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爱》 1.曾经，年少时光（1） 二零一六年五月二十日，晴。 初夏的午后，寂静的办公室内只听见风吹百叶窗帘打在玻璃窗上的声音，才从午睡中醒来的莫晓霏慵懒地睁开眼睛，靠着椅背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打开电脑，见调成静音的qq头像闪动，轻轻一点跳出对话框：“老同学，在没？班长准备在十一节组织毕业十年聚会，你有时间吗？” 随着一字一句的深入，回忆如同潮水般涌来，那些带着青涩面孔的阳光少年一一浮现在脑海里，好像昨天才发生的事情，画面越来越清晰。 为何叫莫晓霏，家人希望长大后能飞远点，结果年少时随他们由气候干燥的北方来到潮湿的南方小城。 作为一个出生在北方的姑娘，也许是天生语言能力缺乏，到现在都没彻底入乡随俗，说着一口还算标准的普通话。 能升入嘉城中学初一三班，对她来说是幸运的，也是不幸运的。幸运的是，有几个关系好的小学同学也被分到这个班，不幸的是那段时间里发生了一件有一件令人难忘的事，也改变了我的命运。 开学第一天班委选举时，不知是不是个子高面善的缘故，很想成为一个普通中学生的她竟然被选为地理课代表，惊得好一会儿都合不拢嘴巴。 她的小学好友陈珊珊，再次成为班长，是个自信美丽的聪明女孩。 回到家里第一时间对母亲说起这事，母亲非常中肯地评价道：“你和她还能成为同窗是难得的缘分，你以后要继续向她学习。” 学习陈珊珊怎么当班长？那是不可能的事。 说实话心里是羡慕，可就不爱看课本……忽然意识到眼前人是生她养她的母亲，将到嘴边的大实话吞回肚子里。 没过多久，一件事的发生，证明她的确不是当班长的料。 十五翻译成英文是fifteen，五十翻译成英文是fifty。不知为什么在学习了这两个单词后，她总把它们搞错。 直到去办公室抱作业本的路上，政治课代表听到她自言自语有错后，停下来耐心地指正：“十五不是fifty，五十才是fifteen。” 因此莫晓霏记住记住了这个外表文静又温柔的女孩，即使多年后在马路上重逢还能第一时间认出。 那天放学不知哪根神经不对，想好好学习争口气的心思，将十五和五十都分不清的事告诉另一个好友周小涵。 吃着冰棍的眼前人，不厚道的笑了：“不可能吧？即使你上课没认真听，书本上也都标出怎么念，你在想什么呢？” 还真是奇怪，好像那会脑子短路一样，就是睁眼说瞎话要把它们念错。 想来活该被嘲笑，真是丢人现眼。 2.曾经，年少时光（2） 晚上莫晓霏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虽闭着眼睛但满脑子幻想着自己成为像陈珊珊那样的优等生，因为这不招边际的幻想，激动到第二天清晨闹钟响了还不愿爬下床。 英语的问题算是解决，数学的问题出来了，如果说这是一场游戏，那么就开启了多米诺骨牌效应。 决定面对现实不再幻想，却在数学考试的前一天因为发烧请假了。数学老师把考卷拿给她，意思是回家里做。 当成绩公布的那天，得了九十分的她却听到周小涵无语的声音：“你怎么那么傻啊！？如果是我在家里做卷子，我翻书也要翻到一百分。” 本就不太灵光的脑子，被眼前人那么一说，才发现原来可以这么做啊。之前的笨，再加上现在的呆傻，真是呆傻笨都占齐了。 然而越到后面越残酷，不管莫晓霏怎么努力啃书，那三年考试都没进过前十名，在所有的好姐妹里是垫底的。 很多年后回想起那时真不会读书，属于怎么学都当不了学霸的学渣。 能安慰她那颗受伤的心，也就只有学校小卖部养的小白猫，她不喜欢老板给它起的名字咪咪，每次见到它都喊小白。 这一天午后，还像往常拿着从家里带来的切好肉肉喂它，说着它不喜欢听却又不得不听的废话：“小白，你说就我这种学习水平还当地理课代表，是不是太糟蹋了？是不是？” 由于过分专注，根本没发现危险来临。很快背部被一个球形的塑胶东西袭击，令蹲在地上准备起身的她失去重心，当场与冰冷的红瓦砖块墙面来个亲密接触，吓得身下的小白发出不安的叫声。 那一刻莫晓霏泪流满面，深刻地理解到一句老话，人不走运时喝凉水都塞牙是什么意思。不是她矫情，被撞到的额头加上磨破的手掌，生理反应实在是控制不住。 “对不起，同学，实在是对不起。” 不好意思的男声传来同时，还有意扶她起来。将头埋在双膝上的她忙抬手拒绝，组织一堆类似“你眼睛长哪里？”骂人的话。 好一会儿才泪眼模糊地抬起头来，看清是何人时惊得睁大眼睛，结果就吐出两个字：“是你？” “是我。”他倒是老实承认，记忆力也不错：“你是三班的吧？你手受伤了，我送你去医务室。” 汪洋，一个皮肤白皙，瘦削挺拔的七班少年。因为长相好看是学校里出名的人物，各方面都迟钝的我也是从班上女生聊天中知道有他这个人的。 “没事，不用。” 她对他摆摆手，故作没事人似的转身，从在等他的那两个男生身旁走过。他长得干干净净，尤其是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一看就是个聪明能干的好孩子，想在这里不引人注目是不可能的事。 3.曾经，年少时光（3） 一回到教室就趴在书桌上扮狗熊样，疼，真得很疼。 坐在前排的周小涵听到莫晓霏的嘟囔声，转过身：“大姨妈来看你了？” 这一声，令她们的男同桌都将视线转移到这边。 见此情形，莫晓霏极其不悦地伸出磨破表皮的手掌，给他们看：“给土地公公磕头了。” 周小涵没说话，同桌姜楠倒是翻个白眼：“切，多大的人了，还没到过年就磕头了。” 想在桌下狠狠踩他新买的白球鞋一脚，可惜老师进来了，姿势不对膝盖碰到了桌子下面……真是悲催啊。 翌日清晨，莫晓霏还像往常一样去江边晨跑，不经意间在路口看到一抹熟悉身影。 怕眼花，放慢速度时忍不住又往马路对面看一眼，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汪洋。身着白色t恤的他不像是来这里跑步的，因为旁边放着那辆与他有些不搭的自行车。 他好像也看到她，与朋友说话时往这边看了两眼。 莫晓霏有些慌乱地避开视线，迈开腿朝前跑去，心里生出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等她以最快速度跑回来时，原地已没了他们的身影，与先前奇怪感觉不同的是，此时此刻有了失落之意。 从姐妹聊天中得知谁喜欢谁时，她心中似乎也有了目标人物，只是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每次去老师办公室，都要经过汪洋所在的班，因为个子高的缘故，他也是坐在最后一排的。 每次教室后门打开，都是她心底偷偷乐着的时候，因为那样就能清楚地看到他。 直到有一天，他再度变成姐妹聊天的绯闻男主，这才知又有一个女孩喜欢上他。因数学成绩不太好，以手指抵名字算已经四个了，当然也包括她。 那三个女生，不管从外形还是学习成绩，在她看来条件都比我好，于是决定掩藏这份感情直到毕业那天。 可是事与愿违，接下来见到他的次数越来越多，多到生出在做梦的感觉。 据莫晓霏所知他家并不住她家附近，可她却经常在傍晚时分见到他，事后很多年得知他有一个好哥们就住在那。 那段时间的她，数学成绩越来越糟，母亲怕她考不上高中，专门请人指导。也许天生就不是这块料，竟然越考越不及格，成了放学后补习课上的熟脸。 她不敢对家人说是因为喜欢上邻班的男生，周小涵却看出来了。 “你是不是喜欢上那小子了？” 难道已被看出，可她又不愿承认：“你在说什么？哪个小子？” “汪洋。你再这样下去，能考得上高中吗？” 莫晓霏深知眼前人的好意，也明白每次数学课代表在讲台上念成绩发卷子时，总有种想隐身的难受感觉生出。 4.曾经，年少时光（4） 那天晚上下楼倒垃圾，再一次碰到汪洋和他那戴眼镜的好哥们。这一次，她决定不再视而不见，鼓起勇气找寻心中答案。 耐着性子等他朋友一离开，便以出其不意地方式出现在汪洋自行车前：“你怎么在这？” 回想起那时的开场白，就像认识很久朋友的样子。 正准备骑车离开的他应该是吓了一跳，接着现出招牌式微笑：“来看朋友，你家住这边？” “嗯，就住面馆那。” 汪洋回头看一眼，嘴角依然带着笑意，也正因为这个表情，所以到现在还念念不忘。 他问：“你手怎样了？” 莫晓霏反应慢了半拍，见他的视线转移到已无大碍的手上，有些难为情地放到身后：“好了，没事。” 然后，因为找不到接下来该说什么，她笑着跟他道拜拜。 不知汪洋是否也像她一样，有了喜欢的感觉，只知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偶尔也会出现在傍晚的补习班上。 虽不在一个班，但总会一前一后地出现在操场上……下课后骑着自行车，同经过那段不到千米的马路…… 一切看似美好，却又被残酷无情的事情笼罩。 趁着体育课的空隙，准备回教室拿水杯，特意绕到后门进去的莫晓霏，看到了不想看的一幕。 江语禅，不仅是她小学同学，还是她最讨厌最害怕的女生。小学被她欺负就不说了，没想到中学又是同班。 “你在干什么？” 以前不计较，甚至觉得她很可怜，现在却生出另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对于她的突然出现，江语婵似乎一点也不怕，脸上的表情是一贯的轻视。 “我乐意，我看你不顺眼，怎么着？” “你有病是不是？” 一直不明白为何处处针对我，甚至想到头痛也想不明白。 事后很多年，从别人那听到那个坏女孩名字，以为忘了那些数不清的坏事，可别人却记得一件……才知那个坏女孩在她年少青春的岁月里留下浓重的一笔。 此时教室里除了她们，没有其他人，空气中弥漫出紧张不安的因子。 “江语禅，我到底怎么招惹你了？让你这么对我？” “你活该。” 这莫名其妙的回应，令她强压在心底多时的怒火终于爆发…… 没过多久，江语禅因为别的事情转学，对于这个上学放学路上都想装做不认识的多年同窗，一点也没有难过之意， 放学回家的路上，莫晓霏还是忍不住向周小涵倾诉：“你说，她们为何那样对我？我真得有那么讨厌吗？” “不是你让她们讨厌，是她们看你老实。” “我老实？” 这个问题，她问了自己很多年，最终结果的确是那样，呆傻笨都占上了，唯独没有聪明二字。 5.曾经，年少时光（5） 以为没有第三人知道她喜欢汪洋，想不到还是在班上传开，一时间成了八卦女主。 看着那些好奇的女生投过来的异样眼神，不想做任何解释的莫晓霏再度开启无视模式，将那些随处可听到的难听话语都屏蔽掉。 “就她那样，不配。” “是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汪洋还像以前那样，去他好哥们家里。而她对他也开启了同样模式，不是低着头走路就是将视线刻意地转移到别处。 也许是不好的事情接踵而来，有一天终于病倒了。母亲带着她看了很多医生，其中一个医生说活不过初中毕业。 母亲不相信，她自然也不信，带着病怏怏的身子参加升高中的考试。 “莫晓霏，你准备上哪所高中？” 汪洋的声音传到耳边，吓了正靠着墙边看书的她一跳，抬起头看着五步之外从书架上拿出书翻看的他：“我，我正华。” 正华偏文科，是市内重点高中。对于她这种理科不行的人，能考上那里算是以后有出头之日了。 “哦，我锦中。” 他边说边将手中没看几页的书放回到书架上，接着在她诧异的表情中缓缓转身离去。 暖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那高大的背影上，令她再次生出正在做梦的感觉，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锦中，偏理科的高中，每年有不少优秀的理科生考上国内重点理科院校。他去那里，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没过多久成绩出来，以擦边的分数考上了正华，莫晓霏是从父亲那得知的。他很高兴，有意让母亲带她外出游玩一圈，算是辛苦三年的奖励。 行程机票都订好了，可就在离开的前一天，却莫名病倒。来得太突然，病到她以为生命会真的到此结束。 家人整日整夜在病房里陪着，虽然她无法睁开眼睛，但心里很清楚，也正因此有了强烈的求生*。 当睁开眼后，第一时间见到眼含泪光的母亲，以及一脸担忧的父亲…… 恢复精神气的莫晓霏觉得自己好了，可以上正华，可是父母亲却改变主意希望她上职高，理由是怕她太累身子抗不过那紧张的三年。 “我可以的，你们相信我好吗？” “我们不是不相信你，是你的身子撑不住。” 不管她怎么坚持，却还是没有成功。 多年后父亲有了后悔之意：“晓霏，看你今天取得的成绩，当初真该让你上正华。” 这不是马后炮……世间没有后悔药，再说这些又有何用？ 曾经的小伙伴，陈珊珊如愿考上正华重点班，周小涵则是去了培森高中，而闷闷不乐的她顺着父母亲的意进了不想就读的职高。 6.曾经，年少时光（6） 开学前在网上碰到汪洋，他再次问她去哪里。 莫晓霏却默默地关闭对话框，不好意思对他说上职高，更没有实现毕业后就对他表白的愿望，只想做个失去联系的隐身人。 周小涵是唯一知道她去哪里的姐妹，就因为她们住在同一个院子里。 以为就此不会再与汪洋相见，不曾想傍晚时分他和他的好友又出现在她家所在的院子外。 远远地看着路灯下说事的两人，时光仿佛倒流又回到那段青葱时光。 他也发现了呆在原地的她，那投过来的眼神，有着她读不懂的含义。继而尴尬地转身，如同逃离般地回到家里。 那天晚上，莫晓霏透过纱帘看着窗外天上的星星怎么也睡不着，猜想着他又出现是何意？或者是她该鼓起勇气向他告白，又一想还是不要影响他学习好，将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再次压了下去。 三年职高，她的数学成绩还是烂，但统计学却学得不错，看到考试成绩九十几分的那一刻都不敢相信。 周小涵也有了喜欢的目标，平日里在她面前一副大不咧咧的样子，这会变成了害羞的小姑娘。 清晨一大早，便把她约到江边：“帮个忙好不好？帮我要到他的qq号，好不好？” 这两个问题对她来说有一定难度，一她不认识那个就住在家附近的男生，二那个男生和她不同校啊。 记不得事后周小涵请她吃了什么好东西，当时头脑一发热就答应下来，按着提供的信息敲开了那个长相斯文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家门。 “你好，可否把你的qq号给我？因为我的一个好朋友……” 现在回想起那时特二的她，一气呵成没有半点卡壳现象，比起在汪洋面前表情自然多了。 “好的，你等一下。” 事情的发展比她想象中的顺利，他折回门边时手中多了一张字条，上面还真留下了qq号和名字。 顺利完成了周小涵交代的任务，以为他们会成为兴趣相投的好朋友，结果事情偏偏不朝那个方向发展，没过多久不了了知。 关于汪洋的消息，陆续从在锦中读书的朋友那知道了些。他还是故事里的男主角，只不过女主换成别人。 不想深扒那些事情的真伪，只怕心里会更不舒服。 依然能在傍晚时分的家门口看到那抹熟悉身影，而她因为心底说不出的难受滋味，选择无声地从他们面前经过。 时光易老，岁月难流，但愿一切安好。 这段时间，邻班的何洋闯进莫晓霏的生活，他与汪洋就姓不同，还有就是与皮肤白皙的汪洋相比，他就是个“巧克力”。 想不到在汪洋身上发生的事，在他身上又重演了，只是剧情有了点变化。 7.曾经，年少时光（7） 他班上几个没事的人，来到她所在的班外，隔着敞开的窗户指指点点。假装翻书的她听到那些议论声，不过就是看场足球赛，为平日里见面就打个招呼的他加油，就生出了这么无趣的故事。 “你是不是喜欢何洋？” 小心翼翼问她话的人是方晨，算是职高三年里玩的不错的姐妹，如果不是拉着她去看球赛，就不会生出这种事来。 “不喜欢。” 简单干脆的三个字，令眼前人嘴角有了笑意，一扫先前担忧。 当天放学前，消息就传到何洋所在的班上。再次与何洋相遇是第二天清晨的操场上，完全没有之前的好脸色，从他那怪异的表情上看，莫晓霏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那会还有着没上成正华难受心思的她，就没心思往那个方向走，再说心里已有了汪洋，不想再装第二个。 直到毕业聚餐那天，从别的同学那得知方晨和何洋的事。后知后觉的她才知方晨喜欢何洋，而何洋喜欢她，说她喜欢他的那件事是他故意放出去的。 回想起那三年的职高生活，除了参加课外活动，努力看书学习按时毕业外，就不知身边还发生这么纠结的感情故事。 方晨因为何洋的缘故，两人继续在留校就读大学。 莫晓霏有些羡慕，毕竟实现了她没实现的梦想。也许从汪洋上锦中，她上职高，就注定了这是一辈子都无法实现的梦。 “我才知道你和他的事，难为你了。” 这是对那个后来，渐渐远离她的女孩说的最后一句话。之前不明白怎么老躲着她不见，现在算是明白了。不得不承认自己与初中那三年一样，呆傻笨全占齐了。 那一年，周小涵考到北方某所大学，而莫晓霏考上了离家两百多公里的c市某所院校，就这样多年的小伙伴踏上南北分别的异乡路程。 从网上联系中得知汪洋如愿考上了c大建筑系，那是他的梦想。 她特意通过qq发了一封贺卡，就这样第一次互留对方电话号码，从之前网上偶尔的联系，终于发展到现实生活中。以为接下来的四年，会是快乐无忧的四年，毕竟远离那个有着不愉快记忆的地方。 哪想开学第二天一大早，就接到陈珊珊打来的“坏消息”电话。中学同班的小姐妹梁思儿因为突发状况，于凌晨时分离开了。 时间仿佛停止，手举着电话的莫晓霏，虽然知道梁思儿早已得了那个病，但还是难以接受现实，思绪也随之回到那三年，发生过的一件事。 “莫晓霏，我听说你生病了，能告诉我你得了什么病？吃的什么药？” “就是没有休息好压力大，医生开了几盒安神补血口服液。” “你伤口受伤，会不会马上止住？” 8.曾经，年少时光（8） “会。” “为什么我不行呢？” 这个问题难倒当时的她，也没有深想：“云南白药止血不错，你可以试试它。” 直到现在才明白，那个时候的梁思儿就已经得上那个病。 “晓霏，晓霏，你在听吗？” 陈珊珊急切的声音由电话那边传来，将她从悲伤的回忆中拉了回来：“我在，我在听。” “我想这个周末去看看梁思儿的家人，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原本这个周末去c大见汪洋的她，没有多想便答应下来：“好，我陪你一起去。” 忆起三年前说她活不到高中的那个老医生，现在想来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骗子。这三年她不但好好地活过来，每年检查身体都没问题，还顺利地考上大学，开启了自己新的人生。 只是万万没想到，一个曾经在意的小姐妹，在如花般的美丽时期就这么匆匆凋零了。 原来青春不止欢笑，还有生离死别的悲壮，没错就是悲壮。 放下电话，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点开了汪洋电话号码。怕电话里说不清楚，以短信方式告知因为梁思儿的事不能去见他了。 很快，他回拨电话，在锦中时已听说过梁思儿生病的事。 “没事，以后还有机会的。” 莫晓霏顿时觉得一股暖流自心间流过，还以为他会生气，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从未想过生离死别，会发生在年少的她们身上。那天陈珊珊紧紧地牵着她的手，那会的她们都不是很会说话，重复着从大人那学到的几句劝慰话，安抚着泪流不止的梁妈妈。 整个屋子弥漫着悲伤的气氛，莫晓霏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再看陈珊珊那双已泛红的眼。那一刻对多年的好友好感加深，这个时候还没有忘记初中好姐妹，真的好棒。 没过一会儿，她们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梁家，身在马路边一时间不知何去，她再也控制不住流下眼泪。 再见，再也不见，原来那么痛。 回到c市，与汪洋见面是两天后的下午。 当在篮球场场边看到他的身影时，莫晓霏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印出一道美丽的光环。 那个站在不远处对着她微笑的眼熟男生，没错，就是他。 “嗨，你怎么来了？” “给你发信息不回，就过来看看了。” 那微微上扬的眼角有着她熟悉的暖意。 也许是太意外，又或者是喜欢他微笑的样子，反应慢了半拍的她有了难为情之意：“不好意思啊，心情不好。” 说实话他发来的几条问候短信，她都看到了，想回复过去，可又一个字也发不出，像只急需冬眠的熊。 9.曾经，年少时光（9） “我记得上初中时，和你要好的是个有点胖胖的女孩。” 推着自行车的汪洋，缓缓地随她来到满是青青荷叶的湖边。那个女孩是周小涵，真没想到他还有印象，一时间又有了在做梦的感觉，原来这几年他一直都在关注着。 “我和梁思儿的关系是没有她好，但也不错。”我不敢多看他的眼睛，有些害羞地低下头：“如果你的朋友在无助时向你求助，那就说明你是他值得信任的人……” 慢慢地汪洋脸上表情有了变化，微蹙双眉的样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现在好后悔，没有帮到她的忙。”莫晓霏知道现在说这种话很没用，离开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 “我没有经历过那种友谊，也无法感同身受，但却发现你是个重情义的女孩。” 喜欢他说的那句她是重情义的女孩，回想以前很多事好像是那样的，还真学到“我们可施恩不图报，但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 “可否告诉我那会你的身体为什么不好？” 汪洋突然转移话题，令莫晓霏意识到自己正在揭不愿回忆的往事，继而面色不自然地回：“其实那会我没什么大病，就是因为遇到一个和我有缘，却又有些头痛的朋友，再说学习成绩也不算好，双重压力下就生病了。” 他皱皱眉头，说出让她有些尴尬难以面对的话：“现在终于明白那会的你为何对我忽冷忽热了，被人欺负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如果你早说出来，也许就不用去上职高了。” 汪洋的话温暖莫晓霏的心，也如同一把钥匙勾起所有不愉快的回忆。当时状态不怎么好的她，是不可能麻烦别人，也不愿麻烦别人的。 “谢谢你，谢谢你当我是你的朋友。” “认识这么多年了，说这些。” 也许是找不到接下来的话题，她和他陷入不知该说什么的画面。隔了好一会儿，他才打破沉默：“这附近有吃饭的地方没？我请你吃饭。” 莫晓霏很想说由她来请，毕竟这里是她的地盘。还没开口便听到他说：“德克士？” 那家快餐厅离学校不过五百米远，去吃一次一周的伙食费就没有了。本着还没挣钱要节约的原则，说出去后门大学路吃东北饺子。 汪洋迟疑了一下：“好吧。” 接下来相处的还算愉快，直到付款时问题来了。莫晓霏从书包里取出零钱袋，再由里面拿出十八枚硬币。 “你干嘛？”拿出钱包准备付钱的他不解地看着她：“我说了我付钱，男生请女生吃饭，哪有女生请客的道理。” 坦白说她是第一次跟男生这么近距离吃饭，但想起之前跟寝室的那个几个姐妹，说出让他变了脸色的话：“要不aa制？” 10.曾经，年少时光（10） 一旁等着收钱的老板看不下去，接过汪洋的钱同时，笑着对她说：“姑娘，听你男朋友的话，没错。” “他不是，” 莫晓霏话还没说完，汪洋便先一步起身至店外马路边停放自行车处。 他看起来生气了，等她怀着一颗复杂的心走过去时，果不其然听到不悦声：“你能不能不那么倔强啊？要是再这样以后还能好好吃饭吗？” 话音一落，便头也不回地顺着林荫小道骑车离去。 莫晓霏好像听懂了，又好像不懂。吃饭谁付款的事就不提了，她和他虽然认识有几年了，但这才第一次吃饭，难道非要当着外人的面撒谎吗？ 她，做不到。 因为梁思儿的离开，莫晓霏发现自己更加重视友情，自然也包括汪洋。不是不想成为他女朋友，只是觉得此时的她还不是最好的她。 “莫晓霏，昨天来见你的那个男生，是你男朋友吗？” 想不到才认识没几天，在她身旁落座的女孩会这么直接。金媛媛，是个不择不扣的美人。也是这个女孩，在那四年里将沉闷胆小的她慢慢转变成开朗带着阳光气息的女孩。 “不是，他是我的好朋友。” 若是在以前，她是不会这么说的，将他由喜欢的人升级为好朋友，能对外人说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放学后有时间吗？” 金媛媛聪明地转移话题，而她想回答时耳边却传来上课铃响。 “有。” 虽不知是何意，但从那带着笑容的友善表情上看，应该不是第二个江语婵。 结果还真不是，而是带她去了在大学路上开的咖啡馆，地点就在饺子店斜对面。 “记得开学那天做自我介绍时，你说你的兴趣是做美食，我就想到带你来这里……” 对于难以相信的莫晓霏，这就是一个意外的惊喜，也是一份惊喜的礼物。 “工作不算累，就是做学徒，顺便打扫下卫生，你能行吗？” “行，我能行。” 既然给她这个机会能接触到西点，还有点工资可拿，上班时间又不影响上课，何乐而不为呢？ 不知该怎么感谢眼前人，想来想去在发工资的那天，给她买了一条山寨版四叶草手链，也给汪洋买了一条英式风格的围巾，算是第一份正式的生日礼物。 c大在城西边快到郊区，那会还没有地铁，转了两次公交车，用了两个多小时才到达。忆起那日下午，他骑着自行车去着她，感动中夹杂着难以言明的苦涩滋味。 按着电话里说的地点，莫晓霏来到此时正在打比赛的篮球场。身着白色球衣的汪洋，在他那帮队友中显得尤其引人注意。从初中开始就这样，高中更不用说，现在依然如此，还有女孩在场边高声喊出他的名字。 11.曾经，年少时光（11） 她也想，可张了张嘴，却听到微弱的声音。想起在职高时为何洋加油，结果引起他的误会，正因为没往心里去，所以那会才会放得开。 而面对汪洋，有了难为情之意。 没过多久比赛结束，一个长发披肩眉眼清秀的女孩引起莫晓霏的注意，只见那个女孩走至汪洋面前，递上手中拿的粉色水杯。这明显不是男生用的东西，她希望他不要接，可还是接了过去，打开杯盖看了看后，又面带微笑地还给那个女孩。 她不知他和那个女孩在说什么，但从他们表情上看相处的不错。 “你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汪洋发现她，来到面前时已是几分钟后。 莫晓霏那颗愉悦的心有了不舒服的感觉，面色不自然地回：“我来晚了，比赛已经结束了。” 她的手紧紧抓着包带，琢磨着是不是该把包里的礼物现在就拿出来给他，然后找个借口走人。 “等我一下，和我朋友一起去吃饭。” 听他这么一说，才知他的生日聚会，有很多朋友。 不经意间看到先前递水杯的长发女孩，就站在不远处望着这边，眼底有着我熟悉的失落感，及不友善之意。 那个女孩自然也在邀请的人中，汪洋有意让她认识些他的朋友，可她却有了逃离这里的心思。 “汪洋，这是送你的生日礼物，我不能去吃饭了，还要回店里……” 现在回想起，当时的她依然是那个不太会撒谎的笨女孩。正因为如此，在他生日那天让他生气。 或许觉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脸色不对劲的汪洋接过礼物后，将她带至操场边的梧桐树下：“莫晓霏，你为什么喜欢我？” 他这突如其来的转移话题，令有些不知所措的睁大眼睛。既然他都知道，也就不用掩藏：“我是喜欢你，可我不知道，也找不到理由。” “不可能，喜欢一个人是有理由的。” 他有了明显不悦之意，接着一脸认真地说出让她目瞪口呆的话。 “我喜欢你，因为初中那三年，除了你长时间照顾那只猫咪外，就没见到第二个女孩有你那样的耐心。” 原来这就是他所说喜欢一个人的理由，对于这份懵懂的喜欢，她想了又想还是想不出这些年为何心里有他的理由。 很快汪洋失去耐心，面色难看地转身，朝等他的那几人走去。 莫晓霏像泄了气的皮球，无力地靠着身后梧桐树。喜欢一个人真的需要理由吗？喜欢一个人非要有理由吗？ 接下来一段时间她都找不到答案，却意外从别人那听到还在联系中的他已有女朋友的消息。 如果真如他所说喜欢她，就不该和别的女孩的传绯闻。 …… 13.他乡遇故知〔2〕 “你会跳楼轻生？”金媛媛难以置信，不等回应又带着坏笑说：“我知道了，他喜欢英雄救美的游戏。” 收拾好书本先一步朝外走的她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哎呦，你是看电影看多了吧？” 如果是她遇见站在顶楼平台上的林柯，可能也会有那样傻傻的举动，这应该是做人的基本原则。 以为只有少数人知道这件事，哪想第二天早上在学校食堂又有久违的讨厌感觉。 “你们听说没，昨天有个新生女孩想在新建的教学楼顶楼轻生，被个外校的男生救下。” “没有啊！你听谁说的？” “不会吧？那个女孩是哪个系的？” “我朋友没说名字，但说这事是真的，就是他宿友救的。” 已将餐盘里食物吃完迟迟不愿起身离开的莫晓霏，第一时间想到她和林柯。原本对他有几分好感的，现在化为零，还真被金媛媛说中了。 当时只不过是站在高处思考人生，却成了别人眼中想要放弃生命的颓废女孩？ 后悔告诉他她的名字，甚至后悔当时怎么没有要他的联系方式，这样就能马上找到大嘴巴的他，毫不留情面地狠狠骂一顿。 这件事当天下午传到班上，听着前后同学的议论，无法将他们形容的意志消沉与以前大不同的她联系上。 想想最难过的那几年都走过来了，又怎会轻易为一个人放弃自己的生命？ 金媛媛虽以书掩面，但还是藏不住那露在外的眼底笑意：“你成学校的名人了？” 这会顾不得瞪她了，莫晓霏怎么都想不到有一天会以这样的方式成为大家闲聊的女主。 为了逮到林柯，她有意上22楼逮人。也许是听到那个莫名其妙的流言，通往顶楼阳台的门竟然锁上了。 不死心的她，第一次踏入邻校医大，就为了找到一个欠打的男生，毫无头绪地在陌生的学院里乱窜，就差进男生宿舍楼和正在上课的教室。 第三天暮色时分，才在位于大学路的咖啡馆外遇见，当时尴尬的情形现在想起都觉得好神奇。 正将收拾好的一袋垃圾放进停在路边的垃圾车，如果不是听到有人叫她名字，真没心情往那个方向看，还有他的四位朋友。 “莫晓霏。” 因为事发突然有了卡壳现象，还没来得及回应他身后的一位异性朋友严肃认真地问：“你就是那个想从22楼跳下的那个女孩吧？” 不说这事还好，一说这事心底就来气。 “大白天说谁呢？你看我像是那种想不开的人吗？” 若是在初中那会儿，她是不会有这种强硬气势，何况还是以一对五。从他们那看动物园动物的表情，真心从头到脚都看着不顺眼。 14.他乡遇故知〔3〕 或许两边都认识，林柯有了为难之意，继而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莫晓霏，你这是怎么了？” 她怎么了？还不是被他这个大嘴巴气的。 话还没说出口，那女孩又开声，明显为林柯抱打不平：“他可是救你的人，你怎能这样？连声谢谢也不说。” 一个林柯就够让人讨厌的，他的朋友也是，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与群分。 将双手抱在身前的莫晓霏努力挤出一丝笑颜，视线从林柯脸上转移至那个有着明显不善之意的女孩：“你想让我怎么感谢啊？” 接着在他们几人诧异的表情中，主动与林柯来个带着一定距离的友谊抱抱，只见那个女孩脸色变难看了。 莫晓霏承认那一刻是故意的，因为脑袋发热没有想到更好的解决方式：“不是告诉过你我站在上面看风景，你怎么到处瞎说？现在所有人都以为是为情所困想不开……以后和你还能愉快的做朋友吗？” 这样的举动对汪洋是没有过的，事后都难以相信。 在她带着敌意向后退去，转身离开时看到林柯震惊的表情，应该是没想到天台上发生的事会发展到这一步。 她没有心思回咖啡馆，顺着林荫小道朝底走去。没想到他离开的他的朋友追了过来，一直追到德克士门口。 “我说，你不跟你那几个朋友在一起，跟我做什么啊？” “莫晓霏，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见她停下来，林柯保持一定距离地站着，从他脸上急于解释的表情看可能真的有误会。 出于礼貌及心底那份最初的信任，她决定听听他的理由，只要合理靠谱自然不计前嫌。 “我有写日记的习惯，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到现在只要有事情发生都会记下，之所以传出去是不小心被舍友看到了。” 她难以相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斯文气息十足的大男孩，这几天想了n多的理由，就是没想到这个。 “我真不是有意的，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对不起。” 看他一脸诚恳认真道歉样，再加上理由还说的过去，莫晓霏心里的那道防线消失了：“好啦，我知道了，相信你。” 既然大家把话说清楚，也就没什么好埋怨，转身先一步离去的她与先前疾步匆匆不同，此时觉得整个身子轻盈不少。 中间回头看一眼还傻站在原地的林柯，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在心间生出。对于她来说，异性朋友有汪洋一个人就够了，不需要第二个第三个。 想到这周要和汪洋一起搭乘火车回家，就像吃到糖果的小孩有了甜甜的感觉，算算日子自从上次操场一别已有两个多月没见面了。 回到咖啡馆时店里只有一桌客人，见脸色不对劲的金媛媛坐在窗边望着外边，以为对她倒垃圾倒了半个多小时有了不满之意。 15.他乡遇故知〔4〕 正要向她解释，耳边传来摸不着东南西北的声音：“你说我花我自己挣得钱买衣服有错吗？” “什么？” 反应慢了半拍的莫晓霏，想到刚才来的金媛媛男朋友：“是不是他说你了？” 金媛媛面带委屈地点点头：“我花五百多买了两身衣服，他嫌我不会过日子，花起钱来大手大脚……” 忽然想起与汪洋在对面饺子馆吃饭的情形，好像不是这种情况。口才不太好的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劝情绪越来越激动的眼前人：“也许是为你好吧。” 话一出口便觉得不对劲，语气也随之改变：“你又没花他的钱，再说那钱是你打工挣的，凭什么管你啊？” 这番话引起金媛媛的共鸣：“是啊，我也是这么觉的，我花我自己挣的钱买我自己想要的衣服不行吗？” “行，当然行。” 那时的她并不知她们为何在这种事情上有共同点，直到现在才明白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与群分。 第二天下午，天空虽飘着小雨，但火车站广场依然人头攒动。 莫晓霏拎着早上特意做的曲奇饼干礼盒，小心翼翼地穿梭在拥挤的人群中。以为是第一个到，想不到汪洋早到了，还用书包占个空位，那一刻心底对他的好感多了几分。 原本想说“好久不见。”结果却是：“怎么想起约我一起回家？” 他眼底现出莫名笑意，没有正面做出回应：“五年了，我们认识五年了，这还是第一次约你回家。” 在听到这番话后，也许是想起前面那几位绯闻女主，她心底生出异样难受滋味，继而将话题转移到其实不想说出的话题上：“她，你女朋友要是知道了不会生气吧？” 气氛变尴尬，汪洋怔了怔后又没有正面做出回应：“谁告诉你的？我班上就没有女生，我除了跟寝室里那几个……” 莫晓霏将双手放在椅边，傻傻地看着眼前人，静静地听着每一字每一句。来来往往路过的行人都变得透明，仿佛一时间在这嘈杂的环境里就只剩下她和他两个人。 第六感告诉她他在撒谎，可她还是愿意相信下去，做不成他的女朋友，以异性好朋友的身份也好。 没过多久，在回家的列车上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惊喜。只可惜因一位不速之客，及受到外部太多干扰声掩盖了。 汪洋去卫生间时，有两个人想坐他的位置，都被她有礼貌地请开了。很快又来一位，明明看到座位上放着包，还是一屁股坐下了。 “你好，这里有人了。” 那位看着面色不善的大叔没正眼地看她一眼后，有些不耐烦地回应：“人又不在，坐坐不行吗？” “大叔，座位上有书包，你没看到吗？他人去洗手间了，马上就回来。” 16.他乡遇故知〔5〕 “小姑娘，看你长得人模人样，怎么这么不懂事？” 与此同时，列车广播里传来受到外界干扰听不太清楚的广播员说话声。她光顾着请眼前人离开，忽略了那边，没有听清楚是谁给谁点的，倒是从后来放的歌声中听出是当时非常流行的歌曲。 怎么都想不到，就此埋下心结。 “我不懂事，还是你不懂事啊？想坐就不能先问一下？” 也许是不愉快闹大了，坐在对面好心大妈看不下去，帮莫晓霏说话：“那是她男朋友的位置，你坐那的确不合适。” 若是在以前，肯定会解释他不是她男朋友是她好朋友，可这会特殊情况顾不得了。要是汪洋回来看到自己的位置被占，而她又不管就太不好了。 “就是，前面还有空位……” 眼看帮她的人多了，中年大叔一脸不悦地起身，离开时还不忘留下几句气话，以此突出她这个小姑娘不讲礼貌也不懂事，不是个善良的好姑娘。 “神经。” 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这个扰乱她好心情的坏大叔，看到他在另一端找到空位坐下，松了口气。 不经意间，发现了从另一个车厢过来的目标人物，见他落座后说起有人想占座位的事。 哪想对面的好心大妈又开腔，这次真算不上帮忙：“小伙子，你女朋友对你可真好，以后出门在外别离开的太久。” “谢谢您。” 在她开口说不是那种关系前，汪洋有礼貌地做出回应，从他那带着友善笑容的表情上看没有一丝抗拒之意。 忽然间有种在做梦的感觉，甚至将双手放在桌下狠狠地掐了一下，琢磨着如果这是真的该怎么办？ “刚才听歌了没？” 他转移话题，令莫晓霏反应慢了半拍，有些恍惚地点头。 “怎么样？” 当时的她以为是在问好听不好听，却不知还有着更深一层的意思：“好听，就是火车哐当声太大了。” 汪洋收了脸上的笑容，接下来冷漠的反应与之前有了明显反差。 他好像生气了，她不知道哪里说错了，微微张了张嘴将还想说的话吞了下去，就这样默不作声地直到下车。 他脚步匆匆地在前面，似乎刻意保持一定距离。 她加快步伐追上去：“你这是怎么了？我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我不知道哪里让你不开心了？” 面对这三问，汪洋停下来后面色难看地转身：“刚才在火车上向一个认识多年的女孩告白了，可惜她没有认真听，这已不是第一次，你说我还能相信她吗？” 不等她回应，他便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莫晓霏顿时有了石化的感觉，不敢相信也难以相信，接着大脑飞速地运转回想着这一个多小时里发生的事，最终定格在歌曲点播上。 17.他乡遇故知〔6〕 先前好像听到广播里传出“莫小姐”三个字，但那会一心想着赶走身边的坏大叔……再说火车上那么多人，想着同名同姓那么人，就没往心里去。 原来，他去卫生间不过是个借口。 如果说不被感动是假话，一滴不争气地眼泪，顺着脸颊悄无声息地滑落。记忆也随之飘回到操场边那次对话，现在想来不能怪他，只能怪当时的她不自信。 而今天，又因一个坏大叔…… 怀着一颗复杂的心回到思念已久的家里，面对家人做的一桌子喜欢的菜，莫晓霏二话不说闷着头吃。 很快耳边传来父亲担忧声：“没人跟你抢着吃，学校的伙食很差吗？你这是有多久没吃顿饱饭了？” 母亲跟着说：“乖乖，菜还多慢点吃，别噎着。” 她知道此时的形象在他们眼里很反常，像个许久没吃过饱饭却没掉一斤肉肉的怪物，顺着他们所说做出回应：“好久没吃家里的饭菜了，比食堂比外面的好吃一百倍。” “那也不能像你这么吃，女孩子吃饭要有女孩样……” 父亲开启了久违的教育模式，深知他是好意，可这会听着就是不舒服。也许是逆反心理，几大口吃完碗里的剩饭剩菜，在他们诧异的表情中躲回卧室。 狭小的空间里来回踱步着，琢磨着该怎么向汪洋道歉，点开手机翻出他的号码，一次又一次编写着删了又删的短信。 “我喜欢你。” 不行，他知道的。 “现在，有时间出来吗？” 再一看时间，才发现磨蹭到21点了，这个时候出去父母亲不会同意的。 “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好吗？” 又一想，她是有错，可他不是知道原因嘛。 “饼干，好吃吗？” 这一条看似与正题无关的信息，终于在深夜时分发出去，结果等到第二天清晨才等来了简短二字：“谢谢。” 觉着事情不太对劲的莫晓霏，趁着早晨去路口给母亲买报纸，鼓起勇气拨通背得很熟的他家里电话，接起的却是他母亲。 “您好，请问汪洋在吗？” “你是哪位？” “我是他朋友。” “女朋友？” 被对方这一反问，她惊得差点在邮亭把公用电话扔了：“伯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找他有事的初中同学。” “你们都成年了，是女朋友也没关系。他不在，出去了。” “喔，谢谢您。” 收线后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不管真假对他那从未见过正面的开明母亲多了几分好感。 莫晓霏胸口处的柔软也没几分钟前那么疼了，就好像吃了一颗糖果有了活力，结果折回院子时想起忘买母亲交代的报纸了。 18.他乡遇故知〔7〕 也许生活的城市很小，又或者和汪洋真的有缘。下午外出买衣服时在街上发现了他的身影，与昨天随意打扮不同，此时此刻的他帅气有型，多半是旁边有个长发美女陪伴。 莫晓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幸好不是迎面，而是隔了一条马路。也听到了胸口处的柔软异常地跳动声，想要装作没看见好像有点难，因为被他发现了，接着像没事人似的转移视线，与那个女孩继续聊着什么。 再一次有了坐云霄飞车的难受感觉，继而决定去火车站将钱包里的火车票退了，改由高速大巴回去。 回c城的路上，眼睛虽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却循环听着王菲的《红豆》，听到鼻子泛酸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他应该是她最想了解，却最不理解的朋友。 以为这就是喜欢一个人却不得心后的失恋感觉，不久之后在金媛媛身上发生的事，便觉得它是一种疯狂的传染病。 阶梯大教室内，莫晓霏还像往常一样为金媛媛占好位置，哪想等到老师点名也没有见到那总踩着最后一分钟出现的匆匆身影。 临近中午下课，终于收到先前发出的五条担忧短信回复。这才知人跑到位于市中心的王府井百货，接着以最快速度跑到路边拦了一辆的士赶往目的地。 没过一会儿，当看到金媛媛身旁放了五个大纸袋时，惊得睁大眼睛。 “你怎么一下子买那么多东西？发生什么事了？”莫晓霏不止好奇买了些什么，还好奇为何大冬天好友在室内戴墨镜。 “我和赵杰分手了，就因为他生日那天请他去五星级大酒店吃自助餐，他说我不会过日子，太会花钱……” 话音还没落，喝了一口红枣桂圆热饮的她呛住了。 之前从金媛媛那得知赵杰家境不错，父亲还是做生意的，每个月的生活费过四位数。就这还对自己女朋友要求那么多，再说金媛媛是能花钱，但她花的那些钱多半是自己打工挣的，能找到这么一个漂亮又能干的女孩应该庆幸才对。 “你说我花钱请他吃饭，他吃前不说吃后就开始啰嗦……我就不是那种经常上酒店吃自助餐的人，请他吃一顿有错吗？” 面对极度郁闷的金媛媛，莫晓霏有些无语地回应：“你没错，是他的错。” 之前还想着和汪洋在一起后，像她和赵杰那样走哪都甜蜜蜜……现在想来就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幸好没有带他与他们认识。 以为他们分手的理由就这么简单，想不到两天后的傍晚，隔着咖啡馆透明玻璃墙莫晓霏看到了难以理解的一幕，故事的主角变成赵杰。 他和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孩正好经过咖啡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还向这边望了望，只可惜金媛媛这会人不在。 19.他乡遇故知〔8〕 很快他们朝路对面的烧烤店走去，中间有一辆汽车驶来，他还不忘小心地护着地方。这个举动令她停下收拾桌子的动作，专注地看着他们在店外空桌坐下后，他又去旁边的饮料店为对方买了杯热饮。 心情好的话不觉得有什么，也不会胡思乱想，估计会认为赵杰是个会体贴人的大男孩。但现在怎么看都觉得不爽，才跟金媛媛分手没几天就跟另外一个女孩好上了，怎么跟汪洋一样不靠谱啊？ 一股怒气由心底生出，接着丢下手中抹布转身朝后面工作间走去，出来时手中多了一个水桶。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分钟后做出二十多年来头脑发热最疯狂的一件事。趁着他低头吃东西，在那个女孩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将才接的的七成凉水由他的头顶倾泻而下，瞬间打湿了身上深色的休闲棉衣。 突如其来的袭击，再加上寒冷的冬天，令赵杰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在看清楚是她后脸色大变。 “你有病啊？” “你才有病，整天嫌你女朋友不会过日子，转眼又和别的女孩一起，什么意思啊？” 被愤怒冲昏头的莫晓霏，顾不得周围人投来的异样眼神，像只被踩着尾巴的小老虎就逮着眼前人不放。 见褪去外套的赵杰愣住，她以从未有过的强势语气继续发泄不满：“你和人家交往，还处处挑人家刺，人家和你一样都是人，不同的是她已打工挣零花钱，而你还月月等着家里给你寄钱吧？” 也许说到他痛处，话音落不到五秒便被猛地推到向后推了一下。 这无疑是火上浇油，站稳住的莫晓霏对赵杰越发地讨厌。见房门口摆了个扫把，随手拿起照眼前脸色发黑的他打去。 “你欺负人还有理啊？你还算是男人吗？” 原本一旁吃饭的两桌客人吓得离开了桌子，看不下去的店老板来到面前有意抢走手中扫把时，身后传来的一股力量将没反应过来的莫晓霏迅速拉离已失控地带。 不知这只温暖的手要带她去哪里，看着有些眼熟的背影，先前烦躁不安的心此时有异样反应，就这么乖乖地他冲出围观看热闹的路人，以百米赛跑的速度来到江边。 谢谢二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耳边就传来林柯不悦，却又暖心的声音。 “看你还能跟我跑到这，说明身体没有受伤，你那么冲动干什么啊？你知不知道那样很危险啊？” 她当然知道，但一想到金媛媛这几天反常的行为，就管不了那么多：“那个男生有多可恶你是不知道的，和我好姐妹交往时整天嫌人家不会过日子，人家又没花他的钱……换做是你，我也会那样做的。” 随着话题一转，眼前人脸色大变，上前一步拉近彼此距离：“不会的，不会发生那种事，我不是他那种人。” 20.他乡遇故知〔9〕 看着急于将自己和赵杰那种不靠谱的男生撇开的林柯，莫晓霏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对他的好感加深了。 再者一个连好朋友都算不上的普通朋友，却在为难时勇敢地出手相救，这样的男生不多认识一下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随后，怕赵杰还在烧烤店，她请他先回去看看，确认那两人走后匆匆闪进咖啡馆。 那天晚上，回到宿舍不久，窗外就传来金媛媛的喊声。莫晓霏正在公共洗手间刷牙，听找过来的下铺一说，忙收拾好东西跑下楼。 “你疯了是不是？” 面对马路边气急失态的金媛媛，莫晓霏愣了愣，先前想了很多画面场景，就是没想到这出。 “你这是在心疼他吗？我不过是想帮你出口气，有错吗？” “有！” 这短短的一个字，令她有了后悔之意。也许刚才真的做错了，就不该那么冲动多管闲事。 “不值，他不值你那么做的。” 听金媛媛这么一说，她那原本刻意转移的视线忙回正，一脸不解地等待着后续。 “你知不知你那样做很傻？要是受伤怎么办？我已经失去一个不理解我的人，我不想因此失去一个关心我的人。” 莫晓霏这才明白好友的意思，一扫先前的郁闷之意：“我知道我做的不对，但这几天电话也不接的你干嘛去了？如果能好好来学校上几次课，又或者是在咖啡馆里，我就不会那么做了。” 正如眼前人所说，她已经失去一个姐妹，所以不想再失去第二个。 那天晚上，踩着关门点回到宿舍的莫晓霏久久不能入眠。她想到了才分别的金媛媛和赵杰，也想到了有阵子没联系的汪洋。 为什么见到汪洋和别的女孩在一起时选择逃避？而赵杰和别的女孩在一起时就忍不住？ 这个问题困惑了很久，直到n年后听到某人的告白，才明白真正的答案。 继跳楼传闻后，莫晓霏再度成为学校食堂里的八卦女主，除开她为好友打抱不平的正常版本外，也听到两个极不靠谱的。 说她喜欢赵杰很久，好不容等到跟好姐妹分手，可人家……端着餐盘的她，无语地对着空气翻翻白眼。 说她对金媛媛有超越友谊的感情……这都能编的出来，手一哆嗦，刚盛好的紫菜蛋花汤洒了。 从宿舍到食堂，再到教室，一路上毫不避讳地指指点点，令她再度开启无视模式。 以病假为由消失n天的金媛媛出现在教室里，还像往常一样在她身旁坐下，不同以往的是改由笔记本沟通。 “别往心里去，别生气。” 如果说不生气，多少还是有点，更多的是气自己昨晚太冲动。再加上昨晚想太多没睡好，现在谁也不想搭理。 21.他乡遇故知〔10） 可金媛媛不一样，迟疑了下，她拿起笔在后面写出回复：“放心，没事。” 接下来便没有再说一句，想要放空大脑，看似认真地听课，结果一句也没听进去。 直到下课铃声响，在篮球场边遇到林柯。若不是走在身旁的金媛媛提醒，还真不知他傻站在那，很有可能无视走过。 “你，你没事吧？” 看他一脸担忧样，有种莫名地感动在莫晓霏心底生出，强挤出一丝笑颜：“谢谢你过来看我，没事。” “那我请你吃午饭。” 不想去，这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她人就被他拉着朝百米外的大门外跑去。 别看他平日里说话斯文，外表弱不禁风的样子。但力气还是超出她想象，甚至有了这个时候的他很男人的感觉。 就这样从她的学校顺着马路跑到他的学校侧门，在一家新开的西餐厅门前停了下来。 看着先上台阶至门边的林柯，莫晓霏犹豫了，前段时间听金媛媛说过这里，吃一顿顶她两周伙食费：“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吃饭吧，这地方太贵了。” “我说了要请你吃好的，这顿大餐还是请得起的。” 说话间他朝这边伸出手，这个动作令她一瞬间心生错觉，看成一上午都在想的那个人。 对于第一次上西餐厅的她来说，整个人的表现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不会用刀叉，不会切牛排，不知道吃面包还要抹黄油。 林柯耐心地教着，没有一丝嘲笑之意，他的表现就像电视里演的绅士。 莫晓霏对这个腼腆的男孩好感度加深的同时，好奇感也有所增加：“算上今天我们就见过四次面，你对别的女孩也这样吗？” 他先是一惊，接着面色不自然地回应：“不是的，你是第一个。” 她难以相信，胸口处的柔软有了奇怪感觉，与之前和汪洋在一起时是完全不同的。 意识到一个问题，忙放下手中吃水果沙拉的小叉，有些难以启齿地问他：“你，是不是喜欢我？” 只见他拿起放有柠檬片的玻璃水杯像是要饮，结果还没到嘴边又放回原位，侧面做出回应。 “我，我听你说话口音和我接近，在这里遇见是缘分，对吧？” 莫晓霏明白了一半，可惜早已随家人离开北方，出于礼貌顺着他意：“对，我西北的。你哪里？” “我也是。” 或许是他乡遇故知，林柯话题多了起来，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她也很想对他说一句话，直到分别回学校的路上才想起。 “不要喜欢上我，怕到时连朋友也做不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随着林柯来这边次数增多，不是帮她补习高数就是带她出去玩，金媛媛也有了好奇之意。 莫晓霏因心里想着汪洋，就不愿往更深一层想，却还是招来一个不想见也不愿再见的女孩。 “莫晓霏？” 才从宿舍楼出来的她一脸诧异，脑子里搜索一圈，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个长发披肩，看着有林妹妹气质的女孩。 “我是，你哪位？” “我叫刘欣，我们之前见过，那天你在大学路那倒垃圾……不会耽误你上课的。” 莫晓霏想起来了，那个因不知事情真相对她态度不友善的女孩，今天怎么这么温柔，难道因为林柯？ “好吧，你找我什么事？” 一时间对这个叫刘欣的女孩有了兴趣，一分钟后便有了后悔之意。 “我希望你能离开林柯，他是全日制硕本连读，而你并不是，他对你好是因为你很特别……实不相瞒我喜欢他，不光是他性格好还有他也是个有才的人，以后我们还会一起出国留学……” 莫晓霏听明白了，虽面带微笑，但内心早已波涛汹涌。论学习能力是不行，可有一点绝对胜过对方，思想行为上不会这么装。 “呃……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不过你找错人了，他喜欢跟谁在一起是他的事，你管不住我也管不着，如果过多的干涉别人那就是侵犯行为。” 转身离开的那一刻，真想找个人见证这一幕，确认一下说不出来话的眼前人脸色有多难看。 22.爱情向左，友谊向右（1） 乱了心绪，莫晓霏不知该如何面对林柯，一两次躲着不见没什么，第三次后他就开始上咖啡馆守着。 “你不是不喜欢那小子，干嘛还躲他？”金媛媛边说边将一杯冒着热气的热饮放到她面前：“我觉得他对你不错，你再这么躲着不见，可能又会失去一个好朋友……” 此失去非彼失去，对于她来说林柯已然升级为好朋友。 也许真如眼前人所说，再这么躲着不见只能说明自己有问题，忙拿起背包离开图书馆，以最快速度跑至咖啡馆。 戴着毛线帽的他就坐在靠窗面向马路的位置，面前摆着一本厚厚的英文字典。还真如刘欣所说是个学霸型的人才，连她进到店内都没发现，依然沉浸在词汇的世界里。 她缓缓走近，将一盘才烤好的奶油曲奇放到字典旁边，对低着头认真看书的他说：“林先生，这里不是图书馆，你打算天天跑这里看书啊？” 他反应慢了半拍，继而面带微笑不正面地回应：“担心你这学期的高数过不了，就在这里等……” 记忆中除了发生危险时像大人一样数落她，林柯多是以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出现，就像那温吞的开水不冷不热。 此时此刻，莫晓霏无法形容内心的复杂感受。坦白说刘欣说的那番话，令她原本平静的心湖泛起涟漪，有太多的话想要问眼前人，是不是也有那种瞧不起人的想法，可到嘴边却变成另一个意思。 “我都把这事忘了，那谢谢你，能认识你太好了。” 最后一句听着有点多余，但却是发自内心的。因为他是第一个愿意帮她补习数学的男生，也是第一个将她从危险中带离的男生，更是第一个怕她受伤送她云南白药的男生。 忽然意识到自己对他有了特别在意的感觉，也许心里早已有这个人，只不过将他降到与金媛媛同等的位置上。 接下来的日子里，偶尔还会在大学路上遇见刘欣，没有之前来找她的热情与笑脸，像个陌生人似的擦肩而过。 不对，又被拦下来了。 “喂，你知不知道你很坏啊？” 这没来由的指责，莫晓霏觉得刘欣身旁的短发女孩莫名其妙，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这么形容她。 “没有遇到你之前，林柯跟刘欣关系很好，现在他们连朋友也做不了……” 原来是为了这事，她想她能理解这份出于友谊的关爱，就是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之前也问过林柯有没有女朋友，怕见面次数多了引起不必要麻烦，他不假思索地给出肯定答案。 “没有。” 她耐着性子听完一堆不着边际的话，没什么表情帝看着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的刘欣：“你不是说你们这些要出国留学的好学生很忙吗？忙把时间浪费在追男生上，还不如去做些有益自己身心健康的事。” 23.爱情向左，友谊向右（2） “你？” “我什么？难道说错了？” 见她们傻站那反驳不了，莫晓霏带着一抹嘲意转身大步离去，还哼起才学会唱的歌。 通过这两次面对面接触，感觉刘欣不是真正喜欢林柯，而是出于自己私心想要霸占，不喜欢这样的女孩，打心底不喜欢。 转眼间冬去春来，有一段时间没见面的汪洋，竟然在宿舍阳台晾衣服时看到了。 莫晓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和那个一头直发的女孩缓缓从楼下走过，旁边还有一个电灯泡。 他们也看到她，抬头不止一次往这边看。 她无法移动脚下步子，定定地看着他们身影远去直至消失。那一刻好像又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甚至认为汪洋比刘小峰还坏还讨厌。 灰蒙蒙的天空飘毛毛小雨，一滴一滴落在没有撑伞的莫晓霏身上，打在隐隐作痛的心里。 想不到去学校的路上又遇到，这次就他一个人站在银行大门外。 她想假装没看见走路对面去，可双脚却不听使唤，走过去后强挤出一丝笑颜打招呼：“好久不见，你怎么过来了？” “来见个朋友，听说你交男朋友了？” 如此直接又有些摸不着东南西北的问题，莫晓霏愣了楞：“没，没有啊！你听谁说的？” “不管是谁告诉我的，你都有大半年没理我了，难道不是吗？” 听意思有些奇怪，她不解地看着汪洋：“我怎么没理你？逢年过节不是给你发问候……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最后一句加重语气，他脸色因此变了，随即说出让她有了吐血之意的话：“谁叫你对我忽冷忽热……” 她不相信，这是自己喜欢多年的男生亲口说的。 “我再说一次，虽没有去你学校找过你，但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没有男朋友。” 莫晓霏听到自己近乎颤抖的声音，伴随而来的还有对认识多年的眼前人失望，深深的失望。 说实话撒谎了，去过两次。 因为雨势变大，脸色难看的汪洋甩给她一个背影……同样的事一次两次能忍，可是次数多了就无法再视若无睹。 酸涩的眼泪与雨水顺着脸颊悄无声息地滑落，也许她真的不懂如何去喜欢一个男生，但在喜欢他的这个时间段里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 后来，她去了咖啡馆，打烂了一套杯具。 再后来，那天晚上，发起高烧。 这一次，因扁桃体肿大不能正常呼吸被推进手术室。医生说是小手术，但她还是害怕以后说话变成公鹅嗓。 “这个是林柯托我拿给你的，让你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养病……” 术后第三天，看着金媛媛从书包里取出有些眼熟的黑色便携式vcd，无法说话的莫晓霏惊得睁大眼睛，他竟然把这个借给她消磨时间。 24.爱情向左，友谊向右（3） “愿意把这个借给你，他真的对你很好喔，可以考虑下嘛。” 她怎会不明白金媛媛的意思，只是没有那个心情。如果在汪洋之前认识林柯就好了，或许现在就不会那么难受。 想想，以手机短信方式做出回应：“他读完书是硕士，以后还会出国留学读博士，会遇到比我更好的姑娘。” “别那么不自信好吗？虽然我们跟他们教育程度不一样，但在感情上没有差别的……” 金媛媛以过来人的身份说了很多例子，听着好像是那么一回事，可惜的是静静当观众的她完全提不起那个劲。 “谢谢你的好意，我只是不想到时候与他连朋友也做不成。” 病房里安静了下来，她不是有意的，可这是不争的事实，毕竟在她们身上都发生过了。 她怕了，想也不敢多想。 并不知所谈论的男主就在走廊里，等到金媛媛从病房里离开，才由休息处起身。 “她怎么样了？” 面对已在这里等了半个多小时的眼前人，金媛媛因为心底的好奇转移话题：“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她？” 被她这么一问，林柯脸色变化的同时，也有了说不出一句完整话的尴尬。 “呃……我，我们是好朋友。” “假，骗人！”金媛媛不相信，在她看来林柯是个不会撒谎的男孩，明明已被表情出卖却还是要死撑，继而好心地说：“她好像有一个在c大读书的男友，那个男孩来过学校……” 两人并肩朝电梯间走去时，她注意到身旁人皱起眉头，算是间接证实心中想法。 与此同时，身在病房内的莫晓霏连着打两个喷嚏，第一时间想到汪洋。接着从枕头下取出手机，纠结着该不该告诉他，结果直到交完费的母亲由外回来，她住院的短信都没有发出去。 一股强烈的奇怪感觉由心底生出，在汪洋每次生气转身离开时，她都没有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去追去道歉。 也许，真不懂什么是喜欢一个人。 离开医院的那天，金媛媛又带了些东西来医院，引起想带她回家休养的母亲注意。 “那个叫媛媛的女孩，怎么对你那么好？” 正在用吸管小心翼翼喝酸奶的莫晓霏，瞟一眼枕头旁的可视vcd，及床头柜上的牛奶和营养剂。 不敢告诉母亲vcd和营养剂是另外一个人送的，继而以手机短信方式回应：“媛媛家是开咖啡馆的，她待朋友很大方的。” “原来是这样，那你以后也要好好待人家。” 莫晓霏郑重地点点头，能在这座城市里遇见他们，是她的幸运。 不知是不是眼花，医院大门外上父亲车离开前，好像看到了站在马路对面的林柯，再看一眼又没有了人影。 如果这是替代，她不要。 - - - 题外话 - - - 后面还有一更。 25.爱情向左，友谊向右（4） 汪洋就像失联了一样从她世界里消失，林柯倒是每天发来问候短信，令她那颗复杂的心越发地愧疚。 不会真喜欢上她了吧？ 希望他能遇到更好的女孩，比她和刘欣好n倍的女孩。 “妈，我想出国留学。” 当家人看到她以书面形式写出来的理由后，两人极有默契地给出不同意答案。 “你看你刚做过手术，出去玩玩是可以的，去那边学习还是算了，万一有个什么事我们又不在你身边……” 母亲话音一落，父亲就接话：“怎么突然想出国了？” 坦白说这个问题是她这段时间一直在想的，因为c城有想见又不敢见的人，还有一个非常讨厌的人。 “我想出去学西点。” 母亲见她打出来的短信，先是一惊后是坚决反对：“我不同意，你要想学等放寒暑假去餐饮学校报个名就行……” 原本愉悦的气氛，因这个话题变得尴尬。 莫晓霏因嗓子还未完全恢复，只能低着头静静地听着他们找出的各种理由，没过一会儿便因招架不住打消了念头。 两天后，她闷闷不乐地回到c城，出现在咖啡馆时吓了金媛媛一跳。 “你回家没有好好吃饭吗？怎么比出院那会还瘦了一圈？” 还不能说话的莫晓霏先将在家里选好的礼物送上，接着才以短信方式回应失恋了。 她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只能将汪洋拉出来。在他眼里，他们从未交往过，所以不算什么的。 “你傻啊，怎么不早说？”不等回应，金媛媛又以过来人的身份：“他可能是喜欢你，但希望你主动些。” 莫晓霏不解地看着眼前人，如果真是那样他直说啊，她不会可以学着去追啊。 “这样的男生不适合你，他被宠坏了……” “啊？” 这番话如同钟声敲打在心，她不愿相信，可是回想了一下事实好像是那样的。 没有心情再待下去，趁着金媛媛去工作间看烘焙的糕点，她有些失神地离开咖啡馆。 并未注意到在她转身向右走时，接到信息赶来的林柯出现在马路对面。 没过一会儿来到河边，在一处没人坐的公共椅处坐下，出神地看着河对面来来往往的车辆。 此时此刻，马路边的林柯找不到可暂时躲藏的地方。 现在的莫晓霏在他眼底与生病前的精神状态大不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总是一副心事重重地样子？ 他迟疑了一下鼓起勇气走过去，在一脸诧异的她身旁落座：“在想什么呢？喊你名字都没听到。” 莫晓霏愣了愣，张了张嘴发出了费力的声音：“有吗？” 说实话，没有。 他面色有些不自然地转移话题：“本来想请你吃大餐的，可你现在的状态不行，要不请你去玩游戏……”接着不容商量地将她拉到路边，上了刚好经过的出租车。 26.爱情向左，友谊向右（5） 见她瞪大眼睛有了不悦之意，他说出了最终目的地，位于百货公司楼上的游乐场，哪想因为一个人的出现有了后悔之意。 莫晓霏脸色有所缓和，接着将伸至车门把手处的手收了回来。 她应该是第一次去那里玩，出电梯后看着各式各样的游戏设施有着明显的好奇之意，看来真如她之前所说是个不会学习不会玩乐的笨孩子。 “女孩子一般喜欢玩抓娃娃游戏，你也来试试？”他将换好的硬币连着盒子递给她：“咱们比赛看谁抓得多，赢了的请客吃饭。” 她点点头，眼底有了熟悉的笑意。 没过一会儿，当扎着蝴蝶结的米奇从柜子口出来时，看到莫晓霏跳了起来。很快第二个蓝色鲸鱼也出来，她开心地一手抓一只对他摆了一个可爱的造型。 不知为什么，就在他竖起大拇指时，她目光定格在大厅一处后脸色变难看了。顺着所看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身着浅蓝色衣服的男孩在玩赛车游戏，身旁还站着一个长发女孩。 再回头看莫晓霏，她像是一只受了惊吓急需躲避起来的小兔子，大厅内东藏藏西藏藏时不时警觉地看着那两人。 他好像明白怎么回事了，胸口处的柔软隐隐作痛，不放心地跟了过去。 “他就是你说的c大男友？” 林柯的声音由身后传来，令已找到楼梯间准备逃离的莫晓霏越发地尴尬。不争气地眼泪已在眼眶里打转转，她不敢转过身看他的眼，背对着摇摇头。 她和汪洋连手都没牵过，根本就不算交往，所以那个人不算是她的男友。 “忘掉他，你会找到爱你的人，而不是让你难过流泪的人。” 她抬手抹去滑落而下的眼泪，回过身诧异地看着已走至面前，不再害羞的林柯。 “还记得前段时间你问我为何有些人用奇怪的眼神看你吗？” 莫晓霏大脑飞速运转一圈，是有这么一回事，那段时间很老实并没有闯祸，可是好像有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她。 “那是因为有很多人发现你的美，想追你的男生据我所知就有三个，不光是你们学校的，还有外校的……但是因为听说你有男朋友，就没有进一步行动。” 这个答案，令她怀疑是在开玩笑，可他认真的表情不像。 “你的自行车轮胎为何总没气？不是自行车的问题，是那些想引起你注意的男生做的。” “什么？” 眼含泪光的莫晓霏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忙取出手机以短信方式问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甚至，生出是不是他干的奇怪想法。 双手插在裤兜里的林柯轻笑出声：“我是男生，但我不会做那样追女孩的，太幼稚了。” 那一刻，她对林柯有了很大的改观，也对自己有了信心。 - - - 题外话 - - - 后面还有一更。 27.爱情向左，友谊向右6） 回学校的路上，林柯又说了些与她有关她却不知道的事。 一种强烈的挫败感觉自莫晓霏心底生出，以为上了大学呆傻笨就不会全了，现在看来是摆脱不了了，就像是一种治不好的慢性病。 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她最后知道。 事后找金媛媛证实，在她看来身材好相貌好的眼前人才算是校花级的美女。 “你呀，以后多穿些颜色鲜艳的衣服，挺好看的。” 美人夸人的方式令反应慢了一拍的莫晓霏，想了好一会儿才相信林柯昨晚所说，顿时满血恢复有了活力。 或许是有了他这个学霸好朋友，考完试后她动了考研的心思。 金媛媛持怀疑态度：“你能行吗？就高数一门……” 同桌的林柯也持否定意见，委婉地表达出她不适合再学习的意思：“我觉得你还是去做些想做喜欢做的事，未来并不是只有学习一条路走的。” 还没还得及回应，金媛媛就在一旁接话：“对，这有一张烘焙培训资料，你可以先去考个证。” 莫晓霏接过仔细一看，不解地回应：“现在放暑假了，我去上课，店里少了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吃着冰沙的金媛媛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放假了多数人都回家了，店里的生意会比往常差些，就不用你操心了。” “喔。” 她的反应，引起金媛媛不满，语气有所改变：“莫晓霏，我越来越觉得你和我们不是一个星球的人，快说你是从哪里来的？” “什么啊？” 看了一会戏的林柯，心情愉悦地笑出声，冷清的咖啡馆因他们三人的对话变得热闹起来…… 三年后的实习期，金媛媛顺利进入一家合资企业做总经办秘书，莫晓霏则是去了一家私企做财务统计工作。 而林柯平日里教室、医院、图书馆、宿舍四点一线。此时的他已能处理些突发小问题，志愿也从当时的医院医生转变为法医，就因为看了她推荐的《大宋提刑官》。 她能想象得到他以后身着制服的帅气精干样子，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他胆子什么时候变那么大了？ 虽同在一个城市，但一个在城郊，一个在南边科技园区，一个在市中心，想要见面还得提前打电话预约。 与他们相比，她的工作算是最忙的，一周六天从早忙到晚上加班，等天黑去食堂打饭时只剩面条可吃。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后，什么书都不想翻，只想舒服地躺在床上一觉睡到天亮。 迷迷糊糊中手机铃声响了，莫晓霏摸索了一会儿在脚边摸到，点开一听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明天周六，晚上能一起吃饭吗？” “不了，我好累，也好困。” - - - 题外话 - - - 周末愉快~ 28.爱情向左，友谊向右（7） 接着不再多说挂断电话昏昏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看通话记录，她才确认是林柯。 看一眼床头柜上的日历想起了今天是他的生日，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去公司的路上，莫晓霏拨通了身在市区的金媛媛电话，没有时间做生日蛋糕的她只能请金妈妈出手相助。 “你六点才下班，到这边拿到蛋糕要八点了……” 金媛媛不说，她都忘了自己上班的地方离市区好远：“那我下午请假好了，三点在咖啡馆见面？” “好的，等你。” 刚到办公室，便见办公桌上放了一叠资料，先到的刘科长见她来了，又交代了些当天必须做完的事情。 莫晓霏有点头疼了，担心一会请假他老人家不批，却还是趁着他去开会时到行政部要了一张请假单。 打开电脑不到半小时，别的部门科长又来了，偌大的办公室此时只剩她一人，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莫，我那边人手不够，这个麻烦你做下，中午下班前拿给我。” 果不其然，想着能顺利转正不惹麻烦的莫晓霏，有些不情愿地起身接过那三页纸。 “好的，周科长。” 不知道是不是工作太忙的缘故，来到这里工作后，她发现自己越来越没脾气，说准确点没心情发脾气。 临近中午下班前，见刘科长起身准备去食堂吃饭，才从外面回来的莫晓霏忙回到自己办公桌后拿出请假单追至门边。 “科长，您交代的事我一点以前能做完，下午想请半天假……” 活了二十多年莫晓霏不是个会撒谎的人，从说话声音越来越低就能感觉得出。 个头高她一个头的廖科长眼底有着怀疑，却还是在递过去的笔和请假单上落下名字。 那颗悬了一上午的心，算是平稳着陆了。 莫晓霏比预定时间晚一刻钟离开公司，站在公交台处不到十分钟便对由远处驶来的的士招手。 忆起前年去年的礼物就是亲手做的蛋糕，今年上班再送恐怕不太好。落座后对司机说出市中心百货公司的名字，平日里两元钱一个半小时就能到的地方，今天半小时五十元。 她有些心疼地从零钱包里取出五张十元钱，后一想就当是对自己辛苦工作的奖励好了。 来的路上早已想好买什么东西，顺着电梯指示牌直达钢笔专柜前。透过展示柜看着不同颜色不同笔尖型号的钢笔，陷入挑选困难中。 最后一狠心选中了能抵半个月工资的礼盒装，在她看来只有这样才配的起学习成绩好人品又好的林柯。 赶至大学路时，就比手捧鲜花的金媛媛晚一分钟进咖啡馆。 “哇哦，老实交代，谁送的？” 29.爱情向左，友谊向右（8） 莫晓霏打心底希望不是那个被她泼了一身凉水，后来又重新在一起嫌这嫌那不对的坏小子。 这一声，吓了正要将肩包放下的金媛媛一跳，没好气地回过身看着她：“不是你在电话里让我帮你挑选礼物嘛，送了人家两年的蛋糕，该换一样了吧？” 也许是上午事情太多，她忙得都把这事给忘了，现出尴尬笑容的同时又有几分感动。 不过送花能随便送吗？更何况还是女生送男生？ “拜托，这是代表友谊的黄玫瑰……” 说实话她对花没有太多研究，就像刚才买的钢笔一样，最多就知道是个牌子货，但具体用于哪方面就不是很清楚了。 她有些难为情地接受了这份好意，却不打算将这份礼物送出去。 再看亲自端饮料过来的金媛媛，比起以前外型上漂亮了许多，看来秘书工作做得不错。 “你那份工作有那么忙吗？白天打你电话不接，晚上给你打电话竟是在听你说梦话……” 听到换工作那三个字，她心底给出否定答案。虽然每天累成狗，但学会了不少东西，也算是有所收获。 “谢了，我还挺得住。” 无意瞟了一眼窗外，这一看目光顿时像吸铁石般被吸引住，只见一个长相神似汪洋的男生从玻璃墙外缓缓走过。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金媛媛一脸诧异中起身来到咖啡馆外，跟着那个人走了一小段后不得不承认眼花认错人。 “莫晓霏，你干什么呢？” 身后传来金媛媛有些不悦的声音，令停下来的她收回尴尬思绪，转身走至面前故作没事人样：“以为是同事，看错了。” 自从那日雨中一别，她和汪洋就没有再见过面，她也没再去他的学校。 重新回到座位上后，金媛媛压低声音说起赵杰：“那个人想在毕业后带我回去见他家人，你说我去不去？” 莫晓霏多少有些吃惊，如果说这就是真爱，为何总有种外人不看好的感觉。 “他外型条件是不错，但我真不看好你们在一起……第二次把你追到手后，过不了几天又嫌你不会过日子……” 聊天的气氛因某人变得不太美妙，金媛媛面色不自然地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重新在一起后好像发现更多问题，没有刚开始那么美好，总为一点小事发生争执……” 这番话莫名地触动了她心底深处，第一次觉得同为统招生的赵杰和汪洋在某些地方有着相似之处。 