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请叫我技能大师》 第一章 穿越了，打网球的对手是手冢 “喂，醒醒，快醒醒！” 听声音，是个男的，年龄不大，倒是挺急的。 但是，头很痛，不想起来。 “喂，快醒醒，别装睡了。” 有人在推，频率挺高，力量也挺大的，应该是生气了。 可是，我还是不想起来，脑子像被人塞了一块海绵，涨涨的。 “喂，别装睡了，是你说要比赛的，可不能事到临头想要逃避呀！” 背部硬邦邦的，躺的不是床，应该是椅子。 如果是床就好了，起来肯定不会腰酸背痛。 “喂——！！！” 朝人的耳边突然大喊，脑袋是会炸掉的。 duang的一声，粟原从椅子上侧翻过去，由于脑袋过于沉重，以至于比身体先先着地——那叫一个痛。 “不是，你干嘛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粟原揉着脑门起身，虽然看不到，可他知道肯定红了。 “别愣着了，开始比赛了。” 余光瞥见有东西飞来，他下意识的接过去，发现是一把网球拍。 比赛？哪儿来的比赛？我不是在肝本吗？堂主还等着我的魔女4件套呢。 然而视线一扫，他就愣住了。 因为他现在正置身于一个网球场内，球场外围满了学生，甚至还能看到拿着相机的中年人。 无一例外的是，这些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 喂喂喂，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他们看我的目光就像是在看小丑啊——这还是其次，球场对面那个长的像是青学支柱的四眼是谁呀？真以为自己拿着球拍，戴上眼镜，再摆出一副扑克脸就可以cos腿子卡了？ 脑袋一片混乱。 “喂，别愣着了，开始比赛吧。” 瞥见丢球拍给自己的那个男学生要在背后推人，他握着球拍的双手一松，膝盖一屈，一手抓向对方的手腕，一手抓向对方肩部下方的肱二头肌，同时屁股一撅，顶向对方的腰部，然后再把对方拉向自己，四两拨千斤，一个经典的过肩摔就出来了。 砰！ 男学生腾空飞起，然后坠落到了两三米远的地面。 让他惊讶的是，男学生的身体素质很不错，只在地面停顿了几秒，便立刻爬起来冲了过来，怒气冲冲的发声质问：“混蛋，你打球还是打人啊？” “起床气比较大。”他平静的做出解释。又见几个男学生围上来，眉宇一挑，“怎么，要打架？” 直觉告诉他，如果真的打起来，这几个人还不够他打的。 等等，我什么时候可以像叶师傅那样喊：“我要打十个？” 不对，叶师傅都开始用枪了好吧？我干嘛还要用拳脚？不行，这个想法太危险了，会被抓的！ 心思在脑海中电闪，粟原又瞧见一个眯眯眼走了过来，他捡起地上的球拍后，叫停了准备有所动作的男学生。 “冷静下来！桃城，海棠...” 听到这两个熟悉的名字，粟原内心顿时升腾起来一股古怪的感觉。 难道说...穿越了！？ 他本能的想要拒绝。 可理性思维告诉他，这真的是穿越！ 否则想要完成这样的转变，首先要悄无声息撬开他家的门，让他给晕掉，然后把他运出去，给他做好换头手术，最后再转移到霓虹这个提前布置好的大型场地内。 可是，谁会无聊到上演一出楚门的戏码呀？ 他就一平平无奇的上班宅男族，谁要跟他开这样的玩笑？ 再看面前的眯眯眼...这特么分明就是不二周助呀！ 粟原叹了口气：“给我五分钟，脑子有点乱，需要调整。” “好。”不二一口应下，赶走桃城、海棠几人，然后走到一旁，视线放在了粟原身上。 这个来自帝丹高中的前辈，突然找过来说要手冢比赛，由于手冢不同意还特地大闹了一场。结果手冢同意后，他反倒在椅子上睡着了，这个现实还真挺不可思议的... 唔，粟原也这样想。 这五分钟的时间，他弄清楚了两件事。 第一件，他穿越了，还融合了原身的灵魂。 他以前不叫粟原，可现在得叫粟原。 有关原身的事，后边会逐渐提及。 但他好奇的是，正在为堂主肝本的自己不应该穿越到提瓦特大陆才对吗？怎么就到了网王的世界？ 这不科学啊！ 第二件，他跟手冢比赛这件事，还真是无妄之灾。 那个女的...误他啊！ 五分钟后—— 拿起球拍，走向球场，看着面前摆着扑克脸的手冢，粟原问了一个让场边观众哄笑不已的问题：“腿子卡，你很厉害，接下来的比赛，能放水吗？” “不可以。”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不合理，但作为你的前辈，总不能让我一分都拿不下来吧？这样也太没有面子了。” “正因为是前辈，所以才更要全力以赴的上！” “这样做太死板了，一局怎么样？不行的话，三分，一分也可以。” “不可以。” “可我不会打网球。”粟原实话实说，“我是剑道部的。” 说完后，他发现手冢的表情也有了一瞬间的滞意。 可很快就又恢复原样。 “前辈，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这一本正经的教训口吻让粟原搔了搔头：“这就麻烦了。” 手冢的性格出了名的严厉，说是死板也不为过。 如果自己不大闹一场的话，多半会轻易结束。可现在这里围观了这么多人，还有报刊杂志的记者，不论是出于青学网球部的名誉，或是手冢自身的尊严，他都没办法轻易退却。 也就是说，他这次很难全身而退咯？ 但是，这也不是没有可供操作的空间呀。 办法都是依靠人想出来的，不是吗？ 他没记错的话，真田的网球就是以剑道为基础的。 正好自己也是剑道部出身，要不现场copy真田的网球？可这会不会不太好？他可是穿越者哦。 可如果不这样做，眼下还有更好地方法吗？ 融合前身的灵魂后，他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这需要时间来适应... “那发球权让给我，没关系吧？” “可以。” 面对粟原的得寸进尺，手冢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这点特权，总该有的。 走到接球区，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对面拍打了几下网球后便迫不及待发球的粟原。 根据已知的前置条件： 1、挥拍的动作不标准。 2、击球点不对。 所以，这一球无法过网。 他心中这般评价。 同时也确定了这位前辈第一次打网球的事实。 可更多的，却是无语。 因为跟这样一位零基础的前辈打球，他毫无感觉。 但不管怎样，大胆地上吧。 第二章 不能输，至少也要赢下一局 网球，没过网！ 看到这失败的发球，粟原抿了抿嘴。 脑子虽说不涨了，但身体总有点不协调，不是那么听从指挥。 他想，这应该是融合原身灵魂后，未能完美与身体契合导致。 而在场外，却是陷入了一阵短暂的寂静。 随后，就是一群人忍不住地爆笑出口。其中个别人甚至还落井下石的吹起了口哨，对准了粟原竖大拇指。 粟原并没有觉得太尴尬。 因为只要我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再说，网球嘛，看的还是球场上的表现，和场下没有太大关系。 只要球场上打的赢，随便你场下怎么嘲讽了，反正那只是败犬的哀嚎罢了。 拍打着网球，粟原准备第二次发球。 按照计分规则，连续两次发球失误时才判对方胜1分。 比赛才刚开始，他才失误了一次，不着急。 话说回来，挥剑跟打网球，其实也没差多少呢。 ——这是他在第一次发球失败后的直观感受。 所以第二次发球，他就像原身平常挥剑那样打了出去。 至于网球的重量则被他完全忽略。 由于原身打小就练习剑道，每天都要挥拍上千次，再加上不俗的实战经历，身体素质强到了‘打十个不止’的程度。 这么一点重量，对他来说是零也不为过。 因此这一球所造就的表现，就是一个‘快’字！ 快到耳边响起击球声时，视线就已经捕捉不到网球的踪迹。 于是，场外又陷入一片寂静。 球场上，手冢被这一球给惊到了——看不见的发球！？ 他看向粟原。 兴许是错觉的缘故，他在对方的身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那个人的名字叫真田。 在霓虹初中网球界有着‘皇帝’的绰号。 “界外球！” “手冢得分。” “比分15—0。” 主动站出来充当裁判角色的是不二。 此时，他眯着的眼睛也睁了开来。 显然，这一球带给了他足够大的惊讶。 “好吧，界外球。”粟原耸了耸肩。 他倒不会怀疑不二在弄虚作假。一是对方的尊严不允许，二是他也看到了，网球的确出界。 在换到左区场地时，他特地往球场外边挑衅的看了一眼。 之前嘲讽他的人，要么尴尬的低下头，要么移开眼神。 然后，他才以胜利者的姿态继续发球。 这一球，速度依旧很快，快到让人的视线捕捉不到。 哪怕是有着优秀动态视力的不二，看清楚这一球也有几分勉强。 “界内球。” “粟原得分。” “比分15—15！” 停顿了几秒钟后，不二宣布比分，看向粟原的眼神也不禁带有几分怀疑色彩。 他刚刚可是有听到，粟原说自己从未打过网球，是剑道部出身。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家伙是怎么打出这种发球来的？ 单凭这种发球，就足以让他这样的正选选手一时为难了。 还是说，这个人在扮猪吃老虎？他打一开始就在刻意隐瞒自己懂得打网球的事实？以便先入为主地为所有人留下一个不会打网球的印象后，再上演一鸣惊人的戏码，好打击手冢，乃至于青学网球部？ 但是，没必要呀！ 纵观东京国中网球界，比青学网球部出名的不在少数，比如已经连续2年称霸全国的立海大，连续多年称霸关东的冰帝，实力派山吹...这些当中难道没有比青学更好的选择吗？还是在对方看来，青学相对比较可以被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想到这里，他朝一旁的乾贞治使了个眼色。 有阿乾出马，想来粟原的底细很快就被被查清楚。他心里想着，视线就又放在了球场。 手冢，这时候你会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 当然是回击网球了。 在手冢看来，网球只是不要真的消失，那就是可以回击的。 在这之前，他只需要适应球速，让自己生锈的身体活动起来就好。 而这个他有经验。 因为他有跟真田打过，晓得这种以剑道为基础的网球究竟有着怎样的威力。 所以，在粟原真正意义上第三次打出看不见的发球后，他回击了。 “真不愧是腿子卡。”粟原不由称赞。 他其实并没多少惊讶，毕竟手冢的确有这份实力。 只是看到网球被回击，他也信心满满地跑去接球，想要来上一发侵略如火。 堂主就是火系原色，所以他对玩火也颇有心得。 但实际情况却和他想象的差的有点远。 网球带有强烈的旋转。 尽管他的球拍裹住了网球，却未顺着网球产生旋转力的方向发力，以至于网球的自身旋转力与网球接触球拍后产生的力发生了冲突。 表现在外界，就是这一球软绵绵的，轻飘飘的过了球网。 随即就被上网的手冢回击，一记短球，飞过球网就下坠，落地得分。 “手冢得分。” “比分30—40。” 粟原没在意比分。 他走向发球区的时候，毫不怀疑自己的脑门已经浮现出了一个大大地问号。 “不能这么回击吗！？” 君不见网王后期都打杀人网球了，怎么前期打个带旋转的回击球要这么困难？ 这合理吗？ 这不合理！ 于是，粟原再次打出看不见的发球。 一如方才，手冢的回击球带有强烈的旋转。 他尝试不顺着网球旋转的方向发力，结果发现打出来的网球在飞行时极不稳定，而且没多少力道，显得毫无攻击性、威胁性可言。 这样的回击球，等于将分数拱手让出去。 “呃，以我现在的能力，看来想要无视网球的旋转做出回击，多半是没戏了。”粟原接受了这一事实，果断不再僵持。恰恰相反的是，他想要做出改变。 现在，他想赢球，至少也是一局。 他气势汹汹而来，如果连一局也没能拿下，到头来只拿了一两分，先不说丢脸与否，他自己都会很不甘心，哪怕自己的网球是零基础。 他想，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 比赛继续！ 他再次打出看不见的发球。 甚至比刚才更快。 “球速更快了！” 手冢心中做出判断，上来就是一记左手正手拍的上旋球。 这种球的特点是飞行幅度高，下降快，落地弹起的反射角度小，前冲力大。有其是在进攻时，打出去的球可深可浅。因此备受进攻型选手的喜爱。 也正因这样，在场外观众们看来，粟原要丢掉这一分的。 可实际上，粟原精准预判到了网球的落地点。 作为剑道部成员，他实战经验丰富，预判到对方的剑会怎么进攻，从哪个方向进攻，这很正常的，对吧？ 同理，他预判到网球的落地点，这也很合理，对吧？ 在他看来，手冢的这一球简直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 只要顺着网球受力的旋转方向再次发力，就会让网球本身的旋转力再次加强。 也就是说，这一球将以同样的方式被回击。 “誒？这一球是...”作为裁判，近距离看到粟原的动作后，不二的表情不禁一滞。 第三章 久违了的热血沸腾感 “刚刚发生了什么？” “网球为什么没有弹起来啊？” “是不是眼花了？” “.......” 过网的瞬间，网球突然落地，却并未弹起，反而沿着地面滚动出去。 这让场外的某些观众不由愣了愣，怀疑自己是否出现了幻觉。 可这种怀疑只持续了几个呼吸，就被人揭晓了答案。 “这是不二学长三重回击之一的燕回闪了！” 讲话的是青学网球部的成员。 他们为看到青学网球部有这样的优秀人才激动不已，却又为粟原打出了这样的技能而紧张不安。 一时间，情绪莫名的复杂。 可对在场的初见者们来说，这绝对是值得讨论炫耀的一件事。 “这个球好厉害啊。”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球。” “这个男人好狡猾，比赛开始前还在狡辩自己不会打网球，结果没想到打的这么好。” “我想，这一定是他的战术。” “换做你来挑战手冢，你会没准备吗？” “我看，他就是走了狗屎运！” “.....” 战术？ 准备？ 抱歉，你们说的一个都没有！ 事实就是我是真的第一次打网球，只不过没少看网球比赛是了。 心中做出回应，粟原转身走向发球区，体悟刚刚的回击过程。 用上旋球的方式回击上旋球，这一球确实挺帅气的。 但是，这一球的潜力也就够走向全国。 放眼世界，那就不够看了。 可不管怎样说，这是自己的第一个技术回击球。 虽说这一技能在后期都烂大街了，是个人都能使出来，但男人对第一次总归是有情节的嘛，内心还是有一种兴奋与喜悦的。 可也仅限于此。 他没忘记自己对手的不简单，实力的深不可测。 眼下自己能得分，原因有二。 其一是手冢与无名相似，满血打职业，残血到处浪，为了所谓的青学支柱之名，险些搭上整个网球生涯。其二就是情报上的不对等，有心算计无心的结果。 至于场外的评论——走狗屎运！ 不管再怎么狗屎运，对一名网球爱好者来说，碰上手冢这样的人，哪怕只打出一个好球，那也是值得称赞的一件事。 这就好比某准帝接下大帝随手一击，即便是一击，那也是大帝打出来的，性质立刻就能变得不一样。 不过话说回来，接下来的比赛要怎么打？ 单凭这些，可不够瞧的。 似他这样的零基础，学上一段时间，或许会打的更好，可眼下... 往后的事，粟原懒得想了。 接下来只要拿下一分，他就可以拿下第一局。 既然自己表现的也不算差，那干嘛不放飞自我，搞点大的出来呢？ 万一，他说万一，又赢下一局，岂不更妙？ 再说了，运动有助于让他的灵魂与身体完美契合。 想到这里，他心情也变得很好。 为此，他的挥拍动作更快。 “又，又提升了？” 球场内，站在了vip位置观看比赛的桃城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以打扰到球场上的手冢。可这再次提速的挥拍动作，还是多少影响了他的情绪。 事实上，不止是他，同为网球部正选的几人也惊讶不已。 “他真的是零基础？”大石秀一郎难以置信的问。 “根据帝丹高中传来的消息，可以肯定对方是零基础的事实。只不过对方不是打网球的，而是剑道部出身的...”乾贞治顿了顿，“...完全可以争夺玉龙旗比赛第一人的大将！” 他晃了晃手中的笔记本：“所以他能打出这种速度的发球，我一点都不意外，甚至我们现在看到的发球，都还远不是他的极限。” “乾学长，你是想告诉我，我这些年的努力还不上这位网球零基础的前辈吗？”桃城哭笑不得。 “这个嘛...不好评价，毕竟这只是个例，不具备普遍代表性。”乾贞治给出这样的结论，“但毫无疑问的是，这位前辈的身体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力量、速度、耐力、爆发力、精神力...堪称完美，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打败的。” “也就是说，部长要陷入苦战了？”海棠皱着眉问。 “有两成的概率。” “两成？”桃城顿时变成苦瓜脸。 根据乾学长的资料现实，他跟部长交手，胜利的概率与零无异。 可一个突然冒出来的高中生却能跟部长二八开，他心态有些崩呀！ “随着交手次数的增加，这种概率会不断上升。”乾拖了拖鼻梁上的眼镜，“你们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你是指，经验上的差距在不断减少吗？”大石若有所思道。 乾点了点头，公开站手冢：“但这个跨度需要很久，最终胜利的，会是手冢。” “可你无法否认，这一场比赛结束后，这位来自帝丹高中的前辈会打出不俗的名气。虽然外界会传的不太好听，是踩着后辈的肩膀成功的。”菊丸吐槽对方这样做是为了一战成名。 “是否真的如此，这我就给不出答案了。”乾耸了耸肩，开始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用只有自己看得懂的方式记录，这可是能打败手冢的重要资料。 球场上。 此时，比赛已经进行到了第二局。 在拿下第一局的胜利后，粟原开始放飞自我。 当然，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以后会走向职业道路，所以现在的比赛以玩票性质居多。 在他看来，反正已经拿下了一局胜利，接下来随意打就好。 可正是这份随意，却给手冢，也给青学网球部，以及围观的所有人都带来了震撼。 看不见的发球。还行，是吧？ 那看不见的引拍呢？ 通常情况下，网球选手可以通过球拍与网球相碰撞的接触点，也就是击球点来预判网球落地点。 可当视线捕捉不到击球点，耳边独独响起击球声时，要怎样才能做到回击？ 很简单，只要有着优秀的动态视力就好。 可是，看到了并不意味着就能回击。 从视线捕捉网球——到大脑发出指令——再到神经系统传递信息到四肢有所动作——这一过程虽然短暂，却往往令人无能为力。除非身体已经养出了本能，在视线捕捉到网球的第一时间就能立刻做出动作，否则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这一点，手冢就能很好地做到。 尽管这需要他花费时间去让自己达到‘满血’状态。 但他必须得承认，这种血液逐渐沸腾的感觉，真是久违了！ 第四章 决定了，先来一波我堂主的六段普攻吧 手冢落后了！？ 这让场外观战的青学网球部成员们很是吃惊，偷偷瞥了一眼身边的教练龙崎堇，发现对方脸上的表情不比他们好多少… 虽然在有人大胆挑衅手冢的时候他们有些意外，可心底并没有觉得这场比赛有什么意思，无非就是走个过场。尤其是在听到挑衅者说自己不会打网球，是零基础后，觉得对方就是一个辣鸡，是过来找存在感的。如果不是事情闹得太大，引来太多人的围观，手冢肯定懒得陪对方打这种过家家一样的比赛。 可现在，现实却未免有些残酷。 因为先输一局的，正是手冢！ 这就让人很吃惊了。 但比他们更吃惊的人是报刊的杂志记者。 不会打网球？ 零基础？ 你特么懵我呢！ 从看不见的发球，到落地后不会弹起的网球，再到看不见的引拍，这真是寻常网球选手能打出来的！？ 别睁眼说瞎话了，行吗？ 依我们看，这分明就是你的计谋！ 前期以示敌以弱，自我牺牲的情节作为开局，等到了比赛，立刻上演翻转大戏。 这种前后转变的效果，不会比女神突然对你放电来的冲击力要差。 可是，这些还不够啊！ 我们是报刊杂志的记者，比你更能get到读者的关注点。 首先，要用极端压抑、不可理喻的情节作为开局——大比分落后；跑的昏倒了过去；成了丧家之犬却始终不肯放弃；女友当众表白另一个男人；继承父母的遗愿打网球... 其次，要有热血的台词——比赛结束的时候，不管取得多少分，如果没有拼尽全力，那就是失败；只要能一分一分的缩短差距，最后就一定获取胜利；与其想方设法地为失败寻找借口，倒不如漂亮的打到最后一秒.... 最后，也就是落幕——挥洒汗水的少年在失败后发出无助的嘶吼与哭泣；被对手勉励，却傲娇地表示下一次赢得人一定是我... 你瞧瞧，效果这不就出来了？ 无论比赛结局怎样，效果肯定会比现在好。 可惜啊，现状已经反转了，只能想想。 不过话说回来，看到一出好戏也挺不错的。 只要眼睛不瞎，脑子不傻，都不会被粟原赛前的言语给忽悠到。 很不幸，不二之前就扮演了这样的角色。 打一个网球零基础的对手，还不是手到擒来？ 这就是赛前他的真实想法。 可在未曾想到的局面出现后，他的视线放在粟原身上，就有点不太想移开了。 因为他已经很久没看到手冢输了。 他想，手冢翻车的画面肯定格外有趣！ ...... 翻车？ 不会的！ 随着状态愈发火热，手冢久违的热血沸腾了起来。 他左手握拍，右手将网球抛向天空，而后挥拍击球，一气呵成。 在对面。 粟原眼中，这一记发球干净利落，不花哨，速度快，角度刁钻，精准至后场角落。 可以预判！ 心中做出判断，他恰到好处的赶上落地点，用出看不见的引拍！ 然后，手冢充分体现了实战经验丰富的好处。 尽管看不见引拍，可在视线捕捉到网球的瞬间，身体的肌肉就有了条件反射式的运动。 他回击的丝毫不乱，而且还带有微弱的旋转。 这就使得粟原每一次接到网球，都会有一种小小别扭感。 顺着网球旋转的方向发力的话，会增加网球的旋转力，给手冢增加进攻的机会。 可若是不理会，在他高速挥拍的动作作用下，尽管这股别扭感会被遮掩过去，可也会使得网球无法取得预计的效果。 而相较于后者的不可控，他更偏向于前者，这样他就可以弄懂手冢这样打的真实想法了。 因此，在双方都无法攻破对方防守的状况下，这一分的争夺就变成了拉锯战。 看到粟原不断进攻，试图攻破手冢防御，却总是无法起到效果，乾合上笔记本：“比赛的天平已经倾向手冢了。” “乾学长，会不会下结论太早了。”桃城大胆发问，“部长的进攻同样没有起到作用，不是吗？” “说出这种话，说明你一定没有认真看比赛。”乾笑了笑。 “我有在看，很认真的那种。” “笨蛋！” “海棠，你是要吵架吗？” “看部长的脚。”海棠懒得吵架，神情严肃地指了指球场。 “脚？脚怎么了？”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桃城表情怔时愕然。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手冢就再没离开过原地，以左脚为中心在地面画出了一个圆。 “这是啥？”他看向海棠。 “我、我…”海棠犹豫了，他很想告诉桃城“我也不知道”，但这话憋在嗓子眼儿，半天崩不出来，急的他脸都红了。 还是大石出来解释：“这是手冢领域，可以将通过自己打出去的球的旋转角度和力度来控制对手回球的旋转角度和力度，使得网球始终能够回到发球者身边。” 说完，他还特地补充了一句：“理论上是这样，但在比赛中的具体实施效果有待商榷。” 这是一种相当高明的球技！ 两人恍然大悟，看向手冢的表情也激动不已。 可大石却是眉头紧皱，表情凝重，没有两人的轻松。 此时，场上依旧是拉锯战。 但可以明显看出来，手冢的攻击更加具有威胁性了。 这一切的改变都源于他的调整。 在粟原放飞自我，打出看不见的引拍后，手冢就知道自己到了要做出改变的时刻——这是为了能更好的的应对后续的比赛，否则看清看不见的引拍所引发的动态视力消耗，将极大影响他的比赛状态。 不出预料的，这个调整也让粟原进入了自己的比赛节奏。 接下来，就是等待中寻找机会得分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对粟原同样是个机会。 将剑道的那一套东西用于打网球，既不简单，也不困难。 他不否认，强健的体魄让他在速度、力量、耐力、爆发力上更占据优势；实战的经验让他意志旺盛，不会轻易服输；可唯独技术，这是需要长时间练习的，并且涉及到了速度、力量、意志力的比拼。要不他恰好到来，又跟原身灵魂融合，补足了这一缺点，否则就以原身的能耐，会被手冢吃的死死的。 所以，托这不断交手的福，他身体的不协调感已经消失了。 那么，接下来就先来一波堂主的六段普攻吧！ 第五章 如果六段普攻无用，那我将开E 手冢领域，这个技能真的很bug！ 前期还要对网球施加旋转才能涌出来，后期连旋转都不用了，想开就开，相关就关，这一点都不科学！也不晓得牛顿知道了以后会不会从棺材里跳出来！ 吐槽完，粟原回归正题。 既然要打堂主的六段普攻，他可不会傻乎乎的直接打出来。 在亲身体验后，他发现手冢领域不是随意a几下就能被攻破的。 考虑到堂主的普攻是物理白字伤害，想要打出高伤害，必须要开e附魔，所以他打算在不开e的情况下就给堂主的普攻附上火元素。 当然了，肯定有人会说，这不跟你现在所copy的真田网球的技能侵略如火一样吗？有什么区别？ 事实就是，有的。 一个是他copy的，一个是他自己的。 试问，两者能一致吗？ 他堂堂穿越者，哪怕网球零基础又如何？大不了从零开始。可如果到头来打的却是别人的网球，还毫无创新，那简直就是耻辱，会被喷到自闭的。 心里面尽管不愿意承认，可粟原是骄傲的。 眼下身体的不协调感消失，那就该打自己的网球了。 既然堂主的普通是六段，那他就打六段。 如果六段结束还没能攻破手冢领域，那就直接开e！ 如果e还解决不了...不对，一拳老师说了，没什么问题是开大解决不了的，如果有，这只能说明你的‘大’开的还不够‘大’！ 轰！ 粟原回击。 从这一球开始，击球声变的不在清透，而是沉闷有力。 注意到这一变化，不二有些好奇。 有关手冢做出调整后所带来的变化，他相信粟原也看到了。 可现在变换打法，还行得通吗？ 行不通！ 不二就是这样认为的。 他跟开过领域的手冢交过手，知道领域的强大与可怕。 以他自身失败的经验来分析，粟原输是很正常的，悬念仅仅是多久能输而已。 至于之前他想到的手冢翻车画面...在看到领域出现后，他也就是单纯地想想了。 但是，在看到粟原回击的网球带火后，他还是有被惊到。 直到他发现这一球并未占据上风，还被手冢给回击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然而这口气很快就又提了上来了，甚至就再也放不下。 当然，不二现在还不知道。 他只是看着粟原跑动、接球、回击，再跑动、再接球、再回击。 仅仅三次进攻，就让手冢脚下发动领域后所形成的的圆开始扭曲，哪怕看起来不太明显。 可这直接表明了粟原打算正面攻破手冢领域的决心！ 以力量直接攻破！ 在明白了粟原的真实意图后，不二只是笑了笑，并未过于担心。 曾经的他，也有想过以力破技。 尽管他力量不足，未能成功的实施，可在见到那一招后，才知道这种想法有多可笑。 也因此，他对手冢抱有信心。 正面击破手冢领域，这不可能！ ...... 感到惊讶的不止不二一人，还有很多。 可这些中大都是一知半解的，或是过来凑热闹的，真正看出来门道的没几个。 龙崎堇就是后者中的一个。 她本来没觉得手冢拿下这场比赛能有多困难。 可在见识到粟原的发球后，她就专注认真起来。 尤其是在粟原拿下第一局后突然发力，逼的手冢动用领域，将一分的争夺战变成拉锯战后，这份震惊就变的越来越大。 不过她并未因此就立刻做出“手冢会输”这样的结论。 因为手冢遇强则强，遇弱...则是压倒性的胜利！ 所以她不动声色的继续观看比赛，期待粟原究竟能把手冢逼到什么样的程度。 答案是...很有压力！ 在比赛开始前，在听到对方是网球零基础的发言后，哪怕手冢心知肚明比赛可以随随便便解决，却依旧没有掉以轻心。 这是他一贯的风格，无论何时何地，对手是谁，都要严以律己，认真对待。 也正是这份坚守，才让他这次不至于‘翻车’！ 但也仅限于此。 尽管他做出了相应的调整，发动领域让粟原在球场上不断跑动，疲于奔命，像是自己手中的提线木偶。 可实际情况却是粟原的体力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未能攻破对方的防守得分不说，还‘迫使’对方做出了改变。 火！ 侵略如火！ 对于这样的进攻方式，手冢表示有亲身体验过。 可也因此，他有些...头痛！ 因为这种球过于直白了，没什么弯弯绕绕，理念单纯而纯粹，那就是堂堂正正地正面击垮你。 但也仅限于此。 这种球既然过去都没能难倒他，现在怎么能行呢？ ——千锤百炼之极限！ 无我境界的第一扇门打开。 粟原那迫使他移动位置愈发明显的第四球，被他加倍打了回去。 那是比来时更快的速度，更强的力量，更强的破坏力。 粟原一眼就注意到了。 确切的说，他更在意手冢左手缠绕的‘白气’。 唔，姑且称之为‘白气’吧。 很突兀地，毫无征兆地，就出现了。 对于‘白气’的真相，他并不惊讶，他也相信任何原著党都能解释。 可这种解释真的科学真的合理吗？确定牛顿和爱因斯坦的棺材盖能被压住吗？ 他不知道。 因为他本身就挺不柯学、挺不合理的。毕竟穿越这种事都发生了，那再离谱一些，似乎也都见怪不怪咯！ 君不见场外的观众震惊归震惊，却没一个质疑为什么吗？ 那自己也就没必要纠结啥了。 就一个字——干！ 有着强健体魄的他压根就不怵这点威力。 于是，网球去而复返。 手冢见状也丝毫不慌。 这是预料中的。 对方好歹也是剑道部出身，如果这点攻击就被吓到，看来学的也不怎样。 随后，粟原回击翻倍的网球被他加倍回击。 唔，还可以回击吗？ 粟原觉得很有趣。 他忽然很想知道千锤百炼的上限在哪里。 那被加倍回击的网球，也被他加倍再次回击出去。 同时，这是他打出去的第六段普攻。 也就是说，如果手冢接下来还能回击，那他将果断开e！ ...... “纳尼！？” 不二瞳孔一缩。 本以为手冢用出千锤百炼后，比赛的局势会轻松一些。 直到看见这一球，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好似过于天真了。 如果说，粟原打出去的网球初始威力单位是1。 那手冢第一次回击，加倍后就变成了2。 粟原第二次回击同样加倍，就变成了4。 手冢再一次回击，再次加倍，则变成了8。 粟原第三次回击同样跟上，则变成了16。 这一次，如果手冢能成功地加倍回击，就能变成惊人的32！ 