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批狐狸的萌兽夫君》 第一章 为何要虐我? 李树被打的浑身是血,瑟缩在一个废弃的院落转角。 她身上不停地抖动着,嘴里念叨着胡话。 魏清呈嘴角浮出一抹坏笑,白了一眼窘迫的李树,“你这点微薄的术法,还妄想与我斗!” 踹了李树一脚,大摇大摆的走了。 李树抹去嘴角残血,抬起因受重伤而垂下的眼皮,踉踉跄跄的从地上挣扎起来,晃晃悠悠的,眼前一片发黑,扶住墙壁,尽力克制抖动的双腿,望着魏清呈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的不满升起……你奶奶的,这个死魏清呈,去你丫的! 拖着灵力低微的残躯,一步一步的慢慢挪到一个客栈,客栈老板见这位姑娘如此落魄,又看她一身血迹,心里犯嘀咕。 她有银子付吃住用度吗,万一再在自己客栈病发,有个好歹……算了,不做这风险买卖…… 客栈老板上前去拦住李树,“干什么的,这里什么人都能进吗?” 李树喘着微弱的气息,声音也如地面掠过的浮尘般如丝,“我要投宿……”虽然依然傲气,但却因身上的伤显得憔悴不堪。 老板趾高气昂,一脸不待见的黢着李树,“我们这客满了,你换一家投宿吧。” 怔怔的呆在原地,老板关上了门,内心一阵牢骚,这人间的人都这么势利眼吗? 转身准备去下一家客栈,看来自己是极大的不受人待见了,可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头发早已散了,像杂草般落在两边,李树看看自己的衣衫,像刚从垃圾堆出来一般。 唉,自己难道要重伤不治,饿死街头了吗? 实在站不起来,在地上一点一点的爬,两只手不知不觉间沾满了泥污……衣衫上破楼出的伤口也占到了泥土里的水分,剧烈的疼痛。 全身皮肤像烧着了一般,李树感到剧烈的疼痛,晕死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傍晚时分。李树还在原地,周围布着几个看笑话的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不禁感到气愤非常,自己如今已经可以被大街上随意的一个人这样指摘了吗。想当初自己在邈云畔,可是响当当的右执事…… 李树在地上睡了的这一会儿,也恢复了些体力,从地上爬起来,拍掉身上的一部分尘土,“笑什么,你们有什么资格笑我,区区百年溃虫,在这里笑弄我,以为自己可以活的比我久吗。” 几个人散了,都当她是疯魔了,李树寻思,也不会有店家收留自己了,索性先找个街角,眯上一会儿,再做办法。 寻了一个稍稍灰尘少点的街头,靠在墙边,闭上眼睛,想打个盹,至少自己睡上这一觉,身上的口子也能复原一点点吧。 想着,便沉沉睡去了。可是,天怎会让她好过,魏清呈很快找到这里,看着憔悴不堪的李树,心里的雀跃感已可以说是在城中赌坊内压万次大开万次大一般了。 “要你霸着龚遇安不放,这下尝到被折磨的痛苦了吧。” 魏清呈想起龚遇安被李树留在邈云畔,每日和她朝夕相处的生活就怒火燃起,极度不悦。 不就是灵狐化身,生了张俏丽的面庞吗,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长处可以获得遇安的青睐? 想起自己每个一人度过的夜,那样冰冷麻木,寂凉感渗透骨髓,恶毒又再次升了一个高度。 我偏偏不要你死,我要一点一点的折磨你,遇安在你那里度过几天,我就折磨你到什么时候。 俯下身,伸手扇了李树一巴掌,李树被脸上的疼痛弄醒,刚才做梦梦到去了一个小村庄,无忧无虑的,醒来又栖身在这可怕的地方。 冲李树的脸上啐了一口,“野狐狸,在这窝着呢,和我回魏宅。”魏清呈拎着李树的衣领,像拎着只死鸡一般,把她活拖到魏宅,关了起来。 李树被关了半月有余,每日只有残菜剩汤,在杂物间,和一堆垃圾共处一室。 每日的清晨袭来,李树便知道,一天的痛苦折磨又将对自己进行一番洗礼。就算自己再乐观,也扛不住这般摧残啊。 好在,这些日子,没人对自己进行武力伤害,伤口在迅速愈合。 望着身后木桶里自己憔悴疲倦的面孔,李树内心的愤懑蹭的一下窜起来,你……魏清呈,你竟敢如此对待我,我,一定不会被你打败,我要努力修习术法,将你按压在手掌之间。 烈火重生,百死不饶,魏清呈,你做的这些……我会如数要你偿还!!!病猫惹急了还发威呢。 李树身上的伤好的七七八八,可以活动自如。 每日仍是粗茶淡饭,但李树在意的不是这些,就算在意,这局面也顾不得吃香喝辣了,李树试试法术,可以运用。 第二章 我逃不出去? 运用灵湘紫竹袋,把冲仙绳取出来,啪的一声金光闪过,大门被劈开,院子里空无一人,李树迈出破旧的杂货房,直奔着魏清呈而去。 刚走出分院,就迎面撞上魏清呈,魏清呈身后有个穿黑袍子的人,魏清呈用手一挥,那个黑袍子就上前把李树持到半空,冲开着的杂物间狠狠一摔,李树被扔回杂物间。 李树作为邈云畔的右执事,原本在世间应该是上乘之辈,仙还是人都该对她恭敬才对,却在这里遭受了这些残酷。 活了几千年,美食珍馐享用过,美男如云拥有过,悲喜交加品尝过,却从未有这般境地……难道一切只是徒劳? 黑袍子俯首向着魏清呈说,“清呈大人,你是这世间妖物化形之主,天下妖物都要听从大人吩咐,这野狐狸这般不知好歹,触怒了大人,大人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 魏清呈一脸黯淡,浓浓的眸子中满是黑色,“杀了她?嗬,那怎么行,就算天下妖孽皆听我吩咐,这李树与我而言不过是一粒微尘,但我要的……是要她生不如死。” 李树蹲在杂物间,怎么办,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就算逃出去,这天地间自己的同化物都听她的,自己去哪儿呢,不会有一个同化物会接纳自己吧。 想到以后没有一个朋友,只能自己孤单单的漂泊,心里的悲戚顿时迎上心头。 何时她会不在,自己可以趁机逃离这里。 静静等待时机,化回狐狸,窝在杂草里,用自己的毛发温暖下自己,肚皮上的黄的条纹显得俏皮可爱。 用小舌头静静的舔舐自己嘴角的一块小疤痕,那是自己为了保护妹妹李沅被凶兽抓破的,虽然面积不大,但伤口极深,脸上的疤再没法消除,自己每日都用很厚的水粉遮盖,才勉强能看。 舔着疤痕,小爪子不安的在地上使劲的挠,突然发现地面竟然只有薄薄一层灰砖,底下是土。 “天不亡我!”蹭的一下坐起来,幻回人形,“我可以挖地道跑啊。”真感谢自己的古灵精怪。 看这间杂物间里有好几个铁锹,就随便拿了一个,在门上吹个小洞,见外面没人守着,赶紧挖起来。 半个月后,终于挖通了到院外邻居家后院的地下通道,从邻居家的枯井跑掉了。 “魏清呈,我呸,毒妇,就你那智商也想困住我!狗东西,一着不慎落了你的算计,被你坑害,算你走运,但现在……”李树自顾自的叨叨着,想自己还是尽快逃之夭夭的好,被发现就完蛋了。 慌不择路的奔着出城要道奔去,不能回邈云畔,会连累鲜于召的,虽然鲜于召是邈云畔的大祭司,统领着整个邈云畔,也势必会为自己做主。 也正因如此,自己不能让他以身犯险,李树决定去妙玉峰,先躲一阵子再说。 在街上随意用法术换了一个人的通关文牒,出了城。 刚走了几步,一个斜刘海,大眼睛,鼻梁高挺,嘴唇微薄,有颗泪痣的二十岁出头的少年迎面和她撞上,李树仔细黢这人,一身绫罗长褂,青色衣衫,腰间一块紫色圆形挂珮,三个香囊,长发用一支青色玉簪冠住,眸子中是不懂世事,澄清似水的单纯,被他的美色所吸引。 “小少年,你撞了我,不该赔礼道歉吗?” 麻易卿低头,“姑娘,在下着急赶路,冲撞了姑娘,望姑娘海涵。”声音软糯可爱,像小娃娃一样,倒有几分棉软的味道在里面。 “可是我被你撞了,肚子好疼啊。”李树装出腹痛的样子,靠在麻易卿肩上,用手摸他的胸肌,哇,块头好大,我喜欢。 麻易卿被撩的有些不好意思,“姑娘,那我先带姑娘去医馆,为姑娘诊治一番。” 李树掏出手帕,“也许是岔气了吧,你先扶我去那边坐坐,我歇一会儿。” 麻易卿就扶李树到城外的毕设休息点坐着,来来往往都是垮城采买的商人,应接不暇,这座黎城,每日有多少人来,又有多少人走? 李树揉着肚子,将手帕在麻易卿眼前一挥,麻易卿中了媚术,丧失了意志。 见他中术了,将他的脸轻轻的移向自己,想凑近些看,观览这少年娃娃的美貌。 那颗泪痣可真漂亮,刚刚好点缀的他多情又深情,细长的眉毛也像新柳般随意生长,白皙的面颊上透着股被媚术撩拨的红晕。 这小少年不会还是个雏吧,那真是老天送我的大礼啊,如此可爱,我这阅男无数的眼睛还鲜少尝过这一款呢。 第三章 你看不上我? 抬起他的下巴,指尖在他的脖颈间游走,轻轻扯他的领口,往里面吹了口气,麻易卿背上的降龙木符印发挥功效,反噬了李树,李树被符印灼伤了脸,立刻退了几步。 这小少年身上怎么有符印,看来得先拐走他,再慢慢想办法除了符印才可。 把麻易卿背在背上,这一动作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纷纷冲她看来,这小丫头的力气真是大。背着这么一个少年郎,竟然粗气都不喘一口。李树见这个行为会引起旁观,就把他放下来,用手帕在他额头上擦了擦,“夫君,你怎么好端端的中暑晕倒了呢,来,奴家送你回去。” 说罢,扶着麻易卿一溜烟的消失在众人眼中。 扶着他来到一片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茂密森林中,心想,这小少年虽然长的十分讨我的胃口,不过也犯不着让我劳心劳力的背他到妙玉峰吧,不管了,就先委屈一下这个本大美人未来的小相公吧,哎,我的美男册上又要添丁了,这小少年应该是……第103位,好像是……我的103房。 把他装进妖域葫芦里,麻易卿就立刻变成一缕白烟溜进了葫芦,李树满意的看看葫芦,这些宝物里还是你最有用。 乘风而行前往妙玉峰,不消半月,飞转至妙玉峰。 妙玉峰被一片片数丈高的柏树裹挟而成,外观看起来像一个浑圆的球体,寸寸绿叶交相掩映着,守护着这一方净土。每棵柏树上都有弯弯绕绕的解语花,伸出细丝般的叶茎缠绕着粗壮的柏树,很想难舍难分的情人彼此依偎,相互喘息。 解语花开在柏树的心口,轻轻吐着香气,酥麻着柏树的心脏。 李树飞至妙玉峰口,用荧玉牌对着妙玉峰进出口的通关符印处一扫,柏树群开了一个口,正好容纳三人进入的宽度。 李树美滋滋的走进去,也算是松了一口气,狗屁的魏清呈,这下老娘回了自己的地盘,看你还怎么搞我! 看看眼前的盛景,与两百年前自己离开时几乎一模一样。 妙玉峰内像一个森林王国,种种奇花异草从地面处野蛮生长,每条阡陌小道地面都有褐色的花岗岩打磨而成,平滑又微微有些发烫。 屋舍都是三层左右的高度,有红砖绿瓦堆砌而成,窗口处不是人间用的白糊纸,而是一块块青色的琉璃,在阳光下透着青色的光,反射到脸上痒痒的有些舒服。 若是正赶上中午出门,那可要小心一点了,日头正盛,有时会被光闪的睁不开眼。 来到绕梁殿,这是李树在这里的专有寝殿,当时为了得到这个房子李树可是打败了三千多个鬼侍呢。依此也可看出,妙玉峰的房产有多么抢手。 进入殿内,里面的侍女随从依旧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在洒扫、种花种草,它们都是由花草幻化的精灵,和房产一起附赠的,因此无期限属于自己。 婢女们纷纷给李树行礼,珮盈走来,“主人,你回来了。” 摸摸珮盈的脸,“小丫头,有没有想我啊,我这次出门可有点久,回来时心里还有点打鼓,怕这房子里空无一人,都是灰尘,破败的让人心头发凉呢。” 珮盈笑笑,泪光噙在眼中,“主人说的什么话,这妙玉峰的规矩,无论主人在不在,奴仆们都要像主人在时一样恭敬有礼,不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捂着肚子,“我忙着赶路,还没吃东西,我饿了。” 珮盈就命两个小侍女沙白甜和甄绿茶去准备晚餐,坐在李树旁边,“主人,你这次出门都遇见什么好玩的事了,把我们撇下这么久?” “我……”也不好意思说是因为自己在外面收集美貌少男耽搁了这两百年,“我因为遇到一个功力很深的老道长,和他学法术去了。” “那主人现在一定功力大涨,珮盈真替主人开心。”珮盈单纯的笑着,她总是那样纯真,李树说什么她信什么。 吃饱喝足,在夜晚,独自一人斜躺在院子的石桌下,手里拿着一坛桂花酒,尽情的享用着。 醉的脑袋懵懵的,把妖域葫芦拿出来,想看看那小少年的美貌。 麻易卿被从妖域葫芦里放出来,他还没醒,李树把媚术解了,麻易卿清醒过来,看看四周,发现在一个陌生无比的地方,旁边的姑娘是刚才叫腹痛的女子。 “这是哪啊?”麻易卿一脸懵,“姑娘……这怎么到晚上了,姑娘刚才不是这个样子的。” “这里是我的家,我看你是个好心肠,想请你来我家坐坐,怎么了?”李树一脸含情笑,手拿着酒,一只手伸向麻易卿。 第四章 卷卷风吹过? “姑娘……你是妖怪!”麻易卿大叫,“妖怪,快把我放回去,不然我可要喊我师傅来收你了。” “妖怪?哈,你可真有意思,我是仙女,不过,是个好色的仙女,你碰上我,只能说你运气不怎么样。”眯着眼睛,她已有七分醉了。 “你、你不会想要……”他护住自己,哆嗦了一下,“我可是童男子,你不要打我的主意啊。” 他脸上有几分害怕,更多的是讨厌,这个妖女真是不知所谓,伤风败俗,十分厌恶,白浪费了这么漂亮的一张皮。 李树指着他,脸上荡漾着动情的意味,尤其听到童男子几个字,目光中闪烁了一下,扑进麻易卿怀里,双腕搂着他的脖子,“那我就更要尝尝你了。”刚说完,李树的酒劲冲击了她的神经系统,睡倒在麻易卿怀里。 “喂,你怎么了。”他看着到在自己怀里的李树,两只手不知该抱住她,还是该把她扔到地上。 这时,珮盈走过来,看着他,“你、你就是主人说从外面捡回来的小少年吧,快把主人扶回房。” 麻易卿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扶着李树到她的房间,珮盈关上最外面的房门,麻易卿见状大喊,“干什么?” 珮盈笑笑,一对梨涡显得单纯可爱,轻盈如水,“你照顾好主人,主人说你是她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小夫君,你晚上不许睡觉哦,主人被子掉了要记得给她盖。” 珮盈从房间里出去,他看着睡的熟熟的李树,还流着口水呢。 “哎,我怎么就遇上这么个妖女。”麻易卿蹲在地上,手托着腮,郁闷极了。 李树的睡姿十分不雅,四仰八叉的在床上滚来滚去。 因为睡的太熟,狐狸尾巴在空中飘呀飘的。 原来她是只狐狸,完了,狐狸吃小浣熊,那是一吃一个准,我这回怕是要进她的肚子了。 麻易卿害怕的缩缩脖子,有点困了,可屋内就一张床。 麻易卿看见她躺着的床内侧有一床被子,就蹑手蹑脚的过去拿被子。 刚走到床前,伸出手,李树一个翻身,就压到了麻易卿的袖子。 他不敢把她吵醒,又拽不出来袖子,无奈之下,只能脱了外褂。 没拿到被子,还丢了一件衣服,麻易卿无计可施,在椅子上瑟缩着,蜷着腿睡着了。 次日清晨,李树竟比麻易卿醒的早了许多,看麻易卿那缩在椅子上的可怜样子就没叫醒他。 走进院子,抻了个懒腰,只见沙白甜、甄绿茶、白莲花、尤心纪以及绍心妍排成一排,走过来。 “主人,奴婢们伺候你梳洗。” 没等反应过来,就被五个丫鬟带到了盥洗室,两个为她梳头,两个挑选首饰,一个给她涂指甲。 这待遇,不比在邈云畔差。 在邈云畔养着一百多个美男子,在这里却只有抓来的麻易卿,本来落差挺大的。 可是,看这些丫鬟们对自己是毕恭毕敬,又真情实感,便不想着去邈云畔了。 当然,她也不敢回去,毕竟现在魏清呈要治她于死地,回邈云畔,只会给邈云畔带来麻烦。 李树选了件黄色的蝴蝶裙,扎着流云髻,又被一些名贵珠钗装饰着,立刻与刚才不同了、 女子,只要细心打扮,那不管是怎样的面孔,在华服美钗、胭脂丹红中都会显得熠熠生辉,让人挪不开眼。 麻易卿收拾好自己后,就去给李树做早餐。 谁有钱谁是爷,李树有钱,麻易卿就是下人。 他按照珮盈给自己的食谱,做了个鹿茸丸子汤、穿山甲烧鱼羹、雪梨龟苓膏,又配上两道甜食,山楂冰糖瓜落,玫瑰杏仁糖糕。 五个丫鬟端上桌子,李树大老远就闻到了香气,走在桌前,眼睛一亮。 “谁做的?麻易卿?” “回主人话,正是麻小夫君。”珮盈彬彬有礼的说。 “那我要好好的尝一尝。”夹起一块瓜落,细细咀嚼,“嗯,好吃。甜而不腻,唇齿留香。” 又夹起一块糖糕,咬下一角,“脆爽弹牙,入口即化,这麻易卿的厨艺真是了得。” 他此时被白莲花带过来,站在五丫鬟旁边。 “小少年,你过来。”她吩咐到。 他小碎步走到她面前,“姑娘。” 看了眼身旁的椅子,“坐。我一个人吃不了,你帮我吃。” 他受宠若惊,坐下来。 夹了只穿山甲到麻易卿的碗里,“吃吧。” 他看着碗里的穿山甲,眼中溢满了泪花,一副委屈的样子。 穿山甲是小浣熊的朋友,可是在厨房时就已经是一群死物了。 但让他吃掉自己的好朋友,真的是太为难自己了。 他寄人篱下,只能把穿山甲塞进口中,慢慢嚼咽。 第五章 我是动心了? “真乖。你要知道,现在你就是我的奴隶,说好听点,你是我找来的小夫君,但是,我随时可以把你贬为下人,连甄绿茶她们都不如。” 麻易卿害怕的点点头,这李树怎么喜怒无常的。 要不是她是个法力高强的,自己才不受这窝囊气呢。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我得主动出击,争取话语权和行动权。 麻易卿用勺子崴了一勺龟苓膏,“姑娘,我喂你。” 张开嘴,吃下他喂的食物,又用手轻轻在麻易卿手上摩挲,不安分的将电流传递给麻易卿。 他身上酥酥痒痒,自己这是准备卖身了,要不也逃不出去,只要别把心给丢了,就没关系。 麻易卿又喂李树吃了几口别的,“以后我叫你树儿,好不好?” “好啊,不过,只有我们两个人时,你可以这么叫。平时,你还是唤我主人,也别叫我姑娘了,我不喜欢人间的称呼。” 那双勾人的狐狸眼,看着麻易卿,仿佛要把他的魂魄勾走。 “主人,那你能不能给我安排间卧房,我还没房间呢。” “你睡我的房间啊。”甜甜的笑,在麻易卿唇边吻了一下,“真可爱。” 他被突然的一吻弄的有点迷迷糊糊,还没反应过来,就…… 自己刚刚……被人亲了。 初吻,没了。 这不会只是开始吧。 他虽然脸上没什么,可内心却尤为气愤,李树,我一定要你好看。 撩拨了麻易卿,心满意足,就去林子里和狐狸、蛇、熊猫们玩了。 他经过抗争,终于获得了每天晚上可以有一个时辰的自由时间。 麻易卿利用这一个时辰,在后院的枯井内挖地道,想逃跑。 正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不是冤家不聚头,他们二人的想法倒是不谋而合。 在森林里和一只黑白毛色相间的狐狸说笑,手在狐狸头上摸了摸,“双色球,你说我这次带回来的那个小少年是什么动物修炼的,还是,他只是个人。” 双色球嗷了一声,用狐语说了几句。 “你以为他是动物变得啊,我也是这么想。”李树把双色球放在腿上,给她挠痒痒,“他身上有符印,我还不能要他。” 双色球像听到什么不能听的一样,用爪子捂住耳朵。 “你害羞啦。”李树把她爪子扒下来,握在手里,“不行,你必须听,我要破了符咒,让他真正的成为我的人。” 双色球内心想,你这个女子,不知道抓那个小少年来干什么。 麻易卿在李树的服饰屋打扫,嘴里哼着歌,”我有很多烦恼,因为我是个穷鬼……“ 他在一件坠地鸳鸯千水裙前摔倒了,因为不小心踩到了裙子的下摆。 哗啦一声,裙子被麻易卿撕破了,分成两半。 完了,这下闯祸了。 怎么办?他告诉自己不要慌,会有办法的。 他偷偷去拿针线,坐在地上缝衣服。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傍晚。 李树从树林回来,在院子内四处张望,”麻易卿呢?“ 甄绿茶正好从她身边经过,”小夫君在服装室。“ 进入服装室,他听见脚步声,急忙把衣服藏在身后,站起来,”主人。“ “你身后拿的什么?”她问。 他别无他法,上前直接托着李树的脸,吻了上去。 她被吻的有些动情,两个人越吻越激烈,李树把麻易卿压在桌子上,要脱他的衣衫,但该死的符印发挥了作用,一道蓝光将李树弹开。 “啊!”她一声尖叫,这该死的符印,真是拿他没办法。 她没有尽兴,只能郁郁不乐的走出室内。 他松了一口气,他早知道那符印会保护自己,所以才故意去吻李树。 师傅,真的感谢你了,你这道符印,救了弟子一命。 他继续补衣服,终于不得一丝不差。 又到晚饭了,桌上摆了珍珠绿泡茶、柠檬川贝汤、酥烤玉米饼以及杏仁糯米冻,辣子熏鲑鱼。 她看着桌上的美食流口水,急忙坐下,用筷子夹了一块玉米饼旁的玉米渣,吃了下去,“这顿饭怎么和早上的差那么多。不好吃。” 绍心妍走过来,“主人,这餐是我做的。” “麻易卿呢,他怎么没做饭?”李树问。 “小夫君一直在服装室,没出来,奴婢就没叫他。” “哦。”她点点头,难道他是被自己撩害羞了,不好意思出来。 还是把菜吃了,毕竟是绍心妍用心做的,自己不好随意糟蹋。 喝着柠檬川贝汤,想起这味道曾经鲜于召也给她做过,说来,好想念大祭司啊,也不知道鲜于召有没有想自己。 第六章 我这么可怜? 李树心里,鲜于召亦兄亦父,自己化身后,就一直在邈云畔,是鲜于召将自己留在身边抚养,自己才逐渐了解这人世,学会说话,学会写字,学会用筷子,学会人间的七情六欲。 “主人,奴婢看你怎么不开心呢。”绍心妍问。 “没事,想起邈云畔的一些事,有点感慨。”拭了拭眼角的泪滴,“把菜撤了吧,我吃好了。” 绍心妍和沙白甜将菜撤下桌。 突然想家了,邈云畔,那个自己长大的地方,李树脸上郁郁不乐,摆弄着衣带。 桌上空了,李树说,“把我的杨琴拿来。” 尤心纪去藏物室取出杨琴,摆在桌上。 拿着两个鼓槌,拨了一曲《思归》,宛转悠扬,哀怨凄惨。 他在外面听见这么悲伤的调子,不禁心里想,这李树是遇到了什么遭遇,弹出了如此哀怨之曲。 看来,她也不全是平日那般无理。 他对她的印象好了些许。 他在院子里收白天晒的薰衣草,薰衣草已经变成了干状,在加工就可以制成香料了。 他把几根薰衣草干放进怀里,走进李树的卧房。 将薰衣草放进李树屋内的香炉里,帮助李树驱散内心的思家之情。 晚上,李树安寝,闻到薰衣草的香气,那是自己做狐狸时,经常呆的花丛里的香气,感到安心,很快睡熟了。 他有点左右为难,杀了她逃跑,是不是过于残忍,可若是束手就擒,自己的后半生就都要在这里陪着李树度过了。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挖的密道尽快疏通,神不知鬼不觉的逃走,等李树发现,自己已经逃之夭夭了。 他白天干活,晚上挖密道,就这样过了半个月。 白天要忍受着她对自己的动手动脚,灵魂被侵犯,晚上还要做体力工作,麻易卿明显感觉吃不消。 “你的黑眼圈怎么那么重啊?”李树看他的肿眼眶问。 他吃了一口咸汤圆,“我最近有点失眠。” 她不知道,他每天在她睡熟之后,都偷偷的翻窗户出去,去后院的枯井里挖密道。 她有点怜惜的瞧着他,“一会儿我让珮盈给你准备一些安神香,这样你就不会失眠了。” 他谢过李树,“谢谢主人。” 她一脸明媚的笑,像看着自己的猎物般,手搂着麻易卿的脖颈,“真乖。小少年,要不今晚……” 他点点头,反正自己有师傅的符印,李树也不能得逞。 李树脸色又暗下来,“可是你的符印还在,我碰不了你。” 李树又用眼神厮磨麻易卿,“你的师傅……可以和我说说吗?” 麻易卿眼珠转了转,“我师傅叫龚遇安,他是个道行很高的术士,寻常的妖怪遇见他都要落荒而逃的。” “龚遇安?他是你的师傅?”像得到了什么大消息一样,那不是自己的第98房小夫君吗,太巧了吧,不过,还是他这徒弟更合自己胃口。 又说,“你的真身是什么?” “小、小浣熊。”麻易卿也很不好意思,不过勇敢回答。 “好好笑。怎么会是这个?和你的脸不搭啊,我以为会是狼或者豹子什么的,实在不行,小白兔也可以啊,怎么回是浣熊,你……你放屁臭吗?”“你……”麻易卿生气了,就算自己是小浣熊,可也不能被这样嘲笑啊,“你不过是只臭狐狸,有什么资格嘲笑我?” 她被他弄愣了,自己是不是过分了,虽然自己只是开个玩笑,可麻易卿明显不是这么想。 “我……对不起,我道歉,你别生气了。”李树态度软下来。 他泛着微微发红的眼圈,吸了鼻子,“要我不生气也可以,你喂我吃早餐。” 呀!这小浣熊还蹬鼻子上脸了,李树忍住,把一只小龙虾塞进他嘴里,“行了么。” 他满意的点点头,麻易卿的脸庞,用月光来形容最为合适,冷峻、不,应该说是寒夜里的白月光,但却不是寒人的易水,而是夏日被阳光晒过的星河。 李树不经意间觉得他有些可怜,奇怪,自己从前从未有过会对别人心疼的时候。 揉了揉胸口,把一个荔枝放进嘴里,却因为太过专情,不小心忘了剥皮,咬在嘴里,涩涩的。 舌头的敏感度回来,才方现自己将整颗荔枝塞进了嘴里,忙吐出来,“绿茶,过来。” 甄绿茶走过来,“主人。” 清清嗓子,“从今天起,我和小夫君吃饭时,你们不用侍立两旁了。” 甄绿茶点点头,“好。主人,还有一道米酒蒸青笋,现在上吗?” “拿上来吧。”李树说,用手帕轻拭了下嘴角。 第七章 小夫君逃了? 菜端上来,他和她开始品尝,今日的加餐他在里面偷偷放了软骨散,等到李树一会儿去树林时正好发作,自己就可以偷偷逃跑了。 现在只等李树去树林了,这软骨散发作,到晚上,她也回不来了,到那时,自己早已逃走大老远了。 她用木叉子叉了一块青笋,细细咀嚼,这青笋是她尤为喜爱的一道菜,每次都吃不够呢。 她还命甄绿茶帮她打包一份,她要带给双色球。 树林中,风轻轻浮动,连着花香,草香,弥漫在空气中,遍地的小蘑菇伸出脑袋,在雨后破土而生,散播着自己生命力的强大。 她捧着一个食盒,走到双色球身边,蹲下身来,把菜拿出来,“双色球,快吃吧。你最喜欢吃的青笋。” 双色球头微微地下,两只爪子伸平,安心的趴在地上,享用着李树带来的好意。 双色球脸上漾出满意的神情,嗷的叫了一声,表达自己的开心。 她给双色球梳理了皮毛,低头闻闻双色球身上的味道,“你多久没洗澡了,都臭了。姑娘不可以这么邋遢的。” 双色球耷拉着眼睛,哀怨了一声,李树抱起她,却突然头晕目眩,失去力气,连人带狐摔在地上,“我怎么了,怎么没有力气了。” 双色球也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李树说,“我好像中毒了,谁要害我。” 第一个反应就是魏清呈,不过转念一想,她没本事进入妙玉峰,难道是妙玉峰里面的人,可是,毒是怎么下给自己的呢。 半个时辰后,他见身边没人,立刻跑到后院,跳入枯井,顺着密道逃跑。 三个时辰后,他终于爬出了密道,站起来后,四周依然是茂密的树林,但前方有一个白色院墙的院子。 他想,先跑出来就行,至于出妙玉峰,得从长计议,想办法从谁手里拿到令牌。 他去敲院子的门,半晌过后,还是无人应。 他心里说句抱歉,推开院门,院内空无一人。 屋室的门开着,他走进去,所有屋子逛遍了,也没有一个人。 不过,倒是很整洁,一尘不染。 他想,自己先在这里落脚吧。 他挑了一处僻静的屋子,坐北朝南,白天日光最足。 这个房子,器物一应俱全,连食物、衣衫都有,偏偏没有一个人。 在房间内睡着了,他需要好好的补个觉。 酉时三刻,夜幕还没来,但日光已经隐去了自己的影子,李树身上的药劲才退去,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用法术稳定了体内残余的一点点软骨散余毒,向绕梁殿走去。 尤心纪正在院子内打扫,见到李树,忙行个礼,“大人,有件事的告诉你,我刚才去找小夫君去切菜,可找遍了整个绕梁殿,都没看见他。小夫君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麻易卿不见了?”李树问,今天真是时运不济,刚被人算计,抓来的小夫君又丢了。 “让底下的鬼侍们都去找,把那些废弃不用的房间也找一找,看他是不是到哪个房间走丢了。”她吩咐道。 又过了一个时辰,鬼侍们先后回来了,一无所获。 她想,自己中毒,恰巧这时麻易卿不见了,难道有人也觊觎麻易卿的美色,对自己下毒,借机掳走麻易卿。 可是,对方怎么见到麻易卿的呢。 他一直好好的在绕梁殿,哪个登徒的妖女起的这般歹心。 麻易卿所躲避的殿,名为锁弦殿。 他睡的饱了,起床去院子里活动身骨。 逃脱了李树的控制,这里一切的环境都让他神清气爽。 空气中,都弥漫着自由的味道。 他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自己摇晃秋千的绳子,闭着眼睛,唔,真舒服。 头靠在秋千绳上,脑海中仿佛自己身处在一片无人的桃园深处,纷纷花瓣落下,自己在宽敞的亭子内读书,雅致惬意。 哎,那该死的李树,终于摆脱她了。 谁会爱上一个连人格都没给自己的人? 他从秋千上起身,这院子内也有一大片绿草丛,丛间几支向阳而生的向日葵。 虽已是晚上,但向日葵存在的地方,总会给人白天的错觉。 去向日葵那大大的脑袋里摘了几颗还未成熟的瓜子,坐在草丛里磕起来。 哎,都是生的,自己要想吃熟瓜子还要去炒,他有点叹息。 他又捧了一捧瓜子,放在前襟里带回屋子,夜晚,他点了两根蜡烛,说实话,这空无一人的殿内,他还真有点怕。 他睡不着,爬起来,在书柜里翻翻找找,发现了一本话本,但翻开一看,都是女儿家的情情爱爱,甚是没意思。 第八章 暗暗相思夜? 他挠挠头发,又搓搓手,这绕梁殿晚上怎么这么冷,墙透风吗,不应该啊,妙玉峰的房舍向来质量、服务都极好的。 他不想睡,又不知该做点什么打发时间,就不得已的看看言情话本。 翻了两页,“嗯,其实这话本也挺好看的,这女主角太作了。”他不自觉的点评着,“让男主角为她出生入死,她以为她谁呀。” 嗯?李树那妖女不会也是这么想的吧,既要霸占自己的人,还妄图日后让自己给她当大头兵,打前阵,不过……李树对自己其实还好,虽然是因为符咒才没碰自己,但平时,对自己还算是尊敬,也让自己上桌吃饭。 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殿内躺着,不禁有点怀念在绕梁殿了呢。 他的嘴角不禁勾起一丝笑,他自己也不知道。 看的渐渐困倦了,眼帘一扇一扇的闭合着,一声声鼾声传出来,书砸在脸上,他便睡着了。 绕梁殿里,李树有点闷闷不乐,那小少年没什么法术,也不会巧言令色,别被抓他的人害了,早知道就在他身上施用乱灵鸽追踪术了。 说也奇怪,自己在那一百零二位小夫君身上都施用了此术,却单单没对他用过,或许是自己当初认为他身娇体弱,不忍下手吧,对,一定是这样。 她的情感就像被封印着般,虽然有数不清的后宫,但心里却都只当是玩乐,做不得真。 要说自己没心,或许是的吧,可当自己被魏清呈狠狠折磨时,也恨得牙痒痒呢。 看来,自己对于仇恨的感知力是很强的,只是对于男女之情,颇为淡漠吧。 她喜欢男人身上的香味,那些干净又如玉的男子,身上的味道比女子更好闻,所以她才更愿意和他们亲近。 在他们脖颈上磨蹭时,感觉香气过渡到自己的全身,自己像置身于花房中,茉莉花,绣球花,水仙花,所有花都长在自己全身,从骨髓、筋脉中,钻出一条裂缝,生出绵茎,四向缠绕。 那自己留在这里得多无聊啊。 她晚上睡不着了,没有麻易卿,自己的美男攻略就被迫中断,总不能把这屋子里的小丫头当成男人吧。 夜半时分,珮盈来房内更换墙角的蜡烛,让烛光更亮些,免得夜间李树起床撞到哪里。 珮盈刚换下灭掉的蜡烛,点亮新的,看李树在床上翻来覆去,睁着眼睛。 “主人,你可是为小夫君担心,睡不着了?” 她点点头,“他不在,我感觉这妙玉峰都没滋味了呢。” 她又看看珮盈,“珮盈,来,陪我睡觉。”李树拍拍身边的空处。 珮盈在李树的外侧躺下,用手轻轻的拍着她,哄她睡觉。 李树在有节奏的哄睡中,渐渐困倦袭来,闭上了眼帘。 次日,清晨。 起的老早,在院子里嘱咐五丫鬟去妙玉峰的各个住所打听每户住户的信息,用来统计分析谁有抓走麻易卿的可能性,顺便让她们在各个街巷去寻麻易卿。 把手背在身后,又嘱咐珮盈,“珮盈,你去物业所问问东道主,有哪户人家的男丁最多。” 珮盈遵了旨,就去办事了。 一个人坐在凉亭里,手托着腮,无意的往茶杯里倒水,麻易卿,你这丫的去哪里了,怎么就丢了呢。 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愁,李树在生无可恋,可小浣熊却乐的踏实。 麻易卿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懒懒的起床,地上到处是昨夜磕的瓜子皮。 穿好鞋袜,感觉腹中空空。 去吃饭喽,没有早起的催促,还有现成的食材、衣物、住所供自己使用,这不用愁衣食住行的生活太惬意了。 不用被任何人的任何命令驱使,没有可怕的上司老师,没有要迎合的势力同侪,难得的净土。 进入厨房,可却发现瓜果掉落一地,香蕉、南瓜、青椒……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木架也歪歪扭扭的,随时要倾倒的样子,地上还有几个黑不溜秋的爪印,昨夜遭贼了? 把一个滚到脚边的苹果捡起来,上面还有一个牙印,这个牙印外形奇怪,像是什么熊猫、豹子啃的。 左收拾、右收拾的把房间复原着,收拾到墙角,一个可怜巴巴的姑娘看着她。 被墙角的女孩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你、你是谁?怎么躲、躲在这里?” 小姑娘从角落里出来,“我、我没地方去,就在这儿躲一躲。” “哦,这房子也不是我的,那好,我们一人一半。”麻易卿很痛快的说,“你叫什么名字?” “李、李沅。”小姑娘没敢正眼看麻易卿。 她似乎对外界有着天生的敌意。 第九章 怎么偷门卡(上)? “别担心,我不是坏人。”他和她保持着一米的距离,让她放心的继续说。 “我是妙玉峰柳人隽的女儿,上个月我爹破产了,房舍被收走了,他也被妙玉峰外面的天兵押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 不禁感慨她的经历,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以后就住这里,你不会没有家了。” 李沅点点头,“你要吃东西吗?” 看看这满屋的狼藉,“不过,我们得先把这里收拾干净。” 李沅和麻易卿一起收拾。 厨房复原后,李沅从竹筐内拿出一个黄瓜,“这顿饭我来做,你就等着吃吧。” 谢过李沅,不过让一个女孩子给自己做饭,终究不太好,“我和你一起做。” 李沅把一捆韭菜切成一段一段的,在油里浸染一遍,放入锅中。 热油炸的韭菜滋滋作响,他把剖好的鹅肉扔进锅里,“放鹅肉能去掉韭菜的软烂。” 两个人忙前忙后,半个时辰,三道菜出锅。 把一个圆桌抬到院子里,又搬出两个木椅。 在槐树下,两人吃着香喷喷的饭菜。 李沅把韭菜夹进他碗里,“易卿哥哥,多吃点。” 他却抗拒这个称谓,难道自己是把这个亲昵的称呼留给了李树吗? 就因为她亲了自己,所以自己真的把心里的一块给了她吗? 麻易卿说,“你还是叫我麻公子吧。” “麻公子?怎么听起来这么像麻子啊!”李沅哈哈大笑,“麻子哥,这个称呼好,以后我就叫你麻子哥了。” 倒不计较这一个称呼,反正叫了自己也不会长麻子。 “李姑娘,那我就叫你木子姑娘,如何?” 李沅说,“好啊,木子姑娘,把李字拆开,就是木和子,好听。” 木子……自己又想起李树了吗? 怎么好不容易逃出来了,却哪里都是她的影子了呢。 “木子,那你爹被抓走了,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爹……他被关进了妖界牢狱,要判处终身监禁。”她抽抽鼻子,“他之所以去敛财,坑骗别的妖怪的钱,都是为了给我大房子住,但却……都是我害的。” “不怪你。”他安慰她。 她却掉下泪来,“我失去过一次记忆,很多事不记得了,是我爹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我,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孝敬他。” “你过得好就是对你爹最大的尽孝。”他摸摸她的脑袋,这李沅和李树还真的有几分相似呢。 李沅说,“我的真身是只狐狸,你的呢?” 麻易卿摸摸脑袋,“小、小浣熊。” “小浣熊?”李沅大笑,“还真的有小浣熊变成人啊,我第一次见。” 麻易卿又因为身份被笑话,为什么每次提到自己的真身,都免不了这些。 她又说,“不过,小浣熊好可爱啊,怪不得你长得像个小娃娃。” 他撇撇嘴,“这还差不多,你比那个李树好多了。” “李树?谁啊?”她觉得名字有点熟悉。 “一个讨厌鬼。”他一笔带过,“没有你可爱。” 她扒了口米饭,“麻子哥,有酒吗?” “酒……我也不知道,我去找找。”他去厨房找了找,有几坛酒,不过是烈酒。 拿了一坛,递给李树,“这酒很烈,少喝点。” 她倒了一碗,“我们狐狸不怕醉,高兴的时候就喜欢喝两口。” “你们爱好都一样。”他不知觉间说了一句。 她没听清,自顾自的喝着酒,“麻子哥,你为什么来妙玉峰?这里虽然表面上很好,但实际上就是有钱人的猎场,没钱的人日子很苦的。” “我也不想来啊,原本我要去城里找叔叔,可是被一个妖女劫持,才来了这里。”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们这样的穷人要团结一心了。”她把碗和他的碗碰了一下,“我们要不要去做生意,把那些有钱人的钱都赚走。” “那还是算了吧,很可能李树在贴告示逮我呢。”他没喝几口,还很清醒,知道保护自己的安全。 她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那我们以后就逃出妙玉峰,反正我不想再被人看不起了,我要去一个房价低、人穷,不会有人看不起我的地方。” “好,我们拿到出入卡就离开。”他回答。 出入卡?怎么拿?只有那些户主才有,一共几百户大户,几百张卡,都被细心保管,自己怎么去偷? 他决定收集每户住户的信息,来做一个分析,找出最容易偷的人家。 麻易卿决定去物业所。 天刚亮,大约申时三刻,物业所上工了。 换了一身白色的长衫,在发上绾了一个青色的玉簪,将长发放下来,今日的他不想梳个及冠的发型,在这么自由的环境里,他想用发饰来宣示自己的内心。 第十章 怎么偷门卡(下)? 临走前,在李沅的房门外看了一眼,这丫头和李树一样,都是日上三竿的个性,不过绕梁殿又珍馐美食,那李树迫于美食的压力才勉强早起。 来到物业所,外面是一个大大的青色建筑,黄色的瓦在三层的屋顶,六边形的建筑,一共有六个门,都说门的数量就决定一个地方的大小,果真是有道理。 随意选了个门进去,在一层登了记,不过,他当然是用了化名,林日即。 填了信息,又被用窥灵法探测了下有没有携带毒药、利器之类的,被放上楼。 这物业所真是谨慎,难不成我还能是刺客什么的。 内心想,不过还是没放在心上,到了三层,左手第一个房间。 刚要进去,只听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麻易卿听见这个声音如鲠在喉,李树、她怎么在这儿,真是阴魂不散。 急忙一个转身,去男厕躲避。 李树坐在屋内,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慢慢开口道,“东道主,我需要一份这里所有住户的名单,以及他们的信息。” 东道主董道柱笑了一下,“李姑娘,你以为自己是谁,你要我就会给你吗?” 她拿出自己右执事的腰牌,扔在桌上,“现在呢?” 董道柱立刻换了副表情,满脸赔笑,“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了,李姑娘,稍候。” 她把腰牌收回去,指尖在桌上敲了三敲,桌上的其它三个茶杯立刻闻声而碎。 自己生平最不喜欢别人对自己没有礼貌,这个小小的东道主,没有见识就罢了,还敢和自己口气不周,是该教训一顿。 董道柱在身后的架子上拿出一册书,外皮是黄色的牛皮纸。 “李姑娘,给你。”董道柱献上书册,低着头,谄媚在他的头皮上都可以看到。 她拿过书册,“东道主记不记得当时我的房产是怎么来的?” 董道柱说,“记得,是和鬼侍大战了一场,打得鬼侍落花流水,那一仗很酣畅淋漓。 “既然记得,那想必你也知道我打败的那三千鬼侍,都成为了你这妙玉峰的随从,端水擦盘,为你节省了不少人力呢。你是不是应该报答我一下啊。” 董道柱唯唯诺诺的回道,“自然,李姑娘,需要在绕梁殿多派下人吗。” “要,那三千个我都要。”她铿锵有力的说。 董道柱立刻弯腰,摆手道,“不可啊,他们的大部分我已经派出去了。” 她浅浅一笑,“我和你开玩笑的,记住,不要用身份的高低贵贱看人,那样对你没好处。” “我知道了。”董道柱说。 她拿了册子,就悠悠的走了。 一炷香后。 他约莫李树应该已经离开,去敲东道主的门。 “进来。”董道柱说。 麻易卿进入房间,“我来是想要这里所有住户的信息及名单。” “好,我去给你拿。”董道柱学以致用,举一反三,按照李树的教导做。 董道柱把书册给他,“今天怎么都要住户信息。” “还有别人也要了吗?”他感觉不对,问道。 “绕梁殿的李姑娘刚才也要了一份。”董道柱说,摆弄着桌前的花。 “好,谢谢你,那我就先走了。”他一溜烟的离开。 这李树是真的不想放过我,她不会想查哪个殿宇没人住,来抓走我吧。 他回了锁弦殿,忙合上门。 李沅在院子里喝酒呢,好家伙,昨天喝的不尽兴,今天一早晨起来又喝上了。 真真是一个醉鬼啊。 麻易卿抢下李沅手里的酒坛,“别喝了,我们要遭殃了。” “什么枣秧,我虽然是狐狸,可我不吃枣秧。”她晕晕乎乎的。 “我偷跑出来的那家主人,要找到我了。”麻易卿在她耳边喊,“你先走吧,免得连累你。” 她说,“谁这么大胆,敢在我面前抢人,你放心,本狐狸精会保护你的。” 她在桌子上趴着,醉话还是清醒的话,麻易卿也不知道。 她站起来,“我们去找出入卡,我带你离开。” 他把她按在座位上,“不行,我不确定能否找到出入卡,你先走吧。” 她这狐狸不是脚底抹油的脚滑狐狸,“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我们得一起离开这个三六九等的地方,你不走,我就不走了。” “好,那我们一起走。”他重重的点了下头,这李沅虽然外貌和李树那妖女颇相像,可比她人品好多了。 烟画城。 魏清呈发现李树逃了以后,又气又恨,可也找不见李树。 黑袍子走到站在荷池旁嘟嘟囔囔的魏清呈面前,“大人不要太担心,那李树就算跑了,可妖物都以大人为尊,就算李树到了天涯海角,也会一个朋友都没有,孤苦一生。” 第十一章 你做我姐夫? 魏清呈笑笑,“难道你不是在安慰我吗,我哪有那么厉害。” 双手拄着荷池边的喂鱼架,“我的厉害都是听你嘴里说的,其实我不过是个骄横的小姐罢了。” 她对自己的认知倒是挺清晰。 黑袍子满眼宠溺的看着魏清呈的侧颜,“大人当然不是。” 她转过头,黑袍子立刻低头下去,对待至高无上的妖物之主,自己只是个随从。 “出了烟画城,她就一定去了邈云畔。我们准备好,半个月后出发,杀往邈云畔。” “好。”黑袍回答。 麻易卿带着不安沉沉睡去,他双臂互相包裹着自己,侧身躺在床榻上,双眼紧闭。 李沅酒劲过了以后,倒也不十分担心,她只是放心不下麻易卿这个救命恩人,自己被抓倒是没什么,大不了就被那个叫李树的人打一顿呗,但麻易卿不可以被抓。 读了两本言情话本,翻了一页,嘴里念念有词,“写的什么玩意儿,没意思。”她被里面的肉麻桥段弄的有些恶心,把书丢下,就睡了。 她喜欢睡觉只盖一半被子,否则觉得心口闷闷的,夏夜风从窗户轻轻吹进屋子,在脸上痒痒的,再舒服不过。 次日清晨。 麻易卿早早的起来,收拾了一个包袱,虽然还不能走,但准备好才能万无一失。 做好了早饭,麻豆鹌鹑花、蟹嫩龙虾羹以及豆腐鸡油饼。 忙活完了早餐,去敲李沅的门。 李沅那死懒的性格,要是能开门就怪了,他敲了两声,见没开门,便也作罢。 把菜都盖上盖子,等着她起来一起吃。 他决定自己先去打探打探附近住户的家中,哪家有能偷出出入卡的可能。 昨天做了分析,这附近的三条街巷,一共有十五户住户。 有三家没人,全部外出。 剩下十二家有三家是凡人练了仙道,成为了经久不死但没有法术的仙,剩下的九家,七家都是法术高强的各种动物化身,两家是道行不足几百年的小妖怪,估计家里是富二代,出钱买的房子。 他决定去那两家小妖怪的地方偷出入卡。 其中一只小妖怪是只长了腿的双色响花蛇,他决定先会会这只。 他穿了一件很普通的青白色衣衫出门,临出门前,他特意锁好了帘门,虽然这样李沅没办法出去,但却可以奈何住她好动的性子。 他三步并两步的往秀柳殿赶,那是响花蛇的住处。 他在外面敲了敲门,“谁啊?”院内传来一声叫喊。 “我、我是来借米的,我家的米吃没了。”麻易卿隔着门说。 响花蛇给他开了门,“借米?”响花蛇犹疑的看了看他,“一会儿去集市上买不行吗?” 他从袖中直接射出一柄袖剑,正中响花蛇的脑门。 “啊!”响花蛇刚叫了一声,就因头部的箭伤昏聩在地。 他嘴角扯出一个笑,“就你。” 他把响花蛇挪到了院子里,合上门。 他早已调查过,这个响花蛇独自居住,最好下手。 他把响花蛇五花大绑在水缸里,就大摇大摆的进屋子翻出入卡。 只是,东找西看,满屋子都找遍了,也没看见。 “会在哪呢?”他喃喃自语,突然想到响花蛇的身上还没搜啊! “对啊,他的身上。”急忙把响花蛇全身上下搜了个遍,一无所获。 怎么办?总不会是有密室吧。 挠挠脑袋,哎,完蛋了,要不我去另一家看看、、、 他准备溜,但这条响花蛇看到了我的脸,如果我不杀他,他举报我,怎么办? 闪过一丝杀念,又放下了。 算了,少造杀孽。 他想,苦海无情,自己被卷入这漩涡,有家归不得,有师傅看不得,何苦再连累别人。 给响花蛇服用了五香散,让他美美的睡上一觉,忘记刚才的事。 把药瓶揣回腰间,但有些许粉末洒在地上、、、 回到住所,李沅还没起床。 去厨房扒了两口饭,擦擦嘴,去院子里练剑。 到午时,李沅才伸伸脖子起床。 他吐槽她,“你可真行,夜猫子,怎么不去熬鹰呢。” 她踢了他一脚,“要你管,本姑娘愿意几点起,就几点起。” 他问她,“你真的不认识李树吗?你俩也太像了吧。” “我说你都问几次了,不认识,不认识。”她不耐烦的敷衍他。 她还没洗脸,就从桌子上的盘子里摸了一个桂花糕吃。 他打了她的手,“去刷牙。” 她白了他一眼,”怎么和我姐夫似的。“等等,姐夫,自己怎么会说出这句话来,自己又没有姐姐,哪来的姐夫? 第十二章 方舟城,我的家 李沅被自己吓了一跳,也没多想,“去洗脸,好了吧。” 他也摸了块桂花糕放入口中,细腻弹牙,确为上品,看来自己有做厨子的潜力呢。 她马马虎虎的猫洗了把脸,就去吃桌子上的饭菜,拿起筷子,“麻子哥,你厨艺这么好,和谁学的啊?” 他说,“天生就是这样啊,难道你不会做饭?” 她没理他,半晌后,吐出一句,“你知道有一种东西叫凡尔赛吗?” 他没听懂,“什么?凡尔赛,人吗?” “不,是指一种行为,你就是凡尔赛本人。”李沅狼吞虎咽的大吃特吃。 这姑娘的优点就是,没什么事能让她心烦,天要塌了,也得吃。 他看她这无忧无虑的,也不错,”要是我能回家就好了。“ “回家?麻子哥,你家在哪啊?” 他玩弄着手里的布条,“方舟城。” “方舟城?在人间吗,你不是妖吗,怎么在人间有个家啊。” 他说,“我原本是人的,是被强行异化的。” “哦?是人啊,那你变成小浣熊,一定糟了不少罪吧。” 麻易卿点点头,“是,不过也还好,我都挺过来了。” 她不禁感叹他的顽强性,虽然表面就是个萌萌的小公子,但这心里真是装着个大汉子啊。 他说,“李沅,你记不记得有只狐狸叫双色球?” 她摇头,他心里想,看来她和李树真的没有关系,李树不是最在意双色球了吗,天天都去看它。 若李沅和李树有着什么关系,那她一定知道双色球的。 她吃了饭,有自己弄了只烤鸡,“麻子哥,你知道我们狐狸最喜欢吃的是什么吗?” “什么?桂花糕?” “不,是烧鸡。狐狸喜欢吃鸡,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啊。”她一面撕鸡一面说,“我好像还特别喜欢吃一样东西,叫螺蛳粉,可我也忘了自己在哪里吃的了。” 他感觉李树说的这些食物都奇奇怪怪的,除了烧鸡,都不正常,“螺蛳粉,不知道,不过我们方舟有米线,很好吃。还有一种用大铁锅,中间冒热气的炉具煮的肉菜,也很美味。” 她一听说有好吃的,更来精神了,这时已是未时,寻常人都没精神了,但这个夜猫子却正是欢脱,”那我们要快点去你的家乡了,我要尝尝你说的这两样东西。“ 麻易卿是个不谙世事的小白,但经历了李树的一番洗礼后,不仅身子不纯洁了,心态也发生了变化,心机多了。 他没有放弃偷出入卡的打算,次日,他准备去另一家,臭鼬家。 他进入臭鼬家,因为小浣熊放了屁后味道和臭鼬差不多,所以臭鼬没闻出来,麻易卿蒙混过关。 把在床上熟睡的臭鼬用五香散迷晕,捏着鼻子,在衣柜里找了块面巾围在鼻子和嘴巴上。 这臭鼬真是绝了,这味儿,我的天啊。 在屋子里东翻西找,还是没有那神奇的出入卡。 活见鬼了,怎么这两家都没有出入卡?他们不出门吗?要是去外面玩,离开妙玉峰,没有出入卡怎么办?蹲大狱啊? 他觉得事情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一定有什么关键信息自己遗漏了。 响花蛇,蛇平时最喜欢冬眠,一定有自己的老窝。 臭鼬,那么臭,自己也受不了吧,他也一定有第二个住处,免得被自己臭死。 把手轻轻在臭鼬面前一挥,使用了李沅借给他的幻术,“说,出入卡在哪里?” 臭鼬说,“在、被物业所收走了。” 物业所?他们收住户的出入卡干什么? “说,为什么要收走你们的出入卡?” 臭鼬说,“因为物业所说要把出入卡升级。” 他懵了,自己这命怎么这么倒霉啊,偏偏这时候升级。 他散去了幻术,又给他服用了五香散,回了自己的院子。 李沅见他郁郁寡欢的回来,不用说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没事的,这家没拿到我们就换一家,实在不行我们去凡人的院子里拿总能行吧。” 他想,自己学习剑术,是为了匡扶正义。 师傅告诉自己,学习剑术是以天下人为己任,惩恶扬善,杀伐恶势力,如果现在自己为了逃命,就去扰乱凡人的生活,那和残虐的李树有什么区别? 他说,“不行,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不然和那个妖女不是一丘之貉了吗?” 她说,“你还挺有正义感的,不过现在是讲义气的时候吗,你的命就捏在那个李树手里呢。不然,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他问。 “你回去找李树,把自己弄得惨点,就说是被绑了,趁着那人不注意逃回来的。”她出了个不知该怎么说的主意。 第十三章 用爪子刨食? 麻易卿笑笑,是那种讥讽又恨的牙痒痒的一丝皮笑,”你出的主意真好啊,你认为李树会相信我是被人绑走了吗,我去物业所的时候还看到她去要了住户的档案,这是打算一家一家的把我找出来。“ 她说,“那我是‘猪’了吗?” “是啊,猪队友。”他说,一副看阿斗的样子。 她说,“那你还有什么好办法?” 他说,“我想到一个好办法,你知道珮盈吗,我和你提过一次。” “我忘了,谁来着?”她这三分钟记忆,就记得李树,因为她是只狐狸。 他说,“李树的贴身婢女,要是我能取得她的信任,让她帮我拿到出入卡,不也是一个好办法吗?” “可是她怎么会相信你呢?”她不懂。 他拿个大山竹向李沅重重砸去,是报刚才她出馊主意的仇,“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伤害你最深的人,往往是你最在乎的人,珮盈在乎李树,把李树当宝贝一样的护着,所以我们可以利用她这一点,唆使她把出入卡拿出来。” “没听懂。”她摇摇头,一脸懵。 麻易卿解释说,“我会谎称因为怎么怎么样,只有拿到出入卡才可以救李树,明白了吗?” 她点点头,“就是骗人呗。” 他吧唧一下嘴,“别说的那么难听,这是非常时期,而且李树又不是一般人。” 她想,这个李树也是够倒霉的,那么喜欢麻易卿,这麻子哥就打算这么回报她。 看来,把人圈禁起来,侮辱了人的自尊,要付出的代价是真的惨重啊。 他想好了计划,顿时觉得心里放心了不少。 “李沅,晚上我们吃什么,要不是不能经常出门,我真想去树林里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她说,“你去不了,我可以啊,我去找点野味,再采点野菜。” 他说,“那你千万要注意安全。” 他说,“你有没有什么能让来两个人联络的法器,就和飞鸽传书一样的功能。” 她说,“有。” 她变出一条长长的红线,红线刚出现在桌上就像长腿了一般,一半钻进了麻易卿的袖子,一半溜进了李沅的袖子,“这个,如果我有危险,就会发出信号,你的手腕就会被红绳子勒紧,只有距离我近时,红绳子才会放松,这样你也可以找到我。” 他感叹到,“原来这么好用啊。” 她洋洋自得的说,“那当然,这可是我独有的法术呢,一般人想学还学不了呢。” 麻易卿想想自己的这一番经历,虽然坎坷,可也交到了李沅这个朋友,并且增进了不少视野,对怎么扶救众生也有了更立体的认识。 李沅便兀自的去山上了,这个麻子哥,真是杞人忧天,妙玉峰的治安这么好,哪里会有危险。 她也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 她沿着弯弯道摘了几颗硕大的肥头菇,这个蘑菇炸肉一定好吃。 把大蘑菇装进自己的裙摆里,用手兜着,这裙子要是有黏性就好了,随便一粘,什么都挂在裙子上,就不用我拿着了。 走进密林深处,看见近处有一只狐狸,微眯着眼,慵懒的侧卧在草地上,一直抓在搭在另一只爪子上,妈呀,这个和我的真身一样啊。 不自觉的走向那狐狸,见她是只睁眼睡觉的狐狸,此时正入梦乡呢,李沅踢了她一脚,双色球被踢醒,嚎了一声,真想开口说话,咬这个脑袋有病的死丫头。 她说,“小狐狸,你知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什么野味啊,实在不行,昆虫也行,帮我用你的爪子找找。” 双色球内心妈买批,这婆子以为自己是谁啊,我是破土公吗,还要我刨地。 冲李沅吐了口水,嗷呜了两声。 自己吃了不能说话的亏了,知道有文化的骂人费劲,不知道对应的是没嘴的只能挨欺负啊。 她笑笑,把双色球从地上提起来,“小丫头,我就是问问你哪里有猎物,你就吐我口水,你爹娘有没有好好教过你啊。” 双色球不想理这个没礼貌的妖女,闭上眼睛就当自己死了,想以静制动,让李沅不再为难她。 可李沅这个人就是喜欢“玩”动物,尤其是有灵性的还没化形的妖物,她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开个玩笑。 她见双色球不高兴,把它放回地上,从裙子里摸出一个大蘑菇,塞进双色球耳朵里,“这个给你,脸皮还挺薄的。” 双色球倒身把耳朵里的蘑菇倒出来,并不想接受。 她继续去寻找哪里有肉质鲜美的“猎物”,左翻草丛,右摇树干的,却连个动物的影子都没看到。 总不能去抓几只虫子吃吧。 第十四章 李树一直在找麻易卿啊 撇撇嘴,只能这样了。 正准备去变回狐身刨土,却突然看见前方有个洞口,是兔子洞。 嘴角一丝戏谑,哈哈,上天真是待我的胃不薄。 去捡了几只粗壮的树枝,用钻木取火的法子燃着了树枝,在洞口出一丢,烟迅速的充斥进洞内,李沅拍拍手上的残灰,转身向另一边的洞口走去。 果然,七八只又肥又大的白兔子从另一个洞口出来,拿出自己的捆仙袋,捆仙袋迅速变大,把大兔子们装进去。 收紧袋口,又把袋子变回手掌大小,今天收获颇丰啊。 狐狸吃兔子,好兆头。 往回走,看见双色球还在那里趴着眯眼休憩呢。 把一只兔子送给了双色球,当做方才不礼貌的道歉礼物。 不知为何,总是对双色球有着亲昵的感觉,或许是因为她们都是狐狸吧。 回了锁弦殿,麻易卿正变回小浣熊的原形趴在门口享受风的凉爽呢。 见她回来,立刻变回人身,他对自己的原形还是抗拒的要死,毕竟,小浣熊相比于那些大老虎、雄狮、战狼之类的弱爆了。 在世俗人的眼里,小浣熊的真身就像个笑话。 他变回人身,整理了袖口,“你回来了,看你的样子一定是打到猎物了。” 她拿出腰前的捆仙袋,晃了晃,眼角都是笑。 “小十只兔子,够我们饱餐一顿了。”她说。 他也很高兴,“那我现在去开灶起火。” 走进厨房,他突然想起自己不喜欢吃兔子肉,怎么办呢。 红烧兔头,加桂花香料,这样兔子的怪味就没有了。 他架好灶火,净了手,把几只兔子霎那间就分成了三盆血肉淋漓的肉片。 清蒸兔三样、炭烤羊奶兔、兔子灌汤饼。 三样食物在他的匠心厨艺中,不到一个时辰就大功告成了。 她就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闭着眼等待着美食的光临。 早就闻到了香味,李沅还是很感谢自己遇到了麻子哥这家伙的,既救了自己,没让自己饿死,又有衣服穿,还会做数一数二的美食。 除了武功几乎没有外,还有人有点蠢,别的真的没得挑啊。 要是自己有个姐姐妹妹的,一定要把他介绍过去,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吗。 “吃饭了。”他把最后一样兔子灌汤饼的盘子端上桌,解下围裙。 她走过去,凑上前闻了闻,“真香。” 他笑笑,“快趁热吃吧。” 绕梁殿。 李树正一一核对带回来的名单呢。 “珮盈,奇怪了,这妙玉峰不是等阶极高的妖和人才能居住吗,怎么有不少住户就几百年的修行,还是什么臭鼬、赖皮蛇的化身。” 珮盈说,“主人,他们或许身份低微,但是爹娘品阶高,把房产给他们了啊。” 她点点头,“原来是啃老族啊。” 珮盈把一碗参茶端到李树面前,“主人,你都看了一个时辰了,喝口参茶缓解一下疲劳。” 李树喝了一口,“这参茶怎么有股子芝麻香。” 珮盈说,“奴婢是按照小夫君说的方子配的,在乾元茶内加了少许芝麻,调味清香。” 她便以茶寄情了。 麻易卿,你这个死家伙,到底被抓去哪了,我的胃都被你养刁了。 又喝了一口参茶,把杯子扣到桌子上,兀自的发起脾气来,“珮盈,你说把麻易卿掳走的人我该怎么处置?” 珮盈见主人气鼓鼓的,怒目圆睁的都要吃人了,忙把杯子立起来,“主人,自然是该杀了,最好凌迟。” 她笑笑,“珮盈说得对,就应该这样。” 又翻了一页,“你说会不会是这臭鼬一家把麻易卿给掳走了。” 珮盈说,”何以见得?“ 她咂咂嘴,“臭鼬和小浣熊,都是臭臭的东西,臭鼬可能和我一样,就喜欢这口呢,只要美貌过得去,真身什么的都不在乎。” 珮盈点点头,“主人说的有道理,那奴婢一会儿叫人去臭鼬的居住地查看一番。” 她说,“如此甚好。” 邈云畔。 一道青色屏风后,一个眉眼似月,眉间思绪若有若无的少年郎低头喝着茶水,一边翻看着古色古香的书卷。 这少年郎见给他添茶来的小厮走远了,忙把书卷翻了几页,一个活灵活现的美人图从书卷中掉了出来。 龚遇安把美人图插回书卷中,饶有兴致的看起来。 这个鲜于召,分明是看我们这些入赘的倒插门不顺眼,三天两头的来让我们温习书本,学三讲六义。 都这个年纪了,谁看得进去那些老黄历啊。 把嘴里的茶吐进香炉中,在美人的脸上摩挲了两把,“美人,你可真漂亮,活脱脱的大眼睛,要是哪天我能遇到你这么美的姑娘就好了。” 第十五章 晒豌豆串子? 他开始脑补这曼妙的邂逅。 李树的第三十房,温久久走进来,“遇安。” 他立刻从自己的幻想中撤离出来,“久久,你怎么来了。” 温久久在他身边坐下,“思春呢。” 他脸红了一下,立刻用满眼的笑意填满,“怎么会,我可是寡淡如水的性子,不沾情,不动欲的,怎么会思春。” 温久久也不理会他,继续让他装着他的高冷。 温久久嚼了颗蔓越莓果子,“遇安啊,咱们夫人怎么还没回来啊,她不会死在外面了吧。” 他打了温久久一下,“说什么呢,真晦气,李树那么可爱又豪爽的妹子,怎么会遭遇那种倒霉事,应该是玩疯了,不想回来了。” 温久久撇撇嘴,“你倒是和她情深意厚。” 他说,“李树这人虽好色,是个十足的色批,但仗义也不是随便说说的,至少她把我从妖人的魔爪中营救出来,我对她那是一万个支持。” 温久久笑的像个太阳花,“你就是李树的无条件支持者,她就是要端了这邈云畔,你也会二话不说的跟着她干。” “要是李树端了邈云畔,那也是邈云畔先惹到她了。”他开玩笑的说。 温久久把龚遇安的美人图抢过来,“这么好的东西,不分享怎么行,我也要看看。” 他和温久久争抢起来,“要看自己去弄,找人给你画,我这本是好不容易得到的,可不能便宜了你。” 温久久把图放在身后,“遇安啊,我可是你打掩护的好兄弟,平时没少给你通风报信,这么点小恩小惠的,你还是便宜便宜我吧。” 龚遇安便把图给温久久了。 这家伙,李树也是有点可怜,收的这一百多房,没一个是真心喜欢她的。 他却内心隐隐觉得李树遇到了危险,不管怎么样,这么久没回来看他们这些”男宠“们,从道理上说不过去,李树不是不仗义的人,怎么会一点联系都没有呢。 再等等吧,若是三个月内还不回来,就出去找她。 这邈云畔,他若想走,只是动动手指的事,可这里与世无争,清凉宜人,龚遇安不想走。 温久久坐在他旁边欣赏图中姿色,“你看看,这里面的姑娘哪个都可以和李树媲美了,只是可惜了我的姻缘,都败给李树那死娘们了。” 他淡笑,“这就不错了,要是被深山老林的毒蛇什么的抓走,估计你现在连骨头都不剩了,还能在这里看画?” 温久久说,“倒也是,至少现在吃香喝辣,睡的绵玉金丝榻。” “对啊,所以说,人要知足,你得到了优渥的生活,就不能还想要郎情妾意了,毕竟,你没付出任何努力就有了这些。” 温久久听他这句话,觉得有道理的紧,可又有点委屈,“那我还是想贪心的得到个柔情似水的夫人,李树把我抓回来,也不动我,我还不能找别人。” 他义正言辞的说,“你可不能出轨啊,只要不出轨,不破坏邈云畔,别的我都不去告状。” 温久久说,“你当我傻啊,这锦衣玉食的,我就随便发发牢骚。” 他侧眼看了眼外面的风景,“今天天凉,你怎么就穿这么件衣服出门了。” 温久久漫不经心的说,“嗨,不知哪里来的蟊贼,把我衣柜里的衣服都偷走了,我向管事的报了,正给我裁制新衣服呢,还没做好。” 手里的杯子掉在地上,“蟊贼?这邈云畔治安这么好,哪里会有蟊贼?” 温久久说,“是真的,而且就偷衣服,我那些珠宝玉器,镶金书籍,都没动。” 他感觉到一丝危险的意味,小偷,绝不是小偷。 是什么人混进了邈云畔,还是出了内鬼? 应该是前者。 毕竟邈云畔出入不严,若是存心想进来,并不难。 可难的是出去。 这“贼”一定还在邈云畔。 他自己盘问温久久,“久久,你的衣服什么时候丢的?” 温久久说,“就前天啊,我身上的这件都穿了两天了,一会儿我走的时候,你再借我两件衣服吧。” 他点头,“一会儿自己去衣柜里找。” 妙玉峰。 麻易卿把采割下来的豌豆串子在院子里挂了整整一院。 这豌豆串子,是自己最爱吃的食物了。 把豌豆串子下在米酒里,浸泡个把月,出来的味道保证可以让自己一吃就醉。 准备把豌豆串子晒好、浸过酒后,拿一坛送给珮盈,实行自己下一步的计划。 李沅从架子上拿下一个豌豆串子,在嘴里咬了咬,吐到地上,“这什么啊,怎么这么难吃?” 他说,“豌豆串子,浸在酒里才好吃,还没做好呢。” 第十六章 暗下的计划在进行着 她把豌豆串子扔到地上,去院子门口望了望风,“哎呀,也不知道我爹现在过得好不好。” 他说,“都被抓到牢狱里了,怎么能好,不过,等咱们出去了,想办法把你爹救出来,他骗的钱我们帮他还了就是。” 她感激的看着他,“谢谢你。” 他说,“这有什么好谢的,现在都是口头凭证,把你爹真的救出来了,才作数。” 她说,“昨日我在树林里遇到一只野狐狸,性子怪的很。” 他挑眉,“是一只杂色、总爱耷拉着眼睛的狐狸吗?” 她好奇道,“你怎么知道?” 他想起李树和自己描述过的双色球,“那是双色球,李树那妖女的狐朋狗友,性情不怪才有鬼。” 她说,“我倒是对这个李树越来越感兴趣了,还没见过呢。” 他一脸无奈,“要是知道了她是个什么人后,你一定不想见到她。” 她继续讲昨天的经历,“那个什么双、双色球,都绝了,我给她蘑菇她还不要,不过,这林子里野兽甚少,她是吃什么活着的呢。” 他说,“李树每天都会给她送饭,这个李树,虽然苟的很,但对那只狐狸真的不错。” 他和她本来是闲聊,可她的话却提醒了他。 双色球不失为可以利用的关键一步。 若自己将蘸了棉花粉的豌豆串子拿给双色球尝,那到时候珮盈就会主动来找自己了。 这样也可以少些风险。 他说,“李沅,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她倚在门口,“你说。” 他说,“帮我和双色球搞好关系,不用真的要好,但一定要让她对你放下戒备。” 她有点生气,“什么?我要向她低头,不行。” 她也不知怎么的,心里就直觉上的要和双色球斗一斗。 或许,因为她们是相同的物种。 他有点央求的语气说,“李沅妹妹,我有个极妙的主意,一定能拿到出入卡,可是需要从双色球下手,你就卑躬屈膝一下,救救麻子哥吧。” 她见他都自诩为麻子哥了,是真的有事求自己。 “好吧。”她言简意赅的回答。 她出门了,正是巳时三刻。 日光还没有很毒。 带了遮阳的一堆荷花叶和一篮子的点心,屁颠屁颠的去树林里。 俗话说,有事求人,态度得先软下来。 膝盖也不能太硬了。 她切换了狗腿子的模式,先练习了一下老油条的言语特征,熟练的走到双色球面前。 双色球正在玩一个蝈蝈呢。 放下食篮,满脸堆笑,“小狐狸,姐姐来看你了。” 双色球没正眼瞧她,听声音就知道是那个没礼貌的泼妇。 拿出荷叶,三下五除二的搭好了一个避暑的窝棚,“小狐狸,昨天是小姐姐我做的不好,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你给我义务劳动,现在小姐姐知道自己莽撞了,我们和好好不好?” 双色球心想,和好?我和你也没好过吧。 可是这个遮阳的窝棚实在太可人了,李树也没给自己搭过。 双色球有点动心了,但内心的那份坚持还是撑住了她的叛变。 “嗷……”双色球懒洋洋的发出一声,在李沅的袖口挠了挠。 李沅看双色球这大爪子懒趴趴的搭在自己的腿上,“你这黏人的小妖精,怎么,还想勾引我这个美丽的狐狸姑娘啊。” 双色球心里真的是恶心透了,但这脸上就是管理的一点瑕疵都没有,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嗷呜了几声。 其实,她是在说,你个傻子,这么贿赂我,也不知道憋着什么屁呢,但是啊,本姑娘偏偏就是不怕这狐狸夹子下的奶酪,就是要尝尝这危险味道的美食是什么样的。 看这个李沅傻了吧唧的,也没什么好的算计,这糕点也不会有毒,药死自己这个还没正式做人出道的精品小狐妖。 不过,这家伙身上的味道好生熟悉,好像在哪里闻过似的。 “什么意思?”她一脸懵,“哦,你是要我喂你吃,没问题,我现在就亲手喂你吃这个紫薯糕。” 她喂双色球吃了一口,双色球眉头一展,怎么和李树前几天给自己带的糕点味道一样…… 这几天李树带的糕点那叫一个难吃…… 双色球也没想太多,满意的吧唧吧唧嘴巴。 她说,“那我们现在算是好朋友了,那我问你什么你要诚实回答哦。” 双色球点点头,继续吃着李沅手里的糕点。 她问,“这里哪里有野味啊,我这开个荤腥太难了。” 双色球立刻自己闻了闻糕点,确认没有下毒。 吓死了,还以为她要吃自己呢。 双色球用头指了指西北角方向,李沅看那边好像烟雾缭绕的,“那边有小动物?” 双色球点头。 她说了句谢谢,就朝着西北角走去。 前脚刚走,后脚李树就到了。 李树每日午时来给双色球送餐食。 刚把自己的餐盒放到地上,就看见双色球从一个餐盒里大快朵颐的享用流糖的蜂浆呢。 凑上前去用手指蘸了一块,放在嘴里舔了舔,这不是…… 麻易卿做菜的味道。 怎么会有他做的食物在这里呢。 李树瞬间明白了什么,狡黠的望着双色球,在她的狐狸耳朵边耳语了几句,拍拍双色球的后腰,立刻走了。 李沅走到那片烟雾缭绕的地方。 “哪里有什么猎物啊?”她喃喃自语。 第十七章 这就想谅解? 又向更深处、迷雾更浓重的地方迈步,发现了一只摇头晃脑的山羊在一棵树前啃树皮。 原来猎物在这里,太好了,今晚又可以开荤了! 心里高兴,好像只要有吃的什么烦恼都不是事。 蹑手蹑脚的走到山羊旁边,山羊猛的回头,这一下,直把她吓得魂魄都要飞到天上去。 那只山羊的双眼都被挖空了,哗哗的流着血,牙齿隙缝处还有没咀嚼完的细树皮。 怪不得它摇头晃脑的啃树皮,原来是被谋害的山羊冤魂,化成的实身。 这血肉淋漓的双眼,和这树皮,都是和它死亡息息相关的证据。 那个双色球就是想捉弄自己,可这捉弄的尺度也太大了。 顿时觉得自己蠢到家了,尽然真的会相信那只野狐狸因为一篮子糕点就和自己冰释前嫌。 也对,那个什么李树教出来的狐狸,能是什么好玩意。 自己还搁这里玩聊斋呢,希望遇上只心地善良的狐狸。 小腿颤悠了几下,保持镇定,后退了几步,内心想,得赶紧离开这片树林。 回过身,背对着山羊,眼前一片浓雾。 若意识正常,头脑冷静的情况下,走出浓雾没什么问题。 但因为看了恐怖画面,李沅现在六神无主,一时分不清东南西北。 偷偷回头看山羊,山羊又转回头去啃树皮了。 心里安稳了些,山羊没上来追自己。 看头顶的日光在东南方向,朝着日光的指向,消磨了一刻钟,走出了浓雾。 那个野狐狸,差点害得自己被吓死。 她立刻火冒三丈,回去找双色球。 双色球还在原地乖巧的吃糕点呢。 李沅走过去一把提溜起双色球,双色球被凌迟在空中四脚朝天。 双色球用可怜巴巴、委屈的眼神看着李沅。 她想,难道自己错怪她了。 她只是想告诉自己那里有只山羊可以捕杀,并不知道那其实是个鬼魅。 李沅放下她,“对、对不起啊,刚才被那只鬼魅吓死了,还以为你要害我呢。” 双色球用小狐狸爪子在她头上摩挲了两把,好像在安慰她。 她说,“那不是只山羊啊,是个鬼魅,你真的差点害死我。” 双色球从地上刻着云锦纹的食盒里抓出一个紫薯糕递给李沅。 她咬了一口,她现在正因为刚才的误入险境惊魂未定,性格整个软下来。 双色球在她的小腿边坐下,两只前爪逗弄着蛐蛐。 那两只蛐蛐,已经被麻瓜的双色球玩死了一只,剩下的这只可怜的”蛐蛐寡妇“,也不知还能存活几个时辰。 她自言自语道,“我晚上一定会做噩梦。” 双色球把手下的已经奄奄一息的蛐蛐让给李沅,示意作为礼物。 她说,“我不玩,也就你这种还没成形的小狐狸喜欢玩这么幼稚的东西。” 双色球才不管这些,她只消好好享受现在没成形前纯粹的快乐。 烟画城。 黑袍子已经整备好妖兵,只待魏清呈一声令下,立刻攻打邈云畔。 但魏清呈还有个事关邈云畔的阴谋没有施行完毕。 黑袍子来到魏宅找她。 “清呈大人,属下已经正被好了妖兵,但寻龙贴……属下派去的人还没有找到。” 她从花坛中的并蒂莲上掰下一枚花瓣,“哦?这么难的吗?” 黑袍子说,“他和我说,已经翻了李树一半的男宠的贴身衣物,但寻龙贴还未出现。” 她有点不耐烦,“那就再去找,除了龚遇安,其他人都找个遍。” 龚遇安太过聪明,她知道自己要绕开他这条线。 黑袍子多说了一句,“清呈大人,你……你别总是生气,这花……是象征着吉祥寓意的。” 她又扯下一整朵并蒂莲,“我还用你说吗,你在教我做事?这么厉害,你来做这个妖界之王好了。” 黑袍子嗫喏的说,“属下怎敢,可是清呈大人你这么平白无故的天天发脾气,到时候老的可是你自己。” 黑袍子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然直喷喷的反馈给了她。 她瞪了黑袍子一眼,眼神里的利刃寒冰一样的将周遭的温度调低了几度。 黑袍子颤了一下,手微抖,“大人,你这么冒然的去邈云畔搅和,鲜于召那边怕是会找大人麻烦啊。” 她转身看向黑袍子,“你懂什么,鲜于召这个人我仔细了解过,他不会平白无故的去兴师问罪或愤然出动,他喜欢静观其变。” 黑袍子倒是对这些各版块的指挥者没有什么了解,注意力都放在执行和训练武力值了。 看来她还很会揣测人心吗,自己对她的了解还是不够,应该反思。 第十八章 瓮中之瓮 妙玉峰。 麻易卿这几日都在“做家务”,着实勤快的很。 这么一个形象,十足的居家小能手、夫君好标杆。 真是可惜一点,他现在是个独立户,不属于任何一个姑娘。 他不仅把整个院子细细清扫了一遍,还给每个房间都挂了妖液铃铛,只要李树或是自己感觉有危险的人物一到,这妖液铃铛就会响个不停。 看来,自己这次是真的被吓惨了,日防夜防,都快成在枕头底下放剑的一级戒备了。 真是夜长梦多,时间越长,心头的不安越重。 他把一罐子紫薯糕拿给李沅。 她打开盖子一看,“怎么又是紫薯糕啊,麻子哥,你是不是江郎才尽了,就只会做这一个东西了。” 他说,“这里面放的是麻沸散,你一会儿把这个拿给双色球吃,我们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半了。” 她说,“为什么?” 他指尖轻轻在罐子上磕了一下,“这罐紫薯糕是我几天前就做好的,前几日之所以让你和双色球去搞好关系,就是为了让她放下防备,吃下你的紫薯糕。” 她点头,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这个目的,也不枉我的忍气吞声了,长这么大虽然为了吃的没少违背良心说奉承话,但应该每个人,尤其在小时候,都这么做过,可还是心里闷闷的,这回就把我的闷气一并还给她。” 他笑笑,眼角的星星在闪烁,“好了,你快去吧,别忘了,我们马上就要离开妙玉峰,走上自由人生了,别和那小家伙置气。” 他也知道,李沅这小脾气,不让她和双色球置气,才是否认了她的天性,这样直截了当的喜欢讨厌,也挺好的。 李沅捧着罐子,道了声好的,就往树林去了。 他看着她渐去渐远的背影,心里对自己的智商给予了一个大大的对号,自己的智商还是很高吗,这离开妙玉峰就这么简单的要成了。 李树啊,你大概也没想到,没有拿得出手的法术傍身的我,凭着机灵劲赢了你吧。 李沅走到了树林双色球的栖身之地,把罐子放下,和往日一样,捋顺着双色球的皮毛,让它尽情的享用每日一餐。 双色球内心真的是无语子,李树每天给自己一顿伙食并不算太好的“佳肴”,这个李沅大傻子还给自己来个餐前甜点,就算是只牛,也快撑破肚皮了吧。 双色球啃了一口糕点,兴致勃勃的吃着,但兴致的背后,全靠吃货人设撑。 真是什么东西用的多了,就恶心了。 他们完整的破坏了自己对美食的憧憬和乐趣。 双色球继续工具人发挥到底,一口一口的啃。 李沅看着她把大半罐子的糕点吃完,才放下心来。 任务完成,麻子哥的小算盘打响了。 她用手摸摸双色球的额头,“有没有不舒服啊。” 双色球站起来,两条后腿蹬地撑着肉乎乎的长身子,一脸吃惊的表情。 她感觉她的头没烫,“奇怪,怎么没反应呢。” 这个大傻子,竟然把内心的台词说出来了。双色球直勾勾的看着她,又因为厌恶闭上了眼睛。 她想,或许是药效还没有发作吧,等到药效发作了,按照麻子哥的说法,珮盈只有去找他才能救双色球。 希望这计划可别出错了才好。 她把双色球抱在怀里,摆弄着双色球的小爪。 双色球感觉自己被像玩物一样的对待,只能任君折磨,收着自己鬼灵精怪的性格。 不到半刻,双色球果真头顶发热,变成了只“碳烤”过的熟狐狸。 “啊呀,你怎么这么烫。”她故意发出一声意外的呼喊,把双色球丢到地上,捂着嘴,一脸惊恐。 “哎,这么这么办是好,看样子你不会是发烧了吧,你等着,我去给你找药,可这狐狸吃的药,和兽药一样吗,没经验啊,我去给你买去,安心等我。” 她拔腿就走。 吓死我了,这麻沸散果真好使,麻易卿这家伙真的还有点才华。她回头瞄了眼双色球,她还躺在地上哆嗦呢。 哈哈,总算是把自己忍受的那份气给报复回来了。 她想着,反正任务也完成了,这么回去天还没到正午呢。 去了昨日那山羊魂魄留宿的地方。 不作死不会死,可是壮起胆子看看究竟也平添了内心的好奇。 她去看,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那只山羊那天可恶的吓自己个半死,若是不把这笔账讨回来,才是真正的亏了呢。 迈步前往迷雾深处,可临到了腿还是不争气的哆嗦了。 莫慌莫慌。 第十九章 山羊的冤魂? 昨日想,这只山羊定是受了极大的冤屈,才妄图留在这世间让个见义勇为的人给它平反了这冤情,自己才能咽下这口气,有着肚量去投胎。 但自己不是那见义勇为的傻大个。 就算你有冤枉,可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活该被吓吗,要是被吓死了怎么办。 走向山羊,在一跺高草丛后面仔细观察着山羊。 山羊的左脚被一根铁链子拴着,但铁链的另一头并未连接任何地方。 它的左脚微坡。眼底有着血色疤痕,暗红色的像有了些时日。牙齿缝间有几颗牙齿边缘碎裂了。不平滑的齿沿摩擦着一呼一吸的口腔。 这山羊可真惨。 这一看生前就被虐到过嘛,是只圈养的奴隶羊吧。 但普通山羊连冤魂索命的资格都没有。这有灵性的羊怎么混到这么惨的程度。 把脚踩上一跺趴在地上的枯草堆,让视线更辽阔些。 山羊为什么一直只在那棵树前啃呢。别的树不好吃吗? 总不会树都有歧视吧。这树的味道应该差不多才对。 难不成这棵树和它的死有关。啃树皮…… 感觉自己脑袋承载不了这么高难度的推理,还是和麻子哥说吧。 他比自己还聪明一点,应该能分析出这山羊的故事梗概。 从草丛堆上下来,径直朝原路回锁弦殿。 “麻子哥。”李沅还没迈进门,就喊了一句。 麻易卿看她脸上光芒耀眼的回来了,高光打的全面。 “什么事。”他说。 “事情办成了,那野狐狸把麻沸散全吃进肚了。”她在院门倚着门边说。 “好,还没吃东西吧,桌上给你留了菜。”他指指桌子。 她走过去,先喝了杯茶水,润一润这一路奔波发火的嗓子内侧。 “我还看见件好玩的事情,一个奇物。”她说。 他没多留意,“什么啊。你这半天没回来,我猜到你是去看热闹去了。” 她说,“其实是我第一次讨好双色球那天就看见的,那树林里有着双眼被挖去的山羊的魂魄。” 他倒是吓了一跳,毕竟这血腥的画面直接浮现在自己一倍速的脑袋里。 “别说了,和我没关系,我不想听。”他拒绝接受她的信息传递。 她却非要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分享个干净,“那只山羊我分析是个冤魂,因为……” 她把整个山羊的在自己眼中的个人生平都说了一遍,“你说它是不是被主人虐待致死,不想就这么默无声息的去投胎,所以才在那片树林中寄居着自己的魂魄。” 他说,“不会,要是它自己有冤情的话,不会就那么直挺挺的干等谁来给它平反冤案,太随机了。” 她觉得他的分析有道理,“那你说,这只山羊为什么就不投胎呢。” 他捡了个万年红花的花心吸了汁液,“可能它被人控制了自由,豢养了它的魂魄,就养在那片树林中。” “控制了魂魄?这也太变态了吧,肉身没了还可以去投胎,可是连魂魄也要操纵,是不是太恶毒了。”她向来没见过大灾大难,单纯的世界观卷入了脏东西。 他也没经历过什么悲苦,但他被师傅的随身册子洗脑了两年,对世间的奇门怪谈了如指掌,“可是操纵魂魄的人不觉得恶毒啊,他们会很享受自己操纵魂魄能力的提升。” 他说这些的时候,因为并未真正的思考那过程到底何等的残忍,只是复述了册子上的文字,立刻不知不觉的把气氛带入了压抑中。 “所以他们操纵了灵物的魂魄,就可以用它们的魂魄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了。”她分析道。 麻易卿不以为然的说,“李沅,你这没见识的,我就算是个半路做妖的,都知道这世间邪门的法术多了去了,你竟然连这点意识都没有。” 她轻轻掐了一下他的肩膀,“我是个单纯的娃子,不像你,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这些恐怖故事。” “这是我师傅告诉我的,还有他的册子,里面都是这些。”他不甘示弱的说。 “你师傅一定是个变态。”她回怼他。 “说我可以,说我师傅可不行。”他立刻维护了起来,“我师傅可是个极品的美男子呢,你要是见过他一定不会这么说。” “呵呵,就能天天看这种东西的人,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她漫不经心的说。 他也不和她置喙,师傅在自己的心里可是白月光呢。 师傅啊,要是你能放下你的懒惰,来救我就好了。 别人的师傅,徒弟丢了一定出去翻个遍。 自己,只能自求多福了。 怎么都是徒弟,有的师傅靠谱的都能受万人敬仰了,而有的就那么没心没肺呢。 他撇撇嘴,在衣角掐了一下。 她说,“你真的觉得咱们的计划天衣无缝吗?万一珮盈发现双色球病了,没有按你的指示来找你怎么办?” 他说,“放心,双色球是李树的宝贝,都赶上她的姐妹了,珮盈一定不敢告诉李树,只会自己偷偷想办法,此时我给她救双色球之法,她只会病急乱投医,还怕不上钩?” 她竖起大拇指,“太赞了,麻子哥,你就是智商担当。” 他笑笑,“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的智商也就是个中等水平,不过对付李树那傻子,这点智商足够了。” 她说了句麻易卿想打死她的话,“可我真的觉得李树比你聪明。” 他直接把她踹倒地上,“什么?你这话足够你辟谷了,今晚的饭自求多福吧。” 她忙讨好起他,“麻子哥,小女子一时口误,大脑还没运转呢,你大人有大量,别和小女子计较了吧。” 她说,“不许在我面前夸赞那个妖女,她这种人,天诛地灭才好。” “天诛地灭、天诛地灭。”她重复他说的话,都这么多天了,感觉麻子哥对那个李树的怨气有增无减啊。 看来,再不离开妙玉峰,这家伙都得闹出人命来了。 李树啊,你可真够可怜的了,曾经抓走的夫君天天咒你死呢。 作为一个旁观者,她也感觉对李树充满了同情。 第二十章 鲜于召的吃醋攻略 邈云畔。 这水色墨香的屋子内,一个少年郎在一边看话本子一边抠脚。 这个动作实在与他不搭,若不是谁亲眼瞧见他这一幕,怕是是个人也不会相信。 龚遇安坐在榻上,大拇脚趾都被抠破了点皮。 翻了一页话本,“这个女主角怎么这么矫情。” 他喃喃自语道,或许是看的太入迷了,完全不知道身后过来个人。 “看什么呢。”鲜于召夺过他的话本子,一袭白衣在他的脸上扫过。 “鲜、祭主。”他忙站起身拱手问好。 鲜于召看看这个被翻的有点发烂的话本子,“你在看这东西?” 他内心想,这不废话吗,你手里拿着我现行被抓的证据,还这么一问。 他微微放低了语气,“是,不过只是一时烦闷,打扫心情,若祭主不喜欢,我不看了便是。” 鲜于召笑笑,把话本子扔回榻上,“你看了这话本,可学了几招谈情说爱的本事?” 他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 鲜于召夺过他的话头,“若是学会了几招,便好好的记在心里,以后服侍右执事大人,也可侍候的周到些。” 他想,明明自己内心喜欢着李树,还非要摆出一副大度的要死的样子,真做作。 鲜于召又说,“不过这话本子里的东西,终究是上不了台面。龚掌房要是按上面的做法去服侍右执事大人,恐怕也不会得她的满意。” 他没办法和这个男绿茶硬顶,谦卑的说,“我谨记了,真的只是闲时随便翻看的,我没有那要把右执事占为己有之心。” 鲜于召便不理他了,自己好歹也是这邈云畔的主人,和这么一个树卿的男宠争风吃醋,实在是对不起自己的身份。 鲜于召扫视了下这间屋子,发觉有薄薄的雾气弥漫在各个窗口处,“你这屋子点的什么香,怎么雾气全都被阻在窗子外,进不到这屋子?” 他回道,“这是我们门派独有的驱檀香,外面的雾气太重,我们这外面的人一时来这里不适应,所以用香来驱一驱。” 鲜于召看这龚遇安倒真是有几把刷子,敢在这里看杂书,就能看出他胆子大的包天,可还是谨小慎微,和自己正面冲突都不起。 鲜于召摆摆手,“龚掌房,你这心思倒是机巧,可这右执事已经许久没有回来,你不想她吗。” 他说,“自然是希望右执事大人快些回来,我们这些掌房都是这个心思,可是右执事大人有她的自由,我们只管做好勤勉在家的分内之事,默默祈祷就是。” 鲜于召看他说话真可谓是滴水不漏,也想到李树不会喜欢这个性格的男子,就不和他斡旋了。 鲜于召说,“最近这边遭贼了,你可知道?” 他一下子激灵起来,这才是正事,“我知道,已经有几十房的男宠衣物先后被盗。” 鲜于召说,“这件事绝不是寻常盗贼所为,这邈云畔治安向来甚好,哪里有盗贼为了几锭银子不要命的往这里扎。” 他回道,“我的想法也是如此,我认为应该是有人为了寻找某样东西,而这样被寻找的物品,正好在某位掌房的衣物里。” 鲜于召今日之所以会来龚遇安住处,就是为了找他协助自己调查失窃一事,“你的想法很对,树卿最后带回来的一批掌房,除了你还有哪些,我需要你给我一份名单。” 他自己回忆了下当时众男宠相互拜谒的画面,“除了我,还有王、解、周、元四位。” “定和你们这五人脱不了干系。”鲜于召总结说,“这事就发生在树卿把你们带回来后,之前邈云畔从未遭人偷袭,你们这五人可有人和妖池或转寅堂?” 他说,“周述是转寅堂的一个弟子,难道那伙盗贼是冲着他来的。” 鲜于召点点头,“只会是如此,人间的人不足以让这盗贼盯上,还以身犯险来邈云畔找事。” 他说,“可他们因为那东西来邈云畔偷窃,说明这东西对他们来说极为重要,若是个祸害人的玩意,可怎么办。” 鲜于召其实并不在乎这偷盗之人的目的,但这事关邈云畔的名誉,他必须扫清邈云畔名誉匾上的一切尘埃。 鲜于召说,“祸害人,应该不至于,这妖池近年来一直消停的很,和邈云畔相安无事,也鲜少去人间作乱,可能只是拿回他们自己的东西呢。” 他还是存着份为天下奉公的心思的,虽然平日里话本、美人、鱼肉天天不离身,但那丝毫不会扭转他扶危济弱、守护苍生的想法。 第二十一章 到了该收网的时候了 他说,“可是他们若真是有东西被带到了邈云畔,要拿回去的话,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来要呢。这么偷偷摸摸的,一定是什么见不得光的玩意。” 鲜于召也不在乎过程到底如何,只要结果是抓住盗贼即可,“那你就连贼带阴谋一起找出来,这件事我要你协同侦办司一起去办。” 他说,“好,我这就去办。” 妙玉峰。 绕梁殿。 一股子香气从后院传来,李树穿好了外衫就寻着味走过去了。 是甄绿茶在做豌豆串子。 她没见过这个东西,“你做的这是什么啊?” 甄绿茶拿起一串绿色的弯月样子的绿色植物,“这是豌豆串子,奴婢化作花草精怪前的记忆里,就会做这个。” 她拿起一串,在鼻子前闻了闻,“味道不怎么样。” 甄绿茶说,“主人,我这还没做好呢,等发酵了半个月后,这豌豆串子就变成下饭的好菜了。” 也没回她,“你还有之前的记忆呢,那之前的你生的好不好看?” 甄绿茶害羞的笑了一下,脸上红晕点点,“主人,你莫要取笑我,我只记得之前的自己是住在方舟城,好像还是个比较富庶的人家,其他的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在甄绿茶鼻尖挑逗了一下,“好了,快做你的下酒菜吧。” 她走出后院,去前厅活动身上躺了一夜发直的筋骨,珮盈走过来,“主人,双色球那边计划已进行妥当。” 嘴角一丝嘲弄的笑,“麻易卿,你还想和我玩心眼,这次你就看看我是怎么让你在离成功还有一步的时候重重摔地的吧。” 珮盈看她脸上这胸有成竹的表情,“主人,小夫君这次或许只是一时糊涂,才想了个套子套你,你千万不要杀了小夫君啊。” 她看看珮盈,“我怎么会杀他呢,不过我倒是会在他回来以后好好的折磨他,毕竟他害的我这么多天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珮盈看她这眉间微蹙的细微表情,知道她这次定不会让麻易卿好过,也不再为他开脱了。 毕竟,出逃还下毒给双色球,她要弄他也是自找的。 珮盈看着她的表情不似平时那样一目了然,而是分了几个层次,知道她这次或许因为什么发生了悄然的改变。 她也不想设局来抓捕麻易卿,可麻易卿的所作所为像个兔子似的,哪里像只小浣熊。 要是不扯大了网,怎么把他套进自己的软金玉所。 可是,那日的背影,好生熟悉…… 她想起那日自己看到的那个不远处的身影,像极了自己的表妹李沅。 那不是自己的妹妹吗? 不过或许是眼花了,她怎么会在这里。 那假小子的性格,不出去行侠仗义,跑来妙玉峰躲凉快,也太不符合她的性格了。 她这样想着,便没再深究那个身影的事。 还有一天,麻易卿就要回到自己这暂时后宫了。 这里只有他这一个男子供自己享用,真是有点单薄了自己摇摇欲动的心了呢。 可她却真的很喜欢在这里这与世无争,偏安一隅,听风观雨的生活,这和自己骨子里没事都要出去闯荡一番的性格不同,自己悄悄的改变了。 因为年岁?并不是,才几年,做人的几年会比做狐狸的千年时光还改变一个人的心性吗。 也许,是魏清呈对自己的关押,还是让自己多了对世间的惧怕吧。 就算逃了出来,可那也算是自己有生之年最不幸的一段时光了。 若自己没有成功出逃,怕不仅邈云畔的美男图鉴自己没法点个钟,连小夫君也要从自己的花花荷包里溜走了。 魏清呈,你个女怪物,为了一个男人,就要置我于死地。 真是没骨头的女人,世间有几个男人值得一个女人为了他去大杀四方,到处惹事。 大多数的男人,或许都是为了钱、权和美人香怀一辈子努力,哪有几个会只恋一朵,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魏清呈这女人,也真是够可悲的了。 他不爱自己,还去为自己扫清他身边的红花玉枝,殊不知就算你扫清了,他就会属于你吗? 她之所以对世间的男女之情看的这么透彻,还真的是源于天生。 或许这并不符合常理,但在她这里确是事实。 她自己在内心想过,或许当时那只母狐怀自己的时候,经历过什么,自己才能对这些有这么强的先天判断力。 她命珮盈去拿了盒脂粉过来,既然做戏就要做全套。 她说,“到时候麻易卿来找你,就抹了这脂粉在眼角,看起来很像是哭过了。” 第二十二章 傻子总以为自己很聪明 这日午时,珮盈拎着盒糕点去树林里找双色球,走到双色球身边,见它呼吸微弱,便俯下身去向前探了探,发觉她全身发烫。 她摇晃着双色球,“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啊,要是你出事了,主人会难过死的。” 双色球嗷呜了两声。 她把双色球抱在怀里,一个人默默的走到她身后。 回头一看,是李沅。 李沅得意的笑笑,“这野狐狸是不是病得很重啊?” 收起眼角因为着急而泛红的波澜,“你是谁?” 李沅颠颠脚,“我,当然是双色球的好朋友了,不过,这好朋友嘛,很多都是塑料的,我就是她的塑料朋友,她的毒是我下的。” “你!”她要动手伤她,可奈何怀里抱着双色球,行动不便。 李沅挥手制止她,“别忘了,这狐狸现在可是中毒了,如果你杀了我的话,可就没人能替她解毒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她慌张的问。 李沅轻轻用手挑逗了下双色球的下颌,“我要你们绕梁殿的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她问,只待请君入瓮。 李沅终于说出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宝贝,“出入卡,我要出入卡。” 她一副很奇、吃惊的表情,“你要出入卡做什么?” “只要你偷偷把出入卡拿给我,那我就把解药给你。”沅没回答她的问题,直截了当的表明自己的来意。 “如果你告诉李树的话,那双色球和我就鱼死网破,谁也别活。当然了,你那么心疼你的主人,也不忍心告诉她让她担心吧。”李沅没等她回答,又补了一嘴道。 她的眼神仿佛能把李沅剜了七八回了,“好,我给你,不过,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对双色球下毒的吗?” 李沅这时已觉得胜券在握,便放松了警惕,“这出主意的不是我,而是你的一位老朋友。” “谁?”她明知故问的索要着答案。 李沅还是保留着一点智商的,“你自己琢磨吧,明日辰时,我在此处等你,你只许一个人来。” 她点头,“好,你可要说话算话,我把你要的东西给你,你也得把解药给我。” 李沅一脸雀跃,虽然竭力压制,但还是在脸上荡开了七彩涂鸦,“一言为定。” 李沅便走了。 她把双色球放回地上,给她顺顺皮毛,“双色球小主子,我们这次都可以拿奥斯卡大戏的魁首了。” 邈云畔。 龚遇安和百位掌房一齐聚在钟秀堂,这是李树宫殿最大的议事堂。 龚遇安和温久久站在主位,拿着一个册子说,“各位,近日来邈云畔不断遭贼,相信各位中已有不少人受了荼毒。“ 这些妙龄美男们便一阵嗡嗡嗡的声讨。 任凭平日里他们有多么的色绝无双,皓唇恣意,这时就好像一群蚊子和蜜蜂萦绕个不停。 “大家填写的失窃名单我已经看过了,全都是衣物,且都是上衬外褂,因此可以确定贼人是为了这衣物里的某样东西而来。”他接着说。 “那贼人要的是个什么东西啊?”一个不起眼的掌房问。 “我要是知道,直接把东西从你们手里拿走不就好了吗,用得着问你们吗。”他白了这智商欠佳的掌房一眼。 “你们来到邈云畔那日,都有谁是穿着镶流苏腕带的衣物来的?” 他知道这么问,或许真正那个带着贼人要找的东西的人并不会承认,但和他同来的人一定会有反应。 这就是大数据分析,人们的力量形成了一张网,或许你没有记忆,但别人一定有。 那王、谢、周、元四人互相盯着看,周述眼里流露出一丝不容忽视的闪退,龚遇安更确信了自己的推断。 “我……我那日穿了镶流苏腕带的湖玉色衣衫。”周述还是很聪明的,一马当先的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这里。 “那你身上可有什么妖池或稀奇古怪的宝物啊。”他双手交叉,叠在胸前说。 “没、没有啊,如果非要说稀奇的话,我娘留给我的偏方就很稀奇,我一直把写偏方的纸缝在外褂里面的。” 好一招装可怜、装单纯啊,这行为妥妥绿茶啊,怪不得这次新被选的五人就他混的最风生水起。 他笑笑,“自然不是什么偏方,还有别人穿的这种衣衫吗。” 有几个往期选进来的掌房回了话,承认了自己所穿衣物符合他的描述。 他这招诈人之术已经取得成功,可以确定盗贼要找的人就是周述。 但现在,不宜打草惊蛇。 他决定先套出周述手里的宝贝是什么,再将贼人一网打尽,抓个现行。 看周述那模样,分明是对这宝物极为重视,死死的护着。 第二十三章 你回来后可别哭着求我 温久久看他的眼神中多了点自信,也知道可能他已经找到了答案吧,便清清嗓子,“好了,今天的统计就到这儿了,要是有什么需要各位配合的,我们掌房再把各位找来。” 等掌房们都散了,温久久坐上了桌子,恢复了他放浪形骸的真实样子,“遇安,他们怎么都没人担心啊,没一个人说自己身上的宝物可能会遭到贼人的觊觎。” 龚遇安浅浅一个笑容,“因为他们大多单纯,本来就没什么宝物在身上,所以,盗贼的目标其实就是……” 温久久不等他说,就自我意会,“哦,我懂了,这小子挺聪明啊,玩狼人杀他一定能赢。” 妙玉峰。 绕梁殿。 珮盈回去找李树,李树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呢。 虽然会晒黑,但她实在因为麻易卿算计自己太受伤了,晒晒阳光才能清除心口的幽暗。 珮盈行了个礼,“主人,事已办妥。” 她眼睛睁开一条缝,隐约看了看珮盈,“好,麻易卿这混球马上就要遭报应了,死渣男,臭玩意,还不如我那一百多房的掌房呢,至少他们不会骗我。” 珮盈没听懂,“主人,你在说什么呢。” 她闭了嘴,“没事,珮盈啊,一会儿去把小夫君的寝房收拾一下,给他换上好闻的熏香,再添副新的被褥。” 珮盈替她打抱不平,“主人,小夫君这么背叛你,你还对他这么无微不至的,是不是太纵着他了。” 她脸上浮起一丝颇为阴毒的笑,简直比魏清呈那疯婆子还胜几分,“怎么可能让他那么舒服?你照办就是。” 珮盈知道她肯定又憋着什么坏,这只是她的计划中的一环。 她在珮盈走了以后,又安心的在阳光底下晒太阳浴。 哎,这太阳照在身上还是挺舒服的,要是做个露天太阳浴汤,不知会怎么样。 就应该在邈云畔也建一个,想想就刺激。 她的色批属性再度上线,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增添人生的色趣味啊。 她觉得自己前世一定是只泰迪,还是只绝色的泰迪,一直被宠着的那种。 觉得这妙玉峰的太阳真的比别处都更能沁润人的心灵,好像无论多大的烦恼,只要被妙玉峰的太阳沐浴过了后,都能烟消云散。 珮盈去吩咐白莲花和邵心妍去整理麻易卿的房间,又回到李树身边。 “主人,能不能给我讲讲你以前居住的邈云畔啊。”珮盈这时的眼力见突然就没了,缠着她问。 她坐起身来,“邈云畔,哎,那里最大的特点就是美,和仙境一样,山水泼墨,每年都有无数的樱花树盛开,却很少衰败。” 珮盈听着感觉好向往,“主人,那你是不是很喜欢那里,觉得那才是你真正的家。” 看来还是骗不了心细的珮盈,“是啊,我心里最喜欢的地方还是邈云畔,不过,你可不许和邵心妍她们说哦,我可不想让你们觉得我是个叛徒,不把你们当自家人。” 珮盈笑笑,“奴婢理解主人,主人在这里都不提邈云畔,就是因为怕姐妹们觉得你只把这里当客栈,对我们这些姐妹,也是当是路人。” 她眼圈微微发红,“珮盈,我被你这么一说,真的挺想家的,我的邈云畔,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了。” 珮盈哄着她,把她搂在怀里,轻轻拍打她的肩膀,“好了,主人,你会有机会回去的,珮盈和你保证。” 珮盈咂咂嘴,又说,“我这个人,虽然平凡的很,但贵在每次许的愿望,都能成真,这次我就许一个主人能够早些回家的愿望给你,好不好?” 她擦擦眼角的小泪花,“好,那你的这个愿望我一定要实现,我真的好想鲜于召每次为我做的清凉调啊。” 珮盈问,“你总说鲜于召,鲜于召是谁?” “不是吧,你真的是土生土长在妙玉峰的一棵纯白仙草啊,鲜于召,这世上还有人不知道他,他是邈云畔的这个。” 她伸起大拇指,摆了个很赞的手势。 珮盈这才对这位邈云畔之主有了点粗浅的认识,“那鲜于召就相当于你的父亲了呗,女儿在外想念爹娘,我倒是十分理解。” 父亲?她想想珮盈的话,好像就是这个词,鲜于召就等于自己的父亲啊,生育自己的母狐只是给了自己肉体,但弹琴写词,哪怕如何使用筷子都是鲜于召教的呢。 父亲啊,女儿好想你啊。 她在心里哀嚎,也不知道鲜于召能不能听见,总不至于自己一直不停的默默祈祷吧。 第二十四章 真想赶紧结束妙玉峰副本 麻易卿正因为马上要离开妙玉峰乐的喜不自胜呢。 在院子里一边自食其力的洗衣服一边哼着歌。 李沅在外面打了几只野味回来,就见他在那里悠哉悠哉的一边干活一边唱。 看来他这是真的高兴坏了,无论什么人,在去外面看世界远游前都是一样的激动不已,她心里也是高兴的紧。 可能真是上天眷顾,今天她足足在树林中打了三只野鸡。 她提溜着还往外渗血的野鸡从他身边经过,他叫住她,“给我吧,我去剖。” 她把野鸡转到自己身后,“不行,今天可能是我们在这里的最后一顿晚饭了,我要亲自给恩公做饭。” 还挺有心意的,他也不违拗她,“好,那我就等着吃小李沅的饭菜了。” 她活泼乱跳的跑进厨房。 他看她的背影,笑笑,真是骨子里的男人婆味道,哪怕外表是个娇滴滴又明艳的姑娘,可一旦过于高兴或是沉溺悲伤,这骨子里的个性和行为就表现出来了。 他顺便把她的衣物也给清洗了。 温婉持家,有时候真的是他的代名词。 他曾经听李树讲过她那一百多房男宠的事,不禁嗤之以鼻,他们的贤惠和自己相比,怕是要甩八百条街了吧。 所以,李树才那么想圈着自己。 谁让自己的才能和品行让人移不开眼呢。 他把洗好的衣服都放在一个木盆里,清点了一下数目,明日的包袱可要大抓小拿的了。 她在厨房里菜刀落在砧板上的声音不断传来,他回忆起自己和她的第一次见面,日子过得好快,那一天好像就在眼前。 这个院子,怕是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现在还不知道它真正的主人是谁呢。 不过,不管是谁,都要感谢这个无名房主冥冥之中救了自己一命。 他想着,手却划到了洗衣石少有的尖锐处,几滴血流进衣盆中,把那件红色的外褂染的更红。 “这是想让我先见见好彩头啊。”骂咧了一句,还是用一句喜气的话抵了这倒霉的口子。 他的小脾气顿时蹭的一下起来了,算了,不洗了,反正也够穿。 把已经洗好的十数件衣服拿去晾衣绳上晾着,握着手上的口子,兀自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从抽屉中去了止血药粉洒在伤口上,就这么小的一个小姆手指甲盖大小的口子,硬是被他弄出了要出人命的架势。 这家伙是真惜命啊。 他活的这么精致,真的不如去青楼楚馆做个妖冶的男歌姬,还能获得女嫖客们的一致青睐。 他用条细碎布匹的边角料包扎了伤口,去厨房观赏她做饭。 她因为他一直死死盯着自己做饭的动作,不觉有些不自在,像被老师罚着的堂生。 “你要不随便出去做点什么?”她脸上都要写着骂人的话了。 他笑笑,“你还有紧张的时候呢,哎呀,这假小子还有女儿家这么局促的一面。” 她理了理因为一直垂头而散下来的耳间碎发,“要是别人一直盯着你,你不会不安吗。你这眼神,还是给你日后的小娘子比较好。” “小娘子?怕是我找不到了。”他却想都没想就否认道。 “为什么?”她不解的问。 “我跑出去以后,是要去找我师傅的,我和他约定过,在他找到真心倾慕之人之前,我不找恋人。”他解释道。 “这什么狗屁约定?”她简直对这约定闻所未闻,无语至极。 他还不知道龚遇安此时已经成了别人的压寨夫婿了呢,而且丝毫不记得还有自己这么个徒弟本来要去找他。 这个约定本来就是一个赌约,他一次和龚遇安玩游戏去青楼表白姑娘输了承诺的。 他摆摆手,“不重要,虽然就是个狗屁,但我这个人素来最讲诚信,一定是会遵守的。” 她用手臂杵了杵他,“你可离开这厨房宝地吧,求求了。” 他都要怀疑她要往菜里下毒了,一个劲的让自己出去。 他还偏偏就不去外面了,人一旦高兴,连做事的行为也会发生微妙的变化,他这就是典型的开启下一副本,“我就在这里看着。” 她也不理他,“算了,看吧看吧,” 邈云畔。 龚遇安去周述的安寝院光顾,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龚遇安前去也确是“不怀好意”。 “哎呀,这周哥哥的院子里,真是鸟语花香,堪称动物园啊。”龚遇安才一只脚迈入院子,彩虹屁就可以绕院墙五圈了。 周述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自己现在最应该提防的龚遇安来了。 第二十五章 光顾动物园 因为“做贼心虚”,又是首要嫌疑人,周述难免神经过度聚焦,对一切都有着比往日几倍的敏感。 周述从屋子里出来,去迎接龚遇安,“遇安兄,你这怎么来了。” 他这一下子就拿出了好像都和周述拜过把子的熟稔程度来,“周哥哥这是哪里话,我这不是想念哥哥,才来看看哥哥吗。” 周述看看院子里这杂乱无章的一地鸡毛,无奈的笑了笑,“那你先坐,我去打扫打扫院子。 他随着周述转圈的目光环视了院子,这周述还真是动物大人啊,整个院子鸡、鹅、兔子、蛇还有一只小香猪。 也不知道这一院子的活物是怎么相安无事存活到现在的。 他这小日子倒是过得惬意,养着动物园在寝院里,足不出户便赏了这许多景色了。 周述指着地上一窝鸡毛垒成的毡子说,“遇安兄先做在那儿,别看这个表面上有些不入眼,坐着可舒服了。” 他一脸拒绝的意思,可行为却只能顺应着他的手指的方向,毕竟自己是来查案的。 他就这么和鸡毛融为一体了。 坐在“富贵窝”里,他看着周述在这里洒洒扫扫,“周哥哥,我这非要赶着这个时候来看你,你就没什么想法吗。” 周述停下了手里的扫帚,“我……那个盗贼要找的人真的不是我。” 又是这招。 这招先供认不讳,再装可怜,真是屡试不爽。 他也不和他费唇舌掰扯有定论的事情,“是,的确不是你,我来就是为了多和你亲近亲近,以前也没怎么和你说过话,但审查那天,我真的觉得哥哥你字字珠玑,思维缜密,和我在一个水平。” 周述笑笑,“遇安兄过奖了,你还真是那天和我的几句唇剑中觉得我是个人才,那我们做个朋友也无妨。” 这的确是个很好的理由,因为智商高一些的人,恰恰是仅凭见一个人的第一面,说的前几句话,就把这个人的性格,处事方式和背景拿捏的一清二楚。 而下一步,活泼些的聪明人就开始结交伙伴了,把自己认为一类的人拉拢到一个阵营。 他摸摸爬到自己身边的小蛇的脑袋,“你这院子里的小动物,是怎么相安无事的养着的?” 周述继续挪移着他手里的扫帚,“很简单,只要把足够的食物给它们,自然就不会弱肉强食的把对方当作自己的食物了。” 