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殡仪馆》 001:入职殡仪馆 08年,一场金融风暴席卷全球,那年在沿海工作的我被迫失业归家,在家中闲居两月,整天与一帮发小好友三五成群,泡网吧打游戏,逛街吃夜宵,很快就花光了那点可怜的积蓄;刚高中毕业就业不到半年就遇上了这么个特殊时期;积蓄花光了,无奈沦为了啃老一族; 我父母是地道的农民,那时从乡下上来,在县城一个工地上工作,见我成天游手好闲也不是个事,便让我跟他们去工地上工;在工地上做了两天小工,腰酸背疼,全身哪哪都疼,第三天躺床上一动也不想动,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吃那样的苦,心想着干点啥不比干这强呀;于是便托了发小朋友各种打听其它工作; 我们所在的县城位于湘中地带,是一个并不大的小县城,市场就那么大个市场,工作岗位就那么多,再加之当时失业待业的人士不少,所以展转一圈,几乎没有他路可投;这怎生是好,难不成得在工地上一直干下去;我一个十八九岁的小青年哪里受得了那苦;父母亲见我不愿意做下去,也没有说啥,只摇摇头便各自上工去了;看着他们黯然的背影,我心头也过意不去,不行就再咬咬牙继续干下去得了!就在我如此想法的时候,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是我那在殡仪馆上班的发小小胖打来的; “凡子呀,你最近是不是在找事情做” “是呢!” “找得怎样” “哎,不咋样,一个个的跟竞选总统似的,难,在我爸妈工地上干了两天,不行了,累得要命”我回; “哦呦,话说我们这边有个岗位,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哪里!” “我们单位呀!” “殡仪馆!”我反应过来有点惊讶; “是咧!你别看这个有点那啥,好歹也是事业单位,要不是哥们儿家里有点关系,那想进来都进不来呢” “呃,让我想想“我有些犹豫,那毕竟是殡仪馆,多多少少有点忌讳; “想个啥子,你也别臆想太多,殡仪馆说起来是有点让人想入非非哈,但都是以讹传讹啦,那些事情呀,都是自己吓自己,你真正接触到你就会觉得也就那么回事呐”小胖开始劝说我; “可是!”我还是有点犹豫; “可是个啥,我们小县城就那么大,一年到头也就那么多业务,没事的时候闲的要命,而且工资也还可以,还有五险一金,给你交社保,家属还能意思意思,有抽不完得好烟哇,比你在工地上肯定是要强多了,你现在过来以哥们儿的关系多少还能有点机会,再晚点可能就没法了,现在竞争这岗位的人可多了”小胖都有些急了; “呃,行行行,我过会去看看”一听说竞争力还挺大,我都来不及去顾虑那些了,在心里衡量了一番,心想干啥不是干,怎么也比在工地上做小工强呀; “还过会干啥呀,现在,马上,在哪呢!我现在开车过去接你”小胖一听我同意了,语气中隐约透露出一股抑制不住的兴奋,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因为我们以后有机会成为同事能共同进退所以兴奋吧!一想到这些我也有点高兴起来;不过听他说竞争那个岗位的人挺多,那能不能成为同事这还真不一定呢,咦,开车?这小伙子啥时候还买上车了,我不由惊疑; 我在楼下路旁小等了片刻,便见一辆黑色的金杯小面包从路那头驶来,然后停在了我跟前;面包车车身很长,跟医院的救护车有点相似;就是车身漆黑,看起来给人一种不适得感觉;正在我打量那车的时候,驾驶位的车窗摇下,一张国字脸探出头来;“嘿,上车,上车”原来是小胖这货; “嘿呀呀,小伙子混得不错呀,啥时候整的这车”上去车上坐在副驾驶,我不由问小胖; “嘿嘿,你猜”小胖朝我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一口大白牙甚是刺眼; “猜个diao,老实交代”我不由质问,同时目光在车前后看了看,然后发现了不同寻常,这车应该是九座的才对,可除去主副驾驶之外,车后就一排座,然后再后面就是被铁皮隔开,车内的空间实际上是紧巴巴的; “兄弟这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你觉得这车能是我的吗”小胖说着手刹一松,油门一踩,车子便朝前驶去; “那这车是?” “我们单位的呀!“ “我去,这,这,这他吗不会是运尸车吧!”我幡然醒悟; “回答正确,嘿嘿!” “我....” ...... 我们县城殡仪馆位于城南郊区,坐落在一座荒山脚下,放眼过去就可以看到山上白旗飘飘,漫山遍野的墓碑让来往经过此处的人不由心中惴惴;刚来到殡仪馆便看到大堂内人影绰绰,一口透明的棺材摆在灵堂中央,一群人正有序的在大堂内进行跪拜唱和,用小胖的话说就是,殡仪馆此时正在接待业务; “来来来,小曾对吧,我是王振华,以后你可以叫我王所长,你的情况呢小豪已经跟我说了,我觉得你就很合适来我们单位嘛,啥也不说了,欢迎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这个就是合同了,你只要在上面签个字,明天,哦不,今天就可以来上班了,咱们所里呢最近有些忙;你就跟着小豪先给他打打下手啥的,先适应适应一下这个环境”刚跟小胖去到所长办公室,我还啥都没说呢!那富态的中年所长直接就递给了我份合同;我当时都懵了,这,这这! “那个,王所,我想再考虑考虑....”捏着手里的合同我是有些不知所措的;心想这啥还没说呢,就被直接录取了?你确定竞争力很大,我怀疑的目光朝小胖脸上看去,就看见小胖挠了挠头,目光上下飘动就是不跟我对视,我不由翻了翻白眼.心想,好家伙,这小胖啥时候这么会忽悠人了。 “考虑,还考虑啥子嘛,有啥不满意都可以提的嘛,这个底薪不满意,咱们再加点也是可以的嘛;虽然咱们所里编制有限,你暂时只能签个合同工,但以后能提编制的嘛,提了编制可就不一样了哇,社保,五险一金样样给你叫上,年底还能发年终奖哇,这年头,去哪里找这么好的单位哟,你别看你一过来就给你入职啦,我们这个岗位嘛,竞争力真的很强的咧,要不是看在小豪的份上,我还得考虑考虑得呢”王所长一脸为了我好的模样,那语气,那遣词造句,我总算是知道小胖是怎么学会忽悠人的了。 “这个,这个,我先看看这个合同”王所长越是那么热情,咱心底越是有点不太踏实,小胖这玩意肯定有啥事瞒着我,先不说那些,我先仔细看看合同再说;我仔仔细细一个字一个字的将合同阅读了一遍,倒是并未发现霸王条款或啥语言陷阱之类的不合理的地方,看来合同是没得问题;那为啥这个王所长那么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呢?还有小胖,以我对他的了解,如果真有啥对我不利的事情,他也不会将我往火坑里推才是。 “那啥,王所,我能跟曾豪(小胖)聊聊吗?” “可以可以,小豪呀,好好给小曾介绍一下我们这里哈!” 而后我便将小胖拉到了楼梯口向他质问,这才晓得,原来是殡仪馆这个地方离县城有点远,来回交通不便,而且还时不时发生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导致之前招的几个临时工都离职了,现在整个殡仪馆上上下下加上所长在内也就7个人,运尸的,修坟盖庄的,灵堂布置,化妆,火化入殓的,这一整套下来,7个人完全是不够的;而且那几天连续来了几个业务,也忙,这晚上还得留人轮流值班,所以殡仪馆有点缺人的意思;所长着急呀,又一直招不到人;又怕其他人产生离职的意向,所以王所长一听我这边来应聘工作,二话不说就让我入职签合同了; “哎,小凡呀,你是不知道呀!我已经连续值了一个周的夜班了,白天还得一个人去拉业务(拉尸体),压根忙不过来,你要是不帮帮我,估计我真的也只能离职了呀!”小胖跟我诉苦道; 唉,行吧,行吧,谁让哥们儿仗义呢,好歹也是份看起来还不错得工作,怎么也比在工地上做小工强哇,于是最终我还是留了下来; 002:拦车的绿衣女(上) 我在殡仪馆经历的第一件离奇的事情就发生在第二天我跟小胖去拉尸体的路上; 事情是这样的,距离我们县城三十公里外有个叫栗山桥的地方,那边有个小煤矿发生了矿难,死了两个人;差不多五点半的样子,煤矿那边打来电话让我们过去拉尸。 双方对费用方面进行商榷之后,王所长便跑来催促小胖带着我一同过去,那会已经下午六点钟的样子了;三十多公里,说远不远,但说近也不近; 去往煤矿的路需要经过一大片崎岖的山路,坑坑洼洼的,车子一路颠簸的不行,小胖赶时间一点也不带减速的; “小胖呀,开慢点哟,再惦下去我这中午饭要惦出来了”我实在有些难受,跟小胖一说; “哎,没办法,这条路就这样,再坚持会,前面就快到铎山了,那头新修的马路好开得很”小胖说着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摸出一根烟来点了上;我看他吞云吐雾的,也从他烟盒里摸出跟烟来点上; “不错呀,芙蓉王,抽的还蛮高档!” 小胖挥了挥手,表示这都不算啥; “诶,快到铎山段了吗?我听说那段路邪乎,貌似出过不少车祸呀!”我抽着烟不由跟他扯起了闲话; “可不咋滴,前两天还死了一个呢,还是我过来拉的!” …… 随着路途的临近,日暮西垂,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小胖也将车灯打了开来;车渐渐驶离出了崎岖坑洼的山路,进入了一段蜿蜒的盘山公路上,车内,我和小胖都不由自主的安静了下来,多多少少有些忌讳; 这铎山段,在我们县里面可算是一段有名的死亡路段了,自建成之后车祸频发,有道路蜿蜒盘旋弯多且急的原因,也有一些甚是离奇的情况,比如有些车总在某一段平地上发生侧翻,或有些车明明开的很慢,但在转弯的时候司机却怎么也反应不过来,自顾自的朝前加油;本地人开车路过这段都会减速慢行格外小心,所以一般出事的都是外地牌照; 车辆驶入铎山段,车速明显放慢了下来,之前还半边身子倚在靠椅上的小胖也是坐正了身子,随即将手中只烧了一半的香烟摁灭,双手抓着方向盘专心开起车来;我闲极无聊,目光便投往窗外,看起两侧的风景; 在夕阳余晖的映射下,能看到远处山峦叠嶂,连绵起伏,耳边蝉鸣声络绎不绝,争相呼应,如同在演奏一首专属于大山的自然乐曲; “咦!”随着车辆转过一个弯道进入一段挺长的还算平坦开阔的公路时,借助夕阳最后一缕残辉,我看到前方不远处的道路旁一名绿衣女子正站立在公路左侧,也就是我副驾驶这一侧的路旁朝我们的车挥动着手; 我并没有多想,毕竟在乡下顺道拦车蹭车的人多了去了,方便的时候能顺一程自然也都会顺一程,只是这么晚了,这么个女的孤身一人在这荒郊野岭拦车,这让我觉得有点想不通。 就在我心里这样想着的同时,面包车也迅速的朝那女子方向靠近过去;我以为小胖会停下车来顺这女人一程,但并没有,车子从那女子身边一开而过,继续朝前不急不缓的行驶而去;由于天色的原因,车灯只在那女人身上停留了一刻,我并没有怎样看清楚那女人的模样,只知道,那应该是一个年轻的女人;穿着有些时尚,长头发;其它信息实在是没来得及读取;车子就开过去了; “呃,小胖呀,你咋个不停车呢!这大晚上的,人家姑娘家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的,能捎人家一段,就顺路捎人家一段呀!”对于小胖的做法我稍稍有些不满,不由说道; “啥!啥姑娘家!你在说啥咧”我这一说好像把他给说懵了一样,这小子疑惑的偏过头来看了看我;当时天色彻底黑了下来,车内的灯并没有开,虽然没有完全看清楚小胖的脸,但从仪表盘反射的光隐约也能看清小胖脸上那种茫然; “呃,你没看到吗,刚才路边有个女的拦车,然后你停都没停,直接开过去了!” “啥女的?没有呀,我一直都盯着路上咧,没看到有人拦车呀!凡子,你是不是眼花了哟”小胖说着的同时也是渐渐把车速放慢了下来,虽说只聊了这么几下,可车子一直都在朝前行驶,这个时候已经离方才我看见那女人的地方差不多有百来米了; “眼花,我眼花个锤子哟,我刚才明明看到有个女的拦车,是你没注意到!那么大个人你没看到?” “真没呀,我眼神可一直没离开过车前面,路边几棵树我都数得清楚,有人拦车我怎么可能看不到!肯定是你眼花了”小胖坚信他的看法,而我也相信我的眼睛;那么大个人,我怎么可能看错; “我没看错,刚才真有个女的拦车,肯定是你没注意到” “算啦算啦,莫争,莫争,眼见为实,我们掉头回去看看” “成成成,这天也这么黑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估计一时半会她也甭想等到车,能捎人家一段就捎人家一段!” 小胖也不再争,自顾自停车打方向盘,将车掉头,便朝我们来时的方向驶去; 然而,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我们驶车回到方才我看到那女人的地方的时候,空空如也,我有些不敢相信的提着手电筒下车去看,在四周边一顿照,然而什么人都没看到,那一段路两侧是森林火灾过后重新长起来的小山包;树木稀疏的一眼能看好远,远处的山林里传来几声咕咕的夜莺的鸣叫声,站立在方才那女人站立的地方我也是满脸疑惑;不可能呀,我之前明明看到有个人的,怎么这么一会那女人就不见了呢? “说你眼花了嘛!你还不信咧,快,快上车啦,拉完业务还得赶回去吃饭咧,饿死个人哟!”车上的小胖催促我上车;我用手电筒又在四周照了好一会,没有任何发现之后便也只得上得车去,在小胖倒车的时候我还让小胖朝我们来的方向开了一小段路,我试图找出那名女子以证实我并没有眼花;然而并没有;搞到后来我不由也开始怀疑,难道真是我眼花了吗?不可能呀,我揉了揉眼睛; 上得车后,小胖一个劲得说我就是眼花了,搞得我有点恼火,不想搭理他;他又说了几句也就没再说什么,车继续朝前行驶,很快离开了铎山段;离开铎山段之后车速明显放开了很多;我俩东拉西扯得又扯了几句,也就都将这个事情放到了一边去了; 003:拦车的绿衣女(下) 车子到达事发煤矿的时候应该是晚上七点半的样子了;煤矿方面接待我们的是一名姓黄的男人,那边的人都叫他黄干事,我们到的时候大院里用竹竿尼龙布搭了一个简单的大棚;两具被盖上了白布的尸体就摆在大棚里; 那是我跟小胖第一次出车拉尸体,很难描述当时同小胖将尸体抬上车子的感受,有点害怕,但也有些悲闵或是其它什么情绪;回程的路上我情绪稍稍有点低,这其实也正常,毕竟那会才刚接触那方面的事;小胖倒是一点负担都没,一边开着车,一边还跟坐在后排座位上的黄干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两名死者一个是临县的,一个则是外省的,两个人在一个矿洞里挖煤的时候被塌下来的煤渣埋在了下面,等其它矿洞的工友运煤出来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临县的那位家属已经在往我们县城赶了,外省那位还没联系到家属,据说家里就一个老母亲;黄干事坐我们车一同去县城主要就是为了接洽临县那位死者的家属同时也负责对接我们殡仪馆方面的事务; 面包车在乡间道路上一路疾驰,途中也就遇上了几辆摩托车,基本没遇到其它来往车辆,在大山里这种情况并不奇怪;眼见着前方又到了铎山段;车速也渐渐的降了下来; 车内小胖跟黄干事也都沉默了,大概没什么话题聊了;眼见着就要到之前我看见那绿衣女子拦车的路段了,不知怎么的我心里就蹦出一个念头,那绿衣女子会不会又出现在那里拦车呢!一想到这我不由提起了些精神,眼睛望向了车前,目光紧跟着车灯朝前探索着; 随着小胖一打方向盘,车子驶过一个弯道进入一条开阔的还算笔直的道路上,车灯远远的照过去;在远处的黑暗里我看到一个人形的轮廓隐隐绰绰的出现在了道路右侧,也就是副驾驶那一侧;随着车子的靠近,那轮廓越来越是清楚;那是一个身穿绿色衣服的女人,脸有些模糊,她就站在来时我看到的她的那个位置朝车子很有规律的挥动着手,只是来的时候她站在马路左侧拦车,这个时候却走到了右侧拦车; “小胖小胖,看到没看到没”我生怕小胖没有看到那女人又一脚油门从她身前开过去,连忙用手指指向车外那女人的位置; “看到了看到了,这大晚上的,咋个还有人在这荒郊野外拦车哟!”小胖一边说着,一边也是降挡减速的朝那边驶去,面包车便停在了距离女人不到一米的地方; 我连忙摇下窗跟那女人打招呼问:“要搭车吗!” 那女人见我们车子停下,一下子便来到了我们窗边,见我问,她也不说话,只是机械式的点了点头,借助刚开起的内车灯,我大概看清楚了她的容貌,五观不算特别突出,但是很耐看,皮肤特别好特别白,是个美女,就是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有点高冷; “咳咳,那啥,那上车吧,我们顺路捎你一程”她不说话我有点尴尬,只能示意她上后排座;后排坐上的黄干事也是很识趣的为其开了车门,让到了另外一边位置上去; 我以为她应该会顺势上车,可等了一会,她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莫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以为她担心什么不敢上我们车呢,还给她解释;女人依旧没有说话,脸上一副呆呆木木的神情;见我向她解释,她只是摇了摇头,然后伸出手指向了后车厢的位置; “她该不会是个哑巴吧!”坐在驾驶位上的小胖伸过头来附在我耳边悄声问; “不知道呀,反正一直没说话” “那她这是啥意思哟,指着我们后车厢干啥,她是不是这个地方有点问题哟,我总觉得她怪怪的不像是正常人咧!”小胖说着指了指脑壳; “不晓得哟”他这么一提,我也觉得有点不太正常,哪个正常人会在大晚上跑荒郊野外拦车呀!而且看她脸色那么白,脸上啥表情没有,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欸,美女,上车呐,这地方可不好打车哟”小胖见女人站在那里不肯上车,也劝起来;可那女的依旧没有什么变化,脸孔一动不动的盯着我们这边,头缓慢的来回摇动,手指则始终指着后车厢; “欸,不上车算了,算了,爱搭不搭了!”小胖见此也是来了脾气,二话不说就拧开了钥匙打火; “别,这荒郊野外的,乌漆嘛黑,一个女的多危险呀”我连忙制止小胖的举动; 这个时候一边没有说话的黄干事不由插了句嘴:“这小丫头的意思该不会是想坐车后头吧!” 一语惊醒梦里人,我两光齐齐看向那女人,那女人竟点了点头;天色很黑,在车灯光的映射下虽然能看清她脸大概的模样,但看不清她的眸子,只知道她目光应该落在我身上,那是一种特别怪异的感觉,让人总觉得身上被一种什么东西束缚了一样,很不舒服; “你,你要坐那里面,你知不知道那里面是啥子哟!”小胖听那女人要坐后车厢,惊愕到脱口反问;那女人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又机械式的点了点头; “我们是殡仪馆的,那里面可是有两具尸体,你还要坐里面吗” 然而那女人并没有像我们想象的那样被吓一跳什么的,她依旧是机械式的点了点头,身子呆呆直直站在那里,没有丝毫波动; “这咋整”小胖有点拿不定主意的看向我,我俩目光对视片刻; “不行打开后备箱门让她看下,估计她是不相信我们说的呢!”我也没得办法,毕竟看这女人非后备箱不坐的样子,这大晚上的真不管她心里又过意不去,让她见见后备箱真装了尸体,估计就晓得我们不是诳她了; “成成成,别到时候吓出个好歹来就成”小胖说完松开安全带从车门卡槽里拿出个手电筒下了车去开后备箱车门;我本来也想下去来着,但想想没什么必要,就没下去了,那站立在车旁的女子见小胖去开了后车门,身子迅速的朝车后而去,小胖的电筒光从反光镜里反射而来,我看到那女人的双脚迅速从倒车的反光镜一闪而过,眼花了,我好像产生了错觉,为什么我好像,好像看到她没有迈动步子呢!可不迈动步子她是怎么走那么快的,奇了个怪; 我暗自疑惑的时候,车后备箱门发出咣当一声,随后小胖风急火燎的从车后上得车来;我看他脸色有些白;一上车后他跟开启了加倍速度的机器一样,车门一关,钥匙一拧,挡一挂,一脚油门下去,车发动机传来一股轰隆的声音,面包车也飞速的朝前驶去; “怎么了,怎么了!”我见他脸色有些白,神色也颇多不对劲,不由有些疑惑的问道; “没,没,没没,没啥,凡子,啥也别问,帮我点根烟!”小胖连续说了好几个没字才把一句话说清楚,这,这哪里像是没有事情的样子,难道,我心理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 004:原由 一路上小胖都没再说什么话,只一个劲的踩油门,金杯小面包被他硬生生开成了波音747,一路上风驰电掣,吓得我两个手紧紧抓住车把手眼睛一下也不敢离开前方路面,好几次车子都差点开到沟里去,坐在后排上的黄干事喊了一路的慢点开慢点开;特别是路过那段颠簸的山间小道的时候,那个颠簸哟,我额头上硬生生被撞出来个包,疼得很; 运尸车一开进殡仪馆小院方才停下,坐在后排的黄干事慌忙拉开车门冲下了车去,然后车外传来一阵令人不适得呕吐声;这怪不得他如此,原本我们开过去到铎山是半个小时的路程,这返程从铎山回到殡仪馆竟只花了十来分钟;得亏当时饿着肚子,不然我也得像黄干事一样,只是听着黄干事那呕吐声...... “小胖,你,你到底怎么了”我忍住胃里的不适问坐在驾驶位上得小胖; “呼!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哟,那女的,那女的我之前见过!”小胖将叼嘴里还未燃尽的烟头摁灭丢掉,呼出最后一口烟说; “???你是说,见过!你们之前认识?” “不认识,但见过,哎,跟你说也说不清,下车下车,我带你去看下就知道了!”小胖说完下了车去,他有些畏缩的看了看后车厢的方向,然后招呼我快点下车,我下了车后他又拽起刚刚呕吐完的黄干事急匆匆的朝殡仪馆大堂方向赶去;这个时候殡仪馆虽然是下班时间,但由于还有业务,所以那天晚上大堂里还设着灵堂; 我们走到大堂门口的时候,大堂正亮着灯,一副水晶棺材摆在大堂中央,我目光不由自主的沿着水晶棺材看过去,摆在大堂正上方的一张灰白色的遗像映入眼帘; 那是一张青春靓丽的面孔,只是那一张面孔...... “啊!这这这,这不是那,那小丫头吗!”耳边传来黄干事的惊呼声;而我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脑子里嗡的一声,一阵凉嗖嗖的感觉从后背爬上了后颈椎; “这,这这,这....“我嘴巴有点打哆嗦,但尚未被恐惧彻底占据的大脑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心头升起了一种可能性,我强制镇定了下来问:“是不是,只是长得像,那女的,那女的不是还在我们那车上吗?” “唉,没了,没了”小胖有些后怕的说; “什么没了”我问; “那女的没了,那女的一飘过来就没了” ...... 当我得知了下车后发生的事情之后,我才算真正明白为什么当时上车后的小胖会那么古怪,后来我们将这件事情讲给我们另一个死党猴子听的时候,猴子说的话很在理:“小胖不愧是小胖,那么个情况下你竟然还能开车,换我早吓尿了哇!”我觉得很有道理,要是当时下车的是我估计就跟猴子说的那样,没尿估计也走不动路了; 原来,就在我坐在副驾驶看着小胖下车去开后车门之后,小胖提着电筒方才走去车后备箱打开后备箱车门,那绿衣女子便从另一侧飘了过来,小胖还没来得及反应,手电筒方才照到那女人面孔上,那女的竟一下就从他眼前消失了,就是那样凭空的消失;一点点痕迹都没有的,之后任他手电筒在四面一通照,也没再寻到那女人的踪迹; 而随着他对四周环境的打量,他迅速记起来这个地方他是有点印象的,因为前几天这里曾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联系到这起事故之后,一张遗照也迅速出在了他脑海里; 小胖打了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后忙上了车来,二话不说就朝前加油,因为他记起来那女的不就是前两天他过来铎山拉回去的那女的吗!女的灵堂那会还在殡仪馆摆着呢,再联系到方才那女人奇怪的举动以及最后消失的场景,显然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他一心只想着迅速行驶离那危险的地方,于是有了后面那开快车的举动; ...... 由于那天下午我被殡仪馆的黄师傅叫去山上盖庄(修坟)搬材料去了,等我下山就被小胖拉着过去栗山桥拉尸,所以我在此之前并未见过死者的遗相,也因此,在看到那女人的时候我一点也没朝那方向想过; ...... 当我和小胖以及在从值班室闻讯而来的王师傅一同去到面包车后备箱前,我和小胖有些紧张的打开了面包车后车门,就见两具被白布裹着的尸体安静的躺在车板上,并没有那女人,我两的紧张神情让一边的王师傅看了个正着,我紧张他不奇怪,他奇怪的是小胖,便调侃小胖越干越活回去了,小胖不服气正准备将前因后果跟王师傅说一说,结果这时候从灵堂那边传来一阵惊呼声;我们三个人齐齐望过去,就看到原本灯火通明的殡仪馆大堂灯突然灭了,而值班室那边依旧亮着灯;惊呼的是守夜的家属; 王师傅见此连忙跑了过去,而我跟小胖则神经兮兮的将那两具尸体从车上抬了下来,放进了停尸房的冷藏柜内,等我两回到车边锁上车门的时候大堂那边的灯已经恢复; “王师傅哟,那边没出啥事吧!”看着王师傅从大堂那边走来,小胖连忙递上一根烟问道; “没得事,没得事,保险丝烧了!”王师傅摆了摆手; “保险丝烧了?不是昨天刚换上的吗?”小胖不由说; “那就不晓得咯,没事没事” “会不会是...那女的!”我欲言又止; “咋地,啥女的?”王师傅听我欲言又止不由反问; 随后我两便将那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他说了一遍;王师傅啊着一张嘴呆了一会;随后问小胖:“小豪哇,我记得你前天过去拉那个业务的时候是不是大中午来的哟!” “是呀,一点多去的!怎么啦王师傅!” “那木的啥事,我估摸着那天她没敢跟上车,留在那里了,今晚你去拉这个业务恰巧路过让她看到了,估摸认出你车了,就拦了你车!”王师傅看我脸色不好也是给我们解释; “那,要是我们不路过那里,那她怎么办”听王师傅解释,我心里多多少少放下心来,我就怕她盯上我两; “那就成过路魂了呗!” “成了过路魂会怎样”我问; “成了过路魂,那当然是害人哇!”王师傅说; “呃,那她会不会纠缠我们”我接着问; “我估摸着不会,没事呐没事呐!” 005:猴子遇邪(上) “那,要是我们不路过那里,那她怎么办”听王师傅解释,我心里多多少少放下心来,我就怕她盯上我两; “那就成过路魂了呗!” “成了过路魂会怎样”我问; “成了过路魂,那当然是害人哇!”王师傅说; “呃,那她会不会纠缠我们”我接着问; “我估摸着不会,没事呐没事呐!” 送完尸体后,王师傅留在殡仪馆守夜,而我跟小胖则赶回去休息。 晚上我没回我爸妈住的廉租房,因为发生了绿衣女的事情,我心里还有点惴惴,就怕那女的会来纠缠我俩,那晚便跟小胖在他租的房子里挤了一宿。 一晚上噩梦连连,总梦到自己迷迷糊糊的又回到了夜间,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运尸车副驾驶上,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周边的事物,车窗边便出现来一个女人的身影,我下意识地转过头去。 然后...然后就被吓了醒来;我记不得我见到了啥,梦后竟一点也想不起来,就是害怕,这么来来回回一个晚上被吓醒来三四次。 大概到了凌晨三点左右的样子,准确时间我也记不得了,反正天还没亮,但夜很长了。 当我再次从梦中惊醒的时候,耳边听到一阵滴滴答答的弹珠掉落在地反复弹跳的那种清脆的滴答声,原是那楼上的小孩在玩弹珠。 就在我准备再次入睡的时候;一个轻微的脚步声缓缓地从楼道里响起传来,好似有个人在走,但脚步却格外的轻。 ...滋!...滋!...滋!... 随着那声音停在了我们廉租房的屋外,透过门外的微亮光芒,我似乎看到有一个什么东西站在门外;悄无声息;这,这该不会是.... 当时我意识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心里各种杂乱诡异的念头使得我有些不知所措,于是我连忙将睡在一旁的小胖从梦中扯醒;待听我那么一说,小胖也是清醒了很多: “哪个在门外!” 小胖的询问声把我吓一跳。 随后就听到从门外传来一个喵呜的声音,而随着那喵的声音想过之后,门前那个身影迅速朝走廊一边追去,踢踢踏踏的声音从门外走廊中朝楼梯方向而去,这时候我俩才明白,原是那猫咪在我们门外捉老鼠呢! 一晚上我没怎么睡好,小胖夜间因为被我拉起来几次,也是全身疲倦;八点的闹钟响过之后我俩也没能起得来。 直到九点半,小胖和我的手机铃声接二连三地响起;我俩实在是烦不胜烦地接通了电话;而后手机那边便传来了王所长气急败坏的催促声。 我们一看时间,吓了一跳,连忙爬起,慌急慌忙地穿衣洗漱然后赶去上班。 好在事情果如王师傅所说,那女的没有再来找过我俩,也并未纠缠我们。女人的遗体也是在当天举行完告别仪式之后被送进了焚化炉,粉黛红颜化为一缕青烟,随着徘徊的风,消散飘零;留下的骨灰则被装进了骨灰盒,埋到了我们殡仪馆后山早一天修好的坟冢中,从此阴阳两不见,凡尘无可觅其踪; 倒是我们遭遇绿衣女的事情,被黄干事顺嘴说给了别个听,也不知道怎么的这件事情就传到了我们在电信公司上班的损友猴子耳中。 于是,很快的我俩便收到了猴子同志的亲切问候;对于我俩经历的事情,他表示很精彩,很刺激;希望我跟小胖两个再接再厉,再遇到几件好玩有趣的怪事什么的,还三天两头打电话来问: “喂,凡子呀,你们殡仪馆最近有没有发生啥有趣的怪事呀,说来听听呗!” 搞得我跟小胖都甚是恼火,直接开着殡仪馆运尸车跑去他们单位楼下堵他; 不过正所谓山水有轮回,苍天饶过谁,没几天,这小子也遭遇了一件怪事,而且还甚是诡异; 事情大概发生在我跟小胖经历拦车绿衣女事后半个月,那会猴子正在电信公司上班,主要做的是帮电信公司设计覆盖信号塔这些;他工作的内容主要是出去一些信号弱或者压根没有信号的地方查勘采集照片等相关信息。 据他所说,那天本来是很早就能跑完当天的工作内容的,但中午的时候电信局那边有个片区的领导要请带他跑基站的负责人吃饭,于是他们在镇子里耽搁了小半天,蹭了一顿丰盛的佳宴。 “那真是佳宴呀,凡子你们是不知道,这么大个甲鱼,猴哥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甲鱼,我...” “甲什么鱼,讲正事” 那天没事,我们三坐着殡仪馆运尸车出去兜风,坐在后排座位上的猴子向我们讲述这个事情的时候还不忘插嘴用手比划,搞得我和小胖连忙打断他的描述,猴子方才悻悻罢嘴,接入正题; 待到猴子他们蹭完饭出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2点多了,担心跑不完的他们也是加快了进度,到了下午五点半,眼见着剩下最后一个信号基站,太阳西垂,很快便要黄昏。 就剩下那么一个基站没跑,今天不跑,明天就还得过来这边乡镇耽误小半天;猴子心里这么一衡量,算了算了,一并跑完再回。 带他跑基站的电信负责人因为要看车,所以没有跟上去,猴子便一个人背着包朝着山上而去; 山不是很高,但杂草密集,那会正值初秋,蛇虫鼠蚁众多,猴子一路走得格外谨慎,路上浪费了不少时间,穿过一片树林之后,猴子沿途经过了一片坟地; 那坟地大概有三四十个坟包的样子,在野外爬过那么多山,坟地他并不是没有遇到过,所以他并没有什么大惊小怪,只是自顾自地朝不远处的信号基站那赶去; 当时已近黄昏,天色开始慢慢暗淡下来,猴子来到基站上,先是打开了基站机房门,用笔将机房的平面草图画出,随后掏出相机拍照, 等他将屋里屋外的信息照片采集完成之后,便整理收好东西,关上了机房门; 那会天色已经开始渐渐黑下来;站立在山顶可以看到一轮弯月在并未完全黑下去的天空上悬浮着; 见天色不早,猴子也是连忙朝山下赶去; 从信号站朝回走要经过一片树林,由于天色原因,再加之树林内光线本就不好;所以一进树林,周边的环境一下子就黑了下来,乌漆嘛黑的;下山的路有点陡,猴子眼睛有点没有适应暗黑的环境,当时也不知绊到了个什么东西,啪嗒一下朝前栽了个大跟头;好在树林内的泥土还算松软,地面上恰好有一层杂草做垫护,所以虽说猴子额头被摔得生疼,但并没有破口流血; 006:猴子遇邪(下) 摸了摸疼痛的额头,猴子踉跄地站起身,稍微适应了一下树林内的环境,还算好,虽说灰蒙蒙的,但树林那头出口位置还能看到很明显的光,只要朝着那边一直走,很快便能走出去; 猴子在树林中快速地穿梭,朝着那亮光的出口处一步一步的迈过去; 走了一会,远处的出口处还是亮着光,可,似乎,很远的样子;他记得上山的时候穿过这片树林也就用了两三分钟不到的呀,可怎么的,还有那么远!算了,不想太多,赶路要紧,猴子心里只是疑惑了一下,然后继续朝着那出口赶去,这时候他更是加快了脚步;按照上山的情况,应该很快就能出去这片小树林; 可,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路口还是在那里,他能远远地看见,他也确信他的脚步一直在朝前走着,可为什么自己好像离那路口并没有缩短距离呢!明明自己在朝着那边赶的呀。 怎么回事;猴子越是朝前走着,越是发现了问题;他越发加快了步子,到后面甚至开始小跑起来,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脚踏实地的松软路面,也能感受到穿梭间杂草树木在身上刮擦的感觉。 可那片树林却好似突然延长了很多,怎么也出不去,那路口的光亮依旧能清晰地看到,可无论他怎么靠近,那光亮的距离依旧离他那么远;没有变化,没有缩短; 怎么回事! 疑惑的情绪催发出了心中的焦躁不安,不安的情绪蔓延,恐惧缓缓爬上心头,一个可怕的念头闪现在了他的脑海。 他不敢想太多,他害怕他真的是遇到了什么;他的脚步开始从小跑到快跑;可无论他如何努力,他依旧无法靠近那个路口,逃离出那片开始变得诡异的树林; 怎么办!怎么办! 时间已经不知觉就过去了十来分钟,天色估计马上要彻底黑下来了,如果真是那东西在害他,在天黑之前他还不能出去的话,按照他的认知来说必然是一件无法想象的事情;好在这时候儿时在乡下的经历让猴子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你们猜是什么办法”猴子说到这突然一个停顿;搞得我跟小胖都有些猝不及防; “什么办法!”开车的小胖一直在听着我跟猴子的讲述,一听他让我们猜,便是脱口问; “你们猜猜嘛!”坐在后排位上的猴子,翘着个二郎腿,卖起了关子; “听别人说遇到鬼打墙人不能慌,撒个童子尿呀,朝哪边扔个鞋子呀,朝坑里走呀,都可以破!你可别跟我说是撒了个尿!你还是童子鸡吗你!”对于猴子的卖关子行为我表示不满; “no!no!no!那些你们也信!”猴子说着的同时还伸出根手指在那里比划; “快说快说,再卖关子,把你关车后面去!”小胖一边开着车,一边不忘催促; “欸!的的的!我说我说,其实嘛!不是都说鬼打墙是被迷了眼跟心窍吗,很简单呀,闭着眼睛朝前走就是了” “那也只是解决眼睛的问题呀,心窍呢!”我问; “这还不简单”猴子说着的同时啪的一下一个巴掌拍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特么,我被他这突然的一记偷袭吓了一跳,刚还沉浸在猴子所描述的场景里呢,被他这么突然一下子,差点没爆粗口,好在咱文明人,不跟他一般见识,只是朝他投去了一个威胁的目光,一种小子你等着瞧的意思清晰的传达了过去; “嘿,凡子是不是感觉很疼!很清醒!”猴子问; “废话,要不要我帮你也清醒清醒!呃,你是说....” 我刚想给这小子点颜色看看,突然明白了这小子的言外之意;于是我顺理成章地想到了一个滑稽的场面。 猴子闭着眼睛,一边朝前走着,一边挥动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啪啪啪的!在小树林里有节奏地回响着,那画面,为什么想起来有点特别舒服呢,是错觉,应该是我的错觉,我实际是担心他的; 猴子也不再卖关子,好似要证明我的猜想般的描述了下去; 当时猴子就是想到了小时候村里有人中邪之后被人一巴掌扇回过神来的事,于是狠了狠心朝自己脸上狠狠地扇了两个巴掌。 说来也是奇了,这两个巴掌下去,他精神一下子就振奋了起来,眼前的树林好像也没有那么暗淡了,他闭着眼睛尝试着朝那路口走了一段路,结果再睁开眼,神了,竟然就到了出口位置,只是天色这时候彻底黑了下来,月光还算很亮,照射在树林外;能隐约看到前方下山的路蜿蜒盘旋; 猴子迈步离开那片小树林正准备朝山下疾步而去,可他的余光无意中却瞥到了路一旁,几团蓝幽幽的火苗让他不由自主地朝那边看了过去; 待他看过去,在月光的映射下,入眼处只看到几块白茫茫的石碑竖立在那里;而在那石碑上,几团蓝幽幽的火苗毫无规律地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地跳动着; 一见这场面,猴子心里头就蹦出两字,鬼火! 他当时被吓惨了,啊的一声朝着山下就是一阵猛跑,什么都顾及不上,包里用来查勘的工具都掉了好几个,他也顾及不上去捡,就是一个劲地朝山下猛跑。 跑了许久许久,他累了;他开始渐渐地回过神来,然后朝身后看过去;借助月光他能看到上山的路蜿蜒盘旋而去,而此时的他离方才那出现墓碑的地方已经很远很远了; ~呼~ 他长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了下来,转过头他正要朝山下赶去; 结果: 就在他转过头来的瞬间,就看到山路前方出现来个人影; 猴子方才转过头,前方的路面上就出现来一个人的身影; 当时给猴子吓了一个哆嗦,慌急慌忙地朝身后连退了好几步,好在那人见到了他,连忙出声朝他招呼: “嘿哟,小曾呀!你咋个还在这哟,我看天都黑了,实在是不放心上来找你” 虽然看不清那人长什么模样,那男人手里也没有拿什么照明设备,但猴子还是通过月光映射的轮廓和声音来判断辨认出原是带他跑点的电信负责人;想来是因为天黑了,担心他在山下出什么事就上来找; 007:是梦是真 猴子方才转过头,前方的路面上就出现来一个人的身影;当时给猴子吓了一个哆嗦,慌急慌忙的朝身后连退了好几步,好在那人见到了他,连忙出声朝他招呼:“嘿哟,小曾呀!你咋个还在这哟,我看天都黑了,实在是不放心上来找你”虽然看不清那人长什么模样,那男人手里也没有拿什么照明设备,但猴子还是通过月光映射的轮廓和声音来判断辨认出原是带他跑点的电信负责人;想来是因为天黑了,担心他在山下出什么事就上来找; “是杨哥呀!我搁上面迷了路,现在才走出来” “还好没事哟,走走走,下山,下山”那男人嘟囔着带头的朝着山下走;猴子也不做犹豫连忙跟在了男人身后朝山下摸黑而去; “对了,我刚发你的信息有没有看哟!”走在前头带路的男人问猴子; 男人的这一提醒,猴子下意识去摸手机,好在一路上手机都兜在裤兜里卡得挺紧没被甩出去;于是在走路得过程中,猴子也是将手机打开,然后边走边翻开了手机qq,入眼置顶的就是那叫刘小芳的好友,看头像,有四五条信息了;而后拉下去,再没有任何一条信息; “咦!”猴子心想,这杨哥不是说之前给自己发过信息吗,为什么没有一点记录,他还特意的将那电信负责人的qq头像点开;最后一次记录还是下午四点钟;这...... 猴子心存疑惑不由打量了几眼走在前方带路的男人;昏黑的道路上,看不清他的模样,但看轮廓应该是杨哥呀! 不对,哪里不对,这男的说是天黑之后不放心才上来找他的,为什么身上一个照明的设备都没有,记得车里是有手电筒的呀,及时手电筒没得电了,手机不是也有照明功能;一想到这些猴子就不由悬起了心来;但也不能排除其它因素使得他失去了照明设备;于是一边跟着那男人走着,他也一边朝那男人询问:“杨哥,我没看到你发的信息呀!” “怎么可能,你再看看”男人只这么说了一句,头也未回的朝前走着,留给猴子一个昏黑的背影;听了男人的话,猴子又去看手机qq,来来回回翻了几次也没看到除了那刘小芳没有其它任何一个人发过来的信息;看着那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头像,于是猴子好奇的点了进去; 入眼第一条:“欸,快走呀!”