可他看的清清楚楚，在这种相互加倍的回击中，网球本身所积蓄下来的力量已经积累到了相当恐怖的程度，就像是一颗进入倒计时的定时炸弹，一个运气不好给接过去，将会被炸的粉身碎骨。 就理性而言，他不希望手冢接球。 因为手冢的左手才刚恢复，尚不能很好地支撑他来上一场这种高强度的比赛。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开口阻拦：“手冢，放弃回击！” 但手冢没听，毅然决然的双手挥拍迎了上去... 第六章 风紧，扯呼 放弃回击？ 手冢无法接受，因为这等同于逃避。 尽管他知道这是当下最好的做法，可他依然想要尝试回击。 既然单手的千锤百炼无用，那双手的呢？ 说起来，他以前就有想过是否可以无我境界所形成的的‘白气’自由转移，可这还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尝试。 难度嘛...不大！ 很轻松的就做到了。 可网球的冲击力，却让他生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压抑，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仿佛有一块巨石压身。 毫不夸张的说，在开了无我境界第一扇门后，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遇强则更强，而且根本就看不到上限的对手。 可不怕就是不怕！ 只有经受住狂风暴雨的洗礼，才能练就波澜不惊的本领。 真正让一个人倒下的，从来就是对手，而是自甘放弃的内心。 所以，这一球他回击了，并且加倍。 “干得漂亮！”不二没忍住，大声呼喊了出来，好似先前自己的劝阻从未存在过。 好吧，这不是重点。 他很少有激动的时候，但这一次他实在是忍不住。 因为手冢的回击很漂亮！ 漂亮的地方不仅仅在于成功回击，还让手冢对无我境界的认知再次提升，同时也让他直面内心，坚守不动摇。 不二阅人无数，看过太多因为想要逃避回击网球，结果最后连球拍都握不住的人了。 就理性而言，这样做不能算错，也是出于保护自身的需求。 就感性而言，勇气是仅次于荣誉的最伟大的品质，没有勇气将一事无成。 对于手冢的选择，身为好友的他发自内心的钦佩。 那么—— 这样一来，压力就转移到粟原这边了。 他能回击吗？ 不二视线转向粟原，却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他不仅回击了，还回击的...很轻松！ 是的，就是轻松！ 不二认为自己没有描述错误。 在他看来，这一球的冲击力可以轻易击破球网，将人击飞出去。 但单手持拍，并做到回击，这怎么可能！？ 事实上，粟原就是做到了。 原因有三。 第一，我力气比你大，一力降十会，这很合理，对吧？ 第二，我的确在这一球中感受到了手冢你不肯认输的意志，但我的意志就差了？ 剑是凶器，剑道是杀人的技术，虽说在现代则变成了竞技技术，可那种孤注一掷的魄力，一往无前的勇气，后退就是死的决心的特性可不是区区竞技技术就能具备并体现出来的啊！ 第三，手冢你这个角色太悲情了！ 我理解你对青学网球部的感情，也理解大和将青学网球部交给你的那份信任。 可是，你还要背负所谓的‘青学支柱’之名到什么时候？ 同样是社团的一份子，为什么这份重量必须要你来背负？换做其他人就行不通了吗？如果是这样，那所谓的‘青学支柱’将不再是一份传承，也将不再是能让你再上一层楼的原点，而是累赘，是束缚。 这样的东西，不要也罢。 所以，就让我这个临时客串打网球的半吊子来打醒你吧！ 粟原踏步向前。 他的脚落在地面时，发出了清脆的‘啪啪’声，竟然有烈火隐隐地向四周扩散。 “火！”手冢感受到了震撼。 通过网球，可以感受到一个人的意志。 这个他是知道的。 可在碰到过的诸多对手中，他还从未感受过这般浓烈沉重，誓要打破一切枷锁的意志。 此时，粟原身上缠绕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凛冽气势。只是踏步上前，做了一个挥拍的动作，就让手冢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这一球会很可怕！ 他在心中做出判断，视线中的粟原就挥拍击中了网球。 从网球落网再到离开，这个过程连眨眼功夫都没有。 至于粟原究竟是怎么做到无视网球的威力回击的，手冢并不清楚。 当然，他也没空去想。 此时，他的视线中没有了网球，只有一只燃烧的火蝴蝶。 翅膀只是轻轻一扇动，便飞跃到了他的球场，冲向了他身体本能挥动出去的球拍上。 ——等等，无法回击！ 手冢立刻就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因为那只火蝴蝶‘烧’穿了球网。 可在这之前，他却先丢掉了手中的球拍。 球拍掉了是大忌！ 他明白这个道理，可不丢不行。 尽管他双手持拍，并用上了千锤百炼，可火蝴蝶与球网接触那一瞬间所爆发出来的烈焰已让他的双手不堪重负。 然而不堪重负的，不止是他的双手，他的球拍，还有...地面！ 给人留下坚硬印象的地面，随着火蝴蝶的坠落而发生爆炸被破坏，形成了一个直径快1米的半圆形陷坑。 而作为距离最近的人，他整个人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推出去了好几米。 心跳加速间，他都有了一种做梦的感觉。可即便是梦，也不如现在这般真实。 俺也一样！ 龙崎堇表示深有同感。 她没理会那些茫然的观众，就是目光死死地盯紧粟原——开什么玩笑！那小子怎么能打出这样的网球？他不是零基础吗？难不成是在忽悠我这个老人家？没错了，一定是这样！否则解释不了他为什么可以打出来这样的网球啊！但是这样做的意义在哪里啊喂？你一个走向世界的人特地跑过来挑战一个后辈，确定大丈夫萌大奶？我可不相信你是过来调教后辈的呀！ 她的心声没有任何人能够听到。 也幸好别人听不到，否则粟原一定会毫不客气的说：我不是过来调教后辈的，是来找后辈麻烦的！ 事实正是如此，如果不是一些特殊原因，他也不至于这样做。 可眼下并非重点，而是这一球的动静闹的太大了。 ——观众们争相讨论起来，场外一时间变得乱糟糟。 ——记者们换着各种姿势，也不吝啬底片，手执相机咔嚓个不停。 这其实倒没什么，穿越者注定是要发光发热的，就当先熟悉了。 关键是开堂主的e破坏了地面，万一青学的人问他要修理费？他是给呢？还是不给呢？ 就本心而言，他是不想给的。 于是—— 风紧，扯呼！ 第七章 我，纯度不足 震撼的场面来的猝不及防，让人一时间难以置信，也就让现场变得有些乱糟糟起来。再加上球场被破坏，手冢作为当事人，现在也不知道状况如何，不二只好暂时中止比赛。 至于为什么不是结束，而是中止。 抱歉，他只是临时裁判，做不了手冢的主。 可这不妨碍他凑过来。 “还行吗？” 在他的视线中，手冢双手低垂，背部微驼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手冢点了点头没说话，因为没有力气讲话了。 刚刚接球的时候他没觉得有什么，力气好似用不完。可是随着接球失败，无我境界的状态也下去后，疲惫感就如潮水般袭来，累的就想站在这儿，走一步都觉得好像要掏空身体里的所有残余气力一样。 发现手冢的状况不对，不二立刻架住他往场边走。 大石也跑了过来，关切的询问：“有伤到哪里吗？” 目光却是一直盯着手冢的左手臂看。 手冢没力气讲话，只是摇头。 “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最后一球给手臂带来的负担太大了。”乾表情郑重的建议。 手冢还是摇头。 可乾不同意：“手冢，你也不想因为手臂的负担，最终错过全国大赛吧？” 犹豫片刻，手冢点了点头。 “我来吧。”中途才赶来网球部的河村主动从不二手中接过手冢。气力最大的他扶着手冢走路简直不要太轻松。 “对了，那家伙呢？” 听到桃城的话，几人面面相觑。 这才发现，原来在他们注意力转移的不经意间，对方居然跑路了！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粟原哪管这些呢，他现在囊中羞涩，可不想就网球场被破坏一事进行赔偿。 对了，说起囊中羞涩，他就来气。 认为女人只会影响自己拔剑速度的原身好不容易在舅舅不耐其烦的怂恿下改换思维谈了一次恋爱，却被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名字叫雅美的网恋女生给pua了。 顺嘴提一下，女生挺漂亮的，是日法混血儿，虽是高中生，却已经长开了，身材性感，修长纤细，而且颜值也超耐打，长着一张偶像的满分面孔。 试问，这样的女生做你女票，你能不喜欢？ 咳咳，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对方的pua方式，与他曾见过的课程模板如出一辙。 首先在有着可以争夺玉龙旗第一人实力的原身面前扮演崇拜需要他的小女人。 其次说自己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父亲是个整日酗酒的酒鬼，一喝醉就打骂她，然后跟着母亲改嫁，打小就很独立，三岁自己洗衣服，五岁煮饭...巴拉巴拉的，总之要多惨有多惨，完全勾起了原身想要保护她、爱护她一辈子的决心。 然后再营造自立自强形象但内心却渴望关注和温暖的虚假人设，以情感刺激原身，从而诱导原身对她进行讨好，不断撒钱。 跟着——这里要划重点。 原身跑来青学挑战手冢的原因——就是因为对方说，手冢也对她展开了追求，觉得手冢跟他碰过的男生都不太一样，有点患失患得。 这就好比是点燃巴尔干半岛的火星，怔时让原身火冒三丈，表示必须要将手冢给打出屎来，还要在对方最擅长的领域... 再往下的，呵呵，他不想说了，也不用说了，只觉得原身的表现真真是应了那句话：恋爱中的男女都是白痴！ 脚后跟不用想都知道，手冢这个一心只想带领青学走向全国的面瘫男怎么可能有时间去谈恋爱？ 可原身偏偏就相信了，还特么的过来找麻烦。 憋屈，真特娘的憋屈！ 所以这段历史一定要彻底掩埋，被人遗忘。 因此—— 看着对方发来的可甜可欲的照片，粟原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删除键。 哼，女人什么的，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不过话说回来，网王的世界还真够扯淡的。 前期看的时候，看到各种技能出现，他只觉得帅极了。 等到了后期，一发网球就是一发炮弹，动不动就要打死人，他就觉得太夸张了。 可当自己轻松打出类似的网球后，情绪变得复杂之余，他也注意到了自己身上的诡异变化。 似乎只要握住球拍，就可以将网球，不止是网球，任何东西都打出堪比炮弹的威力来。 呃，这是啥情况？ 外挂！？ 如果是外挂，那这究竟是融合原身灵魂后产生的？还是说他也是盒子里的人，是某个手残作者指下的主角？ 粟原一边走一边想。 融合原身的灵魂后，他的意识与五感在变得更加清晰的同时，也让身体的掌控力相对有所提升。 但，兴许是错觉，他觉得这具身体还有更大的潜力可被开发。 “是因为灵魂未能与身体完美匹配的缘故吗？他喃喃自语。 按照小说的说法，世间就是一个苦海，人在海中，肉身是船，魂儿是船里的人，想要行到彼岸，既要坚固船身，还要让人熟悉水性，如此双管齐下，才能成功。 也就是说，只要把船身变得更加坚固，自己也能行驶到彼岸咯？ 可自己有必要这样做吗？ 粟原以前也有想过成为人上人，可在大学毕业辛苦那么多年后，就认命妥协得过且过了，认为自己只要长的慢一点，就不会被那头名为‘生活’的怪兽给割韭菜。 可事实就是镰刀是朝根部割过去的，无论你长的高低快慢与否，都逃不过这一刀。 不爽！ 非常的不爽! 这就使得粟原认为自己之所以成为韭菜，就是因为出生的太晚，不然他也可以成为‘镰刀党’的一员，然后每天定时定点的给韭菜洒水加料放音乐，再在韭菜长势旺盛的时候那么一割！ 嗯，这韭菜真香！ 现在他穿越了，还开了外挂，要是不将韭菜割不尽，春风复又生的理念传播出去，还真不好坐这‘镰刀党’党魁的位置。 所以，这剑道不能放弃，必须得坚持练下去，没有一手好剑术，怎么割得一手好韭菜？ 哼哼，原身果然纯度不足，居然会被区区美色所迷惑动摇。 还好有我在，及时回头也不算晚。 第八章 青梅竹马不如天降系列 “ただいま——” “お帰り——” 走过玄关客厅，两手都拎着超市购物袋的粟原没有理会以葛优瘫姿态躺在沙发上盯着电视机里美少女的舅舅阳介，而是直奔厨房。 厨房收拾的一尘不染，水槽里也没有待洗的餐具，而是整列拿取极为方便的摆放好犹如全新般闪闪发光。 但是，这时候他想知道的，并不是厨房的清洁工作是否做好，而是今天的晚餐食材是否有准备好。在早上离开前，他就对舅舅阳介讲过晚餐要自己做，需要到超市购买食材。照冰箱是空着的节奏来看，早上叮嘱就是在浪费口水。 “呐，还是老样子，你做饭，我负责收尾。” 听到客厅传来的声音，粟原叹了口气。 果然是一个不靠谱的舅舅，说过的话就跟放屁一样。 “我买了现成的，不用等太久。”他走出厨房，去房间换便服，结果刚出来，就瞧见葛优瘫的阳介站了起来，发出愤怒的咆哮，“你要让我吃买来的？” “不可以吗？”粟原瞥了一眼，手里拿着围裙，边往身上系边走进厨房。 “我等了这么久，你居然要让我吃偷工减料的东西！” “这是你自找的。”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你能按照约定买菜，我就不用买这种现成品了。 阳介的嘴巴张成o形，接着他跑到厨房门口，大声辩解：“我这是为了抽出时间画漫画。” “你就只有这一个借口告诉自己不努力吗？距离你的上一部漫画《****的医生》完结已经过去三年了。”粟原也不惯着，毫不客气的开口，直言某人每天划水，都快要将上一部漫画积累的名气给消耗光了。如果后续没有收入进账，就要靠他父母早些年因车祸去世的赔偿金维持生活了。 顺嘴提一下，在舅舅阳介画漫画未出名前，他们俩就靠着这笔赔偿金度日。如今已所剩无几。如果再没有收入进项，他就只好想办法走人生的捷径了。 “可是，我已经构思好了新的漫画，如果因为吃不到你亲手做的料理而导致没有思路，那岂不是太可惜了？” “哦？还有这种事。” 粟原眨了眨眼。原身的厨艺非常好，尤其是中华料理。 “是的。” “什么类型？” “热血美食番。”阳介表示，现在市场上的美食番太单纯了，从头到尾都在教你如何做饭，而他想要打破传统，将一些具有吸引力的人物和一些性感的场景加入其中，开创新的未来。 “然后呢？” 阳介撩着自己的中分发型说：“因为吃不到粟原亲手做的料理，就没灵感了。” 原身的厨艺的确很棒，尤其是中华料理。 可这不应该成为我背锅的理由呀！ 粟原翻了个白眼。 “正好，我构思了好几部漫画，其中一部就是跟美食有关的，要不要跟我交流一下？兴许对你会有所启发。”文抄公是每一个穿越者的义务，他自然也不能落下。 “誒，你吗？”阳介目露怀疑。那是看向门外汉的眼神。 不久，他便领教到了粟原口中的美食世界。 插班生考试？料理学院？十杰？神之舌？爆衣？来自世界各地的美味料理？为了料理堵上一切的食戟对决？如同魔术抽屉一般有着大量的创意菜品... 苏巴拉西！ 他毫不怀疑，这个比自己构思还要完整的作品一经推出，必定轰动市场，成为爆款。 如果不是亲耳听闻，而且市场上没有相同类型的作品，他都忍不住要怀疑事情的真实性了。 可这也让他产生了难以言明的自卑感。他认为，论生活能力、学习能力和战斗能力这几点，他都是比不上粟原的。可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都比不过，那他还怎么在对方面前摆长辈的架子？ 呃，虽说自己这个长辈一直都是被训斥的对象，但毕竟是个大人，对吧？ 念及于此，他便闷闷不乐。 然而这种不快的情绪很快就被他抛在脑后，得天独厚的舅舅身份让他将有了漫画的创作权。再加上粟原口中的忍者、海贼故事让他心动不已，抱着如果不能激发动力就去死的想法，他决定通宵奋斗，让漫画界再次响起他‘加先生之指’的名号。 结果就是粟原在次日给他准备早餐的时候多加了俩煎蛋，并放弃了要走人生捷径的想法，随后才骑车上学，并发出这样的感慨——霓虹的学校上课真晚呢！ 他到学校都过8点了，第一节课还没开始。 这要按国内的标准，早特么迟到了，搞不好都上了一半的课准备跑操了，但在这里却可以慢悠悠的走去学校，中途甚至还能谈个恋爱，你说神奇不神奇？ “呐，跟青学网球部社长手冢比赛的那个人，就是他吗？” “没错了，是剑道部的主将呢。” “誒？为什么剑道部的他要跟网球部的手冢比赛呀？” “不清楚，但应该是为了女人吧。” “不可能。粟原桑从小到大就没谈过恋爱，国中的时候有不少女同学要跟他告白，你猜他说了什么？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好冷酷的男人！” “我嗅到了八卦的气息。” “......” 刚走进校园，这样的讨论声就开始充斥在粟原耳边。 说真的，他挺无语的。 干嘛非要关注他的八卦了？有这时间花费在学习上不好吗？ 他加快步伐赶往教室。 走到门口的时候，目光只是扫了一遍，寻找自己的座位。 在他的视线中，那些正在闲谈的学生就都停止了讲话，安静下来，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我看起来像是一只猴子吗？” 心里话脱口而出，粟原就发现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瞬间消失。 然后，他走向教室靠窗最后一排的座位。 唔，这里又叫主角位。 看来，我真的是主角了。 粟原叹了口气。 “粟原，看起来你心情很差呢。” 我情绪都写脸上了，能看不出来吗？ 粟原扭头，目光上下打量邻座开口的少女，也就是上一章节中提到的青梅竹马。 虽说已经融合了原身的记忆，可真到了实际接触时，内心仍不免想要吐槽——为什么我就读的学校是帝丹高中呀？难道不知道帝丹高中有一个非常出名的家伙叫滚筒洗衣机吗？还有这个长的跟毛利兰有着五分像面孔名字却叫做藤井的青梅竹马又是个什么情况啊？难不成要我替代那个滚筒洗衣机扮演‘霓虹警方的救世主’这种角色？别开玩笑了好不好，难不成一个网王还不够，还要再乱入一些奇怪的角色进来？ “戳眼！” 心里吐槽到这里时，对面的少女也怪叫一声，双手直戳粟原的眼睛。 粟原脑袋一晃就躲开了。 “别躲，我今天就要挖掉你那双邪恶的眼睛！” “究竟是我邪恶？还是你想歪了呀？我只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这世上的美丽事物。还有，”粟原吸了吸鼻子，藤井虽然长了一张跟毛利兰有着五分像的面孔，可身材却比那位毛利同学好上太多，尤其是胸部和腰部的曲线，女人味道简直十足。他一眼看过去，眼神差点被勾走，“别表现的这么暴力，否则会让那些原本就对你抱有想法的异性主动畏怯退后。” “哼，说的我好像不知道那些抱有涩涩想法跟我搭讪的人的目的下所隐藏的肮脏心灵。” “喂喂喂，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盯着我看？我可不是你口中的那种人，我只是在欣赏这世上最美丽的事物，明白吗？” “最美丽的？” “最美丽的！” “哼，油嘴滑舌。” 瞧见对方唇角扬起，傲娇地送来一记‘算你小子识相，这次我就原谅你了’的眼神，粟原内心就是一声叹息。 ——藤井一直保持着原身的邻座女同学必须是她本人的悠久历史传统，该记录最早可以追溯到小学时期。 ——藤井跟原身互为知晓彼此的一切习惯，包括蹲厕所的姿势，用厕纸的手法等等。 ——藤井从不看好别的女人主动接触原身，除了她本人之外。 ——藤井在得知原身网恋后，多次明确表示对方就是一个绿茶，奈何原身不听，关系一度恶化，费了好大的努力才重归于好。 ——藤井.... 咳咳，不能再藤井了。 事实已经证明，青梅竹马确实不如天降。 但他就纳闷儿了，原身是不是脑子瓦特了？好好地青梅竹马系列怎么就搞成了天降系列？为毛恋爱的第一选择不是藤井？是因为兔子不吃窝边草？ 可是你看人藤井，颜值能打，身材能打，人更能打...咳咳，如果不考虑生死危机的话，跟她谈恋爱，确实是一件美事。 总之，这不是重点了，重点是他站青梅竹马。 所谓的天降，洗奈！ 第九章 麻烦找上门？ 门被打开了，响起阵阵拉动椅子的哗啦声。 几秒种后，所有学生就位。 “起立！” 听到这话，粟原本能的起身，敬礼后坐下，跟着耳边就传来了一阵哗然。 “从十七页开始。” 翻开教科书，粟原总算明白原因为何。 因为这一节课是数学。 整本书的内容与数论、整数、小数、分数、有理数和无理数的定义计算，联立不等式的解法...有关。 再看邻座的藤井，她的表情有些虚无。 但是，他从她的表情中读出了‘为什么要学这种东西？’‘数学在走向社会后根本用不到’‘请继续说明下去吧，反正我也听不懂’这样的含义。 好吧，我可不能跟她学，我可是要立志做‘学霸’的男人！ 粟原转移视线，进入贤者模式，一直持续到放学后。 “粟原，你今天有点奇怪。”在去剑道社社团的路上，发现粟原表现有些异常的藤井终于忍不住开口发声。 粟原听了故意调笑：“是不是怪迷人的？” “你好恶心啊！”藤井露出鄙夷的表情，煞有其事的讲，“是怪有斗志的...你之前上课虽然表现的很有冲劲，可即便老师再怎么仔细说明，最后也理解不到十分之一，甚至都要在放学后主动找我补课。但今天你却能在课后指点我，这...这让我无法接受。” “你是想让我在那种如鸭听雷鸣的情况下呆坐五十分钟吗？”粟原不用看都知道自己额头冒了黑线。这下可以解释原身考试总在排名藤井后边的原因了，原来对方搁这儿使了小心思呢。 “也不是不可以。” “哼，本大爷可是天才，立志考上东大的男人。”灵魂融合让粟原有了非同一般的领悟力，努力一下考上东大是没问题的。 “叛徒，明明说好了一起考帝丹大学的。” 看到藤井语气激动，有动手的意图，粟原直接开溜，躲进了社团的男更衣室换衣服。 等他出来时，剑道社的社员们已经开始练习了，竹刀撞击的声音不绝于耳。 “呐，粟原，”看到扎着单马尾身穿剑道服的藤井走过来，粟原有心想问你的动作怎么能这么快？衣服都穿好了吗？就瞧见对方面色严肃的问，“刚刚的话，你是认真的吗？” “玩笑了。”粟原摆了摆手。虽然东大毕业生的名头会让自己在未来少很多麻烦，但他还是打算遵守和藤井之间的承诺，一起考上帝丹大学了，理由之一当然是要照顾这个青梅竹马了。 “那就好。”藤井的表情如雨过天晴，“那今天我就不揍你了。” “某人似乎忘记了自己一直都是我手下败将的事实呢。” “这次我一定会击败你。”瞧见藤井摆出大姐头的姿态支使人去拿护具，对方不仅不生气，反倒还有人争抢着屁颠屁颠的去做，粟原叹了口气。 按照规矩，这种事应该让像他们这样的国一新生新人来做，但架不住他们俩实力变态，尤其是藤井上演了一出‘以下克上’的戏码当众击败社长近藤后，他们俩的社团生活就简单了很多。 穿好护具，走向场地中间，看着对面上来就摆开架势的藤井，粟原还没来得及说出那句：“不要大意的上吧！” “面！” 少女的娇喝声就响了起来。 藤井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过来，双手握剑，径直劈下。 啪！ 粟原抬手，架住了这斩下的一剑。 然后在藤井做出反应，迅速后撤拉开距离，摆出牙突姿势刺向自己面部护具的瞬间—— 他如闪电一般上前出剑。 “面！” 竹刀的头部准确的命中了藤井的面罩。 “誒？”哪怕隔着头盔的网格面罩，粟原都能看到她额头冒出的一连串问号。 “等等，怎么就面了？” “击中的时候要喊‘面’，老师就是这么教的啊。” “不是啦，我的意思是，你是怎么打过来的？” “就很正常的突刺啊！” “不对了。”少女主动退后，拉开距离，示意道，“你再来。” “面！”粟原也不客气，直接攻击，一击命中。 “对，就是这个，你是怎么做到瞬移到我面前的？”少女兴奋的乱七八糟比划道。 “瞬移？”粟原愣了愣，“有吗？” “没有吗？”藤井看向现场呆滞的社团成员们，然后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你看，有吧？” “我倒是没这样的感觉了。”粟原想了想，决定把原因归咎到量子力学上。 嗯，没错，无论发生什么花里胡哨的事情，把量子力学拖出来背锅就行了。 “那你要学吗？” “学肯定是要学的，但不是这里。”藤井傲娇的表示，这种独门绝技怎么可以随便演示呢？肯定是要私底下一对一练习才对。 眼下嘛... “只要你不用这一招，我一定能击败你。” “好。”粟原一口应下。即便不用这招，也不耽误他欺负小姑娘，而且他也想通过交手这种方式来让自己熟悉这具身体。 两人身形在场上来回交替走动，你刺我格挡，反应都非常快。 不过到底是粟原体力占据优势，交手了好一会儿，藤井都开始气喘吁吁了，汗水都湿透了剑道服，让布料紧贴着肌肤，凸显出的少女青春着实让人… 但粟原无心注意，因为他现在已经沉迷进了这种身体越来越通畅地感觉，就像是痛痛快快地上了一个厕所。 在一剑打落藤井手中的剑，打退她后，他视线调转，看向场外的社团成员：“下一个！” 一群人表情僵硬的颔首。 到练习结束时，已经五点过后，粟原这才走出剑道社。 藤井跟在旁边：“有你指导，看来大家都要进步了。” “还差得远呢！”粟原淡淡的回答。 “可我总觉得你有些失望。” “至少比想象中好多了。” “我呢？” “还过得去，比以前有进步。” “可还是打不过你，不是吗？”藤井一边说一边伸懒腰，浅蓝色校服西装上衣也被某个不好直说的部位高高顶起。 “你要打过我干嘛？”粟原眼神瞥到一旁。 “因为不想被你一直压在身下欺负认输呗！” “咳咳——” 听到这如狼似虎般的发言，粟原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开局就送青梅竹马，这种标准的恋爱番配置，他表示还没有完全准备好呀。 “等下我送你回去。”趁少女没发现不对，他赶紧转移话题。 “你不是说今天要去见女友吗？” 这句话令粟原一怔，因为少女的声音没有先前那种开朗，而是略带几分忧郁。 “我们的关系昨天就已经结束了，我甩了她。”说出这句话时，他没有装，整个人的情绪就是自然流露，轻松的很。 “确定不是她甩的你？”少女明显不信，“估计是发现你的钱包被榨干了，没作用了，就把你甩掉了。” “不是。”粟原矢口否认。这种事怎么能承认呢？ “哼哼，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望着少女蹦蹦跳的背影，粟原莞尔一笑，立刻跟上。只是在经过网球部的时候，脚步不由停了下来。 “怎么啦？”见到粟原没有跟上，藤井转过身折回。 她身材高挑，经常说自己胸部以下都是腿，虽说网球部外边围了一圈人，可还是能够看到网球场上的惨相。 在高中网球界小有名气的帝丹高中网球部，被一个身体强壮，面容冷酷，一看就知道是外国人的男人给彻底击溃。 “跟你有关？” “应该是...我昨天跟青学网球部部长手冢比赛的后续麻烦找上门来了。”粟原搔了搔头。 第十章 别看了，人叠buff了 放学时间早就过去了，留在校内的学生并不是很多。 也因此，在网球部围观看热闹的人群并不算太多，目前也就只有他们知道帝丹高中网球被一个外国人横扫大败的消息。 但完全可以预料到的是，该消息明天就会有向全校人员、乃至于周边几所院校扩散的倾向。 可粟原对八卦兴趣不大，也拒绝成为被八卦的对象，所以在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后，就迫切的想要离开现场。 但藤井却哦了一声，双手抱住他的手臂留了下来：“哦？原来是找你的呀。” “我猜的。”粟原试图挣脱开，可在触碰到高耸的圣地后，却是突然打了一个激灵，身体僵硬地说，“也有可能不是，就是单纯过来砸场子的。你知道的，在一些竞技社团，发生这种事屡见不鲜。” “是这个道理没错啦。不过，你一个打网球的素人干嘛要跑到青学网球部找挑战学弟？”藤井的目光好似看透了一切，“呐，你说，到底是谁提议的呢？” “哈哈...那个，其实打网球也不是很难了。”事情已经发生，粟原也不好狡辩，只好打哈哈试图混过去，“你想啊，我一个素人都能赢下那个腿子卡一局，看来他也是徒有虚名。” “红豆泥？”藤井明显有自己的思考，不好忽悠，“可我听说，他是初中部网球界的no.1了。” “这个不好讲了，他的大敌也不在少数。但是，他的左手臂如果未曾受过伤的话，肯定会比现在还要厉害。” “讷讷讷，发生了什么？” 看到凑到自己跟前的那张面孔，粟原立刻移开视线，内心则在大喊大叫：虽然我猜到女人喜欢八卦的这步棋走对了，但你靠这么近，会让我有种一口咬下去的冲动呀！ “那是青学网球部的一桩丑闻了。手冢在初中一年级时就因为具有出色的网球天赋而被学长所嫉恨，左手臂甚至被学长用网球拍故意打伤...”他说着，心里却念叨龙崎堇真是上了年纪乱搞名堂，白白耽误了手冢的青春、天赋，说不定这时都能走向世界了。 “还真是可怜呢。”藤井叹了口气，近距离传来的柠檬气息让粟原心痒痒的。 “看起来是的。”他这样说。 “那你要上场替他们摆平麻烦吗？” “誒？”藤井的突然转折险些闪了粟原的腰。 “他们输的太难看了。”藤井松开一只手，指向球场。 粟原视线转向网球场，发现这时候球场上能站立的就剩下那个大个头和与之对战的网球部部长深田。其他人都躺在地上装死人呢。 “与我无关。” “其实是我想看你打网球啦。” “你想看也没用。对了，不许撒娇。” “难道我现在这样不能成为你偶尔改换一下情绪的动力？” 她这一说粟原才意识到，她这是在借机宣泄不满的情绪。不满的原因来源于他的前女友。 女人之间莫名其妙的攀比欲。 他这样想着。 kuang！ 这时，网球撞在球场围栏的声音吸引了两人的目光。 视线看过去，网球居然嵌在了围栏的丝网里。 藤井看了一眼球场的大个子，得出了这样的答案。 “他在挑衅你！”她说。 粟原嗯了一声。 “要回应吗？” 粟原没讲话，看向大个子。对方正在拍打网球。 好吧，他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如果不同意，那接下来的一球就不是嵌在栏网，而是朝他、或者藤井飞过来了。 “好吧，我应战了。”将背包丢给藤井，粟原就在许多人诧异的目光下走进了球场。 “谢谢！”从不知所措的深田手里拿过球拍，并把对方赶下场后，他与主动走到网前的大个子开始交谈。 “...弗兰肯斯坦纳。” 大个子的自我介绍用的是英语。 这让粟原有一种不真实感，说好的全世界都在说霓虹语呢？你怎么能打破这一定律？难道你不知道霓虹人的英语是出了名的烂吗...