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穿越者有点猛》 第1章 第一章 你是怎么飞上去的 “小娘子,你还想往哪跑?” “你……你别过来。奴……奴要喊人了。” 木屋内,满脸横肉的张大牛,边脱衣服边邪笑着逼近年芳十八,肤白貌美的张若梅。 “你只管喊,让大家都来围观,看你还怎么做人……小娘子,你若从了我,保你今后吃香的喝辣的,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你给我过来吧!” “嘶~!” 张若梅前胸衣服被撕碎,连带着红肚兜也被撤开一角,刺激的张大牛猛吞了几口口水。 张若梅双手遮挡,气急败坏的叫道:“你就不怕奴哥哥出来后杀了你?” “你哥判了五年,五年后,咱们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老子馋你好久了,不尝尝你的滋味,老子活着也没意思。” 张大牛将外衣一扔,就要扑上去时。 “咚!” “啊!” 一道黑影砸破屋顶掉下来,刚好砸在张大牛身上。 “哎哟!我的腰啊!” 李暮雨边说边坐起来,却感觉身下不对劲,一模,再一看,懵了:居然砸到了人。 赶紧起身,右手摸了摸张大牛颈部动脉血管,脉搏微弱。 张若梅张大嘴,目光呆滞,却没注意到,自己的红肚兜右角掉下一大片。 见李暮雨傻呆呆地看过来,张若梅顺着李暮雨的目光低头一看,面色一红,赶紧系红肚兜。 让李暮雨诧异的是,她系了两次没系好后,先是瞄了眼过来,再抬头看了看破了一大片的屋顶,一咬牙,不仅不去换衣服遮羞,反而弯腰摸向大汉的鼻前。 让李暮雨有种惊鸿一瞥的震撼。 “你还傻愣着干什么?赶紧帮奴将尸体藏好,要被人发现就麻烦大了。” “可他没死啊!” “都没了呼吸,还没死?” 这下反而提醒了李暮雨,赶紧急救。 李暮雨给张大牛按压胸腔,张若梅只然觉得稀奇,没丝毫惊讶。 可看到李暮雨跟张大牛嘴对嘴,她惊愕的双目瞪圆,嘴巴张的老大,如遭雷击。 “你们神仙给人输送仙气,都是嘴对嘴吗?” 李暮雨白了她一眼,继续抢救张大牛。 一小会儿后。 “呼~!”张大牛睁眼长吐一口气:“憋死老子了。” 张若梅不敢置信的看看张大牛,再看李暮雨时,满眼亮晶晶:神仙就是神仙,几口仙气下去,死人都能救活。 “你是谁?” “啪啪啪……” 李暮雨当然不知怎么解释,只能揪着他的已领,给他几耳光,恶狠狠地说:“你特么的刚才想欺负我表妹是吧?” 张大牛被扇的头昏脑胀,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李暮雨扔到了门外。 “好一对狗男女,你们给老子等着……” 李暮雨立马追出去,吓的张大牛撒腿就跑。 追到街上,李暮雨懵了:行人都古装打扮,街面上没有路灯,没有车辆,让本就有所怀疑的李暮雨,立马确定,自己是真的穿越了。 愣了半晌,李暮雨终于下定决心:不管老天爷将自己弄到这里想干什么,但自己首先要过好日子。 而过好日子的前提是——钱!很多很多钱。 张若梅追出来,将李暮雨拉回家,关上门,打量了李暮雨足足一分钟,才试探着问道:“妖怪?” 见李暮雨摇头,张若梅长松一口气。 “神仙?” 我要告诉你,我在野外宿营,半夜起来小解,不小心掉进个洞里,醒来就到了这里,你信不信? “我不是神仙,也不是妖怪,就一普通人。” “普通人?麻烦你先告诉奴,你是怎么飞上去的?” 李暮雨看着屋顶的大窟窿,哑口无言。 张若梅大喜,却识趣的转移话题,给李暮雨行了个万福礼:“奴叫张若梅,您叫奴若梅就行。敢问大仙怎么称呼?” “李暮雨。” “您先休息,奴去做晚饭。” 玉米饭,一盘酸萝卜、一碟白菜,一盘腊肉。 这可是招待客人的第一顿饭,却是这样简单,由此可见,张若梅确实穷。 让李暮雨越发肯定,当务之急是赚钱,赚很多很多钱! “若梅,你都靠什么生活?” “以前靠给人缝缝补补,后来哥哥心疼奴,每个月都给奴几两银子。” “你哥是干什么的?” “不务正业!” 见张若梅想了一小会儿后,就给了这四个字,显然不想多说,李暮雨也不好再问。 当晚,李暮雨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老是想着该如何赚钱,准确的说是该如何赚取第一桶金。 第二天大清早,张若梅为李暮雨端来了热水和洗漱用具。 对于别的洗漱用具李暮雨都没意见,唯独对手中这根长一寸,一端剥皮,顶端压成扇状的柳树枝,很是不解。 第2章 第二章 卖不出去就涨价 “若梅,这是什么?” “牙刷!” 李暮雨大惊失色:用这东西刷牙,牙龈遭殃是小,关键是,千万别掰断了牙。 “你们用这东西刷牙?” “我的神仙大人啊!这里是凡间,比不得你们仙界,您将就一下。”见李暮雨还盯着牙刷发楞,张若梅小声问道:“大仙,你们神仙平时用什么刷牙?” “我还就不将就了。” 李暮雨笑的很灿烂:这可是条既能解决掰断牙齿的风险,又能服务众人的生财之道啊! “若梅,我让你看看神仙的牙刷是什么样的。” 张若梅大喜:还不承认自己是神仙?说漏嘴了吧! 旋即醒悟过来,激动的问道:“您……您要教奴仙家秘法?” “什么仙家秘法?你要有机会去看看就知道,满大街都是,没什么好保密的。” 满大街? 神仙住在街上而不是仙山上? 张若梅顿时愣在原地,幻想着神仙的世界是什么样? “发什么愣,赶紧过来帮忙。” “好咧!” 嘴上回答的欢快,可张若梅第一时间打开窗户,确定外面有无偷窥者。 找来一块梨树木板,劈出两根,用匕小刀将其中一根顶端挖出一个小凹槽,另一根则用纳鞋底的大锥子,锥出一个个小孔。 张若梅则在屠夫家找来一堆猪毛,细细赛选一番,再用水煮三遍,两根捆子一起…… 看着手中的木制牙刷,张若梅目瞪口呆:“万能的神仙啊!这么精巧的牙刷你们是怎么想到的?太厉害了。” “我手艺不行,真正好看的,是用塑料制作的,那才方便。” “大仙,塑料是什么?” “以后告诉你。你就说,这牙刷你喜不喜欢,能不能卖钱?” “喜欢,肯定能买高价。” “对了,别大仙大仙的,让外人听到不好。你说我是你表哥吗?今后你就叫我表哥。” 很快,不仅李暮雨熟能生巧,连张若梅也会制作了。 到了中午,两人一共制作了十二把牙刷,除了两把留给自己用,剩下的由张若梅拿到街上去卖。 商量好价格,张若梅喜滋滋地出门。 可一个多小时后,张若梅气呼呼地回来了。 李暮雨一看,牙刷居然没卖出去一把,大为不解。 “怎么,大家不喜欢?” “喜欢倒是喜欢,围了好多人,可都嫌半两银子一把的价格太贵,最多的一个也只出二十文。” 李暮雨想了想,道:“你不是说县城里的富人都集中住在城东吗?咱们就到那去卖。” “听你的,不过这价格应该降多少合适?” “降价?谁说要降价的?”李暮雨笑道:“既然低价卖不出去,咱们就涨价,二两银子一把。” “啊!刚才半两银子一把都被人嫌贵,这二两银子一把,会不会太贵了?” “穷人当然嫌贵,可对于富人来说,只买贵的,不买对的,身份第一!这叫逆向思维。” 虽然不明白,但出于对神仙的信任,张若梅还是点头。 来到富人集中居住的城东,人潮涌动,繁华程度远超张若梅居住的城西。 “快来买,快来看啊!最新的牙刷,天下只此一家……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买了不后悔,买了不上当,买了是对身体的保护,买了是身份的高贵象征……” 张若梅听的目瞪口呆,崇拜的看着李暮雨,双眸如水:神仙果然是万能的,就连招揽生意都这么厉害,所喊的话自己听都没听过。 效果杠杠的! 很快就围了一堆人。 “这样的牙刷真稀奇?怎么用?” 李暮雨当即拿出自己的牙刷,现场展示刷牙。 “怎么卖?” “三两银子一把。” 先前你说二两银子,别人一问价就三两银子,你当别人都是傻子? 张若梅认定对方不会买,毕竟,在贫民区,一个月收入不足二两银子的大有人在,谁愿意花一个多月的收入,就为了买一把牙刷? “三两银子有点贵,你手上现在有多少把这样的牙刷?” 一听这话,明显有戏。 张若梅眼睛瞪圆,真是贫穷限制了想象。 “现在就这十把。” 对方皱眉想了老半天,问道:“二十两,我全要了。” 张若梅大喜,那可是自己近一年的收入。 但李暮雨却故意露出为难之色,正要说必须加五两时,却见一个中年人直接掏出三张银票塞给李暮雨,拿起所有牙刷就要走。 先前问话的小伙不干了。 “老兄,懂不懂什么是先来后到?我这还在谈价了,你就插队强买,这不合规矩吧?” 中年人不答话,而是问李暮雨…… 第3章 第三章 赚钱了 “制作五十把这样的牙刷,要多久?” 李暮雨直接无视大主顾的傲慢,笑答:“三天左右!” “行!就三天。”中年人又掏出一张十两的银票递给李暮雨:“三天后的这个时辰,五十把牙刷送到彭府……我不认识你,但我认识张寡妇。” 不等李暮雨回答,更不看先前问话的人,昂首走人。 而先前问话的小伙,一听彭府,立马闭嘴:作为本县首富,商会会长,一般人真的惹不起。 见李暮雨收摊要走人,小伙赶紧拱手一礼,笑道:“小弟田玉民,见过兄台。不知兄台贵姓?” “免贵姓李,名暮雨!兄台这是?” “在下和李兄一见如故,想请贤康丽喝一杯,不知李兄愿否赏脸?” 这是要谈牙刷生意啊!李暮雨一喜,也不解释跟张若梅的关系了。 “要田兄破费,小弟怎好意思。” “李兄答应了,太好了,快请!” 言罢,唯恐别人跟他抢似的,拉着李暮雨就走。 张若梅趁机偷偷地塞给李暮雨一张十两银子的银票。 一路交谈,让李暮雨了解到,田玉民今年二十岁,外乡人,以前是学徒,年初开始单干。 因为人机灵,又能说会道,很快就赚取了第一桶金。 到三边县的目的是进一批三边纸,碰到李暮雨卖牙刷,就看到了大商机。 一边有意全卖,一边有意全包,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称呼很快就变成了‘暮雨’和‘玉民’。 两人也在酒桌上达成协议,现在这样的木制牙刷,以每把一两八钱银子的价格卖给田玉民,但除了彭家的五十把牙刷外,不得再卖给别人。 主客尽欢而散,回到家,张若梅一把跳到李暮雨的背上,挥舞拳头大叫:“发财了,发大财咯!” 又意识到这样的亲密举动不妥,张若梅赶紧下来,脸红心跳,偷瞄李暮雨。 见李暮雨只是笑,并没有责怪之意,这才放心的催促李暮雨,赶紧制作牙刷赚钱。 三天后的下午,在张若梅的带领下,二人来到彭府。 一问才知道,订货的那个中年人是彭府的大管家。 彭大管家真是把富人面对穷人时的傲气展现的淋漓尽致。准确的说,彭大管家简直是用鼻孔看李暮雨,可对待张若梅时,傲气有所收敛,最少是微笑着说话。 一开始,李暮雨还以为彭大管家对张若梅有所想法,可后来才知道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下面的人清点过牙刷数目后,彭大管家拿出三张银票递给张若梅;一张一百两,两张十两。 见张若梅认真检查银票真伪,彭大管家笑道:“不用检查了,看在你哥的面子上,我还能欺骗你不成?” 李暮雨立马明白,张若梅的哥哥张瑾义不仅跟彭府有牵连,在彭府的级别绝对不低。 “说好的三两银子一把牙刷,五十把就是一百五十两,怎么只有一百二十两,还差……” 李暮雨赶紧碰了下张若梅,对彭管家一拱手。 “多谢彭大管家照顾,这三十两请彭大管家喝茶,还望彭大管家今后多照顾小店生意!” 彭大管家这才对李暮雨露出笑脸:“到底还是需要个男人才能懂事。” 说着,彭大管家又掏出二十两银票。 “别说我没照顾你们,府里人多,开销大,消耗也大。几十把牙刷不够替换,得多储备些,你们尽快再送五十把牙刷过来。” 张若梅这次学乖了,刚要张嘴,扫了眼李暮雨后乖乖闭嘴。 “不敢期满您,以后的牙刷被人全包了,对不住!” “全包了?”彭大管家一楞,急问道:“多少钱一把包的?” “小本买卖,信誉为重,实在对不住。” “这样,不管对方出多少,我出双倍,全包。如何?” 李暮雨苦笑着对他一拱手,意思十分明显:不行! 彭大管家面色陡然一冷,掏出三十两银子的银票塞到张若梅手中,转身就走,只留下冷冷地一句:“这茶我可喝不起!” 李暮雨也不想得罪人,可既然都这样了,他也无可奈何,只希望对方不会因为这点小小地不快而记恨在心。 回去的半道上,李暮雨突然一拍大腿:“我真蠢,怎么就不知道先答应着,到时候,让玉民来卖,两边都不得罪。” “那我们现在就去彭府,跟彭大管家商议一下?” 李暮雨想了想,苦笑道:“现在再去找彭大管家,他恐怕会以为咱们是有意羞辱他,反而更得罪他。” 找了一堆猪毛,购买了一些丝线和木板,两人回到家刚坐下,却见田玉民提着礼盒上门。 第4章 第四章 他想仿制! “玉民,都是朋友,来就来,提这么多礼物干什么?” “我整天无所事事,特来找你喝一杯。”田玉民站在门口,笑道:“嫂夫人,劳烦拿几个盘子过来,今儿天凉,我们就在院子里开餐。” 难怪你敢单干,就这份眼力劲儿和克制力,绝对能成大事:田玉民摆明了是清者自清,不想进屋,免得看到如何制作牙刷,从而有偷师学艺的嫌疑。 吃的差不多了,两人开始边慢慢喝酒边聊事。 李暮雨将今天跟彭大管家的事一说。 哪知田玉民大惊失色:“还好你没返回,不然你就亏大了。” “怎么了?” “暮雨,实不相瞒,因为担心彭家跟我抢生意,我这几天特别留意着彭家的动静,没想到,还真打听到一些消息。” 不止田玉民看到了这牙刷的商机,彭大管家同样看到了。 但因身份关系,加上平日养成自傲的个性,彭大管家虽然也想全包牙刷的销路,但他无法放下身段当场商谈,就想到另一个办法。 先高价购买李暮雨所有的牙刷,形成垄断,等三天后私下里谈好了,再高价转卖。 原本,田玉民无法猜到这些,只是无意中听到彭大管家的侄儿在跟人吹牛,说他叔叔这几天要赏他一门独特的垄断生意……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叫道:“坏了!他要仿制!” 田玉民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看来只能辛苦暮雨和嫂夫人,先紧急赶制一批出来,趁他们还没仿制出来,抢先占领市场,然后跟他们打价格战。” 就咱们这样穷光蛋,跟首富亲戚拼财力?找死! 李暮雨心里苦笑,可面上不动声色,万一这个田玉民是个扮猪吃老虎的隐形富豪了? “既然要赶制,那就麻烦玉民帮我尽量多的收购些猪毛。” “小事一桩。” 田玉民一离开后,张若梅立马将李暮雨拉进屋。 “彭家盯上了咱们的牙刷生意,这可如何是好……哎呀!我这急的火烧房了,你还笑……你,你有办法?太好了!” 见李暮雨笑而不语,张若梅立马撒娇:“表哥,你告诉奴好不好?好不好嘛~!表哥~!” “好!好!别摇了,再摇我就要犯错误了。” “抢占市场是必须的,先赚他一笔再说。但打价格战,是我最不喜欢的,太没技术含量了。” “不打价格战又能如何?” “问题是,咱们现在有资格跟首富的亲戚打价格战吗?” “那怎么办?” “就目前来看,只要做到推陈出新和竖立品牌,对方永远也别想超越咱们,只能吃咱们的残羹剩饭。” “推陈出新奴懂,但竖立品牌是什么意思?” “我一时也解释不清楚,我给你举一个例子,你一听就明白了。” “咱们三边县的三边纸为什么天下闻名,哪怕几百年没有改进过造纸技术,却依旧不愁销路?” “因为大家都认为三边纸是最好的纸张……” 说到这儿,张若梅一楞,旋即惊喜的看着李暮雨:“奴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咱们的牙刷要跟三边纸一样,做到大家都认为是最好的,别人就永远无法超越咱们?” “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李暮雨在张若梅鼻梁上轻轻刮了一下。 对于这等亲密举动,张若梅面色一红,却没有丝毫责备,反而用水灵灵地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暮雨。 气氛有点暧昧,但…… “赚钱要紧,赶紧做牙刷。” 对于这等煞风景的话,张若梅对着李暮雨的背影做了个凶样:神仙,都这么不解风情?比我还爱钱的吗? 接下来的三天,李暮雨和张若梅一共制作了六十一把牙刷,全部被田玉民当场买走。 据田玉民所说,有钱人已经将这牙刷视为时髦用品,加上独门买卖,虽然是五两银子一把的价格,依旧供不应求。 但第二天中午,田玉民急匆匆地上门:彭大总管的侄儿彭华已经仿制了一批牙刷,以三两银子一把的价格售卖,一下子就被彭大总管的侄儿抢走了生意。 “太过分了!咱们辛辛苦苦研制出来的牙刷,他们招呼都不打就直接仿制,还故意把价格拉低,真是太欺负人了。” 张若梅怒完,又有些心虚的对李暮雨甜甜一笑:“表哥,你不会就这么看着他们猖狂的,对吧?” 一直愁眉苦脸的田玉民,见李暮雨笑了,显然有办法,大喜:“暮雨,你想到什么好办法了?” “玉民,你去给对方下个请帖,约他明天中午在酒楼谈事。” 第5章 第五章 你牛,我更牛! 田玉民一离开,李暮雨立马带着张若梅,背着两个大背搂进山。 进山两个多小时,来到一片松树林。 “表哥,咱们收集这些松脂做什么?” “制作牙刷。” “可这松脂软软的,怎么做牙刷?” “先采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用大树叶垫着,采集了满满两大背篓的松脂才回家。 连夜熬松脂,掺碱水、去杂质,做模具,洗猪毛…… 当李暮雨从水盆里捞出一把外面用透明的松脂包裹,内有一块小竹片做把手,翠绿的竹片背面,用银丝镶嵌着刻着‘三边出品,必属精品’八个大字。 翠绿的颜色衬托着银色,高大上的档次立马显现出来。 “若梅,好看吗?” “好看是好看,就是用银粉太浪费,太奢侈了。” “要的就是这份奢侈!”李暮雨得意笑道:“银粉算什么,回头咱们用金粉。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 “金粉?”张若梅捂着嘴,惊愕的问道:“这把牙刷,你打算卖多少钱?” “批发价五两。” “批发价五两?”张若梅满脸的不敢置信:“五两银子,我要两、三个月才能赚到,这卖的是不是……太贵了?” 李暮雨白了她一眼。 这种镶了银子的牙刷,一看就知道是奢侈品,主要消费目标针对富人群体。 你始终站在穷人的立场上去思考富人的问题,未免太杞人忧天了。 这事一时也解释不清楚,李暮雨只得摆出神仙的神秘莫测:“当初牙刷卖二两银子一把,你也是这么说的……东西的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宣传包装。” 第二天中午。 悦来酒楼二楼的一间雅间内,李暮雨二人等了半天也没等来彭大管家的侄儿彭华。 “玉民,既然对方不想合作,咱们回吧!” 田玉民看看外面的天色,叹了口气,正要跟着李暮雨起身。 雅间的门被推开,一个胖子带着两个人走进来。 胖子根本不看两人,大咧咧地坐到主位上。 李暮雨的脸色有点难看:如果对方迟到一小会儿,解释一下,道个歉,可以理解成谈判中自抬身价或者试探的一种手段。 可这彭华迟到了近一个小时,进来后不仅不解释,还摆谱,这就是妥妥地打脸,没有一丁点谈判的诚意。 李暮雨同样不看对方,起身就走。 彭华万万没想到,自己装逼的结果就是对方比自己更牛逼,自己一来他就走。 “不谈了?” 李暮雨仿佛没听到这话,继续走人, 走到门口时,被田玉民紧紧拉住。 “暮雨,消消气,大家出来做生意,求的是财,何必……” 出乎意料,彭华身边那个中年人也劝道:“大家出来跑买卖,何必斗气。” 看看田玉民那哀求的眼神,李暮雨叹了口气,走回来,坐下,冷着脸说:“谈吧!” 田玉民咳嗽两声,对众人一拱手,道:“大家打价格战,损失是的各自的利益,而便宜了别人。因而,我方的意思是,先统一定价……” “慢着!”彭华皮笑肉不笑的说:“我还以为谈收购了?原来是想谈这个。不是我小瞧你们,比钱多,你们有我钱多吗?有我叔叔钱多吗?有彭家钱多吗?” 气氛有些冷场。 “这就对了嘛!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是好事,这叫自知自明。我这人心软,别说我没给你俩机会。” 见李暮雨二人不出声,彭华得意的掏出两张银放在两人身前:“看在你们弄出了这种牙刷的份上,这钱就算买断费。” 好话的最后自然是威胁。 “不过,收了钱,今后你俩不得从事任何跟牙刷有关的行业,要不然,别怪我心狠手毒,让你俩在三边县没有立足之地。” 见李暮雨二人还是不出声,彭华以为他俩已经被自己给震慑住了,越发得意的笑道:“当然,你俩要给我制造牙刷的话,那就另说了。哈哈……” “玉民,你答应他了?” “没有。你了?” “我好像也没有。” 然后,两人一起看向彭华。 “你笑完了吗?” 彭华一楞,威胁道:“怎么,你俩敢不答应?” “我这人心软,别说我没给你机会,你拿一万两银子,我算你一成。” 李暮雨抓起桌上银票,拍在彭华胸口,凑近,眼神冰冷。 “看在你脸皮这么厚的份上,你一旦入股,今后不得从事跟牙刷有关的任何行业,否则,我让你倾家荡产都赔不起。当然,你要给我打工,那就另说了。哈哈……” 大笑着走人。 第6章 第六章 从价格战到武力 对彭华的反击很过瘾,但来到大街上,田玉民就开始担忧了。 “暮雨,咱们现在怎么办?” “买菜,做饭,就这么办!” 田玉民一楞,旋即醒悟过来,笑着问:“暮雨,你有办法了?” “你看我是那种鲁莽的人吗?明知彭华没安好心,不谋定而后动,我敢来?” “暮雨,快说什么办法?” 李暮雨走人。 “暮雨,我这急的都快火上房了,你就别打趣我了,快说说,不然我真是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了。” “正好给你减肥,为天下节约粮食。” “我都这样了,再减肥就没肉了。暮雨,求求你,跟我说说。” 最终,李暮雨被他烦的受不了,将其拉到小巷子里,拿出最新研制的牙刷…… 进小巷子时,田玉民是愁容满面,出巷子后,田玉民是满面春风,信心满满。 第二天,摆摊时,田玉民的摊位左右各多出一个卖牙刷的摊子。 田玉民卖四两银子一把牙刷,两边立马降价卖三两。 田玉民卖三两银子一把,两边立马降价二两五钱…… 几乎一模一样的牙刷,价格便宜多了,顾客自然选择两边的摊位。 整整一天,田玉民一把牙刷都没卖出去。 气的田玉民跟他俩吵了一架,差点被他俩给揍了。 但田玉民心里却冷笑连连:你们且得意着,有你们哭的时候。 只因这是李暮雨给他安排的任务:麻痹敌人! 于是,两边赌气似的降价,从最初的五两银子一把牙刷,降到了一两五钱银子一把。 这天早上,李暮雨来到田玉民的摊位。 “快来看,快来买,这么好的牙刷,只要一两五钱银子一把了……” “我这边只要一两三钱一把,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 “降价大促销,一两银子一把!” “八钱,只要八钱银子就卖了!” 这次,对方老半天没出声,一直等跑出去的同伴回来后,才继续大叫:“七钱一把,只要七钱……” 边喊还边斜眼挑衅的看着这边。 田玉民沉默了半天后,咬牙叫道:“五钱,我这边只要五钱。” 这下,对方不干了:五钱银子,除去成本,利润虽然还有一倍,但这些卖牙刷的员工就没了提成。 心中有火,加上前几日就要揍他了,要不是有人拦着,早就将他打跑。 如今看他就一个人,而老板也说了“一个外乡人,打了就打了,打跑了更好”,两个卖牙刷的又岂会客气。 “特么的!五钱银子一把,还怎么赚钱?你这不是故意降低价格,恶意竞争吗?” 田玉民乐了:这些天,你们为了将我赶出这一行,故意跟将我往价格战上引,步步紧逼的降价,气的我嘴角都长泡了。 今儿终于轮到老子反击了,不计成本的降价,你们终于知道害怕了,慌乱了。告诉你们,这才刚刚开始。 “恶意竞争?”田玉民气笑了,故意斜眼看对方:“呵呵!我挑起的?” 对方一楞,一人大怒的要动手,另一个则边拦住他,边对田玉民笑道:“再斗下去,大家都得赔本,干脆一样的价格如何?” 今天就是要找你们麻烦,报复你们,现在怂了?想谈何?没门! 田玉民笑着一边点头一边说:“好!统一价格,就五钱银子一把。” “你!” “草!敢戏弄老子,老子今儿非打的尼玛都不认识你……” 先前被拦着的年轻人,一把挥开对方的手,气势汹汹的大叫着冲过来。 冲到田玉民身前,左手抓向田玉民的衣领,右手握拳就要打。 谁知,田玉民突然从背后抽出一根短棍。 一棍子狠狠地打在对方的左手臂上,对方立马“啊”地惨叫一声,捂手蹲地。 田玉民得势不饶人,边用短棍殴打对方,边骂道:“打的我妈都不认识我,你来啊……我让你打人……你倒是起来打啊,躲什么……” “别打架!别打架……呃!你干什么?” 另一个年纪稍大点的边大叫着边要上前,却被李暮雨一把拦住。 “劝你们别打架啊!” 见李暮雨笑眯眯地说着,却摆出一副随时准备干架的架势,对方气的直翻白眼:他俩在打架,你却劝我别打架? 明白了,你这是怕我打着劝架的借口去拉偏架?可你现在不就是这样做的吗? 大家都心知肚明,因而看对方的眼神都不怎么友善。 “让开!让开……发生何事?” 就在这时,却见三个衙役从观众中快步走过来。 李暮雨和田玉民对视一眼:坏了! 第7章 第七章 上门找死 “没事!没事!” 李暮雨立马上前:“三位官爷,就是邻里间斗几句嘴而已,已经解决了。” 说完,李暮雨偷偷回看了眼,见年纪大的正扶年轻的起来,根本就没往这边看,顿时松了口气:官家两张口,有理无钱莫进来! 更何况,李暮雨担心彭华见生意上斗不过自己,就想借官家之手打击自己。 毕竟,彭家是首富,跟官府必定有交情,而自己二人都是外乡的小白。 想到这,李暮雨从口袋里掏出二两银子,边偷偷塞过去边说:“官爷,真的没事……” 平日里,这衙役见到钱,就如蚂蝗见到血,岂有不收之理? 但今日,带队的衙役居然拒绝了,还义正言辞的说:“少跟我来这一套。吵架能吵的他变成嘴角出血的猪头?走吧,跟我到衙门里好好说道说道。” 看来这县太爷是摆明了要官商勾结来害自己啊! 于是,四人被官差带到县衙。 县令升堂,在一阵“威武~!”声中,四人被带到堂上跪下。 磕头,报上姓名。 “谁是原告?谁是被告?” 这个问题有难度,无人出声。 倒是那个拒绝收银子的衙役,跑到县令身边,在其耳边小声嘀咕一阵。 县令一开始还有点无精打采,可一听完报告,眼神一两,来了精神。 “啪!” 惊堂木一拍,沉声问道:“为什么打架?” 那个猪头般的年轻人,指着田玉民,悲愤的大叫。 “县太爷,他们恶意降价,扰乱市场,小的跟他们理论,被他突然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棍子疯狂殴打……求青天大老爷为草民做主。” “好一个恶人先告状!” 县令原本就要帮你们,你们还避重就轻,胡说八道,李暮雨怒了。 “青天大老爷!双方冲突的起因就是牙刷,而牙刷是我所创,他们恶意仿制不说,还故意降低价格,想将我们赶出牙刷市场,达到垄断的目的……” 田玉民也大叫:“我们被他们逼迫的没办法,只能降价。万万没想到,他们觉得利润太低,恼羞成怒之下要打我……” 打官司,七分真来三分假,才是王道。全假或全真,都是傻缺! “你放屁!我当时根本就没打到你。” “没打到?哼!难道你一刀捅进对方的肚子,对方没当场死亡,就不是你杀的?我只问你,你当时是不是冲过来要打我?” 对方哑口无言。 “大人,这位说的是真的,小的当时也在场,看的一清二楚,那位确实冲上前要打他,没想到他随手抓起摊子上的短棍,反将对方打了一顿。” 你我非亲非故,又不收银子,现在却帮我们作证说好话,为啥? 李暮雨惊讶的看向田玉民,却发现正看过来的田玉民眼神里全是狐疑。 “啪!” 惊堂木一拍,县令怒不可遏的大叫:“来啊!将这巧舌如簧,意图蒙骗本官的家伙,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然后收监待判,退堂!” 李暮雨已经懵了:怎么可能不问证据,仅凭几句话,就认定事实,直接宣判。 等李暮雨回过神来时,发现大堂里就只有他和还在发懵状态的田玉民二人。 “玉民,走了。” “暮雨,你提前给他们送银子了?” 见李暮雨摇头,田玉民急问:“县令和你家是亲戚?” “不是!” 田玉民站起来,抓着李暮雨追问:“那他怎么可能这么偏帮咱们?” “回家再说。” 田玉民哪有心思回家,出了县衙就去打听消息。 而李暮雨就要回到家时,远远就见一群人聚集在家门口,急忙跑过去。 “你们偷奴家的牙刷技术不说,还故意压低价格,真是太过分了。” “少特么的胡说八道,这牙刷技术是我发明的,跟你家有什么关系?” “就是,我们还没说你们故意卖的那么高了,你倒是先倒打一耙了!” “奴……奴要到官府去告你们!” “告吧!你去告吧!” 听到张若梅在跟人抄家,李暮雨急忙挤过人群。 一看到和张若梅吵架的是彭华带队,李暮雨就明白,对方这是打上门来了。 “若梅,怎么了?” 一看到李暮雨,刚刚还怒火冲天的张若梅,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双目含泪,委屈巴巴地拉着李暮雨的衣袖说:“表哥,他们太欺负认了,居然跑到这里招工。” “没事,有我了。” 别看李暮雨满眼怒火的看着得意洋洋的彭华,但心里乐开了花:还有这等好事? 我正愁怎么尽快弄的你倾家荡产,你却自己巴巴送上门来找死。 第8章 第八章 打脸 认真看着布告,见布告中着招聘五人,母月四两银子。 李暮雨有了主意。 “姓彭的,你招工招到我家门口,欺人太盛!” “这条街不是你家的,我的布告又没贴在你家的墙上,我怎么欺负人了?”彭华笑嘻嘻地说:“再说了,欺负你又怎么了?” “行!”李暮雨一副怒极而笑的架势,对彭华冷笑道:“我正愁怎么多生产些牙刷,你倒是提醒了我,今儿,我也来招工。” 周围一拱手,叫道:“各位街坊邻里,我们要扩大生产,却人手,今儿大家都在,正好,我出五两银子一个月,招六人,希望大家踊跃报名。” 喊完,还挑衅的看着彭华,一副我就是要用钱压死你的意思。 彭华本就冲动,加上自认有叔叔的撑腰,又如何能忍住穷鬼的挑衅,顿时怒了:“我出七两银子,招七人。” “八两一个月,招八人!” 见自己话音刚落,李暮雨就抬价,彭华勃然大怒,直接喊道:“十两银子一个月,招十人。” “好!” “公子大气!” “公子好样的,不愧是咱们三边县的爷们!” 观众们纷纷为彭华较好:正等公开场合,事后敢不兑现,不仅是名声完蛋,也会吃官司。 眼见两人斗下去对大家有天大的好处,观众们自然高兴的拱火。 彭华也得意的对周围拱手,然后冷眼看着李暮雨:“就你这点能耐,还敢跟我争,不知死活!” “十二两一个月,招十五人!” 喊玩,见彭华没接话,李暮雨冷眼看着他,不屑的一笑:“不就是两把牙刷钱吗?算个屁!” 见彭华眉头一皱,恼怒的看过来,李暮雨唯恐彭华不上当,赶紧拱火。 “还以为是个人物,原来就是这小样?切!没意思。” 本就公子哥脾气的彭华顿时大叫:“十五两一个月,招二十人!” 喊完就要讽刺李暮雨,哪知,李暮雨扭头就走,只丢下一句:“傻逼!” 彭华懵了:你咋不继续喊?只要你再加价,我就让你赢这一局。 而李暮雨见观众们都呆住了,知道大家每个月就为二两银子发愁,现如今有人开出十五两银子一个月的天价,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们还傻愣着干什么?赶紧报名!别浪费我为你们争取到的天价,更别轻易放过这等凯子。” “对了,大家要防止他签一个月就赶人,一定要长久。哈哈……” 气的彭华差点喷出三两老血。 自己来这里招工,本意是羞辱和打击对手。 结果,被对手一搅合,自己不仅要承担一个月几百两银子的损失,偏偏还让对手卖了大家一个好,真真要被活活气死。 这等出口恶气的好事,张若梅是越看越高兴。 “哈哈!表哥,你真是聪明,几句话就让彭华损失惨重。” “他想羞辱咱们,我让他自取其辱!” 看着这么多人疯抢着报名,张若梅有点害怕:“表哥,要是彭华不上当,你怎么办?” “好办!心不灵手不巧的不要,身材不好的不要,甚至长的不好看的也不要,反正就是胡乱找各种条件让所有人都不达标,最后招不到人,也不算我违约。” “表哥你……”张若梅看了看左右,小声道:“神仙都这么聪慧吗?” “不聪明,能当得了神仙?” 这本是心情大爽之下随口打趣一句,没想到,张若梅满眼崇拜的看着李暮雨,郑重的点头:“有道理!” 轮到李暮雨愣住了:你咋这么深信我一定是神仙了?虽然我无法解释怎么从天上掉下来之事。 “李公子,若梅,老婆子问一声,你们还招不招人?”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疯抢着报名,看着彭华声嘶力竭的疯狂大叫,李暮雨二人笑的合不拢嘴之时,背后传来问话。 李暮雨转身一看,却见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笑眯眯地问话。 “田婶,那边正天价招人,你赶紧去报名,以你的女红,肯定能选上。” 然后张若梅又对李暮雨解释:“田婶的女红是这一带最好的,我的好多针法都是跟她学的。” 田婶笑道:“那边不靠谱,老婆子就不去凑那份热闹了。” “为什么?” “老婆子从未听说过,谁给咱们这样的开十五两银子一个月,这等天价,不踏实,肯定做不长久。” 一个普通妇人,能有这样的见识和对贪婪的控制,人才,不能放过。 “您要多少钱一个月?” “三两银子就很高了。” 李暮雨想了想,道:“我给你四两银子一个月,不过,现在就需要你开始做事。” 第9章 第九章 老大威武 “您只管吩咐。” “你去帮我采购猪毛,越多越好。” “这简单,老婆子的儿子就是屠夫,他朋友也多是同行。” 等田婶高高兴兴地走了,李暮雨催促张若梅去买菜,晚上要好好招待一下田玉民。 下午,田玉民来了。 别的没打听到,却打听清楚,县令有个外号叫‘罗万能’。 讽刺罗县令为了尽可能多的捞钱,哪个行业最赚钱,他就往哪里凑,最爱仗着官身外行指导内行。 却让两人更糊涂了:如此贪婪的县令,没好处,怎么可能这么偏帮咱们? “这种事,咱们在这里猜是猜不出来的,得找个本地大人物问问……” 说着说着,两人望向一旁摘菜的张若梅。 “你们这么看奴做什么?奴一妇道人家,哪里认识什么大人物?” 也对! 李暮雨和田玉民无奈的对视一眼,继续愁眉苦脸。 “要不,奴去问问哥哥?正好看看他,奴也好久没看哥哥了。” 怕张若梅说不清楚,早早吃过晚饭后,李暮雨陪着张若梅一同去县大牢探监。 一路交谈,李暮雨才知道,张若梅有一兄一弟。 弟弟张瑾雄七岁时被高人看上,跟着学艺,至今未归。 哥哥张瑾义是横行本县多年的江湖老大,十几日前当街砍人被捉,被罗县令判流放边关五年。 可奇怪的是,当场宣判却没有立即执行,一直关在县大牢里。 “哟!二妹,又想哥哥了?哥哥也想你啊!” “滚!”张若梅将一个篮子放在长桌上:“给你们带的,毒死你们这帮家伙。” 在几个牢卒的笑声中,放下二两银子,带着李暮雨,提着另一个篮子,跟着一个牢卒进入牢房。 一路所过,几乎所有的犯人都提前喊冤,但看到是个女的,立马污言秽语的调戏。 牢卒不管,张若梅也无视这些。 “小义,有人来看你。” “赵家小子,少跟老子没大没小,小心老子出去后收拾你妹子。” “那也得等你出去了再说。小义!” 打趣了几句后,对方走了。 张若梅趴在牢门栅栏处,语未出,泪先流。 “哥~!” 这间牢房里,关着张瑾义和他的四个心腹。 原本坐在最里面的张瑾义一下子冲到门口,想给妹妹擦泪,却怕脏了张若梅的脸,只得干着急。 “妹,别哭,哥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你哭。跟哥说,哪个王八蛋欺负你,哥出去非宰了他不可。” “没人欺负奴,就是奴想哥哥了。一想到哥哥在这里受苦,奴……奴就心痛!” “我没事,真没事,你看,我这不好好地吗?” 张瑾义张开手,转了个圈,轻言细语的说:“下回不要浪费银子,你留着多买些吃穿……” 张若梅之所以很少来看哥哥,就是因为要交二两银子的规矩。 “对了,你是不是缺银子了?哥跟你说,哥还藏着银子,在……” 正要告诉张若梅藏银子的地方,却发现一旁站着的李暮雨,眉头一皱:“这位是?” “老大,这还用问?一看就知道是你妹夫。” “老大,你可要好生对待,要不然,得罪了妹夫,小心二妹饶不了你。” “二妹,办酒席的时候一定请大伙儿。放心,大家定给你好好捧场。” “都滚一边去!再胡咧咧,老子一手一个掐死你们这帮混搭。” 张瑾义笑骂完后,玩味的看看张若梅,再瞧瞧李暮雨。 张若梅顿时面红耳赤,低头不语,却偷瞄李暮雨。 “在下李暮雨,见过张大哥。” 张若梅则突然对张瑾义小声道:“哥,他身份不方便说,奴对外都说他是奴的表哥,是你的表弟,你千万记住了。” 张瑾义深深看了眼李暮雨,接过篮子,盘膝坐下。 留下一瓶酒,一盘猪蹄,剩下的直接递给身后的四个兄弟。 啃了个猪蹄,又一口气喝掉半瓶酒,打了个酒嗝后,张瑾义才对张若梅说:“妹,你去前面对牢头说,这点酒不过瘾让他给我送一坛酒来。” “好漂亮的妹子,这身材绝了,赶快过来陪哥哥……” 张若梅刚走十几米,犯人们又开始出言调戏。 “这是我张瑾义的亲妹子。” 仅这一句话,所有的污言秽语瞬间消失,整个牢房鸦雀无声。 让李暮雨心中感叹:老大就是老大,哪怕是坐牢都威风十足,不仅能找牢头要酒喝,还能一语震慑全场。 打发走张若梅,张瑾义神色肃穆的看着李暮雨,沉声道:“我也不问你的来路,只问你接近我妹子,有何求?” 第10章 第十章 大格局 “我就是个普通人,前日不小心摔伤,被你妹妹救下,这两日都跟你妹妹在一起……” “什么?”张瑾义一楞,插言:“你跟我妹子一起了?” “放心,我没碰你妹子。” 这时,张瑾义身后一个兄弟打趣道:“老大,这家伙细皮嫩肉,长的也不赖,天生吃‘白饭’的好胚子。说不定,二妹早就望穿秋水,巴不得碰了。” “哈哈……” “一群混蛋,吃还堵不住你们的嘴!”张瑾义骂了他们一句后,对李暮雨笑道:“只要我妹子愿意,碰了也不打紧,事后负责就行。” 李暮雨无语,就你这态度,怪不得张大牛敢强行那啥你妹子。 见李暮雨不说话,张瑾义双眸一瞪,怒道:“你该不会是真想碰了我妹子而不负责吧?” “胡说什么?我还没碰了。” “我是问你碰了之后?” 李暮雨白了他一眼,懒得跟他废话:好好地来问你事,结果被你给带偏了。 张瑾义嘿嘿一笑:“说说,找我什么事?” 真不愧是老江湖,一看就知道我有所求。 李暮雨将事情和不解之处都详细说了一遍。 张瑾义一听,仰天大笑,最后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不过目光却充满了嘲讽。 “兄弟,也是你运气好赶上了,要不然,你现在不想出银子就得屁股开花……这里面的水太深,你还是不沾染为妙。” 果然是知道内幕的。 李暮雨大喜,问道:“还请张大哥为小弟解惑。” 张瑾义喝了口酒,说起了缘由。 三边县的三边纸之所以闻名天下,得益于三边县土质肥沃,气候独特,竹子质量远超别处,因而哪怕百年都没技术革新,却依旧占据着一大半的市场份额。 但三边县的竹林,看似漫山遍野,无穷无尽,实则多数被富豪们控制。 这么大一块嘴肥肉,以罗县令的贪婪,怎么可能满足于蝇头小利。 而张瑾义作为本县的江湖老大,也是富豪们的外围打手,主要是替这些富豪们做些见不得光的事, 富豪们背后都有靠山,罗县令自然不敢直接动他们,便想先剪除这几个富商的外围。 这就是张瑾义几人,被当场宣判,却不当场执行的根源。 富豪们出面保人,大家就有的谈。 富豪们不出面,罗县令就可以扶持别人当江湖大佬,帮他逼迫富豪们。 就在双方僵持之时出了李暮雨这事,罗县令才会如此宣判。 “你告诉我妹,让她安心待在家里。不要惹事,一切等我过几天出去后再说。” 李暮雨明白,后面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心头郁闷:听你这话的意思,真把我当你妹夫了? 李暮雨不知道,张若梅除了张寡妇、二妹这两个称呼外,还有个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外号——扫把星! 张寡妇出生时,娘就大出血而亡;八岁时,老爹上山砍柴摔下悬崖而死。 结婚当天晚上,前夫刚踏进洞房,遇到紧急征调,半个月后战死。 张瑾义不过喝醉酒,被张若梅扶到自己床上睡了一夜,第二天就差点被人砍死。 吓的张若梅都深信,自己是扫把星转世,所以强行和哥哥分开住。 可对于张瑾义来说,巴不得有人娶自己的妹妹,因而才会对李暮雨睡张若梅,不仅没意见,反而乐见其成,只要事后负责就行。 回去后,李暮雨觉得张瑾义提醒的对。 这里面影射的是本县富人群体和县令的斗争,目前的自己身板太小,随便一方都能轻易捏死自己,还是尽早抽身为妙。 连夜叫来田婶,亲自传授她如何制作木制牙刷。 本意是要通过田婶将这制作方法传授给别人,让彭华牙刷卖不出去,加上天价工资,不破产才怪。 哪知,田婶恪守本分,这门手艺连儿媳妇都没告诉。 李暮雨既欣慰又无奈,只能给彭华下了请帖。 彭华依旧那么傲气十足,尤其是面对李暮雨,简直时用鼻孔看他。 李暮雨也不在意:没必要跟一个即将破产的傻逼一般见识。 但演戏演全套,李暮雨一如既往的采用:你不搭理我,我自然也懒得理你。 场面冷了足足一袋烟的工夫,彭华忍不住问道:“我忙着了,有什么事赶紧说。” “我打算把制作木制牙刷的技术卖给你。” “把技术卖给我?” 嘀咕了一句后,彭华反应过来,得意的叫道:“我全掌握了,需要花银子买技术?” 见李暮雨沉默不语,彭华为李暮雨吃瘪而越发得意。 “你该不会是招不到人,经营不下去了吧?” 就你这智商,我碾压你都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感…… 第11章 第十一章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一千两银子,技术卖给你。” “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李暮雨的再三提醒,彭华不仅没听懂,反而嘲讽了李暮雨一句后,起身就要走人。 但他身边的中年人却反应过来了:“你的意思是,你要退出这一行?” “总算有个明白人了。” 中年人惊喜的对彭华叫道:“小华,这买卖做得。” “可他要一千两也太多了。再说了,他招不到人,经营不下去,咱们用得着花这冤枉钱吗?” “我是招不到人,快经营不下去了,但你不给我银子,我就把这技术免费传给别人。” “你!” 这就是李暮雨的阳谋,就是欺负彭华已经投入那么多,现在要么继续投入,要么完蛋。 看着彭华恨不能生吃了自己,却又拿自己毫无办法的表情,李暮雨淡定的喝茶。 “都消消气,大家做买卖,有什么不能谈的?和气生财嘛!”中年人赶紧打圆场:“不过,这一千两确实太多,你给个实价。” 双方一番交锋后,签下协议:五百两银子,李暮雨的从此不得再涉足木制牙刷。 李暮雨和田玉民手上还剩下的一百二十六把牙刷,全部以二两银子一把,卖给彭华。 拿着五百两银子的银票,李暮雨极为得意的笑了。 可一旁的田玉民却无比郁闷:你是捞了五百两,可我还两手空空,你这算是把我卖了? “暮雨,你真不打算做牙刷了?” 李暮雨将合同递过去。 田玉民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 “暮雨,我还是没明白。” 李暮雨掏出竹制牙刷,点在合同上。 田玉民还是没明白,直至李暮雨用竹制牙刷点在‘木制牙刷’四个字上,他才恍然大悟,对李暮雨佩服的五体投地。 “高!实在太高了。这阳谋,姓彭的就算知道是个巨坑也不得不跳。” “古人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今儿我算是体会到了。” 李暮雨得意的说:“对朋友要义气,否则今后没朋友聊天,还活个什么劲儿!但对敌人,我有必要跟他客气吗?” “难怪嫂子说你是神仙,我一开始还不信,现在谁要说你不是神仙我揍他。” 李暮雨一楞:张若梅把我从天掉下来的事跟他说了? 李暮雨神秘兮兮的一笑:“她就没说我是妖怪?” “我看你像千年老狐狸。” “有时候我也是这么怀疑,哈哈……走,今儿发了笔横财,咱们兄弟一醉方休。” 这种玄幻之事,你越不认真,别人就越不会当真。 要不说李暮雨危机意识严重,满脑子都想赚钱过好日子。 这不,哪怕醉醺醺的回家,也不忘第一时间交代张若梅,将剩下的一百二十六把牙刷交给田玉民,卖给彭华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李暮雨口渴的厉害,刚叫了声我要喝水,水就送到了嘴边。 喝完水,却问到一股很好闻的香味,就顺势凑近了点,然后就抱住什么,猛地惊醒。 一看,张若梅面若桃花,双眸如水,明艳动人。 我要告诉你,我真的没那意思,只是下意识的想闻闻这香味,你会不会揍我? 但这个时候,不要不行,否则自己和张若梅相得益彰的配合将付之东流。 再说这美女也不丑,李暮雨心里还是有点喜欢的。 于是,李暮雨顺势一抱,张若梅阮若无骨的顺势趴在李暮雨身上…… 第二天清晨。 张若梅早早起床,如同服侍丈夫的小媳妇,给李暮雨端来了热水和洗漱用具。 想起昨晚的舒爽,李暮雨嘿嘿一笑,张若梅立马红了脸,柔柔地说:“表哥!起床了,不然……” “慢着!千万别再叫我表哥,感觉自己昨晚在犯罪,怪别扭的。” “那奴该怎么称呼你?”说着,张若梅月牙般的眼睛一咪,打趣道:“叫大仙……哎呀!” 李暮雨顺势将张若梅拉进怀中。 看着面若桃花,双眸如水的张若梅,李暮雨邪笑道:“叫老公!” “老公是什么意思?” “夫君的意思。他们都这么叫!” 张若梅指了指天上,见李暮雨点头,还以为这是神仙眷侣之间的爱称。 “老……老公!别!老公,现在是大白天,别人知道会笑话奴的。” “人伦大道,谁敢笑话?” “不行!” 见张若梅挣扎的厉害,李暮雨有点郁闷。 “老公,别生气,晚上好不好?晚上奴定好好服侍你。”见李暮雨不开心,张若梅小声解释道:“玉民在外面了。” 李暮雨这才释然,起床洗漱…… 第12章 第十二章 宏伟蓝图 “玉民,来这么早,有事……你昨晚没睡?” 见田玉民坐在屋檐下喝茶,李暮雨笑嘻嘻地打招呼。 谁知,田玉民扭头看过来,黑眼圈之重,把李暮雨吓了一跳。 “我昨晚睡在那里。” 田玉民一指西厢房,表达自己的郁闷:“你家木板的隔音效果太差了,我被迫听了一晚上的墙根。” “你郁闷个啥?等你成亲后就知道了。” 这种事,是个男人都会得意。 见田玉民更郁闷了,李暮雨便岔开话题,将从张瑾义那得到的消息告诉田玉民。 “难怪你昨天那么做,咱们这小身板,确实参合不起。不过,现在该怎么做?” “总体是先弄垮彭华,接收他培养的熟练工,成立公司,然后你去全国各地成立销售网点……最后达到货通天下的目的。” “太好了!” 背后突然传来的叫好声将两人吓了一跳。 这才对嘛!这才是一个神仙该有的雄心壮志,这才是我张若梅看上的男人。 见张若梅目光闪闪地看着李暮雨,嘴角轻笑,真情流露,自己在这里有点多余,可计划还没细谈,田玉民舍不得离开,只能岔开话题。 “暮雨,具体怎么做?” “先让彭华高兴几天,时机一到,咱们只要轻轻一推,他就倒了。” 李暮雨信心十足的说:“然后咱们就低价接受他的人,那可都是制作牙刷的熟练工,还是他免费帮咱们培养的。嘿嘿!” 大家都笑了。 “玉民,这几天你可有的忙。” “没事。” “你先去彭华那,将咱们剩下的牙刷,按说好的二两银子一把全卖给他。” “然后你拿着这笔钱,尽量多的收购马尾。” “马尾?咱们不采购猪毛了?” “就牙刷来说,马尾比猪毛好用。而咱们接下来主要走高端市场,自然要用最好的……对了,外人还不知道这里面的差距,记得保密。” “明白,不过,别人可能舍不得将马尾割掉,这价格?” “你咋突然糊涂了?你见过光屁股的马吗?但你可以让他每匹马割三分之一甚至更少,咱们就可以积少成多。” 田玉民眼睛一亮,急忙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田婶和张若梅去山上背松脂。 李暮雨则全身心投入到给马尾去色的实验中:实验成功之日,就是彭华破产倒计时的开始。 经过没日没夜的实验,十一天后,李暮雨终于成功了。 只要别人没研究出碱水去除杂质和给毛褪色的技术,在牙刷行业,李暮雨永远都是霸主。 第二天,李暮雨再次约见了彭华。 彭华一如既往的傲气,依旧用鼻孔看李暮雨。 不知是真忙还是心情好,这次,他没有等待,而是一坐下就直接开口:“我很忙,有话赶紧说。” “很忙?这么说,没人跟你竞争,你赚了很多钱?” “那是,少了你这个讨厌的家伙,我可以说日进斗金。” 彭华笑的很得意,还特意补了句:“现在后悔了吧?来不及了哦!哈哈……” “日进斗金?很好!” “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赚这么多钱,看来是赔得起了?” 彭华不出声,只是恶狠狠地盯着李暮雨,等着李暮雨继续解释。 谁知,李暮雨不出声了,一个劲儿的喝茶。 彭华等了一会儿后,受不了,又不愿意求李暮雨,只得起身道:“你继续装神弄鬼,小爷没时间陪你玩。” “给你个机会,将你手上的原材料、工人、厂房统统给我,再给我一万两,我就拉你一把。” “就你,想一口吞了我的产业?哈哈……这是小爷今年听到最好笑的笑话。” “小华,他肯定是穷疯了,所以语不惊人死不休,想吓唬咱们,好让咱们给他钱。” “给!为什么不给?能逗小爷一笑,就得赏。” “看这可怜的,这三个铜板赏你了,快去买一个烧饼填肚子。” 李暮雨微笑的掏出最新的高端牙刷往桌上一放:“来,你们三个再笑一个给小爷看看。” 看着金光闪闪的牙身,透明状态的牙刷毛,再想想自己生产的木柄黑毛的牙刷,所有的笑声戛然而止。 巨大的差距代表着绝对的碾压。 彭华愣了半晌后,吞了吞口水,声音嘶哑的问道:“你……你是怎么弄出来的?” 李暮雨笑而不语。 倒是彭华身边的中年人带着几分希望问道:“这次你要多少钱?” “条件我已经开了,答不答应就这一次机会。” “你这样……这样不是要我命吗?” “等你们破产跳楼的时候,那才是真的要命。” 李暮雨面色陡然一冷:“答不答应,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我答应!” 李暮雨一楞:这么痛快的答应,不符合彭华对穷人的傲气,估计这家伙会耍诈。 “不过,你得给我些时间盘底和准备银子。” 李暮雨瞬间确定:这家伙在跟自己耍诈。 想故意拖延时间,好想别的办法。 不过,任你千变万化,我只要精品牙刷在手,就能碾死你。 “行!给你三天时间盘底。” “三天太短,最少要十天。” “就三天!” 李暮雨起身就走,根本没给对方任何开口的机会。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没有任何回应——没有答复就是答复。 上午,李暮雨带着大伙儿去摆摊卖精品牙刷。 一看到两个卖木制牙刷的摊位,周围还围了不少人,李暮雨就笑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没有木制牙刷的衬托,如何彰显精品牙刷的高端大气上档次! 吩咐他们去摆摊,李暮雨来到卖木制牙刷摊位前。 拿起一把木制牙刷看了看,问道:“多少钱一把?” “五两银子一把。” “这么贵?” “公子,已经很便宜了。您看这木料,这工序,还有这质量,都是一等一的……” 李暮雨又拿起一把牙刷比对了一下,用料和做工都不错。 李暮雨放下牙刷,正要转身走人。 “穿的人模狗样,还以为是个有钱的公子哥,没想到是个穷鬼,真是耽误生意,浪费口舌。” “我买不起?” 李暮雨今天本来就是来找茬打脸的,刚才只是见这小二很有礼貌,不好意思出手。 现在,可没什么顾虑了。 “买得起你买啊!” “就你们这么土的牙刷,叫我花五两银子买?想什么美事了。” “买不起就买不起,啰嗦个什么劲儿?” 这时,观众中也有人开口, “他们的牙刷确实不错,我家里人用过,我这可是来买第二回了。” “虽然贵了点,但总比柳树枝强百倍。” “我说,你买不买?不买让开点,我们还等着买了。” 观众们的话让小二笑了,语气也嚣张了几分。 “还说我们的牙刷土,有本事你拿出不土的牙……呃!” 李暮雨掏出一把全透明的精品类牙刷,对方的话如被掐住脖子,戛然而止。 “我去!这牙刷居然是全透明的,太美了。” “跟它相比,这木制牙刷看着就像刷马桶的,太土了。” “公子,这牙刷卖吗?” “卖!当然卖。” 李暮雨看都不看憋的满脸通红的小二,边往自己的摊位走边大叫:“各位想买这样的牙刷,可以跟我到这边来。” 来到摊位前,跳上摊位,李暮雨右手高举着透明精品牙刷。 透明牙刷折射着阳光,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而卖木制牙刷那边,最后剩下的两人,也被这种光泽吸引过来了。 “各位客官,话不多说,你们一看就明白。” 李暮雨左手拿着木制牙刷,与右手的透明牙刷一比。 “这是他们生产的木制牙刷,这是我出品的透明牙刷,孰好孰坏,大家心里有数了吧?” 田玉民立马大叫:“这透明牙刷一看就比木制牙刷高级。” 田婶也跟着大叫:“根本就没有对比性,我更喜欢透明牙刷。” 观众们的情绪也被调动起来,纷纷发言,最终汇成了一句话:“多少钱一把?” “这个问题问的好!” “本来是要十两银子一把的,但大家如此捧场,为感谢大家的热情,我决定降价,八两银子一把。” “这么好看的牙刷,只要八两银子,不贵。” “是啊!木制牙刷都要五两银子一把,这八两银子一把的,物超所值。” 这次,田玉民和田婶这对托儿的话可没多少人附和,反而相互交头接耳。 见这情况,李暮雨立马大叫。 “各位,各位!你们的要求我都知道,为感谢各位的厚爱,我决定亏血本大甩卖,六两,只要六两银子一把!” 有人心动,立马买,但绝大多数依旧在观望,更多的是嫌这价格高。 “先说好了,今儿是特价,所以六两银子一把,明天就不知道什么价了。所以,要买快买,明天涨价了你可千万别后悔。” 张若梅拉了拉李暮雨的衣服,凑近,小声道。 “表哥,你先前不是说,他们不是我们的主要客户,咱们这次过来主要是打击姓彭的吗?” 李暮雨立马醒悟过来:六两银子一把牙刷,对于一个月不足二两银子的大多数人来说,确实太贵了。 但对富人来说,算不得什么。 “让开!让开!” 就在此时,三名衙役来到摊位前。 “都跟我去一趟衙门。” “为什么?我们犯了什么王法?” “有人把你们告了。快点,县太爷正在堂上等你们。” 第14章 第十四章 早就给你挖好了坑 “差爷,不知是谁把我告了?” 说着,三两银子偷偷塞过去。 这位衙役接过银子,终于露出了笑脸。 “就是你的同行彭华,他说你们违反了合同。” 大概是觉得收三两银子就透露这么点消息,有点对不住人,便提醒道。 “不过你们快点,县太爷今儿心情不好,去迟了对你们不利。” 心情不好? 十有八九是县太爷没从彭华那敲到银子吧! 来到县衙大堂,李暮雨扫了眼彭华,见他正得意洋洋地看过来,李暮雨也对他露齿一笑。 你先得意着,待会我就告诉你什么叫坑,保准让你吐血——五百两银子买我给你挖坑,你有福气啊! 走完程序后,彭华开口。 “青天大老爷,他以从此不进入牙刷行业为保证,要了小的五百两银子。” “而今,他违反合同,又卖牙刷。求青天大老爷为草民做主,让其十倍赔偿给草民。” 说完,掏出契约呈上。 罗县令看完契约后,边让师爷转交给李暮雨,边说:“李暮雨,你可认得这份契约?” 看完契约,李暮雨答道:“县尊大人,草民认得,确实是草民签的。只是不明白,草民哪违反契约了?” “你承认就好。本官问你,你已经收了对方五百两银子,答应从此不进入也刷行业,你怎么能出尔反尔了?” “大人明鉴。草民只答应不进入木制牙刷行业,并没有说不做别的牙刷买卖。” “这是县衙大堂,当着青天大老爷的面,你怎么能信口雌黄?” 李暮雨拿出透明牙刷呈交给罗县令:“大人,这是草民卖的透明牙刷,可不是那种下等的木制牙刷,这并不算违背契约吧?” 见罗县令点头,李暮雨转身对彭华冷笑道:“姓彭的,说话要有证据,否则我告你诬告!” 罗县令仔细看了看契约,见上面明确写着‘木制牙刷’,而没有‘牙刷行业’四个字。 再看看透明牙刷,只能将两样都转交给彭华。 彭华看着契约,再看看透明牙刷,知道自己的牙刷已无活路。 再想想,自己先前用五百两买了个空,现在还有脸拿这份契约说事,这不是明显将自己当傻子玩吗? 一开始是愤怒,然后是不敢置信,最终面如死灰的指着李暮雨,手指不断颤抖,牙关打禅,就是说不出一个字。 李暮雨唯恐气不死彭华,不屑一笑:“我早说了,以你的智商,不适合做生意你还不信,现在信了吧?” “你!” 彭华双目一翻,真被气晕了。 罗县令喝着茶,看着众人抢救彭华,一点都不急。 但彭华一被就醒,罗县令立马宣判:彭华诬告他人,意图讹诈他人钱财,收监,择日再判。 