“你这人,怎么不听话呢!”发送的时间大概是天黑之前他还在机房里面的时候; 随后第二条:“.小心点呀,别从树林那边走!”信息发送的时间大概是他走进树林的时间段; 第三条:“哎,你这人!” 第四条:“被发现了,完了”信息发出的时间在五分钟之前,差不多就是猴子慌不择路跑下山的那会; 随后最后一条信息发送的时间就在两分钟之前,发过来的竟是一张图片,他看到的时候还在缓冲中;猴子好奇的点开了图片,随着手机缓存的结束;屏幕上唰的出现来一张披头散发面容腐烂不堪的阴惨惨的鬼脸; 猴子说他当时被吓得哇的一声就把手机朝前丢去,被他丢出的手机朝前正好砸向了前头带路的男人身上,猴子的目光朝着手机的去向,正好落在了男人的背影上,这个时候猴子才忽然发现原本走在前方引路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直愣愣的站在前头;当手机砸过去之后,他的身子没有变化动作,就是头颅缓缓的朝身后转了过来;咔吧咔吧的一阵骨骼摩擦的声音在幽寂的道路上格外的刺耳,也格外的诡异;而令猴子至今想起都后怕不已的是,那男人的头颅竟然做出了180度旋转,直接从正面转到了背面,而男人的脸转过来后,一道蓝幽幽的光就照射在了其脸上;那,那竟然是一张腐烂不堪的人脸,眼睛鼻子都是空洞洞,只有额头脸颊上还挂着一些干枯的腐肉; “我特么,当时我二话不说就晕了过去”猴子讲述到这还不由一阵后怕; “然后呢?”我不由接问,虽然猴子就坐在车后座上活奔乱跳的,但由于这小子讲故事的水平着实可以,我不由也代入了其中; “然后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车上了” “咋个回事呦!”开车的小胖不由开口问; “唉,我也不晓得咋回事呀,我醒来之后,那负责人杨哥告诉我,我上山之后一直没下来,天黑了一阵他开始担心我出啥事就提了个手电上山找,一路往上也没看到我人影,喊我也没人应声,他当时就估摸着我出啥事了,于是他加快了脚步一路往基站赶,直到寻到离信号站不到百米的树林,这才找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我;他说我当时头上破开了个口子,血哗哗哗的流了一滩;吓得他连忙从裤子上撕出几根条布将我额头包扎起来,叫了我半天没叫醒,慌急慌忙就背着我下了山;好在在赶往乡镇卫生院的路上我醒了过来,之后他带着我去卫生院缝了几针,挂了几瓶盐水,我才算是缓了过来!” “之后呢”开车的小胖追问; “没了呀!”猴子回; “没了啊?”小胖确认; “不然呢!” “额…这就没了呀!我缕缕啊,也就是说你下山摔的那一跤压根没爬起来,后面发生的那些事情其实都是你在做梦呗”小胖说; “沃草....你个死胖,神马叫这就没了,哥们儿我头开了那么大条口子你不同情就算了,还希望我出点啥事呢!你良心呢!”猴子质问; “嚯,小伙子你怕是忘了是谁第一个提着水果去看你的了哟!”对于猴子的质问,小胖反驳; “啊呸,我怎么记得第一个过来的明明是凡子呦”猴子冷笑; “啊呸,是我嘞”小胖争辩; “呸,是凡子” “呸,是我” 于是两个人就到底是谁第一个赶往猴子家看望展开了辩驳;一度口吐芬芳,各自问候;我想说明明当时我跟小胖是一起过去的;但看到两个人争的起劲,也就不打扰他们了; 关于猴子这次经历,猴子自己其实也搞不清当时是晕倒后的梦境,还是确实经历过什么;用他描述就是:身临其境,不管从感觉上,还是从声音,视觉上完全不像是在做梦;而且他很肯定的是在他还没下山前在机房中确确实实曾与那个叫刘小芳的qq聊过几句,但事后却一点痕迹也找不到,没有记录,也没有了那个qq;而他的手机是那负责人杨哥在下山路上捡到的;但在梦里他一路奔逃过程中丢失的那些工具却是并没有丢失;这一点就是最让他搞不明白的; 008:诈尸了 就在我,猴子,小胖三人乘车外出兜风途中,接到了王所长打来的电话。原是本县一个景点内发生了一起安全事故,死了一名游客,需要我们赶过去收殓尸体;好巧不巧那景点距离我们当时所在的位置不到十分钟路程; 那会送猴子回县城起码也得半个来小时,再来回一趟要花不少时间,所以我和小胖一合计,干脆带猴子一同过去算了,到时候人家要是问起,说是同事就成; 猴子听我俩要带着他一起去拉业务,那个不情愿,就跟带他上刑场似的,途中一度想跳车逃跑,好在我和小胖一路安抚,小伙子才消停下来;不过还是能看出他神情的紧张和忐忑;毕竟与我和小胖这样在殡仪馆上班要经常跟尸体打交道不同,身为一个普通人,对于尸体的恐惧是无法避免的,即便我那会工作了有半个来月,每次同小胖搬动尸体也会心中惴惴。 来到事发景点的时候,景区门口已经挂上了暂停营业的公告牌。一辆绿色的警车就停在了景区检票口前,而在门口大院里,三五成群的游客或站或坐的围在一起议论纷纷。 见我们面包车驶近门口,一名保安装扮的人连忙过来跟我们交涉。得知我们是殡仪馆来拉尸体的,那保安小哥朝着手中对讲机说了几句,然后叫我们在门口等一等。 “你们是不晓得,当时我就在山下正准备上山呢,就听到从身后传来一阵惊呼,我回头看过去,就看到跟在我后面的几个人正仰着头看着天上呢,那会我还好奇他们看啥子,就觉着我们前方路面上好像掉下来个什么东西;那声音沉闷沉闷的;我再回过头去,灰尘滚滚,地面上就躺着一个小姑娘;当时可给我吓得…” “唉,可惜了那么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了”在等待的时间中,一些离车比较近得游客们的议论声传到了我们耳中;我和小胖相互对视了一眼,很奇怪的是我从其一向比较淡定的眼神中看到了几分凝重的意味;那会我还不是特别明白小胖这奇怪的反应,我没想太多,我目光透过车窗框在车外的一群游客中扫了几眼。 不知怎么的,在一群议论纷纷的游客群中我看到一个比较突兀的人,他不与其他人交谈,也不像其他人一样面上充斥着八卦好奇的神色,他只是目光专注的盯着景区的检票口,虽说这人长得并不是多么的特别,但他额头上的一道疤让他面容看起来有些凶戾的味道;不过奇怪的是,这么张看起来有些凶戾脸上这个时候神情却充斥着悲伤。 仿佛是感觉到了我在看他,那男子目光也不经意的朝我看了一眼,目光相对,片刻他便避开了,我觉得有些奇怪,恰巧这时一名中年男子从景区入口走出来到了我们车窗前,我也就将注意力收了回来。 中年男子姓周,是景区一个什么主任,据他所说,死者是一名外地来旅游的女游客,死亡原因还在进一步排查,初步判断是登山过程中发生意外导致从山上坠落。医院方面赶到已确认其没有了任何生命体征,几方协商之后决定先将尸体收殓运往殡仪馆存放。 因为尸体现在还在事发地,而景区里面没有可供车辆行驶的道路,所以需要我们徒步进去将尸体运出。 让忐忑不安的猴子在原地守车之后,我和小胖提着担架和裹尸袋随那周主任朝景区里面赶去。 事发地位于两峰之间,为一处登山口,两面山峰耸立,悬崖峭壁之中仅有一条盘龙小道上得山去。 抵达事发地时,我们就看到地面上一块区域被一圈警戒线围了起来,而在警戒线中央位置的地面上,一处被白布覆盖的拱起很是显眼,那显然就是那坠落山崖的女游客所在。那尸体四周的地面应是被简单的收拾处理过,但依旧能看到一团团不规则让人触目惊心的血斑! 看到那一团团刺眼的鲜红,当时的我心里慌极了,先不说那血腥场面是我第一次遇到,也是那个时候我才明白之前小胖眼中流露的忧虑是在忧虑什么。高空坠落的尸体,必然是骨断筋折,面目全非的,甚至可能出现分离碎裂的现象,这种收殓的经历可并不是什么人都受得了的,何况我还是个新手,他估计是怕给我吓着了,让我产生什么离职的意向什么的! 虽说我心里慌得很,但这就是我的工作,这种经历终究是避免不了的,所以我还是鼓足勇气同小胖将担架铺开,把裹尸袋拉开铺平,然后同小胖一人走到尸体一头,弓着身子伸手去掀那覆盖在尸体上方的白布,虽说戴着口罩,但迎面袭来的一股血腥味,还是让我胃里一阵的抽搐。随着白布被掀起了一个角落,我目光下意识的就看了过去。 入眼,记不得当时脑子里想了个什么,我就晓得在看到那张血肉模糊,五官被挤压成一团的脸后,我本能将手上白布一丢,下意识的身躯朝后一退,但由于脚步协调的不及时,导致我整个重心不稳,一屁股就坐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小胖见我的反应也是两步跨了过来将我从地上扶起,带我们过来的那周主任远远站在警戒线外,见我摔倒忙是问我有没有事。 “我去,我去,我去!”我伸手在胸口上拍了几下,那惊吓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那面容着实有些吓人,整个面部都被摔平了,甚至朝内凹陷;虽说第一次见到那么惨的画面,但倒也不至于把我一个正常人吓到什么精神失常狼奔豕突,屎尿…的程度;也就是第一眼比较吓人;之后虽然我心中还是有些恐惧发毛,但在我有意避开那张脸之下,倒也没有再表现出失态; 在小胖的提议下,我们两人交换了位置将覆盖在女尸身上的白布掀开,之后他拖举起了女尸上半身,我托起女尸扭曲变形的双腿,将其抬放至裹尸袋中,之后拉上了裹尸袋的拉链,将尸体抬放至一旁的担架; 待我们从景区内将尸体运出时已是十几分钟后;一出景区,那些看热闹的游客便是朝我们这边围了过来,好在周主任早有准备,提前让几个保安将一群人阻拦在了五六米外; 那会我和小胖已是满头大汗,嘴里也渴得很,我俩将担架抬放至面包车后,看车的猴子连忙帮我们将后备箱门打开;我和小胖一人托起尸体一端,将裹尸袋挪入了面包车内;那会实在有些渴,我俩边脱着手上胶皮手套边招呼了声猴子让他将担架拆卸收进后备箱内;便连忙跑到车上去找水喝了; 上了车后,我俩从副驾驶抽屉中各自摸出一瓶娃哈哈吨吨吨的就给喝了个干净;不一会猴子也关上了后备箱门上得车来;一旁的小胖与那周主任打了声招呼,便启动车子驶出了景区门口。 猴子上了车后异常的安静,坐在副驾驶的我不由转过头去看了看,就看到猴子的脸色异常的苍白,整个人都在打摆子; “这”我忙问他怎么了;一旁开车的小胖也注意到了我的问题;一边开车的同时也是偏过头瞥了眼猴子; “嚯!猴子你脸咋这么白呦!不就是具尸体吗?咋个还被吓成这样!”小胖以为猴子是因为害怕死尸脸色才那样难看的; “不,不,不是,那,那,那女的,好,好,好像是,诈...诈...诈尸了”猴子哆哆嗦嗦的说出了一句话来; 009:猴子手上的红手印 “诈尸!”听了猴子哆哆嗦嗦说完的话语,开车的小胖下意识踩了一脚刹车。 我也忙问猴子什么情况; “沃草,那,那女的,刚,刚掐我手了!”原来就在我和小胖上车去喝水之后,猴子将那担架拆卸放进了后备箱,就在他准备关后备箱车门时,发现裹尸袋的拉链有一截没有拉上,他虽对尸体隔应,但有些强迫症,忍不住伸手就去拉那拉链,可就在他伸出手去才摸到拉环的时候,忽的从那裹尸袋里伸出来一直血淋淋的手,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腕;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猴子一下子都没能叫出声来;出于恐惧的本能反应,他忙伸出另一只手去掰,好在那死尸的手并没有多大劲,三两下就让他挣脱开来,那会他哪里还敢探个什么究竟,只一把将后备箱车门关上,然后踉跄着上了车来; “这,这这,你说的是真的?”我是见过那女尸面目的,就那情况,脸都摔平了,而且医院也确认过没有了生命迹象,不可能自己会动才是,莫不是,真特么诈尸了,又或者那女的真没死? “这,这,这我哪能骗你们呐,看我这手腕,现,现在,还,还红着呢!”猴子磕磕巴巴的跟我们说着还将手伸到我面前让我看他手上的掐痕;猴子那状态和表现完全看不出恶作剧的痕迹,而且我看到他右手腕上确实还有个明显的掐痕; 我提议要不要停车看看,那女的会不会只是假死什么的;小胖虽然觉得那女的不可能还活着,但猴子说的也确实挺像那么回事;也觉得很有必要看看;便靠边将车子停了下来; 我跟着小胖下车来到了后备箱门前;当小胖将车后备箱车门打开后,展现在我俩面前的是一只从裹尸袋中伸出的手停留在空气里;我去,我忍不住朝后退了几步;小胖虽然看上去比较淡定,但也是干巴巴的咽了几口唾沫; 虽说这现象很是怪异,但在大白天里倒也没有让我们太过于惧怕,女尸面目的惨状我还心有余悸,没敢太过靠近,只敢站在一边看着小胖将尸袋拉开然后来回检察尸体的呼吸心跳。好在那会我们停车的位置在乡道上,车辆稀少,也没什么人走动,所以没得好事的人围上来,不然不打个110也得被尸体吓一跳。小胖来来回回检查了两遍,随后便又将裹尸袋拉上了,关上后备箱门后,他朝我摇了摇头,没有心跳,没有呼吸也没有体温,可以说死的透透的了。这倒并不出乎我们意料,只是那死尸的手为什么突然从裹尸袋中伸出,这一点我们是解释不通的。 我和小胖上了车后,猴子也缓过来不少,起码说话麻利了很多,他有些期盼的问我们那女的情况,见我俩摇头,他神情一脸沮丧和担忧; “凡子,你说她会不会......!”猴子欲言又止。 “唉,没事没事,电视上不是也说过吗!这只是静电引起的神经反射现象,不要想太多”我见他忧心忡忡,多少有点过意不去,便想着法子安慰他; “是呀,是呀,我也记起来了呦,叫什么来着”小胖多少也有点过意不去,也就跟着我一起安慰着猴子: “江西卫视,经典传奇” “真的假的,咦,这个,好像有点印象昂!” …… 在我与小胖一路安慰下,猴子也总算放下了不少心来。 回到县城后,猴子先下车离开了。我和小胖则拉着尸体回了殡仪馆。 那会我工作主要内容是跟小胖出去拉尸,但别的工位忙不过来的时候也需要我过去帮忙。所以回到殡仪馆将尸体放入冰柜存放后我便被叫到大堂去布置灵堂了,小胖那边则需要往县医院跑一趟,医院的业务相对正常一些,而且还有小推车可以直接将尸体运上车,一般一个人就可以完成。 负责灵堂布置的王师傅有50来岁了,在殡仪馆干了有近三十年,经历过的奇闻怪事可谓是数之不尽,我们几个小青年没事的时候就会找他给我们讲一些奇闻怪事什么的。同王师傅布置灵堂时也得知举行葬礼的是一个70来岁的老头,不过值得一说的是发生在老头儿子身上的事情。 据死者儿子所说,老头去世前身体一直很硬朗,每天打打太极什么的,没事还会去公园里下下象棋。二老跟他住在一块,他有个爱好,喜欢打牌,经常外出一整宿整宿的不回家,往常他家老头从来没有管过他,可那天他应了几个牌友出去时,他老父亲严肃的叮嘱他,晚上一定要早些回来。他当时没太在意,应了声就离开了。 那晚上他手气还不错,赢了不少,就在凌晨三点多的样子,原本在牌桌上大杀四方的他,忽觉得心口抽痛,胸口似乎压着一口气怎么吐也吐不出来,他整个人一下子趴倒在了牌桌上。可是吓坏了一同通宵的几个牌友。好在那奇怪的现象来的突然,去的也快,不一会他就恢复了过来,之后与几个牌友直打到凌晨六点多才散场。在回家途中他接到了他媳妇打来的电话,一接,电话里一片哭泣声,原来就在早上他老母亲醒来去叫老伴的时候,才发现他家老头已经去了。 这件事情奇怪就奇怪在老人家是夜间突发性心脏病去世的,死亡的时间大致是凌晨3点到4点,老人家是突发的心脏病,不可能在此前就能预料到自己什么时候发病;所以夜间老人儿子临行前老人反常的叮嘱就显得有些奇异了,再就是死者死亡时间几乎跟死者儿子出现异常状况的时间差不多发生在同一个时间段,这似乎是一种奇妙的巧合,又似乎存在着某些神秘的关联;只能说这个世界确实很神奇,对于老爷子的死,他儿子是有些自责的,所以希望我们殡仪馆能为老人家办一个风风光光的葬礼; 只要钱给够,对于客户的要求王所长自然是相当重视的,不仅将前后两个礼堂并成了一个来布置,还要将大厅里各个角落布置上花圈,所以这才把我也叫过来帮忙布置灵堂了;忙活了一个下午,大概在四五点钟的时候我接到了猴子那边打来的电话; “凡子,我,我好像被那东西盯上了”电话那头的猴子声音带着几分的颤抖; “怎么了!”我忙问; “我...我上午不是被那什么尸体掐过手吗,我他吗,刚...刚刚洗手的时候发...发现...” “发现了什么”我隐约有种不妙的感觉; “我发...发现我手腕那个被尸体掐过的位置,出现了个...出现了个血红色的手印,怎么洗也洗不掉...就跟长在我皮里面似的,沃草,那东西是不是盯...盯上我了”猴子的恐慌通过电话传入了我的脑海里,我不禁也替他担忧起来; 010:夜班 之所以我和猴子都对于红手印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全因为小的时候我们就遇到过一回。 那还是我们读小学二年级还是三年级的时候,因为夏天天气特别热,我和猴子我哥以及小胖四个小孩趁大人不在,去到了我家不远处一个池塘里游泳。等到游完回去之后晚上猴子和我哥身上都出现来了一个红色的小孩手印,起初我们并不晓得怎么回事,直到第二天晚上我哥失踪不见。 我父母在村里寻了一圈才在我们游泳的那个池塘找到我哥和猴子,寻到他俩的时候他们正跟傻了一样的朝池塘深水区走去!要不是我们家狗一直在那边嚷叫,我父母还不一定能及时找到他俩。事后得知那塘里曾经溺死过一个刚出生的婴孩。而据我们村子里的神婆所说我哥和猴子那晚上就是被那邪祟蛊惑着往水塘里走,而那邪祟之所以如此就是要找替身,所谓找替身就是说横死的亡灵是无法超度往生的,要想超度往生它们必须找到能代替它们受罚的鬼魂,而被他们害死的人就是替身。 事情虽然发生在很多年前,但猴子手上出现来的那个红手印却不得不让我们想起来当时的事情,也就不得不担忧起来,由于那天轮到了我值夜班守夜,所以也没来得及见到猴子手上红手印是个什么样子,不过担心猴子晚上会发生些什么,我和他俩商量了下,让猴子搬到小胖那廉租房去住几宿看看,在我们三个人里胆子最大的就是小胖,有小胖陪着,猴子也多少安心了不少。 我们当地丧葬习俗中,死者在死后三天之内是不能入土安葬的,死尸需要在灵堂内摆放做道场,而在这段时间内,死者的亲属需要昼夜守候在灵堂;这个形式发展到那会,由于县城区的殡葬仪式都需要在殡仪馆举行;有时候压根等不了尸体放三天,就有其他的业务需要处理,所以渐渐时间缩短到了一个白天一个晚上;死者亲属需要守夜,我们殡仪馆自然也需留人值班; 那会倒也不是我第一次值夜班,早在此前一周小胖便陪我值过一次;说是值夜班其实并没有太多的事情,无非巡逻下以防火灾,去灵堂转转,防止守夜的家属睡过头这些,灵柩前的长明灯是不能熄灭的,所以需要守夜的家属及时添油和更换香烛;其他一些电力保障纸钱蜡烛供应什么的,倒不是常见问题; 说实在话,那会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殡仪馆过夜,但由于一些灵异故事和电影的渲染,我心慌慌的,总会免不了去瞎想;好在值班室就在大堂旁边,所以我也就敢去灵堂转转,其他什么停尸间,化妆室,焚化炉这些我是不敢去的;没事就回到值班室里休息;值班室不大,也就二十来平的一个小屋子;里面摆了一张床,一张书桌,剩下的就是一些堆放在角落里的纸钱蜡烛鞭炮; 那晚上我同小胖两人聊了小半夜qq,大概11点多钟的时候有了困意,我便去灵堂转了一下,叮嘱了几位守夜的家属,有事情到隔壁来找我后就回去值班室睡觉去了;迷迷糊糊躺在床上渐渐就睡了过去; …… “砰砰砰!” 也不知道睡了有多久,一阵敲门声传入了我的耳里,那会正是我睡意浓烈的时候,我估摸是守夜的家属有什么事情找我,便坚持着开灯起床去到了门前打开了门,当时我意识还处于迷糊的状态;目光望向屋外走廊上,就看到微暗的灯光下,一个老人家正站立在值班室外;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老人有什么事情; 那老人家朝我笑了笑,伸手指了指一个方向跟我说:“诶,小伙子,我刚路过那边看到有个男的在那边走来走去的!也不晓得是怎么了,你要不要去看一下哟!” “啥男的!”我一脸疑惑,但当时确实迷糊,听了老人家的话,我下意识回到值班室内从书桌上拿起手电,走出了门来;等到我出来的时候,原本站在门外走廊上的老人竟已经不见了踪影;我挠了挠头,心里想着这老人家走的还挺快,便拧起手电朝老人之前指的方向走去; 就在我朝老人指向方向走动的过程中,一阵凉风从前方走廊方向朝我正面吹来,我的意识随着凉风袭入,渐渐清晰了起来;也就发现了些不对劲的地方,我记得没错的话,那老人家指的那个方向应该就是我们殡仪馆停尸间的方向; 想到这些,我不由顿住了脚步,开始有些踌躇起来,毕竟那是停尸间,这大晚上的,怎么可能有人去到那边,又怎么可能有男的在那边走来走去呢;不合理不合理,咦!不对!不对!我忽觉得刚才看见的那老人家面容好似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见过呢?我想着,貌似那守夜的家属中没有老人的样子呀!怎么这大晚上这老人家是从哪里来的,不对不对,那,那老人家,我忽然想起来在哪里见过那老人了;那老人我记得没错的话明明就是那个躺在灵堂里的老人呀,他的照片在灵堂挂了一个白天,我又在大堂里忙了一个下午,怎么可能没见过!怎么可能不眼熟; 念及至此,我瞬间睡意全无,全身上下汗毛一下子就竖了起来;因为那死去的老人绝对是不可能好端端的出现在值班室门口的,而我方才看见的那老人又是怎么回事呢!除非,那压根不是人。 我三步两步便跑回了值班室,进了值班室后我连忙将门一关,将门反锁了起来,但心里还是害怕,于是我将书桌移动了过去,顶住了门,终于心里有了些踏实的感觉; 后半夜,值班室灯我压根没有敢再关上,也没敢再睡,我脑海里总是反反复复的出现我打开门看到的那个老人的身影,当时的场景其实本身就透露着诡异,只是由于方才从睡梦里被吵醒我意识还处于迷糊中没有反应过来,等到我那会神志彻底清醒之后,我再去想起开门的时候便想起来很多的细节。 首先那老人的脸是苍白的,但由于当时走廊灯光的原因一时间我也没注意到,其次就是他身上穿的衣服也不对劲,他当时穿的明明就是死人才会穿的寿衣呀!再就是我回去拿手电出来也不过是几十秒的时间,而值班室走到灵堂沿着笔直走廊过去也有二十来米距离,一个老人家又怎么可能那么快从值班室门口走到灵堂去呢! 我心里慌极了,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当时还是凌晨两点半的样子。我是不敢睡了,生怕睡着了那老人就出现在我床边,我一手握着手电筒,一手则握着一根锻炼臂力的拉杆,我靠着墙躺在床上,目光警惕的在值班室内打量。 就这样一分钟一分钟的煎熬着!实在是记不得当时是怎么撑了那大半夜,总之煎熬,灵堂那边倒是一晚上没什么反应,也没人来找过我,敲门声也再没响起过。就这么着,到了后半夜我双眼皮实在是睁不开了,困意席卷之下,还是睡了过去; 011:失踪 第二天我是被一阵紧促的敲门声吵醒的;原是一大早殡仪馆管理灵堂布置的王师傅过来上班发现值班室门被反锁,就敲门把我吵了醒来; 听门外传来王师傅的声音,我又看了下手机,已经是早上7点半了,既然已经天亮,我心里不再那么恐慌,忙是穿起了鞋去到门口将顶在门后的书桌移了开;开门后,王师傅进门见被移动的桌子,又看到我脸上的疲倦便问我发生了啥事。 我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迅速的将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了; “哦呦!你是说那个老头晚上来敲你门了!”王师傅啊着张嘴听我说完问。 “是,是呀!后半夜我都没敢睡觉哟,王师傅呀,你说我这...”想到那半夜出现再门外的老人,我还心有余悸; “难怪你脸色这么不好,不过嘛,你也不要太担心,只是敲门的话,我估摸着那东西没啥子恶意,莫怕,莫怕哟!”王师傅安慰我; “诶!怎个不怕呀,想想我现在心里还发慌呢!” “干我们这行嘛,多多少少会遇到些这事,有句俗话说的好嘛:人怕鬼三分,鬼惧人七分,你不怕它,它就怕你,你越怕它,它越不怕你,一般嘛,你莫去招它,它们也不会来招你的哟!”王师傅开导我; “可我也没招它惹它呀,咋个还来找我呢,还说什么那边有个男的走来走去的,这又是怎么回事呢!”我依然有些不安与不解; “这个嘛!估摸着就是给你提个醒什么的,这种事情嘛,我守夜也碰到过,无非是守夜的睡着了,忘了添香这些,没有什么恶意的嘛!” “可...”王师傅见我还有些不安拍着胸膛说:“没事的呢,放心啦!就像上次,你跟小豪碰到那事一样,不是也没什么事嘛!放心,真有啥事,来找我就行呐!” “好吧!”见王师傅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我也就放下心来,之后王师傅赶去了灵堂;我则去洗漱了一番;正准备给小胖那边打电话让他帮我带些早餐过来,手机便响了起来; 我打开手机一看正是小胖那边打来的; “怎么了”我问; “凡子,猴子出事了!”小胖的语气有些急促; “怎,怎么回事!”听到这么个消息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 据小胖的讲述,我才晓得是猴子不见了,原本前一天晚上因为猴子身上出现的红手印,我们不放心才让他跟小胖住一块有个照应,没想到一大早小胖醒来就发现原本睡在床另一边的猴子不见了踪影;而后他里里外外找了一番也没找到;打电话过去,却不想猴子的手机还放在床头柜上充着电呢,可人却不见了踪影,便打电话过来跟我说; “会不会只是出去买早餐了”我猜测,毕竟如果是有事情回去或出去不至于手机也不带上; “不晓得!”我提议小胖先在家等等看,不行去猴子家看看他是不是自己回去了;虽说不无那些可能,但我内心深处却觉得猴子应该是出事了; 我有些焦头烂额,原本还在为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心有不安呢,那会更多则担忧起猴子来;毕竟我和小胖都记得猴子前一天被那尸体抓过手,手上还出现了红手印;这本身就是一个不好的兆头; 而后等了十来分钟我打了电话过去问小胖,猴子那边并没有回来;之后小胖又赶去了猴子住的地方也没寻到踪迹; 猴子失踪了,这个,该咋办,该咋办!我和小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继王师傅赶来上班之后,先后修坟盖庄的黄师傅,火化工老李和他的儿子小李及化妆师小娟姐也陆续赶来上班,小胖那边找寻一圈之后也没有猴子的踪迹,也只能准备先赶过来上班; ...... 就在我和小胖因为猴子下落不明而心中惴惴的时候,前去停尸间那边拖拉尸体的小李在停尸间门口的横椅上见到了一个昏睡不醒的男人;小李是火化工老李的小儿子,年龄不大,比我和小胖还小两岁,因为不爱念书,初中刚毕业就随着老李干起了火化工这一行,干了也才个把月;小李发现昏迷的男人之后,就跑来了值班室叫我们过去看; 等到我,王师傅,老李三个人一起赶过去之后,我一看趴倒在横椅上那昏迷的男人,一下子就认了出来,这,这不是猴子吗? 原本应当在小胖家中睡觉的猴子竟然出现在了殡仪馆停尸间门口,这实在是让我意外;看猴子当时的状况,脸色苍白的要命,叫他也没什么反应,就直直的趴在横椅上;我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 这,我忙是上去检查;还好,身体还是热乎的,呼吸心跳还算比较正常,只是额头烫的要命;叫他也没太大反应,显然是发了高烧; 猴子高烧昏迷,我也不敢耽误,一边招呼着老李和王师傅帮忙把猴子扶到我背上,一边则忙打电话过去通知小胖;小胖那边得知猴子出现在殡仪馆也松了一口气,而后听我这么一说,也迅速朝这边赶来; 我背着猴子在殡仪馆门口等了几分钟,小胖那白色的金杯小面包便出现在了殡仪馆门口;而后我与小胖一同将猴子送往了县医院; 一大早的县医院排队的人不少,挂号叫号要排老半天,我和小胖一合计干脆找了附近一家小诊所;来来去去忙了有半个小时,猴子那边才总算是输上液; 诊所医师说还好送过来不是太晚,人倒是没大事,就是会昏迷个小半天,得等烧退下来,人意识才能清醒过来,之后几天也少不了要吃药; 我和小胖守在一边,听医师说没啥大问题,我们多少都放下了心来,不由就议论了起来;首先从小胖住的地方到殡仪馆大概有个三四公里的距离,而小胖前一天晚上与猴子关灯睡觉的时候大约是11点半的样子,而后差不多十几二十分钟小胖就睡了过去,之后再醒来就是第二天七点多了,猴子什么时候离开小胖家的,又为什么会来到殡仪馆,这些他也不清楚; 而我则想到了前一天晚上出现在值班室外的那老大爷,我记得当时它指着停尸间方向跟我说那边有个男人走来走去的,让我过去看下,那么很可能它当时就是来提醒我;隐约记得当时有瞥过手机上的时间,大概是在凌晨两点半的样子; 这样说来,猴子应该是晚上12点到凌晨2点这个时间段从小胖住的地方徒步四公里走去殡仪馆的;到7点钟,差不多在停尸间外滞留了有5个小时左右;虽说只是初秋,夜间还没有太大的凉意,但殡仪馆尤其是停尸间附近一带,阴气相当重,常年温度在零度到五度之间,也难怪猴子会烧的那么严重; 我又想到如果当时我听了那老人家的话,赶去了停尸间,那猴子很可能就不会出现这种状况,看着躺在靠椅上昏迷的猴子,我心里不由得内疚和自责; 012:苏醒 大概过了个把小时的样子,猴子那边还没醒过来;因为殡仪馆那边又来了业务,却是需要我们赶过去,我和小胖一合计,还是得留下个人看护,我不会开车,就由我留了下来; 在看护猴子的过程中,我就在想猴子大半夜去到殡仪馆停尸间门口这不太正常的现象; 首先,他肯定不会平白无故去到那里;其次,也应该不是这小子大半夜突发什么奇想,想去殡仪馆一观;且据我了解,猴子也并没有什么梦游之类的怪病;而且他是我们几个里面好奇心最大胆子又最小的一个,总不可能是他半夜不睡觉特意跑过去想吓我的吧;不由的我又想到了前一天出现在猴子手上的红手印; 念及至此,我便看向了猴子的手腕;由于他左手在打针的时候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印记;我的注意力便集中去了他扣在椅子扶手上的右手臂;由于他手扣在扶手上,我只能看到他的手背;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印记;而后我走到了躺椅右侧,伸出手翻了过去;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我不由惊出声来:“哎呀,这” 我的惊呼声引起了坐在他另一旁一名输液的中年男人的注意,男人好奇的伸过头来,看向了我看向的地方; “嚯,这,这这,你们这,真不晓得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想的呦,这种字也能纹手上,不吉利的呀!”那中年人看到那个好似纹身一样的血红色的字也稍稍有些惊讶,不过反应过来不由吐槽了一句,也就失去了好奇,转头过去看自己吊瓶去了; 而我看着出现在猴子手腕上那个差不多鸡蛋大小的血红色的字,不由心里冒出一种特别不妙的感觉; 死 我伸手摸了摸,发现那血红色的死字并不是停留在皮肤表面的一层介质,更像是长在肉里的东西;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来回打量了下猴子手腕,昨天说的那个红色的手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个让人看了就觉得不吉利的字; 想到猴子莫名奇妙出现在停尸间门口,又见到眼前这鲜红的死字,再联系到前一天猴子被那死尸掐过手腕,而后出现了红色手印;这个时候我已无比确认我们遇到大麻烦了,而且这个麻烦十有八九与昨天我和小胖从景区拉回来的那具坠崖的女尸有着莫大的关联,我脑海里不由就浮现来一张扭曲变形的鬼脸在殡仪馆停尸间的冰柜里露出一抹阴邪的诡笑; 那女尸明显是盯上了猴子,甚至可能是想要了他的命!怎么办,怎么办,该怎么办;对于这世界上可能存在一种超自然的意识存在,经历过童年的记忆和上次拦车绿衣女,还有前一天晚上那敲门老大爷的事情之后;我已不再质疑,这世上本来存在太多无法解释未知的事物;这个时候我更担心的是猴子的处境,他会不会醒不过来,又或者醒过来之后,会不会已经被什么神秘力量夺去了意识,成为一个陌生人,亦或者醒过来之后会做一些不受他控制的事情,比如自残,更或许...太多太多的猜想和胡乱推测使我有些茫然失措; 想了好一会,我打开了手机翻到了qq上一个好友,好友备注是小神婆;小神婆是我们村子里神婆的小孙女,因为跟我做了好多年小学同桌,所以从小就跟我们几个玩的合得来,也是我为数不多的异性朋友之一;因为她奶奶是我们村十里八乡最有名的神婆,所以从小到大她接触到的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比较多,多多少少也懂得一些奇门秘术之类,不过由于高中我们不在一个学校读书,所以联系也就变少了,再工作之后,听说她考上大学去省城读书了,我们更是很少能见上一面;明了猴子现在状况之后,我便不由想问问她; 信息发过去了,但却一直没有回应;我估摸她还在上课之类的,也就没再打扰; 我有些坐立不安在诊所里走了几圈,又跑去厕所抽了几支烟,来来回回,差不多到中午的时候,原本意识涣散的猴子,在打完三瓶吊针又喂了好几口药之后,额头的烧开始渐渐退去;猴子的意识也渐渐清醒过来; “哎呦,我这是怎么了” “唉,别动”我见猴子一清醒过来,下意识的想从椅子上起身来,我怕他用力过猛把手上的针管给挣掉了; 不过也是我多想了,显然这个时候的他还虚弱的紧,压根没力气坐起来; “怎么回事,我这是在哪!咦!凡子,小胖不是说你出事了吗?”猴子反应过来目光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偏过头看到我之后却莫名其妙的说了句话; 出事,出啥事,我能出啥事?听猴子这奇怪的话语我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出事的明明是他呀;怎么一醒来倒是问起我出没出事,还小胖告诉他,小胖走的时候他都没醒呢,怎么告诉他,好在猴子还是认识我的,起码我之前猜测只是异想天开,猴子还是猴子,这就好! “哎呦,凡子,快快快”猴子的语气突然变得很是急促,他撑着躺椅把手奋力想坐起身来; “怎么了”我见他一副猴急猴急的样子,心想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吗,也不敢怠慢,忙是伸手将他从靠椅上扶起; “憋得难受,扶我去下洗手间”猴子说着的同时还想扶着椅子站起来,结果一双腿软的要命,抬动的力气都没有多少,结果是干在那嗯嗯啊啊的使了半天劲,干喊了口号; 握靠,我还以为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见他在椅子上呼哧带喘的,也是上前伸手去搀扶他; 结果,好重;猴子那软趴趴双腿下到地上,支撑了身体不到一秒,整个人就要朝地上跌去,好在我扶着他一个胳膊,没有让他趴倒在地;不过这个样子要我扶他去洗手间,显然不现实;我忙是问他大的小的;好在只是想撒尿,不然... 我忙是给他扶到了椅子上,随后将吊瓶从挂勾上取下,让猴子伸直稍稍有劲的右手将吊瓶举起,然后躬身到他身前,背着他去了洗手间; “真他妈的,好爽!”猴子极其愉悦的感叹;我黑着脸帮他把裤子提起系上,嘴里骂:“我靠,死猴子,溅我鞋上了你知道不” “嘿嘿,下次我会小心的”猴子露出一脸贱笑;还特么下次,我差点松开扶住他胳膊的手,让他在洗手间思考下人生; 将猴子扶回椅子上躺好之后,猴子的脸色也有了不小的起色,但由于一直没进食,身体又还处于虚弱中,依旧没太大力气,我只得又跑出去买了稀饭和盒饭回来,我一边吃着盒饭,一边给他喂稀饭,把他馋的,不过一杯稀饭下肚,小伙子总算有了力气,起码能自己站起来了; “对了,你之前说什么,小胖告诉你我出事了是个什么回事!”三两口吧拉完盒饭,我见猴子身体恢复还不错,便与他聊了起来; 013:还我命来 “咦,对哦,你不提我都忘了,就是昨天晚上嘛,我睡着睡着就被小胖叫了起来,当时这小子一脸焦急,我问他怎么了,他说你出事了;我问出了啥事,他也没说,就是一个劲的拉着我出了门,挣都挣不脱” “什么!昨天晚上是小胖拉你出的门!”听到这,我脑子嗡了一下,感觉后背升起一股凉意; “是呀,也不晓得他怎么了当时,力气还特别大,我挣还挣不开”猴子回忆着说; “可,可他跟我说,他昨天晚上睡着之后就没起来过呀!等今早上醒来,这才发现你不见了” “这,这怎么可能嘛!昨晚上明明是他拉我出门的呀!”猴子一脸笃定; 我一时间竟陷入了深深怀疑之中;按照猴子所说的话,既然是小胖拉他去的殡仪馆的话,那为什么小胖一大早起来会打电话过来跟我说猴子失踪了呢!之后也是他到处去找,难不成竟是小胖在骗我?但这怎么可能,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呀!而且从小到大我们几个人里,最不可能骗人的就是小胖了; 那么,难道是猴子在说假话,说可能性,猴子比小胖骗人的可能性可是大多了,但我又想了想,猴子明明是受害者;他有什么理由和必要编些谎话来骗我;而且看猴子那模样也不像在骗人的样子呀;我感觉头有点疼;但为了搞清楚事情的经过,我还是问猴子之后发生了什么; “之后呀,下了楼后他也不去开那小面包,拉着我就是一个劲朝前走,当时问他咋个不开车,他说没油了,我又问我们这是去哪里呀,他说去殡仪馆,我胆子你是知道的嘛,大半夜的,我哪里敢去那种地方哟,但关键是他拉着我,我怎么也挣不开呀,我骂他,他也不回我,而且当时嘛,深更半夜的,人也没见到一个,我们也没带个手电筒什么的,乌漆嘛黑的,我就晓得我们一直朝前走着走着,走了蛮远,也不晓得过了好久,反正我们最后就走到了一个大房子外;之后小胖就扯着我进了那个房子;我们一进去房子刚走了没两步,身后就传来咔啦一声,我忙是转过头去看,结果发现屋门竟然被关上了;关键等我再转回头来,妈的,原本站在我前头扯着我的小胖竟然也不见了踪影”猴子说着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之后呢”我问; “妈的,之后可是吓死我了,我们进的那个屋子里暗幽幽的,就一盏烛光照在窗棱上,一闪一闪,当时我紧张呀连续喊了小胖几声也没听见回应;暗幽幽的房子里,就窗子边边有些光照耀着,其它角落里黑黝黝的,我当时就觉得好像有什么在盯着我一样,我忙是转身想开门出去,结果我手拉着那门把手使了半天劲,压根没有反应;绝对是有人从门外把门给反锁了;我想到的就是消失的小胖,我朝屋外就是一顿臭骂;忽地我在门上烛光的倒影下,看到我身后出现来一个影子;那影子披头散发的,被烛光拉的蛮长;我身后来了个人,我当时以为是小胖那小子,我想着这次非得教训他一下,结果一转身过来”猴子说到这不由一顿,咽了口口水; 这个时候吊什么胃口,我忙是催促他说; “我转过去一看,妈的,就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站在我的身后,那女的的脸上苍白的要命,跟张死人脸一样;而那女的见我转身过去,那苍白的脸上一双阴气森森的眸子就是露出一种狰狞的目光,我耳边更是响起来了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好像是什么还我命来;我见到这么个场景当时吓得就跳了起来,转身想开门离开,可拉了几次没有反应,眼见那女的朝我靠近过来;我吓得转身就朝房间其它地方窜去,那女的也朝着我追了过来,嘴里面一直在念着:还我命来,还我命来!吓得我哟,按照我往常情况,这个时候我估计腿都得被吓软,可奇怪的是我心里明明特别害怕,但脚上却跑的蛮快,那房间不大,但也有个几十平的样子;屋子中间堆着一些也不知道什么东西,反正我围着那堆东西在房间里就转着圈的跑,那女的则一直不紧不慢的跟在我身后,嘴里面一直不停嚷着,还我命来,还我命来;跑了许久许久,最后跑的我上气不接下气的,实在是跑不动了,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实在跑不掉,我干脆也不跑了,直接趴倒在了地板上,要死,也死个痛快;结果你猜怎么着”说到这猴子不由自主还卖了个关子; “怎么着!”