呃，貌似跟我关系不大！ 粟原穿越前在外贸公司工作，英文是必备的生存技能，由于免不了要跟歪果仁吹嘘唠嗑，时不时地还要到国外出差什么的，英语交流是ok的。 当然，这么流利的英语肯定会引起藤井的怀疑了，但眼下这不是他的关注点。 “我知道你。”打看到对方的第一眼，粟原就认出来了这个在网王后期出现的有着‘机器人’之称的德国新星，所以他也干脆，“也就不废话了，开门见山的说，一球定胜负，我还赶时间。” “你发球。”说完，弗兰肯斯坦纳便面无表情地转过身。 这是被人给小瞧了呀！ 可粟原却一点都不奇怪，也不会生气。 因为这就是王者德国队在u-17连续九连霸铸就的底气所在。 走向发球区，拍打了几下网球，他开始发球。 可在准备抛球的时候，他的动作却是不由得停滞了一下，因为他看到弗兰肯斯坦纳的头顶突然出现一个词条。 名为——王者荣耀！ 1、在喊出‘王者无敌’‘王者不可战胜’‘王者无死角’等带有‘王者’前缀的言语时，会对敌造成精神威慑。 2、下定决心展示全部的本领，不再隐藏实力，个人的体力值、攻击力、防御力、暴击、爆伤将会提高。 3、当比赛为双打，球场出现自己人时，所有角色的体力值、攻击力、防御力、暴击、爆伤将被动随机增加；在该条件下触发2条件时，所有角色的体力值、攻击力、防御力、暴击、爆伤将强制提升，最高不超过角色白值的五层，并持续至比赛结束。 ...... ——以上，就是该词条的说明。 ——由于该词条持续时间过短，粟原视线没能下移看到更多的内容。 可就这三条而言，也足以让他的脑门浮现出一连串的问号了。 唔，唔唔，是错觉吗？ 他问自己，然后立刻否定。 不，那看起来像是很了不得的能力，更像是一个buff！ 等等，buff！？ 那不就外挂吗？ 粟原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并不懵逼，可内心却直接破防。 真是我勒个安第斯山脉一样长的卧槽啊！ 哪有比赛还没开始，就已经先叠上，甚至快叠满了buff的人？这还让人怎么打？明明就是犯规好吧？本以为有我这样的穿越者开外挂就已经够离谱的了，没想现实居然比我还要离谱，真是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啊！ 此时，粟原无限怀疑这个世界。 这也就使得他动作停滞，网球坠落，piang的一下砸在了的脑袋上。 第十一章 不按常理出牌 开挂？ 仔细回想，网王原著开挂的人还少了？ 可是，那多半都发生在走向世界，遇到来自世界各地的变态，不开挂打不下去的情况下才发生的。 但现在才啥时候？ 网王都还没进入原著剧情开端呢，怎么开挂的人就先露面了？ 难不成是因为我这个剧情外的不稳定因素？ 有可能！ 毕竟‘我’是原著剧情不存在的人！是原著剧情的变量！并不会说因为‘我’的出现就运转不下去了，只是会让所熟知的剧情发生一些难以预测的变化。 至于这种变化为何，粟原不知道。 就像许斐刚没怎么描述剧情外的故事一样，那再来一些奇怪的发展也不是不可以解释！ “有意思...” 粟原对弗兰肯斯坦纳头顶的词条忽然来了点兴趣。 他想知道这种词条是怎么出现的？或者说词条的出现需要触发什么条件？是特定的人？还是必须加入某组织？亦或是要像德国队九连霸那样给‘养’出来？ 场外，见到粟原发球失败的场景后，藤井也是不由愣了愣，明显对于粟原的表现显得没什么准备。 但没见过猪上树，还没见过猪跑？ 即便谣言的水分再大，毋庸置疑的是，在昨天对阵青学网球部部长手冢的比赛中，粟原肯定是有占据优势的。现在的表现之所以这般差劲儿，难不成是因为没动力？ 这么一想，不是没可能哦， 想要让一个练习剑道的人去跟网球选手比赛，那个女人肯定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兴许就是因为不想付出这个代价才会被粟原甩掉的。 要不，我也适当的小小激励他一次？听说青春期的男人都很喜欢那个的嘛？藤井心里这样想着时，粟原也笑呵呵的出了声：“抱歉，刚刚在想晚餐吃什么，分了心。” 藤井都要被他的这幅样子给气乐了，敢情自己在瞎想咯。干脆冲着球场喊道：“现在在比赛，给我认真点啊！” “是是是，”粟原连忙应声，只当是藤井看到青梅竹马在大众面前出丑不开心罢了。 “还有问题吗？”弗兰肯斯坦纳表现出来的是一副没有受到影响的样子。 “没了。” 捡起网球，粟原发球。 上来就是看不见的引拍所带动的看不见的发球。 结果嘛，即便是手冢也需要一点时间适应的发球被弗兰肯斯坦纳轻易回击。 对此，他并不意外。 毕竟手冢现在还是残血浪天涯嘛，弗兰肯斯坦纳可是货真价实的满血状态火热在线，所以对于弗兰肯斯坦纳的评价：“太慢了！” 他恍若未闻。 老实讲，他并不想打这一场比赛，尽管弗兰肯斯坦纳头顶的词条让他意外，想要弄清楚真相，可也只是兴趣，远远没有让脑子里的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东西在这个世界发光发热和成为镰刀党的党魁来的更具有吸引力。 当然了，这是他对未来的野望，现实就是他现在必须握稳球拍，拿下这一球的胜利。如果随随便便输掉，不说对不住自己的身份，藤井那一关也不好过。 众所周知，女人的攀比欲在某些时刻格外强烈。 所以，还是上点心，认真起来吧。 他果断打出附了魔的火属性回击球。 这一球，没什么技术可言，就是单纯的以力压人，以势压人。 但弗兰肯斯坦纳在回击网球后却说：“你就只有这么一点力气吗？” “主要是太大了，怕你忍受不了呀！”粟原张嘴吐槽。 不就是骚话嘛，他不仅会说，还会去做。 深蓝，给我加点...啊呸，不对，是回击翻倍！ “可还是不够看呢。”手中球拍与网球接触时传递来的力量并不足以引起弗兰肯斯坦纳的震惊。 在力量的争锋上，最为直观的体现就是身材上的差距。 既然粟原不如自己强壮结实，那他有什么理由丢球呢？ 一句话，a上去就是。 可是，粟原懒得平a！ 能开e解决的问题，干嘛要平a啊！ 男人只要在关键时刻保证体力充足，能不停地a下去就行了。 他没犹豫，果断挥拍，并入乡随俗地喊了一声：“大喷火！” 球拍与球网交击的瞬间，好似响起了一声轰鸣。 随后，映入弗兰肯斯坦纳视线的，就不再是网球，而是燃烧的火球了。 “大喷火！？”虽然英语的表现力有些差，但弗兰肯斯坦纳很难将这燃烧的火球跟大型喷火现场联系起来，因此评价也是随口就来，“除了看着吓人，似乎没...” 正说着话呢，他的话音却是戛然而止。 后边的话，自然也没能讲出来。 这倒不是他不想讲，而是手中球拍在接触到网球那一瞬间所发生的变化，让他没时间再说骚话。 因为那一刻他才意识到，原来手中球拍接到的不是火球，而是一座喷发的火山！ 也就是说，他被自己先入为主的第一印象给欺骗了！ 所谓的大喷火的真相就是说不能被事物的表现现象所迷惑！ 看着手中被燃烧洞穿的球拍，以及那颗嵌在地面的网球，弗兰肯斯坦纳皱下眉头，面露不甘。 他不是没跟霓虹人打过比赛，却从未见过这么不按套路出牌的。 以往的那些对手，上来都是先互相试探一下，然后等打到不可开交的时候，再拿出绝招一决胜负。 可眼前这个都不怎么试探的，打了两三下，就迫不及待地交出了自己的技能，他就不怕泄露自己的实力情报，被找上门来的对手做出针对性的调整吗？ 事实就是，粟原不怕！真的不怕！ 他最不怕的就是跟人比想象力、比脑洞了。 有着另一个世界记忆作为底气的他—— 完全可以像鳄鱼帮老大那样喊上一句：“还有谁？” 像大师兄那样优雅地说上一句：“我不是针对谁，我是说在做的各位，都是乐色！” 所谓的情报泄露，被人针对，他压根就不在乎。 反正只要我不打网球，你们就奈何不了我。 “说好了的，一球定胜负，你输了！” 瞧见弗兰肯斯坦纳的表情，粟原也是立刻出声，唯恐对方继续追究下去，不然家中的舅舅又要发牢骚了。 “我认输。”弗兰肯斯坦纳用认真严肃的语气做出回答。来自德国队九连霸的王者荣耀不允许他做出失信的举动来。 “拜拜！” 得到确认的回复，粟原还回去球拍，立刻走出球场。 在他身后，接过球拍的网球部部长深田不由心想。 ——要不，挥动一下锄头，把人从剑道社挖过来？ ——如果没有遭遇生存危机的话，这不是不行呀。 第十二章 天赋、才能与少女的话 在离开网球部后，粟原能清晰感受到，原本聚集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就只剩下身边的少女藤井。 她正以探究似的视线望着他。 “我脸上长花了？”他问。 “没有。”藤井摇了摇头，左手中指很自然的将垂落下来的发丝挽在耳后，但仍遗漏了几根。粟原很喜欢她这个撩头发的动作，看着她雪白光华的脸颊，总有一种想要吻下去的冲动。 he-tui！ 你就是馋人家身子！ 粟原这样告诉自己。 有关人生重来的青梅竹马开局，他也有幻想过，真有一天轮到自己的时候，就莫名其妙的，觉得自己的状态有点不对，大概就是觉得自己不配....这种感觉。 虽说藤井目前还没有发现不对，但—— “...你今天有些不对劲儿。” ——好吧，当我没说。 “怎么了？”粟原笑着发问。他的姿态也算是本色出演。他跟原身的性格相近，可若是观察仔细的话，还是能发现区别的。 “太简单了。” “你是指...刚刚决定胜负的那一球？” 藤井嗯了一声：“其实我不知道你打网球是什么状态啦，但以往有人就剑道一事向你挑战时，你总是会以游戏的姿态玩弄对方，直至对方精疲力尽了，再将其送往败北的深渊。” “这个嘛…”粟原略显犹豫。他在组织语言。 “不过打的还是很精彩了，网球竟然还会冒火！尤其是最后一球，像火山一样喷发，你是怎么做到的？”藤井比划着，看来对网球并非全然不感兴趣。 “其实吧，网球跟剑道不一样，所以这一球我必须尽快拿下。” “哦？” “即便我练习剑道很多年，也很难保证挑战者到来时我不会失败，所以只好通过一次又一次的交手去发现对方剑中的优势与劣势，从而不断磨砺自己成长——这个你是知道的。至于网球，虽然与剑道同属竞技行列，我也可以凭借自身的剑道经验来打网球，但究其本质，我就是一个实打实地新人，所以碰到找茬的人，就只能通过这种取巧的方式拿下这一球了。” 说起这个，粟原也是玩了小心思。 网王中的球技，看似柯学，实极不合理。 这个他是知道的。 即便他开了挂，想打就打出了堂主的e——蝶引来生，也不意味着他就可以肆无忌惮了。 要知道，网王后期出现的变态可不在少数。 所以在面对弗兰肯斯坦纳的挑衅时，他始终牢记自己的‘菜鸟’身份，讲究以策略制人，也就是一球定胜负！ 没办法，总不能让他用技术、经验去跟弗兰肯斯坦纳实打实地硬拼一场吧？他有那个实力吗？ 还别说，真的有。 毕竟他是开挂的男人嘛！ 可这样一来，这一球要打到什么时间才能结束了？难不成要让他像全国大赛上的金太郎跟龙马那样一球打上三十分钟？有这功夫早点回家不香吗？再说了，万一输了咋办？ 因此，他也就懒得平a了，直接开e结束！ “哦，原来是经验、技术上的差距啊。” 真不愧是青梅竹马，一语中的！ 粟原笑了笑：“你也不想看到我输球，对吧？” “对的。”藤井信誓旦旦的发言，“因为打败你的人只能是我。 看着少女的娇憨模样，粟原想，她的这一面应该只给他看了。即便她对外冷淡，异性依旧如发现蛋糕的苍蝇般前仆后继。原身以往所交手的剑道挑战者中，有不少人都为此而来。可惜，原身从来没有给过任何人机会。 “上车。”粟原拍了拍改装过的自行车后座。他准备送她回家。 “说起来，你已经有17天没送我回去了。” 17天？ 粟原唇角抽了抽。 那不正是原身跟人交往，变成恋爱脑的时候吗？ 咳咳，该说真不愧是女人嘛，对在意的东西总是能记得一清二楚。 “看来这期间故意跟你搭讪，想要趁人之危，偷我家的人不在少数啊。” “偷你家？” “对呀。有人正试图偷走我家里最珍贵的物品。”说完话，粟原发现自己腰间的双手力度明显紧了一些。 “算你识相。” 不久后，粟原在红灯前停车。他扭头去看藤井的侧脸。那张没有化妆的面孔完美无瑕。 就像瓷器一样，他想。 她的脸颊贴了几跟垂落的发丝，他伸手过去，想把头发撩开。但似乎吓到了她，身子一震。 “抱歉，你的头发...贴脸上了。” “我自己来。”她用恶狠狠的语气说着话，把发丝挽在耳后。他看的很清楚，她的耳根子都红了。 “我很喜欢。” “什么？” 绿灯了，粟原继续骑车。 “我说，我喜欢你的发型。” “就只喜欢发型啊？” 听到这近乎表白的暗示，粟原唇角一咧：“比起发型，当然更喜欢人了。” 哼哼，就不信你会不心动！ 却不料身后的少女冷哼一声：“哼，昨天才刚甩掉前女友，现在就开撩青梅竹马了。粟原，你果然是个人渣啊！” 呃，原来你在给我下套呀！ 粟原果断认错：“好吧，我向你道歉。” “哼，油嘴滑舌的男人。”少女傲娇的哼了一声，忽然问，“你会不会放弃剑道，转身去打网球呀？” “为什么这样问？” “算是..直觉吧。” “这叫什么理由啊？我不接受。” “是这样啦。你看，你打赢了那个青学的手冢，今天又打赢了那个大个子，这说明你网球打的非常棒，对吧？” “我要纠正你言语中的两个错误。第一，我没有打赢手冢。第二，我也没有打赢那个大个子。顶多算是暂时领先，有心算计无心取巧得来的结果。真要打起来，我不如他们的。” “我认为恰恰相反。”藤井分析道，“网球零基础的你却能打赢，哦不对，暂时领先他们，这难道不足以表明你的天赋与才能吗？如果你再练习一段时间，打赢他们岂不是轻而易举？” 网球不是这么算的了。 要知道，像我这样的人，万中无一了。 粟原哭笑不得：“诚如你所言，如果我放弃剑道，转而去打网球，那你会不会不开心？” “看到自己喜欢的...事情，并且能去做，自然是件很开心的事。”她还说，“如果我是网球部的部长，或者某个网球俱乐部的球探，一定会想方设法地让你加入。只要略加训练，必然能走向职业道路。” “我总共就打了两场比赛，还都是不完整的，这能说明什么呢？” “想要看清楚一些东西，有的时候，一场比赛就够了。” 粟原笑了笑，没说话。 当然，他更没想到，藤井的话在次日就应验成真。 第十三章 预言成真 翌日，午间休息时间，藤井的预感成真了。 吃完便当，回到教室时，网球部的成员们便堵在了走廊，部长深田更是交抱双臂，像在思索什么事。 粟原正打算叫他们让一条路出来，好让自己跟藤井进去.... “啊，粟原桑，你终于来了。”深田突然叫住他。 “有事吗？”粟原望了一眼。发现这些人的表情相当凝重。 “请加入网球部吧！” “我拒绝。”粟原边回答边看向藤井：昨天她就是这么讲的。 “你们聊。”藤井向粟原投去一记‘你看着办’的眼神，从主动散开的人群通道中进入教室，随后就被教室内早就按捺不住八卦之心的女同学们给团团围住... “嗯，被拒绝也是理所应当的，毕竟这件事却是很突然。”深田自言自语的说这话，下一秒却是陡然提高音量，“但是，粟原桑，你怎么能不思考就做出回答呢？” 他目含期待激动色彩的目光让粟原叹了口气：“这样的回答根本就不用思考，脚后跟不用想都知道。” “那你脚后跟不用想都知道的回答就是拒绝加入网球部吗？” “是的。” “你这种不经大脑思考的回答，让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就不要说了，深田前辈！” “我要说，必须要说！”深田语气严肃，“你在网球上的天赋太惊人了，待在剑道部，只会白白浪费你的天赋。作为前辈，我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如果不是我天资过人，一磨就发光，你肯定注意不到我。毕竟本钱不够好，怎么磨都没救了。 粟原不忍打击这位前辈，打趣着问：“所以，前辈的意思是想让我退出剑道部？” 深田略带顾忌的看了四周一眼，低声回答：“我尊重你的意愿，当然退出肯定是最好的。” 粟原又是一声叹息。心中喃喃自语：你这是作死啊！ “前辈，让我退出剑道部，这种话你最好不要说，这份心思也最好不要有，否则你的人身安全可是无法保障的。”粟原能想象到剑道部部长近藤在知道有人挖自己墙角后会有怎样的反应，肯定会问：“都有谁？”然后就有会人提供名单，有人在放学后就要倒霉。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网球部的成员们便是一阵骚乱。 显然，粟原的话让他们有了不好的回忆。 深田骚了骚茂密的头发，回答：“你不说，我不说，他们也不说，谁知道了，对吧？” “这不就是掩耳盗铃嘛。” “我明白。” “所以，我建议在说服近藤部长后，再来跟我谈，你认为呢？” 近藤，那可是一个看着像是老好人，实则危险至极的大猩猩呀！ “不不不，事情没那么麻烦，只要粟原桑同意就好了。”深田告诉自己，虽然这样做也是为了帝丹高中网球部的名誉着想，但也要考虑自身的生存保障呀。 “那我拒绝。”粟原还是那句话。 “不经过近藤的同意，我们就不能商量吗？” “不可以。” “你这就是在为难我了呀！”深田一脸为难。 脚后跟不用想都知道的答案是，如果自己主动上门跟近藤提及自己要挖他墙角的事情，只怕第二天都下不了床了呀！ “粟原桑，我不相信这是你深思熟虑后的答案。”他深呼吸一口气，继续劝说。 “事实上，这的确是。”粟原实话实说。 为了让这位前辈能够有更清晰的认知，他还特地做了一番分析。 帝丹高中网球部在高中网球界确实小有名气，但要走向全国，拿下最后的胜利桂冠，几率不到半成。当然，有他这样的大神玩家加入，几率肯定会有所变化。可你总不能指望他这样的大神玩家去带一帮青铜直上王者吧？王者大神带青铜翻车的例子还少了？ 而相较于要花费大量时间去培养青铜选手升级，剑道部这边为争夺玉龙旗的配置就很豪华了，现成的高端局玩家，意识清晰的星耀玩家不乏少数，还有王者玩家辅助，再加上像他这样的王者带星玩家，拿下第一还不妥妥地？ 综上所述，他加入帝丹高中网球部，毫无意义可言。 概括一句话，不值得！ 听到这毫不客气的发言，深田深深地叹了口气，感觉上肩膀的肌肉都僵硬了。 “前辈，说完了吗？”藤井打开教室门，探出脑袋，露出可爱的笑容。 “完...还没有！”深田本来想说完了，可他打算继续尝试，万一粟原同意了呢，对吧？ 但是，听到藤井接下来的话后，包括他在内，网球部所有成员们的表情都僵住了。 “五分钟前，我告诉了近藤部长有人要挖他墙角的消息呢！” “你没骗我？”深田不安的望着藤井，只见后者默默点头，这时他觉得视线中的那张面孔一点都不可爱了，与恶魔无异。随后他以镇定的姿态告诉所有人... “深田，你这个胆敢挖我墙角的混蛋小人，我绝对不会轻饶！” 当楼下突然传来这样的暴怒声时，深田镇定的姿态再难保持，当即招呼一声：“风紧，扯呼！” 便迅速逃离，临走前还不忘高呼：“粟原桑，我一定会掰弯你不愿意打网球的想法的，一定会！” 掰弯！？ 靠，你会不会用词啊，大哥！是生怕别人听了不会误会咱们之间的关系吗？ “...你笑什么？”看着笑意盈盈的少女，粟原声音有点走调。 “就是觉得前辈刚刚的发言很有趣呢。”藤井掩嘴轻笑。 “不许笑！” “不然呢？” “不然我就吻你！” “哼，满脑子涩涩的家伙。”藤井白了他一眼。那目光有些温柔。 放学后，剑道部。 虽说风平浪静的上完了课，可坦白说，粟原真的想直接回家。但近藤部长不允许。 没办法，对于深田挖墙角一事，他如鲠在喉，认为非常有必要跟自己谈谈，千万不能被对方给蛊惑了。 直至他主动提出要跟对方打一场，这才停下来。 不过，这明显是暂时的。 看着正在一边擦拭干结实肌肉上的汗水，还一边再次重申：“不能去网球部！！！”的近藤，粟原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部长，我知道了。”他应了一声，换上自己的校服。 “你的剑更强了。对比上一次，这次的交手时长短了整整三分钟。” “可能是部长你今天不在状态。” “也对。毕竟我每天嘻嘻哈哈的，看起来也不像是一个负责任的部长了，不然也就不至于被人挖墙脚都不知道了...哈哈哈。” 眼见对方又要旧事重提，粟原干脆把话说死：“部长，男人说到就会做到，一诺千金。但你再提这件事，我可就不保证了。” “誒？那可不行，我保证再也不提，我发誓！”粟原没理会认真搞怪的近藤，走出更衣室，载藤井回家。 在骑车途径高架桥下的一座露天网球场时，碰到了一件令粟原非常恼怒的事，虽说是恰逢其会。随后藤井口中预言成真的第二波人就出现了... 第十四章 适逢其会 在途径高架桥下露天网球场前，粟原正和藤井闲聊。 “周末有事吗？” “周末？” “我们周末没有排课。你有没有别的事？要跟朋友出去？” “没有。”少女的多此一问让粟原有些无奈。 她又不是不了解他，除了社团活动，平常休息都不外出的，而他每次出去都是陪她去逛街。 “那就这么定了，你陪我出去吧。” “不会是逛街吧？”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粟原刚想说：“除了逛街，剩下我都可以。” 就听见途径的网球场传来一声凄惨的嚎叫：“别打了，我们认输！” 他停下车，视线看过去。 只见两个初中生模样的学生跪倒在地，大声的哭喊，说以后再也不打网球了。 而他们哭诉的对象，则是两个留着卷发的外国人，皮肤很黑，年龄看起来不大。 “是你们说要比赛的，怎么可以擅自结束？”其中一个发出嘲讽的笑容，挥动手中球拍。 随后，初中生路人甲发出一声惨叫，捂着被击中的腹部叫喊。 与此同时，初中生路人乙见势不对就跑，却被另一个外国人打出的网球给击中腿部，跌倒在地，哀嚎叫唤。 “赛前可是说了，我们不想打。可你们偏偏要打，现在激发我们的斗志了，又告诉我不想打？真当我们俩是可以被随意挑衅的北非斗牛吗，嗯？” 粟原内心感慨，原来全世界都在说霓虹语的定律其实还是存在的。 若不是这俩老外说霓虹语，估计藤井也听不明白。 言归正传。 这其实就是一出装逼不成反被草的戏码。 纵观网王剧情，有不少自以为是的网球选手都喜欢在街头打网球指点江山，从而获取所谓的成就感。 场上这两位，估计就想这么干。 结果没成想运气不好，碰到了硬茬子。 “我，我们认输，请放过我们吧！” “不可以，在没有取悦到我们之前，比赛是不会结束的。” 瞧见那俩外国人跨过球场，走过去踩人，粟原却注意到了他们俩左手中指的戒指。 是某个组织的标志吗？ 我在他们的头顶也没看到词条哦！ 他这样想时，身边的藤井拉了拉他的衣服，用眼神示意：要帮忙吗？ 粟原摇了摇头：“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买单，为自己错误的行为付出代价。” “可他们俩在求我们。”藤井指了指球场。 粟原也看到了。那两人在向他们招手求救。 “他们这样做是为了拉我们下水，好吸引对方的火力。”他说。 “可我一个就可以打他们两个。” “我还能打十个呢？我骄傲了吗？”粟原白了一眼藤井。 这时，场上的外国人也注意到了两人。 “哦？是路人吗？”见有人出现，个子稍矮些的外国人显得并不怎么畏惧，抬脚就是一踩，让其脚下的路人甲又是一声哀嚎。 “还是说你们俩要做英雄？”他挑衅似的发言。 “不，纯路人党，你们随意。”粟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表示自己过来就是吃瓜。任由那两个外国人冷笑着露出不屑的眼神，那两个倒霉蛋用怨恨的目光看向自己和藤井。 “走了。”粟原转身，拉藤井走人。但是，下一瞬间，在听到那两个外国人英文交谈的后续内容后，他停下步伐，决定改变主意。 “现在立刻向我们道歉，在我决定踏上球场之前。”他声音不大，但隐含的威力却让藤井眼皮子狠狠一跳。 “怎么了？”她小声问。同时也暗暗庆幸还好自己腰好，不然这种前后的转变之快还真承接不下来。 “他们俩刚刚对我们使用了一个极具侮辱性的词汇。” “说了什么？” “chink！” “什么意思？” “他们俩在讽刺我们眼睛小。”此时粟原有些恼怒。 穿越前，碰到这种事，他只能当一个喷子，逮着某院往死里喷，造成的伤害却无关痛痒，连对方的装甲都未能击穿。 没办法，大家都是文明人，要讲究一个和谐。 可现在，碰到这种事还能忍？ 不好意思，他忍不了！ 原身之所以剑道，就是为了能让傻逼跟他好好讲话的。 再者，他可是穿越者！ 还是开挂了的那种！ 碰到这种事连个屁都不放就算了，那就是再给所有的穿越者丢脸！ “干死他们！”藤井的反应也不小。 转身的时候，其实她也听到了那俩外国人在讲话。奈何英文不好听不懂，只好当做没听到。现在听粟原一讲，又瞧见他那张如面具半毫无表情的面孔，内心升腾而起的：“你什么时候英文这么好了？”的疑问立刻就被她压了下去，转而露出了凶狠的表情。只是这张脸过于精致，反倒显得有几分可爱。 然而，这点威胁毫无作用，那两个外国人完全没有道歉的意思，像是在说：“不必为了这点小事向你道歉。” 见状，粟原冷冷一笑，立刻反讽：“看来只有让我请你们吃上西瓜和炸鸡才能让你们俩张口了。” 不就是种族歧视，相互伤害吗？ 你会，我也会。 你说我们眼睛小，那我就说你们懒惰、散漫，是被奴役的奴隶。 说真的，藤井没听懂这话。 不过这话一出，她却看见一个老外扬起球拍打了一发网球过来。 duang的一声，嵌在了栏网上。 打网球的人都这么大力气吗？ 这种情况我两天内见了两次。 她心里郁闷的想着，又听见另一个老外冷冷发声：“打一场，你赢了就向你道歉，否则向我们道歉。” “你们俩最好说到做到。”粟原准备上场，但藤井拦下了他，一脸郁闷的问，“为什么用网球一较高下？而不是剑道？” 这话让粟原有些懵。 是啊，为什么要用网球，而不是剑道呢？ “这很重要吗？”他只好这样问。 “用自己不擅长的对付别人所擅长的，这不就是以己之短，攻彼所长吗？”藤井教训道，“从兵法的角度出发，这是不智之举。” “那你是要我忍？忍一个风平浪静，退一个海阔天空出来？”粟原火气莫名上涨。 为什么他要退让？退让就能获得对方的好感了吗？不会，退让只会让人觉得你是一个孬种，只会让自己念头不通达。 还有网球。为什么他不能用网球打败对方？打网球很难吗？他可是随手都能开e的男人，会怕区区两个外国佬？ 俗话是说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这是做不做君子的事？ 他已经决定，不把这两个外国佬打趴下去，这场比赛都不带完的。 他要让他们一辈子都不敢再讲出那个词来。 第十五章 咦，就这？ 男人嘛，一口吐沫一个钉。 说了打一场，那就是打一场。 可真到了场上，粟原忽然意识到，刚刚自己好像冲动了。 藤井的话，其实很有道理。 用自己不擅长的应付别人擅长的，就是在以己之短，攻彼之长。 如果—— 他想，如果这两人故意下套，吸引不长眼的人上钩，那自己岂不是成了‘愿者上钩’的那条鱼？ 冲动了呀！ 我是什么时候觉得在街头打网球的人实力水准不行了呢？ 是因为所谓的剧情？还是所谓的穿越者身份？ 呃，大概是后者。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确实开了挂。 原本他没在那俩外国佬的头顶看到词条，可在踏入球场，站在对方的对立面后，却能看到了，就是词条有点奇怪。 ——realtennis4！ 真正的网球4是什么鬼？ 等等？ 该不会是网王后期的杀人网球吧！？ 如果是这样，那这些人未免也忒没常识了。 众所周知，玩家等级越高，升级所需要的经验值就越多。 如果仅从普通人这里捞经验，还想要做到十里坡剑神的程度，估计得捞到猴年马月去。 所以，这俩人极有可能都是弟弟咯？ 说起这个，他打弟弟就跟一样。 可是，会不会出现一万啊，万一翻车了咋办？ 粟原视线紧盯着对面球场的矮个子外国佬，试图下拉词条展开更详细的说明。 然而并没有，他视线中的词条甚至都消失了。 这小辣鸡！ 他内心骂完，收敛情绪，严阵以待。 与此同时，他也打定主意，接下来要干脆利落的先废掉一个。 俗话说了，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龙叔也是靠着道具才能一打多，有了‘家具成’战无不胜的称号。 自己要是不先废掉一个，这些打真正网球的外国佬，搞不好会在途中耍诈，搞什么二打一的戏码。 剑道他倒是不怕了，可要是网球，心里总归没底，毕竟打真正网球的家伙没几个人是讲武德的，偷袭是家常便饭。 殊不知他此时的状态在矮个子的外国人看来，也隐约透露出少见的剽悍，足以让人畏怯。 可是，对他们来说这还不够。 反倒是方才的对话，让他们得到了以下信息： 1、对方擅长剑道，不擅网球。即便会打网球，也很一般。 2、因为女方的阻拦，对方情绪不对。或许略微挑衅，就可以失去理智。这是可以值得利用的点。 再结合已知条件： 1、realtnnnis，这种网球究竟可以‘真’到什么程度，对方并不清楚。 2、赛前没有规定不允许二打一。 3、即便发生意外，对方的女朋友也是可以利用的点。 ——综上述，由此可知，优势在我。 砰！ 网球被矮个子外国人用力打出。 他的表情，灿烂明媚，带有强大夺目的自信。 就好似这一球已经命中目标！ 也就是对方的膝盖！ 可实际上，这一球反倒让粟原感到意外。 因为他刚刚有在想发球是不是发光球之类的技能，没成想就这！ 落地后弹向膝盖的球...呃，这种球在网王后期都不配出现了好吧？ 心中这般想时，他也做出了反击。 握拍的右手就好像鞭子一样，吧嗒向下一个弹甩，飞向他膝盖的网球就被打了出去。 这一球又快又急，矮个子的外国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网球就在他的脚边精准落地。 这吓了他一跳，只感觉一股凉气从尾椎骨升到了后脑，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直至身体没有传来痛觉，他才明白，这一球并没有攻向自己的身体。 但他毫不怀疑对方有实力这样做。 因为这一球的落地点把握的太有分寸了。 网球在脚边坠落，却并没有碰到他。 也就是说，只要他愿意，可以随时随地做。 但实际上矮个子外国人想岔了，不是粟原不想打人，而是他现有的控球技术还不足以支撑他打出来甘雨的洲际导弹，否则他不介意让对方感受一下何谓在途的指哪儿打哪儿的核聚变打击。 因此，在对方看来，这一球就被误解为了警告。 “他这是在警告我们！” 矮个子外国人朝不远处的同伴投去这样的眼神。 在有过短暂的眼神交流后，他接过同伴抛过来的网球，嘿嘿一笑，再次发球。 “他们换了网球，当心有猫腻。”站在场外的藤井大声提醒。 她看的很清楚，那两个外国人有用眼神交流，虽然不知道沟通的具体内容，但换网球这个动作来的太突然了。场上还有网球，不是吗？为什么不选择它们？而是非要用自己的网球呢？ 说完，她将背包里的竹刀组装好，并告诉自己：“希望是我想错了，不然就只好...” 对于被卷入这场无妄之灾，她的心情其实说不上有多美好，更多的却是烦躁。因为她觉得粟原以后会跟网球有不解之缘。虽然这只是她的猜测，但从粟原跟手冢打了第一场网球比赛开始到现在算起，三天打了三场，这未免有些巧，再加上这俩外国人左手中指都带着相同的戒指，不怕一万，就怕真有万一。 球场上，那两个外国人自然也听到了藤井的话，却并未在意。 