忽然间觉得自己的生活状态有点悲哀，表面上有相识多年的男友，其实一直过着单身狗的生活，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你自己做决定吧，他可是你初恋，追了你两次，说明还是很在意你的。” 坦白说她觉得自己没资格评论别人的感情，与他们这些真正在一起过的人相比，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没过多久，金媛媛还是随赵杰回他家拜见长辈，想不到的回来就分手了，理由是性格不合。 30.爱情向左，友谊向右（9） 这时大门处的电子门铃响了，见进来的人是今天的寿星，原本想给他一个惊喜的她躲晚了。 “你怎么在这？不是来不了吗？” 走到近前的林柯眼底有着惊喜之意，她正要起身解释，坐在对面的金媛媛却将靠在墙边的黄玫瑰递给他：“你的生日她怎会不来呢，这是她送你的生日礼物。” “真好看，我还是第一次收到鲜花。” 不想看到的事发生的太快，令莫晓霏措手不及，见林柯害羞地接过，她只有苦笑地接受这个事实。 金媛媛因早有约，没有随他们一起离开咖啡馆。 聚餐的地方不再是咖啡馆，吃的东西也由快餐店打包回来的全家桶，换成了商业街上的巴西烤肉店。 他宿舍里的几个哥们都来了，还有他们的女伴。其中一个戴着蝴蝶结发卡的短发女孩引起莫晓霏注意，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搜索一圈定格在帮刘欣说话的那个女孩，有些日子没见气场还是那么强，对她依然有着明显敌意。 没过一会儿，许完愿的林柯变成蛋糕人，她这才发觉他的那些朋友挺能闹的，同样画面以前也有过，但都没这次来得狠，整张脸除了眼睛其它的被敷了一层厚厚白色奶油面膜，看起来特别滑稽。 趁着使坏的舍友大笑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拉入怀中，来个面贴面回礼…… 这一亲密举动引起其他人尖叫，也吸引了周围就餐客人的好奇目光。 莫晓霏也吓了一跳，怎么都想不到林柯这么会玩。出神间脸颊被奶油意外袭击，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他。 反应慢了半拍，想抹回去人已在去洗手间的路上。 那天晚上，玩剪刀石头布玩得很疯，玩得脸色泛红的她离开餐厅时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走起s型。 与金媛媛约定的时间是十点半，林柯抬手看一眼手腕上的表，琢磨着剩下的一个多小时里做点什么。 见莫晓霏脚步有些不稳地朝的士停车点走去，他忙追过去：“离学校不远，我们走路回去怎样？” 回头看他的她有着明显一愣，意识还算清醒地回：“还是不了，我好像有点醉了，搞不好一会吓到你喔。” 接着，便转身急于逃离。 好不容易才见一面，他怎会轻易放手，拉住她背包肩带：“那跟我喝杯茶再走。” 就这么不容商量地，拉着反应慢了半拍的她上了街对面二楼的西式餐厅。 “让你觉得为难不好意思喔，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只想告诉你我的想法而已。” 四年了，他由最初的怀疑到现在深信不疑。喜欢她，喜欢这个迷糊又有男孩子气的女孩。 与刘欣相比，她真的好很多，他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 - - 题外话 - - - 后面还有一更~ 31.爱情向左，友谊向右（10） 最好的哥们问他，为什么会喜欢上学历不高又像个假小子的莫晓霏，而不是家庭条件不错学历又高长相不错，人又温柔的刘欣？ 四年前他答不上来，四年后却有了答案。在他看来喜欢上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如果能说得出理由，那就是带着某种目的性，而不会包容他（她）的全部，更多的是缺点。 落座后的莫晓霏眼底有着一丝慌乱，林柯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尤其是和在意的人一起时。 “你瘦了，是不是工作太忙没好好吃饭？” “还好啦，公司福利待遇不错，有免费饮料喝，去晚了还有面条吃。”她急于喝完面前的柠檬红茶水走人，结果呛到染湿了自己的衣服。 林柯忙从纸盒里抽了几张面巾纸，带着一丝不悦递过去：“你这是怎么了？又没人赶你走，以前不是这样的，我变成吃人的老虎吗？” 莫晓霏抬头看他一眼后为难地摇头，像小时候玩得拨浪鼓：“不是，你对我很好，能认识你这个朋友真的很开心。” 类似的话记忆力中是第二次听她说，他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难受滋味，也承认今晚还有着无法言明的私心。 “如果是因为刚才那场游戏，我向你道歉。” 三小时前，以短信方式拜托好友聚餐时提出玩我爱你vs不要脸游戏，又将她特意安排在他左侧，借着玩游戏的愉悦心情说出五次… “为什么道歉？那不过是一场游戏。”收拾差不多的莫晓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你以后真的想当法医吗？” 突然转移话题，林柯有些意外：“嗯，怎么了？” “期待，想看你穿制服工作时的样子……”脸上挂着微笑的她慢慢地将目光投向一边，看表情不像是说谎话，眼底有着憧憬之意。 “好，我答应你。” 林柯相信她说的话，将原本伸进左边裤兜里拿手链的手放回了身侧。如果两年后他们还是好朋友，她没有和别人在一起，他就穿着制服向她告白。 …… 第二天清晨，在金媛媛家里醒来的莫晓霏一脸发懵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昨晚好像做了一个梦，又好像不是。如果是做梦，那w她的男生多半是汪洋。如果不是做梦，那就是将她送回咖啡馆的林柯。 以至于在浴室还在想，没过多久耳边传来敲门声，伴随而来的还有金媛媛失去耐心的声音：“莫晓霏，你都进去半小时了，干嘛呢？” 满嘴白色牙膏泡沫的莫晓霏这才收回思绪，打开水龙头慌乱冲了把脸后拉开门，身子还没完全出去，便被眼前没有好脸色的人给推到一边。 她决定给林柯打电话，拐弯抹角问下昨晚在生日聚会上，或者是回咖啡馆的路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可等来的回应惊得僵住身子。 他此时人就在金家所住的小区外，还带来一箱要送她的咸鸭蛋。 从浴室里出来的金媛媛看着心神不宁的她皱起眉头：“你在我家客厅走来走去干嘛？得了狂躁症？” 尴尬到不知该如何向好友解释的莫晓霏，忙回到卧室里换号衣服后以百米赛跑速度冲到小区外的马路边。 林柯正在仰头喝瓶装水，见她走近眼底有了笑意：“没睡懒觉啊？” 莫晓霏不打算回他这个问题，盯着放在他脚边的品牌鸭蛋礼盒“你这是干嘛啊？你吃不了留给你那几个舍友吃啊！” “他们都不爱吃，你就拿去吧，早上喝稀饭或吃馒头……”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想起那件难以启齿的事，小心翼翼问他：“昨晚除了玩那场游戏，我们是不是还做了什么？” “没有啊！？”他头一偏将视线转移至别处：“就我对你说了五次我爱你，你对我说了三次不要脸。” “啊？” 莫晓霏的记忆里有这么一段，但没他记得那么清楚，尴尬地笑笑后便道别转身匆匆离去，准确点说像是逃离。 没过多久，从金家离开时没有带走那盒鸭蛋，而是从里面拿走了一个，事后就着馒头吃还真如林柯所说蛋黄流油。 工作的事还真被金媛媛说中，一年后她婉拒了副boss和主管领导，义无反顾地离开了那家公司。 她的家人，尤其是她的母亲在得知这件事后，生了一周的气。 “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进那家公司都进不去，你被选进去了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母亲说的没错，在当初面试的那批人里，她是唯一一个非统招生。而且人家还有意派她去国外工作，却被她以别的借口递交了辞职信。 她说她考上一份铁饭碗工作，电话里母亲不相信，直到亲眼见她穿上深色制服，气了半年的母亲现出久违的笑脸。 - - - 题外话 - - - 明天就开始女主转型破案了~ 第四章 谁谋杀了谁（1） 在踏进这座灰色不起眼三层建筑物的一瞬间，莫晓霏就有了自己还算是个有用之才的嘚瑟想法。 在她看来，眼前的一切不像是寻常办公机构，倒像是一家高智能高科技公司，将视线转移至正对面巨大显示屏里一脸发懵的自己，脚下像被什么东西吸引牢牢固定住。 出神间一个戴着平光镜的短发美人由左侧电子门内步出，面带微笑地来到她面前：“你好，可否给我看下身前的名牌？” 反应慢半拍的莫晓霏忙低下头，将有照片那一面翻正后，保持一定距离地让眼前人过目。 “好的，请跟我来。” 接着便尾随身材高挑的美人来到二楼右侧，一个视野空间开阔的大办公室，见到了当初引她来这里的贵人：“周医生，您不是医生吗？怎会在这里？” 被她称为周医生的周毅，算是保养得宜的大叔，那给人留下坚韧印象的直挺身板，现在看来是受职业习惯影响。 “我先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李妍，是电脑方面的专家，你身上的特殊名牌就是由她制作的……” 说这番话时周毅已从办公桌后走出，来到一脸惊诧的她和依旧带着笑容的李妍面前：“莫晓霏，能听到对方真实的心声……如果跟她对视朝过五秒以上，你的心声就会像看不见的电波传到她脑海子。” “那我以后要带墨镜上班了。” 他们像是在开玩笑，又有着认真的意味。 莫晓霏难为情地别过头转移视线，坦白说那种奇怪的感觉伴随了她很久，以为是自己深受汪洋的刺激给病了，就去林柯所在大学医院挂了个专家门诊，想不到经过几次检查后被眼前这个大叔当成特殊宝贝。 接着周毅说出为何出现在这里……原来医院里那份工作不过是个兼职。 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新工作，及要面对的新同事是难以形容的不简单。外表看似柔弱的李妍就不说了，后面认识的另一个男同事王小辉在发明创造上有着不小成绩，两人的智商同超140的天才。 至于她的，还是不提为好。 一时间有了后悔之意，感觉她这只经常懵逼羊被周毅那只老狐狸带进狐狸窝。 某人还真不能想，莫晓霏还没在办公桌后落座，就听到他叫她名字：“…五分钟后停车场见。” 如果不是李妍提醒有工作来了，她那一脸发懵样还不知要在脸上挂多久。 离开前王小辉还真递给她一副墨镜，别有意味地说：“因为你的加入，周毅让我准备这个……保护好你的眼睛。” 看似与外面卖的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是镜面右侧还真有个细小长方形开关。当着面戴好后，忙追了出去，赶在最后半分钟上了周毅的车。 - - - 题外话 - - - 节日快乐~ 33.谁谋杀了谁（2） 刚系好安全带，就听到一件令她心底生出不好感觉的事情：“城西xx高档住宅区发生命案，初步调查所知死者是……” 莫晓霏吃惊的事，不止是被害者拥有亿万身家，还有如果这件事让他们参与，那些警察干什么去？ 从她嘴巴张成o型的样子，周毅精确地猜到：“你一定在想为什么我们要参与？我们只是起到配合作用……这也算是对你上班后的第一个考验。” 她明白了，一会到现场后就是什么话也不说，静静地看着那些接受调查的人，判断他们的内心是否如所说一致。想到这心底的好奇心又多了几分，甚至有了刺激紧张的兴奋感觉。 也许是没听到回应，他又以职业的方式做出解答：“每个人都会戴着不同颜色不同材质的面具，而你要做的就是揭开拆穿那些丑恶阴暗的……” 听他这么一说，莫晓霏又想到优厚的福利待遇，怪不得工资开的那么高，原来风险也不小。 以为是去第一现场，结果停在林柯就读的医大附属医院内。 坦白说莫晓霏不想来这里，一是在这里做过手术，二是怕碰见令她愧疚之意的林柯。 今天也不知怎么了，有些人的确是不能想。与身着白大褂的林柯在走廊里擦肩而过，脚下生风看起来很急的样子。 她放慢脚步，引起起先并排走的周毅注意，莫名地看一眼后，便径直朝有专人守着的病房外大步走去。 收回思绪的莫晓霏察觉到不对，忙跟过去。从周毅与在门边等他们来的李涛的对话中，才知是来见房子的女主人，一个外表甜美内心复杂的小三。 “梁小姐，据我们调查所知，简先生的妻子是……请问，你和简先生是什么关系？” 五分钟前认识的李涛礼貌地问询，贴着墙边站的莫晓霏心想，这个人长了一副凶样，说出来的话却是带着暖意。 “他和那个女人关系早已名存实亡，我和他是在四年前认识的……”这个叫梁丹妮的年轻女子靠着床头平静地回应，脸上虽有哭过的痕迹，但盯着某处的空失神双眸似乎不太想多说话。 她今年二十六岁，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如果平日里少化妆，再把显老气的卷发换掉，应该有青春气息的。 李涛接着问：“那简先生一般什么时候去你那？” “这个嘛……除了周末不在，只要不出差都会过来。”梁丹妮将视线转移至少右侧窗户，像是在思考：“周末他们的孩子要回来，他想扮演好父亲的角色。” “确切时间，几点到？” 梁丹妮没有回正头，却有了一丝不耐烦之意：“没什么事的话，八点前到，有应酬的话十二点前。” 这女人说话的语气，以及病房内的怪异气氛，莫晓霏生出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被害者简先生还不到五十岁，找了一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女人……听意思那个男人很疼她的，怎会是这样的反应？ - - - 题外话 - - - 关于更新时间，一般都是早上更新。。。。。 34.谁谋杀了谁（3） 想到这不由自主地看一眼站在李涛身边扮成医生的周毅，看似平静的外表有了细微变化。 他，也觉得不对劲。 还有又冒出新问题的李涛，正在换角度想如果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爱她，她也爱着那个男人……男人在她家里遭遇不测，她应该知道些不可告人的事。 莫晓霏也有同感，不过两分钟瞳孔有了明显收缩，她听到与梁丹妮所说不一样的心声，像是在对自己说：“想杀我，却杀了自己深爱二十多年的男人……” 好像在那张楚楚可怜的外表下看到一条吐着芯子的蛇，有了紧张之意扶着墙的她吞咽了下口水。 想到周毅先前说的话，每个人都有面具，而他们的工作就是揭开或拆穿那些戴着伪善面具的假面。 因为第一个从病房里出来，引起周毅那只老狐狸的注意，来到正要将头抵靠在走廊壁的她身旁。 “是不是有新发现？” 莫晓霏将头歪向一边，说实话还没组织好语言，再说也只是她的推理，他会相信吗？ 直到肩膀处传来疼痛感，才面色不自然地说出梁丹妮的心声：“她很可疑，但不是凶手，凶手要杀的人应该是她，不是那个简先生。” “你的意思是她知道谁是凶手，而那个凶手也是认识简先生的人？” “嗯，她很可能会去见那个人。” 对于这个回应她不确定，可是眼前人在说了三个字后，便朝已打完电话的李涛走去。 不知为何，一股暖意自心底生出。也许正是因为那份信任，他才会相信她所说，愿意冒这个险。 出神间耳边传来熟悉声音，想不到又和林柯见面，而且还被他认出。 “莫晓霏，是你吗？” 林柯就站在身旁，她这会想躲开已太晚了。怕被周毅发现，她忙压低声音回应：“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不方便跟你说话。” “你是不是离开那家公司了，给你打电话也不接，跑哪里去了？”他对她的回应不太满意。 莫晓霏看到说完事的周毅朝这边投来异样眼神后，身子向前移动了一步。觉得这样走不妥，回过身看着停留在原地的林柯：“晚上八点，老地方见。” 他说的没错，她是消失了一段时间，除了给家里打电话外，其他人都没有联系过。 那段时间，应该是她最迷茫的时候，直到去找周毅看病，才知自己并不是因为太想汪洋而变成一个爱胡思乱想的怪物。 世界上有这种人，说直白点就是读心人。 果不其然，在上了周毅的车后，他问起了她不想回答的问题：“你和那个实习医生认识？” “这个问题我能不回答吗？” “可以。我想提醒你的是，对外你就是一个普通的文职，包括你的家人。” 35.谁谋杀了谁（4） 这别有意味的回应，她当然明白是何意，就像他的工作对外是给人看病的医生，实则是黑豹特别小组的组长。 “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午后，莫晓霏又随周毅和李涛来到被害者古色古香的家中。 李涛端起紫砂茶杯喝了一口茶，又把泡着乌龙茶的茶杯放到面前。进屋时虽跟女主人说了不用客气，但又觉得对方这么有心不喝一口不好意思。 “也就是说您和您丈夫三年前就已私下协议离婚？” “是的，等到孩子十八岁去国外读书。” 被害人的妻子陈佳怡今年四十，可是看起来很年轻，穿着也很朴素干练。与先前在医院里见到的梁丹妮，是两种类型的女人。 随着他们的对话内容深入，听到了令她心绪不宁的心声，甚至又生出厌烦的感觉。觉得自己像个小偷，与偷东西的那些贼不同，自己偷的是那些戴着伪善面具下的真心。 她想关掉，可这不是电子产品，如果说唯一的开关，那就是……不敢再想下去，面色不自然地找了个借口躲进洗手间。 以至于离开后，没有对周毅说出听到的全部心声。她需要时间，需要时间去解开，一个陈佳怡心底极力想保护的人。 比约定时间提前半小时到咖啡馆，没有吃晚饭的莫晓霏将冰柜里仅剩的三份不同口味甜点全要了。 她想在林柯来之前消灭一份，哪想吃到一半他就来了，尴尬道忘记抹掉嘴角上的慕斯。 “没吃晚饭吗？什么工作忙到连面条也吃不上了？” 几月不见，眼前人嘴皮功夫长了不少，心里还憋着气。 来时她已想好如何回答这个问题，面色不自然地回：“……就是管理资料，文书方面工作，比之前的统计工作轻松多了。” “那你白天去医院干嘛？” “陪同事去看个病人。” 林柯眼底有着怀疑，她这会不敢多看他一眼，将视线转移的同时也转移话题：“我问你一个事，如果以个母亲为了保护犯错的孩子，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个话题成功吸引他的注意，语气也有所改变：“当然是坏事了，她那么做整个家就毁了，不但害了自己也害了孩子。”意识到有问题，顿了下：“是真事吗？” “是的，十年前发生的，我在熟悉资料时看到的，那家人可怜也可悲。” 仅凭陈佳怡的心声，她不敢确定是否与那个孩子有关。期待着李涛能从梁丹妮娜有所发现，如果真与那个孩子有关，肯定还会有行动的。 思绪间，一只手由对面伸过来……等她反应过来时，整个身子僵住。 “吃东西怎么还像个孩子，是怕我笑你吗？” 36.谁谋杀了谁（5） 他动作轻柔，眼底有着她能读懂的情愫，心底也发出相同的心声。 他默默地喜欢她，已五年多了。 就像当初她喜欢汪洋…… 这次她没有躲开，心底甚至有着一丝愉悦，哪想下一秒便被老狐狸打来的电话给扰乱。 “什么？” 手举电话的莫晓霏，只觉得后背传来一阵凉意。不过就是半天时间，她知道梁丹妮要去见谁，却没想到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马上过去。” 电话收线，对不起三个字她还未对林柯说出口，耳边便传来带着恼意的声音：“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里？” 背好背包的莫晓霏第一反应是不能说：“合租的女孩出了点事，我得去见她。”接着便头也不回的疾步离去，他还想约她一会看午夜场电影，只有下次见面补起了。 就在她拦的士离开时，并未注意到追出来的他上了后面的车。 没过多久，又来到白天才离开的简家，亲眼看到陈佳怡被带上车离开的画面 也许是周围声音太多嘈杂的缘故，她听到了不同的声音，也包括陈佳怡的，脸色随之变得难看。 “下午离开时你就表现的不太对劲，现在能告诉我原因吗？我不想再见到第三个人……” 面对早到，对她已有不满之意的周毅，莫晓霏深吸一口气后说出自己的推测：“凶手不是陈佳怡，我下午没说出来，是因为怕推测有问题，毁了一个还未成年的孩子。” 她听到周毅心底的怀疑声，尽量将自己的语速放缓说的清楚些：“后来我想了很久，觉得那个孩子可能早就知道父母亲在他面前演戏的事……因为简先生的意外，梁丹妮想从陈佳怡那得到些东西，毕竟简先生是个财力雄厚的实业家……如果真是陈佳怡所为，她会笨到客人才出家门就动手，然后在家里等着？” “你的意思是说她想承担下所有的罪行？” “是，陈佳怡好像坚定了想法。但我觉得有几个地方还是想不通，从白天李涛与她的对话中得知那个孩子跟梁丹妮关系不好，那么他是怎么进屋实施计划的？还有你刚才发来的监控下拍的图片，那个全副武装的男人，我怎么看都觉得不像是那个孩子……” 她不知这样的矛盾解释能否让眼前人满意，总之现在事情已朝难以想象的方向发展，凶手很有可能另有其人。 转移视线时，不经意从隔离开的围观人群里看到一抹熟悉身影，惊得莫晓霏有了石化的迹象。 脸色有所缓和的周毅察觉到她不对劲，顺着方向望去后又有了不悦：“这不是上午那个实习医生？你怎么把他带这来了？” 第二个问题吓了她一跳：“不是，不是我带他来的。” 37.谁谋杀了谁（6） 林柯之所以跟来，是因为对她起了疑心。他的关心，他的好意，此时此刻却令她有了尴尬之意。 “给我几分钟时间，带我进屋看一下……” 见周毅点头，她面色不自然地朝林柯所在的方向走去。聪明的他从那群人身后离开，来到已在僻静点地方等着的她面前。 “为什么撒谎？为什么？” 莫晓霏还是第一次见他以这样的语气说话，看来把他气得不轻，脑子里出现短暂空白。 “对不起，这是我的工作，请不要告诉别人，也请你忘了刚才所看到的一切，就当我还是个普通的小秘书好吗？” 她以乞求的目光说出那番话，转身离开前不忘对怔在原地的他微微一笑：“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随着主人的离去，原本就冷清的屋子因他们这些特殊客人的打扰变得热闹。 莫晓霏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决定认真寻找真相，不管怎样得找到新发现推翻先前设想。 周毅按她所说，找来放在书房里的两本相册。一本与那个孩子有关，从婴儿时期到现在的青涩懵懂少年，每张照片后都写有日期及当时发生的事情，看来陈佳怡真得很疼孩子。 剩下的一本里除了他们一家人合影外，还有两个男人引起她注意。从为简家工作的阿姨那得知，一个是陈佳怡的弟弟陈斌，另一个就是跟随简先生多年的司机江大伟。 她将有这两人合影的照片从相册里取出，递给因看那孩子相册想起自己孩子的周毅。 他的警觉性很高，意识到被人异样注视后，以最快速度恢复到工作状态：“发现什么了？” “凶手就在这两人里，等比对报告出来。” “理由？” “陈斌杀人理由是因为他姐姐陈佳怡，只要在离婚前杀了简和梁，不但替姐姐出口气还能帮她挣得全部家产……至于江大伟，下午李涛在向他问话时，他心底发出与梁丹妮在一起过日子的声音。” 话音一落便听到他心底发出的表扬声：“孺子可教也。” 对于全队里唯一智商不高的她来说，这比晚上吃的蛋糕感觉还要甜。刚要让她回家休息，他手机铃声响了，那边传来意想不到的消息，撞梁丹妮车的车主人在逃跑两小时后投案自首了。 不是别人，正是陈斌。 离开简家时，莫晓霏忍不住朝刚才林柯所站的地方望去，那里已没有他的身影。 怕失去，所以保持一定距离，现在还要那样吗？ 如果知道她能看穿他的心思，会离她远去吗？ “他看起来比你聪明，能被这样的男人喜欢，你是幸运的，也会越来越聪明……” 周毅用多年的工作经验打破车厢内的沉默，他能看穿别人的心思，也能像一道防火墙阻止她的侵入，不愧是只狡猾的老狐狸，损人都能利己。 38.谁谋杀了谁（7） 对于私人问题，莫晓霏不想回应，耐着性子听完后将话题转移至为何又跑回来的陈斌…… 没过多久，她便在李涛对陈斌的问询中找到了答案，也许是先前想法简单了，这会听得让人同情。 陈斌有着无所畏惧感觉，头抬得高高的，极少与李涛对视。 “看你气色不错，一点也不像才……嫌疑犯。” “再说一遍，那个不要脸的小三是我开车撞死的，与我姐无关。”陈斌有了不耐烦之意：“该说的我都说了，没什么好回的，你们该咋办就咋办。” “前天，也就是六月二十日下午四点过，你去梁丹妮家，”李涛直接进入了主题：“摄像头拍得很清楚，戴着口罩的你去她家做什么？” “呃？” 陈斌吃了一惊，抬起了头。 根据录像显示，一位戴着灰色面罩的四十多岁男性，身着深色国际品牌运动休闲套装，背着高尔夫球袋出现在梁丹妮所住公寓的电梯内。奇怪的是，在梁丹妮出事的交通路段，也拍到了同样穿着的男性，不同的是这次他戴棒球帽。从车里下来后，靠近梁丹妮的车子看了看，然后迅速回到借来的车子中，迅速逃离现场。 陈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生病了，你们听声音就能听得出。我去梁丹妮家是给简凯送高尔夫球具的……我虽有过杀死他的心，但他人真不是我杀的。” 不管其他人信不信，眉头深锁的莫晓霏相信了最后一句。 “你姐陈佳怡和简凯的关系如何？” “我姐还爱着简凯，可那个家伙却爱上那个小三，如果他对我姐实施家庭暴力，对小海也不疼爱，对我也不像以前那般关照，也许我真的有勇气像对待梁丹妮那样对他。” 李涛确认：“是杀害简凯吗？” “是的，可是我没有。” 李涛继续问：“那你告诉你姐陈佳怡想法了吗？” “说了，是借着酒意说的。” “怎么说的？” “也许只有杀了他，才能让你从荒唐的生活里解脱。” 李涛接着问：“那她是怎么回答的？” “她吓到了。”面带愧疚之意的陈斌低下头：“她让我不要乱来，说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她自己默默忍受就好了……” 李涛和坐在旁边的周毅交换了一个眼神，又重新看着对面的陈斌：“那杀梁丹妮的计划，她知道吗？” “我姐不知道，那不要脸的女人不但打了我姐一巴掌，还弄坏了我姐画的全家福油画……反正我也是快要死的人了，在临死之前做件好事，将我姐从苦海里解脱，也算是此生没有遗憾。” 陈斌扬起头，语气里充满了骄傲。 39.谁谋杀了谁（8） 那天凌晨，回到租住屋的莫晓霏在客厅的沙发上，盯着没有图像变动的电视机直到天亮。 她有那股追查真相的冲动，可是为什么结果没有想象中那般嘚瑟，反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滋味在心间蔓延。 与此同时，另一组人找到已逃至g市机场的简凯司机江大伟…… 清晨再次踏入办公室，莫晓霏发现自己的办公桌上多了一个红色耳麦，正好奇是谁时身后传来李妍的声音：“那是降噪耳麦，减少外界干扰，对你工作有帮助的。” 还是第一次听说，她嘴角扬起一抹嘲意，笑自己是个土包子。 “谢谢你。” “不客气，这可是你的标配。” 才戴上享受那份安静没几分钟，隔着透明玻璃墙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由外步入，一个是周毅，另一个是王小辉。 她忙坐正身子，翻开不太想看的心理学方面书籍，假装看起来。 周毅交代了几件事，其中一件引起莫晓霏注意，说一会还要来个新同事……也许是心底的那份想念，她竟然想到林柯。 不可能？不会是他。 “你没事吧？” 周毅边说边用手轻叩桌面，惊得回过神来的她面色不自然地回：“没事。” “没事就去那边继续工作，明早上班时要看到你写的报告。” 莫晓霏这才想起要去听江大伟审讯，忙收拾好东西，以最快速度逃离他视线。没有他这只老狐狸在身边，她那颗紧张的神经好像松弛了些。 两边隔了道围墙，说白点就是邻居，还没步出大门便见到一个熟悉身影由外进来。 戴着耳麦的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定定地看着那个人由远至进来到面前，面带微笑地说：“我想我可能实现了一个不太可能实现的梦想。” “你不在学校，你来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像你这样上班了。” 接着在她诧异表情中，心情愉悦地朝灰色建筑物走去。从他心底发出的复杂声音听，惊喜多过惊吓。 刚才在办公室，她没有听错，周毅心底的确发出那两个字的声音。转而一想又觉得不对，那只老狐狸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可这会她人没法回去，迟疑了一下心有不甘地步入隔壁院子里，正好见到他们将人带回来。 江大伟虽长了一副老实人样，但眼底透着相反的神色，经过这段时间看书所知，初步推论是个表里不一内心极其矛盾的人。 他承认了和梁丹妮有不正当关系，但并不承认杀人及骗取钱财。大声地声称自己不会干出杀人这种事，尤其是杀有恩于他的人。 “那你为什么突然跑到g市？” 李涛的语气还算客气，江大伟却有了不耐烦之意：“我怕下一个死的人会是我。” 40.谁谋杀了谁（9） “你做了什么亏心事，认为别人会害你？” 也许意识到自己一时嘴快，说了不该说的，江大伟选择沉默。以为李涛拿他没法，隔了一会儿见到出示的两样证据，脸色大变后松口承认罪行。 被问到犯罪动机时，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我想把梁丹妮变成我的女人。” 第一次见面，江大伟就已感觉到梁丹妮是一位十分惹人怜爱的女子，不仅有甜美的外表，而且对他也格外照顾，一点也没有陈佳怡高人一等的感觉。 “这恐怕是你自己的想法吧？” 李涛打断江大伟叙述：“她对你好，是因为你是简凯的司机，她想从你那多知道些简凯的消息？” “不是的，她对我不是那样的。”江大伟激动起来：“有次我搬东西手受伤，她特意为我包扎……我每次送简凯来，她都会为我准备小点心带走，这样的事情她只对我一人做过。” 这时李涛身旁的同事插言：“还不是利用你啊！？” 江大伟情绪激动地拍着桌子：“胡说，她根本就不爱简凯，她跟他在一起也是逼不得已……她爱的人是我！” 见场面有点失控，李涛示意身旁人去倒杯水来，接着又将目光转向江大伟：“也就是说，你对梁丹妮一见钟情？” “不是一见钟情，是两厢情愿，我和她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快要对眼前人无语的李涛，耐着性子继续话题：“那后来呢？因为梁丹妮计划杀死简凯？” “……” “梁丹妮知道你的杀人计划吗？” “不知道，只有这样才能把她从简凯身边解救出来，光明正大地做我江大伟的女人。” “简凯，知道你和梁丹妮的关系吗？” “他不知道，他就只知道挣钱，我感觉他不爱丹妮，丹妮生病都是我陪着去医院的……” 隔着监控视屏，莫晓霏没有了昨晚的难受与不安，以她现在的理解能力多了愤怒之意。如果不是之前与那个心眼多多的梁丹妮见过面，她现在就不会双手攒成拳头。 可悲，可气，又可恨。 事后，李涛过来说的一句话令莫晓霏印象深刻。他说：“真是被这个自作多情的家伙打败了，自己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 虽没明说，但在坐的人都明白。 江大伟被梁丹妮利用，做了一件得不偿失，葬送自己人生的事情。一再说别人不懂，最不懂的人其实是他。 回去的路变得有些漫长，准确点说莫晓霏觉得自己好像变重了，每走一步都要叹声气。 莫晓霏不知道该怎么写这个报告，以前写公文还有范本，这个到哪里抄去？即使有抄的，也没有心情提笔。 直到电子门打开，听到熟悉的声音，这才想起两个多小时前遇到一个熟人，一个她想躲却躲不掉的人。 41.谁谋杀了谁（10） 想要找周毅问个明白，哪想他人不在，不得已硬着头皮回到气氛不错的大办公室。 见她进来，热情的王小辉主动介绍起林柯，一个智商高过140的生物学天才，以后就在对面放着检测仪器的办公室工作。 那一刻她对认识了六年的大男孩，又有了新的认识。周毅挑中他，一定有他这个学霸的过人之处，就像李妍和王小辉那样。 他们像初次见面那般打了招呼，接着身着白大褂的林柯不发一言地从她身旁经过，径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莫晓霏有些不敢相信地回到自己办公桌后，看到那里又放了一堆资料后，有了头疼之意。 不用问也知道是谁，除了周毅那只老狐狸就没别人这么虐她。不明白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四个下属里有三个是天才，就她一个是普通型，这样的强强强弱组合，是不是太不合常理？ 就这么胡思乱想到中午下班，本有意单独约林柯吃饭，不曾想他早有请客吃饭打算，把李妍和王小辉也约上了。 吃饭的地点在八百米外的必胜客，第一个点单的他点了她最喜欢吃的海鲜至尊披萨，还点了她喜欢吃的甜点……最后轮到她时就要了一杯咖啡。 在林柯看来，那天中午莫晓霏吃得很少，与以前相比差了很多，估计是被他的出现吓到。 说实话能进特别组，能在那里见到她，以后能一起工作，到现在还有种做梦的感觉。 周毅是学校里出名的大人物，资历尚浅的他能通过重重考核，成为其的助手，是他们这个圈子很多人的梦想。 直到昨天上午在医院里与她相遇，下午就收到周毅亲自打来的电话。 他认为能去那里上班，一半是因为莫晓霏的存在，一半是因为自己的实力。周毅没有否认，甚至认为这样更有利工作。能遇到这么一个开明的上司，觉得自己很幸运。 怎么都想不到她会读心术，如果不是周毅有所交代，他就不会有中午请客吃饭的想法。 不怕自己的心声被她听见，就怕她故意视而不见。 回去的路上，趁着王小辉和李妍各有各的事，他终于找到与低着头走路的她并排的机会。 “莫晓霏，我知道你能听见我的心声，以后不要再躲我了好吗？” 听他这么一说，停下来的她抬起头来，眼底有着惊诧：“能先告诉我，你是怎么被周毅选中的吗？” “前段时间他在学校里发了招聘助手的帖子，我就试着报名，参加了五轮考核……” 周毅已经告诉他，选她的理由。但在他看来没有那么简单，不光是她办公桌上的那堆成小山的资料，还有那独有的标配。 “五轮考核？” 她的反应有着明显的大感意外，他没有撒谎，不得不承认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 42.六年的等待（1） “听说你能听到别人的心声，我的心声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面对他岔开的话题，莫晓霏脸色变得越发不自然，放在身侧的双手一下子不知该往哪里放。 如果他不知道，也许会像以前放她一码。可现在他要是再放，就太对不起喜欢她六年的那颗心。 “我知道，那会的我们是好朋友，我怕有一天连朋友也做不了，到时会很尴尬的。” 这次莫晓霏没有逃避，有些在林柯意料之外。说实话之前想到过这个答案，只是那时她心里有着别人，他能做的就是静静等待。 见眼前人转身有意先行离去，他一把抓住她手腕顺着人流越过斑马线，胸口处的柔软随之有了异常跳动反应。 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莫晓霏一跳，想挣脱开却被他握的更紧，接着听到了不太想听的话：“你这是干什么啊？我自己会过马路，要是别人看到就不好……” “什么不好？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说两年前我生日那天，你都已经……” “啊？” 难以相信的莫晓霏呆住了，那件事后来回忆了很久，估计是无法接受喝多的自己在江边不小心w到了林柯，所以一直都将它归结于做梦。 “当时我问过你，为何不说出真相啊？” “如果我那会说出真相，你会答应和我在一起吗？正如你说怕和我交往后，会像汪洋那样和你做不成朋友，但我不是汪洋，这些年你看有几个女孩长时间在我身边？除了你没有第二人。” 这是在向她告白吗？ 时间仿佛静止，周遭一切似乎都不存在，好像就只有她和林柯两个人在“空荡荡”的十字街头。 此时身型变高大的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场是从未有过的强烈，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见到她就爱害羞的男孩了。 隔了一会儿，才吐出几个字，事后想起多半是受汪洋的影响：“你为什么喜欢我？” “如果硬要给一个喜欢你的理由，那就是没有理由，喜欢你的一切，包括你的优点与缺点……如果有理由的话，我就不会到现在还喜欢着你。” 最后一句话，令莫晓霏那颗自认牢固的心墙坍塌了，甚至鼻子一酸有了哭意。她别开视线，不敢看他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眸，真是一个傻小子，也想到当年在汪洋面前傻傻的自己。 就在她抬手有意抹掉滑落下来的眼泪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而且还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这一次，是他主动，然后牵起她的手。 原来被一个人在意的感觉真的好好，而且还是一个那么优秀的大男孩，若是在不顺着心意和他走，可能真的会后悔。 “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暂时不要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关系？” “好，听你的。” 43.六年的等待（2） 第二天上午，对于她那篇写了一千字的报告，周毅用色彩鲜艳的字体做出修改补充。 他人没来，估计是在外面抽空看的。 莫晓霏对这只捉摸不透的老狐狸有了新的看法，经过这段时间相处，不太像高高在上保持一定威严距离的boss。 根据后面指示，从堆成小山的资料取出了29号文件复印资料，才知自己所做的工作不仅仅是读嫌疑人的心声，还有其他方面的，随着行业的变化有着不同的角色扮演…… 决定按自己心意走的林柯不打算听她的话，趁着去外面办事又以新人的身份买了四杯外卖咖啡回来。与李妍和王小辉不同的是，她除了美式咖啡外，还有一份精美的点心。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更何况是两个天才。不敢与他们长时间对视的莫晓霏，在办公桌后头越埋越低。 没过多久周毅来了，让林柯通知他们三个区会议室开会。从李妍和王小辉脸上表情及心底发出的心声，莫晓霏有了同样的感觉。 只可惜没想象中那般严重，意料之外的事这次是受私人所托。当周毅说出对方的真实身份，除了她反应大以外，其余三个现出同样微表情。 那一刻，莫晓霏心底生出久违的嘚瑟感，没过一会儿便被周毅的安排给“惊”没有了。 “莫晓霏，给你半天时间准备，明天开始扮演……” 不敢相信，也难以想象，上班还不到一周，便把这么重要的任务分配给她，是不是太冒险了？ 如果她演砸了，可能就不是扣工资那么简单，毕竟影响到整个团队的声誉。 “我能行吗？” 她的不自信，引来周毅不想正面回应，丢给了其他三位，第一位就是林柯：“从你的角度上看，你认为这份工作风险性有多大？” 林柯怔了一下，面色不自然地回：“从你先前所说，和提供的资料上看，我相信莫晓霏能顺利完成任务。” 这什么跟什么啊？ 听他这么一说，莫晓霏有些糊涂了。如果她工作很长时间，也许就没现在的顾虑，半天熟悉够吗？ 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想法，耳边又传来王小辉的声音：“有我们在后面做后盾，是不会让你有事的。”转而看一眼从黑板处回来落座的周毅：“我相信头，是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既然这样，她还能说出影响他们心情气氛的话吗，不得已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我……尽力而为。” 看着她的周毅，这才有了淡淡笑容。 说实话不是不相信他们，就是没想到他那么信任她，让一只走路还没平稳的职场菜鸟，那么快就要跑起来。 等到午餐时，终于将心中的不满撒到林柯那。 - - - 题外话 - - - 周末快乐~ 44.六年的等待（3） “我不是觉得这份工作有危险，只是短时间没法接受，速度太快了……我怕我判断失误影响到你们。” 他耐着性子听完后，不急不缓地回：“其实你表现得不错，要对自己有信心。他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去做，就是他对你有信心……我相信你，也会陪你一起度过这个槛。” 这番话意思她明白，不过此时听却有了不同心境，可能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缘故，没有先前那么烦躁。 “好吧，我努力。” 依稀记得年少时的梦想，是长大后成为一位空中小姐，结果体检时因身体有疤被刷下来。 现在却因误打误撞的工作，扮演起五星级大酒店前台实习工作人员。默默地祈祷着不要碰见父母亲的朋友，要不然又会引出一场内战。 负责带她的梁思静表面客气，内心却揣测着她这个突然出现的空降兵是哪里来的。 佯装不知的莫晓霏一边观察着鱼贯而入的客人的脸，一边想目标人物为什么不在家里或者安静的地方静静地写稿子，非要到位于繁华路段的这里进行为期三天的封闭式写作。 办理入住的时间是下午两点以后，还没到两点钟，便见四个与她年龄相仿的青年到达酒店大堂。 看到他们的一瞬间，莫晓霏就产生了目标人物要出现的感觉，不过矛盾的是希望他们不要到她这儿来办手续。 有时候真是不能想，想什么来什么。她们一行四人向前台走来，不朝工作经验丰富的另两位接待人员走去，偏偏来到她面前。 这下没办法了，莫晓霏面带微笑：“欢迎光临。” 一头精干短发的女孩将四个人的身份证收集好后，递过来：“我们预定了两间房。” 莫晓霏查看了一下电子屏幕，找出了她们半个月前的预约记录，看来真是来这里追星的。 她确认：“你是陈婉婷小姐吧？” 那个女孩点点头：“是。” 如果光看名字和身份证上秀气的照片，还真没法与此时面前的人儿马上对上号，整一个帅气的假小子。 “你和你的朋友预定了今明后三天，豪华双人床无烟房……对吗？” “嗯。” 女孩眼底有着一丝期待，当听到她说享优惠送自助早餐活动时，四个女孩嘴角有了明显的笑痕。 因相同的爱好聚在一起，她们看起来相处得不错。 “请填写姓名和联系方式。” 陈婉婷和另外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交换了下眼神后，在上面留下娟秀的字迹。接着从背包里取出标志明显的大牌钱包，按着她所说交纳押金。 莫晓霏不是有意的，看到里面厚厚的一叠大钞，及n张银行卡后，对比她还小两岁的陈婉婷有了进一步倾听心声的兴趣。 45.六年的等待（4〕2000 办完手续，四人中有三人朝电梯间走去。另一人则朝酒店大堂休息处走去，也许是想起要问的事还没问，原路折回到她面前。 “那个吴智雨，他今天是不是入住酒店？能告诉我他住哪个房间吗？” 吴智雨，那个平日里处事低调的人气偶像名字，也是他们这次要接近调查的目标人物。 “实在抱歉，因为有规定，我们不能透露客人的*及信息，请你理解。” 听她这么一说，眼前留着齐肩短发的女孩有了不满之意：“这有什么嘛，我不会告诉别人，也不会让你白说的。” 莫晓霏不信，脸上依旧带着微笑，以无声的方式再次拒绝。 那个女孩失去耐性，狠狠瞪她一眼后，极其不情愿地回到沙发处，边看手机边看从外进来的年轻男子，尤其是身材高大皮肤白净的。 没过一会儿，另外三个女孩从电梯间出来，她们径直朝沙发处走去，落座后赖着不走了。 随着视线转移，发现一抹熟悉的身影由外进来，想不到林柯变身为快递员，戴着黑框眼镜穿着工作制服的样子吓了她一跳。 等走至近前，将手中的盒子递过来时，她压低声音问他：“搞什么？” “给你打电话不接，发信息也不回，有什么消息吗？” 在单子上签字的她手抖了一下，从早上来这里熟悉后到现在都没喝口水，更别说抽个时间去上洗手间汇报情况，就怕错过了目标人物。 “在你身后大堂休息处，有四个女孩是吴智雨的粉丝……” 这时，一位戴着墨镜的长发年轻女子朝这边走来。当对梁思静说出吴智雨名字时，她和林柯脸色有了微妙变化。 莫晓霏快速将其从头到脚扫描一圈，一身国际大牌就不说了，连从包里取出的笔记本和钢笔都是配套的，看来对那个牌子情有独钟。 “房卡，现在给您吗？” 梁思静办好手续，那个年轻女子思索后摇了摇头：“他一会就来，直接交给本人吧。” 莫晓霏听到一个奇怪的心声，怕被媒体拍到。难道是吴智雨的女友？所以替他订了三天房，又一想不对，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 就在那个女孩转身朝外走去时，收好单子的林柯跟了过去，希望他能发现有用的线索。 一会儿以为是十几分钟，结果一小时二十分钟后见到了目标人物。与媒体上p过的帅气照片对比，一脸胡子的真人肤色偏黑，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大叔，判若两人。 他的出现引起陈婉婷，及另外三个女孩注意，可能是与媒体上公布的形象落差太大，有所怀疑并没有跟过来。 也许是她这会没事，人便朝这边走来，面带微笑：“你好，我叫智雨，吴智雨。” 声音不大，莫晓霏听清楚了，只是把眼前这个外表看起来邋遢的人，跟提供的照片里的人合二为一，花了足足半分钟。 “喔，您就是吴智雨先生啊。” 莫晓霏是说给身旁刚送走客人的梁思静听的，眼前人以为是在对他说，点了点头：“嗯，我朋友已帮我订好房了。” 看来是没错了，梁思静把事先准备好的房卡递过去，对他说：“非常感谢您入住我们酒店，我们已经为您升级至观景套房。” “如果没有我的吩咐，请不要进来清扫房间。” 吴智雨临走时留下了这句话，令她越发地觉得奇怪，多半是没有接触过那个领域，所以才会生出怪异的感觉。 目送在服务生指引下朝电梯走去的身影，再转移视线至四个女孩所在的休息处，依然比对着进出的年轻帅气男子。 心生疑惑的莫晓霏，这才有了去洗手间的想法，一离开前台便取出手机拨通了李妍电话…… 接着拨通林柯的，他马上接起电话：“那个女孩的身份已查出来，是吴智雨的现任女友宋莉娜……” 听完介绍，她有些惊诧地眨了眨眼睛：“难道委托人就是她家人？” “是的。” 林柯这会已回办公室，将刚刚得知的消息告诉她，事情远比他们想象得复杂，掺杂着太多的人为因素。 与此同时，李妍成功地黑了吴智雨的电脑，二十分钟后电脑屏幕里多出了一个年轻男子。 莫晓霏绕了一圈回到酒店大堂时，那四个女孩已从休息处起身，分散在不同的角落，其中两个甚至拿出手机让酒店工作人员确认。 看着这样的追星粉丝，她心里想，真累。 刚回到前台，便收到了李妍发来的信息，点开一看惊得睁大眼睛。怎么都想不到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有一个没被盯到的人进了吴智雨的房间。 下班时间是十七点，莫晓霏交接好工作后，朝后面厨房间走去，她要以工作人员的身份去确认一件事，如果是真的那吴智雨就真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昨天晚上，在回家途中林柯拉着她去了趟书店，找到吴智雨写的两本小说，并买了下来。本来是抱着工作的心态细细研究一番，结果看了不到二十页便眼皮子打架睡着了。 她好像明白了一件事，认识一个名人并不代表你就喜欢他，只不过是看到了有了一定印象而已。 也终于明白吴智雨为什么有大批女粉丝了，如果那个客人今晚还在他房内，那么戴在他脸上的就是假面，而且不止一个。 她看一眼对方所推车里餐食，诚心诚意地说：“能帮我个忙吗？如果是给1506号房间的客人送餐，请允许我一起去。” 46.六年的等待（5〕 “你找个时间，将这块智能手表交给莫晓霏。” 正要起身离去的林柯怔了怔，从周毅手中接过这个与运动型手表很像的高科技东西，琢磨着会不会是考验。 据他所知，他们身上的胸牌有定位，莫晓霏的那副眼镜还能抓拍到影像。 “能给我个合理的理由吗？” “这是监测身体各项指标的，从现在起不光是她，还有你和楼下那两位都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意的生活……任务中一旦发生危险，你的电脑上就会有所提示，明不明白？” 原来这就是接下来的主要工作，他明白了，也有了一丝害怕。不是为自己，而是通过这些观察连打架逃跑都不会的莫晓霏，现在的她虽不再是以前的她，可在他眼里还是那个笨笨的女孩。 “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正因如此你才要帮她，不光是生活上工作中也要相互鼓励，明不明白？” 那一刻突然发现，周毅也会读心术，所以才会选择莫晓霏。他的确如她所说是一只深不可测的老狐狸，要不然就不会有今天的傲人成绩。 感觉不太好的他到办公室门口时将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神情复杂地转身至大办公室，从大显示屏显示画面了解到酒店最新的情况。 原来真有人活在虚伪的假面下，而且脸上所戴的面具不止一张，无法理解也难以理解。 “如果让宋丽娜知道吴智雨花她的钱，背着她和别的女人在一个房间里……知道真相后会不会杀了他？” 对于李妍抛出的问题，将椅子转了个方向的王小辉先给出答案：”虽然在吴智雨身上花了不少钱，但我相信宋丽娜不会那么做的，那点钱就当是喂养宠物了。“ ”你呢？“ 林柯没有在第一时间做出回应：“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如果每次都是宋丽娜订房的话，她和吴智雨可能有着某种交易。” 他不知道自己的感觉对不对，有这种想法是因突然出现在客房里的莫晓霏，她一定是察觉到什么，才会有此行动。 手机在包里发出震动声响，以为是离开客房的莫晓霏打来的，哪想是有段时间没见面的金媛媛，继而有些不情愿地回到自己办公室。 “这段时间莫晓霏在干嘛呢？你要是能找到她，下班后就把她带到……” 听金媛媛的语气不太对劲，想要找一个人却找不到的心情他多少也能理解，就是没想到隔着电话气场还那么强。 “我晚上要盯一个病人，她也要加班，能不能改个时间？” 听他这么一说，那边情绪上有了明显变化：“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工作有那么忙吗？” 接着不等回应，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说实话他也想像按时下班，到了周末与朋友聚会……可这些对于现在他们来说已变成奢侈。 47.六年的等待（6〕 那天晚上莫晓霏没有离开酒店，在后面的休息室待到早上换班，听说没什么事后松了口气。 她环顾一圈大堂，没有发现那四个女孩，看来昨天等了一天失去耐性。 这时身着深色职业套装的宋莉娜从外进来，手上拎着一个纸袋，看到她后面带微笑地走至近前。 “你好，麻烦你把这个交给吴智雨。” 莫晓霏没有马上接：“你不上去看看他吗？” 坦白说她觉得眼前人可怜，并不知自己喜欢的人是个欺骗他人的大骗子。 “不了，我不想影响他的创作。” 宋莉娜说了句拜托，便转身疾步离去。 她很想当面拆穿，但一想到现在正在做的事，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也能感觉得出宋莉娜是什么样的女孩，无奈地目送身影远去。 向梁思静说明情况后，怀着一颗复杂的心再次摁响1506室的门铃。也许是被她的不死心烦到，门从里面打开了一条缝。 趁着对方没说话，莫晓霏忙说：“抱歉，打扰您的休息了，有件事需要跟您确认……” 对方沉默不语，从拉门的幅度看，能感觉到犹豫不知所措。 过了几分钟，门由里完全拉开，现出一张清纯的脸庞，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怎么看着与吴智雨有几分相似之处。 “发生什么事了？” 吴智雨的声音由身后传来，看他一身运动休闲装的样子像是才从健身中心回来。 他不止问她，也在问给她开门的那个女孩。 “哥，宋姐给你送东西来了……” 莫晓霏转身面带微笑地看着吴智雨：“您好，宋小姐托我们把这个交给您。”等他接过，委婉地直奔主题：“还有一件事需要确认，是关于房间使用问题。” 吴智雨怔了一下，有些为难地点了点头：“那么，请进去说话。” 看来他是个聪明人，她心底的那份紧张顿时散了不少：“非常抱歉。”行了行政歉礼后，最后一个走近房间。 昨晚随送餐的工作人员来过一次，因为知道外人来，那个女孩事先躲进了浴室。 女孩坐在靠窗的单人沙发上，吴智雨则坐在了放着笔记本电脑的书桌旁。 莫晓霏没有坐下，站着面向着他们：“这个房间可以住两个人，但预订时是以单人预订的……所以来确认下是否需要为您补办手续？” “不用，不用那么麻烦。” 吴智雨从椅子上起身的同时对她做出停止手势，接着面色不自然地回应：“这件事希望你能保密，出去以后不要对外人讲，入住的方式就按当初预订的状态不做其它更改。” 从眼前人二人心底发出的声音，她听到与进来之前所想不同的答案。 - - - 题外话 - - - 后面还有一章~ 48.六年的等待（7〕 刚才那个女孩叫吴智雨哥哥，那么两人的关系应该是有着血缘关系的，而不是交往中的那种甜蜜的感觉。 “冒昧地问下，你们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如果方便的话，可否跟我说说？这样利于后面提供更好的帮助。”见他们视线转移到她这，又说：“当然，如果你们觉得这是没有必要的话，我也不会勉强。” 听她这么一说，吴智雨面露难色，听到那个女孩又喊了声哥哥后，对她开了口：“你是不是被宋莉娜收买了？” “什么？” 莫晓霏意识到一个问题，眼前人可能是见不得人的事做多了，所以有着不小的疑心病。 “您好像误会了，我并不认识宋小姐，从昨天住店的四位女孩那得知，您就是她们要追的青年作家吴智雨，说实话我也是您的粉丝，之前也拜读过几本……但是风格上好像不是一个人写的。” 忽然间觉得撒谎没有那么困难，也许是面对的人不同，所以才会有截然不同的心境生出。 吴智雨发出一声嗤笑，随即把脸转向身后不远处的女孩，说：“其实真正的吴智雨是她，想不到吧？” “她是您亲妹妹吗？” “是的。在我们八岁那年，她随母亲去了s市……” 莫晓霏恍然大悟：“原来你们是双胞胎。” 据吴智雨说，他妹妹从小就喜欢读书，在学校里的成绩也很好。中学时就有了稿费所得，上大学后出版了第一本书……我母亲不喜欢她走这条路，希望她能当一名出色的钢琴家……” 每个人对艺术的欣赏和观点都是不同的，她并没有仔细看过眼前两人所写的书，只是在看到吴智雨那张照片，再与里面的某些细节描写联系，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现在，算是找到答案了。 “也就是对外是由您出面，而写作是您妹妹，我可以理解为，您这是在保护她吗？” “是的。如果让我母亲知道这些年她一直没有放弃，就会生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不想见到不愉快的事发生，所以由我顶替最好不过。” 莫晓霏将视线转移至基本低着头的女孩，一种怜意自心底生出。甚至还有几分敬佩之意，至少对方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想要什么，而那会的她对比之下弱爆了。 “那宋小姐，知道这件事吗？” 她有意确认吴智雨和宋莉娜关系，却听到了那个女孩抬起头来的回应：“她不知道，如果让她知道吴智雨是我的话，很有可能就跟哥哥分手。” “甜甜！” 对于哥哥的制止，妹妹有些激动：“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只有这样你才能娶到丽娜姐。” 看着剑拔弩张的兄妹二人，莫晓霏有了头疼之意，按道理说找到答案工作结束了，该高兴才是啊。 …… 49.六年的等待（8〕 离开房间前，兄妹俩请求她不要将秘密带出房间。 已走至门边的莫晓霏转过身，看着一脸担忧的二人：“请你们抬起头来，我们酒店是不会泄露客人*的，至于房费计算就按之前预定。” 接着耳边传来极有默契的松气声，见兄妹二人释然，她心怀愧意地拉开门朝电梯间走去。 即使自己不说，瞒得了那三个天才，也瞒不过周毅那只老狐狸的眼睛。 她无法保证严守这个秘密，也隐瞒不了多久了，72小时一过就会有场暴风雨来临。 刚进电梯，李妍就打来电话，有意确认刚才在房间里的谈话内容。此时身旁还有外人，不是说这件事的地方，改以微信方式作出回复。 回到前台后，继续处理日常业务。 没过一会儿，梁思静与身旁人说话声引起莫晓霏注意，也将视线转移至自助餐厅门口，发现那四个追星的女孩。 “据保安说从昨晚上开始，她们几人就在酒店的各个楼层游荡，鬼鬼祟祟地……” 这与她接~班时所问的那个接待员回应的不一样，继而身子微微向那边偏，方便听得清楚些。 “她们应该是在找那个青年作家吧？” “保安上前问过，她们想在酒店公共场合下与偶像来个偶遇。” “这么追星会追到吗？真是一帮没长大的孩子。” 莫晓霏赞同梁思静得观点，至少她做不出这种看着就觉得荒唐的事情，所以现在还没有偶像。 那四个人的表情令她觉得奇怪，她们好像发现了什么，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笑容，愉悦的笑声甚至传到这边。很快在陈婉婷的提议下，一起走进自助餐厅，应该是去那里庆祝什么。 “她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因距离有点远，莫晓霏无法确认她们是不是查到了吴智雨的房间号。随着梁思静派过去的人调查一番，原来是她们发现吴智雨在微博上发的健身照片，就是酒店健身中心，决定明天早上去那里一睹偶像的风采。 那一刻，她隐忍住笑意。 这个世界，还真有些疯狂的人，无时不刻做着疯狂的事。 原定三天的角色扮演，不到两天就结束了。与周毅沟通后，为了不引起兄妹俩怀疑，莫晓霏决定坚持到最后。 不曾想，不想遇见的人还真被她给遇到了。 从酒店正面的旋转门走进来一对年轻的情侣，他们穿着同款式的卫衣，一边新奇地打量着这家多次上媒体的酒店环境，一边朝前台走来。 除了她以外，前台还有三个老接待员，他们走到梁思静的对面。 一分钟前，莫晓霏以肚子突然不舒服为由蹲下身子。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赵杰，更不想为他和他的现任女友办理手续。 50.六年的等待（9〕 “你好，我们已经提前预订了。” 说话的人是那个女孩，随后报出自己的姓名，听声音极其温柔。 梁思静确认了一下面前的屏幕，面带微笑地说：“赵小姐，您预订的是一间豪华花园蜜月房，入住一晚，对吗？” “是的，没错。” 还蹲在地上的莫晓霏看不到赵杰，和那个女孩的脸色，却被自己心底发出的声音惊到。 真是个大混蛋，竟然有心思来这里度蜜月。 又一个她无法理解的事，也许能从林柯那找到答案，再确定该不该告诉金媛媛。 梁思静办好手续后，将两张房卡放在纸袋里，递过去：“这次为二位准备的房间是1212，在酒店的十二层，已按你们所提的要求……” “谢谢。” 见身旁人行礼，莫晓霏还不敢站起来。 如果不是关切的声音传来，问她需不需要去医院，是不会尴尬地起身，偷偷看一眼消失在电梯间的身影。 “不用，来大姨妈了。” 此时再一次撒谎的她，以先前在吴智雨房间里是完全两种感觉，看来是道行不够还得再修炼。 暮色时分，在酒店外的马路边见到了最想见的人。 手里拿着毛茸茸的鲸鱼玩偶的林柯，穿着四年前陪他去百货公司买的外套，好像又回到了那个见她就害羞的大男孩。 “这是给我的奖励吗？” 有些疲惫的她从他手中接过后抱在怀中。原本想着抱抱他的，现在还是抱抱它好了。 “是啊，还要请你去吃饭，顺便看场电影怎样？” 吃饭有那个心情，想起昨晚在酒店休息室没睡好，看电影还是算了，要不然明天就没法继续扮演好角色了。 “请我吃大餐吧，我需要好好补一下，电影下次再看好不好？” “好，听你的。” 那天晚上他们吃的是自助餐，后来她是扶着墙下楼的，再后来她在路边找了个光线暗的角落吐了。 坦白说在林柯看来莫晓霏并没有吃多少东西，而是陷入一种无法用言语宣泄的恐慌，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手扶着墙的她情绪开始失控，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眼底有着后悔之意“不是有句老话宁拆十座庙，不悔一门亲吗？我觉得我会受到惩罚，因为我做了一件很有可能拆散别人的事。” 自然明白是何意，如果真要那么定论的话，他和另外两个也算是其中一分钟，当然也包括那只老狐狸。 “不能那么说，对于他们来说应该都是种解脱，如果宋家人对吴满意，就不会委托我们调查他的情况……” 林柯不知这样说对不对，从现在已知情况看宋家人早已怀疑吴，只不过没有确凿证据。至于未来是有一定的变数，但不是他们能参与的事。 51.六年的等待（10〕 劝了好一会儿，直到取出周毅交给他的智能手表，莫晓霏才停止哭泣抬起头来，像个收到心仪礼物的孩子，眼底多了惊喜的光芒。 “这么说，我以后要是有什么事，你能第一时间知道？” “是的。” 他边说边露出左手腕上同款不同色的手表，气氛因它改变，也因它转移到赵杰和他的新婚妻子入住酒店。 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没什么，但对于她来说有很大问题。忘不了，她对那个人泼了盆凉水，也忘不了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刻意地躲着那个人。 “大家都过了法定结婚年龄，金媛媛也有了新男朋友，他们都开始了新的生活，这是好事不是坏事。” “你说什么，媛媛有新男朋友了？” 莫晓霏的反应有点在意料之外，又一想事情发生在她失联的那三个月里，也就能理解了。 他和金媛媛都不知道那段时间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许只有周毅知道。 “是的，在我们都找不到你的那段时间里……能不能告诉我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再次岔开话题，她却拨通金媛媛电话，两分钟后拉他上了刚好在不远处停下的的士。 林柯的第一反应是金媛媛发生了什么事，结果到了那边才知是金媛媛现任男友资金周转出了问题。 “就一个数，年底还，好吗？” 尽管金媛媛压低声音，他还是听清了她们的对话内容。 据他对莫晓霏的了解，她是个对自己小气对朋友大气的女孩，算是她身上最大的优点。他喜欢这样的她，可不知为什么这次有了不舒服的感觉，不明白家里做生意的金媛媛为何还要找外人借钱。 果然，她同意了，并马上让他陪着去atm柜取钱。 有些话不好当着金媛媛面说，见机会来自然乐意奉陪。行至马路边等红灯时，忍不住将心底的话说出：“不要动你的钱，我也是她的朋友，还是由我来出。” “不行。你现在虽然工作了，但第一个月的工资还没拿到，不能动你家里给你的钱，万一有个什么事需要用钱的时候怎么办？” 说的在理，可是他不想看到她天天吃面条委屈自己的样子。 “要不这样，一会比比看谁卡上的钱多，多的一方就出这个钱。” “啊？” 在莫晓霏没反应过来时，他拉着她的手疾步走过斑马线，来到街对面的atm机前，先一步取出银行卡插进卡槽，很快屏幕上现出六位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关于他的家世，刘欣不到三个月就发现了，也正因此没有资格做他身边的女人。 看着她一脸吃惊的样子，他嘴角扬起一抹嘲意：“我家里人很宠我的，尤其是我的母亲，我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富二代。” 52.亿万大单（1） 经过这些年的相处，莫晓霏早已知晓林柯家境不错，就是没想到家里人对他这么大方，算是她认识的朋友里隐藏得最好的。 她不好意思给他看自己账户上的那点钱，一旦取出那1个数，就只有几百元了。也意味着接下来的日子里，在下班后又要吃面条了。 “好吧，等到发工作了，我就还给你。” 就在她说话的这短短时间里，他已经摁下最大限额取款键…… 那一刻，莫晓霏心底生出异样滋味，准确点说一种无形的压力迅速笼罩全身。坦白说她家里条件不差，就是在某些地方面管得严，所以很多时候像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幸好遇见他，又一次在“危难”中出手相助。也许真如金媛媛所说，遇见他是她命中注定的缘分。 关于酒店那边的工作，她匆匆地来匆匆地走，太多的闲言碎语都已不重要。 周毅在看了报告后，像第一次那样后面做了颜色批注，不同的是最后补了一句：“写报告不是写作文，下次请精简些。” 身在电脑后的莫晓霏只觉得一只那什么鸟儿从头顶上飞过，对周毅无语的同时，在标着日期的笔记本内页画了一只老狐狸。 这时电子门由外打开，抬眼看进来人是周毅和一个打扮精干的中年女子。 “孩子们，有重要的事要说，先把手上的事情停下。” 随着他话音落，身着白大褂的林柯进来了，一大早冷清的实验室里多了两只小白鼠，这下算是有同事了。 见人到齐，周毅开始介绍身旁人，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算是个厉害的大人物，在这里就用大眼姐代替。 很快大屏幕上放出她带来的u盘影像资料，是一场涉及到八人的商业谈判。表面上看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从她心底发出的声音是有很大问题。 微微蹙眉的莫晓霏环顾一圈，好像除了听着有点费力的她，那三个天才包括老狐狸都很轻松，顿时有了不好的感觉， 他们能听懂只能说表面上的，按周毅的意思她还要读懂对方的内心，关键是她英文太烂，即使有翻译在旁边做出正确翻译，也不能全部相信台面上所说。 “可以实话告诉你们，这是一个考核，只要这个考核通过了，我才能相信老周，把你们四个都带出去……” 听完大眼姐所说，莫晓霏与那三个天才极有默契地对视一眼，尤其是站在不远处双手抱在身前故作淡定的林柯。 “你们谁能告诉我，问题在哪里？” 发问的是周毅，他这个突然袭击，搞得他们有点措手不及。如果说信任，那也太快了，要是说错了就没有颜面了。 第一个举手回应的是王小辉，他让李妍把对方某位手上的钢笔放大，接着说出它是经过改良的录音笔。 53.亿万大单（2） 见大眼姐和周毅视线都转移他那，王小辉又指出一处，还真是发挥本职特色。接下来是李妍，又以她的专业角度找出一处问题。 莫晓霏一时间有了这是在看图找错，与电脑游戏不同的是，这个要承担一定的风险，而前者不用。 林柯看一眼她后，以他平日里细致的观察也指出一处，系着条纹领带的中年男子，从时不时的动作上看，身体上有着某种疾病。 这都能看出，她对他又多了几分敬佩之意。 当周毅将视线转移到这边时，莫晓霏明白该她说了，继而由办公桌后起身来到大屏幕前，指出两个看似无意却又像有事在做的人。 “这两个人可能认识，一到关键问题时，蓝衬衣的中年男子都会以小动作暗示身旁的米色衬衣……” 话音还未落，她见到周毅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笑痕，看来是猜对了。 随后答案由他一一做出回应，至于她那个：“a方谈判真正的决策人就是那个蓝衬衣男子，之所以做那些动作也是对大儿子的考验。” “恭喜你们，拿到了机票。”大眼姐话不多说，丢下这句话后便示意周毅一起出去。 是在做梦吗？ 只有做梦才会有这么快的感觉，不止她一人呆了，那几人反应也慢了一拍，眼底有着疑惑。 没过一会儿，周毅由外回来了，从他脸上表情看应该是顺利接下新工作：“孩子们，我们要大干一场，收拾好你们的东西，两小时后去机场。” 机票？机场？ 反应过来的莫晓霏，刚要问周毅时间包含回家拿行李时，耳边传来他回应声：“你们只要戴好证件，事情顺利的话明天下午就回来，不顺利的话也就两三天时间。” 她想到一个词，雷厉风行。 此时用在周毅身上，再合适不过，只不过这样的行事作风真不好让人消化。 “你这一走，它们怎么办啊？”莫晓霏尾随脸色有异的林柯进了他办公室：“它们可是没法跟你走的。” 他边收拾桌上东西，边对她回应：”我担心的不是他们，而是猜不到他们会给你分配什么任务。“ 一股暖意自心底生出，如果这会不是在办公室，她真想给他一个熊抱：”应该不是什么危险的事，大不了就是扮演随行人员。“ 而他和另外两个天才，很有可能…… 她想了好一会儿都想不出，脸上有了难以掩饰的担忧。 或许是任务艰巨，他们四个一到机场就被大眼姐没收手机，周毅除外。接着一起上了一架商务飞机，当飞行平稳后，真正的会议开始了。 对于莫晓霏来说，现在就是一场华丽的梦开始，比起先前的两份工作，有着太多的未知风险性。 54.亿万大单（5） “好像……来那个了。” 很快，屏幕跳出他发来的：“？” 接着是李妍：“……” 周毅看不下去了，发来四个字：“专心工作。” 莫晓霏撇了一下嘴，这个小动作引起对方某人的注意。之前大眼睛姐所说的重点注意三人中的一个，却没想到他对她也有了兴趣。 当电脑显示屏上的时间跳至12点30分，这场艰苦的谈判终以对方妥协结束。 急于找到同伴的莫晓霏没有心情吃饭，哪想刚一起身便被大眼晴姐喊住…… 接下来发生的事，不管她事后怎么回忆都想不起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一个面向大海风景无限好的客房内。 林柯与另外两个也是，好像都有了失去记忆的感觉。包括他们带来的电脑设备，所有关于这两天的事都被删除。 林柯心里己有答案，王小辉和李妍也是。莫晓霏听到了，难以接受的她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她找到在总台前办理退房的周毅，从他心底发出的声音，有着明显随她深入的意思。 莫晓霏不死心，为什么她的记忆在24小时里变成不完整的碎片。 “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这么做也是在保护你们。” “你保护我们？保护我们还骗我们来这里说是学习，我不是傻子！” 莫晓霏和他就这么在酒店大堂内以无声胜有声的方式展开的斗争，直到林柯出现，递过来一杯红枣茶，她这才从和周毅的暗战中转移视线。 “找到答案了吗？” 她对他点点头又摇摇头，如果说他们是来旅游的，绝对是在骗人。但若是说执行某项重要任务，出于保护因素删除他们的记忆，他会信吗？ 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到周毅心底发出的声音：“他们都明白，也都接受了事实，有时候糊涂一下对自己也是好事。” 突然间觉得周毅好恐怖，她不想以后变成他现在的样子，要是那样的话，很有可能失去很多东西。 也许感觉到她的不友善之意，周毅面无表情地朝大门外走去。 “你再盯着他看的话，我可就吃醋了。” 听林柯这么一说，意识到自已失态的莫晓霏发自内心地回应：“我和他是同性相斥，和你是异性相吸。” 说实话没有哪个人愿意找个能听到自己心声的人，更何况两个都能听到，完全没有秘密可言。 林柯是个例外，她相信他说的话，如果有一天厌烦这样的相处，她不会强求的。 离开后的第二天，当地媒体报道了一则新闻，一则成功签下外企亿万大单的新闻。 好吧，她不想了，天知道他们那24小时里都经历了些什么……既使真发生了，也有周毅撑着，还砸不到他们。 拿到电话的那一刻，n个提示短信跳出，有家人打来的，也有金媛媛打来的，从发的短信内容上看好像她家里人有事找到媛媛。 55.亿万大单（3） 短暂的空中飞行后，飞机降落在两百多公里外的h市。 莫晓霏之前听林柯说起过这个美丽的海滨城市，今日借着午后的阳光一见也有了同样感觉，只可惜不是和他来这里度假，思及此将视线由窗外转移至前面suv， 他们四个都在飞机上签署了保密协议，一到酒店在周毅的示意下她随大眼姐离开，步入一间面向海景的豪华客房…… 自出电梯，莫晓霏从他视线里消失，林柯便有了不安的感觉。 现在所做的一切，似乎跟从前所想的不太一样。他们是实现了梦想，可好像也失去了什么。 他想保护她，可以自己现在的能力不行。坐在对面正在分配任务的老狐狸，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不担心。 好不容易等到休息时间，林柯敲开了已回到对面房间的周毅房门。 “不会耽误你太久，五分钟。” 听他这么一说，周毅手捂着电话听筒：“进来，稍等。”看样子是很重要的电话。 接下来从说话的语气，应该是对家人，没有了记忆里的干脆，多了低沉温柔之意。 他不打算继续偷听下去，转而朝浴室走去，保持一定距离。 很快虚掩的房门由外推开，耳边传来令林柯大感意外的声音，那一刻对门外人也有了新的认识。 “林柯，你知道我最欣赏你哪点吗？” 不等他回应，便给出答案，似乎是有意而为：“因为你这人细心，也善于观察学习，识人能力是四人中最好的……” 这莫名的夸赞，令刚用凉水洗脸想让自己清醒的林柯，有了是不是在做梦的不真实感觉。 “我知道你为何过来，也可以告诉你莫晓霏马上要扮演什么角色，她的智商虽不高，但学习能力不错，再说身后有你们守护……” 这时他好像明白了，眼底最后那抹黯淡随之消失。 “要相信她，也要相信自己，你们是最好的拍档。”说话间周毅拉开门，有了要出去的意思：“回去好好休息，明早才能好好工作。” 仿佛被什么东西吸引，有些不受控制地来到酒店走廊，看着远去的身影直至消失。 回过神来的林柯有了懊恼之意，他想说的不止是莫晓霏，也有自己关于这次工作的看法，想到这忙追至电梯间拦住周毅。 “等等，我有个提议，如果合理请允许我明天随你们一起去会议室。”他手扒着门电梯门，不死心地看着电梯内将双手抱在身前的周毅。 “好，进来说。” “……” 他知莫晓霏能将别人的心声，在自己的脑海里形成一幅生动的画面。也知眼前人很厉害，就是不相信能保护好她。 “你确定？” “我确定。” 56.亿万大单（6） 继而拨通母亲电话，那边听声音有点不对劲，再三追问下后才知是父亲又给她找了份新工作，在千里之外的繁华大都市魔都。 莫晓霏不解：“妈，我不是找到铁饭碗了，怎么又给我找工作了？” 据母亲所说是一家大型企业，福利待遇比现在好，而且还有熟人照顾，他们也放心些。 