好，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顶着李渊身体的萧悠然大手一挥，“准了。” 那波斯来使闻言似乎是送了口气，随后便问顶着萧悠然身体的李渊，“不知皇后娘娘可喜欢……猫？” “猫？”李渊下意识的点头，其实他喜欢狗，因为狗比较衷心，但是他娘喜欢猫，所以他对猫也不怎么讨厌。 那波斯来使一见李渊点头，当即大喜过望，跟身边的侍从说了几句，那侍从听完后边一路小跑出了皇宫。 其他来宾们有几名貌似是察觉了这波斯来使想要干什么，当下赶紧趁着那侍从没回来的时候前来贺礼，在他们的贺礼中少不了一样东西——猫眼石。 李渊看着这些贺礼以及这群人怪异的举动有些不知所措，猫眼石固然珍贵，但说不上什么特别名贵的东西，但是偏偏这些贺礼让太后眉开眼笑，直夸那几人选东西真用心，而一旁的来宾们也一脸羡慕的看着那几名走狗屎运的来使。 这么一折腾，大半个时辰过去了，那波斯来使的侍从也可算是回来了，只不过他回来时提着个笼子，里面有着三只猫，波斯猫。 那波斯来使连忙走到笼子前，一一观察那三只猫的眼睛，在他看到第二只时，终于是面露喜色，亲自打卡了笼子，将那只波斯猫给抱了出来。 “臣等素闻太后娘娘喜欢猫，所以这三只波斯猫本来是要送给太后娘娘的，但是今日，臣觉得这只波斯猫应该更配皇后娘娘，等改日臣会再派来使补给太后这份贺礼，希望太后娘娘不要怪罪。” 坐在萧悠然旁边的太后闻言，抿嘴轻笑，“行了，你有这份心就好，这猫却是更配皇后。” 那波斯来使闻言，这才如释重负般的抱着那猫走到了李渊面前，李渊接过猫，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下面一众来使与大臣们却是拍手叫好，那波斯来使也是一脸得意。 李渊不解，他仔细的盯着那波斯猫的脸看，这波斯猫天生鸳鸯异瞳，是天下最名贵的猫种，其瞳色有蓝色、绿色、紫铜色、金色、琥珀色、等等，而李渊怀里这只波斯猫，左眼金黄，右眼海蓝，看上高贵冷艳异常，还是只母猫。 小猫似乎很喜欢在萧悠然这副身体的怀里，时不时用头蹭蹭萧悠然身体的胳膊，又时不时往萧悠然那对大凶器里拱拱，看那小模样，享受的很。 而李渊则是全程好奇的看着这只猫，想要看出它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接下来的几名前来祝贺的使者见状也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无意间，透过那波斯猫清澈的眼眸中，李渊看到了萧悠然这副身体的面庞在猫眼中的倒影，面庞看上去朦朦胧胧的，分辨不清，但是那一对闪着光的眸子可是被李渊看的清清楚楚。 也是一金黄，一海蓝。 萧悠然居然天生异瞳？ 这简直……太巧合了吧？ 下意识的，李渊抬头，看向了他那一众嫔妃中某个独自坐在角落里的玉人，那人也在看着他，那女子也是天生异瞳，只不过左眼漆黑，右眼嫣红。 前朝隋炀帝杨广的皇后，萧皇后，李渊发小，他起义谋反的原因之一……如今的……萧昭仪。 外域来使轮番祝贺，不过期间有几名曾经契丹的敌国来使都被顶着李渊身体的萧悠然百般为难，而一旁真正的李渊居然对此毫不关心，只是默默的看着怀里那只异瞳的波斯猫在他身上打滚。 而一旁的萧悠然自然是乐得见到李渊不理她，这样她才好刨腹那些曾经入侵契丹的敌人。 在外域来使们祝贺的差不多了之后，便是大唐朝臣们献礼的时候了，一群美男轮番走到萧悠然面前，他们都礼比那些外域代表们薄的多，纯粹是为了表心意。 那个御外大将军束龙缚，他的贺礼是一口古朴的宝剑，出自战国时期欧冶子之手，即使时隔数百年，再度出鞘依旧寒光凛凛。送这因为李渊本身就喜欢练武，开国皇帝嘛，有时候冲锋陷阵能当大将军使。 而在萧悠然心里美男排行榜排行第二的燕赵歌……他的礼……很奇怪，除了一幅名家山水画之外，还附赠了一个小盒子，他亲自把盒子递到萧悠然手里，趁着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的说了句“大哥，拿着，好东西呦！办事之前看一看～” 大哥？ 萧悠然不解，看上去这个燕赵歌跟李渊私下关系很好的样子啊？但是……他语气怎么听着这么猥琐？ 原本一个谪仙一般的帅哥居然露出如此猥琐的一面，再加上那晚她从李渊那听说的“凭你那一双手也数不过来他有几个老婆”这句话让燕赵歌在萧悠然心里瞬间连降数名。 随后又是一群或面色冷清或面色温和的帅哥前来祝贺，萧悠然都一一应付的很好，知道一名白衣白袍的青年。 萧悠然没见过此人，无论是皇宫里还是朝堂上，她很肯定。 要说帅，这人绝对比不上束龙缚那刚毅，棱角分明的气势，也不如燕赵歌在朝堂上那谪仙似的气质，但萧悠然却莫名觉得，此人长得很帅。 或许是因为他的潇洒自在？ 别人都是正装出席，他却披着一身素白的长跑，袍子上没有一丝花纹，好像刚刚从哪里随手扯来的白布披在了身上，从衣服到鞋子，全部都是都是白色的，凌乱的头发用一根白玉簪子别上，腰间佩戴的玉佩也是白玉，一丝杂色都没有，皮肤更是如流云那样纯白无暇，好似一名异乡人，丝毫丝毫不见汉人皮肤的黄色。 李白。 传闻中大唐最负盛名的才子、侠客、诗人。 他的贺礼，是两首亲自现场提笔的诗，一首《游龙寻》，一首《凤凰吟》，文采技惊四座，看者无不拍手叫好。 “恐怕光是两手诗不能让大哥满意，这是我从海外仙岛求来的仙酿，一共两壶，这一壶就送给大哥，全当今晚大哥与嫂子的交杯酒用。” 李白也趁人不注意走到萧悠然跟前说了这么一句话，并塞给他一个葫芦做的酒壶，壶内酒的醇香即使隔着一层，依旧淡淡的钻入了萧欣然的鼻子，让人不禁为之迷醉。 萧欣然看着事了拂衣去的白衣青年，心中不知为何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那感觉，有点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