因为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比赛。 对此，粟原也很清楚。 但是在某种程度上，他比那两个外国人更清楚真正的网球有着怎样的破坏力。 所以在接到网球，发现自己手中的球拍球网被贯穿断线后，他一点都不紧张，甚至有点想笑。 “就这！？” 没有发光球，也没有杀人发球，就是利用特制的网球弄坏球网，接下来然后再上演一出二打一的戏码欺负人。 这两人的把戏，就只有这些吗？ 所谓的realtennis4，就只有这种程度吗？ 尽管非常非常不想承认，可粟原的内心还是有那么一丝小小的期待的，想要见识一下网王后期的杀人网球有多可怕。 但很遗憾的是，这些人没给他机会。 不过没关系，他不会吝啬给对方机会瞧的。 “喂，你笑的可真难看，球弦都断掉了。”矮个子外国人龇牙咧嘴的笑。 “谁说球弦断了就不能打网球了？”粟原笑着，将球拍球框的横截面露出来。 唐伯虎的霸王枪没枪头都能捅死夺命书生，没理由我手中的球拍没球弦就不能打杀人网球了呀！ “嘴硬的家伙！”矮个子外国人冷笑一声，立刻发球。随后他的同伴紧跟其上，也跟着发球。 心中不好的预测成真的藤井也嘟囔着：“还真的来了...” 在她想来，粟原回击第一球轻而易举，但若是再回击第二球，多半会受伤。因为网球的前后间隔太短了，不到一个呼吸，这太考验人的反应能力了。所以她在见势不对的第一时间就打算冲入球场，上演一出美女救英雄的戏码，顺带着把那两个不讲武德的外国人塞进厕所让他们彼此玩爆破。 然而她刚迈出步伐，就被一个眯眯眼的卷发眼镜男拦了下来。 “你是想让我把你的脑袋塞进你的屁眼里吗？混蛋！” 藤井果断出手，对着卷发眼镜男的脑门就是一刺。 不出预料的，对方被她逼得后退。 见状，她也不再纠缠，抬脚就要冲向球场。 可是，在看到球场的状况后，她的步伐却是不自然的停了下来，再也迈不出去，就连声音也有些走调：“老虎？大白天哪儿来的老虎？” 第十六章 教练，我不想打网球 老虎自然是粟原以甘雨的输出方式——蓄力平a打重击，作为基础打出来的。 他的脑子很清晰。 既然对手已经不讲武德了，那就没必要再留手。 至于为何不开e开q，原因是没必要。 他有信心蓄力平a直接秒掉这两个等级只有4的渣渣。 所以，纵然对方的发球一前一后，前后间隔不到一个呼吸，他也并不怎么在意。 乍一看，回击第一球，肯定要被第二球给攻击到。 除非不回击第一球，直接回击第二球，或者这两记发球都不接，才能避免被攻击。 正常状况下，站在他这个位置的人，肯定要面临这样的选择。 但他想说的是，没必要这么麻烦。 只要在回击第一球的同时，顺带着回击第二球，麻烦不就解决了？ 当然，说是这么说了，又岂会是轻易做到的。 但事实上，这对粟原并非难事。 只要精准地把握住时机，在第二个网球即将落地的瞬间，将手中蓄势的球拍犹如拔剑一样斩出去斩向第一球，让积蓄的势于瞬间迸发，化作咆哮下山的猛虎，就可以将面前的事物悉数带走。 因此，在那极短的时间里，他一顿操作猛如虎！ 没错，是真的猛如虎！ 他以甘雨的输出方式蓄力平a打重击作为基础，打出了藤虎的重力刀·猛虎！ 当然，这一球是改版的，是风！ 就结果来看，这一球的设想是极其成功的。 咆哮的猛虎一经下山，便无惧飞向自己的弓箭威力，向躲在一旁的猎人发起了攻击。 猎人虽有心想躲，却终究不似武松那样实力高强，轻轻松松就能闪躲在老虎背后发起反击，所以就只能正面迎接老虎的这一扑。 于是球场轰的一声响了起来，就像是有一颗炮弹炸响。碎石屑在尘埃中四散飞溅。位于场中心的两个外国人在第一时间被波及摔倒，在地上推出两米多远。 啊——的喊叫声随后才响起来。 站在场外的藤井此时还没有明白这究竟代表着怎样的概念，毕竟这种变化来得过于仓促。可在反应过来后，她的视线立刻就对准了粟原的方向。看到他平安无事，这才松了口气，才去思考眼前所见所景的真正意义。 在她的印象中，任何一项竞技运动，只要操作得当，都可以对人造成伤害。但她从来不觉得网球会比剑道强，因为剑道是杀人技，是可以打死人的，而网球不行。可再回想方才的那幕情景，才知道双方的概念原来都在同一水准线上。 这还真是奇怪，为什么以前就没发现呢？是我所认知的网球打开方式不对吗？她心里想着，也没忘盯紧方才阻拦自己的眯眯眼卷发眼镜男。 这家伙其心可诛！ 即便事后证明，自己就是在瞎担忧。 但就凭她敢阻拦自己这一点，打爆他的脑袋都不为过。 注意到向自己投来不怀好意目光的眯眯眼卷发眼镜男也是不由得苦笑。 虽说他晚来了一会儿，却一眼就看清楚了球场上的状况，知道藤井过去了就是给粟原添麻烦，出于好心就拦了一下，没成想好心办成了坏事，差点被爆头，暗道自己以后一定要距离这个女人远一点。 这样想着，在主动拉开与藤井的距离后，他的视线就投向了尘埃逐渐散去的球场。 在他的视线中，那两个被掀翻在地的外国人已经相互依靠着站了起来，一脸的错愕。 这并不难理解，从比赛开始到现在，用时还不到三分钟。可前后的转化之快却超乎想象，因为他们没想到粟原这个过路人居然有着走向世界的实力。 如果早知如此，哪儿还敢去挑衅？ 所以无需粟原提醒，他们就主动按照霓虹这边的规矩，给粟原和藤井各来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为之前的发言道歉，然后确认粟原并没有继续追究下去的意思后，这才匆忙离场。 “没事吧？”说话的时候，藤井已经走进了球场，可视线看的却是宛如炸弹爆破后的地面，内心一阵惊异，真的是堪比炸弹的破坏力。 这让粟原略感无语：“你问的是我？还是地面？” “当然是你。”藤井立刻扭头，露出好看的笑容。 “没事...”粟原原地转了个圈，“...好着呢。” 可藤井内心此时还是有些混乱，想要跟粟原说些话，但场外跟他们俩打招呼的眯眯眼卷发眼镜男明显不给她机会，隔着老远距离就做起了自我介绍，说自己叫入江奏多，希望她能高抬贵手，给点时间，让他暂时‘分享’一下她的男朋友。 “他不是我男朋友。”她这样回答。但口吻有些虚浮。 “是现在不是？还是以后不是？” “现在不是。” “那以后就是咯。”入江奏多眼睛发亮，一副八卦说中了的表情。 “闭嘴，不然我一剑打爆你的头！”瞧见少女气冲冲的走开，他走进球场，朝粟原眨了眨无辜的眼睛，“现在的女孩子都这样嘛，实话实说也是一种错误咯？” “你找我就是为了谈这些？”粟原不耐的皱下眉头。有些意外这个u-17合宿的3号球场守门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对于这个演技高超的腹黑男，他说不上有多喜欢，却也说不上多讨厌。 “不，我是为邀请你加入u-17合宿而来。”入江的直白让粟原愣了愣，这让他理解为他做好了心理准备。 “你知道我要来？”他问。 “知道。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也就是说，你和手冢的比赛，确实是你有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吸引u-17合宿的目光？”入江露出会意的表情。 “做一个哗众取宠的小丑，这种事我可做不来。”粟原知道入江指的是他赛前说自己不会打网球，结果却力压手冢这件事。这个说起有些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讲明的。 “但在一些街边杂志主编的笔锋下，你就是这样的人！” “这样嘛，还真是不负责任的说法啊...”粟原叹了口气，万万没想到这件事的后续竟是这般走势，都上杂志了。 “其实吧，做了这件事也不用觉得丢脸，毕竟你确实有这个实力加入u-17合宿。”入江的说法粟原不敢苟同，当然他也懒得解释，他是怎样的一个人，日后自见分晓，现在只是徒废口舌。 “你说完了吗？”他瞥了一眼被破坏的球场，想着如果赔偿的话，损失会很大啊。要不找一个冤大头？ “说完了。”入江点头，“你的答案呢？” “我拒绝。” “原因呢？”入江的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 “没兴趣。” “可你打的很好，不是吗？” “打得好，并不意味着我就要去打网球。”说完，粟原转身就走，头也不回地说，“跟你的教练说一声，我不想打网球，所以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如果事情真有这么简单，那倒好了。”看着粟原骑车载人离去的背影，入江吐了口气，正要转身离开，看着突然疾驰过来停在自己面前的警车，他有些复杂的笑了起来，究竟要怎么解释，警察叔叔才会相信这不是他的杰作呢？ 第十七章 做人，最重要的是变强 粟原像平常一样载藤井离开，却没有像平常一样闲聊，因为好似有着聊不完话题的藤井陷入了沉默。他只好一边骑车，一边分心思考该怎么开口，这是他认为自己方才没能控制好情绪的结果。 阿嚏！ 突然起来的一阵恶寒，让他没由来的打了个喷嚏。 “身体不舒服？”见藤井主动开口，打破这份无言的气氛，他也赶紧回答，“不是，是觉得有人在说我坏话。” “有人说你坏话，就说明你确确实实的对人家造成了伤害。” “你是指...刚才的比赛？”粟原灵机一动，主动圈好话题的范围。免得藤井等下开地图炮，把他的那个前女友给牵扯进来，再来一个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对。”藤井重重的叹了口气，“我从未想过，网球可以打出这种威力来。到底是我认识的网球打开方式不正确？还是我从未真正地认识这个世界？说真的，我已经想不明白了。” “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不然你很容易头秃的。” “你居然诅咒我？”藤井动怒，狠狠地掐了一下粟原的腰部肌肉。 “以太——别捣乱，不然要翻车了。”粟原故意让行驶中的自行车晃荡起来，没成想少女直接一个拥抱贴了上来，他神经一紧，“我向你道歉，我刚刚确实有些冲动。如果不是幸运女神站在我这边，被掀翻躺在地上的兴许就是我了。” “该道歉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誒？”粟原听到少女的声音有些低沉。 “你既然决定上场比赛，那肯定是有把握了。反倒是我，不应该在赛前就说打击你信心、士气的话，这是非常不吉利的。” 粟原听了老脸一红。 自己的情况他一清二楚，确实有怒气冲脑门的成分在，但更多的还是一种自负心理，对这俩外国人产生了‘实力不咋滴’‘不可能会是大佬的’先入为主的第一印象。 就像他讲的，要不是幸运女神钟爱，兴许就翻车了。 当然，如果他那个可以看到对方词条的外挂能在他踏上球场前就上线会更好，这样他就可以根据对方的词条提示做出判断，到底是以网球对阵，还是果断拔剑打爆对方的狗头。 “这件事没那么严重。”他安慰道，“现在的事实就是我赢了，这件事可以过去了。” “可你三天打了三场比赛，这件事怎么看都不正常。” “这很重要吗？” “我觉得有种神秘的力量在促使你去打网球。”藤井的口吻显得几分古怪。 “呃，我们要相信科学！” “可你打的网球一点都不科学。” 说好的网王世界的本地人对网球选手打出杀人网球一点都不感到奇怪定律呢？怎么在藤井身上就不灵光了？ 粟原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话，反倒是藤井这边主动岔开话题，提到了那两个外国人。 “你要当心。”她提醒道，“那两个外国人的左手中指都带着相同的戒指，搞不好是什么极道组织之类的成员，如果怀恨在心对你进行打击报复，那你岂不是还要用网球跟他们一较高下？” “放心了，大家都是文明人，要讲究和谐的嘛。”嘴上这么说，粟原心里却想，如果真有人不识好歹，那就送他们下地狱好了，实在不行还可以去找救兵嘛。 “说是这么说了。对了，还有一件事，那个眼镜男找你干嘛？”后边的话，就是少女在自言自语了，“他居然跟我讲，要暂时‘分享’一下我的男朋友...咦~他是怎么讲出来‘分享’这个词的，太恶心了...这里我要重申一下，你不是我男朋友，那家伙在胡说八道...” 菇凉，解释等于掩饰，掩饰就等于事实了。 这是心里话，粟原没法讲，只好就事论事。 “他是u-17合宿的高中生，想邀请我加入合宿，组成一支队伍，有朝一日去挑战世界。”有关入江的身份，他并未藏着掖着，而是坦白的说了出来，这也是为了避免藤井思维乱发散。 众所周知，女人一旦发腐，可不是‘变态’两个字所能概括的。 “是那个聚集了一个国家在十七岁这个年龄段诸多精英球员的u-17合宿？”藤井的语气并未有太多兴奋、惊讶情绪，反倒平静的很，就像是预料到了这种状况。 “对。” “我就知道，以你的天赋与才能，肯定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试图引导你进入职业道路的。” “可我拒绝了他。” “为什么呢？”藤井眼里满是好奇。 “没兴趣，也可以说没想法。”粟原从藤井这里寻求赞同，“毕竟我是因为各种原因，临时客串打的网球。” “临时客串都打的这么好，如果认真打，岂不是会更好？” 这话让粟原哑口无言。 他这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往里边跳。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 听到少女的话，粟原苦笑：“我倒是觉得，先前你口中那股促使我打网球的神秘力量就是你自己。” “你在乱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这么做？”藤井表示，“我尊重你的选择。” “既然是这样，就不要再提这件事了。你也看到了，我原本就想当个吃瓜的路人群众，没成想受了一次无妄之灾，所以咱们以后还是离网球场远点吧，说不定可以避开很多麻烦。”说是这么说，可再看到这种事，不免还是要凑上去，毕竟吃瓜是人类的天性，很难克服的。 “等等，我去买本杂志。”在一家街边杂志铺时，粟原停下车，走了进去，并扭头对蠢蠢欲动的少女叮嘱道，“你不要跟过来。” “干嘛？”藤井动作一顿，“该不会是那种杂志吧？” “怎么可能？”粟原瞪了一眼，“我可不是那种需要通过做无聊举动发泄精力的人。” 随后，他走入杂志铺。 五分钟后，他走了出来。 “怎么这么快？” “没找到想买的杂志。”事实上是他忘问入江是在哪里看到有关他的报道了，总不能一直翻看下去吧？否则老板可是会没好脸色的。 “不会啊，我记得里边的品种挺丰富的。”说完藤井就立刻捂住了嘴巴，因为她好像说出不得了的事。 果不其然，这话引起了粟原的注意。 “你怎么知道？”他问。 “我，我听说的。” 粟原才不信嘞，越漂亮的女人就越会骗人。 送藤井回去后，粟原回到家就先走向厨房，确认舅舅阳介有按照自己的嘱托去买好菜后，他换好衣服，一边做菜一边回想自己看到词条的过程。 在没有踏上球场，跟那俩歪果仁成为对手前，他是看不到词条的。 可在这之后，他却可以看到。 那是否可以大胆推测，只要满足‘站在网球场’和‘作为对手’这两个硬性条件，就可以激活词条出现的程序？ 答案是不知道！需要试验！ 毕竟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呃，可这岂不是又要打网球？那还是算了，往后放放吧，反正这件事对我的影响也不是很大。倒是那俩外国人realtennis4的等级是不是太弱了呀？完全感觉不到应该有的战斗力，自己这个连初学者都算不上的新手怎么都能对其碾压呢！？ 难道是因为我的个人起点太高了？ 他不由得如此怀疑。 可惜他的实力都体现在剑道上，由于迄今为止还没能跟人打过一场完整的网球比赛，所以网球水准的上限还不清楚。 但他并不会因此就小瞧人。 熟悉网王后期的人都知道，但凡打realtennis的人，就没几个实力差的，他不能因为自己接触了一次这样的角色就小瞧人家吧？毕竟外挂起到的终究只是辅助作用，最重要的人强！ 人只有强了，变的更坚更挺更硬，才能抗住重重磨难，若是命都保不住，再多的花哨也都是过眼云烟呢。 第十八章 喂，浦原店长，你走错番了呀 翌日，星期四。 从剑道部到学校门口，中间要经过网球部，所以在结束剑道部的训练后，粟原是静悄悄经过的，生怕引起网球部成员的注意。 可在经过时，他发现自己明显想多了，深田压根不在，就连进行社团活动的正式成员都没有，只有几个刚加入的新人在闲聊。 “听说深田部长昨天晚上在家里附近的网球场遭遇了袭击。” “真的？” “不止是他，跟他一起在网球场练习的社团成员，包括一些网球爱好者都遭到了袭击呢。” “袭击？那也太可怕了吧？霓虹的晚上什么时候这么不安全了？” “没报警吗？” “报警了，但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跑了。” “是什么人不讲武德发起的袭击？” “听说是外国人，手段相当恶劣呢，都把人给打伤了。”” “会不会是名古屋兴德学校的？听说那边的网球部是专门针对外国人教学的，风评一向很不好。” “换做是你，会专门从几百公里以外的地区跑来东京作恶吗？” “也是哦。” “.......” 打开话匣子的人们开始传播消息。 粟原听后有些吃惊，他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藤井，发现她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大概是认为那两个外国人不肯吃亏想要报复回来，而包括深田在内的帝丹高中网球部成员，以及当时在场的网球爱好者，则遭遇了一场无妄之灾。 “要不过去探望一下？”粟原试探的说。 “贸然拜访会不会太失礼了？”藤井的话很有道理，所以在提前约好拜访时间后，粟原在次日放学后跟藤井一起前往深田的家中探望，在客厅见到了手臂缠着绷带的当事人。 “伤势严重吗？”粟原问。 “伤势其实还好了...只是吧，精神上的打击有点严重。”深田叹了口气。 “是因为技不如人，对吧？” 藤井一语中的，让深田无话可说。 “找到行凶者了吗？”粟原问，“听说有十三个人受伤，这么严重的事件，警方不可能毫无动静。” 深田摇摇头：“虽然是露天网球场，却没有监控设备，再加上那些人的着装都有刻意隐瞒，即便知道是外国人，也多半没有头绪。” “那事情就麻烦了。”粟原将其定性为有组织、有预谋的事件，跟那天的比赛没有关系。 “不过，你们能过来，着实让我感到意外。”深田歪着头，视线看向粟原，一脸揶揄的问，“你是打算加入网球部了吗？” “这个嘛...”粟原说话难得吞吞吐吐。 “深田前辈，你想多了，他只是过意不去。” “过意不去？怎么讲？”深田想要知道原因。 “在你们被袭击的那天晚上，在往前倒几个小时，他跟两个外国人打了一场网球比赛。” “你居然背着我偷偷跟别人打网球？”深田陡然提高音量，让粟原眼皮狠狠一跳。 “这不是重点。”他说，“重点是我怀疑那两个外国人是气不过去才找组织找人去报复你们的。通过我们的服装找到网球部成员们的活动场所，这应该不是难事。至少我听到消息的时候是这样怀疑的。” “是这样啊。”深田想了想问，“可你为什么会认为他们是有组织的成员呢？” “他们的左手中指都佩戴有一枚戒指。” “左手中指？你确定？”深田睁大了双眼。 粟原与藤井对望一眼，“是同一拨人没错了。” “看来我们是因你才被卷入了这场无妄之灾呀。”深田的语气幸灾乐祸，“怎么样，为了降低你的心理愧疚感，要不要加入网球社？我可以说服他们原谅你的哦！” “天色不早了，前辈你还是早点洗洗睡吧。”粟原的言外之意是梦里什么都有，同时也通过潜台词告诉藤井，咱们该走了。 “希望前辈能早点振作起来，也早日康复。” 藤井立刻会意，站起身来做出回答：“希望前辈能早点振作起来，也早日康复。” “谢谢，难为你们特地来探望我。”深田自然也听了出来，也并未强留，就是在送客至门口时，突然说，“你们两个，最近小心点，晚上不要在外边停留太久。” “那他们的眼睛可得瞪大看仔细了。”藤井晃了晃自己的拳头。 深田见了却是摇头：“那是一群不讲武德的人，能一起出手，从来就不会单打独斗。就我知道的，昨夜又有高中网球部的社员成员被人用网球袭击，甚至为此住进了医院，所以我希望你们都能好好地。” “好的，我们知道。”和深田注视了一两秒钟，粟原重重点头，便带藤井离开。 回去的路上，粟原便向藤井提出建议，是否可以取消周日的活动，因为他有一种很不妙的预感。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不用担心，我们要去的地方有很多人，就算要找麻烦，也要考虑能不能逃脱啦。”这是藤井的原话，可粟原的不好预感并没有因此消失，反而愈发强烈。 因为在次日，有关各学校高中网球部的正式成员被袭击这件事已经成了讨论的话题，听说就连初中网球部都没幸免于难，不少人因此都放弃了网球。 就是在这样的话题讨论下，粟原准时准点参加与藤井的约会。 一路走来，他精神紧绷。 可随着藤井在服装店里开始换装，在衣饰间穿梭向他走来，他紧绷的神经竟然缓缓松弛下来。 他心中暗想：我怎能被涩所伤？ 但是，这个年龄才不过是高中生的少女，真的不讲道理啊！ 在他面前居然直接上演了一场东京时装秀。 让他不禁怀疑是如何培养、又是如何磨练出那种可御可甜可高冷可魅惑可贵气十足又可活泼可爱的气质的？ 脑海里浮现过前女友发来的照片，再跟此时的藤井相比较，粟原只觉得前者弱爆了！ 当然，更多的是感到不可思议，像这种一见就能钟情，见了大概没有人能不受她吸引的对象，原身是怎么放过的呢？ 最后看到藤井用积蓄许久的零花钱买了两套衣服，他忽然想到了被前女友pua花出去的钱，如果花在藤井身上，他肯定不会心疼，不说每天都大饱眼福，至少比对着照片看好多了对吧？ 手里拎着买来的纯净水，粟原走到游乐场附近。 想着是时候赚钱送藤井礼物的想法在见到那空无一人的座位后变成了疑惑。 人怎么不见了！？ 不是说好了在这里等我买水回来的吗？ 粟原尝试拨通电话，在发现无人接听后，被他忽略压下去的不安情绪在这一刻突然涌现而出，窜入脑海。 玩笑？ 捉迷藏？ 凑热闹？ 被绑架？ 原地穿越？ ...... 他发散的愈发离谱的思维也在手机收到近藤的短信后随之中止。 “快来帮忙，不然藤井就要被打死了！” “地址在——” 紧接的瞬间，他拔腿跑向短信提示的方位。 在到达目的地后，他发现自己的心跳有些急促，不是因为快跑，而是内心的愤怒急速上升。 在那座露天的网球场外，他看到了被网球击中肩膀的藤井，虽然这一球不是杀人网球，但也她后退几步摔倒在地。 他毫不犹豫的走进去。 里边有五个外国人，正对着藤井和坐在地上的近藤和亚久津说说笑笑。见到他这个突然的入侵者，齐刷刷的扭过了头。 “原来是在打网球啊。”他视线看向藤井。 这时，场边有外国人用霓虹语回答：“你是不是瞎子？看不出来我们正在比赛嘛！”语气很肯定，带有‘别打扰我们’的意味。 “那你们应该挑个好一点的对手。” 五个外国人相互看了一眼，似乎有人低声说了句：“这人是不是一个白痴？”然后之前先开口的人说：“还是让基斯决定吧。”于是五个人视线纷纷看向球场。 粟原同样看过去，脑海立刻升腾起这样一个念头——浦原店长，你怎么来打网球了，不是应该在顾店的吗？ 他虽然惊讶面前这个外国人的穿着打扮与浦原喜助近乎一致，心却始终放在藤井身上。 他走过去，没问她出现在这里的缘由，只是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说了句：“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我还算什么男人啊。” 说完，他拿过她手中的球拍，转身看向对面的浦原店长，哦不，人家叫基斯，冷静的开口：“接下来，你的对手是我。” 第十九章 猪队友和神队友的区别 时间，往前推。 再早一点，藤井正坐在公共座位上等人。 对于自己方才不断换装的大胆挑战，她也是第一次去做。换做以前她绝不会这样穿。即使如此，她还是做了。她想，他应该会喜欢。 果不其然，结果出乎预料的好，他眼睛都看直了。 正这样欣喜着，她的表情突然疑惑起来，有一道熟悉的身影跑了过去。 近藤老大！？ 她想了想，偷偷追了上去。 因为内心的八卦欲望在这一刻熊熊燃烧起来。毕竟对方是帝丹高中剑道部的部长，她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才能降服他，才能让像他这样的一个大男人在游乐场出现。 当然，近藤见的是否是女人，是否会发生一些愉快的事情，她其实也没把握，自己想岔了也是有可能的。 可跟上来一瞧，却发现事实根本就没有多少浪漫可言，近藤要见的人是一个白头发的学生，正在球场上被几个外国人用网球欺负。 原本她没打算多管闲事，因为她看到了那些外国人左手中指佩戴的戒指，想到了上次跟粟原打球的那两个外国人，想到了大家讨论的话题中专门在晚上出现袭击网球爱好者的那些外国人。 毫无疑问，他们都是一伙的。 像这样有组织的团体，被盯上了会很麻烦，没必要拿自己的安全做赌注。毕竟隔行如隔山嘛。 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近藤竟然直接冲了上去。结果不仅没帮上什么忙，反而成了拖累对方的猪队友。 也正是这种公然送人头的举动，打消了她无动于衷的念头，总不能真看着近藤被打的送医院吧？ 于是，她以‘魔法少女’的姿态闪亮登场，果断向几人中没有出手的首领...她猜是首领，因为首领往往会自恃身份，不屑对弱者动手，通常会由其手下代劳....发起了挑战。 就结果而言，她是成功的，也是失败的。 近藤和白头发的学生得救了，却也让自己陷入了苦战。 就像她的担忧那样，隔行如隔山。 本来想着可以像粟原那样以剑道为基础轻轻轻松打网球，可到头来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力量？她自认不差。 速度？她也自认不差。 反应？她更自认不差。 技术？这个确实不行。 可综合以上三个优势，她回击的网球却是出了界。她以为是技术原因不足所致，然而对方根本就没有给她刷经验的机会，上来就对着她的关节发起了攻击，短短几次发球，就让她变得很是狼狈。 也是因此，她一开始的打算就落了空。 在这之前，她还想着只要自己能够撑过这一波，等到粟原过来，那自己就只需要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可事态的发展却超乎预料，那已经不是一点了。 说真的，这挨上一下并不比竹刀打在身上痛，何况还是打在人体的关节上，如果后续养不好伤，可能会留下后遗症。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咬牙硬着头皮打下去...总之一句话，若非她也有着不俗的剑道功底，还真撑不粟原过来。 这时候粟原上场，她自然就可以放心地退下。 没错，就是放心！ 直至自己亲身打网球的那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口中粟原的天赋与才能究竟有多可怕。 原以为自己看的已经够高了，没成想还要再往上走好几层楼。 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 ——人与人之间果然是有差距的啊！ 她揉着作痛的肩膀，注视着球场上的粟原。 ——这一场比赛若是打赢，近藤肯定要更加担心了。 ——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注定了会翱翔于九天之上的龙，是不会被任何外力因素所阻拦的，包括我。 以上，是藤井的心声。 粟原听不到，自然就无法接纳。 但有关藤井被打伤的模样他已经看到，所以这时候她就想让对方付出代价。 然而对方头顶突然冒出来的词条，却让他不由停滞了一瞬。 realtennis5.5是什么鬼？ 是因为经验不足所以卡在中间没办法升级吗？ 粟原盯着这个词条多看了几秒，想着能不能让这个词条展开更详细的说明。 可词条却是立刻消失。 他惊了都，这不是金手指，是小辣**？忒不靠谱了！ 而他的对手基斯也误认为粟原盯着他是进入了状态，为此上来就动了真格。 “这个发球...” 粟原眉宇微蹙，意外于这一球的普通。 可他的头脑思路却非常清晰。 他很清楚，但凡打真正网球的人，比赛一开始就会攻击，就会给对手一个下马威，为自己创造优势，因此发球一向不简单。 反过来思考，当发球变得简单的时候，就要注意里边是否有鬼了。 所以他没有被先入为主的第一印象给影响到，而是在预判网球的落地点后提前就位，在网球落地弹起后挥动了球拍。 “不对劲！” 网球未至球网，粟原就察觉到了不对。 有什么东西，先于网球一步接触到了球拍。 那种触感很清晰，不似作假。 如果无视这种触感，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正常的挥拍下去，即便回击了这一球，也极有可能会出界或者不过网。因为在这之前，挥拍的力量与角度就已经产生了变化。 “网球，还真是有趣呢！”他笑了笑。 随后，他五指对着拍柄一扣一松，让手中的球拍在手中完成一个翻滚旋转的动作，将原本的反面转化为正面后，跟着五指一握，抓住球拍就迎向了那颗近在咫尺的网球。 他的回击，没有丝毫的客气，就是以牙还牙，用类似的方式做出了回击。 当然，基斯并不清楚。 他的内心正震惊于粟原于一瞬间就破解掉自己的得意球技。 他知道这一招的威力，也知道这一招如果被人细心观察肯定会被破解掉，但绝对不会是现在，也绝对不会这么轻松。 但现在，现实摆在了他的面前。 就是一个他从未闻名闻面的对手，在一个回合都不到的时间里就发现了这一招的特殊之处，并成功将其破解。 这让他很吃惊，可更吃惊的还是粟原的回击。 接到网球的那一瞬间，他并没有其它感觉，只当是普通的回击球。 除了速度快一点，准头好一点，就没其它看点。 可就在这种想法从脑海升起的瞬间，被球拍拦截的网球却是突然之间爆发一股巨力，主动从球网弹射了出去。 等意识到不对的感觉沿着神经传递到大脑，再到大脑发出‘要追击网球回击’的指令到四肢时，网球已经掉落在了地面滚动。 “安比丽沃爆？”他不可思议的开口。 没看错的话，这一球正是他方才发球的技能——双子星...的另一种版本。 所谓的双子星，就是在发球时对网球施加一层‘气’，使其在网球落地弹起的瞬间爆发，先网球一步接触到球拍，从而改变当事人回击网球时的力量以及角度，从而制造各种意外球，以便给进攻者寻找得分的时机。 他从未想过这一招还可以这么用，将施加给网球的那一层‘气’往后延时，在球拍接球的时候再使其进行二段爆发。 毫不夸张地说，如果在此版本上继续开发升级版的球技，完全不逊色于他以双子星为基础开发的升级技能——万有引力，甚至...有可能会更强！ 