一时无语，如果让他们知道现在想上哪就上哪，工资也近五位数，不知又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 “妈，我现在的单位福利不错，忙起来的话三餐都包，工资转正后也有两千多……同事对我也挺好的，还有带薪年假，不换工作了。” 那边短暂沉默后，有点不死心地回：“这可是难得的机会，要不你再想想？” “不想，也没必要想。” “臭丫头，那你这几个月干嘛去了，忙到周末连家也不回了吗？” 气氛急转，令莫晓霏有了鼻子发酸的感觉。如果不说出来，她都忘了自己己很久没有回家了，这段时间天知道忙什么，，忙到此时此刻都不想回忆。 “对不起，这周末就回去。” 收线后好一会儿都无法平静，不想回办公室的她在院子里踱步着。 这时周毅由电子门那边出来，莫晓霏看一眼手上时间已到下班时间，忙将去停车场的他拦住。 “boss,这周末我想请两天假。” 周毅诧异地看着她：“不忙时按法定节假日休息，明后天没什么事……” 想不到他那么快就给出答复，还以为他会因早上的事生她的气，看来是自己多想了，有了难为情之意。 “谢谢您。” 这时一抹熟悉身影由楼内出来，在周毅离开时来到她身旁：“回办公室前还不想搭理对方，这会怎么像没事人了？” 莫晓霏越发地不好意思：“很久没回家了，请两天假回去看看。” 她能理解为他这是在吃醋吗？忆起之前为汪洋吃醋，算算那些年喝了n瓶老陈醋，隐藏在心底不愿说出来，所以多时都是闷闷不乐。 好像明白当年汪洋所说，也谢谢他让她明白了这个道理。 “原来是这事，那我是不是要做点什么。” 接着不管她愿不愿意，将她带至百货公司的购物超市，买了些他知道的高级营养补品。 莫晓霏心底温暖的同时，也有了不小的压力。他对她好越来越有霸道的感觉…… “你应该知道我在想什么，我想他们很乐意见到我的。” 她当然知道，现在带他去见家人似乎太早了。 他说的对，她的家人可能会有捡到宝的感觉……而他的家人，她想起刘欣说的话，两位都是高知，不会看上她这个学渣。“年底好吗，陪我一起回去？” 他算算日子，很快嘴角有了笑痕：“好，就这么定了。如果反悔，就是小狗。” “我，不是小狗。” 57.亿万大单（7） 夜色下，透过的士车窗莫晓霏看到一个久未见面的身影。他和他朋友站在马路边，不知在说什么一脸表情严肃的样子。有那么一瞬间想让司机停车，可这个想法因脑海里跳出的画面没有落实到行动上。 他们都己不再是以前的他们，既使她还能主动打招呼，话也不超过三句了。也许这就是不喜欢了，思及此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笑痕，终于跳出那个圈子。 与此同时，身在书房内的林柯紧锁双眉。他查了一整天都没有查出是什么东西让他们的记忆出了问题。虽然他不会读心，但从莫晓霏与周毅对话表情中猜到了些，那只老狐狸的确不简单，骗得他们团团转。 一股不安自心底生出，有其一必会有其二，如果再被骗，那就是对不起自己的智商。 周末，还像平时一样去上班。 刚踏入电子门，便发现李妍和王小辉也在，通过这段时间观察，他们很少提及自己的家人，也很少和朋友聚会。不过能感觉得到王小辉对李妍有意，为此又想到并末出现的周毅，猜不出这样的按排是有意还是无意。 “早，今天周末，你也不休息？” 问话的人是王小辉，也是他想的问题。 “你们不也是，连着上班没有休息。” “我可以走，小妍不好走，她得随时……” 眼前人很会说话，林柯明白这份工作不是普通人能撑受得起的。他们三人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被别的天才代替，而莫晓霏则是微乎其微，像她那样的人之又少。 “中午一起吃饭？” 这是他转身离去前的邀请，很快耳边传来两人先后回应：“没问题。” 临近中午接到莫晓霏打来的电话，请他代收一个快递。也许是敏感，她在电话里说了一句：“我没买东西，也没吿诉别人地址，奇怪……”引起他的注意。 “我能帮你拆开看看吗？不方便的话你可以拒绝。” 那边如他所想有着犹豫，短暂沉默后回：“还是等我明天下午回来吧。” 他的好奇心已被吊起，无奈只有答应下来。 在马路边签收接件时，林柯凭手感猜是文件资料类的东西，隐隐不安伴着奇怪生出。 第二天下午，莫晓霏回来时己是暮色时分，他去火车站接她时也将东西带去。 当她落座到士车后面拆开看请里面东西时，脸色有了明显变化，紧张不安代替了愉悦，接着将东西递给坐在身旁的他。 怎么想都想不到的事是几张在酒店里的照片，及莫晓霏的个人资料。从所描述的看，难以想像以她的学历和资历会出现在极其重要的场合。 她有了害怕意识，压低声音问：“该不该告诉他？” 这个他指的是周毅，林柯觉得有必要，事己至此，多少还是要有个交待。 “当然，我陪你一起去。” 58.亿万大单（4） 或许是因为紧张一晚未休息好，胃部有了轻微疼痛感。 换好职业套装的莫晓霏看着镜子里脸色不太好的自己，陷入不安。 “你这样是不能出去见人的，是不是太紧张了？” 面对给她化妆的大眼睛姐，她有些难为情地点了一下头，算是侧面做出回应。出门前又递给她一粒薄荷糖，忆起林柯的再三交代，接是接过却没有吃下的意思，趁对方转身时放入上衣口袋内。 怀着一颗复杂的心，莫晓霏小心翼翼地随大眼睛姐朝会议室走去。走廊里遇见周毅，她和他都会以工作人员的身份直接参与会议中。 进去前，周毅将她拉到一边后，取出自己的手机点开相册：“一会你多留意这个人，有什么不对之处要如实说出来……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也没有太多精力耗在这。” 昨晚大眼睛姐也提到这个人，但还有两个，看来她和他是分工合作。思绪间左侧传来繁杂的脚步声，抬眼一看对方来了九个人，从身边经过时她下意识行了酒店礼仪。 等他们走过，周毅那刻意压低的声音传到耳边：“其实，你可以不用低头的，下不为例。” 被他那么一说，反应过来的她有了难以情之意：“是。” “boss来了，我们也进去吧。” 听到大眼睛姐召唤，莫晓霏先一步进会议室，以助手的身份坐到大眼睛姐身旁，而她们的身旁坐的就是昨日视屏里出现的中年男子。 她这才知他今天扮演的角色是高级翻译。 环顾一圈后，视线落在对面一一扫过那几人的面庞，听到心怀各异的声音，大多数都是不好的声音。 此刻终于明白为何要请他们来了，还要单独签署保密协议，原来这不是一场普通的商业谈判，对方的友好态度并不明朗。 …… 比起她全程敲键盘，大眼睛姐则边翻译边做着笔记，还不以早已商量好的小手势传递着信息。 她的电脑被身在外面的李妍控制，只有通过这个方式才能将更深一层的信息传递给周毅，以及最后拿主意的大眼睛姐boss。 凉气十足的会议室内，谈判的激烈是从未遇到过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火药味。 莫晓霏的手心也有了潮湿感，再加上胃部的不适感，今天对她来说不太好。以为一个小时就能搞定，没想到两个小时还没完。 她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准确点说无法集中。 这时耳朵里藏的微型耳麦传来林柯的声音：“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她微微张了张嘴，意识到不妥后改以敲键盘，以特定的数字符号给出回应。他们三个人都能看到，也包括周毅，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有种快要死掉的感觉。 59.亿万大单（8） 约定的地点在体育馆附近的咖啡馆，他们赶到时周毅己在那等着了，身上穿的休闲衣服像是才打完球回来，与平日里正装相比多了几分亲和。 “这个人，想认识你。” 看了好一会儿给出的结论就是这个，正在喝柠檬水的莫晓霏吃住。如果真是这样，也太那什么了，字里行间可是满满地瞧不起。 为何这么说还没说出口，林柯的声音传到耳边：“如果是与删除记忆那段时间有关，请您告诉我们真相。” 莫晓霏跟着点点头，以此表达同样的心声。 短暂尴尬沉默后，将身子向后靠着沙发背的周毅并没有正面做出回应：“不告诉你们是在保护你们，对方就是想挖人，觉得你可以胜任……” 她听得一愣一愣，脑子里随之浮现出相应画面，总觉得不可思议。 见他们不死心，四下看看确认没有外人的周毅从随身带来的背包里取出纸和笔，写出对方真实的身份…… 看清那短短一句话后，莫晓霏惊得睁大眼晴，有意抢过来看得清楚些，哪想他取出打火机，瞬间化为灰烬。她和林柯都现出难以理解表情，甚至觉得莫明其妙。 “今天我们虽然喝咖啡了，但没有谈论工作的事……” 这番话令她皱起眉头，是能听到对方的心声，可是有些话理解不了啊。若不是林柯摁着她，真想起身去追己至楼梯边的周毅。 “你看看他，我们是来找他解决问题的，他倒像没事人先走了。” “他己经给出答案，让我们像没发生过一样，不要乱了阵脚……刚才那么做，是出于安全考虑。” 也许眼前人说的对，可他们有权知道一切真相。要是再这么下去，哪天自己出事都不知。她担心的不止自己，还有她的家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要不这样，你搬到我楼上住好了，这样也方便照顾。” 莫晓霏想着是楼上楼下关系，等她到了他家，才知是一百多平米的临江跃层。她一时无语，若是让家里人知道，估计会生出一场大风波。 “谢谢你，我不能搬过来，我家人知道我租了一套房子，他们不定时会过来的。” 从林柯眼底，及心底发出的声音，她能感觉到一股失落之意迅速游走他全身。怕他多想，抓住他那温热的大手，以从末有过的语气回应。 “我现在知道你家在哪了，中秋节就在你家过了。怎样？” 她听到他的心声，却与嘴上说出来的不一样：“既然这样，我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那一刻，莫晓霏有了后悔意识。她好像让他为难了，希望不是自己多想。 没过几天，她所住的小区院子里来了一个外表养眼的新租客，他只带了一箱行李来，一点也不像租了二室一厅老房子的租客，尤其是身上一眼就能认出国际品牌的标志。 - - - 题外话 - - - 人在外面，没发及时更新，9月5日恢复更新。 60.亿万大单（9） 一个未接电话不以为意，。第二个就有了奇怪的感觉。 莫晓霏想到给她邮寄包裹的那个人，等电话第三次响起时才鼓起勇气接起：“你好，哪位？” 很快那边传来经过处理的声音：“今晚十点前到万达负一楼超市门口5号柜9号箱……” 觉得怪怪地她刚要反问为何，那边传来挂机声。多日悬着的心再次有了不安的感觉，思来想去决定不告诉还在做实验的林，这几天他都是最后一个离开办公室，当然还有她。 趁着周毅不在这里，莫晓菲找了个借口去路口的银行办事。刚一到马路边她便招手拦了辆的士，朝电话里所说的地点驶去。 不过三分钟，身在办公室的李妍透过面前的电脑监控视屏发现莫晓霏行踪有异。她看一眼对面办公室内还在忙碌的林柯身影后，从桌下抽屉里取出手机后走到离王小辉一定的距离拨通周毅的电话。 “……” “您的意思，是让林柯跟过去？” “是的，让他随时向我汇报情况。” “是。” 两分钟后，获悉事情的林柯惊得睁大眼睛，他光看显微镜写报告了，就没发现莫晓霏何时离去。如果不过来说，估计又要等到外面天黑才知道下班了。 他忙换下白色工作服，接过李妍低递过来的车钥匙，按着提供的移动地标追了过去。当车子驶入主干道平稳前进时拨通了莫晓霏电话，不知识有意还是无意两次都没有接，不由得生出一丝恼意。 当初他是没有理由的喜欢上她，现在好想有希望她能软弱点的念想。 她不爱哭，遇到难事找不到朋友就自己解决，不会像别的女孩在某些时候需要被保护。她要是再这样，没有他好想也能好好地活？ 因这突然生出烦人心绪，有了奇怪的感觉在他心底生出，甚至还有了自嘲之意。不喜欢，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现在有了找不到答案的头疼毛病。 随着周毅的来电，将他拉回到现实中，迟疑了一下摁下免提键。 …… 三十分钟后，车子到达了最终目的。外表戴着耳麦像是听歌的他，里面传来李妍的声音，提示刚到下行电梯准备去超市的他改变方向去后面花园。 说实话在这边生活了n年，却还是第一次来这里，若不是李妍告诉他怎么走，还真有点迷失方向。推开厚重的推拉门，第一眼便看到坐在花台边的莫晓霏。 过去还是不过去？纠结了一会儿，见她第四次拿起面前的信封想拆又不敢拆时，做出了大步走过去的决定。 他的出现吓了她一跳，忙丢下手上东西从花台边起身，眼底有着难以相信：“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她能说出这番话，看来是因这烦心的事忘了工作证和手表都有定位系统。 - - - 题外话 - - - 我回来了，下午还有一更~ 61.亿万大单（10） 这也是他想问莫晓霏的问题，面色不悦地回：“那你呢？问话间将视线转移至落在地上的牛皮纸袋：”不是说去路口银行办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见隐瞒不过，她表情不自然地说出事情经过，还算是个聪明人，将先前的话录音了下来。他放在耳边听了两次，按之前所接触到的案例，应该是对方使用变声器。 继而由地上拾起东西：”你没有拆是正确的，跟我来。“他虽先转身离去，但三步后还是回头看了一眼，见她在后面跟着才松了口气。 来到车上，打开由办公室带来的工作箱。从里面取出剪刀和白手套后小心翼翼地拆开，这次不光有照片，还有两页个人资料，主角变成周毅。 不过三分钟，莫晓霏的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没有显示出号码。他示意她免提的同时，自己的手机也打开了录音功能。 很快里面传来变声的声音：”看完你们的主管曾经做过的见不得光的事，你们还有心思为他工作吗？“对方用的是你们，而不是之前单独对莫晓霏，看来就在他们车子的附近。 ”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请你们为我们工作，待遇是现在的三倍，给你们24小时考虑。“ 林柯因这个回应倒吸一口凉气，对他们的事了如指掌，难道内部有对方的人在？ 不等莫晓霏开口回应，他便做出决定：”谢谢你，我们目前没有换工作的打算，未来的事等未来再说。“话音一落，便听到不客气地挂机声。 他能理解，可是眼前人却皱起眉头，这段时间的她真的很反常。 ”你不是能听到我心声吗？你应该我心里在想什么？” 被林柯这么一问，气氛变得越发尴尬。 莫晓霏怔了怔，这段时间不知怎么了，频率总不在一条线上，也许是刻意逃避，不想听到太多太杂的心声。隔了好一会儿，才简短地回：“好。” 再说现在听也没什么用，就像那流出去的水，想往回收似乎非常困难。 “对不起，我现在的心绪有些乱。”她知道说再多也无用，一次让他担忧生气了。 一声轻叹后，耳边传来林柯别有意味声：“刚才发生的事，还有看到的资料和照片，就当没经历过也没见过，能做到吗？” “为什么啊？” “因为那些东西不是我们该看的，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 接着听到林柯心底发出的暗示声，令莫晓霏瞳孔有了明显地收缩。如果真是他心里所想的那样，这很有可能对他们又是一场考验。 “那照片和资料怎么处理？” “我不放心你，还是交给我吧。” “呃……” 62.亿万大胆（11）（下午还有一更） 那天晚上，莫晓霏怎么都想不到有一个人在家里等着，当客厅顶上灯亮起时反应慢半拍的她惊得丢掉手中未喝完的柠檬水。 “你怎会在我家？你是怎么进来的？“ 她指的人是周毅，此时就坐在亲戚家淘汰送来的皮沙发上。先前和林柯一直在说他，难道真是他设局在考研他们？ “你们不是在车里看到了我资料，所以我不请自来确认下写了些什么。” 莫晓霏微微蹙眉，他心底发出声音告诉她车内有监控，所以才会知道有人在背后卖他及议论着。嘴角虽有着善意笑痕，但还是因他气场太强不敢上前一步。 “这么说你是故意让他过去，知道他会带我上认为最安全的车内，你就这么不信任我们？”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越发觉得眼前人可怕，什么事都瞒不过他那如老鹰般的眼睛。忆起林柯先前交代，估计再说谎也没用，要疯了真是要疯了。 “如果我不信任你们，就不会让你们进这个部门，给你们安排工作。” 说这话时他的视线长时间停留在这边，令莫晓霏心底一惊。看样子不像是说假话，若是真有那心思，就不会感觉不到一丝危险气息，深吸一口气后从接到未显示号码的电话说起…… “原来是这样，还真被我猜中。” 他的确是经过大风大雨的人，才有遇到危险不怕的那份从容淡定：“你是怎么想的？” 他心底明明说出挑拨离间这四个字，这么问一定是故意的，莫晓霏有些无语地回：“我知道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钱是个好东西，但对于我来说做人不能言而无信。” 坦白说听到那三倍工资多少还是动了心，可她不能那么做。因为周毅平日里待她并不薄，也让她知道自己还有与众不同的潜能。 也许听到想听的答案，面带微笑的他这才由沙发处起身：“林柯说的没错，那件事就当没发生过，资料和照片也要当没看见过，要像删除模式那样删除掉。” 说话间还不忘对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明显有着警告之意。 前段时间被强行删除记忆的事，莫晓霏还记得，这次与那次不同，但结果都是要一样的。她无语地对他点点头，算是以无声胜有声的方式给出回应。 就在周毅打开她家门准备离去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门外还站着一个人，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手拿一盒牛奶的林柯，抬起敲门的那只手僵在半空中。 “您，怎么在这？” 他的惊诧程度不亚于刚才的她，更何况才分开没一会儿就见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出现在他女朋友家里。 “我交代你的事，你没有认真做，只好来问她了。” 话音一落，周毅便抬手轻轻拍了拍林柯的肩头，像没事人似的大步离去。 63.大明星的隐私（1） 接下来发生的事，林柯二话不说追了出去，还不忘将牛奶放到门边。莫晓霏以为他还会来，或者打来一通电话，哪想等了一晚上都没有。 第二天早上，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出现在办公室，还有一个人事后查比她晚到三分钟。正犹豫把包好的紫菜饭团送过去时，周毅打来内部电话让她上去。 刚进办公室还没落座，便见他由办公桌后递过来一份还带着温热气息的资料。第一页便是一张彩打的孩童照片，那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顿时吸引了她大部分注意力。 “小女孩长得挺漂亮的，她怎么了？” “已失踪24小时，到现在还没有接到可疑电话，她的家人希望我们能在72小时内找到。” 莫晓霏第一时间反应是蹙眉：“这好像不是我们管的吧，隔壁不接吗？” 下一秒等来一记白眼：“你还是把资料认认真真地看完，这个孩子的家人是……整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对大家都有利。” 如果不看完后面父母亲及爷爷奶奶辈的介绍，还真没想到是一个背景深厚的小姑娘，怪不得被坏人盯上，要怪只能怪长辈们的光环太耀眼。 “这一走就是三天，加上路上来回时间，剩下的时间并不多，有没有商量余地？” 还有，会不会像之前那样硬性删除他们的记忆？ “只要你找到线索，我就有办法拖延时间，当然最好在规定时间内。”他刻意咳嗽了一声后，对另一个问题作出回应：”放心，不会有第二次的。“ 老狐狸也有良心发现的时候，莫晓霏心底生出一丝暖意：”最后一个问题，我不是一个人去吧？“ ”当然不是，你们四个是一个缺一不可的团队。“ 没过一会儿，她在会议室里见到没什么表情的林柯，不想读他心声的，尤其是信任的人。他生气了，希望能忘记昨晚发生的事，显然不可能，因为自己都做不到。 经历过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她和他好像都没有了之前与李妍，及王小辉在休息时间聊八卦的心思。 去机场的路上，车厢里的气氛沉闷中带着怪异。 莫晓霏最关心的是林柯，视线时不时转移至一直低头看资料的他那。而李妍看着像闭目休息，可心底发出的声音却不同，戴着耳麦的汪小辉则一直在打游戏机，沉浸在一个忘掉自己的世界里。 又是一场说走就走的”工作“，再次到达机场时每个人的心底都有着难以言明的心思。她刻意走在最后，避免与他们正面接触，无意间听到一个可疑的心声，停下来将视线转移至十点钟方向身着白底黑色不等边图案衣服的中年男子那。 他看起来表情不太对劲，可能是发现带了不该带的东西， 64.大明星的隐私（2） “发现什么了？“ 耳边传来林柯关切声，这才知一上午赌气不和她说话的他回到她身边。 ”那个人身上绑了不少钱，估计一会过不了安检。“ 他表示怀疑，可却陪她等到戏上演的那一刻……不开心的事随着这场意外如同乌云被大风吹走，在他牵起她的手朝登机口走时烟消云散。 按着会议内容所定，莫晓霏再次扮演助理角色，不同的事这次是大明星的小助理。来到电话里所说的地点，才介绍完自己，便被对方不客气地打断。 ”我知道你是谁，希望你们能在指定时间里查出真相。“ ”好的。“ 原本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可在看到那副盛气凌人不愿多说话的样子时，她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甚至觉得这个气场强大的中年女子很奇怪，家里发生那么大的事，还能像没事人似的投入到工作中。也许这就是多年来不愿公开自己已婚，还有个十二岁女孩的美丽女人不愿见光的另一面。 她们的对话，身在外场车内的那三个都能听到。他们似乎不死心，还想让她再问几个问题，尤其是李妍。无奈之下，莫晓霏换个表达方式继续了解，可是对方没有再和她说下去的心思，转身与另一个演员对戏，再次碰了一脸的灰。 ”这是孩子的亲妈吗？“ 李妍无语的声音由耳麦里传来，看来不止她一人有这样的想法，真是个内心矛盾的女人。外表像没什么事的，内心却总惦记着孩子失踪的事，结果频频失误。 ”听到什么了没？“ 莫晓霏明白李妍所问何意，碍于身边有不少外人，以侧面的方式回应：”的确是影后级的大人物，演技是加引号的棒。“ ”看看周围有没有发现？“ 林柯的声音，令她马上回到集中注意力的状态中，倾听着来自四面八方的不同的声音。眼睛看到的和耳朵听到多有偏差，如同电视里放着配音过后的外国电视或电影，声音基本不在一个频率上。 ”她都那么老了，还让她当女主角，导演眼睛一定是出问题了……“ ”我以后要像美美姐那样，做电视电影里的女主角……“ ”美美姐，这个月的工资能不能提前支付……“ 听了一圈的心声，莫晓霏微微蹙眉，来时飞机上了看了些有关赵美莲的星闻，多是赞美的话语。怎么在这里听到的多是不好的一面，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么周围的这些人都算是影帝影后级别的人物。 ”人际关系好像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好，可能是身份地位摆在那，很多人都睁眼说瞎话……目前还没有找到可疑人物。“ 听她这么一说，耳麦那边陷入沉默。 65.大明星的隐私（3） 没过多久，一辆黑色豪车停在马路边，与那三人所待的商务车隔了四个车位。 莫晓霏一眼就看出车头标志，忍不住又多看一眼，这一看便从车里下来的那个人听到了想听的心声。 她接着调整眼镜高度时，摁下侧面拍照键，接着提示李妍接收图像：“查下这个手拿水果篮，戴着粗金项链的男人，他可能知道孩子的下落。” 不到三分钟收到李妍的回应：“胡明宇，在赵美莲前夫公司工作，是她前夫的专职司机。” “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问话的人是林柯，从他的电脑上观察到她体内某项指标正迅速蹿高。 ”如果能乖乖地听杨哥的话，也就不会出这事。”比起周围那些繁杂的心声，这个面相不太友善的青年男子发出的心声在她听来有些与众不同，听着还有更深一层意思。 拍戏中的赵美莲见他出现，顿时脸色有了明显变化，一不小心被导演喊ng，重拍三次才算过关。 莫晓霏注意那边的同时，缓缓地朝身材高大的胡明宇靠近，陆续又听到些想听的信息。原本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怀疑，此刻升级到百分之八十。 照这么看是前夫带走孩子，如果真是他干的，到底有什么目的？又一想他们夫妇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都已经是离过婚的人，这么玩有意思吗？ 她被自己的推论整糊涂了，有些无语地摇摇头，想让自己变得清醒。 接下来趁着休息空闲，赵美莲将胡明宇带至自己车旁。莫晓霏想跟过去听得清楚些，却被赵美莲的眼睛女助理拦住。 从对方严肃的表情及心底发出的声音，显然不知她真正的身份，只是出于对boss的保护罢了。她强挤出一丝微笑，退后几步至视野更好的地方，注意着赵美莲的嘴型。 “她前夫有意复婚，她却没有那个意思。如果是这个理由，你们相信吗？” 这次耳麦那边的三个天才也陷入无法理解中，在莫晓霏看来是因为他们四个都是未婚。只有一个人能快速回应，他这次却没有来，或者已经来了，正在某个角落观察着他们。 短暂沉默后第一个发声的是林柯：“我不信，根据资料显示她那各方面条件不错的前夫可是受过高等教育，可能有其它的目的。” 接着是李妍，通过最擅长的技能在电脑上查到重大消息，赵美莲前夫在国外开的公司陷入经济危机。 莫晓霏嘴角扬起一抹笑痕，看来不用72小时，48小时内就能查清真相。 哪想傍晚时分送赵美莲回酒店时，一场意外发生。 那一刻陷入危险境地的她意识到这次事件没那么简单，有人不但要害赵美莲，还要抢走她的一切。 66.大明星的隐私（4） 突如其来的猛烈碰撞，若不是身上系着安全带，莫晓霏有种快被丢出车外的感觉。意识消失前只觉得车子在地面上转了几圈，中间好像又碰到了别的车子。 此时不远处，不到五十米的深蓝色商务车内三人惊得睁大眼睛，怎么都想不到电视电影里的惊险画面真实展现在他们面前。 第一个开门下车的是林柯，他不敢相信地跑到赵美莲的商务车旁，由外强行拉开门后将坐在副驾驶位上，头部因受伤流血的莫晓霏小心翼翼地抱下车。 如果说这是一场意外，他觉得更像是一场噩梦。车上的四人，当场走了一人，其他三人均有不同程度受伤。与坐在后面意识清醒，受轻伤的赵美莲和眼镜助理相比，最让人担心的就是陷入昏迷中的莫晓霏。 他能马上对那两人作出诊断，可在面对莫晓霏时却无法集中注意力。手机铃声在包里一遍又一遍响起，直到李妍将周毅打来的电话递给他，才知对方已打来两通电话。 “莫晓霏，她怎样？” 手举着电话他看一眼嘈杂又混乱的周围后，将视线转移至躺在三步之外被他外套盖着脸部的年轻女子时，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个字来。 “林柯,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那边显然失去耐心，他定定神后，有些无助地说出先前的初步诊断：”……“ ”等着，三分钟后见。“ 电话那边的回应，令林柯心底一惊，想不到那个说不来的人，一直都在他们的身边。 很快他们见面了，与周毅同时到的还有救护车，在莫晓霏被担架抬走前，公开医生身份的周毅对她又做了一次外伤检查。 看着周毅皱起眉头，林柯那颗悬在半空中的心越发地不安：”怎样？“ 短短两个字，他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还有很多的话要对莫晓霏说，还想陪她一起去海边旅游，更想带她去见他家人。 ”有点不乐观，只要能在24点前醒来，一切都好说。“ 接下来去医院路上，他都无法让自己从混乱的思绪中抽离，一再地怪自己没有照顾好莫晓霏。直到在停车场再次与周毅相遇，将矛头指向对方。 ”你不是说不会有危险，为何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一旁的李妍和王小辉都听出他意思，尴尬地看着他们，气氛是从未有过的紧张。 ”这是我工作中的失职，我会在报告中说明情况的。“面色难看的周毅回应完，便转身先一步朝急诊大楼走去，那里已有别的部门同事在等着了。 看着疾步离去的身影，反应过来意识到现在不是说这个问题的林柯忙追过去，人还没到急诊科前，与尾随在身后的李妍和王小辉被身穿制服的几个人拦了下来。 67.大明星的隐私（5） 进病房不过半小时，莫晓霏就恢复了意识，身体上传来的疼痛感加上不愿闻到的药水味令她脸部表情变得扭曲。忆起刚才发生的事，要不是及时抬手护住脑袋减少外界的冲击力，只怕这会确信不了自己还活着。 隐约间耳边传来熟悉声音，他好像在跟不止一人小声对话，竖起耳朵仔细一听是周毅。还真被她猜中，这只老狐狸嘴上说让他们四个独立完成工作，其实一点也不放心。 “手部骨折……轻微脑震荡……头部流血是表皮出血……” 断断续续听到了这些，听着不像是大问题的她心底松了口气。琢磨着周毅找来的人肯定是同他一样专家级别的，他们说没大碍那么她就没事。 转而思绪又跳到出事前一分钟，莫晓霏听到另外三人心底发出的恐惧不安声音，脸色也随之有了明显变化。出神间耳边传来一记响指声，她猛地睁开眼睛，见病房内只剩下周毅，才知他早看出来了。 他以调侃的方式试探：“醒来就好，看你的反应不像是脑袋撞坏了，休息几天？“ 额头上绑着白纱布的莫晓霏第一反应是暂时还能不休息，即使现在工作已不归他们全权负责，她还是要把事情查清楚，让那个幕后主使的大坏蛋下半辈子老老实实地待在一个地方。 “暂时还不能休息，我想见下赵美莲的前夫。” 周毅现出为难表情：“应该是早有预谋的计划，他人在半月前去了f国。” 这个答案令她身体上受伤的地方又多了几分疼意，既然这样那更要查清楚真相，将要去见的怀疑对象改为胡明宇和赵美莲。 “你确定你可以？” 面对他的怀疑，她强挤出一丝笑颜：“放心。” “那我去安排下。” 就在周毅开门离去后没一会儿，她的三个伙伴们由外面前后脚进来。李妍和王小辉见她无大碍，友好地问候一声后便识趣地步出病房，留下自进来后脸色就难看的林柯。 从他们心底发出的声音，是进来前就商量好了。 病房内剩下她和他后，气氛由尴尬变为紧张。 原本靠着墙的林柯来到病床旁，表情复杂地看着她：”你现在都伤成这样了，你怎么还想着工作的事，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如果周毅没有交代接下来的工作，他进来后的表情应该不是这样的。一股暖流迅速传遍全身，身体上的疼痛好像减轻了几分，他的担忧他的紧张，此时此刻她收到了。 ”对不起。”莫晓霏抬起眼，以虚弱无力的微笑看着他：“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而你也是那样的人，有你在身边我不怕，陪我一起完成好吗？” 如果这就是哄喜欢的人，她想现在的功力应该不属于小学级别，看他表情上的变化起码算中学。 - - - 题外话 - - - 周末快乐~ 68.大明星的隐私（6）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因为心底的那份爱，纠结了好一会儿的林柯做出妥协。 就在他们刚到医院停车场时，已有多家媒体因赵美莲遭遇交通事故赶到这里。 今晚，又是个难以入眠之夜。 在周毅的安排下，由林柯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她，见到了出事后立马就被逮住的胡明宇。 隔着透明的玻璃墙，专注地看着在监控下的对方每一个表情，也探听到心底发出的心声是不管发生什么事，绝对不能供出老杨。 “有什么问题需要问的吗？”合作方主管开了口。 “就问她第一次见笑笑是什么时候？”只要说出关键词，她不信胡明宇心底没有反应。 果不其然，事后问到这个问题时无所畏惧的胡明宇心底生出波澜，以无声的方式告诉莫晓霏早上出门时见到了那个孩子。 “孩子安全，没事。” 她下意识地说出这句话，惊得身旁的林柯和周毅投来异样目光。林柯不明白还说的过去，经验丰富的周毅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可能与直接听到对方心声的她相比，他是从对方的举止动作上推测出来的。 “自我们进来看到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到现在已快一个小时，他心底除了重复不能出卖老杨外，没有听到一点与那个货车司机有关联的声音……他不承认时的激动表情与他心底发出的声音一致，所以我认为那场交通事故与他与赵美莲前夫无关。” “那我让他们换个方向问。” 明白过来的周毅转身开门离去，很快对面询问室里的主管被他请出去了五分钟，再次折回时手上多了瓶饮料。 “我想听听你的想法，是关于一对私下结婚十五年的夫妻，还有个十二岁的女孩，他们为什么突然离婚？” “呃？”胡明宇目光有一丝诧异，再加上喜欢的饮料摆在面前，心底的防线开始松动：“我只是给他们打工的，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我不是很清楚。” “那能给我们解释一下孩子失踪的前一天，你的账户余额为什么多了一笔数额不小的款？” 胡明宇说：“那是别人借我的钱还钱了。” “借钱还钱？”负责人摇摇头，以肯定地语气：“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银行的转款记录是一个账面有百万资产的……他会向你借钱？” 不过是试探，令胡明宇低着头把脸转向了一侧，脸颊上的肉略微抖动了一下。 “真是奇怪，刚才我们的同事去医院探望了赵美莲，也向她身边人了解你的情况……他们不相信是你做的，也没有说你一句坏话，看来你的人缘很好啊。” 片刻的等待后，终于等来了胡明宇的反应，抬起头来发出一声叹息：“厉害，既然已被你们看穿，再隐瞒下去没意思。” - - - 题外话 - - - 喜欢的，就请继续支持~ 69.大明星的隐私（7） 回到医院在vip病房里见到赵美莲时已是第二天清晨，从对方表情上看还没走出车祸的阴影。只要周围声音大一点超出接收范围，脸色就有了明显变化，像只受到惊吓的小动物。 莫晓霏理解，可是事情闹大了，已不是他们几人能暗中解决的事，所以顾不了那么多了。 由林柯告知调查情况后，赵美莲脸色越发地苍白。难以相信女儿失踪是和前夫演的一场戏，目的就是逼她这个平日里低调的大明星公开曾经已婚已有孩子的事。 “杨怀仁先生听说您发生交通意外后，已定了最快的航班回国，不出意外一会就能见到了。”林柯说时抬手看一眼手腕上时间。 “笑笑呢，她人在哪里？” 这个问题，莫晓霏决定由她来回答，朝林柯使了个眼色后，直白地转达笑笑的话：“希望你能在媒体面前承认她这个女儿，不想再过别人问她妈妈是谁却不敢说出来的日子……” 坦白说她觉得此时坐在病床上的强势女人可怜，不明白为了事业那么拼干什么，与相恋多年的丈夫离婚不说，还差点失去自己的女儿。 如果这就是爱，未免也太霸道。 很快耳边传来哭泣声，掺杂着的感情更多的是自责与愧疚。 赵美莲拒绝接受现实，不过三分钟她和林柯就被请出病房，在他们看来是把工作搞砸了，让秘密变得不再是秘密。 去机场的路上，也许是经历了终生难忘的事故，车厢里的气氛变得尴尬沉闷，他们四人的状态也显得低迷。 “孩子们，我有两个消息要对你们说，先说坏消息……” 莫晓霏听到自己名字，将原本停留在林柯手中所拿的ipad的视线，转移至前方周毅那。因为她的意外受伤，大boss决定对他们几人进行全封闭式培训一个月。 见他们现出难以想象表情，他挑了挑眉：“好消息就是恭喜咱们出色的完成多项任务，获得上面百万资助。” 莫晓霏微微蹙眉，从周毅心底发出的声音听“好消息”好像不是这几天才发生的……还真是难为他这只老狐狸了，一边丢黄连一边又喂糖果。 “晓霏也要培训？下了飞机她可是直接上救护车的。” 说话的人是林柯，为了照顾她昨晚一晚都没休息好，今天更不用说，平日里难得喝咖啡的他也喝了一杯。 周毅听出他语气不太对劲，看一眼也想知道答案的她后，才面色认真地做出回应：“我想我能理解你心情，她是要和你们一起接受培训，但在那之前要先在医院待一周……” 听到答案的林柯眼底依然有着不放心，老实说她也有这样的矛盾心情，可当发现事情真相后，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自心底生出，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 所以，最终还是选择信任。 70.大明星的隐私（8） 随着事情查清楚整个人放松下来，莫晓霏觉得身体上的疼痛越来越明显。不过为了缓和车厢里不太愉悦的气氛，她决定当着他们的面向林柯撒娇，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哄他。 只是有一点没有想到，也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这次最重的伤不是手臂骨折，而是伤到了两根肋骨，虽经过ct检查没有断，但是在后面的万米高空被折腾得直想骂人。 飞机一降落，她便被守候在机舱门口的几个医务工作人员抬至下面闪着灯的救护车…… 林柯& 那一刻，他真的好想钻进救护车内，陪莫晓霏一起去医院。 这两天，他最想做的事就是分担她身上的疼痛。可能做的只有默默地祈祷，希望她平安无事，不要再有新问题出现。 “放心，她很快会好起来的。” 王小辉的声音传到耳边，将林柯从混乱的思绪中拉回，出于礼貌回过头友好地点了一下头。 见周毅站在不远处，与两个身着统一服装的男子说着什么，再看他们旁边停着的带标识的汽车，应该是来接他们去培训的同事。 也许是刚才莫晓霏发生的事，一股愧意自他心底生出，有些气自己不能控制好情绪。 救护车一离开，周毅就招手示意他们上车。 等李妍和王小辉上去后，他才走过去，朝还站在车边的偶像发自内心地说：“谢谢您。” 这三个字不止为自己，也为莫晓霏。如果不是有眼前人在，以他自己的能力是不能减少莫晓霏痛苦的。 周毅没有说话，而是像以前那样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臂膀，上车后在低着头的他身旁坐下。或许碍于有其他人在，一路上除了接打电话就没理过他，到了目的地便将准备下车的他喊住。 “你知不知道这次任务你犯了两次错误，还是在同一个问题上？” 如此明显，当然知是何意，不知该说什么好的他知错地点点头。自昨日意外发生后，他想了很久也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可是一到上手的时候问题就来了，怎么也无法集中精力。 “能告诉我你为何喜欢莫晓霏吗？说实话她和你不是一个圈子的人，你们俩能相遇是缘分，但是什么样的理由让你喜欢了她很久？” 林柯反应慢了半拍，第一反应是他们的私事与工作无关。可在看到周毅那双深邃的眼眸后，又觉得有一定联系。 “如果真要给一个理由，我还是同样的答案没有理由的喜欢，她开心的时候我也开心，她不开心的时候我也会跟着不开心……” “傻小子，要学会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你这样很容易被别人看出软肋。”接着拉开车门，下去前又语重心长地补充了一句：“好好想想吧，同样的事，我不想再看到第三次。” 看着已至车外背过身子接起电话的身影，反应过来的他对自己无语了。 71.大明星的隐私（9） 再次见到周毅是四天后，他不是一个人来医院，还带来了“全副武装”的赵美莲。 没说两句他便找了个借口去门外等候，他的离去并没有减少病房里的尴尬，反而让莫晓霏也想跟着出去。 “呃……希望我的出现没有吓到你。” 这不是明知故问，已经吓到她不敢直视，面色不自然地伸出好的那只手：“您，您请坐。” 她想倾听对方为何而来的心声，可还没开始就因头疼打住，无力地靠着枕头。 “我来一是想谢谢你，二是想问你是怎么知道笑笑和她爸串通好的？” 莫晓霏脸色越发地不自然，对于不善撒谎的她来说有了想马上失忆的感觉，可是那段记忆还在，已经被她写成报告。 “一个人的表情动作某些时候会与所表达的不一致，在那个时候就要注意他们的眼睛……” 忆起周毅曾经说过的话，在她看来此时用最好不过。 “是吗？” 站在病床尾的赵美莲眼底有着怀疑，还想说什么时护士由外进来，可能是多看了两眼，觉得被认出来后又戴上墨镜，装作没事人似地转身款款离去。 她长长地松了口气，下一秒又忍不住耻笑出声，多少有着自嘲之意，还是不要让更多人知道的好。 “她是谁啊？长得挺漂亮的，皮肤保养得好好……” 面对扎针的小护士，莫晓霏开玩笑地说：“是我一个普通朋友，人家都能当你妈了。” “啊？那么老了……” 站在门边的周毅将这一幕收进眼底，他等小护士走后才进来，说出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赵美莲决定支付她的医疗费及数额不小的精神补偿，误工费。坏消息，因为身体状况的原因，她不用参加封闭式培训，但后面的三周时间要在疗养院度过。 “不去的话，那我不是跟不上他们的节奏了吗？” “想听实话吗？”不等她回应，周毅便毫不留情面地说：“即使你去了，你也跟不上他们的步伐。” 说的是事实，本来就不在一条起跑线上。但莫晓霏还是觉得被眼前人毛了脸面，这可是她心底深藏的痛啊。 “这几天你可以好好休息，等到了疗养院，就会有些书要你看。” 他边说边递过来一张便签，那上面有几本书的书名都是没听说过的，怎么都想不到这就是她的封闭式培训。 “林柯他怎样了？你们还那样吗？” 现在最担心的人就是他，眼前人又是他们的“一家之长”，也算是他们离开家后的又一个亲人，不想看到失态恶化。 “别人的事……你还是先把自己管好了才能管别人。” 接着话不多说转身大步离去，留下一脸别扭的她，骂他不是不骂又觉得顺不了这口气。 72.大明星的隐私（10） 这几天最高兴的事就是额外多了一笔钱，还没打到卡上莫晓霏就有了支出计划，先是还林柯借给金媛媛的那一w元钱，接着给她爸妈各买身漂亮的衣服，剩下的就存银行。 除了她的手机没被没收，其他三人只有晚上才能联系到。 每天的一通长时间电话，令林柯由乖乖男友升级为爱叨叨的大爷，比她老爸还能说。 中间金媛媛打来两次电话约她吃饭，第一次撒谎出差。没过几天又打来，想着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装不下去的她特向周毅请了半天假。 按着电话里约定时间来到咖啡馆，站在马路边等她的金媛媛或许是换了个时尚的造型，整个人看起来洋气不少。 “你手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 见金媛媛一脸吃惊样，莫晓霏将来时路上就编好的理由快速说出：“还不是不看路，一不小心摔了一跤。” “你呀，多大的人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还以为挽住她没受伤的胳膊进咖啡店里坐坐，哪想转眼间又被推上另一辆出租车，对司机说出离她租住的房子很近的一条路。 “干嘛啊？” “到了你就知道。” 从金媛媛那欲言又止的表情看可能真的是发生了什么事，再加上现在有外人在所以不方便说。 这时交通广播里的一则新闻引起莫晓霏注意，某大牌明星在今天的活动上公开承认自己已婚有女儿……一股暖意自她心底生出，那个在公众面前神秘又美丽的女人终于对家人卸下了自己的面具。 没过一会便到达目的地，金媛媛不急着拉她进餐厅，而是朝五十米外的超市走去，有些不自然地说出了来这里吃饭的缘由，竟是金妈妈安排的一场相亲饭局。 “我说，你见他拉上我干嘛？” 莫晓霏停下来，不解地看着眼前精心打扮的美人儿，若是没有男友还好说，可现在她们都有男友，联系方式还在通讯录里。 “我爸妈不喜欢大海，嫌他家里条件不好……” 那一刻，她才明白眼前人为何借钱，原来事情没有想象得那么简单：“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要是知道就不会拉你来了，先帮我把这个人应付了行不行？” 经不住央求的她心一软：“好，就这一次。” 以为对方是按金媛媛的标准来个白净帅气又有型的养眼帅哥，结果出现在她们面前的是一个事业有成头发稀少的中年大叔。 莫晓霏清楚地记得当时的一幕，端着茶杯喝茶的金媛媛在听到他做自我介绍时手一软茶杯翻了，没倒到自己的倒是倒了她一裤子。 接下来表现得淡定，但从与对方聊天中明显感觉得出金媛媛没话可说，甚至在菜上齐后就动了两下筷子，其它时间都在喝茶水上洗手间。 …… - - - 题外话 - - - 借着这个平台，祝各位中秋快乐~ 73.嫉妒的火焰（1） 当院子里的门卫大叔将一个特快专递过来时，莫晓霏又向到前段时间用变声器的神秘人。 这次她没有像上次那样害怕，费力地打开信封后，里面放着一张陌生的中年男子照片，及一张有关他生平介绍的卡片，再翻到背面有几个字清楚地映入眼底，查清真相必有重赏。 思来想去第二天一大早拨通周毅电话，只要他点头，那么就能借着这件事提前见到林柯了。 很可惜，在他到来后事情并没有朝她所想方向发展。 “你觉得你现在的身体状态能投入到工作中？” 听说话的意思及语气不太对劲，莫晓霏有了不好的感觉，这段时间她很老实地，难道那三人犯错了？ 胡思乱想间耳边传来严肃认真声，他出了一道心理方面的题，让她分析嫌疑人思维方式是否有问题。 她闭上眼睛，想让自己快速静下心来。不曾想画面还没打开，便被身体内部突然出现的一阵疼痛感驱散。 看来真是伤到了，不能全身心地思考一件事，眼底的光泽随之变黯淡。 “我看了你的身体恢复状况报告，以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工作是在害自己，也帮不了别人。” 头越来越低快要抵着小桌板的她，此时没有了先前的底气，像只泄了气的皮球无力反弹。 “从现在起你好好养伤，就在这里老老实实待着，哪也不许去。” 他以命令的语气说完，接着从小桌板上放的一本书下抽走那个陌生男子的照片及卡片。 看看消失在门外的身影，再看看窗外淅沥沥的小雨，莫晓霏又有了自己很没用的感觉。 林柯& 每天除了指定的学习任务外，他和王小辉还要跑十公里，一口气五十个俯卧撑……半个月还没到人就晒黑一圈。 而李妍除了一起跑步外，其他时间就待在晒不着阳光的房间里。 周毅隔天来一次，与往常不同的是这次傍晚时分出现在宿舍大门口，像是一脸担忧的家长在等待孩子归家吃饭。以为有什么重大消息要告诉才由外跑步回来的他和王小辉，结果问候没两句，便将他一人喊住留了下来。 “我今天来是想从你电脑里调取莫晓霏的身体……” 林柯怔了怔，隐隐生出不好的感觉。关于他们四人身体观测数据，他定期都会向眼前人交报告，怎么突然只要莫晓霏的。 “我可以拿给您，但请您告诉我她怎么了？” 周毅听他这么一说停下来，侧过身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没什么，就是根据伤势做个身体评估，只要她通过就能顺利回来。” 林柯微微蹙眉，看似在理，可不知为何有种说不出的不好感觉生出，百分之五十不信。故意磨蹭了一会儿，见对方脸色变黑，这才不情愿地顺着意做了。 74.嫉妒的火焰（2） 那天晚上，他对着电脑看了很久。有一个问题早已发现，就是莫晓霏每次探听嫌疑人心声时，身体内的两项指标都会迅速上升。 之前问过周毅，说是正常现象，真的正常吗？ 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坚持到最后一天，想以最快速度赶回莫晓霏租住的院子。半路上却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想不到他的父母亲趁着休年假过来看他，不得已改变路线回位于江边的家。 更想不到的是，他的父母亲开了一辆崭新的汽车过来，说是送他的毕业礼物。坦白说他需要，可不是这个时候，不想以这种方式得到，已不再是那个见到礼物就开心的小孩子了。 “开这么好的车会不会不太好？” 面对他所问这辆市面上超过30w的汽车，母亲迅速转移话题：“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给你打电话总是忙，快告诉我们是什么样的女孩……” 林柯怔了怔，那一刻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这段时间变笨了，很多事情都不能第一时间做出回应。 “她出差了，要在外地培训半个月。”莫晓霏手伤还没好，据他多年的了解这个时候以她的脾气是不会出来见他家人的。 挽住他臂膀的母亲有些失落，不过还不死心：“能告诉我们她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办公室行政方面工作。” 下一秒在听到母亲的回应后，有了后悔意思。 “培训那么久，那是不是单位里的领导看重她？” “嗯，是的。” 林柯明白母亲的意思，可惜此时回答不上来，只有着重回应第二个问题。他和莫晓霏的工作，他第一天看到工作守则就记住了，自然也不会忘周毅的交代。如果让眼前二人知道他们引以为傲的儿子不是单纯地从事法医工作，到时候就没好果子吃了。 趁着午后带他们游览市中心的图书馆，他来到所学的专业书籍区查找着有没有与莫晓霏相似的情况，结果一无所获。继而动了请教几位前辈的心思，又一想那几人与周毅认识，可能他还没查清楚事情真相就被周毅知晓，后果不堪设想。 “小柯，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的事？”一路负责给他和母亲照相的父亲，发现他的异样，问话地点也选择在母亲去上洗手间时候。 父亲眼底的担忧，令他脸色变得越发不自然：“没，没事，挺好的。” “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别憋在心里，工作里的事很多时候都不算什么事，忍忍就过去……” 听父亲这么一说，明白过来的林柯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他是遇到了与工作有关还牵扯着私人感情的麻烦事情，这个时候没有人能帮得了他，如果说出来很有可能会失去其中一样。 不愿，也不想。 75.嫉妒的火焰（3） 事发现场，在一处光纤昏暗的狭窄街道。 如果没有周毅陪着，莫晓霏真不敢天黑时出现在这里自从那日他从疗养院拿走陌生男子的照片和卡片，她就有种要接下来的感觉，看来他对这个事情还是有兴趣的。中途还和三位路人擦肩而过，可能是前不久才出过事，脚步匆匆没有过多注意慢悠悠走着四处观察的他们。 走到出事点她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刚走过的路。因为道路狭窄仅供路人和自行车通过，靠近街角的路灯还亮点，中间路段的就被树荫遮挡住漆黑一片，光线极其不好真是个做坏事的最佳地点。 据调查那个突然遭遇不幸的中年男子没有损失财务，排除以抢劫为目的作案的可能性。那么根据这段时间所接触的，发现还有一种可能，是被熟悉的人所为。 ”有什么新发现？“ 若说发现，仅凭先前看到的调查报告，再加上眼前所看到的景象推断。出事的地方已被收拾过，视线不好的状况下发现不出什么，更别说时间是一个月前。 唯一留下的线索就是那个人的手指在墙面留下的抓痕，隔着一面墙的老住宅竟然无人听到出事时发出的声音，真的是因突发疾病而发生不幸的吗？ 用小手电筒观察好一会儿抓痕的她，最终给出不太肯定的回应：”我觉得不像是意外，倒像是经过长期踩点后的有意行为。“ ”理由？“ ”第六感，女人的第六感、“ 很快耳边传来周毅鄙视的声音，每次这种情况发生，她都觉得他一点也不像成熟稳重的中年大叔，倒像是一个爱损她的同辈。 这时从来时路口传来的声音又有人要走过，从昏暗的光线看是两个男人。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莫晓霏一跳，还拿着手电筒的她忙大声回应：”没，没什么。“ ”没什么，你打手电筒干什么？“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在用手电筒观察可疑东西时，引起身在暗处的某人怀疑，刚要开口却听到周毅不慌不忙的声音：”我的证件掉了，我们是来找它的。“说话间快速从衣包里掏出个东西丢到离他们不远的墙边。 可是朝他们走来的两人不信，即使在他们的注视下找到周毅的证件，她和他还是要被他们带走确认身份。 ”啊？“ 莫晓霏惊呼，接着传到耳边的是周毅一声轻叹，估计谁都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因为管辖片区不同，来接他们顺便说明情况的人是李涛，看到周毅也有这么一天，幸灾乐祸地笑了好一会儿：”在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前，你们俩个在那长时间停留，别人看了怎会不引起怀疑？“ 周毅不语，将头偏向一边，看样子还在生刚才解释不听的气。 - - - 题外话 - - - 后面还有一章~ 76.嫉妒的火焰（4） 这件令人哭笑不得的事，莫晓霏不打算告诉第四人。周毅也是，分别前又刻意对她说了一次，看来真的是被前来救场的李涛损到了。 回到院子里，不急着回家的她朝林柯租住的一楼走去。见屋子里的灯是灭的，这才想起从包里取出手机，看到了屏幕上提示的未接电话和短信。 翌日清晨，莫晓霏按着电话里约定时间来到办公室。见院子里停放着一辆崭新的黑色汽车时，第一反应是周毅给他们弄了辆代步车。 当看到只有林柯一人在他的办公室里，停下来的她才知那辆还没来得及上牌照的好车是他的，及他父母亲不远前来开着它过来见他。 “……” 见一脸尴尬的他解释着，莫晓霏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件事你处理得很好，不用向我道歉。”如果她的手臂没有受伤，这个时候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见他家人。 接着她快速将话题转移到那辆新车上：”我觉得你还是别开车来上班，万一有个什么很容易被别有用心的人查清楚底细……“ 在他们第一次全体会议上，周毅就说了平日里最好低调些，该高调的时候工作中会有高调机会。 “我也是这么想的，你说该让他们开回去还是我每天把车停到对面的活动展览馆停车场？” 此时的林柯在莫晓霏眼底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不仅是他的外表晒黑了一圈，还有好像比以前更主动地征求她的意见了。 第一个听着就是得罪人的，她选择了第二个，再怎么也不能得罪未来的那什么亲人啊。 “好，我这就去。” 他以一阵风似的速度出去，回来时差点迟到，同行的人还有没什么表情的周毅。 很快他们就被召集到会议室，开始了恢复上班后的第一个调查工作，查找徐工程师（陌生中年男子）真正的死因。 这次的主力是林柯，因为马上要面对一具已走了多日的…… 莫晓霏不敢想象长时间面对会是什么样子，总之她昨晚被周毅带去见了一面真人后，到现在她一想起胃里就会有化学反应。 “有问题吗？” 面对周毅所问，一脸自信地林柯：“没问题。” 接下来又交代她和王小辉一组负责调查徐工程师身边人，李妍则留守本部调查徐工程师的笔记本电脑及这一年里的邮件。 “好想跟你们一起去，可我要………”李妍应该是不想一个人待在办公室，所以才会对准备东西的她和王小辉说出这番纠结的话。 “别，我们还指望着你发现点什么重要线索………” 接话的人是王小辉，后面的莫晓霏没有心情听，视线早已转移至对面办公室正招手示意她过去的人那。还以为他要说什么重要的事，结果将一串红绳系到她手上。 “希望好运常伴。” 77.嫉妒的火焰（5） 顿时元气倍增，觉得今天的运气不会差。 事发当晚，徐工程师的妻子身在异地女儿家照顾未满周岁的两孙子。他本人也定好了第二天一早的机票，看样子准备趁着休年假一家人团聚，为何深夜时分会出现在那里？ 莫晓霏想了好久，想到头疼都无法让脑海里的画面打开。 “事发现场好像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王小辉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看着最初的调查报告。 她微微蹙眉，开始打量将头发剪成板寸头的身旁人。 也许是察觉到被注视，王小辉抬起头来问：“有什么不对吗？” “不是，我在想你和林柯接受了什么样的封闭培训，怎么都把发型剪成这样了？”见他挑挑眉，表情像在问不好看吗时，带着笑意的莫晓霏忙转移话题：“你推断的有道理，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王小辉耸了耸肩：“不知道，这方面你应该比我清楚啊！？” “什么嘛！？” 莫晓霏一脸失望，本想从他那得到点启发，看来有些不太靠谱。 “所以，你问我也是白问。” 她无语地听着，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 闲聊间没过一会儿，便到了徐工程师上班的地方，在一处快要搬到市郊的老电子厂。 负责接待他们的是徐工程师生前得力助手雷一楠：“徐工是个好人，他的意外给我们带来不小打击，工作也变得……” 雷一楠刻意压低声音的同时，眼睛还不停东张西望。如果她没有记错，对之前的调查同事也是这么说的。 “这段时间徐工程师在工作上，及私人间有没有不太愉悦的纠纷呢？”问话的人是王小辉，刚才来时路上报告没有白看，同样的话题再问一次。 “工作中有摩擦难免的，最后都会通过沟通来解决，徐工的人缘很好的，对我们这些后辈也挺照顾。” “那么因为工作关系，有没有招来什么人的不满，比如说看他不顺眼？” 对于她换种方式问同样问题，雷一楠眼底闪过诧异，接着对他们摆摆手：“据我所知没有发生你说的情况，我来这三年了，没有见过他对哪个同事大声吼过……” 眼前人此时的表现，就像是在说他们不了解真相，不要再往一个已不在世的好人身上泼墨。 接着又说了些事，及徐工平日里的喜好，也是一个对妻子非常好的男人。 “全职太太？” 听她这么一说，雷一楠赞同地点了点头。 眼底闪过一丝失落的莫晓霏看一眼手腕上的红绳，好像没有起到作用，还有大半天时间，希望能发现有用的线索。 电话铃声响了，扰乱了他们的对话，趁着王小辉走一边接李妍电话，她在雷一楠那确认了一个问题。 - - - 题外话 - - - 后面还有一章~ 78.嫉妒的火焰（6） 没有人不会撒谎，但骗子撒起谎来天花乱坠，极具表演夸张力。 雷一楠，不算。 见收线后的王小辉朝她使了个眼色，莫晓霏会意，礼貌地对眼前人表示感谢后，便尾随他一起朝厂区大门外走去。 “有新发现？” “李妍黑了他的电脑，也恢复了些删除的邮件，发现他还有兼职工作……” 莫晓霏静静地听着，年近半百的徐工程师在工厂的收入算是高的，他的妻子很长一段时间扮演着全职太太角色，他的女儿女婿也有固定工作，家里白养一个大人完全没有问题。 那么，之前调查报告里说是他妻子的兼职可以推翻。也许是出于一种保护不愿公开，就以他妻子的名义在外面偷偷地做着兼职工作，算是每个月给她的生活费…… 原本下午去徐家的她决定马上过去，一个身体状况不错的中年人一下子就没了，的确有着说不出的奇怪。 “我要走了，随大海南下创业……” 她难以相信，甚至将手机从耳边移开确认是不是打错了。难道是那天的相亲饭局后与家人有了不愉快的事情发生？ “别那么冲动好吗？你在哪里？我们马上见一面？” “我已经过飞机场的安检了，等我的好消息，我相信他会成功的……” 接下来那边说什么，因她身体上突然出现的隐隐痛意没有心思听全，好像是在他困难时是不会离开的，自己也不是那种娇气的女人。 隐忍着疼意的莫晓霏看一眼手腕上时间，这会如果林柯在身边，她会拉着他去机场的。 一番内心挣扎后，有些不舍地回：“好吧，保重，祝你们好运。” 事已至此，她还能说什么？ 相信金媛媛不是那种娇气的女人，就怕再被骗，到时候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没有家人没有好姐妹……不可能再发生当年的泼水事件，也不可能第一时间出现了。 她的百分之八十的好心情，在电话挂机那一刻，仅剩下百分之四十，心里默默地祈祷着后面别再有不愉快的事发生。 一路上低着头沉默不语，引起王小辉注意：“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没有回应，没有心情回应。 “我请你吃甜筒，有没有兴趣？” 低头想事情的她还是没有回应，很快耳边传来他失去耐性的声音：“莫晓霏，你再这样，我马上给boss打电话告诉他，” 话还没说完，意识到不对的她忙抬起头来以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回应：“不要打嘛，我要吃巧克力味的。” 还不习惯她撒娇的王小辉，别扭得做着抖掉身上鸡皮疙瘩的动作，接着无语地穿过斑马线去对面的超市里买甜筒。 79.嫉妒的火焰（7） 自懂事后，莫晓霏认为眼泪是发自内心而流，从徐工程师妻子那朴素的脸上发现不光是为别人也是为自己。 “老徐他人很好，没有与外人结怨，也是个称职的父亲……” 从她和王小辉进屋到现在，说出的话还不到三句，眼前人就开始情绪失控地流眼泪。可以理解为，家里失去生活上的顶梁柱。当然，还有着早已由爱情转变到难以割舍的亲情。 见对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几次到莫晓霏嘴边的正题都被强行咽了回去，静静地听着。 因为有太多的无法理解，她身体上的疼痛也有了明显反应。 坐立不安的王小辉环视了一下室内情况，受不了哭声的他看一眼头疼中的她后，回到沙发处直奔主题：“您丈夫有晚上跑步的习惯？” “不算，他平日里很忙的，有时间有就跑，一周也就两三次。” 王小辉继续追问：“那有没有具体路线，一般都在什么时间出去？ 这几个问题之前的报告上都有回应，他今天的任务就是重复问那些问题，她负责观察那些人的反应。 “晚上八点半出门，路线就是出了院子门以后往左八百米处的文化广场，九点半就回来了。” 莫晓霏扫了一眼墙上挂的几张照片，忽生出一种徐工程师不是圣人，却在这个家里活出了那样的感觉。 原以为他背景深厚，所以才会有神秘人所托，但看了他住的有些破旧的老房子，及所待的工作环境后，否定的感觉就不断地生出。 当王小辉问徐有没有买彩票的习惯时，她的注意力快速回到徐的妻子那张憔悴不堪的脸上。 “好像不常买，偶尔中过些五元钱小奖，最大的也就是百元。” 莫晓霏忆起先前雷一楠所说，再结合现在听到的内容，发现了一个他们忽略的问题。 据事发现场报告，外出跑步的徐死时身上的五十元钱并没有抢走，那么会不是有人知道他买彩票中了大奖，将彩票拿走了呢？越想越觉得有戏，这边又查不出什么新线索，一会去附近看看。 没过多久，他们的身影出现在老厂区对面的家属区外，一出院门莫晓霏就去小卖部打听哪里有卖彩票的。 王小辉会意，接下来比她冲得快，运气也不错，一找就找对了。 …… 回到办公室时已是午后，李妍又查到了一条线索，平日里对自己抠门的徐工对他那喜欢奢侈品的女儿很大方，就因他女儿的一句话前不久送了一辆豪车作为大礼。 也许这就能解释他为何有了一份收入不错的工作，还要在家里做兼职及定期买彩票，在外人面前夸自己的全职老婆和白领女儿能干。 一个人那么拼，不累吗？ - - - 题外话 - - - 昨天露发了一小段，就是莫晓霏从工厂里出来接到金媛媛电话。（刚到马路边，莫晓霏的手机铃声响了，见是金媛媛打来的迟疑了一下接起，很快因那边所说内容惊得睁大眼睛。） 80.嫉妒的火焰（8） 面色有些复杂的林柯，二十分钟后出现在他们面前，他带来的消息与之前报告上的死因结论大致相同。 “经过调查，我们发现他心脏突发不适很有可能是因为一张彩票……” 莫晓霏说出了自己的推断，也从卖彩票的店主那得知在出事的前一天有买过一张中了大奖的彩票。 “照你所说，找到那个去彩票中心兑奖的人，就能找到真相？”问话的人是林柯，将双手抱在身前。 “是的，因为他身上没有外伤，也没有内伤的表现，那个人很有可能是在他心脏突发不适时趁机偷走彩票。” 她用的是“偷”，而不是抢，还有几天就到领取奖金截止时间，不敢去兑奖多半是心底深处的那份害怕。 去洗手间时，李妍也来了。 虽然只有她们两人，对方还是压低声音问她：“听说，你这次没有用读心术？” 洗手中的她点了点头，前段时间周毅交代过，那种方式最好不要用在自己人身上，所以后学会了在适当时候选择关闭。 “那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李妍似乎没有罢休的意思，一只手撑着白色面盆处，这个时候的表现与平日里沉稳大不同。 莫晓霏挤出一丝笑容：“姐姐，你现在在想什么我真不知，我只知道我饿了，需要吃点东西补充能量。” 接着不再多说，先一步拉开门朝外走去。 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后，她从抽屉里取出早上带来的全麦面包和牛奶，便朝对面办公室走去。 路过王小辉办公桌前，他正在喝带回来的咖啡，看见她手中拿的东西现出诧异表情。尽管中午他们在外面吃了午饭，可她这会需要食物来补充能量，加速排解心中的烦忧。 “中午没吃午饭？” 面对林柯的关切，她摇了摇头，说出金媛媛突然离开，及前段时间陪同相亲饭局的事。 他从办公桌后绕到她面前，背靠着办公桌：“你说你还陪她去相亲了？” 莫晓霏一时没从对好友的担忧中反应过来：“嗯。” 接着见面前才喝了一口的牛奶被脸色怪异的他拿开，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那个男的长什么样？你们有没有互留电话？” 事情完全没有朝她所想的方向发展，也许见愣在那回答不上来，他又抢走了手中还剩多半的面包。 “你想干嘛啊？” 此时此刻对来他这里吃东西，希望能从他这获得点温暖能量的她后悔了，傻傻地不明白为何会变成这样，鼻子一酸有了想哭的涩意，声音还没完全发出，便被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他用面包封住了嘴。 “算了，一会回家再说。”可转眼他压低声音，又觉得不吐出来不舒服：“你竟然背着我竟然去参加相亲饭局，还当我是不是你男友？” 81.嫉妒的火焰（9） 耐着性子听完的周毅觉得这个推断靠谱：“看来，那个见死不救的人很有可能与徐工认识。”不等他们回应，起身欲离去时又说：“辛苦你们了，剩下的就交给我了，希望结果如你们所想。” 接着便不再多说，转身上二楼回到自己办公室，留下面面相觑的他们四人，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莫晓霏第一反应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思绪间耳边传来那三人的不同声音。 “你读到什么没？” “他是不是遭受什么打击了？” “你赶紧上去探听一下怎么回事……” 除了李妍，林柯和王小辉都想着她听到了什么不能说出来的秘密。 莫晓霏无奈轻叹一声，对着好奇的他们三人做出统一解释：“我之前有读过他的心声，被他发现后往泥沟里带，明白吗？” 听她这么一说，聪明的三人顿时做鸟散状该干什么干什么。 说实话刚才，莫晓霏动了上去探听周毅的心思。可是在脚迈出去后，她选择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后静等下一步消息。 不到二十分钟，桌上的内线声响起，接起一听是周毅请她去他办公室。琢磨着机会来了，还是试试看，大不了又被他骂一顿。 “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有没有用读心术？” 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想不到与自己有关。莫晓霏脑子里的画面还没来得及打开，便被这个问题给震住。 “没有，你上次不是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吗？”她被办公桌后气场强大的他吓到了，心底生出一股不安之意：“怎么了？” 面对她的小心翼翼，他倒是表现得像个没事人，将左边的资料放到右边：“没有用就好，记住我说的话，也要仔细看我给你的那几本书……” 没记错的话，后面的内容是她离开疗养院时他说过的话。莫晓霏皱起眉头，现在虽没有用读心术，但明显看出他有问题。 “没什么事一会你们就按时下班，剩下的事已交给李涛处理，有什么事他会跟你联系，电话保持通畅……” “是。” 还想再说点什么缓解下气氛，可在看到他投来的异样眼神后，莫晓霏识趣地起身退出办公室。 听到能按时下班，李妍马上有了计划，想去电影院看一场最近上映的大片，而最先说要回家休息的王小辉马上改变了主意。 莫晓霏也动了去电影院看电影的心思，林柯却有着不同意见，她想起来先前问题没交代完，忍不住又轻叹一声。 她人还没出办公室，收到银行发来的短信，这才记起今天是发工资的日子，再看上面比之前多了几倍的金额，难以相信的睁大眼睛。 事后得知，不光有工资还有奖励，及前段时间惦记的补偿。 82.嫉妒的火焰（10） 也许是被这份惊喜冲昏头，林柯受她传染，在去餐厅的出租车上想起忘了开自己的车。 沉浸在喜悦中的莫晓霏忽然意识到这不是好现象，如果聪明的他再这样笨下去，呆傻笨的她可付不起这个责任。 刚到百货公司正大门，便听到有人叫他名字，想不到是许久未见面的他的老朋友刘欣。 不知怎么回事，莫晓霏有了将手从林柯手中抽离的意思，这个动作反而让他握得更紧，接着有礼貌地做出回应。 “好久不见。” “听说你现在是周毅的助手，打你几次电话都不通，在忙什么呢？” 这个坏女人还和以前一样让她讨厌，这会完全当她这个大活人不存在，眼里只有曾经念念不忘的男人。 还有不是毕业后出国留学，怎么还没走？ 莫晓霏有了不悦之意，半分钟也不想待的她欲先离去，身子还没转过去便被林柯牢牢拉正，继而没好气地瞪了一眼他。 “讨厌！” 她小声地说出这两个字，眼角余光看一眼身旁人，发觉不对劲后忍不住又看一眼，他竟然在笑。 可以理解为这是白天让他吃醋的回礼吗？ 面对与工作有关的问题，林柯没有老实地对刘欣说出，这可涉及到多项机密，否则他们就不会签下保密协议了。 “喔，是吗？” 刘欣眼底有着怀疑，很快因为没话可说带着一丝失落转身回到等待的两个姐妹身边。 “她对周毅有兴趣？” 不过是随口一说缓解气氛，林柯的回应却让她苦笑不得，他说：“女生里不止她一个女的，还有很多男的。” 那个帅气又精干的中年大叔，她相信有这份惊人魅力。 …… 距离兑奖截止时间还有五小时，莫晓霏接到了李涛打来的电话，他们要找的人出现了。 隔着监控视屏见到脸色苍白的雷一楠后，她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以至于周毅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都没发觉。 “你的推论是正确的，不错。” 听到他的声音，莫晓霏回过神来，现出尴尬表情。之前想到些嫌疑人，也有他，就是没想到他会派他妻子去兑奖。 “我想救他的，那会吓傻了也没带电话……我需要那笔钱，有了那笔钱就能买得起大房子……” 有那么一瞬间，莫晓霏很想眼前出现的一幕是幻象，希望这段时间因愧疚与不安没睡过一天好觉的雷一楠，以另外一种方式赎罪。 只可惜贪念嫉妒一旦生出，必会付出沉重代价，现在后悔迟了。 与先前离开时的一脸期待相比，回到办公室里的她多少有些无精打采。面对凑到面前的三位好奇同事，她重重地叹了声气。 83.替代画师（1） 接下来的几天，莫晓霏没有收到所谓的重赏，也没有其它的神秘包裹。琢磨着这件事除了自己人认为ok外，其他人并不那么认为。 还没到下班时间，周毅突然邀请他们四个去艺术中心看画展。他最近的表现在她眼里有点反常，如果他们是同龄人，就可以更好的交流了。 上了他的车不到十分钟，便证实了心中猜测，这个时候带他们去看画展百分之九十与工作有关。 到达目的地后不急着让他们下车，而是从上衣包里取出一张填写好数字的支票，令他们四个眼底闪出n个金星。 “这是首付款，如果你们找到真相，后面还有同等金额的尾款。” 他这番话令莫晓霏好一会儿都合不拢嘴巴，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所从事的工作能一下子赚那么多，如果后面还有这样的工作就好了，那么她就能两年内在这里买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了。 她怕自己在做梦，用胳膊肘推了推身旁的林柯：“你相信这是真的吗？” 他看起来倒是挺淡定：“我相信。” “刘老先生年事已高，近年没有新作，但市面上出现了些他从未画过的画……” 听到这，莫晓霏好像明白了林柯为何一副沉稳样，记得他说过他父亲有收藏画的习惯。若是按周毅所说刘老先生的画最差的也值六位数，那么他家真的是资金实力雄厚。思及此又想起一件事，认识他近七年，却从来不知他父母亲干么的。曾经以为是医生世家，与他交往后发现好像不是那样的，估计是生意场上的实力企业家。 很快在二楼贵宾休息室见到表情严肃，身子板笔挺得笔直的刘老先生。如果周毅事先没交代，真看不出有八十多了。 站着他身后扎着马尾的年轻女子以另一种方式重复了周毅先前在车上所的话，这会请他们过来见面不过是双方认认脸。 经过介绍是刘老先生的孙女，刘怡乐。 “……希望你们尽快查清楚真相，帮我们找到那个已损害到我爷爷名誉的人……” 莫晓霏环视一圈周围，还有一个戴着无边眼镜的中年妇女引起她注意，从脸色上看好像有点不对劲。事后得知是年轻女孩的母亲，这一家除了身在国外出差的儿子没到场，该到的都到了。 从他们身上质地不错的穿着，及身上佩戴的饰品和手腕上的手表看，给他们的那张支票的确是小意思。 接下来就是对刘老先生的画作了解，等他们几人随着工作人员去一楼大厅时，周毅却因一通电话径直朝出口处走去。 相比认真听讲解的三个天才，她多少显得有点走心，不时四下看看有什么可疑人物。 “发现什么没？” 耳边传来再熟悉不过声，让她知道自己在观察别人时，也有一个人在观察着她，只不过表现得没那么明显。 