他觉得周述还挺聪明,“蛇和兔子,这个组合倒是有趣。以前我就在房里看些话本,就觉得自己绝顶的有智慧了,也胆大,敢在鲜于召的眼皮底下,玩这些有的没的。” 他拿起地上的一个小谷粒,丢向鸡群。 “现在看你这一院子,觉得自己弱爆了。”他淡淡一笑。 “怎么说?”周述明知故问的说。 “你这一院子东西,鲜于召既不会说你贪玩滋事,不守夫规,你还可以安得自在,不会整日无聊。” 周述说,“我还真没想那么多,纯粹只是喜欢这些小动物,养着玩玩。” 他觉得这些小动物一定还隐藏着什么,这个周述比自己现象中棘手,看来能让人来邈云畔找事的人,并不是个简单的区区掌房。 他看周述的身形,好像并不是十足的麻杆身材,并不符合李树的一贯审美。 李树选男宠,虽然是凭心情,但对姿色和身形,确实是要求几近惨无人道。 这个周述,乍一看是比别的男人眼睛大,嘴巴小,五官周正,刻画立体,但这全身合到一起,也就是出色而已,达不到李树的要求。 她怎么把他选进来了呢? 他又想到魏清呈,当时自己被李树选走,和魏清呈的骚扰息息相关。 李树知道魏清呈对自己做的那些事,就大发善心帮了自己一把,那好像是李树人生中唯一一次路见不平,抛弃性格给她的框架。 这个周述,他也不愁眉苦脸,他来到邈云畔,总不会和自己一样,是来避难的吧。 难不成他直接开口求李树,救他于水火。 但李树的为人,就算又是有那么一点人性,可要是美貌达不到,她才不会圣母婊发作,大发慈悲的开收容所呢。 他感觉口渴了,“周哥哥,能否赏我杯茶水?” 周述去屋子里倒了杯茶,出来递给龚遇安,“新乾煜茶,味道后回甘,滋味甚佳。” 他尝了一口,果真不错。 “你这茶是自己种的?邈云畔没有这种茶吧。”他问。 “是,平时闲来无事,就自己嫁接了几种茶叶。”周述说。 他还真是心灵手巧,嫁接茶叶这种技术层面高要求的东西他都会。 第二十六章 魏清呈这阴魂不散的舔狗 他的彩虹屁立马走起来,“周哥哥还真是心灵手巧啊,要是我记得没错的话,周哥哥以前在转寅堂是个掌管仙妖进阶的辅官吧。” 周述面色微有不悦,但一瞬就换脸了,“是啊,遇安兄这都知道啊。” 他一副秉公办事的大官人模样说,“我这走流程嘛,必须要把每位掌房的过去履历和经历掌握的清楚。” 周述淡淡一笑,后背却不自觉的躬了一个坡度,“我那时候就是个小官,哪有现在好,一天什么也不用干,吃的都是特供,衣物也是限定。” 他说,“是么,那周哥哥可一定要好好珍惜现在的生活,毕竟普通人要想过上,可能奋斗个几百年也未必能搭上李树这条高门槛呢。” 周述故意有点奇怪的问,“我自然会珍惜,遇安兄,可以和我说说你当初为什么要做李树的夫君吗?” 他想,这家伙倒是会反将一军,如此生硬的转移话题,“我……自然是因为李树看上了我,能搭上这鹊桥,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周述说,“可我记得遇安兄以前可是堂堂一个门派的大师傅呢,是个半小资阶层,和我这个领月银的工薪阶层可不一样。” 他把茶杯摇了两下,“什么小资不小资的,那也没有一跃龙门好啊。” 周述突然觉得或许龚遇安真的可以和自己成为朋友,自己这样反将他,他竟然没有直接露出此次前来的目的,而是依旧和煦的同自己一问一答的说着无关痛痒的费话。 他也察觉出周述眼眸里对这件事是否还要继续掩藏动摇了,“周哥哥,其实我今天来就是想开门见山的问问你,盗贼要找的人是不是你?” 周述一下子懵了,他刚才的犹豫,已经决定了他落入了龚遇安布好的套子。 “我、是我。”周述眼睛微闭了一下,吐出一句来。 他紧接着乘胜追击,“他们要找的东西是什么?” 周述说,“寻龙贴。” 他独自喃喃道,“寻龙贴……” 又冲着周述仔细的询问,“那是什么?” 周述解释道,“是可以召唤天渊池十二神龙的帖子,这十二神龙专克鲜于召,不……祭主大人。” “专克鲜于召?怎么个克法?” “祭主大人是龙形化身,而这十二神龙也是龙形,便形成了相生相克,天渊池养出的龙个性凶猛,专好残食同类,若寻龙贴把它们召唤到邈云畔,那一定会将祭主大人撕成碎片。”周述倒是老老实实的把自己知道的都交代了。 他倒是有点希望这十二神龙把鲜于召给撕了,毕竟自己心里很讨厌这个男绿茶,而且心里有一种不知道哪里来的直觉,这个鲜于召,以后一定会对李树不利。 可能是平时骗徒弟骗的多了,自己真的觉得自己会算卦,能看出这鲜于召绝非善茬。 但是,目前以大局为重。 不知道那伙贼人的背后势力是谁,万一波及整个邈云畔,那自己要是不作为岂不是害了所有人? 他问,“寻龙贴既然这么重要,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周述说,“其实,我是转寅堂堂主寅回溯的儿子,辅官只是为了隐藏我真实身份的障眼法而已。天渊池是我们转寅堂的神池,这寻龙贴自然被当作护身符交在我手上。” “所以你来邈云畔,也并非只是因为李树看上了你。”他倒是会摸清主线的骨头。 李树的后宫,表面看起来只是一群美男子的花前月下,秽乱宫闱,春宫生图。 但实际上却鱼龙混杂了各方势力。 这个后宫,就是整个大陆的缩小版,稍有不慎,就会搅动整个大陆的风云。 今天的一连三问,已经让他的脑细胞濒临宕机的状态,“那你知不知道是谁要拿你的寻龙贴?” 周述摇摇头,又思忖很久的样子,“或许,是妖界之主,魏清呈。” “魏清呈?”他差点晕死过去,这一点也不夸张,因为魏清呈的腿毛……哎,往事不堪回想。 “为什么是她?”他问。 “她一直有着吞并邈云畔的野心,我在转寅堂见过她,很漂亮但心思很毒,连眼睛里都透着吞灭天下的野心。而且,我在父亲的议事厅见过魏清呈。”周述一阵解说。 这消息倒是一下子全来了。 他整理着这半推测半石锤的消息,从富贵窝里挪开,倒是不能再无关痛痒的反驳着“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礼仪了,“我得赶快去和鲜于召汇报,先走了。” 妙玉峰。 李沅去树林里等珮盈。 第二十七章 狗血的姐妹重逢戏码 珮盈大老远的就急匆匆的朝着李沅招手,手里的出入卡闪亮亮的在阳光下散发着光泽。 她脸上已经神采飞扬了。 珮盈走到她面前,把出入卡在她眼前晃了一下,“那双色球的解药呢。” 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药瓶,“在这里面。” 珮盈把药丸塞到双色球嘴里,还贴心的把自带的水壶拧开,喂双色球饮了水。 珮盈蹲在地上,把出入卡丢给她,“去吧,这次的事算便宜你了,不过,用这种手段,走不长。” 她倒没时间理一个失败者的喋喋不休,“谢谢你,不管怎么样,这句话还是送给你。” 她就急忙朝锁弦殿走去了。 麻易卿已经收拾好了自己和李沅的包袱,大推小拿的有十个二十八寸木箱子那么多。 “拿到了吗?”他刚在院门口看见她就焦急的询问。 她点点头,把出入卡交给他。 他手里紧紧的握着出入卡,这个扁扁的牌子,自己为了它是多么夜不能寐啊。 把两个稍轻的包袱递给她,自己把剩下的包袱统统背在背上和胸前,把自己围成了一个胖包子。 她看他这样子真是好笑,但他的绅士风度还是达标的。 他说,“走吧。” 她点点头,和他一前一后的摇摇摆摆往妙玉峰的大门走。 走到大门口,他因为拿着这重力达到一定数值的包袱而累的快喘不过气来了,放下包袱大口的喘着粗气。 门口的守卫看着这两个家伙,这么落魄的样子,“你们的出入卡。” 他把出入卡递给她。 她拿过出入卡在守卫面前晃了一下,一副这可是真真正正、童叟无欺的出入卡的样子。 守卫说了句,“放行。” “等一下。”他的身后传来这样一句。 是李树的声音! 那个死妖女的声音自己这辈子不会忘记,真是“余音绕梁”啊。 李树骑在一匹快马上,因为早上不小心起的晚了,正往大门口赶呢。 他心里直接凉到半截,冷汗从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掉下来。 她还没回头,但看他这样子一定是如临大敌,他的样子简直可以用要吓死了来形容。 李树骑着马来到大门口,把手里的邈云畔右执事的令牌拿出来。 虽然门口守卫不认识,但那个牌子银光闪闪的,还有琉璃坠饰,看着就很高贵。 守卫们忙把大门关上了。 李树下了马,咂着嘴盯着他看,“哎哟,小夫君,你这是准备去哪里啊。” 又看看她,李树的眼睛差点掉下来,阿沅! 妹妹,怎么在这里??? 李树也顾不得抓他了,直接奔向她,去拉住她的手,“阿沅,你怎么在这儿?” 她也不认识她,“你干什么?别这么亲密的自来熟。” 把手从她手里抽出来,“你就是李树吧。” 李树被她的话问的一头雾水,“阿沅,你不认识我了?” 她行了个礼,“想必你就是李树了,这次的事是我一个人主导的,麻易卿是被我劫持,跟着我出妙玉峰。” 李树把她扶起来,“阿沅,你在说什么呢,告诉你吧,这一切都是我设的局,就是要他在大庭广众下出现在门口,这样才能一举抓住他,和他的……同伙。” 李树看着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妹妹和麻易卿混到一起了。 她说,“你……你这个女人,好深的心思,怪不得麻子哥斗不过你。” 李树一头雾水,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麻子哥?” 她看自己和他这次是在劫难逃了,又发现这女人好像对自己有种……妈妈把失散的女儿找回家的感觉。 她从袖子里抽出短刀,架在脖子上,“你,你要是敢杀了麻子哥,我就自杀给你看。” 李树着急了,笑着说,“我怎么会杀了他呢,阿沅,他是我的小夫君,你姐夫。” “姐夫?”她很小声的自己嘀咕了一句,这李树有病吧,那这么说自己岂不是她的妹妹了。 疯婆子!乱认亲的吗。 难不成自己和她的妹妹长得很像,她认错了? 她决定将计就计,冲李树咧着嘴哭起来,“姐,那你准备怎么处置姐、姐夫啊。” 李树说,“就是把他抓回去,给我侍寝。” 侍寝!这个李树可真够恶心的,要让麻子哥给她献身。 麻子哥这回是在劫难逃了,哎呀,这或许真的是怪自己,算计不过人家。 原来自己和麻子哥的智商是被这个李树吊打的啊。 她第一次正大光明的承认自己的智商的确有些“拿不出手”。 她把刀放下,去主动拉着李树的手,“姐,我的姐夫只是一时糊涂,你回去后可要善待他啊。” 第二十八章 压寨夫君喜回归 李树点头,“放心吧,他可是我在这里唯一能排忧解闷的呢,我当然会好好的留着他,倒是你,你来了妙玉峰,怎么不去找我,反而和他混在一处,看看你,这脸和小花猫似的。” 她擦擦脸,“那,姐,我们走吧。” 她直接挎着李树的手臂,自始至终没有看麻易卿一眼,一脸笑的花一样的在李树耳边蹭了蹭,“姐姐,我可想死你了。” 李树在她头顶上点了点,“阿沅,你真是个上蹿下跳的小猴子,能在这里看见你,我都要怀疑是不是我吃了蘑菇见小人儿了呢。” 他老实的跟在她们身后,眼神里的一记冷刀向她袭来,这个李沅,真的是一副骨子一副皮,才见了对家,就屁颠屁颠的去摇尾乞怜了。 她用右手背在身后,做了一个食指与中指叠合的动作,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这个动作表示行动失败,一人先去投靠敌营。 他看了,才知道是自己误会了李沅,看来这个小丫头还是挺讲义气的吗,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这个李树得把这两个人逼成什么样子,都设计了一大堆的暗号和暗语来保护彼此的安全,哎,真的是入了半个刺客组织的感脚哦。 他倒是也想着要不要趁机直接逃了,可是李树的道行那么高深,自己恐怕刚转个身,就要被她劈成八瓣了,还是珍惜生命,小心为上。 李树稍侧脸,斜光扫了他一眼,这个小浣熊现在灰头土脸的样子,真是自己找的,做本姑娘的压寨夫君是你多大的福分。 虽然现在妙玉峰的一些陈设比不得邈云畔,但你好歹也是一个人霸占的外院掌房。 估计那些邈云畔自己的追捧者,几只手都数不过来的掌房们都羡慕死你现在的生活了,你竟然还不乐意。 李树视线回归前方,“阿沅啊,一会儿回了绕梁殿,阿姐给你介绍一个朋友给你认识。” 她问,“什么朋友啊?” 李树说,“你见过的,就是珮盈,我现在回想一下,就是你帮着麻易卿在树林里诓骗珮盈的吧。” 她有些尴尬的点点头,立刻十分紧张,这个李树就是个女魔头,可别一个不高兴想起往事直接杀了自己啊。 李树感觉她挽着自己的手臂微微收紧,“怎么了,阿沅,你头顶流汗了。” 她擦擦脑门儿上的汗珠,这袖子都脏的快发暗了,真的是狼狈不堪。 绕梁殿。 李树让甄绿茶和尤心纪把麻易卿带下去,关在了他的寝房内。 甄绿茶在门外候着,冲里面说,“小夫君你就给自己烧高香吧,估计是你平时拜菩萨拜多了,才会得到这么好的福报,主人她竟然没有杀你,还给你地方住。” 他的内心真的是见了鬼了,三观俱碎,这李树都犯了圈禁罪了,怎么在他们那里还成了无私大度的活菩萨了。 他知道现在的自己最好听话的和只哈巴狗一样,低眉顺眼,不去惹李树不高兴。 双手塞住耳朵,回到床上,脱了鞋子,直接把被子遮住了自己身边所有的光线。 所谓我把自己隔绝在世界之外,世界便与我无关。 用被子把世界都隔绝在了自己的身外,那自然是要用唯心主义告诉自己已经逃出了妙玉峰,这一切只是个梦。 麻易卿啊,你现在就在妙玉峰外的茫茫草地呢,你正在长途跋涉,和李沅那家伙往方舟城赶。 这小少年已经半魔怔了,他实在无法接受一切又回到原点的事实。 李树和李沅坐在正厅里闲话家常。 其实只是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因为李沅什么也不记得了。 她握着李沅的手,两人在一个卧椅上上坐下,“阿沅,你为什么来了妙玉峰也不来找我?”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问她这个问题了,该怎么回答她呢。 李沅露出一丝虽是硬挤但就是十足亲和的笑容,“姐,我……我这来妙玉峰,其实是来找麻易卿,他是我的一个笔友,我们之间经常互通书信。” 她说,“还有这种巧事?” 李沅继续编着这次超常发挥的瞎话,“他写了信给我,说自己被一个、被一个很美丽的女子抓住了,但他不想以压寨夫君的名义和她在一起,就让我帮他逃跑,我……我也不知道那个女子是你啊。” 她微皱了眉头,她还是在意自己的妹妹为什么不先来找自己,“那你为什么不顺便来看看我呢。” 她用飞鱼灵葛给李沅寄过信,告诉她自己在妙玉峰暂住。 第二十九章 囚禁剧本再次上演 但李沅失去了记忆,自然也失去了接收飞鱼灵葛的能力,她的信她一条也没有收到。 李沅又逢迎“恶势力”的笑笑,“我着急他那边的事嘛,十万火急的,就没空去找姐姐了。” 她便不嗔怪自己在李沅心里的地位了,“阿沅,你就在绕梁殿好好住下,一切事情都可以交给珮盈和五丫鬟去做。” 李沅倒是对自己一下子有了至高待遇待遇而十分欣喜,“好,姐,我这个人,向来最会使唤人了,很快她们就都会变成反奴隶主联盟的一员了。” 她倒有点心疼她的丫鬟们了,但知道李沅素来只是嘴上狠了一点,心里还是阳光普照的,也没在意。 李沅见缝插针的问,“姐,你准备关姐夫多久啊?” 她用指尖轻轻划着下颌,“多久……他逃了多久,我就双倍的关他多久,但是,这只是皮毛,今天晚上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李沅看她眼睛里都压制不住的小火星,知道一定有一条十分歹毒的计策对麻易卿下手了。 李沅把一块樱桃采糖糕塞到嘴里,因为有点心不在焉,还噎住了。 她拍打着她的背,“怎么这么不小心,还像个假小子似的。” 李沅总结出了一个道理,人在过于高兴或过于难过时都不要吃东西,真的容易噎死。 乐极生悲真的不是一句空话,但自己和麻子哥什么时候才能悲极生乐啊。 晚上,风儿吹遍了院子内的每一个角落。 说来也奇怪,都是在妙玉峰,可这李树的院子里却比别处都要凉快。 他独自坐在房间里的木头凳子上,双腿搭在桌边,十分的不雅。 这和他往日的软糯甜腻大相径庭。 他因为一下子从天堂坠到了地狱,真的想“一死了之”,把自己的性格和外观,处事风格都通通改变了,或许还能因为不同的思路拼出个一线生机。 看着这院子里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一切,他却还是不争气的有种想念的感觉。 自己竟然还对这个牢笼有了点感情,真的是深刻的诠释了“人性本贱”啊。 她站在院子里,就在风儿最大的两处封闭亭子的中间,闭着眼感受着风儿的青睐。 “哎,真凉快。”她故意用大了三四倍的声音说了一句,偷偷回头去看他房内的反应。 他的位置能透过窗子看到院中的景象,也听到了她这句享受的话。 自己被囚禁在这一个抽屉大小的房间,真的热的都要出痱子了。 可是,怎么这么热啊。 他在房间里左右巡视,发现房间上面的所有通风口都被堵上了,地面的水流清凉凹槽也被止住了水流。 最可气的是,他还是不放心的去检查了被子,被子是用师傅讲过的那种候羽鹅的绒毛织成的,刚才自己裹着被子闷了好半天,现在不热的难受才怪。 他气的都要变回原形去放两个屁和李树同归于尽了。 他把一个杯子直接砸向窗口,算了,破罐子破摔吧。 大不了你就把我这绝世无双的小浣熊杀了,也比在这里生不如死、忍气吞声的好。 但这个杯子似乎十分想让他活命,在还有不到一厘米撞到琉璃窗子的时候,掉在了上面铺了棉花的柜子上。 那么脆的一个杯子,硬是没有发出一点脆响。 他气的要跳脚了,怎么连个杯子都欺负自己。 他走到窗前,把可以上下关合的窗子打开,冲她吐了口水。 她也没感觉到他在自己身后的坏动作,“哎呀,夜里的风这么让人神清气爽,要是再有一个冰镇的冰桃蜜西瓜就更好了。” 她让珮盈给她拿了一个添了满满冰沙的西瓜过来,在院子里学着淑女的样子一勺一勺的细品,当然了,这名门望族的世家女她可学习不来,才半刻钟的时间,她又开始狼吞虎咽的残卷着半个西瓜。 他感觉自己一和她见面,就变成两个小孩子的掐架。 他敲敲琉璃窗子的边沿,“李树,你去睡觉好吗。” 她回过头,这小夫君真的是胆子大了,直呼自己的名字就算了,还让自己去安枕来全了他的睡眠愿望。 她直接把西瓜扔在地上,“麻易卿,枉我那么相信你,你竟然从头到尾都是骗我的,你现在还这么心安理得的,我看你脸上是没有一点羞愧之意啊。” 他说,“李树,我仔细的想过了,这次出逃是我不对,你能不能给个机会,原谅我这一回?” 妥妥的渣男语录啊,一落入下风就认错,然后逮到机会再把以前的罪状犯一遍。 第三十章 六边形理论 她双手环抱胸前,“你是不是觉得我傻啊,还能赠你原谅卡,让你继续在这绕梁殿里大步大摇的随意逛,然后胆子大的直接从正门就走了。” 他说,“树儿,我这次出去,真的吃了很多苦头,最初跑出去,连饭都吃不上,是偶然之间寻到了间院子,才有了住的地方,能弄到点饱腹的吃食。” “所以呢?觉得我的绕梁殿更好?可以让你衣食无忧,还有闲情逸致去养养花,研究研究厨艺?”她一连三问。 他点头,看来要想让这死妖女放松对自己的警惕,只能先示弱,抱她的大腿,这招比较好用。 她说,“麻易卿,其实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没关系,我就当做你说的都是真的,只有在这里,你才能活下去,所以,只要你不再存着要逃跑的心思,我很快就会让你恢复你珍贵的自由身。” 他发现她还有几分讲道理,“好,树儿,我以后一定谨遵你的教诲,不再跑了,人家只是做这压寨夫君,有点没面子嘛。” 他只能用这招甜心攻略来软化李树因为自己的逃跑怒火燃烧的心了。 真的挺可耻的,一个大男人用这种“吹枕边风”的方式来让一个女人放松对自己管辖。 他现在就像她随手可以提溜起来的一只小玩偶,只要她开心了,那自己便是金窝银窝里取之不尽的喝琼浆玉露,要是她不开心了,自己随时有毙命的可能。 万一她不仅要自己死,还有把自己折磨的惨死,可就糟糕了。 他听过什么梳洗之刑、凌迟处死,就算不是这种变态的让人发指的鬼玩意,哪怕来一个几鞭子的过活,自己也挨不住啊。 她也不和他周旋,“麻易卿,你可要记住了,你只是我这掌房中普普通通的一个,不要把自己想的太重要,等到我有机会回邈云畔,给你正式的入了青堂嗣籍,你就光明正大的是我的人了,到时候你就想跑也跑不了了。” 他嘴里喃喃道,“青堂嗣籍。” 那是什么?是人间的婚书? 天哪,自己难道真的要等到和她正式成亲的那一天。 那自己要是再和离,岂不是就是二婚了? 这个李树,倒是急着办事。自己不会还要因为现在在妙玉峰,没有和她会那个什么邈云畔的地方,而高兴吧。 李树,你这胡作非为的个性真是让我搞不懂,这种极少数人所占据的人格,偏偏让我给遇上了。 他知道这种个性的人,正因为数量极少,在人群中的占比也可见一斑,所以她们必然是风暴中心,自己搭上这样一个人,未来必不可少的要经历狂风骤雨了。 他点头说,“那是我的荣幸了,树儿,能成为你正式的夫婿,我很高兴,希望我们可以快些回到邈云畔,我还想见见你那些掌房们呢。哥哥们,一定都是才貌双绝的璧人。” 她听他这么说,也不免想给他安利一下自己的那些许久未见的掌房们,”我的那些掌房啊,确实都是世间少有的极品面容。” 他也没正眼看她,低头摆弄着堆满棉花的柜子上的小棉絮。 她洋洋得意的开始点花名了,“我最得意的,就是我的第一个掌房,兰辛昱,他可真的是画中风流,第一次见他啊,是在画上,我看上他了就让鲜于召给我把他掳了过来。” 他听她说自己的前科,才知道原来她是个惯犯,第一次惯用的手段就是掳人。 “见到本人,更是清尘脱俗,直接就把他定下来了。“她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还闭着眼回味着呢。 看她这样神采奕奕的讲述着她在邈云畔的掌房,他心里当然醋醋的。 或许是因为她的青睐本来就是自己的”优势“吧。 就算自己不喜欢她,可是哪怕是一个人的东西被别人占有了,也会感觉不舒服,更何况是个人,麻易卿觉得自己的肺受到了撞击,一鼓一鼓的想要冒泡。 他轻轻的截断了她的话,“说这么多你的陈年韵事,那我倒觉得他们都不如我。” 她眼神勾人,小舌头微微舔了舔唇角问他,“怎么个不如你?” 他自信非凡的说,“我呢,精通厨艺,这点你的那些掌房们没有吧,还有,我还有绅士风度。” 绅士风度?这麻易卿为了突出自己的优点,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出来啊,他的风度,就是把自己弄的和只花猫一样,还让阿沅也狼狈不堪吗。 她早听李沅粗略的讲了这段时间麻易卿和她的日常故事,发现他真的是有这一个蠢蠢的脑子。 第三十一章 六边形理论未完待续 “厨艺?我的掌房们,至少有二十多个可以做出这世上所有可以叫的上名字的佳肴,虽然你做的菜清凉爽口,但和他们相比,也是有一些地方有不足的。” 她还是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自己的这个小夫君,真是目光的广阔度有待商榷啊,这么一份厨艺水平,就足以让他把自己当成世间少有的稀品了。 他还要列举自己优点尔尔,但无奈身上就这么多值得点评的行当,才发现自己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青年,也许,她真的是宽宏大量,才会看上自己吧。 不对,怎么变成她宽宏大量了。 他感觉自己这不知不觉间被她洗了脑,才发觉她的功力真是颇深啊,难不成是因为她是只狐狸,总能在三两句话之间扭转人心? 他还是仔细的回忆着自己身上出现过的光辉事迹,并搜肠刮肚着自己的优点。 “那我师傅呢?你对他什么看法?”他问了一句。 自己这是想吃一吃师傅的瓜。 看来在李树和李沅两个女人的熏染下,也变得八卦之魂熊熊燃气,以前单纯干净的自己一去不复返了。 “龚遇安啊,他……其实我也不是很了解他啦,我把他收了,和其他人不太一样,他被魏清呈那死贱人纠缠,我也是发发慈悲,把他救了。”她说。 他吃着自己师傅的瓜,“魏清呈?就是那个害得你只能窝在这里的女人,你和她是因为师傅才结仇的?” 她点头,“是啊,所以说我的脑子进水了吗,不过,本来看魏清呈那死女人也不顺眼,而且,作为妖冶的狐妖,保护美男子不是我的职责吗。” 他倒是对她的这番言论颇为喜欢,“那我要替师傅谢谢你了。” 他感概着自己的师傅原来是被良人所救,突然发现自己和她之间还是有点缘分的。 魏清呈和师傅,就是连接自己和她的两条绳。 他说,“其实咱们两个之间只隔了两个人啊,你有没有听过六人法则?” 她一头雾水,“什么?” 他给她解释道,“这世上的每两个人,都只隔着六个人,如果你想和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取得联系,只要找对你们之间的那六个人就行了。” 她听着他说着这个新知识,“你还挺学识渊博的吗。” 他擦擦脖子上的汗珠,“这都是师傅给我讲的,你把我师傅收了做了掌房,竟然不知道他这么学识如烟海。” 她有点惭愧的笑笑,“人太多了嘛,排不过来。” 他真是见识了这女子活的如鱼得水的样子,真的是大开眼界。 他说,“那你和我师傅,你们两个成亲之后不会都没说过话吧。” 她要去回忆和龚遇安符合男女调戏画风的历史,真的需要好好想想。 她和龚遇安,是按朋友的方式交流的。 每当有不懂的问题时就会去找龚遇安请教,龚遇安无聊时也会拿她逗闷子。 这小夫君想要吃自己和龚遇安的瓜,怕是要落空了。 她说,“我把他娶进门后,就处成哥们了,他不符合我一贯的审美。” 他知道了,原来师傅在她那里根本就排不上号。 师傅那么优秀的人,她都不会正眼瞧一眼。 那自己这幅瘦弱的身躯,她更是不会瞧得上眼了。 她对自己,就是玩玩吧。 一旦回到了那个邈云畔的美男堆里,怕是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自己这因为最近伙食不好而更加骨瘦如柴的小排骨,怎么匹配的上她的审美? 唯一圆润点的,只有自己的这张脸了。 这两个人,根本不在一条线上。 她把龚遇安当朋友,聊着自己和朋友间的交流方式。 他呢,却觉得李树的眼光高的很,连自己心中的星星,师傅龚遇安,都看不上眼。 他说,“树儿啊,你明天可不可以让李沅和我说一说话,毕竟我们也是朋友。” 她还在犹豫着这个麻易卿到底是装的投诚,还是真的准备接受自己,“我……好吧,明天我让阿沅来见你。” 他听到这句,知道她放下了戒心。 他心里想逃跑的心思再一次得到了供给,但是…… 无意间和她聊到她的美男图鉴,自己心里的占有欲真的在作祟…… 自己要不要征服她,把她变成自己的忠实粉丝…… 他再怎么说也是个男人,还被她亲了,实在是不想这个第一个吻了自己的人,心里还装着那么多的瓶瓶罐罐…… 他把她的头发扯了过来,她直接被他扽着扽到窗边。 “你干什么?”她嗷呜的乱叫。 第三十二章 小浣熊说春天到了 这已经可以算是家暴了,哪有这样的调情法? 他可能是突然的直男了,“你能不能不要去想那些歪瓜裂枣了,这里只有我这一枝花,你就想着我就行了。” 她看小浣熊主动的撩自己了,心里还是有点苦尽甘来的。 “你……你先把我头发放开。”她扒拉着他的手。 他放开他的手,她的柔丝有弹力了一样把她绷出了好远。 麻易卿看李树这弹出去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 她回头看他,仿佛他把自己的头发都拔光了似的,这个死家伙,平时看上去也不直啊,怎么还能做出来扯女子头发的操作来。 她恶狠狠的盯着他,不管怎么样,他总是主动了。 她把头埋在窗子外边的侧面,侧着眼看他,眼神有要生吞活剥了他的意思。 他不禁后背发凉,天哪,撩的过了。 他感觉面颊有些发烫,摸摸自己的脸,“哎,我好像不热了,我……回去睡觉了。” 他关上窗子,回到床上。 一个人躺在床上,回忆着李树那勾人娇俏的脸庞,不禁眉心淡淡的溢起喜悦。 自己怎么心脏砰砰砰的直跳呢。 看来,自己真的对她动心了。 不,刚才还一副要杀了她的模样,怎么就因为她提了别的男子,自己的感情就这么发生了偏移。 她在外面乐滋滋的回味着刚才麻易卿的小表情。 原来,这女人要被争抢着才会让人想去珍惜。 自己这一通撩拨也抵不上随意的提了几句别的男子。 她倒是心里又学了一招撩人大法,叫做引起你的嫉妒心。 她看屋子里半天也没有什么动静,便决定也不打扰他了。 她迈着轻快的步子一颠一颠的回了自己的卧房。 珮盈正在房间里点安神香呢。 她用手在空中扇了扇,“怎么这么多蚊子啊。” 珮盈说,“也不知怎么的,自从奴婢给主人点了这安神香,这些蚊虫就和闻味似的,一溜烟的往这个屋子跑。” 她走到香炉边,在方寸大小的香炉里捻了一点香灰在手上闻了闻。 “这安神香怎么和以前的味道不一样?”她问珮盈。 珮盈走过去闻闻香炉里的香灰,“真的不一样,可是奴婢就是在藏香阁里拿的啊。” 她又仔细的闻了闻,“这里面好像掺了招蚊虫的七步酊。” 珮盈倒不知道七步酊是什么,“主人,你说的这七步酊是何物啊。” 她给她解释道,“七步酊呢,是一种可以吸引蚊虫在附近的一种液体,也可以掺在固体内,以前在邈云畔,有的癞蛤蟆为了抓虫子吃,就在身上涂满了七步酊。” 可是,自己的房间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她觉得,这个东西偏巧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只有两个可能性。 一个是麻易卿,一个是李沅。 但麻易卿一直被关着,没有机会做手脚。 所以,一定是阿沅。 可是,阿沅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难道是为了帮麻易卿? 可这也说不通啊,自己好歹是她的姐姐,她为什么放着亲人不管,而去管那个相识不久的外家人呢。 她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头绪来。 她让珮盈把香炉里的香换了,并叮嘱她不要声张。 准备暗地里观察观察李沅的举动,再做打算。 麻易卿这边,正一个人躺在床上回忆着方才的种种呢。 到底是情窦初开,被李树扰的活了心思。 他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对她动心。 可是她有那么多的掌房,自己只不过是小小一个,还是这些掌房里最小的。 而且,在不久以后,她也许会再招进来别的掌房。 那自己不就湮没在茫茫人海里了。 不行,不能让她再招别的掌房,就连现在的那些掌房,也一定要让她辞退了。 他的心里,感情向来是忠贞不二的。 这种东西,不可以和别人分享。 他现在一想到那些掌房们,心里的怒气值就蹭蹭蹭的往上涨。 把被子盖在脑袋上,又想起这被子被李树做了手脚。 他有些慌了,踢开了被子,从床上站了起来。 给自己倒了杯茶,又吃了几颗葡萄。 为什么这绕梁殿的葡萄就这么硕大圆润呢,这个物业所真的是看人下菜碟,连日常的一些用度给每个院子的好像都不一样。 他记得自己在锁弦殿时,用的那里的物品也和绕梁殿没法比。 他回头看看那床被子,哎,这个李树捉弄人倒是天生的好手。 就她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她的那些掌房是怎么看上她的。 难不成……她也是靠接吻这招…… 第三十三章 师傅啊,我是真的想你了 把他们的心都抓住了…… 他突然有些不舒服,这个李树已经亲过很多人了吧。 可是,自己还是一个纯情的男子。 自己怎么就在李树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了呢。 他觉得自己简直都不是自己了,按照正常的路线,自己应该是去找师傅,然后和师傅一起学习法术,加强修炼与增进知识,然后找一个知书达理的姑娘娶了。 但如今,这一切确实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改变,自己已经卷入了是人最常说的“红尘恩怨”中。 都说千年的狐狸,最是勾人魂魄。 麻易卿啊,你只是只最最懵懂的小浣熊,哪里受得住这些? 他已经开始和自己对话了。 完了,自己这是魔怔了。 他趴在桌子上,头歪着,想着打败那些掌房的办法。 有一个极佳的主意,要是她再也回不去邈云畔,那她身边不就只有自己了吗。 至少,现在她还没有再纳新欢。 他决定自己要去争一争宠,让李树对自己更死心塌地些。 他点了十几只的蜡烛,把屋子照的灯火通明。 坐在镜子前,仔细的端详着自己的脸。 自己的这张脸也是人间绝唱了吧,但是,光脸好看有什么用? 在镜子上怼了怼,却突然在镜子里看见了自己的师傅。 自己这是脑补过多了吗,都出现幻觉了。 看着镜子里的师傅,那样英俊飘然。 其实,真的是他的滤镜太重了。 只有在他的心里,龚遇安才无所不能。 当然了,还有魏清呈那死玩意。 在大多数人的眼里,龚遇安虽说是一世公子,但真的也就是上等,没有那么人间极品。 他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师傅啊,你说我们共侍一女,是不是都可以写本话本了。” 因为他实在是太魔怔了,所以镜子里他臆想的师傅都说话了。 “卿弟啊,你想太多了,这世间不可描述的恶心事多了,你太干净了,这点小事算什么啊。” 他说,“我要是去撩李树,师傅你不会生气吧。” 镜子里的龚遇安说,“不会不会,你师傅我啊,有别的喜欢的姑娘。” “什么?是谁啊?”他一下子来了精神。 “她……是一个天真无邪,很烂漫的女孩,笑起来像月光一样柔软。”假的龚遇安说。 他有些感到脑袋发沉,揉了揉眼睛。 再看镜子,里面的师傅没有了。 原来是自己太困了,胡思乱想的啊。 或许,自己也有些想师傅了。 他决定无论如何,从明天起开始战斗。 李树,我一定会让你的身边只有我,只会是我。 李树在珮盈换了安神香之后,躺在床上,盖了被子。 她才不要睡觉呢。 她要好好复盘一下麻易卿是怎么一下子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的。 这个小浣熊,虽然化身有点那个…… 但他可是无比幸运啊。 自己的第一个吻,也是给了这个家伙。 那天,自己真的是喝多了,竟然都不记得当时的感觉了,只记得一点模糊的记忆。 哎呀,真的是应该仪式感十足的去啵啵啊。 她还是非常懊恼自己在邈云畔没有尽享齐人之福的。 尽管那么多的人间仙品,但还没等自己去享用呢,就因为魏清呈那个心理变态给困在这儿了。 除了龚遇安,剩下的所有掌房,都是按自己的口味挑的好吗。 真的是在一个大零食铺子买了几车的点心,可你一个都没吃呢,就被叫去了一个千里之外的地方。 每天只能想着那些点心流口水。 话说到一半最讨人厌,明明拥有却不能享用最磨人啊…… 她在枕头上不知觉的掉了两滴泪来。 自己怎么哭了呢。 她擦擦眼角,自己因为想那些帅哥,都难过的流眼泪了。 要是能和鲜于召通个信就好了。 可是那样做的话恐怕会牵连整个邈云畔啊。 只有阿沅,和自己同为狐身,传递之物可不被魏清呈那个妖界的老王八拦截。 她想着这些,不行,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自己明天一定要找个办法,联系到鲜于召,让他救自己于危机之间。 自己是不是应该顺便告诉鲜于召,自己在妙玉峰又纳了一位掌房呢。 到时候,就举办一个漫天红绫的婚礼,把所有掌房再娶一遍。 等到自己集齐一百三十二个掌房,再办一场邈云畔从来没有的大婚礼。 李树美美的规划着未来要实行的一切愿望。 突然觉得魏清呈要搞自己也不是没有道理啊,自己过的这么好,真是让那疯子看不下去呢。 她想起魏清呈身边的那个黑袍子。 第三十四章 李树原来也有贤惠的一面 “这个黑袍子为什么对魏清呈那么忠心?”她自言自语道。 凭自己这么会看人感情的经验,那个黑袍子绝对对魏清呈有意思。 霸道妖王和她的冷面侍卫…… 这魏清呈妥妥的暖甜话本的女主人公啊。 珍惜那个黑袍子多好,非得为了不喜欢自己的男人去算计别人去。 次日。 李树起了个大早。 虽然自己平时很懒的,但阿沅回来,她想给她做个汤。 她前一日问了珮盈做鸡汤的方法。 她把长发束在脑后,用一根蓝色发带扎住。 在木盆里净了手,准备收拾鸡。 把鸡放在木墩上,左手握着菜刀寻思朝哪个方向砍,这只鸡能够正正好好的被切成两半。 她是个左撇子,所以拿刀的时候有些好笑。 她把鸡的肚膛剖开。 一些红色的未干的血液从腹膛中淌出,她看着这血不禁喉咙有些发痒。 狐狸爱鸡,这句话总没错。 她见到这些血液,不禁感觉自己的兽性被激发出来。 摇摇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 李树啊,你可不能现在恢复原形。 要是让麻易卿看见你嗜血的样子,估计会被吓跑的。 她把鸡切的七零八碎的。 又烧好了水,水沸了锅。 把鸡和葱花、辣椒一起倒进铁锅内,用大木勺用力上下翻炒。 她被升起的浓烟呛得有些睁不开眼,又怕里面的热油蹦到自己。 这样子,属实有些狼狈。 她用手在眼睛上揉了揉,因为刚才剁辣椒时手上沾满了辣椒屑,此时全都一下子揉进了眼睛。 她嗷呜的叫了一声。 慌不择路的跑出去在露天的自流水池冲洗了眼睛。 又回去把锅盖盖上,防止浓烟溢出来。 在把鸡汤钵端出去时,因为脚底看不见,还不小心趔趄了一下烫伤了手。 卯时。 早餐开始了。 她和李沅在院子里露天吃饭。 这一招是和麻易卿学的。 她觉得露天吃饭既不热又能享受风儿微微吹拂的感觉,十分舒服。 她给李沅盛了一碗鸡汤。 李沅看她的手有些红肿,“你的手……” 她因为盛汤手部受伤的位置又碰触到了,在衣袖上蹭了蹭。 “不小心弄的。”她说。 李沅看她的样子,也不像会自己不小心的人。 李沅喝了口鸡汤,“清新寡淡,不错。” 她心里有些得意,自己第一次做汤,就得到了好评。 她也夹了块葱油焗鱼糕,“嗯,珮盈今天的手艺有提高呢。” 李沅说,“姐,你还没给我正式介绍珮盈呢,她是怎么来你的院子的?” “她呀,是花草幻化的,其实按年纪,她比你小几千岁呢,你可不能欺负她。”她知道自己妹妹的性子,皮实的紧,也是个不消停的主。 李沅把筷子咬在嘴里,“只要她不找我茬,我自然不会搭理她,但是她要是对我不敬,那我可不会饶了她。” 她把筷子在桌子上敲了敲,“珮盈最是大度得体,才不会得罪你。” 李沅因为上次珮盈和李树一起算计自己和麻易卿落入圈套,对她很是厌恶。 李沅笑笑,“姐,一会儿吃完饭,我想去找麻子哥,我们还有几个残局没有解,我想去找他解了那几个残局,可以不?” “残局?”她没听明白。 “就是围棋的残局,我和麻子哥最近正沉迷于解棋局呢。”李沅再次撒了个谎。 她也看出了李沅的心思,也不阻她,“好,吃完饭你就去吧。” 邈云畔。 龚遇安这几日天天去周述那里打卡。 才吃过早饭,就拎着一篮子的玉米去了周述院子。 周述也是刚吃过早点,正收拾残羹呢。 抬头看见他,“遇安兄真是锲而不舍啊,这么早就来光顾我这一亩三分地了。” 他和周述已经熟络了许多。 他心里倒是清楚自己此行的目的,“我这不是喝了周哥哥的茶,上瘾了吗,都要怀疑周哥哥是不是在茶里添了什么美人醉,让我这一日不喝都感觉少了什么呢。” 周述桌子上的筷子掉在地上一支,弯腰捡起来,却在抬头的瞬间看见龚遇安腰间的一只佩湘玉佩。 周述脸色变了一变,把筷子放回桌上,“遇安兄莫要说笑,我今日要去找祭主大人,可没时间陪你在这儿说趣逗乐了。” 他听他说要去找鲜于召,知道鲜于召的暗命已到,是准备动手的时候了。 他说,“既如此,那周哥哥安心去找祭主大人就是,我呀,正好吃过饭胃里胀的很,就在你这院子里和你的这些蛇啊,兔子什么的,追着跑几圈,消消食。” 第三十五章 有味道的一章 周述说,“那好吧,你可得帮我把我的这些动物照顾好了。” 他点头,“放心吧。” 其实周述也不是傻白甜到龚遇安和他做了几天朋友就什么都相信他,只是龚遇安这脑回路和自己一样的男子实在甚少,周述实在有点惺惺相惜的意思。 当然,这显然是他一厢情愿了。 周述把院子里的灰扫了以后,就出门去找鲜于召了。 他看他走了,直接进了屋内大堂。 这几日的婢女都被叫去培训,鲜于召找借口说遭贼是因为婢女和打杂的眼睛不尖,全去进化精炼了。 他从耳堂穿过,进了周述的寝房。 换了一件周述的衣物,又把自己早上束好的冠拿下来。 一卷青丝飘然而下,正好就是周述的发型。 把鬓角的几抹碎刘海放下来,这可是为公做了大牺牲啊。 他昨日把自己的前额的头发都铰碎了,为了今日乔装周述。 他一切准备停当,在卧榻上侧身躺下,一只手拄着脑袋,翻着榻上的书。 才一刻功夫。 盗贼从窗子翻入,看见龚遇安的背影在床上,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拿起手中的帕子凑近他。 他手抬起,做了个孔雀开屏形状的手势。 八九个暗卫从正门和耳堂走廊、窗子一溜烟的进来,把盗贼堵个正着。 盗贼见没处去了,直接跪在地上,“少爷,我错了。” 少爷?他叫谁少爷? 原来,这贼是转寅堂内部的啊。 他拿起榻上的书,回身扔在盗贼脸上。 盗贼却机灵,直接碰了个瓷,倒在地上合上了眼睛。 一个暗卫说,“调查使,这人倒是会装,调查使要不要把他杀了。” 他摆摆手,用脚踢了踢盗贼。 盗贼躺在地上,心想,我就不动,你能奈我何? 他也是极少看见这么无赖的,按照话本上演的,不是应该咬破牙间的毒药包,畏罪自尽吗。 他用手语和暗卫们比划——去把外面的蛇和兔子拿进来。 暗卫们把蛇和兔子拿了进来。 他把蛇放在盗贼身上,又把兔子扔在盗贼头上。 盗贼感觉头上毛茸茸的。 兔子的四只腿在他头上使劲刨。 因为蛇正朝着兔子袭来,兔子直接吓得没了魂,尿在了盗贼的头上。 盗贼感觉一股热流流进了自己的耳朵和口腔。 盗贼头上所有有洞的地方都没有躲过这场荼毒。 妈呀,这什么味道? 盗贼实在忍不了了,麻溜的从地上坐了起来。 看见那兔子还哆哆嗦嗦的排泄着液体呢。 盗贼腹中一阵恶心,从嘴里向外吐着唾液。 一些颜色不快的液体混着唾液从盗贼的口腔喷射到地面。 他虽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可看到这一幕,还是一阵没眼看。 盗贼看着他,发现这人真是个疯批。 盗贼说,“我都招,你别折磨我了。” 他让暗卫把兔子抱起来,毕竟这兔子是无辜的。 “我这还没问你呢,你就要招了。”他笑笑,眼睛里的星星总会让人如沐春风,丝毫不会觉得他会想出这么损的计策。 盗贼说,“大人,我……我就是奉了黑袍大人的命令,来找寻龙贴,没别的意思。” 他心想,还真让自己猜对了。 这个魏清呈,真的是背后主谋。 他一想到魏清呈那个死货,就气不打一处来。 上前踩住盗贼的手指,很用力的一节一节向下按压。 盗贼疼的一通爹啊娘啊的求饶。 他说,“你说的黑袍大人为什么要拿寻龙贴?” 盗贼说,“我也不知道啊,大人,我就是一个办事的,按月拿工钱,虽然这事情不太磊落,但赚得多啊,比我在转寅堂杀猪赚的多多了,大人,你放了我吧。” 他看了盗贼一眼,他的眼睛里慢慢的求生欲,确实没说谎。 他挪开脚,“你们把他带下去,关到地牢,审问出他的接头人。” 暗卫们把盗贼架着带走了。 他看看这屋子,哎,一股不可言说的味道。 周述啊,真是委屈你的屋子了。 他把鞋子脱了,换了一双周述的鞋子,离开了院子。 鲜于召那边,正坐在纨蕴馆玩箜篌呢。 周述被一众仙侍引着进入了纨蕴馆。 周述第一次进入鲜于召的私人场所,被这里的高雅置饰惊呆了。 自己是转寅堂的少公子,接班人,好的东西和奇景也是见过不少的,但这里的格调却是未曾见过。 每一块石头,每一缕泉流,都在它应该在的位置。 馆的四壁都是形状不一的石头砌成的,所有的石头排列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佛祖少女的半面头像。 第三十六章 鲜于召的深情有些不合时宜 似是特意筑造而成,又似天然一物,好不自然。 周述不禁有点感叹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这李树的地位多么高啊,要是自己好好的服侍她。 万一做了大掌房,那不是有许多的美砚奇观都可以随意观览吗。 要是这鲜于召就是那么巧,出了什么事,那李树就成了邈云畔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这样算来,自己没准还能继承这邈云畔的一些亭台楼阁呢。 周述想着,脚底下还是抹油似的一步步往前走呢。这缈云畔的风景自己还有多少没有领教过,看来自己一直以来看到的只是一亩三分地而已。 周述穿过了不知多少个圆洞形的矮门,才走到鲜于召所在的正厅。 没进去之前,就听到丝竹悦耳的箜篌音,是清凉调《云莘转》。这个调子,自己娘亲也曾给自己弹过,但那已经是一千多年前的事了。 周述听了这个调子,不禁有些思念自己的娘亲了。 鲜于召也听见了迈步过来的脚步声。 便施法挥没了箜篌,一个人端坐在玉榻上。 周述或许是因为这里的环境太过庄严肃穆。 心里竟然不自觉的升起了忐忑之意。 周述忙跪下来行礼,“掌房周述参见祭主大人。” 他看他的神色。 知道自己和龚遇安设计的以环境乱人心弦的策略已经奏效。 这周述,现在是被方才缭乱的景致饶的失去了往日的风度和冷静。所以,此时的他只是个没见过大场面的普通人罢了,这样的情况局面就完全掌握在鲜于召和龚遇安手里了。 他挥挥手,一抹将近一米长的连衣袖挥的掉在了地上一段。 周述说,“我不知祭主大人叫我来所为何事啊。” 他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和我让人带给你的信一样,想让你给我做两道转寅堂的菜尝尝。” 周述说,“可这里……不像有厨房的样子啊。” “这好办。”他手枕在脑袋下,随手一挥,周述的眼前就出现了灶台、木柴、生食等一系列的器物。 周述也不知道鲜于召抽了什么风,要吃转寅堂的菜。 但他这种素来上面有命,无一不听的性格,也不考虑许多。 周述净了手,开始切菜。 “祭主大人,我做菜的水平可很一般,你要是一会儿吃不惯,还望莫见怪。” 他或许是因为方才食用了酔香酿,这时醉意上来了。 “不会不会。”他淡淡的说。 看了眼侧面滴着水的刻漏,这个时候龚遇安应该逮到贼人了吧。 他其实早上吃的饱的很,也吃不进去什么。 再加上周述做菜的味道实在是很一般,甚至…… 有些焦糊的味道。 他捂了捂鼻子,“哎哟,我这有点脖子疼,周述啊,你现在这里做着,我去活动活动筋骨。” 说罢,兀自的起身往后耳阁走去。 和小侍从丛余镜使了眼色,要他看着周述。不要随意走动。 他把周述一个人留在了正厅,自己去休息室抻胳膊拉腿了。 这几日不活动,自己的全身上下都好像包浆了。 他怀疑自己是个老头子的身体,没事就类风湿、肩周炎的大病小病一堆。 他现在还一房未娶呢。 这要是不留下个后代,这邈云畔怕是还要赠给不知何人了呢。 其实,他早就拟了一份传位书。 把邈云畔祭主的职位定给了李树。 毕竟,自己那么心仪她。 这位置当然要用来保护自己所爱之人了。 他这边还美滋滋呢。 殊不知李树早就对小浣熊越来越沉迷了。 这次,他怕是要丢了暗恋对象又折损自己的宝座。 他其实也是有些自找的。 一直在李树身边,可就是不表白。 或许,等到李树领着自己的好夫君回来了。 他就会哭鼻子。 然后瞬间黑化,打杀全场吧。 他把手拄在椅子的边沿处抻腰呢。 这个动作,好像在鱼塘边经常有一些老大爷在做。 他倒是和那些老大爷做着相同的动作。 他不小心抻的过力了,腰发出一声像断裂的声音。 捂着腰蹲着慢慢坐在地上,脸部表情十分有趣。 自己这几天怎么总是心神不宁的。 这心口,好像空空的。 怎么感觉有宝贝丢了呢? 自己可不能在树卿回来之前一命呜呼啊。 从胸前的口袋里摸出一只青色锻云牌,这是这几天刚学了锻造工艺为李树锻造的玉牌。 等树卿回来,就送给她。 捏着玉牌还美滋滋的笑呢。 看着这个还未刻字的玉牌,要是树卿回来答应自己的恋爱申请,那自己就要她在上面刻上相恋的时限。 第三十七章 竹马和挚友组合破案 他倒是思想先进,但行动迟缓。 其实,他只是觉得李树是在自己身边长大的,怎么也跑不了。 她的一切,都是自己塑造。 除了本身,一切的衣用形表,都是自己教化的。 难道她还能离了自己,去和别人相守去? 他到底是个没经过世俗苦难的仙。 也或许,即使经历过苦难,也不过是这仙和妖的战争篇和事业篇,这人间的爱情篇还没萌芽呢。 连入场券都没有的他。 还每天想着怎么得个最佳表现奖。 每件大事,都是一个个小事一点一点累增。 最后推塔而倒。 或是青云直上。 他是个骨子里守旧的仙人。 没有那活跃的感情神经。 鲜于召感觉心口一阵疼痛。 这心口莫不是得了什么疑难杂症。 他每次有点什么头疼脑热,就觉得身体一定是出了大故障,惜命程度高达五颗星。 把玉牌放回怀中,从地上站起来。 一时低血压,头晕目眩。 站定了位置,手捂着脑袋。 自己得和龚遇安通个信了。 他坐在榻上。 使用飞灵玉鸽,在空中画了龚遇安的名符。 龚遇安那边已经出了周述的院子,“祭主大人,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找我啊。” 他说,“周述正在我这边做美食呢,你那边一切顺利吗?” 龚遇安脸上也没太多表情,“抓住了一个贼人,或许是周述的属下,但依我看,周述并不知情。” 龚遇安其实真的不想搭理鲜于召。 凭他多年来识人的本事。 他这样步步在框架里走的人,早晚有一天会黑化。 而且,他对李树钟情。 也注定了他的偏执一定会战胜他的虚伪的为民之心。 当李树在他的规划外行事。 他就会摧毁一切,来困住李树。 龚遇安虽然早就看清了一些事,但他不能插手。 毕竟,未发生的事。 自己怎么因为一个臆测就断人前路。 最关键的是,鲜于召是仙、妖、人三界的主人。 自己就算想规劝他几句。 怕也是根本没用。 在他有时活跃的外表下,他的循规蹈矩是不会改变的。 他说,“我这边再激一激周述,看看能不能从他的嘴里套出些什么。” 龚遇安看他表情不太乐观,“你……这身上不舒服?” 他忙在脸上重新套上面具,“没有,练功时有些岔气了。” 龚遇安也没深问,本就是出于客套。 他挥灭了灵鸽,回到正厅。 他看周述在那快要三尺高的火焰,“掌房可要小心些,别把我这堂殿给烧着了。” 周述抹抹流进眼睛里的汗水,“不会,祭主大人放心,这香米锅烙马上就做好了。” 他倒是不对美食有任何期许,他不好吃。 他要是非要说个爱好的话,就是养生和乐器了。 养生,他曾去人间学了人体的几百主要针穴。 乐器,他是扬琴、箜篌、竹笛、埙,无一不晓,随地成乐。 走到周述面前。 周述刚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又再度紧绷。 “祭主大人……您坐着等就好,不必亲自视察。”周述嘴有些麻,不太利索。 他要的就是这慌乱的感觉,“我记得你是……多少房来着?” 周述说,“我和遇安兄差不多一个时候来的。” 他点点头,“对,你们这批素质参差不齐的,我还怀疑树卿眼光下降了呢。” 周述说,“是我做的菜味道不好吗,惹祭主大人不快了。” 他笑了笑,“还好,这飘进我鼻子里的味道,也还算得上是上等。” 他夸起人来。 也有龚遇安脸不红心不跳的本领。 他让周述给他盛一勺汤。 周述把碗递给鲜于召。 他接了,小尝了一口。 自然是味道十分奇怪,难以下咽。 但这个周述还有利用价值呢。 挤出一丝微笑,“不错。” 周述心里的石头落地了,万一做的不好吃,鲜于召要了自己的脑袋这么办。 父亲远在千里,也不能救自己。 周述说,“既然祭主大人喜欢,那我再给祭主盛一碗。” 他制止他,眼神瞟向小侍从丛余镜。 小侍从走过来,“掌房,祭主大人等着吃你做好的锅烙就行,这鲜汤祭主大人还是不吃了。” 周述收回要盛汤的手。 他也是松了口气,这么难喝的东西,自己可是无福消受。 他仔细看周述,和他爹长得还真像。 这个人,是不是从某种程度来说,也可以算是私生子。 想起自己的身世,虽然是个真龙,吸了神石的精元。 自己无根无派,现在无父无母。 年纪小小的一个人默默承受了许多。 和这个周述,身世倒是有几分相似呢。 第三十八章 王二是谁? 或许,周述可以为自己所用。 在他这里,和他相似就是别人最好的入场券。 换句话说,其实他培养的,是另一个自己。 他说,“周述,你可有辅佐我的想法?” 周述听到这句话,手抖了抖。 “祭主大人,李树大人有命,凡是掌房一律不得参与邈云畔政事。”周述低头拱手道。 