想到这里，他看向球场对面的粟原，面色阴沉：“你是从哪里学到这种技能的？是不是林修那个叛变者教给你的？以他的天赋和才能，可没办法做到这种程度。” 看到这人先是质问，后又陷入自言自语的状态，粟原直皱眉头。 ——什么学到的？我甘雨的二段蓄力还用得着去学？想打就打咯！ ——还有叛变者？你组织成员叛变跟我有毛关系？你组织成员叛变只能说明你这个当领导的不合格，要么钱没给够，要么受了委屈。 ——所以，如果你要找背锅对象，你去找鲁迅、周树人都行，可关我粟原何事了？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有病要记得看医生吃药啊！ 以上，是粟原内心的吐槽。 基斯听不到。 即便能听，他也不愿听。 因为这一刻的他只想在打败粟原后将其狠狠地踩在脚下。 第二十章 影宝，该你上场了 “打网球可以这么花里胡哨的吗？” 粟原得分，近藤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粟原打球的方式。 正常状况下，回击网球，只要直接拎着球拍挥就行了。 但粟原再回击网球前，为什么要先将手中的球拍翻转滚动一圈呢？是为了炫技？还是他发现了发球不正常？ 近藤不断地思考，发现以自己的网球水平，竟然无法理解这个问题。 “也许，我应该去尝试一下打网球。”这样的念头刚在脑海出现，就立刻被他打消，“不对，我不能打。不仅我不能打，也不能让粟原去打，否则他一定会抛弃我的。” 可一看到身边压抑着激动情绪的藤井，他又倍感头痛。 他不是不谙世事的人，对于校园间讨论最高的话题也有所耳闻。尤其是在亲身经历后，也大概猜出来这些老外都是有组织的团体成员。是否是极道性质的组织暂且不提，单就跟这样的组织团体结仇一事来分析，这无疑是个不小的隐患。 但如果能划出道来，并按照对方的方式将纠纷给解决掉，兴许就是无事了...近藤心中微微感叹，不过无论怎么瞧，这些人解决纠纷的方式都是用网球呀！他倒是不反对粟原用网球去解决麻烦了，他怕的是这些人的针对没完没了，逼得粟原不得不放弃剑道改行去打网球。 讲实话，这样的局面，他是不愿看到的。 所以—— 近藤恨恨地瞪向身边的亚久津。 都怪这个白毛小子！ 他才是罪魁祸首！ 如果不是他非要跟自己约架，那就不会把藤井卷进来。不把藤井卷进来，粟原就不会卷进来，就还会是剑道部的大将！ 结果现在好了，大将要跑路了！ 早知如此，自己就应该在旁边看着，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给打死！ 这样一来，自己也就不用装叉不成反被叉，变成猪队友了！ 亚久津也注意到了近藤的眼神，却并未理会，只是将视线牢牢地放在粟原身上。 他不似近藤，尚未弄清粟原这样回击的真意。 恰恰相反，他看的很清楚。 当然，也有他跟对方已经提前交过手的原因。 原本他认为粟原上场后会像自己那样吃上几个亏再发现这一球的特点，没成想立刻就做出了回击，这着实让他吃惊！ 但也仅限于吃惊！ 给他时间，他同样可以做到！ 他有那份自信！ 只是在这之前，他决定要先接受自己的失败。 球场上，比赛继续。 基斯发球。 这一次，他没再小觑粟原。 本体只有一个的网球，在离开球拍后，便开始不停地跳动，变化不定的幻化出好几个不同的球体来，一时间让人无法准确地预判网球的落地点。 不过粟原并未将这样的发球放在心上。 无论网球变化的再多，本体却只有一个！ 在网球跳动幻化的一瞬间，他的视线就已经抓到了网球的本体。 然后，他踏出步伐，预判真正的网球落地，以拔剑的姿势打出了看不见的引拍+看不见的回击球，成功将其回击。 砰！ 轰！ 前者是击球声。 后者是网球的落地声。 由于两者的声音时间差值过短，给人造成了一种网球回击成功即落地的错觉感。 “好快！”基斯皱下眉头。 如果不是感觉到了脚边的空气波动，他都不知道网球已经在自己的脚边落地。 这一球的速度至少有220km/小时！ “你还真的让我感到惊讶啊！”他抬头去看粟原，试图从粟原脸上看到更多的情绪，却听见对方面无表情的来了一句，“你就只有这种程度吗？” “什么？” “你太弱了！”粟原平静的开口。 当然，这话是故意的。 因为他想要见识一下realtennis5.5的真正厉害，不打算继续试探了，所以要逼基斯进入状态，动真格！ 至于为什么不是自己先出手，而是要让基斯先出手，那是他怕自己一旦动了真格，基斯连表现的机会都没有。再者藤井也是因为基斯才受的伤，如果就这样轻易的结束，那未免太便宜人了。 基斯愣了愣：“你还真是敢说啊。” 粟原的潜台词他听出来了，那可以理解为：只要我愿意，可以随时打到你的身上，所以不要玩了，动真格吧！ “那么，我就如你所愿。”说完，他接过自己人抛来的网球，开始给网球蓄‘气’。 表现在外界，就是这一刻的他在发光。 “哈——？？？” 头一次见到这种情景的近藤下巴都合拢不上了，表现的就像是乡下刚进村的土包子。 亚久津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 显而易见，两人都不明白人为什么可以突然发光。 藤井也一样，但相对两人她见多识广。毕竟她可是见到了可以轰碎地面，将人掀飞出去，落在人的身上十有八九要进医院的网球，所以眼前这一幕明白不明白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她现在就想知道粟原接下来会怎么打。 上一次是猛虎下山，这一次呢？ 这一次？ 这一次粟原还没想好。 倒不是他不想，而是此时他发现基斯的头顶出现了词条，并且该词条还在散发三毛特效的白光。 ——realtennis6。 什么鬼？ 怎么还升了0.5级？ 是跟我的对战让他刷到经验值临阵突破了？还是说在‘发光’状态下的加持让他暂时保持在这个等级？ 如果是前者，只要不断的跟人交手刷经验，等级就能切实提升，那随随便便地打上几场高端局，还不得起飞了？ 这个瞬间，粟原都在想自己的外挂是不是没充值啊，忒拉垮了！ 但仔细想想，还真不能这么算，高端局哪是这么好打的？打赢了还好说，打输了可就要命了。 再说后者，基斯的‘发光’状态算不算是一个临时的buff？就跟无我境界那样，起到的只是暂时性的作用，时限一到就衰退了？ 不好说啊！ 毕竟不靠无我境界这种buff打球的人还有很多，鬼知道接下来会冒出怎样的外挂了。 所以，为了对付那些开挂的人，他这个能看到人词条的挂是不是也该给点力啊？ 考虑到场合不对，他也就是单纯地吐槽一下。 眼下，还是要以比赛为重。 就这样，他静静地看着基斯做好准备，然后挥拍击球。 “万有引力！” 当耳边响起这样的声音后，在粟原的视线中，那颗散发着耀眼白芒的网球已然腾空升起。 紧跟着在空中停滞一瞬，如流星划过天际，一闪而逝，便朝着他的球场悍然坠落。 这一坠，好似流星天降，气势汹涌，不可阻挡。 感受着头顶传来的巨大压力，粟原傲然挺立，蓄势做出拔剑动作的同时，内心也是一声轻喊。 ——影宝，该你上场了。 ——神变·恶曜开眼。 第二十一章 越前龙雅，你也想要起舞吗？ 唰！ 以手中球拍为剑，粟原对着头顶坠落的流星做出横斩动作。 在其结束动作的刹那，被球拍划过的虚空突然间就出现了一道紫色的刀芒，轻而易举就承接住了那重若万钧的流星，使其一动不动，仿佛被禁锢了一般，生生地停止了下来。 “whatthehell！？”基斯大吃一惊。无法明白这样的刀芒是怎么承接住流星的。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但更不可思议的是，伴随着那道刀芒突然从中间分裂，像是睁眼一般的露出巴纹形状的三个勾玉后，便将整个流星径直地切割开来，并随着三个勾玉的转动被消磨的干干净净。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看到这一幕的基斯震撼无比，当这样的想法浮现在他心头时，站在他对面的粟原已经没有半点压力、半点迟疑的再次挥动了球拍。 这一次的挥拍动作很快！ 甚至快到基斯的视线都无法捕捉，只是视野中一道紫色电光闪过，便炸响在了球场。 “躲！！！” 在意识到这一球可怕第一时间，基斯的大脑就做出了指令。 尽管神经之间的传递信号速度很快，可他的四肢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一道狂暴的气流就先席卷了过来，将他的身体吹的摇摇欲坠。 紧接着一声炸雷在耳边响起，他就被气流给推出去了好几米远，重重的摔在地上，两只耳朵嗡嗡的在响，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大地似乎都在抖动。 直至响声彻底停止，他才从地面爬起来，去看网球落地后的场景。 不出预料地，他看到了一大块破碎的圆形区域。 粟原的回击在网球场的地面留下了一个极为醒目的痕迹。 被回击了！？ 对这一招有着足够了解的几个外国人在看到那足以将自己打进医院的一球居然对粟原无用后，表情立刻就变得很是难看。 他们这次到霓虹是来看好戏的，事实上也确实看到了好戏。 但这不是他们想要看的好戏。 可粟原的那一球的威力，只要眼睛不瞎，脑子不傻，都看得出来，比万有引力更加强大。 再反观基斯，表现的很是糟糕。这样一来还怎么保护他们？ 他们对视一眼，忽然发现燃烧包围过来的火就要烧到身上了，想要逃吧，又不敢往火里冲火，生怕被烧死，就只好原地等待，一副焦急站立难安的样子。 “纳尼！？”而几人对面的近藤则是眼睛瞪的老大了，完全就是不可思议的表情。其中一方面原因是网球的破坏力，另一方面原因则是粟原的挥拍动作之快。 前者就不提了，他认知有限，也没有兴趣。后者嘛，他自认根本就接不住。可是网球拍明明有着比竹刀更大的空气受阻力面积，粟原的动作却怎能如此迅捷丝滑呢？ 亚久津也不是很明白，可他知道只要自己努力就可以学会，因为他看到了粟原的挥拍，尽管很不清晰。 可是，当他在脑海里将这个过程一帧一帧的播放出来时，却震撼的发现，看到了是一回事，能不能接住又是一回事。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就无法像粟原那样挥拍，也无法回击这种威力的网球。或许练习一段时间网球可以做到，但也只要两、三成的把握。 到了藤井这边，画风就变得不一样了。 她知道粟原的挥拍能有多快，也知道网球爆发时有着怎样的威力，相较之下，她在意那一球出现时的美！ 没错，就是美！ 她想自己这一生都忘不掉那颗紫色瞳眸睁眼的场景了。 应该让阳介舅舅画出来！ 她心中这样想到。 “这是他的全力吗？” 视线转移到对面，看着气不喘、脸不红的粟原，基斯的脑海中冒出了这样的想法。并且一经出现就不好再消除掉。因为他无法想象刚刚的一切都是粟原随手为之，而不是用了全力。 “来吧，继续，在你没有彻底倒下前，比赛是不会终止的。”粟原冷漠地开口，凝神等待。 “这种居高临下的模样果然最令人讨厌了。”基斯冷着脸再次发球。 网球在飞过球网落地弹起的瞬间，分裂出了四道气团，向着粟原的身体各处飞去。 “怎么不打万有引力了？是因为认识到了自己的弱小，知道这样打也是无能为力吗？”粟原身影一晃，居然同时晃出了五道握着球拍的身影挥拍。 ——噗！ 就像是风吹灭蜡烛的声音，四道气团径直被打散，徒留那颗飞向他下体的真正网球被击中，直接化作一道紫色闪电，噼啪一声回落在基斯的球场上。 看着在地面摩擦生热留下一道黑色痕迹的网球，基斯默不作声的再次发球，却听粟原讲了一句：“需要我将速度再放慢一些吗？” 毫无疑问，这是来自己对方的嘲讽。 这让他内心有些不忿，但他却提醒自己要认清自己不如人的现实。 尽管这一球的速度降了下来，可这一球的力量...直至在网球撞上球拍的那一瞬间他才切实地体验到，都让他握拍的手腕颤抖了起来。 不过，他还是强忍着不适回击了回去。 在身体完成一个半完整的旋转动作后，被球拍包裹住的网球就在离心力的作用下给甩了出去。 这一球本就刚猛沉重，当网球本身聚集的‘气’在过网的瞬间形成爆发之势后，就形成了一堵厚重无比的墙，像是推土机一样，径直的碾压过来，横冲直撞的就到了粟原跟前。 “看来是我给你的压力还不够啊。”粟原摇头轻笑。 没有看到设想中的爆种场景，他只当是自己的工作还没做到位，所以这一球他没躲也没闪，抬手就是一记横斩，让耀目的紫色瞳眸再现世间，横贯八方，斩碎一切。 “这么无力的吗？”眼瞧着自己的得意技能被轻易地切割开，被那双瞳眸的三勾玉给消磨的干干净净，基斯心中是有苦难言，只能恶狠狠地盯住粟原，就好像要生吞活剥了他一样。 但粟原却压根没有理会。 他双手持拍，用球框将网球打了出去。 砰的一声响后，一头猛虎便以咆哮的姿态越过球网，向着对面的球场扑了过去。 要躲！ 基斯的大脑发出这样的指令。 可他想躲，却躲不掉。 因为他被那头猛虎给锁定了！ 就像是战争游戏中被导弹锁定打击的目标，除非中途成功地拦截导弹，否则就只能被毁灭。 “给我动起来啊！！！” 他在心中发出怒吼，可双脚却好似在原地扎根，不动分毫。 也就在这时候，一道身影越过栏网跳了进来，转眼间便冲向球场，站在基斯的身前斜着交叉挥动两次了球拍，制造出了一个由幽邃晦暗气息组成的‘x’号，将那头猛虎的前进方向给彻底封锁住不说，还将其彻底腐蚀，露出了其本来的面目——网球！ 这一瞬间的变化几乎缭乱了所有人的眼神。 但是，这绝对不包括粟原。 他只是盯着那道身影，面色不悦地喝了一句：“越前龙雅，你也想要起舞吗？” 第二十二章 不上前菜了，还是直接上正餐吧 球场之上，变故顷生。 有人突然到来，站在基斯的前方，在第一时间破解粟原的攻击，这突然间的变化几乎让现场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毕竟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但视线紧盯着的粟原却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穿着开襟连帽衫的搅局者身份。他皱起眉头，眯了眯眼睛：“越前龙雅...” 对他来说，这人的出现太意外了。 他不是没想过会有人搅局，但在所有的考虑当中，这人的出现无疑是最为麻烦的一种。 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也就避不了了。 于是，他盯着对方，面色不悦地喝了一句：“越前龙雅，你也想要起舞吗？” 由于眼下的情况有所变化，还牵涉到了新的搅局者，藤井这边也都知道事不寻常，表情严肃的同时，目光也放在了粟原身上。 而那些外国人，包括基斯在内，在听到粟原叫出搅局者的身份后，看着直面粟原的那道身影，表情也是微微变了变。 然后，就听到对方笑了笑：“起舞？是指跳舞吗？不好意思，虽然我觉得跳舞是一件很棒的事情，不过我对会晃的东西没辙，所以还是敬而远之吧...” 这风轻云淡的语气让粟原颇为不喜，他想对方应该也发现了，结果却恍若未闻：“不过你知道我真是太方便了，我这次特地过来，就是为了带走他们。如果在这之前给你们添了麻烦，那我可以让他们向你们道歉，并承诺会赔偿一切费用...” 他身形高大，话语不卑不亢地与粟原进行交涉。 说起来，距他回到霓虹已经过去了好几年。由于社会、家庭等方面信息传递的失真，他并不认为这次回来会被人发现身份，结果刚出场就被一个素未谋面的家伙给叫破身份，这让他的心情可不太美妙。但他没忘正事，也就是把这些人给带回去。所以这种事能私了总归是方便的，否则拖下去，可就麻烦了。 然而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样简单。 “你是过来讲和，给这些人擦屁股的，对吧？” 听到粟原的话，越前龙雅点了点头，应了声是。话糙理不糙嘛。 结果没料到粟原说了句让他感到莫名其妙的话：“你真以为自己是红发啊？” “呃，这跟我不是红发有关系吗？”他心里却想，难不成是我久未回归的原因，都不知道‘红发’是什么梗了吗？ “红发可以让我给面子，你是吗？” “黑发就不能给你面子吗？” 粟原没说，默认了这一事实。 他不知道许斐刚为什么要将越前龙雅在u-17世界大赛上的形象刻画成二五仔，可就初次见面的第一印象而言，他对对方颇为不喜，凭什么你要带人走就能带人走，真以为自己是红发了？ 越前龙雅虽对粟原的思维逻辑感到惊奇，却更知时间不等人的道理，说话也更干脆：“我承认这次的事情是我们的不对，可如果能将这件事尽快告一段落，这样做对双方都有好处，双赢的。” “是对你们有好处吧？” 粟原的话一语中的，让龙雅皱起眉头：“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我不管你是真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你只要知道你现在让我很没面子就行了。”粟原目含冷漠。他虽不清楚越前龙雅跟这些人的关系，可架不住天时地利人和皆在他们这边啊，所以有啥可怕的？直接怼上去就是了！ 越前龙雅眼神一冷。 他现在一点都不想打死这个家伙，真的，一点都不想！ “我时间不多，不能继续耗下去，不能中计了。”他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不管粟原知道多少，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打交道，但绝不会是现在，他保持住了心平气和的语气问：“真的不考虑考虑？” “如果我考虑了，你能加钱？” 这话让越前龙雅误认为粟原是嫌弃钱少了。 可问题是他还没给钱呢，怎么就知道给的不够？ “可以。”他点了单头。 “真的？” 他嗯了一声，心想似这样贪婪的家伙不足为惧。 然而粟原却是话锋突转—— “我拒绝！”他说，“你让我同意我就得同意，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怎么又扯到面子问题了！？ 越前龙雅没说话。 当然，粟原也不认为他是在思考。毕竟他的眼睛就像是毒蛇一样紧盯着自己，压迫感老强了。 过了十几秒，他终于开口：“你在跟我开玩笑！” 与此同时，他也抛起网球，挥动球拍。 这一球，就是坦克冲撞，势要碾压一切。 “是你先跟我开玩笑的，不是吗？”粟原嘴上冷笑，心里却想年轻人果然不讲武德，就爱搞偷袭！ 他挥拍斩击，劈开坦克，对着网球就打出了雷光闪耀的一击。 目标正是越前龙雅！ 他想，既然你决定了要跳出来扛事，那就把这个梁子扛好了，否则梁子掉下来砸死人，就与我无关了。 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越前龙雅在扛了几秒钟梁子后，竟是直接开闪松手了，任由雷光撞击在突然主动补位的基斯身上。 嗯？？？ 这样的举动是粟原始料未及的。 他都做好了跟对方打上一场的心理准备，万万没想到居然是个这样的局面。 “我们扯平了，这下你满意了吧？”越前龙雅阴沉着脸问。 如果有更好地办法，他是不会这样做的。但现在不行，必须要争分夺秒。所以他只好出此下策。如果粟原还是不肯放过，那就是在引火自焚了。他相信，聪明人总是能将形势看清楚。 也正因为是聪明人，粟原才更想留下这些人。 明摆着的，双方的梁子不仅没解开，反而更深了。 对于这样的事情，他并不是没有心理准备，毕竟他决定要对基斯报复回去的结果就是让双方矛盾加深，所以现在又多了一个想要解决矛盾却未成功的越前龙雅，也只是让这份矛盾显得更加复杂而已。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给这些人找上些麻烦呢？他们在霓虹闹了这么久，他相信恨他们的人不在少数，就这样让他们轻轻松松地回去，岂不是要被人小瞧看轻？ “满意？我为什么要满意？是他主动扑过去的，又不是我让他扑过去的？所以我不会问这是多么愚蠢的思维才能干得出来的蠢事，我只会说：越前龙雅，你果然是以自我为中心久了，以为世界都要围绕你转了呀！”粟原不想惹事，但并不意味着他怕惹事，被别人欺负到头上时，他也不会退缩。 “你觉得我是在跟你商量？”越前龙雅挥手让人离开，主动上前，直面粟原，却突然看到藤井三人默契的上前挡在了球场入口处。 看着这三人的动作，越前龙雅心中一沉。 他这次来的仓促，想过只要自己低了头，或者给出去的威慑到了，这些人就能冷静下来，以便让他尽快将事情解了。但在眼下看来，这次碰到的人并不是可以任意揉捏的软柿子，而是一块硬石头，球场之外的斗殴极有可能免不了了。 这就让他骑虎难下了，若是不把粟原打趴下，岂不是说他怕了对方？ 想到这里，他拿出一颗网球，在手里掂量着说：“一球定胜负，胜者说了算，怎么样？” “好呀。”瞧见粟原毫不犹豫地一口应下，咧嘴直发笑，越前龙雅本能地感到不对，但时间紧迫，他决定不上前菜了，直接上正餐吧。 第二十三章 这一分的算计 砰！ 伴随着越前龙雅的挥拍动作结束，击球声响起，一道黑光爆射而出。 “不是发光球？”粟原眨了眨眼。 看来现在的越前龙雅还没有碰到那位致力于将霓虹网球带向全世界的平等院大叔，还没有成为一军的no.4。 也就是说，在不考虑对方姓氏的前提下，即便他做的再过分，也是没有有系的咯？ 这样想着的时候，预判到网球落地点并提前就位的他，也毫不客气地挥动了球拍。 但这一球的力量却让他少许诧异，他的手腕竟然感受到了一丝压力。 在他迄今为止碰到的对手中，这还是头一次。 由于没有好的参照对象，这一球的威力他不好评价。可对方既然已经出招，那他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砰！ 他挥动球拍，包裹着网球于平横状态下那么一拉，将网球拉出一束燃烧的火柱后打向对面球场底线后，便迅速上网前压。 “唔，上网了！？”藤井表情有些错愕，粟原最近的几场比赛藤井都有观看，还是头一次见他这般主动。随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她美眉微蹙，“是察觉到了可能会把握不住，才想要占据主动权吗？” 这让她对越前龙雅这个后来的搅局者忌惮的同时，也不由好奇粟原的朋友圈了。 球场上。 面对来球，越前龙雅的表情并没有太大变化。 像是没有看到粟原的意图一样，他抬脚快速追赶网球，手中的球拍径直迎接挥上。 嗤—— 那束燃烧的火柱一经入网，就像是碰到了水，发出被扑灭的声音。 但这声音并未立刻结束，而是维持了好一会儿。 因为这一球是来以柱子形态呈现出来的，此时被扑灭的只是头部，尚有中部、尾部未消，仍有余力对球网发起冲击，还需要时间才能将其彻底消融，那时才会露出‘网球’的本体。 “难怪会这么不识趣，原来是有底气的啊！”发现自己手中的球拍球网被压陷了几分，越前龙雅的表情并无太多变化。打之前他就考虑到自己捏到了一块硬石头的可能，现在无疑是肯定了这一想法，可这并不妨碍他想要拿下这一分的决心。 他用力挥拍，借力将网球再次击打出去，没料网球的落地点竟然正好落在粟原即将踩踏落地的右脚下。 “运气？” “运气！” 越前龙雅立刻给这一球做出定论。 由于情报上的不对等，想打出这样的一球，对他而言难度极大，成功率微乎其微。除非是专攻数据网球的专业人士，可以通过大量的计算进行预判。 “这一球是运气吧？”网球场入口处，近藤忍不住出声。 说起来，他对网球的确不感兴趣，也看不懂网球，但他想象的出来将网球打向对手的脚下难度有多大。 这一脚要是真的踩下去，在网球的作用下，多半会摔倒崴脚。在瞬息万变的局势中，这种变化无疑是致命的。可问题是，在大脑发出‘踩下去’指令后，神经系统已经去传导付诸实践了，想要临时改变，及时的刹住，对制动系统的考验极大，也就只有一些在剑道等武术上钻研深究多年的人才能碰到。 至于粟原，他不看好。 当然，也仅限现在，他坚信粟原未来的成就肯定是不俗的，只能说现在的粟原还不行！ 所以，粟原的选择是... 当然是猛地一脚踩‘过’网球！ 紧跟着，以落地的那只脚为重心原点，于瞬息之间完成了旋转反身的动作去追击网球！ “踩‘过’去了！？”近藤动容，表情变得难以置信，“对于身体的掌控，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吗？他才多大的年龄呀。” “这就是天赋与才能！”亚久津做出回答。 看到网球落在粟原脚底后，他立刻换位思考，将自己放在粟原的位置上，去思考自己会怎么去做。 如果不在乎，那踩下去就是了。以他的身体素质，顶多摔上一跤。 可如果想要接球，就必须像粟原那样把网球给踩‘过’去，至于在这之后的反身追求回击，他自认为是做不到的，因为完成这样的动作会让身体产生不适感。 “可惜，这样精彩的一球只有我们几个人看到。”藤井叹了口气，再次惊叹于粟原的天赋与才能. 球场上。 粟原也是少许后怕，几分庆幸。 得亏这一球是运气球，也不是开e级别的回击球，不然在网球落地的瞬间，他怕是连反应都做不到就要被掀飞出去。 不过，如果网球真要具备那种层次的威力，动静肯定不会这么小，他肯定会有所防备。 但是，不管怎么讲，跟越前龙雅对战的这一分没这么好拿。 当然，这也并非他的本意。 他之所以打这一球，是为了给对方找麻烦。 既然能找对方麻烦的人还未到，那他干嘛要顺着对方的意思火拼下去嘞？这样不仅会让对方获取自己的情报，还会被剥夺吞噬技能，这不等于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这里顺嘴提一下，在越前龙雅作为对手上场的那一刻起，他就发现对方的头顶除了有一个词条外，还多了一个状态。 先说词条： ——实战7！ 这次看他清楚了词条的说明：无师自通的挥拍技巧，可以将手里拿到的一切工具当做球拍使用，随时随地、随心所欲的击球。 呃，这不是让人当‘家具成’嘛。 再说状态： ——绝技吞噬。 该状态的说明是：越前龙雅与生俱来的天赋，可以通过比赛剥夺对手的绝技化为己用，并使对手获得暂时性或永久性的伤害。 对抗建议：该技能释放延迟大，请速战速决。 等等，这里就不是顺嘴了，是必须要吐槽。 这不就是武侠小说中出现的类似于吸功大法和北冥神功之类的绝招嘛，这特么也能跟网球扯上关系？许斐刚该不会是金老爷子的粉丝吧？还有这个对抗建议更是离谱，职业赛事不是五局三胜，就是三局两胜，比赛时长能有短的吗？还速战速决？说了就跟没说一样，呵！ 抛开这些吐槽的想法，言归正传。 其实粟原并不在乎是否拿下这一分，他上边已经提过了，给对方找麻烦才是他的主要目的，毕竟他已经跟对方交恶了嘛，拖延时间才是正解。当然了，如果这个过程中能把对方当做经验包刷上一遍，似乎也不为失一个大胆的想法。 第二十四章 此刻，我将点按，以捉浪姿态出击 作为对手，有关粟原的一举一动都呈现在越前龙雅的视线中。 看到粟原踩‘过’网球，跟着在脚落地后立刻反身追球回击，他还是吃了一惊，没成想对方竟然展现了非比寻常的身体掌控力。 还是吃了情报不足的亏。 他想，早知道这一球能落在对方脚下，就应该对网球做一些性质变化的，这样网球在落地后就不会这么安稳平静了。 就在这时候，粟原也追到了网球。 他没有开e的想法，就是单纯地挥拍，利用五维的优势打球，将速度的力量发挥出来。 砰！ 击球声响起的瞬间，他将网球打向了对面球场被破坏的区域。 对他来说，那是一个很好地选择。 地面被破坏，就意味着不规整，网球落地后究竟会产生怎样的变化不得而知。 可是，越前龙雅并未在意。 在粟原挥拍的那一刻，他就动了起来，并挥拍去接球，似乎并不关心自己的挥拍是否会落空一样。 看到这一举动，粟原撇了撇嘴。 他的想法的确很好，可实现的前提是——接不到网球！ 可现实却是越前龙雅做到了这一前提。 只用了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并在这之前就付诸行动。 至于越前龙雅的挥拍动作是否会落空，粟原并未质疑。 既然越前龙雅能挥拍，敢挥拍，那就说明他是有这份自信的，自己只要看准了网球回击就是。 果不其然，那颗因速度过快，让人的视线捕捉不到的网球，稳稳当当的出现在了越前龙雅的球拍当中。 轰隆！ 他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动作，就是结结实实的用力一击！ 但球拍击中网球的声音宛若爆炸一样回荡在球场上空，让人一听就感觉震撼十足。 “这样的回击球，这样的力量...”亚久津紧握的双手不由颤抖，眼神无比认真。这么近距离的感受这种程度的网球还是第一次。哪怕是在场外，他都能感受到这一球恐怖的压迫力。 他无法想象，随随便便的一击都能有这般威力，那认真起来了呢？就像刚刚那样摧毁整座球场，毁灭一切嘛？还是比这更要恐怖？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 可是，眼下他更想知道粟原在面对怎样的一种压力。 如果能上场—— 他想，自己肯定接不住。但是，那家伙一定能。 粟原当然能接住。 事实上，相较于技术流，他更喜欢力量流。 因为这不需要费心思动脑的去耍心眼，直接干就是了。 总之一句话，一力破万法。 所以他的回击也更偏向于‘物理流’！ 滋啦—— 他单手紧握的球拍牢牢地锁住了那颗在球网冲击肆虐的网球。 轰！ 伴随着他的手臂挥出，网球顿时应声倒飞出去，轰隆作响的声势威力竟比来时还要强盛。 “他要做什么？” 面对呼啸而来的网球，越前龙雅径直迎上。 尽管手中的球拍球弦在被网球肆虐，可他并不为之所动，反倒在思考粟原这样做的意义。 从露面开始，他就把话说的很清楚了，该道歉道歉，该赔偿赔偿，只要能让他们走人就好。如果这一切都能顺利，他们这些人现在只怕都已经闪人了。可万万没想到的是，粟原竟然死咬着不放，尽管他为此让自己人付出了代价。 好吧，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已经退而求其次，跟粟原打了起来。 可粟原却从开e的‘元素流’突然变成了单纯普攻的‘物理流’，这样做有什么深意吗？ 视线当中，看着粟原踏步前行，拎起球拍就朝网球‘砸’过去，连空气也是一滞后才响起‘轰’的一声巨鸣。他脑子里突然冒出来这样一个念头：“这小子该不会知道我能力的秘密吧...” 这不是没可能。 他刚露面就被对方叫出了名字，不是吗？ 可事实上，他这些年都在世界各地流浪，从未在霓虹现身，所以他很难想象对方是怎么知道有关他的情报的。 这样一来，他手上的动作也不由缓了下来。 但他的脑子却没有停下来，而是一直在观察思考，心里念叨着：“希望是我搞错了...” 然而在看到粟原接连多次回击都以力量为主，也摆出了一副要以力量决胜的态度后，他就有些忍不住了。 “你在故意拖延时间，对不对？”他没提对方是否知道自己能力秘密的事，这个以后可以再问，眼下要抓重点。毕竟他始一露面就表现急躁，露出迫切的想要平事的模样，被抓到痛脚也情有可原。 “哦呀，被发现了？” 这话一开口，就等于承认了自己有意拖延时间这件事的事实。 