我只得配合着问; “那女的见我躺地上不动了,她竟然也不动了,就站在我身边,呆呆的看着我,嘴里一直喊着还我命来,还我命来,还我命来,再之后我就不晓得了,反正头特别晕,全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然后嘛,就发现自己到了这里呀!对了,我怎么出现在这里的”猴子好奇反问; 见他问起,我也忙是将早上小胖醒来发现他失踪,而后我们又在殡仪馆停尸间外发现躺在那发着高烧的他这整个情况大致与他说了一遍; “这,这这,凡子,你说的真的假的,我明明是被关在了那屋子里了呀,怎么会在停尸间门口”猴子听了我讲述,一脸不可置信; “我也不晓得怎么回事,而且,小胖说是昨晚上压根没醒来过,是你自己莫名其妙不见的” “这这这,可明明是小胖带我去的那房子呀!难不成那压根不是小胖,可他说话的样子和声音就是小胖呀!我,我,我,该不会是被那什么盯上了吧!沃草,这这这,这是啥”猴子对于他的认知有些不太确信了起来,而后好像是想起了前一天我们去拉尸体发生的事情,于是他抬起了手臂,便是看到了手腕上那个血红色的死字,他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忙是伸出另一只手搓着那手腕,可搓了好一会,那手腕上的死字依旧那么的刺眼; “我去,我去,我去,凡子,我,我,我这是要死了吗”猴子惶恐的问我; 014:非正常死亡 我见猴子方才恢复不久的脸色一下子苍白了不少,还满是惶恐不措的,我忙安慰他不要想太多,可我自己内心深处却也在担忧,我生怕那个出现在猴子身上的死字是某种死神的诅咒,一旦沾染上,就注定无法改变; 就在我和猴子两个人忧心忡忡的时候,兜在我裤兜里的手机却是传来了几声滴滴的提示声;我忙是打开qq一看,就发现来消息的是小神婆; “刚下课,咋了”小神婆发过来的消息; “我们遇到了点麻烦”我忙是回了过去;猴子见我在发信息,偏头看了看我的屏幕,然后这小子跟打了鸡血似的,突然拍了下大腿,嘴里兴奋的说“沃草,傻了,咋个把她给忘了,快,凡子,快帮我问问我还有救没” 我去,你丫激动归激动,拍谁腿呢!我揉了揉被他拍的生疼的大腿朝他丢去了一个凶狠的眼神;猴子嘿嘿一笑,完全没了之前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嘴里则说着:“傻了呀,傻了,昨天出现那手印的时候我就该想到她的呀,真的傻了呀!” 你就没咋聪明过,一惊一乍的,我心里不由吐槽;而这个时候小神婆那边的信息也回了过来; “没钱” “.......”看到小神婆这回复我不由脑袋上冒出一串逗号,于是也就打了一串逗号过去; “不是借钱,我们遇到点麻烦,要你才能解决的那种” “不会吧,小胖中邪了吗?”小神婆疑惑; “不是小胖,是猴子!”我回; “咦,猴子也去殡仪馆上班了吗?” “不是,他没去,就我跟小胖” “咦,你咋个也去那上班了?” 这个嘛,说来话长,我正准备回呢,猴子见我们两个没完没了了,忙是把我手机抢了过去,干脆他自己输起信息来; 猴子那手速和语言组织能力可不是吹的,不一会,一条几百字的小短文就发了过去; “这是猴子在发吧!”小神婆不愧是小神婆,估计内容都还没看呢,就问了过来; “姐姐,速度呀,哥们等着救命呐”猴子发; 猴子的小文章发过去之后,等了好一会,小神婆的信息才回过来;“如果只是死尸抓了猴子一把的话,应该不至于到要人命的情况,除非那女的死的不甘心,有怨气存在!” “可她有怨气也不该找我呀,我跟她无冤无仇的,我都不认识她”猴子回; “这个嘛,有可能那女的是死的冤,但又没有人知道她死的冤,所以想找你帮她呢!” “这个,真的假的!”猴子有些惊恐的看向我,我看着手机屏幕上小神婆发过来的消息,也是眉头一皱,心想,难不成那女的不是自己从悬崖上掉下来的,莫不是还有其它什么隐情不成,想到可能是一起凶杀案,我心头涌起一股不安的情绪; “不晓得呀,我就是猜测,不过你们现在最应该做的是搞清楚昨晚上出现在那房间里的那女的跟前一天你们拉回的那具女尸是不是同一个人才对”小神婆提议; “凡子,这个咋弄,你还记得那尸体长啥样不”猴子不由问我; “你可别提了,我们去收尸的时候,脸都变形了,肯定跟你遇到的那个长得不一样”我说; “也是啊,那,那咋整!”猴子有些犯难了; 我夺过了猴子手里手机然后给小神婆发了条信息过去:“如果她们是同一个东西的话,那我们该做些什么,还有,猴子身上的这印记真不会出问题吗?有没有什么办法给他去掉” “这个嘛,先弄清楚它怎么死的,然后再看吧,至于猴子这印记,估计就是个诅咒,要么帮她达成目的,要么被她纠缠” 这个,这个,我觉得小神婆的推断很是像那么回事的,难不成那女的真的是非正常死亡不成; “沃草,求帮忙还带强制性的,这也太赖皮了吧!”知晓了那女的可能只是要找他帮忙,而并非真想要他小命,猴子心里也踏实了许多; 而后我们跟小神婆又聊了一些之后便因为她那边有事情要弄而结束了谈话; 之后我跟小胖打电话告诉他猴子已经醒过来的事情;小胖那边也刚忙完,正从殡仪馆往这边赶过来呢; ...... “小胖,你昨晚上真没起过床吗!可我记得当时就是你叫我起来的呀!”等到小胖过来之后,猴子不由问起小胖; “不可能咧,我一点印象都没得,除非...”小胖学猴子吊起了胃口; “除非什么!” “除非我跟你一样衰,也他妈中邪了梦游呗!” “沃草,也不是没有可能嘛!”猴子回; “想啥呢你,我要是真中邪了,怎么也该一起出现在停尸间门口哇,咋个也不应该出现在自己家床上呀!” “这个?难道当时我见到的那人,真不是你?”猴子质疑; “肯定不是”小胖笃定; 而得知了小神婆种种猜测之后,小胖也是啊着个脸愣了小半天;虽说他在殡仪馆干了那么久,见过的尸体不少,但被人杀害的尸体却还没遇到过; “如果那女的真是被他杀的话,那我们是不是要先报个警呐!”小胖询问我们; “报警说我们被鬼缠上了,然后怀疑她是被杀的!凡子,你觉得警察能信我们不”猴子问; “这个嘛,我觉着吧,十有八九会被人怀疑我们有神经病呢!要不,我们还是先弄清楚那女的跟猴子晚上见到的那女的是不是同一个人先!”我想了想提议; “关键那女的脸不是都摔变形了吗,这个咋确认,你可别让我去看那尸体呀,我怕尿裤子”猴子想到我们描述的那女尸的惨状面孔不由打了个哆嗦; 那该咋办,我和猴子都有些为难;一旁小胖却是一脸莫名其妙的插嘴:“这不是挺简单的嘛!” “额,咋个说”我和猴子都有些惊讶,莫不是小胖还有什么特殊能力,看一脸那女尸变形的脸还能一下子分辨出来她原先长什么模样不成; “那女的又不是啥子无名尸嘛,生前肯定有照片的呀!刚忘了说了哟,那女的亲属刚过来殡仪馆呢,好像是跟旅游局地方政府谈妥了条件,说是想尽快办理丧事呢,来之前王师傅那边就在准备布置灵堂了呢!” “沃草,是哇,人傻了”我和猴子惊呼; 015:灵堂之内 得知殡仪馆那边正在给那女尸布置灵堂,我和小胖猴子三人决定赶过去;但由于猴子身体还是虚弱,虽很快就打完了吊针,拿了药,但那弱不禁风的模样,要是再被什么孤魂野鬼盯上摸上几把,估计明个我们就得黑发人送黑发人了;最后一商量,还是先送猴子回去了小胖住的廉租房修养;而我和小胖则赶去了殡仪馆; 到达殡仪馆后,我们直奔大堂;果不其然,大堂内正布置着灵堂,从布置情况来看,基本上快完成了;就是摆在正中央的那水晶棺内还空空如也,死尸应该还在化妆室那边没有移过来;灵堂正中央的死者身份和遗照已经挂了上去;死者名叫赵小菲,享年24岁;从那遗照上看,是个挺漂亮的女人;因为要辨别死者的身份,所以我和小胖在帮王师傅布置灵堂的过程中偷偷的拍了一张照片给猴子那边传了过去; 过了有几分钟,猴子那边电话便打了过来,我忙是出了大堂,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接听; “喂,你那边看到我发你的照片了没,是一个人不”我问; “看到了,应该是她吧!”猴子语气显得有些不太确定; “应该?”我反问; “是呀,我也记得有些模糊了,当时那环境,黑漆漆的,我没咋看清她脸哇;但从轮廓来说,好像是的!” “几成把握!” “八九成吧!” “可别搞错了,到时候再惹到其它什么麻烦!” “应该没错“ 听猴子这不太确定的语气,我心头不免罩上了一层阴霾,好在猴子虽然不是十分确定,但多少有八九成把握,而且从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来看,最大可能性就是这个女的了; 挂了猴子电话,回到灵堂,小胖那边也是靠了过来问情况;得知猴子那边只有八九成的把握,他倒不觉得怎么样;八九成把握那跟确定没太大区别嘛!虽说是这么个道理,但我多少还是有点担心; 不一会化妆师小娟姐跑了过来,说她那边需要个人过去帮忙挪动尸体;听了小娟姐这话,小胖表现得相当积极,自告奋勇就去了;我看着他那跟在小娟姐背后那殷勤的模样,不由心中明了,难怪殡仪馆前后离职了不少人,这小子却留下来了呢! 又过了大概十来分钟,小胖那边推着推车从化妆室出了来,我也忙是迎了上去;还别说,小娟姐手艺还真厉害,之前我见到的那张扭曲变形甚至凹陷的脸,让她那么一弄,一点违和感也没有了;虽说五官看上去有些缝补的痕迹,但起码不吓人;再加上眼口鼻上还画了些淡妆,看起来还有几分精致;我忍不住在心里给小娟姐竖了竖大拇指;然后便同小胖一起将尸体运到灵堂,抬放到了水晶棺材内; 灵堂布置完成后;大堂外响起来一阵噼噼啪啪的鞭炮声;灵堂内的哀乐也开始响起; 随着那悠长婉转的哀乐声响起,就见从灵堂外跌跌撞撞的赶来几人;有老有少都穿着一身素衣,赶来的是死者的家属一行,三男一女皆面露悲伤,其中那名中年妇人更是哭的尤为凄惨,估计就是女人母亲了,而搀扶着妇女的中年男人一双眼睛也是红红的,脸上更是掩藏不住的疲惫,应当就是女人的父亲; 再一旁的一名看上去青涩稚嫩的十五六岁学生模样的男孩,估计是女人的弟弟;剩下的是一名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就不晓得是女人的丈夫还是兄弟了; 一行人走到了水晶棺前瞻仰了死尸的遗容,皆忍不住的放声痛哭,那妇女更是伏在水晶棺材上,女儿女儿的哭喊着,久久不肯离开; 被这场景气氛所感,我和小胖也面色沉重,但也怕那水晶棺材被那妇女给压坏了,毕竟那只是一层玻璃罩子;所以忙是上前去劝阻,好一会,在死者父亲和那男人的搀扶下,那妇女才总算是从棺材边离开去到了灵堂左侧家属休息悼念的位置,这一天主要是守灵,所以不会有什么亲朋好友前来悼念; 王师傅那边招呼着死者弟弟跪去到灵位旁的蒲团上往铁脸盆中烧着黄纸钱;而我和小胖则因为暂时没有了其它事情,便出了灵堂,坐在楼梯上抽起了烟来; 这个时候,那之前随同在死者父母旁边的那年轻人也从灵堂内走了出来;见我和猴子杵在那里抽烟,也是过来跟我们打了声招呼,向我们递烟; 他也点起了一根抽了起来; “这位是你...”小胖吧啦了几下嘴中的芙蓉王,也是问了一下; “我未婚妻,唉,本来我们这个月就准备结婚了,谁想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那男人说着的同时,眼中藏不住的流露出痛苦; “唉,节哀节哀!”我和小胖听了这种人间悲剧也是不由对眼前男人产生几分同情的情绪; “唉,天意弄人呐,本来嘛,我们再过两天就要举行婚礼了,可她非要出去旅游几天,我说我陪她去吧,她说想自己出去走走,我晓得她也是担心我工作没有时间陪她,所以说想自己去!唉,要是我当时陪她一起,也不至于如此呀!”一根烟抽完,那男人又点上了一根,仿佛倾诉一般的说着; 我和小胖也只能陪着他又抽了一根,不过听了这男人说的话语,我大致得到了以上信息;女人是自己一个人出来旅游的;然后马上要结婚了; 我和小胖杵在那跟那男的又聊了一会,之后他便告辞离开去了灵堂;我们得知这男的名叫李盛辉,25岁,是一家食品加工厂的老板,据他所说他跟死者是一年前认识的,谈了有半年恋爱,双方都见了家长,两边都还比较满意,就订婚了,眼见着婚期将至,亲朋好友的喜帖都发出去了,结果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照他这么说,那女的是一个人出来旅游的,这他乡异地的,也不可能有仇家寻仇才对呀!”我悄声跟小胖讨论; “那谁晓得呢!”小胖回; “会不会那女的说了谎,压根不是一个人出来的呢!”我猜测; “那谁晓得呢!”小胖继续回; “小胖,你就没点啥想法吗!”对于小胖的回答,我稍稍有些无奈; “没得,我又不是侦探,我晓得个啥哟,要不你再展开想想嘛,我觉得凡子你说的蛮有道理的,很有侦探潜质呢!我看好你哇!”小胖张着张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 “沃草”我忍不住爆出了猴子的口头禅; 016:出现在灵堂外的男人 时间不由的又过去了几个小时;期间倒是没有新的业务需要我跟小胖出去;而除了赵小菲的灵堂之外;殡仪馆另一边的灵堂内也摆上了灵柩棺椁;死的是一名因癌症去世的老人,是小胖昨天下午去医院拉回来的业务;虽说老人家的离世他家里人也避免不了悲伤难过,倒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遗憾;毕竟老人家也70多岁了,儿子孙子都一大堆,就是这群八九岁的小屁孩实在是有点无法无天的,竟然成群结队的在灵堂里追逐嬉闹;最后惹得他们的家长拉过去就是一顿揍;然后四五个男孩女孩的捂着屁股就在那嚎啕大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给老人家哭丧呢!我和小胖见这群小孩很是活泼,免不了逗他们玩; 不过由于赵小菲的死因我们还没有什么头绪,眼见天又要黑下来,猴子那边可是急坏了;一下午的休息猴子明显恢复了不少,于是也跑来了殡仪馆;他紧张的情绪我们相当的理解,但这没头没尾的,又怎么去找那个杀害赵小菲的凶手呢!我三个商量了好一会也没什么头绪; “要不你早点睡觉,没准她还来找你呢!你让她给你点提示啥的嘛!”小胖出主意; “沃草,说点好话行不行,我这哪还敢睡觉呀!今晚你们两个可得陪我通宵呀,网吧包夜我请客呀!”猴子退缩; “通宵没得问题,就是得在这”小胖说; “沃草,为啥子,这地方阴气森森的,晚上那不是要吓死个人哟!” “哥们我值班咧!”小胖回; “这个,这个...”猴子想了好一会,只得问我要不要也一起通宵,虽说对于前一天晚上的遭遇我还有些耿耿于怀,但想到猴子身上那红色印记,我还是觉得应该留下来; 达成共识之后,猴子很是高兴,大手一挥:“猴哥我今晚必须请客,谁也别拦着” “那敢情好,瑞丰酒楼定一桌哇”小胖高兴; “沃草,打劫呀!”猴子惊吓; “不劫你劫谁!”我理所当然; “就是就是!”小胖高兴附和; 瑞丰酒楼是我们那比较高档的一家酒楼;平均一顿消费水平都大几千呢!当然我们也就是互相打打趣,等到下班后,小胖和猴子便开车出去了一趟,回来拧了一大包打包盒和好几瓶啤酒;我们三个在值班室里支了张小桌,围着小桌吃吃喝喝的很快就将那一堆东西给消灭了个干净; 饱腹之后,天色还没完全黑下来;我们几个也无事做,于是就围着殡仪馆大院散步消起食来,走了有大半圈;就在我们三个逛到赵小菲那个灵堂后面的时候,我们三个竟看到那灵堂外墙根下一个人正在那烧着纸钱; “这啥情况”我们三个相互眼神交流了一下,猴子压低了声音说了“我看他鬼鬼祟祟的,不像是好人呐”既然这人表现得如此怪异,我们三个觉得靠近过去看个究竟;我们压低了脚步,悄悄的向他靠近过去; 那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就在我们靠近他还有个四五米样子的时候,他忽然就转看向了我们来得方向,见我们几个人围过来,那男人很是反常得转身就跑;就见他朝着另一边殡仪馆围墙一个冲刺,三步两步的他就跑到了殡仪馆围墙下,然后只见其借助冲锋的释能,右脚踩住墙面朝上就是一蹬;便见其跃起一米多高双手三两下就攀住那两米多接近三米高的围墙顶,攀着围墙顶后,其双臂使劲朝上一提,便见的他三下两下得,整个人就上去了围墙顶,随即他转头看了我们一眼,便跳下了围墙; “我去,这这这!”那人身手实在敏捷,看的猴子有些语无伦次;我和小胖也是目瞪口呆;这他妈还会轻功吗。 我们三个很快赶到了那堵围墙下,我和小胖试了两个几次冲锋,重复那人动作,结果压根不在一个水平上,我们使劲了力气冲了几次,连个围墙顶都没摸到;最后只能小胖给我搭了个人梯,我冲刺踩住他双手朝上一提,这才够到那围墙顶;等我抓住围墙顶翻上围墙后,再看围墙外,那人早没了身影; “这它妈是个飞贼呀!”小胖感叹; “绝对的,一看就是惯犯,糟糕了小胖,你快回去检查下殡仪馆看是不是有什么丢失的东西”猴子提醒小胖; “怕个啥,殡仪馆能有啥,除了尸体就是骨灰,能有啥给他偷的,总不能是为了偷点纸钱蜡烛什么的吧!那玩意又不值钱的,谁爱偷偷去呗!”小胖倒是并不怎么担心; “也不一定哟,你们注意到没,刚我们看到他的时候他是在那墙根下烧着纸钱的”我发现了疑点; “是呀是呀!他跑这来烧什么纸钱呀!”小胖疑问; “我去,凡子,你意思是,那男的应该是过来祭拜那女的的!”还是猴子反应快很能抓住重点; “是呀,这墙后面就是赵小菲的灵堂,他只可能是来祭拜赵小菲的呀”我分析; “来祭拜就来祭拜呀,为啥子不从正门进去,非得跑这墙外来是个啥子意思!”小胖想不通; “除非...” “除非他不方便出现在灵堂前,或者说不方便出现在赵小菲家人面前!”我接上猴子的话头; “沃草,那岂不是很不对劲,莫不是他就是那个杀害赵小菲的凶手吧!”猴子猜测;我见他两眼泛光,跟考生看到了标准答案似的; “很有这个可能呀!”我也认同猴子的这个看法; “不行了,他肯定就是了,快快快,小胖,凡子,你们也到处找找看,看有没有他遗落的什么东西之类的!”猴子提议,同时也是率先低头在地面上找了起来;我和小胖也忙是一同寻找;我们三个人散开围绕着刚才那男人烧过纸钱以及跑动路过的路线便是搜索起来; 结果还别说,真让我们找到了点东西,就是猴子在那男人烧纸的地方地面上找到了一张三寸大小的合照;当时天色也彻底黑了下来,我们忙是赶回了值班室内; 017:一张照片 我和小胖猴子三人回到值班室后,便凑在了一块将那张猴子从墙根下发现的照片相互传阅了一遍;那照片胶底呈淡黄色,有一定的磨损痕迹,应该有了些年限;而那照片上是一对年轻的男女合照;从那女方的五官来看,与死者赵小菲基本吻合,只是看上去相比于灵堂上死者遗照上的模样,这张照片中的赵小菲显得年轻一些,也多一些青涩; 而那男的却非她未婚夫李盛辉;从照片上俩人较为亲昵的动作和脸上洋溢的笑容来看,两人的关系显然不一般; “你们说这个男的像不像刚才我们见到的那个”猴子来回翻看了那照片两便不由问; “好像有点,不过发型明显不太一样”小胖指出; “我看这照片也起码有个几年了,那男的换了发型倒是也能说的过去,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啥错觉,我总感觉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男的!”我对于那男的面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沃草,真的假的,凡子,你快仔细看看,想想到底在哪里见过他哇!这男的明显就不像是好人,十有八九就是那个杀害赵小菲的凶手呢!”猴子听我这么一说忙是催促我回忆; 他不催促还好,这么一催促我原本脑海里有的一些思绪都被他打乱了,一时间哪里还想得起来在哪见过;毕竟人这辈子见过的面孔是如此的多,真正能留下印象的都是少数;我摇了摇头,表示完全想不起来了,猴子只得有些失望的将话题又引回了照片的讨论上; 从照片的磨损程度和两人的打扮来看,拍摄的时间应该不低于两年,两人很大可能性是情侣关系,然后两个人看起来感情应该不错的样子,而从这照片存留时间来看,两个人,起码那男的对于赵小菲可能还存在旧情未了的可能性,从这个角度来推测,这个男的来给赵小菲祭拜并不是不能理解,但之前我们也说过,正常祭拜的话,不管出于对死者及其家人的尊重,还是最后瞻仰一下死者遗容与死者正式告别,怎么也应该选择正大光明的进去灵堂进行祭拜,可这男的却选择了在灵堂外的墙根下;由此可以推测这男人应当有着不得已,或者必需的理由;那么会是什么理由呢? 会是对死者或其家人的愧疚吗?还是对死者离世的现实在进行逃避!又或者是不愿意见到死者亲人的尴尬和指责;我和猴子都有自己的看法和理由; 猴子是认定了那男的就是杀害赵小菲的凶手,之所以来祭拜,肯定是心里不安不敢进去祭拜,绝对是愧疚,不敢面对死者的家属,毕竟是他杀害了人家的女儿嘛! 而我认为这个时候不应该那么快下断言,虽说这男的举动是有些奇怪,但可能只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呢!既然那照片能被他保存至今,肯定心里还一直挂念着对方;既然如此他便不应该会去做一些伤害那女孩的事情! “怎么就不应该了,女的不是马上要结婚了嘛,他肯定是不想见到人家好,自己得不到,就要毁掉,这种人心理肯定变态,之前凡子你也看到了,他身手那么了得,要动手杀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猴子就我所说展开了辩驳; “好吧好吧,你厉害”最后我只得败下了阵来; “不管他是不是凶手,又出于啥子原因,我们现在又咋办呢!又到哪里去找他呢!”小胖一针见血指出了我们当下的困境;说到底那些都只是我们的猜测,无凭无证的;而且这人没名没姓,做什么的,住在哪里,跟赵小菲的关系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这些我们都还不晓得呢!单看这么一张合照,其实我们能得到的信息也实在不多;不过多少也有了个方向;所以我们首先应该弄清楚这男的身份才对; 我和猴子小胖又商量了一下,觉得这个事情是不是可以询问一下死者的家属,说不定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呢! 但怎么说呢,人家一家子现在这么个情况,这么去问也确实不便,而且没问出个什么来都还好的,要是这男的他们家里人不旦认识,还有很大意见或者矛盾之类,那就不妙了; 我们三个去灵堂转了一圈,再三斟酌之后,最后还是猴子提议要不要找赵小菲的那个弟弟打听打听,一个十五六岁学生怎么的也比个成年人要好打交道戒备心也不至于太大; 我和小胖去灵堂打了个转,因为之前便知晓这一家人还没有吃晚饭,于是跑过去问需不需要帮他们泡个面什么的,赵小菲的父母表示李盛辉那边早前就已经出去准备晚饭去了; 见此,我和小胖又提议要不要先让那孩子先去我们那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毕竟这边到县城一个来回,也要不少时间,还说不定要等多久呢!对此夫妻俩倒是没有拒绝,连连感谢; 于是我和小胖便拉着赵小菲的弟弟去到了值班室;在帮他泡面的间隙,我们也与他闲聊交谈起来;小伙名叫赵磊,今年15岁,刚上高中,看他眼睛红红肿肿的这一两天没少哭,由此看得出他跟他姐的关系还不错,小伙看起来有些内向,基本上问他什么才会答什么,其它话也不会多说; “小磊呀,问你个事,这个男的,你认识不?”赵磊的面泡好之后,我们便端到了他面前,看着他有些狼吞虎咽的,显然确实是饿了;等他吃了快一半的时候,我们便拿出那张照片给他看,问他认不认识照片中的那个男的; 结果并没有令我们失望;赵磊还真认识这个男的; 据赵磊的讲述,这个男的是他姐读书时候的男朋友,两个人在一起好了蛮久,后来他姐带这男的来家里坐过客,但他父母却并不喜欢这个男的,原因是男的家里是农村的,家境也相当不好;他父母担心他姐嫁过去以后会吃很多苦,所以一直都反对他们在一起; 之后他姐因为这个原因还与他父母吵过闹过好几次,最后迫于家里反对,两个人还是最终选择了分手; 018:夜黑灯自熄 “你姐和那男的分开之后,他们后面还有过联系吗?”我们忙是问赵磊,赵磊说也不清楚;因为他跟那男的并没有任何交集;那男的也就是来家里作过一次客,之后他姐又远去了市里面一家食品加工厂上班,很少回家;除了每个月跟他打电话问问家里情况,按时给他打生活费,很少会跟他讲她生活的事情,因此他也就不清楚她姐跟那男的还有没有联系; “食品加工厂!是你姐夫开的那家吗?”我问; 赵磊点头,据他讲述,原来是李盛辉追的他姐,李盛辉的家境不错,人又大方,隔三岔五还会来家里窜窜门,给两老送各种礼物补品,对他这个弟弟也相当不错;后来赵磊父亲生病住院,前前后后也是他张罗照顾治疗;赵磊父母也挺喜欢他,支持他俩在一起;一开始赵小菲是很不愿意接受他老板的,但在家里人反复劝导和李盛辉穷追猛打下,最终还是同意了;两家人见了面后就订了婚; 从赵磊口中能得到的信息其实也就那么多,很快的赵磊这边将泡面吃了个干净回去了灵堂守夜;我和猴子小胖三人一时间也没了其它事,围在一起讨论,但我们已知的也就确定了那男的和赵小菲的关系,其它却也没有了什么线索;最终我提议要不要去赵小菲灵堂附近蹲守看看,说不定那男的还会来呢; 对此小胖没有意见,猴子却反对,用他的话说就是:乌漆嘛黑的,这么阴气森森的地方,蹲不蹲得到人不晓得,但十有八九能蹲到鬼,咱身上这个东西都还没解决干净呢,再遇到个什么怪事,那不是要吓死个人,说白了这小子就是胆小,可让我们没想到的是,这小子好的不灵坏的灵,话才说完,值班室里的灯啪一下就熄灭了; 这突如其来的黑暗,让我们眼睛一时间都没有适应过来;耳边只听到一声惊呼,随即又听到砰的一声;“哎呦喂!” 那砰的声音和哎呦的惨叫声应该是从架子床那边传来的;而此时坐在架子床那边的是猴子那小子; 这个时候坐在书桌旁的小胖也是摸到了书桌上的手电筒,随即一开,一束光便照射到了床那边,我和小胖就看到猴子捂着个头趴倒在床铺上连声呼痛; “咋了,你”我忙问猴子; “我特么吓一跳,忘了头上有东西了,哎呦,痛,小胖,快帮我照照,是不是流血了!”猴子忙是把捂着脑袋的手松开,让我们手电筒照在他脑袋上; “人才呀!”小胖不由感叹,我也有些忍俊不禁; 好在猴子这一天的本来就虚弱,也没太大力气,这下意识的起身动作也就是撞了个包; 通过小胖手电筒发出的光,我迅速在架子床下铺上看到了一个手电,随即走过去拿起打开; 而小胖那边则忙是走到了门口,上下按了几下开关,没有反应后又去到了值班室外,顺着走道朝灵堂那边打量; 我一边在抽屉里翻找红花油;一边问小胖什么情况; “停电了,我去看看是跳闸了,还是保险丝烧了”小胖说完就顺着走廊朝电气室那边去了; 猴子捂着头揉了好一会,我又给他抹了些红花油,这小子才算是不再哎呦哎呦的叫唤了; “小曾师傅,怎么停电了呀!”不一会,值班室外也传来了脚步声,原来是灵堂那边家属赶过来问;我忙跟他们说应该是跳闸了,马上就能恢复; “快点哦,师傅,这大晚上的,好在灵堂还点着蜡烛啊,不然吓死人”守灵的家属说了几句便回去了灵堂,很快的值班室和走廊上的灯一亮,恢复了照明; 不一会小胖那边便赶了回来;我忙问怎么回事; 小胖说就是跳闸了,没有大碍; 结果话音刚落,头顶的灯光一下子又灭了;四周顿时恢复成一片漆黑;这黑漆漆的殡仪馆里,实在也是有点让人想入非非,要是没有点光亮,真的是心里都不踏实; “沃草,咋又停了”黑暗里传来猴子的声音;我和小胖也忙是又将手电打开; “这咋回事,我再去看看”小胖说着便又朝电气室那边去了;灵堂那边传来的惊呼声,我忙是想拧着手电准备过去看看,结果猴子一个人也不敢留值班室,非得要跟我一起过去,好在值班室内有好几支备用的手电筒,我又帮他寻摸了一支,便同他一起朝着灵堂那边走去;快到灵堂时,那边守夜的家属也正好从灵堂内走出来; “小曾师傅哟,咋又停电了呀!真的吓人哦!”问话的是那70岁癌症去世的老人的大儿子; “欸,不好意思呀,大叔,电路开关可能出了点问题,已经去修了,很快就恢复了昂”我忙给他们解释; “快点啦,师傅,这乌漆嘛黑,挺渗人的” “快了快了”听我语气肯定,那家守夜的家属也就没再纠缠; 我和猴子又去到了赵小菲的灵堂门口,出去买餐的李盛辉已经归来,这个时候正站在门口朝外张望呢!他见我们过来,神情有些紧张的问这是怎么了;我忙是跟他们解释是电路出了情况,应该很快就能恢复过来,得知只是电路问题,李盛辉不由长舒了一口气;我看出了他神情的不对劲,有些好奇的问他是不是发生了啥事; “小曾师傅呀,你说奇怪不奇怪,我刚从外面回来,从外面就刮了一阵风进来,把贡台两边的蜡烛给吹灭了,紧接着大堂的灯也跟着一起灭了;刚开始我还没觉得怎样;可刚来电之后,我跑去把吹灭的蜡烛点上;结果刚一点上,又是从屋外刮了股风进来,蜡烛一下又灭了,灵堂的灯又跟着一下子灭掉了,师傅呀,这...这是个什么情况”李盛辉压低声音跟我们说; “......”竟然还有这事情,难不成这两次跳闸跟赵小菲这边有些什么关系吗,我脑海里出现这么个念头,后背不由有点麻麻的感觉,但这个时候我也晓得轻重;忙是跟他说莫想太多,肯定就是个巧合而已,就是殡仪馆电路出了些问题; 李盛辉见我信誓旦旦,也安心了不少; 019:奇奇怪怪 虽说贡台上的蜡烛已经熄灭,但棺材前头摆放的长明灯却还亮着;因此灵堂内还是有照明的,这照明程度有限,倒也能看清楚布置轮廓,就是随着长明灯火光的跳动,原本就昏暗的灵堂内忽明忽暗影影绰绰的; 好在很快的大堂内的灯又亮了起来;但有李盛辉之前话语铺垫,我心里隐约有种不安的感觉,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个电路跳闸现象好像并没有那样的正常;跳闸一次可以理解,但连续跳闸,而且还刚好两次都卡在蜡烛被风吹灭的点上,这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莫不是这灯它还会熄灭吗? 仿佛是在证实我的猜想,眼见着李盛辉赶到了贡台边,用打火机相继将插在贡台两侧的蜡烛点燃;我明显的感觉到身边的猴子打了个寒颤,同时一股阴冷的凉风从我们身后袭来,朝灵堂内而去;随着凉风的袭入,那贡台两侧方才点燃的蜡烛倏的一下便是熄灭了,与此同时,灵堂那盏100瓦的白炽灯也暗了下去,一闪之后便彻底黑了下来; “沃草!见,见鬼了”站在我身边的猴子忍不住嚷了一句,忙是躲到了我的身后;而伴随猴子嚷叫的是李盛辉的惊叫声,随之而来的是赵小菲父母的哭声; “我苦命的小菲哟,是不是你来看妈了呀,妈舍不得你,妈舍不得你呀,我苦命的女儿”灵堂内传来赵磊母亲的哭泣声,期间也伴随着赵磊父亲的哽咽,这使得原本就有些不正常的氛围更是有了些诡异; “小曾师傅,你,你也看到了,这,这是怎么回事!”李盛辉那边显然也是被吓到了,走过来问我;在这阴气森森的殡仪馆内,发生这种诡异奇怪的现象,再联系到灵堂中央还摆着一具尸体,何止他,我心里也没了底,他问我怎么回事,我还不知道问谁呢!但这种时候我还不能表现得过于害怕; “没事,没得事呢,我估摸是哪开了台大功率的电器,电路带不起来,我们去找找应该就没啥问题了”我虽这么讲,但多是为了稳定他的情绪;毕竟诺大的殡仪馆,电路保护又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两台设备受影响,要知道停尸间的冷藏柜的功率还是比较大的,忙的时候,十几台都得开起来,也没听说发生过这种情况;何况我记得没错的话,那几天前后也就接了四五个业务,再加上冷冻了半年的一具无名女尸,殡仪馆那晚上最多也就是开了六台冷冻设备,显然应该不会是什么大功率电器造成的; 听我这么讲,李盛辉却也有些将信将疑了;这个时候另外一边那个灵堂方向传来一阵喧哗声,隐约可以听到一些抱怨的声音;我估计这一而再再而三的现象,那边家属可能会有了些情绪;我忙是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拉着旁边的猴子朝另外那边灵堂走去; 一到那边灵堂门口,就看到几个家属正围着小胖在那抱怨呢! 对此小胖只得连声说了几个不好意思,然后说是电气房开关坏掉了,已经打电话叫了电工师傅,很快就到,让大家耐心等待,先点些蜡烛凑合一下; 家属虽说还有些抱怨,但无奈的是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也只能是同意先多点些蜡烛照明了; 见我和猴子赶了过来,小胖也忙是招呼我们去值班室讲; “凡子哟,邪门的很呀”小胖进了值班室点上了一支蜡烛之后便与我们讲; “怎么了”我忙问; “不晓得咋回事,我上下检查了那电表开关,压根没有什么问题,保险丝也好好的,每次把开关打上去的时候也很顺利,可偏偏一出电气室朝这边走了还没几步呢,那边就又跳闸了,奇了个怪的” “我觉着吧,这个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听小胖的讲述,我也忙是跟他说起来赵小菲灵堂那边发生的事情,猴子在一边补充; “凡子,你意思是有东西在做怪!”小胖听我们说完吸了一口凉气; “肯定是!这大晚上的,哪可能有那么多巧合嘛!肯定是那些,那些啥在作怪”猴子不安的目光在值班室转来转去的; “唉,这,这要是真是那些东西,那是不是只要我们一开电闸,它们又会给关上呢!总不能一宿都点蜡烛吧,那些家属还不得闹翻了天!”我有些担忧; “先莫想太多了!现在也只是我们自己的猜想呢,未必就那么回事,等电工师傅那边过来看下先,说不定就是个电路问题呢!”小胖见我们都在担忧,忙是说;也只能如此了,我们三个人守在值班室内各自点上了跟烟抽了起来; 等了有半个小时的样子,那电工师傅便是打了电话过来,说是快到了殡仪馆了让我们去门口接他,等我们将电工师傅带到电气室后,那电工师傅来来回回的用电笔测了一下,然后说蛮正常的,没啥问题呀!小胖忙说师傅你把开关打上去等等看,它总自动跳闸; 然后电工师傅把开关朝上一打,我们几个人站在旁边有些警惕的盯着配电箱的总开关; 过了几分钟,那开关一动不动,一直也没再跳下来;电工师傅一脸疑惑的盯着我们说没问题呀!我们三个也是一脸见了鬼的模样;最后还是猴子机灵,提议我们先离开等一会看它会不会跳闸;听我们这么说,电工师傅一脸莫名其妙,说这跟人在不在这边有什么关系呢! 结果,还真是奇了个怪;我们带着师傅回值班室坐了有十来分钟,结果那开关竟就再没跳过闸;我说了嘛,肯定是没问题嘛;对于这原本就正常的现象,我和小胖三人却觉得奇奇怪怪的,这怎么突然之间不出问题了呢;由于发现这电路压根没出什么故障,电工师傅对我们请他过来稍稍有些不快,估计以为我们在耍他呢;见此我们忙是给他递烟说好话,还往他兜里塞了两包芙蓉王,这烟一塞,师傅脸上立马绽开一排整齐的大白牙;等我们陪着电工师傅出了殡仪馆目送他骑上摩托离开后,我猴子小胖三个人站立在门口一时间竟不晓得说点啥; 020:疑云 我,猴子,小胖三个人方才回到值班室内,猴子忽想起来什么似的拍了一下大腿: “沃草,凡子,有个情况我们好像是忘了” “你还记得之前我们在那边灵堂停电的时候是发生了啥不?”猴子提示; 他这么一点,我一下子也是想了起来;记得之前在赵小菲灵堂里,是李盛辉去点了蜡烛,然后一阵阴风从灵堂外刮了进来;随着这股风势那蜡烛倏一下就熄灭了,随即殡仪馆所有的灯也跟着一起熄灭,这出现一次可以说是巧合,可连续出现三次这样的情况那绝对是跟赵小菲灵堂贡台上的蜡烛有些什么奇怪联系的;而我们方才带着电工师傅测试电路时却是将这一点给忘掉了; 那么也就是说,可能并不是那东西突然不闹了,只是那蜡烛没人去点而已;想到可能事情并没有结束,我和猴子脸上都流露出不安的神情;小胖后知后觉,但他是个行动派;等他听我们解释之后二话不说就去往灵堂那边了;我和猴子则做好了随时停电的心理准备; 结果等了挺久,值班室那盏白炽灯灯光连微微的闪动都没发生;直到小胖从那边灵堂回来也依旧不见异常; 我们忙问小胖那边情况,小胖说他过去时候那边蜡烛已经被点上了,压根没有我们想的那样,可这,我们却又有些想不通了,难不成之前我们经历的真就是巧合,一切只是我们自己在吓自己不成,但电路问题突然反复停电又突然一切恢复正常这肯定不可能是什么偶然事件,那么是什么因素导致它的出现,又是什么因素使其莫名其妙消失的呢? “欸,我瞧刚才那个叫李什么辉的不是被吓得不轻吗,咋还敢去把蜡烛点燃了呢”猴子问; “噢,那倒不是他,是那姑娘他爸点的,我听说李盛辉那边好像是有点事情出去了”小胖回; “我估计他被吓到了,不过这男的看起来也不像个胆小的人呀!当时吓得那个样子,比我都夸张!”猴子似是回忆当时灯光熄灭时候的场景; “咦,他出去了吗?”我不由问道; “是呀,怎么了凡子!” “那你有没有问他啥时候出去的?”我心里头隐约有了些想法,不由忙问小胖; “这个我倒是没问!不过刚我们出门去接电工师傅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他那车不见了,估计在我们等电工师傅的时候出去的吧!具体就不晓得了” “这,你们说,会不会有那么一种情况”得知李盛辉可能在电工师傅来之前就已经离开了殡仪馆,我那个想法却是更加有说服力了; “啥情况!凡子,你问这个干啥子,难不成这停电还跟他有啥关系不成”猴子在一边插嘴道; “说不好真有,猴子你还记得当时我们在那边灵堂,那李盛辉说他回来之后发生的情况不”我思路越发清晰; “我记得他当时是说他刚从外回来,然后,然后,沃草,凡子,你意思是....”猴子反应过来; “是呀是呀,这殡仪馆突然出现停电的时间不正是他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嘛,然后他在灵堂点了3次蜡烛,结果三次都出现了蜡烛熄灭,电源跳闸的情况,而后等他走后,我们再将电源打开,那种情况竟然就不再出现了,这是不是有点巧合了呢”我分析着说; “真的假的!”猴子有些惊奇看了看我; “对了,有件事情忘了跟你们说了”小胖忽想起来什么似的拍了拍他的大脑袋; 我和猴子忙问他啥事;而后小胖面露回忆的跟我们讲述起他之前第三次恢复电源回到灵堂时候遇见的事情; 回到那老爷子灵堂门口的时候,灯光还没有熄灭;当时小胖正准备往值班室去;迎面就被一个小男孩撞了个正着;那小男孩应该是殡仪馆院子里跑来朝灵堂去;结果,这小孩眼睛也不看路,转头就看着院子里,朝那边挥着手,然后身子径直朝小胖撞了过来; 那小孩小胖是见过的,他记得是白天在灵堂里耍得最凶的一个,后来还被他爸拎膝盖上打了好一顿屁股;好在小男孩的劲也不大,小胖反应也及时;不过之前小男孩朝殡仪馆大院方向挥手的举动却是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忙是问小孩刚是跟谁打招呼呢!那小孩也不认生,见问就回在跟他太爷爷道别呢!太爷爷?什么太爷爷,小胖好奇的朝院子方向看了几眼,啥也没看到,不过这走廊的灯照的也不是蛮远,院子那边还有没有人的也是看不清楚; 不过这小孩子的,大晚上的在殡仪馆乱跑,也真怕他出些啥事,于是小胖连声叮嘱他别到处去跑,小男孩点了点头说他晓得呢,他太爷爷也说让他别到处乱跑了,说是那边有个很凶的阿姨想着害人呢,他一个小孩子家家得,可别被那两个阿姨给抓住了,让他赶快跑爸爸爷爷那里去;那小男孩说着的同时还用手指了指另外一个方向的灵堂,表示他爷爷说的那个很凶的阿姨在那边,说完之后小男孩就跑进灵堂找他爸爸爷爷去了; 小胖当时还在想着那边灵堂不是就赵小菲母亲一个女的吗,难道说的阿姨是她?按照小孩这个年纪,怎么也应该叫人家奶奶才是呀,叫什么阿姨;不过还没等小胖想明白这问题,灵堂灯一下子就给灭了,而后灵堂内几个家属很快走了出来随后围住他就是一通抱怨,他只得一一应付,便是把这个事情给忘了;这听我和猴子在那分析呢,突就想了起来,于是便跟我们讲起; “那几个孩子应该也就八九岁吧,那么他爸起码也应该三十来岁四十的样子了吧,他爷爷怎么也有五十多六十了吧,那他太爷爷岂不是得七老八十了!”猴子念叨着; “沃草,那小孩说的太爷爷不会,不会是......”猴子反应过来不由打了个哆嗦; “这,可真是说不好哟,我记得没错的话,这些小孩应该是那老爷子孙辈的子女,那他们叫这老爷子,不正是太爷爷吗!而且我们这殡仪馆前后这些人,年纪最大的应该还是老人的大儿子,也就五十几岁近六十岁的样子;所以....不是听人家说小孩子是很容易看到那些东西的吗?”我推测; “...这...这这...也太吓人了吧”猴子惊恐; 021:葬礼 如果小男孩说的是真实经历的话,那么小男孩见到的他太爷爷十有八九就是那因癌症过世的老人了;这让我和猴子都感觉后脊椎发凉,结合此前发生的事情来说,那搞事情的是个女的的话,那很大可能就是赵小菲了; 老人家跟小男孩说赵小菲在那边想着害人,那她想害的是谁呢!