他这次就丝毫不理会李树的戒条了,“没关系,我是这邈云畔的主子,我许了,还怕树卿不许吗。” 周述还是有几分动心的,毕竟,谁也不想就做一个掌房,在女人的红帷中,了此余生。 周述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慧黠,“好,感念祭主大人看得起我,我自然是唯祭主大人马首是瞻。” 他看这个周述倒是不傻,懂得大树底下好乘凉的道理。 他把那几尺长的袖子甩了甩,“周述,你从明日起每日来这里半个时辰,学习一些邈云畔处理政事的规矩,便于你日后协助我。” 周述点头,“那我必定不辱祭主大人的托付。” 他想起自己和龚遇安一起设下的局,“你可认识一个叫王二的人?” 王二,这么草率的名字,妥妥的路人甲啊。 自己身边的路人甲,还别说,真有一个叫王二的,是自己五六岁时每天陪自己玩蹴鞠的仆人。 那个时候,自己和这个仆人可是结下了珍贵的友谊。 还曾许愿一起开个蹴鞠馆子,当然了,小孩子的一时热血,也只是随口说说。 周述说,“我确实认识一个叫王二的人,那人是我小时候的陪侍,只是不知我口中的可是祭主大人问的那个?” 他看他如此轻易就承认了,猜测他和盗贼确实不是一丘之貉。 他想,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好办多了。 让小侍从给他拿上来一盘周述做的锅烙,“周述,你可知你的幼年陪侍今天去了你的院子里盗窃你的东西——寻龙贴?” 这样大方的直接说了这次请他过来的来意,反而最容易借此窥探他的内心。 若他有意隐瞒,此时就算再聪慧算计的脑子,怕也是会把慌张展露无遗。 周述眼里只有吃惊。 他确信了他的确不知情,“我要将一件事先告诉你,今日邀你前来,其实是一场调虎离山,我和龚遇安提前商量好,要把你撤走,好来个瓮中捉鳖,生擒盗贼。” 周述才反应过来,“所……所以说,那盗贼是我们转寅堂的人。” 周述腿脚一下子就像被抽了筋一样,瞬间软了。 周述跪在了地上,膝盖有着直接接触地面发出的闷响。 他说,“你莫担心,我向来处事公正,若此事只是转寅堂内部之人所为,不牵扯你的干系,邈云畔必不会治罪于你。” 周述听到这句话,心里才放下来,他是十分惜命的,这或许也是为何鲜于召看见他就想把他纳为己用的原因。 惜命,可能是他们的共同特点,而同一个特点,自然把他们划分到了一个阵营。 这鲜于召也是真行,龚遇安设计的局,他对好好的和龚遇安一起完成,但却顺带的拐了一个助手。 他又说,“那你也就不知道王二为何要拿你的寻龙贴了?” 周述点头,“不知,遇安兄曾经叮嘱过我,收好寻龙贴,因此我一直贴身携带,没有给任何人看过。” 他说,“这转寅堂的人不远千里的来偷自家的东西,必定是和别的势力有了什么勾结,才要瞒过你这个自家人。” 周述想想也对,虽然此事事关转寅堂的大计,但如今自己在邈云畔。 要是自己不知无不言,好好听鲜于召的话,怕是也没人能来救自己。 周述说,“转寅堂堂主素来没什么仕途之心,野心也是半点没有,不会随便勾结外边势力的。” 他倒知道周述并未为了转寅堂抵赖,只是为了表明转寅堂不会叛变的决心。 咬了一口又硬又辣的锅烙,“你不用这么战战兢兢的,我不会去征讨转寅堂,毕竟事情的原委还没调查清楚,你只要把你知道的转寅堂和其它部族的势力勾结告诉我,我自己会去做判断。” 周述便一一的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告诉了鲜于召。 而龚遇安回了自己的院子后。 想起自己的那个傻徒弟。 为何会突然一下子就又记起自己的那个单相思的低智商徒弟了呢? 因为刚才暗卫来报,那个盗贼名叫王二。 是周述幼年的陪侍。 而这个王二对周述十分忠心,打死都不承认和周述互相勾结。 这让他想起了自己那个也同样一味向着自己的傻徒弟。 第三十九章 老年乐鲜于召 也不知道卿弟现在怎么样了。 这小傻子去了云蓬镇没有找到自己,应该就乖乖的回方舟城了吧。 他没有告诉鲜于召寻龙贴是魏清呈的阴谋。 这个信息他没有办法和鲜于召说。 因为这件事会牵扯出李树为了帮自己而破格收纳自己的事。 这不是很利于凹李树的人设啊。 他此刻已经把魏清呈的整条线都拢出来了。 她就是为了进入邈云畔或是吞灭邈云畔。 要么是可以大大方方的进来找个什么东西或人,要么就是包藏祸心,要先杀了鲜于召,把邈云畔搅得天翻地覆,再一举拿下整个邈云畔。 那个死变态,要吞灭邈云畔倒也不是不可能。 但总觉得要是要吞了邈云畔,似乎还有更好的办法。 虽然她极为阴毒,但却不偷偷摸摸。 这盗贼的作风,和要大杀邈云畔的画风也不符啊。 难道…… 他终于联想到了李树。 会不会是冲着李树来的? 李树因为自己的缘故得罪了魏清呈。 难道魏清呈以为李树在邈云畔,要来打杀她? 这似乎可以把一切解释通。 为何魏清呈会这么快的采取地下行动,偷寻龙贴。 要是拿到了寻龙贴,那一时伤了鲜于召,她便可以大肆搜捕李树了。 这盗贼虽然进入了邈云畔,但这些手下多半是一根筋,就算发现李树不在邈云畔。 可他们的任务是拿到寻龙贴。 也不会把这个重要发现去讲给自己的上级。 估计他们都不知道魏清呈是为了找李树。 但这一切终究只是自己的脑洞。 为了找一个千年的小狐狸,去动用寻龙贴。 这个想法太疯狂了。 魏清呈应该还不至于如此。 要是她真的就是要这么做,那以她的智商,是怎么统领妖界的。 他就这样和正确答案打了个擦边球。 他的结论最终还是定格在是魏清呈为了吞灭邈云畔,继而称霸三界,来策划的这一场算计。 他觉得,自己还是要把王二给制服了。 用自己的人格魅力感染他,让他成为自己的人。 或是迷惑了他的上线,不让他被捕的事实被发现。 然后自己就守株待兔,等着那个黑袍子自己送上门来。 来个家门口抓贼。 等上个七八日,还怕黑袍子不来邈云畔周遭一趟吗。 把一切捋好了后,就去找了鲜于召。 鲜于召还在那时做抻拉的屋子继续做锻炼呢。 他看他这个样子,不禁摸了摸鼻子。 这么不雅的一面让自己看见,他可别杀了自己灭口啊。 鲜于召或许真的是每日操劳邈云畔的大事,渐渐身体不好。 竟然每日都要多做运动,活的更久些。 鲜于召看他来了,忙收好了自己这个拉垮的动作。 正了正自己的衣冠,“遇安来了。” 他行了礼,“参见祭主大人。” 鲜于召让他免了礼,“暗牢那边可说什么了?” 他点头,“还没问出新的,不过属下打算采用诱敌政策,策反王二,活捉黑袍。” “活捉黑袍?这倒是个好主意,那这么说,这事的背后之人就是妖界之主魏清呈了?”鲜于召倒是顺藤摸瓜,直接找到了藤后的那棵大树。 “正是。”他说,“祭主大人,那魏清呈属下听说是个十足毒辣的无耻之辈,望祭主大人小心布局,仔细提防。” 这样直接损人确实不是高明之策,但他被魏清呈荼毒太深。 只要能说她几句坏话的,就绝不口软,也就顾不得什么大局不大局的了。 鲜于召说,“魏清呈的为人,我听过一二。这女子是个铁腕手段,倒是有几分魄力,也没你说的那么不堪。” 他就知道自己嘴快了,落了下风。 但这种时候就是忍不住。 算了,崩一次人设就崩一次人设吧。 嘴爽了也行。 他此时倒是难得的在事业上佛系。 看了看鲜于召旁边案上的锅烙,“祭主大人你吃锅烙了?” 鲜于召眨眨眼睛,“不是为了从周述嘴里钓出话吗,我让他给我做了几个菜,又能拖住他,还可以分散他的注意力。” 回答自己这么多? 这鲜于召怕不是把周述收为己用了吧。 他倒是真的很会看人的微动作和言语间的小漏洞,“我这也好久没吃过这锅烙了,可否赏属下一盘锅烙尝尝?” 鲜于召倒是知道这锅烙难吃,给了别人自己也不亏。 这难吃的东西,真的是坑一个是一个。 “好,那你一会儿自己来拿一盘带走吧。”鲜于召淡淡的说。 他也不客气,直接上前端了盘锅烙。 拿下去用手拾了一块放入口中,“嗯,好硬啊。” 第四十章 龚遇安的糗糗往事 鲜于召也没想到他这么直接的要试一试这锅烙的烹制水平,“周述许久未做,或许是生疏了。” 他想,这么难吃他还放在自己的桌案上,和那些养生的丸丸药摆在一起。 怎么可能没有把周述划入自己的阵营? 向来,盟友的东西是不可扔的。 他笑笑,“或许是吧,不过这锅烙的口味倒是特别,辣椒面撒的好多。” 鲜于召稍带尴尬的笑笑,“转寅堂的口味嘛,向来如此,你还有什么事吗?” 还有什么事吗?天啊,这句话是逐客的意思啊。 这鲜于召的情商怎么一下子断崖式下跌啊。 他被这话弄的有些不好意思,不自觉的摸摸后脑勺,“我……没有了。” 鲜于召眼神瞟向连接外面断廊的大门。 他知道这是要让自己走的意思,“那我就告辞了,祭主大人你还是少吃些辣味的食物,毕竟你的身体……不太适合吃这些。” 他也是好心的告诫了他,不要和周述走的太近。 这个周述可是转寅堂的少公子,虽然自己不能把这件事透露给鲜于召,但就算没有这层关系,那盗贼来和周述接触,难道鲜于召不应该对周述多提防吗? 他还是只顾自己的利益和关系链,那周述可以在某些地方帮到他,他也就不顾其他了。 从一件小事中,最能看出一个人的品行。 鲜于召在这件事里把他藏在骨子里的自私暴露无遗,龚遇安想。 他对鲜于召施以提防政策是对的。 他独自一人走出鲜于召的风水宝地,突然觉得有些无聊。 看莲花池那边,温久久在摘莲叶呢。 “温久久。”他离得好远就大喊。 温久久抬头看见了他,“遇安,你这怎么来这边了,也是来看莲池?” 他素来最讨厌莲花,这白色的莲花乍看清秀,但细细观览,就会发现它的每一个花瓣,都像方舟城现在风头正劲的女歌姬,白姝姝。 那白姝姝,是他少年时春心萌动之前喜欢的莲花妖。 那虽是千年之前的事了,但让他每次想起,都尴尬至极,脚都可以在地上扣出三房一厅。 那时,他在人间的样子,也是个十岁有余的少年。 为了得到莲花妖的芳心,每次都去方舟城的莲花池给莲花妖洗叶茎。 他觉得,自己亲手给她梳理叶茎,把她打扮的香香的,她一定会喜欢上自己。 但他那时不懂男女大防。 莲花妖被他把全身都摸遍了,气的只想杀了这个劣性少年。 后来,在一次雨夜。 莲花妖实在是忍无可忍,又正好借着这天气,把他拽到了莲池里。 他喝了一肚子莲池里的泥水。 偏偏那次,莲池里刚有人进行了小解,他自然是一嘴的怪异味道。 那个事情,让他至今都难以忘记。 有时,他还会做梦,梦到那日的江湖死亡现场。 自此就和那莲花妖结下了大仇。 后来,他的法术精进许多,在方舟城也是声名显赫。 就策划了一个夺笋事件,想报复莲花妖。 他和方舟城的父母官商议,把莲池休整,改成竹笋地。 因为竹自古以来都是贤者智人的代表,若在方舟城种上竹子,一可以代表父母官在方舟城的清廉之名,二也可以给当地的老百姓一口美味的竹笋。 他就用这么个不会被人拒绝的借口哄的父母官挖了莲池。 因为他是仙人,又是有名的门派的长老,这样的人在人间的人眼中,就是神的存在啊。 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巧借外力,把莲花妖栖身的老家给端了。 莲花妖在没了栖身之所后,也在酒楼里寻了个住处,做个红牌歌姬。 莲花妖倒也是喜欢这花环围绕的生活,但他居心不良的举动让莲花妖也恨上了。 他想起那个不堪回想的事,几步就像骑马的速度一样,走到莲花池边沿。 把温久久手里的莲叶打落在地上。 温久久看着他这脸上有些精彩的表情,“遇安啊,你这是怎么了。” 他说,“莲花,不是个意头好的玩意,你还是别玩了。” 温久久弯腰把地上的莲叶捡起来,“谁说我是要拿去玩了,我也不是随时都维持着自己八岁的心智好吗,我采莲叶,是为了做一道菜。” “做菜?做菜干什么?”他一头雾水。 温久久笑笑,“我呀,昨天想明白了,鲜于召确实不是个好的执权者,所以我准备和你一起反抗他的昏庸治政。” 指着温久久手里的莲叶,“可这和这些莲叶有什么关系?” 第四十一章 我喜欢你我就是不承认 温久久或许真的是智商有些着急,“你看啊,这些莲叶要是去做莲丝青鱼卷,是不是很合适?我呢,就把这个青鱼卷推荐给周述,让他做给鲜于召吃。” “但鲜于召不是对鱼过敏吗?”他的大脑正努力的跟上温久久的突发奇想。 “对啊,这样的话不就可以拆散周述和鲜于召之间的信任吗,就算不能击溃他们的联盟,也可以让他们在心里犯一些膈应。” 温久久的话,倒是对上了他这喜欢捉弄人的性格。 但是,周述和鲜于召结盟,自己也是通过观察才发现的。 温久久这粗枝大叶的家伙是怎么发现这样的核心机密的呢。 温久久看他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我是从周述那里发现的,周述从鲜于召那儿出来后,脸笑的都要开花了,我就跟着他,发现他回了他的院子,在苍梧树下许愿可以成为鲜于召的得力心腹。” 转寅堂例来有一个传统,只要有了喜事,一定要在苍梧树下虔诚的许愿,让喜事别溜走,完美完成。 温久久一定是听到了周述的祈祷,就捕捉到了这个关键信息。 “还挺聪明的吗。”他倒是像老先生一样夸奖起温久久。 温久久说,“那是,所以我的这个方法好不好?” 他实在不忍心说他的方法实在不忍直视,简直是刚会走的小孩子的水平。 “还好,但是我们还需要精进……”硬着头皮闭着眼睛吹捧。 温久久倒真的以为他说的是真的,“那我可就去做青鱼卷了。” 他说,“好,不过你先等一会儿,我有个忙需要你帮我一下。” 温久久说,“你说。” 捂着肚子,“我……我突然要解手,哎,没带厕纸啊,你的这些莲叶就先奉献给我吧。” 直接拿着莲叶就走了。 温久久看着他一拐一拐的背影,伸手向他的背影打了一下,“你……” 快步走出了温久久的视线,“天啊,这个傻子,我都要降低自己的智商来和他维持和平了。” 把莲叶扔在地上,还用脚踩了一下。 这狗屁的莲叶,看见就恶心。 白姝姝那种坏女人,真的是一辈子的阴影。 不过,他现在倒是不喜欢那种女子了。 他的审美在接受了三界里各种绝色女子的调教后。 发现美艳的女子大多心思深沉,还是单纯又不谙世事的女子更符合自己的心意。 妙玉峰。 绕梁殿。 李树把一个木盒子的鱼食拿给珮盈,“你去再向物业所要些鱼苗来,我要挖一个大些的鱼塘。” 珮盈接过木盒,“为什么要挖鱼塘?” 她调皮的笑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又是到时候? 主人一定又是想出了什么主意整治小夫君。 珮盈说,“主人啊,奴婢看你对小夫君实在是太上心了,就算是为了整他,但一个人怎么会去捉弄和自己没关系的人呢,你把时间都用在小夫君身上了。” 她也发现自己的时间变得不值钱了。 “还真是,我说怎么最近我还没做什么呢,天就黑了。原来我的时间都用来算计麻易卿了。”她想想自己最近的行程,双手叉腰。 珮盈看她这动情却不自知的模样,“主人,你真的对小夫君动了真意,你对他,不是只是玩玩吧。” 她张着嘴,好像口水要流出来了一样,“我……才没有,我可是绝世倾城的狐妖,第一名,好吗。” 珮盈也不理她的口是心非,“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但珮盈还是有句话一定要告诉主人,小夫君可是正春心萌动呢,你或许应该抓紧机会。” “抓紧什么啊,珮盈,你学坏了。”她低头,把珮盈推着转了个圈。 珮盈拿着木盒,“主人,你别转了,我的鱼食要洒了。” 她直接从后面推了珮盈一下,珮盈一下子没站稳,左脚一崴,在地上转了个圈。 鱼食纷纷扬扬的洒了一地。 珮盈说,“主人,你干什么啊,鱼食都洒了。” 她说,“去,把麻易卿给我提溜出来,把地上的鱼食都捡起来,一丁丁都不能剩。” 珮盈看出她这是在用虐夫的方式来给自己洗脑,告诉自己她不爱麻易卿。 珮盈也是很少见她这么小女儿家的时候,雷厉风行、霸道直率的主人在温柔窝里变成了傻白甜人设的女子。 珮盈把木盒子塞到她怀里,“这鱼苗还没拿过来呢,这鱼也没什么好喂的,主人,你还是不要去让小夫君干这苦力活了。” 哎呦,这丫头现在都敢顶撞自己,和自己对着干了。 第四十二章 好家伙竟敢在梦里造反 她再次把双手叉在窈窕细腰上,“珮盈,你这胆子,可是我平日里对你太好给你惯的。” 珮盈说,“你喜欢小夫君,就是自己不承认,懦夫鬼。” 她低头,指尖轻轻的掐着自己的腰,“别乱说,我怎么会喜欢谁,我不会喜欢这世上的任何一个男人,我的那些掌房,都只是玩玩。” 珮盈也不逗她了,这次是真的不能再逗她了,“好,玩玩,主人就是打发时间,怎么会陷进去呢。” 她看珮盈配合自己的说了自己心里想洗脑自己的话,“对,这么想才对嘛。” 珮盈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流出一个磕别人恋人的姑娘才会有的笑容,“那主人,我可就去把小夫君叫出来,让他过来捡鱼食了。” 她点头,“去吧去吧。” 珮盈嘴里念叨着她的口不对心,就朝着麻易卿的寝房走去。 一个人每当磕别人时,一定是无尽的活力。 珮盈去敲了麻易卿的房门,敲了几声,里面还是没有一点声响。 哎呀,这小夫君也是真能睡。 珮盈心里有些吐槽,和主人还真的是般配啊。 主人就需要一个处处听她的男子,而这小夫君就是个软腻的性子,最是适合主人。 珮盈虽然没有见过几个男子,但她知道小夫君可以带给主人一种独一无二的感觉。 虽然这么说挺悬的,但就是这样。 珮盈就在他门前的石阶上坐下。 他正在房间做着美梦呢。 他不仅没醒,还正做着符合他心意的梦。 他的梦里,他处在一片星星闪烁的绝美风景中。 浪漫气氛自然是拉得杠杠的。 他和话本里的女主角一样,伸出手接住坠落的星星边屑,星星的边角屑,就像人掉落的头发一样。 看着手里金光闪闪的碎屑,感觉身后有人在他的腰上拍了一下。 他回头,是李树。 这次,他不想说她是妖女,也不去躲避这个女子了。 把另一只手伸给李树,“和我去星星上坐一会儿好吗。” 她在梦里倒是一点也不霸道和专横,就挎住他的手臂,“好。” 他和她坐在最矮的一颗星星上,因为高的他也没能力坐上去。 她在他的梦里可真是熟读过三从四德啊。 她主动坐在了边沿,还很羞涩的对着他笑。 他看她这娇滴滴的模样,脸上的得意不难被发现。 他的脸不经意间笑容要比肩太阳花,两侧脸上的肉已经快掉到地上了。 她低头对他说,“公子,奴家第一次和公子约会,奴家好害羞。” 他粗着声音说,“莫害羞,我呢,十分有经验,我家中还有近千房的绝世女子,你……我知道怎样陪你的。” 她还是有些羞涩,但眼中的难过不难看出。 他说,“小树啊,你到时候见了我那些才色双绝的姑娘们,可不要自卑啊,我的心里……还是有一块位置是属于你的。” 她的眼中不知是喜是悲,“我……那到时候我进了你的府邸,你可不要忘了我啊。” 他心里想,你真是蠢到家了,我那么多的娇花美眷,哪里会轮的上去看你。 他脸上很真诚的点头,“自然,小树,你的心是我最后感情停留的地方,我当然不会冷落你。” 她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 但就算在梦里,这个位置还是有点尴尬,他坐下来的高度实在让李树扭到脖子才搭的上他的肩膀。 他的笑声实在是太大了,后面就变成断断续续的一声声从喉咙里发出的“嗝嗝”的声响。 她在门外听到里面像要断气的声音。 起初,还以为小夫君做了什么好梦,不以为然的。 但后面珮盈就意识到不对了,也顾不得其他,直接用力的撞开了门。 他还闭着眼在床上傻乐个不停了呢。 珮盈看到一只睡萤虫在他身边飞个不停。 这不是让人做美梦然后把人困在梦里的虫子吗。 怎么会在这里? 珮盈的脑子确实不大好使,但她知道什么事裁决不断就去找李树。 珮盈先在他头上罩上枕头,就慌忙的去找李树了。 李树正巧往他的寝房赶呢,看见珮盈急匆匆的往自己在的小路上来。 “珮盈,你这怎么喜形于色的这么明显,出什么事了?” 珮盈也顾不得其它了,直接拽着她就往刚才来的方向返。 她却是无论何时都必须把事情弄清楚的性子,把自己的手从珮盈的手里抽出,“到底怎么了。” 珮盈说,“小夫君被人用睡萤虫困在梦境里了,主人你快点去救他,不然他随时会因为笑过头而断气的。” 睡萤虫! 谁这么二八? 第四十三章 天啊,小浣熊厉害起来了 她知道这虫子十分不容易拿到,能拿到睡萤虫的除了转寅堂的侍万物君,再无其他人了。 可是他来这里弄他干什么。 她和珮盈快步的赶到他的房内。 她使用睡应术也进入了他的梦境。 自己在这个时候对他还是不错的。 她也没有办法把他唤醒,只能进入梦里把他拽出来。 她在梦境里,因为一时进来,眼前有点发黑。 不小心撞上一颗星星的边沿,“当”的一声 捂着可怜的太阳穴,发现这四周都是很梦幻的星星世界哎。 摸着刚在撞自己的那颗星星,还是很生气,用力的踹了一下那颗不长眼的星星。 她在四处搜寻,寻找他。 走过了好多星星连坐椅,看到他和自己的背影。 原来,他这梦里是自己啊。 可是,为什么这个他的背影这么让人不舒服呢。 她走上前去,看见他闭着眼睛搂着自己的半身,笑的快喘不上气来了。 而自己竟然那么扭捏的躺在他的怀里,哎呀天啊,怎么这么恶心。 她也是看出来了,自己在梦里完全是服务他的吗。 这个狗屁的麻易卿,竟然在梦里要自己做这做那,做他的……小娇妻。 看来自己真的是疯批了,才会要救他。 就这么想翻身做主人吗。 她把那颗星星用力的摇啊摇,想把这个死玩意给摇下来。 他却没有丝毫反应。 也对,这是梦,是他主导的,自己根本整不了他。 她知道自己必须要把他叫醒,拉出这个梦境。 可是,这玩意现在是过度沉迷。 谁能把一个沉迷于情情爱爱的话本中得到痴迷者拉出来啊。 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上前用嘴堵上了他的嘴。 不管了,就把你给吻醒。 他感觉自己的唇上被什么软嫩的东西覆盖住了。 他一下子就清醒了。 这是……她在吻自己。 他却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个吻。 她感觉自己吻的对象有了回应,睁开眼睛,看见他在沉浸着这个吻。 她把他提起来,虽然这个时候刹车不是自己的作风,但出去要紧。 她把他的手拉起来,放在自己额头。 这样封心星才能把自己和他带出去。 她和他从梦里出来。 他醒了过来。 珮盈看主人没事,也放下心来。 他回味着自己的唇刚才亲密的粉色。 从床上起来,目光不敢看她。 李树看这小浣熊又害羞了,“珮盈啊,你先出去。” 珮盈看这主人和麻易卿好像有什么暗号,就很自觉的退出去了。 她把手搭在他的肩上,“麻易卿,你是不是对我动心了。” 他也还是没看她,“我……” “算了,我知道。”她双手缠住他的脖颈,双膝跪着蜷在他怀里。 她看着他这有些发红的脸颊,又吻在了他软又甜的唇上。 他也回应着她,两个人吻的十分惬意。 她被他吻的有些喘不上气。 天啊,这小浣熊还是很厉害的吗。 这小小的身板,还是有无穷力道的。 她停下来,从他怀里退出来。 他这是第一次尝到男女之间的那种滋味。 他的目光正正的看着她。 她感觉他的目光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自己。 他说,“你既然吻了我,那你以后不能不要我。” 她也没想什么,自己那么多掌房都照单全收了,怎么会连个给他的位置都没有。 “好好好,你看我像是那种吃了就不认账的吗。” 他嘴里却真的很想说一句,像。 但他这次和他平时一样,也选择相信身边给自己承诺的人。 她勾了勾他的下巴,“其实……我没有亲过其他男子。” 他瞳孔放大,“你说真的?” 她点头,“我都亏大了,还没等把他们一齐娶进门呢,就遇到了魏清呈。” 他倒是对魏清呈心里反而不讨厌了,“那只能说明你和我有缘分,上天派了个恶毒女配来阻止你犯浑。” 她在他的下巴上画圈,“犯浑?我现在就在对你犯啊。” 他现在就想和她讲着没有任何价值的话,聊天聊地,聊星星月亮。 她突然有些头晕,靠在他怀里。 他摇摇她的肩膀,“李树,你怎么了。” 她一动不动的倒在他的怀里。 他想,不是吻完就开始虐的剧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吧,把她抱起来,往她的寝殿走。 她被他抱着,感觉他的胳膊可真是硌人。 平时感觉挺圆润的啊,怎么只是观感错觉,身上这么没肉肉啊。 她不想继续装了,但这个时候睁眼,是不是更让他烦。 她骑虎难下,只能闭眼装死。 他抱着她,气喘吁吁的。 我是很沉吗? 第四十四章 我就好好的陪你走过这段时光 她虽然闭着眼睛,可不是忍不住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 他看她忽闪忽闪的睫毛,“你没晕啊。” 她睁眼,“我吓你的,怎么,有情趣吗。” 他直接把她扔到了草地上,“这种情趣可没意思,要是你真的死了,我倒是很开心。” 她站起来,“你……” 他把她压倒在地上,主动去亲吻了她。 她脱离了他的唇,“在这儿?不太好吧。” 他也没理她,就兀自的吻着她。 她被他给反撩了,觉得不自在。 她把他给推开,“你这是准备反客为主了吗。” 他用手指在自己的唇上点了一下,“对啊,这就是你和我在一起的代价。” 她随手扯了一抔草,往他脸上扔,“你要想和这些草似的,占领了花园就把花都挤的没地方生长了,那你就打错算盘了。” 他把脸上的草摘干净,“你是说自己是朵花呗?” 她得意的弯着眼睛,“这还用说吗。” 他把她的头发弄乱了,“真的是自我感觉良好。” 她见他对自己动手动脚的,“你现在挺飘啊,这是膨胀了。” 他确实是膨胀了,他现在已经让她陷入了他这团软棉花中。 当然,他也同样在她的魅色中沉浸式体验。 他把她的几根发丝帮她搂到耳后,“李树,你……要是没有魏清呈的追杀,是不是会立刻回到邈云畔。” 她看他眼神中还有点伤心,“当然了,要不我在这里做囚徒啊。” 他很认真的对上她的眸子,凑的离她更近些,“到时候我不会和你回去的。” 她被他的话噎住了,“什么?你有的选吗?” 他却发挥了无赖攻势,“我是你第一个亲的男人,怎么能和那些歪瓜裂枣混迹在一起。你要是想让我和你回你的花花世界,那就要立我为你的首任掌房。” 她看这家伙竟然敢和自己提条件了,“是我对你太好了,还是你觉得我提不动刀了?” 他也没有因为她这句话而害怕。 她说,“好,你想做我的首任掌房是吧,别做梦了,我的首任掌房已经在邈云畔定好了,要是给了你,我不是始乱终弃了吗。” 他很不高兴的,脸瞬间阴下来了。 “李树,那你这样难道就不算对我始乱终弃了吗?” 她确实没有想着怎么给他安排个独一无二的位置,在她的心里,他和自己的那些掌房都是一样的。 他们都是自己调节兴奋情绪的调节剂。 自己之所以把这些绝世美男子汇集在一起,就是为了让自己视觉舒服,又可以刺激肾上腺素。 她摇头,“不算,我会给你名分啊,怎么是始乱终弃。” 她捧着他的小脸,“你要听话,到时候我的掌房们会一个一个的去见你,你要知道谦卑有礼,和他们处好关系。” 他听着这话,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像人间的妾室呢。 他把脸从她的手里脱离开,“谦卑有礼,我不会,我也不会去学,反正我就是尊崇人间普通乡下人家的一夫一妻制,你要是非要让我低眉做小的,那我就不让你亲我了。” 她发现这个小浣熊还蛮有性格的嘛。 这也不是个丈二高的大和尚,怎么还和出家人一样心思纯净,还有几分幼稚呢。 她在他脖颈处拍了一下,“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麻易卿,我虽然吻了你,但我也可以吻别人,你现在就在我这巴掌大的手心里,怎么也逃不出去。” 协商无果。 他觉得自己既然郑重其事的问过,那无论怎样都没有什么让自己后悔的地方。 既然如此,那我们注定一起走不长的。 若我和你回了邈云畔,到时候你一定会很快把我忘了。 现在对于我来说最正确的做法就是离开你。 但,我现在还有些舍不得。 他决定和她痛痛快快的过三个月。 三个月过去以后,就不留遗憾的离开她。 现在自己和她浓情蜜意的,想逃跑还是容易了数倍的。 他既然心里下了决定,也就要放飞自我了。 他不是很会这男女之间情情爱爱的小情趣,也不会说些甜腻的话来哄一个人开心。 但他确实是低估自己了,因为虽然他没有经验,但他的临场发挥是少有人能企及的。 他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李树,愿不愿意和我去个地方?” 她想,这绕梁殿我这么熟,你还能去哪? 难不成是要去个什么绕梁殿以外的地方。 “好啊,去哪里。”她爽快的答应了。 他拉着她的手,“物业所。” 物业所?他要去那里干什么? 第四十五章 他竟然惦记我的房产? 她问他,“你好端端的带我去物业所干什么?” 他说,“既然我们现在在一起了,那这房子是不是应该有我的一半?” 她心里一个“what?” “你……你要分我的房产?”她不可置信的说。 他点点头,“既然我的人已经是你的了,那你还有那么多掌房呢,万一哪天你喜新厌旧,不爱我了,我不得有个依靠的地方吗。” 李树也说不过他,但他的要求实在有些不合理。 但她此时已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秒变傻白甜。 “好,不过我们一人一半,我可不能全给你。”她说。 他点点头,自己留这一手,就是为了日后离开妙玉峰,有资格拿到出入卡。 她也知道他不是个贪财的人,他提出这个要求一定有什么原因。 既然这样,自己不如引蛇出洞,和上次一样。 自己不动声色,等着对方乖乖入网。 但她总有种直觉,自己好像因为爱情而丢掉了那么一点智商。 会不会自己在里面陷的过久,智商直线下滑啊。 她和他如胶似漆的牵着手往物业所走。 经过的小路上几乎没有行人。 因为妙玉峰是高级住宅,所以住户的数量本就有限。 但还是遇到了一个他们不该遇到的人。 温祁祁。 温祁祁是温久久的表弟。 温祁祁看见她和一个男子柔情蜜意的牵着手从自己身边走过。 这不是哥哥的妻子吗? 温祁祁想起自己和家人在哥哥被娶走的前一日看的女子画像。 就是她啊。 温祁祁咬着手指,“她怎么和别的男人在这里约会啊?” 温祁祁决定跟踪他们,看看自己的嫂子是如何出轨的。 为了不让家人们担心,温久久并没有告诉他们,自己嫁的是一个色欲熏心,有着许多房掌房的女子。 温祁祁看她还在他身上蹭,简直气的不要不要的。 哎呀,真的是为哥哥感到生气。 我的哥哥因为和你成亲,已经不知多久和我们没有见面了。 只能靠着灵信来维持消息。 你却在这里招蜂引蝶的红杏出墙。 温祁祁凑得近些,大约能听到他们之间说的话。 她的脚故意跌了一下,“哎呦。” 她停住不动了。 他去看她,“怎么了?” 她小声的说,“后面有人。” 他故意把她横抱起来。 一个唯美的公主抱解锁了,“树儿,为夫这么抱着你,你可舒服?” 她也只能先让他作威作福,“官人,这在外面,你这样对人家,怕是不太好吧。” 他因为她还是有点沉,用力的颠了颠,“哎,无妨。谁敢看我们?” 他抱着她走了几步,突然猛的一转身,她从袖间摸出一把玉毒散撒向温祁祁。 温祁祁的眼睛中了玉毒散,一时失去了光明。 “你们干什么?”温祁祁什么也看不见,一只手捂着眼睛,另一只在空中胡乱的挥着。 她站到地上,“说,为什么跟着我们?” 温祁祁说,“你是……李舒安是吧。” 她在娶温久久时,用的是化名李舒安。 她点头,“我是,怎么了,你认识我?” 心里犯寻思,知道自己这个名字的,只有自己那一百多房的掌房啊。 他不是自己的掌房,难道是自己掌房家里的人? 那他跟踪自己,恐怕是因为撞见自己和别的男子谈情说爱了。 拍拍温祁祁的肩膀,“那个……你别误会啊,我其实不是出轨,我是……我是一直就有很多相公,我统称他们为掌房,你是哪位掌房的家里人呢?” 温祁祁说,“你把解药给我。” 随手在他眼前一挥,玉毒散的毒性就退了。 温祁祁立刻伸出手,手上的指甲立刻长出半寸长。 温祁祁冲李树袭来。 她一个柔韧的下腰,躲开了他的偷袭。 “你干什么?”她瞪着他。 温祁祁说,“你这个负心女,竟然还有这么多的绿帽子给我哥戴。” 她说,“你怎么这么封建啊,只许男子三妻四妾,女子一妻多夫就不可以吗?而且,我的每一个掌房,都是……征求了同意的。” 说后半句的时候,她明显有点慌。 因为的确有不少的掌房是自己强掳来的。 温祁祁想,她说的倒也对。 哥哥给自己寄的这么多次信,没有一次提到了这女人有很多相公,怕是先前就同意了的。 温祁祁说,“那你……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她心里也是觉得他是不是有点多管闲事了,“你家住海边啊,管这么宽。” 温祁祁撅嘴,“我家不住海边,但你是我哥哥的妻子,就应该恪守妻规,在家相夫教子。就算你有很多相公,那你也不能跑到这里来,把我哥哥一个人丢在邈云畔吧。” 第四十六章 兴奋剂你奶奶个腿儿 哥哥? 她问他,“你到底是谁?谁是你哥哥?” 温祁祁说,“我叫温祁祁,我的哥哥是温久久。” 哦,温久久? 自己想一想,对了,是自己在麻易卿的师傅的……前两批,娶进门的。 “温久久啊……他、他在邈云畔过的好着呢,你不用担心你哥哥,我在这快活,他也不会掉块肉,你也别多管闲事了啊。” 温祁祁看她这欠打的样子,真想一电炮呼死她。 “他是你现在的相好?”温祁祁指着他质问这位堂堂的邈云畔右执事。 她现在只能卑微的装小透明,毕竟尽量不要让人知道自己的行踪,万一泄漏给魏清呈,自己可就生命垂危了。 她刚要说话,半天来一句台词没有的他开始刷存在感了,“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什么相好?我是她相公。” “相公?你看你这细皮嫩肉的,和花楼里的男倌人还差不多,我的哥哥才是明媒正娶的相公,你,就是个兴奋剂。” 兴奋剂?这个词触痛了他心里不想被人碰触的一块。 她开始呛温祁祁,“你这嘴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你是女权书斋的黑粉吧你,我的人,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的,告诉你,回去我就把你哥哥休了,回家等着接你哥回门吧。” 她直接拉着他走了。 温祁祁在背后啐了一口。 她本来不想和温祁祁多费口舌,但温祁祁的长相…… 她总觉得什么地方和魏清呈有几分相似…… 才留下来和他套了个底。 却没料到他竟然口出狂言,去中伤他。 他这话说的是麻易卿,可自己的心头却疼的不得了。 她转头看他,那脸上那还有一点阳光的样子啊。 简直阴郁的要命。 她暗叹自己这步棋走错了,现出了蠢操作。 这下子把小夫君心里的偏房拉环给拉开了,不知道多少因为是偏房而产生的自卑感或耻辱心会从他的心里蹭蹭的蹦出来。 她拉拉他的袖角,“哎,刚才那晚期直男癌的话你被放在心上啊。” 他没回应她的目光,“不会,我这人连放个屁都是臭的,怎么会在乎一个区区挂件的名声呢。” 完了,他都已经那放屁臭的事情调侃自己了。 他向来最讨厌自己放屁臭的这个事情,最厌烦自己的地方就是此了吧。 如今,竟然拿自己的心里最深处暗藏的心毒花来谈笑风生,是真的伤心了吧。 她知道自己是应该好好的检讨一下自己了。 “那个……卿相公,你能不能不要生气了,虽然他那么说,但是在我心里你可是我最爱的存在。” “最爱?”他听到这个字眼,一下子从自卑感中爬了出来。 她点点头,“对,最爱。”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安慰他,还是真的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但她心里的最深处很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自己此时没有把他心里这个不平等的爱情关系的匕首给拔出了,那以后或许在他的心里,永远不会真正的、毫不保留的爱自己。 他听她说最爱自己,倒是先前因为被路边疯狗乱骂的乌糟心情都没了。 “那你可要记住你现在对我的承诺,别反悔。”他主动挎着她的手臂,倒真的活脱脱的像个小媳妇。 她凑近了他的脸,轻轻的吹了口气。 他知道她在调戏他。 这软软的气在自己脸上轻飘飘的有些痒。 他要摸摸自己的脸,她却把他的两只手都锁在自己的手掌里。 这李树的手那么小,力气倒是不小啊。 他感觉脸上痒的有些难忍,眼睫毛动了一下。 好像这个样子就可以把睫毛无限延长,替自己这双没有自主权的手给脸挠个痒痒似的。 她看他不闹脾气了,“以后别人说什么,你都不用听,你只要去听我说的就可以了,我只会捡好听的,吹你的彩虹屁。” 他说,“你可别大言不惭的了,你骂我的时候比我小时候最严厉的学堂师傅都多。” 说着,她的脚不小心绊到一个大石头。 石头上用红色的花枝液书着几个大字——物业所。 这怎么还升级建造了呢。 她和他进入物业所。 到了二楼的董道柱的办公屋子,董道柱正在那里看一本竹简穿着金丝线的册子呢。 这董道柱是发了什么闷财吗。 这竹册子真是毫不掩饰的展现了奢侈啊。 她和他走上前去,她敲了敲董道柱的桌案。 这董道柱才意识到有人悄悄的进来了。 董道柱把竹册子放到一边,“哎呀,李树姑娘,你怎么来我这寒室陋窖了。” 第四十七章 领略一下谄媚大王处事风格 她看董道柱这谄媚的小表情,这样的人,要是你的地位高于他,是最好办事的。 因为狗腿,永远是效率最高的。 她说,“我来办房屋更名,房契上帮我添上我旁边这位玉树临风的公子。” 董道柱说,“李树姑娘,你上次在我这里拿的住户档案可对你产生了什么帮助?” 她倒是真没借到那个册子什么力,但麻易卿也完璧归赵了。 “我……还好吧,不过人找到了,这家伙压根就没被他人抓走。”她看着他,眼睛里的话他可以读出来——你可真是要我好找啊。 他这时才知道,原来当时她要册子,是以为自己被别人给抓走了。 看来自己当初是曲解了她的意思。 是不是有些过于把她的形象在自己大脑中歪曲了。 他不自觉的把她的手攥的紧了些。 她却因为他的力气不断加大,冲他叫了起来,“你干什么,你要把我的手握断啊。” 他松开手,低着头。 她说,“快点把房屋信息给我拿出来吧,要他把名字签了。” 董道柱在他的不整齐摆放的书架上翻翻找找,拿出了一本册子。 这次的书架怎么这么乱? 难道他把这物业所从里到外都翻修了一遍吗? 她看董道柱这样子,也不像是有那个银子的啊。 还有方才进来他手上那书,天啊,在缠一圈树干粗的金线就比上邈云畔的书了。 她此时在心里还不忘显摆一下邈云畔的物美奢华。 他翻了几页没有用处的房屋一应陈设的叙述,在最后一页她的名字后面添上了自己的大名。 哎呀,有了这个,自己的出入卡就不是天方夜谭了。 董道柱看他,想起他是那日来要住户名单的人,“你……是不是……” 他听出他是要把自己当时来要名单的事给说出来,“咳。” 用手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但他这时好像突然得了智障。 董道柱这样的人怎么会放弃李树而听从他的吩咐。 “这位公子不是那日和李树姑娘先后来要住户名单的吗。”董道柱故意把声音大了几倍。 虽然这样做很无厘头,但董道柱的直觉就是这个男人当初要名单一定不怀好意。 她听董道柱这一告状,“原来当初你来要了名单,为什么要名单?” 他很怕自己要拿出入卡的事进入她的脑袋,那样的话真的是人生的灭亡。 “我不是想要个名单,看看哪户人家没有人住,去偷点干粮垫垫肚子吗。”他搪塞说。 她白了他一眼,“下次再这样,我一定会好好的惩罚你。” 他看这手续也办完了,心里怕一会儿在被董道柱爆点什么料来,“我们走吧。” 她却还不想从这里离开。 虽然神烦董道柱这个谄媚的市侩脸,但刚才走了一路,还是有点累。 她说,“我这脚有点酸,我们坐一会儿再走吧。” 他也不能把她硬拉走,就和她在旁边的长榻上先后坐下。 董道柱却因为某个极致的消息,知道李树的权利原来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高很多。 这块邈云畔的大肥肉,自己可不能放过。 董道柱给她倒了杯茶,“清俞饮,还望李树姑娘慢用。” 她端起茶喝了一口,“这茶不错啊。” 董道柱笑了一下,“这是妙玉峰在外面进的最新的卖的很好的茶叶,妙玉峰一年才去外面采购几次茶叶,这绝对是鲜品。” 她看了眼这茶水上面浮着的茶屑,怎么和邈云畔的茶叶这么像。 不过,邈云畔的茶叶不是一向不外售吗。 这个董道柱,这眼睛里都是毒蛇色的脏东西啊。 她有一种直觉,董道柱一定和邈云畔的某些人或某些事产生了什么关系。 但这还需要自己敲打敲打他,才能问出来。 “东道主,你的这茶我怎么喝着和邈云畔的竹尖茶这么像啊,你确定这叫做清俞饮吗?” 董道柱没想到她竟然直接品出来了,脑门立刻一堆汗珠。 确实,董道柱这样智商和心态的人,和李树一在台面上较量,那是连几句话都说不完就被噎住了。 董道柱的智商,和龚遇安相比,还差几个台阶,也或者说,他和他们这些人比,本身就是天方夜谭。 董道柱这一下子被问懵了,自己偷偷采购邈云畔的茶叶,牟取暴利的事,要是被李树知道,那自己不得小命不保啊。 不行,所幸,自己就是死活不承认。 董道柱说,“李树姑娘说笑了,这茶是从人间运过来,哪里能和邈云畔的极品茶叶相比。” 第四十八章 哎呀,小浣熊的软萌造型解锁 她看着茶叶,又想到今日遇到的温祁祁。 都和邈云畔有关。 怎么自己的身边一下子就全和邈云畔扯上关系了呢。 她拍拍榻边,“我也休息的差不多了,麻易卿,我们走吧。” 他和她站起来,他和她从董道柱身边走过时,麻易卿感觉到一阵头晕。 可能是天气太热,有些晒到了吧。 他没多想,和她出了屋子。 才走了几步,她让他别动,回头看了看。 “麻易卿,你先在这里呆着,我去个地方。”她说。 她觉得自己现在在一个很幼稚的故事里,或许真的有什么阴谋在悄悄的向自己迈进。 她刚要走,他拽住她,“有什么事,我陪着你。” 她没有拒绝他,这个家伙,这个时候还是有些男子的气概吗。 当然了,又不是一个会绣花的闺中软男。 她带着他进入一个微微敞着门,看外观结构里面应该是细长屋子的房间。 里面果真是狭小的不行。 她和他一下子只能“亲密”的接触了。 她和他之间只有一寸的距离。 他向来肺子不是很好。 这样的狭小空间让他一下子透不过气。 现在和她这是什么迷惑行为? 为什么要挤在这里? 他想问她,可知道她素来鬼点子多。 也就老老实实的跟着她在这里玩刺客游戏。 她说,“我们现在这里躲一刻钟的时间。” 因为两人之间只有一点点空气的流动,所以她的声音像闷沉的无声雷,压娑压娑的像用呼吸在说话。 他心里有些慌,这个时候李树要是突然有兴致,要对自己做什么,自己怕是想跑都没地方去啊。 是被她传染了泰迪的精神吗? 自己怎么也满脑子都是这些有颜色的涂料了。 他用手把她的几根碎发帮她拢到耳后。 他可没有这么贤惠。 是因为那几根碎发搅的他的脖颈痒痒的难耐。 他说,“这董道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她说,“当然了,除了你,就只有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你觉得这个时候返场的能是个什么人物?” 他往她的方向凑近了些,“要是我现在亲你一下,你会怎么样?” 刚才还怕她对他做出些什么,现在就主动撩拨起她。 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精神分裂了。 他去撩拨她,是因为她的身上有一种自己很容易醉的香味,在这样不透风的空间中。 这样的香味更加强烈。 他被这味道弄得越来越神志不清。 她看他这眼皮都快耷拉下来了,“就你现在这样,还想撩拨我呢。” 他身体软下去,因为整个人塌下去,身高立马直到她的腰部了。 她看他这突如其来的碰瓷,“你干什么,不是吧,你这时候晕啊。” 她双手扶住这摇摇欲坠的他,“要不。你还是先变回小浣熊吧,这地方就这么大,你这压得我好难受。” 他可能对她身上的气味过敏。 但耳朵还朦朦胧胧的能听见她说的话,“你是人吗,我这都快晕了,你还要我变回那小小一团,说实话,我都怕自己变回去,你直接给我来个两脚。” 她噗嗤一声乐了,“好相公,我可不会那么对你,乖,变回去。” 他半拉开一只眼睛,看她的确是因为这狭小空间被自己挤的透不过气。 便变回动物原身。 她用脚把小浣熊直接踢上来,正好到了自己的腰间。 这狗屁李树,刚才还说不会对自己施以不仁义的作为。 这一下子就变了一张脸。 但他现在十分虚弱,只能默默忍受着她的糟心待遇。 她把小浣熊抱进怀里,“麻易卿,你这下子可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小浣熊了,我现在就是把你扔进锅里煮了吃了,你也没办法。” 他听她说的这丧尽天良的话,气的牙齿在口腔间磨的吱咯吱咯发出可怕的声响。 她扯了扯他的耳朵,“你这是和我抗议呢,信不信我把你的四条腿砍下来,做个卤腌肉串吃。” 他也不理会她了,但谁知道他只是蹬了一下腿,却正好从她的怀里滑出去了。 滑出了这窄陋的房间,到了长廊。 正好董道柱出来,看见地上这只有点眼睛里发怒的小浣熊。 “这谁家的宠物,哪个住户的宠物落在这里了。”董道柱把他抱起来。 他用腿蹬他,董道柱把他的四条腿用手包起来,“这脾气还挺大呢。” 董道柱把他抱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听声音知道他不幸被董道柱捕获了。 她也没办法,就只好让他做个内应了。 又过了半刻钟。 董道柱到了下工的时间。 第四十九章 龚遇安糟老头钓不上来鱼 她听声音知道董道柱已经锁了办公室的门。 董道柱抱着他准备去一层自己的寝房走去。 在董道柱下了楼后,她从那屋子出来,用她狐狸身的长长指甲把门的锁撬开。 她悄悄的迈着步子进了这堆满了妙玉峰机密文件的地方。 明明是只狐狸,现在却偏偏要迈着猫步。 她感觉十分不舒服。 这扭扭捏捏的,不符合我的人设啊。 她去架子上大致的看了一眼,这自己要找的进货单也不在这里啊。 也是,自己这智商怎么直线下滑呢。 进货单,怎么可能放在这里。 在墙壁和那些话本里讲的桌面灯烛里找机关。 看这屋子构造,应该在侧面会有个方寸大小的暗室。 看地上有几根麻易卿的毛发。 这小浣熊怎么会脱毛呢。 她看地上的毛堆放整齐,原来是麻易卿这家伙故意放了毛发来帮助我找到机关。 她蹲下身,在那块红砖地上敲了敲。 果真有铁物质被震击的闷声感。 她用寻引术把地面的砖从中间化开。 里面的铁质灯烛形的一个玩意升起来。 在那铁质玩意的上部把一个方形凹槽按了一下。 左右两边的墙壁各自伸到了两边。 走进暗室。 甩了一下自己的一头秀发。 “就这……”她嘴里吐槽了一句。 看这屋子,天啊,这么点的空间是堆了满满的纸张啊。 这怎么把从外面运货的单子找出来啊。 咬了咬手指甲,对啊,这龚遇安曾教过我一个……那个……叫什么来着。 习惯归纳大法…… 她虽然知道现在时间紧急,但只能坐在这狭小空间的地上,冥思苦想龚遇安当初教自己的知识。 邈云畔。 龚遇安和温久久去周述的院子里钓鱼。 这钓鱼,是这些掌房打发时间的有效休闲方式。 龚遇安把鱼竿扔进池子里,“哎呀,我这都做了半天姜太公了,怎么连个给鱼做美餐的海草都没钓上来啊。” 温久久看他这大幅度靠在后面的姿势,就差一点就躺在草地上了。 “你这没耐心的,能钓到鱼就鬼了。” 他随手把鱼竿上纯粹作为装饰品的和虾米差不多大小的铃铛摘下来,扔到温久久脸上。 温久久这反应慢半拍的,还没等躲,就被他正中门面。 自己最引以为傲的秀气鼻梁。 “你!你要毁去我的容貌!”温久久像失心疯了一样大叫。 他白了他一眼,用眼神提醒他,别忘了我们今天来的目的,别还没等把周述绕进弯弯绕里,自己先内讧。 温久久才想起来他们今天来的目的。 但这有破坏自己美貌举动的一切不法之徒,自己都不会这样好说话的放过他。 温久久说,“周述啊,你帮我把我的这几只旬琏鱼给去串了,我们中午吃鱼,就不给他。” 他没看他,也知道他现在的表情,一定是咧着嘴用嘴角的微微抽动抗议自己呢。 “你想用这些鱼气我,我不吃,这琏鱼最是吃完容易让人头脑发昏,就是……大脑里那些血的压力值升高,算了,这专业理论知识说了你也不懂,送给我我也不会要。” 温久久这想用自己好不容易才有的优于他的优势气气他,还被他用自己知识渊博的脑子给怼回去了。 温久久实在是气的不行,把鱼竿扔在地上,“你……” 本来是两个人玩玩闹闹,但他感到后期温久久是真的动怒了。 这么,温久久这小顽皮鬼怎么会生气呢。 他感觉是不是周围的空气里有点什么,把温久久的愤怒神经给挑起来了。 仔细的闻一闻,真的有点说不出来的味道。 他终于钓上来一条鱼。 把它放进鱼篓里,这鱼怎么被这些杂草缠着啊。 把大胖鱼周围的水草扒拉开,但发现这并不是水草…… 而像是…… 茶叶的茎…… 这茶叶的茎不是应该好好的长在茶叶田里,等待着下一次的茶叶宝宝投胎,把它用自己的营养顶出来吗。 这怎么还离家出走,跑这里来当水鬼了呢。 他仔细把茶叶茎拿到鼻前闻了闻,但不精通茶艺的他也闻不出这是什么茶。 他把茶叶茎扔回水里。 温久久把篓子里其它的鱼都给了周述,“你去煮鱼时,多放点薄荷叶子,清亮的很。” 他最讨厌薄荷的味道。 感觉每当不小心吃到了薄荷,那种冲劲简直能占据自己的呼吸道,把自己整个口腔的空间都用奇怪的气体堆积。 连鼻腔也是要喷射出的小辣椒才有的烧灼感。 看了眼自己篓子里可怜的一条大胖鱼,“谢谢你了,兄弟,长的这么胖原来是为了我啊。” 第五十章 闭眼吹有时候真的很受用 自己只能靠这条靠这条两寸长的鱼来温暖自己的胃了。 虽然两寸也不短了,但这没饭没水,就这样干吃,也没多少碳水化合物供自己消化。 周述看他脸上有些灰颜色的水墨画。 “遇安兄,别着急,我一会儿去屋子里做些饭菜,不会让你们干吃这些鱼的。” 这就是周述不会办事了。 现在温久久和他在一个阵营呢。 他这就直接通敌,和自己示了好。 难怪周述这办事,只要涉及到人际关系,这事情的结果就总是差了那么一点。 他笑着说,“好啊,周哥哥,那我要吃清腌菜。” 虽然自己是个无肉不欢的家伙,但今日自己量了体重,足足肥了十分之一个温久久。 可能是自己平时有清跃功傍身,所以都没注意这体重都涨了一只瘦香猪了。 温久久看周述根本不和自己一起让他尝到欺压兄弟的后果。 这小火苗又从眼睛里蹭蹭的涨起来。 够了,我这看你生气都看烦了。 他想要是自己现在的生活被写进话本,自己都想替读者吐槽。 这温久久小丸子的人设不至于崩的这么快啊。 他今天怎么就这么生气? 他还是没想出来原因是什么。 温久久钓着鱼,手上的宝石戒指把池面照的有了青色的光斑。 他感觉晃眼。 用力捂着自己眼睛缓解了一会儿,松开手看温久久,看见他周围都是黑色的雾状气体。 这是什么煞气啊。 他知道温久久为何生气了。 这黑气把温久久的怒气值挑起来了。 怎么偏偏这么巧就在周述的院子。 看来周述是真的真的不简单啊。 我这是不是应该联系联系我的徒弟了。 龚遇安看了眼水面,昨天他已经知道了麻易卿在哪了。 他在温久久肩头轻轻敲了一下,“小傻蛋,你今天的气焰很旺吗,是不是忘了在我院子里输了斗蛐蛐哭着求我饶了你的赌金的时候了。” 温久久听他说起赌金的事,反而冷静了许多。 他看用这件事刺激他有效果。 “温久久,你可记得那次我可是间接的救了你的神灵呢。”他有些像要好处一样的翻旧账。 这样的手段本不高明,但他也没得别的办法,谁让温久久这厮就这么一件事会感念他呢。 那次的事,说来也奇了。 掌房周绾恩竟然把温久久的神灵锁在了蝈蝈里。 要不是自己发现的早,恐怕自己的蝈蝈就把温久久的神灵给啄死了。 温久久摸摸自己有些发沉的头,“我这是怎么抽疯了,和你简直来了场世纪大战啊。” 温久久虽然嬉皮笑脸惯了,可突然这么和好朋友玩起黑脸对骂来,清醒后也难免心里愧疚。 他倒是不在意这些不愉快的小插曲,“好了,你中了引起你怒气的什么不知名的法术,现在没事了。” 他说这话,也就是直给。 明晃晃的警告周述别轻举妄动。 他有什么阴谋算计自己管不着,但伤害自己身边的人就另当别论了。 周述在一边一时也有些懵,毕竟他这么直接的把自己的小算盘给拆的七零八落的,自己一时还不知道这串珠线怎么黏合呢。 周述就当自己是个背景板,装死躲安生。 温久久听说自己是被人下了引起怒气的法术,当然不会就这么风平浪静,“什么?是哪个不长眼的鳖孙,他难道不知道我可是……” 温久久憋了半天,自己实在是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称呼来褒扬自己了。 他这时却不合时宜的钓上来一条三寸长的胖头鱼。 温久久指着鱼,“你真棒,这钓鱼技术杠杠的。” 他听到自己被人夸奖,心里还是很得意的。 这就是喜欢听好话。 