可粟原并不在意。 他并不认为越前龙雅发现不了，因此也就没必要装傻，问到了大大方方地坦白就是。 结果话音未落，越前龙雅的回击也到了。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这一球的冲击力比先前还要强，使得他手中的球拍几乎不堪重负。 滋啦啦—— 这是网球与球网产生的剧烈摩擦声。 显然，越前龙雅开始用力了。 崩—— 伴随着耳边响起的一声轻微撕裂，粟原的表情也是微微一变。 球弦断了！？ 回击网球后，他看向越前龙雅。 后者接住了这一球，尽管球弦在承重这一球的力量，也变形被压陷了好几公分，却牢牢地被锁定在球网当中，未能撕扯分毫。 这让他不由好奇。 难不成双方球拍的球弦制作工艺上的差别已经大到了这种程度？还是说击球有什么技巧？ 越前龙雅却是不知道粟原的关注点在这里，他只是感受着球拍传递过来的沉重感，冷冷的说了句：“你这是在找死。” 然后在网球离开球拍的瞬间，他引爆了网球本身在一次又一次回击中力量交锋所叠加形成的脆弱平衡。 “嚯，不得了，居然被你抢了先。”粟原大吃一惊。 力量之间的交锋，一向简单粗暴。 想要形成碾压之势，就只能比对方更硬。 而在这种你压我一筹，我压你一筹的回击中，网球本身所积蓄的力量会相互叠加，维持一种平衡状态。但这种状态就像是一战导火索的萨拉热窝，只需要一颗子弹就可以引爆。 原本他是想学稻妻的军火商头子那样点燃引信的，没成想被越前龙雅给占据了先机。 不过没关系，对付这种球，大姐头北斗已经给出了解决方案。 她说了：“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如果有人敢对我或我的人出手，那就以雷电与大剑十倍奉还。” 此刻，他将点按，以捉浪姿态出击。 第二十五章 以雷霆击碎黑暗 轰！ 粟原双手握拍，以球拍球框边缘为刀锋，在网球到来的一瞬间，猛地对其挥斩，在周身形成一个一闪即逝的紫色护盾挡住网球爆发伤害的同时，也成功地将网球给砍了回去。 “被回击了！？” 瞧见这一幕，越前龙雅一时间震惊无语。 回击网球时，他留出了恰当的时间，正好可以使得点燃的引信在到达粟原球场被回击前的刹那烧尽，从而引爆网球的威力。 时间，他都计算好了。 可问题在于，在网球就要爆发威力的那一瞬间，粟原竟然无视了网球的威力并予以回击。 唔？？？ 他是怎么做到的？那个一闪而逝的紫色护盾又是什么情况？竟然能挡住伤害？是与传闻中那个‘一切已化无’相似的能力吗？ 不清楚！ 也正因不清楚，越前龙雅才迫切的想要弄清事情的真相。 为此，他挥拍的动作也就变得不知轻重了。 轰！ 他挥动球拍，接住了那颗雷鸣的网球，但手臂传来的麻痹感却让他不由皱眉。 是雷！ 他想到了那一闪而逝的紫色护盾，那也属于雷的性质变化吗？ 答案是不知道，他只好去寻找。 “就让我见识一下你的能力吧。” 越前龙雅心里一声呐喊，抬手就是挥拍，落向那动若雷霆的一球。 这一下落实，空气隆隆作响，宛若有战车在推进，朝着粟原横冲直撞而来。 这一球沉浑如山，没有半点花俏，其中迸发出来的力量简直强横到了极致，势要冲撞碾压一切。 粟原并未在意，在网球到来的一瞬间，抬手就用球拍球框对其做出挥斩动作，紫色的护盾再次显现出来，却一闪而逝。 轰！ 一声巨响后，网球被回击。战车调头碾压了回去，甚至比来时的速度更快。 “是那个紫色的护盾在起作用！”看到战车在雷的作用下开始调头向自己狂飙而来，越前龙雅也是眼皮一跳。 就这一球的效果来看，护盾的作用不仅仅是抵消伤害，还可以起到反弹效果，并在球框砍中网球的瞬间附魔施加雷用以攻击。 “这就是他的能力吗？还真是有趣。”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一次被拖住也不算是一件坏事了。 他挥动球拍。 这一拍下去，乍一眼看上去平淡无奇，却有黑色线条自虚空骤然间蔓延而出，附着在那辆狂飙的战车上对其进行拦截。仅一个呼吸，就将战车彻底撕碎。 然后，对准网球，他用力挥拍。 “打法变了？” 在粟原看来，越前龙雅的这一次的进攻虽然还是战车出击，却跟之前有所不同。 他视线中的那辆战车，并没有金属的质感，而是由幽邃晦暗的气息构成，时隐时现，飘忽不定，像是幽灵一般。 “扛得住？”粟原自问。他不确定护盾的效果是否隔离幽灵。 但仔细想想，这毕竟是护盾呀，尝试一次也不错，若是能从中发现什么，也有益于他的提升不是？ 因此，粟原没变打法，依旧是以捉浪姿态出击。 他直勾勾地盯着幽灵战车，在其于身前消失的刹那，果断对着身前方进行挥斩。 咚！ 消失的幽灵战车撞击在紫色护盾，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随着紫色护盾的一闪即逝，粟原的球框也‘砍’中网球，雷鸣的电闪瞬息间击碎幽灵战车。 这一幕看的近藤是目瞪口呆直摇头：“我以前就看不懂网球，现在更看不懂了，不要问我为什么，问就是无法想象。” “那就不指望你了。”藤井看向亚久津，问他，“你说，他们俩谁会胜出？” 这两人打的网球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 在她的眼中，现在只能看到越前龙雅在一次又一次的进攻，粟原在防守。 “问我？”亚久津迟疑一下，说出自己的看法，“是那个叫越前龙雅的。毕竟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虽然你的同伴现在岿然不动，打的是防守反击，但守久必失。” “可这也意味着他的消耗更小，不是吗？” “他是你的同伴，肯定要站他那边了。” 藤井听了大笑，目眸却透露几分隐忧。 球场上。 越前龙雅一次又一次的发起进攻。 尽管他的每一击都是幽灵战车，沉重有力，却始终无法破开粟原的防御。 对此他并不担心，甚至反倒有些开心。 因为这是他有意为之，就是为了试探粟原的能力——反弹，否则他早就可以通过这一球得分了。 可没办法，打的就是这一分，如果就这样轻易得分，他可能会失去一次收藏的机会。 相较于粟原单纯地用来进行攻击反弹，他想的是否可以以此为基础打造一个无法被攻破的‘马奇诺防线’！ 所以，他打算将这种能力收入囊中，权当是粟原为此拖延时间付出的代价了。 “就从这一球开始吧。”他轻声低语。回击网球。 变故，也发生在这时候。 看到幽灵战车继续冲击而来，粟原正打算以捉浪形态继续出击，却发现自己的动作不由停滞了一瞬。 “嗯？” 尽管回击了这一球，可他的内心仍有疑惑。 对于时机的把握，他自认准确无误。 那怎么会出现动作延迟的现象呢？是因为网络延迟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于是，他继续以捉浪形态出击。 结果发现动作延迟的现象依旧存在。 不仅如此，幽灵战车的威力也变小了。 不是说在捉浪姿态下的反弹威力变小了，而是越前龙雅打出这一击的威力变小了！ 该不会是越前龙雅的能力——绝技吞噬，已经启动了吧！？ 他将视线投向对面。 果不其然，越前龙雅的头顶突然多了一个‘！’号。 而且，还是加粗的红色！ 这让他内心的吐槽欲望暴涨：有没有搞错啊，前边不是说了，该技能释放延迟大吗？这一球才打了多久？满打满算还不到十五分钟好吧？难不成十五分钟就足够了？这还算是真男人吗？ 最无语的是，当他视线放在‘！’上时，显示的说明是：“有一就会有二，就会有三。” 这个说明简直太高明了，除了废话其他什么都没有，搞得他好像不知道‘再一再二不再三’的道理一样。 不过，吐槽归吐槽，网球还是要打的，只是他不像再以捉浪姿态出击就是了。 虽说开不开e对自己影响不到，即便被吞噬了也无所谓，但粟原并不想让越前龙雅就这样轻易得逞，鬼知道这家伙吞噬了多少能力，万一把从他这里得到的技能跟某些奇奇怪怪的能力结合到一起，到最后吃亏的还不是他自己？ 他的这一想法也在越前龙雅陡然改变打法，不再打出幽灵战车，而是打出一团无定型的黑色薄雾，察觉到一股极其危险的气息后，也变得更加坚定。 这一球，他要以雷霆击碎黑暗！ 第二十六章 这一刀，是异次元 黑色薄雾袭来，丝丝缕缕往外蔓延缠绕，散发着腐朽的气息，像是要将触碰到的一切都给腐化吞噬掉。 对此粟原不躲不避，只是抬手紧握球拍，对其猛地斩击。 噼里啪啦—— 就在即将斩击命中黑色薄雾的瞬间，球框突然窜出紫色的闪电，在滋滋的作响声中，这闪电束缚在一起，没有朝周边逸散，而聚集发展成球形，向黑色薄雾迎去。 哗啦啦—— 两者碰撞，就像是水倒在了滚烫的热油里边，滋滋啦啦的作响。 粟原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在斩中黑色薄雾的瞬间，他的动作遭遇了一定程度的阻力。可随着腐朽的气息在被雷霆驱散，黑色薄雾在被雷霆毁灭，这股阻力也在渐渐缩小。但两者的相互碰撞消融还是让他承受着极大的压力，面色都不禁微微涨红。 “有点托大，用的不是很熟练。”粟原心里暗道。然后猛地发力，彻底完成斩击动作！ 哗啦啦—— 在旧力未消新力已生作为补充的状况下，雷球变得狂暴无比，竟于刹那之间笼罩黑色薄雾，将其彻底毁灭。 薄雾一经消散，便再无阻碍，雷球只能迸发出去，向着越前龙雅的球场轰鸣而去。 “这就是我讨厌打雷天的原因。”这让越前龙雅想到了一些不好的经历，呢喃低语间，他跨步上前，抬手挥出不断涌现黑色薄雾的球拍。 吧嗒！ 紫色雷球进入黑色薄雾，就像是石头入水，除了传出一声响，就只剩下荡漾出的层层涟漪。 “这么猛！？”粟原大吃一惊。 这一球落地，铁定化身犁地机，可却被黑色薄雾一口吞下，就荡了个水花，多少让他有些失望。 但更多的，却又觉得十分合理。 越前龙雅在世界各地流浪，要是这么轻易被击败，似乎不符合对方疑似boss的定位啊！ 当然了，就是不晓得是楼层boss，还是最终boss！ 粟原心里正想着呢，越前龙雅也发起了进攻。 这一球依旧是黑色薄雾，就是比之前大了些许。 对此他的反击还是雷球，大开大合，霸道无比，誓要以最强势的姿态撕裂粉碎一切。 可是，当雷球反击回到越前龙雅那边，被那黑色薄雾吞下后，也就传来吧嗒一声响，激起层层涟漪，便再无动静。 “一个不够就来俩，不行就来仨。”粟原心中这般想着。 可真当实际操作再次打出一个雷球后，却发现自己想的似乎过于天真了。球拍只有一个，网球也只有一个，怎么能同时打出两个？甚至打出三个来呢？ 眼瞧着越前龙雅借助自己的雷球攻击，将黑色薄雾以涟漪的形式不断扩散向球场，他心中忽然有所明悟，为什么自己不可以用类似的方式效仿呢？ 以越前龙雅现在的举动来看，他稍后开大的几率极高，自己若是不蓄势，贸贸然对上，肯定会吃亏，所以在这之前他必须要通过这种硬碰硬的方式来完成充能。 不就是接化发嘛，这招他熟得很。 借助雷球与黑色薄雾的相互消融，粟原将噼里啪啦溢出的紫色闪电痕迹向球场扩散。 可相较于黑色薄雾以涟漪状态发散，闪电的扩散速度与范围就小了很多。 或许在使用影宝的e技能神变·恶曜开眼时，我就应该展开诸愿百眼之轮，为决胜的瞬间积蓄力量了。粟原心想，可问题是自己不知道影宝的诸愿百眼之轮究竟该如何展开呀？要是早知道正确的打开方式，自己早就在身后整一个光圈出来了，整的跟上帝一样，那岂不是更具有压迫性？ 可他一时间并未有好的方法，只能寄希望于这次的交手有所发现。 而越前龙雅这边，对他的举动也是吃了一惊：“他在模仿我？是预判到了我接下来会做什么的缘故吗？” 本以为粟原还会晚点才能意识到接下来才是决定胜利的瞬间，没成想这么快就有样学样地做出了反应。 很聪明！ 但是，有的时候，慢了一步，就真的死定了。 尤其是在网球场上，慢了一步就意味着会被别人抓住机会。 所以他理所当然的抓住了这次机会，果断开大！ “开大了？”粟原喘了口气。 对他而言，将一闪即逝的雷扩散到全场，并保证不散去，难度还是挺大的。 但现在的问题是，他本就落人好几步了，还没等追赶上，对方就要想法打断，这不是要命吗？ 在他的视线中，此次袭来的可不是一小团黑色薄雾，而是有球场四分之一球场那么大的一团，散发出一股阴暗的负面情绪气息。 这股气息，他光是感受一下，就不由得一阵心悸。 显然，在越前龙雅这个主人不喜自己的前提下，攻击也不友好到了极点。 那我是不是也要开大？ 要知道，这一次的压力比之前还要恐怖数倍。 这就是绝技吞噬的威力吗？ 这一刻，粟原的心情突然平静下来，整个人也仿佛进入了一个难以言喻的空间，只感觉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得慢下来，甚至连向自己涌来的黑色薄雾，天地之间的微风，乃至于时间，都变得极为缓慢。 他放眼四顾，发现只有自己站立的区域是一方净土，在这之外的区域则是无尽的黑暗。 但奇怪的是，这种状态下的他，居然可以看到空间外的‘自己’！ 正以拔剑的姿态将球场扩散的雷电聚集在‘自己’手中的球拍上。 这样的变化，让他好奇，感到不可思议。 他想，如果可以看到自己的词条，想来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样想着时，他的眼前突然也出现了三个词条，一个状态。 ——实战？？？ 该词条解释为：尚未完成以剑道为基础的网球基础转换，暂不予以评价。 呃，那你给我的剑道基础做评价就好了呀？ 他心中这样想着时，就瞧见问号立刻消失，出现了一个数字7。 7？ 这是剑道实战7？是那个用开了刃的剑一决胜负的实战7吗？ 然后他瞧见词条再次做出改变。 ——实战·剑道7！ 哦豁？网球实战7都可以打杀人网球了，那我剑道7岂不是可以爆气？就算爆不了气，那用来斩个子弹，飞机、坦克、汽车什么的，也是没问题的，对吧？ 他看向第二个词条。 ——捉浪（恢复中）。 说明是：实战中不再需要等待，只需要在对手攻击的瞬间开e，即可做到‘瞬反’。 恢复中的意思是指该词条已经被越前龙雅的能力给吞噬掉，需要时间恢复，是吗？ 他看向最后一个词条。 ——一心净土。 说明是：赛前来一些甜点心和轻小说可以让你在放松后变得更强哦！ 等等！这个说明有问题吧？难不成我在赛前不吃甜点心不看轻小说就不能吃不到这个词条的buff了？ 但反过来一想，如果真这么做了，buff会不会很猛？ 毕竟游戏里有前置条件发动的技能通常都很强。 看完这些词条，他视线转向自己的状态条。 ——创生。 该状态的说明是：两个世界的不同灵魂融合后的特殊天赋，具备唯一性，有着可以让异世界灵魂所携带的脑洞想象力技能通过比赛转化出来的能力。 等一下！这个状态条也很有问题！所以理论上我是可以打出一切球技的男人咯？只要各项条件允许？ 这么看来，这个状态条很香嘛！ 很好，粟原心想，看来我以后要脑洞大开了。 这时候，越前龙雅的黑色薄雾已经来到跟前，粟原不及细想，就瞧见球场上的‘自己’已经拔剑出手。 当然，这不是奶香的一刀，就是普普通通的一记横斩，耀目的雷霆却于瞬间湮灭了所有的黑色薄雾。 跟着，刀光的余力划过球场，径直落向越前龙雅的身后场地...外。 “异次元...” 越前龙雅的声音才刚响起，就被狂暴的气流给卷入尘埃当中，被一声轰鸣所遮掩。 第二十七章 我说了不算，你也说了不算，是警察说了算 网球场的栏网被破坏了，透过溅起的尘埃，近藤能看到断裂的丝网七扭八歪的倒在一遍，地面像是被犁过一样。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藤井，发现少女表情竟然平静如水！、 不由心想，难不成我才是乡下来的？ 再看亚久津，瞧见对方表情跟自己相仿，被震惊的无法言语，认为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兴许是我的错觉，我认为粟原可能会跟网球来上一段不解的缘分了。”近藤说话时发现自己的下巴合拢不上，连忙拖了一下，这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无论他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藤井语气坚定，听的近藤脸颊直抽抽，“喂，不能这样啊，顾问部已经决定，由他来负责玉龙旗的大将战了。他这一走，那第一席位的名头岂不是要花落别人家？” 为了让自己的言语更具说服力，也为了能让藤井站在自己这边帮忙处理，他还搬出了被破坏的网球场，“再者，你也看到了，打网球太危险了，就跟要杀人一样，风险太高，远没有剑道来的安全。你去劝劝他，打网球没钱途的。” 没讲话，近藤说的这些她都知道。 事实上，当那一团黑色薄雾冲向粟原的时候，她浑身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生怕粟原会发生意外。可现在看到已不复往日模样的球场，她惊魂稳定之余，注意力就放在了这一分的输赢上。 越前龙雅没有回击的那一幕她看到了，很多人也都有看到，只是网球最终是否落在界内尚且未判。 这样想着时，越前龙雅也从尘埃中走出来，开始抖落身上的尘土，头发上，脸上的尘埃痕迹只怕需要好好地洗一洗才能弄干净了，甩着球拍看向对面的球场，他张了张嘴说：“出界了，赢的是我。这次我要走，你可不能拦我。” “放心，我不会拦着。毕竟我现在说了不算嘛。”从‘一心净土’出来，粟原略感不适，稍稍活动了一下身体后，他又说，“当然，你可能说了也不算。” 这话让越前龙雅明白，敢情后续还有变故呗。 这让他没时间再去想这个变故是什么，只想着赶紧离开。 可刚走出球场，就碰到了黑压压的一群人。人数不好说，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但眼看着就有种来意不善的感觉。 这时候，越前龙雅几乎来不及思考，就见对面一群人的领头人猛地一举手，大喊了一声：“抓住他们！” 他身后的一群人就‘啊——’的涌了过来，将他们给彻底淹没。 直至双手手腕被戴上银色的手链，他才骤然反应过来，原来这些人的身份都是...警察！ 这样的变化劈头盖脸的把他砸了一个大写的懵逼。 不由心想，这至于吗？这些人里边的确有一些人是通过非官方渠道入境的，但也就是打打网球，其他没啥啊。相较那些上街收保护费，调戏小姑娘，下馆子不给钱，甚至还进行黄赌毒交易的极道组织，我们通过网球进行交流就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好吧？退一步讲，即便打伤了几个人，可打网球哪有不受伤的？总不能怪我们太强了吧？就这么点破事，至于搞这么大阵仗吗？真是我勒个安第斯山脉一样长的卧槽啊！这心里的落差未免也太大了！ 不过想要卧槽的不止是越前龙雅，还有以毛利小五郎为首的警视厅警察们。 他们进来的时候看到被破坏的网球场是不由得骇然色变，第一想法就是该不会是管制物品搞出来的吧？可在得知是网球造成后，他们的脑子就宕机了，无法想象人力是怎么做到的？ 视线再转到面前那个满脸笑容，讲话和声和气的少年身上，他们只觉得对方的身体里藏着一头可怕的恶魔。 毕竟哪里有人会在搞事前还联系警方的呀？ 不过也拖对方的福，总算抓到了这群在夜间利用网球搞事的暴徒。 可事实上，这样的‘福气’粟原宁愿不要。在过来的时候，他就报了警，虽说有故意下套的嫌疑，却也没想到竟会逮到一条大鱼。 按理来说，这口气放在他这样的年轻人身上，不是谁都能轻易咽下去的，但越前龙雅被带走的时候却平静如水，只字不提，就好似一切都未发生过。 这意图就很明显了，就是说账以后再算。他想，只怕越前龙雅心中此时已经隐忍了极大的怒意。 不过他的情绪的很快就过了去，因为这位无论是名字还是面孔，都跟他记忆中的那位名侦探一模一样的警察先生，真的让他感到出戏，尤其是在得知对方也是帝丹高中出身，还有一位名字叫做妃英理的女律师妻子，以及名为毛利兰的女儿后，他内心的吐槽欲望险些爆表。 若非他是作为受害者一方出现在警察署，只需要做个笔录就可以离开，这位老学长也没空闲聊，他怕是会忍不住劝诫对方，以后你们的女儿一定要离那个滚筒洗衣机远远地。 “...真是意外呢，没想到毛利警部竟然也是帝丹高中毕业的，那他也算是我们的学长咯...讷讷讷，粟原，藤井，你们俩知道吗？毛利学长的妻子可是曾经的帝丹女王，我的梦中情人。她才貌双全，16岁就被推荐到哈佛留学，但她放弃了这个机会，考到了东大...”近藤似是对他人，似是自语的说着，忽然叹了口气，“哎，一想到这般优秀的学姐嫁为人妻，我感觉我的心都碎了呢...”说话的时候，他还不忘捂着心，做表情痛苦状，以表达现在的情绪。 “近藤学长，你的戏可真多。”藤井吐槽。 “这不是我戏份多，而是每个男人在年少的时候心里都曾经住过一个白月光。你说是吧，粟原？”近藤朝粟原努了努嘴。 “这个嘛..”粟原想了想，回答说，“我建议你最好跟你的那个白月光，还有毛利学长保持距离。” “为什么？” “男人的直觉。”粟原随意糊弄了过去。他总不能说，这位毛利学长以后会跟某位小学生一样不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死亡吧？ “好吧。”近藤不懂。但他懂的时候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不过那些都是后话了。 眼下嘛—— “喂，等等。”瞧着出来后就默不发言，明显有话要跟自己说，却始终插不上话，便决定离开的亚久津，粟原叫住了他，递过去自己的手机，“方便留一下你的名字和电话吗？” 沉默片刻，亚久津接过手机。 “...好！”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我不该擅作主张替你做决定的。”他指的是越前龙雅一过来就要平事，结果他没同意这件事。 “没关系，反正我看那些家伙也挺不顺眼的。” 粟原注意到亚久津手上的动作有明显停滞的一瞬，他搔了搔头：“还是要道歉的，不然你可以拿到更多的医疗赔偿金。” “现在也有，虽说不多，却足够了。”亚久津把手机还给粟原，“不过下次碰到这种事，你应该先要钱，然后再找麻烦。这样一来，钱到手了，人也揍了，气也就消了。” “看来我们想法一致。”粟原笑的有些腹黑。 亚久津没说话，怪异的瞧了他一眼，便双手插兜离去。 “跟这种问题少年有什么可聊的？当心麻烦找上门来。”近藤表情闷闷不乐。因为他认为亚久津跟他的约战会是导致粟原放弃剑道，转身投向网球怀抱的导火索。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啦。”粟原笑了笑。 他其实只是想给自己找一个帮手，在分担压力的同时，也顺带着给越前龙雅找些麻烦罢了。 毕竟在开挂这方面，亚久津也是不甘人后的。 第二十八章 传说中的武士 电视上只有搞笑的节目和电视新闻，露点的节目也只有在深夜档才会播放，无所事事的越前南次郎就只好躺在自家院子里，用高跷缠绕着绳子的脚一边撞钟一边看杂志。 不久后，有人走了过来。 听脚步声，是妻子越前伦子。 比往常快了一些。他想。 “南次郎，龙雅回国了。”她的声音不全是喜悦，还有担忧。 “他是不是惹事了？”他听出来后问。 “是。” “唉，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早就提醒过他性格要收敛一些了。”越前南次郎叹了口气，话锋却是突然一转，“可是，相较他惹事，我更想知道他吃亏了没有？那小子总是一副拽酷的模样，我早就在想谁能跳出来收拾他了。” 听到这欠揍的口吻，越前伦子无奈摇头。难怪下边两个孩子的性格都这么倔，都这么要强，这不是没有原因的。 “吃亏了。”她想了想，“还挺大的。” “有多大？” “被警方带走了。” “哈！？”越前南次郎惊呼一声，转过身来，却被脚上缠绕的钟绳给拌的有些狼狈。可他的眼睛却始终盯着妻子，“红豆泥？” 越前伦子走上前给他去解脚踝的钟绳：“三船说，跟最近的网球袭击案有关。” “哦，是三船啊，那消息多半是真的了。”三船是u-17合宿的总教练，网球协会的高层之一，能量很大。 站起身，越前南次郎活动了一下四肢说：“那小子不碍事的，毕竟吃亏也是生活的一部分嘛。他还年轻，吃点亏对他的人生没有坏处。我以前就担心他的人生过于顺风顺水来着。” 说完话，他打了一个呵欠，说了句：“困了，小睡一觉。”便晃悠悠地离开院子走向房间。 “真是的，明明很关心他，为什么就不能大大方方的坦露出来自己的心思呢...”看到跟小孩子没两样的丈夫，越前伦子认为自己这个管家真是太难做了，从上到下没一个让她省心的。 这样的想法，也出现在南次郎的脑海中。 越前龙雅被警方带走？ 好吧，这消息确实挺震惊的。 虽说这个养子很早就离开了他，但有关他的能力和经历，他也有所耳闻，听说是一个行事霸道、酸言酸语、发起疯来让人忌惮的人，却总归是个守规矩的。结果这样一个守规矩的人竟然在今天被警方给带走了，这让他感觉脸部一阵燥热。 但是说真的，他听到后的第一想法是不是要打个电话先把人捞出来再说别的？可这样一来就表明了自己一直有在偷偷关注对方的行踪，有悖于自己的不干涉言论，便不好这样做。再者，他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究竟是谁让那小子在阴沟里翻了船。 他拿出手机，拨出三船的号码。 刚一接通，话筒就传来了对方暴躁的声音。 “有屁就放，别耽误老子喝酒。” “你要是真想喝酒，就不会现在接我电话了。” “哼，你真是教了一个好儿子。” “说的就好像你没有教出来一个‘怪物’一样。”越前南次郎着重强调了‘怪物’一词。 就现状来看，他们俩其实都半斤八两了，谁也别笑话谁。 他也没说什么客套话，开门见山地说：“帮个忙，我要跟那孩子通个电话。” “你等着。”三船径直挂断了电话。 躺在榻榻米上，越前南次郎在想究竟发生了什么。可由于情报上的不对等，根本无从得知。不过能能让那孩子吃上一个大亏的人，想来也不简单。 算了，不想了。 他想，等下一切就都知道了，干嘛废那脑子？ 在翻看杂志的过程中，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二十分钟后，手机响起。 他一接通，对面就传来了叹气声。 “老爹，这次我吃了一个大亏。” 以往听到的都是炫耀的口吻，骤然听到一声叹气，越前南次郎还真有点不太习惯。 “好了，说吧。” “嗯。可是，我不知道要从哪里说起...” “就从你吃亏开始说起吧。” “在这之前的呢？” “你大概把答应我的话当放屁啦。如果有放在心上，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档子事情。” 因为事情正如越前南次郎所说，越前龙雅无言以对。他干咳一声，老老实实地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越前南次郎的表情并没有变化，倒不是说他没有情绪起伏，而是这些年他很少能听到感兴趣的事。直至他听到让越前龙雅吃亏的人叫做粟原时，他终于变了脸色。 “粟原？你确定是这个姓氏？” “嗯，我跟负责看守的警察大叔聊天时知道的。” 越前南次郎叹了口气：“你还真是不消停呀。” “我这也不是为了打听消息嘛。” “确定不是为了打听对方的住所？” “唉，那位警察大叔在关键时候很谨慎就是啦。” 听越前龙雅这么说，越前南次郎的嘴角猛地上扬：“在你决定报复回去前，我认为你还是先了解一下那小子的情报比较好，不然下次就不是进警察署那么简单了，兴许要进医院。” “老爹，你认识他？” “他是帝丹高中剑道部成员，网球零基础，在对阵青学手冢的比赛中领先对方一局，并在第二局打出了世界级别的回击球。”越前南次郎翻看着手边的杂志回答。 “...不会吧？那可是博格看中的职业种子选手。” “这是我在杂志上看到的，稍后我会跟老太婆确认消息的真假，但我想作假的成分应该不高。”他特地补充了一句提醒，“这一点你应该深有体会才对。” 手机的另一头嗯了一声。 “所以你会不会感到很烦恼？”越前南次郎说，“这可是个几十年难得一见的天才，跟这样的人作对，你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咯！” “好吧，老实说，我不是一个在挨打了以后会找家长告状的人，但真没办法的话，我也只能投向您的怀抱就是了。毕竟您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比那小子还要再多上几十年的名头呢。” “没必要这么讲吧？都把我说老了。” “放心，我不会把事情复杂化的，我不是不识相的人。” “识相很重要。但是，龙雅，家人之间相处不需要考虑这些。” “肯定的，我总是当识相一方最快的那个。所以这次的事情，后果我会自己负责。” 朋友之间或许多少需要察言观色，但面对自己的家人居然还要讲究识相分寸，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挂掉电话后，越前南次郎这样想到。 不一会儿，电话再次响起。他看了一眼来电，是三船。 “什么事？” “我刚招收了一位新成员。” 听到他的话，越前南次郎微微眯起了眼睛。 这种突如其来的不协调感是怎么回事？ 是因为三船说话不带刺？表现的太没有火气了？还是... 等等—— 他脑中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 “不要告诉我，那位新成员的名字叫做粟原？” “答对了，但没奖励。” “你是故意的吧？”越前南次郎气急。 他前脚才知道‘粟原’是谁，后脚三船的电话就打过来，要说他不是故意的... “你说啥？我听不懂。” “你这把年纪装傻就不怕真成了傻子吗？” 三船是不是傻子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对方打这通电话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炫耀，同时也是警告他，让你孩子吃亏的人现在归我罩了，你就不要再有其他想法了，有什么纠纷，咱们网球场上解决。 这让他顿时有种心肌梗塞的冲动。 他至于跟一个孩子计较吗？ 那个三船入道竟然把自己想象成那种卑劣不堪的人，真是太让他伤心了。 绝交，必须绝交！ 他果断挂断电话，拨打出去另一组号码。 不久后，另一头传来意外的声音。 “哟，南次郎，怎么想起我这个老太婆来了...” 第二十九章 决定了，加入u-17合宿 时间，往前推。 那位传说中的武士在收到自己的养子被警方带走的消息前。 离开警察署，粟原、藤井与近藤分别后。 “那个叫越前龙雅的家伙绝对是不稳定、不安分因素。”在回去的路上，藤井一边抱怨，一边气呼呼的往嘴里塞了一个粟原给她买的章鱼小丸子。 “你怎么知道？” “直觉。” “好吧。”粟原有点无语，果然是女人的直觉啊。 “你不这样想？” “他给我的第一印象肯定是不好的啦。”见少女正在气头上，粟原也很识趣的顺着话往下讲，“明明是求我们高抬贵手放人一马，却搞得像是在施舍一样。这就让我很不爽了。