我们之前分析过电源跳闸可能与李盛辉的来去有关联,那会不会死者赵小菲在针对或想害的人就是李盛辉呢,可他们生前明明是情侣,马上还要结婚了呀,又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除非,难不成赵小菲的死还与李盛辉有关,可这又说不通;赵小菲是一个人出来旅游的,李盛辉并没有跟随;李盛辉也没有杀害赵小菲的理由和动机;且如果是李盛辉杀害了死者,鬼魂要报仇的话,怎么的也应该是让死者死于非命,当场毙命什么的;可来来回回的弄电源跳闸,也就是吓人而已;更像是死者对李盛辉的不满或者厌恶,但那小孩的太爷爷又说那女的想害人;这就搞不懂了,而且那小孩太爷爷还叮嘱他别被那两个阿姨抓住了,这就更加奇怪了;死者明明是一个人呀;是他记错了,还是什么;搞不懂! 不过说来说去也都是我们在那凭空猜测;相比起李盛辉,猴子觉得那出现在灵堂后墙的男人才更像是凶手呢!这一点我们也是比较赞同的;自李盛辉离开殡仪馆后,殡仪馆后半夜倒是再没发生过什么事情;由于要陪猴子通宵,我们三个干坐着也实在难熬,登录手机社区偷了偷菜后,干脆围在一起甩起了扑克,玩起跑得快;玩了有蛮久,最后也不晓得是谁先撑不住的躺床上去睡觉的,反正说是通宵,我们都没撑到天亮就睡着了; 等第二天我们被敲门声惊醒时,已经是早上八点钟;好在我们虽没支撑到天亮,猴子倒也没像前一天一样没了人影;不过据他所说睡梦里还是没得安生,总梦见个女的在那里跟他说帮帮她帮帮她的;也不说要帮她什么,就是重复一句话;再去看那手腕上的印记;一点没有消失的样子;显然不把这事情给它办好,那东西会一直纠缠着他,对此猴子也只能苦着个脸让我们帮忙想想办法,他索性的向他们单位请了几天假; 早上九点钟的样子,殡仪馆灵堂内便是相继来了许多祭拜悼念的家属;首先举行遗体告别仪式的是老爷子那边;老爷子那边乌泱泱的人不少;有老有少,看得出是个不小的家庭,那边倒是比较顺利,差不多半个小时仪式便结束了,老爷子的遗体也从灵堂移出推往火化室那边去进行火化; 待老爷子那边家属差不多散去,另一边灵堂内也相继来了些悼念的亲友;不过因不是本地人的原因,过来奔丧悼念的人也不多,除赵磊一家和李盛辉之外,三三两两来了也就十几人; 随着一阵哀伤的旋律过后,身为司仪的王师傅便开始念起了悼词,一行十几人默不做声,有眼睛发红,暗自抹泪的,也有无动于衷,没有太多悲伤的;而我和小胖两个人在一边配合王师傅;猴子则杵在灵堂外,偶偶朝内偏头打量那些来往的家属;试图找出那张熟悉的面孔来; 眼见着仪式过半,那群家属我们也大概打量了一遍,可压根没找到照片里那个男的;难不成那男的不会来了?若是如此,等死者火化骨灰被带回本地之后,我们想再找到他,可能机会都没有了;但如果不找到那男的,那东西让我们帮它做的事情无法完成,猴子身上红手印去不掉都是个其次,要是那东西来纠缠我们,天天给我们找麻烦,那该如何是好;想到这些我也是心里焦急了; 但眼下这种情况,他不主动出现的话,我们又压根没得办法呀! 就在我心头担忧的时候,猴子弓着身子来灵堂走到我身旁,靠近我耳边说那男的会不会只是没来灵堂这边祭拜,会不会像前一天一样;我想了想这不是没有可能,而且当下也没其它办法,死马当活马医吧,于是我两悄悄的离开了灵堂; 我和猴子出了灵堂后,稍稍一商量,还是决定先往我们前一天发现那男的的那个墙根那边去找找看; 我两压低了脚步,朝那边靠近过去;由于这次我们有意识的做了提防和遮蔽,所以当我们再次远远看到在我们昨天遇见那男人烧纸的墙根下看到一个男人呆坐在那边的时候,我们两个很默契的将身子靠到了墙边; 我和猴子拱着身子贴着墙朝那男人方向缓缓靠近过去;不知是那男的在出神,还是我们这次有准备的原因,我们贴着墙,借助一些草木房梁的掩护竟是一直没让他察觉发现什么异常; 而随着我们的靠近,那男人的身影也越发的清晰起来,很快我们也靠近到了他不到三四米的地方;我也是彻底的看清楚那男人的面孔;那男的跟照片中的男的五官上还是比较吻合的,不过多少有了些变化,最明显的是他额头上多了一道疤,看起来整个面容有些凶戾的感觉,只不过这个时候那看上去有些凶戾的男人却是倚靠着墙,手里把着一根点燃的香烟,眼睛怔怔的看着前上方发着呆,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哀伤; 而就是因为看到了那男人脸上那一道疤的因故,我忽想起来我曾在哪里见过着男的了;那是两天前我和小胖赶去景区拉业务在门口等待的时候,我在那些凑热闹的人群里看到了这个男的;这样说来,这个男的当天是出现在了死者案发现场的;也就是说,我们之前猜测的这个男的杀害赵小菲的可能性极大极大;想到这是个杀人凶手,我心头免不得的一颤;忙是深吸了一口气; 可也就是我这一声吸气声,好似是让他听着了;那男的下意识的目光朝我们这边瞟来;当时离这男的我们有就两米多的距离了;我察觉这男的发现了我们,忙是跟我身边猴子嚷了一身上;同时我身子也是一下子扑上了前去;那男人反应也是迅速,忙是一个起身就要逃跑; 022:不愿火化 那男的方才起身,便是撒开脚丫朝围墙那边就要飞奔,就在他刚发力冲刺的时候,我从一侧冲了过去,刚好跟他前进的身躯撞了个正着;他向前冲刺的力道被我阻挡冲击,不由自主的朝一边地上摔去;而我也被他朝前的冲击力掀翻在地; 跟在我身后的猴子紧随其后,见那男的摔倒在地,忙是跑上前,身子直接朝男的身上压去;那男的也是反应迅速,见猴子压过来,身子忙是朝旁一个翻滚;猴子扑了个空; 那男的翻滚之后方才站起身来,我这边就靠进了前去,我伸出双手抓住了他两个胳膊;那男的急迫之下,一拳头便朝我肚子上轰来;我想躲避,但动作跟不上反应,硬挺挺就挨了他一个拳头;疼的要命; 眼见着他一个腿抬起,就要朝我身上踹来,我忙是松开了抓住他胳膊的手朝身后一退,正准备趁机抱住他踢过来的腿呢!结果这男的那踢腿压根只是个虚招;脚只是虚抬了下,见我退开,他迅速调整身形朝一边围墙冲击过去;猴子那边还想追击,可那小子跑的飞快,我们脚步才迈动,他已经跑出去三四米了;等我们朝他追去,那男的已经像前一天那样,上了围墙去了; 眼见着他又要下墙逃跑;我忙是朝那男的喊了一句:“照片”说着的同时忙是从口袋你掏出那张他与赵小菲的合照,朝围墙上的男人挥动; 原本准备翻墙出去的男人,不由顿住了身形,目光朝我们这边看来,见我手上挥动着一张照片,那男人仅是犹豫了一下,随后便翻身下去了围墙; 我和猴子忙学着这男的爬墙的方法,来了个冲刺,结果同前一天一样,我们两个都没能摸到墙顶;也不能说没摸到,猴子倒是摸到了一点,但小伙子几个手指抓住那墙面只是坚持了半秒不到,就掉了下来;猴子还想让我帮他搭个人梯送他上去,我则觉得没得必要了,我们耽误的这些时间,那男的估计早没影了; 眼看着差一点点就把这男的给抓住,结果还是让他跑了,我更是还挨了一拳,肚子上还痛着呢!我和猴子都有些沮丧; 待我们回到灵堂那边,赵小菲的葬礼也已经结束,尸体也已由小胖那边推着朝火化室去了!剩下来一些亲朋或散的散,或留的则留在大院里; 而灵堂的葬礼结束之后,王师傅那边见我回到灵堂,忙是招呼着我帮他一起将那些横幅花圈撤去;很快的又需要布置新的灵堂,总之只要业务没有停,这殡仪馆的灵堂基本上每天都需要使用,布置拆除都是寻常工作; 就在我把灵堂中赵小菲的挽联从灵堂上方取下的时候,听到灵堂外殡仪馆大院里传来了一阵喧哗声,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好像隐约听见了一些怪不怪,挺邪乎的这样的词语;我有些好奇;但也没直接去看个究竟,只是先将手头的事情忙完; 就在我将一副新的挽联挂上灵堂上方下到地上的时候;猴子那边急匆匆的从灵堂外跑了进来; “发生啥了!”我问; “沃草,凡子,火化室那边发生怪事了!”猴子忙说; “啥怪事!”我心里一跳,心想莫不是诈尸了什么的; 原来方才结束完葬礼被推过去进行火化的那具女尸在家属签字见完最后一眼送往传送带的时候,那原本正常运行的传送带竟就突然停了下来;一开始火化工老李以为是机器出了什么故障,上下检查了下也没发现什么,便以为是传送带里面卡了什么东西,招呼着他小儿子一同将尸体抬开,结果尸体一抬开,那传送带哗啦啦的就转了起来; 老李当时也没想太多,见传送带恢复,于是又忙将尸体给送了上去,结果尸体一上那传送带;那原本运作正常的机器哗一下又不动了;老李当时没想太多,忙是招呼了声小李,又将传送带上的尸体给抬了下来;结果这尸体一离开传送带,那传送带呼啦啦的就又转了起来; 老李觉得有些奇怪,也不忙着把传送带打开,而是招呼了小李那边摁了个急停;之后围着传送带外部检查了一番,没发现什么故障,便又找来工具上到那传送带上想找找其它什么故障; 结果老李一上那传送带,也不知道是小李那边急停摁下去没扭太大圈,还是其它什么原因;原本被摁下的急停开关朝上一转,传送带一下子便动了起来,正趴在传送带上检查故障的老李被传送带推送着就朝着火化炉里送去;老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手忙脚乱,一时间想站起来站不起来,想下去传送带又下不去;眼见着他就要朝那燃烧正烈的炉中送去;可是把站在门口张望的家属几个人吓了一大跳; 好在当时李盛辉就站在火化炉附近,见这现象忙是两步跨到了那紧急开关前把那开关帮忙摁了下去,那传送带这才又停止了下来; 老李那边可是被吓了一大跳,小老头骂骂咧咧的从传送带上爬了下来,二话不说跑过去就给了自己小儿子一个大嘴巴子;小李那边也被吓得不轻,捂着脸一脸后怕; 虽然如此,但老李也不愧是在这殡仪馆干了多年的老员工了;之前差点进了火化炉,转过头来见机器运作正常便又招呼着小李一同跟他将女尸抬到传送带上去; 结果这女尸一上那传送带,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那原本运作正常的传送带一下子又停止运作了;这会儿老李可是不敢掉以轻心了,他又招呼着小李把尸体抬开,又抬上去,如此往复了两次,一直如此; 这种现象,任谁遇到也该晓得是不正常了;何况老李还是个老师傅,他便是叫小李那边把火化炉关了掉,然后跑到门口跟家属说这女子应该是不愿意火化了,前面发生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现在你们看这个事情该咋办! 赵小菲父母虽因那诡异的现象感觉心中恐惧,但好歹也晓得这事情不能怪殡仪馆这边;但这尸体要是不能火化,这千里迢迢异地他乡的,尸体运回去也是一个难事!他们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央求殡仪馆这边给他们想想办法; 023:自投罗网的“凶手” 这个事情一发生,那些在殡仪馆大院里等待的亲朋闻听便是传了开来,议论纷纷;猴子也是在大院里听了他们这么讲述之后晓得了这个事情; 关于这个事情,后面老李那边也是想了一些方法,比如让家属在死者尸体前奉劝,又让死者弟弟跪在尸体旁一个劲的磕头;结果那尸体只要上那传送带,传送带就会自动停止运转;再把尸体移开,那传送带便又会恢复;到后来也不知道谁提议要不直接将尸体推进火化炉去;结果尸体只要一靠近火化炉口,就会莫名其妙的变重;人推人拉的,就是进不去那火化炉;这么一来,大家都害怕了; 事情就这样随着猴子的叙述传到了我耳中; “诶!凡子,你说这女的是不是死得冤,所以不愿意下葬呀?”猴子跟我讲述完,忧心忡忡的问我; “莫想太多了!我觉得可能就是她不愿意火化呢!”我虽然这样安慰猴子,但实际上我心里明白,这女的就是死得冤,不愿意下葬,不管是火葬土葬还是水葬估摸都没有用,归根结底这件事情还是落在了帮她伸冤或者说帮她报仇上;可这又让我们很是为难,到现在为止,我们唯一掌握的线索就是那个几次出现在灵堂外的神秘男子肯定与赵晓菲的死拖不了干系;可这男的我们一不晓得姓名,二又不清楚他住址;再有前两次打草惊蛇似的遇见,我很难想象这男的还会再出现,可他不出现我们又能咋办,难不成真就没得什么办法了;就在我和猴子暗自苦恼的时候,小胖那边突然打来了电话; “喂!凡子,你们快来大门这边哟!”电话那头小胖的声音有些急切; “怎么了!”我忙问; “那男的来找你了”小胖说; “哪个!谁呀!”我有些莫名其妙的,不过听小胖那语气我和猴子还是忙朝殡仪馆大门赶去; “赵小菲那个男朋友呀”小胖回; “李盛辉?”我奇怪问; “不是,不是,就那个男的呀!” “你,你说的不会是那个,那个她前男友吧!”我反应过来之后也是被吓了一跳;那男的?怎么可能; “是哇,说是来要照片的咧!”小胖那边回; “我糙,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闯进来,小胖,稳住他,我们去叫人!这次怎么也不能让这个凶手跑了哇!”由于电话开着免提,我和小胖的话语也是传到了猴子耳中,猴子这一下子就兴奋起来了,张罗着就要去殡仪馆大院里喊人; “别急,别急,我们先过去看下,说不定另有什么内情呢!”我一边走着忙将准备去喊人的猴子给拉了住; “还能有啥子内情,肯定是他杀的人,这种人,危险的很咧,我们三个未必是他对手呀,我们得慎重!”猴子撸起袖子,一副要干群架的模样; “诶!别!”我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先过去看看情况,要是我们喊的人多了,这声事一起来,估计他察觉到不对就又先跑了;猴子听我这么一讲只得有些不情愿的打消了想法; 很快的我和猴子便来到了殡仪馆大门外,就看到小胖站在殡仪馆正门斜侧对面马路牙子上抽着烟;而在距离他三四米开外,一个男人也是蹲在那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小胖聊着;只不过从他刻意与小胖保持的距离来看,这人还是很警惕的; 那男的见我和猴子从殡仪馆内走出,也是将手里的烟丢在地上踩灭,戒备的看向我们; 我见他双腿微屈,一副随时奔跑的模样,也不敢过多的刺激他;好在我晓得了他的来意,就是想要回之前我们捡到的那张他与赵晓菲的合照,所以一过去我便把那张照片拿在了手上朝他那边挥动; “兄弟,你莫紧张,我们没啥恶意!”我一边朝他走去,一边则跟他说; “你们这话说的,没恶意干嘛总追着我跑!”那男子见我靠近,明显身体紧绷,一副随时准备跑路的模样; “额,不是你自己要跑的吗!”听了他的话语我不由疑惑问; “是你们想抓我我才跑的吧,好像我跟你们也没仇没怨的呀!”那男子说; “那你鬼鬼祟祟的到我们殡仪馆来干什么!”我说; “是呀是呀,鬼鬼祟祟,我们还以为你是小偷呢!”猴子插嘴道; “可能我们之间有点误会啊,我不是小偷!”男子回; “那你大半夜的来我们殡仪馆干啥!”猴子接着问; “额,这个,我就是来祭拜祭拜她,可能让你们误会了”听我们这么问,那男子明显警惕性减去了许多; “祭拜!祭拜谁,祭拜就祭拜呀,那你干嘛不走正门呢!大半夜的在灵堂外吓人呀!”猴子说着的同时转头朝小胖使了个眼色;我看到小胖那边正偷偷地朝路另外一边走过去;而我也试探性地朝他靠近过去,将照片递给他; “我真是来祭拜的,就是你们刚拉去火化的那女子,至于我不走正门,是因为我是她前男友,她家里人对我并不太友好,所以也就只能在外面陪陪她了!”那男子回应道; 虽然一开始男人多少还在警惕跟我们保持着一些距离,但得知了之前我们抓他的意图只是因为怀疑他是小偷,所以对我们多多少少也就放松了警惕;也就因此小胖那边顺利的完成了绕后;我和猴子两人则从他左右对他完成了三角包围; “我看不是吧,你怕是不敢面对赵小菲的父母吧,毕竟是你杀了他们女儿嘛!”见小胖悄悄的完成了绕背,猴子有些得意的质问那男人; “什么!我杀了她,你们什么意思!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卑鄙!”那男人反应过来迅速的就要拉开距离逃跑,结果一转身就看到了绕到了他身后的小胖;这才发现自己被我们三个给围在了中央,他方才想跑,我和猴子一左一右的便擒住了他双臂,他还想挣扎,小胖就从他身后一把箍住了他的脖子;男人被我们这三面合击的,一时间也是没有了挣扎逃跑的余地; 024:往事 “嘿嘿,可算给我们逮着了,你个杀人凶手!”见彻底将这男的制服,猴子很是得意; “你们什么啊!我怎么就杀人凶手了!”那男的见没有了反抗余地,又听我们一个一个杀人凶手地叫他,他很是不解地问; “赵小菲难道不是你杀的吗?”猴子说; “怎么回事,你们说清楚一点!小菲!她,她不是意外坠崖吗?怎么回事”!听闻了这个消息之后的男人竟然也不反抗了,反而是有些惊愕地问起我们; “还装,那天我们去拉尸体的时候就看到了你在事发地,人不是你杀的是谁杀的!”猴子质问; “你们搞错了,我没杀她,而且你们就凭我在事发地点出现就认为我是凶手了,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难不成那天出现在那里的人都是凶手吗!还有,你们的意思是小菲并不是死于意外?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我!告诉我,她到底是怎么死的!”男人说到后来情绪有些激动起来;那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在伪装;难不成是我们搞错了;赵小菲的死与他并没有干系,我不由有些疑惑; “那你那天又怎么会出现在事发地的呢!我相信这应该并不是巧合吧!”我问; “那天我确实是去见她的,我们约好了在景区碰面,但等我到的时候,事情就已经发生了,原本我们都说好了要去沿海城市重新开始的,可怎么的她就发生了这种事情!”那男的说着说着不由双眼中泛起了泪花; 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男人这模样,让我不由对他打消了一些怀疑; “我们基本能确定她应该不是死于意外,如果你不是凶手的话,我相信你应该也不想她死得不明不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相信你也不希望那个凶手逍遥法外吧!”我说着的同时试探性地放开了抓住他右臂的双手; 我发现他并没有急于挣脱逃跑的意思之后便朝小胖使了个眼色;小胖也试探性地放开了箍住他脖子的手;直到猴子也有些不情愿地放开,这男的也没有抓住这个良机逃跑,我们这才算是放下了一些心来; “如果你们说的都是真的,那,那我一定要帮她报仇!”那男的见我们不再牵制他,又听得我们在说着关于死者赵小菲死亡的事情,也就顺势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点上了一根烟,然后将烟盒依次朝我们三个递来; 我们三个也就各自接了一根点上,; 虽说我们对这男人的怀疑不觉地降低了很多,但还没彻底打消;我吧嗒了一口烟问道: “你知道她马上就要结婚了吗?还有你之前说的你们要去沿海城市生活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知道!但那并不是她想要的!”男子猛吸了口烟,神情吐露出些许怀念,但随即转为黯然,之后他便同一边抽着烟,一边与我们讲起了他与死者赵小菲之间的故事; 男的名叫邹君,是我们本地人,家住洋溪镇,现从事图文行业;他与死者赵小菲是大一的时候认识的,两个人由于兴趣爱好都比较相近,很快的就走到了一起; 两个人在一起共同度过了青葱的大学时光,感情渐渐地也走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只是当第一次去女方家中见父母之后,双方就闹了不愉快,归根结底是赵小菲父母看不起邹君乡下人的身份,邹君也因此对两老没有什么好感;之后,在这种情况的不断恶化之下,他与赵小菲的矛盾争吵也日益增多,最终在赵小菲父母强烈反对之下,双方选择了放手; 两人结束之后,邹君便回到了老家创业;而赵小菲那边则在父母安排下在她们市里面找了工作;就这么过去两年,虽说一直没有什么联系,但邹君心头却始终没有放下昔日那个小丫头; 直到不久前赵小菲突然打来了电话,有些怅然的告诉了他自己马上要结婚的消息;结果也就是因为这一通电话,两个人突然才明白对方竟然一直都在记挂着对方;原来两个人虽然分开了两年,但心里都还没有放下,不联系也只是因为不想打扰对方的生活罢了; 可到了这个地步赵小菲已跟李盛辉那边订婚;两个人要想重新在一起,可以说是困难重重;但感情的羁绊终究让赵小菲不愿意放弃;她决心要与邹君重新开始,于是她便私下找到了李盛辉同其协商; 但得知实情后李盛辉并没有要成全他们的意思,他与赵小菲大吵了一架后,却依旧决定要将婚姻进行下去;赵小菲很无奈,邹君也曾想过祝福他们,但在赵小菲的苦诉衷肠之下,也决定豁出去,两人共同做了一个决定:私奔; 于是赵小菲以出行旅行为由,独自来到了我们所在的县城,本是约好了与邹君会和之后一同奔往沿海城市去的,可邹君还没来得及再见爱人一面,他方才赶到景区;两人已是阴阳相隔,至此两个人共同规划的美好未来化作了一场空梦;邹君说完,已经是泪流满面,哽咽无声,手中夹着已经烧尽的烟头却恍若未知,还一个劲的将烟头凑到嘴里抽着; 听了这么一段往事的我和猴子小胖也不由为这两人的遭遇唏嘘感叹,看他那伤心的模样,我们对于他的怀疑又是少上了许多,虽说怀疑减少了,但站在我个人角度来说,我比较同情的是李盛辉,我完全能想象他当时得知赵小菲的决定是何等沉重的打击,我甚至都理解他的做法,但逝者已矣,我们也不宜过多的谈论是是非非,为今之时,最重要的还是找到那个杀害赵小菲的凶手要紧,虽说不排除邹君依旧存在嫌疑,但也不得不去想象其它的可能性,如果邹君不是凶手,那谁更有杀人的动机和可能性呢? “对了,你们还没跟我说小菲到底是怎么死的!”等到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后,邹君才恍然丢掉了手中烟头向我们询问道; 025:怀疑 “这,说出来你可能有点不信!其实关于她真实的死因,我们也只是猜测而已!” “这...”听了我们的话邹君有些错愕;我们也只得将我们去拉尸体路上猴子被死尸抓住手腕,而后大半夜被带到殡仪馆停尸间外待了一个晚上,昏迷中赵小菲向他讨命这前前后后的事情与邹君说了一遍; 这么离奇的事情可信度实在是比较低;当我们说完之后,邹君脸上失望神色尽显无疑,对于我们的种种说法他表现得索然无味;显然渐渐地失去了与我们继续交流下去的想法;我们知晓他不信,但也没有什么能够证明我们的猜测的; 随后由于邹君不愿意与从殡仪馆内出来的死者家属有所交集,听到大门那边有来人的动静便悄然告辞离开了; “我糙,凡子,你就这么放他走了,谁晓得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呢!要他真是凶手,我们这不是打草惊蛇了吗!”对此猴子有些不愤; “我觉得他不像”小胖说; “切,小胖,你懂个屁,难道杀人犯脸上会写杀人凶手四个字的吗!人心难测呀!谁晓得他是不是为了摆脱我们故意编的故事呢!”猴子对于小胖的看法表示怀疑; “嘿,说话客气点,好像谁在乎他是不是凶手似的,要不凡子,这件事情咱们别管了,让那女鬼天天来找这小子得了!” “大哥大哥,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你们可不能丢下兄弟我不管呀!”猴子连忙点头哈腰地跟小胖道歉; “这还差不多,对了,凡子,你在想啥呢,愁眉苦脸的!”小胖发现了我的神情不由问; 我说我在想一点事情;猴子忙问啥事,我说还不太确定;事实上我听了邹君前后讲述之后,心里产生了一个不太成熟的猜测,如果邹君所说皆是实情的话,那在这件事情上最有可能杀害赵小菲的人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李盛辉; 首先赵小菲在之前就曾与李盛辉坦明了态度,那么也就是说李盛辉完全有可能猜测出这一次赵小菲出行的目的,换做谁也不能接受一个马上要跟自己结婚的女人竟准备跟另外一个男人私奔,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何等耻辱,这完全有了杀人的动机; 再就是前一天发生在殡仪馆灵堂的点蜡烛事件,为什么李盛辉回来之后,殡仪馆三番两次的发生停电现象,再等他离开后就再没出现过那诡异的现象;这很难不让人怀疑是有东西在针对他;我也想起来我同猴子在赵小菲灵堂时候;李盛辉被那诡异现象吓得惊声大呼的模样,再与赵小菲父母悲伤痛哭做对比,这不由得让人觉得他是不是表现得过于惊恐了一些; 正在我这样想着的时候,就见得从殡仪馆内走出一人来;我目光看了过去,却见正是赵小菲的未婚夫李盛辉; 李盛辉显然就是来找我们的,见我们三个围在那里抽烟,小快步便朝我们走了过来,随后一边把几包烟往我们身上塞的同时一边跟我们打听:“小曾师傅呀,你们晓得这附近哪里有棺材买不!” “县城里没得,要去得去乡下,怎么了,这是”见他塞烟我们也不好拒接,也就半推半就的接受了,听他问棺材的事情我们一时间倒是有些好奇起来; 那年头县城区比较流行的是火葬,土葬已经开始明令禁止了,要找棺材估计需要去农村买才行,我们乡下还是以土葬的居多,在乡下年纪大些的老人都有备喜棺的传统,只是这李盛辉突然说起找棺材这倒是让我们有些意外; 不过很快我们就晓得了原因,原来是赵小菲那边火化不成,家属方面赵小菲父母意向是让殡仪馆方面帮忙托运回他们本地再进行安葬,但李盛辉却觉得死者已经承受了太多苦难了,不愿意让她再忍受这千里奔波之苦,提议就近找个地方进行土葬让死者早些安宁要紧;最终也不晓得他是怎么的就说服了两老同意了他的想法;便有了他来询问买棺材的事情; “这地头我也不熟,小曾师傅呀,能不能麻烦你们帮帮忙,帮我打听打听这周边哪些地方有卖的!价钱方面不是问题!这个,小小意思,还希望能够收下,事成之后不吝感谢,拜托了!”李盛辉说着的同时还不忘给我们三个口袋里塞着红包; 见他塞红包,我们忙是推拒;但小胖心好,又见他前前后后的为了一个还未成为自己妻子的女人生后事尽心尽力,也是有些佩服和同情便一口答应了下来帮他这个忙;李盛辉闻言也是连声感谢不止;又因殡仪馆那边灵堂这个时候在接待其它业务,多少需要有个人帮帮王师傅,最终由小胖猴子陪同李盛辉一同外出去附近农村收棺材去;而我则留在了殡仪馆帮王师傅那边打理灵堂,很快的到了中午时分; 中午的时候小胖猴子那边还不见得回来,打电话过去得知几个人在附近村子里转了一圈,棺材倒是打听到了不少,但去到人家里详谈之后,得知想买棺材,没一个愿意卖的,甚至有脾气暴躁的上来直接就轰人,在乡下老人们一般都将自己的棺材看得比较重,跟自己的房子一样;但要是土葬的话,棺材肯定是少不了的,只能继续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撞到个见钱眼开的了; 虽说在我看来,即便是买来棺材赵小菲不愿意下葬的话也未必有什么用,但也不排除我们的推测有误,或许她真就只是不愿意火化这种方式呢! 我倒是比较好奇起李盛辉这个人来,我觉着李盛辉说服死者父母同意,又如此费尽心力的找棺材想让死者埋葬在本地,或许并没那么单纯,可能还有些其他的目的,若不是他想着将死者埋在这异地他乡的,往后死者也就找不了他麻烦了不成;如果邹君说的是实情的话,我觉得这个猜测还是很有根据的; 026:推理 但如果说李盛辉是杀害赵小菲的凶手的话,那以赵小菲之前控制猴子让他生生从县城走到殡仪馆然后在停尸间外停留半夜的行为来看,赵小菲不应当只是晚上在灵堂里制造几次停电的现象吓吓人呀!我认为如果它真要报复,完全可以上李盛辉的身,然后控制他做一些过激的事情,可它并没有那样做,是为什么呢,这一点不像有仇恨的样子,更多像只是讨厌,不待见这个人!对此我有些想不通了! 不过关于李盛辉的怀疑我却是越发多了起来;于是,我便趁着赵小菲弟弟赵磊在殡仪馆大厅等待的时候将他叫到了一边询问; “小磊呀,你还记得你姐出来之前,你姐夫是在哪里不?”我问; “我姐出来旅游的时候,姐夫应该是去外地办事去了,凡子哥,怎么了”赵磊对我的询问有些疑惑; “那他有跟你们说是去了哪里不,干什么去了!”我又问; “这个我就不晓得了,反正那几天我都没看到他,凡子哥,我姐夫怎么了”赵磊好奇问; “他没事,那你姐夫跟你姐关系怎么样!他们之前有吵过架吗?”我继续问; “挺好的呀,我姐夫对我姐特别好,不过说吵架,好像前一阵子他俩闹了点什么矛盾,我姐还说了些不想结婚了之类的气话,好在我爸妈苦劝,两个人才和好;不过应该好像他们也就吵过这一次吧!哎,我觉得我姐夫挺好的呀!要不是我姐出了这事,我姐夫以后还是我姐夫,以后,哎!”赵磊似乎也明白这件事情之后,李盛辉跟他家以后的关系估计会渐渐疏离; “那你姐夫是跟你们一起过来的吗!”我问; “不是呀,我姐夫过来的很早,那天下午就赶过来了,也是他提前帮我们找好了住处!凡子哥,你干嘛问这些呀!”赵磊有些疑惑我询问的目的了; 我听闻了赵磊这个话,忍不住的心里泛起了嘀咕,见赵磊开始好奇我的目的,我只得跟他说就是觉得他姐夫这人不错,作为未婚夫,很多事情做得都很到位,实在是难得种种,赵磊见我夸他姐夫,他很是高兴地连连点头,嘴里嘀咕着是的呢是的呢!随即或许是想到这么好的姐夫以后就不是他姐夫了,又流露出一些难过; 我拍了拍赵磊的肩膀以示安慰随即也就与他分开了: 李盛辉竟是案发当天下午就已经赶到了我们县城,这说明了啥呢!要知道,死者是早上大概10点多钟在景区发生的意外;而死者所在的城市隔我们这里有千把里路,即便是当天中午得到消息就出发,坐飞机从他们那边到我们省城也得几个小时,再之后从省城下到我们市区就只能坐火车或者大巴;也得两三个小时,关键到了我们市区还需要转车来本县又需要两个多小时; 这中间耽误的换乘时间有多少不说,即便是到点就换乘也得七八个小时才可能赶到我们这里,李盛辉又怎么可能那天下午就赶到了我们县城!即便他可能并不在他们当地,出差在我们省附近,也很难那么快赶过来;这说明李盛辉很有可能在没有得到死者死讯之前就已经在路上,甚至可能是同死者赵小菲前后脚来到的我们县城,如果我的结论没有错的话,那么他完全具备作案的时间; 作案时间,作案的动机都能满足,这说明我之前的推测越发的可能了;但说到底也还只是我的推测,谁晓得会不会真的就那么巧,李盛辉刚好在我们省内出差或李盛辉得知爱人发生意外急迫的心情,迅速出发就硬生生赶到了这里呢; 但我记得没错的话,李盛辉是死者死后第二天同死者家属一同来的殡仪馆;在此前死尸一直放置在殡仪馆,中间没有人访问过,如果说李盛辉那么在乎死者的话,不应该在当天赶到我们县城后却没有做任何举动,按照常理说,怎么的也应该第一时间赶过来看看,可并没有;我越想越是觉得其中嫌疑越大; 一个下午,猴子小胖他们也都还在外面跑,我帮王师傅打理完灵堂之后又帮黄师傅扛了一些石料帮他运送上了后山;等我下山回殡仪馆大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我刚下到殡仪馆大门前就发现在殡仪馆大门外马路上有个人在东张西望的,我看那穿着打扮,那不是我们上午见过的邹君吗;我也是朝他走了过去; “我不晓得你们说的是真是假,但我回去想了想,好像你们也没有必要骗我,所以我来了”邹君见我朝他走过去便是跟我说; “不管你信不信,总之我们遇到的事情就是那样,而且我现在越发的觉得她应该并不是死于意外了!”我晓得他多少有点忌讳怕被赵小菲父母发现,所以引着他去到了一边围墙下同他说; “你是有什么发现或者什么推断?”邹君听我这么说不由问; “推断是有一些,就是还需要验证才行!” “说来听听,如果你真的能证明小菲的死不是个意外,我一定得谢谢你!”邹君说着察觉这次就我一个人不由又问猴子和小胖他们去了哪里,我将小胖他们去帮赵小菲找棺材的事情与他说了; 这个事情邹君说自己能帮上忙的,他们乡下村子里应该能找到,他可以去试试; 我说这个事情先不急,有个事情可能需要他帮帮忙,因为我这边还得在殡仪馆值班,当时又连个摩托车都没有,所以我想去验证的事情还真的需要邹君帮忙;关于我的推测我暂时是没有跟他说明,我不了解他性格,所以担心他把我的推测直接当成了事实,然后去找那李盛辉的麻烦;我托他去打听的地方也不远,是李盛辉所住的宾馆,宾馆位置是之前闲谈中我无意中听到的; 邹君虽然有些疑惑,但倒也没有拒绝,好在他也是有摩托车的,来回的也比较方便;于是我们相互留了一个电话,他便是离开了殡仪馆; 我在殡仪馆等了有半个小时,结果迟迟不见邹君回信,按理说从殡仪馆赶去县城李盛辉之前所住的宾馆开车的话也就是十来分钟的事情,邹君事前也跟我说他开着摩托车来的这边,虽然没见到他车,但他也没必要骗我,可应该十来分钟二十分钟就能得到结果的事情,竟然等了半个小时那边也没来信,我忍不住就拨出了方才留的那邹君的电话; 027:抬不起的棺材 电话响了有几声邹君的声音便从电话那头响起:“兄弟,我大概晓得了,你猜的应该没错,那姓李的那天中午就住进了那个宾馆,我晓得了,谢谢你,兄弟!嘟嘟嘟!”邹君说完便把电话挂了掉; 我听他语气有些不对劲,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坏了;这邹君八成是猜到了那个凶手可能是李盛辉了,我晓得得出这个结论其实说难不难,关键就在于李盛辉出现在我们县城的时间,如果他是下午抵达,那或许还存在他在附近出差的可能性,但如果更前,甚至就是同赵小菲前后脚出现的呢!那就基本上可以断定,李盛辉肯定是有问题了; 可我还真没想到邹君反应会这么迅速,也没想到他反应过来后又会如此的激进,不出意料的话,他应当是找李盛辉报仇去了;想到这里我连忙将电话又拨了过去,结果铃声响了几下,对面主动挂掉了,见邹君这行为,我更是担心起来,可不能因为我的一个无端推测导致他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才行;我忙是又拨了几个电话过去,结果到后来对面干脆是关机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心里有些自责,我就担心邹君做出傻事,我也是想到了陪同李盛辉一起出去找寻棺材的小胖和猴子;虽说冤有头债有主,但想到邹君表现出来的激进行为,我担心不但李盛辉可能会出事,小胖和猴子都可能有危险,无奈之下我只得拨通了猴子的电话; “喂!凡子,怎么了”电话那头猴子好像是在同人讲着什么,还能听见另外一个陌生声音的争辩声; “李盛辉在你边边吗?”我忙压低了声音问; “在哇,怎么了,我们这边正跟人家谈价呢!好不容易才遇到个老头愿意卖这个棺材的!就是这价格太高了些”猴子那头抱怨道; 我忙是让他去找个安静的地方,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 “怎么了,神经兮兮的,等等啊!”随即手机里传来一阵摩擦声;大概又过了十几秒猴子那边的声音又是传了过来:“说吧,他们没跟过来!” 我忙是将我从赵磊嘴中得知的李盛辉案发当天中午就入住了本县的宾馆及我对此的猜测与猴子说了一遍,同时也将邹君因为帮我去打探消息就怀疑上了李盛辉,可能会对李盛辉做出不利的事情跟他交代了; “沃槽,凡子,你意思是这个邹君要替赵小菲报仇吗?”猴子显然被这个消息惊讶到了; 我忙是说看他行为和举动很有这个可能性; 猴子也有点不淡定了:“凡子,那什么,邹君晓得我们在哪里不!” “应该是不晓得,但我担心他会去找,所以,你们一定得当心”我忙是叮嘱他; “那还好那还好!不过凡子,如果你猜得没错,这李盛辉真是凶手的话,那我们该怎么办,是帮他还是帮那个什么邹君!”猴子反问; “我只是觉得他嫌疑很大,反正你们别让邹君做什么傻事,等我们把事情弄清楚再说,还有,一定要小心!”我说着忙是再次叮嘱他注意安全;猴子回了句晓得呢,然后便挂了; 我有些焦躁不安在殡仪馆值班室内来回踱着步,手中则不间断地朝邹君打去了电话,可按了好多次,对面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我很担心,我担心就因为我这些猜测让邹君做了傻事,也担心自己推测的有问题,如果整个事情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要是因为我的这些猜测,使得邹君李盛辉或是猴子小胖他们出了什么事情,我良心何安; 我有些自责地握着手机坐到了值班室架子床上焦急地等待着消息;也不晓得等了多久,或许就是几分钟,又或许是几十分钟,反正我当时心绪有点乱,烟是一根接着一根的点,整的值班室内烟雾缭绕; ...叮叮叮!... 我手中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忙是将目光投向了屏幕上,就见到是猴子打来的,我忙是接听了电话; “凡子,出怪事了!”电话那头猴子的声音传来,听上去有些惊恐; “怎么了,那邹君找过来了”听猴子这语气,我心里咯噔了下,直以为是邹君找到了他们对他们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不是,是出怪事了,我怀疑,我怀疑!”猴子说着有些结巴起来; “怀疑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我有些焦急地问; “我怀疑,我怀疑殡仪馆那,那女的跟过来了!”猴子说着语气有些惶恐; 我忙问怎么回事,猴子这才有些后怕地将他们遭遇的怪事与我说了; 原来一上午下来猴子小胖带着李盛辉在四里八村的走了一遍也没买着棺材;本来他们都准备放弃了,却有个老头主动找了上来,问他们是不是要买棺材;他们连连称是;老人告诉他们自己有口棺材可以卖;便领着他们去了自己家; 卖的这口棺材是老头老兄的,他老兄的大儿子在外面做生意赚了钱,就把他老兄夫妻俩接到了大城市去住,不久前他老兄因心脏病去世了,便在当地进行了火葬;家乡备用的这口喜棺就空了下来;老头听人讲村里有人要收棺材,就找了过来; 老头显然是摸清了这个东西不好收,价格一个劲往大里说,双方来回扯了半天,最终李盛辉以双倍于市场的价格拿下付了钱; 老头美滋滋在村里找了几个壮小伙过来帮忙将棺材从阁楼上抬到了楼下;等小胖将面包车开过来,众人合力准备将棺材抬上车的时候,那原本四个人就能抬起来的黑棺材竟怎么也抬不起来了; 一开始还没太在意,想着可能是大家在刚才抬下来的过程中消耗了太多力气,所以老头便又是将两位跑过来看热闹的男子喊来帮忙;结果六个人,三前三后的对那棺材使了半天劲,那落在水泥地上的棺材竟纹丝不动; 028:棺材里的字 这就奇了怪了,这棺材从阁楼上抬下来的时候四个人抬得都不是特别吃力,怎么的到了这下头,竟就变重了很多呢! 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跑进棺材里了,不然怎么可能重了那么多!由于当时棺材是闭合的,所以大家也不晓得棺材里是不是进去了什么东西,便提议要不打开棺材盖看看;李盛辉对此也没有意见,于是几个抬棺材的大汉一同推动棺材盖; 结果这不推开不要紧,棺材盖刚被推开一截,那推动棺材的几个大汉中就有人直呼棺材底部好像有什么字,等大家把棺盖完全推开之后,棺材内的景象让在场的人都不由倒吸凉气; 就见棺材底板上竟然出现四个血红色的大字;还我命来! 那四个大字好像是用血写就而成,血淋淋的,鲜红的有些妖异;这诡异的场景着实是吓坏了几个人;那推动棺材的两个大汉忙是退开了数步,其他人也纷纷远离棺材,生怕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这,这这,大爷,这怎么回事”猴子描述当时的李盛辉脸都被吓青了,哆哆嗦嗦地问那卖棺材的老头; 那老头也啊着张嘴半天没能说出来话,等到老头反应过来之后也是一个劲的说之前绝对是没有的,这棺材在阁楼上放了这么久,可是从来没出现过什么怪事,而且这血红色的字也绝对不是之前就有的,这一点大家也是认同的,因为棺材从阁楼上抬下来的时候棺材盖和棺材是分开的,当时棺材底部确实是没有这些字,可棺材放在那也没有动,这么多人看着呢,也不可能有人进去写这些东西呀,怎么突然就出现来这么诡异的现象呢! “是不是你老兄不想让你卖他棺材”围观的汉子中有人猜测,对此老头连连摇头说这怎么可能,可这诡异现象又怎么解释呢,老头也说不清;但买主钱都已经给了他,这棺材算是已经卖出去了,这出现的任何问题都跟他没有关系了才是;至于这突然抬不上车肯定也不能怪他,没准不是这棺材有问题,是这车有问题呢! 