李暮雨走出县衙的时候,还琢磨着:彭华现在应该和张瑾义一样,也成为罗县令跟富商们争斗的一点砝码。 想着想着,李暮雨突然一拍大腿:“坏了!” “怎么了?” “刚才那把透明牙刷,你们谁拿回来了?” 见几人摇头,李暮雨怒道:“一把牙刷都要贪,真不愧是罗三尺。” “那奴进去将牙刷要回来?” “算了,你现在进去,罗三尺肯定会说,这是呈堂证物,官司还没彻底了结之前,必须留在县衙。” 一旁的田玉民接话:“等案件结束后,那把牙刷他都用了无数遍,要回来也不能卖了?” 四人同时回头看了眼衙门,突然都觉得这不是衙门,而是一张张着巨口等人送银子的怪兽。 “接下来,按照计划,田婶,你去摆摊卖透明牙刷,六两银子一把。” “好!” “顺便问问大家,对这牙刷还有什么要求?” “明白!” “玉民,你去给那些有钱人上门卖金、银牙刷。记住,金牙刷我配发给你的是二十两银子一把,你卖三十到三十五两银子一把。” “银牙刷我给你的批发价是十两银子一把,你卖十五到二十两银子一把。” “价格幅度不能超过或者少于这个。对了,也顺带问问这些富人们对这牙刷有什么要求。” “这些都没问题,不过,金、银牙刷和透明牙刷我各带两把作为展品,别的你都带回去。” 透明牙刷还好点,但金、银牙刷,里面可放着真金白银,很容易让人惦记。 “也好,免得被人敲闷棍。” 在酒楼定下一桌庆功宴后,直接回家。 张若梅习惯性的在屋里给牙刷打磨,李暮雨则在前院闭目养神,顺带思考如何以最小的代价招收彭华的那些熟练工。 就在这时,有人来访。 第15章 第十五章 麻烦上门! 看着彭大管家手提礼物,含笑走来,李暮雨心里就跟大夏天喝了碗凉茶一样爽。 任何世界,都是实力为尊! 彭大管家以前用鼻孔看李暮雨,说话间充满了浓浓地傲气,现在不也要满面笑容的过来吗? 李暮雨也知道对方为何而来,为何笑的这么温和:罗县令拿他的侄儿彭华当筹码,攻击彭家。 “哎呀~!彭大管家亲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啊!” 旋即叫张若梅上茶。 彭大管家毫不客气的坐下,随即想到自己是来求人的,淡淡地补了句;“李老板客气了,在下唐突登门,还望李老板见谅。” 我还真就不见谅了。 你侄儿欺负我的时候,你咋不说话,现在,我一反击,让你儿子吃几天牢饭,你就要我见谅,想什么美事了? 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却笑呵呵地回答:“大总管客气了,您能登我一升斗小民的门,是我的荣幸。” 彭大总管的城府和耐心可比彭华深多了。 两人虚伪的足足聊了半个小时,都没一点说正事的苗头。 李暮雨现在等得起,彭大总管事多,怎么可能真跟他比耐心。 “李老板,在下登门,是有事相商。” “大总管客气,您只管说。” “不知你这精品牙刷的技术要多少钱才肯卖?” 李暮雨一楞:你不跟我说你侄儿的事,却要我卖产业? 旋即就醒悟过来:一旦谈好卖产业的事,彭华那点小事自己自然要帮忙。 如此,彭大管家既得了利,又不用低头求我帮忙,维护住了自己和彭家的脸面。 真是一举数得,打的一手好盘算,不愧是大管家。 但如此一来我就惨了,不仅要丢掉产业,搞不好还会被你们倒打一耙去吃牢饭。 见李暮雨发楞,彭大管家笑道:“当然,这不是彭家要买,是我私人买,希望李老板能给在下这点脸面。” 我去!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正话反说吗? 忍着气,李暮雨端起茶杯,笑问:“不知大总管想出多少银子?” “一万两!” “噗!” 还好正在喝茶的李暮雨扭头的快,否则就能帮彭大总管降温了。 “啥?一万两?” 彭大总管不知道这话倒地是说多了还是少了,但他很自信。 三边县首富的招牌,县令都得给三分面子,就不信你一个小家伙敢拒绝。 “要是李老板觉得少,在下回去凑凑,再给你加两千两,只要你尽快……” “你等会儿。你的意思是,你最多出一万两期两银子,就买我精品牙刷的技术,我得退出牙刷行业,我没理解错吧?” “听你这话的意思,你不打算卖我了?” “不是不卖你,而是你这价格太低。” “哦~!”彭大管家皮笑肉不笑的问道:“那你打算要多少?” 李暮雨伸出一根手指。 “十万?” 彭大管家眉头紧皱,目光不善的盯着李暮雨。 李暮雨却嬉皮笑脸的摇头:“大管家也太小看人了,我这投放到市场上就等着数银子的垄断买卖,你不觉得十万两银子太含蓄了吗?” “一百万?哼!痴人说梦。” 彭大管家起身就走,走出三步后,回头冷眼盯着李暮雨:“年轻人,给你个忠告,有多大的肚子吃多少饭,否则,小心涨破了肚皮!” “多谢彭大总管,不过,看在你是第一个照顾我买卖的份上,我也给你句忠告:人若没有上进之心,与咸鱼何异?” 彭大总管甩手走人。 张若梅走到李暮雨身边,小声问道:“得罪了他,就等于得罪了彭家,你有应付的办法吗?” “没有。不过,你以为将技术卖给他,他就会放过我们?” 说完,指着彭大总管离去的方向,苦笑道:“你看,又来了个麻烦。” 只见罗县令的田师爷,跟彭大管家正拱手寒暄。 虽然听不见他俩说些什么,但从两人很快分开,田师爷笑眯眯地走来,就知道田师爷此来定没好事。 以罗县令贪婪成性的品德,发现牙刷这么赚钱的大买卖,他不扑上来咬上最多的那一大口,他会甘心? 田师爷比彭大总管直爽多了,态度也和平许多。 换茶,入座,客套了几句后,田师爷直入主题。 “李老板,今后这牙刷生意可是你一家独大,可谓日进斗金啊!” “承蒙您的关照,在下这日子还能勉强过得去。” “我们县尊有一笔私房钱,正愁找不到买卖,不知……” 话未说话,李暮雨就强行打断他的话。 “田师爷,我一直当您是朋友,也记着您明里暗里的照顾。” 都是场面话,田师爷岂会当真,笑而不语的等着李暮雨的解释…… 第16章 第十六章 被罗三尺惦记上 “不是我有意打断您的话,而是我怕您的话说完了,咱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没事,你只管说,我只管听。反正我就是一个传话的,一切由县尊做主。” 这既是一种态度,也是一种威胁。 “不知县令愿出多少银子,要占几成?” “五千两银子,五成!” 要不是扭头扭的快,李暮雨差点就让田师爷也尝尝下茶水的滋味。 果然是罗三尺的品德,这胃口真不是一般的大,一上来就想以小博大,吃最大的,不给人留余地。 李暮雨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露出笑容。 “田师爷,知道刚才彭大管家为何气冲冲地离开吗?” “请赐教。” “他要买我的技术,可没有一百万两银子,想都不要想。” 轮到田师爷深吸口气,眼珠子瞬间睁圆。 没等他开口,李暮雨就笑着说:“我表妹的厨艺不错,田师爷今儿说什么也得留下来尝尝。” 这是送客的意思,田师爷只能摇摇头,告辞。 李暮雨也客客气气地将其送出门,转身对走过来的张若梅苦笑:“他们都想扑上来咬一口,你说,我是不是太好说话了?” 张若梅妩媚的白了他一眼,笑着小声道:“你是神仙,何必在意凡夫俗子了?” 彭大管家怒气冲天的离开,可回到彭府时,神色已恢复正常,对外决口不提此事。 因为他此行根本就没告诉彭家,只想打着彭家的招牌,看看能否吓得李暮雨吐出利益。 如今,他只能另作打算,哪敢让彭府的人知道。 而田师爷这边则大不一样。 罗县令正在后院喝茶,见田师爷回来,赶紧问:“怎么样了?” 见田师爷苦笑着摇摇头,罗县令勃然大怒:“他敢不答应?本官可是拿出五千两百合花地银子,他居然敢不答应?” 这就是上位者心态:一旦违背他的意愿,只会看着别人的不足,而无视自己的错误。 田师爷好言劝道:“县尊,我去的时候,恰好碰见……” 听到碰见了彭家的大管家,罗县令怒不可遏的举起手中的紫砂壶就要砸,却猛地想起这个紫砂壶很金贵。 将紫砂壶放回去,起身怒道:“亏本官多次维护,否则,他早就下了大狱。这该死的,不知报答本官就算了,居然敢跟彭家勾勾搭搭……来人!” 田师爷一看罗县令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连忙挥手将两个刚刚进来的衙役赶走。 两个衙役见罗县令没有任何表示,当即拱手一礼,转身就走。 “县尊,万不可冲动,听我把话说完再处理他也不迟。” 罗县令猛喝了一口茶,平息了点怒火后才坐下:“你说。” 田师爷赶紧简要的将事情一说。 罗县令惊愕的看着田师爷:“他真的这么说?” 见田师爷点头,罗县令又惊喜的叫道:“真的值一百万两?” “现在看起来,这牙刷几两银子一把,还不引人注意。但小的敢断定,它将来的价值绝不止一百万两银子,毕竟,这是他的独门买卖。” “县尊,您也知道,任何独门买卖都是极为挣钱的,因为天下只此一家,价格由他说了算。” “而咱们三边县已经接受了新型牙刷的存在。小的想,很快就能辐射到整个天下,到那时,恐怕就不止一百万两银子了。” 罗县令激动的站起来,满眼放光,嘴角微翘,搓着手徘徊。 田师爷知道,这是罗县令惦记某位家产或行业,打算动手的体现方式,赶紧劝道。 “县尊,这次您恐怕真的得下血本了。” “言之有理!”罗县令也不隐瞒最得力的助手:“本官这次定要想个万全之策,将它夺过来。” “不!不!不!” 田师爷大惊的起身,摇手道:“县尊,我的意思是说,您这次恐怕得拿出真金白银,而不是武力或算计之类的图谋。” 罗县令呆立当场,瞪圆眼,眨巴眨巴地盯着田师爷,一副被雷击的模样。 你是我高价聘请的师爷,我一直拿你当心腹对待,不管是敲诈富商还是贪墨公孥,从不瞒你。甚至你打着我的旗号去干私事,我也从不跟你计较,可谓推心置腹。 你明知我有多爱金银,却建议我大出血,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田师爷不愧是罗县令的心腹,对其个性很是了解。 见罗县令这副表情,明白自己要不赶紧解释清楚,再出个好主意,就真的被他给惦记上了。 “县尊,我是您的师爷,胳膊肘怎么可能往外拐?您听我慢慢跟您分析。” 边说边扶着罗县令坐下。 第17章 第十七章 不得不拜访贪官 “这是特意为你们准备的庆功宴,赶快入席。” 看着田玉民和田婶都笑着回来,李暮雨知道今儿他俩的收获肯定很大。 酒席吃了一半,李暮雨才开口问正事。 “田婶,你先说说,今儿收获怎么样?” “不错!”田婶笑道:“老婆子今儿以三十五两银子的价格,卖了金牙刷两把。十八两的价格卖了九把银牙刷。” 田婶眼睛都笑成了缝:“至于透明牙刷,按您的吩咐,全都以六两的银子,卖出去三十一把。” “田婶厉害啊!来,大家举杯为田婶第一次就卖出去这么多牙刷干杯。” “干杯!” 见田玉民笑嘻嘻地举杯,李暮雨就明白,他的收获肯定更大。 “田婶,顾客们有什么反馈吗?” “都反应咱们的价格太高,希望能降价。” 垄断买卖,降价是不可能降价的,不提价已经对得起大家了。 李暮雨点点头,看向田玉民:“玉民,说说你的收获。” “富人们是真的有钱。” 田玉民喝了口酒,笑道:“我这次一共得到的订单是:金牙刷一百二十五把,银牙刷三十六把,透明牙刷四百二十三把。” “啊!” 大家同时惊呼一声。 张若梅和田婶着惊于数量。 而李暮雨吃惊于三种牙刷的差距。 不等李暮雨开口,田玉民主动解释:“金牙刷是给那些富商及其夫人们的,银牙刷给管家之类的人,而透明牙刷则是给下人们准备的。” 众人释然。 “至于反馈,他们不怎么在意价格,最在意的是咱们牙刷的款式太少。” 田玉民掏出个小本子边递给李暮雨边说。 “比如说,方家的小姐们觉得金、银牙刷铜臭味太重,而透明牙刷则有些土气,希望能在透明牙刷中加入点别的东西。” “比如说小星星之类的……我没直接答应,只说尽量满足。” 田玉民说完,田婶试探着问道:“老板,老婆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不好说的,只管说。” “老板,老婆子觉得,款式多了,咱们也应该租个门面,将咱们的三边牙刷招牌打出去。” 李暮雨含笑点头,举杯道:“都不错,年底的分红肯定少不了你们的。” “啊!还有分红?”! “当然有!不仅每月有分红,将来还会给你们这些元老股份分红……来!为咱们的生意越来越好,大家的日子越过越红火,干杯!” 田玉民原本还认为自己单干挺爽,挺自由的。 一听不仅每月有分红,还有股份分红,顿时觉得跟李暮雨干也挺不错的。 第二天一大早,李暮雨到彭华那边转转,看看那里的熟练工现在怎么样了。 彭华的工厂,就是一个大作坊,有二十五名工人。 李暮雨去看的时候,居然发现,这些工人依旧在安心上班,并没有发生自己想象中的讨薪场面。 一打听才知道,彭大管家亲自向他们保证,会按时给大家发工资……有彭家这块金字招牌摆着,谁还不放心了? 对此,李暮雨只剩下冷笑:你这是还不死心,还想着偷学我的手艺? 我倒要看看,彭家要往这个无底洞填多少银子才死心。 去找店铺,却愕然发现,富人区居然没有空门面。 无奈,李暮雨只能去找牙行。 让李暮雨大恨的是,门面是有现成的,但空间都比较小。 大点的门面昨天上午还有三间,但下午就让人全租了。 一打听,原来都被彭大管家租走了。 显然,这是彭大管家有意为之。 李暮雨觉得,彭大总管大概是想破解精品牙刷,所以先一步阻止,好给他争取时间。 按商业规矩,没有正式的门面,永远属于上不得台面的路边货,自然卖不上价。 以彭大总管的本市,在资金上,他有充足的能力维持很长一段时间。 但李暮雨想要发展,就必须趁热打铁,尽快让精品牙刷坐上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位置。 而能跟彭大管家背后那群富人抗衡的,本县就只有罗县令。 李暮雨实在想不到解决的办法,又不能等下去,迫使他不得不拜访罗县令。 “哎呀!李老板亲自拜访本官,定有要事,快请坐。来人,上茶,上好茶!” 一看到李暮雨,罗县令就想起了百万两银子。 觉得李暮雨就不是人类,而是个人形金疙瘩。 对其态度要多热情有多热情。 可说是有要事,罗县令坐下后先是问李暮雨的身体情况,家里人情况,成婚与否等等,就是不提商业的事。 第18章 第十八章 扯虎皮拉大旗 李暮雨哪有心思跟一个时刻虎视眈眈自己产业的贪官扯淡。 偏偏这些话李暮雨又不能不应付,否则就显得很没礼貌——藐视官员可是大罪。 足足应付了十分钟,趁罗县令喝茶的空挡,李暮雨赶紧直奔主题。 “县令大人,草民此来……” “什么大人、草民的。” 罗县令打断李暮雨的话,笑道:“大家都是朋友,我痴长你几岁,私下里叫我罗大哥,我则称呼你李老弟,如何?” 随即,皮笑肉不笑的补了句:“李老弟不会连这点脸面都不卖给老哥吧?” “罗大哥看得起小弟,是小弟的荣幸,求之不得,岂有拒绝之理?” 心里的警惕性大增:坏了!这贪官要跟我拉关系,看来对我所图不小啊! “这才对嘛!”罗县令满意的笑道:“你刚才要说什么?” “小弟想扩大生产和销售渠道,但苦于没有地方做厂房,更没有合适的门面,因而,想请罗大哥帮忙,看看有没有适合的地方?” “好说,好说。” 罗县令义正言辞的说:“本官身为三边县的父母官,为百姓排忧解难,是本官义不容辞的责任……哎哟!” 说到这儿,罗县令扫了眼陪坐的田师爷。 “李老弟,人有三急,实在对不住!” 旋即轻叫一声,一捂肚子:“师爷,你替我好好陪陪离老弟,我去趟茅房。哎哟!这该死的肚子……” 看着罗县令屎遁,李暮雨明白:真正的谈判开始了。 罗县令跑出后堂大门后,又悄悄地折返回到门边偷听。 这么简单的借口,三人都清楚明白,但这是公开的秘密,点破就等于翻脸。 田师爷喝了口茶,上来就开们见山:“李老板,昨天商量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还是那话,一百万两我立马卖。”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我要入股的事。” “几千两银子就算了,免得好的一盘菜,加入太多的佐料,最后大家都没法下口,那就太对不住别人了。” 田师爷笑着点头,没有问别的股东都有谁? 因为在他看来,既然彭家能看到,县令能看到,别人也肯定能看到。 自己多嘴一问,保不齐明儿就有人上门质问罗县令:你打听我的股份,怎么,对我有想法? “先前没想到李老板的买卖这么大,是我思虑不周,几千两确实羞于出手,不提也罢!” 想退出? 李暮雨心情有点复杂:此来,既希望能得到罗县令的照顾,又希望罗县令胃口小点,确实很矛盾!。 “不过,我很好奇,要是认一股的话,李老板打算要多少银子?” “十万!” 田师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问道:“那你估计一年能得到多少回报?” “若果一切顺利,五年内,应该能收回成本。” 田师爷脸上依旧没有丝毫表情,倒是门外偷听的罗县令,赫然心动,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克制住冲进去签约的冲动。 “我!我是说我,要是投入五万两,又想入股一成,你看有没有办法?” 你这么特意点出‘我’,要还不明白这个‘我’指的是罗县令,我这脑袋就白长了。 “这个……我个人是没意见,但我得跟其他股东有交代,所以,你最好说清楚,另外五万,你打算用什么代替?” “在三边县境内,保驾护航。” “我们的目标是让天下人都用牙刷刷牙,光在一个三边县,远远不够。” 这种拉虎皮扯大旗,李暮雨说的是十分自信,反正自己什么都没有,不吓唬住你们,你们会留我根骨头? “可你们现在在三边县。” “不!总部可以搬迁,原材料天下到处都是。” “想搬出三边县,那也得看我点不点头。” “有道理!不过,要是换了你,就不存在这个问题。” 李暮雨自信一笑:“虽然这个价格高了点,但从长远看,还是只得的。” 见李暮雨说的如此自信,田师爷一时也捏拿不定这话的真伪。 谈话陷入僵局,外面偷听的罗县令却急了,快步进入,也不装清高了,开口就直奔主题。 “最少,我现在能为你们保驾护航。” 李暮雨要的就是这句话。 “所以我先前才说,我个人原则上是同意的。” 李暮雨放下茶杯,道:“因此,咱们就算合作,也得一年一签。久了,谁都不敢保证,不知罗大哥同意吗?” “同意!” 这么爽快? 李暮雨有点惊讶的扫了眼罗县令,也懒得琢磨其想法,当即以回去跟股东们商量为借口告辞。 演戏演全套。 为了能钓到这五万两银子,李暮雨找到驿站,花了二十两银子,请邮差往上京德王府送口信,就一句话“县令想入股,小弟已同意,望同意!” …… 第19章 第十九章 必须让我的女人享福 张若梅坐在四方桌前,眯着眼,用砂纸一点一点地摩擦着精品牙刷上不平之处,偶尔还会借助剪刀去修剪牙刷毛。 阳光斜射在张若梅身上,使其散发着一种女性特有的柔和之美。 李暮雨既震惊于张若梅的美,又心疼其劳苦,也知道,自己一辈子也忘不了这一幕。 这个娇小的美女,身体内蕴含着不屈的倔强,却全心全意对自己好。 老天爷让自己穿越的第一件事就遇到她,对自己真是不薄。 轻轻走到张若梅身后,抱住张若梅。 “啊!” 张若梅惊叫一声,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刺。 “别动!” 剪刀离李暮雨右臂不到五厘米之距时停下。 张若梅放下剪刀,转身对李暮雨笑道:“你先喝口茶,我这还有一会儿就好。” “不!我就想这么抱着你。” “哦!” 过了一小会儿,张若梅捧起李暮雨的脸颊,温柔的问道:“怎么,事情不顺?” “不!很顺利,比我预判的还要好。” 李暮雨坐下,张若梅赶紧给他倒茶。 李暮雨却眼尖的发现她左手食指上有血迹。 “刚才不小心伤到了,没事。” 李暮雨笑着点点头,喝了口茶后,起身向外走去:“我忘了检查铺子,得赶紧去确认一下。” “那你早点回来,我做好晚饭等你。” “好!” 去特么的计划,去特么的勾心斗角,如果不能让老子的女人享福,还要日日劳累才刚刚解决温饱,老子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县衙后院。 罗县令让李暮雨聘请的邮差退下后,转身问田师爷:“你怎么看?” “恐怕还真有这么个大股东。我建议,推翻先前的一切计划,安安心心地入股。” 罗县令微微点头,旋即又皱眉喝茶。 田师爷知道,这是罗县令对于不能吃下李暮雨的产业而深感遗憾。 “县尊,万不可再有别的心思,否则,咱们不仅吃不下他的产业,反而会得罪德王,那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唉~!你说的我都懂,可我这心里就是遗憾。” “放着这么大一块蛋糕而不能吃,谁都遗憾。不过,时日还长,咱们走一步看一步,未必没有机会。” 就在这时,下人来报,李暮雨来了。 “快请!” 这次,罗县令的态度比上次还好。 等双方坐定,奉茶后,罗县令也不讲客套,笑问:“小李,你这是——有事?” “确实有点事,想请罗大哥帮忙。” “什么帮忙不帮忙,大家自己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请直言。” “罗大哥如何爽快,小弟也就不藏着掖着了。请罗大哥一定要尽量将彭华关在大牢里,万不可让他轻易出来。” 罗县令张嘴就要答应,眼角却看到田师爷微微摇头,便笑而不语的看着李暮雨。 李暮雨只能解释道:“计划中,他的工厂一旦倒闭,我将低价接收那批熟练工。没想到,他的叔叔彭大管家以为这次依然可以防止精品牙刷,居然要硬撑。” “既然他要硬撑,就让他撑个够。反正每多撑一日,他的损失就要大一点。所以,还请罗大哥多关他一些时日,我再从旁想办法,让其彻底绝了希望。” “没问题。” “还有一事,为了能尽早赚大钱,还请罗大哥能将入股的钱给我。” 罗县令嘴角微微抖了一下:那可是五万两银子,是他捞了这么多年的积蓄,一下子给出去,心疼一下很正常。 不过,他也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很快就恢复了心态:“这个好说,明日我就亲自给你送过去。” “还有就是这厂址,不知罗大哥有没有好的地方?” “有几处,不过都是富商们的产业,不好弄过来。” 李暮雨一听这话就明白,这家伙想以最小的代价,甚至是不给钱就占人房子。 “罗大哥,只是建立个工厂,不一定要在富人集中的地方。在贫民区反而更好,可以尽量方便大家,毕竟,咱们招收的都是穷人。” “这好办。” 见罗县令笑的很鸡贼,李暮雨立马反应过来:连占富人的房子他都不打算给钱,穷人就更别想了。 “罗大哥,咱们将来要靠穷人做工,万不能过于得罪他们,否则,最终损失的还是咱们。” “县尊,李老板说的对,为长远计,这笔搬迁费不能省。” 罗县令眉头一皱,道:“可这样一来,搬迁费可是一大笔银子。” 感情你还真的不打算给钱啊! “这笔钱先由我出,最终算在账上。” 那不还是有我的一份吗? 李暮雨无奈,只能说出另一个办法…… 第20章 第二十章 恶人还得恶人磨 “在城内贫民区建工厂,虽然方便了工人,但保密性相对大得多……还有另一个方法。” “那就是在城外选个地方建工厂,虽然工人不方便,但波密性相对要高得多。” 罗县令可不管工人方不方便,他只在乎钱,因而立马认可了第二套。 “那就按第二套办。你可看上什么地方?” “既然罗大哥支持第二套方案,那我回头去选个地方。” 又商量了一会儿,李暮雨告辞。 第二天,罗县令果然亲自送来五万两银子的银票,双方签订契约。 并在罗县令的运作下,李暮雨有了个大店铺。 五天后。 新店开张。 三边县前十名的富商一个没到,甚至连礼都没送。 倒是罗县令来了,让人遐想连篇。 店里请了三个人:田婶的儿媳妇周莲和两个伙计。 因为今日开张,李暮雨亲自坐镇。 上午一切顺利,但到了中午,麻烦来了。 “老板,身体好,生意好,兴隆兴隆……” 生意红火,大家都挺高兴的,李暮雨笑的嘴都合不拢,正记账,听到外面突然传来打溜子的共和生,李暮雨抬头一看,却见一群叫花子堵在门口。 别看这群叫花子又唱又跳,各个都笑着恭贺,但他们身上味大,堵在门口,客人们还怎么进门? 李暮雨的脸瞬间黑了:罗三尺,你就是这么给我保驾护航的? “周姐,报警,不!去请罗县令来看看,他这父母官就是这么当的?。” “老板,今日开张大吉,咱们还是忍忍,给他们点钱打发就是。” 李暮雨想了想,递过去半两银子。 哪知,周莲出门给叫花子银子后,叫花子不仅没走,反而唱的更大声了。 如果说,先前还以为叫花子是趁店家开张大吉,来讨吉利,欺负店家开张之日不好惹事。 那么,现在摆明了就是来找茬的。 “老板,你得罪过他们?” “没有。” “那就是有人故意在今天来整咱们。” 这话提醒了李暮雨,估摸着是彭家。 既然如此,那就更应该找罗县令出头了。 “你马上去找罗县令。” “老板,这不行的。” 见李暮雨不解的看过来,周姐解释道:“我听我男人说过,对付这些人,要么化解恩怨,要么找更厉害的收拾他们。要是报官,会被他们惦记上,更麻烦。” “被他们惦记上?”李暮雨怒道:“他们现在就被我惦记上了,迟早要找他们麻烦。” 心里却突然想到了张瑾义:这家伙是本县的江湖大哥,有他在,这些叫花子怎么敢放肆。 “给老子围起来打!” “玛德!老子妹夫的店铺开张,你们这群猪狗不如的东西居然敢来找茬,好大的脸啊!敢不给我小义面子,给我往死里打!”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李暮雨大喜的快步出门。 却见十几个人对五六个叫花子拳打脚踢,刚才收了钱还继续找茬的嚣张叫花子们,此时无人敢于还手。 让李暮雨不得不感叹:恶人果然还得要恶人磨。 张瑾义对观众们抱拳。 “各位街坊邻居有礼了。别怪我张瑾义不讲道义,今后,谁要是来做生意,那是给我张瑾义面子,我热烈欢迎。” 说到这儿,张瑾义脸一冷,目露凶光的看着大家:“可是要是敢来找茬,就别挂我张瑾义心狠手毒。” 然后对叫花子们问道:“谁是带头的?” 见无人说话,张瑾义冷笑起来,左脸颊上那条五六厘米长的刀疤,如蜈蚣般的动了起来,很是吓人。 “不说话?在我张瑾义面前装硬汉?好本事。” “将他们的手全砍了,我倒要看看你们会不会叫!” “等一下。”李暮雨赶紧开口制止。 “大舅哥,我今日开张,不易见血,你看……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自从听到‘大舅哥’这个称呼,张瑾义就陷入懵比状态。 李暮雨的话让张瑾义回过神来。 “大舅哥?这么说,你把我妹睡了?” “睡了!” 张瑾义顺势一拳打在李暮雨肚子上,疼的李暮雨抱着肚子蹲地,一小会儿后才站起来:“你不是说不介意吗?” “我是不介意,可我要不这么做,别人怎么看我?” 李暮雨无语至极。 张瑾义这才对手下吩咐:“我妹夫说的对,今日开张,不易见血,但你们可以将他们的手打断,就不用见血了。对吧?嘿嘿!” 就在这时,一个叫花子站起来,对张瑾义拱手道:“我是带队的,跟他们无关,还望小义哥看在大家都是江湖一脉的份上,高抬贵手。” 张瑾义勃然大怒!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江湖人 “去尼玛的!” 张瑾义勃然大怒,飞起一脚将对方踹飞后,又冲上去边踢边骂:“你特么的招子不亮,撞墙了就讲江湖道义,你算个屁!” 对方抱头,不仅不敢还手,连一丝声音都不敢发出。 按江湖规矩,他不叫,张瑾义还有可能饶了他。 这一叫痛,他的一双眼睛就得挖掉。 踢了一阵后,张瑾义才叫道:“看你是条汉子的份上,老子饶你这双招子。说吧,谁让你们来的?” “张大牛出二十两银子,请我们天天来这里……” 对方果断交代出幕后主使后,对李暮雨作揖:“得罪了!” 不等李暮雨回答,就带着叫花子们走人。 张大牛? 李暮雨大怒:你不跳出来,我还真就把你给忘了,现在好了,终于记起你来了。 不过,不是彭家的人,而是张大牛,让李暮雨有点意外……我这得罪的人有点多。 “老猫,带人去将张大牛抓来。我倒要看看,老子这头老虎回来了,他这只猴子怎么跟我解释。” 不愧是江湖老大,光明正大的抓人,比官府还牛。 “是!” 张瑾义则问李暮雨:“你得罪过张大牛?” 李暮雨赶紧将张瑾义请到后院,奉茶后,将事情一说。 “啪!” 张瑾义气的将茶杯一摔,起身怒吼:“二狗!” “大哥,你吩咐!” “你赶紧去告诉老猫,将张大牛的腿给我打断,再拖过来。” “大舅哥,消消气,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坐,喝茶!” 