毕竟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凭什么要我让着他，委屈了自己，对吧？” “所以你就做了一块硬石头？” “对。”粟原点头，男人在该硬的时候必须要硬起来，不然会被当做可以任意揉捏的软柿子。 “但是——” 从少女口中听到这个词，粟原就知道转折要来了。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呢？” “在国外的一篇网球报道中看到的。”粟原早就想好了说辞。至于效果嘛，不出预料的好。 “网球报道？”藤井陡然提高音量，直直地盯着粟原，“你果然是想打网球了，对吧？” “你说了呀，那个越前龙雅是个不稳定、不安分因素，为了避免一些意外状况，我只好按照他的方式来做事了。” “你确定这样做他就不会有小动作了？” “他的姓氏。” “越前。”藤井问，“这个姓氏怎么了？” “你不打网球，所以不清楚。”粟原想到了那个好色，经常观看涩情杂志和调戏美女的男人，与小说里描写的绝世高人如出一辙，“这个姓氏，在网球界，代表着传说，无敌，所以你不用担心越前龙雅会乱来，这个姓氏就是他的紧箍咒。” “这么夸张吗？” “不然那些就嗅到鲜血气息的八卦记者会立刻变身鲨鱼，不把猎物撕碎了是不会中止的。” “也是哦。”藤井点点头。这种情形很常见，每次从同学那里听到某某名人被所谓的爆料逼的远走他乡、退圈、自杀等等，她都会深深感受到那些八卦记者的无情，对他们而言，编造假新闻故意制造看点似乎是家常便饭。 “所以，”她咀嚼着小丸子，偏头问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打网球的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我？” “本来就是嘛。”粟原大大方方地承认。 “原来...如此。”藤井笑眯眯的突然发问，“那你是想追求我了，对吧？” “这个嘛...”粟原有些头痛，“...太快了，我想等一等。” “哈！？”少女的眼神变得不善起来。 少女啊，我只是说晚点追求你，又不是说不追求你。 粟原眼皮一跳，立刻解释：“我不想让你认为，我是因为分手了，心情不好，才跟你交往的，这样显得我像是一个人渣。” “这种话也只有人渣讲的出来。” “呃，我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吧？”粟原苦笑。 “谁知道呢？”藤井又吃了一个小丸子，“这年头，表里不一的男人多了去了，谁敢保证自己不会看走眼嘞？” “我...”粟原只说了这一个字，就说不下去了。 是入江奏多。 他骑着自行车突然出现，挡在了两人的前边。 “你们聊。”藤井刚要离开，就被粟原拉住。 “用不着。”他对她说完，就看向入江奏多，“之前的事情，我答应了。” “呃？” “你前几天找我，不是问我要不要加入u-17合宿吗？当时我没有同意，但现在我改变了主意。” “你这个人好善变。” 粟原发现入江奏多意有所指。 显然，对方这些天也没闲着，应该是在打听有关他的事情。 现在出现在他的面前，只怕也不是巧合。 “你只要不认为我加入u-17合宿是在转移风险就好。” “坦白说，我这次过来找你不是为了让你加入合宿，只是为了告知你总教练的话。” “什么话？” “他说，你加入u-17合宿后，自己找他问就是了。” 粟原立刻就想到了那个嗜酒的邋遢大叔，不由得扯了扯嘴唇：“你这话前后矛盾。” “是吧？我也这么想。”入江奏多点头赞同，“让我不要抱着你会加入合宿想法的人，却偏偏说出了你会加入合宿的话。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很奇怪。” 粟原确实有点疑惑，却并未过于纠结，这个问题加入合宿后就会自动解开。 “什么时候动身？”他问。 “去哪儿？” “u-17合宿啊。”粟原理所应当的说完，就发现入江奏多怪异地瞧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你着急了！ “...嗯嗯？”就在他发出疑惑的声音后，入江奏多给出解释：“总教练说特地指派了一份工作给你，由我负责协助。” “啥玩儿意？”粟原听的目瞪口呆。他人都还没加入呢，就已经开始替人办事了。这合理吗？还有，万一他把事办完了，他的事却没能办成，那他岂不是被人给白嫖了？ 就在他想要问清楚具体做什么工作的时候，入江奏多骑车离开了，就留下一句：“明天我会去找你的。”便快速消失，就像他来的时候那样。 “真是的，把话说清楚呀。”粟原责怪的说完，就听到藤井突然开口讲道，“他已经把话讲清楚了。” “我怎么不知道？”他一点都没有发现。 “接下来的几天，请务必将放学后的时间留给我，这跟你接下来的工作有关。”藤井说，“那个眯眯眼虽然并未明说，但我想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这样嘛...”粟原若有所思。 “不过，你还真是残忍呢，居然要弃我而去。” “也必要讲成这样吧。” 见藤井用肩膀撞自己以表达情绪，粟原想着要把她推开，结果整个人直接靠了过来。 喂，我们还有交往啊！ 他在心里呐喊。 却十分享受这种感觉。 “老实说，你去打网球，我是没意见的啦。主要是近藤学长，”想到那家伙临走前还特地提醒粟原不要打网球，她就有些不爽。我都没说话了，你急什么，给找在旁边待着排队去。 “不用太在意他的想法啦。”她说，“做自己想做的事，直接去做就是了，为什么还要经过别人的同意呢？” “...说的有道理。”有的时候，人必须要自私一些就是了。 第三十章 工作的第一站，冰帝学院 “你女朋友不跟过来吗？” 翌日放学后，看着孤身一人过来的粟原，在校门口等待多时的入江奏多问这样问道。 “社团有活动。”粟原回答。 其实这只是一方面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她也需要自己的空间，不可能把一门心思全放在自己身上。这样的距离感与空间感，就他个人来说，是挺喜欢的。 “好吧，看来她看不见你英勇的身姿了。” 瞧见留着卷曲短发，戴着圆眼镜，长相兼具可爱与帅气两种风格的入江奏多朝自己眨了眨眼睛，粟原只感觉后背一凉。 这家伙往校门口一站，就已经收获了许多目光。 自己跟他讲话交流，本就让一些学生的目光不对头了，对方要是再做作一些，次日肯定会传出一些不好的留言。 “别废话了，说正事。”粟原催他离开，并开门见山的问，“总教练特地指派的工作，具体指什么？” “和国中生的比赛。” “什么？”粟原侧目看向入江奏多。 “总教练要求你在进入合宿前，和东京都地区的国中生们打上一场比赛，尤其是这几个人...”入江奏多说了几个人名，粟原一听，发现都是厉害角色。 “我可以拒绝吗？”他问。 “原因呢？” “会不会太欺负人了？”粟原想都不想的回答。其实是有太多写网王小说的作者都喜欢描写主角跟这些原著中表现出彩的角色打比赛的章节啦。到了他这里还是一样，让他有种千篇一律的感觉，毕竟故事的发展可以写的脑洞大些，比方说离开原剧情，打职业网球什么的。 “总教练说了，不允许你拒绝。” 入江奏多的话让粟原有些无语：“总教练还说了什么，你能不能一次性讲出来？不要跟挤牙膏一样。” “这个得看情况？”入江奏多笑眯眯的的表情让粟原不禁皱眉。 “我现在极度怀疑你是假借总教练之口，让我去做原本指派给你的工作。”他说。 “哦呀，被你发现了吗？” 粟原没理他。 这是一个演技派，喜怒哀乐可以自由变换。以网王剧情篇幅的寥寥几笔，很难让他摸清对方的底细。所以言多必失，还是闭嘴吧。 但是，当事人明显‘眼色’不好，并未有停下来的迹象。 在到达公交车站后，便迫不及待的开口，讲起了有关他跟手冢比赛并领先，以及合宿的事情。 说起他跟手冢的比赛，合宿那边也是在隔了两天才知道的。起初大家并未在意，除了极少数人外。 诚然手冢在国中界小有名气，也被职业选手所看重，但终究没有太过亮眼的表现，很难让这些眼高的高中生们信服。纵然他以网球零基础的身份一时领先，也仅仅是让他们震惊了一些而已。 “可在像总教练这样的人看来，这就不是震惊，而是震撼了，尽管其中会有运气成分存在，但他们认为运气一向是实力的一部分。所以在得知你将被特招进入合宿后，不少高中生都摩拳擦掌，打算跟你一较高下呢...”既然粟原已经决定加入合宿，那有关合宿发生的事情就要提前打好招呼了。倒不是怕粟原吃亏，而是他是个喜欢表演喜欢看戏剧的人。在了解粟原身上最近发生的变化后，他认为以对方的行事风格，肯定要跟合宿的一些人发生碰撞。运气不错的话，他可以看到好几场免费演出。 然而粟原实际上对这些压根就不关心。 所谓的合宿状况他原本就很清楚，这时候入江奏多说起来，也不过是给他增加一个概念而已。如果他想乱来，合宿里边怕是能真正阻挡他的就那几个。当然，前提是他是有过一定练习时长的网球练习生。 而相较于这些，他对这些天乱来用网球袭击各院校网球社团成员们的外国人更感兴趣。 “以前有发生过这种事情吗？”在上公交车后，粟原问道。同时他也顺带着看了一眼车辆的途径站点，经过冰帝学院。 他想，第一站的目的地应该就是那里了。 “有过。”入江奏多侧目看了粟原一眼，“但像你这样将人送进警察署的，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听你这意思，以前是任由他们乱来咯？”粟原挑眉。 “差不多吧。” “原因呢？” “由外人筛选掉一些不合格的家伙，总比我们亲手淘汰掉好。”这话说的冷酷无情。 粟原听后，表情立刻变的很是精彩。 “难怪这个国家的网球一直无法走向世界，敢情你们这些做前辈的都在旁边干看着置之不理，任由对方欺负上门，往自己人的头上拉屎撒尿，毫无作为啊。”他叹了口气。 入江奏多对粟原的发言惊为天人：“你这一切都是前辈们的错误口吻跟那家伙简直如出一辙。” “那家伙？”粟原眨了眨眼，“是谁？” 他想到了某个人。 “那是一个性格很恶劣的家伙，令人感到很头痛。”入江奏多突然间没理由的认为，“兴许你们很合得来。”他说。 粟原瞥了瞥嘴巴，这么一说他就确定是谁了，跟他想的一样，除了平等院，那位合宿的no.1，那个要践行霸道之路，引导霓虹走向网球强国的凤凰大叔还有谁！？ “我想那家伙让你们感到头痛的原因，是因为理念不合吧。” “你似乎很有想法？”入江奏多略微惊奇。 “老实说，我很担心摊上像你们这样的前辈，因为这代表着不幸的开始。”粟原说，“作为前辈，本应该以身作则，承担起时代应该有的重量，可你们却极不负责任的将所有赌在了新时代的后辈身上，暂且不说你们这样做之前是否有问过当事人的意见，单就一个‘赌’字就很有讲究，十赌九输的道理，你们不明白吗？凭什么认为后辈就一定会比前辈强了呢？”说到最后，他的口水都险些喷在入江奏多的脸上了。 “…你这样说的我很弱啊！”入江奏多这话说的有气无力，很没有底气。然而粟原听了却只当他在演戏。 作为三号球场的守门人，能够在u-17世界大赛赛场出现的人，怎么可能会一般？对方可不是那种认为自己只要走向了世界，就可以无敌牛逼了的角色。 “弱不弱的，以后自有分晓。”粟原跳过这个敏感话题，说起了他接下来的工作。 “你有跟冰帝的主教练提前打过招呼吗？我可不想那位迹部大爷输了以后，被他那华丽的啦啦队伍给挡着路出不来。”他说。 “哦，你很懂现在的冰帝网球部嘛。”入江奏多笑着安慰，“不用担心，我已经让他们的前任部长越智月光跟那位爱德华教练打过招呼了，你只需要安心地比赛，让那位迹部大爷见识一下能够走向世界的网球就足够了。” “走向世界的网球？”粟原直视入江奏多的脸，“你确定？” “是的。”入江奏多缓缓点头：“这可是总教练的要求！” “我明白了。”粟原抿了抿嘴唇。 第三十一章 迹部，全力以赴吧 地区赛已经近在眼前。 网球部想要取得一个好成绩的话，在比赛来临之际，就绝对不能有类似于‘今天的训练结束了，这下可以放松了’之类的想法，因为这里是冰帝网球部，讲究的是实力至上原则，只有实力派的人才可以成为正选，所以对于弱者从来不需要保留情面。 当然，要将像我这样‘无时不刻不在进化’的人撇除在外。对那些社团成员而言，正选测试是为了争夺正选的宝座，可对我来说不过随手就能应付过去的事件。哪怕是遭遇比我强的对手，只要我愿意，也可以快速的追赶上，乃至于超越。 ——以上，就是迹部的想法。 虽说以后回想起来，当时的自己简直年少无知到了极点，但他必须要承认，那一天自己确实遭遇了人生当中的第一场大败。 “教练，为什么我要跟他比赛？” 迹部转过头去，视线在粟原和入江奏多的脸上来回打量。 虽说偶尔也会有不识趣的人主动上门挑战，可教练的常态是安排其他正选出场。大家平时也都习惯了，可这次直接跳过他们，直言让自己上场，跟那个怀着邪恶用心赢下手冢一局以博取名声的家伙打上一场比赛，这让他感觉很是突兀，也很是不爽。 “这是你带领冰帝走向全国的必要环节。”神太郎回答。 “没有今天的这场比赛，我照样可以带领冰帝走向全国。”迹部的发言使得赢得了旁边几位正选队员的喝彩。这不仅仅是对他实力的认可，也是对他人格魅力的认可。 可这位总是身穿正装的、有着爱德华教练之称的榊太郎压根就没在意这些，说的很是严肃：“不要依据你自己的想法判断，冰帝的队伍里不需要过去时的经验主义。” “可有的时候，人类就需要一些过时的东西。”迹部反驳道。 “但是，那绝对不会是现在。”榊太郎的视线扫过一旁冰帝的正选队伍，竟无一人敢正面直视，反倒是迹部，兀自强忍着，似乎并没有松口的打算。对此他很满意，却并不打算后撤，因为他比迹部更清楚这是怎样的一次机会。 “这是我和越智月光的一同决定。”他的语气很冷，不容拒绝，“我们一致认为，现在的你需要这次比赛，从而带领冰帝网球部在全国大赛走的更高更远。” “越智月光...” 听到这个名字，迹部愣住了。 作为冰帝网球部的现任部长，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位将冰帝之名贯彻到全国的前前任部长究竟有着怎样的威望，哪怕对方已经离开了，可只要开口，他就很难拒绝。所以他只好挤出一个冷笑：“既然如此，那就打一场。” “很好。”榊太郎满意的点点头，扭头对身边的粟原说，“请务必尽全力，我希望能看到一场精彩的演出。” “如您所愿。”粟原主动走上球场。 站在球场的对面，迹部上下打量了一眼，发现粟原依旧还是帝丹高中校服的制服打扮后，他皱了皱眉。 “需要借你一套轻便的装扮吗？我可不想趁人之危。” “不用了。”粟原摇头。他一个帝丹高中的人，穿冰帝学院的制服这件事一旦传出去，恐会传出一些不好的言语，“而且，我不认为有换装的必要，这样就可以了。”这话令迹部很是恼火。 可事实上，粟原的几场比赛都是穿着行走或奔跑时不便利的长裤子完成的，虽然在比赛的过程中未能提及，但这是既定的事实。 “但愿你稍后不会后悔。” 感受到迹部恼怒的视线，粟原就像是没听到似的挥了挥手。 这是因为他正在了解迹部的实力。 毫无疑问，作为在网王后期参加u-17世界大赛的成员，迹部也是有词条和状态的。 先说词条： ——网球5。 说明是：时代主流的挥拍技巧，距离实战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嗯，这可不是战斗力只有5的渣渣，能打出杀人网球的越前龙雅也就比他高了2个点，但这2个点的差距，却极有可能是寻常人一生都无法企及的领域。 再说状态： ——洞察视力。 说明是：后天练就的优秀洞察力可以发现对手的弱点，透视一切。 透视一切？ 那岂不是想看啥就能看傻了？咳咳，他不是那个意思，他的意思是生活出处可见美，缺乏的只不过是一双可以发现美的眼睛罢了。 言归正传。 他的这个金手指朴实无华且枯燥，词条后面的数字就是纯粹的战斗力指数了。 数字5显然没有5.5和7这两个数字大。 单纯看数字，迹部已经可以确定是必输的局面了。 所以迹部如果想要输的不那么难看，就只能在比赛的过程中进化，开启新的词条叠buff了。 那作为‘恶人’的自己，就只要扮演好这个形象，努力促成那位总教练想要看到的局面就足够了。 事实证明，他这样做的效果还蛮不错的.... 迹部的情绪很不好。 必须要让这个阴险的家伙知道我的厉害。 最重要的是体现一点，我和手冢是不一样的。 想到这，迹部走向了接球区。 然后，他就看到粟原也走向了接球区。 ....哈？ 他几乎都要怀疑起自己的眼睛来。 这家伙这是在让我吗？ 这家伙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吗！？ 这家伙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吗！！？ 这家伙怎么可以表现的这么轻松！！？？ “别愣着了，快点发球吧。” 见到迹部愣在原地，粟原出声提醒。 “你...” 继续跟这个男人纠缠下去的话，在比赛开始前，我怕是会忍不住想要痛揍他一顿。 “还真是一个令人感到火大的家伙！” 紧了紧手握的球拍，迹部转身走向发球区，在接过忍足侑士丢过来的网球后，他深吸了一口气，果断发球。 我会让你—— 砰！ 耳边响起的落地声顷刻间崩碎了他脑海中的所有想法。 他再一次怀疑起自己的眼睛来。 网球在触碰到栏网后反弹了回来，在地面滚动着？距离他的脚边不远处，可以清晰看到网球落地产生的印痕！？明，明明没有挥拍，网球怎么就被回击了....！！！？ “...你似乎很惊讶？” 听到粟原似是发笑的声音开口，迹部收敛自己震惊的情绪，一边走向发球区一边说：“不就是挥拍的动作快了一些，导致网球的击球点没有看到嘛，我会看穿的。”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看过的那篇杂志中有过介绍，由于粟原是剑道部出身，所以挥动球拍完全没有丝毫阻碍，速度会非常的快，以至于人的视线捕捉不到。 想到这里，他认为这一切就都可以解释的通。 因此，也就有了上边的一番话。 但是，他最想说的话并未讲出口。 那就是手冢。 手冢能做到的事情，自己没理由做不到。 眼下...只是自己的眼睛还没有适应罢了。 他坚信，自己可以像手冢那样在短短几球内就可以做到回击。 可是，每次发球后就只能像是傻子一样站在原地，接球与自己毫无关联的结果，让他恼怒无比。 “虽说不是发球，但我现在回击网球的速度与手冢前些日子比赛时的速度却一模一样。”粟原目不转睛的盯着迹部，打算将‘恶人’的形象贯彻到底，“可是，这一局都结束了，你却连回击都没能做到。迹部，这让我不由怀疑，你所带领的冰帝网球部究竟是怎么做到称霸关东的？该不会是利用你的家世做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吧？” 这话一出，粟原立刻就享受了一次万众瞩目的待遇，瞬间网球场上所有人的焦点。 第三十二章 迹部说，本大爷无时不刻不在进化 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并不可怕，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却不敢直视所有人才最可怕，因为这会显得人很没有底气！ 因此粟原毫不客气地与所有人目光对视，双方的目光在空气中碰撞出一道道无形的火花。 他清晰的从那些人的目光中解读出了‘你狂妄’‘小丑’‘无知者无畏’等种种涵义。 可是这些并未让他畏惧分毫，反倒让他想着接下来要不要再添上一把火？效果似乎还不够好啊！ 但在入江奏多看来，效果已经够好了，不用再添柴火了。 他脚后跟不用想都知道，最多到明天，粟原的‘大胆发言’就会传遍东京，至多一周，就会传遍全国。 要说粟原就此成为一个笑话，那倒不至于，毕竟粟原的实力是实打实地，非是弄虚作假。 可问题在于，迹部的实力是虚的吗？ 答案是...这得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如果对手是国中生，那迹部的实力毋庸置疑，绝对是站在国中界顶端的那一小撮人。 但对手换做高中生，像他这样的高中生，那就不够看了。 当然，他在这里并不是要否定迹部的潜力。 他毫不怀疑，等迹部成了高中生，到了跟他相同的年纪，实力就未必他差了。 只是眼下就事论事地说，他觉得粟原这样做有些‘过’了，没看到那些人想要杀人的目光吗？ 他想，只要现在迹部一声令下，这些人会立刻变身狂战士，让粟原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真是了不得的发言。”榊太郎面无表情的发言让入江奏多露出了担心的神色。 “不好意思，榊教练，他的用词可能表达的不太合适，但我们这次过来，确实没有看低或者小瞧冰帝网球部的意思。”他这样解释说。 “没关系。”榊太郎摆了摆手，“这正是我所期待的结果。”他顿了顿，又说，“如果能再‘恶劣’一些就更好了。” “再恶劣一些？”入江奏多眨了眨眼，不是很明白。 “这次的比赛，无论是对迹部本人，还是冰帝网球部，都是一件极好的事。我完全没理由拒绝。”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当然，如果你们能拒绝去其他院校的网球部，我会更开心。”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入江奏多笑了笑。心里却想，这位教练应该已经猜到了总教练的意图。 “那真是太遗憾了。”榊太郎露出惋惜的表情，视线忽然集中放在粟原身上问，“是事实吗？杂志上写的那些。”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个世界就是有这种人存在，并且大家称呼他们为天才。”入江奏多面色稍显复杂。 在网球零基础的前提下，直接将剑道的那一套理论用在打网球上，并且轻轻松松地就踏入世界级，乃至于异次元的领域，这样的天赋真的是令人感到可恨！ 然而这种可恨远没有迹部来的更为直观强烈。 “迹部哟，有件事你会不会很在意。” 粟原突然如此说道，让迹部不由皱了皱眉。 “...什么？是指你有胆色挑战我吗？” “是输球！” 粟原抛起网球，抬手就是看不见的引拍+看不见的发球。 大意了！ 注意到这个动作，迹部脑海中刚闪过这样的想法，耳边就响起了网球落地的声响。 “界内球！” “粟原得分！” “0-15！” 临时充当裁判的忍足侑士叫出比分。 虽然眼睛没能捕捉到网球的踪迹，但网球落地留下来的痕迹却是清晰可见。由于网球正好位于底线区域内，倒不至于让他无法分辨。就是这一球显得迹部有些可笑。 如此唯我独尊的一个人，竟然被对方给轻松拿捏了住。 说真的，这还真是第一次。 这对于想要拿下比赛，以期迹部能够展现冰帝风格的他，以及其他冰帝正选们来说，简直就是巨大的打击。 因为他们的想法在赛前和迹部一模一样，认为粟原就是徒具虚名。 可是现在眼睁睁看着粟原只要挥拍就能将网球打过来，而且让迹部还只能干瞪着无动于衷，这就让他们很是难受了。 奈何出场的不是他们当中的任意一人，就只好将这份‘难受’的心理寄托在迹部的身上，想着至少让头顶上的棒子落下来打醒他们的时候能显得相对轻上一些，不会那么痛。 “迹部，保持冷静，比赛才刚刚开始。” 哪怕没有忍足侑士提醒，迹部也能明白这些，他比他们更清楚这场比赛究竟意味着什么。 “我明白的。” 他盯着粟原的动作，试图洞察这一切。 但他的耳边，却响起粟原欠揍的嗓音。 “很遗憾，迹部。比起手冢，你差远了。” 这让迹部心思一动。 对认为手冢是一生之敌的他来说，自认技不如人是不可能的。 手冢能做到的，他不仅要做到，还必须做的比手冢更好。 可现在...他的表现却未免差强人意。 心思一动，他集中的注意力也在瞬间分神。抓住这一时机的粟原果断发球，便再次轻松得分。 “哈哈，你看起来很疲倦嘛，精神都专注不起来。” 面对那双在对面球场投来的视线，迹部并未回瞪回去，甚至压制住了自己想要张嘴反驳的冲动。 毫无疑问，正是因为自己一瞬间的分神，才让对方专注机会完成发球得分的。 要怪也只能怪他意志不够坚定，竟被区区言语所动摇。 就问一句，承认自己不如手冢怎么了？他是一时不如人了？还是一直不如人了？ 肯定是一时的呀！ 承认自己不如手冢的确会让他一向唯我独尊的性子有些不爽，至于让他无法接受吗？ 显然不会。 他的网球就是在一次次的失败打击中成长起来的，比任何人都明白想要赢球，就要先输球的道理。 因为失败是胜利的重要组成部分，不可能说你打网球就只想要享受胜利，却不愿意面对失败了，这是不现实的。 于是，他隔绝与外界的感知，集中注意力，专注于粟原的发球。 也在这一刻，他的心情平静下来，仿佛进入一个难以言喻的境界，看到了那颗消失不见的、正以一种相对缓慢速度运行着的网球。 机会！ 他迈动步伐，果断出击，精准地将网球回击在对面球场底线，压线得分。 自比赛开始后的第一分！ 随后，他抑制住一闪而过的紧张感，傲然挺立道：“最后获胜的，只能是本大爷！” 网球场上的气氛先是停滞了一瞬，跟着爆发出欢呼喝彩之声。 第三十三章 粟原说，我成了一根燃烧自己照亮别人的蜡烛 欢呼喝彩之声响起时，粟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将视线从压线飞出去的网球转移到迹部身上。 他看的清楚，此时迹部头顶状态条——洞察视力...的下方多了一小团燃烧的火焰。 对此他的感受是：你迹部又不是蒸汽姬，那这火究竟是哪儿来的？就不怕把脑子给烧坏了？ 当这样的想法从脑海中一闪而过时，他看到那一小团燃烧的火焰也有了说明：“本大爷无时不刻不在进化，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几分钟前的我了！” 这个说明让他有些无语，这不正是迹部性子的体现嘛？ 不过这个说明也让他有了一个发现：迹部又变强了。 进一步说明就是：迹部的变强仅仅体现在网球5这一等级内。 这里用带有升级元素的游戏举例，到了后期都将必然伴随着一个现象发生：经验需求！ 随着等级的提高，需求的经验会越来越多，因此这会极大的影响升级的难易程度。 而从网球5到网球6，就属于那种升级经验跨度很大的类型。 若非迹部是金轮老爷子这样数十年就能将龙象般若功练到第十层的人物，寻常人怕是一生都无法满足这个经验跨度。 所以他不会怀疑迹部是否可以突破这一桎梏，因为答案是肯定的。只是现在他的脑子里在想另外一件事——在那位总教练的计划里，自己该不会扮演‘蜡烛’这样高尚的角色吧？他总觉得迹部词条下方的那一小团燃烧的火焰就是自己。 想要证实这个想法的话，不继续打下去是不行的。 但是，给出去的压力必须适当，不然一下子就结束了。 想到这里，他拿出口袋里装的网球再次发球。 “...诶？” 正在傲然挺立享受着冰帝网球部正选等人欢呼的迹部一度发愣，认为自己看错了，也听错了。 发球了？ 网球落地了？ 没看到我还没有准备好吗！？ 是因为发现自己可以回击网球，所以恼羞成怒之下打算乘人不备发起攻击好获取优势吗....？不，不是的，这个男人才不是为了这些，而是现在还在比赛！ 对方的态度相当明显，才不会管你现在的状态如何，只要这一局尚未终了，裁判没有喊暂停，就意味着比赛可以继续！ “这一瞬间的时机...挑得真是漂亮！” 自认为看穿粟原想法的迹部，在抬手打了一个响指，叫停所有人的欢呼后，便神情专注地等着下一次的发球，再一次沉浸在先前的那种感觉之中。 果不其然，网球出现在了他的视线当中。 尽管网球飞行的速度很快，可他却看的清清楚楚，在网球落地前就本能的跑动起来就位，没有丝毫客气的将网球回击出去。 但是，成功回击的他却并未表露出应该有的喜悦，反倒有些紧张。 这是因为粟原回击了网球。 以比他更加不客气的方式。 “更，更快了！？” 眯起眼睛，皱下眉头，迹部毫不掩饰怀疑的态度。 刚刚被回击的那一球，他认为自己进化后的‘眼睛’可以捕捉到，没料想竟然失败了。 说真的，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是这样。 好吧，退一步讲，他承认粟原隐藏了实力，但网球零基础的他再强能强到哪里去呢？顶多就是多年练习剑道的缘故，在力量、速度、以及耐力方面更胜一筹。至于其它方面，他认为是不行的。 然而在他视线当中的粟原却是默默走向了接球区。 是的，第二局比赛结束了。 他只拿下了一分。 虽然只有一分，可这将是一个很好地开始。 因为无论粟原想做什么，在他的这双眼睛下都将无处遁形。 就这样，他平复心情，让自己沉浸在那种特殊的感觉之中，试图去看穿那颗被回击后消失的网球。 效果还不错。 在连续丢掉两分后，他做到了。 就在他提升专注力，以为粟原会再次提速打出更快的回击后，他却听到击球声的音量并未有任何变化。 “唔，是我听错了？” 他将现在听到的击球声与粟原提速后的击球声进行对比，发现答案正确到了可恨的程度。 “对力量的把握竟是如此精准，真是可怕！” 他心中这般评价着，快步冲向预判的网球落地点。 虽说这一球有那个家伙到了极限无法再提速的可能性，却也不意味着自己就可以百分百成功回击了。不过能让他受限于网球的速度而无法做到回击，看来他要收回对这个家伙的评价了呢——内心领悟到这样的一个想法后，在停下脚步的瞬间，他挥动球拍。 .....挥空了！ “啊咧咧？” 迹部眨了眨眼。 他做梦也想不到落地后本应该弹向自己预测轨道的网球，竟然诡异的弹向了相反的方向。 “是不规则的变化球吗？” 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种颇具难度的击球技巧。 就实际而言，这压根就不是网球零基础的人能打出来的，所以粟原自称网球零基础的言论岂不是无攻自破...？话也不说这么说啦，万一这个人是个天才呢？ 他走向发球区，再次发球。 这次他没再盯紧网球，而是盯紧了粟原的球拍。 他已经意识到，光是看穿那颗看不见的网球是没用的，只要在击球的瞬间对网球做些什么，所预判的球路就会随之变化。所以与其想方设法地盯紧网球，倒不如一开始就寻找令网球发生变化的源头，也就是挥动球拍击球的瞬间。 毕竟无论网球发生怎样的变化，都是在被球拍击中后才产生的。只要弄清楚这一瞬间发生了什么，那粟原的进攻就简单了许多，也不再显得那么可怕。 话虽如此...在这种看不见的引拍速度下，真的可以对网球动些小动作的吗？ 简单一句话，难度很大啊！ 这可比不规则的变化球击球技巧难度大的太多了！ 不过，别慌。冷静想想，只要自己的眼睛能看穿这一切。对，就是看穿，那这就不算问题了，对吧？ 迹部这样想着比赛，再次沉浸到那种感觉时，粟原也注意到迹部头顶词条下的那一小团...不对的，已经不是一小团火焰了，而是随着比赛的进行而烧的越来越旺的...一大团火焰了，都将那词条给烧的有些扭曲了！ 啥玩儿意！？ 敢情真把我当成燃烧自己，照亮别人前行道路上的蜡烛了呗？不然你看人迹部咋能在进化的道路上一路狂飙，疯狂的获取经验成长呢？ 粟原眯了眯眼。 