老头这话一说猴子心里就咯噔了一下,他记起来了之前在那恐怖的梦里,那赵小菲在他身边一直嘀咕的话不就是还我命来吗,于是他便悄悄的走到了一边跟我打电话跟我说起了这个猜测,他猜测那赵小菲的鬼魂可能是跟着他们来了这边。 “凡子,这可咋办!”猴子跟我讲完问我; 我一时间也不晓得怎么办,忙是提议问问小神婆;于是便挂了猴子电话,打通了小神婆不久前发给我的号码; “喂喂喂,谁呀”由于我还是第一次跟他拨过去,电话那头的小神婆有些疑惑; “我呢,凡子!”我忙是说; “啊!噔噔蹬蹬蹬!”结果电话那头的小神婆惊讶的发出了一声,接着就听到电话传来一连串掉落在地不断翻滚的噪音; “喂喂喂!你没事吧!”我听电话那头不对劲,以为她出了啥事,忙问; “小柠檬,你发什么神经呢!手机不要了哇!不要了给我呀!”小神婆还没说啥话,就听到另外一个女孩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完了完了,手机是不是摔坏了!”接着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小神婆的声音;我也是有些无语,心想难道我这么吓人的吗,我就说了那么一句我是凡子,结果好像这小神婆被吓把手机都丢了,简直是有些离谱呀! “喂喂喂!没啥事吧!”我又问; “没事没事,刚走楼梯呢!不小心掉了,还好没事!”小神婆终于是搭理我了; “没事就成,不过,你有点过分了呀,我有那么吓人吗?”对于她的表现我有些不满; “吓倒是不吓人,就是意外嘛!对了,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小神婆问我,我这才想起来我找她的目的,忙是与她将我之前的推测和猴子他们方才遭遇的事情与她说了; “这个嘛,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估计凡子你之前推测有很大可能性,这女鬼很有可能是缠上那个李盛辉了,甚至可以说最近她可能一直都跟在他身边,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只要那李盛辉所在的地方就会出现怪事的原因了!”小神婆听完我讲述之后分析道; “如果它一直有害李盛辉的念头的话,那为什么不见它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呢!好像每次都只是恐吓恐吓他一样”这一点是我最不明白的,毕竟猴子那么一个与她毫不相干的人,让她引诱着在殡仪馆停尸间外待了一个晚上,差点高烧不退;显然这女的也不像是会心慈手软的人,哦,应该说是鬼才是; “或许它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呢!”小神婆猜测; “不能?有什么说法吗?”我问; “那我就不晓得了,可能是有什么限制,让它无法做到,我觉得它找猴子原因可能就不是为她申冤之类的,也许它就是想让你们帮它解除这些限制也不一定”呢! “限制,鬼魂还会有什么限制吗!不过如果照你这么说,如果我们真给它解除了限制,它真害了人的话,那我们岂不是要成为帮凶了!”听小神婆这么分析,我也是有些纠结了,毕竟那终究是一条生命,即便我们只是被胁迫去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并没有动手,但也间接会导致一条生命的终结,而且我们都是些守法的小老百姓,这种干系也不敢担呀; “我也只是猜测嘛!未必就是那样啦!你也不要有太大负担啦,如果那李盛辉真是凶手的话,即便你们帮了那女鬼,也未必不是做好事嘛!都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他种下的因,也理当由他去承受结出的果嘛!”小神婆安慰我; “那限制鬼魂的东西有哪些呢!会是什么东西呢!”我虽然不太想承认,但小神婆有句话确实说得没错,杀人偿命,因果报应,理当如此,只是那终究是一条生命; “这个嘛,我觉得可能是项链手串佛珠什么的,反正大抵是些辟邪的东西!”小神婆猜测; 029:停尸间内 与小神婆通话结束之后,我在值班室内发了一会呆,虽然小神婆说的都是些猜测而已,但我结合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来看,真就像小神婆说的那样,不管是夜间灵堂的诡异事件还是火化室内尸体不愿意火化及方才发生在猴子他们那边的怪事来说,李盛辉确实都在现场,再联系到之前我对李盛辉各种疑点的猜测来说,已经有极大可能他便是杀害赵小菲的凶手; 而死者之所以三番两次的制造这个诡异的局面,一种可能是它想精神上折磨他,但如果是这样它就没有必要纠缠猴子,让猴子身上背上了一个怎么也去不掉的死字;那也就只有另外一种可能性了,就是它受到了某些限制,无法报仇,所以来求助我们; 可如果我们真的帮了这个女的,让它得逞的话,那李盛辉必然可能会遭遇不测,这无形中我们也就成为了葬送一条年轻生命的帮凶;但又说回来,如果我们不帮助那女的,那猴子怎么办,它会不会因为害李盛辉不成,然后反过来找猴子找我们麻烦,我觉得这有很大可能性;我有些左右为难;这个时候猴子的电话却又打了过来; 我忙是问他那边怎么样了,猴子说那边棺材因为抬不上车的原因,李盛辉准备退货,但老头不愿意退钱,正在僵持着呢!猴子回答完我话后忙又问我跟小神婆说的怎么样了,我便又将小神婆的猜测与他转述了一遍; “犹豫啥子呀!当然是帮那,那死者拉,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嘛!凡子,你可别糊涂啊!”猴子听我纠结的原因不由吐槽我; “可那也是条人命呀!”我说; “他是人命一条,哥们我就不是条人命啦,他罪有应得,哥们才是无辜之人!你想想,要是那,那什么报仇不成找我们麻烦,我们这边可是有三条人命,他一条命,他死一个救我们三个,死得重于泰山呀!”猴子滔滔不绝跟我讲述帮那女鬼的必要性,搞得我有些无话可说,只能说你说得对,你说的没错; 等跟猴子说了会后,小胖的声音便从电话那头传来;小胖问猴子他是不是在跟我讲电话,猴子说是,小胖问说了啥,猴子则说没什么,都是些小事,又问小胖那边处理的如何,从他讲话的语气里,我大致推测李盛辉估计到了他附近,所以他没有将事情直接告诉小胖;之后猴子也就跟我说了声:“先这样,马上回去了,回去说“就将电话挂了; 猴子挂了电话之后恰巧王师傅过来值班室叫我过去停尸间巡查下尸体;我便戴上口罩手套有些惴惴地去了停尸间,那会我也没巡查过几次,所以对此还有些不适应,主要还因为那会赵小菲的尸体还在停尸间冷藏柜里放着,我担心它会不老实,所以有些担忧; 我们殡仪馆停尸间并不大,也就五十来平的一个屋子,屋子里横向摆放着十几台冷藏柜,基本上也就四五台柜子处于经常开着的状态,一般正常业务在停尸间也就是停个一两天便会举行葬礼然后火化入殡,很少有尸体会一直滞留在殡仪馆; 虽说少但也并不是没有;记得那会殡仪馆就停放着那么一具滞留了好几个月的女尸,那尸体是钓鱼人在我们县城附近一个水库里发现打捞的,警方做过尸检,基本确认死因是溺水而亡,但由于尸体面部浮肿无法辨认其面貌,其身上所携带的遗物又没有能够辨别身份,导致死者身份无法确定,一直无人认领于是便存放在了我们殡仪馆; 巡查停尸间的目的主要是防止冰柜故障导致尸体腐坏;好在这巡查尸体的事情其实也就是拉开冰柜检查一下里外情况,尸体一般也都是头朝内脚朝外放置,我们也不需要将柜子全部拉开,只要里面温度正常尸体基本没其它什么状况也就可以了; 我按部就班地检查那几台放置着死尸的冷藏柜,一连检查了三台都比较正常,眼见着就到了存放着那赵小菲尸体的冷藏柜,我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由于近期这死者身上发生的怪事不少,我总担心会遇到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事; 好在我紧张的情绪很快便放松了下来,那赵小菲的尸体没有什么异常,它所在的那台冰柜也运行如常,待将其推进冷藏柜内后,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随后我便又去拉开了最后一台放置着那无名女尸的冰柜; 我将冰柜舱门打开,伸手抓住那冷藏柜的把手朝外一拉,我目光无意识地朝冰柜内看去;我只看到了一双苍白的如同死鱼一般的眼珠子正死死的凝视着我,一张蓬松发胀的死人脸上五官扭曲的不成了模样; 当时我只觉得脖子好像是生了锈,想动也不能动;我目光就那样与那双眼珠子对视着,对视着,也不晓得我与它对视了多久,我恍然有了意识般的朝身后退开了几步,我忙将目光从那死者的面目上移开;接着一使劲将那冷冻舱门推入了冷藏柜内; 我慌不迭地关上了舱门,快步离开了停尸间;出了停尸间后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晓得我刚才绝对是遇到了点什么,那种无法动弹的感觉是那样的真实,而且那死尸按理说应该是脸朝内,脚朝外放置的才对,怎么会突然调了个方向; ..... “不可能,不可能,小曾你一定是看错了嘞!”听完我讲述之后的王师傅一个劲摇头表示那尸体之前一直都是头朝内脚朝外放置的; “真的,王师傅,你不信去看看!”我对于方才经历的事情心有余悸,出了停尸间后便找到了在灵堂内值班的王师傅问及那尸体之前的情况,结果王师傅很肯定的告诉我那尸体之前一直以来都是脚朝外放置的,怎么可能像我说的那样突然自己调了个个呢;但我又确定我看到的它就是脚朝内头朝外的呀! 最后我提议要不我们一起去看下,王师傅对此也没有异议,便领着我朝殡仪馆停尸间走去; 030:出事了 结果,当王师傅走到那冷藏柜将那舱门拉开那尸体再一次展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当时啊的一声跳开了好几米;只因为当王师傅将那无名女尸的舱门打开之后,我见到的是一具头朝内,脚朝外面目浮肿的女尸; 而方才我看到的那死鱼一般的眼珠子没有了,此时见到的那面目浮肿的女尸竟是紧闭着眼的;可明明,可明明,我方才将这女尸推进去的时候还是头朝外,脚朝内放置的呀!可明明之前那双死鱼般的眼珠子是睁开的呀!怎么会!怎么可能!一股彻骨冰凉从我后背爬上了我的颈椎; ...... 停尸间发生的事情虽然让我当时有些毛骨悚然,但干我们这一行的,遇到这种事也并非稀奇,用王师傅的话说就是:那些东西嘛!你越怕它们越会找你的哟,你越想只会越怕,别去想,毛事没有;我估计是很难达到王师傅那种境界了,遇到点怪事虽然不像一开始那样神经兮兮的,但也做不到不当回事的境界;所以那天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是隔那停尸间远远的,尽量不进; 说回那日,我在殡仪馆忙到了差不多五点钟的样子,突然就接到了猴子打来的电话; “凡子,不好了,李盛辉出事了!”我一接电话,猴子那慌张的话语便是传进了我耳中;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一股浓烈的不安情绪爬上了心头,我忙问怎么了; “李盛辉被捅了!我...我们在去医院的路上!”猴子慌忙跟我说,跟我说完他还忙不迭地催促小胖快点开快点开;我听他们那急促的语气,显然李盛辉还伤得不轻; 不安的情绪彻底变成了现实,终究,终究还是没能阻止事情的发生吗? 毋庸置疑,我几乎都不用问,就晓得这一定是那邹君做的,可他这样做,对于他来说没有一点好处,反而很可能他这辈子都会因此毁掉;再就是李盛辉,虽说他可能算是罪有应得,但终究不是我们能够决定他的生与死,何况对于他的种种揣度也只是我们的猜测罢了,我们并没有足够的证据能证实他就是杀人凶手,如果真相并非我们所猜测的那样,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那我岂不是成罪人了; 我自责,愧疚啃噬着我的内心,让我有些窒息;我心里想着如果不是我让那邹君去查询李盛辉的住址,或许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 当我与赵小菲父母一同赶到县医院时,李盛辉已经被送进了手术室内;而小胖正一个人坐在手术室外横椅上左顾右盼;我看见小胖上衣血淋淋一片,担心他是不是也出了啥事,正赶上赵小菲父母问及李盛辉的伤势; 小胖说还不清楚,不过你们也不必太担心,吉人自有天佑,相信他不会有事的!我看小胖脸色不太对,我忙朝他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去一旁边楼梯间内说;小胖会意起身跟赵小菲父母打了声招呼说去抽跟烟; 我和小胖到了楼梯间,我忙问他怎么样,没事吧,他说没事,身上的血全是李盛辉的; “猴子呢!”我问; “被叫去做笔录了!”小胖回; “我看你脸色不好,李盛辉伤得很重吗?”我担忧问; “那刀子直接插在心口上了,那个血多得直接把他衣服给染红了,我估摸着凶多吉少呢!”小胖压低了声音告诉我,听得我就是心中一紧,我忙又问这前后到底怎么回事; 小胖跟我说那棺材最终没能买成,老头不愿意退钱,最后好说歹说才给李盛辉退了一半,棺材也就让那老头收回去了,说来也稀奇,那棺材往回抬的时候一下子就变轻了,临走时老头提醒小胖他们,路上一定要小心开,他觉得这车有很大问题; 因为这事,小胖还开得特小心;速度一直控制在40码范围内; 一路上倒也没发生什么意外,眼见着到了县城加油站,小胖将车开进加油站加油;在车内等待的猴子李盛辉因为内急下了车去上洗手间;小胖加完油后将车停靠在了一边等,可等了好一会俩人也没回来,反而听到加油站洗手间那个方向传来一阵阵喧哗声; 好像是有人在喊着什么杀人了,杀人了,声音听起来蛮熟悉,那不是猴子在喊吗?小胖心想着忙是下了车去; 就看到通往洗手间的过道上被围了一圈人,在人群里,一个男子鲜血淋漓地躺在血泊中;其旁边是一脸惊慌失措的猴子正在那播着电话; 小胖见此也是吓一跳,忙跑过去,就看清楚那躺在血泊里的男人竟是同他们一起过来的李盛辉,猴子见到小胖过来,忙是催促小胖过去搭把手,之后在另外几个热心的围观众帮忙下,李盛辉被抬上了车,但人已经陷入了昏迷,胸口汩汩地流着血; 之后的事情我们也就差不多晓得了,而猴子那边因为是目击者,当时事情一发生就有人报了警,所以等到李盛辉进去手术室后,猴子那边便被通知前往公安局去做笔录了; 我和小胖在楼梯间吸了有几根烟,我大致将我之前的发现与他说了一遍,小胖之前因为一直跟李盛辉在一块,猴子那边也不方便与他说,听我说李盛辉有很大可能竟是杀害赵小菲的凶手,小胖有些不敢置信啊着张嘴半天就憋出一句话来:“真的假的” 我小胖和赵小菲父母在手术室门外等了约摸四十来分钟,在这四十分钟里,我内心是焦虑不安的,我就怕李盛辉就此一命呜呼了; 好在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糟糕,李盛辉经过医生紧急抢救之后很快便脱离了危险期; 那动刀的医生告诉我们,那伤口看起来正处于心口位置,但通过他们实际手术才发现,那原本直刺进去正对着心口的伤口竟是在距离心脏不到一厘米的地方拐了一个小弯斜斜地朝一侧延伸过去,也就是说李盛辉伤虽然不轻,但没伤及脏腑,并不致命,医生说完还不禁感叹一句:“真是命大,运气太好了!” 031:观音挡劫 李盛辉虽脱离了危险期,但依旧处于失血昏迷状态,医院方面将其安排到了监护病房输液静养,赶来的赵小菲父母忙前忙后,悉心照顾,虽说赵小菲意外身亡,未能成为他们真正意义上的亲属,但显然两老也是将其当做了半个儿子看待;过来探视情况的县公安局干警误以为他们是伤者的父母双亲;得知伤者情况已经稳定,干警同志也是放下了心来,便告知我们警方已锁定犯罪嫌疑人,正连夜进行追捕,很快便能将其缉拿归案; 干警同志离开之后,猴子那边也赶了回来; “当时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我将猴子拉到走廊迫不及待地询问; “哎,凡子,是我疏忽了,这一路上过来也没看到邹君的身影,我以为他可能是并没找到我们就放松了警惕,谁晓得我跟李盛辉前后脚下车去洗手间出来的时候,那邹君突然就从一边窜了出来,等我看清楚他人的时候,他的刀子都已经刺进去了,那一刀子下去,当时李盛辉那个血呀,一下子就飙了出来!”猴子有些懊悔说; “真是邹君干的!”虽然心里早有了猜测,但得知那人真是邹君之后,我心头便蒙上了一层阴霾; “是呀,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那小子,我怀疑这小子早就盯上了我们,估计一直跟在我们车后面,他捅完人之后还跟我说了声谢谢,然后转头疾跑几步骑着摩托车就跑了!我当时都被吓懵了,哑着张嘴都有些发不出声来!”猴子心有余悸地叙述; “唉!”我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好在李盛辉并没有生命危险,起码从量刑上来讲,邹君最多只能算一个故意伤人罪; “对了,凡子,你还记得你之前说过的那限制鬼魂的东西不”猴子问我; “怎么了,你有什么发现!”我问; “我也说不好那是不是!”原来猴子自从听了我转述的小神婆猜测那赵小菲应该是被什么限制无法加害李盛辉后,猴子便留意上了李盛辉身上携带的物品,还真发现了李盛辉脖子上挂着一尊玉观音; 在路上猴子好奇闲扯似的问到了这玉观音的来历,李盛辉开始不愿意多说,猴子问得多了之后,李盛辉才告诉他这是很久之前他家里人从一个什么庙里面求来的,说是能保平安顺财运;得到这玉观音后,李盛辉这些年竟真顺风顺水,生意兴隆; “对了,凡子,说起这个玉观音,我想起来了!”猴子说到玉观音突然想起了什么; 我忙问什么事,猴子压低了声音说:“在我们送李盛辉来医院的路上,我瞥到过那玉观音,只是不晓得怎么的,之前我看它还是通润反光的,那会我看到的时候,那玉暗得要命,好像还有一些裂痕,凡子,你说着会不会,会不会是那尊玉观音给这李盛辉挡了一劫呀!” “这不是没有可能!”我想起来之前医生跟我们讲的李盛辉那伤口在距离他心脏只有一厘米的位置发生了偏移,医生还感叹他运气好,命大,听猴子这么一说,我感觉或许真未必就是他命大呀,难不成这石头还真有什么辟邪驱灾的本事不成; “这庙里求的菩萨难道还真有用吗!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莫不是这世上真有什么神仙存在哇!”猴子好奇;关于这个我也不晓得了,谁知道呢,这鬼魂我们是真真切切地遇到过了,说不好,那些传说中的神神鬼鬼未必都是空穴来风呢! 说不好,说不好,不过我觉得这个事情之后我们有必要去整个护身符之类的东西来傍身了,不然这天天在殡仪馆转来转去的,难免就会沾上脏东西; .....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我和猴子小胖三个人在医院待到8点多钟,李盛辉依旧还没有苏醒过来,于是我们便与赵小菲父母打了声招呼便先离开了医院; 我们三个在外简单地吃了点东西;就在我跟小胖准备打道回府时; “好久没玩过cs了,要不咱们去网吧通宵呗!”猴子提议,猴子还是比较担心晚上那赵小菲来找他,所以想让我和小胖陪他; “这个嘛!凡子你去不去”小胖问我;我有些累,想早点休息,但想到这小子身上的事情确实还没解决,于是也就同意了; 我们三个到了网吧开了个小包厢,猴子和小胖直接上线组队打起了cs,我则比较喜欢玩帝国这样的单机游戏; 玩了也不晓得好久,我忽然感觉到兜在口袋里的手机传来一股震动;我忙是摘下耳机,就听到猴子正和小胖在互喷,这个骂那个沙雕,那个骂这个辣鸡,两个人好像是刚组队被团灭了,正各自问候呢!我忙是掏出手机看向屏幕; 来电的是一个陌生号码,显示归属地是河省,我估摸着应该是赵小菲父母打来的,忙是出了吵闹的包厢接通了电话; “喂!”我接通问; “是小曾师傅吗!我是赵山,小菲的爸爸”电话那头传来的是赵小菲父亲的声音; “是我是我,赵叔叔,怎么了”我忙问; “你们方便不方便过来!盛辉这孩子...”赵叔欲言又止,听他声音刻意压低了,语气中还夹杂着担忧和犹豫,我忙问是不是出了啥事; “盛辉这孩子,进了手术室!”赵叔语气有些担忧; “怎么了,赵叔叔!他不是已经脱离危险了吗!难道是情况恶化了吗?”我忙问; “哎,是,刚刚,刚刚小菲回来了!它想带走盛辉!盛辉的伤口被它弄开了,血流不止;哎,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哎!小曾师傅,你们有没有办法先救救盛辉这孩子!”赵叔说着说着语气里先是犹豫不决,到最后又转为了坚定; 我听了他话,心里咯噔了一下,感觉就像被人在屁股上扎了一针或是有人将一勺冰水倒进我后背一样,一下子整个人就精神了起来; 032:鬼上身 得知李盛辉苏醒之后被赵小菲上了身,赵小菲想要带走李盛辉,我心里也是打了一个激灵,挂了电话之后,我忙是跑进包厢将猴子和小胖的耳机摘掉,跟他们说起了这个事情; “沃糙,凡子,这样说来,赵小菲托我们做的事情不就完成了吗,岂不是咱们就没事啦!”猴子听闻大喜; “莫高兴太早,我担心她会害死李盛辉呀!”我说; “诶!凡子,你别忘了,我们本来的目的不就是帮赵小菲吗?现在不是正好!她达成了她的目的,李盛辉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们也就不用在被那赵小菲找麻烦了哇!”猴子对于我对李盛辉的担忧表示不理解; “那毕竟是条命呀!”我说; “凡子,我觉得你真是糊涂了,都说杀人偿命,他杀害赵小菲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人家也是一条命呀,报应报应,不就是这样吗?”猴子劝说我; 我晓得要劝猴子接受我的想法是很艰难的,事实上即便是我内心深处也有着两个声音,一个认为像猴子那样觉得李盛辉即便真出了什么意外也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但另外一个声音却提醒我,或许他确实有罪,但他终究是一条生命,救他不是因为我不分青红皂白,只因为我无法做到见死不救,而且,真相只有真正去触摸了解过才有发言权,凭空猜测的推算再正确没有事实支撑也始终是猜测; “凡子你要发癫,要多管闲事我管不了,反正我是不去,小胖,我们继续上机”猴子立场很鲜明; “我觉得吧,猴子说得蛮对的,不过凡子你真要过去的话!我送你过去哇!”小胖说; “都傻了吧,你们”猴子吐槽;虽然很不情愿,但最终猴子还是决定陪我过去,用他话说就是:“谁晓得赵小菲会不会因为害那个李盛辉不成,转头过来害我咋办”虽然他这么说,但我觉得心里暖暖的,关键时刻他俩总能挺我; 我们离开网吧去到县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零点多的样子了; 凌晨的医院少了一些喧闹,来往的病患明显减少了很多;我猴子小胖三人乘坐电梯上到李盛辉所在的病房楼层,一出电梯就看到了在电梯口等待着我们的赵叔; 赵小菲父亲见我们上了楼来,忙是将我们拉到了一旁的安全通道内跟我们讲述起来李盛辉醒来后的举动; 大概是晚上十点半的样子,当时的赵父与赶回去安顿赵磊的赵母打了一通电话,打完电话后的赵父不禁困意上头,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以往这个时候正是他睡觉的时辰,这几天的劳累和辛苦更让他疲倦不堪,他便想着在旁边空闲的病床上小憩一下,不想这头一挨枕头就睡了过去;以下是我对于赵父那晚经历进行的一些艺术加工; 朦朦胧胧中,赵父梦到他好像躺在一个床上,他的女儿正站在床边呼喊着他:“爸爸,醒醒,爸爸,醒醒,你怎么又忘记盖被子了” 梦着梦着,赵父不禁泪流满面,他想起身,想去抓住那站在他身旁的女儿让她不要走,可怎么也抓不住,就这么着他就醒了过来; “爸爸,快醒醒,快醒醒”赵父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他忙是起了身来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就见到李盛辉躺在病床上真用一双关切的目光望着他; “盛辉,你醒了!要不要紧,饿不饿”见李盛辉苏醒过来,赵父也是高兴,忙是张罗着去给李盛辉准备些吃的; “嗯,爸爸,我要吃油馍头!”李盛辉躺在病床上依旧不能做大动作,说话却并没有什么大碍; “这,盛辉,你伤势还不稳定,要不还是吃点清淡的!”赵父听李盛辉说下意识的朝门口走了两步,但反应过来后连忙劝说李盛辉; “不,爸爸,我就要吃油馍头,我就要吃!”很难想象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发起娇来是个什么模样,但当时的赵父却是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起来;首先,油馍头是他女儿赵小菲生前最喜欢吃的小吃,其次,就是李盛辉那奇异的言谈举止,那种语气,那种神情,是那样的令他熟悉,像极了小菲生前缠着他要买油馍头的模样呀! 最后便是李盛辉对他的称呼,一直以来李盛辉都称呼他为伯父,直到他与赵小菲订婚之后,才改口叫他声爸!即便是他的小儿子赵磊因为性格的原因,也是叫他声爸;爸爸的称呼一直以来只有小菲才会那样叫?也只有小菲,也只有小菲才会叫他爸爸; 想到这些赵父身躯忍不住一颤,他目光忙是又朝床上虚弱的李盛辉看去,便见得李盛辉正亲切地看着他,那种神情,那种目光,与生前的小菲是那样的相似,这,这,他晓得是自己的女儿回来了; “小菲,是,是你吗?”赵父试探着问; “是呀,爸爸!是我,我是小菲呀!” “小菲,真是你,真是你吗?爸爸是不是在做梦呀!爸爸想你呀!小菲”听闻李盛辉的回答,赵父被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感包裹着,包裹着;他忍不住上前想要抱住李盛辉痛哭,想发泄这些天来承受的所有痛苦,无奈此时的李盛辉还处于虚弱状态,受不得他那样激烈的举动;他只得紧紧握住李盛辉的手,仿佛只要这样,他的女儿就会一直留下来; “对不起,爸爸,我让你们伤心了!”李盛辉情绪也有些激动,双眼中也是噙满了泪水; “回来就好,能回来就好!”两个人就这样紧紧的将手握着,握着;良久赵父才从那种情绪中摆脱出来; “对了,我忘了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你妈了,让她也高兴高兴!还有盛辉,这些天前前后后都全靠盛辉了,他也为你伤透了心,他是个好孩子呀!”赵父忽想起来还没跟自己老伴说这个好消息,忙是准备打电话过去,却是让李盛辉止住了; “爸爸,不要告诉妈妈了,我待不了多久的,我不想她再伤心了,还有,爸爸,我是来报仇的,是他害死了我,我一要杀了他”李盛辉说着情绪从低落逐渐开始有些阴狠起来; 033:自残 “小菲,小菲,你,你,你说的什么话!你,不是回来了吗,为什么还要走!还有,报仇,报什么仇,找谁报仇!”听到占据李盛辉身躯的女儿如此说,赵父也是才想起来,眼前的人的身躯还是李盛辉的,自己的女儿已经死了,她终究是死了呀,人鬼殊途,自己之所以能见到,或许也是小菲还放不下他们所以回来看看,它终究是要走的呀,赵父心中悲凄只得放下了拿到耳边准备拨号的手机,忽又想到小菲说什么报仇,忙是又问怎么回事; “爸爸,我是被这姓赵的害死的,我要带他走,我要报仇!报仇!”李盛辉的嘴中说出的话语充斥着怨恨,让赵父寒毛直竖,他忽觉得这个女儿好像有些陌生,他记忆中的那个小女子是那样的文静,那样的善良,她从来没有去伤害过谁,怎么会有那么一天它会用那种狠厉的语气说出那样冰冷的话语!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这,这这,小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盛辉怎么就害了你了” “爸爸,是他要逼我,是他逼我去死的!是他害死了我,爸爸,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那李盛辉的语气越发的凄厉起来,不似人声;奈何他的身躯此时却正是虚弱不堪之时,任他想起身做一些过激的事情也无法做到,他激动的将手中的输液管拔掉; “小菲,你别这样,别这样!”赵父见被赵小菲控制下的李盛辉一把将手中的针管扯了掉,忙是一边按下了呼叫按钮,一边则继续阻止李盛辉做傻事; “爸爸,你不要阻止我,我要报仇!我要报仇!”从李盛辉口中发出的声音充斥了怨毒,让人一听都不由心中发麻; 是怎样的遭遇方才让自己乖巧的女儿变成如此模样呀!赵父心疼不已,他虽一直以来都把李盛辉当自家人,尤其小菲出事之后他更是前后张罗做得面面俱到,无论是来吊丧的亲属,还是老人家自己心里也觉得他是一个好人;他也会感叹,如果小菲没出这档子事情,盛辉定然是小菲最好的归属,他会是一个称职的丈夫,一个孝顺的女婿; 但即便如此,终究也比不上自己女儿的生死,如果真是李盛辉害死了他女儿,哪怕搭上性命,他也会为自己女儿讨回公道,看着自己的女儿控制着李盛辉的身躯做出的过激举动和行为,赵父一时间却也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李盛辉拔掉针管奋力想做出过激的行为时,值班的护士接到呼叫赶了过来;一见伤者情绪激动,那护士也忙是奉劝李盛辉一定要冷静;李盛辉不听,他脸上一边怨毒的笑着,一边则艰难的伸手握拳朝那缝补包扎好不久的伤口锤击; 一拳,两拳,眼看着那白色的病服上很快就沁出来鲜血,那护士也是被这幅诡异的画面吓得不轻,她尖叫了一声,哆哆嗦嗦地朝门外喊快来人,自己也连忙上去阻止男人的自残行为; 护士的尖叫声在这半夜的医院里传开,很快就有人赶到了这间病房,围观的人也迅速汇聚到了病房外;那李盛辉朝伤口上锤了有五六拳,那白色的病号衣染上了一片鲜红,这才在一众人群的奋力下,将其控制住;只是人虽然是被控制住了,但伤口却已经崩裂,随着伤口的恶化,李盛辉的精神也随之萎靡了下去,很快便陷入了昏迷; 如此一来,李盛辉便再一次被送往了急救室;在急救病房外等待的赵父五味陈杂,他不晓得是期望李盛辉出事好,还是不出事好;想到我们走时的叮嘱,他便跟我打来了电话; 赶到医院后的我,猴子小胖三人听闻了赵山讲述之后也是为这鬼上身的怪事感觉到惊奇,对于赵小菲要带走李盛辉的行为,我们是晓得原因的;但却不知该不该跟赵山说,一方面终究还是些猜测,另一方面也担心他因为我们那些猜测同邹君一样做些傻事; 我们陪同赵山在手术室外等了一会,赵山那边接到了李盛辉父母打过来的电话,他们两老也是为了儿子的伤势夜不能寐,这个时候正在火车上朝这边赶过来;赵父挂了两位老人的电话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小曾师傅,你们能不能帮帮盛辉这孩子!”赵山的声音有些嘶哑低沉,显然他也是好不容易才做出了这个决定;或许正是因为李盛辉父母的这通电话,让他产生了感同生受的情绪吧; 听赵山向我们求助,我们也没得办法,只能答应会尽力帮助他; 我们在手术室外又等了有半个来小时,李盛辉的伤口便又被缝合处理了一番,将仍处于昏迷下的李盛辉挪到监护病房后,值班的医生叮嘱我们一定要看好伤者,等他苏醒之后要做好伤者的思想工作,可不能再让他自残了,送走医生后,我们同赵山守在李盛辉床前一步也不敢离开; 等了大概又有个把小时吧!我们都有些犯困打起了哈欠,猴子那边更是早早躺旁边的病床上睡了过去;赵父也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模样,我们忙是招呼着让他去床上先休息休息,碰巧这个时候猴子从睡梦中醒了过来;我们忙是将赵山扶到了床上休息; 猴子醒来之后没有像往常一下跟我们说些闲话,他连个招呼也没跟我们打一下,他就那样面无表情的用目光在病房内找寻了一圈,好似是并没找到他要找寻的东西似的,他转身便朝病房外走去; “猴子,你干啥去!”小胖忍不住在猴子身后喊了一声,猴子没有应声,径直离开了病房; “奇奇怪怪的,中邪了吧他!”小胖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我注意到猴子离开病房的时候走路的姿势特别古怪,我忙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的背影,我发现这小子走出门口的背影很是奇怪,给我一种特别陌生的感觉;仿佛这个人他并不是猴子一样;可这明明是猴子呀!中邪,难道!我心里一下子蹦出来一个不好的念头; 034:源头 赵山躺上床后很快睡意上来就陷入了迷迷糊糊的状态,我和小胖则搬了条椅子守护在李盛辉病床两侧;就在我闲极无聊准备跟小胖扯些话语时,病床上的李盛辉嘴中发出嘶的声音,我们目光朝那病床上看去,便见得李盛辉缓缓睁开了眼来,表情痛苦的正在吸着凉气; 见李盛辉苏醒,我心一下子悬了起来,忙给小胖打眼色,过后一发觉他有什么不对劲的举动就上去制止他; “嘶,小曾师傅,我这是还活着吗?”就在我们以为李盛辉会被赵小菲控制做傻事准备上去阻止他时,那病床上的李盛辉也是看到了我与猴子,奇怪的询问我们; “你是人是鬼!”小胖警惕地问; “额,小曾师傅,你们不要怕,我现在是我自己”李盛辉说出了句奇怪的话; 我和小胖对视了两眼,估摸着这应当不是被赵小菲控制下的躯壳了,我俩也是相继松了口气,不过李盛辉说他现在是他自己,这么一句话为什么听起来有种特别奇怪的感觉呢,难道在他被赵小菲控制的过程中,他其实自身意识并没有丧失吗? 想到这些我不由问他,李盛辉也不避讳的说他当时是能感觉到的,只是自己意识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我和小胖听得也是觉得稀奇; “你认得那个捅你的人吗?”我想到了邹君便问他; “认得!我认得他,他就是小菲念念不忘的那个男的”我没想到的是李盛辉回答的会那么干脆; “你晓得他为什么要捅你了!”我接着问; “晓得,他跟我说他是来为小菲报仇的!咳咳!”我更没想到的是李盛辉会那么坦然; “这么说来,你承认是你杀了赵小菲吗?”我见李盛辉回答的坦然,问得也就直接了; “咳咳,我没杀她,我只是想拉她回家!可她跟个傻婆娘一样,宁愿,宁愿去死也不跟我回去!咳咳!”李盛辉说着脸上露出苦涩的神情,显然他也没有要继续隐瞒下去的意思了; “什么,你是说你并没有杀她,那她怎么会掉下悬崖的呢!”我听闻了李盛辉的话语后忍不住惊问,如果李盛辉并非是杀害赵小菲的凶手的话,那我们之前的所有推测不是都得被推翻; “哎!我虽然是没有杀她,但却也算是间接害了她!咳咳咳咳!” 李盛辉舒缓了一口气后随即说道:“其实我也很自责,我一直都不敢面对她,我晓得要不是我当时逼得太紧,她也,她也不至于掉下去,可她压根不晓得呀,我当时是发现她有危险想上前去拉她!可,可她以为我想害她,哎!”李盛辉虚弱的跟我和小胖讲述了当日发生的事;以下是我事后结合了赵小菲的言论以及李盛辉,邹君的讲述之后得出的一个现场情况; ..... 那一日,赵小菲怀揣着与邹君重归于好的憧憬来到了我们县城;为了让这次时隔两年的见面更具意义,她与邹君约好了不要去车站接她,当年他们就是在那环廊亭内分开的手,这一次,她希望她们也能在那里重归于好;为了这次见面,赵小菲还精心打扮了一下; 他们约好了9点半见面,但她有些迫不及待,下了车后,便提前赶往了他们约好的景区,她来到了两年前他们分开的那个环廊亭中,望着远处那依稀如旧的美丽风景;她仿佛回想起两年前,好像也是这样一个天气,只是心情是那样的不同; 或许人生就是一个个这样的轮回,但这一次,她不会再选择懦弱,她决心要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想着想着,那风华正茂的女子嘴角便是挂起了满足的浅笑;那浅笑是那样的迷人,那浅笑中包含了多少对未来的憧憬,对情郎的期待呀! 她就那样安静地站立在那里,等着等着,等待命运之神朝她微笑; 随着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那站立在环廊中的女子心情也随之波动,是你来了吗!亲密的爱人,是你来兑现我们的承诺了吗?她期待地转过身来,然而等待她的并非命运的微笑,而是现实的残酷; “跟我回去,我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来的是她的未婚夫,那个她无奈之下选择的伴侣; “你怎么会来,你为什么会来,我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是不会嫁给你的!”她生气地说; “别闹了,跟我回去!”未婚夫说; “到底让我说多少遍,我没有闹,我们不合适,我不喜欢你,我不愿意跟你结婚,你到底清不清楚!”那女子绝情的说; “我做错了什么,我到底是哪里不好,为什么,为什么你非要这样对我,我那样的爱你,你为什么就不能回头看看我,明明你都已经答应了嫁给我,为什么偏偏还要去找他,我难道就那么不值钱吗?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终于那未婚夫被这女子的绝情话语刺痛了,他激动地一遍又一遍地质问着她; “我知道你对我好,我知道你很爱我,我知道你很容忍我,也知道你从来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但感情这个事情,不能勉强的,对不起了,盛辉,你可不可以成全我们!”那女子哀求; “成全你们,你让我怎么成全你们,我现在这样的处境,现在这样的局面,你让我怎么收场!你让我将来怎么立足,别人会指着我鼻子笑我,说我真没用,马上结婚的新娘都跟人家跑了,我颜面往哪里放,你可以说走就走,可你爸妈呢!他们怎么办!你想过没有,你这样做他们会面对多少的白眼,会被多少人指指点点!你跟我回去!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们结婚,我依旧会像以前那样对你好的!”男子说着的同时也是朝着女子靠近过去; “别过来,你不要这样,盛辉,我知道我这样做很自私,我对不起他们,更对不起你!但我真的不能回去了,过去我一直听他们的,现在我只想自己好好的做一次主,对不起了,盛辉!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那女子一边说着,见男人朝她靠近过来,她慌不迭身躯朝后退去;很快的她身躯便退到了那环廊保护层栏杆边缘; 035:无辜 “你不要傻了小菲,你想过没有,就算你跟他在一起了又能怎么样,他两年都没来找你,你觉得他心里真的还有你吗!跟我回去吧,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李盛辉朝赵小菲逼近着;赵小菲则倚靠着那环廊的护栏朝身后一步步退去; 只是她并不晓得在那护栏的拐角处是朝下去的阶梯,而阶梯旁的护栏是沿着阶梯布放下去的,所以在阶梯与环廊交接处的栏杆是朝下延伸的,在那交界处的角落里,正是那护栏的最低处;然而由于她是处于朝后退的状态,所以她压根没有意识到,她继续以这种速度退下去,她很可能会因为重心失衡栽出护栏; “小菲,你,你不要退了!不要退了!”发现这情况的李盛辉紧张了起来,他眼看着赵小菲继续朝后退去,很可能会发生危险,忙是一个劲地劝诫她;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越是这样劝诫,那赵小菲越是不敢停留,眼见着自己的爱人即将踏入深渊,李盛辉奋起全身力气朝前扑去,想要拉住赵小菲;却不想他这举动反而让赵小菲产生了误会,以为他想强迫她,想抓她回去,于是她后退的脚步更加快了; 就这样,当赵小菲后退的脚步被环廊的护栏挡住无法动作时,她本来下意识朝后退去的身躯携带着她整个人的重心,压上了并没有栏杆的空处,而在这空处之下,是数百米高的悬崖;就这样,一条鲜活的生命永远的停留在了24岁这个本该绽放的年纪; ...... 