张瑾义气呼呼地坐下,却突然目露凶光的看着李暮雨:“你什么时候娶我妹?” “今年是我事业发展的关键口,最少也要等到明年。” 张瑾义这才收回威胁的目光。 “对了,大舅哥,你怎么出来了?” “咋地,你希望我一辈子不出来,你就好欺负我妹,是吧?” “我不被你妹欺负就算好了。”李暮雨坐下喝了口茶:“大舅哥,说正事,你怎么出来的?” “两边达成了协议,我自然就出来了。” 说到这儿,张瑾义狐疑的看着李暮雨:“你跟罗三尺是什么关系?” “我跟他现在是合伙人。” “合伙人?那你可得小心点,这家伙吃人从不吐骨头。” “放心,我有数。” “对了,我出来的时候,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张瑾义掏出一份地契给李暮雨:“他特意让我给你带话,说他正在办案子,实在抱歉。但地方已经谈好了,你随时可以动工。” 李暮雨看了看地契,确定无误后收好。 “大舅哥,你出来了,彭华那家伙也出来了吗?” “是不是你使的坏?无论别人怎么说,都送了五百两银子,罗三尺死活不放人。” “嗯!这是我和罗三尺的协议之一。没我的话,他要敢放了彭华,我就敢让他放在我这里的几万两银子打水漂。” “几万两银子?” “合作的条件之一。”李暮雨喝了口茶,笑道:“大舅哥,我有个建议,不知当说不当说。” “都是一家人,你只管说。” “大舅哥,我知道你一直帮彭家等人做事,可我要是跟彭家翻脸,你帮不帮我?” “你这不是屁话吗?你是我妹夫,我不帮你,难道帮外人欺负自己人?” “好!有大舅哥这话,我就放心了。” 说到这儿,李暮雨停顿了一下,因为他突然明白罗县令这时候放了张瑾义的真正用意。 看上去是他收了几大富豪的钱,给他们面子。 实则是他知道张瑾义为人义气,出来后,肯定会义无反顾的帮妹夫。 而李暮雨迟早得为了利益跟富豪们翻脸,如此,张瑾义就会从富豪们的有力打手,转为富豪们的武力对手。 “你发什么楞?快说要我怎么帮你。” 李暮雨赶紧将自己的分析说出来。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张瑾义打断。 “你别跟我说这些数字,听的我头大。你就告诉我,将来你会不会很有钱?” “有钱?” 李暮雨笑道:“大舅哥也太小看我了,别的不敢的说,但成为大周帝国第一富豪,我还是有把握的。” “啊!那得多少钱?” “多到你无法想象。就连你和你的兄弟们,我也敢保证,将来每个人最少也有数十万两银子的家底。” “够了!不对,还有我妹子了?” “我说了,会明媒正娶她的。” “好!妹子和兄弟都能照顾周到,这条命就卖给你了。” 李暮雨一楞,没想到这家伙这么义气,几句话就能忽悠的他热血沸腾。 “还有件事,大舅哥,做生意,拼的是头脑,而不是你们混江湖,成天打打杀杀的……若梅每次提到你,都担心的厉害。” “不跟人比谁的拳头大,谁的命硬,那还混个屁的江湖?” 就在这时,那个叫老猫回来了。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被刺杀!(上) “人了?” “大哥,我们去迟了一步,张大牛跑了。” “马上传话下去,将三边县翻过来也得给我找到张大牛,谁敢窝藏,老子杀他全家。” “还有,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派人轮流日夜监视他家,就不信他能一辈子不回来。” “是!” 李暮雨边递上银票,边说:“大舅哥,我这还有事,实在无法给你们洗尘,这个你和弟兄们喝酒。” 张瑾义看着李暮雨,语气有些冷:“我要你银子干什么?” “拿着,这是若梅给你的,让你今儿和弟兄们好好吃一顿,但别忘了,明儿到家里吃晚饭。” “那我更不能要了,她的生活本就拮据……二百两?” “嫌少?嫌少你还给我。” “这是我妹心疼我,关你屁事。” 然后凑近点,小声问道:“她现在这么有钱了?” “这才哪到哪?”李暮雨小声回道:“半个多月只赚了两千多两银子,效率太低,只解决温饱而已。” “半个月只赚了两千多两?少吗?” “多吗?” 这就是李暮雨为什么下血本给他二百两银子的道理:钱财动人心! 适当的展露一下财力,给对方希望,再加上血脉亲情,张瑾义才会死心塌地的帮忙。 到了晚上,张瑾义派人送来两条大狗,说是没找到张大牛,怕他报复张若梅,特送两只狗防身。 李暮雨和张若梅对此都没特别在意:一个丧家之犬,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但李暮雨对这两条狗很感兴趣,尤其是听说这两条狗是张瑾义高价请人训练,在斗狗赛场上为张瑾义赚了不少钱,极为凶悍且通人性。 最大表现在于:张若梅喂它俩任何食物,它俩毫不犹豫的吃了,但李暮雨喂它俩肉,它俩不仅不吃,还对李暮雨翻白眼。 张若梅差点笑岔气,气的李暮雨一个劲儿嚷嚷着要吃狗肉火锅。 深夜。 为防万一,两人今晚睡在西厢房,拿着张若梅前夫的战刀和一把斧子,和衣而睡。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趴在床边的两条大狗,突然同时竖起耳朵,很快就站了起来,嘴里都发出低沉的“呕呕”威胁声。 李暮雨立马被惊醒。 碰了碰身边的张若梅,指了指外面,又指了指两条狗。 张若梅光脚下床,摸了摸两条狗的脑袋,轻声说:“大宝,小宝,别叫。等猎物进了,再扑上去咬死他们,” 两条狗果然通人性,居然都停止了叫声,只是做出欲扑之势,眼冒寒光的盯着房门。 张若梅这才轻轻地穿好鞋子,从床边摸出一把大剪刀,插在腰间。 又摸出早已准备好的铜锣,紧张的盯着房门。 李暮雨则拿着战刀,偷偷摸到门口边蹲下,却先摸出腰间的短刃,做好随时偷袭的准备,然后才透过门缝看外面。 房门口,一把长刀从两扇房门间缓缓伸进来,轻易的挑开门栓。 三个蒙面汉子摸进来,无声无息的直奔东厢房。 眼见两个蒙面汉撬开东厢房,摸了进去,只剩下一个人在堂屋,李暮雨当机立断的拉开房门,爆喝一声:“杀!” 手里的短刃扔了过去的同时,抽出战刀就冲了过去。 “啊!” 堂屋里的那个蒙面汉,猝不及防之下,胸口被短刃插中,惨叫一声,仰天倒下。 李暮雨可不管这些,冲到他身边,手起刀落,一刀就砍了他的脑袋。 “当当当……” “快来人啊!抓强盗啊……” 另外两个摸进东厢房的蒙面汉,掀开被子一看无人,就是一惊。 然后听见了惨叫声,紧接着是张若梅的喊声,哪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当即就退。 乌七八黑的环境下,他俩隐约看到堂屋里站着一人,逃脱的信心倍增。 别的狗子遇到这种情况,都是边狂吠边冲上去。 但两条被特别训练过的大狗跟普通狗子不一样,虽然快速冲出来,不发出丝毫声响。 扑上去,咬住两人后,才边“呜呜”地哼着,边往后退边甩脑袋。 两个蒙面汉被大狗偷袭,一下子就被拉到地上,边惨叫着边挣扎。 李暮雨可不管这些,冲上去,一把踩在一个蒙面汉的胸口上,举起战刀就往下一阵乱插。 一连插了十几刀,感觉对方没了挣扎,应该是死了,这才边顺着惨叫声走向最后那人,边大叫:“若梅,赶紧出来点灯。” 很快,张若梅提着风灯出来,见小宝还在疯狂甩脑袋,而对方别说挣扎,连动都没动。 又见李暮雨提着带血的战刀,正摸索着走向另一个蒙面汉……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被刺杀!(下) 张若梅怕李暮雨有危险,顾不得多想,赶紧拍了下小宝的脑袋,指着被大宝咬住的那人:“小宝,快咬他!” 小宝立马松口,扑上去就咬住那人的左大腿,边往后扯边甩脑袋,异常凶猛。 “若梅,快去将房门关了,免得还有强盗进来。” 踢开这个倒霉蛋的刀,扯下对方脸上的黑布,一看,居然是个不认识的人。 “说吧,谁派你们来的?” 见对方被两条狗照顾,一个劲的惨叫挣扎,根本就没答话的精力,李暮雨下意识的喊了句:“大宝,小宝,别咬了。” 哪知,两条狗听到有人叫自己,仅仅是停下甩头,见是李暮雨,同时翻了个白眼,然后咬的更狠,甩脑袋的幅度更大。 直到张若梅关好大门后过来,轻拍了它俩的脑袋,说了句:“大宝,小宝,快松口。” 两条大狗才松口,然后护卫在张若梅身边,紧盯着蒙面汉。 看的李暮雨羡慕不已:这样凶猛又听话,通人性的狗,自己怎么也要来上两条。 李暮雨将战刀比对在对方脖子上,冷笑道:“谁派你们来的?” 对方疼的浑身颤抖,就是不回答。 “刚才你也听见了,乡亲们就要过来了,我想,你应该知道,被抓去官府的话,你会是个什么下场。” 对方看了李暮雨一眼,还是没说话。 “如果你告诉我,我现在就放了你。但留给你跑路的时间不多了,说不说在你。” 对方看着李暮雨,几个呼吸后,道:“彭大管家!” “放屁!” 李暮雨估摸着是白天那一幕,让彭大管家想浑水摸鱼。 为防止对方欺骗自己,李暮雨装出大怒的样子,喝道:“老子跟彭大管家关系这么好,他怎么可能派人杀我?既然你不想活,老子这就成全你!” “我说的是真的,彭大管家给了我们三百两银子,要我们抓住你后,先逼问秘技,然后再杀了你。” 这才合情合理。 彭大管家打着彭家的招牌暂时安抚了人心,可他这次实在仿制不出来,走投无路下,冒险一搏,买凶夺秘杀人,正常。 就算没有得到秘技,但只要李暮雨和张若梅死了,市场上从此没了精品牙刷,他的木制牙刷依然可以畅销,让即将倒闭的厂子瞬间满血复活。 而杀手们虽然事先调查了一番,又准备充分,觉得三对一,收拾一个普通人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万万没想到,李暮雨身边会突然多了两条凶猛的大狗,从而功亏一篑。 就在这时,灯光突然暗了下来。 李暮雨回头一看,却见张若梅软坐在地上,面色煞白,嘴唇颤抖。 “若梅,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奴……奴没事,就是被这满屋的血腥味给……给熏的有点害怕。” 先前是担忧李暮雨的安危,张若梅没顾得上多想。 现在见李暮雨彻底控制住了局面,这才回过神来,闻着刺鼻的血腥味,看着两具尸体,她一害怕,身体一软,坐到了地上。 “咚咚咚……” “张寡妇,我们来帮忙了,赶紧开门。” “不回答,别是已经被土匪杀了吧?” “赶紧踢门,别放跑了该死的土匪。” 李暮雨一楞:这么快?你们这联防搞得不错。 “别踢,别踢!我这就开门。” 那个土匪真的想跑,可他一动,那两跳大狗嘴里就发出威胁声,让他不敢有任何异动,只能任命。 门一打开,李暮雨动容了。 门口站着十多个人,有男有女,各个都提着风灯,拿着菜刀、梭镖、木棍等武器,焦急的样子让李暮雨心里暖暖地。 而不远处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不少人呼朋唤友的跑过来……尤其是那句“张寡妇家进了土匪,快去帮忙”,让李暮雨终生难忘。 看着满身是血的李暮雨,再看看堂屋内躺着三个人,闻着刺鼻的血腥味,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以一敌三,将对方全杀了,张寡妇你这表哥厉害啊!” “李老板,你是这个!” “以前只听说过高手,今儿算是见到真的了。” 李暮雨对众人拱手,谦虚的笑道:“宰了两个,还有一个活的。” 众人都惊了,敬佩的看着李暮雨。 “以一敌三,还能活捉一个,李老板,厉害!” “这才是咱们三边县的爷们儿,够猛!” “都别说了,赶紧将人送到县衙请赏。否则,万一死了,就亏大了。” 你们知道个屁,这是神仙,凡人能比吗? 张寡妇瞬间满血复活,无视地上的血渍,走到门口,笑道……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顺势而为 “都是各位邻里声势相助,吓的三个土匪手脚大乱,才让奴表哥得手。” 看着众人羡慕的眼神,李若梅努力克制着激动的心情:往日穷,走到哪都被人看不起,如今发财了,长脸啊! “多谢各位邻里相助,今儿奴和表哥请大家喝酒,诸位一定得赏脸啊!” 李暮雨也笑着邀请,心里明白,张若梅这是富贵还乡之意。 众人轰然叫好,纷纷称赞李暮雨和张若梅大气仗义,赶紧帮忙。 留下一些人帮张若梅打扫卫生,采买酒肉,准备早饭。 李暮雨和众人抬着两具尸体,押着俘虏,兴高采烈的去县衙。 途中,李暮雨才从乡亲们口中得知奖励的根源。 得益于三边纸的利益,三边县是周边几个县中最富裕的,自然受到土匪的青睐。 虽然朝廷下大力气,剿灭了绝大多数土匪,但在三边县和另外两个县的交汇处,一个叫老鹰山的地方,还剩下一股三、四百人的土匪,多次逃托,成了这一带最大的土匪窝。 老鹰山的土匪让三边县的历届县令都头疼万分,因而就有了悬赏:一个土匪脑袋奖励十两银子,活捉一个土匪奖励三十两银子,首领们更值钱。 罗县令听到李暮雨遭刺杀,入坠冰窟:老子的五万两银子啊!那可是我这几年费尽心思才捞到的。 就是开棺鞭尸,也得找回来。 当听到李暮雨不仅活了下来,还杀死了两个土匪,活捉了一个土匪。 罗县令激动的差点落泪:五万两银子总算保住了。 旋即想到,投入五万两银子,是不是太冲动了? 立马又将这个想法抛开:这事不能提,最少最近不能提。 否则,李暮雨只需一句“你就是这么给我保驾护航的”,就能让他哑口无言。 心虚之下,罗县令不仅到县衙大门口亲自迎接,还当众大大夸奖了李暮雨一番,更是当众翻倍发放赏银。 要散去时,李暮雨一个眼色,罗县令就将其请到后院,亲自奉茶。 “罗大哥,小弟是为了照顾你的政绩,才说这三人是土匪。” “多谢老弟的关照。”罗县令拱手一礼,笑问道:“查清楚背后指使之人了吗?” “查清楚了。” 见李暮雨停顿下来,罗县令很上道的表示:“老弟放心,敢对你下手,就是行刺本官,本官定会追责到底,让他……” 李暮雨没心思听他大放厥词,淡淡地说了五个字:“是彭大管家!” 正要大吹特吹的罗县令,如同被人掐住脖子,瞬间没了声音,满眼不可思议。 几个呼吸后,才狐疑的问道:“确定?” “人刚刚被你押入大牢,你可以去问他。” 罗县令没有如李暮雨想象中的勃然大怒,而是一语断定:“这事肯定是彭大管家背着彭家干的。” “哦?罗大哥如此肯定,这里面有什么说道吗?” “彭家虽然霸道,但从未听说彭家干出杀人夺宝如的恶事来……” 没等罗县令把话说完,李暮雨就冷声道:“没听过,不代表没有。最少,张瑾义的存在,就表明彭家干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 罗县令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旋即为难的说。 “彭家在上面有铁关系,否则我早就跟他翻脸了。要不,你请别的股东出面,大家一起发力,掀翻了彭家。” “还不到时候。” “那你的意思是?” “彭家敢对我派杀手,杀我之心日月明鉴。可为了大局我又不得不暂时忍着,这心里堵得慌,还担心彭家在工厂的问题上找麻烦……” “想请彭大哥好好给彭家添堵,让他们没有心思管别的。” 罗县令笑的极为真诚,拍着胸口保证:“你放心,老哥我别的本事没有,但想要为难谁,小菜一碟,保证为你狠狠地出口恶气。” “多谢罗大哥仗义相助。不过,你如何让彭家大出血我不管,我只想让彭家将工厂后面的两座山也送给我,否则,水源控制在对方手上,我心不安。” 罗县令大喜:过几年,我就应该升迁到别的地方了,我要这里的山有个屁用,还是银子实在。你自己说不要分银子,正合我意。 又跟李暮雨商定了步骤,如何配合等等。 送走李暮雨后,罗县令精神满满地亲自连夜审讯俘虏。 李暮雨刚出县衙,就见外面聚集了乌压压一群人。 邻居们怕李暮雨回去的路上被人伏击,所以留下青壮等着。 而张瑾义则带着二十几人,拿着兵器等待。 一见李暮雨出来,大家都围了上来……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抓捕彭大管家 “妹夫,你这满身是血的,伤到哪了?” 也不等过李暮雨回答,张瑾义一把将身旁的一个老者抓过来:“老周,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妹夫治伤。” “不用!我没受伤,这是杀敌时,敌人喷溅的血。” 老周不敢违背张瑾义的话,只能强行抓起李暮雨的手,装模作样的把脉了一番。 “李老板确实没受伤。” “哈哈,太好了。” 心情好,态度就好。 不仅打赏了老周一两银子,还热情的邀请老周去吃席。 回到家,洗个澡,李暮雨敬了大家三杯酒后,就去写状纸。 而罗县令弄明白事情果然如李暮雨所说,当即发挥为了钱,脸皮算个屁的长处。 集合衙役,由田师爷带队抓捕彭大管家。 为鼓舞士气,还特意讲话。 不仅许诺参与者每人一两银子,有功者的奖励上不封顶。 衙役们士气满满地:罗县令虽然吝啬,但这种公开场合做出的承诺,他从未失言——失言一次,他就会成为光杆司令。 “县尊,是不是再考虑考虑?毕竟,彭家背后有府台大人撑腰……” “你不用说了。像这种杀人凶手,本官抓定了。” 罗县令冷笑道:“本官倒要看看,彭家敢不敢为了杀人犯而对方官府?敢不敢造反?” 随即将田师爷拉到一旁,小声吩咐。 “这次不用给彭家面子,一定要抓住彭大管家,明白吗?” 田师爷秒懂:垂涎彭家家产许久的罗县令,能下定决心走这一步,只有两个可能。 要么是上面有明确命令,要么是别人给的钱财动了县令的心! 加上李暮雨的事,他岂能不明白。 “明白!” 担心那三个杀手是否成功,彭大管家今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竖起耳朵听外面对否有狗叫:双方约定,三声狗叫,表示成功,一声狗叫,表示失败。 “咚咚咚……” “大管家,您醒了吗?” 刚迷迷糊糊地睡了会儿,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惊得他立马坐了起来。 “什么事?” “大管家,门外来了好多衙役,点名要你去衙门一趟。” 彭大管家一惊:难道事发了?不可能啊! 那三个杀手都是好手,李暮雨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是他们三个的对手? 退一万步讲,就算没成功,全身而退还是没问题的。 想到这,彭大管家松了口气:只有这事是自己私下里干的,别的基本上都是为彭家的事。就算出事,彭家也定会伸手捞自己。 来到房门口,彭大管家先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才打开门。 “他们说没说找我什么事?” “这倒没有。” “罗三尺视我彭家如草芥,可以随意践踏吗?真是岂有此理。” 见彭大管家就要往前厅去,下人赶紧劝道:“大管家,二公子让你先躲躲。” 躲? 往哪躲? 彭家要是放弃自己,自己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彭家要是保自己,根本就不用担心别的。 反倒是这一躲,显得自己心虚,搞不好彭家会先一步来个杀人灭口。 来到大厅,彭大总管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数十个衙役,正提刀与十几个彭家护院的对峙,田师爷和彭家二公子正争论着什么。 官府敢派人冲入彭家抓人,还敢持械对峙,这在以前是不敢想象的,也表明官府这次抓彭大管家的决心有多强烈。 一见到彭大管家,田师爷就冷着脸说:“彭大管家,请吧!” “请什么请?懂不懂规矩?”彭家二公子彭定宽一把拦住大管家,对田师爷冷笑道:“就算要找我彭家的人,也得先下个帖子,等有空了再去。” “如你们这般持械闯入彭家,将我彭家视为何物?罗三尺是脑袋被门夹了吗?当个小小地县令就以为没有王法?还是说想官逼民反吗?” 对于这位没后脑子,却偏偏以为聪明的彭家二公子,田师爷早就对他嚣张的胡搅蛮缠磨的失去了耐心。 也不跟他争辩,只是冷冷地回了句:“那你彭家敢反吗?” 彭定宽虽然没脑子,却也明白,这话是真的不敢回答,否则,只要喊一声“反了!”,田师爷绝对敢趁机将彭家屠杀的鸡犬不留,反正现场这么多证人。 “你!” 彭大管家知道话赶话没好话,当即对彭定宽作揖:“多谢二公子维护,老奴万死也不敢让彭家声誉有丝毫瑕疵。” 彭定宽一楞,目光不善的看着彭大管家:你这话啥意思?真做了对不起我彭家的事? 彭大管家一看彭定宽的眼神,那还不明白其想什么,顿时气的要死。 我这话的意思是不管如何,我宁死不屈,但你们得赶紧想办法救我啊:当了几十年的彭家大管家,知道彭家的太多秘密了,万一对方是冲这些秘密来的了?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我们是敌人 唉~!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连这等话都听不明白,还有脸怒视我? 为了不在外人面前丢脸,彭大管家只得对田师爷一礼:“能让田师爷亲临,不知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想从我这里先了解到你犯了什么事? 平时可以,但今日县尊再叮嘱我,可见事情的严重性,我可不想惹麻烦。 “我刚睡下就被县尊拉起来,也是两眼抹黑了。” 彭大管家听明白了,当即对彭定宽一礼,走人,只留下一句:“我行的端,坐的正,倒要看看你们是如何污蔑我的!” 别看彭大管家表面上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但在其心里,一个劲儿的祈祷:老太爷啊!看在我为冯家兢兢业业几十年的份上,您可千万别放弃我啊! 倒是田师爷,见彭定宽要追出来,伸手拦住他:“要救就赶紧救,一旦坐实了,恐怕不用别人动手,你们就先灭口了!” 彭定宽一楞,旋即对田师爷拱手一礼,转身就跑向后院。 来到县衙,进门见李暮雨和罗县令正坐在椅子上喝茶,不知两人说了什么,都满面春风,一看就知道是狼狈为奸的典范。 尤其是见李暮雨扭头看来,目光冷冽,彭大管家心头一惊:这家伙居然没死,果然是这事,麻烦了。 抬手就要给罗县令行礼,想着最好是私下里解决:一旦过堂,那就要记录在案,胜负都对自己的名声不利。 哪知,罗县令一见到他,转身就走到高台上,根本没给彭大管家任何商量的机会。 “啪!” “升堂~!” “威武~!” 该走的程序走完,罗县令再次拍响惊堂木。 “彭大管家,你可认罪伏法?” 彭大管家气的差点吐血:什么都还没说了,就要我认罪,还伏法?这偏帮的也太明显了吧? “大人,草民不知自己犯了什么罪?” 罗县令一楞,旋即回过神来,自己还没给他念状纸了:太心急了,吃相有点难看,下回注意! “将状纸给他!” 彭大管家接过状纸一看,气的差点三神出体,原地爆炸。 状纸上,彭大管家何时何地给杀手钱,指导他们何时行动等等,都写的非常详细,如同就在现场一般。 对此,彭大管家不怎么生气,毕竟大部分都是事实。 但接下来彭大管家见张大牛派人找李暮雨麻烦,就想浑水摸鱼,事后赖到张大牛身上等等分析和想法都写的明明白白。 彭大管家生气了:我咋想的你也知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最后,居然跟报告会的文件一样,还做了总结:彭大管家长期欺男霸女,横行无忌之下,连八十岁老太太都不放过,才会有如此丧心病狂之举。 总结为彭大管家心里不正常,有高度的反人类反社会反皇上的三反之绝症。 治病之药非常简单有效:要么将其一刀咔嚓了,要么将其长期关押即可。 “姓李的,你……” 彭大管家气的怒吼李暮雨,哪知,李暮雨也憋着气等着他。 “姓彭的,你特么还有脸吼?大家按商场规矩斗,你特么的居然敢派人杀老子,怎么,只许你破坏规矩,就不许老子反击?” 李暮雨已经决定,不管结果如何,自己一定要好好将这份状纸宣扬的天下皆知,就是要将彭大管家的名声弄成臭大街,让其尝尝大字报的威力。 “放屁!老子什么时候派人刺杀你了?” “敢做不敢当!你特么的是不是男人?别以为你不承认,老子就拿你没办法,实话告诉你,今儿你要不老实交代,老子就让你尝尝铁拳的滋味!” 彭大管家无语:这也太嚣张了,居然当着县令的面,替县令做主要对我动刑,还有没有王法? 却忘记了,曾几何时,他们也是如此嚣张跋扈欺负别人的。 心虚之下,彭大管家只得对罗县令高呼:“青天大老爷,你可得为草民做主啊!” 罗县令正津津有味的看戏,一点都没制止李暮雨怒骂彭大管家的意思,突然见彭大管家向自己求援,顿时一楞:你没搞错吧? 本官现在跟你可是敌人,跟原告才是一伙的。 除非彭家现在送我五万两银子,本官就不偏不倚的主持公道,否则,别说骂,就是殴打你,你信不信本官都能视而不见。 于是,罗县令无视彭大管家的哀求,不急不慢的拿起茶杯喝茶。 就在这时,一个秀才装扮的年轻人,神采飞扬的含笑进来。 罗县令眉头皱了一下,快速思索应对的方法。 只因此人叫周徐,不仅是正儿八经的秀才,更是三边县第一讼师。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可算是有机会了 “学生周徐见过县尊!” 罗县令很没礼貌的居然直接翻了个白眼,可见其对周徐有多不喜。 周徐也不在意,先扫了眼李暮雨,见李暮雨看过来,他冷笑一下,下一秒就愣住了。 因为李暮雨对他竖起了宇宙手势——中指! 周徐深吸一口气,对罗县令作揖:“县尊,不知我的当事人彭大管家犯了何事?” 这种一上来就摆出论战架势,让罗县令很头痛,也极为厌恶。 “彭大管家涉嫌买凶杀人。” 见罗县令这态度,周徐很上道的没有问他,而是看向李暮雨:“你告我的当事人买凶杀你,可有证据?” 没等李暮雨开口,他就隐隐威胁道:“要知道,按大周律法,诬告可是要判同等罪。” 见李暮雨一脸的呆滞,周徐心头得意,嘴上却继续威胁。 “你告彭大管家什么罪,你要败诉,就承受什么罪。” “事实上可不止这些,彭大管家还可以反过来找你要损失赔偿。” “到时候,你就算死了,你的房子得卖,你的家人就得挨饿受苦……” 见李暮雨还傻愣愣地看过来,周徐满目威胁的冷笑。 “你可要想好了,现在撤诉还来得及,我还可以替你劝彭大管家不追究你的责任,你就可以不用坐牢,不用死,甚至不用赔偿……想好了吗?” 我擦! 你这叭叭叭地说了一大堆,原来你将我当成那些无知的乡野村夫,以为几句话就能吓退我? “罗县令,跟你商量个事。” 正担心李暮雨会被吓住而退缩的罗县令,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 “什么事?” “我等下再告彭大管家,我要先告他!” 所有人都懵了,可回过神来后的反应精彩极了。 “告我?” 周徐还真的小看李暮雨,本以为吓唬他几句就够了,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要告自己,勃然大怒:“你要告我什么?” 彭大管家满眼的无奈:他跟李暮雨斗了几次,从未占到便宜,知道李暮雨绝对不是什么善良之辈,狡诈都不足以形容他。 你居然敢小瞧他,当他是无知村妇,那不是上赶着找死吗? 看看,现在他反击了。 罗县令是本地父母官,周徐是本地第一讼师,两人斗智斗勇好多次。 早就发誓,一有机会,定要好好收拾周徐,现在,机会来了。 “啪!” “你给我闭嘴!”一拍惊堂木,怒斥周徐:“原告话还未说完,没有本官的指令,你再插话,本官定要打你板子。” 周徐忍气闭嘴。 “原告,你继续。” “大人,草民告这家伙在县衙大堂这神圣不可侵犯之地,当着大家的面,公然威胁草民,请大人为草民做主。” “大人,学生现在可以自辩了吗?” “嗯!” “我怎么威胁你了,你给我说清楚,不然我告你个污蔑之罪!” “大家都可以作证,你刚才告诉我,如果这场官司我输了,会被杀头,还会被罚款之类,对吧?” “对!” 沉吟了一下,周徐解释道:“我那是告诉你一旦败诉,将会承担的后果。” “那你还说我一旦撤诉,你会为我求情,对吧?” “对!” “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不知道这些,凭什么一边告诉我结果,一边要我撤诉而为我求情,你这不是威胁是什么?” “我是为你好!” “你是被告的律师,不!