其实,他喜欢的不是别人的阿谀奉承,或有时并非于真心而是有事相求的称赞。 但这种被人吹的感觉确实很好,不是吗? 他享受的也就是别人吹的自己的那几句受用之言。 把鱼从鱼钩上摘下来,周述看他在摘鱼心下却有些不安了。 他经常处于这种不安中。 毕竟,他这一会儿坏坏那个,一会儿又去装纯蒙混过关的,却是是时时刻刻在提防着不要被人给拆了自己的画皮。 他整理了衣袖,“我这今天出门好像吧脑袋里的那两斤值钱的干货忘在院子里了,哎呦,怎么穿了个清水长袖就出来了呢。” 温久久帮他把多长的那片袖子绾上去,“这样可好些?” 他看自己现在的造型像个鱼贩子,只是衣服的面料比鱼贩要好些。 “不行,你这怎么把我打造成老翁了,快给我放下来,你,把衣服脱下来让我穿。”他鲜少会撒娇,这一下子更是让小跟班人设的温久久慌了。 第五十一章 不能打死周述混蛋还要逢迎? 温久久脱下了自己的外衫,递给龚遇安。 他满意的笑笑,“还是现在的你更加讨喜。” 周述看这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的好不热乎,自己身边的空气都在厌恶自己了。 这身边的空气怎么有点凉呢。 周述看到他和温久久身边的空气还冒着热气呢。 其实,他和温久久一直在说话,这二氧化碳的排放自然是把周围的空气温度给调高了。 周述看自己实在是被孤立的可怜,只能硬着头皮凑上前去,“那个……遇安兄,我这钓的鱼也不是个让人满意的数据,你能不能教教我。” 他斩钉截铁的说了一句,“不能。” 这气氛一下子就在人际交往中被冻上了无限期的尴尬。 温久久看他对周述的态度大变,不消分说的也猜到了几分缘由。 温久久在大事上一向是最强的辅助。 他没正眼看周述,把鱼竿轻轻的调了一个角度,“周述,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见光死的事情啊。” 周述看他都直接来质问自己的暗中操作了,只能跪下来把自己的小心机都吐露干净。 “遇安兄,对不起,我原本也不想这么做的,可是王二在狱里给我传了飞灵帧,我实在是没办法啊。” 他听他说自己实在没办法,又看他的表情不像是无病呻吟。 立刻明白是他的父亲让他做些什么事,他无法推脱。 看来,这阴谋的打击面挺广啊。 都要麻烦这转寅堂的堂主亲自出马了。 会是个什么阴谋呢? 把鲜于召赶下祭主的位置,然后周述利欲熏心的爹爹和魏清呈那死货平分天下? 还是就是为了搅一搅这三界的清水无波,让这三界也玩一把生灵涂炭? 不,又不是疯子,谁会这么闲? 要篡位的心,已是昭然若揭了。 他觉得事情一下子变的简单了,原本还在担心要是有什么更大的阴谋,自己没办法去挽回一城怎么办。 但现在,这篡位剧本太简单了。 这样有着想吞灭山河,称雄一世的人,都有个很共通的弱点。 那就是都会在利益的操纵绳上越走越偏,每当自己的计划成功一步,对周围人也就越设防。 他们很怕自己辛苦培养的果实,被周围那不知名的十八线给偷走了。 慢慢的,他们会连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不信。 自己只要把周述的心撩拨乱了,让他和自己的爹爹心生道小沟沟。 那一切不就都迎刃而解了吗。 不过,自己怎么每次解决危机都是靠着揣度人心来吃饭的。 这有这脑子,为什么不去人间的刑狱司考个心里测绘证,顺便还能在好朋友面前吹一吹。 他看着周述,脸上是有些晦涩难懂的神情。 但周述还是在他的神情中捕捉到了他对自己的宽容,他是打算原谅自己这一次的。 周述立刻从地上站起来,虽然自己做了那么多坏事,可让自己跪着还是很伤自尊的。 周述拍拍膝上的泥土,“遇、遇安兄,我本意真的不是如此的,是我爹,哎,这个时候我只能做个坑爹货了,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朋友? 这周述还是有些单纯元素在的啊,是白切黑没错了。 但自己虽然对大多数的人性只是试探和浅交,但周述把自己当成朋友了啊。 无论怎样,这朋友的浮层交系还是要有的。 他说,“周哥哥,既然你是有苦衷的,那我就不计较你这次的莽撞行事了,但一味的帮你爹爹完成痴心妄想,只是愚孝,希望你明白。” 周述畏畏缩缩的点头,这脑袋低的,都要有东瀛国的礼仪了。 他看周述是买了自己这个好。 当一个人做错了事,心怀愧疚,只要被冒犯的受害方一个小小的原谅,就会让过错方的忠诚度蹭蹭蹭的坐飘行毯飞涨。 他装起大尾巴狼,“你可是要给我做饭的?哎呀,要是再来点西宁饮就更好了。” 西宁饮,字面意思,是平息战争的文化人的表达方式。 他让周述给他准备西宁饮,就是表示彻底化干戈为玉帛。 息事宁人,息心宁念。 周述去给他做小饭菜了。 温久久也是才完全弄懂周述到底是干了什么台下勾当。 “原来是……”温久久舌头有点打结的说。 但他很快夺下了他的话头,“噤声。” 温久久就不把后面的台词说出来了,“你挺会嘛,几句流程话就把这家伙哄的团团转。” 他闭眼享受着糖言花雨,“嗯。” 发出一声被人用甜语浇灌过后的舒适呻吟声。 “你这……怎么还享受起我给你好话大全了。”温久久看他这幅有点那个涉及不可描述之言的奇怪表情,哆嗦了一下。 第五十二章 爱心人士称号获得者董道柱 他闭着眼睛,“别停,这话我倍感受用,温门客,再来几句,让我好好的装一回。” 温久久把他掉转了个方向,“去池子里吧,那里的青蛙更会夸人,无论你说自己什么俏皮话,它都会符合你的瓜瓜附议。” 他睁开眼睛,“小气鬼,喝凉水都塞牙。” 温久久看他是小儿讨人嫌症状又犯了。 周述在厨房里剁菜,突然传出一声很刺耳的油锅炸开的声音…… 妙玉峰。 李树想起龚遇安教自己的归纳大法。 大多数的人习惯将文件按照新旧程度进行摆放。 虽然这里的书卷纸张都像山海一样的杂乱无章,但最上面和最靠近密室边沿的位置,一定有自己要找的供货单。 李树在靠门的位置把纸张拿出去。 放在有微光的位置慢慢找。 一刻钟就像闪电一样蹭的一下就过去了。 她找到了那几张供货单。 “邈云畔。”她念出供应商的名字,“这个董道柱果然在骗我,这明明是我们邈云畔的茶,谁的胆子这么大,敢把这仙侍御茶拿出来卖。” 这屋子里就她一个人,也不知道这段台词是念给谁的。 她想,董道柱能取得联系的人,必定是邈云畔身居高位的仙人或是什么…… 哦对,掌房。 自己的掌房那么多,鱼龙混杂的,什么稀奇古怪的个性都有。 这一旦人多了,说不定就会窜出几只不知名的动物。 自己得好好分析一下,是谁会这么大胆的偷偷运出御茶,谋取私利。 啊,一定是那个叫温久久的,他的弟弟就住在妙玉峰,哪有这么巧? 而且我记得温久久当初同意做自己的掌房,就是因为家里破落了,急需一大笔银子。 虽然温久久的家境也算是很不错了,但再大的琉璃宅也会有玻璃碎裂的时候。 温久久的弟弟现在竟然还能住在妙玉峰这么奢侈的地方,想想都觉得有猫腻。 但她这次真的是冤枉死温久久了。 温久久真的是被坑弟神器温祁祁给害死了。 温祁祁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挤破头的往前钻啊。 她内心呵呵了一下,把纸张放回去,故意把屋子弄的稀烂。 这要是原封不动的放回去,也难保自己没有把哪张纸弄的有点风吹草动。 这样全部打乱重排,反而可以做出一个迷惑的效果。 最多,就是以为来了什么老鼠罢了。 她满意的看看这密室被自己打造的最后一眼,走出去,密室自动还原了。 哇,好高级。 还是声动的?但这确实不可能。 这是什么机巧设计? 不禁想到自己曾足足囚禁了一月的机关师陆牵缘。 那个白发的传统意义上的秀逗书生,就是专好设计这些黑科技。 心里还是有些很刺激的寻宝感觉,虽然心理素质是数一数二的,但是想象自己在玩寻宝游戏,也是立刻体验感满分啊。 她从董道柱的办公室出去,锁好了门。 哎呀,这个董道柱住的地方万一外面设机关了怎么办? 要不让麻易卿自己想办法脱身,自己先回绕梁殿去享受无尽舒坦的珮盈式定制按摩。 但这毕竟是自己亲了的男人,还是不要把他给致于险境比较好。 自己的男人,可不能在别人的房子里过夜。 男的也不行。 她决定这次还是做一个负责人的大官人,去解救自己的娇嫩相公。 走下楼梯,却被一个不知道是谁的神秘人拽走。 董道柱的房间里正进行着动物毛发梳理实验呢。 麻易卿在董道柱的轻轻抚摸下,感觉十分恶心。 这油头大耳的癞蛤蟆,竟然在调戏着我这俊秀小浣熊的身子。 天啊,被李树给轻薄了清白还不够,这又来一个蹭票的。 他不满意的蹬了蹬两条略微粗壮的小腿。 虽然作为人形他确实没得说,但这妖身……哎,一言难尽。 董道柱的手被他的腿蹬的有些红肿,但偏巧董道柱是一个深度的爱动物人士。 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觉得是不是自己把他的毛发理顺的不舒服,“抱歉啊,我这虽然喜爱动物,但不常给动物服务,一时有些手生,要是服务效果不好,你莫气啊。” 天哪,这不是还要再来一轮至尊洗礼吧。 不要啊,我收回自己蹬你的鲁莽行径,也求你放过我这小小的臭屁可爱吧。 他的眼里都快有泪水了,李树,你要是再不来,被绿了可不怪我。 董道柱看他的眼里滋润的不行,“这怎么还困了,都流泪了,我来哄你睡觉。” 董道柱把他放在榻上,给他盖了层厚厚的毛绒被,又点了暖炉。 第五十三章 未成年的双色球危 妈的,这鸟壳王八蛋怎么这么有爱心呢。 你这是给我的无期徒刑变成立刻枪决了啊。 在李树那里虽然没得自由,但好歹还是有点甜蜜度给自己缓解情绪的。 这家伙直接来虐死人不偿命的招式,逼着自己跑路啊。 但也不知她那智商直降的货有没有拿到她要找的东西。 现在灵力低弱,想跑也跑不了啊。 不如……先要点吃的垫垫肚子。 “嗷呜。”他叫了一声。 董道柱也没看出来他是要表达个什么意思。 他用脚在肚皮上画圈圈。 董道柱这才看明白,“你饿了啊,好,你等着,我去外面给你找吃的。” 他点点头,自己可是不能亏待了自己,这好吃好喝的享受必须得干满了。 董道柱出去了,但在屋子门口设了结界,“小浣熊,我可不是要关着你,实在是怕你跑了,再成为走丢儿童,才关着你滴。” 他斜眼看了看门口,算了,关着就关着吧。 自己也想验验这李树到底会不会来救自己,还是一个人得逞了后就逃之夭夭了。 他把身上的被子扒拉开。 这董道柱是个什么种类的生物? 自己毛发这么旺盛,难不成还能得风寒吗。 不过,他要去找吃的,为什么要出去,这屋子里一点存货都没有吗。 试着变回人形,可是未果。 走到地上,在董道柱的衣柜里翻来找去。 有没有什么华丽新潮的衣服啊。 自己在妙玉峰虽然被李树华衣美服的将养着,但这外面的新潮样式自己已经好久没见过了。 好怕自己赶不上百姓的审美,被打死在沙滩上啊。 看董道柱衣柜里的衣服,都是些细条纹、水云纱的衣物。 哇,这物业所的油水可真大啊。 这么多名贵的衣服,得多少仙银啊。 自己跟着师傅,虽然样样好,但这钱袋里总是瘪的想哭。 这个董道柱真是好算计,在办公时穿的和两袖清风的清官似的。 私下里却是被奢侈两个字牵着走。 他不禁暗恨自己还是没有觅得最高的高户,李树在妙玉峰的消费水平还是有些拉垮。 他把一件水云纱的薄衫给叼出来,放在地毯上。 自己来这里一趟,不带点好东西走怎么行。 看窗子在自己的右侧,但窗子的高度实在有点为难自己了。 小浣熊的身手本来就不矫健,自己还是身体不好的情况下。 怎么把衣服扔出去,再伺机拿走。 他作为小浣熊的形态,也要大量燃烧脑细胞。 有了!他把毯子一卷一卷的用爪子给卷起来,推到窗子边。 踩在毯子卷上,蹭的一蹦就到了窗子边的柜台。 把嘴里的衣衫丢了出去。 大功告成。 他满意的从柜台上下来,再慢慢的把案发现场还原。 这下子也不会被察觉这里遭贼了。 又在屋子里四处溜达,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有盗取价值的稀奇物件。 但很可惜,一无所获。 原来这董道柱私下里还是个爱美的博主啊。 这衣品,倒是也是好衣欣裁圈的领头人了。 他回到自己的“早死窝”里,等待着优质外购食物的到来。 董道柱进入林子里搜寻给小浣熊吃的食物。 这小浣熊是不是适合吃点荤味的新鲜动物啊。 董道柱不免想到了狐狸。 因为李树差点戳穿自己暗箱操作,偷偷进御货的事,董道柱心里难免有气。 这时下意识的就想让李树好看。 去找一只狐狸给小浣熊吃吧。 董道柱在树林里看见了双色球,哎呦,这小狐狸的毛色这么好,一定也是把自己精心打理过的。 这样的狐狸,这么细心的保养自己,肉也一定好吃。 董道柱摩擦着双手朝着她而来。 虽然李树在她周围布下了结界,只有狐族的人才可以进来。 但这个董道柱因为是物业所的管理者,妙玉峰的一切地方都有自主免疫结界的功能。 董道柱朝着她走来,她也感觉到了威胁。 但这四条腿的有时就是没有这两条腿的混球快。 她还没等去死命的逃呢,就一把被董道柱抓住了腰部。 这下子是逃不掉了。 他要干什么?不是要给自己来个清水下锅,给吃了吧。 她眼睛骨碌碌的转,不行,自己还没找到真爱,享受李树的齐人之福呢。 不,自己可不是个色批。 不需要享受齐人之福,但也得尝几个美男,快活快活人生啊。 她决定先装回柔弱,伺机而动。 董道柱把她给提溜着往物业所赶。 她在他的手里好像在荡秋千。 这风一般的感觉,她感觉要是自己以后取个名字,就一定要和风有关系。 第五十四章 这尬舞的勇气也是绝美了 可怜自己名字都没资格拿到呢,就有被吞了的可能了。 她想求救李树,但也知道是异想天开。 要是自己一会儿给这个癞蛤蟆表演个即兴歌舞什么的,他会不会放了自己。 毕竟,歌舞可以让他获得精神上的愉悦。 这精神上放松了,是不是相应的肚子就可以不那么计较了。 想着自己要进行的交易,清了清嗓子,这狐狸的嗷呜嗷呜,自己要怎么样才能展现成绝美歌姬的样子呢。 她被董道柱带到了自己住的屋子里。 麻易卿看见一只狐狸被他扔到了地上。 我去!这不是那个传说中的李树的心尖上的宝贝狐狸吗。 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她,但他听过李树的描述,再加上李沅时不时的对双色球的吐槽,这外貌在他的心里烙印的杠杠的。 妈呀,这家伙竟然被当作加强版豪华晚餐给送到自己嘴边了。 他冲她抛了个眼神,想要告诉她自己的她的阵营一致。 但她素来只闻其人,未见其面啊,何况,还是这么副……千奇百怪的身躯。 她有些瑟瑟发抖,再怎么顽强的个性,这时候也没了光彩。 何况她是个有少女心的,这种小狐狸在没和未来脑袋中想象的男子成双入对之前,最是怕死。 人一旦有了牵挂,有了欲望,那死亡对他们来说简直是诛心啊。 这不是公开处刑吗? 她看着董道柱那狩猎的目光,又侧脸看看他,天啊,这个肥头怪是有多能吃啊。 这两个稀奇大件,不得让他吃吐啊。 真能消化。 她想,要是自己和这只小浣熊被吃掉,也不知道这个油腻大叔会不会吃到血流上涌。脑袋裂开。 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她冲他摇了摇脑袋,“你……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把这草菅人命的玩意给咔嚓了。” 但这都是狐狸嗷呜嗷呜的声音,他哪里听得懂。 他大概猜到了她是不想被当成盘中餐的意思,在和自己协调共同御敌呢。 但,她大概是想多了。 自己又不敢把她给吃进肚,不然李树怕是会把自己给做成炭烤熊肉辣椒饼。 为什么会有辣椒呢? 他知道李树那人的睚眦必报的残忍性格,当然会让自己的死尸也被火辣的气味熏的想要活过来。 但,这个董道柱万一要是再把双色球给做个精良加工,直接来个熟制版的怎么办? 他看看自己的法术,还有一个时辰才能恢复到可以战斗的程度。 怎么办? 先拖住这个蠢货爱动物人士吧。 把爪子在地上挠了挠,很慢很慢的速度,从一边挠到另一边。 她看懂了,这小浣熊要她拖延时间。 哎,又是经典剧情。 她想,为嘛是我去做这事,这小浣熊看样子是个公的啊,这么怂的一批。 也没时间去计较生死存亡时刻的芝麻小事了。 她先蹭了蹭腿,一个优美的下腰,dance开始。 在光滑的地上转了一圈,开始艰难的做着翻跟头,一个地板滑跪。 这是卖艺的最高境界了吧。 但这几步远远不够,看客还没进入舞蹈世界呢。 又来了几个自创的土包子式的舞蹈动作,花手摇起来。 就这么生生的尬跳了半炷香的时间。 尽管心里背负着可能要成为腹中餐的危机感,还在小脸上挤满了服务态度五颗星的笑容。 又做了几个曾经被李树抱着去栎仙馆看到的招牌动作,目光定在了董道柱的脸上。 董道柱明显是被她的一番“绝美歌舞”惊到了,不自觉的从嘴角流出口水来。 咦,真恶心。 她都没办法正眼看他,扭过去脖子做了一个很不明显的嫌恶表情。 董道柱倒不是因为双色球的美色而大脑宕机,流出罪恶的口水,而是因为双色球的操作把他给吓得要疯球了。 天啊,这是梦吧? 怎么一只狐狸还会这高难度动作,莫不是在杂技团获得过优秀奖章的。 董道柱感觉自己中邪了,就算是只有灵性的日后可以化作妖或仙的狐狸,也没这灵敏度吧。 这是这么操作? 自己是不是在梦里,董道柱只能强迫自己接受在梦里的设定,这现实世界太残酷,咱玩不起啊。 她看董道柱这和傻子一样的呆住的眼神,冲麻易卿嘚瑟的眨了下眼。 他内心真是佩服她,这李树调教出来的就是不一样。 这逢凶化吉,极限反转的功夫,确实都可以放进给学堂的求生课本里了。 他给她递了一个眼神,她点点头。 他快速的朝董道柱的身边一个飞身,这真是用了自己的全部力气啊。 第五十五章 真糟心!还得提供公主抱 董道柱被他突然虚晃的一枪给惊到了,匆忙一个让身,要调头去抵抗他的进攻。 他却把屁股对着他,“当”的放出一系列的无色烟雾。 这屁是十分给力。 董道柱经受不住这如此清新脱俗的洗礼,一下子晕倒在了地上。 他在董道柱的脑袋上踩了一下,这动作……是深得自己师傅的真传呢。 他晃动着功名赫赫的小身板,走到她面前。 她也很狗腿的冲他来了一个摩拜的动作。 他在方才安憩过的榻上躺下,身子侧着朝向墙壁。 这臭屁的小浣熊怎么不走啊? 这危机时刻,简直是和生命赛跑啊,气定神闲的像个疯病的寄存者。 她又感觉这小浣熊不会那么傻缺,在榻下扒拉了他一下。 他感觉有人动了自己的后背,但现在就想好好休息,等着法术恢复呢。 她在地上还是不能塌自己的人设啊。 把他给硬薅下了榻。 他两条前爪拼命的抓住榻的边沿那少的可怜的一部分可以抵抗这狐狸拉力的稻草。 感觉现在的动作十分尴尬。 这怎么有种烈女忠贞的死命撕扯呢。 她还是把他给扽了下来,毕竟,这狐狸人设里的大力可不是随便给的。 又用嗷呜的声音交涉着,“怎么不跑?我要个让我安心的解释。” 他白了她一眼,胆小鬼,我这屁可是可以和大气层的那团邪恶气体较量一下的。 这区区的……半面反派董道柱,还能抵抗过万物规律? 拍拍她的肩膀,“没事的,我们一会儿再走也不迟。那边有香油、胭脂水粉,你要不去搜刮点?” 这肢体、表情和语言节奏一起出力促成的对话,两人倒是也能意会点。 她想,这人怎么还用胭脂水粉呢。 莫不是个异装癖吧。 他看出了她的想法,摇摇头。 “他就是比较爱美,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或许是这颜值堪忧的不适感,早就让他对变好看有了执念了。” 她去梳妆台上扒拉了一个夫妻吵架才会造成的不雅画面,但这些玩意自己也看不出好赖。 还是都不要了。 反正以后在李树那里,有各种让人变美的东西等着自己呢。 他在榻上眯了一个时辰,才懒懒的什么了个懒腰,准备开跑。 施了法术,变回了这模样让自己满意的公子。 她看这模样,这不是李树的小夫君吗。 就这软糯的小脸,是那个李树经常埋怨的掌房没错了。 她嗷呜了一声,声音里有些看不上他的意思。 他把双色球抱起来,又想到自己这样算不算出轨啊。 自己倒是偶尔沾沾花、惹惹草的没什么,但要是李树知道了,还不得扒自己一层皮啊。 他把她丢到地上。 “你自己走吧。”他缓慢的走出屋子,和她一前一后的回绕梁殿。 这路上,他却感觉这时的风儿比往常的吹到脸上更让人沉醉,像有酒的味道在里面。 她这腿都走累了,趴在地上玩老赖的基本操作。 他看她这死尸般的身形摆放,也觉得自己实在是有点太不通情达理了。 “我把你抱起来,你可不能和李树告状啊,别说我公主抱你了,还有不检点,在外面沾花惹草。”麻易卿说。 她点点头,自己到时候说不说不一定,但现在回到个能吃点东西,洗个舒服澡的地方最重要。 他把她抱起来,但却感觉这狐狸的毛好软。 要是李树变成这个样子,在自己怀里,是不是也是毛茸茸的,还有些引的皮肤痒痒的触感。 他抱着这个懒狐狸,倒是立刻负重不少,也累的气喘吁吁。 看来还是缺乏锻炼啊。 这几步路生生走出了去往三界最高处的垂直距离。 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要是李树在这里,那她就会抱你,就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了。” 天啊,这是人吗? 李树一个小小的姑娘,就算生性暴戾、好色爱嗔、大力能拧开你的天灵盖,存了一窝的男人,你也不能隐藏自己的绅士风度吧。 这些迷人品格和你发不发挥男人本能有什么关系? 她用腿在他胸前狠狠的踹了一脚,“懒趴趴的懒癌晚期患者,你这从李树那里逃跑就算了,这时候还想着使唤她呢。” 他这变成人了,反而读不懂她的嘴型了。 但他却是想到了自己当时要逃离妙玉峰,因为李树和她还有珮盈的三方协作,把自己套进网里,来了个一网打尽的事。 “对啊,我都差点忘了,就是你这个脚底抹油的混蛋,把我给害了。” 但他刚说出来,又立马意识到自己这话有严重的“起兵造反”的心理啊。 第五十六章 妈呀,李树那神通广大的危了 她看他这还找自己兴师问罪呢,也是觉得这是自己见过的最大的笑话了。 但也知道他现在也看不懂自己要说什么,就用爪子盖在自己的眼睛上。 天啊,她竟然无视自己。 连给她像毒唯一样供着的李树说句话都没有。 不过,李树也是她的毒唯。 这回去以后,可别是一个反水,她再把自己给恶人先告状了。 他左思右想,自己还是得安抚好这个李树的思想牵引者。 他把双色球在怀里颠了两下,像哄小孩一样,“双色球,只要你回去之后别瞎说,我可是会给你做绝世美味的清蒸山笋的哦。” 这故意软烂的声音,听的她脑袋上像长了长指甲一样,在一片光滑的黑色的滴蜡板子上,不断的挠着。 用她毛茸茸的爪子堵住耳朵。 他看她这意思是拒绝和自己苟同了。 等等,为什么要用苟同这个词? 明明是自己这很轻易的就会被倒打一耙,变成有冤无处诉的窦娥。 他又开始徒步跋涉了。 这一路,真的是记忆难忘的一段旅程啊。 向来缺乏锻炼的自己,走了这么一段负重前行,真是感动了自己。 虽然举哑铃,扛石头,自己很在行。 但这一直竞走,自己真是太讨厌了。 一动不动的把运动量打卡了不好吗。 看着这怀里晃荡小脚的双色球,真想直接把她给扔到董道柱的油锅里。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把她送回了绕梁殿,当然,自己也跟着自己两只懒惰的和树懒一样的脚回到了绕梁殿。 说起树懒,自己和树懒还真的算是“同科”物种了。 珮盈见他回来了,立刻急的去叫他,“小夫君,你怎么才回来啊,主人呢,她没和你一起吗,你……” 珮盈着急的表情都快成山河湖海那经历岁月变迁的褶皱了,“我、主人的元至灯一直在亮,我还心存侥幸着她能和你一起回来,她……她遇到危险了。” 珮盈虽然遇到了倒了血霉的大事,但还是保持着丫鬟大姐大的本领,有条不紊的把核心要义说了个干净。 “什么意思啊?”他却很轻易的辜负了珮盈好不容易节省下来的时间,这被屎壳郎占有过的脑子,真是臭不可闻。 珮盈说,“元至灯是每一个化形后的狐妖都会有的灯,当它的所有者遇到危险时,就会闪个不停,这……一直在闪着呢。” 珮盈啪的从袖子里拿出李树的元至灯来,这袖子是什么神奇玩意,真能塞啊。 他看那一明一灭的晃人眼的东西,知道她确实是遭遇了不测。 天啊,好突然。 自己这说点什么优秀台词来表达自己的心痛感受呢。 他清清嗓子,“那个……我这脚疼得很,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 珮盈看他这直接该用最厚的盾也抵御不住的矛穿破的脸,“麻易卿,你还是人吗。” 他心里也有些难受,但他想,她那心眼子那么多的,一时遇到点小坎坷也都是给她衣食无忧的生活来点忆苦思甜的小调味。 “我……我饿了,要吃点美食来抚慰一下我的酸疼肌肉,珮盈,帮我拿点菜呗。” 珮盈在他的脚上狠狠的来了一记完美踩踏事件。 她此时在地上嗷呜了一声,冲珮盈做了一个哭脸。 珮盈蹲在地上,“双色球小主人,你和我的大主人她遇到危险了,怎么办?这里我谁也没办法求救。” 她也是急的不行,眼睛又红又肿的,“珮盈,我也很着急,但是我联系不到主人的万能守护天使,鲜于召啊。” 珮盈大概猜到了她要表达的意思,“主人她在这里,就我们几个心里热乎的贴心人儿,现在有人准备在主人的坟头烧香呢。” 他这耳朵怎么和被狗尾巴草一直采过耳似的呢,“珮盈,李树她不会遇到危险的。” what?你的智商是掉线了吗? 这生命之灯都开始闪烁人生告别的红灯了,还一切安好,总是晴天呢。 他在空无一道菜的饭桌边坐了一刻钟的时间。 她应该就是遇到个小混混之类的路人甲吧,虽然灯闪烁了,但这李树神通广大的,还会随时领盒饭? 抬起头看了看天色,确实是很晚了。 要是被什么知名的土匪给绑走了,这时辰怕是要在哪个黑黝黝的山沟里过夜了。 他安慰珮盈,“你先别着急,李树她不会有事。” 她确实不会有事吧,好歹是邈云畔的右执事,这高贵的身份,随意拿出来往歹徒面前一亮,歹徒都会被吓个半死。 那逃出来的时间妥妥的…… 第五十七章 全能ACE:小浣熊开始破案了 他心里确实还是有几分不安,要是她领盒饭了,自己那些珍贵的东西,岂不是要随风飘走了。 初吻、纠缠……呀,这些独一无二的东西可不能就这么一去不复返了。 他终于做了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站起身来,一个自以为要转型成硬汉的野蛮眼神。 “我去救李树,你就在这里,和甄绿茶、沙白甜一起等着,要是她回来了,就让李沅用她的那厉害的不行的线传唤我。” 他刚要走,突然发现这人头不对啊。 李沅呢? 哎呀,这回人设讨人厌了吧。 李沅正在屋子里玩涂色小游戏呢。 把一只美丽的山鸡涂上七彩的翔羽,和可爱的小脚脚。 他看李沅房间里,那张朦朦胧胧的满是笑意的脸,这李沅或许真是李树的妹妹,天啊,造孽啊。 这姐姐要死了,妹妹还在这里玩的不亦乐乎呢。 他观察到她们二人实在是长的像的不得了,哪有这么巧的事啊。 这世间会有六个人和你长的相似,但不会就这么轻易的遇见那个同面怪了吧。 而且他发现她看李沅的眼神,总是和看自己孙子似的,充满了慈爱。 所以,这两个人的血亲关系鉴定无疑! 这狗血的妹妹喜极把家还啊。 这时间和从阎王爷那里做买卖似的珍贵的得用车称黄金。 他还是做了和话本里一样最讨厌的事情。 决定还是进屋子去和李沅说了一声。 “李沅。”他在门口轻轻的叫她。 李沅还在画上完成自己的艺术首秀呢,“怎么了,麻子哥,你要乐的上天了?” 李沅倒是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 看得出来这眼睛里的高兴都快变成桃花去开个桃子园了。 他说,“李沅啊,李树遇到危险了,你这倒是和中了钱庄头彩似的啊。” 她放下画,“那是当然了,我们很快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逃走了,不,没有逃字。” 但看他这脸上黑的和酱油、醋、蘸蒜的大酱混合描摹的一样,“你……你不会是怕李树出事吧。” 他想,自己确实是怕她出事啊。 又仔细的设想了下要是李树没了,自己会是怎样的生活。 心不禁猛的抽了一下,和没有空气可以进入鼻腔与嘴中,不能呼吸似的。 难不成自己对她的感情已经到了要是她没了,自己会生死相随的地步了吗? 他指了指地上的画,“李沅,你一定要好好的守着我和你联系的线,别大意。” “你要救她?”她倒是错愕不已,“你真的对她动了情啊,竟然爱上了囚禁的游戏。” 看他这丧的和三天没睡觉一样的脸,“知道了,你快去找你亲爱的吧。” 他走出屋子,快步的回物业所。 最后一次自己和她见面是在物业所,很有可能那里是第一案发现场。 他决定回到第一案发现场去看看。 回到物业所。 没有一盏灯是亮着的。 不会啊。 难道所有人都这么爱惜自己的身体,全乖乖的遵循老年人的作息时间,都去安寝了。 走到物业所的一层门边,门没有锁。 打开门,进到里面一探究竟。 把木柜上的一个烛台送上了光明,一层的大厅有了点视线。 端着烛台,一步步的在地上找脚印。 这李树专好穿那些方便行走的原角鞋,这原角鞋在地上的花纹和其它鞋子不同,其他的女子一般不会穿这种类型的鞋子。 这女子的鞋子和男子的差的那可不是一丢丢。 他在找李树的鞋子留下的线索。 为何这堂堂的物业所会有泥土留下人们的鞋印? 原因很简单。 物业所是妙玉峰的核心,要是被什么不法之人擅闯,那损失岂不是大的惊人。 这一层的泥土,是伴云池边的泥土,一旦脚印踩在上面,除非有新的脚印将它覆盖,不然绝对不会消失。 看地上的鞋印,五花八门的,真是世有千种人,鞋有万般样啊。 找到了李树的小鞋印,在一层与二层交接处的楼梯边。 这好模好样的小脚印。 他看就只有两三个,是刚下楼就被掳走了。 这总是圈禁自己,这回老天爷替天行道,把这擅长玩囚禁剧本的主人公给绑走了。 自己为什么非要觉得是被绑架了呢? 原因很简单,要是她自己走丢了,那除非是失去了方向感,像鸽子身边被放上一堆磁石一样,找不到家了。 不然,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除了被绑走,也没别的可能。 看墙边有个小小的手指抓破的痕迹,这墙质量可真差。 摸了摸墙上那片掉皮的地方,应该是危机时她下意识抓破的。 第五十八章 被绑架的李树还是那么刚 这案子,很普通,不值得被载入话本。 他看这四周,也没有什么遗留的妖气。 只能确定案发地点,嫌疑人、作案动机全都没得啊。 怎么有一种破案的刺激感。 他想起上次她在梦魇中救自己时,给自己种了个巡香草。 看着那个墙壁上的指印,催动自己唯一的一点入门小火苗,开启巡香草的wifi定位功能。 感觉到她就在这附近不满五公里的地方。 但这个黑科技只能知道搜索对象的范围,不能查到具体地址。 这绑匪还真是蠢货一枚啊。 这么久的时间连个人都带不走。 他知道她还在这妙玉峰窝着呢,心里也不那么着急了。 在地上坐下,用蜡烛滴下的蜡油烫在手上。 这个很自残的方法,却可以知道她的具体位置。 李树被万湮冬绑在一个木桩上,“喂,你个没礼貌的龟儿子养的龟孙儿,你这样绑着万一我的手血液循环不畅,被截肢了怎么办?” 万湮冬看这猖狂的杀人犯乖张的模样,“你……你真的不记得你曾经做过什么吗?” 万湮冬有些踌躇的看着她,不应该啊,确确实实是同一张脸啊。 她眉角微微扬起,歪着嘴,“你看我像是老年痴呆还是人格分裂啊,你抓我到底为哪样?” 万湮冬想起自己的妻子那惨不忍睹的死状,就想把她也做成千万块碎肉的饺子馅。 “你、邈云畔的右执事倒真是装的一手好不认帐啊,你和你们的那个秃头……鲜于召,一样恶心。”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她立刻来了精神,也不在这里靠过嘴瘾泄愤了。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的?” 万湮冬像看泯灭人性的无根之尸一样的看着她,“不是你亲口告诉我的吗?” 什么玩意? 自己背锅了? 这种情况一看就是,那个乖儿子做了点惨绝人寰的事,归引到自己身上了。 可是是谁这么狗? 她除了魏清呈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了。 虽然自己这人色了点,有时真的蛮苟的,但可是顶顶讲仗义的。 自己得罪的人里,就魏清呈一个心眼和鱼子酱似的。 她说,“大哥,你误会了,我不是你要寻仇的仇家。” 但这对于一个被绑架的人来说好渺小啊。 她这细胳膊细腿的,被收去了所有法力,就和那武艺好点的赏金刺客差不多,还没人家那两把刷子。 万湮冬有点动摇了自己的想法,看这姑娘也不像是那日的李树啊。 青酉走过来,把万湮冬手里的杖魂鞭拿过来,“别被她这花言巧语给骗了,狐妖最是擅长搞你心态。” 她看这个把自己在物业所迷晕的小玩意。 “你长这么高的个子,怎么就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光明正大的请我来不好吗,非得搞偷袭。” 青酉的眼睛没有看她,捏紧了手里的鞭子,冷不防的在她旁边来了一个空鞭。 “哎呦,我好害怕啊。”她很气人的语气来了一句撒娇卖萌的话。 “你要是不敢,就别在那里照量,怂的一批。”她此时倒是真的希望他给自己一鞭子。 自己毁灭元神引亮了自己的命灯,要是他在给自己的肉身补上一记美强惨的专属配方。 那自己可就能直接把自己的所在地传递给珮盈了。 这珮盈,还有那拖后腿的麻易卿,可别发挥不好,把自己的小命交代在这里了。 她静静的数了点,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 要是珮盈和那个自己现在唯一的紧急联系人不能过来营救自己,那自己的有效生命期限怕是不足一天了。 要是这个不会说话的闷骚把自己给带出妙玉峰,那可就是等于被拐进了大山,再也没机会品尝仙男美味了。 此时倒是希望还不如被魏清呈变态老毒妇给抓走呢。 至少自己还能再多活一阵子。 青酉抓来几只满地走的山鸡,把鸡血给倒进自备的碗里。 “哇哦,你这怎么还自带家具绑人啊,难不成你是变态的移动城堡?” 青酉没理她,把一整碗鸡血汤端到李树面前,“喝了它。” “你当这是营养品呢,还是驻颜的防护剂,我可不喝,这玩意腥了吧唧的,还是留给你这种需要好好增加点腥气的人喝吧。” “腥气?”青酉没听明白,把碗在李树面前又往前递了递,让这腥味更猖狂的进入李树的鼻腔内。 她觉得这青酉真是挑战自己的权威,直接喝了一口啪的全吐到青酉的脸上。 也是巧了,这鸡血正好进入到了青酉的眼睛里。 青酉捂着眼睛,一阵大喊,这高冷气质一下子就和掉下悬崖的机智鸟似的一去不复返了。 第五十九章 自救王者!男主可以跪安了 她看自己这一波操作可以,这幸运的都和话本里的女主角一样了。 转头看万湮冬在那里悲戚思念着自己的亡妻呢。 哎呦,真是对不住这倒霉哥了,我这小命更值钱些,就先跑了。 用袖子内侧的幽人刀把绳子割开,把鸡血整个的倒在青酉的头上。 你是盗墓话本里的什么……那个妖不? 我也没看多少盗墓话本。 这怎么还怕鸡血呢? 在背对着自己的万湮冬脑袋上狠狠的来了个巨石灌顶。 应该是没气了。 对不住了,兄弟,你这都把我小命给吊起来打了,我要是不还给你点俏皮颜色,显得我不会投桃报李。 看万湮冬倒在了血泊中。 这青酉和瞎子一样在那里玩捉迷藏呢。 她在他百尺之外的地方给了他一个飞舞的火把,嗖的就把青酉的一头秀发燎着了。 我就先撤了。 李树转身就走。 不过,自己这没有路线规划地图啊。 导航啊,可否为我规划一下最新的图纸啊。 她只能碰运气了。 看着这树木的茂盛程度,寻找绕梁殿那边的树林。 麻易卿这没用的,还在等怎么找到李树的具体踪迹呢。 一个人坐在物业所的楼梯上。 哎呀,李树,你要是真的就这么不幸身陨了,那你的那些掌房们,可怎么办? 那些人可都等着你光顾呢。 他这处处替别人考虑的乖巧心肠,真是该褒奖一个大嘴巴。 他都做好了“自休”的准备,要是李树没了,你们就陪她受这份遗留的“爱”吧。 这时的他,倒是贤惠非常,他曾经见过邈云畔的一位寡妇。 那长的,真的是没有词话能形容了。 但可惜,就是相公早逝了。 她被当做娶进门就会克死相公的灾星发卖给了一个普通的人族大叔。 那大叔都四十多岁了,油腻的都可以去给银凰鸟代言了。 这个话本小梗要是没听懂的话,并不影响观感。 他想到那些顶梁柱惨死,家中附属品遭灾的可怜故事,不禁滴下一滴泪来。 哥哥们,弟弟有幸先得知这噩耗,还有机会给自己铺个小路,你们……多多保重吧。 虽说他要救李树,但他也想好了对策。 这薄情寡义的劲,真是少有人及此啊。 他在楼梯上看自己被微弱烛光生出的影子。 这影子怎么黑黢黢的。 是不是自己的心肠太坏了? 他正在这里撕扯着自己的两种思想呢,听见一声声的铁质物品敲击的声音传来。 这什么鬼? 大半夜的,确实是种心灵上的酷刑啊。 缩紧了身子,偷偷抬眼去看一下这索命声音的声源方向。 是一层左手边的房间内传来的“悦耳”声音。 看见一道烛光的光影在走廊的转角处闪过。 这屋子里有人? 刚才进来时明显发现一层的左侧没有人啊。 什么玩意这么猖狂? 不会是贼吧。 天啊,自己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夫人丢了,自己也要被贼洗劫一空了,刚从董道柱那里借用了点好东西,这可别再加倍的借给别人啊。 他倒就是坐在那里没动。 他要等着这盗贼来找自己。 不是他疯了,气的没有理智转等盗贼来虐一下自己。 而是自己这守株待兔的戏码不知能否奏效。 看那道烛光的影子,和李树在墙上留下的指印一样快的眼睛几乎不可用了。 这样迅速的一道影子,除非是个会裙影急的,不然没这实力。 只能等着这绑匪+盗贼自己送上门了。 李树走在树林里,鲜于召?刚才那要复仇的沧桑大哥是不是说了鲜于召的名字? 还秃头,看来他对邈云畔的内部娱乐八卦很熟悉啊。 这人一定在邈云畔的经纪人辅助层混过。 他说自己和鲜于召都不是好玩意,还有同流合污的嫌疑。 自己和鲜于召除了是酒友、牌友、琴知音、融洽父女,没有什么交流了。 这怎么还把锅扣到两个人身上了。 难不成还是个高能案子,双凶手混合行凶杀害未知被害人? 她感觉大腿一阵酸疼,妈的,抽筋了。 麻易卿那死傻子,非得在潜伏的时候,发挥失常,压的自己筋脉凝结。 这妥妥的污蔑,反正能怪到他头上,就给他记一过。 她坐在地上,天啊。 这抽筋就是把几条筋脉拢合在一起,生疼啊。 最粗的那条筋脉,让人没办法自由的伸拉腿部。 其它的配角筋脉,在玩功能性失调。 她的眼睛里温热的有点水烧开了的雾气。 抚摸着自己的小腿。 不是大腿抽风了吗? 为什么要抱着小腿? 她已经疼的不清醒了,抽筋怎么会这么疼啊。 第六十章 别讹我啊!你媳妇可不是我杀的 像有什么东西在拉扯自己的筋脉不让自己行动似的。 她想,自己的赶紧回到自己安全度满星的老窝去,这树林子夜长梦多的,别不小心又再度回营。 要是叛逃的小兵偷偷留出营去,被主将抓回来,那下场可是……酸爽的终身难忘。 还是动弹不了,垂头丧气的在地上扒泥土。 再等等,或许一会儿那个闷骚就原地被烧死了呢? 当威胁你的人已经被阎王爷召唤去玩下一个副本了,你也就安全了。 她感觉身后的风突然刮过自己后背的速度快了许多。 这阴森森的感觉……有人来了? 她没有回头,这种时候自己可不想和什么吓人玩意来个死亡凝视。 一个人的手搭在李树的肩膀上。 她知道真的有人找到自己了,这人不会是刚才自己重伤的那两个绑架犯吧。 微微的回过头去,是万湮冬。 他怎么会在这里? 还好端端的活着。 她心里的鼓都打的和人家娶媳妇一样大了,“你……” 万湮冬说,“你真的不是杀害我妻子的人?” 什么?杀害他妻子? 这真的是给自己勇士勋章了呢。 可惜自己没那个想法接。 杀人嘛,当然也没什么吓人的,但是,这无缘无故杀人家伴侣这事,自己是真做不出来。 她把万湮冬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推下来,“哥们,你的妻子真的不是我杀的,要是我,那我就在这里把这地上的石头都给你吃了。” 万湮冬看她这样子,恶心的脸上是看牲口一样的表情。 这什么脸啊? 我是偷你水晶了还是推你塔了,脸这么臭哄哄的。 万湮冬在她面前挥了一下,她感觉这一手部动作好像有魔法似的,自己就暂时拥有了失明症状。 再睁开眼。 天啊,万湮冬竟然原地消失了。 而在他的位置后继有人的,是他的妻子,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倒霉地府人员。 为什么自己知道这个人是他的妻子呢?很简单,这四十岁出头的中年妇女斑驳的脸上,几道被称为“勤劳任怨”的纹路,可以证明她的年纪。 而这沧桑的很细节的手,可以匹配她和万湮冬的身份。 他的妻子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这么一动不动的盯着人看,真的挺吓人的。 她这心里正一堆馊掉的饭菜发着毛呢,突然感觉手上被什么硬的物质碰触了。 看到自己把一把很长的利刃插进了女人的身体,女人的身上立刻像被染了色一般,全都变成红色。 这是魔幻特效吧? 被眼前这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情景弄呆了。 这女的,可别碰瓷自己。 难道……自己真的杀了人…… 她的眼底透出些很黯淡的色彩,连晶莹的星星眼也被一些害怕外界的事物给遮住了。 手微微有些抖…… 自己真的做了这种杀千刀的罪恶勾当? 她看眼前这女人,更印证了自己的想法,不,自己没有做,这简直都不符合自己的人设啊。 谁这么恶毒? 编出这么一个幻境来蒙自己。 看周围的雾气很重,几十尺之外的事物都是不可见的。 这制造幻境的人,水平不怎么高嘛。 这破绽,妥妥的差生出门。 差生没什么,你别用在这见不得人的勾当上啊。 催动自己的凌旬符,虽然法术不能用了,但这一点微弱的小边角自己还是可以捡个漏的。 幻境从最中间逐渐向外开裂,整个树林被许多道雷劈过般,四分五裂的。 这原本就不存在于世的幻境消失了。 她看四周,只有自己一个人。 活见鬼了,难道是鬼挠门? 感觉这风更冷飕飕的让自己心里的脑补鬼魅找自己见面把自己的小心脏吓得半死。 怎么办?这腿也走不到自己的小窝啊。 她万分雷霆之际,想起鲜于召曾经留给自己一记瞬云烟池术,可以让自己速度加快。 天啊,还是鲜于召对自己好。 还给自己留了这么个十万火急的宝贝。 她在心里默默的为鲜于召求了八百年的长寿时光,虽然这八百年对鲜于召来说,也没有什么实质用途。 她双手引出了这个法术,果然就和坐上了最豪华的……那个什么,对,就是小轿车来了一样。 不消半个时辰,李树就回到了绕梁殿。 珮盈看自己多灾多难的倒霉主人回来了,立刻上去把她打了一下。 这很不符合珮盈的人设,但这生气李树害自己的心在悬崖那棵歪脖子树停了半天,这打一下也是活该。 她看珮盈这小脸上奇奇怪怪的表情,“行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别在这里数落我了,快……我的腿需要救驾。” 第六十一章 温祁祁,小反派来找事了 甄绿茶给她拿过来一个木凳,李树坐下来。 “天啊,你看我这腿,和猪的那块大膀蹄似的。” “主人你这就是什么都不懂,乱用词了,逗别人笑是要有一定文化素养的,膀蹄,是猪的后腰,怎么可能是大腿?”珮盈把甄绿茶拿来的药酒洒在她的腿上。 “唔,好凉爽。”她闭着眼睛享受着这药酒浸透皮肤。 “珮盈,你这按摩手法和谁学的,怎么和中医馆里的老中医似的,这么舒服上瘾呢。”她双手扶着石桌,这力道必须让她找个东西来承受一下自己淤紫处被按压的痛楚。 珮盈在她的腿上按呀推呀,这服从度杠杠的。 麻易卿在物业所等着那烛影的主人找自己呢。 可左等右等,都没有人从那屋子里出来。 他也是欠的该死,既然你不来找我,那我就去找找你的麻烦吧。 谁让你拐走了我亲爱的李树呢。 他蹑手蹑脚的走到一层的那间屋子外面。 屏息凝神,毕竟这和去死人坟上跳舞没什么区别,都是在危险中让自己的生命变得更短。 看见屋子里的那人,长着张左脸颊有颗挪移一下就可以做媒婆的大痣。 那人手里拿着烛台不知道在晃什么呢。 这怎么像找什么东西呢。 那人在墙上照了照,在墙上好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玩意。 把烛台放在桌子上,伸手去触碰那面墙壁。 墙壁上的银色纹路立刻自行的化成了一条直线。 天啊,好神奇。 他和喜剧著名戏剧人员“岳圆面”一样,做了个一只手捂嘴的动作。 那道银色的光线把墙壁一下子分开。 墙壁从中间向上下两侧,重叠在上下两侧的墙壁旁。 那个人走进了这个空间。 这物业所怎么和个魔方似的,随便挪,反正有八百个奇妙的屋子等着你呢。 他跟着那个人进了这个屋子。 黑黢黢的。 自己只能摸着黑凭感觉往前走,这墙壁,现在是自己唯一的丈量。 他的脚步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啊,怕被来个什么灭口。 人家是反派死于话多,自己这是正派丧于脚底。 他和他保持着十尺的距离,要是有点什么话本里最常见的暗器什么的,自己还能有个人做把实验。 但这里和话本的日常不同,没有暗器,只是吓人而已。 那人好像找到了目的地。 停下脚步,把这唯一的小小光亮安置在柜子上,拿起一个木盒子。 这就是他要找的东西? 他看那人从木盒子里拿出一个……一个眼睛! omg!眼睛,人的眼睛! 但这……好像是师傅的。 确实是师傅的眼睛,他对自己熟悉的师傅不会认错,这眼睛怎么被人活生生的抠下来了,天啊,这得多疼啊。 他忍住抽动的手,这频率万一引起风的抽动,被发现了怎么办? 那个人把这浑圆的小眼球在自己手里摸了一把,这包浆,啧啧。 他看那人对自己师傅的身上残留物件这么不尊重,真想给他一电炮。 可是有心无力。 师傅,我一定会为你报仇。 虽然你现在可能被称作独眼龙,但我一定会把你的眼球夺回来,要是不能安回去,也给你做个纪念。 他一阵头脑风暴,想的是真周全啊。 那人把眼球放到胸前的口袋里,直接转身。 天啊,他转身了,那自己不是要玩完了吗? 难道等着自己和他撞个满头包?再被一记死亡凝视吓倒。 不行,自己得先发制人。 把袖子里的小刀片准备好,准备来个出其不意的偷袭,给这个连名字都没被赋予的傻子一个颈动脉的血色洗礼。 这刀片都在手里拿好了,可那人却停住了。 看清了这个人的整张脸,是……温祁祁? 对,就是他。 只是这脸画的和男媒婆和屠夫混合的似的,这样子,完全就把初级爱豆变成路边大叔了。 他怎么还拿着师傅的……某个物件呢。 他就在他对面,可他就是看不见。 这可逆光,气死你都没商量。 温祁祁突然捂着自己的脑袋,一阵社会摇。 他这是疯病犯了?在这蹦迪,还是你行。 他看他这脸上阴暗的直接暴露他的性格,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李树掌房的亲戚?怎么感觉怪怪的。 他想到这个人当初内涵自己是不太干净的男倌,还是有点窝火。 谁是个圣人怎么地呢,真想把你给咔嚓了。 他最不懂的就是,这天黑的,谁也看不清,这乔装打扮为哪番呢? 难道有异装癖? 他把刀片收回去了,自己可不能拜拜便宜了这个嘴有毒气发出的人。 等他过来有各种稀奇古怪的招数等着他呢。 第六十二章 看,还是本姑娘来救你吧 在心里画了个小九九,你这人,今天遇到我算你倒霉了。 原本心里是在担心万一被对方给灭口了怎么办? 这这么偏的地方,要是自己在这儿倒了,怕是没得棺材给自己睡了。 但看到温祁祁那张脸,就不担心了。 武功、脑子都平平无奇,还在这里…… 这捧高踩低的想法要不得,但他看到温祁祁,是真的想把这些坏品格都用在他身上。 这个讨人厌的嘴毒黑者,要是不骂他个死去活来,都对不起他的键盘对别人造成的伤害。 他等着温祁祁走过来,可是,一个很巧又很常见的事情发生了。 他的刀片掉在了地上。 他和温祁祁都被这声非常不合时宜的“当”的一声给吓到了。 温祁祁停住脚步,直接在黑暗里来了个细长的银镖。 但他这命可是真大啊,正好低头找刀片,这暗武器就擦着他的头皮直接从他头顶过去了。 哎呀,要是再往下那么一丢丢,怕是自己小命不保啊。 还真得好好感谢一下温祁祁的身高,要是他再矮一点,自己的红心就被当作十环的极佳c位被射中了。 他心里有点发寒,这温祁祁有些狗就算了,怎么还使这些见不得人的台下手段呢。 这种人,最需要小心,万一一个不小心,得罪了,那可是影响自己一辈子的事啊。 小人难缠,要是不幸中了小人蛊,那么恭喜你,今后的人生,必将走到哪里都会听到有人“diss”你。 温祁祁又一个银镖,这下他没有那么幸运了。 这枚银镖妥妥的射中了他的心口。 捂着心脏外更快速跳动的红色生命体流出的血液,眼前突然看不清什么了,直接倒在了地上。 这……自己这是不幸中了暗箭,要领盒饭了吗? 心里突然害怕极了,自己可不想这么快去和没有什么人在等待自己的地府来个亲密会晤。 温祁祁走过来,才发现这个人是麻易卿。 “原来是你呀。”温祁祁冷冰冰的吐出一句,和白日里那毒舌话多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温祁祁在他的脸上狠狠的踩了一脚,“你这个蠢货,还以为我是真的因为你抢了我哥哥的女人生气吗,其实……” 温祁祁没有说,他也猜到了七七八八了。 温祁祁一定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只是不知他主动去和李树搭腔,是什么目的? 他的血液不断的从伤口里渗出,血淋淋的,和染色缸打翻了一样。 手上的力气逐渐减少,眼前已经全无一物了。 这流血还会影响眼压吗?怎么自己还得了间歇性失明了呢? 真希望李树那货也得个失明症状。 都这时候了,他还不忘倒霉事也算上李树一笔。 李树是倒了什么霉,中了什么想扔掉的大奖,才会受到最亲近的人的致命诅咒。 他用手抓住温祁祁的裤脚,“你别走。” 温祁祁看他这孱弱无力的小手手,“你还是别挣扎了,早死早超生,安心的在这里来个休眠吧。” 他手上的最后一点力气也用光了,应该说是全身的最后一点那可以自主支配的手动操作。 温祁祁和话本里的主角似的,挥了挥自己的袍子,直接一溜烟的走了。 天啊,他还真以为他是什么画上公子啊。 那么风度翩翩、姿态卓绝的。 他感到温祁祁这货已经走出了这密道走廊。 感觉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完了,自己要死在这里了。 他闭上眼睛,他不想这么听天由命的去告别这里,但已经没办法了,这被拥塞的密室,谁会进来救自己? 除了等死,确实没有别的办法了。 血一点一点的流干净,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具干尸。 是没有血的干尸。 很久之后。 密室又来了一丝光亮。 他感觉自己的眼皮被什么东西照射这,这刺眼的,自己的小眼皮承受不住啊。 感觉什么人朝着自己走过来。 脚步声很轻很轻。 李树把他从地上扶起来,“你这个傻子,谁又把你给害了?” 她把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腹部,让他能好受点。 运用乱辛复原术把他的伤口愈合。 他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看她在自己旁边,这责怪自己的样子。 “我……” 她打了他一下,“你是个二傻子吧你,一个人来这里干什么,还想来个个人solo啊。” 他笑着看看她,“对不起。” 她竟然听这句道歉,觉得好像什么东西打开了自己泪腺的阀门,眼泪直接瞬间占满了眼眶。 他轻轻的把她眼角的泪水擦去,但这根本不顶什么用啊。 第六十三章 小命游走:走了我会哭的 这可以用决堤之水来形容的泪崩程度,这很表面的一擦根本没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她把他的脸直接拽过来,这和脖子的脆弱距离差点经受了生离死别的考验。 “你没有第二次机会了。”她说了一句带着请求意味的话。 他没明白,“啊?” 她在他的脑后拍了一下,“你没有第二次遭受危险的机会,要是你再这么把自己给置于险地,那我就休了你。” 他听这句话,却有点害怕了。 “不……那可不行,我……要是没有你的话,我这衣食住行都成问题。” 她听他说这话,真想直接给他了解了算了,那个凶手怎么没扎死你呢,还让你有机会在这里贫嘴。 她把他扶起来,“你这也没什么要命的大伤了,自己走,难不成让我这瘦弱的小腰杆背你啊。” 他却突然一副什么也看不见的样子,“不行……我、我晕血。” 