对于赵小菲的死,李盛辉心存愧疚;由于当时在场的人就只有他们两个,所以他也害怕让人怀疑,一直以来也没敢跟人说; 在我们听李盛辉讲述的过程中,一旁的赵山也是被我们吵了醒来,他得知了这一切的原由之后也是唏嘘感叹不已; “爸,对不起!是我害了小菲”虚弱的李盛辉脸上露出愧疚的神情; “唉!不要这么说,是小菲太任性了,也怪不得你!唉!”赵山也是叹息不已; 就在我们听李盛辉讲完事情始末后,从走廊里传来一个踢踏踢踏的有节奏的脚步声;我和小胖目光朝门口看去,便见得猴子踱步从屋外进来,只是这个时候的猴子特别特别奇怪,他神情凶狠,目光阴冷,手中更是握着一把手术刀,进入病房后,他目光一转不转的停留在那躺在床上的李盛辉身上,脚步则不急不缓地朝他逼近过来; “猴子,你想干嘛!”我发现猴子朝李盛辉这边靠近过来,神情是那样的不对劲;一时间我就意识到了猴子应当是中邪了,我忙是起身想要去拦截他; 我方才上前来到猴子跟前想要去阻止猴子朝李盛辉靠近过去,猴子没有任何要避开我的举动,见我挡住了他的路,他一把抓住了我的衣袖然后朝他身后一甩,我整个人不受控制般的被他甩到了门框那面墙上;这一甩力气好大,我感觉跟被车子撞了一下似的,疼得很; 这突然的变故也使得小胖赵山以及李盛辉惊呆了;可这个时候的猴子却一点没有要停止前进得意思,他依旧不急不缓的朝李盛辉这边走来,脸上的神情从凶狠逐渐变得狰狞; “小胖,快阻止他!”我忙是朝小胖喊了一声;小胖也不愣,在我被甩开的时候他也反应了过来,他只是因为在李盛辉病床的另外一侧所以相比我靠近门这边的距离稍稍远了一些,所以小胖也迅速赶到了猴子身前想要去抢夺猴子身上的刀; 按理说小胖这体格,就算躺着让猴子拉起来都费劲,可这个时候的猴子力气却出了奇的大,他竟拧着小胖的领子将他给生生的提了起来,随后小胖跟块破麻布一样被他朝李盛辉的病床上丢去;咣当一声,李盛辉虽然虚弱,但见这么大一个人丢过来,也连忙奋力地朝窗户那边一个翻滚,整个人翻到了地上,但由于其虚弱的原因,摔落在地之后的他也是迟迟站不起身来; “小菲,是你吗?你不要干傻事!”赵山见这情况,也忙是起床上前去阻止猴子,只是我们这么两个壮小伙都不是他对手,他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年人又怎么可能阻止得住,我们忙是喊他别去别去;就他那骨架,要是真被猴子像丢我们一样给丢到墙上,骨头估计都能被整散架; 好在他始终是赵小菲的父亲,赵小菲伤害谁也不会伤害他,所以当赵山上前去阻止时,猴子原本径直走动的步伐发生了变化,他试图绕过赵山朝李盛辉扑去;但赵山却也不依不饶,他拉住猴子的手臂便是不断的劝说:“小菲,别做傻事,别做傻事呀!” “爸爸,你别阻止我,我要杀了他,是他害死了我,我要让他偿命!”猴子嘴中发出的声音依旧是猴子的,只是那种语气,那种说话的习惯却怎么看都怎么像是一个女的; “小菲,放下吧,爸爸知道你心里有恨,但盛辉是无辜的呀!” “爸爸,是他害死了我,他怎么能是无辜的呢!要不是他紧紧相逼,我会死吗,我会离开你们吗!爸爸,你不要阻止我,我一定要杀了他!”猴子说着朝赵山露出了一丝哀求的情绪; “爸,你放开小菲吧!别让它为难了!” “小菲!是我对不起你,之前我很怕死,所以一直也不敢面对你,但经过这次受伤之后,我好像并不是那么怕了,你有什么仇可以找我报,但我希望你不要再牵连无辜的人了!小天师傅是无辜的,你可以上我身,我愿意为你抵命”躺在地板上的李盛辉好似是突然看透了生死似的,也不挣扎了,就躺在地上任由猴子朝他靠近; “你的身体太虚弱了,控制你我什么也做不了,别人我管不了,我只知道是你害死了我,我就要杀了你!”猴子脸上恢复了那副狰狞的神情; 036:误伤 那一刻我突然有些同情起李盛辉,赵小菲这个人说到底,生前其实就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她心里有的只有她在乎的东西,以及她自己;在她心里可能答应李盛辉结婚也无非是为了满足父母的期盼,无论李盛辉做什么,付出多少,在她眼里都不值一提,只要她在乎的那个人一回头,她就可以毫不犹豫地抛弃李盛辉; 而当李盛辉找到她的时候,她更是没有什么悔意,更多的竟是气愤,只是希望李盛辉能成全她,却对李盛辉的难处和付出可以视而不见;而明明是她自己大意掉落了悬崖,却可以理直气壮地将所有责任归咎于李盛辉身上,这个时候又在她无法达到目的时,她不惜让猴子背负命案也要为自己报仇,这种人我觉得一点都不值得我同情了,我甚至有些自责,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去帮助她找寻那个“凶手”,我觉得是我间接性地让邹君破去了李盛辉身上的护身观音,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放过他吧,小菲,你想一想你妈妈,想一想你弟弟,盛辉一直对他们不错,你再想一想你李叔叔李阿姨他们,如果盛辉就这么走了,他们得多伤心呀!爸爸理解那种痛苦!”赵山没有放手,他只是一个劲地奉劝自己的女儿让它不要做傻事; “可爸爸,你们失去了女儿呀,难道就不该让他们也付出代价吗!爸爸!你放手吧,我不会伤害你,但我必须杀了他!” “你就算不为你家里人着想,也该想想邹君呀!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死了,那捅伤他的邹君会是个什么结果!”就在猴子与赵山相持不下的时候,我也忙是同从床上起来的小胖前后夹击将猴子围在了中间; “这,你胡说,君哥最多只是伤了他,他会有什么事!”仿佛是点到了这女人的软肋,这女的竟有犹豫神色一闪而过; “呵呵,试想一下,这里的事情也只有我们知道,如果你杀了李盛辉,那么警方只会认为是邹君捅的那一刀太严重,李盛辉不治身亡了!”我见有效果,连忙胡扯; “你蒙不了我,动手杀死他的只会是你这个兄弟,责任绝对追究不到君哥身上!”猴子说着转过头朝我露出不屑的笑; “呵呵,是嘛!可我兄弟与他无冤无仇的,有什么理由和动机去伤害他!完全有可能是仍在潜逃的邹君潜进医院动了第二次手!只要我们统一口径,认定是他,他就跑不了”我一时间也没得办法,只能瞎说一通了,没想到还真是瞎猫撞着了死耗子,那控制着猴子的赵小菲竟然一时间没有反驳; “那么,我就连你们一起杀了!”就在我以为成功说服了它,它要放弃杀害李盛辉念头的时候,猴子忽地挥动着他手上的手术刀回身便是朝我刺来,我反应不及时,眼看着那尖锐的手术刀朝我肚子上刺来,我感觉心里升起一股子凉意;我想后退,可脚步还没来得及动作,那刀便朝我身上扎来; 我心想完了,这一刀扎我肚子上,我没伤筋动骨也该血染青衫了;不想就在我心道一声不好的时候,身前却是出现来一个枯瘦的身影; 刺啦一声利器入肉的撕裂声传入我耳中,我当时蒙了,我完全没有想到赵山会挡在我的身前,为我硬生生地挨下这狠狠刺来的一刀; “爸爸,对,对不起爸爸,我没有想要伤害你,你为什么要撞上来!你为什么要撞上来呀!”此时的猴子脸上已然没有了那副狰狞的神情,此时的他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他不知所措的松开了插进了老人身上的手术刀,一边则不断的在嘴中解释着他不是故意的他不是故意的,脸上更是懊悔与担忧的神情; 我当时也惊呆了,看着老爷子背上瞬间被血染红了一大块,我忙是一把扶住了他;那手术刀深深地扎在老人的背上,也不知道是扎到了哪根动脉,那个血哗啦啦地流得很快,很快老爷子背上就血淋淋一片了l; 老爷子这年岁气血本就不足,这个时候失血严重,脸色染上了苍白;只是他虽是被刺了一刀,但却并没有要责备赵小菲的意思,他只是缓缓奋力地转过身去朝猴子挤出一个笑容:“小菲,爸爸没事,爸爸不怪你,答应爸爸一件事可以吗?” “爸爸!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答应爸爸!放过盛辉,放过他们吧!你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呀!爸爸记得你原来的样子不是这样的!爸爸记忆中的小菲是那样单纯善良的孩子”赵山说完之后脸色更加惨白了,他的精神也随着血液的流逝渐渐萎靡了下去; 小胖和李盛辉早以按下了紧急呼叫的按钮,此时好像什么仇什么怨都不重要了,这个时候所有人关心的重点都转移到了老人的安危身上;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爸爸,我不会再找他们麻烦了,我不会再对盛辉不利了,你要坚持住,爸爸,你不要出事!”此时的猴子抱住赵山便是嚎啕大哭;他担忧,他惶恐,他更多是自责,是悔恨; “好,小菲,爸爸爱你!”老人家欣慰一笑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昏迷了过去; “爸爸,爸爸,你醒醒,你不要吓我!爸爸!”病房中响起来猴子那悲凄的哭喊声; 这个时候病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个医生推着一辆手术推车进了来了病房,显然他们以为是之前那个疯狂的男人又自残了,所以干脆直接推了车过来,不过正好派上了用场;我扶着昏迷的赵山将其放置到了推车上,赵山很快便被送进了手术室那边,猴子也跟了过去,焦急的在手术室外等待着;我和小胖去门诊将赵山的手术费用缴纳之后便回到了李盛辉的病房中; 好在猴子的那一刀并没有伤及到五脏六腑,只是因为失血导致赵山陷入了昏睡;所以很快的手术便完成,赵山也被从手术室推出安置在了隔壁病房里;那会差不多也是凌晨两三点钟的样子了,我和小胖强打着精神守在李盛辉病房里,生怕那赵小菲会突然赶过来对李盛辉不利; 而附身在猴子身上的赵小菲则在隔壁病房中安静地坐在赵山的病床边,那个时候的她已经变得平静了很多;虽然觉得它好像没有要继续对付我们的意思,但我们也不敢掉以轻心,自然也不敢去主动找它,打扰它,但愿猴子这小子没事,我和小胖为猴子祈祷; 李盛辉因为受伤精力不济,很早便沉睡了过去;我和猴子则坚持到了凌晨5点钟的样子,我们最后实在是熬不住了,便挤在了李盛辉病床旁陪护床位上睡了过去; 037:尾声 一阵叮铃铃的手机铃声在耳边响起,我有些疲倦地从睡梦中醒来,意识有些迷糊,我目光在正上方的天花板吊顶上打量了片刻,忍不住张嘴打了个哈欠,耳边吵闹的电话铃声不依不饶,我只得将目光转移到了枕头旁,伸手便去枕头边寻摸; 在这个过程中,我的意识也渐渐清醒过来,我才想起来我这个时候应该是在医院,看四周环境已然天亮; 我接过手机按下了接听键放到耳边,便听到手机那头传来一阵催促声,原来是王所长那边打电话催促我们去上班,说是有个业务要去拉,小胖那边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所以打到了我这边;我目光忙朝手机屏幕上看去,发现这时已是早上八点半了; 我忙起身穿衣服,同时也将睡在我旁边的小胖也叫了醒来;可能是我们起床的动静有些大了,李盛辉那边也随之苏醒过来; 我见他脸色渐好,便问他身体情况,他笑着说好得很;然后就是对于我们昨晚上的事情表示感谢;我则连连摆手说没事没事,忽想起来猴子那边,我忙是跟他打了声招呼去了隔壁的病房中; 在进去之前我忧心忡忡,我担心赵小菲会一直占据猴子的身躯不愿离开,我不晓得这样对于猴子身体会不会有什么不利,但总归并非好事;而且按照赵小菲之前表现出来的秉性来看,这样一直下去,就算真会对猴子造成不利影响她也不会在乎。 好在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糟糕,我进去那病房之后,猴子正躺在陪护的床位上酣然大睡;受伤的赵山见我进来,他忙是跟我打招呼,只是我见他神情憔悴,双目红肿; 见他那副模样我也是吓一跳,忙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人过来看看;赵山忙摆了摆手,说自己没事,就是小菲离开后他心情有些往复,希望我别见笑;我听他那么说又见他那疲惫的模样我忍不住就问他后面有没有再发生什么; 赵山告诉我他大概是四点钟左右醒过来的,醒过来后赵小菲附身的猴子就守在他身边;见自己爸爸没事之后,赵小菲也是放下心来,忙是跟赵山道歉,赵山则心疼自己女儿,一个劲说苦了你了,父女俩抱头痛哭; 之后两个人一躺一坐的在病房中聊了很久,也聊了很多,从小时候赵小菲去上学直聊到赵小菲穿上婚纱照为止,种种回忆有欢笑也有泪水; 大概六点多快天亮的时候赵小菲告诉赵山说:“爸爸,我该走了” 赵山知道离别的时候到了,他舍不得自己的女儿,眼中热泪滚滚;赵小菲替自己父亲拭去了眼泪,叮嘱他:“爸爸,您以后一定要保重身体,要照顾好妈妈和弟弟!以后不要忘了我,有时间一定要记得来看看我!” 赵山将赵小菲抱得紧紧的,泣不成声; “爸爸,我走了!”说完这话之后的猴子缓缓的挣开了赵山的怀抱,躺倒在了旁边的病床上,随即便陷入了沉睡; “小菲!!!”赵山嘶哑地喊出一声,猴子那边已经打起了鼾来,他晓得自己的女儿是真的走了;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吗?我有些不敢相信! 事实便是如此,关于赵小菲事情的的确确就这么结束了,这之后赵小菲就再未出现过,赵小菲的遗体也在次日完成了火化,没有半点意外; 之后李盛辉和赵山相继恢复出院,为了感谢我们他们还特意请我们三个去了我们县里面最高档的瑞丰酒楼吃了顿饭,可算是让我们三个土包子长了次见识; 而关于邹君那边,由于李盛辉并未起诉,且主动与邹君达成了谅解协议,经过系列流程操作之后,邹君得以摆脱了刑事处罚,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话回那日; 我和小胖得知事情结束之后,也没有将猴子吵醒来;等到赵小菲母亲和弟弟过来,我和小胖便赶往了我们县城养老院收殓一个70多岁的老爷子;大概到了中午的时候,猴子屁颠颠地赶来了殡仪馆; “凡子,你是说我昨晚上竟然把小胖拧起来了,真的假的!我这么厉害的吗!”猴子对于我和小胖对于他的英勇讲述表示吃惊不已;说完还不忘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肱二头肌,再看看小胖那敦实的身躯,一种跃跃欲试之感,结果别说是拧起小胖了,这小子经过昨天晚上的消耗之后,那会说是双臂疼得要命,连个水果罐头都拧不开; “不是说人身体其实都是有潜能的吗,没准那些东西就是懂得利用人的潜能呢!而且显然看猴子你这样子,估计就是潜能爆发的一种后遗症什么的吧!”我见猴子手抖抖索索地拿起桌子梅子罐头,拧了半天也没拧开的模样,忍不住想笑; “诶诶诶,不弄了不弄了,小胖,帮我拧下!猴哥我饥肠辘辘的,连早饭都没吃呢!”猴子无奈只能败下阵来,只得让我们帮他把罐头打开; “娘们似的,连个罐头都拧不开!”小胖嘲讽猴子,接过罐头后准备一气呵成,亮瞎猴子狗眼,结果不晓得是这罐头密闭性太好还是怎么的,小胖使了半天劲,竟然也没动静; “嘿,娘们似的,连个罐头都打不开哇!”猴子原封不动地将话语还给了小胖,猴子很得意,小胖很不愤,只得不再跟罐头密闭性较劲,翻过来在罐头底部拍了拍,然后再拧,就这么开了; “对了,凡子呀,你们说既然那赵小菲托我们的事情已经结束了,那为啥子我身上这个印子还在呢!”猴子坐在值班室书桌旁一边吃着罐头,一边挽起衣袖露出手腕上那个血红色的死字问我们; “这,这或许是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消去呢,或许明天早上它会消失!”我猜测; “唔,我觉得也是,妈的,总算是没事了,哥们儿真是倒霉,摸是摸的我,这上身也上得我身,哥们我帅肯定是比你们都帅一点,但也不能尽挑着我一个人薅啊!” 听这小子自吹自擂,我和猴子上去一人给了他凳子一脚;用小胖的话讲就是:“你小子就可劲嘚瑟吧!下个中邪的还找你嘞!” 038:另有其人 猴子身上的事情解决之后我们几个也很是高兴;我们将前一天夜里发生的事情与小神婆分享了,小神婆也是没有想到其中的曲折,不禁也唏嘘不已; 听猴子身上红色印记并没有消散,小神婆提议让猴子去找些米酒洗一洗,只要那个女的不再纠缠的话,那洗一洗应该就没问题了; 小神婆的话让我们吃了颗定心丸,这几天我们为了猴子的事情算是殚精竭虑,猴子表示兄弟们都辛苦了,今晚猴哥做东必须请兄弟们去搓一顿; “那感情好!”我和小胖也不跟他客气;这小子工作比我们都好,还相对比较轻松,在我们几个人里面算是个中产阶级了; 既然他话都说得那么豪迈,那我们必须敞开肚子吃掉他半个月工资才算是对得起他呀;所以我和小胖跟刚从牢里面放出来似的,把小饭店的招牌菜统统上了一份,吃得巨撑; 搞到最后,猴子一看账单,那个苦大仇深! 那晚上反正我们三个蛮高兴,吃了饭又去唱了歌;等到回家的时候也差不多凌晨一点钟了,我回了我爸妈住的廉租房,我爸妈已经鼾声如雷,睡了估计几个小时了,我洗漱一番之后便躺上了我那张小木床上睡了过去; ...... “...叮铃铃!...”大概是第二天七点多的样子吧,工地上上工比较早,所以我爸妈很早就起了床做好了饭;我被我爸叫醒之后正在穿衣起床,床头充电的手机却是响了起来; 我拿起一看来电显示,是猴子的;这么早,这小子打电话给我做什么,我有些好奇,忙接通了电话; “喂,凡子,那印记,那印记好像是没有一点变化呀!”电话那头的猴子语气有些不安; “额,小神婆不是说要一段时间吗?你用米酒洗没洗”我觉得他有些大惊小怪的,也没太在意,便穿衣起床洗漱去了; “我洗了呀,我昨晚回来洗了好几次,一点效果没有,而且,而且,我又梦到昨天梦到的那个女的了,那女的,那女的还是像之前那样在我耳边说帮帮它,帮帮它的!凡子,你说这该如何是好!”猴子很是担忧地跟我说; 我听猴子竟然晚上还在做那个古怪的梦,心里也是泛起了嘀咕,心想难道那赵小菲并没有尚罢甘休,还准备害人不成,我上了饭桌跟我爸妈一边吃饭一边与他交谈:“你是说那赵小菲还是在纠缠着你让你帮她吗?” “好像,好像不是她!”猴子有些犹豫起来; “什么意思,你是说你梦到的那个人不是赵小菲!”我有些惊讶; “好像不是,沃糙,凡子,你这么一说我他妈好像才注意到呀,我就第一天的时候梦到了那个赵小菲,她跟我说什么让我还她命来,还她命来的,前天我他妈好像梦到的不是她,是另外一个女的呀!而且,而且她说的也不一样,她跟我说的是什么帮帮她帮帮她的!”被我这么一点猴子却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一样,连珠炮似的跟我讲了一堆; 我听闻猴子这言论之后也是大感不妙,因为如果猴子说的这些都是真的的话,那么很有可能我们压根把事情的方向都搞错了,那纠缠猴子的很有可能就不是赵小菲,而是另有其人;我忙是让猴子再好好回忆回忆,是不是他记错了,这梦到的人其实还是赵小菲; 猴子想了好一会,最后很是肯定地说他后面两天梦到的真不是赵小菲,而是另外一个女的,只是那个女的长得跟赵小菲有一点点像,所以他之前没怎么注意,这一仔细再去回忆,就感觉出她们的不同来; 这这这,这可怎么办,这样一来猴子身上的事情岂不是压根就没有解决,我想到这些吃着嘴里的饭菜顿时都觉得没有什么味道了; 我爸妈倒也没问我跟猴子在聊什么,他们吃完饭后就去上工了,就是我妈出门之前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我肩膀说:“你瞧瞧人家祥天(猴子本名),这又换女朋友了吧,你哪天也给我们领个姑娘回来啊,让你爸也高兴高兴呀!” 我妈说完之后便也就出门去了;我有些无语,我估计他们听我跟猴子说赵小菲赵小菲的,他们误以为猴子又换女朋友了;他们两个也是,生怕我讨不到老婆,十八九岁的时候就开始催我找对象结婚; 我吃完饭后就赶往了殡仪馆上班,不一会猴子搭着小胖的车来了殡仪馆;我看见他的时候见他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也晓得他在担心什么; “你也不要把事情想得太坏了,这么两天了她也只是在梦里面找你,她或许并没有什么恶意呢!”我只能说了些屁话安慰猴子; 猴子情绪依旧不是很高,毕竟那个血红色的死字还依依不饶地粘在他手腕上呢,明显那个女的就没有安什么好心; “真的是,小胖,都怪你,你个乌鸦嘴,说什么下一个中邪的还是我,这真让你说着了!”猴子认为小胖前一天说的那句话不好,这才让他身上这个东西去不掉似的; 对此小胖也很无辜,说那就是开个玩笑嘛,谁晓得会这样,而且这个也不是他说的不好才是,明显这女的之前就盯上猴子了呀,这跟他说的那句话没有什么关系才对;其实猴子也明白,就是习惯性的跟小胖斗斗嘴; “那凡子,你说我们现在该咋办呀!”猴子问我; “你记得那女的模样不,我觉得我们当务之急应该是先弄清楚那女的是谁先,然后再去搞清楚她找你的目的,你不是说她在梦里让你帮她吗,那到底又是帮她什么,只要我们把这些弄清楚了,我觉得应该就晓得该怎么做了!” 我一路过来也是在思考这个问题;毕竟那女的应当不会无缘无故找猴子才对;照我们之前对赵小菲的猜测思路来说,这女的很有可能就是让我们帮她做什么事,只是这女的既然不是赵小菲,那会是谁呢? 039:寻找梦里人 可问题又来了,这平白无故我们又从何处去找寻这个突然出现的女的呢!之前的赵小菲我们起码还晓得她的姓名长相及人际关系这些;可这突然出现的女人除了猴子在梦里面见过她外,我和小胖连她长什么样都不清楚,她姓甚名谁我们也一概不知;要我们这么平白无故的去找寻都不知从何处下手; 不得已我们只得又向小神婆求助; 小神婆接了电话得知猴子先后梦里遇到的竟不是同一个女的后也很是惊讶,一开始只以为我们在捉弄她;在我们再三保证后,主要是得到我再三保证后,她也就信了,对于猴子到这个时候才发现这关键的信息,她也很是无语; 好在看样子那女的还没有要害猴子的意思,按照猴子的描述来看,那女的应当就是要找猴子帮忙,至于到底帮什么忙,就需要先弄清楚这女的到底是什么人,是怎么死的; 按照小神婆的说法,这女的可能是在那赵小菲控制猴子来殡仪馆之后盯上的猴子,后来赵小菲缠上了李盛辉,而那女的可能就缠上了猴子,这也就是为什么前一天猴子手腕上还是个红色手印,第二天就变成了个死字的原因; 我觉得小神婆的推测很有道理,而且我也是想起来之前灵堂停电那个晚上小胖回值班室撞到的那小孩当时说过的话;那小孩说他太爷爷告诉他不要乱跑,他一个小孩子家的,可别被那两个阿姨给抓住了; 两个,当时小孩子说的就是两个,其中一个应当是赵小菲无疑,那剩下那个会是谁呢;当时我们没有在意,以为是小孩子把他太爷爷叮嘱他的话记错了,那会看来那小孩子估计说的是真的,当时那女的可能就已经出现在了殡仪馆; “那这女的我们该怎么寻找呢!”我们问小神婆; 小神婆跟我们说这女的尸体肯定是还没有火化的,因为尸体是灵魂的寄居之所,若尸体已经火化,那灵魂在凡间是无法存留多久的;所以既然这女的还能在猴子梦里出现,那说明她应当是还有躯壳存在,或许我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凡子,你说这尸体会不会是被人埋在殡仪馆哪个角落里,一直没人知晓,所以来找我帮它忙呐!”挂了小神婆电话后,猴子猜测着说; 我晓得猴子着急,但我觉得他这个想法有些过于异想天开,就我们这么大一个殡仪馆,哪里要是真埋着一具女尸,没两天满院子都能闻到那腐烂的臭味不可。 除非那尸体被埋得比较深,但要想让尸体到让人无法发现的情况,起码也得刨个三四米深,才可能隔绝气味;可若是如此,那动静必然小不了,这最近殡仪馆晚上都有业务,值班守夜的我们和家属又不是瞎子聋子,要是真的那么大动静我们怎么可能没有发现。 “那会不会是你们殡仪馆里面的人干的呢!要是那天就是那个埋尸体的人值班,那他有足够的办法让人无法发现呀!”猴子继续展开他的推测; “嘿,猴子你意思是觉得我和凡子也有这个嫌疑呗!”小胖听猴子这么说有点不乐意了; “不!不!不!我晓得你们两个肯定不会,我是说其他人呐!” “其它人也不会,因为没有必要!”我说; “这怎么说!”猴子好奇问; “首先,老李小李要是要处理尸体的话他们完全可以把尸体火化了,哪里还需要挖坑给它埋了,再说小娟姐...”我还没说完呢,小胖连声打断:“她肯定不会!” “她为什么不会!”猴子追问; “她就是不会!你们也别瞎猜了,我说凡子,你们是不是都傻了,老猜测些有的没的干啥,说那么多你们好像忘记我们这个是什么地方了呀!” “什么地方,不就是殡仪馆吗?”猴子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我则被小胖这么一点立马明白了过来,我心里也是有些惭愧,我完全被猴子那瞎猜带进沟里去了,埋尸什么的,都吉巴瞎扯;殡仪馆不就是放置尸体处理尸体的地方吗?停尸间里尸体进进出出的,哪天没有尸体在里面,既然这女的是前天缠上的猴子,那么我们只要根据情况去排查这几天存放进停尸间内的尸体,不是就能很轻易的排查出那女的身份吗? 猴子也哦了一声很快也反应了过来; 于是我和小胖忙是赶往了停尸间;猴子则死活不敢过去了,就待在值班室等; 我和小胖去到值班室后,来回将几个冰柜打开看了看;那会停尸间内存放的尸体一共是五具,两男三女;那两具男尸被我们直接就排除了; 剩下的三具女尸,一具是个五十来岁的大妈;从猴子之前描述来说,那女的应当是二十到三十来岁的样子,所以这个我们也能排除; 最后剩下的是两具尸体,一具是前几天我同小胖去我们县一小区内拉回来的女尸,死因是夫妻两个吵架,男的打了女的,导致那女的想不开喝了农药自杀了;女方娘家人于是将男方告上了法庭,因法院一直没有判决下来,尸体就被存放在了殡仪馆; 剩下的就是那具一直无人认领的女尸了,这女尸没有姓名,面貌也已经无法辨认也就得不到任何可用信息; 另外这几天相继处理的业务尸体,也就赵小菲这一个年轻姑娘而已,其他几个业务都不符合条件; 好在这样一来,范围也就缩小到了二选一的状态;那具喝农药自杀的女尸是有信息的,叫刘茹,她的面貌也是能够辨认得清,所以我和小胖向遗体告了几声歉之后便让小胖拿出他手机拍了一张死者的面目照片; 拍完死者刘茹的面部特征之后,我心里产生了个邪恶的想法;想忙是跟小胖说了,小胖表示高度赞同,我两一拍即合,将那无名女尸肿胀不堪无法辨认得脸也给拍了几张特写照片,我们的想法是锻炼一下猴子的胆量,好吧!事实上我们就是想吓一吓猴子这小子; 040:诡异照片 我们拍完两具死尸面部特征之后便将尸体推进了冷藏柜内,随即出了停尸间门往值班室而去; 猴子有些慌,他一开始还不太敢看我们给他拍的死者的遗容;但又怕找不到那个女的,那个女的会一直纠缠他,于是大着胆子接过了手机过去看; 刘茹相对来说是比较正常的,面部除了有些干枯苍白外,并不吓人;所以我们见猴子长舒了一口气,估摸着这小子应该是放下了心来,正在认真比对死者的面部特征; “这个咋样!是不是你遇到那个!”我和小胖憋着坏问他; “不像!应该不是!”猴子反馈; “另外一个你也看下呀!”我有些不怀好意的说,小胖跟我挤眉弄眼的,我两暗自偷笑,做好了猴子被吓一大跳的心理准备; 结果出人意料的是猴子很平静,只见他来回的打量着那张照片; “猴子,你倒是翻到另一个看下呀!”小胖忍不住催促猴子,他也与我一样以为猴子压根没翻到那张照片去,所以看起来会那样平静; “我在看呀!还别说,这个我看着还真有那么一点眼熟咧!”猴子奇怪的看了一眼催促的小胖说; “沃糙”我心里不禁对猴子产生了浓烈的惊奇感,我之前可是见过那女的的,就那女的那脓肿变形的面目,放在我没来殡仪馆工作之前见到那副尊容我不被吓到跳起来,也得惊呼几声把手机给丢了呀; 可我看这个时候的猴子竟然是出了奇的淡定,这完全不像我记忆中那个胆小如鼠的猴子了呀;我与小胖眼神对视了下,皆从各自的眼中看出了惊奇; “猴子,你难道不觉得这照片,有点,有点那啥,吓人吗?”我忍不住好奇的问; “没有呀!我瞧着蛮正常的呀,比刚才看到的那个都正常多了,我怎么看,这女的也跟睡着了一样呀,不错呀,看样子你们说的那小娟姐手艺确实可以!”猴子一边打量那张照片一边跟我们点评; 我和小胖都觉得是不是听错了,这他妈是猴子吗?这怕是中邪了吧他,而且他说的啥呀,明明那具无名女尸面目浮肿压根就看不出五官的呀!怎么的好像这小子能看清楚她长相似的,这真的奇了个怪,我和小胖都好奇极了。 小胖是个急性子,我还没准备过去瞧瞧猴子手里的手机呢,他就是一把将猴子手上的手机给抢了过去,随即看向了手机屏幕;就在小胖看向那照片的时候我刚好目光就落在了小胖的脸上; 我只看见小胖脸上从疑惑的神情瞬间转为了惊讶,他瞪大了双眼来回打量了那张照片,然后用手按动着左右切换键,便见得他脸色从惊讶的神色渐渐朝恐惧转变; “...这,这这...”小胖一脸惊骇地看着手中的手机屏幕; 我发现了他的不同寻常忙问他怎么了,只见得小胖僵硬的转动着小脑袋朝我这边看来,我看到他脸上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这令我产生了浓烈的好奇; “凡子,你要有点心里准备呀!”小胖见我好奇,也是跟我说; 我心想小胖和猴子这是怎么了,好像两个人把身份调换了一样;向来胆小如鼠的猴子看到那张死者照片跟没事人一样,向来胆大的小胖却好像是被吓了一跳; 听小胖跟我说,我晓得这其中定然是有了某些不同寻常的变化,这变化多半也就是出在那具无名女尸的照片上; 我提起了胆子接过了小胖递过来的手机,也忙是朝那手机屏幕上看去; 入眼我看到的是一张女人的脸孔,五官清晰可辨,皮肤细嫩苍白,若不仔细端详五官眉角,便如同个活人睡着了般安详平静; 只是这张脸孔,是那样的陌生,可在照片的背景里我能看到停尸间冰柜舱门以及按在冷冻舱上的一只手,记得没错的话,小胖拍照的时候我确实是按着舱门的; 一瞬间我感觉全身上下数万个毛孔张开,一种浓烈的恐惧感爬上了我的心头,我不相信似的按动着手机切换键,我看到了之前那具刘茹的女尸确实是我们当时拍摄的模样,接着继续切换看到的就是这张照片; 我接着继续按动切换,结果手机中的照片就没有了,那张拍摄着面部浮肿的女人脸孔的照片不见了踪影,取而只见到的竟是这么一张面目清晰可辨的女人面孔; 也就是说,这其实就是我们最后离开前拍摄的那张面部浮肿的女人照片!可那女的明明是面部浮肿看不出模样的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到了这手机的相册里,它竟就诡异的能辨认出模样了;这实在是一件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事; 这这这!我有些不知所措,差点手机都没握稳掉到地上去;小胖也表现得有些不安; 反而猴子却对于我们的举动一脸地莫名其妙,他实在是不理解我们这奇怪的举动都是个什么意思,所以也就好奇地问我们怎么回事。 我忙是跟他说了那具无名女尸真实的模样。 猴子听我讲述完之后啊着张嘴忙是离我手中的手机远远的,生怕从这手机里突然就伸出来只手似的,值班室里的气氛一度有些诡异;我们几个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猴子打破了安静; “凡子,你们的意思是,是,是这个女的它可能自己做了手脚,把它原来的相貌复原到了手机照片上让我们看到!”猴子有些不适应这安静的气氛猜测道; “我觉得应该是这样子的,对了,我差点忘了,你之前说这女的跟你梦里那个女的有点像,是不是真的!”我想起之前猴子的嘀咕问道; “这这这,是有一点,看起来是有些眼熟,但是凡子,我还是有些不太确信,我梦里那个女的说实话它的脸我记得是有些模糊的!”猴子回忆着说道; “你确定那个不是赵小菲吧!”我生怕猴子这玩意又给我们惊喜,别搞半天他梦到的又成赵小菲了,那我们可就都白忙活了; “放心放心,这个我确信,我只是说有些模糊,并不是完全记不清楚嘛!”猴子拍着胸脯保证; 041:谢警官 对于猴子这保证我有些不太放心,这小子,总动不动来那么一下,实在是有些被他搞怕了; 这无名女尸照片出现的诡异现象使得我和小胖都有些心里发毛,我更是想起来前两天在停尸间遇到的怪事,怕同样是这具无名女尸搞的鬼,那天我俩几次路过停尸间都不敢往里看,更别说让我们进去停尸间了; 关于纠缠猴子的女的到底是谁!我们无法给出准确的定论,但从猴子梦里所见与实际对比来看,有很大概率与那无名女尸有关;至于如何验证这一定论的真假,就需要猴子再一次入梦去了;大白天的让猴子睡觉,这小子哪里睡得着; 再说大白天的我们觉得就算猴子真能睡着,估计那女的也无法出现在他梦里,毕竟白天是活人的世界,晚上才是它们的天下; 不过既然这无名女尸有可能是那纠缠猴子的女人,那接下来我们可以做的便是将这女尸的来历情况摸清楚,或许从其中我们能得到一些什么提示或线索也不一定呢! 想到这些我们便在值班室那一堆登记表里翻找;找了有好一会,才从其中找到了那负责这无名女尸案件的谢警官的联系方式; 我们照着登记的电话打了过去; “喂!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接听电话的是一个磁性的男人声音,从这问话里我大致推测出其应当是个喜欢直来直往的性格; “谢警官吗!我是殡仪馆的,我想向你打听点事情,不知道你现在方便不?”我忙问; “你说你是殡仪馆的,可我好像没听过你的声音呀!”电话那头的谢警官有些警惕; 我忙是跟他解释我是最近才入职的; 谢警官戒备心显然不轻,他连续问了几个关于殡仪馆领导和停尸间呀火化室在哪个位置这样的信息来验证;我也只得有些无奈地一一解答; 也不知道他信不信,总之听我解答完之后;他便问我要打听的是什么事; “谢警官,我们殡仪馆存放的那具无名女尸的信息你方便向我透露一下吗!”我问; “你打听这个干什么!”谢警官反问我; “这个,我有点好奇!”我对于这个问题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照实跟他说估计他不信,只能搪塞着说; “好奇,有什么好好奇的,这也不是你该好奇的事情!既然没什么事就这样!我还有事,先挂了!”结果这谢警官听我这么一句,果断的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我,我! 我还想说等一等的,结果这谢警官挂的比我说的还快,握着手机我半天不知道说什么;那会才十八九岁的小年轻,处事方面欠缺,跟这种雷厉风行的人打的交道太少,所以当时的交流让我有些难堪; “凡子,我觉得你就不应该说你好奇!”由于我们打电话都开的扩音,因此猴子小胖也听得清楚,那男的挂了电话后猴子便分析着说; 我也晓得估计是我说的那话的问题,但我也想不到其他理由呀,总不能跟他说我们怀疑那女的鬼魂一直在停尸间里面徘徊,很可能还纠缠上了猴子了吧,我觉得我要是这样说他挂得会更快,没准还得骂我一句神经病呢! “那现在怎么办!”我摊了摊手,表示无能为力了; “要不我试试”猴子提议; “快试试,快试试!”我听猴子自告奋勇也表示赞同; 结果猴子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这小子电话过去在遭受了同样的质疑解答之后,当那警察问找他的来意;猴子说是殡仪馆领导在巡查停尸间的时候发现了这具没有处理的尸体,便让我们去询问这尸体的案子进展如何了。 结果那谢警官压根不回答问题,直接问猴子是哪个领导在问,姓甚名谁,长什么模样,一下子把猴子给秒杀了,最后谢警官还没挂电话呢,猴子先应付不过来把电话给先挂了; “咳咳,哥们儿也尽力了”猴子摊了摊手!我表示理解,这警官实在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要从他嘴里得到点有用的消息,可是不容易; 可我们要是无法打听到这无名女尸的情况和信息,即便猴子最终确认那纠缠他的女人就是这无名女尸,那我们也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信息去推理出这女的意思,让猴子帮它,到底是帮它什么呢! “你们干嘛不直说呢!”小胖提议; “我们直说他能信吗?”我回; “是呀是呀,人家好歹是人民警察!怎么可能接受封建迷信思想遗毒”猴子附和我的说话; “你们想那么多干嘛!”小胖就是那么个急性子,说完就干,他二话不说就把电话又打了过去; “喂!原来是小曾师傅呀!” 结果令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谢警官只是听了小胖的声音便辨认出了他的身份; 而接下来小胖的问答也很直来直往,他一点也不避讳地将我们经历的事情与那谢警官讲述了一遍; 还真他妈奇了怪了,这男的竟然一直没反问小胖任何问题,听小胖讲他是一个劲附和似的嗯嗯啊啊的! 这他妈什么人呀!我跟猴子对视了一眼,皆看到其心中蹦出的脏字; “好了,事情我大概也就晓得了!你忙昂,老谢”等小胖将电话挂掉之后我和猴子都有些敬佩地看小胖;我们从未想过一向不善交际的小胖竟然将我和猴子都搞不定的人给轻易拿捏了;这莫不就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 小胖见我们有些佩服地看着他,也挺起了胸脯,一副看哥们牛不牛的样子,不过很快的猴子发现了其中的猫腻; “小胖,你刚见那个谢警官什么?”猴子问; “老谢啊,怎么了!”小胖反问; “你们之前认识?”猴子接着问; “还好吧!打过几次交道!称不上很熟!”小胖回; “沃糙,那你不早说!”猴子不由吐槽; 我听小胖这回答也是翻了翻白眼;搞半天这小子在旁边看我们两个在那里出洋相,结果他本来认识;这小胖什么时候也学得这么坏了; 042:老干警的故事 “你们也没问我呐!我还想说我问问的哇,哪个晓得你们争着抢着要打电话嘛,那我也就让你们去表现了呀”小胖说; “沃糙!”我同猴子一同说出了他的口头禅; 原来小胖与这谢警官之前曾打过几次交道,而从小胖对这警官的了解,他并非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之所以会这样,全因为谢警官曾经历过的一件事; 原来谢警官刚入行时是跟着一个老干警实习的,那老干警干这一行有二十来年了经验丰富,对他也不错,但由于老干警不会搞关系又缺少后台,所以一直没升上去,停留在一线工作; 据说是那年一个夏天,公安局联合各个分局在县里面举办了一场球赛,老干警约着谢警官以及几个部门同事一同组建了个球队参加,通过几轮比赛之后,最终他们还拿了个第二名;领奖的时候他们队伍五个人在一起进行拍照留念和宣传; 结果等到活动结束之后,拍的合照被洗出来发到了他们手上,几个人将照片拿到手里看;很快便有人发现了照片上的不正常之处;原来是原本五个人一起拍的照片,洗出来的照片上却只有了四个人;大家发现原本站在谢警官旁边的老干警竟然没有出现在照片里; 可几个人都记得很清楚,当时他们五个人就是挨在一起拍下的照片呀!可为什么原本应该站立着老干警的位置,洗出来的照片里竟然是空空入也的呢! 事因为这个事情谢警官为老干警报不平,认为是洗照片的人将老干警洗没了,便去找了那洗照片的后勤人员要说法;结果洗照片的人拿出了当时拍照相机留下来的底片跟他们说照片上就是只有四个人; 可老干警明明就是站在谢警官旁边一起拍的照片,怎么可能没拍进去,因为这事,谢警官还与后勤的工作人员闹了不愉快,还是老干警相劝才平息此事;之后大家也没在意,将这个事情放到了一边去了; 这之后的两天后,中午一点钟左右,110报警中心突然接到了一个报警电话,有人举报有犯罪分子在某处进行交易,让警察赶快赶过去; 当时正值中午,其他同事都午休去了;留下来值班的正是谢警官,谢警官听了报警中心转过来的电话之后,二话不说就准备出警,但恰巧被路过来喝水的老干警叫住了,老干警忙问他什么事情急急忙忙的,谢警官忙是将事情与老干警说了; 老干警担心谢警官经验不足,让他赶快去通知在午休的其他同事,而自己则先行赶往了现场; 等谢警官将其他同事叫醒,一帮人集合到办公室的时候,时间也过去了五六分钟;就在大家集合在办公室准备出发赶往现场时,办公室里却突然传出了摔杯子的声音; 大家齐齐看向了那摔落的杯子位置,却见到老干警原来坐的那个位置上,原本老干警经常用来喝茶摆在桌子上的陶瓷茶杯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掉落在了地上,摔成了数瓣; 事态紧急,大家也没来得及在意和收拾,便忙纷纷出门开车赶往了事发地点;在路途中谢警官忙是打去老干警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听;谢警官当时心里就有了不好的想法; 等到一行人赶到那报警人指出的地点,众人发现现场狼藉一片,各种锅碗瓢盆散落在地,而犯罪分子早已不见了踪迹。 