接下来要不要放下水呢？维持这样的眼力对于身体的消耗很大，以迹部现在的积累，也只够他完成这一次的进化，否则消耗过了头，可就要好好修养一阵了。 第三十四章 进化从未停止 事后总结比赛的失利原因时，网球部的同伴认为这是自己年轻，眼界过窄的缘故，可迹部认为其中一定牵扯到了很多，但要让他举出一个最为直接的因素，他会立刻回答。 天真！ 对，就是天真！ 他天真的认为粟原的实力不过尔尔，很容易就能拿下比赛。 他天真的认为自己可以做到比手冢强，至少不会比他弱。 他天真的认为只要找到粟原击球时对网球施加的小动作，就可以成功地回击了。 他天真的认为...呃，还是不要说啦，说出来太丢人了，总之他那些天真的想法，直至到了比赛时才发现这些想法过于天真。 要是他有着更强的实力作为支撑时，这种天真的想法兴许就不会是天真，而是成功的哲学了... 但是，事后不管说什么，都没用了。 只有一件事是确定的，那就是在比赛的时候，千万不能抱有天真的想法，无论你发现了什么... 可是现在正在比赛中的他还不懂得这个道理，他正在面对相当棘手的现状，就是粟原的打法突然就变了。 唔，该怎么说好呢。 起初吧，他以为自己预判准了网球落地后的不规则的弹向，就正常地回击了网球。 没成想，在球拍击中网球前，他就感觉球拍像是击中了什么东西。 “是错觉吗？” 他心中这样想着时，手中的球拍也顺势击中了网球。 不对！ 球拍击中网球的手感不对！ 在大脑第一时间做出这样的结论时，击球声也传到了耳边。 声音也不对！ 他立刻就能确定。 因为击球声听起来并没有那种清脆饱满感，反倒软趴趴的，像是用力过了头或者用力不足一样。 然后，他抬头看向那颗飞出去的网球。 只见网球轻飘飘的飞过球网，被上网的粟原以一记吊短球轻易拿下。 “看来你看的还不够仔细。”粟原大声的提醒。 迹部觉得不用那么大声，他知道这一球自己没有完全看穿，只是自己以为看穿了，所以在发生这样的一幕后，他的发言就显得有些糗。 “我会看穿的。”他走向发球区。心想，只要最后看穿了，谁会在意之前发生了什么。 他在发球后再一次盯紧粟原的动作。 相较之前，粟原的挥拍动作慢了一些，但依旧看不大清楚。 没关系，他继续回击网球。 感觉一如先前，球拍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 他没有理会究竟发生了什么，而是在发觉球拍被什么撞击的一瞬间就调整了击球的姿态、力道，从而确保击球的稳定性，以及进攻得分的成功率。好吧，后者可以忽略不计。从比赛开始到现在，他打出的回击很难说是像样，完全就是被对方用‘速度’优势给碾压了。 随后，他主动上网，采取攻势。 这样做的原因有二。 其一是网球飞的很稳定，但进攻性不足。粟原在他回击网球的第一时间就上网了，他不能落后。 其二是不能再让对方继续这么进攻下去了，从比赛开始他就一直处于被动状态，再这么持续下去只会败北，所以他必须采取进攻姿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因此，他踏步前进，打算来一次网前的对决。 网前打法是非常考验个人反应的打法。 他知道，练习剑道的人的反应速度都不慢，但他就不见得差了。 沉浸在那种奇妙的感觉中，他看的更加清楚，为此在看到粟原的动作后，他能更快的做出针对性的反应。 那时，就是他展现一波华丽技巧的时刻。 上网后，他一边紧盯着粟原的动作，一边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回击。不过不管怎么想，他接下来所有的应变动作都将随着粟原的进攻而随之展开。 “是你的左边。” 在耳边突然间响起这道声音的同时，迹部就看到粟原向着自己的左侧球场挥动了球拍。 他虽然疑惑粟原为何会开口提醒，但还是下意识的跨步了过去。 可刚一跨步，他就后悔了。 因为视线当中的粟原却是突然改变姿态，将打向自己左侧球场的网球给打向了右侧，一记斜线的压角线抽球后，网球落地得分。 还可以这样！？ 这突然间的变化让迹部不禁呆滞。 他的眼神像是在质问粟原：“你是怎么做到在身体有了动作之后可以再次强行改变的？” 忍足侑士也是吃惊于这一瞬间的姿态转换，看到迹部还在愣神，立刻高喊。 “粟原得分。” “第五局终了。” “比分0-5。” 随着他声音的喊出，网球部的一干正选成员们也是一片沉默。 显然，他们无法想象唯我独尊的迹部竟会被打的无还手之力。 对此迹部也心知肚明，他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在回神走向接球区的路上，他的大脑犹如放映机一般快速闪过粟原转换进攻姿态的场景。 果然，还是自己大惊小怪了。 只要身体的掌控能力跟得上，不管是在什么姿势，什么情况之下，都可以根据对手的状态随时做出改变。 但问题是，这家伙练的是剑道，而不是网球啊！ 如果真如外界所言，这家伙才刚开始打网球，那他是怎么在如此短的时间让肌肉养成的剑道进攻的本能记忆忘记的，或使其转化为有关网球的动作记忆的？难不成他真是那种数十年都难得一见的天才！？ 他站在接球区，盯紧了粟原，忽然意识到这不是没可能。 如果事实果真如此，那像粟原这种老天爷亲手捧着喂饭吃的天才，就不是那种求着老天爷赏口饭吃的人所能相比的啦！ 不过这样才更有意思，打败了他，岂不是说明...人定胜天！？ 他紧了紧球拍，踏步追向视线中出现的那颗网球。 在其落地弹起的瞬间，他挥动球拍。 就在网球与球拍主动接触的瞬间，网球却是突然间爆发一股巨力，主动从球网弹射了出去。 等意识到自己并未对网球施加完全的力量时，他就看到网球已经飞向了对面的球场，被上网的粟原又以一记吊短球轻松拿下。 “不好意思，我以为你看清楚了呢。”粟原微笑的讲出让人光是听了就感到很气人的话。 换做赛前，迹部肯定要怼回去。 但在见识到粟原仅凭‘速度’上的优势就压的自己喘不过气后，他认为自己必须要改正心态。 他可没忘记，从比赛开始到现在，粟原还没有展现连手冢使用千锤百炼后都无法与之抗衡的力量。 所以，他若是想要表现的不比手冢差...等等，为什么一定要表现的不比手冢差？比手冢表现的更好，甚至于打败粟原不行吗...总之，想要做到那种程度，他必须超越现在的自己，让自己不停止地进化下去！ “继续吧。”他走向接球区，头也不回的说，“比赛还没有结束。” 紧接着，粟原就瞧见迹部头顶词条下方的火焰变的恍若实质一般，烧的那词条竟有了融化的趋势。 啥意思？ 又变强了！？ 他的脑门亮起一个大大的感叹号... 第三十五章 迹部的决心 有点无语！ 这就是粟原现在的感受。 原因是迹部又变强了！ 正常来说，玩家每天获取的经验值是没有上限的，但玩家的时间是有限的，所以想要在有限的时间内去获取没有上限的经验值，最好的方法就是怒冲高v，用真金白银换取高级经验药水喝。 显然，迹部就属于后者。 原本认为进化一次就已经到极限了，没成想这家伙竟然还开挂般的来上第二次！ “哎，钞能力玩家真是令人不爽。”粟原内心一声叹息。 说起来，他一个开挂玩家说别人开挂，确实有些讽刺。但说穿了，世界的本质如此，想要在开挂的世界里变得比那些开挂的人强，就只能开更强的挂。 说到这个，也就得亏这次的对手是他，不然搁其他人身上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拍打着网球，看到迹部头顶的火焰愈发旺盛，词条融化的迹象也越来越明显，粟原放弃了放水的想法，想着是时候让迹部见识一下足以走向世界的网球了，说不定正好可以助力迹部完成第二次的进化。 “迹部，我要开始认真了！”像是宣布胜利在望的发过言后，粟原抛起了网球。 听到粟原的声音，迹部握紧了手中的球拍。 在粟原抛球的一瞬间，他就发现对面的那个人不一样了，毫无疑问的散发着一股强者的气场。 网球比赛，气场很重要，强者会有一种威势。 他幼时学习网球时，曾跟随职业网球选手学习过一段时间。 对方只是往球场一站，别的动作都没有，就让他感受到了强烈的压迫感，连挥拍的勇气都没有。 这么些年过去了，他曾数次向那位启蒙老师发起挑战，可对方再未表现出那样的气势来。他本以为再也没有机会向对方证明自己已经成长了，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懦弱的自己了，没成想竟在粟原身上找到了机会，还真是....等等！ 他忽然反应过来，既然粟原有着跟他的那位启蒙老师一样的实力，也就是说，粟原的实力堪比职业咯？ 诶？是这样吗？等一下啦，情况不对吧？他不是自称网球零基础的吗？那他是怎么做到在短时间内就有着堪比职业选手的实力的？实在说谎话？还是事实当真如此？如果是后者，那可以告诉他吗？实在不行，他可以用钱买.... 等迹部回过神来，他的视线中已经出现了粟原打过来的网球。 呼！ 网球未到，其呼啸的劲风已扑面而来，惊动了所有的正选球员。 “这是什么发球？威力也太恐怖了吧？” “是气势！将‘气势’融入了网球里！” “这家伙不是网球零基础吗？他的气势怎么这样强横？” “不行，迹部接不住这一球的，我要上去帮他！” 讲这话的人还没有动作，迹部就已经倒飞了出去。 确切的说，迹部是被撞飞出去的。 在试图接球的那一瞬间，他才明白这一球的恐怖之处。 他本以为只要无惧、突破劲风的袭扰，就可以回击网球。 可事实并非如此。 他在这里要首先阐明一点，他感受到的劲风并非是虚假的，那是真切感受到的。可也正因如此，便让他有了一种只要可以无惧劲风，只要突破过后就可以回击网球的错觉。 实际上劲风只是表象，在这之后的是由劲风构筑而成的无形墙壁，不想方设法地将其推倒摧毁，根本就无法回击被结结实实地保护在这之后的网球。 所以不了解这一球本质的他直接就一头撞在了那堵无形墙壁上，被撞飞了出去。 此时，冰帝网球部的一干正选成员们已是表情震撼，惊异不定地看向了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粟原。 “这种发球，真的可以打出来吗？” 迹部没考虑这些，他在起身走向发球区时就在想如何回击这一球。 正面突破？ 难度会不会有点大？这需要以点破面。可前提是要找到这个‘点’的存在，否则就是一句空话。 那侧面突破？ 也就是绕开这堵墙，直接面对墙后网球咯。但这会不会太逊啦？而且这堵墙的大小也无法确定。 算了，还是从后者开始吧。 俗话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这虽不是一堵危墙，却比危墙还要可怕的多。 在粟原下一次发球后，他毫不留恋的跑到球场侧面，待网球飞过球网后才冲过去。 果不其然，那堵墙不在了，网球被他追上后给回击了出去。 这样算起来，他也算破解了这一球。 可是，这种做法简直逊毙了，完全与我华丽的球风不沾边。 他心里刚这样想，粟原就做出了回击，还喊了一声：“迹部，你是想要逃避，做个‘一帆风顺’的懦夫吗？” “至少懦夫不用去死！”迹部是这样讲的没错，可他脚下的步伐却十分听话的没有躲避，而是正面迎了上去。 他认为今天自己应该鼓起勇气。 可是，效果很差。 他再一次被那堵无形的墙壁给撞飞了出去。 “再来！” 他爬起来，大吼一声，再一次迎面而上。 然后—— 他又被撞飞了出去。 “再来！” 他爬起来，继续迎面而上。 同时，他继续沉浸在先前的那种感觉里，睁大了眼睛去寻找那足以改变这一球形势的‘点’！ 在旁边，冰帝网球部的一干正选成员们的心已经揪了起来，相较于接受迹部一败涂地的事实，他们更加在意现在迹部的状态。 明明回击不了，为什么还要逞强嘞？ 事实就是迹部很清楚自己的斤两，他本来就不是天才，不是像不二周助和忍足侑士这种类型的天才，他现在所获取的一切成绩全部都是自身努力的结果。他想要登顶更高的位置，不逞强又怎么做的到呢？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 而作为裁判的忍足侑士，在读懂迹部现在的情绪后，默默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并用凌厉的眼神示意所有人统统闭嘴。 他知道比赛已经结束了，但对现在的迹部来说，比赛远远没有，还在进行着。 第三十六章 迹部，我真是逊毙了 “迹部已经到极限了，不叫停吗？”眼看着迹部一次又一次的被击飞出去，整个人已经伤痕累累，入江奏多都有些不忍心直视了，便向身边的榊太郎提出建议。 “这时候能叫停比赛的只有他自己。”榊太郎冷酷的回答。 在迹部拿下一分的时候，他确实有那么一点幻想，幻想迹部能在接下来的比赛中拿下更多的分数，乃至于一局。 但最后，双方实力的差距还是通过比分的形式表现了出来。 0-6！ 迹部在前，粟原在后。 这是单方面的碾压！ 这是压倒性的胜利！ “还是暂停吧。他现在的积累只允许他成长一次，再来上第二次，只会压榨他的潜力，恐对身体留下后遗症。”入江奏多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他表现的已经很好了，没办法对他要求更多。” “你觉得那位总教练需要的是这种不堪大用的废物吗？”榊太郎的话让入江奏多有些诧异。 “您知道他？”他问。 “听说是个信奉铁血信条的家伙。” “这是事实。”入江奏多可不认为一个能让合宿几个刺头都能老实下来的家伙会是一个嗜酒如命的大叔。 “所以，你温柔待他做什么呢？世界会因为你而同样选择以温柔待他吗？不会！世界只会将你给他的每一分温柔用更加残酷的方式给加倍送回来。”看着在球场上身形站立不稳，已经摇晃起来的迹部，榊太郎口吻凝重，“如果只是满足于在这区区一隅之地，现在的迹部足够了。但我想，在见识过更加广阔的天地后，他的内心不会允许他再停下来在原地驻足不前。” “正如您所说，可他只是一个学生，提早见识到世界的残酷，积累这种经验有什么意义呢？”入江奏多总觉得这位教练对迹部有一种更标准的要求和期待，考虑的很多也很远。 “有的。”榊太郎说的认真，“这个国家的网球想要成长，想要走向世界，就必须有像迹部这样的人走出去，即便失败了也无所谓，只要能将这些宝贵的经验带回来，早晚会看到那一天。” 入江奏多内心顿时掀起惊涛骇浪。 因为对方的这一番发言让他想到了合宿的no.1平等院，两者的理念近乎一致，与他...则截然相反！ 好吧，现在不是理念之争的时候。 他这样告诫自己，主动闭上嘴巴，将视线投向球场。想着粟原能不能放下水？再这么持续下去，就要死人了！ 死人？ 那倒不至于！ 顶多消耗颇大，事后修养一阵。 粟原一直留着手呢。 按他的预估，迹部顶多消耗过了头，事后修养一阵而已。 再说了，这个世界也本就不单纯，除了已经发现的网王和死神小学生外，鬼知道还会不会有更加奇怪的世界观混进来？所以这个世界的人的身体素质，尤其是运动员，其物理抗性会很强，这很柯学，也很合理，不是吗？ 很柯学，不会让人感到不合理，不是吗？ 所以—— 不慌不慌，继续打下去！ 他看的清清楚楚，迹部头顶的词条已经开始融化了，虽然现在还不确定彻底融化后会发生怎样的变化，但可以确定迹部正在疯狂的刷经验变强。 事实正是如此。 沉浸在那种奇怪的感觉里，迹部看的越来越清楚了。 ...起初粟原打过来的那一记发球，他什么都看不到。 ...然后他看到了一大团气。看不到。 ...接着他看到了这一大团气是密密麻麻交织在一起的，像是织起来的毛衣。 ...最后...要在等等。 那些密麻交织在一起的气墙最薄弱的‘点’，他还未能看清。 对此他不想因为心急就断送了这次付出颇大的机会，所以他选择了顺其自然。 不过，他已经能感受到，沸腾的某种东西正在充斥在他的双眼，乃至于他的脑海。 直至于某一时刻过后—— 他注意到了。 他发现了。 他的眼睛看到了那个‘点’。 尽管还不明白大脑为何会认定那个‘点’就在那里，但他的双脚已经在大脑的指令下行动了起来。 那一刻，他清晰的认知到，那不是错觉，而是...真真切切的！ 因为他的身体在迎向那堵气墙的一瞬间，并未产生他已经熟悉的不得了的撞击感。 那么，这是机会！ 他挥动球拍，对着认定的那个‘点’挥了过去。 砰！ 当清脆饱满的击球声回响在耳边后—— 他终于可以确定，这一球回击成功了。 “哈哈哈...” 他大笑着看向对面球场的粟原。 刚刚的回击球，对方无动于衷，就像是电影画面定格的瞬间。 这里顺嘴提一下，他不会天真的认为对方无法回击，但他想要对方承认，刚刚的回击球确实有吓到人的成分存在。 “呐，是不是被本大爷给吓到了？” “并没有，只是觉得你很愚蠢。”眼瞧粟原走下球场，压根就不搭理自己，迹部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神情。 “侑士，比分0-6，对不对？”他想要掩饰尴尬。 但忍足侑士确确实实的捕捉到了，他嗯了一声说：“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你是想要把部长的位置让给我吗？” “别说胡话了。换做你上场，至少可以痛痛快快地输掉比赛。” 这时候，网球部的一干正选成员们也小跑了过来，看着一身伤痕的迹部，不知道该搀扶哪里。迹部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没事。那边粟原还在跟榊太郎讲话，他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但想来也是跟方才比赛有关的事情。想起这个，他就来气：“真是逊毙了，想不到我也有被人打的一败涂地的时候。” “输了比赛的确会令人很困扰，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地接受，回家倒头睡上一觉，好好休息吧。”忍足侑士说。 迹部舔了舔嘴唇，随后点头：“那...就交给你了...” “啊？”忍足侑士愣了愣，看到一旁的粟原和入江奏多，他虽自恃有些实力，但自然也明白自己摆不平这两人，心中正错愕着，就听迹部说：“看他们干嘛？我说的是网球部。” 原来是网球部啊！ 这我就可以放心了。 忍足侑士刚松了口气，就瞧见迹部的身体晃了晃，手中的球拍掉在地上，显然是真的脱力了。 “迹部！” “别愣着了，快送医务室！” 就在一行人手忙脚乱的把迹部送走后，粟原这边也结束了与榊太郎的对话，踏上了回程之旅.... 第三十七章 下一站的工作场所是青学 “你还真是一个温柔的人啊，对后辈竟然这般关照。” 公交车站等车时，从冰帝学院离开便一言不发的入江奏多突然讲出这样一句话，让粟原不由得笑了，“这话听起来阴阳怪气的，是因为我的做法让你感到不适吗？” “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呢？我这是在夸奖你。”入江奏多诚心实意的回答。对比他知道的总把‘毁灭’挂在嘴边的某个人来说，这种做法简直太温柔了。 “哦，这样。”粟原发现自己还是摸不清眼前这人的想法。或许应该看些心理学和微表情学的书籍了，至少不用为此烦恼，他想。 “其实吧，如果是一般人，肯定不会引起总教练的关注了。但经过刚刚的那场比赛，我想你已经发现了迹部的潜力。” “技术方面我不好多做评价，毕竟我也是个半吊子嘛。但就这一场比赛中表现出来的速度、力量、体力，尤其是意志力，我想即便放在合宿里边，也是名列前茅的，对吧？”其实粟原说这话多少有点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意思。 他何止知道迹部一个人的潜力，还知道很多人，那些无一不是在u-17世界大赛上露过面的国中生。 只可惜，他穿越过来时，许斐刚笔下世界大赛尚未结束，透露出的有关职业网坛的讯息更是聊胜于无，这就使得他对后期的网王走势无法精确判断。 不过仔细想想，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嘛，直接a上去就是了，人生要是这么一帆风顺地走下去，还没有丝毫波澜，那岂不是很无趣？ “还真是一针见血的评价。”粟原对入江奏多的奉承无动于衷，也提出了迹部的缺点——心态！ “他太松懈了！”他说。 “这的确是个问题。”回想迹部赛前、赛中的表现，入江奏多也是不由扯了扯唇角。有的时候，在比赛过程中表露太多情绪，未必就是件好事了。 “但是，话说回来，跟后辈打球这种事为什么要让我来做？大可交给你，或者其他人来做会更好，不是吗？”粟原问。 “这个问题嘛，你得去问总教练。”入江奏多依旧甩锅。 “你还真是撇的干净啊。”粟原撇了撇嘴。 “不然咯？” “好吧，那聊一下工作的第二站吧，是哪里？” “青学。” “对手是不二周助？” “为什么不认为是手冢？” “没有那个必要。”粟原说，“暂且不提我已经跟他交过手，他现在已无力比赛。即便没有这回事，他的优秀也毋庸置疑，不然也不会被职业选手所看，不是吗？” 入江奏多停了叹了口气：“如果他的左手臂没有受伤就好了，否则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这还用说吗？” “也是。” “我觉得青学的那位主教练真的可以退休了，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纵容，手冢肯定会有比现在更好的未来。” “你这是在否定那位教练吗？” “不可以吗？”粟原反问后。 “那位传说中的武士可是由她培养出来的。” 粟原听了这话直接发笑。 “我是这样想的。”他说，“我在思考，究竟是她成就了武士？还是武士成就了她？如果是前者，那为什么她会在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院校里边做教练呢？当然，这可以说是个人兴趣爱好之类的，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她没有培养出下一个武士？好吧，退一步讲，即便不是武士，差一点的职业选手也是可以的，可你看到了吗？没有！对不对？那再看后者，那位武士被誉为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碰上这样的一个人，随便哪个教练过来指导，我觉得都不会改变那位武士未来的成就。”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那么，有这样一个伯乐，在发现你是千里马之后，并没有立刻重用你，而是决定要先折断你一条腿，打磨平滑你的性子后，再肯做你的伯乐。你愿意吗？” “这个不好回答。”入江奏多摇摇头，“你的这个假设并不合理，主观意志过于强烈了。而且，以现在的眼光看待过去的人和事，这可不公平。” “你觉得我们的国民在乎公平吗？” “哈？” “我们的国民天然就习惯于服从上位者，习惯于跟随强者的步伐，习惯于融入集体以获取安全感，所以你会指望他们有自己的想法，会在乎什么叫公平吗？不！不会的！他们会附和强者的想法，会附和群体的想法，唯独不会坚持自己，去在乎什么所谓的公平。” “打住，这个话题超纲了。”入江奏多连忙叫停，“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足够了，别的与我们无关。” “也是哦。”粟原也反应过来，他现在的工作是打好网球，不是为了担任政府要员喊竞选口号。 入江奏多松了口气，但心脏还在悬着。 “你的想法还真是天马行空，捉摸不透。”他凝视着粟原，眼神里夹杂着惊讶与好奇，但没有轻视。 “嗨，我这不是替手冢打抱不平嘛。”粟原解释道。 “这轮不到你来瞎操心吧？” “这话就不对了，我们不都是想让这个国家的网球变得更好吗？反正只要一想到那位主教练为了维护自己所谓的权威，就要让这个梦想往后推迟一段时间，我就来气。”粟原冷笑道。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了？你之前还说不要打网球，现在打了网球之后却有这么大的怨气，那位青学的教练到底是怎么招惹你了？ 入江奏多从粟原的表情中明白了那一番话不是随便说说而已，粟原是真的讨厌那位教练。这就让他越来越好奇了。 “你对那位教练怨气那么大，真的只是因为手冢？”他问。 “那当然。”粟原心里却想，恕我僭越了，被我所代表了那些看那位教练不爽的广大书友们。 入江奏多有心想问更多，可粟原并未给他机会，上车后便只顾着跟人聊天一言不发。这让他只好在分别后将这件事连同在内一并告诉手机另一头的总教练。 没想到总教练听了之后哈哈大笑，还讲了一句：“这小子不应该去打网球的，应该去从政。” 从政？ 不好意思，这个话题超纲了，他不想谈。 第三十八章 想不到章节名 粟原认为自己跟藤井讨论的话题也超纲了。 两人原本的聊天进展是这样的—— 【你现在在哪里？】 【刚结束与冰帝学院迹部的比赛，现在要回去了。】 【这样啊...】 明明是你在问我干嘛，回答的这么敷衍是要怎样？ 不过，可能是因为没有陪她一起回家不开心吧，他并未生气，立刻做出回应。 【...你该不会是在担心我吧？】 【...不会啊。】 【...我这次的对手可是迹部，那个特爱耍酷的家伙！】 【所以我很担心他啊！】 【咦？】 【担心他被你打趴下去后你走不出冰帝学院啦！】 藤井的担忧不无道理，冰帝网球部的啦啦队可是全国出了名的，若是有成员走向极端做出一些过分的事情，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因此为了以防万一，他和迹部的比赛一早就清走了无关人等，不然也不至于这般顺利的离开。 但明天肯定会有相关的消息传递出去。他有些无奈，人类的想象力在八卦的时候往往会异常灵活。 【放心，迹部才不会因为我打败他这件小事就斤斤计较，说不定以后还要感谢我！】 【是吗？】 【这是他成长道路上的必要环节！】 【听起来像是人生的转折点...但是，我现在也正在面临人生的转折点啊！】 【哈！？】 【数学课上的随堂测验，你居然得了满分！明明之前考的比我还要差劲儿，为什么会在一夜之间...！？这完全不像是你的作风！】 原来是今天数学课的随堂测验啊。 说起来真是不好意思，他只要变得专注，大脑运行就会变快，有些东西只要稍微用功就学会了。所以随堂测试满分这种小事，都是毛毛雨啦。 【突然很在意坐上第一席的宝座是个什么感觉而已。】 【...诶？】 【没想到稍稍努力，就拿了满分，我还真是个天才啊！】 【...不开心。】 【要不要尝试坐上第一席的宝座？】 【不要！第一席的宝座一点都不舒服！】 【那真是太可惜啦。】 【其实坐上第一席的宝座也不是很困难，只要把排名在我前面的人全都干掉，这样我就是第一席啦！】 【...我还是给你补课吧。】 他其实想回应‘你这发言太大胆了’或是‘那我还是主动把位置让给你好了’这种话的，可一想到这种做会让藤井误认为是在小看她，把她当做傻瓜，就会不开心闹脾气，他决定还是从根本解决问题。 当然，这里他必须要声名一下，他这样讲话不是为了故意要让接下来的话题变得暧昧！他绝对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今晚，我父母不在家。】 这是藤井回应的。 那时，他已回到家中，正打算做饭。 看到这条讯息的第一时间，粟原脑海中立刻就浮现除了少女娇羞的画面，内心甚至大胆地冒出了一个想法—— 终于要来了吗？ 约会也没有，接吻也没有，就直接要本垒打吗？虽说发生这种事现代男女都认为是自然的事情，但还是会感到很快呀！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等等，为什么要有心理准备？他...绝对不是他想歪了！他可不是那种女人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胡思乱想的男人！ 是的，藤井也不认为自己会是那种男人稍有一点风吹动就会胡思乱想的女人！ 可是，我怎么就说出这种话了呀？ 她想，这不就是暗示吗？如果他真的想歪了怎么办？要拒绝他吗？这样会不会很不好？现代情侣认为在本垒打之后再谈交往是一件很自然的事。可是不拒绝的话，会不会显得我太轻浮了？ 虽说她一早就有过这方面的心理准备，认为自己早晚有一天要体验那些只在书本上看到的知识，甚至还在网络专门搜索过‘初次体验前的须知’之类的网页，并为此做了一些预习工作，但是.... ——等等，我在想什么啊！ 在床上滚来滚去的藤井抬手就对着自己的脑门狠狠来了一下。 ——疼！ 捂着脑门，她边揉边想。 ——两个人想要成为情侣，必须要经过那个堪称必经之路的礼仪！ ——没错，就是表白！ ——以我跟粟原的情况来看，这个礼仪的实行者肯定是自己。如果只是自己单方面的表白，而他什么都没有表示的话，会不会不太公平？ ——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是水到渠成吧，万一被认定是那种女人就不好了！ ——等，再等一下，怎么又想到本垒打了啊？ ——是了，只要我当做一切都未发生，就是很自然的对话，那尴尬的就不是我了。 ——他会想歪吗？ 抱着各种想法的她等了好久都没等到回复，这就使得她的内心更加慌乱，以至于满脑子都在想他是不是没有看到？还是看到了之后也在胡思乱想？或是已经想好了在做准备之类的事情。 直至到了深夜—— 该死的，这个聊天工具为什么不设置一个‘已阅功能’啊，这样他有没有看到我的信息一眼就知道了？ 愤恨的放下手机，她在翌日碰面后的第一时间正打算开口，就听到粟原问：“你怎么化妆了？”他指了指眼睛，一脸惊讶。 “学习了一整夜，没休息好，出现了黑眼圈，就想着遮掩一下。”其实是她在想，他会不会偷偷找上门来？毕竟这种事情被人发现也挺羞耻的。于是她彻夜难眠。 “你观察的还挺仔细的，我画的很淡。”她怀疑他在装傻。 “你知道的，我一向观察仔细。” “那你就没观察到我昨晚说了什么？” 结果让她没想到的是，粟原竟然一副很自然的模样跟她说：“不好意思，聊天的时候突然被阳介抓过去探讨新漫画的内容，等我注意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担心会影响到你休息，就没有特地回复。” 藤井有心想说这实在太离谱了，究竟是什么样的漫画新作能让你抽不出一点空回复我啊！我就不信你就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你可不是那种迟钝...呃，他该不会没把我当女人看...不对，我现在算不上是女人了，是少女...算了，不想了，顺其自然吧。 考虑到这样说会让粟原意识到自己很重视讲出去的那句话，会让人遐想万千。她就随便应了一句：“这样嘛。”便主动坐上了自行车的后座，随后整个人的情绪就被心底涌起的羞耻感所淹没。 而她所看不到的粟原面孔，也在这时候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