她说,“你可拉倒吧你,行了,自己走。” 他装柔弱的心却非常强烈,一只手扶着墙,“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她没有办法,扶着他,“快回去吧,我这一个人逃出来的,还得照顾你这个就会白搭的队友。” 他心里也觉得自己这次实在是太逊了。 这什么弱鸡人设? 感觉自己的肚子都饿了。 是啊。 这时都已经寅时了,马上天都要亮了,这腹中能不饥肠辘辘的吗。 他停住了,她回头问他,“又怎么了?你这停停停的,我们卡机了吗?” 他一副要死了的样子,“你……你知不知道我师傅遇到危险了?” 她倒是不知道龚遇安那机智的一批的人能遇到什么攸关生死的大事,“他怎么了?” 他说,“我师傅……他、他的眼睛被人挖下来了。” 说着,呜呜咽咽的哭起来,“我、我对不起我的师傅,没有把他的眼珠子给夺过来。” 她说,“你想多了吧,龚遇安在邈云畔呢,那治安那么好,怎么可能遇贼?” 确实是麻易卿想多了,他师傅那聪明智商,现在正在邈云畔研究“朝局棋盘”呢。 他听她这么说,心里也不那么担心了。 毕竟李树是邈云畔这有官职的能排的上号的人物呢,对邈云畔的了解度倒是满分。 他擦了擦几乎不可见的眼泪,“你……我师傅既然没事,那温祁祁手里的是哪个衰鬼的眼珠子啊。” “温祁祁?所以伤你的人是温祁祁?”她抓住了重点。 他点点头,“是那个傻子,太阴险了,直接来了个暗器,把我的小心脏给来了个贯穿伤。” 他摸了摸自己刚才还血肉淋漓的心口位置。 她也把手在他的心口处轻轻的放着,“它还好好的跳着呢。” 他看她对自己的心疼是全出于最纯粹的内心,“当然了。” 把她的手从自己的胸口撤下来,握在手里,“我们要不……” 她转头没看他,“现在还是算了吧,我这嘴,刚喝过点不太好的东西。” 想起自己刚才喝过的鸡血,真的好恶心。 心口一阵腻歪歪的油焖物质糊住一般,“你还是命好的,这么一道伤,也不会把你怎么样,我这可是付出了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吃鸡了的代价。” 他在她鼻腔下闻了闻,“嗯,是鸡血的味道。” 她拍了他一下,“都告诉你别打听我是吃了什么奇葩玩意。” 他突然用自己柔软的粉色唇蜜在李树的带着点血红色的小嘴上倾覆着,“我不在乎。” 很痛快的吻着她。 她的心脏也在感叹难得这个时候麻易卿还不嫌弃自己的一副狼狈。 他这来劲了,直接用一只手慢慢的一点一点脱自己的外褂,外褂被自己手动解除了,把她按在墙上任意占有。 她被他身上的符篆弹开,“这想做点小黄文的内容都做不了,你那个未卜先知的师傅,真是为你做了手好防护。” 他也想尽快解了这符篆,“李树,要不我想办法联系联系师傅,让他解了我这要命的玩意,这可真是在你我之间最大的壁垒了。” 她看他这意愿强烈的和自己高度一致,第一次啊。 这是真正的第一次。 上次的事,或许和他交付了自己纯洁的灵魂,和第一次全然自愿的亲吻的缘故,才对自己表达了诉求。 但这次,她好像更……更不要脸了。 她说,“我们别在这里玩这些人类低阶教程了,回绕梁殿,姐姐陪你玩个全面的。” 他看她竟然大言不惭的说她是自己的姐姐,“什么姐姐?你这脸,去做盾牌了吧。” 第六十四章 叮!有毒的胡麻饼请签收 但又仔细想想,可不是吗? 李树的年纪,都可以做自己的师奶奶了,要是彼此都是人间的短命玩意的话,那自己岂不是会在李树的坟头清理墓碑? 然后把自己身边的新鲜墓碑插上去,用心祭奠。 她看他这脑子一看就是在想什么大逆不道的狗屎玩意。 “你想什么呢,这脑子要不去照个脑ct吧,看看里面的黄色物质有没有超过负荷?” 她这响当当的色批竟然还内涵起别的清纯可人的小娃娃了。 他看她这看黄色废料本料的眼神审视着自己,“我可是因为你被强行同化了啊,你可别把我给变成色欲熏心的泰迪之后就把我给撇下了。” 她摇头,“怎么会呢,我现在除了你,自己就是瞎的,什么也看不见。” “这土味情话,李树,你是从油拉一火车学堂毕业的吧。”他在嘴角做了个擦油的动作,看着她眼睛里是一点嘲笑的意味。 她看出他轻蔑自己了,“你这什么眼神?信不信我把你变成弯腰驼背的虾公啊。” 他做了个捂眼睛的动作,“我知错了,你可别一个生气把我给永久性眼部综合症了。” 她说,“我么别在这儿臭贫了,快回去吧,我这一身疲惫的肌肉,还要去做个精品按摩呢。” 他看她这一下子懒洋洋的神情,“好,我们回去做spa,我也看看你这所谓的肌肉在哪呢。” 她打了他一下,“臭流氓,你这脸皮都可以做城墙上那块最坚不可摧的砖了。” 他故意往后倒,靠在墙壁上,“哎哟,你这一推,我这后背火辣辣的疼,你快帮我看看,是不是不幸中了变红紫的彩票。” 她把他的衣服扯开,看他身后哪有一点受伤的样子,“你这贫嘴的混蛋,看看哪里受伤了,就会装柔弱骗取同情。” 他把她的手攥在自己手里,“可是这招好用啊,你不是被我吃的死死的吗,看,你现在……是不是脸颊发烫,脑袋昏昏沉沉的。” 她想,你个傻缺,我这心脏不说是天然的金刚石一般坚硬无比,也是铜墙铁壁,你这几下子还能把我的心给安上跳动脉搏? 确实,他这两把刷子,不足以打开李树的心门门槛,不是他段位不够,而是李树的心早就宠辱不惊,处事顺遂了。 不知是出于什么,她或许是天生就这样,无论面对什么大不了的事,生老病死、身边最亲近的人离世,她都不会有什么波澜。 好像这心里不会大多数的事物影响,只有麻易卿这蠢蛋,或是身边的几位挚友有个什么好歹,自己才会动一动心里的那把锁。 她拉着他,“我们快回去吧,这字数也水的差不多了,再嘚瑟,怕是要挨编辑骂了。” 他和她回到绕梁殿。 这绕梁殿,此时却好像世间最美的存在一样。 他看着这殿里的圆石桌子,葡萄藤在那里扭动,地上的碎石子,都觉得一切都很亲切。 自己这算是死过一回了吧,虽然就那么短短的半炷香的时间,但也算是妥妥的从鬼门关走过了一遍。 他看着这漂亮的小院,打了个呵欠,“我的回去补觉了,李树,你这就回去补个小觉吧,别熬出黑眼圈变成眼袋少女。” 她看他这欠了吧嗖的嘴,真想给他来个嘴角抻拉,直接撕开算了。 两人互道了晚安,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但她这因为没在往常的常规作息时间休息,反而是睡不着了,想了个小主意整他。 她叫来了珮盈,告诉她一条毒计。 让珮盈给自己把西瓜狠狠地加在一个辣椒做的饼里面,这虽然很幼稚,但惩罚麻易卿却也是很尽兴的一种方法。 他不知道这饼有诈,还以为是她体谅自己刚“重病初愈”,给自己的抚慰呢。 但把饼拿到嘴边,感觉到可上面呛人的辣椒气味,脸色微微变了一变,“珮盈啊,我这肚子刚吃完这换了饭点的超时晚饭,这实在是吃不下了,要不……我等会儿再吃。” 珮盈看他这要求,也没得理由拒绝他,“那小夫君快些吃,这胡麻饼最是美味,要是不小心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珮盈看了他一眼,还是出了房间,真想看看主人的整蛊计划的后续剧情,但这里没有机会观看直播惨状啊。 他看珮盈出去了,把饼直接倒进了身边的垃圾堆里。 这回来还吃了一堆小零食,扔到床边,虽然很邋遢,但真的很爽,不用费心在垃圾桶里精准投射,还可以嗅着零食袋子里残留的香味飘进自己的鼻腔里。 第六十五章 咚!你的李树半夜来敲门 在床上仰着头翻开一本书,他也不怕这书和某样带光的随身设备一样,掉落在脸上,给自己一记绝美的打脸直拍。 翻了几页没有实质意义的青城女子寻夫记,这怎么都是废话啊,这女子怕不是个傻子吧,那男人一看就是爱上富家千金了,还在这里哭啊等啊的。 想到自己和李树的关系,对标到自己和这个到处沾花惹草的极品泰迪,自己和这个倒霉女子的命运好像啊,都被人撩拨了心,可别和这女子一样,最后来个鸳鸯破,再摔两半了。 他看累了书,把书放到床上方的置物架上,去喝了口茶。 却看见一个黑黢黢的人影趴在自己的门上,我去! 这什么奇葩的鬼玩意? 她在外面听屋子里传来翻书页的声音,麻易卿这么好学吗,大晚上的还在挑灯夜战,学些撩拨自己的大法? 他把门开了一个缝,她的手自然的绕过门缝,进入了自己的视线。 他把她的手拽住,在她的手上狠狠捏了一下。 她鬼叫了一声,抽出自己的手,“麻易卿,你疯了吧?我你都敢这么随意的逗弄?” 他说,“这大半夜的,你这鬼鬼祟祟的,干什么东西?” 她走进屋子,“我来……当然是给你讲个睡前故事。” 睡前故事? 他一头黑线,自己这是怎么触碰到了李树的童心,她竟然要给自己讲个睡前故事,哄孩子呢? 她也知道这中二的对话十分尬出天际,“我……鲜于召教过我一个帮助受伤的人快速恢复的心经,我把它编成故事了,你听我念给你听啊。” 他止住她,“等等,要念到床上念。” 自己这伤都已经痊愈了,还用得着什么心经? 这是向自己发出了同居邀请? 她心里被一记圣诞老人的锤子砸到了脑袋,这是个来自虚幻的礼物吧。 他竟然向自己发出了这种请求? 她在床边扫视了一圈,“天啊,麻易卿,你这是猪窝吗?这么邋里邋遢的。” 他倒是对自己的这糟糕的一个人时暴露出来的习惯不以为然,“爱我你就要……” “爱你的全部。”她抢着把下一句说了出来,“但我是做不到你希望的将心比心了,我忍受不了这肮脏的习惯。” 他撇撇嘴,“李树,你这看我这一天遭受了这么多的倒霉待遇,这一点点的放纵不会让你减掉我的印象分吧。” 她蹲在地上把一个零食袋子拿起来,直接扣在了他的脑袋上,“小红帽,我可以随便吃,随便扔,满屋子都是垃圾都可以,但是你不行。” 他看她这相当无理的要求,这真的是义正言辞的啊,自己做点稍微懒散的小针脚都不行,她这把房子变成垃圾堆也没得问题。 “你这……”他想和她讲个理,可也知道自己就是个李树的装饰品,哪里有资格要点公平待遇啊,“好,我一会儿收拾了。” 她看他这乖乖的听话样子,“这才对嘛,本姑娘赏你一个限量香吻。” 他却避开她,“要是没有公平待遇,kiss你就别想了,我这决定收拾垃圾,只是出于不想和你计较礼貌而已。” 狗屁!她这白眼翻的险些没有办法把眼皮恢复成自然的弧度,“麻易卿,你这就是不满我的王权呗?” 他倒是站直了腰板,“我就是不满,而且,从今天起,我就叫你树撩,你爱听就听,不爱听就滚蛋!” 听这话明显是在骂自己啊,“那你可就要喜提臭屁浣熊呆瓜卿的称号了。” 她和他在这里想小孩子一样打架呢,被一直有点神经衰弱,难以入睡的邵心妍敲了门,“主人,我这实在睡不着了,虽然贸然打扰很没有礼貌,但你体谅体谅我这个白天打了一天工的小可怜吧。” 她看着小丫鬟都敢来控诉自己的扰民行为了,“看来是我平时对你们太好了,是不是我的仁慈面孔让你们这些小丫头觉得我好说话啊。” 邵心妍顶着两个可以和熊猫媲美的黑眼圈,“不不不,主人你可一点都不好说话,是我这是在是被困意搅的头脑不冷静了,打扰了主人,对不起。” 邵心妍忙把门带上,准备出去。 她看邵心妍这小憔悴的模样,“好了,我们不吵你了,你快去睡吧,麻易卿,我也走了。” 他拉着她的手,倒是想让她留下来,他可不是留恋,而是准备还她一个胡麻饼的整蛊后续。 这垃圾堆里的胡麻饼,谁说就不能废物利用了呢? 他看着那坨黑红颜色的胡麻饼,嘴角咧出一个不太善意的微笑。 第六十六章 害人害己:小浣熊的神操作 她看他这不怀好意的笑,“你这什么表情?我很慌啊。” 他说,“今晚你就在我房间留下吧,怎么样?” 她被这突然的色欲熏心的邀请给惊到了,看自己身上这平平淡淡的睡衣,真是浪费了这个一直被期待的邀请啊。 “我……我今天还是算了吧。”她低头,真是恨死自己当初选衣服的愚蠢行为了。 他看出她这想留下来的暗戳戳的小心思了,走上前在她的头发上揪了一把,“不行,今晚你就留下来陪我睡觉,不许走。” 他此时发挥了他的几乎可见度为零的霸道,把她的脸扭动到了目光直视床榻的方向,“这里就是你今晚的休息之处,你就陪我嘛,好不好?” 她看他这频繁的同床邀请,也是不想计较这些梳妆打扮的身外俗事了,毕竟品尝美男图鉴才是被置顶的首要大事。 她把邵心妍这不知自己该去哪的大脑袋推出了屋子,“乖宝宝,回去睡觉觉。” 睡觉觉?你怕是在闹。 要是你俩今晚来个装修运动,那我怕是要独自熬鹰到明天正午了。 邵心妍只能听从主人的吩咐,作为一个打工人的悲哀,回房间休息。 他看着电灯泡走了,把她拉到床上,“今晚……我们玩牌吧。” 什么?玩牌? 这是什么奇葩攻略? 她心里的疑惑可以绕三界十圈了,“你要玩牌啊,可是我想……” 他的反整蛊计划还没实行呢,怎么能先献祭了自己的肉体呢,“可是我真的想玩。你知道吗,其实在迷孟牌里面,最能看出两个人的灵魂适配度。” 适配度?自己的不信这个。 自己只相信要是两个人有缘,那就是再不合适,一个人不段改变自己的根骨容貌,性情习惯,总会和另一个人适配。 这是在皮肉下的本质改变。 这玩牌……都是心眼子的算计,能弄出什么俏米粒来? 她和他打了会儿牌,他看她慢慢黑眼圈主导她的脸部特征了,把那个胡麻饼从垃圾桶里捡出来,递给她,“快吃吧,输了的人要变胖,以作惩罚。” 她说,“你输了吧?” 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自己这反而被将了一军,“我……” 她看他手里拿着个黑红的饼,“你要走黑红路线啊,这吃个饼还要凹一凹人设。” 又觉得这饼的味道闻着怎么透着股心虚呢。 哦,对了,这不是自己让珮盈给这位好吃懒做的御用懒汉相公准备的加了辣椒的黑暗料理吗。 这麻易卿,竟然识破了。 “哎呀,我不饿啊,而且你输了牌,要是不把手上的饼吃完,是不是有些双标了。” 他被推到了道德谴责的点位上,要是自己不吃,那岂不是耍赖无耻? 只能含恨咬了一口饼,眼睛里的晶莹物体把他给变成了大眼萌。 她也不知道这是辣的还是因为自己的胡作非为而懊悔的,“好吃吗?” 他硬着头皮点点头,“这饼,真是人间美味,其实这是珮盈送给我的,不是你的小心意吗。” 她说,“我都忘了,哎呀,这是给你喜提第二条命的贺礼啊。” 邈云畔。 龚遇安和温久久听到厨房里传来一声炸开的声音,都急匆匆的进入厨房查看。 看地上这不幸负伤被劝退的鱼,被罩着黑色的死亡床单。 龚遇安看周述这油的马哈的手和黑黢黢的脸,“你没事吧。” 周述好像很愧疚的样子,“我没事,就是可惜了这一锅在排队的鱼。” 他看这锅里剩下的狼藉,怎么会突然爆炸呢。 再看周述的手和灶台边沿的黄色推拉把手,这是自导自演的一出苦情戏啊,“周述,既然你的手现在受伤了,那就去包扎一下,别医治不及时,留下个疤什么的。” 周述捏着自己被自己虐待的手走出厨房。 这招数是不是太low了,也没说什么别的办法了。 要是不想再忍受遇安兄的审视目光,只能装个病啊灾啊的,躲一躲清静了。 自己这次选择了逃避性人格,虽然挺讨人厌的,但也是走投无路了。 爹啊,你快点把我救走吧,我在这里体验着反派卧薪尝胆的卧底生活,都快要自尽了。 周述一个人回到自己被药材香包裹的寝房。 他把地上的残菜败鱼收拾了,“久久啊,一会儿我们去一趟上次的荷花池。” 温久久也没听明白他的用意,怎么一下子转折到荷花池了,但想起他上次在荷花池的发疯神态,自己可是不敢再自取灭亡了。 “不去。”温久久斩钉截铁的说,“我这可不会把自己的生命安全交给你这个人格分裂来掌控。” 第六十七章 进度大师:龚遇安报到了 他看他竟然对自己进行人身攻击,“你要是不去的话,可就别想知道这周述的秘密了。” 你也真有意思,这周述的秘密和我有什么关系,套路失败。 温久久看他这吊自己胃口的开胃菜实在寡淡无味,“我为什么要对周述感兴趣,难不成他还中了邈云畔一等大奖?” 他说,“他的秘密,和你的弟弟有关。” 这句话让温久久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周述这个危险的家伙,怎么还和自己亲爱的老弟扯上关系了。 温久久倒是不相信他这随口就能扯谎的一级戒备的嘴,“我弟弟……” 他看温久久是被自己给出的重要线索套住了大脑的活跃度,“其实你的弟弟已经加入了转寅堂的大本营。” 温久久的脑袋现在嗡嗡的,毕竟这信息实在是太大了,“你等一下,我缓冲一会儿。” 他看温久久这平日里明媚的小脸上现在直接泪水都下来了,比他平时极少数运动出的汗都多。 毕竟,看亲人走上歪路,心里的那种感受是很无力的,再多的文字都显得苍白。 温久久说,“这段剧情就给我吧,毕竟我这一下子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以后为了正义打杀亲弟的剧情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他拍了拍温久久的背,觉得自己也是有点太过于心急,为什么要把这个大事就这么和他说了呢。 “你也别太过着急,你弟弟就是一只小虾米,只是他这个点很关键,要是他没和转寅堂有什么关乎生命的契约,那辞职不就完了吗。”他倒是看得通透。 温久久心里大概理清了自己弟弟做下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帮着转寅堂谋朝篡位呗。 要是赢了,自己还能跟着沾点光呢,做个开国功臣什么的。 可要是真的打起来,那三界会变成什么样子,可想而知。 现在的生活,是最好的生活,每个人窝在自己的小小角落,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什么风雨也不要来摧毁这一切了。 他说,“其实,是那杯周述递给我的茶露了破绽。” 温久久这脑子和话本外的读者一样,跟不上他这神人的进展。 怎么就一下子把关键线人找出来了呢? 温久久在灶台边坐下,也顾不得这地上脏巴兮兮的了,“龚遇安,上次的荷花池,你到底为什么那个鬼样子?” 他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温久久,我现在要问你一句话,要是有一天你和你弟弟站在对立面,你真的会毫不留情的亲手解决了他吗?” 温久久没看他的眼睛,“我……会吧。” 温久久虽然是心疼他这个弟弟,但大是大非面前确实难得的几乎不会站错队。 扒着灶台的边沿,把手指甲在一层薄薄的黑色焦灰上抠出一个指甲印。 他看温久久这虽然没有正眼看自己,但小动作已经展示了他内心的立场,温久久,你确实在大事上很拎的清。 把温久久给从地上拽起来,“和我去荷花池,你会把现在所有的疑惑都解开。” 温久久却挣开了他抓住自己手臂的手,“不行,我还有件事要做。” 他也不知道这解密时刻他还有什么国家大事要先去处理一下的,“你……该不会是……” 他猜的没错,温久久拿着一个大锅盖直接朝着周述的房门走去。 他想,可别这个时候和周述来个大摊牌。 急忙比影子还敬业的跟着温久久去往周述的安乐窝。 周述正在床上享受画间美人独有的迷人卧姿吃零食呢,就很离谱。 感觉有人脚步急快的朝这间屋子而来,回头看看是哪个快步走路的大汉。 看到温久久和往日形象极为不同的恶神脸朝自己走来,“你……” 直接掐住周述的脖颈,“是不是你……不小心把鱼给弄翻了,害得我没饭吃。” 还是忍住了要把周述残虐致死然后碎尸的冲动,用了个很常见的平平招数给化解了。 周述把自己的脖子从窒息边缘抢救回来,“抽风了吧你,就是一顿鱼而已,要是想吃,我改天补给你。” 温久久也不能惩治这个恶人,只能回了一句,“那就多放点黑茶的调味剂。” 周述点头,“好。” 他在温久久的衣角上拽了一下,“走了。” 看着惊魂未定的周述说了一句体面的道歉话,“今天大姨夫来造访,心情不好,多见谅。” 周述也不能说什么,毕竟自己这还没在鲜于召那里正式登基立位呢,该忍得还是得忍。 周述站起身来,“看遇安兄的样子,是要和久久走了。” 第六十八章 机智人设:龚遇安开挂扫射 他说,“今日游兴已过,我就不叨扰周哥哥了,下次来,一定要亲自尝尝周哥哥做的新鲜好菜。” 周述看他这要走的样子,也不好留着人家,毕竟这饭都没请人家吃,还让人家瘪着肚子。 “如此,那我就不多留你们了。” 他和温久久来到荷花池。 这天也是没选好,热的要死,这荷花和上了烧烤架似的,感觉都可以做荷叶煮粉了。 他让温久久低头去采一片荷叶过来。 温久久也不知道这龚遇安为什么要指使自己,但这弟弟的前途大事甚至关乎小命的费脑壳大事正在这里卡着呢,给他摘了个荷叶。 他把荷叶垫在大石头上,自己吧唧往下一坐,这荷叶就承受了不该承受的重量,一点点汁液被压出来。 看了看温久久这没精打采的小眼神,“你看我屁股下的这大叶子,承受了超过它负荷的重量,就压碎了,你别太把这些倒霉事放在心上,我不是因为与自己无关所以不走心的劝哦。” 温久久当然知道他是什么人,把自己散漫的情绪捡了捡,“你要带我看的什么东西,拿出来吧。” 他蹲下身子,在荷塘里挖起一小块淤泥,“你闻一闻。” 温久久也凑上身子仔细的闻了闻这小小淤泥能有什么大名堂,“这味道……还想在哪里闻过。” 他眼神往周述院子的方向瞟了一眼,“是周述院子里的池塘的味道,有一种什么化学物质,反正和这里的一样,都是青露滴液。” “青露滴液?那是什么?”温久久虽然也算不得白痴,但这在违禁品边缘的物件他自然是不知道。 “青露滴液,是种寄生褐液虫的物质,周述在邈云畔的几处池塘都滴了这种物质,引来了褐液虫。” “那这和我弟弟有什么关系啊。”温久久始终就没想明白,怎么自己的弟弟一下子就搅到这事情里来了。 “记不记得上次你和温祁祁通话,我在旁边,看到的一幕。”他从袖子里拿出块手帕盖在自己的聪明额头上。 “那次啊……祁祁他可能是吸收浑元气吸收多了吧,才会一脸黑雾的。”温久久这聪明的脑子在弟弟面前就变成了傻白甜了,但凡人遇到自己亲人所犯的大些的错,都会在心底里给自己的亲人洗白。 他说,“那不是吸收浑元气会有的反应,他是加入了转寅堂,学习了人家的课程,才会有那团愠怒之气的。” 温久久想起自己当时莫名其妙的就发起脾气,“所以,我今日是被愠怒之气影响,才失态的?” 他点头,“你弟弟的小算盘就是在这个时候被我发现的,久久,你的七九组合be了。” 温久久已经确定自己的小老弟进入了邪教的管辖,完蛋了,完蛋了,老娘,你的优秀的长子对不起你啊,我的弟弟我没有照顾好。 他此时要说到重点了,“你别担心,温祁祁加入转寅堂的时间应该不长,现在退出去那转寅堂的狗屁课程应该不会对他的三观产生太大的影响。” 温祁祁此时放宽了心些,可也不清楚他是怎么就这么肯定自己的弟弟是转寅堂的人,误入歧途可以实锤,但为何就是转寅堂呢。 他看出温久久这迷茫眼神了,“等着我给你复盘啊,你的弟弟身上的黑气只会是转寅堂的特制生气万能不宕机功法,转寅堂的法术都会带有引起人发怒的副作用,所以这个就是个logo,他一定是被转寅堂给招收了。” 温久久也发现自己进入了这个不知道有多大的局里面,“那要是我被卷进去了,会不会小命不保,直接领盒饭啊。” 他看温久久这生命第一的安全法则,“别担心,你和我在一条线上,线不会断的。” 温久久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小剪刀来,在温久久的衣服开钱的位置剪了一下,“你看,这不就断了吗。” 他看温久久这十分嫌命长的样子,“官方预警你一下,要是不跟着我走,你领盒饭的几率会增大到无限接近于百分之八十。” 温久久害怕了,“哥,带我飞,我给你做垫背的舒服棉花绣枕,不要钱。” 他做了个孔雀造型的手势,“我们得出去一趟,去妖池。” 温久久觉得自己听错了,“妖池?那不是魏清呈那变态狂妇寄居的地方吗,你确定我们得去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 他点了点头,面部的凝重不由分说,简直可以把他的上下两边的脸分成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第六十九章 妖池副本:即将加入战斗 上半边脸连眼神都在抗拒,不想去那个畜生窝来个或无返程票的旅游。 但下半边脸还要显示出自己大义凛然毫不畏惧的态度。 嘴角扯得向上撕裂的弧度。 温久久在龚遇安衣袖上转了个圈,“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别我弟弟没救出来,再把你的小命给搭上。” 他看温久久这舍不得自己死的样子,倒是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自己哪有这么伟大,是得到了妖池爻人的信息,自己的徒弟在妖池被迫给人做徒弟呢。 他得到的信息明显是错的,但他自己怎么会知道。 纵来只有话本外的小看管官最是清楚,但又不能把这秘密泄露给话本里的倒霉人物。 以为自己的宝贝好徒弟被魏清呈给带走做了她的入室弟子了。 这魏清呈,真的是为了从自己这里讨个名分,狗透了的招数可以毫无羞耻心的往上摆,和自己平起平坐,共享徒弟吗。 真是尴尬死了,魏清呈这次可没有倒贴的去再次为了爱大杀四方。 或许李树该打个喷嚏,我觉得你在内涵我。 他视死如归的小眼神把自己都感动哭了,“久久啊,要是到时候魏清呈把我给圈禁了,成了能吃还会睡的人形猪性,你可以牢牢的记住,把我给带走,我可不想在那里做一辈子无期徒刑获得者。” 温久久看他这过分相信自己的话,“你觉得要是你被逮了,我还能有活命的机会吗,为什么祁祁要去妖池,我们还得亲自去把他找回来。” 他知道温祁祁不在妖池,但为了多个得力助手不叛逃,只能半隐晦的让温久久当做自己去就弟弟的出行志愿陪自己走一趟。 “久久啊,你弟弟太能整事了,没办法啊,我这也是为了苍生,毕竟你弟弟是连接转寅堂和……和妖池的重要线人吗。”他只能先骗一骗这个最和自己心意的帮手了。 温久久说,“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算了算自己符咒还有的有效期限,再过三个月,那符咒就保护不了卿弟的清白了,要是魏清呈做点什么,那可就大大的不妙啊。 虽然魏清呈那事业心满满的女强人设拥有者不一定对卿弟做什么,但万一呢? 卿弟这妥妥的小颜值,如果她身边的别人对他起了不该有的龌龊心思呢。 摆摆手指头,“两天。” “两天?这么赶,我还没做好丢命的准备呢。”温久久有点惜命的咂咂嘴。 他在他脑袋上拍了下,“是你的命重要还是你弟弟的重要?” 温久久内心想,当然是我自己的重要啊,自己都死了,还管别人死活。 但那是自己的弟弟,直系血缘的一根同藤。 自己当然要做到一个哥哥字眼下的全部意义。 温久久硬着头皮点点头,心里祈祷一时脑袋不灵光的弟弟别出什么事。 龚遇安随手剥了个葡萄送进嘴里,这爆浆的感觉真舒服。 温久久看他这大变葡萄的技法,“你从哪儿弄出来的这解渴玩意?” 把袖子伸给他看,“这是智慧,偷的。” 温久久真是见识到了他脸皮的分寸感,是最耐脂肪消耗的分寸,“你这是朋友型的盗贼了吧。” 他一副很得意的样子,“贼什么?我不会还给他啊,我是那几个葡萄当做原谅他的礼物,这是有情有义,心地纯善。” 温久久看他当着自己的面展示什么是绿箭呢。 “你能。”温久久比了个大拇指,“你这课教得好。” 他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学着点,到时候在魏清呈面前,这招很好用,她那种事业心蹭蹭的女人,对待感情就像白痴,你一个绿箭走位,她就中招了。” 温久久一脸受益匪浅的样子,“你这招,确实是高人,既把坏事做绝了,还能得个好名声,我得学着点,万一到时候魏清呈看上我呢。” 他看温久久这异想天开的样子,“你觉得就你这二两全身所有技能换算的碎银子价值,她能看上吗?但学会这几招,你在她那里可以暂时把她吃的死死的。” 温久久得到了保命要物,“遇安,我弟弟……” 他说,“你弟弟我会帮你救出来,你们经常通话,所以可以确定他的安全和身体状态,你倒是别着急,没准到了妖池,还能遇到了真爱什么的呢。” 温久久知道他在开玩笑,妖池的妖物,一个比一个凶狠毒辣,那心肠,都是坏透的可以做御用棺椁上的那层暗色滴蜡了。 “那就不用了,我怕我家家门不幸,直接断了香火。” 第七十章 李树调戏麻易卿GOTO BED 他在荷花池边安静的躺下,此时他没有心思去烦那个少年时害自己出丑的女人,魏清呈的这个劲敌的势力更让他头大。 温久久给他遮了半边大日头,“睡一觉吧,别想这些末日遗言了。” 妙玉峰。 绕梁殿。 麻易卿把李树按在床上,这少儿不宜的动作。 李树晃荡了一下自己的小腿,“你干什么啊,咱们这姿势好糟糕啊。” 他感觉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没事吧,你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她白了他一眼,“看不起谁啊,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肤浅?你确实是。 他想起她这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和在邈云畔她的那壮阔后宫,还不肤浅吗? 他觉得,自己既然现在是她的相公,那就不能太怂了,该上就得上。 他撩拨了下她的发梢,“李树,其实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会去想办法解了我身上师傅下的符篆。” 她点头,“我知道,龚遇安现在应该已经去妖池了。” 他不知道她怎么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妖池?师傅为什么要去妖池?” 她被他轻盈的身姿压在软床上,却并不感到不适,“为了你啊。” 他显然没有在她和龚遇安联手的这棋局里。 一切对他来说好突然。 她说,“你记得你和我说过,是温祁祁对你动了手吗?” 他点头,“是啊,我都吓了一跳,怎么这家伙还会使用暗器呢,而且,还长着两副面孔。” 她也撩拨起他的头发,“因为是温祁祁,所以我一下子想通了。” 他还是没有听懂,“这是什么意思?” 她没办法,只能解释给他这个有时智商不在线的呆瓜解释,“其实,我和龚遇安通过你屋子里的铜镜已经取得了联系,我要和你去物业所,也是有意为之。” 他这下子明白了,不过他的重点并不在这里,“好啊,李树,原来你陪我去物业所不是为了给我个保障,把房子分我一半。” 她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也一样嘛,卿爱的,你别生气了,我这是和龚遇安联系好了,要来个最真实的反应。” 他问她,“那你们都分析出什么来了?” 她把手搭在他这不是很笔挺的胸肌上,“我们啊……发现了一个魏清呈的重大阴谋,只是还没有找到那个在其中各地联系的螺丝钉,今天我才发现原来是温祁祁。” 但她这和他恩恩爱爱的,却没有把这消息告诉龚遇安,更没有说他就在妙玉峰。 只是运用舞觞蝶和龚遇安把这些关于叛徒意图湮灭邈云畔的事给客观分析了一下。 可怜龚遇安都要出征前去妖池勇于一战了。 她和他这亲昵的清水嬉戏,她觉得自己应该主动和龚遇安说要他把他的符篆解了,可是又怕被他发现了自己祸祸他徒弟的事,所以一直未曾开口。 她说,“你去求求你师傅,那你身上的这东西给解了吧。” 他倒是一直这么想的,可是怎么联系他师傅的密语他给忘了,到现在也没想起来。 原本从她口里得知了师傅在邈云畔,就可以定位到哪里,发个信号来正常通信的。 但因为忘了那五位数的秘密符语,所以没办法打通他师傅的tel。 “要不……你把你和龚遇安的密语告诉我吧,我亲自和他说。” 她还是担心龚遇安把他给拐走了,毕竟,这麻易卿把他的师傅当做精神指引者,要是龚遇安来个此色女必须退让,麻易卿就把自己给扔了怎么办。 李树,你现在都这么怂了吗,这还符合你那么刚的人设吗。 也懊恼自己怎么这么瞻前顾后的,但出于无奈,要是他走了,那自己可就得在这里孤独的度过漫长岁月了啊。 魏清呈又打不过,只能在这里干挨。 她摇头,“还是算了,等我有机会回邈云畔,再把你光明正大的介绍给你师傅,那里是我的主场,量你师傅也不敢把你给带走。” 倒是聪明,等回了邈云畔,这小浣熊和龚遇安,还不都是她的。 虽然自己对龚遇安没兴趣,可放在那里看着也可以解渴啊。 在麻易卿的脖颈间闻了一下,“你好香啊。” 他说,“这在外面奔波了一天,都是土的腥味,还有粘在伤口上的血渍,不是很难闻的吗。” 她嫌弃的打了下他这粉嫩嫩的胸口,“你没换睡衣啊。” “又没要睡觉,我换什么睡衣,我这里里衣,上面还有血呢。” 她仔细闻闻,确实有一股腥味,“哎呀,去洗个澡。” 他却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好累啊,明天再说吧。” 第七十一章 麻易卿:这个澡洗的好生浪荡 她可受不了自己的男宠这么脏,“不行,赶快给我去洗,不然这床明天就要再全拆了重洗了。” 他没办法,只能懒洋洋的起床。 看他实在是不愿意动的样子,“算了,你在这先眯一会儿,我去给你打水,亲自给你洗。” 这么刺激的吗? 他想,终于可以把你当丫鬟一样好好的使唤使唤了。 “好,那就辛苦你了,木对。” “木对?你还敢把我的字拆开,直接叫我又村得了,难不成我还是个土妞了。” 他看她这一身潮牌,她要是土,那就没有时尚圈的宠儿了。 “你不土,我土,所以需要你的时尚灵魂好好的调教一下我的土味,别让我的情话太油腻。” 她看他这油嘴滑舌的,这时候又不觉得累了,“好了,不和你臭贫,我去打水,你先休息一会儿。” 他靠在枕头上,闭上眼睛。 她去柴房用大锅烧水,这洗澡水,需要好几大锅,真是够累的。 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贤惠。 累的满头大汗的,在烧开的一锅水中,看到了自己头发散乱的样子。 自己何时这么狼狈过啊,可能是今天麻易卿受了重伤,自己看他那副样子,心生怜惜,才想做点事情弥补一下他吧。 把烧好的几锅水都盛到了木桶里,一桶一桶的拎到他房间里侧的换衣室。 他听见很重很重的脚步声,这李树变胖了? 都和大象似的了。 又想到她或许是拎着洗澡的水一点一点艰难挪移呢,眼睛掀开一条缝,观察她的狼狈。 哎呀,这一步一步晃悠的,真惨! 他感觉自己眼眶有些湿润,还是心疼她吧。 自己这么作,到底为了什么? 是因为她对自己关的禁闭,还是因为就是想把她捆在自己身边,故意找事去激怒她,要以每个掌房都没有的形式出现在她身边,做个独一无二的存在。 她把水费劲的拎回来,“好了,过来洗澡吧。” 他褪去衣衫,但睡裤没有脱。 她看他这传统的,“反正早晚要看,你还藏着干什么?” 他倒是觉得自己还没和她成为真正的夫妻,那样做有伤她的名声。 虽然这玩意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过,但自己得有啊,万一以后自己和她be了,还能靠着这清白找个下家去。 她扶着他走进浴桶,他被这水温刚刚好的枸杞水泡的舒服。 等等,她为什么要加枸杞? 自己难不成是个药材?还是一只大肥鸡。 他看着她,“你这干什么呢,怎么不看我?” 她瞟了一眼他光秃秃的背,“我这害羞啊,第一次看一个男人光溜溜的,不太适应。” 她怂了! 她还会有撩拨了人拿不住场子的时候。 他看她这脸颊羞红的模样,倒是想耍弄她一下,把她直接拉进了水里。 她被他突然的这么一个举动,吓得没站稳,直接滑在他身上。 她的发梢被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你胆子挺大啊,麻易卿,你死定了。” 从水里挣扎着出来,但因为脚底是滑的,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太尴尬了! 在一个男人面前这么邋遢的,没面子了,全都没了。 她生无可恋的看了麻易卿一眼,“你是不是故意的,为什么总是触我的眉头?” 他用沐浴露把全身打得全是泡泡,“没有啊,我只是一时没忍住,想一亲芳泽而已。” 还拽上词了? 真当自己是个傻子啊,想一亲芳泽用不打声招呼的,直接把人拽水里吗。 分明是图谋不轨,要自己出丑。 她揉了揉因为摔在地上而发青的腿,掀开一看,天啊,都是淤青。 自己这下子可以摔得挺重的,都是这个该死的麻易卿闯的祸。 她站起来,把一盆很热的水直接从他的背上浇下去,“让你耍我,感受一下热水的洗礼吧。” 他被浇的呜嗷乱叫,“李树,你是不是疯了。” 她感觉解气了,“我可没疯,我只是报复心极重,先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他从木桶里站起来,舀了一盆凉水倒进浴桶,“你可真是个心狠手辣的,要是惹到你,绝对没好事,我真替魏清呈感到悲哀。” 她也觉得魏清呈在未来一定会被自己狠狠的修理,“借你吉言了,赶紧让魏清呈领盒饭,要不然我就没办法回去见我的美男们了。” 他看她又对那些男的起了兴趣,“尊重一下我好吗,你还在我这里留宿呢,别一天到晚的提那些扫兴的人。” 她看他这愠怒的眼神,“吃醋了?” 第七十二章 奇妙梦境:李树梦里有小浣熊呢 他来了句狠的,“可能你早就被绿了,你的那些掌房都和别人在一起了,邈云畔不是美女很多吗,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移情别恋。” 这麻易卿是想多了,他们没有一个人喜欢李树的,哪里的移情别恋? 最多就是遇到真爱。 她说,“他们要是敢趁我不在不守男德,那我直接就把他们都杀了,扒光衣服喂狗。” 两个人吵吵闹闹的,把澡洗完了。 在床上,两个人互相贴着睡着了。 李树迷迷糊糊的,感觉跌进了一个什么巧妙的梦境。 流云似云中的轻雾般消弥,仿佛过了几百个年头,再次醒来,朦胧间隐约看见面前是一个英俊潇洒的少年,她揉揉发沉的头,好痛啊,像是被人敲了一闷棍,迷迷糊糊的坐起来,一袭紫色流苏水仙裙,因沉睡了千年都落满了灰尘。 拍掉身上的灰,从冰凉的玉榻上起来。 穿上绣鞋,一步步像在几米外的少年走去。 那个眉清如水,梨涡浅笑,白衣飘飘的少年正坐在一个板凳上吃着烤苹果,丝毫没注意有人在向自己走来。 “真好吃。”麻易卿津津有味的品尝着自己亲手烹饪的美食。 她在他背后轻轻拍了拍,“喂,你谁啊?” 他回过头,吓得魂不附体,“你、你醒了?” 她看看自己,“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是谁,这里是我的寝殿,你怎么在这儿?” “寝殿?”他笑了,“姐姐,你可别闹了,你看这周围,破败成这个样子,哪里是什么钦点啊。” 她才反应过来,出门巡视了一番,除了自己的屋子,外面的院子早已破败的七七八八了,坐落在镜水畔的流云殿,怎么变成这样了? 原来千年,真的是沧海桑田啊。 她想,自己闭关修炼的这一千年。 怎么不先找个小神仙为自己护法呢。 搞得醒过来后连房子都让人拆了。 这镜水畔坐落在仙境和人境交汇处,本就免不了凡人的侵扰。 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么猛,房子都被拆的零零碎碎的。 她对凡人的讨厌立刻升了几度。 回到自己的小天地,“别吃了。” 她暴躁的打掉他手中的苹果,“你算个什么东西?在本仙子的寝殿里大吃大喝,滚出去!” 他以为她有精神病,“姑娘,什么仙子,你在胡说什么?” 她想,不能随便暴露自己的身份,“小子,你在这里多久了?” 他算了一下,“三、四天了吧,我来梨花岛寻亲,可是叔叔家搬走了,我没地方住,看这个荒废的院子没人,就来暂避几日,等叔叔回来再做打算。” 她点点头,“好吧,那我要告诉你,这院子是本姑娘的,你现在可以走了。” 他摸摸头,“我没地方住,盘缠用光了,你能让我在这儿住几天么,我睡地上就行。这寒冬腊月,我在外面会被冻死的。” 她见他实在可怜,“那好吧,你就先住在这,给我烤两个苹果,当房钱吧,” 他乐滋滋的点头,“你真善良。” 她想,一千年的闭关,要不是被黄狐狸那怪物重伤,怎么用封闭五感,找个地方闭关一千年来修养,一会儿就去找她报仇。 他烤了一个青苹果,递给她。 她啃了一口,“还挺好吃的。” 他沾沾自喜道,“那当然,我在泉州可是当家主厨呢,整个醉仙楼都要夸我一句的。” “醉仙楼?那是什么地方?” 他开始科普,“醉仙阁,是个青楼楚馆,在泉州很有名的,我在那里当主厨赚得比那些开铺子的都多呢。” “那你怎么无家可归了,连客栈都住不起了。” 她看这小子这么神采奕奕的,忍不住去拆台。 他撇撇嘴,“还不是来了梨花岛遇到个小贼,偷了我的包袱,把我逼到窘境。” 她忍不住笑,“那你可真是够倒霉的。” 他笑笑,“还好吧,等叔叔回来,我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她忍不住同他攀谈起来,“你叔叔很有钱吗?” 他点头,“我叔叔是这岛上最大的商户呢,不过,我来的不巧,叔叔一家都去杏花岛游玩去了,他们家的小厮说要半个月才能回来,我得等着。那些下人不认识我,不敢随便放我进去。” 她摆弄着衣带,“那还真是不巧了,你运气有点糟啊。” 他说,“外面是腊月,都是雪,我们泉州从来不下雪,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雪,一会儿我们去外面堆雪人吧。” 她怎么会做这么幼稚的事呢。 连忙摆手道,“不了不了,我不喜欢堆雪人,要不,我们去街上转转吧。” 第七十三章 奇妙梦境:还不相熟的两人 他点头,“好啊,可是我没银子,你有吗?” 她噗嗤一笑,“银子,我有的是,我还有金子呢,走吧,陪我去逛逛。” 他点头,两个人跑到集市上,集市上铺子很少,临近元旦,很多人都收了铺子,想休息几天。 她喃喃自语道,“接近年关,好凄凉啊。” 他见她有些伤心,“姑娘触景生情,是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了么。” 她回忆起自己来人间过的第一个元旦,就是那天,元焚岚为了抵抗魔族,死了。 那天的街,和今天一样荒凉。 擦去眼角的泪珠。 努力露出一抹微笑,“没事,我比较多愁善感,总是会散发些消极的感情。” 他就没再说话。 眼前这个姑娘,虽然才二十岁的样子。 可不难看出,她的经历一定很曲折。 她看到一个卖糖油饼的铺子,“糖油饼,我最喜欢吃了,我们去吃。” 他跟着她走,来到铺前。 是个三十出头的女子开的。 女老板把油在围裙上蹭了蹭,“客官,吃点糖油饼吧,寓意团圆,吉祥着呢。” 她回道,“来五个糖油饼,再来……”看看菜品牌子,“再来两碗烩面,每份加五块排骨,两个鸡蛋,一份多放辣椒。” 老板娘爽快答应,“好嘞,二位先坐,一会儿就好。” 他小声问她,“你这么喜欢吃肉啊,五块排骨,我倒还好,你吃下去不会胖上两斤么。” 她嘻嘻笑,“怕什么,我有雨露酒,不会胖的。” “雨露酒?那是什么?”他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东西,提问道。 她也不知该怎样和他解释,就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雨露酒……就是一种减肥的偏方,很好用的。” 他信了这番解释。 闲聊间,饼和面已上齐了。 她将一块饼撕下来,放在嘴里细细咀嚼,“还是那个味道。” 想到上次吃都是一千年前了。 而糖油饼的味道却没变,不禁心里暗自感叹。 这世间无论是人的生老病死,神仙的初升仙逝,花的盛绽凋零,山的起势落颓,都会被岁月收割。 只有人间的真情,一碗面,一首歌。 才会真真正正的存在下去。 她吃一口面,将几缕面放在一个空碗里,晾凉了放入口中,他见她的行为,“姑娘好聪明,用凉碗的温度来让面不那么烫。” 她不禁感叹,“焚岚哥哥以前总是为我把面这样弄的不烫了,再给我吃。” 他挑起眉头,“焚岚是谁?听起来对你很好。” 她眼角的黯淡像星夜的流光一样,铺了厚厚一层,“他……是个像哥哥一样的人,待我极好。” 他点头,“原来是姑娘的哥哥,那姑娘伤心倒是在理,姑娘的哥哥是不在姑娘身边吗?你才睹物思情。” 她没正眼看他,吃一口面,“嗯,他去了一个很快乐,很自由的地方。” 他说,“你要是想他,可以和我一样,去看他不就好了么。” 她没回答他,“你别姑娘姑娘的叫我了,我叫李树,你叫我星星就好,我朋友都这么叫的。” “星星,真好听,我叫麻易卿,生自凡世,一尘不染,你叫我阿卿便是。” “阿卿,你怎么不在这周边找个活计呢?” 他想骂人,“我倒是想找,可那个憋孙把我的通关文牒和身份凭证都拿走了,我现在就是一黑户,被人当成逃犯都说不定,哪里肯用我?” 她见他可怜巴巴的模样,也不忍心再打趣他,“你真是挺倒霉的,重办文书还有很多流程,要不我想办法帮你抓贼?” “抓贼?就咱们两个小白人儿,抓谁啊?” 她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小白人儿?开什么大玩笑,我可是有法术的!” “法术?你是道士吗,不像啊,要不就是半仙?” 她咳嗽一声,“你就这么以为吧。不过,这都不重要,你只需要告诉我那个贼的样貌就可以。” “样貌?他嘴角有一颗黑痣,眉毛很浓,眼睛细长,身高七尺左右,那天穿着灰色麻衣。”他回忆到。 她闭眼,催动寻灵书。 在人海中找那个人。 “找到了,张麻胡洞,那是哪儿?” “不知道,我对这里不怎么熟,我们问问路人吧。不过,你的这些玄学真的有用吗。” 踢他一脚,“敢不相信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和我走一趟你也不亏。” “好了好了,我们先吃面吧,温度正好。”他撇撇嘴,喝了口面汤。 他把饼泡在汤里,津津有味的咀嚼起来。 她又要了一盘花生米和一盘海带丝。 这一餐刚刚好,很舒服。 第七十四章 奇妙梦境:男女主组合抓贼喽 吃好后,她把一块银子扔在桌上,和他迈步去寻张麻胡洞。 路上,截住一个老头,“老人家,你知道张麻胡洞在哪吗?” 白发老头弓着背,“张麻胡洞,你们往前走,第三个街角左转,就到了。” “好,谢谢老人家。”她彬彬有礼道。 他对她说,“想不到你的玄学真的有用,要不,你支个铺子算卦吧。” “算卦?这么低贱的东西本姑娘才不会做。”她没同意,“我可以开个甜品铺子,那才是我的愿望。” “甜品铺子?好主意,卖什么呢?”他跟在她后面,赶上几步道。 “卖……冰沙、月饼、冰雪糕、腊肉香肠、酱肘子……什么好吃卖什么呗!” “听起来就很不错,那我是不是可以免费吃,要是你缺大厨的话,就用我呗。”他不遗余力的推销自己,“我的厨艺你见识过,那是出神入化的。” “一个烤苹果能证明什么?不过,要是你愿意的话,我一定会用你的。谁让你是我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呢。”她爽朗的回道,”我们在这里左转。“ 他不小心绊倒一块石头,趔趄了一下。 低头看是一个红色石头。 捡起来,“这个石头颜色很特别啊。” 她侧眼瞧了一下,“不就是岩石吗?你这都没见过,我们那里多的是。” 他不禁有些感兴趣。 这丫头来自哪里,“你的父母呢?” “父母……我没有父母啊,我生来就自己一个人。”她被他这问题弄的不知该怎么回答,搪塞道。 “原来你是个孤儿啊,真可怜。我不是故意让你说自己的伤心事的。”他有点抱歉,“那你是在孤儿堂长大的吗?” “不是说不该提吗,怎么还问?”她有些不耐烦。 说话间,张麻胡洞到了。 张麻胡洞由几条街巷组成,临靠水边。 都是恶臭和垃圾堆砌。 地上很多人体的排泄物,和一些动物的,很脏。 她有些恶心,捂住嘴,“你的包袱可能不干净了。” “啊?那我也得拿回来啊,都走这么远了。”他不屈不挠道,迈过一泡尿,回头看她,“要不你留在这,我去找他。” 她可是很仗义的,“那怎么行,你一个人万一进了贼窝怎么办。” 她和他一起进入第一条巷子,挨家挨户的找。 在第三条巷子的巷角看见正蹲在地上吃馒头的那个贼。 张小六看见两个穿戴整齐。 尤其是那个女的,身上是上等的碧玉丝烟罗。 头上的钗子一看就是用一等的玉石打造的,领口的璎珞精致美观,是个有钱的主儿。 张小六看就他们两个人,心下大喜。 吆喝一声,从各个巷子纷纷赶来十几个贼,“把他们绑了。” 张小六一声令下,那些小贼到十分听话。 一齐上前。 他躲在她身后,十分紧张,“怎么办,我不会武功,你会吗?” 她运用法术,分分钟把蟊贼们撂倒。 一阵气波发动,蟊贼还没近身,就纷纷四仰八叉的倒地了。 他鼓掌,“星星,你太厉害喽,棒棒棒!” 她最喜欢有人拍马屁,十分受用,“嘴挺甜,好了,你去问他要包袱吧。” 张小六急忙从屋子里把包袱还给他。 除了钱被花光了,别的都原封不动。 她用脚踩在张小六的头上。 狠狠的压下去,“你呢?花了多少银子,就在我的芷糖斋做多久的工,听懂了吗?” 张小六急急点头,“芷糖斋在哪?” “这个嘛,还没建成,不过快了,到时候我回来找你们的,先留个欠条吧。” 张小六找来纸笔,写下欠条。 画好押,递给她。 她看看,点点头,“滚。” 他欣赏的望着她,“星星真是女中豪杰,侠女风范!” “少拍马屁,行,你的身份凭证找到了,我们就此别过。” “不行,我不想和你分开,在叔叔回来之前,我们继续结伴吧,你一个人不也很孤单吗?”他却像心口少了什么似的,十分不舍。 “好,那我们就继续同行。”她爽快同意。 转眼,元旦已至。 芷糖斋已经开张了,她雇了几个小厮和几个丫鬟。 又去短工市场雇佣了几个厨子。 而他的叔叔还没回来,他决定不再单纯的等待。 就应邀在芷糖斋做了主厨。 芷糖斋的生意还不错,价格便宜。 糕点味道又比较独特,快速吸引了一些顾客。 他在后厨和面,弄的脸上都是面粉。 她去后厨“视察民情”,被他的花猫扮相逗得一笑。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又好笑又心酸。 用袖子抹了抹脸,“笑什么?打工人不知道吗?我的狼狈都是我的汗水,我的汗水就是我的金子,这都是要换成钱的。” 第七十五章 奇妙梦境:李树梦里是商业奇才 她不和他抬杠。 身子倚在门框边,“对对对,大财迷,都是钱,你要是有个什么缺胳膊短腿,我还会三倍把工钱付给你呢。” “三倍?”他明显动了下心,脸上的颜色鲜活了一下,不过又恢复平静,“三倍也不够医药费啊,不然我可能真的回去摔一下,碰个瓷。” 她脸笑僵了,扶扶脸。 怕长皱纹,“三倍就能让你自残啊,还真是视财如命,为了几个钱身体都不要了,值得吗。” “什么身体不要了,注意措辞,是智取,你难道不喜欢银子吗,那一定是因为你没过过苦日子,你要是经历过那种得和野狗抢东西吃的日子,你就知道一个人手上有银子有多重要了。” 突然有点严肃,一丝不苟言笑出现在他的脸上。 不过又很快恢复了往日和煦的样子。 她喃喃自语道,“这就是所谓的众生皆苦吗,还是做神仙好,不吃也不饿。” “什么?” 他见她自言自语,“我以前走丢过一段时间,那段日子我一个人窝在一个鸡窝里,也不敢找人,怕遇上人贩子,就每天出去找掉在地上的野果子果腹,后来过了好久,大概都有一个月了,我爹娘才在树林子里找到我。” 听他说自己可怜的过去。 她不禁也为他怜惜。 眼前这个不过二十出头的少年郎,虽然挺拔俊硕。 脸上一副云淡风轻,可谁知他的内心深处曾经经历过哪些灰暗的岁月。 她走过去,把他脸上的面粉抹掉。 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脸,“阿卿,你现在不是过的很好吗,有我在,芷糖斋在,你就可以衣食无忧,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用担惊受怕,风餐露宿,别想那些了。” 他点头。 冲她笑笑,“星星说得对,过去已经翻篇了,我应该珍惜当下。” 李树迷迷糊糊的。 看到自己在梦里经历的这一切。 这是什么?自己的前世? 还是自己想麻易卿想的魔怔了?不至于吧,自己可没这么掉价。 李树还是醒不过来,好像有一种无形的力控制着她,让她继续在梦里沉沦。 她又进入了另一个梦境。 裙摆上的紫色吊坠,原来是阿卿送给李树的信物。 是域族特有的族式徽章。 她并不知那是什么,只以为是个小物件。 稀奇保留着,却不料因置于明面引来杀身之祸。 原子寻将她逼至角落,用璃剑抵住她脖颈。 威声问她,紫腰坠从何而来。 她不知此坠如此重要,但看原子寻急切的眼神,也猜出几分。 便不动声色道,”这个吊坠...是个至亲之人送我的,怎么了?“ 原子寻却以为至亲之人是指她姐姐,李妫。 便想,若此物是她姐姐送她的。 那想必这姐妹二人必是域族人。 不能现在结果了她的性命,等带她去域族一验便知。 