很快的,他们在角落里找到了老干警的尸体;老干警被人在颈上拉开了一条口子,鲜血在地面上流了一大滩,他们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老干警死了,为此谢警官一度很是自责,他认为是老干警替他去死的,所以之后的时间里,他不惜一切手段和方法,最终将凶手揪出,并在同事的配合下,将那凶手罪犯一一缉拿归案,谢警官也因此得到了市里面的表扬; 将全部凶手送上法庭的那晚上,谢警官梦到了老干警出现在了他床边,老干警还是穿着那一天他离开时所穿的那身制服,坐在他的床边,一个劲的夸他干得漂亮,为他感到高兴与自豪; 之后老干警还劝谢警官不要再为了过去的事情感觉到内疚,其实他的死,早在几天前就已经注定了,就算没有这事,它也肯定活不过那阵子;老干警说完之后叮嘱谢警官好好干便开门离开了,谢警官躺在床上就那样眼睁睁看着老干警走离开,他使劲的想起身去拉,结果他使了使劲便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从这之后,谢警官就再没有梦到过老干警,也因为这事,谢警官便开始相信一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了; 而谢警官听了我们的事情之后,也没赶到特别惊奇,因此便将他所知道的情况跟小胖给讲了; 听小胖将老干警的事情与我们说完,我和猴子也不禁为老干警感觉惋惜和崇敬;我们之所以能生活在一个和平的环境中,背后不就是无数个像老干警这样的无名英雄在默默奉献吗; 不过感叹归感叹,老干警死前经历的怪异事情也令人惊奇;那张诡异少了老干警的照片,到底是电子产品的故障,还是真的冥冥之中上天对老干警死亡的预告呢!那诡异的杯子突然摔落在地,是意外,还是与老干警的死亡有什么牵连;这些都让我们觉得不可思议; 但说回来,那都是谢警官与小胖讲述的经历,与我们现在遇到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关联,所以我们感叹完之后便忙问小胖从那谢警官那边打听到了些什么信息; 通过小胖的转述,我们晓得了这女尸的大致情况;这女尸是几个月前的一个上午,在我们县城郊外一处偏僻的水库里被几个钓鱼的中年人发现的;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开始腐烂,面部由于一直被泡在水里的因故,肿胀的分辨不出模样; 从死者衣着款式和牙齿磨损程度判断出死者大致在20到30岁之间;经法医初步尸检得出,死者身上并未发现刀砍勒痕,但在死者脚脖子上却有一个类似于动物抓扯留下的爪痕;从死者肺部严重水肿特征来判断,死因应为溺水而亡; 043:送我回家 从尸体腐烂程度来判断,死者应是在水里浸泡有七天以上; 但奇怪的是,那几个钓鱼的中年人前一天也曾来过这个水库却并未发现这具死尸;而水库不大,稍稍站高一些,一眼便能收揽全部景色;再从死者脚脖子上的爪痕来判断,不排除死者有他杀,或其他非正常死亡的可能性; 但由于死者衣物里并未发现能够证明其身份的有效证件和其它物品,而从公安系统里也未匹配出相关dna数据,因此暂时无法断定死者的身份;而后警方又进行了失踪人员的排查,也皆未有所结果,所以这个案子就一直悬在了那里; 关于这死者的死因,当时有围观的群众猜测其可能是被水鬼所害; 所谓水鬼,又称水猴子,落水鬼,潭子鬼,在民间有很多关于水鬼的传说;有人说那是非正常的灵异存在,也有人认为那只是一种神秘的未知生物; 关于水鬼,民间说法是落水的人死后灵魂无法投胎往生,会一直停留在死亡的地方,想要投胎往生它们便需要找替死鬼,所以水鬼具有很强烈的攻击性,它们会主动变作人的模样或人感兴趣的东西,将人引到水面上,然后拉人下水,水鬼在陆地上没有什么本事,但在水中却是力大无穷;但凡被其拖入水中,几乎没有逃生的可能; 而围观的人对这猜测也并不是没有根据,原因便是死者脚上的类似于动物的爪痕,他们便觉得这一定是水鬼留下的; 从谢警官那里能得知到的信息也就只有这些;有用信息实在不多; 提起水鬼这个词语,其实自小在农村长大的我们对这一个存在一点都不陌生,因为在我们乡下的村子里就有那么一个水库,我们叫他高坝水库。 说起来那水库才邪门呢,在我们那几乎每一年都会有人淹死在里面,有打猪草扯笋子的农夫农妇,也有放牛人,钓鱼人,甚至也不乏不听话去里面游泳的熊孩子,记得小时候我,猴子还有我哥曾就在那水库里见到过据说被水鬼害死的小孩的尸体,那尸体在水里面被泡得跟死猪似的,可把我们当时吓得,哇哇就跑。 后来得知那尸体之后的村子里的壮汉连夜去打捞尸体的时候据说就见到了一头猴头鱼身的怪物在水里面冒头,他们用棍子竹竿一顿赶将其赶跑,才将那小孩的尸体打捞出来; 也就是这事之后,幼小的我们就将高坝水库视为了禁地,我们一帮小孩即便在顽皮也不敢随意去高坝水库玩耍了; 这无名女尸的事情暂时我们也没有任何办法,好在这女的暂时还没有要害猴子的意思,所以倒也不是特别紧要; 当天晚上猴子不太敢一个人睡,便又缠着小胖要跟他挤一宿;临分别时我叮嘱他再梦到那女人时候,一定要看清楚那女人的模样,如果可以就问问她到底是让你帮她什么; 我回到家里吃过晚饭之后便又与小神婆聊了聊qq,偷了偷猴子小胖农场里的菜后便躺床上睡起觉来,也不知道睡了有多久,耳边响起的一阵急促的铃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我拿起床头的手机一看,是猴子那家伙打过来的电话;我盯了一眼手中的手机,发现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 这么晚了,这小子打我电话干嘛!我心想着,也是接听了电话,将手机放到了耳边; 安静!电话那头一阵的安静; “喂!猴子,你小子大半夜的打我电话干嘛!”我听这小子半天没出声,也是有些不耐烦,这凌晨一点钟的打电话过来,真是只有猴子这种玩意才干得出来的事情,尽会扰人清梦; 安静!电话那头依旧是一片安静; “喂!喂!喂!”我听他半天不说话,还以为是信号问题呢,忙看了下手机信号,结果满格,可这小子半夜的给我打电话,又啥话也不说,让我觉得莫名其妙! 就在我有些不耐烦准备将这小子的电话挂掉的时候,手机那头却是传来猴子不急不缓的话语声:“...送...我...回...家...” 这声音是猴子的无疑,只是这小子这说话的语气特别奇怪,特别的缓慢,而且每个字都被拉出一个长长的尾音,奇怪极了; “你干什么呢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故意来吵我呀!”我有些不耐烦地朝着电话那头的猴子说着; “...送...我...回...家...” 结果这小子也不回应我,就是一个劲的说着送他回家送他回家的,这小子有毛病吧他;我想着也不再犹豫,一把就将猴子的电话给挂了; 结果躺下去没一会,手机又响了起来,我忙是又将手机拿到了手里,一看;这他们猴子还没完没了了; “你小子,到底想干嘛!有事快说,有屁快放!”我不耐烦地接过手机朝他问道; 安静!电话那头又陷入了一片安静! “...送...我...回...家...”随即电话那头又传来猴子那古古怪怪的声音; 大半夜的正是困意浓烈的时候,被人打电话吵醒来,本身就让人心情不是特别好,猴子这玩意还给我整这出,让我更是有些心情无法愉悦起来了,听他正事不说,我反手又将电话给他挂了; 结果这小子跟特意要跟我过不去似的,我刚放下手机,电话又他妈响了;我干脆也不接了,任手机在那里一遍又一遍的响,到后面我干脆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 可这电话是一个又一个地打过来,静音模式虽然是静音模式,但那震动的声音听起来还是有些嘈杂; 算了不跟这小子较劲了,我只得又接通了电话; 安静,熟悉的安静之后; “...送...我...回...家...”依旧是猴子那一句送他回家的话语; “行行行,我答应你,我送你回家!”我顺着他的意思回道; “还有啥事吗,你!”我接着问;结果手机传来嘟嘟嘟的声音,电话那头的猴子这回竟然先将电话给挂了; 044:意图 这小子,搞什么飞机,奇奇怪怪的,我想; 等猴子挂了电话之后我怕这小子过一会又打电话过来骚扰我,我干脆不忙着放下去充电了,就把手机握在手里,等着; 等着等着;结果,这玩意竟就再没动静了; 我特么,这小子搞什么呀!他不打电话来,反而搞得我有些疑惑重重起来,躺床上一时间没有了困意,脑海里胡思乱想的。 一会想到猴子会不会过会又打电话过来,一会又想到这么晚了这小子怎么还没睡,不是让他去瞧那女的长什么模样吗,不会是因为这个吓得不敢睡了吧!想到那女的我便又想到了这几天发生在这无名女尸身上的怪事。 这一想,不得了,各种诡异的念头就在脑海里打转转;我就更辗转难眠了,搞到后来我真他妈想把电话打过去,也骚扰骚扰一下这小子; ..... 我失眠了,第二天被我爸妈叫起来吃饭的时候,我瞪着两个黑眼圈,精神有些萎靡不振;我爸妈忙问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只能说没得事,只是晚上没睡好;我爸让我少玩点手机,他们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大概八点钟的样子,在赶往殡仪馆上班的途中我接到了猴子这玩意打来的电话; “妈的,你小子还有脸给我打电话!”我见是猴子这小子打来的电话,气冲冲质问; “诶!怎么了,凡子!怎么气冲冲的!”猴子这小子反倒是问起我来; “妈的,你大晚上的睡的好好的,被人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的打,你试试就晓得我为啥气冲冲了!”我有些没好气的说; “啊!额!凡子,你说的啥呀,我有点听不懂!”猴子这小子反倒是疑惑起来了; “妈的,你小子别装蒜呀,大晚上的老给我打电话干嘛,你说你打一个两个的也就算了,干嘛一直打一直打的!”我没好气地抱怨道; “等一下等一下,凡子,你意思是说,我昨晚上大半夜给你打电话了?还一直打个不停!”听我这么说,猴子反而是更加疑惑了; “嘿,不是你是谁,大晚上的,没完没了的,你小子是诚心不想我睡觉呀!”我抱怨道; “这,凡子,你,你,你是不是做梦了呀,我记得我昨晚上没有给你打过电话呀!我回小胖这边之后就睡了,我就没起过床呀!”猴子给我解释说; “做什么梦,你自己看看,通话记录都还有呐!你别告诉我你不晓得呀,这通话记录总不能骗人吧!”我看着手机上一连串的通话记录,也是有了底气,对于这小子拒不承认的做法我表示很不满; “咦!怎么回事,沃糙,还真有哇!”电话那头的猴子反倒是惊讶起来; “沃糙,凡子,这,这,这怎么回事,可我记得我昨晚上就没起来过呀!我手机上怎么会有这么多通话记录的咧!”电话那头的猴子很是不解的样子; ..... “你小子真不记得了!”到达殡仪馆与猴子碰面之后我有些怀疑地问猴子,这小子以前捉弄人的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严重怀疑这小子在那装蒜; “真不记得!我就晓得我躺下之后不久就梦到了那个女的,之后迷迷糊糊的,等我醒来就天亮了哇!”猴子翻动着手机,看着昨晚上的一条条通话记录也是一脸的疑惑神色; 我见他神色不像是伪装,又目光朝小胖询问而去,小胖摊了摊手,表示他睡得很熟,什么也不知道; “对了,你刚说你梦到那女的了,你看清楚她模样了没?”我想到了猴子的话,才想起来我们的正事; “沃糙,我差点都忘了,我刚打你电话就是想告诉你来着,那女的我这次看得蛮清楚,看她长相,就是我们昨天看到的那张照片上的那女的哇!”猴子想起来正事忙跟我说; “这,你确定吗!别又搞错了!”我生怕这小子又搞出岔子忙让他仔细再回忆回忆; “确定呐!这次猴哥我百分百确定就是她!”猴子难得做出了保证;我也就放下心来了,只要确定了是这女的纠缠的猴子,我们起码也就有了一个调查的方向;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咧!”小胖插嘴问; 这个,我想了想,还真是一时间没有任何办法呀,这无名女尸,警方都没有办法调查到她的身份和死因,我们这几个小老百姓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我有些苦恼; “沃糙,凡子,我们好像忽略了一个东西哇!”猴子突然想起了什么般的,兴奋得不行; “你想到了什么!快说,快说!”我见他那兴奋的样子,想到这小子昨晚上可恶的行为也是没有好气的催促他; “你们讲警方为什么一直找不到这死者的身份呐!”猴子问; “不是因为这女的面部腐烂严重无法辨认她面貌吗?他们都找不到,难道猴子你有什么办法!”小胖好奇问; “小胖,你手机上那照片没删吧!”猴子问小胖; “没删哇!”小胖疑惑: 我听猴子这么问也是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真的是,我们还真是都忽略了这一个重要的东西了,明明我们都晓得这女的长什么模样了呀,怎么还在那傻乎乎的想着怎么通过这腐烂的尸体去找她的身份呢! 我们完全可以将这照片提供给警方,让他们按照这个样貌去寻找匹配呀;这样一来,要弄清楚那女人身份不是一下子就容易了很多吗; 猴子也是跟我想到了一块去,所以他会那样激动,见猴子那模样我又想起来猴子昨晚上打电话过来的事,不由得又问他; “我真是没有一点印象了,我也不晓得怎么的就有这么多通话记录了,小胖,不是你打的吧!”猴子问小胖; “不是他,是你,你还说什么送你回家,送你回家的,奇奇怪怪的!”我见他不像是在骗人的样子,也是将前一天晚上的事情原原本本跟他们说了; “沃糙,凡子,你是说我让你送我回家!奇奇怪怪的,就算是我,我为什么要让你送我回家呀!我又不是不能自己回去嘛!”猴子说; “除非,那压根不是说的送你,而是!”我忽想起来一种可能性,一时间感觉汗毛倒竖; 045:无名女尸的身份 “凡子,你的意思是!”猴子欲言又止,我见他神情有些不安,我估摸他也是想到了那无名女尸身上; 如果那前一天晚上打来电话并不是猴子的主观意识所为,而我确实是在电话里听到了猴子的声音,那么很有可能是那无名女尸搞得鬼; 念及到此,我心中既感到后怕,却好像也明白了那无名女尸的用意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无名女尸之所以纠缠上猴子,很可能便是它想让猴子送她回家。 所谓落叶归根,想来这女的也是因为在案件一直没有进展,几个月来它家里人一直也没来接它的情况下,才纠缠上了猴子。 我的猜测得到了小神婆和猴子的双双认可,我们得出这个结论之后也就有了方向,我们可以做的便是将那死者的面目照片提供给警方,然后等待他们那边的匹配找寻结果即可; 好在谢警官是个信鬼神之人,听了小胖将事情与他说完之后他也很赞同我们的猜测,于是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将死者清晰的面部照片提交到了公安系统中,相关部门再通过失踪人口去进行匹配; 虽然是提交上去了,但当天并没有得到相关的匹配结果,这让我们不禁有些担忧起来,可别是这女的家里人都不晓得她失踪了,没有在公安局报案吧!08年那会的技术手段还没有那么先进,这种无名尸体除非有过案底,不然只能通过dna数据库或者失踪人口数据去进行排查; 直到第二天的下午,谢警官那边给小胖打来了电话,说是找到了这死者的家属和相关的信息; 得到这消息后的我们都很高兴,刚恢复上班的猴子更是马不停蹄的从他们单位赶到了我们殡仪馆; 死者名叫李海燕,是x县人,距离我们县城说远不远,但说近不近的样子,开车过去大概有两三百公里;死者父亲是两个月前报的案; 李海燕出生于单亲家庭,据说很小的时候母亲便跟其它男人跑了,是他父亲一个人将他拉扯到大的;她成年之后在县城独自生活,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回乡下看望自己的父亲;可最近几个月来他父亲一直也没等到她回家,而后打电话她手机一直处于了关机状态; 他父亲这才察觉到不对,于是去县城她住的地方寻找,之后又跑去了她上班的单位打听,这才晓得她女儿已经有一两个月没来上班了,而她住的房子也因为没人交房租房东将房子租给了别个,死者父亲这才晓得她女儿失踪了,就报了案。 通过死者那边公安局调查的情况来看,死者失踪前是向单位请了假的,理由是去旅游,但从与她熟悉的同事口中却得知死者其实是去见网友的;只是之后她就再没有了消息,同事还以为她可能是与网友成就了好事,所以就没有来上班了。 死者身份确定之后,x县那边反馈给谢警官说死者的父亲因接受不了打击,已经病倒住进了医院,死者父亲坚持要再见自己女儿一面,因此看我们这边能不能将尸体托运到他们所在的县城区;而且公安局那边也为此成了了专案组,专门调查此事,还需对尸体进行全方面的尸检; 对于死者的死因我们虽说也是相当好奇,但解决猴子身上的事情尤为重要,既然死者也只是让我们送它回家,那我们只要做到,估计猴子那边便可以恢复正常; 好在有公安局出具的文件和通知,不然王所长那边肯定是不愿意将无名女尸送出的; 这倒不是王所长对这尸体有什么特殊的情感,完全是因为这种民政局安排下来的协调任务是没有业务费用的;也就是说殡仪馆在这具无名女尸身上能得到的价值为零,先不说这无名女尸在殡仪馆存放了几个月的保管费用,单这一阵子冷藏所消耗的电费都不是个小数。 现在还一分钱没有赚到呢!还要殡仪馆方面负责将尸体托运去x县,这让王所长相当的郁闷;不过我们是理解不了王所长的无奈的,正所谓屁股决定脑袋,我们反正是觉得能将这无名女尸送走,将李海燕托猴子完成的事情最为重要; 事情决定的时候已经接近下班时间,因此我们与x县那边殡仪馆沟通之后,约好了第二天早上赶往x县; 一夜无梦,就连这几天连续做梦的猴子,这一晚上也出了奇的一觉睡到了天亮,猴子手上的死字暂时是没有消失,估计需要等将这女的送走之后,猴子身上才能完全恢复正常。只是第二天很不巧,临出发前下起了小雨; 本来按照王所长的意思是让小胖一个人将尸体送往x县就行的,但小胖不愿意,说是太远了开车不安全,没个人聊天很容易出事,反正是说了蛮多,王所长也就只能默认让我也跟着小胖一起过去了; 我和小胖驶车离开了殡仪馆后在县城接到了想要一同前去的猴子;由于小胖和猴子都会开车,我还没拿到驾照,所以我们三个商量着路上由他们两个轮流开;而我则跟着他们聊聊天打打屁就行,就当公费旅游了,就是天气下着小雨,雾蒙蒙的,看不清太多路边的景色; 去往x县的路还是比较远的,我们在地图上大致看了一下,中间只有一段可以走一下高速,剩下的大部分道路都得走国道,单程不走错路的情况下估计也要四个小时左右。 那会地图地点到地点直接的路线都不是特别精细,我们三个又从来没去过x县,因此路上我们经常开着开着觉得不对劲,再找路人一问,就得知我们走过了或者走错了岔路,因此还是比较费时间的。 出发两个小时之后,雨越下越大;当时我们途径的是一段跨县的山路,那山路两边树木比较茂密,道路是从大山山腰处横穿过去的,右侧是上体,左侧则是山崖;两侧的山坡也 046:红衣小男孩 运尸车在山间道路上行驶着;车内,我和猴子小胖三人从出发时的兴奋慢慢的变得兴致缺缺起来;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我更是犯起了困! “不行了不行了,你们谁讲个故事来听听哇,不然我这一点精神没有!”受到车内气氛的感染,开车的小胖也有些犯困,忙跟我们说; “这个,猴子,要不你想下”我有些无精打采,一时间也想不起什么来,便让猴子想想; 猴子听我这么说,打起了精神,吧即了下嘴说道:“我倒是想起来一个事来,不晓得你们要不要听下!” “快说快说,不然我有些顶不住了”小胖催促; 猴子清了清嗓子,随即问我们:“你们还记得我们初中读书同班的那个潘子吗!” “你是说王潘吗?”听猴子一提我也是想起来这个人,不过因为是邻村的小孩,我们跟他不是特别熟,读初中的时候同班过一年多,记得他读初二的时候就辍学了,说是跟他叔叔去学开货车了,之后也就不晓得他情况了; “对对对,就是那个王潘,前阵子我去乡下勘察的时候遇到他了,这小子现在没开车了,在家里待业!” “我记得他不是跟他那叔叔去开货车了吗!怎么没干了!”小胖也是记得这个人问道; “他那叔叔出了点事情,压死了个小孩,因为赔偿的原因就把货车给卖掉了,所以潘子也就没有事干了!我要讲的就是潘子叔叔压死这个小孩之前发生的事” “潘子跟我说,他叔叔出事前一周就做了一个梦,梦大致是这样的,他叔叔梦到自己开着大货车在一条乡道上面行驶着,在路过一个岔路口的时候,突然从岔路口冲出来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小孩,潘子叔叔刹车不及时,大货车从那小孩身子上压了过去,小孩当场就被压死了; 醒来后的潘子叔叔只觉得后怕,但并没有在意,就将这事讲给了潘子听; 一开始潘子和他叔叔都没觉得如何;可接连两三天,潘子叔叔都做了同一个梦,同样的路口,同样的红衣小男孩,同样的结果,这么接连下来,潘子叔叔终于也有些放心不下了,他担心这是某一种预兆,于是便找了个懂行的师傅问; 那师傅告诉他这是一种警示,要解决这个事情,他就需要找到那个事发的地方,再找到那个红衣小男孩,然后将红衣小男孩的衣服放在轮子下来回压几次;衣服代替小男孩,他就能躲过这一劫; 潘子叔叔一开始还有些将信将疑的,抱着试一试的想法,通过回忆,潘子叔叔大致锁定了几个相似的路口,然后一一去验证,还别说,很快的潘子叔叔就找到了与梦里面一模一样的路口。 之后潘子叔叔同潘子一起下车去打听,结果还真在那路口不远的一处农家里找到了潘子叔叔梦里见到的那个小男孩,而且小男孩正好也有那么一件红色的衣服,是他外出打工的父母托人帮他带回来的还没穿几次; 这样一来,潘子叔叔和潘子都相信了那师傅的话,于是他们便与那男孩的奶奶协商买下了小男孩的红衣服,之后便按照师傅说的,将那红衣服铺在那个岔路口,然后开着货车来回压了几次,这样他们便放下了心来,之后他们将小男孩的衣服丢到了路边,便赶回家里去了。 原以为这事情就这样解决了;可没想到的是两天后,潘子叔叔再次开着他那货车经过那个岔路口的时候,那小孩穿着他们之前丢弃的那红色衣服突然就从那个岔路口窜了出来,潘子叔叔刹车不及时,就这样将那小孩给压死了,也就因为这事,潘子叔叔将积蓄和货车都赔了进去,潘子也因此失去了工作” “额,这个,潘子他叔叔不是按照那师傅说的做了吗,怎么还会发生后面的事情!”我有些不解的问; “是呀是呀,难道是那师傅的问题”开车的小胖也插嘴道; “后来潘子叔叔去找了那师傅质问,那师傅告诉他将衣服压完是没有问题的,压完之后他的灾本来就已经躲过了,但问题就出在他们没有将衣服销毁掉,或者带走;就丢到了路上,那师傅说那衣服应该是又被那小孩捡回去了,所以原本躲过了的灾劫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 之后潘子叔叔曾为此事去打听过,才晓得是那小孩的奶奶贪图小便宜,看他们开车离开后,本来就崭新的衣服丢到了路上,小孩奶奶就去捡起来看了看,除了脏了些也没什么破损的,于是就收回家洗了一下,便又给小男孩穿了!”猴子对此也是有些感叹唏嘘; “这还真是!”小胖一时间没有了描述的词语; “或许真是命中注定吧!”我也不由感叹,或许就是命中注定了潘子叔叔有这一灾,那小男孩生命也注定只能活到那一天,所以无论如何去改变,有些事情该发生还是会发生,我们无法改变和阻止的; “难道我们的命运都是被安排注定了的吗?”猴子听我说宿命也不由感叹; “这谁晓得呢!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阎王叫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可能我们的命运就是被安排好了的吧!”我说; “如果我们的生死都已经被注定了的话,那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猴子嘀咕道; 结果猴子这话一说完,只听车外传来一阵轰隆轰隆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就在我们几个都好奇的朝声音看去的时候,只见得我在我们视野里,不远处的山坡上一个直径在一米左右的大岩石从山坡上滚了下来,重重的摔落在了我们前方不远处的马路上,小胖忙是一踩刹车,运尸车传来一阵吱拉拉的刹车声,眼见着我们就要撞上前方那滚落的岩石时候,我当时只觉得头皮一下子乍了起来;好在小胖反应及时,一边踩着刹车的同时也是将后刹拉了起来,运尸车在滑行了一段距离之后,终于在距离那岩石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呼...”耳边传来小胖的粗重呼气声,我也是惊魂未定,好在是小胖刹车及时,不然我们这车没翻估计也得撞出个大窟窿; 047:鬼魂报恩 “怎么了”我见猴子打开了窗户伸出头去听,也是好奇问他; “那边山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猴子一边听着一边跟我们说; 我和小胖也忙是打开了窗户,伸出头去; 在雨中,我们能听到一阵轰隆隆的沉闷声音,从声音的变化判断,那东西速度应该是很快的样子,且距离我们越来越近;我们三个还没来得及弄清楚那是什么;便见到从我们前方马路右侧山坡滚下来一个一米直径左右的岩石。 那岩石携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狠狠地撞向了坚硬的水泥马路; 顿时间,碎石飞溅,泥土四散;我们忙将头伸进了车内,那溅射而出的碎石子击打在运尸车上,发出当啷的声音; 待碎石泥土散去之后,我们三个的目光再朝前方不远处的水泥路看去,只见得原本坚硬的水泥路面被砸出来数条裂缝,而滚下来的岩石也碎裂成了大小不一的几瓣; 看着前方的惨烈的场景,我们三个都有些惊魂未定,一阵浓烈的后怕感让我们都不由汗毛直竖,因为如果不是运尸车突如其来停下,我们的车子很可能在那石头滚落砸下的时候刚好途径那事故的位置。 看着前方那碎裂的水泥路面,我们很难想象,那携带着巨大冲击力的巨石与我们面包车撞击的惨状;毫无疑问,我们三个肯定凶多吉少。 “这这这”猴子被这惊人的一幕吓得有些语无伦次; “妈的,让你小子嘴贱,说什么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这他妈差点把我们都送走!”小胖抱怨猴子之前说的话有问题; 猴子忙是打了下嘴,呸了几声:“我他妈也没想到这现世报来得这么快呀,真的是,真的是!”猴子都有些词穷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忙说。 “真是起了怪了,这车坏得也太及时了!”猴子嘀咕; “是挺及时的!关键坏得有些莫名其妙的!突然那么一下子就熄火了!我都没踩刹车,车就停了下来,奇了个怪”小胖说着的同时也是打着雨伞下了车打开了前车盖检查起车来。 而我和猴子则是等了等,等十来米处那边山坡上确定没有石头再滚下来后,也是下了车去,我们两个人合力将那摔落成几瓣的岩石朝马路一侧滚去,之后又将那些碎石清理了掉。 石头的撞击还是有些恐怖的,地面的水泥路上都被砸出了个坑。 等我们两个忙完,小胖那边也已经将车修好了,朝前开过来,停在了我们跟前,我和小胖也忙上了车去。 “车子什么问题!”猴子问小胖。 “什么问题也没有!”小胖回; “之前不是打不了火吗?”我也是好奇问道; “我检查了下电池,线路没得问题,我就又上车试了下,结果钥匙这么一拧,就打着了哇!你们说奇不奇怪!”小胖说完之后也是驱车迅速离开了那事故路面; “这!”我一时有些无言,便联想到了之前那紧急刹车和莫名熄火的现象,这接二连三的事情过于巧合了,我不由得让我多想; “凡子,你说会不会是我们后车那个,那个在帮我们!”猴子附在我耳边悄声问; “过会再说”我朝猴子使了个眼色,示意那无名女尸还在我们车上,所以尽量不要议论那些话题,猴子也晓得我们这一行有这个禁忌也就悻悻罢嘴了; 之后的路程我们开得格外小心,好在虽然一直在下着雨,倒也没遇到泥石流什么的,很快的我们便驶离出了山路,进入了国道; 大概是中午12点的样子,我们到达了x县,尸体移交比较顺利,没有我们担忧的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看来死者并没有要为难我们的意思,之后我们在那边殡仪馆办好了移交手续之后便在x县稍稍逛了一下; 在吃饭时,猴子提到了我们路途中发生的那件事,猴子觉得那女的好像是在帮我们,要不是这女的出手,估计我们哥们几个都得丧生于落石下;对此我和小胖都是认可的;只不过一直以来,在我们认知的世界观里,鬼魂这种东西一直以邪恶阴狠的面目存在,难得见到鬼魂出手帮人的现象; “这是它在报恩呢!你们也不要觉得有什么稀奇的,人有好人坏人,鬼当然也分好鬼坏鬼呀!”小神婆得知我们的遭遇之后也是跟我们说; 说到好鬼,我就想起来前一阵子在殡仪馆值夜班时候遇到的那老爷子,那老爷子说起来也算是个好鬼吧,当时它也是出于好意敲了值班室门,提醒我停尸间那边有人,要是当时我听了老爷子的话,没准猴子后面发生的这些事情都可以避免呢; “那它还会不会纠缠我呀!”猴子还是比较关心这个; “我估摸着不会,放心啦,既然它没有搞鬼,那估摸着之前凡子的推测是没有问题了,它应当就是让你们送它回去!而且它遗体既留在了那边,以后想要纠缠你,也很困难了”小神婆向我们解释; “那就好那就好,妈的,猴哥我总算是能睡个安稳觉了!”猴子不由感叹; 返程路上没再发生什么;而且到半途中天色就转晴了,我们三个一路上哼着歌看着远处沿途变化的风景,可算是有了一点自驾游的舒畅感觉;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接到了猴子打来的电话; “沃糙,凡子!我那印记还在!”猴子在电话那头有些急促地跟我说; “什么情况!”我听这小子这么说也是有些担忧起来,心想难道我们又搞错了,这死者还另有其人不成; 怀揣着一种忐忑不安的情绪,我口都没来得及漱,下楼打了个摩的就赶往了小胖住的廉租房;结果一上楼打开门,我就看到猴子和小胖一副阴谋得逞的可恶小模样; “嘿嘿,凡子,辛苦你了,我就说你会上当的吧!小胖还不信”猴子一脸贱笑;我明白过来之后也是一点不客气,上去就给了猴子这玩意一脚! “别打别打,哥们请你们吃饭哇!”猴子求饶,我看到猴子挽起的手腕上空空如也,那之前存在的血红色的死字已经消失,显然这小子身上的事情是确确实实解决了; 048:小娟姐 “哦呦,凡子,你还真来了!”小胖见我有些惊讶; “怎么回事!”我见猴子这模样一点也不像是被鬼魂缠身的状态,便好奇问; “咳咳,那个啥,凡子,不好意思哇!我刚跟小胖打赌来着!我赌你肯定会上当,小胖不信,所以,所以,嘿嘿!”猴子一脸贱笑; “我特么!”得知原来是这两个小子在耍我之后,我也是对他们一点也没客气;直接上去一人给了一脚;我还真以为这小子身上的事情还没解决,还想是不是我们哪里搞错了,谁晓得这俩混蛋; “嘿嘿,别打别打,哥们请你吃饭!”猴子忙求饶; 我在与他俩打闹的过程中也是注意到了猴子手腕上原本显示着那血红色死字的位置已经没有了任何痕迹,显然那纠缠了猴子数天的东西确确实实是离开了; 殡仪馆无名女尸的事情竟就这般解决了,猴子之后也再未梦到那个李海燕; 关于李海燕的死因和后续事情的发展我们也曾通过x县那边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了解过一些,据说公安局根据李海燕的社交账号找到了她与网友的聊天记录; 原来这李海燕在网上认识了一个男的,两个人聊得很合得来,聊了有大半年网恋之后,李海燕决定与那男的奔现; 只是那男的骗了她,那男的原是已有了家庭,两个人见面之后不久男的便向她坦白了情况,并连连向她道歉;李海燕虽很生气,但最终也接受了这个现实,之后两个人就分开了; 据那男的所说,他们分开的地方是在距离水库两公里外的一个公交站台,分开之后他也没在联系过李海燕,至于李海燕是因为感情问题想不开寻了短见,还是因为其它什么原因导致死在水库里;又是什么时候,通过什么方式去的那水库,这些种种就不得而知了; 至于这男的说的是真是假,之后警方又进行了什么样的调查,我们询问的那个工作人员也不清楚了,反正李海燕回去后不久,便在家属的要求下进行了火化。 李海燕的事情结束了,猴子身上的事情得以解决,我们也恢复了往常的生活作息; 不过自这之后,猴子不时就会来我们殡仪馆找我们玩,有长途业务的时候也会让我们叫上他一起去,用这小子的话讲就是:“这玩意,吓人的时候是真吓人,但吓人也就那么一阵,等事后这么一回忆,还蛮刺激的” 小胖说他犯贱,以后准还得遇着事; 猴子连连呸呸呸,说:“小胖你就积点德吧,能不能盼着点好,这么希望兄弟中邪哇!” “我就是觉得你这体质不行,你看我和凡子,来殡仪馆这么久都没让鬼魂纠缠过,你倒好,上身都上了几次了,跟个公用电话似的!”小胖给猴子分析; “嘿嘿,谁让哥们是个男人呢,你们两个花骨朵人家肯定不稀罕呀!”这小子反倒是炫耀了起来,我和小胖不由一齐朝他竖起中指; 李海燕这件事情过去之后,殡仪馆迎来了一阵短暂的间歇期; 想到了之前李盛辉观音挡劫的事情,在我和猴子的撺掇下,我猴子小胖三个趁着这难得的空闲时间,去到了距离我们县城二十公里外一个叫神仙岭的地方拜了拜菩萨; 然后从那似乎是和尚庙又有道家三清像供奉的寺庙里了百来块钱各自求块观音项链,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用,反正那庙里的老和尚或者说老道士跟我们说这个是经过他们九九八十一天供奉开光的,一般人他们都是不卖的,就是看我们几个跟他比较有缘,所以半卖半送给我们; 也不知道他说的真的假的,反正有这个东西,比没有好吧!说不定还真管用呢!我们怀揣着这个思想将那观音佩戴在了身上; 之所以我们殡仪馆有个间歇期,是因为我们县城不大,又没有大的实体企业支撑,所以年轻人大都去了沿海城市打工,常驻人口也就十几万; 而且在我们乡下还是主流土葬,殡仪馆实际的业务范围也就是县城区及周边和附近两个镇子,所以也会出现一两天没有业务的这种情况,这主要还是看老天爷的心情; 那一天下午,我和小胖在殡仪馆院子里打羽毛球,打到正激烈时,我们接到了王所长的通知,让我们跑人民医院一趟; 我和小胖收起了拍子,擦了身臭汗便驱车赶往了我们县城人民医院;这一次拉的业务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死因是在酒桌上逞能与人拼酒,拼到最后双双被送进了医院,那年轻一些的救了过来,这死者因为身体状况并不良好,估计也喝得比较多,导致酒精中毒,最终没能抢救过来! 男的虽然三十来岁了,但据说还是个单身汉,上面还有个老兄,他老兄倒是成家立业了;好在他还有个老兄,不然他老父母以后生活得过得何等悲惨;不过这三十来岁了,连个家都没成,老婆都没娶过一次,也不晓得他会不会死的很不甘心,毕竟来这世上走了一遭,最终连个痕迹都没留下,想来也让人唏嘘! 我们到医院将死者尸体拖回了殡仪馆存放;这中间倒是并没有发生什么事;直到第二天下午,我们殡仪馆入殓师小娟姐在给这男的化妆时,遇着了怪事; 小娟姐名叫朱美娟,是我们殡仪馆的入殓师,那会她刚二十出头的年纪,长相在我看来属于不惊艳,但比较耐看的类型,她身上有种比较独特的气质,就是人比较安静,但并不孤僻,也不不高冷;她就是相对喜欢安静的站在一边听我们讲故事吹牛皮; 相比于王师傅黄师傅他们,可能是同辈人的原因,我们跟小娟姐聊得比较合得来一些;没事我们也常会去化妆室找她聊天。 小娟姐大专学的殡葬专业,刚实习便分配到了我们殡仪馆,来我们殡仪馆也有小半年了; 小娟姐的化妆技术是相当不错的,我经手过的几具车祸或跳楼等死状惨烈的死尸在经过她的处理后,遗容都比较正常甚至还有些许安详; 关于小娟姐遇到的怪事,要从我们拉回的那具男尸说起; 049:化妆间内 我们拉回来的那具男尸在殡仪馆存放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待我们将前一个业务送走之后,王师傅那边便是张罗着给他布置起灵堂来,我和小胖没有运输业务自然也就忙前忙后地给王师傅打起下手; 灵堂布置到一半的时候,王师傅让我们两去个人去把停尸间的尸体运出来推到化妆间去;小胖二话不说争着抢着就去了; 看着小胖那屁颠颠的模样,我哪里不晓得这小子是在搞暗恋呢!这小子暗恋就暗恋,可表现得过于积极了,我估摸着人家小娟姐心里都有数了,王师傅他们又哪里看不出来,就他小子还以为自己藏得好,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 我是时常看到这小子偷瞟人家小娟姐,可一发现小娟姐看过去,这小子立马装没事人一样把目光移往他处,这小子在其它事情上面胆子都还比较大,但是在情感上面远远就不如猴子了;我觉得这小子完全可以更加主动一点的,说不定小娟姐就是等着他主动呢! 哎!看样子可能用不了多久,我独立团就只剩下我这条光杆司令了,我这么感叹着;过了没一会我便见到小胖从化妆间出了来,我看这小子东张西望的我忙是跟他挥了挥手,小胖见我站在走廊上抽烟也是跑了过来从我口袋里摸出烟来点上了一根; “你小子,是不是喜欢人家小娟姐呀!”我问小胖; “咳咳,没,没有哇!凡子,你开什么玩笑!”被我这么直接一问小胖有点口吃; “别装了你!我还不了解你,每次争着抢着推尸体去化妆间,就是想让她看看你吧!”我拆穿这小子的把戏; “这个这个,没有哇,我干啥不都比较积极的吗”小胖狡辩; “积极个屁,你也就在她面前积极,喜欢就喜欢嘛!怕什么,主动一点嘛,说不定人家就等着你主动呢!”我怂恿小胖; “额,真这么明显吗?”小胖挠了挠头,有些难为情地问; “不明显,就差把你喜欢她写在脸上了!”我调侃小胖;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是对她有那么点意思,但怕配不上她哇!你说我一个农村的,要文凭没文凭,要本事也就是个殡仪馆运尸的,她长得那么好看,学历又比我高,她估计看不上我的”小胖说着有些不自信起来; “说的什么话呢!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她就看不上你!干我们这行的想找个对象都不容易的,你不容易,她肯定也不容易呀,你得抓住机会!”我继续怂恿小胖; “这个!”小胖有些犹豫;就在这时忽地从化妆间那边传来一声尖叫,小胖一听是化妆间那边传来的声音,二话不说丢了手里的烟头就朝化妆室那边跑了过去,我也连忙跟了上去; “怎么了怎么了!”小胖冲进化妆间便是连连询问; 小娟姐见我们冲进来,她目光下意识的朝我们看过来,我看到她脸上一副惶恐的模样,而小娟姐的目光很快从我们身上移开,她头有些机械式地又将目光转到了她的手腕上,我们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看到小娟姐右手握着画笔,而左手却被一只苍白的手握住了手腕; 化妆室内除了小娟姐我和猴子三个人,又怎么可能有其他人呢!那只手不是别人的,却正是那死者的手,只是这个时候那死者的手竟跟活了一般的握住了小娟姐的手腕; 这,这,这!我们脑海里一下子就蹦出来一个念头:“诈尸了!” 