你是被告的讼师,你会好心好意为我这原告好?” 不给周徐机会,李暮雨直接对罗县令说:“大人,事实清晰明了,他就是在威胁草民,求大人为草民做主!” 罗县令等这个机会等的好辛苦,当即不给周徐开口的机会。 “啪!” “敢当着本官的面威胁原告,咆哮公堂,藐视朝廷,实属无君无父的狂徒。来啊!将这混账东西拉出去重打十……重打二十大板!” “你……你身为大周官员,却如此无视大周律法,我……我要去告你!” “你个无君无父的混账,居然敢污蔑本官,快拉出去,再加二十大板!” 这就是现实。 我愿意跟你讲规矩,你是讼师。 我要不讲规矩了,第一讼师?屁! “大人,这种无君无父之人,怎配当讼师?应该取消他的资格,免得他再胡乱威胁别人。” 罗县令扫了眼李暮雨:你真的比我狠! 我不过就是想出口憋了多年的恶气,打他一些板子了事。 他只是隐隐地威胁你一下,你就要砸了他的饭碗,狠! 秀才虽然也要交税,但属于国家储备人才,每个季度都可以领到一份国家发放的补贴。 最重要的是,见官不拜! 可这关我什么事? “有道理,回头我就请示上官,革除他的秀才身份!” 两人相视一眼,会心一笑后,同时看向彭大管家……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罗县令的手段 看着周徐被衙役拖下去打板子,彭大管家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却突然有所感应,转过头来一看,李暮雨和罗县令竟然同时满面笑容的望来。 这一瞬间,彭大管家顿时觉得自己如小鸡仔,面对着两条老狐狸,予取予求。 心神不稳之下,彭大管家媚笑道:“罗县令,在下没事了吧?” “没事?”罗县令冷笑道:“你的事刚刚开始。” 罗县令一拍惊堂木,喝道:“彭大管家,本官先给你言明:你自己老实交代,本官还可以从轻发落,可要是不老实,休怪本官无情!” 冷静下来的彭大管家立马叫屈:“大人明鉴,这本来就不关草民的事,草民交代什么?” “看来你还是心存侥幸,好!本官让你心服口服。带证人!” 这下,彻底让李暮雨长见识了,也对罗县令的厚颜无耻和下线有了更深的认识。 居然一下子带上来四个人,但只有杀手戴着枷锁。 李暮雨有点懵:不是只有那个侥幸活下来的刺客吗?另外三人是怎么回事? 罗县令一指四个证人中唯一的妇女:“你先说。” 那个妇人说,她当时听见双方如何讨价还价,如何约定等等…… “……奴当时正在隔壁小解,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奴吓的要死,对他们的声音记忆犹新。” 这事说的有鼻子有眼,虽然细节上有所差异,但绝大部分都对得上。 以至于彭大管家听完,居然真的认为对方当时就在隔壁。 但李暮雨却立马就认定:这妇人在扯淡。 这是在花钱雇佣杀手杀人,你当这是普通买卖,可以讨价还价? “你要再听到他的声音,听不听得出来?” “能!” 罗县令对彭大管家笑道:“怎么样,彭大管家,老不老实交代?” “我没做过,交代什么?” 彭大管家话音刚落,那个夫人就一指他,边往后退边惊恐的尖叫:“是他!就是他!” “放屁!”彭大管家大怒:“老子怎么可能雇凶杀人?肯定是你拿了他的好好处,栽赃陷害老子,你等着,这事跟你没完!” 妇人面色一白:“青天大老爷,快把他抓起来,不然他会杀了奴的。” “啪!” 罗县令一啪惊堂木,指着彭大管家呵斥:“姓彭的,你居然敢当着本官的面威胁证人,好大的胆子!” “本官今日把话放在这里,这四位证人今后有任何意外伤亡,本官都会算到你头上。” 李暮雨面上虽怒,但心里为这妇人点了个赞! 女人,果然是天生的演员。 也为罗县令仓促之间能有这样的组织能力感叹:贪官,往往都是很有本事的,只是走错了路。 这里面有个巨大的破绽;现在可是大半夜,怎么可能这么巧,这么快就找到四位证人? 好在先前已经将周徐给押下去打板子了,否则,以其多年讼师生涯,丰富的经验,几句话就能将这妇人的谎言戳破。 有了这妇人的抛砖引玉,加上罗县令的偏帮,另外两个证人很正常的就落井下石。 说的彭大管家面色越来越白,反击的越来越无力,心虚之色一览无遗。 轮到最后那个杀手出面,仅仅是一句话,就将彭大管家最后一丝侥幸击的粉碎! “老人家,过桥要正,走路要稳,可千万别让我们完事了,却收不到尾款,那你家人就得给你陪葬咯!” 这话别人听不懂,但彭大管家一听,冷汗就流了下来,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嘴唇颤抖了老半天才吐出一句话:“你……你没死?” 因为这话是在彭大管家跟杀手交易后,离开时,不小心碰到了桌腿,差点摔倒,杀手们就笑话他所说,还就是眼前这个杀手说的。 外人根本不可能记住这话。 杀手苦笑着对彭大管家拱手,摇头,算是为自己出卖雇主的行为道歉。 彭大管家心神惧失,一屁股坐到地上,让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彭大管家,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彭大管家看看罗县令,再看看那个杀手,猛地爬起来扑向杀手。 “你们不是再三保证,一旦失手,会立即自杀吗?你怎么没死?你怎么能没死……老夫跟你们这帮言而无信的混账拼了……” “来啊!将姓彭的押入大牢,严加看管!待本官上报后,再秋后问斩。” 押入大牢,严加看管,是必须的,万一有人劫狱,怎么办? 但秋后问斩基本不可能。 敲诈彭家才是最重要的。 更何况,按正常流程,报上去的话,得先送到府,而府台大人跟彭家的铁关系,官场皆知。 接下来,就看彭家愿意花多大的代价救忠心的大管家了。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证人被毒死了 “罗大哥,这都三天了,彭家就没有找你聊聊?” 奠基仪式结束后,回去的路上,李暮雨跟罗县令边走边谈,其他人都很识趣的远远跟着。 “找了两次,一次给我一千两银子,被我赶了出去;昨天下午又给我加到了三千两银子,也被我赶走了。” “我跟他们说钱是小事,得将这两座山给我,便于我开发,造福百姓,却被他们直接拒绝。看来想从他们身上要这两座山,得下大功夫。” 这很正常! 大家视土地如性命,可以传子传孙的家业。 不到万不得已,怎么可能卖给你,更何况是送。 而且,前几日才送给你一座山,没想到你今日又要两座。 岂不是说,后天你就要整个吞了我? “看来是得下功夫了。” 李暮雨感叹一声,提醒道:“不过,为了防止彭家铤而走险,我这边会加大宣传力度,就看彭家受不受得了舆论压力。” “罗大哥,你这边最好加强防御。” “防御?你是说彭家敢劫狱?” “那到不是,我是怕他们杀人灭口。” 李暮雨沉吟了i眼下,道:“您想,只要杀了彭大管家,咱们不仅什么都捞不到,而且彭家还可以趁机找你要人,你岂不是要坐蜡?” “放心,这方面我早就做好万全准备,保准他们没有一点机会,万无一失……” 就在这时,一个衙役骑马而来,要在罗县令耳边嘀咕什么,被罗县令制止。 “我跟李老板是兄弟,什么话都不用隐瞒,说!” “禀县尊,那个杀手死了。” 罗县令勃然大怒:我这边刚吹牛说万无一失,你就告诉我证人死了? 这脸被打的真是啪啪作响啊! 虽然两人刚才说的是对彭大管家的保护,忽略了对那个杀手的安保。 来到县大牢,看着仵作在检验杀手的尸体,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 “县尊,他的菜里被人下了落薰草。” 落薰草虽是一种慢性毒药,还有点苦涩,但混合在菜里,很难被人察觉。吃下去,基本无救。 罗县令和田师爷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的想法:彭家这是铤而走险,挑战官府的底线。 任何朝代,敢于在大牢里毒死关键证人,就是挑战当权者的底线。 一经坐实,别说你只和府台关系铁,就算你和皇帝关系铁,都保不住你——不将你满门抄斩,所有的官员睡觉都得睁着眼。 “今日可有人来探视他?” 大家都说没有。 让罗县令和李暮雨立马确定:有内奸! 李暮雨将罗县令和田师爷拉到一旁。 “罗大哥,这内奸不赶紧找出来,您任何事都做不成。” “县尊,李老板说得对。这个内奸今日敢对关键证人下手,明日,他就敢对您下手,得尽快除掉这个内奸,大家才能安心办事。” “还有,彭家居然敢收买狱卒,铤而走险,看来他们已经下了跟您死拼的决心,您不得不防。” 李暮雨则琢磨着:真不知道你跟彭家是怎么谈的?居然能逼迫他们到这一步。 罗县令也想到了恶果,面色极为难看。 “查!这事要一查到底,不将这个内奸找出来,本官誓不罢休!” 一旁的李暮雨则叹了口气,道:“虽说彭家铤而走险,可如此一来,彭家面临的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罗大哥,有没有办法继续扣押彭大管家?” “办法?哼!我关一个买凶杀人的罪犯,需要理由吗?” 这是被气糊涂了? 不过,这话虽然霸道,但真要算起来,还真有理由继续关押彭大管家:先前过堂时的一切,可不能说是过家家。 当然,彭家肯定会趁机上诉,到那时,恐怕就得因证据不足而不得不放了彭大管家。 否则,彭家将事情上告到府台,罗县令挨批是肯定的,搞不好得追究一个失察之罪。 随即,罗县令将所有狱卒集中到后院。 二十五名狱卒都知道事关重大,谁敢不去,谁的嫌疑最大。 因而,就连回家休息的狱卒,都一个不少的赶回县衙。 看着满院子的狱卒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没有一个表现出异常,罗县令的脸色有点黑。 田师爷带着衙役,分别审讯狱卒,结果依旧毫无头绪,每个人都有合理的借口或证人。 看着罗县令越发黑的脸色,喝着茶,生闷气。 李暮雨叹了口气:看来还得自己出手,否则,自己的计划将被打乱。 “罗大哥,能否让小弟试试?” 罗县令一喜:“你有办法?” 心里却想着:本官都没办法,你一个商人能有什么办法?不过,闲着也是闲着,试一试无所谓。 第30章 第三十章 装神弄诡来破案 “有一点小办法,不过,需要大家的配合。” “没问题,怎么配合,你说。” “准备一个单间,一件道袍,一些香纸蜡烛……再来一口红色小箱子,一口小钟!” 罗县令懵了:我这是破案,不是跳大神啊? 不过,试试也花不了几个钱,罗县令立马让人去准备。 一会儿后,李暮雨将所有衙役集中起来,然后开坛做法。 叽里咕噜的咒语中,又是符咒又是燃火,看起来还真像道士做法。 最终,将小钟放进那口大箱子,抱进单间,关上窗户,让室内光纤昏暗。 又让田师爷将衙役们十人一批的叫进来。 “这口钟已经被我施法了,你们当中的内奸,摸到这口钟后,钟会发出响声,不是内奸的人则没事。” “完事后出门左拐,双手握拳,不许张开,不许跟任何人说话,以免打扰神灵。” “好了,都排好队,一个一个地上前摸钟。” 第一个衙役上前,双手从箱子侧面特意开出的两个圆孔伸进去。 钟没响。 第二个,钟依旧没响。 事实上,一直到最后一个人摸钟,都没出现钟声。 罗县令站在一旁监督,田师爷则在门外观察。 事实上,李暮雨对此没有任何把握,不过是万般无奈之下,想起了穿越前电视剧中那些破案的手法,就想试试。 利用这个世界的人迷信观念,对神灵的敬畏,赌心虚者不敢摸。 等所有人再次集中在院子里,李暮雨突然让大家将手高高举起,张开手掌。 “你们相互看看,谁的手掌里没有黑色锅灰,谁就是内奸。” 很快! “猴二,你特么的是内奸!” “张三,你手里没锅灰,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老子打死你……” 众人之所以愤怒,不是因为他俩收钱——平日里大家都没少干。 可这种钱你俩也敢收,连累大家一起倒霉,就是你俩的不对了:分不清轻重,犯了众怒,打死活该! 等众人对这两人好一番拳打脚踢,围殴了半天后,罗县令才叫道:“好了,将这两个吃里扒外,什么钱都敢收的混账押到屋里,本官要好好审讯他俩” 李暮雨则补了句:“大家相互监督,谁都不许离开,哪怕要上茅房,都得三人一起。此时谁敢离开,那就是要去给彭家通风报信,打死活该!” 张三和猴二很快交代了前因后果。 两人都好赌,欠了一屁股高利贷。 彭家不仅替他俩还了高利贷,还答应事后给他俩一笔钱,让他俩远走高飞。 李暮雨心里冷笑:事后给你俩钱远走高飞?美不死你俩。 老子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事后彭家不杀你倆灭口,那就是彭家的智商集体下滑了。 万一哪天你俩被捉,抖露出这事,彭家岂不是自找麻烦?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保密者。 “彭家的二管家约你们事后在哪见面?” “一旦得手,我们先去彭家大门口转悠一圈,然后在城外十里亭见面。” 李暮雨立马在罗县令耳边嘀咕一阵,罗县令含笑点头,问两个内奸:“你俩知道干这种吃里扒外的事,后果有多严重吗?” “知道,轻者会流放十年以上,重者杀头,甚至会连累家人……大人,小的是一时猪油蒙了心,大人饶命啊!” 另一个也哀求着磕头:“大人,小的再也不敢了,求大人给个机会。” “这么说,你俩都想将功折罪?” 这可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两人怎敢说个不字。 “那行!本官就给你俩机会,你俩马上去……” 吩咐完后,罗县令面色一冷,威胁道:“机会给你们了,是杀头还是活下去,就看你俩自己的表现了。”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小的一定好好表现,将功折罪。” 等这两人被押到别的房间,李暮雨建议道:“罗大哥,小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好讲的,只管讲!” “彭家既然能收买他俩,就能收买别的衙役。保险起见,我觉得还是不要动用衙役的好。” “县尊,李老板言之有理。这次是针对彭家,万一有人提前走漏了消息,可就功亏一篑。” 李暮雨赶紧补充道:“罗大哥,你想想,要是人赃并获,彭家铁定得服软。可要是没有成功,彭家铁定会趁机生事。” “你们说的我都清楚,问题是,不用衙役的话,谁去抓捕彭二管家?” “大人难道忘了,张瑾义以前可是为彭家办事的,如今他弃暗投明,正好借这个机会,考验考验他是否真心投靠过来?” “哈哈!有道理!”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凶手也被毒死了 日上三竿。 张三和猴二无所事事般的从彭家大门口路过,直接去了城外十里亭。 没等一会儿,一辆马车在四个骑士的护卫下,缓缓而来。 本来是约定,彭二管家只身来见,没想到,首先下来的居然是彭二公子彭定宽。 “见过二公子!” “好!都坐。” 见两人依旧站着,表情诧异,一脸的防备。 “你俩这是什么表情?怎么,本公子亲自来给我彭家的大功臣践行,不行吗?” 彭定宽边坐下边笑着说。 彭二管家则将手里的饭盒打开,拿出两荤两素,一壶酒。 “两位勿怪。二公子听说你俩如此深明大义,为彭家立下大功,极为高兴,非要亲自来给你俩践行,拦不住,只能如二公子的意。” “多谢二公子。” 两人偷偷对视一眼,对彭定宽抱拳答谢后坐下,却不动酒杯和筷子。 “别拘束!”趁着二管家倒酒的机会,彭定宽笑道:“快说说过程,本公子很想听。” 张三只得将如何毒死那个杀手的过程,连当时的心理活动都说了一遍。 这本就是事实,根本找不到任何破绽。 “太好了!” 彭定宽拍手叫好,一旁的彭二管家则笑问:“罗三尺就没追究?” “怎么可能不追究?只是这么多人,他根本就不知道谁下的手,总不能将大家都关在衙门里不做事了吧?只得放我等离开。” “是啊!我俩一出来,就按照约定通知贵府,然后就在此等待。” “好!太好了。来,为两位的壮举,本公子敬你们一杯。” 见两人对视一眼,并没有举杯,彭定宽脸色一冷,沉声问道:“怎么,这么点脸面都不给本公子吗?” 彭二管家在一旁笑道:“两位看看那四个骑士,觉得有必要在酒里动手脚吗?” 张三和猴二互视一眼,觉得彭二管家说的对:这四个骑士都是一等一的好手,真要想杀他俩,他俩根本就没有活路。 又何必使用酒里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了? “二公子说笑了,岂能不相信二公子。” “是啊!二公子出了名的仗义豪爽。我俩兄弟又怎敢违背二公子的意思。” 一杯酒下肚,二公子笑了,亲自给他俩倒酒的同时,还不忘吩咐彭二管家:“为防止罗三尺派人追来,你赶紧将银两给他们。” 果然是一人一千两的银票。 别看两人面色大喜,心里却很无奈:此事要没被那个该死的李老板诈出来,该多好啊! 可惜,你现在给我俩金山银山,我俩都生不起丝毫兴趣。 第一杯酒下肚,心里的防线破了,如今又收了银子,两人对彭二公子的敬酒,再无防备,反而热情的回敬。 这让彭二公子反而有点不适应:你俩即将成为被通缉的人犯,不想着赶紧跑路,反而跟我在这里磨蹭,啥意思? 不过,彭二公子也不急,因为他要亲眼看着两人闭眼才安心。 果不其然! 三杯酒下肚,猴二举起杯子:“二公子仗义,没的说。今后要有事,只管派人来只会一声就行,上刀山下火海,我俩……” 猴二眉头一皱,酒杯掉落,他捂着肚子,缓缓倒下。 一旁的张三一看猴二的情况,再见彭二公子一脸的冷笑,哪还不明白怎么回事。 当即指着彭二公子,大喝:“好歹毒的手段,老子跟你拼了!” 可他刚站起来,还没来得及抽刀,肚子开始绞痛。 “你……你不是说不会在杯中动手脚吗?” “他说的,本公子可没说。不过,本公子不想见血,只好如此了。哈哈……” 张三大恨,却露出诡异的笑容,指着彭二公子:“你以为杀了我俩你就安身了?” 彭二公子不解的看着他。 “老子死也要拉你垫背,你等着……等着……” 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也不用他说。 “我去!老子早就知道二公子心狠,没想到这么心狠,居然敢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用毒酒毒杀为你们办办事的人,真让兄弟们寒心!” 一见几十号人,提着兵器从四面围来,彭二公子面色骤变:这些人什么时候埋伏在这里的? 旋即想起张三临死前的那句话,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可惜,也迟了。 “二公子,你先走,我等为你抵挡一阵。” 哪知,彭二公子非但没走,反而笑道:“小义,我了解你的个性,你也知道我的脾气,到亭子里来,咱们好好谈谈?” “好啊!” 张瑾义带着老猫停在亭子入口,对面着彭二公子和彭二管家,几十号手下则将那四个骑士围着……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抓现行 “都是老朋友,不坐下来喝两杯?” 张瑾义斜眼瞄瞄那两具尸体,对发出邀请彭二公子咧嘴一笑,心里大怒:你特么的当着老子的面用酒毒死这两个人,现在居然想毒死我。 怎么,你以为天底下的人都是瞎子?还是说,你以为老子的智商不够用? 反倒是老猫,弯腰从两具尸体中搜出那两张银票,直接揣进怀里。 对彭二公子一拱手:“多谢二公子赏!” 果然是见钱眼开的混混,但这份无赖劲儿,真让人无语——好歹也是两千两,彭二公子两个月的零花钱。 只不过老猫一来就道谢,将话头堵死,他也不好再要回来。 只是心头有点难受,便忍不住讽刺张瑾义:“这点小钱也放在眼里。小义,看来你那妹夫对你也不咋地。要不,你重新回来?” “算了,不管如何,妹夫也算是亲人,不分主次。” 虽然暂时钱少点,但好歹不用当下人,被人骂成是你彭家的看门狗。 “如此,小义,你开个价。” 张瑾义正犹豫着,见老猫突然使了个眼色过来,回头一看,对彭二公子嘿嘿一笑。 彭二公子也是往县城方向一看,却见大批衙役正冲锅里,当即就要走——只要走出亭子,他就有借口推脱。 却被张瑾义拦住。 “让开!” 张瑾义此次就是来抓现场的,没有直接绑人已是念在以往的情分上,又怎么可能让开。 见张瑾义摇头,彭二公子又急又怒:“张瑾义,你想干什么?” “二公子,对不住,吃人最短,拿人手短,小义我没法子。” 然后脸色一正:“今儿就是抓你现行的。二公子,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别让小义难做。” 彭二公子一看衙役们已经冲到十几米外,自己走不走出凉亭已经不重要了。 狠毒的盯着张瑾义,寒声说:“小义,可以啊!放着自由的日子不过,跑去给官府当走狗。你真有出息!” 张瑾义也不争辩,只是让开一条道。 田师爷带头走进凉亭,看到两具尸体,心头大定:我还真担心这两个家伙跑路。 那样的话,就算将他俩再抓回来,对彭家的威胁就小了。 现在好了,收买衙役毒杀证人已是大罪,又添上毒杀衙役的大罪,还被当场捉住。 这下,你鞥家想不大出血,想不服软都不行了。 “二公子,这是?” “没什么。本公子喜欢这凉亭,可这附近老鼠太多,本公子为报凉亭,就想毒死老鼠。没想到这两个家伙一冲进凉亭就吃这有毒的酒菜,本公子阻止不及,就如此了。” 田师爷一楞,一时间还真没找到反击的口实,只得做了个请的收拾:“不管如何,毕竟是死了人,二公子请到衙门去说说吧!” 二公子想坐马车去县衙,却被田师爷制止:本就是要利用舆论压你彭家,你要坐车,百姓分得清你是不是嫌疑犯? 无论是谁,敢公开对抗衙门,就是造反。 彭二公子无奈,只得走回去,好在彭家还有几分面子,没给他上枷锁。 来到衙门大堂,罗县令早就等着他。 仵作检验尸体和酒菜后,确定两具尸体中毒而亡,而毒就放在酒里。 彭二公子根本没将这当回事,因而老是狡辩。 虽然他不是秀才,可得益于彭家家大业大,罗县令也不好给他上刑,让彭二公子越发放肆。 尤其是彭二公子一口咬定,就是毒老鼠的说法,罗县令一时还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李暮雨见罗县令拿这个手法没办法,只得上前在罗县令耳边嘀咕几句,罗县令大喜。 “啪!” “彭定宽,你家毒杀老鼠会放着饭菜不用,而将毒药灌在酒里?” “对啊!本公子就喜欢这么办,怎么,犯了哪条王法?” “证据面前还敢狡辩,你真当本官不敢对你动刑?” 彭二公子冷冷一笑,没后回答,反而盯着李暮雨:“你就是李暮雨?” 李暮雨冷冷地点点头:“有何指教?” “你等着,本公子跟你没完。” “跟我没完?哼!我还跟你没完了,你个杀人犯!” “你!” 这时,田师爷从后面走出来,在罗县令耳边小声道:“彭家老太爷来了,就在后院等您。” “老弟,咱们一起去会会彭老太爷?” 彭家真正的掌舵者终于主动出面了,看来是最终的谈判。 “是时候摊牌了,罗大哥请!” 彭老太爷今年七十有三,满头银发,留着一小撮山羊胡,身材瘦弱,看起来就是个瘦老头,不过精神抖擞……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彭老太爷 彭老太爷大咧咧地坐在石桌边,在其身边,还坐着个身材瘦高的中年人。 一看到二人,中年人直接无视罗县令,目光如刀,炯炯有神的盯着李暮雨。 估计这就是彭家当代家主彭燕秦。 不过,你想用气势压我,美死你! 李暮雨立马冷眼看着他。 “咳咳!” 彭老太爷一咳嗽,被惊醒过来的彭燕秦立马起身,对罗县令拱手笑道:“彭燕秦见过县令大人。” “彭家主有礼。”罗县令又给彭老太爷作揖:“见过彭老太爷。” 这是规矩:大周帝国有明文规定,年过七十的老翁,见到皇帝都不用跪拜。 皇帝为示孝道,往往会先给这些老者行礼。 皇帝都如此,一个小小地县令,怎敢在这方面自绝于官场? “父母官客气。” 彭老太爷客气的拱手算是回礼,然后笑看着李暮雨:“这位小哥看着眼生,未请教?” “晚辈李暮雨,见过前辈。” 就不信你儿子都认出我了,你却认不出来。 但这是礼节规矩,万不可失礼。 “小友刚来本地月余,就闯出好大的名声,小老儿佩服。就你这份闯劲和胆量,最少比我家那几个不成器的孙子强。” 前面的话让李暮雨觉得是讽刺自己,可最后那句却让李暮雨愕然抬头看向彭老太爷,却发现对方眼神里真的是欣赏之意。 “长者厚爱,晚辈愧不敢当。” “老朽一见小友就喜欢,可有胆量到寒舍做客?” 你先夸我有胆量,然后问我可有胆量去你家做客,逼迫我得不答应。 姜果然是老的辣! 看似闲谈,却几句话就要将我装进去。 不过,你也太小看我了,张若梅可是一直坚信我是神仙,如此,我怎么跟凡夫俗子相提并论? “你家太奢华,我怕亮瞎我的双眼,从此再也无法安心过自由日子。” 彭老太爷一楞,旋即哈哈大笑。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小友在崛起风光之时,还能有如此戒备,别说那几个小家伙,就是老朽年轻时都没有此等悟性,否则,我彭家早就更上一层楼了。” 见李暮雨笑而不语的喝茶,表示自己不想就这话题再谈下去。 彭老太爷当然懂,抚着山羊胡,看向罗县令。 “老朽那个不成器的孙子,劳烦父母官操心了。” 他这边说,彭燕秦就从袖子里拿出两张银票和两张地契放在桌上。 “好说,好说!” 彭县令一看到银票就笑,将其全收好。 “老朽家里还有事,就不打扰父母官办案了,告辞!” 等送走彭老太爷二人,李暮雨还是有点不敢置信的问道:“罗大哥,这就完事了?” “越大的买卖,往往越简单。要不然,你以为我们得讨价还价一番,甚至互相辱骂?” “这是另外两座山的地契,你收好。” 虽然不知道那两张银票的数额,但能将三座山的地契弄到手,李暮雨很满足:如此,这三座山中间的那个小水潭就能好好开发了。 “不过,这彭老太爷也真是为了孙子操碎了心,居然要我替他好好管教一下彭二公子,然后再将其放了。” 李暮雨一楞:他说过这话?我怎么就没听出来? “罗大哥,请指点一下,彭老太爷什么时候要你替他管教一下彭二公子了?” “你没听他最后说‘就不打扰父母官办案了’这话吗?” “听见了,这很正常啊!” “关键就在于‘办案’两个字上。你想,我现在办什么案子?” “彭二公子的案子。” “他一边送我钱,要我放了彭二公子,一边说办案,那不是明摆着要我收拾一下彭二公子,最后再将他放了吗?” “估计他是实在看不过家里这几位公子的不成器,正好借机教训一下他们。” 李暮雨不由得感叹:语言艺术真是博大精深,自己还真不适合混官场,还是老老实实地做个富家翁吧! “那彭大管家怎么办?” “彭家这次大出血,不放不行,否则就是真正的翻脸。” “放彭大管家我没一意见,不过彭华不能放,一定得等到我收了他的那批熟练工才行。” “这是自然!” 离开县衙,在店里么转悠了一圈,见生意不错,就买了点胬肉回家。 接下来两天,李暮雨不是去店里帮忙,就是去视察工地的进展,但晚上必须回家陪张若梅睡觉。 第三天黄昏,就在张若梅炒完菜,两人正要开吃的时候,彭老太爷突然拜访,让李暮雨有点受宠若惊。 尤其是看到彭老太爷坐着牛车,带着草帽,活脱脱普通农民的装扮,让李暮雨越发诧异……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适可而止! “看什么看?还不请我进屋坐坐,想累死我吗?” 彭老太爷站在门口,怒视发懵中的李暮雨。 “老朽这么大年纪,别说咱们不是死敌,就算是死敌,难道你就这么坐着看我一个老头子站着?” 回过神来的李暮雨赶紧请彭老太爷坐下。 哪知,彭老太爷坐下后,毫不客气的砍向张若梅:“你这女娃娃也真是的,看着老朽做什么?还不快给老朽盛饭?饿死老朽,你的名声就好了?” 吃了点饭,就要茶喝,还得是家里最好的茶,要李暮雨亲手泡茶。 说什么女人泡的茶柔腻,他喝不惯。茶就得男人泡,才有威武刚毅之感…… 这等恶客,打不得骂不得,连皇帝都得忍着,更何况李暮雨。 好好地一顿晚饭,被彭老太爷搅合的七零八落:两人根本就没机会吃饭,全是伺候这个无耻恶客了。 吃完饭,彭太老爷催促李暮雨匆匆吃了两碗饭后,就将李暮雨拉到院子里闲聊。 “小家伙,你这发展的路线是对的,不管赚了多少钱,地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开口就是这话,听的李暮雨有点懵。 “钱有用完的一天,用完了就用没了。但地永远摆在那里,出产的东西,哪怕是长根草,都是你的。” 李暮雨本想反驳,可话到嘴边突然意识到,跟这等倚老卖老的恶客说理,纯粹自己找喷,还是闭嘴的好。 哪知,彭老太爷见他不说话,反而不舒坦了,狐疑的看着李暮雨:“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在心里骂我这老不死的?” 李暮雨无奈,只得笑道:“您老教训的对,晚辈无话可说。” 彭老太爷依旧不依不饶:“是无话可说,还是不想陪我这老不死的唠叨?” “无话可说……你这么看我做什么?真心觉得您说的对。” 彭老太爷这才满意的颔首:“你这顿饭,我不白吃你的,告诉你个秘密:任何阴谋诡计,一时之得失,都比不过一点。” 见彭老太爷看过来,眼神里充满了期待,李暮雨很上道的拱手询问:“还望老太爷指点迷津。” 彭老太爷舒坦的摸着山羊胡:“那就是活着,好好地活着,活的比对手久就行。就像现在,我把另外两家的老太爷都熬死了,我就是最大的老不死。” “我现在进他们两家的后院,指着他们老祖宗的牌位怎么骂,他们也只能捏着鼻子听着,敢对我有任何不敬,我就抽他们,他们还得给我磕头道歉。” 看着李暮雨伸出的大拇指,彭老太爷笑的非常得意。 然后就见张若梅拿着茶盘走来,彭老太爷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当然,也不能活的太久。遭人嫌弃是小,关键是,自己不自在,想着就来气。” “比如说,看到这么水灵灵地妹子,以前我定要追求,参与抢夺,现在就只能干瞪眼。你说这气不气人,活着还有个什么劲儿?” “若梅,赶紧进屋,离这老流氓越远越好!” “都不是好东西。呸!” 张若梅沏好茶,面红耳赤的碎了李暮雨和彭老太爷一口才进屋。 惹的两人哈哈大笑。 “老太爷,你找我有什么吩咐?” “先前我说过,你发财就置地的思路是对的,但我有一点想不明白。三边县这么大,有钱人这么多,你为什么就只瞄准我彭家一个劲儿的怼了?” 李暮雨一楞,想想还真是怨不得彭老太爷这么大的怨气:自己目前得到的三座山,全是彭家的,针对性太强,确实有点不厚道。 “老太爷,我要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不信?” “你死咬着彭家不放,我能理解,谁叫他们自己蠢而不自知了。” 彭老太爷颤巍巍地从衣袖里拿出四张大纸给李暮雨。 “为了不被你小子死盯着不放,转移你的目标,我将他们两家在这周边的两座山都给你要来了,满意了吧?” 李暮雨明白这话的真谛:到此为止! 再敢夺他们三家任何一家的山林,三家将共同进退,与李暮雨不死不休。 扫了眼地契和转让书,李暮雨没有一点笑容,反而正色吐出两个字——“条件?” “罗县令那吝啬鬼都愿拿五万两银子加保驾护航入,却勉强只占一成。我替你回绝了他们两家的不切实际。我们三家,一共占一成。” 对于他的情报能力,李暮雨没有任何意外,毕竟是多年的地老虎,敢跟县令叫板的存在,这点能力都没有的话,早被罗县令吃的骨头渣都不剩了。 “多谢您老的体谅。不过,彭华那个加工作坊的工人我都想要。”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又骗到一大笔 “都给你。不过,你得帮我解惑。” “您老请讲。” “我们都认为你占山,是为了竹子,是为了三边纸。造三边纸不难,难的是这块招牌和销售渠道。” “本以为你会为了加入这个圈子而很快登门,可我在家里等了许久也不见你来。难道,这些竹子还能干别的?” 人家都这么光明磊落了,你要再藏着掖着,一点都不透露,就不厚道了。 “确实还可以造别的。” 见彭老太爷渴望的眼神,李暮雨只得苦笑。 “您老见谅,不是晚辈不说,而是不敢说。” 彭老太爷有些落寞的点点头,没说话。 李暮雨想了想,笑道:“不过,看在您老这么和蔼的份上,您老要是信得过晚辈,明天中午之前,送来十万两银子,晚辈就算您一成。” “很赚钱?” “别的晚辈不敢说,但晚辈保证,比造纸要赚钱。” 见彭老太爷眼睛一咪,紧接着一亮,李暮雨补充道:“当然,您只有分红的权力,但在制造和运作上,您得有配合的义务。” 彭老太爷笑眯眯地点头,边起身边笑道:“我现在嘴痒的厉害,得去骂骂那两家的不肖子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人心不足……你去不去?” “刚才没吃饱,还得重新做饭。” 彭老太爷眼睛一瞪,怒道:“你个小东西,敢骂老朽是饭桶?” “难道不是吗?哪个七八十岁的寿翁,一餐还能吃三碗饭的?” “你……你个忤逆不孝的东西,老子……老子,哼!懒得跟你一般见识,有失身份。” 看着彭老太爷气冲冲的走了,李暮雨为自己又能忽悠到一大笔钱而得意的笑了。 可笑着笑着,突然一楞,怒火三章的冲到院门口,大骂:“你个老不死的,你又不是我的直系长辈,凭什么骂我忤逆不孝?” 夜空中,传来彭老太爷爽朗且得意的笑声。 半个多时辰后,彭大管家和彭二管家带着十万两的银票登门道勤。 李暮雨感叹彭家的财力之巨时,也惊叹彭老太爷的魄力。 这可不是一点银子,而是十万两银子啊! 我只是给你画个大饼,你就敢将十万两银子交给我,这等魄力,让李暮雨自叹不如。 同时心里生出一个巨大的疑问:您凭什么如此相信我? 有了富豪集团和罗县令的入股,李暮雨接下来的日子可谓顺风顺水。 巨大的银子砸下去,仅仅一个月,五排两层搂拔地而起。 三边责任有限公司和工厂同天开业,庆贺者可谓人山人海,三边县有点脸面的都来了,与上次店铺开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仅将彭华作坊里二十五名熟练工招来,还在贫民区招了七十五人,正好凑一整数。 而这些人中,工人只有二十五人,其余的都被培养成店小二。 田玉民利用这短暂的机会,不仅培训了他们,还在全省各个城市开设了店铺。 就挨着三边纸的店铺,如此,既能相互照顾,又能很快融入当地的商业圈子。 而李暮雨带着张若梅在七天内,配置了足够一年所用的给毛发除眼色的药水外,就闲了下来。 张若梅负责采购碱水和别的配套药水。 田婶及其儿子负责手机猪毛和马尾。 张瑾义成了三边公司的保安经理。 时光飞逝,转眼就到了冬初。 一辆普通的马车,在二十几个大汉的护卫下,进了三边县城,直奔县衙。 从马车上下来一老一少。 少年年约十六,长相普通,虽然呢赶了许久的路,面容有些疲惫,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傲气。 老者年约五十,满头灰丝中掺杂着几缕银发,却始终落后身边少年半步。 显然,少年身份比老者尊贵。 “告诉罗县令,贵客来访。” 老者边说边掏出名帖递给一个衙役后,对少年做了个请的收拾,在大批护卫的的簇拥下,直奔县衙大堂。 正在后院跟妻妾闲聊的罗县令,接过帖子一看,立马起身催促妻妾给自己穿官府,随即匆匆去了大堂。 只因名帖上的主人是‘德王’! 不仅是上京赫赫有名的王爷,更是股东之一。 “您就是本地的罗县令?” 罗县令大为激动:果然是股东之一,知道我这本地父母官的姓,称呼都用您,而不是你。 “不知您是?” “老夫是德王家的三管家,这位是德王殿下的三公子。” 罗县令赶紧作揖:“下官见过三公子。” 按说,德王的三公子周斌先前满眼傲气,眼里肯定没有这小小地县令。 结果,周斌起身抱拳笑道:“罗县令客气。” 罗县令大喜……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东窗事发 罗县令大喜! 同为三边牙刷的股东就是好,连德王的三公子都顺带对我热情相待。 上京里那些纨绔子弟的眼光何其高,其嚣张跋扈的程度简直是无法无天。 罗县令就曾亲眼目睹,一位纨绔将一个六品府台当街揍了顿,只因府台多看了对方一眼,纨绔子弟问他“你瞅啥”…… 连府台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一个小小地县令。 从这点上来说,德王的三公子周斌能起身还礼,确实非常非常给罗县令面子。 实际上,周斌在上京中是出了名的小白兔,单纯的厉害。 德王怕他以后吃亏,才会派他来此,就是为了让他沿途多历练,增长见识。 牙刷越来越被大家接受,而三边牙刷是精品。 上京什么都不多,就是达官贵人多,需求上自然要最好的。 因而,他们此行的另一个目的,是要成为三边牙刷在上京的代理商。 罗县令是本地父母官,与之交好,好处多多,最少能让李暮雨不敢胡乱加价——县官不如现管嘛。 “请三公子和管家到后院喝茶,下官这就去准备酒宴。” “多谢罗大人,不过,我们还有事,就不劳烦大人了。” 结交贵人的机会,罗县令怎么可能轻易错过,正要继续邀请,却听三管家转而问道:“罗大人,不知三边牙刷的李老板今日在县城吗?” 果然是股东之一,跟李老板熟。 “他这几天没去工厂,成天待在家里。下官这就派人去将他请来。” “不用,我们去拜访他好了。” 三管家拒绝的本意:让三公子多历练是主要目的,如何谈判自然是重要的历练。 可在罗县令看来,对方拒绝了自己热情邀请,却急着去拜访李暮雨,双方的关系过果然铁。 自己今后要多利用这层关系,多走动,多照顾,搞不好明年就能再升一级! 这时,一直坐着喝茶,观察学习的三公子,放下茶杯,小声问道:“罗大人,跟你打听个事。” “三公子请说,下官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在这里,三边牙刷多少钱一把?” “木制的一把要二两银子;透明牙刷要四两银子一把……” 周斌大喜:外面的价格比这高得多,将注定此行不虚啊! 惊喜之下,周斌忍不住又问道:“罗大人,可否帮我跟李老板说说,让他将上京的牙刷买卖交给我?” 罗县令不解的看着三公子:大家都是股东,虽然我是他的父母官,但你可是德王的三公子,居然需要我出面做这事,什么意思? 见罗县令这副模样,周斌终于说出了一句让李暮雨和罗县令翻脸的话。 “我们不认识李老板。但您是他的父母官,你出面的话,他不敢不听。” 罗县令终于认识到事情不对劲,德王有可能不是什么股东,完全是被李暮雨拿来吓唬自己的。 忍着怒火,罗县令带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三公子,您真的不认识李老板?” “不认识。” 不愧是上京有名的小白兔,回答的极为实诚。 罗县令又看向三管家。 三管家直接翻了个白眼:我们要认识李老板,还找你干啥? “德王殿下不是三边公司的股东?” 三公子是小白兔,但三管家可是老江湖,从罗县令的表情中发现了不对劲。 在三公子开口前,三管家反问道:“罗大人,这里面有什么说道吗?” 罗县令心头极为愤怒:姓李的,你居然敢打着德王的招牌吓唬本官,本官定不饶你。 “李老板前段时间忙着扩大产业,到处拉人入股。下官就寻思德王殿下对此是不是也有兴趣。” 三公子一听有这好事,张嘴就老实答道:“有啊!” 罗县令一脸遗憾的说:“可惜,入股的人太多,李老板募集到了足够的银子,事情已经结束了,本官只能尽力。” 等三公主他们告辞后,罗县令气的咬牙切齿,愤怒异常。 可渐渐地,他突然想到:三边公司如今日进斗金,自己要是秘密部署,然后突然将其吞下,岂不是发大财了? 想到这,罗县令心情瞬间好转,笑的格外灿烂。 这件事不仅不能宣传,反而要越发保密,免得消息泄露之后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他忘记了,是个人都长着嘴和耳朵。 罗县令刚才种种官场中的反常表现,小白兔没多想,却引起了三管家的怀疑。 来到悦来酒楼,赏了店小二一两银子,就知道个大概。 彭家为首的富人集团,为了防止李暮雨反悔,尤其是防着罗县令黑吃黑,可是将入股之事宣传的三边县人尽皆知。 于是,三公子激动的笑了。 甚至见到李暮雨本人时,他还在笑,直至……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只能忽悠! “若梅,这是你亲戚?” 李暮雨和张若梅正在前院边喝茶边商量事,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闯进来,然后盯着李暮雨笑个不停。 要不是看他浑身干净,衣着华贵,李暮雨都想动手将这疯子赶出去。 “不是!奴弟弟比他黑多了。”张若梅狐疑的问道:“你揍他了?” “我从起床到现在,一直跟你在一起,揍没揍揍他你不知道?” “那他怎么一直冲你傻笑?” 周斌的笑容凝固:自己忍不住笑是自己的事,却被人说成是傻子,太侮辱人了。 “先收留着,回头我去问问,看看谁家没看住,让孩子给跑出来了。咱们总不能跟傻子一般见识。” “你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外面,三管家带着二十几个护卫,正偷看这边情况。 “管家,公子被嘲笑了,咱们就这么看着?回头王爷那边可怎么交代?” “交代什么?王爷亲口吩咐,这一路上,只要三公子不死不伤,咱们一律不得插手。哎~!王爷为了历练三公子,这次可是下了狠心,咱们不能破坏了王爷的苦心。” “离的太远,万一对方动手伤了三公子怎么办?” “好办!杀光他们。” 李暮雨没想到他还敢骂人,大怒起身,却被张若梅紧紧拦住:“老公,别动气,跟傻子一般见识,岂不是说你也变傻了?” 转头对三公子笑道:“这可怜的,还没吃饭吧?” “你才可怜,你全家都可怜。” 三公子愤怒的坐下,还不解气的叫道:“东窗事发,死到临头,居然还有脸说我可怜?” 李暮雨眨巴眨巴眼,没多想到别的,只觉得对方脑子有问题。。 只觉得对方是大话欺人,毕竟,自己现在事业上顺风顺水,关系网在三边县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却跑来跟我说我死到临头了? 不过,听听对方如何将这大话吹下去也没损失,便坐下,一拱手,风轻云淡的问道:“在下李暮雨,未请教?” “周斌!”三公子故意补充:“我是德王的第三子。” 李暮雨还是没想起别的,只是觉得‘德王’这个名字怎么有点熟悉。 “请周公子解惑,我为什么死到临头了?” 周斌大怒:我都这么提醒你了,你还跟我装傻充愣,是欺负我年轻,放不下脸面吗? 那行! 我就直接点破,看你如何跟我这债主解释。 “你不是说,你的股份里有我爹一股吗?” 李暮雨心头大惊,瞬间想起了一切。 天地良心,李暮雨当初为了吓唬住罗县令,真的是胡乱呢编造的一个王爷。 万万没想到,居然还真有这位,而且是位高权重的那种。 现在咋办? 绝不能承认错误,否则后果极为严重,那就只能忽悠,最好把对方忽悠懵,才能暂时度过此劫。 至于以后怎么办? 先过了这关再说! 看着李暮雨惊愕的表情,周斌得意极了。 可下一秒,他就愣住了。 “你说的对!可这又怎么了?” 你太无耻了,被我当面戳穿,你还敢欺骗我,真是欺人太盛! “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这等大事,你不知道很正常,等你再长大点,就有资格知道了。” 看着周斌愤怒的眼神,李暮雨哪敢让他开口,否则事情很可能没了回旋的余地,只得继续忽悠。 “你来的正好,我这刚清点完今年的利润,正想过几天派人将分红给你爹送去,既然你来了,那就劳烦你将分红带回去。” “你……无耻!” “什么无耻不无耻,就问你要不要吧!” “要!为什么不要?” 周斌想着,自己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总不能白白回去吧? 既然有人上赶着送银子,不要白不要。更何况,自己还有将代理商拿到手的重任。 至于事情的真假,关自己什么事,那是老爹考虑的问题。 而李暮雨早已不是当年的吴下阿蒙,对于用银子能解决此事,他认为总比抄没家产,甚至杀头要划算太多。 “这才对嘛!”李暮雨扭头对张若梅吩咐:“若梅,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拿六万两银子的银票过来。” 张若梅是一点都不害怕,哪怕听出东窗事发了,她依旧没有丝毫慌乱。 因为她深信,这点事还能难得住神仙? 哪怕周斌对银子没什么具体感念,还是认识到六万两银子的分红,有点不对劲。 “这一股一年就能分红六万两?你生意真这么好?” “你误会了,这分红是四万两,剩下的一万两是孝敬王爷的,另一万两嘛!”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就欺负你放不下脸面 李暮雨本想表示收买你的钱,可话不能这么说,尤其是看出周斌智商是够了,但情商好像有点弱。 “你是我的贵客,到我这里游玩,我要不尽地主之谊,德王会骂我不懂事。你只管拿着。” “我不要这钱。” 还有不喜欢钱的? 见李暮雨诧异的看过来,周斌却有点不好意思的瞥了眼李暮雨,压低音量:“我希望你能将三边牙刷在上京的销售权给我。” 从他不要这一万两收买费,不趁机敲诈李暮雨,反而不好意思的提出这个他认为很过分的要求,就能看出他有多单纯。 “老话说认识就是朋友。你看,你我相谈甚欢这么久,那就是老朋友了。” 大概是从未听过这种无耻说法,周斌眨眨眼,消化着这话的真谛。 李暮雨见他没反对,赶紧大蛇随棍上。 “朋友开口,我怎么好拒绝,这事就这么定了。” 李暮雨嘴上说的好听,心里却在流血:那可是上京啊! 达官贵人,富豪名流云集之地,这么巨大的蛋糕,为了小命,我只能看着它飞进你的口袋,真是心疼死我了。 这要还不能满足德王,灭了他的怒火,我就只能跑路到别国去发展了。 周斌一听对方爽快答应,哪还想别的,立马笑了。 李暮雨打铁趁热,赶紧给周斌倒茶,客客气气地请周斌稍等,他去准备合同。 不会儿,李暮雨拿着合同和六张一万两的银票出来。 “这是分红,你拿着好。” 周斌果然单纯,居然要退还一万两,李暮雨赶紧推回去。 “咱们是朋友吗?” 周斌没开口也没点头。 李暮雨直接忽视了这一点,笑道:“既然是朋友,就有互通有无之义。你远道而来,我怎么能让你在银钱方面难做……拿我当朋友,你就拿着。” 听李暮雨这么说,周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收回银票。 “这才对嘛!来,咱们签合同,从此,上京的代理权就是你的。” 周斌对银钱没兴趣,但对能完成任务非常高兴。 正要仔细看合同,李暮雨却催促:“我敢欺骗你,敢欺骗德王吗?大家是朋友,你还信不过朋友吗?赶紧签完吃饭,我不是跟你吹,我娘子的厨艺很不错的。” 虽然很好奇这协议为什么会有六页,但一想到李暮雨说得对,谁敢欺骗自己老爹? 再说,李暮雨都这么说了,他脸皮薄,放不下脸面,当着李暮雨的面,一字一句的查看,因而痛快的签字。 却没想到,李暮雨在合同的第四页,写的是关于德王入股的补充协议。 一顿酒饭下来,喝的二麻二麻的小白兔,跟李暮雨这只大灰狼已经成为好朋友,称呼都变成“李兄,贤弟”了。 陪着周斌游玩了七天,李暮雨极尽讨好,哄的周斌常常开怀大笑。 看的三管家等人目瞪口呆:啥时候见过周斌如此大胆的放声大笑? 不过,有德王的事先交代,又有事后收拾残局的能力,三管家等人哪怕明知李暮雨这么做,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也不指出。 直至李暮雨和周斌一起盖了一座竹屋,开垦出一片菜地,并打算在这里等菜长出来再回去。三管家不得不开口相劝。 周斌怎能甘心,但有老爹压着,他不得不恋恋不舍的回家。 就这,还特意叮嘱李暮雨,一定要时常来看看竹屋,照顾菜地:别人偷菜可以,但千万不能让野兽啃食了菜地,他明年定要来此居住。 李暮雨自然满口答应。 却极为担心德王得知此事,会有何反应?自己到底能不能真正逃过这一劫? 转身就去拜访罗县令。 因为李暮雨早已从周斌口中套出,其跟罗县令的对话。 便想从罗县令的反应中,确定罗县令的底线:是要整个吃掉自己的产业,还是想借机敲诈一笔? 结果让李暮雨大吃一惊。 罗县令仿佛不知道这事似的装聋作哑,反而询问最近生意如何?李暮雨过的开不开心?可有什么要帮忙的?。 可罗县令越是如此装傻充愣,李暮雨越发认定:罗县令是要整个吃掉自己的产业。 现在不露破绽,一旦发动,必定是雷霆一击。 李暮雨不得不开始准备后路,却郁闷的发现,自己还真找不到任何快速的有效反击手段。 官场上没有奥援,想用经济去找,更可能会引来更多的觊觎者。 找富人集团帮忙更是做梦:他们本身就是迫不得已才加入公司,一旦知道这事,他们很可能为了防止罗县令吃独食,会抢先一步动手。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退路 唯一能用的只有张瑾义的那帮兄弟,但这不是打打杀杀的事,张瑾义他们难道还敢为此造反? 只能吩咐张瑾义偷偷去找出国的退路。 而李暮雨则尽可能的多偷偷储备银两,为随时跑路做准备。 罗县令之所以还没有动手,是他犹豫了。 李暮雨陪周斌在三边县游玩了七天,是个人都看得出令人的关系非常好。 这让罗县令不得不怀疑,周斌是不是骗自己?为的就是趁机吃掉自己股份,分更多的红利。 所以,他派田师爷亲自去上京打听。 在李暮雨提心吊胆准备随时跑路,罗县令焦急等待之时,时间飞快来到了腊月二十五。 按约定,今天是股东分红的日子。 “罗大哥,给您拜个早年,祝你官运亨通,大展宏图。” “借你吉言!也祝老弟财如车轮,滚滚而来。” 寒暄几句后,两人坐下喝茶。 李暮雨从衣袖里掏出几张银票递给罗县令。 “罗大哥,这是今年的分红,一共是三万九千八百多两,小弟就自作主张,给您凑了个四季发财。” “让老弟破费了。” 心里却震惊于三边牙刷的赚钱能力,也越发坚定吃掉它。 “罗大哥见外了,这是罗大哥应得的。” 谈了一会儿后,李暮雨突然问道:“罗大哥,最近怎么没见到田师爷?” 怕罗县令多想,李暮雨笑着解释道:“小弟之所以能和罗大哥成功合作,田师爷从中出力不小,我这还想好好感谢他了。” “他家里出了事,我给他放了个长假。” 李暮雨心头冷笑:你这话假的可以。 周斌前脚刚走,田师爷就失踪了,加上你和周斌的谈话,田师爷去做什么大家都猜到。 看来,你是要等田师爷回来,确定我打着德王的招牌后,就会立即对我动手。 已经达到了此行的目的,李暮雨便以还要给另外几家股东分红为借口告辞。 罗县令居然坚持将李暮雨送出县衙,让李暮雨越发确定:罗县令是真想一口吃掉自己整个产业。 在这个时候,越客气,越防备,说明对方的图谋越大。 没有立即去彭家,而是到张瑾义家。 张瑾义家原本一般,自从李暮雨发财后,他也跟着沾光,得了不少钱,便迫不及待的修房子。 张瑾义虽然有两个相好的,但没有妻儿。 因而,张瑾义的房子成了手下们聚集之地。 隔着老远,就能听见赌博声和各种笑声,掺杂着女人的笑骂声。 李暮雨低头进入,见一群人正在赌博,张瑾义跟一个相好的在说笑。 大家都认识大老板,李暮雨对这等场面也不陌生:只要不在工厂赌博,他一律不管,也管不住。 毕竟,工厂里的治安,全靠这帮混混维护。 见李暮雨进来,张瑾义笑着问道:“妹夫,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谁惹你了?” “除了你那宝贝妹子,谁敢惹我?” 张瑾义哈哈大笑,却发现李暮雨扫了眼过来后,又看向偏房,立马明白有要事谈。 给了相好的几两银子,让她在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又让手下人小声些,才带着李暮雨进入偏房。 “妹夫,出了什么事?” “大舅哥,上次我请你悄悄打听去他国的路途,你打听到了吗?” “打听到了,不过,有点难度。” 这个世界分成了四股大势力。 目前李暮雨所在的国家是大周帝国,但最强的是北方的大赵帝国,在大赵的西南方是相对最弱的大吴。 在三个国家之间,还分散着数十个小国家。 但在大周和大赵的西北方则是草原部落。 三个国家关系非常复杂:为对抗大赵,大吴和大周不得不联盟。 而为了对抗草原游牧民族,大周和大赵又经常联手。 李暮雨现在所在的三边县,距离上京六百多里,距离边关武关城只有两百多里,中间还隔着个彭城。 而武关城链接的又是大赵和草原,是最为重要的军事要塞。 但在三边县东南边二百多里外,有个叫定海县的县城,面朝大海。 李暮雨想跑路到他国,走陆路必须穿过防守严密的武关城。 “我觉得还是走陆路。先翻山越岭,然后钱财开路,买通武关城的关卡。一旦出了武关城,去草原还是大赵都可以。” “而走水路的话,只能到草原。更重要的是,没有这么大的船只,两边盘查的又都严。” 见李暮雨愁云满面的不说话,张瑾义沉声问道:“妹夫,严重到这等地步了?” 第40章 第四十章 要动手了? “嗯!比你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反正都是拼命一搏,咱们干脆哪都不去,直接宰了罗三尺。” “不行!行刺朝廷命官,朝廷震动,势必严查到底……” 李暮雨话还没说完,张瑾义笑道:“不用咱们动手。” 李暮雨不解的看着他,等待下文。 “你不是常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吗?咱们完全可以花银子请江湖好汉去刺杀罗三尺。” 说到这儿,见李暮雨眉头依旧紧皱,张瑾义眼神精光一闪:“大不了事后设计将人也干掉,我倒要看看官府怎么追查?总不能将咱们三边县屠了吧?” 见李暮雨眉头稍展,张瑾义又小声道:“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老鹰山的土匪认钱不认人,咱们可以花重金请他们突袭县衙,定能宰了罗三尺。” “反正那帮土匪屡次被官府围剿,双方可谓血海深仇,又不是没杀过县令……” “这个法子可行,不过宁可想别的办法,也不能泄密。” “放心,只要你点头,我亲自上老鹰山去跟他们谈。” “对了,最近你约束点弟兄们,千万不能让罗三尺抓到把柄,或者刺激到罗三尺,让他提前对我们动手。” “我会约束他们的。” 接下来,李暮雨给彭家分红,给工人们发赏钱,四处拜访。 表面上看起来非常正常,可李暮雨和罗县令都非常清楚,两人翻脸的时日越来越近了。 时光如梭,转眼就到了开春。 这天中午,李暮雨刚要出门去店里看看。 张瑾义的心腹老猫突然跑来。 “李老板,你快救救老大,他被罗三尺抓了起来。” 别看李暮雨可面色如常,心里却是一惊:罗三尺动手了? “不急,天踏不下来,你慢慢说。” “都怪我。” 李暮雨都要忘记张大牛这个人了,但张瑾义不可能忘了敢趁自己不在,想强行那啥自己妹子的张大牛。 本来想留着张大牛的家人,让张大牛自投罗网。 可现在不是要跑路了吗? 张瑾义就想除掉张大牛,将此事彻底了结,便派老猫带人去逼迫其家人向张大牛求援。 老猫设计让张大牛的老婆撞了自己,趁机讹她钱,天天去要账。 昨儿上午,张大牛的小姨子过来走亲戚,老猫立马对其起了色心,言明要是对方肯做小,这笔钱不仅不要,还会送对方一大笔钱。 对方死活不同意,老猫就想强行那啥,对方坚决反抗,老猫大怒,顺手扇了她一耳光。 结果,对方额头撞到了桌角,虽没死,但破了相,就将老猫告到县衙。 老猫觉得反正没得手,事情不大,凭李老板跟罗县令的关系,最多花点银子了事。 于是,老猫不仅不躲,还到张瑾义家里赌博。 刚刚,衙役们突袭了张瑾义家。 张瑾义为人义气,加上衙役不给他面子,就跟衙役们动手,被当场活捉。 老猫在兄弟们的掩护下,成功逃脱,赶紧跑来求李暮雨帮忙。 李暮雨摸不清罗县令是否要动手,只得回家,让张若梅带上银票,找几匹马,跟老猫去城外十里亭等自己。 自己拿着银票去县衙。 李暮雨是真不想进县衙,却又不能丢下张瑾义跑路,只能硬着头皮上。 一见到田师爷就站在大堂上,李暮雨想转身就走,可不试试又不甘心:这些产业可是耗费了自己不少心血。 只得硬着头皮到县衙后院,让丫鬟去请罗县令。 来的只有田师爷。 在李暮雨的印象中,田师爷一直是笑着面对任何人,但现在,田师爷却皱着眉头而来。 李暮雨立马明白,罗县令已经知道了真相。 “李老板这是?” “听说我那大舅哥冒犯了罗大哥,我特来给罗大哥赔罪。” 田师爷没开口,只是颔首坐下,李暮雨拱手笑道:“田师爷,许久未见,这段时日可好?” “托李老板的福,还不错。” 说完,田师爷喝茶,老半天不开口,让李暮雨确定:罗县令是准备对自己动手了。 