便用术仙绳捆住她。 押她去往西方绝域之境。 麻易卿这边是正一人往绝域赶。 父兄以信笺召他回去,用上域族特有急文密钥。 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来到“风雪至”,寻了一间客舍歇宿。 这客舍处在荒无人烟的雪境中。 木制的房舍倒是十分齐整,并未有风雪侵袭的痕迹。 他找了个木椅坐下,问店小二要了壶热酒。 点了两盘牛肉,就听旁边桌的客人说话。 旁桌坐着一个温润如玉的贵族公子与一个豪气冠顶的少年剑客。 温润如玉的公子说道,“听闻墨年阁的少阁主被黑衣人们杀害,不知何人这么恶毒。” 他听这句,知是同路中人。 便移身坐过去,“不知二位口中所提可是荆川的墨年阁。” 那温润如玉的公子见到他,脸上浮起一丝吃惊神色,“易卿兄,原来是你。” 原来那温润如玉的公子,正是楚君瑕。 他也实在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故友。 旁边的少年剑客见二位是旧相识。 问楚君瑕,“这位是...” 楚君瑕嘴角笑意略起,眉毛瞬间舒展起来,“这位是绝域少君。” 少年剑客拱手道,“在下历云卿,见过少君。” 他抬手扶起历云卿作揖的双手,“不必如此,出门在外,大家都是普通人。” 谈话间得知,原来这历云卿是南葛门历城主的儿子。 因为绝域召开的鉴寻魔印一事而前往。 正巧楚君瑕的妹妹在绝域刚失去了相公,同历云卿约好一起去绝域。 他见是同路,便提出一同去往绝域。 楚君瑕欣然同意。 历云卿很是好客,为他开了一间上房。 夜间,他宿在榻上,手中拿着她送给他的白玉冠发簪,心中不舍泛起。 第七十六章 奇妙梦境:第二世小浣熊很强啊 也不知李树现在如何。 是不是在婳青坊呆的无聊。 正欲睡,突见窗前闪过一丝黑影。 他知是刺客,向窗外掷出一根飞针,“谁?” 窗前黑影倏地闪过,他飞窗追出。 与黑衣刺客追驰在客舍屋顶。 刺客回身一个银镖,他躲过。 刺客见没刺中,下了屋顶。 见四下都是雪地,无处藏身,便随意拣了头去跑。 他紧随其后,追了四五里路。 将刺客飞身摁在地上,用手扒下刺客面具。 却是白日给自己送酒菜的店小二。“怎么是你?” 他问小二,小二回答,“你这绝域的畜生,就应该被上天收去,凭什么活在这世间,白白糟践我们这些平凡人。” 他松手将店小二从地上拖起来,“把话说清楚。” “说清楚...你们绝域的影兵屠杀了我们绯水河附近几十个村寨的村民,我有幸捡得一命,拖着半残的身体来到这里,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你。” 他见小二一脸痛苦。 不像说谎,“影兵是我父君的暗护城军,怎么会出绝域,你是不是搞错了。” 店小二伸出手。 将左手假肢卸下,露出剩余半臂。 他见那伤口,如黑蚁百只啃噬过一般。 虽已结痂,但伤口处百十个小洞依旧分明。 确是影兵手法,就在那招暗影破竹功。 看来父君的影兵已经被控制了。 扶起小二,“你说的这事我会去了解,如果真是有人控制了影兵,我会将幕后主使之人亲手了结,来告慰你们这些村民。” 店小二眼中先狐疑不决。 但还是选择相信他,“如果你真的能帮我们报仇,那我就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前几天有一群穿着红色斗篷的人来住宿,但那群人很奇怪,也不吃东西,每天就只要一些酒水,也大方的很,给了几枚饺子大的百两纹眼,我送酒时听他们说什么,绝域的山水果开花了,你知道山水果是什么吗?” “山水果...” 他眉间一皱。 那不是封印域族皇家女子男女情的绝情果么。 开花... 难道是诺衿动情了... 虽然和影兵一事没有关系。 但此事关系到诺衿的一生,“没什么,就是已经几十年没开过花了,他们好奇谈起罢了,你们的仇,我会帮你们报的,我们先回去吧。” 店小二和他回了客舍,他回房在榻上沉思了一会儿。 睡熟了。 梦中,回忆起他来到荆川前的日子…… 碎石洒落一地。 倏的一下便被炼成了灰烬。 旁边四周全是喷射的烈焰,焰池中还有几头凶狠的破镜兽张开大口。 喷射出蓝色的毒液。 一个长发及肩,碎碎的散落在耳边的少年被捆缚在一块巨石上。 身上缠满了锁链。 衣衫到处是被破镜兽爪痕扯破的褴褛。 褴褛处的伤口正不停向外渗着血,血滴落在地上,发出呲呲的声音。 而这个少年,就是绝域主君之子麻易卿。 此刻的他早已奄奄一息。 头垂着被索链固定在巨石上。 他在梦中不禁用手按压住胸口,迷梦中说了许多胡话。 那样索寂的夜晚。 他此生绝不想再重复了…… 次日天明。 楚君瑕在楼下,白衣胜雪,长衫坠地,黑发垂腰,软眸丹眉。 步履如拂风略地。 手中拿着一碗刚温过的酒。 他有一个嗜好,那就是早起一碗热酒。 喝下去感觉一天都精神爽约。 而历云卿,也抻了个懒腰。 迈步走下楼阶,“君瑕兄,起的和往日一样早。” 楚君瑕嘴角浮起一抹笑意,“已经不早了,已经寅时了,我们该启程了。易卿,他还没起?” 楚君瑕便缓步上楼,走到他门前。 刚要叩门唤他起床。 他便开了门,神色略微有些沉重。 眼角微微发黑,楚君瑕说,“易卿,昨晚没睡好?” 他点头,“昨夜……” 又想自己不能将域族影兵的事随意宣之于口。 为父兄引来猜忌,便说,“昨夜夜里风凉,薄被一床,被寒凉扰醒,就没再入睡了。” 又看楼下店小二早已开门迎客,“已经寅时了吧,我们该启程了,我还没吃早点,我去向小二要两个煎饼路上吃。” 他和楚君瑕、历云卿三人同行,赶往绝域。 还有半月路程。 他路上带的东西着实很少,就一个包袱。 几件衣物和干粮。 “前面要经过一片泥林,我们定要十分小心。”他小心叮嘱。 楚君瑕淡淡一笑,“易卿兄放心,我们二人的轻功皆是上乘,到时直接飞过便可。” 历云卿说,“易卿兄,我听说你的武功天下很少有人能和你匹敌,一会儿我可要见识一下了。” 第七十七章 奇妙梦境:这一世李树变身仙人 李树感觉自己在这梦里很真实,感觉这姑娘的所有情绪自己都感同身受。 她实在是沉浸其中,醒不过来,再睁眼,又是另一副场景。 “轰!” 在众人一同出手后,声势最恐怖的,不是别人,正是麻易卿。 他此刻整个人仿佛是化为了一团雷霆,身形一动之时,就将虚空中一道雷霆闪烁。 随后,他也是出现在一株百寒花旁边。 “咔嚓!” 可惜,他虽然实力强悍,速度奇快,对大道的感悟也不弱。 但他出手收取这一株百寒花的时候,这一株百寒花,还是瞬间碎裂成渣。 “咦?凌茵仙子拿到了。” 在他失手的时候,不远处的凌茵,却成功采摘了一朵百寒花。 在凌茵采摘百寒花的同时,李树其实也得到了一株百寒花。 只是这会儿关注的修士不对,众人的注意力,都投入到了比试之中。 如果在之前,有修士轻而易举的得到百寒花后,周围其余修士,肯定要讨论很久。 不过这次,在凌茵得到百寒花的时候,众人也只是微微惊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耽误时间。 这次采摘百寒花的第一人,毕竟能够得到半数以上的百寒花。 采摘百寒花,需要具备一定实力,但更重要的,还是运气。 就像方才,他实力强悍,一马当先的来到了一株百寒花面前,结果还是采摘失败了。 “她好像又得到了一株百寒花!” 在这个时候,总算有修士,又将目光看向了她。 这不看还好,在他认真观察她后,整个人彻底傻眼了。 就这么一会儿功法,她已经成功收获了五株百寒花。 收获五株百寒花,其实算不得什么,可是,她到目前为止,每一次都好像轻松得手,从来没有失败过。 “咔嚓!” 她这边,每次都轻而易举的成功。 他那里,却成了状态百出。 他的实力非常强悍,几乎每次,都能比其他修士,更早更快的飞遁到百寒花旁边。 这时候,连续几次下来,似乎是因为他太过急躁的缘故,竟然全部失败了。 “可恨!” 看到她每次出手,都轻而易举的成功,而他每次出手,几乎都是失败后。 这会儿他已经开始在心中思忖,要如何好好的修理她一番。 “诸位快看。” 在他愤怒不已的时候,一个修士,在这个时候,竟然再次惊呼出声。 众人瞬间他的目光看过去时,整个人都直接傻了。 他们众人收取百寒花的时候,每次都要小心翼翼,力求完美。 可是,她收取这些百寒花的时候,直接就是风卷残云。 她所在的那一片空间,周围甚至已经没有百寒花存在了。 原本挂在枝头的百寒花,现在更是全部到了她的储物戒指之中。 “这位道友,收取百寒花的时候,莫非有什么技巧不成?” 到这个时候,已经有不少超一流强者靠近她,打听情况。 这会儿众人想要采摘百寒花的时候,直接就是状态百出。 有的修士,直接就被神树周围的禁制死死压制,根本连御空飞遁都做不到。 还有一些修士,是同辈中的佼佼者,如之前实力强悍非常的他。 他的实力之强,根本就毋庸置疑,可是,他连续几次都接触到了百寒花,结果最后,几乎每次都是以失败告终。 “咔嚓!” 一开始,他还云淡风轻,八风不动。 可是,在连续碎裂了十株百寒花后,他整个人都彻底傻了。 这什么情况,他是被人安排了,还是被诅咒了,或者是被施加了某种不知名的强大手段。 神树结界,每年都会开启一次,在很久之前,他就进入过。 他当时采摘百寒花的时候,出手十次,至少能够成功六七次。 现在就不同了,刚才他已经连续出手十次,结果连续出手十次之下,竟然全部失败。 此刻在场众多修士看向他的目光,都是十分古怪。 她这会儿傲立半空,也是双手环抱身前的看着他。 在连续采摘了一些百寒花之后,她已经渐渐知道了百寒花的特性。 采摘百寒花的时候,有差不多五成几率,是看实力。 也就是对抗神树结界压制的力量,还有对百寒花道韵的参悟能力。 可以说,这两项,他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但还有五成几率,看的是运气。 他的手,绝对是足够黑,他能够掌控的一切,他都已经完全掌控了。 结果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是一次都没有成功。 这个时候,像她这样暂时停下来观察他的修士,也是不少。 毕竟他现在是反面教材,是错误的示范。 众人也很想知道,他那边,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接下来也好避免。 第七十八章 奇妙梦境:李树要抢小花花 “他又出手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十分倔强的再次出手。 这里众人中,实力比他弱了不知道多少的修士,都已经得手了。 结果到现在为止,就他连续碎了十多百寒花。 在他不断靠近一株百寒花的时候,她强悍的感知力,也是笼罩过去。 结果,不出意料的一幕,这会儿再次出现。 他这次,还真的不是一般的手黑。 在他每次触碰到百寒花的时候,百寒花直接就碎裂了。 “这是怎么回事?” “莫非是他身上的气息,或者是道韵,和百寒花有冲突?” 到了这个时候,众人已经不能不重视这件事情。 如果他的修为实力一般,那么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人理会他。 可偏偏,他的实力极强,每次出手,必然都是能够靠近一株百寒花的。 这次盛开的百寒花,数量有限。 他身上若是出现了某种问题,众人还是希望,他安静的在一旁看着,不要掺和此事了。 其他修士哪怕手再黑,这么一会儿,至少也是得到一株百寒花了。 “可恶!” 一声怒吼之声,他十分倔强的再次出手。 “他兄,且慢!” “他,不可!” 在他又要出手祸害一株百寒花的时候,周围不少修士,此刻纷纷面色焦急的开口。 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朗了,那就是他身上,存在某种特殊。 无论他如何出手,做出何等的努力,他这次就是无法采摘到百寒花。 这会儿虽然有众多修士,纷纷开口劝他,不要继续出手,但他,还是选择一意孤行。 结果自然又没有让众人失望,他以极快的速度靠近一株百寒花后,轻而易举的就让这一株百寒花碎裂成渣。 看到如此一幕,周围众多天骄,都没有继续开口。 众人相信,以他的智慧,到了这个时候,不至于自己该做什么都不知道。 “噗嗤!” 一口血箭喷出后,他也御空推到了一旁。 百寒花这种宝物,对在场所有修士都是有用的。 其他修士采摘到的百寒花,他也能够使用。 在没弄明白原因之前,他现在最好不要继续对百寒花下手。 刚才发生的事情,她全部都看到了。 这会儿他的面色,也有有些揶揄和古怪。 在他的仔细感受和观察下,他身上一切正常,无论是气息,还是道韵,都市非常正常,清晰。 可是他真的就是手气非常黑,他每次收取百寒花的时候,百寒花都会碎裂。 这个理由听起来,似乎有些牵强,可事实就是如此。 换句话说,这简直是对他的一种残忍。 明明一切条件都具备,明明成功触手可及,明明每次都非常顺利,可是在成功的关键节点,必然要出现状况。 他主动退开后,神树周围,又成为了众人的舞台。 现在最耀眼的,就是她,凌茵,玄伤圣子和白鸣圣子四人。 其他修士摘取百寒花的时候,要么就是很难靠近百寒花,要么就是靠近后,也很难成功采摘。 她四人的情况,则是完全不同。 四人的实力都非常强悍,超群拔类,很容易就可以靠近百寒花。 在靠近百寒花之后,她每次出手,都能成功收取百寒花。 凌茵,白鸣圣子,还有玄伤圣子的成功率,也是稳定在六成左右。 这一刻,众人的目光,不由又看向了下方的他。 他也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和他齐名的几人,这次的表现,都和预期差不多,唯有她是最大的变数。 可是,她的事情,暂且不提,为什么他刚才出手收取百寒花的时候,一次都无法成功? 这个问题,他想不通,这个时候,似乎也没有人能够为他解答这个问题。 另一边,她这会儿连续不断出手,而且每次出手,必定成功。 看的不少修士心中都是无比羡慕嫉妒恨,若是清寒宫是寒灵域的无冕之王,是凌驾于整个寒灵域之上的超级存在,此刻已经有不少修士,想要对她动手了。 神树结界,每年开启一次,每次神树结界开启的时候,神树都会绽放很多百寒花。 不过,百寒花的数量,也是有限的。 随着和时间推移,现在众人摘取百寒花,也进入了尾声。 这一次,他无疑是真的惨。 来这里的众多修士,但凡有点实力的,这次都成功摘取到百寒花了。 他就不同了,到现在,依然是两手空空。 刚才众人采摘百寒花的时候,他也分别又出手试探了三次,结果三次试探,都是以百寒花破碎而告终。 第七十九章 奇妙梦境:这一世主角是相克的 现在他心中的落差非常大,他的面色也是十分难看。 在他想来,这次他最少是能够将一半百寒花带走的。 别看这里有凌茵仙子,白鸣圣子,还有玄伤圣子等劲敌,但他全力出手之下,几人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谁能想到,他这次好像倒了血霉一样,连续出手数次,竟然全部都是以失败而告终。 在最后一株百寒花,也落入她手中后,这次的比试,也是结束。 这会儿众人看向她的目光,也是充满了羡慕。 这次的较量,根本就不是一次公平的较量。 他是碰一朵,碎一朵。她和他,则是彻底反过来。 她碰到的每一朵百寒花,现在都在他的储物戒指之中。 比试结束之后,众人也开始清算百寒花。 虽然不少天骄,这个时候想赖账,但凌茵,他,玄伤圣子,还有白鸣圣子在这个地方,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众人也不会这样做。 这一次神树开花,一共开了将近五百朵百寒花。 这些百寒花,有将近四成,都是在摘取的时候损毁了。 剩下的百寒花,大部分都在她身上。 这会儿众人也是愿赌服输,将本就不多的百寒花,匀了一半出来。 拿到这些百寒花后,她也瞬间成为此行最大的赢家。 在神树结界缓缓封闭的时候,众多修士也在此刻,纷纷御空离开神树结界。 这个时候,继续留在神树结界中,也只会陆续被传送出来。 只是,在众人都纷纷离开的时候,他依然一脸愤恨的看着神树。 在结界即将彻底封闭的时候,他猛然出手,朝着神树攻击而去。 “轰!” 然而在这个时候,一道凌天掌印,直接从神树中飞出。 随即实力强悍,身为寒灵域复苏天骄之首的他,也在这个时候,被一道巨大的手印,从结界中轰了出来,直接一巴掌拍到了地底。 “呃……” 看到如此一幕,不少修士有些忍不住想笑。 这家伙估计就是得罪了树灵,所以之前收取百寒花的时候,才会每次都以失败而告终。 在众人努力憋笑的时候,灰头土脸的他,也是从大坑中爬了出来,整个人十分狼狈,一点都不体面。 “咦!那金色的是……” 在神树结界即将彻底封闭的时候,有修士忽然惊呼开口。 凌茵先是一愣,随后立刻瞠目结舌,目瞪口呆,有些难以置信的看了过去。 “百寒花花王绽放了!” “天啊!这次百寒花王竟然盛开了!” 她众人原本已经准备离开了,可是此刻,众人无疑是全部傻眼了。 因为在这个时候,百寒花王,竟然盛开了。 百寒神树千年一结果,一年一花开。 不过,百寒花王的盛开,却没有什么规律。 这次来参加盛宴的天骄,大部分都得到过百寒花。 百寒花可以直接服用,可以泡茶,可以酿酒,可以制作成花蜜,用法用途十分广泛。 不过,这里所有修士,还没有人,得到过百寒花花王。 百寒花花王,可遇而不可求的无上奇珍。 “唰!” 这一次,他没有任何迟疑,直接御空而起,朝着百寒花花王御空飞遁而去。 寻常的百寒花,他可以放弃,可是这百寒花的花王,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哪怕自己无法得到,也绝对不能让别人得到。 “他,你敢!” 他出手后,下方众多细丝,纷纷勃然大怒。 他的手有多黑,众人这次算是有目共睹。 其他修士得到百寒花花王之后,还有可能通过交易的手段换取到。 可若是他出手,导致百寒花碎裂了。 那么在场众人,谁都别想要百寒花了。 “不急。” 她身旁,在凌茵也准备御空飞遁过去的时候,她及时叫住了她。 “怎么了?” 被她叫住后,凌茵有些疑惑的开口询问。 “没那么容易的。” 她微微摇头,虽然此刻没有出手,但他已经非常清晰的感受到,那片空间的天地规则,比其他所有区域的天地规则,都更加强悍。 “我也感觉到了,那里的天地规则,好恐怖!” 凌茵此刻也有些惊讶的看着远处。 刚才众人的注意力,全部都被百寒花吸引,因此根本就没有察觉到,那个地方的天地规则,已经变得十分恐怖。 如果不出意外,这里所有修士,应该都无法靠近百寒花才是。 众人刚才的担忧,完全就是多余的,在这等强大的天地规则下,众人渺小的宛若蝼蚁一般。 即便是这里比较强悍的他,这个时候,也是绝对无法接触到百寒花王的。 第八十章 奇妙梦境:麻易卿终于有主角光环 “啊!” “救我!” “好强的压制力!” 众多修士不断扶摇而上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发现到了端倪。 周围虚空中,仿佛有无形的大手,不断压迫着他们。 众人越是往上飞遁,这种压制力就越发强悍,到一定高度后,若是扛不住,恐怕要被直接拍死。 这种想法,很快就得到了证实,这会儿已经有不少实力羸弱的修士,逆天而行,偏要出手抢夺。 结果他们的下场,也是十分凄惨。 有的直接在半空化为了一团血雾,有的修士,则是被可怕的压制力,从半空猛然压到了地面上,溅起无数的尘埃。 “止步吧,此物果然不是我等能够得到的。” 看到陨落了不少修士后,还有一些修士决定量力而行。 这次是考验真正实力的时候,任何投机取巧的手段,在这个时候,都是无用的。 若是自身实力太弱,那么即便拼尽全力,也还是无法靠近百寒花王。 既然注定得不到,何必还要去拼死一搏? 一些修士,在这个时候,保持了理智,可还有相当一部分修士,在这个时候,没有任何理智可言。 “咔嚓咔嚓!” 一个修士,此刻仿佛魔怔了一般。 他的骨骼,都已经被压制的咔嚓咔嚓不断爆发出脆响,可是这个修士,偏偏就好像没有听到一般。 在这个时候,竟然不断拼命向上。 最后的结果,当然也不美好,在时机不成熟,条件不成熟的时候,一味的坚持和拼搏,只是一种不自量力的鲁莽。 在距离百寒花王还有百丈高度的时候,这个修士,也是直接化为了一蓬血雾。 看到如此一幕,她微微摇头。 百寒神树之所以能够茁壮成长,其中重要的原因之一,恐怕就是因为,每年都有无数修士,在这个地方,挥洒了自己的鲜血。 “砰!” 这次参加百寒花宴的众多天骄中,他的实力,当真不弱。 这个时候,他也是最先靠近百寒花王的修士。 只是,在他靠近百寒花王的时候,奇怪的一幕就出现了。 百寒花王竟然在此刻绽放出了七彩光芒,这七彩光芒,让百寒花王周围的空间,变得无比凝固。 他最先靠近的时候,竟然撞出了巨大的闷响。 “我们也过去看看。” 发现上方空间中,并无其他危险,只是想要摘取百寒花王,要能穿过百寒花王释放出来的七彩霞光领域。 那七彩霞光领域,似乎是一个透明的黏稠沼泽。 ……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在百寒花王的影响下,这里的空间,变得宛若蜂蜜一般黏稠。” 她来到这里后,当即伸手向着七彩空间探了过去。 在他伸手探向七彩空间的时候,当即确定,这个地方的空间,果然变得十分黏稠。 这会儿有修士盯着巨大的压制之力,不断向上,然后就宛若一只被冻在琥珀中的昆虫一般,完全动弹不得。 “我们还要继续上去吗?” 凌茵这会儿也来到了她身旁,看着七彩空间中,众多不上不下的修士,她当即有些哭笑不得。 这些平日里一个个神通广大的天骄,此刻仿佛一条条被扔到岸上,即将窒息而亡的鱼一般。 在七彩空间外围的修士,现在还能自由活动,越是靠近核心区域的修士,此刻就越发动弹不得。 这会儿最靠前的,当然还是他。 此刻他已经完全动弹不得,之前他拼尽全力,想要靠近百寒花王。 结果现在,他距离百寒花王,还有五十步的距离。 来到这个位置后,周围的空间,直接凝固到了一种难以理解的程度。 即便强如他,此刻也是进退两难,十分尴尬。 “唰!” “快看那里,玄伤圣子的秘法似乎有用!” 这会儿不少修士惊呼出声,玄伤圣子也在此刻化为一条血龙。 “咦?” 看到玄伤圣子的神通手段后,她也觉得眼神一亮。 玄伤圣子是一个修炼血系功法的修士,这会儿他整个人直接化为了一条鲜血凝聚的血龙。 血龙在七彩霞光空间中穿梭的时候,似乎没有受到太大的压制。 这会儿玄伤圣子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在不少人羡慕的目光中,玄伤圣子飞快的靠近了百寒花王。 “他被困在五十步的位置,不知道玄伤能不能更进一步。” 她这会儿一面和凌茵在七彩相关空间中,闲庭信步的走着,一面缓缓开口说道。 “应该没那么容易。” 凌茵摇了摇头,玄伤圣子的秘法非常独到,现在的他仿佛是真正的血龙一般,无论气息还是道韵,都和血龙无二。 不过,这百寒花王,出现的次数很少,被修士得到的次数就更少了。 第八十一章 奇妙梦境:阿西!来虐男主角了 “不错。” 凌茵的判断,她完全同意。 他现在一面带着凌茵前行,也一面用神皇气息,适应着这个空间中的规则。 只要他渐渐将这个空间中的规则完全掌握后,就能轻而易举的得到百寒花王。 百寒花对清寒宫十分重要,是清寒宫重要的修炼资源之一。 百寒花王,对清寒宫和宁谪仙,都有着非常巨大的帮助。 这次她也准备竭尽全力,帮助仙子师尊,将百寒花王拿回去。 “她师兄,我们在这里参悟一下这个地方的天地规则如何?” 又前行了一段距离后,凌茵开口说道。 “正合我意。” 到现在众人已经发现,如果无法参悟这个七彩霞光空间的道韵,是根本无法靠近百寒花王的。 现在被完全困住的他,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过,一会儿他若是参悟了这片空间的道韵,那么他很快就能靠近百寒花王。 “玄伤圣子停下来了,竟然也是五十步之外。” 在玄伤圣子停下来后,众人也发现了一些端倪。 那就是,若是没有参悟七彩霞光空间的道韵,那么无论使用什么手段,最多好像只能到五十步的位置,静静观赏一下百寒花王。 在这个时候,又有修士看到,在距离百寒花王五十步之外,一道虚空裂缝,缓缓出现。 在虚空裂缝出现后,白鸣圣子的身影,也从虚空裂缝中,缓缓走出。 非常明显,刚才白鸣圣子,竟然是使用了空间神通。 白鸣从虚空裂缝中走出来后,当即十分失望。 “竟然出现在这个位置。” 白鸣圣子此刻又是失望,又是疑惑。 他空间定位的位置,是在百寒花旁边,结果在他施展了无上的神通手段之后,最终竟然只是出现在距离百寒花王五十步开外的位置。 这会儿各方众多天骄,已经渐渐没有了之前的热情。 到了这一步,众人也渐渐明白了。 百寒花王虽好,但是可能和这里大部分天骄,没有太大的关系。 这个时候,周围大部分天骄的目光,都放在她和凌茵四人身上。 凌茵是清寒宫少主,代表了整个寒灵域。 白鸣圣子,他,还有玄伤圣子,则是代表了寒灵域最强三大阵营。 这会儿他三人,已经施展了各种神通手段,结果最后,还是被困在了距离百寒花王五十步的位置。 在场众人中,似乎只有她和凌茵,还有可能获得百寒花王了。 “这次的百寒花王,有人能得到吗?” 一些天骄此刻立在半空,小声交流着。 “难!” “你看,他,玄伤圣子,还有白鸣圣子,都无法靠近百寒花王。” “他们三人都被困在五十步的位置,这说明五十步的位置,肯定是一个坎。” “那岂不是说,只要跨越了五十步这个坎,就能得到百寒花王?” 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又让不少修士,跃跃欲试。 现在他们已经知道了更多的情报,知晓了在距离百寒花王五十步的位置,有个强大的屏障。 若是有修士有手段能够越过这一道屏障,说不定真的能够得到百寒花王。 这一刻,众人的思维也是再次活络起来。 “大家看,凌茵仙子出手了。” 在众人热议不断的时候,之前盘坐在她身旁的凌茵,此刻也是起身。 她想看看,她对大道的参悟和理解,是否正确。 若是她的想法是对的,那么她此刻绝对可以穿过五十步的屏障。 心中有了决定后,凌茵也在这个时候,直接御空而起,朝着五十步的位置,飞遁而去。 在众多天骄的关注下,凌茵也没有让众人失望,十分顺利的,就渐渐靠近了五十步的位置。 到了这个地方,周围的空间,已经变得无比凝固,仿佛任何人来到这里之后,都无法再继续向前寸步。 “咦?” 凝固的空间中,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此刻他看到了惊骇欲绝的一幕。 “这是怎么回事!” 玄伤圣子也目露震撼的神色,他们来到这里之后,就完全动弹不得。 凌茵就厉害了,来到这片区域之后,竟然还能缓缓向前。 白鸣圣子一开始也是惊讶万分,震撼莫名,片刻之后,他目中就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凌茵周围的道韵,他感悟的十分清楚。 刚才虽然不知道如何破局,但现在他心中,已经多出了很多想法。 “成功了!” 没过多久,全场众多修士,口中都是不断传出惊呼声。 虽然有些艰难,但这个时候,凌茵竟然踏入了四十九步的位置。 第八十二章 奇妙梦境:小浣熊满满事业心 到了这个时候,只要凌茵再往前四十九步,就能拿到百寒花王。 “大家快看,凌茵仙子又走了一步!” 凌茵似乎真的明悟了这玄妙道韵,没多久,她已经来到了四十八步的位置。 在这个时候,一直盘坐的她,也缓缓起身。 看了一眼凌茵后,她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凌茵的天赋非常妖孽,但是对大道的感悟上,还是有所欠缺。 这一次,凌茵找对了方法,但又没有完全找对方法。 她在感悟七彩霞光结界的道韵是,出现了错误,所以此刻解析道韵的时候,非但十分艰难,还不能完全成功。 不过,凌茵算是为寒灵域其他天骄,打开了一道大门。 刚才已经准备放弃的不少天骄,现在心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他也动了!” 他虽然后知后觉,但是在凌茵走出新路之后,他同样得到了极大的启发。 在凌茵之后,他,也踏出了第四十九步。 看到他踏步之后,下方不少天骄狂喜,尤其是他一脉的天骄,这会儿尤为得意,仿佛他已经拿到了百寒花王一样。 她这会儿虽然起身了,但他却没有任何动作。 “唉……” 看着远处释放七彩霞光的百寒花王,她这会儿幽幽一叹。 七彩霞光结界的道韵,他已经完全参悟。 这会儿他若是出手,可以轻而易举的踏出四十九步。 在他踏出四十九步之后,距离成功,自然就只差最后的一步。 可是那最后一步的道韵,又和其他道韵完全不同,甚至,在她的感知中,那里完全没有规则大道存在。 “此人虽然不凡,但这个时候,竟然不敢调整,不过如此。” “是啊,之前还以为是藏龙卧虎之辈,现在看来,也就如此了。” “不过,他身上得到的百寒花,当真不少。” “这些百寒花,若是能够购买一些就极好了。” 看到她傲立半空,没有其他动作后,不少修士此刻也开始对他嘀嘀咕咕,指指点点。 这会儿众人对她身上的百寒花,都十分觊觎,若是此刻她继续出手,夺取百寒花王。 然后在发生一点什么意外,众人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出手抢夺他身上的百寒花。 可惜此刻,她偏偏就是无动于衷。 仿佛,那人人都想得到的百寒花王,对他一丝一毫的吸引力都没有似的。 “白鸣圣子和玄伤圣子也动了,不知道他们四位,这次谁能得到百寒花王。” 虽然有不少修士在观察她,但这会儿更多修士的注意力,还是在七彩霞光结界中。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这一次,神树结界也没有任何封闭的迹象。 似乎,百寒花王不被人摘取,神树结界就一直不会消失似的。 一个时辰之后,在七彩霞光结界中,凌茵已经踏出了整整二十五步,距离最后的成功,还有一半的路程。 不过,到了这个地方的时候,凌茵的速度,已经越来越缓慢。 甚至,她自己都觉得,她至多再往前二十步,就再也无法前行了。 和凌茵保持同样速度的,也不是他,同样不是最先发现玄妙的白鸣圣子,而是玄伤圣子。 这会儿玄伤圣子,整个人再次化为了一条血龙。 玄伤圣子一路向前的时候,周围的空间对他的阻力,也是极小。 在这种特殊的血龙状态下,天地规则似乎对他法外开恩了一般。 又过了一段时间后,凌茵果然来到了四十五步的位置。 来到这里后,凌茵直接停下,最后五步,她凭借自身强大实力,还可以前进三步。 不过,她对前面的道韵完全不熟悉,继续向前,大概率下,可能会发生危险。 凌茵不向前,玄伤圣子却一点都不怕死。 在这个时候,玄伤圣子没有任何犹豫,竟然以自身蛮力,又靠前了一些。 凌茵距离百寒花王,还有五步,玄伤圣子则是还有四步。 踏前一步之后,哪怕处于雪龙状态,玄伤圣子也不敢继续往前。 他很清楚,现在已经到了他所能承受的最大极限,继续往前,就要出事。 虽然无法得到百寒花王,但能够在四步开外,感受一下百寒花王的道韵,也是非常不错的。 白鸣圣子和他,很快也出现在五步的位置。 这个时候,白鸣圣子果断停下。 来到这里后,也是他的极限了,眼前小小的五步,根本就是咫尺天涯。 他却和玄伤圣子一般,根本就不信邪。 这会让他爆发全身所有力量,甚至将血脉之力都施展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竟然在无数修士惊恐的目光中,踏前走了两步! 如此一幕,让周围众多修士,彻底惊的目瞪口呆。 第八十三章 奇妙梦境:圣物属于男女主 不过,走到这里后,他顿时更加难受了。 现在他距离百寒花王,还有最后三步的距离。 明明已经无限接近,可就是无法得到! “我好恨啊!” 他怒吼连连,但根本就无可奈何。 “他师兄,我助你一臂之力,你若是得到百寒花王,我要三成,如何?” 在这个时候,白鸣圣子忽然开口。 他爱惜羽毛,不敢以身试险。 可他这家伙不怕死,他完全可以用自己的手段,帮助他继续向前。 “他道兄,仅仅靠白兄一人,恐怕无法顺利让你过去,我也要三成好处,助你一臂之力如何?” 玄伤圣子思忖片刻,也决定叫冒险的机会交给他。 下方,她观察许久后,也在这个时候,云淡风轻的动身。 虽然他等人,现在已经无限靠近百寒花王,但她心中,一点都不担心。 百寒花王并非是这般收取的,若是想要以力破局,除非他三人都是至尊级的陆地神仙才行。 他们虽然都是实力强悍的复苏天骄,但是距离至尊级的陆地神仙,还差了很远很远,甚至可能此生都无法达到。 在白鸣,玄伤圣子出手相助后,他果然也来到了百寒花王的一步之外。 看到这一幕,她心中还是比较服气的。 他参悟了这个地方全部的规则,因此他知道,现在他,到底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更痛苦的,还是百寒花王就在眼前,伸手一够,就能拿到。 可偏偏,无论他如何努力,现在他都绝对无法拿到百寒花王。 “气煞我也!” 一口血箭喷出后,他也只能叹息连连。而这个时候,她却已经不断靠近。 “有人过去了!” 刚才众人的目光,都在观察他,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她。 不过,此刻随着她越来越靠近百寒花王之后,在场所有修士的目光的,都纷纷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她。 “轰!” 又过了片刻之后,她身上,忽然有一丝丝神皇气息绽放。 寒灵域和外界,虽然没有太多的往来。 但如今,诸天万域,年轻一辈顶级天骄中,拥有神皇气息的,只有一人罢了。 之前不少修士就对她的身份十分好奇,甚至有过很多猜测。 可他们还是没有猜对,她的真实身份。 现在她身上不断绽放出神皇气息后,周围众人就是再蠢也知道,他们眼前的是谁了! “神皇气息,他是她!” 拥有神皇气息的修士,诸天万域,只此一家。 “天啊!他是她!” “竟然是她!” 这一刻,在场众人的表情,可以说是十分精彩。 众人一开始,根本就没有想到,站在他们眼前的修士,竟然是她! 人的名,树的影,她这两个字,如今对在场大部分修士,已经有足够大的威慑力。 在知道她的身份后,不少人看向他的目光,也是变得十分尊崇和忌惮。 人族第一天骄,太昊学宫执印首席,这两个光环,在她身上,已经挂了很久。 这么长时间过去,这两个光环,依然没有黯淡,可见她自身的实力,绝对恐怖到了非常惊人的程度。 在七彩霞光空间中,她一开始只是闲庭信步,片刻之后,他的速度竟然越来越快! “已经突破五十步了!” 其他天骄靠近五十步的时候,非常艰难。 可是,方才她靠近五十步的时候,整个人却闲庭信步,云淡风轻。 没过多久,她就出现在凌茵几人身旁。 这个位置,空间已经变得无比凝固。 其他修士来到这里,就好像昆虫在琥珀中穿行一般,无论如何努力,最后都是徒劳无功。 “她能摘下百寒花王吗?” 这会儿不少修士都极为好奇,看现在的趋势,在场众人中,似乎也只有她,才有可能摘下百寒花王。 其他修士,即便是他,也没能得手。 关键是,他还不是凭借自身的力量,而是借助了玄伤圣子和白鸣圣子的力量,才来到了距离百寒花王一步之外。 他没能来到这里还好,来到这里之后,他已经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痛苦。 只要再向前一步,就能拿到宝物。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他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踏出那最后一步。 “嗯?” 他刚才开她行云流水的过来,在他想来,她肯定也能一步登天,直接走到百寒花王旁边,然后摘下百寒花王。 现在他却忽然一愣,因为她行云流水的来到这里后,竟然也停下了。 相比起完全动弹不得的几人,她无疑是自在从容的多。 因为这个地方的道韵,他已经完全掌握,所以在七彩霞光空间中,她根本就是如鱼得水。 可是,在来到百寒花王一步之外后,她也不得不面对,他之前面对的问题。 这小小的一步,蕴含了无穷玄妙。 第八十四章 奇妙梦境:李树这次成千金了 哪怕以她的天资和感知力,在这个地方,也是无法感悟到任何大道的存在。 ‘反派系统,你知道这里的玄妙吗?’ 她方才虽然已经思考出了不少应对之法,但这个时候,他还是立刻开口,向反派系统询问。 ‘这里只能凭借强大力量,硬闯过去。’ 在她询问之后,许久没有上限的反派系统,也是缓缓开口说道。 “果然。” 听反派系统这么说,她当即也是点了点头。 原本按照他的想法,来到这里之后,也是要凭借自身强大实力,硬闯过去的。 在她停下的时候,他长长松了一口气。 他可以比她差一些,但他绝不容许自己,和她是两个层次的存在。 “嗯?” 然而,在她周身爆发出强悍力量,浑身神皇气息,沸腾到极致的时候。 周围众多天骄,目中也露出了惊骇欲绝的神色。 哪怕众人现在距离她还有很远一段距离,但众人依然是清晰无比的感受到了,她身上那奔腾澎湃的可怕气息。 “咔嚓咔嚓!” 在她爆发全力的时候,周围的空间,竟然开始一点一点碎裂。 “这家伙,要以蛮力强行过去?” 虚空中,玄伤圣子此刻直接就惊呆了。 他想过很多种情况,可他从来没有想过,她这家伙,竟然要用蛮力走出这最后一步。 “咔嚓咔嚓!” 这会儿她周围的空间,依然不断传出一声声脆响。 仿佛在强悍的力量下和激烈的对碰中,周围正爆发着十分可怕的灵力爆炸。 好在,这个过程,并没有持续太久。 因为现在,她距离百寒花王,终究只差最后一步。 在她踏出最后一步之后,他也十分顺利的,就拿到了百寒花王。 周围的七彩霞光空间,此刻瞬间消失。 同一时间,百寒花王,也化为一块七彩玉佩,出现在她手上。 “这是什么?” 百寒花王出现的次数不少,但百寒花王被修士得到的次数却不多。 这会儿百寒花王化为一枚七彩玉佩后,包括她在内,所有人都十分傻眼。 她拿着玉佩,仔细观察许久,却也还是什么端倪都没有看出来。 “百寒花王,会变成一块七彩玉佩吗?” 她这会儿看向了凌茵,清寒宫毕竟是寒灵域的超级霸主。 寒灵域中大大小小的事情,清寒宫应该都是知道的。 只是,在她询问之后,凌茵直接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故。 尤其是,现在在众人的感知下,这七彩玉佩,似乎就是一块非常普通的玉佩。 不仅是其他修士有这样的感觉,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这就是一块普通的玉佩。 但她同时又知道,这绝对不是普通的玉佩,而是百寒花王所化。 李树这晕头转向的,这个梦境实在是让自己简直是懵了,完全游离在外,一直到最后,也没搞清楚自己和麻易卿在那里争个什么东西。 李树迷迷糊糊的往前走,自己这是掉进了个什么梦境的黑洞啊。 她还没在这奇妙的修仙争夺中回过味来,就又陷入了下一轮视觉暴击。 “小姐,等会儿奴婢给您画个美美的妆。” 小月站在李树身后给她挽着头发,然后从首饰匣子里挑了一只华丽的簪子就要给她戴上。 她抬手拦了下来,然后捡起旁边那只素色的及其不起眼的递给小月,“不要这支,换上这个。” “小姐,这个太素了些。”小星在旁边探出头来。 “就是要打扮的不起眼些,给我带上那些个金银首饰,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是正风头大盛的樾王妃。”她有些无奈的解释。 她这次想出门不仅仅是想要看看外面那些繁华的景色,更重要的是打探一下外面的消息。 这次原本痴傻的樾王突然出了这么个风头,外面情况怎么样她还不知道,只要去到那些茶楼酒肆商人游客什么的聚集的地方听上几耳朵,掌握一下现在的局势,到时候到了京城就不至于太被动。 都是脑袋还憋在腰带上的人,哪里能放肆玩乐。 “小月你擅长妆容,就给我们三个都收拾一下,打扮成普通人家的姑娘,在外面也安全自在些。” 她又叮嘱。 小月小星原本还郁闷不解,她这一解释她们也都明白了大半,也都知道还是不要出风头的好。 “好嘞,小姐,我这就准备一下。”小月应了声,一行人便都准备起来。 …… 他们这次停脚歇息的客栈是一处离着京城不远也不近的边陲小城,虽然比不上京城的热闹繁华,但集市街上该有的小贩摊位、茶楼酒馆戏台子是样样都不缺的。 第八十五章 奇妙梦境:婚约成了男女主助攻 主仆三人在街上逛了一阵,看着什么小玩意儿都稀罕,不一会儿竟也大包小包提了不少,路过一家酒肆时见里面灯火通明的,看上去挺热闹。 “我们去里面歇歇脚。”她招呼着两个丫头走进去,才发现一楼大厅里正在说书。 说书的是个胡子一把的老先生,他手里醒木一拍,说道:“只见樾王从东边儿打马而来,一声令下,全军齐发,杀的那些个蛮子措手不及,一时哭声震天……” 她找了个中间的位置坐了下来,听到这么一段还有些诧异。 没想到消息传这么快,估计着京城那头也都知道这件事了,她前世只是关于贾正钦的事听了一星半点,多是惋惜这位能力出众的将军早早折损,再就是经此一事,守边的将士们士气大减。 再后来蛮人入侵时就吃了大亏,被敌人在西北边豁开了个大口子,朝廷动荡,国家元气大伤,这场战事听说死了不少人。 当时就是想着解决一下这最根本的隐患,倒没想到成效这么大,给樾王势力崛起赚足了好名声。 大约着了解了一下外边人对此事的态度,她看天色不早了,正想着回客栈,恰好听到了旁边几人的讨论。 “诶,樾王这一战可真是漂亮啊,算是拯救了我们边关的将士们。” “是啊,听说还是樾王妃出的法子,给樾王指了一条小道,樾王才能完成包围,大破敌军。” 众人一时唏嘘感叹,说这樾王妃真是奇女子,樾王不知走了什么好运。 她不动声色的坐着,心思百转。 又听到那边说:“真是奇了怪了,不是听说这樾王……是个傻子吗?” “嘿,要不说传言不可信,要是这樾王是个傻子,能把粮草平安送过去还救了贾将军?” 第三个人连忙凑过来。 “是啊,不可信,要是这樾王是个傻子,那相府大小姐怎么会放着盛宠有加、风评最好的蔺王爷不要,去嫁给个傻子。” 这句话倒是引起了另外两个人的兴趣,连忙问道:“此话怎讲,难道说这樾王妃原本是要嫁给那蔺王?” “据说是原本相府大小姐是跟蔺王有婚约,后来退了婚,就嫁给了樾王。” 众人一时惊愕。 “这相府大小姐为何要退婚?” 这时突然插进来一道女生,吓得众人一个激灵,连忙看过去,见是隔壁桌的个姑娘家,应该是周边不知哪家姑娘出来听书找乐子。 八卦不分年龄性别,有人愿意听自然就有人愿意讲,那三个人也兴致升了起来,朝着她这边探探头,压低声音道:“还能怎么,许是这相府大小姐早就知道关于樾王的传言不可信,晓得樾王能力出众,就要改嫁呗。” 看来外面的人还不知道自己当时退婚的缘由,要是由得这些人这么胡乱猜测,还不知被传成什么样子,她敛下眼底的情绪,细细思考着。 一旁的小月和小星面面相觑,不知道小姐怎么就掺和进这关于她的市井八卦中了。 “关于这件事,我倒是有个可靠地消息。”她微微一笑,学着他们也压低声音,慢慢的说道。 众人正好奇着呢,一听有知情人,连忙凑了过来。 “愿闻其详。” 她假模假样的看了看周围,好像怕人听到似的,悄悄说:“我有个远方亲戚就住在京城,前些日子回来探亲,从他那儿听了一嘴。” “大家都知道这相府大小姐还有个庶妹,原本大小姐将这个二小姐视作亲生姐妹看待,谁曾想……”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众人急不可耐的样子才又继续道:“谁曾想这二小姐竟然在大小姐和蔺王有婚约期间行那苟且之事,还搞大了肚子,大小姐知道后就与她断了关系,退了与蔺王的婚约,好成全他们两个。” “嘶。” 众人齐齐倒吸了口凉气,这可是皇室秘闻,比寻常八卦来的劲爆多了。 这相府二小姐当真是个奇人,与嫡亲姐姐的未婚夫不清不楚也就罢了,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竟然怀了孩子,这是什么有损清誉的丑闻啊。 这妾生的庶女就是上不得台面,哪像那嫡生的大小姐,做事干脆果断,退了那婚约成全这对不知礼义廉耻的男女。 消息很快被传开了。 她见众人讨论的激烈,悄无声息的带着小星和小月走了出去,回头看了这酒肆一眼,勾勾唇,不紧不慢的向客栈走了回去。 她回去就卸了妆,洗漱一番之后就去床上休息了。 而麻易卿这边灯火还亮着。 一个黑衣人从窗户翻进来,单膝跪在麻易卿面前,拱手叫了声王爷。 “说吧。”麻易卿坐在桌子上看信,头也没抬。 第八十六章 奇妙梦境:李树这辈子有点惨啊 这人是他派去跟着她的,倒也不是说监视,如今他们风头太盛了些,小心着些总是好的, 她几个人出去他不放心,就又派了个暗卫跟着去了,没想到她也知道遮掩身份,还特地化了个妆。 这相府大小姐可真是每次都让他刮目相看,这智谋心性全然不像京城里其他那些养在深闺里的大家闺秀。 黑衣人听到问话,便就都把所见所闻禀报了,麻易卿听完一时哭笑不得。 他这小王妃,还真是记仇得很。 …… 第二天一清早,她就把齐夜叫了过来,想着昨天一晚事情应该发酵的差不多了,今天该适时的推波助澜一番。 立在旁边待命的男子是暗卫们常见的一身黑,面色冷峻,但看上去沉稳又可靠。 这是父亲李风眠特别留给她的侍卫,先前顾及着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男女有别,便一直在暗处守着她。 记得上一世嫁到了蔺王府后,楚蔺知晓了她有这么一个形影不离保护着她的暗卫,就以她已经嫁作人妇,不能再接触外男之由,把齐夜赶走了。 后来她出了事,恍惚还听到有人向楚蔺禀报说相府的暗卫闯了进来。 终归是单枪匹马、双拳难敌四手,她连齐夜的面都没能见到,想来,结局不会比她好去哪里。 她一时间感慨万千,齐夜便也在旁边静静等着。 “齐夜。” “属下在。”齐夜抱拳行礼。 “去把我昨晚说的事传播出去,却快越好,传的范围越大越好。”她慢慢吩咐道。 她要送礼自是送一份大礼,小打小闹、不疼不痒可不是她的风格,李红珠和楚蔺你们就接好吧。 “是。”齐夜领命下去了。 收拾好后,樾王一行人便又坐上了马车,不急不慢的往京城去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与他们的悠闲不同,有些人还不知道自己要倒霉了。 京城,酒肆。 今天朝廷休沐,便也能在酒肆见到三三两两个来这儿吃酒的官员,楚蔺摇着扇子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酒楼里正热闹着。 楚蔺推门进来的一瞬间,整个大堂的说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楚蔺身上。 先前,楚蔺端的是个亲民随和的好形象,时常摇着个折扇,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为着自己的好名声,他外出喝酒用饭常常都直接坐在大堂里,没什么王爷的架子,说是亲近百姓。 今天酒楼大堂满满当当的坐着人,喝酒聊着八卦,谁曾想这八卦的主角之一,说来就来了。 楚蔺本意是见着麻易卿最近风头太盛了,就想着出来再维护一下自己的好形象,好让众人记起那樾王跟他这霁月清风的样子比起来,不过是个傻子。 只是不知眼下这是发生了什么。 “呦,蔺王爷这是来喝酒啊。”一片安静中插进来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 一个翩翩少年郎朝这边儿走了过来,来人冠玉束发,一身湛蓝的长袍都是用金线勾的,腰间坠着个通体晶莹的玉穗子,面容俊朗,一身华贵的样子。 “苏小公子有事?”见到这人,楚蔺脸色有些不太好。 众人听到蔺王的称呼,这才知道这少年是谁。 苏家,商贾大家,京城首富,苏家有个自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公子,名唤苏卿安,贯以这风度翩翩的模样和娇惯的性子闻名京城。 苏卿安与这楚蔺向来不对付。 苏小公子虽然娇惯,但是个通透的人儿,苏家常与朝廷打交道,苏卿安一早就觉得这蔺王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向来看他不顺眼。 虽然这楚蔺是个王爷,但是朝廷不要钱吗?要的话,他这苏家就有豪横的能耐,他可不怕这伪君子。 “苏某就是关心一下王爷,也不知这李二小姐什么时候就生了,好歹是亲骨肉,王爷不得日夜守护着,仔细着点儿。”苏卿安假装漫不经心的直揭伤疤。 楚蔺脸色忽的变了,整个人阴沉下来,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苏卿安可一点儿都不怕他,转了转手上的精玉扳指,好像突然想到什么,夸张道:“瞧我这记性,这李二小姐有名无分的,王爷怕是没法子日夜呵护着,”然后皱了皱眉,假装不解的向身边跟着的小厮问道,“这大小姐都退婚了,蔺王爷还没把那宋二小姐和孩子抬进门儿吗?” 众人哄然一笑。 苏小公子可是一句话把俩人都骂进去了,既嘲讽了这对男女不知羞耻私通,又嘲讽蔺王眼瞎,放着堂堂大家闺秀不要,非要个只能被抬进门儿的妾生女。 楚蔺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看周围人这反应,看来都已经知道了李红珠怀孕的事。他不是下了死命令谁也不准往外传吗,是谁这么大胆? 第八十七章 奇妙梦境:李树摊上了什么亲戚 得益于苏卿安在前面顶着,众人也都大胆了起来,都开始窃窃私语嘲笑了起来。 看蔺王这反应,这传言基本就是真的了,有婚约了还跟准王妃的妹妹私通留下了孩子,这真是皇室颜面扫地,看蔺王这平时一副文雅君子的模样,竟是个披了人皮的禽兽,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楚蔺无从辩驳,咬碎了一口银牙,怒气冲冲的甩袖走了出去,上了马车,匆匆回府了。 李红珠的日子也不好过,这件事被传开闹大,她已经被父亲关在房里好几天不让出门了,现在她脸上还有一道未消的手掌印,是昨天出门的父亲听到传言后气急攻心,回来打的。 这件事实实在在给相府和皇室都丢了大脸,让朝廷的两个权威就这么沦为市井百姓的笑料。 家门不幸,这姨娘就不是个好东西,生的女儿也只会找麻烦。 李风眠是又气又急,头发都白了一圈。 “我要出去,我得见到蔺王殿下。”李红珠绞着手里的帕子,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不行啊小姐,大人下了命令,小姐不能踏出房门半步。”李红珠的丫头拦在前面,摇着头,泪眼朦胧,生怕状若癫狂的小姐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凭什么不让我出去!”李红珠猛地把丫鬟推到一边,柳眉倒竖,配上此时披头散发的模样,宛若恶鬼,“我可是未来的蔺王妃!我肚子里怀的是皇室血脉!你们谁敢拦我!?” 说着,她猛地扑到桌子旁,一把拿起桌子上的一把剪刀,直接对准自己的肚子,“都不要过来!” 外面听到声音闯进来的侍卫们吓的连忙停住了脚步。 “你们谁敢碰我一下,谁就是残害皇族的凶手,是要被诛九族的!”李红珠尖声叫道。 几个侍卫丫鬟束手无策,当真是不敢上前,只好连忙派人去通知宰相大人,正不巧的是,李风眠出门还未归。 李红珠当即有了底气,手紧紧握着剪刀,慢慢往外走,“都退后!退后!” 无人敢阻拦,众人退到一边,几个丫鬟低声劝说着,李红珠一概不听。 找到蔺王殿下,一定要找到蔺王!蔺王那么疼她,一定会还她一个公道。 见门口被让了出来,李红珠再顾不得其它,提着裙子就跑了出去。 几个仆从生怕她伤到到时候被怪罪受罚,又不敢就这么把二小姐放出去,全都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劝说着二小姐不要想不开。 李红珠哪里顾得上其它,脑子里只想着要见到楚蔺。 她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好容易那她退了婚,她肚子里又怀了皇室的血脉,这蔺王妃的位置难道不是非她莫属? 