84.替代画师（2） 她能说发现他家不是想象中那样，他这个富二代也不是一般低调，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妥，改为：“说不上来，但肯定是身边熟悉人所为，接下来靠你了。” 说话间工作人员将一幅刘老先生家人觉得有问题的画，及他老人家的真迹取出拿到他们面前：“两位，这是你们要的画。” 趁着林柯与工作人员沟通，莫晓霏将视线转移至不远处扮演情侣看画展的王小辉和李妍，王小辉表面上给李妍牌照，最后出现在办公室里的照片都把重要人物给p掉了。 有一件事她想不明白，尤其是周毅最近的表现，她越来越觉得那个神秘人是他。这次开头就有赏金的工作，会不会就是卡片上所说的重赏？ 继而怀着一颗复杂的心，随林柯回到了灰色建筑楼内，他很快便投入到真假画料的比对中。 她则悄悄地来到二楼周毅办公室外，想要进去找到某些东西证实猜测。可前脚刚迈出去就想起这里的一切都逃不过周毅的眼睛，准确点说在某个地方也许正有人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无奈轻叹一声后，转身回到一楼自己办公桌后，翻看着刘怡乐提供的多个嫌疑人资料。 随着王小辉和李妍的回来，大办公室里的气氛又有了活跃的迹象，像往常一样边聊八卦边工作。 林柯&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铃声响起，扰了他的思绪。 来到办公桌旁见屏幕上跳出前些日子所托人，他忙摘下眼镜接了起来：“杨大哥，查到了？”半分钟后眼底现出不安之意，以至于后面问他是谁有那样的症状，大脑出现短路一时间回不上话。 “不是我的病人，是我外在外面无意中听别人说的，说他家的老人情绪一激动就不对……”现在已顾不了电话那边人信不信他正在说谎话，最重要的是尽量地圆过去。 收线后视线转移至对面办公室，正在李妍电脑后看东西的莫晓霏那，心里生出一种无法言明的苦涩滋味。 他想到周毅，那个把她带到这里的男人，可能已经知道了才会在那天找到他做出奇怪的安排。连着打两通电话都不接，等待时视线不时转移到放手机的办公桌处，根本就无法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 半个小时后等来了周毅的电话，林柯下意识看一眼对面，觉得这里不是说事的地方，约那边人一会儿在外面的停车场见。 当时间一到，他随意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疾步离开，感觉就是去隔壁的院子里处理事情。来到停车场，见要找的人已站到车边透气。 “发生什么事了，不能在办公室里说？” “莫晓霏，她是不是会死？” 气氛由此变得紧张，甚至感觉到空气突然稀薄的感觉，四目相视陷入了沉默。 85.替代画师（3） “可否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刻意省略了找身在国外的朋友帮忙，面色不自然地回：“自从那日你向我要她的监测数据，我就开始怀疑了，后来查找了很多资料。” “不错，算没有看错人。” 周毅嘴角扬起一抹莫名笑痕，在林柯眼里有着安慰之意，后面说出的话果然是：“放心，没你想象得那么严重。”接着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一瓶药：“本来这几天就会找你说这事的，这个是拿给她吃，有缓解作用……” 他迟疑了一下接过，因为眼前人的交代，忘了见面的另一个初衷，最担心地变成这个：“有没有副作用？” “你不是养了几只小白鼠，你先喂一只看看。” 他还想说什么，却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乱思绪，见是莫晓霏打来的，还没接起眼前人的手机铃声也响了，他们的谈话就此结束。 很快周毅回到车上，调转车头驶离出院子。 手机铃声还在耳边响着，视线还未收回的林柯无心接听，从他眼底消失的那个人真的很优秀，有很多地方他都比不过，但有一样他不能松手。 “原来你在这，怪不得不接电话，看谁看得那么认真？” 莫晓霏的声音由身后传来，令他转身时的脸上笑容多少有些不自然，回答不出问题忙转移到看样子要出去的她那：“你这是要上哪去？” “我要去熟悉下那几个嫌疑人的工作环境……晚饭想吃什么给你带回来？” 林柯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是你一个人去，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 “放心不会有危险的，等我回来的时候希望你那边也有了结果。” “不行。” 怕她在他回办公室放东西时跑了，不得已抓住她的背包背带强行带回一楼大厅。这个时候不管怎么样，都要好好陪在她身边。 因为，他们将来已有了难以预测的变数。 再次回到莫晓霏身旁，听到脸色不对劲的她怀疑声：“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我？你刚才拿的是药瓶吗？你生病了？有多严重？” 说到最后一句，意识到不对劲：“如果你身体有问题，就不会通过前段时间考核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他觉得自己的手心已在冒汗了，这会儿大脑飞速运转一圈还没组织好语言，不得已套用周毅先前所说：“呃……是药没错，但不是给人吃的，是拿来给小白鼠吃的，做实验用的。” “那你还干嘛跟我出来，不好好在你的实验室里待着。” “急也不急这一会儿，还不是想跟你多点私下相处时间，一会我们吃完晚饭在回去。” 说话间他牵住莫晓霏的手，看着她那因害羞泛起红晕的脸颊，真希望刚才接的好友电话是一场恶梦，一场最好不要实现的梦。 86.替代画师（4） 莫晓霏& 这段时间周毅怪怪地，现在又多了一个身边人，她认识的两个异性朋友，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给传染了？ 来不及细想，她便被他推进停在路边的出租车，朝刘老先生工作室驶去。 对于他们的突然出现，准备外出办事的刘怡乐的反应有点强烈，毕竟才见过面没多久，算算时间还没超过半天。 “你们是不是还有什么想要问的？” 坦白说莫晓霏来这里没有想问的，即使问也问不出什么真相，就想通过读心术找出嫌疑人。拿眼前有着不耐烦之意的美人说，她听到了对方心底对他们工作能力的质疑声。 “暂时没有别的问题，就想来看看你们的工作环境，你要是有事的话就去忙，不用管我们。” “那行，如果有什么需要告诉前台小范。” “谢谢你。” 见拎着小红包的刘怡乐踩着红色高跟鞋上车离去，莫晓霏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有什么好笑的？” 原本想告诉纳闷的林柯自己用读心术听到对方心声，转而想起来时路上他说的话，改为：“她最近运气有点不好，想通过红色改变运气。” 听她这么一说，林柯顿时神色紧张：“你是不是用读心术了？不许用。不要用！” 他的激烈反应吓了她一跳，忙以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转运方式一笔带过。 以前工作时总问她读到什么没，这次怎么一百八十度态度大转变，难道周毅把她的伤势告诉他了？ 见林柯有了相信之意，莫晓霏将话题转移到眼前这个两层现代化风格的工作室。二楼是独立的办公室及会议室，一楼有个小展厅专门展示刘老先生的成就，还有两间独立的画室，其中一间是那没见到面的刘老先生儿子所用。 刚站在敞开的门边往里面看，身后就传来陌生男声：“你们找谁？” 听语气有着戒备之意，莫晓霏缓缓回过身，迎上一双警惕的眼眸，再由上至下打量。 林柯刚要解释，小宋的声音传到耳边：“刘总，他们是来参观的客人。” 刘总？难道眼前这个戴眼镜有着不悦之意的中年人就是刘老先生的儿子？怎么刚才不和家人一起出现在艺术中心？ “参观的客人？这里不需要外人参观，请马上离开。” 这语气，这气势，令小宋还没说出他女儿的名字，就被吓得咽了回去。而她和林柯不约而同现出惊诧表情，真是个让人第一眼喜欢不起来的长辈。 “他一定是吃火药了，我看我们来得不是时候。” 莫晓霏赞同林柯所说，怎么都想不到挑了一个人家气不顺的时候来，要是她有这个未知本事就好了，可以省掉很多烦心事。 87.替代画师（5） 多少还是影响了些心情，莫晓霏觉得没有再待下去的意思，与林柯来到马路边准备拦的士回去。 这时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他们面前，接着后车座车窗降下，现出刘怡乐母亲面带微笑的脸：“你们好，刚才在艺术中心见过面的，还有印象吗？” 比起不耐烦的刘怡乐，及黑着脸气势吓人的刘勇，这位皮肤保养得不错的中年妇女倒是和蔼可亲多了。 “您好，刘太太。” 他们有礼貌地打完招呼，便听到对方说：“方便去对面的咖啡馆坐会吗？” 顺着所说的方向望去，是一家带着露天的品牌咖啡馆，莫晓霏觉得有情况：“有，有时间。” “那，十分钟后见。” 话音一落，车窗便合上，前排的司机发动车子朝工作室后面的停车点驶去。 等车影消失，停在路边不愿过马路的林柯有了不同意见：“我们这样不好吧？” 他这难为情样，令莫晓霏发急：“有什么不好意思，她主动约我们喝咖啡，肯定是有事情要说，估计是我们想要的信息，听听再说好吗？” 要说眼前人读书读傻了，在某些方面表现得又不像。她想起周毅说过男女合作干活不累，也许这个时候他们两人的表现就是很好的说明，换句话说天才也有需要笨蛋的时候。 听她那么一说，林柯点点头，算是做出让步。 点完单没几分钟，刘太太便身着蓝白洋装在他们对面落座。莫晓霏在办公室时查过对方资料，年轻时不但是校花，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学霸。 “怎么说呢，刚才在艺术中心就想留住你们，希望你们能停止后面的工作。” 这番话令莫晓霏和林柯同时现出难以理解表情，甚至觉得这家人的表现都有点奇怪。 察觉到他们脸色转变，始终保持着淡笑的刘太太又做出进一步解释：“是我没把话说起清楚，后面你们就装装样子好了。”说话间从随身小黑皮包里取出一张支票，放到他们面前：“这个，就算是尾款。” “呃？” 听着糊涂的莫晓霏在看清那上面的六位数金额后，没有了先前两眼直冒金星的激动，而是不解地皱起眉头。这个女人知道谁在仿冒刘老太爷的画，这个时候给他们钱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个人是她认识的人？ 这张支票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继而她用胳膊肘抵了下身旁人，很快耳边传来他尴尬的声音：“抱歉，这个我们不能收，因为这件事不是我们能做主的。” “我知道周毅是你们的主管，他认识我先生，这也是我先生的意思。” 刘太太的回应，无疑如天空中一记闷雷在她和林柯头顶上炸开，这件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脱离他们的想象…… - - - 题外话 - - - 29号就要上架了，希望你们能继续支持。顺便在这里打个小广告，http://novel./a/1260180/（爱你，在时光之外）有兴趣的话过去踩踩。 88.替代画师（6） 最终，他们没有拿走那张支票。 回去的路上莫晓霏拨通了周毅的电话，那边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不等她说第二句，回：“好了，有什么事回办公室再说。” 收线的她看一眼期待结果的身旁人，无语地耸了耸肩。 没过多久，他们一同回到周毅办公室，说出了刘太太的反常行为。怕办公桌后的周毅不信，莫晓霏取出手机点开了先前在咖啡馆的对话录音。 随着谈话内容的深入，原本没什么表情的周毅脸色变得严肃：“我和他们夫妇是认识，但这次的委托人是刘老先生……” “您的意思说，这很有可能是刘老先生设下的一个局？” 面对林柯所问，周毅点了点头，算是再次做出回应。 此时的莫晓霏已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自己的复杂心情，这一家人是不是太有钱了没事找事。 “对于你们提出监控他们夫妇二人，我批准……”周毅说这番话时是面向着林柯的，显然是向他交代后面的工作。 她发现一个问题，就是周毅看起来精神状态不佳，琢磨着是不是因为牵扯到那两位还算熟悉的老朋友。 见事情交代完请他们走人，莫晓霏有意随先起身的林柯离去，却被周毅叫住，她重新回到座位上。 也许是有所顾虑，直到林柯慢慢吞吞下楼后，他才说出留下她的原因：“你老实告诉我，为什么去工作室？在工作室都听到了什么？” 能这样问，就说明已经猜到了她做过什么。 莫晓霏心底一惊，想不到被他看出，想要撒谎不承认在他面前无疑是鸡蛋碰石头。 无奈之下轻叹一声气，缓缓说出自己在听到吴英和刘勇两人心声后的推论：“我怀疑刘太太知道是谁在仿造，她保护的对象如你所说是他们身边最亲近的人。” 有一件事，她不敢确定。如果那个被保护的人是刘勇，吴英私下做的决定就能说得过去。 出神间，耳边传来周毅不悦声：“你现在正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知不知道？” 他的思维方式跳跃得太快，令她一时摸不着边际：“怎么了？” 气氛因他们的对话变得奇怪，到底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令眼前人这段时间如此不对劲。 “我想你一定还记得在疗养院时对你说的话，只不过遇到特殊情况不听命令忍不住又用了。” 莫晓霏听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了，不由自主地低下头，接着传到耳边的话令她脸色大变。 他说：“你每用一次读心术，就会加速生命的消失。” 思绪顿时变得混乱，他的意思是说那么做是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吗？她又想到了林柯今天的反常，难道是因为知道这件事？ 不，她不信。 亲们，在大家热情有力的支持下，我的小说正式上架了！感谢你们对我的喜欢和认可，也希望你们能一如既往的支持我、陪伴我，我一定会努力更新，写出更精彩的故事来回报给你们！ 上架意味着会收取费用，也明白亲们的钱来之不易，所以我根据以往的充值经验给大家推荐几个合算的手机充值方式，让大家的每一分钱都花的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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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面前的双色冰激凌有了融化迹象，一时兴起买它的她这会已没有了胃口。出神地想着什么时候开始有了那种与众不同的感觉，她又会以怎样得方式消失？ 那些年如果不是从汪洋那听到了不想听及不想看的，她也许就不会从周毅那得知自己有着独特的人生技能。是汪洋打开了她的新世界，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未知的大门，若是再找到他会不会顺着意从她生命里消失？ 她不敢确定，一个不想再见的人，再次见到会不会生出别的意外？ 直到外面天色变黑，坐在不远处的林柯终于忍不住来到对面的空位置处落座。 “现在，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的语气有着明显不悦，目光就像是李涛审问嫌疑人那样，令收回思绪的莫晓霏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轻叹一声气后，她决定打破这使他们关系变得紧张的沉默：“那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我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使用读心术会加速生命消失？” 听她这么一说，他脸色变得不对劲：“你，他把你留下就为了说那件事？” 他从侧面做出回应，证实了她的猜测，那么也就明白两人这段时间为何变得反常。 原来，是因为她。 周毅可能是担心会失去她这个得力的助手，而他她不敢多想。 “如果今天他今天不告诉我，你打算是什么时候告诉我？ 见她不像是有话好好说样，林柯脸色越发不自然，拿起面前的冷饮喝了一口后，说话也没先前利索：“我，我想，我想陪着你一起工作……” 冷静下来的莫晓霏觉得自己能理解他为何那么做，就是无法控制自己，只想找他这个身边人闹别扭。 他刚要倾身进一步解释，身上传出手机铃声，看到屏幕上跳出的名字，小心翼翼地看她一眼后才接起，很快脸色因电话内容改变：“好的，我们马上过去。” 收线后不管她愿不愿听，说出意想不到的突发事情：“刘老先生发生意外进医院了，据说刚才一家人在家里聚餐时发生的。”接着二话不说，拉起还在气头上的她朝外走去，怕挣脱开来力度有所加重。 莫晓霏一时无语，情绪还没有完全失控的她，有些不情愿地随他上了的士。 再次来到不愿来的医院，第三次见到了态度不友善的刘怡乐，对方在他们时又是一脸不耐烦样，她也有了无语的感觉。 “刘小姐，可否详细说下事情经过？” 面对林柯有礼貌地询问，刘怡乐却有着不屑：“这件事不需要你们知道，你们只需要查清楚那个人是谁就行了。” 莫晓霏皱起眉头，没有耐性的眼前人知道些事但不全，也许是被疼爱的长辈刻意而为。 “刘小姐，请让我们看一眼刘老先生再走，耽误不了几分钟的。” 林柯脸色已变不愿吭声，她岔开话题，刘怡乐犹豫了一会儿。如果不是吴英的出现，不知要以这样的不愉悦方式在走廊里僵持到何时。 “你们有什么事？”从病房里出来的吴英，不等他们回应马上就找到答案：“是他让你们来的吧？” 莫晓霏以为是周毅：“是的，听说刘老先生发生意外，现在怎样？” “没事，是年轻时落下的老问题，在医院里养几天就好。”接着允许了他们见一面处在昏睡中的刘老先生。 病房里还有一人，白天没有给他们好脸色的刘勇。此时已没有在工作室见面时的硬气，神情颓废地坐在沙发上，见他们出现，只是无力地看一眼后又低下头，一副心事重重样。 这一家人还真是奇怪，明明通知他们来，却表现的像不知道一样。 趁着林柯与吴英小声交谈，莫晓霏将视线转移躺在病床上的刘老先生，神色平和看起来真无大碍，不经意间对方手部一个轻微动作引起她注意…… 不到一分钟她好像明白了事情是怎么回事，嘴角扬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痕。如果说要颁发最佳演员奖，非八十岁刘老先生莫属，想出这招看身边人的反应，真是用心良苦。 翌日午后，以莫晓霏想象得不同，刘勇独自一人来了，被周毅请进二楼办公室。看对方精神不振的样子，显然一晚都没有休息好，希望能解释清楚这出源自家庭内部的闹剧。 两幅画的检验报告出来了，与她所想一致，除了手法上不同外，所用的原料都是一样。李妍调查了吴英和刘勇的通信记录及收发邮件，发现吴英是出~售伪造者画的最大嫌疑人。 “他们家已经很有钱了，为何要做那种事？” 李妍不解，抛出这个话题打破沉默。接话的人是王小辉：“那些人就是想挣更多的钱，有了钱还想挣更多的钱，以此满足他们的虚荣心……” 关于这个问题，莫晓霏昨晚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也问过赖在她家好晚才离开的林柯。他的回应是，通过别人体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她不太明白，刘勇也算是个名人，只是名气没有他父亲大，卖出的作品也没他父亲价格高。到底什么原因，选择那样做，绝不是想赚更多的钱那么简单。 王小辉的回应有一定道理，但总觉得还缺少些什么。思及此忆起林柯说的话，眼底的光泽顿时明亮，或者是这两种原因造成今天的难堪局面。 差不多二十分钟后，刘勇与周毅一前一后下来朝外走去，从两人的表情上看事情已经解决好了。当周毅折回时，将林柯喊到这边大办公室，对他们四个说出刘勇来这里的目的，一个哭笑不得的为爱永存理由。 据说刘勇从小就喜欢临摹父亲的画，基本每一幅作品都有，这样的习惯坚持了半辈子。之所以那么做是想让年事已高早就封笔不画的父亲，在这个世界上有更多的作品流传，路走得更远……刘勇不打算让他父亲知道这件事，时至今日还是不想让老先生知道，如果让父亲知道他以他的名义创作的画卖得价更高…… 这样的解释令人难以置信，他们四个现出同样表情，她可以理解为刘勇是不是视他父亲为终生偶像，为了不让这么有影响力的大人物作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所以才会因爱做出那种一时无法理解的傻事。 如果真是那样，那该让周毅给他介绍个好医生。 “除了刘老先生怀疑是家里人所为外，刘怡乐知道这件事吗？”问话的人是林柯，他最先收回混乱思绪，将双手抱在身前。 “据我所知那个家除了他太太吴英知道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刘勇这些年隐藏得很好。” 接着是李妍的提问，说出了她刚才的心声。 莫晓霏没有问题要问，已经对那家人彻底无语了，有钱人的精神世界真的与她隔了不止几道屏障。 “现在问题来了，你们说刘老先生那边怎么交代？” 被周毅这么一问，正在喝水的她呛住了，老狐狸这么做不怕得罪刘勇，对方毕竟是他的朋友，准确点说可能是曾经找他看过病的病人。 原本低迷的气氛再度变活跃，最后他们四个举手表决一致通过演场不点明白的戏给刘老先生和刘勇看。 事后周毅却没有按他们的意思做，仅用一张诊断书解决问题，刘老先生没有精神再装病下去，很快便离开医院。 陪同前去的莫晓霏见证了这一幕，看着脸色复杂的刘老先生离去背影，她感受到一个内心强大的父亲隐忍。他不过是想让儿子当面承认而已，甚至为有这么一个能干的儿子感到骄傲，却没想到自己也有很大的问题。 “不会再有事了吧？” 心存担忧的她来到周毅身旁，依然有着对那家人的不放心，毕竟老先生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放心，他经历过的大风大雨超过你的年龄，这件事知道答案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周毅说的在理，光看年龄就知道了，所以她这个外人还是别瞎操心了。 回到车里在看到他递过来的尾款支票，那上面的六位数金额好像比之前说的又多了一倍。 “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不解地看着发动车子驶离停车场的周毅，这上面多出的金额不会是褒奖感谢吧？ “刘老先生这么做，是不想让我们再把这件事说出去，还有就是在预计时间内对查出真相的我们额外奖励。” 记得之前从吴英那听到家丑不可外扬，当时以为对方做了对不起家里人的亏心事，现在想来是情非得已。 他们一家人也真是的，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给你安排个事，负责找个环境好餐食不错的餐厅，今晚大家聚餐。” 莫晓霏第一反应是她能不能不参加，有一个问题还没想清楚。如果离开林柯，他们其中一人很有可能离开这里……还是继续做他那看不到美好未来的女友？ “按你说的去做，我真的能好好地活下去吗？” 她怕，真的怕，做梦都会被吓醒。 也知道做任何事都会有付出与回报，如果这就是所谓的回报，是不是对她太残忍了？ 突然转移话题，令开车中的周毅有着明显一愣：“你还很年轻，未来的路还有很长，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做你喜欢做的事，及和爱你的人你也爱的那个人在一起享受生活……” 说实话这不是她想听的回应，一想到林柯，胸口处的柔软就有着隐隐的刺痛感。 算了还是不问他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还没到办公室，便按要求选了一家环境高雅，口味据说不错的料理店。哪想临近下班时间，他以家事为由放了他们的鸽子，离开前不忘当着面将晚上吃饭买单的钱递给她。 “原来他有家人，我以为他没有家人。” 王小辉这句看似无意又似有意的话，吓了莫晓霏一跳，不明白他怎会有这样的奇怪想法。 接着是李妍，也有同样的想法，估计是周毅平日里太低调所致。 林柯因为之前听她说过周毅有孩子的事，这会正在笑那两人没事瞎想，他的理由是正常男人到那个年龄阶段都会有自己的家庭。 他说的没错，她赞同这点，更何况每个人性格不同，所以会有不同的处事风格。 “莫晓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被李妍这么一问，她脸色变得不自然，说真话不妥说假话也不妥：“算是吧，有次跟他外出工作，听到他在电话里温柔滴问对方孩子睡了没……” 不知这样的真话他们信不信，总之她在第一次听到时就信了，并觉得他是个爱家人的大男人。 “那你为何不早说？” 见李妍一脸埋怨样，她忍不住噗嗤笑出声：“你又没问我。”接着拉起已走至门边的林柯手，先一步朝外走去。 很快后面传来王小辉的轻哄声，莫晓霏嘴角上的笑痕加深。受她感染，身旁人也有了轻松的笑容。 许久，没有这样的愉悦气氛了。 窗外夜色已深，客厅里的电视机放着重播n遍的古装电视剧，茶几上的手机发出震动声响。 身在浴室里吹头发的莫晓霏没有听到，等她拿着吹风机回到客厅，见到沙发上多了一个人时惊得睁大眼睛。 “你是怎么进来的？” 前段时间因为周毅不请自来，她事后特意换了门锁。这次林柯也来了这招，他跟老狐狸还真是学了不少东西。 他面色尴尬地起身：“给你打电话不接，怕你有事就进来了，是之前参加封闭培训时学到的，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用的。” 算算时间，吃完晚饭回来不到两小时，这是怎么了？ 莫晓霏看一眼茶几上的药瓶：“你是来监督我吃药的吗？你给我的药我会按时吃的。” 她不想探听他的心声，知道的更多只会让自己越发地不安与愧疚。 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这么做可能是想跟她谈不想谈的事情，深吸一口气后将面色复杂的他摁回到沙发上。 “你放心，我没事，我不是装的，我已经想明白了，会控制好的。” 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没事人似的，可在听到他的回应后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我，我今晚不想走了，以后也不想走了，我可以在你这睡沙发。” 莫晓霏不敢相信地看着林柯，从这里到他租住的房子不过五十米。他已经不再是初识的他，她也不再是以前的她，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令他们都变得像另一个人。 看他下定决心在这里住下的表情，似乎再说那些赶人的话无用。她愣在那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因为一个人的名字浮现在脑海了。 现在和那个人已经没有联系了，他们早已不再是朋友，可能从一开始他们就站在不同的起点上。 “你不是很想知道我何时有的那种特殊感应，五分钟后我就告诉你。” 在他诧异目光下，她起身去厨房打开冰箱从里取出两瓶带着凉气的可乐，又从储物柜里取了几袋零食。身为他的女友，他喜欢多年的女人，狠心赶走他不是，不赶走也不是，干脆趁着这个难得的周末在客厅里聊到天亮。 时至今日说不在意那段往事是假话，偶尔想起时觉得自己很挫。喜欢一个人那么多年，直到现在还不会哄喜欢自己的人。 “应该是在我们进校园没多久，我和汪洋再度重逢后，每次和他在一起时都能从他身上感应到别的东西。前几次以为自己是太想他而产生的胡思乱想，到后面随着次数增多就有了怀疑……” 莫晓霏很想让此时专心听着的林柯知道，前几年一再拒绝他不仅是因为汪洋，主要是因为自己太害怕…怕在他身上看到同样的画面，一次就够了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那我呢，你有没有在我身上看到我们的未来？” 他这是明知故问，·坦白说她看到了，更多的是他的美好未来。 她面带微笑地点点头：“看到了，看到学医的你身着制服的帅气样子，那会总觉得是在做美梦，想不到有一天真实现了。” 或许是太疲乏，又或者是在他面前打开深藏多年的秘密放松了下来，还没到凌晨时分便有浓浓的困意，随着眼皮越来越沉没过一会儿身子一歪倒在沙发上，后面发生什么事就不知道了。 林柯& 莫晓霏的反应在林柯意料中，周毅让她吃得药他已检验过，唯一的副作用就是犯困。 今晚来这里只是想看看她的反应，没想到还有新的收获。关于那个人之前嫉妒了很长一段时间，现在才知真相不完全是当时所想的那样。 他抬手轻轻抚过她的脸庞，确认熟睡后才打横抱在身前轻手轻脚地朝卧室走去。 “我是不会让你再看到那样的画面，如果有也是我和你在一起的画面。”耳边低语完，他便悄悄地带上房门回到客厅，收拾茶几上凌乱的东西。 自认是个正常的男人，可是在爱人面前不能那么做，深信在不久的将来会有那么一天，像他的父母亲那样幸福地生活。 被手机闹钟叫醒的他，确认还有半小时，以最快速度洗漱完后朝厨房走去，为爱的人做一顿营养丰富的早餐，但愿新的一天会有一个美丽的开始。 翌日清晨。 被手机闹钟叫醒的他，确认还有半小时，以最快速度洗漱完后朝厨房走去，为爱的人做一顿营养丰富的早餐，但愿新的一天会有一个美丽的开始。 中间，莫晓霏的手机在客厅里发出震动响声。 刚熬好牛奶燕麦粥的他关上炉子火，怕是重要电话来到茶几旁拿起看一眼不认识后又放回原位。转身没走两步又响起，回去一看还是那个号码，迟疑了一下拧开了紧闭的卧室门。 当门打开的那一刻，映入眼底的一幕令他忍俊不禁。 莫晓霏已从最开始靠左，变成了现在横着。估计是昨晚做了什么耗费体力的梦，才会有九十度的变化，睡个觉一点也不老实。 刚到近前，便见她现出不耐烦表情，多半是听到这震动声响。当睁开眼的那一瞬间，看到系着围裙的他时，以为是在做梦的她揉了揉眼睛。 接下来的表现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可能意识到自己的丑态被他见到，一下子滚落到床那边的地板上，伴随而来的是一声闷响。 他想笑可又不敢表现出来，故意板着脸绕过去将她扶起来：“我是老虎吗？我有那么吓人吗？”接着将已停止响声，发来短信的手机丢到床边：“可能是重要电话，已经打来两次了。”话不多说转身步出，来到厨房准备水果干果时，再也忍不住笑出声。 很快耳后传来她那不安的解释声，听所说的内容对方是她家里的长辈：“对不起，刚才出去跑步没带手机，这会才看到。” 这句话，打乱了他的思绪，有了不好的感觉。 果不其然，五分钟后随着她进来看他做什么，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中午要去亲戚家吃午饭，好不容易没有事情的周末就这么没了。 “昨晚的事情还记得吗？比方说你对我说的话？” “记得啊，原本想跟你聊通宵的，结果我自己先睡了。” 她回应的同时，有意拿起面前的鲜榨水果汁，被他伸手打开：“莫晓霏，你不洗漱就吃饭，这样以后谁敢娶你啊？” “不是有你吗？” 那一刻，看着带着坏笑离去的人儿，他无语地笑了。 莫晓霏& 回到房间里躲在门后的莫晓霏长长地松了口气，怎会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还有她说过的那些话。 奇怪的事，为何会那么困，往天不是这样的。 继而怀着一颗复杂的心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想不到这个平日里拿笔和手术刀的大男人，竟会为了她进厨房，终于卸下了最后一层斯文面具。 亲戚家离她住的地方不远，骑自行车也就十分钟左右，当初选在这里也有周末方便去他们家的意思。 路过菜市场花店见新到的橙色百合色泽艳丽，心情大好的她决定买一束。刚放到停在路边的车篓子里，身后突然传来的一股力量，将才坐稳的她差点从自行车座椅上撞飞出去。 顿时，久违的疼痛感又袭来。 回过头见一辆银色面包车贴着她的自行车屁股，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别人撞了。 从车里下来的年轻男子看一眼面包车车头后，双手插着裤兜没好气地问她：“你是怎么回事？怎么把车子停在这？” 因为身体上出现的不适感，她反应慢了半拍，气愤至极地回：“奇怪的人是你吧？我的自行车先停在马路边，你的车子在拐弯，有贴着边拐弯的吗？” 这时围了不少人上来，大多数人都是帮她说话的。那个脸色难看的年轻男子越发地难看，很快被车上下来的年轻女子拉离，接着驶离远去。 见她手放在颈项处，一面色和蔼的大爷凑近说：“姑娘，你不该白白放他走，你该让他赔钱修车，再送你去医院……” 如果不当面说出来，她还真没想到这两点，看着远去的车影，对自己又有无语的感觉。 “谢谢您，大爷。” 不好意思再待下去的她，忙踩着脚踏板飞速驶离。十分钟前还洋溢着快乐的脸庞，此时此刻像天色的变化一下子变暗了。 电视里播出的一则新闻引起莫晓霏注意，是关于刘老先生多年前的一幅画作，被某个神秘的收藏家以从未有过的高价买走。 听着伯父一家人就此事的议论，她从衣包里取出手机给李妍发了条短信，查一下被谁买走。五分钟后收到回信，两小时后听到答案，除了刘勇那个孝顺的儿子别无第二人。 不懂这样的爱，觉得这样的相处方式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能理解的。 回家的路上刻意避开走菜市场那条路，半路上想起有东西没买，绕到大路上体育馆附近的大型商场。许久没下厨房的她突然想给林柯做一碗面，一碗他去西餐厅最喜欢点的虾仁意面。 有些人一旦遇见，也相当于从没有认识过，这个人就是刘怡乐。只见其挽着一年轻男子顺着台阶而下，看他们亲密的样子应该是交往的关系。 莫晓霏抬头看一眼商场外墙上的明显标志，这里除了有大型超市外，还有一家电影院，从对方手中拿的圆筒爆米花看正是从那里出来。 第四次相遇，刘怡乐没有之前三次的不耐烦之意，对迎面而来的她这个不算是陌生人干脆视而不见，一门心思对旁边戴着黑框眼镜的男子说着甜到起鸡皮疙瘩的话。 这样的情形她不介意，甚至觉得再好不过，她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世界不同种类的人。 可事实偏要跟她过不去，不对跟他们过不去。按计划第二天是与林柯去游乐园玩，车子都开到游乐园停车场外，接到周毅打来的电话。 “什么？刘怡乐失联？” 她不由得皱起眉头，还以为和事多的刘家人再也不见，现在看来是没完没了。 与此同时，林柯将车子停到路边。 她看一眼手上时间：“我知道了，我们半小时后到。” 不再多说，面色那看地收线。 “刘怡乐怎会失联？” 关于答案，莫晓霏侧面做出回应：“昨天下午三点过在体育馆那边的商场见到她和男朋友在一起，这会怎么就联系不上了？” “呃？” 他脸上的复杂表情不亚于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事件扰乱了休假的好心情，无奈轻叹一声后，调转车头往位于市中心方向驶去。 比电话里约定时间早到了五分钟，李妍和王小辉也刚到，见他们来了都现出无语的表情。 周毅最后一个到，面色严肃地说出了刘勇两小时前打来电话。才知今天就要出国的刘怡乐昨晚没有回家，已到取票时间却还没有出现在机场与家人会合，电话也关机联系不上。 “还没到48小时，她人不算失联吧，可能是昨晚和朋友聚会玩得太那什么了。” 对于王小辉所说，莫晓霏也有此想法。再说找人的事情不属于他们管，又一想那张多开一倍金额的支票，这件事不找他们才怪。 “昨天下午大概三点四十分，在美心商场外见到刘怡乐和一年轻男子，他们亲密的样子像是热恋中的情侣……” 周毅听她这么一说，忙让李妍回到自己办公桌后进行下步工作，接着让她详尽描述那个男人的特征。另一边王小辉也回到了办公桌后，善于创造东西的他自然也善于画画，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 “就是这个人，左手食指上有伤贴着邦迪。” 通过比对最终确认年轻男子的身份，竟是吴英公司里的员工。继续追查，通过刘怡乐在网上发布的手机定位照片，查到了他们昨晚入住的高级酒店。 周毅命林柯和王小辉前去，而她被派往机场与吴英见面。离开前又戴上那副能拍照的眼镜，本有意请吴英带她回家进刘怡乐卧室看看，结果对方就要在机场等候女儿消息。 发生这么大事情，身为母亲是不是该放弃出国计划？ “您公司里是不是有位员工叫郭枫，今年29岁，可否说下他的情况？” 对于她转移话题，吴英看一眼发出提示音的手机后，才做出回应：“是有一个，他是个外表干净，工作能力强的小伙子，出什么事了吗？与我女儿失联有关？” “现在还不能确定，因为他也失联了，他们认识吗？” “认识，因为工作关系时常要见面，但并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莫晓霏一时无语，现在她还不能完全确定刘怡乐与郭枫是在交往，想着从眼前人那套些有用的信息，结果似乎并不知和她女儿在一起的事。 没有兴趣再问下去，幸好林柯这个时候打来电话，有了暂时不用面对离开的机会。 来到vip休息室外，听到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就是他们找到那两人，坏消息就是那两人现在都被抬上了救护车。 “为什么？” “从刘怡乐留下的亲笔信看，是因为她母亲不同意他们交往……” 听到这，莫晓霏回过身看着里面坐在沙发上看手机屏幕的中年女人，好像明白了刘怡乐为何在追查替代画者时站在刘老先生那边，及心情不好的缘故了。 当她回去，将所发生的事情告诉吴英时，这才看到惊慌不安的一面。手机从手上掉落至沙发上，人则好一会儿都回不过神来。 “不会的，我女儿不会那么做。” “刘太太，这个时候您该离开这里去医院。” 这次吴英听进去了，在飞机起飞前十五分钟匆匆离开了机场。路上不忘给丈夫刘勇打电话，那边可能已知晓事情，人已到达医院。 …… 90.爱与友情，一念间（1） 从病房里出来，莫晓霏长长地松了口气。虽然不太喜欢里面人，但还是硬着头皮来探望，能为爱情做出那种傻事不容易啊。 “你放心，我家人不会做出那种事的，我相信他们。” 沉浸在思绪中的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林柯出这样的话，是源自心底对家人的信任撄。 希望，是那样。 “我也相信，相信你。偿” 刘家的事情算是结束，可却无法驱散她的头疼之意，这次的报告改了又改，办公桌下的垃圾桶也已扔了多半写几行就撕掉的废纸。 莫晓霏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从未有过这般心烦，第一次发现有钱并不能让自己开心。 没过一会儿，桌上内线响起，听声音是周毅，让她和林柯马上到隔壁李涛那，协助追查一起奇怪的失火案。王小辉与李妍上午就被派出去了，看来这次的工作是分开进行，他们两组各自有不同的任务。 得知消息的林柯有着难以掩饰的兴奋，这应该是他第一次全程参与，算是实现了又一个梦想。 刚到隔壁院子，便被李涛喊上车，朝出事地点位于城郊的别墅度假村失去。昨晚那里发生一起奇怪的火灾，被烧毁的是六号别墅，在众人的合力下救出电台主持人汪宁燕。 莫晓霏微微蹙眉，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当李涛取出照片给他们看时，她忍不住发出赞叹，还真是个大眼樱桃小口尖下巴的美人儿。 “昨晚是她28岁生日，约了几位认识多年的好友来这里玩。不知什么原因她被一个人留在别墅，那几人前往泳池参加度假村安排的烟花派对。” 从李涛了解的情况听的确是有问题，那些好朋友再怎么说也得留个人才对。到底发生什么事，她被他们单独留在别墅？ “她现在怎样？” “人还在昏迷中，说不想活又不像，家境好……追求她的人也多，就是没有一个看上……” 接着李涛说出一件令她高度注意听的事，事后发现汪宁燕身上没有一处被烧伤，人也不是躺在二楼卧室的床上，而是出现在通风不错的浴室。 “啊？” 眼前人说的没错，不想活的人怎会身上无一处烧伤。还有为何在昏睡的状态下从易燃的卧室，转移到找水方便的浴室？ 林柯也觉得不是，他说出她心中的想法：“这应该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 可有一点她想不明白，即使真的是谋杀，干嘛还把人转移到浴室去，难道是那个人想给她一个警告？ 没过多久，他们便到达出事地点。 参观完事发现场，确认起火点在二楼卧室。又从昨晚救活的工作人员那搜集到些有用的信息，受汪宁燕邀请的有七人（四男三女），其中两人是才结婚不久的夫妇，女方还怀有身孕。 “能描述一下事发时，那六人在做什么吗？” “通知我们去帮忙的是那对夫妇……棕色短发的女子拉住想要冲进别墅救火的蓝衣男子……” 起先以为这两人是交往中的男女朋友关系，直到回局里与那六人先后见面，才发现事情远超出想象。 林柯和她被安排在询问室隔壁的监控室，隔着玻璃窗看着李涛与那几人的对话。 据先前度假村的工作人员描述，棕发短发女子是死死地抱着要冲进去的蓝衣服男子，很明显是不愿让他冒那个险，被李涛一问现在已是别人的未婚妻，那么做是不想再见到认识十多年的好友再出意外。 蓝衣男子直言他们的关系仅是认识多年的好友，不过从他心底发出的声音好像不全是那样，还有着与另外五位不同之处。 莫晓霏起身离开监控室，来到询问室外轻轻敲了四下，那是她跟李涛的暗号。 很快他人由里出来，随她进了监控室：“发现问题了？” 在没有确证前，她始终是有所保留，说出怀疑之处：“棕发女孩之所以死死抱住他，那是因为是她的初恋……而在事发现场表现十分勇敢的他，应该是苦苦追求汪宁燕却始终不得欢心的痴情人。” 她不知这样说对不对，从林柯诧异表情，及李涛皱眉看，好想没有达到好的效果。 “事发时他们六人可都在泳池边参加派对，若是按你所说，他就该留在别墅里挣表现才对。” 李涛回应的在理，也是她想不明白的地方，继而进一步推论：“有没有这种可能性，他想通过英雄救美的方式赢得汪宁燕的心，就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不可控制的地步。” 听她这么一说，李涛眉间的愁绪散开，将导致汪宁燕昏睡的主因说出：”如果是不想活，不会控制分量，更不会有力气走到一楼……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接着便拉开门离去，却没有直接回监控室，应该是去找寻证物。 “你怎么知道他是棕发女子的初恋，我看了你的身体反应没有显示异常，怎么回事？”虽然只有他们两个，但林柯还是压低声音，眼底有着好奇之意。 莫晓霏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笑痕，那是因为她现在学会了跟好的掩饰。 “从短发女子的表情上发现问题的，准确点现在坐在我们对面的嫌疑人是她偷偷喜欢多年的人……” 忽然忆起汪洋，若是昨晚换成他们几个，她可能也会做出那种自己想控制却无法控制的异常举动。即使成不了爱人，也会希望对方在未来的日子里好好地活着。 约莫半小时，手上拿着东西的李涛回到询问室。 “我可以走了吧？再这样下去会影响我的生活和工作的。” 此时此刻嫌疑人情绪已有不稳的迹象，落座后的李涛给出肯定回应：“还没到时间，能给我解释一下汪宁燕的衣服上为何有你衣服的纤维？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不可能！” 嫌疑人快速回应的同时眼睛也瞪大，并不知这样的表情已从侧面证实了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也许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将视线转移到一侧：“从现在起我不会回答任何一句，我要见我的律师。” 以为这样就可以糊弄过去，哪想李涛接着说出的话令想要辩解的他脸色变惨白。 “唐先生，昨晚在度假村的那场烟花派对是你出资的吧？原本是想给汪宁燕一个惊喜，却因为被她拒绝改变主意以另外一种方式表达你对她的爱慕之意……”李涛边说边将证物单据放在嫌疑人面前：“你可以不承认上面的吴先生不是你，但是字迹骗不了人，还有我们通过度假村的监控视屏，发现你七天前去过度假村……” 嫌疑人低下头，短暂沉默后发出一阵渗人冷笑声，再次抬起头时眼底闪过一道寒芒：“你们真厉害啊！” 莫晓霏与林柯相视一眼，嘴角极有默契地扬起笑痕，不到五分钟便被失了底气的嫌疑人气得无语。 “没错，我是喜欢她。整整十年了，我的眼里只有她……这一次是我最后一次向她告白，怕被烧伤便将她转移到一楼浴室。本想第一个冲进去将她救出，却被谢珊（棕发女）拦住……” “不可理喻！” 伴随而来的还有一声异响，吓了她一跳，偏头一看这才知气愤之极的林柯攒起拳头。虽说猜测到了，但真相还是令人难以接受，失去理智的追求方式，能承受得起的应该没有第二人。 这时那边门由外向里打开，汪宁燕来了，事后从李涛得知是不请自来，就为了要对嫌疑人说几句话。 “易林，我知道你的心意，这些年之所以没有接受是不想和你连朋友也做不成。现在想来还是做错了，毕竟有些人有些事是勉强不了的……” 听语气似乎是个明事理的女人，不急不缓的样子令莫晓霏心生佩服，说没有恨那是假的，但还是想要给对方一点台阶下。 那一刻，她动了听汪宁燕节目的心思。这个女人的声音很好听，如果她是男人，就听那温柔似水的声音，听久了估计也会心生好感的。 视线刻意躲避的嫌疑人声音变得哆嗦：“如果时间能倒流，我不会那么做。” 现在后悔已晚，一念之差满盘皆输。 与先前来时相比，回去的路上林柯话变少了，看着一副心事重重样子，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打扰的好。李妍和王小辉还没有回来，她回头看一眼外面天色，估计今晚他们又不能正常下班了。 也许是汪宁燕的事情发生，她写报告的灵感又有了，埋头间不知何时面前多了一份鸡肉套餐，这才知林柯将晚饭买回来了。 “吃完了，再写。” “就一点了，马上。”莫晓霏趁着他找了个空位坐下，又低下头写完最后部分。 很快，耳边传来他不太对劲的声音：“霏，我现在有点迷茫，不知选这份工作到底对不对？” 她愣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拿起排骨饭又放下的林柯。有那么一瞬间想探听他的心声，又一想不用也能知道，自己前段时间也有过这样的困惑。 “刚开始时我也有过你现在的状态，还不止一次。因为很多事情都超出我的想象……随着时间推移，所学所见越来越广，我觉得我们能被选中是缘分，毕竟做这行的人没有几个，你也看到了加上周毅就五个……” 说话间电子门由外打开，现出面色疲惫的李妍和王小辉，两人手里也拎着外卖盒。见他们在，脸色有所缓和，眼底也有了光泽。 并没有问他们的工作，李妍却说了出来。是一家生物公司计算机遭遇破坏，关于新产品的研发资料一夜之间全部消失。 “呃？” 再看林柯的表情，似乎也有了兴趣，她就知道他那是一时的。 “我感觉不像是被外人破坏，像是他们内部人做的。”李妍将视线转移至她这：“莫晓霏，我知道你最好了，能不能帮个忙啊？” 这难得的语气令她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作势抖掉干净后才做出回应：“好，那就下次聚餐你请客。” “行，没问题。” 从他们带回来资料，林柯最先发现问题，他认为提供嫌疑名单的那个人，与留下恐~吓信的人是同一个人。李妍和王小辉不解，两张纸都是通过电脑打印出来的，上面的字体也是宋体字，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之处。 林柯先是从纸张折起的一角分析，不仔用肉眼看还真没发现一张要明显些，另一张印子则淡些。然后指向恐~吓信里公司法人代表名字，与后面提供的名字一样存在着某个错别字。 听他这么一说，王小辉忙打开网页查询，再上李妍通过身份确认，还真是林柯所说。 “能做出这样的事，我怀疑他这里可能有问题。” 他边说边用手指了下自己的脑袋，接着说出令他们三人目瞪口呆的相似案例。 事后的发展的确如林柯所推论，自我要求极高的嫌疑人很不满意自己的最新成果，重重压力下做出让周围人不敢相信的事。 自那一刻起，王小辉对他更加热情，就连李妍也是，令莫晓霏苦笑不得。当然也受到周毅的口头奖励，让他们三个好好向他学习。 忆起周毅之前交代，说发现某人表现不对后，就要在第一时间告诉他，毕竟他们不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有很多事一时间接受不了。 “还有那种难受的感觉吗？” 林柯有些难为情地摇了摇头：”正如你说，这是一场冒险又刺激的游戏，我舍不得离开，想陪你一起玩下去。“ “那下班后奖励你一个大大拥抱。” “什么嘛？”他有些不满意地将手指放在唇边：“不止要抱抱，还要这个奖励才对。” 此时就在他办公室，她无语地看他一眼后，害羞地推门离去。 几次都想对他说出来跟周毅谈谈，可到嘴边又将话吞了回去。因为心底的那份信任，她选择相信他，就像他相信她那样。 再有两天就是中秋节，莫晓霏早上醒来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默默祈祷到别有事情发生，要不然就没法按计划带林柯回家过节。 经过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她改变了当初的决定。如果在未来的某一天真的突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也就没有后悔二字可言。 刚进院子便见到周毅那辆越野车，今天可来得真早，心底也有了不好感觉。 “你怎么了，不想上班了？”已走上台阶的林柯意识到她没跟上，回过身来现出一抹坏笑：“是要我抱你吗？” “才不是呢。” 脸色变红的她立马收回思绪，先他一步冲入办公室，正好碰见周毅和一个打扮很潮的年轻男子下来，不好的感觉自心底生出。 见他们四个都到了，说出她最不想听的事情，一个年轻女子生日那天被害，但是杀害她的工具及所用的餐具都没有查到嫌疑人的指纹。 经过周毅介绍，才知年轻男子是赛车明星廖楷的大哥廖斌，被害的女子杜敏是他们二十多年的好友，廖家兄弟二人希望他们能查清楚女方真正死因。 这里除了周毅和王小辉知道廖楷这个大明星外，她和林柯及李妍都不知道。不方便找隔壁的大客户都跑来找他们了，再这样下去会不会抢了隔壁的饭碗？ “杜敏的父母亲在国外，平日里就她一个人住，坦白说她并没有男友，可却在出事那天向公司请了半天假，晚上也拒绝好友的邀约说要与男友在家共聚晚餐……” 最后廖斌还不往对他们几人微微90度鞠身：“拜托你们了。 还是头一次见到大客户这么有礼貌，搞得他们几个有点不好意思了。 91.爱与友情，一念间（2） 又一次来不及回家收拾东西，踏上了去机场的路，三个小时的单程，没有回程票。 莫晓霏左思右想，趁着上洗手间的那几分钟拨通了母亲电话。 “妈，临时有事出差……不是回不了，当天肯定能回。”忽然发现，她又回到不太会撒谎的那个女孩，也许只有面对家人时才是最真实的自己撄。 回到vip休息室时，李妍已通过手提电脑查到了些有用的信息。林柯也在看手提电脑，以为他在看专业方面的文件，没想到是前不久廖楷的比赛录像。 “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偿” “我在想廖家兄弟跟杜敏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总觉得廖斌有所隐瞒，你觉得呢？” 忆起先前在办公室里相见那一幕，廖斌身上散发的气息并不是很强烈，相反给人一种安全的感觉，所以她的脑海里没有浮现出他心底的声音。 “从他表情上看是有点顾虑，我想后面会查清楚的。”有件事来时路上一直在想，她嘴角扬起一抹笑痕：“如果你也有这么一个玩得好的异性朋友，她出事后你会不会查清楚？” 林柯反应慢了半拍，准确点说这个问题难倒他了。 “我想这种事永远都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因为在我玩得好的发小里没有女孩，长大后除了你之外我就没有别的玩得好的异性朋友，有我在你是不会有事的。” 他的回应算是解开了她心底的一个疑惑，廖楷因为是名人不方便出面，就派他哥哥廖斌来这里。那么她可以假想廖楷从小就喜欢杜敏，所以才会如此紧张她的死因。 见廖斌背对着他们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停机坪，莫晓霏有意再从对方那探听些消息，不过直接出面好像不太好。转而将视线转移至期待她回信的林柯那：“耽误你五分钟，帮我个忙好吗？” 对于她突然变调的声音，及夸张的表情，眼前人无语地笑了。一番低声耳语后他起身朝那边走去，按着她所说向廖斌提问。 “廖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廖楷迟疑了下，礼貌性地点点头后，顺着意回到了座位处，不远处拿着林柯电脑装模作样的莫晓霏找到最佳观察两人谈话的视角。 接下来她不用竖起耳朵听，通过他们的唇语也能明白。 但忘了一个人，他由外回来后径直来到她身后。也许是气场太强大，令她很快就有了后背发凉的感觉，回头一看是周毅，惊得大气也不敢出。 他以眼神示意她出去说话，不得已放下林柯的手提电脑，小心翼翼地尾随在后面来到机场候机大厅。 “能告诉我你刚才在干什么吗？” 低着头的莫晓霏以低到不能再低的声音：“想通过他们的谈话，了解到廖楷和杜敏以前是否交往过。” “这可是在公众场合，你这样做知不知道很危险？” 原来他是为这事生气，她心底松了口气，马上找到理由为自己辩解：“廖斌是廖楷的经纪人，我拍他说不定会被别人误认为我是记者。” 话音一落，便迎来周毅一记白眼，干咳一声后说出他了解的情况。杜敏曾经有一个交往多年的男朋友，也是廖楷认识多年的朋友，三年前因为一场交通意外去世了。 “啊？” 莫晓霏第一感觉是那几人的关系好复杂，又一想廖斌先前说的话，那么没有男友的杜敏为何在自己生日那天对好友说要陪男友过生，难道因为某些关系新男友见不得光？ 很快从林柯那确认了一点，廖楷曾经追过杜敏，只可惜人家不愿意。 她想起前几天发生的汪宁燕案，前者的男主操控着现场，想以英雄救美的方式重新赢得美人心。而这次的暂定男主在万里之外的异国待了大半年，听到女主出事后不但第一时间赶回国，还派自己的哥哥请他们调查死因，他对女主的爱好像更深沉些。 明明上飞机前喝了半杯咖啡，怎么一上飞机没几分钟就有了困意，很快她头一歪靠在林柯的肩膀上，错过看到他嘴角扬起的那一抹淡淡笑痕。 这一觉竟然睡到飞机着陆才睁开眼睛，恍惚间觉得三个小时怎么变得那么快，一下子就到了目的地，一座想来就不想走的繁华大都市。 周毅说的没错，工作里的高调是必须的，那是客户看得起咱们。看着来接他们的两辆豪车，如果王小辉不说，她还不知两个加起来快八位数。 车子驶离机场前，在周毅的安排下李妍和王小辉去见廖楷。而莫晓霏和林柯直奔出事地点，杜敏家。那里早已被收拾干净，唯一能让他们看到的只有当时拍下来的照片。 身着红色小礼服的杜敏倒在餐厅至客厅的路上，身上有着明显的受伤痕迹。 至于廖斌所说的奇怪地方餐桌，事发时那里就摆放了一大束香水百合、心型的生日蛋糕，及两人份的番茄培根意面，还有饮料和水果沙拉。看似没什么问题，却有着明显不同之处，因为一边有动过刀叉的痕迹，一边完全没有。杜敏不是说跟男友一起过生吗，难道只有她一个人？ 思及此，她将视线转移到身旁的林柯，他能从两张纸上发现嫌疑人有问题，那么这个会不会也是有问题的人？ “你有没有发现问题？” 他看过照片后点点头：“一边食物动过，一边食物没有动。” “还有呢？” 莫晓霏以眼神示意，会意后的林柯发出一声嗤笑，不愧是头脑聪明的天才：“我觉得，我们要先去证实下这个影子男友再说。” 他称呼那个人为影子男友，的确和她想到一起。 经过前期调查，发现当晚有三人找过杜敏，一个是花店的员工，另一个是蛋糕店的服务生，最后一位是个身穿卡通装的高个男子。 前面两个嫌疑人以客户的身份见过面后，发现没有奇怪的表现。至于最后一个到现在都还没确认身份，凭第六感觉得是他了，这边的气温高达三十度，有心穿那个出来见人多半心中有事。 从新翻看调查记录，重点转移至杜敏的几位好友询问上，其中一个引起她注意，这半年来好像是有人在追杜敏，但没有说出是谁。 她又重新翻看了杜敏同事的询问，觉得那两人有必要再见一面，当然由林柯主攻。 趁着他们对话，她取出手机迅速查了下公司负责人，还真是姓姜。转而以短信方式发给李妍，十分钟后收到回信，是个年过半百有家室一儿一女的成功企业家。 莫晓霏对他的儿子产生了兴趣，又拜托李妍查一下，很快那边回信的同时还发来照片，一个叫姜河的年轻男子。 没过一会儿，离开杜敏公司时，她刻意从之前问的第二和第三人面前走过，从他们心底发出的声音又找到了新的发现。 上了廖楷派来的车，朝下一个目的地驶去，中间向周毅汇报了调查结果，接下来的事就不用她和林柯出面了。 来到空旷的赛车场，莫晓霏一直以为就比足球场大点点，结果超出她所想。明天上午这里会举行一场慈善比赛，据廖楷说如果他进了前三，会把奖金全数捐出去，果然比那个唐某人强多了。 不过她不明白，周毅将李妍和王小辉派到这边什么意思。还没来得及问李妍，就从林柯与王小辉的对话里听到些奇怪的信息。 “他收到恐吓信？” “嗯，上面说如果他明早进前三，就会让他失去一样宝贵的东西。” 两人虽压低了声音，但还是被学会唇语的她看得清清楚楚。原来请他们过来不止杜敏一件事，自己也有危险。 转而她朝已电话收线的周毅走去：“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能说清楚点吗？” 周毅的目光穿过她朝身后看去，看样子是在确认她从哪里发现了问题，继而点点头面色沉重地说出另一件事，他们的爷爷失联了。 她差点惊叫出声，喜欢的人才发生意外，爷爷又突然失联，怎么不好的事都同时发生了，有没有搞错？ 在去廖楷家的路上，莫晓霏收到了已不上班多日的姜河最新信息，竟然躲在千里之外的老家。趁着带他回来的这段时间，还是先配合李妍和王小辉，找寻廖爷爷被藏身何处。 那三人有熬夜的打算，她也决定晚上回酒店再喝一杯咖啡。结果一到晚上十点那个时间就犯困，对林柯说的话还没完，她便两眼一黑去见周公了。 林柯& 趁着李妍和王小辉进来前，他轻轻地将莫晓霏抱起放到卧室的床上后，动作极轻地带上门。当那两人进来时，看到他们手中拎的零食袋和水果时，他终于明白先前为啥找不到人了。 “咦，莫晓霏呢？” 他对他们比了个禁声手势：“可能是飞机坐久了，她脑袋又疼了，我给她开了点药睡了。” 眼前两人明白了，轻轻地随他来到亮着落地灯的客厅。 “你们这是干嘛？晚上吃东西吃多了伤身体。” “我也不想，可是不吃又对不起自己今晚熬夜。” 王小辉的回应令他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接着便不再多说任由他们边工作边吃东西。 根据李妍调取的监控视屏，两双眼睛看了n遍发现廖爷爷并没有出过院子。由此得出结论，老人家并没有走丢，多半是熟人所为。 林柯注意到一则新闻，是他白天在机场看的那场赛车视屏后续报道。一个叫高裴的赛车手引起他注意，转而问李妍和王小辉有没有听廖楷说起过这个人。 “我记得他说了。” 先回应的是王小辉，这才知廖楷和高裴是多年的好友，因为预赛时高裴发生意外，没有资格参加明天的决赛。 林柯眼底闪出一丝光芒，他好像越来越聪明了，如果推理是真的就好了：“有没有这种可能，因为廖楷没有停下帮助受伤的高裴，令对方心生恨意？” “证据，证据呢？” 这个问题，他此刻回答不上来也拿不出来，并不代表明天也不行，现在就有一个：“如果高裴和廖楷住一个院子，廖爷爷没出院子就好说了。” 见他们眼底有了异样色彩，他觉得自己成功了一半。 不到十分钟李妍查到了高裴的信息，并确认了与廖楷就住在同一个院子。 “他把老爷子带到自己家里藏着是不是傻啊？” 王小辉说的是，一般做了这种事的坏人都不会那么傻带回自己家里。 林柯也赞同，却有着不一样的观点：“你们还记得那封恐吓信吗？让廖楷不要进前三，说明什么？” 最先有反应的是李妍：“嫉妒？” 他点点头，将视线转移到王小辉那：“打个比方说我是林柯你是高裴，你觉得我伤害到你了，你会做出怎样的行为反应？” “跟你绝交，兄弟有难见死不救，要你这个兄弟有何用。” 从某种角度上看，王小辉说的在理，受伤的时候最想看到的就是熟悉的人。廖楷直接开过去也有他的道理，那会是比赛，不能为一个受伤的老朋友放弃比赛。 从这个问题上看，高裴与廖楷的友谊已有了不稳迹象。 “我觉得，廖楷只是一时迷失了方向。” 他的猜测在第二天一早，偷偷溜进屋的王小辉发现了随意在高家走动的廖爷爷。等人一回来，便扮演成快递工作人员角色，成功地闯进高家。 “你们想干什么？” 手臂上绑着白纱的高裴不悦地看着他们，从走路姿势上看那场车祸的确带来些影响：“廖森洋，在那里？” “他人怎会在我这？当然是在他家啦！” 王小辉朝李妍和林柯使了个眼色，按着先前计划现在他们该进房间把廖爷爷接出来。一只脚刚到门边，身后就传传来极其不悦的声音：“你们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什么代价？你这么做不但失去了多年的友谊，还会毁了你的一生。” 不知听到什么，高裴脸色有了明显变化，尤其是在听到李妍找到廖爷爷后，脸色变得惨白毫无血色。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垂下头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这样做不对，只不过想吓吓他，如果当时他能停下来救我，现在也不会参加不了比赛……” 还真被他猜对了，林柯心底生出一股难以形容的喜悦。不敢表现明显得他，静静地听着李妍呵斥，并让对方听到已比完赛夺得第一的好成绩。 “你现在最想感谢的是谁？” “高裴，如果他没有受伤，此时站在这个领奖台上的人应该是他……” 他相信廖楷说的话，那个时候如果在高速的状态下停车，恐怕就会发生不愿看到的事。不是不想停下车去救，只是想在以后的日子里能与他再一次并肩出现在赛场上。 “什么？”高裴现出难以相信的表情：“你们是在哪里录的，我怎么没有听到？” 关于廖楷对眼前人说的那段话，早上天还没大亮他们便敲开了他家门，邀请他一起参与到这次的工作中。 “你没听到很正常，如果那会按着你的意思停下车救你，估计现在你都听不到他说话。”见对方不是很明白，林柯解释：“你是一名专业的赛车手，你应该知道那样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失去一次工作与失去一辈子的好朋友，孰轻孰重分得清吗？” 高裴眼底的光泽变黯淡，语气也有所改变：“我好像做错了。” “不是好像,是的确。” 92.爱与友情，一念间（3） 林柯与王小辉对视一眼，彼此都暗自庆幸活了二十多年，没有遇到这种容易失去理智的好哥们。 已记不清家人的廖爷爷在这里并没有受到委屈，正如眼前人所说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让廖楷在大众面前出丑。 向周毅汇报后，不到十分钟那边回电，接下来的事就是安全护送廖爷爷回家。至于此时瘫坐在地上的高裴，廖楷选择原谅…撄… 莫晓霏&偿; 迷迷糊糊间莫晓霏听到手机铃声，可是摸到拿起放在耳边却听不到任何声音。睡眼惺忪的看一眼后以为自己眼花，睁大眼睛看清楚后惊得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被调到静音状态。 从屏幕上突然跳出的联系人，这才知是周毅在摁门铃。 她起身正要去开门，见床头柜上留了一张便签纸，及一瓶苏打水。不用看也知是谁留的，除了林柯别人就不会那么做。 时间已是上午九点，这一觉睡得可真长，与往日相比晚起两小时。 经过镜子前看到自己邋里邋遢的样子，她那伸至门把手的手有了迟疑，继而拉开一道门缝，非常不好意思地问：“什么事？” “给你十五分钟时间，餐厅见。” “哪个餐厅？” 她说出这句时，门边那已没有回应，打开门探出脑袋一看走廊里已没了他身影。 按约定时间出现在早上唯一开放的餐厅，以为能见到三个伙伴，结果就周毅一个人，此刻坐在靠近花园的地方看报纸。 见她落座点好早餐后，他收起手中的报纸，不问自答地说出那三个人的去向，而他一会跟她去处理姜河的事。 “为何我是最后一个知道？” 莫晓霏觉得奇怪，现在迫切地想知道答案，来时路上在想他和林柯串通好了，他们在搞什么呢？ “你们是不是对我隐瞒了什么？” 在她两问下，不急着回应的周毅喝了口咖啡，才缓缓说出令她有些不知所措的事情。 “让你多睡一会儿是我的意思，因为每次工作的时候你脑力消耗过度，短期看没什么，长期就会有影响……” 她听明白了，还是与那件事有关。 “谢谢您的好意，希望不会再有下一次。” 她是发自内心地说出这句话，可从周毅眼底的笑意看，似乎还有待时日观察。算了说几遍也不会听，找个时间统一算账。 没过一会儿，他们来到离酒店不远的西区分部，在那里见到脸色不好脾气却非常大的姜河。 莫晓霏忆起周毅带她参与的第一份工作，这次怎么看嫌疑人觉得有着相似之处。 面对工作人员询问，姜河拒不承认。当那身被丢弃在公园里的卡通服重新出现在面前时，脸上明显的表情变化足矣推断他就是杀害杜敏的嫌疑人。 短暂沉默后，姜河开始交代问题：“我和她认识是在两年前的春天，确认她没有男友后，我决定她，可是却被她以有男友拒绝……如果她真有男友，就该会来公司接她下班，陪她去逛商场……19号那天，说出她那身在异地的男友特意赶回来给她庆生，又一次将我告白计划落空……也许是气氛至极，我决定去她家看看那个男友到底长什么样……结果当我闯进她家发现就她一个人在时，觉得自己被深深地欺骗了，她根本就没有男友，只是在那演独角戏……” 对面工作人员耐心听完这番倍觉委屈的言论后，一脸严肃地回应：“她没有骗你，她真的有男朋友，她的男朋友是……他们在一起五年了，如果没有发生那场意外，他们的婚礼就不会取消。” “什么？” 抬起头来的姜河，眼底有着难以置信，很快便无力地低下头。现在再说什么似乎已无用，是他在冲动之下失手杀了杜敏，想不到她的男友那么优秀，他这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一股悲伤的气息笼罩着莫晓霏全身，杜敏的确没有说谎话，只不过用另一种方式怀念着爱人，最终也随他消失在世界尽头。 如果有来生，希望他们能再度相遇，不再分离。 一声轻叹传到耳边，令她将飘远的思绪收回。以为他要发表什么感想，哪想是廖楷晚上请他们吃大餐。 “能不能不参加？” “不行，杜敏的父母亲会来，我们不能缺席。” 看着转身拉开门先一步出去的周毅，她真不想马上再见到他。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这会身在同一个地方。 十分钟后，周毅并没有随她一起回酒店，而是继续留下处理一些不想让她知道的事。 一个人慢悠悠地回到酒店，经过大堂时见林柯一人坐在休息处沙发上。他也看到她，面带微笑地招手示意过去。 莫晓霏想起自己手机被调成静音的事，压下去的火顿时生出，没好气地走过去拿起沙发上的抱枕朝他扔去。 “为什么帮他，为什么要把我手机调成静音？” 接住抱枕的他面色尴尬地回：“别生气好吗？我也是想让多休息一会儿，时间又不赶，睡个懒觉不好吗？” 接着被他腾出的手拉着坐到旁边后，她忍不住在他那已晒成小麦色的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 这个动作显然吓到林柯，表情扭曲忍着疼意：“你咬吧，反正丢脸的是你，不是我。” 听他这么一说，她没有心思再欺负下去，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忽然理解了姜河那种杀人冲动，也许他真的很喜欢杜敏，可惜被嫉妒怀疑冲昏了头。 “昨晚你不是喊他们俩来讨论廖爷爷的事，怎么样了？” “……” “什么啊？竟然原谅他了？” 廖楷的超man形象在她心底又多了层光辉，想不到他还是个大肚量的人，也许正是有这样的好性格才会走到今天的超级明星地位。 “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那样，希望高裴真的良心发现，以后不再做出那么幼稚的事情。” 面对林柯的担忧，莫晓霏最想知道的是，发生这样的事两个人还能做好朋友吗？ 这个问题不方便问当事人，又打起眼前人主意：“打个比方说，如果廖楷是你，高裴是你的好哥们，你还会跟他像没事人一样地相处吗？” “呃……我也许会像林柯那样选择原谅他，但以后最好少见面。” 莫晓霏看着面色复杂的林柯，意识到这对于他们来说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失去的友情不像还能赚到的金钱，像那精美不可复制的瓷器，一旦摔碎即使有再好的修补，还是回不到最初的它。 走近后告诉他们找到一个吃午饭的地方，经过投票全数通过不约周毅。那只老狐狸不会饿着肚子的，想请他吃午饭的人刚才在分部就遇到了三个。 去餐厅的路上，李妍说她退掉了回家的机票。莫晓霏想起一周前就买好的两张火车票，此时还放在她钱包内，再过六小时就能上车了，可那会他们应该在某个高级餐厅吃大餐。 第一次，有了美食当前，没有了胃口的感觉。 “等事情办好回去，我陪你过中秋节。” 王小辉的声音一出，听到李妍不太愿意的声音：“我和你天天都在见面，能不能中断两天啊？” “啊？不能！” 莫晓霏和林柯又一次成了观众，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两人像小孩子一样吵吵闹，直到餐厅门口才打住，很快又像没事人似的黏在一起。 “我们也是天天见面，你会不嫌我烦？如果你嫌我烦一定要说出来，我可以给你几天时间，但绝对不能超过一天。” 她庆幸自己这会没吃东西，要不然准喷。他说这番话等于没说，不能超过一天与一天有很大区别啊。 餐厅里的电视回放着廖楷参加比赛得奖的新闻，他们四个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转移到那边，与周围谈笑风声的邻桌形成鲜明对比。 “哪个女人嫁给他，以后肯定是幸福的。” 李妍打破了沉默，这番话另身旁准备往她碗里夹菜的王小辉听着怪怪地，继而又闹起小别扭。 “你要是嫁给我，也会是幸福的女人。” “你要是嫁给我，也会是幸福的女人。” 气氛有所改变，在她和林柯的密切注视下，吓了一跳的李妍脸颊现出红晕，接着不再说一句，低着头碗里堆了老高的菜。 您正在阅读本章节的第 3段，请继续往下翻页！ 93.爱与友情，一念间（4） 那天晚上以为就请他们几个，不曾想餐厅被包场，来了几十位客人。才从周毅那得知这是与杜敏家人最好的见面方式，彼此与被邀请的客人身份出现。 “美女，怎么不穿礼服进来呢？” 身后传来的女人声，顿时扫了正在自助餐区选取沙拉的莫晓霏的兴，看看左右两个大男人后有些无语地皱起眉头撄。 之所以出现在这里说逼不得已可能形容太过了，就是一场说来就来的匆忙旅行好些，身上的衣服估计要穿到明天回家。 她缓缓回过头，礼貌性地迎上周身散发着香气的卷发浓妆女人眼：“谢谢你，不过我是被主人临时邀请来的，所以没有时间更换衣服。偿” 说话间四下看看，其实从进来时就注意到了，除了极少数身着礼服化着浓妆的年轻女子，其他人基本都是穿戴整齐。先前通知他们地点的廖斌也没有特意说明，要真是眼前人所说的意思，那么这场有着双重目的的庆功宴就不会出现服装不统一的场面。 “喔，原来是这样。” 没有意与还想对她说话的眼前人继续聊下去，接着便略带歉意地端着餐盘和饮料朝户外走去，在早已开动筷子吃面的林柯对面落座。 刚要跟他讲那个奇怪女人的事，林柯的反应转移她的注意力，他不拿自己面前的猕猴桃汁，而是拿起她面前的橙汁。 如果，刚才没喝那口就好了。 “你面前有饮料，为什么碰我喝过的东西？” 不急着回应的他挑了挑眉，见她没有罢休的意思，开始歪着头装傻：“我以为你是跟我端的。” 那吃准了拿他没办法的表情，真是令她苦笑不得。想要再去端一杯过来可能不合适，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与此同时，李妍与王小辉坐在了钢琴附近，而周毅则和廖楷兄弟，及一对中年夫妇坐在一桌。 “把我们喊来又不让我们一起见人，他什么意思啊？” 她明知这是出于对他们的保护，要是早知这样下午那会就从酒店逃跑，去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 “不是说了保护咱们嘛，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可以借着工作和你坐在这里享受难得的二人世界。”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怎么现在越来越会说让她脸红的话。 这时，宴会大厅里传来廖楷手持麦克风的声音，令莫晓霏将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与林柯一同将视线转移至钢琴旁的位置。 先前与廖楷有过照面，从那个人身上并没有听到可疑的心声，除了长相比杜敏前男友差了些外，其它地方还真不错。 …… 按着约定时间悄悄离开餐厅，以为明早可以顺利回家，结果刚回酒店就收到周毅发来的另一个工作。 很快，他们四个都出现在他的房间内。 听清楚内容后，莫晓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难以想象杜敏并不是那对中年夫妇的亲生女儿，而是当年收养的孩子。 这个秘密连廖家兄弟也不知，请求他们找到杜敏的亲生父母，代为转达这个不幸的消息。 “boss，她的父母亲当初狠心抛下她，就说明不想要她，我们还费那个力气干什么？” 