否则田师爷以往都是笑脸对人,更不可能冷场。 李暮雨正估摸着如何救张瑾义,田师爷突然说:“李老板,真的打算救张瑾义?” “当然!” “不惜一切?” 李暮雨当即拿出一千两银票:“还请田师爷指点方向。” 田师爷看都没看银票,淡淡地说:“我就是一个师爷,怎敢指点。” “田师爷客气。谁不知道,罗大哥对田师爷言听计从,您能做罗大哥半个主”李暮雨笑道:“这是给田师爷的劳苦费。还请田师爷指点一下。” 田师爷沉默了半天后,扫了眼李暮雨,这才拿起银票。 李暮雨大喜……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被逼到绝境 “田师爷,最近可是去了上京拜访德王?” 在李暮雨看来,田师爷肯收钱,表明事情还有转机。 可田师爷却认为,这是李暮雨跟他买消息的费用。 “李老板消息真灵通。不过,德王怎么可能见我一个小师爷?我见的是德王府的大管家,他告诉我,根本就没有入股的事。” 说到这儿,田师爷喝了口茶,意思是你这一千两花,就只能买这条重要消息。 虽然早已判断出这事,但当田师爷亲口告诉自己,李暮雨还是有些失望。 “不知罗县令打算怎么做?” “县尊大人能体谅你当初的不易,也不是赶尽杀绝的人,还是给你留了几条路。” 见李暮雨神色复杂的看过来,田师爷终于露出了笑容。 “要么,三边公司依旧由你经营,一切照旧,但县尊占七成。要么你每年给县尊三十万两的分红。” 说完,田师爷的口气一松,笑道:“第三条路我就不用说了吧?” 李暮雨真的很想怒吼一声“张口就是七成利润,去尼玛的”,但形势比人强,他不得不压下心中怒火。 “如果,我不答应了?” “以我对县尊的了解,你会答应的。不然,县尊会要了你大舅哥的命,然后就是你的家人,再是你的,反正到了最后,还是会得偿所愿。” 仿佛怕李暮雨不信,田师爷叹了口气,道:“李老板,这并非我危言耸听或者吓唬你,而是县尊行事历来如此,发生过好多次了,好望李老板重视。” 李暮雨沉默了一小会儿后,沉声道:“这么大的事,得容我考虑。” “当然!” “先将我大舅哥放了。” “这不可能。以前就发生过带着犯人一起跑路的事。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 聪明人说话,点到为止,说的太清楚,大家的脸面都不好看。 李暮雨沉吟了一下,又掏出一千两的银票。 “罗县令当初用五万两银子入股时,是不是就有这打算?” 田师爷收下银票,微微点头,拱手道:“在下还有事,就不陪李老板闲聊了。” 罗三尺怎么可能轻易送给自己银子。 原来当初就已经想着如何吞下全部,可恨自己太大意,太自信,以为有精品牙刷的核心在手,别人就只能求着自己,而少了应有的防备。 让对方有空子可钻,造成引狼入室,才会有今日之祸。 李暮雨没有表态,罗县令自然是择日宣判。 想到大牢里跟张瑾义商量一下,结果,连大门都没让进。 无奈,李暮雨只能回家。 走到店门口,看和依旧红火的生意,李暮雨却看的有些颓丧,仿佛这家店正伸出翅膀,预展翅飞走。 也许是潜意识里想留住目前还属于自己的店铺,李暮雨默默地进店,来到柜台后面坐下,眼神空洞的看着进进出出地客人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 “老板,这只牙刷怎么卖?” 清脆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甜腻,但还在苦思中的李暮雨对此置若罔闻。 “喂!掌柜的,奴家小姐问你话了。你这不搭理客人,是什么态度?” 李暮雨被惊醒,眼前站着三个人:一个身披白色裘袄,戴着黑色面纱,身材高挑姑娘。 其身边有个正怒视过来的漂亮丫鬟。 身后站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 从他们穿着上看,肯定是有钱人。 “不好意思,刚才走神了。您能再说一遍吗?” 戴着面纱的姑娘伸出右手,指着挂在墙上的一把牙刷问道:“我能看看这把手柄带有蓝色星星的牙刷吗?” 眼前一亮,李暮雨有点呆:别说这辈子,就是上辈子,自己也没见过如此漂亮的芊芊玉指。 一旁的丫鬟对此见怪不怪,反而得意的说:“小姐,奴就说让奴来买就是了。现在好了,又多了个呆子。” 姑娘扫了眼丫鬟,丫鬟立马叫屈:“小姐!奴并没有说错,您国色天香,这些臭男人哪个……算了,奴不说了。” 李暮雨回过神来,赶紧从柜体下取出一样的牙刷递给小姐。 小姐仔细看着牙刷,老半天后问道:“多少钱一把?” “四两银子一把!” 一旁的丫鬟问道:“如果我们要的多,能不能便宜点?” 一听就知道这是没有砍价的经历。 “不好意思,买多少都是这价。” 李暮雨边说边指着旁边的小牌子,上面写着‘谢绝还价’。 对于美女,任何男人都想亲近,因而,李暮雨又笑着解释。 “这样的牙刷原材料不好找,所以,在下劝几位趁现在还有货,早点买,否则,过几日断货了,想买都没地方买。”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绝世容颜也比不上钱 大概觉得李暮雨是为了营销而故意这么说,小姐没说话,一旁的丫鬟想张嘴,却怕小姐责备,便气呼呼地看着李暮雨。 “在下实话实说,并不是欺瞒,不信你们过几日来看就知道了。” 此时,那个管家上前一步,催促道:“小姐,说好的逛一个时辰,时间快到了,待会您还要去拜访青山先生,向他求购诗词,迟到了不好,您看?” 小姐微微点头,显得并不在意。 但一旁的李暮雨,一听求购,跟银子有关,立马听进去了:我去!诗词还真能卖钱。而且对方上赶着送钱求购,这买卖做得。 “请问这位小姐,您想要诗词?” 小姐抬头时,眼睛里充满了期待,可一看李暮雨的年纪,又瞬间失落。 不过还是很有礼貌的回答:“奴等仰慕青山先生大名,从上京远道而来,就是盼青山先生垂怜,能赐予奴一首诗词。” 一旁的丫鬟忍不住补了句:“为此,小姐不仅沐浴敬斋三日,还准备了丰厚的谢礼,就是不知青山先生是否答应?” 小姐扫了眼丫鬟,然后对李暮雨说:“不知公子跟青山先生是?” “我不认识青山先生,但求诗词也不一定非要他的吧?” “恕小女子孤陋寡闻,未请教公子朱尊姓大名?” “李暮雨!” 小姐看着李暮雨没说话,脑子里一个劲儿回想,最终确定,自己并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倒是一旁的丫鬟,边拉小姐离开,边愤愤不平的说:“小姐,一个籍籍无名之辈,也敢自比青山先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这些为了接近你而装大才子的家伙,咱们见得还少吗?” “就这乡野之地,读书人都没几个,跟他说诗词,纯属浪费口舌,还是快些离开,别被这些心怀叵测的家伙给骗了。” 管家也补充道:“小姐,听说青山先生最近作了首上品词,咱们还是不要迟到为好。” 李暮雨那个气啊! 被人如此小瞧,连卖弄的机会都不给,还不是因为没有名气吗? 我还就不信,什么狗屁青山先生,还能跟苏轼苏老爷子比? 更何况李暮雨正发愁,被对方小瞧,真是火上浇油,当即就张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如同躲避洪水猛兽而出门的三人,刚走到店门口,就被这朗朗词声给震住了。 小姐惊愕的看看身边两人,都看出了彼此的不可置信和惊讶。 小姐赫然转身,确定是李暮雨后,呆立当场,浑身都在微微颤抖,惊喜的眼睛都红了。 她为了寻求一首能艳压群芳,技惊四座的诗词,可是用了三个多月,跑遍大半个大周国,耗费无数钱财,拜访了无数名家大儒,都没能得到一首满意的诗词。 为此困苦万分,才会想到这个小县城逛街散散心。 没曾想,在这个乡野之地,居然深藏着这么一位高人,岂能不惊喜? 如今终于要得偿所愿,怎能不激动? 不知不觉间走到李暮雨身前,闭眼倾听,满面陶醉。 李暮雨却只背诵了半首:作为商人,怎么可能傻到全部背诵出来,坐地起价是必须的。 等李暮雨停下,小姐猛地睁眼,惊喜之光胜过一切。 缓缓将面纱摘下,其绝色容颜立马震惊四方。 别说李暮雨看的呆若木鸡,就是其他人也各个被惊的瞪大眼睛,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唯恐一出声,就破坏了这份美丽。 难怪她要带上黑面纱,否则,这分容颜展露出来,男女都会疯狂的。 至于她摘下面纱,倒不是为了勾搭李暮雨,而是必须的礼节:拜见尊者,不摘下面纱,会被视为不敬,是大失礼的行为。 婉婉蹲下行了个万福礼,清脆悦耳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激动的颤抖:“仙灵儿拜见公子。大仙在前而不自知,灵儿羞愧万分,求公子原谅。” “这美女真是太好看了,跟画里走出来的仙人似的。不!比我想象中的仙女还要漂亮一百倍……”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让对方起来?难道你真要对方给你下跪?” “李老板也真是的,不过是下被人说了两句,她都亲自给你行礼道歉了,你咋还不赶紧请对方起来,真不懂得怜香惜玉。” 别说客人,就是店员都小声议论,无一不是指责李暮雨的。 李暮雨却抬头斜视天花板,就差点根烟,戴个墨镜装逼了。 实际上,李暮雨一开始还真被对方的美貌给狠狠地震惊了一把,但现在,他不是装逼,而是在思考:这首词该卖多少钱才划算——咱是商人,谈到钱,你就是仙女都没用。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谁是谁的贵人? 见李暮雨这样的态度,仙灵儿想到先前是身边的两个人言语得罪了他,光自己道歉有什么用。 于是,仙灵儿回头,再也不是先前若有若无轻描淡写的眼神,而是极为冷冽的狠狠地瞪了眼二人。 丫鬟和管家从未见过仙灵儿如此凶狠的眼神,知道仙灵儿现在极为生气,都吓了一跳,赶紧跑到李暮雨身前跪下磕头。 “都怪奴婢有眼不识泰山,居然敢讽刺公子,奴婢该死……” 丫鬟一个劲的磕头。 管家则边扇自己嘴巴子边道歉:“都是老奴这张嘴惹的祸,叫你乱说,叫你乱说……” 仙灵儿也干脆,直接跪下:“都是灵儿疏于管教,才让他们惹怒公子,都是灵儿的错,求公子原谅……” 客人们见到这一幕,纷纷指责李暮雨不对。 就连店长周莲都过来,小声对李暮雨说:“老板,您跟这两个下人一般见识,有失身份。再说了,他们可是大客户……” 正愁怎么下台的李暮雨,一听‘大客户’三个字,当即有了台阶。 “在下这首破词,还能入得了三位之耳?” 丫鬟和管家都羞愧难当,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仙灵儿则笑道:“就凭公子这首词,定会光耀文坛万古,为千古世人都传诵。公子大才,旷古烁今。仙灵儿生平难求,万分拜服。” 这等马屁从一个绝世美女樱桃小嘴而出,李暮雨浑身舒坦。 “在下一小白,怎敢接受如此大礼,三位快快起来。” 别看李暮雨嘴里说着不敢,可他就是站在柜体后面不动,仙灵儿当然明白,立马伏地:“求公子责罚。” “责罚不敢当,三位请起!” 先前是起来,现在是请起,话不同,意思自然不同。 仙灵儿当然听懂,这才是真的原谅。 “多谢公子。” “这里人多嘴杂,三位可愿赏脸到后面去喝杯茶,歇歇脚?” “能得公子邀请,奴万分荣幸,公子请!” “请!” 来到后院,周莲热情的上茶点,就这,还不断偷瞄仙灵儿,可见仙灵儿之美貌,确实惊天。 放下身段,仙灵儿还是很能哄人开心的,并主动交代了自己的来历。 仙灵儿是花船船主,也是当世顶尖的明星。 她在三边县没什么名气,但在上京,那可是如雷贯耳,连皇后寿辰,都请她入宫表演舞蹈的存在。 今年八月中旬,三年一届的花魁大赛又要开始了。 仙灵儿誓要在本届花魁大赛上,阻击已经连续夺得两界花魁的玉飞儿,为师报仇。 别看仙灵儿今年才十七岁,可无论在舞蹈还是唱功上,她自信不输于玉飞儿,唯独缺少一首辅助她夺魁的诗词。 在顶尖比拼中,一丝一毫都会成为胜负的关键,她绝不允许出现这样明显的漏洞,这才不辞辛苦,满世界寻找传世之作。 可以说,为了完成誓言,堂堂正正击败玉飞儿,从师傅含恨而终的那一刻起,她就开始准备,为此不惜一切。 听完仙灵儿的哭诉,李暮雨心头也为她伤感,不过,该给的钱还是得给啊! 你再伤心不平,比得上我吗? 你失去的是师傅,我失去的可是全家,包括再也见不到的亲朋好友。 你最少还有个复仇的对手在,我特么连老天爷在哪都不知道,更别说报仇了。 仙灵儿说完后,梨花带泪的看着李暮雨。 李暮雨当然知道她的意思:先是免费送给她《水调歌头。》,然后成为她的专职写手,帮她完成誓言。 这种交浅言深,对方要么情商不够,要么所求甚大。 仙灵儿刚出道一年多年就能成为顶尖明星,显然是后者。 突然! 李暮雨心里一惊:你该不会是真不想给钱吧? “所以了?” 轮到仙灵儿心惊了:这位公子虽然气度不怎么大,但显然非常聪敏。明明已经猜到我这么交代底细的原因,却还是要我开出条件。 不过,既然有求于人,自己先开价也正常。 “灵儿只求公子能将这首词完整赐予灵儿,灵儿终生不敢忘公子大恩大德,但有吩咐,灵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李暮雨笑而不语,摆明了不见兔子不撒鹰。 “这是公子的润笔费,不足万一,万望公子不弃。” 管家边说边掏出两千两的银票。 看的李暮雨心里大为感叹:这些人真有钱,诗词真值钱。 见李暮雨犹豫,管家怕李暮雨拒绝,你就真没退路了。 赶紧补充道:“另外,小姐在上京还算有点脸面,定能在仕途上助公子一臂之力。” 敢这么自信,表示仙灵儿在官场上认识不少大官,身后的靠山更是强大。 想想也是,如此绝色,要没有大靠山庇护,早被那些达官贵人收入房中,岂能让她抛头露面,四下溜达? 李暮雨大喜……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美女的心愿 李暮雨大喜:正愁如何救大舅哥,如何保住产业,这就有贵人上门相助。 “请将银票收回。” 李暮雨义正言辞,正气满满地说:“我帮灵儿姑娘,是被其执着感动,而非金钱能亵渎的。” “公子教训的是,是小的太俗了。” 眼角看着管家将银票收回,李暮雨心在滴血,面上却越发肃穆,让人心生敬佩。 “听管家的意思,灵儿姑娘在官场上认识不少人?” 仙灵儿正感叹李暮雨不愧为隐士高人,才高八斗,却不屑于这些俗物,这才是真正的高人。 猛地听到这话,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点头答道:“承蒙各位大人的厚爱,没人敢骚扰奴。” “这就好!”李暮雨沉吟了一下,道:“我这正有件事,万望灵儿姑娘相助。” 仙灵儿大喜:但凡涉及到官场,就不信凭众多追求者的强大,除了造反,还有什么摆不平的? 实在不行,就哀求最大的靠山亲自来一趟,不信这乡野之地,能藏个隐士高人,还能藏王子? 既然是交换,那就一切都好说,总比自己提心吊胆求人强得多。 “公子请吩咐,灵儿定竭尽所能。” “本地罗县令,看上了我的家产,就找借口抓了我的大舅哥,如果我不交产业……” 当即将罗县令如何贪婪,如何巧取豪夺,如何被百姓痛恨等事,七分真,三分假,添油加醋的一说。 “我这愁的厉害,哪还有心思干别的的。所以刚才怠慢了诸位。” 仙灵儿却如花绽放般的笑了。 一旁的管家问道:“这位罗县令给了公子多少时日?” “没说具体时间,但以他的习性,我想,也就三五日。” “此事不难解决。关键在于时间不够。就算小姐干预此事,最少也要半个月才行。” “这个我来想办法,不过,小姐有把握吗?” 仙灵儿还是笑而不语,管家却自信的答道:“公子耐心等待,半月后,定能让公子满意。” 很快,仙灵儿三人告辞。 双方谁都没提下半首词,因为没必要:事情办好了,自然是完整的《水调歌头》奉上;没办好,你得到国外找我。 在店门外左边十余米,停着一顶奢华的轿子。 四个抬轿的,轿子还站着位打扮的花枝招展,一看就知道是风月场所的妈妈桑,后面则是六个膀大腰圆的骑士。 一见仙灵儿三人出店,正急的团团转,却又不敢去催促的妈妈桑,立马笑着迎上去。 “小姐,选的可满意?” “啊!奴忘了。”扭头吩咐管家:“忠叔,劳烦你进去多买些,最少要人手一把。” “是!” “这么久没买到,小姐,出什么事了?” “意外之喜,但还得去办件事。” 见仙灵儿高兴,妈妈桑自然也高兴。 一旁的丫鬟却愤愤不平的说:“小姐,虽然您就要得偿所愿,但一想到被对方趁机胁迫,奴婢就生气。” “小梅,这才是隐士高人的风范,直来直去的事,何必拐弯抹角。更何况,此事于奴而言,小事一桩,却能得偿所愿,别的,重要么?” 丫鬟小梅顿时闭嘴,虽然翘着嘴唇表示依旧不平,却不敢再说什么。 “妈妈,奴先回船上,劳烦你带人去打听一下,本地县令风评如何?” 没有让她去打听事情的真实性,摆明了她为了自己的心愿,帮定李暮雨了,那么,还有必要打听事情的真实性吗? 半个多时辰后,妈妈桑回到了花船上。 她打听的很全面,一来就对仙灵儿说:“小姐,打听清楚了,两边都不是好东西。” “被抓的那个是本地混混头。而罗县令更是个贪官,凡是只认钱不讲理。有人告到他那,他不看对方是谁,不管对错,不论贫富,只认谁给他钱多谁就有理……” 等妈妈哇啦哇啦说完后,仙灵儿神色没有丝毫变化,淡淡地说:“与奴的心愿相比,这些重要吗?” 无人回答。 “奴记得本省巡抚周大人,以前在上京时,靖王带他来捧场,他对含雨春茶赞叹不已。妈妈,您去打包一斤,送他当见面礼。” 要想当场罢免县令官职,最少也得是巡抚。 仙灵儿拿出随身携带的玉佩,边把玩边喃喃自语:“希望用不上它。” 妈妈一看这玉佩,吓的面色瞬间白了,急忙跪在地上哀求:“小姐,用靖王送您的玉佩就行,何必用这东西?” “于奴而言,不管是靖王的玉佩,还是这块,都不重要。只要能助奴完成心愿,就是要了奴的命,又有何妨?” 为了拖延时间,李暮雨不得不另作准备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一语惊醒梦中人 “老猫,你们在干啥?” 去张瑾义家,本来是找老猫,让其到时候跟自己一起跑路:作为此事的引爆者,罗县令是不可能放过他的,李暮雨也不想他落入罗县令手里。 哪知,走到张瑾义家大门口,就听见里面吵吵嚷嚷。 仔细听了一下,李暮雨神色大变:这帮家伙居然在大声争论,是该先劫法场,还是该去刺杀罗县令。 真是一帮乌合之众。 如此机密要事,居然如此大声喧哗,还连个哨都不派,难道你们不知道‘事不密则失身’的道理? 李暮雨越发不敢跟他们透露任何事,只能将老猫叫出来。 “老猫,事情是从你这开始的,罗三尺是不会放过你的。所以,我想问问,要是我们跑路,你愿不愿跟我们走?” “当然愿意,但老大怎么办?” “大舅哥那边我会想办法。不过,你既然愿意跟我们走,那你要准备好,随时走人。还有,我就叫了你一个,记得保密。” “明白!” 第二天,叫来田玉民,和田婶。 让田玉民当上临时总经理,负责三边公司日后管理和销售。 让田婶负责看守仓库,关键时刻,销毁秘药。 与张玉梅接连三天赶工,配置了足够一年所用的秘药。 第四天早上,李暮雨刚吃完早饭,正在前院晒太阳,田师爷笑眯眯地来了。 “田师爷这是等不及了?” “本就不关我的事,我有什么等不及的?关键是县尊大人没了耐心,我就不得不来问个答案。” 李暮雨面上笑嘻嘻,心里却勃然大怒:催债都没你们积极,看来是吃定我了,所以敲诈我才这么心安理得,真是欺人太甚! “田师爷,看来得让罗县令失望了。您请稍等。” 李暮雨进屋,出来时,将德王家三公子周斌签名的那张合同递给田师爷。 “田师爷上次说德王府的大管家说没有这门生意,不知,三公子能不能代表德王府?” 按说,合同上有周斌的签名,盖章和手指印,应该假不了。 可鉴于李暮雨上次敢拿德王的招牌吓唬罗县令,谁能保证这张合同就一定是真的? 田师爷带着满肚子的问号走了。 李暮雨却知道,这事很难让罗县令相信,最多就是让他怀疑一两天,最终还是抵挡不过内心的贪欲,铤而走险。 可对于李暮雨来说,现在能拖延一天是一天。 随后,李暮雨就从早上一直发呆到下午。 张若梅叫李暮雨吃晚饭,李暮雨没心思吃饭,张若梅心疼的不得了,被激发了内心的倔强。 “老公,你这早饭没怎么吃,中饭根本没吃,这么下去你的身体怎么受得了?多少吃点吧!” “我实在是吃不下,你让我一个人静静。” “静什么静?罗三尺这贪官天天大鱼大肉,潇洒快活,你这被敲诈的反而愁眉苦脸,这叫什么世道?” 这是张若梅当着李暮雨的面第一次发怒,吼完,有点心虚的瞥了李暮雨两眼。 见李暮雨只是好奇的看过来,并没有责骂,张若梅这才柔声道:“老公,不要伤神,大不了跟他鱼死网破!奴倒要看看,没了药水,他怎么做牙刷,怎么赚钱?” “鱼死网破!鱼死网破……” 李暮雨浑身一震,喃喃自语的重复这四个字。 “老公,你怎么了,你可别吓唬奴,奴害怕!” 李暮雨却突然一拍桌子,一把捧住张若梅的脸,狠狠地亲了口,在张若梅娇羞中,仰天大笑……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这些天,罗县令对李暮雨可谓予取予求,毫无顾忌,就因为他是本地父母官,李暮雨是民。 更何况抓到张瑾义后,他更是认为吃定李暮雨了。 李暮雨也潜意识里认可这就是当官的权力,自己无权无势,面对父母官的威逼,只能找更大的关系来压制罗县令。 找不到,就只能认倒霉。 但张若梅的话,提醒了李暮雨:他完全搞错了,走入了死胡同,自己不是没有让罗县令忌惮的地方——技术! 张荣梅说的对,罗县令为什么要吞掉三边公司? 为了钱! 市面上早就有木制牙刷,可为什么没有人仿制精品牙刷? 不是别人不敢仿制,而是不知道碱水除松脂的杂质,神秘药水除掉猪毛的颜色。 没有这两样核心,就永远仿制不出来精品牙刷。 同样的道理,没了这两样核心,罗县令做不出精品牙刷,就赚不到多少钱,那他劳心费力图谋三边公司的意义何在? 既然罗县令仗着权力威胁李暮雨,李暮雨为什么不能仗着技术与其抗争了? 于是,在城门关闭前,李暮雨和张若梅、老猫,带着两条大猎犬去跑路了……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釜底抽薪 第二天。 一夜没睡好的罗县令,心浮气躁的起床。 洗漱时,看着手里的三边精品牙刷,罗县令越发烦躁:周斌到底跟三边公司有没有关系?田师爷看到的合同到底是真是假? 这时,田师爷敲门进来,没有给行礼,就直接走到罗县令身边,在其耳边嘀咕几句。 罗县令勃然大怒:“不见了?怎么可能不见了?是什么时候发发现不见了的?” “派去监视的人禀报,应该是半夜不见的。” “应该?这帮家伙是干什么吃的?居然看不住两个大活人,真是废物,饭桶!” “县尊不用动怒。有张瑾义在手,就不愁他不回来救人,到时候,依旧得求您。” 罗县令想想,觉得有道理,带着些许得意,笑道:“还好本官有先见之明,找个借口先将他的大舅子控制住了。” 这时,有下人进来禀报,刚才,有人给衙门投了一封信,言明是李老板写给县令的。 “递信的人了?” “老爷,对方给了信,说了这么一句后,转身就跑了,我等没抓住。” “一帮废物,饭桶!” 骂了两句后挥手让人退下,打开信封,看着内容,罗县令居然想笑。 信上就两件事:一是李暮雨去找股东商议此事,半个月后回来。 二是直接说天底下就自己知道药水的配置秘方,没有药水,谁也造不出精品牙刷。 如果罗县令敢过分逼迫张瑾义,大不了鱼死网破,自己将秘方送给更大的官员,请问,到时候三边牙刷属于谁? 工厂倒闭,造成群体事件,罗县令如何应对上面的调查,如何应对上峰的问责? “他居然敢用这一套威胁本官,真是蠢的可以!” 一旁的田师爷看完信后,摇头苦笑道:“一看就知道李老板没当过官,不知官场的规矩。” “不过,咱们不能掉以轻心。”罗县令正色道:“听下面的人禀报,李老板这几天配置了很多药水,足够一年只用。” “你马上带人去封存这批药水,这些药水好歹也能制作一批精品牙刷,那可是几十万两银子,不能浪费了。” 话音刚落,却见刚才送信的下人去而复返。 “老爷,有人来报,田婆子正在工厂里销毁药水。” “什么?” 罗县令和田师爷对视一眼,慌忙往外冲去。 “田婶,你这是干啥?好好地药水砸了,大家还怎么生产?” “没事,专门给你们留了一个月的用量。” “可这是李老板特意配置的药水,就这么没了,多可惜啊!” “药水没了,李老板可以重新配,但罗三尺逼迫老板将工厂交给他,那此是真完蛋了。” “以罗三尺的贪婪,到时候怎么对待大家,就不用老婆子多说了吧?工厂都没了,要药水干啥?” 建在县城东边三里处半山腰的工厂仓库外,此时聚集着上百人。 看着田婶一锤砸破一个大水缸,药水流的到处都是,大家都很心疼。 但田婶说了,李老板交代,敢靠近者,敢阻止田婶砸缸的人,立马开除。 谁敢靠近? 五十几口大小不一的水缸,边搬出来边砸,田婶和儿子儿媳累的气喘吁吁。 “田婶,罗三尺真要夺这个厂子?” “要不然,我一个老婆子吃饭了没事干,跑来砸药水玩?” 工友们顿时怒了,议论纷纷 “玛德,要是真让罗三尺得手,以他的贪婪,咱们岂不是要白给他干活?” “对!每个月三两银子的工钱,加上提成,每个月最少五两银子……家里好不容易好过了点,绝不能让罗三尺得逞,否则,家里还有活路吗?” “老子以前顿顿吃糠咽菜,如今好不容易吃饱饭,谁要再让老子过以前的苦日子了,老子就跟他拼了。” “对!左右都是死,还不如跟他拼了。” 田婶见群情激奋,立马添了把火。 “工友们!做人得讲良心,李老板对咱们不薄,不仅给咱们这么高的薪水,还给咱们免费提供一日三餐,顿顿有肉。这样的好日子,你们想不想一辈子过下去?” “想!” “那就快帮忙,将药水抬出来。” 工人们立马帮忙,留下一个月的用量,将剩下的大缸全都搬出来。 “田婶,罗三尺带着大批狗腿子来了。” 见大家都停下看过来,田婶笑道:“咱们砸自己的药水,关他什么事?” “工友们,加把劲儿,将剩下的几口大缸都搬出来倒掉。咱们绝不能让罗三尺得逞,要不然,大家今后都没好日子过。” 等罗县令气喘吁吁地赶到,一看满地的药水,满地的大缸碎片,闻着刺鼻的气味,心疼的他差点一头栽倒……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快被欲望逼疯了 “你……你……” 罗县令气的脸色煞白,浑身颤抖,怒指田婶,老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田婶却故意刺激他。 “哎呀!这还有一口缸的药水,不能留给祸害。” 说着,田婶举起大锤。 “哐当!” 看着大缸碎裂,满缸的药水流的到处都是,刺鼻的气味更浓烈了。 罗县令指着田婶大吼:“将她抓起来,快将她抓起来。” “老身犯了哪条王法,凭什么抓老身?” “对啊!我们砸自己的东西,犯了什么王法?” “我们李老板让砸的,不是你家的东西,你管得着吗?” “就是,你管天官地,还能管人拉屎放屁?” “我们李老板都不心疼,你却疼的要命,什么意思?” 田婶临危不惧的怒吼,让工友们心里敬佩,纷纷开口助威。 面对众人的质疑,罗县令气的胡须都在颤抖,却哑口无言,总不能当众说“我在敲诈你们老板,这些东西将来都是我的。” 那就是官逼民反,无论结果如何,他全家的脑袋铁定搬家。 看着上百号人边说边慢慢围了过来,罗县令真的是又气又怕,一时不知该如何收场。 旁边的田师爷却急中生智,突然叫道:“你们砸自家水缸我们管不着,可药水流的到处都是,污染了山林,这就违反了王法。” 一听这话,原本又惊又怒的罗县令瞬间得意起来。 “对!污染山林,本官要抓回去审讯。” 工友们一惊:还有这条王法? 这个世界,对于污染环境之类的,别说律法上没有规定,就是百姓也没有这个概念。 但这就是掌权者的解释权。 说你没污染山林,你就是在他旁边给树木下毒,他也能视而不见。 说你污染了山林,你在山林里吐口痰,都是严重的污染山林。 细细一想,污染山林活血真的可以成为你犯法的口实。 见这些苦哈哈都愣住了,罗县令心里长松一口气,越发严厉的吼道:“怎么,你们污染山林,还敢非法聚集,阻拦官府办差,是想造反吗?” 田婶的媳妇周莲见自己这边气势弱了,立马大叫:“我们李老板污染自家的山林,关你什么事?” 罗县令一时没反应过来,哑口无言。 