什么有辱门风、什么私通苟合败坏颜面,她听不懂,他们就是嫉妒她得到了蔺王的宠爱,父亲被蒙蔽了双眼,但蔺王是懂她的,毕竟王爷口口声声说过爱她,要把一切都给她,她一定要快些让王爷把她娶进门。 她像个疯子似的跑在前面,后面还跟了一帮仆从丫鬟,一时间鸡飞狗跳的,很快便吸引了街上一些好事者的眼光,逐渐有人跟了上来,想看看是哪家小姐竟然疯了。 楚蔺刚坐马车回到王府,正心情不虞,一只脚刚踏下来,便听得一声凄厉的叫喊:“王爷!” 李红珠一把就要扑过来,被旁边眼疾手快的蔺王府侍卫一把拦下。 “何人在此生事?” “王爷,王爷!我肚子里是您的亲骨肉啊,王爷快些将我娶进王府吧,我爹要打死我。”她声泪俱下,呜呜的掩面哭了起来。 楚蔺这才认出这个此时披头散发,满脸泪水花了妆容的疯女人竟然是前不久刚和他温存过的小家碧玉的李二小姐。 听到她的哭喊,蔺王一时怒从心头起,她这个节骨眼儿还好意思提孩子,都是这件事让他沦为笑柄,都被那苏纨绔嘲笑到眼皮子底下了。 看到李红珠这种没有形象的样子,他心中嫌恶起来,再没了往日喜爱,想起来外头传的妾生女的事,如今细细比较,当日他见到的她确实是落落大方,是贵女气质,哪像眼前这个上不得台面的样子。 李红珠挣扎着抓住楚蔺的手腕,这会儿见到王爷了,她也有些安定下来,哭声也小了很多,“王爷,你可要为妾身做主啊。” 楚蔺刚要嫌恶的甩开她,突然看到因为八卦聚拢过来的人,正站在外围指指点点。 这下好了,李府二小姐疯了的事估计明天就又传遍京城了。 楚蔺不想在外面给众人看笑话,一把抓住李红珠拽进了王府里,大门关上那一刻还能听到外面的窃窃私语。 第八十八章 奇妙梦境:李树好奇起下一个梦 楚蔺脸色黑如锅底,冷冷的看着李红珠,“都是你干的好事!” 李红珠瞪大了眼,关她什么事?不就是外面人嫉妒她要过好日子了才这样编排他们。 她顾不上那么多,急急地上前去抓住楚蔺的手恳求道:“王爷,求求你快将我娶进门吧,外面那些人,那些人就是嫉妒我,只要,只要我成了凌王妃,他们就不敢乱嚼舌根了,王爷!” 楚蔺嫌恶的一把把手抽回来,想起了苏卿安那句“把宋二小姐抬进门”。 “娶你?”楚蔺冷哼一声,“一个身败名裂的女人也配当蔺王妃?” 李红珠满眼不可思议,“王爷您说什么?您不是说一定会把珠儿风光娶回蔺王府的吗?” 楚蔺眸子阴冷,凉凉道:“那是以前。” 他看中的一直都是相府的势力,想着娶到宋府大小姐就能得到宰相府的支持,没想到那个她对他爱答不理的,反而是这个李红珠对他情根深种,那他就得好好利用这个对他死心塌地的女人。 只是没想到她这么没用,不仅肚子里的孩子被她发现退了婚,现在还闹得人尽皆知,丢尽了他的脸面。 看李风眠的态度估计也不会多看重这个女儿了,既然拉拢不到宰相府,那他为什么还要白白搭上蔺王妃的位子。 这是,有人通禀说:“宰相大人到。” 李红珠整个人抖了抖,下意识往楚蔺身后靠,结果楚蔺理都没理她。 李风眠到之后,看到了状若疯癫的李红珠这番不人不鬼的样子,失望的叹了口气,对着楚蔺行了个礼。 楚蔺把李风眠的态度看在眼里,让他不要多礼。二人没有过多的虚与委蛇,李风眠直接表明来意。 “王爷认为小女子的事情该如何解决。” “宰相大人也是明事理的人,此番这件事情闹成这样,本王只能快些寻个时日,早些将二小姐抬进门。”楚蔺虽然怪她影响了自己的名声,但终归不愿因此得罪位高权重的宰相,只答应将李红珠抬进门。 李风眠沉默了一会儿,最终闭了闭眼,点了点头。 如今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事情闹成这样,若是蔺王不要李红珠,她怕是一辈子都没人敢要。 “为什么!?我不要做妾!王爷答应我做王妃的!”李红珠嘶吼。 李风眠不愿她再丢人,摆了摆手,让人将她拖了回去。 大局已定。 而此时,樾王夫妇的马车刚好到达京城,风波将起。 李树看着这一幕幕憋气的场景,自己这是万分不受待见了,麻易卿,这要是上辈子你对我做的事,我一定让你尝尝捆妖鞭的厉害。 李树此时已经不期待能够从梦境里出去了,她蹲在地上,等待着不知什么的力量把她带到下一个梦境。 农家小院,篱笆围栏,黄土的堤坝里是并排着的两间茅草房。 老旧的木门遍布裂痕,鲜红的血渗透进缝隙里。 年方十八的女子,披麻戴孝,身边搁着一个木盆,盆子里盛了水,而她手里的竹条锅刷,不停地蘸水刷着门板,不多时,盆中澄澈的井水便染成了粉色。 也不知道刷了多久,手腕酸疼。 但门扉裂痕里的血迹还是清晰可见。 哎…… 她坐在门槛上,愁然的目光穿过院子,眺望着远处隐秘在云层里的山峦。 刚嫁过来就奔丧,奔丧也就罢了,关键是奔的是新婚丈夫的丧,成了实打实的寡妇,寡妇也就算了,大哥痛失兄弟,污蔑她是丧门星,一大早就往门上泼了一大盆的黑狗血。 哎…… 刚成亲就做了寡妇,还要帮别人养孩子! 天下还有比这更惨的事么? 她心肌梗塞,欲哭无泪地站起身就要往外走,摊子再烂也得收,日子还得过! “放开我!是他,斗不过我还耍赖,而且,我又没动手,他自己摔成狗吃屎,你们不讲理!” 她方抬起脚,就听脆生生的喊冤。 院子外,五大三粗的王二虎委屈巴巴地跟在他爹身后,整个鼻青脸肿,而王二虎的爹,村子里的屠户,手里拎着的小崽子张牙舞爪,龇牙咧嘴,不就是自家的小祖宗么? “放开!王八羔子,有本事放开我,我们单挑!” 那小子被揪着后脖颈还不老实,嘴里嚷嚷着,似气急败坏的幼兽。 “闭嘴,再吵就把你的嘴缝起来!”王大虎面色狰狞一声吼,她感觉背后的茅草屋抖了三抖。 “啪嚓。” 吵闹间,人已经近院门,王大虎毫不手软,将小崽子扔在了院子里。 “哎哟——” 小崽子吃疼,单薄的身板蜷缩成了一团。 第八十九章 奇妙梦境:这辈子李树成寡妇了 王大虎呢,他双手环抱,阴狠地注视着她,“好好看看,你家萧青陌把二虎子揍成什么样!甭管你家办喜还是奔丧,必须给我个说法!” 她目光无神地扫了眼原主白捡的儿子,又无奈地望着气势滔天的王大虎,一时半会儿没无法进入状态。 她默不作声,眼神呆滞而木讷,王大虎当她是吓傻了,轻蔑讥讽道,“天煞孤星,上梁不正下梁歪!萧青陌有你这么个后娘,能教出个什么好歹来?” “都说不是我打的!我没有错!”躺在地上捂着胳膊肘的小崽子脾气倔,打死不告饶。 “你个小王八蛋,你再嘴犟,信不信我让下地府见你爹!”王大虎脾气暴戾,说着就挽起了袖子,作势要海扁小崽子一顿。 身为医者,她怎能容忍在自己面前发生伤人事故? “哎,哎,我说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她插了话,迎着王二虎走去,在院子口,将满身是土的小崽子抱起来。 “他欺负我们家二虎子就该打!”王大虎吹胡子瞪眼,魁梧的身形伫立在她面前犹如一座泰山。 不用动手,王二虎这阵仗,这气势,足以令桑榆村的大部分村民栗栗危惧。 然而,她手里解剖过的尸体不说有上千那也上百了,大家都是肉包的骨头架子,有什么好怕的? 她看了眼躲在王大虎身后的王二虎,他是个小胖墩,皮肤黑黝黝的,跟小崽子一般大,凸起的脸颊和额头血迹斑斑。 “你没听见啊?萧青陌说他没动手。”她自然而然地挡在了自家小崽子面前,指着王二虎道,“你管你家孩子脸上的伤是被人揍的啊?你当萧青陌是金刚狼还是怎么滴?一拳捣过去就血肉模糊了?” 金刚狼是什么鬼东西? 这个陌生的词汇王大虎没听懂,但他看得出她不认账。 当下,王二虎横眉倒竖,咬牙切齿,“你个臭婆娘尽管伶牙俐齿,二虎子成这样,你还敢狡辩!” “诶唷,大哥,你看我这伤没?”她点着自己额头,是原主撞墙留下的伤疤,“我这伤跟你儿子的伤有什么不同?都是撞的,纯属毛细血管破裂,要真是挨了揍,应该是内皮层出血,形成淤青而不是渗血。” 她这一袭云淡风轻的话听得王大虎云里雾里,她也懒得对牛弹琴,目光扫过围观的村民,“大伙儿好好看看啊,王大虎这是碰瓷讹诈,说不定是看我成了寡妇,觊觎我的美貌,借机勾搭呢!” “你!”王大虎气得吐血,寡妇门前是非多,谁招惹了谁倒霉。 村民都知道,她刚嫁进桑榆村就死了男人,这么巧,王大虎就找来兴师问罪,身边交头接耳的议论,王大虎只感觉背脊骨都快被戳穿了。 这萧家小寡妇,好生不要脸! “今天这事算我家二虎子踩了屎,以后再让我发现萧青陌欺负我家二虎子,我非打断他狗腿!” 王大虎气势汹汹来,怨气深重地离去,村民也跟着一哄而散。 她目送着他们走远,这才转身,弯下腰查看小崽子胳膊肘的伤,刚才,王大虎把他摔得不轻。 她的手刚碰到萧青陌,小东西剜了她一眼,负气地挣脱开,“关你什么事,不要你管!” 乳臭未干,脾气还挺大。 她能理解,这么大的孩子,刚失去了父亲,难免有逆反心理。 “那我不管。” 她松开手,调转步子往屋子里走,漫不经心,还哼起了轻快的小曲。 萧青陌始料未及,这就被她忽略了,放养了? 他不满地撅起嘴,漆黑的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跟着进屋。 进了屋,他也不说话,自顾自地回到里屋躺在了木板床上。 “嘶——” 摔伤的胳膊一阵酸疼,王大虎不愧是常年沾血的人,力气是真的大。 里屋最多十平米,家徒四壁,除了一张木板床就剩下个柜子,柜子里装被褥衣裳,柜子上则搁置着一个土陶香炉,香炉里插着燃尽的三支香。 鼻尖微酸,受了委屈想哭鼻子,眼圈将将泛红,他急忙揉了揉。 爹没了。 都是因为跟后娘成亲喝了太多的酒,他不能哭,不能认怂,爹说过,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她站在门口看得一清二楚,这小子,调皮是调皮了些,但也不讨人厌。 她端着热水进门,“昨天晚上,你爹给我托梦,让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 这算是一个台阶吧? “少哪我爹唬我。”萧青陌说着,侧了侧身,背对着她,面向着墙。 正巧受伤的左手在上,她掀开他袖子,他没有反抗,袖子下的细胳膊,一团绛紫色的肌肤,有孩童拳头大小。 不用想,这胳膊肯定疼。 第九十章 奇妙梦境:李树流落村子干粗话 她捏了捏查看血液淤积程度,小家伙愣是没出任何声音。 家里连像样的家具都没有,更别提药材了,她只能用热水给他敷了敷,起到活血的作用。 如此反复多次,不知不觉间,小男孩鼻息传出均匀的呼吸。 睡着了。 哎…… 她没有叨扰,自顾自地端起水盆出了门,原主的记忆里,对于萧城堂,也就是她嫁过来就短命的丈夫没有什么印象,倒是出手阔绰。 她抬起右手,皓白的手腕套着一只玉镯子,算是这个家最值钱的玩意儿了吧? 虽然她还没能适应小资家普通姑娘到农妇的转变,但既来之则安之,活下去才是重中之重。 出了篱笆院,往东是一条通往各家各户的羊肠小道,往西则是田地接连,初夏的天,地里皆是桑树,桑叶肥大,色泽是喜人的绿油油,不过刚种下,个头不高。 桑榆村,世代种桑养蚕,出产蚕丝。 萧家的一片田在山脚下,长满了半人高的青草,荒废有大半年了。 “别急,别急,都有,一个个来。”就在山脚下凉棚外,村长正在发放着桑树苗,不少村民排队领取。 她探头探脑地往前走,还没走到凉棚前,发桑苗的老头有意无意望了她一眼,“这家有丧事种桑树是种不活的,别白费功夫。” 不少村民回头瞧了眼她,年轻的男人掉头就跑,仿佛她是洪水猛兽一般,沾染了,名声危矣。 欺负她刚嫁过来就死男人,这些人还真是没同理心。 她瞅了眼那桑苗,压根看不上,反而捡起路上随着桑苗散落的牛筋草。 “萧家妹子,这是,家里揭不开锅了?”有妇人打趣地问,事不关己吃两斤瓜。 她懒得搭理,拾掇着牛筋草转身走,至于这山田,背靠森山,面向溪流,又有骄阳普照,种桑树未免太大材小用了些。 再者,桑蚕养殖周期长,凭古代纯天然养殖法,风险值过于高,丰年可能会赚一点,遇个天灾人祸,温饱都成问题。 可是,田里种点什么好? 她琢磨着这问题,慢慢悠悠地到了河边,清澈的河水,河底的鹅卵石清晰可见,河中央水深,河水呈现出翠色。 捡来的牛筋草整整一大捆,她一撮撮拿起,将青草的根沉进水中,洗涮干净。 一点一点,不疾不徐。 重复的机械动作枯燥,草根挂着她手腕,镯子脱落一时间也未能察觉,等到发现时溪水已卷着她的玉镯子顺着河流远去,她才猛地惊站起。 她那倒霉丈夫就送了她这么一个值钱的东西,要是活不下去,好歹能换点银两。 她追上去,河道中央水流湍急了些,转眼,镯子就淹没在河底,不见了踪影。 她木讷地杵着,湿了半截裤腿。 这也忒倒霉了! “噗通。” 就在她哀叹人倒霉喝水都塞牙缝的时候,水面突然冒出个人来。 男人头顶水草,浑身湿透,长发贴耳,白皙的面庞嫩得能掐出水,他桃花眼噙笑,与她来了记对视,粉润的唇瓣似三月桃花。 她更懵了,她在河边都洗了半天了,这怎么还给她来个大变活人呢? 男人生得面若冠玉,始终保持着如沐春风的笑容,冷不丁地开口,“姑娘,吾乃河神是也,你掉的是金镯子还是银镯子?” 声音是醇厚悦儿的,每个字都格外清晰,可她像十年老血栓的患者,愣是没明白这货在搞什么飞机! “姑娘,你掉的,到底是金镯子还是银镯子?” 男人见她不答,不急不躁地追问,根缕分明的长睫挂着水珠子,仿若一片黑羽沉浸在晨露中。 难道古代真的有神仙?山海经没有骗人? 她动摇了自己作为医者的唯物主义,正想说是个玉镯子,岸边火急火燎地跑来两名家丁模样的人,一边跑来一边喊着,“公子,啊哟,公子诶,你这是唱哪出啊?” 家丁淌进水里,各自钳着男子双臂,就这么拖了上来。 他身穿宝蓝色衣衫,腰系玉佩,脚穿长靴,村子里衣衫褴褛的村民根本没得比。 被家丁拖着走,男子不停地挣扎,扯着嗓子喊着,“吾乃河神,姑娘你要相信我,我开过天眼的,你是仙女下凡,仙女……仙女……仙……” 声音渐行渐远,她只感觉一阵凉风拂过,一只乌鸦站在河岸的枝头嘶鸣着。 垂眼,玉镯就在脚边。 她捡起来套在皓腕上,抱着自己清洗好的牛筋草回到家,再搬了个木桶到河边,打了水往农田里灌溉。 村子里真是什么牛鬼蛇神都有,傻子有傻福,居然是村子里的大户人家,还是个公子哥,可惜了那张漂亮的脸。 第九十一章 奇妙梦境:麻易卿的SOLO秀 李树已经习惯了这梦境里的奇奇怪怪,闭上眼睛眯了一会儿,等待着下一次的奇遇。 再睁眼,已是三个时辰之后。 这次,她看到的是小浣熊的个人单剪。 思过崖。 这里是佛门弟子闭关思过之地。 他被佞神传送到这里。 “他,你魔念深重,魔念一日不除,一日不得出关,望你好自为之!” 佞神宝相庄严,凝视着他。 他此刻很是迷茫,他不明白,他不过是问了一个问题,怎么就变成魔念深重了? “我佛,我不过是问一个问题,为何就是魔念深重,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还有,金蝉二两肉到底又是什么?” 他怒视着佞神,佞神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那张十世轮回图,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有些事情你还没资格过问,你安心待在这里消除魔念吧。” 佞神无悲无喜,但却残酷地决定了他的命运。 “呵呵,我不服!” 他怒笑,他从未觉得佞神是如此的陌生,仿佛这不是为他传道授业的师尊,而是一个对他有恶意的陌生人。 “此乃佛门大计,若是被破坏,你知道后果。” 佞神也不多加掩饰,直接威胁说道。 “佛门大计?让我猜猜,你们的佛门大计,就是把我贬入凡尘,让我血肉皆被妖怪所食?” 他笑着,他心中的最后一丝侥幸破灭了。 “他!不管你是如何得知这件事,以后不许再提,你只需安心待在这里消除魔念?” “消除魔念?是消除我的记忆,让我重新沦落为你掌控的傀儡吧,是不是?师尊?” 此话一出,佞神面色一变,他正有此意。 通过思过崖的佛法加持,潜移默化的影响他的心智,让他彻底归一,不再伸出二心。 “他,你想多了。” 佞神神色淡漠,并不想承认。 他身为准圣境界,并不需要向他解释,大罗金仙修为对于他而言,也不过只是个大只的蝼蚁。 虽然说他与他有亲传弟子的缘分。 但是,为了佛门大计,为了能让他的修为更进一步,所谓的亲传弟子牺牲了那又如何? “师尊,到了现在你还在掩饰。” 他摇摇头,“看来当初你收我为亲传弟子,也不过是为了今日的谋算。” “好了!你此刻魔念入体,莫要胡言乱语!” 佞神冷哼一声,若非他看在他还有师徒名分,凭借这种大不敬的话,他直接就出手镇压了。 “我欲和你论道,佞神!” 他眼神冰冷,他与佞神再无师徒之情! “你敢!” 佞神勃然大怒,小小他也配和他论道? “有何不敢?你伪善之面目,已无佛法真谛,那我佛法便远胜于你!” “好,不愧是我的好徒弟!” 佞神气极反笑,他位居佛祖道果,除了那两位圣人之外,无人敢说能赢得了他。 结果,才大罗金仙的他就想和他论道? “那我就给你一次机会,若是我赢了,你安心待在这里,消除魔念,感悟佛法。” “那要是我赢了呢?”他反问。 “那我就放你出去!”佞神回答,如雷音滚滚,响彻整个思过崖。 两人开始论道。 一时间,整个思过崖佛光大放,充斥着佛音梵唱,无尽佛法符文垂落,无比神圣。 一开始,他不敌佞神,被压制的很惨。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慢慢的可以和佞神分庭抗礼,甚至到最后隐隐压制佞神。 佞神心中大惊,这怎么可能?他才是大罗金仙,佛法造诣怎么可能比他这个准圣还要高? 他心中庆幸。 幸亏当初在那位前辈大能家中得到了十世轮回图,感悟出些许轮回真谛,让他的佛法水平再一步提高。 否则,哪怕佞神如此伪善,其佛法境界,远不是他可以比拟的。 佞神之前,还对他这个变数不以为意。 只是大罗金仙境界,他对他来说,不过就是蚂蚁在他手掌上爬行,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但现在的情况,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难不成,有人对他占据现在佛祖之位不满,将佛门大计告诉了他,然后顺便提点他? 该死,坏我佛门大计! 佞神心中暗骂,这可是两位圣人定下的计划,更是天道给予他们佛门的机会。 在这种关键时刻,竟然有人会为了区区佛祖位置,就打乱了佛门的计划? “佞神,你快要输了。” 他露出微笑,他的佛光已经彻底压制佞神,只要再等一会儿,佞神就会输。 这就会证明佞神的佛法不如他。 一个连自己弟子都比不过的佛祖,还有脸再当佛祖吗?哪怕他有脸,佛门的诸佛也会不服吧。 佞神出奇愤怒,甚至感觉无比羞愧。 自己准圣的佛法造诣,居然还不如一个大罗金仙? 不行,他必须得压过他。 第九十二章 奇妙梦境:小浣熊好牛的人设 这不仅为了保住他的地位,也为了佛门大计的顺利进行。 那么,他得动用一些手段了。 “佞神,虽然我也不懂何为佛,但我知道佛是觉者,佛是至善,佛当行走世间,普渡生灵。” “而非像你一样,高坐于寺庙,让生灵为你塑金身,享受生灵的香火!那不叫佛,那叫魔!” 他愤怒大吼。 佞神面无表情,准圣级别的威压爆发。 “他,你已彻底入魔,竟然借助外道之威,压我佛门正法,其罪当诛!” 霎时间,佞神佛光大放,彻底压制他。 他根本无法抵挡,被准圣威压压得喘不过气来,自身佛光被佞神压的节节败退。 “你......你输了!” 他仍不服输,“佞神,你输了,你动用了修为,你不过是占据佛祖之位的魔头而已!” 他指着佞神大笑,眼泪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他心中的佛祖,他心中的佞神死了,他心中的师尊也死了,一时之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变了。 “他,你可服输。” 佞神双手合十,话语如雷音。 “不服!佞神你不过是个魔头而已!” 他仍指着佞神,大笑。 准圣的威压越来越重,但他并不屈服。 直到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的身躯开始崩溃。 “你服不服!” “不服!”哪怕身躯几近崩溃,他仍不服输。 佞神眼中闪过一丝冷色。 既然不服输,那我就让你提前轮回。 准圣猛的爆发,想直接将他压爆,提前送他进轮回。 就在这一瞬间,他身躯绽放出一缕微光。 随后,光明大放,普照整个思过崖,在这光芒的庇护之下,准圣级别的威压如清风拂面。 佞神心中大惊,这道光是什么?居然能抵挡他准圣级别的威压? 想到这,佞神心中充满忌惮。 不过,今天他必杀他,不能再生变数了! 佞神身边佛光大放,展现佛陀金身,冲塞天地虚空,不知可以容纳多少重虚空天地。 佛陀金身举起手掌,向他压下。 其掌大如宇宙,包含寰宇,仿佛世间大千一切事物皆容纳其中,令人逃无可逃。 手掌瞬间压下,就在这个一瞬间,他身躯中升起一幅画,画中描绘十世轮回之景。 正是十世轮回图! 轮回的意境荡漾于虚空,浮现十世轮回之局。 佞神心中大惊,连忙抽回手掌。 他从这幅诡异的画中,感受到了轮回法则的气息。 佞神能感受到,若是他不小心触碰了这幅画,八成可能会跌落佛祖之位,直接转世轮回。 这到底是什么画? 佞神心中惊恐,他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宝物。 甚至能作用在准圣身上! 要知道,以他的准圣修为,哪怕是先天至宝,他自信也能抵挡一二,哪里会像面对这幅画般绝望! 这时,佞神在这幅画中感受到一阵吸力。 霎时间,佞神突然心神恍惚。 若不是他突然惊醒,那是心神早已被吸进这幅画中,成为画中那个僧人,被妖魔时食尽血肉,十世轮回,十世悲惨。 佞神只感觉头皮发麻,现在情况之诡异,他还是头一次见,充满着未知的恐怖。 那十世轮回图突然光芒大放。 佞神猛的神色一变,这张诡异的图画启动了,图中伸出无形无质的锁链,想要将他拉入十世轮回之中。 不假思索,佛陀金身佛光聚顶,有着无尽的神圣之意,佛法梵唱遍及四周,伸出佛陀金掌。 “佞神神掌!” 那恐怖无边,包含宇宙的金掌向锁链攻去。 轰! 一声巨响,二者碰撞间诞生出无尽风浪,直接将周围亿万里的山脉削平。 但也算给挡住了。 佞神面露喜色,正想一掌结果他。 就在这时,十世轮回图猛的一震,一道光柱冲天而起,洞彻天地人三界,图画虚影显现于天地间,令三界大能为之一惊! 佞神面色一变,那锁链好像获得了什么加持,直接洞穿了他的佛陀金掌,向他本体攻去。 瞬间,佞神抽身而出,破开天地虚空,直接选择仓皇逃窜。 至于他,开玩笑,要是命都没有了,那就算杀了他又有什么用? 这些事情,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他只是一发愣的功夫,佞神便于仓皇逃窜,如过街老鼠一般狼狈。 上空的十世轮回图失去目标,收捡光芒,归于平凡,重新录入他怀中。 他懵了,他还以为他这次在劫难逃。 结果,那位前辈大能赠予的十世轮回图,直接大发神威,帮他摆脱困境。 他心中充满感激,能遇到那位前辈,是他的不胜荣幸。 风波平静,但不意味着三界之内的大能平静。 第九十三章 奇妙梦境:麻易卿变成了棋子? 万寿山五庄观,一道人看向天穹,面露震惊,那是一幅画吗?他从光柱中看到一幅画的虚影。 幽冥学海,一位充满阴邪狠厉的存在十分震惊,他从那幅画中感受到了轮回的气息,仿佛六道轮回当面。 “嘿嘿,地藏,那个方向好像是你们佛门啊。” 北冥之海,鹏飞于天,鲲游于海,波涛汹涌,有着上古洪荒的气息。 一黑衣道人也看向天穹,露出思考之状。 “我记得这个纪元是佛门大兴吧,那么佛门那个方向为什么在打架,还有那幅画是怎么回事?” 黑衣道人喃喃自语。 天庭,金阙云宫凌霄宝殿。 此时,众仙云集,看向西方天穹。 “报,臣奉旨观听光柱之处,乃是西天佛老极乐世界,那里疑似发生大战。” 千里眼顺风耳观察归来,向玉皇大帝上报。 “退下吧。” 玉皇大帝摆了摆手,心里有些诧异。 在这个量劫,佛门算是他的合作伙伴,怎么突然间就发生了变故?竟然出现了如此恐怖的画。 他神色有些凝重,若是那幅画攻来,哪怕他凭借天庭气运也难以抵挡。 突无其来的变故,让天机变得混沌莫测。 天外天,混沌之中。 接引准提两位圣人的道场。 此刻他们纷纷插手演算天机,但是都如迷雾笼罩,就是混沌无法预测的状态。 与之前天机清明,佛门大兴出现鲜明对比。 “有个棋子出现了变化。” 准提沉声说道。 “对,好像沾染了无法预测的恐怖因果,哪怕是我等,也无法掐算出来。” 接引一脸疾苦之色。 他们佛门,他们西方教等了那么长时间,才轮到他们兴盛的这个量劫。 他们绝不容许有人在这个量劫捣乱! “命令佛门诸佛,查出是那个棋子脱离了掌控。” 二人面色阴沉。 觉得可能是他们的那几个同师兄弟在搞鬼,除了同为圣人的那几位,有谁能逃脱他们的掌控? 娲皇宫,八景宫,昆仑山,那三位圣人存在也皆有感应,不过毕竟事关佛门,也不关他们的事。 旋即又重新闭上眼,继续感悟天道。 此时,他终于回过神来,赶紧打坐恢复自身法力境界,防止佞神重新回来。 法力境界恢复之后,他直接破开思过崖禁制,直接逃离西天极乐,灵山地界。 废话,闹出那么大动静,他还不跑的话,他就是傻子,等着佞神重新回来一巴掌把他拍死吗? 不过,现在他已经得罪了佛门,相当于得罪了两位圣人,他也没有和其他圣人交好。 那么,三界中似乎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他咬牙思考,向东胜神州飞去! 大罗金仙速度瞬息亿万里。 很快,他便来到了东胜神州上空,他并不停留,直接选择某一个方向飞去。 过一会儿,一座岛屿便出现在他面前。 正是不久前他造访过的花果山。 此时,他看好的那只石猴,正混迹在猴群之中,上窜下跳,不知要干什么。 他心中思考。 这猴子是佛门的谋划,甚至将其定为主角,若是他能搅乱佛门的布置,既可以恶心佛门和那伪善的佞神,也可以避免这猴子落入佛门之中。 思考到此,他转身一变,纵身飞入花果山中,化作一只普通的猴子。 俗话说,人有人言,猴有猴语。 那石猴,伙同一群猴子,聚集在一个瀑布对面。 “果真是好水,可直通东海。” 众猴群起哄。 这时,他化身的猴子靠近石猴。 “唉,你哪里来的,怎么感觉你有些陌生?” 石猴捉痒挠腮,仿佛犯了多动症一般说道。 这让他有些无语,虽然是天地间自然孕育的灵猴,但未曾经过教化,倒是有些无法交流。 “我从西牛贺州而来。” 他微微一笑,不过在猴脸上的笑容,倒显得有些滑稽,根本不像出家之人。 “西牛贺州?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石猴挠了挠头有些疑惑。 他哑然,也是,哪怕这石猴是天真地秀孕育而出,也不可能通晓四方。 “你知道世界多大吗?” “世界?你是指花果山吗?不过我没走尽整个花果山,倒是不清楚世界多大。” 他:...... 他心中暗叹,未曾教化的生灵,真的是难以交流。 “你这猴子,我来告诉你罢,这世界名为地仙界,分为四大部洲,曰东胜神州,北俱芦洲,南瞻部洲,西牛贺州!” “而花果山,只是东胜神州东海,傲来小国境内的一座山,现在你觉得花果山很大吗?” 这信息量,直接让石猴陷入思考。 第九十四章 奇妙梦境:麻易卿和猴子的关系 他虽是天地灵猴,理解能力极强,但是这么短暂灌入信息量,倒是有些让他当机了。 良久,石猴才回过神来。 “听你这么一说,花果山还真就不大了。” “何止不大,简直小的可怜。要知道,除了这四大步骤之外,还有亿万星空,不知多少重虚空天地。” 他微微一笑,他总算尝到了科普的乐趣。 石猴彻底呆住了,他虽然暂时理解不了这些名词,但是他能感觉到这些名词很特殊。 “你可知道,这个世界分为仙人和凡人。” “凡人朝生暮死,不过百岁之寿,但仙人朝游北海暮苍梧长生不死,享尽世间美好。” “而你这只猴子,就是属于凡人。” “也就是说我只能活到百年?” 石猴愣住了,作为天地灵猴,混世四猴之一,他对寿命这种事情十分敏感。 否则,以后学成归来也不会大闹地府。 “没错!任你是王侯将相,亦或是倾城美人,百年过后不过是冢中枯骨,一胚黄土。”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说着说着,他吟唱出一首诗,逐渐走远。 “那一个有本事的,钻进去寻个源头出来,不伤身体者,我等即拜他为王。” 这时,一只猴子起哄,如此说道。 “猴王?”石猴眼前一亮,身为混世四猴的直觉,他知道他能跳进去。 不过...... “王侯将相皆枯骨,这里的王就是猴王吗?” 他挠了挠头,看向他,他越走越远,他便急了起来,直接离开猴群,跑去追他。 只留下一群猴子在不停起哄。 他神识已感应到那只石猴正在追赶着他。 他微微一笑,果然上钩了。 “喂,那只猴子,你停下来一下,我有事情要问。” 石猴跑得飞快,借着沿路的树枝,契合风势,很快便荡到了他面前。 “哦,原来是你这只猴子,还有什么事情吗?” “你刚才不是说仙人长生不死吗?” 石猴挠了挠头,“俺想问一下,怎么样才能成为仙人?” “成为仙人?你这只猴子可知道凡人成仙,那是千难万难,躲三灾过九劫,方能成仙!” “俺不怕,那些水浪俺都不怕,还会怕这些。” “你只需要告诉我怎么成为仙人就行。” 他心中不由好笑,果真是不知者无畏,不过这石猴确实有这样的资本。 日后修炼有成,己身便堪比漫天神佛! “花果山没有仙人,所以你得离开花果山,你得离开花果山出海!” “出海?”石猴发愣。 他心中暗叹,若非他现在被佛门追杀,他还能收这石猴为徒,但现在他都自身难保了。 不过,只要能破坏佛门的筹划就行。 让这只石猴强大起来,强大到不被佛门操纵的地步,到时候佛门都没有资格定这只石猴为主角。 “怎么的出海?花果山四周都是水浪大海,之前尝试踩过不像陆地,直接掉了下去,差点淹死了。” 石猴挠腮,说话间有些畏惧。 “哈哈,那是自然,凡人出海需有船只。” “那如何能得到船只?” “自己造。” 他一拍猴头,将制造船只的信息传给石猴。 他并不敢传修炼法门,害怕佛门查到这里,沿着那些修炼法门的因果联系找到他。 当然,现在佞神敢不敢找他还是另一回事。 他身上有十世轮回图,只是不受他控制就是了。 “这些......就是制造船只的方法吗?” 石猴并不惊异,毕竟是天地灵猴,接受能力极强。 之后,他在花果山呆了数天,石猴并没有立刻出海,他似乎在犹豫。 不过他并不着急,他已然在这石猴中埋下了出海的钟子,追求长生的种子。 只等他慢慢生根发芽就行。 现在,他得找一个地方疗伤。 毕竟,准圣级别的威压很强,让他损伤了大罗根基,若非十世轮回图及时显圣,他现在就已经死了。 他也不敢去惊扰那位前辈大能。 他才刚受那位大能的恩惠,何必将麻烦带到那里,惊扰了那位大人的清静? 此时,苏家小店内。 屋角的玻璃水缸,那条大金鲤鱼漫无目的的游动着,随后,又突然停在了水面上。 “我......这是在哪里?” 从无尽空虚的黑暗中醒来,看着周围明媚的阳光,祖龙还有些浑噩。 他迷糊的看向四周,鱼尾不断摆动着。 这里是一间房间? 等等,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祖龙一个激灵,整条鱼从水中蹦出,又回归水缸之中,久久未曾动弹。 祖龙浑噩的神智,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 第九十五章 奇妙梦境:小浣熊成为腹中餐? 我,这是苏醒了?变成了一条大金鲤鱼?祖龙游来游去,仍是有些迷茫的想着。 良久,祖龙的神智恢复清明。 他心中有些疑惑。 当初龙汉大劫之时,他为了龙族的续存,已经牺牲自己永镇四海,魂灵已归寂灭,怎么可能会续存,怎么可能会苏醒? 看这间小房子,貌似还有人居住。 难道,是某位路过的大能救醒了他? 可是这不应该呀。 真正要他命的,是洪荒天道。又有哪位大佬能在洪荒天道手中,救出他的性命? 这即使是残存的混沌魔神也不可能。 现在,总不会已经出现了可以超越洪荒天道的强者了吧,那就太恐怖了。 一时之间,祖龙陷入无穷的困惑,他本就应该死了,怎么现在还活着? 他能感受得到,此时已经距离龙汉大劫很久了,是一个崭新的时代,也是一个陌生的时代。 在这个时代中,还有他的容身之处吗? 我不过是时代的残党,这个新时代哪有容纳我的船?不过只是一个孤魂野鬼罢了 想到此处,祖龙心态一阵消极,鱼尾懒散着摆动着水面,激荡起阵阵波纹。 我什么还会活着? 祖龙他实在想不通,甚至将自己的身子翻了过来,既像一条咸鱼,又像一条死鱼。 不过,毕竟是准圣大能,心境了得,哪怕遭遇千百劫难,也能调整自身重新归来。 良久,祖龙的心态开始积极起来。 反正最差不过一死,他现在只是条大金鲤,倒是可以从头开始,再来看看现在这个洪荒。 看看当初幸存的龙族如何了。 能否过得好,现在会不会被人欺负?这都是现在祖龙所关心的。 应该不会吧,当初他代替整个龙族承受了因果,按理说龙族的传承不会断绝,怎么可能会遭人欺负? 估计现在龙族已经成长为一代霸主了吧。 祖龙心中欣慰的想着,如此才不枉他牺牲一切,永镇四海。 “你真是命大,主子居然没吃你。” 一道十分凶厉的话语响起,祖龙察觉到,有一个无比庞大的阴影,正在逐渐靠近他这里。 没有脚步声,只是无声无息的靠近。 这令祖龙瞬间毛骨悚然,想要逃离这里。 然而,他此刻不过是一条大金鲤鱼,能力十分弱小,放在凡人集市上都是任人宰割的份。 根本就跳不出这个玻璃水缸。 也就扑通扑通的不断跃出水面,徒劳无功。 倒是有点像某个世界的某个精灵,鲤鱼王,快使用水溅跃!然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好了,别跳了,你也不嫌浪费力气。” 阴影彻底靠近玻璃水缸,祖龙费力抬头一看,竟然是一只体型比他大很多倍的黑猫。 “呼,原来只是黑猫,吓我一跳。” 看到是一只黑猫靠近,祖龙松了一口气,他祖龙乃是一时豪杰,怎么会怕区区一只猫? 等等,祖龙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猫是会吃鱼的,而他现在只是一条普通的鱼,根本抵抗不了这只猫,难道要用水溅跃?开什么玩笑。 这只黑猫正在缓缓伸向他。 “慢着,我乃祖龙,无上准圣大能,昔日遭劫,今日转劫归来,你若是吃我,日后定遭大灾!” 祖龙不管黑猫听不听得懂,开口说道。 他还真怕他被黑猫给吃了,那就太冤枉了。他祖龙是注定要纵横四海称霸洪荒的,怎么可能会死在这里。 “蠢货,也不看看我是谁!” 黑猫放开气息,这气息无比凶厉,充满着煞气,仿佛是世间煞气的源头。 祖龙瞬间亡魂冒,鱼尾不断拍打的水面。 惨了惨了,今日转劫归来,居然会碰到这个绝世凶人,等等,这绝世凶人不是已经死了吗?! 祖龙懵了,他没想到他复活看到的第一个生灵,居然是龙汉大劫中,尸首不知去向的兽皇神逆。 等等,难道他没有死?在背后谋划着一切? 想到这,祖龙一股寒气冒出。 昔年,他以为兽皇神逆死了,没想到却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而且看气息已经达到准圣巅峰! “你......你是神逆?” “你当初不是已经死了吗?” “呵呵,你这条小泥鳅,也敢揣测本皇?” 黑猫露出不屑的一笑。 “神逆,你!”祖龙勃然大怒,当初同为准圣,现在居然敢这么羞辱他,就欺负他刚刚归来吗? “怎么,不服?不是我救你,你能回来?” “可惜,主子居然不吃你,本来还想尝尝一代祖龙转世的大金鲤鱼味道如何。” 黑猫,或者说神逆,惋惜的摇摇头。 祖龙头皮发麻,他知道神逆说的话是真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他估计真的就被吃了。 第九十六章 奇妙梦境:麻易卿和龙族的关系 “不对,你也不过准圣巅峰修为,怎么可能救得了我?你怕是是误打误撞,把我的转劫身当成猎物了吧。” 毕竟是准圣大能,愤怒过后,祖龙冷静分析,在他看来,这才是真正的事实。 神逆撇了撇嘴,并不回话,这更让祖龙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不过,神逆口中说的主子是怎么回事? 一代兽皇神逆,现在成为了别人的宠物? 祖龙并不觉得可笑,反而觉得神逆的主子十分恐怖,把准圣巅峰的神逆当成宠物。 那该是何等的可怕? 想必已经有圣人境界了吧。 不过,这神逆的主子又是什么人?祖龙有些期待,想要见一见这个绝世人物。 竟然能折服心高气傲的兽王神逆? 知道在当初,兽皇神逆连洪荒天道都不服,甚至发出要破灭洪荒天道的狂言。 可以说,就是一个无法无天的狂人。 在祖龙疑惑之际,他突然感到四周,有热流向他体内涌来,滋润着他的全身。 祖龙一愣,下意识的看向四周,周围除了水就是那玻璃水缸,最多上面还有一只黑猫。 所以说,到底发什么?这到底发生了什么?难不成这玻璃水缸很特殊,跟什么功德池,雷劫池类似? 祖龙在玻璃水缸四周游来游去,似乎在确认着。 突然,他总感觉玻璃水缸的水,有种莫名的熟悉。 这感觉,这光影,这顺滑的水质...... 远古的记忆涌上祖龙心头。 这......这是三光神水! 这一大水缸里面的水都是三光神水! 祖龙心中掀起滔天骇浪,直接把他这个掌管水元循环,万水之先的祖龙给淹了。 这简直超出了祖龙的世界观。 怎么可能会出现那么多三光神水?哪怕把洪荒榨干了,那也不可能呀。 难不成,现在的洪荒已经发展到可以吞噬混沌的程度了?祖龙心中惊疑不定的想着。 三光神水。 那可是日,月,星’三种先天神水混合而成,代表天地人三才之道,即使是以前,他也未曾拥有过! 甚至,以前的他也只拥有过一点玄冥重水而已。 要是他以前能得到这么多三光神水,他直接可以逆天改命,直接能在龙汉大劫中打爆凤族,麒麟族和凶兽一族,甚至证道成圣也不是不可能。 何至于现在自身陨落,永镇四海。 这可是洪荒第一神水,一滴堪比四海! 哪怕是亿万颗星辰,也不足以凝结成一滴,结果现在三光神水跟不要钱一样,放在这个水缸里养鱼? 想到这,祖龙一阵眼热,然后一想到自己就是泡在三光神水里面,嗯,那没事了。 这简直是恐怖如斯,祖龙倒吸一口冷气。 然后......差点被三光神水给呛着了。 上面的神逆看见祖龙震惊的模样,心中不如暗道,还祖龙呢,跟个土包子一样。 不过,神逆也不想想自己,当年也是个土包子。 当初看见各种先天灵宝,先天至宝,也是跟着大呼小叫,然后直接认主,不想离开苏澈了。 祖龙固不下心中的震惊,连忙开始运转功法,将三光神水纳入体内,这是摆脱弱小的好机会! 天赐不取,反受其咎! 无尽的三光神水融入祖龙体内,滋养着祖龙的身躯,强大祖龙的灵魂,甚至隐隐让祖龙的境界拔高。 祖龙欣喜若狂,也不管现在是什么处境,直接开始不要命的吸收,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他要哭死! 然后......没多久,祖龙吸收的撑了。 然而,玻璃水缸里面的水位丝毫未减。 体内的肿胀感,让祖龙撑得将身体翻了过来,成为一条死鱼兼咸鱼的大金鲤鱼。 说人话就是吃饱了,不想动了。 “噗哈哈,这个样子,让我想起了当初的我。” 神逆在旁边嘲讽着,像土鳖一样看着祖龙。 祖龙冷哼一声,不与其纠缠。 这可是无上宝地,哪怕是那位鸿钧道人知道了,估计也会忍不住抢夺,不和神逆一般见识。 “咦,黑猫你怎么跑到那里去了。” 在房屋另一旁喝茶的苏澈,看见黑猫跑到屋角。 那里可是养那条大金鲤鱼的地方,不过那条鲤鱼挺好看的,可不能让黑猫给吃了。 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 毕竟当初黑猫也没吃那条黄金鲤鱼。 抿了一口茶,苏澈迈步走向屋角,他就看见了黑猫在直勾勾地盯着水缸里面的鲤鱼。 苏澈连忙加快脚步,黑猫还真的馋了? 走近水缸,苏澈便看见那条大金鲤鱼,翻着肚皮静静的躺在水面上。 不会吧,不会被黑猫给咬死了吧? 第九十七章 奇妙梦境:麻易卿还养鱼了? 水缸里的祖龙仍在闭目享受,丝毫没有意识到苏澈的到来,泡着三光神水实在是太舒服了。 要是当初他天天泡着三光神水,他才懒得当祖龙呢,谁爱当谁当。 “黑猫,你把它咬死了?” 黑猫又是极其人性化的翻了翻白眼,直接不理会苏澈,走去了房屋另一边。 苏澈有点摸不到头脑,不知道又怎么得罪黑猫了。 不一会,祖龙动了,选择换一个地方躺着。 “哦,原来没死,只是条装死的鱼啊。” 苏澈恍然大悟,难怪这鱼身上没有伤口。 突如其来的话语,惊住了祖龙。 他一个激灵,直接鲤鱼越龙门跳出水面,然后又像花式跳水运动员一般落入水面,不见一滴水花。 “这条黄金鱼还挺神异的啊。” 苏澈见状,有些感叹,这条鱼果然有养的价值。 祖龙有些懊恼,他忘了他还跳不出这个玻璃水缸。 苏澈瞧着黄金鲤鱼有些奇异,直接伸手去抓,想端详看看这条鱼构造如何。 落水不溅一滴水花,妥妥的满分。 祖龙懵逼的看着苏澈向他伸出大手,阴影越来越近,他一个激灵,本能地使出时空跳跃之法。 想要逃脱这个大手的笼罩范围。 然后,就直接被苏澈抓在了手掌上。 祖龙懵了,他刚才已经施展时空跳跃之法了,当他已经隐藏在深层时空中,怎么可能还会被抓到。 他看向苏澈,感觉气息很平凡,但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宛如黑洞一般。 气机混元如一,没有丝毫泄露,举手投足之间,皆契合天地大势,拥有无穷伟力。 不对,天地大势契合着这个人! 祖龙呆住了,周围天地都要向这个人服务?那这个人,他得恐怖到什么程度啊? 甚至,他发现,自己在这个人手中根本无法动弹。 哪怕他施展神通,什么跃九天,真龙降世,至高天龙等等无上神通,皆无济于事。 他就是一个小鸡仔一样,根本无力反抗。 祖龙不知道自己头皮发麻多少次。 但是他知道,这是他迄今以来最严重的一次。 他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存在。 祖龙心中严重怀疑,哪怕是所谓的天道圣人,在这位存在手下,估计也走不了一个回合。 若是让神逆知道祖龙的想法。 神逆肯定会劝祖龙自信点,怎么可能是一个回合,一个眼神就行了,要尊重我们主子。 祖龙心中十分震惊。 他清楚,眼前这位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凡人,实际上却是无上大能,已是大道至简,返璞归真的境界。 他甚至怀疑,哪怕是圣人也难以与这位大能抗衡。 这就难怪心高气傲的兽皇神逆可当别人的宠物,原来兽皇神秘的主子,就是眼前这位大能! 难怪当初连尸首都未曾见踪影的兽王神逆,现在已经达到准圣巅峰境界,活得无比滋润。 原来就是依附这位大能。 依附这位比圣人还强,甚至比天道还强的大能。 他的心中充斥着震惊,他从未想过洪荒之中会有如此大能,简直就超出了洪荒的范围。 祖龙感觉洪荒就是一个小山沟。 而苏澈就是窝在小山沟悠哉游哉的九天神龙。 他虽然不明白这样恐怖的大能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也明白这种大能不是他能揣测的。 他能做的只有崇拜,追逐以及抱大腿! 祖龙心中念头从生。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若是他待在这里,依附这位大能,抱上这位大能的大腿,他不仅有望证道圣人。 而且,或许龙族也有崛起之机。 就比如这三光神水,‘日,月,星’三种先天神水混合而成,乃是洪荒之中的无上神水。 但是在这位大能家里,跟不要钱一样。 若是他们龙族有如此多的三光神水,在山光水水的洗涤之下,龙族肯定天骄辈出! 甚至,只需要几滴三光神水,祖龙便自信能造化出,碾压凤族,麒麟族,凶兽一族的绝世天骄。 这就是三光神水的威能! 洪荒第一神水的名头不是盖的,其功效近乎万能。 因为‘日,月,星’三种先天神水混合而成。 所以,日的部分,三光神水能杀敌,简化日之真意,将一切敌手一切宵小镇压,焚烧殆尽。 月的部分,那便是天精月华,拥有无上玄妙,可增强生灵底蕴,洗礼生灵灵魂,蕴育无上神体。 而星的部分,正是显化亿万种星光,每一种星光都充满着玄奥的大道法则,令人沉迷于悟道之中。 杀敌,洗礼,悟道,三才合一达到混元如一的神水,在这位大能家中,仅仅只是为了养鱼。 第九十八章 奇妙梦境:麻易卿想要升级 祖龙已经无法想象,这位存在到底是何等恐怖的境界?像三光神水这种神物也随处可见。 恐怖,神秘,无上,至高,这是苏澈给祖龙的印象,在祖龙心中,苏澈仿佛是那永远无法触及的高峰。 而他只是一个渺小的登山者,臣服于山峰的高缈。 想到这,祖龙心中的傲气被压下,连心高气傲,无法无天的兽皇神逆,都认了这位大能存在为主人。 他又有什么必要纠结? 抱大腿才是王道,放着这种大佬不去跪求,反而跑去重新奋斗?祖龙表示他累了。 抱大腿,然后凭借这个大佬的赠予,跻身更高境界,然后继续抱大腿,继续跻身更高境界。 如此无上循环,才是真正的天地大道。 至于自尊心?能跟随这种级别的无上大能,那是他祖龙的荣幸,他反而自尊心爆表了才对。 这种如天道,如大道的强者,难道不值得他祖龙追随吗?他修天道,修大道,只为了窥得更高境界。 现在,就有一位堪比大道的大能站在面前,又为何舍近求远?他要是真这么做,他祖龙就是傻子! 想到此处,祖龙瞬间老实下来。 “嗯,看不出来。” 苏澈摇摇头,又把这条大金鲤鱼放入玻璃水缸中。 果然,看鱼不是他的强项。 祖龙很识趣,也不挣扎,而是欢快的在玻璃水光内游来游去,继续享受着三光神水的滋养。 既然这位大能把他当鱼养,那他就是鱼。 至于什么真龙威严那都不重要了,能抱上这位大人的大腿才是关键,要能抱上大腿,当鱼又怎么了? 若是这位大能以前养过鱼,在这三光神水的滋养下,怕是还能一巴掌拍死无数条真龙呢。 哪怕只能当凤尾,也比当鸡首要强。因为两者之间,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一个维度。 凤尾从本质上就已经高过鸡首。 就像凡人中的帝皇,后宫佳丽三千,权倾天下,天下生灵生杀与夺,莫敢不从! 然而百年之后不过是一胚黄土。 但是你选择成为修仙者,哪怕只是最底层,只是微不足道的凤尾,也没有那么享受。 但却能有望长生不死,永恒不灭的境界。 一个只是贪图享乐,沉迷于现状中。另一个则是追求更高的可能性,不畏惧未知的危险。 所以说,祖龙此行此举反而更有勇气。 再者,他祖龙又怎么能跑得出这位大能的手掌心? 人家把你当鱼养,你就得憋着。人家比你强无数倍,你还不识趣,那就是自己找死脑子失了智。 祖龙可不认为自己的真龙气节很重要。 真龙从来都可以,藏身于深渊,也能腾飞于九天,直接莽上去,那不是勇敢,那是找死。 况且,是祖龙而言,现在优越的环境,别说什么在深渊了,简直还好过九天,仿佛腾飞于天外一般。 而且,真龙就很高贵吗?祖龙并不那么认为? 人家大能家中的鱼,血脉比你好,修为比你强,一个鱼甩尾就能拍死一条真龙。 在这种情况下,还说真龙高贵,那简直是可笑,自以为高贵到失去了脑子,沦为小丑角色。 苏澈又转头看向另一旁的黑猫。 “小黑,你以后注意点啊,别忍不住偷吃了。” 神逆听到后,忍不住翻着白眼。 “小黑,听到了吗?” “喵。” 毕竟是他的主子,神逆也只能无奈回应。 祖龙暗中传音,忍不住得意的说道。 同时,祖龙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位大佬没有没有打算要杀他。 “我呸,你这头老泥鳅,要是我想杀你,你早就没命了。”神逆暗中回骂。 “呵呵,你觉得我会信吗,洪荒中谁不知道兽皇神逆的凶名?”祖龙十分不屑。 “没吃上鱼,还给鱼机会了。” 神逆幽幽感叹,眼神中充满无尽的惋惜。 此刻,他已经找到地方躲了起来。 这个地方处于地脉的节点上,位置十分隐蔽,灵气浓郁,十分适合他疗伤。 感受着自身伤势飞速恢复,他露出微笑。 要不了多久,他的伤势就能全部恢复,然后找机会证道准圣境界,这样才不怕佛门的追杀。 这花果山也不会是孕育灵猴的地方。 居然如此钟灵敏秀,有着这样一种堪比福地洞天的地脉节点,不愧是十洲之祖脉,三岛之来龙。 他暗暗赞叹之际,也不忘关注那只石猴。 这只石猴,竟然凭借着一场赌局,当上了花果山的猴王,倒是颇有王者之气。 不过现在整天寻欢作乐,忘记了思考未来,忘记了他当初的话。 第九十九章 奇妙梦境:麻易卿花果山一游 他得让这石猴知道,现在的这一切都是虚妄,没有实力守护的美好,最终只是梦幻泡影。 “多谢大王,竟然带我们找到如此福地。” 花果山水帘洞内,一只小猴儿身手十分敏捷的走上前来到石猴的王位前,献上果酒。 “好说好说,让孩儿们尽情玩耍。” 石猴头戴由花草编织而成的皇冠,随手拿起一颗果子,便啃了起来,或许是觉得果子酸涩。 有将这果子扔在地上,重新拿了一根香蕉,也不剥皮,直接几口几口的将香蕉吃下去。 拿起一杯酒,仰头喝了下去。 喝完全身乱动,在王位石椅上上跳下窜,直呼好酒好酒,愿直接拿起酒壶往口中灌。 倒是有一种酒中猴的滑稽意味。 这是一场猴群的狂欢,充满着活力,在水帘洞内上蹿下跳,好不热闹。 不过等猴群喝了酒之后,便变得有些群魔乱舞,走路东倒西歪的,一个不小心就直接趴在地上呼呼大睡。 这酒,是猴儿酒,乃是猴儿采集花果山灵果仙珍,经过数月时间酿造而成,其酒劲十足。 哪怕石猴作为天地灵猴,混世四猴之一,喝了几壶之后也觉得昏昏欲睡,眼中出现重影。 又见到好多猴儿已经趴在地上呼呼大睡。 他这个美猴王所幸也与猴同乐,躺在王位上睡了过去,一时之间,水帘洞内变得如此安静。 昏暗的灯光,静谧的环境,四处躺着的猴子,说是有凡人不小心误入此处,定会害怕的逃出来。 这种场面,确实有些恐怖了。 梦中,石猴心神飘忽,只感觉身躯不断下沉,恍惚之间,来到了一片昏暗的地方。 石猴有些发懵,这里是哪里? 他刚才还在水帘洞中,和猴群与猴同乐,好不快活,不伏麒麟辖,不伏凤凰管,怎么突然就到了这里? “你这石猴,还不快快跟上前来!” 石猴只见前面站着两道身影,一黑一白,刚才的话语正是他们二人所说。 “你们是谁,我乃花果山水帘洞美猴王。” “我不管你什么美猴王不美猴王,你现在阳寿已尽,这时候重归地府,进入轮回!” “什么?我死了?” “不然呢?你不过只是一只凡间小猴寿命有限,怎么可能比得上长生不死,与天齐平的仙人?” “我劝你快快上前来,别逼我们动手!” 这一黑一白身影转过头来,手持锁链,露出长舌之状,显然要将他拘进地府。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死!” “逮!不管你们是哪路野神,我绝对不会跟你们走了!” 石猴急眼了,随便从路上拿起一个木棍。 然后,就往这一黑一白二人敲去。 然而,他一个区区猴子怎么是这种勾魂使者的对手?瞬间便被擒下,然后铐上锁链。 石猴就这样被带走了。 现实,“我没有死,快放开我!” 石猴从梦中惊醒,恐慌的大叫,直接进行了水帘洞内,睡得正香的众多猴儿。 “大王大王怎么了?” 一老猴飞速上前,急切的问道。 石猴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看着中文对他十分关切的猴群,只觉得恍如隔世。 “无事,我只是做了一个梦,梦见我死了。” “原来如此,大王不必惊慌,像我等凡俗生灵,以后必有一死,大王莫放在心上。” 这只老猴宽慰的说道。 “就不能不死吗?永远逍遥自在那该多好派?” 石猴被吓到了,在加上这只老猴所言,意志有些消沉。 “大王如此深谋远虑?那我倒是知道何人可以不死。”一直通臂猿猴跳出来怕,正是他所化。 “哦?我曾听说仙人可以不死?” 石猴心中激起了对长生的渴望。 “大王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世间分为五虫,乃赢鳞毛羽昆,此为凡俗生灵,日后必有一死。” “但五虫之外,有三等名色,是佛与仙与神三者,躲过轮回,不生不灭,与天地齐寿。” “不过,当今佛者,不过是伪善之人,大王若去寻佛,无异于落入魔窟,陷入无间地狱。” “至于神者,归属天庭所管,若成神虽能长生不死,但也会被各种规矩所限,无逍遥自在。” “而仙者,隐居于灵山大川之间,逍遥自在,朝游北海暮苍梧,更能长生不死,是大王心之所向。” 石猴沉默良久,他想起当初与他科普世界之大,传他造船之术的那只猴子。 看着周围众猴,“各位,明日我将去寻仙,求那长生不死仙人之位。” “大王” “大王” 众猴儿嘈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