小胖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他毫不犹豫的就跑了过去扯住那死者的手想要掰开,结果小胖掰着那死者的手扯了半天,那死者的手跟铁钳似的,就那样紧紧的箍着小娟姐的手; 我目光沿着死者的手看向了死者的面部,待看到那张诡异的脸孔之后我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这死者原来紧闭的双眼这个时候竟然是睁开着的,而且他原本平静的脸上,这个时候却是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 这他妈的,男的绝对是有问题,我看着那张诡异的死人面孔,心里不由都犯怵,何况这个时候的它竟还死死地扯着小娟姐的手腕呢; 小娟姐显然是被这场景和画面给吓着了,我看她脸色苍白的要命,脸上尽是一副恐惧的神情; 我见小胖焦急的在那里使了半天劲也没能把那死者的手掰开,也是觉得这个事情有些不太妙了;而小胖的焦急神情落在小娟姐眼中,我竟看到小娟姐原本恐惧的脸上竟缓和了许多,她甚至抿了抿嘴,好像有些高兴的样子; 我也知道这个时候让这死者放开小娟姐的手较为重要,我见小胖使了半天劲也没能扯开这死者抓住小娟姐的手,我估摸着我上也没有什么用,便忙是跑出了化妆室然后去了灵堂那边找到了王师傅; 王师傅听我这么一说稍稍有些惊讶,倒也不着急,他将手里的花圈摆好之后便带着我去了值班室,然后我见到他从值班室柜子里翻出来一盒针,然后他拿着针领着我朝化妆室那边走去; 再次来到化妆室内,小胖依旧是依依不饶地在那掰扯着死者的手,反观小娟姐这个时候脸上早没有之前恐惧的神色,这个时候我觉得她并不害怕了,看她看着小胖那温柔的目光,我晓得哥们这独立团以后真就只剩下我这么根独苗苗了; “小豪哇,你别扯了,这样扯是扯不开的”王师傅跟小胖说; “这,那怎么办哇王师傅,你有没有办法让这,让这位大哥放开手哇!”小胖求助王师傅; “放心啦!这个好解决的,看我的就是!”王师傅自信满满,我们几个人见此不由也就放下心来; 王师傅不愧是王师傅,他的自信不是平白无故的,是真有本事;我们只见到王师傅从那针盒里抽出来几根针,然后在死者的手背上和手臂的几处关节上刺了几下,随后那死者的手臂如同失去了支撑力似的,一下子从抓住小娟姐的手上掉回了小推车上; 050:施针 “小豪哇,你别扯了,这样扯是扯不开的”王师傅见小胖模样也是跟他说; “这,那怎么办,王师傅,你有没有办法让这,让这位放开手哇!”小胖向王师傅求助; “放心啦!这个好解决的,看我的就是!”对此王师傅自信满满,我们几个人见王师傅这模样也不由放下些心来; 王师傅不愧是王师傅,他的自信并非平白无故,是真有本事的; 等到小胖松开死者那只抓住小娟姐的手后,王师傅便是拿着那针盒走上了前去,便见得王师傅从针盒中抽出几根银光闪闪的针来,随即将那些针插进了死者手臂及手腕的几个关节处,待王师傅将手上的针悉数插入死者手臂关节之后; 只见那原本紧紧攥着小娟姐的那死者的手臂跟失去了支撑力似的,一下子软了下来,整个手掉回了小推车上,小娟姐的手得以解脱出来; 王师傅展示的这一手着实是将我和小胖给惊讶到了,自我入职殡仪馆以来,对于王师傅的印象一直是一个热心胆大、喜欢没事找我们聊聊天的健谈中年人形象,可不曾想到王师傅竟然还藏着这么一手; 我不禁就想起来之前王师傅曾跟我说过的话,要是那拦车的绿衣女真来找我麻烦的话,找他就行;看样子王师傅说那话也不全是安慰我,我都有些怀疑起来,莫不是王师傅还是一个高人不成; 王师傅一开始也没注意到我们的惊讶,他注意力全放在那死者身上; 死者的手臂放下之后,他也发现了死者那诡异的面目;王师傅见状也是吸了一口凉气,不过他倒是也并不害怕;我们见他又从那针盒里抽出几根针来,而后他走到了那尸体头部一侧,随即将手中的针插入死者面部和额头几处穴位中; 诡异的现象发生了,我们就看到那原本睁开着眼睛,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笑容的死者在没有借助外部力量的情况下,竟如同活来般的面部缓缓扭曲,随即恢复了平静,而那原本大睁的眼睛,也缓缓的,缓缓的自己闭上了; 我,小胖,乃至小娟姐都被王师傅这惊人的手段给震惊到了,一时间都忘记了这死尸面目自行变化其实是一件相当诡异的事; “哈哈,你们莫这么看着我,我年轻时候跟我们村里老中医学过一些,也就懂点皮毛,这个嘛,其实就是一点针灸的小手段!莫那么惊奇!”发现我们几个都在惊讶的盯着他,王师傅也是哈哈一笑,跟我们解释; “高,王师傅你真厉害!”我表示佩服,朝着王师傅竖起了大拇指; “王师傅,看不出来哇!原来你这么厉害!”小胖也忙夸赞王师傅; 王师傅连连摆手表示这不是什么厉害的本事; 那死者面部恢复成了正常模样之后小娟姐也提了提胆子,随即拿起画笔继续给死者画起了装来,小胖担心那死者又出现什么古怪的举动,也就留在了化妆室看着;我看着这小子傻不愣登的模样;也是出去化妆间,我就不影响他们了; 我问王师傅这死者出现这怪异举动是不是有什么原因,它会不会对小娟姐或者我们不利;王师傅让我别太担心,这种现象怪是怪了些,但以前并不是没有发生过,这就是那些东西在捉弄人而已,只要你不怕,那些东西就拿你没得办法! 听王师傅这么说我也就放下了心来,只要这死者没有其他什么目的就行,我是被之前猴子的事情搞怕了,生怕又来一个死者求我们办事之类的,然后又纠缠上我们谁; 我在灵堂内等了没多久,小胖那边便推着那男尸从化妆间出了来,之后我两将那男人的尸体抬进了灵堂中央的水晶棺内;而后不久死者的哥哥一家和它父母相继赶来,停灵仪式也就开始了; 之后也没接到个什么运输业务的,我和小胖也就又东窜西窜的到处打打下手,或者闲逛了,不过小胖这小子总有点心不在焉的;我看得出这小子还是有点担心,生怕小娟姐会发生些什么事; 不过这小子竟然都没发现小娟姐对他的态度有了很大不同,从停尸间出来之后这小子又恢复了一副暗恋的小男生模样;即便担心小娟姐,也只敢时不时偷瞄一下在化妆间收拾忙碌的小娟姐几眼,却又不主动去搭讪; 搞得我有些恨铁不成钢,真想把这小子跟小娟姐关一个屋子里,关他个几天几夜; 就这么着又到了下班时候,这一晚上正好轮到了小娟姐值夜班;因为殡仪馆值夜班是个不固定的岗位,有业务的时候需要人值班,没有业务的时候大家就可以休息;因此我们都是根据业务轮流安排的,小娟姐自然也需要值夜班的,值班室里专门有一张小床是供小娟姐值夜班时候休息用的; 入夜之后,我跟小胖去了猴子家玩;我们将白天发生的怪事跟猴子讲了,猴子一边听着,一边啊哟阿哟的也不晓得他惊讶个啥;得知王师傅竟然还会那么一手,这小子竟然打起了王师傅的主意; “凡子,我觉得王师傅是个高人哇,不晓得他收不收徒弟的,你们要不帮我问问”猴子提议; “得了吧!就你这猴胆,就算你学了啥本事,你敢去碰那些东西吗你!”小胖对于猴子的不自量力表示不屑; “沃糙,哥们胆子小不就因为没得本事吗,有了本事肯定不一样了哇!哥们儿要是学了本事,以后你们遇到点啥事,哥们儿还能给你啦解决一下!”猴子大言不惭地说; 我和小胖听小伙子这么说一人给了他一脚,用小胖的话说就是:“就你,先保护好你自己吧,就算真学了本事,那些东西上的也多半是你身呀!” 听我们这么说,因为有前车之鉴,猴子有些无力反驳,也就打消了跟王师傅学本事的想法,不过这小子打消了自己学,然后就撺掇着我跟小胖学; 我觉得这小子有点异想天开的,首先王师傅也跟我们说了,他那方法不是什么法术,是中医针灸的本事,真遇上个什么中邪之类的,那估计也没得用;再说了我们不是有小神婆吗!真有啥事,完全可以找小神婆解决,她要是都解决不了,那就找她奶奶,也就是我们村子里的王婆; 051:敲门声 从猴子那出来之后,小胖送我回家的途中我发现小胖一副心绪不宁的模样,我问他怎么了; “凡子哇,我总觉得心里特不踏实”小胖有些担忧; “你是担心小娟姐吧!”我见这小子模样也是猜出了他的心思; “额,你说那男的真的不会找她麻烦吗?”猴子一边开着车一边问我; “这个我也不晓得,要不我们回殡仪馆去看下!看一下就就晓得了!”我提议; “这个,会不会有点不好,她会不会误会...”小胖有些犹豫; 我见这小子模样,也是觉得有点搞笑,晓得这小子脸皮薄,心里很想着去看看,但又担心人家小娟姐看出他的心思。 “唉!等一下!”我将手里钥匙偷偷丢到了车门槽里; “怎么了,凡子”小胖问; “我钥匙放哪里去了”我一边说着,一边翻找这几个口袋; “额,是不是丢猴子家了!”小胖猜测; “应该没有,咦!我记起来了,我应该是放值班室了,要不,小胖,你送我去找一下”我装模作样的给这小子搭了个台阶; “这!”小胖有些犹豫; “走吧,走吧!”我忙催促他,这小子也只得打了方向盘,将车顺势掉头便朝我们殡仪馆方向驶去; ...... 我们面包车到达殡仪馆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半的样子了; 这个时候的殡仪馆内,灯火通明,我和小胖从车内找出手电筒,下得车来; 灵堂那边的守夜家属显然听到了车子进大院的动静,那死者的哥哥也是从灵堂内走了出来,然后向我们打招呼; 白天的时候我们便相互打过交道,所以我和小胖下车之后便是去了灵堂内转了一下;随即叮嘱了下他们注意点防火之类的事项,然后便朝殡仪馆值班室那边走去; 去往值班室那边的过道原本是有着几盏照明的白炽灯的,不知怎么的,我们在朝那边走去的时候,发现过道内漆黑一片,那几盏灯竟是在这一天晚上都坏掉了; 值班室距离灵堂也就是二十来米的距离;我和小胖打着手电筒朝值班室走着,咯噔咯噔的脚步声在走廊过道里响起,环绕传出一阵阵回声; 我们到达值班室门外的时候,发现值班室内也是黑漆漆的; “是不是她已经睡了!”我悄声问小胖; “不晓得呀!”走在我前方的小胖悄声回我;我们都以为是小娟姐已经休息了; “谁!” 结果我们的方才停留在值班室门外,便听得门后一个警觉的声音响起;我一听便听出来那应该是小娟姐的声音; “是,是我!”小胖有些犹豫地应了声; “是曾豪吗?”小娟姐有些犹疑的询问; “是,是我呀!”小胖回; “真是你!”小娟姐警惕性好像蛮强; “真的我”小胖接着回; “太好了!”只听到小娟姐激动的说了一声,然后值班室门一下子便被开了开,随即我只见到一个人从值班室内一下子窜了出来;我和小胖都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人影便已扑到了站在我前方的小胖怀里面; 小胖有些不知所措;我也是被这惊人的举动给惊呆了,我心想,好家伙,竟然会是小娟姐先忍不住主动给小胖投怀送抱了,这是什么情况,这是什么剧情,这小子真的是,艳福不浅啊!我想着; 温香软玉满怀,小胖显然也是被这一现象冲击的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电筒光照在这小子的背上,我发现这小子整个身子好像都是僵直的; “你们总算是来了,吓死我了,真的吓死我了!”结果小娟姐的情绪很是激动;竟完全没有在意到我和小胖的表现,她只是一个劲地倾诉着心中的恐惧情绪; 我察觉出了小娟姐情绪过于异常了,这不像情不自禁的投怀送抱,更像是惊吓过后的应激反应;可,明明我们一路过来都挺正常的呀,灵堂那边也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怎么小娟姐好像是被吓得不轻的模样; 按理说,小娟姐也早不是第一次值夜班了,她不至于被殡仪馆这种环境吓成这样,我觉得,肯定是发生了些什么,才会让小娟姐变成这个模样; 有了我和小胖壮胆,小娟姐明显也镇定了很多,在察觉出自己竟然下意识抱着小胖之后,她也忙身形朝后退开了两步从小胖怀里逃出;由于是手电筒光照着,我是一时间看不清小娟姐和小胖的脸,但我不看也晓得,估计这两个这回脸都绯红的; “小娟姐,这是什么情况!是不是发生了啥!”我打破了他们尴尬的气氛问道; 被我这么一问,小娟姐好像才又反应过来,她忙是把我和小胖都拉进了值班室里;随后将值班室门给反锁了上; 进了值班室后我第一时间便是伸手去拉了一下值班室的电灯,结果啪嗒了两下,竟然没有亮,这什么情况,明明灵堂那边都是灯火通明的呀,怎么值班室和这边走廊一个样,电路坏了也不可能如此吧,除非那么巧合的,值班室这边的灯泡都一起坏了; “这!”我还想说什么来着,小娟姐忙嘘得让我和小胖安静下来; “你们静静听!”小娟姐将耳朵贴在门上,然后示意我们两个安静下来; 见小娟姐神神秘秘的,我也是不敢做声,也就跟着小娟姐一样,将耳朵贴到了值班室门上; 等了稍稍一小会;只听得门外走廊上传来一阵踢踏踢踏的脚步声;好像是有人灵堂那边走了过来,脚步声不急不缓,直到停留到了值班室门外; 是那些家属找我们有什么事情吧,我和小胖都是这么想着,便要去开门,结果小娟姐忙跟我们嘘着,让我们稍安勿躁;我和小胖都有些不解,但我们还是比较相信小娟姐的,她并不是个会开玩笑的人,她这样示意,必然有她的原因; 于是我和胖都耐住了性子等待着; ...噔噔噔!... ...噔噔噔!... 两轻一重 052:骂鬼 不就是有家属来值班室外敲门吗,为什么小娟姐会是那么一副紧张不已的模样,我不理解小娟姐的行为,但出于对小娟姐的信任,我和小胖都没有回话,更是没有开门去看; 就在我疑惑小娟姐行为的时候,从门外传来了一个含糊不清的男人声音; “额叫张铁山,今年,山十三,出生于铁三,有切也有房,美女,我能进来吗?” 门外的男人的说话的声音有些奇奇怪怪,跟喝醉酒似的,吐词都有些含糊不清,但这人说的话我们大概理解什么意思; 这他妈原来是个对小娟姐有非分之想无耻之徒,难怪小娟姐会这么紧张惊吓,这深更半夜的,一个男的来敲一个女的门,还想进女的房门,不用问这男的就心怀不轨呀! 我不由有些庆幸,要不是小胖担心小娟姐,我们就不会来殡仪馆了,如果我们不过来,任这人这么纠缠小娟姐,这一晚上,真就是后果难料了; 这他妈,哪来的酒鬼,竟色胆包天,大半夜来殡仪馆调戏小娟姐;我都有些生气,何况是小胖呢!小胖一明白这男人的话语意思之后,火一下子就上来了,小胖嘴里一边问候着那男人的家属,一边则拉着门把手,准备开门去教训这男人一顿; “别!”小娟姐连忙阻止小胖让他不要冲动; “小娟姐,有我们在,你不用怕,我们两个人还收拾不了一个酒鬼还是咋地!”我以为小娟姐担忧我们,也忙安慰小娟姐; “不,不,不是!你们别,别,别开门!”小娟姐劝我们; “为什么,这男的明显居心不良呀!我们不管不顾没准他会变本加厉的!”我说; 小胖也很是认可我的说法,而且这小子对小娟姐是有想法的,这门外的人竟然对小娟姐也心怀不轨,真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这小胖哪里忍得了小娟姐遭人惦记;他不管不顾就要拉开门; “这,这,这门外面,没,没人的”小娟姐见我们执意要将门打开,也是结结巴巴地跟我们说了; “什么意思?”我有些不解小娟姐的话语,这门外不是有人在那里说话吗,怎么小娟姐说着外面没人呢!奇怪; 就在我心中疑惑的时候,小胖拉着那门把手将值班室房门给打开了;我和小胖的手电筒一同朝门外照射而去; 我们手电筒照射过去,直接照射在了值班室正对着的院外的水泥坪里;而我们原本以为站着那无耻之徒的值班室门口,这时候竟空空如也; “什么情况!”我和小胖好奇的一人持一个手电,小胖朝着灵堂那边过道走廊照射过去,我则沿着停尸间那边的过道照射过去一通找寻,然而奇怪的是明明刚才门外面还有人在说话的,怎么等我们将门给打开,那人竟就没有了; 我和小胖在的目光在黑暗里相互对视了一下,虽是看不清小胖的脸,但从他眼中反射的光可以看出来他心中的疑惑情绪;同样的,我也是无比疑惑,明明就在刚刚开门前几秒钟,我们还听到了有人在门外说着话,怎么我们这将门一打开,那人竟然就不见了! “那小子是不是跑了!”我猜测; “妈的,别让我逮到!”小胖将手电筒在门外找了一通之后没找到什么也是愤愤不平的;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小娟姐之前说过的话,开门之前她就说门外是没有人的,这,这是怎么回事,而且这值班室怎么会停电的;明明我们之前过来灵堂那边都是有电的呀; “你们快进来!”小娟姐见我们什么也没发现之后,语气更加不安起来,她忙是又将我和小胖拉回了屋内,然后将门给反锁了上;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好奇问小娟姐; “我也不知道,反正这门外一直有个人在说话,但是每次等我一,一开门,什么都看不到!“小胖,我觉得有点不对劲!”我见这情形我不由心里有些隐隐发麻; “是不是又停电了!”看着眼前情形,小胖也是察觉出了异常之处; “我觉得不像,如果是停电的话,按理说灵堂那边,应该有蜡烛照明的!可,可那边,现在什么都没有!”我看着漆黑一片的灵堂方向,心里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来; “不好,她可能有危险”小胖察觉其中不同寻常之后,二话不说便是朝值班室那边跑去;这乌漆嘛黑的这小子手里一个灯也没有,就这么跑了;我见此也忙是上了车在车内找出来手电,然后下了车去; 结果我这么一下车,发现小胖那边都已经没了人影; 看着乌漆麻黑的殡仪馆内,我只得一边喊着小胖的名字,一边打着手电筒朝值班室那边赶去;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在过道中环绕,我一边朝值班室那边跑着,一边目光也在四周打量着;原本应当有几盏白炽灯照亮的过道,此时也是漆黑一片,殡仪馆内,除了我 053:骂跑脏东西 见小胖一副泼妇骂街的模样,我犹豫了小片刻,想了想,算了,算了,有事一起扛,有邪一起撞,管它的骂就骂,谁怕谁! “你个生儿子没屁眼的死家伙,什么玩意就敢到处出来吓人,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配得上我们小娟姐吗?你配吗,你配吗?”想开之后的我也是毫不留情地将脏话持续输出; “对对对,凡子说的对,你个什么玩意,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配吗你配吗!”小胖也是接着我的话题继续骂下去; 我和小胖放开了声音和胆子,就这么一遍又一遍的将我们嘴里的脏词秽语朝那鬼东西就是一顿的输出,骂的真他妈的贼爽; 结果我们这么骂着骂着,走廊和值班室电灯忽然一闪,竟然就亮了起来; 突然出现的光亮让我和小胖都被吓了一跳,我们下意识地准备往值班室里面跑,但反应过来后,发现原本漆黑的走廊过道和值班室内都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照明现象; 什么情况!对于这现象我和小胖都感觉稀奇; 就这一小块范围内正常情况下应当是灯火通明的,可之前偏偏就黑漆漆的一片,等我们将这鬼东西骂了一通之后,竟就恢复了正常;实在是让我有些不理解;难道说这还给那东西骂痛快了,它决定放过我们不成; 想着想着我便想到了小时候村里一个老辈人跟我讲过的,遇到那些东西,人不能慌,也不能怕;人一怕,身上的火就会变弱; 人身上的火弱了,那些东西就不怕你了,这个时候有一种方法针对那些胆小的是比较管用的,那就是骂,肆无忌惮的骂,能骂多难听骂多难听;所谓人怕鬼三分,鬼惧人七分,只要人身上气势足够,那些胆小的往往会被人吓跑;至于胆大的嘛!那,那就....看命吧! 之后问小胖,果然这小子当时也是想到了这个说法,所以那会明白了有那玩意在纠缠小娟姐后,小胖便冒险试了;没想到还真他妈管用,看来那玩意并不是个胆大的鬼;这就好这就好,我心里暗自庆幸; 之后我们又将值班室门给关了上,等了好一会那脚步声再不曾响起,那敲门声也没再出现了,看样子那东西真的被我们吓跑了; 小娟姐对我们的出现表示感谢;我说这都是小胖应该做的!说完这话,小娟姐脸红红的;小胖也有些不好意思,连连摆手让我别瞎说; “哎,你们怎么过来了!”小娟姐想到了我们出现在殡仪馆也是问; “是小胖...”我还没说完呢,小胖连忙打断我说是我钥匙落这边了,我们是过来拿钥匙的; 我只得装模作样地在我们那架子上翻了翻,然后从枕头下找到了我刚放进去的钥匙; “要不让小胖陪你值班吧!”临离开时我跟小娟姐说; 听我这么说,小娟姐脸上娇羞不已,但并没有摇头反对;反而小胖这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说这不太合适,孤男寡女,说出去对小娟姐名声不好之类的! “那酒鬼要是再来找小娟姐麻烦怎么办”我问小胖; “要不,今晚上我替你值班算了,你要不先回去!”小胖想了下跟小娟姐提议; 听小胖这么说,小娟姐也有些不好意思让我们替班;连连摆手说没事没事,她自己能搞定; 小娟姐那说话的语气就能感受到小娟姐内心深处的担忧和恐惧,她应当是怕为难我们,所以才装出来一副镇定的模样; “哎,小胖说的没错,要不小胖先送你回去,我在这边顶一下,等他过来我跟小胖一起值班!”我只得又提议,说实话说出这些我还是有些心慌慌的,小胖要是这么一走,值班室里可就只剩下我这么个人了,要是那东西又出现找我麻烦,我未必还有刚才那胆子呀; 小娟姐也不想我们为难,我们又担心小娟姐,最后我们只能取了个折中的办法,就是我和小胖睡车里,小娟姐睡值班室;晚上家属有啥事找我们解决就行,小娟姐那边要是有什么事,及时跟我们打电话就成; 就这么着我们陪小娟姐在值班室熬到了十一点多,家属那边期间找我们要过香油蜡烛,之后便也没有其他事情了;我和小胖只得回到了车上,然后将面包车靠椅拉下,便休息起来; “凡子,你说那东西会不会再出现!”小胖有些担心问我; “妈的,我觉得他出现八成也不会去找小娟姐!”我说; “为什么!”小胖对于我的话语有些疑惑; “还为什么,我们骂他那么狠,要找肯定来找我们报仇呀!”我猜测; “真的假的,你说那东西,是谁呀,会不会是那个男的!”小胖接着问; “谁晓得呢!说不好还真的是那男的,没准那男的是看上小娟姐了,想跟小娟姐处对象呢!” “妈的,他不想活了他!”小胖骂; “它本来就死了!”我纠正这小子的话,想到我之前几次给这小子创造的与小娟姐相处的机会,这小子都没把握住,真的是,活该单身! 我和小胖在面包车内又聊了一会,一股浓烈的困意席卷,我不由便睡了过去; 朦朦胧胧中,我好似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四周黑漆漆地看不清东西,我伸出手在四周摸了摸,发现我是睡在副驾驶上的; 我想起来我睡之前是跟小胖在车上睡来着;随后我从裤兜里摸出了手机,打开了手机屏幕,一看时间,凌晨2点半; 我见时间还早,想要继续睡觉,但忽注意到耳边竟很是安静; 我记得小胖睡在我身边主驾驶位置上的呀,就这小子的鼾声,理当是很嘈杂的才是,怎么这个时候会这么安静呢! 我想着便是用手机屏幕朝主驾驶方向照了照;透过手机屏幕的微亮光芒,我竟发现主驾驶位置上空空如也;那原本应当睡在我旁边的小胖这个时候竟不在车里了; 这小子呢!哪里去了,我心中好奇; 054:我中邪了 我以为小胖是下车方便去了,也就没有太在意,也就接着睡了; 四周很安静,我躺在副驾驶位置上耳边听着自己均匀的呼吸声,也就渐渐地又陷入了沉睡,朦朦胧胧中,好像是有个人开了车门上了车来,而后那人好像是躺到了主驾驶位置上,我意识里以为是小胖回来了,也没在意,只是车子里不知道怎么的,好像又一股股酒味飘散开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就在我意识即将彻底陷入沉睡之时,感觉有人用手在我胳膊上捅了捅; 我即将沉睡的意识被这现象拉回了很多,我眼皮依旧沉重,但脑海里恢复了一丝清醒; 也就是这一丝的清醒,让我察觉到了身边的这人身上有这一股浓烈的酒味,可据我所知小胖从来没有酗酒的习惯,而且这殡仪馆哪里来的酒;我想着的同时感觉那人用手又在我胳膊上捅了捅; “怎么了!”我有些慵懒的低喃了句,我头朝一侧偏了偏,微睁开眼朝主驾驶位置看了过去,我看到好像是有个人侧躺在主驾驶位置上,看轮廓,这人比较瘦弱,瘦弱!我忽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完全不应该是一个会出现在小胖身上的描述词呀!就在我这样想着的时候; “嘿!小子!泥刚刚,似不是骂滴蛮爽呀!”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能确认这声音是从我身边那人口中发出的,可,可这声音竟不是小胖的,而且这个身形也不是小胖,这人不是小胖,一个念头瞬间出现在我的意识中; 这,我如同被针扎了一样,意识一下子就惊醒了过来; “你是谁!”我忍不住出口问; “嘿,嘿,嘿,泥们不是之前还骂我来着吗,怎么不积德了!”那含糊不清的男人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些怨恨; 我听到这个声音,又理解了这人嘴中的话语意思之后,一下子就想到了我们睡之前在值班室遇到的那个出现在值班室外的男人声音;我一下子就明白这他妈是那男的来找我麻烦了; 我所有的睡意在顷刻间化为了虚无; 黑暗的面包车内,我看着那躺在我身边那男人的身影,心里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我被吓得一下子从躺椅上坐了起来; “泥们不是不怕我嘛!我出来了呀,泥们倒是接着骂呀,嘿嘿!嘿嘿嘿嘿!泥们接着骂呀!”也不知道从何处投来一束蓝幽幽的光打在了那男人一张邪魅的诡异脸上; 一张阴气森森的鬼脸出现在了我的眼中! 那张脸,是那样的诡异,是那样的邪魅,让我不禁便回忆起在化妆室内见到的那张因酒精中毒死去的男人面孔! “”鬼啊!”我忍不住的尖声大叫,我忙不迭的开了车门下了面包车,朝面包车外逃离而去; 我方才一下面包车,只觉得迎面便是吹来了一阵凉风,我只觉得阴寒刺骨的; 我害怕急了,我当时的心理只有一个想法,就是逃离那辆车,逃离那诡异的男人; 我不管不顾的朝值班室那边奔跑而去; 四周墨一般的漆黑,我竟发现整个殡仪馆里都没有一点灯光,哪怕是理应亮着灯的灵堂那边也是漆黑一片; 停电了吗!我心里这么想了想,便沿着走廊过道朝值班室那边奔跑而去; 一路上那人也没有跟上来,我也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影,但这孤寂使得我心里更加的恐惧,此刻我心里想到的唯一能给与我安全感的地方只有值班室; 我慌忙的跑到了值班室门外,我使劲挥着拳头砸着值班室的门,一下,一下; 可没有人开门; 我慌了,我生怕那男的会追上来,我伸脚就要朝值班室门踹去; 就在这时;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声音突然从我耳边响起; 我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如同被灼烧一般;而随着这火辣辣的感觉传来,我眼前的景色发生了一阵扭曲;四周的黑暗好似一下子便被驱逐了出去,灯光刺激着我的眼,我发现我此时正站立在值班室门外; 而在我身边是一个男人的身影,那身影比我略高,身躯有些虚胖,一张国字脸此时写满了担忧;这人正是小胖;一下子就光亮了起来,而我这个时候确实是站在值班室外,只是在我们眼前站着一个人,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在过道中环绕,我一边朝值班室那边跑着,一边目光也在四周打量着;原本应当有几盏白炽灯照亮的过道,此时也是漆黑一片,殡仪馆内,除了我 055:鬼迷心窍 “你肯定是被鬼迷了眼了!”小胖笃定的跟我说; “我,我,我”我一时间有些不能接受,明明刚刚看到的那追我的东西还有走廊里黑漆漆的环境是那样真实的呀!怎么会是假象呢! 我不敢相信,但眼下的场景,那显得昏暗的走廊灯光以及小胖他们的踹息声告诉我,这才是真实的世界,难不成刚刚我真中了邪了,我心里犯起了嘀咕; 而后小胖跟我说他睡下之后就没有下过面包车,他也是在睡梦里被我自言自语的举动给吵了醒来,之后他发现我举止越来越古怪,大喊大叫的还跑下了车去,他便也忙从车上下了来跟在我身后; 结果我转头一看到他追上来,跑得更加起劲了,嘴里还一个劲的喊着鬼呀,鬼呀!搞得他也莫名其妙;我一路跑动的动静也是将灵堂里守夜的家属给吵了出来,他们探头探脑的在那里看起了热闹; 之后我又惊恐万分的敲起来值班室门,种种异常举动让小胖察觉出我的不对劲,他便猜测我可能是中了邪了,便靠近给我脸上扇了一巴掌,这才见我恢复了正常; 小胖的讲述让我回忆起之前看到那东西之后我的种种举动和行为,与他说的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我们看到的东西是不一样的,我当时看到的明明是那个因酒精中毒死去的男人,实际上却原来是小胖; 我有一种特别恍然如梦的错觉,都不晓得到底是刚才是幻象,还是现在才是幻象; 见我们这边没事之后,那几个看热闹的家属也是回去了灵堂,而我则将我方才经历的事情与小胖和小娟姐说了,小胖觉得很是惊奇,但他无比确定他一直在面包车上,没有下过车; 照小胖这么说,我他们被那酒鬼纠缠还可能是在睡梦中的时候了; “绝对是那男的在报复我们!”我想起方才发生的种种很是肯定地做出了个结论;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呢!”小娟姐听我讲述之后也是一脸的担忧和不安; 事实上不止小娟姐担忧,我和小胖也没好到哪里去,但为了让小娟姐安心一些,我们也忙是安慰她没事没事; “凡子,你说我们现在咋办呀!”小胖附在我耳边问; 小胖问我,我也没得啥办法,毕竟这东西神出鬼没的,我们就算有什么办法对付他也找不到它在哪里呀,虽然我们确定它必然是在殡仪馆,甚至距离我们不远的某一个角落,但我们看不到它,也摸不着它,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妈的,要不我们再骂骂他试试!”小胖提议; “别了,要骂你骂,我肯定是不骂了”我连连摇头,这才被这东西整呢,转头再骂他一顿,这东西要是再弄这么一回,那还不晓得会发生什么; “” 再之后我更是踢了他一脚,在殡仪馆工作年把的他也就猜到我估计是被那些东西给迷了眼了;于是就朝我脸上甩了一个巴掌; ’突然感觉副驾驶上有动静,便被吵了醒来,结果就见到我一副被惊吓的模样;面包车里就没有下过车去,一直睡得好好的,突然就听到我在睡着一直就没有下车去,到是我突然从感受是那样的真实的呀!怎么会而后我才晓得原来小胖睡得好好的, 056:纸扎人 听王师傅这么说,小胖大喜,小娟姐明显也松了一口气,我们忙问王师傅是什么办法。 王师傅告诉我们,这种鬼魂纠缠人的事他也听说过一些,这种现象多发生在那些英年早逝的死者身上,正因为生前没有体会过结婚生子,所以死后它们便会因为遗憾产生种执念;这种情况一般死者会托梦给家属让家属给它们做阴媒,配阴婚,也有直接纠缠上活人的事; 王师傅跟我们讲他印象比较深刻的是发生在他们老家隔壁村里的一件事; 具体时间他就不晓得了,应该是十几年前的样子;那会乡村都比较封闭,来回乡镇县城都是些山路土路,交通很是不便;因此小孩上学就比较麻烦,很多大山里的孩子想要上学,每天需要赶一两个小时的山路去乡里学校读书; 为了解决这种困难,有些村里面便会集资从外地请来一些老师,或由当地学问高一些的人担任,然后在村里办立学校。 说学校其实条件一般都比较简陋,也就是几间土砖房,一些东拼西凑的课桌什么的;而且这种小学校教学质量并不高,往往也就能承担一个启蒙识字的责任,也因此一般村里办学基本上从一年级教到三年级就差不多,三年级以上的小孩就只能去乡镇里面读书了; 而王师傅他们老家隔壁村里那会就有这么一所集资办起来的小学校;学校分一二三年级,由三名任课老师分别带班,其中有两名任教老师为本地人,剩下的学问比较高的任课老师是从外地来的支教,是个年轻小伙,因为书教的好,大家都叫他小刘先生; 小刘先生因不是本地人,吃住都在学校的办公室。 一天晚上八九点钟的样子,孤身一人的小刘先生在办公室里批改着作业,从门前传来一阵敲门声;小刘先生前去开门; 便见得门口站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妙龄女子; 小刘先生问这女子找他何事,那女子说她是某某学生的姐姐,听小刘先生对他弟弟学业很是关系,她想到小刘先生远来孤身一人,也没个人照顾的,她便想着帮小刘先生洗洗衣做做饭,报答小刘先生对自己弟弟的关照。 小刘先生一再推脱,但女子言辞诚恳;让小刘先生不得已答应了下来,于是两人进了办公室内,那女子帮小刘先生办公室打扫了一番之后便离开了; 之后数天,每到八九点钟,那女子也都会前来为小刘先生洗衣铺被,打扫卫生,小刘先生也逐渐习惯了女子的悉心照顾; 就这么这,两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熟稔之后便互生了情愫,渐渐两人便做起男女之事来; 小刘先生因为孤身一人生活在学校,因此他与那女子每夜发生之事就无人知晓了; 只是其他人渐渐发现原本身体很好的小刘先生越发的瘦了起来,皮肤也从白净变得越来越黄,精神也越发萎靡不振;出于对同事的关心,另外两名便问小刘先生他身体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一开始小刘先生还不愿意说,到后来被他们问得多了,便说自己跟某某学生的姐姐在谈恋爱; 听小刘先生将是某某学生的姐姐,本地人的两名教师都表示不信,他们告诉小刘先生那某某的姐姐半年前因为在河边洗衣服掉到了河里淹死了,怎么可能跟他谈恋爱; 小刘先生开始不信,但一再向两名教师确认之后,便去了那某某家里,于是他便晓得那某某的姐姐确实在半年前就死了,而且那死人的照片还一直挂在某某家里; 那么那个半夜出现在学校的那女子,小刘先生意识到问题之后便与那两名本地教师将前前后后的事情与他们说了;两名教师也相当惊讶,更是认为小刘先生应当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于是便带着他去找了当地的神汉; 当地神汉一见小刘先生的面貌便是连连惊呼,神汉告诉小刘先生他现在情况很不好,继续这样下去,不出一月,小刘先生便会因为元阳耗尽一命呜呼; 057:山坟轶事(上) 王师傅说他也不确定这办法管不管用,他说的关于小刘先生的事并非他亲眼所见也是他道听途说,未必真就是这样;我们问他是不是还有其它法子,王师傅摇了摇头表示他晓得的就这么一个; 既然没得其它办法,我们也只能姑且试一试了,我和小胖抱着这种心态便去准备了纸人和写香烛之类的贡品。 那酒鬼的遗体从葬礼仪式到火化入殓倒是也没再发生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火化结束之后,他的骨灰便被埋去了殡仪馆后山陵园之中; 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我和小胖被叫往了我们县城附近一个林场里拉业务,死者是一名外地过来这边打工的伐木工,四十来岁的一个中年人,据说是在山里躲在灌木林里解手的时候,附近的伐木工友没注意到灌木下解手的他,便将差不多要倒掉的大树给推倒了; 结果正巧不巧的,那大树砸在了灌木从里,那解手的工人当场脑袋就被砸烂掉了,在收殓这尸体的时候可是差点没把我整的心理阴影; 大半边的脑袋都没有了,一些黄色的东西散落得到处都是,任我在殡仪馆也工作了几个月,前后收殓过几十具尸体了,还是第一次见到那样令人不适的场景,比当初在景区见到的赵小菲的尸体都要惨重很多。 小胖虽比我好,但在我们返回的路途中,他脸色也是灰白的没有多少血色; 我一路上强忍着没有吐出来,我也晓得这多少有些对死者不大尊重,但一想到那场景,胃里就忍不住一阵翻江倒海,难受得要命; 我们回到殡仪馆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二十了,王师傅老李黄师傅他们因为没有其他业务所以都已下班离开了;就小娟姐还停留在值班室里等着我们; 我和小胖将那死状惨烈的死者从车上运往了停尸间,等我从停尸间内出来走到殡仪馆大院里的时候,憋了一路的我终于是忍不住呕吐了出来;这一吐真是差点把胆汁都吐出来,自那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甚至是看到豆腐脑都忍不住胃里难受; 小胖拍了拍我后背,给我顺了顺,我才算是缓过来,见我这情况赶过来的小娟姐也是忙问我怎么了,是不是晕车之类的,我便将那死者的惨况与她说了。 我想到之后小娟姐还得给那死者化妆呢,那惨状,小娟姐那难度的有多大,心里压力得有多强;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小娟姐虽然脸色虽然些许变化,但表现的却还算平静;看样子干入殓师的,在对待这种情况下的心理素质都必须非常过硬才行,对此我不得不佩服她; 眼见着天色开始变暗了,我和小胖便拧着大包小包的一些香烛纸钱和提前贴上了小娟姐照片和生辰八字的纸扎人上得了后山去,因为担心小娟姐跟上来,那酒鬼会对她不利,所以在小娟姐提议陪同我们上来的时候被我和小胖同时表态阻止了;她也就只能在值班室那边等我们将纸扎人烧完去找她了; 我同小胖沿着一条石子路,朝半山腰陵园中部走去;时间已经是六点五十分快七点钟的样子了,那会正值秋季; 058:山坟轶事(下) “这什么情况!”我感觉有些不同寻常,在这漆黑的坟山中遇到这种古怪的事,不得不让我们多想; 此时已是晚秋时节,在这黑夜里坟山之中,秋风习习,有些阴凉,周边的环境也荒凉空寂,我在将手上的防风打火机反复试了几遍依旧没打燃后,也是干巴巴咽了口口水。 小胖的打火机打不燃可能是他打火机的问题,可我这防风打火机刚刚还是很正常能点燃的呀,怎么一靠近那纸扎人熄灭之后,竟然也同小胖那打火机一样怎么也点不燃了呢!这实在是有些不正常。 我想着的同时,目光也是没有意识的朝四周黑漆漆的山坟里张望。 “那,那,那是什么!”我这不去张望不要紧,我目光一在四周坟山墓碑里一阵打量之后,竟然发现了异常之处;我隐约看到远处似乎有个人在墓碑上晃来晃去的,很是诡异; 我发现那诡异的身影之后,手里的手电筒也是下意识的从小胖那边移开,沿着墓碑群朝远处照射而去。 一旁的小胖因为一个手拿着打火机,一个手拿着纸人,也就没有打手电筒,听我嚷嚷,又见我手电筒光照去一个地方,他也好奇地偏过头想看个究竟。 只是还没等他看清楚那东西的模样,我的手电筒便已经从那白色的身影上移开了; 我害怕极了,我看到了什么呢!毫不夸张的说,我压根没看清楚那身影的模样,我只是看到那像是有个人站立在墓碑上,它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在墓碑上摇来晃去的,特别,特别的诡异。 在这黑夜的坟山中,我之前的精神本就因为那打火机异常现象变得敏感多疑,再见到这诡异的现象之后,心里恐惧的念头一下子冲毁了理智的大坝,紧张恐惧的情绪在心里堆成了一个大大的怕字。 “鬼,鬼呀!快跑!”我朝小胖喊了一声,脚步也慌不迭的朝山下奔去;受我紧张的情绪所影响,虽然是没看到远处那诡异的白色身影,但小胖也忙丢了手里纸扎人,跟在了我身后一同朝坟山下飞奔。 一路上我都害怕极了,生怕那鬼会追上来害我们,我都不敢回头去看跟在我身后的小胖,我就是一个劲地朝山下一路狂奔;好在小胖也带了手电,不然看不清道路的他被我甩开之后没准地摔个几跤; 好在上坟山的路不算陡峭,小胖跟在我身后虽被我甩开了十几米地,倒也很快地也同我一起下了山来; 见鬼了,我们一定是见鬼了,我心里很是肯定,下了山后我依旧有些惊魂未定的,不过因为远离了那遇见那白衣身影的地方很长一段距离,因此我心里多少有了一些安全感,脚步也从奔跑转为了快步行走; 追上来的小胖忙问我看到了什么,我忙是跟他说我看到了墓碑上有个身穿白色衣服的人在那里晃来晃去的,他先是惊讶,而后也有些后怕起来。这大晚上的去到坟山里,本来心里就多少有些情绪,再遇到那些诡异的超自然存在,哪怕是大胆的小胖也难免多想;这也是为什么听我喊鬼之后,小胖也跟在我身后奔跑的原因了。 我和小胖气喘吁吁回到值班室的时候,小娟姐见我们模样,问我们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