但一旁的田师爷却笑道:“污染自家山林我们是管不着,可你看看这么多药水,已经流到了山下,污染了山下的土地,那里可不是你们李老板的地吧?” “山下那块地是彭家的,不是官府的。彭家都没说什么,你管得着吗?” “按我大周律法,只要本官碰上违法之事,不管有没有原告,本官都得管。” 都是普通老百姓,谁没事研究律法干啥? 大家对罗县令的就算半信半疑,却无法质疑,因而,士气低落。 见大家都被自己几句话给说服了,罗县令非常得意。 “来啊!将那老婆子带……带……那个老婆子哪去了?” 别说罗县令,就是其身边的衙役们都懵了:刚才那个拿大锤砸缸的,和身边的几个人都不见了。 现在,怎么收场? 罗县令很想立马查封工厂,但贪欲告诉他,绝不能这么干,一旦停产,损失的可是自己的银子。 于是,罗县令气势汹汹而来,灰溜溜地回去。 回到衙门,越想越气的罗县令,亲自去了趟大牢,对张瑾义好一番威胁。 奈何,无论他如何威逼利诱,张瑾义就是不上当,不答应罗县令让他派人去找李暮雨求救。 过了三天,没了耐性的罗县令,开始派人对张瑾义严刑拷打。 张瑾义还是不同意。 罗县令只得下令,每天只给张瑾义水喝,不给食物。 在他的想象中,张瑾义应该会被饿的浑身无力,老实配合。 可过了五日,让罗县令暴怒的事发生了。 张瑾义不仅精神抖擞,居然还胖了一点。 一番询问,所有狱卒的回答一模一样——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有可能张瑾义是天生的肥胖者? 你特么的光喝水也给我胖一个试试。 罗县令明白了,自己不仅失掉了人心,手下们更是被银钱攻破了。 又过了几日,眼见都关了张瑾义半个多月,李暮雨说好半个月就回来,却了无音讯,罗县令都要被贪欲逼疯了。 做出了最疯狂的决定,张贴告示:三日后,在菜市场,将本县恶霸张瑾义斩首——有三天的传播时间,他相信,李暮雨肯定能收到这消息,也定会回来自投罗网。 罗县令心里清楚,他这是为了那巨大的利益,赌上了一切。 只因这是他临时决定,并没有上报,这可是当官者大忌。 一旦被坐实,最轻的处罚是罢官者被杀头,全家流放。 但也可事后自辩:为了抓捕逃犯而设的一计。 就看李暮雨上不上当了。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灯下黑 “老公,奴一想到哥哥正在狱中受苦,奴就心疼的厉害。” “心疼个啥?”李暮雨放下书,安慰张若梅:“为了让大舅哥不受苦,我送了一万五千两银子进去。” “你没听见老猫的回报?大舅哥在狱中餐餐有酒有肉,就连大舅哥相好的,都在狱中陪你哥哥几晚了。除了不能出狱,你哥比在外面过的还快活。” “奴知道,可奴就是担心那些狱卒会暗地里对哥哥下黑手。” “敢!”李暮雨怒道:“他们要是敢不讲‘收人钱财,与人消灾’的规矩,我就准备十五万两,买杀手对他们轮番照顾,让他们有命拿钱没命花!” 李暮雨根本没跑路,甚至连三边县都没出,就藏在县城西南边二十多里外,一处香火落寞的寺庙里。 给罗县令结结实实地来了出灯下黑! 三千两银子的香油钱,对于这个没落的寺庙来说,简直是天降巨款,再加上身后两千两银子的承诺,五个和尚把李暮雨三人当佛祖一样供着。 为了藏住这三个来历不明的财神,和尚们不仅每日酒肉伺候,还主动以修缮寺庙为借口,婉拒偶尔出现的香客。 老猫则每隔两天就出门打听消息。 “咚咚咚!” “请进!” 一见老猫笑嘻嘻地进来,张若梅就急问:“老猫,奴的哥哥怎么样了?” “二妹放心,老大一切都好着。” 见张若梅虽然胖了点,但神情焦虑,便打趣道。 “老大昨儿和狱卒们耍钱到半夜,赢了不少,就将钱分给了狱卒们,换到两个相好的同时伺候他到天亮。” “呸!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回头看奴怎么收拾他。” “若梅,我就说了,有我在,大舅哥根本不可能受罪,这下你信了吧?” 见张若梅神色一松,李暮雨才问老猫:“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老板,事情办好了,今儿晚上和你面谈。” “店里有消息吗?” 见老猫摇头,李暮雨想了想,道:“你明天去给店里传个话,让周莲在门口竖一块牌子,写着‘灵儿姑娘请进’,然后请来人在店里住着,回头我去见他。” “老板,万一罗三尺知道后,派人使炸怎么办?” “不会。我估计,灵儿姑娘就算不亲自来,也会派丫鬟或者管家来。周莲见过他们,你告诉周莲,不是这三人,任何人的话都不要信。” “是!” 见老猫回了声后,并没有离开,反而对自己眨眨眼,显然还有事,只是不能当着张若梅的面谈。 “怎么,身上没银子了?” “老板,你知道的,最近走动频繁,自然大手大脚,这银子跟流水似的……” 李暮雨很能体谅单身男人的苦楚,尤其是看着李暮雨和张若梅秀恩爱,本就好色的老猫,怎么可能受得了。 为此,李暮雨每隔几天就给他最少一百两银子,除了去县城打听消息所用之外,也让其去风月场所‘放水’,免得憋坏了,惹下不必要的麻烦。 “什么走动?你就是管不住自己,去找野女人了,都为女人惹下了祸端,还不记事?” 老猫对开口的张若梅嘿嘿一笑:“二妹,你是了解我的,我也就这点小爱好。” 干大事,怎么能舍不得银子?多少鼠目寸光之辈,都因看不透这一点而栽了。 见张若梅要开口,李暮雨赶紧劝道:“若梅,老猫就这德行,你跟他置气不值得。给我拿两百两,我好好教训教训他。” 拿过二百两银票,边将老猫向外推边大声道:“你这家伙,跑路都不老实,跟我出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来到门外,李暮雨边将银票递给老猫,边说:“花钱是小,但你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这段时间管好自己,犯事多忍让,万不可与人起冲突。” “老板放心,我知道轻重。就算有人打我骂我,我都忍着。要报仇也得这事过去之后。” “嗯!知道就好。有什么事?” 老猫扫了门口,将李暮雨拉到十余米远。 “老板,我回来的时候去县衙周围逛了逛,跟内线接了头,他说,罗三尺都快急疯了,居然说明天就要张贴处决老大的告示。” “你等我一下。” 李暮雨又进了房,回来时,又递给老猫五百两。 “给他一百两,让他继续打听。你今晚上陪我去见见老鹰山的人,明儿一早你就进城,没事不用回来了。” “是!” “记住,能用钱解决的事,咱就绝不冒险,不值得!明白吗?” “明白!” 晚上,月明星稀。 李暮雨身怀短刃,跟着老猫骑马出门。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江湖规矩 夜幕下,顺着大路走了不知道多久,来到一个转弯处。 突然从路边大树上跳下两人。 李暮雨心头一惊,手摸向怀里的短刃:遇到劫道的了? 那两名劫匪不开口,只是其中一人掏出火折子,对李暮雨隔空画了三圈。 就在李暮雨觉得莫名其妙之时,老猫也拿出火折子,却先是点燃带着的风灯,然后对着对方画了两个圈。 “贵客到!”另一个劫匪大声的喊了句后,两人对李暮雨二人做了个请的手势,转身就没入路边林子里。 老猫吹熄了风灯,带着李暮雨继续前行。 拐过这个大弯,就见四下一片漆黑中,数百米外的半山腰上,有一座房舍内亮着灯。 来到山下,出现了两名黑衣人,接过缰绳后,对李暮雨二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就牵着马向前走去。 这等做派有点神秘,引起了李暮雨的好奇,越发期待跟这些绿林好汉的真正碰头。 房门口站着两人,并不是想象中凶神恶煞的样貌,反而长相普通。 老猫走上去,递上腰间的匕首,两人收下后并没有开口。 直至李暮雨将短刃交给他俩,他俩才各退向一旁,做了个请的手势。 带着好奇心,李暮雨走进屋内一看,一愣。 屋里有五人,两个站在墙边,一个壮汉坐在桌旁喝酒, 其对面坐着个管家打扮的老者。 在两人中间,也就是李暮雨的正对面,坐着的居然是个美女。 满头小辫子下是一张精致的瓜子脸,见二人进来,她抬头眯眼打量了李暮雨一眼后,继续削苹果。 看起来斯斯文文,但从她用两尺长的弯刀削苹果,就能看出,这个美女外表斯文,内心狂野,妥妥地小野猫一只。 虽然从无数电视剧中见到过不少落草的巾帼英雄,但李暮雨敢发誓,第一次见到活的女山贼。心中莫名其妙的激动起来,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激动。 “诸位老鹰山的好汉,这是我家老板李暮雨公子……公子,这是老鹰山的……” 老猫话说到一半,却见那个美女突然将刚削好的苹果一分为二,自己拿着一半,将另一半用弯刀尖挑着,隔着桌子递给李暮雨。 见李暮雨接过半边苹果,道谢,却不吃,美女淡淡一笑,咬了口手里的苹果,挑衅似的看着李暮雨。 一旁的老猫想开口,却被那个喝酒的壮汉扫了眼,就给吓的闭嘴。 面对这挑衅是的眼神,再怂也不能在美女面前怂。李暮雨的狠狠地咬了口苹果。 美女一楞,旋即大口的吃着苹果。 李暮雨当仁不让,快速吃喝苹果。 另外两人都饶有兴趣的看着,只有老猫急的满头大汗,却不敢开口提醒。 很快,两人将苹果的骨骸都吃干净了。 美女笑道:“敢吃本小姐的苹果,不错,念你还有事要处理,一个月后,上山。什么时候打得过本小姐,什么时候放你下山。” 这是什么规矩? 李暮雨不解的回头看想老猫,却见老猫边擦汗边苦笑,李暮雨立马明白,自己大概是不小心踩到了江湖规矩中的一条, 不过,李暮雨绝不会在对方面前低头。 当即起身倒了两杯茶,给美女递了杯茶,自己拿起一杯,一饮而尽,然后挑衅是的看着美女。 美女愣了一下,看向身边坐着的两人,却见他俩都咧嘴无声而笑,顿时将手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敢喝本公子的茶,不错,念你接下来要办事,一个月后,到我店里读书,什么时候在诗词方面能超过我,就放你离开。” “你!” “哈哈……” 美女身边的两人哈哈大笑。 管家打扮的那人更是大叫:“小姐,这次你惨了。” 美女有些羞愤的怒视李暮雨,要强的说着:“惨什么惨?不就是几本破书吗?有什么了不起,本小姐定会先将他打成猪头。” 这时,老猫才小声给李暮雨解释。 这是江湖规矩。 在双方第一次接触时,为了区分强弱,掌握谈判的主动权,自信的一方往往会先发出挑战。 就如刚才美女给李暮雨分苹果,按江湖的规矩就是在问李暮雨“你敢接受我的挑战吗?” 李暮雨哪知道这些,本着不能在美女面前丢脸的原则,吃了那半边苹果。但在对方看来,这种行为的意思是“我接受你的挑战。” 而李暮雨给美女倒茶,意识也差不多,不过,能让旁边的人发笑的根源在于。 美女武艺高强,为人爽快,却极为不喜女红和读书。 李暮雨误打误撞,击中美女的弱点,才让知道底细的旁人发笑。 “我家公子不是江湖人,误会了,请诸位好汉见谅。” 然后给李暮雨介绍…… 第50章 第五十章 钱就是底气 “老板,这位是老鹰山赫赫有名的火凤凰的周玉清周大小姐……这位是酒鬼周海……这位是铁面判官张翰……” “我这还有颗梨子,你想吃吗?” 老猫刚介绍完,火凤凰周玉清就迫不及待的挑衅。 还没等李暮雨回答,一旁的酒鬼周通就沉声道:“小妹,爹让我们过来谈大事,不可胡闹。” “我这也是大事啊!”然后看着李暮雨:“你敢吃吗?” 李暮雨这次学聪明了,不急于回答,而是扭头问道:“老猫,这里面有什么说法?” 老猫先前就讲解过一次,见对方没反对,这次就不再遮掩。 吃别的,都有一笑面恩仇的可能,但必须亲自比拼,不能借助外人,唯独梨子例外。 老百姓都知道梨不能分着吃,而按江湖规矩,梨分着吃,严重的是不死不休的意思,轻的也是必须分出高下之意。 当然,这个则可以请人代替自己上阵,但输赢各自都只有一次机会。 “美女盛情相邀,是个男人都会答应。” 周玉清冷视李暮雨一眼,默不作声的拿起一颗梨子开始削皮。 “李老板,老猫先前已经将你的要求说了,但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攻打县城有难度。” 老猫作为双方的联络人,自然要提前将条件、要求、价格等事说清楚。 这次,双方见面,目的很简单:认认人,收定金,谈细节。 “我有个建议。”见李暮雨点头,铁面判官张翰继续说:“李老板是想请我们攻打县城,以此吸引对方的注意力,从而救人,对吧?” “对!” “既然主要目的是救人,那咱们何不直接劫法场了?如此,风险程度要远小余攻打县城,李老板这边也会少了很多麻烦。” “的确,我的目的就一个:救出我大舅哥,别的都无所谓。”李暮雨一边说一边想着:原来老鹰山的实力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强大。 见李暮雨如此好说话,大家都是面露喜色。 李暮雨想了想,道:“说到降低风险,我这还有个办法。” “罗县令三女一子。如果咱们不攻打县城,不劫法场,而是直接绑了他的宝贝儿子,大家觉得,他会不会用我大舅哥交他的宝贝儿子?” “好!”张翰拍了下桌子,大叫:“这个办法最好,最保险。” 实际上,这个办法最能减少伤亡和影响力。 但叫好后,张翰有点为难了:双方之前的交易价码是四万两银子,先给一万两的定金。 可现在这个好办法是李暮雨提出的,按江湖规矩,得降价。 咱们下山是来收定金的,结果,定金还没收到,一部分银子就先飞了,回去后怎么交代? 看出对方的为难,李暮雨掏出一万两银子的银票放在桌上,笑道:“我这人喜欢交朋友,更是信誉为本,无论中间发生了什么,事先说定的价格就不会变。” “李老板仗义,在下佩服。” 就连刚削好梨子的周玉清都诧异的看向李暮雨:这年头生存不易,有几个人会眼都不眨,就豪爽的将上万两银子送出,如此大方的朋友,谁不希望多几个? 于是,周玉清耐着性子,等大家商量完具体细节后,李暮雨站起来要告辞时,赶紧问道:“这梨子你还吃不吃?” “小妹,别胡闹。”酒鬼周海沉声道:“李老板仗义,你再请他吃梨子,坏规矩!” 周玉清却不回答,直勾勾地盯着李暮雨。 李暮雨反应过来了。 卧槽! 我当只是这美女看不惯我有钱,原来是你们早就有找我麻烦的打算,所以一上来就让美女挑衅我。 现在见我大方,就想跟我交朋友,真是看人下菜,欺负人。 “美女相邀,是在下的荣幸,岂有拒绝之礼?” 李暮雨接过半边梨子,道了声“告辞”,潇洒走人。 “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小姐,这李老板确实有本事,大半年内,就堂堂正正地赚了几十万两银子,非常人可比。” “哼!连本小姐都打不过,也叫有本事?”然后咬牙切齿的补了句:“到时候,看本小姐如何抽死他。” “小妹,别胡闹。”酒鬼周海正色道:“如李老板这样的人,应该成为山寨的朋友,情非得已,不能与之翻脸。” “小海说得对,凭其赚钱的速度所形成的财力,为山寨未来着想,与之较好,未来可成为山寨的助力。” 说到这儿,张翰沉吟了一下,眼神一冷:“如果与之翻脸,当立马出掉,否则,山寨将陷入永无休止的麻烦中。” 时光飞逝,转眼就到了张瑾义被公开处斩的日子……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刀下留人! 为祸三边县多年的恶霸张瑾义今日要被斩首,如此劲爆的消息,引得万人空巷。 张瑾义手脚都是镣铐,被押在囚车上,披头散发,加上左脸那条蜈蚣般的疤痕,让其显得越发狰狞。。 张瑾义那两个相好的,倒是有情有义。 不顾大家的非议,身穿孝服,紧紧地随着囚车而行,一个递酒,一个给张瑾义递猪蹄。 泪流满面中,一个不停地问:“不是说没事吗?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另一个则问:“你妹夫不是说会救你吗?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 张瑾义倒是豪气万分的叫她俩闭嘴。 “不就是碗大个疤吗?有什么可哭的……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到时候再来找你俩……记住,老子死后,将脖子缝好,老子不能做无头鬼……” 两个女人哭的更厉害了。 在菜市口西侧一家酒楼的二楼雅间,戴着斗笠,贴着大胡子的李暮雨看着这一幕,心头庆幸。 还好自己判断到了这样的场面,骗了张若梅没来,否则,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 不过,看到大批城防军站在大道两侧维持秩序,几十号衙役押着囚车,再想想城门口几乎没有检查。 李暮雨就明白:罗县令摆这么一出外松内紧的戏码,就是希望自己轻松入城,他才好瓮中捉鳖。 还好没直接攻打县城或劫法场,否则就真的是自投罗网了。 想到这,李暮雨抬头看了眼正对面那栋酒楼二楼窗户口,戴着斗笠的那人。 这是事先商量好的。 那人手边放着一张弓,一支响箭,只要李暮雨这边打出动手的手势,他就会射出响箭。 已经埋伏在县衙周围两百老鹰山好汉们,会强攻县衙,活捉罗县令的宝贝儿子。 本来想偷偷抱走孩子,可孩子身边随时都有两、三人,无法悄无声息的得逞。 为避免得打草惊蛇,李暮雨只能放弃这个办法。 看着张瑾义被押到邢台上跪着,面不改色,脚不抖,李暮雨真的有点佩服大舅哥的气概:自古慷慨杀身易,从容就死难。 没想到,张瑾义能做到,让人不得不佩服。 看着罗县令和田师爷并不急于问斩,而是争执着什么,李暮雨知道除了午时未到的原因外,更多是因为自己未现身,他俩还存在最后一丝幻想。 突然! 人群中真吵骚动起来,赶紧让老猫去打听,绝不能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出现任何意外。 原来是观众中,有人说张瑾义该死,被张瑾义那两个相好的听见,与之争吵起来。 随即,又被张瑾义的小弟们听见。 小弟们不敢劫法场,但打架是混混们生存的基本功能。 本就兔死狐悲的伤感着,大家岂会客气。, 场面很快就被衙役们镇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 “都到了午时三刻,怎么还不开刀问斩?” 突然! 人群中有人大叫这一声,顿时引来一片议论声。 可罗县令置若罔闻。 直至过了午时三刻,人群的议论声越来越大,罗县令再也无法装聋作哑,只得对田师爷点点头。 “县尊,既然李老板不愿救人,咱们还是找个由头回去吧?”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否则,今后谁还敬畏官府?” “可是,这是拿您的仕途甚至生命在赌。不仅没有任何好处,反而得罪了李老板等人,不值当啊!” “不用说了,本官已经下定决心,你去念罪状。” 田师爷大声念着张瑾义欺压善良、逼良为娼等七大罪状后,深吸一口气,带着最后的希望回头看向罗县令。 见罗县令阴沉着脸点头,只得宣泄不满似的,对一旁的鼓手声嘶力竭的大叫:“已验明正身,鸣鼓!” “咚咚咚……” 鼓声中,所有人都安静的等待那一刀。因为大家都知道,鼓声结束时,张瑾义必定人头落地。 李暮雨也举起右手,却没立即挥下:只要将手挥下,对面那人必定射出响箭,老鹰山的人也将立即攻打县衙,再次造成震动朝廷的大事件。 最后会如何收场?朝廷会不会下死力气追捕自己?自己流浪天涯时,还有没有机会完成最初的富家翁梦想? 李暮雨也没把握。 可听着越来越急促的鼓声,看着刀斧手已经将张瑾义背上插着,死刑犯的板子摘下,李暮雨面色狰狞,露出凶狠的眼神,正要挥手。 “刀下留人!” 李暮雨一楞,放眼看去,却见五骑兵正边向刑场快马而来,边齐声大喊。 李暮雨不明这些人的来意,只得依旧举着的手,等待着……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神反转 “刀下留人!” 突然听到这四个字,罗县令的第一反应如闻天籁之音。 心里还得意的想着:姓李的,不用真手段,你还以为老子在你跟开玩笑……你终于来求老子了。 然而,嘴角刚刚翘起,得意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展开,罗县令就反应过来了:这声音不对,不是李老板的声音。 赶紧站起来看去。 骑马而来的五人中,带队的那人他不认识,下意识的想着:该不会是李暮雨胆大包天,找人冒充骑兵来救人吧? 可看清楚紧随其后的那个骑兵,罗县令脸色瞬间苍白如纸:那是他的顶头上司,府台大人的亲卫头子。 他上任时,就是被此人带队护卫过来的。 随后又在多次给府台大人送礼的时候,跟对方见过几次,还说过话,想不记住都难。 府台大人的亲卫头子都只能跟在后面。 按官场地位越高,官越大,越走在最前面的规则,最前面那个陌生人的身份绝对比府台的亲卫头子要大。 那么,此人所代表的只能是巡抚大人……要是穿黄马褂的,那就只能代表皇家了。 罗县令现在唯一的希望:他们是来救人的,而不是来追查我私刑杀人,公报私仇的责任。 见罗县令苍白的脸色和恐惧的眼神,田师爷立马喊停了鼓声,停止行刑。 “县尊,不管对方所为何来,您都得正常迎接,绝不能让对方发现异常。” 罗县令强行稳住心神,一脸媚笑的上前行礼:“下官罗田中,见过诸位。” 本想从对方的回答中,分析出对方的官职。 哪知,对方神色肃穆,眼神冷冽的看过来,斜眼看着罗县令:“你就是本地县令罗田中?” “正是,不知?” 没等罗县令把话说完,对方一挥手,府台大人的亲卫第一个跳下马,迫不及待的带人将罗县令控制住。 他之所以来,就是要罗县令管好自己的嘴巴:你栽了,但你有个儿子。知道怎么做了吧? 罗县令不敢挣扎,只能大声叫屈:“你们是什么人?本官犯了何罪?为何抓本官?” “罗大人,你事发了,还想负隅顽抗吗?” 对方冷喝一句时,掏出一块铜色令牌。 罗县令一看,居然是巡抚大人的官牌,再听对方的话,顿时被吓的汗如雨下,浑身无力,却被两人死死地提着,想软倒在地都不行。 百姓们没想到,事情还有这等大转折:罗县令要斩张瑾义,结果,就要动手时,眨眼间自己就成了阶下囚。 而李暮雨先对对面的那人摇摇头,等对方消失在窗口前。 李暮雨才转身吩咐老猫:“你赶紧到县衙,告诉他们,有大人物要来,城门肯定会关闭,让他们赶紧出城。” 沉吟了一下李暮雨补充道:“万一没来得及出城,让他们分别去我家和店里躲避,且不可慌乱而节外生枝。” “是!” “告诉店里的人,如果这段时间有人找我,可将其带到家里。” 带队的骑士将手中的令牌举高。 “父老乡亲们,巡抚大人有令:罗大人贪赃枉法,残害百姓,公器私用,罪无可恕,就地罢免其县令官职……巡抚大人还说,欢迎大家举报罗大人!” 一时,大家都有些转不过弯来,场面鸦雀无声。 可一听到欢迎举报罗县令,场面顿时炸锅般的热闹起来。 就算不明白这话的人,也打听到这话的真正意思:巡抚要收拾罗县令,罗县令铁定完蛋,大家赶紧有仇报仇,幽冤抱冤,我们为大家做主! 可笑的是,百姓们怕官官相护,还有些犹豫,可第一个大声响应号召,要检具罗县令的,居然是二狗子——张瑾义的心腹之一,一个混混。 有人带头就好办了,众人纷纷上前控诉,最后一起去县衙——如此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千载难逢,谁愿放过? 张瑾义虽然躲一刀,但他是此次事件最主要,最直接的证人。 田师爷是被张瑾义的手下们打了一顿,然后抓到了县衙。 罗县令是没人敢打他,但他是被拖到县衙的。 下午,抄完罗县令的家后,准备了三具囚车,原本是要将三人关进去,押到省里去接受巡抚的审判。 还好李暮雨反应快,彭家的后台是府台大人,便请彭家出面,找到府台大人的亲卫头子。 五个骑兵,带队的那个两千两银子,剩下的四人一人一千两。 有钱能使鬼推磨! 六千年银子砸下去,张瑾义的待遇立马改变 都是押送犯人的站笼,罗县令和田师爷戴着手镣脚镣,只能一路站着到巡抚衙门。 他们的家属都只能戴着枷锁步行。 与之相比,张瑾义简直是在旅游。 手镣脚镣都没了,还可以坐马车……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李暮雨的待客方式 李暮雨刚进店,就听店员说,上次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美女又来了,不久前去了李暮雨的家。 而店里没外人,李暮雨便明白,老鹰山的人已经出城了。 可当李暮雨回到家,远远地就见前院‘热闹非凡’。 仙灵儿带着面纱,躺在桂花树下的躺椅上看书,身边是圆桌,上面放着一些茶水点心——那是李暮雨平日最爱的休息之地和方式。。 忠叔和小梅站在其身后,一个低头数蚂蚁,一个抬头看太阳,不管发生什么都绝不改变这姿势。 火凤凰周玉清坐在对面,一边和身边的周海说着什么,一边削苹果。 李暮雨不知道这丫头是真爱吃苹果,还是又给谁下套。 反她正安静下来后,在阳光的照射下,有种异常圣洁的美。 周海则紧盯着忠叔,目光时而敏锐,时而温和。 张若梅坐在一旁刺绣,时不时抬头和大家说几句。 老猫则一脸的狗腿样,对张若梅点头哈腰,一看就知道有事求张若梅。 三个女人一台戏,加上这些人的助攻,李暮雨觉得,自己还是出去转悠一圈,等气氛融洽点再说。 “老板,我这刚买好酒菜,你就踩着点回来,真有口福……” 李暮雨刚转身,就听田婶笑着说,身后还跟着儿子、儿媳和田玉民,人人都提着两个大篮子。 看到李暮雨做出噤声的手势已经来不及收声。 田婶声音本就大,现在李暮雨绝地反杀,让其不仅不用再四处躲避,还能继续跟老板吃香的喝辣的,人逢喜事精神爽,声音就更大了。 李暮雨回头看了眼前院,见所有人都看过来,这下是想开溜都不行了,只得冲他们挥挥手打招呼。 “老板,老婆子是不是说错话了?” “田婶,你不是说错话,而是根本就不该开口。” 边往家走去边说:“你看看家里的气氛,多诡异。你觉得我是不是该出去转一圈,避避风头?现在,哎~!你们提这么多篮子做什么?” “若梅说,今日要好好庆祝,去去晦气,正好来了客人,就让我们多买些酒菜回来吃,大家好好热闹热闹。” 来到前院,张若梅赶紧将茶杯递给李暮雨,红着眼问道:“老公,哥哥的事处理好了?” “放心,我让二狗子跟着保护,还给大舅哥两个相好的一笔钱,让她俩跟着去好好伺候大舅哥。” 张若梅长松一口气,赶紧布置酒菜。 李暮雨装作才看到周玉清一样,惊诧的问道:“周大小姐,你这是百日赶出家门,打算满世界流浪?不用,到我的店里当个店小二,包吃包住哦!” 周玉清白了他一眼,李暮雨只得问周海:“周大哥,你就不管管你妹子?” 周海耸了耸肩,苦笑道:“我也想管,可管不住。要不,你试试?” “放心。”李暮雨拍着胸口,打趣道:“只要让她在小店当半年的伙计,我保证将她治的服服帖帖。” “大言不惭的家伙,你打得过我吗?” 这妹子太暴力,太不会说话,头铁的厉害,还是少惹为妙。 “你没事在我家削苹果干什么?” “我爱吃,你管得着吗?” 李暮雨翻了个白眼,走到正站着含笑看过来的仙灵儿身前,拱手道:“多谢灵儿姑娘相助。” 仙灵儿回了个万福礼:“公子言重了,不必放在心上。” 李暮雨笑着颔首:“难得大家聚在一起,都请入座。不管有什么事,填饱肚子再说。” 众人入座,见小梅和忠叔站着,李暮雨赶紧请他俩入座:“都是朋友,今日不分主次,都请入坐喝酒。” 忠叔和小妹见仙灵儿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这才入座。 在李暮雨调动气氛下,大家很快就放下身份,场面开始热闹起来。 不一会儿,借着高兴劲儿,李暮雨让张若梅准备好文房四宝,他要展示书法。 结果,《水调歌头》技惊四座,让大家完全忽视了鸡爪似的毛笔字。 仙灵儿激动之下,顾不上什么礼仪,一把将词抢过来,唯恐别人跟她抢似的,对李暮雨行了个万福礼,转身就要走人。 可她越如此,周玉清就越缠着她不放。 “灵儿姑娘,灵儿姐姐,大家都是江湖儿女,何必这么小气?让奴看一眼,就看一眼。” 仙灵儿死死抓着纸,身法漂移的躲避。 “小姐,小姐,您好像忘了请李公子提名。” 仙灵儿大惊,赶紧来到李暮雨身边,将纸张铺开:“请公子提名!” 李暮雨听张若梅说过:这个世界没有知识产权保护法之类的,对科技之类的东西的态度是:你仿制成功,是你的本事。 可对于诗词和著作等文学作品的保护,用的是对付造反者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