王小辉先表达出不满，接着是李妍：“时隔29年，很多书写资料可能都没有了，我们上哪里查？” 他们俩说的对，如果举手投票表决，她会表示支持的。即使林柯有不同的看法，那也是三比二。 “你们呢？你们有什么意见？” “啊？” 想不到周毅竟然来这招，眼睛盯着她和林柯看的他，眼底有着一丝失落之意。 有了点火之意的莫晓霏在林柯发声前，抢先一步：“我觉得他们说的对，这件事时间跨度太长，能拿出来的资料少之又少，如果要查不可能短时间查出来的。应该交由……” 若是答应下来，就会经常到这边来，她可不想再来这里了。 听她这么一说，周毅微微蹙眉，看样子点火成功。就等林柯了，要么助攻要么降温。 “我们可以调查这件事。” 莫晓霏睁大眼睛，林柯还真是站到周毅那边，他的话没有说完，顿了一下又说：“要查清楚这件事的确会耗费很长的时间，我们能不能单独聘请一个人进行这份工作呢？” 莫晓霏睁大眼睛，林柯还真是站到周毅那边，他的话没有说完，顿了一下又说：“要查清楚这件事的确会耗费很长的时间，我们能不能单独聘请一个人进行这份工作呢？” 他这个提议不错，引来王小辉和李妍的赞同，她也觉得不错。但将视线转移到脸色复杂的周毅那，接下来就听到了有点伤小心肝的话：“可以。但是那个人的工资要从你们的奖金里扣除，当然也包括我的。” 这，还差不多。 尴尬的气氛因这句话有所缓解，莫晓霏心底松了口气。她心疼那点钱，可是一想到用在这么大的事上，就觉得花多少都值。 起身离去前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不敢问已背过身不看他们的周毅。有些事不是现在的他们能理解的，有一点却知道了，这份工作是免费的。 她朝林柯使了个眼色，便先一步回到自己房间，门却大开着。两分钟后他带着疑惑来了。 “见你脸色不对，怎么了？” 莫晓霏不打算隐瞒自己听到周毅的心声，面色不自然地回：“关于找杜敏亲生父母亲的事是免费服务。” 他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忆起周毅先前说的话：“怪不得他说从我们奖励里扣，难道是在试探我们？” 她点了点头，现在想来好像是那样，后悔刚才的不友好态度。将任务发给他们就是想听听他们的意见，至于扣奖励的事可能只扣他一人的。 “那我去找他，告诉他这件事交给我来负责，怎么样？” 此时此刻的林柯，在莫晓霏眼里形象变得高大，有生之年能遇见他真是自己的幸运：“嗯，告诉他，我们会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 见时间不早了，话不多说她便将他送出房间，探出半个身子注视着他敲开了周毅房间门…… 第二天，李妍与王小辉先行搭早班飞机回去。周毅也在机场，去了一个不想告诉他们的地方。 莫晓霏和林柯的飞机是下午两点，一大早由林柯出面从收养杜敏的中年夫妇那拿到了少得可怜的资料。 她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杜敏有廖柯那样的异性朋友是幸运的，如果当初选择他做男友，也许就不会发生后面的悲剧。 不经意间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引起了身旁林柯的注意：“你怎么了？怎么又哭了？不是我欺负你吧？” 估计是最近笑点太低，因他最后一问，莫晓霏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刚要抬手抹掉眼泪，一双温暖的大手贴上她脸颊，以拇指轻柔地擦拭。 “我想我知道你为什么哭，因为她的人生并没有一帆风顺。既然接下这个任务，我们就努力把真相找出来，也算是对她和她的家人一个交代。” 学霸就是学霸，说话也比她这个呆傻笨的女汉子有技巧。 莫晓霏点点头，以无声的方式做出回应。可能是太想她的家人了，眼泪像断线的珠子直往下掉。 不但令他担忧起来，也引起了美丽的空姐注意：“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没，没什么，谢谢你。”他一边紧握着她的手，一边尴尬地回应：“能给我一包面巾纸吗？” “好的，马上。” 见空姐离开，莫晓霏又一次噗嗤笑出声，刚才他的回应太有意思了，遇上她有变笨的趋势。 这一哭一笑，令没反应过来的他眼底担忧更浓：“霏霏，你别吓我好吗？你再这样又哭又笑，我会想歪的。” 自然明白他说什么，谁让他偏偏喜欢上问题多多的她。继而挽住他的臂膀，什么话也不说将头靠在他那不算厚实的肩膀处。 如果有一天，她真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希望他不要像杜敏那样在回忆的世界里孤单的活着。他还有很多的事要去做，不能因为她而失去了自己的美好人生。 她爱他，这个难以启齿的字，及他的名字在心底默默重复了n遍。原来爱上一个人的感觉那么美好，幸运的是他也爱着她。 ---题外话---国庆节快乐！！！ 94.难忘的初恋 秋日渐浓，街道两边的银杏叶已经泛黄，形成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莫晓霏第一次发现上班附近那么美，找了个合适的角度准备来张自拍，照第二张时一辆银色豪车缓缓驶入身后的院子内。 没过一会儿，李涛与一个拄着手杖的身材姣好的长发女子由里出来，将边拍照边等林柯的她喊了过去撄。 看到他不问也知道，一定是又有事情发生。他才会来这里，还把她一块请进了周毅办公室。随行的陌生女子早引起她的注意，虽戴着墨镜但从面容和皮肤上看年轻。后来经他介绍才知是他好哥们白慕言的亲妹妹白慕雅，因年幼时的一场意外导致了眼睛变成现在这样偿。 “慕雅小姐，您是说，请我们帮你找寻初恋男友？” “是的，请你们一定要帮我找到他。如果当年没有他，我现在就不会在这个世界上了。”继而说出一件令她和周毅，及李涛都觉得悲伤的初恋故事。 “可否告诉我们，那会你几岁？” 周毅说出这番话，足矣证明心底有着怀疑。说实话她也觉得有点假，毕竟已过去十多年了。 周毅说出这番话，足矣证明心底有着怀疑。说实话她也觉得有点假，毕竟已过去十多年了。 “二十岁。” 还真被她算对了，莫晓霏一脸汗颜，那会的她脑子里还没有交往男友的心思。 周毅又问了几个问题，一点也不干脆。之前接工作时应该不是这样吧？ “自发出帖子后，有上百人说自己时他，现在有三人最接近，他们手臂上的伤痕也在同一个地方……” “呃……” 莫晓霏想起来了，前几天李妍说过这件事，当时以为是假新闻，却没想到确有其事。 如果白慕雅不说出这三人，他们还真不好查找，毕竟时间跨度太长，人的相貌也会随着年龄有所变化。 “可否再给我们说些有关他的事，比如说在记忆中那个人平日里的喜好……” 周毅似乎有了兴趣，多半是因为有那么多人证明自己是那个人。在他看来三人里可能有一个真的，也可能都没有，这是在李涛与白慕妍离开时对她说出的话。 还有一点，她猜白慕妍的年龄猜错了，对方已年过三十，皮肤保养得很好而已。 细想之下，他说的在理，也许那三个人都是因为那则新闻里的高额赏金而去。 “这件事就由你和林柯负责，也算是为找到杜敏亲生父母亲累计经验？” 莫晓霏无语地看一眼办公桌后递过资料的周毅，真是个说话就让人头疼的老狐狸。 回到一楼后径直进了林柯办公室，得知事情经过后马上又换回便服，与她一同前往隔壁院子与李涛回合。 “如果是真的，那太感人了。” 她明白他指的是什么，那份多年不变的情意，更何况还是个受过伤的人，希望今天能找到真正的男主角。 从先前李涛介绍得知，委托人家境优越，等到了目的地后，还真不是一般的家境殷实，一家人在同一个别墅社区里买下三套别墅。 莫晓霏觉得不可思议，林柯也有同样的感觉。 她打算去见下白慕妍的家人，结果被大忙人白慕言派来的下属带至另一处面积稍小点的别墅，他们要辨认的那三人就在那，并希望他们晚上七点前就给出结果。 她看一眼手上时间，离规定时间不到十小时，看来委托方很想在今天就找出未来妹夫。 他们三个被安排在餐厅，以白家兄妹好友与那三人共享午餐，还有负责接待他们的白慕言助手，及白慕雅的私人医生。 餐桌上摆放的食物快赶上外面的餐厅，饮料就有三种不同口味，主食有西红柿鸡蛋拌面，饺子，等等。 慢慢地莫晓霏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先前在周毅办公室时了解些那个人的喜好。白慕妍竟然记得清清楚楚，这么做也算是给他们一个暗示。 重点观察的那三人似乎都不忌口，除了饺子和面很少碰外，重点都在带肉的豇豆米饭，及桌上的那些荤菜。 根据事前商量，李涛看似无意却有意地将话题转移到对面三人长度不同深浅不同的伤疤上。这个时候林柯也在观察，在他看来一个人的疤痕会随着时间改变由深变浅，但不会随意变长短。 a君身着淡灰色长袖t恤，随意挽起的袖口露出一半明显的伤疤，不知为何林柯皱起眉头。 b君身着红色休闲背心，从其身上的肌肉看像是经常出入健身房的人，所以那条伤疤不介意外露。最明显的是那说话的语气，感觉是个特不靠谱爱夸夸其谈的一个人。 至于身着短袖t恤的c君，有伤的地方弄了一个霸气十足的动物纹身，算是给自己的职业打了一个广告。 没过一会儿，趁着用餐结束与那三人分开，林柯将她和李涛喊到了院子里，从他的分析与推断中三人都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白慕妍肯定那个人就在她身边，如果他们不是，会不会另有其他人？” 根据先前用餐时的观察，莫晓霏发现除了一个人没挽起袖口穿戴整齐地吃饭外，其他人都不像他那般小心翼翼。当时以为是怕食物脏到了身上价值不菲的衣服，听林柯那么一说，便觉得那个人有些可疑。 听她这么一说，李涛想到了一个法子。将与白慕妍相处关系不错的三十以上四时以下的男性友人请到泳池边，傍晚时分来场男士泳池派对。 “什么？” 反应最大的是林柯，吓了她和李涛一跳，以困惑的表情看着他。 “有什么不对吗？” 面对微微蹙眉的李涛，林柯抬手挠头，现出一副害羞的样子：“我没带泳裤。” 他的样子明显是在撒谎，肯定还有其他原因。反应过来的莫晓霏隐忍着笑意：“这个主意不错，你们晚上好好玩，我到时在附近逛逛。” “嗯，就这么定了。” 林柯第一个做出回应，从他那放松的表情看，她猜对了。 李涛见没有异议，转身走到墙角处，拨通了白慕言电话。不到十分钟，转过身来对他们做了一个ok的手势，地点就由那边决定。 “你没有生气吧？” 他那点小心思她怎会不知，现在害羞起来的样子，还真像初识的他，似乎又找回了那个青涩的大男孩。 “放心，我没那么小气。” 莫晓霏嘴角扬起明显笑痕，关于这点也得分场合，如果他去以女人为主的泳池派对，那么她就得好好考虑一下了。 林柯& 傍晚时分，在市中心的一家五星级酒店泳池边，终于见到李涛的好哥们白慕言。气场还真是大，无论走哪里身边都会跟着几个人。 “那些人是他的保镖吗？” 从服务生那拿了一杯饮料的李涛嗤笑出声：“都不是，就是想跟他套近乎的人。” 他早看出来，那几人的身板不像，还有那三个重点观察的人也围了上去，脸上的笑容多少有着巴结的意味。这时白慕雅的私人医生出现在泳池边，与其他人不同的是，身上穿着长袖版泳衣。 忆起莫晓霏先前交代，他朝李涛使了个眼色，那边很快会意。接着转身朝白慕言走去……由他们俩直接出面可能不太方便，还是由熟悉的人做好些。 侧过身的他若无其事地拿起一杯饮料喝，等李涛折回时他们转移地方朝离更衣室近的自助餐区走去。不到五分钟，泳池边传来一声异响，白慕雅的私人医生不小心被路过玩闹的两人推倒泳池里了。 见计划成功，林柯放下手中的玻璃水杯，先一步朝更衣室走去，等了一会儿终于等来了。就在对方以为没有其他人在脱掉衣服时，被突然出现的他惊得脸色大变。 “陈诚先生，您就是慕雅小姐要的初恋男友吧？” 对于他所问，陈诚没有回应，而是转移视线。这个表情动作多少有些奇怪，不过却让他深信眼前人就是白慕雅苦苦找寻的初恋男友。 身后传来动静声，李涛由外进来。 对方还是不抬脸回应，不得已林柯结合莫晓霏的分析：“其实慕雅小姐早知那个人是你了，今天特意请你过来与我们一起用午餐，不就是很好的说明？她还记得你喜欢吃的食物……她之所以在网上发那个帖子，也是想让你站出来，勇敢地站到她面前。” 这时陈诚抬起头，眼底有着难以相信。 …… 95.难忘的初恋（2） “那，刚才你们是故意的？” 面对陈诚所问，此时此刻林柯点头不是，不点头也不是，无语地耸了耸肩，自白天两人认识后，这是听到对方说的第二句话。 “白慕言请你们请对了，你们真的很厉害。” “那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们，你为何不对白慕雅说出你就是她苦苦找寻的那个人？”问话的人是李涛，上前一步与他并排而站，正好将小小的更衣室里过道堵住偿。 陈诚有些犹豫，看了看他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说？” 这个要求在林柯眼里不过分，说实话他也有这样的想法，这堵人的架势感觉像他们欺负对方似的。 李涛给出回应：“可以，你要是耍心机跑了，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说话间有意识地将手关节弄响，林柯从莫晓霏听了些他的传闻，想不到还会来这招，听得人怪别不舒服的。 没过一会儿，他们三人出现在酒店大堂二楼咖啡厅，寻得一处偏僻的地方落座。隔着窗户向外望去，在昏暗的路灯下，隐约能见到一大片湖泊。 林柯看着对面点好单的陈诚，怎么都想不明白在白慕妍身边做私人医生已有三年，为何不愿对她说明真相，非得让白家兄妹出此下策？ “说实话没有想到我和她会再次相遇，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现在我最想做的事就是等待合适的眼角膜，让她重新见到光明……” 气氛因陈诚这番话变得沉闷，还真有无法言明的苦衷，不止是两家悬殊的家境，也包括他已是离过婚的人。所以重逢后，一直活在黎明前的黑夜里。 “白家都做到这一步了，你再这样下去就会失去白慕雅，你和她再次相遇就说明你们缘分未了，不要再因错误决定而让自己以后活在后悔中……” 李涛完全没有询问室里的严肃样子，多了几分相熟朋友的气息。在林柯看来只有同龄人才有资格劝慰，他现在能做的只有静静地听着。 也许是打开了多年的心结，陈诚眼底现出明亮的光泽，准确点说是对未来的希望：“谢谢你们，我这就去找她。”话也不多说，便起身匆匆离去，没走几步想起什么，转会到收银台处结账买单。 李涛发现时已晚，看着像兔子般逃离的人儿，无语地摇了摇头。 林柯嘴角扬起一抹无力地地淡笑，无法全部理解陈诚的复杂心情，心底默默祈祷着接下来的事能顺顺利利，有情人能终成眷属。 莫晓霏& 暮色时分，当身边的两个男人离去，莫晓霏便被白慕雅的人请进另一处别墅共进晚餐。 宽敞的餐厅比她租住的房子还要大点，一桌子丰盛的食物对于她来说两个人吃太浪费，可是盛情难却不得不多吃一碗饭。 从这里的欧式装修风格看，无不透露出被家人宠爱的影子。一时间有些羡慕对面人，在家人眼里活得像个公主，而她说多了一把心酸泪啊。 客厅里只剩下她们两人时，按着对方不喜欢叫姐，莫晓霏便顺着意：“慕雅，你是不是找知道那个人是谁，请我们来不过是演一场戏罢了？” 盘腿坐在沙发上的白慕雅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笑痕：”我眼睛虽不好，但我能分辨得出谁真正对我好对我不好……我的家人虽宠我，但他们也给予我生存锻炼的机会，即使一个人时也能好好地活着……” 莫晓霏出神地盯着那双美丽的大眼眸，好像背后隐藏了很多秘密，慢慢地对她敞开心门。 “活了三十多年，我的人生里只有过一次交往，坦白说可能在很多人眼里不算，他知识牵了我的手……真没想到我和他会重逢，做梦都没想到他会成为我的主治医生，虽然看不到他的样子，但那说话的语气及那双温暖的大手都给我带来了熟悉的感觉……知道我在网上发帖后，他在我面前提醒过那些人可能都是骗子，可是我明明知道却还要那么做，因为我知道只有那样做才会逼他出来。” 她心里很不是滋味，越听鼻子越发酸：“万一，计划失败了呢？” 白慕雅却依然带着笑：“大不了我看错人了，本来就是看不见嘛，但他可能会非常后悔的，他不敢面对他的真心，错过我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 莫晓霏想说赞同，又觉得不妥。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陈诚也太不是男人了，在白慕雅身后做了三年的男人，就不能光明正大的活在阳光里？ “我相信，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也许正是因为眼睛看不见，心底的那份坚持，白慕雅才会说出如此坚定的话。时隔多年心底还留有那份真挚的爱，希望今晚不会再因孤单入眠。 突然响起的门铃声，打乱了她们的谈话。 莫晓霏赶在照顾白慕雅的人前出现在玄关处，只想亲眼确认一下门外的人是不是她们正在等的那个人。透过猫眼仔细一看，果然是那个白天不善于说话感觉闷闷的陈医生。 应该是没想到她开的门，对方吓了一跳后现出尴尬的笑容：“谢谢您，慕雅在吗？” “她在，不过你不能就这么进去。” 说话间她的视线转移至院子里种叫不出名字的红花，陈诚顿时会意过去摘了一朵下来，这才侧过身让他进屋。不好意思偷听谈话内容，她来到院子里隔着明亮的玻璃窗偷偷地看着，从白慕雅喜极而泣的表情看，终于等来了久违的 爱人。 很快上衣包里的手机发出震动声响，在它变成音乐前摁下接听键。里面传来林柯的声音，莫晓霏确认陈诚出现在白慕雅家后长长地松了口气。 他们心底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也有了与之前工作结束后不同的兴奋感觉。 莫晓霏说不出来那种奇怪的感觉，直到林柯来接她回家，才从他那找到了合适的语言，他们三人做了一回红娘，撮合了一对鸳鸯。 这次的工作，周毅难得没有让她写报告，说什么友情工作，让李涛请他们几人吃顿大餐就行了。结果没过几天李涛是发来了邀请，但等他们全部到场后，才发现真正请客的人是白慕言，自然也有白慕雅和陈诚，说出一件令莫晓霏喝薄荷水呛住的事情。 “我想请你做我的伴娘？” 莫晓霏真的毫无防备的被白慕雅说出的事吓到了，想不到白陈两家人那么快就要结为亲家。这还不到一周时间，是想来个闪婚吗？又一想对方的年龄和身体状况，的确是特殊时期多少也就理解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她这，若是不答应下来就破坏了今晚美好的气氛，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下来。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请她当伴娘，最主要的是她们认识还不到一周时间。 她注意到林柯嘴角带着奇怪的笑痕，趁着李涛将话题转移时，小声问他：“笑什么？” 哪想等来的回应是惊得睁大眼睛，就在刚才开席前陈诚也请他做伴郎。原来那两人早已想好了，就等着他们接招跳进去，真是不能小看。 事后他还说出一件事，是陈诚私底下告诉他的，只因两人都是医生出身的缘故。不想等到手术后结婚，之所以选择闪婚是想告诉白慕雅，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放手。 也许是周围没有外人，莫晓霏鼻子一酸，忍不住又落下泪来。不知为何和林柯在一起后，她变得越来越爱哭，不像面对汪洋，即使觉得受到欺负，也要死撑面子强撑着。 林柯再次被吓到了，以手捂嘴的同时，再次对她做出禁声手势。 莫晓霏明白，可这会就是控制不住。为那两人感到高兴，陈诚愿意做白慕雅的眼睛，以他现在的能力照顾她完全没有问题，工作那么久终于做了件大好事。 她将他的手移开，睁着一双雾蒙蒙的双眼：“对不起，我又哭了，那是因为我高兴，我为他们高兴。” “我也是，我也为他们高兴。”林柯顺势将她揽入怀中，接着说出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如果我们俩其中一方接到了捧花，你可不能做逃跑。” 他这是什么意思？ 莫晓霏有些不明白了，如果是求婚花没有戒指也没有，算是事先警告吗？还有她现在还不想结婚，不想那么早结婚，还有很多的事要去做，结了婚就没那么自由了…… ---题外话---昨天发的那一章，有几处打错名字了，老把白慕雅打成白慕妍，在这里向你们说声对不起。 96.新娘的捧花（1） 高定礼服店内，换上浅色伴娘礼服的莫晓霏有些不敢认镜子里的自己。因工作关系，她已很长一段时间没穿过裙子，再上发型上的改变，还真有了童话里公主般的感觉。 今天不过是陪白慕雅来试婚纱，怎么也有了要做新娘子的感觉，思及此她脸颊泛起红晕。没过几分钟，换上蓝衬衣白裤子的林柯来到身后，他的出现让人觉得眼前一亮撄。 在她出神间，他拿出手机快速来了张自拍合影。 “哈哈，这下可以用它做手机屏保了。” 以为他是要给他父母亲看，完整地听完后莫晓霏心底松了口气。这时身后传来工作人员声，说身在二楼的白慕雅在找她，原本想和他再来张做自己手机屏保，看来只有等会了偿。 先前已看了白慕雅的三款不同颜色不同款式礼服，其中西式和中式早在三个月前就请店内老板做，由此可见白慕雅是个有心人。 “慕雅，你找我？” “嗯，想请你帮我看看选哪个头饰好看。” 随着话音落，六名工作人员端着托盘来到她面前，展示出西式的六款精美头饰。说实话她对这些东西不在行，觉得每款都好看，陷入选择困难中。 据查白慕雅是有闺蜜的，可自从她出现后，就成了身边走得近的好朋友，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她一时间还是有些难以消化。 “诚哥呢？他觉得哪款好看？” “他不行，我相信你的眼光。” 这无疑又令莫晓霏多了份压力，看看对方身上换好的白色复古婚纱，选择花式水晶皇冠发卡。 …… 离开店时，林柯察觉到她的异样，以为是试帮娘礼服试累了。莫晓霏不敢告诉他是她挑的新娘头饰，因为在哪方面他也不在行，准确点说不太关心，就这么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等到婚礼的那天。 从未想过会这么累，头一天晚上便开始忙碌，天亮后又以“人工手杖”全程陪在白慕雅身边。相比之下，林柯就轻松多了，他只需要站在陈诚旁边负责收红包就行。 “晓霏，一会我丢捧花时你不能走。” 白慕雅说这话时，将放在她手背上的手力度加重。莫晓霏知道逃离不了，唯有默默祈祷着那束捧花不要被她和林柯接到。 “好，我不走。” 以为会像年少时随家人去吃喜酒看到很多哥哥姐姐站到一起，不曾想当主持人说到这个环节，白慕雅竟然在陈诚的搀扶下来到她面前，当着上百人的面将捧花直接递过来。 那一刻莫晓霏傻眼了，还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一点也不是主持人所说的开心到说不出话。 气氛多少有点尴尬，站在斜对面的林柯对她竖起大拇指。看到他这个动作，她好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的笑容很奇怪。 事已至此，除了与白慕雅相拥时说出“谢谢。”，其它话真不想多说。 有人说接到新娘捧花要在六个月内把自己嫁出去，那么一个人内接到两次，事情似乎在朝无法想象得方向奔去。为何这么说，莫晓霏也说不清楚，只觉得心底那份不安越来越强烈。 第二次捧花，与有些日子没见面的金媛媛有关。当听清楚电话那边所说的内容，她惊得睁大眼睛：”什么，你回来筹备婚礼，结婚？” “嗯，来飞机场接我，慢慢跟你说。” 对于上班不能随意逃跑的她来说，下午三点去机场接机是不可能的事，倒是晚上可以一起吃顿饭。忆起当初离开时说赚到大钱后才回来，这还不到半年时间，就实现目标了？ 电话还没挂，桌上内线响起，不用接起也知是谁，忙收了金媛媛的线。接起内线不到半分钟，便起身上二楼步入周毅办公室。 “发生什么事了？” “最近跆拳道练的如何？” 办公桌后的周毅似乎话里有话，前些日子给她找了个跆拳道教练，就没一天让她浑身不痛过。 “我明白了，与新工作有关？”她侧面做出回应，接着在他的办公桌面开启搜索资料模式。 话音刚一落，只见他毫不留情面地拿起手边文件夹打开她的手：“等你通过考核我就告诉你，现在去有没有问题？” 莫晓霏一时无语，还真被自己猜中。如果这会去挨揍，晚上还能愉快地与金媛媛相聚，顿时有了不好的感觉。 车子才驶离大院，耳边就传来扰她心绪的声音：“你和林柯准备何时结婚？” 这个时候扯出它，想必也已工作有关，莫晓霏面色不自然地回：“暂时还没有考虑这个。” 坦白说自那天她接到白慕雅的捧花后，林柯就全权揽下操办婚礼的事宜，让她不要管只要到时做个漂亮的新娘就行。在没有找到何时的沟通法子前，她不想因那件事跟他吵架，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一定会相处将婚礼退后举办的法子。 “如果你们真的要办，那么就会调走一个到隔壁院子去。” “什么？” 她不敢相信地看着周毅，起先以为他是在骗人，可是在听到他后面说的话后，好想觉得有一定道理。之所以选择他们四个，不光是因为那三个人是天才她能读心，还有他们都还很年轻状态也很好，至少能在这个部门待上五年，然后便被分配到其他部门，按他的意思到那时就是高升。 如果他没有说出这番话，她会以为就这么一直做下去，看来也有着多种条件的限制。 “你也对他说了？” 莫晓霏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她不希望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 “没有。我看他比你还想结婚，就先找你谈，会不会觉得我太残忍？” 看着开车的周毅，能说出让他纠结的话还真不容易。如果没有那种奇怪的感觉出现，她想自己会觉得此时的他很讨厌，破坏她和林柯的好事。 迟疑了下，她无奈发出一声轻叹：“您都这么说了，假使我们背地里结婚，也会被您查出来了的，我不想跟你们分开工作，我想他也会有这种想法。” 说实话心底的声音却不是这么说，那可是难以启齿的真心话。 周毅发出一声嗤笑，不用看他也能猜得出老狐狸准是识破了，但这会还是要装下去：“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想是我和他不愿看到的。” “找个时间好好跟他说，他应该能明白的。” 莫晓霏这才意识到她又中招了，老狐狸真是狡猾，不想在林柯面前做恶人，就让她这个当事人去做。能遇上这样的极品boss，真不知走了什么大运。 说谢谢好像不对，说不劳你费心又怕惹毛，干脆闭上眼睛装睡得了。刚闭上没一会儿，一个急刹车令歪着脑袋的她撞到车窗上，痛的表情扭曲。 他，一定是故意的。 来到训练馆，趁着周毅与教练说事，莫晓霏朝更衣室走去。路上接到了才回办公室的林柯电话，怕他担心隔着电话撒谎，说自己和周毅在外面会见客人。 先前在办公室与周毅交谈中，隐隐觉得这次的工作不同以往，不光是让她练跆拳道，还让她学习了点别的……就没看到另外三人的身影，琢磨着之前她住院时他们应该已经接受过相应训练了。 并不知自己在换衣时，外面两人的交谈有点气氛不对劲。 “她身手可以，但有一点我觉得不保险，她手太小了，打人很吃亏的，我看了很多女人的手都比她的手大。” 周毅微微蹙眉，这点他早注意到了，但是又不能不让她练习：“有没有什么改善的方法？” “那得看反应能力了。” 这个答案令他皱起眉头，之前想让她去练拳击，就因为手下放弃了。接下来指定了一男一女上场与她对打，两场都赢下来还真是有些艰难。 到底该不该让她扮演那个角色，他陷入了头疼中，除了她似乎没有别人可选。看着服装被扯得变形，没有怎么出大气的莫晓霏。 他决定再试试：“你知不知道你的弱点在哪里？” 她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我知道，手太小了，抓他们不容易，尤其是男人，他们力气太大了，我只能在脚下下功夫。” …… 97.新娘的捧花（2） “没什么事了，你可以走了。” 莫晓霏等了一会就等来这样的回应，周毅似乎急于打发她离开。忆起先前对决本来就不公平，练习三个月的新人跟练了三年以上的对战，明显前者是找打的。 她没有说话，有些狼狈地朝更衣室走去，先行一步离开那里。来到马路边看一眼手上时间，也许是受到打击的心情外加那无语表情，改变主意直奔机场。 再次见到金媛媛，一眼就能看出拎着国际品牌标识的皮包，看来真如电话里所说那位赚大发了偿。 “回来结婚就只有一个包？” “两天后还要回那边一趟，这次回来就是先安排好酒店，写请柬买喜糖……一会要是没事的话，直接跟我去我家？” 莫晓霏忆起和那三个伙伴外出工作，与身旁人说走就走相比，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不了，我还得回趟办公室，晚上有时间的话就聚聚？” “行，到时电话联系。” 就这么见面不到二十分钟，一人上了一辆出租车驶离机场。 看着前面先一步离开的出租车，落座后的莫晓霏心底生出一种久违的感觉。与离开前相比，金媛媛好像变了一个人，从走路姿势及说话语气，似乎又回到那个最初相识时自信满满的时候。 手机自包里发出震动声，见是周毅打来的，心情有些复杂地接了起来。 “你没有回办公室，去哪里了？” 听语气有点不对劲，她意识到自己要为先前的冲动付出代价：“刚才那么丑，找一个地方发泄去了，现在已在回办公室的路上。” 电话那边传来冷笑声，他还真是只讨厌的老狐狸，在她心情不好时就会笑。 忽然对那位从未谋面的boss身后女人产生兴趣，能遇到他这样的极品男人，不知要吐血阵亡满血复活多少次。 “到了后直接来我办公室，有重要事情说。” 莫晓霏微微蹙眉，她刚才在跆拳道馆的表现很糟糕，不是一般的糟糕。他竟然还有重要的事要对她说，开玩笑是不是？ 刚要问什么事，电话里传来挂机声。 继而怀着一颗复杂的心回到办公室，经过林柯办公室时没有见到他的身影，又往大办公室看李妍和王小辉都在。周毅所说的重要事情，难道也有他？ 结果是她想多了，周毅办公室里依然没有见到他身影。等走近办公桌，接过他递过来的资料，才知这次给她安排了单独行动。 “你让我去做她的保镖？” 此时明白了为何安排她学习跆拳道，可是成绩惨不忍睹，就这水平还能保护别人？搞不好一招，就把她摔在地上起不来。 “是的。有什么问题尽管提出来？” “你在开玩笑是不是？” 她不相信，甚至有了一丝不悦。这份工作虽然很刺激，但得为自己的身体负责，如果再次让自己受伤，那么他这个boss要负的责任就更大了。 “我没开玩笑，在你离开之后我想了想，客户给我们的期限是一周时间，在她身边有负责那方面的两个保镖，你只需要尽快查清楚嫌疑人就行了。” “什么时候出发？” “越快越好，最迟明天早上。” 看他样子没有了先前担忧，是不是想好了对策，毕竟这次的客户收到极其变态的死亡恐吓信。 “我知道了，给点时间处理私事，不会影响到明早开始的工作。” 周毅点点头，没有表示异议后将视线转移至电脑后，继续忙碌先前的事。 起身离开的莫晓霏忘了一件事，直到回自己办公桌后才想起。纠结着该不该问的她最后放弃了念头，他不是那种没有把握就出招的boss。 没过一会儿，王小辉送给她一样东西，怎么看怎么像外面随处可买到的唇膏。 “我有这东西。” “不一样，这是喷雾装的，里面装的是超辣的辣椒水。” 正在喝水的她忍不住喷了，不用问肯定是上面人的意思，只不过这次的东西太无语了。一两个还好对付，如果是一群人呢？ “谢谢，谢谢你。” 除了这几个字，她真找不到其他话可说了。 临近下班时终于等到林柯，他看起来脸色不太好，追问下才知随李涛去案发现场看到有生以来最恶心的那什么什么。 莫晓霏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这个时候她不该刨根问题，应该让他一个人去消化，搞得他这会说得特别仔细，令她也没了吃晚饭的好胃口。 “你说金媛媛要结婚了？” 他脸上的惊诧成都不亚于先前的她，以为转移话题会好些，不曾想又给自己挖了个坑。 “嗯。” “有件事我很想问你，如果再次发生那种事，你会不会像以前那样有所行动？” 莫晓霏有些后悔了，想不到时隔多年他还记得那件事，恐怕会成为一生不可抹去的记忆。 “不会，再也不会，那会不懂事，现在长大了。” 坦白说如果再次发生那样的事，她会以另外一种方式去处理的，不会是泼水那么简单。 见他放松下来的表情，看来满意她的回应。忽然间觉得自己有点坏，准确点说是越来越矛盾，是好人不是没事找事的大坏人。 “她总是给我们带来惊喜，希望这次是真的。” 他这番别有意味的话，令她记忆深刻，细想那些年的金媛媛好像是那么回事。 傍晚时分，按着电话里所说来到市中心广场附近的西餐厅。以为只有她们两个人，哪想还有两个不太熟，三个没见过的朋友。 “金媛媛，你结婚那天要把捧花丢给我喔。” 说话的人是一个看着挺斯文的年轻男子，坐在他对面的金媛媛爽快答应了。 莫晓霏有些不解，转而一想多半是参加婚宴的经验不丰富，才会有此反应。忆起之前白慕雅直接把捧花递给她，那是他们早已安排好的，如果换成她早知道肯定早跑了，反正不会主动开口要的。 接着又说起了伴娘的事，令她大感意外的是，金媛媛已经找好了，可惜不是她。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做这个梦，想着能当好姐妹的伴娘，今天这个时间这个梦想破灭了。 他们说什么，她没有兴趣听了，一股失落感迅速笼罩全身，将视线转移至玻璃窗外。 没过一会儿，她的手臂被人碰了下，收回思绪见是金媛媛：“你来了半天，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发什么呆啊？” 莫晓霏面色不自然地笑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不用，到时拉上林柯来就行了。” “好。” 不知为何心底生出说不出的难受滋味，她这是生眼前人的气吗？原来友情跟爱情一样，到了一定时间都会有吃醋的反应，只不过对象不同罢了。 没过多久，在眼前人的婚礼上，她真正接到抛来的捧花，有点扫兴的事那一刻还有一只手抓到那束花。是那个想在今年和女朋友结婚的那个年轻男子，第一眼看着就不喜欢现在依然是。 “祝你好运！”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边，尴尬时刻她松开了手，只因他是金媛媛的好朋友，她也是。 “你怎么把花给别人了？” 回到座位上，面对没有去抢却鼓动着她去抢的林柯，嘴角扬起一丝无奈笑痕：“我之前不是收到了嘛，他想今年和他女朋友结婚，他也是金媛媛的好朋友。” 不知是不是被自己脸上表情出卖，林柯眼底有了不一样色彩，一只手覆在她手背上。 那天晚上，他是背着她回家的，眼泪染湿了他的衣服。 “今天的伴娘美吗？有我美吗？” “没有，在我眼里你是最美的女人。” 她觉得他没有听明白意思，小声嘟囔：“傻瓜！” 结果传到耳边是：“我知道你为何而哭，你在我面前说过想做她的伴娘，因为她是你这些年的好姐妹，结果她却让你伤心了……” “讨厌！” 他说对了，令她眼泪在昏暗的路灯下失控般地落下。 98.生死劫（1） 委托人是一家私人诊所医生，至于两位保镖是当地负责接手此案的同事。莫晓霏并不是一人前往，在机场碰到了周毅，因为这次的工作在国外。 根据事情发展状况来看隐藏在暗处的嫌疑人情绪有了明显失控迹象，所以七天的期限是扯淡。再加上来回路上耽误时间，明天晚上还要赶回去，留给她和周毅的工作时间只有24小时。 第一次是往诊所邮寄了一个带血的玩偶，当然还有一封从报纸剪裁下来的铅字粘贴的信撄。 第二次就是在他们赶来这里的头一天晚上，诊所大门被泼红油漆不说，还写下四个大字“杀人偿命”，吓得委托方米先生取消今天所有的预约，暂时停止营业。 莫晓霏和周毅一致认为嫌疑人是在这里就医过的病人，当地两位同事也是这么认为，只是要从米医生搬来至今十年的上千分病人记录里找出嫌疑人，令他们觉得是一件多么耗费时间与精力的工程偿。 就在她不知从何处下手时，耳边传来周毅肯定的声音：“就找这些年失败记录，有没有人不在的，还有那些觉得经过你治疗后恢复得不好的病人……” 老狐狸的确是老狐狸，一下子就给他们点明了方向。她原本只想到那些已不在世的人，很有可能是他们的家人，听他这么一说，也有第二种可能。 “凡是医治好的病人，没有一个觉得我医术不好的。” 米医生的自信，令她另眼相看，既然这么有能力，为何还会出现两例病人死亡。将视线转移至算是同行的周毅那，只见正在翻看资料的他有了无语反应。 米先生还有一个十一岁的女儿，因为闹着要上学的缘故，经过商量后由周毅和当地的男同事护送至学校，顺便了解些那边的信息。 莫晓霏则和另一位女同事留在米先生家，从他们花了大半天时间才确定的九份嫌疑人资料里找出真正的嫌疑人。 “请你仔细想以下这两人是怎么死的？” 因时间跨越度长，隔了好一会儿情绪急躁的米先生才想起那两人是怎么走的。一个是年老患者，刚送到诊所还没治疗就没气了。还有一个是在诊所附近出交通事故，来不及送到大医院，被受伤的同行人以不恰当姿势送到诊所，因为失血过多而走。 那一刻，莫晓霏非常希望林柯在身边，至少他在这方面比她这个外行懂。可是因为他有别的工作，还有他们现在是在不同的国家。 她对眼前人用了读心术，除了烦躁不安及担心他妻子和女儿遭遇危险外，就无法全身心地投入到现在正在做的事情上，严重影响工作进度。 就好比现在见墙上时间离他妻子下班时间还有一小时，他人开始坐立不安急于离家亲自开车去接。 负责保护他的女同事，这个时候主动站出来：“米先生，你不能离开这里，我去替你接。” 按规定说是在工作期间人是不能擅自离开这里的，莫晓霏却听到了另外一个声音，实则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去医院看望下家人。 如果是别的私事，她会想办法阻止其离开，这个还是算了，在这待着也会影响工作。 “有我在，放心。” 话音一落身体上的某个部位就传来痛感，令她不舒服地低下头，避开那两人投过来的视线。随之而来的不安感，令她在心底默默祈祷着孩子别出事，周毅别出事。 等玄关处传来关门声，疼痛有所缓解的她拿起另一份资料：“这位朱先生是怎么回事？你在为他治疗时他出现了药物过敏现象，能想起来当时的情况吗？” 如果不是发生被恐吓的事，米先生应该不是现在记忆力不好脾气又糟糕的人，从他保存完好的客户资料看是个做事很有规律的人。 “让我想想。”陷入紧张不安中的他由客厅沙发处起身朝厨房走去，回来时手中多了一杯水，看样子需要冰水让自己清醒，说出来的话却还是有些带打击性：“时间太久了，我想不起来。” “那你先坐下把这杯水喝了，静下心来好好想想。”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见是周毅打来的，孩子在学校没有问题，也没有发现可疑的人，会在正常放学一小时后送其回来。 莫晓霏明白，也没有说出现在只剩下她一人陪着米先生：“放心，这边没事。” 在与周毅通话时，米先生将注意力集中在她这边，耐着性子等到收线后，忙问：“孩子在学校没事吧？” “没事，只是一会儿要错开高峰期，晚一小时再回来。” 听她这么一说，米先生松了口气，这才重新拿起朱先生的资料仔细看了起来，不到十分钟想起来了：“我知道了，他是先天性过敏体质，可是又受生活环境影响经常忘忌口……” 莫晓霏明白了，之前也看到过相关的材料，看来这位朱先生是属于屡教不改经常折磨自己身体的人，再加上生活习惯不好，所以成了米先生诊所里的常客。 “他有没有家人或小孩，也在你这看过病？” 米先生反应慢了半拍：“有。”接着起身去书房，从书桌上堆得老高的资料里抽出一份资料后折回客厅：“这是他那五岁的儿子，不但遗传了他的过敏体质还有血液方面疾病，现在离这五百多公里的……医院救治。” 莫晓霏将两份资料同时拿在手上，越看那种感觉越强烈。继而掏出手机向周毅说出自己的推理，希望由他转达意思请这边的同事查朱先生的资料。 她忘了一件事，这里的主人还在家，不管自己走到哪里拨通电话，他都会跟在身后探听的。 “是他做得吗？那他一定在这里，我去找他。”不等她回应，米先生便先一步朝玄关处走去。 收线的莫晓霏意识到情况不好，忙追过去以自己身体挡着门：“您先别急，我看才说的只是推论，在还没有证实前请您不能出这个门。” 怎奈男女体质本身就不同，再加上力气，她被气头上的他一下子推开，拉开门大步朝外走去。 顾不得疼痛的莫晓霏拿起高尔夫球杆追了出去，准备由后偷袭将他弄晕带回屋内。不曾想还没到近前就听到有人在喊米先生的名字，顺着方向望去是一个皮肤黝黑的年轻男子，脸上有着愤怒与绝望。 她认出来了，就是那个朱先生，与照片上平和的表情相比此时凶悍了不少。 “你的医术太糟糕，我那么相信你，你却害了我，也害了我儿子……” 话还没说完，情绪失控的朱便从身后举起一样东西指着他们。莫晓霏慌了，工作那么久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曾经问过周毅他们是不是也需要配那个，等到回应是遇到危险的工作时当地都会有同事支援。她相信他说的话，也相信有李涛那种责任心极强的支援。 可现在，唯一能帮上忙的人还不知由医院里回来没。 她的职责是不能让米先生受伤，快速取出手机拨通周毅的电话。 见米先生还傻愣着，莫晓霏忍不住大喊一声：“还傻站着干嘛，快跑啊！”接着将手中的高尔夫球杆朝不远处的朱先生扔去，正好打中了对方肩头。 只因手部失控，第一声“砰！”响彻天空。 她的举动成功吸引了朱的注意力，也让米先生从惊吓中回过身来，朝家后方跑去。 “你是谁，为何多管闲事？” 随着话音落，耳边又传来第二声响，莫晓霏是连滚带爬躲了过去。也许是一个人跑得太快过意不去，米先生又折回来将她从地上扶起，朝后面码头跑去。 没跑多远便听到第三声响，伴随而来的还有奇怪的倒地声。 她忍不住回头一看，朱先生倒在了身后不远处的地上，去接米先生妻子的女同事就站在后面。这时跑在第一的米先生往回跑，来到倒在地上的朱先生面前开始了本职工作…… 一阵钻心的疼痛令莫晓霏将视线转移到受伤的部位，忆起先前那惊险的一幕，她意识到自己受伤了，而且不止一处，最痛的地方准确说不是很严重，但还是让她脸色瞬间变惨白。 那位她叫不出全名的女同事跑到近前，看到她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后，眼里现出担忧：“你受伤了。” 不说还好，这一说只觉两眼一黑，接下来发生什么事就不知道了。 99.生死劫（2） 莫晓霏睁开眼时已在医院病房内躺着，她情绪激动地对坐在一旁单人沙发的周毅说着事发经过。 “不敢相信他手里有那东西，我竟然拿高尔夫球杆扔他……如果那谁再晚点出现的话，我估计自己就会挨中，他就是一个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周毅手扶着有些痛的额头，此时话特别多的莫晓霏在他眼里是不正常的，以他多年的经验这是受到惊吓刺激后的正常反应。 耐着性子听完后，他对其中三点做出回应：“这次事情主要责任在他们……你做的很好，是我把方向搞错，以为会伤到孩子……你想要的那个东西我也没资格佩戴，除非由我推荐你高升到别的部门，不过三年内是不可能的。偿” 莫晓霏有些难以相信地听完，越听越不知说什么好回应。上次被车撞伤休息一个多月，这次因为那会弄死人的东西擦伤手臂，摔倒是又伤到膝盖，不到一年时间经历两次生死，真是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又一想即使真把那东西给她，说不定遇到危险也不敢开，狠下开了把人给弄没了估计以后晚上就别想睡觉了。 胡思乱想间耳边传来一声轻叹，看来他又有话要说了。 “看你的样子明天回去应该没问题，现在告诉你两个消息，先说坏消息那个下午想杀你的病人被救活了。” 对于她来说，这是个好消息。 “另一个消息就是你已通过考核，可以去执行……这是大boss的意思。” 不太明白的莫晓霏将视线转移至他那，眼底有着莫名其妙之意，什么考核任务？ 论实力她可是四人里最弱的，论打架她也打不过别人，论学习更不如别人，如果没有他们三个协助，她根本就不会在这个部门待到现在。 “我可以拒绝不？你也看到了今天的合作，要是再遇到对工作不负责任的搭档，恐怕就没那么好运气跟您共事了。” 她的意思很明确，要么他们四个人一起，要么就不参加。 周毅这次没笑，调整坐姿后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才说：“我现在有点后悔拉你进来了，你虽然是四个人里最弱的，但你要做的事情风险系数最高……” 事到如今，还说这些有何用？ 她人已进来，想要出去估计也不容易，就这么走一步算一步好了。 原本不太愉悦的气氛，因他这番话变得尴尬，她更是找不到合适的语言表达此时的复杂心情。忽然明白了一件事，今天自己又做了回朱，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猪。 思及次顾不得此时正在输液的身子，猛地坐起身：“我不管事后会有什么样的处罚，反正我是不想再见到同样的事再次发生。” 第一次愤恨地看着眼前曾经多么信任的人，相信一个人需要很长的时间，讨厌一个人只需要很短的时间，不想再往深的一层走，那是她不想看到的。 翌日午后，按原定计划莫晓霏随周毅回到国内，一出闸便见到来接机的林柯。 她并没有告诉他，除了那个三分钟前还走在前面，现在已不知去向的老狐狸，就没别人会做出这种事，那种抓狂的感觉又自心底生出。 “你怎么知道，是周毅告诉你的？” “嗯，他说你受伤了，需要人照顾下，我就接下这个任务了。” 说话间他牵起她的手朝出口处走去，似乎并不知还有一个人也在机场。她想四下看看，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可以肯定的是两人并没有碰面。 等一上车，不急着系安全带的林柯到是紧张起她的伤势：“快让我看看你哪里受伤了，严不严重？” 听他这么一说，莫晓霏褪去外套，露出被白纱布缠着的手臂，至于腿上的伤就不用看了。事情周毅交待过，这件事不能对他及另外两位说，改以其他事说出。 “是我自己不小心，追赶嫌疑人时没想到会和他打一架。” “为什么他要安排你一人去？” “考核，说你们三个考核都通过了，这次是对我的考核。” “那通过了吗？” “没通过，他就不会通知你来接我了。” 林柯相信她说的话，嘴角扬起好看的笑痕，没有再追问下去发动车子驶离停车场。打开交通广播将音量调好后，说起打探杜敏父母亲的事情。 “什么？她母亲两年前不在了？” “嗯，生病走的。不过有一个小杜敏三岁的女儿，已按遗愿找寻杜敏一年多……” 听到这个消息，莫晓霏又一次无话可说，有些事想做的时候已经太晚。杜敏的母亲带着未了的心愿而逝，杜敏又因心中不曾消失的爱而逝，如果说这就是惩罚，未免对杜敏也太残酷了。 “你说还找不着她父亲？” “不找了，到此为止吧。” 从未有过的感觉在她心底生出，也许有些答案不知道还好，就像很多人都不喜欢爱刨根问底的人，知道的越多反而伤害得越多。 察觉到不对劲的林柯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将路况广播调到音乐频道。 那天晚上，莫晓霏以为自己会像头一天晚上在医院里辗转难眠，结果十点一过很快便有了困意，头一歪趴在了笔记本电脑上。 几分钟后，玄关处有了轻微的响声。 并不知某人轻手轻脚地进来，将她从电脑桌后打横抱起在身前，接着小心翼翼地放到卧室床上。这已不是他第一次做这件事，盖好被子后又轻轻地带上房门，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下直到定好的闹钟响起，才起身不带一丝痕迹地悄悄地离开。 莫晓霏醒来时已是临近中午，记忆中自己是坐在客厅里写报告，怎么天一亮就出现在床上。抬起左手上戴的计步器，看着上面显示走了98步，与出差前发现的几次连上，难道自己患上梦游症了？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忙跳下车跑到客厅打开电脑查询梦游症，慢慢地脸色有了明显变化。如果她真的得了这个病，那么就不能和林柯一起工作了，更不用说在其他部门了，说不定只能辞职走人。 思来想去决定告诉林柯，他毕竟是医生，肯定有方法治好她这个病。快速洗漱完后，换了身运动休闲装，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他家门外，刚要抬手敲门由里打开了。 看他的样子是要外出，没记错的话是去她那边。 “今天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不用我接了。” 面对林柯的调侃，莫晓霏有些无语地笑了，在他张开双手想要抱她时，却被他伸出的双手推回到屋内，接着将门由后关上。 “怎么了，不是说好了出去逛街看电影吗？” 她现在改变主意了，将他拉至客厅的沙发处坐下，一脸严肃认真地说：“我有件事想要咨询下，你的计步器有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你晚上明明躺在床上固定睡觉可第二天早上却显示你走了几十步，请解释下这是什么原因？” “呃……我没遇到过，我不知道。” 林柯说着说着，竟然莫名地笑了。令莫晓霏越发地觉得可恶，她可是急得发愁，他的表现倒是越来越像周毅了，遇到这两个男人真是够受的。 “你怎能这样，人家都要愁死了，有那么好笑吗？” 见她生气，林柯收回脸上的笑，改以不自然地表情回：“我相信你没有那个病，如果有那方面问题多半是你睡觉不老实翻来翻去……" 莫晓霏脸色有所缓和，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如果翻身也算运动的话，那脚肯定也在动，只是她一晚上翻身的频率太高了吧。 他凑过来：“你说的那个人家是不是你？” 她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以无声的方式点了点头。 “这毛病吃药是治不了的，要么赶紧结婚有个人陪在你身边，要么每天晚上睡觉前让我用绳子把你给绑上……” “讨厌啦！” 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好的解决方法，竟是些让她难以接受的。无语地伸出双手将他向后推了下，接着起身先一步拉开门朝外走去。 来到院子门外马路边，莫晓霏后悔上他那咨询了，这下子更不好意思嫁给他了，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林柯晚了几分钟出来，说出了一件打乱他们今天约会的事情，陈诚邀请他们去吃午饭。 “如果你不想去，我们可以不去。” 莫晓霏想到金媛媛之前对她说的话，希望她能在这边多认识几个朋友，当时知道是好意却觉得没必要。经历了那么多事后，现在似乎有了不同的想法：“去，有人请吃饭，怎么不去呢？” “好，我这就回过去。” 没过多久，他们再一次来到了白慕雅的别墅。或许是多了一位男主人，这里有了不一样的气息，不再是单一的色彩。 眼尖的林柯一眼就发现站在门边的新婚夫妇俩，莫晓霏的注意力却落在了花园里的秋千上，记得上次来没有这个东西，听他附耳一说才将视线转移回来。 再次相见，陈诚与白慕雅身着情侣装，就连鞋子也是。 莫晓霏没有吃糖却闻到了浓浓的味道，为白慕雅感到高兴的同时，又对身旁叨叨一会离开也去百货公司买情侣装情侣鞋的某人有了无语表情。 “找到合适的眼角膜了？” “是的，明天做手术，在去医院前就想见你们。” 白慕雅说这番话是握着她的手，说实话起初有些不习惯，现在倒没有了那种感觉。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表达方式，对于看不见的眼前人来说，可能这就是最好的表达方式。 “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转而将自己的手放在对方的手背上，也动了想去医院等待的心思。又一想这要是被周毅知道估计又吃不了兜着走了，在那个人眼里跟他们这种大客户走得太近不是什么好事，见可以见但适当保持距离。 她明白，也分得清楚。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随着话题转移，莫晓霏脸上的笑容变得不自然，这件事没有忘，只是到现在还没想好对策。 “她不知道，她只需要那天美美地出嫁就好了。” 林柯及时出声救场，她感激地看他一眼，心底生出异样难受滋味。 如果让他知道会有一人调离，他是选择推后还是会离开？如果是她做不到离开那里，虽然有时候很讨厌接手的工作，但每次都会有不同收获，说白了就是喜欢舍不得。 她承认私心占很大比重，一旦结婚工作调离，还要面对生孩子等等问题，那些能不能晚点再做？ 或许心中有事，接下来的时间里多少有点心不在焉，也引起林柯注意，直到离开时才将憋在心底的话说出：“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不想结婚？” 原本这个问题想回家在说，他却在去停车场的路上说出，看那认真的样子不回是不行了。 “不是，不是我不想和你结婚，是想把时间推后……我们还很年轻，还有很多事要去做，再等两三年好吗？” 她尽量委婉地表达意思，可从林柯眼底看到了失望：“你真得是这么想的？” “嗯。” 就在她缓缓吐出这个字时，他脸色难看地转身大步离去，第一次将她远远地抛在身后。他生气的样子，令她想起汪洋，不同的是对前者有着愧疚之意，对后者则想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现在想来难道真的是关心不够？ 还停留在原地的她又想到一个人，是她这两天不想见到的人。这个时候得找他证实一件事，继而取出手机…… 半小时后，莫晓霏来到位于市中心的图书馆的咖啡馆。怎么都想不到老狐狸会在这里度周末，再一看旁边摆放了几袋儿童玩具，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 “有件事我现在很想知道，你不能瞒我。”她的思绪有点混乱，令对面翻书的他微微蹙眉：“说。” “如果我和林柯马上结婚，你会调走谁？最有可能调走谁？” “这个答案，那天在病房里对你说了，你现在还不明白吗？” 怎会不明白？自从加入那个部门后，甚至一度觉得自己变聪明了，因为身边的同事是天才。看着抬眼将视线转移至这边的对面人，莫晓霏艰难地吐出两个字，便起身匆匆离去。 她证实了心中猜测，对林柯来说是不公平的，不能让他离开。 “你不想和我结婚是为了他吗？” 前方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莫晓霏一跳，抬眼只见此时所想的人就站在眼前，离她有三步远的距离。他为何出现在这里，显然是跟着她来到这里，看到了她找周毅说事。 “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来这里找他是问别的事。” 林柯向前一步，眼底有怀疑：“那能告诉我到底什么事？让你丢下我一人跑到这里来找他？” 莫晓霏这才明白刚才她应该去停车场找他的，而不直奔马路边拦了一辆的士到这里：“这里不是说事的地方，我们回家说，去你家说好吗？” “不用，车上说。” 他以命令的语气回应完后，便先一步转身离去，没走几步回头看一眼。她此刻想逃已是不可能的事，那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来到车上，只有她们两个人的小小空间，气氛有着说不出的尴尬。 “前两天我接到一份工作，是大boss的意思，因为地点在国外会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你……刚才找他是想当面知道我能不能放弃那份工作，没有其它的意思。” 她又一次在他面前撒谎了，这一次却说得特别顺溜。 99.生死劫（3） 翌日清晨。 “兄弟，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没什么事吧？” 关于这个问题，刚步入院内的林柯不太想回答，但还是对正巧碰上的王小辉有礼貌地笑了笑：“谢了，没事。偿” 坦白说他很想找一个人聊聊，只因觉得自己多了一个对手，一个强劲有力的对手。又一想周毅不像那种人……结果辗转难眠一晚未睡撄。 看一眼隔壁办公室，刚才没有搭她一起来，这会应该快到了，继而一手拿着外卖咖啡一手摁下办公室的密码锁。 两分钟后李妍来了，接着是周毅，进来后步入大办公室。他听不清楚那边三人在说什么，见墙上时间已过整点，对还没出现的莫晓霏有了担忧之意。 刚想找个借口过去探听他们说什么，包里手机铃声响起扰乱了他的思绪。 见到莫晓霏已是林近中午，身着深色职业装拎着纸袋的她像是才去见了客户，脑后高高扎起的马尾令她看起来精神不少。 他喜欢她这身装扮，也随之意识到这是即将扮演的新角色。 “五分钟后去会议室。” 话音一落，莫晓霏便面色不自然地转身面向那边，对那边王小辉和李妍说出同样的话。 看着熟悉的身影，一股不舒服的感觉自林柯心底生出，像是被冷落。也深知自己有不对的地方，那会想要控制就是控制不住。 按着约定时间来到会议室，见人都到齐了，莫晓霏在周毅的示意下放出一段视频资料。 才知委托人是一位享誉国际的名医，之前在杂志上看到过专访，在他们这个圈子很有名望。近一年半时间收到同一个人每月寄来的奇怪礼物，五岁以下的儿童玩具及白玫瑰。委托人已年过五十，唯一还未结婚的儿子身在外地读书，前期调查一家人并没有不良生活作风。 “这是不是病人为了感谢寄的？” 问这个话的人是李妍，算是说对了一一半。 莫晓霏点点头：“可以确定是病人，现在要做的就是查清楚为何要给安医生寄这些用不上的玩具？” 王小辉给出回应：“是不是病人以为安医生家有孩子，才会每个月寄玩具呢？”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能解释下一起送来的白玫瑰是什么意思？安医生是个大男人，据调查他对花不感兴趣，也从未为自己的妻子送过鲜花。” 林柯也觉得这点奇怪，不像是为了表达感谢，倒是一场恶作剧，继而肯定地说：“我觉得不是感谢，是一场有针对性的恶作剧。” 这番话令周毅的目光转移到这边，也让莫晓霏的嘴角扬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痕，将放在脚边的纸袋拿到桌上，从里面取出两个有着包装盒的玩具。 “你们看下其中一个玩具是否带有划痕，另一个封口没有拆开的崭新玩具？” 听她这么一说，他来了兴趣，与王小辉和李妍先后拿起仔细细细看了一圈，越来越觉得此事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查下安医生的病人资料，尤其是五岁以下的孩子，排除那些治疗好的，主要针对少数……” 先前沉默不做声的周毅，拿起放回原位的两个玩具看了看，说：“推论不错，就朝这个方向查，但有一点要记住不能引起……” 接着便对他们四人分配任务，这次他会穿上白大褂以安医生的助手身份查阅所有病人资料，而莫晓霏则以调研公司工作人员的身份出现在那里。 李妍和王小辉，则去安医生家里确认那些玩具，找出使用者的身份信息。 至于周毅，留守大本营。 离开时林柯故意留在后面走，还有一个人应该也是故意的，不出所料身后传来她那小心翼翼的声音：“我知道你不想跟我说话，但现在是工作时间，希望你能在天黑以前查到嫌疑人资料。” 他心底又生出不舒服的感觉，转而一想最后一句话似乎在暗示着什么。这会问她肯定问不出，还是等自己查清楚再说吧。 “放心。” 就在莫晓霏步入大楼内后，安医生的助手由里出来将他带至安医生的独立办公室，见到心事重重的委托人。 “已经按你们的吩咐找出五年内非手术死亡及手术死亡的病人资料……我一会有个会议要开，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小王，他会协助你……” 林柯想到一个人，来之前并没有见到莫晓霏给这边电话，除了他应该没别人会缩小范围指定查询，结果事后得知还真猜错了。 “好的，谢谢。” 多余的话不说，他来到指定办公桌后仔细地翻看资料同时，又将怀疑对象发给李妍，查询他们家人的身份。 中间又有一份礼物抵达，这次与之前不一样仅仅是一束白玫瑰。 林柯只觉得肩上担子又重，就在天边余晖消失前王小辉打来了电话，听声音有着难以抑制的兴奋：“我查到嫌疑人了，你看看资料有没有一个叫刘淘淘的四岁小男孩。” 这个名字是有印象的，他将手机放到一边后，按着已经定好的数字顺序找到了相应资料，显示一年半前孩子因误食问题，还没送到医院便已离去。 收线后向已回到办公室的安医生确认，才知责任并不在医院，也不在眼前人。 他明白了，那些玩具为何有一半是新的一半是旧的，原来是那个孩子的遗物。思及此忙取出手机拨通王小辉和李妍电话，让他们不要离开安医生家，保护好安医生的家人。 接着又拨通莫晓霏的电话，当那边接起时传来不太对劲的声音，说起别的事：“快叫保安，一个身着灰色夹克的中年男子从病房里带走了一个不像是他孩子的孩子，马上就要到顶楼了。” 不等他回应，那边便匆匆挂了电话。 意识到不好，忙请安医生随他一起，还有那个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安医生助理。三人从走廊的这端跑到另一端，以最快速度往顶楼跑去。 莫晓霏& 两个多小时前，她在安医生的办公室外发现了这个犹豫不决的中年男人，来来回回在门口走了几次，就是不见敲门进去。 佯装没事迎面与他对视那一眼时，她听到一颗极其不安的心，初步断定为嫌疑人。只要他敢敲门进安医生办公室，哪想转身朝安全通道间走去，她悄悄地跟了过去，随他来到下一层的病人区，选中一个家人刚好离开的小男孩…… 当看到中年男子从夹克里掏出危险物品朝背对着看远处风景的小男孩下手时，莫晓霏再也忍不住冲了过去：“苹果？苹果？我的小苹果呢？” 因她的突然出现，中年男子愣住，见状继续装疯：“大叔，看到我的苹果没？我的小苹果？”见对方眼底有着她有病之意，将视线转移到定定地看着她的小男孩，忙将其转移到她身后：“苹果，你看到我的小苹果没？” 小男孩先前就在吃苹果，也许是被她吓到了，将手中啃三分之一的苹果递过来：“给你。” 莫晓霏有些对自己无语了，看到有苹果就喊出了苹果。可她并没有孩子，也演不像那种急切找寻孩子的心情，倒觉得自己像是在发疯地寻找一只叫苹果的狗。 “不是，是一只泰迪犬，你看到了吗？” 就在她准备拉起小男孩的手跑时，身后传来令她一惊的声音：“你这个疯子，不要破坏我的事，医院里是不准带狗的。” 脸色大变的她，缓缓转过身将小男孩挡在后面，对着已将危险物品放到身后的中年男子：“大叔，我的孩子不见了，我是来找孩子的，您看到了吗？” “你有孩子？” 他一脸怀疑地看着她，莫晓霏知道自己演技差，可这会哭不出来啊：“是的，今年三岁，是个很可爱的小女孩……” 不知道是不是说中了他心底深处的痛，只见脸色由原本的发黑变得悲伤，很快抑制不住地流下眼泪：“我的孩子也在这里不见了，我知道不是医院的责任，是我和他妈妈没有看好……” 莫晓霏有些诧异地看着眼前人，没有先前强大的吓人气场，因深深的愧疚变得自责不安，情绪失控下的他不由自主地说出为何给安医生邮寄东西的缘由。 这时耳边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偏头一看林柯与安医生来了。 站在他们对面的中年男子不知为何突然跪在了他的面前，手里拿的危险物品也掉落至墙边，他嘴里不断地重复着：“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再犯错……”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令她惊得睁大眼睛，安医生不顾危险地走至近前将那个中年男子由地上扶起，似乎想起什么转身对他们说：“谢谢你们，报警就算了。” 莫晓霏不敢相信，林柯似乎理解，对她使了个意味深长地眼色。 101.生死劫（4） 莫晓霏有些无法理解，对于一个想让自己身败名裂的人竟然如此宽宏大量，估计没有几人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做到。 在安医生的吩咐下，那个站在林柯身旁的年轻助手将还不知发生危险事情的小男孩带离。她和林柯则尾随在安医生和那个中年男子身后，密切地注视着他们。 还好，直至离开医院没有再发生危险举动撄。 暮色下，看着远去步履沉重的身影，莫晓霏依然有着担忧之意，迟迟不愿移步离开偿。 “你是不是担心他反悔？” 面对林柯所问，她肯定地回复：“是。一个人坚持那么久，不可能短时间内就会放弃，这种情况正常吗？” “我觉得他是放下了，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因内心的自责活得很累，他将所有的怨恨转移到安医生那是因为他生病了……” 莫晓霏那颗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也许是他说的那样，安医生选择原谅一个企图伤害自己的病人，再者人死不能复生，未来还有很多事要做。 正要取出手机向周毅汇报情况，听到林柯手机铃声响了，王小辉打来的。 这通电话打来的真及时，昨晚那场不太愉快的争执，似乎把她和身旁人的距离拉远了，只剩下他们两人时除了尴尬就没别的感觉。 不到半分钟林柯便收线，对她说：“不用回办公室了，他们已在烤肉店等着了。” 听他这么一说，莫晓霏顿时有了饿意，先前跟踪那个中年人耗损了不少精力与体力，一会可要多吃点。随他上的士车时，他习惯性地站到她后面用手挡住了车顶。 靠里落座后，她有些难为情地避开视线，表面上透过玻璃窗看外面一闪而过的风景，实则是借着那面透明的镜子小心翼翼地看着身旁人。 就这么不发一言地坐着，二十分钟后来到电话里所说的餐厅。 见人都到齐了，王小辉迫不及待地说出自己如何在安医生家里发现重要线索，全因一台插卡游戏机。如果是新的没有用过，里面就不会有n个比赛排名，即使有也会以英文字母代替，可机子外部不但有划痕，还出现两个一样的中文拼音。 原来是这样，莫晓霏对王小辉有了另眼相看之意，想不到玩游戏也能发现线索，若换成她估计就直接忽略掉了，当然还要有相应的配合，才能最终确定了嫌疑人。 她为有他们这样的小伙伴感到高兴，越发地不舍得离开这里。 “我现在最担心的事，那个人会不会哪天又不对劲时再找安医生麻烦，那我们不是白忙活了？” 李妍的担忧，也说出了莫晓霏心声。林柯说的没错，那个人是得病了，是一种无法用市面上买得到药医治的心病。 “据我所知，安医生已有了相应安排，接下来的事就不用我们操心了。”回应的是林柯，边说边对他们举起面前的饮料。 接着，他和王小辉都喝多了。 莫晓霏有劝的心思，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一个字。 没过一会儿，林柯的异样引起李妍的注意，凑到她耳边低声问：“他怎么了？你们俩是不是吵架了？” 看来还真逃不过外人的眼睛，不过她不打算承认：“没事，我们俩挺好的，他就是促景生情，毕竟都是医生嘛。” 一股说不出的心酸自心底生出，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在与眼前三人见面，不能回来的话只有靠周毅带话了，希望能快点回到他们的身边。 马路边与李妍和王小辉分别后，出租车内林柯基本是一路靠着她肩头，这次她没有像以前那样难为情地将他推开，而是享受此刻的美好。 她知道他在装睡，也知道他不这样就跨不过那个槛。 当车子停在小区外，莫晓霏准备付钱时，靠在肩头的人睁开眼，先一步付好钱后下车站到路边，一点也不像喝多喝晕乎的人。 见她下来，又转身先朝里走去，似乎刻意保持一段距离。 等到他家门口时，终于回过头，面色不自然地看着她：“已经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别耽误了明天早上的飞机。” “今晚，我能在这你住吗？” 先前吃饭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好像除了这个再也找不到别的，她不想失去眼前人，除非消失的那一天。 四目相视，林柯眼底有着难以相信，这样的反应在莫晓霏眼里并不奇怪，多半是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有此特殊的想法。 …… 凌晨四点半，窗外天色还是一片漆黑，换了身衣服的莫晓霏在路边了拦一辆出租车直奔机场。 按大boss的意思，这次去相隔万里的另一个国家，只为找到一个重量级的大人物。让她头痛的是她的英语超级烂，即使有搭档也没用。 来到机场大厅看到的人屈指可数，周毅就站在马上要乘坐的航空公司取票专柜前。见她走至近前，抬手看一眼手腕上时间：“走，我请你吃早饭。” 正好她也有些事要对他说，顺着意来到24小时肯德基餐厅，没想到他点了份全家桶。 “虽然这个不太营养，但比飞机上的餐食好点，吃不完一会拿进去慢慢吃。” 他这番话看似平常，却令莫晓霏鼻子一酸有了涩意，拿起加了冰块的果汁喝了一口后将视线转移至别处：“我知道您尽力了，谢谢您。” 此时没有心情吃东西，转而从背包里取出一封胶水沾好的信：“我跟我家人说公司派我出国工作，如果我没有回来，请把这封信交给他们。” “不会的，你一定会回来的。” 如果没有发生上次要被打死的事，她也许还会相信他说的话，继而苦笑出生：“好吧，我再相信您一次，如果还是那样不负责任的队友，我决定不会放过您的。” “我也不会放过我自己的。” 在周围人眼里，他们谈话的表情像是一对恋人，哪想是与工作有关的上下级。 “我想知道一会您怎么给他们解释我去哪里了？” “这个问题你是怎么对他说的？” 被他这么一反问，她胸口处的柔软明显有了疼意：“我就对他说被大boss选中去外地工作，具体做什么是哪里没有说。”坦白说那一刻能明显得感觉林柯猜到了她有所隐瞒，所以才会发生后面的不愉快。 周毅点了点头：“他应该明白的。” 接着从内衣包里取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她，里面不光有她的护照，还有一叠厚厚的外币及一张银行卡。莫晓霏粗略换算了下，惊得睁大眼睛，想不到这次的差旅费这么高。 “我把接你的人相片发给你了，可要仔细看清楚别找错人了。” “不会的。” 就在她将侧身拿起身后的背包，往里放东西时，好像看到一抹熟悉身影由外闪过，记得从他家里出来时他还在睡觉，一定是自己眼花了。 分别前周毅又从包里取出一样东西，是市面上随处可见的小铁盒装糖果：“这个一般时间不能吃，一定要跑到……” 莫晓霏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王小辉给她的那些东西这次只带了一样，而他现在给的这样看似甜蜜的东西，简直就是毒药，继而怀着一颗负责的心情转身离去，每一步都好像被灌了铅似的。 就在她拎着全家桶步入安检那一边时，先前在肯德基见到的那抹熟悉身影出现在周毅身后，从他平静的脸上看并没有被吓到。 “你刚才怎么不出现，她都看到你了。” 走到近前的林柯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人，这会顾不得说那个，转而直奔主题：“请你告诉我，到底把她派去哪里了？” 说实话刚才趁着他们在肯德基吃饭时，他已在电视机屏幕上查到了相关航班，只是这会想再确认下。 “上班第一天你看了守则，也应该知道哪些该问哪些不该问，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这次派她出去工作的不是我，是我的顶头上司……” “她一个人去那边能行吗？为何不让我们一起去？” 他没有说他，也加上了王小辉和李妍，毕竟这是一个团队，他们也是为这个团队而生。 “那边会有同事协助，应该没有问题。以后你们也有这种单独出国工作的机会，只不过第一人是她而已。” 他想相信眼前人说的话，可是一想到那个上车总爱撞头，过马路又不看车，睡觉又不老实的女孩，那颗悬着的心就是无法平静。 102.生死劫（5） 顺着人流出闸，戴着眼镜的莫晓霏一眼便看到周毅传给她的照片美人，略有不同的是短发变成长发，看来有戴假发的习惯。 对方也看到她，面带微笑走近后自我介绍：“你好，吴思雨。” 上飞机前已看了对方资料，无论外形还是其他方面的能力都比她强，所以现在常驻国外，已经去了不少国家撄。 从机场到住处，吴思雨都给她留下了不错印象，觉得周毅没有骗她，这次应该不会被坑。 “坦白说我看了你的资料，在我们这一行里不算出众，也没什么特长本事，为何派你一人过来？偿” 眼前人说得没错，只不过刚心底表扬过就如此直接问她，多少还是有点难以面对。 收拾衣服的莫晓霏耸了耸肩，以侧面做出回应：“你应该听过笨鸟先飞的故事，我就是那只笨鸟。” 靠在门边的吴思雨挑了挑眉：“这个答案还能接受，我煮了咖啡，要不要来一杯？” 一想到马上就要投入到工作中，她有礼貌地回应：“嗯，谢谢。” 五分钟后回到客厅，吴思雨已将要找的人资料贴在玻璃板上。在莫晓霏看来信息并不够，第一时间想到了李妍，只需一台电脑就能随时随地帮她，只可惜上面不批准。 “目前已确定在这个片区，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只要找到她的精确位置，你的任务就算完成。” 从电脑地图山看就拼图块那么小的地方，等她实际走了一圈有种在茫茫人海里捞针的感觉。 一路上是听到不少声音，但没有一个对工作有用。 直到第三天下午，一个衣衫不整的邋遢中年男子引起在路边买热狗吃的莫晓霏注意。从对方发出的心声听是要为一个姑娘买吃的，他不选路边摊，而是进了一家装修不错的中餐馆，在那里打包了一份炒饭。 看他样子像是流落街头乞丐，怎会有钱去中餐馆买外卖，转而悄悄尾随身后走了两条街。中间如果不是一个才学会走路的小女孩突然跑过来抱住她腿……再次抬眼时目标已从街口消失。 无奈之下第四天又来这边，第五天时才等到那个人，还穿着那身破旧的衣服，这次要的是一笼包子。事后从中餐馆内的工作人员闲聊中得知，那个人隔一天就会来这里买外卖。 这次莫晓霏将他的正面照清楚地拍下来，传给了在家里办公的吴思雨，就在她跟着他走了一小段后听到了对方的身份信息。一个之前有着不错工作，家庭幸福美满的白领，后来因为受不了家人意外离世的打击，变成现在这般堕落靠施舍过日子的中年大叔。 看着前方背都挺不直的身影，真的难以和之前阳光健康的形象对上号，如果家人没有发生意外，他这个名牌大学的毕业生现在应该是开着小汽车坐在独立的办公室。 也许是心里有事，脚步匆匆的他撞到了迎面走来的年轻男子，运气不好的是对方看起来心情不太好，一把将他推倒在地上，嘴里说着难听的话。 站在不远处的莫晓霏想上前去帮忙，又一想这样贸然出去会引起怀疑，就在她着急不知该怎么办时。路过的两个年轻男子上前将两个人隔离开，一边一个劝说着，看他们的样子及他们说话的嘴型不像认识。 她发现一个问题，就在刚才别人劝说时，他心底发出的声音是担忧那个姑娘。再与吴思雨先前所说的信息结合，想到了这次派她来找的那个失踪的姑娘，所想的人会不会是同一个…… 很快便来到码头附近，见他左拐至前方巷子，怕那边还有人迟疑了下跟过去，不曾想再一次跟丢了人。 眼前除了两边没有门的不同颜色围墙外，就是一条死胡同。她四下看了看后，将注意力转移到脚下的下水井盖子。 被涂鸦的盖子缝隙里夹了一小块布，蹲下身子仔细确认了下，与先前所跟的那个人身上所穿的衣服相似。 就在她起身离去从外围找寻其他入口时，地下被改造成的某个独立房间里传出姑娘呼救声，一次又一次向送饭的人求救，请求他打开铁门，却总是隔着小小的门框见他仓皇逃离的身影。 随着周围人的怪异眼神增多，莫晓霏有了不安的感觉，佯装迷路退回到码头边，隔着铁栏拨通了吴思雨的电话。 她想请对方支招，又怕自己的感觉出错，到时候不是就麻烦了。 “这种事情有很多，你确定那个人会让我们找到那个孩子？” 吴思雨说的没错，失踪的人是很多，但能让嫌疑人有不亏待心思的估计没几个，继而说出自己的理由。 “要不这样你先去别的地方看看，等他下次再出来买外卖时，试探一下再决定？” “好。” 莫晓霏无力地说出这个字后便收线，怪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凭感觉在办事，所以她不打算远离，决定就在附近看看，结果比想象中还要麻烦。 中间周毅打来电话，来这边后换的新号码除了他知道就没对那三人说，甚至自己家里人也是。 他说，让她以现在的工作身份去见失踪女子的家人。 起先不明白，直到从失踪女子母亲那了解到一些对方的饮食喜好时，越发地怀疑要找的人就在那水井盖下。 再次来到码头附近，对周毅提供的一家地下储藏室产生了兴趣。虽远隔万里，关键时刻还是能帮得上忙的。 “看你的样子，不像是做生意的，你最好让你的朋友亲自过来谈。” 对方眼睛还真厉害，毕竟做了几十年生意，有些人一开口就听出名堂了，更何况她这种话都说不完整的外人。莫晓霏现出不自然的笑，尽力去圆先前说的谎，从中找到了点有用的信息，但依然无法确定危险人数。 并不知这几天的频繁出现，也引起了嫌疑人的怀疑，此时彼此调换了位置，他躲在暗处，她变成了明处。 整理好思路后，她拨通了吴思雨电话：“有件事我想向你汇报下，最近这个片区里经常发生深夜钱包被抢的事，我怀疑是那个人所为，他用那些钱给那个女孩买饭买面包买糖果……” “你的意思是告诉警察？” 莫晓霏的确有这个想法，可接下来听电话那边的回应有着明显不乐意，毕竟这也是委托人的意思，不到万不得已时不愿将事情闹大曝光。看来自己又遇到不靠谱的搭档，宁可错过机会也不想试试，继而脸色难看地收线。 漫无目的迎着海风走了一会儿，察觉到有人在跟踪她，找了个车子后视镜看脸上的妆容是否花，想不到竟然是那个中年人。 她眼底闪过一丝慌意，自己被反跟踪了，不得已硬着头皮朝人多的地方走去，以他的身型硬碰绝对吃亏。这个时候又想到了还在国内的三个伙伴，遇到这种事时他们不会那么纠结的。 见对面小超市那有个小巷子，她迟疑了下朝那边走去，路边摆放了两个垃圾桶和一个扫把，忙把扫把拿起接着躲在垃圾箱后。 果不其然那个人跟了过来，就在他快要接近时，她取出扫把往前一伸令走路不看路的他绊倒在地上…… “为什么跟踪我？” 她使出八成力气抵着趴在地上想要起身的那个人，胸口处的柔软随之不安分地跳动着，空着的手从上至下没有摸到危险物品后心底松了口气。 “这个问题该我问你？” 莫晓霏心底一惊，看来自己被对方发现了。不过想不明白的事为何只有他一人来，身上也没有带危险物品，事已至此，便顾不了那么多：“那个姑娘在哪？和我一样肤色个头差不过多高的姑娘在哪里？” “你能帮她？” 又一次反问，令她觉得不能小看眼前人，他看上去一点也不紧张。如果他真想对她动手的话，就不会这么乖乖地被压着了。 也许他跟她，也像她跟他一样，有着相同的目的。 思及此她决定相信一次，由地上起身但还是拿着扫把抵着对方：“我想我能帮她，但是你必须告诉我谁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由地上起身的眼前人能说出那样的话，就说明不是真正的嫌疑人。他同情那个姑娘，想尽一切办法让那个姑娘吃好，却又无力解决。 …… 莫晓霏再次拨通吴思雨电话，确认了他们要找的姑娘就在水井盖下，希望对方能尽快联系当地同事前来帮忙，不等回应便匆匆收线。 据眼前人所说她们要找的人被绑在了一间地下室内，负责看管的加上地面上守的有四个人。以二对不清楚实力的四人，赢的几率还不到一半。 莫晓霏决定等人来一起行动，可眼前人却执意先行动，因为计划赶不上变化，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不想见到的事。 他光明正大进去没问题，可她怎么进去？ 没过一会儿便被带至下水井盖的小巷内，示意她也跟着下去。莫晓霏犹豫了，她不怕脏，就怕下去是被挖好的坑。 “他们一般走那边，基本不走这边下，放心没问题的。” 见眼前人都这么说了，她在磨蹭也是耽误时间，深吸一口气后鼓起勇气顺着梯子往下，来到了从未想过要来的阴暗潮湿灯光昏暗的地方，走了大约五十米的样子，视野变得开阔，放眼一望还真是别有洞天。 听他说这里以前是存放货物的地方，现在已变成废弃的仓库。但从那些摆列整齐没有沾染多少灰尘的木箱看，又不像是所说的那样。 就在她盯着箱子起疑心时，远处传来说话声，他忙把她拉到箱子后面躲起，接着便一个人走了出去，按事先约定让那两人品尝下了药的饮料。 等了一会儿等到脚发麻，终于等来由远至近的脚步声。他对她比了一个ok手势后，便轻手轻脚地在前面带路。 那一刻，莫晓霏对眼前人又有了改观，虽然身处逆境多年，但不忘初心依然算是个好人。很快便见到了他说的那两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已以放松的姿势陷入昏睡中。 接着是两道挂锁的大铁门，隐隐听到里面传来的伤心哭泣声，她不敢喊姑娘的名字，怕招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当他用偷来的钥匙打开第二道锁时，她被房间里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里面的姑娘的确是她要找的人，只不过比失踪前脸色差了很多，密不通风的空间里弥漫着混杂的难闻气味，再待下去会出大事的。 坐在椅子上的姑娘忙起身走至近前，含着泪光的眼底有着惊喜之意：“你们是来救我的吗？” “是的，快跟我们走。” 哪想危险下一分钟便降临，就在她顿下身子解开女孩脚上绳子时，门外传来不安的叫喊声，她听出来是那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接着一道厚重的铁门由外关上将他和她们隔开了，透过门框看到一双凶狠的眼眸，记忆中是那个对她租地下仓库不耐烦的人，无情地宣判她们的命运：“一切都结束了。” 莫晓霏意识到不好，可这会敲门无应，只听见外面上锁的声音，接着是拧阀门的声音，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屋顶的一侧便开始漏水进来。 这样的场面完全是她没有想象到的，比起上次差点被打死，现在估计是要被从顶上而下的流水淹死。 仅比她小两岁的姑娘再度哭泣出声，无助又无力地大喊救命。她还不想死，踩着打湿脚面的水来到放着电视机的柜子前，抱起电视机使出全身力气朝斜对面的墙上砸去。 “我不会游泳，我不会游泳。” 身后突然发出的声音，令她准备拿起另一样东西砸墙的心思慢了下来。回头看一眼脸上早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流水的同龄姑娘，心底生出了难以言明的后悔之意。她后悔自己先前的冲动，后悔没有在离开前回家看一眼家人，更后悔没有对林柯说一句“我爱你”。 随着水位越来越高，怎么砸也砸不透的墙，不得不放弃心中的执念。 莫晓霏游过去抱住了扒在铁架子上的姑娘，如果今天真的就这么消失了，路上还有一个人陪着，下辈子会不会是好姐妹？ 姑娘依然在大喊救命，而她要做的事就是尽量不让对方身子下沉。就在水淹没她们头顶的那一刻，她闭气快要闭得没气时，一股外力将她们冲向了铁门处，落在了很多人的脚边。 她知道她们得救了，却因为耗费太多的体力闭上眼睛。隐约间听到吴思雨的声音，在喊她也在喊那个姑娘，后者做出了回应。 睁开眼时又闻到熟悉的药水味，又出现在不想待的地方，不同的是这次在去往医院的救护车上。莫晓霏对自己无语了，如果下次还有这样的工作任务，她会想尽办法不让自己通过考核，再次经历生死磨难。 “我刚才给周毅打了电话，他今晚就会过来明早到。” 说话的人是吴思雨，一个她这会想讨厌又讨厌不起来的美人，幸好来得及时要不然真得就没了。 浑身湿透发冷的她无力地看一眼后，以眨眼的方式作出回应。能感觉得出对方有很多话要说，尤其是责备的话，这会还是闭眼继续装睡好了。 莫晓霏脑海里闪过两个人影，碍于车上还有外人，等到医院才问吴思雨：“姑娘和那个人呢？他们怎样了？” “姑娘看起来没大事，休息调理一段时间就好了，那个人恐怕要在医院里待一阵子了。” 103.生死劫（6） 走到床尾迎面站定的吴思雨将双手抱在身前：“可否告诉我，你是怎么得知那个老外是在给张姑娘买饭？” 忆起周毅的交代，莫晓霏自然不会说出与众不同之处，快速组织好语言后面色不自然地回：“一个连干净衣服都穿不起的老外不可能天天买中餐外卖，起先没有在意碰到的次数多了就开始留意他的一举一动，买外卖的钱从哪里来？他又卖给谁……” 从对方的表情看似乎不太相信这个半真半假的解释，不管怎样关于那个问题不能说实话。 话音还未落，门边出现三个人，被找到的张姑娘和委托人张家人，他们的出现令她心中一喜，继而将不想再谈论的话题转移偿。 …… 原以为自己没事，可以像张姑娘那样马上离开医院，哪想打完点滴人还没出病房便两眼一黑失去知觉。再次睁开眼时病房换了，照看她的人也换了，不敢想象一觉睡到了第二天。 “您来了？” 她的声音虚弱无力，又回到昨天耗费九成体力的样子。 “你老实告诉我，这几天头晕现象是不是越来越严重了？” 周毅压低了声音，从他脸上严肃认真表情看，已猜到了她会有那种情况发生。莫晓霏眨了眨眼睛，如果他不说出来真没将两者联系在一起，这几天的确是用的太频繁，与昨天长时间陷入昏迷不同的是前面都是眩晕，很快便恢复了意识。 他对她有了无语表情，轻叹一声气后却说出自责的话：“就知道你会这样，慢点查没有关系，就不能按我说的方法去做，连命都不要了吗？” “对不起，我只是想尽快离开这里，回到你们身边。” 她明白周毅的担心，也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状况真的不能再忽视。万一以后工作中不定时晕倒，害了自己不说也影响到别人。 “你要说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是你自己。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以后如何去爱别人？” 这番话令她想起林柯，不由得鼻子一酸有了涩意，将被单拉起遮住面部。他也说过类似的话，可那会的她就是听不进去。 下一秒被单被拉下，耳边传来周毅还没消气的声音：“好好的一个人，不许这样。” 反应慢了半拍的她欲哭无泪地看着眼前人，此时的他越看越像她那严肃的父亲，而自己就像是闯了大祸正在接受惩罚的小孩子。 关于晕倒的病因，负责她的医生经过检查后说没有大问题，周毅却从那些报告数据上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说出某项指标会引出身体某些不适时，真有不忘老本行的本色。 “我给你的口香糖你没吃。” 连这个也知道，莫晓霏惊得一时说不出话。那会只顾着把密室砸出个洞让积水出去，哪还有心思顾得上吃那东西。 “没吃就对了。” “呃……”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明白他所说是何意，顿时庆幸自己没有吃，要不然这会麻烦大了。 换好衣服正要离开医院去住所拿行李，吴思雨的车挡在了他们要上的出租车前，下车后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令莫晓霏有了不好感觉。 “抱歉，莫晓霏还不能跟你一起回国。” 这话明显不是对她说，只见周毅没什么表情地走至近前：“已经帮你们找到人了，工作也就结束了，为何还不能走？” “工作还没结束，上面希望她能留下继续配合我们……” “不行，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允许。” “周毅，你可知你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难道你忘了你已是结过婚的男人？” 气氛因他们尴尬的对话多了火药味，令身旁人脸色发黑的同时，也令莫晓霏心底生出一股怒火，对吴思雨又生出讨厌之意。 “他说的没错，我的身体是有问题，前段时间工作中出了车祸伤到脑袋，到现在都还在吃药……昨天晕倒时你也看到了，如果在任务中不定时晕倒，那就会影响到工作，也会让自己身处险境。” 听她这么一说，吴思雨脸色变了，可从心底发出的声音听还有着怀疑之意。 莫晓霏无语地看着眼前人：“他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是站在医生的角度来看待我这个病人，不是上级对下级的关系。为了不让你为难，我请我的同事出具相关证明，怎样？” 不急着回应的吴思雨看了看她，又将视线转移至周毅那：“能借一步说话吗？” “还是我离开好了。” 周毅眼底有着不允许之意，可她这会只想与他们保持一段距离，方便偷听吴思雨的心声。很快便得知三个秘密，第一个是上面并没有特意让她留下配合后面工作，第二个惊得她有些合不拢嘴，也终于明白吴思雨为何敢对周毅说出那样不敬的话，原来是他家里那位的亲妹妹，姐夫可不是当着他们这些外人面随便喊的。 第三个则是吴思雨的主管上司高升调离，吴想通过手上的工作竞争到这个位子。 “我可以帮你，但是她……万一有什么事如何向她家人交代？” 周毅的回应，令她心底对他又多了一份好感。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后，她就选择相信他的为人，能遇到既能当好朋友又能当好上司的男人，运气不赖。 “姐夫，不会有事，绝对不会有事。” 吴思雨的说辞在莫晓霏看来不可信，自来这里第一天就陪她熟悉了一遍地形后，便以还有其他任务为由不再陪同，转为电话遥控指挥。 见面色复杂的周毅没回应，抛出了“一枚炸弹”令他脸色有了变化，继而将视线转移到惊得目瞪口呆的她这边。怎么都想不到吴思雨竟然趁着她昏睡期间，从住处拿走了她的护照。 能遇到这个女人，对于此刻头疼的某人来说是不幸的。 无奈之下，他们搭乘吴思雨的车回到了住宅。 莫晓霏第一时间去翻自己的包包，除了护照不在外其它的东西都在，恶狠狠地看一眼客厅内给周毅看资料的美人，还真是个让人抓狂的女人。 “这件事你不用参与，你就在家休息。” 想不到周毅在看完资料后，对她说的第一句说这个。自然明白是何意，可从吴思雨的异样表情中，觉得他们的关系没有他说得那么简单。 “她身子有那么娇弱吗？多一个人也就多一份力，这样你们也能尽快回国。” “她说的对，我可以的，能给我看看资料吗？” 回应这话时，她是直视周毅的，没有丁点想看吴思雨的意思。如果她是男的，遇到这么一个妻妹，估计会吐血阵亡n次。 周毅迟疑了一下，将面前的笔记本电脑转到她这边：“这个人（b）明明在三年前死了，可他和另外三位死者的名字又出现在最近才发生意外的一个(a)死者家里……你只需要给出分析就行了，不需要去现场。” 莫晓霏明白他的意思，仔细看完所有的照片后，觉得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工作。 “a在调查bcd的死因，她是医生吗？” “是的，实习法医。” 吴思雨的回应，令她心底一惊。之前一直以为法医是没有危险的，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不由得对林柯又多了几分想念。 “她是怎么死的？” “从家里楼梯上摔落……初步怀疑是意外事故，也找了她男友问话，但我总觉得不是她男友所为，也不是她自己失去重心摔下的。” 接着吴思雨说出理由，全因看到实习法医的日记本上留有这三个已去世n年的人名，特别值得一提的是用有颜色的笔圈了起来。 莫晓霏来了兴趣，可看周毅的意思是不让她去现场，对吴思雨说出自己的推理：“从那三人的死因鉴定报告书入手查，不行的话就再对那个法医做次解剖，如果谁跳出来阻止那么她就是凶手。” 周毅侧过身，微微蹙眉：“理由？” “先前吴思雨说了当晚去她家有两个人，除了她男朋友外，还有与她一起工作的同事，她男朋友在她家留下了痕迹，而那个人没有留下痕迹，不觉得这事很可疑吗？” 由沙发处起身的周毅嘴角扬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痕：“我以上司的身份命令你好好在这里休息，希望你的推理是正确的，不会影响明天的飞机。” 他相信了她说的话，五分钟后与吴思雨离开。 等了一会儿，确认二人不会回来，忙朝吴思雨的卧室走去。有意趁这段时间找到自己的护照，里里外外翻了遍，就连厨房和浴室也找了，结果一无所获。 她承认吴思雨厉害，但这招是不会学的。 没过一会儿，莫晓霏的身影出现在马路边，记得附近有公共电话厅。她想家人了，想听听他们的声音，至于那个人不敢打，怕控制不住又会留下眼泪。 看一眼手上时间，现在应该是国内的晚上，她鼓起勇气拨通了最熟悉的号码，响了一会儿那边传来了母亲有些疲意的声音。 “谁啊？” “妈，是我，你们还好吗？” 来这里后还是第一次给他们打电话，那边的声音顿时有了明显变化：“你这是在哪里啊？怎么这么多天才打来电话？住的地方怎样？吃得好吗？还习惯吗？” 母亲一连串的问，令她眼角滑落一滴泪：“挺好，放心。前几天忙不方便给你们打电话，过两天就回去，周末回家……” 话还没说完，马路对面一抹身影引起莫晓霏的注意。意识到不好的她匆匆挂断电话，现在回吴思雨家是会添麻烦的，她疾步朝路口的百货中心走去。 昨天问过吴思雨，还有一个坏人抓到没，就是那个她和张姑娘关在密室里放水的坏人。他逃跑了，却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刚才也看到她，眼底有着难以相信之意。 步入百货公司正门前，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人就在身后不远处。下意识摸包袋，才反应过来昨天被那密室水一泡手机废了。 她往人多的地方走，他也往人多的地方走，就在她搭乘商场电梯上二楼走准备从另一边侧门出时，迎面来的一个人挡住了去路。 他，还有同伴。 见眼前人手上有危险物品，她向后退去，不曾想一脚踩到那个人的脚，接着便觉得身后被一样冰凉的东西给抵着，随即又被他抓住了手臂。 他们还算聪明，知道这里不是说事的地方，将她带至离商场不远的滨海大道上。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破坏我们的好事？” 莫晓霏想起了王小辉送给她的唇膏，先前出来时放在衣服口袋里，只不过这会双手被他反握，还真是没把她当女人看，那力度可是有增无减。 “我就是一普通人，见义勇为的好心人，你看我的样子像是警察吗？” 眼前人眼底滑过一丝异样，想不到他的心事竟然被她猜到：“我本来是不愿动女人的，是你害我损失一千万，你要为此付出代价。” 话音一落，便朝站在他们对面的同伴使了个颜色，对方会意从包里取出了危险物品。 此时莫晓霏想到出来前被摔了三次的她，现在无论如何也得搏一搏。使出全身力气将重心转移到身后人脚部，在他吃痛地松开手时飞起一脚踹开，接着使出辣椒水朝同伴眼睛喷去，那想股的了这边就股不了那边，被他先前掏出的冰冷东西一枪击中，失去重心的她在耳边传来警笛声时向后跌落…… 那一瞬间，钻心的疼痛迅速弥漫她全身，也有了在劫难逃的感觉。 远在万里之外还在看书的林柯，因手中的杯子把手突然断裂有了不好的感觉。自莫晓霏离开之后，无论他走到哪里都会把手机贴身放着，即使睡觉也放到枕头边。 他知道她不会打电话，也不能打电话，但还是在做那个梦。 再加上周毅的消失，他沉不住气了，继而拨通对方的号码，很快那边有了回应：“我在外地出差，有何事？” “莫晓霏在吗？她在你身边吗？” 那边陷入沉默，准确点说无语。 他不想这样的，可这会胸口处的柔软有着异常的难受：“我感觉到她出事了，快找到她，找到她！” 最后三个字近乎是用吼的，很快耳边传来了挂机声。他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看着前不久莫晓霏才送的杯子，质量很好的，一定是出事了。 “莫晓霏，你不能有事，你一定要安全回来，你不能有事，我还等着带你去见我的父母，看着你穿漂亮的婚纱成为我的新娘……” 无助的眼泪。无声地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与此同时收线的周毅将手中的三份报告递给吴思雨：“他们的死因有问题，最后签字又是同一个人，这里面有问题，将他找来问问便知。” 不等回应便以最快的速度往吴思雨住处赶，路上接到她打来的电话，脸色顿时变难看，才离开医院没多久，又要去那里了。 负责莫晓霏的主治医生见到他又一次出现在医院，也有了无语的表情。 手术外的走廊内，他害怕了，是那种怕失去家人的害怕。坦白说莫晓霏像是他的孩子，那三个也是他的孩子，只不过这个孩子有点特别，更需要人关照。 …… 104.生死劫（7） “对不起。” 事已至此，再说这些又有何用。如果不是她拿走莫晓霏的护照，他们现在就在国内了，她就不会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了。 又或者当初想办法不让莫晓霏通过考核，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发生，最该怪的那个人是自己而不是别人偿。 周毅抬起眼，无力地看着走至近前将外卖咖啡递过来的吴思雨，脸色不太好的她眼底有着后悔之意，还有着受到挫折后的失落撄。 “发生什么事了？” 说实话不用问他也能猜出，多半与升职不成功有关。某些时候，总要为一些错误的决定付出代价，只有这样才会知道自己就是个傻子，提醒下次不会再犯同样错误。 吴思雨在他身旁落座后，有气无力地说：“上面选了一个其他科室调来的男士，听说不是个很能做事的人……大热门的我被无情地刷了下来。” 最后有了自嘲之意，他也忍不住嗤笑出声，将视线由病床上还在昏睡中的莫晓霏，转移至他这个不是很让人省心的妻妹处。 “这是你热爱的工作，没有信心了？”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最近没有一件事顺心。”说话间她看向莫晓霏，岔开话题：“她的事，我真的很抱歉，不知道醒来后还愿不愿见我？” 这个担心并不多余，被他们说话声吵醒的莫晓霏已有了清醒意识，还真不想睁开眼后第一个看到吴思雨。 “你一个人在这边，家人都很担心，有没有兴趣回去加入我的部门工作？” 莫晓霏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周毅竟然向那个讨厌的女人发出邀请。论资历是能加入那个部门，成为他们的同事，但她真不想天天看见对方。 “我很荣幸，但还不能离开，你知道原因的。” 听吴思雨这么一说，莫晓霏心底松了口气，有意读对方的心声，可不知为何大脑一片空白，伴随而来的还有难以忍受的疼痛。 “莫晓霏，莫晓霏？” 耳边传来周毅的轻唤声，看来已被他发现。不得不睁开眼睛，对他及他身后一脸担忧的吴思雨眨了眨眼睛，就算是打了招呼。 很快主治医生与助手步入，他们被请出病房。 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环境，莫晓霏心底很不是滋味，自从加入那个部门，她就与医院有了不小的缘分，不管身在何地都会进来住上几天。 这种无法形容的运气，应该找不出第二人了。 她无心听医生讲什么，有一点确信的是没有死。还有一个数字也记下了，想不到这一觉竟睡了两天多时间，怪不得整个身子酸软无力。 等了一会儿周毅进来了，没有见到吴思雨的感觉真好，先前想对他说的话，怎么这会想不起来了。 “是不是想坐起来？” 她还真有这个心思，只是希望那个人不是他，而是远在万里之外的林柯。 “谢谢你，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你身上的伤势还要再观察几天，最快也要下周，我才能做出决定。” 他就是医生，说的话应该在理，事已至此只能老实地待在这里了。想起自己的护照还在吴思雨那，将话题转移到实习医生那件事上。 周毅将枕头放在她身后，接着从水果篮里取出一个苹果，边切片边做出回应：“查出来了，是她身边一个同事做的。” 与之前想得有差别，这里真不是好地方，一点也没有天堂的感觉。 “出事前我在路边公用电话亭给家里打了电话，告诉他们我周末回去，现在成这样怎么办啊？” “原来是你这个不听话离开的。”他将切成牙状的苹果递过来后，接下来的话令她有了不知所措感：”这件事好办，我给林柯打个电话，请他去你家拜访一下未来的……” 他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如果她没有受伤，这会有平日里一半的力气，准将身后的枕头扔过去。 “这个方法可行吗？请李妍去吧。” “谁，都没有他去效果好。” 他这番话似乎还有着别的意思，莫晓霏希望是自己多想，可从对方表情上看没有商量余地。她有阻止的心，却无阻止的力，也许是个不错的法子。 半小时后，睡梦中的林柯接到周毅打来的电话，当听清出所说的内容后皱起眉头。这几天他一直在等对方电话，感觉非常不好的那天事后就回了一个：“没事，别多想。”想听莫晓霏的声音，可周毅总是以各种理由拒绝，今天怎会突然想起让他去见她的家人。 他是想去见她家人，可不是在这个时候有，也不想单独一人。 “莫晓霏，是不是出事了？” “没事，她真没事。就是想请你去她家看看，让她家人放心。” 他不信，改变话题侧面出击：“你什么时候回来？” “还不知道，等确定下来会打电话告诉你。” 接着不等回应便挂断电话，令睡意全无的林柯有了抓狂的举动，将放在耳边的手机朝墙边扔去。两天前他去了机场，结果因工作原因不能出去，那一刻对现在从事的工作有了讨厌的感觉。 冷静下来后，忆起还有话要说，走到墙边从地上拾起后改为短信：“请你一定要好好地带她回来。” 按着李妍查到的地址，拎着两大袋礼品的林柯见到了莫晓霏父亲，才知她家没有之前想的那么糟糕。 …… 恢复的情况在莫晓霏看来有些糟糕，不是指已能下地的身体状况，而是不能以那种方式听到对方的心声。她试了周毅，也试了吴思雨，还试了医生和忽视，每次的反应都是头疼加大脑一片空白。 “让我猜猜，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 面对吴思雨的关切，身在阳台透气的莫晓霏回以尴尬的笑。眼前人这几天来的很勤，每次来都会带来些好吃的。她是个心软的人，尤其是在比医院伙食好很多的美食面前。 “我在想那个人为何要杀我？” “因为你的出现破坏了他们的计划，尤其是见到你还活着后。他本来事后能拿一千万的，结果他和他的同伴三千万一分钱也没拿到。” 莫晓霏眼底闪过一丝难过，短短几天差点被那个人害死两次，看来真的是挡了他的发财路。想起那个帮她找到张姑娘的中年大叔，在得知已恢复意识后，长吁了一口气。 她折回房间内，从钱包里取出三分之一的钱：“帮我把这个转交给他，谢谢他帮我找到了人。” 吴思雨却没有接的意思：“这个不用你操心，这边会有奖励的，也会为他安排相应的工作。” “那真是太好了。” 莫晓霏心情变得愉悦，那个人不是普通的街头乞丐，他一定会重新站起来的。觉得没什么大事了，将话题转移到何时才能回国上。 眼前人刚要回应，身后却传来周毅的声音：“后天，后天就能回去了。” 这个消息，令莫晓霏眼底有了明亮色彩。她真是一刻也不想待着这里了，无时不刻想念着国内的家人朋友，还有占据整个心房的那个男人。 “我会想你们的。” 吴思雨说这话是有着明显不舍之意，她感到有些意外。又一想人心毕竟是肉长的，这些天相处下来，还是有了一定的感情。 “我也会想你的。” “想我们就快点结束这边的工作，回国上班。” 周毅的回应，让莫晓霏想起了那天两人的对话，当时就是好奇吴思雨有什么难言之隐，结果感觉就像失灵的机器怎么也发动不起来。 她怕有问题：“我真的能离开了？” “当然，有我这个医生在，不过你得坐轮椅回去。” “呃……” 莫晓霏脸色变了，有了明显厌恶之意，加上这次的话就是今年第二次了。但好像也没有别的法子，总比装睡抬上去要好些。 离开那天，吴思雨亲自开车送他们去机场。 在林柯去取票时，将一份精美的礼物放到她手中：“这份礼物你一定要收下，是我的一片心意，是诚心交你这个朋友的心意。” 莫晓霏吃惊地看着眼前人，没想到会来这么一出。此时自己身上又没什么东西可回送，伸出手回握的她了尴尬之意：“你也真是的，那谢谢了。” 事后，通过周毅回送了一份礼物。 经历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后，以为马上就能回家，哪想却被他又送到疗养院，周围的风景好是好，可却是她不想再来第二次的地方。 “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还不能马上工作，在这里可以给你家人打电话……” 这次与上次不同，他没有抱出n本书让她好好学习，而是尽量放松，以便身体更好的恢复。 莫晓霏有些无语地看着周毅，他说的没有错，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是不太好，想要逃跑就得再进医院。原本有些话要对他说，这会全没热情了，简直像被关在笼子里。 “他们，我也不能见吗？”准确点说是林柯，她太想见那个人了，不知道去见了她家里人后会发生什么样的有趣事情。 “等等，等你伤势恢复八成。” 她真不知该说眼前人什么好了，对什么事都有很高的要求，还让不让人愉快地活啊。气头上时，听到他后面的话脸色有了变化。 “我发现你最近头疼次数越来越频繁，是不是那个出问题了？”他怕她没明白，走至近前：“告诉我，我现在在想什么？” 莫晓霏惊得睁大眼睛，老狐狸的确是老狐狸，那双犀利的眼睛似乎能看透很多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低下头组织好语言才说：“是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能想起很多以前的事，就是在那方面出问题了。” 当初，正是因为这个邀请她加入团队的。现在没有了，会不会马上就把她开了？ 周毅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说出了带她来这里的理由：“所以我把你带到这里来，问题可能是暂时性的，因为受到惊吓而将那扇门关闭了。” 这段时间，莫晓霏一直在想却始终想不明白，此时再也忍不住：“也许是把这份天赐的力量用光了，见我可怜没有收命，将它收走了。” 听她这么一说，他摇了摇头：“既然让你有这个本事，就不会轻易夺走，除非你彻底消失才会带走一切。”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打断了周毅的思路，可能是重要电话转身朝屋外花园走去。看着他的背影，莫晓霏陷入沉思，甚至觉得先前说的在理。 现在，不过是想让她好好休息罢了。 105.难以走出的阴影（1） 周毅的回归，令气氛低迷的办公室又有活力，也让那三人对莫晓霏越发地担心。李妍和王小辉想问不敢问，林柯想问深知问不出，继而决定跟踪。 第一次没走多远便被发现，第二次开车没跟多远又被发现，直至第三次终于跟至疗养院附近，在大门口处发现了目标人物身影撄。 他这才明白，对方是故意的，有些无语地走至近前打了声招呼。 “这里风景不错吧？” 他跟到这，哪有心思看风景，耐着性子对侧身摆造型的周毅回：“莫晓霏，她人是不是在这？偿” 对方手一扬，话也不多说保持一定距离朝里走去，背影令他生出想要冲上去揍一顿的冲动感。也只是想想而已，将攒起的手松开了。 可能是身处郊区的缘故，空气里弥漫的清新因子的确很多，道路两边的绿草茵茵及叫不出名的鲜花，环境的确如眼前人所说是个不错的地方。 没走一会儿，前面人停下来了，顺着方向望去一抹熟悉的背影映入林柯眼底。刚要走过去却被对方伸出的手臂拦住，似有重要的话要说。 “现在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暂时还不能上班，希望你能帮她尽快走出阴影。” 如果眼前人不说，他差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她怎会在这？不是拜托眼前人好好把她带回来，顿时没有了急于过去的心思。 “你把话跟我说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 这次他没像之前用“您”，从现在开始起以后也不打算。 也许早就料到会这么问，周毅一脸严肃地说出事情经过。不过在他看来对方没有全部说出，有意省略了一部分内容，却还是难以接受所听到的事实。 “你怎能让她一个人去做那么危险的事？” 话音还未落，忆起这个任务是大boss指定的，他将到嘴边未说完的话吞了回去。工作上的有些事还是明白的，只能说他们都身不由己。 “谢谢你。” 心中虽有气，但林柯还是有礼貌地对周毅说出那三个字，接着便不再多说径直走过去。 落日余晖下，莫晓霏一个人坐在长椅处，熟悉的背影看着越发地让他心疼，尤其是刚刚听说过那件原本不该对他说的事后。 想给她一个惊喜，悄悄敲过去不曾想看到的画面令他睁大眼睛，她竟然坐在这里歪着脑袋睡着了。忙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接着落座后轻轻地将她的头靠在他肩膀处。 记得离开那天，她说好了好好回来，却又一次经历生死，他真的要抓狂了，再一次后悔现在的工作。 没过一会儿，一阵莫名地凉风刮来，将睡梦中的莫晓霏冷醒，在睁开眼见到他后惊得好一会儿都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我不是在做梦吧，你怎么会在这？周毅告诉你的？” 缓过神来的她因看到某人后脸色有了明显变化，令他心里越发地不舒服，有些不悦地回：“我以为你在那边吃好喝好玩得好，怎么一回来就住到这？” 他想听到她亲口说，从中区分与周毅所说有多大差别，却从她眼底看到了逃避之意。原本想好好抱她一下，现在有了惩罚之意，真是个折磨人的坏女人，亏他为她担心那么多天。 “走，跟我回家。” 林柯意识到这里不是说事的地方，急于带莫晓霏离开这里，起身再往后看时已没了某人的身影，矛盾心情又增添了几分。 随她来到房间，见没有其他人快速将门关上。他并没有再这里想要对她那什么的意思，可在她眼里却成了大灰狼，将双手抵在身前不让他碰。 “别这样，别这样好吗？” “那天不是都看了，再让我看一下？”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越让他有种想要看清楚的冲动。就在他好不容易触碰到她衣服上的纽扣时，耳后传来急促敲门声，伴随而来的还有陌生人紧张担忧的声音。 “莫小姐，你没事吧？” 看来刚才的动静声闹大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失去理智，有些无语地将手收了回来。再看看慌忙整理衣服的莫晓霏，轻叹一声气后脸色难看地转身去开门。 敲门的人身着工作服，那看他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一个想要耍lm的坏人，还不放心地探头往里看：“莫小姐，我听到声音不对，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你。” 将双手抱在身前的林柯闭上眼睛，极力地控制着体力要迸发出的火焰，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多待下去。 莫晓霏& 同刚被周毅带到这里时的排斥情绪相比，在见到林柯后她又有了不想离开的念头，也许真的是想要逃避，无法面对现在的自己。 他的突然出现的确吓了她一跳，记得离开前的晚上被他发现胳膊上的擦伤，顿时没了那什么的热情，对自己大脑发热后的冲动行为有了后悔之意。 “告诉我这伤是怎么回事？” 林柯一脸紧张担忧的样子，手上的力度也有所加重，疼得她脸部表情变得扭曲：“快放手，你弄疼我了，放手我就告诉你。” 他眼底有着怀疑，缓缓地松开了手。 莫晓霏迟疑了下，说出了前段时间第一次出国工作的事，省略了合作方搭档中途离开，只因事后从周毅那证实了那是对她的一次考核。 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有些人心底发出的声音和嘴上说出的话不一定都是真实的声音，也许是双重刻意掩盖，所以会出现判断失误。 林柯脸色有所缓和：“我们是不是没资格配那个？” “嗯，周毅也没有。” 她在说出这个名字后，他有了不耐烦之意：“现在下班了，不要再提他的名字。” 莫晓霏微微蹙眉，不明白眼前人为何有如此异常反应。直到那天周毅来机场送别时，才从邻桌人的眼里发现了问题。 他吃醋了，吃周毅的醋了。 回家的路上，车厢里除了交通广播声，就听不到其他声音，气氛有着说不出的尴尬怪异。 莫晓霏尝试读他的心，不到半分钟便因头疼打住。看来现在是真的不能走捷径了，如果这就是所谓的消失，那之前是她会错意了。 当家门打开客厅顶上灯亮起那一刻，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整个屋子变了一个色彩，又退回到外面抬头仔细确认门牌号没错时，将视线转移到像没事人似的打开客厅电视的人。 “你把我家装修了？” “你之前的家哪像个家啊，换谁来都不相信这里住了个女人。” 莫晓霏有些无语地撇撇嘴，说白了就是闲她家俱少得可怜。说实话她没想那么多，因为这房子是租来的，有电视有冰箱有热水器就行了，再加上下班时间又不固定，懒得去买其它的东西。 她真不知该说眼前人什么好了，给他钱肯定不收。如果要那什么，现在又不是时候，真是件头疼的事。 “我听说你去见我家了？”转移话题是想知道他做了什么，让她的父母亲感到很满意，可听到的答案却是让她惊得合不拢嘴。 “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做，我就告诉你。” 莫晓霏明白他这是何意，若是发现她身上多了一辈子都无法消失的伤，会不会又像那天……越想越害怕，干脆视而不见朝洗手间走去，此时想出去那是不可能的，只能在屋子里躲他了。 没过多久，耳边传来敲门声，及林柯别有意味的声音：“我知道你为何在里面半天不出来，你不想出来也可以，我会在外面等你开口……晚饭已经做好了，你可以在里面也可以出来和我一起吃。” 怪不得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再看一眼窗外已黑的天色，坐在浴缸里的她动摇了，这里哪是吃饭的地方。让他看让他说，反正又不会掉一块肉，保证下次不会再有就行了。思及此她起身打开了浴室门，好久没吃他做的饭菜了，再看到餐桌上的那几盘她喜欢吃的菜时眼底有了明亮色彩。 刚要落座拿起碗筷开动，不知由哪里冒出的林柯由后像拎小动物一样把她拉开：“想吃它可以，按我说的去做，别再让我对你失去耐性。” 想想他也是一片好心，就当自己是在游泳池了。 莫晓霏退后三步，按着他意思做了，当他看到她身上多了几块青紫和一条疤痕时眼底有了异样色彩，走至近前伸出手来轻轻地触碰着：“很痛是不是？” 林柯的声音听着不太对劲，令她有了愧疚之意：“现在好了，没事了，不痛了。” 话音一落，便被他搂入怀中，很快咸湿的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下。莫晓霏可以确定不是自己的眼泪，她很想在他面前装作没事人，可现实就没按剧本走。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他依然没有说话，肩膀有了明显颤抖：“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我真的很害怕，怕再也见不到你，怕你不能好好地回来站在我面前……” 听他那么一说，莫晓霏再也忍不住，鼻子一酸流下眼泪：“对不起，对不起。” 说实话她有很多话想对他说，可是此时除了这三个字，其他的一个字也说不出。她也怕自己回不来，也怕自己再见不到他…… 接下来发生的事，令回到餐厅里的莫晓霏有些不知所措，林柯由对面做到身旁空位后执意要给她喂饭。 “我手没事，我能好好吃饭。” “我知道，但现在就想这么喂你吃饭。”他说话的语气虽温柔，但有着不容反抗的表情，一股强大的气场自身上散发出。 莫晓霏面色不自然地做出妥协，原来他也有着霸道的一面，也许正因为这点，所以才会喜欢她那么多年，当初真是小看他了。 那天晚上林柯没有离开她家，他们在客厅的沙发上聊了很久很久。中间有提过那什么，可她觉得现在不是时候，也没那个心情，同样他也没有心情，因为顾忌她那还没完全好的伤。 “我都按你的意思做了，你快告诉我见到我家人后发生了什么事？” 靠在沙发背上的他，将有意保持一定距离的她又拉入怀中，盯着电视屏幕说出了那天去见她家人的事…… 听着听着莫晓霏无语了，一般的探望带的东西就是水果店里的水果或里超市里买得营养品。先前从母亲的电话中得知他带了西洋参和脑白金的礼盒装，这会又听得她父亲喜欢喝的茶，及给她母亲的一大盒干果。 按这些东西的市面价格，就那两个礼盒装就超过了标准。怪不得家人在电话里直说她现在的单位福利好，会发那么多好东西给家属。 “你买东西超出的那些钱，可是不会报销的。” “去探望你家人，我就没想过报销。” …… 106.难以走出的阴影（2） 一大早按电话里所说，莫晓霏穿过长长的通道来到周毅所说视野开阔的地方。有绿草有风有江水作伴，还真挑了个说事的好地方。 他背对着她站在栏杆前，从后面看整个身子放松，应该是在欣赏美丽的风景。他对于她来说是个特别的人，有时候在某些事情上的依赖程度甚至多过林柯，可以确定的事那不是爱，是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信任。 如果是喜欢，那也仅限于友谊撄。 “一大早，喊我来这里做什么？偿” 听到她声音，他面带微笑地回过身，一侧依靠在围栏边：“怕你一会去上班，就提前把你喊出来。” 莫晓霏微微蹙眉，看他的样子是不想她去上班：“我的身体已经好了，能给我个理由吗？” “你的身体是好了，但你这还没好，还没有跨过那个堪。” 看着他所指的身体某处，莫晓霏明白了，想要在他面前不承认很难，但她相信自己能克服的：“医生说我能活过来是奇迹，当初有那个也是奇迹，我相信我身上还会有奇迹。” 周毅有着怀疑，准确点说不太相信，从衣包里取出一张名牌呢递过来：“从现在起你隔天上去十点去这个地方，只要通过她的审核，你就能重回那里上班。” 没想到会这么麻烦，莫晓霏再看清楚那上面的名字后，奇怪那个人怎么不是他。 “怎么不是你？” 周毅苦笑出声，从她变化的表情上看出了问题，继而一脸复杂地回：“因为我现在是你的主管上司，怕有偏袒……明白吗？” 原来是这样，也算是理解为何那么麻烦。不过要去面对一个传说中非常厉害的女士，光听那些故事就头疼了，多半的同事都去过那里。 “我能对她说实话吗？” 将视线由下面跑步的几人那收回的周毅，没好气地回头看她一眼：“你是故意的吧？” 他说的没错，她的确是故意的，只不过为了缓解此时的复杂心情：“谢谢，我想我会通过审核的。”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她现在已能分清楚，即使在面对自己人时，也会三四而后行。 虽不能马上上班，但并没有阻止她去那里见他们，当然每个人都准备了小礼物。也许是周毅提前打了招呼，除了略知一二的林柯，不知情的李妍和王小辉都有着复杂的表情，似有很多话要对她说可却不知该如何说出。 事后听林柯说，都在问他，她怎么了？ 除了转移话题，他找不到别的方式搪塞过去。 莫晓霏感激地看他一眼，他也只能帮她到这了，剩下的只有靠她自己去完成。 一大早按电话里所说，莫晓霏穿过长长的通道来到周毅所说视野开阔的地方。有绿草有风有江水作伴，还真挑了个说事的好地方。 他背对着她站在栏杆前，从后面看整个身子放松，应该是在欣赏美丽的风景。他对于她来说是个特别的人，有时候在某些事情上的依赖程度甚至多过林柯，可以确定的事那不是爱，是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信任。 如果是喜欢，那也仅限于友谊。 “一大早，喊我来这里做什么？” 听到她声音，他面带微笑地回过身，一侧依靠在围栏边：“怕你一会去上班，就提前把你喊出来。” 莫晓霏微微蹙眉，看他的样子是不想她去上班：“我的身体已经好了，能给我个理由吗？” “你的身体是好了，但你这还没好，还没有跨过那个堪。” 看着他所指的身体某处，莫晓霏明白了，想要在他面前不承认很难，但她相信自己能克服的：“医生说我能活过来是奇迹，当初有那个也是奇迹，我相信我身上还会有奇迹。” 周毅有着怀疑，准确点说不太相信，从衣包里取出一张名牌呢递过来：“从现在起你隔天上去十点去这个地方，只要通过她的审核，你就能重回那里上班。” 没想到会这么麻烦，莫晓霏再看清楚那上面的名字后，奇怪那个人怎么不是他。 “怎么不是你？” 周毅苦笑出声，从她变化的表情上看出了问题，继而一脸复杂地回：“因为我现在是你的主管上司，怕有偏袒……明白吗？” 原来是这样，也算是理解为何那么麻烦。不过要去面对一个传说中非常厉害的女士，光听那些故事就头疼了，多半的同事都去过那里。 “我能对她说实话吗？” 将视线由下面跑步的几人那收回的周毅，没好气地回头看她一眼：“你是故意的吧？” 他说的没错，她的确是故意的，只不过为了缓解此时的复杂心情：“谢谢，我想我会通过审核的。”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她现在已能分清楚，即使在面对自己人时，也会三四而后行。 虽不能马上上班，但并没有阻止她去那里见他们，当然每个人都准备了小礼物。也许是周毅提前打了招呼，除了略知一二的林柯，不知情的李妍和王小辉都有着复杂的表情，似有很多话要对她说可却不知该如何说出。 事后听林柯说，都在问他，她怎么了？ 除了转移话题，他找不到别的方式搪塞过去。 莫晓霏感激地看他一眼，他也只能帮她到这了，剩下的只有靠自己去完成。 与第一次去周毅办公室时的紧张心情相比，这一次好想又回到那个时候，不同的是对面由板着一张冷酷脸的男士换成优雅的女士，所问的问题也有了明显针对性。 “他没有问你什么，直接将密室门关上往里放水？” 说话的人就是名片上的主人蒋兰，一个拥有着高学历五官精致的大美人，从其身上价格不菲的装扮看，也是个追求精致生活的小女人。 “那会我的精力全在给张姑娘解绳子上，他可能站在门边说了什么，只是我没有听到。” “你很容易相信人？” 她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发现对面人思维是跳跃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也明白此时所指的是谁，就是那个她跟踪了n天的洋人大叔。 “我知道相信他有风险性，但那个时候除了他，没有人可以让我在短时间内找到失踪人。” “你就不害怕他会对你做出危险的事情？” “我试过，用扫把将跟踪而来的他绊倒在地上，以他的力气完全能让我受伤的，可当时并没有……” 以对话的方式聊了二十分钟，莫晓霏觉得问题不在自己被水淹了这上面，而是两次遇到那个他们不能配备的装备上，深信没有一个人不害怕那东西的。 “你在行动前，有没有向周毅汇报？” 之前已经说了向吴思雨电话说明情况请求支援，至于周毅估计是从吴思雨那得知她出事，才急匆匆从国内赶往那边。 “他不知，那会也没时间向他汇报，就只是给吴思雨打了请求支援的电话。”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危险？在支援没来之前，你一个人贸然和一个嫌疑人……” 莫晓霏听明白了，也有了不耐烦之意，是她把事情想得简单了，轻叹一声气后摊开双手：“我承认是有风险，但根据嫌疑人描述，那帮团伙之前有过欺负失踪女孩……时间已经耽误很多天了，我怕会有什么变故……”尽量放缓语气，委婉地表达出意思。毕竟大家都是女人，只不过年龄不同罢了，在那些坏人面前，她们能反抗的机会真得不多。 蒋兰在手中的笔记本上写了点东西后，才抬起眼继续追问：“我听说你的观察力不错，能知道嫌疑人的真实想法，令你们的团队工作效率很高，所以才会被派到国外工作，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吗？” 关键问题还是来了，凡是跟她接触过的同事都想知道这点，可周毅说过除了团队自己人外，对别人绝不能说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可能是天生的观察力敏锐，走哪里都能从对方的表情上看出点问题，也正是因为这样有幸加入周毅的团队，成为他的四个下属里的其中一员。” 蒋兰微微歪头：“那你现在能看出我在想什么吗？” 这个问题有些难倒莫晓霏，如果那种感觉没有在她受伤后消失，肯定早就读出。从谈话的这短短时间看，对方眼底有着多次质疑。 “不相信，不相信我说的话。” 107.难以走出的阴影（3） 不到五秒，耳边传来蒋兰轻笑声：“观察力的确不错，希望下次能更好地配合。” 莫晓霏这才注意到放在对方左手边短几上的流沙已漏完，她们第一次会面就这么结束了，怀着一颗复杂的心情离开那里。 第二次与第一次不同的是，有了饮料和做工精致的小点心撄。 在蒋兰的盛情下，莫晓霏拿起一个花瓣形状的杯子蛋糕：“是您做的吗？偿” “是的，怎样？” 全才二字浮现在她脑海，又觉得夸张有拍马屁嫌疑，转而面带微笑地回：“好吃，厉害。” “那今天就讲下你第一次出国工作时的情形，听说你最后晕倒了？” 莫晓霏有了佩服眼前人的心思，的确不按常理出牌，是个难对付的上司：“晕倒的因素有很多，有因第一次在工作中见到那个东西，还有被它打伤……” 时隔一个多月，现在回想起还是后怕，不经意间脸色也有了变化。 “你说你想拿高尔夫球杆打晕委托人？” 被对方这么一问，莫晓霏意识到自己太实在，要是那会真把对方打晕，估计后面就没有第二次出国工作机会，也就不会被淹又被打伤。 “我知道那样不对，身材魁梧的对方身高一米八，想要打晕他有一定难度的……” 听到她的回应，蒋兰忍不住笑了，低下头又在笔记本上写了些东西后，才说出先前笑的理由：“真是难为你了，要是你把他打晕，现在我们就见不了面了。” 莫晓霏怔了怔，还真是对方所说，有些无语地笑了。 “能给我讲讲周毅在你心里是个什么样的boss？” 她第一时间想到吴思雨问他的那句话，琢磨着这次会不会也有着同样的想法：“工作中果断、严厉，私下里对我们几个又特别关心，是个不错的boss。” “还有呢？” 她不想说，觉得有些偏题：“这与审核无关吧？” “有关，有很大的关系。你可以选择不说，后果就不如你想象得那么快。” 看着蒋兰据理的样子，莫晓霏有了头疼的感觉，怕说多了会引起对方误会：“跟他在一起能学到不少东西，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不会因为一次失误而责骂你……” 她觉得自己撒谎了，又觉得不是，那个人只是变换了一种方式改进他们的不足。 “我看了你的资料，你的实力不管那一方面在四个人里都是最弱的，你们之前是不是认识？又或者是喜欢对方？” “呃……我有男朋友。”坐正身子的莫晓霏有了不悦之意,语气也有所转变：“我和周毅以前不认识，如何被他选中加入团队，您那应该有相关资料……我和我男朋友的关系很好，周毅也知道我们的感情，不信您可以问他……” 她想马上结束这场越来越莫名其妙的谈话，看一眼漏了一半的流沙，咬咬牙忍住。 也许见气氛不对，蒋兰这次没在手中的笔记本写下东西，而是调整坐姿身子向这边微倾：“他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喜欢他也很正常，因为喜欢有很多种，并不局限于你所想的那种喜欢。” 她有些不明白眼前人什么意思了，两次谈话一半的话题都感觉跑偏。如果以这种方式审核，估计到最后不被扒下几层皮才怪。 接下来蒋兰转移话题至林柯，她好像明白了审核不止与工作有关，还与家人爱人朋友有关。 “……” “恭喜你，离上班的距离又近了一大步。” 她有些诧异地看着眼前人，怎么觉得那张面带微笑的面具后有着一颗不能相信的心，与周毅一样偶尔会生出被带到沟里的感觉。 “谢谢您。” 出门后便后悔说出那三个字，这并不是最后结果。 由衣包里取出调成静音的手机，有林柯发来的短信，也有金媛媛和白慕雅。后面两位都是约她吃饭，新婚不久的金媛媛已有身孕，而白慕雅则是手术成功。 不想将负面情绪外露的她真心为两个好姐妹高兴，一一回信以工作忙为由推迟见面。 至于林柯，没过多久莫晓霏以送下午茶的方式出现在他办公室。看着对面空无一人的大办公室，自己许久未坐的办公桌，心里很不是滋味。 李妍和王小辉又被派出去，她很想知道他们最近接的什么工作，话到嘴边却吞了回去。 “别灰心，她既然那么说了，后天再见面谈时好好表现，肯定不会有第四次。” 她也想如林柯所说，记得那天早上周毅说超过三次谈话就麻烦了。这几晚做梦都梦到和那个女人对话，真是有种要疯了的感觉。 第三次谈话，窗外飘起了小雨，温度也一下骤降七度。 莫晓霏面前的饮料变成热气腾腾的红茶，三次来三次都不同，这里比周毅办公室要有意思得多了。 “谈谈你接手的第一份工作和你第二次出国的工作？” 今天的开场白与前两次不太一样，变得直接。令莫晓霏反应慢了半拍，回想起后先说出第一份工作，说着说着便生出对方是不是在考她记忆力的错觉。 “还记得当时你在现场见到被害人是什么感觉吗？” “当然，事后三天都没好好吃过一顿饭。” “再说说你被跟踪打伤后什么感受？” “我也想有对方手中的东西，这样就不会让自己陷入被动。” 她发现蒋兰双手是空的，没有像前两次拿着笔记，难道真的是林柯所说的那样，这次是最后一次。很快听到对方答案，却与所想不同。 “先说个好消息，明天你可以回去上班了。” 听眼前人这么一说，莫晓霏脸上的笑容一僵，猜不出后面要什么坏消息。只见对方面色严肃认真地说：“如果在后面工作中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她能理解为，随时有可能被停职吗？ 不要，不想再来要挖出一切秘密的这里。 “好的，谢谢您。” 莫晓霏想到与眼前人算是同行的周毅，告诉他也比眼前人强。悬着多日的心总算落地，也有了约两个好姐妹聚聚的心思，不曾想她有时间的时候她们却没有时间。 一刻钟后，周毅的电脑屏幕上跳出有新邮件的提示。 习惯性地搭车往办公室方向去，想亲口告诉林柯这个好消息。哪想在下车的车站见到一个神态有些怪异，背着鼓鼓书包的小女孩，看起来还不到十岁的样子，一个人坐在那警惕地看着周围人，车来车往也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 莫晓霏走几步忍不住回头看一眼，总觉得那个小女孩有什么事，见有陌生人上去询问，小女孩摇头后起身绕道车站后面，似有意躲避对方。 她迟疑了一下，转身朝那边走去，在没有害怕之意的小女孩面前停下。 “小姑娘，是在等家人吗？” “不是，我是来找母亲的。” 与先前无声回应不同，这次竟然开口说话，难道看她顺眼？忆起下车后眼前人就以异样眼神盯着她看，所以她才注意到。 “那你知道她在哪，她的电话吗？” “我不知道她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她的电话，不过我有这个。”说话间，小女孩从身后背包里取出一叠照片：“这都是她给我寄来的，姐姐能帮我找到她吗？” 那一声甜甜的姐姐，令她有种说不出的喜悦感生出。小女孩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撒谎，既然有缘遇见，就帮对方这个忙好了。 “好，姐姐帮你。” 离去前，她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照片，奇怪的是每张照片都照了三分之一的景，似乎有意那么做。想到李妍，也许能帮上这个忙，继而拨通对方号码，很快便在约定的餐厅相见。 一起来的还有林柯，和王小辉。 “这雕塑就照了一只手，雕塑有手有很多的，怎么找啊？”王小辉一连看了几张，不是皱眉就是摇头。 “小姑娘，你确定你母亲在这个城市里生活？” 问话的人是林柯，眼底也有着怀疑，毕竟那么大的一个城市，凭这些照不全的照片找一个人没那么容易。 而李妍将那些照片一一用手机拍下后，对她说：“一会回去比对下，你们就在这坐着，等我电话在去找。” “嗯，谢谢你们。” “一会我陪你一起帮这个小姑娘找到家人。” 听一脸担忧的林柯这么一说，莫晓霏忙摇头：“放心不会有事的，我可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到你工作，被发现的话可不是说句道歉那么简单。” 他还想说什么，却被王小辉抢去：“是啊，她说的没错，我们做好后备支援就行了。” “好吧，有什么事一定要打电话。” 莫晓霏点了点头，因为明天的回归，这顿饭她请了。 一旁的小姑娘胃口不错，只是不时盯着她看，心里生出莫名的奇怪感觉。她也不知道哪里不对，但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问题，却没有危险的气息。 等那三人离去，耳边传来稚气的声音：“他们是你好朋友吗？” 看着吃甜点的小姑娘，莫晓霏没有否认：“是的，有他们的帮助，姐姐很快就会帮你找到你母亲。” “他们对你真好。” 小姑娘说话的语气有点像小大人，没有深想的莫晓霏嘴角扬起一抹笑痕。 李妍没有让她失望，不到半小时就查出两张照片位置，通过电脑里找到的相似图片比对发现就在一个区域里，离她们现在的位置搭车过去最快也要一小时。 莫晓霏知道那个远离市中心的地方，很久以前去过一次，怪不得在看到照片后有着陌生大过熟悉的感觉。 没过多久，她带着小姑娘出现在雕塑照片下，经过再三确认相似度的确在李妍所说的百分之九十以上。接着又在它的十点钟方向找到了一样的楼顶照片。 一时间对小姑娘的母亲有了兴趣，为何会给小姑娘寄这样的照片，到底是想被找到还是不想被找到？ 接下来又通过一张照片在附近找到一家自助料理店，此时已过了吃饭时间，透过玻璃窗看见三三两两的工作人员在餐桌边休息。 莫晓霏不敢马上确认，但总有种声音在提示要找的人就在这。 也许在外面待久了有些反常，引起里面人的注意，很快一个身着红色工作服的中年妇女由里走出：“你们要吃饭吗？” 她面色不自然地回：“不用，我们是来找人的，请问有没有一位叫米雅的女士在这里工作？” 对面人微微蹙眉：“好像没有这个人。”接着转身又问店里休息的几人。 在第一眼看到米雅时，莫晓霏就觉得不是真名，顺着方向望去，视线多时停留在靠窗边的三个女员工上。又一想小姑娘身上的穿着，不太像家里条件不好的人。 这时一个打扮有些时髦的女子走至中年妇女身后，引起她的注意。 108.难以走出的阴影（4） "你们找谁？” “请问这里是不是有个叫米亚的女人？”莫晓霏说这话时有意揽住身旁的小姑娘：“这个名字可能不是真名，麻烦你确认下。” “这里没有叫米亚的女人，你找她有何事？偿” 她对化着淡妆的年轻女子有了怀疑，一般人在回应时是不会说出后面的话撄。 “这个孩子是米亚的女儿，一个人过来找妈妈。” 她进一步的解释，令站在台阶上的两人脸色有了不同变化。比起站在前面的中年服务生，那个年轻女子眼底有着难以言明的复杂情愫。 “那我帮你确认下，进来说话吧。” 如果这是发自内心地善意，莫晓霏觉得自己能接受，只是不明白为何以见不得光的方式相处，还特意吩咐服务生给她们倒杯水。 莫晓霏取出手机，以短信方式请李妍查下这家店的经营人。没过一会便收到回信，得知年轻女子的真实信息，以及现在的生活状况。 她似乎明白了那个女子，为何有种想认不敢认的心情。从先前出现在她们面前就已认出小姑娘，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暴露出最真实的一面。 也许自认不是个好母亲，所以才会对小姑娘有了愧疚之意，通过不断地寄照片弥补这段亲情。顾不得其他人投来的异样眼神，小姑娘的视线多时停留在那个女人脸上，只可惜对方总是刻意躲闪。 “文文，给阿姨看看你带给母亲的东西，说不定能帮你找到妈妈。” 小姑娘十分听话地从放在背后的书包里取出带来的奖状，及亲手给母亲制作的卡片。 “哇，第一名，好厉害喔。” 她是故意说出这句话的，果然引起那个躲在收银台处翻东西看的女人注意。接着耳边传来更多的指责声，多是对小姑娘那不负责任的父母亲指责。 很快那个女人坐不住了，朝洗手间走去。 莫晓霏现在可以百分之八十确定，对方就是她们要找的人，继而起身也朝洗手间走去。 等了一会儿，由里打开门的“嫌疑人”在看到她站在门口后有了不安之意。就在面色不自然地经过她身旁时，出声将其拦住："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这个叫张雅婷的女人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后，便先一步朝店外走去，那纠结不已的表情令莫晓霏有种说不出的讨厌感觉。 “你是警察吗？” 没想到对方先开口，关于这点莫晓霏否认：“我只是路过担心的陌生人。” 对方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后，摇了摇头：“我看你真的很像警察。” 既然这样，那么就直接点：“张小姐，你就是孩子的母亲吧？那些照片也都是你发给她的，就想证明这个世界上有你的存在，只是不敢相认对不对？” 听她这么一说，眼前脸色变惨白，有着难以置信。 "你们找谁？” “请问这里是不是有个叫米亚的女人？”莫晓霏说这话时有意揽住身旁的小姑娘：“这个名字可能不是真名，麻烦你确认下。” “这里没有叫米亚的女人，你找她有何事？” 她对化着淡妆的年轻女子有了怀疑，一般人在回应时是不会说出后面的话。 “这个孩子是米亚的女儿，一个人过来找妈妈。” 她进一步的解释，令站在台阶上的两人脸色有了不同变化。比起站在前面的中年服务生，那个年轻女子眼底有着难以言明的复杂情愫。 “那我帮你确认下，进来说话吧。” 如果这是发自内心地善意，莫晓霏觉得自己能接受，只是不明白为何以见不得光的方式相处，还特意吩咐服务生给她们倒杯水。 莫晓霏取出手机，以短信方式请李妍查下这家店的经营人。没过一会便收到回信，得知年轻女子的真实信息，以及现在的生活状况。 她似乎明白了那个女子，为何有种想认不敢认的心情。从先前出现在她们面前就已认出小姑娘，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暴露出最真实的一面。 也许自认不是个好母亲，所以才会对小姑娘有了愧疚之意，通过不断地寄照片弥补这段亲情。顾不得其他人投来的异样眼神，小姑娘的视线多时停留在那个女人脸上，只可惜对方总是刻意躲闪。 “文文，给阿姨看看你带给母亲的东西，说不定能帮你找到妈妈。” 小姑娘十分听话地从放在背后的书包里取出带来的奖状，及亲手给母亲制作的卡片。 “哇，第一名，好厉害喔。” 她是故意说出这句话的，果然引起那个躲在收银台处翻东西看的女人注意。接着耳边传来更多的指责声，多是对小姑娘那不负责任的父母亲指责。 很快那个女人坐不住了，朝洗手间走去。 莫晓霏现在可以百分之八十确定，对方就是她们要找的人，继而起身也朝洗手间走去。 等了一会儿，由里打开门的“嫌疑人”在看到她站在门口后有了不安之意。就在面色不自然地经过她身旁时，出声将其拦住："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这个叫张雅婷的女人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后，便先一步朝店外走去，那纠结不已的表情令莫晓霏有种说不出的讨厌感觉。 “你是警察吗？” 没想到对方先开口，关于这点莫晓霏否认：“我只是路过担心的陌生人。” 对方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后，摇了摇头：“我看你真的很像警察。” 既然这样，那么就直接点：“张小姐，你就是孩子的母亲吧？那些照片也都是你邮寄给她的，就想证明这个世界上有你的存在，只是不敢相认对不对？” 听她这么一说，眼前人脸色变惨白，有着难以置信。 “你乱说什么？” 看那微启的双唇，张雅婷话似乎没有说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莫晓霏明白了，也没有在追问下去的意思，毕竟眼前人在这边已有了新的家庭。她不打算道歉，眼前人能有这样的痛苦反应，想必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她走到门边，对望着这边的小姑娘：“文文，时间不早了，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小姑娘似乎有点不情愿，但还是一一将拿出来的东西又放回书包内，以极慢的速度经过张雅婷面前时忍不住多看一眼。 “谢谢你。” 莫晓霏有些诧异地看着小姑娘，如果是为刚才请喝水说明是个有礼貌的孩子，如果是为别的就有些那什么了，再回头看强挤出一丝笑颜的身后人，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走了一段路后，她有些好奇地问低着头走路的小姑娘：“你是不是知道她就是你要找的人？” “嗯。” 小姑娘没有抬头，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 “那你为何不主动认她？” 小姑娘这才缓缓抬起头，莫晓霏看到一双泛红的眼眶：“奶奶说她已经和别人结婚了，让我不要打扰她……” 这番夹杂着哭意的话，令她一时无言以对，将眼前人揽入怀中轻轻地搂着。事情的来龙去脉也算是理清了，受伤的不止孩子，还有家人。 思绪间耳后传来汽车喇叭声，她转移视线发现先前的空地上停了一辆车，当副驾驶这边的车窗降下，现出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上车。” 落座后的莫晓霏忍不住嗤笑出声，从一开始小女孩出现，不跟别人走跟她走就觉得有问题了，除了某人故意安排应该就没谁这样了。 “你怎么在这？” “我在这边办事，路过看到你就停下了，这孩子是谁？” 看李涛的样子又不像是说假话，莫晓霏生出错觉，但还是觉得这事与老狐狸有关，他很有可能配合演戏，又是一场对她的考核。 “这个小姑娘进城来找妈妈，没什么事的话我们把她送回家吧？” “行啊，这也是我们这行的责任，家里人找不到会急死的。”接着李涛便将话题转移：“小姑娘，你胆子还挺大，不害怕吗？” 小姑娘抱着身前的书包，摇了摇头：“不，不害怕。” …… ---题外话---这个故事月底前就会完结，谢谢现在还在看的亲。 您正在阅读本章节的第 3段，请继续往下翻页！ 109.复仇的火焰（1） 周毅突然出现在他办公室，令换好衣服想要离开的林柯有了讨厌的感觉，再听到对方说出的话后，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莫晓霏明天就能回来上班了，你要盯紧点她，一有不对就马上……” “是。撄” 这个任务应该是他上班后接的任务中，最喜欢做的事。 眼前人转过身，还没走几步又回过身，问起他先前的工作：“被害人死因调查出来了吗？偿” “中毒，煤气中毒。” 周毅没再说什么，没什么表情地转身朝对面办公室走去。从其对李妍和王小辉吩咐事情的表情上看，似乎也是留心回来的莫晓霏情况。 隔着透明玻璃墙，看着老狐狸的身影，心底总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也深知自己可能多心了，但总会不经意地往那个方向去想。 现在的他已有能力照顾莫晓霏，不止在生活上，工作上也是。他要做她身边的男人，她身边的男人有他一个就够了。 没过多久，林柯的身影出现在繁华路段的百货公司，为了给她一个惊喜，提前在喜欢的餐厅里订好了位置。只不过她比电话里约定的时间晚到二十分钟，落座后便自顾自地说起与小姑娘家人见面的事。 “……我觉得那个女人一点也不快乐，现在过的生活也许是她当初想要的生活，但却失去了温暖的感觉，所以不时给文文邮寄东西……” 他表示赞同，可那毕竟是别人的生活，他们这些外人无权干涉：“我相信你，以后不会是那种狠心抛弃自己孩子的妈妈。” “呃？” 反应慢了一拍的莫晓霏脸颊现出红晕，继而害羞地低下头吃起他特意点的杯子蛋糕：“别那那种人跟我比，我跟她就不是一路人。” 说话间她脸色有了变化，抬起头来诧异地看着他。不急着说话小心翼翼从嘴里取出闪闪发光的戒指，放在手心里看了又看。 “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吗？” 她眼里有着难以置信，他也知可能有一半的机率被拒绝，还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表达出来：“是啊！我不想除了我以外，还有别人照顾你。” 他的意思很明显，也希望眼前人明白，否则今晚又是一个难眠之夜。 只见她不像电视电影里的兴奋女主，先将戒指丢进面前盛有矿泉水的高脚玻璃杯，接着由里取出后用衣角擦拭掉戒指上的水渍。 “如果戴上后不掉就按你的意思，如果掉了就按我的意思暂缓好吗？” “好。” 这次虽是有备而来，也想到这样的场面，但他还是有点忐忑。为了掩饰那份不安，他佯装喝面前饮料，双眼却不离对面人的手。 周围的嘈杂声，在那一刻仿佛消失，静到只听见仰起头来的他喝水声。莫晓霏隐忍着笑意，自认了解这个相识多年的男人，在她出事后他那关于结婚的心思越来越急了。 同样她也有着一颗不安的心，表现得没他那么明显罢了。 戒指款式是喜欢的简洁，但从品牌标志上看，属于价格不菲的，还真符合他买东西的水准。没想到的是，自戴上后想要不借助肥皂就取下来是不可能的事。 莫晓霏这才意识到，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不是一时兴起，是个早有准备的心思细密男人。事已至此，她可不能说难听的话毁了这美好气氛，再说他私下已准备了很久：“恭喜，你赢了。” 松了口气的林柯嘴角现出迷人的笑痕，他想说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她接下来的话扫了点兴：“最好低调处理，不能对外公开，原因你知道的。” “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下一秒便将话题转移到月底带她去见他家人，还真是个心急的家伙，怕她跟别人跑了似的。 莫晓霏耐着性子听着，心底有意见表面上却像没事人。她和他忙起来可是没有休假的人，再说她今年因病休了两个多月的大假，再请假估计悬。 思绪间他的手机铃声响起，有些人有些还真是不能想。周毅打来电话，让他们深夜十点前去李涛那一趟。这个时候去见那个人，多半没什么好事，等林柯打电话一确认还真不是什么好事。 不知识不是白天帮小姑娘找到亲生母亲，此时的任务也是与寻人有关，一个大病初愈的年轻女子正在寻找令她未婚夫意外受伤昏迷不醒的肇事人。 从李涛所知的情况看那个女子想以自己的方式处理事情，却没想到被关心她的医生好友发现。 正在看资料的林柯倒是一副有兴趣的样子，如果不是李涛使眼色，莫晓霏不会想到那个医生好友与周毅认识，而且两人都在同一个医院上班。 老狐狸这是打得什么主意，后面又重新看了遍资料，决定接下这个任务。 “明天一早我去见那个女人，你回办公室查清楚那场交通意外到底是怎么回事。”与莫晓霏来时路上所想有差别，他们只要在那个女人做出傻事前找到肇事人，就是一件轻松的工作。 她对林柯说话的声音不大，却被还没下班的李涛听见。 “不如现在调取资料，我请你们吃宵夜。” 李涛的反应令莫晓霏觉得这事有隐瞒，但在听到后面的解释，便觉得自己大意。时间不等人，对于已经有失去理解迹象的人来说，很有能在冲动之下做出后悔终生的事。 反复地看视频资料，一辆白色好车在公路上不守交规……直到遇见年轻女子与未婚夫所开的银色汽车，才发生了那场本不该发生的交通事故。 “记起来了，这个事情半年前有报道过，原来当事人就是他们几个。” 怪不得林柯表现的有兴趣，原来他之前看到过。又一想事发距现在已有大半年时间，年轻女子是恢复的差不多了，而另一事件男主却深陷昏迷不醒，据初步调查资料所写极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初步可以确定那个女子，想要为未婚夫报仇。 李涛和林柯都是这个意思，只是查找肇事人有一定难度，根据提供的个人信息看，不是今晚就能查出来的事。 至于夜宵，竟然请他们吃洋快餐，比起之前她在这边吃到的面条饺子好太多了。琢磨着李涛是遇到了什么喜事，所以对他们大方了。 悄无声息间窗外飘起细雨，令深秋的夜晚多了一丝寒意。 离开时林柯将他的外套脱下，遮挡在他们头顶的上方，朝停在外面马路边的汽车疾步走去。 莫晓霏心底生出一丝暖意，他的确是个心细的男人，也是个不愿见她受累的男人，能嫁给这样的男人是她的幸运，也是幸福的开始。 希望，他也是。 翌日清晨，林柯并没有按她的意思直接去办公室，而是随她一起来到了当事女主陈慧云家。对于他们以私人侦探的身份拜访，令端好茶水的当事人有着怀疑的表情。 “你们是从哪里听来的？” “陈小姐，你是不是有写日记的习惯？” 听她这么一说，对方脸色有了明显变化，这个理由有九成的说服力：“原来是这样，是她请你们来的？” 陈慧云所指的“她”就是所谓的医生好友，据昨晚看到的调查资料显示，医生好友与陈是相识十多年的好友，平日里关系亲如姐妹。 “是的，她担心你，就委托我们来替你找到那个人。”回应时，莫晓霏看一眼找借口去洗手间的林柯，看他微微点头的样子似乎有了新的发现。 “如果你们真的能帮我在短时间内找到那个人，我可以给你们十万元。” 莫晓霏嘴角扬起一抹淡笑，这个数字听着有些吸引人，不过他们不能收，也不愿收这笔钱。但现在是在演戏，工作还得继续下去：“陈小姐，能先给我们说下当时情况是怎么回事吗？” “……” 陈慧云说了很多，在她看来都是对方的主观意识，还有如果当时不跟肇事人较劲，现在就不会是一个人看着两个人的合影照片生活了。 “冒昧的问个问题，你和你未婚夫交往了多久？” 面对她所问，陈慧云先是一愣，后眼底的光泽变黯淡：“五年了，我们彼此深爱着对方，他答应我要陪我走遍天下，现在好想不太可能了。” …… ---题外话---因为电脑出了点问题，明天更新可能晚上发出来。 110.复仇的火焰（2） 虽不能像以前那样读出陈慧云心声，但莫晓霏感觉得出坐在对面的人有一定危险性，就像一颗不定时炸弹，看似若无其事的外表下，动作却有着明显不一致。 二十分钟后，他们离开了陈家，去取车的路上林柯说出先前看到的危险品撄。 “浴室里有两大瓶雪碧，里面装的是汽油。” 听他这么一说，正在回忆的莫晓霏惊得睁大眼睛，想了n种方式就没想到会来这出：“她疯了！？” “她没疯，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偿” 林柯的回应比较委婉，说的也在理。陈慧云为爱的人迷失方向，正如李涛所说，不能让她和肇事者见面。 原本直接回办公室的莫晓霏改变主意，决定先去医院见下那个陈慧云的好友陆医生，希望能在那边找到对他们有用的信息。 “真不用我陪？” “放心啦，不会有事的，你赶紧回去看看李涛查的如何。” 林柯没有再执意，将她送到医院大门口后，便调头驶离。这里是他待了n年的地方，如果让那些好奇他做什么工作的老朋友遇上，估计不是一两句就能完事的。 走廊里排起长队，想以挂号方式见面的莫晓霏打消念头。向陆医生的助手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证件，便在一群人的异样注视下，面色不自然地步入办公室。 对方在得知她的身份后一脸诧异，不止是因为她的出现，还有没想到会那么年轻，还像个在学校里读书的大孩子。 莫晓霏明白，嫌有怕做不好事情之嫌，想想人家有顾虑很正常，毕竟在很多人眼里姜是老的辣。 “陆医生，耽误不了您多长时间，最多一刻钟。”她边说边看一眼手上时间：“能否告诉我陈慧云和她未婚夫的关系如何？” “这与那件事有关吗？” 眼前人有一定戒心，从她一进来便从表情动作上观察到，与陈慧云不同的是眼神没有躲闪之意。 “当然有，对陈慧云有很大关系。她的问题已不是医生能解决的事，我们必须合力阻止她将恶梦变为现实。” 估计说到点子上，坐在办公桌后的人点了点头，继而说出她想知道的事…… 莫晓霏这才得知昏迷不醒的男方是个家境优越，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青年才俊。而陈慧云在与男方订婚前便辞去工作，受伤康复至今没有稳定工作。 “发生那样的事故，醒来的机率到底有多少？” “百分之十。” 不管是谁在听到这个答案，估计都无法承受。好像能理解陈慧云为何失去理智，真正能救的人不多，只有靠自己才能跨过那道堪。 “差不多了，谢谢您。” 莫晓霏心情复杂地起身离去，来到马路边刚要拨通林柯电话，见身着白大褂的周毅与另两位同事站在一起说着什么，看他们的样子像是才送走人。转身时他也看到她，也许碍于身边有外人，经过她面前时仅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出租车没走多远，手机铃声便响起，见是周毅打来的，看来这会方便说话了。她却不行，挂断后，改以短信方式告知为何出现在医院。 “不能让他们相见。” 周毅的回信，是大多数人的心声，莫晓霏却有不同意见，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让他们相见。还没下车，又接到林柯打来的电话，得知陈慧云要找的人刚从国外旅游回来。 站在路边的她抬头看着这座熟悉的城市，说它大也大，不想见的人还真有段时间没遇见。说它小也小，除开工作外出，每天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个地方，见到的人也是那么几个人。 来到林柯办公室，对他说出自己的想法，果不其然遭到反对：“我不同意你这么做，这样是在给她制作机会，会闹出人命的。” 她当然知道，但从陈慧云现在的精神状态看，只有那么做才能医治好心病。 “相信我，只要我们不出差错，这出戏就不会演砸。” 林柯双手抱在身前，低头纠结了好一会儿，终于做出妥协：“我去见李涛，由我来说。” 莫晓霏会意，他是想站在她前面挡风雨，她舍不得啊。 “你是怕我抢了你的功劳吗？” “不是，我不想你一个人受罚。”说话间她牵起他的手：“做你的爱人，不光要有福同享，还要有难同当，不是吗？” 她是认真的，他也是认真的，这是目前想到的最好办法。 四目相视间，耳边传来敲门声及王小辉尴尬声：“我想我来的不是时候。”见他们将视线转移至那边，才说出原因：“莫晓霏，我在门外见到白慕雅，她带来了不少吃的。” 白慕雅来得可真不是时候，打乱了她接下来的安排，令林柯找到机会一人去隔壁院子，等反应过来时已晚。 另一边，在听完林柯汇报后，李涛没好气地将手中的材料扔到桌上：“这不是胡闹吗？我们的工作是将风险化为零，你这不是火上浇油？” 面对眼前人激烈地反应，规规矩矩站着的林柯意识到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但还是鼓起勇气：“我是与医生角度考虑这件事的，从陈慧云的病例报告及现在的精神状况分析……” 慢慢地李涛脸色有了变化，从表情上看正在接受这个推论，只要不马上给周毅打电话就行。 “老实说这是你的意思，还是莫晓霏的意思？” 想不到还有这一问，林柯反应慢了半拍：“我，就等你点头。” 片刻沉默后，李涛没有让他失望，语气也较前缓和：“就按你的意思去做，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我会全力配合，如果出了差错，你和我都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心底松了口气的林柯，由之前一半的把握升级到百分之八十。至于周毅那边如何交代，事后怎么处罚都会接受，决不能让他的女人受委屈。 这件事不打算找王小辉和李妍帮忙，有莫晓霏和眼前人就行了。回办公室时，没有见到白慕雅的身影，莫晓霏见他回来，拿了几样零食过来。 “为什么不等我？”她生气了，将零食随意丢在他的办公桌上：“你知不知道如果失败了，后果会很严重？” “我知道，因为我不想见到你受苦。” 莫晓霏双眸睁大，似有很多话要对他说，可这会到嘴边却不知该说什么好：“这段时间不是老去见王姐，大不了隔天再去见她……你不一样，你要是见她，会耽误你工作的。” 原来她早想好了退路，不过不是他想看到的。 “李涛答应了，有他配合，计划不会有问题。” 莫晓霏似乎有些不信，当听到李涛打来电话说派过去的同事，发现目标人物买了一样危险物品回家，才在他面前冷静下来。 “我们得出发了，得赶在她之前到达酒店。” 她没有再表示出异议，面色不自然地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后，取出两样东西后随他上车离去。 据可靠信息，当时的肇事人今晚会入住市中心某五星级酒店。 之前对陈慧云所说的是酒店的另一个楼层房间号，换上米色浴衣的他假扮肇事人在浴室内，莫晓霏则躲在衣柜内，而李涛敲开了高一层的肇事人所在房间门。 随着时间临近，林柯胸口处的柔软有些异常地跳动着。也许是第一次执行这样的任务，有紧张也有刺激，甚至在听到门铃声后深吸一口气。 他用热水打湿头发，想以浴巾借此遮住大部分脸。听到门外说是送矿泉水的工作人员，却从耳麦内听到不一样的说法，看一眼虚掩着的衣柜门，才将门由里拉开。 当看到门外那双带着狠毒之意的眼眸时，说不害怕绝对是假的。却要装作大不咧咧没事人似的转身朝里走去，就门关上后的几秒钟时间，只觉得后背被什么东西打湿，随之而来的还有猛烈刺鼻的味道。 “你怎么没有死？” 话还没说完，他便听到身后猛烈的动静声，不用猜也知道陈慧云被莫晓霏扑倒在地上，回头一看两个用尽全力的女人在客厅地摊上夺打火机 “别过来！” 莫晓霏的喊声，令他注意到下一秒被她打飞到床边的打火机，刚过去拾起只见玄关处的门由外向里打开，李涛冲进来了。 …… 111.复仇的火焰（3） “为什么？为什么？”在看清楚是他们几人后，被莫晓霏由后反手扣的陈慧云发出绝望声音。 从李涛那确认林柯没事后，她有些无语地回：“你这样，你未婚夫是不愿看到的，他到现在还没有放弃自己生命，说明他有信心回到你身边……”见回过头看她的陈慧云睁着一双带着怨恨的大眼，转而朝李涛使了个眼色，对方会意说出肇事人特意来这里的目的。 “他这次是专门过来赎罪的，这半年没有一天睡过好觉，对那场意外深感抱歉。”说话间从衣服包里取出手机，放了一小段先前录音后，继续说：”那场意外你很清楚双方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你这么做只会让自己更难过，我想你未婚夫肯定不想见到你和他一样躺在病床上……” 同一时间，受不了难闻气味的林柯朝浴室走去，很快里面传来流水声，这次真的难为他了偿。 出神间察觉到陈慧云没有反抗之意，不由得松开了双手，便见其身子一软跌坐在地板上无助地抽泣着：“阿志，阿志！” 李涛的话起到关键作用，某些时候只有撞南墙才会让钻牛角尖的人放下心中执念。 他们没有带走陈慧云的意思，事后交给了在大堂等候的陆医生，对于陈慧云来说陆医生是她和未婚夫值得信任的人，也是真心关心的人。 “你们今天的表现不错，用生命避免了一场重大事故。”李涛说这话时，将视线转移到还觉得自己身上有汽油味道的林柯那。 莫晓霏明白，身旁人能做出那样的事情，令她刮目相看，再也不是以前眼中的文弱书生形象。 “这件事瞒不过周毅，你们要做好心里准备。” 李涛上车离前说的话，她怎么听着还有其它意思，林柯也有同样的反应。不是说他们的工作是将危险的事争取伤害最小化嘛，他们已经做到了，那个人应该表扬才是啊。 事实总与想象有差别，第二天一早莫晓霏和林柯便被请进周毅办公室，见到有史以来最黑的面孔。 “从现在起你们俩停止，想不明白错哪就继续停。” 莫晓霏觉得后一句明显是针对她，只因先前说了一句：“我不认为我们处理方式有错。” 但现在连累林柯，不是她想看到的：“我可以停职，请您收回对林柯处罚，事情是因我策划的，我会承担全部责任。” 先前林柯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可周毅不信，莫晓霏理解，只是彼此没明说罢了。 站在办公桌后气不打一处来的周毅看看她，又将视线转移至林柯那：“三日之后交不出详细报告，就别想回办公室上班。” 听周毅这么一说，莫晓霏心底松了口气，还算是给她面子放过一个被带坏的好孩子。 “是。” 林柯这一声有气无力，内心极其矛盾。 很快她又被周毅单独留下，让林柯先行离开。 当办公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人时，他面色难看地走至她面前：“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还在气头上的周毅，莫晓霏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眼前人身上散发出的气场太强，看来自己触碰到他的底线。 “我承认我有错，没有向您及时汇报，擅自做出改变……” “知道还那么做，你是不是觉得你翅膀长硬了？” 莫晓霏摇头，接着不发一言地低下头，现在说什么都难消眼前人的气。有一个不听话的下属够头疼的，这下又多出一个，不抓狂才怪。 “如果你真心为他好，就不该这么做，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自然明白，现在想来也有了后悔意识。万一那会身在衣柜里的她反应慢了一拍，陈慧云将打火机点燃，后果绝对不是他们想见到的。 “从现在起你无限期放假，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回来。” “是。” 从计划开始就做好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会这么严厉，无限期。继而怀着一颗复杂的心离开，来到一楼见到为她回来工作高兴不到五分钟的王小辉和李妍，多少有些尴尬之意。 收拾好东西出来的林柯，有着明显的不舍，却还是牵起她的手大步朝外走去。 莫晓霏想到一件事，也许这个时候对他说出，能缓和这几天不太愉悦的心情，停下脚步：“我不想回家，们去机场吧，你不是一直想带我见你家人，现在有假期了，怎样？” 回过身来的林柯一脸诧异地看着她：“你确定？” “嗯，我确定。” 对于在办公室里上行政班的人来说有很多假期，对于有着特殊工作的他们来说，很多时候假期还在工作中，更多的时候白天与黑夜交叉。 片刻沉默后，林柯嘴角扬起一抹淡笑：“好，我们去机场。” 就这么没有带行李，连车子也不开，直接在路边拦了一辆的士朝机场方向驶去。路上他似乎还有着怀疑，一连问了她两遍，才确认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令前面开车的司机透过后视镜异样地看着他们。 “真的不用带东西吗？” “不用，那边什么东西都用，缺的话就买。” 林柯没有明白莫晓霏意思，到达候机楼后觉得不妥的她，趁着去上洗手间的功夫买了两样东西，去见未来的公婆不好意思空手。 从专柜处直起身子准备离开时，竟然又有眼前一黑现象，如果不是及时撑住，只怕在这里出丑。记得上次受伤，她因害怕而短暂眩晕过，这次没有什么刺激怎会发生呢？ 离开时莫晓霏忆起周毅所说的无限期放假，会不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处罚。取出手机翻出对方电话号码，在摁下通话键那一秒犹豫了：“算了，还是在观察看看。” 她佯装无事地回到翻看机场杂志的林柯身旁，此时有他陪着就好。 刚一落座，便听到他说出不想听的事：“乖，把这个喝了。” 莫晓霏微微蹙眉，只要和他一同搭飞机，每次都会在登机前让她喝这个。之前是怕耽误工作，这次不太想：“我不渴，我讨厌在飞机上上洗手间。” 林柯却没有罢休的意思：“你好好回忆下，喝了这个那次去过洗手间？” 之前不是被昏迷抬上飞机，就是在飞机上不到十分钟就睡了，还真不知道中间有没有去过。从他的表情上看她没有做出那种吓人的事，所以手举杯子好一会儿都不放下。 “好吧，我喝。” 轻叹一声气的她接过，仰起头喝了一半下去。知道这水里有其它物质，如果他真想做什么坏事，用不着等到今天了。 同之前一样，起飞不到十分钟她便两眼一黑陷入沉睡中。并不知身旁人将他的一只手放在她手腕处，直到飞机降落才移开。 坦白说林柯不担心自己的工作，最担心的是此时的身旁人。周毅的处罚在他看来有些过，但肯定有原因，只是不愿告诉他们罢了。 她被派到国外工作两次，经历了生死劫难。如果还要再被派出去，他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阻止。听到她说要去他家，真有种做梦的感觉。他相信她是真心的，就怕有什么难以说出的秘密。 他也想到一会和家人见面的情形，若是同意他们就留宿家里，若是不同意，他们就去住酒店，总之是不会放手的。 胡思乱想间两个小时转眼过，当飞机安全着陆的那一刻低声叫醒已倒在怀里的人儿。 没有想到母亲会来接机，一出闸口他便听到熟悉的声音，估计是太久没回来了。走至近前来了个久违拥抱后，便介绍起莫晓霏。 比起面带笑容张开手臂表示欢迎的母亲，还没完全清醒的莫晓霏变成一个害羞的女孩，连说话声也不自然了。忆起前段时间去她家，他好像也是这样。 “又没放大假，怎么突然想起今天回来了？” 先前已经说过这个问题，坐在副驾驶的林柯对开车的母亲现出不自然笑容：“我不是在电话里跟您说了，和她一起休年假，在这边待两天，便回去继续上班……” 回应时透过后视镜看到一张担忧的脸，他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笑痕，事前没有和她说这会估计彻底清醒了。 112.复仇的火焰（4） 坐在后面的莫晓霏，静静地听着前面林柯与母亲的对话，发现他脾气真的很好，没有一丝不耐烦之意。这样的人走哪里都是被疼爱的，说是上天宠儿一点也不为过，换做是她也会像周毅那样不相信馊主意是他想出来的。 思绪间手机提示音自包内传出，从里取出一看是周毅发来的，看清楚内容后惊得睁大眼睛。他竟然知道她随林柯莱岛这边，再一看手表顿时明了，忙取下放进包里。很快便觉得这个举动愚蠢至极，不管他们去哪里只要不丢掉手表，都会在短时间内被查出的撄。 纠结了几分钟分后，才回复短信：“有事吗？” 很快那边回复：“方便时来电话，有重要事情交待。” “好。” 她就知道无限期没那么简单，却没想到傍晚时分得知与林柯的父亲有关，上午之所以在办公室那么做，不过是在他们面前演了一出戏偿。 到了目的地后，趁着他母亲在地下车库停车，耳边传来身旁人的好奇声：“是金媛媛吗？” 莫晓霏反应慢了半拍，这会说那个丫头，万一哪天见面会露馅：“是我母亲发来的，说天冷了，让我注意保暖别着凉。” 林柯简短应了声后，将话题转移到他家里的每间卧室都有空调。她有些无语地看着他笑了，想起先前所问：“为什么想到金媛媛？” “因为她总在不恰当时间给你打电话。” 还真是个实在人，表面上对人家客气，心里早有意见，只不过碍于她的面不好说罢了，这些年难为他了。刚要回应，见他母亲走至近前，将到嘴边的话改成：“这里环境不错，一年四季都不是很冷，也能看到美丽的鲜花。” 林柯微微蹙眉，应该是觉得奇怪。说实话她也觉得奇怪，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有些语无伦次。 林妈妈笑了：“你这孩子，从机场见面就紧张，到现在还紧张，我有那么可怕吗？” 莫晓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忙鞠身向眼前人道歉。如果说第一次来没有经验，估计气氛会被她搞砸，还是闭嘴少说话好了。 “妈，您别生气，她这人有点内向。” “傻孩子，妈当然知道。” 林妈妈虽面带微笑，但令莫晓霏摸不着边，所谓的傻孩子单指她还是连林柯一起也算上，心底生出一丝不安，觉得自己没有给对方留下好印象。 继而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朝电梯间走去。 与来时路上所想不同，以为林柯家住独门独户的别墅区内，不曾想是大户型的高级公寓社区。从偌大的客厅阳台向外望去，一览江边无敌美景。 莫晓霏忆起之前陪同父母亲看房子，他们也喜欢这样的环境，所以将新房选择在江边，不同的是没有露天阳台。参观完房子后她是个坐不住的人，尤其是这个时候，准确点说想在林妈妈面前表现一下。 哪想被林柯识破，将她拉入他房间，摁坐在床边。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我找的是老婆不是佣人，即使你真的很想做点什么也不要这会做，我想让你陪我妈好好聊会天行不行？” 说实话她这会宁愿做事，也不愿跟他母亲长时间聊天，有种说不出的别扭感觉：“那你呢？” “我也在，我们一起。” 看着林柯有些头疼的表情，莫晓霏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好，给我五分钟组织好语言。”话音一落，耳边传来扑哧笑声，不用抬头看也知识谁，估计是对她彻底无语了。 没过一会儿，林爸爸回来了，不知道跟林妈妈说了什么，晚上在外用餐时竟然给她封了一个红包。 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早知这样该从金媛媛那了解下，就不至于这会左右为难了。 “这是我爸妈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 看红包的厚度里面估计装了不少钱，一见面就送钱什么意思啊？ 莫晓霏忆起在机场买的礼物，忙从放在身后的背包里取出，起身递过去：“叔叔阿姨，实不相瞒这次来得匆忙，在机场候机时选的礼物……” 这一出令眼前三位有些意外，尤其是林柯：“我怎么不知道你去买礼物了？” 莫晓霏有些难为情地对他笑了，她想给他一个惊喜，却没想到给自己迎来一个惊吓。 林妈妈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后接过礼物，打开礼盒后脸部表情有了明显变化：“你这孩子，叫我说你什么好啊，花了你不少钱吧？” 林柯听他母亲这么一说，起身走过去一看笑了：“妈，您要是不收下，晓霏是不敢收红包的。” “好，我们收下就是了。” 他给她一个台阶下，莫晓霏这才接过红包，摸着厚度算一下超过所选礼物的价格，令她生出不敢随意花的烫手感觉。 离开餐厅时，林柯和她有意走在后面。 “我不是跟你说了不用买东西，你怎么想起送那个？” 他的好意莫晓霏明白，但她不是那种白吃白喝白住的人，更何况还是未来的公婆，想着他们家家境不错，就选了一个金饰。 “你去我家送了那么多礼物，我来你家不送点什么礼物心里过不去啊。” 林柯嘴角扬起一抹怪异笑痕：“心疼吗？” 他一定是故意的，莫晓霏将视线转移：“见你的家人，不心疼。” 接下来他当着他家人的面牵起她的手，而他父亲也当着他们的面在他母亲上车时将手放在车顶。这才明白身旁人是由何学来的，并不是当初所想的前女友那。 原本有意住酒店的她，话还没说出口便被林柯的安排打乱，他将自己的卧室腾给她住，而他搬到条件稍微差点的客房。 他的家人没有表示异议，却明确表达出不希望他们出去住。 直到去浴室洗漱，莫晓霏才找打机会给周毅打电话，那边对于她那么晚打电话没有表现出白天的不悦，话也不多说传送了几张照片过来。 她在点开放大后，惊得差点将手机扔到正在放水的浴缸里。怎么都想不到这次的工作与林柯的父亲有关，怪不得周毅会发来短信确认地点。 有那么一瞬间，甚至认为他不是人，连这一步都想到了，简直让人后怕。 陷入不安的她有了浑身发凉的感觉：“他知道这件事吗？”问完后便觉得这个问题非常白痴，如果知道这件事早就表现出不对了。 “不知道。” “三天时间够吗？” “我相信以你的能力，是够的。” 坐在浴缸边的莫晓霏发出一声冷笑，那种感觉没消失还好说，可现在消失了，还不知道能找得回来不，短时间确认有一定难度。 “李妍和王小辉知道吗？” “这件事除了你和我，没有别人。” 她心底松了口气，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他父亲知道他在为你做事吗？” “不知道，是通过邮件联系的。” 莫晓霏这才知他们的工作，并不全是周毅出面，很多时候是通过邮件来接手工作。按周毅所说这几天她要在林柯面前表现得像个没事人，思来想去好像没有这方面的才能，尤其是在了解她的人面前。 看着哗哗的流水，已无心舒服地泡个热水澡。越发地讨厌周毅那只老狐狸，好不容有个三天时间休假，还突然安排任务，真是个超级工作狂。 没过一会儿，耳边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及林柯的担忧声：“莫晓霏，没睡着的话就吭一声？” 她忙收回了思绪，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怪不得引起他担心，进来都一个多小时了，有些头疼地回：“不好意思，我睡着了，马上就好。” 对着镜子慌乱整理一下后，拉开门见到一张微蹙双眉的脸，莫晓霏不敢与他长时间对视，尴尬笑了笑后便径直朝卧室走去。 她现在脑子一片乱，根本就不知如何下手，只想找个地方静静。 这个想法今晚有点难，随着洗完澡的林柯开门进来，莫晓霏知道他家的卧室门都锁不了的，怪不得先前怎么弄都觉得有问题。 “别瞒我，发生什么事了？” 她心底一惊，看来自己真的很容易被表情出卖。但这件事的确如周毅所说，没有查清楚前，不得对外人透露一个字，自然也包括跟委托人有血缘关系的眼前人。 113.复仇的火焰（5）A “我刚才问金媛媛……第一次见面她婆婆给了她两千元，你知道你爸妈给了多少吗？“幸好之前发了一条短信咨询，要不然这会现找理由，对她来说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原来是这事。”脸色有所缓和的林柯坐到床边：“这事不能比，每家情况不一样。再说你是我第一个带回家的女人，如果亏待你我心里会不舒服的。” 换个角度想他说的在理，只是短时间难以消化，不知该说什么好听的话了。再加上周毅的交代，令原本来这里的单纯心思变得不单纯了撄。 “给我讲讲你父母亲的故事？”她尽量凑近他，拉近彼此距离。 林柯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应该是没想到会转移话题，想了想从他小时候懂事说起，随着内容转变脸上表情也有了丰富的变化偿。 莫晓霏静静地听着，越发意识周毅给她出了个大难题。如果结果不是，那么平安无事，反之估计跟眼前人连朋友也做不了了，还得罪了他的家人。 今晚，注定难免。 事实却并非如此，可能是刚才从浴室里出来喝了他让她喝的牛奶，不到半小时便两眼一黑睡着了。 接着做了一个梦，梦见脸色难看的林柯远离她而去。 “不要……不要丢下我……” 她已受够汪洋冷漠离去，不愿再看到林柯也这样，猛地睁开眼睛后发现窗外天色亮了，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悄无声息滑落。 书房就在林爸爸林妈妈住的卧房旁边，想来想去先从那里找线索。可林妈妈为此请了两天假，早饭时说出今天行程安排，还是特意为她安排的，林柯没有异议。 心里有事的莫晓霏一百个不乐意，却抗不过林家三人，想要装病更不行，无奈之下只有面带微笑点头答应。 从新建的文化中心至餐厅，再到大型百货购物中心购物，林妈妈算是他们三人里最有精神的，尤其是逛适合年轻男子的男装店。 林柯也有了疲意，她明白他在忍，只为补偿不常回来陪他们的那份愧疚。 “就今天一天，明天不会这样了。” 他的劝慰，令莫晓霏忍不住苦笑出声，试想下去她家的话，估计情形也差不了多少。 好不容易回到林家，与林柯分开不到十分钟，他又跟着来到书房，一脸关切地问她在找什么书。 手放在书柜上的莫晓霏有种想哭的冲动，他要是再这样打乱她行动的话，不光不能按时完成任务，还不能单独留在他家。快速整理好情绪，她才由书柜处回过身，面色不自然地回：“我想看下你家人的照片，你小时候的照片。” “好像在这里。”林柯走到书桌后从抽屉里取出三本相册，由里取出最厚的那本：“先看我的吧。” 他没有离开的意思，她只能顺着意在指定位置坐下，一心二意地欣赏着每一张照片。 很快熟悉的手机铃声在房间内响起，林柯接起后听是在附近超市里买菜的母亲，才知是让他帮忙去门卫那取下包裹。 莫晓霏眼底一亮，耐着性子等他一离开，忙将书桌下三个抽屉翻了一遍，其中几张汇款单引起她注意，上面除了时间不一样金额却是一样，还有收款人就是周毅现正在调查的杨雪，一个大林柯三岁的女人。 用手机拍下来后，怎么看都觉得哪里不对劲，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在她心底生出。突然有了委托人不是林爸爸的想法，若是他的话应该是偷偷地进行才对，怎会放在不上锁又易翻到的地方？ 她想到一个人，觉得不太可能，可除了那个人就没别人了。 对于这个假设，收到消息的周毅仅回了三个字：“有可能。” 莫晓霏想从他那听到更多的看法，刚要回信过去耳边传来开关门声，意识到林柯由外回来，忙将手机放回裤子口袋里。 不出所料，一分钟后来心情不错地来到这边，继续说照片的故事。 直到手机里收到一则新闻，讲述当红的几个大明星私下里都有同样的慈善行为时觉得机会来了。 “你家里有没有？” 她边说边将手机递给他看，想不到的等来的回应却是：“有，我爸妈也在做，很早以前就做了，据我所知有五个。” 林柯的回应令莫晓霏糊涂了，他的意思很明显，这些年他爸妈都在做那件事，那为何以他父亲的名义只调查一个呢？ 她想到请李妍帮忙，不到三秒便打消念头，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这时玄关处又传来开关门声，听声音便知是林妈妈回来了，莫晓霏忙起身出去，想帮忙拎点东西，可人家已走到厨房门口。 “我去帮忙做晚饭。” 她想到一个主意，迅速从林柯身边逃离，来到晚上有意露一手厨艺的林妈妈身旁：“伯母，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给您打下手。” “好，帮我剥点大蒜。” 这点小事对于莫晓霏来说是小意思，当看到现买的饺子皮和牛肉后，才知晚上要做的饭是林柯喜欢吃的芹菜牛肉馅饺子。 忆起先前在百货公司执意给林柯买了n件衣服，眼前人对儿子无处不显的爱，令她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暖暖的又怪怪地。 她主意到林妈妈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准确地说是尴尬：“他还跟你说起这事啊，都是些陈年旧事了，现在那些孩子也都长大了……” “伯母，您和叔叔心地真好。” 事后从周毅那得知他们母子所说真实，也查到了那五个人的信息，其中一个便是已在银行工作年收入不错的杨雪。 通过这两天的观察，发现林爸爸是个话不多的人，很多时候都扮演着听众的角色，尤其是在林妈妈和林柯面前。像他那样对家人流露出浓浓情意的男人，会是那种在外面做了对不起家人事的坏男人吗？ 她不相信，从林柯对感情的态度上就能看出有其子必有其父，没有好的榜样就不会有好的效仿者。 周毅传来了杨雪的资料，怎么看都觉得不像林爸爸。接着又发来杨雪母亲的资料，从外貌看母女俩不是很像，但那种让人一眼就觉得舒服的气质倒是遗传了。 她有了去见一面对方的心思，这次周毅没有马上回应。 转眼便到离开的时候，空着手来的他们离开时林柯多了一个行李箱，而莫晓霏拿着一行李袋的各种特产零食，过安检时，她主意到被林爸爸搂着的林妈妈在擦拭眼泪。 这样的温暖家庭，一点也不像是在演戏。 登机前又喝下了林柯准备的特殊饮料，在那之前她也喝了一杯浓缩咖啡，本想着一会在他面前装睡。哪想又是不到一刻钟便有了困意，强撑了一会儿，估摸着没几分钟，便眼皮一沉陷入黑暗中。 有件事怀疑了很久，可他和周毅总说没有坏处，对她的旧伤有好处。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但她受够了，真的是受够了。 并不知短短两小时内，林柯用笔记本电脑写好了报告。 “我们到了，醒醒。” 面对林柯的轻唤，还没完全清醒的莫晓霏顶着一头稍显乱的头发坐直了身子。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对他说，如果再有下次一人一半。 与此同时，一个戴着墨镜的年轻女子出现在他们上班的地方。在得知林柯不在后，将早已准备好的礼物留下。 这一幕恰巧被正由外面回来的周毅看到，他没有下车，隔着车前窗远远地观察着站在王小辉对面的年轻女子。 等对方一离开，他马上下车跟了进去。 “什么东西？是给我的吗？” 王小辉如实回答：“不是，是给林柯的。” “拿给我吧，我晚上要去他家附近吃饭，顺便带给他。” boss好心出手帮忙，哪有拒绝的道理。王小辉没有深想，便将盒子递给了有所怀疑的周毅。 一回到办公室，便琢磨着不用开箱就能看到里面的东西。耐着性子等到王小辉和李妍下班离去，才拿着箱子来到一楼王小辉办公区域…… 通过仪器看清楚里面的东西是价格不菲的巧克力后，他皱起了眉头。三分钟后取出手机翻出莫晓霏的电话，传送出一条短信。 114.复仇的火焰（6）B 正在做晚饭的莫晓霏再看清楚短信内容后，不敢相信是周毅发来的短信。 他竟然说，她有强敌了。 碍于林柯在客厅内，不好直接打电话过去问改以发短信，很快那边回信杨雪送了一大盒巧克力给她的男友。 她一下子糊涂了，不明白对方在打什么主意。定定神后认为林柯家人查那个女人的同时，也有人在帮那个女人查林柯偿。 “她想干什么？” “可能是想追你男友。” 周毅的话没有说完，有着开玩笑的意味，莫晓霏却一点也笑不出。原本就心烦的她，此时此刻无心看锅里煮的面条，等水溢出来才反应过来。 不得已拜托李妍，请对方在她能回办公室上班的时候多多“照看”下某人。 翌日清晨，林柯精神不错地回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将报告发送给还不知来不来的周毅。 王小辉见他来了，说起包裹的事，结果听到与boss说的不一样答案，将到嘴边的后半句打住吞了回去。 没过一会儿，周毅来了，将手中用精美礼盒装的东西放在他办公桌上：“昨晚有事没去成你那边，别介意。” 他怎会介意，还在想自己并没有告诉朋友在哪里上班，尤其是女性朋友，猜了好一会儿都猜不出送东西的女人是谁。 “谢谢您。” 等拆开一看，不由得皱起眉头，说实话他不喜欢吃甜食，前几年追莫晓霏时每次去金媛媛母亲开的甜品店都点咸味的甜食。 等拆开一看，不由得皱起眉头，说实话他不喜欢吃甜食，前几年追莫晓霏时每次去金媛媛母亲开的甜品店都点咸味的甜食。 林柯没有吃的打算，将它放在办公桌抽屉下层，便不再管了。 临近中午时分，在隔壁办事的他接到王小辉打来的电话，说有人通过快餐店送来一大盒海鲜披萨。 以为是莫晓霏，打电话过去却听到否定的声音，令他想起了早上才收到的那盒巧克力。王小辉见过那女人的面，仔细问了下不像是自己熟悉的异性朋友。 另一边，收线后的莫晓霏长吁一口气。在杨雪住的酒店大堂内等待的她，以为行踪被林柯发现了。 “什么？我没有打电话……是谁啊？” 话音一落，便见身着休闲装的目标人物由电梯间走出，也许是化了精致妆容，整个人看起来洋气不少。 她忙放好手机，悄悄地跟了过去。 据周毅调查，眼前人最近在休年假，所以跑到这边。至于原因，现在已经很明显了，因为所搭的的士来到她和林柯上班的附近。 当杨雪走至鲜花店选花时，莫晓霏愣在原地，连危险即将靠近也没发现，直到耳边响起刹车声，及开车司机不友善的声音，才反应过来自己差点又出事了。 不知为何，刚才好像又听到了奇怪的心声。她只是在确认，是不是杨雪心底发出的声音，如果是的话，那么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她决定来个正面接触，能查到林柯在哪里，估计也知道他女朋友是谁，鼓起勇气走至身旁，佯装看才送到的美丽鲜花。 她的突然出现，令杨雪有了警觉性，可能是觉得在哪里见过，忍不住多看两眼，正因为这两眼脸色有了转瞬即逝的变化。 莫晓霏故意视而不见，拿起一束只要十元的鲜花。而对方请工作人员拿了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百合花，在她付钱时眼底有着鄙视之意。 她不介意，因为另一件事的发生，有了难以言明的喜悦。 接下来杨雪不急着离开了，莫晓霏偏不那么做，转身去隔壁报亭那买了一份杂志。趁着这点时间，只见杨雪疾步朝三百米外的院子门口走去。 来找林柯一点也不假，就看林柯一会敢不敢当着她面收下。与所想不同的事，杨雪将花放在隔壁的门卫，估计是她的突然出现打乱了计划。 莫晓霏故意走过去，问门卫有快递没，见她出现马上指了下还没离去的杨雪：“有，这个姑娘有东西送给小林。”边说边将才放下的鲜花取出递给她。 “你好，我是林柯的同事，我听说他有女朋友，请问你是他什么人？” 听她这么一说，杨雪抬手捋了下散落在额前的长发，没好气地看她一眼：“我知道他又女朋友，可他们还没结婚，就说明有n种可能性。” 莫晓霏脸色变了，很想说眼前人不要脸，强压着升起的怒火：“原来是这样，估计你没戏，他不是一个喜新厌旧的男人，除非他女朋友不在了。”见对方侧过身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接着说：“即使那样你也没戏，他不喜欢主动的女人。” 再笨的人也都能听出这是在警告，可眼前人眼底有着强烈的不屑，说出来的话也带着明显讽刺意味：“就你这样的奇特外表，眼睛距离那么开，长得像比目鱼丑死了，想和他结婚做梦吧。” 莫晓霏一时气急无语，还真是个表里不一的坏女人。她这样的女人很丑吗？再丑也被两个男人喜欢过，尤其是现在的那位。 “做梦有何不好，反正他身边的女人轮不到你。” 这时周毅的身影由远至近，估计先前躲在一边的他看不下去了，只有出场来帮忙：“哎呦，唱得是那一出啊，怎会有两束鲜花，谁送的？” 如果不是事前知道与工作有关，莫晓霏真想把所拿的两束花都递给周毅，真是快要被杨雪气死了。 杨雪脸色变难看，心底发出的声音也令莫晓霏觉得可笑。现在有了百分之七十的确定，这个女人与林家人毫无血缘关系，接近林柯多半与林家父母有关系。 周毅刚要打招呼，只见对方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后，便上了停在路边的的士。这次她没有拦车去追，身旁人也没有那个意思，说出一件让她确信无疑的事。 杨雪，与林家人毫无血缘关系。 “还抱着干嘛，丢了吧。” 周毅的话提醒了她，迟疑了下后便走至路边垃圾桶，扔了进去。没想到这一幕被出来办事的林柯看到，眼底有了不一样的色彩。 看看没什么表情的周毅，又看看做了坏事被逮住现出惊诧表情的她：“谁送的花，你怎么把它丢进垃圾桶？” 关于这个问题，周毅以旁观者的身份替她做出回应：“莫晓霏来找你吃午饭，遇到了喜欢她的人，可她非常地讨厌那个人。” 从林柯变化的表情上看，相信了身旁人说的话，还有礼貌地说了句：“谢谢。” 看着识趣离开的周毅身影，莫晓霏有些无语地转移视线，这都是什么事嘛？有了怪走至面前人的心思，如果不是他父母亲好心做的事，被别有用心的人逮住想搞破坏，现在就不会这么头痛了。 “我有情敌了吗？” 林柯以调侃的方式说出这句话，令她忍不住将才买的十元钱花朝他扔去，接着转身漫无目的地朝前走去。他跟了上来，将她拦住，一脸歉意地说：“我是开玩笑的，你别生气。” 从他心底发出的声音，他想到了她不想提的那个人，这也是他一直都没有忘掉的人，再加上先前当解说的周毅，他这个醋瓶子有了要溢出来的感觉。 “不是他，不是汪洋，是曾经在外工作时认识的临时同事，她今天见到我后有点不正常。” 林柯微微蹙眉，很快眼底的色彩有了变化：“你刚才听到我在想什么了？” 他不知道她前段时间那种感觉消失的事，她也不敢告诉他。可现在她的确是听到了，而且听的非常清晰，继而点点头，算是做出回应。 也许是察觉到她心情不好，他将想要说出的话压了下去，改变话题：“既然来了，我们去吃饭吧。” “你不是要去办事嘛？”她看一眼手上时间，还有十分钟便到了。 “没事，下午去办也可以。” 彼此像没事人似的绕开了那个话题，她也想到了先前给他送披萨的神秘人，除了杨雪应该没有别人。只不过对那个女人不按常理出牌，想不明白头疼的很。 “不是有人给你送披萨了，你还是回去吃披萨吧。” “你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吃那东西，每次都点的是别的东西。” 他说的没错，去那家快餐店吃过n次，就是不喜欢吃各种口味的披萨。看来先前对杨雪说的没错，那个女人做不了他身边的女人。 ---题外话---周末快乐~ 115.复仇的火焰（7） 如果想以身相许作为对林家的报恩，未免也太小瞧别人了。 没过多久，与林柯在餐厅外分别后，莫晓霏直奔杨雪所住的酒店。这次没有像上午那般小心翼翼，一见目标由外回来，便起身径直走过去，惊得停下来的对方有了喊保安请她离去的心思。 “你怎么在这？” 说话间杨雪下意识看了看周围，从不安的表情上看怕她带人过来偿。 莫晓霏忍不住嗤笑出声：“别忘了你送花的地方是什么地方，你都能把你想追的人上班地址查到，就没有调查出他女朋友和他在同一个地方工作？” 眼前人脸色变的难看：“我知道你是谁，我不怕你。” 这个回应令莫晓霏嘴角上的笑痕加深，还真是个自我感觉很好不要脸面的坏女人：“我很好奇前几年你怎么不出来追，怎么现在想起追了？” “你管不着，我想什么时候追是我的事。” 眼前人说的对，不过有点却忘了，她和林柯是做什么的：“如果我告诉他想追他的女人，同时与另外一个大叔交往，你说他会正眼看你吗？” “你，胡说！” 杨雪脸色大变，眼底有着难以掩饰的掩盖之意。 从她们身旁经过的客人放慢了脚步，好奇地看着气氛不太对劲的她们，就像是在看两只摩拳擦掌准备要来一场恶斗的动物。 莫晓霏不怕眼前人，虽然身型比她高胖点，但气势上不能输。见对方不语，接着说：“这里没什么好玩的，请你尽快离开，不要再出现在林家人面前，更不要再打扰林家人，你那点小心思很容易被看穿的。” 以为对方会知难而退，想不到接下来发生的事，令她生出小看杨雪的头疼之意。觉得没什么可说转身离去，哪想杨雪跟到了马路边，在她抬手拦出租车时冷不防地抓住她的手，朝车来车往的马路中间冲去。 等莫晓霏回过神，无语至极的一幕发生，见车子来了作势将她推开的同时，自己却重心不稳地倒在地上，迎面而来车速不快的车子忙停了下来。 那一刻她懵了，顾不得周围发出的嘈杂声，呆呆地看着倒在地上外表美什么伤，却一脸痛楚的杨雪…… 医院走廊内，周毅的出现，一点也没缓解她眉间的愁绪，似在看窗外却没有目标物。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不知是可怜急诊室里的胡说八道要告她的杨雪，还是也无法理解时间怎会有这样的奇葩女子。 “我已看了视屏录像，你怎么那么傻，去找她干嘛啊？心善的你就不是心眼颇多的她对手……” 好久没有听到别人说自己傻了，他是来安慰她的吗？越发地让她无语，不知说什么好，只觉得胸口处的柔软异常难受。 隔了一会儿，才回：“我无法忍受她利用林家人，期盼了林爸林妈不说，还想让他们俩感情出问题，现在又想折腾林柯，她到底想干嘛啊？” 这个问题不止问身旁人，也在问自己，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周毅发出一声轻叹：“从一连串的事情发生，我看她是想做林家的女人，该是让林柯知道的时候了。我去告诉他，接下来的事不用你出面，就当做不知道。”离去前轻轻地拍了下她肩头。 在莫晓霏看来，杨雪想做林家的女人，就是痴人说梦。有些事情知道了，又怎能装作什么也没发生，更何况还是想要过一辈子的男人。 经过医院的详细检查，赖在病床上的杨雪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主动要求医生做全身检查，结果医生觉得没必要。 …… 接到周毅的电话，林柯有些意外，下午茶还是免了，估计不会有什么好事。 “好，十分钟后见。” 他快速收拾完，便朝所说的地方走去，就在路对面的咖啡馆。 周毅选在最里端的靠窗位置，林柯落座不到五分钟便听到了难以置信的事情，并不急着接过资料：“您能把话说清楚些吗？” “这件事本来不想告诉你，但见你天天收到神秘人送来的礼物，就觉得事情在朝不可想象得方向发展……” 周毅说得清楚，他也听明白了，却有种在听童话故事的感觉，不愿相信也难以相信自己家里会发生那么大事情：“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话音一落，脑海里浮现出莫晓霏的身影，主动让他带她去他家……上午和对面人在马路边，她将一大束鲜花扔进垃圾桶…… “因为莫晓霏和你的关系，我没有告诉她，就我一个人在处理这件事。” 周毅的样子不像是说假话，可林柯一想起突然出现在单位附近的莫晓霏反常表现，就觉得她和眼前人像是串通好了的感觉。 接下来周毅说什么，他已没有心思听，脑子里一片混乱。 回家的路变得漫长，他忘了开自己的车，来到莫晓霏家外抬手刚要敲门，想到什么又转身朝院子外走去，继续在昏暗的路灯下走着。 中间莫晓霏打来电话，也发来短信，不像以前样第一时间回。 杨雪是杨雪，他不在乎那个乱送东西的女人，最在意的是想要牵手过一辈子的莫晓霏，直觉告诉他她知道他家出事，瞒着他做了些事情。 最终绕了一大圈后，又回到了院子里，看到他家客厅亮了，面色复杂的他迟疑了下转身朝外走去，在路口拦了一辆的士…… 以至于门卫大叔看到他来来去去的背影，都生出他有多么苦恼的感觉。 等到凌晨，等到天亮。 躺在林柯家沙发上的莫晓霏终于等到他发来的一条短信，在看清楚内容后腾地一下从沙发处起身。怎么都想不到他去了机场，现在已坐在了马上要起飞的飞机上。 她不相信，有意打过去却听到了电子提示音，心底的不安之意增多，忙去浴室打开冷水拍脸，想让自己变得清醒些。 五分钟后作出决定，以最便捷的方式定下最快过去的航班。 候机时没有忘给周毅打电话，那边在听说后沉默了几秒，说出别有意味的话：“把那个健康自信的他带回来，其他的我不要。”接着便在她还想问昨天到底跟他说了什么之前收线。 莫晓霏气得直跺脚，早知事情变成这样，就该在医院里反对让林柯知道。可又一想纸是包不住火的，杨雪那个坏女人总有一天会找到他说出让他家生变的谎言。连着给林柯发了五条短信，希望对方在到达目的地打开手机后第一时间回复，直到她的飞机落地都没有收到回信。 她给林妈妈打了两通电话，那边不知为何就是不接。 以最快速度来到林家楼下，摁了一遍又一遍门铃，结果依然是没有回应。继而找到保安，对方说没有见到林家人回来。 她想到了林爸林妈工作的地方，可是名字不知道具体位置也不知道，无助地站在有鱼儿游动的水池边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铃声响起，见是林妈妈打来的，莫晓霏眼底生出一丝亮意，才知他们此时都在林爸爸的公司里。 按着发来的地址，没过一会儿便到达，也许事情有所交代，一个身着深色职业装的年轻女子将她引至楼梯边。 “二楼，左手边的大办公室，一上去就看到了。” “谢谢。” 莫晓霏忙朝楼上走去，到楼梯口时透过巨大的玻璃墙一眼便看到了林家三人气氛不太愉悦地说着什么。人还没走近，便觉得空气里弥漫着压抑的气息。 见她来了，林柯眼底一惊，很快又转移视线，似乎觉得见到她影响心情，没坐几秒起身朝外。 “林柯！” 她出声的同时，也拉住了他的手腕，不过五秒便被无情地甩开。 林爸爸林妈妈不约而同现出诧异表情，在他们心底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乖宝宝今天变得与众不同，就因为一个现在想起就后悔认识的孩子。 莫晓霏朝他们鞠了下身子，便转身去追已下楼的林柯。 他走得很快，她一路小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变成这样，能停下来好好告诉我吗？” 林柯停了下来，没有看她，语气却有着陌生：“你都把杨雪送给我的花扔进垃圾桶，你还敢说你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莫晓霏这才明白，自己做了件傻事，想要瞒他没那么容易。 116.复仇的火焰（8） 见她不语，他转身急于离去。 莫晓霏急了，张开双臂由后抱住：“对不起，对不起。” 她怕了，从未见过林柯这样。她不是有意的，只想找出真相还林家人清白。她知道要付出代价，却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如果当初没有答应周毅就好了，不对如果周毅没有收到林家人的邮件就好了。 “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偿” 来来往往的路人对他们投来异样眼神，此刻莫晓霏管不了那么多了，就是不想松手，直到听见他说原谅。 “放手，快放手，别人都看着呢。” 被看得不自在的林柯有意将她手掰开，她反而抱得紧紧的，反正看到最多的是他的脸，不是藏在他身后的她的脸。哪想下一秒来了个惊吓，准确点说是惊喜，他竟然顺势将她背起。 “啊！” 莫晓霏惊叫出声，很快耳边传来他有些无语的声音：“真是被你打败了。” 怕她滑下去，他又往上弄了弄，这无声胜有声的举动，令她嘴角笑痕加深。以为这事翻篇了，被他带回家后，在客厅里逼着老实交代。 “你是怎么知道杨雪那个人的？” 莫晓霏忆起周毅所说，省略很多话直接跳至好奇有陌生女人为他送花：“换做是你，要是看到哪个男人给我送了一大束漂亮的花，你不好奇吗？” 从某种角度上说，周毅也没错，只不过找她参与其中，让这件事变得复杂伤感情。从林柯的表情看还有着怀疑，总觉得他和前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关于这个问题，莫晓霏有点生气，但这个时候不能对他发火，将话题转移到杨雪：“周毅说她调查你是有目的的，有什么目的啊？” 被她这么一问，他的思绪被打断，愣了愣后回：“想做我爸或我的女人。” 莫晓霏呛住了，她是故意挑这个时间喝水的，还好回答真实没瞎编：“天啊！她是不是疯了？” “她应该没疯，只是想要的东西有很多。”林柯边回应边将茶几上的面巾纸盒递给她：“不过，我估计她可能不会找我了，你都在她面前说是我女朋友……” 林柯是个单纯的人，从他的回应她越发地确认。但杨雪不是那样的人，第一次见面就能感觉得出不是个思想简单的女人。 “如果她找你呢，你会怎么做？” “不理，刚才也对我爸妈那么说了，以后都不许和那个女人见面。” 她这才知先前在林爸爸办公室里一家人谈了什么，作为家长的他们能听他的话吗？ “那你是怎么告诉他们，你如何从周毅那知道这件事的？” “我说我是他助理，收拾文件时不小心看到的。” 莫晓霏心底松了口气，看得出他不生她的气了，也不生周毅的气了，毕竟她和那个人是在合力挽救一个幸福完整的家庭。 出神间，耳边传来林柯异样声：“既然跟着我回来了，那就再做一样事，你可能觉得性急了，也有可能会觉得我疯了，但我觉得这是做那件事最好时机……” 他这番话，惊得她好一会儿都合不拢嘴，有些后悔自己跟来了。 “你要是后悔可以马上离开，我不拦你。” 听严肃认真的他这么一说，莫晓霏放弃逃离的念头，这个坑是自己跳进来的，拿证不过是早晚的事：“不要，除非你找到一个比我更爱你的女人。” 后面还有话却没有说出，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一定会主动告诉她。 这时玄关处传来开门声，林爸爸和林妈妈回来了，先前凑近的林柯一下子起身朝那边走去，说出了明早要带她去的地方。 林家人没有表示出反对意见，现在一家之主变成了他们的宝贝儿子。 翌日清晨，离开林家前她和林柯都取下了手表，直到下午离开时才重新戴上。 “你要是告诉杨雪你已结婚，我不会放过你的。” 这句话莫晓霏进民政局前说了一遍，到现在已是第三遍，她真的有种说不出的紧张。 “还要我不紧张，我看你比我更紧张。”林柯无语地看她一眼，便放下手中的杂志起身朝十分钟前才去的洗手间走去。 看着远去的背影，她忽然觉得结婚后的生活比结婚前还要混乱。 想起还有事没做，取出手机以短信方式向周毅汇报，打出任务完成四个字觉得不妥，该为顺利完成。不想把这次的任务当成任务，他们都已成她的家人。 上机时收到回信，内容令她微微蹙眉。 “杨雪天天都来，小心。” 最后两字不止对她说，也对此时正在关手机的身旁人。 莫晓霏心情复杂地回复三个字：“谢谢你。” 虽认为自己没错，但在那个坏女人眼里她必须负责。从医院里出来后，又去隔壁院子待一会儿，幸亏有保安拦着，通过监控视频录下。 回去后，她答应他去江边电梯公寓住，一出机场两人便分别上了两辆出租车。即使她不跟着，也能从周毅那知道他去哪里，不是先回江边收拾房子，而是去了杨雪所住的酒店。 她也没回租住的房子收拾东西，而是在进了市区后又换了一辆出租车。 酒店大堂内，林柯找到总台，请工作人员拨通了杨雪的电话号码。那边有着明显一惊，半小时后像没事人似的出现在一楼电梯间。 从目标人物出现在眼前，他就认定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脸上的粉擦得太厚了，还有那闷人的香水味，看似浓墨重彩的外表下不知掩藏了多少张面具。 “林柯。” 她面带微笑，像熟人般喊他。可在他眼里有着完全陌生感，以前是见过一次面，但那时的她比较质朴，算是个眉眼清秀的女孩。 “杨小姐，我和你只见过一次面，那也是十几年前的事，中间也未曾有过联系，为何要给我送礼物？” “因为我们是朋友啊，我记得是你爸介绍我们认识的，从那时起我就一直把你当朋友……” 这个理由百分百不可信，林柯无语地笑了，看一眼四周觉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便请对方去旁边的咖啡馆。他先一步转身，可她却跟上来并排走，脸上有着莫名其妙的笑容。 他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只觉得很假。耐着性子有礼貌地等待对方点完单后，便直奔主题：“如果你把我当成朋友，请你以后不要再送东西，也不要再去我上班的地方闹。” 杨雪脸色有了变化，不甘心地回：“你又没结婚，我为什么不能追你？” 林柯失了好脸色：“听你的意思你是偷偷喜欢我十二年，那你为何又给我爸写情书，而且写了不止一封信，你到底想做什么？” 听她这么一说，杨雪脸色变得惨白，好一会儿才回：“这不是真的，我不会做那种事的，你听谁说的？这是造谣！” 林柯早就料到，从衣包里取出手机点开昨天在父亲邮箱里拍下的信件内容照片，手举着保持一定距离让她看。也许是见事情败露，杨雪有意以看不清楚内容抢过他手机，这个当然不能顺着她的意。 “这是你三年前给我父亲发的邮件，你三年前就开始追他，那会他并没有如你的意，后来就给我母亲发了无中生有的邮件，结果他们又没有按你所想那样发展……你就将注意力转移到我这了，你想做林家的女人，你觉得你有资格做吗？” 随着他所说，杨雪脸红一阵白一阵，却还是赌气回：“为何不可？还不都是因为你们，如果当年你父母亲不喜欢我，为什么还帮我那么多年？” 林柯明白她说的意思了，现在也确定脑子的确有问题。其他几个人都挺好的，就她一个出了问题，将责任全都赖给了他家人。 “就按你的意思说，你追不到我父亲就改追我，那为何又跟这个男人生活了两年？” 他由包里取出照片放在杨雪面前，再一看她表情扭曲，估计是没想到会查到这个人，转而瞪着一双大眼：“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的？” 他注意他用的是你们，他想到另一个人莫晓霏，继而没什么表情地回：“你不是都跑那闹了几次了，难道还看不出那里是哪里吗？” 接着便见茶水也没碰一下的杨雪脸色发黑地起身，疾步朝电梯间走去。 117.龙争虎斗（1） 躲在酒店大堂植被后的莫晓霏虽看不太清楚，但从两人的表情上多少猜到了些，正高兴时包内手机铃声响了。见是林柯打来的，再看此时背对着她的人抬了抬手，顿时明白自己被发现。 她有些难为情走过去，落座后不解地看着眼前人：“你怎么知道我来了？撄” “感应，我现在终于知道感应是什么东西了，你对别人有感应，我对你有感应。” 莫晓霏微微蹙眉，听他的意思是扯了证有了夫妻之实产生的效应，再听心底发出的声音应该是猜到她要偷听，有着明显玩闹意味。 她忍不住轻笑出声，饶有兴趣地看着对面人：“那太好了，请说下我现在在想什么？偿” “你在想，她会不会就此罢休？” 他算是猜对了，看来是学会了周毅观察人的那一套，在这段时间里他们都因为工作改变了。 莫晓霏点了点头，说出自己的担忧：“她有心把你家搞乱，这个计划实施了多年，到现在目的都没有达成，估计还会做出些头痛的事情。” “她有把柄在我这，可能不会了。” 这个答案引起了她的好奇心，除了周毅知道全部事情外，就是眼前人了，立马转移至他身旁空位落座：“快给我看看，是什么把柄？” 哪想他却回：“你要是参与了，我就告诉你，可你没参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看他的表情，及听心底发出声音，明显是故意的，真是个讨厌的家伙：“不说也罢，她那点心思用脑子好好想想就知道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继而起身有意回到对面，还没走两步便被身后的他一拉又坐回原位，比起先前还贴近了些，接着取出手机点开照片功能…… 十分钟后，趁着林柯去洗手间，莫晓霏快速走到总台，由背包里取出一封装有照片的信，请工作人员转交给杨雪。 如果没有发生之前被那个坏女人拽到马路中间，她可能会像林柯那样不会把一个人想得太坏，所以这次还是做了一点准备，将那个老男人的照片放到里面，还有一张两人的亲密照。 而她的男人，想抢没门。 第二天一早，隔壁院子里的守门室又收到一束黄花，这次收花人不再是林柯，变成莫晓霏。 去那边办事的王小辉带回来的，对着马上要出去办事的林柯，一脸关切地问：“莫晓霏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怎么有人给她送这个花？” 林柯忙怔了怔，确认里面没有写字的小卡片后，直接丢出一句：“扔了，帮我把它扔了。”接着面色难看地带上门疾步离去。 昨晚没睡好的王小辉因为大脑不清醒反应慢了一拍，等他醒过来时人早已远去，有些不情愿地喃喃自语：“你出去扔，不是正好吗？” 刚出院子，迎面又碰上买咖啡回来的李妍，见他手里拿着一束非喜庆节日送的黄花，眼底现出不可思议：“一大早你拿这花干什么，是要去m地看人吗？” 听她这么没好气一说，算是彻底清醒的王小辉现出委屈的表情，当面将它丢进路边的垃圾桶。 “这不是我的，是有人给莫晓霏送的。” “谁啊？是谁啊？谁这么恶毒？” 李妍情绪激动的反应，令王小辉有些招架不住，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将话题转移到林柯那：“我想起来了，前几天林柯不是天天都能收到礼物，这两天没了估计人家知道莫晓霏是他女朋友，所以才会送那个来。” …… 还在收拾出租屋的莫晓霏，被一阵急促电话铃声扰了心绪，以为是林柯打来的查勤电话。拿起一看却是陌生的号码，那边似乎没有停止的意思，直到第二次响起时她才解起。 当听清楚对方是谁时，她有着难以置信。怎么都想不到她的上上司，也是周毅的上司，竟然这会要见她，而且还是在不能让周毅知道的情况下。 怕对方是骗子，莫晓霏没有马上回应，不知该怎么好时耳边又传来敲门声，以为是托门卫大爷找的小货车到了，哪想电话那边人却说：“开门吧，是我派去接你的人。” 她惊得睁大眼睛，忽然有了想要逃跑的念头，又一想自己并没有做错，鼓起勇气朝玄关处走去。打开门一看愣住，三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堵在门口，从他们体格上看是能打架的人，她要是跑的话估计被他们欺负得很惨。 胡思乱想间，一个身着职业装戴着眼镜的年轻女子出现在她面前，面带微笑地做自我介绍，莫晓霏才知是上上司的助手。 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别看身板子瘦，但散发出的气势很强，估计也是个能打的人。 不得已莫晓霏只有硬着头皮，随他们上了停在院子外的深蓝色商务车，去见传说中的大boss。怕一会有什么变化，一路上熟记着周围的环境。 见面的地点就在大boss的办公室，与周毅简洁的风格不同，这里感觉像进了一家书店。从摆放顺序及整洁上看不像是摆设，是个爱看书爱惜书的外表严肃长者。 一番自我介绍后，大boss直奔主题，从他所说的情况她的上司周毅遇到麻烦了。 “不可能，他对自己要求那么严格，他在这里工作那么久是什么样的人您应该清楚，应该不会做出那种事？” 见她不信，没什么表情的大boss摁下桌上内线，请先前带她来的那个助手通知另一个人过来。当那个名字听着有点熟悉的人站出现在门边时，她有些无语了。 之前和李涛一起办事时遇到过这个人，无意中透露了一件事，说周毅和这个人关系有点不好，让她不要走得太近。当时不太明白，后来追问才知那两人算是精英中的精英，但是一山不能容二虎，总有一个人看对方不顺眼，尤其是周毅成为他们四人的主管。 她耐着性子，听完对方所说的推论，与派出去跟踪的人拍下的照片。忽然觉得周毅遇见他真是有生之年的不幸，什么事想争个最强，有意思吗？ “为何找我？” 从一开始就想问这个问题，如果周毅真有问题，也不该是她这个走得最近的下属来查，而是对面人再派出其他部门的人来查。 “因为你的工作能力，我们相信你能做好这份工作。” 莫晓霏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这次的坑比往次的坑都要深，搞不好不止周毅出事，她也要跟着出事，那三个也逃不了干系。一时间有了想骂眼前两人的冲动，可这个时候不能这么做，她不接不行接也不行，为什么总丢给她头痛的事情？ “给我一点时间考虑下？” “行。” 她不想见到眼前两人，起身朝窗边走去。想要快速静下来回忆刚才说所的每一字一句，以及他们心底发出的声音，大boss是本着公平原则只看结果，后面进来的那个人却不是他想要的更多，这次正好逮住了机会。 “我知道这件事让你很为难，希望你查出真相，还周毅一个清白。” 说话的人是大boss，他真是坐着说话不累人，她才不稀罕他心底发出的事后升职，如果是给周毅还差不多，毕竟他们这个团队可是效率最高的。 “好，我接下。” 事已至此，只觉得四面埋伏，她别无选择。 “有什么事，请第一时间告知，有什么需要，也请尽管说。” 见了两次都觉得不顺眼的上司说的话，令莫晓霏胃部有了明显不适感。从进来就在装，原本想从大boss那争取由他来查，可大boss偏偏等她回应，看来还是给周毅留了一定的面子。 “好，我知道了。” 离开时没有来时的阵势，她站在马路边回头望了眼周毅经常来这里汇报工作的地方，脑海里生出这里是一个凶猛动物的乐园。 如果是周毅是老虎，那么那个人就是狼。 这个难题还真是难倒她了，整整一上午都没想出个法子。以她一个人力量是不行的，大boss也暗示过让他们四个一起查，要是让他们知道会不会遇到危险？ 思绪间手机铃声响起，取出一看是林柯，莫晓霏迟疑了下接起。 “在哪里？不是说要一起吃午饭吗？我等到花儿都谢了。” “啊，对不起，出了点事，我马上到。” 118.龙争虎斗（2） 电话里说不清，约在外面也不合适，思来想去莫晓霏将林柯带至酒店开的小时房内。 “不是吃饭嘛，你把我带这干嘛，难道是想……” 见她比噤声手势的同时摘下手腕上的手表，他收了脸上坏坏的笑容，一连严肃地问：“发生什么事了？撄” 莫晓霏不急着回应，将他手表摘下后一起用毛巾裹好，再朝浴室走去打开花洒出现流水声，最后带上门偿。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站在门边的林柯失去耐性，莫晓霏决定用纸和笔写出刚才发生的事。很快他因为所写的内容脸色变了，与她先前吃惊的样子差不了多少。 “怎会这样？不可能！” 他的反应同她一样，难以接受周毅做了见不得光的坏事。 “我需要你帮助m，也需要李妍和王小辉，这件事我们得合力查清楚。” “嗯。” 还没收到周毅命令的她不好约那两人过来，只好拜托他去大堂将他们接上来。等他按着计划一离开，她仔细检查了一遍房间，确认没有可疑物品后松了口气。 不过半小时，耳后传来开门声，接着便听到王小辉和李妍的说话声，奇怪林柯为何带他们来这里。 “莫晓霏，你怎么在这？” 最先进来的李妍一脸诧异，在接过她拿起先前给林柯看的纸后惊得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王小辉也是，他迟疑了下照意思做了，将李妍的手表一起交给她。 莫晓霏这次把面盆的水龙头也打开了，听到哗哗流水声，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 见她与往常不同的举止，李妍这会算清醒了，眼底有着怀疑：“把话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没有第一时间回应的莫晓霏重新组织了下语言，缓缓将大boss吩咐她的事说出，见那三人脸色有了不同变化，她面色不自然地说：“我觉得这是别人给周毅挖的坑，不管怎样我决定查清楚真相，你们愿不愿意帮我？” 林柯第一个举手：“我愿意。” 他要是不答应，今晚就别回家了。至于那两人她能理解，但还是希望与他们一起跨过这个堪。 “算我一个。” 王小辉将手放在林柯手背上，看一眼身旁还在理清思路的李妍，二话不说将对方的手放在自己手背上。 莫晓霏嘴角扬起一抹淡笑，将她的手放上去后，说出早已想好的计划。 李妍负责随时随地监控，不止周毅还有那个不讨喜的刘上司。王小辉负责准备他们四个新的联系工具，林柯则去他曾经待了七年的地方搜集信息。 而她就是跟踪周毅，关于这点很有可能被对方发现，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调查周毅的事，令莫晓霏推迟搬到江边，林柯也回到了租住的小屋。 与先前不同的是，他给三个屋子都安装了监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甚至还去车行租了一辆汽车，当天晚上她就将车停在周毅所住的小区外。 看着一家又一家的客厅灯亮起，慵懒地靠着椅背的莫晓霏陷入迷茫，似乎从中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如果有一天，那帮人也找自己的人查她，估计得知真相后会被他们气得吐血，不敢想象也难以想象。 出神间耳边传来敲车窗声，见是乔装打扮的林柯，她将车锁打开，让他上了副驾驶那一侧。 “你明天还要上班，这么晚过来干嘛？” “还是你回家待着吧，我一个大男人通宵没事的。”他边说边从带来的袋子里取出一个蓝色保温杯：“出来前冲的，应该能抗到明天早上。” 接过不急着喝的莫晓霏心底生出暖意，眼前人的突然出现好像让车厢里的温度升高了，有他陪在身边的感觉真好。 “那就一起吧。” 她没有喝它的意思，一是在外面不方便上厕所，二是怕喝了立马就睡着。 他要的就是这个答案，嘴角扬起明显笑痕，接着说出了今天探听到的消息，还不忘打开笔记本电脑将三个涉嫌伤害郭老的嫌疑人资料调出来。 “郭老最看重的是哪一个？” “周毅。” 其实不用问，她也能猜到，也许正是因为这个才会让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周毅陷入危机中。 “这个关丽英，你了解吗？” 三个嫌疑人里唯一一个女性，也是年龄最老的。从照片上看是个慈眉善目的中年长辈，不太像想吃独食而害同行的坏人。 “我觉得她不是，平日里为人低调，在我认识的前辈里是最不张扬的，为了方便上班在侧门那买了个五十平米的二手房……” 莫晓霏静静地听着，完全被林柯所说吸引住。想不到在竞争激烈的工作单位还有一个不为名不为利，只为做好自己事的实在人。 当视线转移至第三人秦鸿博时，她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年过半百的中年男人竟然还没有结婚，眉宇间有着莫名的愁意，不像是那种看淡世俗的人。 “郭老出事时他人在哪里？” “那天晚上他不在，刚好去外地参加会议。” 莫晓霏不由得蹙眉，前两者都没有那种反应，为何到这就有了强烈感觉。转而拨通李妍的电话，请对方详细调查一下。 不到两小时，便有了收获。秦鸿博从通话记录看没找到问题，银行账户也没有大额进账，唯一的问题就是郭老出事那晚他并没有去被询问时说的地方，而是去了另一个城市，直到第二天上午才过那边去，下午又赶车回来。 这下可以确定这个人有问题，但她又不想马上告诉那个派属下打来三次电话的刘上司，脑海里一想起他的模样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你不想出面的话，这事就交给我来做。” 听林柯这么一说，莫晓霏摇了摇头：“我一个人没事，要是让周毅知道你们三个也参与进来问题就大了，明天早上会给那个人打电话的。” 接下来她说出下午跟踪周毅的情况，林柯听了后觉得不太对劲：“你受伤回来那会，我跟了他一周，才让我找到那家疗养院的。” 她没有深想：“那是你运气不好。” 结果翌日清晨，所想的人给他们来个大大的惊吓。 天色还没有大亮，在车内睡得迷迷瞪瞪的莫晓霏听到了敲车窗声，她以为是收车费的大妈，睁开眼见是一身运动装扮外出跑步的周毅，顿时睡意去了大半。 同样也吓到副驾驶座上的林柯，腾地一下坐直身子。 按着窗外周毅的指示，她有些无语地将车窗降下，面带尴尬笑地迎上那张有些不悦的脸庞：“早上好，您家住这边啊？” “少来，你们这是在跟踪我吗？” “我们哪有闲心跟踪你，我们是在逛，”估计是她没睡醒大脑出现跳线情况，这个时候能说出坐在车里逛街太佩服自己了。 林柯一脸无语地看着她，转而对窗外将双手抱在身前的周毅说出他现编的理由：“我们没有别的意思，我们只是担心您，怕您有什么事，我们赶得及帮你。” 这个理由太好了，她跟着点头。 外面人听不下去了，板着一张严肃的脸：“要不你们下来，要不我上你们车。” 莫晓霏看一眼林柯，选择了下车，保持一定距离地跟着周毅朝社区公园走去。一路上四下看了看，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和可疑的车。 绕过打太极的大爷大妈来到靠近人工湖的地方，周毅转过身没好气地看着他们：“想对我撒谎，你们最好多照照镜子隐藏下容易被看穿的表情……说实话是不是在跟踪我？” 莫晓霏和林柯并排站着，大气也不敢出。此时的他们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乖乖地接受长辈们训斥。她对自己无语了，竟然被眼前人以那样的方式发现，应该再也找不到第三人了。 她迟疑了下，说出了被大boss邀请去办公室喝了杯茶的事。 “……” 周毅耐着性子听完，最后说了句让他们感到意外的话，是一句英文骂人的脏话。气头上的他背对着他们站了好一会儿，转过身脸色也有所缓和：“跟踪我是查不到真相的，不过我不介意配合你们演这场戏，你们四个可别让我失望，尤其是你们两个。” 莫晓霏嘴角扬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痕，与其瞒着还不如让对方知道，这一步棋算走对了。 119.龙争虎斗（3） “有什么新发现？” 林柯看一眼莫晓霏，确认没有问题后对周毅说出秦鸿博被询问时撒谎。 “这件事先不要对那谁说。”这话明显是对她说，接着转移到林柯那：“你马上去两个地方查一下，可能会有新发现。”最后又回到她那：“你除了跟踪我，抽个时间去见下秦鸿博，等我电话。偿” 莫晓霏也有此意，那个刘boss就想知道周毅的行踪，搞得她一个头两边大撄。 很快他们先后离开那里，她还没走出公园便接到刘boss打来的电话。怕被发现四下看了看后才接起，听到那边要她汇报昨晚工作，心底松了口气。 “没什么事，他回家后就没出来过，这会还没见到人……” 站在一旁吃着豆浆油条的林柯现出无语表情，耐着性子等到她收线：“是刘？” “嗯。” “他有病。” 平日里不爱说脏话的人能说出这三个字，看来也被气得够呛。接着不放心地对她说：“我现在就过去，争取明天回来，你一个人别太拼了。” “放心，倒是你路上注意安全。” 目送林柯上出租车离去直至消失，还是没心思吃手中带着热气的素菜包子，被一件事一直困扰着，怎么都想不明白大boss把任务交给她，那个刘boss总是插手让她盯周毅是几个意思？ 胡思乱想间，手机铃声再度响起，见是李妍忙接起。不过五秒莫晓霏脸色大变，怎么都想不到秦鸿博转移地方是与女人约会，而那个女人经过调查也不是个简单的人。 “昨晚没睡？” “睡了，本来想早点告诉你们，结果睡着了。” 听那边人这么一说，莫晓霏心底生出一丝不安，感激地回：“谢谢你。” “我们的关系还用说谢？早点查清楚早点结束，还周毅一个清白。” “嗯。” 收线后她拨通林柯电话，随后将那个女人的资料传过去。两个地方相隔三百多公里，由此可见秦鸿博根本就不是去开会的。 没过多久，从李涛那得知刘boss那边还是认为周毅是最大嫌疑人，因为郭老是在他离开实验室后遇袭。至于为何不抓他，因为现场第三人留下了东西，是一个小小的衣服纽扣，去周毅家翻了一遍结果没有一件相符。 在看到李涛传来的纽扣照片，莫晓霏怎么看怎么觉得像女人衣服上的扣子。那边听她这么一说，想到了郭老可能有秘密情人。 对于他的猜测，她有些无语地笑了，算是林柯离开后第一次。 “我想听听三个人的询问记录，你能不能帮我搞到？” 那边陷入沉默，她知道有一定难度，但对方也被抽调查这件事，这个时候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查出真正的嫌疑人。 “好，可能时间要长点，等我电话。” “谢谢你。” 与此同时，林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a地，这件案子在他看来很不简单，脑子里有一连串疑问生出，甚至怀疑这一趟只能调查出秦鸿博私生活不正常。他又想到郭老进行的研究，一个人是根本无法完成的，不过要有几个得力助手，还要和相关企业合作共同研究。 那个企业他听说过，在圈里很有名气，如果郭老就这么走了，那么是他们这个业界重大损失。 “那之后由谁来接着完成这项研究呢？比方说关丽英能继承吗？” “她不行，她是一个只对研究感兴趣的人，其他的事都没有什么兴趣……最有可能的是秦鸿博，他对这项研究很有兴趣……至于周毅他太忙了，郭老是看重他，但他的事情太多，偶尔过来看看，并没有全程参与。” 关丽英对研究以外的东西不感兴趣，在人际交往上与他人没有冲突。秦鸿博没有结婚，表面不存在感情纠葛，实际上却做出见不得光的事。周毅虽到达过案发现场，但郭老出事是在他离开之后，再者他的工作重心已转移这边，想了很多就是想不出伤害关系不错的长辈理由。 车子到达目的地，回忆也随之停止。只是想不明白，郭老既然让秦鸿博全程参与，那么秦鸿博又以什么理由伤害对方？ 当他对酒店总台工作人员说明来意，以不能随意透露客户信息为由拒绝，不得已取出自己的工作证。一小时后收到回信，确认李妍调查无误，秦鸿博在第一天到达时是拿了房卡，但没有回房间而是直接离去，第二天上午9点过回来的。 接下来按之前的调查又去了一趟火车站，从那里确认了秦鸿博是搭乘动车离开的，继而又踏上了去b市的路。也许是太疲惫，找到座位后没过一会儿便有了昏昏欲睡的感觉。 思绪还停留在莫晓霏先前打来的电话上，如果纽扣真的是女人衣服上，那么会不会是和秦鸿博在一起的那个人，又一想那么远不可能，慢慢地闭上眼眸。 如果不是身旁人起身不小心碰到他，还想在多睡一会儿。 傍晚时分来到第二家酒店，从那里确认秦鸿又单独开了一个房间，奇怪的是女方凌晨时分出现在酒店，步入那个房间内。 从视屏资料里看，风尘仆仆的样子像是经历过一场远行，他又想到那枚纽扣，脸色随之大变。离开时拨通了李妍电话，那边早已展开调查，确认了他心中所想。 另一边，莫晓霏见到了秦鸿博，准确点说是李涛传来的视屏。她对其中一个问题有了好奇心，据林柯所说郭老对其印象不差，可人家却颇有意见，说了一堆不满意总是偏向周毅的话。 这，又是何意？ 她不打算再跟被停职待在家里的周毅，正如他所说浪费时间和精力。调转车头刚要离去，李妍打来了电话，才知和秦鸿博在一起的女人事发前在郭老研究室。 这可是个重大发现，没过多久莫晓霏出现在刘boss上班的地方。对于她的出现，坐在办公桌后的人有些意外：“你不在外面守着周毅，跑这里来做什么？” “不用我守，有人会告诉你消息的。” 关于自己被跟踪，起初还真没发现，若不是周毅打来电话，还真没发现自己在跟踪人的时候也被别人跟踪，幕后主使是谁傻子都能想到。 刘boss现出不自然表情，接着嘴角扬起一抹淡笑：“你是不是查出了什么事？” “先向您打个招呼，我准备请秦鸿博来喝咖啡。”见他眼底现出不解，又补充：“您除了调查周毅外，有没有好好调查过秦？他在被你询问时说了谎话，那天晚上他是在外地，但不是他说的地方……” 从对面人脸上的表情看，秦不像是做坏事的那种人，反而比他们俩长得都好看的周毅则是最大的怀疑对象，这人还真是林柯所说的脑子出了问题。 就在她来时，已让王小辉和李妍去请秦鸿博，自然也跟李涛打了招呼。 “这跟案子有什么关系？” 莫晓霏被他摊开双手的样子，惊到了。真不敢想象一个比她多吃了二十年饭的人，思维方式怎么就是一根筋，没有别的想法。 “那就请您移步随我去询问室，就会明白为什么秦和那个女人与郭老受伤的事有关。” 刘boss慢腾腾地从办公桌后走出，这表现真没有拿着对周毅不利的文件去大boss那说明情况时的利索，看来在他心底极希望周毅是凶手。 询问室就在楼下，莫晓霏随李涛进去，王小辉和李妍进了隔壁办公室，他们不光是看现场，也会盯着某个自以为是的boss。 “上次不是事情都交代清楚了，你们怎么还让我过来，知不知道这样会影响到我的声誉和我的工作？” 刘boss一脸不悦的样子，令她觉得此人是个极其自私的人。不结婚并不代表他身体有问题，可能是不喜欢家里多一个人发现他的全部秘密。 李涛没什么表情地回：“如果你没有撒谎，真的把事情交代清楚，我们是不会请你到这里来的。” 听他这么一说，转移视线至别处的刘boss眼底闪过一丝不安，心底也发出同样的声音。莫晓霏嘴角扬起一抹淡笑，真是周毅所说伪善的面具下隐藏着难以见人的丑恶面目。 “事发当天你说你去了a市，据我们调查你是去了a市，但到达酒店后没一会儿又搭乘高铁去了b市，与一个女人在酒店会面……” 随着李涛所说，刘boss脸色变得惨白，惊恐之意眼底尽显。 120.龙争虎斗（4） 隔了一会儿，秦鸿博才抬起头来神情复杂地回：“即使你们查到，我也不会说，那是对她的不尊重。” 莫晓霏与李涛对视一眼，觉得这个理由莫名其妙，真是个敢做不敢当的披着羊皮的狼。 “是因为她是有家室的人吗？撄” 莫晓霏说出这句话，只见秦鸿博脸色变苍白，心底更是发出难以相信他们会查到的声音：“这是我的私事，我有权权不回答。” 李涛驶去耐性：“秦先生，别忘了这里是哪里，我们有权知道当晚你在哪里，做了什么事，你只要说出真话就可以了。周四晚上你到底在哪里？如果是在a市的酒店这样的回答，就饶了我们吧，我们也很忙的……即使你不说，我们也能查到，你想见到证据摆在你面前的场面吗？偿” 接着从文件夹里取出两张秦鸿博出入b市酒店的照片，放在对方面前。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秦鸿博用焦躁不安的语气回，苦闷了一会儿才回：“你们说的没错，我说周四晚上在a市酒店是在说谎，那天晚上我去了那里。” 莫晓霏问：“哪里？请把话说清楚。” 秦鸿博深吸一口气：“你们不都查到了，关于那个女人我真的不能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承认我周四晚上没有住在a市的酒店里，也承认当晚住进了b市的酒店，但是其它的我真不能说，请你们理解。” 话音一落，房间里传出“嘣”一声，李涛终于将一肚子的怒火转移到行动上，用手重重地拍了桌子发出的声音。 莫晓霏吓了一跳，不过秦鸿博的反应还夸张，本能地身子动了下。 “你这个家伙，你以为不说就能解决问题吗？” 在她眼里对面人是个要么就很聪明要么就非常笨的两种极端人，给外人留下的印象多是有野心的事业型的精英。与精力分散的周毅不同，其只专攻一样十几年，若是这样也被别人抢走，估计打击是非常大的。 秦鸿博似乎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反复调整着呼吸，交替着看发怒的李毅和皱着眉头的莫晓霏：“在我说出前，请你们解释下我的私生活与郭老受伤有关吗？你们不是还找了关丽英和周毅，他们都有到过现场的证明，你们也这样对待过他们吗？” “因为他们说了真话，你却撒谎，了解后我们不可能视而不见。” 莫晓霏说完后瞟了李涛一眼，等待火气压下去的他下一步的指示，只见使了个去外面的眼色，她会意起身随他朝外走去，来到隔壁办公室。 刘boss一见到她，便插着问：“你是怎么知道他去那个女人的？” 这个问题，先前就他两人时问还好，现在她有点没力气说了。可人家是上司，没什么表情地回：“派人实地去查啊。”回话间看一眼对她挑了挑眉的李妍，确认没有回错。 刘boss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四人，有一人没到场，不甘心地继续说出自己的理由：“事发当晚他们都在异地，根本就没在现场出现过……” 这番话令他们三人都没有想跟其继续说下去的心思，喝了半瓶水下去的李涛也有了不悦之意：“事发现场的纽扣经过检验证明是女士衬衣上的，，从材质上看是纯棉女士衬衣。” “女人？”刘boss眼底有着怀疑：“如果是他们合谋的话，怎会同时在异地？” 这个问题，他们要是知道的话就不会等林柯确认回来了。再说等的也不是这个回应，要是不带偏见思路正常点，就该吩咐其他人去把那个女人请到这里来。 “不知道，还有待进一步确认。” 这时，隔壁询问室里有了惊人的反应。最先看到的是李妍，顺着惊呼声望去已起身的秦鸿博有了身体不适的感觉，情绪也变得激动。 意识到不好的莫晓霏，忙随李涛回到那边…… 事后得知刘boss有密室恐惧症，看样子不像是装的，表情都扭曲了。 可在李涛看来有问题，吩咐她去倒杯温水后便没有其它交代。接着将刚拿到手的照片一一摆放在秦鸿博面前：“认识这个人吗？出发当晚她也出现在案发现场，就是与你在b市酒店会面的那个女人。” 对面人在看清照片里戴着棒球帽口罩的人，闭上眼睛：“我不认识这个人，我不知道。” “这次和厂家联合开发的项目，是不是因为郭老要把周毅名字加上，而出力最多的你虽然也在名单上，但却不想与别人一起划分这个后期将会带来巨额报酬的蛋糕……” 侧身而坐的秦鸿博脸色变铁青，在顶上灯光照射下，看到鬓角处浮现汗珠。低下头组织好语言才回：“你的意思是说我因为害怕被别人抢了风头，所以才会做出伤害郭老的事？” 李涛面色平稳地回：“这个动机有可能，我问了很多人，因为是一个值得冒险去赌一把的大项目。只要郭老不在，项目主要负责人就变成你……” “原来你们都喜欢道听途说，真是笨蛋。”秦鸿博似乎找到了转折点，语气也变得强硬：“你们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如果我是你们的上司，就会马上开除你们。”接着说出郭老对他如何好，也支持他的想法：“一个对我那么好的人，我为什么要伤害他？” 李涛微微偏头，不解地说：“奇怪，为什么我听到的和你说的不一样呢，郭老拒绝了你的方案，坚持不在原有的基础上改动……” 秦鸿博狠狠地挤出三个字：“不可能！” 桌下李涛用脚轻轻地碰了下她，莫晓霏明白该她了，将话题又转回到周四入住酒店的事上，尝试着劝说：“那么秦先生，请你把周四的行踪说清楚，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你周四中午在a市办理了入住手续，但是在那之后你去哪里？为何晚上出现在b市？你去b市干什么？如果你向证明自己的清白，就请你说实话。” 秦鸿博没有抬头，依旧埋着头。 莫晓霏看着他的样子，静静地听着心底发出的错综复杂的声音，最后决定继续拖延时间等待转机到来。 片刻组织好语言后秦鸿博抬起头，看着她解释道：“没错，在a市的酒店办理好入住手续后，我就去了b市，也住在b市的酒店。在那里见了一个人，也正如你之前所说是有夫之妇……如果我对你们说出她的名字话，就会给对方带来麻烦和困扰，我不希望这件事牵扯到她。” 从某种角度上可以理解这种*的保护，但凌晨时分在一个房间里相见，一个未婚大叔和一个已婚妇女，不可能纯洁到聊天至天明吧？ 但是他们已经明明说出，去b市酒店见的是个已婚妇女了，还不说出对方名字真是脑袋短路了。 一分钟后，莫晓霏再次来到隔壁房间。 刘boss却在她面前闭上眼睛：“在我看来这就是两个成年人私下约会，你们呢？” 这意思不止问她，也包括李妍和王小辉。 李妍先说：“我觉得这事与他和那个女人都有关，即使不是他干的也和他有关系，他的嫌疑最大。” 也许是不是心底想要的答案，刘boss睁开眼睛，转到深锁眉头的王小辉那：“你怎么看呢？” “我也认为他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询问时竟是谎话连篇，这样的人不能信。” 不等她回应，深知从她这听不到好话，刘boss回应：“我能理解，你们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没有结婚。最初秦鸿博被问到不在场证明时，因为这个理由撒谎还算说得过去。” 莫晓霏郁闷至极，叹怎么会遇到这么一个代boss。 王小辉首先不赞同：“如果真是约会，为何不让那个女的去a市酒店，干嘛还那么麻烦跑到b市去？” 李妍接话：“对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们俩一唱一和配合得真好，令刘boss面色不自然，却还是不死心：“你们还记得他刚才是怎么解释的吗？” “因为是开全国性会议，会遇到不少熟人，怕被他们发现，所以选择去b市的酒店再开个房间。” 王小辉一说完，刘boss说出已婚人士的看法：“这个说法行得通，不信你们一会问李涛。” 刘boss的话，令他们无法反驳。细想一下，可能真是那么回事，但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121.龙争虎斗（5） “把人放了。” 面对刘boss的命令，莫晓霏选择坚持自己的观点：“还有些事没问清楚，不能放。” 见眼前人脸色变难看，她面不改色地回应：“大boss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事情还没结束，我有权作出决定。偿” 气氛因他们的对话变得不太愉悦，一旁的李妍和王小辉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察觉到没其他人帮刘boss黑着脸开门离去撄。 李妍一脸担忧：“为何不说出那个女人去过案发现场？” 对于一根筋的某人，她觉得说再多也无用：“刚才你们不是见识到了，不管我们说什么，对方都坚信这件事与头有关。” 听她这么一说，李妍和王小辉选择沉默，也无力反抗，事实的确如此。 隔壁，李涛再次试着要求秦鸿博说出那个女人的姓名和联系方式，并保证不会给对方添麻烦。可秦鸿博就是不愿开口，表示无法相信他们。 随着秦鸿博律师到来，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也不能因为对方无法提供不在场证据，不得不按之前刘boss的意思放人回家。 “不如，我去见下那个女人，如果真是她，就将她带回来。” 她话音一落，便遭到李妍反对：“你不能走，得派其他人去。”说话间将视线转移至王小辉那，对方很快会意：“这事就交给我了，我会请那个女人过来的。” “先等等，假设那个女人是犯人，那么与我们请秦鸿博来这里是不是有矛盾之处？”并不完全知道真相的李涛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李妍和莫晓霏，都无法马上给出答案。 李妍将视线转移至她这，好像在说，你快点告诉她啊。 莫晓霏明白，开启了自己的分析：“从一开始秦鸿博就在撒谎，我们怀疑他没有错，他也有伤害郭老的动机……我怀疑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计划，嫌疑人不是一个……可是我不明白那个女人为何要帮秦鸿博，她从他那有什么好处可得呢？” 觉得她说的在理，李涛轻轻地点了点头：“还有呢？” “郭老出事前，秦鸿博与对方因项目上的事发生过争执，秦应该明白如果郭老出事，自己是第一个被怀疑的人，却在两次询问里丝毫不掩饰对郭老的不满，按道理说这个时候应该收敛些才是。” “计划做得再详尽也有变数，只要没有证据就没有问题。” 李涛的回应，令莫晓霏觉得有道理，如果计划做得不周详，一旦行踪暴露就没有退路可走。所以秦鸿博一直抓着只要没证据他们就拿他没法，这样的话干脆不等对方开口，直接把那个女人带回来，到时候就没有理由回避了。 李涛不放心王小辉一个人去，又派了一个经验丰富的前辈，两人连夜开车过去。 这时莫晓霏手机响了，见是林柯打来的忙接起，很快因里面所说的内容惊得睁大眼睛：“你现在马上赶往c市，这边王小辉和…开车过去，等他两人到了你们一起行动。” 从那边汇报的调查情况，与李妍之前调查无误，但有大部分证据都不能作为伤害郭老的证据。那个住在c市的女人这两个月每月都会和秦鸿博在b市的酒店见一次面，如果真是情人关系，一面是不是太少了？ 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清楚地听到王小辉和李妍的声音，林柯还想再多说几句，耳边却传来挂机声。 他明白莫晓霏为何这样，将手机从耳边移开后发出一声轻叹，这次的事一点也不简单，跑了三个城市就为搞清楚两个嫌疑人的关系。 朱鸿博是单身，没有公开交往的对象，为何与一个有夫之妇有着亲密关系，若是真的在一起，这里面一定有复杂的隐情。 他已通过酒店入住签名查到那个女人是提前预定的，名字也与李妍所查相符，唐丽莎。无法想象，一个开鲜花咖啡馆的女人，怎会与整天在实验室里待着的秦鸿博认识。 到达c市时已是第二天清晨，天色还没有大亮。林柯在市中心找了家24小时快餐店，神情疲惫的他先是去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想让自己变清醒些，接着才给王小辉发这里的地址。趁着等他们的空隙，边吃早餐边通过手机查询唐丽莎的店铺情况，发现评价度还挺高。 没过一会儿，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他等的王小辉和李涛派来的同事萨远。 他们三人，于九点拜访唐丽莎在c市繁华地段的花点。按计划萨远向工作人员出示证件，提出想见唐丽莎，就被领到二楼还未对外开放的咖啡馆等待。 半小时后，耳边传来高跟鞋上楼梯声，抬头一看，是一位身着浅色套装的女性。从事先调查资料看，对方的年龄已四十多岁，但从身型及皮肤保养上看像三十出头的女人。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唐丽莎的声音有点不对劲，感觉特别累的样子。 “哪里的话，我们才抱歉，冒昧来访。”萨远边说边出示证件，随后又介绍他和王小辉。 可能是远道而来的缘故，唐丽莎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们。林柯在与她对视那一瞬间，他觉得对方的眼神好像猛地一下就把自己的心抓住了。 也许这就是莫晓霏之前所说的第六感，在她看来做过坏事的人与没有做过坏事的人相比，身上散发出的气场不同。 落座后的唐丽莎不急不缓,清了清嗓子：“请问，远方而来的客人，找我有什么事？” 萨远直奔主题：“我们正在对一起案件进行调查，其中一些事情需要你协助调查。” “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想知道上周四，也就是本月十六号的事情，请问那天你在哪里呢？” 林柯一直注视着唐丽莎，不想错过对方脸上一个细微的表情。 “请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跟我有关吗？” “不好意思，关于这点我们无可奉告，目前还不能对外透露。” 听萨远这么一说，唐丽莎眼底闪过一丝不悦：“我不知道你们平时是怎么办事的，但听意思我已被列为怀疑对象是不是？” 萨远忙解释：“不是，只是有些事需要确认下。” 面对萨远的解释，唐丽莎追问：“那就把话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这样的，一个与我们正在调查的案件相关人，为了确定他的话是否真实，我们会询问那天被认为在同在那个地方的其他人……” 林柯与王小辉极有默契地对视一眼，佩服萨远的临危不乱。 话还没说完，便被唐丽莎打断，脸上也现出不悦之意：“请等一下，我好像听明白你们的意思，这么说你们已经知道了我那天的行程，所以才过来找我确认？” “是的。”身子长时间保持笔直的萨远十分干脆的回答：“正如你所说，有了大致的范围，就是希望从你本人口中得到验证。” 林柯注意到唐丽莎眼底闪过一丝异样，接着反问他们：“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行踪？是谁告诉你们的？” “你应该在电视上看到过，也可以自己去想象，我们会用到各种手段。” 因萨远的这句话，林柯再次注意到唐丽莎那张精致的面容有了变化，从眼底失去光彩的神色看应该是在脑子里快速地想着对策。 等了一会儿，对面人终于没什么表情地开口：“既然你们已查，但这属于我个人的*，我不太想说。” “请您一定要配合我们的调查。” 萨远说着做了个拜托的姿势，脚下还不忘示意林柯和王小辉，三秒钟后便见到三人一并低下了头。 这个举动，令气氛越发地尴尬。 他们三人合力的意思很明显，她要是不答应，他们就不抬头，不管怎样都要听到真实答案。 短暂沉默后，唐丽莎发出一声轻叹：“真是被你们打败了，那天我在b市。” 萨远先抬起头：“请详细说下，在b市的哪里呢？” “b市的xx酒店。” “你当天住在那里？” “是的。” “可否告诉我们，你为何住在哪里？” 萨远的这句，又引起唐丽莎不满：“你们不是已经查到我在那了，你们知道这些就够了。”言下之意，其他的事不想多说。 “抱歉，我们失礼了，请您见谅。” 从萨远表达歉意这点看，林柯分析唐丽莎是个头脑极聪明的女人，正是因为这点才会如此表现。 片刻的缓和后，萨远接着问：“请详细说下入住时间，及离开的时间。” 唐丽莎抿了口咖啡：“入住时间是十六号的下午两点，第二天上午十一点多退房离开。” 坐在另一边的王小辉表面上是在认真地做书面记录，其实在嫌疑人上来时就已取出了宝贝录音笔，他也偷偷地开启了手机录音功能。 萨远看一眼右手边的王小辉后，迎着唐丽莎的目光：“因为工作的关系，你经常去b市吗？” “对，我准备在那边开家分店。”、 唐丽莎回应时看了一眼手表，看来已有了不耐烦之意。果不其然接下来因萨远的新问题，对他们没好气地发出逐客令。 “中午这里会有个聚餐活动，如果你们没有其他问题，就先请回吧。” 随着萨远话音一落，唐丽莎便迫不及待地起身先行离去。看着离去的背影，他们三人有默契地对视一下，确认了这个女人与秦鸿博同属于睁眼说瞎话的聪明人。 难道忘了，那么好的酒店就没有安装监控视频？ 离开唐丽莎的花店，萨远说：“这个女人与秦鸿博有着不可告人的隐情，你们呢？” 王小辉做出回应：“她肯定有问题，从一开始就对我们有戒备之心，一个十六号在哪里的问题拖了那么久，还表现出不高兴的样子，心里一定有事。” 萨远停了下来，看了看王小辉，又看了看他：“就这点吗？” 王小辉接着又说出了理由，可在萨远看来还有问题。林柯迟疑了一下：“她应该是早有所准备，知道我们会去调查，所以才会理直气壮，总之不是个省油的灯。” 听他这么一说，萨远点了点头：“她是意识到我们会来，肯定预先编了很多谎话，有一点倒是承认了那天的确入住过酒店。但问题是我们要确定下她到底是不是秦鸿博的情人？” 林柯这才明白，萨远刚才为何有那种表情，原来王小辉和他说了一堆问题就没说到这点上。说老实话，他心底也没有答案，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秦鸿博在b市酒店入住的房间就是她预定的房间。 关于唐丽莎的背景，基本也查清楚了。她出生在优越的家庭里，后来出国留学六年，回国后不久便嫁给了现任老公，一个年长九岁的富商，生下两个孩子后便开始创业，选择开鲜花咖啡店至今。 无论怎么回忆，都找不到与案件有关的突破点，更无法通过一张戴着口罩帽子把自己裹得严实的照片证明那个嫌疑人就是她。 经过商量后，他们三人决定留守。 接到林柯的电话，及传来的唐丽莎录音，李涛按着莫晓霏的意思再次将秦鸿博请进了询问室。这一次，他们给他看了唐丽莎的照片。 “十六号晚上，和你在b市酒店约会的女人是照片上的人吗？” 被李涛这么一问，莫晓霏清楚地捕捉到秦鸿博的神色有了不安。对方没有想到他们会查到深夜才回房间的口罩女人竟然被查出，一再告诉自己要保持镇定，却被脸上的表情出卖，尤其是眉毛微微动了一下。 “不是的，不是她。” 无力的声音，令李涛有了无语之意，却还是耐着心等待对方上钩：“为什么还要继续装呢？只要你承认，你就摆脱了嫌疑人的嫌疑。如果担心我们会透露你们二人的关系，那是不可能的。关于对方的丈夫，我们完全可以隐瞒你们之间的关系……” 可惜的是，秦鸿博没有上钩。反而满脸怒气对他们说：“我不是傻子，我只是在说事实，这位女性我不认识，请你们到此为止吧。” 李涛与莫晓霏对视一眼，无奈之下只好再次放秦鸿博离去。 等人一离开，他们再次听了唐丽莎的对话录音。 莫晓霏无法理解：“根据两个人的反应，他们俩绝对有事，为什么就是不承认呢？”转而将目光投向深锁眉头的李涛：“你呢？怎么想的？” “我和你的观点一致，尤其是在秦鸿博看了唐丽莎的照片后，能感觉得出他心底动摇了。” “嗯，秦鸿博是有不在场的证据。我现在最想知道他是不是在帮她隐瞒着什么？刚才想到一个问题唐丽莎会不会是搭乘别人的车来回？所以那天晚上她出现在实验室附近，但是却没有人发现她进去，还有更没有从机场火车站查到她的出入情况……凌晨时分回到c市酒店，第二天早上十一点多离开。” 对于她这个问题，李涛陷入沉默，因为这如大海捞针很难查到的，但还是给出回应：“这几天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前天拜托同事去出租车那边查一下，估计很快就有线索了。” 如他所说，下午三点过，接到了令他们心头一喜的电话。 没过一会儿，李涛便带着她去见了电话里所说的中年司机，通过对方确认了于十六号晚上送唐丽莎去c市的酒店。 “她眉心上方靠左有颗痣，这点绝不会错。” 莫晓霏和李涛相视一眼，嘴角同时扬起一抹笑痕。 122.龙争虎斗（6） 通过李妍传来的信息，林柯查到了唐丽莎的丈夫宋义平。从照片上看比实际年龄大，看起来有五十多岁的样子，五官属于精明的那种人。私生活同唐丽莎一样也不简单，两人各有各的精彩。 他心里暗想，不应该不知道自己老婆做了什么事撄。 他对这个男人有了好奇心，想去见一面，可找不到合适理由。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去见下宋义平，从他那确认下唐丽莎十六号的行踪，及她为何去b市。” 对于王小辉所说，萨远并不完全认可，多半因接到李涛打来的电话：“如果找到了送唐丽莎去咱们那的出租车司机，就可以带她走了。偿” 王小辉不死心：“拜托了，我们去见一见他吧。” 萨远将视线转移到他这：“你陪他一起去吧，我去查下司机的事。” 从投来的视线可以确认有不放心，也有信任之意。既然这样，恭敬不如从命，去见下不简单的宋义平。 想法是好的，可对方昨天就去外地出差。负责接待他们的工作人员，对于具体去哪里这个问题除了不知道还是不知道。 见王小辉有点沮丧，林柯说出萨远的观点，来时路上想了想好像是那样：“忽然觉得找到宋义平，对我们要查的案件没什么作用。” 王小辉不解：“是吗？” “李妍传来的信息你也看到了，唐丽莎和宋义平都有着自己的事业，也有着各自精彩的生活，他们夫妻关系可能不怎么好。” 他故意加重最后一句，王小辉脸上的表情有了变化，说出来的话也有了讽刺意味：“真是一对半斤八两的g男女。” 宋义平，一个有妻子却在外面有女人的男人，怎会不知自己的妻子有问题。 两人边说朝前方出租车停车点走去，赶往与萨远在电话里约定的地方。 看着坐在驾驶座上的女司机，林柯忆起先前莫晓霏的交代，决定碰碰运气：“师傅，十六号那天，也就是上周星期四，你或你的司机朋友有没有去过h城？” 女司机偏过头看他一眼，有着戒备之意：“你们是谁啊？哪里的？” 他不打算暴露身份，微微一笑：“我们是律师，因为一场遗产纠纷……”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出这个理由，说出后没有一点尴尬的感觉，连后面坐着的王小辉也跟着附和。 “原来是这样啊，我一个朋友好像那天跑过，帮你们问问。” 听女司机这么一说，林柯回过头与王小辉对视一眼，希望这次好运降临。如果那个人是他们要找的人，他们就离破案更近了一步。 …… 莫晓霏正盯着电脑想问题想得出神，忽然被一阵奇怪的铃声打断。顺着声音望去，李妍拿起自己的手机，听内容与工作无关，起身朝外走去。 她的思绪又回到秦鸿博与唐丽莎的财产状况，根据李涛调查的情况。事发到目前，两人的账户里没有大额资金进出。 而郭老与唐丽莎并不认识，秦鸿博到底用什么法子让唐丽莎来到这里伤害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 总觉得两人不止情人关系那么简单，他们的表情及他们的回应，都有着一个共同点。至于是什么，想到头痛都没想出合适的词来。 见茶杯里的茶水空了，她正要起身去茶水间，李妍嘟囔着进来了，看样子有点不开心，便好奇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表妹，才到新单位没多久，人家让她去卖场感受下卖场的工作。可她不想去，认为自己就是做办公室的，我说工作哪有那么简单……” 李妍说的没错，没有哪一样工作是轻松简单不费大脑的。 眼前人的这番话令莫晓霏脑子里灵光一闪，秦鸿博和唐丽莎不像是单纯的情人，如果他们换位帮对方做事呢？ 想到这她忙放下杯中，在李妍诧异的表情中大步朝外走去。虽然只是个假设，她也要对李涛说出。 还没出院子，手机铃声响了，见识林柯打来的忙接起，那边传来心情不错的声音：“找到了，找到送唐丽莎去咱们那边的司机……明天就能回家了，我想你。” 手举着电话的莫晓霏高兴的差点跳起来，他这一走就是四天。她只要大脑一闲下来，满脑子就在想他，惦记着有没有吃好，没有带多余的衣服有没有在那边买新衣服。 “我也想你，顺利平安，剩下的话回家说。” 收线后，怀着轻松的心情来到李涛办公室，他对她说出同样的话，看来也是刚刚知道。继而将自己的假设说出。 他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说这很有可能是一场协议杀人？” “嗯。” 莫晓霏想到唐丽莎的丈夫在外面有女人，这样的话夫妻关系可能不是很好，希望李涛拜托c市的同事查一下相关信息。 “好，我这就打电话。” 傍晚时分，李涛手机铃声响起，接起后不到三分钟脸色变了：“谢谢您，我马上派同时过去……” 等到已在办公桌后睡着的莫晓霏，在听到手机铃声响起时，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摸到手机后，边听边擦去嘴角的口水，接下来发出的一声惊叫，吓了同样睡着的李妍，发出不耐烦地声音。 “干嘛啊？” “找到了，杀人动机找到了。” 冷清多日的办公室，因这一声有了愉悦的气氛。 窗外天色已黑，两人都没有回家的意思，拐弯进隔壁院子来到二楼李涛所在的办公室。他正在等她们，放绿色盆栽的小桌上摆放着苏打饼干和蛋糕。 “今天晚上会工作到很晚的，那些吃的你们随意拿，还有奶茶。” 李涛对她们说，于是她们俩坐到小桌后的长沙发处。 先前虽和李妍出去吃了点东西，但这会不知是不是心情变好的缘故，莫晓霏拿起一小袋苏打，边吃边问：“那边的案件内容都传过来了？” 李涛点了点头，拿起一份打印好的资料，说起事情经过：“上月十九号，也就是秦鸿博与唐丽莎在b市酒店见面的第二天晚上十一点四十分，在c市某ktv店外的巷子里发现一个年轻女性倒地，据报案人所说已经不行了，等救援队赶到现场确认……经过调查她以前是百货公司里的导购员，在交了一个有钱的男朋友后就辞去了工作。最后一次被人目击是在十一点左右，原本参加朋友聚会的她接到一通电话出了ktv……” “脖子上有针眼，一针致命？”李妍惊得好一会儿都何不拢嘴巴。 莫晓霏有了吞咽困难的感觉，能想象得出当时的场面，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就是一场早有预谋的合作。 “她的有钱男友，经过她身边几个亲密朋友证实就是唐丽莎的丈夫宋义平。”李涛说着放下资料：“听说两人关系不错，出事前宋义平还给她买了一辆汽车……当时怀疑过唐丽莎，但她有不在场的证据，和几个朋友在国外度假……” “有件事不太明白，宋义平知不知道那个女孩的死与唐丽莎有关？” 没等到李涛回应，倒是等来李妍的声音：“如果知道的话，早就离婚了。” “应该不知道。” 李涛的回应也不确定，不过现在倒是离真相又近了一大步。 莫晓霏想到另一个问题，还没开口便被李妍说出：“不对啊，那个宋义平不是还有一个女人嘛，为何只动她？” “因为那会的她已不是一个人，可能威胁到某人的地位。” 她与李妍交换了下眼神，异口同声：“原来是这么回事。” “别高兴的太早，如果与秦鸿博的dna比对不成功，咱们就那什么了，尤其是你……” 他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担心也是正常的。最后那句令莫晓霏收了脸上的笑容，一想到大boss和刘boss整个人的感觉就不好了。 “明白。” 林柯在的话，dna比对的事就可以马上让他做了，现在只能交给别人等待消息。李涛是个心思细密的人，她和李妍还在想怎么找秦鸿博的dna，他就将之前来这里询问时留下的东西展示给她们。 基本上可以确定是协议杀人，如果秦鸿博请别人帮他完成计划，他能给对方不菲的报酬，但账目资金没有变动。那么就与同样不缺钱的对方玩起一场游戏，规则是彼此帮助对方处理头痛的人。这样一来想着无论怎么查都差不到他们与被害者有何关系，再加上刻意制造的不在场证明。 这个计划，那两人自以为是完美的计划，却忘了随时随地都有第三人看着，不管怎么伪装都能查找的出。 随着天马星空的想象，办公室里的温度升高，也许是时间流逝的太快。最先抽离的李涛有了赶她们走的意思：“今天就谈论到这，你们也早点休息养足精神，明天早上揭晓谜底。” “是。” 莫晓霏和李妍识趣地起身，朝外走去。回到了冷清的办公室，她们在这里已经睡了几天了，幸好有换洗的衣服，明天要是再不结束的话，美好的形象就完全忘记了。 因为请唐丽莎时出了点状况，林柯他们三人怕再有什么意外，连夜从那边将人带走。 莫晓霏来不及与形象变差的林柯多说几句与工作无关的话，便因李涛的一通电话，赶往询问时。她最讨厌的上司收到消息来了，有些无语地随李涛进了询问室。 原本是刘boss和李涛来询问的，因为唐丽莎是女的，考虑到有女的出面会好些，就选中她。 也许是一晚没休息好，没有化妆的唐丽莎脸色有些难看，再与先前李妍查到的照片对比，不得不承认化妆真是一门技术活。 “我到底犯了什么错，你们要把我带到这里来？” 莫晓霏听到对面人心底的另一个声音：“你还爱你丈夫吗？” 唐丽莎缓缓抬起头，看着她：“爱。” “我相信你是爱他的，那你现在应该关心他伤势如何了，为什么会受伤？” 唐丽莎眼底一惊，很快又被无视代替：“你们把我带到这里，我怎么关心他？” “他是不是知道了你与谢琳的事情有关，你怕他报警就从后面打伤了他？” 听到这个，唐丽莎脸色大变，眼底对她投来的信息：“你怎么知道？” 莫晓霏没有正面做出回应，而是简单说了下宋义平的情况：“据我们所知，他到现在还昏迷不醒，情况不太乐观。” 唐丽莎低下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谢琳，对于我丈夫受伤那是一场意外……” 从心底发出的声音，那的确是一场意外。所以现在坐立不安，担心着丈夫的同时，也想着如何不让他们发现更深一层的秘密。 “其实今天请你过来，是有一件事需要确认下，本月十六号你在哪里？请你详细说明当天的情况，几点从家里出发……” 唐丽莎抬了一下头后又低下，眼底已失去光泽：“我说了，我那天去b市为了开分店做准备。” 见对方像秦海斌那样有了打持久的心思，莫晓霏将话题又转移到宋义平那：“如果你丈夫昨晚没有因想要和你离婚而受伤，我们就可以从他那了解到你十六号之前的具体情况……” 她又一次说中，令抬起头来的唐丽莎现出惊恐目光，你怎么知道改成：“你，一派胡言。” “那请你告诉我，为何打伤你丈夫？”见唐丽莎又低下头，莫晓霏决定再次冲击对方的心墙：“因为你丈夫背着你和别人好了，而那个女人对你产生威胁，你为了不让你丈夫转移家产，就让和有特殊关系的秦鸿博……他没有理由杀害那个女人，他也是因你才认识她……” 话音还未落，听到了一声深呼吸，她句句戳心窝，对方却还是不死心。 莫晓霏身子前侵，继续说：“作为回报，你决定帮秦鸿博处理掉郭老。有一点我不是很明白，依你的经济能力完全可以雇个人，你怎么还亲自上阵啊？” 与此同时，唯一不在隔壁观看的林柯已赶到了医院，在那里进行唐丽莎的dna比对。 唐丽莎轻叹一声气：“我也不想，所以我没有打死他。” 眼前人说的没错，事发后经过及时救援郭老现在已转危为安了。 “为什么没有打死他？” “只要他不醒来，在我心底就算是成功了。” 听唐丽莎这么一说，莫晓霏这才明白眼前人和秦鸿博并没有事后沟通，所以秦并不知这是唐有意而为。接着与李涛对视一眼，如果这算是被猪一样的队友害，那么这只猪算是一只有良心的猪。 “能给我们讲一下当时情况吗？” 唐丽莎点了点头，有气无力地回：“……” 眼前人为何决定自己亲自出面，也是因一时冲动所害，认为请别人最后会查到自己，结果还是被他们查到了。 “原来如此，那为你了。” 莫晓霏说这句话，多少有着嘲讽之意，因为私心不但害了自己，也害了两个家庭。 “十六晚上在b市酒店和秦鸿博见面，是为了庆祝事情成功吗？” 唐丽莎面色平静地回：“不是，是为了和他分手。” 从心底发出的声音听没有说假话，也就证实了之前的猜测，秦鸿博与唐丽莎的关系并不算是真正的情人，准确点说是为了杀人目的而生的协议情人。 ---题外话---不知道你们看得如何，周末快乐！ 123.龙争虎斗（7） “你丈夫知道你和秦鸿博密会的事吗？” 这个问题莫晓霏很好奇，只见唐丽莎点了点头：“我们虽是父亲，但很早以前就没有一起生活。之所以没有离婚，是因为以我们两边家人的名义……他知道我在外面有人，是我告诉他的，因为他在外面也有女人，只不过这次对那个女孩动了真心……” “也就是说你觉得他不爱你，要离开这个家了？偿” “是的，他要和那个女孩组织新的家庭，是我不愿看到的。”唐丽莎说这句话时，声音很低吐字却清楚撄。 莫晓霏听到了对面人心底发出后悔声，担心自己的丈夫会因自己而死，自进来很少想到另一个男人。 这是，耳边传来敲门声。李涛起身去开了门，在和敲门的人低声交谈了几句后，回到座位上对她耳语起来。听清他所说的内容后，她将目光重新转移回唐丽莎那。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丈夫的手术成功了。” 听她这么一说，抬起头来注意着她的唐丽莎眼底现出一丝光彩：“太好了！” …… 通过dna鉴定结果，秦鸿博又一次被请到询问室。以前几次不同的是，这一次是没有机会再出去了。因为地区管辖不同，他被带到c市，在那里交代了事情经过。 据那边的同事说，秦鸿博像是早已做好思想准备，平静的说出一切。 很快他们看到传过来的视频图像，知道了秦鸿博为何想要伤害郭老及嫁祸给周毅，还有半年前怎么与唐丽莎认识。 会议室内，大家静静地看着投影仪放出的图像。 莫晓霏有点不专心，坐在她右手边两点钟方向的刘boss自进来时脸色有着说不出的怪异。坐在身后的林柯注意到她在开小差，碍于有太多的外人，桌下脚步有了小动作。 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表现过了，转而认真地看着前方，心思总飘到别处。 当说到是唐丽莎想出的杀人计划时，她听到耳边有人发出啧啧啧声。一个女人之所以变成那样，多半是因爱生恨，对身边人失去信心。 就这样同赶到被冷落，不被重视的秦鸿博对这个提议动了心思，到后面也开始策划，两人为此计划准备了三个月之久。 为什么由他先展开行动，因为他觉得自己是男的，在这方面要做好表率。 还有，杀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十六号的见面时两人约定的最后一次，秦鸿博以为唐丽莎像他那样处理掉麻烦。后来得知郭老并没有死，由被逮住前的害怕，转变为逮住后的庆幸，如果郭老死了晚上就更睡不着觉了。 解除嫌疑的周毅回来了，拥抱林柯和王小辉后，也友谊似的抱了抱莫晓霏和李妍。 “谢谢你们，我知道你们最近辛苦了，重新回来上班的第一天不打算给你们安排新工作，而是希望从明天开始起两人轮换休年假。”周毅将实现转移到莫晓霏和林柯那：“你们后面休，怎样？” 对于莫晓霏来说没有问题，前段时间休病假休得够多了，不过能和林柯一起，当然十分乐意再休假。 她和林柯交往下眼神：“没问题。” 另两位难掩兴奋，说实话他们的工作真的很累，也该是休息一下的时候了。 周毅回二楼办公室前，又把她喊了上去。也许是经历了这次的事，他看来有些跟以前不一样，无论新换的发型，还是说话的语气。 “我听说你最近有流鼻血？” 这事都知道，多半是李妍或李涛其中一人说出去的。 莫晓霏不以为意：“饼干吃多上火了。” 可从他眼底看却没那么简单：“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次因为我的事，你一定没休息好。”他边说边指了下自己的脑袋：“接下来几天虽然让你上班，你可以……” 看闲书？玩游戏？ 想不到会从他那听到这样的回应，莫晓霏明白他在担心什么，点了点头：“不要告诉林柯好吗？” 周毅迟疑了下：“好，那你得听话，老老实实地配合治疗。” “是，放心。” 那一刻，莫晓霏觉得自己是个幸运的人。认识了真爱林柯，也认识了好朋友的眼前人，他们给予了她全新的生活。 接下来他又说了一件事，因为这次工作表现突出，大boss有意调她离开，被他以身体不适为由给婉拒了。 “你会不会怪我阻挡你升官？” 坦白说莫晓霏第一反应是感激，她才不想去做大boss的跟班，相比之下这里自由多了。 “我谢谢您还来不及呢，本人工作经验不足，暂时没有那方面打算。” “好，那就继续待着，不过我也要谢谢你。” 他的确和以前不一样了，说话变客气了许多，令莫晓霏多少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变化。 回到一楼，办公室里只剩下她和林柯，那两人跑得还真快。 隔着透明玻璃墙看身着白大褂的他正在写着什么，她喜欢他认真工作的样子。不像她受到外界一点干扰，便转移视线四下张望了。 估计是感觉到了，他抬起头来对她微微一笑，很快放好手中东西由里出来。 “我都回来两天了，你还没看够啊？” “嗯，怎么看都看不够。” 莫晓霏郑重地点了点头，从未发现自己这么想他，刚才终于意识到了，接着说出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休假，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刚才周毅说出这事时，她心底就有了两个地方，一个是陪他去爬长城，还有一个地方是陪她去海边。 哪想，他说出的是她心底还没想好的最后一个。 “还是去你家吧，我们都那样了，我该正式拜访下你的家人。” 莫晓霏有点急了：“前段时间你不是去过了，怎么还想去啊？” “那不一样，这次是以，”忽然意识到这里不是说那事的地方，他忙拉着她朝外走，来到院子里能晒到阳光的地方，继续说：“你家人要是知道你和一个男人住在一起，他们会怎么想我们啊？” 原来他担心的是这个，换个立场想他的出发点是好的，可他的家人要是知道他们的事，肯定会张罗着大办一场婚宴的。 “我家人爱热闹，要是对他们说出，肯定会宴请亲戚朋友，明白吗？” 若是被发现影响到他们的工作，她到时会离开这里的，不想那么快就来临，还想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 林柯眼底有着疑惑，在他看来父母亲都是一样的，只要他说的事他们都会尊重的。可她家不是啊，更何况她是个女儿身，说话分量没那么重。 这时，一抹熟悉身影出现在院子门口。 见是李涛，莫晓霏忙将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并小声提醒林柯身后来人了。反应过来的他，转过声对面带笑容走近的李涛打了声招呼。 “还没到午休时间，你们俩在这晒什么太阳？” 莫晓霏不想就此话题讨厌下去，与林柯并排站后问：“周老板一来就放了王小辉和李妍的假，你是来找他的？” 李涛点了点头：“他人在吗？” “在，在二楼办公室。” 他们都没有意思随李涛进去，可对方没走几步便转过身说：“你们俩也进来，我不光找他，也找你们。” 莫晓霏看一眼林柯，两人有些无奈地尾随在后面朝里走去。她忽然好羡慕跑得快的王小辉和李妍，他们真是有先见之明，要不然这会要吐血。 见他们随李涛一起步入办公室，办公桌正在看材料的周毅微微蹙眉：“什么事啊？”这话明显不是对他们说的，而是站在他们前面的那个人。 “重新回到办公室的感觉如何？”李涛坐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好，感觉再没有这么好。” “听说你给王小辉和李妍放打假，那今天中午就你们三个了，案子结束了刘boss有意请你们吃饭，慰问一下整个团队……” 不等周毅回应，莫晓霏便出声问：“可不可以不去啊？” 她这一问，看到眼前三个男人不同的表情变化。 林柯有着不安，周毅带着一丝不悦，李涛则没好气地白她一眼：“你这个丫头，怎么没有一点团结意识呢？不管别人怎么样，但你是这个团队的……” 有了头疼之意的莫晓霏，一脸无语。 124.危险的爱情游戏 陌生的铃声传到耳边，竖起耳朵听不像是自己的手机铃声。 哪想又传来敲门声，莫晓霏喊了几声林柯没听到回应，便有些不耐烦地起身朝玄关处走去。透过酒店房门猫眼，见是酒店工作人员，她对着镜子理了理身上的浴袍，才将门打开。 为了想在海边好好睡个懒觉，她并没有叫送餐服务，又一想会不会是林柯给她的惊喜。揭开不锈钢餐具一看还真是，印有她和他头像的玫瑰花瓣蛋糕。如果不是周毅大发慈悲，他们是不会有心情来这里度蜜月的。 出神间，眼前突然出现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伴随而来的还有，她先前所找的那个男人声音偿。 “节日快乐！” 莫晓霏微微蹙眉，不解地看着眼前人。今天不是她和他生日，也不是什么法定节假日，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啊？ 当门关上，才知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今天是他们认识七周年的日子。她对这方面不在意，听到他说出后有了羞愧之意。 这次来只是想着来这里度蜜月，没想到还有这次意思，继而放下手中的鲜花，有些难为情地抱住他。像她这种粗枝大叶的人，能找到他这么一个有颜值又有本事的老公，真不知走了什么大运。 有很多话想要对他说，可到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唯有紧紧抱着。 二十分钟后，他们以亲密姿势来到海边，与来这里的其他人一样享受着阳光海风亲密的接触。 这时，一个奇怪的声音传到莫晓霏耳边，多少影响她度假的心情。出于职业习惯，她停了下来，向左望去找寻声音的来源，最终定格在不远处两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年轻女子那。 “怎么了？” 见她停下来，林柯也停了下来，好奇地顺着她所看的方向望去。只见身着牛仔短裤的短发女孩，与身旁的长发女孩沟通不畅，似乎在为什么事而发生争执。 “有什么问题吗？” 从外表上看就是两个自认关系不错的好友发生了不愉快的交谈，但在莫晓霏眼里有很大问题。 “长发女孩想玩一个危险的爱情游戏，短发女孩想要阻止，可长发女孩听不进去，还要让对方帮忙。” 接着她说出自己的想法，很快耳边传来他同意的声音：“好，我去。”话音一落便松开她的手，朝躲在树下遮荫的两个女孩走去。 察觉到有陌生人靠近，她们停止交谈，同时将目光转移到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那。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能不能请二位帮个忙。”说话间，林柯将实现转移到身后不远处佯装玩沙子她这：“我今天想向我女朋友求婚……” 听他这么一说，引起两个女孩的注意，将视线都转移到她身上。 莫晓霏故意视而不见，庆幸帅哥出马事情成功了一半，接下来就看能不能参与其中，发现事情真相。 “好啊！” 说话的人是短发女孩，经过自我介绍叫沫沫。接着将话题转移到长发女孩那：“她也是在这里接受未婚夫求婚的，大家真是有缘……” 前面听着还顺耳，后面听着有点不对劲，看来短发女孩也有自己的算盘。再一看，其身上的装扮，大热天别人都是能少则少，却是在卡通短袖外又套了一件多个口袋的帆布背心，与里面的穿衣风格似乎有点不搭。 林柯带着事情已搞定的表情回到她身旁，莫晓霏决定请那几个人吃午饭，看看那个叫安娜的长发女孩如何考验未婚夫。 这个女孩有问题，不是指做了什么坏事，而是因家境影响后天形成的性格上的任性。 按着计划他们一步一步深入了解对方，才知两个好姐妹是从k城来的，还有她们的未婚夫和男朋友。 安娜的未婚夫阿枫，令莫晓霏想起七年前的林柯，外表看着斯文以为很好欺负的那种男生。 林柯按她的意思，选定餐厅外靠近海边的八人大餐桌。 莫晓霏不知道自己做到底对不对，原本可以通过别的事避免不好的事发生，却选择让事情发生再从中解决问题。 “哇，好漂亮啊！” 相比第一个坐下，心情不错的安娜，短发女孩沫沫则显得心事重重，脸上的笑容也有着不自然。 连林柯也看出来，朝她使了个眼色，短发女孩有问题。 整件事就是因为两个女孩而起，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当好配角看后面长发女孩如何演戏了。 当服务生将一桌子的好菜端上桌后，与他们及她们的男友不同的是，她们很少动面前的没事。 一个为了保持身材只喝水和吃沙拉，另一个全程显得心事重重，男朋友也看出来了，就是问不出什么话来。 “你们是做什么的？” 面对阿枫的好奇，看一眼她的林柯面带微笑地回：“我是医生，她是办公室文职。” 话音一落，便将专心看大海的安娜成功吸引住，眼底有了异样色彩：“哇，你是医生？” “是的。” 莫晓霏心底生出不安之意，明白了对方马上要做什么事了，真是一个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大傻瓜。 沫沫也对林柯有了兴趣，与安娜不同的是，前者眼底隐藏了很多情绪。 不过二十分钟，觉得已经吃好休息好的安娜执意要去游泳。沫沫以外面太阳大劝其晚点再去，可对方听不进去，就要这个时间去游泳。 安娜是有备而来的，走到一边空地当着他们面，脱去外面的一色长裙，露出好看的白色泳衣。 临走前，还不忘给沫沫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你怎么不一起去？” 莫晓霏将实现转移至阿枫那，林柯跟着说：“两个人一起才好玩。” “我想去，可我不会游泳。” 从阿枫的表情，及沫沫和男友的证实，的确是一只不会游泳的旱鸭子。莫晓霏心里的谜底算是彻底揭开，自以为是的安娜原来是想这么考验自己的未婚夫。 因安娜的离开，沫沫更不好好吃饭，及参与他们的聊天，视线多时移至海边。 莫晓霏看一眼远处的安娜，便将视线转移到和另外两个男人聊天的林柯那，足球的话题能很快让他们找到共同点。 没过一会儿，耳边传来沫沫惊叫声：“不好了，安娜不好了！” 这一声，打断了他们这边的愉悦气氛，顺着声音望去原本游得不错的安娜，开始在海里出现不正常的扑腾。 第一个冲出去的是沫沫，接着阿枫冲到最前面，莫晓是最后一个跑出去的，观察着那三个人的一举一动。只见沫沫的男友跑到阿枫身旁时将对方拉住，接着自己奋力朝安娜所在的位置游去。 从水中救人的技术看，林柯给出那个人有经验的回应。抱着安娜经过阿枫身旁时，将还有意识的安娜交给对方，这一幕感觉有点奇怪。 转而一想，可能觉得阿枫是安娜的男友，有些事就不用自己出面了。 一旁的沫沫脸色惨白，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到睁开眼是未婚夫后，又带着微笑闭上眼的安娜，心底不断地重复着傻瓜两个字。 原本以为由阿枫做做人工呼吸，故事情节就结局了，不曾想林柯发现了不对。忙蹲下身子开始仔细检查，因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外伤，怕是内里出问题忙抬起头来让傻楞着的三人打急救中心电话。 “她不会死吧？” 沫沫吓到了，身子开始出现不安的颤抖，男友忙上去搂住劝说着没事。 “吃饭前你给她喝了什么东西？” 被莫晓霏这么一问，林柯及阿枫的目光都转移到沫沫那，也包括其男友，眼底有着复杂的神色，更多的是怀疑。 看着驶离远去的救护车，再也忍不住的沫沫终于向他们，及男友坦白交代这是安娜一场精心的测试未婚夫计划。原因很简单因为安娜家很有钱，男方家里比不过，所以想在结婚前在测试下这方面。 再看先前担心搂着沫沫的男友，也有了生气之意：“她就是个疯子，你怎么也和她一起疯啊？” “她说我的好朋友，我也不想这样……” 莫晓霏理解沫沫的心情，在这件事里算是个左右为难的受害者，交了一个任性不把自己命当回事的好姐妹。 当天下午，沫沫敲开了他们房间的门，告知安娜已在医院里醒过来，昏迷不醒的原因是药物和海鲜引起的过敏，幸好被林柯救治及时，要不然就没了。 ---题外话---这个故事本周日就结束了，接下来会两到三天发一章。 125.（126）真假妻子 离开前莫晓霏与林柯特意去了趟医院，对于自己差点死掉一事，安娜十分后怕。 也许是心有不安，又或者是难以面对，沫沫和男友一早便搭乘飞机离开，就剩下他们二人。 “我不看好他们在一起。撄” 林柯同情不知真相的阿枫，可在她看来那也是一段缘分，他们不好掺和的别人感情世界，还是像沫沫那样装作没事人似地离开偿。 电梯下行到三楼时，由外面进来的一个心事重重的无边眼镜男引起莫晓霏的注意。从对方的表情看像是受到很大的打击，再将视线转移至手里抓得都起褶皱的检验报告。如果不是听到心底发出的声音，很会让人造成视觉上的误会，以为他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她想到一个法子，踮起脚尖在林柯耳边低语一番，他会意地点点头。 “先生，请等一下，您的东西掉了。” 听林柯这么一说，前面的人停了下来，回头一看的确是自己的东西，一张一寸的年轻女子照片。 眼镜男面色不自然地走至近前，有礼貌地道谢。 莫晓霏原本想的是让林柯以私家侦探的身份直接拦住对方，没想到老天爷帮他们，见到了一张对调查真相有帮助的女人照片。 “您好，看您的脸色不太好，我想我能帮助您解决烦恼……” 面对林柯的直接，眼镜男眼底有着怀疑，接着警惕性地看着他们。林柯见状，取出了自己的假工作证件。 眼镜男一看，眼底的色彩有了明显变化，接着看了看四周，将他们带至那辆有点显然的红色的汽车内。 接着说出来的事，令莫晓霏和林柯惊得合不拢嘴。怎么都想不到眼前人，这会才发现跟自己生活七年的妻子不是结婚时的那个女人。 眼镜男将先前掉落在地上的年轻女性照片，递给了林柯：“这是当初和我结婚的那个女人。”接着又取出手机，翻出现在怀疑不是自己妻子的那个女人照片：“你们看，她们是不是很像？” 莫晓霏仔细对比了下，从外表上看还真得很像，略微有区别的就是一个脸稍微圆点，一个是标准的尖下巴。 时间跨度长，面貌上多少都会有点变化，好比胖子减成瘦子，怎么看都不相信以前是另外一个人。 “你是怎么发现她不是你妻子的？” “我妻子在结婚前做过阑尾手术，在疤痕上纹了一个蝴蝶，而她身上也有蝴蝶但没有疤痕。” 眼镜男的回应，令莫晓霏有些糊涂了，看一眼蹙眉的林柯，估计也是听得大有问题。 “冒昧的问个问题，请问您是做什么工作的？” 看眼镜男的样子不像是说假话，莫晓霏算是想通了一点。那么长的时间不在家，一回来和妻子亲密时发现不是去年的妻子，所以才会到医院里来做鉴定报告。 “能给我们看下鉴定报告的结果吗？” 听她这么一说，眼睛男将放在副驾驶坐上的报告递过来：“我记得我妻子是a型血，这个女人是ab型血。” 莫晓霏深吸一口气，琢磨着是不是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姐妹。林柯也有同样的想法，他说出来了，很快眼镜男的回应是：“没有，她家就她一个。” 如果说回来发现妻子变了一张脸，血型还是那个血型，就好处理问题了。现在看来问题比想象得复杂，最好还是去见一面，便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了。 “要不这样，您请我们上您家做客，说他是您的后辈……” 忽然发现自己在工作中是越来越会编瞎话了，令身旁人投来异样眼神，有点跟不上她的节奏。 眼镜男当即点头：“如果你们帮我查出那个女人是谁，找到我的妻子，我会重赏你们的。” 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将视线转移到林柯，他反应慢了半拍，面色不自然地回：“重赏就不闭了，请我们吃顿饭就是了。” 莫晓霏有些无语地看着身旁人，他说的没错，但这会是在演戏，要不然会让对方怀疑运气怎么那么好，遇到两个做好事不要报酬的傻子。 林柯不解，事后知晓，想改词已经晚了。 没过多久，他们随眼镜男来到他家。当门打开那一刻，闻到厨房飘出的香味，接着传来传说中的冒牌女主人声。 见老公还带了两个陌生人来，系着围裙的年轻女子收了先前的笑脸，警惕地看着他们：“他们是谁啊？” 眼睛男按着先前她在车上的交代，给出了还算满意的回复。而他们也为了演好这场戏，拎了一个刚在楼下水果店买的水果篮。 “老公，你也不早说，我再去多弄一个菜。”冒牌女面带笑容地转身朝厨房走去，打开冰箱从里取出两样东西。 莫晓霏和林柯对视一眼，而他心底冒出的声音与眼镜男有关。看冒牌女主不像是假的，如果是假的又贪图眼镜男什么呢？ 他怀疑有一定道理，从一进门她便观察了整个屋子的情况，家居摆设极普通的人家，不太像是有钱的富人家。 而那个冒牌女主，的确有反常之处，那就是看到他们这两个陌生人，心底生出很强的戒备之意。 她想探听到对方的心声出现了一定的难度，因为不是自己说，也没有外界帮助找到合适的话题。 假装参观了一圈屋子后，也组织好了语言，朝厨房走去帮忙端菜时，有意似无意地对应付眼镜男的林柯说：“老公，你觉得嫂子像不像丹丹姐？” 他自然会意，看一眼走至她身旁脸色有变化的人：“是像，刚进门时那会就觉得像。”接着将视线转移至眼镜男那，继续圆谎。 莫晓霏听到想听的声音，那是一种害怕的声音，很快又被眼底的复杂情绪隐藏。她意识到自己遇到对手了，看起来很普通的一个人，却有着极好的掩饰能力。 “嫂子，你有没有在大街上被人拦住，喊另外一个名字的时候？” 被她这么一问，眼前人脸色越发地不自然：“没有，我还没遇到跟我长得像的人。”但心底发出的声音却不是。 “我就有过，被人当街抓住手腕喊着另外一个人名……” 随着她所说，眼前人摆碗筷的手有了哆嗦的反应，心底发出的声音更是有着激烈的抵抗意识。 先前一度认为眼镜男脑子有问题，现在看来人家没有问题，这个女人有很大的问题,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嫂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怎么了？” 不管眼前人再怎么以外表掩饰，可还是被自己心底发出的声音出卖，她决定以林柯假身份的助手登场了：“你不是罗浩的妻子江燕，你到底是谁？” 冒牌女主脸色顿时变白，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眸看着她：“你是谁？”想起什么，又将视线转移到已起身的眼镜男和林柯那。 “对不起，先前骗你了，我们是罗浩先生请来的私家侦探，专门调查他妻子失踪一事。” “不，他妻子没失踪，我就是他妻子。”冒牌女主情绪开始失控，对着眼镜男：“我对你不好吗？为什么这么对我？”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不是燕燕，你身上没有疤痕，你到底是谁？” 这个回应，令冒牌女主有了两眼发黑，身子重心不稳的迹象。幸好旁边就是餐桌，扶稳后缓了缓神才抬起头来，现出一双含着泪光的眼。 那一刻，莫晓霏觉得自己因好奇心做了件错事。这个女人虽然有问题，但没有害眼镜男的心思。 “没错，我的确不是江燕，一年前她找到我……” 如果说眼镜男先前在医院里说的事不可思议的话，此刻这个自称蒋梦雨的女人说出的话那就是意想不到。 怎么都想不到江燕早已知自己身患重病，也知这个叫蒋梦雨的女人深爱着自己的老公罗浩，便找到对方…… 按正常人来说，没几个女人愿意活在另一个女人的面孔下，可自认长相不行的蒋梦雨却选择接受了这个荒唐的提议。 原因只有一个，为了能当罗浩身旁的女人。 ---题外话---周日大结局。。。。。 126.（127）消失的记忆（下午还有一更） 突感身子不适的莫晓霏不知自己怎么离开的罗家，好像是被林柯牵着手出去的。再次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错事，如果在医院里没有那份好奇心就好了，也就不会知两女深爱一个男人的荒唐故事。 来到马路边等车时，无力地看着扶她的林柯：“我好像错了，又毁了一段感情。” “错不在你，我不觉得你有错。”他顺势将她搂入怀中，直到出租车在他们身旁停下撄。 那天晚上，不知怎么回事她发烧了，整个人浑身发烫。迷迷糊糊间只觉得身旁不停有动静声，想睁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做了一个梦，一个可怕的梦，林柯明明就在眼前，可无论她怎么喊就是没有回应，想让他拉她上去，却眼睁睁看着她落入无底深渊…… 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莫晓霏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不敢相信一晚上变化如此大偿。 之前周毅的嘱咐浮现在脑海里，如果在这样下去，难道真像他说的那样会消失？ 胡思乱想间耳边传来林柯关切的声音：“怎样，不行的话改签到晚上的飞机？” “没事，不用改签。”她转过身，对着站在门边的他现出无力的笑。 上飞机前她又喝下了林柯准备的饮料，也许是身体不适的缘故，这次落座不到五分钟便有了困意。 与此同时，李妍和王小辉因一个失忆的年轻女人陷入头痛中，跟着李涛跑了两天除了所戴的手表看像是有家底的人，其他的都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 事发时这个女人想跳河结束自己的生命，第一次跳被路过的好心人救起。等人家转身一走，又往河里跳了第二次，再次被救起来后记不起自己是谁了。 “经过鉴定，手表是a货，不是正版的。” 听到这个消息，李妍和王小辉脸上同时现出失落表情，将希望寄托在失踪人口查询上，哪想经过排查不是本地人。 “如果那谁在就好了，我们可以不那么费力。” 王小辉忽然觉得自己还是适合做协助工作，李妍也有了同样的感觉，都不好意思说出连妍儿的名字。 一路上打了n个喷嚏，就连睡梦中也在打，莫晓霏以为是身子不适引起，没有深想。直到暮色时分由机场回家的路上打开手机，看到李妍发来的求救短信，才知那边两人遇到问题。 收线后，她犹豫了。 这几天虽在休假，可还是参与到两件事中，估计是用脑太过度，整个身子觉得特别疲乏。 “今天还是别去了，回家好好休息，明天再去。” 见开车中的林柯一脸担忧，她点了点头。这一路要是没有他细心照顾，还不知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晚上又做了相同的梦，这次从睡梦中惊醒，惊得身旁人点开了床头灯，睁着一双困意沉沉的演看着她。 “又做恶梦了？” 他用的是又字，的确是那样。这两晚都没休息好，遇上她这个事多又头疼的老婆，多半是有苦说不出。 尽管事前化妆，但难看的脸色还是被李妍认出：“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说话间将视线转移至对面办公室，站在周毅对面的林柯那：“你们俩吵架了？” 她觉得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没有，只是前两天没注意感冒了。”接着便将话题转移到失忆的年轻女人那：“把现在知道的信息都发给我。” 不曾想就一段视屏和一页纸，还有随身所戴的a货名贵手表。 连妍儿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儿，单单看外表基本被认定为情而伤的女人，但从找不到其他随身物品看，又有着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所有的酒店旅馆都查了？” “已经查了三分之二。”李妍无力地回应后，将实现转移至一早来就没见到人影的王小辉办公桌那：“他已经跑了两天了，这是第三天了。” 莫晓霏决定去医院见一面那个女人，当林柯随她在病房里见到对方时，她又有了头疼的感觉。 正常人只要找准问题，就能很快发现对方弱点……可眼前人一问三不知，问多了头又痛，近一个小时没有问出一个有用的信息。 走廊里，她对林柯说出心中疑惑：“你觉得这种情况会不会是装的？” 他先前已和诊断医生谈过话，应该能发现点什么问题，很快耳边传来：“说老实话我也有这个怀疑，经过检查她脑部没有受伤……” 连妍儿相信他给出的解释，也有可能是一个想死的人在知道自己又被救后选择逃避面对，以为自己失忆了，从某种角度上说并没有。 刚想到什么还没说出口，便被手机铃声打断了思绪，见是李妍打来的，接起一听王小辉终于查到了失忆女子的信息。 经过李妍和王小辉所查信息综合，确认了失忆女子马薇薇来自千里之外x城，一周前搭乘飞机来到这里。家境比想象中要糟糕得多，因丈夫投资生意失败逃跑，而独自背上了巨额债务。 也许这就是她为何有那番常人难以理解的举动，从某种角度上看能理解，可她的随身物品为何到现在还找不到？ 从李妍事后的调查电话记录看，年轻女子是过来找老公的，还是赶紧把那个可恶的男人找到再定结论。 没过多久，李妍通过另一个女人的电话找到目标人物。从放大的电子地图上看，他们几人都有了难以接受的表情，所在的位置竟是城中有名的富人区。 王小辉想着可能是在那里某个地方给别人打工，等随她和林柯观察了三天看，根本就不是所想的那样。那个可恶的男人不但开的是豪车，还在这里新开了一家皮包公司，更不用说一同出入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子。 “该是请他去李涛那喝茶的时候了。” 对于这种坑自己老婆，把钱花在别的女人身上的男人，周毅看不下去了，说出做出他们四人的心声。 也许是自治做了见不得光的事，当听到李涛派出的人亮明身份，那个家伙竟然吓得连衣服也没穿好，便丢下情人从别墅二楼阳台跳下，结果因姿势不对摔伤了腿。 收到消息的连妍儿再次来到医院，想通过夫妻俩见面，找到有用的信息。果不其然走廊里两人相遇时，马薇薇眼底的色彩有了变化，不敢相信那个背叛自己的男人此时因摔断腿坐在轮椅上。 她可以确信，对方恢复记忆。 而那个可恶的男人，因为不敢面对低下了头。他的确是没脸见眼前人，当初把公司的钱转移到这边，与情人成立了一家新公司。之所以没有离婚，是想着这个曾经爱了自己十多年的女人，会替他把那些外债处理好的。 在莫晓霏眼底，那个外表看起来高富帅的男人一点也不像个男人，倒像是一只依赖家人伤害家人的白眼狼。 马薇薇主动找到他们，也打开了关闭多日的心门：“我不想死了，我想离婚，你们能帮我找个好律师吗？” “当然。” 回应的是周毅，这个时候只有他的回应是有效的，他们四个最好靠边站，不方便参与进来。 莫晓霏听到想听的声音，却并没有说出来，对于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她知道，林柯一直在注意着这边，既然问起还是说点好奇的好了：“我听到一个失去爱人的女人怨恨声，她早知道老公在外面人有人，却因为爱他选择原谅。” “又是一个傻女人。” 林柯的回应，令她想起发生在罗浩身上的事，及为了测试未婚夫真心的安娜，因为心中所爱她们都为此付出不同的代价，甚至差点失去生命。 若单一怪男人有些严重，毕竟两方都有责任，并不止是单单一方。 连妍儿想起一首情歌，她想不起叫什么名字，连完整的歌词也想不起，只知道陷入爱情里的男女总有一人会做出为爱疯狂的傻事。 原来不管年轮怎么改变，在爱情的世界里总有人会变成傻子，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127.（128）终章 阳光透过指尖的缝隙洒下来，闪到眼神恍惚。 再次见到金媛媛已是一对双胞胎宝宝的母亲，看着躺在婴儿车里的两个婴孩，莫晓霏多少有些羡慕，也为身旁的好友高兴，终于安定了下来。 “你跟林柯在一起时间不短了，怎么还不结婚啊？”金媛媛将剥开的橘子分了一半给她：“他有没有跟你说结婚的事，如果没有八成有问题。” 深知好友是好意，可这个答案真是令莫晓霏难以接受：“他有过，是我还不想。偿” 听她这么一说，金媛媛坐正身子：“你怎能这样？别看我们还不到三十岁，但很快也会老的……你就不怕他跟别人跑了？” 莫晓霏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有些话她真的很想说出来，但是一想到和他的工作，便将到嘴边的话吞下改为：“他要是跟别的女孩跑了，那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时候。” 这个答案令金媛媛并不满意，没好气地看她一眼后将话题转移到出国游玩的事。 说实话她也想像别人那样可以和几个好姐妹一起出去游玩，可她的工作特殊性一般是出不去的。 “国内还可以，国外就算了，没有那么长的假。” 这个回应，又一次扫了金媛媛的好兴致，好一会儿都因没话可说陷入尴尬中。 为了缓和气氛，莫晓霏将话题转移到从她们面前走过的一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孩：“你看那个美女，她那么穿不冷啊？” “怎么在你眼里，大街上都是美女啊？” 金媛媛这番别有意味的话，让她忆起中午吃饭时喊服务生也是这样，当时就对她变了脸色，只是自己迟钝没有深想罢了。 好不容易在周末抽了个下午时间，丢下老公出来见闺蜜。结果见面没多久变成这样，愉悦的心情顿时消散多半，却还是耐着性子对眼前人做出解释。 “在我眼里美女只是一个代表所有女性的泛指，叫她们小姐不好听也不合适，喊她们大妈也不对，没有哪个女人喜欢自己被别人喊老……” 莫晓霏忽然意识到和金媛媛在分开之后，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里她们，已走上了不同的人生道路，由此经历的事与物多是不同的。 “那也不能见谁都喊美女啊，喊姑娘就行了。” 从某种角度上分析金媛媛说的有道理，但她已经养成习惯，而且发现很多女人都爱听别人叫她美女。难道她真的不该那么称呼吗？ 莫晓霏觉得委屈，后来从李妍那找到答案：“要么就是你朋友观念落伍，要么就是你朋友自我感觉良好，不愿意听到除了自己以外别人都是美人的称呼。” 仔细回想一下好像是那么回事，金媛媛还当自己是大学时期的校花，所以后来才会对她的表现越来越不满意。 林柯得知事情经过后心情变得异常愉悦，她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高兴过，好像在听一个笑点很低的笑话。 “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和她不是一路人，你们能好那么久在我眼里已是奇迹，她现在已不上班……”他委婉表达出对金媛媛的不好看法，时隔那么久才说出来，真是难为了。 一个陌生女孩手拿着自拍杆突然来到他们面前，准确点说走到了林柯面前，来了张出其不意的自拍。 事后，对呆在原地的他们解释：“今天逛了一天，终于遇到个长得帅的。” 听口音像是来这边游玩的外地人，看一眼已皱起眉头的林柯，知道怎么回事的莫晓霏隐忍着笑意，拦住转身欲离去的那个女孩。 “姑娘，请你把刚才那张照片删了。” 那个女孩下意识护着手机：“为什么啊？” 如果这会没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莫晓霏真想一把抢过自行删除：“因为我是他女朋友，也是一名律师，未经他人允许擅自拍照展示他人形象是侵害别人的肖像权行为……” 眼前的小姑娘随着她所说的一字一句脸色有了明显变化：“我错了，别告我。”接着不情愿地点开手机相册功能，翻出刚才拍下的林柯照片摁下删除键。 看着一路小跑离去的身影，将双手抱在身前的林柯嘴角扬起一抹深深的笑痕：“你把人家小妹妹吓坏了。” 坦白说她也不想，可为了他的人身安全，不得不变成让人讨厌的坏女人，有些无语又无奈地笑了。继而想起金媛媛所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希望他能早点说出来，不要让她最后一个才知道。 两年后。 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的莫晓霏，看着走廊里肚子已显现的那些就要当妈妈的女人，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怪异滋味。 想不到这一天还是来了，比原定的计划提前了一年，完全打乱了她之前定好的计划。不知该如何告诉林柯，他可能会很高兴，也可能同她一样陷入两难境地。 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原本是回办公室的她，结果经过公园时便停下不走了，久久地看着一个正在喂鸽子食的小女孩。 忆起林柯说他喜欢女孩，因为可以更好的宠她。而她则想要个男孩，想以小男友的身份把他打扮得帅帅的带出门。 又站了一会儿，直到包里手机铃声响起，她才嘴角带着笑意转身大步离去。电话是周毅打来的，正好她也有事想要对他说。 “你说你想调离？” 他脸上的表情并不明显，像是早已预料到那样，由办公桌上拿起一份培训资料：“我为你争取到一个深造学习的机会，你可以趁着两年年时间去做些你在这里不能做的事……” 莫晓霏惊得睁大眼睛，深知眼前人厉害，却没想到有些事早已知晓，只是这几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这份礼物你最好还是收下，把你的事情处理好了，我才能安心地离开……” 最后一句令她呆住，想不到他又一次高升了，这一次若是再拒绝大boss，估计下次就不知何年何月了。 “那他们呢？” 她所指的是林柯，还有那两人。 “他们会继续待在这里，接受新的主管与新的同事加入。” 她想到了，一种无法言明的悲伤感自心底生出。深知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一天来临时却那么不舍。 “好，谢谢您。” 原本想给几天时间考虑，却在短短二十分钟内做出决定，转身离去前对周毅深深鞠了一躬。 他改变了她的命运，也带给了她全新的生活，有生之年遇见是她的幸运。 回到一楼时，刚好碰见从外面回来的林柯和王小辉，两人不知在说什么好笑的事情，一个表情明显，一个有着难为情之意。 “跟你说件事，你可别生气就当是笑话听。”王小辉话还没说完林柯有意制止，对方却没有那个意思：“事发地点在……一个约莫三岁大的小女孩，见到林柯后直接扑到他怀里喊爸爸，搞得她母亲直道歉。” 这应该是她今天听到的第二件意料之外的事，画面随之在脑海里生出，怪不得林柯脸色有些难看，原来是莫名其妙成了别人孩子的父亲。 “赶紧回你办公室去。” 听不下去的林柯，黑着脸将大办公室推开，二话不说把王小辉往里推。如果这外面有一把锁，准会将里面带着坏笑的人锁上。 接着将她拉进自己办公室，将门由里反锁。 “是有那么一回事，但请你相信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别听他添油加醋瞎说。” 看林柯紧张的样子，她忍不住掩嘴笑了，走至近前在耳边低语一番：“老公，我相信你，很快你会看到我们自己的孩子了。” 他不敢相信地看着她，眼里甚至有怀疑：“你的意思是……真得吗？” 继而取出手机，点开刚才在医院里拍下的小生命照片。只见他脸色有了明显变化，下一秒便将她搂入怀中。 此时，身在对面办公室望着这边的王小辉皱起眉头。 莫晓霏听到对方的好奇心声，却不打算告知，因为这是她和林柯的秘密，一个暂时不能对外人说的秘密。 ---题外话---我看到你，谢谢你坚持到最后，这个冬天有你不太冷。